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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三太子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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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三太子

    作者:公子兮风华

    文案

    样风华无双的角色,重回自负与选择的撕裂,

    三抔路上桃花林的重逢,刻意封藏的记忆给出的赎罪…

    当这份爱面临剑拔弩/弓,是并肩作战,还是拔剑相向?

    当这份恨面临六界众生,是结发相随,还是你死我活?

    可是,这一份情,更需什么代价才能刻骨铭心、矢志不渝?

    到头来,不是谁算计了天命,而被天命算计,是梦是劫都分不清…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甜文 恩怨情仇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拂苏、菩清 ┃ 配角:容玉、花神 ┃ 其它:蓝颜江山

    ==================

    ☆、楔子

    【不是虐文,不是虐文,不是虐文,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慢热】

    “天帝,不好了,妖君来了。”一个婢女匆匆跑入殿内,在天帝意料之外的喊出了话。

    天帝一闻,暗叫不好,刚刚去南天门便见镇守南天门的天兵天将倒在地上,一身紫袍的菩清立在那,手中举着一块从人间拔起的厚土,他能看见上面的房子和凡人。

    “菩清,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看不到吗?我要毁了人间,毁了仙界。”说话间,手中之物顷刻消失。

    将天帝吓得一惊,他还真没想到,菩清真的能如此拿苍生来作孽。“快召托塔天王、九曜星君、各位战神前来阻止菩清。”

    一声令下,千军万马,各路神仙,在菩清眼中,都是那么不堪一击。

    壮阔的天兵天将手握仙箭,时刻听候命令万箭齐发将菩清刺死,天空乌云密布。

    菩清当着天帝之面将袖中之水洒向人间,笑道“我本怜悯苍生百姓,奈何你们逼我残害无辜?既然如此,我就要你们亲眼看着人间是如何成为地狱的。哈哈!”

    雨水洒下,人间便是如洪水而来,房屋坍塌,山体崩塌,四处喊叫声哗天。

    “放箭。”托塔天王喝令道。

    天帝不得不□□去人间阻止这灾难,但见无辜百姓在水中沉浮呼叫,心有所悔。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地位还是为苍生除害?明知菩清可以毁了六界,却频频逼他出手,就连自己的儿子也要逼着他跟菩清作对。

    乱箭之中,菩清抬手将令箭聚在手中,升起看着渺小的天兵天将。

    “不好。”托塔天王大叫。

    却还来不及,菩清已将手中令箭射回,将天兵天将害死了无数。这让各路神仙不得不齐齐上阵和菩清打个天昏地暗。

    看着天上乌云密布,看着人间山体崩塌的拂苏沉默的低头,又抬头朝仙界而去。

    天帝、如来、菩清、拂苏、宝儿五人各立一起,没一个人脸上还有从前的从容和淡然。

    如来道“菩清,你明知自己可毁六界,却为何一直执迷不悟反天?人间遭难,生死无数,难道百姓在你眼中真的是草芥吗?你本是佛啊!”

    人间的喧闹还没有听下去,只要菩清不收手,人间就会这样子毁灭下去。

    菩清静静听着人间,内心毫无波澜。

    天帝道“我等神仙辅助众生,从不曾如此遭难人间,你血染仙界,引水浩劫人间,此等罪孽便是跳了诛仙台也不够偿还。”

    菩清看向他们,只道“我血染仙界,水没人间,十恶不赦;我出自佛门,生于仙界,长于魔界,却无我容身之所;我管妖界,掌魔界,却要反天。这,不是你们逼的吗?容玉因拂苏而死,素骨被如来抱走,仙箓剔去魔君和敖炎战神,那一点是我做的?如来你普渡众生,可你连我孩儿都不放过。天帝你和平神妖两界,却忧心我夺你之位,让拂苏来对付我。”最后,菩清望向最不想面对的拂苏,心中感情十分复杂“拂苏你说为我背叛六界,你却次次与我作对,甚至,害死容玉。我对你,四千年来,真的不好吗?为护你安全,我将魔杖给你,为救你,我被魔灵反噬。你们,有哪一个没有逼我反天?”

    “人间是好是歹与我何干?仙界是在是亡与我何干?我本自佛门,佛门之首为恶,我生于仙界,仙界之首猜疑。这个六界,在不在,都没关系。”

    拂苏看着菩清,若是可以选择,他真的很想立在他身后,可他没有选择。

    “这茫茫苍生,我曾经怜悯,怜悯的不想自己动手,可在离恨塔中,我才明白。不是我要杀谁,是你们要杀我。现在,我们做一个了结。”

    天帝道“我仙界不曾负你,人间更不曾负你。论恶,如来才是。”

    有些醒悟总会来的那么晚,天帝这才明白过来,若是他不掺这一脚,人间和仙界也不会这样。是如来心虚,是他一心想要害菩清。

    如来不悦,看了天帝一眼才道“一山不容二虎。我信你不会去做如来,却不信你不做帝君。天帝,菩清的存在到底威胁的是谁?又是谁想害死菩清。”

    这是如来与天帝之间的纷争,拂苏却要被扯进来,立在这里,他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去路,看着菩清立在对面。

    到底是谁威胁谁?其实,只要没有谁有贪婪就不会有威胁?如来怕菩清做天帝威胁自己,故此,联合天帝除菩清,天帝也为护全自己而联合如来。谁都不是无辜的。

    ☆、再重逢

    云雾拉开的金碧辉煌容生浮梦宫中,此刻被几只白鹤喧嚣着,那里外都无来往的踪迹,寂静的只剩下白鹤轻鸣之声,煞是好听,动人心弦。

    只到不久,一个水蓝色华羽冠裳的俊气男子伴着一位红艳华服的男子进了这大门,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行到里面,红艳华服男子看了看床榻上的人后,含笑说道“这三太子一劫已过五百年,至今未醒,倒是奇怪了。”

    “想来是那一劫还未彻醒。”应答的华羽冠裳男子正是凤族领头人物凤王,而旁侧那位便是掌管三界百花之首花神。

    花神浅笑,倒是明白。

    双双上前,凤王凑近细看,才觉这人似是有所醒转,不免有些出奇。“花神,你看。”

    应话的花神近身一看,那人眉头的确在动,而脸色已好转许多。

    花神伸手朝那人轻弹,一缕红光窜入那人心口,收手后看了一眼凤王。

    “五百年了,三太子也该醒醒了。”

    花神话完,只见那人睁开深黑色似藏玄机的眼睛,盯着上面没有转动,他二人不急,等三太子自己起身坐起。

    “凤王、花神。”

    那花神也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把檀木扇,似一位纨绔公子摇着、“一千年已过,三太子情劫已过,我与凤王特前来祝贺。”

    三太子听闻这么一说,倒多了一些惆怅。

    凤王疑惑“为何不见三太子悦色?”

    三太子轻叹,惹得花神询问“三太子一向顽皮机灵活泼,今日…历劫回来却轻叹,莫非…”

    三太子抬头看向他们,有些疑惑,却不想再询问。“何人说我这情劫已过?五百年来,我游走三界寻遍凡间却依旧未能寻到清风的转世人,至今,也掺不透。”

    三太子一言令凤王大笑,惹得花神三太子疑惑不解。待他笑完才道“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三太子何必沉于其中不可自拔?嗯?还是快随我等走走,去酒仙那讨杯酒喝。那玉清风的转世人你寻不到的。”

    经得凤王和花神、酒仙的几番推敲、猜测,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如今的三太子拂苏不再是千年前那个坏事主,性格因此一劫发生重大变化,甚至,不可思议的是忘记了千年之前的一些事情,这让三人笑了许久。

    而拂苏却越喝越醉,醉的直呼玉清风的名字。

    凤王三人无法,便将他扔在三抔路上的桥头枕着桃花睡一觉,望他醒来能看破。

    梦中,拂苏重回人间,到了蓬山,只是去时,再无玉清风那人的影子。看着心生哀凉,又不肯编织幻境,只得取出那把十一弦桃花琴独自弹奏。

    恍惚之间,他看见玉清风一身紫赏在那舞剑,他会笑,透着冷清的眼神总会看他。

    “五郎”玉清风负剑朝他伸出手,脸上荡着轻浅的笑意,迷人的很。

    拂苏停指,竟以为真的收起琴弦握他的手,可那一刻,什么都没了。

    瞬间的变化惊醒了沉睡的拂苏,惊恐的看着四处,才觉是梦。

    这会儿,他还来不及怀念梦里的人,便见一位仙女匆匆而来。想是有事便起身相迎。

    “三太子,蟠桃盛会即将开始,还请三太子快些前去琼楼。”

    蟠桃会?拂苏微微一惊,没想到,他这一睡又是许多年头,竟到了蟠桃会。

    因是蟠桃盛会,拂苏特地换了一身紫色衣裳,及腰长发被随意挽着,看着很是俊美。

    去时,凤王、花神、酒仙已经到了,提了酒壶上去。

    “三太子可睡醒了?”花神一见拂苏便忍不住调笑一番,手中的酒杯荡着血色琼浆。

    拂苏在旁侧坐下,笑道“花神一贯取笑我,今时,怎还是如此?”

    酒仙温文尔雅,噙着笑说道“幸及三太子未将一切忘掉,若是如此,今时,花神的取笑便不可笑了。”

    拂苏无奈,这一桌安静了片刻,凤王说道“三太子可还记得蓬莱山妖君殿下?”

    提到这人,花神也会意的笑了,酒仙只是看着拂苏。

    拂苏疑惑,看了三人,确实没见过这人。“蓬莱山妖君殿下?我倒未曾见过,既然凤王如此说,那我可得去看看。”

    花神对凤王挑眉,似是在暗示什么,接着说道“先前三太子可是把妖君殿下黏的很啊!开口闭口殿下,甚至为讨他欢心偷盗天帝鳞甲鱼相赠。唉!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次百花会上,三太子喝醉了当着天帝天后以及诸位仙家的面,蹭进妖君殿下怀中,娇嗲的唤着小清儿小清儿。更可笑的是,你竟亲了妖君唇角,害得你自己被罚五十年紧闭。”

    花神一边说,那知晓此事的凤王已经笑的忍不住靠着花神大笑,而酒仙定力一向好的,此刻也不免受不住,捂着嘴轻笑。

    失去一些记忆的拂苏并不觉好笑,只是在想自己先前是何模样,怎做出那种可笑之事?

    “你这糊涂事在仙界笑了百年才淡去,可你还不知好歹,接二连三的闹笑话。”花神不嫌自己说的笑话少,继续托出一些事情。

    这次的拂苏再也忍不住想要看看自己先前口口声声唤的小清儿是何模样了,搁下酒杯,道“这蟠桃盛会妖君可会前来?”

    笑的喘气的凤王点头,“会会来的。”

    那花神伸手将凤王推向一边、

    “我去寻他,瞧个清楚。”

    看着拂苏离去,酒仙道“我等如此取笑他,他该不会不悦吧?”

    凤王道“他的笑话还少吗?哈哈。”

    “就是。”

    拂苏出了盛会,从三抔路上桃花林离开,本是想着瞧瞧那人,只在半途时瞧见一个白衣紫发的人立在桃花树丛中。

    好奇的拂苏猜想是那位仙家,本不前去打扰,只是,多看一眼,便觉这背影很是熟悉。模糊之间,他想起了玉清风,顿时大惊,匆匆进去。

    “清风,是你吗?”

    那人摘桃花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在清风之中缓缓收手,将桃花插与青色腰绳上。

    不闻回答,拂苏越加确定,迫不及待的他上前,但还未走近,那人回身来了。

    紫色眼眸冰冷无比,没有丝毫感情和温度,薄唇抿着,这一张脸冷清而又高贵,冷漠而残酷,看的拂苏一颤,不觉得后退了几步。这,一样的面容,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我与三太子爷爷一辈,也长三太子五千岁,见本君不施礼,怕是不妥。”菩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好似清秋的露水,滴到拂苏的心里只觉冰冷。

    他的玉清风不会是这样,哪怕是初次相遇,他也不会这样。

    迟迟不见拂苏施礼,菩清便知他这不会了,便抬步离去。

    拂苏立在那看着寻找五百年的人从远走近,然后,擦肩而过,带着冷漠离开去的诀别。

    就算那一世是他太自负犯下无法弥补的罪,可他就不能多看他一眼吗?竟要这般离去。

    等拂苏回去寻菩清时,早不见他人影,便拉着花神去了别处。

    “我寻找五百年的人是你们口中的妖君殿下。”

    摇扇的花神微微一惊,随即笑道“三太子的笑话未免太可笑了。妖君即便会历劫,却怎会与三太子同劫同难?你莫在胡言乱语,许是酒喝多了。”

    不被信任,拂苏未着急只道“但他却是玉清风。”

    花神不信的摇头。“可玉清风只是一场梦而已。”

    拂苏气急,走了几步,回身说“我不会认错他。”

    见拂苏如此,花神似有些相信,但转念一想,即便妖君菩清真是玉清风,那又如何呢?“菩清是妖君,管辖妖界首领,长你两辈,他便是玉清风你又如何?或许,三太子觉得他是玉清风便可与他再续前缘。你趁早打消这念头,莫说天帝不容,那玉清风也不容。”

    拂苏的状态随着花神的话慢慢平静了下去,他不得不仔细掂量此事,而且,花神说的很对。玉清风那般恨他,会原谅他吗?哪怕只是原谅?

    见他平静下去,花神也放心了,上前说“你去一趟冥府查查玉清风的转世人,查清楚再想办法,如若菩清并非是你所寻那人便是最好,若是,三太子只能自断情丝不要触及戒律。”

    本该为寻到玉清风而高兴的拂苏此刻跌入另一层折磨之中,他害怕,不怕天规戒律却怕玉清风不开口原谅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的安排有助于局势,哈哈哈!他们年龄差或许真差太大了

    ☆、打主意

    为了寻找真相,拂苏急匆匆的赶往冥界,待去时,那冥王正坐于高位整理资料。瞧见拂苏前来倒是惊讶,收起笔墨才下去行礼。

    “三太子。”

    虽说是急于办事,那拂苏也是规矩行礼,倒让冥王不知所措。“我从仙界而来,不为别事,只想寻冥王帮个小忙。”

    冥王无心去琢磨拂苏此刻的变化,只道“三太子你且说来是何事需要在下相助。”

    “我寻一故人五百年,却了无音讯,听花神之言,想来向冥王探探那人如今尚在何处?”

    “此等小事,三太子大可吩咐小人前来便可,何必亲自前来。”冥王边说边变出一厚厚拓本,含笑递上。

    看见此书,拂苏心急接过,“我那故人是人间凤渊王朝帝后玉清风,劳烦冥王帮我查查。”

    寻了半个时辰,两人也未见着玉清风,拂苏有些失望,那冥王见状便知此人对拂苏极为重要,左思右想之后,说道“兴许孟婆知晓。”

    “我去寻她。”

    心急的拂苏化作一缕紫影消失,而冥王看着书翻过最后一页,只见玉清风的名字写在最后,只是阳寿未尽。

    奈何桥上的风景一如既往,排队而来的鬼灵对四处依旧没有感觉,那孟婆端着一碗立在那。路过半途,拂苏看见忘川河旁有一算命先生,他若没猜错,这人是当年他来地狱时为他估算那人。

    眼下,拂苏也不急寻孟婆,便折去了。

    “老先生。”

    老先生扶开墨水,笑道“三太子来冥界作何?莫非,是寻千丝红下的故人。”

    千丝红对拂苏并不陌生,犹记那年玉清风拉着他在千丝红下许的誓言,道永生永世相伴,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拂苏在桌前坐下,想要问问。“迁我心肠挂我肺腑之人独有他一人,只是…先生是否见过他?”

    “他便是那蓬莱山上妖君殿下菩清的化身。”先生倒不隐瞒将事情托盘而出,只他知晓即便拂苏寻到也是徒劳。

    见菩清时,拂苏便惊讶玉清风的真身,来此冥界便是为了打破花神之言。可老先生在此刻又证明了花神言,一股绝望由脚底升起。

    见他不发言,老先生继续道“想他奈何桥尽头一句陌路难回,三太子也无望再得宽恕。事到如今,三太子还是快些忘却那一生五世,早日清修。”

    陌路难回四字如同一个惊雷落在拂苏身上,他知晓这四字需要多大的恨意才能说出,爱他如命的玉清风说出此言,也许是情至绝境心至荒凉。可那一生五世,他怎能忘却?那么刻骨铭心。

    但是,如若菩清真是玉清风,见到他怎会那么冰冷,没有一丝熟悉感。难道,他忘了?

    “老先生,当年在奈何桥上发生了何事?可否告知于在下?”

    “我只听闻而已,三太子若执迷不悟便自己寻个究竟。”

    在冥界没捞到结果的拂苏去了蓬莱山,看着妖君殿,却步的立在外面不敢进去。

    等天下小雨也不离去,呆呆的立在那似要扎根仰望这座冰冷的宫宇。

    未等菩清出来,倒等到花神持伞来了。

    “天行小雨,四方花开如故,青草丽丽,嗯!真是好景好景啊!”花神笑了一番,续道“三太子为何不进去?你与那妖君只隔这一座门。”

    拂苏含着雨水轻启嘴唇,“他会见我吗?花神。”

    “呵呵!妖君一向宠你,怎的不见你?你今日直入妖君寝殿他也不会责怪与你,谁让你是三太子。哈哈!”

    只有拂苏明白,自己是一生五世中的慕容策,而高高在上的妖君是他的玉清风,事情早不是最初那般。

    “妖君确实是玉清风,高高在上的妖界首领妖君殿下菩清。我三太子如何攀得起?”

    看惯了拂苏机灵捣蛋,现在见他这般维诺,花神也收敛了笑容,感叹一世情劫竟可如此改变一个人,却也无奈事实如此。“你说妖君是玉清风,那你大可进去问个清楚,将当年之事解释清楚,何必在此地望而止步未见先退呢?”

    花神所说确实有理,只是拂苏不敢迈出这一步,终究是回身回了容生浮梦宫。

    回去后,大醉了一场,枕着桃花睡了十年。

    等他醒后,去了妖君殿,当时他从正门而入,进去时,菩清侧躺于白色绒羽榻上,旁边搁着一香炉。

    珠帘外的拂苏轻声道“殿下,容生浮梦宫拂苏来看望你了。”

    里面的菩清轻轻抬起眼眸,道“拂苏已有许久未来这妖君殿了。”

    菩清话语之中带着点叹,拂苏自是扑捉到了,只是有片刻心动。“拂苏下凡历劫一时忘了回程,还望殿下莫怪。”

    “本君一向宠爱三太子,怎会责怪于你?”

    对于如今身份关系的如此差距,拂苏多少有些无奈,想那一生五世之中,他为王爷玉清风为公子,特是他宠着玉清风,到了这,却是他被宠。不过,这也好。

    “殿下不怪,拂苏倍感喜悦。知殿下喜爱桃花酒,想邀殿下到三抔路上的桃花林相酌,不知,殿下可去?”

    不知菩清发生何事,是刻意隐藏一生五世还是忘却,拂苏决定先测探一番,待确定后才采取行动。而这桃花酒是玉清风极为喜爱之酒,尤其是冰冻与三尺之雪下。

    榻上的菩清缓缓起身,让拂苏感觉他要出来,却只见他立在那不动,传来冷清的声音“拂苏相邀,本君定会前去。”

    因为菩清的应允,拂苏回去的脚步都觉轻飘飘的,那种从脚底出来的欢愉果真是只有他能给。宫中的小厮瞧见了也感染了一个个相传,便传开了三太子今日笑颜灿烂,自当是留了个疑惑给他们,为何会如此欢愉?

    伺候拂苏的小哥是花神送他的梨花小仙,唤灵宝,今日瞧主子那般高兴也不由得靠近多说了几句话。

    而拂苏今日也高兴与他说,说了一些,到最后问“你可知这仙界何处有那销魂的好东西?”

    灵宝一听,便知主子要做什么,瞥了附近,才道“前些日子听一群老仙家说天后在千年前酿了一壶桃花酒,这玩意藏于琼露台的莲池之中,时刻吸收日月精华,这些时辰,定比那春宵好上千百倍了。”

    桃花酒?拂苏知道菩清一定会喜欢,他那般喜爱桃花酒,可自己若是向天后讨要定是要不来,那仙物怕也只能做些偷鸡摸狗之事了。

    “可有人看守?”

    “小的从未去过,只是听闻而已。怎的?主子非要不可。”

    “对,非要不可。”拂苏眼中冷光一闪。只要讨他欢心,便是坐天牢也愿了。

    当时灵宝瞧拂苏那眼神便觉不对,只是看不出究竟来,最后,也只看着自家主子被罚了,这也是后话了。

    趁着好时辰,拂苏光明正大的走进琼露台,里面安静,飘散着独特的酒香味。寻着香气寻到好物,便伸手去水中打捞,一路也算是通畅,兴许天后以为不会有人来偷盗她这玩意才没有设有阻碍,这可方便了拂苏。

    盛酒之物乃一精巧白玉瓶,透着寒气,而那寒气直袭拂苏的脊骨,那不知这东西入了腹中会是何般的冰冷。这不有的想起菩清那冰冷的表情,无奈的叹气。

    “多谢了,天后,待我回来。”

    三抔路上的桃花林依旧是那般妖艳,绝景与那雪山的桃花林不相上下,只是缺少了雪山的冷清,这里多了点活气。

    进来的拂苏淡淡一笑,在中央的假山处编织一段幻境,如同蓬山的小屋,配着高山流水以及开满各色花朵的小桥。甚觉满意之后才离去,去花神那看看有何法子。

    去了花神殿,便见花神一人卧在百花榻上喝着小酒,竟有些风情。若非拂苏对他有些了解,定然以为花神被调包了。

    “独自饮酒,便是千年寒冰入了肠腹。”

    听闻此话,花神邪看了他一眼,噙着一抹笑意。“嫌少见三太子来这花神殿,今日是吹了什么风竟把妖君的小跟从吹到这来了。”

    过去坐下的拂苏笑道“花神便是少说几句取笑我得话,也该活得快活。”

    花神不以为然,自是习惯了调笑身边的人而已,却无恶意。收了酒方才起身问“说说吧!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邀了妖君桃花林饮酒,却不知如何试探,花神可否教我些许?”

    今时的拂苏到真是千般姿态,与那从前的顽童却是不可相比,但这也是好事,成熟了些。

    “这事情你可是寻对了人,只是,妖君非一般人,怕是我也无法啊!”

    “你便说些。”

    瞧他心急,花神无奈,待沉默片刻。“你说妖君乃一生五世中的玉清风,想必对你当不陌生,也许醒来知晓他那有情人是自己宠爱有加的小孙儿,心中也有缱绻之意,只道是天理不容便故作忘记。但,三太子何许人也?岂可放弃,你便是一壶酒一杯药去了帐下风流,他自会知无所退路,与你共续前缘共担惩罚。”

    花神这法子拂苏倒没想过,只是他的性子怎会做出如此下流之事,那玉清风的性子他还不了解吗?害其者必受其百倍之复,倒时,莫说是再续前缘怕是原谅都不得。

    但这法子未必不是一个好法子,既能试探菩清还记得前世之事,也能试探菩清的心思。只怕这事若是成了,天帝那就过不去了。

    看他颦眉,花神也不发言,只藏着一抹冷光在眼中,心中不断盘算着。

    “我便依你。”

    待拂苏离去,花神忍不住大笑,那藏在别处的凤王过来看了看,道“你这般戏弄他,若是被天帝知晓,他可会受更大的惩罚呀!”

    “哈哈哈!”笑的腹部微痛的花神躺回榻上,道“瞧他为了那个什么玉清风傻成这样,像是稚童,说什么便是什么。若被天帝惩罚也是自找苦受。”

    凤王这会儿笑不出来了,沉重的说“妖君可是上古战神与魔界魔君之子,拂苏若真在酒中掺了药物,天帝当真会降罪于他。花神,你这招真是损了。”

    “若那妖君不计较呢?”

    ☆、妖君殿

    拂苏事先到了小屋,在外的亭中摆了偷盗而来的桃花酒,酒杯也是从酒仙那讨要的上好冰玉杯。摆好东西,拂苏取出十一弦桃花琴搁在旁侧的琴台上,看着相同的景色,忍不住的以为这是从前,一如既往的人物和景色,手指附上琴弦,续续断断的弹出曾经的曲子,只道无人以剑为舞。

    打断过去,拂苏去了屋子里,里面的一切还是一样,让他留恋。

    出来时,菩清已经立在桥上看着湖中的涟漪。一身白衣青绿色透明外衫,到真是好看!

    “你来了。”

    菩清没有看去。“你倒是有心,编了这般幻境。”

    拂苏浅笑,“待殿下我怎敢马虎。”

    两人在桥上站了片刻才去了亭中,拂苏布酒,倾倒时,酒水漫出许多寒气,浓醇的酒香有些微醉。

    “殿下,这一杯,拂苏敬你,谢你对拂苏的宠爱。”

    菩清持杯,却没开口,只抿下一口。

    拂苏却是喝下半杯,待喝下便觉全身冰凉,冷的他有些麻木。看向菩清时,却不见他又任何异样,觉得奇怪。

    “这酒如何?”

    “与寻常酒无异。”

    怎么可能?拂苏微惊,再倒了一杯喝下,这会儿更冷,他感觉体内渐渐被冰封,而菩清却没什么感觉。

    “你沾酒必醉,为何邀本君饮酒?”看出端异的菩清问。

    故作镇定的拂苏握住酒杯,偷偷运气将体内的寒气逼出去。他的修行尚短,未能控制那寒冷将他冻僵,慢慢的露出破绽。

    菩清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片刻后,拂苏才觉舒适许多。可手腕上的温度却明显了。

    “你怎么没有温度?”菩清的手竟然没有温度,冷的跟这桃花酒似的。

    见他无事,菩清收回手,拿起酒杯将余下饮完。“你去历劫便将本君忘了,果真是三太子。”

    菩清的话语里虽有一些失落,但在拂苏耳里这却更像是责备,还透着些许无情在里面。让拂苏不知如何回答,这样的玉清风比他更加冷漠。是刻意而为还是忘了那一世。

    “一生五世,陌路难回。殿下,可曾忘记自己在奈何桥头的话?”

    “奈何桥头?”这次,菩清微微有些疑惑,却没多停留片刻,像是拂苏喝醉了胡言乱语。“醉了,也该散场了。”

    说巴,便起身欲要离去,哪知此刻的拂苏一心被情迷住,直接施法捆住菩清。

    “就算那一世是我错了,可你也该给我机会,有些真相你并不知道,你也没有听我解释,不是吗?”拂苏带着恐惧悲伤立在他的面前质问菩清,褪了皮的他也不过是普通人一样,什么情绪都有。

    菩清倒是冷静的看着他,也没挣开捆缚自己的绳子。那种冷漠可以穿透肌肤冰冻肌骨,让拂苏有些站立不稳。

    “当时我被敌国掳去,在黑暗之中渡过了三年,我很想回去找你,可我没有办法。备受欺辱,只为活着回去,待我回去,你却跳下城楼。清风,我虽一直选天下却是爱着你的。这一世,我们重头再来,好吗?”

    …

    菩清的抿口不言让拂苏心中不喜,又受锥心之苦,竟被那杯中药物控制扑上前将人抱住,化作影子落在屋内的床榻上。

    身下的菩清依旧没有话,目光还是那么冰冷,甚至也不挣扎。

    乱了心智的拂苏凑近,附在他的耳旁。“清风,清风,我想你,好想你。”

    菩清去掉绳子,伸手扶住拂苏的头,就像是当初那般抱着喝醉的小拂苏。他为他长辈,当是多加照料。此刻拂苏心有伤心事,也自当多担待一点。

    被这般对待,拂苏心有喜悦,也越发逾越。伸手挑开菩清的腰封,暧昧的描着他那清晰的身材,嘴唇缓缓靠近菩清的唇角。

    “无论你是清风还是妖君菩清,我,都是你的,”轻轻落下一吻“而你是我的。”

    也不知是何人将这屋子设了结界,阻挡了在镜中偷看的花神和凤王。

    “这拂苏也太大胆了,当真…”酒仙哑然。

    花神“你们可别忘了,这位三太子可是仙界以及妖界最得妖君宠爱的人,他便是强行要了妖君,妖君也不会置他于死地。哈哈!”

    凤王道“拂苏有你这朋友真是损!”

    一场风流韵事渡过,拂苏的心情自是不可用片面之语可形容的,虽说菩清的身体太过冰冷,好歹他得到了他。

    这耍赖的在妖君殿住下,只不过,被菩清安排到别苑去了。哪里的景色宁静,翠竹绕着整个院子,比不起仙界的艳丽,却让拂苏心情愉悦。

    方过午时,拂苏出院想在外面走走,一路景色尽数被他收在眼里,荡起一抹抹笑意。而他的出现也让妖君殿的仆人更是惊讶,俊美之貌比起当初那顽皮小子更觉吸引力,华贵的淡黄色衣裳更衬他高贵,一头长发犹如玉女调制的浓墨似的。

    到了前院,一个淡蓝华服的男子引起他的注意,因是背对着他他也没看清楚,但觉很熟悉很熟悉。

    “爹,孩儿知道错了,你便原谅孩儿好吗?”那孩子跪在门外台阶下,旁边立着一位小哥,像是随从。

    拂苏微惊,不知这里会是何人的居所,却也疑惑的上前。

    “是孩儿偷了百草翁的仙灵草,可…可我也是担心菁殇的伤嘛!”

    拂苏越看越觉得熟悉,脚步也放得缓慢,眼看着要看清,跪在地上的人突然被从屋里的出来的紫色光影卷走了。

    “少主子”那小哥也觉突然,竟叫了出来。

    拂苏前去拉住小哥,那小哥见他,“你是?”

    “少主子是何人?怎的在这里?”

    小哥疑惑,正打算说话时,菩清从里面出来了。

    “菩清。”见是他,拂苏立刻松了手。

    小哥行了礼便离去了。

    菩清没有说话,安静的走了,而拂苏自是想要弄清楚,也就安安静静的跟着。菩清去了大厅处理了一些事情,才去榻上坐着。

    拂苏进了帘子内,在旁侧坐下。“菩清,刚才那少主是?”

    “妖君殿的小太子。”菩清回答的很简单,也不多说。

    但他的话却让拂苏惊疑,忍不住的起身,在榻上挨着菩清,也未能换来菩清的瞩目,他只得自己靠上前。

    “妖君殿下未曾娶妻何来的小太子?可是想试探我的心?”

    香炉的烟漂在菩清身上,拂苏不喜又伸手扶开,一手却搭在他的肩上不肯松手。

    “我只记得他是我的孩儿,却不记得他从何处来,又是何时出生?”菩清伸手从腰封中取出一根红绳,上面的银铃还很新没有刮痕,他的那双眼睛因为看到这东西终于浮出了半点涟漪,却似茫茫大海中一缕而已,看不清楚。

    但这东西再拂苏眼里很熟悉,他不会忘记玉清风系在凤麟手腕上的红绳,与这一条一模一样。震惊让他松开菩清的肩膀欲要去拿那条红绳。

    “容玉说他有一位哥哥,手腕上也有这条红绳,这些年我四处寻找却没有他的消息。拂苏。”

    拂苏的手停在空中,不敢碰触,犹记那年大雨之中,他的儿子将他拒之门外,与他断绝关系。如今,他却换了身份存活于妖君殿,那刚才那人就是楚轩。凤麟去世的时候,他陪在身边看着他闭上眼睛,手中握着凰菩。

    菩清真的忘记了,忘记了许多。

    “菩清。”拂苏哽咽着唤了一声,不想把自己的情绪脑给他听,换位思考,菩清忘了也好。不记得凤麟去世,父亲去世,也不记得他所爱的人。

    轻手将人推倒在榻上,认真的看着他那双冰冷的眼睛。“也许是容玉说谎,你看他那般调皮。”

    “拂苏,我是你长辈,那日之事,不会有第二次。”

    知晓拂苏要作何,菩清便事先阻止了,那日多是荒唐才应允了他,现在也还不迟。

    菩清的话让拂苏笑了出来,手愈发猖狂的摩挲他的脖颈,眼睛盯着他。现在才说是不是迟了,他都做好受罚的准备了,不多吃几口怎能满足呢?

    “小清儿,待明日我便回去受罚,现在,你多给我些,若是被罚面壁几百年也好有个怀念的。”

    ☆、吃到了

    等日落山头时,拂苏倚在菩清身上说着悄悄话,但菩清还是那么冷漠,他也不知为何会是这样,只得小心行事。

    “若是先前知晓殿下待我拂苏心思不纯,也不会等上几千年才吃了你。”拂苏也非贪欲之人,只遇到对的人便多了些,这情话嘛也就说的顺畅。

    闻话的菩清侧头看着他,伸手附上他的脸颊,“怕不怕被天帝知晓?”

    对菩清难得的触摸,拂苏先是一惊,再是被一股暖流裹素。听到这话还想取笑一番,但出于目前状态来说还是闭嘴了。“妖君莫非不了解拂苏?我拂苏怕过什么,除了,你。”

    月色来临,拂苏凝眉在殿中漫步,本是想邀菩清一道,却奈何他有事情要做,只得自己一人出来。

    走着走着,忽闻身后暗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嘴角微调,停止道“是何人鬼鬼祟祟?”

    也就是他的话,暗处的一道冷光袭来,直接划破这宁静的夜,就连拂苏都觉擦道其中的冰冷和狠毒。

    拂苏侧身躲开,一把青绿色的剑还是架在脖子上,顺着看去,呼吸停滞。

    “你还敢出现在我爹面前。”容玉阴沉着眼眸说道,他生的与菩清很像,只是是一头泼墨发色,不及菩清那般冷清,更多的是一种年少气息。

    “楚轩…当真是你!”对他的出现拂苏不惊讶,只是此刻亲眼见到那种心情难以理解。这个孩子长大了,还继承了玉清风的容貌,少时的顽皮之气少了许多,兴许是菩清□□出来的。

    “被你叫楚轩我真觉得恶心,你这个负心人。”容玉使力划破拂苏的衣裳,渐渐忍出一些血迹。他重来没有忘记这个人对他所做的一切,包括,对自己最敬爱的人所做的那些事情,到如今,都刻骨铭心。成长、强大斗不过是为了某一天报仇。

    容玉对他的恨意拂苏很是了解,也无可奈何,但如今,他会努力化解。“你是我的孩子,”他的话引来容玉的不满,肌肤之中掺入了剑的冰冷,而他不皱眉的说道“不管你现在如何报复我,我都不会责备你。嗯…楚轩,难道你想让你爹爹难过吗?杀了我,他并不会快乐。”

    鲜血在他身上流淌,滴到地上打开成了一朵花,就像当初的梅花。

    对拂苏的恨意让容玉恨不得立刻将他大卸八块,可看他这样子又忍不住生出可怜的不舍,就算是恨也是父子。到最后,容玉明白,拂苏的死并不能换来什么,就如同他说的那般。

    “你记着,如若那日,你再让爹爹难过,或者,因你受到伤害,我第一个不饶你。”容玉愤然收剑,转身绝然离去。

    容玉的绝然让拂苏觉得难受,他的孩子只剩下这一个了,却被他恨之入骨。他没有给他应有的责任,也没有疼爱,反而给他的是一次次的伤害,他有失一个父亲。

    “容玉,我的孩子,我的楚轩。”

    容玉进了回川殿时,菩清立在冰棺旁,手中握着一颗透明的珠子,里面有气飘动。他一看便知菩清再看什么,却只能无奈的叹气。

    “爹,您怎又拿起司徒爹爹的魂珠?”菩清总会来这里看魂珠,容玉是明白的,看来今天有什么事情让他微微难过了。

    菩清看了片刻,从那珠内看到司徒胤的脸容,那微笑很暖,可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容玉,爹将司徒的七魂六魄封在这颗万年明月珠内,真能让他重聚恢复真身吗?”

    “当然,拜烨叔叔说能就一定能,您要相信。何况,司徒爹爹舍不得离开。”容玉都觉自己说的话不可信,但不知为何他爹就是觉得可以,所以常常过来看他。

    菩清轻手将魂珠搁到冒着浓烟的九鼎青炉上,让它继续吸收里面的精华。没有急着回话的他看了看四处,明是失落的举动却没半点感情,依旧那么冷漠。

    怕菩清无意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容玉连忙走到他身边,像个小孩似的挽着他的手臂,笑道“爹爹,若是那天,司徒爹爹回来了,我们一起去人间走走好不好?”

    对容玉菩清的记忆还是很深的,相处了接近一千年,他自是觉得熟悉,何况,他确实是自己孩子。瞧他这般,便伸手轻拍他的额头,像是在说他调皮。“你若想去,明日,爹陪你去。”

    “那带上菁殇好吗?他一个人住在偏殿怪寂寞的。”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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