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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灵魂摆渡之轮回 作者:金山胸

    第4节

    “啰嗦,男人有汗味不正常?这就是男人味!”赵吏不信邪的凑近王小亚,最终是得到了一顿炒栗子,“哎呀哎呀,姑奶奶诶,痛着呢!”

    我摇摇头挡住了狂暴的女人,“小亚,你先回去吧,我跟赵吏费了好大得劲解决了问题,他身上也痛呢!”

    “哟哟哟,这才一晚上呢,冬青你就被他收买啦,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扣你的工资!”她撅着嘴,我却没了关心的力气,转身扶着赵吏坐到吧台上,王小亚冷哼一声拿着包包冲出了店门,我望着她的背影,哎,不好,又得罪大小姐了。

    “怎么,心痛啊!”赵吏弱弱的开口,完全没了之前的地痞样,他该不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吧!

    我皱着眉给他倒了一杯水,“赵吏,你跟我说实话,那个小女孩到底有没有走,还有那个兕怎么办?”

    “你是不是担心我们还会有危险?”

    “嗯。”我其实是更担心他的,相比我而言,他似乎更重要吧,不管对兕还是……

    “不会了,他是真的走了。”赵吏仰头喝完一杯水,该是累惨了,半趴在桌上边说,“之前老白传过来的信息说那个小女孩是被兕附身了,暴虐无比,个性嚣张,对待爱画画的体贴后母百般折磨,而这个兕就是明达,他的女儿也叫做明达,不过从出生开始眼睛就瞎了,妈妈在半年前死去,然后后母进了门,然后你也应该预料到小女儿的态度了,其实小女孩心性本不坏,只是太缺爱。父亲有钱,亲生母亲又不爱照顾她,孤独是她的常态,也就只能和一些娃娃在一起玩,对待后母自然是好不到哪去了。”

    “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后母吗?”被烧死的女人,要给小女孩买纸钱的女人,在雨夜苦苦求人的女人,应该是她吧,被兕下了蛊毒不能说话的女人,我突然记起来,自从我们去找鬼宅之后,她就没有出现过了,现在兕已经不再,那么她是不是要来了?

    “别等了,那个女人不会来了。”

    “诶,她要的纸钱我还没给呢!”

    “冬青,你再好好看看,到底哪些才是真实存在的。”

    赵吏打了一个响指,我眼前一黑,脑子里那些真实存在过的声音一一滑过,“我不会做的,那个女孩是兕……帮我帮我,找到小女孩我要给她送纸钱啊……冬青,下个月的音乐汇演你要跟我一起去啊……你要是每一次都这样乖就好了……抓住我,不要放……如果你抓到了主魂,我藏了几百年的彼岸酒双手奉上……幻觉是没有证据的存在。”

    幻觉,又是幻觉,真实,真相到底在哪里?

    我恍惚着慢慢睁眼,赵吏分成了好几个,我隐约看见他的嘴蠕动着,“冬青,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忘掉吧。”

    如果这就是结局,我认为没什么不好。可是,我不想忘。

    “嗯……唔”他的唇那么温暖,不再冰冷的把我抱住,这样的温柔在雨夜谁还忘得掉?只是,这也是真实的存在过吗?赵吏,我清楚的记得你在吻我时的颤颤不安,如果你不愿意承认那我就奉陪到底吧,因为我知道,他们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你的吻,你的拥抱,你的安慰,还有你说的话。

    又是一晚,我对着来的客人礼貌鞠躬,一个小女孩甩着两个羊角辫跑到我跟前,她的眼睛好亮,而且有点眼熟。

    “大哥哥,这种巧克力还有吗?”她伸手,吃了一半的巧克力放在手心,我看一眼点点头,只是在转身时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摄像头,“小姑娘,拿好了哟,别掉了。”小女孩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抬腿又跑向了刚进门的女人面前,“妈妈,快给钱钱啊,大哥哥这里有这种巧克力啦!”

    待女人抬头,花儿般的笑容,对于她的面容我一点儿也不诧异,就像赵吏常说的冥冥中天注定,没有了湿漉漉的衣服,没有了疲惫与冷清,她就如太阳花般温暖。

    “妈妈,快点,我要去游乐园玩滑滑梯!”小女孩说着跑向了门外,女人付了钱离去,留下的只有微笑。

    “哎,现在的孩子还真是活泼啊,这年头的妈妈们也够辛苦的。”王小亚的不知哪来的感慨,突然冒出这一句,我呆呆的站在柜台前没有说话,“你看看这微博上说男童遭后母撕嘴挑手筋,我的个亲娘诶,这是疯了吧!那还是个孩子啊,这画面太美我压根都不敢看!”

    “这有什么,古往今来多得是,但也不乏有好的例子,比如说”“比如什么?”赵吏从库房里走出来,打断了我的话,他貌似很好奇的问我们在说什么,我耸耸肩停住。

    “哎,还不就是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呗,父母不如意把气撒在孩子身上,简直禽兽不如。就该让他们下地狱!”王小亚气愤的咬着面包,赵吏丢一个白眼接着话说,“你以为下地狱就是结束了?结束其实也是开始,古代西方就有蛇咬蛇尾之理论,结束与开始都不是唯一,相生相克就好比柔中生刚刚中带柔,即是开始也是结束,头尾相连,自有其因缘际会之理。惩罚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那是好几辈子的事啊!”

    好几辈子吗?我右手紧抓围裙,似是很不甘心,却又慢慢释然了,对于小女孩和女人来说,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不知是哪辈子的福气竟然有了这样完满的结局。

    一切缘由都有定数,我对着赵吏的侧脸发愣,恐怕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也莫不过这个道理了,那我和他的定数到底又是什么呢?

    有人常常戏称凶女人为“母老虎”,而女儿被叫做兕,两种凶猛的动物遇到一起,必然是一场恶斗,人生在世能够相遇在一起做母女的都是上辈子积攒的缘分,如果恋人间的回眸要上百次,那么这一世的血缘就要上千次了。有时候我们把梦当做一种希望的开始,梦归处是因为有更好的缘分在等着我们下一世去续,虎兕相逢大梦归,归不是结局,而是开始。

    ——晋阳篇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晋阳篇完结,拖了这么久真心抱歉,鞠躬!

    说好的赵丽丽的番外,很快就补上。

    ☆、赵丽丽的番外

    月圆之夜,赵吏与老白在奈何桥边看魂来魂往,老白按照约定带来了珍藏的彼岸酒,第一杯饮下时赵吏的眉头便皱了。

    “怎么,味道不好?”

    “不。”赵吏摇头,只觉得喝多了人间的啤酒,这地下的酒总归都多了些哀怨之气,喝起来味道却不如当年。

    “酒还是那个酒,人却不是那个人了。”老白一口饮下,白色袖口划过桌角时赵吏看到了熟悉的令牌,黑白金属印,升级令牌。

    “上面的事情处理完了?”

    “嗯,马大爷的事多谢了。”马大爷的遗嘱里有一份关于他儿子的□□捐赠书,一个小女孩接受了捐赠,所以马大爷也算是大慈大悲之人,想来之后的投胎应该不会有太多坎坷。

    “他心肠好,是他自己的福气,那个小女孩眼睛也好了,你也应该接受”

    “我不会去的,我只想呆在他的身边。”赵吏应声打断。

    “我早知道你会如此,所以冥王那里我早已有了应对的方法。”老白斟一杯酒,随手打了个响指,河边竟然开始落花。

    “这是何物?”

    “冥王自打人间回来,便吩咐属下每月月圆之夜,冥界要落花一刻以缓阴气,可是这里就是三界阴气最盛的地方啊,岂是落一刻的花就能洗去的。”

    赵吏看着一瓣花飘落到杯中,细细品味中竟有些清香,他一惊而后迫不及待喝掉杯中酒,熟悉的味道顺着酒水滑进心里,再看老白正一脸玩味。

    “这花是幻魔所下,应你心之想许你所向往之物,味道是假情谊倒是真。”

    原来如此,赵吏放下酒杯,抬头看去,天边有一盏孔明灯刚好挂上树梢,他突然想起那一年的夜,明空之夜,星辰繁烁,再仔细瞧着却是盏盏孔明灯悬挂高天,他侧脸看向那人,眼里是一片星光在闪动,他的心也随之怦然心动。

    “噗通”奈何桥被投入了一颗石子,那不是普通的石子,冥王阿茶专属酒杯,慢慢沉入了河底,阿茶站在奈何桥上对月问他。

    “赵吏,此次你立了大功,为何不接受我的赏赐。”

    “你的赏赐对于我而言是穿肠□□,我受不起。”

    赵吏明明可以连升三级,却轻而易举的拒绝了那诱人的奖赏,对于他而言那些都是浮云,没有守店的呆子,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啊,如果这一次不能重来,他们就会回到原点,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一次,我不想一个人喝酒。告辞!”赵吏知道那种味道,怨气在心中不散,他想要的不过是有人在身边和他一起饮这杯酒而已,这样的要求过分吗?

    风铃惊醒了夜,赵吏闪入便利店时,夏冬青早已经躺在了柜台前,此时不会有人来打扰,因为此刻是属于他们的。

    “冬青,冬青,冬青……”好似亘古的呼唤,他的手触摸他的眼角和嘴唇,然后紧紧覆盖上那片柔软,怀抱的人啊,是当年的你还是已经坠入深渊的我,无法停住的时间,就在此刻定格,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冬青,我等你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番外,具体就没啦,要开始写下一篇啦

    预个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还记得王小亚的音乐汇演吗?下一章便是祭祀品音乐狂欢啦!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1

    三国时魏国文学家李康的《运命论》:“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高出森林的大树总是要被大风先吹到,才能品行出众的人总是会容易受到嫉妒和指责。

    这是一场嫉妒的盛宴,男人的嫉妒源于女人,而女人的嫉妒源于男人。

    下午,我提早过来了,白班人员有事离去时我正在搬货物,赵吏开着他那辆拉风的小车过来时也没说帮我一把,我狠狠叹了口气还不忘甩一个白眼!

    赵吏似是有所动的从盒子里拿了一瓶水说:“夏冬青,我发现你最近有些嚣张啊!”

    我继续甩了几个白眼不理他。

    我一连五天晚上都在和小亚练习舞步,我又从未跳过舞自然是慌乱到总踩她了,每到此时赵吏都会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先天的残疾儿童就别望变凤凰咯,真是够了,这男人一天不嘴损一刻便不快活!

    晚上七点,王小亚还没来。

    “老板,我要请假。”王小亚说音乐汇演是从下午开始,九点结束的话那我的值班就会晚点了。

    “不行。”果然被拒绝了。

    “那我的假期提前好了。”

    “不许。”我去,真是个赵扒皮。

    “老板,我是个人又不是机器,总该有休息的时候。”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已经休息的够多了呢!”他嘴角歪着,“你和女汉子每天把我这店当舞蹈室,难道不是在休息?”

    “喂,我是帮朋友,况且我也没有耽误卖东西啊!”

    “错了就错了,强词夺理个什么劲!”

    “你!”我无语,电话在口袋里震动,是小亚?

    “喂,你怎么还没到?”

    “冬青,救我!”我愣了几秒,随即电话被挂断,赵吏瞥一眼我道,“怎么,那女汉子来不了了”

    赵吏兴高采烈的模样真是让人看着不爽,我回拨过去,没想到是一个陌生人接的电话。

    “喂,你是那女生的朋友吗?刚才有一辆面包车把她掳走啦,我的个亲娘诶,吓死我了,从路边突然蹦出来,吓死人啦!”什么?我迅速问了地方在哪,脱下围裙就往外冲,王小亚一直大大咧咧,要是遇到事了她的家人该怎么办?还有那些人该不会是拐卖人口的贩子吧!

    恐惧在心头萦绕,刹那间,我刚迈出去的腿又被拽了回来,正好对上赵吏一双阴骛的眼。

    “你去哪?”

    “你放开,王小亚出事了。”

    “是吗?你确定是她出事了,而不是她把人给弄出事了?”

    “有区别吗?赵吏,你放开!”

    “夏冬青,你的脑袋是豆腐做的吧,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迟早吃亏!”他用手机回拨过去,上面显示的地址在b大。

    “你看看,他们压根就没走远,也许就是一场恶作剧!”

    如果王小亚出事,赵吏也应该有所察觉才是,可,算了,还是先去一趟比较好,“不管怎样,我都要去见她,不然我怎么放心。”

    “不放心?”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压低声线,转而抬头逆光对我说,“果然还是她比较重要呢。”简直就是神经病啊!这个时候比较什么,再说有什么好比较的。

    他放开我的手,我推门就跑,等我回头再看他,陡然觉得心里有些压抑,好像突然就有了可比性,他也很重要吧。

    电话再也没响过了,我急忙赶到b大门口,收到了一条短信,b大学院礼堂见。其实我早就知道也许赵吏说的没错,这就是一场闹剧,要回去的话似乎还有些难堪,毕竟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说得正中靶心。

    哎,夏冬青啊夏冬青,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了为那个人思考了,他是你的老板,只是偶尔有过几次合作,有过几次亲密接触,其实算不得什么的,他一直都想让我忘记的,不是吗?既然都当做忘记了,还纠结什么呢?

    呼吸在初春的晚上显得并不活泼,他们有着淡淡的忧愁和悲伤,被遗忘的过往是什么,我看不清。

    b大学院礼堂,门前黑乎乎的,看不见人影。我小心翼翼的向四周探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只好推开了大门。

    “吱呀”响起,我的眼前被黑暗笼罩,仅有三秒,之后一片光明。

    眼前的大灯直射在我的身上,台上的人们穿着礼服在欢腾,我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果真是对了,可也不算是闹剧吧,更像捉弄人的把戏。我转身就要走,却听到了王小亚的声音在扩音喇叭里变成了急躁不安。

    “冬青,你别走,我们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我呆住,回头,她刚好从舞台上跳下来,可是被宽大的礼服绊了下,摔倒在地,我皱着眉跑过去,对上她一张欲哭的脸叹气,“你就不能淑女点吗?”

    “冬青,你别生气,他们就是开个玩笑,没有恶意的。”我当然知道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对于这种玩笑有些不赞同,“你拿什么开玩笑都不行,更何况是自己的安危,小亚,你这简直是胡闹。”

    王小亚嘴角往下撇,右手摸着脚踝,估计是扭着了,我担心的问她,她摇了摇头,只是起来时身形不稳,我下意识的便抱住了她。

    “哎哟,我就说嘛,小亚男朋友还是蛮贴心的嘛!”

    “对啊对啊,你看看虽然是小年轻但是为人处事还蛮老道的嘛,成熟范,我喜欢。”

    “你喜欢有什么用,那是小亚的!”

    “对啊,小亚还真是好运呢,看看自己的男友,要是这种情况肯定还在打游戏!”

    “哎,别说了,我家汉子都没接电话!”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开了,我竟然看见小亚难得的脸红了。

    “王小亚,你”“诶诶诶,冬青,我排演到现在要不和我去吃宵夜吧。”王小亚故意打断了我的话,台上的人纷纷走向了后台,我扶着小亚低声摇摇头。

    王小亚抿嘴求饶,一双大眼睛都快泛着水光了。

    “还吃什么,我先送你回宿舍,你要吃什么我买给你带回宿舍去,你这脚要敷一下。”王小亚开心的搂着我的脖子,不得不说她打扮起来还蛮好看的嘛,我扶着她去后台卸妆换衣,路过一道帷幕时我感觉全身发冷,似乎有人在我身后,我疑惑的转过头去却没见一个人。

    “怎么了?”小亚也跟着我往后看,我摇摇头决定不说为好。

    “冬青,赵吏舍得你来啊?”这什么话?

    “冬青,我觉得赵丽丽有些奇怪比如说对你”“哪里奇怪?”我应声打断,似乎不是很想提及。

    “好吧,我不说了,反正啊,我觉得对你是不同的。”

    “那还用说,那就是一个资本家,克扣工资顶呱呱。”

    “哈哈哈哈,哎哟,我肚子痛,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又肚子痛了?”我下意识关切着,却直觉身后一道寒气逼人。

    “哈哈哈哈我又脚痛。”

    “到底哪里痛啊!”

    “哎呀我又饿了。”一时间被这女汉子闹得莫名其妙,我摇着头想着自己怎么就一时脑袋懵住就来了呢!这不是自己找虐受嘛!

    “冬青,冬青,冬青……”是谁在喊我?我猛然回头,还是没人,难道是幻觉?

    “冬青,你怎么了?”王小亚换好了衣服在我面前招手,我四下瞧瞧,还真是没人啊!

    “我记得你上次说你们的音乐汇演主唱出事故了,他之前是坐哪的?”化妆室里的台面上都写着每一个人的名字,我想该不会是心有不甘吧。

    “坐你现在的位置咯!”我一听跟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没想换来她一阵发笑,“诶,你还真信啊,这里是新地方,学长一次都没来过。”突然她脸色一变,“学长出事后,负责老师觉得不吉利这才换了地方的,我们其实都不愿意。”

    我摸着她的头,“算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这么晚了,店里还要人呢!”我怎么就突然想起来我是打断了赵吏的话跑出来的呢,这下要回去的话不会被炒鱿鱼吧!

    我们走出大礼堂已经是晚上九点,周边的人群更少了,我一路上送她回去都没见什么人,给小亚买了关东煮和药酒才离开。

    天色玩,夜里开始下雨,起先是小雨,随后是大雨,雨成珠帘幕,把我挡在了公车站。王小亚打来电话说要送伞被我拒绝了,我说我早已经打车回去,挂断之后便开始坐着看大雨倾盆。

    这个夜晚似乎很平静,平静到此时只剩我一人,还有我身边的一个男人。

    “你等了多久了?”是他先开的口。

    “十五分钟吧。”雨是越下越大了

    “估计还要再等一等吧。”

    “应该快了。”

    一时无话,我只好盯着地上的珠玉发愣。雨点划开的波纹打湿了我的裤腿,我把脚伸进来一点,然后便看见雨水透过男人的身体落在了地上。

    一圈圈一点点,湿透。

    我呼出一口气,并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

    “你跟着我多久了?”我想他就是那个在帷幕后的人。

    “从你发现我开始。”

    “原因呢?”

    “我希望你不要让小亚参加汇演。”

    “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小亚很期待这一次的音乐汇演,而你是谁,凭什么说不让?”

    “我不知道。”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过了好半天,雨还没有停的趋势,那人却不再了。我寻思着那人的模样,认识小亚,难道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等了许久的公车终于是来了,我起身抖抖身上的雨水,冒雨奔过去,我招手那车却似没看见我一样径直往前开去,诶,怎么回事?公车不停站是闹哪样!

    “喂喂喂,等等我!”我跟着往前追,那车却是越来越远,我丧气的被雨淋成落汤鸡,转身时一道车光却照的我睁不开眼,我明明走在马路边上那辆车却是疯了般向我撞来,我的身体呆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车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雨幕被冲刷成两半,把天地都分开来,我大概一生都没什么好运气的,下个雨还能被车撞,我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

    可是我想象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一瞬间雨滴在空气里停住,那光芒就像舞台正中的大灯,整个世界都成了他的表演场所,一身黑衣黑裤,一把古朴油纸伞被他撑得不伦不类,他的肩上停留着驻足的雨滴,迟迟未肯落下的大概就是我此生最好的运气了。

    赵吏每次都是来的刚刚好,我一颗不安的心也被安抚的失了真。

    “为什么你就不信我呢?”他的语气听上去落寞,实际上我觉得有些傲娇,当然这个词是小亚告诉我的,每当赵吏耍脾气的时候小亚就说他傲娇。

    可他就是这样一个认真又别扭的人啊,“赵,赵吏”我开口,失了勇气。”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我想我会被碾成肉松饼。

    他的雨伞遮不住两个人,而他心甘情愿的全打在我的头顶上,我似乎又听见了那雨滴落下的清脆音符声,竟有些甜蜜的让人不知所措,等我细细听去,那雨声静美的不似人间。

    雨一直未停,他收起伞,我们又坐了下来。

    “雨下大了。”

    “一直都很大。”他回我,却不看我。

    他怎么会来,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救我,又为什么时间刚刚好?这些都是我迫不及待要问的问题,然而一切都跟我刚来时一样,除了雨滴声就是雨滴声,哪里还有什么公车,什么车光,什么疾驰而过的车辆。

    “老白,多谢啦,这一次的手机换得刚刚好,替我多谢乔布斯啦。”他发送了一个语音消息,然后对我得瑟,“瞧瞧,你们人类最爱的手机,我这可是老乔亲自修好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嫉妒恨?”

    似乎有哪里不对?管他的呢,反正这样的赵吏才是最真实的他。

    我呼出一口气,不知这场雨什么时候会停。

    作者有话要说:  新篇章又开始了哟,这天简直要热死人了喂!!!!!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2

    作者有话要说:  坚决不当月更娘!雄起【好没底气==

    开了个新坑,大概过几天就要发了,民国明星重生到现代,也欢迎各位嘿嘿你懂的。

    灵魂摆渡之轮回不会坑啊,我还有好几个梗子没写,所以会一直写下去的,谢谢各位,鞠躬!

    如果我知道那一晚上的不安是最真实的预告,如果我没有接到小亚的电话,如果没能碰见那个躲雨的男人,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梦里,有一个女人,略施粉黛却很精致。她起身,修长的身材被一件红色古典开叉旗袍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段加上迷人大波浪更为她娇俏的脸庞增添了筹码,这是个漂亮的女人,却哪里有点不对?忽而,她笑了,嘴角边扬起的弧度把她衬得像个洋娃娃般可爱,然后听得砰一声,好像胸腔崩裂的错感,她如瓷器般光洁的脸开始裂开,一道道划痕就像干涸的大地,皲裂破开。

    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我的身体被定住,只能呆在原地看那破裂的碎片满天飞散,玻璃渣子猛地穿进我的眼眸,红色血雾蔓延开来……

    “啊……”当我醒来,窗外的阳光刚好打在床脚,我仿佛得到启示般爬向床尾,那点阳光即使不温暖也足够保护我不受噩梦的惊扰。

    呼呼呼呼,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点汗从我额头滴下来,我顺手抹去才注意到地下出现的一双马丁靴。

    几乎又是一声尖叫利落转身,我抓起被子惊恐看着来人。

    “赵吏!你怎么在这?”

    没想他右手甩着□□,往床上一坐翘着二郎腿道,“你说呢?”

    “我,我,我怎么知道!”

    “你昨天突然发高烧,我送你回来的。这些你都忘了?”

    我发高烧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反倒是一直在做梦,对,那个女人,漂亮的女人一直缠着我!不,那是个噩梦,她笑起来的时候就碎了。

    “怎么,你是做噩梦还是做春梦啊,红什么脸啊!”

    赵吏你大爷的,你才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你这打趣我是几个意思啊!

    我摇摇头嘁一声,喉咙一阵痒痛,心里更是堵得慌,我想我这高烧还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好了”赵吏起身收起玩笑的目光,指着床头的药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把药吃了再睡会吧,好好休息。”

    我应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赵丽丽,前一秒还在想这男人变得温柔了结果下一秒就原形毕露了。

    “晚上接着开工!”

    我去你个阿西吧,简直是赵扒皮!

    赵吏走了,我看着药发呆,想起昨夜,我的记忆却只能记住那下起了白雾的雨幕。至于之后的事情竟然是再也想不起来,不过,我却能感受到雨帘下那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冰冷之气,他来了。

    正午十二点,桌上的钟摆铛铛响了起来,我住的地方房东都不大来,因为是不怎么好的房子,房主也不在乎。本该安静的地方,本该只有我呼吸声存在的空间,却因为一些陌生的来客而蓬荜生辉,除了他们没有人愿意来的地方,今日热闹非凡。

    “噔噔噔……”高跟鞋的声音响彻走廊,我的听觉在此刻灵敏的可怕,那声音就像是被凌迟的前兆,是断头台之前的一顿饱餐,让人胆战心惊。

    那人并没有进来,而是在门外来回走着,难道是在练习模特步?怎么会?我打消了自己不靠谱的想法,抓着被子的手却越发紧了,赵吏在的话他们就不敢来,此刻他不在该怎么办?

    这时候的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杯里的水在荡动,钟摆在倾斜,帘幕在空中飘扬,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犹豫,明明在没有遇见赵吏之前我也会独自面对那些陌生人,可是一旦他出现了,有他在身边之后却隐隐有了期待,我并不是一个人了,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一个人在面对黑夜里的恐怖了,但,他又怎么会永远在我身边?

    如果依赖太久,习惯太长,我怕再也离不开了,有了期望之后,那种心思便开始疯长,生根发芽在一夜间漫过枝头爬满整座城。

    “不不不,我不能!”必定是心理干扰,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从门外又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一阵高过一阵,热闹到安静,大概也就几分钟的过程,我以为停止了这场闹剧,结果钢琴声从门缝里穿过来,指间的温柔承载着大起大落的遗憾,一生岁月冗长,写得都是沉默的不甘。

    直到眼皮再次垂下来,我才感觉那些陌生来客进了门。

    “冬青,冬青,冬青……”是谁在叫我?好像是很熟悉的声音呢!在哪听过?

    “等了多久了……不要参加汇演……我不知道……”是他?

    “好冷,好冷,给我,不要剪了啊,不要剪了啊,剪了我就不好看了啊……好冷,给我披件衣服吧……好冷,这样不好搭衣服啊……不要剪了啊……”是奇怪的女人们的吵闹,似乎在争吵着什么,到底在争什么?

    “噔噔噔……”高跟鞋又来了,妖娆的女人在镜子前面涂着口红,一双脚不停的在地板上噔噔,她翘脚,开叉旗袍扬起的弧度刚好,性感的尤物在镜中抛一个媚眼,我喉咙一阵发紧心口却痛起来,这个空间出现了三拨人,男人、女人、争吵的女人们,他们互不干涩却又有着可怜的相似之处,我知道他们其中必定是有着关联的。

    漂亮女人的双眼很魅惑,大眼睫毛在镜中竟然可以看得如此清楚,一根根翘睫的宛如芭比娃娃的精致,她很美但美到有点诡异。

    我胸口疼得厉害,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冷,可不可以还给我,不要剪了它们啊,好多年了啊……不要参加汇演,告诉她,告诉她……”他们把我围在了中央,这个圈越来越小,他们说的话在我耳边滑过一遍又一遍,我本能的捂着耳朵却看到镜前的女人消失不见了,忽然后背一阵发凉,“噔噔噔”那声音诡异的要命,我低着头向后转惊恐不已,一双高跟鞋在地板上原地跳动,她的主人不见了,忽的,耳根一软,我回头一张破碎的脸血淋淋……

    “啊……”我很没出息的再一次惊醒了,大颗大颗的汗滚下来,我呆了几秒回神又呆住了。赵吏?他怎么会在我床边趴着?

    他看上去似乎睡得很香,我的手伸过去又缩回来,我大叫着醒过来都没有吵醒他,看来是累坏了。

    现在仔细看他,安静的睡颜也不会那么嚣张了,温柔的眉眼,温柔的染着蓝色的发,好想,好想摸上去,就轻轻的碰一下蓝色的发,可以吗?

    “夏冬青,你干嘛呢!”他未睁眼,一张嘴却先发制人。

    “诶,你醒了?”我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假装拍拍胸脯,“额哈哈哈,好热好热。”尴尬!

    “能不热吗?吃了药流一身汗,这下感觉好多了吧!”他伸了个懒腰,上下打量着我,“怎么,你是又做噩梦了?每次都叫醒!”鄙视,对,我看到了他眼里的鄙视!

    “我还没说你呢,你干嘛又回来了?”

    “给你送吃的啊,免得你饿死在家,到时候我去哪找你这样的廉价劳动力啊!”

    我灌着水,是真想喷他一脸啊!

    “那什么,你吃完了再歇会儿,我先去店里了,晚上见。”他二话不说,我还没能看见他的表情,转眼便消失了。

    来也快去也快,我不由自主的摸上耳垂,怪,真怪,高跟鞋女人的温度竟然是热的。

    晚上十点,店里的客人——无。

    “你不说原因我也没办法啊,这次汇演小亚花了不少心思,你说不去就不去吗?我又不是负责人!”我扭头打算忽视这个那人,可我走到哪他拦到哪!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这样挡着我也没办法啊!小亚他们的汇演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无奈的放下抹布,坐到吧台上叹气,男人坐在我对面扯着身上有些夸张的服饰,“音乐汇演不能去,不能去,不能去……”

    我叹气,这个男人来到便利店第一眼时我便认出他了,躲雨的男人有着温柔的眉眼和淡淡哀伤的笑,他的神情我在太多人的脸上见过,也就不以为然了。

    “你早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从哪来就应该回哪去。”宛如天降的声音,我回头,赵吏正用枪指着那个男人,我吞了口唾沫,惊慌站起来,“赵吏,你要做什么?”

    “夏冬青你个傻子,他可不是个善茬,你滚一边去!”赵吏在一旁使劲的拽我,直到确定我站在他身后时才开口对那男人叫道,“附身的我见多了,没想到连鬼你都附!你他妈的有没有节操啊!”我一时无语。

    对面的男人低着头,双肩颤抖,他安静的站在那我却觉得整个温度开始降低,我几乎是瑟瑟发抖抓住赵吏的胳膊,然而也就是半分钟而已,温度又回升正常,男人软绵绵的摇头蹲下,他再抬头时满脸泪痕,对赵吏的求饶也是可怜至极。

    “不能去,小亚不要去汇演,不要去,不要去……”说是求饶,更像是喃喃自语,即使是危急关头还思及他人,我的胸口又莫名痛起来,似乎这一幕我也曾经遇到过,记不清了,脑子的记忆一片空白。

    “有完没完,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不,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

    “吵吵吵,吵死人了,跟我回冥界等着送你进畜生道!”

    “不要去,不要去啊小亚,不要去啊……”

    “该死的,我现在就崩了你!”

    “不……”

    “砰砰砰……”

    枪声落下,我的脑袋一阵眩晕,对面的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里写着惊慌。我怎么了?赵,赵吏呢?

    我低头看去,赵吏倒在我脚边,□□跌了出去,男人跳着隔远了些,我吃惊的看着自己两手拿着的空酒瓶,赵吏在人界唯一的武器是一把□□,除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法术以外他与平常人无二,这下被打晕了也很正常吧,不过……

    赵吏的手机一直闪着,不知是谁在打电话。

    “快走!”

    男人似乎是得到了某种信号之后,瞬间与我达成共识,我扯下围裙抓起赵吏的□□就往外跑,躲雨的男人紧跟在我身边,身后是黑夜里最亮的启明星,是我认识赵吏的地方。

    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我大概是没有心思欣赏了,那温柔的眉眼,如果是赵吏该有多好,可是在今夜我失手伤了他,我想他是不会原谅我了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3

    黑夜里,我们在狂奔,目的地未知。

    我甚至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那种举动,对着赵吏两个酒瓶就下去了,脑子里一直在反复他倒下去时的眼神,那句没说出口的“你”最后都会变成失望吧,赵吏,我肯定是鬼迷了心窍才对你动手,那不是我本意,请相信我。

    “他没事。”我当然知道赵吏会没事,他又不是一般人。我怀揣着那把□□,试图从中探索出一点多余的温柔,然而周边的温度又降了些,冷风侵袭,男人对着右边的十字路口看一眼,我顺着目光有所领会,总算是找到了点方向。

    “王小亚不能参加汇演,我们要阻止他。”

    “阻止谁,王小亚?”蹊跷极了,我问他,男人却不理我。

    夜路并不好走,因为有太多未亡人,他们大多是停留在人间心未死,还以为自己活着,日复一日做着相同的事情企图让自己麻木到相信。

    我躲开路灯下翘首以盼的红衣女子,低头绕过长椅上闭目养神的老者,跨过井盖上贪睡的猫咪……

    就快要到b大门口时,我手机响了起来,还以为是赵吏结果是小亚。

    “冬青,你在哪?赵吏在不在?”听得出来小亚在那边急的不行,可是赵吏被我打晕了,这咋办?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门口呢,你在哪?出什么事了?”

    “什么,你在学校门口,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生,穿着一身蓝色长裙,黑卷发,如果看到了就帮我拦着她!”

    王小亚估计是边跑边打电话,我按掉手机在门口看了一遍,也没什么女人啊,接近十一点想出b大的门似乎很难吧!

    我站在马路对面等绿灯,这条路的对面就是一个公交站,身边的男人用手指着我们之前躲雨的地方,“在那。”

    蓝色长裙,黑色卷发,孤身一人等在那是要去哪?

    我心急的看着车来车往,只得在对面欢呼,那女孩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冬青,冬青,冬青……”身边的男人突然喊我,我侧头啊一声,见他目光呆滞刚纳闷呢,就听一声紧急的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音符,路灯下的闪过的蓝色流星抛物线一样倒地,黑色卷发随风飞舞,在刹那间我的眼被血色模糊了视线,那些声音再也听不见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即使是手握热咖啡,即使是匆忙赶来的赵吏不再怪我,我还是选择坐在无人的角落呆着,亲眼看见的死亡,瞬间就停止了呼吸。

    我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软弱,胆小,无能。我甚至不敢抬头看小亚,当时的场景混乱极了,等我回过神来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忙碌的警员和呼叫的红色转灯在闪烁。

    “你好些了吗?”低头所见的黑色马靴上沾了些灰,裤腿被雨水打湿了一半,看得远了才发现走来的地板上有着明显的水迹。

    “下雨了,这一场雨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停。这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那女孩应该是失恋了一时想不通才……所以你无需自责。”

    我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大概有半个小时了吧,身体早已经麻木,原来我是在自责吗?他说是那就是吧,如果我跑过去把她劝住,她就不会死了吧。

    赵吏坐到我旁边,顿时没那么冷了。

    “把枪给我吧。”他呼出一口长气,没再说什么,我犹豫着从外套里掏出来递给他,左手被温暖罩住,他说,“夏冬青,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而我仍没敢看他,原谅来得太快却发现少了点什么,至于是什么,我说不出口。

    今夜的便利店不寻常,花木兰在,王小亚也在,凌晨三点,我们在吧台上喝闷酒,而我的面前是一杯热白开!

    “贾蓝是音乐汇演的女二号,这个剧我们排了很久了,自从学长去世之后这个剧就变得有点邪门了,虽然我们换了地方但还是能感觉发生了太多不对劲的事情。”王小亚低落的说着,花木兰紧接着问一句。

    “比如呢?”

    “比如我们的舞台搭建,前一晚检查还是好的第二天过来却倒了一半,又或者是排练的时候突然从喇叭里传出来的奇怪音乐,还有镜面上用红色口红写的字。”

    “什么字?”

    “爱。”

    “似乎是有人在暗处做手脚,利用你们心中的鬼意识而故意制造出来的恐慌,那个死去的女孩她男朋友是谁?”

    “这部剧的前男主,也就是死去的学长。”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种时候是殉情吗?”我试探问一句,王小亚却摇着头,“不,学长是她的前男友,她的现任我们不知是谁。”

    “是吗?”我觉得王小亚有点奇怪,却不知哪里奇怪。

    “啧啧,你们这些大学生年纪轻轻,感情圈子这条复杂的线简直可以绕着地球转一圈了,我还真是有点不懂,木兰,你懂吗?”赵吏撑着下巴问去,花木兰摇着头笑而不语。

    “这事还是交给警方去查吧,木兰,召集那片兄弟好好查查。”

    “那行,我现在就去。”

    花木兰一一告辞之后推门走了,王小亚趴在吧台上望着窗外,雨仍未停,可我一眼还是见到了对面店铺长椅上坐着的男人。

    我刚要起身,肩膀便被压住了,我又跌回了椅子上。

    “这个人,我来办,夏冬青,刚才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刚才?——夏冬青,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我瞪着双眼,终是点了头。

    “乖,这一次,让我来。”

    虽然看着他帅气的撑着油纸伞出去,雨幕中仿佛黑夜里的精灵在飞舞,他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我喝一口白开水,竟然觉得有点甜,奇怪,太奇怪。

    还有3天就是贾蓝的头七,王小亚期待已久的音乐汇演最后缩减了大部分剧情,用上备用演员做替补之后排了好些天,最终在学校的调令下改成了一场大型的游园会,也就是面具舞会,时间为7天后。

    王小亚虽然每晚也过来练习舞步但是明显的看出来心不在焉。

    “小亚,你这步错了。”

    “啊?哦。”

    “拿右脚。”

    “哦,哎呀。”

    王小亚被我踩的没了力气,坐在吧台上,喝了一口水拿着包就走,我在身后拉都拉不住。

    “她到底怎么了?”女孩子的心思果真最难猜。

    “更年期提前了吧。”赵吏抱胸靠在车门上打趣道。

    我翻一白眼进门。

    “你要是真想知道不如跟上去看看呗。”

    这么好?我心中窃喜。

    “喂,木兰,又要麻烦你了……”我喜滋滋的拖了围裙,准备钻进车厢时赵吏一掌把车门拍严实了,歪头说,“夏冬青啊夏冬青……”

    “我怎么了?”我仰头回过去。

    “没事,没事,我自己找不痛快。”赵吏转到另一边开门上车,我们的车刚走花木兰的车就到了。

    “赵吏,那天你到底说了什么,那个男人怎么就再也没来过了。”

    “想知道?”

    “废话。”

    “就不告诉你,我急死你。”

    “你……”幼稚。

    “王小亚这么晚还去学校?她不是住在外面的吗?”我们跟在她坐的出租车后面盯着,发现她又回到了学校。

    赵吏低头往外看了一眼,“我怎么知道?”

    熄火停车,赵吏对着后视镜甩了甩自己的头发,美滋滋的说,“下车。”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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