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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节

    小明是怎么死的 作者:卷角

    第48节

    校会又在会场忙碌了一上午。

    士凉惧怕着出现在是朕眼前。他甚至有了种错觉,是朕的目光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每当聚焦到自己身上时,自己就变成了那个唱着独角戏的小丑。

    是朕是没有情感的,这正是他波澜不惊的缘由。

    士凉曾一度在这段感情上感到了优越,他任性,他自信,他嘲弄,原来全要归功于自己的妄想症。

    是朕是没有感情的。

    昨晚,是朕转身离开了天台,士凉便在顶楼一直坐到天亮。

    上午八点半,他按照校会的通知来到会场,心里是忐忑的。

    他再也不想见到是朕了。

    巧合的是,那天是朕没有来会场,士凉坐在观众席上,安全地度过了一个上午。

    中午,士凉在图书馆睡了一觉,下午,又去别的课堂混了几节课。

    不想回宿舍。

    这几天是突击查寝的高危期,晚饭过后,士凉不得不回了寝室。

    然而是朕却没有回来。

    “他去哪了?”他问。

    “一早出去就没回来啊。”小槑拨通电话,“不知道去哪儿了。电话关机呢。”

    甄羽抱着晾好的衣服进门,“昨晚上我见到是煊拉他去楼道里说话了,应该是家里有事儿吧。”

    “那路后都,我说小白怎么突然来了。”小槑放下手机,“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昨晚?能有什么事儿?

    士凉拒绝去想是朕的事,安慰地睡去了。

    第二天,暴雨。

    士凉依然坚定地在外面混了一整天,入夜而归。

    拧动钥匙,随着门锁喀拉一声,士凉心里也是一紧。他不知道是朕在不在里面,竟然感到害怕。

    实际上是不在的。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很失落。

    第三天依旧如此。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士凉拿着手里新打印出来的策划,愣了神。

    “那个,舒怡师姐。”士凉走上前,“主持人栏是不是印错了?”

    舒怡师姐说,“没印错呀,哦,主持人换人了。”

    是朕呢?

    中午,士凉抓着那本新策划,气急败坏地回了113

    一进门,就看到甄羽坐在椅子上,手里抓着手机,红了眼眶。

    外面是乌云密布,一楼潮湿又阴暗,士凉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灯。

    “怎么了甄羽?”

    甄羽连忙别过头,带着鼻音说,“没事,没事。”

    士凉刚想上前安慰,就被殷陶小槑拖到楼道里。

    “嘘……”小槑说,“你就别问了。”

    “到底什么回事儿啊?”士凉拧着眉。

    “甄羽他爸去世了,刚走的。他刚才订机票,但是今天的航班都没了。”

    “哦。”

    这样啊。

    士凉转身走回寝室,“走吧甄羽,我开车送你回去。”

    葬礼被定在第二天,士凉没有去。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市区里转着。

    雨水砸得车窗劈啪作响,惹得士凉心烦。

    这场葬礼,士凉没有理由去。是作为家属的同学去?还是作为凶手去?

    但是他想去。

    银色的宾利驶过环山公路,再往前走就是南山陵园了。士凉将车停好,沿着小树林里的阶梯往上走。

    雨水渐小,淅淅沥沥,远远地,士凉看到了参加葬礼的人群。

    是朕的母亲是一位事业成功的女性,在士凉的印象里,几次见到都留下了优雅大气光鲜亮丽的印象。

    这个坚强的女人独自撑起这个家,守着‘丈夫会醒’的信念守了三年。

    就在这一夜之间,她憔悴了很多。甄红安抚着母亲,甄羽站在一旁。

    甄红是是朕的姐姐,对于父亲的情况她早就了解了。父亲醒不过来,这一天是迟早的事情。

    入土为安,葬礼在雨中结束了。

    士凉站在树后远远地看,没有找到是朕的身影。

    他也许不会来,不,他也许会来。

    人们渐渐离开,士凉靠着树,发呆。

    ‘你的灵魂根本就不会波动,你根本就没有感情!’

    雨雾阻挠了视线,但他一眼就能认出远处走来的那个身影。

    是朕那天穿了那件蓝白相间的外套,大大的帽子,高高的领子。不过这雨实在是大,扣着帽子也无济于事。

    他将帽子撩开,抄着口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一个墓碑一个墓碑地找过去。

    最后,他在一块墓前停下了。

    ‘138亿年的心智让我的情感波动沉寂了。’

    医生说,病人已经脑死亡了,这样还能维持三年的生命真的像是奇迹。

    奇迹在于,是朕这三年从未停止过一件事,用自己的灵质撑持父亲的呼吸。

    在是朕心里,有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愿望。如果有一天,父亲能够醒来,他就回去,回到以前那样的生活中去。不再想宇宙的未来,不再管世界的秩序,就像个普通人一样享这份普通人的幸福,如果有天父亲能醒来。

    十五岁那年,是朕的生活倾覆了。他愤怒,他不解,他甚至对是煊刀剑相向,他觉得命运这东西真是操蛋。直到父亲遇害,他才冷静下来。他离开了那个家,慢慢接受起138亿留给他的一切。他觉得一切痛苦都是必然的,只要用磨平的心智承接下就好。

    但你说,只要是个人,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呢?

    是朕在墓前蹲了下来,“对不起。”

    五天前那个晚上,是煊来找他,是煊说你父亲的身体又要撑不下去了。次日,是朕乘最早那班飞机回了家。

    他的灵质不能用,他找来是煊,然而是煊却说,“这一次,我不想帮你了。”

    “为什么。”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父亲醒不过来了。想想你的母亲,她守着不会醒来的丈夫,又被调换了儿子,放过那个可怜的女人吧。”

    都懂,是朕都懂。那天他和是煊在医院大打了一架,最后由他亲手终结了父亲的生命。

    父亲走了,连带着他那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一时间,积压在心里的苦闷一涌而上,丧父的悲痛,对过去的留恋,就连胸口和侧腰上的枪伤都撕裂般痛起来。

    “我回不去了爸爸。”他哭了,“我回不去了爸爸。”

    雨水变得豆大,瓢泼的大雨在地面上砸起了水烟。

    在这无人的空旷之地,是朕终于放肆地宣泄起来。士凉隔着老远,隐约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夹杂在雨声中。

    ‘我真他妈想让你哭一次,让我看看你因痛苦而扭曲的丑态,让你变得和我一样肮脏和堕落。’

    士凉背过身,靠着树干。他竟然不敢去看。

    “我好像说了很过分的话啊。”士凉将手背搭在自己的眼睛上,这一次,他的眼睛却是干涩的。

    哭不出来,心里堵得慌。

    或许他应该冲上去抱住是朕,就像他一直渴望是朕来抱住自己一样。但是他的双脚却像灌了铅一般,一步也无法向前。

    ‘去啊,去安慰他啊。’他在心里催促自己。

    然而另一个声音又在说,‘你应该恨他,他这么痛苦不正是你想看到吗?’

    不,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再也不想了。士凉他在害怕,他从没见过是朕这样,这让他手足无措。

    ‘他在哭啊,原来他真的会难过啊。可你一个杀人凶手,出现在他面前做什么呢?’

    士凉最终也没有向前迈出一步。

    天黑了,雨也停了。

    是朕呆滞地坐了半晌,起身走了。

    乘上末班车回到市区,是朕下了车,往家的方向走去。

    士凉则缓缓开着车,一路尾随是朕回了家。

    他将车停在楼下,抬头看向那户窗子,这一坐就是半小时。

    可是半小时过去了,是朕家的灯始终没亮。

    ‘怎么回事?’‘士凉心里泛起嘀咕,‘直接睡了?不想开灯?’

    士凉的身体比心里行动更快,下车冲到了楼上。

    是朕靠在门口睡着了。

    士凉竟然当场笑出声了。太久不和是朕接触,他都快忘了是朕分分钟睡着的残体属性了。

    士凉在是朕口袋里摸索到钥匙,将他扛到卧室。

    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之前的枪伤感染了肺部,是朕从那以后就患上了慢性肺炎,现在已经高烧至40度了。

    士凉连忙把是朕的湿衣服脱下,拿三层大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地。

    昏迷中的是朕感到身上的重压,拧起眉头表示不满。

    士凉把是朕的头搬起来,“醒醒,吃药。”

    是朕迷迷糊糊地喝了口水,又吞了药,然后如释重负地重新栽回枕头上。

    士凉坐在床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帮是朕擦着湿发。

    是朕急促又燥热的呼吸就喷在他身上,他的鼻息也落在是朕的额前。

    “这么烫。”他顺手搭在是朕的额头上。

    是朕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了,迷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士凉。

    “萌萌。”

    士凉动作一滞。

    他放下毛巾,趴在是朕的胸口上躺好。就这样睡了一夜。

    第116章

    是朕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他梦见自己被封在一个棺材里,什么也看不见。突然,冠盖上的土地重重地挤压棺材,他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还无法呼吸。

    好重,胸口好重。

    “咳咳。”他被一口闷气呛醒了。

    睁眼的时候,门恰好被推开。

    士凉似乎没有防备,愣了一下后,又镇定下来走上前。

    “还烧。”他摸摸是朕的脖子,“吃点东西吗?”

    是朕被烧得迷迷糊糊地,根本无力思考和回应。

    “得吃点东西再吃药。”士凉转身出了门。

    白粥和炒咸菜,不错的,连士凉都忍不住饿,想了想,还是先给是朕端了过去。

    小桌板架在床上,士凉把是朕扶起来。

    他调整着是朕身后的靠垫,“能自己吃吗?”

    是朕好似没有听见的样子。

    士凉见他没有回应,犯了难。

    喂他?开什么玩笑。

    士凉心里也不好受。其实他想走,从一早醒来时他就想走。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是朕,他是凶手。但他的逃离不完全出于他的自责,他仍然继续憎恨着是朕,憎恨着因是朕而起的过去。

    他无法原谅,虽然知道自己是迁怒。

    ‘我这么恨他,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照顾他?’因为舍不得啊。

    士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是朕。

    是朕歪着头,挺憔悴,眼睛没有神采。

    他太疲惫了。

    那碗粥他没有喝,睡眼惺忪地坐了十三秒,又重新趴回了被窝,睡了。

    士凉把桌板一撤,自己端起粥碗吃了。

    是朕背对着他,醒了就盯着窗外,困了就继续睡。

    000099,深蓝色。

    这是士凉当时的感觉,像是午夜时分坐在沙滩上,面对海。

    对是朕来说,和士凉并行,像是端着一盆水。

    盆中的水左右摇晃,剧烈的力量牵扯着你的行动。

    但是,怎样才能推动海洋里的水呢?

    整整一天,是朕一言未发。

    持续的高烧困顿了他的意识,积压的苦闷阻塞了他的思绪。

    他难受,因为父亲,因为很多事情,因为士凉。

    士凉心里堵,去了客厅。

    是朕家里的家具都换了,让他觉得陌生。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他从利比亚回来以后生了一场大病,也是像是朕这样,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做。是朕把他从窗台抱到床上,是朕说‘你再睡一会儿,我带你出去逛逛。’他们去了钓鱼台,去了学校,也是从那天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看着墙上的钟表,分针再一次追上时针的时候,他听到屋里有动静。

    他迅速起身,“你要不吃点东……”

    是朕径直进了浴室,关上门。

    “是朕。”士凉敲敲门。

    回应他的是浴室里的水声。

    “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怎么想我的,但是今天,我不是来消遣你的。”士凉说完,拿上车钥匙走了。

    士凉回到学校后的几天里,还真是顾不上去想是朕的事,太忙了。

    下了课就去校会,回了宿舍就忙着期末的小论文,很快,校庆晚会来到了。

    “所有催场干事都和自己负责的演员在一起吗?一会儿按照节目单,提前两个节目依次来后台就位。走二楼外侧的楼梯,别从会场上进。”

    “知道了。”

    “我就在第三排最右侧的观众席呢。电话不通可以来这儿找我。”

    “明哥咱们今晚上去哪儿聚餐啊~”

    “鹊桥吧,主席说他桌都订好了。同志们再辛苦辛苦,晚会七点准时开始。”

    士凉放下对讲机,看着手里的节目单。

    整场晚会的细节都是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出来的,了然于胸。他坐在观众席上,晚会按部就班地有序进行着。

    他坐在台下,坐在掌声中。

    士凉曾手刃过极端组织的高级领导人,窃取的情报让一个国家损失了千亿,可他十八年来的人生却被这短短两个月的充实填满了。

    成就感。

    “士冥!”舒怡一路小跑过来,“张老师问你留学生节目第几个出场?”

    “啊?”

    “张老师说他跟是朕说过。可咱们根本没有准备留学生节目啊。”

    士凉哑然,他想起是朕回家那天确实给他发过短信,不过他那时还在为天台上的事心烦,就把短信删掉了。

    难道就是这事儿?

    “这……安排空档倒是好办,我现在就联系艺术团的人,问问能不能临时出一个。唱歌就行。”

    “能保证节目质量吗?”舒怡拧起眉,“咱们学校的交流生很多的,校庆没有留学生参与的话影响挺不好。”

    士凉连忙起身,“师姐,你让化妆师在后台准备好,呃……我确定下节目就联系你。”

    士凉联系艺术团,但被告知团里能出节目的留学生少之又少,会唱歌的几个欧巴居然还不在校区,出去浪了。

    “舞蹈呢?”主席在一旁问。

    “舞蹈有点困难,服装和造型都是问题,灯光那边我还没打招呼呢。”

    “明哥!主席!”这时候,小灵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出大事儿了!”

    “怎么了?”

    “咱们区这片儿停电了,还好明哥之前让我们把设备都连上蓄电池。”

    “什么时候能修好?备用的应急电源能撑多久?”

    “说是一整条街都断了,刚跟电工打听,估计今晚别指望了。蓄电池顶多十五分钟吧。张老师说校外那个铜像上的灯不能灭,说是帝大传统。把两应急电源都搬到那边去了。”

    “先把场内不必要的灯都关掉。”士凉沉声道,“应急电源给我搬回来,铜像那边我担着。”

    主席在一旁咂咂嘴,“诶呦,主席的活都让你干了啊。”

    士凉接话,“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酸一把啊?”

    “哈哈。”主席拍拍士凉肩膀,“留学生节目拜托你了,电源的事情我去想办法。”

    正当士凉为留学生节目烦的焦头烂额时,会场突然暗了下来。

    淡蓝色的光亮从脚下蒸腾而起,一股清凉洒在皮肤上,似乎是冰晶。

    会场爆发出不小的轰动。

    “这是什么呀?”

    “天呐,好神奇!”

    清亮的嗓音响起,士凉转身,看向那渐渐亮起的舞台。

    人未到,声先到。

    一个少年从台后走了出来,带着面具。那首歌是首节奏感很强的日式摇滚,比起上一场悠扬舒缓的古筝演奏,年轻人往往更好这口,场面的气氛很快被带动起来。

    少年一挥手,会场突然闪现了许多悬空且自旋的雪花冰晶。

    台下尖叫四起,人们站了起来,用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些细小的冰凉。身体也随着旋律摇摆起来。

    那名面具少年瞬间成为了帝大bbs的热搜话题。

    “是我们学校的日本留学生吗?好高哦!”

    “天呐,他的声线和我网上喜欢的一个人好像。”

    “你是说朕不吗?我也粉过他。不过他翻唱很少吧,我听不出来。”

    “天呐,我要爱上这个小帅哥了,刚才怎么没有主持人报幕啊……”

    “你们这群花痴,就没个人重点是这个雪花冰晶和发光地板是怎么回事儿啊?高科技?土豪赞助了吧卧槽。”

    士凉从人群中挤出去,跑向后台。

    一曲终了,主持人款款走上台。

    “感谢刚才由我校来自日本的留学生,日川港坂同学为我们带来的dara grand prix,跃动的声……下面请哲学院艺术团为大家带来的面具舞,混沌。”

    “妈蛋……”是朕把面具还给下一场即将上场的演员,“怎么编了这么个名字,还日穿钢板呢……”

    舒怡赶紧递来一杯水,“机智机智,一点都没露馅,哈哈哈哈哈哈。”

    是朕抿了口水杯,“没影响晚会效果就行,检讨还是要做的。士冥呢?”

    士凉已经跑到他身后了,气喘吁吁地,“你……你怎么来了。”

    是朕应,“来的正好,你和他们说,灯光和制冷全关掉,把电省下来用于音响和意外情况的急救。”

    “呃……那灯和空调……”

    是朕比了比口型,“有萧尧和冷小台呢。”

    “可……一会儿我怎么解释……”

    “就说钱土豪高科技赞助。”

    “他们都来了啊!”士凉确实兴奋起来了。

    与此同时,台下分发起了各种免费零食。钱土豪赞助的。负责拉赞助的外联部部长已经绕着操场跑完三圈了。

    “还有需要帮忙的吗?”是朕问。

    “没……没有了。”

    “没事儿的话,我想去台下看节目了。你们辛苦了啊。”是朕转身要走。

    “是朕!”士凉叫住了他,这么清爽的是朕让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你……没事儿了吧?”

    “什么?”

    “哦,呃,没什么。”

    不一样了,是朕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士凉困惑了,他走到主持人休息区,打听,“是朕什么时候来的?”

    “晚会开始他就来了啊。”主持人妹子应。

    其实是朕当天下午就回了学校。虽然他已经请假全身而退,不过毕竟也是自己跟了两个月的晚会,最后这天还是想来帮帮忙的。

    晚会开始,他就一直呆在后台的主持人休息区。进行到一半时,他看到舒怡师姐匆忙地跑到后台,从而得知是留学生节目的事情出了问题。紧跟着,主席也带来了校园停电的坏消息。

    是朕就想啊,这点事如果还能难住帝神,那他基本可以下岗了。

    联络不到是煊,是朕找到了冷小台,小台说,萧尧和钱多多来帝都找他们玩了。

    ol

    是朕打电话安排音响师插放一首伴奏,灯光师也关闭现场的所有灯光。

    “舞台上,还是有点妆会比较好吧。”舒怡举着粉盒,却被是朕拒绝了。

    主席调侃道,“他那脸在咱学校识别度有点高,假装留学生的事情一眼就识破了。”

    “好办。”是朕很从容。

    下场节目是一个现代舞,舞者们各有面具,已经在后台候着了。

    是朕借了一个。

    “我先上去,你们准备下串场词,等我下来你再上去报吧。”说完,他顺走一个话筒,上了台。

    晚会一切顺利。

    第117章

    士凉站在教师办公室外,靠着栏杆,似乎在等人。

    不一会儿,门开了。

    “呃……”他调整下情绪,“是朕!”

    是朕被叫住了。

    “张老师刚才找你,是不是为了留学生节目的事情?”

    “恩,我跟她说明了下情况。”

    “他是不是批评你了?不行,这次的问题出在我这里,我去找他说。”

    士凉转身,被是朕拦下了。

    “别去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何况确实有我的责任,我应该向你确认一下就好了,这段时间我有点事,就给忘了。”是朕按下电梯,“我这要去上课,文泽楼,顺路吗?”

    “我……”士凉支支吾吾,“有课,顺路。”

    其实他没课。

    一路上,两人无话。是朕走在前,士凉默默跟在一旁。

    是朕的教室在三楼,士凉跟着上到二楼。

    “我这层……先走了。”士凉撒谎道。

    是朕发问,“你什么课,怎么不拿课本?”

    “呃……选修课,签个到就好。”

    “哦。”是朕继续上到三楼,两人就此分开了。

    士凉在二楼漫无目的地绕了一圈,然后下楼。

    他很久没有和是朕这样心平气和地相处了。不不不,一点也不心平气和,这是表面上的假象。

    实际上,士凉心里怪怪的,他知道这种怪异源自是朕对他平淡温和的态度,甚至让他也不自觉地配合着是朕的语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相对了。

    其实是他心虚,从墓地回来以后,士凉的心里一直惶惶不得终。

    ‘我以前是不是太过分了’和‘你不就是想看他狗一样趴在地上哭吗’这两种声音各占了一个心房。

    然而最终,‘我伤害他了’的声音占据了大脑。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是朕的一言一行,试图找到一些细节来安抚心底那害怕失去的恐惧感。

    可是是朕的言行让他不懂了。

    中午,士凉接了一个电话。

    尾号是5210。

    “喂!士冥,我是冷小台!我没你号就把我媳fu……呃不不不,就把我们伟大又崇高的是朕大大的手机抢过来了,钱哥和萧尧来帝都了,中午哥几个打算聚一聚,我已经在你们教学楼门口捕获了一名朕哥,你来吗?”

    “不去。”

    “为啥啊!是不是兄弟!”

    “你要找的是士冥,不是我。”

    “啊?抱歉抱歉我一时间没改过口,诶!诶!”

    士凉挂断了电话。

    他不想去,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卧槽,其实这孩子想去得要死啊。

    结果没有人再给他打过电话。

    食到傲娇恶果的士凉,表示很不开心,要杀手大大请吃饭。

    安以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陪他进了家涮肉坊。

    士凉嫌安以乐走得慢,心烦。

    安以乐大骂这个没良心的,“我顶着大太阳,带伤出来请你吃饭,你就这个态度啊?要不是看你小子那个脸,诶呦,跟吃了口海苔味的屎一样,我稀得理你啊我?”

    “说得和你吃过海苔味的屎一样。”士凉接话,“你这腿怎么这么久都没好呐?”

    “你哥我吃过海苔啊麻痹的!”安以乐已经考虑放弃请客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说我下周才能拆石膏呢。”

    “这cia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陈老师上床也跟打仗似的,昂~”

    “咱能讲话不这么猥琐吗?你要是饥渴了,找你家是朕磕去!”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别他妈烦我。”

    “这个我信,老陈掉两根头发我都心疼呢,您这是捡个帝神可劲儿造,瞄准心脏都不带含糊的。怎么,帝神质量好,超耐磨()?”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骂我啊。please把你家老陈揣胯兜里赶紧滚away,你都影响我正常青少年心理健康成长了都。我跟你讲,你就是现在把他遗体给我摆这儿,我立马开他灵车去秋名山漂移。”

    “toki,你变了,变得连装逼都这么熟练了。”

    “他赶紧死,让我安静两天。”

    每次安以乐提到是朕,士凉都莫名焦躁。

    突然,安以乐话锋一转,“诶呦,是朕,你们也在这儿吃饭呢啊。”

    士凉一愣,转头,看见了是朕等人。

    “恩。”是朕随口应,手里忙着往碗里加蘸料。

    钱多多起身,“反正都聚一起了,我们这桌还有俩坐,咱们一起吃吧。”

    饭桌上,钱多多说他在美国呆不住,趁着假期回来看看。萧尧也是这个意思,兄弟几个只有他一个人下了江南,很是寂寞。

    “台哥不是也在美国呆了一段时间么?没去找钱哥玩啊?”萧尧问。

    钱多多夹了一碗肉,“我去找过他一次,这哥们训练太紧,他那个舞蹈教练可严了,凌晨二点才出来见我。”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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