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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安居乐业 作者:大刀滟

    第17节

    第一段拍摄告一段落,安掬乐挑着照片:拍得很好,青年不怯场,一双乌黑眸目,漂亮撼人,这样的照片刊登出来,无疑会令女性读者喜欢,但……不够。

    远远不够。

    他太清楚眼前这人最吸引的样子,绝不是此刻的呆板,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或许吧,可能很多人也知道,在这一年间……

    安掬乐抿唇,下了决定,向摄影师道:「抱歉,再等我一下。」

    摄影师停下动作,安掬乐跟工作人员要来剪刀,继而上前朝杜言陌道:「失礼了。」

    说罢,他揪起杜言陌的衣领,剪开一个口子……撕开。

    造型师尖叫:「哇啊啊啊啊!那件是借的!借的!借的!」

    杜言陌瞅着他,安掬乐掀了掀唇,很小声地讲了一句什么,继续撕。

    一路撕到心口,事业线彻底敞露,众人惊诧,独独安掬乐很平静。「就这样,继续拍。」

    经纪人很气,但都拍到一半,也没露点,闹了是他们理亏。

    杜言陌黑眸底的惊诧比别人更多,那是因为对方在撕扯他衣物之际,说了一句:「你真性感,我都硬了。」

    换做别人来讲百分之百性骚扰的台词,可由眼前人吐出,简直是赤裸裸的挑情,情色得要命。

    杜言陌很难不忆想当年,只要这人一想要,便同一只发情的猫,不管时间地点又缠又抱,坐在他勃发硬根上,扭动腰肢,淫乱喘息,指掌不停在他胸前挠抓……

    不论何时,自己面对这个人,总是得花上比三辈子更多的自制力,才不致当场出丑。

    安掬乐很满意他眼神变化,或说该满意原来自己还能挑动他……他走回摄影师后方,被青年双目灼热紧盯,说实话,连脚都发软。

    快门声响起,这一次,安掬乐没打断。

    他全身发麻,胸口如同着火,干而疼痛。他忍不住扯开襟口,缓解躁动,却见青年眸光燃起,肌理贲张,蓄势待发形似猛兽,再迟钝的人也感知到气氛变化,不约而同停下手边工作,即便是成为人妻之前身经百战的冉撷羽,都不自主红了脸。

    她呢喃:「要命了,这气场……战役无数啊。我得去申请预算做成附录,销量肯定增加……」

    安掬乐:「……我的。」

    冉撷羽没听清。「什么?」

    安掬乐掩唇。「没事。」

    ——他是我的。连一片指甲、一根头发都是。

    十六岁到十九岁,这三年,他用了多少心力,疼护、宠爱,培育出这么一个男人。

    不想给人看、不想给别人……

    但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他唯一能决定的,就是爱他的距离。

    从近,到远。

    一直都爱,一直……很爱。

    chapter 2 [在厕所同步]

    拍摄结束,经纪人在休息区来回踱步,不爽地碎碎念:「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欺负人嘛这,以为自己算老几……呃,好吧,就算是业界第一,也不能这样……」

    他念叨起来完全像个老妈子,停都停不了,杜言陌早已司空见惯。

    他仰头喝水,恰巧瞥见安掬乐独自朝外走去……二话不说,扔了瓶子,没喝完的水不幸洒了经纪人一脸。

    「%#@#$%!」

    「抱歉!」杜言陌看都没看,连忙追人。

    经纪人气死。「靠你个杜言陌,信不信老子下次接个三点全露的case,让你当台湾走路工!」

    接就接吧,现在的杜言陌肯定不在乎。

    他见那人进了厕所,便提步跟了进去。

    「磅」一声,门关上,安掬乐拉链解了一半,一见来人,表情登时五味杂陈。

    「嗨……真巧,来放尿?」废话。但此时此刻,最需废话圆场。

    无奈对青年没用。他站在门前,t衫半露——是安掬乐方才「杰作」。他腰肢微弯,胸膛在一片阴影底下隐隐起伏,锐利眸眼好似在思考该先把话讲清楚,抑或干脆把人按在洗手台前,彻底办了。

    操得他走都走不了……届时再好好来「谈」。

    意识到危机将临,安掬乐颤了下,连忙摆出安抚姿势。「等、等一下,你冷静……」

    能在人前压抑到现在,杜言陌觉得自己足够冷静了。他深呼吸,过好久才问:「这一年,你去了哪里?」

    横竖是逃不过的疑问,安掬乐垂手回答:「纽约。」

    杜言陌:「为什么……」

    安掬乐晓得他真正想问的「为什么」不是这个,偏仍避重就轻道:「外派、出差,我记得信件上提过了……啊,该不会东西没收到吧?」

    「收到了。」一个纸箱,全是那些年自己在这人屋里存留之物,曾经以为代表了一生的累积,没想到头来,居然一个箱子就装起来了。

    甚至没装满。

    青年表情切实传达了他在打开纸箱时所受到的痛苦。亲眼见到,果然还是会不忍。安掬乐叹息:「别露出这副样子,我试过用各种方式联系你,包含ail信箱,你没回;就算提笔写信,别说我连你在哪里都搞不懂,等你收到,估计也是好几个月后的事了。」

    「……」

    这件事上,杜言陌深知自己理亏。

    亏得毫无抗辩余地。

    一开始,纯粹只是盼望这人开心、给他肯定。

    可当他跨了出去,才惊觉世界如此浩瀚,有太多地方能去、有太多地方能跑,在体会到自身渺小的同时,身在远方表示会等待的恋人,便渐然无足轻重起来。

    他想跑,一心一意地跑。

    于是从高三那年开始,每逢有假,他便出行,一站接一站去了很多地方。手机无讯号、动不动得充电、背包掉进河里……后来只能在偶尔途经的村庄借用电话,又因时差,几乎对不上。他发过ail,每到一处,更寄了信,但不是即时的联系就会叫人心生怠惰,想:「下一次吧。」、「到下个城市再……」

    说到底,一切都是借口。

    队伍里有不论如何都要和妻子取得联系的人在,手机装在防水袋里,用手表设定闹钟,时间到了才开机,固定讲上十分钟——尽管全是些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问候。

    众人调侃,他无奈苦笑:「不这样,我怕她跑啊!」

    有人心有戚戚焉。「就是说!我上次远征,半年多没回家,我妻子……更正,前妻放了一张离婚协议书,收了行李,搬回娘家去了。」

    在这儿的人全是经验丰富的背包客,杜言陌参与他们,当苦力和帮手,赚取微薄旅费,以便到下个地点去跑。这些人热好自由,然而对于归属的渴望,是人类出生以来的本能。大伙儿长吁短叹,一个大叔注意到杜言陌沉默不言,遂问:「你咧?长这么帅,不可能没女友吧?对方怎么说?」

    杜言陌想了想,勾唇。「他说他会等我。」

    这一弯笑弧里,隐含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美好甜蜜。有人欣叹:「唉,年轻就是好啊……」

    但那个跑了妻子的人却道:「算了吧,那种说会等你的话,根本不可信。人生啊,其实很短,短得你无法想像,谁真正有空闲虚耗、等候另一个人?」他抽了口烟,幽幽道:「何况对女人来讲,青春比什么都重要……」

    杜言陌想反驳他的恋人才不一样,况且也不是女人……但不能讲,只好缄默。

    那位大叔把他的静默当作思考,紧接着道:「小伙子我告诉你,虽说这招损了一点,可若你真的很喜欢人家,不想她跑,就想办法让她怀孕!女人看在孩子的分上,会妥协很多事……」

    旁人一听,笑骂:「太卑鄙了!」、「是啊!」

    杜言陌没语,先不论两个男人压根儿不可能怀孕,他们之间并没有需要做到这般地步,才能缓解的问题。

    他回忆起一年安掬乐生日,向他要杯子,挑购过程里,杜言陌了悟:恋人真正想要的不是杯子,他杯子够多了,不差这个,他要的是「最好、最值得珍惜的」……于是他亲手制作了一个,并且刻下一行字。

    他想传达——这辈子,我都想你快乐。

    这是他唯一的愿,在送出杯子的同时,亦把自己的一生交付到那人手中。对方很开心,说:「这是我最想要的杯子。」

    当下,杜言陌发誓给他最好,其中当然包含自己,可他至今还未跑出一个漂亮名次:第七名、第八名、第十五名……他心底忖度,好歹拿一次前五名,才够资格回去。

    没关系、不要紧,两个人的时间还有很多——至少,拥有一生。

    他相信那个人会等他。

    等他成为那个最好、最值得珍惜的人,回来。

    ……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迷失得过头了。

    不要说给安掬乐想要的,连自己灵魂的真实需求都没分清,只是一股脑的跑,跑过了界,当他在撒哈拉跑出第四名佳绩,满心骄傲、风光归来,那个人却走了。

    走得干干净净,一毫不留。

    安掬乐瞅着他。「还有问题吗?」

    有,当然有,多得不得了。可看见这个冷静到近乎可恨的人,那些攒了一年的言语,通通不知如何出口。尤其被讲了初次见面这种完全否定两人关系的话,不论原因为何,杜言陌都不可能不受伤: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他以为自己经过历练,早已不在乎这些问题了,其实不然。

    相对无言,安掬乐挠挠鼻子。「嗳,我想上厕所。」

    「嗯。」

    嗯什么啊?!被这样苦大仇深地盯着,尿得出来才有鬼!

    山不转路转,见青年没有回避意思,安掬乐吁口气,索性走向小间,不料杜言陌居然跟了进来。

    「你……」不及抗议,整个人被自身后蓦然抱住,青年比他高一个头,得微弯身躯才亲得到他。安掬乐下意识避开,于是换耳朵被咬……他「嘶」一声,疼得倒抽一口气。

    对方略尖的虎牙陷进肉里,吮去渗出的血水,啮咬过后则是一阵轻柔的舔吸,青年的鼻息喷落在脸边,连同发梢搔弄颊畔,又疼又麻又……甜。

    安掬乐脑际浮现一股酩酊感,导致没站稳,尚不及伸手扶墙,已被人扳过脑袋,深深亲吻。

    「唔……」

    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的身体,情交的引信该如何点燃更是一种本能。安掬乐唇瓣稍一松懈,青年的舌头便毫不犹豫地侵入、翻弄他嘴腔每一寸。

    黏膜被舔舐,明明该归类在侵犯的行为,却因不同心态而有不同定义,安掬乐没有抗拒,为何抗拒?他喜欢他,不论如何都喜欢,他没有无聊到要去反对真理,无疑是蚍蜉撼树,没有意义。

    倘若一个人的肉体如同精神,存在记忆,那么他早已完完全全被清洗,成为青年专属。这辈子不会再找别人了,只有他……只有他而已。

    两唇淫靡交合,唾水相递的湿漉声响在空荡的厕所间回荡,回过神来,双方性根肿胀,其实早在摄影棚对峙时,他们都进入了发情状态,只恨不能无视旁人,胶合在一起。

    属于青年的物具强悍抵在他腰肢后方,安掬乐被拉过身,两人正面相对,他眼眸湿润,双颊因情欲而泛红,刚被杜言陌噬咬的耳根还渗着血。

    杜言陌盯着他,短暂停顿的这三秒,仿若征询,纵然到此般地步,青年依旧以他意愿为主,他不想要,就不做。然一旦首肯……后续情况,安掬乐很少控制得住。

    青年的眼神告诉他:或许,他会有一点粗暴。

    反正做不死,安掬乐不怕,他睐着杜言陌,过好一会,终于抬手,细细抚过眼前人的眉眼。他五官长开了、更深隽了,一、两年对成年人来讲不过晃眼,可搁在这年纪的青年身上,产生的却是翻天覆地的作用。

    安掬乐承认他没勇气参与,远远看着,比身历其中更加幸福。

    杜言陌受他温柔抚摸,眸眶不由一烫,当下只想抱紧这人,倾诉各种委屈,可他按捺下来。信上的冷漠言词都没令他这般疼痛……如若只是廉价同情,大可不必。

    在七年前,喜欢也好,同情也好,只要人能在他身边,怎样都好。可七年后的现在,杜言陌知道自己追求的,远远不仅如此——

    他捉住对方手腕,表情不愿。

    安掬乐一愣,随即扯了扯嘴。「抱歉。我摸错地方了。」

    说罢,他另只手腾往青年下身,隔着一层粗厚的牛仔布,揉弄那块坚硬隆起。

    那儿硬得不像话,不过安掬乐也没资格讲什么,他的亦是差不多的状态,这阵子忙得很,没空磨枪,他在脑里想像……好吧,白云的股间,心忖等会交货千万不能太快。(白云表示:……)

    要办事了,嘴巴不再是用来说话的器官,安掬乐扯下青年裤子,毫不犹豫蹲身,含咽那根粗大的性器。

    鼻间是熟悉的腥膻气味,混杂着厕所特有的臭气和芳香剂味道,莫名很催情。

    青年依然很大,而且……好像又大了一点?

    不,不是好像,安掬乐用嘴叼着,脑里浮现一个数字,猛然一靠:这不科学!

    他嘴腔不自觉收紧,杜言陌「唔」了一声,闭眼逸出闷闷低吟,他手抚上安掬乐后脑,指掌在他发间来回梳弄,这代表他很舒服,青年如同往昔的反应煽动安掬乐,他下腹一热,想像自己被这物侵入样子,口舌侍奉得益加卖力。

    他握住青年肉具根部,舌头自囊袋一路舔至龟颈,吮吸下方系带,杜言陌那处敏感,凹口随之抽颤,泌出透明涎液,安掬乐张嘴含住对方硕大龟头,将那些液体啜吸下肚。

    大抵就像汗水那样,略带咸涩的味道。

    属于青年的。

    光想到这儿,安掬乐便觉怎样都吃不够。他努力放松口腔,想吞得更多、更深,想给他无与伦比此生绝无的快感:即便哪天我死了,你光在我坟前回忆这些靡乱情节,都足以勃起。

    那他真是做鬼也值了。

    青年阳物笔直、长度可观,伴随勃硬,筋络肿胀,一不小心就会噎得人无法呼吸,安掬乐好不容易吞入三分之二,正苦恼剩下的该放弃或继续时——

    「啊~这次摄影真够呛的。」小间外,有个男人边抱怨边推开厕所门,走了进来。

    另一人接:「可惜是个男的,上回有个女模,说好了要修图,结果一到现场就被脱……唉,业界残酷,据说后来被哪里来的老板带去角落……嘿嘿,潜了。」

    两人笑得下流,随即淅沥沥的声音响起。安掬乐嘴里衔着一根,心想现在这样,究竟算谁潜谁?

    他仔细倾听动静,不敢乱来……「呜!」

    外头的人:「什么声音?」

    另一人:「有吗,你听错了吧?」

    两人不语,可等候半天没再听见声响,不知是谁笑了笑:「没事,大概真的听错了。」

    他们走了出去,厕所内恢复寂静,一片悄悄,过好一会——

    「呜……咳!」

    满腔的唾水连同青年分泌的液体自安掬乐嘴里吐出,滩了一地。

    他眸光涣散,一脸狼狈,没料青年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抓住他头,挺胯侵入。

    安掬乐被强制一吞到底,龟头抵住咽喉,鼻尖埋进对方粗硬毛发里,无法呼吸至双眼几近翻白,却不敢乱动,发出丝毫可疑声音。

    这圈子的嘴是很松的,他可不想自己将来成为这些人的谈资,说如何在厕所里潜……或被潜。

    重点是,对于青年来讲,那肯定是要命了的丑闻。

    「咳……咳!」安掬乐好不容易缓过气,生理性泪水沾了满腮。

    杜言陌居高临下,俯望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恨不得在这里把人操坏,令他的嘴不论上下都撑到阖不上,被他的体液灌注满溢,满得最好能怀了孕,走都走不了、离都离不开……

    这样,他就会再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他弯身,捏着对方湿漉的下巴,问:「站得起来吗?可以的话,转过去,手撑住水箱……我会帮你舔得很湿很湿、很软很软,才进去。」

    安掬乐抬眸,怔怔望他,这提议太具吸引力了。他不想……亦不可能拒绝。

    他膝盖一颤,软软起身,顺从地转过,扶住水箱……翘起臀部。

    杜言陌隔着一层布料抚弄他股间,接而把手绕至前头,解开安掬乐裤扣并拉下拉链……每个动作缓慢而确定,用一种恰到好处引发焦急的方式,揉弄他挺立性器,另一只手则撩开衣摆自肚腹抚摸,捏住他尚且软嫩的乳尖,施力搓动。

    「嗯——」安掬乐在迷茫里低吟,垂首瞥见青年逗弄他肉根的手指,指甲短而漂亮,修剪得很齐整。

    兴许是因他现今工作,不得不养护,可即使只有百分之一,若对方是记着他曾经所言,他就很欣慰了。

    安掬乐想着,捉住他在自己乳头上搓弄的手,将之搁到唇间,张嘴含住青年指腹,轻轻啃咬。

    犹若乳猫在挑动摩挲它的人,杜言陌受到震动,明显一颤,他握住安掬乐茎部的手施力,后者疼得低叫,富含委屈,虽说是,喜欢略带疼痛的粗暴摸法,然而真正用力了,又会露出一脸害怕被弄坏的表情……叫人无所适从。

    从来拿这个人没办法。

    扯下安掬乐的裤子,青年蹲下身,剥开对方臀瓣,按照方才所言,舔舐穴眼。安掬乐呜呜叫,青年湿热有力的舌不停舔弄他敏感肛周,足足两年未经开拓,内里却阵阵抽颤,自发地分泌出润滑的肠液来。

    此际插入,就算会有一点疼,也不至于受伤,可杜言陌始终只用舌瓣及手侵犯,进出间,湿漉的液体自股缝间溢落,沿着大腿内侧,沾濡安掬乐腿胫。

    下一秒,三根手指撑开窄穴,一齐进入——

    「啊!」安掬乐双目睁大,在前列腺猛然遭受压迫的情况下,龟眼一酸,几滴浓白的液体瞬间喷了出来。

    「呜……」肉根还很胀,分明高潮了,可依旧有更多精水存储在囊根底,凹口跟后穴同时发麻,酸热刺痒,他不得不开口:「够了……」

    青年恍若未闻,抚着安掬乐处在酸麻状态的肉根来回磨蹭,力道恰好,不会刺激得他再度射精,亦不造成疼痛。安掬乐晕晕热热,还不懂他想干么,左乳突遭揪扯,他「咿」一声,此时杜言陌低首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安掬乐瞠大眸眼,拼命摇头:「别闹了……」

    青年没语,握着安掬乐阴茎的力度加大,后者抽咽一声。「不行……现在……尿不出来了……」他只想射精。

    「放松一点,你太紧绷了……」杜言陌按了按安掬乐比往常更显坚硬的小腹道:「这里,好像积了很多的样子……可以吧?」

    可以你个头啦!很想反驳,但最可怕的是安掬乐也知道自己可以……青年持久力强悍得惊人,从前偶尔几次放其妄为的下场,就是连厕所都被带着上。

    杜言陌手指在他体内搅动,朝内部施压,压迫膀胱。安掬乐「呀」一声,排泄感瞬间变得强烈,杜言陌帮助他把茎皮往后扯拉,令龟头曝出,并弯曲食指戳刺安掬乐马眼,撑开搔弄,后者挺不住:「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青年明知故问:「精液……还是尿液?」

    无法回答,浅黄色的液体自孔洞溢出,杜言陌替他扶好茎根,不令外洒。

    这种事不论几次都不会习惯,安掬乐满脸通红,断断续续尿完最后一滴,杜言陌抽出纸巾,给他擦了擦,满意地亲他耳朵。

    手指从体内撤出,还不及喘一口气,更加炙热且巨大的东西抵住了股间,熟悉的热度凿开穴口,趁未拢上,挺了进来。

    许久未经性事,肉体却没遗忘快乐的方法,安掬乐径道贪馋地吸附肉根,死活不肯松嘴。

    杜言陌拧眉,汗水自发梢滴落。「你太紧了……」他抽出一点,再行闯入,然而对方内壁依旧很窄,箍得人疼,青年盖上马桶盖,抬起安掬乐左腿搁在上头,令穴洞张开。

    「啊!」这一进便进了大半,安掬乐肩膀拱起、脑袋低垂,纤白的脖颈由杜言陌角度望去,绝对的诱人。

    大抵是混血儿的缘故,安掬乐各部比例,都比一般人来得修长。脖子也好、手也好、腰肢也好、腿也好……包含阴茎的尺寸,更不要提白瓷一般光洁的肤,如上好绸缎,叫人爱不释手。

    他搓揉对方茎身,那儿在尿过以后软了些,抽插之下又恢复了硬度,不停抖颤。还没挺入前杜言陌仅是怀疑,不敢乐观,现在却很肯定——这个人,没有别人。

    他一挺胯,安掬乐便动腰,惯性地将他引导至自己发掘出来的敏感处,身体各部反应,全是在这些年两人耳鬓厮磨,一并培养出来的。

    不含一丝杂质。

    内部的贪婪更似在诉说:他多渴爱。

    可自己却放了他一个人,这么长、这么久。

    思及此,两年间曾有的一点儿怨怼也不得不消散,他亲吻对方脖颈,随后扳过安掬乐脑杓,再度施吻。

    「嗯……唔……」安掬乐迷迷茫茫,自动回应他的舌头,吻得很甜。

    一边接吻一边律动,人体所有最细致的地方,通通交合在一起。杜言陌不懂,自己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何能离开?他一度错觉自己想望追求的,是这片宽广无际的世界,然而仅是这个人没好好待在原处,他便觉世上再无风景,引他驻足。

    他抱紧他,内心祈求:真的,我懂了。求求你回过头,看着我……

    安掬乐却把头扭了回去。

    他嘴发出呻吟,扭摆腰肢,在厕间里淫乱地敞开、吞吐男人的热物,偏不肯好好地面对他。

    是自己的错……不小心走得太远,以致迷失,忘了归途。我好好的、好好的反省过了,所以……请你让我回去。

    回到你身边。

    「菊花先生……」

    「啊!」受伤的耳根被含住同时,安掬乐泄出了精。

    原先就只射了一半,后因尿水憋回去,导致根部发热,茎身微疼,安掬乐全身处于一阵紧绷的高潮当中,过好久才缓解。

    这段时间,青年一直不紧不慢地抽送,指尖在他尾骨上按摩一般施压,令他平复。

    太久没尝受的剧烈快感引发昏眩,青年趁隙抽出肉根,将他翻转,分开大腿,以面对面的方式再次抵进……脸贴着脸,热气交融,几乎没了距离,安掬乐受不住,不自觉移开双眼。

    「看着我。」杜言陌捏住他的下巴,强调一般重述。「看着我。」

    「……」过分认真的口气叫人想忽略都没法,安掬乐只得将视线移转回来,在四目相对的同时,青年力道加重,胯下蓦然相贴,安掬乐没预备,呜咽一声。

    每移眼一次,就会被撞痛一次,安掬乐只得乖乖迎视。

    「啊!啊!啊啊!轻、轻点……那里,不行了……」

    对方目光热切,性物凶悍,仿佛要掰开他的皮肉、打断他的骨骼,直接掏取体内最重要的那颗脏器——

    他的心脏。

    被身下逐渐强烈的欲流击垮,安掬乐终于放弃了逃避,紧紧攀附青年,心想:最少在这一刻,他们的时间轴是同步的。

    chapter 3 [志向远大]

    很久以前,杜言陌曾经问他:「菊花先生,你看过沙漠的样子吗?」

    这句疑问,约莫是之后一切的开端。

    总之绝不是在上过床后该提及的话题……不过对于恋人的不按牌理出牌,安掬乐早已习惯。怎么说,这家伙可是能对着刚发生关系的人表示「我有喜欢的人」——之超级不会看气氛的青少年啊。

    唉,高二。

    安掬乐睐向电视,最近少年完全成了电视儿童,固定沉迷一个超自然有的没有的综合节目,里头正一百万次讲到潜藏在沙漠底下的古老文明,主持人口气激动:「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某某,你怎么看?」

    该名嘴:「我跟你说……」话都没说,就同手同脚,跳起舞来。「据说这是可洛洛族不对外相传的祈福舞蹈,跳满七天七夜,能召来神龙,实现你三个愿望……」

    「……」真够嗨的啊,这些人。安掬乐扯了扯嘴:「至少,不是这个样子。」

    杜言陌很专注地看着。「好想去那边跑一次看看……」

    少年面无表情,眼神却坦露向往,安掬乐是彻头彻尾的都市废人,但凡没有冲水马桶的地方,都不想去。相比年下的情人所拥有的浪漫冒险情怀,自己倒真是个干枯无趣的大人了……

    「很好啊,想去就去。」

    杜言陌问:「你不去吗?」

    安掬乐斩钉截铁。「不去。」

    他见少年的眸眼明显因失落垂下,心头的怜爱很快泌了出来。他一笑,伸手抱住对方,宠爱地亲了亲。「我不去,但会等你回来。」

    杜言陌眨了眨眼。

    安掬乐:「就在这里。」

    少年闻言展露喜悦,紧抱恋人回吻,安掬乐瞅着他漆黑清润的眸,悄悄把电视机关了。「呐……再做一次?」

    「……嗯。」

    尽管老梗,但古往今来,想把心上人的目光自别处拉回,色诱最好用。尽管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对电视里那个老喊「我们进段广告!」的喇叭嘴吃醋。

    安掬乐早有准备,不介意杜言陌将来去哪、看哪,他就等着,等到他不再回来。他只要求两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至毫秒微秒奈秒,恋人的所有关注,必须搁在自己身上。

    这超乎常理的占有欲,全因在安掬乐心里,两人的关系好比沙漏。

    流逝一点、少一点。

    而他蹲在下头,不时盯着细沙自掌心溜过,抓攫不住,索性认命撒手。除非他真心要毁了少年的梦,将他牢牢拘束在他身边——不是做不到,但安掬乐不愿意。

    所以,他只能等。

    等沙流完,看命运如何光临。

    就这样,挨着挨着,到了十八岁那年暑假,少年终于第一次「离开」。

    因为晚读,尽管刑法上成年,学籍仍才高二,何况脱离和诱罪还有两年得熬,安掬乐不敢掉以轻心,即便长假期间,也只许少年留宿最多一星期,杜言陌时常为此不开心,可这次他却主动道:「我要去环岛。」

    「嗄?」

    他好像一直有规划,高中两年亦没中断打工,尽量的节俭。据说和几个志趣相投的网友约好马拉松环岛,顺道参访当地,寻找投宿处。

    没有行程的行程,如此环完,大约需要一至两周。

    杜言陌喜欢跑步,而且是相当喜欢,每天最少要跑一两个小时。高一时他曾加入田径社团,一开始表示不习惯,后来撑了一年才退社。

    他说:「我不喜欢看得到终点的跑法,想边跑边享受更多风景。」

    安掬乐好奇,问他为何熬了一年?杜言陌:「教练教了我很多东西。」

    确实如此。安掬乐偶尔跟着他跑,能觉察出他身姿更加锐利,少了多余动作,换气流畅;尽管退了社,少年仍自行报名参加各式各样长跑比赛,获得不错成绩,奖金虽不多,加加减减亦存了一笔。然而这些毕竟不能当饭吃,顶多是兴趣,所以安掬乐并不阻止。

    在少年成长为大人,不得不面临现实之前,安掬乐甘愿宠他,放他去做任何想做的事。

    当然,伤身犯法除外。

    于是安掬乐道:「好好玩,带土产给我。」

    「嗯。」

    说好了,少年出发了。

    出发之日安掬乐瞅望他满怀行囊及期待的身影,直觉接下来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得重复这样的画面。

    之后一礼拜,杜言陌不时会传简讯来,附带相片,内容多数是风景名胜及当地特产。「我想买这个,但它三天后就过期了。」

    安掬乐安慰:「没关系,网购买得到。」

    杜言陌:「……我很想买给你。t_t」

    哇咧,还学会用表情符号了?!「那就拍一张你要拿给我的自拍来。」安掬乐附注:「裸体的。」

    杜言陌:「=_=」

    最后杜言陌真的拍了一张……可惜不是裸体,照片里的他,面容僵硬,一手拿土特产,给人一种「千万不要买」的fu。像素很差、技术不好、画面朦胧……可心是诚的。

    回来的时候他晒黑不少,表情明朗,安掬乐很少见他这般开怀,于是心里头一点儿寂寞也溢散,两人才进门不久便缠抱在一起,安掬乐被摁在沙发上进入……小别胜新婚,最终做到站都站不直,安掬乐难得抱怨:「你也考量一下我的年纪……」

    杜言陌:「不是才二十几岁吗?」

    安掬乐噎了。

    杜言陌:「怎么了?」

    安掬乐「啊哈哈哈哈哈」地干笑半天,心唱:就是开不了口让他知道~

    还有一年……等少年毕业,他一定讲。

    偏偏命运始终无情捉弄,上天没给他这机会。因为在少年毕业当日,他告诉安掬乐:「我朋友问我要不要跟他一块去澳洲,打工游学,大约三个月。」

    安掬乐一愣,问那朋友几岁了,杜言陌答:「三十,他今年不去,就没机会了。」

    杜言陌的交际圈很窄,他跟同侪处不来,这问题即便上了高中亦没解决,却交了一堆各种各样的网友,年龄不一,但爱好相似,他解释该网友原先约了另一人,但对方反悔,刚巧杜言陌毕业,还不确定人生方向,遂问要否一道,出外闯闯。

    讲完,杜言陌趴在安掬乐身上,歪首问:「可以吗?」

    可以吗……还歪头,哪招啊?安掬乐无言了一下,终究老话一句:「好好玩,带土产给我。」

    杜言陌闻言,双眸乍亮,明显松口气,开心对他又亲又抱,安掬乐哭笑不得,敢情这小子以为他会生气?

    感伤是有点,这个曾经表示只有他,求他别抛弃的孩子,如今也开始寻找自己的天空了。

    当年的话,其实就像一个孩子巴着自己的父母,乞讨依赖,可伴随成长,终会脱离……所以,安掬乐始终没当真,尽管他明白少年当下确实是真心的。

    真心愿意抛弃原则和尊严,只求他的爱与眷顾,安掬乐差点害残了他,导致事后努力弥补——

    他们是恋人,可在恋之前,先是个人。是人,就是独立个体,必须拥有自我,无法强制、不能束缚。

    他不停灌输,总算出了成效,男儿志在四方,能多走多看,自然是好。

    总归他有足够能力,更没恋人非要出人头地给他养老送钟捧骨灰的想法,很多人被现实拖着,不得不先妥协,妥协的过程里便逐渐遗忘初衷,泛泛过日……他觉得很可惜。

    或许,疼爱一个人最终极的方式,就是适时放手。

    杜言陌亲了他一会,道:「最多半年,我就回来。」

    安掬乐喷笑,这情况怎像极古代要上京赶考的书生,给青梅妹子的承诺?

    「要不来个定情物吧。」安掬乐玩笑。

    杜言陌想了想。「我再捏个杯子给你?」

    安掬乐摇头。「不用了,一个就好,太多也无用。」

    一个多月后,杜言陌收拾行李,去了澳洲。

    安掬乐再次目送,心想古代话本里,十个答应将来衣锦还乡娶你当状元夫人的,有十个最后都攀权附贵,娶了皇家子女,并非负心或薄情,纯粹距离一拉远,心就构不到。

    杜言陌这一去,将近四个月,大半时间都在工作,传讯次数日日减少,外加人在国外,多少有不愉快之事,像是口音被取笑、肤色问题遭排挤、切洋葱切到眼睛发炎……电话里都能听出沮丧失落的情绪。

    安掬乐听着,满不是滋味。开玩笑,自己宠着捧着,疼出的孩子,可不是为了送去给金毛折腾。

    他数度道:「太辛苦,就别做了。」

    杜言陌表示没关系、撑得住,后来越来越少提这方面的事,安掬乐问他要不要紧?他总说:「我很好。」显然不愿受干扰。

    于是安掬乐也不再问了。

    他照样用自己的步在这个水泥都市里生活,偶尔想念得不得了的时候,就看对方传回来的相片。青年长得好看,却很不上相,不论自拍或被人拍,都像完全勃起的唧唧——很硬。

    不过,安掬乐就是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干脆印出来,放在抽屉,随时能看,有回冉撷羽见了问:「你迷上哪个小明星啦……咦?没见过,刚出道的吧?拍得好烂,绝对不会红。」

    安掬乐白她一眼,心想不红才好,不红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近年底时,杜言陌回来了。

    这回门一关上直接在玄关……小别胜新婚,他妈的昏,一整个周末,安掬乐连床都没能下半步。

    当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做,就算青年行,他也不行,大半时间只搂在一起,听对方讲述在异地遇见的美好风光,他在澳洲同样参加了长跑,和那些高头大马的外国人相比,名次明显没在台湾好看,他提得讷讷,不停强调:「下次,我一定拿冠军。」

    「噗。」安掬乐笑,照旧摸摸他的头,说:「好。」

    杜言陌快二十了,对安掬乐来讲,相当于媳妇熬成婆,从此再无人能置喙他俩关系,他想给青年办个成年礼,当作庆祝,此举规划大半年,安掬乐很期待:「我说啊……」

    「对了。」杜言陌难得打岔,岔完才发现恋人话没讲完,立即收口。

    各方面他都习惯了让,安掬乐平常不客气,这时候却直觉让他先讲,遂道:「没关系,你说。」

    杜言陌不疑有他。「我在澳洲打工,存够了钱,想去一趟丝绸之路。」

    许多年前,台湾一名超马选手曾发起组织,完成这项创举,现今又有另外选手筹画挑战,更扬言打破前人纪录,预言在一百天内横越跑完。

    参与资格不难,有过长跑纪录,拿过名次就行。

    安掬乐脑内仿佛听见某个眼镜仔激动大喊:「征服帕米尔高原,带您潜入塔克拉玛干沙漠,前往消失的罗布泊,挖掘古国风貌!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忍不住接:「宝杰,我跟你说……」

    杜言陌:「啊?」

    「没事。」安掬乐笑了笑:「很好啊,遇到可洛洛族,记得跳舞给他们看,也许他们就会款待你了。」

    至于可洛洛族是否真实存在、青年遇到没有,安掬乐就不知道了。

    因为杜言陌发给他的消息,少之又少。

    长跑期间,势必专心,外加当地交通不便,这在资讯便捷的都市里很难想象,但世界上真实存在这样的地方,甚至不少。几回联系,杜言陌刚讲完一个念不出来的地名便断线,安掬乐上网估狗,才勉强知悉他在哪处。

    这回比赛,他名次不算尚佳,但以年纪来论,外国媒体纷纷赞他大有可为,杜言陌一回国,先和他这样那样滚了好几场之后道:「有间纽约的公司,老板是华人,说要赞助我,他们正在进行横越中亚的长跑计划……」

    「喔。」大抵兴奋得过了,青年语无伦次,安掬乐摊在那儿,晕晕呼呼揉他的脸。「很好啊,加油,拿冠军。」

    杜言陌抱住他。「嗯。」

    从此,青年有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三——而这小三的名字,叫世界。

    打一开始,他就注定敌不过。

    杜言陌得了资助,跑得更加不羁,可必须用实际成绩回报才能够持续。于是周而复始,出走、归来、拥抱……小别成大别,新婚成发昏,青年留在他身边时间越来越少,前一晚还在,隔天便起行,去了哪儿?安不安全?平不平安?顺不顺利……回不回来?

    不知道。

    安掬乐没有答案。

    ◎     ◎     ◎

    回首想来,这样的交往情形,居然维持了快两年……安掬乐其实挺佩服自己。

    他一边开车,一边不自在地揉屁股,冉撷羽看到他的小动作,便道:「你是不是痔疮啊?难怪,去趟厕所这么久……」

    安掬乐:「……性质不同。」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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