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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全世界都相中了我的手 作者:易箫笙

    第4节

    卧室的灯被关了,乔颂摸黑走了进去,“赵子书,你做什……”

    滚烫的柔软落在他凉薄的唇上,粗大的舌头突袭进入,狂风暴雨般地占领土地。一双宽大的手掌压住他的手臂,小腹被一块炙硬顶着,隔着衣服轻轻地摩擦着,像是邀请他一起沉沦欲望的舞池。

    莫上丘刚才的话还回荡在耳边,令乔颂难以推开火炉般的赵子书。

    乔颂的不推不拒,让赵子书更加得寸进尺,舌头扫荡了整个口腔,似要伸进咽喉时,他才轻轻咬了对方一下,再将其顶了出去,“去床上,继续治疗。”

    “治疗?乔颂,乔神医,难道你没有感觉?”赵子书松开乔颂的一只手臂,向下伸去,握住也已经半硬的小东西。

    乔颂轻哼出声,获得自由的手用力将赵子书推倒在床上,反客为主地压制住对方,咬牙道:“不要管我,你只管享受这一次治疗!”

    嘶啦……

    刚一说完,乔颂便将赵子书的四角内裤撕扯掉,成了一块破布。

    两手并用,力度适中的揉捏起来,全身心的为他治疗,让他快活。

    ……

    赵子书被这一次的治疗服务得彻底舒坦了,多年来隐疾积累的沉郁一扫而光。他看着从卫生间出来,换了一双新手套的人,兴致高昂地问道:“你的那里……真不用我帮忙?”

    “不用。”乔颂冷淡回答,毫不留恋的离开。

    赵子书闭上眼睛,嘴角上扬:“乔颂,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感兴趣了,但也产生了点疑惑。呵……”

    609,乔颂自己的房间内。

    两只崭新的黑色手套被随意扔在地上,黑色毛衣和牛仔裤也散乱的放在床侧,宽敞的床上乔颂赤裸地躺在上面,一身白皙如玉的皮肤仿佛泛着莹白月光。他的手常年不见阳光,更加瓷白,白得透明,血脉呼之欲出。

    此时,这瓷白的手不停的在下身做着运动。

    许久,乔颂才释放出来,发出难耐的轻哼声。

    他直愣愣地看着美丽的欧式吊灯,心中竟有些惊慌。

    他被一个男人带出了欲望,这是治疗史上从未有过的事,为什么?

    赵子书,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chapter 18

    《将军冢》在q市取景计划的是一个月,在乔颂进入剧组之前,已经拍了一个星期的戏了。

    出乎意料地,乔颂作为一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出演效果非常好,被ng的地方也不多,这加快了拍戏的进程,海榆关戏份不到一个月便完成拍摄。乔颂被准许放3天假,之后再前往h市的古装剧影视基地拍摄其他戏份。

    回到星湖小区的公寓,乔颂把行李扔在地上,躺在空旷的客厅中唯一的长沙发上,空茫的看着简单的吊灯。二十多天的剧组生活,让他意识到:演戏,并没有让他全力以赴的冲动和激情。如同治疗不举,掰弯他人,演戏也只是一种赚钱的手段。

    这么多天连续不断的拍摄让乔颂心生疲倦,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已经是城市灯火阑珊时。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看着夜晚依旧车水马龙的街道。乔颂纠结要不要出去吃个饭呢?

    这时,一股水煮鱼的香味窜进他高挺的鼻子。

    好香!

    有些饿……

    两分钟后,88的房门打开,乔颂伫立门前,若有所思地盯着87。

    是赵子书在做水煮鱼?要不要敲门验证猜测?

    正当乔颂瞻前顾后时,87突然打开,赵子书提着垃圾袋惊讶的看着他,然后温雅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面对赵子书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坦然态度,以淡定做面具的乔颂却尴尬起来,毕竟前不久两人才接了吻,他还因这个吻产生了。

    乔颂扭过头,语气生硬道:“刚到。”

    “那还没吃晚饭吧?我做了鱼,一起吃点?”

    “不用了,我出去吃。”乔颂口是心非的拒绝了,虽然口腹之欲骚动不已,但满足了它,手就得付出代价,多一次治疗,他不想再发生上次那种不受控制的意外。

    治疗不举,掰弯他人,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怎能允许自己也陷入其中?

    乔颂脸色变冷,朝电梯走去,背影坚定,恢复与其他病人相处时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

    进了电梯,乔颂立刻把电梯门关上,冷淡的声音从缝隙中传出。

    “赵子书,你提的垃圾有怪味,还是坐旁边的电梯吧。”

    这句话让洁癖的赵影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垃圾掉在地上也没再管,回到公寓洗了手,才给助理打了电话:“童方,立刻来将我家门前的垃圾拿去扔了!”

    “是!”凡事必应的助理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他家影帝让他去扔垃圾?

    得,发工资的是皇帝。

    童方调转车头,朝星湖小区驶去。

    乔颂食之无味的吃了半碗小区旁边的拉面,有些后悔拒绝了赵子书的邀请。

    母亲失踪后,他再也没闻到过那么香的鱼了,鱼是他最喜欢的食物。

    回公寓时,在电梯口乔颂见到一个青年提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垃圾袋,再多看了两眼,似乎是赵子书提的那个?

    “你也是艺人?”童方看着挡在电梯门口的乔颂,白玉无暇的面容引人瞩目。

    “嗯。”乔颂冷淡回应,让出道路。

    童方好奇的看着慢慢消失在缝隙中间的乔颂,这么好看的又有气质的艺人,他怎么不记得是谁呢?难道是还没出道的新人?

    乔颂在外食之无味,赵子书一个人吃着水煮鱼也是味同嚼蜡。

    一个吻,乱了两人心。

    一顿饭,是告别孤独的开始。

    一只手,抓住的不止是身体的羁绊,还有隐藏在血脉相溶里的悸动。

    ……

    第二天一早,乔颂出门时没有多看一眼87,只是余光依旧看到那门是紧闭的。

    紧闭……如同他尘封起的往事和冷硬的心。

    医院。

    乔颂看了乔伊,又听主治医师说明近况:“乔伊对莫上丘的造血干细胞没有什么排斥,很容易便接受它们进入自己的身体,进行免疫作用。继续这样,三个月进行一次造血干细胞移植,也许不到两年,乔伊就能自己产生造血干细胞了。”

    对于乔颂来说,乔伊的病有所起色便是最高兴的事了。

    出了医院,乔颂难得主动的给房东打了电话。

    “你在哪儿?”

    房东接到乔颂的主动来电,激动得差点打翻了眼前的茶杯,但他却按耐住雀跃的心,厌恶道:“别再给我打电话,我们已经分手了。”

    房东说完便挂了电话,尴尬地向主位上的穿着长衫的怪异男人解释道:“是前女友,死缠烂打的想要和好。”

    “是吗?”长衫男人语气不善的反问,向一旁站立的下属使了个眼色。

    “当然是……我怎么敢骗你……你们要干什么?”房东眨眼间便被擒住,手机就到了长衫男人的手里。

    长衫男人看着已接来电上的‘大乔’二字,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面瘫脸对着房东僵硬的笑了笑,说:“别担心,我只是想找他治病而已。”

    乔颂听见房东的话就猜测是出了什么事,果然,没多久接到了房东的电话,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乔先生,房东在我这儿做客,想请你也来一趟。”

    这是邀请,也是威胁。

    乔颂别无选择:“好。”

    古朴的四合院,红墙黑瓦,乔颂跟着穿着考究的仆人穿过倒座房形成的窄院,经过垂花门,沿着回廊进入正房。

    乔颂微微心惊,竟然是一个三进院落的四合院。这里的主人身份定然不简单,找他想做什么?

    “主人,乔先生到了。”仆人扣门通报。

    “进来。”

    乔颂抬眼看去,房东正愁眉苦脸的和一个长衫的中年男人对弈,见他到来,又是高兴又是愧疚的看着他:“大乔……”

    房东想要保护乔颂,没想到却拖累了他。

    而中年男人气定神闲的落了一子之后,也看向乔颂,眼睛低垂,视线中心在他的手上,“乔先生,我听说你有一双神手?可否让在下瞻仰一番?”

    中年男人不仅穿着复古,连说话也文邹邹的。

    “抱歉,我的手不是风景,不供人观看。”乔颂直截了当的拒绝。

    “那便算了,房先生说你不接病人了,可是真的?”中年男人虽然说算了,但眼睛却一直盯着乔颂的手。

    乔颂将手塞进裤袋中,冷淡道:“我说是真的,你就放我们走吗?”

    中年男人:“呵呵……当然……不会,我想请你为我儿子治治病。”

    乔颂知道不能拒绝,但又不肯吃亏,只好漫天要价:“医药费30万。”

    “好。”中年男人灼热的视线像要把乔颂的裤袋烧出一个洞。

    ☆、chapter 19

    中年男人让人蒙住乔颂和房东的眼睛,再由仆人带着他们进了四合院的第三进院落。

    乔颂根据行走方向能够猜测到他们进了四合院的更深处,却不知道中年男人蒙住他们眼睛的目的何在。或许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乔颂并不在意。因为有时候知道得越多,要承受的也就越多。

    再见光明时,乔颂看到了毕生都难以忘记的一个可怜人。为什么说可怜人呢?因为那人蜷缩在轮椅上,四肢畸形,毛发稀疏,脑袋歪在轮椅一侧,眼睛瞪得很大,却又无神。

    “他是我儿子,患有帕博森病。”中年男人心疼的摸着儿子的脑袋介绍道。

    乔颂:“你应该不是叫我来治这病的吧?”

    中年男人脸色变冷:“当然不是,是做你那双手能做到的事。”

    “那快开始吧,其他人都出去。”乔颂有些不耐,这个地方让他觉得压抑。

    中年男人作了一个下去的手势,仆人便扣住房东,将其带了下去。

    “你也出去。”乔颂对留在房内的中年男人说。

    中年男人摇头:“这可不行。”

    “爸爸,你下去吧,我没事。”一直安安静静的帕博森患者人突然开口说话,吃力的将头转向他们,无神的眼中掠过一丝温柔。

    如此弱势的人,如此温柔的一句话,竟让乖戾的中年男人退让了,“好,希望乔先生能够好好为我儿子治疗。”

    “嗯。”

    中年男人将畸形的儿子抱上床,警告地看了乔颂一眼,出了门。

    乔颂平淡地看着床上的畸形男人,有些同情又有些为难,所以迟迟没有动作。

    “你好,我叫梁朝络……咳咳……”畸形男人咳嗽不止,脸色涨红,充满歉意的看着乔颂,“其实我那方面并没有问题,只是四肢不便,父亲便找人帮我解决,以前都是女人,这次没想到是男人。如果你……你不愿意,也没什么,等半个多小时再出去,我会告诉父亲你已经帮我……”

    “不必,我可以帮你。”虽被要挟,此时乔颂却欣赏这个身残志坚的人,再不犹豫,伸手开始工作。

    事后,梁朝络还沉醉在释放的余韵里,乔颂便消失在门缝间斑驳的阳光与阴影中。

    梁朝络的父亲也就是中年男人的名字叫做梁平,他从监视器上看见乔颂的所作所为之后,便让人将房东放了出来,再蒙住两人的眼睛,送出第三进院落,才准许他们摘下。

    在经过垂花门的时候,乔颂竟然见到了骨髓捐献者也是他的债主莫上丘,对方还直接无视了他,他自然也不会舔着脸打招呼。

    “对不起啊,大乔。”房东羞愧不已,回去他得把关系网好好牵牵,这个四合院的人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作为职业中间人的他竟完全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户人家。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除了乔伊,我最在意的人就是你,所以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乔颂浑不在意的说完,就接到萧红发来的短信:马上来公司。

    “我去公司一趟,你先回去吧。”

    房东苦涩地看着乔颂的背影,只是兄弟吗?

    兄弟也不错,至少是大乔心中第二在意的人。

    ……

    “干爹,就这么放他离开?不把他的手宰下来?”梁霆钰口气不善的问道。

    梁平冷笑:“看在他把络儿服侍得不错的份上,暂时放过他一回,他的手始终没有露过,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双。”

    “管他是不是,砍下来不就知道了?不是的话,再找便是了。”梁霆钰露出凶狠的表情。

    梁平:“不能直接动手,乔颂跟莫总有些关系,你先去查清楚他的手是不是我们要找的。”

    “主人,莫总到了。”仆人的通报中断了两人的谈话。

    说曹操曹操到。

    莫上丘端着茶杯,开门见山道:“梁医生,我要的东西怎么样了?”

    “正在培植中。”

    ……

    光影娱乐公司。

    萧红女王霸气十足的踩着十五公分的高跟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给乔颂交待任务:“今天去试音,《将军冢》的戏份已经不多,一周左右就能结束。结束之后,公司会为你量身打造一张专辑,在影片上映之后进行发布,希望能够借着东风扶摇直上。”

    (作者抱怨:说好的三天假期呢?)

    “嗯,都听红姐的。”乔颂没有异议。

    萧红转身捏了一把乔颂没有多少肉的脸:“真乖。”

    乔颂:……

    没想到试音也能遇见熟人,熟人是饰演《将军冢》中男二的黎宿。乔颂本着友好的态度向对方问好,黎宿却没有领情,仿佛没看到他一般怒气冲冲地撞了他的肩膀后扬长而去。

    黎宿的经济人匆匆向乔颂道了歉,紧跟着离开。

    萧红冷笑:“夏娱的狗跑我们这儿来撒野咬人了。”(夏娱是夏天娱乐公司的简称)

    萧红嘴巴毒,不管人有多大牌,照骂!

    乔颂却从这毒舌中听出了护犊之意。

    他心中微暖,想着进入娱乐圈也不错。

    “抱歉,萧红姐,都是我不好,我配合不了黎宿。”录音棚又出来一人,是光影新出道的女歌手沈北琪。

    萧红:“你们合唱?”

    “嗯,我有一首新歌是与黎宿合作的。”沈北琪脸色微红嗫嚅道。

    “严总怎么突然想起跟夏娱合作了?”萧红疑惑。

    沈北琪:“听说夏娱换了ceo,是新上任的莫总主动提出合作的。萧红姐,我还有通告,先走了。”

    “嗯。”萧红听沈北琪这样解释,便没有多想,毕竟老总们的决策不容置喙。

    倒是乔颂听到‘莫总’二字,生出一丝猜疑,这‘莫总’也许是他认识的那人。

    乔颂只系统的学习过钢琴等乐器,并没有学习过发声。看着萧红给她的乐谱,乔颂的嗓子有些发甘,萧红递了他一瓶水,安抚道:“别紧张。”

    “嗯,我不紧张,红姐,你出去吧。”乔颂平静道。

    当乔颂第一句歌声出来时,录音室外寂静无声。

    ☆、chapter 20

    这寂静不是因为乔颂的声音有多么,而是因为他的调很准,好像是音乐在附和他。他的声音虽没有天王歌手的特别,但胜在空灵清澈。

    许久,调音师才先开口赞道:“萧红,你这是捡到宝了,先前那夏娱的小天王黎宿都没有他的音准。”

    “嗯,确实是个宝。”萧红拧眉看着录音室里的乔颂,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萧红让乔颂试音只是留一个底声,为制作专辑做准备,光影专业的作曲作词团队听着声音创造出适合他的歌曲。

    录完之后,萧红女王终于发话让他回去,好好享受剩下的两天假期。

    乔颂骑上摩托车,突然有点无所适从。

    乔伊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医药费也被莫上丘一力承担。《将军冢》的片酬已经发了一半,因为是新人,而且演的是男三号,他的片酬并不高,总的是20万,一半是10万,还要提百分之四十给公司,到他手里只有6万了。

    而给赵子书治病已经进账30万,梁朝络那里也有30万,也就是说,他有了66万的存款。

    乔颂愉悦的笑了起来,这明媚如春光的笑容很快被他的头盔遮住,车头转向,朝着他很久没有涉足的地方驶去。

    或许,他应该放松一下。

    “乔先生,要什么酒?”流火酒吧的调酒师小希微笑问道。

    乔颂:“照旧,你还在这里当调酒师?”

    “嗯,乔先生四年没来了,我一直惦记着你呢。”小希手中精确无比地调着乔颂老规矩的ic,眼睛却一直盯着乔颂,喜悦中带有一丝算计。

    四年前,乔颂常常流连酒吧,尤其在流火中待的多。小希从乔颂第一次进流火时就注意到他,并且深深印在脑海中。那时,乔颂不过是刚刚成年,身体没有发育完全,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青涩瘦高,轻易便勾走了初出社会的小希的心。

    现在,小希已经换了不少男友,成为熟女郎,乔颂的突然回来,又勾回了她的小心思,让她甚至忘了现男友,想与乔颂来段露水情缘。

    年轻时她羞于表达,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不想再错过。

    于是,乔颂喝的ic中是加了料的。

    可惜,事与愿违。

    小希的男友这晚竟然买了玫瑰来接她,还在酒吧里求婚,换了几个男友才有一个向她求婚的,她不禁眼含热泪,点头答应,直到回到家时,才想起被下了药的乔颂不知道有没有离开酒吧?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这担心只不过一两秒,便被小希拋之脑后,和男友共浴爱河。

    而被遗忘了的乔颂正呆呆地坐在赵子书的车上。他从流火出来后,喝了酒的关系不能骑摩托,只好恍恍惚惚的到大街上打车。已是深夜,出租车没招到,却招到了一个影帝。

    “怎么又醉了?”赵子书自言自语。

    乔颂疑惑地看着赵子书:“醉?”

    “嗯,你醉了。”赵子书解释道,他加快行使速度,想要尽快地带着这个呆呆的醉鬼回去。

    ☆、chapter 21

    “你的钥匙呢?”赵子书扶着乔颂站在公寓门前,准备送佛送到西,将乔颂送进公寓。

    乔颂狭长的睫毛眨了眨,慢吞吞吐出两个字:“兜里。”

    赵子书看着乔颂安安静静的侧脸,犹豫一会儿,克服了洁癖,把乔颂身上能装东西的地方都掏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钥匙。

    “钥匙……好像落车上了。”乔颂后知后觉道,握住赵子书的手,迷茫而无辜的看着他。

    赵子书:……

    “我想吃鱼。”乔颂对赵子书昨天做的鱼念念不忘,这时醉酒了,有意无意的说出口了。

    也许,在没吃到赵子书做的鱼之前,乔颂眼中的赵子书=鱼。

    这个时间哪有鱼卖?就算有,谁深更半夜做鱼吃?

    赵子书真想把乔颂就此扔在走廊里,但到底对方是给他‘治病’的医生,而且他还对他有点不一样的感觉,所以不能扔,最后把醉呆子带进了自己的公寓。

    赵子书把乔颂安置在沙发上后,便不想再管他,想去洗个澡睡觉,却被拉住了衣角。

    “我想吃你做的鱼。”乔颂清澈的眼睛在黑暗中仿佛泛着光,给人清醒正常的感觉。他说话的时候,露出一点白净如玉的牙齿,与眼中的水光相映成晖。

    赵子书感觉喉咙有些发干,难以自制地伸手覆上那双清亮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将吻了上去。

    乔颂的嘴唇柔软而冰凉,赵子书久久停留,有些欲罢不能。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赵子书一把推开乔颂,唇上火辣辣的疼,“乔颂,你竟然咬我?!”

    “鱼……好吃。”乔颂嘟囔一声,翻了个身,成功吃到了鱼的他,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觉了。

    赵子书又是愤怒,又是哭笑不得,最后叹息一声,拿了条毯子替乔颂盖上。

    洗了澡出来,赵子书盯着沙发上那团黑影许久,才回房睡觉。

    这一晚,赵子书睡得不好。睡在沙发上的人一直困扰着他,盘旋在深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出现在梦中,继续了那个吻。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让他打破原则,总是让他难以自已?

    ……

    第二天。

    乔颂是闻到鱼的香味醒来的,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环顾四周,没有见到一样熟悉的东西。

    这是哪儿?谁在做鱼?

    “你醒了?”赵子书从厨房探出头来,“茶几上有新的牙刷和毛巾,卫生间在你的左手边,洗漱好就可以吃午饭了。”

    乔颂:……

    怎么回事?睡了一觉就翻天覆地了吗?他怎么会在赵子书家?而且赵子书为什么那么温柔的跟他说话,还做饭给他吃?

    心中的疑惑虽多,但乔颂却什么也没说按赵子书的安排洗漱好回到饭桌前等候。

    乔颂保持沉默更重要的原因是,他饿了。

    赵子书做了水煮鱼、麻婆豆腐和海带排骨汤,菜上齐后,两人都是家教良好的食不言者。乔颂足足吃了三碗饭,将鱼挑得干干净净,才放下筷子。赵子书却没怎么吃,只喝了两碗海带汤。

    “你怎么不吃鱼?”乔颂擦干净嘴,才发现赵子书面前没有一根鱼骨头。

    赵子书意有所指道:“嘴被一只野猫咬破了,不能吃辣。”

    乔颂不知道野猫指的是他,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流火酒吧,后来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乔颂主动请命洗碗,赵子书倚在门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乔颂被这露骨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碗都差点滑落,“赵子书,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今天没有通告吗?”

    “看你会不会把我花几千块淘来的碗摔碎。”赵子书微笑回答,今天的赵影帝在乔颂面前格外温柔,一点也不像刚认识的喜怒无常,“至于通告……没有。”

    实际上是赵子书让经纪人将通告全部取消或推迟了。

    乔颂并没有怀疑,只是羡慕赵影帝当得比他这个还没出道的新人还悠闲。他小心翼翼的将赵子书口中几千块的碗洗干净放好,终于忍不住问道:“昨晚我是怎么到你这儿的?还有,你的嘴破了,为什么还要做鱼?”

    “你喝醉了,我在路上碰见你,顺道送你回来。结果你钥匙落摩托车上了,然后让你在我家沙发上将就了一宿。”赵子书顿了顿,又继续道:“至于鱼……我是做给昨晚咬我的那只野猫吃的,结果被你吃完了。”

    “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毕竟人比猫重要,而且,你又吃了我一顿饭,这个月可要治疗两次了。”赵子书的桃花眼中带着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乔颂吃人嘴软:“我答应,只是你自己或者别人还是不行吗?”

    “嗯。”赵子书苦涩道。

    乔颂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别的病人只要治疗一次便能恢复正常(当然是弯的),这赵子书却仿佛对他的手依赖上瘾,不知是为什么。

    “那你想什么时候治疗?”乔颂问。

    赵子书思索片刻,问:“你放几天假?”

    “还剩两天。”

    “要不要去爬山?”赵子书提议道,虽然没有假期,但他想任性一回。

    乔颂感到惊讶,没想到赵子书还是个户外运动爱好者,“这个提议不错,本来我是想做做室内运动,这种户外的似乎更有趣,赵子书,你计划爬哪座山?”

    “盘云山,离得近,海拔也高。”赵子书一直喜欢户外运动,盘云山也早在他的计划之中,从来都是一个人去的,这一次却冒然邀请了才见过几次的乔颂同行。一时的冲动,却是前所未有的期待。

    这个人,于他,是特别的。

    “好,朋友把钥匙给送回来了,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乔颂吃饭之前就发了短信给房东,让他把摩托车上的钥匙给他带回来。这时收到回复,已经到了。

    房东奇怪的看着乔颂从隔壁出来,问道:“你怎么在邻居家借宿,也不来我家?”

    “近。”乔颂言简意赅,懒得跟婆妈的房东解释。

    ……

    当天下午,赵子书便载着乔颂来到了盘云山下。

    盘云山位于b市的邻市t市的西北方,为c国5a级景区,主峰云峰15644米。赵子书和乔颂的目标便是翻越这座山峰,晚上在山上宿营,第二日再下山。

    两人换上装备,下午四点整开始爬山。

    赵子书和乔颂都不是话多的人,爬山时,为了保存体力,更是一路沉默。只是爬在前面的人会时不时回头,看看乔颂有没有跟上他的速度。赵子书已经爬过不少大山小山,应付陡峭的山路自然不在话下,相比之下,乔颂却有些畏首畏尾,思虑周全之下才朝前迈步,勉强能够得着赵子书的背影。

    若是网球和游泳,赵子书就不一定比得过乔颂了。

    晚上七点一刻左右,两人终于登上峰顶,他们的速度算是很快的,因为盘云山并没有修葺供游客攀爬的阶梯,而是原始崎岖的泥泞乱石道路,专供户外运动者行走。

    “糟糕,要下雨了!”赵子书刚找到一块平坦的草地可以搭筑帐篷,便发现天空突然变了颜色,橘黄的晚霞纷纷被密布的乌云遮住。

    这么大的变化,乔颂当然不可能没有察觉,看着乌漆漆的天空,带着一丝忧虑道:“怕是暴风雨,这里太空旷,帐篷可能会抵挡不住暴风雨的侵袭。”

    “你曾宿营过?”赵子书随口问。

    乔颂摇摇头。

    赵子书赞赏地看着乔颂:“那你的宿营常识掌握得还不错,开始下雨了,我们得尽快下一段山,不能在这山顶扎营。为今之计,只有去山腰找一个背风防雷的地点,小心些,这雨又急又大,穿上雨衣,避着树木走。”

    “嗯,我知道,你也小心些。来的时候我看见在离山顶五分之一处有一块凸起的巨石,可以去那里扎帐篷。”乔颂建议。

    “好,就去那里,我这儿有绳子,为了防滑,我们一人一头系在腰上吧。”赵子书擦去脸上的雨水,在电闪雷鸣中将绳子为乔颂系上。

    一滴雨水从乔颂的长长的睫毛上滴落,一句轻声细语的感激。

    “谢谢。”

    ☆、chapter 22

    两人下山的速度比上山时快,不到二十分钟便看到了乔颂所说的那块巨石。石头是山体所生,并不是单独存在,所以任凭风吹雨打也不会移动分毫。

    巨石像一道天然的屏障,遮挡了从背面而来的风雨,一侧的地面还是干的,刚好供乔颂和赵子书‘安营扎寨’。

    赵子书将鼓胀的背包扔在地上干燥的地方,这时他顾不得干净与否了。又看了看周围环境,他焦躁的甩了甩头上的水,“这地方只够扎一个帐篷。”

    “那就扎一个,我不介意。”乔颂看似比经验丰富的赵子书还要淡定,实则心中烦躁不安到了极点。

    五年前出车祸的那一天便是这种暴风雨天气,地面打滑,大雨遮住了视线,他才会撞上榜山险路上掉下的落石。

    手腕上的伤疤隐隐作疼,梦中附骨之疽的撕心裂肺仿佛来到了现实。

    赵子书拿出内帐铺好,便看到乔颂蜷缩在一旁,“你怎么了?”

    乔颂没有听见赵子书的问话,依旧陷在疼痛难忍的回忆之中。

    “乔颂?乔颂?……”赵子书察觉到乔颂的不对劲,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

    乔颂被惊醒,迅速收起脸上的恐惧无措,冷淡的拍下赵子书的手,平静道:“没事,搭帐篷吧。”

    赵子书热脸贴了冷屁股,也有些不悦,想到刚才乔颂的表情,随即释然,只是不再说话。两人虽然沉默,却无比默契又迅速的搭好了帐篷。

    “我这里有毛巾,你要擦擦头发吗?”乔颂也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冷淡,便将带来的新毛巾递给赵子书。

    “多谢。”赵子书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见是新的,便接过放在一边,把身上的衣服裤子脱去,只留一条内裤,完美的倒三角身材露了出来,紧实漂亮的肌肉上悬挂着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雨珠,性感极了。

    他用新毛巾将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才发现乔颂只是用毛巾擦了头发,一身濡湿的登山服紧贴在身上,拉链还保守的拉在了最上方,平添了禁欲之感。黑色皮手套也被雨水洗礼得透亮,边缘还在不停滴水,手套里面可能都湿透了。

    “你不把湿衣服脱了吗?”赵子书奇怪的看着乔颂,这么湿的衣服还不脱,到底在顾忌什么?

    乔颂并不介意在同是男人的赵子书袒胸露背,只是脱了衣服,手腕上的伤疤会露出一部分。

    乔颂的犹豫不决,赵子书看在眼里,“你在顾虑什么?又不是女人,有什么不能看的。而且你’放心,虽然我对你的手有欲望,不代表我喜欢男人,会对你有什么不轨企图。”

    “不是因为这个。”乔颂不欲多谈,用手拧着衣角衣袖上的水,冷淡的表情代表着不容置喙。(作者:不脱衣服,他就不脱衣服。)

    一人口是心非,一人紧闭心扉。赵子书对乔颂难得兴起的好感也如镜花水月般没停留两天便消失无踪。

    “随便你,雨小了,我睡一会儿。”说完,赵子书便搭着毛毯翻身入睡。

    任凭外面风吹雨打,赵影帝自岿然入睡。

    乔颂面无表情的盯着赵子书的背影,暗想:对姐姐都那么警觉的人,在他面前却能够毫无防备的安稳睡觉。

    五年多没有睡过好觉的乔颂羡慕了。

    淅淅沥沥的雨击打着山石,噼噼啪啪,自然的优美旋律传入耳中,连日剧组夜以继日拍戏的疲惫困倦袭上心头。

    有些冷,他想睡觉……

    ……

    赵子书是被颈后滚烫的呼吸惊醒的,还以为是什么野兽动物,想要推开的时候却触摸到潮湿冰凉的衣料。

    是乔颂!

    赵子书皱起好看的剑眉,小声骂了一句脏话:“还真他妈的没有脱衣服!”

    “乔颂,醒醒,毛垫都被你打湿了。”赵子书摇了摇乔颂。

    没有反应。

    赵子书这才看到乔颂白皙的脸上有两团不自然的红晕,“不会发烧了吧?”

    一摸,果然烫得惊人,得有40度了。

    这都什么破事,本以为找了个同伴,没想到找了个累赘。

    都烧成这样了,赵子书可顾不得乔颂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迅速把发烧的人给剥光,连微湿的内裤也没放过,手套更是最早就脱了。

    直到用毛巾给乔颂擦干身体时,赵子书才明白为什么乔颂一直戴着手套,宁愿穿着湿衣服睡觉,也不愿意脱了给他人看到一丝一毫。

    那两条伤疤,是自杀?

    发生了怎样的事,才会让这个坚强倔强的人选择自杀?

    或者,坚强倔强只是乔颂伪装的一层鸡蛋壳,壳碎了,里面是柔软脆弱的蛋清蛋黄,如同一颗心。

    乔颂的背包里没有衣服,只有七八双崭新的同样款式的黑色皮手套。

    赵子书无奈,只好拿出自己带来的备用运动t恤长裤给乔颂穿上,他一早脱下晾在帐竿上的衣服已经差不多干了,便拿来给乔颂穿上。最后给其带上一双黑色手套,如果可以,就当作他什么也没看见吧,反正他不问,他便不提。

    赵子书又碰了一下乔颂的额头,好像更烫了。

    不能继续待在山上。

    赵子书掀开帐篷的一角,雨停了,再看时间,才凌晨四点。

    在看时间的时候,赵子书便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不能求助,只能自己想法设法带着烧成炭炉的人下山。

    赵子书嫌恶地穿上带潮的衣服,他的登山服给乔颂穿了,自己只剩了件中袖。除了钱包和手机,赵子书把背包帐篷全都扔在原地,背起乔颂小心翼翼地朝着泥泞的山路而去。

    赵子书本以为在路上能遇见其他登山的人,但运气实在不好,竟没有遇见一个活的生物。

    大抵其他的登山爱好者都忌讳阴雨天气登山,赵子书二人太过大胆随性。

    赵子确实没有在意天气预报说的有雨,但没有想到竟会遇到这么大的暴雨。是他考虑不周,必须对背上的烤炭负责。

    昏睡中的乔颂又做了那个被迫换手手术的梦。

    不要锯断我的手……

    “不要!”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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