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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节

    重生之天盲皇子 作者:夏言若暖

    第37节

    这些,都只有在亲眼看到的时候会觉得那么神奇。

    季然心想,原来他在这样美丽的世界里生活了那么久。

    无论看几次,他都有些出神。

    “怎么又一个人出来了。”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齐泽生走到季然身旁的位置坐下,问他。

    他也是过了一天才发现,季然竟然什么都看不见!那双漆黑的、清澈的眼睛,竟然什么的都看不到。当时,他惋惜极了。

    后来,他试探过许多次。比如把东西突然往季然面前甩过去,或者是不小心用水泼到季然的脸等——确定了,这个少年真的是什么都看不见。

    即使那双眼睛非常灵活,在你说话的时候好像是认认真真看着你的。这种时候,也像是坐在椅子上,看着晨光中美好的景象。但其实,在人类的眼前有过近的东西快速接近的时候都会本能地闭眼,而季然不会。

    季然侧过脑袋看他:“早上空气好,我想出来散散心。”

    齐泽生笑着点头:“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至少和下人打声招呼。”

    他看着季然长长的头发上都凝了细小的水珠,被黑的的发丝串起来,就和精致的头饰一样:“你出来得也太早了,坐那么久容易感冒。”

    “嗯,下次不会了。”季然一脸乖巧听话的模样,认真应声。

    齐泽生一脸无奈,摇头:“你也就每次答应得好好的。”

    其实季然在屋子里的一言一行,齐泽生都能够依靠监视器看得一清二楚。知道他真的只是起床后直接来到了庄园中坐着,齐泽生才会那么放任。

    这个少年,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个叫做“小御”的人。有时候脸上会露出一种茫然的神色,大概是脑中无法记起的过去让他有些失神。只有在张嘴喊出那两个字的时候,那张精致的脸上才会有一丝想念出现。

    季然在心中嗤笑,就齐泽生的试探手段,与他的妖孽父皇一比还真是什么都算不上。而且他能有什么记忆呢,对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本来就只有齐家,不完整的齐家。如今眼睛都能看到了,倒是发现这算得上一个大家族。

    这个住屋季然没有印象,他可能没有来过,也有可能来过了,但是已经忘记了。毕竟,那个时候他只能靠着双手摸索来了解周围的环境。而那些人,是没有耐心看着他摸摸索索的。好像被他碰触过的地方就很脏!

    说不定,这就是他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呢!

    他的身体其实早就已经好全了,即使不知道什么原因,要动用魔法力显得很吃力。周围的环境中,魔法元素也并不充足。

    不过,齐泽生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季然也就理所当然地住下来了。他才不管那些怪异的目光,探究的神色,背后的窃窃私语。

    这些,他都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

    用季然这个身体与齐泽生相处的感觉其实非常微妙,季然有一种恍惚的错觉,那些过去和现在交叠在一起。有时候,这种交错让季然突然生出一种倦意,更多的是好笑的心态。

    那个时候无法解放的痛苦、挣扎、焦躁,由现在的季然来看,都能用一种更加平和的心态,冷静对待。

    他依旧恨那个时候那么对待齐飞的齐家人,但是由“季然”来看,那些恨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的不重要。

    季然大概知道齐泽生现在抱着什么心态,用一种局外人的心态看来,其实这种行为和态度有些搞笑。

    特别是,几天后,整个齐家人全都回来了。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坐在沙发中,悠哉悠哉喝着柠檬茶的季然。

    “父亲,你们怎么来了?”齐泽生亲自给一众人倒上茶,问道。

    齐纳桌子一拍:“我们怎么回来了?”

    他眼神鄙夷,毫不掩饰地扫过季然:“我在国外都听说你养了个小白脸的消息了!再不回来,是等着你把齐家的脸丢光吗?”

    “就是,泽生啊……”齐素瑛优雅地把耳边垂下的一缕头发挽到耳后,“虽然现在玩男孩子的人不少,不过你身份不一样。要玩也不能把人带回主屋啊,看看这像个什么样子。”

    季然抿了抿嘴吧,放下茶杯:“我想,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呵,齐飞的生父生母。季然可没想到,他竟然会有一天看到这两个人的脸,而且是以一个“齐家少爷的男宠”的身份。

    “是齐少爷好心地救了我,只是我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所以齐少爷又好心地收留我而已。”把心中的笑意和荒诞情绪抛开,季然眨了眨眼睛,一瞬间水光潋滟。一张精致的小脸满是正经神色,放在膝盖的手却微微发抖,像是无法承受来自众人明显的恶意。

    少年倔强的样子几乎挠得人心头发酥。

    齐泽生很好地掩盖去了自己眼中一瞬间的痴迷和势在必得:“就是,父亲、姑姑,你们都误会成什么了。季然是我和钱乐天一起发现的,当时他昏迷不醒,我们就顺手就回来了。”

    齐泽生嘴角微勾,那个时候少年不仅仅是昏迷不醒,还是全身赤裸。就那样躺在那里,黑色的头发萦绕在身上,就和妖精似的。他和钱乐天,但是可都呆了一下,商量过后才决定把人就回来的。

    “而且他的眼睛看不见,你们也别太为难他。”齐泽生带着几分怜惜道。

    “哼!”唐艺馨骄横地道:“哥哥我看你是被他的美色迷惑了,什么正好捡到,好心收留都是借口!”

    齐素瑛阻止她:“心心别乱说,你哥哥做事有分寸,他是你哥哥,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齐纳上下打量了一下季然,发现这少年的确长了一副好样子。低眉顺眼的模样也显得异常乖巧。他本来就是要给这个少年一个下马威的,不过看样子,季然并没有要攀附齐家的意思,或许是演技太好了也说不准。心中一番琢磨后,齐纳对齐泽生说道:“快吃晚饭了,先吃饭!晚饭过后来书房,我有事情问你。”

    齐泽生气定神闲地点头,道:“是的。父亲。”

    季然依旧低垂着眉眼,其实,刚刚他看的很清楚,齐纳的样子,这个人身体的肾,是属于齐飞的,是属于他的。但是,应该两个肾都拿走了吧?季然其实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那个时候本来就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麻醉药让他感受不到自己被剖开的肚子正在经历什么。

    只是,这个人活过来了,看起来还活得非常不错。

    季然在心中轻笑了一下: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么看不顺眼呢?

    “这是你的科研团队搞出来的东西?”有些暗哑的声音,谢项认真打量着病床上的人:“嗯,我第一次有夸奖你的冲动。”

    医生忍着抹冷汗的冲动:“这只是不成熟的技术,很有可能有后遗症。但是他的感染实在太严重了,所以我不得不动用了特殊方案。”

    谢项摸摸嘴角,笑:“好,很好。虽然和一开始的预计有出入,不过这样子更有用。”

    医生垂着脑袋站在一旁,眼角的余光看到坐在病床上的人,心中一开始的惊讶已经被很好地控制起来。

    当他给这个少年拆开绷带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这个少年身上光洁得没有任何疤痕!如果不是这几天全天候有监控器和医学仪器连接着少年的身体,如果不是有那些身体、血液数据校对,他甚至怀疑病床上的人早就不是被谢项送进来的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少年金色的、冰冷的眼神,医生没有把少年自己恢复的事情告诉谢项。而是扯了一个谎,一个大谎。

    现在,他正因为这谎言而心慌,但又同时为病床上的少年担心。

    落到谢项手中,说不定全身烫伤的模样还更加好过些!

    123过去和现在(三)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往往会透露他的一些信息,想隐藏都隐藏不了。

    但是越是观察季然,齐泽生就越觉得这个少年让人难以理解。

    他会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茶,也会捧着一杯豆浆,喝得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有时候看上去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少爷,有时候又只是一个单纯的邻家小孩。

    什么都忘记了,季然并不焦躁,而是偶尔会露出茫然又想念的神色,反而让看的人更加心疼和在意。

    齐纳回到了主屋,已经嫁出去的齐素瑛也带着唐艺馨来“做客”。不过真正的目的大家心照不宣。

    唐艺馨总觉得反正这个少年是个瞎子,所以共处一室的时候一点都不掩饰对他的鄙夷。当然,如果季然不是瞎子,她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收敛。一个来路陌生的少年,理所当然地住在齐家主屋里。齐纳与齐泽生在书房谈过之后,对季然的态度就显得有些微妙。

    而且,有时候季然眼睛看不到这个事实,总让他们想起那个已经死掉的人。那个不应该存在的,肮脏的人。再想到自那之后,齐家遭遇的事情,他们还真没办法因为季然眼睛看不到对他友善。

    齐家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在齐飞死掉后的这短短几年内,齐家当家人已经变成了齐纳。而齐素瑛因为和齐纳生出过一个齐飞,两个人的关系也很僵硬尴尬,如今确实兄友妹恭的模样,很值得推敲。

    另外,这个房子里总是会出突然闪过紧张的气氛,还有恐惧和戒备。这些人,都在害怕着什么……

    季然心中对齐家依旧有膈应,但对于他来说,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要得到季子御的消息。

    如果说,季子御一开始不熟悉这个世界,那么一个月足够季子御了解该了解的东西。

    “齐少爷……”季然叫住准备出门的齐泽生,抿着嘴巴绞着手指的样子有几分可怜:“我身体已经好了,能出去逛逛吗?”

    齐泽生回头看他:“你要去哪里逛?”

    “齐少爷是在哪里捡到我的呢?”季然歪着脑袋:“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总不是办法,我想说不准回去逛逛就能想起些什么。”

    齐泽生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然后满是友善地说道:“那这样吧,你先跟我去公司。你还记得当时你醒来的时候旁边有两个人吗,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的朋友。今天那个朋友也会到我公司来,待会儿我们两个一起带你去捡到你的地方怎么样?”

    季然眼睛亮亮的,露齿一笑:“好的!”

    只要季然愿意,连季子御都会觉得他又乖巧又听话,还天真可爱。

    齐泽生看到季然的这个笑容,瞳孔不由收缩了一下。转过身带着季然出门,他心想:就是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希望别让我失望。

    “怎么了?”看到季然有些不舒服地在座位上动来动去,齐泽生柔声问道。

    季然皱皱眉头:“跟着我们的车子是不是很多啊?”

    “是啊,那些都是我的保镖。放心吧,不是坏人。”齐泽生知道,季然大概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对周围的环境比普通人更加敏感,于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季然喔了一声,还是没忍住,问道:“为什么要找那么多保镖啊?”

    齐泽生转过脸,看着季然的侧脸被从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勾勒出淡淡的光晕,看起来那么干净又善良。莫名地,他笑了一下:“最近坏人比较多。”

    季然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点点头,靠着靠背不再说话。

    如果不是他眼睛还睁着,齐泽生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突然,季然整个人都弹了起来。他有些惊慌失措地,摸索着就想去开车门。那张精致的脸上,焦急显而易见。

    阻止季然慌乱的动作,齐泽生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怎么了?”

    季然像突然没有了全身的力气,整个然都把叫蜷缩到位置上,团成一团。尖细的下巴靠在两个膝盖之间,无精打采的闭着眼睛。

    齐泽生问了几句都没有得到回答,也就体贴地没有在说话。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再转过脸,看到少年的眼角带着些微的湿意,心中微颤。

    季然死死地咬着牙,刚才他确定感受到了小御就在周围!就好像他刚醒过来之后,确定小御还活着一样,刚才他也明白一定不是错觉!

    而与他们在路口右转的时候擦身而过的一辆黑色轿车中,一直坐在后车座闭着眼睛,散发这可怕的、冰冷的气势的少年,骤然间睁开一双金色的眼眸!

    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看到外面是喧闹的街市。心中汹涌奔腾的情绪被慢慢地压下,季子御嘴角勾了勾,笑了。

    来到这个世界,完全陌生又怪异的世界,还有难以解释的朦胧的熟悉感。季子御一点都不慌乱,也不觉得难以接受。唯一的,总是在脑中不停出现那张笑得眼睛弯起的脸,却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法冷静。

    他也恍惚知道季然还活着,可是暗精灵之魂解得怎么样了,他现在身体好不好,会不会更加严重了。

    季子御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那么操心的。

    伸手按住藏在自己的裤兜里,想要冒出脑袋的龙小小,季子御冰冷的眼眸中像是有什么灼灼的火焰一点点燃烧。

    “怎么,兴奋了?”谢项看他:“说实话,还真是难以想象你的身手会那么好。没有身份,又沉默寡言。真是好素材……原本看到你这张脸,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现在那个人身边据说养着一只小宠物。你真该庆幸,你的身手挽救了你。”

    季子御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是确定龙小小不会再钻出来之后,抱着手臂闭上眼睛。

    谢项挑了挑眉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犬牙尖锐。那样子,和荒原上准备捕食的狼差不多。他当时可不知道,全身被绷带缠满的,看上去死了一样的人,会有这么大的气场。甚至有时候,谢项也不知道——或者说不敢,随便和季子御搭话。

    而且,说是来出任务。季子御也没点头应是,或者是摇头拒绝。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身手该死的好!好的谢项连试都不用试就知道,自己与之对上毫无胜算。所以,他一开始想的,这样的人才得不到也要毁掉的想法早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对着及自己,谢项相信自己只要透露一点点杀意,就会被毫不犹豫地刺穿胸膛。

    甩了甩脑袋,谢项按下车窗。车子正巧经过一个小型的游乐场,设备不多,不过孩子们不少。刚刚升起的太阳,以及一群吵吵嚷嚷的小孩子,笑得没心没肺,哭起来撕心裂肺。耀眼的,谢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车子开得很快很稳,很快就开出了能看到游乐场的地方。谢项却恍惚看到那个无措的小少年,满脸通红,眼中含着一泡泪水,只要眼皮轻轻一抖就会掉落。他浑身都在抖,因为周围不善的、同情的、嘲笑的眼神。

    身旁小天使一样的两个孩童恶劣地笑着,满脸的恶作剧成功的快感。他隔了老远,都能感受到那两个天使毫不留情的嘲笑和厌恶。

    然而,他终究是没有哭。那个小少年无神的眼睛被含在眼眶中的眼泪洗得发亮,眼底蔓延起的红丝骇人。他用袖子粗鲁地擦过眼睛,眼中再没有蓄出泪水,眼眶却依旧染红。

    接下来的日子中,不管多痛苦,不管受多重的伤。谢项都会想起那一双眼睛,它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让他支撑下去的魔咒。

    多年之后,他终于找到了那个神奇的、魔咒一样眼睛的少年。只是,在他还来不及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把他夺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双眼睛,支撑着他走过了最难熬的日子。虽然不曾说话,不曾真正见面,不曾认识对方。只是——谢项沉默着关上车窗——还是,想为他做些什么。

    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和可笑,到底是还念,还是感激呢?

    124过去和现在(四)

    季然和季子御再一起的时候很少是安安静静,安安分分的。他喜欢东碰碰,西摸摸季子御的身体。喜欢与他相互接触的那种安心的感觉,喜欢逗弄他,让他露出一点点表情。

    无奈也好,容忍也好,最好的就是温柔。那种犹如从冰缝里碎落的阳光,透彻的暖意。

    他喜欢没皮没脸地假装自己真的还很小,和季子御玩闹,甚至是撒娇。也喜欢把自己放在大人的位置上,用一种很难形容的型态,看着季子御从一个面无表情的软趴趴的小包子,长成了灼灼其华的少年。

    他甚至有一瞬想过,这大概就是为人父母的感觉了。当然,只是一瞬而已。

    本质上,季然其实是一个有些恶质的人。

    不过,在某些人面前,他表现得可是十足地温顺、天真和安静。

    他跟着齐泽生来到公司,又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让这间坐落在摩天大楼最高层的屋子,看起来犹如腾空了一般。季然就搬了一个椅子,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晒太阳。

    齐泽生看着被阳光包裹起来的就像在晒太阳的猫咪的少年,不由笑了笑,低头开始处理文件。

    季然可不是晒太阳的猫咪,他漆黑的眼睫犹如鸦羽,低垂着朦胧了他有些锐利的眼神。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在这种角度看世人庸庸碌碌的模样——当然,要按常理说,他其实也没有从多少角度看到过人生百态,毕竟,他的眼睛能看见也才一个月。

    他静静地想了想,为什么会从一开始就依旧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与其说是为了齐泽生这个已经与他没什么相关的人,不如说,从一开始他就埋藏在心中的渴望破壳之后,就让他的理智再也没法真正控制他的行为。

    季然眼睛更加眯了一点,阳光把他的皮肤颜色照射的非常淡,像是要融化在一片白茫茫的光线中。而他的头发和眼睫又特别得嘿,黑得没有一丝杂色。这样的画面,有些闹不懂季然身上散发的到底是懒散还是尖锐的气势。

    齐泽生理所当然地,把这种软着身体靠在那里的季然当成了懒洋洋的猫咪。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于季然的层层防备已经越来越薄弱了。

    下午的时候钱乐天来找齐泽生,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天生就属于发光体的少年。

    他抱着一个抱枕,正睡得香甜。

    不过,季然抱抱枕的样子有些怪异。大多人都把抱枕抱在胸前,夹在腿中间的也有。但是,季然却是侧躺着,把抱枕放在自己腰腹前方不远的地方,伸手轻轻搭着——就好像在搭着谁的腰一样。

    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钱乐天脑中转了一圈,然后他有些猥琐地用眼神在季然和齐泽生之间来回转了几圈,伸手两手的拇指伸出,相对勾了勾,意思;哟,已经搞定了?

    齐泽生面不改色地看他:“真是让你失望了。”

    “啧!”钱乐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了解齐泽生,这个人表面君子坦荡荡,风度甚好,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小人。该动手的时候,决不手软!

    这么一只小宠物养在身边,即使是有可能身分特殊,那么久了齐泽生都没有动手很值得推敲啊……

    只是看到齐泽生的眼神,钱乐天无趣地撇了撇嘴:“开会了,少爷——”

    等到两人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季然的唇角稍微勾了一下:没有了那倒是县舒服多了。

    因为答应季然要带他去捡到他的地方,所以齐泽生完全没有加班,还提早走了。钱乐天非常乐意地跟随,拍拍自己的宝贝新车:“我来当司机如何——”

    虽然司机换人了,不过,后面的保镳还是一大摞。

    车子越开越偏僻,一开始的道路上还会因为红绿灯,或者有车子开得停停顿顿,到后来就是越来越顺,现在,要遇上几辆车都是挺困难的。周围的环境也不再是林立的楼房,而是交错的绿色,很田园风。

    见季然脸上担心的样子,齐泽生出声道:“你出现的地方比较特别,所以也比较偏僻,不用害怕。”

    季然依旧紧张兮兮地点头。

    之后不久,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是一片墓地,很奢华的一片墓地。可比不少平常人住的房子好多了,每一个碑和雕琢工艺,还有旁边的雕像,都非常奢华。

    的确,现在已经不兴土葬要求火葬了。然而,某些人却总能找到这么一些方法,得到眼前的特权的。死人的特权。

    每一个死人住得都相当宽敞,想来要在平时晚上出来和左邻右舍聊聊天还要跑挺远的。

    然而,当季然备齐泽生和钱乐天引着到了某一座墓碑前面的时候,他几乎忍不住变了脸色。垂下了眼帘,季然在心中吸了一口气:“到了么?”

    “是的。”齐泽生回答他,“你就是在这里被我们捡到的。”

    钱乐天笑嘻嘻地问季然:“小美人儿,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季然歪了歪脑袋,有些出乎钱乐天意外地回答出了正确答案:“墓地。”

    “你怎么会知道?”齐泽生也觉得好奇,再钱乐天有些怀疑地眨眼睛地时候就问出口。

    “这里有花香,而且大部分都是缅怀死者的花。加上一路过来路非常平摊,不可能是花田,我猜了一下也就只有可能是墓地了。”季然露出笑容,“没想到我竟然猜对了。”

    齐泽生和钱乐天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哪里有些怪异。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季然蹲下身体,缓缓用手摸上了墓碑。

    “你们就是在这里捡到我的吗?当时我的样子怎么样呢?身旁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季然即使是连续问问题,也没有透露出一丝压迫,反而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

    钱乐天在他旁边蹲下身子:“美人儿,你当时身上连衣服都没有,哪里来其他东西。你就那样赤裸裸地躺在这个墓碑主人的坟墓上,正中间喔正中间!而且脸色惨白,也几乎感受不到呼吸,我和泽生都以为你是死人。”

    那个时候,钱乐天还颇为可惜地感慨了一下,这么美妙的人儿竟然已经死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错了。季然是活着的!

    那么,这么一个精致的少年,又是什么原因躺在齐家这个不能被提起的“禁忌”的坟墓上的?

    想到上任齐家当家的死亡方式,还有后来断断续续地齐家住宅理死掉的那些人的死状,齐泽生不得不在意。钱乐天也抱着“怎么可以见死不救,特别是对方还是一个美人儿”的心态,与齐泽生两人一合计,救了!

    现在,看着季然趴在一座堪称华丽的坟墓上,用倾受修长的手指细细摸着每一寸每一分,钱乐天抖了抖:这个场景说不上美妙,反而可以说是有些诡异。

    他侧眼,就看到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那个少年带着几分茫然和惊慌看着镜头外面,但是又好像是面朝着镜头的。身体也是侧着的,一双漆黑的眼睛无神,不过整张脸看起来道是黑长清秀。是他有时候吃惯了满汉全席,想换换口味吃吃青菜小粥,这也是他会选择的类型。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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