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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7节

    “顾虑?”聂南朔淡淡地笑了笑,把茶杯放回桌上,看着景断夏道:“你哥的那些顾虑,即便你性向还是正常的,他还是会顾虑,不见得就会出柜。”

    “你这是什么意思?”

    “爱一个人若是爱到了极致,所有的顾虑都不是迈不出脚步的理由。”

    听聂南朔这么说,景断夏心里隐隐有些不愉快,总觉得聂南朔这是在说自家哥哥不够爱顾西扬。

    “你不了解我哥。”

    景断夏的语气有点生硬,聂南朔也不生气,心平气和地道:“我不是说你哥不够爱西扬,只是你哥太理智,他想得太多太全面,他也许很爱西扬,但是西扬在他心里还没有胜过理智,所以他还没勇气迈开脚步。”

    “那你呢,祁夏在你心里胜过理智了?”

    聂南朔忽然愣住了,然后沉默地拿来茶喝了一口,看着杯子里晃动的茶水久久不语。他心里想,就是因为祁夏在他心里胜过了理智,才会这么纵容他,直至最后失去了他,追悔莫及。心爱的人和理智之间或许还是需要必要的平衡的。

    ☆、第20章 小叔子的危机

    休息室内的气氛因为聂南朔的忽然沉默尴尬了很多,景断夏忍不住想要抽自己的嘴,明知道他在祁夏的问题上很敏感,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又惹得心上人不开心了!

    景断夏不自在地摸了摸杯子的边缘,懦懦地道:“对不起。”

    聂南朔回过神来,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然后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淡淡地摇了摇头。

    “算了,不说那个了,说说你吧,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能帮你吗?”为了调整尴尬的气氛,景断夏决定换个话题。

    可惜,这个话题并没有让聂南朔的脸色有半分好转,反而显得更加烦闷了一些。

    “没什么,只是和你的经历意外雷同而已。”说完,聂南朔头疼地抚了抚额,然后喝了口茶降降火。

    景断夏还没怎么理解聂南朔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经历意外雷同?什么经历?

    难道是说……

    想到了某种可能,景断夏嘴角忍不住一抽,小心翼翼地问:“你昨天也回家了?”

    聂南朔点了点头。

    景断夏紧张地捧紧了手里的杯子,试探问:“你不是把钥匙给聂北凌了?”

    聂南朔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随后无奈地叹道:“门没关好。”

    门没关好……门没关好……这个门绝对不是指房间门……所以……

    景断夏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故作淡定地问:“你是说,你回家看到门没关就进去了,然后就看到聂北凌和我唯哥在客厅里那啥了?”

    聂南朔叹了口气,再次无奈地点头。

    景断夏脑袋里轰的一声,心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幸灾乐祸两种矛盾而不矛盾的情绪。

    聂北凌!说好的不会这么对唯哥的呢?

    景断夏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出现笑cry的情绪了,连忙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茶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没有忘记和聂北凌的叔嫂联盟,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聂北凌昨晚究竟和叶一唯之间发生了什么过后再说。看心上人的态度,是不怎么支持啊?他得帮自家小叔子一把!

    “你刚才不是还说感情是自己的事吗,你反对他们在一起?”

    聂南朔淡淡地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其实我们的遭遇还是挺像的,虽然我喜欢的是男人,但是我不想让我哥牺牲自己的幸福去为景家传宗接代,我觉得你也不应该把自己的性向建立在聂北凌的痛苦之上,你喜欢男人,他一样有资格喜欢男人,或许这是基因问题。”

    “我记得你和北凌相处得不怎么融洽,怎么突然帮他说话了?”聂南朔狐疑地看着景断夏,敏感地觉得其中有问题。

    “不是突然啊,”景断夏嘻嘻一笑,“不打不相识嘛,我们现在关系铁得不得了,他什么心里话都和我说,我是他的知心大姐。”

    聂南朔淡淡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有没有相信,只道:“我没有反对他们,当初祁夏就很支持北凌,我早就被他洗脑了,他觉得幸福就好。”

    又是祁夏……

    为什么祁夏的影响力这么大,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景断夏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知道聂南朔不反对聂北凌,心里也就放心了。

    “那你在苦恼什么?就因为撞见了那种事?”

    聂南朔摇头,“昨晚应该是北凌强逼叶一唯的,被我撞破后,叶一唯红着眼冷着脸穿了衣服就走了,北凌出去追他了,一夜没回来。”

    叶一唯绝对是个要强的人,被聂北凌这样对待,难保两人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就此直接断了。景断夏心里也默默地为他们担心了一把,虽然昨天和聂北凌说让他强上了叶一唯,但那也是玩笑话。聂北凌自己也说了不会这么对叶一唯的,怎么结果变成这样了?

    还想和心上人谈谈心呢,外面就传来了严导洪亮的嗓音。

    景断夏脸一黑,无奈地放下茶杯起身,轻轻地拍了拍聂南朔的肩,“别担心,就像你说的,感情是他们自己的事,我相信聂北凌能解决的。”

    聂南朔淡淡地笑了笑,看着窗外剧组所在的地方,对着他道:“没事,你快去吧。”

    景断夏点点头,忍住想抚摸聂南朔头顶的冲动,万般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休息室。

    回到拍摄地点,正想对严凌山抱怨一番,就见叶一唯淡漠着一张脸回来了。

    景断夏心头一跳,脑子飞速转动,思考着要用什么样谄媚的笑脸才能不遭到火头上的唯哥的施虐,就又看见聂北凌也跟在叶一唯的身后回来了。

    虽然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挺好奇的,但是这种风口当头,景断夏是万万不敢去主动撞枪口去。于是连个招呼都不敢打,赶紧投入到拍摄中去,装得自己很忙。

    叶一唯就坐在边上,状似在看着拍摄进度,其实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聂北凌就站在叶一唯左侧,和叶一唯之间没有一点互动,活生生像是个保镖,但是脸色也是冷傲得吓人。

    景断夏觉得他们两个活像丧尸一样,占着那片地方却没有人气,简直恐怖地要死,每次眼神瞄到他们那个方向,他连台词都说不利落。

    小两口有事不能回家说吗,非要在这种地方渗人!

    “木头,你抱紧点,我好冷。”

    正在拍一个拥抱镜头,景断夏靠在言表的怀里偷偷地说着。

    言表状似无意地用余光瞄了眼太阳,不明所以地依言稍微抱得紧了点。

    “再抱紧点,死紧死紧地那种。”

    可这幕拍得是温情戏,又不是生离死别……

    “木头,真的很冷啊……”景断夏委屈地嘟囔。

    言表只好依言将他抱得死紧死紧。

    严凌山刚才就觉得他们那里气氛有点问题,这么仔细一看,这哪里是温馨的拥抱?这是要勒死人啊!

    “卡!”

    洪亮的声音把景断夏和言表吓了一跳,但是景断夏还是紧紧地贴着言表,言表只好保持着紧紧抱着他的动作。

    严凌山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对着言表语重心长地道:“言表,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也不能把情绪带到拍摄中来,要发泄也不能把气撒到断夏身上啊,你是要勒死他吗?”

    言表木木地松开抱着景断夏的手,诚恳地听着,没有解释什么。

    景断夏不满地把言表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示意他继续抱好,然后对着严凌山道:“没事严导,我只是觉得太冷了才让言表抱紧点的。”

    严凌山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们,抬头看了眼阳光灿烂的天空,摇着头一边走一边喊:“休息十五分钟!”

    景断夏心头一惊,心里默默流泪道:我不想休息啊严导!

    工作人员三三两两聚集到一起放松喝水,叶一唯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坐在那里,聂北凌也还是站在那里,两个人就像是雕塑一样。

    景断夏实在受不了着小两口的气场,连忙拉着言表往略远处的角落里坐。

    “断夏,你是不是生病了?”

    “啊?我没有啊。”景断夏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木着脸的言表。

    “那你怎么会冷。”

    景断夏瘪了瘪嘴,看了眼还在原地的叶一唯和聂北凌,对着言表道:“看到唯哥和聂太子的反常了吗?你不觉得很可怕?不觉得这里阴风阵阵?”

    言表往叶一唯那里看了一眼,木木地摇了摇头,“心情不好吧。”

    “对啊,心情不好,所以不能去撞枪口,你懂不?”景断夏转头看着言表,一副教育孩子的嘴脸。

    言表表示理解,淡淡地点了点头。

    当景断夏把头再转向叶一唯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场景让他忍不住差点掉了下巴。

    叶一唯还是刚才那副淡漠的表情坐着,但是聂北凌不再是站着,而是拿了瓶水,单膝跪地的那种特臣服特绅士的看着叶一唯把水递给他。

    除了景断夏,许多看到的工作人员都把嘴张成了o型,聂太子居然用这么臣服的姿态对待金牌经纪人!貌似看着有点基情啊!

    景断夏心里也忍不住个给聂北凌点了个赞,幻想着哪一天自家心上人也这样臣服在自己跟前,然后求自己蹂躏他……

    其实他们都想多了,聂北凌纯属是觉得站着看叶一唯比较累,所以才蹲下来和他说话。

    “喝点?”

    “不用,我不渴。”

    叶一唯语气十分冷淡,但是聂北凌并不生气,就这么单膝跪在那里,拿着那瓶水看着他,像是在比谁的耐心好一样。

    这样过去两分钟后,叶一唯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瓶子,拧开,喝了两口然后又还给他。

    “可以了?”

    聂北凌叹了口气,把瓶子放到地上,然后看着叶一唯,无奈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

    叶一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昨晚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但是,”聂北凌忽然停了一下,眼神犀利地看着叶一唯,“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如果真的想反抗,我不会做下去。”

    叶一唯冷笑了一声,忍着怒气反问:“怎么,我是欲拒还迎了?”

    聂北凌忽然笑了,宠溺地握住叶一唯的手,“一唯,你总说我还小,可是你不觉得你比我更小孩子气吗?你明明可以接受我的,你在和我赌气。”

    叶一唯冷着脸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道:“是,如果你昨晚没有选择用那种方式,我是想过接受你,可惜,现在晚了。”

    说完,叶一唯就冷着脸起身离开了。

    聂北凌也不知是不是被景断夏传染了,心爱的人明明说了这么严重的一句话,可是他却一点都不着急,反而痴痴地笑了一声,然后才去追叶一唯。

    坐在不远处观望的景断夏没有错过聂北凌那欢乐的一笑,看来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人家聂太子心里早就有谱了。

    ☆、第21章 杀青跟踪

    当天晚上,景断夏偷偷地去了聂北凌的房间,聂北凌刚洗完澡,开门让他进来,然后友好地拿了两瓶饮料,递了一瓶给景断夏。

    对于聂北凌突如其来的友好,景断夏一时间有些不能适应,看来聂太子心情很好。

    “来干什么?”聂北凌坐下,喝了口饮料,漫不经心地问。

    “来看看盟友,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把唯哥搞定了?”景断夏心里有点羡慕,语气也有点阴阳怪气的。

    聂北凌摇了摇头,面带微笑地道:“还没有,不过快了。”

    快了!凭什么!我还没追到你哥呢!

    景断夏心里开始羡慕嫉妒恨,“我听你哥说了昨晚的事,你都把唯哥强上了,哪来的自信说快了!唯哥那么要强,他是不会原谅你的!”

    聂北凌不理会他语气里的嫉妒,淡淡地道:“他心里有我,所以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我不介意宠着他的脾气。”

    听听这大强攻般宠溺的语气!多么让人不爽!你知不知道你比唯哥小七岁啊!凭什么用这种宠溺的语气!唯哥的气场一点都不比你弱好吗!你哪来的自信说这种宠溺的话!

    “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有你?”景断夏撇着嘴不怎么服气地问。

    同样是在一条追夫路上行走,凭什么人家聂太子就要圆满了?这个时候,景断夏心里是多么希望叶一唯再多折腾折腾聂北凌,至少等聂南朔心里也有他了再展开进度啊!

    其实,人家聂太子那条是追妻之路。

    聂北凌能够感受到景断夏心里的嫉妒和不服气,但是这没关系,这只会让他的好心情更好一点。

    “昨晚其实是个意外,他总是强调我只是个孩子,我是气极了才强吻了他。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强要他,你知道,我舍不得的。”

    “舍不得你还不是做了!虚伪!”景断夏觉得聂北凌那种宠溺的话就是说给他听的,说白了就是秀恩爱,烦躁!

    聂北凌轻笑一声,“我是没打算做下去的,可是,我感觉到他犹豫了,他在纠结我们的关系,所以我就帮他决定了,就是这样。”

    “独裁!你凭什么帮他做决定!他说不定只是在想怎么拒绝你才不会伤害你幼小的心灵!”

    和烦躁的景断夏不同,聂北凌闲适地喝了口饮料,淡淡地道:“他今天和我说,如果昨晚我没用那种方式,他或许会接受我。事实证明他心里是有我的,而我的决定也是对的。”

    景断夏忽然平静下来,看白痴一样看着聂北凌,挑眉问:“你脑子没烧坏吧?你是不是被唯哥虐疯了啊?他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他的意思是,因为你昨晚那样对他,所以他不会原谅你,不会接受你的!懂?”

    聂北凌无所谓地点点头,心平气和地解释:“至少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他要强,好面子,现在不过是在和我赌气。不过也是个孩子气的家伙罢了,我乐意这么惯着他。”

    景断夏几乎要被聂北凌的观点和语气逼疯!

    孩子气?那高冷淡漠的天寂娱乐大金牌在聂北凌眼里居然孩子气?!哪里孩子气了!还惯……惯着他……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宠溺的语气!逼死单恋狗啊!

    “好……好吧,这么看来唯哥也只有你能降服了,祝福你。”也只有聂北凌会说叶一唯孩子气了……除了他,景断夏还真想不到谁能把高冷的大金牌拿下。

    “接受祝福。”聂北凌心情极好地喝着饮料。

    “那……你都快把唯哥拿下了,我们的联盟?”景断夏期待地看着好心情的聂北凌。

    聂北凌略一沉吟,分析道:“我觉得你好像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你说呢?”

    景断夏心里咯噔一下,抬头挺胸,不服地反驳:“我怎么没有用武之地了?唯哥可还没和你在一起呢,你就能保证杜申凡不会是个巨大的变数?还有啊,要不是我把唯哥留给你带回家,你今天能这么得意?堂堂聂太子也干过河拆桥的事?我和你哥可一点进展都没有呢!”

    看着逐渐濒临炸毛边缘的景断夏,聂北凌好笑地点了点头,他不过是心情好逗逗他罢了,怎么就这么好逗?

    “那行吧,联盟继续。现在,我要去找一唯了。”

    听到联盟还在,景断夏心里舒服了一点,起身嫌弃地看了聂北凌一眼,讽刺道:“祝你们晚上愉快!”

    聂北凌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等景断夏一走,他也就动身继续去哄他心里的小孩了。

    在剧组里的日子就这么时而愉快时而忧桑地过着,不知不自觉间就到了五月底。

    这段时间来,景断夏和聂南朔仅以普通朋友的关系淡淡地相处着,景断夏觉得这样淡淡地进展虽然慢了点,但是却并不坏,至少聂南朔不再厌烦和他来往了。

    叶一唯和聂北凌之间还是不冷不热的,叶一唯对聂北凌依旧冷淡,但却并不排斥聂北凌每日的接近,也不拒绝聂北凌的照顾。

    今天拍了最后一幕戏,剧组就杀青了,全剧组的人员都非常高兴。

    最后一场戏是在医院,苏以要进手术室做心脏移植手术,邵柯在他额上亲了一口,说:我等你。苏以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被推进了手术室。最后的镜头是被缓缓关上的手术室门,亮起的“手术中”的灯,以及在门口着急等待,嘴边挂着淡淡笑意的邵柯。

    原剧本中,邵柯的嘴角并没有笑意。这是景断夏建议加上的,他想,即使现实中聂南朔没有等到祁夏,至少让邵柯圆这个美好的梦。

    聂南朔听到景断夏这个提议的时候愣了许久,最终答应了。

    最后一幕戏结束后,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欢呼起来,严总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一个半月内把片子赶出来了,心里也非常高兴,吆喝着要请剧组人员吃饭。

    景断夏刚脱下病服,就看见聂南朔倚着手术室的门往里面看,一个人愣愣地发着呆。

    景断夏其实不怎么清楚祁夏的事,或许祁夏就是死在手术台上吧,悄悄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时候景断夏发现语言有时候是那么地苍白无力,他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填补聂南朔心里的伤痕。

    “你还好吗?”

    最后,景断夏只能满怀心疼地说了这么一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话。

    聂南朔没看他,只淡淡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声音低低地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刚才那幕是真的,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聂南朔声音低沉,似是在自言自语,景断夏听得不怎么真切,也不明白他那句话时什么意思。什么如果那幕是真的?是说祁夏进手术室?还是邵柯最后笑了?

    景断夏心里很疑惑,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问更多,聂南朔不会说的,何必去挖他心里血淋淋的过去?

    还沉浸在自己的考虑中呢,就看见聂南朔忽然转身离开了。景断夏连忙追上他,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得陪在他身边。

    “你去哪儿?杀青宴你不去?”

    “不去了,你去吧。”聂南朔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看他。

    景断夏紧紧地跟着他的速度,担心地问:“那你去哪里,我陪你吧,要不我陪你去喝一杯?”

    聂南朔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了景断夏一眼,疲惫地叹了口气,淡淡地道:“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是主角,杀青宴不能少了你,去吧。”

    景断夏知道聂南朔是在拒绝自己的陪伴,心里有些难受自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在他无助难过的时候没有资格陪在他身边。

    “好吧,有事打我电话。”景断夏无奈地做出让步,这个时候,他只能顺着聂南朔,如果这样能让他心里舒服一点的话。

    聂南朔沉默着,看了景断夏一会儿,才终于淡淡地点了点头,独自转身离开。

    景断夏看着他离开,但是并没有回去跟剧组去什么杀青宴,而是在聂南朔走得远了点后偷偷地跟了上去。

    让他一个人离开,他怎么会真的放心?不过聂南朔不让他陪,他也只能偷偷跟着了,至少有什么事他也能及时帮忙。再者,他不希望聂南朔又喝得烂醉,然后被不要脸的小骚货拖到酒店一夜情。

    跟到医院外面,聂南朔开车离开,景断夏连忙拦了一辆出租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发了个短信给言表,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告知他不能去杀青宴,让他代向严导致歉后,景断夏把手机调成静音,一门心思扑在聂南朔身上。

    景断夏紧紧地盯着前面聂南朔的车,偶尔也瞄两眼周围的路况,实在猜不透聂南朔是要去哪里。

    二十分钟后,聂南朔的车进了公寓小区,景断夏看了眼小区的名字——景碧苑。

    这只是普通的公寓房,绝对不可能是聂南朔的家,那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平常休息的地方?或者……之前和祁夏一起住的小窝?

    想到这个,景断夏的心里忍不住抽痛了一下。这个人难道想一个人躲在那种充满回忆的地方思念祁夏吗?

    下车后,景断夏偷偷地跟在聂南朔后面,从报亭买了张报纸遮挡。走进某栋楼,电梯门口人挺多的,景断夏连忙躲到一边人群堆里,挤在人群里和他一起进了电梯。

    到了七楼下电梯,景断夏本来也想跟着下,但是楼道里人那么少,出去铁定被发现。正在犹豫的时候,就发现聂南朔就在电梯对门隔了两个间的地方开门进去了。

    原来是那家啊!景断夏心里有了底,但是现在想下电梯已经完了,电梯门关上了。

    于是景断夏来回折腾了几下,才又坐着电梯回到七楼。

    走到聂南朔刚才进门的地方来回地研究打量,705啊705,他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呢?敲门肯定是行不通的,聂南朔既然说了不用他陪,他这么贸然出现肯定不好。而且,如果这里真的是他和祁夏的小窝,他肯定不希望外人进去。

    可是站在门外他怎么知道聂南朔现在好不好?要是一直喝酒酒精中毒呢?要是躺在床上想祁夏睡着了忘了盖被子感冒发烧了呢?

    景断夏心里急得不行,在门口来回地踱步。刚才上楼之前好像是看到这套公寓是有阳台的,虽然玻璃封闭式的比较多,但是侧部应该是有窗的。或许,他可以去隔壁邻居家借一下阳台爬过去?

    ☆、第22章 他们的小窝

    心里想好了台词后,景断夏深吸了一口气,来到聂南朔的隔壁邻居家门口,礼貌地摁了几下门铃。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长得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好说话的人。

    “小伙子,你找谁?”

    景断夏露出开朗的笑容,礼貌地解释:“阿姨您好,我不找人,就是希望您能帮我个忙。”

    中年妇女警惕地打量了他一眼,看着不像坏人才又问:“什么忙?”

    “是这样的阿姨,我朋友就住您隔壁,他最近情绪很低落,但又不让人陪着,我很担心他,所以,能不能借一下您家的阳台,我想爬过去看看他。”

    说完,景断夏睁着可真诚的眼睛盯着人家阿姨。

    中年妇女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道:“哦!隔壁的那个年轻人啊!以前经常和一个清秀的小伙子一起进出的,后来就没再看见那个小伙子了,年轻人也很少回来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感慨地叹气。

    景断夏默默地听着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知道她说的小伙子是祁夏,可是他就是不忍心说那个小伙子已经死了。

    中年妇女看他沉默着不想提及的样子,也没有追问,请他进屋,然后带他去阳台那里看了一眼。

    “小伙子,我这阳台和他那里的隔着一米多的空呢,你过不去的,还是算了吧。”

    景断夏仔细地比划了一下两个阳台的距离,又往下看了眼七层楼的高度,心里也忍不住颤了颤,腿都有点发软。可是不从阳台上过去根本没办法靠近聂南朔啊!

    这位阿姨家的阳台是敞开式的,聂南朔那里是玻璃封闭式的,不过可能是为了通风,聂南朔把阳台上的玻璃窗都打开了,只要能解决两个阳台之间这片空隔,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机智如景断夏,在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下,终于想了一个办法。

    阿姨看着景断夏把梯子架在两个阳台上,心里还是觉得不怎么稳妥,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小伙子,这样不安全的,你要是担心那个年轻人就去敲门好了,这样爬过去可不行,太危险了!”

    景断夏摇了摇头,“他不让人陪,敲门没用的,阿姨您待会儿拉着绳子就好,就一米多,没事的。”

    景断夏把麻绳绑在自己的腰上,麻绳的另一头交给那位阿姨,然后不顾人家的劝阻,深吸一口气爬上了架在两个阳台间的梯子上。

    踩在横在空中的梯子上,就像是高空走钢丝一样惊险。

    那位阿姨刚才还只是觉得不稳妥,现在简直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答应这个年轻人这样的做法,太危险了!

    景断夏一步一步地踩着梯子往聂南朔家的阳台走,眼神一直盯着渐渐接近自己的阳台,他不敢往下看,一旦往下看了哪怕一眼,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腿软地摔下去。

    就在快要靠近聂南朔家阳台的时候,忽然听到玻璃移门被移开的声音,然后就看见聂南朔出来了,景断夏心头一惊,没忘记自己还在高空,连忙稳下自己的情绪保持平衡。

    聂南朔也是一惊,刚才听到阳台上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才出来看看,没想到看到这么惊险的一幕!

    注意到景断夏被自己的出现吓到了,聂南朔连忙压下心头的怒气,沉声安抚他的情绪,“不要分散注意力,过来,我拉着你。”

    聂南朔几步走过去,把手伸向阳台外去拉景断夏。

    景断夏额上已经冒了很多汗了,僵硬地点了点头,颤着手握住聂南朔的手。

    聂南朔反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攥在手里,紧紧地盯着他一步一步往这里走来。

    在景断夏还有一步就要踏进阳台的时候,聂南朔手上一个用力,一把把人拉进来。

    景断夏猝不及防地摔进聂南朔的怀里,脚踩在阳台的地面上的时候腿还是软的,好像失去了知觉一样,手臂紧紧地攀着聂南朔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聂南朔也终于松了口气,抱着他等着他缓过气来。

    隔壁阳台上的阿姨也替景断夏捏了把汗,看他顺利过去,也松了口气,收拾了一下梯子进屋了。

    景断夏缓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聂南朔皱眉推开了他,怒道:“你刚才在干什么?表演高空走钢丝?”

    景断夏知道自己的行为荒唐,懦懦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又跟踪我?”

    聂南朔语气虽然严厉,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感慨。他可没忘记这个家伙连十米跳水台都不敢上,这里七楼可不止十米,而且下面没有保障他安全的人员。就因为担心他所以连这种事都敢做吗?

    这么一想,聂南朔忽然觉得对这个人有点责备不起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景断夏瘪了瘪嘴,然后忽然皱着鼻子嗅了嗅,不满地问:“你又喝酒了?”

    聂南朔的确喝酒了,现在还有些醉意,心里烦闷,刚才又被景断夏一搅和,更是烦躁不堪。懒得回答景断夏的话,一个人沉闷地进屋了。

    景断夏尴尬地挠了挠头,也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一进屋内,景断夏心里就觉得十分舒服,这里不管是装饰还是摆设的风格他都很喜欢,很有小窝的感觉,很温暖很舒适。虽然有点嫉妒他们的小窝,但是心里还是十分喜欢。

    聂南朔回到客厅就开始坐在沙发上喝酒,也没管景断夏在干什么。

    景断夏看着他这个样子,虽然很担心,但是也没劝他别喝,如果酒比人更能让他心里舒服,那么就让他喝吧,反正有自己在这里照顾他。

    趁着聂南朔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喝酒,景断夏去厨房看了眼,什么食材都没有……

    天色也不早了,他还想给聂南朔煮点醒酒汤,熬点粥呢。

    默默地叹了口气,景断夏决定去隔壁阿姨家借点食材用用。

    走到门口,景断夏警惕地回身看了眼喝着酒的聂南朔,提醒道:“我就出去一小下,你不要关门!”

    说完,轻轻地把门掩上,然后透过一条小缝隙,看看还在喝酒没有要来关门的聂南朔,这才放心地去借食材。

    借了食材回来,聂南朔还在喝。景断夏心里暗暗叹息,准备去厨房给他先做点醒酒汤,省得待会儿醉得难受。

    东西刚放到厨房,聂南朔忽然出声了。

    “这里的东西,别碰。”

    景断夏刚要拿锅的手一顿,僵在空中不自然地颤了颤,缓缓地收了回来,差点忘了,这是他和祁夏的小窝,是不该这么随意。

    “那我去一下隔壁,你少喝点,等我回来。”

    景断夏心里有点苦涩地抱着那些食材再次去了隔壁。

    聂南朔看了眼被虚掩上的门,拿着手里的酒瓶发呆。

    这里是他和祁夏的地方,看见景断夏在这里晃,他心里还是很烦躁。本来可以赶景断夏出去的,但是景断夏都以那种方式过来了,他实在也不忍心赶他。

    不知道看着酒瓶晃神了多久,门再次被打开了。

    景断夏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见聂南朔手里还拿着酒瓶,不满地把酒瓶拿开,然后把手里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递给他。

    “别喝了,醒醒酒吧,不然待会儿又要难受了。”

    聂南朔皱了皱眉,看都没看那碗醒酒汤,淡淡地道:“不用了。”

    景断夏也皱眉,把碗再递过去一点,“不喝你待会儿又发酒疯,酒后乱性可别又怪我。”

    想起那天的事聂南朔就烦躁,不耐地推开景断夏递来的碗,脸色还来不及下沉,就听“哐当”一声,碗掉在了地上,醒酒汤洒了一地,景断夏本来拿着碗的右手也被滚烫的汤水烫得红了一片。

    一时间,客厅里静的可怕。

    景断夏忍着手上的热痛没吭声,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道:“你不想喝,我去给你端粥。”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不顾自己烫伤的手要去端什么粥,暗叹一口气,几步上前拉着他就往厨房走。

    打开水龙头,聂南朔握着景断夏被烫伤的手放到水下冲洗。

    “多冲一会儿,我去找找药膏。”

    景断夏木木地站着,看着自己的手在水下冲洗,心里五味杂陈。

    聂南朔找到烫伤药膏回到厨房,关了水龙头,帮他把手擦干,然后拉着他去沙发上坐好,握着他的手亲自给他涂药膏。

    “对不起。”

    景断夏看着这么温柔地替自己涂药膏的男人,心里微微有些酸涩,也不知是幸福感爆棚还是对刚才的事觉得有点委屈,鼻子竟微微泛酸起来。

    “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

    聂南朔帮他涂药膏的手一顿,随后又细细地把药膏抹匀。

    涂完之后,聂南朔看着景断夏道:“景断夏,不要在我身上白费时间了,没意义。剧组也杀青了,我们以后不要来往了。”

    景断夏心头一惊,觉得背上有些凉,“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们做朋友了吗?”

    聂南朔没再说什么,收拾了一下药箱,拿回房间。

    景断夏一个人木木地坐在沙发上,手脚冰冷。

    聂南朔从房间出来,见他还坐着,淡淡地道:“你走吧,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景断夏心里很乱很烦很生气,本来想站起来好好和他理论一番,但是发现腿冷得有点失去知觉,站起来也没有气势,只好坐着。

    “聂南朔,你拒绝和我来往是因为你讨厌我这个人,还是你不相信自己,怕自己会对不起祁夏?”

    聂南朔沉默着,沉默了许久才回道:“我心里只有祁夏,你这样耽误自己,也妨碍我。”

    景断夏心里一抽,双手忍不住颤了颤,声音低低地问:“所以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你做不到。”聂南朔叹息。

    景断夏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聂南朔道:“我试试吧。”

    说着,景断夏腿上像是绑了几十斤重的沙袋一样,沉重而缓慢地挪着步子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打开门,景断夏顿了一下,也没回头,只轻声道:“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门关上了,聂南朔看着被关上的门,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坐回沙发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一团乱。

    他不明白,景断夏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犟!怎么就听不进话!这点和祁夏倒是挺像的,但是直觉告诉聂南朔,景断夏绝对比祁夏难弄很多!

    至少他对祁夏可以软硬兼施,而对景断夏,没立场,没资格做任何事。

    景断夏出了门真的就没走,靠在墙边坐下,心里苦涩地想流泪,可是却还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追夫之路本来就难,何况心上人心里还住着一个生了根的人?难就难一点吧,苦就苦一点吧,谁让自己就是那么喜欢他认定他了呢?

    不就是被心上人拒绝了吗?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单方面的拒绝有什么用?只要自己死乞白赖地缠着他,铁打的心也能软!

    想通了这一点,景断夏噙着眼泪轻笑了一下,决定今夜就做一个守护聂羊羊的景小狼。

    外面的人心里是想通了,里面的人心里还是一团糟,心里思念着祁夏,回忆着祁夏,但是景断夏蹲在门口孤独可怜的身影总是在他的思绪里乱入。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景断夏出去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

    这么久了,那个家伙应该回去了吧?总不会真的傻傻地呆在门外。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聂南朔还是起身准备去看一眼。

    打开门,果然就看见景断夏坐在外面,靠着墙已经坐着睡着了。

    聂南朔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景断夏看了许久,最终暗叹了一口气,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抱回了屋。

    走进房间,正想把景断夏放到床上,聂南朔心里忽然猛然一跳。这是他和祁夏的房间……他怎么会把他抱到这里来?

    心里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看了眼怀里还睡得十分熟的人,聂南朔最终还是把人抱了出去,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找了床被子替他盖好。

    做完这些,聂南朔在边上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窝在沙发里熟睡的景断夏,思念着祁夏,一夜无眠。

    ☆、第23章 医院温情

    聂南朔几乎就这么坐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模模糊糊地眯上了那么一小会儿。

    浑身还没有放松多少,忽然一声“咚”响把聂南朔惊醒。

    定睛一看,本来还在沙发上睡得好好的景断夏已经滚到了沙发下,正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了解周围的情况。

    聂南朔有些哭笑不得,他觉得他家的沙发还挺大的啊。

    景断夏是裹着被子摔下来的,沙发也不高,所以并没有摔疼,就是木木地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他为什么在这里?睡着之前明明是坐在门口的啊?

    懵了一会儿后,景断夏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看来是心上人把他弄进来的!果然没看错人啊,心上人果然是好人!

    扶着沙发边缘重新坐回沙发上,景断夏心里的激动还没有持续多久,余光瞄到卧室闭着的门,心里忽然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下。

    那个房间是外人不能进的吧?

    聂南朔靠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景断夏。

    景断夏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屁股在沙发上挪了一下,才道:“虽然你让客人睡在沙发上很不礼貌,但是还是谢谢你没有让我在外面坐一个晚上。”

    聂南朔疲惫地不想说话,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想回房间,但是可能是坐得太久或者是一夜没怎么睡太累了,刚站起来的身子冷不丁地晃了晃,差点摔回沙发上。

    景断夏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他。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聂南朔扶着他借着他的力缓了缓晕眩的感觉,然后才淡淡地摇了摇头:“没事,你走吧。”

    景断夏自顾自地忽视了他的话,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又对比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皱眉道:“你发烧了,怎么搞的,你昨晚不会就在那里坐了一晚吧?!”

    聂南朔有些烦躁地拂开景断夏的手,“没事,我睡会儿就好,你回去吧,我去休息。”

    “不行!我送你去医院!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景断夏!”

    聂南朔沉声叫了声他的名字,其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景断夏知道他嫌自己烦,也的确有点害怕他这么冰冷凶巴巴的样子,但是让他现在丢下生病的他离开,他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两人沉默地僵持了一会儿,景断夏忽然再次伸手扶住他,扶着他的手用力地握紧,沉着脸威胁道:“跟我去医院,不然你信不信我闹得你没法休息?!”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无理取闹地样子,觉得心累地无以复加,也实在是疲惫地没力气和他争,最后只能沉默着任由景断夏带着他去医院。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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