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谁人天下 > 谁人天下
错误举报

正文 第3节

    谁人天下 作者:夜无眠R

    第3节

    徐子煦还在思虑着,那人已经在绷带尾处打好了个结,就要把他翻过身去。

    “殿下还是解开本王的穴道吧!已经十分劳烦殿下了,本王‘不甚感激’!”徐子煦再度开口,做最后的挣扎,“接下来的本王自己来就好了,殿下乃尊贵之躯、威武之身,如此才智身手实应用于大事上,却何必如此屈就?”

    楚翼沉沉而笑:“王爷如此褒奖本殿,本殿实在荣幸之至,可是为王爷服务,也是本殿心之所向。王爷就不必推辞了。”

    客客气气说着,掏出了那小瓶,拔出塞子,瓶身一倾里面的透明软液就流到了他中指上,淡绿的色泽在烛光下泛着清凉的光芒。

    徐子煦细细一个哆嗦,也不知是气是怒是惧,身子就被一转,背部已经坦诚在楚翼面前。

    眼看那根手指就要往他身后而去,不禁再也保持不了平静的神色,扭动着身体,侧转过头怒道:“楚翼!你不要太过分!要是你敢……敢……”

    楚翼又是呵呵而笑,一手压上了他的腰,半爬上床,倾身过去:“在王爷眼里,恐怕本殿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止是过分不过分可以形容的吧!呵呵!既如此,王爷觉得此番威胁管用么?”

    这个男人,软硬不吃,只认定了自己要的。

    徐子煦脸色一阵青白交错,还在搜刮着有什么法子好阻止接下来的事,楚翼却已经行动了起来。

    挣脱不得,羞耻与痛苦的蔓延,徐子煦只能兀自隐忍。

    “啊!王爷怎么又开始虐待起自己的嘴巴来了?”楚翼微微惊道。

    与此同时,一块布巾递到了徐子煦面前,示意若难过就咬这个为替代,后者仅哼了声,就侧头避过了。

    楚翼看着倔强的人,微微耸了耸间,笑:“本殿会尽量轻柔的……”

    徐子煦径自隐忍着,本不打算理会,但发觉那人真的愈发小心轻柔了,转念又不禁嗤笑对方故作姿态。

    慢慢地那种异样的痛楚减轻了,某种冰凉滑爽的东西也进去了,是那淡绿色的软膏。

    火辣疼痛的感觉霎时被稍微安抚了,因这份舒服的清凉。

    然而,渐渐地,当疼痛减弱终至远去后,当另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缓缓升腾而来,怪异而陌生,愈发让他觉得莫名的惶恐。尤其是被不知触碰到了哪里,引发全身一阵骚乱战栗,这完全意料之外的突发感觉惊得他几乎失声而叫。

    看着他无法掩饰的震惊表情,楚翼却低低地笑了,低头凑到他颈侧,刻意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轻声道:“怎么了?是弄疼王爷了,还是——”低语着,嘴唇轻轻擦过徐子煦的脖子,嗅闻那垂散在颈侧的黑发,别样性感的声音继续低声调侃:“让王爷舒服了?”

    “你……出去!”徐子煦趴伏着,似微微压抑着什么地恨声斥道。

    楚翼一阵低笑,又恶意地轻轻按了按那个地方,满意地看徐子煦又是一阵不由自主的颤抖,劣质地笑:“不叫本殿出去了?”

    对此威胁,徐子煦青筋暴突,却是咬紧了牙关,不再吱声。

    “咦?王爷何故脸色如此红润?莫非是觉得室内太热了?”某人无辜不解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断刺激着徐子煦薄薄的脸皮。

    得不到回答,楚翼也不在意,依旧好脾气地轻轻笑着,呢喃软语:“既然王爷没有意见,那么我们继续?”

    徐子煦正惊异他所说的继续是什么意思,而后就感觉那根作恶的手指离开了那个令他不知所措的羞窘之处,重新细细地慢慢地轻轻地按摩起肠壁来,让药效完全发挥。

    徐子煦不由暗暗松口气,幸好不过是正常的上药。

    只是……刚才那份莫名又熟悉的悸动……

    徐子煦脸色又差了些。

    体内轻柔摩挲的手指再度退了出去,他忙回头说:“应该也差不多了——”

    谁想楚翼伸出根指头,左右摇晃下,一脸正经严肃地说:“王爷此处伤势严重,必须认真对待才行,不然不方便的还是王爷自己啊!”

    然后不等别人反驳,沾了药的手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入口,这次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周边地带细细抚摸过一阵,把药全部涂均开。

    由于这里撕裂得也很严重,分外红肿恐怖,手指滑过时,那种难言的疼痛肿胀感让徐子煦不禁闭上眼,又咬紧了再度微微渗出血丝的下唇。

    突然唇上被某种温热湿软的物体轻轻扫过,徐子煦一惊忙睁开眼睛,看见那人的俊美脸居然庞近在咫尺,吓得他忙往后退去。

    其实根本没退开多少,他的穴位还没解开,又是半趴着,能移动的范围实在有限。

    听得这个一脸高深莫测的男人轻轻说:“王爷嘴唇的味道,果然也很美味呢……”

    后知后觉的徐子煦闻言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恍然意识到刚才自己唇上的物体是什么,面部表情又开始变化不定起来,下意识又退了些。

    这次楚翼明明也是恶作剧成功,却没有出声嘲笑,反而依然盯着他,半是高傲半是深沉。

    楚翼再度靠近,手指从后方移到前面,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人轻轻压在身下,动作虽轻柔却很坚固,胸膛贴上了他的后背,双腿也交叠在一起,不顾其抗拒,硬是将人圈限在自己势力范围内,脸轻轻磨擦过对方的后脑,然后嘴唇停留在他耳畔,温热的气息不断吹拂在他耳侧和脖子边。

    形成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

    “王爷真是有魅力呢,竟然让本殿如此着迷……”

    耳边的低语近似情人间的呢喃,而那异样灼热低沉的嗓音,带着深深的魅惑与压抑,和上次这个男人对他做出那种禽兽之事时如出一辙!难不成……

    徐子煦正惊疑不定,而后楚翼微微动了动身体,他的下方碰到了徐子煦的后臀,那股隐隐的火热……

    徐子煦彻底惊到了!

    这次是真的惊呼出声了。

    竟然,竟然又……

    这个男人……

    “王爷说怎么办?”楚翼恶劣地故意又用已经有了感觉的部位去触碰身下的人,暧昧而毫不掩饰。

    “你!你……”徐子煦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骂也骂不出,只能兀自干瞪眼,神情古怪至极。

    对这种情形,他既是茫然疑惑又是气愤羞窘,兼具不可置信。

    而罪魁祸首还在亲密地磨蹭着他,一点都不介意让对方明白自己对他的欲望。火热的气息紧紧包围了身下的人,魔魅的嗓音愈发沙哑,情爱的味道愈发浓厚。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殿下可否出来一下,有事相告。”是寒邪。

    突然的打扰让楚翼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下,然后意味不明地沉沉笑了声,又把手指覆在了对方臀部。

    “放心!王爷此处还伤重着,本殿再怎样也不会在今晚要求王爷的……”暧昧性感的低语喷吐在徐子煦耳侧,异样低沉喑哑的笑声浅浅流转,手下在那弹性美丽的臀部轻轻拍了下,一声脆响在房里回荡,让徐子煦又气愤地红了眼睛。

    楚翼见此满意而不羁地笑着,起身下床,出手解了麻穴,抓过被子盖在那人不着寸缕的身上,抽身而去。

    开门时,寒邪站在门外,一脸斯文淡然,见楚翼出来,他才和身边端着碗的童子一起进了门,对徐子煦说:“因为王爷那处要五六天才能康复,能使用的话也起码要两三天以后,所以未免王爷有何不便,就请暂时将就半流质食物吧!也请尽量保存体力。”

    徐子煦赧着神色微微点头表示感谢后,寒邪就和楚翼出去了,只留童子在这里照顾病人。

    “他伤得不清,经不起你再乱来。”出了落阳斋,两人走到水亭里,寒邪淡淡地道。

    “我自有分寸。”楚翼望着夜空淡漠回应。

    “有分寸?”寒邪不以为然地轻笑,都把人伤得奄奄一息了还有分寸?“罢了!你自己知道在做什么就好。不过,以前也没见你对谁如此残忍过,还不都是心甘情愿的,怎么这次……”

    楚翼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寒邪见此也不再追问,反正也不关他的事,只是平淡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七天后就会离开,估计短期内是不会来了。”

    “噢?离开我身边行吗?你不担心了?”

    “迟早要离开的。”寒邪有丝淡淡的苦笑和落寞,“这一刻总会到的,当初就没以为能躲一辈子……”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楚翼淡淡点头,转身走开,离去前又轻声说,“如果后悔了还可以来找我。”

    寒邪几不可闻地应了声,在楚翼即将走远前又说:“你做事还是注意着分寸吧!人家好歹也是堂堂王爷,你再把人折腾成那样,我可不会再替你善后了。”

    离去的人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挥了挥手就沿着长廊转过弯看不见了。

    另一边落阳斋内,遣退药童后躺在床上的徐子煦则一脸惨白惊异,几乎羞愧欲死。

    他清楚地感觉到不久前自己那处起了怎样的轻微变化——竟然因为男人的手指,而且是侵入那种地方时,微微反应了!

    徐子煦一向对男子这方面的需求极为淡泊,可是如今却……

    这对他来说,不是简单的愤怒羞愧可以说得清的。

    而他更难以理解的是,对方为何会对同是男人的他产生那种……那种难以启齿的欲望!还几次三番!

    但最让他受打击的,还是他自己的反应!

    在那个男人手里产生感觉,绝对不是一般得耻辱!

    他懊恼着,在黑暗里静静躺着,之前腿间被刻意撩拨起的感觉,慢慢冷却了下来。

    (注:古代“一盏茶时间”相当于现代十五分钟,所以小半盏茶都不到的话,大概是五分钟不到些,三四分左右。另有前文提到的“弱冠”相当于现代的二十岁,“而立”则为三十,下文会出现。)

    夜无眠r

    2009年01月11日凌晨

    (修改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初论见地1

    五日后,寒邪比预计提前两天走了,而徐子煦身上大大小小的外伤也果然一如寒邪所说都痊愈了。

    距离被俘已经过了七天,楚翼他们依然还在天沛边界,没有继续向北城行进,甚至都没有要走的迹象,这让徐子煦有点介怀。

    对那个男人,他总有种摸不透的感觉。

    在楚翼手里吃的亏,已经足够让他愤懑并警惕。

    而另外让他担心的一件事是方叶红、秋少枫他们现在的情形,不过既然天沛军已经退兵,那么想必他们也不会受到很大的为难,只是……

    但愿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徐子煦清雅淡然的面容微微一动,轻蹙了下眉。

    他自己现在的处境却是微妙不已,没有再受到任何刑罚,反而一直被所有人礼遇着,但他心里清楚这些不过是楚翼的授意。毕竟是异族,他们不可能真正敬重他。

    他最在意的是楚翼这些举动下的深意究竟为何,有时不经意对上那双暗沉的眼眸,总会不自觉背脊微微发寒。

    楚翼没有派任何人监视他,只要不出这座别馆,他也没被禁足,甚至连楚翼现在所住的落翔楼都可以去。

    既然没有限制,一旦恢复行动能从床上下来,他也乐得到处观赏观赏,熟悉自己所处的环境,摸清格局总是有必要的,不管结局怎样,准备还是必须的。

    又过了两天,他已经差不多把这座别馆的一半摸了个熟,尤其是自己的落阳斋所处的方位,以及其他几个院落的大概方位布局,还有几个出入口都有了大约的了解。

    由于暂时内力被封,他没再强行冲开,那样其实对他的身体损伤太大,还不如静观其变,但也因为暂时没有内力,是以在探听别馆守卫分布方面有些困难。到目前为止他也不过摸清了自己院落这边的大概情况,其他地方却是一无所知,但如果对方的警戒原理都差不多的话,那么以落阳斋的情况类推其他地方,也可以得出个大概。

    只是,像楚翼这么个精明的人,既然敢大胆到放任他自由走动,想必是不怕他会逃跑,那么,事实就又有待商榷了。

    屋内烛火摇曳了下,徐子煦站在半开的窗边,静静抬头看着高空的那轮新月。

    北方的十二月已经相当寒冷,夜间尤其冷得刺骨,徐子煦却只是穿了件单薄的白色绸袍,任冷风透过窗户直袭进来。

    门咿呀一声开了,徐子煦淡淡回首,看见的又是那一袭嚣张魔性的黑色与红色,不同的是今日他外面还披着件精致华贵的大氅,当然也是黑色系。

    徐子煦心中微微提防,面上仍旧平静如水。

    几天来,楚翼并没有很频繁地出现在他面前,除了刚开始四天早晚时对方都会抓着他上药外,其余时间都不在,后来他伤处无需上药后,楚翼就完全不知所踪了。

    今晚过来,不知又是为何……

    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摊派的时候了,总让他这么不上不下地处着,也不是什么事儿。

    另外,多天来,徐子煦完全没有外界的消息,也许今晚可以知道些什么……

    “多天没能来看望王爷,还请恕罪。不知王爷在这里还住得惯么?晚膳可还满意?”楚翼大踏步跨了进来,解下大氅扔在椅子上,就自在地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徐子煦淡淡地瞧了他会,沉淀心绪,轻轻一笑:“殿下真是客气了。”

    楚翼环顾下四周,突然微微皱眉,沉声喝道:“来人!”

    门外立即有人回应,进来两位女侍。

    楚翼睥睨着两个低头候令的丫环,冷冷道:“屋子里一丝火气也无,本殿吩咐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王爷的么!”

    两个丫环一吓忙跪了下去,颤声告罪。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等本殿亲自去拿么!”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准备。”被吓倒的丫环忙不迭低头俯身叩罪着颤颤地爬了起来,匆匆退了下去。

    徐子煦从头到尾都一派淡然地旁观。

    “王爷才刚恢复,天沛也不同于朝阳,夜寒露重的,还是多注意保暖要紧。尤其王爷此刻可是全无内力防身,比之普通人无异,若是因此染了风寒什么的,本殿可就罪过大了。”楚翼口气尽是关怀备至,起身来到窗边,伸手关上了窗户,回头看边上的人。却就是不解开对方的内力。

    徐子煦还是一脸波纹不兴。

    楚翼又笑了笑,竟然伸手抓住了对方垂在身侧的手,眼里流露出丝丝怜惜:“你看,都这么冰冷了……”

    徐子煦一惊,他本就时刻警惕防备着,但没了内力后,如何防得住,不过眨眼的时间双手就落入了温热处。

    而眼前这隐隐的不妥当,让他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这种举动,记得是对自己的王妃做过,现在却被另一个男人拿来反用到自己身上……

    何况这是曾经两次对他产生那种……那种龌龊欲念的男人!

    思及此,徐子煦脸色不由又开始微变,如何肯再跟他有一丝一毫的接触,当下就忍耐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镇定而坚决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走回桌边,远离那个男人。

    “殿下冬夜造访,不会单为了表达‘关心’吧!”

    楚翼,真的是不折辱他一番就一刻不得安心似地。

    徐子煦对他的观感又厌恶了些许。

    这边楚翼淡淡地看着他走开,微微一笑,放下了空空如也的双手,也走回桌边。

    两人对着桌子而坐,一时都静默无语。

    徐子煦在想着怎么去套话以及这人出现的动机;楚翼则在观察着对方的神情,暗暗玩味着。

    静默中,不一会五个小暖盆就被端了过来,分别放置在屋子的四角和中间,另一个侍女将一个精致的银炉放到了一旁的矮桌上,那股高雅温馨的味道,又是麝香。茶水也重新泡上了摆在桌上,弄妥一切,然后仆从们才恭敬又畏惧地退了下去。

    “这是你们宫廷专用的茶饮,王爷不妨尝尝,看味道是否一样。”楚翼倒了一杯递到徐子煦面前,“也暖暖身子。”

    说完自己捧起另一杯喝了口,微微皱眉:“涩而不爽,真不知你们皇族居然要喝。”

    徐子煦定定瞧了会他,伸手端起了茶杯,微微转动了下,看那水泽光芒,再放到鼻尖细细闻了闻,张口啜饮了下,然后搁下杯盏,淡淡道:“茶道一论博大精深,精髓在于十二个字:茶水为精,茶香为气,茶叶为神。品茶讲的是品茶人的一份心,一份和。而要泡出一壶上等好茶,则更有诸多讲究,简而言之可概括为:真水、茶叶、壶器、温度、时间、步骤、人数、场景等。”

    “喔?”楚翼一脸兴味,认真聆听。

    “所谓真水乃雪山天然玉泉水,不同的茶叶需选用不同的砂壶泡制,热水的温度不宜太烫也不宜太凉,具体取决于茶叶的品种以及老嫩程度,泡制时间因茶种不同也略有差异,端看茶叶在水中展开的形状即可判断,每壶茶水可供多少人饮泡也有讲究,饮茶的环境不同,其泡制茶水的步骤器皿也略有不同。而殿下这壶茶全然没有做到以上这些,是以涩而不爽。一般普通茶叶的冲泡方法反而简单方便,可越是上乘茶叶,则越有讲究。

    “如斯讲究,倒也难怪这茶如此难喝了。”楚翼了然而道。

    徐子煦却看着面前杯里的茶水,静默了,神情在烛光下竟然显得有些飘忽寂寥,垂下的眼睫让那双清亮坚毅的眼眸躲在了阴影里,有股说不出的沉重感,不断往外扩散蔓延,渐渐地似乎连那精瘦纤长的身子也被包裹在了这份似有若无的沉重里。

    “听王爷所说,喝一壶茶也要如此多考究工序,光是那水就大有来头,朝阳国内怕是没有雪山的吧!如此一来还要到别国搜集装运,若在盛夏,则保存更为不易。只为喝口茶,却如此大动干戈,贵国确实国力雄厚啊!”楚翼佩服道。

    徐子煦默然,抿紧了嘴唇。伸手无意识地轻抚着渐渐冷却的杯身,忧思渺渺。

    楚翼所说,分明是极尽讥讽意味,他如何不晓得,可却没法反驳!事实端端地摆在眼前啊!

    朝阳皇族权贵骄奢淫逸之风,日趋渐长,他也深感忧虑。

    然而,可悲的是国人却丝毫不查其中不妥之处,贵族沉迷声色酒舞,百姓漠不关心,皇族官员醉心权利争斗……

    此番弊病却被一个敌国王子因茶之一说而如此犀利嘲讽地指出,让他心中如何不恨!

    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王爷觉得国家、王族、黎民,三者的关系为如何?”楚翼细细观察了会他突然的沉寂,豁然开口再度打破了静谧。

    徐子煦闻言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抬眼审视对方一会,因捉摸不清对方的语意,只是淡淡道:“相辅相成、辩证而已。”

    楚翼盯着他的眸子渐渐深邃起来,又问:“那么,这天下是王族的天下,还是百姓的天下?或者说是共有的天下?”语气平静悠远,却又隐隐具有磅礴之势,透露出某种强大的危险气息。

    (注:关于茶道一说,夜也是一知半解,其中有参考资料部分,也有夜自己的理解。若有精通此道的亲发现有何不对,欢迎指出,夜会修改。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初论见地2

    徐子煦神色如常,瞳孔却不由微微收缩,注视着楚翼的目光微微松动,却是不发一言。

    “王爷不马上给出回答,就是说明王爷不觉得天下为王族所有是理所当然的喽?”楚翼又说,语气里隐隐有某种难辨的意味,神情却微微由之前的沉稳肃穆变得愈发讳莫如深,还带了点细微的笑意。

    徐子煦心中一震,微微皱眉,思忖着对方的真意,委婉道:“普天之下谓为天下,天下则容纳了所有,我们都不过是这纷繁红尘中微不足道的一粟而已。然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是以同等的生命有了等级之分,演化出了文明历史,衍生出了国,以及王族。而国不过由人构成,由人命名划分界限,权力者统治着底层无权者,谓为王族和百姓。有言道:有所得必有所失,是以王族百姓不过是各行其责,而无滥用,冥冥之中维持平衡,如若不然,血流成河、天地变色。王族不复存在,百姓自有能人而出,取而代之,历史却不断重演,天下,不过是永无宁静而已。”

    楚翼微微颔首,望着徐子煦淡然沉静的眼眸,再问:“在王爷看来,国与国之间,异族与异族之间的关系又是如何呢?”

    徐子煦沉默了会,仔细审视着对方,却是依旧摸不清对方眼底的那抹深沉浮动究竟为何。他们两人本就是敌对的立场,何况之前的侮辱还历历在目,于公于私,皆谈不上什么交情,可这人现在却似乎尽释前嫌般一再刺探他的想法,却不说自己的看法,着实诡异。

    徐子煦本不欲再回答,却听得楚翼淡淡而道:“这不过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这是现实;而王爷所讲的,各行其责,而无滥用,只怕是永远难以实现的理想。”

    徐子煦顿了顿,终于还是说道:“世上若无弱者,又哪有强者?之前已经说过,强与弱不过是相对而言,强者要保持强者的立场,就有义务保护弱者,否则不为强者,而为禽兽而已。反之,单独个体也许为弱,结合起来却为强,甚至可以远远强过单独的强者。再有,强者之中又可分为强与弱,当谁也不甘屈服于对方,结局只会演变成一场激烈的厮杀,最终剩下的也许可以成为绝对强者,然一人独存,却已没有意义。强弱之说,皆在一个范围,一个度,与一个意义。弱肉强食,不过是一定阶段而已,最终定遭反噬,不过是生灵涂炭,无辜百姓颠沛流离,徒添流血痛苦罢了。”

    楚翼定定注视着这个平静诉说着的朝阳第一王爷静王,许久,低低而笑。

    徐子煦却垂了头,不作声了,清俊英挺的眉目间依稀透露出隐隐的忧虑。

    “若是这番天下由王爷来守护,百姓弱者倒是有福了……”一片短暂的静默中,楚翼别样深沉的声音响起。

    “莫要来讥讽我。”徐子煦抬头,眼神一凛,握紧了拳头,沉声说。

    楚翼又是笑,微微摇了摇头,不作争执,只是淡淡开口:“是不是讥讽,王爷日后就会明了。”

    徐子煦一愣,正在思索他的言下之意,听得那人又说:“王爷说的对,物极必反,未免徒增流血牺牲,的确强者可以保护弱者,两者实为相互依存关系。但是,正如王爷所言,强有两种,而这世上真正称得上强者的却是寥寥无几。自律和律人,真正能做到做好的,则更少。可是如果由一部分的真正强者取得了控制另一部分强者的权利,那么王爷的论点就可以得到实施。”

    这个世道,必须有人独立出来,统治其他人,而这个独立出来的人,则必须兼备种种非常人所能及的素质和能力,更重要的还得始终坚守初衷。

    当权者,最怕擅权滥用,这是历代以来难以避免的问题。

    但楚翼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只为此刻时候未到。

    关于弱者若是不愿屈服于强者之下,而拘泥于历来迂腐观念,不自量力掀起腥风血雨,扰攘太平盛世,此时,又该如何?

    这已经是后话了。

    现下,徐子煦却敛眉细细思索着对方这一番话语下的真实深意,贯彻始末,细细推敲,心中略略有数,却不禁微微沉吟。

    徐子煦正猜疑间,楚翼又说了下去:“本殿的意思,想必王爷应该十分清楚了,同七天前一样,王爷可以好好考虑,本殿不会逼迫王爷。”

    竟是真的想延揽他么?

    徐子煦抬眸静静直视对方,对方在他的眼神下也始终坦然以对,静如止水。

    居然是再认真不过!

    徐子煦沉默了。

    “王爷慢想,本殿——”楚翼还在说着,突然人影一动,带起一阵气流,等再度静止下来时,竟然已经离开了他原本坐的地方,而将那深思中的人给抱了个满怀!

    温热的气息在徐子煦脸颊边轻轻拂过,如羽毛般,带起一阵轻微的□□,紧接着一个湿软的物体舔上了他的耳廓,让他微微一颤,瞬间变脸。

    “你干什么!”怒斥着忙伸手去推。

    徐子煦本来就一直刻意保持着距离,也提防着,可他哪料得这人说风就是雨!前一刻还一本正经谈论国家大事、王族百姓,下一刻居然开始发起情来!

    “不是在疼爱王爷么?”耳边某人低沉圆润的嗓音轻轻撩动他的耳膜,调侃的低笑流水般划过他的耳道,直往里而去,轻搔着他的头脑。

    徐子煦愤恨难言,对这人的轻佻放浪,他痛恨到极点,更恨自己又一次落在这个禽兽手里,毫无反抗之力。

    “你卑鄙!放手!”他激烈地挣扎着,脸色又红又白,乍晴乍黑。

    这个男人之前跟他谈论国家百姓,到底用意为何?难道只为降低他警觉以做这种苟且之事么!

    只是,其实不管徐子煦如何防备,结局总会是这样。

    严格说来,刚刚楚翼行动时,他并非全无察觉,可虽然他微微感觉出了异动,在内力被封的情况下,毕竟处于极度劣势,无法发挥平常水准,即便要躲也多半躲不过的。

    只是,徐子煦平生还从未受此奇耻大辱,他再怎样也是一位尊贵的皇族成员,更有他的傲气!他可以忍受刑罚加身,却绝不能容忍自己被当成女人一样任男人□□!而现在不过短短七天,却几乎已经让他尝透了屈辱的滋味,如何不恨!

    恨自己的无用!

    楚翼完全忽略怀中人的气怒,轻轻松松化解他的挣扎。

    已经有过切身之痛的徐子煦,此刻再度被那人搂抱在怀里,异样暧昧的情况,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哪还会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初论见地3

    同样从骨子里傲出来的他对那种极尽羞辱之事怎肯屈服,当下就愈发激烈抗拒起来。

    只不过,楚翼又如何肯让他挣脱出去!牢牢抓住他的双手,将人禁锢在怀里,竟然让他动弹不得。

    徐子煦又惊又怒,虽也明白此刻两人的巨大差距,可若因此让他放弃抵抗却也是决计不可能的。他怒红了脸,手腕被箍得生疼还是不忘全力去挣脱那双禁锢他的手,一边奋力抗拒着男人的怀抱,一边愤懑斥道:“你三番四次羞辱我,到底为何?”

    “王爷此言差矣!本殿只抱欣赏之人啊!又哪里是羞辱?”楚翼沉沉而笑。

    “楚翼!你这般对我,还以为我会为你出力么!”徐子煦厉声道。

    “呵呵!以王爷性情,为谁出力与自己的处境怕是没多大关联吧!”楚翼呵呵笑着,就再度用力一把禁锢住了对方几乎挣脱开的双手,快速反手一扭紧紧负在其身后,在徐子煦吃痛的瞬间,他身子上前一挤,就挤入了对方腿间,逼迫对方坐倒在椅子上,把对方限制在椅子和他身体间。

    至此,徐子煦再度完全落于下方,丝毫抵抗不得。

    “楚翼!你说过你的乐趣是折下别人的羽翼,让其永远臣服,可你认为你这种畜牲都不如的举动对我能造成影响么!同样的事情来再多次本王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又何必浪费精力时间于此!”

    “王爷还不知其中滋味如何美妙,固然如此说……”楚翼笑得那个叫令人发寒,“等下,王爷不妨再说说感觉如何……”

    “下流无耻!”徐子煦此刻的脸红也不知是羞耻还是愤怒,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因为那个禁锢住他的男人,正用其修长有力的大腿轻轻触碰着他的跨间。

    徐子煦向来清心寡欲,对房事从来十分保守,不要说此刻的猥亵举止,就是以前在王府,他也是从来不在床以外的地方做这种事,现在却几次三番被如此亵玩,又如何能保持平静淡然。

    可楚翼享受的就是慢慢剥夺他的冷静清高,看他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愤怒或者迷乱。

    前者已经达到了,后者却还多需努力。

    但也用不了多久,他可以肯定。

    腿部和手指的动作不停,忽轻忽重,刻意激发对方的感觉。毕竟都是男人,如何做才能产生快感,还不清楚简单么?

    “你快住手!住手!听到没有!”徐子煦愤怒却依旧清澈的眼神中忽然一沉,惊慌一闪而逝,又开始拼命挣扎,声音里隐隐有了丝不易察觉的低哑。

    “本殿的手可在这里,动都没动过呀!”楚翼搂住他的双手在其胸肩处再度施力,腿部微微往前又一个不轻不重的挤压,徐子煦不由躬起了背部,头豁地往前,再微微低垂下去,几不可闻地轻喘了下。

    楚翼一直都注意着对方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波动,看这光景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低沉而笑,无限蛊惑,无限幽远,也无限暧昧。

    萦绕在他们身边的空气也渐渐变得异样,持续着加温,染上了艳色。

    “放心,这次本殿会温柔以待的……”楚翼低笑着附在对方耳边柔声说,一边亲密靠近对方。

    徐子煦感受到那人的热度,瞬间就睁圆了眼睛,震惊地直视对方促狭而傲慢的眼神,脸色几度风云变化。

    这个男人……竟然再度……

    侮辱!绝对是侮辱!

    徐子煦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几度三番地发生!这个男人,也该懂得适可而止!既然第一次他能始终维持尊严到最后,那么再来同样的事,他依然还是不会折损了自己的骄傲!既是同样的结果,又有何意义!

    “楚翼!你太放肆了!”徐子煦厉声怒喝,一边不断将自己往后缩,避免对方的碰触。

    可实际上他越是往里缩,不过越是把自己往死角逼去,到最后竟是一丝挣动的空间都要没有了。

    “呵!我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现在还来王爷的架子,不觉太晚了么?”楚翼低低笑着,完全不放在眼里。

    “楚翼!你好歹也是天沛六王子,我也还是朝阳堂堂王爷,你这么做,不觉得太过分么!如果痛恨我,你再把我押入大牢即是,何必如此百般羞辱!在我内力被封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即便得到了你要的,又能说明什么!何况你还得不到你要的!”说话间寻了个空隙弄翻了椅子,身体趁势往后一跃微微拉出了彼此的距离。

    “得不得的到,马上就见分晓……”楚翼见状立即提气飞身向前,瞬间再度将人给擒了住,慢慢逼往内室,直达床柱。

    情势恢复到原点,徐子煦退无可退,楚翼这下直接把手往下一探,一抓,一撮,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人,一派悠然自得。

    徐子煦再度微微喘了下,恨恨而视。

    楚翼又是优雅一笑:“何况男人会有这方面的需求也是正常,王爷何必如此压抑克制?而且,这种事若是你我都能快活到的话,更是谈不上什么羞辱……”

    徐子煦怒得青筋暴起,打断了他的话,继续快速说道:“难道你就仅仅满足于此么!听适才一番言谈,你也是身怀抱负之人,加之你的谋略修为,世间能匹敌的已是无几。我本也熟知你的事迹,称得上是钦佩有加!可现在你的种种行为却让我无比失望!如此肤浅如此卑鄙,不该是你的作风!又谈得上什么真正的强者!你莫要毁了自己英武正派的形象!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徐子煦几乎狗急跳墙的一番言论惹得楚翼低沉而笑:“我从来不会为了维持所谓的形象而压抑自己的正常欲望……”眼底深处流转的光芒,深幽又玩味,操持着淡淡的逗弄猎物般的闲散自若,继续道,“王爷真是可敬又可悲……”

    “你!”

    这个男人,竟是怎么都说不通……

    徐子煦一咬牙,不再言语,也就只有力搏……

    楚翼看出端倪,连忙手下加大力道,技巧的动作成功让那人分了心:“王爷切莫再轻举妄动,内伤还未治愈,还想再度冲破封锁,如此胡来,你真想废了自己的武功么?”

    徐子煦气得话都说不出了,但既被看破企图,这下却是怎么都退不得了。

    “如若你不肯放手,本王只要一有机会,必定拼了命也要废了你!”他横了心,冷冷道。

    对此威胁,楚翼却笑得开怀:“如此一来,本殿定会让王爷好好享受,无暇分顾了……”

    “楚翼!你看清楚了!本王哪里长得像女人了!”徐子煦在对方又挪着靠近时忙大喊出声,急切中连到底喊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明白一件事——必须阻止情况再发展下去!

    “哈哈哈!王爷真爱说笑。”楚翼大笑着又挪近了寸许,“王爷不晓得自己可是美人哪……”

    “你!”

    “王爷莫要误会,本殿的意思是当然清楚你是男的,而且是充满力量美的男性。”

    徐子煦直接忽略下句,抓住上句脱口而出:“清楚我是男的,那你还——”

    “呵呵,就是这样的男人才有魅力啊!”楚翼慢条斯理地笑着,轻轻柔柔地说着,“魅力和美人,都是不分男女的……”话音未落,他猛然动作起来,猛如捷豹迅如脱兔,就将对方扑倒了在床上。

    “混帐!你变态!放开我!”

    夜无眠r

    2009年01月14日凌晨

    (修改版)

    夜无眠r

    2009年01月14日凌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欲擒故纵(1)

    “你可知道,本殿一直在思虑一件什么事?”楚翼看着挣动不已的人,突然问。

    徐子煦微微蹙起了眉头,没有答话,专心抵制着对方企图再度压制他的手脚。

    楚翼不以为意,径自说了下去:“本殿一直在想,以王爷的才智,为何这次会选取这么危险的做法,竟然是破釜沉舟的行为……”

    徐子煦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一时震住,没再反抗,眉间隐隐一动,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听得楚翼轻笑了声继续道:“结果,你猜本殿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徐子煦眼底莫名的忧愁一晃而过,整个人似乎变得沉重了。

    “不得不为之……”楚翼的语气再度幽深起来,缓缓道,“后方不和,军中无谷,进退不得,是以拼死一搏……本殿猜得可对?”

    徐子煦不由惊异,唰得抬眸死命盯着那悠然自得的男人,缄默不语,心中却无比沉重:一为实情,二为面前此人。到底是这人的决断智谋太过厉害,还是情报收集太过有效……

    “你自己把自己送到了本殿的手里,不,或许应该说你们的皇帝把你送到了本殿手里。”

    在徐子煦突然的惊愕失神中,楚翼微微一笑,倾前轻轻松松制住了对方。

    “本殿虽然被迫撤兵,但是却得到了你。”他高深而笑,低头在那人脸边细细亲吻着,呢喃款语,“值得。”

    徐子煦一惊回神,想反驳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楚翼却已经贴身上来,压了上去。

    徐子煦顾不得深思对方适才之言,此时脑中充斥满上次的痛苦记忆,身体下意识就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楚翼!你要是敢做下去,我绝对饶不了你!”

    “呵!王爷要怎么个不饶法?本殿对自己的体力和持久力还是有信心的,一定奉陪到底,绝对让王爷满意。”楚翼依旧轻佻地笑着,“只怕最后是王爷自己吃不消啊!”

    “你!”被压的某人再度吃瘪,又是气得差点吹胡子瞪眼——如果他有胡子的话。

    这个男人不但占他实际上的便宜,还要占他口头上的!

    楚翼放肆地呵呵笑着,好不愉快。那闲散悠然的样子,不过和平常一样,竟然丝毫看不出他是处在情动阶段。

    徐子煦毕竟还是男人,即便内力被封,体力总还是有的,倾尽全力的抗拒让楚翼也不免感到微微吃力,可又不想再去点他穴道,只好微微催发内力去强行压制他的反抗。

    一番较劲下来,两人都不免气喘,不同的是徐子煦已显匮乏无力,楚翼不过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而已,呼吸却不见紊乱。

    不多时,楚翼终于再度成功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了对方,趴在徐子煦身上微微喘息着平息体内蹿动的火苗,深吸口气后静静注视身下之人的眼睛,轻轻一笑,一边还在优哉游哉地火上浇油。

    “王爷安安心心等候服侍不好么?不过,既然王爷如此热情主动,本殿自然也是高兴的。”

    被他三两拨千斤地一转,这话分明就是调侃徐子煦在主动挑逗,其拼死抗拒反倒显得是种讥讽了。

    徐子煦喘着气被牢牢压在对方身下,适才一番激烈的抗拒下,汗水早已濡湿了他额际的发丝,汇聚成缕缕细流沿着侧脸蜿蜒而下,一路缓缓滑过脖子滴落在胸前,清俊的脸庞因挣扎而微微浮起殷红,也让他的黑眸显得愈发生动,愤怒的神态倔强又屈辱地瞪视着对方,这一幕看上去竟然异样得动人!

    楚翼神情愈见深邃,忍不住俯身下去,却被徐子煦偏头躲过。

    “放手!难道你天沛就没有女——男人了么!”

    “呵!可是本殿就对王爷感兴趣啊!”羽毛般的轻吻顺势落在了对方袒露的侧颈上。

    “本王对你没兴趣!”徐子煦青筋暴起,怒喝,恨恨甩过头。

    “王爷真不诚实……”楚翼啧啧摇头,满脸戏谑,“还是王爷的这里不会说谎……”

    楚翼喑哑着一手就探了下去。

    徐子煦半是羞耻半是尴尬:“你……你自己也知道,男人被这样……都会有感觉的,根本不能说明任何问题!还是说你楚翼也就这么点能耐!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玩弄别人!”

    楚翼细细端详了他片刻,突然神色一变,温柔起来:“那这样可好?本殿不碰你这里,只通过其他方式,如果最后王爷始终都没感觉,或者不舒服,本殿就不进行下去,决不勉强王爷,免得你说我恃强凌弱。”

    这个提议着实可笑,可别无他法下,徐子煦也只有姑且走一步算一步。

    然而楚翼说得冠冕堂皇,对这方面他却是个中老手,徐子煦又怎会是其对手?

    避不得迎不得,羞愤使得他的脸色更加红艳,介于愤怒与羞耻,清高与淫靡,倔强与无助,竟散发出一股惊人的妖冶。

    楚翼一边动作着,一边注视着他,眼中映入这幕景象,眸子不禁又深了些。

    他存心温柔的对待,并没有让徐子煦承受很大的痛苦,但心理和生理的排斥,终究也不容忽视。

    “放松点,不然受苦的可是王爷自己。”楚翼的声音暗沉了几许,俯身又去亲吻他的耳朵、脖颈,在他耳畔呢喃轻语,手下动作不停,耐心十足,却注意到徐子煦紧咬下唇的举动时,不禁轻轻摇头叹道,“王爷怎么又开始虐待自己的下唇了?这可不好……”

    话语未落已经低头去吻住了那唇,似温柔,似狂野,阻止了对方的自虐行为。

    (修改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欲擒故纵(2)

    是可忍孰不可忍!徐子煦又动了下,一声呜咽不经意中流泻而出,换来更加激烈的掠夺,他忍耐着没再妄动,睁着眼睛冷盯着那人。

    楚翼也睁着眼眸注视着他。

    亲吻愈发深入,可他们都清楚,对方心里在思量什么。

    徐子煦在等待时机,楚翼也在时刻警戒着。

    豁然徐子煦动了,却不是反抗,而是微微迎身上前,反吻了回去。

    渐渐地,亲吻超乎预料地激烈起来,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攻略着谁,谁在挑逗着谁。

    徐子煦又是一声轻轻的闷哼,不知是因为这个火热激情的吻,还是因为肢体的亲密缠绵。

    第3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