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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三界婚介所 作者:鱼之水

    第5节

    陆淮卿气死了,“惯得她!”

    温瑢好笑——被怼了就生气,以前谁惯的?

    “她帮你说话,你还生气。”温瑢坐在陆淮卿身边。

    陆淮卿左右看看,显出神君真身,伸臂一揽抱住温瑢。他这身外袍是羽毛所化,温暖柔软,沾着他身上浅浅的香气。

    广袖像张小毯子,盖在温瑢身上,温瑢瞌睡劲上来,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陆淮卿抬头,对面的客卧门被打开,颜绘小心冒出个头,看到两人的姿势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计划通,圣君太笨了,以后果然还是要她多在瑢瑢面前给圣君说好话。

    陆淮卿瞪了他一眼,小姑娘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关门睡觉去了。

    陆淮卿恨恨磨牙,宠得无法无天,上次非要拔人家飞鸟的毛,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坏毛病。

    ……

    次日,温瑢让陆淮卿加固了结界,确定没有邪物能闯进来,才放心离开。

    陆淮卿取出一盒铜钱递给颜绘,“挂在门上,遇到对付不了的东西不要逞强。”

    颜绘打开盒子,凤眼睁大,“这不是我家唔……”

    陆淮卿吓得一抬头,抄起一块蛋糕堵住颜绘的嘴,“你别乱说话。”

    蛋糕好吃。颜绘注意力成功被转移,放下盒子开始专心吃蛋糕,脾气特别好。

    温瑢都要无语了,低声道:“不许欺负颜绘。”这姑娘也太好哄,一块蛋糕就够了。

    陆淮卿偷偷瞪一眼颜绘,颜绘当做没看见。

    “颜绘,”温瑢道,“我和陆淮卿先回去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还要顺道去看看周鸿殊,周鸿殊的鬼仙修炼已经有了初步成效,温瑢要去收回俞音家里的那一枚铜钱,顺便看看周鸿殊的修炼已经具体到了哪一步。

    小姑娘连忙咽下蛋糕道:“我也想一起去啊。”

    温瑢柔声道:“好吧,把帽子戴上,别晒太阳。”

    颜绘翻出自己的帽子口罩,遮得严严实实之后才跟着温瑢一起出去。

    提前打过招呼,所以俞音没有出门而是等着两人。

    大白天屋内拉着帘子,一点光都不透。只有茶几上点着一盏小小的灯,周鸿殊毕竟还没修成,不能暴露在阳光下,不过好在灯光对他的伤害小了很多。

    “温大师,陆大师。”俞音高兴道。

    颜绘好奇地从温瑢肩膀上冒出一个头,盯着从厨房端着饮料出来的周鸿殊,感受了与她相同的气息——这是一个正在修炼的鬼仙。

    周鸿殊的外表看上去和活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但如果靠近,那种y冷的气息还是会伤到普通人,俞音手腕上的镯子有吸收贮存y气的功效,所以她与周鸿殊只要不太过亲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是没问题的。

    修炼得越久,y气收敛得越好,成了真正的鬼仙,就如颜绘一般,有了实体,行动与活人无异。

    温瑢下意识拍拍颜绘的头,颜绘缩回去,乖巧坐在沙发上不乱动了。

    俞音拿着放铜钱的盒子走过来,还有两个实在的红包笑道:“谢谢两位大师,鸿殊现在已经能长时间保持正常形态了。而且也不像以前那么怕光,可以在室内走动。这是一点心意,请两位大师一定要收下。”三言两语完全不足以传达她的感激,所以她包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古人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用钱的。

    俞音坚持认为,钱,是最贴心的礼物。也许不是心头好,但能买到心头好啊!

    ↑真相了。

    温瑢当然不会拒绝,事实上他给周鸿殊的那本笔记就是无价之宝了——鬼仙修炼的典籍,价值连城。

    红包里包着两张薄薄的纸,温瑢拿到手心里就有数了,是支票。温瑢愉快地收下,家里养着一只金贵的凤凰,钱这种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

    俞音脸上露出笑意,温瑢又指点了周鸿殊修炼上的问题。

    不过他到底不是走这条路子的,太过细致的问题他也回答不出来。比如周鸿殊刚刚的“y阳抱合”他就没听过,这根本不是他笔记上的。

    颜绘cha嘴道:“所谓y阳抱合,是指y阳本为一体,至y亦是至阳。鬼魂属于y物但非至y,你不要作死地跑出去晒太阳,会被晒化的我跟你说。”

    周鸿殊连连点头。

    温瑢听着微微皱起眉,脑子里像是被这句话点醒了什么,脑子一阵阵疼。

    陆淮卿的目光就没从温瑢身上移开过,见他脸色难看,连忙扶住他,“怎么了?”

    温瑢勉强回答:“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他本就偏白的双唇现在更是没有血色,陆淮卿握住他的手,皮肤冰凉,没有一点温度。

    陆淮卿凤目中亮起赤红,穿过温瑢的r_ou_身,看向他的神魂,原本加印在封印的道灵真印隐隐松动,甚至有裂开的迹象,其下包裹着的神魂从一丝丝缝隙中透露出温润内敛的光泽。

    温瑢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颜绘吓懵了,“我说错话了吗?我们家瑢瑢怎么了?”是不是她的问题?不然为什么她刚说完话,温瑢就不舒服了?

    陆淮卿小心抱着温润,低声道:“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心里奇怪:好好的,封印怎么会裂开?难道是颜绘刚才的话……触动了什么?

    对,y阳抱合。

    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颜绘凤眼很快漫上水意,惶然无措。

    豫州鬼王,应陆淮卿与温瑢y阳二气重生,天生里就亲近他们两个,虽然和温瑢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那种镌刻在骨血里的亲近却让颜绘不能接受温瑢有任何差错。

    陆淮卿被怼的时候是真气,但也是真的心疼她,道:“不是你的问题,温瑢没事,缓缓就好了。”颜绘什么都不知道,说来还是周鸿殊的问题,叫他没事问这些乱七八糟的。

    好在封印还算稳固,暂时不会崩毁。陆淮卿低头在温瑢眉心一吻。

    这一次,他要陪在他身边,即便当初的不堪要被撕开来,全部暴露在阳光下,任人嘲讽。

    你是我所向披靡的全部勇气。

    ☆、疤痕

    温瑢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正执着笔,站在书桌前,身后有人热烈地拥抱上来。

    冰凉的月丝缎落在他肩颈,对方问,“谨玉,你在写什么?”是陆淮卿的声音,但更神采飞扬,语调却亲昵柔软。

    温瑢低下头,洁白纸上是四个字,于是他答道:“写的是y阳抱合。”

    陆淮卿笑了,“我为至阳,谨玉至y,y阳抱合,两仪相生,那岂不是说,我与谨玉本为一体?”

    温瑢望着纸上四个字,不禁莞尔。回过身,看见对方双眼覆着的月丝缎,心中微疼。他抬手,指尖缠着月丝缎,手指再往下时,在一片温热的肌肤上摸到疤痕,没等他拽开衣服查看,陆淮卿已经亲昵地低下头,温热的双唇贴在他脖颈,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温瑢的扣子。

    “你说的,我们本为一体……”

    ……

    温瑢从梦中惊醒,深秋里没感受到冰冷,身后就是热源,大氅盖在身上,腰间还环着一双手臂。

    温瑢疲倦地依偎在陆淮卿怀里,陆淮卿手背贴在杯子,温度正好。

    “喝点水吧,”陆淮卿拿起杯子,“温的。”

    温瑢就着他的手喝水,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口中很渴。卧室的窗帘拉着,屋内亮着灯,温瑢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陆淮卿道:“我点了外卖,你要不要吃一点。”

    说着他起身要去拿外卖,温瑢牵住他的袖子。陆淮卿以为他不舒服,连忙坐下来,紧张道:“怎么了?”

    温瑢抬手,指尖快要触碰到陆淮卿眼睛的时候忽然停住。

    陆淮卿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想摸自己的脸,于是美滋滋地低头,脸贴上温瑢的手。

    “以前这里受过伤吗?”想起覆在陆淮卿双目上的月丝缎,温瑢小心抚摸着陆淮卿的脸颊,却还是不敢触碰他的眼睛。

    陆淮卿道:“这个啊,早就好了。是海水泡伤的,现在完全没有问题。”他缓缓眨动眼睛,睫毛浓密,目中流转着神光,“我讨厌龙族。”

    堂堂圣君,怎么会被海水伤到身体?温瑢皱眉,还有陆淮卿后背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在梦中只是匆忙触碰到,似乎是一条长而窄的伤疤,但绝对不是利器割伤,因为伤口没有那么窄。

    温瑢沉默片刻道,“你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就算知道对方是煞神,争战四方,杀神证道,但也不能想象他受伤之后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疗伤的样子。

    陆淮卿摇头,“也没什么伤,那些疤都是很久以前的了。”

    并不是没受什么伤,而是因为神力的关系,那些伤疤都复原了吧,而那些留下来的,一定最惨痛,烙在身上完全无法磨灭。

    温瑢起身,紧紧抱住陆淮卿。

    陆淮卿张着双臂,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低下头,只看见温瑢柔软的黑发。他伸臂环抱着温瑢,道:“我不疼。”

    温瑢用力咬着牙,道,“可是我疼。”

    他推开陆淮卿,拽开陆淮卿的赤红绣金的外袍和梨白的中衣。而且陆淮卿背上是两道显眼的疤痕,十字形印在陆淮卿白皙的皮肤上,连留下疤痕的凶器形状都深深烙在皮肤上——是锁链。

    只有被看押的阶下囚才会身缠锁链,不得脱身!

    “这是怎么回事?”温瑢拽着陆淮卿衣服的手指不自觉用力。

    陆淮卿不防被他拽开衣裳,上身赤裸,他呆呆看了温瑢一会儿,没回话,脸上却慢慢红了。他根本没注意到温瑢的话,目光下移,落在温瑢的手指上。

    温瑢白得惊人,手指修长骨节ji,ng细,指甲透着微微的血色,被修剪得圆润可爱。这样一只漂亮的手陷在他赤红的外袍中,因为主人的恼怒而紧握。

    陆淮卿眨眨眼,想起这双手臂无力地环住他,双手因为情潮而紧绷。陆淮卿的脸越来越红,默默看着温瑢的脸,双眼放空。

    每回温瑢难以隐忍时,就会蹙起眉心,牙齿咬着下唇,修长手指无力搭上他的手腕,依偎在他怀里。

    孱弱得只能依靠他的模样。

    我问你话你脸红什么?温瑢道:“你别闹啊。”

    陆淮卿渐渐靠向温瑢,温瑢道:“我饿了,你去拿一下外卖。”

    陆淮卿凤目比以往更亮,唇角微微翘起,俊美逼人的脸还是往温瑢面前凑了凑,温瑢迟疑着凑过去,双唇在陆淮卿脸上碰了碰。

    陆淮卿心满意足,去外间拿外卖了,临走前小心翼翼道:“刚才是做梦了吗?有没有梦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温瑢道:“没有,就是睡了一觉。”

    他说什么,陆淮卿就信什么,闻言点点头,转身的时候松了口气。因为温瑢封印了过去的记忆,他倒不担心温瑢全部想起来,就怕是似是而非地记起来一些片段,产生各种误会。

    他向来不善于言辞,即便是解释,恐怕到了最后也会变成欲盖迷章。

    既然现在温瑢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

    屋内

    温瑢凝视着帘幕,竭力从一片空白的大脑里找出点前尘往事,但很遗憾,他什么都想不起来。越是急切地想去接近真相,越是觉得头疼欲裂。

    到底遗忘了什么?

    温瑢盯着摇晃的窗帘,余光瞥见一点白色的毛尖尖,窗帘上印出一只狐狸的形状,“狐祖?你在外面干什么?”

    狐祖道:“……圣君在外布了结界,我进不来。”

    温瑢只好上前打开窗户,九尾狐就矜持地蹲在窗台上,窗户一打开,就抖抖毛钻进了室内。华光闪过,白衣俊美的狐祖立在温瑢面前,拱手施礼。

    “先生,”狐祖道,“我此行是来拜访圣君的。”

    温瑢道:“你们狐族拜访都走窗户吗?”

    狐祖桃花眼轻轻眨动,艳丽的唇角上扬,“美艳男女最喜花情柳事,不走窗户难道走门吗?”

    温瑢:“……狐祖,淮卿没走,就在外面。”而且,卧室门没有关严,屋内的结界是张开的,以陆淮卿的耳力,绝对是听得一清二楚。

    狐狸一族都喜欢都喜欢在死亡的边缘蹦迪吗?明知道这里最有可能碰见陆淮卿,还敢调戏他?

    狐祖盯着那道通向死亡的门缝,道:“圣君,您相信我,我只是回答了先生刚才的问题而已。”

    在两人的注视下,陆淮卿端着粥碗,推开卧室门,凤目沉沉望着狐祖。

    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狐白往后退了一步,“圣君息怒。”

    陆淮卿捏着碗,压根顾忌着温瑢,没直接扒了狐白的皮,但随时准备火烧狐狸。

    狐白又往后退了一步,求生欲爆棚,诚诚恳恳道:“圣君,小神今日是专程来拜访您的。您二位感情甚笃,小神甚是羡慕,小神特来此请教。”

    感情甚笃之类的,真的很中听了。

    在温瑢吃惊的目光中,陆淮卿耳尖微红,小心将粥碗放在温瑢手心,然后道:“那……就出去说吧。”

    捧着碗的温瑢:你还记得你刚才想干什么吗,淮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温瑢:你刚才是想杀狐狸吗,淮卿?

    陆淮卿:不,我现在不想。

    狐白:圣君与先生天造地设。

    陆淮卿:就……他还挺好的。

    温瑢:你开心就好。

    对不起对不起,忘了定时间。

    ☆、封印

    卧室门小心被带起,温瑢端起粥碗,r_ou_丝粥的温度刚好可以入口。勺子拨弄两下,居然在粥里翻出一个荷包蛋。

    煎蛋的人技术显然不好,荷包蛋的边缘能看出些许焦黑,而且软塌塌每个形状,但煎熟了。而且出去焦了的部分,其他地方都很好。

    温瑢低头咬了口,眼中漫上笑意。

    这个蛋肯定是陆淮卿煎的,因为嫌弃太丑,不好意思地藏在了粥下面。温瑢都能想象对方站在锅灶前,一身整洁的衣衫,蹙着凌厉的眉,薄唇紧抿,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虽然他只是在煎蛋。

    来自圣君的爱心煎蛋,温瑢先吃掉了煎蛋,再慢慢喝粥。他对外面两个神仙的谈话完全不好奇,无外乎是交流一些做攻的秘诀吧。

    不过这么说,不就等于默认自己是下面那个了吗?

    门外

    陆淮卿道:“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他才不信什么请教不请教。明澈是狐白一手带大的,自幼就长在狐白身边,狐白能不知道怎么讨好明澈?

    狐白慢慢道:“圣君,我之前听闻先生促成了一桩婚事……”

    陆淮卿听他未尽之意,警惕道:“你不要想!我家谨玉不管你那档子破事。”灰族人的魂魄已经和明澈的神魂融合在一起了,强行剥离会损伤明澈的神魂。

    他以为狐白还惦记着道灵真印,凤眼渐渐眯起,手中的七明五火扇慢慢摇晃着,道:“道灵真印你想都不要想。大印在谨玉恢复期间不能接触任何除谨玉外的灵力,如果借给你,势必会沾染你和明澈的神力,打扰谨玉神魂修养。”

    量劫刚刚结束后的那段时间,三界中完全听不到这位名号,极东天柱上这位的封号也黯淡无光,一度有人以为这位已经道消身陨。狐白窥得一点天机,得知温瑢还以另一种身份存在着,便急忙下界。

    使用道灵真印是最简单也最温和的解决办法。不过,先别说狐白根本没有抢夺的心思,就算有,他也没有从圣君手里拿到道灵真印的本事。

    圣君并非不知道他做狐狸的品性,但显然,在那一位的事情上,圣君是分毫都不敢赌的。只要他敢动一点歪心思,圣君绝对会将他和明澈一起打包扔回天界。

    狐白控制自己不去看七明五火扇,郑重道:“小神此行并不为道灵真印,今后也绝无此心思。小神是想请先生给我和明澈牵个线,,明澈此时并不识得我,贸然与他重逢,反到令他心生警惕。”

    他翻手取出一支细细的透明瓶子,浅蓝色的液体透明且泛着微弱的光,“此物作为谢礼,我想圣君一定很需要它。”

    灵素神水,最能静心养神,每一百年才从素岩上结出一滴,要一千五百年,才能聚成这样的一小瓶。素岩被龙族看守,陆淮卿与龙族乃是不共戴天的血仇,龙族当然不愿意给出灵素神水。素岩的位置又隐蔽,陆淮卿也找不到地方,只能放下这个心思。

    这个倒是可以。

    陆淮卿盯着瓶子看了一会儿,愉快地答应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跟谨玉说。”

    狐白大喜,连忙拱手道谢:“有劳圣君。”

    目送陆淮卿离开外间,狐白松了口气。凤凰族的这位圣君可不像里面那位好说话,但好歹同意了。明澈受道灵真印养护才得以化形,生性里是亲近里面那位的。

    不能借用道灵真印,那只剩一个办法了。

    就赌如果作为“人”的明澈,在失去曾经那段记忆之后,会不会爱上他。

    狐白正低着头盘算,忽然心有所感,抬头向窗外看去——凤凰的气息。

    温瑢刚刚喝完粥,又缩回了床上,蜷在大氅里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见陆淮卿进来,就在大氅里转过脸,赤红羽毛里,眉眼秀丽温柔。

    或许是大氅足够暖和,温瑢面色红润,神情舒展,在大氅下缩成一团。看得陆淮卿很想上前把他抱起来。

    “你们交流好了?”温瑢问。

    陆淮卿坐在床边,把他从大氅里伸出来的手塞回去。指尖触到的肌肤温暖细腻,陆淮卿眼神放柔,小声道:“也没说什么,狐白就是想让你给他和明澈牵个线。”

    温瑢奇怪道:“我和明澈不熟,怎么牵线?”

    陆淮卿道:“不是有颜绘吗?让颜绘去跟明澈说,反正他们关系好。实在不行,我们就假装偶遇。”

    强行偶遇是吗?

    温瑢有点无奈:“你不要坑颜绘,人家小姑娘也很为难。”

    陆淮卿绕了个圈,从温瑢身后上了床,伸臂抱住温瑢,小声道:“可是,狐白给的报酬我已经收下了。”

    温瑢:“……先斩后奏啊你。”他在陆淮卿怀里翻了个身,正对陆淮卿的脸,好笑道:“我说你这次怎么那么积极呢,原来是好处先收下了。”

    他一动,大氅就漏风,陆淮卿怕他冻着,连忙压紧大氅,严严实实抱住温瑢。温瑢被他抱着,体温实在让他心安,于是又开始昏昏欲睡。

    温瑢往下缩了缩,眯起眼睛道:“行吧,咱们看看怎么撮合他们两个。你确定狐祖没对不起明澈?”颜绘是个好孩子,和颜绘感情好的也一定是个好孩子,他总不能把人家往火坑里推。

    陆淮卿道:“狐白生性最是狡猾,后来倒是为明澈收敛了不少,所以你放心,狐白对明澈是再好不过的。再说,他们本来也就是有婚契的,只是灰族从中作梗,才没有成婚。”

    温瑢这才放下心,道:“那你去跟他说吧,我想想办法。”他太困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垂下眼睛,开始犯困。但他刚睡完没多久,努力睁着眼睛。

    陆淮卿轻拍大氅,温瑢渐渐扛不住睡意,往大氅里一缩,又睡着了。陆淮卿运起神力,凝视温瑢的神魂,金色的封印已经裂开了一道细缝,露出其中沉睡着的神魂。因为封印裂开太早,神魂受到了影响,温瑢才会这么嗜睡。

    陆淮卿压紧大氅的边角,等他睡熟了,这才悄悄带门出去。

    狐白焦急地等在外面,见他出来,连忙道:“圣君。”

    陆淮卿道:“谨玉答应了,你回去等等吧。”

    狐白松了口气,犹豫着道:“圣君外面……”刚才他就

    陆淮卿打断他,道:“我知道,我会处理的。”

    狐白叹了口气,他是知道应昼的事情的,堂堂护山神将一夕之间被封住了神力打回幼年形态这件事已经从成了天界广为流传的八卦,不用想都只知道是谁做的。应昼居然还敢来,他原型不是玉爪海东青吗?怎么那么像只……沙雕?

    作者有话要说:  诶,因为太丧,所以忍不住消失了几天,中秋节会努力振作起来的。

    还有,我隔着屏幕的时候很像男生么?为什么我游戏里的好友都觉得我是男的?!我是个女孩子啊!会嘤嘤嘤的那种!

    嘤嘤嘤。

    ☆、圣君

    凤帝站在门外,满脸无奈。

    他用尽了办法也不能解除应昼身上的封印,只能将自己的神力暂时输送给应昼,让他勉强化成人形。但也只是暂时而已。应昼所镇守的神山防守疏漏,再这么下去,一定会引起山上修行生灵的不满,到时候应昼这个护山神将的位置,不撤也得撤了。

    现在应昼就保持着幼年的孩童模样,垂头丧气地站在凤帝身后。

    淮卿要的就是应昼撤职,但问题是撤了应昼短时间内还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没想到给他开门的狐祖,凤帝面色一紧——狐祖不是在万狐山闭关吗?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专程来找淮卿的?

    狐祖笑道:“原来是凤帝大驾光临,难怪方才就觉得窗外万丈生辉。”笑着眨眨眼睛,狐白道:“圣君有请。”

    凤帝面对狐祖似笑非笑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诸多神族里,他最不喜欢狐祖,因为无论如何,都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甚至也没什么喜好,心思捉摸不透,相处起来最是费劲。

    陆淮卿果然就在里面,明明知道他们进来了却连眼神给一个。

    上次来到这间狭小的房间时,到处都是椅子和桌子,柜台就占了大半地方,而现在多余的桌椅都被移走了,只有靠窗的位置还放着圆桌茶几和柔软的布艺椅子。陆淮卿就坐在窗边,小小的门面里弥漫着温暖的甜香。

    凤帝没想到这间不堪的屋子会变成这么整洁,甚至温暖,他坐在了陆淮卿身边。其实他今天来这里,一个是希望陆淮卿能解除封印,第二,他希望陆淮卿回到凤凰一族。

    凤凰族太需要一位圣君坐镇了。

    “淮卿。”凤帝轻声道。

    应昼僵硬地行礼,“圣君。”

    陆淮卿脸色不佳,冷冷道:“应昼的封印我会解除,其他的你不要想。”他转向应昼,道:“过来。”

    应昼连忙上前,稚嫩的脸上露出喜色,陆淮卿在他开口之前道:“不许说话!”

    应昼说话的声音一直都比较高,温瑢在里面睡着,虽然有结界,但陆淮卿还是希望应昼闭嘴。陆淮卿手中七明五火扇一指应昼眉心,应昼下意识闭上眼睛。

    暖风穿过身体,压抑已久的神力再次充盈身体,令人牙酸的骨骼拔高声音后,应昼深深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摊开手放在眼前。是他熟悉的大手,手掌上还带着薄茧。果然,他已经重新变回正常形态。

    “多……”应昼正要行礼,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陆淮卿冷冷扫了一眼,立刻想起方才陆淮卿的吩咐,赶紧闭嘴。

    凤帝松了口气,道:“淮卿,你在人间停留了两三年,也该回去了。”他声音温柔,语速较慢,说起来语调与温瑢有几许相似,故而陆淮卿偶尔也愿意听他劝告。他的劝说,也永远比其他人更有用,凤帝以为这次只要他能点清利弊,陆淮卿一定会再次回到凤凰族。

    狐白侧脸,愕然眨眨眼睛——凤帝希望圣君离开里面那位回凤凰族?不对,圣君不是在量劫的时候就被除名了吗?

    狐白看看陆淮卿的脸色,觉得自己这个热闹看得不太恰当——鬼知道凤帝三两句话会不会惹怒圣君,他还指望圣君和里面那位心情好,帮帮他和明澈呢。

    陆淮卿冷冷道:“我说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去。带着应昼赶紧走,没事别下来找事。”

    应昼着急道:“圣君,新天帝乃是白虎,白虎一族势大,竟处处与我们凤凰作对,前几日竟还放出狂言,说要驯服凤凰做他们的脚力!圣君,这事关凤凰一族的体面与尊严啊!”

    陆淮卿闻言冷笑道:“可以想见你们平日里修炼懈怠到何种地步,竟然沦落到做人脚力。体面尊严?你们来找我的时候就没这个东西了,天帝原身是白虎不假,可他明里暗里有哪一点亏待了你们,不过是白虎族嚣张,而你们撑不起门庭。他们上门挑衅,你们不会打还回去?还要我给你们撑腰?”

    凤帝被他说得脸上难堪,但他素来隐忍,也深知凤凰族的势力大不如前,内部原因才是最重要的。

    “淮卿,我并无借你圣君威名之意,只是如你所说,族内新生的凤凰族修炼懈怠,你身为圣君,后辈们无不仰慕,定然愿意遵从你的教导。”凤帝道。

    凤帝说完,陆淮卿却是冷笑了一声。

    狐白看不下去他继续钻牛角尖,叹息一声,道:“凤帝,你可是忘了白虎族还有一位圣君?乃是天帝的亲妹妹,虽然与天帝断绝关系,而且虽然常年隐居妖界,但若是你请回了圣君,那白虎族会不会豁出去请回妖界那一位?”

    三界有三位圣君,又不是只有陆淮卿一个。量劫刚刚结束,三个圣君隐世不出才是最好的,凤凰族与白虎族本就有些对立意味,这个时候请两族圣君回族,是想宣战吗?

    简直疯了。

    白虎族的那位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煞神,量劫中死在她手中的妖魔神鬼不知多少,谁知道她和陆淮卿谁胜谁负?

    更何况,狐白挑眉,他记得温先生与白虎族圣君私交向来不错,陆淮卿绝不会与温先生看重的朋友为敌。

    可醒醒吧,两个傻孩子。狐祖慈爱道:“圣君回族不是小事,你们且回去与族中长老再商量商量吧。三界弱r_ou_强食,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只有自己而已。”

    狐祖年长凤帝许多,身份上虽然平齐,但资历与实力却比凤帝强上许多,凤帝虽不甘愿,却也只好认了教导。何况狐祖所说句句在理,陆淮卿不好惹,白虎族那位难道就是软包子了吗?本来就是两族间的摩擦,若是闹出大阵仗,反而不好收场。

    陆淮卿一直坐在布艺沙发上,无论凤帝说什么,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眉眼甚至带了点不耐烦。

    眼见的心情不好。

    狐祖轻咳一声,示意凤帝两人赶紧离开,省得碍圣君的眼,回头又封了应昼的神力,那他们就白来一趟了。

    陆淮卿才不管他们,看看时间该吃晚饭了,他拿起手机熟练地点开软件,温瑢中午就喝了一碗粥,现在肯定饿了。

    凤帝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正要离开,卧室门忽然被拉开,梳洗整齐的温瑢走出来,“淮……”

    他扫见凤帝两人,表情露出诧异。

    这不是凤帝和应昼吗?

    陆淮卿放下手机,高高兴兴道:“你睡醒了?我们去吃饭吧。”

    温瑢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给陆淮卿整理了领口,道:“刚才颜绘打电话过来,说是天师盟想请我帮忙处理义盟的事情,所以我们今晚出去吃。”

    陆淮卿微微俯下身,乖乖地应声:“哦。”

    狐白:“……”他看了看自己杯子里的苦茶,默默喝了半杯。

    嗯,这样就不那么甜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卿:温瑢么么哒。

    狐白:怒踢……不敢踢,走了。

    ☆、凤凰栖梧桐

    深秋的下午五点,天色已经开始黯淡。温瑢听到手机短信的提示音,才从沉沉睡梦中醒过来。他拿起手机,是颜绘发来的信息,天师盟无力对付义盟,在找外援。颜绘已经答应帮天师盟处理义盟了,问他们接不接天师盟的聘请,着重强调了报酬丰厚这一点。如果温瑢愿意,可以今晚来益和轩的牡丹厅。

    温瑢看到这条消息瞬间清醒。

    这倒霉孩子居然敢一个人和整个义盟作对!

    人心有多可怕,颜绘作为鬼王,还没有领会吗?

    这时候颜绘又发来一条信息:

    颜绘:瑢瑢,我们晚上吃海鲜大餐啊,你记得带圣君过来,帝王蟹,好吃的。不用付钱,吃的时候应付应付他们,不高兴也可以走人的。

    温瑢:“……”对面那种完全不紧张的态度,温瑢都可以想象她缩在沙发上,一边打呵欠一边噼啪打字的模样。

    虽然颜绘不急,但温瑢很急,他匆匆洗漱,带着陆淮卿的风衣外套拉开卧室门。

    没想到凤帝和应昼居然也在。

    温瑢给陆淮卿套上风衣,陆淮卿小心搭上温瑢的手,温瑢就离开大氅这么一会儿,双手已经凉了不少,于是连忙催着他进卧室加件衣服。

    温瑢出了卧室才知道外面有多冷,他点点头,余光瞥了尴尬的凤帝和应昼,折身进了卧室。

    凤帝惊愕道:“你还和他在一起……”卧室外罩了层结界他知道,却没想到是为这个凡人所设!他还以为这个凡人早就被厌弃了,难道淮卿不是一时兴起的玩乐,而是认真的?三界中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和一个凡人待在一起?

    陆淮卿顿时炸了,先看了眼卧室门,确定关严实了,才隐忍着怒气道,“你什么意思?我不和他在一起难道和你待在一起吗?!本座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三道四了,陆准沉,别太放肆。”

    狐白:“……”可怜先凤帝就这么两个儿子,圣君已经被除名,性子又是甩手掌柜万事不管,至于现在的凤帝野心有余,但能力不足而且也没有上位者必要的心胸。现凤帝是庶子,又长在妾侍身边,眼界不足。可惜了,凤凰族可是天生的神族,如果就此湮没,神族的势力必定会削弱。

    不过按理说,三位圣君都不会放任不管,任由神族势力衰弱。

    陆淮卿回头,y影里的凤目神光流动,“你们走吧。”

    凤帝微微皱眉。

    陆淮卿道:“如果你还不清楚的,我可以直白一点。”他转身,面对凤帝和应昼,“本座等了三百年,就等一个人。他与我同尊,冒犯他等同于冒犯我。”

    与他同尊?一个人凡人,如何与圣君同尊?除非……

    凤帝脸色变换,轻轻咬住后槽牙,无法接受一个凡人成为陆淮卿的爱侣,这实在有辱凤凰一族的血统。

    陆淮卿走到凤帝身边,低声道:“我收敛了三百多年,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就是这副性子吧。我能给你什么,就能收回什么。”

    凤帝心中一凛,抬头正好对上陆淮卿的眼睛,被其中的冷色震住。

    心知陆淮卿是动了真怒,凤帝沉默半晌,疲惫道:“淮卿,我从来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你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家。”

    陆淮卿没理他,而是望向了卧室方向,卧室门的把手刚刚从里面转开,封闭的结界也随之打开了一道缝隙,应该是温瑢收拾好了。那刚才他们说的话,温瑢也应该听见了。

    在陆淮卿的目光下,温瑢走了出来,臂弯间还搭着柔软的烟灰色围巾,对着陆准沉很客气地微笑,“抱歉了,淮卿一直都是有家的。”

    虽然可能以前是散养的,但现在是家养的。温瑢给陆淮卿戴好围巾,一边帮他整理一边温柔道:“他随时可以离开,也随时可以回来。”

    陆淮卿心满意足,绕着温瑢打转。

    凤帝退后一步,默然许久,才道:“好吧淮卿,但凤凰族一直都是你的家,你记得回家。”

    已经被圈养很久的陆淮卿恨不得甩尾巴,哪有空管他。

    凤帝苦笑,带着应昼离开。

    狐白也不想吃两个人的狗粮,赶紧找个借口避出去了。他一向很懂,临走前还细心关了门。

    等他们都走了,温瑢才道:“他平常都这么欺负你?”在温瑢看来,凤帝这样的态度已经算得上过分了。

    谁?陆淮卿茫然道:“没人欺负我啊。”他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除了温瑢谁能欺负得了他?

    虽然无论在谁看起来,都是陆淮卿更强势,但温瑢总担心自家鸟在外面会不会受委屈。

    “没有人可以折损凤凰的羽翼,你的家也不需要任何人来给,只要你肯回来,我身边就是你的家。”温瑢有些心疼,抚摸陆淮卿的侧脸,这么骄傲的人被逐出本族,流落在外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陆淮卿从刚来不觉得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漂泊过,在他彻底失去自己的家之前,他已经找到毕生栖息的梧桐木了。

    从来没有飘零孤独过,哪怕是失去这个人的三百年里,仍旧觉得每一天都充满期待,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还能回到这个人身边。

    就像现在,只要在他身边,就能感觉到慰藉,很满足。陆淮卿弯腰,抱着温瑢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三百年到底熬出来了,陆淮卿在温瑢颈间蹭了蹭,轻声道:“我哪里都不想去了。”你就是我最想栖息的地方。

    温瑢笑笑,余光瞥见手机突然亮起的屏幕,连忙道:“好了,我们快去益和轩,颜绘还等着我们。”

    颜绘那个小坏蛋,陆淮卿不情不愿起身,她天天在外面闯祸。

    温瑢把他推出去,一边锁门一边道:“不许背地里说颜绘不好,人家小姑娘,不懂事。”

    陆淮卿哼哼唧唧。

    温瑢好笑,现在嫌弃颜绘的是他,出了事着急的也是他,嘴硬什么呢。

    陆淮卿嘀咕道:“要不是像你,我就不要她了。”闺女像他最糟心。

    温瑢回头:“你刚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好像又迟了qaq

    ☆、螃蟹

    什么叫不像他,就不要了?

    陆淮卿歪头,凤眼清澈,神情倒是很无辜,温瑢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淮卿和颜绘,这两个人露出无辜表情的时候,那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睫毛长而不卷翘,以至于静静凝望时,目光都显得格外深情。

    温瑢向来拿他没办法,嘱咐了他两句,就带着他上了出租。

    因为带着陆淮卿,外面又冷,温瑢拦到车之后,连司机的脸都没看,就拉着陆淮卿坐了进去。

    圣君大人尊贵习惯了,温瑢带他出去的时候从来不坐公交,毕竟豫州是大城市,公交和地铁向来繁忙。陆淮卿肯定不适应这种

    车里弥漫着一股潮shi的气味,非常冷。温瑢修长的手指在背后的靠垫上摸过,指腹就沾了明显的水汽。司机一直盯着前方,从他们上车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十指粗壮惨白,像是泡肿了一样。

    温瑢:“……”为什么带着陆淮卿这个祥瑞加成还能碰见这种东西?

    他这个时候又选择性地忘记了陆淮卿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煞神。

    陆淮卿虽然觉得车里四处弥漫的潮shi水气让他很不舒服,但他见过的怪异生物太多,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只担心这个温度会不会冻着温瑢。

    车子缓慢驶入正常道路,温瑢眯起眼睛,腐尸开的车很容易走上y间的道路。他阳气低,陆淮卿却跟个小太阳似的,进了y间肯定会引起s_ao乱。

    出租车渐渐驶入僻静的车道,前方出现了岔路口,远看两条似乎没什么区别,司机僵硬地打过方向盘,温瑢连忙道,“停车!”

    司机充耳不闻,双眼紧盯着前方,缓缓地,踩下了油门!

    出租车停顿一秒后,疯狂冲了出去。义无反顾地撞向那条y暗些的道路,零星的行人慌张躲避着这张发了疯的出租,眼看着它驶向了根本没有道路的栏杆!

    咔——

    刺耳的刹车声穿透行人的耳膜,出租车险险停在了栏杆前十几厘米处。

    温瑢从陆淮卿怀里探出头,看着驾驶座上流淌着腥臭污水的腐尸,叹了口气。

    陆淮卿道:“我上车前还在想,现在的腐尸都会找工作了吗?”他还自责自己居然没有分担温瑢的生活负担,结果这并不是一个有梦想的腐尸,一点都不上进。

    温瑢叹了口气,拍拍陆淮卿,“傻孩子,工作哪有那么好找。”他推推陆淮卿,示意他收摄这具腐尸。

    这下麻烦了,这车不是他们的,待会出去后怎么处理是个问题。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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