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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大唐双龙传同人]穿越之围观大唐 作者:青书无忌

    第13节

    什么做兄弟,他只不过是说说罢了。毕竟宁楚之前警告过他,以后两人是好兄弟,无意发展下一步关系。但他既然都能把对宁楚的爱恋向石之轩全盘托出,那么这种决心可不是区区的兄弟之谊便能阻挡得住的。而他在罗汉堂说的那句永远是什么好兄弟,只不过是用来遮掩的借口。 他对宁楚的x_i,ng格了解得很透彻,宁楚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而利用兄弟的情谊暂时把他绑在身边,动之以情便非常的容易了。 侯希白以为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很好,却不知他的那点心思,早就被婠婠和杨虚彦两人全盘托出了。现下侯希白忽忧忽喜的神色,宁楚看在眼内,更觉得头疼。 宁楚不想再和其他人有什么纠葛了,但他却不能扔下侯希白,毕竟对方现在内力尽失,所以现下只能装成不知情,淡定地做个好兄弟。 宁楚安排好侯希白之后,便朝幽林小筑掠去,他的身体经过两天一夜都没有休息过了,但他却怕石青璇担心,所以急急忙忙地赶了回去。此时已经入夜,幽林小筑谷外的林间还是一片清幽寂静,但宁楚却在看到谷外的那间石屋时,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有半个月未见的徐子陵,正卓立在月光下,痴痴地盯着他。 宁楚在心中暗叹,当时石青璇对他说幽林小筑的地点时,徐子陵也在场,所以他能找到此处也不意外。一看到徐子陵,宁楚就想到自己算得上是和寇仲出轨了,不禁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淡淡问道:“你来做什么?” 话音未落,宁楚忽然感觉到身后又出现了一人,还未来得及转头,便听到寇仲甜腻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道:“还有我也来了,我和小陵当然是来找那个吃干抹净又拍拍屁股溜走的宁少负责任的啊~~~”  第59章 床伴守则20版  听到寇仲那离谱的形容,宁楚嘴角直抽,真想一掌把身后这个贴着他站着的无赖拍飞。 但是寇仲像是猜得出来他下一步动作一般,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候恰好向前走了一步,与他并肩而立,笑嘻嘻地说道:“宁少,你不心疼我,也要心疼心疼小陵啊,他都在这当望妻石当了一天一夜了,连动都没动一下,生怕错过你回来的时候。” 宁楚一愣,知道寇仲说话向来夸张,但依着徐子陵耿直的x_i,ng格,倒也不出奇。 徐子陵是在昨天下午的时候赶到幽林小筑的,刚和寇仲寻到石青璇,就被后者不问青红皂白毫不客气地胖揍了一顿。本来他和寇仲两个大男人再怎么也不会避不过,但对着石青璇,他们只能站着挨打不还手,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留。 其实在他心里,总是有着宁楚总有一天会被人抢走的隐忧存在的。 他本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混混,就算运气好习得了天下人人羡慕的《长生诀》,但也仍改变不了他孑然一身一无所有的状况。所以他非常理解为何寇仲奋不顾身地投奔到争霸天下的混战中,同是小混混出身的寇仲,无非不是想让世人刮目相看。 若宁楚是因为两情相悦才和他在一起的,那他定不会如此不自信,可区别就在他是因为要治病续命。 也许这个人,根本不想用这种方式和他相处。徐子陵经常这样想,要不然他们初次之后,为何一次都没有做过? 这样想来,反而是当时他趁人之危了。 所以当他从扬州回到梁都,看到宁楚和寇仲在一起时,他虽然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生气,却仍止不住心底的怒火。而在怒火之后,包含着更大的隐忧,就是宁楚他终究会离开。 徐子陵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宁楚,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一向口拙的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 宁楚把徐子陵复杂的神情收入眼底,虽然他对感情非常迟钝,但也不能鸵鸟地认为徐子陵对他只是单纯的兄弟之情。宁楚避开对方灼热的目光,一低头,却看到了徐子陵的脚边已经积累了厚厚的枯叶,竟把他的脚面都已经埋没了。 看来寇仲说得竟是真的,这个傻子站在这里许久未曾动过了。 “先进屋吧。”宁楚心一软,见徐子陵仍没有动弹,便伸手过去拽他的袖子。 徐子陵这次倒是一拽就动了,然后顺理成章地握住了宁楚的手。 寇仲也不甘示弱,抢上去拉住宁楚的另一只手,率先进了屋,得意洋洋地说道:“在小陵当望妻石的时候,这屋子可是我收拾的哦。”这里是幽林小筑外的那间石屋,他和徐子陵被石青璇赶出小谷外,又不知道去哪里寻宁楚,但见黑墨在小谷内,宁楚肯定会回来的,所以才在这间岳山住过的地方落脚。 宁楚总觉得这两人有点奇怪,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一样,但他暂时没什么兴趣去打探,这种三个人手拉手走路的状况让他瞬间感觉回到了幼儿园时期。所以当他一进屋看到桌上有水瓶和水杯,便借着倒水的动作,满脸黑线地从他们手中抽回手。 “小楚,你的脸色不怎么好,出了什么事了吗?”徐子陵挑亮桌上的油灯,目光烁烁地盯着宁楚。他对宁楚的了解甚深,又全身心地担心着他的身体,所以此时看他脸色苍白,便忧心忡忡地追问道。 “没什么,没休息好而已。”宁楚淡淡道,他有两天一夜都没怎么合过眼了,脸色苍白一点很正常。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去睡觉,宁楚抬手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决定先不去管这两个小子了,他要赶紧回幽林小筑睡觉。 可是就在他刚把杯子放回桌面上时,忽然感觉到他面前的两人气势一变,正不知道他们发了什么疯时,坐在他右边的寇仲突然按住他的右手,一把 起他的袖子,只见白玉般的手臂上,几道青紫的绳索勒痕触目惊心。 徐子陵倒抽一口凉气,在另一侧拉起宁楚的另一只袖子,果不其然,也有着一样的淤痕。 “是谁做的?”徐子陵铁青着脸,压抑着怒火问道。虽然知道宁楚的身体极易留下痕迹,但这种尽管已经上过药,却仍紫中已经带黑的淤痕,绝不是只绑了一小会儿就能留下的痕迹。 寇仲直接凑过去扯开宁楚的衣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查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痕。徐子陵则直接伸出手指,输入一缕长生气,探测宁楚体内的情况。 宁楚被他们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两人虽然是关心他,但也不能这样不经过他同意就动手动脚扯衣服的吧?尽管他们都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了,可是他却由于不想和他们两人同时产生纠葛,不打算继续下去了。 所以,宁楚僵硬地抽回徐子陵掌中的手,挥开寇仲的毛手毛脚的爪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漠然道:“没什么大事,只是不小心被婠婠和杨虚彦抓到了,想要用我逼迫侯希白放弃不死法印而已。”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一个眼神,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警觉。侯希白对宁楚的企图,他们是一开始就看在眼里的,如今又出了这种事,虽然宁楚没有详谈,但也能猜出最后是侯希白救出了他。这份救命之情,恐怕就会在天平上增加不少法码。再加上侯希白本就算是宁楚的师兄,身份上比他们更加亲近。 “你们做什么?”宁楚皱眉,看着他们两人同时起身,徐子陵单膝跪在他的身侧,而寇仲则站在了他的身后。虽然看不到寇仲的表情,但徐子陵面上那种严肃的神情,已经让宁楚升起警戒。 徐子陵仰起头,俊逸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认真地建议道:“小楚,我和小仲一起替你疗伤治病怎么样?” 宁楚听了这话,饶是他平淡无波的心都吓了一跳。太荒谬了!他刚想站起身,却被身后站着的寇仲按住了双肩,牢牢地把他按在了椅子里,不允许他逃脱。 “小楚,我和小陵的长生气本就互补,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我们更适合的人选了。”寇仲侃侃而谈,“况且,小楚你身边也没有人,难道等你发病的时候,随便从路上拽一个人来双修不成?” 宁楚的额角一跳一跳的,寇仲说的这些他又何曾不明白,但是他就是怕以后连兄弟都做不成了……不过,都已经发展到现在这种状况了,难道还能做兄弟吗? 徐子陵见宁楚的目光有些松动,便适时追问道:“小楚,你和跋锋寒可以,为何和我们就不可以?” 默,这还用问吗?那是和一个人,和你们是两个人啊!宁楚的表情有点扭曲,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小楚,你和老跋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约束条件吗?我们也照办就行了。”寇仲见宁楚并不说话,哈哈一笑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哦!大概第一条,就是不许亲吻吧?”寇仲说罢,就那么低下头,狠狠地在宁楚的唇上亲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这条我们可不答应哦!毕竟小楚分明也很喜欢,不是吗?” 宁楚怒瞪着死皮赖脸的寇仲,却无法对他说的话产生反驳,他一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和他们两人的亲吻并不是很讨厌,而且还是另一种相对于双修的亲密接触,对于交换体内真气有着极大的帮助。 徐子陵并不因为寇仲的动作而产生半点不悦,反而握住了宁楚的手,摩挲着他腕间的淤痕,柔声追问道:“小楚,还有什么要求呢?我们努力做到。不要排斥我们,若是换了我们两人徘徊在生死关头,我相信小楚你也会这样做的。” 宁楚的心防彻底因为徐子陵的这句话而崩溃。是啊,先撇去正不正常,合不合礼教的条条框框,他们在一起首先并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让他活下去。若是把双修看成他们输入功力替他治病的另一种方式,不就结了? 徐子陵看着宁楚的表情从纠结变为释然,心中也不知道是何种滋味。不知道是高兴宁楚终于接纳了他们,还是该失望他们的关系以后无法再向前走进一步呢?不过他有信心,把宁楚绑在他们身边,总有一天会习惯成自然的。 当前最重要的,是让宁楚能活下去。 宁楚既然想通了,就不再矫情。毕竟他面临着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若下次发病的时候,他难道真的去找个人随便滚床单吗? “我当时和跋锋寒的床伴守则,约法三章,第一就是不能亲吻,第二就是事后不一起睡觉,第三就是不约束对方的私人生活,好聚好散。”宁楚淡淡说道,“也就是说,我若和你们在一起,你们也可以找其他人,我无所谓的。”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心中都暗道绝对不会找其他人,守则的约束是相对的,那就是说宁楚找其他人的话,他们也没有什么立场。这可不行,他们可要把他看紧了。 宁楚见他们都不说话,便认为他们是默认了,按了按微微痛楚的额角,淡淡道:“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先去睡一会儿……唔……”宁楚还未等起身,下巴就被身后的寇仲抬起,一个吻结结实实地印了上来。 不同于刚刚那个轻吻,这个是货真价实的深吻,霸道而带有不容人拒绝的火热,是寇仲一贯的做法。 本来就虚弱至极的宁楚更是经受不住寇仲的侵袭,立刻头昏目眩,与此同时,他还感到一双手解开了他的衣襟,而寇仲的一只手正钳制着他的下颌,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在他身上四处游移的那双手明显属于另一个人。 宁楚摇着头努力避开寇仲的唇,破碎的呻吟声从唇间溢出,“唔……不行……你们两个同时……不行……”靠!他说了同意和他们维持关系,但却没同意可以两人一起来啊!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对视了一眼,均不愿意此时退出。 寇仲转了转眼睛,嘿嘿一笑,伸手解开宁楚的发带,直接绑在了他的眼睛上。 “乖,小楚,眼不见心不烦,你看不见,就当只和一个人做吧?”  第60章 三人行  听到寇仲混账的话,宁楚当场就要发作,但刚想呵斥他,却被他一个吻牢牢地堵住,想要伸手推开他摘掉蒙住眼睛的发带,但手刚一举起来,就被徐子陵按住了。 “小楚不乖哦!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寇仲在宁楚的耳尖轻咬着,喷吐的气息洒在后者的颈间,满意地看着白皙的肌肤泛起阵阵红潮。 宁楚这下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对寇仲的长生气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生怕自己一出声就是呻吟,只能咬着下唇摇着头。 他却不知自己现下这副样子楚楚可怜,被蒙住眼睛的发带是深棕色的,更衬着他的脸颊犹如白玉般晶莹剔透,一向浅淡的唇色被染上一层桃花瓣般的浅粉,微微外露咬在唇瓣上的贝齿更是洁白可爱。此时他扬起头,下颌和颈间的曲线优美犹如长颈的白天鹅,神色间呈现出少有的脆弱迷茫,看得寇徐两人均是血脉贲张,一个是恨不得把这人按在那里狠狠地蹂躏听他哭泣求饶,而另一个则想好好锁在自己怀里不让他人瞧了去,好好呵护疼惜。 这本就是人类在看到美好事物时的两种正常反应,一种是想占有想摧毁,而另一种则是想保护想囚禁。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本就是从小一块长大,什么事都一起做,基本上没有分开过太长时间,甚至好得连一块馒头都会掰成两半吃。这次宁楚的事情,虽然徐子陵和寇仲争吵过也打过架,但他们也都清楚地认识到,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留不住宁楚,只有两人一起才能多一些胜算。 他们也没指望宁楚能一下子接受这么荒唐的事情,所以寇仲很有耐x_i,ng地轻笑道:“小楚,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猜猜是谁的手在碰你。如果猜对了的话,我们今天就先放过你,怎么样?” 宁楚巴不得他们赶紧恢复正常,所以连连点头。心想着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长生气不同,应该很好分辨。但就在他刚松了口气时,忽然发觉自己被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迎面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封住了他的唇。 不同于寇仲侵略如火的吻,徐子陵的亲吻细细密密缠缠绵绵,就像是一团温水把他整个人都包围住了,舒服得让宁楚不忍推开。不多时便感到腰身发软,双腿更是使不上力气,宁楚只得攀住徐子陵宽厚的肩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而此时身后的寇仲则贴了上来,灼热的温度烫得宁楚一惊,原来那个臭小子竟趁着这个空档已经把衣服全部脱光光了。感觉到身后巨大的压迫感,宁楚开始感到慌乱,尤其视线里一片黑暗,看不清自己状况的不安感渐渐涌了上来。 “小楚,游戏开始了哦……”寇仲总像是能看穿他下一步的行动般,适时地低头在他的耳边呢喃道。 由于什么都看不到,身体的感觉越发的敏感。宁楚清楚地感觉到寇仲的一双手在他身上游移着,同时徐子陵的那双手也没闲着。宁楚为了分清楚哪个是哪个的手,所以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但越集中注意力,肌肤上的感官就越以数倍的感觉倍增起来。他现在被他们两人夹在中间当夹心饼干,真是想躲都没有地方躲。 他的唇又被徐子陵封住了,慢慢的,身体也热烫起来。因为全身都火热不已,就像是着了火一般,所以越发难以寻找到底点火的源头在哪里。宁楚的脑袋中被烧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寇仲好像在他的耳边问了一个问题,宁楚才惊然想起之前他们还在玩一个游戏。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分辨在他胸前肆意的手究竟是谁的? 宁楚硬着头皮猜了一个人,心想着就算是瞎猜还有五成的概率猜对呢,结果寇仲哈哈一笑道:“小楚,猜错了哦!猜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宁楚把他笑声中的戏谑听了个清清楚楚,这才知道不管他有没有猜对,寇仲都是打算耍赖不承认的。谁让他的眼睛被蒙住,猜没猜对当然是任凭他们说的算。 还未来得及抗议,宁楚便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瞬间脱了个ji,ng光,身后某处被一个沾着冰凉药膏的手指侵入,不适的感觉让宁楚眼眸猛地睁大,却什么都看不到。呼吸一紧,忍不住脚软,腰间却被另一双手牢牢地扶住,不让他有摔到地上的可能。 “小楚,我们这次可是有备而来哦!”寇仲仔仔细细地做着扩张工作,同时拨开宁楚柔顺的长发,在他光滑的背脊上着迷地留下一连串的吻痕。 宁楚想要逃离背后的侵袭,但却是把自己往徐子陵的怀里送去。徐子陵已是赤着身体,此时两人肌肤相贴,欲望的源头蹭在一起,斯磨挤压,宁楚更是站立不住,双手环在他的肩颈,几乎是整个人攀在了徐子陵的身上。 身体是最诚实的,宁楚无法逃避自己的感觉,但心理上却无法不排斥。 徐子陵感觉到宁楚的身体僵硬,便捧住了他的脸,低下头密密切切地啄吻着,一点点地把他的不安都抚平。 宁楚一时间就像是同时受到了水与火的鏖战,一面是足以令他灼伤的火焰,而另一面则是足以让他溺死的温泉,反复在这两种不同的体验中煎熬着,再也无力思考,只有把身体完全交给本能…… 当宁楚醒过来时,罩在眼睛上的布已经摘下去了,外面的天已经光亮,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石屋内,迷蒙着有种不真实感。 像是之前那个荒诞不经的夜晚,只是个梦而已。 可是他的身体告诉他那一切是真实发生的,相对于身体的疲惫,心脏的跳动超乎平常般的有力。皮肤干爽,宁楚想起隐约中在结束之后,被他们伺候沐浴过了。 宁楚闭了闭眼睛,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尤其想把在床前看着他的那两个小子当成透明人。但他却知道虽然昨晚他们做得有些过分荒唐,但他们确实做得很有节制,只是一人一次就结束了。但若说是真的为了双修给他治病,可过程中那种真实相拥的感觉,真的没办法只用单纯的双修来定位。 “小楚,先喝点水吧。”徐子陵见宁楚已然已经醒转,但却闭上眼睛不想面对他们的模样,顿时觉得像是一只正在闹脾气的小猫,不由得柔声笑道。 宁楚昨夜几乎滴水未进,他就算闹脾气也不会亏待自己的身体,所以撑起身子坐起来,寇仲连忙在他身后加了个靠垫,而徐子陵的一杯水也正好递了过来。宁楚拿在手中,不冷不热,温度适中。 看着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忐忑不安的表情,宁楚心中的火气刷地一声灭了不少。他看着桌上准备的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无语道:“这菜不会是……” “是我们做的。”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以前做过一阵厨子,在飞马牧场的时候还以这个身份当过掩护,“小楚过来尝尝?” 宁楚刚喝了口水,撇嘴道:“没什么胃口。”他纠结的不是这两人为他洗手作羹汤,而是纠结他们若是在这个深山老林里做菜,肯定需要借石青璇的厨房一用。他那个聪明过人的姐姐,八成会看出来他们昨晚做的好事。宁楚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表情不免得就有些扭曲。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都不是笨人,若换了平时,可能也就会猜到宁楚在纠结什么。但偏偏他们都对宁楚非常在意,尤其昨晚做出那种荒唐之事,基本就是半强迫他做下的,更加怕他醒来翻脸不认人。此时一听他说没有胃口,均面如死灰。 “小楚,若你真的不愿意,我和小仲……这就离开……”徐子陵苦涩地说道。 寇仲却大急,深知死缠烂打的好处的他,当然不肯就这样退却。更何况最艰难的一关已经过了,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若现在就退却,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但徐子陵的话已经说出口,他只有打定主意不管宁楚说什么都要纠缠到底。 宁楚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你们先走吧,现在李家的人无不防着你们去长安起出杨公宝库,我和你们一起去长安的话,目标太大。” 寇仲和徐子陵这才知道他们想错了,寇仲更是心下大定,知道他摸清了宁楚的x_i,ng格,昨晚的那招险棋倒是赌对了。寇仲心头大石落地,嘿嘿一笑道:“好,那我们就长安见,不过在离开成都前,青璇小姐让我们顺便把‘天君’席应给干掉。”其实寇仲更想直接喊青璇为姐姐的,但一想到宁楚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便留了个心眼,即使没有外人的时候也约束自己的大嘴巴。 宁楚这才知道石青璇为何借给他们厨房用,看来他姐姐也真是个j,i,an商,借用一下厨房居然还要干掉一个超高级恶人来做报酬。不用想,岳天的那双腿肯定也用寇仲和徐子陵的长生气治疗过了。宁楚知道“天君”席应是比向雨田那四个徒弟都要高明许多的大恶人,但在原著里,徐子陵只一人之力便能杀掉对方,现在又多了个寇仲,自是手到擒来。但宁楚想了想,还是嘱咐道:“你们去杀席应前,最好去一趟大石寺的罗汉堂。那里的罗汉手印对子陵的武功大有好处。”虽然那里的罗汉已经毁了不少,但至少还有一大半在,几百个手印足够徐子陵去学的了。 徐子陵闻言大为感动,而寇仲则大呼偏心,宁楚撇着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子陵不喜用刀用剑,那手印之中暗含武功气劲,正适合他。少帅用刀,若是想要在武道上更进一步,建议你去岭南宋阀一趟,‘天刀’宋缺正适合指点你一二。” 寇仲嬉笑的表情淡了几分,眼眸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低头看着宁楚问道:“小楚是在建议我和宋阀联姻吗?” 宁楚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建议你向宋缺学刀,你自己的事情,自然你自己决定,我没有权利干涉。” 寇仲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无法发泄,他倒是宁愿宁楚说出什么干涉的话,也好比现在这样毫无关系的模样。他冷哼一声,低头在宁楚的脸上捏了捏,威胁道:“那我们一个月以后长安见,小楚,你自己上长安,一路要注意些。”若不是跟着他们危险更大,他们才不会离开他半步。不过他们唯一肯定的就是刚刚给宁楚已经号过脉,确定经过昨夜的双修后,宁楚的身体大有进益,挺过一个月是富富有余。 宁楚被寇仲捏得脸颊生疼,不悦地拍开他的手,淡淡道:“不是一个人,我要陪侯希白一起去长安。当然还有黑墨在。” 徐子陵闻言皱眉,而寇仲直接就把担心说出口了:“小楚,你染指了我们兄弟俩就够了,你可别把魔手伸向小侯哦!” 宁楚被他这话气得差点把手中的杯子摔过去,但是转念一想,寇仲可以说话气他,那他也当然可以回击,当下毫不客气地说道:“我想动他又怎么了?虽然他是名满天下的多情公子,但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童男哦。怎么?说好我们之间互不干涉的嘛!” 寇仲即使知道这话是宁楚说出来故意气他的,但仍是妒火上燎,捧着宁楚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直把他吻得晕头转向了之后,才挥袖走出石屋。 徐子陵伸手怜惜地摸了摸宁楚脸颊上被寇仲捏出的指印,轻笑道:“小仲就是这个脾气,小楚你别和他生气。” 宁楚最见不得徐子陵可怜巴巴的模样了,此时见他想吻又怕他生气而踌躇的样子,只好拽着他的衣领,主动在他的唇边印下一吻,叹气道:“我没生气,你们好好保重,我们长安再见。” 徐子陵摸着唇,百感交集地走了。他知道宁楚最后那句没生气,其实指的是昨晚他们对他所做的那件荒唐事。徐子陵真想就这么陪在他身边永不离开,但他却深知他们的武功还远远不够。 宁楚坐在床边,听着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足音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不见。他发了一阵呆,忽然想起此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了,侯希白等着他恐怕都要等急了,当下便想撑着身体坐起来。 他刚一动作,身下痛苦的感觉便立刻显现,虽然昨晚那两人有所节制,动作无比小心,但还是多少伤到了一些。宁楚瞬间都痛得出了冷汗,大悔不应该那么快就把他们弄走,好歹也要使唤使唤两天。 不过宁楚也只不过是后悔了片刻,心知肚明若是那两个小子真的留下来的话,恐怕他天天都要在床上度过了。宁楚把手中的水杯放在一边,便想解开衣服,查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可刚解开衣带时,就感到一阵风掠过,一抬头时,便看到屋内的椅子上居然多了一个人安然坐在那里。 宁楚反s,hex_i,ng地把衣襟拽紧,心下暗暗叫苦。 石之轩冷酷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歪在床上的宁楚,嘴边现出一抹嘲弄的笑容,冷冷道:“你,居然想要染指我石某人的徒弟?”  第61章 父母  宁楚一听石之轩的这话,便知道寇仲和徐子陵走之前说的那些话,他肯定都听在了耳内。但宁楚又怎么肯主动说那句话是玩笑话?更何况说了对方也不会信。宁楚挑了挑眉,淡淡道:“究竟是谁想要染指谁,我想你心里清楚。” 宁楚对石之轩说话,自然不肯用上半点敬语。虽然他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可能对侯希白不太公平,但也唯有这句话才能直刺主题。 石之轩果然被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是的,谁能有他更纠结? 本以为宁楚这人死了,侯希白就算是伤心,过了一阵时间也能恢复正常,结果没想到他想在离开四川回长安之前再偷偷看一眼女儿时,居然发现这个宁楚还好端端地活着!不光还活着,还活得很滋润!一晚上同时和两个大男人厮混还不够,竟然还妄想染指他的徒弟! 石之轩怒了,更气自己徒弟不争气,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这个私生活超级混乱的宁楚!眼巴巴地凑上去给人当四房吗? 石之轩这辈子还是头一次体会当家长的烦躁心理,虽然石青璇选择的夫婿他也不是很喜欢,但至少对她很好,人品也不错。除了武功差了点,其他都可以忍。但他一向视为爱子的侯希白,居然要找这么个伴侣,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看!对他说话居然连敬语都不用,直接你来我去的! 石之轩y冷着表情,内心纠结地吐槽着,正在考虑是不是趁机直接把这人立毙于掌下就一了百了时,却见对方竟撑起身子,落落大方地开始穿衣服。 石之轩这才注意到对方身着白色的中衣,轻薄的布料仿佛被阳光一照,仿佛都透着光,直直地就能看到布料下对方身体的轮廓。只一眼,便可看到他的身体线条优美至极,美妙无比。石之轩双眼一眯,竟下意识地别开了视线,等到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时,才在心底自嘲地一笑,他什么时候居然懂得非礼勿视了? “你练的是道心种魔大法吧?”石之轩想起他现身的本意,冷然道:“你刚刚提到了童男,是否道心种魔大法的修炼方法是采补?” 宁楚正在整理袖子的手一顿,心中一时酸楚。石之轩越护着侯希白,他心中就越不平衡。这些关爱,本来都应该是他所拥有的。宁楚虽然心中复杂无比,但面上却不显露半点端倪,淡淡道:“既然那么维护侯希白,为何还让他和杨虚彦两人自相残杀?” 宁楚边说边利落地把散落的长发束起,在床头拿起那条发带时,突然想到了昨晚和寇徐两人的荒唐,饶是他自持镇定,也忍不住双颊一红。但立刻便把这股情绪强压了下去,淡定自若地束起长发。 “身为男子,最要不得的就是妇人之仁。这世间唯有强者才能生存。”石之轩傲然道,扭头看向已经穿完衣服的宁楚,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也许是观感的改变,即便是见过世间美人无数的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翩翩少年,确实不愧是侯希白看上的人。 “强者生存?”宁楚嗤之以鼻,“那么就算侯希白被我采补,那不正应了你这句强者生存?你又何必巴巴地为他出头?” 石之轩没料到宁楚居然那么理所当然地承认他妄想采补侯希白,心中暴怒,他ji,ng心养大的徒弟,怎么可能为他人做嫁衣?正想一掌拍碎桌子时,却骇然发现自己体内的内力竟空荡荡的,一丝都没有了。 宁楚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石之轩的脸,所以他眉宇间细微的表情变化,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见状心下一喜,知道他盗版的悲酥清风竟真的有效应。 当石之轩出现时,宁楚一直都是提心吊胆。谁能说得准这个喜怒无常的邪王下一刻能做出什么?但他又不想认他,只能借着穿衣服的时候,打开药瓶,让无色无味的盗版悲酥清风弥漫在石屋内。 也幸亏石之轩在他穿衣服的时候避开了目光,否则他也没把握在石之轩的眼皮底下动手脚。况且他盗版的这个悲酥清风效用没有原版的强,即使没有解药,不出一个时辰也会恢复正常。不过算上石之轩武功高强,这个时间恐怕要打个折扣。 其实宁楚也没指望石之轩能中招,他也从没想过他做的药能在绝顶高手身上能有作用。 面对着几十年来从未遭遇过的凶险境遇,石之轩不怒反笑道:“能让石某陷入如此境地,宁楚你可是武林中的第一个。” 宁楚的心里却并不轻松,虽然是制住了石之轩,但接下来怎么办他可以半点都没考虑过。先别提杀不杀,邪道中人往往都有最后一招保命的招数,若是他真敢对石之轩下手,最后死的肯定是他自己。更何况石之轩好歹算是他这副身体的父亲,弑父这个重罪他也只不过是偶尔想想,绝对不敢真做的。 那么羞辱?得了吧,等石之轩恢复武功以后,他就算想自我了断都没机会。 这杀不得动不得的麻烦,他还是直接无视吧…… 宁楚顶着石之轩刀割般的目光,硬着头皮拿出解药给自己闻了闻。毕竟是在同一间屋子里,他多少也中招了些,闻过解药后他便打算直接溜走。可是在经过石之轩身边时,宁楚看到了桌上的那些饭菜,一想到这些是寇仲和徐子陵ji,ng心为他准备的,浪费是可耻的,他现在肚子也很饿,便施施然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石之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本以为他在y沟里翻船,打算着若对方一动手,他拼着消损十年功力刺激真元也不会让对方好过时,这个少年居然什么都没做,还一副淡定的模样在他身边吃饭? “你……什么都不做?”石之轩看着宁楚吃得开心,不由得皱眉问道。 宁楚无语,敢情他这个便宜爹还期待着他对他做什么吗?本来还吃得很开心的宁楚立刻食不知味,顿时觉得面对着石之轩确实让人吃不下饭,用筷子敲了敲碗边,不耐地说道:“其实我更想把你打包扔到屋外,要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论罪可处以三十天监禁。” 石之轩也很无语,当初是谁在洛阳天津桥上放话要杀他的?现在这么好的时机,他居然不动手?难不成他只不过是过过嘴瘾?事实上是不会与他作对的? 忽然间,心中的负面情绪全部消融而逝,石之轩用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的柔和语调说道:“别用筷子敲碗,你父母没教过你吗?那是乞儿乞食时才会做的动作。” 宁楚一愣,眼神复杂地抬起头。 石之轩对上他的目光,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看透了什么,但却没有抓住那丝悸动,只能反复地在心间寻找着,可是一时却什么都抓不住。 时间久到石之轩以为宁楚不会再说话时,突然听到他开口说道:“我没有父母。” 石之轩一怔,正想说点什么时,对方却像逃难一般,推桌而起,头也不回地冲出石屋。石之轩想都没想,急急地追了过去,竟发现那个少年朝小谷内奔去。 石之轩无奈地停下脚步,暗道这个少年果然是心思聪灵,知道他不会明目张胆地踏入小谷半步,八成是早就想好了拿那里当成避风港。 无声地笑了笑,石之轩这时才发现体内的真气已经恢复正常运转,想来那种药物也并不是何等霸道,但竟能让他无声无息地着了道,也是难能可贵了。 但是,没有人能在捋了虎须以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下次,下次绝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逃走了。 石之轩的面容上划过一丝兴味,然后瞬间又重新恢复了冷酷无情,朝幽深的小谷内看了最后一眼,转身断然离去。  第62章 家  宁楚头都不回地冲入幽林小筑,他在听到石之轩追着他出了石屋时,便听出来对方的轻功已经恢复,更是吓得他脚不沾地的一路狂飙。幸亏之后并没有听到追来的风声,才心下大定。 当看到不远处的房舍,宁楚正缓下脚步时,从旁边的树丛中窜出一条黑影。这种情况宁楚已经司空见惯了,身形在空中一滞,漂亮的一个旋身,便擒住了来者的脖颈,细柔顺滑的皮毛入手,宁楚直接顺势和它滚做一团。 “黑墨,有没有想我啊?”宁楚被黑墨牢牢地压在身下,抬起手揉了揉它的大头,又摸了摸它的肚子,叹气道:“居然又胖了,看来是伙食太好了。” 黑墨舔了舔宁楚的脸颊,果不其然地发现他的身上又沾染了其他人的气味,不满地用舌头帮他消毒。 宁楚任着他胡闹,直到听到石青璇的笑声时,才不好意思地爬起来。 “小楚,你还真宠着它,这才两天没见就这副模样。”石青璇弯下腰,一边细心地拍着宁楚身上沾着的枯叶,一边调侃道。黑墨对很多人接近宁楚都有排斥感,但唯独对石青璇没有,也可能是吃人家嘴短,哼哼唧唧地绕着他们两人来回转悠着。 待石青璇站直身后,宁楚不由得拽住了她的手,被石之轩惊扰的心这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是的,他没有父亲,只有面前的这个人和黑墨,才是他的家人。 喏,还要算上不知道在哪里鬼混的步三爷和他的姐夫。 石青璇感觉到宁楚的不安,歪着头详细地端详了他片刻,噗嗤一笑道:“怎么了?怕我说你一下子收了两个男人?放心啦,姐才不会说什么呢!我们家小楚这么好,两个算什么?收个四五个都不嫌多。况且那两个小子可是修的长生气,上好的大补品,放过岂不是可惜?”在石青璇心里,她的弟弟这么苦,多几个人疼爱又有何不可? 宁楚黑线,也顺着石青璇的会错意没有辩解,他自是不想提石之轩这个人来坏了他姐姐的好心情。 石青璇看着宁楚身后并没有人追来,挑眉问道:“他们走了?” “是啊,姐姐大人吩咐了他们去除掉‘天君’席应,所以他们不敢怠慢。”宁楚看着石青璇戏谑的眼神,赶紧转移话题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治疗过姐夫的腿了?我要去看一下情况。” 石青璇一听到有关岳天的事情,暂时放过取笑宁楚的机会,拽着他快步朝屋舍走去。黑墨摇着尾巴也跟了过去,只不过一边走一边停下来用前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喉咙里不满地嘟囔了两声,像是在纠结到底是减肥还是继续吃个痛快。 宁楚去给岳天做了个检查,调整了一下今后用药的剂量,告诉他们岳天的腿恢复时间又向前提前了许多。只不过这个具体日期还是要看岳天自身的恢复情况。这么一折腾,又到了傍晚了,宁楚在石青璇的挽留和黑墨的哀求目光中只好留下来吃了顿晚饭。 临分别的时候,石青璇并没有问不死印法究竟是怎么解决的,也没有问宁楚有没有见过石之轩,只是嘱咐他要好好照顾自己。宁楚带着黑墨离开了小谷,在夕阳的映照下,石青璇柔美的身影和岳天坐在一旁相依相偎,就像是镀上了一层橘黄色的光晕,让他熨烫至心底。 宁楚再三地回头,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但那幅画面仍是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们两个人,即使到了若干年以后,也会那样携手相伴吧。 这样,才叫做幸福。 宁楚知道自己也许命不久矣,所以下次来贺他们成亲后,就打算再过来了。这里虽然很好很好,有他的家人,但却并不是他的家。 正如步三爷的小谷也很好很好,可是他却生不出要终老那里的念头。 黑墨像是感觉到了宁楚低落的情绪,用大头蹭了蹭他的腿作安慰状。 宁楚拍了拍它的头,叹气道:“黑墨,可惜以后吃不到好吃的清蒸鱼了,等有空我琢磨琢磨给你做。” 黑墨的大头蹭得更起劲了。 宁楚挠了挠它的下巴,玩闹了一会儿,便带着它朝成都城内而去。老实说,宁楚还在担心在谷外会碰到站岗的石之轩,不过幸运的是还真没人。想着石之轩自尊那么高的人,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找他麻烦了,宁楚这样想着,便放心了许多。待到回到侯希白的住处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一推开门,就看到侯希白站在小院中,看上去就知道他已经等了很久了。宁楚心中升起一股歉疚,明知道越和侯希白相处,这种亏欠感就会越来越重,但他此时还真不能离开失去武功的他半步。 “抱歉,昨晚遇见寇仲和徐子陵那两个小子了,所以回来晚了。”宁楚不打算隐瞒他和寇徐两人的事情,况且也有着拿这两人来消除侯希白念想的意思。 果然见侯希白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转瞬间又恢复了过来,浅笑着问道:“楚弟若是有要事的话,先去忙吧,我向来是独自一人,习惯了。” “谁和那两个小子一起上长安?还嫌他们不够天下瞩目么?”宁楚推着他进了屋,此时已经是秋季,但晚上也夜深露重,侯希白已经没有了内力傍身,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穿得这么少?明天记得上街给你买点衣服,我们北上长安,等到了那里,会更冷的。” 侯希白见宁楚并没有弃他而去的念头,便安下了心,虽然在看到宁楚颈间露出的吻痕时沉下了脸,但侯希白仍是很快地把心思掩饰了起来。 他们两人虽然定下了要北上长安的计划,但都并不急着走。定制的两套冬装和一些衣服还需要时间才能拿到。宁楚又在药铺抓了一些中药,打算配制一些药丸来中和侯希白体内三草九叶丸的药x_i,ng。宁楚本来擅长外科,但对于这种一涉及到经脉经络的病例很不拿手,所幸侯希白全力配合,倒也让他摸索出来不少收获。 不过每日的施针泡澡,对于侯希白来说都不啻于一场酷刑,不光要遭受针灸和难闻的中药味,还要忍耐宁楚的上下其手。不过若是再这样下去,侯希白真觉得他原以为坚忍的定力很快就要不翼而飞了。 “楚弟,重出江湖的‘霸刀’岳山,昨夜在散花楼一战,破去‘天君’席应的紫气天罗,当场击毙席应。据目击者所言岳山的换日大法当得上神乎其技这形容,不用动刀子便收拾了不可一世号称‘天君’的席应,这可谓是近年来武林中的盛事。”侯希白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注意力扯了回来。 正在埋头在侯希白身上研究x,ue位的宁楚还未从思索中回过神,犹自研究着用什么样的针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随口只是应了一声。 侯希白也并不在意,他知道宁楚这几天一向这样,一旦研究起来便很难理人,便很习惯地自言自语道:“可是我记得岳山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说岳山前辈只是诈死骗过众人,而是觅地去修炼换日大法了?” 宁楚这时才接收到侯希白所说的上一句话,抬起头拿着针呆了片刻,才摇头道:“岳山早就死了,杀死席应的是带着鲁妙子前辈所制的人皮面具的徐子陵。” 侯希白讶然而起,他没料到徐子陵的武功居然进益到如此地步,竟然能轻易干掉“天君”席应。要知道对方可是在邪道成名数十载的高手!侯希白一时间心内起伏不定,相比之进步飞速的徐子陵,现在内力全失的他简直就是个累赘。 宁楚把侯希白按回床上,把他身上cha着的明晃晃的银针一个个拔了起来,细心地观察银针末端沾染的颜色。对于徐子陵击杀席应的事情,他并不太意外,毕竟这是原著中发生的事情。学习了罗汉堂手印的徐子陵,身负佛道两家武功的他,对付邪道中人本身就占了优势。更何况出手的只有徐子陵,在旁边压阵的寇仲都没出现,可见过程并不凶险。 反而他倒是更在意侯希白这边,三草九叶丸是激发人体潜能的特效药,虽然他手边没有成品让他分析成分,但也能猜得出来这药丸中至少能有一半以上是毒草成分。所以排毒是首当其冲的重任。 侯希白见宁楚并没有过分关注徐子陵的事情,心中升起一股满足感,更是珍惜起陪伴宁楚身边的时间。 等秋冬的衣服都做好之后,两人收拾了一下,便带着黑墨往长安而去。因为去长安时间够用,天气又转冷了,宁楚索x_i,ng奢侈了一把,在坐船出蜀之后,雇了辆马车,一路舒舒服服地朝长安驶去。 在路上又时不时听闻江湖上所发生的事件,最引人注目的当然就是岳山重出江湖的一事,而寇仲入了宋缺的“磨刀堂”,也是时下被人津津乐道的八卦。宁楚知道寇仲至此才结束了自己在武道上摸索前进,由宋缺带入了用刀的正途。 只是不知道,宋缺教导寇仲,是因为寇仲采撷了宋家三小姐的芳心,还是因为他单纯的爱才之心。 宁楚对于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向来都不会浪费时间去想,等到了长安当面问寇仲便可以了。所以此去长安的一路上,有侯希白相伴聊天解闷,外加黑墨调皮捣蛋,倒也不寂寞。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都壮,安知天子尊。 长安位于有“八百里秦川”之称的关中平原渭河南岸,可谓是千古帝都。隋唐长安城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份组成。宫城和皇城位于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内的各坊从左、右、南三面拱卫宫城和皇城。以正中的朱雀大街为界,东西分属万年、长安两县。 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田。 宁楚和侯希白驾着马车从明德门安然入城,驶上朱雀大街。宁楚已是见过洛阳城的气派,但也不禁这长安这深具帝皇霸主气象的都城的鼎盛局面所震慑。严寒的天气,无损长安的繁荣盛况。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鲫,比之洛阳的热闹有过之而无不及。 侯希白对长安城无比熟知,驾着马车朝长安的外郭城而去,不多时便拐进一处小巷,来到一处民居院落前停下。 宁楚推开院落的门,发觉无比的眼熟,若不是他知道这一路长途奔徙并不是做梦,他几乎要以为回到了成都。这里的布局摆设,竟和成都侯希白的住处极其相似,连刚进院落的那株桂花树都极像,唯一的区别就是桂花树现在已然盛开了,浓郁的桂花香气笼罩着四周,让人心旷神怡。 “别告诉我你在其他城市的住处也是布置成这样……”宁楚进了书房,更是越发的无奈,除了个别的摆件不同外,两面墙的书架、书桌、文房四宝甚至连书架上书籍的摆放位置都一模一样。 “呵呵,我希望是无论到哪里,都会有回到家的感觉。只有熟悉,才安心,不是吗?”侯希白摇着扇子笑着走了进来。 宁楚避开侯希白别有深意的目光,放下包袱,淡淡道:“你先打扫打扫,我去趟药铺,路上的药都用的差不多了。” 黑墨被桂花香气熏得一个激灵,但却越闻越喜欢,绕着桂花树转悠个不停。宁楚见它一个人玩得正高兴,便打消了带它上街的念头,一个人出了门。 向路人问清楚了附近规模稍微大一点的药铺地址后,宁楚便放慢脚步走去。他知道他身后跟着几路盯梢的人,自从他们进入函谷关之后便被缀上了。想也知道是和寇徐两人打算来长安起出杨公宝库的传闻有关,身为和双龙交好的他,自然是重点关注对象。 宁楚真的想问问路人跃马桥在何处,但也知道这个问句根本不能轻易问出口。刚刚他询问药铺所在的那个路人,估计一转身就会被盯梢的那些人套出来话。更何况他也不用盯准了跃马桥不放,在飞马牧场的时候,他早就从鲁妙子那里套出了几个杨公宝库出入口的确切地点,不用专门从跃马桥下手。 正饶有兴趣地在长安街头观察民风民俗,宁楚忽然觉得街对面有一双熟悉的目光投s,he过来。他循着那视线望去,便接触到一双犹若实质清澈透明的眼眸,在一愣神之后,宁楚在那张略嫌苍老五官深邃的面容上看了片刻,再看向对方晶莹通透,明润似玉的那双手时,宁楚便认了出来,这人正是带了岳山面具的徐子陵。 估计是收到了他已到长安的情报,赶来看他一眼的。 徐子陵见宁楚面色虽然苍白但气色安好,心中的大石落地,知道他自己现在所扮的身份敏感,宁楚的身份更加敏感,此时此刻盯着他们两人的暗哨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只能远远地隔着人群看他一眼,不能过多接触。想到这里,徐子陵便深深地把渴望的人影印在心底,硬下心肠转身离去。 宁楚再眨眼时,就发现带着岳山面具的徐子陵不见了。而当他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时,忽然看到了一抹曼妙的身影。 对方是一位衣饰素淡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她的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纵使看不到她的面容,也能令人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雅风姿。光是看她走路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的诱惑意味,使她足以在人群中鹤立ji群,让宁楚一眼便注意到了。 如此不用露出玉容,仍可生出如此强大魅力神似婠婠的女子,宁楚几乎敢肯定对方就是婠婠的师父,和邪王石之轩齐名的y后祝玉妍。 而看着她跟随的目标,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和她有过缘分的岳山。 可是那岳山并不是真的,而是徐子陵假扮的。 宁楚一想到这里,就顿觉得头疼,这才刚到长安,就遇到了这里的boss级人物,实在是出师不利。 可是抱怨归抱怨,他又不可能放着徐子陵独自对付这么危险的敌人,宁楚一咬牙,还是暗自跟了过去。  第63章 面具  祝玉妍的身影在人群中很好辨认,但宁楚却不能跟得太紧,一时施展轻功在人群中穿梭不定,倒是把后面盯梢的人忙得够呛。 一路上也不知道甩开了多少跟踪的人,宁楚始终觉得身后有一个高手没有被甩掉,不过他也不是特别在意,缀着祝玉妍在长安的大街小巷中游走。他也知道自己蹩脚的跟踪肯定会被祝玉妍发现,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徐子陵扮演的岳山净挑那些人少的地方引着祝玉妍走,宁楚便知徐子陵也感觉到了被人跟踪,一时摆脱不掉,便只好觅地解决。 眼看前面的祝玉妍拐进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宁楚急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在巷子口的y影处藏好自己的身形。幸好祝玉妍并没有看穿岳山是人假扮的,一上来并没有直接动用武力,而是先寒暄。 徐子陵倒也是听说过岳山和祝玉妍的事情,挑着令人模棱两可的话回答着,对于自小就在扬州当小混混的徐子陵来说,糊弄个人还是很拿手的。再加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祝玉妍会觉得岳山练了“换日大法”整个人都变了,也不以为意。 宁楚听了祝玉妍说了几句话后,就放下了心,原来祝玉妍并不是想找岳山的麻烦,而是想借用旧情,拉拢岳山在争夺邪帝舍利的时候出一份力。 徐子陵自然不肯用岳山的身份陷入这个乱摊子,毕竟他和寇仲已经推测出邪帝舍利就藏在杨公宝库,但他们都知道这颗邪帝舍利恐怕对宁楚的病会有好处,自是不会拱手相让。所以对祝玉妍的提议是断然拒绝。 祝玉妍已是多年都没有求过人了,此次拉下脸来邀约岳山,只是因为思量着长安城内有石之轩在的缘故。但她骨子里仍是骄傲的y后,被人如此当面拒绝,又怎么肯罢休。当下便冷下脸,说话从牙缝间挤出来,寒声道:“给我滚得有那么远就那么远,若明天你仍留在长安城内,休怪我祝玉妍辣手无情。” 徐子陵却百分百敢肯定祝玉妍不敢动手,非是怕他岳山,而是怕石之轩可从旁取利,更怕失去夺得邪帝舍利的机会。 他和祝玉妍、石之轩三者间正是互相牵制,结果是谁都不愿轻举妄动。 徐子陵反而心中大定,缓缓转过身来,冷哼道:“凭你祝玉妍,尚未有资格对我岳山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便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天魔大法,看看比起老夫的换日大法,究竟谁高谁低。” 祝玉妍定定地凝视着徐子陵所假扮的岳山,久到徐子陵面具下的脸容都出了细汗时,才幽幽一叹道:“岳郎,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在人前人后都不会给玉妍留半点情面。” 宁楚听着祝玉妍这话,知道今天这两位是打不起来了,索x_i,ng就做个台阶给他们下,从巷子口的y影处走了出来,远远地朝祝玉妍一拱手道:“在下宁楚,见过岳前辈和祝前辈。” 祝玉妍正愁没地方出气,冷喝道:“你跟着本座做什么?也想讨死不成?” 宁楚淡定地抬头说道:“在下是想看看,能狠心弄废亲生儿子双腿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宁楚走出来就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但对着祝玉妍,他就突然想到了石之轩。这两人都能对亲生儿子下狠手,邪道中人怎么就不能正常点呢?一想到岳天那么刚强的一个男人居然三年都没有自己走过一步,而他姐姐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守在他的身侧,宁楚内心的这股怒火就完全压抑不住。 “找死!”祝玉妍的娇喝声在宁楚的耳旁响起。 以他现在的武功,竟也觉得耳鼓像针刺般剧痛。视线内祝玉妍蓦地消没不见,宁楚的耳内同时响起呼呼风暴的狂啸声。风啸就像浪潮般扩大开去,刹那间整个天地尽是狂风怒号的可怕声音。 宁楚尚是首次面对如此可怕的魔功,始知天魔大法不愧是与长生诀齐名的武功。要知石之轩虽然魔功盖世,但他所修习的武功并不是上古四大奇书,而是补天阁和花间派的魔功,纵使他最后自创了不死印法,但从根源上仍是逊了四大奇书一筹。若不是祝玉妍在天魔大法功成之前被石之轩破了身,祝玉妍肯定现在才是武林中的第一人。 不过宁楚自身修炼的道心种魔大法本就是出自天魔大法其中的一卷,所以祝玉妍的天魔大法对他产生的威胁并不特别大。他所在的正是漩涡的中心,左手凭空拍出一掌,击在天魔大法的最强点亦是最弱一点,而紧接着弹出腰间的灵犀剑,刺向祝玉妍紧接下来点向他的那一指。 祝玉妍白皙的指尖对住灵犀剑的剑尖,并不惊讶于剑尖的锋利在她白玉无瑕的指尖上留下一个伤口,破了她的护体真气,而是震惊于对方所拿的软剑。“这是碧秀心的灵犀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中发生,徐子陵在宁楚忍不住毒舌的时候,便知道大事不好,可是他离着宁楚太远,而祝玉妍也在动手时一直防着“岳山”对她不利,所以这时他才飞身到了宁楚面前,挥起一掌凌空隔开祝玉妍的手,挡在了宁楚面前,冷声道:“这小子治好了我儿子的腿,青璇把灵犀剑赠予了他,怎么?这事你也要管?” 祝玉妍露在面纱外的双眼闪过复杂的神色,一气之下废了儿子的双腿,也让她这些年不好过。但她又一向傲气惯了,怎么也不肯先低头,事情才拖到那种地步。一听到宁楚治好了岳天的双腿,祝玉妍的杀机已经全部消弭,沉吟了半晌后,幽幽叹一口气,似有无限感触,柔声道:“换日大法仍不能将你的臭脾气改变过来吗?刚才只是小妍一时的气话,大哥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看看我们能否合作,好好创出一番功业来吧!” 她对岳山的称呼从一开始到最后一再改变,说明了她的心理变化,最后说罢就那么倒着飘飞而起,像幽灵般脚不沾地的消失在巷子的另一端。 徐子陵和宁楚同时松了口气,宁楚把手中的灵犀剑重新系回腰间,低声道:“多谢岳前辈解围。”他们周围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看着,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而徐子陵则不肯放过这么光明正大和他交好的机会,当下沉声道:“不知宁公子可有空,到老夫落脚的客栈一聚如何?” 宁楚讶异地抬起头,发现徐子陵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不由得暗自好笑,面上自然是丝毫不显,拱手恭敬地说道:“有请岳前辈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便出了小巷。徐子陵投宿的东来客栈离这附近不远,只过了几条大街便到了。宁楚察觉到身后跟踪他们的暗哨又恢复了好几伙,但也并不在意,毕竟他们算得上是“正常”的关系,而恐怕是惧于岳山的名气,跟踪的人并没有离得很近,在他们进入客栈之后,更是没人敢跟上来。 可是宁楚总是觉得还有一个高手缀在他们身后,这纯粹是一种感觉,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神经过于敏感,还是确有其人。 在一进入客栈的房间后,宁楚一下子就被徐子陵拉住压在了墙边,紧紧地把头埋在了他的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道:“小楚,还好你没事。” 宁楚本想拍拍徐子陵的头,但手臂被他箍得紧紧的,根本就抽不开,只好用脸蹭了蹭他的脖颈,安慰道:“我不是没事吗?刚刚确实是我托大了,但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那么说。” 徐子陵为之泄气,也是知道宁楚就是这臭脾气,谁都不会给面子。更何况祝玉妍打伤岳天的事还牵扯到了他姐姐,所以就更加不能忍。一想到怀中的人真是个天大的惹祸ji,ng,不看好就怕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会惹出什么祸事来,或者发病的时候要忍受无边的痛苦,徐子陵就说什么都不想放手。而且一把心心念念的人拥入怀中,年轻的身体经不起挑拨,很快就有了最直接的反应。 由于两人是贴身而立,宁楚很容易地就感觉到对方身体某处起的变化。 算算日子倒也差不多快一个月了,相对于寇仲,宁楚更喜欢和徐子陵在一起双修。虽然寇仲给他带来更加愉悦的感觉,但那种被别人掌控的滋味还是让他有失控的不安,所以此时天时地利人和,宁楚闻着徐子陵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忍不住在他的脖颈间吻了吻。 抽气声随之响起,宁楚眼睁睁地看着徐子陵的脖子开始泛红,然后红潮一直蔓延到耳根,消失在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之下。 哼,死小子,在外面约他来客栈一叙的时候,不就是打着这种念头吗?怎么到头来还害羞起来了? 宁楚的腹诽还没结束,徐子陵就扳着他的脸,迫不及待地落下温柔的吻。宁楚愉悦地回应着,也开始撩起徐子陵的衣襟。速战速决,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还会有谁出现。 宁楚看着徐子陵一向白皙修长的手,像脱胎换骨剔筋洗髓般变得晶莹通透,明润似玉,正挥散著某种超乎尘俗的光泽。明知道这是因为修炼了佛家手印而变得如此,宁楚还是不禁调侃道:“这难道是换日大法的功效?喂,你有没有练到清心寡欲啊?” 徐子陵被激得更加血脉贲张,手下的动作更是起劲,闷哼着说道:“清心寡欲?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两人很快就在滚在床铺之上互相拉扯衣服,宁楚被吻得气喘吁吁时,看到徐子陵打算扯开脸上的人皮面具,连忙扣住他的手道:“不用解下来,万一有人来会来不及的。”人皮面具摘是很好摘的,但是带上去还是很费事的,需要弄药水粘黏,怕匆忙间弄个鼻歪眼斜就惨了。 谁知道徐子陵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本来还在宁楚身上游移的手也停止了下来,瞪着他愣了片刻才粗声粗气地说道:“不行。” 宁楚一挑眉,“为什么不行?”摘不摘有区别吗?不就是带了个人皮面具吗?身体还是一样的嘛!他又不会真把他当成另一个人。 徐子陵口拙,一时不肯承认自己内心吃着面具莫名的飞醋,只能梗着脖子闷声道:“不行就是不行。” 两人就维持着亲密的姿势大眼瞪小眼,忽然间警兆同现,立时朝窗外看去。 窗外人影一闪,却并没有攻来,而并不是因为宁楚和徐子陵两人有了戒备,而是门外响起了铺天盖地的马蹄声,到东来客栈门外倏然而止。马蹄声骤止后,整座客栈肃静下来,这突然而至的静默本身已是一种沉重的压力,令人知道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宁楚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把还愣着的徐子陵也拽起来,替他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徐子陵则庆幸刚才并没有把面具摘下来,窗外的军队一看便知是皇家侍卫,定是唐皇李渊来看他的老朋友岳山了。 “我先回去了,保重。”宁楚捏了捏徐子陵的手,率先走出客房的门,而心底则充满了疑问。 刚刚在窗外偷看的人武功高强,肯定是江湖上数得上数的人物,祝玉妍刚被他们气走,自是不可能来这里偷窥,那么……难道是石之轩? 倒也有可能,石之轩肯定在好奇为何岳山能死而复生,看来徐子陵的压力不小啊……  第64章 天策府  李渊在进东来客栈之前,有皇家侍卫清场,所以宁楚便混在客栈的客人中,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不过他立刻就迷茫了,身为刚到长安才不过一个时辰的人,对于长安豆腐块一样直来直去,看起来都差不多的街道,宁楚立刻懵了。他直接闪身抓住一个跟在他后面的暗哨,理所当然地要求对方带他回侯希白的住处。 幸好这样,宁楚才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了侯希白的小院,可是一进院落,宁楚就看到了几个侍卫簇拥着一个公公打扮的人,侯希白正站在那个公公旁边聊着天,见他回来便苦笑道:“楚弟,皇上请我们去东大寺一趟。” 宁楚无语,明明李渊正在东来客栈见徐子陵所假扮的岳山,这不是明显着涮他们么?但身在人家地盘,又岂能不低头,宁楚又不好直接翻脸,便只能应允。黑墨自是不能跟去,宁楚嘱咐它在这里好好看家,又侯希白的厨房里翻出了一些陈年腊r_ou_放在它旁边,不能让它饿到。 巷子外早有马车候着,宁楚和侯希白两人一路舒舒服服地来到壮丽恢弘的东大寺,大唐皇帝李渊自然还圣驾未到,大批御卫已做好所有保安防备功夫,使整座寺院刁斗森严,生人止步。 宁楚和侯希白两人被安排到东大寺后的待客堂内等候进一步的指示,宁楚在一进待客堂时,就愣住了,因为在待客堂中还坐着一人,丑脸驼背,面容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两眼见到他就直放光。宁楚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别人认不出来这人是谁,他可是知道的,这人正是带了丑脸面具的寇仲。 “咳,鄙人莫一心,见过两位公子。”寇仲沙哑的声音就像是在砂纸上磨过一般,宁楚就算知道他是故意变声成这样,骤然听到也不禁吓一跳,再看他装出的驼背弓腰的姿势,一想到这人成天装成这样肯定超累,真是自讨苦吃,不由得心情大好,在侯希白之前便开口互通了姓名。 侯希白并不知道这莫一心是谁,寇仲也故意不向他提示,犹自和宁楚聊得一见如故。 宁楚这才得知李渊并不是平白无故想要来东大寺上香的,原来是因为张婕妤得了怪病,来祈福的。而寇仲也如原著一般,仗着自己的长生气,当起了“名医”,一路混进长安。他的长生气对于一般的毒药和病症还是有疗效的,但张婕妤的怪病实际上是因为杨虚彦下毒引起的,不是那么容易解开。 在宁楚出现前,寇仲正一筹莫展考虑要不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换个身份,但一看到宁楚,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拐弯抹角地开始询问交流。 宁楚其实对毒物的了解并不深,他是医者,所习的是如何治疗疾病,而不是如何解毒下毒。但步三爷也曾逼着他学过一阵解毒,给他讲的也都是江湖上近些年出现的一些毒药,恰好就有张婕妤所中的焚经散。当下便把所需的草药用量数据夹杂在和寇仲的对话中,巧妙地告诉了他。即使有旁人监听,也只道他们在讨论医学,并不会怀疑。 可是这点猫腻却瞒不过一旁的侯希白。因为暗恋宁楚,所以在伴在他身畔时,侯希白的目光几乎全部都凝注在他身上,对于宁楚的小动作了解得再熟悉不过了。虽然此时宁楚的表情仍是冷淡淡的模样,可是从眼角眉梢到指尖,都可以看得出他很开心。而开心的源头并不是可以和这个丑男人聊医学,分明是一见到这个莫一心就很高兴,而他们明明在互通姓名之前根本就不认识。 宁楚并没有注意到侯希白的心思,犹自回忆着杨虚彦到底是为何要给张婕妤下毒药。对了,是因为他的相好董淑妮。董淑妮入了李渊的后宫,现在怀了一子,为了除去她后宫的对手,所以给张婕妤下毒药。而董淑妮肚子里的孩子正是杨虚彦的,杨虚彦打定主意要让李世民几兄弟反目成仇,让李渊失去对这几个儿子的信任,改立他的儿子为太子。 这样的话,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重新延续了大隋王朝。 宁楚不由得感叹杨虚彦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惜用的都是这种y谋诡计。若是他肯像寇仲一样老老实实地发展势力揭竿而起,以他隋朝名正言顺的嫡太子身份,肯定会比寇仲的争霸之路还要顺畅得多。 由此倒也可以看得出他们的x_i,ng格不同。宁楚见寇仲还不想离开,在东一句西一句地和他聊着天,不由得暗示他快点去配药,救人如救火,万一时间来不及了怎么办? 寇仲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和伺候的人说一句他突然想到了配药的方子,侍卫们自然不敢怠慢,引着他走了。 宁楚目送着寇仲弓腰驼背的身影走出待客堂,一回头见一旁的侯希白递了过来茶杯,这才发觉他说了很多话,已经口干舌燥了。 和侯希白相处了这么多天,早就习惯了对方无微不至的照顾,宁楚喝了口凉茶润了润嗓子,不由得感叹道:“原本不是因为你需要照顾我才留在你身边的么?怎么感觉好像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呢?”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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