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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泛泛之辈 作者:颂偃

    尧在期中考试中考砸了,很砸。

    以前他从不会为成绩烦恼,砸了就砸了,无所谓,他一点也不在乎。

    甚至对于未来他根本不愿意花一分钟多想,该怎么过就这么过,时间不会为你停留也不会跑得更快。

    可当他克服懒惰,克服熬夜时的寂寞与辛苦,他得到的却是自以为是的妄想。

    那一张轻飘飘的成绩单,砸得他几近挫败。

    关河什么都没说,拉着他将错误的题都讲了一遍。

    “懂了吗?”

    屈战尧趴在桌上,极不自然的避开眼神。

    “怎么了?”关河问他。

    “没有。”屈战尧低垂着眼眸,在草稿本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如果我考不上怎么办?”

    “就一次失败而已,还有一年。”关河将试卷褶皱捋平,翻了一页刚想继续讲下去,便被屈战尧粗暴的打断了。

    “我知道我考不上,目标太远大,而我根本不是读书的料。”

    他喝了一口水,就着舌尖上一点苦味趁热打铁的说,“关河,你别逼我了,很多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成功的。”

    关河放下了笔,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你觉得我在逼你?”

    屈战尧平息了一下翻涌的情绪,盯着自己的脚尖,“我没这个意思。”

    关河不急不缓地站起来,直视着屈战尧的眼睛,屈战尧不知是烦躁还是心虚,没有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连关河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盯着那厚如山的作业本,手里的考卷被攥得变了形。

    屈战尧有点委屈的将脸埋在臂弯里,满心焦躁将他淹没,最后撕掉了那张试卷,眼不见为净的关了灯睡觉。

    他俩小吵小闹经历了不少,结局基本都是屈战尧先妥协,第一是因为他比关河脸皮厚,第二也确实是他没头没脑做错的事多。

    可这一回,屈战尧真不想委屈自己了。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要做一件可能性几乎为零的事?

    这事没有谁对谁错,屈战尧想通了,归根结底,怪就怪他们不一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即便穿着同样的校服,他俩也是天差地别的。

    二毛说他,你这是自卑。

    屈战尧死不承认,垂死挣扎地狠狠摇头。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屈战尧才把内心这个想法摊开铺平,细细揣摩。

    也许是自卑,也许是根深蒂固刻在他血液里懒散随意的性格,也许是他没有关河那样可以把未来道路刻画得一丝不差的本事。

    总之,屈战尧认为,他不适合学习这条路,他想当警察,以他现在的成绩也不是没有警察学校读,费尽心思劳心劳力的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还不如现现实实的赚钱为妙。

    刚开始俩人在一起不顾一切的劲儿,渐渐淡了。

    关河不再找他,很沉得住气,说不找就不找。

    屈战尧在游戏中浴血混战,厮杀得昏天地暗后,掏出作业本写题,写着写着就感觉时间被无端扯得很长,写一道题的时间够想十遍关河。

    手机里跟他的短信停留在一个月前,屈战尧对着它干瞪眼,仰头倒在了床上,小海豚被他压得扁扁的,屈战尧从背后抽出它来,捶打了很久,闭上眼骂了一声混蛋。

    炎热的盛夏里,二毛和夏珊珊选择了同一天走。

    他们这样说,“舍不得看你伤心两回啊。”

    屈战尧嘴里说着“滚滚滚”,但眼睛蓦地酸了一下。

    “老大,以后咱们不在了,你一个人小心点。”

    “像你这种炮仗似一点就着的性格,我还真挺担心的。”

    “最后再抱一下吧。”

    屈战尧上前了两步,搂住了他们的肩膀,昨晚睡前在脑子里塞了满满当当祝福的话,一下都落了空,只剩下满腹酸涩。

    “靠,你个怂玩意儿,哭什么。”屈战尧拍了拍二毛的头,“又不是不见面了。”

    “说不定等我学成归来,你早跑h市当警察去了。”二毛扑腾着往他身上一跳,“不行,还得再抱一会。”

    “傻逼,快检票了。”夏珊珊拖着行李示意屈战尧伸手。

    从口袋里掏出写字笔签了个名,屈战尧看着未干涸的字迹笑了起来,“大明星,以后得多练练字,这狗爬的签名,比我还菜。”

    夏珊珊摆摆手,勾着嘴角笑了笑,颇为潇洒的一转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抹了下眼泪,“死基佬,闭嘴。”

    屈战尧目送他们离开,在火车站里站了很久,隔绝了周遭一切杂音。

    “再见。”

    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分开的朋友,会一直傻傻闹下去的朋友,在不知不觉中就走远了。

    尽管他们是各自飞向更广袤的天地,可离别的痛楚却是真实存在的。

    回去的还是这条路,但屈战尧却觉得相当漫长,漫长的望不到头。

    他回去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隐没在一片黑暗里,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屈战尧突然疯了似的跑下楼,也不知道去哪儿,就凭着头脑里的一腔热血往前跑。

    刚下过雨的街道,沾上了湿漉漉的水汽。

    桥下的小窝排放得整整齐齐,关河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屈战尧脑海里忽然空了空,眼底浓烈的水雾汹涌而至。

    路灯闪了两下,神乎其神的灭了,屈战尧在黑暗里被关河紧紧抱住了。

    霎时,一个无法控制的念头滑过脑海:管什么未来,他只要现在。

    关河的头发蹭着屈战尧的脖颈,弄得他有些痒,屈战尧往后躲了躲,关河蛮横的将手臂渐渐收紧。

    “勒死我了混蛋。”屈战尧吸了吸鼻子说。

    关河闷头不说话,屈战尧看着月光洒在他发梢的细碎光晕,胸腔里发出一记暗哑的笑声。

    “你真过分。”关河说。

    “对不起。”屈战尧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

    小糖球缩在墙角喵喵叫了一声,被他们集体忽略了。

    那一晚,他们去了宾馆。

    并没有做到最后,屈战尧将关河堵在墙上接吻。

    关河闭上眼狠狠回应着他,霸道又温柔,由深到浅,近乎婉转的纾解了屈战尧疯狂的想念。

    关河的手渐渐往下移,碰到了屈战尧挺起来的位置。

    “我帮你。”他贴着对方的耳垂沉沉的说。

    脸上烫的像是要烧起来,屈战尧在关河慢条斯理的挑逗下,感到下腹一紧。

    他紧咬着嘴唇,喘着粗气回握住他。

    关河卸下了冰冷的防线,因为情动而微微泛着红晕的脸,声音变得暗哑低沉,他叫了一遍屈战尧的名字。

    屈战尧脑子里蹿出一团火,不间断的撩拨着,熄也熄不灭。

    那就放任它烧吧。

    俩人身体互相摩擦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和骨骼都紧绷着,连脚尖也绷成了一条直线。

    关河凑过去吻了一下微微张嘴喘息的屈战尧。

    在一阵暧昧的吸气声中,欲望同时灭顶的袭来,屈战尧看见关河仰着头,下巴微抬,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

    这场不算性爱的爱,像堤坝突然开了一个泄洪口,呼啸而过将积压在心底的痛苦和委屈冲得七零八落。

    他伸手摸了一把脸,居然哭了。

    整个房间散发着浓郁的气息,屈战尧翻身跟他面对面,关河用胳膊枕着脸,伸手拂了拂他的头发。

    谁也没有提那次吵架的事,像同时选择性失忆一般默默的揭过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关河从背后抱住了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话。

    “我一直没有找你的原因,其实很怂,我怕你跟我说分手,我怕你不够喜欢我。”

    这句话说得屈战尧鼻尖发酸,但他没有回头,他知道关河只有趁他睡着了才会小心翼翼释放他的骄傲,虽然笨拙,但很可爱。

    他喜欢死了也心疼死了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关河。

    九月的钟声响起,他们在夏天的蝉鸣中正式步入了高三。

    高三的日子就像拨快了表盘一般,咻咻咻的就在一堆题海中匆忙闪过,这时候屈战尧才觉得光阴似箭这句话说得极其有道理。

    每天早自习,上课,晚自习,图书馆,一成不变,枯燥的很。

    周末跟关河一起在家写题,关河特别狠,写对一道题奖励一个吻,写不对就不给碰,屈战尧张牙舞爪的扑过去挠他,“你个小人。”

    “说一句关于小人的成语。”

    屈战尧拿起练习卷捅他的脸,“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蛋蛋。”

    说着就噘嘴要来亲关河,关河抽搐着嘴角,用手挡了回去。

    “小战。”屈战尧老爸突然推门而入,吓得他从关河腿上摔下去,关河握拳轻咳了一声,叫了声叔叔好。

    “你身份证给我一下。”屈战尧老爸说。

    “干嘛要我身份证?”屈战尧从皮夹里找了半天递给他,“别弄丢了,补办很麻烦的,你别塞口袋里,一会开车掉了。”

    “知道了。”屈战尧老爸笑笑,看着关河说,“你俩好好玩,高三了,得珍惜在一起没多久的日子。”

    关河闻言皱了皱眉头。

    屈战尧老爸解释道,“哦,我的意思是说,考上大学以后就要分道扬镳了,你跟我家小战肯定不是同个路子的人,哎……不说这个了,你们继续写题玩游戏吧,我走了。”

    “老爸再见。”屈战尧关上了门,回头看见关河闷闷不乐的坐着,他知道老爸刚才的话戳中了关河心里最不爽的那根弦了。

    “诶,我待会儿再做个两张数学练习卷吧。”屈战尧眯缝起眼睛看着他,“努力不分道扬镳。”

    关河沉沉地嗯了一声。

    写了几道题后,屈战尧伸了个懒腰,作势圈住了正在看书的关河,关河扶了扶眼镜框,将他不怀好意的脑袋点过去,“又想干嘛?”

    “亲你一下行不行?”屈战尧说,“给你做炸鸡翅去。”

    关河人为食亡,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他的原则。

    俩人偷摸到厨房,厨房狭小而封闭,一不小心就会手碰手,几次撩拨以后,屈战尧无心做饭了,勒令关河立刻出去。

    关河站在他后面忽然说,“看见你做饭的样子,我好像看见了以后。”

    屈战尧打了个鸡蛋,压低声音说,“以后肯定得你给我做饭,我都伺候你小三年了。”

    关河抿一抿嘴,轻轻唤了声,“小战~”

    “靠,别撒娇。”屈战尧脸热了一下,“你平常的高冷去哪儿了!”

    关河倚着门框笑了起来。

    以后是一个美好的词,它承载着希望和期许,那时候关河天真的以为以后离他们很近,“以后”里,他们还会在一起。

    屋子里忽然传出一阵吵架声,关河将脸转向屈战尧,只见屈战尧也是一怔,然后微微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好像总在吵。”

    关河捏了捏他的手臂,“你爸……感觉不太对劲。”关河没法用他较为神奇的第六感解释,只是认真的看着他,“你有空问问你妈吧。”

    “嗯。”屈战尧没多想,开了油锅开始炸鸡翅。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关河该死的预感,那年冬天,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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