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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软刺 作者:唐酒卿

    由,”阮肆拍开他的爪,“一张床休想困住我放飞的心。”

    “行,车给你。”秦纵跨后座,“飞吧。”

    阮肆有气无力地蹬着车,说:“我想要飞得更高――”

    车链“咔”地滑掉,车踏孤零零地飞转,车身在呐喊中纹丝不动。秦纵伸长腿,随意地撑着车,听阮肆还在空踏着板慷慨激昂地唱着:“狂风一样舞蹈!”

    后座上吸豆浆的秦纵:“……”

    “醒醒,”秦纵用头撞他背,“掉链了朋友!”

    “修修修!”阮肆扶腰,“这习惯改改行不行!老腰迟早要被你给撞折了。”

    “真折了就负责。”秦纵撑着车,看他蹲下去转踏板,“下午放学推铺子去上点油吧。”

    “嗯……”阮肆重新啮合上链条,“下午再说。”他上车了才继续说,“下午还有夏婧呢。”

    “行吧。”秦纵过垃圾桶的时候把豆浆杯扔了,“我都忘了还有夏婧。”

    实际上阮肆也给忘了,他昨天走的时候给夏婧打了个招呼,不过看样子夏婧已经被吓着了。

    “考虑考虑买个手机吧。”秦纵说:“马上暑假,我去打个工。”

    “就住一块。”阮肆转着车把,“买手机半夜打游戏?”

    “让你安个app写文用。”秦纵叹息,“我想了一晚上,你总不能一直靠笔写。手机方便。”他顿了顿,“联系夏婧也方便。”

    “行吧。”阮肆外套逆风,被秦纵按在腰侧,“倒没什么需要联系的……天天见夏婧。”

    说到这里他有些迟疑,却没再继续说下去。阮肆和夏婧相处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奇怪,不见不会想念,见面也不会激动,他的心态似乎还是和没在一起前一样――觉得夏婧挺可爱,然后没了。

    是啊,夏婧真挺可爱。

    为什么就没然后的感觉了?

    “在想什么。”秦纵探手稳住车把,笑道:“哇靠我后座这青年真是帅呆了,好遗憾不能回头多看几眼,只能想了,是不是?”

    “哇靠。”阮肆笑,“烦不烦啊这么自恋。”

    “你烦吗,”秦纵下巴压他肩膀,“烦吗?”

    “我……”

    “烦死了!”后边的车铃大作,孔家宝呼哧呼哧地蹬着车,“妈的我追了一路,你俩硬是没人回头!还他妈在这腻歪,喔,‘烦吗’,‘不烦最爱你了啾啾’。”孔家宝边喘边愤怒,“你俩言情剧上身是吧?”

    秦纵抬腿踹孔家宝车杠,“靠。”

    孔家宝稳着车,笑不停,“我就等着这机会呢,怎么样?特不爽是吧弟弟?诶我说真的,你这么黏他不烦啊?我天天坐后边看他后脑勺都看烦了。”

    “你有没有点审美。”阮肆抬手撸了把自己的后脑勺,“这么有型的后脑勺,看一万年都不会腻!”

    “你跟我换。”孔家宝说:“盯一万年试试。”

    “你的我盯一天就烦。”阮肆说。

    “阮肆你这个渣男!”孔家宝把兜里的糖袋砸过去,“老子的少男心碎了。”

    秦纵抬手接了糖袋,拆开看都是薄荷糖,他吹了个口哨,剥了一颗丢嘴里。两辆自行车并行,三个人吐槽了一路。

    赵云林请假了,鼻梁骨虽然没有断,但是软骨骨折了,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说的,竟然没找阮肆。不过纵然没人告学校,卫生间的动静也瞒不过去,楼道里监控被黄佳丽调出来,一大早就去教室拎了几个嫌疑人到办公室。

    “什么事,什么事能让你跟人动手?都是同学,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呢阮肆!”黄佳丽恨铁不成钢,“你一言不合就动手啊?这什么脾气,平时也没见那么大火气!他干什么了,啊?”

    “闹着玩。”阮肆态度诚恳,非常配合,“赵鼻……咳,赵云林跟我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熟得很。”

    孔家宝想笑,看着他一脸真诚地说“熟得很”三个字的时候,边上几个虎躯一震,都记着他那句“这事没完”。

    “闹得玩?闹得玩把拖把都打折了?”黄佳丽点着桌面上的清单,“毁坏公物要赔偿,你们几个没事这么闹着玩?还有你,笑什么笑了老半天了,不说你你还来劲了?孔家宝,态度端正!”

    “诶,端正,端正。”孔家宝立正,“我诚恳地向您交代我的错误,我真切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不应该……噗。”阮肆踩他一脚,他生生改口,“……没阻拦他们玩……”

    走廊里有监控,卫生间里没有。门一关上,办公处也不知道里边到底是谁动了手。赵云林请的病假,但公物损坏严重,必须记过警告,一人一份检讨不能少,周一升旗还要点名批评。

    “这小子不吭声,我反倒觉得还要搞事。”孔家宝写检讨的时候叼着笔,“你说他这是示好吗?”

    “他要有这心,也不会次次都被打出鼻血。”阮肆奋笔疾书,一张纸都不够他抒发。

    “就怕他背地里搞事。”孔家宝抽空还要吐槽一声,“这小子是搞事体质。”

    “不怕他。”阮肆点了点笔尖,“就是一直搞下去太烦人了。他还住黎凝家那栋楼?”

    “早搬家了。”孔家宝绞尽脑汁地在“对不起”三个字上下功夫,“初中那会儿就搬了,他现在住的那块和一熟人挺近。”

    “熟人?”阮肆抬头,“谁啊。”

    “八班陈麟。”孔家宝说:“社会你麟哥,人狠话不多,去年斗牛赛,场场小动作――你不会也给忘了吧?人家就是和你打的。”

    阮肆笔尖一顿,“噢。”

    “怎么,记得?”孔家宝靠椅子上往后窗扬了扬下巴,“就咱们斜对门,靠后门天天能见。”

    “当然记得。”阮肆迅速结束掉最后一段,合上笔盖转在指间,“社会你麟哥……头发剃得特野的那个,打球挺厉害。”

    “不厉害也不会找你。”孔家宝还在坑坑巴巴地写,“今年没怎么见了,听说在外边夜店里混着呢,赵云林估计是跟他了。昨天咱们把赵云林揍爽了,陈麟要觉得没面子,这几天就该来找人了。”

    “来吧。”阮肆说:“今年一直没打过招呼。”

    下午放学,阮肆出教室时正逢秦纵下楼,两人一块下台阶。那裹在修身运动裤里的腿一并迈出去,惹得阮肆在心里吹起了口哨。

    长。

    都他妈的好长。

    还这么帅。

    “你怎么不弯腰贴着看。”秦纵抄着裤兜伸直腿,“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得了吧,”阮肆用腿撞开他的,“哥这才是大长腿,你那小短腿不够看。”

    “软软同学。”秦纵说:“你现在特喜欢攻击我,是感受到压力了吗?还是潜意识里怕了?”

    “怕死了。”阮肆笑,“满不满意?”

    “差点意思。”秦纵抬手转着篮球,校服袖口的蓝玫瑰随着动作隐约可见,“不满意,重来。”

    “你以为是切歌呢?”阮肆拍了球转到自己手上,“真的好怕怕,纵哥你慢点长,吓死人了。”

    “卧槽。”秦纵肩头撞他,“这他妈是约战的语气吧。”

    “是吧。”阮肆笑出声,“我也觉得这语气特贱,听一次想打一次。”

    “啊,”秦纵看他,“动手吧,我给数着数。”

    “靠。”阮肆把球砸还给秦纵,“这么帅的脸……”

    “我当然舍不得。”秦纵接住球,“怎么说也不能打脸――腰上还疼不疼?”

    阮肆给他比划出小拇指,“我都没敢当人面换球衣,照镜子一瞅,你啃的跟那什么似的。”

    “往哪想呢?正经的椭圆印。”秦纵拍了拍自己肩头,“谁啃得像豁牙?”

    阮肆呲牙,“老子整齐着呢。”

    两个人才到车棚前,就看见夏婧往过来。秦纵把车钥匙在手指上晃了一圈,说:“你载她回去,我坐孔家宝的自行车。”

    “孔家宝那车有坐的地吗?”阮肆拍着后座,“咱们一起走。”

    “小短腿累得慌。”秦纵把钥匙扔给他,“我搭个顺风车就回去了。”

    “不是,”阮肆皱眉,“为什么就是不一块?”

    秦纵面向他往后倒退,抬手对夏婧遥遥比划了个招呼,“一米七八的灯泡,你不嫌亮,我还嫌腻。就这么着吧,晚上回去敲铃,打个招呼。”

    阮肆咬着舌尖,看秦纵退出车棚,转身往外走。夏婧到身边他都没动作,只有点难以形容的滋味。

    “我送你回家。”他说。

    眼睛却只看着秦纵的背影。

    第17章 陈麟

    秦纵去了趟乐器行,给萨克斯买清洁条。他才推开门,就遇着一个钢寸头往外走,两个人身高相当,在玻璃门前擦肩。

    “等一下。”对方忽然侧身,露出脖颈侧面的缩写纹身,盯着秦纵问道,“秦……纵?”

    秦纵回首,看到这人的正面就已经想起这是谁了,这样张扬的钢寸头全二中只有一个人。

    “陈麟。”秦纵说,“有事?”

    陈麟做了个夸张的摊手,“好运气,我心里正想着人,咱们就在这遇见了。”说着他偏头露笑,目光却沉郁阴厉,“虽然我想的是阮肆――不过我遇见你也没差。有空吧?我请你喝一杯。”

    “不了。”秦纵看见玻璃门被人用脚抵住了,他在陈麟的目光中微笑,“这么久没打招呼,我请你。”

    路灯一起,广场四下都是大排档。清一色的啤酒瓶排满油腻的桌面,都还没开盖。陈麟坐对面吹着口哨挨个数过去,笑了笑。

    “大方。”他弹了下瓶口,“这是贿赂我呢?”

    “贿赂。”秦纵念着这两字,“就这意思。”

    “不论这事想怎么解决,总得让阮肆出来露个面吧?”陈麟对着瓶口撬开盖,对秦纵举了举瓶,“你俩现在换位置了?他还没孬到不敢见我的地步吧。”

    “赵云林在家吗?”秦纵单刀直入,“如果他够胆,我也想登门拜访,商量一下他想怎么解决。”

    “能怎么解决。”陈麟说,“鼻梁不能白折。阮肆先后打过他不少次吧,怎么说也得让他痛快一下才能算过。”

    “他要是有这个本事。”秦纵笑,“也找不到你。”

    “所以。”陈麟一口气灌了一半,对秦纵仰头,“让阮肆跟我干一架。面子总是要找回来的,赵云林现在跟着我,这会儿学校传得不大好听,我也没面子。我们在外边混的……啧,你懂得吧?”他目光有点轻蔑,“你一直挺乖的。”

    “那是顶头上司管得严。”秦纵说,“乖点让人省心。”

    “你这么听他的话?”陈麟调整了下坐姿,抬指点了点秦纵,“我记得你。去年斗牛我撞了阮肆,你上场没少给我肘子。你小子装得挺乖,实际下黑手比我还狠。你跟着阮肆干嘛?他就只能在学校里玩玩,出来还能真当声肆哥?社会可不这么好混的。”

    地方小,夜店也就那么几家。陈麟混得那一家名声大,高中里都传他们在里边吸大麻。这种事传得越凶,陈麟就越把自己当成“社会人”,以至于他看学生都是一种自我满足的俯视,似乎高人一等,产生出自己已经混成了黑老大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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