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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凤凰男遇上孔雀男 作者:菊文字

    上有多少人,谁认识你啊?你不觉得丢人,就没人觉得你丢人。

    冯母还是抹眼泪说,别人不说啥,自己咋回事还不知道吗?我生的是好好的一个儿子,咋变成二倚子了?都是钱闹的!为了钱你连脸都不要了。

    宗玉衡此前一直作壁上观看这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过招,他也插不上嘴,而且刚刚也有点被震住了。之前基本上就没有人当着他的面用这么粗俗的语言说同、性恋不好丢脸什么的,就连他爸爸在知道他和男的发展恋情的时候也很理智地接受,和冯涛在一起的事情也是,虽然他爸爸开始反对,不过很快就送来了祝福,所以他有点一厢情愿地认为父母对孩子的期望就只要孩子幸福就好了。

    冯母这样伤心地说冯涛是为了钱啥的,宗玉衡终于有点忍不住了,说:“伯母,冯涛和我是真心在交往的,他并不是为了钱,我也没给过他什么钱。”

    冯母飞快地瞥了宗玉衡一眼,这一眼并不是她想看,而是出于本能地对人类声音做出反应,所以看完这一眼她就更加止不住地犯各应,脑子里就出现刚刚俩小伙子耍流氓的场面,这个宗总,一看就知道是个男狐狸了,哪有男人长得那样好看的?说不定天天晚上偷偷往脸上摸霜啊粉啊的,想想就恶心!要是早点看穿他这二椅子的本性就不该让儿子跟他混,结果现在……白瞎她一个好好的儿子了!

    可是她同时也深知这个二椅子是不能随便臭骂一通随心糟践的,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是不能轻易得罪了,就好像村长家的狗就算咬了人也不是说打就能打的。

    于是她就这样一边忍耐着厌恶,一边压抑着怒火,就不去睁眼看宗玉衡,一个劲地让冯涛跟她走,“走!你现在就跟我走!!钱就那么好?!钱比你爹妈还亲?!你这样过日子,就算是挣了个金山银山回来又能怎么样?!”

    宗玉衡也有点烦躁了,觉得自己有点被忽视了,这好歹还是自己的家呢,自己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为什么会被人莫名地就给指责了――虽然冯母没有直接斥责他,然而他也能感觉到那个意思,总之不是很善意的。

    他勇敢地走下台阶来加入战局,很大声地宣布说:“伯母你真不要这样!你要相信你自己儿子的品行。冯涛是个很正直的人,他对我很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为了功力的目的。我们俩的感情是真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我很尊敬您,因为您是冯涛的妈妈。我希望你也能接受我和冯涛的感情。”

    冯母就不看着他,只看着一旁的墙角很生硬地说:“接受啥?接受你做我儿媳妇?!等你能生出孩子的时候再说!”

    宗玉衡倒吸一口冷气,冯涛就过来拉他的手往楼梯上送,说:“这里你不要管了,我来应付,你回去吧。”

    宗玉衡就很不甘心,冯母觉得儿子简直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何况这还不是啥正经媳妇,简直是着了魔了,她哭天抹泪的,“你、你是要气死我啊!”她一边哭着一边哀戚地向外走。

    冯涛见状又连忙追过去,“妈、妈你听我说。”

    ……那一天的出柜子的混乱场面以冯涛强行送他母亲离开结束。。

    冯涛设法把宗玉衡安抚在屋子里,然后只身一人去送母亲。

    冯母在路上落了无数的泪,仍旧试图唤回迷途儿子的心,“老大,你别再跟那个宗总混下去了。他是有钱,可是终究是个男的,要找你就去找个富婆也比他强啊,那怎么也算是个女的。”

    冯涛叹气,“妈你就别跟着搅合了,这样没意思。刚刚我当着他的面不好意思说,难道我不知道这条路不好走,这种关系不长久?你知道像咱家这样出身的人想要干出点事情来有多难!”

    冯母忙带着点希望地问,“老大,你是不是――他是不是逼你跟他好?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老杨家二丫头,你不可能喜欢个男的。”

    冯涛说,“那都哪年的旧黄历了……你不懂,这里面的事多着呢――我和他在一起快十年,就这一年才是这么个关系,之前都是清白的――他、人也没你想的那么差,有缺点也有优点,有钱人像他那样也就不差啥了。”

    冯母就又要哭,冯涛连忙说:“我又没说以后就这样了,暂时你就别操心了行吗?”

    冯母又带了点希望地问,“啥意思?以后你会和他分了找个正经女的过日子吧?”

    冯涛说:“你非要我的口供――”他咬咬牙,不说点啥宽宽他妈的心今天是过不去这个坎了,“好吧,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清。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哪能一直不变呢,人和人的地位和关系也会改变的。现在我们俩……还成吧,可是人都是三穷三富的,他爸爸不会永远在台上,我也不会永远开个小公司。他要是性格好一点的还不好说,可是他那个脾气有时候又真是……妈,我这么说你懂把?现在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我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冯母想了想,也真是无奈,哀叹说:“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几个钱。”

    冯涛觉得再说深了他妈也未必懂,反正只要结果没差,中间的原理就无所谓了,通俗易懂点也行,就说:“你要是觉得我就只是为了钱也行。您还真别说什么钱是王八犊子的话,我跟你说个最简单的一个事――就现在你们和老三住的那个房子,你以为真的是我的吗?”

    他妈傻眼了,“不是你的是他的?”

    冯涛说,“是我们俩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两个人的名字。”

    当初那房子宗济源当贺礼送给他,他拿到钥匙的时候就怀疑,觉得宗济源未免出手太过大方,果真,房产证到手他才发现原来他只有一半。

    他没有也无法计较些什么,白给的不能嫌馊,何况宗济源说的好,他可以全权使用。

    冯母此时只恨自己没有能力给孩子提供个好的环境,不由得心酸,就不说话了。

    冯涛知道她这是默许了,松口气,进一步提出要求,“妈,这事你心里知道就好了,先别跟我爸说,他有脑血栓,受不了刺激。”

    冯母抹了抹眼角,开始冷静下来,摩挲着手掌里的泪水,“不用你说。我知道――老大,你听妈的话,以后有机会,赶紧分了吧,这事终究不是好曲子。”

    冯涛回到住处,宗玉衡有点紧张地走出来看着他,冯涛疲惫无奈地笑了笑,搂住他的肩膀拍了拍。

    宗玉衡警惕地说:“你妈妈最后怎么了?她是要反对我们吗?――你有什么打算?”

    冯涛说:“我妈答应咱们的事了。”

    宗玉衡难以置信,“可是她明明说了很难听的话。”

    冯涛说:“她那是没反应过来,可是我跟她讲道理啊。她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当然要她彻底接受还是需要点时间的。不过基本上她表示会试着理解。”

    宗玉衡终于放下心来,“太好了。”他抱住冯涛的脖子,心里有点尘埃落定的安全感,“我刚刚还在担心你要是和家里闹僵了怎么好,我也不想你难做。”

    冯涛说:“我不让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的……不过暂时我还不想让我爸知道。你知道,他是家里思想最保守的,而且身体还不好。”

    宗玉衡也不计较那么多了,退开一点,连连点头说:“我知道。我给你时间,我们一起等。”

    冯涛就亲了亲他的耳朵,又摸了摸,“好了,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去把饭热一热,一会就好。”

    宗玉衡就靠在他的背上跟着进了厨房,“我和你一起准备。”他心情很好地粘着说。

    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的是,冯涛为了尽快控制局面而采取的一点和稀泥的办法,虽然暂时压下事端,然而却为不远的将来埋下了祸根――宗玉衡祈祷可以早日融入冯涛的大家庭;而冯母则一心盼望自己的儿子结束这段不名誉的关系走上人间正道。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大家都知道我切土豆的时候把自己的手指头给剁了吧。。。希望手指头君可以顺利地好起来啥的。。。千万不要感染,否则的话就没搞头了。。。

    66

    66、第 66 章

    本以为惊天动地的出柜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宗玉衡略微还是有点失落的。不过他试着用理性的方式思考一下,仍旧觉得这因该标志着他和冯涛关系的新起点。冯涛肯把他介绍给那个比较保守的家庭,成为一员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可以走的更远?――这样想着他的心情也更加轻松起来,之前冯涛身上诸多不如意的地方现在想来也不值得计较了,也比较能体谅他的心情和不易之处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应该回报一下他这么多年的付出和这次出轨的真诚。

    比如那天看电视,电视里介绍陕西凉皮啥的,宗玉衡一边抠着冰激凌吃一边有点馋地说:“好想吃凉皮。”

    冯涛抱着另一个冰激凌桶,顺口说:“好。我明天去买。”

    宗玉衡说:“外面做的不干净。”

    冯涛看了他一眼,说:“好。我去学会做给你吃。”

    果真第二天冯涛就从网上学会了凉皮的制作方法――所以说网络diy真是个好东西,包罗万象应有尽有,食色性也,冯涛获益良多――然后他就照猫画虎地回来备料开始弄。

    宗玉衡也下班回来,知道这男人是因自己的一句话而在努力丰富餐桌内容啥的,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心安理得地瞧一眼就离开厨房然后等吃饭啥的,而是一反常态地表示自己也要帮忙。自去洗手换衣服就凑过来了。

    冯涛只当他少爷一时性起,也不过分阻拦,就一点点教他怎么做。

    凉皮看上去q、q的,宗玉衡以为里面要加点食用胶什么的,结果冯涛表示木有那个必要,只见他和了一团面,稍微醒了下,就放到水盆里,里面又放了点清水,然后他像洗衣服一样揉搓起面团。

    宗玉衡觉得很意外,“这样洗没关系吗?面会不会散掉?”

    冯涛说:“你看我的吧。”

    他把那团面反复地揉,揉过之后盆里的水就像牛奶一样白白的,冯涛把水倒进一个大一点的盆里备用,解释说:“这个水很重要,就是做凉皮的原料了。”

    然后他继续放水揉搓那面团,连续几次换水,直到那水清亮,面团里再也挤不出白色物质而成了有点暗的筋状物。

    冯涛让宗玉衡捏捏,很有韧性。“这个就是凉皮里放是面筋了。”

    之后并不能立刻吃到凉皮,而要等那水镇八个小时以上,于是其实这是他们俩明天的早餐。

    第二天早上宗玉衡因为惦记着那个自制的凉皮,起的都比平时早了,没用冯涛叫早就自己爬起来,穿着睡衣去厨房看――说实话他对于这么简单的步骤能否做出凉皮还有一点点怀疑,虽然他并不怀疑冯涛有做好厨子的潜质。

    冯涛把镇了一夜的那盆水最上面的清水倒掉,下面的就是湿淀粉了,他找了个底大而圆的碟子,放在蒸笼上,用勺子舀了点淀粉水倒进碟子里,在底部不薄不厚铺了一层,然后盖上盖子。

    两分钟后盖子揭开,一股热气冲出来,奇迹发生了,之前乳白色的东西变得像果冻一样透明,放进旁边备好的凉水里剥下来,跟外面卖的东西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差别了。

    宗玉衡简直要看直了眼,赶紧尝了尝――口感就q原来味道也没差!

    如果他如果是个女的话,大概就会大声说:“老公你真厉害!”

    可是宗玉衡不是女的,所以他高兴地说:“冯涛你真厉害!”

    冯涛谦虚地表示,自己的能力有限,你如果提出别的要求我不保证都能满足,但是就只有在吃的上不会亏待你,只要你能说出来的,我都会尽量在这个厨房里给你弄出来尝尝。

    宗玉衡听了不是不感动的,之前还有点觉得冯涛除了对他一心一意外别的有点不大,不过现在有点就觉得这也是一个好男人啥的。

    而冯涛那方面也感觉到宗玉衡一点点微妙的变化,一年前的宗总还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贵族猫,现在比那时候温顺多了,就好像你给他个猫绳他也能狠好地玩上半天那种,也有点能够知疼知热了。一次冯涛稍微有点热伤风,宗玉衡还跑出去给他买了药。

    若说同志生活最理想的状态是啥他是不知道,不过现在这样他也没什么可以太多抱怨的。在一起,并且互相照顾――和异性的婚姻也不过如此了吧。这样的日子好比温水煮青蛙,冯涛有时候就想,也许自己就是那只青蛙,逐渐适应,逐渐忘了逃跑,也许就被钝在里面浑然忘我了也不定。

    然而不久之后徒生变故,他清醒过来,生活中永远不缺少意外,而且并非都是以惊喜的形式出现;或者说矛盾无时无处不在,如果你觉得没有矛盾一切都挺好的,那么只能是因为你没有发现它,或者它在酝酿,它并不打算放过你。

    事情最开始是由冯涛的弟媳妇李丹而起。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顿悟还是另有高人支招,她在婚后不久就向丈夫冯伟提出了房子的产权问题。

    冯伟说,这房子是他哥的,是他哥的就是他的,住着是一点问题没有。

    当时冯娟刚过门不久,也知道冯涛这个大伯在家里的地位,何况她又是那样进门的,脚跟未站稳,因此也就暂时放下这个话头从长计议。

    不想,过了没两个月那对公婆就突然跑过来,也没跟他们商量就堂而皇之地住下了,还打着照顾她的旗号。

    她屡次晚上关上门在卧室里和冯伟闹,“谁家媳妇还和公婆一起住的?这里是城里,又不是农村!你妈嘴那样碎,你爸是个老烟枪!孩子没出世就要跟着遭罪了!”呜呜直哭。

    冯伟开始的时候怕她闹,好言安抚,伏低做小,给她捶背捏脚啥的,可是时间越久,她闹得越厉害,后来简直要闹出这个房间去了。

    冯伟也有点受不了了,压低了声音吼,“你要闹哪样啊?难道要我父母走?除非他们自己愿意走,我怎么好撵人?房子又不是我的。”

    李丹就跟他对吵:“又不只有你是儿子,再说你又不是老大,凭什么你父母要跟咱们一起住!”

    冯伟说:“你说我哥?――我哥不是不孝顺,他不是那什么……他那边不太方便。”

    李丹说:“有啥不方便的?他一个人单身,又有钱,不是说还住着二层小洋楼嘛,比咱这里条件好多了。他是大儿子他不方便,难道你拖家带口的就方便了?”

    冯伟就闭口不吱声。

    李丹以为自己捉住了把柄,开始得理不饶人地非逼着冯伟来点态度,那意思是让他哥给接出去住啥的。

    冯伟实在招架不住了,才吞吞吐吐地透露说他哥冯涛是玩同志、恋的,父母还不知道的。

    李丹一听,当时也有点懵了,“啥?!你说真的?!”

    冯伟说:“媳妇,我至于为了房子的事跟你这么编排我哥吗?我说的是真的,是我哥亲口跟我说的,不过你可千万别跟爸妈那说去!”

    李丹说:“真是你哥?你哥真的是和男的搞那个?”一想到那个一直以来头顶草根老板光环的那个男人居然是个变态,她先是错愕,然后不知道咋的居然生出一点……喜感来。

    “噗――”她笑得肚子疼,“你哥真有意思。”

    冯伟又忙护着点她肚子,有点家丑不可外扬的苦恼,“谁说不是呢,好好的,从前他可不这样――他那个对象,就是咱结婚跟他回家的那个宗总,你见过了吧。”

    李丹立刻就想起来了,因为那个宗总长的实在是好,在一顿村里人里特别扎眼。

    “啧啧,”她咋舌,“你们家这下可热闹了。”

    知道真相的她也不便硬撵老人去跟老大了,可是第二天她就转而向冯伟提出说:“老人跟咱们也行,不过我有要求――让你哥把这个房子过到咱们名下。就当养老费了。”

    冯伟吓了一跳,“这个不好吧,这房子跟咱一分钱关系都没有,让咱白住就已经不错了。还要过户就……”

    李丹理直气壮地说:“我不管你们家的事,你们之间的帐都是我过门之前的事了。现在哪家儿子结婚老人不给买房的?不买房还想结婚?也就是我傻啥也不图啥也不要地就跟你结婚了。可是现在我连孩子都有了,还不给个房子,等等于是借住在人家,以后孩子的户口啊上学啊啥的都是问题――我不管,这个房子不给也行,让你父母拿钱,买个别的房子。”

    冯伟自然也不答应,现在的房价他倒是想买,就赚的那点钱,连个厕所都买不全。

    俩人为此吵了几次,有次动静大了点惊动了冯家二老,就过来敲门问咋回事。

    门开了冯伟就说没事,李丹就是哭。

    冯母就劝说啥事要这样闹,怀孕的时候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李丹就捅冯伟,冯伟就坚持不肯说,俩人捅捅咕咕的。

    最后李丹就豁出去了,说想要一套自己的房子,而且这房子必须在城里买,自己是决计不会回农村安家的,以后孩子受教育啥的都好。

    既然是为了孩子,那也就是有道理的;再说给儿子成家立业确实是中国广大城乡地区父母的使命,媳妇哭诉房子,他们由使命感而催逼出来愧疚感,简直有点无言以对了,挺犯愁了。

    夜里,冯家二老睡不着就开始合计。虽然有三个孩子,可是老大有本事,不用他们操心(冯父以为。);老二是个丫头,将来房子也不用他们置办,有点嫁妆出门就行;就这个老三,既是个儿子又没有赚钱的本事,眼看着也有家累了。

    当父母的就是哪个儿女不行就多帮衬点,所以他们决定这事还得承担起来,给张罗个房子也是应该的。

    虽然这样说,可是要怎样才能凑出房钱来呢?

    冯父提出说不如就让老大出点钱,或者干脆把这个房子送给他兄弟。反正是一家人,老大还没娶媳妇,没人拦着,家里还是一笔账。

    冯母却是一顿,她心里知道这房子并不完全是大儿子的,要过户,没那么容易。

    冯父见她不做声,说:“咋?你觉得不行?”

    冯母吞吞吐吐地说怕老大有想法,这么多年他都顾家,弟妹的学费都是他出,房子又不是小钱,人家好容易攒下个物,说让给就给了,怕他心里不舒服。

    冯父默默地吸烟,叹气,“也是。老大也不容易,这房子他说不定是攒着给自己娶媳妇的。”

    俩人又愁了会,冯母说:“要不,咱把家里的房买了吧。反正以后咱肯定要奔儿子来,那里迟早是卖还不如早点卖。”

    冯父一时没做声,抽了满屋的烟,然后说:“行!就这么地吧。”

    第二天,他们告诉冯伟和李丹,说想卖掉家里的房子补贴他们,给买个新房。

    李丹态度挺好的,说感谢老人有这份心,挺感激的。“不过现在城里的房价你们可能不太清楚,”她说,“就像这套房的位置和面积,至少也要八九十万吧。”

    冯父冯母有点茫然地听着,李丹继续说:“我不知道家里的房子能卖多少钱,反正我们家那,搞避暑山庄开发那块,连院子也才十几万,一般的房子也就几万块。”

    几万――八九十万,这中间的差价就算是老人家也能算出来是多少,那绝对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啊!

    李丹叹气说:“再说我们怎么能自己住上房子,让爹妈没房子住?――所以那房子你们还是留着吧,别卖了。”

    卖了也没用啊,卖了也买不起城里的房。

    冯父冯母回自己屋继续发愁,冯父又抽了一屋子的烟之后捻灭的烟头说:“还是去找老大商量下吧,他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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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第 67 章

    去找老大,他有法子。

    ――这是多年来这个家庭成员里最惯性的思维方式,每每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难题,这个难题往往是金钱方面的,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去找老大冯涛,然后问题就解决了。而非但家庭中其他成员这样想,就连冯涛本人也差不多认为,这个儿大家庭里所有关于用钱的事都是和他有关,理所当然的。

    然而这次他父母来跟他说给弟弟置办房子的事,他意识到了这次事态的严重,绝对不是他能够大包大揽搞定的。

    先说这个房子的产权并不全是他的,很显然他给出去不可能――何况就算全是他的,他也还没实诚到人让给他就给的地步,多少得合计一阵子。

    那不能给房子就拿钱给买一个吧……很不幸,他现在手里没这么多闲钱。

    是的,他虽然工作多年,现在贵为一介老板ceo,可是他手中并没有可以随意使用的几十上百万存款,别说那么多,就连十几万,他也要凑一凑啥的。

    为什么呢?因为他的钱都用投到公司里去了。

    他那公司只开了一年,还在创业阶段,虽然靠着宗济源的关系从银行那里拿到为数不到的贷款,流动资金还算有保障,可是他精打细算的并没有给自己很高的工资,所赚得的收益也都投入再生产了,前一阵子还承担了隆安那么大一个活,资金更是吃紧。说实在的,要不是冯涛和宗玉衡搭伙过日子节约生活成本他恐怕还要勒紧裤腰带不敢吃不敢喝的。

    简单地说,他没钱。

    然而一直以来的对家庭的责任感让他却一时无法直截了当地说出这三字,在潜意识里他还有点父母有金钱上的要求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考虑的倾向,然而理智地一想也就打住了。不说别的,这个事也不算是父母的事吧,不就是那刚过门的弟媳妇要房子么?

    他沉吟半晌说说:“我个人觉得老三他们现在对房子没有刚性需求。那房子他们就住着,也没人撵。”

    冯父冯母就拿李丹的话说了一通,什么户口啊孩子教育啊。

    冯涛说:“孩子现在还在肚子里,用不着这么早就想上学的问题,孩子也能等一等。”

    冯父叹气,说:“那啥,现在的房价谁也说不好咋样,这一等几年,到时候说不定是咋样了。老三媳妇那边要是实在着急的话,我和你妈寻思着把家里的房就给卖了,可是说是卖家里老房子好像也不够首付,再说还有贷款,他俩人也还不起。”

    冯涛说:“买不起干嘛要张罗呢?――说实话,”他顿了顿,“我手头也没闲钱了,都投到公司了。”

    他这样说,冯父冯母也就一时不再说啥了,沉默了一会,冯父点上一根烟,一边抽一边说:“老大,你们兄弟就两个,老三眼下看来肯定是没你有出息了。你就是手指头缝里面漏出来的也够他吃喝的了。他虽然成家了,可是还需要你这个当哥的多提拔提拔。”

    冯涛给他爸添茶,“我知道。我能照顾就照顾了。可是现在事业上还是爬坡的时候,我也是有心无力。所以让你们再等几年,等几年公司有规模了上轨道了,我不会忘了自己姓啥的。”

    冯父敲敲烟灰,顺便好像也敲打了儿子一样点头说:“那倒是,人到啥时候都不能忘了自己姓啥。俗话说的好,上房上瓦被上架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通过这件事,他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大儿子并没有很强有力的约束力了,手里就只有父权这个身份,除了这样敲边鼓样的说教也没有法子强迫冯涛做点啥,比如拿笔钱来买房子。因此老人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不安和焦虑。

    现在不是无条件孝顺的年代了,人老了是能在富足中安度晚年,还是越发艰难夹起尾巴小心翼翼争取不成为儿女的负担,几乎完全取决于儿女自己的觉悟,而不取决于老人自己的意思。

    你看衰老就是这样不好,和儿女之间的主从关系慢慢逆转,逐渐地就丧失了对生活的掌控权,丧失了话语权,不知道啥时候起就变成了依附孩子过日子,离开他们就过不好甚至过不下去了。

    毛主席对这个问题的看的就比较透彻,他说下一代人“世界是你们,也是我们的,但归根到底还是你们的”――因为时间永远是偏向年轻人,前浪最后都是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

    冯涛最后安慰父母说:“我会找个时间跟老三两口子说说这个事的,你们也别跟着操心上火了。”

    冯涛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是带着点火气的,把冯伟找出来劈头就是一通训,“你咋想的?逼咱爸妈给你买房子?!你才毕业多久?赚了多少钱回来?一分钱没有你买个p!还是你根本就是打我的主意?我告诉你我现在钱全在公司里,根本帮不了你。”

    冯伟被训得抬不起头,只讪讪地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李丹的主意,我也说买啥房子,哥让咱住就住着呗,她不干,还闹,爸妈一起住着挡不住也就就知道了……真不是我的意思。”

    冯涛说:“不管是你不是你的意思,媳妇是你娶回来的,你总得想办法管管吧!她闹你就让她闹?没个规矩。”

    冯伟很熊地说:“我能咋样?她现在肚子里有个姓冯的,我又不能打不能骂,只能让着点。”

    冯涛对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弟弟打媳妇,男人再怎么样有理的事情只要一动手打人就变得理亏了。

    冯涛最后留下话让弟弟别着急眼前这点小利,等他有钱了啥是都好办。

    冯涛两下安慰了亲人们躁动的心情,可是有一个人他没有安抚得了,也没有就此正面交锋过,就是他那个身怀六甲的弟媳妇。

    李丹对他开的空头支票十分不满意,就拿嘴忽悠一分钱也不拿的事谁都会干,就继续动员冯父冯母及冯涛。

    冯母劝她说:“你刚进我们家的门,还不了解你大哥,老大这个人只要是说出口的话砸地上就是一个坑,说话算话的。”

    然而李丹确实信不过冯涛,且不说跟自己隔着血脉呢,不是至亲,而且她心里对一个乱搞男男关系的人的品质多少还是有点质疑的。

    可是她话说的好听,摸着自己越见魁伟的肚子说:“妈,不是我信不过大哥,是时间不等人啊,去年五六十万还能买个房子,今年就只能买一半了。再说我也不知道生的是个啥,要是个女孩还强点,生活压力还不用那么大,要是男孩就惨了,以后小夹板就得一套,给小崽子做牛做马攒婚房。所以我倒希望生个女孩了,大家都省心。”

    这话可刺激了冯父,这孩子是孙子辈里的头胎,他是真心希望抱上大孙子,孙女可就差了一层了。

    他言简意赅地发言:“还是小子好。”

    李丹说:“好是好,养不起啊,冯伟你说你能赚回来养儿子的钱吗?”

    冯伟说:“这年头连猪都不敢生猪崽了,谁容易啊!”

    由此,就生男生女的成本问题大家又辩说了通,李丹最后把话题又落在了眼下的房子上,说要房子也不是给自己要的,就是为了孩子,如果是男孩的话是必须有房子的。

    冯父最后拍板说:“老三媳妇说的也在理,那就这么着,那啥,要是生的是个男孩,我们老冯家说啥也要给你们套房子,不能亏待了。”就好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样许下重愿生孙子的机会就会大一样,全不考虑其实肚子里是啥早就已经定了。

    李丹大喜,拍着肚子说:“宝宝听见了吗?爷爷说要送你礼物咯,长大了要孝顺爷爷啊。”

    只冯母略觉得有几分不妥,回头单独对冯父说:“要是个带把的你到哪去给弄房子?”

    冯父说:“下一辈就这一棵苗给买个房子也在理。”他不说如何买,只说该买。

    冯母叹气,心里也知道老头子打的还是指望着大儿子。

    又过了一个月,李丹去医院,花了钱托关系让大夫给看看孩子有没有小鸡鸡。

    回来后她兴高采烈地说:“是男孩!是男孩!!”

    冯家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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