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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人,别诱我犯罪! 作者:天下别歌

    知道。”卓一奇想了想,道。

    卓少倾很疑惑地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丁丁咯,旁敲侧推嘿嘿……少爷,您看我对你多好,就不忘为你探听消息。”

    “去你妹的!一回来就去会情郎!”卓少倾伸脚就踹,卓一奇赶紧一闪身溜了。

    卓少倾回房间坐了一会儿,又收拾了账本,心想,简檀,等着大爷我探监来了哈哈!

    他挺乐呵地就往天牢赶,进了牢房想到半个多月前蹲牢房的日子,顿时感觉又不好了,也有几分不可思议,简檀那样子的人,居然真在这鬼地方待了半个多月。

    他放轻了脚步,走进去,还是那样昏暗的灯光,牢房里多了一张桌子和椅子,在桌子上加了一盏油灯。卓少倾有印象,倒还真是把户部的办公桌找人扛过来了,他见简檀一身茶白衣衫依旧,正端坐着批阅卷宗,只是感觉略瘦了些,但也不奇怪,这个鬼地方待这么久要是胖了就可怕了。他刚问了狱卒,狱卒说也不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意思,小侯爷你走之后,皇上就说简王爷身体不好,把他的用度也放宽了,说是有什么需求也都满足他,但是就是不放人。意思就是住宿条件差,其他用度也还好,所以此刻卓少倾见到的简檀并没有蓬头垢面。

    卓少倾见着“朝思夜想”的绝美容颜,那一袭不染纤尘的茶白衣衫,忽地觉得实在跟牢房格格不入,心头莫名一动,觉得就算是牢房吧,也不能遮掩这人一身风华,刹那间又想起初次见他的场景,那个时候晨光斜照,他也是一脸认真在乱糟糟的厨房里泡茶,那种格格不入的雍容温雅,现在想想,当时他搞了个乌龙,不知道这人便是简檀,内心是真有一丝惊艳和赞赏的。不过之后,知道了他是简檀又被他讹了银两,看人就从来都是有色眼镜了。

    他更记得这人的冷、狠、傲、忍,除夕夜在他身下的戾,远离京城时他骑在马上瞥见他一

    闪过而的虚弱又满是疲倦的样子,还有半个多月前折腾他的时候那种让他也觉得有些心虚的一丝疯狂,同住这个牢房他吐了牢饭,有他娘亲送来大鱼大肉,他却最后一言不发默默将他难以下咽的牢饭吃了干净。

    卓少倾忽然也生不起特别大报仇的兴致了,其实谁也没吃太大的亏,也没什么好报仇的。这个人瞧着有时候恨得牙痒痒,但是有时候,他又觉得他那样子让他忍不住……想去靠近。

    挺想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有什么样的心伤,又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终于就有了这样一个实在让他有些看不明白的简檀、檀清王、简老板,还有本是御前红人如今却地位尴尬的户部左侍郎。从庶出的小王爷,孤身独下南方,活不过二十六岁的预言,沉默多年却仿佛一夜之间声名鹊起的背后东家商业天才……和他这样忍常人不能忍到底所谋为何?是复仇,是因爱生恨想要去证明,还是……那张龙椅。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其实早写好了,只是→这货自己觉得不满意在修文。

    这章6500吧,明日我还会修文,算是两天连着一起发了,后天才会更,么么大家,别骂我。

    想把这文好好修修把小红小白更写好一些,但是深又觉得→这货水平不太够……反正就这样吧,心情低落中,努力修文中……尽自己的努力,也算对得起大家~~~~

    么么,别歌爱你们~~

    周三晚七点,不见不散~~~

    ☆、第三十章

    感觉到有人进来,简檀也没停笔,他感觉那人从进来就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嘲讽?同情?反正不外也就这两种,开始很不习惯,不过世间之事总是时间一长,便也习惯了。他还没抬头,打算批完这最后一点,那人站了一会儿,竟将几本账本从牢房外大咧咧地扔到他桌子上。

    放肆!简檀被打断,目光一冷,抬起头来只见那人红衣如火,潇洒地斜倚而立,抱手一挑那勾魂的桃花眼,“简王爷,别来无恙?”

    原来是他,对于这个人,他早就知道他会来找碴,也从来就知道,或者说他早就等着了,不过想不到这人这会儿才来,又听说前段日子离京了,料想是回来了。他知道他来所为何事,一来办事二来嘲讽,或者一来嘲讽二来办事才是。

    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把那几本账本压在下面,简檀继续写完他的批示,“你可以走了,批完会有人送到你手上。或者你高兴就等着吧,我这忙,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咱俩关系不能通融通融?”卓少倾看着他这样就是想多说几句话。

    “我跟你貌似没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也不好,你不用再提醒我了。”简檀语气冷淡,笔下不停。

    “咳咳……小王爷你可真绝情,好歹那个被翻红浪那个肌肤之亲……”卓少倾见他冷淡,心头好笑,便压低声音居然把这事说出来挑拨他。

    死不要脸!简檀没抬头,却暗骂,他想他就不该搭理他,晾着他就好。

    卓少倾又说了几句,见简檀直接把他无视了,也不由觉得没趣,但是又觉得不想走,想了想,“说真的,我觉得你看着肯定也挺烦的对不对?”

    这不是废话么?难得你这么有自知之明。简檀一边批阅还是没说话,但是却点了点头。

    “那我觉得你何不把我要审批账本都先批了,我拿着也就高兴滚蛋了,你一定不想我没事就来烦你对不对?”

    简檀抬起头来看他,这人挂着一副无耻的笑脸,想了想觉得那话实在有道理,从底下把账本扯出来,看也不看直接翻到最后需要签字的地方,刷刷就把名字填完公章盖了,递出去,“你可以滚了。”

    卓少倾本来还以为他一边批一边还能再跟他多说几句话,极度无语地接过,“简檀,你消极怠工,你不负责任,你就是这样当户部侍郎的么?”

    “你是对批示结果不满意是不是?没关系,拿回来

    我帮你改。”简檀伸手便要拿。

    卓少倾赶紧拿着退了几步,他只是觉得太顺利表达一下疑问,好吧,他也觉得他有些欠,收了账本也觉得没理由待下去了,要走却有些不乐意,走得几步,又走回来,看着简檀笑道:“你是不是惯着我呢?每次整得好好的你都不看,想给我一个信息就是你不看的,所以让我在账本上放松懈怠,回头一不留神就给你一本有问题的账本,那个时候你就能够大动手脚参我一本了?你果然阴险啊简檀,放长线钓大鱼?”

    简檀抬起头来,嗤笑一声,只问:“请问小侯爷你会给我这种机会抓吗?”

    “绝对不会!”卓少倾一脸肯定斩钉截铁,“你做梦都不会。”

    于是简檀甩他一个白眼,“那我岂非更没必要看?”

    呃……卓少倾一想又有点抑郁了,反正他能拿过来给简檀的账本全都是他认为他绝对看不出问题的,既然他是这个思想,那简檀还真的都不需要看了,反正也知道就算从头看到尾也看不出什么。可是他辛辛苦苦做账本,那奸人倒好,轻轻松松刷刷两下就签个名……好歹,应该从头看下来至不济一目十行也得多翻一下才对得起他啊……

    卓少倾说无可说,只好抱着账本就出了天牢,虽然很不公平但是下一次也还是不敢乱来,谁敢肯定简檀搞不好什么时候又仔细去看了。他走着走着,脑中却一直想着简檀刚刚的音容笑貌,把账本拿出来翻,看着最末的那个签名,实在有些感叹,都说字如其人,虽说不是全准,但也基本是这样。

    简檀的字,清清秀秀,看起来圆圆润润,却总在笔画起承间露出不经意的暗劲锋遒,字与字之间总是有整整齐齐的间距,不算长,想起他曾见过的案卷,却一整篇都保持着分毫不差的距离,洋洋洒洒看下来,让他就有一个字一个字并不连贯,孤孤单单,也融不进去,就好像他这个人,圆润之间几分孤几分锋利。

    这样想着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人,那人也是有些神色紧张,他自然是不看路的,便这样差点没撞在一起。那姑娘紧张得赶紧赔个礼就匆匆进去了,卓少倾就站着扭头看她背影,那人不就是他算计简檀的未婚妻王菁姑娘么?

    八卦,有八卦!鸡血莫名沸腾的卓某人顿时打定主意悄悄跟着折了回去。

    简檀送走了卓少倾,放了笔,觉得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他有些奇怪,这人居然没多讽刺他几句就回去了。忽又听到门外有动静,还

    当是卓少倾那人去而复返又来烦他,抬头一看,也有些愣了。

    王菁提了个篮子,见他抬头脸上浮起红晕有些紧张,差点脚下打架下台阶的时候没给摔了,简檀只好道:“王姑娘,小心。”

    这一句话让王菁更加紧张了,走过来也不敢多看简檀,把装饭菜的篮子放在地上,“……简王爷……给……给你带了些吃的……我……我前些日子回老家……最近才知道你被……被关了,我……有点心,你试试吧……”

    简檀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蹲下来,面对面看着她,王菁不由自主一缩,背过身去了。每次看到这人,她都觉得他美好得让她自惭形秽,而她却是容貌粗陋,实在也知道不配,可她就是喜欢,不可控制地会喜欢他的一切,若是真有一日让他做了她的夫君,那真是死了也愿意。

    她等了一会儿,见简檀没动静也不开口,心头又是一阵尴尬,紧张得心脏就要跳出胸口,飞快站起来,“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我我明天再来看你……”

    “王姑娘,我们聊聊吧。”简檀心头叹了口气,叫住她,她的心意,他自然是知道的。

    “……啊……好……嗯……”王菁有些兴奋又激动走回来,还是不敢看他眼睛,目光在地上四下乱看,她想不到他居然会叫她。

    简檀忍不住伸手去拉她,示意她坐下来,别站着,他知道她站着肯定更紧张,他就靠着牢房门坐着,也不再看她,多看她几眼她又不知道要紧张成什么样子了。

    王菁想到简檀刚刚还拉她,脸上有些烧红了,见他不看她了,顿时放松下来不少,于是就小心翼翼跟简檀靠着同一根柱子雀跃地坐下,听得简檀叹了口气,“你连看都不敢看我,却想嫁我?”她刚放下去的心又紧张了起来,赶紧扭过头,看着简檀,“不是……我……你上次说的那些话……我怕你……你还在生气……怕你讨厌……”

    上次,她老是去烦他,那个时候她胆子大,追个人追得满京城都知道,知道简檀躲着他,还带人在他门口堵过他,不是谁说的,好男怕缠嘛。后来想是简檀生气了,很厌烦地跟她说,王姑娘,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嫁给我?你这样实在很让我心烦,我更加不会喜欢你。那个时候简檀的话说得很毒,她回去哭了好久,自然也不敢像开始的时候一样没心没肺地追他,但是这个人不管怎么样,她也放不下。

    “既然这样,那你今天还来干什么?”简檀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上次以为能教她知难而退了,也故意做出那样一副样子,伤了她也只望她就此死心,谁想她居然还敢来。

    王菁心头一突,他果然是特别讨厌我吗,心头一痛,一时找不到话说,半晌,鼓起勇气,“简王爷,我知道我不好看,恐怕是谁也不会主动来喜欢我,可是我还是喜欢你,真的,我若不来,你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多看我几眼,我只能找机会跟你接触,妄想也罢,我试图让你有一天发现其实我不好看,会比那些庸脂俗粉、千金小姐们更适合你。”

    她说完之后很忐忑地等着简檀的话,嘲笑或者怒骂,这心意她从来坚信要说出来,等了一会儿,才听简檀淡淡道,“有目标有行动是好的。”

    好的,简檀没嘲笑她!王菁顿时雀跃起来,却听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那个人要得是值得你爱的。”说到这里,王菁已经听出来他的态度了,简檀转过头来,侧头看她,“抱歉,简某真的实在不值得你如此。”

    “我觉得值,我觉得值!”王菁把话重复了两遍,这次她没躲避简檀的目光,反而大胆地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简王爷,给我一个机会吧,或许你会发现……”她没说得下去,简檀转过头来,目光很平静,没有愤怒也嘲弄,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但她却感觉到一股若有实质地窒迫感,忽地感觉手心握着的手十分沁凉。

    听墙角听得激动的卓某人心想,我去,这样的好姑娘怎么就不让我遇到呢!他忽然又想,罪孽啊罪孽啊,当初怎么就要去撮合这事,不是把人家大好的姑娘往火坑里推么!他都想冲出去大声吼一声,简檀那奸人真的不值得你如此啊,他可能还没发现你的好,你一定能发现他的恶劣就晚了,你不知道这奸人温文尔雅的背后是怎样的人面兽心啊。

    卓少倾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想着,简檀你赶紧拒绝吧,你丫配不上人家姑娘,而且回去我就帮你把这婚事给推了。

    “王姑娘,撇开我能不能接受你不谈,简某非良人。”简檀顿了顿,道:“其实,我什么也不能给你。与我这样一个人为妻,你一定是天下最不幸的。你不会有一对公公婆婆疼爱你,你也没有哥哥嫂嫂,或者说他们看到你也只会把对我的不满发泄在你身上。而作为丈夫的我,大概十天半月不会记起你一下,而且你看我这样的人会记得对你嘘寒问暖么……”

    王菁对于简檀跟裕王府的事也算是有所耳闻,心有戚戚,其实心想说我觉得你是个温柔的人。

    br  可是实际是,不会,明显不会,必然不会!嘘寒问暖怎么都不像简檀会做的!卓少倾靠着墙壁,想着简檀的话,安静着连呼吸都放缓。

    “而且,我也不打算要孩子。”简檀轻笑着,“好了,现在你夫家也没有指望,丈夫也没望头,儿子也盼头,你还想嫁吗?”

    “……为什么不要个孩子?”王菁一愣,作为女人如果这三样都没有,那么确实很可怜。

    “简某乃不祥之人,也没有未来。朝堂之上,伴君如虎,旦夕祸福间指不定哪一日身首异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哪分得出半分心思?”

    “为什么?简王爷你不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很得宠吗?”

    “呵……你见过哪个真正得宠的还会在这里?”简檀自嘲地笑了笑,把被她有些温热的手从她手里抽出来,拢了拢袖子,“所以,王姑娘,简某实非良人,退婚吧。”

    王菁红了眼睛,咬牙道:“你说这么多,恐怕不过是你的借口,说到底你恐怕还是嫌弃我……嫌弃我的容貌,也是,我这样的跟你站在一起也是丢人了。”

    “其实说到底,与其说是我为皮相所碍,不如说是你们为我这副皮相所惑吧。”简檀揉了揉了额头,跟王菁这一番话搞得他心绪有些乱,他不会知道卓少倾就在隔壁听着而且不停狂点头,“我都已经长成这样了,你觉得这天下还有几个能够超过我?既然都不如我,那么差多差多也没区别的,我从来不在乎。你以为我想要吗?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我宁愿长得普通一点,恐怕小时候也不会被简钧、简琛加倍看着不顺眼。”

    王菁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简钧、简琛是他二哥大哥,听得简檀又继续道:“你看姓简的都好看吧,皇上,王爷,还有他的那些皇子们,可是每一个都不是东西。”

    卓少倾听着想点头,却忽然觉得有些悲凉,也就觉得简檀这人不是东西有些值得原谅了,姓简的都不是东西,遗传嘛,在那个环境,也能怪得了他多少?

    又听简檀绕回来,“我也姓简,同样也不是东西,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简檀这样的人,根本半点不值得你爱也配不上你。”

    “可是要是我不在乎你说的呢?”王菁有些心痛,伸手又想去抓简檀的手,这次简檀却躲开了,他站起来,她也跟着站起来,红着眼睛去看他,“我真的没想到,你的境况如此不好,可是我真的也不在乎,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

    能试着去温暖你,让你在忙碌之余给你一个家吗?”

    “爱的是我这个人?我难得说一回真话,王姑娘,我说你们为我这副皮相所惑,却从来不知道我皮相下面的本质有多不是东西,我做过的事,恐怕随便挑一件说出来你都受不了。须知这世界最美的花草,大多有毒。”简檀笑了起来,还是那么温文尔雅,“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能给你,我自己的日子过得胆战心惊,你何必陪着我某一天就赔了性命?如果你实在坚持,找来皇上,我也没办法,但我什么都没有,哦,好像我有钱。我想我也只能送你一个王妃金闪闪的名分,一座豪华府邸,花不完的金银珠宝,反正钱我有得是,你要吗?”

    里面又是好半晌的沉默,卓少倾忽然想到上辈子网络上一句调侃的话,“钱?我穷得只剩钱了。”他想笑,但是试图扬起嘴角,却发现笑不出来。王菁或许不信,但是他知道简檀这番难得的话绝对都是真话,也不知道被什么所感,还真是难得听他说一回内心的话。

    “王姑娘,你很好,真的,但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算是简檀无福消受。”简檀转身,“以后不用来了。”

    听着简檀诚心诚意地说着这话,王菁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我能不能再问一句?”

    简檀已经坐回桌子面前,抬起头看着哭红眼睛的她,心里还是有一丝触动,“说吧。”

    “你的意思是我不适合,我想问……什么样的女人会适合你?”王菁按捺住自己脱口而出我努力变成你喜欢的那种,她越听,其实越觉得简檀这人更让她忍不住去靠近。

    “你还不明白么?什么样的女人适不适合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是不想找也不需要妻子家人的。”简檀拿起来笔,铺开卷宗,一笔一笔如同在自己命里留下批示,“说白了,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站在你的角度好言宽慰,真实的是――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爱上一个人就是分出一份心,必然是有损我的利益的。”

    王菁愣了一下,慢慢回过味来,她知道她再也没有希望了,这个人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去靠近,想了想,擦干泪,又笑了,“意思是你是只爱自己的那种人?”

    “不。”简檀淡淡道:“我自己不是东西,所以我也不爱。”

    王菁看着他,终于哭着出门了,她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他跟她的距离原来远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这个人的世界她走不进去。

    卓少倾躲在黑暗里,她出来心神不属也没发现他,他今天乍然听得简檀说了一出内心话,还是很觉得触动的。以前他也能够猜到几分简檀过去并不好,但是从他口里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从他说的那些话,他觉得这人好像真的谁也无法走近,他要走的路,实在有很大可能是一条死路,就算不是,也是一条绝路,自己过着,能开心么?

    美人如毒,敬而远之。

    何况,他自己都还是很明白自己,不是东西。

    卓少倾悄悄走出去,把一室昏灯暗影的平静留给简檀,觉得以后再也懒得去跟简檀争什么斗什么,没什么意义了不是?他跟他斗着,有几分棋逢对手甚至想想就像吃菜里面的辣椒,有时候辣得他难受,但是又时不时又想着那种痛快。不过如今,他方知道,简檀却更多的不是那种心态,他如此优越简檀如此悲凉,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走的路也够难,何苦再去落井下石压人家一把?

    简檀要的,他可不要,而他要的,也不是简檀要去的。

    既然如此,你我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好争的,以后你莫惹我,我也不来犯你。

    简檀在案卷上批下几行小字,把笔放回去,没了心情,便往后一靠,双手指节交叉,如山沉稳,盯着虚空之处,脸上温文尔雅的表情慢慢被卸下,好像没有表情的绝美雕塑。

    其实那桩婚事,下来若想解决,也并不算太麻烦,布一个局,做几场戏,可以用他惯用的手法让她消失便是了,特别是被她烦得很的时候,这个念头在心里沉沉浮浮,却总在想起那日殿前,她说不论生死、不论贫富、不论清苦也想陪在他身边……他终究是没有下手,只是把她嘲讽一边,料想伤了她的尊严,她总不会再想嫁了吧。

    今日她的到来是意外……之喜,可是他心若石,百般绕指柔对他是没用的,她要找的那个白首不想离的人不会是他,何况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从来没有看明白过。

    刚刚脑中有那么一丝的疯狂,假如,假如把他整个人完完全全告诉她,很想知道,她还会不会想来爱他……

    不会。

    他想,答案该是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狮子亲的地雷。

    作者心情无法平复 明日不会更,这章还是肥,也不算失约,对得起你们。不是日更,比日更更多。

    周五老时间,不见不散。

    ☆、第三十一章

    卓少倾一下子消了要报仇的心,也就安分下来在家查查账,做做规划,闲暇之余算是尽享一家老少温情。

    “少倾?”

    习瑶云说了一大堆某某家女子怎么怎么好,正要跟他商议时间安排两人相亲,转过头来却连叫几声没听答话,忍不住推了推他,卓少倾猛然惊醒,一脸讪讪,“娘……您说什么?”

    “想什么去了?”习瑶云蹙眉,她是下定决心要早点抱孙子的。

    卓少倾连忙摆手,帮她娘续茶,语气很不自然,“没什么,想一些商业的事,一时走神了。”

    这会儿正是秋末,金灿灿的阳光洒下来,他陪着她娘坐在院中,喝着热茶,懒洋洋舒服得要瞌睡了,他娘还在酝酿没进入相亲的正题,卓少倾却忽然走神莫名其妙就想起简檀来,念着他好像最喜茶。世人都道简檀虽然不受宠,但也要有比较的,多少也是儿子,豪门深院的这些事本来也是常见,只是跟裕王府好像是近年他偷偷经商此事被裕王爷知晓后,觉得丢了面子,而小王爷又倔,不肯放弃志向这才有了矛盾,继而他才搬出来,还当这两父子在朝堂之上的冷漠是赌气。可是那天听简檀把那些话说出来,卓少倾没有感觉到简檀的伤感,但是细品之下,却有几分不是不悲伤,而是多年悲伤到最后不抱希望绝望麻木了的伤已成痂。

    他无论是前世还是现世,尽管出身不同,但无一都有一对无比疼爱他的父母,便想起,他在侯爷府名堂花园一家尽享天伦,简檀在裕王府会是何等的境遇?他自然是知道简钧简琛的,这两个人绝对不是好东西,简檀说宁愿长得普通一点,简钧两人不会从小看他不顺眼。其实也能理解,这两人嫡出,一人长子一人受宠,容貌极好,才能不俗,自是王府内外得尽称赞,可是谁都不知道王府内院深处还养着一个简檀。

    卓少倾想起一个词,惊才绝艳好像就是为简檀量身创造,他若面世这两人便是珍珠,对比之下也都成了死鱼眼,偏生他还是出身低微的庶出,母亲连个妾都没封上,这要换了谁也都会看他不顺眼了。其实要说来,卓少倾觉得他都跟简檀不能比,他算是占尽两世为人的便宜,简檀却是实实在在一步一步走到这里来。简檀算是天才,那种得天独厚一生下来便可以异常耀眼的那种,而卓少倾从来不觉得他不是那种闪光光的天才,最多也只能算是个小天才,还是大器略晚成的那种,被未婚妻抛弃了,才鼓足最后一把劲就要把这名声这成就做得世人皆知。

    可

    是,卓少倾也从来不怕这种天才,也从不自卑,自信他就算差了简檀几分谋略,也不见得会输给他,这个世界成功的人很多,只有那么一小部分才是天生的天才。

    世间自有大智慧,天才不过是聪明的小道。

    简檀过去成迷,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所以他实在是很好奇,但是他猜,简檀这性格约摸是一种极端的孤僻,自小没了娘,裕王爷估计也是早看他不顺眼,大概基本没感受过像他这样的亲情温暖吧。

    他不知道怎么一想就想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只是忽然有所感,听得习瑶云也不见怪,只嗔道:“看你,就知道想事业,家业呢?我刚刚说的那个姑娘……”

    卓少倾深以为幸,幸好他刚才走神,又是这种他听着头大的话,正想怎么搪塞过去,那边卓一奇抱着小豆子过来,“夫人,小豆子一直哭闹个不停,午睡也不肯,下人都束手无策了……”

    话还没完,卓少倾迅速抱起小豆子,摸摸额头,一脸紧张,“娘,小豆子估计是发烧了,大意不得,我立刻带他出去找大夫,下次聊啊……”话音刚落,卓一奇两人只见赤红人影一闪,已经到门口了,把习瑶云搞得哭笑不得,而卓一奇自然也飞快跟习瑶云告辞,追着卓少倾也出来了。

    出了府门,小豆子哪里是发烧,就是昨天跟习瑶云出门要吃糖,当时习瑶云说今天你吃了很多了,明天买,但是今天习瑶云只记得卓少倾相亲的事,本来也就是哄小孩的,是以小豆子人小鬼精,就试图以哭闹提醒,被卓少倾误打误撞也就当做挡箭牌带出门了。然后小豆子见是好说话的哥哥,一番说话卓少倾乐呵呵也就去给他买了。

    “喏,给你,那边还有糖葫芦,你要不要?”卓少倾对这个弟弟很是宠爱,本着小原则从来不计较一味满足的心态,见小豆子吃得欢,扭头一看前面不远处有卖糖葫芦的,笑着捏着他的脸逗着。

    小豆子喜笑颜开,“哥哥……要……”

    卓一奇早被支开去买小豆子爱吃的云糕片,卓少倾于是抱着小豆子奔向糖葫芦,远远就喊,“小哥,五串。”想过去,但是这会儿买糖葫芦的人特别多,几个小孩子得了糖葫芦围在一边玩闹,同时也还有其他围过来的大人。

    卓少倾于是把小豆子放下,掏了银子挤了过去,本以为很快,但是这糖葫芦的据说是几天出现一次,祖传手艺,而京城不乏卖糖葫芦的,但都比这差远了,是以每次这人游走过来,

    总引得好多附近的百姓领着孩子去买。卓少倾刚掏出钱要给呢,被旁边奔过来的急性子一个大娘拉着儿子抢先,随后看到她插队,排在外围的娘子军们也不是省油的,挤什么挤,你挤我不会挤?于是小侯爷很抑郁地被挤出来,自从他名声大起,模仿他穿红衣的人越来越多,是以看多了的百姓见到红衣只会下意识心想一句不知道哪根葱呢模仿我们小侯爷风流潇洒的形象,却很少有人会去细看了,要不然大家认出来他是谁恐怕也就恭敬送到手上了。卓少倾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的,绝对不好意思跟妇女一道撒泼挤进去,于是绅士了一把,就等前面这几位大妈赶紧买完。

    小豆子笑眯眯舔着手里拿着的龙形果糖,忽地眼睛一亮,吃饱了见对面卖风车的铺子五彩斑斓,那些个风车被吹动,那一个漂亮好玩,小豆子咧嘴一笑,直直就朝着那边奔过去了。而奔过去看了风车,心想让哥哥回头来买,立刻又被前面的泥人吸引住了,小豆子于是捏着糖奔向泥人,然后又从泥人奔向风筝。

    等卓少倾绅士完了买到五串糖葫芦,当先咬了一串――不然干嘛一口要五串?他前世自然小时候是没钱的,这一世身居侯爷府也是碍着面子,他近日来每每总被小豆子搞得童心大起,时常逗着逗着当卓一奇以为他是玩的时候,最后总是极度无语掩面地看着某人无耻地真的在跟小豆子抢食。

    他嚼着冰糖葫芦,一扭头,就发现小豆子不见了,但是也不急,这京城治安也不至于这么差去了,这满大街不都有小孩子在跑着玩么,何况他卓少倾的弟弟谁敢动?问了人,料想也是小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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