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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箭的蝴蝶 作者:河粉炒灵芝

    衣带o的声音。无患子将裤带拉开了,露出了阳具,一手掐着令玉花的下巴,冷然道:「你这么想要磨破嘴皮子,我便帮你吧。」

    「舔他!」无患子命令道。

    令玉花死心地去舔这个东西。以前倒不是没舔过,但以往虽非情深意重,也算是有些好感,加上干柴烈火的,哪里像是现在,逼于淫威之下。令玉花一边骂自己是个怕死的窝囊废,一边去舔那个熟悉的器官。那个地方很快就被唤醒的欲望,舌头也触到更为热辣的温度。

    无患子命令道:「张开嘴。」

    令玉花便死心地张开了嘴,那个硬东西便一下子捅了进来。令玉花的嘴被迫张到最大,喉咙都被顶到了,满嘴腥膻味,让他恨不得立即呕吐。可他现在嘴被完全堵住,想要呕吐也做不到。无患子按着他的脑袋,狠命地挺动着腰部,硬往他的嘴里冲撞。那种不要命的撞击实在是让令玉花整张嘴都在发麻,他拼命想将头颅往后昂去,但却被无患子的手用力按着,只能无限地接近那个可怕的地方。

    他双眼大大地睁着,看到黑森森的阴毛和微微晃动的囊袋,呕吐的欲望更为强烈。于是,他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之后,所有触感都集中在嘴巴里,这样更为难受了。他觉得,口中的欲望,就好像是粗大又滚烫的蟒蛇,从他的嘴巴钻进去,钻到喉咙去,不但要将他的嘴巴撑最大,还要撑开他的喉咙,好像是大蟒蛇要从嘴里钻进去一直顺着咽喉进入他的身体,想要杀了他似的。

    他觉得既恶心,又恐惧,他一点也不想接受这个男人的东西,一点也不想。

    平常无患子还比较轻易放过他,但今次无患子是铁了心就整治他,故意慢慢地磨着,将东西插入到喉咙深处,又缓缓抽出,再一次插入,简直是酷刑般的折磨。

    等到无患子好不容易射了,那些浊液从喉咙直接灌了进去,令玉花被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实在是丢脸至极。无患子抽出了阳具,解开了绑着令玉花的绳索,冷眼看着令玉花在不住地咳嗽。令玉花捂着嘴不断地咳嗽,显然是被呛到了,满口都是那腥膻的味道,到喉咙深处还萦绕不散,实在是恶心至极。

    无患子说道:「还没完,衣服脱掉。」

    令玉花的心好像被戳了一刀,几乎要吐出血来。然而,他还是煞白着一张脸,将衣服脱掉了。他穿得很简单,简单得很容易就脱掉了,身体的皮肤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还是很白的。

    「张嘴。」

    令玉花身体一颤,喉咙还在发苦,但还是紧闭着眼睛,颤抖着张开了嘴巴。然而,预料之中的滚烫并没有闯入,进入他嘴巴的是冰凉的一颗丸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化在嘴巴里了。

    「这是……」令玉花皱起眉。

    「不是毒药。」

    令玉花冷道:「难道是春药?」

    无患子颔首:「是。」

    令玉花的脸瞬间扭曲了:「你有必要这么做吗?」

    「我喜欢这么做。」无患子极为理直气壮地说。

    令玉花还想和他拗,可药效却渐渐发作起来,身体慢慢地好像有一团火要烧起来了。他不禁浑身颤抖地跪着地上,不断地发颤,睫毛也在抖动,看起来极为可怜。

    令玉花的器官慢慢地挺立起来,但无论怎么抚慰,也没有办法达到效果。而且,他循着身体的本能,也知道最需要抚慰的地方,其实在后面。身体犹如被火烧着一样,下腹紧紧地发痛,后穴也一张一合的,空虚至极。在这样的时刻,他的神智早已迷离,便将手指往自己的后穴摸去。

    无患子却一把捉住了他的手:「那可不能碰。」

    令玉花眼泪快流出来,声音也变得极为沙哑:「让我……给我……」

    无患子的下体也已经挺立,此刻他放开了令玉花的手,转而掰开了令玉花那洁白的臀瓣,便看到湿润的花心,在不断开合着。可见这药真是强烈。

    无患子扶着阳具,却不进入,只在花心外逗弄,不断地画着圈圈,令玉花明明感觉到后穴有着滚烫的触感了,却不得进入,急的直叫:「操我!快操我!」

    无患子说道:「你可是比我还无耻呢。」

    令玉花将屁股拱向无患子,不断摇摆着,乞求他的爱怜。无患子见此,便捏着他的屁股,一下子捅了进去。那个地方虽然湿滑,却尚未扩充,无患子的巨物一进去,便将它撑破了,血便顺着大腿滑了下来。

    疼痛的感觉传上令玉花的脑门,但在药物的催化下,这反而增添了他的快感,他狂乱地扭动着腰身,乞求更多的怜爱,无患子便死命往令玉花的身体深处捅去,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屁股,大声叫道:「看我不操死你!」

    「操死我吧!」令玉花尖声叫道,「啊!啊!啊……操死我吧!」

    ☆、第十八章窒息【涉及凌辱,h】

    「操死我吧!」令玉花尖声叫道,「啊!啊!啊……操死我吧!」

    无患子一下子捅到很深入,令玉花的屁股紧紧夹着他,仿佛不愿意让他离开一般,而他却缓缓的抽了出来,牵出了一些汁液和血丝。

    空虚感顿时袭上令玉花的心头,令玉花忙叫道:「给我……不要停啊!操我啊!」

    无患子将令玉花翻转过来,冷笑道:「我可是说过今天要磨破你的嘴皮子的。」

    说完,他便将这湿漉漉的阳具硬往令玉花嘴里捅。令玉花的嘴巴被迫大张着,不断地接受着强硬的冲击。

    无患子恶狠狠地说:「你屁股刚吃过这里,现在又用嘴吃,怎么样啊?」

    令玉花早已被药性冲昏了头脑,根本不懂得思考,只觉得欲火焚身,便不断地扭动着身体,像是水蛇一样。无患子在令玉花的嘴里射了出来,抽出来后,令玉花又缠了上来,紧紧地抱着他,不断地磨蹭他的身体,满嘴的浪叫,很快就助长了他的淫欲,他便拉起令玉花的一条腿,一下子捅到了最深的地方,一边骂着令玉花,一边频繁地插入。

    令玉花一边浪叫连连,紧紧抱着无患子的背部,不断地抓着他的背在尖叫:「用力一点啊!啊……快一点啊!」

    无患子将令玉花按到在地,冷然道:「不要碰我。」

    他嫌恶地拿拍了拍肩上的灰尘,幸好有穿衣服。

    他将阳具抽了出来,捏着令玉花的鼻子,令玉花鼻子无法换气便张大口呼吸,就在他张大嘴巴的时候,那腥臭的阳物就塞进他的嘴巴里了。他不禁呜呜地叫着,鼻子依旧被捏着,嘴巴被撑大,但嘴唇却还是没一丝缝隙地紧紧贴着阳物,喉咙被硬块堵住,完全无法呼吸。他拼命挣扎,却被无患子点住了穴道。

    窒息、无力,令玉花变得极为绝望,即使是春药也无法冲散这种绝望。他的眼泪不住地流下来,无法呼吸让他的心脏仿佛被重物压着,发痛,连跳动的力气都没有,而嘴里滚烫的硬块还是无情的进出着。

    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空气又突然从他的鼻子涌入,他的身体又慢慢地活跃起来。

    可他哭得更凶了,不知道为什么。

    山洞外头,石小米便和杨逸凤在烤东西吃。石小米帮杨逸凤烤好的肉,递给了杨逸凤,说道:「给。」

    杨逸凤接过了烤肉,说道:「真是多谢。」

    「不客气!本来你可以好吃好住的,是我硬拉了你出来,我该好好照顾你的。」石小米说道。

    杨逸凤倒是觉得石小米的思路很有趣,不觉莞尔:「提议出来的是我,我才是该多谢你。」

    石小米说道:「反正我也得到了好处了,你倒是要吃苦头,我看你好像吃不太得苦头的样子,对了,你可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跟着我不是办法,你怕是熬不住。」

    杨逸凤想起以往自己只身闯荡江湖的日子,便神色黯然:「我并无亲人。而且……」

    「而且什么?」石小米问道。

    「我是有武功的。」杨逸凤黯然道,「只是被锁住了。」

    石小米便捏起了杨逸凤的脉门,皱起眉说:「这个应该是很古怪的手法,恐怕我不能解。」

    「我知道你不能解。」杨逸凤微微笑答,「我也不要你去解。」

    石小米担忧地说道:「可你要怎么办?习武之人最要紧的自然是这一身武功,如何能荒废了?而且我看你体虚,大概也是如此所致。」

    杨逸凤说道:「其实要解开也不是没办法的。」

    石小米问道:「什么办法?」

    「小兄弟,我问你,」杨逸凤说道,「九千岁的宝藏是你骗人的吧。」

    「你何以见得?」石小米不置可否。

    杨逸凤笑了笑,便念道:「持而盈之,揣而锐之,营魄抱一,专气致柔,涤除玄鉴,天门开阖。」

    石小米大惊失色:「你……你如何得知……」

    这是石小米那半本秘笈的最后一句。

    「你应该是练到这里就没练下去了吧。」杨逸凤说道。

    「你……」

    「我看你的身手便有猜着了。」杨逸凤又说,「可是每月十五,运功之时,真气都在气海、天枢两穴过不去?」

    石小米大惊说道:「你怎么知道?」

    杨逸凤掸了掸衣上的灰尘,说道:「我想,传授武功给你的人,恐怕是我的弟子。」

    「你的弟子!」石小米更是惊讶得嘴都闭不上了。

    「没错,这套武功是我亲自传授他的。」杨逸凤叹道,「什么宝藏的谎言、会出现在武林大会的谎言……都是他让你说的吧?」

    「是的。」石小米安分地点头,「他让我撒谎说有个宝藏,又叫我四处找人挑战,剑也是他给我的,反正他就是要我将此事传遍江湖,也不知为的是什么……」

    「你不知道?这话你跟无患子说过了吗?」杨逸凤问道。

    石小米说道:「我没跟他说。因为那位前辈不让我告诉别人。」

    杨逸凤笑道:「可你却告诉了我。」

    石小米一跺脚,说:「是啊!我怎么就告诉你了!」

    不过石小米踱步一阵,又笑了起来:「可你是他的师父呀!」

    「不错,我是他的师父。」杨逸凤说道,「此番他如此大张旗鼓,其实只是为了见一个人。」

    「谁?」石小米好奇地问道。

    杨逸凤指着自己,说:「我。」

    杨逸凤早已猜到,九千岁宝藏绝对是假,以九千岁个性,如果他要死了,即使将宝物丢进海里也不会便宜别人,但他见了石小米出手,却看出来他使的确实九千岁的武功,因此大胆猜测,九千岁让石小米大张旗鼓宣扬此事,其实是为了引一个人出来。

    这个人当然不是杨逸凤。

    是陈棋瑜。

    ☆、元旦额外更新?前情

    其实这章算不上是更新=l=

    昨晚朋友问起我关于此文的问题,我才想到,虽然《绝色伤口》中对所有伏笔都交待了,但看过的应该都忘了,也可能有未看过的……当然,跳过《绝色》看《疮疤》也是没什么障碍的。两篇文的联系其实不怎么紧密,相对独立。

    如果有看文比较细心的姑娘,或者是特别喜欢此文的姑娘,又或者是很有兴趣把整条线梳理清楚的姑娘……可以看看本章,本章是梳理章。

    没看《绝色》的,真心推介你去看!很好看喔!【王婆卖瓜了】

    如果没看又打算看的话,就先别看这章了,严?重?剧?透啊亲。

    九千岁很致力于两件事,一件就是让世人误会自己是奸臣,另一件就是让世人误解陈棋瑜是个奸臣。

    从时间最开端说起,杨逸凤是大内总管,身上怀揣了两本秘笈,一本是只有木有小鸡鸡的才能练的,一本是要有小鸡鸡才能练的,基于生理问题不可逆转的情况,杨逸凤练了前者,但他很想知道后者的威力,于是将九千岁弄了进宫当假太监。九千岁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所以言听计从。后来杨逸凤决定到江湖里发展势力,将九千岁留在宫中,却散布了自己是被九千岁所害的流言。

    杨逸凤的妹妹为皇上生了个儿子,但还是很受冷落。九千岁为报杨逸凤的恩,帮助杨逸凤的侄子登基,而杨逸凤的妹妹也成为了太后。然而天子年幼,太后的娘家也不给力,只靠九千岁这个权阉坐镇摄政。因朝政腐败,贵族堕落,九千岁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对皇亲国戚也毫不留情。世人本不喜权阉,所以对他恶意的谣言很多,九千岁也毫不在意。

    太后对九千岁越发忌惮,早就认为他是有逆反之心的,借杨逸凤的江湖势力,在民间造起反对九千岁的声浪。杨逸凤建立的p教,也是冲着九千岁而来的。其实,在接受杨逸凤的请求开始,九千岁就预见到自己将来功高震主、必遭猜忌。但为报恩,他没有推辞。

    然而,他也不是等死之人、中正之臣。其实他早就预备好退路了,打算等皇帝长大成人了,他就全身而退,隐逸江湖。

    然而变数却发生了,陈家因不慎得罪了九千岁,陈棋瑜为了保全家族,愿意舍弃金榜题名的机会,入宫做太监,做九千岁的跟班。九千岁对陈棋瑜的一系列的身心打击,想必看过《绝色》的都知道了。

    事实上,九千岁既保护着他,又打击着他,只是为了他去成长,也是为了让他去感受九千岁所经历过的痛苦。陈棋瑜也渐渐体会到九千岁独到的残酷与温柔。后来,九千岁与太后矛盾激化,太后以『忠义道德』拉拢陈棋瑜,陈棋瑜识破了太后的阴谋,但又不愿见时局动荡,便设计让九千岁喝下假毒药,让别人以为九千岁已死,暗自将他送离京城,最后激化太后与皇上之间的矛盾,让他们无暇顾及『已死』的九千岁。

    以下这个是没明写出来的:

    皇上幽禁了太后,并命陈棋瑜去追杀杨逸凤,歼灭p教。《疮疤》就是发生在这个基础上的。

    所以什么九千岁陷害杨逸凤、陈棋瑜陷害九千岁的都是江湖传言,而谣言的当事人也无心澄清而已。

    ☆、第十九章 打他一身算了

    杨逸凤其实也不想见九千岁,但他现下是不得不见了。恐怕只有九千岁才能解这个稀奇古怪的点穴法。

    杨逸凤说道:「你那位前辈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吧。」

    石小米说道:「我也不知他在哪里。」

    杨逸凤说道:「那你初见他是在哪儿?」

    石小米说道:「京城。」

    杨逸凤心下一惊,竟然是在天子脚下?看来九千岁的胆色还是不改。

    杨逸凤便说道:「那他定是逼你练功,又只让你练一半,吊着你难受,你便不得不听他的话了。」

    石小米皱着眉说:「正是这样。他说什么等他想要的到手了,就会将另一半传授给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我看他到时高兴,可能是真的。」杨逸凤笑笑,「但也可能高兴过头了,把你给忘了。」

    石小米一张脸垮了下来:「那我岂非很可怜?」

    杨逸凤便笑着说:「这样吧,我把剩下的口诀传授给你,你也早得个解脱。」

    石小米立马就笑容满面:「真的吗?太感谢了!你人真好!」

    杨逸凤又道:「不过此事你可别跟人说。」

    「那是自然!我发誓!」石小米竖起三只手指,信誓旦旦地说。

    「发誓就不必了,我也不兴这一套。」杨逸凤笑道。

    「那我拜师吧!」石小米道,「我愿拜你为师!」

    杨逸凤道:「你怎么不拜那个人为师,要拜我为师?」

    石小米笑着说:「那个人阴阳怪气的,我才不要拜他为师,你人好,又温柔,便拜你为师了。」

    杨逸凤还是头一回被人说『人好又温柔』,也不知是惊讶错愕还是受宠若惊,有点怔了,然后又失笑。

    在杨逸凤发楞的当儿,石小米便跪下来了,道:「我石小米愿拜你……你叫什么名字?」

    杨逸凤自不能答『杨逸凤』,身份实在不便透露,再说了,他觉得现在哪里配得上这个潇洒的名字了?什么逸飞之凤呢?他简直飞都飞不起了。于是他便苦笑答:「我叫杨不飞。」

    「什么名字呀……养不肥?世上还有这么悲观……不,有远见的父母?你看着还真的是养不肥的样子。」

    杨逸凤失笑道:「杨柳的杨,不是的不,飞天的飞,杨不飞。」

    「诶呀,瞧我这个文盲!」石小米尴尬地说,「那么我就正式拜师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以后就把你当老爹供着!」

    这话让杨逸凤又想起那个秋意云来,脸顿时就冷了。

    石小米以为自己说错话,忙问道:「我刚刚说错什么了?」

    杨逸凤扶起石小米,说道:「你我相逢江湖也是缘分,不必拘礼了。而且你满口师父师父的叫,也惹人生疑,教人觉得奇怪。」

    石小米挠挠头,说:「那么我……我就叫你先生吧!像学堂里的先生那样子,也算是有师父的意味。」

    石小米就满口『不肥先生』地叫杨逸凤,杨逸凤竟然也没嗔怪。只叫他意念合一,专心练功。翌日早晨,杨逸凤挣扎着起来,便见到对面的石板上躺着令玉花。这回令玉花并没有被绑着,尽管在睡梦中,依然愁眉深锁。杨逸凤走近打量,见令玉花的嘴巴红肿,好像都破皮了。这嘴唇红肿得可疑,一般人的嘴是不会突然红肿的。杨逸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掀起盖着她的披风,又微微揭起他的上衣,果然见到腰间布满青淤。

    杨逸凤冷笑一下,便将披风盖了回去,缓缓地踱步到山洞外头,撩起遮蔽洞口的垂蔓后,便见到石小米和无患子站在山洞外,似乎在聊天。见到杨逸凤出来,石小米便转头跑过去,叫道:「先生醒了?我可要给你去弄吃的。」

    杨逸凤颔首,说:「是有点饿了。」

    无患子问道:「你怎么管他叫先生呢?」

    杨逸凤截口道:「因我比他年长,学识见闻皆在他之上,所以便唤我一声先生,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无患子说道:「那我岂非也得唤您一声『先生』?」

    杨逸凤道:「不敢当。」

    无患子掸了掸衣裳的灰尘,转头对石小米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石小米说道:「先生有亲人在京城,我便带他到京城去投奔了亲戚,馀下的他日再说。」

    无患子颔首,道:「那么我便上泰山去了。」

    石小米沉思了一阵,又说:「那么你要带令玉花上山么?」

    提到令玉花,无患子脸色一沉,郁然道:「那是自然。」

    无患子乔装成普通江湖人,与令玉花、石小米合伙窃取贡品,令玉花却使计私吞了赃物。大家一起以命相拼,怎知却被令玉花独吞成果,这也算是颇为严重的背叛了,石小米却还是前事不计了。之后令玉花又将石小米的行藏出卖给秋意云,石小米才有些生气,但说要怎么出这口气嘛,便想着先打一顿、再不相见就罢了。自然,他以为无患子是个忠直人,不会太难为令玉花,才放心将令玉花交由无患子发落。

    石小米叹一口气,说:「我看他也不是穷凶极恶,也无害我性命,你也莫太过为难他,打他一身就算了。」

    ☆、第二十章 燕麦

    无患子冷然道:「我是最容不得背叛之人。」

    石小米见无患子的阴冷神色,心里也有些悚然,便问道:「那你要如何?把他杀了?」

    无患子木无表情道:「也不会。」

    石小米便说:「我看你也是好人,等气头过了,也就没事了。」

    杨逸凤心里知道,令玉花的下场恐怕堪忧。像无患子此人,心理本就阴暗过于常人,平日一副大义凛然之状,骨子里却有着禽兽的性情。他又不是缺钱,却去偷窃,明明说是清心寡欲,却凌辱令玉花,他表面正直,内心也不知扭曲成什么样了。

    石小米叹道:「看来你我又将分别了!」

    「倒不会,我看你不出席,武林会应该很快就散了,届时我也会赶赴京城去见你。」无患子回答道。

    杨逸凤一直沉默,此时才发话了:「怎么,你也有亲戚在京城不成?」

    无患子道:「并无。」

    石小米说道:「对啊,你为什么不回武当,要到京城来呢?」

    无患子沉默了,一言不发。

    石小米便知道无患子不愿透露,便不强求,只话别一番,便带着杨逸凤离开了。石小米又道杨逸凤的大氅太显眼了,恐怕还没离开泰山就被发现了。杨逸凤便将大氅反过来穿,这大氅是那个男人精心挑选的,即使是里子也非常精美,羽缎的里子外露,看起来真像是另一件衣袍一般。

    石小米说道:「你真是夸张,有这么冷吗?」

    杨逸凤笑道:「你不知我身体不好。」

    因他们抄的是小路下山,因此路径崎岖,石小米便一边扶着杨逸凤,一边说道:「先生放心好了,我一定帮先生找到那个人,帮你解穴的。到时先生的身体又会好起来了。」

    杨逸凤笑笑说道:「承你吉言。」

    只见二人在山间走着,却突然一阵劲风拂来,杀机暗现。杨逸凤功力被锁,反应略微迟钝,还没知道发生什么事,眼前便是一片缭乱剑花。只见几名杀手皆持着利剑袭向石小米。

    石小米也以剑相挡,他的剑法颇为精妙,利剑一时如密网,每一剑都快到只见残影不见方向。杨逸凤虽然没了武功,但要看比武,还是能看出门道的,这些人袭击的对象其实杨逸凤,石小米要全身而退,其实容易。但是此刻,石小米却挡在杨逸凤跟前,一路阻拦着他人的进攻。

    杨逸凤可说不出什么『不要管我』之类的话,他还是挺爱惜自己这条命的。因此他也紧紧贴着石小米,石小米伸出一条手臂来,紧箍着杨逸凤的腰部,低声说道:「先生放心。」

    奇妙至极地,杨逸凤还真是放心了。

    因为要护着杨逸凤,石小米的步法也不能尽然施展,一直被几人的夹攻所困。但石小米揽在杨逸凤腰间的手,只是越来越紧,紧得杨逸凤都要发痛了。

    石小米要守卫两人安危,实在吃力,很多招式都施展不开,招式渐渐见颓势,剑网也不似刚初那么密了。一名刺客乘着空档,眼明手快地往杨逸凤的背后刺去一剑,石小米拦在杨逸凤腰间的手臂往上一移,正好挡住了这剑,但手臂也冒出血来。尽管手臂流血,但石小米还是仅仅护着杨逸凤。

    情势危急,杨逸凤急中生智,突想起什么,便对石小米道:「你可会普通剑招的『横扫千军』?」

    石小米一边挡着剑一边说:「谁不会啊?」

    杨逸凤便在石小米耳边低声念道:「上次跟你说的那几句口诀,后面该是:明白四达,生之蓄之,其上不缴,其下不昧,天物之象,是为恍惚……」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要消化这么艰涩的口诀实在困难,但也是这千钧一发的险境才更能激发人的潜能。石小米的剑已难招架密集的攻击,也顾不得许多了,将杨逸凤往上一推,杨逸凤便如风筝起飞一般恍然上天,也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石小米的银剑一个回旋,心随剑动,运用功力,瞬刻竟将一圈刺客全部击毙。

    石小米将杨逸凤接住,一路往山下飞奔而去。

    石小米搀扶着杨逸凤下了山去,到了山脚之后,便在令玉花的客栈里草草处理了伤口,又偷了马,带杨逸凤逃跑。杨逸凤无法一人骑马,石小米便与他同乘一骑,又说:「先生如果觉得不舒服了,且忍忍吧,到了镇上,我再给先生雇辆马车。」

    杨逸凤说道:「我没什么不舒服的。我觉得最不舒服的该是马儿,你跟马儿说吧。」

    石小米笑道:「好马儿,待到镇上给你吃好的!」

    二人到了镇上的客栈,安顿好了好。石小米便对杨逸凤说道:「先生你等着,我出去一圈。」

    「你去哪儿?」杨逸凤问。

    「我去买燕麦。」

    「燕麦?」杨逸凤讶然道,「为何呢?」

    石小米笑着说:「你忘了?我答应了马儿,待到了镇上,便要给他好吃的。」

    「它能否听明白你说话也未知。」杨逸凤说道。

    石小米却道:「要是他明白了,我却没做到,他心理不把我骂死?」

    杨逸凤听着就笑起来,说:「好啊,那我陪你一起去买,那马儿今天这么累,也跟我有关,瞧我身上的衣服加起来都多少斤了。他心里也不知骂了我多少遍。」

    石小米笑嘻嘻地说:「还是先生明白人,无患子和令玉花他们才不会理我呢。」

    ☆、第二十一章 缝衣

    杨逸凤听着就笑起来,说:「好啊,那我陪你一起去买,那马儿今天这么累,也跟我有关,瞧我身上的衣服加起来都多少斤了。他心里也不知骂了我多少遍。」

    石小米笑嘻嘻地说:「还是先生明白人,无患子和令玉花他们才不会理我呢。」

    杨逸凤也就笑笑,穿着那件大袍子,和石小米一起走了出去。冬天快要来临了,街上的人都穿得跟个粽子似的,幸好小镇人少不多,不然就很拥挤了。杨逸凤低着头走,看到自己那双鞋缎面秀丽,和粗糙不平的青石板老街很不相称,便转头对石小米说:「我想买点东西。」

    「买什么?」石小米好奇地问道。

    「靴子衣服帽子,什么都再买过。」杨逸凤心血来潮地说。

    杨逸凤将衣服靴子首饰一类的东西典当了,这些都是秋意云精心选的,样样价值不菲,而石小米是个老江湖,不至于让人砍价砍得太惨。石小米拿着手里沉甸甸的一袋子钱,不禁说道:「秋意云可真是奢侈啊!」

    杨逸凤冷道:「提他干什么?」

    「不提,不提!」石小米咂舌道,「先生想先买什么?」

    「先买……」杨逸凤笑笑,说,「燕麦吧。」

    「这可怎么行?不冷吗?」石小米握着杨逸凤的手,说,「都冰了。」

    杨逸凤清咳几声,说:「是有点冷。」

    石小米无奈地笑道:「我也不知先生也是这么孩子气的人。」

    「我原也不知道。」杨逸凤笑起来,眼睛眯成新月一般的形状。

    石小米便搀扶着杨逸凤,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不时输入真气给杨逸凤暖身。杨逸凤便说:「你不如就一直给我这样暖身吧,那也省着穿那些累赘的袍子。」

    石小米苦笑道:「先生你别开玩笑了,虽然每次只是耗一点点的真气,但一路赶到京城都靠我的真气的话,恐怕我未去到就废了。」

    杨逸凤道:「也不过跟你开玩笑。你是哄哄为师也不成么?」

    石小米只得告饶赔罪。

    石小米与杨逸凤买了一些上好的布和棉带回客栈。杨逸凤便在床头扶着,缝起了棉衣来。石小米像是瞧见了什么稀奇事物般的,蹲在床边说:「先生会缝纫?」

    杨逸凤笑道:「会啊,小时候家里穷,妹妹年纪又小,母亲一早去了,父亲要种地,衣物都是我在做的。」

    其实是杨逸凤和妹妹自小入宫,二人相依为命,杨逸凤比妹妹年长些,所以一直多加照料,是兄长,也是家长。

    石小米讶然道:「先生有个妹妹?」

    『妹妹』……提到这两个字,杨逸凤便胸口发紧,仿佛往日妹妹还伏在他的膝盖上,软糯地叫着『哥哥』『哥哥』,然而,一瞬间,她就变成了那个母仪天下的太后,依旧是微笑着说『哥哥』,但却还是这样,一手将他推进深渊。

    杨逸凤淡然说道:「死了。」

    「什么?」石小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妹妹,死了。」杨逸凤撑起一个极冷的笑容,嘴角的细纹似乎也结霜了一般。

    石小米方觉失言,却又无从劝慰,只看着杨逸凤那结霜的笑容,他心里也极不好受的。

    杨逸凤看着石小米,见他皱着脸,宛如垂头丧气的小狗一般,不觉一笑,说道:「你蹲在床边干什么?怎么不坐?」

    石小米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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