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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侠义情天 作者:叶孟

    在毕方掌心。

    顾芩k见此情景,连忙解释道:“我只用了一半的功力,怕毒气又涌上来。”

    毕方温柔的笑着,手随意一变换,那花又绽放在他手心,顾芩k知道毕方会凝水成冰,化冰为雪,于是叹道:“你这武功并不是冰魄,但和冰魄极为相似。”

    毕方将花放到水中,不消片刻,冰花消融,他慢慢说道:“斩雪与冰魄最大的不同就在此,斩雪遇水消融,便没有刻下永恒的法门。所以冰魄堪得一门绝世武功,冰不溶于水,可让人百年不老,普天下之下,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武功。”

    “冰魄虽可自封百年,但一旦使出这一招,武功将会全废,活过百年,仍会老会死,有何意义。”顾芩k道:“不到万不得已,从没人使出冰魄的这一招。”

    “你师父他们自封后,你该如何解救他们?”毕方问道。

    顾芩k侧过脸,有些闪躲的说道:“冰魄深奥,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毕方闻言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也许等你的冰魄练到更高层,就会参悟其中的道理。”

    顾芩k似乎不愿再提冰魄的事情,专心的擦拭身体,毕方看着他的侧脸,伸手慢慢碰到他脚上的铃铛,一碰那里就发出声音,顾芩k抬头看他,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方从水中抽回手时,手中便多了一副铃铛。

    顾芩k见他竟然真的拿来下来,面露喜色,毕方将铃铛收起来,笑道:“我留着。”

    “这种东西不吉利,还不如扔了。”顾芩k一想到这是象征着尧清的男宠就心里十分不舒服,他与尧清太过相熟,再加上尧清背叛师门,顾芩k对他恨之入骨,一看到这玩意他就觉得自己身上像是刻着尧清的印记。

    毕方轻笑道:“钰鎏傀儡只是专属于一个人,这个人不一定是为你戴上铃铛的人,更多的是,你心里牵挂的人,傀儡迷失的不是身体,而是心智。”

    顾芩k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心下不忿的笑着,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让你为我戴上铃铛,你戴不戴?”

    毕方没想到顾芩k竟会真的生出轻薄他的想法,笑着把铃铛摇晃了一下,应道:“等你带上聘礼来,我便为你戴上这铃铛,做你一辈子的傀儡,可好?”

    顾芩k就知道他油腔滑调,要去抢铃铛,笑道:“要戴就现在戴,过期不候。”

    毕方挑起衣服,跃出浴桶,他旋身直奔床上,顾芩k从与桶里起身极快的套上衣服要枪铃铛,毕方不停的晃着铃铛,笑道:“今天你要是抢到了,凭君发落。”

    “少看不起人。”顾芩k轻功一跃,可他刚到床上,毕方便逃走了,他身形一转,碰到了毕方的一缕头发,可指尖擦过,却未能抓入手心,那湿漉漉的指尖沾惹着毕方身上的水汽,顾芩k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心口却砰然心动。

    毕方坐在房梁上,身上随意的搭着衣服,胸襟半露,修长的腿在屋檐下一荡又一荡,他满是笑意的看着顾芩k,顾芩k仰头看他,光是看着他的脚踝,顾芩k想着,他一定要毕方戴着那铃铛。

    顾芩k直扑他而去,两人笑意不绝的在屋里胡闹,正当顾芩k在房梁上搂住了毕方的腰,毕方却是衣襟一解,弃去了累赘逃走,还使坏的用衣服掩住了顾芩k的眼睛,趁着顾芩k有了败势,毕方旋身回到房梁上,将他一抱笑的如浴春风般轻薄了他的嘴唇一口,顾芩k生气的推了毕方一把,顾芩k掀开衣服,只见毕方正掉落下去,来不及思考毕方的武功高低,顾芩k心中一急,脱口而去,“毕方!”

    他直忙跃下抓住毕方的手,毕方惊慌的脸上立刻扬起醉人的微笑,他牢牢抓紧顾芩k的手,任由顾芩k抱着他落地。

    两人近在咫尺,顾芩k的鼻尖挨在毕方鼻尖,毕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和那那微醺的酒香,无不让顾芩k失控,他的手指抚摸上毕方的脸颊,情不自禁的倾身吻住他的嘴唇,辗转反复的试探,毕方慢慢闭上眼睛,顾芩k扬手抓起衣服套到毕方的身上,转身深吸一口气,道:“穿好衣服,我饿了。”

    毕方在身后悠悠穿衣,轻笑着不说话,顾芩k侧过脸微微低下头,听着那清脆的铃铛声,随意将衣服抖了抖,脸上却是有些笑意。

    因为江湖武林人士云集在此,让这偏僻的山林小镇多了繁华,少了安宁,顾芩k和毕方走到街上都能看到追打仇杀,熙熙攘攘的人里多的是人拿着刀配着宝剑,没选择在青楼里吃饭是因为顾芩k觉得被那老鸨看的浑身不自在,毕方看着河岸有人摆着摊,还有姑娘拿着琵琶卖艺,于是拉着顾芩k在此点了些野味吃。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光是看着毕方一身白衣的模样,顾芩k就想到了这句话。

    何况月下琵琶催人老,酒香渡过石尾巷,自从和毕方相识后,顾芩k发觉自己好像看过许多人间美景,江山如画,月入大江穿激流,若不想自己身种剧毒和雾踪的那些事情,这日子的确快活似神仙了。

    毕方好像知道顾芩k在想什么,道:“今日你和平时有些不同。”

    顾芩k反问:“哦?哪里不同。”

    “少了心事,多了几分洒脱。”毕方毫不忌讳的说道。

    顾芩k端起茶杯笑道:“与君如此,夫复何求。”

    毕方点头,他侧过脸看河里的画舫,此时,画舫的灯火明灭不定,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画舫里走出一名白衣遮面的女子,岸上的人纷纷驻步,有人从画舫里传出呼叫声,“抓住她!”

    女子白衣飘抉,飞快的踏水而走,她身后追来许多身穿西域异服的男子,他们在河里刀剑相对,船舱里发号使令的人却迟迟未曾出来。

    顾芩k站起来说道:“那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批人吗?”

    毕方喝着茶悠哉道:“恩,西域藩王。”

    顾芩k有些反应不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些人穿的都是天狼褂,是罗刹国南门王,梵千雪的的贴身守卫。”

    河岸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顾芩k只能看见水面上扬起的水花和那不断传来的惨叫声,顾芩k低头看毕方,问道:“这个女子武功好高,你看的出来师承何派?”

    “看不出来,学的太杂。”毕方总结道,顾芩k纵身跃到桥头看战况,只见那掩面的女子,手中长剑一挥,眼前的侍卫便是血雾一片,顾芩k心里一禀,这女子看着如此出尘,下手却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侍卫们与她一同往桥上跃,刀剑无眼,有人直劈顾芩k而来,然而顾芩k还未出手,那女子便为顾芩k挡开那一剑,还把他护到自己身后。

    侍卫们说着叽里咕噜的的话,顾芩k听不懂,那女子也不与他们废话,直接动手开杀,就在女子乱剑和那帮子侍卫侍卫打斗时,顾芩k只觉得身后有人以极快的速度从他身边掠过,然后身穿锦衣的男子站到女子身后,女子猛的转身,还来不及出手,就被那男子点了穴道,就在女子要倒地时,男子拦腰搂住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跃下河里,跳到了沿河而下的画肪上,那些侍卫立刻跟随而去。

    顾芩k眼睁睁看着那男子抱着那位女子走进船舱,目光所及之处,女子的脚腕上那玲珑剔透的铃铛闪耀着光芒,但是刚才打斗时顾芩k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回忆起那女子匆匆看他的一眼,熟悉的目光里却有着无尽的话语,顾芩k望着越来越远的画舫,想要前去查探。

    就在他准备追去时,身后有人拉住他的手,顾芩k回头,毕方问道:“你追去干什么?”

    顾芩k欲言又止,他看着画舫消失在暗夜里,失魂落魄道:“我认识她,我要救她。”

    毕方紧皱眉头,顾芩k再度问道:“钰鎏傀儡只有男子戴铃铛吗?女子不会戴上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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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抉衣

    “女子待嫁,当然无需带铃铛标记,男子被做炉鼎练功,便无法与女子结合,铃铛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一般来说,不会有主人为女子系上铃铛。”毕方道。

    顾芩k不信,说道:“那个女子脚腕上带着铃铛。”

    “什么铃铛?刚才打斗中根本没有声音。”毕方道。

    顾芩k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直到视线里再没有画舫,顾芩k转身走下桥,毕方看他不对劲,问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顾芩k停下脚步,他回头看毕方,“我看到了尧清的铃铛系在她脚上,那个女子和尧清也许有关系。”

    “你以前认识?”毕方问道。

    顾芩k摇头,他也觉得匪夷所思,“我常居内堂,从不和女子打交道,平日里相处最多的就是尧清,而尧清从不会带女子回岛。”

    “你师弟可谓倾城绝世了,这样的美人也被他揽入怀中。”毕方轻笑着打趣道,顾芩k听着却极为古怪,毕方再道:“这女子也许是丁照雪。”

    顾芩k不解,毕方带路道:“菜该上好了,我们边吃边说吧。”

    “那日在试剑山庄,天山派与慕容棠提到过尧清的未婚妻丁照雪,不过说来也不可信。”毕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顾芩k好奇的看他,问道:“哪里不对。”

    “丁照雪既然已经嫁给藩王就决不可能再到中原,婆罗刹严明规定不允许汉人贵族再回朝,避免叛变。况且她嫁的若是南门王,梵千雪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王妃曾是别人的炉鼎。”

    顾芩k也觉得不太可能是丁照雪,“我并不认识丁照雪,可我认识这个女子,她的眼睛我很熟悉。”

    “如果那人真是梵千雪,明日武林大会绝不会只是江湖事,这牵扯两国之间的利益,看来西域那些门派坐不住了。”毕方喝下一口茶,叮嘱道:“明日万事听我安排,不准擅自动手,人多手杂,我怕有人对你不利。”

    “我没钱没势,谁会对付我……”

    毕方正经的看他,说道:“江柳,或者钟英。”

    要不是毕方提醒,顾芩k都快忘了巫教那帮万恶之徒,正在他心中郁结难平时,才发觉明日的情况并不太乐观,甚至可以说天极峰此时已是杀机四伏。

    巫教异族王爷还有那神秘的赵梦雪和他身边那帮绝世高手,处处都是盯着武林盟主宝座的豺狼虎豹。

    毕方明日若是想夺下武林盟主之位还是有些苦头吃,自己若是再给他添乱,的确不该,可是他怎么也忘不了那女子迎风侧立,飘然若仙的模样,太熟悉的感觉在他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出现,但顾芩k却想不起来她是谁,他曾在哪里见过。

    毕方知道顾芩k对于刚才的事无法释怀,笑道:“看那女子武功如此傲人,梵千雪若不想伤她,她应当不会有事。”

    “如果她真是尧清的爱宠,尧清怎会不管她,让她跟着梵千雪……”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尧清献给梵千雪的赠礼,你那狡猾的师弟可是比常人心狠手辣的多。”

    也是,尧清有多厉害顾芩k可是吃过大亏。

    “才说你洒脱了,又开始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喏,多喝酒有利于你的气血运转,我发觉你对寒气的感知恢复了许多。”毕方把酒倒好给顾芩k递上一杯道。

    刚才还说不让他喝酒,转眼他又这样,顾芩k无奈道:“不知不觉就恢复了,也许是个冰魄有联系。”

    毕方端起自己的杯子,笑道:“我可没喝酒,这坛酒特地为你点的。”

    顾芩k想着莫非毕方会读心术,他想什么毕方都能知道,于是他狐疑的看他。

    毕方却已是兴致勃勃的吃肉听曲了。

    等他们二人吃完饭,河边的人少了许多,但还是有三五成群的聚众喝酒划拳,毕方邀着顾芩k的肩膀,就和寻常的江湖人一般离开。

    “有人在后边跟着。”毕方悄悄在顾芩k耳边说道。

    “知道。”顾芩k点头。

    “你知道有多少人?”毕方问道。

    顾芩k轻笑着看他,装作若无其事,好像只是闲聊,“很多。”

    “猜猜看有哪些人?”毕方走过放水的沟渠时,跳起来问道。

    顾芩k摇头,“不知道。”

    毕方把顾芩k的手臂一扯,笑道:“既然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玩。”说吧,毕方身形一动,轻功提气跃上屋顶。

    四方盯着毕方的人纷纷追上屋顶,异族杀手面目狰狞的看着毕方的白衣向前方奔去,提刀紧跟,钟英身形诡秘,一身宝蓝的衣服在夜里显得越发深沉,而身穿白衣的男子与灰衫男子互看一眼,也紧追而去。

    四人追赶毕方时,屋檐下有几人却放弃追逐,有人笑道:“明日可有大戏上演了。”说罢,便转身带着手下离开。

    钟英看着漆黑一片的前方,脚步停下,他的眼睛来回转动,手伸进衣襟中拿出飞镖,异族杀手长刀侧立,目光如炬,似乎像是要把前方的路看出一个破绽。

    而白衣男子、灰衣男子只是静候在他们二人旁,并没有动手的准备。

    突然,虚空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掐向钟英,钟英连发三道暗器,那手轻巧的接住,还将暗器再抛回给钟英,钟英连翻几道身才躲过,他半跪在瓦片上,冷冷的说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毕方功力浑厚的笑声,让他们身下的屋子都震动起来,异族杀手将刀抛向虚空,刀却突然打转回来狠狠地刺向杀手,杀手闪躲开,抓住刀柄,收刀入鞘,钟英再发暗器,毕方忽然出现,指尖银针迸发,袭向钟英的双眼,钟英左右闪避,不悦道:“你何时学的巫教暗器!”

    毕方突然一脚踹向钟英,钟英躲避不及,被踢中心口倒地,异族杀手举刀袭来,动作极快,顾芩k的声音焦急的传来,“毕方,小心身后。”

    毕方手中幻剑一出,他的身体一旋身,剑便刺入那杀手的喉咙,血迸发而出,此时,身后暗器袭来,毕方再次躲开钟英的偷袭,等毕方站稳再看,那异族杀手已是身首异处,钟英却不见行踪。

    “毕庄主,多日不见,武功更为精进了。”白衣男子一直未加入战局,此时反而客气的打招呼,毕方将幻剑消弥,负手而立道:“抉衣,的确是很久不见。”

    幻境消失,零星灯火出现,抉衣身侧的灰衣男子见到站在毕方身侧的顾芩k,欣喜道:“二师兄!真的是你!”

    顾芩k这时才看清这两位男子竟是他的大师兄抉衣和小师弟百步尘,他急忙向他们走去,“大师兄,师弟,你们怎么到天极峰来了!”

    百步尘伸手把顾芩k的胳膊胸口摸了个遍,然后几乎是快哭出来一般抱着顾芩k,“二师兄,还好你没事,我真怕你已经在海里被淹死了,那天你怎么能故意松开手呢,你这个笨蛋,你要是出事了我永远都不会安心。”

    顾芩k听着百步尘叽叽喳喳的声音,心中也百感交集,他拍拍百步尘的背,安慰道:“那天风雨交加,我又中了巫毒,要是你还带着我,肯定逃不走,不过还好,大家都没出事,你怎么遇到大师兄的?”

    “你被海浪冲走后,我在海里被大师兄救了起来,老寿龟带着我们离开了雾踪。”百步尘老实交待他们的事。

    顾芩k看向抉衣,抉衣沉静的面容里露出一丝笑意,他看着顾芩k道:“你没事就好,尘儿为你担忧不已。”

    百步尘松开顾芩k,回头朝抉衣哼道:“说的好像你一点也不操心一样。”

    抉衣微微一笑,但不多说。

    毕方见他们叙旧,一直都没说话,顾芩k牵过毕方的手朝他们道:“这是毕方,试剑山庄庄主。”

    抉衣应道:“我与毕庄主认识,所谓不打不相识,毕庄主武艺惊世无双,抉衣佩服。”

    毕方看着抉衣如玉的脸,轻笑着没说话,转而他看见抉衣手腕处的红线,面色一沉。

    抉衣当然发现了毕方的视线落到了他的手腕,收起手躲避开,毕方抱臂看他,似乎是要把抉衣看穿,而抉衣躲避着毕方的视线,唯恐被他看出端倪。

    百步尘与顾芩k在酒榭相聚,抉衣和毕方则在屋顶对月长谈。

    “建风一别,毕庄主还是如此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可让旁人生羡。”

    毕方轻笑着,他拿着叶子玩弄,道:“你不是也能无拘无束,策马天涯。”

    “暂时还不能。”抉衣叹道。

    毕方将叶子抛给抉衣,抉衣接住,毕方道:“你只是牵挂太多的事,放不下才是心魔。”

    “你难道可以放下一切?”抉衣低头,毕方看他郁郁寡欢的样子,忆起建风城中见到他时的场景,抉衣一笑风流,剑挑桃花,说不出的快意和潇洒,只得回道:“至少我本就拥有的不多,当然可以放下。”

    “江湖之大,却袖珍于人心的寸尺之地,倘若有一天江湖不再有杀戮和仇恨,我当然可以放下。”

    “抉衣,你手腕的情蛊为谁所种?”

    抉衣摇头,“这你不需要知道。”

    “这是你当初逃走的理由?”毕方轻笑着问道,抉衣捂住手腕,毕方抓起他的手,抉衣道:“这在建风之前就已经种下。”

    “为何那时我没看到。”毕方摊开他的掌心,手指在他手腕一碰,蛊虫若隐若现,抉衣抽回手,道:“你没问过,所以我并没有说出来。”

    “好吧,不过该了结的都已了结,反正我也不会介意了。”毕方站起来说道,就在毕方要走前,抉衣问道:“你还在找吗?”

    “找什么?”毕方问道。

    “钰鎏傀儡。”抉衣说道。

    “既然是觉得好玩,玩够了当然就没意思了。”毕方道。

    “我以为你会再找下去。”

    “不必了,有些东西我只会执着一次,那玩意补来补去,还是一己私欲。”

    “也是,钰鎏傀儡只是昙花一现,到了命魄衰竭,傀儡的主人反而痛苦不堪,好在你那时收手,没有一意孤行。”抉衣平静的说道,毕方转过身看他,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想要收钰鎏傀儡,采阴补阳那一套功夫我才不稀罕,我只是特别稀罕珍奇的人或物,天下独一无二的我更喜欢。”

    “那我还要多谢当日毕庄主手下留情了。”抉衣有礼道,毕方轻笑着,“你的至寒体魄当的起天下无双,只可惜你练了天地剑法,已经不是我需要的。”

    “这是你接近芩k的理由吗?”抉衣问道:“他是雾踪弟子里至阴至寒的体魄,也是唯一能练成冰魄的人,正是你所需要的钰鎏傀儡。”

    顾芩k看着百步尘,百步尘朝他“嘘”了一声,让他别作声,顾芩k侧耳听着毕方的回答,可毕方却沉默着没有任何解释。

    顾芩k一直不明白,他有何德何能让毕方对他如此尽心照顾,从试剑山庄到这里,他们一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只道是他们情投意合,却不肯深思这其中的渊源。

    抉衣再次说道:“芩k是雾踪众弟子中品行兼优的良才,也是将来雾踪的岛主。倘若你真心待他,我自然无话可说,可你若只是希望他练就冰魄,完成你对武学的追求,就不该让他入情太深,他心善竭诚,受不得半点玩弄。”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我从不需向他人解释。”毕方轻描淡写的带过,便跃下屋檐离开。

    顾芩k看着毕方走入花灯深处,却不敢追随而去。

    百步尘看顾芩k面色消沉,不忿道:“这江湖人心实在险恶,我替你去教训那个滚蛋。”

    顾芩k抓住百步尘的手,对他摇头,“你别去,你打不过他的。”

    “二师兄,你怎么任由这个人欺负你,他真是太卑鄙了。”百步尘着急道。

    抉衣从屋檐上跃下,回身见他们躲在下面偷听,眉头一皱。

    百步尘气愤的看他,骂道:“没想到你竟然和这个大魔头有这样的关系,还让他欺负二师兄!”

    抉衣看顾芩k失魂落魄的样子,道:“我与他虽定过傀儡的契约,但一切只是一个误会。”

    顾芩k听着抉衣解释,压下心中的情绪。

    “建风城中我追杀白衣恶鬼,在桃花坞与毕方相见,那时他要我做他的钰鎏傀儡,我很诧异,以为遇到了孟浪之徒,与他相抗,谁知他武艺之高,让人无法招架,我便被他强行戴上了钰鎏铃铛,我从未被人如此羞辱,便是与他生死对决,不料冰魄反噬身受重伤,在生死关头,他挺身救我,我以为自己会被他……”

    “谁知他把我关在桃花坞里,替我疗伤,但从未举止轻浮,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懂钰鎏傀儡是男宠的意思,他只是以为江湖人养傀儡是为了陪人练功,我便与他解释,钰鎏傀儡是炉鼎,采阴补阳用的,要他放了我。他说他不需要采阴补阳那种邪魔歪道的法子练功,但他觉得我的武功很有意思,他想学,我便告诉他冰魄是至纯的武功,若是学了别派武功,根本不能练就冰魄,而我练了天地剑法,冰魄再不能练了,他很生气,说要废了我的武功,让我专心练冰魄,再不准练别的武功,我从没见过对武学如此痴迷的人,当时与他周旋,让他先为我摘下了铃铛,而后趁他不备逃走了。”

    “大师兄,你是用的踏雪寻梅逃走的?”

    抉衣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毕方告诉我的。”顾芩k道。

    抉衣道:“毕方性格很古怪,我方才只是试探他,怕他还痴迷于练冰魄,芩k,江湖路险,人心难测,你且当珍重。”

    顾芩k沉默了片刻,方才失落道:“我不知道如果三番四次为我身涉险境的人都在算计着我,那我还要信任谁,我也不知道毕方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冰魄,我该怎么办。”

    抉衣正要安慰顾芩k,顾芩k摇头道:“大师兄,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了我,才会试探毕方,不过他说的对,这是我和他的事,我会找他问清楚。”

    百步尘一听着急的说道:“二师兄,那个魔头脾气怪,武功又高,你要是把他问的恼羞成怒,他要杀了你怎么办。”

    抉衣听百步尘的话,皱眉道:“尘儿!休得无礼!”

    百步尘瘪瘪嘴,道:“江湖人都说毕方很厉害,我怕二师兄吃亏嘛。”

    顾芩k看着那青楼的花灯,坚强的笑了一下,算是给自己鼓气,他道:“他若是想杀我,便将这条命奉上又如何,要不是他,我恐怕早就死了。”

    “江湖中他虽恶名远扬,但从前与他相处,倒觉得他是性情中人,芩k,你与他相处这些日子,我相信你比我更识得人心。”抉衣拍拍他的肩,劝道。

    “如今我不怕他,却怕我自己不能放开。”顾芩k说着却有些哽咽。

    抉衣失措的看他,顾芩k边走边道:“大师兄,师弟,暂且告辞了。”

    百步尘想喊住顾芩k,却被抉衣拉住,百步尘着急道:“二师兄心地这么好,怎么偏偏遇到那个魔头。”

    抉衣负手看着顾芩k落魄的背影,叹道:“说这江湖总是输在人心,我们又何尝不是。信与不信,都在他们自己。”

    百步尘扭头就走,骂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什么都瞒着我!要是二师兄出事了,我和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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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此生无解

    顾芩k站在青楼前,却怎么也不敢踏出脚下的一步,他想了许多事,到最后只得坐在青楼前的石阶上。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来回出入,看着卖笑的姑娘送客出门,顾芩k头顶的花灯被风吹得左右摇摆,他抱着双膝傻傻的望着。

    忽然,有人走到他面前,顾芩k侧脸一看,毕方正打着背手轻笑着看他,问道:“倒霉鬼,你不进去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想一个人静下心。”顾芩k低下头说道,毕方坐到他身边,心情不错的说道:“是因为见到了同门,想念雾踪了?”

    “恩,恨不得马上回到雾踪。”顾芩k道。

    毕方侧过脸笑道:“等你解完毒,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顾芩k听着毕方带着笑意的声音,问道:“毕方,如果我解不了毒,是不是很快就会死。”

    毕方摇头,道:“我一定会救你。”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让你这么青睐。”顾芩k问道:“我好像没有过人之处。”

    毕方半撑着手臂在石阶上,仰头看着月亮,道:“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想要对他好吗?”

    “那你喜欢我哪里?”顾芩k关切的问道。

    “那你喜欢我哪里?”毕方反问道。

    顾芩k一时无法回答,毕方再次问道:“你答不出来?我也一样。”

    顾芩k道:“我喜欢你对我好,没有利用,没有江湖险恶,还有不图利益。”

    毕方浅笑着,“其实,你只是想问我,关于冰魄的事,但你又不敢问出口,怕我会原形毕露?”

    顾芩k站起来,背对着毕方,毕方再次说道:“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顾芩k毫不犹豫的说道。

    “可我救你的确是因为你是至阴至寒的体魄。”毕方平静的说道:“你是上好的炉鼎,也是冰魄的不二人选。”

    顾芩k闭上眼睛,牙关一咬,隐忍着脚往前一提。

    毕方极快的搂着顾芩k到了屋顶,顾芩k冷冷的说道,“你放开我。”

    毕方捏着他的手,道:“如果我要采阴补阳,就是给你九条命,都不够让我补的。”

    顾芩k看着毕方熟悉的眉眼,心中翻江倒海,毕方连忙封住他的穴道,“你想死,却不问我愿不愿意让你死。”

    顾芩k笑的可悲,“我的命我自己会做主。”

    “你总是为别人而活,却从不肯想自己。”毕方松开顾芩k的手,道:“倘若别人敢利用我,背叛我,抛弃我,我一定会让那人死的极惨,让他痛不欲生。”

    顾芩k认命道:“就算我没用,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谁还能练冰魄,谁还让我采阴。”毕方轻薄的挑起顾芩k的下巴,顾芩k双眼死死的看着毕方,毕方轻笑着亲了顾芩k一口,无奈道:“你就是恨也恨得不彻底,真是个傻子。”

    说罢,毕方解开顾芩k的穴道,顾芩k一掌劈向毕方,毕方躲开,顾芩k道:“毕方,若你只是为了冰魄才救我,还不如现在让我自生自灭,放我离开。”

    毕方道:“你要离开?”

    顾芩k和他冷冷相望,道:“是。”

    毕方忽然轻笑一声,应道:“好,你走吧。”说吧,毕方跃下屋檐,转瞬消失在顾芩k眼前,顾芩k看着自己的手心,再看看毕方消失的地方,半天回不过神。

    原来,他们的关系如此之浅薄,只需要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毫无联系。

    这人心为何如此易变,顾芩k当真不明白,而昨日还与他山盟海誓的那个人,却如此轻易的放开了他的手。

    顾芩k气上心头,他跃下房檐,快速的追上毕方,毕方翻窗入房,顾芩k轻功连翻几身推开窗子,顾芩k伸手抓着毕方的后背,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会陪我回雾踪?”

    毕方被顾芩k逼到桌边,他用手极快的挥开顾芩k,顾芩k再次问道:“毕方,你难道没有解释!”

    毕方背对着顾芩k站着,顾芩k自嘲道:“和你在一起是我的奢望,可我不明白武功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如果你对我的好,都是为了冰魄,那我今日自废武功,你便再不用牵挂着我。”

    毕方依旧背对着顾芩k,说道:“说要走的是你,说还债的还是你,我没有强留你,也没有逼迫你,这还不够?”

    顾芩k也不知道自己求的是什么结果,他狼狈的后退几步,屋外传来姑娘嬉闹的声音,他们二人一个站在窗边,一个撑在桌边,久久无言。

    半响后,顾芩k慢慢靠近毕方,毕方却道:“你走吧,留在这里对你来说没有好处。”

    “你一直在骗我。”顾芩k道:“说喜欢我的是你,要和我在一起的还是你,你做过的事不必有任何愧疚,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一开始就不要你搭救。”

    “其实,你从没有真的相信我……”毕方轻笑着,就在顾芩k要再度开口前,毕方跃出窗外,只留下一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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