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兽共枕之情非得已》 分卷阅读1 与兽共枕之情非得已 作者:秦淮月色 《与兽共枕之情非得已》作者:秦淮月色[出版书] 作  者:秦淮月色 出版 社:龙马 书籍编号:bk101610003230 i s bn :9789866044304 出版日期:2012/6/26 上架日期:2012/6/26 文案: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俊美阔少,名花属性,招蜂引蝶。 他是来自异界的纯血兽王,神秘魅惑,引人探索。 一次失意後的酒後较量,让莫大少悲壮失身,从此心心念念想着报仇雪恨。但越是接近那个神秘的男人,就越发现他的强大和不可超越。世上怎麽会有如此强悍的存在?莫远航对玄战越来越好奇,渐渐为他沉迷,直到一颗心失落在了他身上。 见惯了各色美人的玄战,美色已经打动不了他。莫大少打动他的,是那颗纯真温暖的心。不过这位大少爷可真够执着的,总牵挂着他的青梅竹马。但他玄战要得到的人,怎麽可能让他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远航,总有一天,要你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等待我的疼爱。」 「天黑了,有人开始说梦话了。」 在一次次的较量中,两颗心渐渐互相吸引。爱上彼此,情非得已 第一章 be sky酒吧里,一夥年轻人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目光不时扫向坐在吧台边和调酒师聊天的青年。炫目的灯光下,那个青年非常耀眼,五官精致完美,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春波荡漾,十分吸引人。 「莫远航?传说中的海军之花?」一个戴着红宝石耳钉的少年问同伴。 他其中一个同伴回答:「是的,军中第一美人,莫氏的少东,离开三年了,刚回来不久,以前可是这里的常客。」 莫远航过於华丽的外表总是让人第一时间就沈醉在他的美色里,而忽略了他显赫的家世和他自身的卓越成就。虽然不似他的青梅竹马月亦徽那样有着天才之名,却也相去不远。他和月亦徽少年时一向形影不离,备受瞩目。 三年前月亦徽被爆私生活不检点後异常低调,很少再出现在公众场合。莫远航在好友声名狼藉之前就销声匿迹了,他是航母编制的远洋海军,这三年随着华威号航母转过了半个世界。华耀国是地球上最强的两个国家之一,华威号是华耀国首个非驻本土的核动力航母,排水量9万吨,皇家海军中教皇级别的航母。 听同伴介绍完这些,红宝石少年收回胶在莫远航身上的目光,对回答他的人一笑:「那越哥应该认识他吧,过去打个招呼,把他介绍给我们,这种大美人可是很少见呢。」 从莫远航进来到现在,已经有六七个人在他身边坐下没几分锺又沮丧尴尬地离开,显然都被他拒绝了。 被叫做越哥的男人摇头,惋惜地说:「这朵花可不是好摘的,以前有个垂涎他美色的人被他打落了三颗门牙,断了两根肋骨,这种狠角色,还是远观得好,亵玩就不必了。」 「哦。」红宝石少年晃着杯中的酒,「我就喜欢这样的辣货。」 他站起身,正准备朝莫远航走去,却被另一个男人捷足先登了。 这男人个子高挑,英俊帅气中带着股邪魅的味道,野性霸气,气场十足,好像他一坐在那里,别的人就没法再靠近了。也许莫远航也被这样的气势震慑住,竟然没被赶走。 莫远航正和调酒师说着自己最近调出的新品鸡尾酒,却见身边又来了个高大的男人,转脸一看,原来是认识的,便微笑着打招呼:「真巧啊,玄战。」 突然在这个地方见到这个人,莫远航本来失落的心情更雪上加霜。这个人是他暗恋多年的青梅竹马的邻居,之所以认识这个人,是因为在月亦徽家蹭住。 玄战注意到莫远航眼中蓦然涌上的忧伤,他脸上在笑,眼里那忧郁的眸光却感觉在流泪似的。真没想到这种情绪会出现在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豪门公子身上。 「真巧。」玄战对他点了下头,对调酒师说,「请给我一杯s。」 调酒师别有深意地看了莫远航一眼,笑得暧昧:「请稍等。」 月亦徽也喜欢s,这个调酒师老早就认识他们,对莫远航的感情也知晓一二。他见玄战一来就点同样的酒,便以为和莫远航有感情牵绊的人口味都一样。 莫远航当然明白那个眼神的意思,这当真是冤枉,他和玄战不过见过一次面而已。 「以前没在这见过你,第一次来?」莫远航偏着头问玄战,他最近心情不好,慕容臻那个不要脸的竟然和月亦徽同居了,而且月亦徽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情形他们是和好了。虽然早知道会有这麽一天,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嫉妒。想想自己,守护在亦徽身边那麽多年,空有千情万爱没有倾诉,到头来看他们比翼双飞,终是觉得失落。想过用别人代替亦徽,却发现始终不行,亦徽就是亦徽,无可取代。 玄战轻描淡写地点头:「是啊。」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知道莫远航最近老往这家酒吧跑才来的。 「对了,二十二栋怎麽回事?你们调查清楚了吗?」月亦徽的天水园别墅被炸,当时主人不在,就他这个蹭住的在,照理说他应该比月亦徽更关心这件事才是。 其中原委连莫远航自己都还弄不清楚,要他怎麽跟别人说,只得无奈地摇头:「还在调查。惊扰到你们了,真是抱歉。」 玄战摆摆手:「哪的话。你们现在住哪?」 「家里。」莫远航仰头喝下一杯酒,玄战问他们住哪,大概是误解了他和月亦徽的关系,以为他们现在还同居。上次虽然接触时间很短,但是他提到月亦徽时的语气和神情那麽亲热,要想旁人觉得他们清白都难。月亦徽因为三年前和慕容臻在停车场激吻被偷拍,搞得天下人皆知月部长家的小儿子天才少年月亦徽是个同性恋,他住在亦徽家,别人不把他们想象成情侣才怪。 调酒师把玄战要的酒递给他,玄战端起酒杯和莫远航碰了下:「你心情很不好吗?」 莫远航嗤笑一声:「谁说的?」 「他们。」玄战食指指向自己的眼睛,「你笑得再漂亮,眼睛里却一片阴霾。不开心没必要装开心,那样会很累。」 莫远航看向玄战,眼皮一抬,眨眼睛那双清澈的桃花眼隐含笑意,他凑近了玄战说:「你这样想挖掘我的内心,我会觉得你想泡我。」 他的声音很轻,眼睫微垂,靠在玄战耳边细声细语,唇上沾着酒水,显得红润美好,星眸内的光彩被长卷如蝶翼的眼睫遮去,如此神态,叫人心中一动。 他很清楚自己的美貌优势,也明白许多人都垂涎他的美貌,但利用美貌逗弄别人却是第一次。这个不过第二次见面的家夥,凭什麽自以为是地揭露他的内心?这种做法很讨厌,他不知道吗? 「莫大少是人人都能泡得的?」玄战挑眉,颇为心痒地注视着莫远航红润美好的唇,学他凑到他耳边饶有兴致地问,滴酒未沾而显得有些干燥的唇有那麽一瞬间碰触到莫远航白皙柔软的耳垂。 莫远航放下酒杯,拉开两人距离,斜睨玄战:「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姓什麽叫什麽。」 「你这样的人总是令人印象深刻,要打听一下并不难吧?」玄战也放下酒杯,含笑注视他,「原来你‘花’名在外呢。」 莫远航了然地点头,叹口气,略微失望地说:「你果然想泡我。」 那失望的口气带着一股促狭,反倒像勾引。 玄战赶紧纠正他:「泡倒不敢,我倒是真想摘了这朵海军之花插在自己的花瓶里独自欣赏,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呢?」 就算莫远航身边围绕的全是出众优秀的俊男美女,玄战对他而言也算是成熟有魅力的,看起来一点也不比他之前的情人炎非差。他十几岁起就沾花惹草,虽然因为月亦徽的关系没有真正爱恋过其他人,但是从生理的角度出发,还没亏待过自己。而眼前这个男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成功地挑起了他已经很久没纾解过的欲望。既然人家表露了追求的意思,那麽春风一度又何妨?反正他不需要为任何人守贞。 莫远航轻笑了声,站起来迈着笔直修长的腿朝门口走去,玄战替他付了钱,从容不迫地跟着他出来。 「我送你回去。」玄战握住他手腕,打算带他去取车。 莫远航挣脱开,好笑地问:「在这等你不行吗?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我怕出来的时候看到一群苍蝇围着你。」玄战拉过他,大力把他往地下停车场带,「你是名花属性,容易招惹狂蜂浪蝶。」 他这麽执着,莫远航也就不拒绝了,只是笑着反问他:「比如你这样的?」 「我可不是狂蜂浪蝶,我是豺狼范畴的。」玄战对莫远航回眸一笑,虽然称不上百媚生,却也勾得莫远航心跳了下。「吃人不吐骨头哦。」 莫远航想起了之前月亦徽遇到的一些怪事,亦徽就是从遇到袭击人的野狐狸开始倒霉的,之後又是老虎又是狮子的。豺狼虎豹们似乎盯上亦徽了,莫远航有心替他分担,却一次都没遇到过那些野兽。 哈,又是亦徽,即使是别的男人跟他在一起,他脑子里时时涌现的也还是他。 「豺狼要怎样才会被吃?」莫远航随他走到一辆红色拉风的跑车前,玄战绅士地为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他坐进去。回答他:「遇到比自己强的敌人。」 莫远航了然得一笑,看得出,玄战是「上位者」。但他莫大少还没被人压过呢,两个一号相逢,强者在上。 玄战自然不会真的送莫远航回家,跑车在深夜里疾驰半小时,到了天水园二十八栋。 虽说不是第一次一夜情,但这次对象是玄战,莫远航就觉得多了些什麽。他并不觉得欲望很急迫,但心里却对接下来的事很期待,那种感觉让他心跳加速。当他走进大厅,被玄战吻住的时候,他突然明白是什麽让他期待,是挑战。他们都是「人上人」,而至少是今晚,他们对彼此很有兴趣,跃跃欲试地想压到对方。强者与强者的对决,往往让人心跳加速。 要和玄战对决,比什麽?这种情况下,当然比技巧、比控制力、比力量和耐力,谁赢了谁就在上。他们并没交谈,但很奇怪,他们都明白对方心中的想法。在两人眼神交汇间,已经达成共识。 玄战拉着莫远航的手走进卧室,没有给他更多的思考机会,甚至连灯都没开,温热的唇便俘获对方的。莫远航还没适应黑暗就被偷袭了,不过他处变不惊,反倒是很佩服玄战的目力,在接近零照度的环境里,他是怎麽寻到目标的?唇上传来啃咬的刺痛和摩擦带来的刺激,让他下一刻便丢下其他心事,完全投入到这个吻中去。 第一波比吻技是吧?莫远航挑眉一笑,反抱住玄战,主动张开嘴任对方的舌头在自己口中攻城略地,在玄战以为自己掌控节奏时他灵活的舌缠住玄战翻搅,炙热的唇舌不知节制地反攻,毫不厌倦地在玄战口中肆意妄为地来回扫荡。 随着唇舌的深入纠缠,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莫远航搂着玄战的腰,把他圈在墙和自己之间,更加紧迫地压着他。什麽都看不见,身体接触传来的感觉便异常清晰,贴合的地方燃烧般的火热,就算没有被对方的勃起抵住,也可以明确地知道彼此是什麽反应。 「唔……」玄战似乎喘不过气了,本能地想推开莫远航一点,却换来莫远航更用力的压制。 莫远航颇为得意地轻咬了下玄战的舌尖,终於施恩般地放过他,移开了唇:「怎麽样,玄战?被本少爷的的吻技震住了吧?」 黑暗中传来玄战压抑的低笑声,莫远航一愣,只听他说:「你还蛮可爱的,今晚我一定好好疼爱你。」 「喂,你──」话还没说完,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玄战那个怪力男拦腰轻松抱起,来不及抗议,出口便是一声惊呼,原因无他,这家夥竟然凌空把他抛出去了。 糟糕!这个怪力男!明明被自己压制着,怎麽能够一瞬间解脱反制自己的? 意外的是并没摔在地上,而是跌落在柔软有弹性的床垫上。 果然是个怪物,伸手不见五指,他是怎麽瞄准床的? 玄战站在门口,在灯光控制面板上按了两下,选了个柔和的灯光模式,微笑着走向大床。 「怪物!」就那麽一下,莫远航已经明白了自己在力量上不可能是这个人的对手。虽然不应该,但是这时候他还真有些被对手震住了,估摸着自己不可能战胜得了这个人,而他又不想被上,两手撑在身侧,抬起因被摔而有些晕眩的脑袋,「我喝多了,不跟你玩了,回去了。」 玄战一只手把他压回床上,故作讶异道:「上了我的床还想走了?」 「当然想,要上本少爷,你还早呢,被我上还差不多。」莫远航冲他灿烂地一笑,抬手重重拍向玄战按在自己左肩上的手掌。 「哦?」玄战浓黑的眉一挑,瞄向莫远航撑起的裆部,「我以为我们刚才已经达成协议了呢。怎麽,才开始就想逃?」 莫远航被激,散漫地一笑:「人的主意都是在变的,我觉得这种事至少该你情我愿半点不能勉强吧?或者你想凭蛮力对我施暴?如果是这样,我保证你後半辈子会很惨。」 以莫家的实力,他说一句话,就会有人主动来为他收拾玄战。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玄战轻佻地笑,伸手去解莫远航的皮带,他的手指修长匀称,看起来很漂亮。莫远航喜欢优雅、手指漂亮的人,比如月亦徽,眼前这双手比月亦徽的大,看起来更有力。 就这麽一瞬间的闪神,那双手已经解下他的皮带,拉开他的拉链,扯下内裤了。 「除非我上你,否则别继续下去了。」莫远航的语调到最後有些变样,玄战温热的大手握住他脆弱硬挺的部位套弄,他受影响也是正常的。 玄战眼珠一转,加大手上的动作,笑道:「你能坚持在我手下十分锺还不射,我就给你上。」 「好。」别说十分锺,更久又怎麽样,这麽短的时间,当他莫大少是早泄吗?「啊──」这想法才闪入脑海,下体就蓦然窜上一阵强烈酥麻的快感,莫远航跟触电似的一阵轻颤,如果不是上一刻的约定让他死守住,别说十分锺,恐怕他一分锺都没坚持住。 可恶,上来就挑他己最经不住撩拨的敏感点的。 「才一分锺哦,远航,你要坚持住。」玄战邪佞地笑,如果莫远航不是紧闭着双眼,就可以看到他也不轻松,不但英俊的面孔涨红了,鼻尖也沁出一些细小的汗珠,可见他也正受着情欲的煎熬。 莫远航粗喘着从牙缝里崩出两个字:「废话!」 要是在今晚被这家夥吃了,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要他莫大少的脸往哪放,他以後还怎麽出去见人?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玄战的手比莫远航以往遇见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灵活,不过五六分锺,就让莫远航云端地下来回走了好几次,他已经完全掌控了莫远航。 「你这样子真美。」他看着全身紧绷拼命守住精关的莫远航调笑,语气依旧是慢条斯理的,「不过呢,在我手下,你挨不到十分锺哦。」 「啊──」似乎在响应他的话,莫远航一声低吼,释放出来。 玄战看着沾满他精液的手指,笑得不怀好意:「六分十二秒,嗯,这就是你莫少爷的持久力?」 可恶,被鄙视嘲笑了!莫远航想踹他一脚,但是高潮刚过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换你大概还没这麽长时间呢。」释放後的声音低哑充满磁性,似乎是在诱惑着身边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赶紧压住他。 玄战分开他大腿,笑眯眯地看着他股间色泽娇艳的入口:「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 这时候再挣扎就太难看了,玩得起输不起吗?莫远航哼笑:「本少爷就给你机会伺候一回,给我温柔点!」 到这时候还嘴硬,玄战挑眉,修长的食指蘸着莫远航刚才释放出的液体,毫不客气地强行探入那个布满皱褶的入口。 「呜──」从未被侵犯过的地方抗拒着异物的入侵,玄战没什麽怜惜之情,一根手指借着精液的润滑一探到底,莫远航痛得低呼一声,脸上的潮红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苍白。 玄战见状嘀咕:「不是吧?这点疼也经不住?你真的是军人、是战士?」 莫远航立即炸毛了,被上已经是他的极限,结果这个上他的人还挑剔,简直是不识抬举、不想活了:「你他妈来试试,这地方的存在是为了给你上的吗?」 教养良好的豪门公子也爆粗口了啊,玄战拍拍他漂亮的脸:「喂,斯文点。」 「你的动作斯文吗?」莫远航瞪着眼睛反唇反击,再一看两人姿势和正在做的事,突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无比灰暗,刚失恋就被上,他莫大少未免太凄惨了点。 玄战见他黑亮的桃花眼里似乎涌入了点晶莹泛光的东西,开始反省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太粗暴了,这家夥显然是第一次被别人上,是该温柔点的。 「呐,远航,我很荣幸做你第一个男人。」玄战在菊穴里开拓的手指节奏变得缓慢而温柔,似乎是想让莫远航渐渐适应,为了不让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侵犯的地方,玄战用另一只手抚摸他的前端,弯下腰,含住他胸前凸起的绯樱逗弄。 莫远航几个敏感点都被挑逗抚慰,除了身後那股不适,其他地方都跟有电流窜过似的激爽。可玄战这句话又刺激到他了,让他想不去思考今晚的失利都不行。他一向嘴上不饶人,讥笑道:「很遗憾,你没这个荣幸,本少爷睡过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个。」 玄战抬起头,唇齿和莫远航右边的乳尖拉起一条淫靡的银丝,他笑得得意:「但我想他们都没这样对你吧。」他的指尖惩罚似的抠了下莫远航娇嫩的内壁。 「混蛋!」莫远航骂了声,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衰了,不管哪方面,这死家夥都要胜自己一筹。 玄战这会已经探入三指在扩张了,见莫远航又骂他,厚颜无耻地把这两个字当赞美收了:「看来你很有精神啊,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吧。」 他毫无征兆地抽出手指,褪下自己的裤子,抓住莫远航的手探向自己下体:「呢,先感受一下它。」 「畜生!」莫远航抓住那孽根的瞬间心里一凉,这尺寸也太吓人了,他还能活着回去吗?为了保命,他逮住机会,突然使力,想抓伤这家夥的命根。 但玄战好像会读心术似的,他的手指刚动作,强烈的抓力还没传递到手中的孽根上,手腕就被一股大得好像能捏碎他骨头的蛮力给扣住了,而且扣得很巧妙,让他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了。 「宝贝,你真是顽皮,看来不好好调教你不行了。」玄战的声音冷了几分,听着渗人。 他跪在莫远航腿间,让莫远航双腿大开屈起,扶着自己壮硕的硬挺直捣黄龙。 莫远航暗叫一声惨了,下面便传来一股几乎让他晕厥的疼痛,他甚至听到了肉体撕裂的声音,那羞耻的地方被刀斧猛地凿开一样。肯定流血了,这家夥,叫他温柔都当耳边风了。可恶,敢这样对他,回去之後一定要想办法好好修理他。 第二章 「你他妈的是禽兽吗,啊?懂不懂技巧啊?」莫远航真奇怪自己被这样粗鲁地对待了十来分锺怎麽还没昏过去,而且虽然疼得满身是汗,但前面还是悍不畏死地翘着,期待着玄战灵活右手的抚慰。这真是从未有过的怪异经历,以往他都是绝对享受的,可现在却是冰火两重天,菊穴那是疼痛难言,身体却因为玄战的手指在到处点火而起了异样的快感。其实不能说玄战不懂技巧,至少他的手上的动作绝对让莫远航快活的。 玄战大力地摆着腰,满足地叹口气:「远航,你真可爱。」 「滚!」莫远航抬手一巴掌想扇这家夥,被玄战半空中截住。 他的动作很快,而且出其不意,怪只怪玄战反应是在太敏捷了。 「唉,你真是一点都学不乖。」玄战惋惜地摇头,「我们在做爱,你好好享受就行了,别想别的心思了。」 他还好意思说!莫远航恼怒地瞪他:「喂,摸本少爷的下面。」 这个白痴,竟然还要他下指示。 玄战轻笑着弹了下高高翘起的肉柱:「你这里倒是蛮精神的。」 莫远航闭起眼,懒得再和他斗嘴了,反正也逗不赢,这怎麽看都是一次失败的一夜情,他只盼这家夥能早点结束。 玄战青筋凸起的分身被紧致高温的内壁包裹着,仿佛置身天堂似的快乐,他这些年都是禁欲的,一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来没他看得上眼的人。莫远航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观察了他一段时间,竟然由起初的单纯的对美色的欣赏转为想要占有这个人。今晚会来个一夜情实在是意外,他本来想走近莫远航慢慢和他培养感情的,但莫远航好像是属狐狸的,不经意间眼神都那麽勾人,让他做出了计划外的事,但这样也不坏。 因为怕自己禁欲已久会失控,玄战一直提醒自己要保持理智,所以才一边做一边和莫远航斗嘴,他要守着灵台那一点清明,不然莫大少半条命去了不说,至少也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莫远航似乎没感觉到他的柔情和克制,还在骂他,真是个没良心的家夥。 「喂,你……」玄战正酣畅地享受着冲刺乐趣的下体突然被夹紧,莫远航有意想让他早点结束这场欢爱。玄战差点就如他所愿了,但他耐力远非常人可比,到底还是守住了,觉得莫远航实在太不配合,惩罚似得大力快速在他身上鞭挞起来…… 这场持久战大概持续了五十分锺,最後莫远航实在熬不住了哭着求饶,玄战才放过他。 莫远航简直虚脱了,完了之後很委屈地窝在玄战身边,连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戒备地想拉开一点距离,但他确实没什麽力气,被玄战拖回怀里挣都没挣,不到十分锺,尽管下身很痛,却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你比我想象的美味。」过程中玄战一直不敢过於沈迷於快感,也没用什麽技巧,只是最原始的基本动作,比较简略的做爱方式,他一直克制着,怕自己太带劲了会吓到莫远航。这种看起来行事就很华丽的大少爷一定不喜欢,不过他们还有下次,下次在让他沈迷吧。 在莫远航额头吻了下,简单地清理下两人的身体,玄战抱着莫远航陷入梦乡。 虽然昨夜透支过度,莫远航还是天没亮就醒了。没办法,心情太沈重了,睡不踏实。他生平最失败的事至此有两件,一件是守着心上人多年却被别人抢去,另一件就是被玄战上了。 全身骨头跟被人拆了又装上似的难受,都是这个混蛋害的。莫远航用杀人般狠毒的眼光在玄战脸上扫了眼,也不开灯,匆匆穿上衣服走出房间。 全身不舒服,这里又不方便打车,也没公车,莫远航就把玄战丢在客厅茶几上的跑车钥匙顺手牵羊牵走了。 早上五点半,车辆还很少,莫远航也不怕出交通事故,一路最高速狂飙,红灯闯了七八个,把车开到家,郁闷地回自己房间冲了个澡。昨晚没睡好,起得又早,还开了半个小时的车,倦怠感涌上来,窝在自己被窝里好好补了个觉。 他醒来时已经下午一点半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取过手机开机看看有没有人找过他。有一个未接来电,是月亦徽的,糟糕,竟然睡得这麽死,连亦徽的电话都没接。 刚想回拨,有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莫远航顺手按了接听键,一听声音就後悔了。 「远航,睡醒了?」这浑厚带磁性的声音分明是玄战。 嗓音倒是很好听,语气却让莫远航觉得反感。这家夥,占了他便宜後还用一副宠溺的口吻跟他说话,他算老几啊?不知道一夜情之後他们就两不相干吗? 「你怎麽知道我号码的?」莫远航冷冷地问,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态度。 玄战不以为意,笑道:「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比起我知道你号码这种小事,莫大少竟然会顺手牵羊不是更让人奇怪?」 莫远航嗤笑一声:「本少爷开你的车是你的荣幸,下午会叫人给你还回去的。」 「不急不急,你喜欢那辆车送你就是了。」玄战倒是大方,「其实我更想问的是,远航,你为什麽穿我的内裤,难道你想和我互换内裤做纪念吗?」 「什麽啊?!」莫远航抚额,这样被调戏,他有一刀砍死玄战的冲动。可恶,以前都是他调戏美人的好不好,如今竟然反过来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本少爷能做那种事?」 话是这麽说,他还是掀起薄被,穿着睡袍去浴室看了下。果然,虽然那条躺在地上的内裤也是白色的,却不是自己惯穿的那个牌子,难怪觉得内裤有些紧呢,还以为是那地方不舒服才有的心理反应,原来是穿错了。看来是早上起来没开灯又太匆忙所以穿错的。真够衰的,穿了这家夥的内裤,莫远航怀疑自己起码要倒霉三年! 「哼,你真是走运,连内裤都被本少爷征用了,这条破内裤我给你烧了啊,就这样,再见。」匆匆挂了电话,好像怕霉运会通过对话加剧似的。 稍稍平复了内心的烦躁郁闷,莫远航以平常心拨通了月亦徽的电话,温柔地说:「起得太晚了,所以没接到你电话,吃过午饭了吗?」 月亦徽笑道:「可见你刚睡醒,昨晚又流连花丛去了吧?你收敛一点,正经找个好女孩吧,别随便玩了。」 「喂,你一早打电话给我就为说教的啊。」莫远航沮丧地抱怨,「我还以为你觉得我们太久没见,想约我吃个饭看个电影什麽的。」 月亦徽叹息:「你啊,总跟长不大似的。我没什麽事,就是问候你一声,知道你很好就放心了。」 因为月亦徽之前连续遭到袭击,莫远航在他家住的时候还被人送炸弹,月亦徽怕自己连累莫远航,所以隔几天就会打电话来确定莫远航的安全。 「我当然不会有事,那些人是针对你的,你小心才是,徽徽,跟慕容臻一起住真的没问题?」尽管知道月亦徽和慕容臻一定会复合,但莫远航还是觉得太快了,他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可见月亦徽过得不错,又不像是慕容臻勉强他的。到底是什麽原因促使他们复合的呢?因他们而变成植物人的梦圆还没醒,以亦徽的性格即使相爱,也不能原谅彼此才对啊。 三年前,慕容臻是月亦徽侄女月梦圆的男朋友,在慕容臻和月亦徽被拍到在酒吧停车场激吻的第二天早上,月梦圆出车祸。事後莫远航了解了下情况,当时慕容臻和亦徽酒後乱性,在慕容臻的公寓做了不该做的事,给月梦圆撞个正着,大受刺激的月梦圆激愤地离开,开车时出了车祸。正因如此,月亦徽被赶出家门,慕容臻被月家列为断绝往来户。三年来的死结,不可能在月梦圆醒来之前解开。 月亦徽最怕别人说他和慕容臻的事,连忙顾左右而言他:「你刚起床,快去吃午饭吧,别饿着了,有事再联系,拜。」 莫远航把手机丢到一边,换了套家居服走下楼,管家赶紧吩咐厨房把已经准备好的午饭端上桌。 「远航少爷,夫人吩咐您用过午餐後给她打个电话。」管家站在一边恭谨地伺候着莫远航用餐,见他吃得差不多了才传达女主人的命令。 莫远航应了声,颇为头疼地问:「妈有说什麽事吗?」 最近爸妈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与兽共枕之情非得已 作者:秦淮月色 管得蛮严的,难不成因为他一夜未归,所以要训话? 管家回答:「不清楚,您可以亲自问她。」 说着已经拿手机拨了莫夫人的电话,双手捧着献给莫远航。 莫远航撇撇嘴,放下餐具擦了下嘴,接过手机,以一惯嬉皮笑脸的口吻打招呼:「喂,大美人,是不是在和我的帅哥老爸共进午餐呢?」 莫夫人没好气地说:「臭小子,这麽晚才打过来!」 「老妈,我昨晚没睡好嘛,今天当然起迟了。」莫远航撒娇,知道这招肯定管用。 莫夫人的语气果然缓和了不少:「也不知道你交的都是什麽朋友,玩到天亮才回来,像话吗?」 她显然把儿子想的太好了,以为儿子没交往对象,也不屑於玩一夜情那种令她不齿的事,只觉得这孩子太爱玩、心太野。 「知道了,我错了,以後一定在十二点前回来,免得你担心。」不管他错还是对,在母亲面前,他总是乖巧的孩子,只要母亲觉得不妥的事,他都第一时间认错,而且态度绝对诚恳。所以过去那麽多年他犯了不少事,莫夫人却以为他虽然玩心重了点,本质还是个好孩子,一直以来非常护短,不管事情大小,都是别人的错,她儿子是最乖的。 莫夫人听了果然非常满意,欣慰地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做不到我可要罚你哦。对了,你宣阿姨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你小时候可是很喜欢那个小妹妹的。」 这是变相相亲吧?他可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喜欢过哪个小妹妹,他小时候的玩伴不就亦徽一个吗? 「这个……」正欲拒绝,莫夫人已经一锤定音了,「就这麽决定了啊,晚上六点,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不来试试看。」 果然和玄战接触过後就一直倒霉啊,屁股还在痛,老妈却逼他相亲去! 玄战,都是你的错!我不报这个仇就不姓莫。 话说回来,莫远航觉得昨晚自己会那麽屈辱地被压有五成的原因是自己喝多了,毅力耐力和身手都大受影响,否则那姓玄的家夥哪能那麽玄地把他给上了? 莫远航这段时间呆在家里不事生产,忙着暗中调查月亦徽在医院地下停车场受袭和天水园22栋被炸之事。 医院仅有的线索就是月亦徽本人的供词,地下停车场的摄像机在出事的时候全部坏了。不过莫远航一直觉得有段录像非常可疑。 月亦徽从月梦圆的病房出来後进入电梯的时间是十点三十分零九秒,过了四十五秒到达地下二层,其後七分锺内电梯内没上任何人,接着月亦徽进入十二号电梯的是慕容臻,他到地下二层的时间是十点三十七分十四秒。照理说他应该看到有兽类攻击亦徽才对,但亦徽和他都说什麽也没看到,这不是很奇怪吗? 虽然亦徽解释说地下停车场很大,大家车没停一块,所以走的方向不一样。可慕容臻是什麽人,他是空军少将!多年来接受各式各样的训练,对危险应该有着本能的敏感度才对。他跨出电梯的那一刻就该感觉周围的气场不对了。 不是莫远航要怀疑月亦徽和慕容臻撒谎,而是这真的太奇怪了,让他不得不在意。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麽秘密呢?是不是和他们的和好也有关系? 月亦徽在停车场受袭的那天正好天水园二十二栋被炸,如果做这些事的人是一夥的,就该知道当时月亦徽在医院,炸毁他的房子也伤害不了他。那麽又为什麽要花那麽多功夫去炸他的房子?只是为了向他示威吗? 送炸弹的人伪装成快递公司送包裹的,这个送炸弹的被人收买了,虽然交代了罪行,却不能提供更有利的线索,幕後主使何许人也他完全不知。雇主是通过网络和他接洽的,所有的安排都是网上说明,包括事前付定金,事後付全款,都是网上划过来的。 警方通过银行转账记录查到两次划款的账户,是不同的账号,而这两个账号的主人在一周多後,接受警察调查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账户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划出十五万块。 所以这成了两起悬案,莫远航和月亦徽推测这世上有兽人,可以在兽形和人形之间随意转变,但没拿到真凭实据。到现在他只能确定两件事。一、慕容臻在亦徽兽袭时一定在现场。二、炸房子的幕後主使是个黑客高手。 「唉,等於没任何线索啊。」莫远航苦笑着看自己手上少的可怜的资料,原来想保护亦徽这麽难。 不过,他至少可以为亦徽做一件事,既然天水园的别墅是在他给亦徽看家时被炸毁,那麽就还他一栋别墅吧。 前几天找人检测过,被炸毁的地方并没残留什麽有害物质,在原地重建别墅绝对没问题的。他已经安排好了,找原来的设计师要了那栋别墅的设计图,施工队今天就会进场施工。 第三章 天水园二十八栋内,春风满面的玄战站在窗口看着推土机在不远处的一滩废墟上工作着,不由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他身後的两个少年见他站在窗口半天不动,好奇地凑过来,长相清秀可人的少年问:「玄战,不就是二十二栋重建吗?有这麽好看?」 玄战回头,微微一笑:「是没什麽好看的,不过炎非,你知道要重建二十二栋的是谁吗?」 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炎非眉头一蹙,反问:「难道是莫远航?」 炎非和莫远航在同一条航母上呆了三年,在寂寞的航海过程中,两人默契地成了情人,不过事先商量好非关爱情,一旦上岸,就只是普通战友而已。炎非对此并无异议,让他痛恨的是在那三年里他对莫远航动了真情,而莫远航只是把他当月亦徽的替身。 莫远航可以不喜欢他,但不能当他是另一个人,那是折辱他的骄傲。高傲的九尾狐王子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错,如莫远航和月亦徽推测的那样,这世上真的生活着一些兽人,不过他们本不是这世界的人,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只是被困在这里不能回去而已。 莫远航绝对想不到自己身边曾经最亲密的人就是兽人,而这个兽人之所以跟他在海上漂泊三年,也只是想找到时空之门回到自己的世界。那些什麽爱海爱国的理想统统都是为博得他好感的鬼话。 玄战颔首:「没错,就是那个闲得要命的豪门公子,你的前情人。」我的现任情人,不过这话玄战没说出口。 戴着眼罩的少年鄙弃地哼了声:「等他建好了,我们再炸一次。」 炎非心里像扎了根刺,但他一向自控力很好,那麽一瞬间便把所有不满怨恨全部压了下去,轻松地耸肩:「玩过一次的把戏再玩第二次就没什麽意思了,对付远航,这种小把戏不够瞧,他值得我更用心。」 「莫远航对月亦徽倒是非常有心,不过月亦徽注定不可能属於他,慕容臻已经让月亦徽怀了他的孩子。」玄战笑眯眯地说,慕容臻是他表侄,他驯服了月亦徽那种辣货,做叔叔的也与有荣焉。 炎烈手中的玻璃杯「u」地一声被捏碎,阴柔邪气的脸顿时变得狰狞,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这对狗男男!」 他的眼睛是在意图强暴无辜少女时被月亦徽一枪打瞎的,所以月亦徽後来才会在医院停车场被他的同伴以兽形袭击。 玄战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宽慰:「我那侄子虽然只有四分之一的狮族血统,但你骂他是狗,也未免太侮辱了。哦,对了,我知道你很恨月亦徽,但是不得不提醒你,按照兽人公国的法律,孕妇孕夫都是被保护的,不管有什麽深仇大恨都不能伤害他们,记得吗?」 炎烈眼中迸射出激烈的恨意,目光像两道毒箭一般射向玄战,面目扭曲。 炎非也笑了,笑得温文无害,轻声说:「表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转而看向玄战:「恭喜你们玄家又快添新丁了,既然月亦徽不能对付,我就找别的事做了。」 炎烈一把拉住转身想走的炎非,饶富兴致地问:「你有什麽新计划。」 「我和莫远航的斗争,可不想第三个人观战。毕竟我们是情人关系嘛,甜蜜也好,算计也好,残酷也好,那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炎非抽出手,「既然月亦徽现在是受保护的,那所有计划暂缓,最近就别联系了。催催慕容臻,我想尽快回去,这里真够无聊的。」 他们已经进化到二十四对染色体,这个世界只有二十三对染色体的人类对他们来说都是低等生物。而且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着疯狂的罪恶基因,但因为人少势弱,为了不暴露身份,玄战对他们很约束,严禁他们做这做那,时间越久,就越令他们感到狂躁。 炎烈被排斥在外,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对这个表弟自小就有股畏惧乃至崇敬之感,炎非的话,他向来不敢反驳。 玄战一听炎非矛头转而指向莫远航,目光一闪,看来炎非这次真打算辣手摧花了,九尾狐一族的惯例,得不到,便毁去。炎烈当初被慕容臻拒绝,倒是有心想杀了慕容臻,一则没那个能力,二则需要仰仗慕容臻的资源,所以一直不敢动他。而炎非要除去海军之花,玄战相信莫远航绝对逃不过。若是在昨晚之前,玄战或许会惋惜,但不会阻止。经过昨晚,莫远航便算他的人了,别人伤害莫远航,他怎麽能允许? 想到这里,玄战扬声叫住已经快走到门口的炎非:「等一下,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单独商量。」 炎非转头,秀气的眉一扬:「单独?」 两个人丢下炎烈去秘密商讨。 炎非开门见山地说:「玄战,我知道你有些喜欢莫远航,但是你要为他跟我反目吗?」 玄战摇头轻笑:「当然不会,这麽说吧,我喜欢莫远航,看在我的份上别跟他计较了,如何?」 炎非目光轻巧地打量着玄战,似乎在判断玄战对莫远航到底有多重视,见他笑得有些玩世不恭,便说:「倒也不是不可以。你喜欢他的身体,尽管睡他好了。这样吧,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你让他爱上你,死心塌地地爱上你,如果你做到了,就证明得不到他的心是我无能,我不怪他也不再恨月亦徽,从此不再找他麻烦。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好好料理完他再收拾月亦徽,如何,算给你面子了吧?」 玄战一拍炎非的肩膀,爽朗地笑:「就这麽说定了。」 虽然千万般地不愿意,莫远航也还是乖乖地奉母上命令去相亲了,司机把他走到餐厅门口,他刚走到旋转大门就见一位风度翩翩衣着得体的男子挽着一个年轻妩媚的女人从另一边走进来。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早上还咬牙切齿想宰了的人,这会竟然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这人昨晚才睡了自己,这会就换了个伴,其风流没节操的程度让莫远航觉得宰了都是便宜他了,该拉出去剁成肉酱。 「咦,玄战,好巧。」决定棒打鸳鸯触触玄战霉头的莫远航主动上前跟他打招呼,他笑得一派风流倜傥,瞄了眼玄战臂弯间的女子道,「这位小姐真漂亮,比你上次带去我派对上的舞伴还出色。」 玄战身边的美人挑眉看向玄战,目光似有不满。 「远航,你说笑了,我表妹和苏珊是各有千秋。上次我带表妹去你的派对是想给她物色个好男友的,可惜她谁也没看中,真是遗憾。」莫远航说胡话,玄战也四两拨千斤地回他一句胡话。 莫远航心中暗自唾弃他,继续往他身上泼脏水:「那还真遗憾。不过玄战,为什麽我每次遇到你,你都带不同的美人,你到底有多少表妹啊?」 苏珊俏脸一寒,从玄战臂弯中抽出手腕,冷冷地说:「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 她不是夺门而出,而是穿过大堂上了电梯。莫远航有些失望,他想看这女人甩玄战一耳光的,好戏没看成。 「远航,真没想到你会吃醋,我很荣幸哦。」玄战不但没追过去,还朝莫远航逼近了两步,暧昧地看着他,突然附到他耳边说:「怎麽不在家好好休息,那里不疼了吗?」 莫远航一张俊脸立即涨得通红,由红变黑,由黑变绿,霎时间精彩纷呈。 「托你的福!」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声音冷得跟参了冰渣似的,「本少爷很快会给你回礼的!」 「我很期待。」玄战完全没被周围冰天雪地般寒冷的气氛所影响,眼里闪着促狭的光芒,「苏珊真的是我表妹啊,你可别误会了。」 莫远航脸上颜色又一阵变化,这家夥根本从一开始就是有意戏弄他!咬了半天牙才勉强挤出个笑容:「还真看不出来你这德性也能有那麽漂亮的妹妹。」 知道再耽误下去也只是自己吃亏,莫远航冷哼一声,鄙夷地看了玄战一眼,快步踏上电梯。 本以为自己早到五分锺肯定会赶在老妈和那位「小妹妹」的前面到,没想到她们已然在座了。而且那位「小妹妹」,不正是刚才在底下遇到的玄战的表妹吗?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啊,怎麽从昨晚开始和玄战连系上之後就断不开了? 「远航,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宣阿姨的女儿,苏珊,你们小时候见过哦。」莫夫人热情地介绍,莫远航一看她看苏珊的眼神,就知道她八成已经当人家是儿媳妇了。 「你好。」莫远航想起刚才在楼下挑拨她和玄战,有些歉疚,笑道,「啊,我好像有些印象了,快二十年没见,你都是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 「过奖。」苏珊好像已经忘记刚才的事,对莫远航很热情,「远航哥也让我不敢认了呢。」 「远航,除了苏珊外,我还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哦。」莫夫人的目光朝莫远航身後望去。 莫远航心里顿时涌上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玄战就老神在在地坐在他身边了。 「阿姨好。」玄战热络地跟莫夫人打招呼,听这口气就知道认识不是一两天了。 「呐,远航,这位是苏珊的表哥玄战。你之前不是说想学剑术的吗?玄战可是剑术高手,你跟着玄战学几个月,下回慕容少将一定输给你。」莫夫人似乎太把玄战兄妹当自己人了,说话也不忌讳。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他想学剑术是因为要赢慕容臻吗?这潜台词不是他曾经输给慕容臻吗? 苏珊笑道:「阿姨,远航哥和表哥认识的,我刚才在楼下才知道。」 「哦,是吗?」 玄战老脸皮厚地说:「是啊,我们早就是好朋友。」 谁跟你是好朋友?太不要脸了!莫远航在玄战脚上狠狠踩了一脚。 「那玄战,远航就拜托你多照顾了,这孩子比较野,容易惹麻烦,虽然现在身手也不错,我却还是不太放心。唉,你也知道吧,上次天水园一栋别墅被炸,当时他就住在那,多让我担心啊。」莫夫人拍着儿子的手背,「你有玄战这麽个好朋友,妈真为你高兴。」 妈,他昨晚差点把我折腾死你还为我高兴?莫远航在心里呐喊,嘴上却不能吐露半分,郁闷地招手唤来餐厅侍者点餐。 四人各自叫了爱吃的食物,莫远航忧郁地觉得自己这顿恐怕是食不知味了。 玄战和苏珊都很会活跃气氛,一顿饭莫夫人被他们兄妹哄得眉开眼笑的,只有莫远航比较沈默,味同嚼蜡地吃了点烟熏牛排,在苏珊说自己在国外的趣事时还不慎噎着猛咳,玄战好心地给他拍後背,苏珊则体贴地给倒点红酒让他把堵在食管的东西用酒带下去。 好衰的一天!莫远航涨红了脸,要是继续坐在这和讨厌的人和平相处,也太憋屈了。手在口袋里摸着移动电话,在液晶屏上随便乱点几下,估摸着已经打出去了,立即在左下角按了挂断,不管是谁,看到莫大少的来电自己没接到,一定会第一时间立即回拨过来的。 果然,不出十秒,就有电话进来了。好死不死的,竟然是炎非。 「喂,远航?」炎非是计算机高手,黑客界绝对能排前三,莫远航为了找出炸房子的幕後主使,曾请他帮忙,他以为莫远航突然致电是为了这事。「我暂时还没什麽头绪。」 莫远航做出紧张急切的样子:「啊,什麽,这麽严重?好的,我马上过去。」 「妈,苏珊,不好意思,我一个朋友出了点小意外,我得先走了。」莫远航挂了电话,一脸焦急,「苏珊,我下次再向你赔罪。」 说完起身就走,快得不给母亲质问和挽留的余地。 「唉,苏珊,玄战,你们别介意,远航这孩子对朋友的事比对自己的事还紧张。」作为母亲,莫夫人不会怀疑儿子在耍诡计。 不过在玄战和苏珊眼里,这小儿科的把戏根本无所遁形。这两人耳力不知多好,莫夫人没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他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和莫远航通话的人是炎非。傲气的炎非会主动打电话给莫远航吗?而且从炎非的语气来看,分明是莫远航先找他的。 「远航哥真义气。」苏珊挽住莫夫人的手臂,一脸小女生的崇拜,「阿姨,您把他教得真好。」 哪个妈不喜欢听到儿子被称赞,莫夫人乐得脸上笑开花:「他跟野猴子似的,也就这点值得称赞了。苏珊,既然你看得上远航,以後多来我们家坐坐,年轻人多沟通沟通。玄战也多去我们家玩玩哦,教教阿姨怎麽才能泡出那麽好喝的咖啡。」 玄战自然是一口答应,苏珊颇为矜持地说:「那我有时间就去阿姨家拜访。」 莫远航跑出去後又给炎非回了个电话:「不好意思,我妈逼着相亲,刚才随便盲拨的号,没想到打给你了。」 「我就猜是这麽回事。」炎非轻笑,「什麽样的女孩子?」 「你知道我的,什麽样的女孩其实都没法吸引我。」莫远航叹口气,「今天谢谢你了。」 炎非并没理睬他的感谢,直白地问:「月亦徽吸引你,但是你能得到他吗?」 莫远航胸口一窒,顿了下勉强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会忘记他吗?」 炎非冷笑:「每天都在我面前提到他,我可没看出你有忘记他的迹象,你就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吧。」 莫远航认识炎非三年,他一向恪守本方,从不非议莫远航的感情,以前莫远航说月亦徽的事,他也只是淡然地听着,好像事不关己,莫远航从没见他生过气,今天这是怎麽了? 「我们不说这个,好吗?」莫远航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他们的交往是他主动的,但他并没有对炎非负责。又或者说,炎非并没给他走近和负责的机会。炎非总是淡然地笑着听他诉说,而从未敞开心扉对他倾诉过什麽。或许他对月亦徽的眷恋让炎非不敢无所顾忌地和他走在一起,会受伤的。 炎非哼了声:「莫远航,没有不可取代的人和事,你只是自己不愿放过自己而已,你还拖别人下水!」 莫远航还没反应过来,炎非已经决然挂断电话,弄得他一时间无所适从。他呆呆地拿着移动电话站在那里,有那麽一瞬间,莫远航的心沈甸甸的,胸口凉凉得似有寒风吹过。自己不愿放过自己,还拖别人下水……吗?似乎是这样呢。炎非,真是对不起。我真正想要的总是得不到,也不敢去争取,所以伤害了你。 发了一会呆,拦了辆车在市中心兜了一圈才回家,他知道母亲大人肯定有话问他,正好,他也有话问她。 莫夫人回来的还算早,看来他走後他们没坐多会就散了。 「儿子,你朋友出了什麽事?怎麽催你催得那麽急?」不是怪儿子或者那位朋友,只是关心地询问。 莫远航不得不再撒个慌:「一点意外,小车祸,就磕破了皮肤,已经没事了。对了,妈,你怎麽认识玄战的?怎麽和苏珊吃饭要把他带上?」 莫夫人打量着儿子脸上不太爽的表情,忽然了悟地一笑:「上次在你宣阿姨家见到的。苏珊本来是叫你宣阿姨陪她来的,相亲嘛,她的家人也得看看对你满不满意,可她突然有些事。苏珊不好意思单独来见你,就把她表哥拉上了。怎麽,不高兴第一次见苏珊就多出一个电灯泡啊?」 「相亲?」莫远航对母亲翻了老大一个白眼,「我只是吃个饭而已,可没相什麽亲。妈您就别管我的婚姻大事了,苏珊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您别害了人家。」 「你这孩子!都让你见了多少女孩了,每个都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倒说说你喜欢什麽类型的,你的婚姻大事我不管谁管?我又不是要给你全权做主,只是帮着物色,这都不行啊?你说说你,三年不给妈见一面,回来了还经常不见人,也不肯找个人安分下来,你到底想干嘛?」对於自己相中的人再一次被儿子否决,即便爱子如莫夫人,也沈不住气要教训儿子了。这麽一拖再拖,几个月後又回航母上,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才回来,她什麽时候才能尝尝含饴弄孙的乐趣。 如果能有个人让儿子牵挂,说不定他能放弃军旅生活乖乖在家族企业工作,如此一来,她也就不用天天记挂着这小子在海上风吹日晒无人照顾了。 莫远航被训了一顿,低着头不吭声,他其实很想跟母亲说他这辈子不可能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但是怕母亲承受不住,而且他也没那个胆量和勇气坦白,每次都只能油嘴滑舌或是撒娇打诨地搪塞过去。 「妈,我才二十五岁,又不是三十五四十五了,您那麽急干吗呢?我好多同学朋友战友都单身呢,也没见他们父母催得多紧啊。我的心里渴望自由,还不想被一个小家庭束缚嘛,我现在排斥恋爱。再说了,我几个月後又要航海去了,哪个女孩能忍受得了那份寂寞啊?这几个月我不要交女朋友,就在家好好陪妈妈,多叫您几声,以後我在海上,你想我的时候就把我现在叫的在记忆里调出来听听。」莫远航搂着母亲撒娇,「再说我二十五岁的时候找个年纪相仿的,三十以後结婚她都人老珠黄了,我想三十後找个二十来岁的好好疼爱嘛,妈你就成全我吧。」 第四章 「三十以後就人老珠黄了?!」已经年过五十的妇人马上跳起来,「那在你眼里,妈不是皱纹能夹死苍蝇的老太婆了?」 「哪能啊?妈是例外,爸昨天还说您三十年如一日般貌美如花呢。您得天独厚,但是其他人没您这福分啊,所以我要晚婚。」睁眼说瞎话的人见母亲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终於松口气了,看来这次算过关了。 真是衰运的一天,和玄战冤家路窄地相遇,知道自己过去伤害了炎非而觉得内疚,哄老妈暂时别逼他相亲。对於一个昨晚才身心受到创伤还必须强颜欢笑的男人来说,一天经历了这三件事,真是让他沮丧。这一切都是玄战这个瘟神害的。 这个瘟神还不肯轻易放过他,在他快睡觉前又打了电话过来,莫远航已经认识他的号码,看到立即掐断了。 他第二次打来,莫远航干脆关机。 刚关机,卧室电话又响了,莫远航习惯性地去接,顿时感觉自己被魔音灌耳了:「远航,你到底开得多快,我刚才收到了一堆罚单。车主是我,你违反交通规则九次,到时扣的是我的分。」 「你不能上路才好呢!」莫远航终於解口气了,他要的就是这效果,所以才故意闯红灯超速啊。 玄战无奈又宠溺地叹道:「你有气尽管来找我出好了,何必开快车,很危险的。」 莫远航幻想了下他这幅口气下的表情,顿时一阵恶寒,手一抖,把电话挂了,连电话线也直接拔掉。 姓玄的你想用温情攻势泡我还早呢,以为我是那麽容易上当的吗?除非给我上回来,否则别想我会正眼看你一眼。 看玄战这幅温和得跟哄小孩似的嘴脸,苏珊趴在沙发上直笑:「要是给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兽人们看到统治他们的王者近乎低声下气地讨好一个人,你说会是什麽情形呢?」 「低声下气?」玄战对苏珊可没刚才对莫远航那麽好脾气了,乌黑的眉一挑,邪佞地道:「这只是追远航的方式而已,怎麽能说低声下气?而且就算给他们看到了,你觉得有人敢对我有非议吗?」 苏珊耸肩:「您怎麽追男人是没人敢有意见。不过,对於一直找不到时空之门这件事,大家可是非常有意见的。你怎麽就那麽相信慕容臻能帮我们找到时空之门?他是有庞大的关系网和绝对的权势,但时空之门并不是依靠这个就可以找到的吧?」 如果不是因为慕容臻有四分之一的狮族血统,不是玄战说时空之门只有慕容臻能找到,就凭慕容臻拒绝了九尾狐一族的王子又纵容情人打瞎他一只眼,他们这些猛兽就会结伴去把他和月亦徽生吞活剥了。 「慕容臻的父母是在时空之门消失的,他比任何人都想找到时空之门。你们都不知道,慕容臻和他爸爸有超级强烈的心电感应,当时海啸的时候,慕容臻虽然在家里,但是脑子里却放映了海啸和他父母的船在穿越带里消失的全过程,他爸看到了什麽,他也看到了什麽。」见苏珊不可置信地张大嘴,玄战拍拍这位远方表妹的脑袋,「虽然很奇怪,但也别太惊讶。」 「不可能,兽族亲子之间的脑电波是会互相影响,但是到这种程度也太夸张了吧?他只有四分之一的兽族血统而已。」苏珊头一偏,避开玄战的碰触,「我可是纯血兽族,和我爸妈都没这麽强的感应。」 玄战漆黑的眸子一眯,显出几分犀利,淡淡地说:「所以说啊,他就算只有四分之一的兽族血统,但力量可能比我们每个人都强。这点光凭他竟然能让月亦徽怀孕就可以证明了。」 苏珊性感红艳的小舌舔了下嘴唇,无比得诱惑,像是被挑起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欲望,声音变得低沈暗哑:「那麽强的男人,我也想和他试试呢。」 玄战哈哈大笑:「不是我灭你的威风,你真爬上他的床也会被他踹下来,他可不是会给女人面子的人哦。」 「哼。」苏珊冷哼,平息了心猿意马的胡思乱想和对慕容臻的意淫,「难怪月亦徽招人恨呢,他得到了我们争破头想得到的男人。」 玄战不置可否地浅笑着不予回应,兽人在婚前并没那麽多操守,他们对性的渴望很强烈,只要看着顺眼,发生关系并不算什麽。兽人们都崇尚比自己强大的,做为最高贵强大的狮族,也有很多人垂涎他的身体,想感受他的力量,可他都拒绝了。不是这个流淌着纯种兽血的身体没有需求,而是他必须控制住自己,身为这个世界的兽人领导者,他首先要自律才能律人。 「你对莫远航来真的啊?」苏珊瞄着玄战劝解,「纯血王族何必找个普通人?」 「苏珊,你觉得他不值得我认真?」玄战翘着腿反问,懒洋洋的表情让苏珊分辨不清他到底有几分真心。 苏珊虽然和炎非走得不算近,但他和莫远航那点羁绊她还是知道一些的。炎非看似温和没脾气,但是天知道他其实是个疯子,他未必多爱莫远航,但是他能允许玄战把莫远航抢去吗?得不到便毁去才是炎非的准则。 「不值得,莫远航花心放荡没节操,哪点值得你真心了。」苏菲轻蔑地回答。「再说他和炎非交往过,你何必为他得罪炎非?那毕竟是九尾狐王子,单论地位,他比你还高一筹。」 玄战也不生气,嘴角缓缓一提,竟然展露了个柔和的微笑。花心放荡没节操吗?他只爱过月亦徽一个人,怎麽能算花心?放荡没节操倒是有点,不过作为下方,他至少还是个处男。比起兽族的性的开放,远航反而是有节操的了。 他们那世界的兽人已经进化到拥有二十四对染色体,无论容貌还是生理机能,平均水平都远胜这里的普通人类,莫远航自然算是普通人类中最拔尖的,但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与兽共枕之情非得已 作者:秦淮月色 战见过一些比莫远航赏心悦目的人,相比起来,他其实算是一般的,而这个一般的人却让他动了心。玄战也扪心自问为什麽,或许是初次见面这位大少爷买了好几袋水产要亲自下厨给那个根本不知道他心意的青梅竹马做海鲜大餐吧。玄战也渴望有这样一个人为自己守候着,当他疲倦归来时,有热腾腾的饭菜和温暖的笑脸等着他。他想,家应该就是这样的。 在那个世界也有家,但是他们早已不亲自做饭了,所有的饭菜都是软件做好的,食材是高科技合成的,美味可口的营养均衡餐,唯一让他觉得美中不足的是缺少了温暖的感觉。 莫远航和月亦徽一直保持着每天一通电话的联系频率,这让慕容臻非常不满。如果不是怕月亦徽不高兴,他早就把莫远航拉黑名单去了。一直知道自己占有欲强,没想到强到这种地步,不过慕容臻觉得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管谁都不能容忍一个对自己老婆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和自家老婆这麽腻歪,尤其他老婆还这麽宠那个年纪一把还喜欢撒娇的野小子! 「明天?明天是工作日啊。」月亦徽拿着电话含笑对莫远航说,见慕容臻一张俊脸阴沈得快滴出水似的,嘴唇紧抿,眼睫微垂,知道他正处於极度不悦中,拍拍他的脸给他一点安慰,无声地说:「马上就好。」 「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休假了,上次的伤不是好了吗?怎麽又休假,出了什麽事?」声音由初时的自得变为些微的担忧,让月亦徽不由动容。 单手覆上自己小腹,觉得这事太惊世骇俗无法解释,月亦徽只得叹了口气:「没什麽事,你别担心。工作几年都没好好休息过,之前的事让我心力交瘁,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莫远航松口气:「早该休息了,以前你就知道工作。来嘛,我们好久没一起打网球了,从初中到高中,我们都是最佳双打拍档啊。」 「拒绝他。」慕容臻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他并没刻意降低声音,这话在月亦徽耳边说的,被莫远航听得清清楚楚。 莫大少和慕容臻的仇滚雪球似得越滚越大,一听这三个字便挑衅地说:「姓慕容的,你少在亦徽面前比手画脚的,他来不来跟你有什麽关系?」 这讨厌鬼工作日竟然不去基地上班,他是怎麽当上空军少将的?莫远航从心底鄙视他。 愤怒的声音分贝高得让月亦徽不得不把手机移开耳边十公分左右。 月亦徽左右为难,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胜於亲兄弟,一边是肚子里孩子的亲爹,爱他爱到可以为他付出一切。这两个人一人一边拉扯他互不相让,让他很是苦恼。 「莫远航,你干嘛非要做配角?」慕容臻对着月亦徽手上的手机说,他的语气没有讽刺嘲笑的意思,直白地陈述事实,成功地让莫远航没了声音。 是的,他莫远航这辈子注定得不到月亦徽,他再怎麽努力地付出,在亦徽身边打转,也只是他生命中一个戏份比较多的配角罢了,慕容臻才是月亦徽生命中的男主角。所有的美好爱情通话都给大家看到王子公主历经磨难後的幸福生活,但是那些为公主默默付出的男配们又该怎麽办呢? 莫远航沈默,没听到月亦徽着急担忧的声音。月亦徽喂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勉强笑了下:「你这见色忘友的家夥!」 他掐断电话扔到一边,把自己丢到柔软的床垫上,痴痴地看着天花板出神。 月亦徽见莫远航挂断电话,瞪了慕容臻一样,嗔怪道:「你对他说那话干嘛?」 慕容臻笑了笑:「你真不知道他的心思吗?对他狠点他可以早点摆脱你的阴影。」 月亦徽本打算回拨莫远航的电话,听慕容臻这样说,把手机丢在一边,轻声叹息:「他这次回来,我感觉到了一点,但他对我,友情占八分,爱慕不过两分而已。你别搞得好像他是敌人似的防着,太伤他自尊了。」 慕容臻在月亦徽唇上轻啄了下:「亦徽,你知道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麽吗?」 月亦徽摇头:「你觉得我有缺点?」 慕容臻被他逗笑了,刮他鼻子:「有啊,因为缺点,你才更可爱。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你的心实在太软了。不过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再走到一起。」 月亦徽苦笑:「我这完全是上了你的贼船下不来。」 「对,你上了我的贼床就别想下来了。」慕容臻把月亦徽打横抱起,朝卧房走去。 慕容臻早就看透了月亦徽的缺点,所以他一点点重新挽回了月亦徽,让他从开始的排斥变为如今的接纳,虽然心中还有芥蒂,但已经不妨碍他们破镜重圆。 莫远航早就知道慕容臻会冲破一切阻隔和月亦徽在一起,慕容臻身上有他没有的东西。那是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是不顾任何人目光的决绝,是得不到就一起毁灭的狠劲。而最关键的一点,慕容臻拥有月亦徽的爱,而他没有,所以他注定得不到。 同一时间,慕容臻和月亦徽颠鸾倒凤地缠绵,莫远航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虽然慕容臻说得毒了点,但他没说错,自己的确在他们两的爱情故事里充当着微不足道的配角,现在两个主角幸福了,那麽衬托他们的配角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莫远航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要退到没有亦徽的世界里,好难好难啊。他是个很随性的人,做自己爱做的事,没什麽长远目标,他的世界一直围绕着自己和月亦徽转,突然要抽去一根轴心,他的世界会失去平衡。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到第十五遍的时候,莫远航黯然失落的情绪也被这欢快的铃声给吵得快绷不住了。 「谁啊?」莫远航伸手摸过手机按了接听,送到耳边没好气地说,「你知道自己很烦吗?」 「你没事吧?」电话那边的人明显松了口气,「打了这麽多遍才接,我还以为你出什麽事了呢。」 就算看不见表情,莫远航也能听出那人的焦急和担忧,他愣了下,嗤笑:「你以为本少爷会出什麽事?杞人忧天了吧?」 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语气却没以往那麽冷淡,是这个人锲而不舍的电话声把他从如坠深渊的感觉中拉出来,莫远航觉得即使是父母也不会一连打这麽多个电话只为确定他没事。 「虽然你失恋也不是一两天了,不过我还是怕你受刺激做傻事。」玄战说得直接,也不怕莫远航多心。 莫远航觉得心头的伤口被撒了一把盐似得疼,这个该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才还以为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呢,原来是来幸灾乐祸的。 「你知道的倒是蛮多的嘛。」莫远航捂住心口,忍住咬这家夥一口的冲动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来。 玄战笑道:「你的事我当然得多了解一点啦。远航,来我怀里吧,月亦徽再好也是别人的人了,你惦记着别人碗里的肉有什麽意义?还不如把目光放在没主的熊掌上呢。至少你想吃就能吃,是不是?」 「你真给我吃?」莫远航想起玄战那邪俊的脸和英武的身姿也不是完全没感觉的,要不怎麽会愿意和他一夜情呢?虽然吃了个大亏,但他还想着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他还在筹划着要怎麽反攻玄战一回出口恶气,他要送上门来正好。 看看,还不长记性。玄战脑子里幻想着莫远航问这话时的模样,那漂亮得过分的脸上一定是垂涎又警惕的表情,十分可爱,让他现在就想飞到他身边把他压倒狠狠侵犯占有,看他倔强不服输却又忍不住委屈得要流泪的样子。 「只要你吃得下。」玄战的语气纵容溺爱又带着一丝挑逗。 莫远航心里痒痒的,惦记着那一箭之仇。想上玄战无关欲望或者情爱,只是不甘心,要出那口气。 「你在哪呢?」他问。 玄战笑道:「快到你家了,五分锺後出来吧,我一会就到。」 「什麽?」玄战这家夥跑他家来干嘛? 「你老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麽事,过来看看。」玄战解释。 莫远航挂了电话,查看了下他第一通电话是什麽时候打的,算了下这麽短的时候内玄战如果是从天水园开过来的,速度得有多快。 「呵呵。」得出数据後莫远航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埋头轻笑,玄战可以去做赛车手了。他开的这麽快,就是因为担心自己吧。虽然这家夥占了自己老大一个便宜,但现在想想,人也还不错,没那麽可恶。 这样一想,那一箭之仇似乎没那麽痛了。 大概人在伤心失意时感情都是脆弱的,所以有心人才有机可乘。如果玄战这二十个电话是在莫远航和月亦徽吃饭打球时打的,他只会嫌这人烦,直接关机,又哪会被他对自己的关心稍稍打动? 心情好转的莫远航起来换了身白色运动服,取出网球袋,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下楼出门等玄战。 父母都没回来,管家上来问他要不要准备车送他,他笑着拒绝了:「我妈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和玄战去打球了。」 走到大门口,玄战的红跑车正好开过来。莫远航背着网球袋上了车,洒然笑道:「走,我们去打网球。」 第五章 走到大门口,玄战的红跑车正好开过来。莫远航背着网球袋上了车,洒然笑道:「走,我们去打网球。」 玄战挑眉看他一眼,调转车头,朝最近的网球场驶去。 虽然那家网球场属於莫氏,莫远航也还是打了电话预约场地。玄战虽然穿得休闲服,但和运动服毕竟有差别,莫远航给他在俱乐部的商店里选了一套天蓝色运动服。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玄战温柔地看着莫远航说。 莫远航斜睨他,走到他身边从他裤兜里摸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给收银员,淡淡地说:「你能好意思叫我付钱?」 清秀的女收银员刷了卡,微笑着把卡还给玄战:「谢谢您的惠顾。」 玄战对她点头回以一笑,她白皙的脸马上红了。 「你别乱对别人放电好不好?」莫远航轻蔑地看玄战,鄙视他,「也太不挑了吧?」 玄战打蛇随棍上:「当然好,以後只对你放电?」 莫远航把手臂伸到玄战面前,一脸受不了地说:「鸡皮疙瘩都被你肉麻出来了。」 玄战握住他手腕,凑过来笑嘻嘻地说:「我看看,咦,真的冒出来了,远航你这麽害羞啊,真是想不到。」 莫远航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小心我剁了你的熊掌。」 两人一个想黏着、一个恨不得甩开,腻腻歪歪地进了更衣室,别别扭扭地走入网球场。 「一盘定胜负,我先发球。」莫远航扬声对玄战说。 玄战做个请的手势:「要我放水吗?」 莫远航嗤笑一声:「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他掏出黄色小球朝地上弹了几下,身体重心下沈,把球抛向空中,啪地一击,球快速朝玄战身後的底线飞去。 玄战一笑,两腿迈开快速追到球,在它弹起後挥动球拍,猛地一记抽击,球以刚才两三倍的速度回去,莫远航想回击,但是根本辨不清球的线路,等他有反应的时候,只听「咚」、「呲」两声,球在落地後弹向身後的铁网。 莫远航回头,底线边缘有一个球印,是在界内。 15:0 只是一球,他已经见识到玄战的控球技巧、力量和速度。不,玄战的力量他是早见过的,这家夥根本就是怪力男。 收起诧异,莫远航对玄战吹个口哨:「你挺有两下子的嘛。」 「那当然,难道远航认为我只有在床上勇猛?」对面的人潇洒一笑,如果可以忽略他下流的调戏的话,这一笑可谓魅力十足。 莫远航摇摇握在手中的拍子:「不不不,和你击出的球比较,你在床上比较阳痿。」 玄战宠溺地说:「你就是这麽言不由衷。」 「少罗嗦,下一球!」莫远航冷笑,这一次发球的速度和力量都增加了,斜角球打向玄战身後。球拍挥出後快速上网,欲在网前拦截住玄战的回击。 玄战轻巧地一记穿越球,再次轻松得分。 「远航,真的不要我放水?」玄战见莫远航愣了下,把球拍搭在肩上走到网前笑嘻嘻地问。 竟然被他打出穿越球,莫远航心里极其不爽,虽然不爽,却又不得不服。但要他认输,还远得很。他嗤笑:「当然不。」 玄战耸耸肩:「那好吧,压力不要太大哦。」 不得不说玄战是个运动天赋超强的人,莫远航在业余网球界的排名是第五,但他竟然连输四局,并且这四局中没能从玄战手里得一分。不管是技巧、速度、力量、预测力、判断力、身体协调能力,玄战都胜他一筹。有时一球打二三十个来回,每一次的回球都用尽了智慧。 虽然没得分,但莫远航不得不承认,玄战真的打得很精彩,而自己打得也很过瘾。 不得不说玄战是怪物,真的是怪物! 莫远航蹙眉,之前已经派人调查玄战的资料,但还没有结果,看来比赛结束後要问下进展了,这个人到底什麽来头。 第五局,莫远航已经使出全力了,杀手!尽出,却依然没能扳回一局。如果以0:6输给玄战,也太丢脸了。 玄战抓住手里的小球,在地上弹了几下,看向一脸阴沈的莫远航。这个喜怒形於色的人啊,如果今天在这让他输得太难看,以後就别想看他好脸色了。这家夥要面子的很,所以既要挫他锐气让他明白自己是他难以超越的强者,又要顾虑好他的心情,让他输得心悦臣服。这不是那麽好处理的呢。 虽然连丢五局,莫远航却渐渐适应了玄战的球速和打发,这一次玄战发球的速度又和之前有了稍许变化。莫远航勾起嘴角,他这是有意给自己机会呢。既然玄战给他机会他当然要抓住,挥拍,抽球,刁钻地回击。 最後是以3:6输的,莫远航握着拍子走到休息区,玄战递毛巾给他擦汗。他冷着脸接过:「你的水平可以做职业了,不,职业里都没见过这麽强的。」 玄战揉揉他细碎的软发:「谢谢夸奖,我上学的时候喜欢玩这个。」 他的这个动作很亲昵,莫远航翻个白眼,已经很久没人揉他脑袋了。 莫远航抬眸,见汗水从玄战英俊的脸上滑下,他两颊因剧烈的运动而浮起两抹红晕,乌黑的剑眉也被汗水打湿,长而密的睫毛像两排小扇子一样翘着,黑曜石般的眼里闪着温暖的光,一眨不眨地看向自己。这人皮肤很好,光滑得连毛孔都不易看清。夕阳打在他脸上,好像给他蒙上了一层珠光,出奇得性感好看。 心不知为何跳快了几拍,这种快和因剧烈运动而加速的心跳不同,这种是类似青春期的悸动。莫远航甩了下头,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哪个学校的?」 玄战随便说了个学校,莫远航转动眸子:「很陌生,没听过。」 「当然了,国外的学校。」玄战轻松自在地撒谎。哦,其实也不算撒谎,他的母校本就是「国外」的。 「哪国的?」莫远航很罕见地对玄战的事好奇起来,刨根问底。 玄战拿起矿泉水仰头喝了半瓶补充水分:「怎麽,开始想了解我了?」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知道哪里的学校这麽埋没人才。」莫远航没好气地说,坐在长椅上悄悄打量玄战。 这个人的外形很出色,运动非常有天赋,不工作照样住豪宅,有个上流社会的姨妈,自己却非常神秘,到底什麽来路? 「我低调不喜欢出风头,也不算埋没人才吧。」玄战和莫远航肩并肩靠在椅背上,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再说了,我在我们那学校也不算最出色的,有几个比我更强。」 那就是超级怪物了,莫远航心里嘀咕,想着要让人查下刚才玄战所说的那个学校。 「回去?」两人吹了一会风後玄战用胳膊撞了下正在出神的莫远航。 莫远航点头:「嗯。」 「我去买海鲜,你也给我做一顿海鲜大餐?」玩笑的口气怎麽听都带着一丝认真的期待。 莫远航笑得别有深意:「我给你吃海鲜大餐,你给我吃熊掌吗?」 果然还惦记这个,玄战一言既出,绝不反悔:「成交。」 莫远航嘴角溢出嘿嘿的坏笑声,脸上线条都轻快地飞扬起来,眼里闪着邪恶的光。如果这痞痞的笑容出现在别人脸上,说不定就显得猥琐了,但莫远航这样笑却是纯真中带着一丝轻佻放荡,格外诱惑。 玄战不由意动,悄悄压抑住小腹升腾的燥热,对着这美味可口的大餐,他真是心痒难耐啊。 「为什麽是牛排?」玄战看莫远航列出的单子,「不做海鲜?」 「你干嘛非要和亦徽吃一样的呢?他喜欢海鲜,你也喜欢?」莫远航双腿交叠躺在沙发上,头整着抱枕,懒洋洋地看着玄战,「快去买吧,我想在六点前做好。」 玄战一把把他拉起来:「你一起去,我不会挑食材。」 莫远航拗不过他,没好气地道:「我给你做了还得去买啊?」 玄战理所当然地说:「必须的,谁叫你给月亦徽买了?」 「你跟我的徽徽能比吗?」莫远航也不怕伤玄战的心,反正本来两人也就一夜情关系,现在最多也就算个球友。 玄战个字比莫远航高,伸手揉莫远航脑袋:「你可真是死心眼,别以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得不到的当然好。」莫远航朝他翻个白眼。 玄战摇头无奈地笑道:「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受虐心理?得不到的人既然不属於你,那他之於你也就算个朋友,何必当他眼珠子似的宝贝?尽到朋友的情意便好。能抓在手里的才是最好的,应当好好珍惜。」 他抓住莫远航的手举到两人面前摇晃,以引起莫远航的注意:「你说是不是?」 「这些大道理说着容易做着难,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我不适合这种苦情的、默默付出的暗恋,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我早骂他犯贱了。」他的心思隐藏的深,最清楚的也只有情敌慕容臻,慕容臻是不会这样开导他的,因此玄战是第一个劝慰他的人,也引出了他对自己的嘲解,「本少爷这辈子也就犯这麽一次贱,下次找一定找个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 玄战被他逗笑了:「你就喜欢走极端,这世界爱得爱去活来的人太少太少了,大多数人最爱的始终都是自己,肯放开自己的人凤毛麟角。」 莫远航也笑了,看着他紧握自己的手:「你是凤毛麟角还是大多数那一群的?」 玄战握住他的手往外走:「我想我会像爱自己那样爱另一个人吧,不过你也许可以挖掘出更多,就看你愿不愿意花心思了。」 莫远航打量他俊朗的面容,他的线条深刻清晰,鼻梁直挺,眼神明锐,一看就是那种性格刚毅理智的人,这种人肯定不会「爱得死去活来」。 「不挖,没那力气。」莫远航顽皮一笑,抽回手,「我可是只做上位的男人。」 玄战轻笑,弹他脑门:「你啊。」 轻柔的语气亲昵又宠溺,像对待相交已久的情人。 不过见过几次面,别跟我自来熟好不好?莫远航斜睨他,又丢给他一记小白眼,并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了,氛围也很和谐。 感情这种东西很微妙,看对了眼可以一日千里地拉近,看不对眼即使再努力也始终咫尺天涯无法走近。 玄战和莫远航是第一种,莫远航和月亦徽、炎非都是第二种,这或许该归结於缘分。 虽然玄战自己不会做饭,但是厨房配套设备却很齐全,两人把东西买回来莫远航主做,玄战在一边帮忙。 「我很奇怪,像你这样的大少爷怎麽会做饭的。」玄战卷起衣袖,在水池里洗水果蔬菜,给莫远航做沙拉。 莫远航处理好牛排,对玄战神秘一笑:「本少爷会做的还很多呢,做饭这种事只是我众多才艺中的一项。亏你还调查过,这都不知道。」 玄战轻笑:「有些东西要慢慢挖掘才有趣,有的人是一个矿,越挖越觉得内涵丰富,有的人是一本书,越看越觉得过程精彩。」 那麽月亦徽显然是一个矿了,莫远航不需要挖都觉得内涵丰富。 「执着没什麽不好,不过执着於注定得不到的就不好了。」玄战似乎能从莫远航的表情和眼神中读出他内心的想法,淡淡地提醒他。 这道理莫远航自然懂得,可是谁一生中没有看不破的红尘、避不开的魔障呢? 「难道你这辈子就没执着过?」莫远航的动作顿了顿,问。 玄战的眼神变得幽远,半响才说:「当然有。」 他执着於回到家乡,异界虽好,终非故土。他需要小心翼翼地隐藏好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他对於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是强者,却也是他们无法接受的异类,一个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恐怕就要被关进实验室被研究了。 「是什麽?」莫远航有些好奇。 能告诉他吗?恐怕会吓到他,玄战苦笑着摇头:「不说也罢。」 莫远航撇嘴:「故作神秘。」 他皱了皱眉,其实这家夥是真的很神秘。会不会是间谍什麽的?莫远航这麽一想又觉得好笑,便半真半假地问出口:「你不会是什麽别国间谍或者保密机构的调查员吧?」 玄战噗嗤一声笑出来,刚才缅怀家乡的那种低落心情一扫而空。远航真是看得起他啊,眨了眨眼,玩笑地说:「你觉得我适合吗?要不我回头去应征下,收入应该不错。」 「你现在要是收入不高能住这?」莫远航环视了下他家厨房,虽然天水园的别墅群外表看来都一样,但玄战家里的格局和亦徽家却完全不同,装修更豪华,高了一个档次不止。莫远航从小看惯了各种珍品,玄战家小到摆设、大到家具,无一不是极品。这也是他怀疑玄战身份的理由之一。 玄战微笑,没回答,他知道和他走近的人都会好奇他到底什麽身份。 「你到底多有钱啊?」莫远航用胳膊肘撞下玄战,顽皮又神秘地挤眼,「告诉我告诉我,本少爷不会觊觎你财产的。」 「这是打听配偶经济状况吗?」玄战擦干手摸他脑袋,「评估下自己将来的生活质量?」 莫远航的手上沾了点油渍,擦都不擦直接拍在玄战手腕上:「拿开,你就算会自己印钞又关本少爷什麽事,不想说拉倒。钱对我们莫家人来说不过是个数字。」 他说着想到什麽,眼睛一亮,一脸戒备地看着玄战:「你不会是看中了我的身份才有意接近我的吧?」 「亲爱的,你真有趣。」玄战出其不意地在他唇上亲了下,「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你们莫家的‘数字’打动不了我。」 莫远航踹他一脚:「边上呆着去,再靠近我告你性骚扰!」 玄战举手投降:「准备得差不多了,这里交给你,我先出去。」 莫远航见他出去,关上房门,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叫你们查的那个人查得怎麽样了?好,整理好尽快把资料发我邮箱。」 玄战背靠在厨房门口,左腿屈起抵在墙上,听到莫远航打电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是的,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难处之一。太醒目却又太神秘,引人探究,却又不能坦白自己。 依照慕容臻让月亦徽怀孕之事来看,月亦徽肯定知道慕容臻的身世了,他接受了慕容臻。既然月亦徽能接受,是不是也代表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接受同等教育,所处环境类似的莫远航也能接受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莫远航和月亦徽这麽多年好朋友好兄弟,总有些地方是相似的。 慕容臻让月亦徽怀了孩子,如果远航也能接受的话,他们也可以有个混血宝宝。 莫远航做好晚餐之後宣召玄战进来端盘子,走进饭厅一看,玄战已经换好了新桌布,桌上的铁艺高脚烛台上点着三根蜡烛,桌子中央的花瓶里插着娇艳欲滴的玫瑰。两只高脚杯里也倒好了红酒。烛光晚餐啊,恶寒! 「这家夥泡美人的功底还不错嘛。」莫远航转着漆黑灵动的眸子暗想,「那麽今晚是趁势把他攻了还是等看过他资料确认他真实身份再把他办了?」 心里另一个声音嘲讽道:「既然你要报一箭之仇,又何必管他什麽身份,还有你莫大少不敢做的事吗?」 对啊,管他呢,秀色当前,先吃了再说! 打定了注意,莫远航笑得风流倜傥人见心动花见花开:「你很用心啊,真是个美好的夜晚。」 「是啊,虽然才刚开始。」玄战绅士地为他拉开椅子,「能吃到远航亲手做的晚餐,我也算了生平一大夙愿啊。」 莫远航挑眉:「别好像吃到我一顿饭多荣幸似的,虽然本少爷确实不为一般人做饭,但今天你不一样嘛,等价交换不是?」 他是个漂亮的男人,有许多中不同的微笑,每一种都带给人不同的感觉,这种纯真中带点挑逗,像纯洁的小天使泼黑了洁白的羽翼似的有意学坏引诱世人犯罪。 「这种时候提醒我等价交换,真叫我伤心。」玄战捂住胸口,表情却没一丝难过,自信满满地宣布,「远航,总有一天,我不但要你心甘情愿为我做饭,还要你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等待我的疼爱。」 当然,我还会让你心甘情愿为我生个小狮子宝宝。这话现在不能说出来,玄战只能在心中补充了。 莫远航朝窗户看,点点头:「天黑了,所以有人开始说梦话了。」 玄战哈哈大笑,把自己那份牛排切好端给莫远航,把他那份没切的换给自己:「亲爱的,你要相信什麽事都有可能发生。」 「嗯,有道理,但是我很难相信我会脑子坏了。」莫远航诚恳地说,指了指大脑。言下之意我莫远航是脑子坏了才会心甘情愿做那些事。 玄战耸肩,用势在必得的眼神看着他:「远航,话别说得这麽绝对,会後悔的哦。」 莫远航摊摊手:「很遗憾,我一生做事,从不後悔,不管对的错的,都没有过後悔的念头。」 这位大少爷很懂得怎麽不给颜面地激怒对方,玄战勾起嘴角,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那眼神像是草原上的王者即将扑食猎物。 莫远航敏感地察觉出危险,大脑还没发出指令,身体就自主地朝後贴在椅背上,双手握紧刀叉,做出戒备的防御动作。 「哈哈,这就怕了吗?」玄战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的气氛还是那种山雨欲来的紧张,现在却好似什麽也没发生过,他笑得轻松,端起高脚杯朝莫远航敬了下,「为我们的将来,干杯。」 莫远航放下刀叉,他不是多有城府的人,但他感觉很敏锐,过去经历的许多危险都被他灵敏的感觉避开了。这次玄战给他的压迫感竟然比过去的那些悄无声息逼近的危险更令他战栗。这种感觉就像被一头垂涎自己的野兽锁死了,不知道他什麽时候会毫无征兆地张开嘴吞噬自己。 「我们的将来?」按捺下那种面对食人野兽似的恐怖感,莫远航依旧能笑得吊儿郎当,「我将来要纵横七海,你跟着我?」 玄战无所谓地道:「只要你愿意,有何不可?」 多年前,莫远航曾经想和一个人相伴畅游七海,那个人却说他喜欢蓝天。那时候他知道自己不管走多远,没有那人陪伴的遗憾都将伴随着他。而现在,这个人说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陪他。 「小模样还可以,身板也不错。」莫远航目光在玄战身上扫来扫去,经过评估後决定,「以後允许你跟在本少爷後面当小弟了。」 玄战含笑注视他,不置可否。 一顿饭吃得很是暧昧,饭後玄战不急着收拾桌子,取出了把小提琴要为莫远航演奏。 莫远航瞄他:「吃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与兽共枕之情非得已 作者:秦淮月色 了撑的啊?怎麽不早拉?没见过饭後才拉的。」 「这话说得很有歧义。」玄战好气又好笑地弹他脑门。 莫远航也想到另一层一丝了,被自己逗笑起来。 「刚才迫不及待地想尝尝你的手艺。」玄战优雅地行了个绅士礼,「亲爱的,想听什麽曲子?」 莫远航挑了个高难度的e弦颤音名曲,想考验他水准,结果人家拉得激情四溢优美动听,亮丽清悦透明的音色表现下,高超的颤音绝技一气呵成。 「亲爱的,我知道自己很英俊,可你也别就顾盯着我看,来点掌声嘛。」玄战含情脉脉地说。 莫远航又给他恶寒了一把,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说:「在我面前,好像还没人敢自称英俊呢。」 「自恋。」玄战用琴弓轻敲他脑袋,「还听别的吗?」 「不听了。」已经考验过这家夥的水准,再听别的曲子也只是给他在自己面前增加表现机会而已,「吃得太饱,跳个舞吧?」 总要找个这家夥不擅长的来证明他不是万能,凭什麽他样样比自己精通?搞得他都不好意思攻回去了! 玄战闻言行了个绅士礼,朝他伸出手邀舞。莫远航翻个白眼,这动作应该他做才对。 「你跳女步。」莫远航一手拉住他的手一手揽在他後背要挟,「不然就不跳了。」 「好,依你。」玄战踩着流畅的女步和莫远航翩翩起舞,没有配乐,但两人心里仿佛有支相同的慢三拍子舞曲在流畅地运行,两人的动作默契,犹如一起一伏连绵不断的波涛, 摆荡、反身和旋转动作优美而灵巧,不像是第一次配合,倒像是认识已久的舞伴在共舞。 「看来你不是第一次跳女步。」莫远航笑得促狭,「还跟谁跳过?」 「你是第一个。」玄战对上那双闪烁着亮晶晶笑意的黑眸,「没人敢要求我跳女步。」 莫远航勾起嘴角,戏谑地说:「嗯,那我真是荣幸。」 「好说,远航,在你之前我没有过露水姻缘。」 莫远航本来在心里打着拍子,闻言脚步一乱,一脚踩在玄战脚背上。 「嘿,抱歉,不是故意的。」莫远航干笑一声,这家夥想说什麽啊?因为对象是他莫远航,所以他才跟他玩一夜情的?其实早在他们第一次遇见时,玄战已经对他一见锺情?这也太可笑了吧? 明明不应该,心跳却不知不觉加快了,悄悄打量这个人,想从他的表情眼神中读出答案,却见他也专注看着自己,似乎也有同样的心事。那比夜更黑的眸子像一汪深潭,其间藏着危险的漩涡。玄战一副天赐的出色相貌,那样的深邃目光和魅惑唇齿,伴着潜伏於身躯里的野性邪气,莫远航瞬间无法分清自己究竟看到的是什麽。是肉、是灵?多少算情、几分乃欲? 心里的拍子蓦地全乱了,舞步难以继续,双腿自动停下来。 四道目光胶在一起,莫远航知道自己应该移开目光,但是眼睛好像有自己的意识,只是盯着玄战宝石般的眼睛不肯移开。 这种难得的机会,玄战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轻轻地在莫远航耳边说:「闭上眼睛。」 声音温柔中带着诱惑,奇异地有着令人服从的魔力。 莫远航闭上眼的刹那,玄战以珍视姿态捧住他的头,含着他的双唇热烈吮吻。 或许是今天玄战无意间把他从脆弱中救赎出来,又或许今天玄战陪他度过充实有趣的一天,让他对他不再排斥,莫远航没有推开他,反而被他吻出感觉来。 两人的双唇相互包裹着缠绵下去,七情六欲随着嘴唇摩擦迅速滚烫起来。 空气急遽升温,贴在一起的肌肤火热,彼此的双手伸进对方衣服里急切地抚摸,吻仍在继续,脚却动起来,玄战半推半抱地把莫远航带到一楼边上的客房,把他推到在床上。莫远航跌倒在床上的那一瞬,玄战迅速欺身压过来。他的瞳孔里倒影着玄战线条分明的轮廓,他的眼中有着很浓烈的欲望,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莫远航讶异於他对自己的渴望。 周围都是他的气息,整个人被这种气息笼罩着,挣脱不开。他也不想挣脱,欲望像干燥的柴火,一点即燃。 两人饥渴地撕扯对方的衣服,空气像要燃烧起来,让人无法喘息,理智被抛在脑後,身体完全遵从本能的欲望,这一刻,在这只有彼此的空间里,他们需要结合。不止是肉体,还有别的。或许借此,莫远航寂寞的灵魂会得到慰藉。 玄战灵巧的舌翘开莫远航的唇齿,追随着他的舌一起搅动,吮吸缠绵。来不及吞咽的透明唾液沿着两人唇角滑落,煽情绵长的吻让莫远航几乎喘不过气来。是的,上次就知道这家夥肺活量远非常人可比,莫远航挣扎着用手掌撑住他厚实有力的胸膛,希望能拉开点距离。 玄战终於放过莫远航让他的换气,见他白皙的脸浮现红颜的色彩,双眸湿润,眼神闪烁。玄战舔他精致的耳廓,褪下他身上所有多余的衣物,白皙修长的身体赤裸地呈现在他面前。 「我记得你说过你给我吃。」莫远航幽幽地提醒某人别赖账。 玄战的手在他身上到处点火,引得他不由自主地战栗,灵活有力的舌头舔过耳垂,在耳根滑动,沿着线条优美的下颚来到凸起的喉结处,轻咬了下说:「我记得。」 记得,但不代表非要在今晚实践,他暂时还没实践的打算。 「啊……」莫远航倒抽口气,玄战在他胸前吮吸舔舐,有异样的电流在那里窜过,明明是男人,这里怎麽会这麽敏感? 那细小的凸起在指尖与灵舌轮流捻弄爱抚下,很快便坚硬充血。莫远航蹙眉,咬了下嘴唇,难耐地甩头,似乎像让溃散的理智回笼。再这样下去,今天被吃的一定会是他,可他又模模糊糊地想,这样被玄战爱抚着其实很舒服,他高大的身躯压在他身上,虽然沈重,却也温暖踏实。 「别想耍赖。」挣扎着说出这麽一句,却软绵绵得没魄力。 「饶了我吧。」玄战抓住莫远航的手带向自己胯下,让他握住自己已经硬挺的器官,「它要你,满足它。」 轻哄的语气低柔沙哑又性感,让人很难拒绝。莫远航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背叛原则。 玄战早就看出他的动摇,而且从上次的性爱中他发现莫远航其实是很适合做受方的,上次不算温柔,他还是能从中体会到快感。而且做了那麽长时间,在第一次做下方的情况下,远航最後还能把他的车开跑,这是多耐操的体质啊? 「宝贝,我知道你喜欢我这样对你。」玄战舔着他乳尖喃呢。 手滑过莫远航平坦结实的小腹,手指在肚脐打转画圈,感受着莫远航在自己身下难耐地扭动身体,听着他忍耐的闷哼。他的身体很敏感,而玄战已经在上一次掌控了他大部分敏感点,这次稍作撩拨,莫远航就觉得有股电流在身体里乱窜,快感急速积累,全身酥软无力,无法制止他肆意的动作,只能喘息着接受爱抚。 玄战见他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指尖泛白,心中怜惜,想起上次略显粗暴的性爱,决定好好补偿他一下。手握着莫远航已经抬头的欲望,见他双眼迷离没有焦距,亲了下他眼睑,从他身上往下移,脸来到他双腿间,含住了握在手中的欲望。 敏感的部位蓦然被温热潮湿的口腔包裹住,莫远航猛地睁大眼惊叫,全身紧绷,痉挛似的轻颤着,刹那间弓起後背又迅速软到在床上。太刺激了,他过去只有炎非一个情人,炎非生性骄傲,因为喜欢位於下方才会给莫远航压在身下,但绝不会给他做这种事。回来後虽然偶尔和看着顺眼的玩个一夜情,却从未想过提这种要求,别人也不会委屈自己给他提供这种服务,玄战是第一个给他做这种事的人。 玄战也是个骄傲的男人啊,他怎麽会……莫远航的呼吸彻底紊乱,细碎的呻吟从红润的唇齿间溢出。玄战、玄战…… 第六章 灵巧的舌头舔弄着青筋凸起的肉柱,酥麻的快感顺着敏感的部位朝全身扩散,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想法,给予他极乐快感的人是玄战。 莫远航口口声声叫着玄战的名字,这让他心花怒放,以前炎非说过他在床上会叫月亦徽,但这次他叫的是他玄战。满足感油然而生,心似乎被涨得慢慢的,心田里似乎有东西破土而出,迅速成长,是爱的情苗吗? 受到鼓励的手在莫远航大腿内侧游走,莫远航配合地打开双腿,这个动作给了玄战爱抚他後庭的机会。 「呜……不要……会疼……」莫远航的意志并不十分清醒,但身体还记得几天前的痛楚,玄战的指尖刚到菊蕾附近打转,他就紧张地想合拢双腿逃避玄战的抚触,微抬起头,湿润的眸子看向玄战埋在自己胯下的脑袋。 玄战刚好抬头,四道视线相对。莫远航的眼神脆弱而迷糊,玄战的目光深邃不可捉摸,却溢出丝丝柔情。 「别怕,这次我会很温柔的。」玄战扣在莫远航大腿上的手坚定有力,「远航,相信我,我再不会伤害你。」 温热的口腔再次接触沾满唾液而闪着淫靡光泽的分身,这次舔弄的更加卖力,咂紧嘴吸吮圆硕的顶端,舌尖轻轻弹弄他的敏感,努力地把他含得更深,尽心尽力的取悦他。 「啊……」莫远航大口大口地喘息,视线朝下,看到玄战咂吮着自己的前端,不时吐出来舔吮那青筋贲起的硕长,用唇舌及手仔细而热情的爱抚它,然後再度含进口中,移动头颅上下套弄着。这淫靡的情景让莫远航腰後窜起一阵酸麻,太过强烈的视觉刺激和前端传来的强烈快感以及玄战好卖力的讨好让他很快射出来,在玄战口中爆发。 无数色彩在莫远航眼前晃动,睁开眼,除了一片白光外什麽也看不见。细密的汗珠从毛孔里沁出,光洁的皮肤覆上一层水光,触手滑腻。 玄战的掌心潮湿,不及吞咽的唾液和津液一起从他嘴角溢出,留下湿漉的痕迹。他倾身向上覆在莫远航身上,与他胸贴胸,面对面。 高潮的余韵中,莫远航意识迷离,回过神後犹豫地抬手,擦干玄战嘴边的痕迹。 「尝尝自己的味道。」玄战凑到莫远航唇边,把口中的液体渡给他,勾着他舌头翻搅,卷着他舌头到自己口中吸吮。 莫远航已经发泄过一次,而玄战迫切的欲望仍然抵在他大腿根激动的叫嚣着。 「让我进去,嗯?」商量的语气颇有点讨好的意味,好像是真心征询他的意见,尊重他的决定。 「不要,疼。」如果他拒绝,玄战就真的不会做吗? 玄战苦笑,果然还是拒绝了,既然答应过他不会伤害他,就该尊重他的意愿。 「来,把腿夹紧。」玄战把脸埋进他肩颈,嗅着他发间的清爽的味道,舔吻他白皙的脖子。 拒绝了他第一个要求,就不忍心再拒绝第二个。莫远航红着脸闭上眼睛,夹紧腿。火热硕大的分身插入他两腿间磨蹭,他来回挺动间肉体撞击的声音格外清晰。两人炙热的呼吸喷在一起,煽情又亲昵。 玄战在他腿间抽插了很久,莫远航觉得自己腿侧的嫩肉都要被他磨破的时候,他才低吼着释放了自己。 在莫远航身上瘫软着喘息了好一会,玄战才翻过身侧躺在莫远航身边,把他搂紧怀里,轻拍着他後背说:「一起洗澡吧?」 莫远航俊脸一热,闭着眼说:「你先去吧。」 「你还害羞啊。」玄战在他脸颊上捏了把,成功让他睁开眼丢给自己一白眼。 「别瞪了,你先去洗吧,我去别的浴室洗。」玄战下了床套起内裤,光着脚朝门外走。 莫远航等他出门後带上门才起身进浴室。热水打在肌肤上,他的理智又回来了,虽然今晚没吃什麽亏,但也没占到便宜,上次那一箭之仇还是没报。 一定是中邪了才会按照玄战的节奏走,被他掌控一切,幸好守住底线了,否则再次失身他简直应该撞墙! 莫远航拍拍脑门自言自语唾弃自己:「你是个笨蛋,玄战那种人你对他心软什麽?陪你打次球给你拉支曲子和你跳个舞就被收买了啊?太没定力了!」 心烦意乱地把自己冲洗干净,裹上浴室里的白色浴袍,出来捡起自己衣物,想穿上,又觉得这衣服上有汗味油烟味,穿着不舒服。这房里有个衣柜,拉开一看有不少衣服,他挑了套运动款穿上,玄战的衣服对他而言有点大,好在运动款穿在身上松垮却不难看。 现在他该走了,不带一丝留恋地走。 瞟了眼凌乱的床,把刚才那黄色的一幕幕甩出脑海,莫远航拿着自己的衣物走出这间房。 刚到大厅,二楼就传来玄战低沈性感的声音:「又要偷跑?」 「我是光明正大地离开。」莫远航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继续朝前走。 玄战并不挽留他:「车钥匙在茶几上,你开回去吧,我期待你下次亲自来还车还衣服。」 莫远航拿起车钥匙挥挥手,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谢了。」 玄战看着莫远航高挑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弯唇笑了下,莫远航是个让人舍不得放开的人,他想他已经明白炎非为什麽会恨远航了。 莫远航停好车後把手上那套运动服丢在垃圾桶里,进屋後管家告诉他父母都没回来,他乐得没人追问自己行踪,跑回房查收邮件。 玄战的调查资料很简单,简单到莫远航察觉不出任何异样,可正是如此,他就越觉得奇怪。他这样的人,怎麽从小学到大学的成绩都毫不突出?他的父母都在国外,那他为什麽一个人在国内生活? 莫远航把那份资料看了又看,取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给月亦徽。 犹豫了两分锺,最後还是放下了,现在已经不能事事找徽徽商量,他身边有了慕容臻那个讨厌鬼。说到慕容臻,莫远航很抬举地认为他和玄战同一级别的怪物,当初慕容臻是皇家空军学院唯一一个所有成绩都是3a的学生,甩了第二名一大截,是个全能型的天才,尤其武术这一项,据说当年他的教官们都不是他对手。莫远航几个月前亲自领教过两回,他的动作快到连他都看不清,看清了後却又无法回击,只能被动挨打。 手指轻巧着桌面,莫远航闭目冥思了会,终於睁开眼做了个决定。呐,玄战,我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不是为了窥探你的隐私,我只是好奇你的来路而已,我不信你是普通人。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那麽我也不会伤害你,我只是要揭开你的神秘面纱。 半夜十二点,玄战坐在书房里对着液晶屏上的穿着整齐的英挺俊美男子笑道:「不去陪你的小情人,找我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看上莫远航的?」慕容臻开门见山地问,「你们进展得也太快了些。」 玄战翘着腿,闻言身子朝前倾了些许,眼里闪着戏谑的光彩:「难道要我像你一样守着好几年再出手?我可没那个耐心。」 「我对你怎么追男人没兴趣,我要提醒你的是莫远航绝对不笨,你和他走得太近的话,迟早会被他发现你的秘密,还是疏远些好。」慕容臻被讽刺,依然回答得平心静气,可见他今晚心情很不错。 「被爱情滋润的男人果然不一样,阿臻,你比以前温柔多了,以前声音和眼神都很冷。」玄战不理会慕容臻的劝解,兀自调侃他。 慕容臻淡淡地道:「是吗?你也比平时话多了,尽说些有的没有的,果然近朱者赤。」 「你在说远航?!」玄战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慕容臻哼了声:「看来你还动真情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必担心炎非那里了。你既然选了他,就保护好他,从现在起把他交给你,我不再派人暗中保护他。」 「那当然,我的人要你保护,说起来我也嫌丢脸。」玄战耸耸肩,背靠在椅背上,他穿着睡袍,打了个瞌睡,神情慵懒而性感。「你刚到家吗?去陪你的小情人吧,我困了。」 下午尽兴地打了场球,晚上回来也有一定的运动量,现在过了十二点,玄战不想跟这家伙多说什么,只想回到那张残留着莫远航体温味道的床上好好回顾他的滋味。 慕容臻挑了挑眉:「不,我只是喜欢穿得整齐地出现在别人面前。」 「知道你教养好。」玄战嗤笑,「我可以去睡了吗?」 慕容臻道:「请便,最后说一句,好好对莫远航。」 玄战刚拿遥控器打算关掉液晶屏,闻言又放下了,浅笑着说:「你对情敌还是蛮关照的嘛~~~」 「我从没当他是情敌。」慕容臻风淡云轻地说,「你也不必当亦徽是情敌,我的人对我从未有过二心,所以你最大的威胁可能是炎非。」 因为月亦徽从未对莫远航有过兄弟朋友外的感情,所以慕容臻从来未将这个威胁放在眼里,或者说,莫远航对他而言都算不上威胁。 玄战托腮道:「我明白。」 「那就好,莫远航其实是个很迷茫的人,并没弄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许你可以给他他想要的。」液晶屏中的人拿起遥控器,「晚安。」 玄战对着暗下的萤幕,无声地笑了下,‘远航,连慕容臻都挺关心你呢,我该夸赞你挺有个人魅力呢!?可是我们都明白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你自己却不明白?你真正想要的不是月亦徽,而是一个跟你有默契,灵魂合拍的伴侣。你以为月亦徽是最合适的你人,但他不是,他的灵魂只会追随另一个男人。你该走出自己设下的桎梏去寻找自己的爱情,而不是对着水面寻找月亮,那样你会永远得不到月亮’。 莫远航跟玄战联系好,第二天晚上把衣服和车送过来。 「昨晚我做给你吃的,你又没兑现承诺,所以今晚你得还我一顿饭。」莫远航在电话里说。 玄战自然满口答应:「亲爱的,为你做饭是我的荣幸。」 两人约好了时间,莫远航自带食材,交给玄战,自己跑玄战书房打游戏去了。 玄战做好了上去叫他,他正刷怪刷得热火朝天,死都不肯退出,玄战只得等他打完副本。 「你还是小孩子呢?该吃饭的时候不吃饭只顾着游戏。」玄战等他退出副本后训他,被他狠狠瞪了一眼,「要你管,叫你自己先去吃了。」 「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 「难道你每天都有人陪着吃?」 「不是,但你在不一样,我要你陪着吃。」 「我就今天在,明天你还不是得一个人吃?」 两人你来我往为这种没营养的话从二楼书房争到一楼,玄战突然笑了:「远航,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像情侣拌嘴吗?」 莫远航抬腿轻踹他:「少占我便宜,你个赖皮鬼。」 「还惦记昨晚的事呢?我没给你吃,可我吃得你很舒服不是吗?」玄战暧昧地问,笑得邪气,「今晚还要不要?」 莫远航脸红过耳,真的被问急了,十指捏得咔咔响:「我看你欠揍了!」 拳头挥过去,被玄战轻松截住,像哄顽皮的情人似的:「好了,不闹了,快吃饭。」 莫远航拎了许多海鲜过来,玄战自然做的海鲜大餐。莫远航尝了下,赞不绝口:「看不出你这样的人做饭也很不错。」 玄战端起杯子在他杯上轻碰了下:「彼此彼此。」 「我是因为亦徽嘴巴太挑才学厨艺的,你呢?」莫远航浅酌了口葡萄酒,放下杯子,漂亮的眸子盯着玄战,「你对我知道的很多,我对你却一无所知,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玄战晃着杯中酒,玩味地说:「你想知道哪些,我都告诉你。」 莫远航想了想:「你似乎样样擅长,一定接受过很好的教育,想必身世不错,这点从你有个富婆姨妈就能看出来。可为什么我所知道的各类上流圈子里都没有你这个人物?你的父母呢?为什么不住一起?你做什么的,为什么住豪宅却没工作?就算很有钱,难道你甘于做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子?看你的身手和反应力,比我这个军人还厉害,你到底什么来头?」 一咕噜问出自己想知道的,如果这些不弄清楚,他就会觉得不踏实。或许神秘的事物吸引人,但那背后往往藏着危险,莫远航喜欢探险,所以对玄战有股很特别的感觉。 「你想了解我是好事,两个人交往,了解也是前提。」玄战嘴角噙着一丝迷人的微笑,慢条斯理地说,莫远航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像是要审视他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的真假,他觉得这个男人背后一定蕴藏着很多秘密,而这些秘密足以震撼他。 这便是远航今晚的来意,玄战脑子飞快地转着,思考着是对他坦白,还是把那一套做好假资料背给他听。或者,先敷衍过去,待时间成熟后再告诉他真相。到底哪一个最好? 三秒钟内,玄战已经决定好选择第三种方案,第一种他冒不起险,第二种,他不想骗莫远航。 「远航,我的父母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我也想见到他们,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暂时见不到。等到时机成熟,我再向你坦白一切,好吗?」玄战把手覆在莫远航手上,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好像历经沧桑的人在诉说自己无法抹去的痛苦。他有诚意告诉他,只是时机未成熟。 莫远航颔首,抽回自己的手:「吃饭吧。」 玄战的回答让莫远航失望,他适度地表现出这种情绪,让玄战明白他的不满。 一顿饭吃得比较沉默,尽管玄战再逗莫远航,他也一副波澜不兴的表情。 吃完饭,莫远航帮玄战收拾好桌子餐具,把餐具放洗碗机里后告辞:「谢谢款待,我走了。」 「我送你。」玄战拿起莫远航归还不久的车钥匙。 莫远航摆摆手:「不必,我已经叫了家里的司机来这里接我,我去天水园别墅门口等他。」 玄战蹙眉,三两步追上去,抓住他手腕:「远航,我不是有意要瞒你,请你理解,有的事我现在说不清楚。」 莫远航眉眼一弯,笑靥如花,全然不在乎地说:「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这不算瞒我,只是保留不交代而已,我理解,也完全没必要为此介意。」 他挣脱开玄战,大步朝门外走去。他应该如自己所说的全然不在乎的,但为什么心里有些空落,好像寄托了希望会做到的事没做到。 可恶。失望什么?你不说,难道我自己就查不出吗? 月亦徽倚靠在慕容臻身边,看他修长的十指飞快地在琴键上跳跃,演奏出欢快的乐曲。从他们住一起后,慕容臻每晚都会为他弹奏半小时的钢琴,他说这是胎教。 宝宝已经三个月,基本上成型,最近这一周,每次听慕容臻的曲子时月亦徽都能感觉到胎动。他本来还为慕容臻让他怀孕一事颇为恼火,如今感受到这么鲜活的小生命就在自己腹中生长,内心柔软了很多。和爱人朝夕相守,腹中孕育着延续双方血脉的小家伙,他们爱情的结晶,生命充实而满足。只是,他始终忘不了月梦圆还未醒,忘不了慕容臻要找寻失踪双亲的使命,这是他生活中两个最不安定因素。 慕容臻一曲终了,见月亦徽眼神没有落点,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他们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他的心事慕容臻可以猜透五六分,见状握住他的手,轻声叫他名字。 月亦徽回过神,歉疚地说:「抱歉,有点累,所以走神了。」 「没事。」慕容臻拂开垂落他额前的发丝,「亦徽,我知道你心事重,但是你要相信我可以解决那些让你担忧的事。」 月亦徽苦笑,侧过头靠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你很强,可是梦圆什么时候能醒,医生都回答不了。还有,你父母的下落,恐怕请世界上最着名的科学家组成研究小组,也查不出来。自然的力量,很多时候让科学无能为力。或许因为科学起源自然,所以超越不了自然吧。」 「我的父母还活着,我想他们会在另一个空间里想办法回到这里来。」慕容臻一手揽他肩膀,一手贴在他小腹上,「有了挽月之后,我更确信这一点。做父母的无论如何舍不下自己的孩子。」 月亦徽叹口气:「你就这么单方面把孩子名字定下了。慕容挽月?似乎也不错。」 「月慕容也很好听,以后如果再要个女儿就叫月慕容吧。」慕容臻嘴角微微翘起,形成微笑的弧度,他平时不大笑,一笑起来格外迷人。 月亦徽恰好抬头看到他嘴角这抹微笑,一时间有些失神。现在的慕容臻一定是幸福喜悦的,而给他这份宁静的幸福的人是他月亦徽,他为此而觉得快乐。 两人脉脉含情地注视了对方好一会,爱人专注温柔的眼神让他们觉得安心而甜蜜,谁也不想先移开目光,因为舍不得。直到月亦徽的手机响起他们才不得不分开一些,来电显示是莫远航。 「徽徽,我在康悦医院。」莫远航的声音不太稳,似乎受到了什么冲击。 月亦徽一惊:「什么?你在医院,出什么事了?」 「车祸,我看到了只狐狸。你能过来下吗?」两句话间,莫远航已经恢复了镇定,「我觉得我看到的可能和你上次打伤的是同类。」 月亦徽心头一跳,看向慕容臻,慕容臻也是眉头一皱,对他点点头。月亦徽道:「好,我马上来。」 莫远航看到慕容臻和月亦徽两人穿着同一款的家居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狠狠地剜了慕容臻一眼,随即对月亦徽露出一个热情灿烂的笑容:「徽徽,你气色真不错,好像还胖了点呢。」 月亦徽脸一红,想到自己胖的原因尴尬地咳了声:「不上班就养胖了。远航,你伤到哪了,医生怎么说?」 莫远航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还好啦,一点擦伤,我家司机伤得重点,轻微脑震荡,医生说要观察两天。」 月亦徽舒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说说车祸时的情况。」月亦徽安心了,慕容臻开口直奔主题。 莫远航淡瞥他,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眉头一沉,那股惊异和毛骨悚然的感觉又从脚底升起,让他全身发冷,当时的车速是一百六,莫远航坐在副驾驶,摇下车窗时看到一只狐狸以相对速度为零的速度跟着他们的车,那狐狸抬头的刹那,他看到了一双冰冷阴鸷的银瞳,没有任何感情,莫远航头皮发麻,不得动弹,仿佛空气和人都被这眼神给冻结了。 司机发现他的异样,偏头发出一声惊呼,莫远航提醒他拐弯的时候车已经撞到路边的护栏上了,幸好最后关头踩了刹车,科技迅速发展的今天,车内安全防护已经做得非常好。 否则以那时时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可能再也见不到月亦徽和他父母了。 第七章 月亦徽虽然亲身经历过一次兽袭事件,听莫远航的描述,还是觉得心中一凛,丝丝凉意爬上肌肤。 「你刚才和交警怎么说的?」慕容臻问,他已经凭莫远航的描述猜到那狐狸是谁。 从上次被这家伙揍了一拳后莫远航就想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但看在月亦徽的份上他还是乖乖回答:「路上突然窜出来一只黄鼠狼,我们受惊吓出车祸了。」 慕容臻点头:「应该和上次袭击亦徽的是同一伙人,交给军部来调查吧。」 「亦徽在医院停车场受袭伤得那么重,你的调查结果呢?」莫远航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度,慕容臻沉着脸不语,「我谢你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弄清楚,等你们军部猴年马月也查不出什么来。」 「那我们走吧,亦徽。」慕容臻拉起月亦徽的手就要往外走。 多年前,莫远航和慕容臻还算是不错的朋友,后来莫远航发现月亦徽暗恋慕容臻,就渐渐疏远了他。再后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与兽共枕之情非得已 作者:秦淮月色 ,狠狠和这负心汉打了一架后,两人已经形同仇敌。 月亦徽和莫远航情如兄弟,当然不可能就此离去,尤其莫远航那双黑漆漆的桃花眼还留恋地看着自己。 「你先去车上等我,我有些话要和远航说。」月亦徽抽出自己的手,把慕容臻推出去,关上门。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上一次两个人独处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莫远航恍惚。如今亦徽到哪里陪伴的都是慕容臻,再也不可能换成他莫远航。他和亦徽永远只能是朋友,绝无可能成为伴侣。心里有些堵,看着月亦徽的目光就变得委屈怨怼(dui)了点。 月亦徽摇头苦笑,拍拍他肩膀:「你别跟慕容一般见识,上次打你的事是他不对,我已经骂过他了。」 「哦。」莫远航垂下眼睑,他和亦徽果然没默契啊。 谈起默契,另一个人倒是和他更合拍些,你来我往的斗嘴,会让他忘记一切不开心,享受轻松的氛围和被人宠爱的感觉。‘混蛋,怎么想到那家伙了,快停止!’ 月亦徽见莫远航一会失落,一会暗自咬牙,担心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莫远航摆摆手,「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月亦徽略一沉吟,说:「就你刚才所说,这狐狸并没有攻击你,是司机吓到了才出车祸的,那么我可以当做你只是偶然在路上看到了一只怪异的狐狸吗?」 莫远航蹙眉,想了两秒:「倒也是,我们出车祸后它就跑了,没对我们不利。」 月亦徽舒口气:「那么,你是在哪条路上遇到这狐狸的呢?只有你看见,别人都没发觉,一定是在条比较偏的路上。没其他车,电子监控也很少,所以你们才开得那么快。」 他说着星目微眯,看向莫远航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是在去天水园的路上?」 不愧是亦徽,这都猜到了,莫远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说:「不是,从天水园回去的路上。」 「天水园的房子都毁了,还去干嘛?」月亦徽疑惑地问,「难道发现什么了?」 ‘我能告诉他是去一夜情对象家还车吃饭吗?’莫远航眼珠滴溜溜地转动,想到了理由:「我在重建你天水园的房子,白天忙,晚上去看看进展。」 月亦徽一阵感动,远航对他真是有心,他这阵子却疏忽了远航。有些内疚,却又无可奈何。 「既然你只是在那条路上偶然看见那狐狸,就不必太在意这件事,以后小心点,兽人的事还是交给我处理吧,毕竟我和他们也算‘小有交情’了。」月亦徽的眼神变得难以捉摸,像幽深的寒潭,沉郁凛然中暗藏危机。 他知道的一定比自己多得多,可他不想让他知道,莫远航拧眉,嘴唇抿紧,淡淡地看着月亦徽。 他对人对事不满时候就是这表情,不会发怒,只是这样看着你,就会让你感觉自己做错了。这是长得漂亮的人拥有的优势吗?让人不舍得让他不开心、不满意。 「徽徽,从慕容臻又走入你的生活中,你就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了,我们还是兄弟、是朋友吗?」片刻的沉默后,莫远航先开口,乌黑的眸子很清澈,略带伤感的看着月亦徽。 月亦徽苦笑了下,挨着他坐下,像他们少年时一样亲密地揽住他肩膀,轻声说:「不是我不愿意跟你说,而是有些事真不知道从何说起。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些事不说,并不代表当你是外人了。」 这样近的距离和熨(yu)帖的话语,让莫远航觉得他们似乎回到了年少的青葱岁月,彼此信任,以为对方对自己而言是没有秘密的。可他最后却发现,他们小心地隐藏着感情归属没让对方知道。等发现时,已经错过他一生。莫远航闭上眼,怕眼神泄露自己的失落和悲伤。把头靠在月亦徽肩上,他首次在月亦徽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低声说:「我相信你,既然选择了慕容臻,就一定要幸福,知道吗?」 ‘现在这样的生活算是幸福吗?’月亦徽想,如果可以抛弃那些不安定因素,他的生活是安宁而幸福的。 「嗯,你也要幸福。」月亦徽轻笑,戳他脑袋,「好了,别撒娇了,通知你爸妈没?」 莫远航抬头,「没,给他们知道还得了?就会穷紧张。我要是有个弟妹就好了,可以有个人替我分散爸妈的注意力。」他想了想,「回去建议我妈再生一个。」 亏他想得出,莫夫人都什么年纪了!月亦徽翻个小白眼,诚恳地说:「我觉得你生一个更实际点。」 莫远航认真地考虑了下,决定坦白:「我对女人没多大兴趣,也不愿意和不喜欢的女人弄个试管婴儿出来。虽然科技高速发展,也许没多久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有仿真婴儿,但那毕竟和天然受孕生产的有区别,我爸妈也不会接受的。我决定这辈子不要孩子,现在高科技污染严重,资源短缺,世界也不那么和平,带个小生命来世上受罪干嘛?」 月亦徽又咳了声,既不赞同也不否决。莫远航撞撞他胳膊:「你这边倒是无所谓,反正你好几个侄子了,但是慕容臻也没关系吗?他可是慕容家唯一的继承人啊。」 如果现在告诉他真相会怎么样?这一想法在月亦徽脑中一闪而过,迅速被否决了,现在暴露慕容臻的身份绝不是明智之举。慕容臻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可以,他希望莫远航永远不要知道。 「没关系的,慕容会说服他外公。」月亦徽轻巧地带过话题,「今晚住院还是回家?」 「回家吧。」莫远航说,「不回家我爸妈一定会知道,司机需要留院观察,我还得回去掩饰下。」 月亦徽拉他起身,「那我们送你回去。」 莫远航动动嘴唇,最终没拒绝。不管他逃避与否,月亦徽和慕容臻都会在一起,这一次,他们肯定不离不弃。那么,他可以看着月亦徽幸福,只要他幸福,自己应该也会高兴。应该会的。 一路上慕容臻都板着脸,莫远航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要不是看在月亦徽的份上,他莫大少还不想赐予这家伙送他的荣幸呢。 回到家跟管家说接他的司机家里出了点急事需要赶回去,请几天假。管家也没疑心,想打电话问那司机需不需要预支薪水,被莫远航阻止了:「我给他开了一张支票,足够了,等他回来再说吧,现在肯定很忙。」 成功地骗过管家,听说父母明日即将出国旅游,就去父母房间里陪他们说了会话。 「司机说去天水园接你,亦徽那边的房子不是被炸了?你怎么跑那边去了?」莫父问,镜片后那双精明的眼直直看向儿子,他虽然也很溺爱儿子,却绝不像他夫人那么好糊弄。 莫远航对父亲存着几分敬畏,做老实乖巧状回答:「那房子是我一个人在的时候被炸的,所以我心里过意不去,找人重建那房子,今天是去看看建的怎么样了。」 「原来这样,你对亦徽倒是很上心。」莫父点到为止,同为男人,儿子的心思他明白一二,但他并不认为他儿子是天生的同性恋,约莫是和月亦徽接触多了,受他影响吧。虽然月亦徽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但他并不乐见自己唯一的儿子和他来往过深。 莫远航垂首说:「因为我们是穿开裆裤就一起玩的兄弟嘛。」 「亦徽现在住哪?」莫夫人问。她看丈夫的眼神和表情就明白他的心思,但她可不认为儿子和月亦徽在一起就会受影响到改变性向。她儿子天生直的,谁有那力气给她掰弯了? 莫远航回答:「他在别的地方还有房产。」 莫夫人点头:「亦徽是个非常好的孩子,如果没那点小问题,真是非常完美呢。」 他们不鄙视同性恋,也不觉得这可取。这就是莫家夫妇的观念,比月家人要开明得多,但是如果同性恋这事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估计他们想法就不一样了。所以莫远航打死也不敢对父母承认自己性向。 「说起天水园,玄战好像就住那里,你去见到他了吗?」莫夫人问,她对那年轻人很有好感,对他评价不下于从小看着长大的月亦徽。 提到这人,莫远航心里有异样情愫,这种情愫是众多情绪的交织,他很难理清。 「见到了,还在他家吃的晚饭。」莫远航回答。 天水园也真玄乎,两次兽袭事件都发生在天水园的路上,那么玄战住在那里,有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呢? 莫远航从父母房中出来,决定问下玄战。 他的电话玄战很快接通:「远航,到家了吗?」 「嗯,早就到了。」莫远航考虑了下措辞,「你晚上出去或者回家的路上,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 「你是指什么?」玄战好奇地问。 「上次亦徽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只狐狸袭击,新闻上报导过。你呢,有没有类似的经历?」莫远航本能地隐瞒了自己被袭击的事,不是不想玄战担心,而是直觉地不想说出来。 可玄战很敏感,立即察觉出事情不对劲:「我是没有,怎么,你有吗?你应该早就到家了,这么晚才打过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我今晚见过亦徽,想起之前那件事所以问问。」莫远航见他那么紧张,之前因他隐瞒而产生的不快似乎减少了点,笑道:「以后太晚回家小心点。」 互道了晚安,莫远航走进卧室隔壁的书房,取出一套电子仪器,调了调,戴上耳麦,果然听到了玄战的声音。 是的,今天他趁着去他书房玩游戏的机会在他家装了窃听器,这行为是不太好,但这是他唯一能查出玄战底细的手段。 前两个电话只是普通的商务电话,玄战炒股,显然炒得还蛮大。 莫远航不由笑了笑,他果然很有眼光,他买的那几支他老妈也有买。 第三个电话是和自己的通话,原来这么晚了他还在书房。莫远航想起之前用他的电脑,那上面没任何游戏的副本,知道他绝不会像自己那样是在打游戏。当然,他那样的人也不会百无聊赖地浏览一些没有价值的网页。他看起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事实上是个很努力很忙碌的人吧。 虽然这人还是神秘不可捉摸,莫远航却对他渐渐有了好感。 耳麦里静默了好一会,莫远航打算摘掉回房睡觉时,又有了声音。 「阿臻,月亦徽晚上见过莫远航?」 阿臻?玄战这通电话是打给慕容臻的?莫远航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咚咚跳得很响。慕容臻怎么会认识玄战?而且好像很熟的样子。 「是的,我也见到他了,在医院。」慕容臻淡淡地说,「我很好奇你和炎非到底怎么谈的,为什么莫远航路上会遇到兽型的炎非,就算他没伤害莫远航,也够莫远航紧张害怕的了。这一次是小车祸,下次可没这么走运了。」 莫远航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一阵寒意浸透四肢百骸,冻得他无法动弹。这三个人是一伙的,如果那只银狐是炎非,那么慕容臻和玄战可能就是他的同类,不,一定是同类,否则怎么解释那两人超乎常人的体能。 「多谢你告诉我,看来我得问问我们的九尾狐小王子了。」玄战说,一句话肯定了莫远航的猜测。 亦徽,如果慕容臻也是兽人的话,亦徽就危险了,要让亦徽知道! 莫远航颤抖着拨了月亦徽的号码,等电话接通强自镇定地问:「亦徽,睡了吗?」 才把他送到家一小时,月亦徽没想到他又打电话过来,而且声音听着不太稳。 「没呢,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像有点……紧张?」莫远航的情绪似乎通过电话感染了月亦徽,让他的心也悬到半空。 莫远航吸口气,说:「你还记得你当初在医院被老虎袭击的事吗?」 「记得。」月亦徽抓电话的骨节泛白,远航发现什么了吗? 莫远航咬了下嘴唇,觉得这样说出来似乎太打击亦徽了,但是他不能把这么重要的发现瞒着亦徽不说,那不是眼见他跳火坑却见死不救吗? 「你从梦圆的病房出来后进入电梯的时间是十点三十分零九秒,过了四十五秒到达地下二层,其后七分钟内电梯内没上任何人,接着进入十二号电梯的是慕容臻,他到地下二层的时间是十点三十七分十四秒。照理说他应该看到有兽类攻击你才对,但是你们都说他没看到你受袭。我一直觉得这很奇怪。」莫远航又老话重提,这次语气很凝重,让月亦徽莫名心慌。纸终究保不住火吗? 月亦徽烦躁地爬了下漆黑柔亮的短发,见慕容臻推门进来,焦虑的情绪稍稍缓解,掀动嘴皮无声地对他说:「远航。」 莫远航见他沉默,歉疚地说:「都怪我不好,没早拦着你,亦徽,你是他枕边人,就没发觉什么问题吗?」 「你是指什么?」月亦徽蹙眉问。 慕容臻见状冷着脸从他手里取过电话,淡淡地说:「远航,亦徽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莫远航差点被他气死,怎么又抢了亦徽的电话啊?!这家伙果然霸道无理没风度,还不如同为兽人的玄战呢! 「喂,你离徽徽远点。」莫远航愤怒地炸毛了,「我不管你究竟什么人,你敢动徽徽一根汗毛老子杀了你。」 慕容臻也是一愣,看了月亦徽一眼,见他也是一头雾水,对莫远航说:「他是我的人,要你来命令我离他远点吗?还有,你后面那句是什么意思?」 「别以为你们那点事永远能隐瞒下去,哼!」莫远航冷冷地说。 慕容臻乌眉一皱,风淡云轻地说:「不明白你说什么,挂了,晚安。」 他挂了后立即关机,不再给莫远航拨打的机会。 「他似乎知道了。」月亦徽抚额,苦恼地看着慕容臻,「怎么办?」 他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人,凡事自己拿主意,但在慕容臻面前,却经常会问他怎么办,因为他们是情侣,凡事要商量着来。 「没事,就算他知道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保密,他没实际证据,难道能到处说去?」慕容臻坐在月亦徽身旁,搂着他日渐丰润的腰,黑眸一眯,露出几分危险,「我比较在乎的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送莫远航回去的时候他还很正常,是回去之后知道的。他在家怎么会知道这事?派人调查的吗?不可能,他是慕容臻,慕容将军的外孙,世上任何人都不可能猜疑他是兽人。 「别以为你们那点事永远能隐瞒下去。」 你们…… 慕容臻搂在月亦徽腰上的手一紧,如果他没猜错,莫远航指的「你们」是他和玄战。刚才把他送回家了,他不可能见到玄战,几分钟前他才和玄战通完电话。他们绝不可能在那一小时间见过,而且即便见面,玄战又怎么可能会连他都暴露出去? 慕容臻轻哼了声:「这家伙真是……」 「嗯?」月亦徽不解地看向他。 慕容臻安抚地笑笑:「没什么,别担心。」 「知道远航是怎么知道的了?」月亦徽问他。 慕容臻点头:「我猜他在玄战手机或是家里装了窃听器,这家伙,还真不可小瞧啊,不过他太沉不住气了。」 月亦徽则不这么想:「不,他不是沉不住气,他是太关心我了,想我早做打算。」 「他却没想到你早知道了。」慕容臻说,月亦徽有那么在乎他的朋友他当然开心,如果这个朋友对亦徽没别的想法就更好了。 月亦徽叹口气:「对他冲击一定很大。我就是怕他接受不了才一直不敢说的,倒不是有心隐瞒他。」 慕容臻并不在意莫远航会怎么看自己,他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亦徽能接受就好。将心比心,他有些同情玄战。这时候玄战可能还没发现自己家被人装了窃听器呢。 玄战如果没发现,会被莫远航知道更多东西,那对任何人都没好处。 慕容臻没有犹豫,立即发了条消息告诉玄战。 玄战看到资消息时大脑当机了几秒,不过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种被情人侦探的小游戏对他而言还不算什么。他只是觉得远航太顽皮了,也惊觉于自己的大意,竟然犯了遭人装窃听器这种低级错误。 窃听器装在电脑桌底下,玄战没费什么事找到了,对着那小小的仪器无声地笑了笑,把它拆了丢进垃圾桶。 远航,你对我就这么好奇吗? 「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玄战打了电话问慕容臻。 慕容臻刚换好睡衣准备睡觉,言简意赅地回答:「他跟亦徽说发现了我们真实身份,我猜他窃听了你的电话。这事你解决吧,晚安。」 第八章 莫远航等了半天没等到玄战和炎非的通话,而且调了几次都收不到任何讯号,猜想玄战已经发现了窃听器,一定是慕容臻通风报信的!他对慕容臻的讨厌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真是个笑话,他身边围绕的人,竟然有三个是兽人,而且有两个还跟他有过那种关系。想到炎非的兽身就是那只眼神冰冷的银狐,莫远航就觉得毛骨悚然。并不恶心,只是觉得有违和感。 炎非是狐狸,那玄战是什么呢?这世上怎么会有兽人存在?为什么他们之前袭击月亦徽?炸月亦徽房子的也是这伙兽人吗?可恨自己太愚蠢,竟然跟想伤害亦徽的人在一起了,还上了床,为那人做过饭!玄战,你为什么要是兽人,你让我好失望。 莫远航蹙眉,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能动弹,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心里某处隐隐作痛。那处刚生出一根细小的情苗,还没抽芽,就被踩死了。 命运真是作弄人!他以为玄战也许可以取代月亦徽的,可他偏偏和自己不是一种人。 他回想起他们在球场上的激烈对决,想起在玄战家里吃饭跳舞的温馨乐趣,想起他们接吻时触电的感觉……本来再交往下去,他们可能相爱的。 莫远航苦笑,难道老天惩罚我叛逆不孝,所以要让我永远得不到爱情?爱月亦徽多年,他却没发现自己的感情,还没等到时机成熟可以告白,却发现他已经爱上别人。和炎非相交三年,不是没想过对那个漂亮善解人意的男孩付出真爱,只是他疏离的态度让他不知该如何付出。他以为在经历了这两个人以后,第三个就是可以相爱的真命天子。但是这么快,就证明了这不过是他异想天开。 玄战,你接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又和炎非谈了什么条件? 书房内一片静默,莫远航蜷缩在真皮椅内,不知道过了多久,撑着扶手站起来,看都不看丢在桌上的电话,寂落地回卧室。 慕容臻打电话告诉玄战他出了车祸,玄战又发现了他偷装的窃听器,他等了这么久还没等到玄战的电话,就说明他是不会打来的。 莫远航匆匆洗了澡把自己丢到床上,脑子嗡嗡响,各种思绪纷乱复杂,以为自己很难入睡的,没想到很快意识就模糊了,朦朦胧胧间做起了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月亦徽骑在一头金毛狮子的背上在大草原上驰骋,自己怎么叫他都不应。他们在他面前风驰电掣而过,把他甩在身后。莫远航还来不及失落,炎非就冷笑着变成银狐,把他扑倒,狠狠咬住他的脖子。 「救我,玄战,救我……」莫远航挣扎着呼喊。 四肢在床上扭动扑打,闹着闹着就醒了,夜深人静,一片漆黑,身上有些凉,大概是梦里出了一身汗的缘故。 莫远航没开灯,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其间,大口大口喘息着。本来好好的世界,突然变得莫名其妙,毫无征兆地掉入一个无底的深渊里。不知道周围的人谁可信,不知道还有谁真心,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炎非为什么要在华威号待上三年?为什么甘愿雌伏在自己身下?慕容臻不是慕容上将的外孙吗,怎么会和玄战一样是兽人?玄战,这个看起来样样精通没有死角的完美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为什么要接近他?因为炎非吗,他和炎非之间到底有什么协议? 莫远航的头上挂着一排问号,以往有什么事,他都会和月亦徽商量,但是现在,连月亦徽都和他有了距离。他睡醒之后才想到,月亦徽可能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了。所以他才劝自己不要干预兽人事件,把一切交给他。莫远航舒了口气,伸手去床头柜上摸索,没碰到手机,打开床头灯一看,两边柜上都没有,回想了几秒钟才记起是丢在书房了。 被噩梦吓醒,现在毫无睡意,莫远航起身去拿手机。点了下触摸屏解锁,发现玄战发了六条短信,打了八个电话。虽然书房和卧室只是一墙之隔,但是隔音效果太好,莫远航压根一点声音没听到。 奇怪,他打手机没人接怎么不打卧室电话?莫远航回来一看,原来是电话没放好。看来今晚是命运安排他们有意错过。犹豫了几秒,莫远航忐忑不安地开打短信箱一一查看。 「远航,接电话,我想我们需要好好沟通。」 「我不计较你在我家装窃听器,你也别计较我不得已的隐瞒,我们扯平,好吗?」 「喂,你生气就不理睬人,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我不知道你根据自己听到的都自行推测出什么,但我知道你推测出的内容需要我的更正,接电话!」 「老子还没像在乎你这样在乎一个人,你别把我逼急了!」 「今晚给你时间好好冷静,明早九点准时来我家报到,不来试试看!」 这几条讯息每条大约间隔十分钟,这一个小时里,玄战的情绪想法也是变了又变吧。看到他那么着急,莫远航也就安心了。凭什么他一个人难过,姓玄的这个罪魁祸首却淡定安然? 拿着手机,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压在胸口的重物似乎移开了,原本连呼吸都觉得沉重,现在胸臆间很顺畅,头也不疼了,只是有些困乏。 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起床神清气爽地把父母送到机场,发个讯息告诉玄战自己在忙,十点才能到。 玄战表示不跟他计较,莫远航瞪着萤幕上的那行字,翻个白眼。你不跟我计较,我等会倒是要好好跟你计较计较。 莫大少总体上是那种神经比较粗的人,不会背负太久的负面情绪,刚知道时的震惊、愤怒、气恼、失望经过一夜已经沉淀下来,现在他只是心存疑虑。他想炎非时还有些恐慌,那令他汗毛直竖的冰冷眼神已经深入脑海。想到玄战时却不怕,甚至还考虑是不是应该踢他两脚解解气。 「姓玄的……」莫远航咬牙挤出几个字,「骂你畜生你果然就是畜生!」 家中静待他的玄战打了个喷嚏。九点半了,这家伙一定是睡懒觉起迟了。昨晚突然知道这么大的秘密,估计忐忑得一夜没睡好。经过一夜,他心理上应该适应了些吧?他会……怕他吗? 玄战不在乎任何人对自己的看法,却偏偏在意莫远航的眼光,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很喜欢他了吗?这个人看着明智潇洒风流倜傥,其实傻傻的有些天然呆,那种带着炭火一般光芒和热度的性格比他光鲜靓丽的外表要吸引人得多。偶尔闹闹小脾气什么的也很可爱,跟他相处后会发现他蛮有趣的,嘴巴不饶人,心却比较软。在一起能找到许多共同爱好,可以结伴做他们都喜欢做的事,并且绝对是个好伴侣。 感情是奇妙的东西,他们认识也不过几个月,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玄战却觉得他已经占据了自己生活和心灵的半部分。 远航,被我们这种占有欲和破坏欲极强的兽人爱上,你是幸还是不幸呢? 莫远航到玄战家正好是十点,他一向是个很准时的人。 玄战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莫远航迈进大门,玄战抬头看他,四目对视的那一瞬间,玄战一直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来。很好,远航的目中哪有一点害怕的光芒。 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莫远航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玄战也好不到哪去。 「从实招来吧。」他坐在玄战左手边的沙发上,很平和地开口。 他进门之前心潮还是起伏的,想骂玄战,想踹他两脚。进门后心底却平静了很多,尤其是对上玄战目光的那一刻。眼睛是心灵的视窗,可以表达出许多东西。 玄战什么都没说,但已经让莫远航明白了很多东西。比如他的无奈和不得已,比如他隐瞒的歉疚,比如他对泄漏真相给莫远航知道后的担忧。 从哪里说起呢?玄战很少抽烟,这会却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刚欲点,想起莫远航不抽烟的,征询他的意见道:「可以抽吗?」 莫远航做个请的手势,玄战点燃狠狠抽了口,说:「你们这世界的科学家不是已经证明了有外星人吗?其实不止外星人,还有一些我们这样的异类。世上有一些时空之门,有的是同一时间不同空间的,有的是同一空间不同时间的,我们就是从前者穿越而来。」 莫远航有一种看电影的错觉,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事再玄幻不也发生在自己身边了吗?他奇怪的是:「怎么你们一会人一会兽的?难道跟神话故事里的妖精是类似的?你修炼了多少年才变成人身的?」 玄战一口烟呛在嗓子里,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远航,原来你还喜欢神话故事。」他好气又好笑,「我们可不是什么妖精。你们这世界的人是由猿类进化而来。同样的,我们也是由单细胞生物渐渐进化到较为高等的哺乳动物,不同的是,你们进化为人类后就是人类了,而我们不一样,我们由那种高等动物进化而来,在任何情况下都可自由返祖。再有就是,你们是单一的猿类进化,而我们那世界,大型哺乳动物都可进化为人类。而且,我们比你们早进化了几千万年,已经二十四对染色体了。」 本来觉得自己和他不是同类,听他这么一解释,又觉得是同类了。他们不也是由猿猴进化来的吗?还鄙视人家野兽干嘛? 「慕容臻怎么会是兽人?难道慕容上将也是?」如果他们国家的军权由一个异世界的人掌控多年,也太讽刺了。 玄战摇头:「慕容上将不是,但慕容臻的父亲是我表哥。」 莫远航蹙眉:「听说慕容的父母是海难去世。」 「不,他们没去世,只是失踪。」玄战更正他,「最初的时候,我们两个世界的穿越之门在海上。那一天,表哥表嫂从那里赶回这里,不巧海上因为冰崩而发生海啸,穿越之门发生逆转和偏移,他们就不知所踪了。」 那时候慕容臻还很小,父母生死未卜,从小由严厉的外公教导,他会那么沉默寡言不爱理人也很正常。比起自己这一直在温暖家庭长大的孩子,慕容臻真是惨多了。莫远航突然有些同情起他来。 「那你们不是都回不去了吗?」同情完慕容臻,莫远航才想到这个最重要的事。 玄战用手肘撑着左颊,无奈地苦笑:「是的,我的同伴们都不愿留在这,留的时间越长,他们越狂躁,会生乱。」 莫远航撇嘴切了声:「我们这不挺好的,有什么不愿意的?」 「要是给你穿越到远古时代,过那种最粗陋的日子,你愿意啊?」玄战反问他。 莫远航嘿嘿笑:「谁叫你们穿过来的?就受着吧。」 幸灾乐祸的家伙,玄战拍他脑袋。他预测的莫远航知道真相后的反应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是他小瞧了这家伙的粗神经还是他接受能力真的太强了? 「本来我是打定主意要回去的,现在觉得就算不能回去好像也没那么失望遗憾了。」玄战抓住他的手微笑,语气轻柔的像天上的云,眼神温柔的像湖里的水。 莫远航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心动,只是一个瞬间的事。这句话比什么「我爱你」之类的表白更有分量,玄战愿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与兽共枕之情非得已 作者:秦淮月色 为他放弃原本的世界。扪心自问,若是易地而处,他可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放弃自己的梦想或远大目标。玄战原来这么喜欢他了吗? 见眼前这家伙眼神闪烁,耳根发红,玄战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远航,我爱上你了。」 莫远航猜他后面会说这句,果然猜对了。 「你呢,给个说法。」玄战柔声问。 莫远航头一次不敢直视玄战,心里似乎有两股力量在较量着,一股想接受,一股又在抗拒。 「他是真的喜欢你,在乎你,和他在一起不是挺开心的吗?」 「白痴,你那一箭之仇还没报呢,而且你才认识他多久啊?」 脑子里有两个挥着翅膀的小人在争吵。 莫远航闭上眼,揉着太阳穴说:「我想想啊,过段时间再说吧。」 再相处一段时间,观察一段时间,也许他就能理智地作出选择了。 「我不介意等你一段时间。」玄战从另一边的沙发上挪过来,挤进莫远航这边的单人沙发上。 莫远航白了他一眼,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先别扯这些。我问你,你和炎非谈了些什么?亦徽为什么会受到你同伴的袭击?他家被炸是不是也是你们这伙人干的。」 如果这家伙要伤害亦徽,他现在就果断地拒绝他。 「月亦徽遇到的红狐狸是慕容臻的爱慕者,炎非的表哥。他本不是主动招惹月亦徽,只是正巧碰到了,被月亦徽打伤瞎了一只眼。他的情人为了替他报仇,在医院袭击月亦徽。炸月亦徽房子的是炎非,也是为了替他哥哥报仇。」玄战最终还是隐瞒了一些事,他不想告诉莫远航炎非痛恨他也恨月亦徽,因为怕他会有罪恶感,心里会难过。 莫远航身体朝后,背贴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可笑的是我竟然找炎非帮我查炸房子的凶手。」 玄战笑了笑,莫远航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眯,说:「不对,医院的袭击是部署好的,那里恐怕就有炎非一份功劳。而且炎非送炸弹上门的时候亦徽不在家,他想炸死的人是我。是这样的,他一定事先就知道,否则送炸弹就没有任何意义了。那颗炸弹是定时的,按照时间算,应该是五分钟。如果是亦徽本人收到邮件,会第一时间打开包裹,那五分钟里,以他的能力足可以拆解那颗炸弹。可收到包裹的是我,我不是收件人,无权打开包裹,只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等炸弹爆炸。」 脑子还转得挺快,真不是好骗的。 玄战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炎非有什么理由想杀了你?你以为他真想杀了你,你能逃得掉吗?」 「也许因为他恨我吧。」莫远航蹙眉,想起了那只银狐看自己的冰冷阴鸷眼神,他从来不知道有人的眼神竟然能让胆大如他莫大少的人不寒而栗。「他恨我,也许他对我有过期待,可我这样笨的人,一直没有发现。」 「难得你会承认自己笨啊。」玄战调侃他,「慕容臻会保护好月亦徽,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别想那么多了,你们之前的事过去就算了。」 莫远航斜睨他:「还有那次演奏会,也是你们这帮人弄出的事吧?」 玄战耸肩:「我可没参与,别冤枉我想害月亦徽。」 「你也不是好东西。」莫远航用胳膊肘撞他,「那次在酒吧相遇,真的是巧合?」 玄战搂他肩膀,把他带进自己怀里:「我安排的巧合。」 「你对我一见钟情?」莫远航笑得促狭,像是看到题目就猜到答案的孩子,突然觉得很有优越感。 「不算,我比你想象得更早认识你。不过你第一次见到我是那次去超市,那次开始被你吸引。如果我知道有天我们会走到一起,会对你一见钟情的。」玄战也笑,满是宠溺,这家伙真像个孩子。 莫远航俊脸泛红,如果告诉别人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听别人的告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相信。 「你呢?」玄战问莫远航,见他低着头,耳根泛着可疑的红色,顿觉十分可爱。这家伙是个这么纯洁的人呢。 「我可没喜欢你。」莫远航说,别过脸不肯看玄战。虽然最亲密的事已经做过了,生理走在情感前头。来往接触间,爱情随之产生了,倒有些羞涩了。这情绪竟然会出现在他莫远航身上,真是意想不到。他可是风流倜傥的莫大少啊。 玄战勾住他下巴引他看向自己,促狭地问:「看这模样,莫非是爱我在心口难开?」 莫远航波光滟潋的桃花眼斜睨他,「你太自恋了!」 话音刚落就被玄战堵住嘴唇。 玄战的唇是温热的,他的吻也不具有侵略性,缠绵温和的气息异乎寻常的熟悉,不过是第三次接吻而已,莫远航这才知道原来前两次的印象是如此深刻。 莫远航把头往后仰,脱离了玄战的唇,见玄战蹙眉懊恼不满地看着他,微微一笑:「如果你想和我谈一场真正的恋爱而不是仅仅追寻肉体的快感的话,请循序渐进地发展吧,我可不跟还不算我恋人的人接吻。」 玄战接受了他的说辞,甚至听在耳里很是中听。他的目光变得温柔宠溺:「好。」 「那个,我在你家偷装窃听器,你就真的一点不怪我吗?」莫远航心虚地问,就算玄战隐瞒了很多,采取这种手段调查他也不光彩。 玄战愣了下,收敛了笑容:「如果我是你,或许会更极端一点。」 「嗯?」莫远航诧异,见玄战表情微妙,便聪明地不再问下去。 第九章 在玄战家逗留了一会,莫远航拒绝了午餐的邀请,他还要去见月亦徽,白天慕容臻要去空军基地,他和亦徽说话方便些。 亦徽似乎很不喜欢市中心,他买的房子总是在远离喧嚣的郊区。莫远航从天水园过去花了四十多分钟。 这边社区环境静雅,房子是别墅型的小高层,虽然不如天水园,但住着应该挺舒服。这边是一户一梯型,莫远航在电梯口的可视对讲主机上和月亦徽通了话,电梯打开自动把他送到五楼。 他上来时月亦徽正好走到门口来迎接他。 「欢迎。」 莫远航笑道:「果然周到。」 两人都言笑晏晏,却分明有点距离感。 到了客厅,主人体贴地问:「吃过午饭了吗?」 「没。」莫远航说。 月亦徽看了下表:「我也没,先吃午饭?」 「好。」 饭菜早有人做好的,月亦徽热了下就可以吃。莫远航满腹心事,没什么胃口,月亦徽饭量却涨了不少,吃了两碗米饭。或许不是他食量大了,而是这饭菜是慕容臻为他做的,所以他吃着香。 「慕容对你真不错,我放心多了。」莫远航放下筷子笑笑,真是难以想象一向冷淡高傲的慕容臻会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没有足够的爱,那家伙哪会提供这么周到的服务。 月亦徽的眼里漾入一抹柔情:「是很不错。」 「那么你能说说医院那次袭击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慕容臻那次扮演了什么角色?」莫远航问,这是他心里一直纠结的问题。不弄清真相始终不能安心。 他已经知道这么多,把当时的真相告诉他又怎么样? 「是他救了我,他以兽身驱走了那个想杀我的老虎。很抱歉瞒了你这么久。」月亦徽抬眸看着莫远航,「我很早就知道了,而且由此揭开了梦圆车祸的真相,原来我错恨他三年。也许我爸知道我跟他和好不会原谅我,但是我不能再辜负他了。」 莫远航诧异地问:「梦圆车祸的真相?」 真相不是梦圆发现爱人和亲人同时背叛她受不了这个刺激开车出意外的吗? 「梦圆发现慕容是兽人了,受了惊吓。」月亦徽回答,眉头轻皱,黯淡的眸光显得很忧郁。 莫远航最受不了他这样,他喜欢看月亦徽开开心心的,那样他才放心,才不会跟他一起难受。 「那不是你的错,别自责。」拍拍老友肩膀,帮他收拾饭桌。 走到月亦徽身边时见他小腹微凸,笑道:「这是吃太饱还是真的胖了呢,都有小肚子了,约你运动还不去,得减肥了你。」 月亦徽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要告诉最好的朋友说自己肚子里有个小胚胎,会不会把他雷死? 咳了两声,酝酿了好几分钟,月亦徽还是说不出口,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两人收拾好碗筷,一人占据一张沙发,莫远航抱起沙发上的抱枕,斜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问:「他是兽人,和我们不一样,你真一点不害怕啊?」 虽然表现得漫不经心,但心却提着,耳朵竖得高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月亦徽,生怕错过了他一点点表情。 尽管慕容臻跟玄战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但同样作为异类,还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月亦徽摇头,用一种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的眼神看着莫远航:「当然不会,如果爱一个人,你就不会介意他什么身份,就算是流氓乞丐,在你眼里他也比别人好。」 「爱情果然盲目啊!」莫远航翻个白眼,本来少许的不踏实终于烟消云散了,是了,亦徽可以毫无顾忌地喜欢兽人慕容臻,那么他也可以不受约束地和玄战交往。这一对证实了普通人和兽人是可以幸福的。 月亦徽用眼角余光瞄他,促狭地问:「我也有些事想问你,你怎么和我那个没什么印象的邻居走得那么近了?」 莫远航吞了吞吐沫,笑得暧昧,在另一个抱枕底下摸了本书出来把玩:「你那邻居看着还蛮顺眼的。咦,徽徽你怎么看育婴手册啊?」 糟了,忘记把这本书收起来,既然他发现了,月亦徽泰然自若地说:「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会看这种书?」莫远航那两道眼神瞬间进化为x光,好像能穿透表象看到本质,「我怎么觉得你又有什么瞒着我,而且好像是很大的事。」 他走到月亦徽身边,手撑在他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将他圈在其间,自上而下逼视他,语气间颇有些幸灾乐祸:「难道是你有孩子了?哪个女人这么幸运啊,慕容要气死了,我好想看他气死的样子。」 月亦徽往沙发后直缩,一脸受不了:「他看得这么紧,我怎么和别人生去?」 「那难不成你们自己生啊?」莫远航嗤笑,想鄙视慕容臻一下,突然一愣,嗫嚅地问:「那个……貌似他们那世界的科技比我们发达很多,难不成你们真可以自己生?」 月亦徽见他那写满遄值牧常实在不好意思打击他,但他既然已经猜对大半了,又何必再隐瞒,这就是坦白最好的契机。 「如果我说是呢?」月亦徽小心翼翼地问。 莫远航很干脆地两眼一翻倒地了。 月亦徽把他扶沙发上,拍拍他的脸,哭笑不得地说:「振作点,远航,生个孩子而已,有那么可怕吗?我生又不是你生。」 莫远航本来已经虚弱地睁开眼,听到月亦徽最后那句话又很干脆地选择昏过去。 他用了将近一下午才消化这个雷得他眼前发黑的消息,亦徽有孩子了,亦徽和慕容臻有孩子了…… 「怎么做到的啊?」大脑恢复正常后莫远航呆呆地问月亦徽,「精子和精子结合不了吧,是什么变态的技术让男人和男人也能生了?」 「我们这世界不是也有科学家提出仿真baby了吗?同性恋夫妻可以有孩子。」月亦徽反驳,但明显底气不足。 果然,莫远航切了声:「那种科技类似克隆,只是取的两个人的dna而已。你们这是货真价实造出来的吧?」 一句话成功勾出月亦徽脑子里和慕容臻「造人」的黄色废料,顿时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嗯。」发出单音,含糊地应了声。 莫远航伸手去摸他小腹,被月亦徽一掌拍开,总觉得被慕容臻以外的人摸那地方不能接受。 「你倒是解释下这孩子是怎么造的。」告诉他也好让他防范下,万一哪天着了玄战的道一不小心就怀了怎么办?想想就好濉 月亦徽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意什么,好心提醒他:「放心,你想生玄战还未必要你生呢。」 莫远航顿时从病猫状态升级为炸毛的猫,俊脸因胸腔内燃烧的熊熊烈火而涨得通红:「放屁,是老子不愿给他生,当老子娘儿们啊?!」 「哦,你的意思是慕容臻当我娘儿们了?」月亦徽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眼角弯成月牙状,堪称色如春花。但莫远航知道自己情急之下把他给惹了,这家伙很少生气,生起气来却很可怕,尤其他笑成一朵花时更可怕。那代表他要狠狠整人了。 莫远航连忙摆手朝后退,急切地解释:「没有没有,我家徽徽最阳光了,五十米外都能闻到你的男人味。」 月亦徽挑眉:「你当我几个月没洗澡了呢?」 莫远航已经逃到门口,手背在门锁上偷偷拧着,笑得谄媚:「哪的话,徽徽你最清爽了。你既然有了……呃,身体不方便,那我不多打扰了,拜拜。」 最后一句话说完人迅速闪出门,月亦徽摇头笑道:「不管经历多少事,他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从认识莫远航起,他便是个容易快乐的人,什么事都容易接受,并且很快忘记那些不好的事,率真坦诚,宽容开阔,懂得享受。他是个好朋友,好伙伴,好兄弟。 莫远航从月亦徽家出来的时候嘴角含笑,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真的可以放开了。从此以后,他对月亦徽的喜欢无关爱情,他幸福,他就会开心。 敞篷跑车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路边的树木生机盎然,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头顶的天空很蓝。阳光并不热烈,但很温暖。莫远航心中有宁静的喜悦在慢慢扩大,扬起的嘴角一直收不回来。 电话响的时候,他没看是谁,很寻常地接通。听到对方声音时才一阵心悸,是炎非。 「有空吗?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如果之前那次路上相遇不算的话。」炎非的声音清浅婉转,他的音色一直很好,听在耳里很舒服,再配上他娇嫩柔和的外表,怎么看都是非常惹人怜的美少年。莫远航现在还不能把他和那只冰冷阴鸷的银狐联系在一块。 「……」 「我想见见你,可以吗?」少年问,带着一丝伤感和愧疚,「你都知道了,我吓到你了吗?」 莫远航心里堵得难受,不知道为自己还是为炎非,又或者他们还未到尽头却已经是尽头的感情。 「可以,在哪?」莫远航问,语气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炎非报了个地址:「我家,我就在家等你。」 收起电话,炎非仰躺在露台上,望着云朵漂浮的蓝天,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一抹忧郁的色泽:「远航,你的温柔是一把刀。」 炎非的住处是栋豪华别墅,莫远航感叹,他们这伙人都非常有钱。 炎非站在门口迎接他,笑若春花的少年追着他的车跑到院内空旷的地方,为他拉开车门。随后热情地抱住他,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远航,我很想你。」少年说,踮起脚尖在莫远航红润的唇上啄了下。 莫远航措手不及,微微脸红。 少年促狭地笑:「咦,还害羞啊,我们都多亲密了。」 莫远航任由他牵着手走进客厅,听他开心地说着分别后的经历。 原来那个总是温和地笑着的男孩也会有这样热切的时候,如果从前他们相处的时候炎非是这样热情开朗,也许他们早已相爱。 「炎非……」莫远航叫他,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现在这种相处模式并不适合他们,他们应该保持距离,因为他已经决定要接受另一个人。 炎非回头,点漆的眸子里泛着清澈的光:「嗯?」 「你……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莫远航问,语气微显生涩。他知道的,知道炎非都做了些什么,他想杀亦徽,还想杀了他,但是面对这张秀雅含笑的少年的脸,他无法出言指责他什么。 炎非靠在他身上,说:「很好,应该比你好。」 两人走到沙发前坐下,炎非的视线直直地对上莫远航闪烁的眼,敛了笑容问:「怕我?」 「不,没有。」莫远航连忙说,对炎非一笑。 炎非摇头,眼里露出一丝鄙夷的光彩:「你怕,可你为什么不怕玄战,他不也是兽人吗?一头大狮子,比我更恐怖,你为什么还给他做饭,和他在一起,你竟然宁愿被他压!」 他说到后面激动起来,猛地站起来,把莫远航推翻,跨坐在他身上,皱着眉,眼里的痛楚似乎要溢出来:「我以为你只爱月亦徽,我只输给你有二十年感情基础的青梅竹马,可为什么刚认识没多久的玄战也能让你动心,而我却不行?」 莫远航一辈子最纵容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月亦徽,一个是炎非,即便不曾爱过,他对这个少年也有着很强的保护欲,不想看他有一点不开心。 「因为我以为你从不在乎我是否爱你。」莫远航低声说,换回炎非响亮的一巴掌。 他这辈子除了被盛怒之下的醋坛子慕容臻揍过以外,还没人敢这样打他,一时愣住了。 炎非冷笑:「借口,远航,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到我很爱你。」 大概那一巴掌也不及这句话来得震撼。爱?很爱? 「现在,月亦徽,玄战,还有我,你选择谁?」炎非边问边解莫远航衬衫的扣子。 莫远航及时按住他作乱的手,歉疚却毫不犹豫地告诉他:「炎非,我们已经不可能了,错过就是错过。」 炎非抬手又给他一耳光,眼里的怒火似要喷射出来,那种怒火犹如实质,灼烧得莫远航全身都疼。所以即使一再被打,他也不反抗。 「我恨你,莫远航,我恨你!」炎非一边怒吼一边抽出莫远航的皮带,捆住他手脚。 莫远航虽然反抗,但哪及炎非毫不保留地全力压迫,何况他又怕伤了炎非。 「你要干什么?」莫远航蹙眉,难不成这家伙要强奸自己? 炎非的眼神暗得吓人,莫远航从他眼中看到了一头已经失控的野兽。 「干什么?」炎非重复他的话,冷笑了声,「给你看点我们那世界的东西。」 他匆匆离开客厅,一分钟后拿出一只透明的瓶子,瓶子里有几只白色的蚂蚁在爬行。看着这些白蚁,莫远航便觉得渗人。他挪动着身体朝沙发内躲,强作镇定道:「炎非,别乱来,这对大家都没好处。」 炎非嗤笑:「得不到,便毁灭,九尾狐一族的规矩。」 他打开瓶盖,把瓶口朝下对着莫远航裸露的肌肤抖了几下,白蚁就全掉到莫远航身上。六只脚的小型节肢动物轻得几乎没有分量,如果不是皮肤上传来痒痒的感觉,莫远航真的可以忽略这看起来恐怖又讨厌的东西,这些蚂蚁在他手臂上徘徊着,然后咬了口,肌肤并没有渗血,那些蚂蚁很快从他身上消失,好像融入了他的肌肤。 莫远航一惊,心猛地沉到谷底,那股入骨的寒意从脚底涌上头顶。这个人是真的要他死! 「介绍下,这是我们那世界千年前培育出来的生化武器,早被淘汰了。我最近利用你们这里仅有资源,又培植成功了。这种白蚁侵入你的肌理,但你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它们在你体内三个月后会迎来繁殖期,你知道它们一次可以繁殖多少虫卵吗?很恐怖的数字哦,而这些虫卵要靠寄宿体的血肉作为食物才能成长。就是说,三个月后你会被这些蚂蚁吞噬。怎么样,这种死法够刺激吗,亲爱的?」拍拍莫远航的脸,炎非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莫远航看着那张迷人的笑脸,第一次有骂他变态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抬头看着炎非,不发一语。 没有从他眼中看到恐惧惊骇,只有愤懑,炎非失望,问他:「怎么,不怕死?」 莫远航眼里有熊熊怒火在燃烧,吼道:「当然怕,炎非,你他妈疯了是不是?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玄战会杀了你,月亦徽也不会放过你。」 「别提那两个贱人!为什么你心里只有他们?」炎非掐住莫远航脖子,他手劲很大,莫远航觉得脖子都要被他掐断了,咽喉火辣辣地疼,氧气供给不足,肺像要炸开似的直翻白眼。 「住手,你这个疯子!」有人一把扯过炎非,顺势给他一耳光,力道之大让炎非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莫远航终于得以自由呼吸,听声音知道是玄战来了,不知道是刚才濒死的恐惧感还是获救的喜悦,又或是咽喉和肺太痛了,他眼里流出两行泪水。 玄战把绑住莫远航的束缚揭开,恨恨地道:「你个白痴,他叫你来你就来啊。」 莫远航抚着被掐红的脖子直咳,断断续续地说:「我……咳……不来……不行,咳……」 玄战像个被挑衅了的公狮子,全身都散发着慑人的气息,莫远航却出乎意料地觉得有安全感。炎非被他扇跌在地毯上,突然仰头哈哈大笑:「哦,玄战,你也爱上他了。可你确定他也爱你吗?」 他容貌极美,这样狂笑起来有种凄厉妖艳之感。莫远航心头一窒,想说自己很喜欢玄战,却不忍出口打击他。如果你让一个人爱上你,你却丢下他不管,那么他就算气疯了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谅,是不是? 「玄战,这个人不值得我爱,也不值得你爱,你还是放弃他吧。我在他身上种了第一代雪蚁,很快他就会尸骨无存,没有他,我就会解脱,你也不会再有牵挂,多好?」炎非很快收起狂态,站起来,擦干自己嘴角的血迹,偏着头看玄战,轻柔的口气像商量今晚吃什么一样。 玄战冷冷地说:「你够了,这是我对你最大的容忍度,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 他说完拖着莫远航要走,被莫远航甩开。他走到炎非身边,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问:「你真这么恨我?」 炎非咬牙,吐出一个字:「是!」 莫远航说:「第二次,这是你第二次想杀了我,可每次都留有余地,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只能折磨自己而已。」 炎非轻哧:「你难道还会心疼我?」 「我希望你过得开心点。」莫远航说,拍拍炎非肩膀,对他轻柔地笑了笑。 炎非愣住,莫远航从他身边走过。这一次,炎非知道他是真正走出自己的生命。莫远航没怪他,也不恨他,只是这样风淡云轻地走出去。这让他觉得无论再对莫远航做什么都不可能赢得他哪怕是一点点的关注。这家伙就是这样,让人爱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好像不管做什么都不能靠近他。 第十章 玄莫二人回到玄战住处,莫远航讪讪地看着玄战,见他目光如电冷冷地扫向自己,吞了口吐沫,底气不足地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救了我?」 「从上次你出车祸起,我就在你身上装了窃听器和追踪器。」玄战回答,他目光深处有种莫远航看不懂的情绪。 「那我们算扯平了。」莫远航笑了下,拽住他衣袖摇了下,「那个什么第一代雪蚁既然都被淘汰那么多年了,我也就没那么容易死了吧?你有办法救我的,对不对?」 玄战瞳孔微缩,骂了句笨蛋。 莫远航心一沉,问:「没救了?我还不想死呢。而且我就是死也不能死得那么惨绝人寰啊!」 玄战一把扯过他狠狠堵住他的嘴,这不是亲吻,是啃咬。一直咬到两人嘴间都有股涩涩的铁锈味才放开他。 四目相对,玄战郑重地宛如起誓般:「莫远航,我不会让你死的。」 莫远航舒口气,似乎真的放心了:「多谢。不过要怎么做才能把爬到我皮肤里的恶心的小东西弄出来呢?」 「不必弄出来,直接毒死就好了。」玄战轻描淡写地说,「我得回去取雪蚁的疫苗。」 回去?莫远航惊异地看着他:「你要怎么回去?不是已经回不去了吗?」 「不回去你就死定了。」玄战爬了下头发,他显得很烦躁,还有些自我厌弃。 莫远航能察觉到他的盛怒,本能地不敢去惹他。 父母都出去了,莫远航乐得没人管,自己在外面爱怎么逍遥怎么逍遥,暂时就住在玄战这边了,玄战美其名曰培养感情,但莫远航知道,他是要把自己留在身边贴身保护。第一次让炎非的兽型吓到他,玄战已经觉得是他失误,第二次让炎非在他身上种了雪蚁,更加深深自责。 莫远航见他一整天都面沉如水,气氛无比沉闷。忍不住先开口:「喂,是我没保护好自己,你别内疚了,也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你们这里拿雪蚁没办法,我已经和慕容臻说过了,半个月后去穿越带找时空之门。」玄战揉揉他的脑袋,温和地说。 「很难确定位置吧,否则你们怎么会一直回不去?」莫远航担忧地问,不想别人为他冒险。 玄战安抚地笑了下:「嗯,慕容臻找了好几年,也只是大致确认穿越带的范围,至于时空之门究竟在穿越带的什么位置,谁也说不准。」 莫远航眨眨眼:「危险吧?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会有人陪我去,但不是你,你安分在这待着就好。」玄战不容反驳地说,「慕容臻无法确定时空之门的具体位置,谁也不知道在穿越带会发生什么事,你跟去了只会累赘。」 「穿越带在哪?你们找到时空之门的可能性是多大?」莫远航抓住他的手问,这一刻他突然无比害怕,炎非在他身上下雪蚁的时候都没这么害怕。如果生命中失去这个人,以后将会是怎样的苍白无力和寂寞无趣?直到此时,莫远航才明白这家伙对自己的重要性,不知不觉,他已经是他生命中最绚丽的色彩了,让他想一直看下去。 玄战见他眼中流露出的担忧脆弱,把他拥进怀里,温和地说:「在海上,离慕容臻父母出事的地方一千八百海里左右。这几年,慕容臻找过不少科学家研究穿越带。六个月前,有个探查小组在穿越带消失,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去了哪里。」 莫远航听得心直颤,抓住玄战的衣领说:「那我不许你离开,我们这里科技和医院是没你们那么发达,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对付不了你们的雪蚁。」 玄战抚摸着他的头,遗憾地笑:「我当然知道,因为你们这世界没有可以配出疫苗的元素,这就是炎非为什么不立即杀你而是在你身上种雪蚁的原因,他急着要回去,这是逼我去打头阵呢。」 「我明天就去医院,总得试试看吧。」莫远航咬了咬嘴唇,不死心地说。 玄战只是温柔地看着他,没有阻止。 莫远航和玄战去医院的时候,正巧在停车场遇到月亦徽和慕容臻。他们行色匆匆,好像出了什么事。 「远航,梦圆醒了。」月亦徽解释,既兴奋又忐忑,「你也一起来看看她?」 都是一起长大的玩伴,月梦圆和莫远航感情非常好。 莫远航点头,和他们一起去月梦圆的病房。 她的高等病房已经站着十来个月家人,她刚醒来,目光还显得迷茫,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鼓励,一言不发。 「小梦。」月亦徽叫了她一声,她像个被惊扰的小动物般突然抬眸,见到慕容臻立即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出去,你这个畜生,滚出去!」 月夫人连忙过去搂住月梦圆,蹙着眉对慕容臻道:「慕容少将,请您先回避下,小梦现在情绪不稳定。」 月梦洄冲到月亦徽面前一把揪住他衣领:「你还好意思和这衣冠禽兽一起出现在我姐姐面前,你们都滚!」 月梦圆躲在月夫人怀里抽泣,月亦徽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指责自己和慕容臻,无奈地和慕容臻走出病房。 他出来后才想起来问莫远航:「你们怎么来医院了?」 莫远航见他这样焦虑烦躁,实在不好意思平添他烦恼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与兽共枕之情非得已 作者:秦淮月色 :「没什么,之前不是出了小车祸吗?今天来再检查看看,确定自己痊愈。」 慕容臻看了莫远航一眼,不置一词。他当然知道莫远航出了什么事,以前听月亦徽说梦见过雪蚁他就暗暗心惊,生怕那伙人会用雪蚁对付亦徽,没想到却应验于莫远航身上。 月亦徽心里七上八下的,当然没发现莫远航闪烁的眼神。他只是担心,梦圆醒了,大家很快就会知道真相。如果把慕容臻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该怎么办?不行,他要找梦圆单独谈谈。 「徽徽。」见月亦徽转身看着病房,猜到他的心思,「梦圆现在什么也不会说,她是谨慎的女孩子,沉睡了这么久,很多事情会自己先梳理一遍,等她想清楚了才会告诉大家,所以现在先别担心。」 慕容臻也持同样的意见,月亦徽闭了闭眼:「但愿吧。」 「既然你们有家务事待商议,我们就先去做检查了。」玄战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带走莫远航。 血验的结果证明莫远航是个健康强壮抵抗力良好的男人。玄莫二人相视苦笑在医生看来莫名其妙,竟然还有人希望自己生病的? 月梦圆的病房终于恢复以往的寂静清冷,她躺在床上,反复回忆着三年前的那一幕。如果可以,她希望那一切都是梦。梦里她深爱的两个男人同时背叛她,梦里她渴望能与之厮守一生的男人变成了一头野兽。 她用自己浮现着青筋的手抓住脸颊下的枕头,咬住嘴唇无声哭泣。心痛得缩成一团,证明那些她不愿面对的不是她一场荒诞的梦,可现实却比梦更荒诞。 「咚咚。」门响了两声,门锁被小心地拧开,然后是敲门人轻微的脚步声。 「小梦。」月亦徽走到床头,打开床头灯,见月梦圆满脸泪痕,五脏六腑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痛。他涩涩地开口:「请别一个人哭泣,我知道你很委屈很痛苦,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好,但请别一个人哭。」 月梦圆抹了抹泪痕,用厌恶的陌生眼神看着他,冷冷地道:「月亦徽,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恶心下流。」 嫉妒愤恨让她口出恶言,希望用语言打击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小叔叔。 月亦徽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里似有什么在龟裂,即便恨他如月梦圆看在眼里也觉得心口在疼痛。 「对不起。」月亦徽低沉地说。 月梦圆撑坐起身,盯着他尖刻地问:「对不起可以弥补你们的错吗?可以弥补我三年的青春吗?月亦徽,我永远不原谅你!永远不!我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你和慕容臻在干什么?你们今天也好意思来见我?我没见过比你们更没有道德操守的人,我恨你们!」 月亦徽觉得有一柄语言的利剑穿胸而过,他对月梦圆深深鞠了一躬,仓促地说了句对不起,转身朝病房外走。 「你来是为了慕容臻的事吧?」月梦圆一句话成功留住月亦徽,见他回头看自己,心头一凉,果然猜对了。「你什么时候发现他是异类的?」 月亦徽说:「几个月前。」 「可你们还是决定在一起?」她问,语气带着嘲讽。 「是的,我们愿做任何事弥补对你的伤害,但我们坚持在一起。」月亦徽歉疚的回答。 月梦圆冷笑:「我把他的事公诸于众,你们不会有好结果!」 月亦徽遗憾地点头:「我本想来请求你放过慕容,但他说你可以这么做,只要你解气就好。」 月梦圆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慕容臻会这样说。随后抓起一个药瓶朝月亦徽额头砸去,哭吼:「混蛋,你们都是混蛋。别以为我会心软!慕容臻,他凭什么?!」 从前她掏心挖肺地对慕容臻时,他对她都若即若离忽近忽远,何时这样考虑过她的心情了? 药瓶落地,月亦徽额头红了一块,见月梦圆嚎啕大哭得像个孩子,走过去抱住她,就像从前那样亲密地吻她额头脸颊:「别哭,梦圆。我希望你永远快乐,可我却伤你最深……对不起……」 慕容臻站在门口静静注视着房里的一切,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月梦圆不原谅他没关系,但她不能恨月亦徽,否则月亦徽心里永远有道无形的伤疤。 梦圆,很对不起。亦徽,我也同样对不起你。梦圆已经醒了,那么,我该去找回我的父母了,我等这团圆的时刻已经太久太久。 当莫远航知道慕容臻也要进入穿越带寻找时空之门已经是一个月后,他和月亦徽一起在港口送别他们的恋人。咳,玄战单方面宣布了他们的恋人关系,莫大少只是没好意思反驳,作为一个知情识趣的风流大少,他不会伤一个可能是即将为自己赴死的男人的心。 玄战只在莫远航刚中招的那些天显得消沉一些,但那种情绪显然不适合逗留在他身上。之后的日子,他又恢复以往的朝气蓬勃意气风发,他像个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大磁场,经常朝莫远航放电行调戏之能事,不过最后单方面的调戏都会演变成热辣辣的床戏,两个人像南北极的磁石般紧紧吸附在一起。 在港口,莫远航不止看到了慕容臻,还看到苏珊、炎非跟一些他不认识但看气场就是玄战同类的人。 莫远航挺热情地和苏珊打招呼:「美人,怎么你也对这充满危险的旅途感兴趣吗?」 苏珊不无遗憾地回答:「不不不,我又没有绝对不能失去的情人要救,就不冒这个险了,还是等别人为我开辟回家的道路吧,我坐享其成就好。」 莫远航把那点快要涌上俊脸的绯红强行压下,打个哈哈。 月亦徽和慕容臻依依不舍的目光胶在一起,相比之下莫远航觉得自己假装不在意玄战还真有点不够意思。但一见炎非那似乎时刻注视他们的眼睛又朝自己扫来,实在不想再刺激这家伙了。万一他一时想不开在邮轮上做点什么就惨了,邮轮上不止一个疯子,真乱起来同归于尽都有可能。 归途号在三人的目送下开始了它充满惊险未知的航程,玄战站在船头,一直到再也看不见岸上那个已经铭刻心间的人为止。 「你说,他们会平安回来吗?」良久之后,莫远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已经看不到船只的海平面一样空荡荡的。 月亦徽抬头,望向无垠的天空,承诺一样地说:「会的,因为慕容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玄战也是。」 一栋高科技设备齐全的大楼内,十多个精英正在高精度的电子仪器前忙碌着。 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年轻人问同伴:「少将大人现在去真的不嫌早吗?再给我们一两年时间研究,会得出更准确的位置,他们贸然进入穿越带会很危险。」 他的同伴盯着液晶屏上那只邮轮,看它所在的经纬度,淡淡地说:「只能说他有不得不冒险的理由。」 萤幕显示的是根据归途号的发射仪器传回的位置确定信号。 玻璃门口的打卡器被人输入正确的密码,同时读取指纹后开启。两个俊美高挑的青年走进来,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们对他们点头致敬。 这是归途号驶出后的第二十天,这两个青年连续二十天都来这栋楼报到,时刻关注着归途号的安全。 「离穿越带还有多远?」月亦徽问。 戴眼镜的青年回答:「还有一百海里就驶入穿越带了。」 他伸手指向液晶屏上蔚蓝海面上的一片红色区域:「就是这里,到这附近,信号就会受到干扰。」 月亦徽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点头。 另一台显示幕上显示的是卫星传回来的邮轮高清图像,白色的邮轮身在蔚蓝壮阔的海洋上航行,像一只自由的飞鸟。 莫远航说:「我们以前从未途经这里,以后我也去看看所谓穿越带到底是什么样子。」 「很少有船只经过这里,一接近船上的设备信号就会有干扰,所以即便航线是经过这的,也在靠近穿越带时改了航线。我们之前通过很多途径研究过到底是什么在干扰信号。」青年说着顿了顿,「那里有很奇怪的磁场。」 「会不会是海底有大量的磁石?」月亦徽问。 青年摇头:「研究表明不是。这次邮轮上的设备全是最先进、性能最好的,每一样我们都加了抗干扰器。」 他见月亦徽眼皮一跳,连忙把目光移回液晶屏上,原本清晰的画面开始有不规则的纹路。 已经有人接通邮轮上的电话:「少将,您那边是什么情况?」 「电子器件工作不太正常。」慕容臻简单地回了句,伴随着「呲呲」的噪音。 通讯开始出现困难,所幸卫星图像没有受干扰,依然诚实地直播着邮轮上的情况。 不多久,液晶屏上的画面暗了下来。海上下起倾盆暴雨,天空中电闪雷鸣,一阵一阵的强光划过,即便房间内除了电子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外没有任何声音,众人耳边却仿佛听到了响亮刺耳的雷声。 莫远航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暗悔自己怎么就听了那家伙的话没跟他一起去呢,就算要死,死一块也不错啊。 手机响起短信铃声,莫远航蹙眉,并不理睬,这时候,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眼前那只在风雨中漂流的邮轮更令他关心。 暴雨像失控的猛兽袭击着邮轮,海面上狂野的风掀起巨浪,拍打着邮轮身。甲板上的东西被狂风掀飞,巨浪一浪高过一浪,和暴雨结盟似的要吞噬归途号。液晶屏上的景象犹如末日。 黑色的乌云降至海面,云层间的闪电一道一道地劈下来。 月亦徽死死盯住萤幕,一身冷汗。莫远航的手指握成拳,骨节泛白。他在海上漂泊三年,不是没遇到过狂风暴雨,但没一次如归途号一样如遇末日。 归途号还在往红色中心驶去,接收卫星图像的液晶屏跳了下,画面转黑,空无一物。 一个工作人员用紧绷的声音解释:「卫星一直拍摄不到红色中心区域的图像,很奇怪,那里跟黑洞似的,什么都被吸收进去。」 「通讯呢?还有吗?」莫远航问,声音显得很沙哑。 「已经接收不到了。」 归途号就像人间蒸发似的再也联系不上,追踪不了。莫远航只觉得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似的眼前发黑,差点站立不稳。而他身边的月亦徽一声不响地昏过去了。 「徽徽!」莫远航接住他,拍拍他的脸,「镇定点,我们看不到了不代表他们真的遇到危险。他们会安全回来,相信他们!」 安慰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月亦徽稍稍睁开眼,点头。 莫远航把他扶到休息区,给他倒杯水。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短信提醒是玄战发来的,只有一句话:「等我回来。」 是他在通讯不稳时发的,莫远航还是收到了,看着这句话,莫远航的心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掐住了,越收越紧,最后痛得眼水泛滥。 「我会等你到我死。」他握住手机,坚定地说。 be sky吧里,一个年轻的男子坐在吧台前,他俊美无俦的外貌引起了酒吧里各色人物的注视,他却浑不在意,对调酒师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才第五杯而已,别劝我少喝,以后可就喝不到你调的酒了。」 调酒师挑眉:「又要去航海了?」 美男子竖起食指摇了摇:「不,事实上我明天就要死了,非常不美观地死法,所以我借酒壮胆,为了明天不怕死。」 调酒师倾身向前,伸手拍他脸,摇头:「已经醉了,还要喝,打电话叫你家司机来接你吧。」 「不,我要多喝点,醉了死的时候可能就不怕痛了。」莫远航用调笑的口吻说,眉眼弯弯,表情生动,眼里却是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调酒师心一沉,恐怕这位大少爷真的要出事。莫家的电话他没有,而且打过去也不妥。幸好,他还留着月亦徽的号码,希望月亦徽这三年没换号。 偷偷跟月亦徽联系后,调酒师回到吧台,发现莫远航和那个戴着红宝石耳钉一直向他行注目礼的少年已经不见了。他摇头苦笑,这个大少爷哪需要人担心,他绝对是享乐派。 莫远航走出酒吧,这个城市的夏季似乎格外漫长,九月底的晚间温度还那么高,刚走出冷气室,迎面就是股热浪,体内的水分很快化作汗液沁出皮肤。 真是个不太美好的夜晚,人生的最后一晚,去做点什么呢? 莫远航首先想到的是去玄战家,那家伙……大概还活着吧,在他不知道的空间里活着。他不敢设想他已经死了,那会让他崩溃。 玄战,你是个混蛋,你明明说过一定会回来的!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你还说过要陪我航海! 想起那家伙说这些话时的样子,莫远航的心抽抽地疼,玄战,你怎么能不守信用? 「嗨,你挡住我的路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莫远航挪开一点,那个人走到他身前:「最近都没见到你嘛,莫大少。」 搭讪的是个戴着红宝石耳钉的少年,莫远航瞄他一眼,并不理睬。 少年见他表情冷漠,似乎对自己完全不感兴趣,摆出时常被人夸张的笑脸:「去哪?我送你吧,等我一会,我去取车,别走哦。」 「小家伙,我的男人可不要你送。」一辆敞篷跑车停在他们面前,开车的男人英俊帅气中带着股邪魅的味道,野性霸气,气场十足。 莫远航一见到这人眼睛发亮,闪着盈盈的波光,少年耸耸肩:「好吧,这位大叔,又被你抢了。」 来人正是玄战,莫远航眼眶发热,拉开跑车车门,坐到玄战旁边,骂道:「你他妈可真守时!」 玄战潇洒地笑道:「那当然,亲爱的,去哪?」 「你的卧室。」莫远航狠狠地说。 「然后做到你起不来?」玄战抓住他下巴狠狠地吻了一下,问。 莫远航倔强地笑:「做到你精尽人亡!」 「看来看在我为你舍生忘死的份上,你已经爱上我了。」玄战被他逗笑了,紧紧搂住他,像拥住比自己生命还珍贵的宝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们一定会回来,因为我们都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 「是的,亦徽肚子都大了,我每天都去照顾亦徽,我跟他肚里的宝宝说了,如果他亲爹再不回来,他以后就叫我爸了。」莫远航也紧紧反抱住玄战,世上原来有个地方如此温暖安全,让他可以完全放松,这就是玄战的怀抱。 玄战吻着他头发,「如果你想做爸,我可以成全你。」 「所以,现在快回去,我想看你精尽人亡的样子。」莫远航咬玄战肩膀。 红色跑车迅速消失在夜色里,朝爱的港湾驶去。 番外一家三口的周末 月亦徽一直知道慕容臻不太喜欢孩子,当初让他怀孕是不得已,所以他们结婚三年,慕容臻都还以‘我们新婚,要过二人世界’为由,把儿子丢给爷爷奶奶抚养,只有周末才接回来住两天。 和慕容臻不同,月亦徽非常喜欢孩子,觉得慕容臻这样做很过分,尤其是这晚挽月宝宝奶声奶气地问他「为什么幼稚园的小朋友都和爸爸妈妈一起住我却不一样」的时候,月亦徽在心里恨恨地骂了慕容臻两句,抱着儿子哄道:「因为爹地和爸爸都很忙很忙,平时都没时间照顾挽月啊。」 挽月眨着和爹地一样黑亮的眼睛,不太相信爹地的话:「真的吗?我以为是爸爸不喜欢挽月呢。」 月亦徽有些心虚,他当然知道慕容臻是爱挽月的,但那种爱是父子天性,也因为挽月是他生的,并不是因为挽月是个可爱活泼讨人喜欢的小天使。 「怎么会呢?挽月是爸爸和爹地的小宝贝,我们都很爱你。」虽然这话是真的,但是说出来却蛮肉麻的。幸而儿子还小,不懂什么叫肉麻。 挽月偏着头,红润的小嘴巴一撅,说:「爹地撒谎,爹地才是爸爸的心肝宝贝,不是挽月。」 月亦徽脸一红,他绝不相信慕容臻会对儿子说这种话。慕容臻是会心肝宝贝地乱叫,但都是在某些特殊的时候,儿子是怎么知道的呢?他们每周五晚上把儿子接回来,周末因为不经常出去,所以晚上很恣意纵情,早上有那么两个小时,也会开开心心地在床上赤身裸体地做肉搏运动,难道竟然被儿子听去了? 想到这种可能,月亦徽就有些明白慕容臻不愿意把挽月接回来住的原因了,挽月年纪虽小,但是聪明精灵,给他撞见某些尴尬的场面他们两张老脸还往哪放? 「怎么会呢?挽月也是。」月亦徽在儿子白嫩小脸上亲了下,问他:「饿不饿,爹地给你下水饺,要吃什么馅的?」 挽月宝宝捂着肚子,笑得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回答:「有点饿,我要吃草莓馅的。」 「宝贝,水饺可没草莓馅的,鲜肉蘑菇,鲜肉荠菜,三鲜馅,要哪种?」月亦徽轻刮儿子挺翘的小鼻子,温声问。 挽月扫兴地嘟起嘴:「为什么没有草莓馅?」 这时慕容臻停好车回来了,淡淡地说:「水饺怎么可能有草莓馅?亦徽,你随便给他下点吧。」 挽月有些怕爸爸,悄悄地对爹地吐个舌头,乖巧地说:「什么馅都可以,谢谢爹地。」 月亦徽狠狠地瞪了慕容臻一眼,说:「好,我去给儿子下水饺,你陪宝宝看动画片。」 慕容臻打开家庭影院,找了张3d的动画影碟播放,挽月宝宝一看画面,小声地说:「爸爸,这个奶奶昨天陪我看过了。」 「哦,那换一张。」慕容臻揉揉儿子细软的黑发,露出浅浅的笑意。 这重播的是刚上映没多久的动画片,走的是爆笑风格,挽月没看过,乍一看便笑得前仰后合,慕容臻见儿子笑得开心,嘴角微微上扬。 月亦徽端着水饺来到客厅,见他们父子看得正入神,拍拍儿子小脑袋说:「等会再看,先吃吧。」 如果是在奶奶家,挽月宝宝肯定会要求一边看一边吃,慕容臻在身边他却不敢,只得很不情愿地被抱到客厅餐桌上用餐去了。 「挽月,奶奶告诉我想去动物园玩?」慕容臻问,见儿子点头,又笑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爸爸说呢?周末你都是和爹地爸爸一起过的啊。」 挽月拿着筷子的小手顿住,乌溜溜的眼睛在双亲之间转来转去,说:「爸爸和爹地都很忙,没空带挽月出去玩。」 月亦徽暗自检讨,虽然他结婚后不再像婚前那样整日忙工作,但是一半心思花慕容臻身上,他自己业余也有不少兴趣爱好,分给儿子的时间还真是很少。每次挽月回来,不是陪他看一些启智的动画片、带他去放飞机模型、看球赛,就是带回家给爸爸妈妈见见,还真是很少带出去玩。儿子也三岁半了,虽然还懵懂,但是正是活泼好动爱玩爱闹的年纪,该带他出去多接触新鲜事物。 「我们明天不忙,带宝宝出去玩,好吗?」月亦徽决定取消明天别的安排,一家三口出行。 挽月一听两眼放光,用清甜稚气的童音欢呼:「爹地最好,挽月最爱爹地。」 小宝贝就坐在月亦徽腿上,兴奋之下,灵活地转身,小腿站在月亦徽大腿上,抱住月亦徽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两口。 慕容臻乌黑的眉一挑,问儿子:「爹地最好,我就不好了吗?挽月不爱爸爸?」 挽月看着爸爸那种笑得不是很诚恳的脸,慢慢地点头,违心地说:「爸爸也好,挽月喜欢爸爸。」 慕容臻伸手将儿子抱到自己怀里,满意地说:「宝宝真乖,快吃吧,凉了不好。」他转头对月亦徽柔声说:「你去洗澡吧,等会陪宝宝一起看动画片。」 月亦徽每回下厨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冲去身上的油烟味,闻言点点头,捏捏儿子白嫩腮帮,嘱咐:「这会要吃饱,过了八点就不准吃零食了。」 挽月小鸡吃米般点头,又吃了两个才放下筷子。慕容臻轻声说:「宝宝,你爹地叫你要吃饱,再吃两个。」 挽月只有三岁半,食量不大,摸着自己已经圆滚滚的小肚子,说:「爸爸,我已经吃饱了。」 「你才吃了四个就饱了?再吃两个。」慕容臻慢条斯理不容置喙地命令。 挽月宝宝苦恼又委屈地看着爸爸,见没有转圜的余地,拿起筷子,慢吞吞苦哈哈地又塞了两个下肚,吃完都憋屈得想哭了,好撑啊! 慕容臻满意地点头:「这才乖。宝宝,不要占爸爸老婆的便宜,尤其是爸爸在场的时候,知道了吗?」 挽月两眼含着亮晶晶的泪花,瓮声瓮气地说:「知道了。」 慕容臻慈爱地笑道:「撑了吗?来,爸爸给你揉揉小肚子。你这个小笨蛋,这么撑为什么还死命地吞下去呢?」 是你非要逼我吃的啊,从来不敢挑衅爸爸威严的小宝贝委屈地想。 「宝宝,如果有人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就算你怕那个人,也不一定要服从的,知道吗?拒绝的方法有很多种,婉拒、找借口推脱、阳奉阴违,总之什么时候都别委屈自己。」慕容臻摸着儿子小肚皮,把他从椅子上抱下来,牵着他去花园散步。 挽月抬头,郑重地应了声:「知道了。」 慕容臻带儿子走了一圈,估摸着月亦徽洗好了,抱起儿子回去,挽月两只小手抱住他脖子,慕容臻在他脸上亲了口,轻声说:「宝宝以后搬回来跟我们一起住,好吗?」 挽月露出灿烂的笑容,略微犹豫了下,在慕容臻脸上回亲了口,娇声说:「好,我会很乖的。不会打扰爸爸和爹地。」 「哦?」慕容臻挑眉,饶富兴致地问:「这又是谁教宝宝的呢?」 挽月黑晶石般的眸子一转,就把恩人给卖了:「莫叔叔教的。」 慕容臻唇角微挑,似笑非笑地说:「宝宝真乖。」 月亦徽在网上搜本市的旅游景点,打算排个计画表,带着儿子把这些地方都玩遍。慕容臻进门后伸手关了他电脑,在背后搂住他,低低软软地说:「我打算把宝宝接回来住,二人世界变为三口之家,你会不会不习惯?」 月亦徽还来不及恼他擅自关自己的电脑,就被他这句话给震惊了。 「真的吗?你不是说我们新婚,又都忙,没时间照顾小孩子吗?」月亦徽转过脸怀疑地问,慕容臻突然转性了吗?还是突然良心发现知道不能冷落儿子了? 慕容臻拉开他睡衣带,手伸到他胸前去撩拨那两粒敏感的红豆,低哑地说:「妈妈说他很调皮,但是他在我们面前很乖巧,这说明宝宝大了,聪明又敏感,虽然喜欢我们,但是和我们不熟有距离感。他再不回来住,以后长大了再想培养感情就难了,还是接回来比较好。」 「当然好,我都跟你提过多少次了,现在你才想通。」月亦徽乌眉微沉,嗔怪地说。 挽月宝宝和他倒没多少距离感,也会对他撒娇耍赖,但是对着慕容臻,就老实沉默了许多。虽然一般的成年人都不太和这位极有距离感的空军少将多接触,但是宝宝可是他儿子,儿子畏惧他,月亦徽总不太满意,觉得是慕容臻对宝宝太淡漠的关系。 慕容臻有些别扭地说:「既然我要把他接回来,你的手机铃声就可以改了吧?」 「嗯?」月亦徽愣了下才转过弯来,以前他的手机铃声是慕容臻弹的曲子,后来换成挽月唱的儿歌,原来这些小细节都让慕容臻吃醋。月亦徽还真没见过占有欲这么强、这么爱吃飞醋的男人,好气又好笑地问:「换成以前的,可以了吧?」 慕容臻满意地笑道:「这才对,充满你生活的人应该是我。」两只手从胸口滑向月亦徽小腹。 月亦徽发出低低的呻吟,任由那两只熟悉的大掌在自己身体上摸索爱抚,转过身攀住慕容臻脖子,鼻尖抵着鼻尖,唇也只有一线的距离,却不急着吻上去,带着一丝挑逗一丝引诱地问:「要在书房做吗?」 他的睡袍已经完全敞开,露出白皙赤裸的胸膛和仅着内裤的下身,慕容臻扯下他里面唯一的遮掩,握住他已经抬头的欲望,黑沉沉的眸子染上邪佞的笑意:「当然要,从书房做到卧室,一定会很刺激。」 这三年的相守,月亦徽知道慕容臻是个在性事上很强势、很狂野、也很追求刺激的人,这是他的基因所致。但同时,慕容臻也很体贴他,所以多数时候,月亦徽虽然觉得羞赧,却还是会配合慕容臻,不过今晚挽月在家,月亦徽绝对没气魄跟他玩边做边转阵地的高难度戏码。 「去卧室吧。」月亦徽用力推开他一点,想整理好衣衫赶紧离开书房,顶在自己小腹的那东西火热坚硬,根据以往丰富的经验,再不走很快就要被在这里就地正法。 慕容臻的眸内像是有团熊熊燃烧的火把,眼神炙热灼人,钳住月亦徽的双腕,将他压在桌边,暗哑地叹息:「宝贝,我对着你越来越没定力了,就在这里,现在就要。」 月亦徽被抱坐在书桌上,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成m型曲起打开,露出臀间隐秘的粉色菊蕾,微微蠕动着好像羞怯地等着人来采撷。 慕容臻毫不客气地用食指探进去,骚刮旋转,抽插探索,开采着被自己进入过无数次却还是拥有致命吸引力的甬道,待那紧致的地方稍微松软一些,便迫不及待地加入第二根手指。 月亦徽只要是清醒的时候和慕容臻做爱总有些羞赧,但是也不代表他不会主动,尽管脸躁得通红,却还是主动吻住慕容臻,伸手拉开他衣带,把那根即将进入自己的肉柱掏出来搓揉套弄。 被造访惯了的甬道深处分泌出透明的肠液,慕容臻知道月亦徽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咬着月亦徽的耳垂说:「乖宝贝,自己扶着它进去。」 月亦徽闭着眼摇头,歪着头在慕容臻肩膀上咬了口,死都不肯照做。慕容臻也不为难他,低笑了声,自己一沉腰挺了进去。 虽然被开采过无数次,但紧致的甬道并不是为交欢而存在,何况那根粗长东西的尺寸实在超出甬道能承载的范围,所以每次被进入的那瞬间,月亦徽都会疼得闷哼一声。慕容臻体贴地没有立即抽插,只是用分身在月亦徽体内转着圈细细研磨,待他稍微适应了才深入浅出地动作起来。 「这样舒服吗?」慕容臻用鼻子蹭月亦徽的脸,描摹着他的唇,见月亦徽眉目含春,斜瞪他一眼,不由心中一动,加大了身下的动作,手指伸到月亦徽口中,在温热潮湿的口腔内挑逗他舌头。 月亦徽在慕容臻指腹上轻咬了下,让他从自己口中退出。 慕容臻笑了笑,吻住月亦徽的唇,那根沾上月亦徽唾液、泛着淫靡水光的食指则探到两人结合的部位,在月亦徽被撑开的菊蕾边打转,似乎想寻机探入已经没有一丝缝隙的甬道中。 月亦徽深深地回吻慕容臻,猜想到那只不老实的手想干什么,便抓起那只手,让他换个地方逗留。 慕容臻的手被月亦徽带到胸前,顺着爱人的意愿,在两颗乳珠上又掐又揉又揪,弄得月亦徽不断喘息呻吟,加上下面连接处的刺激,不多久就释放了。 前端的喷射使后面的入口也遽然一缩,慕容臻猝不及防地被绞紧,差点跟着射出来。 「亦徽,你想要看我早泄吗?」慕容臻喘息着在爱人紧致的臀部掐了下,盯着他俊秀涨红的脸调侃。 月亦徽软软地瘫在他怀里,闻言苦笑了下:「我是想,但是你会吗?」 慕容臻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笑道:「不会,我要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等慕容臻生龙活虎地又做了好一会,月亦徽已经瘫软无力了。不要觉得月亦徽没用,射了三回,腰不软就怪了。慕容臻力气又大,被他撞击了一个多小时,月亦徽觉得自己被使用过度的地方火辣辣的,真怕明天带宝宝出去玩都脚软。 第二天一早,月亦徽还窝在慕容臻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挽月宝宝就来敲门了。 慕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与兽共枕之情非得已 作者:秦淮月色 臻睁开眼,扬声道:「挽月,什么事?」 挽月的声音透着兴奋:「爹地,爸爸,我来叫你们起床,六点了,我们可以出发啦。」 月亦徽睁开惺忪睡眼,说:「宝宝,我们八点半出发就可以了,现在太早。」 挽月宝宝担忧地说:「可是爹地,如果路上堵车怎么办?而且小熊狮子老虎都不会睡懒觉的,早去就可以早点看到它们。」 月亦徽和慕容臻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坐起身换衣服,小熊狮子老虎都不会睡懒觉,他们怎么能睡呢? 原本月亦徽的生活习惯很好,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来晨跑。自从和慕容臻结婚后,每天早上的晨跑就换成了在床上的自由肉搏,虽然同样是运动,可月亦徽明显变懒散了。 想到此,月亦徽十分汗颜,觉得从明天起,还是恢复晨跑好了,等儿子稍大点还可以带上儿子一起锻炼。 慕容臻浑然不知以后每天早上的福利已经没有了,打开门见挽月穿着白色的短袖圆领t恤、蓝色背带牛仔裤,头戴乳白色鸭舌帽,肩背黑白小熊背包,帅气又可爱,欣慰地抱起儿子,在他额头上亲了口,笑道:「宝宝先等会,就算是堵车,八点出发也足够了。来,给你看看本市的地图,等会告诉爸爸,从家里去明珠公园怎么走。」 明珠公园离市区十八公里,占地二十公顷,区内丘陵起伏蜿蜒,有山有泉有游乐场动物园,是个值得一去的景区。 挽月宝宝虽然才三岁半,但认识的字却不少,慕容和清及慕容相思平时很注重对他的启智教育,所以他只花了十分钟就理清了路线,从小熊背包里拿出一只彩笔,把路线标了出来,呈给父亲大人御览。 慕容臻本来是考他,也是想给他点事做,省得他一个人坐着等他们觉得无聊,没想到这么一会挽月就把路线标记出来了,而且是最近的路线。年轻的爸爸龙心大悦,深觉儿子遗传了他和亦徽的早慧,又是自豪又是感慨:「宝宝,你太聪明了,爸爸和爹地会有压力的。」 挽月宝宝睁着乌黑的大眼问:「为什么?」 慕容臻没有回答,只是笑道:「宝宝想吃什么早餐?」 挽月被爸爸跳跃的思维弄得有些迷糊,回答:「我想吃皮蛋瘦肉粥。」 慕容臻看了下他小小的身子,心道估计再过个三四年,宝宝就可以给他和亦徽做早饭了,如果儿子的身高也遗传了他,六七岁就构得着灶台了。 不过现在挽月才三岁半,要享儿子的福,还得先让儿子享他们的福。 到明珠公园时正好九点,挽月还小,不需要买票。慕容臻买了两张套票,有十四项:公园的景点、动物园和十二项游乐园项目。周末早上游人不少,慕容臻和月亦徽牵着挽月的小手进了公园。进去便是两湖清澈的泉水,一家三口在泉水边拍了照,顺着宽敞的大道一路朝游乐场走去,路边郁郁葱葱的树木,每种树上都挂着介绍树的牌子。挽月竟然认识不少,让月亦徽很吃惊,慕容臻笑道:「天才,有压力没?」 月亦徽哈哈大笑:「我的儿子总要比我优秀。」 慕容臻握了握儿子柔软的小手,问他:「走了这么远累吗?要不要爸爸抱?」 挽月摇头,兴致勃勃地说:「不累。爸爸,我想坐过山车。」 游乐园中巨大的过山车道吸引了小挽月的目光,一组列车从圆拱型的隧道上飞快地转过,车里的人发出阵阵尖叫,挽月仰起头羡慕地看着风驰电掣地驶向第二道圆拱的小列车。 「十二岁以下的儿童是不可以坐过山车的。宝宝,我们去玩碰碰车。」月亦徽牵着儿子的手朝前走,套票里有过山车这一项,但是挽月绝对不能玩。 一辆碰碰车里只能坐两个人,慕容臻对月亦徽说:「你带挽月玩。」 月亦徽知道他是嫌这种游戏幼稚,也不勉强他,牵着儿子下场。 十几辆碰碰车,只有三四辆里坐有小朋友,其他都是大人,挽月搔搔小脑袋,别过头对月亦徽说:「爹地,我觉得这些叔叔阿姨好幼稚哦,玩小朋友玩的游戏。」 月亦徽嘴角抽了下,转着方向盘避过一辆撞过来的碰碰车,说:「宝宝,我们的目标是不被别人撞到,只撞别人。」 挽月一点也没像其他小朋友欢呼尖叫,安静地坐在月亦徽旁边,让月亦徽觉得很挫败,不由感慨,现在小孩子可真难带啊。 几乎场内每辆车都被月亦徽撞过,却没一辆撞到他们,结果十几辆车同仇敌忾,一起围攻月亦徽。 慕容臻拿着相机摄像,看他们在合围的阵势中智慧地选择路线躲避。月亦徽会故意引几辆车来撞他们,等他们快撞上他时突然移开,让这几辆来不及转弯的车撞在一起。挽月见状终于鼓掌哈哈大笑,慕容臻也忍不住笑起来,儿子聪明早熟,做父亲的压力能不大吗?为博儿子一笑,亦徽真是煞费苦心。 一般小孩喜欢玩的星球大战、激战鲨鱼什么的,挽月都撇着小嘴说不好玩。那么大点的小孩子,竟然要玩火箭蹦极、急速风车之类惊险刺激的。月亦徽带着他去排队,彩色的球形座椅上只能坐两个人,这会坐上去的是两个年轻女人,其中一个刚坐上去绑好安全装置就开始尖叫了,当装置一启动,座椅下「呲」地一声响,冒出一阵白烟,座椅被吊着飞向天空,两个女人一起尖叫,其中一个大叫:「放我下来!」 下面的工作人员笑道:「这可由不得我们,程式是设计好的。」 不过空中的人也听不到,座椅在空中翻转了三圈又前后荡出六十度,在空中停顿十来秒,让乘客可以在半空中俯览周围的景色,两个人终于消停了一会没叫,最后座椅慢慢降下来。 其中一个女人解开安全装置,擦着眼泪说再也不玩了,月亦徽低下头问儿子:「你还要玩吗?」 挽月竟然还点点头,慕容臻说:「不能玩,连续三次瞬间超重失重,小孩子受不了的,我们走吧。」 挽月嘟起嘴,依依不舍地看着彩色的座椅。 「挽月宝宝不能玩,爹地和爸爸来玩给你看,好不好?」二十四孝爹月亦徽问。 慕容臻十岁后就没来过游乐园,之前的项目都是月亦徽陪儿子玩的,所幸这项节目不幼稚,就示范给儿子看了。 他是个非常优秀的飞行员,超重失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当座椅在控制停顿的短暂时刻,转头和月亦徽相视一笑,一起俯览下面葱茏林木峻幽深谷。 慕容臻走下来的时候,低声对月亦徽说:「那十秒钟才是这个项目的经典。」 月亦徽与他相视一笑,抱起儿子:「这个等你长大再来玩。」 挽月这么大的小孩,激流勇进和摇头飞椅算是他能玩的最刺激的了,摇头飞椅还是月亦徽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玩的。 走出游乐场的时候,挽月宝宝很遗憾,握着小拳头下了决心:「我要快点长大。」 慕容臻意味不明地瞄了眼挽月,凑到月亦徽耳边,低声说:「我可不想他快点长大,我要和你慢慢享受每一天。」 游乐场响着欢快的音乐,月亦徽就装没听到,指着不远处一个随音乐声扭动着小蛮腰跳舞的小女孩对儿子说:「宝宝,老师不是有教你跳舞吗?那个小姑娘跳得很漂亮,你也跳一段给爹地看,好不好?」 挽月把熊宝宝背包拿下来给月亦徽,跟着音乐跳了一段,期待地看着月亦徽,等着他夸奖。 月亦徽拎着他的熊宝宝背包,牵起他一只小手,赞道:「还是我家宝宝跳得最好。」 挽月开心地笑了,又腼腆羞涩地看向慕容臻,慕容臻摸摸他的头说:「宝宝很有音乐天赋,节奏感很好。」 总算把小宝贝哄开心了,一家三口去广场上烧烤,虽然已经到十月初,但a市的气候偏暖,大中午时,太阳还是很毒辣,每个烧烤摊上有顶大大的遮阳伞,三人额头鼻尖还是出了汗。 挽月从熊宝宝背包里掏出小型电风扇,按了开关对着月亦徽吹。 真贴心,月亦徽心里暖洋洋的,溢满了爱怜满足,点了下儿子挺翘的小鼻子,下巴朝慕容臻一点:「我不热,去给你爸爸吹。」 慕容臻那家伙好吃醋,要是他们两单独大秀亲情,八成又得吃醋了。 挽月还没走到慕容臻身边,慕容臻就笑道:「宝宝自己吹吧,我也不热。」 不得不说这孩子思考的比普通小孩多,一般三岁半的孩子,出门哪会自己准备那么多东西? 「可是老师说要孝顺父母。」挽月宝宝看着双亲,想了想,「我们轮流吹好不好?」 慕容臻伸手捏捏他粉嫩的小脸,轻笑道:「好。」 三人正聊得开心,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带着老婆抱着孩子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中年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文有涵养,但眼神中透着股精明,他妻子看起来比他年轻五六岁,十分貌美,但最惹人注目的是他怀中抱着的孩子,大概和挽月差不多大,生得白皙粉嫩,一头漆黑的卷发,天使般可人,而且有双紫色的眸子。 「慕容少将,月先生,真巧。」中年人对慕容臻和月亦徽点头微笑,目光落在挽月身上,挽月的长相和慕容臻有五六分的相似,眼睛却和月亦徽很像,让人乍一看去分不清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苏先生,苏太太。」月亦徽对两人颔首,做个邀请的姿势请他们坐下来。苏默是本市的传媒大亨,手下有一家电视台、一家报社和两家杂志社,月亦徽多年前上过他家的节目访谈,所以见过两次。 「伯伯好,伯母好,我叫慕容挽月。」挽月小朋友礼貌地自我介绍,亮晶晶的大眼睛看向被抱着的紫眸小天使,真漂亮,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孩,好想摸他一下啊。 苏太太弯下腰和挽月小朋友握手,笑道:「好可爱的小宝宝,慕容少将好福气。」 挽月既然姓慕容,就是慕容臻的儿子了。可是这位全军最年轻的少将自从和月梦圆分手后就没再交过女友,这孩子又是谁生的? 「你们家的宝宝也很乖巧可人。」没有哪个父亲不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家孩子的,慕容臻也不例外,微笑着回赠了苏太太一句。 苏默和妻子结婚十余年却没有孩子并不是什么秘密,他现在抱着的孩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他们自己生的。 「宝宝,跟叔叔和哥哥打招呼啊。」苏太太把孩子从丈夫怀里抱下来,让两个小孩面对面站着。 紫眸宝宝并不怕生,只是不太爱说话,妈妈叫他打招呼,就学慕容挽月说了两句:「叔叔好,我叫苏明紫。」 「我三岁半了,你几岁?」挽月伸出两只手轻抚苏明紫嫩滑的小脸。 苏明紫也不挣扎,老神在在地说:「我也三岁半。」 「可是你都没我高,你是不是要叫我哥哥?」挽月偏着头理所当然地问。 苏明紫眨了下眼,叫他:「挽月。」 「不是挽月,是哥哥。」挽月固执地说,他好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可是奶奶告诉他,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弟弟妹妹的。 苏明紫粉嫩的小嘴又动了下,依旧吐出两个字:「挽月。」 「哥哥。」挽月捏他鼻子。 明紫淘气地应了声,挽月才知道被这个小孩占便宜了。 几个大人有些好笑,苏太太说:「我们家小紫是四月八号的生日,不知道挽月是哪天?」 慕容臻回答:「是二月八号,比明紫大了两个月。」 苏太太揉着儿子卷发,教导:「宝宝,挽月比你大,叫哥哥。」 苏明紫看了妈妈一眼,奇怪地问:「为什么比我大就要叫哥哥?」 月亦徽搂着儿子,哄道:「你们差不多大,别想占人家便宜。」 挽月嘟起嘴:「可是我想要弟弟。」 慕容臻看儿子一眼,淡淡地说:「你会有弟弟的。」 月亦徽诧异地瞥向慕容臻,读不出他的表情,只能叹口气,如果这家伙再要他生孩子,就算下半生幸福都没了,也得把他阉了。生孩子这种苦差事,今生今世他只为慕容臻做一次。 挽月得了父亲保证,便眉开眼笑地对苏明紫做个鬼脸。 苏明紫毫不示弱地对挽月吐吐舌头 两个小孩子互相较劲,大人们在一边看得有趣。挽月邀请明紫一起去南边的动物园一起看动物表演,本来一家三口的队伍变成了两家六口。 慕容臻虽然不喜欢有外人参加他们难得的家庭聚会,却也不方便说什么。儿子好不容易遇到个同年的孩子,总不能妨碍两个宝宝交朋友。 明珠公园下午的露天动物表演是两点开始,两家人到了之后又等了一会,动物明星们才在驯兽师的带领下姗姗入场。 最先走上场的是六只小黑熊,他们表演的内容是踩钢球。小熊们训练有素,一个个四脚并用,踏在彩球上走了七八米才蹦下来,观众席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爸爸,小熊好厉害。」明紫小朋友转过头对父亲说。 挽月小朋友瞅着场下的小熊,反倒是闷闷不乐,慕容臻淡漠地看了儿子一眼,并不说话,月亦徽拍拍儿子小脸,问:「怎么了?」 挽月耷拉着脑袋说:「小熊好可怜,它们不想踩着大球走,可是有人逼它们。」 月亦徽不知道儿子会想到那方面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接下来又有两只「可怜」的小熊要上十米高的立杆去取栏杆顶上的彩旗,立杆两边横着三十公分长的大钢刀,所以这个节目叫上刀山。那些刀看起来恐怖,但事实上刀刃很宽很钝,绝对不会割伤熊掌。挽月宝宝却激动了,两只小手拢在嘴边对着场上解说的主持人大叫:「不许欺负小熊!」 不止月亦徽,慕容臻都吃了一惊,捏住儿子小下巴,让他转过头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公众场合不要大声喧哗,就见儿子难过得快哭了,撅着嘴说:「爸爸,爹地,我们回家吧,挽月不要看了。」 月亦徽心头一软,用额头碰碰儿子额头,说:「乖宝宝,你看,小熊好好的啊,没被刀割伤,那些刀都是假的,是道具。」 挽月目光再次看向台上,两只小熊果然安然无恙,只是其中一只爬到一半就下来不肯爬了,女主持人风趣地道:「看来我们有只小家伙想偷懒啊,既然如此,就请大家把掌声献给右边这只还在爬的小熊吧。」 苏明紫跟着大人们鼓掌,对母亲说:「妈妈,这只不肯爬的小熊好懒哦。」 挽月狠狠地瞪了苏明紫一眼,愤愤地道:「小熊才不懒呢。」 苏明紫莫名其妙地回瞪他一眼,两个刚刚建立友情的小朋友关系瞬间僵硬了。 接下来的表演挽月看得很沉默,月亦徽见他不开心,凑到慕容臻耳边,小声说:「跟苏先生苏太太打个招呼,我们去爬山吧。」 事实上不开心的不止挽月,慕容臻看到狮子在驯兽师的驱使下走梅花桩,一张俊脸也绷得紧紧的。 三人走出露天场馆后,挽月拉住月亦徽的手,奇怪地问:「为什么这里的动物和电视上放的不一样?老师说狮子是万兽之王,可是这里的狮子一点都不凶,老老实实地表演节目,表演不好还要被人教训。」 月亦徽想了想,对儿子解释:「因为主宰这个世界的是人类,所以别的动物不管怎么强大怎么厉害,也只能向人类臣服。如果有一天,是狮子小熊掌控了这个世界,或许也会逼着人类去上台表演。宝宝,这个世界的原则就是如此,强者就是主宰,游戏的原则是强者规定的。」 慕容臻勉强扬起唇线,道:「他才三岁半,你和他说这些他又不懂。挽月,别板着小脸了,我们爬山去。」 明珠公园内群山起伏蜿蜒,正中最高的一座海拔四百八十五米。理论上低于五百米的只能算丘陵而算不得山,不过人们对山的定义从来不严格,a市又没什么山,所以全市的人都称这里延绵的丘陵群为山群。 虽然最高的海拔还不到五百米,但是从山脚走上山顶,那可是五里多的路程,在崎岖的山路上朝上爬五里多和在平地上走五里多可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挽月宝宝只有三岁半,走四五百米就要歇一会,看儿子满头大汗又倔强地不要人抱,月亦徽有些后悔没乘缆车上来。 慕容臻陪挽月一起坐在石板道上,给儿子揉着小腿问:「脚疼吗?宝宝不要逞强,你已经走了很远了,很了不起,走不动爸爸背你吧。」 挽月看向月亦徽,见爹地温柔地对他点头,思考了下,说:「可是爸爸背着我会很累的,要爸爸累,还不如挽月累。」 纵使慕容臻此人再怎么铁石心肠,这时也被儿子一句话给化成绕指柔了,本来波澜不惊的表情变得无比温柔,在儿子小脸上亲了两下,和声说:「你问你爹地,爸爸耐力和体力如何他最清楚了,背着宝宝爬三趟山都没问题。」 月亦徽不防他在儿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涨红了脸。慕容臻凑到他耳边问:「你脸红什么,想到哪去了?我是全军长跑冠军,你忘记了啊,狮子的本能之一就是奔跑。」 说完蹲下来,让儿子趴到他背上。 这还是慕容臻第一次背儿子,小小软软的身子贴在自己背上,心跳和体温一起传过来,温暖踏实又亲和的感觉,让他切切实实地感受什么叫血脉相连。他和亦徽的孩子,流着他们共同的血液,多么美好。 慕容臻背着挽月从半山腰爬到山顶,都没停下休息过一次,到了山顶把儿子放下来,抬手指着山下道:「宝宝,你看山下的风景多美,只有站在高处,眼界才能这么开阔,才能看到更多底下看不到的东西。」 挽月用甜甜软软的童音回答:「嗯,好漂亮,爹地你多拍几张照片。」 二十四孝爹马上照办了,山顶和风徐徐,下午的阳光不似正午那般毒辣,照在人身上温暖舒适,慕容臻捡了块干净的草皮躺下,仰望着蓝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月亦徽对着他拍了两张,对挽月道:「趴你爸爸身上去,爹地给你们拍照。」 挽月今天和慕容臻互动多了些,不似之前那么怕他了,趴在他身上摆了几个pose。月亦徽拍完了在慕容臻身边躺下,状似随意地问:「想什么呢?」 挽月在翻小熊背包里的零食,慕容臻见儿子没在听他们说话,便勾起月亦徽的手,扬眉用只有月亦徽能够听到的声音说:「我在想以前看过的夫妻一定要做的十件事,其中一件是一定要在大自然里做一次爱。」 月亦徽甩开他的手,羞愤道:「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挽月还在这呢,就乱说。」 慕容臻很无辜地耸耸肩:「我本来只是想想而已,你问我了,我总不能骗你。」 挽月从背包里搜出了几块巧克力,分给双亲一人一块,还体贴地为他们剥了包装纸,送到他们嘴里。 那块巧克力直让月亦徽从嘴里甜到心里,每一颗细胞都洋溢着幸福满足,很快就不计较慕容臻的胡言乱语了,用胳膊肘撞了身边男人一下,愉快地说:「慕容,我们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慕容臻一向冷冷的眸子漾入一抹温暖笑意,认真地说:「我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有两件,一是得到你,二是让你生下挽月。」 月亦徽顿了一会,才笑着低声说:「我也这样想。」 如果不是刚下了缆车的苏明紫小朋友叫挽月,慕容臻一定会吻住月亦徽。 被打扰的慕容少将态度没之前见到他们时那么温和了,坐起来淡淡扫了眼他们一家,微微点头。 月亦徽不失礼仪地问:「动物表演看完了吗?明紫宝宝,喜欢动物表演吗?」 明紫点点头,对挽月说:「后面很好看,小熊骑自行车在天上跑,好好玩。」 他说的节目大概是黑熊在空中电缆上骑自行车,其实算不得是小熊骑,小熊被牢牢绑在特制的自行车上不得动弹,电动自行车车轮固定在空中电缆上,由电力启动运行。安全系数很高,几乎是万无一失,但下面的观众看起来很惊险刺激。动物被训练习惯了,已经麻木,或许就算它们不麻木,再恐惧也没办法吧,表演还是不表演,都由不得它们。 挽月小嘴一嚼,依然愤愤不平地说:「小熊好可怜。」 明紫大概没法理解他的思维,和他没共同语言,就沉默了。 「月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们拍些照片?」苏太太问。 月亦徽自然答应。 做为回报,苏太太说:「我也给你们一家拍几张吧。」 慕容臻在外人面前绝不会刻意摆出什么造型,几张照片里都是随意站着,保持同样的微笑,但是苏太太细看之下发现这个看似冷漠的少将大人在看向月亦徽和挽月时笑得真的很温暖,而且每张照片里,他的笑容和眼神都是不同的,看向挽月时是宠溺疼爱,看向月亦徽时晶灿的眸子十分专注,嘴角的线条非常柔和。 苏太太突然觉得,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逃过这样专注的眼光,换做是她,绝对会心甘情愿在那两汪温柔的深潭中溺毙。 「四点半了,我们该下山了。」苏太太看到相机里显示的时间对苏默说,「别忘记今晚的约会。」 苏默点点头,向慕容臻告别。 「挽月,你不是走不动了吗?和苏伯伯苏伯母一起乘缆车下去好吗?在空中看下面的风景非常漂亮。」慕容臻对儿子说。 挽月应了声,问:「那你们呢?」 「我们走下去呀,刚才我们走的是大路,现在走走林中小道。」慕容臻把儿子抱到缆车里,对苏默道,「麻烦苏先生苏太太照顾他一下,我们走下去没缆车快,苏先生有事不必等我们,让挽月站在下缆车的地方就可以了,我们爬上来的,自然要走下去才算有始有终。」 苏默爽快地答应了。月亦徽却有些不大放心,把手机掏给挽月,嘱咐:「宝宝有事打电话给你爸爸,我们很快就下山。」 缆车很快朝山下匀速滑去,慕容臻专挑偏僻无人的小山道往山下走,月亦徽不满地说:「你也真是的,他们夫妻有事赶时间,还把孩子托给他们,我们自己带着走不行吗?」 慕容臻突然转过身迅速把他压在一株大树上,低哑地说:「把他带着,我们还怎么做?」 「喂,你疯了?不怕被人看见吗?」月亦徽挣扎着要推开他。 慕容臻笑道:「已经四点多了,这时候不会有刚进来的卯足劲爬山的游客,下山的游客见时间不早了,不是挑大路走,就是太累了乘缆车下去,谁还会挑这种偏僻又绕路的羊肠小径?」 「你儿子才那么点大,你不怕他弄丢了啊,别闹了,咱们赶紧下去接孩子。」月亦徽话音刚落,休闲裤就被慕容臻扒下来褪到膝盖处。 「他比你还聪明,怎么会弄丢?夫妻该在大自然里做爱一次,我们做完该做的就去找他。」慕容臻让月亦徽转过身背对自己,一分一秒也不浪费,掰开两瓣紧致的臀,露出红润淫靡的入口,掏出润滑剂为那处做润滑。 他们平时做爱很少用润滑剂,慕容臻会很耐心地爱抚做前戏,基本都是用自己或月亦徽的体液做润滑。当冰凉的黏滑液体一进入内部,月亦徽就闷哼一声:「你早就计画好的,出门竟然带着这种东西?」 慕容臻含笑应了声,说:「虽然是在大自然里,不过我觉得今天可能会比较仓促,这样吧,这次只是实验,下次我们找机会再来次正式的。」 说完拉开拉链,火热的硬物便借着润滑剂进入月亦徽的内部,变换着方位在里面戳刺顶弄,惹得月亦徽喘息呻吟不止,不知顶了多少下,月亦徽突然感觉那圆硕的前端碰到了自己内部某处极度敏感的地方,双腿一软,闷哼着射了出来。 慕容臻迅速将自己抽出,抱着月亦徽颤抖无力的身子,在他股缝间重重地摩擦了一会,才释放了自己。 月亦徽心道他也算体贴了,知道在外面不方便,所以体外射精,省得东西留在身体里难受。但是慕容臻的行为很快让月亦徽否决了体贴这一说。 慕容臻这混蛋竟然也不给他把腿间的精液擦干,就给他拉上裤子。幸好他内裤是纯棉的,吸收液体的效果不错,外面的长裤应该不会湿。可是一路上,他敏感的腿间都被湿漉漉的、沾着这死家伙精液的内裤包裹着。让他说不清是因为羞赧而别扭还是因为别扭而羞赧,总之他一路上脸都发烫。 苏默夫妇还在等到他们下山来接儿子。让他们多等了半小时,月亦徽又是愧疚又是感激,腿间湿腻的感觉却让他很不自在,恨不得踩慕容臻两脚泄愤才好,故作平静地跟他们解释:「林间秀木奇石多,我们贪玩,多看了会,耽误你们时间真不好意思。」 苏默跟他们客套了两句,带着妻儿离开了。 挽月好像和苏明紫和好了,虽然苏明紫根本没看他,还是朝苏明紫挥舞着小手臂作别。 「爹地,为什么小紫的眼睛是那么漂亮的紫色?」好奇宝宝仰起头问,没注意两位父亲的神色有多古怪,气氛有多暧昧。 月亦徽收回怒瞪慕容臻的目光,抱起被冷落的儿子解释:「小紫可能是遗传了他亲生父母的眸色。宝宝喜欢小紫,以后可以打电话给他邀请他来我们家玩。」 「好,那我请他明天来陪我放模型飞机。」挽月宝宝抱住爹地的脖子,小脑袋歪在爹地肩膀上,玩了一天,就算他一向精力充沛,这会也觉得很累。 月亦徽在他乌发上亲了口,说:「我们也回家吧,挽月想吃什么晚餐。」 挽月说了声随便,打个瞌睡,倦倦地靠在父亲怀里安稳地睡了。 月亦徽心里有气,也不搭理慕容臻,径自出了公园,找到泊位,等慕容臻解了车锁,就拉开后面的车门,抱着挽月坐在后面。 「很难受吗?」慕容臻转过头别有深意地问。 月亦徽目光如刀射向慕容臻,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你这个流氓。」 慕容臻好脾气地解释:「当时什么都没有,没法为你清理。」 「闭嘴,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月亦徽怕吵醒儿子,压低了声音恼怒地说,「还不开车?」 他这一气非同小可,一顿饭的时间都没理会慕容臻。 两人气氛不对,敏感的挽月宝宝已经察觉出来了,担心地问两位父亲:「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月亦徽马上笑得春光灿烂:「怎么会呢?爹地只是太累了,不想说话而已,宝宝别担心。」 慕容臻趁机含笑握住月亦徽一只手,温和地说:「爸爸是不会和爹地吵架的,不管你爹地多么蛮不讲理乱发脾气爸爸都不会跟他计较。挽月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去花园散步。」 月亦徽气结,这倒成自己理亏了!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挽月见自己多心了,立即轻松起来,摇头说:「爸爸,我的腿又酸又疼,不想走路了。你给我洗澡,我好困,想睡觉。」 「你爸要洗碗呢,吃过饭就洗澡会消化不良,爹地先给你讲会故事,等你爸爸洗完锅碗再给你洗澡。」月亦徽抽回手,斜睨慕容臻一眼,用眼神告诉他:「旧怨未报再添新恨,你惨了。」 家里有洗碗机,通常月亦徽要惩罚慕容臻就会要他洗碗。 挽月昨晚睡得迟,今天起得早,这会已经瞌睡连连,掩着小嘴问月亦徽:「为什么爸爸从看动物表演开始就不高兴了?」 慕容臻的情绪一般大人都很难察觉,他那副总是冷淡的表情,让人误以为他不会有情绪起伏,可挽月这么小的孩子却能感觉到,月亦徽不知是要说他敏感还是感叹血缘关系实在奇妙,这也算是父子间的心灵感应吧? 「他没有不高兴,只是和挽月一样,觉得表演的动物们好可怜。」月亦徽拨了拨儿子细软的发丝,搂着他问,「宝宝,你看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与兽共枕之情非得已 作者:秦淮月色 狮子老虎之类的动物怕不怕?」 挽月靠在他怀里摇头:「电视上的狮子老虎好威武,动物园里的好可怜。」 虽然到挽月这辈只有八分之一的异族血统,但是基因仍受那八分之一支配,一直到挽月的下下代才会成为正常人类。不知等挽月长大,知道自己可以变成狮子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月亦徽给儿子讲了狮子王辛巴的故事,挽月本来有些困,听着听着困意便不翼而飞了,津津有味地竖着耳朵,间或地问一句:「后来呢?」 慕容臻洗完碗、打扫好厨房出来,见一大一小两个人都饶富兴味地沉浸在故事中,也坐下安静地听了会。 「好了,宝宝,今天就说到这里,洗澡去吧。」月亦徽讲到辛巴复仇便戈然而止,没告诉儿子结局。 挽月拉着他衣袖撒娇:「爹地,说下去吧,挽月不困,等你讲完我再去洗澡。」 慕容臻一把抱起儿子,朝儿子卧房走去:「你爹地累了,来,爸爸边给你洗澡边讲给你听。」 月亦徽回房把房门反锁起来,洗了澡后犹豫了会,又把锁打开,在一起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把慕容臻锁在门外过,本来想今晚都不理他了,却又觉得这种做法跟受了委屈的大姑娘似的,他一个大男人做起来不恰当。 在外面玩了一天,期间还在野外纵欲了一回,月亦徽也觉得累,躺在床上不多会就陷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胸口传来湿润的、粗糙的摩挲感,脸上有点痒,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搔在他脸上。睁开眼,房里哪有人,只有一只高大健壮的雄狮伸着舌头在非礼他。 月亦徽对慕容臻再熟悉不过,但是对眼前这头狮子却不太熟,只见过他一次,是四年多前在停车场。被一只狮子非礼,月亦徽瞬间身子一僵,伸出手抚着慕容臻光滑的皮毛,温和地说:「慕容,变回来,这样我不适应。」 「我想起来我还没跟你用狮身欢爱过,今晚来一次。」狮子的声音和人型的慕容臻一样华丽如琴。 月亦徽见他不像开玩笑,紧张地往床里边挪动,失声道:「不行,你别这样!」 「你怕?」狮子停下了舔抵的动作,瞳孔一缩,厚实的手掌抓住床单。 月亦徽见他似乎生气了,喘口气道:「我不是怕你,而是不适应,你要用狮身跟我、跟我……和往常一样不是很好吗?」 月亦徽曾抱怨慕容臻在性爱上不知节制,每一次都那么长时间,慕容臻则表示自己已经非常收敛了。慕容臻说了自己理想的节奏和时间,月亦徽当时脸都吓白了,问他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所以这三年来两人的性生活都是根据月亦徽的承受度调节的。虽然那样的频率和时间已经让月亦徽充分满足甚至觉得有些过度,但是离慕容臻的要求还是差了很多。月亦徽知道慕容臻一直在忍耐,因为他有时候看月亦徽的目光充满野欲,像是饿极了的雄狮,恨不得扑上来把猎物吞下去似的。 现在,这头饿极了的狮子终于忍不住了吗?月亦徽很紧张,他怕变成狮子的慕容臻会控制不住欲望而伤害自己。他瞄向狮子的性器,那样的尺寸,就算月亦徽爱慕容臻爱到可以接受跨越种族的性交,也必须考虑后庭撕裂的后果。 「臻,你变回来,我知道你可以克制住自己变回来的,只要你变回来,今晚怎么都好,做到天亮,做到我晕过去都可以,好不好?」月亦徽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和慕容臻商量,亮出自己的底线。 雄狮歪着脑袋,似乎在犹豫挣扎,月亦徽缓缓伸出手抱住他鬃毛浓密的脖子,学挽月撒娇的语气:「我怕痛,你平时不是很迁就我的吗?臻,变回来。」 月亦徽似乎听到雄狮的叹息,而后他搂着的毛茸茸的脖子便变成正常人类的脖子。 「这才乖。」月亦徽终于松了口气,安抚地在慕容臻脸上额头印下琐碎的吻,「人对人才比较默契啊。」 慕容臻把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邪佞地笑:「你说今晚都由我,把你做晕过去也没事,那为夫就却之不恭了。」 月亦徽哭丧着脸说:「你拒绝我也没关系的,真的,我很累,尤其是今晚。」 拜托,明明这家伙今天下午才得罪了他,他还在生气,为什么到晚上就变成自己割地赔款奉献自己的全部了? 慕容臻剥下他的内裤,手指在他身后入口处打转,轻声说:「我怎么舍得呢?宝贝,你知道我这三年来忍得多辛苦吗?没一顿是吃饱的。」 淫靡的夜就此拉开序幕,月亦徽也不记得换了多少个姿势,释放了多少次,他只记得慕容臻下面那根好像是铁打般金枪不倒,坚忍不拔。他在欲海里载沉载浮,直至意识全无。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挽月趴在床头用小手摸着他的脸,见他睁开眼,欢快地笑起来:「爹地,你好懒,睡到这么晚。」 月亦徽脸上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下,爱怜地捉住儿子小手亲吻他手背,问:「你怎么在这?你爸爸呢?」 他全身都叫嚣着酸痛,尤其是腰部和臀间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前者跟打断了重接似的难受,后者火辣辣地痛,还有强烈的异物感。月亦徽羞耻地想,那个地方不会因使用过度失去弹性而合不拢了吧? 「爸爸说爹地快醒了,叫挽月陪爹地,他在给爹地做饭。」挽月笑嘻嘻地回答,从床头拿起一个新的数码相框递给月亦徽,「爹地看看我们昨天拍的照片,好漂亮哦。」 相框里第一张照片就是挽月的,宝宝站在泉水边,背着小熊背包笑得天真烂漫,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泛着着细碎的光芒,整个画面明亮耀眼。慕容臻处理过,在挽月头顶上有一排小字:我们的天使。 本来还有些怨怼的心理突然变得阳光明媚、毫无阴霾,小天使的爸爸不蛮横霸道又怎么会有小天使?看在挽月宝宝的份上,还是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了吧。不过,这一周内都不能再让那家伙碰他了。 月亦徽刚想到这肚子就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告诉儿子他饿了,挽月马上跳下床,朝厨房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爸爸,爹地饿了,你做好没啊?」 月亦徽用无力的双臂撑坐起身子,无奈地一叹,幸福地笑了。有子如此,有爱人如此,夫复何求? ――《与兽共枕之情非得已》全文完――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