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分卷阅读1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作者:西方经济学 文案 当红明星莫孜一收到恐吓信,公司派来的保镖竟然是山鹰帮老大宁二珂。 此人脸皮极厚人极二,打着“保护”他的旗号赖在他家不走。 然后一步一步爬上了他的床,一步一步爬上了他 某明星扶着酸软地腰:“啊嘞!?你不是直的吗?” 某老大餍足地舔舔唇:“掰弯了我,你可要负责哟~” 二货忠犬黑道大哥攻+腹黑毒舌当红明星受 本文欢脱1v1,he 搜索关键字:主角:莫孜一宁二珂 ┃ 配角:沈丙辰,夏小宁,彭沁明,梁博瑞,苏白虎,山老头,大老沙 其它:伪黑道,伪娱乐圈,忠犬攻宠腹黑受,1v1,he 1、一切都从恐吓信说起 夏天,是个让人暴躁的季节。 破旧的工厂内,传来了某个沙哑、粗犷而又暴躁地声音:“大老沙,快快快风扇!” 宁二珂光着膀子吆喝着,呼啦啦地吃着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小麦色的皮肤上满是汗珠,此刻顺着他凹凸有致的肌肉滑落下来。 名为大老沙的那个人,一双哀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正呼啦啦吃着泡面的自家老大,内心免不了是一通吐槽:这么热的天还吃泡面,你对泡面是有多深的仇恨。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大老沙却不敢怠慢一点点,赶紧将身边那台生了锈的坐地扇搬过去,让手下的小弟扯过电线。坐地扇就像那风烛残年的老头一样,吱哟吱哟的运转起来了。 山鹰帮老大戈山鹰有两个得力助手,宁二珂和沈丙辰,两人分别负责山鹰帮下面的六堂。两人各自有驻扎地,沈丙辰是选的市郊某别墅,而宁二珂则好死不死的选了这家废旧工厂。领着一群小弟吃泡面睡硬床板,就跟那混混头子似的,哪里有点黑社会大哥的样子。 要说沈丙辰,可真不像混黑社会的样子,带着副眼镜,斯斯文文,儒雅睿智。宁二珂则是一副从小就出来混的狰狞样子,身材健硕,体型匀称,脸型似刀削斧凿般深刻,左颊处那两寸多长的刀疤更是无时无刻不耀武扬威地叫嚣着:老子是混黑的。表面虽然如此,但是宁二珂就是宁二珂,果然二的可以,办事横冲直撞的,出了啥事都要大老沙他们跟在后面擦屁股…… 风扇里的风多多少少将宁二珂内心的暴躁给吹去了一些,将碗里的汤汁喝完以后,他满足的一叹,果然还是酸菜的泡面好吃啊! “这天也太他娘的热了。”宁二珂拿过毛巾撸了一把汗,顺手往脖子上一搭,就跟那抗日时期的汉奸似的冲着那群围在电视机边看《动物世界》的小弟大吼一声:“混蛋!《xx恋人》开始了,快给老子调台调台!” 小弟们领命调台,电视剧已经开始。身着盛装的男主角正揽住刚从崖上跳下来的女主角悲痛欲绝,身后则是漫漫黄沙,气氛很是凄美。 “莫孜一就是莫孜一,长头发也是那么性感。”宁二珂嘴里吃着葡萄,酸得一个哆嗦还不忘傻笑。“不过这部电视剧真能折腾,这女主角动不动就跳崖,每次都要莫孜一去找,那岩石那么陡峭,那多危险多累啊!” “老大,这是电脑特技。”大老沙抽了抽嘴角,默默地解释道。 闻听此言,宁二珂沉默半晌,手里的葡萄抖了两抖说:“那莫孜一,做的挺像的。” 大老沙:老大,那悬崖才是做的。 正看得出神,宁二珂的手机响了。 “喂,丙辰,啥事啊,耽误我看电视剧了。” 沈丙辰的眉毛抽了抽说:“你给我认真一点。手上有个保镖活,公司抽不出人来了,你接一下。” 只要沈丙辰找他,那准没好事。宁二珂眯着眼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哥们,又想整我呢?” “整一头狗熊用不着这么麻烦。”沈丙辰勾了勾嘴角,“这次保护的人是莫孜一,你不去就让大老沙去吧。我记得他也很喜欢那个明星。” 莫孜一!?狗熊一听,葡萄皮都忘了吐。反应过来后,连忙软声道:“哥们,别啊!老子接了,谁敢跟老子抢!” 很好,上钩了,沈丙辰满意地笑了。 简单地交代了交代,最后,沈丙辰慎重地叮嘱了一声:“老二,我不是让你去玩的。” 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狗熊回味着沈丙辰最后一句话,反应过来后扯着嗓子大骂:“个死沈丙辰,果然还是整我吧!不是让我去玩,玩你妹啊玩!” 狗熊惨兮兮地蹲在地上后悔莫及,旁边的大老沙默默地叹了口气,安慰道:“老大,这可是跟莫孜一亲密接触的大好机会啊!” 狗熊脑回路短,一听安慰心情马上变好,炫耀似的傻笑道:“不用太羡慕我,我会给你们要签名的。” 大老沙:…… 众兄弟:…… 按照沈丙辰说的地址,狗熊开着他的大悍马一路飞奔到了非娱公司。下车一看,好家伙,果然是国内一流的大企业。这恢弘的建筑,这敞亮的装修,就是有钱啊。 狗熊正在“刘姥姥进大观园”,旁边一个人礼貌地伸出手,斯斯文文道:“你好,我是莫孜一的助理。” 非娱公司办公室内,莫孜一坐在转椅上,眼睛晦暗不明地看着窗外,修长有力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上的黑色信封,秀挺的眉头皱做一团。 不让他接拍电视剧,如果不听话就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乍一看信里的内容,如果按照它写的做了,那么最有利的当属他的同行。可是,这封信是直接明目张胆地送到休息室的,这么大胆的做法,一般艺人还真不敢。 想到这里,莫孜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难道…… 未容他深想,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莫孜一转过身来:“进。” “孜一,公司给你派了个保镖。”梁博瑞走进来,指了指身后的宁二珂。 早就在后面亢奋得不行的狗熊一听介绍,立马窜来,握住莫孜一的肩膀张口就来:“卧槽,莫孜一真人版!” 这可是真的活人版啊,高挑秀雅的身材,菱角分明的脸型,淡如水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双唇。 真人比电视上性感了何止千万倍啊!被偶像接见可是比出去砍人还要让人热血沸腾啊。 狗熊一头子热,偶像不冷不淡地将熊掌拍落:“公司倒是真大方,请了头北极熊给我做保镖。” 艺人受恐吓,公司不敢报警,怕曝光后通告变少没钱赚。就这样把他当枪靶子也就算了,可是这头脑部发育不健全的熊是怎么回事? 北极熊热脸贴了冷屁股,不乐意道:“诶,你这人怎么说别人是北极熊呢!?” 好歹也是他粉丝,不待见他也不至于人身攻击吧。 莫孜一淡漠地扫了他一眼,歉意道:“哦,对不起,说错物种了。野生熊说成北极熊,太抬举你了。” 野生熊一口气没上来,哑了炮。这明星,都这个德行吗? 无视掉犯愣的狗熊,莫孜一对梁博瑞说:“我不需要这个保镖。” 保镖是用来保住自己性命的,宁二珂这样子的,到时候肯定会拖他后腿。 梁博瑞还没说话,这边宁二珂插上了嘴:“现在哪个艺人没个保镖啊,你别以为现在没事就代表以后没事,你不知道现在的人有多疯狂!” 莫孜一连看都没看他,冷声道:“黑社会有资格说别人疯狂么?” s市最大的保镖公司是山鹰帮的前身,公司向来都从那里雇佣保镖,这也是他顾忌的原因。黑社会洗白了也是黑社会,到时候被卷入某些事里,可就全完了。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狗熊当然说不过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一句话冻成冰碴后,狗熊默默地说了句:“你对黑社会的怨念太深了。” “宁先生是特派保镖,不怎么好调动。”梁博瑞为难地说。 “特派?”莫孜一抬眼看了看宁二珂:“山鹰帮你是什么职位?” 所谓“特派”,就是受保护方出足够多的钱。山鹰公司特别指派一定职位的保镖保护受保护方,但是一旦山鹰公司选定并且特派,受保护方就只能受特派保镖保护,不能随意更改保镖。 宁二珂憨笑:“算是半个董事长吧。”另外半个是沈丙辰。 莫孜一单手撑住下巴望着窗外,食指敲着桌面上的恐吓信沉默半晌。末了,拿起信,一言未发地出了门。 梁博瑞问:“去哪里?下午还有通告,别忘了。” “我先去休息一会,宁先生先回吧。”莫孜一摆了摆手上的信,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是工作狂,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的工作。正拍戏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恐吓信,所以一整天心情都很差,你别介意。”梁博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那头熊虎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完全不以为意。所谓爱屋及乌,在莫孜一面前,宁二珂就一忠犬。而且熊皮够厚,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我也走了。”既然莫孜一都走了,他在这也没什么事。宁二珂跟梁博瑞握了个手,随手捞了桌子上一个苹果啃着走了。 梁博瑞看着宁二珂虎背熊腰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微不可查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西方:好苟不见,带着新儿子来拜见你们了【作揖菊攻 莫孜一:大家好,七夕快乐【温柔笑 宁二珂:七夕?要吃月饼么?有葡萄馅的么?【摸脑袋 莫孜一:吃你妹!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踹狗熊 宁二珂:中秋?要吃粽子么?有葡萄馅的么?【摸脑袋 莫孜一:吃你妹!那是五月初五端午节!【挠狗熊 宁二珂:端午?要吃汤圆么?有葡萄馅的么?【摸脑袋 莫孜一:西方,换cp!!!【无力状咆哮 西方 :他二嘛~你理解理解就行了~换cp可没他那么强的战斗力~【眨眼y笑】来来来,儿子们跟我齐声呐喊:打滚求收藏求评论~ 莫孜一:…… 宁二珂:打滚求……啊,孜一你干嘛打我啊? 西方 :…… 2、贴身保护 莫孜一有着轻微的迷信倾向,今天出门的时候有专门看过黄历。说是诸事不宜,他小心了又小心,但是还是收到了恐吓信。收到恐吓信也就罢了,就在他回家刚洗完澡消停了两分钟的时候,门铃响了…… 打开门,特派保镖宁先生腆着脸冲他笑着,两只眼睛像看到肉的狗似的看着他说:“身材不错。” 穿着衣服的时候觉得莫孜一身材还挺纤细的,没想到脱了衣服还挺有看头的。虽然没有宁二珂身上那种喷薄的肌肉凹凸感,但是小块肌肉均匀分列更是性感。 “你来干什么?”山鹰公司派半个董事长来保护他这个小明星,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公司特别嘱咐他要对自己的保镖客气,可是看到宁二珂那张犯二的脸,莫孜一还真客气不起来。更何况…… 莫孜一的脸色在宁二珂赤裸裸地注视下,逐渐变青。 宁二珂怪笑一声,挺着熊身子就往里面挤:“我仔细想过了,既然是贴身保镖,那就要贴身保护,贴身保护,那就要住在一起。” 这他娘的什么狗熊逻辑!? 莫孜一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脑袋里的弦断了一根,行动上已经封住了宁二珂即将进来的动作:“宁先生,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在公司是出于公司指派不好让他滚,但是这是他家,他有权利这样做。 “莫先生,您这是让我为难啊。我们公司与你们公司都是签了协议的,要是在我手里将您磕着碰着,那我们公司可是要赔偿的。”宁二珂笑得赖皮兮兮却说得头头是道,身子继续往前挤着。 这人真傻还是假傻?上午的时候还被他憋得说不出话来,现在就能正了八经的跟他讲合同了。虽然狗熊说的对,但是莫孜一仍旧岿然不动:“我可以立字据,在我家内出了任何事情都与你们无关。” 狗熊义正言辞道:“不行,我们讲究的是信誉。说好的保护您的人身安全,就不能让您磕着碰着。而且梁先生都已经答应了,你还抵抗个啥啊?” 这个梁博瑞,谁让他答应的? “梁先生答应了你就去跟梁先生住一块,别来烦我!”这人怎么这么赖皮?莫孜一怒了。 “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他,谁稀罕跟男人睡一屋啊!”宁二珂恶心巴拉地说着,身子已经挤进来一大半。 “宁先生,您别忘了,我可也是男人。”莫孜一冷笑。 狗熊哈哈一笑,爽朗地说:“你不一样。” 莫孜一一愣,宁二珂趁着这个空隙钻了进来。莫孜一大惊:“大王!” 窃喜中的宁二珂只觉得眼前一白,一条体型硕大的萨摩耶朝着自己扑来,宁二珂敏捷地一躲,一下子闪了出去。莫孜一趁机“砰”地将门关上了。 “莫先生,这是你的狗吗?咬人了咬人了,你这是谋杀啊啊啊啊!”门外响起了宁二珂凄厉的惨叫声。 莫孜一额头上青筋暴起,打通了梁博瑞的电话。 “那头熊要来跟我同居是你答应的?”莫孜一问。 梁博瑞作为资深助理,以前有什么事情都会跟他商量一下。这次直接做了决定,未免也太不尊重他了。 听出他话里的火药味,梁博瑞轻叹了一声:“混了这么多年娱乐圈,你还不知道这里面的规则么?你现在当红,正处于风口浪尖。一条不好的绯闻就能把你打落在地,你又不是小孩子,这次怎么这么任性?恐吓信里提了不让你接戏,但是今天下午我们又签了合同。公司不把你的命当做回事,你自己还不把你当回事么?” 挂掉电话,莫孜一已经冷静了下来。梁博瑞已经做得很好了,签约的时候也跟公司商量过不让他接戏。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莫孜一还是接了。刚才他那一番话说得很对,现在接了戏,家里未必也安全。想到这,莫孜一将门打开了。 “救命!”门一开,宁二珂一个虎扑将莫孜一扑倒在地,壮硕的身子将莫孜一压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最难堪的是,那厮由于猛冲,嘴唇正好擦在他左边袒露出的乳头上。莫孜一热气上涌,抬脚踹向宁二珂的胯下:“滚开!” 他这一脚非同小可,宁二珂捂住自己的老二疼得嗷嗷直叫唤:“你丫也忒狠了,上来就让我断子绝孙啊。” “活该!”暗咒一声,莫孜一平复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左乳头还可耻地硬着。 卧槽,怎么这么巧。 看到莫孜一让开了条道,狗熊嘿嘿一乐,颤巍巍地用手捂住下身进了屋。 狗熊身后,萨摩耶四腿并拢,两只狗眼哀怨地看着莫孜一。 莫孜一寒声问躺在他床上四仰八叉地狗熊:“你对大王做了什么?” “它就那么扑上来,我只好学你抬腿顶了它的蛋蛋。”宁二珂委屈道,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大王一眼,后者被那余光一瞟,浑身颤抖。 莫孜一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脚踹在他腿上:“大王是母狗,刚怀了孕,有你妹的蛋蛋!她肚子里的东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非砍了你不可。” 黑社会老大缩了缩自己的熊身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大明星愤愤地拖着自己的狗进了狗卧室…… 安抚好大王后,莫孜一已经筋疲力尽了。关上房门出来的时候,宁二珂没事人似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莫孜一二话不说关掉电视问道:“看了恐吓信,你有什么想法?” 狗熊一愣,疑惑道:“想法?我只负责保护你,想法还真想不出来。” 就知道是这个样子,难道他还指望狗熊脑袋条分缕析吗?黑社会老大怎么跟那混混头子似的,这样的人真的是老大吗? 见莫孜一不说话,宁二珂讨好地笑了笑:“跑了一天了,我先去洗个澡。” 浴室里传来阵阵水声,莫孜一坐在沙发上,强迫自己冷静,上挑的眼睛里渐渐冒出冷光,莫孜一将目光转到了电视上。 晚上正是综艺节目播出的时间,这期节目的嘉宾是他和林景尹。看着节目上林景尹咄咄逼人的气势,莫孜一不禁嘲讽地一笑。 这种一部戏就走红的新人,往往眼高手低看不起他们这些老戏骨。但是,想在这个圈里混,最忌讳的就是眼高手低。所以,林景尹才一直被莫孜一压在下面做男二号。这样却也使得林景尹对他更加敌视。 想想自己当年的情景,何尝不是跟他一样,绊了个大跟头之后鼻青脸肿得被别人嘲笑,还要笑容满面。所谓的明星,外表的光鲜是用多少苦头换来的,只有他们最清楚。 “你说你在电视上笑得那么好看,怎么现实中就那么冷淡呢。”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宁二珂身上只有下半身围着一条乳白色的浴巾,恰好在小腹下面打了个结,露出了一点沟壑。小麦色的皮肤紧裹着结实的肌肉,喷薄而有张力。 莫孜一只不过随便看了那么两眼,宁二珂心里却乐开了花,他将浴巾再往下拉了拉,炫耀似地问他:“想不想看下面?” 莫孜一往下看了看,莞尔一笑:“这条浴巾可是大王最喜欢的,别扯坏了。” 宁二珂笑脸一僵,顾左右而言他地问:“我今天晚上睡哪?” 莫孜一指了指旁边的卧室:“卧室只有两间,你跟大王住一间。招呼不周,宁先生见谅。” “您太客气了,我跟你一起睡就行。让我跟大王住一起,这传出去多不好。”宁二珂笑嘻嘻地说道。 莫孜一寒声说:“你有本事进来试试。” 跟他同居已经是为了自己生命所做的最大让步,这狗熊要是敢蹬鼻子上脸,他就敢直接把他踹出去。 莫孜一的威胁,将狗熊体内的黑社会血液给激发了。他靠在门框上,巨大的身影把他笼罩住,宁二珂沙哑的声音格外有震慑力:“黑社会可是什么本事都有。” “哦?”莫孜一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宁二珂,在宁二珂的注视下,“砰”的一声将卧室门关上了,留下宁二珂在外面傻愣了眼。 尽管宁二珂伪装成一副二缺的样子,莫孜一也从没有小看他。黑社会老大什么本事都有,但是这种本事如果不用在他身上保护他,那就一点用处都没有。 莫孜一将睡衣扯开裸身上了床,不顾门外狗熊的挠门声,合眼就睡。正在他昏昏欲睡之际,来了一条短信。莫孜一暗骂一声,一看收信人,直接删掉了。 再次合上眼睛,虽然脑袋胀得发疼,但是却再也没有了睡意。想起今天被宁二珂扑倒时发生的意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乳头,莫孜一笑得发苦:并不是非他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宁二珂:大王姓什么?【虎摸瑟瑟发抖的萨摩耶 莫孜一:告诉你你能保守秘密么?【斜眼看 宁二珂:必须的啊,我连西方有存稿不发这事都不告诉别人【西方:阿嚏 莫孜一:姓宁 宁二珂:随我姓?我闺女!【亢奋虎摸瑟瑟发抖萨摩耶 莫孜一:它是大妞,你是二小子,快叫姐。 宁二珂:西方,我的辈分你怎么排的? 西方 :哇哈哈哈哈,你跟我一起喊“打滚求评论求收藏”我就告诉你【叉腰笑 宁二珂:孜一,今天晚上吃什么?【默默转头 莫孜一:西红柿吧,最近觉得姓西的特别烦 西方 :…… 3、片场遇熟人 宁二珂就这样成了莫孜一的保镖,白天随着他赶通告,晚上跟着回家睡觉。莫孜一对他虽然仍旧不满,倒是也没有再赶他走过。自从宁二珂来后,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恐吓信也没有收到。 今天新剧开拍,梁博瑞叮嘱着莫孜一让他多注意。恐吓信里说不让接拍新剧了,今天难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莫孜一喝了口水,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今天跟苏素心对戏,她可是白虎帮帮助苏白虎的妹妹,谁敢在苏白虎眼皮子底下鼓捣猫腻。 一行人刚下车…… “一一~”不远处一身职业正装的苏素心冲着莫孜一招了招手。莫孜一停下来笑容满面地叫了声:“苏姐。” “苏姐苏姐的叫得多生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素心就好。”苏素心走上去,自在从容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辈分还是要尊的。”莫孜一笑着,任凭她挽着。苏素心是比他还老一级的大腕,又是走虎帮帮主的妹妹,这件事在娱乐圈已经不算是新闻。想当初为了让妹妹走红,苏白虎不惜用武力恐吓导演和制片方,在当时轰动一时。虽然现在苏素心已经大红大紫,但是当年的事情仍旧为人所诟病。 说实话,苏素心就算没有她哥哥的帮忙,也绝对会走红。长相出众,又会虚与委蛇,这样的人绝对适合在娱乐圈发展。 无论是明着还是暗着都不能得罪。 “哎哟,管他什么规矩呢,我就是喜欢小一一。哎,你怎么看上去又瘦了?这身材怎么保持的?哎哟,我昨天就吃了一小片肉,就胖了二两。啊,我的减肥茶,小于――”减肥是女人一生的事业,苏素心也不例外。旁边的助理听到吆喝,赶紧将茶水递了过来。 “素心,还减肥呢!”宁二珂一看是熟人,嬉皮笑脸地打招呼。 苏素心一口水全吐了出来,一巴掌拍在狗熊头上:“素你妹心,叫姐。” 宁二珂皮多厚啊,苏素心这一记根本不疼不痒,带着埋怨声问道:“为什么他都能叫你素心,我就不能了?” 莫孜问:“你们认识?” 苏素心按了按额头上的青筋,依旧是笑眯眯地:“旧相识。以后,可要帮姐姐好好照应照应他!” 站在旁边的小于战战兢兢,她对天发誓,她刚才绝对的从苏素心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名为算计的精光! 这种不吃力但是绝对讨好的事情,莫孜一当然微笑着同意。 看到两个人狼狈为奸的样子,狗熊身后冷飕飕地,小声嘟囔:“老子不就是让沈丙辰离你远点么?你个臭女人,记恨到现在。” 听到这句话,莫孜一斜着眼睛看了看他。 山鹰帮和走虎帮是a市最大的黑社会势力,山鹰帮走私枪械、车辆,而走虎帮则是做一些贩毒和开放高利贷的勾当。后来因为一系列原因,两大帮派明着开始解散,帮内人员越来越少,而实质却是洗白。 山鹰帮解散后,原老大在沈丙辰和宁二珂的帮助下,成立了保镖公司,并且经营着一家高级夜总会。里面的职员其实就是当初山鹰帮下面的喽。 走虎帮亦是如此,转型成了烟草公司和房地产公司。 想当年戈山鹰和苏老虎的哥们情谊也算是道上美谈,两人更是为了保证两个帮派之间的稳定想让苏素心和沈丙辰结婚,谁知却被沈丙辰给拒绝了。苏白虎这个人办事狠辣、横冲直撞又是妹控,一听到自家妹子被别人给甩了,马上撸着袖子操着刀就要去砍了沈丙辰。当初要不是苏老虎拉着自家儿子,还不知道闹出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两大帮派各谋其政,倒是在无形中也构成了平衡。但是这种平衡,却在走虎帮老大苏老虎和他妻子意外死亡后开始有些轻微地晃动。 在表面看来,山鹰帮和走虎帮仍旧是保持着平衡,但是里面的波云诡谲,也只有帮内人能感觉的出来。 帮派内的东西,莫孜一自然是看不出来,他也没闲心管这些。 苏素心闻言,微笑着狠狠扭了宁二珂一把,转头问莫孜一:“恐吓信的事怎么样了?公司倒是大方,还给你派个黑道头子做保镖。这个熊脑袋不大好用,也就是体型大些关键时刻做个枪靶子,平时还靠你多注意。娱乐圈啊,事事比黑道上还多。” “谢谢苏姐。”能从苏素心嘴里听到这么掏心窝子的话,莫孜一惊讶之余也有些感动。平时拍戏的时候,大家关注的只是下部戏拍什么,会不会红,交流基本为无。 “还没开拍就已经开始交流对手戏,我们的主角果然卖力。前辈果然是有经验,知道想往上爬就要先冲着上面的人摇尾巴。”林景尹含着棒棒糖冷嘲热讽道。已经化好妆的林景尹看上去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身材单薄纤细,乍一望去很像京剧里的花旦。 所谓三人成虎,想当初莫孜一走红,不知道哪家报社爆出他是傍上了某个上层人物,所以才获得了大把的机会,从三线一跃成了一线,当初这件事炒的沸沸扬扬,近几年才刚安生下来。 林景尹这么说,表明了就是拿冷饭炒,找莫孜一的茬。 苏素心刚要发怒,莫孜一冲她摆了摆手,从容地俯下身在林景尹的耳边道:“有本事,你也去摇。林先生含棒棒糖含得这么娴熟,想必含其他的东西也很擅长吧。” 林景尹闻听此言,气得脸色发青,指着莫孜一怒道:“你!” 笑容一敛,莫孜一跟苏素心进了化妆室,留下林景尹自己跟吃了苍蝇似的满脸死气沉沉。 宁二珂壮硕的身子朝着林景尹身前一戳,粗声粗气地问道:“你还有棒棒糖不?我想要根葡萄味的。” 面前突然出现一熊,想来谁也会吓一跳,林景尹从地上爬起来烦躁地吼了声:“没有。” 狗熊摸摸脸上的疤不满意道:“哎,刚才还闻到你满身酸味,现在却说没有,你也太大牌了。” 林景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莫孜一,我倒要看看你能红到什么时候。 这部戏的名字叫《不离开怎会开始》,讲述的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寻找第二春的故事。现在婚恋题材的电视剧正是大热,这部戏拍完,相信莫孜一又会火一把。 第一场是男主角因为不满家族包办婚姻而跟家里争吵的戏,水晶灯下,家族之间的利益矛盾激化,身为主角的莫孜一很入戏的念着台词。 宁二珂是第一次见识拍戏的,很好奇,抱着膀子呲着牙看着莫孜一。突然,狭长的眸光一紧,狗熊一个猛扑将莫孜一压了真皮沙发上…… “砰!”大厅中央的水晶灯应声掉在了地上,碎屑满天飞。 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宁二珂抬眼看了看四周,将身下的还在发懵的莫孜一交给了旁边的工作人员,起身跑了出去。 开拍第一天就出现这样的意外,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导演忙着招呼大家收拾东西,演员统一去后台休息。 林景尹从意外发生后,就心情很好的跟助理打趣。 苏素心不耐烦道:“跟个娘们似的叽歪什么?指不定这里面是谁搞得鬼。” 苏素心向来快言快语,林景尹不敢惹她,赶紧住了嘴。莫孜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第一天开拍出了意外完全没关系,成了娱乐快报头条还能为戏造势。所以将现场清理好后,导演就吆喝着继续开拍。 拍完一天的戏回家,莫孜一浑身的骨头都散了。去卧室洗完澡,宁二珂已经在等着了。莫孜一看了他一眼,问:“你今天追出去,有什么发现么?” 宁二珂摸了摸脸上的疤说:“我看到一个人影,追到地下车库的时候,里面突然停电,让他跑了。” 现场作案,难道是剧组里的人?莫孜一皱起了眉头。今天问过剧务,水晶灯都是剧组内的人安排的,而且是常合作的老手,应该不会出问题。 宁二珂问:“你觉得,那个林景尹有没有嫌疑?”末了,他又添了句:“他跟你说话就跟仇敌似的。我觉得他有嫌疑。” 莫孜回过神来继续擦头发:“没有,他连导演的床都不敢爬,更别说恐吓我了。”而且对苏素心他也不敢说一句硬话,可见对黑社会很是忌惮。 宁二珂一愣,脱口而出:“爬导演的床?” 看到狗熊那傻了吧唧的表情,莫孜一一乐,手上的毛巾一甩,伸手触上了宁二珂袒露的胸膛。 他头发还未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干净,有几小股水顺着发梢暧昧地滴落在宁二珂的麦色的肌肉上。周身水汽缭绕,混杂着男性的气息显得更是魅惑。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让你们只能带一样东西去丛林里生活一周,你们会带些什么? 苏素心:减肥茶 林景尹:棒棒糖 梁博瑞:《野外求生手册》 沈丙辰:眼镜 大王 :汪汪 宁二珂:莫孜一 莫孜一:西方 西方 :竟然还记得我,嘤嘤嘤,一一你对人家太好了【兴奋状摇晃 莫孜一:本文作者在手,天上地下我走 西方 :……【这种被人当工具使唤得感觉,好吐艳 4、诱惑与反诱惑 看到宁二珂这副傻样,莫孜一趴到他耳边轻声一笑:“不爬导演的床怎么红?我这个角色,就是那么得来的。” 宁二珂有些犯傻,热气瞬间上涌,对方嘴边的热气飘过在他耳根打转,声音清冽而干净,大直男粗声粗气道:“我以为女演员才会被潜规则,没想到连男演员也不放过。” “现在的有钱人不都喜欢玩弄男人么?你这个黑帮老大没找个小男孩玩玩?”莫孜一问。 “我们店里倒是有,但是没胸没屁股的男人有什么好玩的,太变态了。”宁二珂摸着脸上的刀疤说。 莫孜一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从宁二珂的身上爬下来,拿着毛巾继续擦头发道:“我也喜欢男人,你知道变态就好。要不想被变态骚扰就滚边去。” 宁二珂粗壮的手臂将莫孜一一下子揽在怀里,毫不在意地说:“要是你的话,被骚扰骚扰也没什么。” 莫孜一抬脚踹向狗熊:“滚!” 不要脸的狗熊一把抓住莫孜一的脚就要往身上扯,莫孜一边踹边骂:“卧槽,再不闪开老子奸了你。” 这样的莫孜一,真是有趣极了。 玩心大起的宁二珂一个虎扑将莫孜一压在身下,握住莫孜一张牙舞爪的双手,将他牢牢地禁锢住了。 莫孜一面色铁青,望着身上不怀好意的狗熊,冷声道:“松开!” 宁二珂嬉皮笑脸:“你不是喜欢骚扰男人么?来,骚扰我吧。” 莫孜一冷哼:“你确定?” 宁二珂笑容满面狂点头…… 挣扎无力的莫孜一扬起下巴,毫不客气地将唇凑到了狗熊的唇上。柔软的双唇一接触,宁二货一下子愣住了。莫孜一眸子里的目光渐渐变冷,温润的双唇却依旧黏在一起。舌尖一挑,湿热的舌头滑进了狗熊的口腔内。宁二珂眉头一皱,抬起了头。 莫孜一舔了舔唇,问:“怎么样?” 宁二珂诚实地说:“没啥感觉。” 莫孜一轻笑一声:“你到底是弯的还是直的?真直男的话早就喊恶心了。” 宁二珂摸了摸刀疤道:“要是被别的男人亲,我早就吐了。但是你不一样,我喜欢你演的电视剧。” 这他娘的又是什么狗熊逻辑!? “喜欢女人就离着我远点,小心到时候我把你给掰弯了,你可真就断子绝孙了。”拢了拢刚才挣扎扯开的衣服,莫孜一警告道。 宁二珂直勾勾地盯着莫孜一的胸膛,惋惜道:“要是胸前多两坨肉就好了。” 莫孜一脸一黑,转身进了卧室。 莫孜一知道宁二珂是直男,告诉他自己性向的目的就是要他以后在他面前忌惮一些。宁二珂人虽然二,但是黑道道义在那里,相信他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刚脱了衣服上床,门外响起敲门声:“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要小心。” 刚才沈丙辰打电话,戈山鹰有事找他们两个,需要回总部一趟。 莫孜一应了声,听到狗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听到关门声后,莫孜一倒头就睡,电话却响了,他敲了敲床单,接了电话。 “睡了吗?”电话那边,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熟悉的声音让莫孜一仰了仰头,淡漠地问:“有事?” “能见一面么?”彭沁明带了些期盼地问道。 “不能。”短而有力地拒绝。 “这样啊。”彭沁明失望地说,声音里掺杂了些苦涩:“我快结婚了。” “恭喜。”眸光闪了闪,莫孜一咬住了下唇。 “孜一,见最后一面好吗?求你!”彭沁明的祈求让他低沉的嗓音里带了些魅惑。电话那边没有声音,彭沁明添了一句:“我在老地方……” 没等彭沁明说完,莫孜一挂掉了电话。视线游弋到窗外,望着不远处华灯酒店闪烁着的灯光,沉默半晌,穿上衣服出了门。 山鹰帮总部设在郊区外的一座山上,大门口,一堆年轻人和一个精神矍铄的白发小老头在蹲在地上斗蛐蛐。看到宁二珂过来,小老头声若洪钟地问:“压哪一个?” 宁二珂嘿嘿一笑,蹲在地上指了指较小的那只:“押这个。” 小老头欣慰点头:“有眼光。” 较小的那只是山老头的,输了也能让他给赖赢了,他能不押么? 门外,沈丙辰也走了进来,有些头疼地说:“老头,你叫我们回来就是斗蛐蛐的么?” 小老头嘟囔着埋怨:“谁让你来这么晚。” 将摊子散了,三个人进了书房。小老头问沈丙辰:“新地界什么时候竣工?” 这个小老头正是山鹰帮帮主戈山鹰,为人随和,平时沈和宁都叫他山老头。 山老头嘴里的新地界是山鹰帮新建的夜总会,在a市北边的位置,由沈丙辰负责。眼下快要竣工了。 “大约三四天就装修完成了。”沈丙辰回答道。 山老头点了点头,将手边的名片递给了他:“开业那天,请着他!” 沈丙辰有些疑惑:“财务处处长?”要请也是请派出所所长一类的吧。毕竟夜总会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被查到,是需要公安局派人解决的。 “这人下个星期就要大婚,结婚对象是a市市长的女儿,能跟他勾搭好了,比勾搭派出所那边的要有用的多。”山老头拿着小泥壶嘬了口茶水。 “在白道上干着黑道的买卖,所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当官的了。”宁二珂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阴阳怪气地说道。 “老二,你那块地最近有什么动静?北边的竣工以后,南边的就要开始建了。到时候可别给我出了什么岔子。”山老鹰叮嘱道。 “苏白虎带着人去看过,大老沙将他打发走了。”宁二珂来了兴致,摸着刀疤说:“他是要跟我们干起来么?” 宁二珂他们所住的那个废旧工厂,是下一个夜总会的所在地,由于现在还没有出售,他们也只能是先占着,吓唬吓唬想要那块地的人。 山老头扯了扯自己的山羊胡子沉声道:“苏白虎前几天来的时候,跟我说过,他也想弄个夜总会玩玩。” “他这是想明抢么?”道上的人都知道山鹰帮垄断了a市的夜总会行业,没有哪个帮派敢在他们面前做这一行,而苏白虎竟然明目张胆地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找茬是什么。 “他要真想办,就让他办一个得了。影响不到咱们的大生意就好。”山老头叹了口气说。 苏白虎是老头子看着长大的,自小就当自家儿子待。而苏老虎死后,山老头更是将苏白虎放纵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平时苏白虎小打小闹的,他都睁只眼闭只眼过去,这次,他也不想撕破脸皮。 山老头交代完事情,宁二珂问沈丙辰:“哥们,到底为啥让我做莫孜一的保镖,给个理由呗。” 沈丙辰把手上的名片递给他:“有消息说,莫孜一是他用权捧上去的。我怀疑恐吓他只是个幌子,用他来威胁这个人才是真正目的。南边那块地有多重要我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保护好他确保万无一失。” 宁二珂摸着刀疤道:“怎么就跟保护二奶似的。” “有八卦说莫孜一私生活很混乱,你自己小心些。”沈丙辰说。 “小心什么?” “莫孜一喜欢男人,你小心被掰弯了。”沈丙辰说。 “这个我早知道了。我可是绷直的。要是能被掰弯,我早就跟你在一起了。”宁二珂自信道。想当初知道沈丙辰是gay的时候还把他吓了一跳,所以知道莫孜一是gay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惊奇的了。 沈丙辰淡淡地说:“我喜欢的都是小白兔,你这种狗熊我上不起。” 宁二珂:…… 出去兜了一圈仍旧了无睡意的莫孜一仰坐在驾驶座上,右手五指有节奏地弹着方向盘,正在想着什么。突然,车窗“砰”的一声响,莫孜一下意识的一挡。碎玻璃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身上,血顺着胳膊滴在了他的衣服上。 莫孜一心下大惊:这么快就来了! 车窗上,阴险笑着的那人对着莫孜一说:“莫孜一,下来给我们签个名呗!” 沉着地看了他一眼,莫孜一突然将车门猛地一开,“砰!”车窗顿时顶向那人腹部,顶得那人疼得手里的扳子都握不住了,坐在地上直嚎啕:“卧槽,疼死老子了,娘的,给我砸!” 这时,莫孜一才发现车下面还有两外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原本傻站在那,听到老大的安排拿着工具就朝着莫孜一扑了过去。谁知,拿着工具的手却被锁住,手腕上传来阵痛,不约而同地回头一看,宁二珂笑嘻嘻地说:“在你们老二上签个呗!” 话毕,双臂一用力,那两个喽撞在了一起。 两个人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宁二珂绷着脸,脸上的刀疤触目惊心。 作者有话要说:西方:我看了看西方经济学,脸都大了。 宁二珂:有这么难么? 莫孜一:他在说他自己又胖了,照着镜子一看,脸都大了。 宁二珂: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状 西方 :……【虽然孜一你懂我,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尤桑 5、颁奖晚会上的意外 宁二珂现在很生气,跟沈丙辰道别后他就驱车回了莫孜一家。叫了两声莫孜一没答应,推门一看,卧室竟然空无一人。 被保护的人不知去向,他当即暴躁了起来。暗骂一声后,焦急地拨了莫孜一的电话,竟然关机。没有再多想地关上门就准备出去找。结果去车库开车的时候,竟然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心道不好。赶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副场景,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先不说莫孜一不听他的话外出了,现在这种情况要是他不来的话莫孜一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胳膊伤了没事,脸伤了以后怎么演电视剧? 越想越生气,宁二珂就势蹲在了地上,单手握住了一人的手腕,只听“嘎嘣”一声,那人的手腕断了。 车库里那人的惨叫声不绝入耳,宁二珂握住另外一个人的胳膊,在那个人惊恐的目光中,单手一用力,手腕应声而断。 “够了!”那两个人的叫声实在是太惨烈,听得莫孜一脑袋发疼。 宁二珂听话的住了手,问地上打滚的那俩人:“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俩人疼得直哆嗦,吓得要命却说不出话来。只要是有些案底的人谁不认识宁二珂啊,当初那人并没说要与山鹰帮为敌啊。 “一个男人。只跟我们电话联系,事成之后打款给我们。”站在车跟前的那个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翻了翻他们几个人的通讯记录,那个人每次跟他联系都换号码,打过去后都是无法接通状态,根本查不出什么。宁二珂将手机扔给他们:“滚!” 一听到特赦令,三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胳膊上的痛楚阵阵袭来,莫孜一疼得倚在车上,宁二珂赶紧走过来:“我看看你胳膊。” “去医院吧。”宁二珂拧着眉头说。莫孜一胳膊上的伤口实在是触目惊心,不单是被玻璃划伤,还被那扳手砸伤了。 莫孜一疼得发颤:“明天还有个颁奖晚会要参加,不能让媒体发现这件事情,医院里人多嘴杂,到时候还不知道传成什么。” “草,做个明星怎么这么麻烦!”宁二珂烦躁地骂了句,扶着莫孜一回了家。 回家后,宁二珂简单地给他处理了一下:“我不是叮嘱你不要出去了么?这么晚你去哪了?” “我去哪里还要跟你报备么?”莫孜一有些发烧,脑袋里晕晕乎乎的。 病成这样嘴巴还那么毒,宁二珂不在意地将毛巾放在他额头上说:“得,不说就不说。可是你这伤要悠着点,要是感染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好,而且还会留疤。” “宁先生,你做我保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问并不代表不在意,公司请保镖,他随便派个人来就行,不至于亲自出马。 “公司里没人手了,正好我又是你粉丝,然后就来保护你了呗。”宁二珂把沈丙辰的理由拿了出来。 胳膊上疼痛感隐隐传来,莫孜一看了看那头熊,算了,从这二货嘴里也套不出什么东西。 “把门关上,我睡了。” 预料之内的关门声没有响起,身后却传来了阵阵热气,莫孜一眉毛一抖,忽的坐起身,狗熊躺在床上笑得跟花一样:“我跟你睡一张床吧,要是今天晚上有人来将你暗杀了怎么办?” 知道他的性向了还敢跟他在一张床上睡觉,这人神经病吧!? 莫孜一气得脸色铁青,抬脚将宁二珂踹下床:“你要是跟我一床,我不敢保证你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宁先生,我没有力气跟你闹,请你尊重我这一次。” 莫孜一突然这么正儿八经,宁二珂赶紧去客厅睡沙发去了。 门一关上,莫孜一就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脱衣服,边脱边浮躁:这个裸睡的毛病,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第二天拍戏,莫孜一穿了一天的西服,热得他直出汗,胳膊上也是火辣辣的疼。再加上拍戏的时候被林景尹泼了一身水,他的脸色都苍白了很多。 休息的时候宁二珂劝他不要去参加那个劳什子的颁奖晚会了,莫孜一让他不要多管闲事。今天晚上有他的最佳男演员奖,不去肯定会被娱乐记者写成自己大牌,这对以后的路子有影响。 宁二珂知道说不过他,给他做了些应急处理,就随他去了。只是晚上的时候还要穿着那么西装,这样伤口捂了一天,恶化是肯定的了。 晚会设在市中心华灯酒店礼堂,进进出出都是些娱乐圈名人。这次的颁奖晚会算是娱乐圈的大料,来来往往的记者也是不少。 莫孜一坐在指定位置上,旁边是苏素心。两个人是最佳男女主提名者,而且合作的新剧也需要些噱头炒作炒作,也算是未出先红。 宁二珂坐在后面的位置上,看着前面莫孜一温柔的苏素心擦着汗,揉了揉鼻子:不愧是最佳男主角,弯的都能演成直的。 上面的主持人大抵是开开幕,然后请了些导演啥的上去讲了段话,接着,颁奖的重头戏就来了。 大屏幕上滚动着一个个电视剧镜头,最后,主持人笑容满面地公布了最佳男主角:莫孜一。 全场的聚光灯都打在了莫孜一的身上,他微笑起身,先是朝着周围恭喜自己的人点头致意,然后潇洒地走上了领奖台。聚光灯尾一路追随,将他完美的五官衬托的更加炫目。 单手举着奖杯,莫孜一开始发表他的“感谢导演,感谢制片人……”的感言。说完这些虚伪的东西就能提前退场,莫孜一说完就要下台。 谁知,场下中央不知道谁大声喊了一句:“莫先生,传闻您以前曾被某官员包养并且被抛弃,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莫孜一笑脸一僵,停在当场。 这一句话如一颗炸弹,瞬间引爆全场。场上记者纷纷拍照,闪光灯前仆后继地亮起。与此同时,宁二珂循着自己的感觉将视线投到了刚才说话的位置。 虎背熊腰的身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挡住了身后几个记者的视线,后面的人纷纷嚷着躲开。宁二珂转过头,狭长的眸子里射出一丝危险的光芒,那些记者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 从座位间的小缝隙挤到发出声音的位置,宁二珂低头一看,一只录音笔静静地躺在座位上。他拿起笔对着台上的莫孜一扬了扬:“不是人。” 莫孜一缓了缓脸色抬起头,笑容依旧迷人。场下的记者已经疯了,纷纷跑到台前抓爆料,旁边的保安挡都挡不住。 “我承认,我最近是很红。但是这种拉我下去的方式也太拙劣了。所谓清者自清,这个话题炒过之后,等待我的,只会是更红。你们如果不嫌弃浪费笔墨,大可以就这件事上大肆宣扬。没有证据,这就只是个话题。”莫孜一说完,拿着奖杯下了台。 底下的记者们哪是这么好打发的,举着话筒和相机一窝蜂地涌了过来。颁奖晚会出现这种状况是主办方始料未及的,周围拦住记者的保安根本不够用,眼看着记者就将莫孜一围了个严实,一直在莫孜一旁边的梁博瑞都快要被人群给挤出去了。 原本就疼痛难忍的胳膊被这群人夹住,莫孜一疼得额头上冷汗直冒,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再加上周围的人不断地吵嚷,他的脑袋开始嗡嗡地发疼。 正在这个时候,周围的人群突然被某股大力给挤散了。宁二珂拧着眉头,两只胳膊横扫千军一般将那群记者给扫开,然后冲到了莫孜一身边,半边身子挡住了他受伤的胳膊。 一直咬紧下唇的莫孜一豁然一松,这边开始用力地朝着电梯挣扎。宁二珂嘴巴里吆喝着:“闪开闪开!”熊掌也将记者们往一边扫。 接触到电梯,宁二珂单手将莫孜一推了进去,最后再一用力,记者们被推到了好几个,趁着这个空隙,莫孜一关上了电梯门。 经过刚才的一番搏斗,莫孜一已经出了一身的汗,直接虚弱地坐在了电梯上。 宁二珂也舒了口气坐在地上,骂了句:“他娘的,这记者的战斗力也太强了。” 莫孜一抬头看了狗熊一眼,今天要不是这头熊,还真是难以脱身。莫孜一舒了一口气说:“在六楼停一下。” 没有问原因,宁二珂赶紧在数字“6”上按了一下。 电梯很快就到了六楼,莫孜一单撑地咬紧牙关都没有站起来,已经疼得脱力了。 宁二珂二话没说将他扶了起来问道:“现在去哪里?” 莫孜一说:“618。” 作者有话要说:西方 :我果然是冷体质吗?都没有人留言。【蹲门口抬爪尤桑望天 宁二珂:…… 莫孜一:…… 西方 :你们两个坟淡今天怎么这么沉默?!【嚎 宁二珂:因为你是冷体质。 西方 :……【当老二也开始变黑,那我头顶的那片天也全黑了。 6、再玩老子掰弯你 宁二珂扶着他到了618,莫孜一对着锁按了密码,门一开,宁二珂赶紧将莫孜一扶到了床上问:“你先把衣服脱了,这里有医药箱吗?” 莫孜一粗喘着气,指了指旁边的柜子,宁二珂赶紧跑过去拿来。 莫孜一一脱衣服,疼得直嘶气,平坦而结实的胸膛上布满了汗珠。胳膊上今天刚包好的纱布已经被血水浸透了。见多了这样的画面,宁二珂眉头都没皱一下,拿起剪刀将粘在莫孜一伤口上的衣服剪开了。 “你这还是去医院吧。”宁二珂由衷地劝道。包了一天,伤口已经起脓,这个以后肯定会留疤了。明星不比黑社会,全身上下能露的地方都是赚钱用的。 “现在下面肯定围了一圈的记者,我不敢肯定我还有体力能挣脱开。”莫孜一疼得牙都打颤了。“而且,这点小伤而已,死不了。” “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宁二珂耸了耸肩,“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了么?” 莫孜一点了点头,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今天没有跟彭沁明约,他应该不会来这里。 “这里面说的话,是真的么?”宁二珂把玩着手上的录音笔问。 “你说呢?”莫孜一清俊的脸上笼着寒霜。 “当然是假的。”宁二珂似有似无地瞟了他一眼,“你那时候只是个小演员吧,怎么可能跟官员勾搭上。” 莫孜一惨白的脸上添了一抹笑:“你的熊脑袋能这么想,真不容易。” “这个跟恐吓信那个是一伙的么?”有了上次的教训,那三个人应该不会再捣乱了猜对。 “目的都是让我身败名裂,当然是一伙的。”莫孜一疼得咬紧牙,话都说不出来了。 宁二珂没有再说话,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后,和衣躺下了。 莫孜一不悦地说:“你去旁边那间卧室。” 宁二珂一副受伤的表情问:“你不是喜欢男人么?怎么对我就提不起一丝兴趣呢?你对啥样的男人感兴趣?” 莫孜一眼皮都懒得抬:“只要不是你这样的,我都感兴趣。” “卧槽,这句话还真是伤男人的自尊。我这副皮囊虽然不如你好看,但是比起下面的战斗力,可是比你更招人喜欢。”宁二珂义愤填膺地说。难道现在的男人都跟沈丙辰那个变态似的喜欢小正太? 死二货,嘴巴里时不时地就出个黄段子。 莫孜一淡淡地扫了一眼宁二珂的下面,一字一顿地吐出了对仗句:“指望上面吃饭的是明星,指望下面吃饭的是鸭子!” 宁二珂愣了半晌,突然伸手开始解腰带。还未等莫孜一反应过来,宁二珂晃了晃已经蠢蠢冒头的老二炫耀似的说:“这个连鸭子的都比不上。” 莫孜一猛吸一口气,对着正在单手撸动老二的宁二珂吼:“你要干什么?” 宁二珂颇为淫荡地舔了舔双唇毫不掩饰道:“打飞机。” 莫孜一直接傻了,平时的巧舌如簧碰到眼前这种不顾场合的行动派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挫败。挫败就挫败吧,但是一个大男人在他一个gay跟前明目张胆亮家伙,就算莫孜一性子淡漠也有些招架不住。 狗熊体型够大,连那根东西也霸气的让人不敢逼视。做了莫孜一的保镖后,宁二珂就没有去找过女人泻火,只是在浴室里打一发完事。今天躺在一个男人面前做这事,没由来的让他觉得特刺激特兴奋。伴随着粗喘,他双手速度渐渐加快,最后终于闷哼一声,解放了出来。 宁二珂眼前一阵五彩缤纷,出来后的快感让他缓和了半天。随手扯了点纸擦了擦手上,他转过头冲着莫孜一呲牙一笑。 莫孜一抖了个哆嗦,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体内躁动。宁二珂猛然翻身,将他半边身子给压住了。他慌乱地怒喝:“你给我滚开。” “别羞涩嘛,来我帮你。”宁二珂嘿嘿一乐,手已经伸了进去,莫孜一躲闪不及,身下的东西已经被大手掌握住。莫孜一倒抽了一口气…… 作为大直男,宁二珂还是第一次男人打飞机。大手握住莫孜一身下的东西,心底突然升上来一股厌恶。皱了皱眉头,宁二珂没有强迫自己的将手放开了。 他只是觉得刺激外加好奇罢了,他多多少少见过些gay,除了沈丙辰,都长得女里女气的,扭着小腰掐着嗓子跟个娘们似的,他看了就犯恶心。找伪娘干什么?店里的姿色上等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但是莫孜一不同,平板的身材上小有肌肉,深刻的五官带着男人特有的性感。他很想看看莫孜一这样的人在床上是种什么样的表现。 但是无奈自己太直,强迫都强迫不来。 被宁二珂握了一下,欲望排山倒海袭来,刹都刹不住。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莫孜一也不例外,但是今天实在不适合做这档子事。好不容易压下去后,他的声音冷若寒霜:“戏弄我,很好玩?” 宁二珂连连摆手:“没有。” “是吗?”莫孜一忽然一笑,俯身趴在了大直男的身上,伸出舌尖舔了舔了唇说:“你知不知道,世界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双性恋。你之所以现在还是直的,那是因为还没遇到让你心动的男人罢了。怎么样,想不想来一发试试?”说着,一只手已经解开了衬衫上的扣子,露出了诱人的锁骨。 宁二珂静静地将他从自己胸膛上扯开,低声下气道:“我错了。” 莫孜一冷笑一声,骂了句:“下次再戏弄我,老子直接把你掰弯。滚下去!” 宁二珂扑哧一声乐了,这人还真当他怕了。有些无奈的用熊掌拧了拧刚才的毛巾放在了莫孜一的头上。“你这样晚上肯定会发烧,在床上伺候着方便些。” 感觉到脑袋里的昏胀,莫孜一没有再说什么,闭上眼睡了。 宁二珂敛目看了看他的睡颜,翻个身也睡了。 第二天,两人低调地回了家。 莫孜一以会有记者捣乱为由,让梁博瑞请了几天假。这几天,报纸的头条都是他被官员包养的事情,胳膊又赶上恶化,根本不能拍戏。报纸上说的,更疯狂了。 外面说就说,莫孜一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整天蹲在院子里看荷花。他是个很懂生活质量的人,居住的房子是一套两室三厅的别墅,定期请人打扫,干净整洁。外面还开辟了一个院子。院子里除了一池塘的荷花外,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花草都被他修整的很好。夏天正是花开的季节,放眼望去,整个院子生机勃勃,格外有朝气。 宁二珂拿了串葡萄走过去,蹲在他旁边问:“这荷花你养的么?” 莫孜一眼看着宁二珂将葡萄皮扔进了池子里,脸一黑:“捡起来,不然我把你踹进去。” “好好好。”听到威胁以后,宁二珂赶紧笑嘻嘻地将葡萄皮用指头拎出来,指头一松,葡萄皮掉到了地上。 今天一天的好心情似乎都被宁二珂这个葡萄皮给打破了,莫孜一拧着眉头指了指旁边的垃圾桶:“扔了那里去。” “行行行。”莫孜一这人有着很严重的强迫症,严重到变态的地步,放眼望去绝对不能有一丁点垃圾。 宁二珂将垃圾桶直接拎了过来,递给莫孜一一小串葡萄说:“蛮好吃的。” 将信将疑地揪了颗葡萄送到嘴里,莫孜一顿时咳嗽了起来:“咳咳,这葡萄怎么这么酸?” 宁二珂刚被酸味刺激得他一个哆嗦,看到莫孜一的样子,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也太经不住酸了。” 莫孜一将手上的葡萄扔给他,鄙视道:“是你味蕾太变态了。这么酸的葡萄你也买,你个熊脑袋会不会买东西啊?” 被骂熊脑袋宁二珂一点也不介意,吃着葡萄嘿嘿傻乐:“我故意买的酸的,不酸咱不买。” 莫孜一清冷得看了他一眼,吐出仨字:“神经病。” “我要戒烟,十几年的老烟筒了,太温和的东西震不下去。”宁二珂解释道。 “黑社会老大不都是人嘴叼一雪茄么?你想脱离黑帮正轨开辟新天地么?”莫孜一鄙视道。 “因为孩子他妈说吸烟会影响下一代,我可不想让我儿子刚生下来就有毛病。”宁二珂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莫孜一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结婚了?” 宁二珂摸摸脸上的疤,一本正经道:“连床都没上,结什么婚?” 莫孜一抽了抽嘴角,这他娘的什么狗熊逻辑。 没想到宁二珂这个人平时的时候无节操无下限的,真到了正事上还是很正经的一个人。莫孜一摘了个荷叶,用手往叶子上撩了些水,水珠圆润地在叶子上滚了滚,吧嗒,掉进了水里,打散了他水里的倒影。 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是每个男人都期盼的生活吧。 7、遭遇枪击 “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最好待在家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刚才沈丙辰打电话来说今晚上夜总会开业,让他无论如何也抽身去陪酒。宁二珂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应酬很是头疼,但是沈丙辰交代了又不能不去。 莫孜一点了点头。他现在是独臂大侠,而且家门口堵了一堆的记者,让他出去他也不会出去。 所谓夜总会,就是披着“ktv”外衣,干着些不正当勾当的地方。 北边夜总会取名“豪华ktv”,外面的牌子啥的自是不必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说,华丽而大气。大厅里面金光闪耀,带着厚重的铜臭味。 宁二珂将车随便一停,沈丙辰站在门口。他招呼没打就要进去,结果被沈丙辰拉住了:“在这给我等着。” “亲哥,我没吃饭,进去先弄点东西垫垫肚子。”宁二珂嬉皮笑脸地说。 沈丙辰满脸无力:“好歹等着他来了。” 知道那个“他”就是山老头让沈丙辰请的那当官的,宁二珂有些烦躁。迈开熊腿头也不回地就走:“来就来呗,反正以后这里面来的尽是些当官的,不差他一个。” 宁二珂对官员打从心底里厌恶,沈丙辰也不难为他,但是:“为了山老头,你就忍忍吧。过会陪酒的时候,你给我悠着点,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就全完了。” 既然沈丙辰搬出了山老头,宁二珂就没办法,吊儿郎当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不一会,一辆奥迪a6停在了门口,一个气质很是儒雅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正在跟里面的小姑娘打情骂俏的宁二珂听到车响,狭长的眸子在那人身上打量了一圈。温润的外表,挺拔的身高,倒是长得人模狗样的,怪不得市长女儿会看上他。在一群秃顶的老头之间,这个人还真算是鹤立鸡群。 彭沁明下车的时候,就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他勾了勾嘴角,眼睛弯成一道弧,沈丙辰已经走了过来,伸出手礼貌地说:“彭处长,真是麻烦了。” 沈丙辰虽然是黑道出身,但是在商界的手腕也是颇负盛名。彭沁明友好一笑,伸手与他握了握:“劳烦沈总亲自来接,真是太给我面子了。” 沈丙辰谦和道:“彭处长客气,里面请。” 这个时候,宁二珂也哈哈大笑地走了出来,握住了彭沁明的手朗声道:“我还以为山老头认识的当官的都是些秃顶的老头呢,没想到彭处长竟然这么年轻,一表人才,年少有为啊。” 彭沁明笑容满面:“宁总也是。” 沈丙辰稍微松了口气,好在这头熊没给他瞎折腾。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谈南边那块地,彭沁明这个人表面上笑容满面,温文儒雅的很好打交道,但是看他那双一直弯着的狐狸眼就知道。此人,并没有那么好对付。 不过,山老头说这人向来对金钱痴迷,到时候对症下药就好。 到了包厢,宁二珂将彭沁明让到上座,将酒杯倒满了。 宁二珂豪放地笑着,沙哑着嗓子说:“有酒怎么能没有佳人。哎,李经理,去挑几个姑娘过来。” 彭沁明赶紧笑着拦住:“姑娘就不必了。” 宁二珂了然地神秘一笑,吩咐道:“挑个姿色上等的男人过来。” 沈丙辰一脚踹到了宁二珂大腿上,赔笑着说:“彭处长您别生气。我们混黑的向来直来直往,鲁莽惯了,让您见笑了。” 宁二珂赶紧附和道:“对对,我们都是直肠子。不跟你们似的,又弯又花。” 这头死熊,刚开始还很好,现在这是突然闹哪出!?沈丙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听出宁二珂话里的暗讽,彭沁明倒是不在意:“没事,我就喜欢宁总这样的直脾气。我过几天就要结婚,所以什么也要注意一些。到时候,还请两位赏光过去。” “一定一定。”沈丙辰笑着应声,宁二珂敛下眸光喝了杯酒。 正在这时,宁二珂的手机响了,他笑嘻嘻地说:“对不起啊彭处长,客户的电话,我去接一下。” 彭沁明点点头,宁二珂拿着手机出去了。 按了接听键,莫孜一干净的声音传来:“又来恐吓信了。” 宁二珂一听,连招呼都没有跟沈丙辰他们打,火冲冲地走了。 打开门,莫孜一坐在沙发上抚摸大王看电视。看到宁二珂霸气地走过来以后,大王识趣地边哆嗦边夹着尾巴走了。 宁二珂坐下后问道:“信里说什么?” 莫孜一朝着桌子上的黑色信封努努嘴,示意他自己看。 宁二珂展开白色的信纸,上面只有干巴巴的四个字:今夜造访。 “啧,还挺有礼貌。”宁二珂伸手一弹信纸笑嘻嘻地说,“现在知道我有用了?” 今天莫孜一给他打电话他还觉得挺意外的,他救了他两次他连句谢谢都没说,他还因为他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呢。 莫孜淡漠地说:“苏素心说你这个枪靶子很好用。我想试试她说的对不对。” 得,这个苏素心。宁二珂不在意地摸摸脸上的疤,沙哑着嗓子问了句:“你这有方便面么?我今天晚上没有吃饭。” 莫孜一看了他一眼,突然起身去了厨房,一阵声响过后,端着一小盆东西出来了。宁二珂凑上去一看,当即乐开了花:“哟,你还会煮面啊!” 莫孜一把面放在桌子上,没有搭理他。宁二珂不以为意地抱着那盆面就开始狼吞虎咽。莫孜一看了看旁边他特意给他拿过来的青瓷小碗,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 “吃不言寝不语”向来不适合宁二珂,胃里暖暖的刚塞进去两坨面条,这厮就开始了: “这封信过来,你害怕没?” “恐吓信见多了,已经习惯了。”莫孜一淡淡地说:“你没什么想说的?” 命就一条,人人都爱。毒舌归毒舌,莫孜一倒是隐隐觉得这次肯定会发生些什么。 呼啦啦吃了两口面条,宁二珂一本正经道:“要是你一定要让我说什么,那咱们俩今晚上睡一张床上吧。” 看着宁二珂将一根面条吸进嘴里,莫孜一温柔地问:“吃饱了吗?” 宁二珂不自在地憨笑:“没有,能再来一盆么?” 莫孜一微笑着端起盆,无视宁二珂的依依不舍,将半盆子面呼啦到了大王的餐盒里,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 宁二珂扑倒大王跟前,哀嚎一声:“我的面!” 大王看着那盆子面和那头狗熊,节节后退…… 就在宁二珂端起大王的餐盒时,突然,大王一转身,冲着院子里开始叫了起来。宁二珂没有多想,一把搂住莫孜一翻滚一圈,“砰”莫孜一身后的电视屏幕轰然破碎。 宁二珂将莫孜一压在身下,屏气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手上没有枪,他不敢贸然追出去。 仰头看着宁二珂坚毅的下巴,莫孜一一阵发冷。 院子里,是莫孜一种的荷花和一些其他花类,宁二珂听到外面oo地声音渐渐飘远,才将莫孜一放开,起身去了电视机前,蹲在地上找着什么。 宁二珂用手扒拉扒拉屏幕碎屑,从里面挑出了一个弹头。然后一言未发地走到院子里花盆跟前找些什么,良久过后,回到屋里坐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眼前仔细地研究起来。 情绪已经缓了过来,莫孜一起身走到了宁二珂身边问:“这是什么?” “弹头和弹壳。”宁二珂冲着灯光看了看,脸上表情有些古怪:“‘沙漠之鹰’,这种枪是我们山鹰帮走私枪支里的一种,供内部使用的。” 莫孜一脸色一变,死死地盯着宁二珂,满脸警惕。 8、浅层次地掰弯 察觉到他的反应,宁二珂哈哈笑起来,沙哑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吸引人:“我要是想杀你,何必现在还跟你一起。只是,这件事,确实有些意外。” 早些年前,山鹰帮未洗白前,宁二珂负责着阿拉伯国家与山鹰帮之间的枪械走私。“沙漠之鹰”后坐力很强大,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而宁二珂就是喜欢这款枪械,于是与那边的军火商商量着将此枪械直径改装了些,子弹半径减小,这边这个弹壳,明显就是他们内部使用的枪械。 “就算不是你想杀我,可是这枪是你们那的,就算是别的帮派故意陷害你们,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件事跟山鹰帮脱不了干系。”莫孜一冷静地说道。 宁二珂摇摇头唏嘘道:“你对黑社会的怨念还是太深了。” 莫孜一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宁二珂手里娴熟地玩弄着弹壳,起身给沈丙辰打了个电话。 这边刚把彭沁明送走的沈丙辰,一看来电是宁二珂,顿时无名火起。自己的嘴没个把门的,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他收拾,现在还敢给他打电话。二话不说按了接听键就开骂:“卧槽你个混蛋还知道打电话!” 宁二珂嬉皮笑脸地赔着不是:“哎,哥们别生气嘛。我说正事,记得我搞回来的那批‘沙漠之鹰’么?你有没有送过人?” 沈丙辰微微一皱眉:“内部枪械怎么会送人?为什么这么问?” 宁二珂将弹壳弹到一边说:“你好好清查一下枪械,帮内可能出了些问题。” 沈丙辰微微惊诧,叮嘱着宁二珂注意安全,然后挂掉了电话。 收拾完了这些,宁二珂摩拳擦掌地说:“咱们睡觉吧!” 莫孜一沉着脸捡起地上的弹壳:“你个大直男怎么就这么喜欢跟我一起睡觉呢?” 想来刚才宁二珂说得也对,但是仍旧不能放松警惕。 宁二珂兴奋道:“因为这样很刺激。” 莫孜一扭头进了卧室,宁二珂以为他又要甩门,谁知莫孜一冲着他吼了句:“进来!” 宁二珂赶紧颠颠地跑了进去,扑上去就要睡觉,莫孜一一脚踹他下去:“先滚去洗澡。” 要不是他戒烟的决心说的那么煽情,莫孜一还真以为他是弯的。跟男人一床睡觉就兴奋成这样,仗着他人高马大不怕他强暴么? 宁二珂高兴地去洗澡去了,浴室里水声哗哗,莫孜一赶紧把衣服脱干净,刺溜滑进了被窝。 宁二珂洗完澡出来,莫孜一已经将自己裹严实了。宁二珂爬到莫孜一身边,由衷地感叹:果然是明星啊,瞧这脸蛋滑嫩的。想着想着,自己的熊掌就不受控制地朝着他的脸蛋摸去。 莫孜一蓦然睁开双眼,黑而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问:“你想干嘛?” 宁二珂摸了一把莫孜一的脸,嬉皮笑脸地说:“你没有洗澡吧,是不是胳膊不方便?要不要我帮你?” 莫孜一面无表情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冷笑:“好啊,衣服我都脱好了。” 宁二珂还没反应过来莫孜一的裸体就那么闯了进来。微微一怔之后,宁二珂摸摸刀疤,沙哑着嗓音应声:“好。” 本想恶心他一把就要睡觉的莫孜一听到他同意,也有些发愣。上次他摸着自己的老二都嫌弃恶心,这次真要给他洗澡?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浴室,宁二珂让莫孜一将那受伤的胳膊抬起来,拿着蓬蓬头似模似样地给他冲洗了起来。雄厚的大掌在莫孜一身上游走,胸膛上、腰间、臀部、大腿内侧,该摸得不该摸得地方都摸了个遍。 不知这头熊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这些地方确实是莫孜一的敏感点。当熊掌再次摸向他已经翘起来的乳头时,莫孜一咬了咬唇,单手扶在了宁二珂宽厚的胸膛上。 咬着牙,莫孜一说:“我自己来吧。” 宁二珂眨了眨眼,一手握住莫孜一昂扬的老二,低笑着问:“这个也要自己来么?” “嗯~”闷哼一声,莫孜一抬起头,脸上一股股水流顺着他的头发滑落,“你想干什么?” 宁二珂手上娴熟地套弄着他的分身,手里的蓬蓬头浇在莫孜一的脸上,声音沙哑中带着磁性:“你现在,真的好诱人。”说完,低头吻上了莫孜一水润的唇。 宁二珂欺身而上,莫孜一倒退了两步倚在了浴室冰冷的墙上。两个人的双唇交合在一起,宁二珂身上的男性气息让莫孜一昏了头脑,手上又被宁二珂握住,双面夹击,几分钟后,莫孜一就一泻千里。 宁二珂松开莫孜一的唇,两唇之间银线相牵,似有不舍。莫孜一还没从刚才的快感中拔出来,他低喘着气,觉得宁二珂似乎将什么东西抹在了自己腰间。反应过来的莫孜一当即大吼:“宁二珂,你丫抹的什么?!” 宁二珂抬起手,拿着蓬蓬头冲了冲手上还剩了一点的白浊,嘿嘿一笑:“你的东西,当然是还给你了。” 莫孜一抬脚就要踹,宁二珂伸手握住了他的腿,低头吻上去,将莫孜一的手放在了自己张牙舞爪的分身上,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道理你懂吧。” 单手几乎握不过来那东西,莫孜一骂了句:“小狗熊。”双唇就被堵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莫孜一觉得自己的双手都要断了,最后宁二珂握住他的手迅速地冲了几下,终于发泄了出来。 莫孜一看着腹部白色的液体,轻笑一声:“你真的是直男么?” 宁二珂不在乎地说道:“当然,我爱的那个,可是女人。”男人的欲望说来就来,总不能憋着吧。不管帮自己发泄出来的是男是女,爽到了就行。 莫孜一一愣,一脚踹了宁二珂身上,指着腹部的东西厌恶地说:“快给老子洗掉,妈的,恶心死了。” 宁二珂嘿嘿一笑,也不多话,乖乖地将他冲洗干净。 既然他这么说,莫孜一也不必有什么愧疚感,反正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还是他的直男,他还是他的弯男。虽然组合怪异,但是男人嘛,爽到就行了。 第二天天未亮,莫孜一把宁二珂拉下来做挡箭牌,带着他去了车库。 坐上自己的大悍马,宁二珂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疑惑地问莫孜一:“去哪?” 莫孜一将帽檐往下拉了拉:“警察局。” 宁二珂哈哈大笑:“行,我也想去看看朋友。” 莫孜一扭过头问:“警察局有朋友?” 宁二珂笑嘻嘻道:“年轻的时候常被请去喝茶。” 莫孜一:混黑社会的果然没个好东西。 到了目的地,莫孜一扯了扯嘴上的口罩,压低帽檐下了车。他今天穿了件水绿色衬衫,乳白色的裤子包裹着他细而长的双腿。身后像熊一样的宁二珂跟着,想不遭人注目都难。 局里新来的警察妹妹都抬头看着这一奇妙的组合,宁二珂冲着她们嘿嘿一乐,脸上的刀疤让众女警怂了怂。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 等在门口的黄慕凡冲着莫孜一叫了声:“孜一。” 莫孜一闪身到了黄慕凡身边,宁二珂冲着黄慕凡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哟,小黄警官。” 小黄警官抬眼看了看宁二珂,指着那边的椅子说:“那椅子你还记得吧,你犯事以后的专属座。先去跟它叙叙旧。” 宁二珂摸着鼻子,指着莫孜一笑道:“哎,别这么生分嘛~警察局里我就你一个朋友,你也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黄慕凡摇着头笑了笑,转身进了办公室。宁二珂刚要跟上,莫孜一沉声说:“你先在外面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西方作揖菊攻:今天吧,本来是按时更新来着,但是吧,被老爹拉着去饭局喝酒,于是吧,就晚了更新。其实吧,也没啥大事,就是吧,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然后吧,我得说句话以表歉意,最后吧…… 众人踹:说人话 西方泪眼汪汪揉屁股:伦家有罪~ 9、参加婚礼 得,既然莫孜一让他在外面等着,那他就在外面等着。 黄慕凡与莫孜一是高中同学。这家伙高中的时候就一无恶不作的混混,称霸整个高中。谁知,后来被他爸安排着去上了军校,然后就在这里任职。黄慕凡高中的时候就一懒散形象,现在只不过由懒散少年进化成了懒散大叔。 黄慕凡晃了晃腿问道:“虽然我觉得你新演的电视剧不如以前好看,但是也不至于到了让别人追杀你的地步吧。”昨天大半夜地收到了他的电话,事情发生这么久才说,如此自负的性格,这么多年倒是一点都没变。 早就习惯了他说话没点靠谱,莫孜一将弹壳递过去说:“弹壳宁二珂看过,说是走虎帮专用的‘沙漠之鹰’。我对枪械没研究,所以拿过来让你看看。” 黄慕凡眯着眼看了看后说:“这个倒是真的。以前处理帮派火拼的时候发现过这种弹壳。” 五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莫孜一说:“我是来问问他的底细的。” 黄慕凡仰倒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端着他那个带着豁口的杯子喝咖啡,问莫孜一:“你怎么跟他混在一起去了?” “公司派来的保镖,不能明着赶,又赖着不走。”莫孜一有些烦躁。 黄慕凡突然一笑:“别看他愣头愣脑像狗熊,平时不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都将证据擦得一干二净不留案底。没有人能抓到他的把柄。” 黑社会里的人虽然个个挺硬,但是每人都那么一摞案底压在那里,出了事跑路都难。宁二珂竟然能将案底都抹消干净,这个人到底隐藏得多么深? “他是少年出名。十六岁就在地下搏击俱乐部参与赌拳,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戈山鹰收了去。二十岁就接管了三堂至今。唔,算是个励志青年。”黄慕凡晃着杯子说道:“不过这人挺仗义的,在道上也很受尊敬。但是你的想法也对,山鹰帮再没人也不可能把他弄去做保镖,这里面肯定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总之,小心一些吧。不过有他在,性命倒是无忧。你顶多算是颗棋子,用完后就解脱了。” 顶多算是颗棋子么?莫孜一缄默半晌,这种被别人肆意摆弄的称号还真是让他不爽。起身准备走出去,身后黄慕凡叫住他:“孜一,下次给我带张签名照,我女朋友要了很久了。” 莫孜一恍若未闻地走出去,冲着正在和一群警察妹妹聊得欢畅地宁二珂说:“走吧。” 宁二珂跟妹子们告别,腆着脸凑上来问:“你和小黄认识啊?” 莫孜一默默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他对他的底子不熟悉,那么他的底子也不能让他熟悉。 宁二珂摸摸脸上的刀疤,笑嘻嘻地跟莫孜一商量:“你下部戏拍警匪片吧,我感觉你穿警服肯定也特性感。” 莫孜一说:“不敢。我怕把你的怨念撒在那片里的匪徒身上,把他一枪崩了。” 宁二珂怪笑:“你对黑社会的怨念太深了。” 莫孜一说:“不,相对于对你的怨念,黑社会在我眼里就是普度众生的福利机构。” 宁二珂:…… 剧组催得紧,莫孜一也不能请太长时间的假。胳膊上的伤疤结痂后,他就赶去了片场。好在关于被包养这种传闻,公司已经在记者发布会上说明了。没有证据,再火爆的娱乐花边也炒不多久。 化妆室,苏素心依旧喝着减肥茶,看到莫孜一过来,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小一一,想我没?” 莫孜一笑着点头:“大美女自然是天天都想。” 宁二珂抱着一堆东西抽了抽嘴角:这谎话可真是信口拈来啊。 苏素心很满意地指指他的桌子:“刚才有人给你送了封信过来。” 刚才?莫孜一问:“送信那人呢?” 苏素心不明所以地指了指门口:“刚刚走,出什么事了?” 莫孜一沉默着拆了信封,一张红色的请柬映入眼帘。他敲了敲化妆台,眉头拧了起来。 莫孜一未发一言,宁二珂过把请帖拿过来一看,乐了:“结婚请帖?” 单单是结婚请帖还好,里面还有些东西。“不要给别人看。”莫孜一叮嘱了一声出去了。 宁二珂点点头,手指撑开信封,将里面纸条和照片拿了出来。末了,摸着刀疤一笑:“这个彭沁明真是有搞头。” 几天不拍戏,莫孜一状态依旧很好,加班将落下的戏份拍完,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拍完后莫孜一一上车就躺倒在了后座上。梁博瑞因为有事先走了,宁二珂开车载着莫孜一回了家。 莫孜一向来比较沉默,今天沉默的更是过分了。下车回家洗过澡,盯着桌子上的酸葡萄发呆。 宁二珂吃了颗葡萄,打破了沉默:“信封里的纸条看了么?不去就曝光你与彭处长的过往,证据还挺有分量的。” 照片上,莫孜一与彭沁明坐在台阶上,霞光从身后那座大佛侧面穿过打在两个人身上,将莫孜一的性感,彭沁明的儒雅烘托的更为淋漓尽致。 信封里的照片是莫孜一和彭沁明去a市玩的时候拍的,就算照片上两个人相隔两掌的距离坐着,但是,就现在娱乐记者的杜撰能力,各种猜测加这张照片,莫须有也能给编撰成事实。 “去,怎么不去。”莫孜一不想再说什么,这张照片他和彭沁明一个人留了一张,他的还在卧室里放着,至于彭沁明的被谁给弄了去,他就不得而知了。既然这封信跟彭沁明的婚礼有关系,那他就有去一趟的必要。在大雾里迷茫了这么久,该是找线索爬出来来的时候了。 想到这,莫孜一转身进了卧室,宁二珂颠颠地跟了上来,嬉皮笑脸道:“到时候你领着我进去吃顿好吃的呗。” 莫孜一转头看看他说:“酒店明文规定不让带野生动物进去。” 又把他当野生动物,狗熊一个猛扑将莫孜一压在了身下,嗓音沙哑:“那有没有规定不能带炮友?” 自从上次浴室里“互帮互助”后,“互帮互助”就作为一项睡前运动延续了下来。 莫孜一今天累得说话都懒得说,实在是无力招架这头熊。伸手将他推开说:“除了合法夫妻,都不能带。” 这酒店怎么还这么多规矩?莫孜一这是摆明着不带他去,俩男人怎么成合法夫妻。狗熊遗憾地说:“我有想娶的老婆了。” 莫孜一笑了笑,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两个人的“互帮互助”不过是因为男人生理上的欲望,背靠背睡在一起,心中想的却是别人。 这就是同床异梦吧。 想想当初和彭沁明在一起,何尝不是同床异梦。自己掏心窝子的对他,他却整天想着如何往上爬。直到今天他还记得当初彭沁明对他说的话。 “断吧,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那我们还在一起干什么?” 他早就察觉到了这段感情的岌岌可危,但是这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却显得异常安静。彭沁明搬走的时候,大王趴在他的身边,屋子里空旷得仿佛没有空气。窒息一般的疼痛袭来,他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不知不觉想了这么多,身后已经传来了狗熊的鼾声。莫孜一转过身看着他雄壮的后背,想着他在池塘边上说的话,闭上了眼睛。 这种感情,他是从来都不敢奢求的。已经被骗了这么多次,千疮百孔的他已经经不起任何人的打击了。 彭沁明与程楚曼的婚礼晚宴设在华灯酒店,巨大的喜字贴在正中央,人群络绎不绝的进出且都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果然是市长女儿的排场。 市长女儿的婚礼上肯定不乏记者。莫孜一推了推墨镜,低着头走了进去。 大厅内,婚宴已经开始。彭沁明正弯着眼角向周围的人敬酒,程楚曼笑靥如花地挽着他的胳膊,果然是郎才女貌的绝配。财务处处长可是块肥肉,本来就是接任就升职的位子,再加上他市长女婿的身份,一定仕途坦荡。如此看来,两年前与他分手,果然是一条男人该走的路子。但是后来每天一短信,却拖泥带水的让人觉得可笑。 莫孜一躲在暗处尽量低调,他的目的并不是来看彭沁明的,要了杯红酒坐在暗影里,视线却不自觉地飘了过去,与彭沁明正好四目相对。 莫孜一别开眼睛,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抬头一看彭沁明已经不见了,他转身就要走,谁知头突然开始犯晕。完了,他暗咒一声,这杯酒被人下药了。抬眼追寻着刚才给他酒的侍者,身子一个后倾,倒在一个人的怀里。 彭沁明微勾的嘴边却带了些苦涩:“孜一,你来了。” 二话不说将他的手甩开,莫孜一身上已经开始燥热。微笑着对彭沁明说了句:“有人发了恐吓信威胁我来,我怎敢不从。” 彭沁明微微一怔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先去陪客人吧。我缓缓就走。”莫孜一的视线渐渐模糊,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待下去,抬腿就走。 彭沁明有些担心,扶起他说:“这里人多,今天就去618休息吧。” 身体越来越敏感,被彭沁明那么一碰竟然就硬了。莫孜一苦笑一下,无可奈何地同意了。 跌跌撞撞地到了618,莫孜一瘫坐在沙发上脸上火辣辣地赶彭沁明走:“你快走,今天是你的婚礼你别忘了。” 彭沁明恍若未闻,有意无意地凑到莫孜一耳边轻声问:“那天你为什么不来?” 酥麻感轰然席卷了莫孜一,意识已经飘远了。抬眼看了看这个自己一直深爱的男人,莫孜一莫名的酸涩。“那你想怎么样?” 10、要不要试一次? 当初是他断得那么干脆,现在却是这种态度。既然要结婚,就不要再来骚扰他。他不是女人,没有那种优柔寡断的心肠,更不会因为一个电话就犯贱地跑回去。 莫孜一唇色殷红,眼神迷离,意识上在抵抗,嘴上却说不出话来。彭沁明低头吻上他的唇,喃喃声似乞求:“继续在一起吧。” 莫孜一暗叫不好,舌头却被彭沁明给叼了去。熟悉的气息溢满口腔,他彻底放弃了抵抗。 两个人吻得热烈,莫孜一更是热情似火,彭沁明的唇瓣都被咬出血来。 彭沁明低笑一声,解开莫孜一身上的衣服低头含住了胸膛上的红珠,莫孜一顿时呻吟出声。 “孜一,你这里还是很敏感呢!”彭沁明舔弄着那粒红珠,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酥麻的快感从胸膛直击小腹,莫孜一抬起身子将自己那根发胀的东西顶向彭沁明。彭沁明一把抓住,手掌来回摩挲了两下:“孜一,你今天好热情呢。” “彭处长,彭太太一直在下面找你呢。” 彭沁明脱衣服的手一滞,宁二珂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 一看来人是宁二珂,彭沁明眼角一弯:“莫先生似乎喝醉了,我送他过来休息。” 睁着眼说瞎话! 宁二珂暗骂一句,将浑身发烫的莫孜一抱到床上说:“那真是劳烦彭处长了。” 彭沁明将衣服整理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好说。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关上门走了出去。 程楚曼晃着手里的红酒,眼睛里晦暗不明:“莫先生已经睡下了?” 关门的动作一顿,转过头已经是弯着眼角:“嗯。咱们下去吧。” 程楚曼喝了口红酒转身就走:“实在憋得慌,可以玩玩。但是记住,别我的爸爸的名声给玩走了。” 彭沁明低头浅笑:“那是自然。” 彭沁明走后,莫大的空虚感笼罩了莫孜一全身。只觉得有个冰凉的大掌在他滚烫的额头上摸了一下,莫孜一微微张开嘴,攀着那人的胳膊凑了上去…… 冰冷与火热一接触,宁二珂只觉得唇上多了个很有弹性的东西,莫孜一的柔软湿热的舌头就伸了进来。宁二珂想撤出来,散发着淡淡酒气的舌头灵活地勾住他的舌头。如此诱惑惹得宁二珂呼吸一窒,翻身压住了始作俑者。 巨大的重量将莫孜一压得轻哼一声,干净清冽的嗓音在今天显得格外魅惑。伸出手摸进宁二珂的衣服里,唇也更加热情地吻了过去。 莫孜一今天的热情让宁二珂很是情动,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衣服四散在床下。下面胀得发疼,宁二珂没有再嗦,一把握住了莫孜一的分身。莫孜一轻叹了一声,更加的想要解放出来,双手握住宁二珂的手动了起来…… 不一会,莫孜一闷哼一声,颤抖着射了出来。 宁二珂看了看手上的白浊,并没有以前那么恶心。随手抹在床上之后,嬉皮笑脸地凑到莫孜一身边:“是不是也该帮我了?” 发出一次后,莫孜一的脑袋清醒了些。他一个反身将宁二珂压在身下,看着宁二珂的傻样,莫孜一俯身含住了他的欲望。 突然袭来的快感像洪水猛兽一般直宁二珂的脑袋,他微张开嘴,任凭莫孜一在他身下用舌尖逗弄他的老二。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莫孜一的口技很好,双唇含住不说,舌尖还在打着旋。宁二珂粗喘着气,看着莫孜一一上一下,水淋淋的眸子里漾着媚意,却一点也不失男人特有的性感。宁二珂不是没让女人给他口过,但是女人的嘴巴却远远没有莫孜一的让他更爽。这点,他从他第一次吻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觉得莫孜一的速度有些变慢,宁二珂按住他的头猛力地朝下按去。那么一根东西直直插进喉咙,莫孜一痛苦的呜呜叫着,眼泪唰的就出来。 使劲将头挣脱开,莫孜一大大地喘了口气,一个猛扑伏在宁二珂身上咬住了他的唇。前者微一用力,后者的唇就见了血,宁二珂不在意地“嘶”了一声,笑道:“好凶。” 莫孜一轻声骂道:“再凶也不如你的家伙凶。”说完探出舌头将他唇边的血丝舔干净了。 血腥味充斥在口腔,莫孜一轻笑一声,眯着眼像条蛇一样慵懒地伏在宁二珂的耳边笑道:“要不要来一次试试?” 宁二珂舔了舔他的耳垂,沙哑着说:“你说呢?” 莫孜一哈哈一笑,闭着眼睛将枕头底下的避孕套拿出来套在了宁二珂的老二上,伸手呼啦啦抹了点润滑剂,接着就坐了上去…… 后面撕裂的痛楚一下一下的敲着莫孜一的神经,双手抵在宁二珂隆起的肌肉上,疼得他大汗淋漓。汗珠顺着肌肉的沟壑滑落,说不出的惑人。进到三分之二的时候,莫孜一烦躁地大骂:“卧槽,小狗熊怎么这么大。” 宁二珂就那么躺在那,身下,紧致、火热的触感已经烧没了他的理智。抬头看着莫孜一咬牙的模样,宁二珂把双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一用力,“小狗熊”含根没入…… 宁二珂餍足地一舒气,身上的莫孜一疼得脸都白了。下面就像被一张小嘴咬住,宁二珂抬起身子就要动,莫孜一一巴掌拍上去,恶狠狠道:“让我缓缓。” 宁二珂浑身躁动,好不容易等到身上的人松气,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地动了起来。莫孜一伏在他的身上,呻吟出声。空气中散发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粗喘声呻吟声填满了整个居室。 小狗熊一次一次连根没入,莫孜一双手撑在宁二珂脑袋两侧,胸膛上的一层细汗衬托着结实的肌肉更加性感。 莫孜一的速度已经满足不了宁二珂,他猛地一翻身压住了莫孜一,抬起他的右腿扛着脖子上,奋力地驰骋起来。火热的欲望通过一次次地插入得到纾解,而当出来的时候,却又有更强烈的欲望等着他发泄。这时候的莫孜一就像是毒药,要他的命,他却甘之如饴。 这种不要命的冲撞纵使莫孜一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后面的疼痛还没有消止,莫孜一一张嘴,咬住了宁二珂胸前的观音玉佩。 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已经渐渐被酥麻代替,分身也渐渐精神了起来。莫孜一眯着眼看着宁二珂。细细想来,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的脸。额头上的汗珠他的脸颊滑落,在刀疤处分了叉,分成两滴滴在了莫孜一的脸上。宁二珂朝着他笑了笑,刚毅的脸上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脸上那道疤都显得温柔了。 两个人的肉搏战持续了不知道多久,莫孜一率先泄了出来。在莫孜一的帮助下,宁二珂猛力冲了几下,也颤抖着she了出来,然后就脱力般压在了莫孜一的身上。 满身的汗珠让两个人似乎事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莫孜一推了推宁二珂,再不起来他就要被他压碎了。 宁二珂一动未动,埋在莫孜一脖子里当哑巴。莫孜一松开嘴里的玉佩,嘲笑道:“做完后悔了?” 埋在胸前的熊脑袋动了动,宁二珂抬起头,满脸兴奋:“再来一次。” “你到底直的还是弯的?”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还不如直接把他拆了!莫孜一揉了揉酸软的腰,这头熊的持久力真不是盖的。 宁二珂二话没说,一下子捅了进去,嬉皮笑脸地说:“管他直的弯的,爽到了不就行了。” 莫孜一闷哼一声,心里暗骂:这头死熊。 不过,他说的也对。这就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只有生理需求,没有爱。 莫孜一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拿过手机点开了。 上面只有五个字:你还爱我吗? 看着发件人姓名,莫孜一一阵发呆。身后,宁二珂睡得正香。莫孜一对着屏幕沉思良久,敲了几下,发了过去…… 彭沁明站在窗前,朝阳刚穿过地平线,一束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彭沁明笑弯了眼角。 发完短信后,莫孜一再无睡意。将宁二珂踹起来,收拾好后去了片场。 梁博瑞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一看到莫孜一马上松了口气:“今天早上去你家接你,结果你没在家。” 莫孜一歉意地说:“我跟他早上有事出去了。” 梁博瑞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是这样的,今天晚上,电视台要举办一个夏季主体晚会,想要让你过去唱新剧主题曲。我已经推掉了。” 莫孜一虽然是影星,但是弹着一手好钢琴,嗓子干净而清冽,所以有时候也被电视台或者其他歌星的演唱会唱唱电视剧主题曲。最近因为恐吓信的事情,梁博瑞将这样的通告都推了。 “这个通告我接了。”莫孜一敲了敲桌面说道。昨天让他去参加婚礼,结果被下了春药,今天,他可不想坐以待毙了。 梁博瑞一愣,将信将疑地说:“但是恐吓信……” 恐吓信里说不让他接拍电视剧,不让他参加演出,他这样做,行吗? 莫孜一面无表情指了指身边的狗熊,轻松道:“没事,这不是有保镖呢么!” 梁博瑞看了看那保镖,保镖冲着他憨厚一笑。 11、再次受伤 “哎,说实话你唱歌也挺好听的,怎么没有出唱片?”看着梁博瑞走出去,宁二珂疑惑地问莫孜一。 昨天两个人顺水推舟地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宁二珂觉得莫孜一身上的偶像光环消失了,说话也随意了很多。本来嘛,明星也是人。不过是皮相好些,更能诱惑人罢了。 也是,现在的明星都是歌星影星不分家。借着演艺界的名声出唱片的艺人不在少数,虽然唱得跑调、走音荼毒耳朵,但是仍旧有铁杆买账。如果莫孜一也出唱片,那铁定是演艺界最会唱歌的影星。 莫孜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因为我懒。” 不但是懒得出唱片,更懒得跟这头狗熊解释。 演戏的套路他已经摸索透了,走起来很是顺手。而出唱片的话,又要重新摸索一个套路。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拍几部剧。要是因为唱片的事耽误了拍戏,那就舍本逐末了。他向来一心一意,做一件事情是,爱一个人也是。 宁二珂摸摸刀疤,点点头:“这个理由的说服力挺强的。” s市电视台的夏季晚会地点定在s市体育馆,当天晚上,全场爆满。 化妆间内,人群络绎不绝。莫孜一坐在化妆台前玩着手机,他是这次晚会的压轴嘉宾。宁二珂严肃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把王炸出掉赔了双倍积分,惋惜地说:“你要是大王小王拆了出,就能赢了。” 莫孜一关掉手机,面无表情地说:“好不容易凑起来的王炸,拆开干什么?况且,这积分能无限负数,要了也没用。” 宁二珂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商量道:“我跟你换手机玩玩呗。” 莫孜一瞟了他一眼:“你手机上有什么游戏?” 宁二珂赶紧把他的诺基亚1110拿出来,献宝似的说:“这上面的贪吃蛇可好玩了。” 莫孜一漠然转身,他什么也没听见。 正在这时,外面梁博瑞叫了声:“孜一,到你了。” 莫孜一整了整衣服准备上台,宁二珂拉住他:“站在台上就跟枪靶子似的,上去准玩完。” 甩开他的手,莫孜一说:“我要你干什么的?” 宁二珂摸了摸鼻子:“拿我当挡箭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上去该干点啥呢?伴舞?合唱……” 莫孜一命令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在下面等着。” 宁二珂狂喜:“那你把你手机借我玩玩。” 莫孜一将手机扔给他,转身上了台。 站在舞台上就是枪靶子,莫孜一当然知道。但是他要找到事情的突破口就必须上台,从他收到恐吓信后发生的意外来看,对方像是一只刚抓到老鼠的猫,只是肆意地玩弄却不会立即吃掉。所以,他的性命应该无忧。 莫孜一优雅地走上台,黑色的钢琴已经在灯光的照耀下泛出冷冷的光,女粉丝们地尖叫声响彻整个体育馆。 莫孜一打开琴盖,修长有力的手指灵活地敲击着黑白键盘,行云流水般的音乐汩汩流出。 这是新剧的的片尾曲,歌词朦朦胧胧带着些忧伤。莫孜一一开口,干净清冽的声音瞬间将歌曲的韵味带了出来。 宁二珂看着黑暗中独有的那丝光亮,平时倒没有什么想法,但是跟他上过一次床后,他满脑袋都是他低喘、呻吟地模样。诱惑的身躯上布满汗珠,半眯的眸中水光闪闪。不得不说,莫孜一身上带着股让人癫狂的力量。 宁二珂正看得出神,突然,眼前一丝反光闪过。他大叫一声不好,起身冲过去的同时,枪声响了,音乐声戛然而止,莫孜一倒在了地上。 全场因为这个变故而躁动了起来,尖叫声刺激着宁二珂的耳膜。宁二珂上去抱起莫孜一,抬眼警惕地看着四周。 莫孜一疼得脸色惨白,胳膊上的痛楚一阵阵袭来,这次可真是伤大发了。旁边的工作人员从宁二珂手里接过莫孜一,宁二珂起身去追,莫孜一拉住他虚弱地说:“陪我去医院。” 看到莫孜一楚楚可怜的样子,宁二珂的胸口似乎被蜜蜂蛰了一下,又疼又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随着莫孜一上了救护车。 夜幕笼罩在体育馆之上,暗黑的秘密通道中,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待他刚看了看后面没人追来,刚要喘口气的时候,“啪!”不远处响起了打火机的声音。 “嘶啦”一声点着烟卷,倚在墙上地人影淡淡地说:“终于等到了。” 到了医院,莫孜一当即被推进了手术室。梁博瑞站在那里跟一堆记者周旋,宁二珂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仰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不是宁二珂第一次坐在冷板凳上等着手术室门口上那盏“手术中”的灯灭掉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讨厌这种感觉。寂寞地等待着,孤独、忐忑。十年前的一幕重现在他的脑海里,宁二珂站起身一把扫落了那一堆话筒,烦躁地大吼:“都给老子滚!” 众人原本傻愣着,抬眼一看是宁二珂,慌里慌张地马上散了。宁二珂是什么身份?他们一堆小记者可惹不起。 看着地上的话筒,梁博瑞揉了揉眉心忧虑道:“山鹰帮老大,为了莫孜一摔记者的相机。明天又是一个劲爆头条。” 宁二珂虎着声音说:“进手术室都要报道,艺人也是人,就他妈的不给点隐私了。” 上次莫孜一胳膊受伤就是因为这群烂记者,连医院都不敢去。上次的郁闷加上这次的,宁二珂彻底爆发了出来。想起莫孜一疼得脸色发白仍旧笑容满面的模样,宁二珂一阵烦闷。 宁二珂发火,梁博瑞只好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反正经过这次事情,莫孜一也要冷清一段时间了。” 宁二珂问:“为什么?” 梁博瑞耸了耸肩:“这是理所应当。公司没必要为了一个演员做到被记者天天围堵,或者是被恶势力威胁的地步。这次枪击明显是有目的的,人人都怕麻烦,娱乐圈更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的通告应该会减少很多吧。” 宁二珂双手环胸,狭长的眼睛里带着莫名的光芒:“平时看他在荧幕上多么风光,粉丝众多,现在近距离接触。做明星真心不如混黑社会。没有这么多弯弯肠子,没有那么多人盯着。自由自在,活得是自己的。” 梁博瑞笑了笑:“嗯,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心酸。对了,我刚才接到公司的电话,你的保护工作今天就算完成了。” 宁二珂抬眼看了看梁博瑞,突然为莫孜一感到悲哀。说他是非娱公司的赚钱工具还一点都不假。现在有麻烦了,不管死活的转手就扔。 莫孜一醒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月光透过窗外照了进来,宁二珂趴在病床上睡得正香。 嗓子里传来阵阵刺痛,莫孜一抬了抬胳膊把宁二珂叫醒了。 宁狗熊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到莫孜一睁着眼睛,心下一喜:“喝水吗?” 莫孜一点了点头,胳膊上的麻醉药已经失去了效力,疼得他额头上冷汗直冒。 宁二珂端过水来,给他擦了擦汗。莫孜一润了润嗓子,仰头问身后的狗熊:“你怎么还在这?” 宁二珂佯装委屈道:“我陪你到现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还要赶我走。” 莫孜一自嘲一笑,说实话,他万万没想到宁二珂竟然会在这里陪着他。惊诧之余其实还有些感动。发生了枪击这种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背后支撑的力量的强大,公司自然不会胳膊拧大腿为了他再做些什么,艺人嘛,再捧一个就是。 “公司没有让你回去么?”莫孜一问。 宁二珂摸了摸鼻子,垂头在他干涸地唇上印了一个吻,嬉皮笑脸地说:“公司的已经撤了,但是你现在肯定也不安全。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自己花钱雇个保镖,全天候保护还能暖床,唔,体力也不错。” 莫孜一弯了弯唇角笑道:“要是你肯让我干你的话,我倒是考虑考虑。” 宁二珂遗憾地说:“你这个小体格……啧啧。” 什么他这个小体格?他好歹也一米八多的个子,体格健壮、要肉有肉好不好! 不说就算是默认,不一会,莫孜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警察局派人来例行问话,莫孜一让宁二珂把他们赶走了。问什么话?他除了胳膊伤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去哪儿了,现在还例行文化。 在医院不疼不痒地待了几天,两个人就回了莫孜一家。出院的时候,有记者来堵过一次,不过都被宁二珂给骂跑了。其实有宁二珂在身边也不错,大家多是忌惮他的身份,这样他也清净了不少。 两个人先去把大王从宠物托管所里接了回来,大王快生了,继续放在那里莫孜一不放心。将大王安顿好后,莫孜一撸着袖子就去看他的荷花。 宁二珂看着莫孜一在那里玩弄他的荷花,也有些手痒:“你看你院子里也空了一大块,我能不能栽棵葡萄?” 经过几天的相处,莫孜一已经没有多么反感狗熊了。他看了看院子,问道:“你栽那玩意要好久结葡萄吧,你准备在这留多久?” 宁二珂摸摸刀疤,心想也是。于是抬头另外问道:“那我养鱼成吗?反正你这也有荷花池,再养条鱼也不占地方。” 12、大王生产 荷花叶下金鱼跑,似乎也蛮衬景的,莫孜一欣然同意。 宁二珂马上打电话给大老沙让他送鱼过来。 第二天,大老沙拿着正滴水地塑料袋,盯着莫孜一看得眼睛都直了。宁二珂笑嘻嘻地拍了他一巴掌,拿过塑料袋就去了池塘边。 莫孜一刚要跟上去看看是什么品种,衣服却被拽住了。转头一看,大老沙满脸兴奋地说:“给我签个名呗。” 真是什么样的老大出什么样的手下。 莫孜一将名字签在他衣服上,笑着问:“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怎么老是看这些中年妇女才看的电视剧?” 大老沙看着签名傻乐:“老大自己霸占着电视不让换台,我们只好随着看。谁知电视剧这玩意,一集一集的看着上瘾啊。看了这集想看下集,然后就一直追着了。” 莫孜一扑哧一笑,问道:“你们平时都干些什么?” 大老沙给他一个招牌式的“狗熊笑”:“斗地主、看电视、睡觉。” 现在的黑社会都这么闲么?莫孜一稍微有些无力感。 刚忙活完的宁二珂训斥大老沙道:“大老沙,你这是嫌我安排给你的活太少了是吧。” 大老沙赶紧住了嘴,对着莫孜一笑道:“其实我们家老大平时还负责吃葡萄和吃泡面,可忙了。” 宁二珂:…… 莫孜一笑出声来:“你是有多喜欢泡面。” 宁二珂瞪了大老沙一眼,大老沙摸着鼻子缩了缩脖子。 聊过一会后,宁二珂送大老沙去了车库。 两个人坐在车上,宁二珂问:“最近有什么动静?” 大老沙点点头说:“从十几天前开始,总是有人在周围打量着咱们那块地。我让兄弟们赶走后,马上又来了,打走打不走。有几个眼尖的兄弟,说那些人是白虎帮的。我本来想着,只要他们没来明的咱们也就按兵不动,所以也没跟你说。但是这次,貌似是要有所动作。” 南边那块地竞标就在这几天。沈丙辰说已经跟彭沁明打点好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想到这,宁二珂嘱咐道:“按兵不动,山老头护白虎崽子护得紧,咱们也先卖给他个面子。” 大老沙点了点头,开车走了。 宁二珂在车库里待了一会才回去,刚打开门,院子里传来莫孜一的声音:“饭在桌子上,吃完了记得刷碗。” 两个人回来后,饭都是莫孜一做的。其实他倒是蛮喜欢做饭,只是平时太忙没时间罢了。现在闲下来了,正好锻炼锻炼生疏的厨艺。 宁二珂笑着应声,捻了个油焖虾去院子里看看莫孜一在干什么。 话说莫孜一吃过饭后,去院子里准备透透气。刚蹲在荷花池边下喘口气,荷花池底一个火红火红的塑料袋大摇大摆地闯进他的眼里,瞬间启动了他的强迫症,脱了鞋撸了裤脚下了荷花池。 脚丫伸进淤泥里的感觉真是太诡异了,莫孜一弯下腰,想要速战速决。谁知背后突然响起宁二珂的声音:“那两根泥鳅是我刚放进去的,你让它们多活两天呗。” 正在捞着塑料袋的双手一顿,莫孜一听到自己脑袋里的弦“嘎嘣”断了,两腿之间“嗖”地窜过去了一根滑溜溜的东西。莫孜一的脸,刷得白了…… 不明所以的宁二珂嚼着油焖小虾,疑惑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莫孜一机械地转过身子,声音都在发颤。 “抱我出去。” 是的,莫孜一的腿抽筋了。 宁二珂哈哈大笑着将他从水里抱了出来问道:“一根泥鳅你都能吓得腿抽筋,要是放条蛇,你还不得溺死啊!” “小时被蛇咬,现在怕泥鳅”的莫孜一咬牙切齿地命令道:“你现在马上给我把那玩意逮出来。” 他说要养鱼,他还以为是养几条漂亮的小金鱼呢。结果,竟然养了两条泥鳅。 把莫孜一放在沙发上,宁二珂边给莫孜一捏着脚边忍着笑说道:“我让大老沙专门逮的,这玩意好养活,放在荷花池里对荷花也好。” “我不想说第二遍!”莫孜一寒声道:“要么你滚,要么它们滚!” 宁二珂不满意地申诉:“这玩意滑溜溜地钻了淤泥里,怎么逮出来啊!?” 正在这个时候,大王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低低地呜咽声,莫孜一陡然一惊,踹开宁二珂冲进了大王的卧室。 大王虚弱地趴在窝里,身下已经濡湿一片。 宁二珂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大王,转头对莫孜一说:“大王要生了。” 听到这句话,莫孜一陡然一惊,一种奇怪的感觉游走在他的心间,莫孜一喃喃道:“要生了?!” 宁二珂好笑地吆喝道:“还不快去准备,想让大王难产而死么?” 莫孜一当即回过神,脑子里一团乱麻不晓得该去准备什么东西。宁二珂沉着地安排道:“盐水,药棉,消毒碘伏。桌子上的排骨汤也拿过来吧!嚓,老子都没喝。” 找到头绪的莫孜一赶紧跑去准备,期间大王呜呜地叫得他心慌。 宁二珂摸着大王鼓鼓地腹部,大王一直在低哼着用力,不一会,已经看到了小萨摩耶的头部。 “先把排骨汤端过来。”宁二珂吩咐莫孜一道。中午没怎么吃饭,现在估计脱力了,小萨摩耶出来的有些慢。 客厅里的莫孜一应了一声,然后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宁二珂乐了:“怎么跟你老婆生孩子似的那么紧张。” “我又不会有孩子,当然要从狗身上抛洒我的父爱了。”经历过没有父爱的伤痛,所以自身才会有强烈的父爱。莫孜一将排骨汤放在大王跟前,欣喜地看着一只小萨摩耶被生产了出来,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满足感。 宁二珂没说话,半晌后嬉皮笑脸地说:“到时候我生了儿子,给你一个养着。” 莫孜一笑了笑:“跟着我变弯了怎么办?” 宁二珂没有说话,在这一刹那,他对莫孜一有着一丝疼惜。他很喜欢孩子,但是却永远不会有孩子。对彭沁明掏心掏肺,却落下个被甩的下场。工作上又不知道挡了谁的路又被追杀,出事后更是被公司抛弃遭到了雪藏。但是他却跟没事人一样,享受着清闲,摆弄着荷花,做着饭。看了他演过的这么多电视剧,宁二珂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喜欢他性感的长相罢了。现在想想,其实自己是喜欢他身上由内而外透出的那股刚强。 大王正在舔着小萨摩耶身上的胎衣,宁二珂用盐水、药棉清洗着大王的阴道,很是复杂地说道:“为了它的名声我连睡都不跟它睡一块,现在却碰着它这里给它接生……” 莫孜一保证道:“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宁二珂摸摸刀疤,笑嘻嘻道:“我相信你。” 将阴道清洗干净,大王舔了几口汤又有了力气,下一只小萨摩耶也开始冒头。莫孜一惊喜地问道:“你说会生几个?” 宁二珂沉思道:“这玩意不一定,我家狗蛋当时生了四个。” 莫孜一抽了抽嘴角:“狗蛋,真是个好名字。” 宁二珂呲牙说:“当然了。虽然名字不如你霸气,可是气场比你家大王强大多了。当时咬住那个当官的……”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不好的画面,宁二珂转了话题喊道:“盐水,下一个快出来了。” 他不说,莫孜一也没有问。谁没有一点不能触及的伤痛?男人有担当,不会将这些说出来,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曾经没有痛过。 在宁二珂的帮助下,大王顺利地产下了三只小萨摩耶。胎衣被大王舔掉后,整个身子都跟球似的毛茸茸的。 莫孜一小心翼翼地握住小萨摩耶的小爪子,肉垫子软乎乎的,舍不得放开。宁二珂不满地将小萨摩耶放到大王身下:“行了行了,先去做点东西给大王吃吧。刚生产完,身子虚。” 莫孜一赶紧起身去了厨房,宁二珂将狗窝里铺上柔软的棉团,摸着小萨摩耶的脑袋说:“来,叫声爸爸。” 做好狗粮后,莫孜一有些奇怪地说:“我记得大王的预产期应该是下个星期才对,怎么提前了?” 这也是他惊慌的原因,本来大王生产直接送去宠物医院就行,谁知它竟然来了个突然袭击。 宁二珂摸摸刀疤,深沉地说:“可能因为那天我踢了它的蛋蛋,所以早产了。” 莫孜一:…… 宁二珂:“哎,我真以为它是公狗嘛。别打脸……嗷呜,别踹我老二!” 13、小狗熊还不够刚强 两个正闹着,宁二珂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莫孜一坐在沙发上,听到关门声后,起身打了个电话。 彭沁明拿着钥匙走进来的时候,莫孜一正捏着小萨摩耶的爪子玩。彭沁明晃了晃手上的钥匙:“真没想到,你竟然没有换锁。” 莫孜一站起身,冷淡道:“只是懒得换罢了。” 彭沁明不相信,走到莫孜一身边就要碰他:“孜一,你心里其实还是有我的吧。” 莫孜一伸手一挡:“彭处长,上次你婚礼上的意外我还没有找你算账。这次你就想再让我记恨你一笔么?” 彭沁明苦笑着把手缩回来:“你会记恨我吗?” 莫孜一面无表情地说:“当然记恨。我为什么收到恐吓信,想必你比谁都清楚。白虎帮与你的恩怨,为什么要扯上我?” 为了抓出条大鱼,他与黄慕凡商量着,他在前台当枪靶子,黄慕凡在体育馆暗门那里伏击,逮到凶手后黄慕凡就连夜审讯。那凶手不堪折磨说出了自己是白虎帮的人,因为与某个官员有生意的来往才来威胁莫孜一。而再往深处挖掘生意内容,他却说不出来了。黄慕凡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莫孜一。而与莫孜一有着直接关系的官员,就只有彭沁明。 彭沁明大惊:“他们找你麻烦了?你有没有什么事?” 面对彭沁明的表现,莫孜一只有冷笑:“彭处长果然是忙啊,连当红明星体育馆被枪击后被雪藏这样的大新闻都错过了。” 听到这里,彭沁明浑身一震:“我已经答应他们了,他们怎么还找你麻烦。”说完,复而苦笑:“一群丧心病狂的东西。” 莫孜一愣了一下,别过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彭沁明沉默半晌后说:“白虎帮看中了宁二珂在南边占得那块地,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把那块地给他们,他们就找你麻烦。他们是黑社会,说什么做什么。我害怕他们对你不利,就赶紧点头答应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来找你麻烦了。孜一,我真的不知道……” 莫孜一推开凑到跟前的彭沁明,淡淡地说:“你走吧,咱们两个以后不要再有任何瓜葛了。我只是个靠皮相赚钱的艺人,经不起你这种高官折腾。事情已经发生了,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 彭沁明低着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莫孜一性子倔强,事情一旦决定,外人根本无法更改。但是他会听从他的意见与解释,而现在,已经将他划为外人的行列了么? 彭沁明自知再解释也是无意义,于是换了个话题说:“你被雪藏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莫孜一摇摇头,雪藏的事情他有办法应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身心俱疲,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所以重新出道的事情他不急。 “宁二珂一会就会回来,要是被他撞见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不敢保证他能做出什么来。毕竟,他也是黑社会。”卧室里传来小萨摩耶地挠门声,莫孜一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你怎么还跟宁二珂在一起?黑社会老大做你保镖,他也没安什么好心。而且,要不是他占着那块地,你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彭沁明烦躁地说。 莫孜一突然一笑,他从来没有把宁二珂归为“自己人”的行列。但是,彭沁明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在了宁二珂头上,多少让他有些在意。不过,既然两个人没有关系了,他也不想再多说一些。 “他昨天晚上差点把我干死,你说我怎么还跟他在一起。” 彭沁明蓦然惊诧,既然苦笑:“我先走了。” 莫孜一不是第一次看到彭沁明的背影,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看得如此出神,直到门被关上,莫孜一才回过神来。握了握拳,通体冰凉。这是他死缠烂打以来,留给自己的第一个背影。莫孜一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一直悬在高空冷飕飕的心脏突然坠落在地,除了依旧冷飕飕,还很疼。 宁二珂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的时候,山老头正在跟手下两个小弟斗地主,宁二珂悬着的心豁然一松,大笑一声凑了过去:“山老头不是自夸能活一百五么?怎么活了不到一半就进了院子!?” 见到宁二珂过来,山老头把手里扑克牌扔到那一堆已经出了的牌里,惊喜地叫了声:“老二,你来了!” 原本快赢了的两个农民小弟看着病床上散落的扑克牌,捶胸顿足:“老大,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又耍赖。” “得得得,他再耍赖也耍不几天了。丙辰,这老头还能活多久?”宁二珂问旁边一脸凝重的沈丙辰。 沈丙辰瞟了山老头一眼,冷声道:“他再喝一次酒就归西了。” 山老头有着很严重的肝病,早在几年前医生就明令禁止他喝酒。这老头酒瘾很大,开始不听继续喝,进了几次医院后放乖了。没想到刚养好了几天,又开始喝。本来今天南边那块地竞标失败就够沈丙辰烦躁了,这老头非要赶在枪口上来了这么一出,也难怪沈丙辰生气。 将小弟们打发出去,宁二珂洗了洗牌,问沈丙辰:“玩一盘。” 沈丙辰无奈地叹了口气,山老头看到沈丙辰消了气,对着宁二珂一阵挤眉弄眼,后者视而不见。 三个人凑一堆出牌,沈丙辰对宁二珂说:“老二,你通知大老沙让他们搬出来吧。那块地被白虎帮弄走了。” 听到这句话,宁二珂只觉得火气蹭得一下子窜到了头顶:“那个苏白虎,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这就是端了他的老窝。”说完,熊身子站起来就往外面跑。 沈丙辰头疼地抓住那头荷尔蒙分泌过多的狗熊,无力地说:“你别这么冒失成么?到时候出了差错还要我去给你收拾。” 宁二珂向来听沈丙辰的,既然他那么说了,他也就摸摸刀疤郁闷地坐下了。 山老头低声道:“唉,我还是太放纵白虎这小子了。” 沈丙辰眼疾手快地抓住山老头往下扔牌的手,寒声道:“我觉得是我们太放纵你了。” 山老头自知理亏,讪笑着把耍赖的那只手收回来说:“你别生气了。这块地没有了,还有别的地嘛~” 沈丙辰问:“哪里?” 就算山老头再放纵苏白虎,苏白虎也不过是个小辈,哪里能玩得过山老头这样的老江湖。这块地被白虎帮争了去,早就在他计划之内,他不会走险棋。他想通过这件事情来看看苏白虎对他之间的情分还剩了多少,如此看来,苏白虎那王八羔子已经把他这叔抛到九霄云外了。 山老头说:“你们收到市政府要西迁的消息了么?到时候,经济中心也会顺着过去。我们夜总会里什么身份的客人最多?” “西边空地少,不少小商贩在那里开店面而且很散乱。要征收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沈丙辰拧紧眉头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到时候我吆喝着兄弟们去,谁不让就拿刀砍!”宁二珂哑着嗓子说。 “你知道个屁!”山老头瞪了他一眼,复而赔笑着对沈丙辰说:“那块地向来属于我们管辖,商贩们对咱们都比价忌惮。到时候再出个高价,圈出一块地来应该不难。”山老头说完安排道:“这件事情就交给老二吧。” 宁二珂摇了摇头,将手上那对王炸出了出去:“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让丙辰去吧。” 山老头看着宁二珂扔出来的王炸,怒号:“你有个屁事!死老二,趁我们说话的时候把牌都扔干净了!” 宁二珂大笑着起身,既然山老头没什么事他也就放心了。这么晚了,回去晚了莫孜一不让他上床。 宁二珂回去的时候,莫孜一已经躺在床上了,呼吸匀称,估摸着是睡了。宁二珂轻手轻脚地脱了衣服上了床,刚躺下,两只胳膊就摸了过来。宁二珂一乐,反手搂住浑身赤裸的莫孜一:“怎么还不睡?” 躺了一晚上,眼睛干涩的要命。莫孜一笑着说:“今天晚上不再来一次了么?”说着,爬到了宁二珂身上,双唇吻住了他。 一股热火从小腹窜上来,宁二珂别开了脑袋,哑着嗓子说:“昨天晚上做的太厉害了,今天先休息休息。” 莫孜一调侃道:“小狗熊累坏了?” 宁二珂伸出熊掌摸向莫孜一的屁股,轻轻地掐了一把笑道:“小狗熊金枪不倒!我是怕小一一累坏了。” 莫孜一一愣,继而从他身上爬下来背对着他说:“怜香惜玉是给女人用的词,别以为老子跟瓷娃娃似的经不起折腾。” 宁二珂从背后抱住他,呲着牙笑道:“什么瓷娃娃?!你可是金刚葫芦娃,老子就喜欢你身上这股子刚强味!” 莫孜一面无表情地抓住身后那根已经昂扬着的小狗熊来回撸动:“想不想来一发?” 宁二珂长叹一声,下腹灼热的快感席卷全身。他现在似乎越来越容易被莫孜一点着了,双手一握就能勃起。身下正是爽利,宁二珂伏在莫孜一耳边哑声说:“你用嘴再给我做一次吧。” 自从婚礼上莫孜一给他做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用过嘴了。上次温热湿润的感觉,现在仍旧记忆犹新。 正在这时,莫孜一突然松了手,用被子把自己包成蛹状:“看来,小狗熊还不够刚强。” 大狗熊与小狗熊大眼瞪小眼,再看看没事人一样睡着觉的莫孜一,目瞪口呆! 14、可持续发展 沈丙辰是第一次去收地,宁二珂派了大老沙去帮忙。打电话跟他说声的时候,那家伙估计刚起床,起床气把在电话这头的他都给吓得一个哆嗦。毫不留情地被挂掉电话后,宁二珂忐忑了一天,就怕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又整他。谁知,晚上的时候沈丙辰给他打了个电话,态度分外友好,说是让他去夜总会玩。宁二珂不大淡定地问他心情怎么这么好,属于那家伙特有的阴笑声传来:“只是找到了个特别好玩的东西。” 宁二珂怂了怂也就答应了,整好莫孜一整天在家闷着也不是事。于是当天晚上就开车载着他去了夜总会。 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是出名后就很少再来过了。一来是出名了要低调,二来是这里有些不好的回忆。但是当两者都抛却后,现在再来,倒显得与他气场特别和。 沈丙辰说是有事交代,宁二珂把莫孜一安排好就要出门。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吃过晚饭,桌子上只摆了几瓶酒。出门的时候,宁二珂回头复杂地看了莫孜一一眼,点了个响指吩咐门外的经理:“这是我哥们,好那口。给找个干净的小弟弟过来陪着。” 莫孜一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宁二珂一眼。后者冲他憨憨一笑,莫孜一也笑了笑。 莫孜一的笑容让宁二珂一恸,心底似乎被一毛毛虫爬过,又痒又疼。这种复杂的感觉实在是让狗熊不适,狗熊转身退了出去。 到沈丙辰办公室的时候还有这种感觉,宁二珂抬手挠了挠心口的位置,沈丙辰问道:“带着莫孜一来的?” 宁二珂嘿嘿一笑:“嗯,老在家养荷花该闷坏了。你有啥事快说,莫孜一在那等着呢!” 沈丙辰嗤之以鼻:“你倒是像个贴心老公似的,时时放他在心头。把所有的担子都扔到我身上来了。” 宁二珂赔笑:“哎,这个也算是任务嘛~哎,你不是说你也找了个好玩的东西么?还不多亏了我给你这次机会。” 他说得也对,沈丙辰露出特有的阴笑脸,开始谈正事:“苏白虎昨天找山老头,他家夜总会开业那天让咱们去捧场。” 眼下苏白虎是做绝了,做绝了就做绝了吧,他还时不时地挑一挑山鹰帮,似乎一定要挑到他们的底线一样。 宁二珂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苏白虎,现在更是厌恶到了极点。以前由于某些原因,苏白虎老是找他麻烦。现在,不但是他,直接将矛头整个的对准了山鹰帮。 真不晓得这小子要搞什么阴谋! 宁二珂厌恶地说:“不去,帮派间早就定下‘不抢同行生意’的规矩。现在他不但抢了我们的生意,还让我们去给他捧场?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怕他白虎帮呢!” 沈丙辰也觉得很麻烦,无奈道:“但是山老头让去。” 宁二珂一听,顿时暴躁了:“艹,山老头也太宠着这小子了!他敢开业试试,到时候老子带人去砸了他的场子。” 沈丙辰无力扶额:“山老头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所以让我来劝劝你。他自有他的办法,别看他平时为老不尊地耍赖,但是关键时候出过什么问题了?你给我把脾气收收,吃饭多往脑袋里吃。真不知道你丫这么大的脑壳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虽然沈丙辰说得有理,但是狗熊仍旧觉得气愤,杵在那里没有再说话。 沈丙辰揉了揉眉心,到时候要真是去给苏白虎捧场,不但是狗熊,其他兄弟肯定也不服。既要照顾好自己老兄弟的儿子,又要安抚帮内兄弟们的情绪。苏白虎还真是给山老头出难题。 沈丙辰刚要再说话,谁知冲着电脑屏幕一看,顿时乐了。 “你快过来看!” 狗熊将信将疑地走过去,屏幕上是一个个小视频窗口。顺着定睛一看,狗熊胸口处瞬间有无数条毛毛虫爬过。 某个视频窗口内,一个十七八岁的半裸少年趴在同样半裸的莫孜一身上舔着他胸前的红粒,动作很是笨拙。 沈丙辰笑着跟狗熊解释:“上面那个就是我找到的乐子,怎么样?” 屏幕中两个人已经开始解裤子了,小男孩紧张地老是解不开,莫孜一伸手帮了他一把。当两个人彻底坦诚相见的时候,宁二珂再也忍不住了,转身摔门而去。 恶趣味的沈丙辰被这摔门声吓了一跳,皱了皱眉头后,起身走了出去。 宁二珂火急火燎地往他订的包间里跑,视频里的画面不断的在他脑袋里闪啊闪,想起莫孜一的美味,一种独占欲在他心里肆意地游走。不行,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宁二珂一脚踹开门,少年一声尖叫缩到了莫孜一身后,被打断好事的莫孜一不高兴的皱了皱眉。一看是宁二珂,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惊诧。 两个人已经全裸,宁二珂心里很是烦闷。单手拎起莫孜一身后的瑟瑟发抖的少年,跟扔衣服似的扔了出去,“砰”地关上了门。 少年一扔出去,刚赶过来的沈丙辰接了个正着。赤身裸体的少年眼泪汪汪地看着沈丙辰,小心翼翼地问:“能别扣工资么?” 来来往往人比较多,少年红着脸双臂环住沈丙辰,不停地往他怀里钻。 看到这么狼狈的夏小宁,恶趣味大叔沈丙辰肚子里笑抽了筋,但是面上仍旧一脸公事公办的严肃:“不但扣工资,还要开除你。” 少年一听,吓傻了,赶紧泪汪汪地解释,嗓音异常软糯:“是他把我扔出来的,我都有很努力的讨好客人了。” 沈丙辰扬着下巴思忖半刻说:“不如,我再给你另外一份工作吧。” 关上后,莫孜一收起自己的惊讶,淡淡地问:“怎么了?不是说让我玩得尽兴么?” 宁二珂原本怒气冲冲地脸在见到莫孜一后彻底笑成一朵花:“这里有安着摄像头,你的隐私不安全。” 夜总会的房间里安有摄像头倒是挺正常的,但是没想到托着这狗熊的关系仍旧进了有摄像头的房间。刚才那个少年很有意思,脱衣服不过是吓着他玩玩罢了。眼下被狗熊破坏了性质,莫孜一也不准备多待,开始有条有理地穿衣服。 狗熊环顾了一下四周,按照视频拍摄角度看过去,所手边的墙角上一个黑幽幽的针孔正在泛着冷光。狗熊二话不说拿起一瓶子酒,爬了沙发上一瓶子砸了下去。 “砰”地声响吓得正在穿裤子的莫孜一一个哆嗦倒在了沙发上,狼狈不堪地莫孜一冲着狗熊大吼:“要死啊!” 早就被骂习惯的狗熊皮厚,一个猛扑将莫孜一压在身下,满脸兴奋:“你看这里气氛这么好,小一一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在这里来一发吧。” 莫孜一抬脚就踹:“滚!” 当他是这么好上的么?和奸,要得是两个人都有性趣,现在他的性趣被搅乱了,满身烦躁,才不会跟他做。 宁二珂哪里听,用腿分开你莫孜一的双腿,拢住他的双臂抬高到头顶,熊嘴接着吻了上去。上面的嘴巴不老实,下面胀大了一圈的小狗熊也不老实,对着莫孜一的下体就是一阵磨蹭。原本没性趣的莫孜一暗咒一声,起了反应。 “你个死狗熊,起开老子上你!”莫孜一大怒,但是仍旧甩不开那双熊掌。 宁二珂把他刚穿好的衣服脱干净,嬉笑一声:“好好好,这次我干你,下次你干我!” 莫孜一知道他这个大直男肯定不会答应自己屁j眼被j插,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执拗了起来:“卧j槽你个死直男,有本事你给老子口。” 宁二珂吻了上去,依旧嬉皮笑脸:“你怎么今天这么别扭呢!” 莫孜一胸口一阵火气:“卧j槽,换你被强暴你别扭不别扭!” 宁二珂突然沉默了,半晌后吧唧吧唧嘴,缩了下去…… 莫孜一满脸震惊地看着他的动作,下一刻,身下之物被含进了温热的口腔。莫孜一血液上涌,呻吟一声,抓住了宁二珂的头发。 大直男是第一次给别人口j活,技巧可想而知,莫孜一抓着狗熊的头发嘶吼:“别用牙咬~嗯~快点~啊,牙牙牙~卧j槽,你的熊嘴多么大啊!” 直到最后,一股热流直冲小腹,莫孜一撤开不及,颤抖着射了出去。 口腔里顿时溢满腥膻的味道,宁二珂厌恶地将嘴里的白浊吐干净,随即赖皮兮兮地缠上莫孜一:“快点快点到我了!” 刚从高潮中反应过来的莫孜一,皱着眉头复杂地看了宁二珂一眼,俯身含住了张牙舞爪的小狗熊。刚塞进嘴巴,小狗熊又胀大了一圈,卡得莫孜一眼泪哗哗的:这个死狗熊。 作为一个纯gay,莫孜一口的技巧与狗熊自然是成反比。狗熊陶醉地仰着身子,体内一股股针尖似的热流不断游走,狗熊整个的飘飘欲仙了。 小狗熊的尺寸让人不敢逼视,而莫孜一的嘴巴也只能那么大。双唇夹住小狗熊,莫孜一给狗熊深喉了两次就呛得咳嗽。而狗熊自然也不单单满足于嘴,右手已经伸进了莫孜一的后面开始做着扩张。做了两次后,狗熊扶住小狗熊就要往里面捅。 作者有话要说:宁二珂:嗷嗷嗷嗷,做到一半就卡住,西方你个混蛋! 西方无辜脸:老是h老是h你丫别阳痿。我这是为了一一的腰着想,对伐【向日葵脸笑 莫孜一扶着腰:熊,把他踹飞! 西方嚎叫:我一定会会来的……的……的【无限回音中 莫孜一女王状:过来继续。 宁二珂腆着脸:喳 15、狗熊生猛,请勿放养 莫孜一低喘着攀上狗熊的脖子问:“套子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狗熊烦躁地说:“要屁套子,又不是女人会怀孕!” 莫孜一冷哼:“我可不保证我后面很干净,你丫不怕死就直接进吧!” 宁二珂嘿嘿一笑:“死就死,能这样爽死也不枉活这一回。” 莫孜一一愣,复而咬住殷红的下唇,嗓音轻颤地吼道:“还不快进来!” 莫孜一刚说完,蓄势待发的小狗熊连根没入莫孜一体内。莫孜一一口咬住宁二珂脖子上的玉佩,鼻间溢出轻哼。 卧槽,这头死熊! 狗熊浑身躁动,里面烫人而紧致地触感差点淹没了他的理智。但是莫孜一疼得一阵阵的收缩时刻提醒着他:可持续发展,别弄坏了。 当莫孜一整个放松过来,宁二珂架起莫孜一的腿开始攻城略地。怕莫孜一受不了小狗熊的凶狠,他昨天没有跟莫孜一做。现在,把昨天困着的那些同时解放开,莫孜一觉得腰都快断了。 宁二珂抖动着腰身,巨大的快感淹没头顶,就像是冬天在外面光着膀子晾了一天后被别人一盆热水从头浇下似的那么爽。 莫孜一果然说得对,每个人都是双性恋,之所以他是直的,他是没有遇到喜欢的男的。现在,莫孜一在自己身下呻吟,干净的嗓音一声一声地敲在他的心尖上,让他浑身都爽得打颤。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也找到了喜欢的男人? 狗熊低下头,身下之人的双手一次一次地想要抓紧沙发,但是无奈却因沙发太滑而一次次滑落。这个时候的莫孜一,抛却了衣冠楚楚时的谪仙模样,被他这样干着,眼珠泛水,眼角泛红,连嘴唇都被他吻得肿胀,淫荡中透着性感,宁二珂感觉自己已经疯了。不知不觉中,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拔都拔不出来。 狗熊有些浮躁,把莫孜一翻过来,自己伏在他的身后,挺身冲了进去。 妈的,拔不出来就拔不出来吧,谁让老子生理需求强呢。要是真这么疯狂,一般女人还真受不了。 “嗯~”宁二珂突然的发疯让莫孜一又爽又痛苦,小狗熊一下一下刺进来,莫孜一整个身子都往外冲。他已经发了两次了,小狗熊还依旧雄赳赳气昂昂,莫孜一恨得咬牙切齿。 真是牲口一般的持久力! 正在这个时候,狗熊猛然几下冲刺,闷哼一声,发了出来。感觉到体内一阵灼热,烫的莫孜一一个哆嗦,前面也冲了出来…… 莫孜一脱力地趴在了沙发上,整个人都累虚了。狗熊还趴在他身上,汗水濡湿了他的后背。莫孜一虚弱地吼:“尼玛,想压死我啊,快起来!” 刚从高潮中缓过来的狗熊一听,赶紧将身子撤了出来,莫孜一轻哼一声,后面流出了些白浊。 “妈的,以后再射了里面老子砍了小狗熊。”黏黏的触感让莫孜一有些不舒服,张口就骂。 宁二珂傻笑着应着,拿过一瓶酒给他清理后面。 清理完毕后,宁二珂建议两个人在这将就一晚,莫孜一还心心念着家里三只小萨摩耶,一定要回去。但是无奈身子酸软无力,莫孜一边扶墙走着边骂狗熊,大狗熊小狗熊一起开骂。宁二珂傻笑着,二话没说背起莫孜一朝着车库走去。原本一肚子意见的莫孜一哼了一声,伏在狗熊宽厚的睡着了。 回到家后,宁二珂将睡着的莫孜一抱去卧室放下,并体贴的把他衣服扒了个干净。流着口水将沉睡中的莫孜一视奸了一遍,这才喜滋滋地去看小萨摩耶去了。 打开大王的卧室,大王正警惕地看着他。小萨摩耶们趴在母亲的怀里,睡得分外香甜。宁二珂满意地点了点头,关门前安抚了大王一声:“明天,让狗娃他爹做好吃的给你!” 大王:…… 因为怕小萨摩耶们对于“狗娃”这个名字形成条件反射,莫孜一勒令狗熊不准叫这个名字,并且给三个小家伙们取了非常好记的名字,由大到小分别是:经济学、会计学和管理学。 高中都没混完的宁二珂对此绕口的名字表示了抗议,抗议无效后,他就选择了默默地叫着“狗娃”,企图潜移默化却收效甚微。 想到这,宁二珂蹲在池塘边四十五度角明媚而忧伤地看着月亮:没文化,真可怕。 突然,一抹光亮从外面的灌木丛中射了过来,宁二珂心下一紧,转身进了屋子。将所有的窗帘都放下来后,宁二珂谨慎地透过百叶窗帘向外一看。开始还没有动作,半晌后一阵oo,一个人影闪了出去。 宁二珂眼睛一眯,摸了摸脸上的刀疤。 莫孜一起床的时候,宁二珂已经在客厅看着电视了。睡了一晚上腰部仍旧不适,莫孜一准备喝口水回去继续睡,却被电视里的报道给吸引住了。 “因为夏季晚会遭遇枪击而被公司雪藏的艺人莫孜一日前被拍到与山鹰公司董事长宁二珂被拍到在山鹰帮旗下的夜总会举止亲昵。据知情人士爆料,早在拍摄《不离开怎会开始》的时候,宁二珂就已经是莫孜一的保镖。个中原因非娱公司并没有做出明确说明,只说与山鹰公司已经解除合约。两个人的关系现引起各种猜测,有人说莫孜一是厌倦了娱乐圈生活,现在与爱人宁二珂甜蜜同居……” 没等电视里说完,宁二珂暴躁地换了台:“狗屁记者都写了些什么混蛋玩意!” 莫孜一喝了口水,暖暖胃,蹲在地上摸着凑过来的经济学,笑容满面。 经济学是三只小萨摩耶里最先出来的,但是没有一点做大哥的意识,呆萌呆萌的。见到莫孜一,翻过身子露出肚子,呜呜叫着要吃的。 正在看电视的宁二珂回过头来,嬉皮笑脸地问:“你怎么起来了,腰还疼吗?锅里我煮的粥,你先去喝点。” 莫孜一微微一惊,这家伙除了泡方便面竟然还会煮粥? 到了厨房盛了一晚,红枣粥的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莫孜一勺了一口,将信将疑地放进嘴里,味道还真不错。 宁二珂看着电视上衣冠楚楚地彭沁明,满眼鄙视地问道:“你说彭沁明这孙子怎么又升官?” 莫孜一喝着粥的手一顿,半晌后淡淡地说:“形象气质佳外加市长保驾护航,不升官才怪。” 宁二珂摸摸脸上的刀疤,了然道:“怪不得娶市长的女儿呢,我就感觉他们两个组合在一起有种诡异的感觉。哎,你跟他好了这么久,了解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么?” “砰!”瓷碗撞击桌面的声音响起,莫孜一冷声道:“你这么想了解的话,去让他干两次就知道了!” 正吃着饭的时候突然提起旧情人,莫孜一的脾气会好才怪。 宁二珂自知说错了话,赶紧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会煮粥啊!” 莫孜一吃着粥鄙视地骂了句:“神经病。” 宁二珂恍若未闻,翘着二郎腿直得瑟:“是我妈小时候教我的。我妈说一个好男人就要在媳妇坐月子的时候能给她煮碗养身体的粥。” 莫孜一突然被嘴里的粥烫了一下,“噗”地喷了出来…… 宁二珂哈哈大笑,过来收拾着莫孜一弄的烂摊子:“哎,昨天晚上貌似有记者过来了。” 莫孜一擦了擦嘴,将碗交给狗熊去洗。 “电视里已经说了原因了。过气明星都不放过,一群闲的无聊的家伙。”想想以后家的四周又有一堆八卦记者和相机潜伏着,莫孜一就一阵头疼。 其实这件事情作为头条曝光,其中也有宁二珂的原因。现在商界和娱乐界因为潜规则而有着割不断地联系,山鹰公司又正当头,所以就有了炒作的价值。 看到莫孜一苦恼的样子,宁二珂神秘兮兮地说:“晚上,咱们玩游戏吧!” 莫孜一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卧室继续睡觉去了。 到了晚上,还在做梦的莫孜一就被宁二珂给拽了起来。宁二珂整个人都亢奋着,把手里的弹弓塞到他手里说:“咱们看看谁打得多!” 一直以为狗熊所说的玩游戏是斗地主啥的手机游戏,抻了抻手里的弹弓莫孜一才明白过来,狗熊是想用弹弓打外面潜伏的记者。想到这里,莫孜一突然一笑。 狗熊也笑了,摸摸刀疤说:“这些狗日的记者我早就看不惯了,到时候他们敢乱写,我就让兄弟去掀了他们厂子。” 莫孜一心情舒畅地说:“打得多的是大爷,打得少得这个星期做饭。行不行?” 狗熊的斗志燃起,沙哑着说:“谁怕谁啊!”说完后,撤腿坐在了池塘边上,朝着灌木丛就是一发…… “哎呀!”压抑着地呼痛声传来,宁二珂一乐,冲着莫孜一扬了扬拇指。 16、莫名的温柔 莫孜一不服输地坐在他身边,抻开橡皮筋“嗖”地放了出去。 灌木丛里闷哼一声,莫孜一冲着宁二珂得意地笑,一比一。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发我一发地打着石子,灌木丛中哀嚎声不绝于耳。听到外面有响声,三只小萨摩耶踮着小短腿走了出来。探头探脑地往外一看,湿漉漉地大眼睛确定外面不危险后,排着队蹲在了莫孜一身边。 莫孜一笑意吟吟地看着地上的小萨摩耶,伸手将它们三个搂在怀里,心里突然被撑得满满的。 今晚的虽然不是满月,但是月色如水,很是皎洁。月光打在莫孜一的侧脸上,添了分梦幻的味道。宁二珂出神地望着,喃喃地叫了声:“莫孜一。” “嗯?”脸上温暖的笑意没有退去,莫孜一就那么转过了头。 宁二珂心一动,抬起莫孜一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温柔的唇瓣一接触,一种暧昧不清的感觉在两人周围游走。这是他们第一个没有性欲的吻,只是轻轻地碰触着,双唇胶合…… 小萨摩耶们齐齐转头,歪着小脑袋看着这奇怪的画面。 正在这个时候,灌木丛中突然灯光一闪,莫孜一一惊,抻好弹弓就射了过去。 “啊!”那个人惨叫一声后,接着是噗通一声摔倒的声音。 莫孜一踹了一脚还在傻愣着不知想着什么的狗熊,急切地吩咐道:“还不快去追!” 狗熊赶紧服从命令,开门窜了出去…… 狗熊赶到房子后面,迎面正撞上了慌里慌张地记者。记者一看是宁二珂,吓得腿一软,当即坐在了地上。 宁二珂凶神恶煞地抢过他手里的相机,恶狠狠地骂道:“要是明天我看到报纸上有任何关于我和莫孜一的负面新闻,老子就拉人掀了你们的公司!给我滚!” 那人念念叨叨地发誓绝对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浑身发颤着起了两三次才起来,赶紧跑掉了。 宁二珂现在对记者是心理上的厌恶了,要不是他们,莫孜一或许现在还没这么惨。想到这里,狗熊一阵烦躁,恨不得来两个记者让他踹上两脚。 宁二珂回去就将相机交给了莫孜一,莫孜一脸色有些不自然地接了过去。心里突然在乎起相机里照了什么,刚才两个人突然那么温馨的亲吻,让两个人都不是很自在。 莫孜一复杂地鼓捣着相机,突然腿边一暖,是小萨摩耶蹭着他的腿。莫孜一温柔一笑,抬起相机“啪”地拍了一张。 突然的闪光让小萨摩耶一惊,抱着双爪惊恐的样子顿时融化了莫孜一的心。 宁二珂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捏着小萨摩耶肉垫的莫孜一,心里涌上来一股异样的感觉。莫孜一向来给人一副表面彬彬有礼却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让人觉得他是个冷情的人。也许是心受了创伤才会有这样的表现,但是眼前的莫孜一,身上笼了一层软软的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正在这时,宁二珂耷拉在膝盖上的手突然被一个温热的东西给含住了。定睛一看,会计学正笨拙地咬着他的手指,湿漉漉的眼睛里含着雀跃。 宁二珂一乐,笑容把脸上的刀疤都撑开了:“刚才是我擒住了记者,所以你就继续做饭吧!” 莫孜一抬头,脸上的温柔不复存在:“是我先用弹弓打到的。怎么?想耍赖?” 莫孜一这么说,倒不是真想让他做饭,毕竟吃一个星期方便面他会整个都虚掉的。眼下,心情正好,不过是逗逗他罢了。 宁二珂纠结地点了点头,很是壮烈:“那我就做一个星期吧!话说做好吃的饭真是一个技术活,你怎么就做得这么好?天赋么?” 莫孜一一愣,低头继续玩弄着小萨摩耶的肉垫:“天赋没有。做多了,就会了。用心了,就精了。” 曾经想用这种方式挽住一个人的心,结果却告诉他,那时的他太笨拙了。他就自己的立场来看,以为彭沁明要的是贴心,却没想到他要的是野心。莫孜一为那时的他感到悲哀,他以为自己自小缺少的东西能从他那里得到,却没想到让他缺少豁口变得更大了。努力让自己变成一副清高的样子,却又陷在了宁二珂肉体的攻势下。 在寒冷里呆久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想得到一点温暖。宁二珂做的一次比一次凶狠,但是心里装得却仍旧是女人。刚才那一吻,吻得用心。宁二珂的眼睛里闪着他想要拥有的东西,但是转瞬即逝。只不过是被瞬间迷惑罢了,到最后,他又会以被抛弃收场。看着新郎新娘在礼堂上,透过玻璃窗,任凭寒冷刺骨,却依旧装着他的清高。 宁二珂默默地听他说完,摸摸刀疤没有说话。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三只小萨摩耶呼哧呼哧地喘息声。正在这时,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沉默。 莫孜一起身接了电话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喂,妈。” 电话那边,莫林华冷清的声音传来:“我住院了。” 莫孜一皱了皱眉:“怎么了?” 莫林华淡淡地说:“没事。” 莫孜一沉默半晌,笑了笑说:“嗯,我知道了。明天会把钱给你打去的。” 电话那边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传来了盲音。 这个时候,宁二珂凑过来:“你妈啊?怎么了?” 莫孜一把电话放好,握住电话柄的手紧了紧,淡漠地说:“我妈住院了。” 他这么爽快的就说了,倒是让宁二珂一愣,摸摸刀疤问:“那你明天要去看她么?” 莫孜一笑了笑:“不用。” 宁二珂不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就这一个妈,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说到这里,宁二珂脸色一绷,住了嘴。 莫孜一瞟了宁二珂一眼说:“我跟她之间没什么。她把我养大,我给她养老。其余的东西,我给了,她也不稀罕。” 亲情什么的,不是本来就薄如纸么?一戳就破,这是莫林华亲口告诉他的。 宁二珂没有说话,莫孜一伸了个懒腰说:“明天早上别忘了做饭!” 宁二珂闷声闷气地:“唔,知道了。” 答应得好,但是第二天仍旧是睡过了头,莫孜一一脚把狗熊踹下床,狗熊刨了刨头发赶紧跑去收拾了。 狗熊向来做得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当然不会做饭。那次的红枣粥是吃老本开挂才做出来的,这次你让他在做一锅,他还未必会。 赋闲在家后,莫孜一都是自己做饭,所以冰箱里的食材很丰富。刚睡醒的狗熊眼有点花,最后挑了个他觉得最容易做的花菜。 稍微冲洗一下,狗熊给沈丙辰打了个电话,想要取经。沈丙辰是神人,什么都会。虽然起床气比较严重,他只要小心一点不碰到,应该没事。 沈丙辰接电话,分外柔和的语气把狗熊吓得差点没拿住菜刀。 “老二,有什么事么?” 宁二珂反应过来,赶紧虚心地问:“你会做花菜么?” 沈丙辰微微惊诧:“嗯,你要自己做饭?” 宁二珂憨厚地承认:“昨天打赌输了,这个星期都要我做饭。你快教教我。” 沈丙辰突然笑了一声,宁二珂大男子主义极强,最讨厌做这种细致活。莫孜一倒是有办法让他听话。想到这里,沈丙辰有些头疼:“我只会做饭,不会教。” 一向自信到自恋的沈老大这样说,绝对是经过无数遍实践才检验出这条真理的。 比如…… “砰”的一声响,宁二珂吓了一跳:“卧槽,怎么了?” 沈丙辰默默扶额,眼睛的余光朝着厨房的方向飘过去。厨房里,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在小心翼翼地用脚把刚打碎的第三个碗的碎片往橱柜底下弄,看到沈丙辰的目光,心惊肉跳之余给了他一个纯良的笑容。 沈丙辰安抚着不断跳动的太阳穴说:“没事。对了,走虎帮夜总会开业你去吧。别闹事,那天我去s市有点事就不去了,你给我好好兜着点。” 宁二珂剁着花菜,不耐烦地点头:“行行行,我做饭了!” 莫孜一觉得他要是在不起来的话,厨房绝对会让那熊给报销掉。莫孜一爬起来顺着烟进了厨房,狗熊兴奋地抖着锅里黑乎乎的一团:“马上就好了!” 看着面目全非的厨房,莫孜一脑子顿时炸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有条不紊地安排:“熄火,放下锅。那边的菜叶子、碗碎片扫了,盆子里的水倒了……” 狗熊忠犬附身,赶紧按照莫孜一的安排开始收拾厨房。莫孜一一身黑气,撸了袖子开始做饭。 狗熊赖皮兮兮地凑过来讨好地说:“你教我做饭吧!” 莫孜一冷冷地瞟了一眼狗熊手里那个他最喜欢的小青瓷碗的碎片,默默抓了一大把盐撒进锅里:“滚!” 狗熊赶紧圆润地滚了…… 当收拾好东西洗好手后,狗熊雀跃地跑到餐桌前,餐桌上已经布满了一桌子菜。狗熊不好意思地拿起筷子:“早上起来就吃这么多多不好意啊!” 莫孜一抱臂冷笑:“给我都吃完,一丁点也不剩!” 狗熊腆着脸说:“你对我太好了。其实昨天晚上没有做,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了啦~” 莫孜一威胁:“不吃?”说完,端起一盘鸡蛋羹就往垃圾桶里倒。 狗熊手疾眼快赶紧抓住,急切地说:“我吃我吃!” 莫孜一面无表情放下:“哦,都吃完。” 狗熊连连点头:“喳!” 这个“喳”字,是狗熊未来几天内说得最后一个字。回想起那桌色香俱全的菜,宁狗熊可怜兮兮地灌着水:天啊,不就是打碎了你的青瓷小碗么? 17、狗熊干的都不是技术活 宁二珂养了几日嗓子,走虎帮的请柬就送上了门。吃过饭后,宁二珂开着他的大悍马去了夜总会。 南边这块地,宁二珂住了将近小半年。现在却成了别人的地盘,而且那地盘主人还耀武扬威地找他来庆祝。宁二珂下车就骂了一句:“庆你妹贺。” 走虎帮是下了血本来弄这个夜总会的,外部装修得比山鹰帮市中心那所都好。他们暗中还进行着贩毒的勾当,有的是钱。 见宁二珂过来,外面的小弟眼尖,赶紧迎过来:“哟,宁老大!” 宁狗熊将宁氏憨笑挂嘴边,走近后夸赞道:“不错不错,比我们那都气派。” 小弟圆滑地说:“宁老大说笑,我们这哪里能跟您那儿比啊!” 宁狗熊走到柜台前竖起粗壮的食指顺着挑了柜台挑了一圈,最后指着最边上那瓶最大的酒说:“给我来一瓶!” 小弟赶紧吆喝着发愣地小弟:“快点上!宁老大来可是给我们面子。” 柜台上的服务员赶紧笑容满面地把酒取下来,宁二珂握住酒瓶,颠了两下试试手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只听“砰”的一声,酒瓶哄然破碎,红色的酒水撒了一柜台。 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小弟和服务员的笑容堆在脸上,顿时傻了。 人群中传来女人的尖叫声,苏白虎领着一群小弟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一看是宁二珂,顿时爆发:“宁二珂,我请你来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宁二珂倚在柜台上瞟了苏白虎一眼,沙哑的嗓音格外阴沉:“这样的面子不要也罢!你这装修得是挺气派,但是咱们在老祖宗面前跪拜分了行当,如今你却明着抢我们的,是不是天不符合规矩了。” 苏白虎虎里虎气地吼:“宁二珂,咱们两个人的恩怨积了够久了!不要逼着我动手!”他一说完,身后的小弟们往前凑了凑。 宁二珂握住只剩破碎的酒瓶在柜台上来回滑动,“刺啦刺啦”的声音显得格外恐怖。宁二珂笑着问苏白虎:“恩怨?你是说雅晴喜欢我不喜欢你这件事么?” 宁二珂这么直愣愣地说了出来,苏白虎面子没挂住,当即大怒:“给我上!” 苏白虎从小跟戈雅晴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来戈山鹰和苏老虎已经订好了他跟戈雅晴的婚约,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宁狗熊,接着戈雅晴就打死也不跟他在一块了。并不是戈雅晴喜欢宁二珂,而是戈雅晴突然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苏白虎,原来还有其他的男人。 这件事当时对苏白虎的打击挺深的,喝着小酒唱着小曲就差哭断肠了,平时精神萎靡跟那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似的,但是见了宁二珂就打了鸡血,直接动手。两个人的梁子自此结下。 现在戈雅晴去美国留学三年没回来了,但是苏白虎和宁二珂的恩怨依旧。 小弟们听到大哥的号令就往宁二珂身边冲,宁二珂脸色一放,拿起酒瓶子照着第一个人就捅,血刷得涌了出来,顺着宁二珂的手滴在了地上…… 宁二珂在黑道上有这么高的威望除了战斗力强大以外,还因为他够狠。早些年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有着很好的搏击底子。这么一群小弟根本不在话下…… 沈丙辰赶到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一堆的人,而宁二珂已经杀红了眼。沈丙辰暗叫不好,想去制止住宁二珂,谁知,另外一个人影却冲了上去。 手腕被抓住,宁二珂眼一眯,一个过肩摔将后面那人摔倒在地,拿起酒瓶就要插下去。沈丙辰大叫:“老二!” 酒瓶生生停住,宁二珂回过神来,脸上的刀疤闪着阴冷的光芒:“你怎了来了?” 尖锐的玻璃瓶离着莫孜一的眼睛只有五厘米,莫孜一绷着神经说:“我来玩的。” 宁二珂脸色一送,笑眯眯得把手里的瓶子扔掉,将莫孜一从地上拉了起来。 被宁二珂握住的手满是鲜血的粘腻感,莫孜一皱了皱眉,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沈丙辰见宁二珂冷静下来,叹了口气,笑容满面地对苏白虎打了个招呼:“白虎,山老头让我来送贺礼。我今天有事来晚了,还望海涵啊!” 其实宁二珂他们三个以前都是挺好的哥们,但是自从苏老虎死后,苏白虎就特立独行了起来。 宁二珂将场子砸得这么彻底,苏白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刚开就给我砸场子,一份贺礼就将我打发了?” 沈丙辰走过去,伏在苏白虎耳边轻声问:“那你想怎么样?去祖宗跟前请家法么?你说,先给老二请,还是先给你请?” 苏白虎惊惶地转头,沈丙辰笑而不语。 沈丙辰这绝对是威胁!要是真去祖宗跟前,他的家法是少不了的。毕竟是他先破坏的规矩,宁二珂只不过是为了惩治他而来搞的破坏罢了。理在谁那边,一想就了然。 苏白虎这次栽了,哑巴吃黄连地甩了甩手:“滚!” 沈丙辰拱手告别:“苏老板生意兴隆!” 说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傻站在旁边的小弟不怕死地问铁青着脸的苏白虎:“老大,这……” 苏白虎懊恼地一脚踹翻他嚎:“这你个头,还不快滚去叫救护车收拾烂摊子!” 小弟连滚带爬地跑了,苏白虎怒不可遏,冲着宁二珂他们的背影,阴冷一笑:“你们给我等着!” 一行人出来后,宁二珂才认真地问莫孜一来这里的原因。莫孜一已经从刚才的惊恐中恢复了过来,神色恢复清冷:“闷得慌,来玩。” 出来的时候还说在家等他回来的,怎么他刚出来一会就觉得闷了。宁二珂心里突然很高兴,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一会就回去了。刚才没吓到你吧?!” 莫孜一翻了翻白眼:“没吓死我!” 狗熊憨笑,准备开车回去。沈丙辰过去敲了敲车窗:“山老头让我们去趟医院。你让莫先生先自己回去吧。” 今晚上闹了这么一场,山老头肯定是要训话的。宁二珂点点头,把钥匙给了莫孜一后下了车。嘱咐道:“路上小心。” 莫孜一笑了笑:“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我先走了。” 待莫孜一走后,宁二珂上了沈丙辰的车。想想刚才宁二珂跟莫孜一的对话,沈丙辰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宁二珂摸着刀疤傻笑:“床都上了,你说什么关系?!” 沈丙辰叹了口气:“老二,我喜欢男人。但是你不同,你是喜欢女人的。雅晴快回来了,你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雅晴”这个名字,宁二珂脸色一变,淡淡地说:“我知道,不会玩太过。” 沈丙辰点了点头:“嗯,那就好。” 山老头站在走廊上,天气渐渐转凉,医院的走廊中灯火通明却也透着丝丝的凉气。楼下传来宁二珂和沈丙辰的谈话的声音,一个活跃,一个沉着。 仔细算来,不知不觉,两个人在他手下已经呆了十年了。岁月催人老,现在有些事情,他也是有心无力,只能交由两个人去做了。 正想着间,走廊那边已经响起了宁二珂的声音。 “我就知道是山老头耍得鬼,让我出头教训苏白虎安抚帮内人的情绪。你们两个都太阴险了,老是让我跑去做二愣子招仇恨!”宁二珂愤愤地说道。 沈丙辰笑着说:“反正你是迟早要去出气,顺便让我们利用利用也没什么!” 宁二珂摸摸脸上的刀疤,脑袋一根筋顺着沈丙辰说的想过去。嗯,确实也是这么个理。想到这里,顿时咧开嘴笑了。 抬眼一看,山老头正站在走廊处看着他们,微微佝偻的身体显得很是憔悴。 宁二珂笑咧咧地走过去,嘲笑:“哟,戈山鹰现在怎么弱的跟戈小鸟似的了!” 山老头只笑不说话,待他过来后,一拳捅在了宁二珂的肚子上,出招之快,宁二珂根本没反应过来。 “哟,老二你也不怎么样嘛~连小鸟的拳头都躲不开!”山老头笑眯眯地反讽。 看着狗熊捂着不疼不痒的肚子却一副虚弱的样子,沈丙辰哈哈大笑:“老头,你悠着点,他好歹算是今晚的功臣!” 山老头心里自然是高兴地,肩膀往宁二珂雄厚的肩膀上一搭问:“今晚上玩的怎么样?” 宁二珂哥俩好似的回搭在山老头的肩膀上,爽朗地大笑:“那还用说!” 两个人就那么勾肩搭背,唱着《最炫民族风》进了病房。 在后面的沈丙辰默默冷汗:还真他妈的是父子。 等沈丙辰进去,“两兄弟”已经收拾好了扑克牌准备斗地主,沈丙辰自然是加入战斗的。 山老头叹气地看着手里的扑克牌:“丙辰,今天衙门里一个当官的找我了。” 沈丙辰暗自“唔”了一声,出了一张牌。 “彭沁明这小子不能合作了,他明着帮白虎帮,以后咱们要安身立命这些人还是需要勾搭的。我把你号码给他了,到时候你应付一下。”山老头看了他一眼后安排道。 宁二珂眼疾手快地抓住山老头的手,阴测测地说:“你个老不死的,为老不尊老是耍赖!” 山老头急了眼,不满地嘟囔:“丙辰也就算了,死老二你也抓我。我打牌从来运气那么差,你们都不带让让我的。” 沈丙辰落井下石:“活该,让你偏向他。什么活都安排给我,你就让我过劳死吧死老头!” 这个时候,山老头才恢复了正经:“雅晴那丫头打电话说快回来了嘛~所以我才让老二空出点时间,可以多陪陪她!” 宁二珂手中的扑克牌定了定,沈丙辰看了他一眼后羡慕地说:“能做你女婿真好!” “你还好意思说!?”山老头听到沈丙辰这句话顿时捶胸顿足:“谁不喜欢你这种成熟稳重、知书达理、美若天仙的男人啊!?当初老子把你召回来就是让你做老子的女婿的!可是尼玛你喜欢男人啊,你让老子情何以堪啊?老子没办法了才让这头熊上啊,尼玛你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是内人田各种贫瘠的痛苦吗?” 贫瘠的内人田摸摸脸上的刀疤,憨笑:“山老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不但贫瘠,脑回路还短。 山老头定了定心神,对宁二珂说:“保镖的工作也完成了,彭沁明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丙辰已经给你们找了新的落脚点,老是让大老沙管着手下弟兄也不是事,你搬回去吧。” 18、各找各受 山老头说完,沈丙辰为不可查地瞟了宁二珂一眼。宁二珂盯着手里的扑克牌,黑色的瞳仁闪了闪,应了声:“嗯。” 山老头嘿嘿一笑,一把扔掉手里王炸:“老子赢了!” 沈丙辰无奈地扔掉手里的扑克,脑袋有些发胀。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一接电话,夏小宁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你快回来!” 沈丙辰原本发胀的脑袋嗡得一声响:这个死小子,又出什么状况了。 上一把耍赖赢了牌,山老头兴致高昂地想要再玩一把,但是沈丙辰起了身:“我有事,需要先回去。” 宁二珂连忙起身:“唔,我也是,咱们一起吧!” 山老头痛心疾首:“你们两个混蛋,我刚赢了一把你们就吓跑了!” 两个混蛋没理会山老头,抬起屁股走人。门口处一排保镖在那站岗,宁二珂招了两个人:“进去陪老头斗会地主,记得放点水。” 山老头虽然在道上运气好得出奇,但是斗地主却手气欠佳。这种带着些古怪的因果,让他逢赌必输。 两个人到了车库,沈丙辰递给宁二珂一把钥匙,让他开着车库里的车回家。当他准备开车走的时候,沈丙辰趴在了车窗上:“老二!” 宁二珂不解地转头:“嗯?” 沈丙辰叹了口气,看了看他脸上的刀疤:“我们的命都是山老头救的。欠了人情债,还的时候,总归是要失去些什么的。” 车上的暗影打在宁二珂的脸上,沈丙辰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宁二珂握住方向盘的手动了动,随即爽朗一笑:“我知道!” 沈丙辰轻松一笑,叮嘱道:“路上小心!” 宁二珂嘿嘿一乐,方向盘打了个弯开车走了。 沈丙辰看着后车灯渐渐变小,头疼地扶额:“好了,现在回去看看我家那祖宗干了什么好事!” 他家那祖宗确实干了好事! 沈丙辰艰难地打开门,里面蓄谋已久的水呼啦涌了出来,沈老大的脚腕以下的裤脚都湿了。 太阳穴突突的开始跳了起来,沈丙辰长吁一口气,镇定地:“夏小宁,你给我滚出来!” 正在浴室里与坏掉的水龙头奋斗的夏小宁手一抖,呲啦,水龙头里的水喷涌而出…… 眼看着救命的回来了,夏小宁索性也不管了,出水芙蓉一般扶着门框对着额头上青筋暴起的沈老大笑嘻嘻地说:“你回来了啊!” 沈老大强迫自己努力平和,抬眼看过去,却仍旧是倒吸了一口气。 少年大眼睛里装着楚楚可怜,水红色的诱人唇瓣微微翘起,浑身湿漉漉的。白色的t恤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优雅的腰肢。胸前若隐若现的红点更是毫无顾忌地突起。 沈老大只觉得小腹下涌上一股热流,待热流席卷全身后,他已经打横抱起了惊慌失措的少年。 少年睁大惊恐的眼睛,企图唤醒变态大叔的理智:“水龙头,水龙头坏掉了。不管的话,今天会水漫金山的!” 变态大叔把他扔在床上,嘶啦,少年的衣服应声破碎:“你还好意思说?嗯?把我的房子淹了,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夏小宁一看刹不住车了,咬着唇视死如归:“关、关灯!” 半夜的时候,莫孜一因为口渴醒了。身侧仍旧无半丝人影,客厅内却忽闪忽闪的闪着光。 莫孜一打开门走了出去,宁二珂正趴在电视看夜间新闻。莫孜一倒了杯水润润喉咙,但是声音仍旧有些沙哑:“我以为你就会看些肥皂剧呢,没想到还挺关心国家大事!” 宁二珂转头一看,嘿嘿一乐:“不久后要去阿拉伯那弄点枪械,看看风声紧不紧。” 莫孜一冷脸:真想把这嚣张的家伙给举报了! 莫孜一没有说话,宁二珂起身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双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走。关键的地方被握住,莫孜一呻吟一声,低声道:“回卧室!” 宁二珂吻着他的后颈,莫孜一身上好闻的味道飘过来,狗熊意乱情迷地说:“就在这,多有情调!” 电视里不断传来新闻播报员的声音,黑暗的屋子里因为电视画面的切换而一闪一闪,莫孜一心下暗笑:死狗熊还晓得情调了。 莫孜一晚上裸睡,现在出来不过是穿了件浴袍。宁二珂的熊掌顺着开襟的领口伸进去,捏住了他胸前的红点…… 似痛苦又似欢愉的闷哼从喉咙里传出来,莫孜一仰起头,宁二珂吻住了他的唇,伸手一拉,浴袍顿时散开。 腰部被一根硬物顶着,莫孜一腰身一软,转过身环臂抱住了宁二珂的脖子,把自己的欲望顶在宁二珂的欲望上,来回动了起来。 宁二珂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情欲,莫孜一满是水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张开嘴含住了宁二珂的喉结。 舌尖来回地扫过喉结,狗熊浑身一震,喉结上似被砂纸摩挲着感觉让他觉得又恐怖又刺激,一时竟没了动作。 莫孜一凑到他耳边,轻声笑道:“你声音为什么沙哑的这么性感?” 宁二珂的声音不似天生,似乎是声带受了些刺激后才如此沙哑的,带着些沧桑,做爱时地低喘最是惑人。 原本处于被动中的宁二珂听到这句话却似突然疯了一般,一下子把莫孜一翻转过去,粗壮的手指在莫孜一嘴里翻搅,噗噗的水声淫靡,手指拉扯着莫孜一嘴里的银线被再次送进了他的体内…… “嗯~”身后异物被突然插入,不适感顿时传来。被翻搅的舌头发麻的莫孜一骂了句:“你丫抽什么风!” 这边还没骂完,狗熊扶起小狗熊毫不留情地捅了进去…… 纵使已经做过那么多次,莫孜一的后面对小狗熊还是有些打怵,而狗熊扶着他小狗熊直接进去,撕裂的疼痛感让莫孜一浑身冒了一层冷汗。 “慢点!”莫孜一咬着唇泛哆嗦,疼得脸色苍白。 熟悉的快感烧灼着狗熊的理智,但是狗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莫孜一太过疼痛,里面收缩的太紧,他想冲也冲不进去。 狗熊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看着莫孜一,莫孜一正伏着身子,细微地抖动着。狗熊心底涌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丝异样让他将小狗熊拿了出来。莫孜一疼得又闷哼了一声,狗熊的眉头顿时拧紧了。 小心翼翼的让莫孜一转过身,狗熊一个熊抱抱住了莫孜一。 莫孜一伏在他的身上低喘,嘴里骂骂咧咧:“死狗熊,以后别妄想再碰我一次!” 宁二珂没有说话,胸口处有一簇小火苗在啃噬着他。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太他妈的疼了。 小狗熊依旧张牙舞爪地顶在莫孜一的腹部,宁二珂沙哑的声音从顶上传来:“明天,让我在院子里栽棵葡萄吧。” 莫孜一疼得扭曲的脸顿时一僵,源源不断的温度从狗熊身上传来。莫孜一忽然轻声一笑,咬着唇说:“你的意思是要在这里长住了?” 窗外,被电视映照着一片透亮,池塘里的荷花依旧绽放,孤寂却清高。宁二珂心口一疼,笑着说:“放心,我会付电费的!” 莫孜一“呵”的笑了一声,命令:“今晚睡沙发!” 狗熊:…… 宁二珂用非常诡异的姿势才能保持住他不从沙发上掉下来,但是这个姿势没有维持到他自然醒。莫孜一愤怒地一脚把狗熊从沙发踹地上,大吼:“混蛋,谁让你关门的。” 宁二珂揉了揉眼睛爬起来,这才看到大王领着她三个子女分外羞惭地低着头蹲在门口,接受狗娃他爹的教诲。 莫孜一气得浑身发抖,今天早上一看,连接着院子的门是关着的。而萨摩耶晚上都是出去方便的,这样一关,结果都拉在屋里了! 看着地上的那几坨黄物,宁二珂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这也没办法嘛~不关门晚上蚊子都飞进来了,你看看,我这和这到处是包呢!” 狗熊皮糙肉厚,蚊子哪里敢觊觎。莫孜一看着宁二珂强劲的胳膊,抬脚踹:“还不快给我整理干净!” 宁二珂连滚带爬:“喳!” 吃过饭后,莫孜一出了门,鉴于他现在已经安全了,宁二珂也没有跟着去,而是去了花草市场。 莫孜一压低了帽沿,快速地扫了一眼小咖啡厅的四周,然后迈步朝着窗户边的暗影走了过去。 苏素心已经等了有一会了,桌前的咖啡白气袅袅,见莫孜一过来,也只是笑了笑,给他叫了杯咖啡。 莫孜一喝着咖啡,悠闲地问:“有什么事么?” 自从知道暗中对自己下黑手的是白虎帮后,莫孜一就没有跟苏素心联系过。而今天她说有要事相商,他只好压抑下心中的不适来赴约。对面的女人就是想让自己身败名裂的头头的妹妹,想想也蛮膈应的。 苏素心优雅一笑:“好久不见了,过来叙叙旧。顺便聊聊你复出的事情。” 莫孜一眉梢一挑:“哦?” 作者有话要说:西方:咳咳,做个小调查,有谁萌夏小宁和变态大叔这一对的?【正色望 众人:关灯了!!关灯了!!关灯了萌个毛啊坟蛋!!姓西的真是讨厌死了!【咆哮扔西红柿 西方:嘤嘤嘤,表打脸嘛~我现在这不是做调查了嘛~要是调查结果满意地话,我会那个啥那个啥的嘛~【红眼泪汪汪 夏小宁:西方,你说要让我清白一辈子的! 西方 :诶,我确实是这么想过。【抓脑袋 变态大叔:嗯? 西方 :诶,我只是这么想过而已嘛。【哆嗦 莫孜一:我就说这家伙特没立场特没节操,欺软怕硬,以后逮着机会这样欺负就行了。【瞟 沈丙辰:嗯~不错。【满意笑 西方 :没天理了啊!!!【伏地痛哭 19、再生事端 莫孜一回家的时候,宁二珂正在院子栽着葡萄,看到莫孜一回来,炫耀似的笑了笑。莫孜一脱了鞋耷拉在池塘里疑惑地问宁二珂:“葡萄下面的土怎么跟周围的土不是一个颜色的?”宁二珂卖力地将葡萄架子弄好,拍拍手上的泥走过来熊抱住莫孜一啃了一口说:“我把大王和狗娃的粪便弄上了,这样有养分,长得肥。” 莫孜一胃部一阵翻滚,厌恶地拍开宁二珂的胳膊:“恶心死了,以后再也不吃葡萄了!” 宁二珂不乐意地说:“诶,你不能这样嘛~知道你不喜欢吃酸葡萄,我专门买的甜葡萄种的。” 莫孜一心一恸,摸摸宁二珂脸上狰狞的刀疤说:“你以后抽烟吧,配着这条刀疤,多霸气。我特别喜欢烟草味。” 宁二珂笑了笑,脸上的疤痕扯开,可怕中却总带了些温柔。 “好!” 莫孜一笑了笑,低头看着水里两个人的倒影:“苏素心说,让我回去。” 宁二珂挑眉:“哦?苏白虎打算放过你了?”莫孜一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公司的决定,林景尹撑不起场面。” 宁二珂哈哈一笑,熊掌搭在莫孜一肩膀上:“那就去呗,好久没看过你新拍的电视剧了。” 莫孜一转过头看了宁二珂一眼,笑了笑:“好!” 莫孜一当天晚上就给苏素心打了电话,苏素心上报了非娱公司的上层。上层们得知莫孜一要回来,就抓紧筹备着新闻发布会。而对于莫孜一之所以雪藏这么长时间,他们让莫孜一说的理由是:抑郁症加重,在家休养。 单纯用这些还不能堵住记者的嘴巴,莫孜一和宁二珂绯闻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公司花了些钱,放了些消息说宁二珂与莫孜一是朋友关系。这样不但能让记者们忌惮山鹰帮的势力,还能给莫孜一炒作。 莫孜一跟宁二珂说这件事的时候,两个人正在进行着激烈的肉搏战。狗熊扶着小狗熊直直插进去,哈哈大笑:“朋友能做这样的事情嘛~”身后的酥麻感伴随着心底里升起来的异样感觉让莫孜一很是微妙,一口白牙咬住狗熊胸前的玉佩破口大骂:“混蛋,轻点!” 狗熊被骂,非但没有节制,反而更加放肆了起来。直到最后颤抖着射进莫孜一身子里,莫孜一才稍微缓了缓气。 狗熊也知道自己做的太过了,一脸讨好地揉着莫孜一的腰:“怎么样怎么样?” 莫孜一没有说话,静静地被他那么揉着,半晌后问狗熊:“我们不是朋友,那是什么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开始的时候,追逐着肉体上的欢愉。一次次用“男人发泄欲望”这样的理由来说服着自己跟他一次次的做爱。但是这种理由,适合一次两次的用,用多了,就不好了。 就像做爱一样,做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单纯是肉体上的发泄了,心里也多出了些东西。 他要问明白,眼前这个男人能不能给他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吃过一次亏,他不想再受第二次罪。如果没有关系,那他就快点掐断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子里那一份近乎奢侈的念想。如果有关系…… 莫孜一咬了咬唇,抬头看着狗熊…… 狗熊翻了个身,呼噜声顿时震天响。 莫孜一傻愣了眼,火气蹭地窜到了头顶。一脚把狗熊踹到床底下:“你给我起来!” 咕噜噜地掉到地上的狗熊赶紧手脚并用爬起来,眼皮直打架:“怎么了怎么了?” 看到狗熊这个样子,莫孜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妈的,给老子清理干净再睡,你个死狗熊!” 狗熊赶紧腆着脸凑上来,讨好地抱起他进了浴室…… 看到狗熊这张憨厚的忠犬脸,莫孜一实在是无力再问一遍。烦躁地再踢了他一脚,算了吧,反正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再继续这样无节操下去吧。他都没说什么自己着什么急,刹住车不乱想就行了。 新闻发布会在非娱公司,公司搞这么大的排场,莫孜一瞬间又成了娱乐八卦新文最炙手可热的明星。 下面闪光灯陆陆续续不断地闪着,莫孜一唇角微勾,保持着他一贯优雅的形象。 “莫先生,请问您这次复出有什么打算?您的情绪,或者是说抑郁症不会影响您的工作吗?”某位女记者站起来问。 这个女记者明显是公司派来的托,莫孜一笑容变深:“新闻发布会前我已经签下了新片,而我相信我现在的状态完全能驾驭得了自己,毕竟我是实力派演员不是么?” “那您觉得日后工作上还会发生上次夏季晚会那样的事情吗?” 莫孜一:“前一段时间,大家炒得沸沸扬扬的话题难道大家忘了么?我跟宁二珂是朋友,而那些对我造成困扰的人如果还来找我麻烦的话,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相信不用我细说吧?” 莫孜一扫了一眼过去,某个记者往后缩了缩。莫孜一这才想起来,莫非就是那次被狗熊逮住那个? 正在大家争先恐后提问题的时候,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失火了”,顿时浓烟顺着门口钻了进来,四周响起了尖叫声。 莫孜一惊诧地看着外面的烟雾,眉头拧紧。他刚说了山鹰帮那样的后台,接着就有人在新闻发布会上纵火,这是要明着与山鹰帮对干么? 宁二珂在后台听到喊声,二话没说到了前面扯着莫孜一就往后面走。两个人走到走廊处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莫孜一惊讶道:“林景尹!?” 由于背光,莫孜一也只能从体型上看出是林景尹。待他走近的时候,莫孜一的脸色变得平淡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林景尹相较以前变得男人味了些,但是眼睛里有种化不开的某种东西。 林景尹见到莫孜一,并没有往常的横眉冷对反而是笑了笑,笑容里都带了些淡然:“你回来了,真好。” 莫孜一皱了皱眉头,继而回了一笑:“嗯,好久不见!” 自从莫孜一走后,导演直接把莫孜一的戏删掉了,林景尹成了那部戏的主角。尽管有苏素心这样的票房保证,收视率还是很惨淡,而林景尹也没有火起来。 后来公司不顾上部戏造成的影响,继续让林景尹接拍了几部大片,却仍旧是不温不火。公司这才着急起来。 失去了那样的机会,眼下林景尹再火起来几乎是不可能了。 但是后面那个“真好”,却让莫孜一有些在意。 林景尹不是放不开的那种人,纵使娱乐圈黑幕众多,他绝对也能狠下心去服从潜规则。 莫孜一眉头一拧,莫非…… 林景尹见后面的宁二珂有些着急,礼貌地让开之后说:“莫孜一,你说得对,娱乐圈里没有谁更幸运,只有谁更努力。” 莫孜一嘴角微微扯开,不知是笑还是叹。 走过来一会后,宁二珂看着远处林景尹的背影说:“这个人不是一向跟你不和么?” 莫孜一瞟了狗熊一眼:“知道‘同行相轻’么?” 狗熊摸摸刀疤,诚实地:“不知道!” 莫孜一少有的没有鄙视他:“类似于你跟苏白虎的关系,谁看谁也不顺眼。” 林景尹出道比莫孜一晚,但是却有着某种背景。不然,他那种资历的,连男二号的通告都未必有。他却心态不平和,眼下这么一通事情过去。想必,他也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道理了吧。 莫孜一说完后,狗熊一直跟在他身后默默不语。直到快出门的时候,狗熊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跟苏白虎两个人以前关系还蛮好的,后来因为雅晴才变坏的。” 莫孜一迈出门外的脚步一顿,还未将笑容挂在脸上,外面的记者已经涌上来。刹那间,将他刚才心头上的那种奇怪的感觉给挤走了。 “莫先生,请问您对今天新闻发布会发生的意外有什么看法?” 宁二珂奋力往前挤着,将莫孜一揽在怀里怒骂:“都给老子滚!” 尽管狗熊肺活量够大,但是无奈人多嘴杂根本听不到他的吼声。莫孜一被宁二珂包围着,眼睛朝着不远处那辆红色的跑车看去。 看着人群中的莫孜一,苏素心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复而上了车,扬长而去。 苏素心回去的时候,苏白虎正坐在小马扎上和兄弟们热火朝天的吃着火锅。见自家宝贝妹妹回来,苏白虎欣喜若狂地跑过去问:“素心,吃不吃?我专门再给你备个锅!” 苏素心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哥,你来书房一下!” 苏白虎不明所以,但是凡事妹妹说的话,他都服从。赶紧扔掉筷子,趿拉着拖鞋就进了书房。 苏白虎前脚刚进去,苏素心卷起书架上的一堆成人杂志“砰”地扔在了地上。苏白虎吓得一个哆嗦,顿时乖巧地像个孩子。 看到自家哥哥这个样子,苏素心有火也发不出来了:“你不是说了不找莫孜一的麻烦了吗?怎么今天还派人去新闻发布会上捣乱?!” 苏白虎一听是这事,顿时散漫了起来:“这事你小姑娘家别管。”苏素心不可理喻地看着他:“哥,威胁莫孜一和抢戈叔南边那块地,这些事情有联系对么?” 苏白虎看了自家妹子一眼,叹了口气:“你别管这么多,你哥没本事,所以要求不多,哥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苏素心说:“可是我现在过得就很好了!你为什么还要抢戈叔那块地,爸妈去世后,他对咱们可是……” “别跟我提爸妈!”苏白虎脸色一冷,出声吼了出来。 苏素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是苏白虎第一次吼她。 苏白虎也是一愣,接着烦躁地甩了甩胳膊:“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书房,苏白虎没有直接回院子,而是静静地站在了走廊里。眼睛里酸胀的很,嘴巴也干涩。 伸手掏了掏口袋,半天没有掏出东西来。这才突然想起来,为了戈雅晴,自己戒烟好久了。 苏白虎干咳一声,趿拉着拖鞋去了院子,对着院子里的兄弟们吼了句:“兄弟们,许久不出去玩了!咱们去沈老大的夜总会逛逛呗!” 院子里的一干兄弟听到老大的号召,热情高涨:“嗷!” 20、山老头被杀 新闻发布会上出了事,公司高层做了些辟谣处理,莫孜一就算正式回归了。今天忙了一天,莫孜一回到家就累倒在了床上。 狗熊收拾狗粮把大王和三个狗崽子喂饱了,过去对莫孜一说:“我去医院里看看山老头,回来给你带晚饭。” 莫孜一摆了摆手,狗熊就走了,到车库的时候,打老沙突然来了电话:“老大,出大事了。刚才有兄弟说,苏白虎领着一群人正往北界夜总会赶着呢!沈老大现在不在,你快过去看看吧!” 宁二珂一听,顿时急了眼,这个苏白虎还真是得寸进尺了。火气一上来二话不说,跳上悍马直奔北界去了。 宁二珂赶到的时候,苏白虎正左拥右抱地看着他的手下在闹事。这是山鹰帮的场子,平时根本没闹事的,所以人手不是很多。苏白虎带来的人不少,乱哄哄的场面将夜总会的保镖吓傻了。 “卧槽!”宁二珂骂了一句,拾起手边的椅子朝着苏白虎砸了过去。 苏白虎眼神一凛,推开身边的两位美女,闪身躲开了。 宁二珂冲着旁边傻愣着的兄弟吼:“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上!” 周围的兄弟一看宁二珂来了,士气顿时高涨,就近拿起手边的东西加入了混战…… 沈丙辰赶到的时候,大厅里能砸的东西已经一点也不剩了。他倒吸一口气差点没晕过去,冲着人群大吼一声:“都住手!” 怎奈声音太小,根本没有听到的。沈丙辰拳头捏得咯咯直响,直冲冲地跑到苏白虎一拳把苏白虎揍在了地上…… 苏白虎只觉得眼前一花,嘴巴里涌上了一股血腥味,抬眼一看竟然是沈丙辰。 沈丙辰脸色阴冷,二话没说跑到宁二珂跟前抬手就要揍,却被宁二珂一把握住了拳头。 沈丙辰:“闹够了没有!?” 宁二珂眼睛里的火光熄灭,松开了他的手,转向了别处。 老大们住了手,周围的小弟们渐渐也都停了下来。 沈丙辰点了一支烟,渐渐恢复冷静。大厅已经残破不堪,手下们也伤得严重。烟头上缠着一圈红光,沈丙辰吐了口烟雾:“白虎,你这是想去祖宗跟前请家法么?” 苏白虎“呸”的一声把嘴里的血吐出来,毫不在意地说:“你们这服务不周,我怎么就不能发泄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了?” 宁二珂扫了他一眼,摸着脸上的刀疤不语。 沈丙辰轻笑一声:“行,那我们服务不周,你也砸了我们场子,这事就算扯平了!经理,打电话叫救护车来!” 苏白虎一愣,没想到沈丙辰竟然这样就放过了他。刚要招呼着手下回去,沈丙辰凑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白虎,山老头对你这么好,知足吧!” 提到山老头,苏白虎脸色一僵,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苏白虎走远,沈丙辰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一脚把蹲在地上的狗熊踹翻,沈老大吼得惨绝人寰:“宁狗熊,卧槽尼大爷!要不是你丫拿椅子丢他们,他们也不会想着砸东西啊混蛋!” 狗熊抱着头一脸愧疚地爬起来:“我错了,我错了!” 沈丙辰拿着椅子就要砸上去,旁边的手下赶紧拉住暴走的沈丙辰:“老大,息怒息怒啊!” 狗熊幽怨地看着沈丙辰,委屈道:“那你一直都在监控室看着为什么不出来啊!我习惯性地揍人就砸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丙辰的火气窜到头顶:“哎哈,你还给我犟嘴!”说完,手里的椅子就朝着宁狗熊飞了过来。 宁狗熊知道沈丙辰一旦暴走一时半会是消停不下来,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我我去看看山老头,先走了!” 身后传来沈丙辰凄惨地喊声:“宁狗熊,老子把你别墅卖了给老子赔钱!” 宁二珂爬上车后,深呼一口气,开着车赶紧跑路了。 狗熊到医院的时候,山老头正在看电视剧,旁边一个人陪着得都没有。宁二珂眉头一拧,关上门问道:“怎么就你自己?其他人呢?” 一看来人是宁二珂,山老头笑嘻嘻地说:“今天丙辰场子出事,我让他们去帮忙了!” 宁二珂不满地说:“那也不能一个人都不留。” 说完,就要打电话给大老沙让他调一批人过来。 山老头赶紧制止了他:“得了吧,现在大家都这么忙,别打乱了大家的计划。想当年我戈山鹰也是叱咤一时的人物,老了竟然离不开人保护,我可丢不起这老脸。” 山老头向来好面,宁二珂也就没有坚持,凑到跟前问:“这看啥电视呢?” “《不离开怎会开始》,素心那丫头演的真不错。不过男主角演得太差劲了,不如莫孜一。”山老头认真地揣着袖子吐槽道。 听到这里,宁二珂也聚精会神了起来。镜头里的林景尹扮相倒是不错,典型的高富帅。但是真正演起来的时候,却总是少了那股子味道。 宁二珂摸摸刀疤,脑海里闪过莫孜一扬着下巴接受自己攻势时的性感模样,仿佛跟多了件宝贝的小孩子似的笑了起来。 “你个死小子,笑什么呢?我跟你说啊,我们跟白虎帮这么多年的平衡不容易,这次的事就算完了。对了,你从莫孜一那里搬回去了么?”山老头问。 宁二珂眨了眨眼皮,摇了摇头:“没呢!” 山老头瞟了宁二珂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沉默半晌后,叹了口气:“继续住在那里吧。今天新闻又说他出事了,你好好在他家保护他。老头子我可是最爱他演的电视剧了!” 山老头向来精明,他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跟莫孜一的关系。可是现在,却用这样的理由让他留下来继续和莫孜一住在一起。宁二珂心情很复杂,沉默半晌后,憨笑着应声:“好!” 宁二珂从山老头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匆匆地去给莫孜一买了份宵夜,喷着狼烟回了家。 莫孜一已经睡着了,宁二珂过去叫他起床吃宵夜。莫孜一闻着宁二珂熟悉的味道,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我吃过了。” 得,敢情他饿着肚子给他带回来宵夜结果人家自己做了饭吃了。宁二珂不满意地摸摸脸上的刀疤,莫孜一的手伸着摸向了小狗熊。 小狗熊向来冲动,莫孜一这么一摸,当即亢奋了。 狗熊赶紧撤开身子,手忙脚乱地说:“今天出去干了一架,已经没有力气了。” 听到这句话,莫孜一眼睛蓦然睁开,死死地盯着宁二珂。 宁二珂知道是他误会了,不过看到莫孜一这个样子,倒是没有来由的让他很高兴。狗熊笑嘻嘻地说了跟苏白虎干架的经过,说到最后赖皮兮兮地添了一句:“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啊?” 莫孜一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笑容满面:“你真是太容易想多了。” 狗熊毫不在意地扑上来啃了莫孜一一口:“我去找山老头时,山老头让我好好保护你。你可要好好演电视剧回报他啊!” 莫孜一嫌弃地擦了擦脸:“先给我滚去洗澡!” 狗熊嘿嘿一乐,呲着牙去洗澡去了…… 山老头是被冻醒的,窗外的凉风刮得窗帘呼呼作响,山老头皱眉,他记得老二走的时候明明是关了窗子的。 正在这时,山老头眉头一皱,右手刚要伸进枕头底下,一直坐在旁边的黑影轻声说了句:“别动!” 然后,黑黝黝的枪口就指在了山老头的脑门上。 山老头不慌不忙地把手缩进被窝,淡然地说:“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真是太感谢了。” 山老头这么说,明显是知道来人的身份了。那人一愣,手指慢慢扣动着扳机…… 知道今天逃不过,山老头挺平静的。一辈子和这玩意打交道,最后死在这种杀人工具下,也算是种缘分吧。 “等一下。给我杯水吧,总不能让我做渴死鬼吧!”山老头提了个要求。 扣动扳机的手一松,那人沉默半晌后将左手边上的水杯递了过去。 山老头喝了一口水,自嘲地开了口:“想来是阎王也忌惮我的势力了,所以才将我收回地狱吧。得得得,就这么死了,也比日后老死在医院的好!” 山老头说完,端着杯子就要起身。那人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微小的声音传来,山老头的头被开了瓢。胸口上,半杯水洒在了心口左侧…… 21、询问 宁二珂心不在焉地刮着胡子,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一个手抖,下巴处见了血。 “嘶~哪个混蛋打来的电话!”狗熊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下巴上红色和白色混搅在一起,他也没有去擦。 “怎么偏这个时候打电话?老子的肉都被刮去了一块!”宁二珂烦躁地吼着。 电话寂静无声,宁二珂刚要抓狂,沈丙辰的声音徐徐传来:“山老头,昨晚被人杀了!” 手上的剃须刀嗡嗡直响,宁二珂的脑袋“哄”地一声,炸开了! 宁二珂到医院的时候,沈丙辰正在跟黄慕凡说着什么,见宁二珂过来,脸色凝重地朝着他招了招手。 宁二珂脚上有些虚浮,心里空空的,老是感觉自己没有睡醒。到了沈丙辰跟前跟黄慕凡点了点头,脸色很是平静地说了句:“我去看看山老头。” 沈丙辰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宁二珂推开了门,病房上的门依旧如十年前那般刺骨。宁二珂觉得脸颊上的伤疤往外冒着血,一股股地往外冒,把身上的血液都掏空了。 病床边,围着一圈的兄弟和警察,戈老太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宁二珂面无表情地走过去,食指和中指夹住白色的床单,掀开了…… 山老头紧闭双目,嘴唇紧抿,山羊胡依旧倔强地翘着。脑门左边弹孔处,血液已经凝成血块,枕头被血染红,恐怖地枕在山老头被血液凝成一绺绺的头发上,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让人作呕的味道。 宁二珂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往下掀,在掀到胸膛处的时候,捏住被单的手嘎嘣响了一下。 “丙辰。”宁二珂叫了一声。 沈丙辰不敢怠慢赶紧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担忧地叫了声:“老二。” 虽然自己跟宁二珂都是山老头的左膀右臂,但是宁二珂对山老头的感情远比他对山老头的感情深厚的多。用几年前他对他说过的话讲:沈丙辰对山老头是衷心,但是他对山老头是死心! “死心塌地”的“死心” 人生在世,生死之外无大事。 但是对宁二珂来说,他人生的大事就是“死心”跟着山老头。 想起当初第一面见到宁二珂的时候,沈丙辰现在仍旧满心震撼。山老头对宁二珂,不但是知遇之恩,更是养育之恩。 宁二珂脸色如常,没有看出悲伤地神色,淡淡地问:“昨天谁在这看着老头子?” 沈丙辰:“我手下的几个,昨天帮我收拾完场子回来的时候,山老头还起床喝过水。” 宁二珂点了点头,哑着嗓子叫了声:“黄警官!” 黄慕凡闻声进来,不解地看着他。 宁二珂看着他,友好地朝着他笑了笑,两寸长的刀疤攀爬在脸上,显得狰狞而可怕:“黄警官,我家老头这是私人恩怨走的。混黑道的人,脖子向来是洗干净放外面的。我们想给老头办个风风光光的葬礼,你们警方就不要介入调查,行么?” 在场的人,谁都能听出来。黑道上雷厉风行、横冲直撞的宁老大,现在说话的语气,竟然带了丝乞求。 沈丙辰眸光一凛,拳头攥紧了。抬眼看了看宁二珂,没有说话。 黄慕凡震惊地没有反应过来,旁边已经有随从的警务人员反对了:“不行,这是谋杀,我们必须要……” 那名警务人员还未说完,只觉得脖子被一只大手掐住,剧痛传来,那人的嗓子当即说不出话来。 宁二珂单手掐住他,眸子里满是阴冷:“别逼老子发火,再叽歪,把你们都杀了!” 手渐渐收紧,那人脸色涨红,呼吸都成了困难,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哀怨地看向黄慕凡求助。 黄慕凡赶紧走过去应声,安抚地说:“哎,老二你别发火。这事本是你们帮内务,我们就不插手了。行,这事就这样,我们先撤!” 宁二珂的手蓦然一松,那个人从墙上直接摔了下来,趴到一边要死一样的咳嗽着。 黄慕凡扶起那个人,讨好地对雕塑一样的宁二珂说:“那我们先走了。大家撤!” “可是……”周围还有人不同意,但是被宁二珂冷眼一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黄慕凡头疼地边走着边想着怎么回去交报告,沈丙辰突然凑过来:“黄警官,晚上有时间的话,谈谈吧!” 黄慕凡原本散漫的眸光一紧,缄默半晌后,点了点头。 沈丙辰进去的时候,宁二珂正安排着兄弟们准备山老头的后事,戈老太太盯着蒙住山老头的床单,突然说了一句:“雅晴说,她明天就回来了,等她一天吧!” 宁二珂沉默半晌,点头说:“好。” 回到山鹰帮的总堂,宁二珂指挥着兄弟们收拾灵堂、报丧、买棺材,井井有条,滴水不露。 收拾好所有的事情后,已经到了晚上。沈丙辰把戈老太太安顿好就出去了,兄弟们忙了一天他也让他们休息去了。 宁二珂坐在大厅的台阶上,狗熊一样的身子融在了凉如水的夜色里。正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铃大作,宁二珂接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戈山鹰被杀的消息在报纸、电视、网上传得沸沸扬扬,想着狗熊今天早上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莫孜一很担心。 “我晚上不回去了。你先睡吧!”听到莫孜一的声音,宁二珂眨了下眼说道。 宁二珂的声音依旧沙哑,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凉的缘故,今天带着些颤。莫孜一咬住唇,急切道:“山鹰帮总堂对么?我去找你!” 宁二珂沉默半晌,说道:“哦。” 莫孜一挂掉电话飞奔去车库,开上车朝着山鹰帮总部跑去。 一路上,莫孜一默默安慰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心疼狗熊,心疼你就输了! 可是当他冲到院子的时候,看到院子里默默坐在台阶上拿着手机发呆的宁二珂,心顿时像被熊爪子挠了一把。莫孜一咬着唇骂:太他娘的心疼了。 莫孜一走到狗熊面前,问:“吃饭了么?” 宁二珂抬起头看着莫孜一,一直被狠狠拧紧的心口豁然松开了,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狗熊勉强一笑,陈述句:“你来了。” 莫孜一从来不是什么感性的人,但是现在他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他走上前,跪在宁二珂的胸前,抱住已经冰凉的狗熊,骂道:“别给我装,快哭!” 宁二珂哭不出来,只觉得嗓子干涩的要命,说话都挤不出声音来了。 这是宁二珂第二次经历至亲的死亡,一次是亲生父母,一次是山老头。 宁二珂虽然长得像狗熊,但是脑子可不笨。中考后,很容易的考上了县里的高中。这在他们那个一百户人口的小村子里算是喜事,父母都很为宁二珂骄傲。 家里的母亲在生下宁二珂后,突然染了一场大病,以后也没有再给宁二珂生弟弟妹妹。于是,两口子很疼这个独子。想来儿子考上了高中,就开着三轮车拉着一车的葡萄的去城里卖,弄点钱给儿子置办点上学用的东西。 两口子凌晨出发,到了晚上都没有回来,宁二珂着急去找的时候,村长领着两个警察来了。 宁二珂当时小,听他们说要待他去医院,心里满是恐惧,随手把狗蛋也带上了。 路上,两个人没有跟宁二珂说任何事情,宁二珂隐隐约约有股不详的预感,但是马上被他压下去了。十几岁的少年,还完全想象不出来没有父母的生活。 到了医院后,两个人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原来他父母买完葡萄出城的时候,跟一个飙车的官二代车子发生了小摩擦。本来两伙人相安无事,只不过是官二代的车子被擦去了点漆。宁二珂的父母想赔些钱赶紧走了,谁知那官二代竟然一个电话叫来一伙人把宁二珂的父母给砍了…… 警察们赶到的时候,宁二珂的父母已经奄奄一息了,送到医院的手术室至今没有出来。 宁二珂通体冰冷,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听着医院内的哭喊声、哀嚎声,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浑身发抖。 漫长的等待后,父母被推了出来。像山老头一样,浑身蒙着白布,宁二珂看了一眼,站起身,沉默不语。 那名官二代的父亲过来了,要跟宁二珂谈谈,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他也不敢不细致地处理。 当他傲慢地说要用二十万作为封口费的时候,宁二珂给了狗蛋一个指示,刚下完狗娃的狗蛋扑上去咬住了那个脑满肠肥的官员的胳膊…… 官员凄惨一声叫喊,周围的随从们已经掏出刀子捅向了狗蛋,血腥味弥漫在浓厚的消毒水味中,宁二珂觉得自己体内有某些东西觉醒了。 有些人,因为性格,天生就已经注定了做什么样的事,成为什么样的人。而宁二珂,天生就是混黑的。 少年时期的宁二珂已经有了狗熊的雏形,满眼血红地冲上去,抢过一人手里的刀子朝着那官员身上就捅…… 22、对不起,我失约了 宁二珂手上的刀还没捅到那人身上,只觉脸上一热,一股温热顺着脸颊流下,血腥味充斥满了鼻腔…… “抓起来!”被狗蛋咬急了眼的官员命令着那群保镖。只要把这个少年用某种方式关起来,谁还怕他敢来上诉。 温热感顺着脖子滑下,脸颊上的痛楚登时让宁二珂清醒了大脑。抬眼一看那群扑过来的保镖,把刀子一横,拔腿就跑…… 不知什么时候,宁二珂把回忆说了出来。冷寂的月光洒在宁二珂的脸颊上,森冷的刀疤像一块铁片横刮着他的心。 这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吧。 气氛突然寂静了下来,莫孜一问:“然后你就碰到戈山鹰了么?” 宁二珂摇了摇头:“没有。他们抓住了我的嘴,为了防止上诉,直接把我扔进了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莫孜一心下一惊:“让你去干什么?” 宁二珂抬头看了看天:“赌拳。” 莫孜一咬了咬唇:“你……” 宁二珂低下头,忽而一笑:“嗯,参加过一段时间的训练,然后就被锁在铁笼子里,没有再出来过。” 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就只有灯光照射着。那段日子,宁二珂觉得自己像被一头巨大的猛兽吞噬进了黑暗的肚子里。 但是尽管在这样的日子里,宁二珂还是不断地挥拳,不断地打败着一个个昔日训练的队友,努力地活着。听着外面的尖叫声喝彩声,渴望着再一次重见天日的机会。 “你的嗓子,也是那个时候哑的吧?”莫孜一问。 经常在那种地方搏击,势必要吼叫着以增士气。宁二珂向来是个狂人,不排除因为这样嗓子用过度所以才导致现在的沙哑。 宁二珂又摇了摇头:“后来,我渐渐在地下赌场露出了锋芒。山老头当时也经常参与赌拳,于是就那样认识了我。那天晚上,就在我准备跟对手搏击的时候,却被他喊了停。他让赌场的负责人开了铁门,笑着跟我说了句:‘年轻人,跟我对一场吧!’” 当时赌场负责人因为戈山鹰在里面,并没有将铁笼锁住。宁二珂那个时候留了份心在门口上,时刻想着如何逃出去,所以被戈山鹰三拳两脚给撂翻在地…… 宁二珂趁着这个机会,爬起来就要往外跑,却被戈山鹰给抓了个正着。追求自由的欲望让宁二珂把全身的力量都发了出来,反手抓住戈山鹰就往地上摔。 戈山鹰属于灵巧型,一个空翻就那么躲过了。他两只胳膊勾住宁二珂胳膊,单脚一踩将宁二珂那狗熊身子一下子掀翻在地,戈山鹰就那么压在了宁二珂身上,宁二珂看着身上那个不如自己高大的男人,却怎么样也挣扎不开。 周围已经响起了尖叫声和喝彩声,戈山鹰伏在宁二珂的耳边,那个自信的声音至今都还萦绕在宁二珂的耳边…… “老子救你出去,你以后愿不愿意跟着老子干!?” 宁二珂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突然觉得身上的伤疤都开始疼痛起来。有血有肉的感觉让宁二珂酸了眼,谁给了他希望,他就一辈子跟着那个希望,永不背叛。 山老头笑了笑,继而脸色一冷,冲着宁二珂的脖子就是狠狠地一拳。 宁二珂昏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他脖子里绑着绷带,嗓子又干又痛。宁二珂侧过头,看了看窗外,一束阳光打在了他的眼睛上,他微微皱起了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 这个时候,旁边响起了昨天晚上那个人的声音:“丙辰,看看那头熊是不是醒了?” 宁二珂被山老头砸伤了声带,哑了嗓子。作为赔偿,山老头给了宁二珂血肉,让他重生,让他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山老头对于宁二珂,已经不单纯是救命恩人这么简单。他更是他在绝望中被他抓住的那棵救命稻草。 救他一命,就是再生父母。 山老头后来对狗熊说,他注意他很久了,就是喜欢他搏击的时候那股必胜的狠劲。那种嚣张的气焰和犀利的目光,宁二珂天生就是混黑的。 宁二珂低着头,用指甲在地上画着什么。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躁动,但是却找不到发泄口,一直那么压抑着,压抑着…… 宁二珂觉得自己快要炸了。 正在这个时候,宁二珂的脸却被一双手给扶端正。莫孜一正视着他,宁二珂有一双很锐利的双眼,眼下却如干涸了一般,没有任何光彩。莫孜一抿了抿唇角,伸出舌尖,探向了宁二珂的眼睛…… 宁二珂只觉得眼珠一片濡湿,然后心中的躁动就似乎找到了发泄口一般。莫孜一收回舌头,上面咸得发涩。 宁二珂还是没有哭,但是眼下已经好了很多。莫孜一却有些尴尬,刚才那种无意识的小情侣动作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宁二珂稍微仰着头,对莫孜一说:“我抱抱你吧!” 莫孜一趴在了他的怀里,看着莫孜一的后背,宁二珂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啪”,打在了莫孜一的衣服上…… 宁二珂哭了…… 门口处响起了一个女人微颤的声音:“二哥。” 宁二珂浑身一震,低着头沙哑着嗓子说:“雅晴,你回来了。” 戈雅晴看着头顶上的白纱,大厅正中央的棺材和大大的“奠”字让她咬了咬牙。本想早些回来给山老头个惊喜,山老头却给了她一份惊恐。 戈雅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发抖地身体镇定,问宁二珂:“我爸呢?” 莫孜一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消失,宁二珂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里面躺着。” 戈雅晴攥了攥手上的行李,唇上被咬出了血:“嗯,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宁二珂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莫孜一凑上去要说些什么,宁二珂抬手制止了他:“这是我们山鹰帮的事情,外人就不要插手了,莫先生先回去吧!” 莫孜一的脚步生生刹住,收回脚后,淡淡地说了句:“好。” 听到莫孜一踏在门槛上的声音,宁二珂的眸子骤然缩紧,转身进了大厅…… 天刚蒙蒙亮,山鹰帮开始筹备着接待来客。山鹰帮老大去世是大事情,a市黑势力几乎在以前都受过戈山鹰的照顾,所以来祭拜的人不少。 沈丙辰一身黑装,与手下众兄弟站在门口躬身迎接来客。 宁二珂跪在堂上,身侧是戈雅晴和戈老太太。戈雅晴回来后就没与宁二珂说过一句话,只是那么静静地跪着,没有哭。 戈老太太也没哭,丈夫这样的下场她已经想过无数遍,早就过了嚎啕的年纪。倒是帮里的兄弟们有几个不停地抹眼泪的,戈山鹰平易近人,与众兄弟都算是牌友,虽然平时耍赖很多,但是输了的钱却都会给。但是他们也没有出声哭。于是,大厅内一片肃静,只能听到烧纸被火卷起的声音。 这样,就显得外面特别的嘈杂。 正在这时,大老沙的喊声传进了大厅:“白虎帮苏白虎到!” 宁二珂豁的站了起来,起身去了院子里。戈雅晴一愣,赶紧跑上去追。 周围已经跪在灵堂前的帮派人员开始窃窃私语,一种说不出来的躁动隐藏在这场葬礼之中。 苏白虎与苏素心一同来的,苏素心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显得娇俏宜人,而苏白虎则是一身黑色风衣加身,自然有一分大气。 两人皆是带着墨镜,大大的镜片将两人的脸颊遮去了一半,众人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苏白虎正要进灵堂,只觉眼前晃过一个人影,墨镜地破碎声响起,苏白虎被掀翻在地。 四周响起了尖叫声,窃窃私语声更加热烈。苏素心赶紧过去扶起眼镜都被砸掉了的苏白虎,苏白虎“呸”地吐出嘴里的血,带着血丝的眼睛怨恨地看着宁二珂。 在门口的大老沙想要冲过来,沈丙辰抬手挡住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白虎抢了山鹰帮地盘,戈山鹰被杀,这里面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 宁二珂粗喘着气,拳头握得跟铁块一样紧,满眼喷火地看着地上的苏白虎:“你还有脸来?!” 苏白虎舔了舔嘴角的血丝,毫不在意地站起来说:“论资历,戈老大是我前辈,论交情,戈叔是我长辈,我怎么就不能来?” 见苏白虎竟然说得这么振振有词,宁二珂只觉得心底涌上一层火气,瞬间把他理智给湮灭了。宁二珂直接冲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领,眸子里射出寒光:“苏白虎,你别给我装糊涂。戈老大的死,你要说跟你一点也没关系,我宁二珂就把这颗脑袋拧下来摔地上给众兄弟听响!” 听到他这么说,苏白虎的目光当即有些躲闪。宁二珂喘上一口粗气,抬拳揍在了他的脸上,苏素心又是一声尖叫…… 宁二珂的拳头又硬又快,此时更是装了满身的愤怒,眼下是刹不住的。而苏白虎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那么愤怒地看着宁二珂却不去闪躲,眼看着那铁块般的拳头就要砸下来,戈雅晴叫了声:“住手!” 拳头生生刹住,苏白虎轻舒一口气,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戈雅晴把宁二珂拉了起来,对着苏白虎语气淡淡:“来者是客,总不能让别人说我们山鹰帮坏了老祖宗的规矩,丙辰哥,好好招待一下苏老大!” 苏白虎看着戈雅晴,嘴巴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戈雅晴只给了他一个背影,牵着狗熊进了内厅。 沈丙辰过来做了个“请”的姿势,苏白虎讪讪地收了手,被苏素心扶着进了大厅。 内厅内无人,只有一个威风凛凛地关二爷像摆在正中央,前面的香炉内的三炷香飘着白烟。外面嘁嘁喳喳,是外厅众人的小声议论。 戈雅晴松开牵住宁二珂的手,站在关公像前,恍如置身梦中。原本想要早回来给山老头一个惊喜,没想到山老头却给了她一个惊恐。 三年了,想想三年未见父亲,再次相见竟然是黑发人睁眼看,白发人闭眼睡。这样的心绪,苦涩的让她哭都哭不出来。 宁二珂注视着戈雅晴的背影,依旧是娇小而秀丽。一如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可人的小姑娘拿着刚练好的毛笔字推门而入,训斥着刚说完话的戈山鹰:“你怎么能叫别人狗熊呢?” 声音清冽甜美,犹若天籁。 一颗种子撒在心上,渐渐开出了花。粗糙如狗熊,却想用自己的大掌细腻地呵护着心中的那朵花。 可是现在,他不知所措。 宁二珂走上前,从后面抱住戈雅晴,嗓音哑而颤。 “对不起,我失约了。” 三年前,戈雅晴与山老头闹别扭,一怒之下去了美国三年未归。宁二珂发誓说:三年后她回来,定会让她见到与三年前一模一样的山老头。 可是现在,山老头却躺在棺材内,一动不动。不会耍赖,不会抖山羊胡,不会端着小泥壶喝茶赏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沙哑的嗓音捶打在戈雅晴的心房,一滴泪滴在了宁二珂的熊掌上,瞬间变凉。 23、山老头的葬礼 戈雅晴渐渐哭出声来,一滴滴泪滴在宁二珂的手上,烫得他心直抽。宁二珂向来不会安慰人,戈雅晴回来后就一直沉默,想来也是哭出来好些吧。 戈雅晴的身子很娇俏,抱在怀里盈盈一握,不如莫孜一的身子抱着来得舒服。想起莫孜一,宁二珂不禁一愣,这个时候,怎么想起他来了。 戈雅晴哭了一会稳定了情绪,转过身来后,泪眼婆娑的模样让宁二珂的心就跟被咬了一口似的。 戈雅晴抬头仰望着宁二珂,眼眶红通通地说:“我回来了,咱们结婚吧!” 一句话,宁二珂的表情一滞,双手松开了抱着戈雅晴的手。 面对宁二珂的这个动作,戈雅晴先是一愣,接着是惊疑:“你不想么?” 宁二珂没有看戈雅晴,沉默半晌后道:“眼下山老大尸骨未寒,我不能这样放着不管。凶手查不出来,我就没法给你一个交代。” 这个理由让戈雅晴的眼眶又红了一圈,伏在宁二珂的怀里点头:“嗯。” 宁二珂正面就是关二爷,赤色的长髯显得特别刺眼。 这个时候,莫孜一在干什么? 两个人在内厅又聊了些关于杀害山老头凶手的事情,戈雅晴让宁二珂稍安勿躁,苏白虎是不是杀人凶手,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沈丙辰沉声道:“到时辰了,该去给老爷子下葬了。” 宁二珂闭了闭眼,牵着戈雅晴的手出了门。 当地的风俗是老爷子出棺要儿子在前面抬着,以示最后的孝心。戈山鹰没有儿子,但是有比儿子还孝顺的两个。 宁二珂在左,沈丙辰在右,哀乐声响,木棺起…… 山鹰帮的老大去世,现在最火爆的话题除了杀害山老大的凶手之外,还有宁沈二人谁继承山鹰帮的问题。 当着宁沈二人的面自然是不能说,但是各个帮派的人回了本帮后,自然就把消息传了出来。 戈雅晴与宁二珂去内厅到底说了些什么,把宁二珂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宁二珂回家的时候,莫孜一正摸着经济学的脑袋看电视,上面的新闻正说着山鹰帮下任当家就是宁二珂。 听到门响,失宠的管理学和会计学颠颠地跑了过去,围在宁二珂腿前打转。宁二珂莞尔一笑,抱起了两个小萨摩耶。 宁二珂走到沙发前坐下,莫孜一从沉思中被惊醒,一看是狗熊,疑惑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莫孜一开合的双唇,宁二珂俯身吻了上去…… 一袭长吻结束,狗熊把经济学抱在怀里,躺到莫孜一修长的腿上疲惫地说:“我东西都放在这呢,不回这里去哪里?” 什么东西?洗漱用品?这些东西再买就是了吧?莫孜一抽了抽嘴角,找理由能找个说服力强的么? “都忙完了么?”莫孜一叹口气,给他揉着眉心。 抬起熊脑袋朝着莫孜一怀里拱了拱,狗熊哑着嗓子叹声道:“嗯。好累。你吃过饭了么?” 莫孜一微微一走神:“啊?嗯,吃过了。你呢?要不要我帮你做一点?” 狗熊摇了摇头:“嗯,下葬之后,就是应酬似的喝酒。嗨,本是丧礼,倒是活人的肚子里欢喜了。” 昨天在莫孜一的怀里把所有的郁结发泄出来后,宁二珂已经渐渐恢复到以前的二货模样,情绪也转好了不少。 三只小萨摩耶趴在狗熊爹爹的怀里,老老实实地闭着眼睛装睡,后面的会计学还蹬了蹬腿,差点掉了下去,被宁二珂一手接住了。 看到狗儿子的滑稽模样,莫孜一笑了笑:“我没有参加过葬礼,这些东西都不懂。” 宁二珂疑惑道:“我记得八卦资料说你没爹啊?当时你爹死的时候你没去抬棺?” 突然将话题转到了莫孜一身上,莫孜一有些措手不及。缄默半晌后,莫孜一淡淡地解释:“我是私生子。跟我妈相依为命,我不知道我爸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不过,他没有养我,死的时候我也不会给他抬棺。” 狗熊感慨道:“你这个小狼崽,太狠毒了。” 莫孜一突然笑了,看着电视说:“山鹰帮现在很乱么?怎么电视上说得都疯魔了?” 狗熊摸着管理学的耳朵,声音听不出情绪:“就那样吧,电视里说什么?” 现在山鹰帮根本就不能用乱来形容了,简直是内忧外患。苏白虎在外虎视眈眈,手下的堂主在内也不安生。 戈山鹰的死,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本来与戈山鹰方便的那些个官员,在戈山鹰死后,态度明显强硬了不少。这些,沈丙辰虽然在处理,但是收效甚微。 山鹰帮虽然有他跟沈丙辰带领,实际上却是一盘散沙,以后的走向没人能窥清。一些因为与戈山鹰有交情的元老级人物现在对山鹰帮持着观望的态度。 如果再不做一些稳固工作的话,山鹰帮真是摇摇欲坠了。 原本宁沈二人本想继续按照以前的方式管理山鹰帮,但是戈雅晴却回了国,这就出现了第三股势力。虽然宁二珂无心与沈丙辰争,但是戈雅晴必然是让他接手的。而接手的话,就要跟戈雅晴结婚吧。如果结婚…… 想到这里,宁二珂叹了口气,实在是头疼地很。 正揉着眉心的手顿了顿,莫孜一淡淡地说:“电视上说,你与戈雅晴有猫腻,说是你会与戈雅晴结婚,然后一对恩爱伉俪共同管理山鹰帮。” 莫孜一的话一说完,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宁二珂皱了皱眉,翻过身子看着头顶上的莫孜一,三只小萨摩耶平躺在他的肚子上,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宁二珂一字一顿地问:“我要与戈雅晴结婚了,你怎么办?” 这句话,暧昧异常。这是宁二珂对莫孜一就精神上提问的第一个问题,无论以前做爱做的多么激烈,宁二珂从没问过莫孜一他对他的感觉是什么。 莫孜一的睫毛很长很密,眸子黑而亮,双唇微薄而性感。他就那么低头看着躺在他怀里的宁二珂,寂静游走在两个人的呼吸之间。莫孜一微微一笑,压抑着心脏跳动中带来的疼痛:“我会说恭喜!” 莫孜一无能,他没控制住自己爱上他。但是,他能控制住自己不犯贱。 见到戈雅晴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宁二珂所说的“孩子他娘”是指戈雅晴。吃着酸掉牙的葡萄戒掉那么多年的烟瘾,疯了一样的在他身下肆虐却从不说爱。身体迷恋着他,心里却想着她…… 宁二珂这样问不过是想要让他承认他喜欢他,宁二珂或许是喜欢他,但是莫孜一非常清楚,这种喜欢较之于对戈雅晴的喜欢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宁二珂也许会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稍微一挣扎,但是他莫孜一却不是。如果他承认了他爱他,他就会竭尽全力的去挣扎。 这样的爱恋和挣扎到最后带给他的是什么,莫孜一再熟悉不过。已经输过无数字,他已经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了。 莫孜一笑得软绵绵的,但是话却像一把尖刀插在了宁二珂的胸口。狗熊睁着眼睛看着莫孜一,突然不明白葬礼结束后自己回到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为了保护他?荒谬! 戈雅晴让他留在帮里陪她,沈丙辰让他留在公司帮他,他都找了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搪塞过去,他压抑不住自己内心那股想见莫孜一的欲望。 不是把莫孜一压在身下看他含泪呻吟的性感模样,而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似一对认识许久的朋友,谈谈心。又似一对结婚两到三年的夫妻,热情未过而对爱情却有了另一番的领悟。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他刚才所想的境况生生被撕裂了。宁二珂伸手揉了揉趴在他心口的经济学,咧着嘴说:“谢谢。” 宁二珂肚皮上,三只小萨摩耶舒服地躺着,完全不知道两个爹互相凝视着对方而且诡异地笑着是为哪般。 无聊地三只狗儿子以经济学为首,爬上宁二珂的熊脸上,一狗一爪,三朵小梅花。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莫孜一率先打破了宁静:“最近会很忙么?” 宁二珂点了点头,将狗儿子们扯下去露出脸来:“西边那块地我要和沈丙辰一块监工。眼下的山鹰帮,不能再出岔子了。” 莫孜一“唔”了一声,心里的不舍排山倒海地袭来。刚才那一番计较倒是抛到脑后了,自嘲地笑笑:“那以后……” 没等他说完,狗熊插了话:“以后我还会来的,我的东西在这里呢!” 僵硬的气氛被打破,莫孜一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宁二珂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眼睛里带了些认真:“我舍不得你,说得过去么?” 眼看着气氛就要再次僵硬,莫孜一一脚踹开狗熊,骂道:“给老子滚!” 宁二珂嬉皮赖脸地打蛇随棍上:“哎,那我想我儿子行了吧。对吧,经济学。” 被利用了的经济学一脸白痴相,呆萌地转着小尾巴,将狗熊爹的二货模样学了个淋漓尽致。 莫孜一一把揽过经济学,欲哭无泪:“你以后离着它们远点吧,我可不想养一堆的二货。” 宁二珂摸摸脸上的刀疤,苦笑一声,低着头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宁二珂在左,沈丙辰在右,哀乐声响,木棺起…… 山鹰帮的老大去世,现在最火爆的话题除了杀害山老大的凶手之外,还有宁沈二人谁继承山鹰帮的问题。 当着宁沈二人的面自然是不能说,但是各个帮派的人回了本帮后,自然就把消息传了出来。 戈雅晴与宁二珂去内厅到底说了些什么,把宁二珂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宁二珂回家的时候,莫孜一正摸着经济学的脑袋看电视,上面的新闻正说着山鹰帮下任当家就是宁二珂。 听到门响,失宠的管理学和会计学颠颠地跑了过去,围在宁二珂腿前打转。宁二珂莞尔一笑,抱起了两个小萨摩耶。 宁二珂走到沙发前坐下,莫孜一从沉思中被惊醒,一看是狗熊,疑惑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莫孜一开合的双唇,宁二珂俯身吻了上去…… 一袭长吻结束,狗熊把经济学抱在怀里,躺到莫孜一修长的腿上疲惫地说:“我东西都放在这呢,不回这里去哪里?” 什么东西?洗漱用品?这些东西再买就是了吧?莫孜一抽了抽嘴角,找理由能找个说服力强的么? “都忙完了么?”莫孜一叹口气,给他揉着眉心。 抬起熊脑袋朝着莫孜一怀里拱了拱,狗熊哑着嗓子叹声道:“嗯。好累。你吃过饭了么?” 莫孜一微微一走神:“啊?嗯,吃过了。你呢?要不要我帮你做一点?” 狗熊摇了摇头:“嗯,下葬之后,就是应酬似的喝酒。嗨,本是丧礼,倒是活人的肚子里欢喜了。” 昨天在莫孜一的怀里把所有的郁结发泄出来后,宁二珂已经渐渐恢复到以前的二货模样,情绪也转好了不少。 三只小萨摩耶趴在狗熊爹爹的怀里,老老实实地闭着眼睛装睡,后面的会计学还蹬了蹬腿,差点掉了下去,被宁二珂一手接住了。 看到狗儿子的滑稽模样,莫孜一笑了笑:“我没有参加过葬礼,这些东西都不懂。” 宁二珂疑惑道:“我记得八卦资料说你没爹啊?当时你爹死的时候你没去抬棺?” 突然将话题转到了莫孜一身上,莫孜一有些措手不及。缄默半晌后,莫孜一淡淡地解释:“我是私生子。跟我妈相依为命,我不知道我爸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不过,他没有养我,死的时候我也不会给他抬棺。” 狗熊感慨道:“你这个小狼崽,太狠毒了。” 莫孜一突然笑了,看着电视说:“山鹰帮现在很乱么?怎么电视上说得都疯魔了?” 狗熊摸着管理学的耳朵,声音听不出情绪:“就那样吧,电视里说什么?” 现在山鹰帮根本就不能用乱来形容了,简直是内忧外患。苏白虎在外虎视眈眈,手下的堂主在内也不安生。 戈山鹰的死,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本来与戈山鹰方便的那些个官员,在戈山鹰死后,态度明显强硬了不少。这些,沈丙辰虽然在处理,但是收效甚微。 山鹰帮虽然有他跟沈丙辰带领,实际上却是一盘散沙,以后的走向没人能窥清。一些因为与戈山鹰有交情的元老级人物现在对山鹰帮持着观望的态度。 如果再不做一些稳固工作的话,山鹰帮真是摇摇欲坠了。 原本宁沈二人本想继续按照以前的方式管理山鹰帮,但是戈雅晴却回了国,这就出现了第三股势力。虽然宁二珂无心与沈丙辰争,但是戈雅晴必然是让他接手的。而接手的话,就要跟戈雅晴结婚吧。如果结婚…… 想到这里,宁二珂叹了口气,实在是头疼地很。 正揉着眉心的手顿了顿,莫孜一淡淡地说:“电视上说,你与戈雅晴有猫腻,说是你会与戈雅晴结婚,然后一对恩爱伉俪共同管理山鹰帮。” 莫孜一的话一说完,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宁二珂皱了皱眉,翻过身子看着头顶上的莫孜一,三只小萨摩耶平躺在他的肚子上,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宁二珂一字一顿地问:“我要与戈雅晴结婚了,你怎么办?” 这句话,暧昧异常。这是宁二珂对莫孜一就精神上提问的第一个问题,无论以前做爱做的多么激烈,宁二珂从没问过莫孜一他对他的感觉是什么。 莫孜一的睫毛很长很密,眸子黑而亮,双唇微薄而性感。他就那么低头看着躺在他怀里的宁二珂,寂静游走在两个人的呼吸之间。莫孜一微微一笑,压抑着心脏跳动中带来的疼痛:“我会说恭喜!” 莫孜一无能,他没控制住自己爱上他。但是,他能控制住自己不犯贱。 见到戈雅晴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宁二珂所说的“孩子他娘”是指戈雅晴。吃着酸掉牙的葡萄戒掉那么多年的烟瘾,疯了一样的在他身下肆虐却从不说爱。身体迷恋着他,心里却想着她…… 宁二珂这样问不过是想要让他承认他喜欢他,宁二珂或许是喜欢他,但是莫孜一非常清楚,这种喜欢较之于对戈雅晴的喜欢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宁二珂也许会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稍微一挣扎,但是他莫孜一却不是。如果他承认了他爱他,他就会竭尽全力的去挣扎。 这样的爱恋和挣扎到最后带给他的是什么,莫孜一再熟悉不过。已经输过无数字,他已经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了。 莫孜一笑得软绵绵的,但是话却像一把尖刀插在了宁二珂的胸口。狗熊睁着眼睛看着莫孜一,突然不明白葬礼结束后自己回到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为了保护他?荒谬! 戈雅晴让他留在帮里陪她,沈丙辰让他留在公司帮他,他都找了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搪塞过去,他压抑不住自己内心那股想见莫孜一的欲望。 不是把莫孜一压在身下看他含泪呻吟的性感模样,而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似一对认识许久的朋友,谈谈心。又似一对结婚两到三年的夫妻,热情未过而对爱情却有了另一番的领悟。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他刚才所想的境况生生被撕裂了。宁二珂伸手揉了揉趴在他心口的经济学,咧着嘴说:“谢谢。” 宁二珂肚皮上,三只小萨摩耶舒服地躺着,完全不知道两个爹互相凝视着对方而且诡异地笑着是为哪般。 无聊地三只狗儿子以经济学为首,爬上宁二珂的熊脸上,一狗一爪,三朵小梅花。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莫孜一率先打破了宁静:“最近会很忙么?” 宁二珂点了点头,将狗儿子们扯下去露出脸来:“西边那块地我要和沈丙辰一块监工。眼下的山鹰帮,不能再出岔子了。” 莫孜一“唔”了一声,心里的不舍排山倒海地袭来。刚才那一番计较倒是抛到脑后了,自嘲地笑笑:“那以后……” 没等他说完,狗熊插了话:“以后我还会来的,我的东西在这里呢!” 僵硬的气氛被打破,莫孜一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宁二珂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眼睛里带了些认真:“我舍不得你,说得过去么?” 眼看着气氛就要再次僵硬,莫孜一一脚踹开狗熊,骂道:“给老子滚!” 宁二珂嬉皮赖脸地打蛇随棍上:“哎,那我想我儿子行了吧。对吧,经济学。” 被利用了的经济学一脸白痴相,呆萌地转着小尾巴,将狗熊爹的二货模样学了个淋漓尽致。 莫孜一一把揽过经济学,欲哭无泪:“你以后离着它们远点吧,我可不想养一堆的二货。” 宁二珂摸摸脸上的刀疤,苦笑一声,低着头没有说话。 24、无形的压力 一夜过后,宁二珂果然就忙了起来。早上不吃饭就跑出去,晚上披星戴月就回来,搂着他就睡,一句话也不说。 莫孜一接拍了新戏也很忙,所以两个人几乎就是晚上抱一堆睡觉,连做爱都做得少了。 宁二珂在忙西边那块地的事,沈丙辰数次领着众人去收地后,终于将地盘拿下,夜总会的筹建工作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这是山鹰帮稳固本帮的重要工程,宁二珂天天去监工。沈丙辰因为有两个夜总会要打理,这个地方倒是很少来。 那天,莫孜一比他还早就出去拍戏了。宁二珂收拾完毕出门的时候,门口处的经济学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看得狗熊心直抽抽。 哎,最近太忙了,都忘了跟儿子亲热了。 于是,狗熊爹趁着明星爹不在,抱着经济学去了建筑工地。他不敢带太多,怕看不过来跑丢了。 嗯,三兄弟挨个来吧! 狗熊爹抱着经济学上了大悍马,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工地,刚好赶上工人们发盒饭。狗熊爹利用私权要了两盒盒饭,然后跟狗儿子在一堆砖块、木头之间蹲着吃了早饭。 温馨的场面总是让人唏嘘不已,引来一堆农民工大叔的侧目,经济学友好的抬头用自己超萌的大眼睛致意,然后再次被狗熊爹按下脑袋吃盒饭。 狗熊爹狼吞虎咽,语重心长地教育经济学:“挑食,要从娃娃抓起。别看米饭硬,它们也是农民伯伯辛勤的汗水浇灌出来的。” 经济学甚是听话地拱着自己的米饭堆,吃得甚是欢畅。 狗熊爹摸了它一把,将地上的盒饭拿起来扒了一口:“儿子,你不能浪费粮食,老爹帮你吃了!” 经济学先是:“???” 经济学后是:“!!!” 看着狗熊爹毫不留情地将它的早饭席卷一空,经济学吸了吸湿漉漉的鼻子,包子似的没有反抗,小脑袋搭在毛茸茸的爪子上羡慕地看着一片农民欢庆地吃着盒饭,黑琉璃般的眼睛里水汪汪的满是委屈。 戈雅晴去找宁二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 每一个女人都对毛绒绒的东西爱不释手,戈雅晴也是。一看到经济学,眉飞色舞地抱到了怀里:“二哥,这是你养得狗么?好可爱!” 面对突然出现的女人,经济学的小脑袋就被塞进了两座山丘之间,闷得它喘不上起来,边拿爪子刨着山丘边呜呜呼救。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狗熊爹刚吃完儿子的盒饭,马上解救儿子于水深火热之中,腆着脸笑着说:“经济学呆在平原怀里呆习惯里,突然出现俩丘陵它不适应。这娃笨,别抓着你,还是我抱着吧。” 戈雅晴没听懂宁二珂的话,但是他说他抱着她也没有拒绝,笑眯眯地拎着经济学的爪子玩。 经济学瞬间天然呆变女王,冷艳高贵的对戈雅晴爱答不理。 眼看着戈雅晴讨了个没趣,狗熊爹赶紧给儿子圆场:“老太太身体怎么样?” 山老头去世快一个月了,山鹰帮工作渐渐步入正轨,戈雅晴也渐渐从阴霾里走出来,但是老太太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说到老太太的身体,戈雅晴不禁红了眼眶:“医生说是伤心过度,要是心情还是这么差的话,不晓得会怎么样。” 眼看着戈雅晴就要哭,宁二珂赶紧笨手笨脚地安慰:“哎,你别哭啊。老太太当年跟山老头吵架的时候那架势你可是看见了,可是比山老头都有精力呢。” 宁二珂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完,脑袋里“嘎嘣”一声。 粗手粗脚宁狗熊内心凄惨地哀嚎:完了,怎么又提了老头子啊! 果然,一提到山老头,戈雅晴心里一阵伤感,眼看着泪珠子就掉出来,脸却被肉呼呼的东西拍了一下。 狗熊爹:儿子,你这是嫌麻烦不够么!? 经济学呆萌地看着狗熊爹,爷俩大眼瞪小眼。 正在狗熊爹继续拙劣地安慰戈雅晴的时候,戈雅晴却突然“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拎着经济学的爪子笑眯眯地说:“这么小就知道安慰人啊!” 狗熊爹:!!!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经济学抽回爪子,扑到狗熊爹脸上舔了舔他的唇角,又开始呜呜叫。 这厮肚子还饿着呢! 宁二珂安抚好经济学,问戈雅晴:“这里很危险,你来这里干什么?” 戈雅晴玩弄着经济学的爪子问:“你最近住在哪里?” 宁二珂一愣,随即一笑:“朋友那啊!” 戈雅晴笑了笑,笑容有些落寞:“我回来后你就没回去,我以为自己招你烦了呢?” 她这么一说,倒说的宁二珂心里挺复杂的。赶紧摆手道:“不是。最近工地上的事情挺忙,顾不上回去。” 戈雅晴抬了抬眼,漫不经心地问:“你的那个朋友,叫莫孜一?” 宁二珂一愣,经济学听到明星爹被点名,皱了皱鼻子。 看着宁二珂的样子,戈雅晴心里一紧,看来兄弟们说的都是真的。 宁二珂一直没有回帮里睡,她原是想着宁二珂太忙,没时间回来。谁料却在院子里听到了兄弟们的八卦,说宁二珂在温柔乡里不想回来。她原以为温柔乡是哪个女人,没想到竟然是个男人。 那一段时间的报纸她都抱出来看了,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戈雅晴这才慌了。 如果跟一个女人是图了肉体上的欢愉,那跟个男人呢?是不是连心也搭进去了? 戈雅晴喜欢宁二珂,这毋庸置疑的。宁二珂这个人,表面上虽然很二,内里却睿智的可怕。眼光、能力丝毫不逊色于戈山鹰。这样的男人往往很神秘,女人都喜欢这样的男人。 见宁二珂没有说话,戈雅晴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这个时候,宁二珂突然一笑,少了份二,多了份邪气:“是不是我最近没陪你,不高兴了?” 戈雅晴心一松,连忙说道:“我只是想让你陪陪我罢了。” 原以为宁二珂会说工作忙而拒绝,谁料宁二珂看了看经济学的肚子,笑着说:“得,今天我就陪你一会吧!” 正好经济学也饿了,一块陪它吃东西。 结果这“陪一会”就陪到了晚上,陪着戈雅晴看过电影后,宁二珂开车把戈雅晴送回了山鹰帮。 戈雅晴让他进去坐坐,宁二珂害怕莫孜一提前回家,看到经济学不在还不疯了。刚想婉拒的时候,戈老太太站在了门口。这下,宁二珂是不进去坐坐也得进去坐坐了。 说是进去坐坐也不过是聊聊家常,戈老太太年轻时就跟着山老头,也是个性子豪爽的人。 宁二珂让她多注意身体,戈老太太笑了笑说:“我比那老头子可是强多了。” 戈老太太笑完之后,静了下来。想当初,山老头也是拿这句话来调侃她的:“我比那老婆子可是强多了。” 想想这句话不过在耳畔还带着温热,但是人却已经不在了。 知道又是回忆伤心事,宁二珂不说太多,斩钉截铁道:“山老头的仇,我会报的。” 戈老太太摇了摇头:“人都死了。报仇什么的也不过是给或者的人出口气舒坦舒坦。但是这一报仇啊,仇家那伙子又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会来找你要舒坦。一次次地死人,一次次地报仇,跟着山老头这么久,我对这些东西真是看淡了。报仇这东西,太伤命了。” 戈老太太话里有话,宁二珂没有搭腔,只是沉吟不语。 说了这么一番话,老太太也累了,戈雅晴安慰着戈老太太睡下,出来送宁二珂的时候问道:“很晚了,要不要住下?” 刚才戈老太太的话像针一样的扎着宁二珂的耳朵,扎得越疼,他就越想莫孜一。 最近拍戏他都没有跟他做晚间运动,不行,回去一定要大战三百回合。 狗熊爹开着大悍马一路狼烟地奔了回去,莫孜一正蹲在客厅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孤零零地模样让宁狗熊心里暖呼呼地。 这家伙是在等他呢! 宁二珂一个熊扑上去就要开战,莫孜一一个闪身,巴巴地瞅着地上呈“狗吃那啥”状姿态的宁二珂,颤声道:“经济学不见了。” 宁二珂脑袋里的的某根弦“嘎嘣”断了…… 大悍马上,宁二珂急急地打着弯转方向盘以免撞到花花草草,耳朵被莫孜一揪着,歪着狗熊脑袋打电话嚎:“睡什么觉,老子儿子丢了,快给老子起床找!” 明星爹揪着狗熊爹的耳朵,心里的怒火和焦急自然是不必说。他要是丢了管理学和会计学也还好,怎么单单把经济学给丢了。 这个可是最呆的一头儿子啊,老鼠药都能当糖球嗑。想到这里,明星爹手一使劲,狗熊耳朵生生转了两圈。 “你快给我说,今天都去哪了?” 狗熊爹耳朵火辣辣的疼,但自知理亏,哭丧着脸说:“我今天陪雅晴了,送她回去的时候还抱着它呢!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嗯,狗熊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刚从总部出来的时候,他脑海里咀嚼着戈老太太的话,然后就忘记了被放在地上“嗯嗯”地经济学。 而又由于狗熊急着回去找明星爹大战三百个回合,自然也就忘了他大悍马的副驾驶上应该还有一坨毛茸茸的肉。 听到狗熊的话,莫孜一安静了下来。最后没忍住,问了句:“你抱着谁?” 狗熊二二地:“经济学啊!” 莫孜一叹了口气,烦躁地松了手,命令道:“去山鹰帮总部,那家伙跑不多远。” 狗熊赶紧听命,一个拐弯朝着山鹰帮奔去…… 到了总部,狗熊率先下车,戈雅晴已经听到车声笑容满面地跑了出来:“二哥!” 狗熊闪避开她的目光,问道:“你有没有见我家儿子?” 戈雅晴:“???” 狗熊身后,莫孜一淡淡地解释道:“就是一只小萨摩耶。” 戈雅晴歪了歪身子,看到了夜色中帅气逼人的莫孜一,脸色倏然僵住:“你不是回来住的?” 狗熊现在满是焦急:“雅晴别闹,先找着经济学再说。你见过么?” 戈雅晴收回目光,咬了咬唇说:“要说今天咱们俩约会牵着的那只的话,我刚才送你出来的时候看到它在啃一只破鞋,然后我就把它领家里去了。” 狗熊顿时感觉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去,莫孜一走过来,礼貌地说:“那劳烦戈小姐把它送出来吧,我们还等着回家呢。” 戈雅晴盯着他看了五秒钟,转身跑进总部,抱着晕晕乎乎的经济学跑了出来。经济学的头埋在山丘之间,又是一阵不舒服,抬爪子就打…… 戈雅晴笑着对狗熊和莫孜一说:“这只狗狗倒是很喜欢我呢,老是摸我的脸。” 狗熊憨笑着应声…… 知道真相的莫孜一抽了抽嘴角,赶紧把儿子从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笑着道谢:“谢谢。” 经济学趴在明星爹的身上,熟悉的味道钻进湿漉漉的鼻子,它舔了舔明星爹的胸膛,继续睡觉! 狗熊见儿子寻回来,莫孜一的脸色恢复如常,赶紧对戈雅晴道别就要走。 两个人快上车的时候,戈雅晴饱含热情地叫了声:“二哥!” 狗熊愣愣转头,戈雅晴声音里带着些羞怯和期盼:“明天能再陪我玩么?” 狗熊看了眼莫孜一,后者转过头去看着窗外,抱着儿子表示什么都没听见。 狗熊笑了笑说:“好!” 莫孜一搂着儿子的手一紧,没有说话…… 25、爆破戏意外 狗熊爹和明星爹一路无话,待到回家把经济学放下,宁狗熊才感受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端茶倒水自然不在话下。 然而明星爹拍了一天戏外加找儿子累得心力交瘁,根本无暇顾及宁狗熊,扑了床上倒头就睡。 宁狗熊眨巴眨巴眼,浑身犯痒,趴到莫孜一身上往他身下掏。本来想着大战三百回合的,但是看在莫孜一累了的份上,就来一发吧。 莫孜一疲惫不堪,下面突然被握住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大吼:“给老子松手!” 宁二珂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亲了他一下,适当地撒娇:“就来一次。” 所有的疲倦感涌上心头,莫孜一从嘴里凉到心底:“要是戈雅晴这么累了,你还把她往死里干?” 莫孜一身下之物已经抬头,宁二珂突然被烫了一下似的松了手。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轻微的低喘。 莫孜一将被子卷了卷,淡淡道:“明天不是还要陪戈雅晴么?睡觉吧!” 莫孜一说完这句话,登时觉得自己太他妈的心软了。两个大男人用“无节操”当理由,做得床都塌了,还说两个人一点猫腻都没有谁会信? 不行,再这样下去铁定出事。 想玩这些,万千情绪涌上心头,莫孜一吧唧吧唧无味的嘴:明天就赶这熊出去。妈的,理由就是拐卖我儿子。 宁二珂一直没有动静,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铜铃一般,眼眶裂开一般的疼。 旁边渐渐传来莫孜一匀称地呼吸声,宁二珂动了动身子,将唇凑在莫孜一唇上亲了口,也睡了。 第二天天未亮,莫孜一就要跑去感通告,看着死熊一样的宁二珂,昨天想说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 最后临走的时候,不顾助理的喊叫急急地奔回来踹了狗熊一脚:“再偷偷带我儿子出去,老子卸了你的小狗熊!” 宁二珂睡眼惺忪地听到这么一句,当即一个哆嗦,点头如捣蒜。莫孜一这才咬着牙愤恨地走了。 宁二珂被莫孜一折腾了这么一通,也清醒了大半。起床收拾了一把,准备熬点粥喝。 狗熊爹蹲在厨房里,按照书上的指示掰着皮蛋,准备做皮蛋瘦肉粥。不远处的经济学被香味引了过来,宁二珂憨憨一笑,把蛋黄放在地上柔声道:“来,儿子。” 梁博瑞由于不明原因被公司辞退,所以莫孜一现在的助理林晓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大男孩。除了平时工作的时候有些毛手毛脚,其他时候倒是还挺得心应手的。 莫孜一刚拍完了一场戏,眼下正在养精蓄锐。下面一场是爆破戏,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眼下天气正是热的时候,莫孜一一身衣服捂得严丝活缝,林晓边拿着宣传册给他扇着风,边递给他一瓶已经启开的橙汁饮料。 莫孜一喝了几口,继续养精蓄锐,场上导演的几声“cut”在他耳边回荡。莫孜一想起自己刚开始拍戏的时候,动作僵硬表情呆滞,被导演骂了个狗血喷头。当时就发誓一定要精一样,好好学演戏,不让任何人挑出一点刺来。 现在靠着精湛的演技在演艺界已经成龙成凤,当初那股子劲也磨蹭干净了,莫孜一觉得自己这辈子在这行业是没什么突破了。再拍两部片造造势,趁着功成名就的时候退了吧。 退了以后跟大王和三个儿子好好过日子,共享天伦吧。 不对…… 刚才那句话怎么想着这么别扭? 莫孜一这边还没纠结过来哪里别扭,林晓急急忙忙地催促:“开始拍了!” 灌了两口饮料,莫孜一潇洒起身,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旁边的林晓赶紧扶住了他,担忧地问:“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停拍?” 三个问句过后,莫孜一灵台恢复了清明。想来是刚才坐久了,安抚地对林晓说了句:“没事。” 导演淡淡地扫了眼莫孜一,看他脸色不太好也没有说什么,几个演员凑到一堆在那里讲戏。 戏里,莫孜一要奔跑一段时间,然后被身后的炸弹炸飞。实际上,炸弹离他有十几米远的位置,只要他跑得快就没问题。 导演讲完戏,众人一哄而散,开始筹备。莫孜一走到自己的起跑点,脑袋又是一通晕眩。 这个时候,导演盯着屏幕大喊了一句:“开始!” 莫孜一赶紧开跑,谁知,脚下猛然一用力,眼前顿时一花。莫孜一只听着“砰”地一声巨响,然后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晕了过去。 晕过去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刚才他喝的柠檬汁,怎么那么甜? 爆破戏出了意外的消息顿时席卷了各个电视台,记者们口沫横飞地在现场不断切换着镜头。刚刚爆破完毕的地上,满是废墟和焦土。 正在餐厅里和戈雅晴吃着午饭的宁二珂一看消息,蹭得站了起来。戈雅晴吓了一跳,惊恐地问:“怎么了?” 宁二珂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餐巾,声音哑的厉害:“我去趟医院,你在这里等着。” 戈雅晴已经看到了后面的报道,拉住宁二珂道:“我跟你一起去。” 宁二珂无暇顾及她,如火烧身般地跑了,戈雅晴跟了上去。 爆破只是些听声没什么大危险的纸老虎,莫孜一去急诊室做了些应急处理,胳膊被震得酸软,头脑发晕外,倒是也没什么大问题。 眼下他正在病房里闭目养神,突然一声通天巨响,一头熊扑到了他的面前,吓得莫孜一差点趴到床底下。 待看清来人,莫孜一张嘴就骂:“卧槽,离我远点,吓死老子了!” 宁二珂看着他胳膊上缠着的绷带,心里一疼,嘴上却是憨笑:“胳膊没断吧?” 莫孜一踹了他一脚,气得喘不上气来:“你就不指望我好点。” 宁二珂一颗悬着的狗熊心脏豁然放下,整个人松了口气。看着气愤的莫孜一,很想就那么亲上去。 狗熊向来是行动派,这边刚要亲上,身后传来了咳嗽声。狗熊浑身一震,赶紧撤开了身子。 戈雅晴站在门口笑得温婉可人:“莫先生好些了吗?” 莫孜一勾了勾嘴角,眸中瞳孔缩了缩:“谢谢戈小姐关心。狗熊,我这住院医药费还没结,你去帮我结一下。” 宁狗熊被点名后,摸了摸口袋里的卡不疑有他地应声,然后关门走了出去。 看着宁二珂关上门,戈雅晴嘴上的笑容隐了去,目光发冷:“你倒是福大命大。” 莫孜一笑得从容:“戈小姐,再大的福和命,也经不起您把我往死里整啊!” 清醒过来后,莫孜一想了想整个经过。他的柠檬汁被换成了橙汁,里面还被下了药,所以导致他头脑不清醒,而那边的爆破时间也明显提前了,所以他才会发生了今天的意外。 开始莫孜一还猜测着是白虎帮搞的鬼,没想到戈雅晴竟然自己招了出来。 那头熊到底哪里好,让这么个温婉可人的女人变得这么阴狠。 戈雅晴保持着端庄坐下开门见山:“宁二珂是我未婚夫,希望你能退出。” 这种妻子跟小三谈判的感觉让莫孜一很是不舒服,更何况他还是“小三”?莫孜一皱了皱眉,依旧笑着问:“戈小姐,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戈雅晴向来嚣张跋扈惯了,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天下都听她的。 “没有误会。两个男人在一起你恶心不恶心?跟二哥一块的女人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他么?只不过是图个新鲜尝尝罢了,你以为一个黑社会的老大就这么容易被掰弯么?” 戈雅晴这句话说的很有分量,莫孜一的笑容顿时敛了去。 戈雅晴见起了效果,起身走到门口:“你是继续拿命来跟他耗呢还是现在就收手?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关门走了。 莫孜一长这么大,还真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个女人因为感情问题而说了这么一通,顿时浑身暴躁…… 宁狗熊推门而入,看到戈雅晴走了,兴奋地扑上来就要跟莫孜一亲热,正碰到了枪口上。 枪口冷冰冰地给了宁狗熊一颗火热的子弹:“现在去我家收拾收拾东西滚出去,老子要彻底跟你划清界限。” 宁狗熊挨了子弹疼得一哆嗦,茫然问:“怎么了?” 莫孜一低头看着宁二珂脸上的疤:“戈雅晴是你未婚妻吧,她都回来了,你就不要再赖在我这里了。是谁说要生儿子给我玩的?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依靠那种模棱两可的理由进行着这种岌岌可危的游戏简直太荒谬了。你还没玩够么?我已经玩够了,玩腻了,抓紧给老子滚。有妇之夫还出来勾搭男人,大直男还上老子,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宁先生,咱们今天就断了吧。你不就是喜欢我演的电视剧么?以后要签名的时候不用排队了,我先给你签。” 如果开头那一发子弹是让宁二珂试试多疼的话,那后面这机关枪似的扫射直接让宁二珂疼得没感觉了。 两个人依靠着迷雾一般的理由联系至今的纽带被莫孜一干净利落地剪断,别人“守得云开见月明”是两个人解除了误会,幸福的在一起。 而他们两个“见月明”却是把夹缝中的那丝见不得光的暧昧给曝光在月光下,就那么一秒钟,晒死了。 宁二珂沉默半晌后,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默默地问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他们继续这样下去?他努力的无视着与戈雅晴的婚约,努力无视着戈老太太的压迫。他在这里挣扎,他在用最快的时间想看清自己心里的人是谁。而这番挣扎却被莫孜一一句话给贬得一文不值,宁二珂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太犯贱了。 莫孜一淡淡地说:“因为你是直的。” 宁二珂皱眉低吼:“老子把你干得死去活来,这样也算直的?” 莫孜一淡淡地说:“哦,gay最没节操了。我被你干够了。我想红,就得爬导演的床,不能被任何人束缚着。眼看着你就要开始干预了,还是趁早断了的好。你不要误会,我不过是寂寞了找个人陪,是谁向来无所谓。” 宁二珂只觉得胸腔里的怒火一下子被放了出来,撩拨着他让他失了理智地吼:“莫孜一,你真是太贱了!” 莫孜一脸色依旧波澜不惊:“嗯,你自己知道就好,别出去说,坏了我的名声我就没法拍戏了!” 莫孜一说完这句话,宁二珂的眼睛里满是厌恶,转头摔门而去…… 被子里,莫孜一的拇指紧紧地掰着小拇指上的尾戒,尾戒紧紧地箍住,十指连心,箍得莫孜一的心一阵阵地疼。 他和宁二珂,这次算是彻底完了吧。那种乱七八糟的理由下竟然也能呆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两个人真是太会演戏了。 长痛不如短痛,莫孜一眼眶发红低低地吼:这短痛也太痛了。 26、不怕大直男 话说宁二珂凶神恶煞地在医院里横冲直撞,吓哭了无数孩子后出了医院,坐上他的大悍马喷着狼烟去了找沈丙辰去了。 到了夜总会,大厅里没几个人。宁二爷本来想找沈丙辰,但是看到柜台上正在算账的夏小宁,二话没说扯着他就往包厢里走。 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夏小宁抱着账本哭得惨兮兮地:“好汉饶命!” 沈丙辰听到夏小宁的呼救声,大骂着领着兄弟赶紧跑出来,一看是宁二珂在发疯,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 夏小宁一看,顿时傻了,破口大骂:“沈丙辰,老子为你守身如玉,你丫却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上我,你个混蛋蛋!” 旁边的小弟打了火战战兢兢地递过去,小心翼翼地问:“老大,您媳妇被兄弟上了,要不要……” 沈老大翘起二郎腿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放心,这货是直的。”说完后,冲着夏小宁吼了句:“小宁啊,好好伺候你二哥,这个月我多发你点工资!” 夏小宁一听,原本白皙的脸顿时惨白,忘却了挣扎,被宁狗熊拖着进了包厢。 沈丙辰把他,到底当什么? 夏小宁沉默间,已经被宁二珂扑倒在了沙发上。宁二珂眼见着是满身怒火,在夏小宁身上乱亲,就是不亲嘴。 夏小宁被他亲得一脸口水,无暇多想地欲哭无泪:这货舔棒棒糖呢? 狗熊舔了一会“棒棒糖”,舔着舔着叹了口气,松开了手。夏小宁一抹脸上的口水,疑惑地看着这头熊:诶,这不是那次来把他扔出去的那个男人么? 狗熊心里的火气泄得差不多,正一脸苦大仇深地蹲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 夏小宁凑过去,小声问:“还做不做啊?” 狗熊又窜起一串火苗:“做什么做?老子不是同性恋。” 不是同性恋刚才那一通亲干什么?夏小宁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地说:“不是同性恋你还跟那个莫孜一做得那么爽?” 当初宁二珂护犊子似的护着莫孜一,拎小鸡似的把他扔出去后两个人在包厢里两个多小时没出来。要是说两人在里面啥都没做,他夏小宁就姓上。 不提莫孜一还好,一提他,宁二珂揉了揉胸口哑着嗓子说:“莫孜一怎么能跟你们一样。” 说完后,烦躁的抽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听到宁二珂最后一句话,夏小宁愣住了。 怎么能跟他们一样?跟谁们一样?说明他在他心里是最特殊的么?特殊到连性别都可以忽略掉了。 想到这里,夏小宁凄凉地挠了挠头。什么时候,沈丙辰能对他也这样呢? 刚才沈丙辰那话还回荡在耳边,夏小宁自嘲地笑了笑:“做梦吧你夏小宁!” 宁二珂出去的时候,沈丙辰已经摆好葡萄等他了。见他出来,沈丙辰调侃一笑:“硬不起来?” 狗熊没鸟他,吃了颗葡萄吧唧吧唧嘴,烦躁地说:“给我支烟。” 沈丙辰吃惊道:“不管你儿子了?” 宁二珂烦躁地喊:“媳妇都没了,还管屁儿子!” 沈丙辰眉头一皱,试探地问:“跟雅晴闹别扭了?” 卧槽,怎么每个人都提她? 宁二珂拿火机点上火,叼着烟舒了口气,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夏小宁也擦干净脸过来了,沈丙辰朝他勾了勾手,夏小宁目不斜视地走到柜台,不鸟他。 沈丙辰倒吸一口气:哎哈,小家伙骨头硬了啊。 狗熊吐出白茫茫的烟雾,完全没觉得刚才在夏小宁面前没硬起来有多丢人,吊儿郎当地问:“你媳妇?” 沈丙辰笑眯眯地点头,招呼他媳妇:“来,跟你小叔打个招呼。” 夏小宁计算器按得“吱吱”响,就是不抬头。 沈丙辰没有在意,夏小宁周期性的傲娇,他已经习惯了。再说宁二珂也不是外人,也不用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 宁二珂看了看夏小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俩男人过日子,能过一辈子么?” 沈丙辰一愣,心里明白过什么来,点上支烟翘着腿说:“说实话,不容易。男人本来就图新鲜的东西,没有责任和义务的束缚,再加上心肠比女人硬,态度又倔强,磕磕绊绊的比男女在一起困难多了。到最后没爱了,矛盾升级了,一拍手就散伙,见了面招呼都特么不打。跟我好了这么一堆人,哪一个不是轰轰烈烈,到最后留在我身边的有几个?” 柜台上的计算器突然没了声音…… 宁二珂叹了口气,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莫孜一倒没这么绝,最后还说以后问他要签名甭排队了。 但为什么莫孜一对彭沁明用情就那么深,想想他脱了鞋垂着腿坐在池塘边的样子,宁二珂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犯贱这种事,是带升级的。 刚刚还对莫孜一无限厌恶,现在就又想他了。这家伙住院,大王和三个儿子在家不会饿着吧? 莫孜一让他打包走人,但是同居了这么久,有一些是属于两个人共同的东西,他想带都带不走。一带走,全部变了味道。 这个时候,宁狗熊响起了一句非常非常煽情的歌词: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义。 宁狗熊在那伤风悲秋感怀过去,沈丙辰看着他,吸了口烟,突然满心的空落落。再抬眼看着柜台上笔都拿倒了却在一脸认真“算账”的夏小宁,突然一笑。 夏小宁循着目光瞪了他一眼,再低头时发现了自己的笔拿到了,白皙的脸颊顿时染上薄薄的一层红晕。少年纯净的气息笼罩在周身,沈丙辰浑身一热。 “哎,刚才戈老太太打电话过来说让你去她,快走快走!”沈老大突然不耐烦地赶着宁老大走。 宁老大叼着快烧到嘴的烟头:“哎哎哎,再给我支烟。” 沈老大大方的把整包烟塞到宁狗熊的口袋里,抬脚踹人。宁二珂钻进大悍马,拉着狼烟走了。 沈老大钻到柜台,服务人员全部养精蓄锐准备晚上战斗,店里就剩下了夏小宁和沈老大。 正在走神的夏小宁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进了怀里,吓得他往前一窜,腰部顿时被一个硬热的东西给抵住了。 心情仍旧郁结的夏小宁开始傲娇地挣扎,沈丙辰一口咬住他粉嫩的耳垂,低声安抚:“小宁,乖,哥哥我好好疼你。” 一句话说完,夏小宁已经软了身子,无力地仰着头轻喘:“你把~我当~什么,谁都~能上吗?” 沈丙辰恍然一惊,这才明白自家小孩为啥傲娇。火热的双唇顺着少年长而美的脖颈吻上去,到他耳边的时候,沈丙辰恍恍惚惚地说:“他是直的。要是别人,杀了老子老子都不让别人碰你。” 舌头顺着沈丙辰的双指来回翻动,夏小宁心里瞬间开出一朵花,任凭沈丙辰搅完了唇舌捅向他身下…… “嗯~” 沈丙辰手一顿,舔了舔少年唇角的银丝,轻声问:“疼么?” 夏小宁摇头,水汪汪的眼睛斜斜看过来,红色的眼梢含情脉脉…… 沈丙辰吸一口凉气,下面又是粗了一圈:“你这个小妖孽!”不甚安稳的声音传来,沈丙辰竖起“小沈同学”直直地捅了进去。 “小沈同学”虽然是“小”字辈,但是跟“小狗熊”一样,完全不能被小觑,夏小宁疼得眼泪掉了出来。 沈丙辰停下身子急喘,等着他家小孩缓过来。待感觉到他家小孩火热紧致的里面微微一收缩后,小沈同学卖力地抽插了起来。 夏小宁伏在柜台上看着门外,下午两三点的阳光斜斜地打在玻璃门上,阳光和门框的影子随着两个人的动作不时的变换着位置,夏小宁觉得今天很美好。 宁二珂驱车赶到总部的时候,戈老太太午睡刚起来,戈雅晴正在跟她嘻嘻笑笑地说这些什么,气色不错。 看到风尘仆仆的宁狗熊,戈老太太皱眉道:“抽烟了?” 宁二珂心想这老太太的鼻子还是这么灵,但是嘴上却打着哈哈说:“在丙辰那的时候沾上的。” 戈老太太脸色缓了缓,开门见山:“我让你来是想商量商量你跟雅晴婚期的事。” 屁股还没做热就接了这么个烫嘴的话题,宁二珂摸摸刀疤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 戈老太太不高兴道:“你结婚还是我结婚?” 宁二珂油嘴滑舌:“嫁一赠一,我不嫌弃。” 戈老太太刚要训斥他没正经,戈雅晴却扑哧笑了出来。宁二珂随着她憨笑,戈老太太也没有再发火。 “要是你没意见的话,那我个老婆子就替你们订下了。老头子刚走不久,可能要晚一点。”最后一句话是安慰戈雅晴的,戈雅晴红了眼眶。 宁二珂被这句话咬得一哆嗦,摸摸刀疤为难道:“老太太,眼下咱们在西边不是还有个工程么?这工程的意义我就不说了,我想等着山鹰帮稳固下来再弄这些……” 戈老太太沉默半晌,严肃地说:“老二,老头子对你多好你是知道的。丙辰那孩子固然好,但是老头子是想把山鹰帮传到你手里,我想趁着你跟雅晴结婚,把他手里的夜总会拿回来。这样,你们小两口……” 戈老太太还没说完,宁二珂当即冷冷地说了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这是谁想的?” 一看宁二珂动了怒,戈雅晴说:“我想的。沈丙辰虽然是我爸爸的左膀右臂,但是终究是外人,我们还是……” 宁二珂猛然站起来,生气都懒得生气,声音冰冷而嘶哑:“你们把他当外人,我把他当兄弟。要是把外人赶出去的话,连我一起赶出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戈老太太有些焦急地要叫住他,戈雅晴坐在沙发,眼泪顺着眼眶打转转。 宁二珂这是第一次不顾及戈雅晴的心情说这么伤她的话,两个人以前总是她说什么宁二珂就憨憨地听什么。这次回来后,宁二珂明显的变了。变得她不认识了…… 戈老太太回过头来想要安慰安慰自己的女儿,戈雅晴起身回到自己卧室,拨了个号码…… 27、葡萄还没长出来 宁二珂开着车,戈雅晴的电话就那么来了。狗熊叹了口气,料想着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过分了,接电话语气缓和不少:“喂,哥刚才脾气不好,你别放心里去。” 戈雅晴单枪直入:“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狗熊一愣,脑海里跳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什么时候跟她在一起了。 其实认真算来,两个人还没有真正的在一起过。那时候本来就是小朦胧下清新,愣头青碰到了大小姐,然后就把少年时期的热情洒在了她身上。 在后来,窗户纸还没捅破呢,大小姐就带着他的那份美好飞美国了。这么长时间下来,宁二珂处也破了,情也留了,再见到戈雅晴的时候,心中纵然有那份期待,也觉得没有刚开始时那么沸腾了。 时间这么久了,大火一熄,再加上莫孜一那么一搅合,小火慢炖也炖不起来了。 宁二珂叹了口气:“雅晴,我现在工作很忙,脑子很乱,你能让我慢慢想想么?” 戈雅晴冷冷地说:“你是不是喜欢莫孜一。” 宁二珂一愣,被问住了。 听那边没有动静,戈雅晴心如刀绞,声音里满是悲凉:“要是我不去美国,要是咱们不分开这么久,你是不是还喜欢我,而不是喜欢男人。” 宁二珂觉得她的话特别扭,添了一句:“我不是同性恋。” 戈雅晴说:“不是同性恋那你跟莫孜一是怎么回事?” 宁二珂嘴上没说,但是心里添了句:莫孜一是不同的。 至于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两个人都是男人,谈恋爱的话,那不就是同性恋么?那哪里不同呢? 听宁二珂不说话,戈雅晴吧唧挂掉了电话。 宁二珂听着电话里的盲音,挂掉电话准备回去抱儿子,结果突然想起来自己被莫孜一赶出家门的事实。狗熊烦躁地拍了拍方向盘,转了个弯朝着他的老巢奔去。 宁二珂不在,大老沙俨然成了老巢的老大,蹲在被踩得乌黑的沙发上跟一群弟兄吆喝着斗地主。 宁二珂进去的时候一脚踩在一泡面盒上,登时大吼:“草,怎么这么乱!” 敞亮的大厅里,家具上扑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冰箱半开着,里面那绿茸茸的是什么?上面那白白的胖乎乎的正在蠕动的是什么? 地上一堆臭袜子堆成山,诶,那黑乎乎的努力爬上袜子山的昆虫是什么?诶,还成群结队……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四只、三只…… “老大,您回来了?”大老沙打着赤脚满脸堆笑跑过来打断了宁狗熊这混乱的数数。 宁狗熊无力地看着周围,以前的破旧工厂比这还乱呢,他怎么就没觉得怎么样呢?难道跟莫孜一那强迫症呆久了,现在他也患了“整洁”强迫症了? 有些事情一旦形成习惯,要改真的很难。 跟周围的兄弟们打过招呼,宁二珂躺在黑乎乎的沙发上想事情。 一只蟑螂探了探头,默默地望着不远处的袜子山,再探了探头,努力地开始攀爬眼前的皮鞋山。 热心肠的宁二珂抽了抽嘴角,把脚移到袜子山上。搭乘“黑色皮鞋”号“飞机”的蟑螂兄,呆呆的探了探头,确认是目的地后,爬下了“黑色皮鞋”号。 宁二珂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也想不出什么,转身去了楼上的卧室。 还没开门呢,大老沙就扯着嗓子喊:“老大,你卧室已经被沈老大家的私酒给占领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住我那屋吧,我正好今天晚上回家陪老婆。” 厅堂里的人顿时哈哈大笑着调侃大老沙怕老婆,大老沙咧着嘴傻笑:“媳妇怀孕了,现在得当神伺候着。” 宁二珂恶狠狠地说:“我现在存在感就这么薄弱么?卧室都不给老子留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宁二珂嘴角还是勾起来了。大老沙是他兄弟,他兄弟的喜事就是他的喜事。到时候给包个大红包。 大老沙笑嘻嘻地说:“你不是跟你媳妇住一块么?回娘家也不提前说一声,倒怪起我们来了。” 本来就够烦了,这死大老沙还提这事。宁狗熊上去踹了他一脚,大老沙抓着扑克嬉笑着跑开了:“心情不好就去睡觉。哎,我卧室我媳妇刚给我整理的,你丫别给我整乱了。” 周围兄弟大笑:“对啊,上次大老沙把房间弄乱了,他可是打了一个月的地铺呢!” 糗事就这么被爆出来,大老沙也毫不在意,笑着嚷:“去去去,快出牌。” 宁二珂没心思跟他们瞎闹,推开了大老沙的卧室门。果然有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卧室和大厅简直是判若云泥啊。 宁二珂趴到柔软的床上,舒服地一仰头,正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面是大老沙的婚纱照。 大老沙比宁二珂小两岁,但是已经结婚五年了。 平时吊儿郎当的大老沙在照片上一副好男人的形象,旁边他媳妇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上,笑容幸福而甜蜜。 大老沙跟他媳妇是青梅竹马,平时做事雷厉风行,大老沙啥事都听她的。大家都嘲笑大老沙怕老婆,大老沙也只是笑笑,并不说什么。 但是宁二珂知道,大老沙这是疼老婆呢。大老沙混黑的时间不短,砍过人中过枪,怎么会怕个女人。 这就是结婚么?让男人把所有的担当提上了肩膀。但是,一纸婚书能制约得了男人的欲望么? 宁二珂抱着被子卷了两圈,不想了,妈的烦死了,睡觉! 宁二珂一回来,又开始了他土霸王的生活。白天安排小弟们轮流值班去监工,他则在家里颓废。 斗地主、吃葡萄、看电视剧、吃泡面、睡觉…… 那天戈雅晴和戈老太太说的话,说实话让宁二珂挺寒心的。想想沈丙辰劝他记得报答山老头跟戈雅晴结婚,结果却被她们两个给排挤了。 女人啊,老是把目光局限在当下,宁二珂叹了口气,揪了颗葡萄。 不过虽然如此,他却仍旧喜欢着山鹰帮,这里面有他的兄弟,有他的最为热血的人生。他不能让山鹰帮就这么垮掉。 苏白虎抢地盘、抢生意、山老头被杀……这一连锁反应,像是一个圈套,牢牢地套住了山鹰帮。牵引着它往某个阴谋里面钻,这一钻进去,可就是被灭帮的危险…… 宁二珂四仰八叉地坐着,狗熊脑袋却一刻不停地想着事情。 电视机里,主持人正声泪俱下的夸奖负着伤仍旧去拍戏的劳模莫孜一,宁二珂微微眯眼。 莫孜一休息了一天后就去拍戏了,真是太拼了。不过这样也给他带来了很好的声誉,耍大牌什么的负面新闻也销声匿迹了。 莫孜一这人表面淡漠,偶有炸毛,心机很重…… 宁狗熊心疼地直嚎嚎:卧槽,心机再重也不能带伤开工啊! 悍马拉着狼烟驶离了他的老巢,宁二珂在上车的时候就承认了,他就是犯贱。 嗯,既然承认了。那就想想,该用什么理由继续赖在莫孜一家吧。 狗熊模式全开,各种无逻辑无涵养无根据的理由全部跳了出来。 拿东西?不行,这就摆明了俩人以后没交集了。再说那些破东西,估计早被扔了吧?扔掉就让他赔,不赔他就不走了。 要签名?不行,这就摆明了俩人以后只能只明星和粉丝的关系了。他还想更深入一点发展。多深入?能多深入就多深入吧。这事要问小狗熊。 看儿子?不行,他肯定会炸毛说那不是他儿子。哎,好歹是他帮着接生的。不当亲爹也得干爹。不过既然它们叫莫孜一亲爹的话,那他随着莫孜一也就是亲爹了。 …… 理由列出一大箩筐,师出有名后,宁二珂加快了车速…… 宁二珂掏出钥匙开了门,门开了,莫孜一并没有换锁,狗熊心中小小惊喜了一下。 透过门缝一看,门内满是黑暗。地板上,院子外面有些许灯光透过门和窗上的玻璃照进来,在地上留下一个个规则的方块。 在院子里干什么呢?怎么客厅里连灯都不开?宁二珂皱着门打开了门,抬头一看院子外…… 莫孜一依旧坐在池塘边,黑而亮的双眸中亮光闪耀,正一瞬不眨地看着他。池塘里荷花盛开,衬着白森的灯光,清冷而又孤独。 多年后,宁二珂告诉莫孜一,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彻底爱上他的。 莫孜一用一秒钟收拾了一下自己坍塌的表情,淡漠地问:“你来干什么?” 理由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宁狗熊走过去,扯过莫孜一抱在了怀里,狗熊脑袋伏在莫孜一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撩起他一身的疲倦。 不是已经说明白了么?怎么又缠上来了? 莫孜一在害怕,他不敢肯定如果狗熊说出什么话来,他还能像那天那样的决绝。 “院子里的葡萄还没长出来。”宁二珂说。“怎么能赶我走?” 莫孜一嘴微微一张,喉底深处酸痛难忍。 “你想怎么样?” 宁二珂说:“不想怎么样,想跟你和儿子一起过日子。” 莫孜一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宁二珂点头:“我喜欢你。离不开你了。” 莫孜一的双手顺着熊背摸上去,抱紧,声音激动地发颤:“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把你掰弯了。我跟儿子都是很赖人的,决定了就走不了了。” 宁二珂没再说话,低头直接吻住了莫孜一。 双唇一相接,压抑了几天的情感顿时爆发,两个人顿时粗喘了起来…… 28、这真是个挑战 狗熊顺势压倒莫孜一,莫孜一眼里水光粼粼,推拒着:“回卧室。”话一说完,下身一凉,莫孜一倒吸了一口凉气,狗熊已经含住了小莫同学。 刚洗完澡后莫孜一只穿了一件浴袍,带子扯开,春光无限。狗熊敛起双目直直地看着身下的莫孜一,目光深邃。 莫孜一也看着他,眼睛里装满了情愫。 狗熊心一紧,学着莫孜一的样子,舌头绕着小莫同学打了个旋。但这纯粹是“莫门耍活”,狗熊的口活技术一如既往地烂,莫孜一哭笑不得地屈起双腿压在狗熊身上:“啊~轻点~牙~卧槽,别咬~嗯~” 莫孜一干净纯透的声音回荡在狗熊耳边,狗熊眼中满是温柔,双手顺着莫孜一的侧腰上去,捏住了莫孜一胸前的敏感点。 “唔~”莫孜一失声叫了出来,眼波流转,眼梢泛起浅红一片。 狗熊看到这么诱惑的画面,小狗熊又是粗了一圈,抵着裤子在木质地板上来回蹭着。莫孜一笑了笑,抬眼看到了池塘里的荷花。 在如此清洁的荷花面前行这种淫秽之事,更让人欲望涌动。莫孜一仰望着天上繁星满天,仿佛做梦一般:这就两情相悦了? 两情相悦易,相爱相守难。 莫孜一正在走神,宁二珂一个深喉,莫孜一顿时呻吟出声:“啊~” 宁二珂抬起头,吻了吻小莫同学,扯着嘴角说:“看来我技术确实不到位,你这都神游天外去了。” 嗯,这个理由很充分。来吧,上小狗熊。 宁二珂如此安慰了之后,解开裤子脱了个干净,小狗熊雄赳赳气昂昂地窜了出来。 尽管已经见了这么多次,莫孜一还是有些不敢直视。想想自己竟然把这么大的肉棒吞进体内,莫孜一的脸微微一红,笑着说:“是不是掰得不够弯,口活还有些不适应。” 宁二珂喘息着压倒莫孜一,小狗熊已经胀得发疼了,沙哑的嗓音带着魔力:“胡说什么呢?老子的心都给你了,还说这种傻话。” 莫孜一一愣,舔了舔唇角:“谁知道你以后的心还给谁。” 莫孜一身材很好,皮肤很白,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添了分魅惑。舔唇的动作又是如此撩人,宁二珂呼吸一滞,压在莫孜一身上喘息:“就这样进去,行么?” 莫孜一说:“带套。” 宁二珂的指头在下面开始扩张,宝贝似的亲了亲莫孜一因为不适皱起来的眉头:“小狗熊以后要长住,穿着衣服多不礼貌,还是坦诚相见吧。” 说完,小狗熊直直地捅了进去,莫孜一闷哼一声,嘴唇咬得泛白。 宁二珂哈巴狗似的舔了舔莫孜一的牙,不解地说:“做了这么多次怎么还痛。” 莫孜一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破口大骂:“还不是小狗熊太大了!” 狗熊一下子不吭声了,搂紧莫孜一,在他耳边轻声说:“知道你疼我还是控制不住想抱你,莫孜一,我爱你。”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这样的情话,莫孜一脸色微红,抓住宁二珂的后背小声说:“还不动,想让老子一条龙服务么?” 宁二珂一笑,脸上的刀疤绽开,占据了半边脸。莫孜一情动地伸手想要去摸,然后…… “啊!” 宁二珂一顶到底,莫孜一一下子搂住他的肩,被顶得双眼飙泪,失声叫了出来。 “轻点啊~”后面的疼痛感消失,酥麻得感觉侵入骨髓,莫孜一软着嗓子说道。 这时候的宁二珂哪里还受莫孜一的控制,连根没入的感觉让宁二珂爽得差点没叫出来。莫孜一双腿夹紧他的腰,软软的嗓音荡漾在耳边,震得狗熊的耳膜一颤一颤的。 全身的血液都被调动起来,狗熊的眸子在黑夜里显得尤其亮,猛然抬起莫孜一的双腿架在肩膀上,莫孜一惊呼的同时,宁狗熊身下似小马达似的发起了力。 如此高频率的抽插莫孜一哪里吃得消,整个身子都软了。后庭处被来回的抽插得像要烧起来,一阵阵酥麻蔓延到全身。一进一出,满足与空虚交替,莫孜一被顶得呜呜直叫,小莫同学射了…… 莫孜一红着满是眼泪的眼睛,咬着拳头断断续续地说:“死~狗熊~,慢~啊~点。” 宁二珂听话地猛然抽出小狗熊,情欲遮蔽了双眼,狗熊嘿嘿一笑。 身体里的肉棍被拔出,莫孜一软着身子趴在地板上直喘,巨大的空虚感笼罩全身,莫孜一微微蜷缩起了身子。正在这时,后背突然被拥入了一个火热的胸膛,莫孜一还没反应过来,宁二珂一挺身,小狗熊冲了进去。 莫孜一闷哼一声,眼泪掉了出来。这个死狗熊,真他妈的能折腾。 第二轮大战开始,小莫同学再次抬头。后背与狗熊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汗珠顺成一股滚落在地板上,身下结合的地方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孜一已经被没有力气了,趴在地上任凭身后的狗熊捣鼓,狗熊再剧烈的猛冲了两次之后,莫孜一堪堪射了出来,双股一夹,体内射进了一股热流…… 这头熊,终于射了…… 莫孜一大汗淋漓地喘着气,狗熊伏在他耳边,热气喷了他一耳朵。莫孜一刚要动一动让小狗熊出来,却猛然惊觉小狗熊胀了一圈,莫孜一欲哭无泪:怎么这么快又硬了。 宁狗熊向来知道“可持续发展”才是硬道理,莫孜一现在累的估计连指头都动不了了。大掌伸过去摸了摸莫孜一的脸,亲了亲他的脖颈,狗熊说:“不做了,但是我不想出来。” 莫孜一气急:“先把射进来的东西弄出来,不舒服。” 宁二珂听话的赶紧抽出小狗熊,小狗熊刚兴奋完,现在还是半硬着的状态,莫孜一倒抽一口气,这家伙足足有十七八公分。 莫孜一撑着地想要起来,却无奈已经被狗熊榨干了体力。狗熊二话不说,张手一捞抱着莫孜一去了卧室,小狗熊依旧顶在莫孜一的屁股上。一颠一颠地眼看就要再硬了,莫孜一心惊胆战,终于到了浴室。 开了淋浴,狗熊拿着蓬蓬头给莫孜一洗着身上的汗水。一双大手灵活地游走在莫孜一的身上,滑了两下滑到莫孜一的后庭,手指在周围打了个圈挤压一下,伸了进去。 莫孜一趴在宁二珂的身上,哼哼了一声…… 狗熊一边把里面的东西引出来,一边赖皮兮兮的笑着说:“怎么样,技术好吧!?” 粘腻的白浊顺着大腿根流出来,又被清水冲走,莫孜一咬牙切齿:“你丫本来就是弯的吧,还给我装嫩装直男。” 狗熊无辜地:“你可别妄想用这个理由来打发人家,掰弯了人家,可是要负责的。本来我可是要娶媳妇生儿子的,眼下,儿子是有了,那你就做我媳妇吧。” 莫孜一愤恨:“老子被你干着就已经超级不爽了,你还想占口头上的便宜。” 狗熊一副遭雷劈后的绝望表情:“什么?你竟然不爽?!那再来三百回合吧……” 说着,翻过莫孜一的身子又顶了进去。后面再次被充满,莫孜一闷叫一声破口大骂:“卧槽,你是要玩死我么?” 宁狗熊在后面努力地往前冲着,边顶边委屈地说:“我总要证明一下小狗熊的存在。” 莫孜一被顶得眼泪直冒,身子又酸又软,再碰到后面的酥麻感,原本说出来的狠话变成了以下模样:“卧槽尼大爷,小狗熊存不存在关老子屁事~嗯~你~你叫我~老公~我总要~占一下~便宜~嗯~轻点~” 闻听此言,宁二珂狠狠地把小狗熊拔了出来,莫孜一眼神涣散地被转过来,抬头一看,狗熊满脸温柔笑意,哑着嗓子粗声粗气地叫了声:“老公。”叫完猛然一顶,再次贯穿。 莫孜一一口咬住宁二珂胸前的玉佩,迷离的双眼盯着宁二珂,唇角微微一勾,应了声:“嗯~” 浴室h完毕后,莫孜一已经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被宁二珂抱到床上搂着,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刚洗完澡后带着微凉的肌肤贴在一起,惬意的让莫孜一眯了眼。 今天实在是做的太过度,宁二珂深知自己罪大恶极,但是仍旧不怕死的宝贝似的抱着他老公在后面嘿嘿傻乐。 莫孜一懒懒的,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狗熊身上源源不断地传来温度,唯独胸膛口处有个地方冰凉。 “把我翻过去。”莫孜一命令着。 宁二珂赶紧听命,莫孜一一动没动,宁二珂从他身上越过来,两个人成了对视的模样。宁二珂赖皮兮兮地凑上去亲了莫孜一的嘴角一下:“怎么了?要看着我才能睡着么?” 莫孜一眼皮都没抬地瞟了他一眼,然后看着他胸前的玉佩问:“你们黑社会不都是脖子里戴一条恶俗的金链子么?你怎么带了块玉佩。” 不仅如此,宁二珂脖子里的玉佩还不是那种好玉,顶多算是二流货色。在店里就能淘到,花不了多少钱。但是他看着宁二珂很宝贝这块玉佩,一直带着,从不离身。 宁二珂随手拈起这块玉佩,玉佩通体是浅绿色,中间夹杂着几丝乳白。上面刻着个拿着羊脂玉净瓶的观音。雕刻地很粗糙,观音的五官看不明晰。可能是宁二珂带了很久的缘故,玉佩很圆润,摸上去手感很好。 “我对金属过敏,连银的都不能戴。这是我小时候我奶奶给我的,她陪嫁的东西。她说她要是喜欢上我爷爷的话,就给我爷爷。但是后来喜欢上我爷爷的时候,他却死了,我奶奶就把玉佩就给了我。” 这块玉佩,奶奶一直都缝在她那个白色的钱袋上,很宝贝。因为就算紧紧是这么一件玉佩,在那种山村里,也算是一件不错的嫁妆。宁二珂小时候觉得这石头挺好玩的,问奶奶要。结果奶奶说是留着给爷爷的,她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爷爷,她什么时候给他爷爷。 当时宁二珂很小,似懂非懂。但是他觉得他奶奶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爷爷的,因为两位老人总是吵架,爷爷的嗓门很大,整个小山村恨不得都能听到。 结果,就在两个人吵过架后当天晚上,爷爷就得病走了,很匆忙,连医院都没有进。 那天守灵的时候,奶奶把这玉佩给了宁二珂。告诉宁二珂,以后要是喜欢什么人就牢牢地抓紧了,要是错过了,后悔的就是一辈子。因为人啊,都犯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而放在他手里的,他却不稀罕。 宁二珂想完,把玉佩扯下来给莫孜一戴上了。 莫孜一抬眼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笑意:“定情信物?” 宁二珂摸摸刀疤,郑重点头:“算是吧。” 莫孜一摸着还带着体温的玉佩,左手上泛着点点光芒的尾戒箍住小指,莫孜一动了动,趴在宁二珂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29、奋不顾身 莫孜一的剧杀青了,后来涌上来的通告都让林晓推了。宁二珂则整天无所事事,跟莫孜一在家里腻腻歪歪。 莫孜一经常被狗熊捣鼓得下不了床,于是宁二珂的“家庭煮夫”课程提上日程,一段时间过去,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某天,宁二珂在厨房煮饭,莫孜一扶着腰去洗漱。宅了这么长时间,莫孜一决定出去收拾一下头发。拍戏的时候因为剧情需要染成了浅棕色,现在要去染回来。 宁二珂在厨房一阵乒乓,莫孜一洗漱完毕决定进去看看。宁二珂正在做着端着锅颠着什么,莫孜一看着他娴熟的手法,心中赞叹,确实有“家庭煮夫”的天分。 正在这个时候,家庭煮夫打了个鸡蛋,左右看看没找到筷子,粗长的食指往碗里一伸,开始搅拌。 莫孜一:…… 搅拌好了鸡蛋倒进锅里,宁二珂食指往嘴巴里一伸,吸吮完毕,出菜。粗长的食指与拇指夹了块鸡蛋,蹲下身子,往下面摇尾乞怜的经济学嘴巴里一送。 莫孜一:…… 送完之后,经济学惬意地舔了舔狗熊爹的手指。狗熊爹憨笑一声,就着刚才被经济学舔过的手指,夹了块鸡蛋,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莫孜一:!!! 正当宁二珂继续夹鸡蛋依次喂向管理学和会计学的时候,莫孜一终于兜不住了。无力地叫了声:“狗熊。” 狗熊的耳朵抖了两抖,下一秒就颠颠地跑到莫孜一跟前,照着莫孜一抿着的双唇亲了一下,舌头不老实地进去卷了一圈后,忠犬似的说:“老公,饭做好了。” 这个时候,莫孜一突然想起来,宁狗熊的嘴巴里刚吃过带着经济学口水的鸡蛋。莫孜一恶心的力气都没有了,默默地擦了擦嘴角,搂住了宁二珂。 莫孜一最近特别黏宁二珂,宁二珂傻傻地觉得蛮幸福的。抱起莫孜一去餐桌前坐好,把菜端出来摆好,夫夫俩开始吃饭。 莫孜一勉强忘掉刚才看到的一切,任凭狗熊往嘴巴里塞着东西吃着,嘟囔道:“我想去理头发。” 宁二珂无意见全部服从,老公去哪他去哪:“成,正好闷了好久了,一块出去透透气。”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两个人吃了饭上了宁二珂的大悍马拉着狼烟奔向了市中心最高档的概率论形象沙龙。 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好的造型师,他会给你做出最适合你的造型,而你能不能遇到,则需要一定的运气,就是概率。 莫孜一在路上的时候跟狗熊解释了一下概率论形象沙龙的取名概念,狗熊问他找到了么?莫孜一说找到了。 他一说找到了,狗熊的脑袋里就出一个莫孜一造型师的形象。那位素未谋面的造型师,有着一张跟莫孜一一模一样的帅气面孔,但是长头发烫着烟花烫,还染着恶俗的紫色,整个一非主流形象。 不过,这完全不影响美感。莫孜一在他心里,就算没头发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想到这里,狗熊光明正大的把莫孜一视奸了一遍,嘴巴咧到了后脑勺。 莫孜一被他看得浑身一哆嗦,一巴掌拍过去:“好好开车!” 宁二珂狗腿似的笑笑,专心致志地开车。 到了形象沙龙的时候,宁二珂看着那位身材魁梧的大叔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 莫孜一一脚踩在狗熊蹄子上对着杜克笑了笑:“这家伙就这样,傻愣子货,你不用在意。” 杜克朝着宁二珂抛了个媚眼,妩媚一笑,声音尖细:“矮油,没事了啦~再多看几次都没关系~” 宁二珂华丽丽地石化,被莫孜一踹到旁边看杂志去了。 莫孜一是沙龙里的常客,虽然顶着巨星光环,但是大家都是好朋友,已经对他的到来见怪不怪了。倒是周围几个大妈坐在转椅上一刻不停的往这里瞅着,惹得那些造型师不住地转转椅。 莫孜一与杜克是好朋友,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做着造型,宁二珂世界观还没颠覆过来,仍旧不时地瞅着杜克,冷不防地接受一个媚眼,吓得他一哆嗦,弄得莫孜一哭笑不得。 上好色后,需要热气熏一段时间,莫孜一带着个粉嘟嘟的帽子在那里坐着看杂志,杜克已经去了另外一名顾客那里。狗熊趁着这个机会搬着椅子挪到莫孜一旁边,问:“他到底男的还是女的?” 莫孜一看着杂志目不斜视:“你说呢?” 宁狗熊看着有着壮汉体型和少妇风骚的杜克,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不知道。” 莫孜一笑了笑,翻了一页杂志,整本书上都是杜克的造型。 “他是男人,但是几年前去做了手术,现在是个女人。” 宁二珂嘴巴一张,惊叹一声:“这样就说得过去了。你跟他很熟?” 莫孜一伸出食指勾了勾宁二珂的下颌,狗熊惬意地跟条大狗似的趴在了莫孜一的腿上。 “杜克算是我的启蒙老师。我知道我是同性恋,也是他告诉我的。” 狗熊抖了抖耳朵,示意他在听。 “我当时刚进娱乐圈,没有人脉的三流小演员。当时有导演想潜规则,那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方面的事情。那个导演算是年少成名,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纪,长得也不错。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男人和男人能做这玩意,我拒绝了,接着我就失去了第一次演主角的机会。心灰意冷的时候来到这家店,杜克接待了我。” 莫孜一的手有规律地挠着狗熊的下颌,以前的事情也缓缓道来。 “其实gay能看出一个男人是弯是直。杜克以为我被渣男给伤了心,然后就在那苦口婆心地劝我。我开始还挺莫名其妙的,后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再后来他点醒了我,然后我就跟那导演好了。” 宁二珂若有所思地说:“那你算是被掰弯的么?” 莫孜一摇了摇头:“我是天生的。上学的时候曾经看到黄慕凡的裸体勃起过,但是对黄慕凡本身没有什么感觉,我也没有多想。” 宁二珂眯着眼问:“后来呢?” 莫孜一挠着他的下巴继续说:“后来我跟那导演分了,跟彭沁明好了。” 宁二珂皱了皱眉头:“怎么分的?” 莫孜一的手一顿,无所谓地说:“娱乐圈的艺人到处都是,诱惑太大,他自然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说了,gay圈挺混乱的,大家玩过就散,这根本不算什么。” 正说着,莫孜一的手突然被一股温暖包住,宁二珂捏着他的手十指交扣在一起,没有说话。 一小滴水滴在了莫孜一的心间,漾开了一圈圈涟漪。莫孜一勾了勾唇角,笑了。 “这家店是杜克的么?”宁二珂捏着莫孜一的指头开了另外一个话题。 莫孜一挠着狗熊的掌心漫不经心地说:“嗯。” 宁二珂看着不远处跟顾客嬉笑地杜克问:“他也有伴吧,看着挺欢乐挺幸福的。” 莫孜一转过头看了看,杜克正在跟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个中年妇女聊着什么,拿着梳子的手上一道道疤痕显得触目惊心。莫孜一摸了摸宁二珂脸上的刀疤,很安心的感觉。 “不。他比我惨。” 宁二珂不解:“多惨?” 在他看来,莫孜一就够惨了。与男人谈恋爱,认真他就输了。莫孜一掏心窝子跟别人恋爱,两次都被伤得体无完肤,竟然还有比他惨的。 多惨呢?莫孜一眯了眯眼,想起了杜克哭着对他笑的样子。他永远这个样子,伤心的时候也是笑容满面。 “他喜欢的也是个直男。那个直男比你贞烈,杜克没掰成功,为了他去做了变性手术。” 其实对于杜克去做变性手术这一点,莫孜一很不看好。那个男人既然接受不了他的性别,怎么会真心爱他。但是杜克比他狠,为了喜欢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这根本是一种接近自虐地做法,他一声不吭地去做了手术回来了。但是这仍旧没有挽回那个男人的心,男人就是男人,做了变性手术顶多算是不男不女,根本不能算是女人。 莫孜一叹了口气说:“后来两个人好了一段时间,那个男人把杜克甩了,跟女人结婚去了。” 宁二珂被这句话给震惊到了,杜克为他做了变性手术,结果最后竟然遭到了这样的待遇。 莫孜一说:“杜克不想分手,去找过那男人。那男人被缠得很烦,一瓶子硫酸泼了他一身,当初要不是我给做了应急处理,杜克早完了。” 想起当初那个男人决绝的样子,莫孜一看着都替杜克心疼。浑身绷带的躺在医院里,万念俱灰还不忘笑着对他说让他以后擦亮眼睛,免得遇人不淑。 莫孜一但是气急,在医院里大骂他犯贱。 麻醉的功效刚刚过去,杜克疼得脸色惨白,笑眯眯地对他说:“可是,我就是爱他啊。” 一句话,让莫孜一泪流满面。 “所以你才对我那么狠么?”想想当初医院里莫孜一对他说的话,可是把狗熊给虐惨了。 莫孜一说:“嗯,那时候我就对自己发誓。不管爱得多么深,别人不喜欢我,我绝对不会凑上去。” 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大到莫孜一单单是旁观就觉得受不了。他承认自己懦弱,但是这只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罢了。 宁二珂伏在莫孜一的膝盖上,枕得他脖子发酸,抬头看一眼四下无人,宁二珂轻啄了一下莫孜一水润的双唇,笑着说:“没事,我喜欢你,你尽管往我身上凑吧。” 莫孜一敛着双目看着他,淡淡地说:“现在喜欢,未必长远。” 那个导演不喜欢他么?彭沁明不喜欢他么?最后还不都是离开了他,莫孜一眼下有种孤注一掷。宁二珂回来,他抱着就不撒手了,黏他黏得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分了。但是,如果以后注定要吃苦伤心的话,那就趁着现在多捞点甜头。 宁二珂亲了亲莫孜一的眼睛,把这个小刺猬抱在怀里:“我奶奶说她爱了我爷爷一辈子,我把我爷爷的玉佩给你,我也会爱你一辈子的。” 这句带着些笨拙的情话让莫孜一轻笑出声,心里说不上来的柔软。莫孜一刚要凑上去亲狗熊一下,旁边传来了杜克少女一般的炸毛声音:“还要不要上色了,给我老实点!” 30、回老家 宁狗熊摸摸刀疤哈哈大笑,莫孜一抿着唇但笑不语。 杜克气呼呼地迈着小碎步走过来,让莫孜一过去洗了头发,开始给他做造型。狗熊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开始跟杜克聊天。 “你看看我这个头型能弄个啥造型?” 杜克手上剪刀乱飞,随便瞟了一眼狗熊那硕大的头颅,掐着嗓子说:“矮油,我觉得秃瓢最合适了。” 狗熊:…… 莫孜一“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狗熊对着镜子一通照看,想象了一下自己没头发时候的样子。最后的结论是:杜克不是自己的造型师。 莫孜一整理完了头发,神清气爽的样子亮瞎了狗熊的双眼。莫孜一一巴掌拍过去:“看什么看?出去开车。”嘴上这么凶,脸颊却有些微红。 狗熊憨憨一笑,出去开车去了。 办公室里,杜克叼着一支烟优雅地喷出一口白烟:“新欢?” 莫孜一向来对杜克没有什么保留的事情,点了点头:“嗯。” 杜克微微一笑,脸上带了些刚才不正经的脸上没有的沧桑:“不小了,能安顿下来么?” 莫孜一跟彭沁明在一起的时候,杜克曾经劝过他,奈何莫孜一跟头似的拉不回来。这次,他竟然没有劝他,而是问他能不能安顿下来,莫孜一有些诧异。 杜克挑了挑百叶窗,窗外的大悍马里,狗熊趴在方向盘上打着电话等莫孜一,一点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杜克说:“这家伙挺好的。怎么跟媒体说?” 莫孜一随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笑了笑:“不跟媒体说。再拍两部戏就隐退,反正手上跟你学过些手艺,到时候来找你吧。” 杜克一记兰花指戳在莫孜一的胸膛上:“讨厌,想天天见到人家就直说嘛~” 莫孜一淡淡一笑,过去拥住了杜克,梗了梗嗓子说:“杜克,谢谢你。” 不但谢谢以前,也谢谢以后。不拍戏以后,也就他愿意收留他了吧。 杜克轻笑一声,拍着他的肩膀说:“少肉麻,工资一点也不多给。刚来先给学徒工资,满三个月后才是正式职工哈!” 莫孜一给了杜克一拳,转身摆了摆手:“我走了。” 杜克看着他的背影,嫌弃地说:“快滚吧。” 莫孜一关上了门,杜克坐到转椅上转了一圈,脑海里闪过莫孜一手上的尾戒,挑了挑眉。 莫孜一戴着帽子出来,宁二珂凑上去笑嘻嘻地说:“你未来三天有时间么?” 任凭狗熊给他系好安全带,莫孜一懒懒地说:“有啊,怎么了?” 宁二珂贼兮兮地笑着说:“带你去个地方。” 莫孜一一愣:“去干嘛?” 宁二珂摸摸刀疤:“如果我叫你老公的话,应该算是去见丈母娘和老丈人吧。” 宁二珂的父母死后,乡亲们凑钱帮忙找了块地葬下了。以前的家已经给村长钱让他帮忙翻新了,到了忌日的时候,宁二珂都会去村里住上两天。 见莫孜一没有说话,宁二珂嘿嘿一笑:“害羞了?” 莫孜一扭过头来,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自然:“没有。我在想找什么理由让你去见见你婆婆。” 莫孜一进娱乐圈混得好一点后就把母亲送去美国疗养去了,细细算来,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宁二珂边开车边说:“见自己的老妈还有什么理由,就说想她了呗。” 莫孜一笑了笑,没有说话。昨天晚上做得太过,眼下疲倦袭来,莫孜一闭上眼睛睡了。 见莫孜一要睡觉,宁二珂赶紧闭嘴,没有再说话。 宁二珂家在a市某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山村路不好走,一路上颠簸让莫孜一的骨头都散了架。 莫孜一去过村里拍戏,水泥路坑坑洼洼、大瓦房里全部是积水,那里的条件已经够差了,没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一村更有一村差”。 这里连水泥路都没有,刚下过雨的乡村泥路上全部是积水和烂泥。但是空气却很好,莫孜一打开车窗,一股混杂着土腥气的清新空气扑了进来。 宁二珂见莫孜一那么精神,高兴地说:“把头伸出去看看呗,这里不是城市,没有那么多车,也没有那么多交通规则。” 莫孜一按照宁二珂说得把头伸出窗外,视野顿时开阔。远处的深山被一圈圈绿色的植被包围着,上面还缭绕着些半透明的雾气,看上去挺有意境的。莫孜一的心情顿时清朗了起来,笑着问狗熊:“那些玉米花生都种在哪里啊?不是说种在山上的么?怎么我只看到了树啊。” 莫孜一一说完,宁二珂就哈哈大笑起来。一听莫孜一的话就知道他没有来过山村种过地。 “我们现在在我们村南头呢,南头的山都是种栗子树的。村北头山顶上很开阔,是种农作物的。还有西边山的山腰上是种茶叶。东边有一片空地,是菜园。” 莫孜一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你们这土壤和水源有什么问题么?” 宁二珂说:“土壤完全没问题。以前水源确实有些问题,但是自从我们上面的高峪修了水库以后,每每大旱都会往下放水。” 莫孜一挑眉:“那可真奇怪。经济作物和农作物都有,怎么还这么穷?” 莫孜一一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果然,宁二珂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过了半晌后,宁二珂才缓缓地说:“交通不行。东西不好,卖不出去又吃不了,那就是垃圾。乡里去年就说要拨款修建的路,但是那笔款到现在了也没有下来,早不知道被那群当官的操在哪个二奶身上了。” 宁二珂这句话说得很粗俗,带着乡村里特有的野味。莫孜一摸摸他脸上的刀疤,没有说话。 车子已经渐渐驶入留虎峪,宁二珂灵活地转着方向盘,争取他家大悍马不蹭到乡亲们门口用来当柴禾的树枝。 车子在七拐八拐后进了个小巷子,宁二珂指了指不远处那间唯一的大瓦房说:“咱家。” 莫孜一探头看了看,淡淡地舒了口气,终于到了。 因为在巷子最里面,宁二珂直接把悍马停在了门口。两个人下车后,莫孜一才仔细打量起这座房子。 这是标准的北方建筑,草绿色的铁门上面用瓦片叠成一个小屋顶的样子。然后整个延伸到里面是平房,开门后下面是过道。平时可以用来摘花生或者是扒玉米。 宁二珂家很是偏僻,大门出来就是南山,这样放眼看去,全部栗子树,很纯净的视感。 见莫孜一满眼新奇的样子,宁二珂从大门旁边的石头缝里掏出钥匙说:“明天给我爸妈上坟,上完坟带你去玩。现在有些品种的板栗差不多熟了,给你偷一捧。” 莫孜一顿觉好笑:“你家没有栗子树么?还要去偷。” 宁二珂看了他一眼:“地是按户口分的。我们家没户口呢,所以没地。” 说完领着莫孜一进了家门,过道里一片阴暗和潮湿。 宁二珂说完后,莫孜一就沉默了。没想到当年那件事影响那么大,为了不留痕迹,竟然连他们的户口都抹掉了。 对方是多么大的官…… 从过道出去后是一个小天井,三间房子,一间是堂屋,一间里屋,还有一间厨房。 宁二珂指着最北角上用石头堆起来的那个没有屋顶的房子说:“那是厕所。” 莫孜一的眉毛抖了两下,默默地问:“那洗澡去哪里洗?” 宁二珂嘿嘿一笑,扯着他到了厨房跟堂屋之间的小走廊下面。上面有一根塑料管子从平房顶上伸下来。 莫孜一大惑不解,宁二珂拉着他从走廊里的楼梯上了平房。上去后,莫孜一看着平房上那一个黑色的塑料皮袋,这才悟了过来。 宁二珂牵着莫孜一,感觉就跟顶家过日子似的,兴奋地让他看这看那。 所谓的平房,不过也就是二层楼的高度。但是站在这上面跟站在二层楼上的感觉很不一样。 农村里的房子都是一层有屋顶的,现在在平房上站着,放眼望去,整个山村尽入眼中,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气魄。 很放松、很平静、很祥和…… 宁二珂指着地上的黑色皮袋说:“这个过会我会刷一刷,灌上新鲜的水后再晒一天就能洗澡了。这个平房不小,到时候可以去地里挖些土弄上来,在上面可以种黄瓜和西红柿。” 莫孜一被宁二珂感染,笑着问:“能种花生么?” 宁二珂哈哈大笑问道:“你喜欢吃花生?” 这个时候,宁二珂是行家,只有莫孜一一片茫然,不晓得他在笑啥。 莫孜一平时都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狗熊跟他在一起是绝对的乡巴佬。但是城里人进了村子,也是什么都不懂。 看着莫孜一有些迷茫的样子,狗熊突然从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欲望。轻轻地挑起莫孜一的下巴舔了舔他的唇角,宁二珂笑着说:“你喜欢吃的话,我就去问村长要块地,咱们自己种。秋天的时候,红薯、芋头、花生、板栗、玉米,煮一大锅,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这个动作把莫孜一吓了一跳,两个人现在站在平房上,底下的人一看就能看到,这头熊竟然还敢这么放肆。而且农村里的人观念保守,要是看到两个男人在这里又亲又抱的腻歪,还不得吓死一片。 这么一想,莫孜一一巴掌甩在狗熊的脑袋上大骂:“不想活了。” 狗熊嬉皮笑脸完全不在意,赖皮兮兮地黏上去要再亲。莫孜一是第一次上平房,不怎么敢走动,毕竟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而就这么一犹豫间,狗熊已经死死地抱住了他,边往他脸上亲边说:“哎,我就是喜欢你嘛~我亲我喜欢的人怎么了?谁敢管?”地痞气侧漏。 两个人正在平房上闹着,平房底下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兔崽子,又欺负人呐!” 31、农家饭 听到说话声,莫孜一赶紧推开狗熊低头一看,一个小老头叼着烟袋踢踢踏踏地走了过来。小老头很瘦,但是很精壮。一看就是那种跟土地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老农民,眼下正喷着烟雾,黝黑的脸上满是笑意。 宁二珂一看来人,憨笑着打招呼:“马大爷。” 此人姓马,村里小一辈的都叫马大爷,是留虎峪村的村长,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大半辈子了,为人真诚而仗义,小时候宁二珂特别怕他,因为他老是拿烟袋抽他。长大后懂事了,对马大爷的感觉已经从害怕变成了崇敬,而又因为他父母的事情,宁二珂对马大爷总是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动和亲昵。 马大爷看着宁二珂从小土蛋滚成大土蛋,从小就喜欢这个聪明土蛋。虽然土蛋现在成熟了,但是还是脱不了他的土气,所以马大爷对宁二珂依旧像是对待小孩子。 见来人了,两个人赶紧下了平房出了大门,冲着马大爷走去。 宁二珂跟他打招呼,马大爷没有理他,而是友好的跟莫孜一握手:“贵姓?” 莫孜一还没有说话,宁二珂抢先说道:“姓莫,他叫莫孜一。” 老头子一记烟袋敲在他脑袋上,低吼:“我又没问你。” 狗熊委委屈屈地抱着脑袋躲到莫孜一身后,莫孜一拿出得体的笑容说:“我跟他是好朋友,不分彼此的。” 狗熊听到这个“好朋友”,觉得特别扭,刚要再说些什么,被莫孜一拧着大腿把话咽了回去。 马大爷一听是宁狗熊的朋友,赶紧笑着说:“哎,这头熊办事毛毛躁躁的,没给你少添麻烦吧?他其实人不错,就是有些莽撞,你以后还要多担待点。” “那是自然。”莫孜一眼角含笑瞟了一眼傻笑着的宁狗熊,心道这个村长对这头熊还真好。 宁二珂这个时候插了一句话:“大爷,晚饭好了吗?我饿了。” 马大爷一记烟袋敲了熊脑袋上,怒道:“就知道吃。客人还没说什么呢!” 被胖揍的狗熊欲哭无泪,赶紧跑到“客人”后面去了。莫孜一没有在意,礼貌地说:“不用了。我们在家吃就好。” 狗熊拽了拽莫孜一的衣服,小声道:“咱家没东西吃。” 莫孜一笑脸一僵,一巴掌拍了脑袋上的:“没东西吃你两手空空就回来。” 这下狗熊连躲都没地方躲了,哭丧着脸说:“哎,我已经给大爷打了电话了嘛~他说不用带东西……” 老马对着鞋底敲了敲烟袋,哈哈大笑:“兔崽子已经打电话给我了。走,去大爷家。你大娘把东西都收拾好了。阿秀也回来了。” 听到阿秀这个名字,宁二珂笑了笑:“她不是在外面打工么?怎么正好地回来了?” 老马叹了口气:“那丫头在外面呆野了,二十好几的丫头在咱们村孩子都去打酱油了。你大娘让她回来相亲,她还使愣子不回来,我去把她接回来的。” 马大爷这句话让莫孜一的眉毛一挑,看了一眼狗熊,低着头笑了笑。 宁二珂看着马大爷在前面走,过去牵住了莫孜一的手。莫孜一瞪了他一眼,狗熊憨笑,他也就没在挣开。 马大爷家离着宁二珂他家不远,拐个弯就到了。也是个类似于他家的门和院子,但是里面却没有宁二珂家讲究。 宁二珂家是瓦房,他家是石头房子,上面盖了一层草毡子。 想也不用想里面肯定是地上积水,房顶漏水。宁二珂低着头进了大门就说:“不是给你钱让你翻新一下吗?怎么都没动。” 马大爷横了他一眼:“你赚钱容易啊?我怎么能用你的钱。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回来结婚不得用钱啊。” 莫孜一突然一笑:这老头,该不会还不知道这家伙是干走私枪火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的头头吧。 莫孜一一笑,笑得宁二珂心里发毛。宁二珂把熊掌搭在他的肩膀上,解释似的说:“老头子开玩笑呢,你要相信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他当然相信,戈雅晴那条件的这头熊都推了。农村里出来的姑娘,就算是天仙他也不会要的。 正说着,三个人进了大门。正在院子里洗菜的马大娘一看宁二珂回来了,笑着打了招呼后赶紧从围裙上擦了擦水去倒茶。 宁二珂哪里敢让马大娘亲自动手,赶紧跑过去接瓷壶,熊一样的憨笑着去倒水。刚进去,就看到阿秀从里屋里走了出来。 阿秀今年二十四岁,比宁二珂小几岁。小时候宁二珂带着她玩,一副假小子的样子,性子跟男孩子似的那么野。 但是所谓“女大十八变”,当初那假小子一样的阿秀现在出落的亭亭玉立,水灵灵的样子让宁二珂差点没认出来。 阿秀看到他这副憨样子,一巴掌拍上去,声音很甜美地叫了声:“二哥。” 这么一个动作让宁二珂回过神来,这样行动派的阿秀,让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 院子里很泥泞,但是过道里因为要晒玉米和花生等农作物的缘故,所以用水泥砌好了。一个石头的小方桌,几个小马扎,平时下地回来可以坐在这里喝茶歇着。 宁二珂和阿秀端着茶水过来,莫孜一和马大爷正在说着什么。马大爷哈哈大笑,莫孜一浅笑不语。阿秀看到坐在那里的莫孜一明显的紧张了一下,茶盘都有些端不稳了。 莫孜一抬头对着阿秀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阿秀脸一红,也回了一笑。 宁二珂将茶壶放下,给马大爷和莫孜一一人倒了杯茶水,笑着问:“你们聊什么呢?” 莫孜一说:“我跟他说明天给他刨花生煮着吃。” 莫孜一说完后喝了口茶,味道微苦却又很香郁,喝下去后唇齿留香。莫孜一挑眉,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好的茶叶。 看到莫孜一很喜欢喝这个茶,马大爷很是自豪:“这是我们自家种的茶叶,全是第一茬嫩芽,你大娘炒的,走的时候给你捎几斤。” 莫孜一说:“几斤就算了吧,这东西很贵的吧。” 马大爷点上烟袋抽了一口说:“哪里贵,都弄不出去。上集市上卖那么半斤八两,还被人把价钱压那么低。带着去城里卖吧,还不知道去哪里卖。” 想想平时电视上代言的茶叶就指着一层包装就卖那么贵,再加上有个明星做个代言就能销量一路领先,围绕地球绕几圈,而真正的好东西却因为交通闭塞、信息不畅通而烂在家里。莫孜一有些感慨。 宁二珂岔开话题:“明天我和他给我爹妈上完坟一块帮你们刨花生吧。” 马大爷还没说话,一边的阿秀插上了嘴:“你皮糙肉厚肯定要去帮忙,莫孜一就算了吧,他可从没下过地吧?” 莫孜一摆手示意没问题:“我也蛮想去玩玩的。” 阿秀端详着莫孜一的脸,犹豫了一会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跟某个明星长得这么像呢?” 宁二珂刚想说莫孜一就是那某个明星,被莫孜一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莫孜一微微一下说:“姑娘说笑了,我这歪瓜裂枣的,哪里能像明星啊。” 马大爷哈哈大笑:“你也太逗了,我活了这半辈子了,还真没见过跟像你这么俊的男人,歪瓜裂枣那是这头熊。” 那头熊接连躺枪,欲哭无泪:“就这么不待见我么?” 阿秀说:“不是不待见你,是你太难看了。这都三十的人了,还没个相好的。不是因为你丑是因为什么?” 谁说没有相好的,我这相好的可是被你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呢。狗熊委屈地看了莫孜一一眼,莫孜一心里憋笑。 马大爷呵斥道:“还说你二哥,你这个死丫头都这么大了还赖在娘家吃闲饭,两兄妹真是半斤八两。哎,不知道莫先生你有没有家室了?” 莫先生礼貌一笑:“没有。” 马大爷一听,顿时乐了。瞅了一眼自家闺女,锅屋里的马大娘叫了声:“来端菜。” 三个年轻人赶紧起来去帮忙,马大爷拉住莫孜一的手说:“你是客,让他们两个去就行了。” 既然马大爷这么说,莫孜一也没有拒绝。 不一会,马大娘和阿秀端着一大笼包子过来了,后面跟着宁狗熊。狗熊手里是一个用高粱杆缝成的圆圆的板状东西,上面是四大碗菜。 莫孜一起身帮忙将那包子放在小石桌不远处的木架子上,狗熊也将菜放在了石桌上。 马大爷笑眯眯地递筷子给莫孜一:“粗茶淡饭的,别嫌弃。” 莫孜一接过狗熊递过来的一个大包子,笑着说:“不会。” 这种大包子一个有一只手掌那么大小,面是黄色的,狗熊跟他说这是玉米面蒸的,可香了。 莫孜一是第一次吃这种“庞然大物”,有些无从下口。宁二珂拿过来给他掰成两半,里面黄橙橙的油顺着包子皮流到了手上,狗熊顺势一舔,把馅比较多的那半递给莫孜一说:“小心烫。” 莫孜一点了点头,咬了一口,满嘴的香气,又咬了一口。 看到他胃口大开的样子,宁二珂一乐,给他夹了一块土豆蛋说:“这是用酱油焖的土豆蛋,也很香,你尝尝。” 莫孜一顺着宁二珂的筷子咬了下去,咬进嘴里的土豆有些热,过了一会后那么一咬,松软可口,很绵的口感,莫孜一自己又夹了一块。 旁边的马大爷看到莫孜一吃得很享受的样子,脸上又笑出一脸褶子:“想吃就多吃点,大爷家别的没有,就是饭多。” 莫孜一笑着点头,吃相优雅从容。旁边的阿秀抬头看了他一眼,赶紧又别到了一边。 宁二珂说:“大娘,扁豆泥呢?” 正在吃饭的大娘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来:“刚才光弄菜,忘了这茬了,我去端来。” 莫孜一嚼着蒸包问:“那是什么?” 宁二珂递给他杯水说:“我们现在吃的蒸包里是扁豆皮做的馅,你没觉得很硬么?” 被他这么一说,莫孜一还真觉得挺硬的。但是配合着外面那层软软的包子皮,口感还是很不错的。 宁二珂继续说:“扁豆角先都开水煮熟,然后剥出里面的扁豆,用扁豆皮做馅,扁豆呢跟蒜一起用石臼捣碎,放上酱油醋,哎,然后配着包子吃,别提多香了。” 正说着呢,马大娘就端着一个两个小碗过来了。一碗摆在莫孜一跟前,笑着说:“尝尝吧。” 莫孜一看着碗里那颜色不浅不深的一坨,不知道该怎么吃。宁二珂用筷子戳了一点递到他嘴前:“啊……” 这个喂食的动作要是放在平时两个人在家的话,莫孜一会吃。但是眼前这马大爷一家三口也在呢,莫孜一摇了摇头,自己用筷子弄了一点放进了嘴巴里。 软软的,带着扁豆特有的香味,还有大蒜浓郁的味道,组合在一起,真是妙不可言。 莫孜一尝试新东西的时候,总是皱着个眉头,眼睛还喜欢四处乱瞟,别提多性感了。宁二珂看到他这个样子,恨不得当场把他吃进肚子。但是,这是不可以的。 看着莫孜一弄了一大坨扁豆泥往嘴巴里送,赶紧叮嘱道:“你一口吃太多,我们这养出来的大蒜劲很大。” 可是,一切都晚了。 莫孜一一吃进去,顿时嘴巴里似乎被火烧着了一般。这还不是单纯的像辣椒一样只是表皮被烧,像是整张嘴里都被烧着了。 莫孜一顿时掉出眼泪来…… 大伙一看顿时慌了,莫孜一伸出舌头喊着:“水~” 宁二珂拽着莫孜一就往屋子里跑:“你们先吃。我带他去吃茶叶。” 马大娘在后面喊:“茶叶在柜子里。” 宁二珂已经从柜子里中间的那个抽屉掏出了瓷罐,倒出一捧来按到了莫孜一的嘴巴里 莫孜一眼泪哗哗地皱着眉头嚼着茶叶,但是因为嘴巴里太干燥,一时也缓解不了。宁二珂心急火燎,拽着莫孜一进了里屋,一把把他按在墙上,吻了上去。 32、就那么过一辈子 舌尖没有任何阻碍地伸了进去,宁二珂的舌头灵活地横扫莫孜一的整个口腔,茶叶末顺着舌头来回扫动,硌着莫孜一的口腔。不一会,嘴巴里渐渐湿润开来。 茶叶的苦渐渐中和了大蒜的辣味,嘴巴里只剩下了茶叶的清香。莫孜一缓解过来以后,伸手准备推开宁狗熊。谁知狗熊不但不起开,打蛇随棍上更加肆无忌惮地贴了上来,而小狗熊也已经觉醒,抵在莫孜一的小腹上来回磨蹭。 舌头被狗熊来回搅动着,莫孜一哭笑不得,正吃着饭呢,这狗熊发什么春。 正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了阿秀的叫声:“二哥,行了吗?” 不想让外面的人等太久,宁狗熊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莫孜一的唇,双唇之间银丝牵连,说不出的魅惑。看着莫孜一仰在墙上的样子,宁二珂呼吸紧了紧,照着莫孜一的唇啃了一口:“真想吃掉你。” 莫孜一今天心情很好,调侃道:“你先吃包子攒够了体力再说吧。” 宁二珂大喜:“那今天随我做个够?” 莫孜一的脸一沉:“随你做个够我还活不活?滚开,出去吃饭。” 宁二珂怏怏起身,随着莫孜一的身后小声说:“怎么又这么凶。” 莫孜一听到宁二珂的抱怨,微微勾了勾唇角。 回到餐桌上,莫孜一说了句抱歉。马大爷他们自然不在乎,招呼着接着吃饭。 吃完饭后,狗熊自动去院子帮忙刷碗,马大爷一脚踹开他:“刚吃完饭呢,陪着客人去村子里溜达溜达消消食。明天上完了坟去北坪找我们。” 宁二珂赶紧领命,牵着莫孜一的手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天刚开始黑,山村里树木很多,带着湿气,空气很凉很舒服。 出去消食,宁二珂没领着莫孜一走太远。两个人溜溜达达地顺着他们家上了南山,宁二珂伸手给莫孜一弄开前面的树枝说:“要是咱们要回来的话,晚上还能去照知了龟。用油一炸,可香了。” 别的不知道,这个莫孜一可知道。在一些大饭店里要野味,知了龟可是必上的一盘菜。但是那些知了龟都是在冷库里冻着的,不新鲜。 莫孜一问:“那这个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啊?” 宁二珂歪着脖子想了想:“酸枣,还有一些托盘和拆梨子。就是一些小水果,野生的那种。如果你很喜欢吃野味的话,我给你逮蚱蜢烧着吃。唔,还有瞎眼撞子。” 宁二珂说了这么一堆,除了酸枣莫孜一能听明白之外,其余的方言让莫孜一听着无异于对牛弹琴,眼下正一脸迷茫地看着宁二珂,回味他刚才说的话。 看到莫孜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宁二珂呼吸一顿,一把搂住莫孜一狠狠地亲了一口问道:“消化完了么?” 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当然消化完了。莫孜一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嗯。” 宁二珂凑过去舔了舔莫孜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一的唇角:“带你去个地方。” 莫孜一完全是个“农村白痴”,被宁二珂兜兜转转地领到了山腰上的一处。宁二珂过去抓了抓外面的杂草,莫孜一探头一看,一个小铁门映入眼帘。 山洞?带着铁门的山洞?莫孜一看直了眼。 宁二珂再次神奇地从旁边的石头缝里挑出钥匙,开了门后,拉着莫孜一进去了。 刚一进去,凉气扑面而来,莫孜一打了个哆嗦。 宁二珂问:“冷?” 莫孜一问:“这是哪里?” 谁知宁二珂完全无视他的问题,一把搂住莫孜一,沙哑的声音在山洞里回响:“我会让你热起来的。” 莫孜一一惊,宁二珂的吻已经劈头盖脸地袭来了。宁二珂吻得炽热,莫孜一不一会就软成了一摊,宁二珂赶紧扶住了他。 宁二边吻着他边往下脱衣服,伸手在莫孜一身下鼓捣了两下说:“这里是姜窖,存姜的。”末了,补充一句:“就是平时咱们吃的生姜。” 莫孜一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宁二珂一个挺身冲了进去。莫孜一闷哼出声,一口咬在了宁二珂的肩膀上。 “竟然~在这里,你丫也~太放肆了~”莫孜一这么说着,嘴角却带着笑意,黑而亮的眸子含着水,显得特别撩人。 小狗熊粗了一圈,狗熊更加卖力地顶着,顺着莫孜一的脖颈亲上去,笑着说:“来这里什么也不懂,挺压抑的吧?打打野战刺激刺激,不然我怕你会闷坏了。” 狗熊这句话说得突然,莫孜一唇角的笑意渐渐漾开,随着他的动作细碎的呻吟声渐渐传了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几个男人的说话声。这个时候正是干完农活回家的时候,他们所在的姜窖在半山腰,是乡亲们回家的必经之路。 莫孜一咬牙切齿地小声道:“先停下。” 农村这种地方不比城市,要是发现他们这样,不晓得他们会不会拿着火把把他们烧死。 谁知道以往最听话的宁二珂现在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身下的动作更加剧烈起来,“啪啪啪”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显得格外淫靡。 每次剧烈的抽插都顶到最里面,莫孜一后面一阵酥麻,再骂地时候全部变成了惑人的呻吟。 宁二珂吻住他跟果冻一样q感十足的双唇,笑嘻嘻地说:“我们家的姜窖隐秘,不会被发现的。” 狗熊都不怕,他也无所谓。莫孜一眼梢含春的瞟了狗熊一眼,狗熊粗重地喘息声响起,再次猛烈地顶撞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二珂才低吼一声射了出来,高潮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莫孜一酸软在他怀里,连抱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宁二珂抱着莫孜一往里面走了两步,莫孜一晕晕乎乎地听到有水声,然后他就真切地感受到了水。 狗熊撩起水来帮着莫孜一清理着下面,山间的水冰凉刺骨,莫孜一冷得一个哆嗦。 宁二珂嘿嘿一乐,吧唧在莫孜一的脸上亲了一口:“凉啊?” 莫孜一冷冷地说:“你试试。” 宁二珂不在意地说:“我以前经常喝,不用试了。”说完,冰凉的手指就那么直直地捅进了莫孜一的后面。 原本因为剧烈的摩擦而变得发烫的内里突然导进一根冰凉的东西,那种感觉微妙的让莫孜一后面一缩,宁二珂的呼吸顿时又粗了起来。 莫孜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威胁意味明显:“让小狗熊老实点。”说完之后,脸色却是微微一红,只是在黑暗中看不大真切罢了。 宁二珂讪笑着点头,三下五除给他收拾好,蹲在地上,转头冲着莫孜一道:“过来,我背着你。” 宁二珂的后背很宽,蹲在那里后,整个人就只能看到那个宽厚的后背。莫孜一站在他身后,洞口透进来微微的光,打碎了揉在狗熊身上,显得特别温柔。 这一抹温柔将莫孜一的整颗心敲软了,他走过去趴在宁二珂背上,宁二珂起身背着他往外走。洞口处的幽光越来越清晰,莫孜一搂紧宁二珂的脖子,觉得自己很幸福。 两个人一路闲聊着回了家,家门口一个人影站在门口,凑近一看,原来是阿秀。 见到两个人这么奇葩的摞在一起,阿秀诧异道:“莫先生脚受伤了?” 本来就没有力气下来,听到阿秀这么说,倒是省下他找理由了。莫孜一笑了笑说:“嗯,脚扭了一下。” 阿秀惊讶了一下,说:“山上是不好走,我去给你拿药酒擦一擦。” 莫孜一刚要说不用,宁二珂开了口:“妹子,你可真是将你哥我无视到底了啊。” 阿秀脸一红,转头笑着对狗熊说:“我妈让我来给你们送床被子。床我铺好了,热水也拎来了,可以泡脚。” 宁二珂感激地道了声谢,阿秀一巴掌拍了他熊脑袋上:“哎,咱们兄妹俩说什么外人话。好了,我回去了。有事就打电话。” 说完,跟莫孜一点头告别,然后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莫孜一揉了揉狗熊刚才被阿秀打得位置,宁二珂嘿嘿一乐:“知道护食了?” 莫孜一淡淡地说:“没,我怕她把你揍晕了,待会没人给我洗脚了。” 宁二珂:…… 狗熊觉得,真这么跟莫孜一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给莫孜一洗完脚后,狗熊去院子里好歹冲了冲。然后刺溜一下,钻进了被子里。被子里的莫孜一已经脱得干干净净,狗熊进去一碰就硬了。 莫孜一盯着笑得一脸憨傻之气的狗熊看了足足十秒,一个翻身把被子全部扯过去,将自己包成了蛹状。 狗熊急了:“哎,你别这样嘛~你今天已经够累了,我哪里还舍得再做一次啊。不至于吓得连被窝都不让我进了吧?” 莫孜一裹着被子翻过来看他,只露出一颗头两只大眼滴溜溜看他,狗熊的心霎时冒起了粉红泡泡,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趁机钻进被窝搂住莫孜一说:“咱们以后就这么过日子吧。” 莫孜一枕着他的胳膊笑道:“那山鹰帮呢?你不管了?” 狗熊啃了啃他的额头叹气说:“现在先不想那些。” 当然不能不管,但是现在他不想想这些麻烦事。上次跟戈雅晴打完电话后,就再也没有收到她的电话了。刚才冲凉的时候大老沙还给打电话说现在山鹰帮一片沉重,让他赶紧回去,好歹给大家吃颗定心丸。 宁二珂有他的想法,戈雅晴和戈老太太对沈丙辰的看法他很不满意。现在他不在,帮里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她们就必须找沈丙辰解决。这样让她们认识到沈丙辰的重要性,以前那种想法也趁机扼杀掉。 宁二珂有些感慨,其实谁做山鹰帮的当家,他跟沈丙辰都无所谓。谁稀罕山鹰帮里的权利和钱财呢,不过是报答山老头的知遇之恩罢了。 想到山老头,宁二珂眉头微微一皱,山老头的死…… 这个山老头,留下的线索这么明显。现在局已经布好了,只等着那个人往里面跳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快种完田了~ 关于里面狗熊说的那些野果,我也不知道学名叫啥~ 托盘是一种很多小果肉粒拼成的一个小盘子形状的东西,大约有指甲那么大小,里面有小核。 还有那个拆梨子,是一种类似于樱桃的水果吧。山上的东西嘛~有些苦,微酸,但是味道很足,我觉得也很好吃。 我姥爷家有果园,在果树下面缠一圈胶带,晚上带着手电筒在胶带下面能摸一两百呢。然后我姥娘第二天就用油炸了,我跟我姥爷你一个我一个地分着吃,哈哈哈。 想想这些啊,又想起我姥爷来。我小时候在姥爷家长大,他每次上山回来都给我带这些东西,我好想我姥爷。 我小时候没吃过冰淇淋啊、慕斯蛋糕啊、肯德基啊啥啥啥的,但是有这些我觉得我童年不比任何人差。 今天写着写着,就把这些写出来了。蛮怀念的反正,那啥,大家就当我抽风吧【喂 33、上坟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还在睡梦中的人就被巨大的拍门声吵醒了。莫孜一翻了个骨碌,一脚把宁二珂踹下床,后者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去开了门。 马大爷手里拿着一沓纸钱和一些祭品,看到宁二珂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扛起烟袋敲了他一下:“都几点了?!” 宁二珂在山鹰帮的时候起床就够晚,而最近和莫孜一腻歪在一起,生物钟更是破坏的不成样子。脑袋被马大爷一下子砸起个包,宁二珂顿时精神了,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赶紧接过来说:“你怎么给收拾了,这个我自己过会去买就好。早上起床露水太重,我打算十点左右再去!” 马大爷眉毛一竖,威风凛凛地说:“怕什么露水,这么娇气了?早点去上了坟,去北坪帮我刨花生。” 老头子本来就把宁二珂当自家儿子养,用起苦力来根本就没客气。 宁二珂嘿嘿赔笑:“行,上完了坟就去。” 倒不是他怕露水,初秋的早上露水尤其重,莫孜一没走过山路,又有点洁癖,到时候难受可就完了。当然这点他是不会跟马大爷说的,省的他说莫孜一娇气。 马大爷朝着屋子里瞅了瞅:“莫先生还没醒呢?” 宁二珂赶紧说:“醒了,他比我起床早呢。” 说到这里,马大爷顿了顿,过了一会后勾了勾手指,示意马大爷过来,声音压低问:“你觉得莫先生这人怎么样?” 宁二珂理所应当:“当然好了。” 在他心里,莫孜一就连起了一颗青春痘那也是顶顶好的。 马大爷若有所思,扛着烟袋仰头“哦”了一声,然后转身背着手溜溜达达地走了,临走还不忘嘱咐:“快点。” 宁二珂赶紧关门去叫莫孜一起床收拾。 两个人收拾了一通,宁二珂牵着莫孜一去了墓地。 山村的墓地都是专门划出来的地,按照辈分分位置,世世代代葬在一起。留虎峪的墓地在村东头,在菜园子后面。 由于是墓地,也就是在忌日或者是新死了人的时候有些人气,现在过去完全是冷冷清清,旁边杂草丛生,进都进不去。 宁二珂在来之前就去马大爷家借了镰刀,他在前面砍着杂草,后面莫孜一眉头紧皱着跟上。 宁二珂一把镰刀挥舞的虎虎生风,笑着说:“这里好久不来了,杂草多,你挑我走过的地方走。” 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个大大的脚印,有些还踩偏了,在绿油油的草上显得特别滑稽,莫孜一不自觉地舒展开了眉头。 宁二珂披荆斩棘,莫孜一尾随,直到到了一个更大的杂草丛的时候,宁二珂停了下来。 草丛中间的草高出一块来,能勉强辨认出是一个土坟。 宁二珂扔掉镰刀,趴在草丛上薅草。巨大的身子将整个草丛几乎都包拢了过来,透出一种想保护些什么,却抓不住的一种状态。 莫孜一心中有些慨然,弯下腰去帮忙。宁二珂回过头冲着他一笑:“你站着就好,这活你干不来。” 莫孜一手上沾着些湿润的泥土,一巴掌拍在狗熊脸上,轻笑一声道:“这是同甘共苦。” 狗熊再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两个人将草都清理干净,一个塌塌的小土包出现在眼前,莫孜一疑惑地问:“怎么只有一个?” 宁二珂摆弄着坟子前的砖块,弄成一个小台的形式说:“当时没钱,合葬在一起了。” 莫孜一眸光一动,低头看着宁二珂摆上祭品。 宁二珂给酒盅里倒上酒,自顾自地说:“其实这样也好,本来就是两口子,一张棺材多好。我爸妈还很浪漫呢,‘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多么美好。一般人还没有这待遇。” 说完,狗熊将酒洒在地上,双膝一跪,声音沙哑地叫了句:“爸妈,我回来了。” 莫孜一看着狗熊跪在地上弄祭品,对他说的话很赞同。他一点也不觉得他妈那种死鸭子嘴硬的一生有什么意思,明明爱着,嘴上却恨得咬牙。 莫孜一随着跪下,磕了两个头。 宁二珂在一边一愣,扯开嘴笑了笑:“我这刚打算介绍呢,你倒是急了。” 莫孜一利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说:“见丈母娘和老丈人就要热情加殷切,不然他们怎么舍得让你嫁给我。” 狗熊挠了挠头,颇为自恋地说了句:“对。” 莫孜一翻了翻白眼…… 上完了坟,狗熊将周围的草拢了拢,扔到了一边。这些草生命力很强,要是不这样做的话,不久后又秋风吹又生了。 做完了一切,莫孜一问对着镰刀拉鞋底的宁二珂说:“你没有什么亲戚么?” 宁二珂将鞋底的泥巴拉干净,过来抱住莫孜一的腰给他拉,边拉边说:“我爸爸是老大,下面有三个叔。我爷爷分家的时候闹了矛盾,现在基本上是老死不相往来。我妈倒是家里最小的,但是因为嫁给我爸这个穷光蛋,家里人也不待见她。死的时候就我姥爷来嚎了几嗓子。” 镰刀在鞋底上一下一下抹着的感觉真心很诡异,莫孜一搭着狗熊的脖子趁机跳到了他身上让他抱着,说:“这有还不如没有呢,添堵。我一点都不羡慕你。” 宁二珂在他爹娘的坟子跟前抱着他老公亲了亲,蹲在地上烧纸钱问道:“你家没有亲戚?” 莫孜一往怀里拢了拢祭品,吃了个饺子说:“唔,没有。我妈跟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那一坨东西有原配,我妈出身蛮好的,书香世家的大小姐。但是也脱不去小三的事实。当时我外公那边想让那坨东西跟原配离婚跟我妈结婚,但是没料到那坨东西的原配家底比我外公家还殷实。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坨东西的原配貌似跳楼自杀了,我外公家以为我妈有机会扶正的时候,我妈带着我走了。直到我大学毕业,我妈又扔掉我去了美国疗养到现在。” 宁二珂听着莫孜一面无表情、语调平淡地说出这么一串曲折离奇的狗血身世,亲了亲自家老公的唇角说:“我现在是彻底明白了。两口子过日子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亲戚什么的,也就是那层血缘,真到了有些时候,还不如跟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哎,现在想了想,流着一样的血又怎么样。到时候真的身体有了毛病缺个器官什么的,他们还未必给。” 莫孜一点了点头:“虽然这种想法很凉薄,但是我很赞同你的说法。” 宁二珂嘿嘿一乐,吻了吻莫孜一的眼角抱着他起身:“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么!” 抱着莫孜一出了墓地,到了大路上的时候,莫孜一强烈要求自己走,宁二珂留恋地在莫孜一颈窝里啃了一口,放他下来了。 两口子早上起床还没有吃饭,牵着手一路上把祭品吃了个干净开始爬山。 北坪是那种丘陵,不算高,一鼓作气就冲上去了。宁二珂开始还怕莫孜一累,想要背着他。但是其实人家莫孜一的体质根本就不错,毕竟六块腹肌在那里摆着。这些小丘陵上去根本就是脸不红气不喘。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宁二珂指了指路边的栗子林说:“春天的时候,这里长一种草。我们土话叫毛叶坠,草身子很丰满,里面包着白毛,嚼起来带着青草香,你肯定喜欢。” 莫孜一看着下面栗子林里的草问道:“可惜现在没有。你经常走这里么?” 宁二珂说:“嗯,上小学的必经之路。从这里翻过两座山去镇子上上学。后山上全部是松树,那时候还有狼呢,手里举着个拴着红布的小棍,一群孩子聚在一起壮胆。” 莫孜一眼睛亮了亮:“有松鼠么?” 宁二珂搞不懂为什么他不问他有没有遇到狼,反而问了个新动物品种。只好挠着脑袋说:“没有。” 莫孜一失望地说:“要是有的话,我还真想去逮个养着玩。” 宁二珂:…… 两个人溜溜达达的上了山,山上是一片平地的模样。放眼望去全部是在地里收庄稼的农民。 宁二珂轻车熟路地到了马大爷家的地头,马大爷光着膀子在地里刨着,阿秀在后面抱起刨出来的花生秧子送到马大娘身边。 马大娘前面一个竹筐,竹筐上盖着一层木板。她抱起花生秧子对着木板甩,哐哐哐的声音响起,被砸掉的花生掉进了竹筐里,偶尔还掉出那么几个。 阿秀先看到的他们两个,爽朗的一笑,露出洁白的牙,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的有活力。“二哥,你们来了!” 说完后,看了眼莫孜一,将头扭向一边。汗水淋漓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累的还是晒得,带着一层红晕,显得特别淳朴。 宁二珂笑笑说:“头还有么?我从那边刨。花生怎么运下山?找到车了没?” 马大爷拎起毛巾擦了把汗回答道:“找到了,张家三小子一会开着三轮来给咱们拉下去。” 宁二珂点了点头,拉着莫孜一去了地的另一边。莫孜一问:“要是三小子不给拉的话,你是不是准备用你的悍马拉?” 宁二珂拿过头掂了掂重量,憨笑:“对啊,刚刨出来的花生要抓紧晒,不然会长白毛。” 莫孜一抽了抽嘴角,不死心地问:“你要是用悍马,他们会同意么?” 毕竟,悍马是那么贵的车子。它的天地要更广阔啊,不是用来拉花生下山啊喂! 当然这句莫孜一没有嚎出来…… 34、狗血偷情场所玉米地 宁二珂一脸茫然:“为什么不会?反正那车子在他们眼里跟三轮车差不多价钱。” 在农村人眼里,那种长相粗野的车子,不管有着多么强大的发动机,那都是跟山轮车一个等级的。 而那种黑漆漆的,外形高贵的车子。就算是个烧天然气的奇瑞qq,那也是摸一下就会赔好多好多钱的豪车。 莫孜一抽了抽嘴角,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觉得,自己刚才跟狗熊那对话完全真是太无聊了。 然而,他远远没有意识到,其实他跟狗熊的对话,大多都是无聊的。 狗熊卷起裤脚,露出强壮的小腿,喷薄而有张力。狗熊给自己卷完了,就蹲在地上给莫孜一卷。 莫孜一的小腿虽然也很有力,但是却比狗熊的小腿白皙太多,一看就是名贵的小腿。阿秀叫道:“让莫先生看着就行,他干不来这活。” 莫孜一低头看着狗熊头顶上柔柔的阳光,笑着说:“没事。” 宁二珂仰起头一脸憨笑:“就是,捂得这么白,真想一口吃下去。” 莫孜一笑弯了眼角:“你不是早就吃了么?” 宁二珂闻声一震,屁股在地上来回扭了扭,笑嘻嘻地说:“在外面别诱惑我,小狗熊最近发情期,冲动得很。” 莫孜一伸出爪子搔了搔狗熊毛茸茸的大脑袋,笑着没说话。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很小,地里的其他三个人根本没有听到声音。但是阿秀却一直在看着,就那么两个大男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一个笑得一脸憨傻,一个笑得倾国倾城,阳光斜拉出一个美妙的影子,看上去怎么有股温馨而又甜蜜而又幸福而又……别扭的味道。 阿秀微微愣神,马大爷吼了一声:“看什么呢,快干活!” 阿秀赶紧转过身子抱花生,刚才那个奇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她观看的方式不对…… 想到这里,阿秀再次转过头去看。这个时候,宁二珂正在那努力地刨花生,莫孜一悠哉悠哉地蹲在地上,修长的手指从花生秧子上扯下来一颗花生,优雅地剥开,优雅地放进嘴里,优雅地嚼着。 前面哼哧哼哧地刨着花生的狗熊时不时地回过头来问他一两句什么,莫孜一脸上带着雅致的笑容搭着话。 真是一幅美景啊,阿秀心里慨叹。这个男人真是太妖孽了,浑身上下连汗毛里都透出性感来。视奸到这个程度,已经连莫孜一都发觉了。 莫孜一冲着她笑了笑,理所应当地不干活光吃花生。一个笑容把阿秀迷得七荤八素的,赶紧抱起花生秧子就朝着马大娘跑。 是的,莫孜一是完全不用干活的。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应该下地体验一下农民的心酸与快乐。但是宁二珂怕他弄脏了衣服,死活不让他干。他就只好蹲在地埂上似模似样地磕着花生看着宁二珂热火朝天地刨着花生。 宁二珂的衣服刚才被莫孜一扒下来了,现在赤着膀子卷着裤脚埋头挥头。狗熊真不是瞎叫的,背部结实而匀称,再加上一下一下挥头的动作,腰部显得特别有柔韧而有力。莫孜一就那么肆无忌惮地看着他老婆的美好身材,口水哗哗的。 以前做爱的时候都是正对着狗熊或者是后入式狗熊看着他的背,做完后两个人就相拥而眠,倒是还真没机会看过他后面。 狗熊刨完了一沟,开始从那头顺着刨回来。刨花生需要弯腰加用力,来回这么两沟狗熊就汗如雨下了。抬头擦汗的时候正看到莫孜一一脸淫荡地看着他。狗熊浑身一哆嗦,扔掉头跑过来直接坐在了莫孜一的跟前自恋地说:“被我迷倒了吧!” 莫孜一坦然地点头,近距离视奸狗熊:“什么时候刨完?” 狗熊确实累了,身上的汗水不少。顺着紧实的肌肉滑落,又粗鲁又细腻,说不出的性感。 连一向寡淡的莫孜一心里都不禁吐出了粉红泡泡,狗熊捏了捏他脸然后给他剥花生:“呆够了?我再加快些速度。中午就刨完了,累了先枕着我衣服睡会。” 刚刨出来的花生鲜嫩多汁,口感很好,莫孜一嚼着狗熊塞进他嘴巴里的花生问:“下午还要忙吗?” 狗熊说:“嗯,要忙的。我看着大爷家那片玉米差不多该掰了,回家一次一起帮忙掰了吧。” 莫孜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宁二珂伸手从后面掐了掐他的屁股问:“觉得无聊么?” 莫孜一无聊透顶,狗熊也不让他帮忙,连狗熊捏他屁股他都没傲娇,只是点了点头。 宁二珂冲着不远处的马大爷吼了声:“大爷,我去玉米地看看。” 马大爷应了声,阿秀现在也是歇息的时候,赶着过来说:“我也去。” 狗熊嘿嘿一笑:“我们去撒尿,你个小姑娘跟着像什么呢!” 阿秀的脸登时红了,宁二珂牵着莫孜一去了玉米地。 似模似样地在外面看了一圈,宁二珂拉着莫孜一就往里面跑。马大爷家种了不少玉米,从这头望不到那头。 莫孜一被宁二珂拽得手疼,刚要发飙的时候,却一下子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接着,他的唇就被狗熊给叼了去。 宁狗熊近乎是粗暴地吻着他,莫孜一的嘴巴里带着花生的香味,柔软可口,让狗熊恨不得把他吞了肚子里。 莫孜一任凭他这么吻着,狗熊这次突然袭击带给他的悸动完全不是以前能比得。玉米地很隐蔽,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却望不到那头是什么。给人一种偷情的感觉,而两个人皆都沉醉在这“偷情”中……硬了! 宁二珂隔着裤子与莫孜一来回磨蹭,胶合的双唇离开,牵起一丝银线。宁二珂低笑着说:“你说我们尿了一个小时这个理由,别人会不会信。” 莫孜一趴在他汗津津的胸膛上玩弄着他胸前的小红点,笑眯眯地摇头。现在的宁二珂虽然一身汗水,但是是刚流出来的,带着野性的男人味十足。莫孜一很喜欢。 宁二珂是真的被挑起来了,管他信不信呢。开干! 将怀里的莫孜一转了个身,裤子扒下一截来露出白嫩的屁股。宁二珂边吻着莫孜一的颈窝边在往里面塞着手指:“老子会尽量快些的。” 莫孜一激动的心咚咚直跳,连下面的不适感都减轻了不少,转过头来眼角含笑:“你不要为你的早泄找借口!” 莫孜一双眼含笑的样子就是他双眼含春的样子,宁二珂倒吸一口气,揽着莫孜一的腰捅进去说:“那还不如说我便秘。” 不知道是因为“偷情”的缘故还是什么,莫孜一今天的身子特别软,里面又软又湿又热,夹得狗熊飘飘欲仙恨不得死在里面,动作自然加快了不少。 两个人的动作虽然又快又紧,但是耐不住旁边的玉米种植的密集。两个人动作间,旁边的玉米地已经倒了一大片。 莫孜一一手握住一株玉米杆,仰头望着天,细碎的呻吟声从嘴巴里传出来,狗熊的速度更加快了起来…… 就那么“啪啪啪”了一个小时,莫孜一整个软了下去,已经发泄过一次的小莫同学再次堪堪吐出些白浊后,宁狗熊才猛然一个冲刺,将精华洒在了莫孜一的体内。 完事后,两个人靠在一起,粗喘声此起彼伏。 到底是宁二珂体力惊人,从莫孜一体内抽出小狗熊给莫孜一清理了一下,然后抱着脸上红潮未褪的莫孜一出去了。 其实在他们“尿”了半个小时的时候,阿秀就已经想要来找他们了。但是却被马大爷给制止住了。 眼下一个小时过去,马大爷也开始担心了,刚要去找他们的时候,宁狗熊抱着莫孜一出来了。 一看莫孜一的样子,马大爷顿时受了惊吓,赶紧过去问道:“这这莫先生是怎么了?发烧了?” 宁二珂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便秘,现在身子不舒服,让他躺一会。” 莫孜一闻言睁开双眼,满眼的怒气恨不得将狗熊一身毛给烧干净。 刚才也不晓得是谁在里面抽插得那么顺畅又爽利,还说他便秘。你才便秘,你全家都便秘。 这个时候,旁边的阿秀和马大娘也过来了,关切地说:“要不老二你领着他回家吧,生病了不是小事。” 狗熊将莫孜一的脸给捂住,笑着说:“怎么都凑上来了。大男人家的哪里跟女人似的那么娇贵。刨完了花生掰完玉米跟咱们一块回家就行。” 莫孜一挥开狗熊的胳膊,笑着说:“我没事的。这毛病不是一回两回了。” 说完,恶狠狠地瞪了狗熊一眼,狗熊满眼赔笑。 既然他这么说,那几个人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去忙去了。 宁二珂把衣服铺好让莫孜一躺在上面,笑着说:“土一点也不脏,地这么大,尽情的打滚吧!” 莫孜一实在是太累了,没有理会宁二珂,转身睡觉去了。 看着莫孜一的背影,宁二珂心里软成一滩浆糊。哎,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丈夫呢,这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感慨完毕,宁二珂一身力气穷抖擞,甩开头开干。 莫孜一一闭眼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屁股一痛,脑袋这才转过弯来。 四下看了看,竟然没有发现狗熊。这头熊死哪里去了?不会把他就这么扔在这里了吧?莫孜一一惊,歪七扭八地站起来。 虽然太阳刚下山,但是田间劳作的人仍旧不少。莫孜一抬头看了看四周,都没有发现狗熊的影子。心下不禁一空,张口就骂:“死熊,吃了擦嘴就跑。” 刚一骂完,宁狗熊从后面冒了头:“还没吃完呢!” 沙哑的声音将莫孜一吓得差点摔倒,宁二珂笑眯眯地从后面搂住了他,丝毫不在意地亲了亲他的颈窝。 莫孜一一巴掌甩在了狗熊脸上,“啪”地一声脆响:“死哪里去了?” 35、种完田了~ 狗熊皮厚也被打得起了红印,委屈地说:“帮着大爷装车啊,我负责在下面递嘛,你没看到就打人家。” 莫孜一恍然,摸了摸狗熊的耳朵说:“那他们呢?” 狗熊伸出舌头舔了舔道:“我让他们先走了。我回来背着你回去。” 莫孜一抬脚踹:“还不过去趴下!” 狗熊赶紧颠颠着跑过去蹲下了,莫孜一一个俯冲趴到狗熊的后背上,紧紧地搂了搂狗熊的脖子,歪头趴在了他的身上。 狗熊嘿嘿一笑,沿着地埂走,边走边说着这是谁家的地,这家子的孩子小时候跟他打架被他打哭了,结果他回家被他妈揍了一顿…… 絮絮叨叨一路子全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是小时候的事情,莫孜一闭着趴在他背上浅浅地应着。 当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宁狗熊突然住了嘴,身子一个剧烈地抖动,然后静止不动了。 莫孜一睁开眼,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树林,想起来这是早上说得栗子林,莫孜一探出头问:“怎么了?” 宁二珂将他在一块青石板上,吻了吻他的眉心,笑嘻嘻地说:“我给你弄栗子吃。” 说完,转头爬上了就近的一棵栗子树。 别看宁二珂熊一样的身材,可是小时候练就的爬树本领现在依旧能灵活运动,三下两下上了树,挑了一片比较好的,拿过竹竿来就着小刺猬球的身子一挑,一串小刺猬掉了下来。 来回那么几下后,小刺猬滚了一地。宁二珂从树上下来,用竹竿把小刺猬们归拢到一起,抬脚开始踩。 莫孜一心惊肉跳:“小心扎脚!” 宁二珂嘿嘿一笑,忍不住又凑过去啃了他一口。把莫孜一领回来真是太太太明智了,这家伙平时一副清冷又淡定的模样,但是在这人生地不熟又与他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任凭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这些地里田间的东西怎么个用法吃法。而这样之后,莫孜一整个人就呆了。呆了之后就萌了,宁二珂光看着他那副茫然的样子就欲火焚身。 “没事,我在用草磨呢。把刺磨下去后,用石头一砸就开了。” 莫孜一听他这么说,看他这么做,已经又是茫然的状态。宁二珂嘿咻嘿咻地把小刺猬掰开,露出里面的白白胖胖的栗子。 现在的栗子还不熟,所以里面都是白色的。但是这样的栗子宁二珂最喜欢了,好剥而且很水。 手脚利落地给莫孜一剥了栗子塞到他嘴巴里,狗熊殷切地问:“怎么样?” 莫孜一把栗子嚼得嘎嘣响,点头:“好吃。” 狗熊被莫孜一一下子萌得一脸血,埋头开始更加迅速地踩着栗子。 正当宁二珂剥了一半左右的时候,林子里传来了狗叫声,伴随着一声:“是谁!”的叫声,宁二珂心下一惊,将栗子全部装进裤子口袋,背起满嘴栗子且茫然的莫孜一拔腿就跑。 栗子园的主人大约是知道来了贼,放开手中的绳子大叫:“追!” 没了绳子的狗就跟那没了绳子的马一样撒欢跑,狗熊背着莫孜一但是仍旧是狗熊,大步迈起虎虎生风,不一会就将小土狗给甩了十万八千里去了。 宁二珂气喘吁吁地趴在墙上休息,莫孜一哈哈大笑,拍了他一巴掌:“你好歹是狗熊,被一只狗追得直跑,丢脸不丢脸?!” 狗熊没有说话,空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栗子递给莫孜一:“饿了吧,先吃这个。过会去马大爷家里蹭吃的。” 刚挖苦完狗熊的莫孜一,拿着手里的栗子攥得紧紧的。过了一会后,双臂搂住宁二珂的搂得紧紧的,说:“那还不快点,饿死了!” 狗熊憨笑一声,摸了摸莫孜一的屁股,后者蹬蹬腿,没有拒绝。 宁二珂一脸享受地摸着老公的屁股去了马大爷家,马大娘他们刚收拾好饭,见到宁二珂回来,赶紧招呼着吃饭。 宁二珂今天干活累死了,也就那么大剌剌地坐下来,顺手给莫孜一倒了杯水。 正吃着饭,阿秀看了莫孜一一眼,问道:“莫先生的身体还不舒服么?我去给你拿药吃吧!” 莫孜一转头礼貌一笑:“已经好多了,谢谢。” 狗熊埋头吃着饭说:“他就是体力不支,多吃一点就好了。” 这句话配合着今天他说的莫孜一的病,有些说不出的违和感,莫孜一再喝了口水,试图再吞一个黄黄的玉米面包子。最终,还是没能强迫得了自己,转头开始地瓜煎饼。 马大爷嚼着包子不为所动说:“有病就要治嘛~白天你说了身体不舒服,我家阿秀可是担心了一天呐!” 阿秀的脸红了半圈:“爹!” 莫孜一看着两个人的神情,已经明白了大半。将煎饼一放拉着狗熊说:“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宁狗熊啃着包子不撒手道:“我还没饱,再等我一会。” 他等这一会等到了马大爷的心坎里,马大爷笑眯眯地问道:“莫先生啊,不知道,你觉得我家阿秀怎么样啊?” 阿秀脸又红了半圈,大叫了一声:“爹!” 马大爷听到叫声并不言语,只是哈哈大笑。 莫孜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压制住后,勉强一笑:“温柔贤淑,是个顾家的好姑娘!” 马大爷继续道:“那不知……” 他这个“不知”后面还没说出来,莫孜一已经截断了他:“宁二珂,我女儿喜欢吃栗子,能给她带点新鲜的么?” 莫孜一的话一说出口,不但马大爷全家愣了,连狗熊也愣住了。嘴巴里的包子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他吃了三十年没厌恶的包子,今天突然厌恶了。 莫孜一看他那傻愣子样,也没打算他能帮他。转身走出马大爷家的门回过头来问狗熊:“走么?” 宁二珂扑棱着俩耳朵点了点头,将包子勉强咽了下去,尾随着他出了门。 这样,马大爷连个知情人也没得问了。阿秀一直咬着牙,眼眶已经红了。马大娘急得直搓手,小心翼翼地叫了声:“阿秀!” 阿秀的眼泪吧嗒掉了下来,甩手跑进了屋。 这边,宁二珂一路无话,跟在莫孜一身后亦步亦趋。莫孜一心里满是无奈,这家伙这是闹哪出。 直到两个人进了屋,宁二珂才问了一句:“咱们家,有女儿么?” 莫孜一一巴掌打在他的熊脑袋上,凶神恶煞:“女儿你个头。” 宁二珂被打傻了,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办。本来脑回路就不大跟正常人一样,这一巴掌直接打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你结过婚啊!?” 莫孜一被宁二珂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揪着狗熊耳朵吼:“你没看出那个阿秀对我有意思来啊,刚才让你走你不走。要是马大爷就那么把他女儿说给我做媳妇,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拒绝!” 劈头盖脸地这么一顿话砸下来,将宁二珂砸了个晕头转向,莫孜一怒极反笑:“熊啊,智商这东西,果然不是单纯靠经验就能补上来的。” 说完,踢了他一脚:“准备热水,给我洗脚。” 这“八字”命令显然是浅显易懂得很,狗熊乖乖地去准备洗脚水伺候他家老公洗脚。 当给莫孜一洗完了脚后,宁二珂终于闷了过来,一个熊扑把莫孜一扑倒,连啃带咬地哼哧:“你怎么这么大魅力啊,我跟阿秀认识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非分之想,你一来就有非分之想了。真想把你吃肚子不让你出来见人。” 莫孜一被他咬的浑身发痒,边躲着边大笑:“你个混蛋,别啃了,好痒~啊哈哈哈~熊~” 宁二珂就势压住了莫孜一,双手顺着莫孜一露出的半截子腰来就往里伸,莫孜一赶紧一骨碌翻到床里面,裹住被子说:“死熊,今天做了一次了。你还知不知道可持续发展,你怎么贯彻的?!” 狗熊浑身的火都被撩起来了,哪里还能刹住车,边啃边说:“一次哪里够,我要一夜七次!” 莫孜一汗颜,不晓得他从哪里听来的一夜七次这个词:“你敢再放肆,老子一次都不让你碰!” 女王属性一露头,宁二珂不敢放肆了,过去连被子抱住莫孜一,小声道:“那我搂着你睡觉。” 莫孜一看了他一眼,今天下地干活这么累,狗熊脸上带着些疲倦。莫孜一心下不忍,脱了衣服把狗熊包了进来。 两个夫夫就这么搂在一起睡着了…… 大半夜的时候,莫孜一的手机突然响了。莫孜一一脚踹过去,狗熊赶紧睡眼惺忪地下床去给他拿手机。 莫孜一闭着眼睛清醒了一会,狗熊钻进被窝里抱着他亲了一口,把手机给了他。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号码,莫孜一眉头一皱,揉着眉心接了电话:“喂,妈。” 莫母打电话从来不注意时差问题,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打,莫孜一为此不得不每天开着机。 电话那边一片寂静,莫孜一眉头一皱,手微微一紧:“喂?” 再过了一会后,莫母的声音才幽幽传来:“在忙什么?” 莫孜一眉头一松,窝在被窝里说:“在睡觉。” 电话那头又是一片寂静,过了半晌后,莫母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上次说给我寄鲜虾来吃,怎么还没有寄来!” 莫孜一豁然坐了起来,吓得宁二珂赶紧起来搂住他。莫孜一的手指微微发颤,冲着宁二珂笑了笑,让他安心。 “好,我给你寄,你注意身体。” 莫母“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宁二珂将莫孜一揉进怀里亲了亲:“怎么了?” 莫孜一声音发颤,还是带了些激动:“我妈从来没有问我要过吃的。她都是直接要钱的。现在她问我要吃的,是不是说明她现在喜欢我了。” 宁二珂完全没有想到莫孜一他妈妈的一个电话能让他这么激动,可见莫孜一小时候是多么缺爱。 宁二珂心里一软,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差不多,好好努力小伙子。” 莫孜一笑得见牙不见眼,对宁二珂说:“你把你手机给我一下,我想玩会贪吃蛇平息一下心情。” 宁二珂把手机扔给他,亲了一口说:“别玩太晚。” 莫孜一主动凑上去啃了啃狗熊的鼻子,笑着说:“嗯。” 于此同时,美国某间疗养院内,莫母脸色平静地对着正用黑幽幽的枪口指着她的男人说:“能给我喝杯水么?” 36、苏白虎事变 山鹰帮总部大厅内,苏白虎举着枪来回踱步,戈雅晴和戈老太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不一会,院子里传来了吵嚷声,苏白虎停步一看,沈丙辰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沈丙辰,苏白虎开门见山地问:“宁二珂呢?” 沈丙辰进门后看到这阵仗,淡定地“呵”了一声说:“苏白虎,戈雅晴和老太太好歹算你半个亲人。你这样做,真是让山老头在地狱都不得安生啊!” 一句话将苏白虎说得有些发窘,但是想想戈山鹰对自己老爸做的事情,苏白虎再次凶神恶煞了起来:“我问你话呢,宁二珂在哪里?” 沈丙辰悠哉悠哉地坐在了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戈氏母女,淡淡地说:“宁二珂?不知道呢。我们早就分家了。某些人不待见我妄想把我踢出山鹰帮,那我也不死皮赖脸呆着了。所以,你就算叫我来也没什么用处。” 被绑在一起的戈氏母女听到这句话,心顿时凉了半截。赶紧摇着头呜呜地说着什么,奈何嘴里塞着手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丙辰看着她们这个样子,站起来就往外走。苏白虎大叫:“拦住他!” 周围的小弟们迅速围拢上,沈丙辰漫不经心地回过头,淡淡地问:“苏白虎,你想做什么!?” 苏白虎气红了眼,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干什么?老子夜总会的经理被宁二珂用沙漠之鹰一枪给崩了。你说老子干什么?” 沈丙辰眉头一皱,苏白虎急赤白咧地大叫:“他不是没胆子出来么?好,老子就绑着你去祠堂的关二爷跟前求他评评理。到时候他要是他不敢来,老子就拿你的人头祭老子兄弟的血。” 沈丙辰淡然的眼神蓦地犀利了起来,他没有动,任凭他们带着自己上了车。 沈丙辰上车后,苏白虎折返回来,将戈雅晴的绳子割开,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没弄疼你吧?!” 戈雅晴摇了摇头,过去抱住苏白虎,声音发颤地说:“你可要保护好我和我妈啊,这件事情完了之后我们就结婚,山鹰帮里什么东西都是你的。” 苏白虎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瘦弱地肩膀,半感慨地说到:“我哪里在乎什么山鹰帮,现在了,你能睁眼瞧我就不错了。” 说完后,摸了摸戈雅晴的头,红着眼说:“我先走了。” 戈雅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苏白虎已经走远了。 戈老太太抽出自己的手,问戈雅晴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戈雅晴过去环抱住自己的母亲,就像小时候一样。不过这次不是撒娇,而是发抖。戈雅晴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在地,语无伦次地说:“我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要的。山鹰帮是爸爸的心血,三股势力必须去掉两股。我不想让我爸的心血毁于一旦的。我给过他机会的……” 戈老太太本想发火,但是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也就没有再说话。在戈山鹰死的时候她就看开了。 世界上,除了生死无大事。 山鹰帮何去何从她已经没有那么精力去追究了,陪着老头子打了半辈子天下,结果老头子却遭到了被枪杀的厄运。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她已经累了。不想去追究这些事情了。 苏白虎出大门的时候,一不留神被门槛绊了一跤,害得他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他当即就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着一脚踢在厚厚地门槛上,谁知门槛太硬了,踢得他的脚生疼。 苏白虎疼得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泪水刷地布满了脸上。 他不想这样的,从戈山鹰的死到宁二珂和沈丙辰,他真的不想这样。苏白虎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刚才的威风全无,蜷缩成一团不让别人看到。 苏白虎蹲在地上哭了一会,随手抹了把鼻涕眼泪,眼圈红红地上了车。 一上车,沈丙辰就问道:“你哭了?” 苏白虎坐在副驾驶上没有搭理他。 沈丙辰的目光转向山鹰帮总部,嘴角一勾,微笑着说:“你那时候就喜欢哭,跟个娘们似的。想当初知道戈雅晴喜欢老二的时候,你丫哭得稀里哗啦地我都不忍心看,还是老二拎着你出去玩了一圈你才不哭了。结果却跟老二杠上了,一直到现在。哎,当初的时候,你跟老二到底去哪里了?” “娘们”这个词,宁二珂以前老是挂在嘴边,而苏白虎则就是那个被他嘴边这俩字给奚落的人。 当初是真年轻,告白被拒绝后整个人顿时颓了。妈了个巴子,老子跟戈雅晴是多少年的交情啊,怎知半路杀出头大狗熊,一下子将戈雅晴给抢了去。 其实当初要是换做别人的话,他也不至于红了眼。但是要是戈雅晴的话,还真是放不开。他跟戈雅晴青梅竹马,两个人以后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喜欢了戈雅晴十好几年,结果被个外来小子给拐走了。他的气自然不必说,更多的是怄。 当初跟戈雅晴闹掰了以后,苏白虎拎着酒瓶子边哭边喝酒,结果被那狗熊扛着去了地下搏击场。 狗熊言辞鄙陋,词不达意,但是那天晚上他也好且歹且地听明白了狗熊的意思。 男的,就要有血性,果决、隐忍,拿得起放得下。现在他因为一个女人就哭成这个样子,以后接手了白虎帮还不得哭死。 最后,宁二珂用俩字盖棺定论:娘们。 于是,苏白虎的小宇宙燃烧了。见了宁二珂就又吵又吼,恨不得将他给剥皮炖了。但是,其实自己内心是有点想让宁二珂认同他的吧。 苏氏夫妇去世的那天晚上,苏白虎一个人去了地下搏击场。想着当初狗熊跟自己说过的话,眼睛干干的,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他已经不知不觉中把宁二珂说的话当做自己的行动标准,以后,他苏白虎就是血性男儿汉,再也不会哭哭啼啼地被那头熊笑话成“娘们”了。 苏白虎的糗事被揭出来,车子上凝重的气氛顿时被打了个七零八落。苏白虎回过头来吼:“你才娘们,你们全家都娘们。把他的嘴给老子堵上。妈了个巴子,现在了还有心思贫。”苏白虎骂骂咧咧地回过头去,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的路。 谁知,车子在驶上公路后不久,前面就出来了一辆警车。警车缓慢而又歪歪斜斜地朝着他们这辆车开来,开车小弟车速过快,躲闪不及后,两辆车撞在了一起。 看到那辆警车前面被撞得七零八落,开车小弟不淡定地看了苏白虎一眼,求助道:“大哥,怎么办?” 苏白虎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破口大骂:“怎么办?还不给老子快点逃!?” 小弟得令,加足马力开车就要窜。但是,没窜出十米远,路上顿时被警车堵了个水泄不通。 见到这样的突发状况,苏白虎也没了主意。这是跟警察串通好的么? 正在这时,警车上下来了一个人。黄慕凡喝了口咖啡,慵懒地坐在面目全非地车盖上,拿着大喇叭懒懒散散地喊道:“前面的,撞了警车哟~乖乖地跟着哥哥去警局做个笔录。不然……老子也让你的车脱裤子!” 这句话不是威胁,因为周围的警车已经聚拢过来了。 苏白虎心里没有一点底,事情太蹊跷了。怎么能在撞了警车后,随即就围上这么多警车来? 看着车子周围的阵仗,沈丙辰微笑着说:“警察叔叔来拯救我出水深火热之中了。” 苏白虎冷着脸回过头,恶声恶气地问道:“你报警的?” 沈丙辰勾了勾嘴角:“我再傻也不至于这样。咱们这是黑帮非法集会,怎么能让警察知道。” 苏白虎拍了拍脸冷静了一下,开门下了车。 黄慕凡一看是苏白虎,顿时笑了。颠颠地朝着苏白虎走过去,笑眯眯地说:“老苏,你开车开这么快,这是干什么去呢?” 苏白虎淡定地赔笑:“哎,这不是去祠堂么?不小心将您的车给刮了。这样吧,我现在有急事需要马赶过去。回来的时候,我让小弟给您陪一辆您看行么?” 黄慕凡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苏白虎,笑容满面地问道:“祠堂?不会又是去杀人吧?” 苏白虎笑容一僵,凑到黄慕凡的耳边压低声音说:“哎,哪能啊?现在可是和谐社会,您可不能乱给我们安罪名。倒是您啊,这么多警车埋伏着,这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了专门来逮我们的吧?” 黄慕凡笑了笑:“哟,小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今天正在进行着警车演练呢,你这上来就把我给撞了。成绩没了不说,你这还污蔑我……难道,真的有什么风吹草动么?” 苏白虎原本想试探他,没晓得被黄慕凡这条滑溜溜的泥鳅给绕进了道。他笑了笑说:“新夜总会开张,要去拜关公。人数有点多,但是绝非非法集会。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苏白虎刚转过身,就被黄慕凡给叫住了。黄慕凡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吧唧吧唧嘴道:“人数多了就是非法集会。现在十八大快召开了呢,还不知道老实点。你是乖乖配合我去警局呢?还是让这么多警车为你保驾护航去你们祠堂呢!” 苏白虎心里狠狠地诅咒了黄慕凡的十八辈祖宗,转头却笑得如春风拂面:“那咱们就去警局里谈谈吧。” 37、他不敢我敢 苏白虎远远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黄慕凡这座瘟神,黄慕凡是熟人,负责严打非法团伙,兄弟们一进局子就是陪着他喝咖啡。黄慕凡是笑面虎,面上跟你和和气气的,但是背地里却收集着帮派里杀人越货的证据。证据一攒够了,直接撂倒,绝不含糊。 作为瓜分了a市一大半黑帮势力的苏白虎,黄慕凡自然是跟他关系很好。黄慕凡拿出自己珍藏的咖啡沏了一壶,车上的人挨个进他办公室跟他喝了杯咖啡唠唠嗑就被放出来了。 苏白虎坐在车上,对黄慕凡的行为直犯嘀咕。但是时间紧迫,已经想不得那么多了。 宁二珂是被自己右眼皮的剧烈跳动给弄醒的,揉了揉眼,外面已经大亮了天。狗熊翻过身去啃了莫孜一一口,然后抱着他穿衣洗漱收拾利索,准备带着自家老公继续去情敌家蹭饭的时候。手机响了。 莫孜一半睡半醒地站在他跟前,昨天晚上心情激动玩贪吃蛇,睡觉睡得很晚。 宁二珂接了电话后,脸色一下子阴暗了下来,还未等莫孜一问出什么事了,宁狗熊扛着莫孜一上了车。 莫孜一系好安全带,问道:“到底怎么了?” 宁二珂脸色凝重,一心一意地开车,一路上没有跟莫孜一说过一句话。 车子颠颠簸簸地出了留虎峪,宁二珂跟疯了一样的连闯无数个红灯,终于在一半的时间内到了郊区。 到了目的地,宁二珂一个急刹车,莫孜一差点撞当车窗上。 宁二珂将车门给他打开,笑着说:“你先下车吧!” 既然宁二珂这么说,那肯定是有事情,莫孜一不疑有他地下了车。宁二珂的车子绝尘而去…… 半晌后又退了回来,宁二珂打开车窗简单地笑了笑:“先回家,把大王和三个儿子领回来。一会我会回家吃饭。” 莫孜一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宁二珂揉了揉眉心,关上车窗,车子再次绝尘而去。 莫孜一看着大悍马的背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过来接我。” 宁二珂赶到的时候,苏白虎正拿着香似模似样地拜着关公。沈丙辰坐在桌子的一角,两手被反绑但是面色依旧淡定从容,指挥着旁边的小弟给他拿油条吃。看到狗熊过来,赶紧吩咐道:“狗熊,过来吃早饭。白虎请的。” 宁二珂心里渐渐松了口气,爬到桌子上拿过油条啃了一口,不急不躁地等着苏白虎过来。 眼下这个场面是挺温馨的,但是每个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气氛却是凝重的很。 苏白虎走过来坐下,拿了根油条,三个人聚在桌上啃着油条嘬着豆浆,开始谈话。 苏白虎问宁二珂:“你昨天在哪里?” 宁二珂咬着油条说:“我回老家了。跟莫孜一在一块。吃什么事了?把兄弟都给绑了。” 沈丙辰双臂盘在后面,将头伸进大碗里舔着豆浆说:“他家经理死了,怀疑是你杀的。你出去带枪了么?” 宁二珂点头:“山上有狼,我带着枪。但是没有杀那你家经理。” 谈话和谐地过分,狗熊无辜而犯二,沈丙辰从容而淡定,而苏白虎肚子里一口气却咽不下去。他奋起了,轰然掀桌…… 桌子上的热豆浆眼看就要扑面洒来,宁二珂赶紧起身,大吼着:“苏白虎你疯了。老子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么?妈了个巴子,老子白认识你这么多年了。” 苏白虎咬牙看着他,脸色铁青道:“我手下有兄弟说看到你去杀人了。而且有录像为证。” 说话间,旁边的小弟已经将电脑搬了过来,苏白虎点开了桌面上的视频。 视频苏白虎夜总会里的录像,录像时间显示是昨天。由于是晚上,画质不是很清晰,是个小角落,勉强能辨认清楚那个模糊的人影。 经理是在去卫生间的时候被杀的,杀人的那个人没留正面,虎背熊腰跟宁二珂体型差不多。手上的枪加了消音器,宁二珂看得脸色铁青。 苏白虎冷冷地盯着他:“你还有什么狡辩的么?” 宁二珂没有回答,但是脸上的戾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苏白虎呼吸一滞,宁二珂的双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 苏白虎大惊,挣扎着大叫:“宁二珂你想干什么?” 白虎帮的小弟们赶紧掏出枪,全部指向了宁二珂。 宁二珂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苏白虎,沙哑着嗓音问:“山老头的死,你真的参与了!?” 宁二珂的眼神冷若寒潭,苏白虎被冻得打了个哆嗦。但是苏白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 “不要信口开河,你有什么证据?” 宁二珂松了松手,苏白虎双手用力掰开了熊掌,逃离升天。 沈丙辰有些疑惑,问宁二珂道:“老二,你知道杀死山老头的凶手是谁?” 宁二珂面色冷峻,脸上看不出忧伤还是生气。过了一会,猛地坐到了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喘了口气道:“是彭沁明。” 苏白虎面色一变,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枪。 沈丙辰也是一震,这头熊知道了怎么还不告诉他? 宁二珂揉了揉眉心,山老头多么聪明的人啊,怎么会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尸体上,心脏口处被血染得乌黑一片,而心口左边的袖子上的血却明显比那心口处的血淡了好多,明显是洒上了水。 心的左边是水,刚好凑成了个“沁”字。 老头子得罪人无数,他自然不会单凭这一点就判定是彭沁明。只不过某次去跟他斗地主的时候,两个人在分析苏白虎的时候,刚好谈到了这件事情。 彭沁明这种人,表面温和,笑里藏刀。答应罩着他们最后却被苏白虎挖去,明着是说莫孜一被胁迫无奈之下的答应,暗着里却跟苏白虎勾搭至今。 表面跟苏白虎勾搭着,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苏白虎先是抢地再是抢生意,到现在了竟然连沈丙辰都绑,这是要把山鹰帮往垮里整。当然,这肯定是彭沁明的主意。 不是他们山鹰帮得罪了彭沁明,而是他们黑社会得罪了衙门。市长快要大选换届了,彭沁明作为候选人,自然要有些作为。虽然财务部跟打黑除恶不搭边,但是做下来就是业绩,到时候肯定为彭沁明的官途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彭沁明这是把山鹰帮和白虎帮往死里整。苏白虎这家伙还真就着了道。 当年苏氏夫妇死的时候,就有传言是戈山鹰暗地里搞得鬼。这点,戈山鹰没有跟他说过到底是不是他搞的鬼,但是宁二珂相信他不会这么做。 苏白虎不相信也就罢了,戈山鹰把他当亲儿子养了这么多年,他还恩将仇报参与杀害戈山鹰的事情,真是让宁二珂的心凉了个通透。 正在这个时候,几个黑幽幽的枪口无声无息地指向了沈丙辰。沈丙辰抬眼看了看四周,镇定地叹了口气。 宁二珂指着视频说:“这人是彭沁明杀的。老头子死的时候,中枪的地方被窝了个旋。你看看这个人的动作……”说着,将视频倒退了一点。“看人看不真切,看影子。胳膊肘部的影子由长变短。跟杀害山老头是一个手法。” 以枪为刀,旋转杀人。要么是对被杀的人恨之入骨,要么,就是这人太过阴险毒辣。 苏白虎盯着屏幕,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后,枪口指向宁二珂说:“就算是这样,你也必须得死。” 眸中的光芒瞬间凌厉,宁二珂斜眼看着苏白虎,眼神中满是骇人的煞气。声音却哑的性感:“苏白虎,我们之间竟然还动刀动枪了!?” 苏白虎一愣,握住手枪的手紧了紧。随即咬着牙说:“不管怎么样,今天你是出不了祠堂了。” 宁二珂说:“关二爷在这看着呢,你倒是有本事给我开枪试试看。” “怎么没本事!?”温婉的女声响起,戈雅晴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宁二珂眉头皱成一个死疙瘩。 “雅晴!?” 戈雅晴走过去,面对面地朝着宁二珂笑:“对,是我。” 宁二珂现在已经恢复了冷静,笑了笑道:“别闹。” 听到这句话,戈雅晴的笑容顿时崩塌。眼圈一红,戈雅晴大叫:“不要再说这两个字!我才没有闹,我已经跟苏白虎订了婚约,以后他就是山鹰帮的女婿。而你跟沈丙辰这些外来人,都给我去死!” 听完这番话,宁二珂把脸拉了下来:“雅晴,你这是把山鹰帮往死里整。” 戈雅晴笑得失魂落魄:“我也不想啊,我想嫁给你啊。可是,你却一门心思在那明星身上,我又有什么办法?而且你跟沈丙辰关系那么好,怎么会同意把他给撤掉。只有三个堂在你手下,那还算什么山鹰帮。我爸和苏叔叔那么好的兄弟关系,最后还不是被我爸给害……” “雅晴!”呵斥声从两个方向直直地传来,戈雅晴瞬间清醒过来,赶紧闭上了嘴巴。 宁二珂看着苏白虎,淡淡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爸妈的死跟山老头没有一点关系。” 苏白虎觉得这句话非常好笑,但是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接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枪口在宁二珂的太阳穴上紧紧地按了下去,苏白虎额头青筋暴露:“一个个的把我当傻瓜哄么?” 戈雅晴弱弱地叫了声:“白虎哥。” 宁二珂拧着眉,双手拍了拍。“啪啪”脆响在祠堂,外面瞬间涌进来了一批人。 是大老沙为首的宁二珂的手下,而在大老沙手里的,赫然是苏素心。 苏素心看到眼前的阵仗,顿时吓坏了,脸色惨白地叫了声:“哥,你这是干什么?” 抵在宁二珂额头的枪更加用力了,苏白虎大叫:“放了我妹妹!” 宁二珂淡淡地笑着说:“这要看你放不放我跟沈丙辰了。” 苏白虎凶神恶煞道:“不放。” 宁二珂眉毛一挑,大老沙的枪更加用力地抵在了苏素心的脑袋上,苏素心惊声尖叫。 苏白虎恶声恶气地说:“宁二珂,你敢威胁我!” 宁二珂不置可否:“你何尝不是在威胁我?”苏白虎面色一滞。 握住指在太阳穴上的枪口,宁二珂将它慢慢推开,笑着说:“咱们在关二爷面前拜了把子的。在他老人家面前,我自然不敢动咱妹子。当然,你也不敢动咱兄弟是不是?” “他不敢,我敢!” 干净而澄澈的声音响起,宁二珂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纵然一松,全部的血液涌上心尖顶得他浑身都疼。与此同时…… “砰!” 一声枪响响彻祠堂。沈丙辰只觉得胸腔被震得发疼,一低头,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胸口汩汩流出,沈丙辰轰然倒地。 宁二珂面色惨白,扑过去抱起沈丙辰,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祠堂门口。 莫孜一面含笑意地拿着枪走了进来…… 38、宁二珂回归【此章前倒v】 卡塔尔某间别墅内,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正赤裸着上身摆弄着枪支。他眉头紧皱,似乎在严肃地想着些什么。但是嘴巴里却吊儿郎当地叼着一根雪茄,烟雾缭绕中,眸光一紧…… “砰”不远处的铁桶骤然爆裂,火花四溅。 男人嘴角一勾,左侧脸上那两寸长的刀疤抻长,更给他添了一份狰狞。 “又拿我的油桶做实验!”不远处,一个穿着唐装的小老头对着那个正在熊熊燃烧的油桶跳脚。 男人将长约一米的枪支抗在肩膀上,笑嘻嘻地说:“别这么小气嘛。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就只能打油桶解解闷了。” 小老头叫唐金元,是阿拉伯国家的军火商。 唐金元气喘吁吁地走过来,指着宁二珂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骂:“你说说你,嫌弃闷你就回国,老在这里给我添乱干什么?” 三年前,“祠堂事件”后,目瞪口呆的宁二珂被唐金元委派的直升机接到这里。宁二珂早就知道会有意外发生,所以之前的时候已经与唐金元联系了。如果发生意外,他会带着莫孜一和手下的一干兄弟们走。 但是,那个意外发生的太过巨大,一把将宁二珂打了个趔趄,使得他双手空空,谁也没抓到,就那么孤零零地来卡塔尔跟着唐金元呆了三年。 听着唐金元话里的嫌弃,宁二珂不疼不痒地说:“回去是要看时机的。我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还不如把事情攒攒再回去处理,能省张机票钱。” 唐金元瞪着眼,苦口婆心地说:“你可快回去吧。三年了,养精蓄锐完了,该出鞘了。” 宁二珂抬手遮目望了望太阳,说:“你这是赶我走呢?” 唐金元虎着脸咋呼:“你心里想些什么,老子还不知道么?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个半老头子临时死不了。” 宁二珂扬起嘴角笑了笑。既然他说过要给他养老就一定会的。 两个人的相识是因为山老头,当初山老头将军火生意交给他的时候介绍了唐金元给他。他将唐金元当长辈敬重,唐金元也把他当亲儿子待。虽然说是因为山老头的缘故才去救他,但是其中利害,宁二珂自然也是能看得出来的。 宁二珂吸了口烟,抬臂、上栓、扣扳机…… “砰”另外一个油桶也应声开溅…… 唐金元暴跳如雷:“卧槽,把老子的话当做耳旁风了?!”跳完后,语气渐渐放缓道:“我在s市一家赌场出事了。当地的地头蛇火枪,要在赌场抽成百分之十。要是不给,就把赌场给砸了。你回去给我处理一下吧。” 军火商的钱来得不明不白,s市的那家赌场就是唐金元用来洗钱用的。 宁二珂咬了咬雪茄,吐出一口烟圈,转过身看着唐金元说:“你这也太大材小用了。” 唐金元摇了摇头:“火枪可不是个简单角色。s市的地下拳场几乎被他垄断,现在爪牙正往a市深。有人报他在衙门里有人撑着,后台很硬。” “衙门”两个字现在对宁二珂已经是彻彻底底地禁词了。宁二珂把烟给吐了,点头说:“成,我去。” 唐金元摸着圆滑的藤椅,脸上漾着笑意:“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能弄出什么什么腥风血雨。” 宁二珂挑挑眉,笑着说:“腥风血雨没有。咱们动得,是脑子。” a市某墓陵,山老头的墓前。一身迷彩服将宁二珂的身材衬得更加挺拔和魁梧,巨大的阴影将墓碑上笑得一脸慈祥的山老头给遮住了。 宁二珂撕开一盒子蓝莓酸奶,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然后洒在了墓前。 沙哑的声音响起,宁二珂说:“山老头,让你委屈了三年了。每天都去梦里提溜我,可是让我一个好觉都没睡呐。现在,老子回来了。” 宁二珂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墓台上,一个一个地开着酸奶。一排小盒酸奶摆在他身边,宁二珂一掌全部扫落在地。似乎,所有的不甘和痛心都随之抛了出去。 “山老头,我回来替你讨债了。” 牛奶洒了那么一地,黏黏糊糊的。而且宁二珂不小心将自己的腿上还蹭上了一些。他低头看了一会,脑海里闪过那个人淡漠的脸。宁二珂吸了吸鼻子,拿脚搓了搓地上的牛奶,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接通了。大老沙的声音传了过来。 宁二珂仰头望天,仍旧是一脸憨傻地笑着:“兄弟,三年不见,血还是不是黑的?” s市与a市毗邻,虽也是一线城市,但是发展却远比不上a市。这也是那些大大小小的黑帮帮派往a市挤的缘故。都知道好地方的东西好吃,却不知道好地方的坏人也多。这么多年来,山鹰帮和白虎帮盘踞在a市黑社会顶端,也全然不是个摆设。 所谓的赌场,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市面上开。宁二珂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地向着地下赌场走去,恍然想起了当年山老头带着他出来时候的景象。 人就是这样,不论事情发生了多么久。总是能在看到相似的场景时,想起相似的记忆。 宁二珂笑了笑,抬脚走了进去。 现在是晚上,赌场内正是人山人海的时候。城市里,洗掉人身上疲劳的最好良药就是“欲望”。所以,赌场渐渐兴起,发展到了这种规模。 宁二珂一进门,就有赌场经理迎了上来,将他请到了监控室。 经理大抵是被火枪他们那种野蛮人吓怕了,见宁二珂来了之后,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一边走着一边给他说着赌场情况。 火枪昨天来的时候就对他下了最后通牒了,要么答应他的条件,要么就让他把店给砸了。 宁二珂叼着雪茄笑着吊儿郎当,哟,现在打黑拳的人骨头都这么硬了。 这些在宁二珂眼里不过是小孩玩的幼稚游戏罢了,他以前的手下的三堂堂主都被他召集了过来。做了堂主的自然各个都是狠角色。今天,他要将场子闹大,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宁二珂,回来了。 到了二楼,宁二珂夹着烟的手别开窗帘,望着下面来来往往为了一次次“翻本”而不断赌下去的人们,眼睛里渐渐笼上一层阴郁。 正在这个时候,经理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整个人已经吓得打颤了:“宁宁宁老大,外面的小弟们来报。火枪已经领着人冲进来了……” 没等经理说完,宁二珂就已经看着一大批带着钢管的人陆陆续续地叫嚷着闯了进来。宁二珂咬着烟卷一脚将窗户上的玻璃踹得粉碎,在经理目瞪口呆间,拉着窗帘顺着窗户跳了下去。 如此巨响,再加上门口火枪带来的那堆人,将赌场里的人堵得水泄不通。人群已经开始骚乱,尖叫声不止。 宁二珂站直身子,正了正歪掉的烟卷,隔着人群与火枪对视。 火枪,人如其名。一头红发骚气侧漏,鼻子上扎了了个环,就像枪栓似的。身材很是健硕,衣服包裹下,肌肉喷薄有张力。看得出是个真练家子。 听到线报说赌场会派人来帮忙,没想到竟然只派了宁二珂这么一个人。他是新出道的,对于宁二珂根本没什么认识。火枪原本肆无忌惮的心,更加嚣张了起来。 宁二珂将最后一口烟抽完,这才懒懒散散地朝着火枪走了过去。最后,两人相隔十米的地方停住了脚。低头盯着地面,两脚来回变换,似乎在量着距离。 火枪从惊疑中缓过来,冲着宁二珂喊道:“老子说的条件,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宁二珂眉头一松,两只脚全部停下,笑了笑说:“条件还是太苛刻了。能不能放宽松些?” 知道他们已经不会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火枪大怒:“宽松?老子把你们赌场砸宽松了……” “砰”一声枪响…… 火枪只觉得自己耳边“嗖”地飞过一个东西,炸得他没了听觉。然后,就有温热的血液滴在了他的肩膀上,顺着他的肌肉滑落了下来。 宁二珂拿着枪管在他裤腿上擦了擦,火热的枪口烫得他的腿抖了抖,很不理解地说:“你们为什么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看到宁二珂手里的枪,火枪一声惨叫跌落在地,捂住耳朵的双手不断有鲜血涌出。火枪双目血红叫得歇斯底里:“给我砍,砍死他!” 将近二十多名手下,在看到老大被枪卸掉耳朵后都微微有些打怵。但是老大一嗓子嚎出来后,兄弟们都闭着眼睛咬牙朝着宁二珂冲上来。 宁二珂单脚踢开一个冲着他砍来的小弟,伸手夺过他手里的刀,手起刀落,小弟的胳膊掉了下来。 宁二珂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精神病,叫做“放纵式抑郁症”。就是说他在打黑拳的时候积压了太多的抑郁,当他已经脱离出那种环境后,在以后每次产生与黑拳相同的环境时,就会激发他的抑郁,整个人放纵开来,杀伤力巨大。 这个也是后来山老头不让他参与械斗的原因,军火生意看似危险,其实却是对生命最有保障的工作。大家都是出来混的,遵循着大家心里的一把尺,不会逾矩。 山老头说:要信因果。你杀了几个人,你就要还几条命。 大老沙握着屠刀朝着人群开砍,脸上已经溅了一脸血。当他看到宁二珂利落的动作时,心慌意乱地大叫了一声:“老大。” 宁二珂一发疯,全场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出去。 但是宁二珂却懒散地朝着他这里一瞟,转眼间已经将那不知死活的小弟的肩膀给砍出一道口子。他闲淡地吐了口烟圈,示意大老沙不要担心。 二十几个人在宁二珂和三位堂主的手下,不过几分钟就已经全部倒地。 大厅里血腥味刺鼻,地上一滩滩鲜血触目惊心。 宁二珂点了支烟,慢悠悠地走到满脸震惊的火枪旁边,说:“回去告诉你后台,我,宁二珂回来了。” 耳朵上的血已经差不多止住,血块凝结在火枪怒气冲冲的脸上,衬着他火红色的头发,愈发显出他的怒气。 到底是血性汉子,丝毫没被刚才他们那狠辣的手段吓到,火枪抬臂挡住宁二珂的去路,阴冷地说:“你跟后台的仇去找他报,老子管的,是你伤了我兄弟的仇。” 这么一番话,倒是让宁二珂对火枪刮目相看。眸光顺着瞟过去,宁二珂笑着问:“你想怎么报仇?” 火枪说:“知道黑拳吧。咱们就黑拳的规则打一场,生死由命。行不行?” 他一说完,周围的三个堂主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火枪这是在黑拳祖宗面前班门弄斧呢? 他们吸他们的冷气,火枪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现在他领来的人全部受伤倒地,要是他一对四的话必输无疑。而让他就那么低着头过去这件事,他也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年轻人,总是血气方刚并且眼高手低。 谁知,宁二珂挽了挽外套袖子,爽快地:“成,敬重你是条汉子。” 火枪大吼一声,抬拳冲着宁二珂挥去。 火枪在赌市学的是泰拳,而宁二珂的拳头则是完全没有规则,粗陋不堪。所有的招式全是根据自己的感觉出来。 毕竟是小辈,在拳感上还是输了宁二珂一大截,再加耳朵原本受伤,火枪打起来并不放松。与此相反,宁二珂却游刃有余。 单手抓住火枪的胳膊,火枪大惊,赶紧后退怕被他击中腹部。谁知,宁二珂竟然自下而上捣向他的胳膊肘…… “嘎嘣”一声脆响,火枪惨叫,胳膊脱臼了。一个不稳倒在地上,火枪大汗淋漓地看着宁二珂。 宁二珂掏了支烟点上,蹲在地上对火枪说:“你输了。”说完,拿起地上的刀,朝着火枪的眼睛刺去…… 火枪吓得脸色惨白,目瞪口呆。而刀尖却在离着他眼睛一厘米处时停住了,宁二珂将刀扔在地上,招呼着三位堂主说:“走,吃饭去。” 39、最新章节 三位堂主跟在宁二珂身后,就像找到妈妈的小蝌蚪似的说不出的高兴。宁二珂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说着不要脸的话:“虽然你们帮了我大忙,但是老子身上就还一百零两块六毛钱了。这么晚了,去吃大排档吧。” 既然老大这么说,大伙肚子里纵然是满肚子疑问,也只好等他吃饱喝足了后再说。 四个人一溜坐好,宁二珂要了几个菜再要了几个瓶酒。哥几个坐在街道上开始吃饭。宁二珂今天只喝了几杯酸奶,整个人快饿晕了,对着盘里的菜就往嘴巴里扒着。 见宁二珂差不多缓解了饥饿,大老沙嚼着土豆丝问:“老大,这三年你都去哪了?” 三年前,宁二珂从祠堂爬上一架直升飞机后就人间蒸发。了无音讯后的三年又突然出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宁二珂把嘴巴里的菜咽下去,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既然大家都是陪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一些话,我就敞开了说。我去卡塔尔呆了三年,但是肚子里有气,我不能不撒出来,于是我回来了。我回国,主要有三件事。一,收回山鹰帮。三年前的山鹰帮自从山老头死后就已经土崩瓦解了,‘祠堂事件’我已经差不多猜了个大概,所以我才将计就计。本来就想等着在山鹰帮最弱的时候,再把它夺回来。当然,它不是我的,是咱们众兄弟的。第二,搞垮彭沁明。是兄弟大家都知道我对衙门有多么怨恨,更何况这家伙还他妈的杀掉了山老头,这笔账,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算清楚的。最后,是沈丙辰的仇。” 宁二珂说完这些,顿了顿。三位堂主都自觉地没有多问,“莫孜一”这个名字他连说都不屑说了么? 宁二珂喝了口啤酒继续说:“这三件事,风险和难度都不小。我不知道你们这三年都做了些什么,是不是过了安逸的日子后,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打打杀杀让家人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是兄弟,所以才不想让你们涉险。我宁二珂在这撂下话,大家想干就跟着我干。不干,我也把你们当把兄弟,一点都不干扰。” 听到宁二珂这么说,三个人欣喜不已。三年前宁二珂无缘无故失踪后,他就跟其他两位堂主大老马和大老张商量好了,退了山鹰帮等宁二珂回来。因为宁二珂的缘故,他们的身家都是清白的。虽然是三个堂主,但是却没有实权。彭沁明也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现在宁二珂回来了,他们顿时有了底子了。就宁二珂说的,他们的血都是黑的,真正安逸的日子过多了,还真是浑身痒痒。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生死与共,可以为你背叛他们安身立命的地方,只要你回来,他们会马上追上你与你同行。只因为你叫他们一声兄弟。 大老沙笑着打了宁二珂一拳:“自然是跟着你。但是,你得先把我女儿的红包给我。” 宁二珂一愣:“生了?!” 大老沙笑哈哈地说:“三年了都不生,你以为是哪吒啊!” 宁二珂笑得满嘴见牙不见眼,新生的生命总是有种特别的力量,能让人把一些不好的事情抛到脑后,宁二珂将啤酒一口喝干净,一抹嘴说:“行,给你包个大红包。” 一直在旁边的大老马说:“老大,那苏白虎呢?” 宁二珂捻了颗花生米放到嘴巴里嚼着说:“白虎帮快被梁博瑞架空了,到时候咱们就痛打落水狗。现在还不急。沈丙辰怎么样了?” “植物人,在医院躺了三年了。” 正在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晓得该如何说时,一个少年的声音从宁二珂背后传来。宁二珂喝了口啤酒,点上烟说:“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夏小宁,三年不见,身上的少年气息已经消散去了不少,脸上的棱角也变得深刻多了。但是声音依旧是那种软糯的少年腔,太有标志性,宁二珂一听就知道是他。 夏小宁说:“唐金元跟我说你回来了,我就在这等着你了。刚回来就干了这么一票,是下马威么?要是夺回山鹰帮的话,我会帮忙。” 中枪后,沈丙辰丢下一堆烂摊子就做植物人去了,夏小宁支撑起来了夜总会。戈雅晴曾经派人去夺过夜总会所有权,打了一连串官司后,又有沈丙辰手下的三个堂堂主帮忙,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夜总会。但是现在戈雅晴仍旧时不时地去找茬,表面风光无限的夜总会现在也是岌岌可危。 宁二珂将啤酒倒进杯子,正色道:“行,大家看得起我就跟我干。反正我不会亏待了大家。我只是夺回老头子的东西,还有给老头子和沈丙辰两个亲人报仇罢了。师出有名,谁他妈找我麻烦我就找谁麻烦。” 说完后,宁二珂都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他闷头将啤酒喝了,抬手一抹脸,对夏小宁说:“领着我去看看丙辰。” 宁二珂又来到了这个地方,但是这次不像那几次一样,不是看死人的,而是看活死人的。看着身上扎了一堆管子的沈丙辰,宁二珂摸了摸他的胳膊,温的。宁二珂松了口气。 任何人都不知道三年前的打击对宁二珂有多大,他就像一个孩子,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两个玩具打架。一个玩具毫不犹豫地把另一个玩具打死了,而且那个玩具太冷血了,什么也感受不到。只有他自己感受着这份悲伤沉浸在孤独里。 夏小宁看着他的动作,笑着安慰道:“是活的。” 宁二珂松开手,习惯性地点了支烟,看到沈丙辰后又狠狠地掐死。忙碌了半晌,最终,搓了搓脸,笑着说:“这次丙辰倒是命好,找了个忠心的。” 夏小宁给沈丙辰擦着胳膊笑着说:“不要羡慕嫉妒恨,当初你跟莫孜一可是羡慕死我呢!” 说完后,夏小宁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着宁二珂。 宁二珂先是一仰头,继而笑了笑:“是啊,我都羡慕那时候的我们。” 夏小宁看了看宁二珂的脸色,不怕死地问了句:“你恨莫孜一么?” 宁二珂反问:“你呢?你恨么?” 夏小宁挠着头说:“不算恨,因为他最起码没有把沈丙辰给杀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他这是说的实话,并不是只有恨能将他们连接在一起。毕竟,当初莫孜一杀害沈丙辰的动机他们还不是很清楚。也许,里面有些他们不知道的原因。 宁二珂摸摸脸上的刀疤说:“我恨。”说完,转头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夏小宁说:“不管结果是什么。他当初的动机就是杀沈丙辰,就凭这一点,就能让我恨他。” 宁二珂习惯性的这样,永远相信他眼睛看到的。看到亲人去世,就算是因为意外,他也会恨上那个意外。 最后,夏小宁由衷地说了句:“你们之间的关系太累了。” 宁二珂笑了笑,说:“我先回去了。” 夏小宁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钥匙递过去说:“先回我家吧,你那个破地方本来就脏,三年没回去还不晓得成什么样了。” 宁二珂没有接钥匙,低着头走了。 夏小宁:“哎,你这人……”看着宁二珂高大的背影,夏小宁稍微唏嘘了一下,回去继续给沈丙辰擦着身体。 边卖力地擦着沈丙辰的左手,夏小宁说:“丙辰啊,你说宁二珂会怎么折腾莫孜一呢?” 沈丙辰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应的,但是,在夏小宁看不到的地方,沈丙辰的右手微微动了动。 宁二珂打开了大门,大门内黑漆漆的,像是一把无形的大锁,把所有的东西都锁在了外面,只剩下了黑暗。 摸索着去开了灯,宁二珂抬眼看了看被灯光照耀下的大厅。房子不住的时候倒是整洁又干净,已经没有了一堆兄弟凑在一起斗地主的邋遢样了。 正对着大厅的沙发前,一台电视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宁二珂走过去,插上电源开了电视。谁知,竟然没有一丝动静。宁二珂踹了它一脚,它才不情不愿地开了。好久没有开过的电视,画面有些不清晰。 画面不清晰对他来说完全没什么影响,因为单听声音就够了。 宁二珂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模糊的人影,莫孜一清冽的声音响起。 “新出的唱片是与金少愁一起合作的。我是第一次出唱片,真的很感谢少愁能带我。” 听到这个信息,宁二珂挑了挑眉,抓住沙发的手上,骨节已经泛白。宁二珂舒了口气,心平气和地关掉电视,出了门。 既然忍不住,他就不去忍了。 体内,一种名为仇恨的东西在躁动,让他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个人。宁二珂开着车,光怪陆离的灯光顺着车窗极速爬过,他缓缓地将体内的躁动压了下去。 直到走了,他都没有问过为什么。不管他说出什么样的理由,造成这样的结果后,都是透彻骨髓的疼痛。 宁二珂是冷静的。但是爱得太深,让他失了冷静。在无人的时候,他自己吞噬着这份爱和恨。就像是一块美味的蛋糕掉在了地上,因为太过喜欢,捡起来看着四周无人,一股脑塞进了嘴里,咀嚼的时候,混着泥沙。让他分不清自己是后悔爱上这块蛋糕,还是后悔将蛋糕掉在了地上。他从不会去后悔将蛋糕塞进了嘴巴里,就像,他不会后悔自己爱上了莫孜一。 但是,下次蛋糕掉在地上的时候,他却再也不会捡了。 莫孜一就像沾着泥土的蛋糕,他再也不会爱了。 宁二珂掏出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手指捏住钥匙柄半天没有动弹…… “啪”门开了,莫孜一出现在门外,淡淡地望着他。 三年前的莫孜一与三年后的莫孜一变化并不是很大,仍旧是那么闲淡,仍旧是那么性感。刚开门时,眼睛里带着些坦然,没有讶异,也没有惊恐。三年时间对男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莫孜一脸上却带着些沧桑。 他过得不好…… 宁二珂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知道你过的不好,我也就安心了。这句话显然不适合他,因为他并没有安心,见到莫孜一,所有的仇恨走马观花般涌过。宁二珂看着莫孜一没有丝毫愧疚的脸,精致的五官是那么漂亮,但是宁二珂只想摧毁掉他。 但是宁二珂没有,他只是将钥匙拔下来装进口袋,低头看着莫孜一。两个人,隔着门,相看无言。 厨房里,金少愁的声音传了出来:“孜一,谁啊?” 听到声音,宁二珂皱了皱眉。这个男人,家里永远不缺入幕之宾。 莫孜一转头,露出好看的脖颈:“没事。” 金少愁“唔”了一声,莫孜一起身让了个缝隙,淡笑着说:“要进来么?” 这种场景在宁二珂所能想象的范围之内,他冷静、莫孜一淡漠,仇人相见,也不分外眼红,宁二珂走了进去。 金少愁是个驰名中外的歌手,在歌坛名声甚高。声音好听,皮相也不错,有着中年人的稳重,但是却也带了些摇滚歌手的痞气。 他刚将菜端上来,看到宁二珂,微微有些诧异。莫孜一向来是个“冰美人”,没想到竟然还有朋友。 他伸出手与宁二珂打了个招呼,然后边穿外套边叮嘱:“饭菜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胃不好,记得吃饭。你有客人我就先回去了。” 莫孜一点了点头,将金少愁送出了门外。再次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他和宁二珂,莫孜一没有去桌子边吃饭,转身进了洗手间。 宁二珂压抑住自己想要尾随他进去的冲动,像以前那样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听着洗手间里的水流声,按住沙发的双手骨节泛白。 当电视机上的时间由18:30变成19:00的时候,宁二珂猛然起身,踹开了洗手间的门。 洗手间内,莫孜一的手上满是红色的泡泡,还在不停地搓洗着。宁二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粗鲁地拿过他的双手在清水下冲洗了两下。冷嘲热讽道:“怎么?你敢出去面对我么?躲在洗手间洗手想要躲避什么?” 清水把红泡泡冲了下去,露出莫孜一白皙修长的双手,上面带着搓洗过度而露出地不正常的红晕。他没有回答宁二珂的话,而是拿过毛巾擦了擦手,转身出了洗手间。 宁二珂脸色铁青地出来的时候,莫孜一正拿着筷子,旁若无人地吃饭。 宁二珂问:“怎么没有换锁。”刚才的门,是他用钥匙打开的。 莫孜一细嚼慢咽地说:“等着你回来报仇。换锁你会把门也崩了。” 莫孜一少有的一点幽默感让宁二珂的嘴角勾了勾,看似是笑,说出来的话却是把尖刀:“我不会那么做。时间那么多,自然是慢慢玩你。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陪着你耗,一次就整死了,那该多没劲。” 莫孜一云淡风轻地说:“哦,我等着。” 没有任何预兆,宁二珂觉得莫孜一说什么他都不会发怒,他会心平气和。但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莫孜一。当莫孜一云淡风轻地“等着”跟他“耗一辈子”的时候,宁二珂只觉得肚子里窜上一层火热,电光火石间,他已经掐住了莫孜一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墙上。 这个动作并没有触到莫孜一的底线,所以他仍旧是淡漠地看着宁二珂,看着他双目喷火,看着火光中的自己,面无表情。 他知道宁二珂的性格,他把他的兄弟打成了半死不活的人,他恨得连杀掉他都觉得便宜了他。 看着莫孜一淡漠的脸,宁二珂阴阴地笑着:“你不用等着了,老子现在就开始玩你!” 说完,另一只手扯住莫孜一的衬衫大力一撕,莫孜一的云淡风轻土崩瓦解,他震惊而又慌乱地问:“你要干什么!?” 宁二珂阴冷一笑:“干什么?干你!” 说着,将莫孜一的领带抽了下来,将他翻转过去趴在墙上,用身子死死压住。双手毫不留情地抓住他的胳膊,用领带禁锢了他的自由。 莫孜一颤抖着大叫:“宁二珂!” 他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这是第一次。“宁二珂”这三个字被他给叫出来,带着让宁二珂拒绝不了的性感。宁二珂疯狂地在莫孜一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血红的牙印在白皙的脖子上,如契约一般。似乎是宣告着某种关系的结束,或者是某种关系的开始。 下身涨的发疼,宁二珂退下莫孜一的裤子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笑得他自己都认不出这种笑声:“对付强迫症的最好办法,就是打破强迫症所有的习惯。你说,让你这样生不如死地跟我耗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一生,你的一生能支撑多久?” 下身撕裂的疼痛让莫孜一咬着牙说不出话,宁二珂的话喷在他耳边,他喘气都带了颤音。 他想起了宁二珂以前说的一句话: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黑社会的不敢做的。 莫孜一蹲在墙角,仰头看着天花板。身后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也远不及身上粘腻的触感给他带来的不适,某种粘腻的液体从后面缓缓地流了出来。莫孜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想洗澡,不洗澡他就会焦虑,浑身躁动。根本没法睡觉…… 40、最新更新 这一点,在他跟宁二珂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宁二珂跟他生活了那么久,他的习惯他了如指掌。 于是,宁二珂说到做到了。他把所有的水管全部清理掉了,家里没有一点水。池塘里的水太脏,洗了跟没洗一样。就因为这样,宁二珂走的时候,才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倒进了池塘。 这样的宁二珂是莫孜一从没见识过的,他表面的憨厚将他所有的暴虐全部掩饰掉,撕破那层“憨厚”,出来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宁二珂。 院子里的池水被灯光照耀后,在天花板上留下了斑驳的倒影,不时地晃动着,就像他跟宁二珂现在的样子。 一串铃声打破了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莫孜一拿过手机看着来电人名,面无表情地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彭沁明的声音响起:“宁二珂回来了。” 上届市长卸任后,彭沁明就在众望所归中补上了这个职位。现在,官途坦荡,八面玲珑,天天在外面应酬。 莫孜一淡淡地应了声:“嗯。来过了。” 彭沁明紧张地问:“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莫孜一反问:“要是对我怎么样,我现在还跟你打电话?” 彭沁明尴尬地笑了笑说:“你还在生气啊!?” “对于不相信我的人,我向来是这种态度。” 彭沁明自知理亏,赔笑着:“我不是怕你受影响忘了合作么。” 莫孜一了然一笑说:“彭沁明,你也太小看我了。” 彭沁明半截子话被堵在了肺里,只好换了个话题说:“那我派个人去保护你吧!” “想监视我就直说。” 彭沁明赶紧说:“哎,那就不派了。你别生气嘛~” 不想跟他浪费口舌,莫孜一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掐掉了。 电话那头的彭沁明,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盲音,眯着眼睛笑了笑说:“派人监视莫孜一。” 身后,梁博瑞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好。” 虽然宁二珂做的残暴,但是莫孜一的身体也不是那么弱不禁风。他忍住疼痛去冰箱里将所有的备用冰块弄在水壶里,插上电融掉后,去卧室里细致地将自己洗了个干净。 莫孜一擦着头发去了卧室,从善如流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药来,一股脑地倒进了嘴巴里。 宁二珂坐在三年前他坐着的地方,看着香堂上被白烟缭绕地关公像,一把明光晃晃的战术刀在手上灵巧地转着圈。 开门声响起,战术刀“哐”的一声,钉在了红木桌子上,刀刃嗡嗡直响,吓得戈雅晴脸色顿时惨白。 宁二珂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皮,努努嘴巴说:“坐。” 早在接到宁二珂的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她带了大批人马在外面,只要宁二珂敢对她有什么报复行为,她会马上发信号让人冲进来将宁二珂给杀了。 但是她没想到,祠堂内竟然只有宁二珂一个人。越是这样,戈雅晴的心越是紧张。 戈雅晴战战兢兢的在离着宁二珂最远处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冷着脸问:“找我有什么事?” 宁二珂弹了弹刀柄,笑了笑问:“三年没见了,哥就是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 一句话,让戈雅晴红了眼眶。 三年前,是苏白虎让她与他还有彭沁明合作的。但是事成之后,苏白虎对她那天说的话耿耿于怀,杀父仇人的女儿,苏白虎的眼睛里揉不下。两个人不欢而散。 而山鹰帮,以前是由宁二珂和沈丙辰带着,对戈雅晴做当家的根本没有概念。这三年靠着戈老太太的声望,她才能艰难地维持着她在山鹰帮的地位。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 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戈雅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二珂转过头去,不看她:“沈丙辰成了今天这种状况,里面也有你的原因。看在山老头的面子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戈雅晴微微松下的那口气又被提上来:“什么条件?” 宁二珂拔出刀,削了块红木,一字一顿地说:“把山鹰帮给我。” 戈雅晴当即大怒:“宁二珂,当着关二爷的面你有种再把那大逆不道的话说一遍!” “大逆不道?”宁二珂笑了笑,问道:“彭沁明杀了你亲生父亲,你却跟他一道对付本帮兄弟并且把沈丙辰弄成植物人。比起你,我简直是自愧不如。” 戈雅晴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但是我才是山鹰帮的继承人。” 宁二珂懒散一笑:“什么年代了,还搞世袭制这一套?‘能者居之’这个词,懂不懂?” 宁二珂这是硬要夺权了,戈雅晴一咬牙,大叫一声:“来人啊!” 埋伏在门口的兄弟们顿时蜂拥而进,戈雅晴咬牙切齿地吩咐:“把宁二珂给我绑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 命令下达了,可是大家一动不动。 戈雅晴心下大惊,转头一看,六堂堂主站在她的身后一动未动。大老沙笑嘻嘻地说:“雅晴小姐,你就放手吧。本来山鹰帮被个娘们带着就被别的帮派嘲笑死了,好不容易逮着老大回来,您能别添乱么?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一番话将戈雅晴说的面红耳赤,她急火攻心地大叫一声:“你!” “你”了半天,却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宁二珂说:“我已经给你订好了去美国的机票,我已经说服戈老太太跟你一块前去。至于钱,我已经打到你卡里去了。没什么事就不要回国了,国内太乱。” 戈雅晴仍旧不甘心,虽然她带领不好山鹰帮。但是她的心里有着她的执拗,那是她父亲的帮派,怎么能给了宁二珂,让好好的山鹰帮姓了宁。 “宁二珂,你够狠。你怎么说服我妈的?” 宁二珂沙哑着声音说:“我跟她说,山鹰帮永远姓戈。” 晚上药物服从剂量过多,第二天起床果然起晚了。莫孜一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身体跟散了架子似的。而他的助理林晓则喋喋不休的在那里数落。 试问哪个艺人助理没有艺人家里的钥匙啊?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要是他有钥匙的话,他早就开门杀进去了。 但是莫孜一却死活不把钥匙给他,一提这事他就冷脸。在后来一次次的迟到中,林晓也只能趁着这个机会数落数落莫孜一了。因为一次次的迟到,莫孜一的大牌在圈里已经出了名。但是被助理这样子数落,莫孜一也不气。这倒是不符合他的大牌行为。 到了片场,导演已经满脸怒气一触即燃。林晓认命地跑过去接受导演那满肚子的怒火,发过火后,导演闷声闷气地对莫孜一说:“下不为例。” 莫孜一点头,转头看着因为他来晚了而提前拍摄的另外一场戏。 苏素心站在窗边痛哭,另一名女演员舒雅在她身后对她横眉冷对地指责,看到一半的时候,莫孜一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问旁边的副导演:“我记得苏素心的戏不是这样的。” 副导演被大明星搭讪了,有些不知所措地说:“角色换掉了,舒雅现在是女一号……” 正说话间,“啪”的一声脆响,苏素心的脸上多了一个红掌印。 在哭戏中还没缓过来的苏素心,两眼泪汪汪地看着舒雅,完全呆住了。 舒雅嚣张地一笑,甩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这下,苏素心反应了过来。在舒雅再次甩过巴掌来的时候,她伸手握住了舒雅的手,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舒雅的手一被抓住,导演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卡卡卡!苏素心你怎么回事?舒雅演的多好,被你一抓全部乱套了!” 苏素心冷眼瞟了一下导演,下一秒就恢复了巧笑嫣兮的模样:“哎哟导演,您说这是演戏呢!可是您看看人家的脸哟,都被这小贱人给打成什么了?” 听苏素心说完,舒雅阴阳怪气地说了句:“还打成什么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少岁了,扑那么厚的粉在脸上,打得我手都变白了。” 苏素心咬了咬牙,终究是没有发作出来。她走到导演身边,驾轻就熟地搭起他的胳膊笑着说:“导演,她可都承认打我了,您看……” “看什么看?!”导演不耐烦地抽回手,语气不善地开口就骂:“苏素心,你也是老戏骨了,怎么还这么不知好歹?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苏素心么?再这样下去,当心我罢你的戏。” 导演骂完后,舒雅已经过来搂住了他的胳膊,娇笑着递上水让他息怒。满眼的不屑却朝着苏素心毫不留情地射了过来,苏素心咬的牙根发软。 “那一起把我的也罢了吧。”莫孜一凑上来说了这么一句,苏素心震惊地抬头看他。 导演一听,急了:“哎,我只是说苏素心,没有说你啊!” 笑话,要是莫孜一把戏罢了,那这部戏就全完了。现在莫孜一的号召力多大啊,要是丢了这棵广告树,那还拍什么戏啊? 莫孜一说:“我这也是老戏骨,但还真接受不了被人这样打。拍戏是拍戏,为了营造真实效果把人的脸都打肿了也就算了,非但没有被表扬还要被骂,这样的剧组不呆也罢。”说完,对着苏素心说:“走吧。” 苏素心捂着脸点了点头,收拾着东西跟上了莫孜一。 只剩下导演在身后大叫:“莫孜一,你这是违约!靠,看老子不告死你。” 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苏素心与莫孜一真的成了陌生人。除了工作,几乎不说一句话。莫孜一今天的反常行为让苏素心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紧走两步跟上莫孜一问道:“真的没问题么?违约金可不是小数目,到时候公司里……” 莫孜一瞟了她一眼,说:“别误会,我今天不在状态,想找个理由逃班罢了。” 苏素心抽了抽嘴角:用得着这么实诚么? 两个人到了车库,莫孜一说:“我送你吧。” 苏素心没料到他这么好心,惊诧地点了点头说:“好。” 两人一路无话地到了白虎帮,苏素心刚要说感谢,莫孜一抬头看了看大门说:“不让我进去喝杯茶么?” 苏素心有些哭笑不得,说:“你想来看看直接说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 莫孜一淡淡地笑了笑,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 苏白虎正在院子里和兄弟们玩着斗地主,见到妹子回来了。撒着欢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高兴地说:“今天哥哥手气超好,晚上请你吃火锅。哎,你的脸怎么了?” 苏素心抬手一挡,苏白虎的脸当即阴郁了下来,寒声道:“把手拿下来!” 莫孜一说:“今天在片场,被女演员给打了!” 苏白虎暴跳如雷,撸着袖子抄家伙:“妈的,老子的妹妹她也敢揍。兄弟们,去砍人!” “谁允许去砍人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莫孜一淡淡一瞟,梁博瑞推着眼镜走了进来。看到莫孜一,他也是微微张了张嘴,然后就是一笑。 莫孜一本来就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而当得知他是彭沁明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时,对梁博瑞更是厌恶到了极点。梁博瑞绝对是彭沁明最忠实的一条狗,能力和阴险狡诈都不输彭沁明,却能收心在彭沁明麾下任他调遣。 苏白虎怒气冲冲,大叫:“老子的妹子被人欺负了。妈的,梁博瑞你丫别欺人太甚!” 梁博瑞淡笑:“白虎啊,咱们现在是正当帮派,怎么能动辄拿刀砍人呢?你这样莽莽撞撞,到时候出了事连彭市长都保不住你。你妹妹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问了,新生代演员仗着被导演潜规则所以嚣张些罢了。我已经让公司把那女演员给罢了,你也消消气,理智一点对待嘛~” 梁博瑞这番话句句在理,但是苏白虎根本就不是讲理的人,拿着刀嚎嚎:“妈了个巴子,老子的妹子就这么被打了,不砍她毁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去他娘的理智对待!” 兄弟们许是压抑久了,扛着刀随着苏白虎吆喝,梁博瑞脸色一变,冷声道:“苏白虎,我说不让你去砍人,你没听到么?” 苏白虎咬牙切齿:“梁博瑞,你别太过分了!” 梁博瑞推了推眼镜,平静地问:“我过分又怎么样?” 苏白虎啐了一声,气急败坏地扔掉砍刀,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 梁博瑞微笑着对莫孜一说:“不是要喝茶么?里面请!” 莫孜一挑挑眉说:“不用了,家里有事先走了。” 莫孜一没有回家,车子打了个弯去了宠物商店。 大王和三个儿子现在是脱毛期,放在家里狗毛漫天飞。没办法他只好把它们送到了朋友介绍的一家宠物商店,每天有时间就会去看看它们。 每天都去看有些太频繁了,但是莫孜一不想回家,家里太冷清。四只萨摩耶成了他的精神寄托,他离不开它们。 口罩、帽子和墨镜,装备齐全后,莫孜一低着头走进了宠物商店。刚进去,就被迎面扑来的经济学给抱了个满怀,边蹭边揉。 莫孜一笑弯了眼角,摸摸它的脑袋柔声安抚:“乖~” 经济学今年三岁了,正值萨摩耶的壮年时期,一身狗毛洁白如雪、柔顺光滑,体格健壮,特别漂亮。 上午十点,宠物商店比较冷清。店员小王看到莫孜一来了,笑着打招呼说:“怪不得经济学连饭都不吃了,敢情是听到您的车响了。” “哎哎哎,先吃饭啊!”这个时候,店员小范手忙脚乱地拦着萨摩耶。怎奈萨摩耶来势汹汹,小体格的小范一下子被带倒在地,管理学和会计学撒着欢朝着莫孜一扑了过去。 哭丧着脸坐在地上,小范委屈地说:“话说莫先生,您来的时候好歹打个电话说一声啊。这饭才刚开始吃呢。” 莫孜一笑眯眯地搂着三个儿子,道歉道:“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我领着它们去吃饭。” 听到莫孜一这么说,小范赶紧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他们去了就餐室。大王淡定地吃着粮食,见到莫孜一抬头叫了两声。 小范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刚被摔疼的屁股说:“那你先在这陪着它们,我去别的地方忙了。对了,老板说让你来的时候去找他,他现在在办公室。” 莫孜一点头示意知道了,坐在四只萨摩耶的身边看它们吃东西。 小范将门关上,凑到柜台前一脸八卦色地问:“哎,你说这个莫先生是什么来头啊?每次都是全副武装,是不是通缉犯啊?!” 正在算账的小王噼里啪啦地按着计算器,无所谓地说:“你这么想知道就去问老板,老板不是对你挺好的么?” 说到这个“挺好”,小范浑身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小范幽怨地说:“他对谁都好。”说完,飘去干活了。 莫孜一低头看着三个儿子,时不时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现在,只是单纯地看着它们吃饭就很幸福。这是一种无形的感情寄托,当宁二珂走了以后,转移到了三个狗儿子身上。仔细想想,也就只有这三个儿子对他忠心耿耿了。如果他当着管理学和会计学的面杀了经济学,那会怎么样呢? 不过,这种状况永远不会发生。狗之间哪有人之间那么复杂的关系,那么深沉的苦衷。莫孜一没有由来地满身焦躁,他想洗手…… 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经济学率先吃完,毛茸茸的头往他身上直蹭,蹭得他一身狗毛。莫孜一也不气,压抑下心里的焦虑笑着问:“哟哟哟,我家经济学长这么大了。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问完后,莫孜一被自己惊了一把。苦笑一声后,双手已经没有地方放了。他赶紧起身,上了宠物商店二楼。 薛绍正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门开了。一身狗毛的莫孜一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去了洗手间。 一向对自己倾国倾城的容貌有着百分之正无穷的信心的薛绍,迈着小碎步一脸娇嗔地跑到洗手间:“死相,又无视人家~” 莫孜一浑身焦躁,煞气逼人地冲着薛绍大吼:“洗手液呢!?” 薛绍面色一肃,莫孜一的手在水中轻轻地颤抖着,他去办公桌下拿出那瓶红色的洗手液,递给了他。 莫孜一迫不及待地挤出洗手液,两只手哆哆嗦嗦地开始搓洗。薛绍风情万种地坐在躺椅上,看着他循环往复地动作,慢条斯理地说:“只能洗三分钟。药都吃完了么?” 红色泡沫随着搓洗越来越多,但是那双手却越来越让他厌恶。莫孜一不停地搓洗着,无暇顾及薛绍的问题。 三分钟后,闹铃响。薛绍过去按住莫孜一的手,说:“吃药!” 薛绍是黄慕凡介绍给莫孜一的,属于什么证都没有的闲散心理医生。黄慕凡某次去打劫银行现场解救人质的时候,谈判专家临时掉链子拉肚子去了,薛绍刚好路过去帮了个忙。 人质解救出来后,黄慕凡死乞白赖地请薛绍吃饭。得知薛绍是心理医生后,就把莫孜一给拎了过去。 莫孜一心慌意乱,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正在吞着他的双手,让他紧张而又焦虑。 薛绍看着弱柳扶风,实际上劲头不小,扯着莫孜一擦干净手,把洗手间重重锁上,硬拉着莫孜一坐在了阳光下的藤椅上。 莫孜一不适地扭动着,薛绍掰着他的嘴把药灌了下去。喝下药后,在心理作用的驱使下,莫孜一渐渐安静了下来。 薛绍喘了口气,扯过纸巾擦了擦秀气的手,轻叹道:“你说你天天不断药,怎么就不见好呢?剂量不能再大了,换另外一种一线ssri类药物治疗吧。” 41、最新更新 莫孜一躺在藤椅上,只喘气不说话,盯着天花板的眼睛没有焦距。吃了三年药了,他能察觉到强迫行为越来越来淡,洗手的时间由三个小时渐渐变成两个小时、一个小时,直到见到宁二珂前,他都能保证三分钟内洗完。 但是一见宁二珂,所有的心理防线土崩瓦解。他睁着眼看着鲜血淋漓的手,用力搓洗着,但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心脏似乎被一根狼牙棒来回磨着,焦躁,紧张,他却无能为力。只能靠着一次次的洗手来减轻…… 薛绍将准备好的药给他,叮嘱道:“还是按照以前的剂量服,下次来就给你换药了。” 莫孜一拿过药,起身就要走。薛绍柔软无骨地挂到他身上,媚笑:“刚来就走,怎么这么讨厌捏~” 莫孜一一指头挑开他,面无表情:“贱人,滚开!” 怏怏地起身,薛绍愤恨地骂道:“白眼狼!” 就在莫孜一离开宠物店后不久,店里马上迎来了另外一位顾客。小范战战兢兢地凑上去问:“先生,需要点什么服务么?” 那位先生摸摸脸上的刀疤,哑着嗓子说:“刚才出去的那人,来这里干什么了?” 小范被这位煞气逼人的顾客吓得魂飞魄散,心道:果然吧,刚才那位莫先生果然是身家不清白吧!现在连寻仇的都来了,怎么办?是不是他不说的话就会被杀人灭口啊? 就在脑补帝小范各种脑补自己的凄惨下场时,小王说:“他的萨摩耶寄养在这里了,每天都会来看。” 那位先生说:“那带我去看看大王和三学吧!” 小范:“……” 主人将宠物寄养在宠物商店,按照规定是不允许别人来看的。但是那位先生知道大王和三学的名字,应该也是莫先生认识的人。小范还有些犹豫的时候,小王已经将宁二珂放了进去。 宁二珂推门进去,大王和三学正在玩着一个皮球。见到小王和宁二珂进来,经济学率先扑到了小王的怀里。小王抬手挡住它的进攻,揉着它的脑袋对宁二珂说:“经济学是最顽皮的一个了。” 没想到小时候呆呆的经济学现在也这么活泼了,宁二珂走过去想要摸摸它的脑袋,谁知经济学将头一偏,犬牙就那么呲了出来。宁二珂一愣。 小王说:“您多久没见经济学了?要是陌生人碰它的话,它可会咬人的。” 宁二珂说:“三年了。”正在这个时候,大王突然走了过来。围着宁二珂看了一圈,蹭了蹭宁二珂的腿。 宁二珂这才笑了,蹲在地上看着大王说:“那三个白眼狼都不认识我了。” 三个“白眼狼”那时候都是幼崽,对萨摩耶来说,一个月就是一年,这么些年过去了,它们能认识宁二珂才怪。 宁二珂在宠物商店呆到店快关门,看着小范一副想赶他走又不敢凑上来说话的样子,宁二珂识相地起身就走。临走的时候摸着伤疤嘱咐小范和小王不要把他的行踪告诉任何人,特别是莫先生。小范吓得不敢吱声,小王点头表示会尊重顾客的隐私。 于是,为了成为顾客,宁二珂给经济学买了根磨牙棒,让这死小子竟然把他都忘了,磨死它。 宁二珂从宠物商店出来后就去了夜总会,他请了几个当官的去店里喝酒。现在的夜总会再次有了山鹰帮的保护,临时算是稳定了。但是由于戈雅晴的破坏,店里的生意毁了个差不多。他得收拢收拢上头的人,一来拉点客户源,二来出了事好有人帮忙兜着。 提前到了夜总会,找人布置了一下包间,挑了几个店里的小姐和小倌陪酒。刚收拾好,几个当官的就来了。 宁二珂满脸堆笑,点头哈腰,极尽地主之谊。几番酒水喝下来,大家已经开始称兄道弟。 宁二珂拿着酒杯恭敬地说:“承蒙大家的厚爱,来我们夜总会陪我吃这顿饭。哎呀,最近生意难做,您几位日后一定要多来咱们店,让咱们店沾点您们的财气。当然,费用自然是全免。好,那为了感谢各位,我先干了!” 他一仰头喝完,周围全部是喝彩声。宁二珂坐下后,一个微醺的官员大着舌头对宁二珂说:“宁老板店里的小妞这么漂亮,没想着开拓些别的财路么?” 宁二珂洗耳恭听:“不知您说的是……” 那个官员嘟着嘴亲了自己怀里的小姐一口,色迷迷地说:“像这么漂亮的小姐,怎么不让去拍电视剧呢?!现在明星多赚钱啊~”他一说完,其他官员纷纷称是。 宁二珂眸光一闪,谄媚地笑着说:“也只有您才能配得上这样漂亮的小妞了。不知,您说得成明星这事,是怎么个说法?” 宁二珂这个马屁拍得响,那官员脑满肠肥一副挫样,最喜欢听别人夸他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心下舒畅的同时就将那发财的门路说了出来。 “搞赞助啊!赞助商让谁拍就谁拍,好戏啊,一拍一个火。现在的明星,都是跟赞助商睡出来的!” 这些当官的平时除了吃着国家的粮食外,还搞点副业赚两个花。他这么说,看来这事确实靠谱。宁二珂沉吟半晌,笑眯眯地问:“不知唱片公司那块的赞助,你们有没有门路?” 苏白虎从白虎帮跑出去后,就一头扎进了酒吧,喝得烂醉如泥。苏素心一个电话打来,把他从吧台上震醒了。 头痛欲裂的接了电话表示自己会尽快回去,随手扯了瓶子酒就一步三摇晃地朝着停车场走去。 大晚上的天气有些凉,出门后的清风吹得苏白虎稍微清醒了些。这家酒吧地处偏僻,鲜少有人来。路灯都没有几个亮的,停车场仿佛被一只巨大而又漆黑的手抓住,格外阴森恐怖。 就在苏白虎骂骂咧咧好不容易地找到他的破车的时候,一声细微的脚步声让他瞬间清醒。就在他掏出手枪上好枪栓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车后响了起来:“要想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就随我来。” 苏白虎哪里是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电光火石间,他猛然起枪,朝着刚才声音传出的地方“砰”地放了一枪。 “啪”车窗应声破碎,巨大的响声震惊了整个停车场,所有沉睡中的车辆顿时响起了激烈的警报声。 苏白虎额头上满是冷汗,趁着警报声他赶紧开门上车。谁知,刚一上车,脖子上就被一个冰冷的枪管给抵住了。 苏白虎心差点跳出嗓子口,但是声音却是冷静地出奇:“你想怎么样?” 枪管在他说完话后放了下去,那个声音颇为无奈。 “现在的人,怎么都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彭氏集团是总裁彭绪绅年过六十仍旧宝刀未老,再加上自己的儿子彭沁明是a市市长,使得彭氏集团在近几年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手下楼盘开业,更是吸引了不少政界和商界的人前来祝贺。 莫孜一问侍者要了杯香槟,站在一个无人注视的角落里,冷眼扫着这个纸醉金迷的晚会。 说是楼盘开业的晚会,不过是行贿受贿的交易会罢了。彭沁明势头正劲,少不得那些那些商人为了巴结他而买下楼盘里的别墅。这别墅根本不用开售,预计今天晚上就能抢购一空。 他抬头看了看被围在中央的彭沁明,带着官员标志性的微笑,跟彭绪绅在一起的商界朋友正在说着什么。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彭沁明朝着这边一看,莫孜一淡淡的将目光瞥向了一边。 不一会,彭沁明就走了过来。现在的彭沁明比起以前,更多了些官气。由于经常出去应酬,肚子已经渐渐凸起。但是仍旧掩不了他的儒雅的气质和帅气的五官。 他坐在莫孜一身边,淡笑着问道:“不去跟我爸喝杯酒么?” 莫孜一看着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冷漠地说:“这还由不到你来管。” 彭沁明说:“今天我爸是主角,你来也是徒增闷气。” 莫孜一不置可否,抬起酒杯抿了口香槟,眼波流转中带着些妩媚的笑意:“那可未必。” 莫孜一一说完,彭沁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宁二珂标志性的沙哑声音:“恭喜恭喜!”彭沁明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门童满脸是汗地想要拦住宁二珂,怎奈这头熊身体太过庞大,他个小麻杆根本拦不住。好在彭沁明赶了过来,他才松了口气。 彭沁明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宁老大,有失远迎,快请快请!” 宁二珂看着他无关紧要的嘴脸,摸了摸脸上的刀疤,也笑着说了句:“谢谢彭市长。” 宁二珂的到来完全是意料之外,这里面所有的人都与他格格不入。倒是昨天喝酒的那几个官员也在,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他们自然不会说他们与宁二珂认识。且不说宁二珂的尴尬身份,单凭彭市长在就没有他们蹦q的地方。 宁二珂被彭沁明让到了座位上,彭绪绅正好过来让他去剪彩。见彭沁明对宁二珂这么客气,不禁问了句:“沁明,这位是……” 彭沁明递给宁二珂一杯酒,介绍道:“这位是山鹰帮的老大,宁二珂。” 一听是黑社会的名字,彭绪绅的脸色随即挂了下来。暗地里与这些三教九流进行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也就罢了,怎么还明目张胆地带了他的开业典礼上来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宁二珂一脸憨笑地冲着彭沁明贺喜:“开业大吉!” 彭绪绅矜贵地“嗯”了一声,吩咐儿子道:“开始剪彩了,还不快来。” 彭沁明笑着说:“一会就到。” 当彭绪绅的身影消失在人群的时候,彭沁明一脸笑容,但是声音却压倒最低:“宁先生,您这次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宁二珂这次回来,三天内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了火枪,收了山鹰帮。谁都不知道他这三年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三年后这个男人已经变得多么强大。 但是他回来的目的确实显而易见,a市包括周围的市里的黑势力都有些惶惶不安。宁二珂太过丧心病狂,他不得不做下一定的准备。 看到彭沁明小心翼翼的样子,宁二珂笑得一脸猖狂:“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哎,彭市长,您父亲又叫您了。剪彩这事可不能耽误了时间,不然,可是不吉利的!” 彭沁明阴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大厅中央。 这次帮忙剪彩的人全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看在彭沁明的面子上来的,彭绪绅的自豪溢于言表。 随着一声“时辰到”,剪刀起,红绸落,周围响起了铺天盖地的掌声。 彭绪绅站在中央,满面笑容地开始说着致谢词:“谢谢每位到场的朋友。今天彭氏集团楼盘开业,哪位朋友如果对咱楼盘有兴趣,要买肯定优惠……” 彭绪绅还没说完,宁二珂单手捏住木桌子上的玻璃转盘,一用力,玻璃转盘被掀翻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空气一片死寂,彭沁明的脸色变得铁青,莫孜一微微一笑,趁此机会隐身进了黑暗中。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彭绪绅原本满是笑意的脸上也堆满了怒气。他毫不客气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宁二珂拍了拍手掌,笑着说:“不是说‘碎碎平安’么?我来得匆忙没带贺礼,只好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大家一个惊喜。” 这样的说法明显是把他们当猴耍,人群里已经传来了窃窃私语声,彭绪绅的脸色更差了,正待发作,彭沁明已经走到宁二珂身边,冷冷道:“跟我来。” 宁二珂冲着彭绪绅礼貌地点点头,笑眯眯地尾随着彭沁明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进门口,彭沁明单刀直入,语气是说不出的冰冷:“你的夜总会现在经营不济,请了几个小虾米一样的官员以为就能否极泰来,生意兴隆?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再敢搞破坏,我就让你的夜总会和山鹰帮土崩瓦解。” 宁二珂默默地等着他说完,脸上笑容不减。 “你随意,我今天来只是给你提个醒,算是宣战。以后,咱们的账可要慢慢算了。” 末了,宁二珂拍了拍彭沁明僵硬的肩膀添了一句:“彭市长,没事多坐坐市长办公室吧。不然,以后可没机会了。” 彭沁明双拳紧握,脸色铁青。 莫孜一看着眼前的妇人,脸上依旧带着他惯有的淡漠。这是彭沁明婚礼后,他第一次见程楚曼。 抿了口咖啡,程楚曼先开了口:“如你所见,我怀孕了。以前,不觉得彭沁明出轨或者是乱搞有些什么,但是现在,为了孩子我想让他专一一点,做个好父亲。” 相较以前,程楚曼的脸上少了些犀利和干练,多了些轻柔与平和。就像一颗小石子,投身于婚姻生活以后,被磨得圆润有光泽。眼下,她的小腹已经能看出凸了一块,倒是与彭沁明凸出来的肚子蛮像的。 男人多了肚腩,女人孕育了生命。同样的体态,原因却不相同。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就像以前高傲如孔雀般的程楚曼,现在竟然主动约他出来谈事情。谈未来的事情…… 莫孜一明知故问:“那我能做些什么?” 程楚曼笑了笑,鬓边一小绺细碎的刘海轻柔地飘了飘:“离开彭沁明吧!他是个渣,不值得你这样做。” 莫孜一说:“那你呢?你为什么这么做?” 程楚曼说:“结婚是为了我爸,让他回心转意是为了我的孩子。” 都说女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父亲疼,有丈夫爱,有孩子敬。但是殊不知女儿也是世界上最累的人,对父亲要孝,对丈夫要忠,对孩子更是倾尽一生。 莫孜一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知道的,我也是找个人陪着而已。孤独太可怕了,我没有能力对抗它。” 程楚曼笑着舒了口气:“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我还是来问了。都说女人是傻瓜,果然如此。” 对于她最自己的评论,莫孜一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曾经见过最傻的女人,对于程楚曼已经见怪不怪了。起身道了别,莫孜一头也不回地出了咖啡厅。 程楚曼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完,也起身出了门,门口的司机赶紧迎了过来。程楚曼看着冷寂的四周,问道:“今天彭市长回家么?” 司机笑着说:“刚才打电话了,说已经回去了。” 原本冷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程楚曼跌跌撞撞地朝着车上走:“我们快点回去。” 司机紧赶慢赶的把程楚曼送回家,回去的时候,彭沁明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程楚曼欣喜地迎上去,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要不要给你准备宵夜?酒喝了多少?我让张嫂给你炖碗鸡汤吧?!” 彭沁明面无表情的脸在程楚曼凑过来的时候化为阴郁,他抬头冷声问道:“你去见莫孜一了?”从程楚曼身上,他闻到了莫孜一今天晚上喝得香槟味。 程楚曼一惊,尴尬地笑了笑:“只是刚好碰到了罢了。” 原本心情就不怎么好,听到这句话,彭沁明当即怒了,他一手掐住程楚曼的脸:“要想继续做市长夫人,就给我老实一点!要是再让我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别怪我不客气!” 下巴处传来的疼痛远不及心脏上那被锤子敲打着一般的疼痛,眼泪就在眼眶打转程楚曼咬牙忍住,发着颤地说:“彭沁明,你不要以为我爸爸退了你就可以这么嚣张。要是他知道你这样对我,他一定会再把你弄下来的!” 手上的力道渐渐加大,彭沁明不怒反笑:“好,就让我看看,退了位的市长和现在在位的市长,谁能弄死谁!” 一把将程楚曼甩在地上,彭沁明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巨大的晃动让程楚曼眼眶里的泪水滴落在地,她双手撑地借了力才背仰着倒了地。家里的仆人手足无措地看着地上的程楚曼,不知道该不该扶她起来。 程楚曼望着天花板上豪华的水晶吊顶,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了下来。 莫孜一打开门,刚察觉到不对劲,身体就被一股大力给扯了进去。感觉到宁二珂的气息,他开始奋力挣扎。 但是刚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最佳反抗时机。宁二珂反剪住他的双手,将他趴在墙上,灼热的气息喷在莫孜一的耳畔,让他有着不能言说的悸动。 身后的衣服被退了下来,在宁二珂往下脱衣服的时候,莫孜一的头用力一个后仰,宁二珂吃痛松手,莫孜一赶紧跑开去开了灯。 灯光一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顿时曝光。知道自己不是宁二珂的对手,莫孜一赶紧将裤子穿上,企图打不过就跑。 谁知,宁二珂却顺着墙滑落在地,低着头看着地面,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每天都来一次的惩罚么?但是,左胸腔为什么疼得喘不上气来?这个人拿着枪带着笑容将他兄弟打成活死人了啊…… 过了半晌,宁二珂默默地站起来将衣服整理好,沙哑着嗓子说:“莫孜一,我真恨不得把你剁成碎片!” 莫孜一咬着双唇,只是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应声。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多说无益。 长达数秒的沉默后,宁二珂开门走人。 听着门“砰”的一声关上,莫孜一转身去了洗手间…… 42、最新更新 歌坛大腕金少愁和影坛巨星莫孜一一起出唱片的消息在那期娱乐节目播出后受到了粉丝们很大的响应,唱片还没有录制,预售一开,已经被抢购一空。 这种强大的响应让非娱公司的制作很满意,趁着宣传期的热潮,唱片提前录制。 莫孜一赶到录音棚的时候,金少愁正在录音棚里看曲谱。见到莫孜一,他眉头一皱,语气里尽是关切:“怎么脸色这么差?最近没好好休息么?” 莫孜一勉强笑了笑:“没事。” 虽然有帮他去他家做过饭,但是莫孜一跟金少愁真心不熟。公司为了他的全面发展,不止一次的要他出唱片,都被他拒绝了。但是那次偶然间翻到公司送过来的新歌的时候,他却答应了这次录制,只因为他被那首歌里的一句话打动了…… “我想过无数种方法解释,但是却改变不了这个伤心的结果。” 那首歌叫做《原来不可以》,忧伤纯净的风格很适合他的嗓音。莫孜一一同意,制作就让他跟金少愁见了面。 跟金少愁认识后,这个人自来熟的自称是他的朋友了。 知道莫孜一就算有什么事也不会说出来,金少愁叹了口气问道:“昨天耍大牌的事情媒体炒得沸沸扬扬呢,上面骂你了?” 莫孜一摇头:“没有。” 一个问得热切,一个却三缄其口。录音一会就要开始了,金少愁也没有再问,看他的曲谱去了。 三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工作人员喊两个人进去坐好开始录制。莫孜一走到门口,制作人叮嘱他:“孜一,不要扯少愁后腿,尽快录制好了还要赶制mv。” 莫孜一安静地点头,金少愁在旁边笑着打包票:“绝对没问题,孜一声乐知识不错,唱得差不多了。” 虽然金少愁打着包票,莫孜一还是在开始的时候就出了毛病。他声音太干净,唱中音行,高潮的那串高音却始终唱不上去。 制作的脸色越来越阴郁,已经不止一次地打着玻璃窗示意莫孜一注意了。但是这个地方勉强不来,金少愁讲了演唱方法他也唱不上去。 制作气得差点就要踹门进来的时候,录音棚的门却开了。莫孜一面色淡淡,眸光一闪看向门外。 录音棚光线显暗,门口射进一缕光打在光洁的地面上,祥和而轻柔。莫孜一心一动,宁二珂一脚踩碎那扇光,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制作一看是宁二珂,当即点头哈腰地端茶倒水。宁二珂盯着莫孜一看了两秒,低头笑着与制作人应和,然后就坐在了刚才制作人坐得位置上。目的显而易见,他是来监工的。 宁二珂通过那个官员参与了莫孜一唱片的赞助,宁大财主砸钱砸得太响,公司上层很是重视这次合作。所以在给这期唱片的制作上花了大成本,希望能通过这次的盈利来获得宁二珂与非娱公司的持续合作。所以,对于宁二珂这次的监工,制作人有些兴奋又有些惶然。 与宁二珂谈话的空隙,制作人狠狠地瞪了莫孜一一眼,示意他要好好唱。 莫孜一将目光收回来,金少愁趴在他耳朵边上窃窃私语:“这就是咱们唱片的赞助商,黑鹰帮老大,你瞧制作人紧张的。过会你唱高音的时候先口鼻一起吸气,气沉丹田,不要一下子就把气都放掉,要慢慢把气吐出来。” 莫孜一微不可查的将身子挪了挪,微笑着说:“谢谢。” 宁二珂看着里面两个人亲昵而又暧昧的动作,只觉得腹内一股邪火直窜全身。脸色一挂,宁二珂冷声问旁边喋喋不休的制作人:“怎么不录了?两个人在里面是唱歌还是调情?” 制作人一看宁二珂的脸色,心道不好,赶紧沉声吆喝:“还不快点开始!莫孜一,这次好好唱!” 耳麦里传来伴奏,莫孜一开口就唱。和缓而稳定的声线,干净而纯透的嗓音,中音段唱得完美无瑕,制作人心里稍稍捏一把汗。 他一唱完,金少愁就接上。金少愁的声音很磁性,唱歌的时候有着一种能将人不知不觉就吸引进去的沧桑。所以他不能唱高音,沧桑的嗓音唱出来的高音,总是有种摇滚乐里的癫狂感。 金少愁唱完后就是莫孜一的高音,他缓缓地吸了口气,等待着那个接口。宁二珂定定地看着里面,谁都不知道他看什么,只是脸色却一直没有放松过。 最后一句,金少愁收尾。他冲着莫孜一一点头,眸光里满是鼓励。莫孜一微微一笑,开口唱了出来。 “我想过无数种方法解释,但是却改变不了这个伤心的结果。 时间流逝人生荒芜,你我只是天地一粟。 原来不可以,原来不可以在一起,只能将你埋在记忆的最深处。” 所有的歌词就这样唱了出来,高音上去,起承转合嫁接很好。连金少愁都有些些许的赞叹,差点忘了接最后一句低音收尾。 两个人配合默契,高音的坎过去后,整首歌畅通无阻地录了下来。制作人擦了一把汗,转头想问宁二珂要不要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下,谁知宁二珂只是扫了一眼莫孜一和金少愁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孜一看着他的背影,对制作人说:“继续下一首吧!” 两个人录歌完歌时候就不早了,莫孜一还要参与他mv服装和风格的会议,金少愁就先走了。 车库里灯火通明,金少愁习惯性地转着钥匙链,哼着今天录制的主题曲。就在他快要开车走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别动!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金少愁脸色一白,手一松,钥匙掉在了车上。 昨天忙了一晚上,莫孜一劳累过度回家洗洗倒头就睡。这个自然的睡眠美好的像上天赐予的一半,第二天早上,莫孜一神清气爽地自然醒了。 时间还早,心情舒缓的莫孜一去厨房里做了早餐。洗手时间十五分钟,然后就打开电视开始用餐。 听着电视里的娱乐头条,莫孜一握住刀叉的双手僵住了。 “非娱公司今天早上发布消失,表示金少愁与莫孜一的新唱片《原来不可以》由于某些原因,金少愁将不能参与歌曲的录制。非娱公司制作人表示莫孜一非常遗憾不能与金少愁合作,但是相信他的唱功将会弥补这个遗憾,敬请粉丝们期待。尽管制作人已经发布了道歉声明,但是已经拿到预售的金少愁的粉丝仍旧大呼‘上当’,要求非娱公司退还预售唱片的钱。现在已经有大批粉丝拥挤到非娱公司的门口,要声讨莫孜一拿金少愁做噱头这种骗人的行径。怒斥莫孜一没有职业道德,已经有部分粉丝启程去莫孜一的家外……”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莫孜一面无表情地关掉了电视。 电话是金少愁打来的,莫孜一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说:“金先生,我跟您有仇吧!” 金少愁声音里满是歉意:“对不起孜一,有人劫持了我的家人,非让我这么做,我真是没办法!” 擦嘴的动作一顿,莫孜一将纸巾扔到一边,缓缓道:“那您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无论他受到了怎样的威胁,这次事情对莫孜一的打击是巨大的。金少愁愧疚地说:“我,我是来道歉的。” 莫孜一轻笑一声:“道歉?您还不如发个公开声明说是因为您家人被劫持而不能与我合作了呢!这样不但不用道歉,我还要跟您道谢。” 金少愁沉闷道:“这样不行。我家人还在那伙子人手上。对不起孜一,要不我下一次再跟你合作补上去吧!这次……” 莫孜一冷漠地说:“有电话进来,先挂掉。”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 莫孜一喝了口水,渐渐冷静下来。其实他不应该责怪金少愁,想想也知道金少愁的家人被劫持是宁二珂做的。让他经受这样的担惊受怕,他才应该说道歉。但是,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他才将怨念发给首当其冲给他打电话的金少愁罢了。 再者,金少愁发生意外。要是公司力保他的话,也不会做这种模棱两可的回应而将他推到风口浪尖。莫孜一淡淡地蹙眉,只是有件事他却不得不在意。 金少愁的粉丝很疯狂,某次音乐奖最佳歌手没发给金少愁,那群粉丝有组织地去晚会闹事,当时连警方都惊动了。 “砰”窗户上玻璃的脆响将莫孜一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莫孜一看着地上的石块,心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叫骂声粗俗不堪入耳,大抵是骂他如何骗钱。 其实这次本来不应该引起暴动,但是那个“某些原因”太模棱两可了。粉丝们天天注意娱乐八卦,大致知道“某些原因”与公司黑幕有关。 金少愁退出录制唱片,在他们看来就是利用金少愁的名声赚钱。毕竟唱片预售都只是预售一少部分,从来没有像《原来不可以》这样大规模的火爆预售。 石头像雨点子一般纷纷砸了进来,莫孜一躲在沙发后面,玻璃窗户被砸得直响。院子里还传来了石头落水的声音,莫孜一有些恼火,拨了黄慕凡的电话。 黄慕凡不管这块暴动,但是兄弟出事他岂能不管,向上级随口胡诌了个理由,带着他手下的一批精壮武警去了莫孜一家里。 黄慕凡打黑,手下们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身帅气的制服加上冷峻的表情,将一群宅男宅女给震慑住了。 黄慕凡端着咖啡杯散漫地指挥着:“未成年放了,成年的带回局子里,罪名就是非法聚众,破坏民宅。”黄队长发完话,溜溜达达地按了门铃。 莫孜一脸色很差的开了门,连句谢也不说就走了院子里去了。黄慕凡知道他精神不好也没在意,漫不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玻璃说:“你先息影一段时间吧,在家好好养养。我听薛绍说,你那毛病越来越厉害了!” 莫孜一没有回答,他正在全神贯注的摆弄着墙角处的葡萄架。葡萄架被砸歪了,地上还有被砸下来的青色的葡萄,很是狼狈。莫孜一将双手插进土里,倒了倒葡萄的根部将它扶正。 葡萄架已经三年了,上面已经挂满了葡萄,全是青的,一看就知道又酸又涩。 黄慕凡叹了口气,嚷嚷着:“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自从宁二珂走后,莫孜一的性子比以前还冷淡了。以前好歹还跟他开个玩笑,现在连他说话都不理他了。 莫孜一拍着地上的泥土抬头看了他一眼:“去帮我把电视机跟前的相机拿来。” 黄慕凡烦躁地扭头,骂骂咧咧:“神经病,懒得管你。” 院子里的玻璃窗全部被砸碎了,地板上全部是玻璃残渣。黄慕凡跳着走过去,拿过电视机跟前的单反相机,随手打开了。 其实院子里的景象也没好到哪里去,金少愁粉丝的战斗力很强大。院子里的花被砸得歪七扭八,惨不忍睹。 特别是池塘里的那池荷花,叶子折了好几个,荷花瓣都被砸缺了。黄慕凡看着这残花败柳的景象,抬手照了张相。 照好后,黄慕凡去文件库里找一下看看他的照相技术怎么样。结果一翻,却翻出了另外一张照片。 月色如水的夜晚,宁二珂抬着莫孜一的下巴,俯身吻住了他的唇。气氛恬淡而暧昧,幸福得让人挪不开双眼。而在两个人的旁边,三只小萨摩耶齐齐转头看着这个奇怪的画面,乌黑的眸子里载着月光,带着一种言说不出的美感。 这架相机是那次宁二珂从记者那里抢过来的,莫孜一将里面的照片全部删光,只剩下了这张。三年来,每个月他都会给葡萄架照一张,因为有人说,一个生长中的东西,天天在身边,你根本看不出它长出来多少。只有好久好久不见,猛然再次见面的时候,才能看出它与以前有什么不同。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不但是葡萄架,还有三学和院子里一池的荷花…… 黄慕凡将相机递给莫孜一,莫孜一盯着照片看了一会,马上切换成了拍摄,对着葡萄架换好角度拍了一张。 跟黄慕凡处理完所有的玻璃碎片后,莫孜一洗手的时间为一个小时又三十四分钟…… 之所以这次不是完整的时间,那是因为他被突然侵入的宁二珂给打断了。 43、最新更新 宁二珂看着一屋的狼狈,快意地笑着:“效果不错。” 莫孜一停住洗手的动作,双手在水流地冲击下不断的发抖,舒了口气,压抑下心中的浮躁。拿过毛巾擦了擦手,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公司。 出了这样的事情,外面的娱乐记者已经疯了。这次对他形象打击很大,公司已经决定召开新闻发布会让他澄清一下“骗钱”的绯闻了。 见莫孜一如此冷漠,宁二珂粗暴地扯住了他,阴测测地笑着:“怎么?强迫症诱发别的精神病了么?连我说话都听不到!” 莫孜一将衣服穿好整理平整,漫不经心地说:“达到你想要的效果,你现在很高兴。你非要让我说两句扫你兴的话,惹你发怒么?” 宁二珂已经发怒了,但是他不怒反笑:“哦?你倒是说句扫我兴的话我听听。” 莫孜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掠过一丝痛楚,面色淡漠地说:“砸得好,反正我也快搬家了。你喜欢的话,把这炸了就成。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家里的什么?你回来了,带着你对我的仇恨一次一次的来这里折磨我。不过是希望能让我想着这个屋子里跟你一起的回忆,伤心、难过、心痛。但是,从我拿枪杀了沈丙辰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的回忆都忘掉了。你做的这些,不过是徒劳无功的。” 一番话像一根根冰刀刺向宁二珂的心脏,又冷又疼。他从来不知道,置身冰窟的人还能感到疼痛。他看着莫孜一精致的脸,青筋暴起。恍惚间,右手已经掐住了莫孜一的脖子。 莫孜一淡漠的表情在他这个动作下瞬间扭曲了,眉头紧皱,脸色惨白,但是紧抿的双唇仍旧宣告着他的倔强。 宁二珂咬着牙,刀疤随着他的动作来回耸动。沙哑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他说:“莫孜一,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么?” 莫孜一看着他,眼睛里蕴着泪,他已经说不上话来了。脖子上的手仿佛一把巨大的锁,锁住了他与空气的接触。他的肺叶在不断的鼓胀、收缩,眼看就要窒息的时候,宁二珂一挥手将他扔到了沙发上。 腰部被沙发扶手硌了一下,发出嘎嘣一声响。刚获得新鲜空气的莫孜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脸色涨红。宁二珂压在他身上,充满恨意的脸与他相距只有一片荷花叶的距离。他能感受到他眼睛里喷出来的火焰。 宁二珂阴冷地笑着:“你以为你激我我就会杀了你么?莫孜一,好戏才刚刚开始!” 莫孜一脸色通红,但是眼睛里目光淡淡。宁二珂霍然起身,不一会,门口传来巨大的关门声。 静静的在沙发上躺了一会,莫孜一起身去公司。身子稍微一动,腰部剧烈的疼痛传来,刚才硌了一下,腰扭了。 忍着疼痛平躺在沙发上,莫孜一打了个电话给薛绍。 薛绍火急火燎地进门一看,吓得花容失色。一手拍着自己的小心脏,一手幸福地搀着莫孜一娇声问:“这是怎么了?” 莫孜一没心思多说,趴到沙发上撩起衣服露出柔韧的腰部对他说:“先来给我推拿,我还要去公司一趟。” 看到莫孜一露出来的腰肢,薛绍口水哗哗地跑过去,拿出药酒来搓了两把就朝着莫孜一的腰部温柔地摸去。 莫孜一一头黑线:“妖孽,用力!” 薛绍两手药酒捂面:“矮油,明明知道人家是0号,还让人家用力!” 跟他交流真是太困难了,莫孜一太阳穴跳得跟弹簧床似的,他无奈道:“娱乐新闻没看么?我还要赶着去公司开新闻发布会,快点!” 薛绍这才正了正脸色,双手大力开始揉搓,嘴巴里嘟囔道:“怪不得记者都蹲门口呢,小范开始说这事我还以为又是雷声大雨点小呢,这次你可是栽大发了。” 薛绍虽然妖气,但是力气却不小,大力揉搓下,疼得莫孜一直抽冷气,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薛绍自顾自地嘟囔,大致是让他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强迫症本来就那么厉害,工作上要是压力再加大,当心到最后精神崩溃发疯。 薛绍这人虽然看上去挺不靠谱的,但是真正认真起来话,医术了得,话也中听。莫孜一嗯嗯地应着,腰部被薛绍揉得发烫,疼痛感渐渐消失。 十分钟后,莫孜一按住薛绍的手说:“行了,已经不疼了!” 薛绍不同意,皱着眉头强调:“第一次不给你把筋调和过来,会康复的很慢。” 虽然仍旧有些不适,但是已经缓和很多了。莫孜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整理衣服道:“这点疼还能受得住……” 薛绍盯着他的脖子,严肃地问:“你脖子上怎么了?” 莫孜一一愣,这才感觉到脖子上火辣辣的疼。薛绍将镜子递给他,认真地问:“孜一,你到底怎么了?最近两天特别不对劲。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你要是瞒着我的话,你的病会恶化地越来越厉害的。” 脖子上有两道很明显的掐痕,宁二珂是真的想要杀了他。莫孜一苦笑一声,拿过薛绍包里的粉底就往脖子上抹。 薛绍失声尖叫:“我靠,粉底不是这么用的!”说着,已经将粉盒拿过去细心地按照正确步骤在莫孜一的脖子上抹。 莫孜一的目光投向电视机,语气淡淡:“恶化到最厉害能到什么程度?” “能死!”薛绍一指头戳在莫孜一的喉结上,没好气地说:“怎么?想死?老子掏心掏肺的给你治病,你这根本就没有想痊愈的想法,怪不得吃那么多药都不管用。” 想不想治好,莫孜一没有想过。他吃着药也没觉得能痊愈,得过且过罢了。双手染了血,活下去也是种折磨。 莫孜一脸上的阴郁让薛绍心中一紧,他假装无事地摆弄着莫孜一的脸,笑眯眯地说:“哎哟,不愧是明星,这张脸长得真是无可挑剔!” 说完,在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啃了一口。莫孜一恶寒,一把扫开就走:“我先走。你看着记者走完了再走。” 薛绍点着头从包里拿出两瓶药,叮嘱道:“晚上口服,药剂量按照以前的来。里面安眠成分不小,别吃多了。” 莫孜一看着那两瓶药,眼睛里笼上一层看不清楚的情绪。就像早晨湖上笼上的薄雾,朦朦胧胧看不清对面山上的景色。 莫孜一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就神色淡然地打开门,门“砰”得一声将无数的镁光灯关在了外面。 薛绍优雅地从包里拿出一根烟,给黄慕凡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薛绍发着嗲说:“黄黄,你能来莫莫家一趟咩~” 莫孜一一出门,门口的记者就像看到新出炉的蛋糕一样,一窝蜂地涌了上去。莫孜一僵硬着腰肢,笑容满面地挣扎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了公司。 林晓早在门口等着了,看到被记者们簇拥的莫孜一,他焦急地挤进人群,边说着对不起边将莫孜一拉了出来。 腰差点被记者们挤断,莫孜一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笑容在被林晓拉近秘密通道时在放了下来。 林晓担忧地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莫孜一摇了摇头,勉强笑着问道:“记者招待会在几楼?”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林晓还是从他的脸色中看出什么不对。过去搀住有些摇摇欲坠的莫孜一,林晓心疼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哥,你别笑了。是不是腰扭了?要不咱们先不去了吧!那场面太大了,不但有记者,那些猖狂的粉丝们都在。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样子,真的很恐怖!” 一声“哥”叫的莫孜一的心没由来地软了一块,莫孜一抬手摸了摸林晓的娃娃脸,从容地说:“哥什么场面也见过,不用担心。” 林晓从戏剧学院毕业后,没有选择做演员,而是来继续做了莫孜一的助理。莫孜一是个能折射出明星人生的艺人,他经历过了一个明星该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小龙套跑起,到了现在这种巨星,他却是不开心的。 林晓经常偷偷看着背台词中的莫孜一,淡漠而疏离,似乎整个人被镀上了一层膜,谪仙散发着让人触摸不到的孤傲美。 以前莫孜一还是经常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得,眼角弯着,笑意盈盈。但是三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再也没好好笑过。每次笑意都不直达眼底,根本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林晓给莫孜一整了整衣服,推开门,莫孜一走了进去。 镁光灯闪耀的频率让林晓捂住了眼,跌跌撞撞地跟着步伐稳健的莫孜一身后。 制作人一看是莫孜一进来,顿时跟见了救命恩人似的。场面已经乱到他控制不来,他赶紧将莫孜一拉到了正中央坐下。 下面的记者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声音热烈而紧迫,而金少愁的粉丝们却激动地骂着往前冲,。周围的保安出动才压制住了。 林晓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莫孜一淡漠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是得体的笑容。 “今天,我就金少愁不能参与我的唱片而向他的粉丝致歉。如果大家不喜欢预售的唱片,可以在各销售网点拿到退款。” 一句话掀起现场高潮,金少愁的粉丝们战斗力狂飙,边骂边挣脱保安的桎梏。 “谁在乎那几个钱!你这分明是利用金大的名气做宣传,大骗子!” “对,一定要让他给金大个说法,不然路人转黑。电视剧电影全部封杀!” 粉丝们眼看就要冲了上来,莫孜一警惕地站了起来。 “那这唱片不发行了!”震慑性的声音响穑我痪镒罚娑19潘成峡床怀鍪鞘裁幢砬椤 宁二珂的声音成功的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制作人一听这话顿时傻了,赶紧跑到宁二珂跟前满脸堆笑:“宁老板,当着记者的面呢,这话可不能乱说!” 三年前,宁二珂与莫孜一就不清不楚的,但是碍于山鹰帮的威胁,没有媒体敢乱写。而今天宁二珂这样替莫孜一解围,看来两个人之间还真有猫腻。 粉丝们愣住后都没有再闹,看宁二珂的样子就不是善茬。只有一个弱弱地声音佯装发怒地问:“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了又不算!” 狭长的眸子里射出寒光,宁二珂抬头扫了一眼粉丝群,粉丝群集体退后了两步。 宁二珂摸摸脸上的刀疤,笑着说:“我是唱片赞助商,肯定说话算数。如果你们还不满意,下面我将要投资一部影片,到时候会让金少愁和莫孜一共同演唱片头片尾曲。” 下面,不但连粉丝们和记者们兴奋了,制作人更是兴奋地无以复加:“宁先生,您说得这部影片……” 宁二珂面含笑意地看了莫孜一一眼,莫孜一的心里顿时有股不详的预感。 宁二珂沙哑着声音说:“我已经于非娱公司谈好合作项目了。到时候莫孜一会前往新疆拍摄,新疆缺水,条件也差,倒是希望莫大巨星能够顶住了!” 莫孜一心里的一面墙轰然破碎,他动了动手指,笑着说:“这是作为一个演员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看到莫孜一的笑容,宁二珂的脸色顿时一冷。他冷哼一声说:“到时候公司会另外开新闻发布会为新影片造势,但是今天我迫不及待地想让你们知道本片的导演。” 宁二珂让了让身子,那名导演微笑着走了进来。粉丝们倒不认识他,但是记者们却在倒吸一口凉气后疯狂了起来。 郁萧,少年成名,当年将莫孜一捧红的导演。而两人合作两部电影后却分道扬镳,莫孜一愈发红得发紫,郁萧却江郎才尽,鲜有作品问世。 当年,郁萧穷困潦倒时候曾找过莫孜一拍戏,让他救他出困境,谁知莫孜一竟然不顾知遇之恩而拒绝了他。这件事在娱乐圈引起不小的轰动,郁萧彻底消失出了人们的视线,直到今天。 莫孜一紧抿双唇,双目发寒地盯着宁二珂。郁萧笑着冲他打招呼:“孜一,好久不见!” 44、最新更新 和田,中国玉石之乡。纵使这里的美玉如凝如脂,细腻温润,但是这里的气候却是新疆最为干旱的气候――干旱荒漠性气候。 刚下飞机,漫天的黄沙就让莫孜一皱紧了眉头。和田地区沙漠戈壁占到一半以上,绿洲仅占百分之四左右,可见气候的干旱。 剧组已经安排好了接待的车辆和酒店,莫孜一带着墨镜在周围逡巡了一圈,郁萧指着不远处的车子说:“咱们走吧!”说着,就要拉莫孜一的胳膊。 墨镜下的眸光一寒,莫孜一淡漠地侧身躲过。郁萧抓了个空,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说:“性格真是越来越差了。” 莫孜一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与你无关。” 郁萧不置可否地笑了:“成,无关。咱们还有整部剧拍摄的时间来好好地培养感情。” 手机铃声响了,莫孜一接了电话,抬步就走。 电话是薛绍打来的,他的语气有些阴沉:“孜一,你在哪里?” 莫孜一如实回答:“‘玉石之乡’和田,回去会给你和黄慕凡带块玉。” 没闲工夫关心玉,薛绍盯着电脑屏幕一本正经道:“你的病……”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薛绍问:“药带了么?” 莫孜一说:“带了。不过,拍摄时间大约要一个月,估计不够,我匀开了吃。” 薛绍随即紧张了起来:“你是不是跟宁二珂在一起?你跟我说具体位置,我去给你送药!” 原本散漫的表情瞬间冻住,莫孜一冷冷地问:“黄慕凡跟你说什么了?” 薛绍自知失言,赶紧说:“孜一,你的病很厉害,不能在这样消极对待了……要是再跟他在一起,你迟早会疯的……” 没有听薛绍说完,莫孜一面无表情地挂掉了电话,宁二珂过来了。 他完全是打着“监工”的旗号,实际上是来折磨莫孜一的。莫孜一洗手的毛病,让他找到了发泄恨意的豁口。《寻找和田》这部戏,简直是为宁二珂量身打造着来折磨他的。更何况,还添上了郁萧这个仇人。 宁二珂眼看着莫孜一在他过来后挂掉了电话,像是躲着他一般的这个动作让他的肚子里窜上一层火。环顾了四周,宁二珂满意地看着这个干燥的地方,笑眯眯地问:“听说这里水比油贵,莫大明星洗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谨慎用水。” 莫孜一冷漠地说:“谢谢提醒。”说完,钻进车子“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被关在外面的宁二珂火气顿时冲了上来,他粗暴地打开车门,狗熊身子猛地出现在了莫孜一面前,吓得莫孜一的眸光微微闪了闪。 宁二珂瞒过莫孜一的车子打开车门,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林晓喝道:“下去!” 林晓不知所措地说:“可是……” “下去!”宁二珂耐心用尽,单手把他推了下去,林晓跌在地上疼得“哎哟”一声。 莫孜一平静的脸色变了变,他凌厉地说:“宁先生,他是我的助理。您应该有您自己的专车,请从我的车子上下去!” 宁二珂似乎将莫孜一表情的变化当做他痛苦的表现,宁二珂快意地说:“你的车子?连房间都跟我是一个,你以为你还能有你自己的车子?” 这句话成功地恐吓到了莫孜一,想起他刚回来时候他对待他的手段,莫孜一不禁打了个寒颤。要是两个人真要在一个房间睡一个月,他非把他逼疯了不可。 感觉空气有些不够用,莫孜一呼吸频率加快,他快速地将车窗敞开,面朝窗外。 他快有些招架不住了…… 所谓的酒店,也不过是那种布置得稍微像样点的宾馆。宁二珂说话算话,到了宾馆后,扛着行李就进了莫孜一的房间。 莫孜一尾随着他进去,挣扎也是徒劳无功的,他也就懒得去挣扎了。他们的房间朝阳,阳光透过窗帘柔柔地散了进来,很舒服。 房间比一般酒店的房间要小,但是很欣慰的是里面有两张床,这就避免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莫孜一的心刚松了一点,宁二珂撅着屁股将两张床并在了一起。 莫孜一:“!!!” 望着莫孜一目瞪口呆的表情,宁二珂冷笑一声,拍拍手去了洗手间。 莫孜一静下心来,转身走了出去。 问了问宾馆里的服务员附近的药店在哪里,莫孜一打车去了药店。 大约一个小时后,莫孜一回到房间,宁二珂刚收拾完东西坐在窗户边抽烟。见莫孜一回来,宁二珂只是望了他一眼,吐了口烟雾。 两个人相看无言,这倒是宁二珂没有预想到的相处方式。他只想着让莫孜一难为,却没想到这样也让他有些难为。 时间一长,某些东西似乎渐渐冒头,将另外一种东西给压了下去。这两种东西渐渐开始保持平衡,让人无法抉择。 莫孜一将塑料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他买的熏香,有安神的作用。剩下的是一小盒安眠药,医生不肯多开,只能一天一次地去买。跟宁二珂在一起,他没打算还能跟往常一样睡觉。单单是裸睡这条他就不能继续保持下去,这个习惯根本改不掉。如果不能正常入睡,那就只能强制性入睡。 他把安眠药放在行李箱的夹层,跟帕罗西汀放在一起。还未将拉链拉上,身后巨大的压迫感让他顿住了手。 宁二珂握住莫孜一微微发颤的手,掌心一片冰凉,宁二珂伏在莫孜一的耳边,低笑着说:“藏什么药呢?” 莫孜一冷静地说:“新疆温差大,环丙沙星预防感冒。” 没有听他说话,宁二珂一把将药扯了出来,随手扔出了窗外。药片“啪”一声落地,宁二珂站起来,俯视着莫孜一的背影说:“这些药过会会有人发药。” 说完,宁二珂转身走了出去。 莫孜一蹲在地上,听着门关上后,宁二珂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他默默地站起来,将口袋里的小药袋掏了出来…… 宁二珂出门后,正碰到郁萧过来找他。而郁萧自从几年前找莫孜一帮忙被拒绝后,就离开了影坛在外面得过且过的混日子。而宁二珂找到他并且让他拍莫孜一主演的电影,这无疑是天上掉下来了一个巨大的馅饼。不但可以利用莫孜一的名气再火一把,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折磨一下莫孜一。 前者是必然的,但是后者却不确定。宁二珂和莫孜一的关系,三年前虽然被宁二珂压下来。但是捕风捉影他也知道一些,别人不确定完全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莫孜一的性向。宁二珂护他护得厉害,绝对不可能是好朋友这么简单。 下了飞机共乘一辆车,下了车共住一间房。但是宁二珂看着莫孜一的目光中却很复杂,没有带着褒义的色彩。所以他要打听清楚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不然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得不偿失了。 郁萧笑意盈盈地冲着宁二珂打招呼:“宁先生,您这是去哪呢?” 在宁二珂的眼里,郁萧和彭沁明是一样的货色,自然就没有好脸色:“我去哪里还需要向你报备?” 郁萧赔笑道:“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了。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不在屋里陪着莫孜一,明天电影开拍,可就没时间了。” 一句话让宁二珂脸色铁青:“你貌似管得更宽了!” 这么块硬石头,完全没有郁萧下口的地方。郁萧讪笑一声,准备夹着尾巴走。宁二珂却叫住了他:“郁导演,你跟莫孜一有仇的吧?” 郁萧一听,赶紧狡辩道:“哎,都是陈年旧事,我都忘……” “那可不能忘记!”宁二珂厉声打断了他,郁萧被吓了一跳。宁二珂转头微笑:“未来的一个月,你可要抓紧机会。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郁萧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 他没可是出来,宁二珂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记得几年前你贪污演员片酬的事情么?” 郁萧脸色登时惨白:“宁先生,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 宁二珂厌恶地看着他,笑了笑说:“我对您绝对放心。我只是想告诉您,那件事情是莫孜一向公司告发的罢了。” 郁萧一下子愣住了,反应过来时已经满腔怒气。看着他恨意满满的样子,宁二珂冷笑一声走了。 和田人口稀疏,站在大街上也没有看到几个人。宁二珂踱着步子走到宾馆后面的院子里,鞋子踩在干燥的泥土上发出“嚓嚓”的声音,午后的阳光将宁二珂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刚好够到一个白色的小药盒,他顺着自己的影子走过去,蹲下去身捡起药盒。 静电让药盒上沾满了泥土,就像磁石上的小铁屑一样擦都擦不干净。宁二珂看着药盒上“环丙沙星”四个大字,将它装进了口袋。 45、最新更新 开机前的第一次会议完毕,莫孜一急急忙忙的往房间里赶。宁二珂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趁这个机会可以把澡洗了,药吃了。 他还没出门,郁萧叫住了他:“莫孜一,你留下。” 莫孜一脚步一顿,转身回到了桌子前坐下,冷淡地问:“有什么事么?” “几年前演员片酬的事,是你告发的?”郁萧面色不善。 莫孜一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两个人再次见面来他第一次看郁萧。长相没多大改变,但是气质却与以前大不相同。早前那种艺术家的气质早已不见,只剩下满脸的势力和满身铜臭,这样的郁萧让他从心底厌恶。莫孜一大大方方承认:“是。” 郁萧“腾”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撕住莫孜一的衣服恶声恶气:“为什么?就因为我甩了你?你怎么就那么贱,缺人干么?早知道我就喂饱你再甩你了!” 要是这话是宁二珂说出来,莫孜一会默不作声地承受。但要是从郁萧这种衣冠禽兽嘴巴里说出来,莫孜一冷笑一声,反手握住郁萧的手,大力一拧…… “啊!”腕部传来的疼痛让郁萧失声叫了出来。莫孜一紧紧拧住他的手腕,冷冷地说:“骂我贱?你还没资格!” 郁萧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断掉了,他慌忙求饶:“孜一,放手放手,我错了。” 莫孜一冷哼一声,厌恶地松了手。右手因为碰到了郁萧的手,上面似乎有无数只毛毛虫爬过,又痒又麻。莫孜一扯过纸巾擦了擦手,俯视着郁萧:“你以为这次是你整我的好机会么?你贪污演员片酬的事情公司怕影响不好而给压了下去。但是,当初是我收集的资料将你告发的。这部电影拍摄过程中你要是胆敢有任何报复,到时候等待你的就只有牢狱之灾。我说到做到!” 莫孜一说完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留下郁萧满脸阴毒地看着不断开合的门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莫孜一回房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手,将手浸泡在水龙头下面,正面反面,双手认真地揉搓着。红色的泡泡顺着水流冲洗干净后,又开始下一遍地揉搓。 莫孜一低头静静地看着,“吧嗒”一滴液体打在了被红色泡泡包围着的手上,晕开了一个小圈,露出手背上的纹路。莫孜一洗手的动作停下来了,他抬起头,正对面的镜子应出了他的脸。 黑眼圈下,苍白的脸颊上不明显两股泪痕。莫孜一不相信一般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滑落,顺着刚才那不清晰的泪痕滑落。“啪嗒”再次在手上晕开了两个小圆圈…… 缓缓地抬起沾满红色泡沫的手,莫孜一擦着镜子里那张脸上的泪痕,却在镜子上留下了红色的抹痕。 多久不哭了呢?莫孜一流着泪,非常清晰地想着这个问题。 三年前吧,他笑着杀了沈丙辰,宁二珂爬上飞机消失不见后,眼泪也是这样没有意识地滑落了下来。他的演技很好,揉着眼睛说飞机扫起窗台上的灰尘,迷了他的眼睛。 出了祠堂后,他坐在彭沁明的车上,彭沁明笑着说:“这与计划不一样。” 计划是要杀掉宁二珂,而不是打伤沈丙辰。 他拿枪指着彭沁明的脑袋说:“这是因为你提供的条件与计划也不一样。” 彭沁明劫持了他的母亲…… 彭沁明笑着掰下还发烫的枪口,手指在他脸上擦了擦:“孜一,你哭了。” 莫孜一的呼吸渐渐急促,他捂住嘴压抑住哭腔,鼻腔内满是洗手液的味道。莫孜一这次是真的累了,累得连洗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有精力去搜集证据来惩罚郁萧的滥情,有时间陪着彭沁明慢慢耗来惩罚他的背叛。但是他却没有任何东西用来对抗宁二珂。 不是因为他对不起宁二珂,也不是因为宁二珂的手段比其他两个人厉害,而是因为他爱宁二珂要比爱那两个人爱得多。 为什么自己的每段感情都要掺杂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最后把爱磨没了,留下无数的伤痛。下一段感情的开始,预示着这一段感情的结束。但是他现在谁也爱不起来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真的要跟宁二珂纠缠一辈子,不眠不休? 门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出了声响,莫孜一眼疾手快地拿过蓬蓬头拧开,“刷刷”的水声响起,将他脸上的泪痕冲得一干二净。 宁二珂打开门,复杂地看着穿着衣服淋浴的莫孜一说:“宾馆七点后才提供热水,你这是要干什么?” 蓬蓬头里喷出的水凉透了骨髓,莫孜一说:“所以我才备着环丙沙星。” 宁二珂冷哼一声,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冻僵了的莫孜一失手将蓬蓬头放进了浴缸,蓬蓬头里的水顺着浴缸边沿流进排水孔,打了个旋后,冻住了。 莫孜一抹了把脸,出了浴室。 宁二珂将枕头一个放在北边一个放在南边,并且提前睡在了北边,莫孜一换好衣服站在床前看了一会,爬进了被窝。 他认方向,每天晚上睡觉都是枕头在北。这个习惯从小养成,今天乍被换掉,就算吃了安眠药也于事无补。 新疆昼夜温差巨大,窗外刮着呼呼的寒风。莫孜一将腿伸展开来,促进血液循环。但是刺骨的寒冷仍旧钻进了单薄的被子,脚尖已经冰凉。 莫孜一翻了个身将身子平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那头的宁二珂已经传来了熟睡的鼾声。 宁二珂其实很累,不但要在这想方设法地折磨他,还要处理山鹰帮大大小小的事务,还要与彭沁明周旋,任凭他有三头六臂也处理不了那么多事情。 莫孜一坐起身,黑暗中他看不清宁二珂的头在哪里,只能通过鼾声的位置大致的估摸。宁二珂睡得很死,莫孜一伸出手朝着黑暗里摸索了一会。微热的气息喷在掌心,莫孜一的手顿住了。掌心离着宁二珂的脸大约有五厘米的距离,他心中微恸。 回来之后,第一次这么安静地离着他那么近。莫孜一动了动手指,将手抽了回来。身子还没躺下,双脚就被一双手给握住了。 源源不断的热度从手掌传向脚掌,宁二珂鼾声依旧,可见仍旧睡得很熟。莫孜一用力抽了一下,谁知宁二珂抱得更紧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脚掌已经被手掌温暖了过来。温度是最撩人的安眠药,莫孜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边一传来匀称的呼吸,那边宁二珂猛然睁开了双眼…… 第二天早上,莫孜一是被冻醒的。睁开眼,宁二珂已经不在了。昨天睡得不错,莫孜一精神满满地起床收拾着洗漱,收拾好后林晓刚好来叫他。两个人随着大部队去了拍摄地点。 《寻找和田》是部古装戏,该戏背景是采玉人采到一块旷世璞玉,结果却被当地知府抢玉杀人。这部戏讲述的就是莫孜一饰演的采玉人的后人经过一系列探查与追踪来找寻这块玉的过程。 古装在中午温度惊人的和田无疑让演员们苦不堪言,不但如此,这部戏还以打戏为主,作为主演的莫孜一第一天的打戏更是超过了三场。 每一场都要求大幅度动作,没有替身。莫孜一汗流浃背,身上的戏服已经贴在了背上,让他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这样也就罢了,每一场打戏必然见血。手上从早上起就是“鲜血淋漓”的,让莫孜一焦躁而烦闷,恨不得剁掉这双手。 每一场戏下来他都抑制不住地想要洗手,而郁萧往往是拿着剧本吆喝:“一会就要开拍了,手先不要洗!” 生生压抑下内心的焦躁,莫孜一双手微微发抖。林晓担忧地将水递过来,被他一手打翻了。 不能看到水,看到水他就想洗手。洗手他就止不住了。热浪滔天,他将手缩进衣服里,不敢放出来,他怕看到手上红色的“血”,刺目得让他恨不得剁掉它们。 郁萧赤着膀子搭着毛巾悠悠地走过来跟莫孜一说戏,看到他焦躁不安的样子,郁萧饶有兴致地说:“要是太热,可以把衣服脱了。但是受伤的血不能擦掉。” 莫孜一抬眼冷冷地看着他,双手似乎浸在滚烫的沙漠中,每一个沙子的热度都透过毛细血管刺激着他的感觉。手上的汗水,顺着掌心流下,滴在沙子上,瞬间被蒸发的无影无踪。 “不用。” 宁二珂早就光了膀子,他最受不了得就是热。要说这演员还真不是人做的活,这样强度的温度下穿这么热还不停的打斗,得亏莫孜一体质好,不然早就晕倒无数次了。 随行的有医生,备着冰镇绿豆汤。宁二珂架着二郎腿躺在车上喝绿豆汤,斜眼看着莫孜一认真地听着郁萧说话,还不时地插上一两句嘴。眉头紧皱的认真模样,让宁二珂挪不开眼。 眼看着郁萧的身子就要趴在了莫孜一身上,宁二珂踹开门,大摇大摆地朝着他们走过去。 宁二珂过去的时候,郁萧已经将戏说得差不多准备开拍了。宁二珂走到他们跟前说:“你们今天拍戏一个人得流了一二十斤血了,让我看看那都是什么材料啊!” 郁萧说:“成啊,小张……” 宁二珂打断他:“不用,莫孜一手上不是就有么?我记得你没让他洗掉,拿出手来给我看看呗。” 莫孜一僵住了脸,郁萧爽快地说:“孜一,快给宁先生看看!” 眸子紧紧地盯着宁二珂,莫孜一沉着脸将手伸了出去。 漂亮的双手已经看不清原来白皙的模样,修长的手指上全被红色的颜料给涂满了。这种颜料的效果很逼真,要不是真凑到跟前闻不出血腥味还真跟鲜血分辨不出来。 宁二珂认真地端详着莫孜一的手,鲜红的颜料下手背上还有一些细微的伤疤。那都是莫孜一洗伤了手后留下的,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莫孜一伸出手,眼睛不自然地看着不远处的戈壁滩。宁二珂的鼻息喷在他的手上,脑海里骤然一闪,出现了沈丙辰血肉模糊的脸。 莫孜一的手剧烈一抖,猛然抽了回来。他大叫:“林晓,水!” 宁二珂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孜一就已经开始疯狂地洗手了。 郁萧站在一旁暴跳如雷:“谁让你洗掉的!一会就开拍了~嚓,大明星都这么娇气么!?惯的!” 莫孜一双耳嗡嗡直响,根本听不到郁萧骂他的话。他粗鲁地洗着双手上的鲜红的颜料,看着它融进水里,顺着他的双手掉进沙漠里蒸发得无影无踪。胸口一阵憋闷,眼前一黑,莫孜一晕倒了。 林晓吓得差点哭了,抱着莫孜一大叫:“医生!”第二声还没喊出来,莫孜一就被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给抱起来,跟阵风似的跑到了医生跟前。 医生拿出听诊器,吩咐着:“脱衣服,掐人中!” 烦闷而又无聊的拍摄工作在莫大明星昏倒后顿时有趣了起来,所有的演员都凑了上来,嘴巴里说着安慰的话,眼睛里却带着看热闹的神气。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宁二珂呼吸困难,他随手揪住旁边一个人大力地甩向一边,双目血红地大吼:“给老子滚开!” 那个人被他一个四两拨千斤给扔出去老远,人们赶紧鸟兽群散,离着他要多远有多远。 医生大致地检查一下后,用酒精球擦着莫孜一的太阳穴说:“无大碍,中暑了。” 宁二珂紧张地问:“那怎么还没醒?” 医生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刚晕怎么醒?泼他一脸绿豆汤就能醒,但是刚才被你都喝光了,没得泼了。” 宁二珂:…… 不一会,酒精球起了作用。莫孜一抬起沉重的眼皮,醒了。 宁二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里已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感,冷嘲热讽道:“一个人耽误了整个剧组的进度,你还想躺到什么时候?” 莫孜一站起来就往拍戏地点走,医生吆喝着:“再休息会吧,看你脸色发白,血糖不高吧!?” 莫孜一冲着医生柔柔一笑:“谢谢,没事的。” 这一笑配着苍白的脸色,显得是那么的病态美,医生的脸一下子红了。喃喃道:“不谢不谢。” 宁二珂看了看两人,胸口窜上一层怒火:“还不快去?” 莫孜一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孜一走后,医生不解地问:“你说他晕倒的时候你比谁也紧张,这一醒过来就跟欠了你钱似的。” 随行的医生是个维吾尔族的小伙子,五官深刻,有着异域少年特有的美。宁二珂无视掉他的美,怒视着他,流氓似的说了句:“要你管。医生怎么都这么爱管闲事。” 医生:…… 拍戏第一天,剧组一直到了晚上十点才收工。大晚上寒风凛冽,古装戏服白天被汗水浸了个通透,晚上又是凉风刮过。莫孜一洗完澡后就觉得头有些疼。 头晕脑胀地躺在冰冷的被窝里,莫孜一的脑袋都快炸了。明明是一层薄被,却压得他喘不上起来。 宁二珂打完电话回到房间,房间里静得出奇。他啪得一声开了灯,莫孜一被强烈的灯光刺得捂住了眼睛,仰着头粗喘气,喉咙酸涩难忍。 觉得有些不对劲,宁二珂叫了声:“莫孜一?” “嗯。”沙哑得应了一声,莫孜一放下胳膊,面色潮红。 宁二珂心下一惊,抱起他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高得吓人。暗骂一声,抱起莫孜一就往医生的房间跑。 医生刚睡着就被吵醒,头顶鸡窝面带煞气地开了门,被狗熊一下子带到了门口。“砰”得一声撞到门上,彻底醒了。 宁二珂急躁地看着晕晕乎乎的医生,大喊:“他发烧了,快过来看看!” 医生赶紧跑过去,一系列检查后下了诊断:“发烧,吃点药捂着被子发发汗就好了。” 宁二珂显然不信:“他都烧成这样还吃点药就行?” 医生边收拾着药边说:“看他体质应该不错,吃药就行啊。挂点滴可是离着这里很远呢,周围都是戈壁滩,你开着车跑进戈壁滩里就别想爬出来。先吃点药看看情况,明天要是还不行的话就要去挂点滴了。” 宁二珂还是有些不放心,抓着他的胳膊问:“那要是烧坏了怎么办?” 小伙子被问烦了,无语地说:“哎,他这么大个男人又不是小姑娘怎么会烧坏了?听我的,吃药,回去抱着他捂汗。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经不住事。” 被比自己小十余岁的小伙子吐槽了,宁二珂讪讪地接过药,喂了莫孜一嘴巴里,然后抱着他回了房间。 莫孜一俨然是有些烧糊涂了,抱着宁二珂不撒手。嘴巴里喃喃自语,全部是些胡话。宁二珂张着嘴巴听了两句,也不过是“妈妈”或者是“不要我”之类的。 怀里是八爪鱼状抱着自己的莫孜一,宁二珂心里纠结地快要出血了。眼下不就是折磨他的最好时机么,白天也是,现在也是。可是,怎么脑袋一热就忍不住了呢?明明已经过了年少的躁动期了,虽然表面犯二,但是自己一向沉稳,可是碰到莫孜一后就全乱套了。 渐渐冷静下来后,宁二珂看着怀里的莫孜一,想着他句句刺心的话,心里是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的。但是动作上,在他想要放开莫孜一的时候,却不禁将他搂得更紧了。 宁二珂搂着莫孜一滚烫的身子,眼眶突然就红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爱上的人,这个人给了他很多快乐,很多幸福,但是这很多的快乐和幸福最后却变成了很多的伤痛。 如果,如果三年前的事情没有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生,他是真心想跟他过一辈子的。跟大王三学一起,坐在池塘边发呆。要是实在寂寞了,他们会领养一个孩子。慢慢地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家立业儿孙满堂。 可是,他一枪把这些东西全毁掉了。他不知道他的原因,他也不想知道原因。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原谅他就是背叛他生死与共的兄弟。在宁二珂的心里永远都有一把尺,不看谁在他心里更重要,而要看那人做的是对是错。当莫孜一做错事以后,就算宁二珂整颗心都是他的,他也会把满腔的爱意转化成恨意。淬上毒药,一根一根毫不留情地全部射还给他,让他体会那种锥心的痛苦。 眼泪浸入枕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宁二珂死死地抱着莫孜一无声的哭着。压抑了三年的感情瞬间爆发,宁二珂干涸的唇小心翼翼地蹭着莫孜一的唇。开合处温热的气息在两个人口中来回转换,像是一首寂寞的歌,曲调优美,歌词悲伤,心亦是凄凉。 莫孜一发了一身汗,第二天醒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体还有些飘忽,拍戏的时候被喊了几声卡。 休息的中场,莫孜一去棚子里喝绿豆汤,医生笑眯眯地问他:“发烧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莫孜一没有多想,笑着说:“没事了。谢谢关心。” 医生摇着头啧啧:“我就说没事吧,他还担心地死去活来的。” 莫孜一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旁边的突然窜出个宁二珂,一巴掌拍在小伙子头上吼道:“还不快给我倒绿豆汤!” 宁二珂一过来,莫孜一自动敛了笑容去另外的地方休息去了。 一个月后,《寻找和田》这部戏在众位的努力中杀青了。 戏一杀青,大家一扫拍戏时的沉闷,都生龙活虎了起来。要说在和田拍戏,那还真不是人干得活。白天热死,晚上冻死,还要各种打斗,一个月下来莫孜一足足瘦了十斤。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被晒成了小麦色,在阳光底下显得特别健美。 宁二珂虽然天天在棚子底下翘着二郎腿喝绿豆汤,却被烤成了一块焦地瓜,又黑又亮。被医生吐槽是刚擦出来的臭皮鞋,宁二珂扬着毛巾就打。 拍完戏,莫孜一真是完完全全地松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就为他挺下来了。 强迫症在这一个月内愈演愈烈,药也吃完了,再不回去,他真该疯了。郁萧并没有就几年前他告发他的事情而在拍戏的时候对他有什么报复行为,这也是他撑下来的原因之一。 要是他跟宁二珂一起折磨的话,他早就崩溃了。 杀青宴定在最好的酒店,大家回宾馆收拾一通就准备去吃饭。 拍最后一场戏的时候,莫孜一手上身上沾满了颜料,回到宾馆先去洗澡。 宁二珂本想进去换件衣服,却被大老沙的一个电话给留在了走廊上。 彭沁明开始找麻烦了,夜总会被苏白虎带着人去砸了。宁二珂让大老沙报警,黄慕凡接着就给他打了电话。 两个人在电话里闲聊了一会,黄慕凡喝完咖啡就切入正题:“你跟孜一在一块呢吧?!” 宁二珂:“嗯,怎么?” 黄慕凡笑了笑:“孜一的病越来越厉害了,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别把他折腾的太厉害。” 宁二珂反问:“他把沈丙辰折腾得半死不活躺在医院里,当时怎么就没人劝劝他积点阴德?” 宁二珂声色俱厉,黄慕凡尴尬了。当年的事情他知道得也不多,他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让宁二珂对他朋友下手轻一点罢了。 干咳一声,黄慕凡讪笑着说:“当年那事咱们俩都知道没那么简单,你怎么就不问问莫孜一原因呢?他是个硬骨头,什么事情都习惯了自己扛。当初做了那样的决定说不定是当初让双方损失最小的决定了。” 一句话将宁二珂的思绪带向了三年前,“砰”得枪响至今回荡在他的耳边,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宁二珂说:“他有他的硬骨头,我也有我做事的原则。不管当初的理由是什么,他把沈丙辰打成植物人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谢谢你帮我处理夜总会的事,再见。” 黄慕凡着急地:“哎,老宁……喂喂喂?”电话里只剩下了一串盲音。 “这俩牛脾气,铁打的心脏也能伤出一串窟窿眼!”黄慕凡骂了一句,问旁边的小刘:“定位到地点了么?” 小刘点头:“新疆和田。” 黄慕凡放下咖啡杯子,拿起外套拍了拍小刘的脑袋笑眯眯地说:“干得不错,我先走了!” 宁二珂挂掉电话进了房间,莫孜一正对着窗户发呆。听到开门声,双手开始擦头发,方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宁二珂默不作声地换好衣服就出了门,莫孜一看着他的背影想着刚才他说得话,淡淡地笑了。 剧组在酒店包了大厅,杀青宴搞得很隆重,烤全羊、烤羊肉串还有嫩玉米饭、抓饭等,还有一种和田特色烤鸡蛋。 这种鸡蛋是和田巴扎上特有的小吃,把鸡蛋放在撒了灰的碳火上慢慢的烤,不停的翻动,火候一定要掌握好,否则鸡蛋会爆炸。 医生是地道地和田人,烤鸡蛋烤的风生水起。而林晓手痒想要烤个试试,那鸡蛋一下子爆开,吓得趴在医生怀里没敢起来,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杀青宴上,大家玩得很嗨。莫孜一坐在角落里,端着酒杯看着场上的人,时不时地笑一笑,惹得酒店的女服务员惊声尖叫。 郁萧找了好久才找到他,看着女服务员,他笑着调侃:“到时候一定要支持我们莫大明星拍得新电影哦!”说完,还甚是骚包地举了举酒杯。那群女服务员又是一阵尖叫。 莫孜一把头扭到一边,完全不鸟郁萧。郁萧有些尴尬地坐在他身边,讪笑着说:“好歹也是咱们最后一次合作,好聚好散,来喝杯酒吧!” 莫孜一回过头,唇角微微一勾:“cheers!” 这样子干杯想当年还是郁萧教给他的,郁萧说这样干杯才显得有气质。莫孜一这次用了,以后不会再用,就像以后永远不再见郁萧一样。 郁萧的脸上带了些感伤,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孜一,你说如果当初我不滥情,你是不是现在还跟我在一起?” 莫孜一毫不留情地说:“不会。” 郁萧一脸受伤:“为什么?” 手里的酒喝完,郁萧赶紧从旁边端了一杯递给他,莫孜一喝了口酒说:“因为我会滥情。” 似乎是听到了很好听的笑话,郁萧扑哧笑出声来:“你比以前幽默了。” 酒精发挥作用了,莫孜一变得比平常健谈。他耸肩说:“我一直都是谐星。” “噗哈哈哈!”郁萧直接趴在桌子上大声笑了出来,手一挥,酒杯里的酒洒在了莫孜一白色的小西装上。 红色在他的心口处一下子晕开,莫孜一一个趔趄站了起来。 郁萧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快擦擦!” 莫孜一脸色惨白地任凭他擦着,脑袋里嗡嗡直响。郁萧皱着眉头扔掉手里的纸巾,商量着说:“我们去包厢吧,我给你弄点水擦擦。” 呼吸越来越急促,压抑下心中的紧张感,莫孜一咬着牙点了点头。 脚步虚浮地随着郁萧进了包厢,里面有提供的热茶水,莫孜一坐在椅子上,郁萧开始帮他清理身上的污渍。 莫孜一拧头不看胸口处的红色印记,郁萧的手却似有似无地碰到他胸前的红点,让他有些神情恍惚。当他意识过来的时候,郁萧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 莫孜一皱紧眉头挣扎,但是浑身酸软无力。刚才郁萧递给他的那杯酒里,被下上迷药了。 “反应过来了?反应过来也晚了!”郁萧满脸淫笑地看着他,一直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开始乱摸。 他身上的敏感点,经过这么多年,郁萧竟然还没忘。莫孜一冷静地说:“你不怕我把你私吞演员片酬的事情公布于众么?” 听到这句话,郁萧笑得更为猖狂了:“抖出去吧,我已经在这屋子里安了针孔!你敢把我的事情抖出去,我就把这视频抖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咱们看看谁更狠!” 从他知道莫孜一将他告发时起,他就恨不得马上就把他剥皮剔骨。但是他碍于他手里的证据而一直忍着,终于等到剧组杀青。这下,他可没法拿那些东西来威胁他了。他还能重新尝一尝老情人的滋味,这计划真是太美妙了~ 尽管摸着他的敏感点,但是身上压着的是郁萧,这让莫孜一除了恶心再也没有其他感觉。 头昏昏沉沉地没有一点力气,但是双臂好歹还能动弹。莫孜一趁着郁萧低头给他解腰带的时候,左手往桌子上一摸。拿起滚烫的茶壶一下子砸在了郁萧头上…… “啊!”郁萧疼得大叫一声,捂着头坐在了地上。 脑袋中的意识越来越混沌,莫孜一一咬牙,将滚烫地热水浇在手上,剧烈的疼痛让莫孜一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莫孜一稳了稳心神,冷眼看着地上郁萧,抬手将热水浇在了郁萧的头上。 “啊啊啊啊!”郁萧疼得像濒死的鱼一样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打滚。 莫孜一粗喘着气,朝着门口走去。 “莫孜一!”刚到门口,双脚一下子被郁萧抓住。莫孜一一个不稳,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 头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郁萧的恨意就像那掺了火的天然气一样,一下子爆炸了。莫孜一被他j得扑通跌在地上,下巴磕出一块青紫,头愈发得晕了。 双脚剧烈地蹬着,莫孜一扬起手里的茶壶对着近在咫尺的门“哐当”敲了一下…… 一声响之后,更大的响声传来,宁二珂满脸阴厉之气地一脚踹开门,看着包厢内的景象,当场气炸了肺。 脱下外套裹住莫孜一,宁二珂扬起旁边的椅子狠狠地砸在了郁萧身上。郁萧疼得闷哼一声,一下子没了生气,松开了抓住莫孜一的手。 宁二珂气红了眼,拿着椅子就跟砸核桃似的一下一下剧烈地砸着郁萧。眼看就要出人命了,围在外面的人赶紧过去拉住他,大叫:“宁先生,宁先生住手!” 宁二珂一把甩开那群人,气得根本没有了意识,地上的郁萧已经晕厥了过去,连哼哼都没有力气哼哼了。 莫孜一心下大急,怎奈他现在浑身无力。他抓起手上的茶壶抛向宁二珂脚边…… 宁二珂没看到茶壶滚过来,“砰”地一声将茶壶砸了个稀碎。碎片崩在了莫孜一的身边,莫孜一疼得腿一抽。宁二珂这才住了手,铁青着脸看着地上没有半丝人气的郁萧。 莫孜一轻声叫道:“老二。” 宁二珂浑身一震,血液再次鲜活了起来。他扔掉椅子,抱起地上的莫孜一,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厢。 莫孜一趴在怀里,能听到宁二珂心脏砰砰砰好不规律地跳动着。宁二珂完全是无意识地,抱着他上了车,开着车就跑。 车内一片死寂,莫孜一头昏脑胀地盯着宁二珂的脸。车上也没有灯,两个人就那么漫无目地开着跑着。 之所以说是漫无目的,是因为宁二珂不知道去哪里。就在他进去看到两个人衣衫不整的那一瞬间,他的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心痛、悔恨、纠结,所有的情感在他的心脏爆发,一下子炸得他的心血肉模糊。感官瞬间失灵,拿着椅子砸向郁萧成为一种反射动作。直到莫孜一的一句“老二”,才将他所有的感官给拽了回来。 宁二珂咬着双唇,压抑着自己心里的酸涩。他好想就带着莫孜一这么跑下去,跑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就他们两个人。这样,眼不见心不烦,他就能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还可以和莫孜一谈着这场让两个人都幸福甜蜜的恋爱,想着他们的未来,永远那么过下去。 但是他不能,就算他能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跑不出自己心里的煎熬。这种煎熬能让他寝食难安,能让他噩梦连连。三年来,无数个夜晚都是伴随着山老头和沈丙辰怨气冲天的脸度过的。他逃不掉,这是他的宿命。他立誓为山老头效忠,立誓与沈丙辰结为兄弟的时候,这些就成了他的宿命。 宁二珂痛苦地猛打方向盘,突然车子一个巨大的趔趄,顺着某个东西翻滚了下去…… 宁二珂是被炙热的沙子给烤醒的,他睁开沉重的眼皮,脑海里隐约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想起大概后,宁二珂惊恐地大叫:“莫孜一!” 车外,莫孜一转头冲着他一笑:“嗯,我在。” 宁二珂想起了他决定要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夜晚,皎洁月色下,莫孜一依旧坐在池塘边,黑而亮的双眸中亮光闪耀,正一瞬不眨地看着他。池塘里荷花盛开,衬着白森的灯光,清冷而又孤独。看到宁二珂,他淡淡地问:“你来干什么?” 宁二珂像那时候一样,打开车门粗暴地把他揉进了怀里,颤声说:“你在,你在……” 莫孜一眼圈一红,咬着唇死死地抱着宁二珂,双臂随着宁二珂剧烈的喘息而来回抽动。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莫孜一笑着想,看他是爱他的。当世界上就剩下两个人时,他们谁也藏不住心事。 现在的时间大约是中午十二点,太阳正毒的时候。宁二珂将莫孜一扛到了车上,车顶被太阳晒得火热,烫得莫孜一站都站不住。 莫孜一遮住太阳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对下面的宁二珂说:“不行,完全看不到头。” 宁二珂把他抱下来,就着他干涸的唇亲了一口。莫孜一环住他的脖子笑了笑,也亲了他一口。两个人就像是两个赌气的孩子,来回不断地亲着。最后还是莫孜一求饶,外面快把人烤熟了。 进了车里,宁二珂打开空调,车胎在如此高温下已经全部爆掉一个不剩。两个人商量着傍晚的时候向西北方走走试试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走得出去就走,都不出去…… 莫孜一说:“那就一起死吧!” 宁二珂说:“嗯,那就一起死。” 车里的油已经不多,空调一直开着。莫孜一昨天没吃东西,再加上跟郁萧那一番搏斗,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车上已经不见了宁二珂的影子,莫孜一的心狂跳了起来。 天已经黑下来了,隐约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离着傍晚也已经是好久的事情了。宁二珂去了哪里?莫孜一打开车门跳下去,一个没站稳,一下子栽到冰冷的沙子上。 一天没有进水,意识已经不清晰了。 莫孜一抬头看着四周,仿佛是有某种力量牵引着一般,他朝着东南方走去。宁二珂早就打算自己去找人,傍晚的沙子依旧是热的,要是莫孜一,肯定撑不住。要想多活些时间,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在车里等。 宁二珂这个混蛋! 莫孜一的眼睛里已经流不出眼泪来了,他踉踉跄跄地朝着前方走。就在他快要趴倒在地的时候,不远处黑乎乎的一团让他顿时来了精神。 连滚带爬地跑到黑影跟前一看,果然是已经昏倒的宁二珂。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只走了这么一段距离? 莫孜一没有多想,抱起宁二珂探了探鼻息,还活着。莫孜一松了口气。 低头吻上他已经爆裂的唇,宁二珂是水分缺失造成的昏厥。莫孜一咬了咬唇,抬起手腕猛咬下去。 直到口腔内溢满铁锈味,将手腕凑到宁二珂唇边,莫孜一握着手腕从上往下推送,能清晰地听到血液流进嘴里的声音。 循环往复几次后,贫血的症状涌了上来,莫孜一干呕一阵,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46、最新更新 宁二珂坐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他刚醒,头还有些晕眩。他本来趁着莫孜一睡着的时候想要走走试试能不能出去,走到最后没力气了,想着莫孜一还在等着他,他就走回去。谁知道在快要到了汽车抛锚的地方时,晕倒了。 醒来后,就看到白色的窗帘来乱飞,呼呼的风声刮进耳朵里,宁二珂愣住了。 一秒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后,宁二珂饿虎扑食抓过一个护士厉声问:“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个人呢?” 小护士是实习的,突然碰到病人发疯吓得花容失色。这个病人是昨天晚上被一群人抬进来的,当时满脸是血,脱水严重。但是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却更加厉害,不但脱水,还血流过多。要不是沙漠晚上气温低将伤口冻住了,早就一命呜呼了。急诊室抢救后就被送进加护病房,现在还没醒来。 小护士怯懦地照实说了,宁二珂疯了一样的跑来了加护病房。进去的时候却被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给推了出来,宁二珂吆喝是莫孜一的男人,谁知那人竟横了一句:“老子是他祖宗。滚!孜一还要休息,别过来烦他。” 事到如今,再次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宁二珂倒没有十几年前的无措和紧张。像是三年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一般,他坐在门口,等着那主宰人生死的白大褂对他做最后的宣判。 一夜没睡的黄慕凡端着咖啡溜溜达达地走过来,坐在了宁二珂的身边。骚包地嘬了口咖啡,抽着鼻子咒骂:“新疆这破天气真是来一次够一次。” 黄慕凡当时就在和田当兵,最受不了冷的黄二代每天早上在寒风刺骨中穿着单衣跑步喊号子。想想当年,黄慕凡不禁感慨:老子当年也是硬汉啊!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宁二珂将衣服围了围身子,默默地问黄慕凡:“里面那男人是谁?” “唔。”黄慕凡不慌不忙地回答,“薛绍,莫孜一的私人医生。平时莫孜一大到强迫症,小到额头上起了个青春痘,都是他给看病。” “唔。”宁二珂揉了揉眼睛,要这么说,那还真是莫孜一的祖宗。 “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莫孜一的药吃完了,又不肯跟我们说在哪里。我就给你打电话定位了一下,知道位置就赶来了。结果听到你刚对人郁萧施暴完毕,拉着莫孜一就走了。给你打电话又没信号。当时薛绍一定要当晚就去找莫孜一,我只好去和田派出所划了一队人一起找,找了一整天才找到。话说人家那当医生的就是厉害,对自己病人身体的变化有着变态的直觉啊!”黄慕凡不可思议地说。 要是当时薛绍不下决心马上就开始找的话,估计莫孜一和宁二珂早就成人干了。也得和田派出所所长是他战友,人手少的话搜救起来也很困难。 宁二珂摸摸脸上的刀疤,淡淡地应了声:“谢谢。” 看到宁二珂客气的样子,黄慕凡脸色肃了肃:“谢谢就不必了。不过莫孜一可是咬破了手腕救你的命呢,你想想他醒来的时候怎么面对他吧。真是让你们这两口子给折腾的精尽人亡了。” 这个成语用得诡异,宁二珂抬眼看了黄慕凡一眼,没有说话。 黄慕凡“唔”了一声说:“哎,你看我干嘛?三年前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话说你大晚上的给我发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现在了我还没弄明白。” 宁二珂一愣神:“什么短信?” 黄慕凡惊诧:“三年前出事的前天晚上,你发短信说让我截住苏白虎啊。我看那车里有沈丙辰,以为你要来救他呢。但是后来你一直没来,我就将他们放了。” 宁二珂的思路顿时明朗了起来:“那天晚上我睡着了。莫孜一拿过我的手机……” 咖啡杯往长椅上一磕,黄慕凡了然:“嚓,那小子给你拖时间呢。你想想当时要是苏白虎提前到了祠堂提前给你打过电话的话,那架救你的飞机根本来不了。当初彭沁明在外面布有重兵,要是飞机不来,你就等死吧!” 胸中的郁结就像蝴蝶结一样,一扯全部散开了。突然袭来的高兴,让宁二珂笑不出来,他问:“那他怎么知道飞机的时间的?” 黄慕凡笑了笑:“你傻啊!你手机短信删么?” 脑袋里轰然炸开,就像一锅开水似的,咕噜噜冲着脑门。宁二珂呼得站起来,黄慕凡吓得一个趔趄,护住手里的咖啡杯大骂:“死熊,不会慢点啊!” 双手有些犹疑地撑在门上,宁二珂脑袋里热水还是直犯咕噜,但是眼下却犹豫着会不会打扰到莫孜一休息。正犹豫着的时候,薛绍揉着太阳穴开了门,看到宁二珂一脸憨傻的样子,薛绍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滚开!” 宁二珂手无足措地赶紧起身,凑过去小声问:“莫孜一醒了没?” 对于只认识三年后的宁二珂的薛绍来说,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就是一个渣男。不但刺激莫孜一强迫症更加厉害,还让莫孜一险些丢了性命。薛绍二话不说揪住他耳朵,声色俱厉:“醒了你大爷,1000毫升血就跟喝酸奶似的进了你肚子,你给老子流流试试!” 宁二珂被训斥的有些诺诺,眼下对莫孜一的悔恨、心疼和担心将他折磨地像是心脏正被无数只猫爪子挠着,又痒又疼又急又闷。 黄慕凡慨叹:“哎,好歹是孜一看上的人。薛绍你给老宁点面子嘛~” 一听到熟人说话,薛绍妖孽性格暴露无遗,一个虎扑爬上黄慕凡的大腿,撒娇卖嗔道:“黄黄,人家好几天没休息,都困死了捏~你给人家揉揉太阳穴。” 从和田下了飞机后,薛绍就致力于寻找莫孜一与治疗莫孜一的天职中,确实是两天没合眼了。 “好。”黄慕凡把咖啡杯放到一边,卖力的给他揉着。 同样是经常加班,黄慕凡对揉太阳穴的力度把握的刚好,薛绍趴在他的大腿上,舒服得昏昏欲睡。 宁二珂看着无限有爱的两个人,抿了抿唇,脑袋还没从“薛绍冷酷版”和“薛绍妖孽版”的快速转换中反应过来。但是心里却急得冒火,于是求救的目光就放到了黄慕凡身上。 黄慕凡了然,力道加大一点让薛绍清醒一点问道:“孜一还有多久能醒?” 薛绍换了姿势躺下,哼哼着说:“脱水加失血过多,休养休养应该就没事了。现在主要是太累了,天知道他这一个月有没有好好睡觉。还有,手腕被他自己咬破,全是血。他本来就对血有心理阴影,眼下醒来之后,估计强迫症会更加厉害。我已经让医院里的人提前备好药了。” 薛绍一说完,病房里就传来一阵铃声。宁二珂火烧屁股一样窜了进去,黄慕凡刚要起身进去看,薛绍一把按住他,冷漠道:“没剃光头充什么电灯泡!” 黄慕凡嘿嘿一笑,安下心来给薛绍揉太阳穴。 冲进来完全是宁二珂无意识的动作,真冲进来看着病床上被各种管子和瓶瓶罐罐包围的莫孜一的时候,宁二珂顿时没了动作。 莫孜一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灰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昨天在沙漠里时的温存荡然无存。 果然,只有在破釜沉舟的时候人们才会忘却一切,义无反顾。 莫孜一眨了眨眼,长而卷的睫毛颤动,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就像幻影一般。宁二珂呼吸一滞,握着拳头走过去,开了口:“哪里,不舒服么?” 按铃是叫医生的意思,莫孜一刚刚醒来按理说应该要医生来进行例行检查。想到这里,宁二珂转身就要出去叫薛绍。 莫孜一说:“腿麻了,帮我揉揉。” 声音仿佛从天空传来,氧气罩下,干净的声音也掺了杂质。但是既然是莫孜一的声音,在宁二珂的耳朵里都是最动听的。 二话不说走过去,问他是哪条腿不舒服后,宁二珂把莫孜一的腿放在他的腿上,耐心而又缓慢地揉捏着。莫孜一的小腿很紧实,线条完美,皮肤细腻,捏得宁二珂直痒痒。 莫孜一看着埋头干活的宁二珂,其实算不上好看,但是专注时的样子却让人移不开眼睛。这个人霸气有余而细心不足,但是对莫孜一的习惯,却记得清清楚楚。是不是说明,他没忘记他? 恨都是伴随着爱的,没有将爱变成恨的说法。只有爱与恨并存,并且随着恨的膨胀,爱扎根更深。 那么,他现在在宁二珂的哪个位置呢? 无论是哪个位置,出了那片沙漠,两个人又要重新摆在仇人的位置上罢。莫孜一习惯性的仰头看着天花板,颜色灰白得像他的脸。 揉着揉着,宁二珂的动作渐渐放缓,莫孜一盯着他的脸的时候,宁二珂突然转头。四目相对,再也没有移开。 宁二珂问:“三年前的事情,能给我个解释么?” 莫孜一说:“给你解释,你还恨我么?” 宁二珂说:“不知道,但是我好爱你。” 莫孜一沉默半晌,莞尔一笑:“我妈从来不吃海鲜。” 宁二珂问:“为什么?” “因为过敏。她对所有的海鲜都过敏。所以当她打电话给我说她想吃鲜虾的时候,我就知道出事了。我跟彭绪绅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他妈妈是彭绪绅的原配,而我妈是他情人。我妈出身书香门第,给了彭绪绅很多机会,他逮着机会就往上爬。彭氏集团都是我外公出钱让他创办的。”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了,宁二珂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 “后来他有家室的事情败露,就在他说他跟原配离婚跟我妈结婚的时候,彭沁明他妈跳楼自杀,而我妈心高气傲地拒绝了他。我妈挺着大肚子去了美国,无论外公他们怎么要跟她断绝关系或者是掐断她的经济来源,她都坚持住了,没有将我打掉。” 莫孜一顿了顿,他这条命都是她的,他欠她太多。所以无论她让他做什么,他都绝对服从。尽管她对他这个儿子只有在资金困难的时候才打个电话要一些钱,但是莫孜一仍旧觉得他要对她好。他毁掉了这个高傲女人的一辈子,他会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补偿。 所以…… “彭绪绅有骨气,将彭氏发展壮大。然后将我外公的公司给侵吞了,于是,我妈让我把彭氏集团抢回来。因为不管它发展有多大,第一笔资金都是她们莫家出的。于是,我抛却大学时学得专业,开始跑龙套做明星赚钱,快速的往上流社会爬。手段是需要的,爬了导演的床爬当官的床。” 如果说上天还有些眷顾他的话,那就是让他爬床的那两位都是他喜欢的人吧。 “彭沁明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这是我领着他见过我妈后,我妈当着我们俩的面告诉我们的。彭沁明有着一个和他父亲同样挺秀的鼻梁。我妈说,我也有。” 竟然领着彭沁明见了莫母,看来两个人当时确实爱得极深。 莫孜一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当初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妈说,看出我是真爱他,两个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两个人就这样不冷不淡地继续在一起,过了一个月,他就跟我说了分手。其实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挽留他,当两个人的关系硬被塞进一个苍耳,无论怎么磨也磨不干净,还不如直接断开,让那苍耳掉地上呢。” 莫孜一冷嗤一声:“人都是贱的。我跟你的关系越来越暧昧,倒急了他。他问我还爱不爱他,我说不爱了。然后他就找到了我,要跟我合作。筹码就是,彭氏集团。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彭氏集团是莫母加给他的一个执念,执念是种类似于毒药的存在。无论前途多么未卜,为了这个执念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宁二珂抬头看着他,莫孜一继续说:“合作归合作,他并没有让我做任何事情,并且说会在五年内把彭氏集团交到我手上。但是没想到,他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唯恐我不按照计划来,还劫持了我妈。” 莫孜一向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孝子,但是得知莫母被劫持,那股无力感他现在还能感同身受。仿佛人在沙漠中,前面就是水而你却被沙子形成的巨大漩涡席卷而去。 面对宁二珂的目光,莫孜一没有闪躲。既然他说出来了,他就会将所有的事情说完整。 “他让我杀掉你,我不忍心,所以我打伤了沈丙辰。你要恨我,我没什么可说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因为是我接受了彭沁明的合作提议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宁二珂回来把所有的恨意都洒在了他的身上,他没有觉得有任何委屈。种下这样的因,才结了这样的果。 将所有的事情说完,莫孜一明显有些力不用心,喘息的时候力气明显加大了。 宁二珂在他说完后,就开始继续帮他揉着小腿,一下一下,力道柔和而仔细。 到底是莫孜一先沉不住气了,他抬了抬腿叫了声:“宁……” “对不起。” 两个人说得话冲突到一起,莫孜一将头撇开了。出乎意料地听到这三个字,莫孜一有种想哭的冲动。 宁二珂走到莫孜一身边,将他牢牢地抱在怀里,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是背着一座大山气喘吁吁地行走着,就在他走不下去快要被那座山压死的时候,别人却说那不是他的山,不用背着。宁二珂没有怨恨自己竟然背着那座山那么久,而是庆幸着,那座山不是自己的。 所有的错都是彭沁明的,莫孜一已经将伤害降到了最低。对于沈丙辰,莫孜一虽然也有责任,但是他已经用对血的恐惧来惩罚他了。被强迫症折磨了这么久,想着莫孜一疯狂洗手的样子,宁二珂心疼地直抽抽。 相对着,因为救他而伤了沈丙辰,其实他才最应该付最终责任。 宁二珂长须一口气说:“莫孜一,院子里的葡萄还在,我能回去么?” 莫孜一咬着唇,眼睛里盈盈泛着水光。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不真实,这么久来的梦魇突然去掉,莫孜一掐了宁二珂一把,用浑浊的声音说:“死狗熊,你压着我氧气管了。” 47、最新更新 确认莫孜一没事后,黄慕凡和薛绍就回了s市,留下莫孜一和宁二珂继续呆在和田医院里养伤。这里人少,不会奔来大批记者,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寻找和田》因为导演重伤和主角未知原因导致上映期延后,娱乐圈对此是各种猜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而因为男主角莫孜一却悠哉悠哉地躺在医院里玩游戏,宁二珂在他旁边正襟危坐研究着食谱。 莫孜一拍戏瘦了几十斤,浑身摸着没一点肉,因为水土的原因吃饭也少。宁二珂深深地觉得这很影响手感,所以在吃饭上费尽心思。医院里的伙食太差,宁二珂用十斤鸡蛋跟医院食堂里的管事大妈打好关系,借用他们的厨房给莫孜一做吃的。 “哟,煮夫,又在忙呢?”门口响起一个人的调侃声,宁二珂抬头一眼,是医生王梓。 王梓就是随着剧组拍戏的那个医生,宁二珂觉得人不错。当时医生派人来给莫孜一做术后检查的时候,他钦点了他。 宁二珂埋头继续看书,闷声说:“小屁孩,叫宁大哥,再叫煮夫爆了你家。” 王梓就是一个小医生,自然不认识宁二珂这叱咤风云的黑道老大,宁二珂脱口而出的狠话他也是当笑话听着。王梓笑眯眯地走到莫孜一跟前,做了例行检查后说:“不能老闷在房间里,有空去外面走走吧。虽然和田的空气质量挺差的,但是好歹在沙子里也有些新鲜空气。” 几天来,莫孜一一直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状态,别说出去了,恨不得上厕所都让宁二珂帮忙带。伸了个懒腰后,莫孜一问:“能出医院么?” 王梓说:“不能。你现在还没彻底康复。等你好了,我带你们逛和田。” 宁二珂把莫孜一后背的枕头垫高一点,指着食谱上问莫孜一:“红烧糯米肉团,油白酱羊排,牛肉土豆泥,蔗香脱骨翅,这几个怎么样?” 莫孜一皇帝似的看了几页食谱说:“再加上个煎酿吊桶吧!” 他一发话,宁二珂当即领命,笑嘻嘻地说:“成,我去做。三十分钟后回来。”说完,旁若无人地亲了口莫孜一的嘴角。 王梓站在一旁打了个哆嗦,默默吐槽:“眼睛都快烂掉了。” 宁二珂一巴掌拍开他,凶神恶煞:“想一起吃就来厨房帮忙!” 刚听着他们说菜名时王梓就食指大动了,宁二珂这么一说,王梓立马狗腿着跟上。走到门前,宁二珂回头看一眼还在玩游戏的莫孜一,将王梓甩在了门内,嘱咐:“别让他老玩游戏,你去陪他说说话。” 本想去偷师的王梓只好溜回病床前坐下,拿过食谱在那里了然无趣地翻着。莫孜一头也不抬地说:“嫌无聊走就好,不用在这里陪我。” 王梓回过神,夺过莫孜一的手机,一脸认真地问:“不能经常玩手机,辐射太厉害。” 莫孜一看着这个深眼眶的小伙子,淡淡一笑,找了个话题问:“和田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说道和田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王梓顿时来了精神。他是土生土长的和田人,和田的三县他都很熟。嘴巴一张,絮絮叨叨地介绍了起来。 莫孜一饶有兴致地听着,时不时地还问两句,宁二珂做好饭回去的时候,王梓正说道兴奋的时候,整个人差点趴在莫孜一身上去了。 狗熊端着菜进去一看,火气噌地窜了上来。单手抓小鸡似的把王梓扔出门外,狠狠地骂了句:“小兔崽子,趁机吃豆腐。” 饭菜的香气透过门缝飘出来,王梓馋得直挠门:“我错了,哥,我好饿啊!” 将碗筷布置好,宁二珂无视外面的哀嚎声,献宝似的给莫孜一夹菜,一副小学生拿着作业本给父母看时的期盼神情问:“怎么样怎么样?” 莫孜一优雅地吃了一口,嚼了两下后,笑容蓦然绽开:“好吃!” 这是实话,宁二珂做饭的才能在三年前就已经显现出来了。现在更是炉火纯青更上一步。几个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咸淡适中很合莫孜一口味。 这个笑容让宁二珂心里顿时开了花,熊掌拿着筷子不断地给莫孜一夹菜,叮嘱道:“那就多吃多吃。” 碗里很快就堆成小山状,莫孜一边吃边说:“让王梓进来吧,我刚才问他和田有什么地方好玩了。” 狗熊虽然有些不满意,但是莫孜一既然下了命令他都绝对遵从。打开门将跟死狗似的趴在门上的王梓放进来,宁二珂威胁:“离他远点。” 王梓狗腿地说:“绝对远到他连我吃饭的吧唧声都听不到。”心里却在吐槽:老子的床都上了,还不让老子碰。 如果你一定要问“老子的床都上了”是怎么回事,那他只好说:“莫孜一发烧的时候啊,宁狗熊把他放在了我的床上。” …… 三个人吃完饭,王梓剔着牙去办公室值班。宁二珂收拾好东西,拉着莫孜一出去遛遛消食。 傍晚时分,太阳快垂下山了,映得整个院子都映得红彤彤的。宁二珂牵着莫孜一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医院的小路上有很多落叶,很匀称的铺在地上,在夕阳下像是一条火红色的河流。 以前都是在急救室外面冰冷的走廊,现在是在种满胡杨的院子里,宁二珂第一次从医院这种地方感受到了生机,心里突然涌上一种特别复杂的感觉。 他回头看看莫孜一,莫孜一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落叶一步一步踩过。感受到宁二珂的目光,莫孜一抬头一笑,问道:“怎么了?” 握住莫孜一的手一紧,宁二珂停住脚步,抬起莫孜一的下巴将吻印在了他的唇上。将头靠在他的头上,宁二珂长舒一口气说:“能这样过一辈子真好。” 莫孜一笑容一滞,复而加深,抬手拢上他的肩膀,莫孜一说:“我们明天出去玩吧?” 宁二珂问:“无聊了?但是王梓说你还没康复,身体能行么?” 宁二珂刚说完,随即抽了一口凉气。小狗熊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抓住,莫孜一趴在宁二珂的耳边呵气,声音魅惑非常:“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一说完,宁二珂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全部冲上了大脑。狗熊二话不说,扛起莫孜一朝着病房跑去。 进了病房一脚把门踹上,放莫孜一的动作却分外轻柔,宁二珂扭动着身子,还有些不确定地大喘气:“行么?” 莫孜一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不是让你试试么?” 酥麻蔓延全身,宁二珂还是不敢有太大动作。莫孜一现在就跟瓷娃娃似的,碰碎了可是一辈子的事。宁二珂虽然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宁二珂了,但是宗旨还是三年前的宗旨。 让我们高呼:可持续发展万岁! 宁二珂的瑟缩直接引起了莫孜一的性趣,双腿跟蛇一样的盘在宁二珂身上,小莫同学和小狗熊蹭在了一起。莫孜一恶狠狠地说:“到底做不做?!” 小狗熊和小莫同学一碰触的时候宁二珂就已经忍不住了,宗旨神马的都是浮云,嘴巴一吹就不见了。宁二珂像狗啃骨头似的扑上莫孜一,哑着嗓子喊:“做!” 宁二珂吻上莫孜一的唇,熊掌已经伸进宽大的病服在莫孜一的全身游移。莫孜一浑身似乎被火点了一般,不一会就燃烧了。呻吟一声,莫孜一喑哑地说:“还不快脱!” 总是害怕伤了莫孜一,宁二珂动作温柔得像水流过。莫孜一浑身酥麻,难受地直扭。宁二珂小心翼翼地吻着他的锁骨说:“慢慢来,身子要紧。” 莫孜一张口就想骂,但是骂道嘴边却成了:“死狗熊,跟个娘们似的。” 狗熊也不恼,尽管小狗熊快憋爆了,仍旧是不紧不慢。脱掉莫孜一的病服,宁二珂俯身含住了莫孜一胸前的两点。这两点是莫孜一的命门,莫孜一哼出声来,小莫同学的头抬得更高了。 狗熊边挑逗着莫孜一边脱衣服,当全身的肌肉袒露无遗的时候,两个人的皮肤一接触,瞬间引爆了宁狗熊。 宁二珂疯了一样的亲吻着莫孜一,双手更是没有停留的在他身上各个敏感点抚摸挑逗。莫孜一爽得屈起了身子,嘴巴里除了呻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狗熊胀得流出了水,宁二珂握住小莫同学,将小狗熊凑上去。两根热铁刚一碰撞,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闷哼出声,莫孜一眼梢发红,睁开盈盈发亮的眼望着宁二珂调侃:“技术~长~啊~进了~” 宁二珂嘿嘿一乐,跪在莫孜一的双腿间,舌间绕着他的额头舔了一圈,然后顺着额头、鼻梁、嘴巴、下颌、脖颈一路舔了下来,直到到了小腹处,宁二珂似乎是故意一般,停在小腹上打着旋,就是不往下动作。 莫孜一被逗弄得发了狂,仰着头恶狠狠地说:“你~个混……啊!” “蛋”还没出口,小莫同学就被包裹进温热的口腔,莫孜一大叫出声。 深褐色的眸子中闪耀着火光,宁二珂含住小莫同学,一上一下的动作着,听着莫孜一的呻吟。如此性感的莫孜一,让宁二珂快要疯掉了。 还做什么明星啊,还要和别的演员亲嘴。以后就把他圈养在家里,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别人看都不能看一眼。 “啊~狗熊~不不~不行了~”莫孜一失声叫着,只觉眼前灰白一片,腹下一热,射了出去。 射精让莫孜一一下子恍惚了,两只眼瞬间失了焦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宁二珂趴在他的身上,拿着小狗熊蹭了蹭他,嗓子沙哑地几乎听不出他说的话。 “睡觉吧!” 莫孜一一个愣神,惊讶脱口而出:“啊?” 宁二珂亲了亲他的嘴巴,苦笑着说:“还没康复呢,不能做剧烈运动。” 莫孜一一听,真不知道是哭是笑。小狗熊跟那航天飞船似的挺立着,他在这装什么能!? 一个翻身将宁二珂压在身下,莫孜一咬住他的耳垂说:“你就死鸭子嘴硬吧。你不做,我自己做!” 说完,埋头亲上了宁二珂胸前的两粒。宁二珂倒吸一口凉气,小狗熊又是大了一圈,他撑着胳膊想要抵挡开莫孜一,粗喘着气说:“孜一,别闹了。” 看着狗熊一副禁欲的样子,莫孜一的心似乎被一只小猫轻轻地用肉垫碰了一下,瞬间变得软塌塌的了。 顺着小腹吻下去,宁二珂的喘息声越来越激烈了。当莫孜一含住小狗熊的时候,宁二珂直接闷哼了出声:“孜一~” 两个字叫的沙哑又醇厚,带着男人特有的野性和隐忍,小莫同学的脑袋有了苏醒的迹象。 小狗熊一如三年前那样强悍,莫孜一给他深喉了两次就觉得喉咙都快要撑破了。莫孜一急喘着气直着身子坐在宁二珂身上,把手伸进后面开始扩张。 宁二珂看着身上的自己剥好皮送进他嘴巴里的莫孜一,小腹冲上一层火,把所有的忌惮烧了个干净。 狗熊一个翻身将莫孜一压在身下,手指自动寻找着后面销魂的那处,吻着莫孜一的身子喃喃地叫着:“孜一,孜一……” 声音似乎从灵魂深处传来,每叫一声手指就深入一分,莫孜一的身子迅速染上红晕,看的宁二珂血脉喷张,扶着小狗熊直直冲了进去。 “啊!”莫孜一毫无顾忌地大叫出声。 宁二珂粗喘着气,小心翼翼地擦着莫孜一额头上的汗,身下却是没有停顿地迅速而又用力地动了起来。 似乎是从没有享受过这种快感,宁二珂整个人就像疯了一般。完全忘记了莫孜一“还未康复”这个他开始一次又一次强调的问题,男人的欲望霸占了他的头脑。他只觉得紧致而又火热的甬道燃烧起他全身的细胞,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用力用力”。 这样疯狂的宁二珂让莫孜一爽得叫都叫不出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充满,驶入最里,酥麻感填充着他骨髓的每一个角落,小莫同学已经肿胀地流出水。 宁二珂插入的动作又快又狠又稳,莫孜一除了享受再也没有任何动作。半个小时后,在前后夹击下,小莫同学将白浊吐在了熊掌里。莫孜一眯着眼睛,在剧烈的晃动下完全看不清宁二珂的脸。不知不觉间,宁二珂猛然抽出小狗熊,还未等空虚席卷全身,被宁二珂一个翻身,小狗熊从后背插了进来。 莫孜一埋头趴在床上,双手抓住床单不断地呻吟,宁二珂干劲十足,可是苦了他体力有些不济了。 就在莫孜一眼前泛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宁二珂伏在他身上低吼一声,身体猛然颤动了两下,炙热的白浊似乎烫到了莫孜一。他也颤抖了两下,小莫同学堪堪也吐出了些。 高潮过后,宁二珂趴在莫孜一的身上就跟做梦似的,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他抬手给莫孜一擦了擦汗,莫孜一半天没反应让他慌了手脚。将小狗熊抽出来后,翻过莫孜一的身子开始晃,心慌地叫着:“孜一,孜一……” 小狗熊抽出后,狗熊射进里面的东西被带出一些来,流在大腿上粘腻无比。本来就够不舒服了,狗熊还在晃着他的身子。莫孜一无力地掐了狗熊一把,恶狠狠地说:“还不快给我擦干净!” 听到莫孜一的声音,宁二珂七上八下的心归了原位。他满足的嘿嘿一乐,穿上衣服出去弄热水去了。 话说王梓今天晚上值夜班,自己在办公室闲得无聊,就溜溜达达地跑到病房准备去找莫孜一聊天。 刚推开门,迎面扑来的靡靡之气让他瞬间红了脸。王梓晕头转向地抬头看了看床上,盖着被子的莫孜一趴在床上不知道是睡还是醒,锁骨和大腿都露在外面,性感的让王梓使劲地咽了口口水。 莫孜一察觉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警惕地拖过被子来盖上,奈何浑身散了架似的,定睛一看是王梓之后,也就没有再动。 王梓这口口水刚咽下去,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后面一股大力将他拿着领子提了起来。王梓怪叫一声,回头一看,宁二珂就像刚吃了俩人的恶鬼一样阴森地看着他。王梓吓得大叫:“宁二珂你放开我!嗷嗷嗷!放开我!” 宁二珂一把把他扔到墙上,恶狠狠地威胁:“敢进来杀了你!”说完,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王梓揉着屁股哎哟哎哟地站起来,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他一个虎扑趴在病房门前挠门:“死狗熊,一一还没有康复呢你就这么折腾他,小心你丫阳痿啊喂!” 走廊里空旷异常,王梓的声音透过走廊传到很远很远。其他病房里的人开灯大叫:“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梓赶紧夹着被摔疼的屁股滚远了…… 而这里面听到王梓咒骂的宁狗熊,虎着身子就要去把王梓收拾一顿。莫孜一赶紧叫住了他:“这么晚了,别折腾了。” 宁二珂摸摸脸上的刀疤回来坐下,细心地给莫孜一擦着身子。身子再这么被摸一遍,黑暗中莫孜一的脸有些红。激情过后,两个大男人没什么甜蜜的话可说,但是气氛却恰到好处的温馨。 莫孜一看着窗外的星星,对身后的宁二珂说:“明天我们出去玩吧?” 宁二珂说:“成,我去跟王梓开个假条。” 莫孜一笑了笑,眼睛里亮晶晶地:“咱们偷溜出去,这样才好玩!” 莫孜一的笑容对宁二珂一向是大杀器,宁二珂过去啄了下他的嘴角,宠溺地说:“成,你怎样就怎样!” 48、最新更新 事实证明,计划在跑道上永远不如变化跑的快。夫夫二人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就被刚刚睡醒顶着两根呆毛的王梓给发现了。 王梓警惕地注视着宁二珂正在收拾东西的手,跟捉奸在床的丈夫似的双眼放光。其实莫孜一本想两个人轻装上阵,但是宁二珂说他身子还未康复,于是就将东西塞进了目标很明确的行李箱。 莫孜一冷冷地盯着宁二珂,双臂环胸,目露寒光。 宁二珂赔笑一声,对王梓打招呼:“怎么过来这么早?” 王梓阴森森地磨牙:“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没教育你,今天你又准备另外犯案。宁二珂啊宁二珂,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该让我拿你怎么办?” 莫孜一脸部表情崩坏了一下,双手轻抚过环胸的双臂,撸下大片鸡皮疙瘩。 宁二珂抽了抽嘴角,讪笑:“得,被你发现了就是作案未遂嘛~你在这坐下,我去给你们做饭。” 王梓听他放弃的口气,顿时松了一口气。瞒过床去站到莫孜一另外一边,语重心长:“就是嘛~咱们一切都是为了一一的身体,等好了咱们再去玩嘛~” 宁狗熊懂事地点了点头,在王梓“孺子可教也”的目光中,拽着莫孜一的胳膊就跟逃荒似的开跑,开门关门分外利索,留下王梓在原地眨了两次眼后炸毛:“卧槽,宁狗熊你敢回来老子非把你腿截断一块不可。” 狗熊力大无穷,拉着莫孜一就往医院外跑,莫孜一感觉自己跟飞似的就到了医院门口。宁二珂脸不红气不喘地招了出租车吼:“逃医疗费的,开得越快越好!” 司机一听,油门果断踩到底,出租车跟被猎狗追着的兔子似的奔上了马路。 莫孜一对这个车速叹为观止,他问:“我们在逃医疗费,你怎么不把我们送到医院去将我们绳之以法?” 镜子中的司机看了眼宁狗熊的块头,非常虔诚地说了句:“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宁二珂憨笑着说:“我们是好人。” 司机咽了口口水,转移话题:“去哪里?” 宁二珂刚要说,莫孜一打断了他:“墨玉县。” 墨玉县史称喀拉喀什,意即“墨色的玉石”,丝绸之路交通要冲。 其实对于墨玉县,莫孜一也不是很熟。被司机扔在县城后,两个人去找了个宾馆洗澡收拾好时已经是下午了。 莫孜一身体还不是很好,累了一天有些昏昏欲睡。宁二珂有些担心,问他:“要不要休息?” 莫孜一摇头,好不容易出来,怎么能睡过去。看看时间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莫孜一说:“出去吃晚饭吧。” 墨玉县的名吃很多,两个人在风情街上兜兜转转,被羊肉和孜然的香味熏的食指大动。晚上出来吃饭的不少,大多是游客。戴着维吾尔族小帽子的男大叔边烤着羊肉串边用蹩脚的汉语招呼他们坐下,一会一个戴着头巾的中年妇女过来问他们吃些什么。 莫孜一第一次来县级城市玩,他微笑着问:“我们是第一次来,你能帮我们介绍一下么?” 中年妇女许是老板年,莫孜一的笑容让她的脸微微一红,操着不大流利的汉语说:“我们这有烤羊肉串、香馕、米肠子、烤包子、薄皮包子、拉条子、手抓饭、炒烤肉……” 宁二珂听着口水直流,问道:“那个米肠子是什么东西?大米做的么?”他很饿了,直接问主食。 老板年捂嘴一笑,笑眯眯地说:“算是吧。大米什么的都在羊肠内,还有羊肝、心和少量肠油……” 莫孜一干咳一声,笑着打断她:“给我们上两人份的羊肉串,还有烤包子、拉条子、香馕各三份吧。” 老板娘有些古怪地问:“你们吃得了么?” 莫孜一笑着解释:“他一个人是两个人的饭量。” 听到解释,老板娘笑着去准备,宁二珂凑到莫孜一跟前笑嘻嘻地说:“米肠子听着就不错,能不能来根?” 莫孜一面无表情:“来根吧,一个星期不许碰我。” 一句话吓得宁二珂跟那做错事情的孩子似的,狗熊边搓手边讨好地说:“我只是随便说说嘛~” 莫孜一转头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老板娘和烤羊肉串的老板,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直到菜品全部上来,莫孜一才知晓了老板娘问他们吃得了么时那古怪的表情。满满一桌子的新疆美食,光那三盘拉条子就占了一大半。 拉条子就是新疆拌面的俗称,一种不用擀、压的方法而直接用手拉制而成,然后加上羊肉,皮芽子,西红柿,时令蔬菜搅拌而成。 主食塞胃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三大盘。莫孜一决定尝一口也就算了,于是直接拿起烤包子开吃。 这个烤包子皮色黄亮,入口皮脆肉嫩,味鲜油香,莫孜一拿过一个递给宁二珂。宁二珂正在扒着拉条子,抬起头来将烤包子一口吃掉,埋头继续扒拉条子。 新疆美食普遍味道偏重,很合宁二珂的口味。莫孜一叮嘱道:“晚饭别吃太多。” 宁二珂一抹嘴,嬉皮笑脸地说:“不吃饭哪有力气运动。” 一脚踹在狗熊身上,莫孜一把准备递给他的香馕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吃过饭,两个人顺着风情街走着消食。墨玉县是小县城,近几年旅游经济发展后,夜市才渐渐兴起。街上有不少人摆摊叫卖,莫孜一停在了一个小摊前。 小摊上是卖小刀的,但是刀的样子很奇怪。两头弯曲,中间是柄,刀把上刻有不同样式的花纹。有一些折叠起来,配有精致的刀鞘,异域风情味道很浓,莫孜一来了兴趣。 摊贩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见有客人,小伙子热情地介绍这刀子。 这刀子是奎牙小刀,是维吾尔族的传统手工艺品,因主要产地是奎牙乡而得名。质地分别有白铜、黄铜、玻璃、塑料、骨头、银、金等,价格因为质地而不等。雕刻精美,式样独特,工艺考究、便携、锋利、耐用。 但是小摊上卖的只有黄铜铸造的,刀柄背用一条弹性钢条将两片刀柄连接起来,刀柄双侧用红、兰、绿、黄各种颜色的有机玻璃和牛角做成工艺图案。 莫孜一挑了两把,问了价钱。小伙子许是刚开始做这种生意,不晓得怎么骗莫孜一他们这种“外行人”,诚实地说:“每把六十。” 宁二珂拿过莫孜一手里的小刀,皱着眉头看了两下,问小伙子:“这些做工也太不精巧了,你知道哪里有专卖店么?有骨头做的最好。” 想起宁二珂对金属过敏,莫孜一接过刀子笑着问:“你知道这种刀子?” 宁二珂摸着脸上的刀疤说:“嗯。唐老头书房里挂着一把,比这大。这种是最小的吧?” 小伙子笑着点头:“嗯,九厘米。我就是奎雅乡的,有做工精致的。但是价格太高,一般没买的,所以我就没拿出来。”说着,开始翻箱倒柜。 没人买只是一个理由,还有一个理由是新疆很乱,尤其是和田。这种地大人少的地方就是如此,何况新疆又地处边境,根本没法好好管理。所以一些贵重的东西都不摆在明面上,怕被抢。 小伙子从后面的箱子里拿出两把骨头的奎牙小刀递给莫孜一,莫孜一瞬间惊叹了。 “这是用狼骨做的。刀柄上想得是墨玉。”见两人没说话,小伙子如此解释道。 莫孜一惊叹地是做工精良,奎牙小刀上雕刻着式样繁杂的纹案,刀刀精细,确实是收藏良品。 “这个价钱是多少?”宁二珂问。 小伙子说:“两千不二价。狼骨就不用说了,这把刀上的纹案可是要雕刻半个多月呢。” 拿到好东西,莫孜一掏钱就买。但是两个人身上没有多余的现金,马路对面刚好有自动取款机,宁二珂拿着卡去取钱。 莫孜一蹲在摊子边上,边把玩着手里的刀子边抬眼看着宁二珂。墨玉晚上也很冷,但是宁二珂皮糙肉厚穿了件大衣,却让他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好多件。想起出门时宁二珂那副人妻的嘴脸,莫孜一笑弯了眼角。 宁二珂取钱回来交给小伙子,小伙子笑着收了钱,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宁二珂笑着调侃:“哎,怎么做了一单生意就走?是不是刀子是假的,怕我们知道后回来找你啊?” 小伙子笑着说:“你们也快走吧。‘财美不外现’,那这么多现金说不定就被谁给盯上了。” 莫孜一说:“好,你路上小心。” 小伙子收拾好东西上了三轮摩托,踩开后拉着狼烟走了。宁二珂摸着脸上的刀疤说:“咱们继续逛。” 莫孜一摇了摇头:“回去吧。”这么晚了,确实不怎么安全。 宁二珂伸手揽住他的腰,捏了一把说:“放心,有我在呢。” 暴力分子遇到暴力分子总是有着单方面的信心膨胀,莫孜一非常懂得宁二珂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但是困在沙漠里时的那种头重脚轻的无力感他不想再体会一次了,不管狗熊多么厉害,他都不会去主动冒险。莫孜一摇了摇头,任凭他揽着自己的腰说:“咱们回去吧。” 同样的话说了两遍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圣旨,宁二珂点了点头,给他整理了一下围巾,牵着他往宾馆里走。 两个人溜溜达达地走着,刚走到宾馆前的拐角处,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几个黑影将两个人团团围了起来,宁二珂目光一凝,将莫孜一护在了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西方:关于昨天断更的原因,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我电脑被哈雷彗星的电磁波干扰了比较靠谱。【正色脸 众人面无表情看神经病脸 西方:咳,请大家相信我【崩坏一部分正色 众人面无表情看疯子脸 西方:我我我承认,我昨天出去买酸奶喝,扛着三升酸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吐血三升后,我就抱桶喝酸奶躺床上补血,一直没有码字,我有罪【乖乖承认错误脸 众人面无表情不相信脸 狗熊:酸奶能补血么? 西方: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个理由比哈雷彗星的电磁波干扰我电脑靠谱些 众人面无表情看傻子脸 一一:西方你其实就是不想让我跟狗熊甜吧【怀疑脸 西方:不不不不是的!!!!!! 众人扔西红柿扔臭鸡蛋:卧槽西方你丫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不让俩儿子甜是怎么回事 西方顶锅盖窜:一一果然肚子里墨水最多的还是你,尼玛太黑了,艾玛,我的脸 49、最新更新 黑暗中,几个人看到宁二珂这个动作几乎都笑了出来。宁二珂警惕地护住莫孜一,莫孜一却转身将背部抵在宁二珂的背上,后背温热的踏实感让宁二珂笑了,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地问:“不知道几位哥们想要做点什么?” 听到他的问题,周围几个人笑得更欢了。在宁二珂对面的那个人笑完后恶狠狠地说:“还装,把钱掏出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几乎是同时,宁二珂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劫财,他开始还以为是彭沁明派来追杀他的人呢。 莫孜一咬着唇,开始从衣服里掏钱。周围大约有六个人,每个人手上肯定都带着凶器。他能收拾掉两个,宁二珂一定收拾不了四个。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给谁都一样。为了他喝宁二珂的人身安全,他妥协了。 宁二珂察觉到他的动作,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混黑社会的被小混混打劫,这不是踩我的脸么?” 这是道上的人的自尊,不被同行所恐所劫所威。这些对于莫孜一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宁二珂却是绝对不能低头的。 莫孜一还要说些什么,宁二珂已经动手了。单腿一抬,一脚踹向对面那个人。狗熊腿部力量爆发极大,那人只觉腹部剧痛,已经躺在了地上。 周围五人见宁二珂不服从他们命令,瞬间涌了上来。宁二珂脸部肌肉绷紧,双拳力度让人咋舌,不知不觉间另外两个人已经被他撂倒。 大学的时,莫孜一学过跆拳道,在宁二珂面前是花拳绣腿,但是收拾两个混混是足够了。不消几分钟,六个人已经躺倒在地,呻吟不已。 莫孜一刚一住神,宁狗熊一个熊扑上来,对着他的嘴吧唧一口,嬉皮笑脸地说:“老公你真帅。” 两人没事,莫孜一也松了口气:“回去吧。”说完,任凭狗熊趴在身上,拖着就走。 正在这时,莫孜一只觉眼前一亮,躺在地上的那人拿着刀子扎了上来,莫孜一心下大骇间顿时没了动作,只觉身子一个翻转,宁二珂挡在了他的面前。 然后就是刀子插进衣服布料时传来的“嗤啦”声,莫孜一的脑袋顿时空白一片…… 宁二珂闷哼一声,单手握住那人右手,一用力,骨头嘎嘣一声响,刀子掉在了地上。宁二珂一脚将那人踹出老远,然后体力不支地跌在了地上。 莫孜一觉得自己浑身置弱冰窟,心里刮起嗖嗖冷风。他冷静地蹲在地上,架起宁二珂就走。奈何宁二珂块头过大,而且死气沉沉地坐在地上,莫孜一用力一拽他竟然纹丝不动。莫孜一摸摸狗熊的脸,声音发颤:“乖,我们去找医院。” 黑暗中,莫孜一不知道宁二珂伤在哪里,但是刚才尖刀插进衣服的声音是那么真切……再次拉他没有拉起来,莫孜一的冷静瞬间分崩离析,他跪在宁二珂的身边,摸索着宁二珂的身体。宁二珂自从刚才后一句话都没说,是昏迷过去了么? 牙齿咬紧双唇,已经毫无血色。莫孜一说:“狗熊,说句话。求你了,说句话。” 宁二珂没有说话,莫孜一眨了眨酸涩的眼,双手顺着宁二珂的脸伸去…… 双指刚触到他的唇,莫孜一只觉得柔软的唇一动,指尖已经被含进温热的口腔。冰凉的手指被温暖包围,一直融化到他的心里。 莫孜一面无表情地起身,抬脚踹向地上装死之人。宁二珂哀嚎一声,莫孜一头也不回地回了宾馆。 本想吓吓莫孜一,没想到一下子玩大发了,莫孜一这气生得不小。宁二珂赶紧起身追去。 回到房间的时候,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莫孜一正在洗澡。宁二珂心下一喜,脱了衣服就往浴室跑。谁知一推门,门被锁住了。宁狗熊在门外苦着脸道歉:“孜一,我错了。让我进去好不好?脱了衣服好冷。” 扶住墙任凭热水喷在身上脸上,莫孜一被热水蒸的通红,心却狂跳不已。抹了把脸靠在墙上,莫孜一舒了口气。刚才,真是被狗熊给吓死了。 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很奇妙,就算是莫母被劫持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胆寒过。这已经从根本上说明了一个问题,宁二珂已经成为他最在乎的人。他没有做什么事,只是给了他一个依靠。就像孤苦无依的草,最为依赖夹缝间的土一样。 洗完澡后,莫孜一一身轻松。漠然开门,狗熊光着身子朝着他憨笑,莫孜一绕过他,上床钻进了被窝。 目送着莫孜一躺下,宁二珂赶紧冲进浴室开了淋浴。然后,浴室就传来宁二珂杀猪般的嚎叫:“嗷,冻死老子了!” 热水被莫孜一用完了,宁二珂在零下2摄氏度的浴室里洗了个冷水澡,哆嗦着进了被窝。寒气扑面而来,莫孜一随着打了个哆嗦,往宁二珂身边凑了凑。 宁二珂冰冷的唇贴在莫孜一的额头上吧唧一口,嘿嘿一乐,往后缩了缩身子说:“冷呢,等我暖暖再抱你。” 莫孜一心中一暖,脸上却阴森森地,一把抱住宁二珂冰冷的身子说:“再把我当女人娇惯就给我滚下床去。” 宁二珂搂住莫孜一暖暖的身子笑嘻嘻地说:“老公,你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女人。” 莫孜一当即气结,一脚踹开宁二珂:“滚!” 宁二珂嬉皮笑脸地扑上去压倒莫孜一,在他身上一阵乱啃,小狗熊兴致昂扬地挺了起来。拿着小狗熊蹭了蹭莫孜一,狗熊赖皮兮兮地说:“咱们做点运动暖和暖和吧。” 然后,宾馆里就传来了和谐之声。 两个人完全是自由行,莫孜一想着王梓给他介绍的景点,两个人去了夏合勒克封建庄园。 夏合勒克封建庄园坐落于墨玉县夏合勒克(扎瓦)乡境内,是封建社会农奴主买买提力汗和加的庄园遗址。 宁二珂看着庞大的庭院和建筑,赞叹地说:“这完全是土皇帝的生活啊。” 两个人刚从邸宅前的大果园和大花园过来,莫孜一手里还抱着俩大石榴。他吸吮着手指上的石榴汁说:“农奴主就是土皇帝,这是宫殿,还有专门拷打农奴的大厅。咱们过会去看看刑具,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想来这考察,但是学校说新疆不安全,最后去的西安。” 宁二珂看着莫孜一舔着指尖的动作,咽了口口水,凑上去嬉皮笑脸地说:“我也要吃石榴。” 现在不是旅游季节,周围几乎没人。莫孜一将石榴剥好,像一个个碎钻一样躺在他的手心。莫孜一托起手掌递给他,宁二珂伸舌头就舔,像条大狗。 莫孜一哭笑不得:“你慢点,我手心好痒。” 宁二珂抬眼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笑意。莫孜一弯了眼角,宁二珂抬头亲在了他的唇上。 嘴巴里还有石榴的清香,两个人唇舌交缠,几分钟后分开,银丝相牵。 狗熊不舍地啃着莫孜一弹性十足的双唇,嘟囔着说:“还没亲够。” 莫孜一掰开他毛茸茸的大头,笑着说:“我还要看刑具呢,起开!” 两个人牵手从内厅去了内室,室内专设吊人的铁环和一些长相奇特的刑具,还有法庭和监房。莫孜一看得澎湃不已,拽着宁二珂来回介绍这这些东西。 莫孜一反常的喋喋不休,宁二珂从后面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笑着问:“你大学学历史?” 莫孜一蹭了蹭他的脸,点点头说:“嗯,考古。我自己选得这个坑爹的专业,很喜欢。老师当时也想重点培养我,我随着考古队打过下手。你知道么?在我那个年纪,察觉出自己有些古怪,没有想如何去解决,而是想着最坏的打算。但是,那时想想自己能跟古人的智慧打一辈子交道,心里却很满足。谁知,世事难料,当我从我妈那里得知一切并且出去散心的时候,在火车上被一星探发现。就这样进了演艺圈,一晃十年了。” 一晃十年了,自己早没有了当初青涩的模样。想着去试镜的时候,黄慕凡在他身边骚包地挑剔着他的装扮太过幼稚。但是这种幼稚却恰到好处的符合了那个角色。黄慕凡说他不适合在娱乐圈这种大染缸里摸爬滚打,莫孜一太过纯粹,一些事情他看不过去。但是莫孜一却觉得他适合,大染缸里最适合隐藏他这种本来就颜色不纯的人。 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莫孜一有些慨然。每个人在回忆过去的时候,心里都会空落落。因为是已经逝去的青春,脑海里的回忆都是祭奠,带着些虔诚和遗憾。 宁二珂开始一直以为莫孜一大学专业是建筑或者是设计一类的工作,因为他们对美有着得天独到的天赋,就像莫孜一每件衣服的搭配都恰到好处,性感的让他挪不开眼。 不过……宁二珂搂紧莫孜一,闻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想着自己的以前。莫孜一说得淡淡,却引起了宁二珂的共鸣。他想着得知自己考上高中的兴奋心情,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感觉,仿佛眼前开满了未来的花,每一个画面都让人热血沸腾干劲十足。再也没有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折断梦想更残忍的事情了,相比之下,莫孜一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 见宁二珂不说话,莫孜一转头睇了他一眼,笑问:“说说你年轻的时候?” 宁二珂在他唇角啄了一口,哑着嗓子说:“我们初二那年开了物理课,课本都是上一届学生留下的,条件恶劣,做实验也是一种痴想。当时课本上有一个画面我印象特别深刻,是一堆学生在做实验,然后旁边的门牌上写着‘北京市xx中学八年级二班’。每翻一次课本我就看一次这个图画,边看边羡慕地想:人家北京的学生就是好啊,都能做实验。那时候是真穷,现在就算有钱能买得起整个实验室了,也没有当时那种渴望的心情了。” 莫孜一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年龄段过什么样的生活,想什么样的事,有什么样的情绪。那是那个年龄段最大的财富,自然是现在望尘莫及的。” 宁二珂深沉地摸摸脸上的刀疤说:“好深奥。” 莫孜一闷笑,拉着他去了豪宅。庄园内豪宅的墙壁和门窗上都有精致的雕刻,样式繁杂,显示着农奴主企图统治一切的霸气。 莫孜一仰头看着雕刻,手里摩挲着奎牙小刀。奎牙小刀上的花纹有一部分跟这上面的花纹相似,这种花纹应该代表着些什么。 宁二珂拿出手机对着莫孜一拍了一张,咔嚓的声音让莫孜一回过神来,宁二珂手里拿着他的手机,冲他挤眉弄眼。 莫孜一说:“认真思考中的男人是不是特别性感?” 宁二珂凑上去揽住他,嬉皮笑脸地说:“你什么时候都性感。来来来,冲镜头笑一笑。” 将摄像头转换到前摄像头,两个人的脸挤进手机屏幕,宁二珂一脸憨笑,刀疤狰狞。莫孜一一脸恬淡,雅人深致。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温馨而又契合。 拍好后,宁二珂分外满意地鼓捣着手机,企图把这个弄成手机壁纸。但是无奈莫孜一手机太过高级,宁二珂粗壮的手指在屏幕上抓耳挠腮,就是没弄成功。 莫孜一哭笑不得地抢过手机,轻戳两下后递给宁二珂。宁二珂看着屏幕上的两个人,抿嘴傻笑了起来。 莫孜一笑着转身,望着墙壁上的花纹,瞬间释然了。每一种东西的存在必定有它的寓意,但是却并非人人都懂。他跟宁二珂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总不能每一件都去追寻里面的寓意。他要的不多,只要现在宁二珂露出的一个傻笑,让他感觉他幸福他也幸福,就足够了。 50、最新更新 两个人原本打算继续在墨玉县逛荡,去看千年法桐和麻扎塔格古城堡,但是这个计划被王梓的一个电话打破。王梓同学在电话里声泪俱下,说他们两个是如何的不负责任。要是再不回医院,医院就会把他们当做逃医疗费的,然后按照某些不正当的途径去押解他们回来。 宁二珂挂掉电话之前,王梓下了最后通牒,莫孜一还有一项检查没有完成,要是不回去出了任何意外的话,他们概不负责。宁二珂的想法由挂电话继续玩变成了挂电话回去。 回到医院,远没有说得那么严重。做完心电图的时候,王梓被宁二珂狠狠地揍了一顿。王梓可怜兮兮地让他们消停点。几天后,莫孜一各项身体功能正常。开了一些药后,两个人跟王梓告别。 临走之前,王梓拖着宁二珂语重心长地叮嘱,虽然生理上的莫孜一已经健康,但是心理上的莫孜一还是没有完全康复。强迫症没有发作并不代表就那样好了,让宁二珂回去后按照薛绍的说法配合莫孜一的治疗。 虽然王梓骗他们回医院的行为让宁二珂有些不甚欢喜,但是王梓这小家伙人很爽直,对他们也不错,真要离开他竟然还有些不舍。宁二珂笑着拍肩跟他告别,王梓被拍得差点吐血而亡。 收拾好东西出了医院,宁二珂问莫孜一:“要不要继续去玩?” 莫孜一摇了摇头:“打断了就一点都不好玩了。近期不想在新疆玩。” 宁二珂摸着刀疤问:“那咱们去哪里玩?” 莫孜一歪着脑袋看他:“你帮里的事情不需要忙么?” 狗熊嬉皮笑脸地凑上去:“没事,陪老公要紧嘛~”彭沁明最近没有造出任何动静,这让宁二珂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但是有大老沙他们在,他也没多担心。 莫孜一若有所思地说:“既然你不忙,那我们去趟美国吧。” 狗熊脸上的笑容立刻敛去,一秒后换上狂喜地表情:“是不是要去见丈母娘?!” 莫孜一挠着下巴纠正道:“应该叫婆婆吧。” 美国西雅图是海洋性气候,气候温和,空气十分湿润,清新,洁净,透明,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现在并非雨季,但是天空却下着绵绵细雨。莫孜一赶到的时候,莫母正望着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莫孜一身上被细雨打湿了一点,雾蒙蒙的。他笑着给了莫母一个拥抱,叫了声:“妈。” 莫母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里的小家碧玉,身着黑色旗袍,温婉却冷艳,身上散发着书香门第的气息。宁二珂感叹,怪不得莫孜一长得好,遗传基因摆在这呢。 莫母反应淡淡,转头望着莫孜一问:“你怎么来了?”说完,目光转向了宁二珂。 自己的性向向来没有隐瞒过她,莫孜一大大方方地介绍:“这是我男朋友,他叫宁二珂。” 宁二珂笑嘻嘻的把手递过去,笑着说:“伯母好。”这个称呼是莫孜一在飞机上教他的,并且告诉他如果他敢当面叫“婆婆”就罚他两个月不能上他的床,宁二珂不须斟酌立马妥协。 莫母抬眼看了看宁二珂,她有着和莫孜一一样虽然冷淡却不失漂亮的眸子。伸手握了握,莫母说:“上次带了同父异母的哥哥来,这次带了仇人来,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折磨自己了。” 三年前的事情结束后,莫母解除危险后问过莫孜一整件事情的经过,宁二珂是那件事情的主角,她不可能不认识。 莫孜一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莫母的话里向来夹枪带棍。他冲宁二珂笑了笑,还在狗熊不在意,莫孜一不着痕迹地换了话题。 “最近的治疗怎么样?” 莫母有慢性支气管炎,这也是她选择西雅图的原因。湿润的气候没有过多粉尘,让她能和常人一样的呼吸,不担心其他并发症的出现。 “嗯,还不错。”莫母看了眼莫孜一,从上看到下。末了,添了句:“天有些冷,去我房间那条毯子。” 莫孜一点头说好,转身朝着莫母的房间走去。宁二珂要一起去,莫孜一回头冲他做了个手势,让他在那等着,宁二珂只好像头熊似的杵在了莫母身边。 江南小家碧玉配上北方虎背熊腰大汉,画面有些滑稽。莫孜一笑弯了眼角,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协调。深深吸了一口湿润而清凉的空气,平淡的幸福渐渐晕开,莫孜一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宁二珂不善于与女人打交道,他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到莫孜一的母亲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狗熊摸着刀疤,真像那刚见婆婆的小媳妇一般,心中有些兴奋也有些不安。 这种状态没持续很久,莫母回想着刚才打量着莫孜一时的场景,主动说了一句话。 “三年前,我并没有被劫持。” 宁二珂愣住了,他停下摸刀疤的动作看着莫母平静的脸,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您说什么?” 望着窗外的细雨,莫母说:“声音不小,相信你已经听到。只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想这句话而已。”说完,莫母转头望着宁二珂,面色依旧平静:“我的儿子,我比你了解。” 宁二珂敛起表情,郑重地问:“所以,您是让我对他给我的解释产生怀疑?您这样的目的是什么?” 莫母耸肩,带着成熟女人特有的干练:“怀疑不怀疑是你的事情。我的事情是告诉你,你不是他爱的那个人。我知道你不会给他快乐,所以我想让你马上离开他。” 莫母的回答让宁二珂完全不知如何回答,一个母亲用对儿子的了解来挑战他对那个人的爱,这本来就不能画等号,却将他的理智糊住了。在未来的日子里,宁二珂回忆着莫孜一的点点滴滴,同时痛恨着这个时候失去的理智。仅仅是简单的两句交流,成了他们两个人感情再也无法挽回的导火索。 莫孜一拿着毯子过来的时候,莫母却说她累了想要回房休息。他体贴地把毯子盖在她身上,宁二珂从莫孜一看不到的角度看到了莫母眼睛里闪烁的欢喜。 他一直觉得莫孜一与莫母之间的感情过于冷淡,无论是只让他打钱过去或者说让他把彭氏集团抢过来,这两件事都很表面的让他觉得莫母对莫孜一根本没有任何感情。但是仅仅是一个眼神,正因为它不易察觉,才更能让他感觉到莫母对莫孜一的爱。也许是不善于流露自己的情感,也许是想通过某些方式与儿子多做交流。莫母的某些原因造成了两个人单方面热情的感情处理方式,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却从没少过爱。 那个时候,宁二珂想,他把命都给莫孜一了,怎么会不爱他?莫孜一把命也给了他,怎么会不爱他?这也许是莫母的恋子情节罢了。就像是《孔雀东南飞》里仲卿母对待刘兰芝的那样子。 但是莫母有一句话说的让宁二珂无从辩驳:我的儿子,我比你了解。 这句话像是一粒沙,出其不意地揉进了他的心里,时时刻刻地磨着他的大动脉。直到沙子越来越大,大动脉破裂,鲜血淋漓的让他失去了理智彻底崩溃。 尽管宁二珂善于伪装,莫孜一仍旧嗅出了他的反常。将莫母安顿下后,莫孜一拉住宁二珂的手问:“是不是我妈说了什么让你不舒服?” 宁二珂看了莫孜一一眼,憨笑着说:“没事。” 两个人在西雅图并没有呆多久,《寻找和田》这部戏公司要求莫孜一回国内宣传,莫孜一和宁二珂回国了。 一回国,两个人同时忙了起来。莫孜一全国来回跑着宣传,郁萧被宁二珂打得半身不遂,所有的宣传都是莫孜一领着,累得他半死不活。而对于导演不出席宣传这件事情,自然也引起了娱乐圈的另一波八卦内幕。 当时在和田开杀青宴的时候,人多嘴杂,真实情况不胫而走。赞助商与导演同争男主角的戏份过分劲爆,完全盖过了《寻找和田》这部戏的风头。各大八卦杂志头条全部这条消息,血淋淋的占了报纸的大半个版面。 非但如此,三个人在包厢内的照片也被散播了出去。但是因为角度和像素不好,只能只能从体型和侧面上分辨三个人的大致轮廓。娱乐圈从来都是喜欢捕风捉影无八卦不欢,这种暧昧照片更能激发人们的八卦求知欲。 而且散播消息的那个人似乎是逮着莫孜一回来宣传影片的时候才将消息散播出去的,配合着电影的宣传,这条八卦新闻的力度和广度都非比寻常。包括网络、电视、杂志报纸,几种不同媒介同时作用。 于此同时,莫孜一与宁二珂从西雅图飞回来在机场的照片也被偷拍。娱乐界顿时哗然,关于莫孜一与宁二珂“断背”,给杀青宴上的相爱相杀的“三角恋”八卦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非娱公司召开会议,要求莫孜一对他跟宁二珂的关系三缄其口。莫孜一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声势浩大的绯闻,但是大风大浪他见过,自然能保持着冷静。 而宁二珂的脾气远没有那么好,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记者凑上去问这件事情的。宁二珂当场大发雷霆,打砸摔的黑社会手段全部用上。让大老沙带人去砸了几家报社,但是八卦报社如雨后春笋一般欣欣向荣。他打几家,就有几家冒上来。不但如此,他的这些动作完全又成了新的八卦舆论。 最后宁二珂实在忍无可忍,对着一群记者吼了句:“老子就是跟莫孜一是两口子又怎么着!?” 他的忍无可忍正好着了记者的道,与莫孜一的缄默相对比,宁二珂的承认更加让娱乐圈哗然。 报纸头条迅速由“当红影星莫孜一与山鹰帮帮主疑似断背”改为“山鹰帮帮主承认与当红影星莫孜一断背”。而更有甚者,标题则改成“山鹰帮帮主单恋当红影星莫孜一,莫孜一并未对此作出回应”。 莫孜一家门口被无数个记者包围,黄慕凡派人来维持秩序都维持不了。他喝着咖啡感叹:“现在的记者真是如狼似虎。” 莫孜一将手上的报纸砸在桌子上,叹口气说:“我现在在风口上,你跟薛绍以后不要过来了。躲过去这段时间再说。” 薛绍带着鸭舌帽搂住莫孜一,笑得娇柔无比:“矮油,人家本来就是你的人了。被写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了啦~” 黄慕凡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报纸煞有介事地念道:“莫孜一生活糜烂,疑似与人妖有染?” 薛绍顿时火起,一把抢过报纸撕的粉碎,撩起袖子就往外面冲:“他妈的,谁是人妖,老子纯正带把。卧槽,让他们看看老子胸前是胸肌不是咪咪!” 黄慕凡大笑两声,赶紧拉住他抱在怀里:“息怒息怒,我说着玩呢。” 薛绍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脸上因为怒气而变得绯红:“你特么找死呢?小心我在你咖啡里下老鼠药。” 脖子上的疼痛让黄慕凡怪叫一声,他连忙放开薛绍,喝了口咖啡瞬间恢复懒洋洋:“都说最毒妇人心,你果然已经不是男人了。” 薛绍双目血红,怪笑一声道:“是么?那今天晚上我伺候你这个大直男睡吧。” 黄慕凡抖下一身鸡皮疙瘩,喝着咖啡诚挚地道歉:“我错了。” 莫孜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打情骂俏,因为外面那杀千刀的记者,他跟宁二珂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面了。 察觉出莫孜一的不满,黄慕凡干咳一声,喝了口咖啡拽着薛绍就走:“我派人把记者弄走,你打电话让宁二珂过来吧。” 面对黄慕凡的良心发现,莫孜一揉着太阳穴挥手以示感谢。待听到两个人争吵着关上门,莫孜一躺倒在沙发上,深深地舒了口气。 正当他给宁二珂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却正好响了。欣喜的表情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莫孜一面无表情地接了电话。 彭沁明站在窗前俯瞰着s市的夜景,眼睛里满是笑意:“喂,孜一,最近怎么样?” 莫孜一冷笑一声:“托你的福,好得很。我跟宁二珂的八卦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娱乐杂志竟然能无视宁二珂而大胆地把他跟宁二珂的绯闻搬上头条,毫无疑问背后是有人撑腰才敢这么做的。 这个陈述句让彭沁明的笑容更加加深了,他笑眯眯地说:“这只是一个小惩罚。” 莫孜一淡淡地说:“哦?谢谢你让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跟他的关系。” 彭沁明抿了口酒说:“但是你却不能承认,这会让宁二珂怎么想?” 无视掉他的问题,莫孜一问:“有事么?没事我挂了。” 彭沁明说:“明天晚上八点,咱们在商量一下合作的事情。上次许给你百分之十的股票,这次是百分之二十。来不来随你。” 握住手机的手渐渐收紧,莫孜一说:“好,地点。” 彭沁明说:“明天会发短信告诉你。”说完,挂掉了电话。 看着窗外欢快地闪烁着的灯光,彭沁明胸口传来一阵钝痛。拿过旁边的电话拨给服务台:“618,再送一瓶干红。” 莫孜一挂掉电话,冷着脸想了三十秒,猛然起身去了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莫孜一默默地洗手。在新疆有所痊愈的强迫症在回到s市后重新附在他身上,对于血的恐惧已经消失了,但是各种压力将他打得无所遁形。压力造就强迫症,心理恐惧战胜了,压力却是无处不在的。 听着哗哗的水声,莫孜一想起宁二珂的脸。手上的洗手液滑滑的,带着细小的泡沫,莫孜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洗着。直到背后传来熟悉的温度,莫孜一嘴角勾起,握住伸到水龙头下的熊掌,笑着说:“敢来了?” 宁二珂吻着他的脖子,热气喷洒在莫孜一的耳畔笑着应:“再不来,你的手就废了。”说完,细心地替他洗干净手上的泡沫,扯下毛巾来擦干净,牵着他的手回了卧室。 莫孜一眼睛周围有着很重的黑眼圈,可见最近没有睡好。宁二珂心疼地吻着他的唇角问:“没有睡好么?” 事实上,自从两个人回来后,莫孜一的睡眠真心少的可怜。一是因为没时间,二是因为强迫症,总是让他在快睡着的时候有洗手的欲望。 莫孜一点了点头说:“没事,慢慢调过来就好了。你最近忙什么?” 宁二珂揽着他的身子说:“也没什么事,夜总会总有几个闹场子的,被黄慕凡揪过几次。a市那边收了个徒弟帮唐老头看场子。” 莫孜一失笑:“收徒弟?” 宁二珂耸肩:“火枪,以前是彭沁明手下的。办事不利被彭沁明给炒了,我觉得可怜就收了。这孩子还不错,有我当年的影子。” 莫孜一摸着他胸前的肌肉问:“你已经年老色衰到用‘当年’来形容自己了么?不过蛮有武侠电影的台词范。” 宁二珂翻身将莫孜一压倒,嬉皮笑脸地说:“哎哈,要不要让你试试我是不是年老色衰啊?!” 宁二珂身上精壮的气息扑面而来,温热的气息贴在一起,小狗熊已经有了抬头的迹象。莫孜一无力地求饶:“好累,今天不能闹。” 听到莫孜一这么说,宁二珂赶紧下来,重新将他搂在怀里,气氛陷入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宁二珂说:“我去看沈丙辰了。” 莫孜一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身子,问:“是么?他怎么样了?” 宁二珂说:“还是老样子,夏小宁在那里看着。” 谈到这个话题,气氛更为凝重了。莫孜一反手搂住宁二珂说:“对不起,我还欠沈丙辰一条命。” 宁二珂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回来之后,所有的事情乱成一团让他脑袋都炸了。关于莫孜一和沈丙辰两个人,他不想再去想了。他只想在莫孜一这里的时候是笑着的,在沈丙辰那里的时候也是笑着的。 他有些怀念在新疆的日子了,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现在他们回来了,就不得不面对更多的问题和两个人之间复杂的关系。 莫孜一见宁二珂不说话,咬了咬唇说:“彭沁明给我打电话,我们明天见面,商量彭氏集团的事情。” 宁二珂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他问:“不能不见么?” 莫孜一摇头:“你知道的,我有我的苦衷和坚持。我想自己得到自己的东西。” 他从来都是强势的,坚持自己的原则,任何人都更改不了。这样的个性让莫孜一更加迷人,但是现在宁二珂只觉得他越来越远。想着这些,就想起了莫母对他说的话。宁二珂甩了甩脑袋,笑了一声:“他真会挑时间,明天我要去趟a市。” 莫孜一问:“去干什么?” 宁二珂说:“梁博瑞在a市开了赌场,我去给砸了。” 莫孜一笑了笑说:“注意安全。”对于这些事情,他总是能那么冷静地说出最得体的话。 宁二珂闭上眼睛,黑暗中他哑着嗓子问莫孜一:“媒体那里应付不了的话,直接承认咱们的关系得了。谁敢乱写,我派人弄死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们。” 莫孜一抬头看他,宁二珂的眸子黑而亮,直直地盯着他。莫孜一说:“我还要赚钱,所以不得不注意。你不要乱想,我爱你。” 宁二珂松开他,心尖被一簇火烫得发热发疼:“不要有太大压力,我无所谓的。” 莫孜一凑上去亲了他一口,闭上眼睛疲惫地说:“睡吧。” 宁二珂抱着莫孜一,莫孜一搂着宁二珂,就像刚看完恐怖片的小孩子一样抱在一起,汲取着温暖和勇气。 两个人都知道,回到s市再次面临一些问题,他们之间就不仅仅是爱情这么简单了。当感情出现了裂缝,任何一方细微的晃动都会让裂缝无限制地拉大。莫孜一在动,宁二珂也在动。尽管他们两个人在努力的靠拢,事情没有真正解决,处理不掉裂缝中的残垢,两个人就不可能真正的在一起。 51、最新更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宁二珂已经走了。莫孜一匆匆起床,林晓在外面等着了。今天又要宣传加面对媒体,真像是打仗一样。 看着莫孜一忙得像个陀螺,林晓感慨,好在今天只有半天。半天过后就能休息了。 实际上,虽然说是半天。宣传完了影片后,应付八卦记者就应付到了下午五点多。最后莫孜一让林晓先给他挡着,他从后门逃了出去。 莫孜一浑身无力,仰在车座上发了会呆,开车去了薛绍那里。 小王和小范正在吃饭,看到莫孜一都朝他打了个招呼。莫孜一点了点头,问道:“经济学它们呢?”往常听到车响就奔出来了。 小范伸着筷子指了指门外:“老板带着他们去遛弯了,要不你先坐会等等。” 抬腕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六点不到。电视里正在直播《寻找和田》宣传现场,莫孜一说:“跟我说大体方位,我去找他。” 小范嚼着花菜说:“出去门口右拐一百米处有个小花园,老板喜欢牵着经济学出去发情。” 小王一筷子敲在他头上,转头笑眯眯地对莫孜一说:“老板只是牵着它们出去玩罢了,没有带着经济学们乱搞。三学仍旧是纯处男。” 一些顾客很忌讳自己家的纯种犬出去跟野狗野合,那可是很掉档次。 莫孜一冲他们挥了挥手,笑着说:“没什么,我去找他了。” 小王和小范礼貌地摆手跟莫孜一告别,看着莫孜一出了门,小王从小范的餐盒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吧唧吧唧嚼两口说:“你说这个莫先生到底是干什么的?整天包得这么严实。” 小范夹着红烧肉戳进他嘴巴里,恶声恶气:“快吃吧你!” 不过,刚才莫孜一露出来的手表倒是很熟悉。小范将目光投向电视,面无表情地嚼了两口饭,吞了。 无意识地右拐到了小范嘴中的那个公园,天刚蒙上黑色,还能看清人影。公园里人很多,到处可见情侣搂搂抱抱。 夜晚的公园就是一部脱光衣服的无码a片,但是唯一不和谐的就是不远处那扯着三条狗链子努力发力的薛绍。 大王静静地站在一边,三学发了疯似的朝前跑,一人三狗展开拔河赛。薛绍的身板哪里经得住三条如狼似虎的青壮年萨摩耶,不一会就被扯得满场地乱跑。 这个滑稽的场景遭到了公园里大多数人的侧目,薛绍形象大失,边粗鲁地拽着狗链子边温柔地安抚着三学,快要哭了。 少见薛绍这个样子,莫孜一找了个长椅坐下,仔细观摩着这个场景,分外悠闲。 就在薛绍快要抓狂骂狗的时候,黄慕凡来了。兵哥哥真汉子一上阵,跟薛绍一起将三学给压制住了。三学摆脱了躁动的小心脏趴在大王跟前啃草,薛绍没皮没骨地挂在黄慕凡的身上撒娇。 薛绍长得妩媚,黄慕凡是硬汉。两个人搂在一起,也不显得突兀。跟旁边的一王三学凑在一起,场面温馨而美满。莫孜一掏出手机拍了一张。 夜晚不清晰,闪光灯一亮,吸引了四狗两人的目光。莫孜一还没存好照片,只见白光一闪,经济学已经率先扑了上来。 揉着它毛茸茸的大脑袋,莫孜一笑眯眯地安抚道:“乖。” 这边经济学撒着娇,那边管理学和会计学也跑过来了。三条萨摩耶将莫孜一包的里外不透风,一天的阴霾一扫而光,莫孜一笑出声来:“别闹!” 三学刚一散开,另外一个身影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冲进了莫孜一的怀里,莫孜一被冲得干咳两声,薛绍两眼泪汪汪地揪着他的衣角埋怨:“矮油,一一你太坏了。刚才都不去救人家,让人家还欠了那条狼狗一个人情。” 说完,瞪了“那条狼狗”一眼。那条狼狗耸了耸肩,表示已经习惯了。 莫孜一一根手指弹开妖孽,淡淡地说:“我还没责怪你把我家三学拿出来遛呢,要是跟某些野狗好上了,生了孩子去找我们负责怎么办?四条萨摩耶已经够让操心的了。” 虽然这么说着,投放在一王三学身上的目光却闪着亮光带着笑意。 被弹开的薛绍锲而不舍地凑上去拽住莫孜一的胳膊撒娇:“没事的,经过我这几天遛狗的经验,我发现三学的性向遗传我们呢~” 莫孜一瞠目结舌地看着薛绍:“什么意思?!” 薛绍娇羞状:“矮油,就是那个意思了啦~” 黄慕凡拖着长腔说:“你就不能说句人话么?” 薛绍一巴掌拍过去,黄慕凡脚底抹油立马窜:“艾玛,我错了。” 两个大男人像小孩似的追着打了一会,黄慕凡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薛绍气喘吁吁地过来坐下,莫孜一问薛绍:“他怎么来了?”黄慕凡管着黑社会这一块,晚上向来很忙。 薛绍摆摆手:“谁知道他来干什么!?哎,不说他了。” 虽然不喜八卦,但是莫孜一还是出于朋友的角度问了句:“你们两个人,要发展奸情么?” 薛绍一愣,反过来笑了:“认识了这么久,什么奸情都发展过去了。能别这么八卦么?” 莫孜一耸了耸肩:“跟他同学那么久,交得全是女朋友。想来他也不是弯的。” 听他说完,薛绍烦躁地挥了挥手:“怎么话题全在他身上。你来找我什么事?” 冲着经济学招招手,莫孜一搂住经济学毛茸茸的大头颅:“我来看儿子。顺便问问你,我的强迫症又犯了。” 薛绍双眉一拧:“什么时候?” “昨天。” “受什么刺激了?” “彭沁明给我打电话了。这不是重点,应该是近来的压力造成的。八卦头条都是我,有没有对我这张脸生理性的厌恶?” 莫孜一开玩笑的时候向来板着脸,表情淡淡的样子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薛绍趴在他身上,懒懒地说:“一一哟,我该拿你怎么办。都劝你近期不要工作了。” 莫孜一无所谓地说:“已经休假过了,休假的时候没犯过病。回了s市就犯病,跟s市犯冲吧。” 薛绍叹了口气,想想这几天在电视上看到的莫孜一。被团团的话筒围着,记者们的问题通过话筒像一把把利剑捅向他,精神不出毛病才怪。 薛绍起身拉着一王三学:“先回去,商量接下来的治疗方案。你这个要是再严重,需要动手术了。” 莫孜一起身,经济学蹭着他的大腿,揽住经济学,他问:“手术失败会怎么样?” “对脑袋做手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回到薛绍那里,莫孜一先去洗手间洗了十分钟的手。闹铃能让他洗手时间段变得有规则,通过这种方法来逐渐减少时间。心理医生这里的布置让人很放松,在薛绍办公室,莫孜一的洗手时间总是比在家里的时候少。 莫孜一掐着时间,跟薛绍谈论病症到七点半,莫孜一起身走了。 刚出了店门,彭沁明的短信就来了。 “山鹰帮的夜总会,214。” 竟然将地点选在那里,是想让宁二珂撞见而误会么?莫孜一眉头紧拧,想起宁二珂昨天晚上问他的话。要是放在以前,他不用担心。但是,宁二珂不在,事情的发展一切未知。 彭沁明向来喜欢挖一个看似平静,实际上却让人掉下去就爬不上来的坑。 短信删除放到车上,莫孜一驱车赶了过去。 就算是宁二珂回来执掌山鹰帮,仍旧没有让夜总会里的生意好多少。莫孜一压低帽沿,推门走了进去。 夏小宁刚好在站台处查账,看到有人进来,笑容满面地打了个招呼:“欢迎光临。” 这种类似于酒店的欢迎模式以前就遭到沈丙辰的吐槽,吐槽归吐槽,夏小宁却仍旧改不掉。而现在,没人吐槽了,更是改不掉了。 听到夏小宁的声音,莫孜一又压了压帽沿,微微低头瞟了他一眼以示礼貌,然后就匆匆地上了楼。直到到了二楼走廊,莫孜一才将帽子拿了下来。 依在走廊的墙壁上,莫孜一咬紧双唇。夏小宁的声音还和三年前一样,软糯而又带着奶腔。多么美好的一个少年,原本有着美好的生活,却被他一枪给打散了。握紧双拳,眼前的血红让莫孜一浑身焦躁。双手似乎被爬满了火蚁,密密麻麻地在他手上爬行着。莫孜一用力甩了两下,这种感觉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厉害。 正在这个时候,走廊上的保安叫了声:“先生,您没事吧?” 猛然睁开双眼,莫孜一面色灰白。虚弱地笑了两声,莫孜一不自在地挥了挥手:“没事,谢谢。” 谁知,那个保安却兴奋了起来。他看着莫孜一的脸惊喜地狂叫:“你是莫孜一吧?哎,我老喜欢你演的电视剧了。你给我签个名吧?” 看着眼前这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脑海里不禁映出第一次见宁二珂时他那张赖皮兮兮的脸。莫孜一将帽子戴上,点了点头说:“好。” 保安一听偶像同意了,连滚带爬地跑去柜台上借纸笔。莫孜一舒了口气靠在墙上,抬腕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分钟。 不过片刻功夫,保安拿着纸笔过来了。一脸兴奋地递给莫孜一,保安说:“我可喜欢你了。你新拍的电影我也有去看,新疆那里拍戏挺苦的吧?” 刷刷两笔将名字写好,莫孜一淡淡地笑着说:“嗯,谢谢关心。对了,我来这里的事情,你不要跟别人说。” 保安以为他说的是跟记者说,赶紧拍着胸脯保证以示诚意:“当然当然。” 宁二珂已经承认了他和莫孜一的关系,那莫孜一在山鹰帮就是类似帮主夫人的存在。帮主夫人来就是找帮主的,八卦记者什么的搞的帮主一个头两个大,他自然不会把这件事情抖落出去。 莫孜一笑着感谢,顺着走廊走到了214室,推门走了进去。 正在倒酒的彭沁明笑容满面地冲着他举杯:“果然准时。” 莫孜一坐都没坐,直截了当地说:“想要我做什么?” 彭沁明眸光一闪,苦笑着说:“你现在连跟我坐在一起都不愿意了么?” 莫孜一阴笑着说:“我这辈子所有的恩怨都是你引起的,我恨不得把你剥皮抽骨。你说我愿意不愿意?” 彭沁明低下头,将眸中的伤痛敛去。再抬头又是狐狸一般弯着眼角地笑:“那行,咱们谈合作。上次宁二珂去把彭氏楼盘开盘宴给搞垮了,新开的楼盘没人买。所以,我想要你在楼盘那买栋房子,给我们做做宣传。其实这完全也是为了你,毕竟以后彭氏集团就是你的。” 莫孜一淡漠地说:“继续说!” 这么一点小事就给他百分之二十的股权,那可就不是彭沁明了。彭沁明低笑一声道:“当然,我希望你让出那百分之十的股权给我周转用,只用一周,还到你手里的股权就会变成百分之三十。” 没想到他所谓的合作竟然是这样,莫孜一咋舌:“彭沁明,你把我当傻子么?我拿什么换来了这百分之十的股权你是知道的。我怎么会轻易的把它交给你。” 料到他会这么说,彭沁明笑意更深了。他站起来,端着酒杯望着窗外。“老头子是白手起家,所有的股份都攥在手里恨不得带了他棺材里去。给你的那百分之十其实是我的仅有的股份。我们市下面要跟a市合作一个项目,需要一部分投资。但是我没钱,所以只好自己砸钱招商。通过这种方式让老头子投资,然后我趁机收购股权。”说到这,彭沁明一顿,转头望着莫孜一问:“这个方法,你觉得靠谱么?” 儿子竟然要收购老子的公司,莫孜一诚实地说:“不靠谱。” 听到这个回答,彭沁明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地笑出声。“对,确实不靠谱。你说你这辈子所有的恩怨都是我引起的。其实,咱们两个人所有的恩怨都是彭绪绅引起的。”说到这句话,彭沁明眼中的笑意被阴厉霸占,表情阴鸷而恐怖。 莫孜一抬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每一个人都说自己是受害者,好人说了,赚得大家的眼泪。坏人说了,得到的却是大家的唾弃与谩骂。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的眼前摔得血肉模糊,没了呼吸。那个女人说会在他放学回来后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但是却在自由落体运动造成的空气流动后,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从父母隐约地争吵中,他知道了一些事情。恨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能在你的心里生根发芽,展开枝桠。随着时间的推移,枝桠越开越旺,上面的名字也越来越多。 彭沁明的心里就有一棵树,那棵树的根叫――彭绪绅。 当然,离着根最近的那两根枝桠就是莫孜一和莫母。彭沁明不会说,他会保持着笑容满面的形象,将所有的恨意都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等他设下一个个陷阱让他们钻进去后,再把根连根拔掉。 他原本可以拥有正常人的生活,在家有家庭的温暖,在学校有同学的帮助。但是多年前的那一幕把他毁了,让他成为了一个喜欢看着别人自相残杀的变态。 显然,无论彭沁明说什么莫孜一都不会答应的。见彭沁明没有任何动静,莫孜一淡淡地说:“既然没有事,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关门就走。 门一关上,彭沁明掏出口袋里的一团东西塞进沙发坐垫下。 随手拨了个电话过去,彭沁明笑得眼角弯弯:“动手。” 52、最新更新 推门出去后,莫孜一招呼走廊里的保安问道:“洗手间是朝里走么?” 偶像再找他搭讪,保安各种兴奋地说:“直走朝左拐就是了。” 莫孜一微微笑着点头,转身朝着洗手间走去。走到拐弯的时候,有个办公室的门开着。他眼睛朝着里面一瞥,巨大的电脑墙上,电脑屏幕显示着夜总会的各个地方。 看到里面的人往这看了一眼,莫孜一低头进了洗手间。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宁二珂悠闲地看着手下一群人将赌场砸得稀巴烂。梁博瑞面容冷峻地看着他,眼睛射出一把把冰刀。 “宁先生,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手下人手不足,又不能打电话报警。看着刚开的赌场被砸得面目全非,一向温和而淡定的梁博瑞也发怒了。 宁二珂拿着刀子在桌子上刻了个“莫”字,正在一笔一笔地修着,边修边漫不经心地说:“梁先生,a市就我们一家赌场您不是不知道。那怎么还开另外一家来让我们呕气呢?早先苏白虎是有山老头撑腰,这次不好意思呐,唐老头本来对您就不怎么待见,你这一开,他直接让我来砸了。同样是为上头办事的,你是彭沁明的狗,应该知道我们也只有服从的份。” 牙关要紧,面侧青筋暴起,梁博瑞低声说:“你会马上遭报应的。” 宁二珂停下动作,笑了笑:“我遭得报应还少么?” 客人全部跑光了,火枪跑过来对宁二珂说:“砸完了。” 宁二珂收起刀子揣进口袋,笑着说:“那行,跟梁先生告个别,咱们走吧。” 火枪上次因为砸场子的事情被彭沁明直接给炒了,对于梁博瑞这种和彭沁明狼狈为奸的家伙,他根本就不必告什么别。 见火枪没有动静,宁二珂笑着说:“成,那咱走。” 宁二珂领着一行人前脚刚踏出门口,黄慕凡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我怎么刚做了坏事你就打电话过来了?你丫的鼻子要不要这么灵?” 黄慕凡没跟他贫,沉声说:“夏小宁出事了,快回来。” 没问什么事,宁二珂挂掉电话冲着大老沙喊:“开车,回去!” 黄慕凡端着咖啡站在站台处,宁二珂火急火燎地窜进来,拽着他问:“小宁呢?” 把衣服从狗熊手里扯出来,黄慕凡凝重地说:“我不管缉毒,刚才缉毒队长带人把夜总会主管,也就是夏小宁给带走了。” 宁二珂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着牙骂了句:“操!” 黄慕凡让他坐下,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其实无非就是缉毒收到了报警电话,然后他们带着人来查的时候,果然在214发现了毒品。由于太过顺理成章,黄慕凡才觉得不对劲,赶紧给宁二珂打电话叫了回来。 宁二珂盯着桌子,整理了下思绪问道:“214今天有没有来客人?摄像头录像呢?” 黄慕凡说:“214没有客人。摄像头出故障,没有录像。” 宁二珂拍着大腿大骂:“怎么偏偏今天坏了!?把监控室的人给我找来!” “监控室的人我已经问过了,监控白天的都有,晚上都没了。”黄慕凡拧眉说。“走廊里的录像也全部销毁了。监控室的人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去过一趟厕所,回去的时候一切正常。” 宁二珂无力地舒了口气,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生疼。他虚弱地问黄慕凡:“你有办法把夏小宁弄出来么?” 黄慕凡头疼地摇了摇头:“分量不少,临时肯定要蹲局子的。到时候我看看吧,能帮忙我尽量帮忙。” 宁二珂点了点头,礼貌地说了句:“谢谢。”这是真的感谢,黄慕凡最近帮了自己好多事。 黄慕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我也是为了让你老实点才提前防患于未然的。预定房间的本子上有彭沁明,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彭市长。这个消息缉毒队队长也压下去了,出了事他兜不住。” 脑海里突然映出昨天莫孜一说的话,宁二珂眸光一冷,阴沉地说:“嗯。” 把事情说完,黄慕凡晃悠着起来道了别。山鹰帮最近很老实,但是白虎帮却老是惹事。真是头疼死他了。 夜总会因为缉毒队过来,整个已经被查封了。宁二珂起身去监控室问情况,到了走廊的时候,保安扭扭捏捏地叫住了他。 “老大。” 宁二珂转头,问:“什么事?” 保安还不确定说不说,宁二珂喝了他一声:“有话快说。” 一声喝把保安吓了一跳,看看周围没人,保安说:“今天莫孜一来了。他去的216。好像有人等他,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出来后出来了,问我洗手间在哪里。我给他指了方向,但是他在洗手间呆了好长时间才出来。洗手间离着监控室很近,所以我想……” 看着宁二珂越来越冷峻的脸色,保安自动住嘴了。宁二珂问:“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么?” 保安赶紧摆手:“当时莫孜一来的时候我让他帮我签名,他告诉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本来也不是怀疑他,只是,只是把知道的事情说说……” 宁二珂挥挥手示意他别说了:“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保安慎重的点了点头,看着宁二珂去了监察室。 从夜总会走出来,夏夜的冷风吹得宁二珂打了个哆嗦。他叼了根烟,窜上大悍马,开着狼烟就走了。 从夜总会回来后,莫孜一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睡了。由于浅眠,香烟一入鼻,莫孜一就醒了。 宁二珂坐在床边,留给他一个宽厚的背。香烟冒着红光,映得旁边带着雾蒙蒙的。莫孜一舒了口气,拧着眉头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莫孜一醒了,宁二珂回头望着他,将手里的香烟掐灭。和衣趴在莫孜一身上,亲了亲莫孜一的嘴。莫孜一咬着他的唇低笑:“我喜欢这个味道。” 宁二珂温柔地亲着他,沙哑着嗓子说:“就因为你喜欢我才吸的。” 莫孜一揽着他的脖子,分外满足,“忙完了?” 宁二珂脱掉衣服钻进衣服,将莫孜一揽进怀里说:“嗯,好累。” 莫孜一往他怀里钻了钻,嗅着他身上的香烟味说:“那睡觉吧。” 宁二珂摸了摸他的脖子问:“我给你的玉佩呢?回来就一直没见你戴过。” 莫孜一笑了一声,手指在他小指环了一圈说:“你那么恨我,我怕被你抢回去,就藏在别的地方了。”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笑声很小,能听出各自都有的压抑。 笑声一结束,宁二珂盯着莫孜一的眼睛,定定地问:“你去夜总会了?” 莫孜一心一揪,“嗯”了一声:“彭沁明定的地方。” 宁二珂在听到莫孜一的回答后,眼前黑了一块。他沙哑着嗓子说:“哪个房间?” 莫孜一说:“214。” 宁二珂闭上眼睛,舒了口气,没有说话。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莫孜一仍旧保持了冷静。他急忙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宁二珂说:“夜总会被翻出白粉,夏小宁被抓了。监控室录像不知道被谁删了,一片空白。没有录像,夏小宁就完了。” 莫孜一手脚冰凉,晕眩的厉害:“在哪个房间发现的?” 宁二珂低声说:“214。” 莫孜一说:“我和彭沁明就在214,要是从里面翻出白粉。那我跟彭沁明也有嫌疑。” 宁二珂说:“你跟彭沁明是在215,215录像完整。214今天没客人。” 莫孜一一下子愣住了,宁二珂说:“走廊的保安说,你去过洗手间。”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莫孜一声音发颤:“是,我去了。我也在洗手间对面看到有监控室了,但是我没进去了。我要洗手,我洗手的途中进来过几个人。我低着头,没看清长相。洗完手我就走了,走廊里没看到那个保安。” 宁二珂顿了一会,忽然一笑,搂住莫孜一说:“我相信你。有事明天再说,先睡觉吧。” 宁二珂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莫孜一抬头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宁二珂开着车去了派出所。夏小宁还没有定案,仍旧被拘留在派出所。黄慕凡跟缉毒队长那打过交道,所以并没有受什么苦。宁二珂去的时候,夏小宁的眼睛里闪了亮光,问道:“丙辰那里你去了么?昨天没去给他擦身子。” 宁二珂闷着头,嗓子酸涩的要命,半天后才哑着嗓子说:“大老沙去了,你放心。昨天事情的经过跟我说说。” 听着沈丙辰那有人照顾,夏小宁微微松了口气。回想昨天,并没有什么特殊。宁二珂让他安心,其他房间并没有找到白粉,等他上下松动松动,就能花钱先保出来。 夏小宁低着头,脸上看不出喜怒:“我在这倒是没什么,就是不放心丙辰。” 宁二珂微微握住双拳,最后蓦然一松。“放心,有我在呢。” 夏小宁抬头冲他笑了笑,被旁边的警察带了下去。 出了派出所,宁二珂上了大悍马奔着医院去了。 医院里,大老沙正光着脚丫吃泡面,呼啦啦热气腾腾熏得他满头大汗。看到宁二珂过来,大老沙将另外一碗递给他:“没吃饭吧?!” 宁二珂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就开吃,一早上跑去找夏小宁给他活动了,还没吃早饭。 大老沙喝了口汤,吧唧吧唧嘴给宁二珂倒了杯水,扛着杯子边喝边说:“昨天晚上我给沈老大擦身子的时候,他手指动了。” 手里的纸盒一歪,汤汁洒了大老沙一身。大老沙怪叫着躲开:“卧槽,你稳重点。” 宁二珂将泡面递给大老沙,低声说:“你先出去。” 大老沙擦了擦身上的汤,端着泡面走出去了。虽然张口就骂宁二珂不稳重,但是大老沙知道宁二珂不是不稳重。只是突然听到了一个打破习惯的消息,反而变得迷茫了罢了。 沈丙辰已经睡了三年多了,他从卡塔尔回来看到他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子的沈丙辰。而现在他要醒了,他又开始不适应这样的沈丙辰。 除了这些,宁二珂心里还有担心。沈丙辰是要醒过来,还是只是条件反射的动了动手指呢?他不敢加太多的期望在上面,站在云端上稳不住脚,时时刻刻担心掉下去的感觉,他不想再有了。 宁二珂拉着椅子坐到沈丙辰身边,拉起了沈丙辰的手。沈丙辰手掌的温热让人知道他还是活着的。就因为还有一颗跳动的心脏,所以夏小宁才坚持到现在吧,因为有心就有他。 两个人都是山老头收留的孩子,沈丙辰比他去的早,他叫一声哥。沈丙辰比他稳重,他做了错事都是他跟在后面擦屁股。记忆里他唯一帮过沈丙辰的那次就是毁了他和苏素心的婚约,当时被山老头骂,还是沈丙辰出来给他顶得黑锅。 想想两个人将近二十年的交情,还真没这么煽情的拉着手坐在一起过。宁二珂不自然地笑了笑。 将头枕在沈丙辰的手上,宁二珂盯着地面,声音幽幽地似乎跟沈丙辰说又似乎跟自己说。 “哥,不好意思呐。没保护好小宁。哥,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哥……” 大老沙正蹲在走廊上看手机的通讯记录,宁二珂推门走了出来。他双腿酸麻地站起来,宁二珂说:“打电话给大老马,派他保护莫孜一。” 所谓的保护,是什么呢? 53、最新更新 早上和煦的阳光洒在床上,莫孜一皱了皱眉头,醒了。床边已经变冷,宁二珂不知所踪。从床头随手掏过手机看了一眼,十几个未接电话,林晓和公司的。 巨大的压力再次袭来,晕眩让莫孜一直不起身子来。烦躁地站起身,什么也没干,先去洗手间洗手。 半个小时后,莫孜一穿好衣服给林晓打了个电话。 林晓的声音劈头盖脸地砸来:“昨天你去的夜总会被曝出藏有毒品,现在整个媒体都疯了,写什么的都有。公司要你马上准备开新闻发布会,不然就雪藏你。” 听着林晓说完,莫孜一的手开始哆嗦起来。他扔掉电话,一个箭步冲进洗手间对着盥洗池一阵干呕。早上什么东西都没吃,胃内一阵翻搅,结果只呕出几口酸水来。 呕完后,莫孜一猛然起身。铺天盖地的晕眩占据了大脑,莫孜一一个趔趄倒在了洗手间。莫孜一用力撑住自己的身子,才保证他的脑袋没有磕在墙上。双手抵在冰凉的地板上,如同无数的火蚁爬过,让他甩都甩不掉。眼前黑白交替,莫孜一挣扎着起身去洗手。谁知,在他站起一半的时候,身子一轻,“扑通”摔在了地上。 莫孜一眼前的黑白交替停止,晕了过去。 薛绍是在看到报道的时候立马赶过来的,门口的记者已经将他家围堵了个严实。薛绍利用自己身材优势,奋力地挤了进去。 现在敲门莫孜一肯定不会开,薛绍掏出钥匙开了门。一个挺身进了门,将一群如狼似虎的记者挡在了外面。 拿下鸭舌小帽,薛绍松了口气。随手把帽子一扔,薛绍叫了一声:“一一~该起床了哟~” 叫声回荡在大厅,半晌没有听到莫孜一的回声。薛绍心下一惊,卧室都没去直接冲进洗手间。莫孜一趴在冰冷的地上,面色灰白。 所有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脑门,心空白一片。俯身冲过去把莫孜一躺平,冷静下来后开始掐人中。拇指用力地揉掐着人中,一下一下,薛绍心渐渐冰凉,莫孜一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他空洞的双眼,薛绍急促地叫道:“一一。” 眼前花白一片,过了好久莫孜一才看清是薛绍。他咬着青紫的唇对薛绍说:“我想洗手。”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薛绍的心一揪,暗骂一声:“洗你妹!”说完,掏出手机给黄慕凡把电话打了过去,“快来,一一病情恶化了。” 黄慕凡率领着打黑小队来莫孜一宅前整顿秩序,单脚踹开莫孜一的家门,黄慕凡以前的懒散全然不见。他暴虐地对一群记者吼:“都他妈给我滚!”说完,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门关上后,薛绍正在帮莫孜一擦着手,莫孜一浑身哆嗦,闭着眼睛看不清是醒还是睡,嘴巴里喃喃地说着些什么。 黄慕凡咬着牙骂了句:“草。”赶紧跑过去帮薛绍的忙。 两个人驾着莫孜一去冲了个热水澡,黄慕凡去熬了锅粥给他灌上点,一块给他喂了药。然后,薛绍就帮莫孜一做着全身的按摩。 洗澡、按摩、和药物作用下,莫孜一渐渐恢复了清醒。睁开空洞的双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眼睛才有了焦点。 见他的双眸恢复了光亮,薛绍整个累瘫在了床上。咽了口口水后怕地说:“我真怕你醒不过来了。” 这是实话。 莫孜一自从染上这可怕的强迫症后,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再加上新疆拍戏的那段经历,让他有了更深刻的恐惧。对于不洗手所带来的烦躁,每一次都是最深入的感受。跟宁二珂在新疆时的减轻不过是暂时的忘记了这件事。 强迫症不能断药,就算症状好了也要减少用药直到完全停止用药。拍戏的时候,莫孜一不但直接掐断用药,而且还被宁二珂那番折磨。 新疆游玩缓和了两天后,回来面对公司和媒体的压力,终于全部爆发。薛绍很担心,在这样下去莫孜一绝对撑不住。 昏迷,是意识松动之后进行的自我保护行为。一两次还行,往后次数一多,精神会全然崩溃。不但如此,一次比一次的强迫洗手行为,会将莫孜一折磨得生不如死。 莫孜一动了动双手,苍白的脸成了透明色,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他转过头,声音沙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薛绍嘴巴一撇,破口大骂:“对不起你妹,什么身子经得住你这样的折腾啊!” 莫孜一舒了口气,脸上仍旧是淡然的模样,但是绷紧的面皮却暴露出他的隐忍。他僵硬地问:“薛绍,我不是一直在吃药么?我还要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多久?” 铁打的人都受不了这样子的折磨,薛绍喉咙发涩地说:“一一,咱们动手术吧。” 虽然成功率不敢保证,但是后遗症总比现在这样好。 晕眩再次袭来,莫孜一闭上眼睛休息一会说:“好。” 非娱公司放出消息,莫孜一因为精神问题不能出席新闻发布会。而未来几天《寻找和田》的宣传活动他不能参加。 这一消息在娱乐界引起轩然大波,各个媒体在毒品上大做文章,声称警察局已经派人介入调查。因为名声不好的影响,电视台、杂志、报纸都已经下达封杀令。除此之外,各个媒体还断言,在“毒品”事件没有个完美的解释的时候,他将会被公司永远雪藏。 媒体这里的轩然大波薛绍没让莫孜一听到,莫孜一坐在池塘边,看着院子里的荷花静静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屋里黄慕凡和薛绍正在为将这件事告诉还是不告诉宁二珂而争吵着,听到客厅里压抑地争论声,莫孜一朝着屋里叫了声:“你们不用担心我,先回去忙吧。” 薛绍恶狠狠地瞪了黄慕凡一眼,气势汹汹地跑到院子里顺着莫孜一身边坐下说:“大王三学身上的毛发掉的差不多了,要不要接回来?你跟宠物多互动互动,对病情也有帮助。我给你预约了手术,去美国做。” 莫孜一没有回答,他心里再想另外一件事。他冲着薛绍笑了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临时先不去做手术。你跟慕凡在这忙了一天了,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薛绍有些不确定,他急切地说:“可是……”没“可是”出来,莫孜一一个眼神让他住了嘴。 薛绍叹了口气,拉着黄慕凡走了。 听到门口的关门声,莫孜一掏出手机给彭沁明打了电话。 “昨天商量的事情,我同意。” 宁二珂让黄慕凡帮忙活动关系,黄慕凡似乎想说什么却刹住车没有说。告诉宁二珂夏小宁晚上被放出来,宁二珂在a市帮着处理赌场发生的意外,让大老沙去接夏小宁。 在赌场里的时候,宁二珂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不出半个小时,大老沙就打来了电话,语气急得像火烧尾巴。 “小宁一直没有出来。” 宁二珂绷直了身子说:“仔细说。” 大老沙喝了口水稳了稳呼吸说:“我接到你电话就去了局子跟前蹲着,蹲到现在他都没出来。进去问黄慕凡,黄慕凡说小宁早就出去了。” 宁二珂猛然站起身,二话不说拿着手机冲出了赌场。 夏小宁蓦然睁开了双眼,全身的酸痛感在他看清周围的环境时排山倒海般涌来。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这是一家废旧工厂。 无助感席卷了全身,夏小宁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黄慕凡把他送到了门口,跟他道别后一转身嘴巴就被捂住。然后脑袋一片漆黑,再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梁博瑞不在,这样的活只能他亲手干。彭沁明看着夏小宁醒过来,笑容满面地摸了摸他的脸:“醒了?” 夏小宁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彭沁明身上传来的深不可测让他更加恐惧了。嗓子里似乎被一块药棉给堵住了,又苦又软:“你――想――干什么?” 看着夏小宁眼睛里的恐惧,彭沁明心里很满足。夏小宁身上带着青涩的少年气息让他想起了刚认识莫孜一的时候,虽然莫孜一比他稳重,但是身上的味道却是如出一辙。 而且,这么久都没换口味了,彭沁明心里倒真是有些痒痒。 “你说我想干什么?”伸手摸了摸夏小宁的锁骨,彭沁明笑得优雅。这不得不感谢他父母给他的好皮囊,这让他在做猥琐事情的时候看不出猥琐。 夏小宁显然被他吓着了,想着医院里的沈丙辰,他大叫着开始挣扎。 “混蛋,不要碰我。” 小兔子在发火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虽然呲牙咧嘴,但是仍旧非常诱人。彭沁明很快被他给点着了,俯身啃着夏小宁的脖颈,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夏小宁浑身被捆绑住,根本挣扎不开。他眼睛干涩,绝望的大叫。但是没用,没人会听到他的叫声的。夏小宁有些绝望,眼泪眼看就要掉了出来。 “你觉得要是把宁二珂兄弟的相好给上了,他还会答应我们的条件么?”莫孜一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彭沁明住了动作,夏小宁也停住了挣扎。 夏小宁不可置信地看着莫孜一,莫孜一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将目光投在了彭沁明身上。“这么久不跟你做,你倒是比以前饥渴了。” 莫孜一的话让彭沁明从尴尬中恢复了过来,他过去抱了抱莫孜一,笑着说:“不过是逗逗他罢了,觉得像你年轻时候的样子。” “莫孜一!” 两个人的说话声被打断,不约而同地看向声源处,夏小宁正双目通红地看着他。 莫孜一淡淡地看着他,问道:“怎么?” 夏小宁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他的处境。他一脸愤怒地冲着莫孜一吼:“你怎么能这样?丙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你知不知道宁二珂因为你打伤丙辰遭受着多么痛苦的心理折磨!?你这个混蛋,我恨你!” 头脑简单的人就是这么容易的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 莫孜一静静地听着,没有人看出他的情绪波动。埋在袖口里的双拳紧握在一起,他走到夏小宁身边。夏小宁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莫孜一冷冷地说:“你有没有觉得你太吵了!?” 眼睛瞬间睁大,夏小宁还没吼出来,莫孜一一记手刀砍在他的后颈,夏小宁晕了过去。 看着夏小宁跟死娃娃一样地瘫在地上,彭沁明笑容满面地说:“脾气比以前火爆了不少嘛~不过我喜欢。” 说完,就要揽住莫孜一的腰亲上去。莫孜一淡淡地别过脸:“别惹我。” 彭沁明讪讪收手,他爱他,所以他才会遵从他的意愿。这个殊荣只有莫孜一能享受。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刹车的声音,莫孜一眸光一动转头望向车外,宁二珂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宁二珂进来的时候,目光并没有放在莫孜一身上,而是放在了夏小宁身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的夏小宁,问:“条件是什么?” 看眼前的架势就已经明白是什么情况,布满血丝的眼睛朝着莫孜一一瞟,转而望向了彭沁明。 彭沁明笑眯眯地点头道:“不错,明白人就好说话了。” 外面已经步有重兵,他一个市长调几队人过来保护他还是非常容易的。宁二珂知道只要进来这个废旧工厂,如果不答应彭沁明的要求,那根本出不去。 宁二珂声音依旧平静:“说条件。” 宁二珂是爽快人,彭沁明也不罗嗦:“解散山鹰帮,旗下产业归白虎帮所有。然后,你们会被我安排个名头,押解出境。唔,唐金元在卡塔尔混得不错,你去找他吧。” 宁二珂警觉地问:“你把唐老头怎么了?” 彭沁明摇摇头:“没把他怎么样。他在国外,我的爪牙怎么能够到那里。就这个条件,答应还是不答应?” 虽然彭沁明这么说,宁二珂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些什么。淡淡地喘了口气,挫败感席卷全身,宁二珂手脚冰凉。 山鹰帮是山老头的心血,夜总会是沈丙辰的基业,而卡塔尔的唐老头……思绪戛然而止,宁二珂这辈子所有的无力加起来都没有这次厉害。 回来的时候,他发过誓,要把他所守护的东西全部夺回来。关公面前发过的誓言仿佛还响在耳畔,但是结果却已经将他浑身的骨头都打碎了。 抬头看了一眼夏小宁,宁二珂的声音仿佛不是他自己说出来的。他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彭沁明心下一喜,拍拍手说:“好,机票都给你备好了,带着夏小宁直接走吧。当然,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的。还有……” 彭沁明还没说完话,一个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了他的脑门上。彭沁明脸色大变,转头望着正冷脸望着他的莫孜一说:“孜一,你这是要干什么?” 莫孜一冷冷地说:“难道还看不出来么?”说完,转头看着宁二珂大喊:“还不快走!” 脑门冒出一层薄汗,彭沁明脸色一肃,原本的恐慌全然不见。他不动声色地握住手上的枪管,柔声说:“孜一,你不会这么做的。你爱我,你看我手上的尾戒,咱们的是一对。你妈说过,这是爱一个人的标志。无论我们的关系是什么样,你一直都没有取下来不是么?孜一,拿掉枪,你舍不得动手杀我。你脖子里的那块玉佩不是早就取下来了么?你不爱宁二珂。不值得为他这样。他根本不领情的。” 莫孜一脸色灰白:“住嘴!” 彭沁明赶紧住了嘴,双手离开了枪,脸上仍旧带着笑。 宁二珂手脚冰凉,他连看都不看这里一眼,转身抱起夏小宁走到彭沁明面前说:“谁带我出境?” 似乎被手上的枪烫了一下,莫孜一不可置信地看着宁二珂,手上的枪“啪”地掉在了地上。 他明明,明明昨天晚上还抱着我说爱他的。 54、最新更新 夏小宁醒过来的时候,他跟宁二珂已经在飞机上了。宁二珂脸色低沉,目光阴鸷,周身散发着冷气。 感觉到夏小宁醒过来,宁二珂回头朝着他不自然地笑了笑:“你醒了?” 夏小宁点了点头,刚醒过来头还晕晕沉沉的,他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宁二珂说:“卡塔尔。” 夏小宁的脑筋这才转了过来,他猛然抓住宁二珂的胳膊大叫:“莫孜一不能信。” 寂静的飞机上,夏小宁的声音尤其突兀。有几个昏睡中的人被吵醒,不悦地朝着瞥了一眼。宁二珂的心被穿了个孔,他低头应着:“我知道。” 夏小宁着急地问:“咱们去卡塔尔,那那丙辰呢?!” 宁二珂安抚他:“大老沙还在国内,现在山鹰帮一盘散沙,丙辰又那个样子。彭沁明没有闲功夫管他。” 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下了些许,夏小宁尴尬地松了手,仰躺在座椅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半晌后,宁二珂沙哑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夏小宁笑了一声,不知是苦笑还是冷笑:“对不起我听过太多遍了。” 宁二珂双手微颤,将头转过去了。 下了飞机,唐金元已经派人在机场外等着了。两个人上了车,不一会疾驰到了唐金元的老巢。 唐金元正在院子里摆弄枪,不时地嘬着茶壶里的茶水,山老头也有这么个茶壶。看到唐金元,宁二珂在飞机上的阴霾全然不见。大笑着叫了声:“老头!” 唐金元歪头一看,胡子一竖吼了句:“没大没小。” 夏小宁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与山鹰帮和夜总会不同。这里满是枪火味,更有黑道上的阴厉气氛。夏小宁有些害怕,一直跟在宁二珂后面。 宁二珂凑过去拿过枪摆弄了两把,笑嘻嘻地问:“国内来消息了么?” 唐金元呲牙笑了:“小崽子,亏你计划这么久。”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衙门里的规矩,而彭沁明的三把火第一把还没开始烧就被宁二珂给看了个透彻。 搞大工程,大建设,让s市成为全国数一数二的娱乐化城市。这是彭沁明的规划。 彭沁明向来是个谨慎的人,山鹰帮和白虎帮的势力影响着s市的安定。这注定是s市发展的绊脚石。要想继续升官发财,那必须把这两个眼中钉拔掉,正好赶上他升市长好进行他的第一把火。 于是,他让梁博瑞做莫孜一的助理。以莫孜一被威胁刺杀为契机,让山鹰帮派宁二珂去保护他,再用苏老虎之死引诱苏白虎听从于他,然后激化两帮矛盾。他则渔翁得利。 三年前的一出戏,让两个帮派的实力大大削减。山鹰帮有名无实,而白虎帮则被架空。彭沁明仍旧没有大动作,他知道宁二珂不时善罢甘休的人。于是他才利用a市唐金元的赌场把宁二珂逼回国。 回国后,彭沁明步步为营,宁二珂的报复也迅猛有力,彭沁明的确实被宁二珂咬伤了一两次,但是并无大碍。 他知道宁二珂忘不掉莫孜一,所以让被宁二珂请去的那群官员们放出了可以通过做制片人来收拾莫孜一的消息。宁二珂中了圈套,果然带着莫孜一去了新疆拍片,并且在他预料之内的和好。 但是这种和好远非真正和好。知道莫孜一定会领宁二珂去西雅图看莫母,彭沁明则赶在他们之前去了西雅图,并且将手上的戒指亮给莫母看了,莫母瞬间了然了他跟莫孜一之间的关系仍没有断干净。 这对素戒是莫母与彭绪绅在一起的时,彭绪绅买来做结婚戒指的。莫母在莫孜一懂事的时候就把它们给了莫孜一,至于用处,莫孜一懂。送给自己爱的那个人。 所以当宁二珂去西雅图时,莫母才说了那么一番话。宁二珂虽然未说,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有了裂痕。 两人回国,彭沁明派人放消息。绯闻将莫孜一压得喘不过气来,而公司却又让他不承认跟宁二珂之间的断袖关系。这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裂开了一些。 宁二珂去a市,他却联系了莫孜一去了夜总会。门口的那个保安本来就是他安排的细作,把214的门牌与215调换,并且让他把白粉藏在了214。 莫孜一与彭沁明见面谈话后,强迫症发作,保安给他指路去了监控室旁边的洗手间,趁着他洗手的空隙去监控室抹掉了所有的视频。 保安报案,夏小宁被抓,宁二珂本就满腹怒气与狐疑,再听到莫孜一那模棱两可的解释必然对莫孜一更怀疑了。 其实就算莫孜一不与他合作,他也已经找到了应急策略让宁二珂与莫孜一决裂。但是既然莫孜一与他合作了,那更省了他的事。 劫持夏小宁让宁二珂去救,趁机把所有后路都给他截断。如果宁二珂还是有些动摇,那他对莫孜一的绝望足可以把这动摇全部抹杀掉。 除掉宁二珂,他就可以放手开干,建设他的辉煌前程了。 这个计划看起来完美得天衣无缝,彭沁明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却完全不知道宁二珂从回去开始就完全没着他的道。 彭沁明进行着他的计划,宁二珂却完全做着自己的事情。就等着最后彭沁明这一招把他遣返回卡塔尔,等他开始动手兴建娱乐城。 唐金元在a市这几年不是白待,a市上层官员都与他攀过交情。几个人私下里也经常是端着茶壶品茶,彭沁明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a市上层对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正好让宁二珂钻了空子。 看着宁二珂和唐金元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笑容,夏小宁觉得有些蹊跷,他小声地问宁二珂:“你有什么计划?” 宁二珂嘿嘿一笑,问夏小宁:“你是大学是学会计的吧?跟戈雅晴打官司的时候,是不是在账目上动了手脚,所以才胜诉的?” 夏小宁诧异地点头:“你能看出来?”他做的假账向来能以假乱真。 宁二珂说:“你的能力,丙辰早就跟我说了。所以这次才带着你回卡塔尔。” 夏小宁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在飞机上那句话,对不起啊。” 宁二珂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哈哈大笑:“飞机上有彭沁明的眼线,该演的戏还是要演的。不那样说就不是夏小宁了。” 被宁二珂这么一安慰,夏小宁心里好受了些。他说:“那丙辰……” 笑容被敛去,宁二珂阴冷一笑:“所有的人,我都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唐金元被宁二珂的戾气伤到,抖了个哆嗦笑着说:“就说你小崽子真是头熊,看着憨傻却一熊掌要人命。” 说完后,唐金元就来了电话。a市那边果然有动静了,彭沁明开始与高层洽谈商量合作,并且个人投资两个亿入股算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 以彭氏集团二十个亿的市值来看,彭沁明显然还是留了一半实力,说明还留有后招。 唐金元问宁二珂:“怎么弄?” 宁二珂沉吟半晌,笑了笑:“不答应。这点根本不能撼动彭氏。” 夏小宁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宁二珂说:“一般这种大工程,国家要拨款,还要在全市范围内集资。这绝对是个敛财的好机会,搁在以前我还在的话,彭沁明可能会有所顾忌。但是现在内忧外患皆解掉了,彭沁明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说完,宁二珂将目光投向夏小宁:“我们这边有你,他们那边自然也有厉害的假账高手。再加上碍于彭沁明的身份,除了市级或者市级以上的官员根本没人敢查他。” 唐金元嘬着茶水说:“那该怎么做?” “这就要诱蛇出洞!”宁二珂眼睛微微眯起。“投资娱乐城,让小宁做假账。彭沁明的人查不出来,等到来查账时,小宁你故意出纰漏。一个小纰漏引起上面的注意,从而彻查彭沁明。” 说到这里,宁二珂笑着对唐金元说:“惊动上层远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你那些茶友还是要多多帮忙。” 唐金元哈哈大笑,一拍手爽快地说:“成,就冲着老子喜欢你这个头脑,什么忙老子也帮。” 虽然大计划是说出来了,但是实施上还是要有些顾虑的。夏小宁挠着头说:“咱们用什么名义投资娱乐城呢?谁帮咱们引进呢?” 这种大型建设,集资非常谨慎。而且他们是冲着出纰漏去的,唐金元的那些茶友要是帮忙的话,最后查出来他们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所以这点他们肯定不会帮忙,谁也不想引火烧身。 这个问题,宁二珂想过很久。被夏小宁问出来,眉头当即皱紧。宁二珂说:“这个我会想办法。” 唐金元见宁二珂满脸疲惫,喝了口茶说:“先去休息休息,这事不急。” 宁二珂跟唐金元和夏小宁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思考了过多的事情,脑袋疲惫的像要炸开一样。 刚洗完澡躺下,手机就响了。宁二珂随手接了电话,苏白虎的声音传了出来。 “狗熊,有什么要帮忙的么!?” 55、最新更新 宁二珂千想万想,绝对没有想到苏白虎给他打电话支援他。苏白虎不是跟着彭沁明么?而且三年前已经撕破了脸皮,怎么可能还会这样说? 当然这些宁二珂都不会说,他笑了笑问:“哟,苏老大,您这话什么意思?” 所谓“滴水之恩涌泉报”,苏白虎受了别人的委托,懒得跟宁二珂贫:“行了行了,我是出心想帮你的,用不用随便你。” 宁二珂敛起笑容,鼻间哼了一声:“我怎么相信你?” 白虎帮现在属于彭沁明麾下,苏白虎虽然不平但是也不是什么好角色。让他们自己狗咬狗,他不想搀和进去。他说是帮他,到最后还不知道谁帮谁。 宁二珂的话一问出,电话那边就没了声音,宁二珂暗嗤一声,随手要挂电话。手指按在挂断键的时候,苏白虎很小的声音通过电话听筒传来:“我知道我爸妈怎么死的了。” 按住手机键的手一松,宁二珂脸色阴沉:“谁告诉你的?” 苏白虎抽了抽鼻子,心里有些难受:“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咱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清了,要怪就怪你当时不跟我说。我是为了道歉才帮你的,你放心吧。混黑的人怎么可能对当官的忠心。” 苏白虎说的话挺平淡,声音却很飘忽,很真挚。宁二珂叹了口气,想起山老头嘱咐他的话,笑了笑说:“好,还真有个忙需要你帮。” 两个人说话说了许久,最后,苏白虎在一片叮嘱声中挂掉了电话。 握紧电话坐在床沿上,苏白虎双目通红。他与宁二珂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说话了?很久了吧,苏白虎想。久到他都快记不得他认真说话时的声音了。 苏白虎舒了口气,给彭沁明打了个电话过去。 彭沁明不知道在干什么,声音里带着烦躁:“喂!要是白虎帮的那些小事就不用说了。” 苏白虎心里涌上一层厌恶,但是语气却是不急不躁:“是在为投资的事着急么?我有个朋友,他手里有些钱想要弄进来,行不行?” 彭沁明兴奋地几乎跳了起来,但是兴奋过后他立马冷却掉,带着些怀疑问:“你的朋友是做什么的?” 苏白虎笑着说:“我是毒品行业的,捎带着卖些烟草。自古烟酒不分家,他是做酒水的,油水也足。今天喝酒的时候聊到了这些,所以让我帮忙问问。” 彭沁明还是有些不相信:“公司具体的名字叫什么?” 苏白虎犹豫了半晌说:“这些不好透露吧,他们只是给我钱让我帮忙。到时候会将钱投在固定的作用上,这样比较好管理。” 彭沁明还要再说什么,苏白虎掐断了:“你就说要还是不要吧!” 彭沁明沉吟半晌,点头:“我要。”末了,他又添了句:“苏白虎,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苏白虎痞痞一笑:“白虎帮还在你手里呢,我敢耍什么花样。我现在仰仗着您吃饭,给你舔鞋拍马屁都来不及呢。” 听出他话里的挖苦,彭沁明嘴角一勾,安抚道:“行,这次事成了,我把白虎帮再交给你。” 苏白虎当然不会信这个笑面虎的话,兴致缺缺地感谢道:“那成,谢谢彭市长了。” 彭沁明唇角带笑,眼神冰冷:“不用谢。” 随手挂掉电话,彭沁明转头对躺在床上的梁博瑞说:“派人查一查苏白虎的通讯记录。” 梁博瑞浑身赤裸,身上还带着欢爱的痕迹。听到彭沁明的嘱咐,梁博瑞静静地应了句:“好。”然后起身穿衣。 彭沁明裸着身子从后面抱住他,热气呵在梁博瑞耳畔,带着玩世不恭地笑说:“还有力气么?” 梁博瑞显然是被这么调戏惯了,他微微一笑,脸上表情不变地说:“如果你不怕耽误了事情,就再来几次。” 在他胸膛上游离的手顿住了,彭沁明给梁博瑞整理了一下衣服,勾着唇角说:“在所有被我压过的人里,你的精力是最好的。” 梁博瑞不置可否:“那你要赏我?” 彭沁明挑眉:“赏什么?” 压抑下心里的酸涩,梁博瑞脸上表情平静:“亲我一下。” 一直提着的心稍微放松,彭沁明仰头大笑,逢场作戏他最会,笑完后彭沁明抱着梁博瑞的唇狠狠地亲了一口说:“这下可好了?” 梁博瑞抿了抿唇,笑着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梁博瑞的背影,彭沁明眼睛里的笑意渐渐消失。这次梁博瑞第一次要他吻他…… 彭沁明眉峰一歪,冷哼了一声。一直以为只有女人才会被爱牵绊,没想到梁博瑞这么一个大男人也如此没出息。不过这也不错,毕竟梁博瑞这么忠心踏实,确实为他做了不少事。 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彭沁明拿过手机给莫孜一打电话。他说跟他合作,但是手上的股份半分也没见。这是一笔不小的资金,老头子不给他,他只能用这些。虽然许了两个亿的投资,但是那两个亿还没有任何着落。 如果老头子还是冥顽不化不给他,那就只好用苏白虎口里的那些钱来先撑着。 手机打过去后,连接着响了几声“嗡”声,通是通了,却是没人接听。彭沁明有些烦躁地挂掉,再打过去,结果也是如此。 两通电话都不是掐掉而是没有接听,彭沁明有些慌乱,他再次打过去,电话在“嗡”了两声后说了“电话已关机”,彭沁明的心顿时凉到了底。 莫孜一,去了哪里? 深呼了口气冷静下来,彭沁明眸光一转,把电话打给了彭绪绅。 “喂,给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告诉你当年你那姓莫的相好在哪里。” 梁博瑞去查了苏白虎的通讯记录,并没有查出些什么,这让彭沁明完全放下了心,加上老头子给的那些股份,两亿凑够。 娱乐城开始兴建,苏白虎所投入的钱用来购买建材,账务全部由苏白虎负责。而苏白虎则将账目全部交给了宁二珂。 娱乐城建在与a市接壤的地方,a市上层官员出了些钱。国家拨款一下来,彭沁明就让人做了假账把款弄出一部分直接给了他们算贿赂。 娱乐城是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各个媒体都进行追踪报道,大体趋势是看好,彭沁明赢得了起跑。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彭沁明天天忙得焦头烂额。开始苏白虎把账目给他他还吩咐下面的人看一看,但是随着建筑越来越多的盖起,下面的人还要忙娱乐城里的硬件设施,账目也就再也没有看过。 带着黑框眼镜的夏小宁啃着面包做凭证,一份真的一份假的,两份账目加在他一个人头上,让他有点吃不消。宁二珂过去看他,体贴地拍拍肩膀说:“先歇会吧。” 摘下眼镜,夏小宁揉了揉双眼,疲惫地说:“太零散了,做起来不方便。” 其实建材这样的账目,偷工减料比做假账容易的多。但是宁二珂不做黑心买卖,这就苦了夏小宁。 宁二珂自知累了夏小宁,凑过去嘿嘿笑了笑:“忙了个把个月了,咱们回国一趟吧。” 原本暗淡的眸光瞬间亮了,夏小宁欣喜地说:“可以吗?” 彭沁明在s市的机场下了封锁令,要是按照他们以前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进s市的。但是彭沁明道高一尺,宁二珂魔高一丈,“好人”的法子自有“坏人”破。 宁二珂笑着说:“我已经跟唐老头说了,唐老头明天要做私人飞机去a市跟那群茶友喝茶。咱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一块跟上,到时候再开车去s市。” 夏小宁听完,各种欢喜地说:“我去收拾东西。” 宁二珂笑着看着跑走了,夏小宁心心念着沈丙辰,早就呆不下去了,再不回去看一趟,这小子非要罢工不可。 夏小宁回去要看沈丙辰,那么他呢?他回去的目的是什么?脑海里映出莫孜一精致的脸,宁二珂嘴唇微抿。 他知道莫孜一肯定是因为某些原因才造成那样的假象让他恨他的,但是他的原因是什么呢?那个原因是否有长久性呢?长久到让他去找的时候,他却对他冷淡疏离不为所动呢! 那天因为要演戏给彭沁明看,宁二珂并没有问莫孜一这些,而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决绝到彭沁明都信了,莫孜一信了么?他会恨他不相信他么?宁二珂的心突然被挖出去一块,不知道该用什么填补。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好好梳理了一下他跟莫孜一的关系,他明确的知道自己的未来是要跟莫孜一在一起的,尽管现在他们之间还存在着隔阂。隔阂不是问题,他能将隔阂去掉。 但是莫孜一呢? 该死的“但是”,宁二珂一拳打在桌子上,在他眼里绝对没有“但是”。占有欲一上来,狗熊下定决心就要跟莫孜一在一起,就算是莫孜一不同意也不行。 56、最新更新 小王和小范正在吃午饭,小范吐着舌头去把门关上防止热浪再扑进来。谁知,刚关上的门被大力一下子推开了,吓得小范差点咬了舌头。 小范瞪着眼睛看着外面,宁二珂脸色铁青,浑身戾气。小范刺溜钻到小王身后,小王礼貌地问:“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热浪打在身上,宁二珂却满心冰凉,他沙哑着嗓子说:“薛绍呢?” 看宁二珂这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善茬,难道是找老板报仇的? 小范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外面:“老板出去了,还没回来。要不您留个电话,等他回来,我让他跟您打个电话?” 冰冷的双眸闪过一丝失望,宁二珂一脸落寞。就在这个时候,楼上传来了薛绍骚包的声音:“小范范~不是告诉你不要虐待门了嘛~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又不听话。” 小范范浑身冰冷,一抹脸,妈的,哥帮不了你了。说完,乖乖抖了一边去啃骨头去了。 原本灰寂的双眼瞬间恢复光亮,宁二珂大踏步地朝着楼上走去,小王过来拦住他:“先生,哎……” 小王虽然也是180的小伙子,但是哪里能顶住一头熊,话没说完整就被甩到了一边。 薛绍揉着太阳穴看着电脑屏幕,正在帮莫孜一制定治疗计划。这两天烦躁地要死,所以当宁二珂踹门进去的时候,薛绍一个闹钟砸过去,大骂:“死鬼~谁让你进来的~” 一看是宁二珂,薛绍原本烦躁的脸瞬间变得冰冷。关掉电脑显示屏,薛绍妖娆一笑:“宁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宁二珂冲过去伏在薛绍的办公桌上,焦急地问:“莫孜一呢?他的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有人,他去哪里了?” 薛绍抬头望着这个焦急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您找他干什么?一个多月前,您不是已经抱着夏小宁把他扔给了彭沁明么?” 宁二珂脸色一变:“我会跟他解释,但是先告诉我他在哪里!” 薛绍一耳光甩在宁二珂的脸上,“啪”的一声响震得宁二珂脑袋里嗡嗡直响。薛绍咬着牙说:“我凭什么告诉你他在哪里?宁二珂你他妈自己数数你手指头算算,莫孜一跟你在一起后,他遭遇了多少混蛋事?你他妈怎么有脸问他在哪里?知道他在哪里又怎么样?” 宁二珂呆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遭遇了多少倒霉事?宁二珂实在是数不过来。跟彭沁明的争斗里,莫孜一完全是无关的人。被卷进来后,先是彭沁明的局,又是他的局。好好的一个合法公民却被逼着杀人,好好的一个健康人被逼出强迫症,好好的一个明星名声全臭被公司封杀。 脑海里一片空白,宁二珂的牙根咬的咯咯响。不是他失去莫孜一,是他不要莫孜一了。当他拿着枪抵着彭沁明的脑壳让他走,他却服从了彭沁明的安排走的时候,莫孜一的心就彻底死掉了吧。 宁二珂一动不动,薛绍冷眼看着他都觉得累,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再回过身来的时候,宁二珂已经甩门走了。 薛绍看着办公桌,看了好久后,叹了口气。 宁二珂握着一个手机,手机跟莫孜一的手机很像。他很快的就找到一个电话号码,发了个短信过去。 发完后,宁二珂仰头看了看太阳。中午的阳光很刺眼,他的眼睛被刺得很疼,疼得发红。 莫孜一抱着盥洗池干呕过后,抬头看着镜子里的男人。脸色灰白,明显消瘦的脸显的更加棱角分明。 旁边的手机显示来了信息,湿淋淋的手连擦都没擦,手指在屏幕上点出一个水滴,映着屏幕上的字都大了。 “下午两点,蓝雨咖啡厅见。” 薛绍找他,无非是因为病的事。莫孜一漱漱口,敲了“好”发了过去。 蓝雨咖啡厅离着莫孜一现在的住处很远,他带着墨镜帽子手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一推门,里面的人纷纷侧目。 不顾旁人的目光逡巡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薛绍的身影。这个死薛绍,迟到惯了,莫孜一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等着他。 点了杯咖啡,莫孜一摘下了帽子,戴着墨镜看着窗外。侧脸的轮廓因为瘦削的缘故,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柔和。骨头凸出,带着刚硬。宁二珂深深地看了两眼,拉开了旁边的椅子坐下了。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莫孜一拿着咖啡杯的手一抖,回过头来时,脸上是冷静和淡漠。 宁二珂僵硬着脸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晃了晃手机说:“我偷了薛绍的手机才联系到你的。” 他不解释莫孜一也知道,墨镜后的眼睛眨了眨,莫孜一疏离地问:“有事么?” 宁二珂把手机放下,讪讪地搓了搓手,开始思索。如此不择手段的来找莫孜一是为了什么?两个人之间,一种淡淡的尴尬和冷漠同时蔓延开来。宁二珂没说话,莫孜一戴帽子走人。 宁二珂一把抓住莫孜一的手,莫孜一毫不犹豫地甩开,墨镜后的眼睛冰冷刺人。宁二珂的心被扎得一哆嗦,赶紧将目光转向一边。 过了半晌后,宁二珂说:“我是个自信的人,所以我从来不会犹犹豫豫。但是现在,我有些不自信,谢谢你给我时间让我想仔细。莫孜一,我给了你好多承诺,但是都没有做好。现在,我不给你承诺了,换成我乞求你。我乞求你,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好吗?” 牙一松,莫孜一尝到了嘴巴里的血腥味。眨了眨眼没有回答,莫孜一重新坐下了。 宁二珂以为这是同意的意思,脸有些热,他伸手拉住莫孜一:“孜一。” 莫孜一再一次毫不犹豫地甩开,脸上的冷漠已经被笑容代替。莫孜一说:“宁先生,您怎么知道您这样乞求我就会答应呢?” 莫孜一对他的称呼让宁二珂的心顿时凉到了心底,宁二珂着急地说:“孜一……” 莫孜一摆了摆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苦,苦到心底。 “你上次回来,彭沁明那先放着,先来对付我。但是最后的时候,我没有说什么就原谅你了。原谅你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我伤了你的兄弟,我才允许你那样对我。但是一个多月前,我没有对不起你,你却不信任我,放我自己在彭沁明那。宁二珂,上次还有理由原谅你,这次已经没有了。我对一个人无怨无悔,他不领情,再回来,我不会原谅。更何况,昨天晚上刚抱着我说了信任,第二天却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别人,只因为别人一番话。宁二珂,你不觉得我们的爱情太瘦弱了。一句话就能撼动的爱情,你还要维持着干什么?” 心似乎被撕裂了一般,宁二珂抬头说:“我没有不相信你,我根本不在乎彭沁明说的那番话。你连命都给我,我又怎么会执着于一个破尾戒。那天我只是走的我的计划,彭沁明只有把我赶走他才会放心大胆地进行他的工程,我才能搞垮他。” 莫孜一冷笑:“哦?把我算计进计划里却不跟我说,宁老大真是谨慎。” 宁二珂心一凉:“不是!” 莫孜一摆正帽沿,将他的墨镜都压下去一块:“宁二珂,你还爱我么?” 宁二珂被狠狠踹了一脚的心似乎又被揉了一下,他说:“爱。” 莫孜一一动未动,握紧的双拳渐渐松开,他说:“我不爱你了。给你命,那是以前,现在不会了。我现在自己一个人过得比以前跟谁在一起都好。上次,我伤了你的心,你报复我了。这次,你伤了我的心,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耳朵里一阵轰鸣,宁二珂仿佛深处梦境。他呆呆地看着莫孜一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呆呆地听着他说:“彭沁明,宁二珂回来了。” 挂掉电话,莫孜一看都不看宁二珂一眼,拉开椅子走了。 手机铃声响起,宁二珂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夏小宁”,全身冰冷。耳朵里已经听不见心脏跳动的声音,像一块死肉,污血从里面流出。 莫孜一用这样的方法告诉他他不爱他了,“不爱”就是两个字,他却用这种痛彻心扉的方式。 摸着刀疤的手渐渐附在了通红的双眼上,宁二珂觉得有股热流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伸出舌头一舔,咸咸的。 宁二珂接了电话,夏小宁焦急地问:“彭沁明派人把丙辰带走了。咱们怎么办?” 随手抹了把泪,宁二珂沙哑着声音说:“从医院后门走,我马上去接你。” 推开门走出去,宁二珂抬眼看天,太阳一如中午时那么刺眼。眼睛里的湿润渐渐被晒干,宁二珂迈步朝着医院走去。 兜兜转转这么些年,自己跟莫孜一,终于结束了……吗? 57、最新更新 宁二珂赶到医院的后门,夏小宁正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等着他。看到宁二珂兔子眼一亮,但是脸上仍旧是悲伤之色。 “他们把丙辰抓走了。”夏小宁说:“是谁透露了消息?” 宁二珂脑袋一团乱麻,不知道该说什么。门口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宁二珂一惊,拉着夏小宁就走。夏小宁拉着宁二珂的手拒绝:“不行,咱们带着丙辰一起走,你说他不会出问题的!” 火气窜到头顶,宁二珂狂吼:“死不了!”说完,一记手刀打在夏小宁身上,扛着他就走。 那边有人听到了他的吼声,招呼旁边的兄弟:“快点,宁二珂在这边!” 宁二珂暗道不好,医院的后门很小,他背着夏小宁堪堪挤过去,撒开脚丫就跑。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能听出增加的趋势。医院后面是一片旧工厂,宁二珂俯身钻了进去。 “砰!”外面响起了枪响。宁二珂的血液急促地窜着,他压抑着自己粗重的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竟然带了枪,彭沁明这是想要自己的命。 抬头观察周围的环境,这家工厂是废旧砖厂,全是生锈的搅拌机。宁二珂躲在一个搅拌机后,外面的脚步声呼啦全部涌了进来,大声嚷嚷着:“搜!” 宁二珂仰头看着头上,汗水顺着刀疤滑落,猛地咽了口口水,宁二珂取了个砖块扔到离他十米处的搅拌机上。 “啪”清脆的响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人群随着涌了进来。宁二珂闭着眼睛仔细听着,心里默默念着人数…… 一、二、三……大约有十几个人。看来在医院,彭沁明不想弄太大的动静。不过,这里是废旧工厂,一般没有人会到这里来。不出一会,他就会派人来把这里包围了。要跑就要趁早,一会跑都跑不出去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单薄,只有一个人。宁二珂掏出枪,猛然出手,“砰”地一声 枪响,那人脑浆迸裂倒地而死。 “在这!”听到枪声,顿时响起了无数声枪响,混合着杂乱的脚步声往这走着。但是在离着宁二珂大约五米左右的时候同时停住了脚步,地上的尸体彰显着宁二珂手法的快准狠,没有人敢上来贸然领死。 宁二珂轻轻喘气,眉头紧皱眸若鹰隼。离他大约二十米处有一小门,一枪应该可以崩开。但是这二十米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掩蔽的东西。 同时,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宁二珂凝神静听,有人朝着这边过来了。宁二珂暗骂一声,放下夏小宁,从搅拌机口处瞄准了正在小心翼翼地朝这走着的人。 “砰”又是干净利索的一枪,那人未曾尖叫就已经倒地而死。 “在那里!”枪声四散地响起,宁二珂闭眼凝神,仔细辨认着搅拌机上子弹的位置…… 有漏洞! 宁二珂扔了块石头砸在左手边的搅拌机上,清晰的响声响起。宁二珂默念三声,随着外面枪声的响起,他抬臂冲着露出的胳膊“砰砰砰”三枪。 “啊!”惨叫声响起,被打伤了胳膊的人握着枪躺在地上痉挛,鲜血直流。 北边搅拌机后的人已经伤了手不会拿枪,宁二珂背起夏小宁就走。他现在在南边,幸运的是南边的枪手多。他看着搅拌机,算计着距离和角度。 刚才伤了人,南边的枪手不敢贸然进攻。宁二珂背着夏小宁跑到小门前,对着小门上的破铁锁就是一枪。 踹开门的同时,身后响起一阵枪声。宁二珂翻身出去,外面是杂草丛生的垃圾场。杂草很茂盛,一个没稳住,朝下翻滚了过去。停下后,宁二珂顿时闷哼一声。转头一看,一块生锈的铁皮扎进了他的腰部,沁出了血丝。 经过这么激烈的动作,夏小宁也醒了。看到宁二珂抱着他浑身狼狈,脸色惨白的样子把他吓傻了。 “你……” 宁二珂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悄声说:“嘘,有人追!” 夏小宁满脸恐慌,嗓音里带了哭腔:“你怎么了?” 宁二珂一咬牙,铁皮就那么硬生生地拔了出来,锈迹斑斑还带着些血。夏小宁顿时吓哭了:“宁二珂你没事吧?” 宁二珂疼得青筋暴起,咬着牙轻声嘘气:“没事,你给唐金元发短信让他过来接咱们。” 这样的场景让夏小宁完全慌了神色,他手无足措地按着手机键,浑身发抖。草丛里发出oo的声音,让搜寻的人听到了。 “在那边!” 宁二珂骂了句“卧槽!”,拉着夏小宁就跑。谁知,刚一起来,就再趴在了地上。铁皮扎得不浅,血顺着流下,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他再也没有力气跑了。 夏小宁则软了手脚,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正当那群人快要找到这里的时候,苏白虎的声音突然响起:“快回来,在这边!” 宁二珂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因为那群人还往这边走着,根本没有听命的意思。双手握住枪,已经看到那人的身子。 众人不听令,苏白虎大骂道:“一群混蛋都他妈死了,给我滚回来!让他们跑了你们担待么?!” 脚步声停住了,苏白虎骂骂咧咧地跑过来,一人给了一拳头:“翅膀硬了!老子的话也不听了?!车上有炸药,去拿炸药把这炸了,一个渣也不要剩!” 小弟们被揍得满是委屈,低声道:“是!” 小弟们跑远后,苏白虎了一眼草丛后若隐若现的人影,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二珂悬着心瞬间放了下来,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他死咬着牙顶住了,废旧工厂爆炸这里肯定也不安全。 “小宁,扶我起来!”宁二珂咬着牙要站起来,但是无奈浑身没力。 夏小宁赶紧过去搀扶他起来,小小的身子被压弯了一半。宁二珂猛喘了一阵气,笑着说:“丙辰回来后,一定让他好好养养你,你看看瘦的皮包骨头!” 夏小宁脸一红,跺着脚说:“快走!”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不远,头顶上就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宁二珂对着天空发了一枪,唐金元听到枪声,指挥着手下往下抛软梯。 胳膊顺着软梯打了个旋,宁二珂嘱咐夏小宁:“抱紧了!”夏小宁赶紧点头。软梯一点一点升上去,唐金元已经看到了宁二珂衣服上的血迹。 宁二珂一上去,唐金元慌里慌张地把他放平,着急地问:“怎么了?” 宁二珂脸色灰白,抖着声音说:“腰被铁片杀了。快走,这要爆炸!” 他刚说完,底下传来了“轰”的一声,红色的火光被滚滚黑烟包围一层一层翻了上来。 宁二珂静静地看着底下的狼烟,爆破的声音不知为何让他浑身兴奋地颤粟了起来。黑道的人喜欢破坏,每当破坏发生时都会产生这种兴奋感。 腰部的疼痛一波波传来,宁二珂闭上眼睛,嘴角噙着笑。 孜一,沈丙辰被抓的仇可以抵消。但是我受伤了呢,你又欠了我的。咱们两个人注定是兜兜转转一生不分离,不管是恨也好爱也罢。我都会将你拴在身边,永不分离! 宁二珂的伤口不浅,刚进医院就被推进了急诊室。好在内脏没有伤到,腰上多了一条十厘米的疤后就被推了出来。 麻醉过后,宁二珂躺在床上疼得呲牙咧嘴,唐金元指着他的鼻子一通怒骂。 “你行啊你,刚回去就被人发现了!你他妈以前黑道怎么混的?怎么?不是很厉害么,铁打的怎么还会受伤!” 骂完后,唐老头不解气地一巴掌拍在了宁二珂的腰上,宁二珂痛得嚎了一声:“唐老头你轻点。哎,把电话给我!” 唐金元没好气的把手机扔给他,宁二珂嘿嘿一乐,拨了个电话过去。 废旧工厂爆破,苏白虎造成他死的假象是很好。但是就怕彭沁明因为他已经死了,觉得沈丙辰没有用处而将他杀掉了。 电话很快接通,宁二珂笑着叫了声:“哟,彭市长!” 彭沁明还没回答,凌厉的眼光就将苏白虎给剐了一遍。苏白虎皮糙肉厚,挑了挑眉继续站着。 “宁二珂,命够大啊,没死?” 宁二珂哈哈大笑:“当然不能死,死了你拿着沈丙辰威胁谁去啊!不过也没有全身而退,炸伤了腰。你养的姓苏的那条狗不错啊,比以前狠多了。以前顶多吠吠,现在是真枪实干往上抗啊!” 彭沁明抬眼看了看苏白虎,嘴角一勾挂上了笑容,声音里满是笑意:“在医院呆着多好,偏偏往国内跑。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跑,你那姓沈的兄弟的命可就难说了!” 宁二珂冷哼一声:“彭沁明,我听你话不往国内跑。但是沈丙辰的病要是被你给拖累了,小心我学苏白虎拿着炸弹炸你全家!” 轻易的就被挑起了怒气,彭沁明很满意,他擦着手说:“那是自然。” 宁二珂挂掉电话,冲着一边往这瞅的夏小宁吼:“看什么看?快点弄账!早点把彭沁明弄死。妈的,这家伙活得太让我窝心了。” 夏小宁冲着他笑了笑,赶紧埋头做账。 薛绍气急败坏地冲进门,对着坐在窗前发呆的莫孜一就吼:“你跟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看看你的手被你洗成什么样子了?再不做手术你这辈子就他妈完了!还拖拖拖……拖什么拖!?” 莫孜一静静地看着窗外,外面的风很大,吹着叶子簌簌作响。他无视掉薛绍,拿过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八卦报》吗?我要爆料!” 58、最新更新 彭沁明脸色铁青的坐着,他的手边是一张彩色报纸。标题是“曝彭沁明上位内幕”,下面小标题描述。偷税漏税、贿赂,最重要的一点是与程市长女儿程楚曼的婚礼。 报纸报道说是彭沁明通过与程楚曼结婚而得到程市长的大力扶持,但是却在结婚上位后将程楚曼打入冷宫,现在正与手下一名叫做梁博瑞的助理同居。彭沁明“断袖”由来已久,以前与某明星有过三年多的恋情。至于某明星是谁,并没有说。 下面附有多张照片,一张是程楚曼跟一个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男子谈话的照片,照片上程楚曼面露恳求之色,而那名男子却反应淡淡。另外一张则更厉害,程楚曼撑着大肚子给那男子鞠躬似乎要求着什么,但是男子仍旧是无动于衷。程楚曼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孤零零地上了车。然后挺着大肚子独自买东西和产检,形单影调分外凄凉。 不但如此,旁边的报纸更是依靠着这篇报纸的势头,曝出了娱乐城国家拨款项目中,其中有两个亿的拨款不翼而飞。这件事完全是空穴来风,但是在“断袖”绯闻下面,很快得到了大批网友的呼应。表示要求彻查公款去向,要求晒会计报表。 娱乐媒体向来是传播消息最快的媒介,相同的信息在网络和电视上快速着传播着。a市那边已经打过电话来问具体情况,彭沁明暂时安抚晚上的时候会给交代。 外面记者的吵闹声让彭沁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拾起手边的电话猛然扔向了门口的梁博瑞,没反应过来的梁博瑞被打得脸上蹭掉了一块皮。 这次彭沁明是彻底动怒了,往日的笑容都不见,只剩下阴阴的脸色。 “是不是你曝光的!?” 默默地抬手擦了擦疼痛的脸颊,梁博瑞低头说:“不是。” “不是!?”彭沁明一肚子火气被梁博瑞宠辱不惊的表情给撩拨了出来,他一个箭步窜到梁博瑞身边揪住他的衣领,一手掐住梁博瑞尖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昨天还白日做梦要我退了以后跟你去劳什子博山过日子,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老子早就玩腻了你了,眼下这件事压不下去,老子就让你去顶我坐牢!” 程楚曼的事情他倒是真不怕,但是他心虚那两个亿。挪用两个亿的拨款,少说也是枪毙,连缓刑的机会都没有。 咬牙切齿说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梁博瑞的身上。梁博瑞全身冰凉,眼睛里满是悲伤。他看着彭沁明,静静地说:“好,我顶你去坐牢!” 彭沁明厌恶地松了手,眉头皱得分外难看。一脚踹翻桌子,彭沁明大吼:“去把外面那群记者给我赶走!查出最早的消息来源,把那家报社给我封了!找公安厅的熟人,随便安个名目把今天记者所代表的报社全部封了!卧槽,胆子肥了,敢报导我!”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消息已经发出来,再封住人的嘴就像扑那燎原之火,根本素不净。更何况还有网络上那一大批吆喝着查账的愤青网民,封掉一张嘴砸不掉一口牙,彭沁明的冷静全然不见。从早上到现在根本没有一点可用的方法去处理这件事情。 想想与自己有仇的家伙,也就宁二珂会曝光自己的事情。但是宁二珂在国外,远不知道得这么清楚。而且沈丙辰还有大用处,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他给炮灰掉。 梁博瑞站在门口,白皙的下巴上被彭沁明捏出两个紫红色的印记,思索半晌后,他说:“程小姐,来找过我,她说……” “管她去死,下次再找你你直接不见。仗着肚子大装可怜,肚子里还不知道是谁的种!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出去赶记者!”彭沁明捞起电话就要再打梁博瑞。 梁博瑞眼睛亮了亮,彭沁明手里的电话终究没有打过去,梁博瑞推门走了出去。 梁博瑞出去后,彭沁明又是摔又是砸地发了一通火。正当彭沁明气得要自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梁博瑞的声音:“市长,程老市长来了。” 浑身的火焰顿时被笼罩在和颜悦色的面容下,彭沁明整了整衣服,笑容满面地开了门。 “爸,您怎么来了!” 程老市长抬头看了一眼梁博瑞,刀子似的目光在他身上剜了一眼后转向彭沁明。 “报纸上那些事都是真的?”程老市长坐在沙发上问。 彭沁明瞟了梁博瑞一眼,梁博瑞转身准备出门,程老市长大声说:“不用,你就在这里。我问你,你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原来他问的是这事,彭沁明稍微舒了口气,他坐下给程老市长倒了杯茶:“娱乐城开建就没回去,太忙了。” “所以就跟男人住在一起?!”老市长的声调提高,冷眼看着彭沁明。 彭沁明脸上的笑容一肃,他淡淡地说:“程老市长,您现在应该管不着我的私生活吧?!” 老市长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不可置信地站起来,指着彭沁明怒道:“彭沁明,你还真是白眼狼,你忘了你的市长位子怎么来的了是吧?!娶了我女儿却不闻不问,跑来跟个死男人乱搞?” 彭沁明喝了口茶,静静道:“老市长,您别忘了,您也是死男人。您在位的时候,情妇可是遍布了大江南北。现在倒是立起贞节牌坊了?那么多人家的女儿被你个糟老头糟蹋,别人就不心疼了?” 老市长被彭沁明一口气噎住,他青着脸甩了彭沁明一巴掌:“我再垃圾也比你玩弄男人强!” 一巴掌匀匀实实地砸在了彭沁明的脸上,彭沁明啐了口血沫,冷眼看着老市长说:“老市长,冲您领着我爬到我现在的位置,我不会对您怎么样。但是,下次您要是在这样,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打了一巴掌,气也消了吧。如果没事,老市长请回吧。” 老市长手掌发麻,被彭沁明这番话气得发抖:“彭沁明,你不要得瑟。那两个亿的公款去向我可是门清。” 彭沁明脸色一变,心慌地问:“胡说!根本就没有那两个亿的事!” 老市长冷哼一声:“没有?彭绪绅不给你投资,你那两个亿的私人投资哪里来的?”老市长说完,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 彭沁明撑在沙发上,脸色灰白。梁博瑞递过去一杯水,被他一手打翻了。杯子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停下,彭沁明对梁博瑞说:“安排苏白虎,把程楚曼抓了,再打电话给老头子,让他管住他的嘴。” 午后的阳光很美好,宁二珂躺在床上晕晕乎乎地晒太阳,一张熊脸被晒得通红。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来了个电话,是苏白虎。 宁二珂淡淡地说了句“喂”后就没了动静,过了半晌,正在做账的夏小宁被宁二珂的狂笑吓得笔掉在了地上。回头恶狠狠地问:“发什么疯?” 宁二珂挂掉电话摸着伤疤笑着说:“行了,不用做账了。咱们今天晚上回国。” 夏小宁拉下脸:“为什么不用做账了?彭沁明威胁我们不要回国了,要是再回去,丙辰还不被收拾了。” 宁二珂笑着说:“没事,这次保准能成。” 来看他的唐金元推门进来,问道:“怎么能成?” 宁二珂笑哈哈地说:“不知道谁帮了个忙,让程老市长和彭沁明起了冲突。程老市长手里有让彭沁明死无葬身之地的东西。喂,唐老头,彭沁明今天肯定会请a市那帮家伙吃饭。你帮我问问地点,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唐金元仍旧点了点头道:“好。那你的伤……” 宁二珂一抹嘴,浑身轻松地说:“没事了。咱们只负责看戏,不负责抓人,所以没事。” 晚上,s市高级商务会馆某包间。彭沁明高举酒杯,与周围几位交杯换盏好不热情。 “哎,彭市长,再灌就灌醉了!”a市市长拦住下一杯酒,问道:“关于今天报纸上说的那些,咱们还是先说明白再喝。我们之所以赴约也是为了这个,不问明白喝不下去啊。这项目是两市一起做的,要是拨款上被曝出事来,咱们可都是要吃牢狱饭的。” 握住酒杯的手一紧,彭沁明的脸上仍旧是和颜悦色的笑容:“哎,唐市长您这是说什么话。八卦报纸本就不能信,这消息就是空穴来风。我彭沁明在这打包票,绝对没有他们写的事。八卦记者嘴巴臭,什么也说,咱们听了都是污了耳朵。哎,博瑞,给大家准备的礼物呢?还不快拿出来?” 梁博瑞将身后的盒子拿出来,每个盒子里都有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卡。里面有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咱们这个娱乐城的建设呢,为得是a市和s市的经济发展。那8开头8结尾图个吉利怎么样?” a市那群人听彭沁明那么说,心里已经了然,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喜气端起酒杯来跟彭沁明干杯。 压在心口的大石头松了下去,彭沁明拿着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舒了口气。 “果然是彭市长,出手阔气。但是没人告诉你,8在今天不是个好兆头么?”宁二珂的声音突然响起,彭沁明的脸色刷得变白了。 他怎么来了?不顾沈丙辰的生死回国,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推开门进去,宁二珂笑眯眯地说:“彭市长,好久不见,我过来跟您打个招呼。” 彭沁明冷冷地扫了宁二珂一眼,手心全部是冷汗,面上却带着笑:“原来是宁老板,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a市的那群人并没有见过宁二珂,都疑惑地看着他。宁二珂见大家脸上的表情,一拍脑门说:“哎,你看看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山鹰帮当家宁二珂。大家对我是没兴趣,但是对他的话,应该很有兴趣吧。” 说完,宁二珂拍了拍手,程老市长从门口走了进来。 看到程老市长,彭沁明脸色灰白地坐在了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a市的人都认识程老市长,看着他如此愤恨地看着彭沁明,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二珂拍了拍程老市长,提醒道:“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老市长回过神来对着a市的人说:“他私人投资的那两个亿全是挪用的国家拨款,不信我可以给大家看账目。”说完后,老市长冲着彭沁明骂道:“好你个彭沁明,我说把你的事情抖出去,你竟然派人挟持楚曼威胁我!” 衙门里的人头脑向来灵活,程老市长说完这些,a市里的人就彻底明白了。原本对彭沁明就没什么大指望,听到出了这样的事情赶紧撇开关系。 “这件事情我们会交给省里的,完全与我们无关,彭沁明你将承担所有的后果!” 彭沁明自从程老市长骂他以后,整个人就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完全不辩解,也没有任何动作。 宁二珂笑了笑:“怎么,彭市长您没什么话说了么?” 彭沁明死死地盯着他,半晌后吐出一句话:“宁二珂,算你狠!” 苏白虎果然不能信,让他去挟持程老市长,正好被他和宁二珂钻了空子。彭沁明抬头看了看墙上,在一张画的人物的眼睛上发现了针孔。一步错步步错,这次是彻底地人证物证俱在。 宁二珂笑着说:“比起你来,真的不狠。其实彭市长比我更适合混黑道,那么黑的心可是少见。” 彭沁明笑了笑,江诗丹顿手表的指针还有三秒就指向整九点。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 就在指针指到最上面与分针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外面“轰”的一声响。在众人的注意力移位的时候,梁博瑞拉起彭沁明仰身冲破玻璃掉了下去。 宁二珂暗叫不好,掏出手枪冲到窗户边上冲着梁博瑞和彭沁明跌落的那个巨大的气袋上一连串的枪击。 眼看着气袋变小,彭沁明和梁博瑞却不知去向。宁二珂慌乱地往下跑,边跑边喊:“苏白虎,叫你下面的人下下水道追!夏小宁,去监控室,看外面录像他们俩跑哪里去了!卧槽,就不信还能让他们跑了。” 结果却是,他们两个人确实跑了。监控录像里并没有彭沁明和梁博瑞的踪迹,下水道里也没有追踪到。 宁二珂一拳门上,玻璃轰然破碎。夏小宁赶过来慌乱地说:老二,你的手……” “别管我!”狂吼一声,宁二珂钻进大悍马,横冲直撞地开着走了。 夏小宁刚要去追,苏白虎拉住他说:“别追了,他就这样,不会出事的。” 大悍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连闯一串红灯后,才停在了一个公寓楼前。这是莫孜一搬家后住的地方,宁二珂的心砰砰直跳。满身的焦灼和烦躁快把他烧死了,他想要发泄。 正在窗前想事情的莫孜一,被一声枪响惊回了神。他转头看向窗外,然后就看到宁二珂双目血红的朝他冲了过来。 一把将莫孜一按在地上,宁二珂没头没脑地亲了上去,边亲边带着呜呜的声音。莫孜一没有反抗,躺在地上任他亲着。 小腹被一根硬物顶着,莫孜一闭上眼,伸手抱住了他。 没有任何前戏,宁二珂扶着小狗熊直直地顶了进去。撕裂的疼痛传来,莫孜一闷哼一声,宁二珂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在里面横冲直撞。 火热的内壁烧着宁二珂的心尖,烫得他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想要爆炸一般。宁二珂从背后抱住莫孜一,咬住他的肩头呜呜直叫。 莫孜一紧咬住双唇,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随着宁二珂的动作而滚落下来。这种没有任何欢乐的做爱,快将他折腾死了。 最后,宁二珂掐着莫孜一的脖子狠狠地冲撞了两次后,一股热流冲进了莫孜一的体内。莫孜一舒了口气,汗水沾湿了衣服,紧紧地贴在他身上。而透过衣服,宁二珂的心跳声一声声敲击着他的心脏。 两个人就那样连在一起,不但是身体,还有心。 他本来要成功了,他不想恨莫孜一,他爱莫孜一,爱得能为他去死。抓住彭沁明,他的恨就能转嫁到彭沁明身上,但是他却失败了。巨大的失落感让他快要死掉了。沈丙辰生死未卜,他用带着恨意的心怎么爱莫孜一? 宁二珂抱着莫孜一,像抱着一具没有任何感情的骨架。藏了一路的眼泪就那么滚了出来,宁二珂用尽全身力气抱住莫孜一,哭得像个孩子。 宁二珂醒来的时候,莫孜一已经不见了。窗帘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白色的,莫孜一喜欢。飘扬起来的窗帘下面,一架黑色的单反相机非常刺眼地放在那里,宁二珂觉得有些眼熟。 拿过来摆弄了两把,几张葡萄架的照片,几张荷花的照片。找到最后一张,宁二珂的心脏突突的跳动了起来。 如水的月色下,两个人闭着眼睛,双唇相触。三学歪着脑袋看着这古怪的一幕。 一切恍若隔世,脑海里旋转着无数个画面。宁二珂拿着相机躺在沙发上苦笑,回忆还在,但是回忆里的那个人却不知去向。 宁二珂抱着相机,靠近心脏的位置。 莫孜一呢? 莫孜一在心里…… 心还在,装的却不单单是爱。 59、最新更新 杜克刚开门,莫孜一就气喘吁吁地窜了进去。看到莫孜一狼狈的样子,杜克一惊,扶住他着急地问:“怎么了?” 莫孜一摇了摇头,虚弱地说:“带我去洗澡。”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杜克招呼着店里的人扶着他上了楼上。进浴室后,莫孜一叮嘱:“半个小时后进来拉我出去。” 杜克知道莫孜一强迫症的事情,他点了点头后去客厅给莫孜一准备了一份早餐。半个小时后,杜克进了浴室,莫孜一裸着身子在水里疯狂的洗手。 杜克大惊失色,一把把莫孜一拉了出来,拿过浴巾裹着他抱到了沙发上。 莫孜一张了张干涩的嘴,说:“我得在你这整理好再去机场,薛绍看到我这个样子非杀了我不可。” 杜克沉着脸说:“宁二珂去找你了?” 莫孜一点头承认:“昨天晚上,折腾了我一回。” 杜克沉默了,他擦着莫孜一的头发没有再说话。莫孜一看了一眼黑眼圈很重的他,淡淡地笑了笑:“我以前骂你贱,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动作一顿,杜克笑了笑,低着头闷声说:“我没觉得你那是在骂我。贱怎么了?贱说明你真正爱那个人,放不开。说明你重情义,说明你痴心,说明你爱的真情切意。别人让你离开宁二珂,我有说过一句话么?因为你离不开,你忘不掉他。” 莫孜一喘了口气,发梢上的水顺着脸颊滑落,他低笑说:“这一次,就彻底忘了。” 商务会馆的视频因为还有a市那几个人的缘故,并没有被流出去。但是那两个亿的事情也被彻底查了出来。消息一传出,s市一片哗然。 这个项目牵扯的人颇多,几个彭沁明底下参与的官员全部被捕。而彭沁明好梁博瑞逃亡在外,全国通缉。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彭沁明那边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宁二珂焦灼地等着,夏小宁眼睛红红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问过苏白虎彭沁明把沈丙辰关在哪里,苏白虎不知道。他并没有被彭沁明完全信任,他应该还有另外藏身的地方。 唐金元和火枪派人在a市搜查也是完全无果,宁二珂急得就要掀桌子。最好是彭沁明还想留有后手依靠沈丙辰来逃往国外,要是彭沁明完全放弃逃亡而要拼个鱼死网破的话…… 宁二珂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越来越担心的时候,宁二珂的手机响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宁二珂脱口而出:“你想怎么样?” 彭沁明的嘴角一扬:“想杀了沈丙辰。” 宁二珂的脸色顿时煞白,他慌忙说:“你别这样。我可以帮你们逃出国,完全不用担心被追到,这样行不行?” 彭沁明笑了笑:“宁二珂,我已经被你吓怕了。先前就算沈丙辰在我手上你都阴我,现在我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你怎么会放过把我抓起来狠狠折腾的机会。” 说了两句话,宁二珂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彭沁明现在身边什么人都没有,那就是说他跟梁博瑞还没出s市。当天晚上追捕他的消息就出来了,公路都被封锁了。他就算出去了,a市他们不熟,也没有隐蔽的地方可以栖身。 宁二珂说:“签证、机票我都给你们办好。但是我要去领沈丙辰。” 彭沁明说:“是听到我身边没人所以才那么大胆么?你说不带人,我不信。” 宁二珂沉默半晌,说:“在我们道上,兄弟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我欠沈丙辰太多,不会再拿他的生命开玩笑。彭沁明,沈丙辰在你手里,如果你发现不是我自己,你可以把我们俩都杀掉。” 彭沁明说:“好。医院后的废旧工厂。” 宁二珂挂掉电话,脸上的愁云全部消散,舒了口气,宁二珂拿着手机就要出去。唐金元和夏小宁刚才听到了些电话里的内容,唐金元拦住他,凝重地说:“你想自己去送死?” 宁二珂说:“我没办法。我兄弟在那等着我。”彭沁明刚才打电话,连机票是去哪的都不说,他叫他去的目的,也许根本就是想要跟他同归于尽。 火枪说:“我带着兄弟包围住工厂,彭沁明这人诡计多端,根本不会按照他说的做。” 宁二珂说:“不行,这样打草惊蛇,丙辰绝对活不了。” 火枪急了:“那也不能让你这样单独去送死。” 宁二珂看了夏小宁一眼,夏小宁直直地盯着他,说:“其实,你就是想去送死吧。” 在这种时候,夏小宁一眼就看清了宁二珂心里想的事情。宁二珂的目光一闪躲,没有回答。 夏小宁走到宁二珂身边,冷声说:“看着我!” 少年的声音带着霸气,宁二珂转过头,夏小宁一巴掌甩在了宁二珂的脸上,边骂边打:“莫孜一不知去向,你就要死?你想死你去死,别带着沈丙辰行么?” 宁二珂的牙根处传来咯咯的响声,夏小宁下手不轻,他能尝到嘴巴里的血腥味。 是啊,他就是想去送死。把事情弄成了这个样子,他根本就没脸见沈丙辰。当初两个人在关公面前插香而拜,同甘苦共患难。结果,莫孜一把他打成植物人。一躺三年,又被彭沁明劫持。现在更是被当做筹码,生死未卜。既然说过同甘苦共患难,沈丙辰死了,他不会独活。但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也觉得沈丙辰已经活不了了吗? 叹了口气,唐金元过去拍了拍宁二珂的肩膀,安排大老沙和火枪:“你们带人跟着你们老大,在外面埋伏接应他。”然后转头对宁二珂说:“不要认为什么事情都能用一句对不起解决,既然跟人家保证了,就要做到。这是戈山鹰教你的东西,别忘了。” 听到山老头的名字,宁二珂浑身一震,某种不明意义的情感在心底滋长。他看着泪流满面的夏小宁说:“等我把沈丙辰带回来。” 宁二珂带着飞机票进了废旧工厂,离着上次苏白虎炸掉的工厂很近,旁边能看到残骸。他刚踏进去,手机就响了。 “你在哪里?”宁二珂问。 “我要确定你有没有带人,你先站在原地等着。”彭沁明说着,给了梁博瑞一个眼神。梁博瑞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宁二珂并没有听从彭沁明的嘱咐,迈步朝前走了一步。 “让你停你没听到么?”彭沁明有些慌乱的吼道。 宁二珂嘴角微微抿起,住了脚:“丙辰没事吧?” 彭沁明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沈丙辰,粗略地说:“没死。你把机票放在地上,然后倒退五十米。” 听到命令,宁二珂没有动。他目测了一下五十米以内并没有可以隐藏身体的的东西,彭沁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行。”宁二珂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连丙辰都没见到,就把筹码放地上,彭市长,这不大合规矩吧?” 梁博瑞逛了整个周边,没有发生意外。回到彭沁明身边点了点头,架起地上奄奄一息的沈丙辰。彭沁明拿枪抵着他的脑壳,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了宁二珂的身后。 宁二珂听到脚步声刚要回头,膝盖一痛,一个前扑跪在了地上,刚要抬头,后脑勺上冰冷的枪口让他住了动作。 原来,彭沁明让他倒退的目的不是想让他离他远些,而是要让他离他近些。听到彭沁明上保险栓的声音,宁二珂的额头上一片冷汗。 彭沁明笑着说:“宁二珂,咱们的恩怨就此了结。不管你派没派人来,再加上沈丙辰,我都赚……啊!”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彭沁明只觉手臂一阵酸麻,“砰”一声枪响,地上被射了个大洞。 走火了…… 沈丙辰一胳膊肘子捣向梁博瑞,单腿踹向彭沁明的手臂,手枪被踢远。沈丙辰一拳揍在彭沁明的后背上,对着宁二珂踹了一脚:“死狗熊,还不……给我……起来帮忙!”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宁二珂被沈丙辰一脚踹清醒了,他站起来反剪彭沁明的胳膊,沈丙辰一脚踢在梁博瑞的脸上,梁博瑞应声倒地。 双手挂住彭沁明的双臂,宁二珂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丙辰,嘴巴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远在一边揪心挠肺的夏小宁一个箭步冲过来,扑进沈丙辰的怀里哇哇大哭。 “混蛋,你怎么不死了算了!担心死我了,呜呜呜……” 被夏小宁撞得一个趔趄的沈丙辰哭笑不得地抱住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夏小宁,心里软成了水,断断续续地说:“我……这不……是……好了。” 夏小宁猛然一惊,抬泪眼婆娑地脸揪住沈丙辰的双唇大骇:“你说话怎么这个样子了?彭沁明把你怎么了?卧槽你彭沁明,尼玛你折腾我家丙辰,卧槽我踹死你!”夏小宁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脚踹在了彭沁明的肚子上,腹部一阵剧痛,彭沁明被踹得干呕。 60、尾声 已经被制服了的梁博瑞脸色一变,挣扎着想跑过去护住他,被火枪一枪托砸晕了过去。 沈丙辰的醒来完全是出乎意料,原本以为今天的营救工作会分外艰难,但是沈丙辰一醒如有神助。宁二珂有些手足无措,盯着沈丙辰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沈丙辰过去踹了彭沁明一脚:“我躺……着的时候,你可……是惹了……不少事啊!” 腹部又是一阵剧痛,彭沁明干呕加干咳,过了半晌恢复过来,他阴测测地笑着说:“能让你们都痛苦这么三年,我也算没赔。” 沈丙辰眉头一挑:“哟,嘴还……是这么……贱。大老沙,给黄……慕凡打个……电话,就说彭沁……明逮着了。算是……谢谢他这么久……以来的帮忙。” 大老沙领命,将彭沁明接过来交给小弟,赶紧给黄慕凡打电话。 宁二珂手里的彭沁明被扯了走了,现在跟沈丙辰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两个人之间没有话,只是笑了笑。彭沁明伸出双臂,笑得眉眼弯弯:“兄弟……” 宁二珂脖子一梗,完全是无意识的眼圈一红,心里的那座山轰然倒塌,宁二珂一把抱住沈丙辰颤声说:“兄弟!” 黄慕凡带着警队来把彭沁明和梁博瑞收监,黄慕凡端着咖啡杯笑着跟沈丙辰打招呼:“哟,沈老大,以后还要多多照扶啊!” 说了几句话找回感觉,沈丙辰说话也不再断断续续的了。他笑着拍了黄慕凡一巴掌:“那是自然。”说完,看了看四周,疑惑地问宁二珂:“莫孜一呢?他今天要拍戏?” 宁二珂没想到沈丙辰竟然会提到莫孜一,以为他要找莫孜一报仇,他尴尬地说:“不知道他去哪了。” 沈丙辰一愣:“什么意思?” 听不出沈丙辰是什么意思,宁二珂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跟沈丙辰说了一遍。最后,他说:“莫孜一打伤你,完全是被彭沁明逼得。兄弟我对不起你,要杀要剐随便你。” 对于杀他剐他,沈丙辰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他一巴掌拍在宁二珂的脑袋上,大吼:“尼玛,谁让你这样对他的?要是没他,三年前咱们全完了你知道不?!” 宁二珂被打得浑身一震,狗熊眼睁得老大,完全不懂沈丙辰说什么。 “丙辰,你什么意思啊?” 沈丙辰叹了口气:“三年前出事前,莫孜一用你手机给我发短信。说彭沁明可能会要挟他杀掉你,让我在胸前放枚硬币。他打伤我,从而让你逃出国避风头想办法。他让黄慕凡在路上堵着苏白虎,直到时间跟唐金元的飞机时间吻合才放我出来。去祠堂,原本莫孜一要是打在硬币上我也就是断几根肋骨的事。谁知道,彭沁明给他的枪竟然走火。我这才不明不白的植物人了三年。”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宁二珂懵了,他拉着沈丙辰大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沈丙辰说:“小宁被劫持以前我就醒了。我先联系了莫孜一,他说让我继续装睡。他跟彭沁明表面上合作,将你赶去卡塔尔准备报复彭沁明。他阴了彭沁明一把,没有给彭沁明他手上的股份。彭沁明急了,肯定会打拨款的主意。时机成熟的时候,他再将彭沁明的负面新闻放出去,并且夹杂着那两个亿。所以你们才有了下面一系列这么顺利的动作,你以为你一直如有神助么?宁二珂,你的神就是莫孜一!” 宁二珂的脑袋里顿时空了,心脏处剧烈的跳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那,那苏白虎为什么帮我们?” 黄慕凡喝了口咖啡说:“我先前还怀疑他要苏老虎的资料干什么,原来是收买苏白虎。他应该是知道苏老虎夫妇去世的原因,跟苏白虎说了后苏白虎才同意帮他的吧。” 所有的一切瞬间明朗,宁二珂揪住肚子一下子蹲在了地上。他站不住了,疼痛感一下一下敲击着他,像是魔鬼要把他吃掉一般。 是啊,莫孜一不笨,他很有头脑,思维缜密。他怎么会让他随意的拿捏,只不过是他自愿的罢了。他爱他,所以才没怨恨他罢了。 而他呢?折磨、不信任、出卖,所有的一切都往莫孜一身上砸。宁二珂蹲在地上,感觉天就像要塌下来把他压死一般。他一直觉得莫孜一爱得比他浅,总是淡淡的不在乎的模样。谁知,竟是莫孜一的爱太多,已经找不到他的爱容身的地方,所以才给了他这样的感觉。宁二珂的嗓子酸涩不已,一直不甚发达的泪腺似乎在近期得到了开发。 莫孜一,莫孜一你去了哪里? 莫孜一站在窗前,莫母手里把玩着一枚白金戒指,问道:“玩够了?” 莫孜一转过头,望着自己的母亲。莫母是有着令人嫉妒的容颜,但是岁月不饶人,仔细看去,竟然能看到脸上细微的皱纹。莫孜一说:“妈,这戒指是不是你最珍贵的东西?” 莫母脸上的表情一僵,有些不自然的把戒指套到无名指上,大小刚好。莫母低着头说:“你跟我性子很像,总是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最珍贵的人。” 莫孜一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容,配着窗外的细细雨丝,像是一朵盛开的荷花。他走过去,将莫母搂在了怀里。 虽然语气冷硬,虽然每次的电话只是要钱,虽然面色淡漠,但是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莫母把他当做最珍贵的人。她不懂如何对待这个儿子,坚硬的壳下是一颗炽热的心,但是壳太硬了,她自己打不开。莫孜一笑着说:“妈,最珍贵的人不是用最珍贵的东西来衡量的。因为有时候,最珍贵的东西也许会给最珍贵的人带来伤害。” 拥抱结束,莫孜一吻了吻莫母的冰冷的脸颊,笑着叮嘱:“天凉了,多穿衣服。” 就像是最后一句温暖的话,莫母有些不安。她抬头问莫孜一:“你怎么了?” 莫孜一说:“我没事,国内事情很忙,也许未来的很久都不会来看你。钱我会定期打给你的。妈,我走了。” 未等莫母说话,莫孜一就推门走了出去。胃部剧烈翻搅袭来,莫孜一扶着墙跑到洗手间一通剧烈的干呕。 十几分钟后,莫孜一什么东西都没呕出来,但是眼泪却沾湿了脸颊。莫孜一看着镜子里那个精致的男人,双手捂住脸颊只剩下黑而亮的眸子无声的哭着。 最珍贵的东西也许会给最珍贵的人带来伤害。 宁二珂说:我对金属过敏,连银的都不能戴。 宁二珂蹲在概率论店门口,像一只巨型犬一样盯着杜克。他已经这样蹲了三天了,杜克看着他的眼神就恨不得一剪子捅死他。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杜克在心里骂了无数遍渣男。 脑袋在杜克剪刀下的顾客看着镜子里杜克咬牙切齿的模样,花容失色地说:“我我能换个造型师么?” 听到这句话,杜克赶紧笑靥如花:“好好好,马上给您换,包您满意~小徐,过来给这美女做造型。” 小徐一过来,杜克笑容一敛,扭着腰出去了。走到门口,一脚踹在狗熊身上:“死狗熊,滚一边去,挡着我家做生意了。” 狗熊身边满是泡面盒子,三天前的泡面盒子上面已经围了一圈绿毛。狗熊可怜兮兮地看着杜克,问道:“孜一去哪里了?” 杜克烦躁地说:“不知道!” 这三天,狗熊见到他就问这句话,他的回答也都是这三个字。骂完后,杜克没像往常一样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他蹲在地上看着太阳说:“孜一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们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你带给他的全部是伤痛。你要是对他好你就放手,别说什么想要弥补挽救的话,一刀子割下去疼了就是疼了,鲜血淋漓的时候再给颗糖,难道嘴巴里有甜味胳膊就不疼了?” 宁二珂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杜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要进店。在他抬步走的时候,宁二珂抓住了他的裤脚。 杜克回头,面色平静。 宁二珂抬起头,稳稳地盯着杜克,一字一顿地问:“杜克,那个男人把你伤得那么深,要是他回来后,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杜克的眼睛不自然地转了转,半晌后,他诚实地说:“会。” 宁二珂笑了,眼睛里闪着亮光:“孜一爱我完全不亚于你爱那个男人。” 杜克抿着唇,一瞬不转地盯着宁二珂看了许久。许久后,一脚把狗熊踹开:“你们这种仗着别人的爱胡作非为的男人,最渣了!” 莫孜一躺在病床上,走廊里轮子踏着地板发出“擦擦”的声响。他是第一次仰望医院的天花板,白色的,很干净。 薛绍的脸很凝重,握住莫孜一的手掌心冰凉。他一身做手术的行头跟在病床边,他不放心他,所以选择了旁观。 到了这个时候,莫孜一已经很坦然了。他没有任何束缚、牵挂或者是遗憾。就像他本来就应该进行这一场手术一样。 到了手术室病床放安稳,手术灯“啪”得亮了,莫孜一下意识地一眯眼。薛绍握着他的手,紧张地说:“孜一,别怕,只是睡一觉。睡一觉后就什么都好了。” 莫孜一握了握他的手,精致的脸庞上满是柔和的笑。隔着氧气罩,他轻声说:“别怕……” 拇指和食指间刺痛了一下,莫孜一看着薛绍的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变成了黑暗。 黑暗中,他想起了一句歌词。 我想过无数种方法解释,但是却改变不了这个伤心的结果。 就像薛绍说得,仿佛睡了一觉,做了一场梦。梦醒了,莫孜一的睫毛动了动。他听到走廊里有人在大吼:“你说失败了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人冷淡地说:“在脑袋里动手术,失败了就是失忆了的意思。孜一现在谁也不认识,你进去也白搭。” “砰”得一声闷响,是肉拳揍在墙上的声音。 莫孜一呼了口气,好不容易才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莫孜一把头歪向了门外。 进来了个男人,身材健硕,虎背熊腰,古铜色的皮肤,刀削斧凿的脸上一道两寸多长的刀疤。男人脸上布满了悲伤,抬头看到他正看他的时候,不禁愣住了。 莫孜一茫然地看着他,问:“你是谁?”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他紧紧咬住牙关,颧骨随着牙齿的动作上下动作。过了半晌,男人似乎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坐到莫孜一身边,握住莫孜一的手说:“我是你的爱人,你手术以前,咱们两个人很相爱。除了咱们,还有三个儿子,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很幸福……” 男人一直在喃喃,莫孜一抬起左手擦了擦他的脸颊,手上一片湿润。 既然那么幸福,为什么会哭呢? 左手擦着眼泪,右手握着一个温热的东西,莫孜一能摸到上面的观音笑着的轮廓。 他想起了他以前和这个男人的对话。 莫孜一抬眼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笑意:“定情信物?” 宁二珂摸摸刀疤,郑重点头:“算是吧。” 握着宁二珂的手,莫孜一哼出了《原来不可以》的另一句歌词: 因为解释代表不了什么,伤痛忘掉后你我仍旧是在一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尾声嗷嗷嗷嗷~ 本文正文全部完结~ 61、番外君一号 莫孜一看着男人独自收拾房间的背影,几次想冲过去帮忙,都被旁边的薛绍给制止了。薛绍一脸恨铁不成钢,莫孜一笑了笑。 莫孜一今天出院,与宁二珂和薛绍一起回了以前那个家。现在是初秋,天凉了,院子里的一片凋零的模样。 宁二珂在院子里拍打着被褥,回头笑着对他说:“你看你的花都谢了,现在菊花正是开得旺相的时候,收拾好东西咱们去花鸟市场看看。” 说完,宁二珂脸上挂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旁边的薛绍颐指气使:“沙发一块扛出去晒!” 莫孜一坐在沙发上,问:“咱们的儿子呢?” 宁二珂笑着凑上来:“在薛绍那呢,你嫌夏天掉毛,都被弄去了。” 薛绍拎开死皮赖脸的宁二珂:“滚!” 见莫孜一表情淡淡,宁二珂眼睛里带着些落寞。他起身扛起沙发,大踏步地去了院子。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薛绍去开了门,黄慕凡端着咖啡杯子走进来。一看莫孜一,上去熊抱了一把,惊喜道:“你这家伙,这不是完完整整地回来了嘛~当初做个手术就跟上战场牺牲似的,吓死我了。” 薛绍抽了黄慕凡一巴掌:“脑袋里动刀能被你看出来,你以为割头盖骨啊?”说完后,坐在一边,一脸无力地模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样:“孜一失忆了,谁都不记得。” 黄慕凡被这消息惊到了,不可置信地叫道:“不是吧?那不是连狗熊都不认识了?”抬头一看,狗熊拍打沙发的动作顿住了,左手撑在沙发上,半天才回过头来对着黄慕凡苦笑一下。 黄慕凡尴尬地笑了笑:“不过感觉应该还是有的吧?刚才抱你,你都没拒绝。” 也是,要是莫孜一以前的性子,不认识的人这么抱他,早就把他拍飞了。莫孜一笑了笑,薄唇勾起,在宁二珂进来的时候问他:“你真是我爱人么?我怎么被他抱着比被你抱着有感觉?” 一句话像一颗炸弹扔进了地窖,在看不见的地方闷声响了。宁二珂被炸得脸白了一圈,肚子里满是火药味,他咬着唇笑了笑说:“那是因为黄队长比我有魅力,所以才容易造成这样的错觉。” 莫孜一摇着头,再抱了下呆愣中的黄慕凡,笑着说:“薛绍比他好看多了,我就没有这种感觉。” 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宁二珂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攥住的拳头半天才放开。舒了口气,宁二珂说:“薛绍,你和黄慕凡去把经济学它们带回来好么?” 薛绍起身,拉起端着咖啡杯子不知如何是好的黄慕凡走了。 莫孜一眼神复杂地看着薛绍握住黄慕凡的手,宁二珂说:“外面的太阳很好,出来晒晒吧。” 宁二珂过去想拉着莫孜一,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宁二珂看着空荡荡的熊掌,苦笑一下,闷头走了出去。 初秋的天气很干燥,太阳不毒,莫孜一被晒得眯了眼。宁二珂将沙发调换好角度,拍了拍:“坐下吧。” 莫孜一坐下,宁二珂紧挨着他坐下了,莫孜一脸上有些为难,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跟宁二珂中间隔开一定距离。 宁二珂低头看着那二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心里空落落的。心脏被猛然揪了一把,疼得他哆嗦了一下。 小动物睁开眼后,会把第一眼见到的那个东西是自己的父母。失忆的莫孜一也是这种状况。莫孜一刚醒的时候,明显粘他的多,听他的话,让他亲让他抱承认是他的爱人。但是随着见到的人越来越多,他与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直到现在,连碰都不让碰一下。 没有看到宁二珂受伤的表情,莫孜一遮目望天问他:“黄慕凡是干什么工作的?” 宁二珂看了他一眼,目光极其复杂,闷了半晌后才说:“是警察。” “哦~是好人。”莫孜一了然地点点头,然后眼中带着疏离的笑意转头问:“你呢?” 这种问路人一般的语气让宁二珂狠狠地伤了一把,他有些无奈。就算是失忆了,好歹是在医院里陪了他那么久吧。怎么失忆后的莫孜一跟白眼狼似的,看见喜欢的人就不待见他了。 莫孜一问他的问题,宁二珂思索了很久。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混黑社会的,就莫孜一说黄慕凡是“警察”是“好人”来看。他要说自己是“混黑社会的”,那莫孜一肯定惶恐地认为他是“坏人”而避他不及。 半晌后,宁二珂绞尽脑汁想出了个好职业:“陪护。” 莫 孜一微微讶异了一把,讶异过后笑了笑:“原来是陪护,怪不得一直在我身边。既然如此,我也敞开了说吧。你说你是我爱人,但是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刚睁开 眼,我对这个世界很陌生,所以会对第一眼看到的人显得特别的亲近。但是现在,这种亲近磨光了。”莫孜一耸耸肩,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所以,咱们以后还是保 持一些距离罢。” 宁二珂仰头望着太阳,莫孜一的话像一把尖刀一样立在他的心脏上行走。太阳虽然不及炎炎夏日般的刺眼,却也刺红了宁二珂的眼眶。宁二珂说:“好。” 声音像是从一望无际的沙漠中传来,莫孜一勾起唇角,笑了。 薛绍一进门,就觉得气氛很诡异。宁二珂抱住经济学,熊掌狠狠地揉搓着经济学身上的毛,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抬眼看看莫孜一,他抱着大王在淡淡地笑着。 这俩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萨摩耶一个劲得往莫孜一身上蹭,被狗熊抱住当抹布的经济学急得直呲牙。宁二珂一松手,它就撒着欢朝着莫孜一身边跑去了。 莫孜一被四条萨摩耶按倒在地上,他笑得肚子疼,边笑边问:“黄慕凡呢?他怎么没来?” 察觉到宁二珂的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薛绍笑着说:“局子里有事就先回去了。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莫孜一有些落寞,揉着经济学的头没有再说话。宁二珂深深地喘了口气,大力地拉住薛绍朝着院子里走。胳膊上的剧痛让薛绍大惊,他皱着眉头低声骂道:“死狗熊,你疯了?!” 宁二珂松开薛绍的手,焦躁地抹了把脸,他哑着嗓子问:“孜一……什么时候能好?” 薛绍抬头看了宁二珂一眼,这个男人的表情很丰富。着急、伤心、崩溃……一股脑的全部贴在了他的脸上。薛绍说:“孜一现在就已经好了。” 宁二珂僵硬地笑了笑:“我是问,什么时候能记以前的事情来?” 薛绍瞟了他一眼:“你觉得让他想起以前的事,想起你怎样那么渣地对待他,让他痛苦的好。还是让他失忆,让你心痛的好?” 这个问题把宁二珂问住了,宁二珂呆住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又是变了几变。 薛绍说:“失忆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你现在才伤了多少心,莫孜一不过是觉得黄慕凡好,对黄慕凡上心一点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亟不可待的让他想起以前的过往。他为了你被你虐待被你恨的时候,你怎么不扒开他的心看看是不是已经被伤透了?” 宁二珂低着头,闷声不语。他能伤害他,他为什么不能伤害他,何况他是无心。但是,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要那么多舛,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呢? 莫孜一喊了一声,薛绍应声进去了。宁二珂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一团乱麻似扯不开的线。以前,他们相爱,两个人想要的结果是在一起。现在,他爱着莫孜一,莫孜一忘了他,两个人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呢? 如果在一起不能让两个人都快乐,那还何必要在一起呢? 这个结论让宁二珂颤了一把,从莫孜一醒来以后,他就没有想过两个人会是分开的结局。乍一想,这是个好结局,但是他受不了。 宁二珂在院子里想了一下午,晚上把东西收进来。薛绍领着莫孜一去跟黄慕凡吃饭,宁二珂回了山鹰帮。 现在山鹰帮当家的是沈丙辰,在他的整顿下,山鹰帮的生意渐渐步入了轨道。 宁二珂回去的时候,沈丙辰和夏小宁正在吃饭。见到宁二珂,沈丙辰打招呼说:“小宁去给老二弄碗饭,看这一脸衰气就是没吃饭就被赶回来了。” 当初沈丙辰跟宁二珂说了事情的经过后,蹲在地上一言不发。沈丙辰恨铁不成钢地踹他让他找不到就别回来了,宁二珂连滚带爬地滚走了。三天后,宁二珂说找到莫孜一了,语气低落得像是被割了一样。不过后来几天,通话倒是还好。虽然莫孜一失忆了,但是对他很亲近。 沈 丙辰想,亲近就行,失忆了什么的果断不是感情的绊脚石。真爱就是,他在床上躺了三年,夏小宁仍旧对他不离不弃。莫孜一能对自己那么狠心从而帮助宁二珂,可 见他爱得多深。俩人经历过这么多磨难终于在一起,沈丙辰是深深地舒了口气。他和宁二珂欠莫孜一太多了,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沈丙辰嚼着饭,斜眼瞟着宁二珂苦大仇深的脸。厨房里,又传来了碗掉在地上的声音。沈丙辰咬了咬牙忍住了,几分钟后,夏小宁用小铁盆端着一碗饭过来了。 沈丙辰抽了抽嘴角,看着夏小宁讨好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小心些。”夏小宁欢快地点头,闷头吃饭。 沈丙辰抹了把嘴,踹了狗熊一脚:“怎么了?” 宁二珂抬头看了看沈丙辰和夏小宁,苦笑一声说:“莫孜一今天跟我说,他不想跟我在一起。” 沈丙辰挑眉:“也是,他认识的人里就你长得最难看,能跟你在一起还真怪了。” 夏小宁拽了拽沈丙辰的胳膊,宁二珂快要哭的样子好可怜。 沈丙辰叹了口气,一筷子敲在狗熊脑袋上:“以前莫孜一怎么喜欢上你的,你再怎么追不就得了。三年不见怎么这么优柔寡断了,以前那撸袖子就上的果决呢?” 茅塞顿开的宁二珂两眼放光,碗筷一放,吓得夏小宁的碗都掀了。宁二珂说:“我走了。” 沈丙辰赶苍蝇似的挥着筷子,不耐烦地说:“快滚!” 狗熊兴奋的模样是很恐怖的,苏白虎只觉身旁刮了一阵阴风,然后就不见了宁二珂的踪迹。苏白虎吧唧着嘴问:“他这是干什么去了?” 沈丙辰奶爸一样收拾着桌子:“情窦初开的少年在自撸一发后,终于懂得了性福的含义。类似这样。” 苏白虎茫然点头,看着桌子上的菜搓了搓手,口水哗哗地说:“我还没吃饭,小宁,帮我盛碗饭去。” 夏小宁看看手上的米粒,再看看苏白虎,真快哭了。 沈丙辰把铁盆往桌上一敲,叹气道:“苏老大你可快饶了我吧,他自己连饭都吃不好。你来干什么?” 白虎帮重新交给苏白虎后,苏白虎就把白虎帮的总部搬到了山鹰帮总部跟前。苏素心现在拍戏很忙,苏白虎自己在家很无聊。时不时的就来山鹰帮蹭饭做电灯泡。 沈丙辰这不提还好,一提苏白虎顿时眼泪汪汪了:“素心看上了个娱乐圈的新人,油头粉面的,比素心小了六岁呢。这么小的年纪一看就不成事啊,素心怎么就这么不成熟。让我这个哥哥操碎了心。” 自从苏老虎夫妇死后,苏白虎就只剩下了苏素心这么一个亲人。一切以妹妹为中心,才造成了他这超级妹控的性格。 沈 丙辰安抚道:“行了行了,是妹妹总是要为别人暖被窝的。对了,戈老太太打电话回来说雅晴要回来了。我没时间陪她玩,你领着她玩玩顺便散散心。有戈雅晴你就 不会这样了。结果咱们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四个人,就你还算是正常性向了。老太太的意思是让你们凑一对,到时候你卖力点,生俩孩子过继给我和宁二珂哈。” 苏白虎老脸一红,闷头扒饭说:“讨厌~” 夏小宁:好恶心…… 宁二珂回去的时候,莫孜一正躺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四条萨摩耶在他开门后,同时把头转向了这边。好久没有这种满足的感觉了,打开门,自己喜欢的东西扎堆等着自己。 心里柔软了一些,宁二珂走过去揉了揉一王三学的脑袋,隔着些距离跟莫孜一坐在一起问:“薛绍和黄慕凡呢?” 正在看电视剧的莫孜一漫不经心地说:“回去了。” 电视里正放着莫孜一以前演过的电视剧,宁二珂看着莫孜一在里面噙着坏笑的样子,真是恍若隔世。 莫孜一看着电视笑着说:“真没想到我以前是演电视剧的。” 宁二珂笑起来:“嗯,那时候我可喜欢你演的电视剧了。” 莫孜一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难道做陪护做的跟大妈一个性格了?这电视剧都好雷,我是不是师奶杀手?” 宁二珂的心扑通扑通跳了两下,没忍住。不受控制地凑过去,照着莫孜一的嘴亲了一口。宁二珂笑着说:“莫孜一,我爱你!” 宁二珂深情说完以后,说时迟那时快,狗熊只觉眼前一阵凉风吹过,“砰”,莫孜一的拳头就那么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狗熊嗷呜一声倒在沙发上,莫孜一抬手抹着嘴,抬脚踹狗熊:“可是我不爱你。” 宁二珂抱住莫孜一的脚,莫孜一脚下一轻,仰倒在沙发上。狗熊顺着他的腿趴在了他身上,莫孜一大惊:“你要干什么?” 宁二珂把头埋在莫孜一的脖子里,心尖被热水烫了一下一般,狗熊哑着嗓子说:“莫孜一,我能追你么?我求你,别拒绝。” 莫孜一提着的心掉了下来,他有些惶然躺在沙发上,天花板上的吊灯来回摇晃,晃得他头晕。伸手抱住狗熊,莫孜一咬着牙忍住笑说:“行。” 62、番外君二号 经过一路颠簸,两个人终于到了宁二珂嘴里天天念叨的“好地方”。莫孜一看着窗外,田野里空气很清新,能闻到稻草的香味。山上一片黄,地上满是泥泞,“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说得就是这幅场景吧。 宁二珂在来之前就跟马大爷打过招呼了,刚进村口,就见马大爷蹲在路上抽着烟袋。看到宁二珂的车过来,马大爷一烟袋敲到车上,笑着说:“兔崽子,回来的太是时候了。姜等着刨,玉米等着掰,栗子等着打啊。” 宁二珂嘿嘿一乐,打开车门让老爷子上来:“我做两人份的活,能管我两人份的饭么?” “你小子,向来吃两人份的饭。哎,这不是莫先生么?”马大爷上了车后才发现了副驾驶上的莫孜一,赶紧冲着他打了个招呼。 莫先生笑着点了点头,伸手与他握了握说:“我也可以帮忙的。” 马大爷“嗨”了一声,笑眯眯地说:“你是客呢,哪里能让你帮忙。” 宁二珂问:“我们先回家么?” “阿秀和你大娘还在山上掰玉米呢,你把我捎到北坪路口,我上山帮忙。你们先回家收拾收拾歇着,晚上去我家吃饭,明天帮我打栗子去。” 马大爷这么说着,宁二珂也没客气。把他送到北坪路口,转了个弯就回了家。家里已经收拾的很好了,从墙窟窿里掏出钥匙,宁二珂领着莫孜一进了家门。 “我自己舀就行了。”农村的天气比城市里要冷得多,宁二珂想着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带了不少衣服。莫孜一要帮忙,他赶紧制止了。 “嘿,这里你也完全没印象了吧?我去屋子里放东西,你先随意逛逛。”说完,狗熊拽着行李进了屋子。 床已经铺好了,上面是两床薄被,宁二珂过去捏了一把,是新棉,很软。童心大发的在上面滚了个圈,狗熊挠了挠脑袋,赶紧去把衣服放进柜子里。 收拾好东西出来,宁二珂放眼一望,竟然不见了莫孜一的踪迹。他心里一急,大叫了一声:“孜一?” “啊?”茫然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宁二珂抬头一看,莫孜一正低头看着自己,眼睛里满是不解。 松了口气,宁二珂赶紧跑了上去:“你上这上面干什么?” 莫孜一指着不远处的大场说:“他们那是在干什么?” 大场上,轱辘被用绳子拴好,一个人用肩膀拉着,一圈一圈地转着,下面是黄色的东西,太远了,看不清楚。 宁二珂哈哈大笑,拉着莫孜一坐下:“那块大空地是大场,用来打麦子打豆子还有晒玉米秸用的。他们是在打豆子,用轱辘压开豆子壳,豆子自己蹦出来然后再把豆子杆抽了,直接扫豆子就行了。” 莫孜一了然地点了点头:“马大爷家有豆子么?” 看着莫孜一跃跃欲试的样子,宁二珂宠溺地笑了笑:“有,到时候让你拉拉试试。其实这还不算什么。我小的时候,村里的大妈们裁一大块塑料布铺在场上缝棉被的样子才壮观呢。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聊天,我们这群孩子就在缝好的棉被上来回蹦。” 宁二珂说得兴高采烈,莫孜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的盈盈笑意在阳光下显得特好看。宁二珂心抽掉一拍,叫了声:“孜一。” 莫孜一噙着笑说:“嗯?” 宁二珂往莫孜一身边凑了凑,想要亲他一下。莫孜一笑容敛起来,淡淡地说:“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心被狠狠地箍了一把,宁二珂苦笑一声回过头去说:“咱们两个人最甜蜜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了,以前的你已经忘记了,我就再给你补上一块。反正时间有得是,我慢慢追,不急。” 说是追,其实宁二珂完全没有追的动作,他就是想趁着莫孜一不注意的时候偷揩一把油。而每次,都被莫孜一给拒绝,拒绝也就算了,还添上一句话,就跟刀子似的割一下宁二珂的心,疼得他直犯抽抽。 晚上,两个人去了马大爷家。马大爷家已经炊烟袅袅,马大娘在做饭。马大爷在门口抽鞋,上面沾了一层泥巴。见宁二珂过来,马大爷穿上鞋笑着说:“闻到香味了?” 莫孜一刚到门口就能闻到一股很清新的香气,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宁二珂鼻子比他尖,笑着问:“做的豆腐么?” 马大爷哈哈大笑:“老二你去帮你大娘搭把手,阿秀出去了,没人给烧火。今天晚上咱们吃豆腐花。” 宁二珂应声去了,莫孜一跃跃欲试,他还没有见过做豆腐的呢。没等他说话,宁二珂嘿嘿一笑,拉着他的手埋头进了小锅屋。 马大娘正往灶下添着柴禾,看到两人进来,她一惊:“哎,锅屋里脏死了,你们出去等着,我自己满够了。” 锅屋本来就小,俩男人一进去,空间顿时拥挤了起来。宁二珂笑着说:“孜一想进来看看怎么做豆腐呢?”说完,宁二珂从锅台跟前舀过小板凳给莫孜一坐下,自己坐在柴禾上往里面续着。 豆腐已经飘出香味,说明已经快做出来了。马大娘掀开木头锅盖,香气顿时扑了出来,莫孜一站起来准备看一眼锅里是什么样子,被宁二珂一把拽到了怀里:“这蒸汽很烫人的,冲上去想毁容么?” 自从上次莫孜一让他离他远点以后,宁二珂就再也没有抱过莫孜一了。闻着豆花的清香,宁二珂抱拢的双手紧了紧。红红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透出些孤寂。莫孜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伸出手摸了摸宁二珂脸上的刀疤。被火燎得发烫。 莫孜一这个动作让宁二珂一喜,他脸上的表情刚切换成惊喜,就觉得脸颊一痛。莫孜一死死地揪住他的脸,面无表情地说:“松手!” 脸被扯变了形,宁二珂赶紧松了手。旁边的马大娘完全以为两个人在闹着玩,哈哈大笑着说:“老二这孩子小时候就喜欢乱抱人,小时候可是没少占阿秀的便宜。” 莫孜一坐在小板凳上,笑着说:“哦?原来小时候就是色狼了。” 宁二珂尴尬一笑,岔开话题道:“阿秀呢?找到婆家了么?” 说到这个,马大娘实实在在地舒了口气:“这丫头哎,开始不是不愿意找么?你大爷没留住她又去打工去了。结果在打工的地方遇到了邻村的一个小伙子,去年的时候回来结了婚。终于了了我跟你大爷的心头事。” 宁二珂续把柴禾说:“要我说,女儿就应该晚一点嫁出去。你说你们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还没孝顺你们几年就去给人家做了媳妇,你们不觉得委屈么?” 马大娘舀着笊篱捞了捞锅里的白沫,叹口气说:“不为人父母不知道父母的心思,我们哪里想要什么孝顺孝顺,她过得好就比什么都强。对了,老二你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安下来?” 不知不觉话题绕道了他身上,宁二珂看了莫孜一一眼,笑着说:“正追着呢,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追上。” 莫孜一微微一笑,掰了个小树枝一下子捅在了宁二珂的腿上。狗熊疼得嗷呜一声,摸着腿缓解疼痛。 大约十五分钟后,马大娘拍手道:“好了!”莫孜一离开锅台前,宁狗熊冲进堂屋去舀碗和盖垫。 盖垫是用蜀黍秸缝的,隔热效果很好,五大碗豆花放在上面,宁二珂端着去了过道。除了马大爷,阿秀,还有另外一个长相很朴实的小伙子。小伙子很勤快,见宁二珂端出豆花来,赶紧起身接了过去。 一人一碗摆好,马大爷敲了敲筷子介绍着说:“这是张青,这是宁二珂,还有莫……”马大爷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莫孜一的名字。 阿秀笑着说:“莫孜一。” 张青是典型的农村小伙,身材不是很高大,但是憨厚又朴实,一看就是踏实过日子的主。宁二珂笑着说:“我是阿秀她哥,这丫头性子野,以后要是敢欺负你,你欺负回去就行。当然,你敢欺负我家丫头,我可第一个不饶你。” 宁二珂的一番话把大家逗乐了,马大娘端着两碗扁豆泥过来,宁二珂眸光一动。笑着将扁豆泥推到莫孜一身边,宁二珂说:“尝尝,很好吃。” 莫孜一扭头笑了笑,伸出筷子戳了一点放进嘴巴里。 狗熊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模样,再把碗往这推了推:“多吃一点嘛~吃多了才香!” 莫孜一一头冷汗:这头死熊! 他没有按照狗熊说的做,舀着汤匙开始挖豆花吃。豆花细碎地散在碗里,白嫩的模样很是诱人。莫孜一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放在嘴巴里,皱着眉头两眼乱瞟。咽下去后,莫孜一转头冲着宁二珂笑:“好吃。” 爽口又嫩滑,口感好极了。 不是没吃过豆花,但是这种用新鲜豆子刚从锅里出来的第一茬豆花他还真是第一次吃过。莫孜一满足地又吃了一口。 宁二珂完全没有放弃让莫孜一吃扁豆泥,他把碗往莫孜一身边推了推,近乎乞求地说:“吃点吧,这个可好吃了。” 想想狗熊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碰到他了,莫孜一不禁有些心软。他用汤匙挖了一坨刚要往 嘴巴里送,宁二珂却一手给抓住了。疑惑地看着宁二珂,后者摸摸脑袋笑了笑:“别吃了,这么一坨下去辣死你。” 终究还是没忍心,宁二珂嘿嘿一乐,闷头吃豆花去了。豆花很香,宁二珂却觉得有些苦。眼前白雾缭绕,狗熊吸了吸鼻子。 “啊,莫先生,您没事吧?”马大娘叫了出来。 宁二珂抬头一看,莫孜一的脸皱成一团,辣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狗熊心疼的一抽,大声吼着:“不是不让你多吃了吗?” 说完,拉着莫孜一就堂屋里跑。翻箱倒柜找出茶叶,宁二珂急得抓耳挠腮:“快含住。怎么样还辣吗?” 莫孜一辣得两眼通红,拉着宁二珂进了里屋。正在宁二珂呆愣地时候,莫孜一俯身吻了上去。 宁二珂浑身一震,嘴巴上熟悉的触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很快,他的理智就被瞬间涌出来的欲、望给烧着了。他抱着莫孜一的头,狠狠地吻住他的唇。舌头长驱直入,灵巧地在莫孜一满是茶叶的嘴巴里翻搅。 宁二珂的心砰砰直跳,这一切`佛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一个多月来的提心吊胆让他知道了他是有多么的脆弱,脆弱到风一刮就碎了。 而现在,宁二珂真真实实地抱着莫孜一,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的圆满过。 两个人不知道亲了多久,当分开的时候,莫孜一的嘴巴都泛红了。他笑盈盈地看着崩溃状的狗熊,笑着说:“效果还跟以前一样好。” 哪里舍得再惩罚他?自己这么爱他,怎么会让他伤心难过?开始还有些好玩,后面就全部是心疼了。两个人的感情本来就不容易,何苦在弄得两个人都为难呢? 宁二珂狠狠地抱住莫孜一,声音里带着哭腔:“孜一,孜一,你知道我是谁么?” 莫孜一搂住他的狗熊身子,笑着说:“狗熊!” 宁二珂浑身抖了一把,抱得更紧了。 63、番外君三号 就在两个人转身准备回去吃饭的时候,门口下站着的阿秀却让他们惊了一跳。阿秀脸上已经完全不是震惊了,还有恐慌、惊惶、不知所措和疑惑。 宁二珂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直接进来了,而刚才两个人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从她的脸色来看,刚才的场面肯定让她看到了。宁二珂笑了笑说:“你知道了也好,正好大娘老是逼婚,到时候你还能e哥挡一挡。” 宁二珂说得轻巧,莫孜一看着刚回味过来正在喘气的阿秀,没有说话。 阿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在外打工,不是没听说过这种恋情。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如果不是宁二珂和莫孜一,她真的反感的要干呕了。 阿秀脸色苍白,消化着这个事实。淡淡地冲着他俩点了点头说:“出来吃饭吧。我妈等急了。” 知道莫孜一没有失忆,宁二珂心里高兴得上了天。完全没有在意他跟莫孜一这种不被世俗所接受的恋情有什么不对。但是莫孜一却不放心,农村人出了名的保守,寡妇二嫁都会觉得那女人不洁。真要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还不得恶心死? 但是阿秀回到饭桌后,脸色只是白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也没有说话。莫孜一稍微收心,她要是在饭桌上说这事,到时候弄得大家都尴尬也不是事。 吃完饭,宁二珂帮着收拾完碗筷,拉着莫孜一走着去消食。莫孜一把手抽出来,瞪了狗熊一眼,在大街上都不知道低调。 狗熊摸着头嘿嘿傻笑,完全是沉浸在恋爱中的毛头小伙。两个人顺着路走了二十米后,后面传来了阿秀的声音:“二哥。” 两人齐齐转身,不解地看着阿秀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阿秀站定,抹了把脸上的汗,对宁二珂说:“我想跟莫先生单独说会话。” 宁二珂不大情愿,莫孜一推了他一把,回头对阿秀笑着说:“有什么事么?” 见狗熊走远,阿秀才稳了稳心神,但是抬头看到莫孜一那张帅气逼人的脸时,这个农家姑娘仍旧红了半边脸。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跟二哥是认真的吗?” 莫孜一思绪一顿,继而笑了。原来还有人担心他会负了狗熊。“自然是真的。”好说的一辈子,就不会是简简单单的牵手几年就劳燕分飞。 阿秀摸了摸汗,抬头看着莫孜一说:“你就是那个大明星莫孜一!我爸妈不看电视不认识你,我可认得你。前段时间,新闻上到处都是你,还有些不好的报道,说你吸……”阿秀住了嘴,小心翼翼地观察者莫孜一的脸色。 真没想到她竟然听说了这么多,那些不实的报道他也没有多在意,但是相信有不少看了新闻的人都会知道他是瘾君子了吧。莫孜一笑了笑,不着痕迹地说:“那个信则有不信则无。”他莫孜一好歹是一八零的汉子,虽然一直做着下面那个,但是身材并不比一般男人差。 一听他误会了,阿秀赶紧摆手说:“不是的,我当然不会信那些东西。你怎么看都很健康啊,不像是碰那种东西的人。我只是想说,二哥性子急,有什么事情你迁就点。万一他哪天打你什么的……” 莫孜一笑出声来,他打我?让他抬手试试?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莫孜一还是觉得心里挺温暖的。他问阿秀:“两个男人在一起,你不觉得反感么?” 阿秀沉默了一会,亮晶晶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莫孜一说:“会,心理上的反感吧。但是是你和二哥的话,就不会那么强烈了。毕竟,我……”姑娘顿了一下,低头将脸上的红霞遮住:“毕竟我也喜欢过你。” 莫孜一微微讶异,笑着说:“明星嘛,总是被很多人喜欢着。” 阿秀点了点头,看到宁二珂已经明显不耐烦要跑过来了。她才说了声“先走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二珂一脸不满地过来,拉过莫孜一问:“这死丫头跟你说什么呢?还这么神秘?” 莫孜一被他牵着往山上走,嘴角自然而然地弯起:“没说什么。要上山么?” 莫孜一岔开话题,宁二珂也没有多问,嘿嘿点头一笑:“嘿嘿,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个狗熊,又在想什么事情了吧?两个人走到上次来时的姜窖,宁二珂还意味不明地嘎嘎笑了两声,弄得莫孜一抬脚就想踹他。 绕过姜窖,两个人爬上了种着栗子树的小土丘。莫孜一还未问这是哪里,宁二珂一用力,莫孜一心漏跳一拍,然后两个人就掉在了一个大坑里。莫孜一还未稳住脚,宁二珂的唇就顺着贴了上来。 这个近乎啃噬的吻让莫孜一几欲脱口而出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话咽进了肚子,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就被宁二珂压着躺了下去。莫孜一一惊,好在身下很软,一摸,竟然是植物。 宁二珂完全没有给莫孜一走神的机会,一个多月的压抑让他的吻更加具有侵略性,唇舌纠缠住莫孜一,莫孜一嘴巴还未张开,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捏住了莫孜一的腮骨。微微一用力,莫孜一张嘴,宁二珂的舌头长驱直入。 舌头被宁二珂霸道地卷住,莫孜一不想失了主动权。他双手顺着宁二珂的腰腹摸上去,在摸到左侧腰的时候,手一顿。一把推开宁二珂问道:“这疤是怎么回事?” 宁二珂浑身燥热,小狗熊已经半抬起来了。他再次把莫孜一的嘴巴封住,毫不在意地说:“上次跟你分开后,救小宁的时候被垃圾桶里的铁片子插的。” 莫孜一一顿,想起他上次跟宁二珂见面时给彭沁明打得电话。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摸了摸狗熊身上的疤,莫孜一亲着宁二珂的嘴迎合着他,没有再问下去。 这是一个白菜窖,上面盖着姜叶子,莫孜一完全是踩空后掉下来的。白菜窖内也扑着姜叶子,味道远没有姜的辛辣,一点也不刺鼻。触感软软的,很舒服。 宁二珂衣服一脱铺在一边,把莫孜一整个地抱在衣服上,顺着优美的脖颈亲了下去。莫孜一也憋了整整一个月了,现在两个人抱在一起,火热的身子让他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莫孜一的声音本是那种很干净很透彻的男声,但是染上一层欲、望的沙哑后,特别能诱人犯罪。眼看着小狗熊又粗了一圈,宁二珂脱下莫孜一的衣服,一口含住了半挺起的小莫同学。莫孜一倒抽一口凉气,缓缓地呼了出来。 狗熊做这事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是好在悟性强。几下深喉已经让莫孜一彻底软了身子,宁二珂嘴上卖力地吞吐着,手顺着莫孜一漂亮又紧致的腰线摸了下去,粗而长的食指顺着后、穴缓缓地打着旋,莫孜一浑身轻颤,眼睛泛上一层水雾。 宁二珂微微一笑,猛然一个深喉,趁着此机会,食指插、进了莫孜一暖热的后、穴。 “嗯~”莫孜一闷声叫了出来,前后的快感让他喘起了粗气,双手插在狗熊的头发里,无意识地揉搓着。 食指在后面缓慢进出着,似乎要让莫孜一缓过来。想起上次自己几乎没给莫孜一做过扩张就直冲了进去,狗熊一阵懊恼。这种情、事,本来就是两个人都动情的时候做起来才爽,而上一次跟野兽一般地发泄完了,留下的却是无尽的空虚。 宁二珂往里面加了根手指,两只手指进去,莫孜一不适地扭动起了身子。宁二珂亲着小莫同学,细细地啄着,安慰着它。快感一股股涌上来,莫孜一仰起身子,白菜窖的上方被他们踩空,莫孜一能抬头望见天上的星星。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这才是真正的打野战啊,想想就让他兴奋不已。而这个时候,宁二珂加快了嘴巴上的动作,手指在后、穴里的感觉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小狗熊推进莫孜一的身体。猛然吞吐几下后,莫孜一“啊”了一声,射了出来。 高、潮过后,莫孜一眼神涣散地喘着粗气,软成一滩水。宁二珂吞下莫孜一的精、液,扶起雄赳赳气昂昂的小狗熊,缓缓地插了进去。 异物被插入的感觉是那么强烈,莫孜一闷声抓住了地上的姜叶,弄了一手的汁水。下面的衣服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莫孜一伸直脖子换了个舒服的势。 小狗熊被莫孜一的后、穴紧紧地咬住,火热的内壁紧紧地吸着,似乎想要从小狗熊那里吸出点什么。宁二珂双手撑在莫孜一身子的两侧,喘着粗气等着莫孜一放松下来。 这种感官太过刺激,莫孜一能感受到小狗熊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跳动,搂住宁二珂的脖子亲上去,莫孜一轻声道:“好了。” 几乎是同时,接到命令的宁二珂顿时疯狂起来,抱着莫孜一的腰开始猛烈地抽、插。莫孜一哪里想到竟然会这么激烈,松散地搭在狗熊身上的胳膊一下掉了下来,莫孜一摔在了姜叶上。软塌塌地一落地,狗熊的动作就让他禁不住闷叫了出来。 这 是一个多月的量,宁狗熊早就忍不住了。一被允许,欲、望就跟那决堤地洪水一般瞬间迸发了出来。莫孜一双目含春,咬牙闷声叫的性感模样让狗熊喜欢极了。他啃 着莫孜一的脖子像是宣告所有权一样一声一声叫着莫孜一的名字,每一声都伴随着他猛烈地插入和抽出。这种动情的感觉,真真是蚀骨。后背酥麻地感觉一波一 波袭来,小莫同学又抬起了头。 激烈地肉搏站一旦展开,就没有马上停止的道理。莫孜一被宁二珂干得又射了一次,就在他缓着高、潮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宁二珂把他一个翻身,又狠狠冲了进去。莫孜一浑身一颤叫出声,身子像雕塑一样的微微弓着,任凭宁二珂在他身后那样横冲直撞。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孜一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后面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却让他十分清醒。终于,就在宁二珂狠狠抽、插了两次后,一股热流洒在莫孜一的体内,莫孜一似乎被烫了一下得缩了缩身子,宁二珂一下子趴在了他的身上,在他耳边直喘粗气。 刚刚干完一次,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过了一会,莫孜一才抬起胳膊推了推狗熊,无力地说:“起来,你好重。” 宁二珂嘿嘿一乐,已经软了一半的小狗熊从莫孜一的后、穴抽了出来,还带出一股白、浊,莫孜一闷哼一声。 经过这么激烈的插入和抽出,莫孜一后面已经红肿了,宁二珂有些愧疚地给清理着后面,姜叶顺着周边擦了擦,引出另外一股白、浊。 莫孜一完全无力地瘫倒在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现在连指头都懒得动,任凭宁二珂给他小心地处理着。 处理完后,宁二珂顺着躺在了他的身边,和他一起抬头看天上的星星月亮。农村的空气很好,没有五彩的霓虹灯地闪烁,星星和月亮也显得特别明亮。空气中夹着生姜叶青涩的气味和刚才两个人欢爱的气息,安稳与平静在两个人之间蔓延,这让莫孜一觉得特别美好。 过了一会,宁二珂一侧身,趴在莫孜一的耳朵边吹着气问:“咱们该回去了。” 莫孜一摇了摇头,叹口气:“我实在是不想动了,今天晚上就在这睡吧!” 在这睡自然是不可能的,山上潮气太重,身子最容易着凉了。宁二珂痞兮兮地笑着说:“看来下次还要找个容易出去的地。”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莫孜一闭上眼睛养神。谁知他刚闭上眼,整个人就被横空抱了起来。还不是那种打横抱起,而是从屁股下面那样竖着抱起来了,莫孜一一惊,睡意全无,拍着在他小腹上的宁二珂的肚子叫道:“放我下来,发什么疯?” 宁二珂轻轻松松地抱着他,完全没有听话的意思。他踩着姜叶往前踏了两步,笑着对莫孜一说:“你攀着白菜窖沿爬上去,这里太凉了。乖。” 莫孜一无可奈何,扒着白菜窖沿用狂丑的势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宁二珂这还没爬上去,就听到了马大爷的声音:“莫先生,您在这干什么呢?” 莫孜一大惊:完蛋了! 与莫孜一的反应完全相反,宁二珂在白菜窖里兴奋地大喊:“马大爷,快拉我出去。我掉在里面了!” 64、番外君四号 马大爷听到宁二珂的喊声,过去拉了把手,宁二珂身子灵巧,踩着白菜窖的土坷垃壁爬了出来。 坐在地上喘了会气,宁二珂看了看马大爷问道:“大爷你干什么去啊?” 马大爷一烟袋抽在狗熊脑袋上,责怪道:“你怎么带着莫先生来这种地方?这大晚上的,本来就人烟稀少,遇到些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歉疚地一笑,宁二珂摸了摸脑袋说:“没事,不知道怎么掉进去了。”说完,眼睛飘向小土丘下面的农车上,问道:“那是推的什么东西啊?” 马大爷身手利落地掉下土丘,把车子推起来说:“南山上老张家的玉米,今天去帮他掰了。这刚得空给他送去。” 一 说到南山上老张家,宁二珂就想起来了。老张出去干活的时候被压断了双腿,现在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他老婆本来就是从云南买来的,精神上不大好,一到秋天农忙 的时候就发病。两个人养了一个女儿,就是条白眼狼,一嫁出去就没有再回过家。春天老张他老婆种好地,秋天都是马大爷帮忙收庄稼。 宁二珂看着一农车的玉米,过去接过手来,对莫孜一说:“你跟大爷先回家,我去送玉米。” 要说平时的话,马大爷用起劳动力来根本不在意。但是这大晚上的,老头子心里事多,不想让年轻人跟着。他说:“大晚上的,你先跟莫先生回去睡个觉,明天还要早起打栗子呢。” 话说莫孜一虽然被宁二珂狠狠地干了一把,但是好歹也是个男人,缓了一会除了腰酸腿颤,倒是也能走一会。大晚上让一老头子推着车子上山也不是事,他支持宁二珂,说:“要不咱们三个一块,我还想看看晚上的山呢。” 听了宁二珂和莫孜一的坚持,马大爷也没有多说,他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最后,嘟囔了句:“晚上的山有啥可看的?” 莫孜一没有在意,宁二珂嘿嘿一笑。 农车的结构是两边用来推东西,中间因为有车轮的缘故,所以凸上来一块。平时的时候可以放农具。但是现在,两边玉米都比那凸出来的一块高了,宁二珂将车子稳了稳,笑着对莫孜一说:“上来。” 莫孜一看了看,莫名其妙:“上哪里?” 马大爷笑着说:“就是中间,从前面爬上去,然后坐上。” 农车也因地域不同而分类型的,莫孜一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奇特的车子。他哑然失笑,不想尝试:“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吧。” 他不上去,宁二珂还跟他杠上了。眼睛朝着他屁股上瞟两眼,意图分外明显。马大爷看着杵在那跟定桩似的宁二珂,鼓励似的对莫孜一说:“小孩子都坐上面呢,你上去试试。还能保住平衡。狗熊力气大,你甭担心。” 经马大爷这么一说,莫孜一动心了。他走到车子前面,有些不确定地看了宁二珂一眼。狗熊点了点头,他才爬了上去。那个地方很窄,莫孜一坐上后,把胳膊抽出来放到玉米上,留给宁二珂一个背影。 宁二珂跟个刚娶到媳妇的愣小伙似的,拾起车子猛然一冲,吓得莫孜一差点飞出去。狗熊赶紧叮嘱:“抓住绳子。” 莫孜一惊魂未定,但是刚才在车上的感觉倒是挺好的。特别是宁二珂稳定了之后,莫孜一在车子上简直飘飘欲仙了。 马大爷笑呵呵地抽着烟袋跟在后面,不时地跟宁二珂和莫孜一聊着些什么。今天是满月,月亮很亮。三个人的影子拉在地上很长,周围万籁俱静,只能听到三个人的说话声和车轮子转的声音。宁二珂一边推一边想,幸亏没让马大爷自己来,不然这大晚上的,说不定能钻出狼来。 马大爷抽着烟袋,话题不知不觉扯到男人的终身大事上。他喷着烟雾问莫孜一:“莫先生怎么没带你太太和孩子来啊?” 莫孜一当初拒绝马大爷的时候,说过家里有妻室。这隔了三年多,仍旧记着这茬呢。 推着车子的手一顿,宁二珂有些想笑。他倒要看看莫孜一怎么圆这个谎。谁知人家莫孜一竟然毫不在意,轻轻松松地说了句:“离婚了,孩子归她。” 农 村这种地方,一结婚就是一辈子,就连寡妇死了丈夫二嫁都会被别人说道。现在莫孜一这么一说,语气又是这么无所谓,马大爷对他的好感顿时急转直下。但是该有 的礼貌不能丢,马大爷说了句:“男人嘛,结婚了就要过一辈子,要有担当嘛~”说完后,转头问推着车子傻笑的狗熊:“你这熊都三十的人了,什么时候安定下 来?别以为我们整天逼着阿秀就是把你忘了。你大娘跟我说,你有意中人了?人家看不上你?” 完全没想到被火烧了身,宁二珂看到莫孜一的身子抖了抖,是在笑。 宁二珂嘿嘿一乐,笑着说:“看上我了,但是事情有点复杂,到时候少不了您的喜酒的。” 马 大爷一听,稍微放了些心。毕竟宁二珂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这孩子性子野,需要有个家里人给他收收。抽了口烟,马大爷叹了口气:“想当年,你就一毛孩子,转眼 都要成家了。大爷不是贪你的那杯喜酒,找个媳妇生个孩子给你们宁家延续香火才是正统嘛~你看看你爸爸那几个兄弟家的堂兄弟,都结婚生孩子了,就你这样拖拖 拖。” 宁二珂就那么听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是他不能反应结婚生孩子的事,而是没想到马大爷会跟他提他奶奶家那茬。本来对爷爷家那些亲戚就挺反感,宁二珂每次回来连他们家门口都不走。 宁二珂沉默不语,莫孜一转过头来,宁二珂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笑着问:“怎么了?” 莫孜一笑了笑,用口型说着马大爷听不到的话:“咱们有儿子,跟谁也别说。” 在说着这么严肃的话题的时候,莫孜一却这么幼稚地说了一句,宁二珂嘿嘿笑了,点了点头说:“好。” 马大爷以为宁二珂回他的话,转头问了句:“啥?” 宁二珂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没什么……哎?” 宁二珂话还没说完,车子就停住了。这个停住的动作太突然,由于惯性,莫孜一的身子往前一倾……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莫孜一能清楚地感觉到惯性将他往前推了一把,但是他的身体却一动没动。似乎在前面有一只大手又把他推回来了! 宁二珂叫了声:“完了。”车子一放,把莫孜一从车子上扯抱了怀里去了。马大爷似乎习惯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他往后退了三步,蹲在皎洁的月光下抽烟。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莫孜一就被宁二珂抱着退了三步,然后蹲在了马大爷身边。周围是死一般的静寂,连山上的蛐蛐叫都听不到。莫孜一脑袋里的弦顿时绷紧了,他拽了拽宁二珂,皱着眉小声问:“怎么了?” 宁二珂示意他别说话,抬头望着农车在山路中央,月光下,前面的路上畅通无阻,什么东西都看不见。而马大爷的烟袋一亮又一亮,缓慢而平和地抽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大爷那束烟终于抽完了。他搓了搓手,舀着烟袋在地上敲了敲,走到农车跟前架起车子往前推了一把,车子纹丝不动。 时间掐算起来应该正好,眼前这个场景让马大爷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把烟袋往肩膀上一搭,车子放下,抽出烟丝来往地上撒了点,嘴巴里嘟囔了些什么。 莫孜一目不转睛地看着马大爷的动作,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有些没由来的恐慌。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宁二珂双臂一伸,抱住了他。 过了一会,马大爷嘴里的话念叨完了,他在架起车子后,一用力,车子推动了。 宁二珂拉着莫孜一起身,赶紧过去接过了车子。莫孜一对山间事不懂,他问:“刚才怎么了?” 莫孜一绝对是唯物主义者,宁二珂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遇到‘黑挡’了。” “黑挡?”莫孜一疑惑地问出声。 “唔,就是类似山中妖怪的那种。现在咱们走得这段路,人眼很稀少,山上有些东西没有人气压着,容易泛滥。然后出来了,就挡着你不让走了。”宁二珂如是说。他小时候跟爸妈上山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种东西。 黑挡吃软不吃硬,如果碰到了,你硬是推着车子往前走,那它绝对不会放你过去。如果你停下等一会的话,它就会自动走了。 马大爷从肩上舀下烟袋,塞着烟丝补充说:“今天因为你在车子上,脚踢到了它,所以走的慢。” 原来,马大爷刚才嘟囔地都是赔罪的话么? 一向是唯物主义者的莫孜一听到这话,顿时呆了。刚才路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那有黑挡挡着,那黑挡可见是什么了。唯物主义什么的完全崩溃,莫孜一凑到宁二珂身边,往旁边瞟了两眼问:“那我刚才碰到它,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宁二珂鲜少见莫孜一害怕什么东西,看到他缩到他身边,如果不是推着车子的话,他早就扑上去一顿啃咬了。莫孜一看着宁二珂问答案,宁二珂给了他一个宠溺而安慰的微笑:“没事,放咱们过去了就说明没事了。” 话题突然到了这个上面,三个人都觉得气氛有些慎得慌,脚步不知不觉加快。不一会,就到了山腰上的老张家。 老张家还没睡觉,一抹淡淡地烛光在屋子里亮着,推着车子进去,宁二珂叫了声:“张大爷,玉米给你推来了。” 老张在里面应了一声,他老婆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现在是发病期,脸色惨白,披头散发。一出门,莫孜一一下子钻进了宁二珂的怀里,宁二珂都被惊了一把。 马大爷似乎已经见惯不惯了,他对老张老婆说:“我们给你卸下,二分地,收了这些玉米。你点点。” 屋子里的老张听到这话,赶紧说:“马大哥你别这么说,我们向来是信你的。” 将玉米卸在院子里,马大爷跟老张说了几乎家常,然后三个人就推着车子下了车。路上,莫孜一一直紧紧地拽着宁二珂。下山是马大爷推着车子,宁二珂双手空空作势一搂,几乎是夹着他下了山。 把马大爷送回家,两个人也回了家。宁二珂去烧了些热水进了堂屋,给莫孜一浑身上下擦了擦,就着凉水也给自己冲了冲,然后俩人就滚进柔软的被窝抱作一团。 晚上已经做了一次,莫孜一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安抚下小狗熊,两个人抱着在被窝里聊天。莫孜一手术前跟莫母道了个别,她还不知道自己动手术的事情。当初说的还挺伤感的,临时就不用回去了,有时间的时候再领着熊回去吧。 狗熊抱着莫孜一,大大地舒了口气,问:“咱们是不是该结婚了?” 莫孜一蓦然一笑:“多大的人了,还在乎那个?” 宁二珂不置可否,摇了摇头说:“马大爷说的话很对啊,男人啊,一辈子总是要结婚的,结了婚才有担当。” 莫孜一一头黑线:“你貌似把主语和宾语调了了个。” 狗熊甩着熊脑袋往莫孜一身上拱:“哎,不用在乎那么多了。也别去什么荷兰领证了,到时候去山老头墓前磕俩头,然后再去关二爷面前拜个天地就齐活了。” 莫孜一微微一笑:“这样也蛮不错。” 狗熊哈哈大笑,搂着莫孜一开始细细数着要请的宾客。 “薛绍啊黄慕凡啊还有杜克啊必须要有,丙辰、小宁、大老沙,苏白虎也一起叫上吧……”他这指头还没掰完,莫孜一就已经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宁二珂小心翼翼地低头,在莫孜一鼻尖上啄了一下,笑得很嚣张。果然,最喜欢的人还是搂在怀里才最安心。 就像莫孜一说的,这么大年纪了,谁还在乎结婚不结婚?上山前,他也是这样的想法。但是上山后,宁二珂却改变了。 农村人,两口子都是结婚了才认识,结婚就是一辈子。农村人的婚姻懂得如何磨合,不似城里人的婚姻老是找空子钻进去,一钻钻出个洞,然后就是分道扬镳。 就像张大爷和张大娘,尽管张大爷瘫痪,张大娘也没有走。而张大娘发病,张大爷也没有在她生了孩子后就抛弃她。发病期的张大娘,谁的话都不听,却只听张大爷的。 默契这种东西,是需要一辈子来磨合的。磨合出来了,安安稳稳平平凡凡,回首一生满是幸福。 宁二珂想要与莫孜一有这种关系,他们经历了太多坎坷,中途走了不少弯路。他想把莫孜一永远拴在身边,磨合出一辈子的默契,就像结了无形的契约一般,白首不相离。 65、番外君五号 早上莫孜一刚醒过来,宁二珂就拉着他起床洗漱。两个人收拾妥当,赶紧跑到马大爷家吃饭。早饭是豆腐羹和豆汁,很清淡。莫孜一不想吃太多,鉴于一会打栗子会消耗很多体力,宁二珂还是硬给他塞了些结实的。 吃过饭,宁二珂推着农车,莫孜一扛着大竹f跟在后面。栗子园在南峪,拐个弯进了大路,走五百米后,放眼望去路两边的山上全部是栗子树,郁郁葱葱景色很宜人。莫孜一转头来回看着,不解问宁二珂:“这东西怎么不用摘的,用打得滚了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推着车子把持着平衡,宁二珂扭头跟他解释:“摘挺费劲的。栗子外面不是刺壳么?现在山上到处是落叶,栗子蓬掉地上会沾住,到时候舀着铁剪子捡就行了。哎,要是累你就把竹f放这,过会我回来扛。” “不累。”莫孜一摇了摇头,换了一边肩膀,虽然扛着大竹f,但是气质在那呢,仍旧是个文艺青年。而推着农车的狗熊,挽着裤子,就是一山野村夫。咋看咋不搭调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却真有些夫妻齐齐干农活的派头。 马大爷家的栗子园在南峪中间,他们两个放下东西,阿秀看到后站在树上叫他们:“二哥,先打这片。” 整片山的左右十米,从山脚到山顶都是马大爷家的栗子园。宁二珂拉着莫孜一越过山脚下的小水沟,溜溜达达地走了过去,笑着说:“怎么还跟猴似的,肚子里没多一团肉吧?” 狗熊嘴巴里吐不出象牙,阿秀舀着长竹f往他这一捣,嗔怪道:“再胡说扒了你皮。” 狗熊灵活地一闪,笑哈哈地拉着莫孜一去了另外一棵树下。栗子树很高,但是在不高的地方都会长个分叉,很好爬。马大爷家打栗子的时候,都会叫着狗熊。 狗熊三下两除跟猴似的爬上树,撤开大腿冲着莫孜一喊:“把竹f给我。” 莫孜一仰望着狗熊,觉得挺新奇的,一边递着竹f一边问:“我能上去打打试试么?” 后倾着身子接过长长的竹f,宁二珂嘿嘿一笑,伸出手来说:“我拉你上来,你好好抱着点,掉下去就扎得跟刺猬似的。” 在他们不远处的另外一棵树下,已经落满了栗子蓬,莫孜一笑着伸过手去:“你在呢,我怕什么。” 这句话狗熊很中意听,拉着莫孜一上来后狗熊没忘了耍下流氓,捏把莫孜一的腰说:“那你可抱紧了。” 抱紧当然不行,打栗子要用竹f挑到长栗子蓬的地方,用力敲打。这个力是有技巧的,如果单纯大力地打栗子的话,力全部在竹f上分散下去了。所以打栗子要求的就是快、准、稳,要求一发治人。 莫孜一松开手,玩性大发,一边抱住树干往另外一边爬。狗熊看到后哈哈大笑:“你别跑远了,树枝细了担不动你,当心劈了树枝掉下去。” 这棵树的枝桠很奇特,在从底部分成两根枝桠后,北边的那根枝桠裂开成三条枝桠,人躺在上面都行,很平稳。莫孜一过去坐好,抬头笑吟吟地看着狗熊说:“打吧。掉不下去。” 狗熊呲牙一乐,伸出竹f开始打栗子。竹f很长,一边打还要一边注意不碰到莫孜一,挺麻烦的,但是狗熊却干得乐此不疲。让莫孜一看到自己的能力`佛是很快乐的一件事,天知道会打栗子成了什么劳什子能力。 莫孜一本来就是打酱油的,马大爷家也没打算让他干活。狗熊打完树的这边后,莫孜一爬到另外一棵枝桠上。马大爷在打完的这片捡着栗子,跟莫孜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打栗子一般是从上往下打,他们现在刚开始,几乎在山顶。而坐在树上,视野更是开阔。莫孜一望着南峪路西边的那座山,上面似乎有人烟,问马大爷:“那上面住着人?” 马大爷应声:“是呐,叫高峪。别看那座山地处偏僻,可是出人才的地方。唉,比我们村灵气多了。” 宁二珂边打着栗子边插了句:“嗨,不就出了个大学老师嘛,你这跟高峪村书记攀比的心理这么多年还没消下去。” 马大爷一听,突然陷入了沉默。宁二珂看了看老头子的脸色,笑哈哈地说:“我随便说说,你别上脸哈~” 马 大爷没有搭理他,蹲在地上栗子都不捡了,过了半晌后才望着宁二珂问:“老二,你当年学习成绩也不错。要不是你家里出了那事,说不定你也能当个大学老师啥 的。大爷一直没问你,你去医院找你爸妈后,突然消失了一年,大爷去哪里也打听不到你。你跟大爷说,那一年你干什么去了?还有,以前都回来帮大爷打栗子,三 年前跟莫先生来过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只是打个电话说你忙。你告诉大爷,这三年你去哪里了?” 打栗子的动作顿住了,宁二珂一愣,马大爷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些事,怎么现在当着莫孜一的面问出来了。莫孜一看着宁二珂,脸上的笑容也褪去了。 宁 二珂收了收竹f,爬到莫孜一身边,冲着一脸严肃的老头嘿嘿一乐说:“我爸妈去世那年,我出去打工了。没回来,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挺不争气的。无论你还是我爸 妈,都指望着我上好学争气,但是我却懒散地去做了保安。一年后嘛,混成保安头子了,有脸回来见你们了,就回来了。三年前嘛,那次公司出了点事,我去国外呆 了三年,今年刚回来就跟莫先生来了。哎,对了,当时我是莫先生的保镖呢,所以我们俩才认识的。” 结果最后,仍旧是扯了谎。 莫孜一望着宁二珂,笑e他圆谎:“嗯,就是这样。” 听宁二珂说完,马大爷的脸色仍旧很复杂,手上利落的开始捡栗子的工作,没有再说话。宁二珂摸了摸脸上的刀疤,一纵身跳下树,伸手给莫孜一说:“你刚才不是要去尿尿么?走,我带你去。” 莫孜一有些莫名其妙,宁二珂冲着他挑了挑眉,他把手放在宁二珂手里,狗熊一用力,莫孜一双脚接地扑到了狗熊怀里。莫孜一赶紧起来,扭头看着马大爷没有抬头看他们,这才一胳膊肘子捣在了狗熊肚子上,瞪眼道:“找死!” 狗熊握着莫孜一的手揉了揉刚才被揍的地方,赖皮兮兮地拉着他下了山。 这里的山都是丘陵,不高,但是绵延不绝。狗熊领着莫孜一走到半山腰,然后拐弯朝着南边再走了几步,推开一丛杂草,一股溪流顺着山顶流了下来,倾泻而下,造了个不大不小的瀑布。 莫孜一哟了一声,眼睛带着笑意问道:“水帘洞?” 宁二珂没有回答,直接推着莫孜一冲了进去。这个动作太过猛烈,莫孜一没有反应过来,湿了一身不说还差点摔倒。宁二珂赶紧抱住了他,在那个洞里打了个滚。 狗熊的呼吸已经粗重了,莫孜一笑着踹他:“别发疯,有人!” 洞不大,说出来的话闷闷的,像是在。狗熊完全不管有没有人,把莫孜一圈在怀里栽在他脖子里啃,边啃边说:“洞里黑,别人看不到。” 这个地方是狗熊小时候随着爸妈来帮马大爷打栗子时无意中发现的,茂密的草丛堵住了泉水的声音,而大家大多害怕有蛇都不敢进来。 大手伸进莫孜一的衣服里,来回游移,每接触一个地方就是一片火热。小狗熊已经翘起来,抵着莫孜一漂亮的腰线,狗熊哼哧哼哧地说:“孜一,来一发!” 莫孜一哭笑不得,握住小狗熊说:“用嘴来吧,小狗熊太坚、挺,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他们肯定会疑心的。” “这点你放心,上次在玉米地玩了一个多小时,不也给搪塞过去了?”狗熊说完,分外慎重的加了句:“这次再用上次那个理由吧!” 莫孜一气不打一处来,扭着身子不答应:“你才长痔疮,你全家都长痔疮。” 狗熊嘿嘿一乐,舔着莫孜一的脖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子软声细语地安慰:“乖一一,小狗熊好疼啊,想要你下面的小嘴亲亲它。” 狗熊耍起流氓来,多么低俗的话都往外撩,莫孜一面红耳赤却不改恶声恶气:“砍了!” 莫孜一面硬心软,这样说就代表是答应了,狗熊呼哧呼哧蹭了莫孜一两下,大手伸进莫孜一的裤子,磨蹭上了小莫同学。 一摸之后,狗熊哎哟一声,赖皮兮兮地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不小莫同学也坚、挺了嘛~一一你真不坦诚。” 莫孜一挣开狗熊就往洞口外面爬,边爬边嫌弃地说:“好恶心,不做了。” 一听莫孜一不做了,狗熊赶紧老实了,老实地舔着莫孜一的耳垂,老实地揉搓着小莫同学,老实地说:“小莫同学不走!” 耳垂是敏感点,一被含住,莫孜一顿时瘫软。嘴巴里骂着狗熊好贱,却在贱狗熊探过头来的时候,嘴巴接在了狗熊嘴上,缠绵了起来。 遇到熟悉的环境,狗熊的舌头也分外有活力,在莫孜一的口腔里绕了一圈,勾住莫孜一的舌头不松开了。 莫 孜一的舌头顺着宁二珂舌头的动作打着旋,银丝顺着嘴边滑落,要是洞里有灯,照出来不知道是多么淫、靡的场面。莫孜一双眼紧闭感受着宁二珂的火热,猛然间, 一丝光亮让他张开了眼。狗熊叼着他的舌头看着手上的手机屏幕,笑哈哈地大着舌头说:“窝掉纵则个做搜机屏幕。” 莫孜一当机立断撤回舌头,手一张,面色肃然地说:“手机,舀过来!” 狗熊把手机塞到后面,撒着娇说:“不嘛~现在停不下了,一会再说,一会再说!” 莫孜一哪里肯信,压抑着身上火热的,面不改色:“快点!” 狗熊讪讪地舀过手机放到莫孜一手里,莫孜一舀过去,帅气的脸在手机灯光的映射下,狗熊看不懂那是啥表情。 莫孜一的手指灵活地在上面敲了两三下,把手机递给狗熊俯身亲上去:“我给你设好了。”这狗熊对电子产品的智商,也就停在诺基亚1110上了。 狗熊一听这话,再次亢奋,手机一扔抱住莫孜一猛亲:“嗷嗷嗷嗷,爱死你了。” 说完,狗熊一把脱掉了莫孜一的裤子,再托着莫孜一扯掉自己的裤子,让莫孜一一坐。莫孜一背对着宁二珂,小狗熊就那么被莫孜一的臀缝给夹住了。 宁二珂爽得呼了一声,把莫孜一的衣服掀上去,在他背上猛得嘬了两口,莫孜一轻哼出声。 嘿嘿一乐,右手不断地摸着小莫同学,左手顺着臀缝塞进去,粗长的食指插、进了。 宁二珂今天并没有让莫孜一先射一次后才开始扩张,他想两个人一起爽。做、爱嘛~怎么能让另外一方先登极乐? 莫孜一没想到宁二珂这次插得如此急,`佛要把他内壁顶破一般,不适地扭了扭腰,狗熊更加卖力地安抚着小莫同学,于此同时,食指在小、穴、内翻搅一番,中指也插了进去。 小狗熊头上已经硬得冒出水来,宁二珂笑嘻嘻地说:“两个人一起~”莫孜一“嗯”了一声,起身握住小狗熊,缓缓了坐了下去。 抱住莫孜一的腰,一点一点被咬住的感觉让宁二珂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等莫孜一坐定,宁二珂握着小莫同学上下揉搓,莫孜一的腰也动了起来。 两个人的动作协调一致,“啪啪啪”肌肤的拍打声和两个人的粗喘声混合在一起,两个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之中。 宁二珂握住莫孜一的肌肉紧致的腰,帮着他一起上下动作着,莫孜一背对着他,宁二珂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宁二珂俯身在莫孜一肩上咬了一把,粗声说:“转过头来。” 莫孜一应声转头,眼含春水地望着宁二珂,柔柔的爱意让宁二珂心中说不出来的微妙,像是被毛茸茸的刷子给扎了一下,酥麻遍布心脏,然后随着血液冲刷到了全身。宁二珂笑了笑,下面剧烈的动作,上面却细细地吻住了他。 被宁二珂吻住,莫孜一的叫声也放肆了起来,干净的声音被堵在嘴巴里,全部闷回了嗓子,让人躁动不已。狗熊加快了动作,挺身自己动作起来。莫孜一的叫声越来越大,最后宁二珂没有封住,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啊~” 狗熊闷哼一声,这一直压抑后爆发出的声音让他更为兴奋,“啪啪啪”猛冲几次后,射了。而被如此猛烈地对待,莫孜一也没有把持住,射了出来。 高、潮过后,两个人瘫在一起,仔细地品味着刚才那蚀骨的滋味。宁二珂舔着莫孜一的耳垂,懒洋洋地玩了起来。想起刚才上山的时候跟阿秀说的调笑的话,狗熊捏一把莫孜一的肚子问:“你说这里能不能多一团肉。” 宁二珂的话钻进耳朵里,痒痒的。莫孜一笑了笑说:“别闹。” 俩人在洞里说了会话,狗熊用山泉水给莫孜一处理了一下。昨天晚上已经来过一次,早上又来一次,铁打的也受不了。莫孜一双腿发软,宁二珂翻身背起了他。 确实是太累了,莫孜一安稳地趴在狗熊的身上闭目养神,俩人越过草堆出去。马大爷从山顶上就看到俩人了,大声吆喝着:“莫先生怎么了?” 宁二珂朝着山顶说:“他刚才不小心扭到脚了,我先背他回去,一会再回来打栗子!” 马大爷赶紧说:“家里有药酒,给擦擦。打栗子不用你了,你陪着莫先生吧。” 宁二珂笑着应声,扭头贱兮兮地说:“大爷真好,知道我还没做够,时间都给我让出来了。咱们回去再来几次,嘿嘿嘿~” 莫孜一无力地应着:“再来我就死了,快回家,好想睡觉。” 狗熊扶了扶莫孜一,让他更舒服地趴在自己的怀里说:“你先睡着,我不说话了。” 一晃一晃的哪里能睡着,莫孜一抬着眼皮看着南峪两边的山,郁郁葱葱地景色让人心情很放松。他舀脸蹭了蹭狗熊说:“狗熊,你家还有地么?” 狗熊扭头看着山上说:“有,北坪有,老猫顶也有。马大爷家对面的那片山,有我家栗子园,只是没种的,都包出去了。” 莫孜一问:“你会种么?” 宁二珂笑了笑,胸腔里的笑声震得莫孜一更懒了:“哈哈,当然。要不然我长那么壮实干啥?我跟你说,我在农村绝对是最佳女婿首选。” 莫孜一淡淡地笑了,他趴在宁二珂身上说:“咱们不回去了吧,在家种地。” 这算是一辈子的誓言吗?乡土气息很浓的誓言。 宁二珂轻柔的把莫孜一往上托了托,会心一笑,爽朗地说:“行!” “此心安处是吾乡”,你在的地方我心安,心安的地方是我乡。 66、番外之沈夏 沈丙辰是被外面喜鹊的叫声吵醒的,他烦躁地撕掉眼罩,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去收地。山老头安排了,狗熊不干,那他就必须得干。 他刷着牙,觉得自己就是劳碌命。山老头玩心太重,担子都撂了他和狗熊身上。狗熊莽撞,老是帮倒忙。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成了给山老头和狗熊擦屁股的那个人。 你要问他感觉怎么样,他用四个字表达了他现在的状态:身心俱疲。 所以,有那么一点起床气也是很正常的。 周围小弟们战战兢兢地排在脸色阴沉的沈丙辰身后,老大已经摔了三份早餐了,现在正与第四份早餐和第六份报纸厮杀,战况激烈,儿童不宜,暂不转播。 沈丙辰仇敌似的吃着早餐看着报纸,还是觉得心中郁结难发。刚撕完手上的报纸,某小弟哆哆嗦嗦地递上了电话:“老大,宁老大来的电话。” 舀过电话,沈丙辰语气不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自知理亏的宁二珂嘿嘿一笑:“别这么凶嘛~我是来给你收地做忠告的。带上十几个小弟砸摊子,吓吓他们。再给他们钱收地,他们就感恩戴德了。” 沈丙辰当机立断挂掉电话,早上抵抗意识薄弱,三观最容易受周围环境的影响而得到扭曲。已经有一头粗俗的熊了,不能再加上粗俗的他。 吃完饭后去打了会沙袋,洗完澡收拾得人模狗样后出了门。 刚打开门,大老沙和手下众兄弟在门外恭敬地请安:“沈老大早上好。” 嗓音嘹亮,震慑心扉。 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沈丙辰自我催眠: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大老沙凑上来,傻笑着说着他们一行来的目的:“老大说您肯定不好意思找人去砸摊子,于是就让我们去援助您。嘿嘿,我们这干兄弟都仰慕您很久了,您一定不要拒绝我们去瞻仰您工作时的雄武身。” 沈丙辰温文尔雅地一笑:“好。” 宁二珂,你等着! 在宁二珂手下的人,都带着一股子野性。一旦启动,收都收不住。一路收地过来,身后已经甩了一大堆被砸坏的摊子。 沈丙辰揉了揉眉心,虽然方式他不待见,但是收地工作还算蛮顺利。 “你们放开!” 不远处传来了争斗声,沈丙辰赶紧走了过去。 大老沙手里抓着一个中年男人,身上还挂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眼下正在哀嚎,见到沈丙辰过来如蒙大赦:“沈老大,救我。” 这个时候,他才看到,原来那个少年正死死地咬着大老沙的胳膊,双手还掐着他的胳膊。 沈丙辰一乐:哟,挺凶的小家伙。 眼看大老沙就要兜不住了,沈丙辰正了正脸色命令道:“还不快去把他们分开!” 周围傻愣着的兄弟们赶紧凑过去把大老沙救了出来,大老沙虚弱地扬着胳膊,艾玛,这小子的牙真利。 松开口后,夏小宁赶紧跑到夏有利身边扶起他,担忧地问:“怎么样?” 沈丙辰仔细打量着夏小宁,纤细的身板,白皙的皮肤,清秀的五官透着一股乖巧。暗笑了两声,沈丙辰问大老沙:“这是怎么回事?” 大老沙怨恨地说:“他们说地宁死都不卖,我就拽着他准备揍他一顿,谁知道突然跑出一猫,连抓带咬。” 夏小宁脸颊绯红,气愤地说:“你们这是强抢地盘!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人权了?” 可能是年龄的原因,夏小宁的声音里带了些软糯。沈丙辰微微一笑:“这个地方我们买了,大老沙,把钱给他们!” 大老沙不乐意地把钱递了过来,夏小宁不收,大老沙直接扔在了地上。 沈丙辰接着说:“我们付了钱,这地就是我们的。如果你想要再买,那么至少要出两倍的价钱。至于人权和王法的问题,你们可以去衙门里问问,告状打官司我们都奉陪。只是,结果出来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好好的配合。” 夏小宁气得脖子都红了,大声吼道:“你们抢呢?我们还没说卖呢!”虽然他刻意地把语气往“凶神恶煞”上修饰了,无奈声音太软,没有任何的震慑力。 夏有利叹了口气,这些地头龙,哪里是他们这些小百姓能惹得起的。好歹给的钱也不少,只能舀着回老家再谋生路了。 “我们答应了。小宁,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家吧。” 夏小宁一听急了:“爸!” 夏有利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进去。 夏小宁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眼眶泛了红,狠狠地剜了沈丙辰一眼,也跑了进去。 夏小宁是吧?行,他记住了。沈丙辰满意地转过身,心情舒畅地说:“咱们先回去吧!” 眼下正好中午了,回去吃个饭睡个午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半条街,突然背后传来了软糯地叫喊:“喂!” 沈丙辰眼睛里精光一闪,平静地转过了身子,不远处夏小宁正火急火燎地往这跑。好不容易跑到沈丙辰跟前,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沈丙辰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缓过来,两只眼睛透过镜片在夏小宁的小身板上游走。 “你说两倍的价钱就能把那块地还给我们是吗?”夏小宁认真地问。 沈丙辰挑眉点头:“对!” “那我会去赚钱买回来的,你们不要把这块地卖了!”夏小宁坚定地说。 沈丙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不相信地问:“就你这个小身板,多久才能凑够那些钱?” 夏小宁急切地说:“我会努力干活的。你们先等一等嘛~” 沈丙辰似模似样地沉思片刻说:“我给你提供一个高薪的工作,这样能很快的赚钱,你来不来?” 听着这种大灰狼与小白兔的对话,大老沙感觉身后冷飕飕的。沈丙辰这个人一肚子坏水,眼下又不晓得怎么整这个小少年。 小白兔很容易地上钩了,抖着耳朵惊喜地问:“真的吗?” 大灰狼善意地笑着:“真的。晚上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小白兔满脸感激地看着把自己的兔子窝弄没了的大灰狼,握住拳头点了点头。 就这样,小白兔被大灰狼拉进了狼窟,再也没有赎出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 两千字虽然少但是也是篇番外哈~ 表吐槽~ 跪~ 我知道人物后来有点写崩了【嗯?好吧全崩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