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分卷阅读1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 书名: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文案: 文案: 季浩熙和沉总的相遇可谓是命定的缘分。 但是任何爱情都不会来的太过轻松。 这就是一篇关于爱情和成长的文章。 (如果你们真信的话……这可是浩熙啊浩熙!沉总啊沉总!!但总是有爱的,嗯。) 1v1。 he。 狗血、小白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沉王、季浩熙 ┃ 配角:除了主角皆炮灰 ┃ 其它: ================== ☆、第一章 季浩熙第一次遇到赤裂枫护,是在帝都城外的一处庄稼地里。当时,赤裂枫护穿着锦衣罗缎,右腹部有一道半尺多的伤口,整个人昏迷不醒。乍一见给季浩熙吓了一跳,但是好歹他是从未来穿越来的,这种状况在小说和电视里也见过不少,何况季浩熙在现代还是学医学护理,所以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还算冷静,只是给赤裂枫护弄回他自己回家的小农舍废了不少的劲儿。 别看赤裂枫护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但是绝对是一身精肉,不仅拥有令人羡慕的腹肌,光看他俊朗的下巴和脸颊锋利的线条就知道他是多么的孔武有力。 季浩熙不知道他弄回来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光看着外表就知道对方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人物,单单一件外衣看起来都绝对价值不菲。 季浩熙虽然是来自未来,但在未来的时候他就是孤身一人,日子也比较清贫,所以来到这里之后也没什么不适,并且刚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就被郊外庄园的老伯陈叔所救。 季浩熙是个十分要强的人,为了表达对陈叔的谢意,他便独自一人负担了起看庄园农场的责任,也算是变相的给陈叔打工以换取住的地方。 陈叔农场边的小屋子不大,木质小房子,在寒冷的北方实在起不了什么保暖作用。 所以在季浩熙把赤裂枫护连拖带拽的好不容易弄到炕上之后,第一时间不是给他包扎伤口,而是立刻去生火。 将近新年,现在的气温低的可以,更别提赤裂枫护似乎因为失血体温低的更是可怕。 季浩熙从小就身子低不好,不然也不会被父母扔到孤儿院门口。所以把比他自己重的多的多的赤裂枫护从农场拖回来基本上快没力了。 季浩熙虚脱的做完这一切之后,终于开始了最后一步――他端了一盆热水,准备好了各项一会可能会需要用到的医疗道具,坐到了赤裂枫护的旁边,小心翼翼的脱下枫护的衣服开始为他清理伤口。 不看还好,一看,枫护身上的伤口真是触目惊心。 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刀口很长,就算枫护身材再好也抵不住肉皮外翻。 季浩熙把干净的毛巾放在热水里洗净,小心翼翼的把赤裂枫护的伤口清理干净,把药粉倒进温水里搅拌均匀为赤裂枫护的伤口进行消毒。 消毒的药水似乎刺激到了伤口,赤裂枫护有些难耐的微微皱了皱眉头。 季浩熙见状赶忙放轻手下的动作,低头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 这个朝代基本上人人都会功夫,这是季浩熙来到这里之后发现的。 所以第一眼看到眼下这位的伤口的时候就知道眼下这位一定也是一位练家子。 染血的外套虽然看起来很恐怖,但是伤口却似乎在第一时间就被止住了血。 上述的一切都处理完毕之后,接下来正常季浩熙应该为赤裂枫护的伤口进行缝合,但是季浩熙这里没有更加专业的消毒的东西和医用的缝合针,所以他只好把之前采摘的用来促进伤口愈合的草药而磨合而成的医药粉末为赤裂枫护撒上,在紧紧将伤口包扎好。 昏迷中的赤裂枫护养成的警惕性格让他继续在这种情况下也睡不安稳。 是谁在旁边,是谁为为他小心翼翼的擦拭伤口,是谁为他感到疼痛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吹着伤口。他想抬起沉重的眼皮,但是却有个温暖的小手轻轻的按上了他微皱的眉心,慢慢为他化开。 一股带着干净的干松香味的被子轻轻的盖在了他的身上。 赤裂枫护再一次的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当中。 话说赤裂枫护在这头睡的安稳,而帝都都快爆炸了。 而帝都又为什么会乱成一团呢,因为他们的沉王不见了! 要说沉王,就得先为这个朝代背景做一个简介。 这里是历史上不曾出现过的一个王朝,连民族都是季浩熙没有听说过的。当今的世界基本上快要被大一统了,而季浩熙所在的国家叫赤裂国,由少数部落赤裂族夺得天下而得名。当今的天子是赤裂赫,赤裂枫护是当今三皇子,皇后嫡长子。现年二十有六,掌管镇北军,以性格沉稳冷峻著称,封沉王。 大皇子赤裂左律,封号南王,掌管镇南军,常年不在京。二皇子赤裂南辰,好文,饱读诗书,为赤裂国四大才子之首,但是天不遂人愿,体弱多病,封号静王,常年不出王府。四皇子赤裂骞奇……歪门邪道没有不会的,十分精通于经商之道,年纪尚轻,掌管内务部,封号益王。 赤裂赫一共拥有以上四子,公主不计。 正是年终岁尾,自从赤裂赫平定各番邦以来,大小动乱就没有少过,但是现在马上就到了各个番邦进京贺岁的日子了,这个节骨眼上沉王不见了,这可怎么得了! 大皇子现在远在边塞,二皇子身体不好,四皇子除了努(吃)力(喝)赚(嫖)钱(赌)根本见不到人影,更别提沉王负责的是整个帝都的安全工作。 在这种紧要关头,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不见了! 向来和沉王关系最好的四皇子益王赤裂骞奇也难得收敛起他平时那副云(吊)淡(儿)风(郎)清(当)的样子,暂时接管了沉王的工作并且暗中寻找起沉王的下落。 “管叔,昨天晚上你最后一次看到三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赤裂骞奇坐在沉王的书房里,向案前恭敬的沉王府管家管叔问道。 “昨日丑时我给王爷送了一次宵夜,然后王爷让我回去休息,大概是丑时一刻。” “你确定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三哥的么?” “回四皇子,是的。” 益王赤裂骞奇沉吟了一下,起身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沉王的书房大而朴实典雅,是整个沉王府的重地,由四名沉王的死士把手,一般人轻易是进不来的。 但是管叔给沉王准备的宵夜还好端端的放在桌案上,连盖子都不曾打开,看来有人入侵是管叔离开不久的事情。 “那你可有听到有什么怪异的响动么?”沉王赤裂骞奇回头问道。 管叔想了想摇摇头,“只是昨夜不知怎地,夜莺和狗吠的厉害。” “夜莺?”赤裂骞奇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线索。几步离开书房,一个轻功跃上书房的房顶。果不其然,在房顶的瓦片上发现了一点轻微的痕迹。这点痕迹就想鸟爪不小心留下的几个小点一样,不仔细查看,或者外行人查看根本无法注意到这一点。 后面紧跟而上的是沉王的手下的一名干将,当朝礼部侍郎之子景束,位镇北军左将军。 “有发现?”景束沉冷的问。 “对方是有备而来。”赤裂骞奇说话的时候抬头追寻着脚印的踪迹,正在推断来人是从什么方向而来。“而且对方武功不低,能做到脚底不留痕的,看来来人的内力跟三哥不相上下。” 景束沉吟了一下。 “四个死士有线索了么?”赤裂骞奇接着问。 “暂时没有。”景束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有属下来报,说是发现了四名死士其中一位留下的线索。 左将军景束没有迟疑,向赤裂骞奇点了一个头,立刻跟随那名属下去查询那条线索了。 线索是留在帝都城墙上的,城墙高五丈,大约四层楼高。一般的轻功是无法跳跃这么高的,所以看来三皇子等人是从屋顶一路追过来的。 景束眯了眯眼睛,看向城外。难道,人已经不再城内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早就想写了,但是不知道写的会怎么样。如果有人喜欢请留言,你们的留言才是我写文的动力,也是我更新的动力,谢谢。 ☆、第二章 先不管城里此刻是怎样的鸡飞蛋打,季浩熙这个八百年都不进一次帝都的人,根本不知道眼前躺的这位爷有多尊贵。 尽管在孤儿院的时候阿姨不止一次的说他留点脑子,别天天傻乎乎的把谁都当好人,但是在田地里看到倒在地上赤裂枫护的那一刻,季浩熙还是忍不住为这个面容英俊的男人的伤口感到疼痛。 这也不怪季浩熙,季浩熙从小就怕痛,于是他就将心比心,看到赤裂枫护的那个样子觉得一定会更痛。 赤裂枫护依然昏昏沉沉的躺在季浩熙的小炕上。(之所以季浩熙的屋子里是炕也是因为一到冬天这里实在是太冷的缘故) 还好赤裂枫护早年在战场上打打杀杀不至于那么身娇肉贵,没觉得这里硬什么的,但是对睡惯了床的季浩熙来说,刚开始对他而言真可谓是个不小的折磨,直到后来他弄了更多的褥子铺在上面。 岁末的北方冷的可以,季浩熙一边仔细的烧着炕,一边在注意是不是过热,别烫着昏迷中的人,一边在给赤裂枫护洗刚才在他身上换下的那些衣服。 赤裂枫护很高,对于季浩熙来说,他站直了也就刚到赤裂枫护下巴的地方,所以自己的衣服,恐怕赤裂枫护是穿不下的,因此只好趁着对方还在昏迷当中给他带血的衣服洗净烘干。 洗衣服的时候季浩熙就发现了,这个人绝对是位爷,不说外面的领口袖口缝着的都是珍贵而少见的黑狐狸毛皮,就连里衣的袖子上都绣着金丝线,而内衣更是柔软到不能再柔软的料子。 季浩熙叹了一口气,有钱家的爷居然能弄成这副德行,真搞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 一边腹诽,季浩熙一边又往热水盆里加了一点干松。这种植物的香味十分清淡,有种干净的雨后湿泥土的芬芳。 但是炕上的赤裂枫护似乎却睡得不太安稳。 季浩熙看着赤裂枫护苍白的唇色,知道这是典型的失血过多的症状,可是这里又没有可输血的仪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无论如何得先要为他保存住体力等他醒来啊。 想着,季浩熙又去准备了点糖水,全充当葡萄糖了,可是又不敢准备太多,季浩熙只好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因为他发现喂的稍微多一点赤裂枫护就会咽不下去而溢出来。 医疗护理第一条,不要让病人在术后喝太多水,吃太多食物,谨防上厕所而无法移动。 喝过糖水之后,赤裂枫护能稍微安稳一点,可是等季浩熙烘干了他的衣服回来的时候,赤裂枫护整个人又开始发起低烧。 季浩熙顾不得给赤裂枫护衣服上的裂口缝好,又开始一遍一遍的为他擦汗降温。 折腾了一天,季浩熙连口水都没喝。 入夜,温度更低。赤裂枫护不由的开始发冷。季浩熙重新添了些柴火之后,把剩下的一床被子也盖到了赤裂枫护的身上,可是他的棉被不是什么好棉,比较沉。 季浩熙担心因为棉被太沉而压到赤裂枫护的伤口,于是自己只好和衣躺在一边,一只手在被里为赤裂枫护稍微擎着一点。 是夜,更冷,即使是烧的热乎的炕头。 所以本来自己身子低也不太好的季浩熙,终于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之后也不由的朝着热源靠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赤裂枫护的被子,还微微的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第二天,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赤裂枫护就醒了。 常年养成的警觉的性子让他瞬间就感到了旁边有个人。一抬手,牵动了腹部的伤口,一阵痛感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些记忆。 他当时正在书房里看公事,一阵不易察觉的声响在从屋顶传来,一名死士首先发现,几招过后发现不是对方的对手,另外一名死士出来帮忙。在同样的手段引开了三名死士之后,赤裂枫护不禁目光一沉,倒想看看对方到底设了一个什么圈套给他,于是走出书房提起轻功同最后来的那名明显内力不低的刺客搏斗起来。 尽管对方内力似乎与自己不相上下,但是招式花样百出,倒不是想置他于死地,而是想把他向城外引。 赤裂枫护本来想将计就计的看看对方到底设下了什么圈套等自己钻,却没想到到了城外对方居然撒了迷魂香。 赤裂枫护在第一时间屏住呼吸,但还是吸入了少量迷药,这才被对方偷袭成功。 想到这里,赤裂枫护稍微转了一下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有些轻微泛黄的柔软的头发。 下面是一张丝毫没有防备的巴掌小脸。 不似自己睫毛的浓密,季浩熙的睫毛细细长长的,随着睡梦不安稳的一动一动,不难想象这双眼睛要是睁开是多么的清澈无暇,而整张小脸白嫩的似乎能捏出水来。 由于季浩熙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赤裂枫护的被子里,此刻距离季浩熙的小脸距离赤裂枫护的下巴要多近有多近,近到呼吸可闻。 赤裂枫护咽了一口吐沫,顺着长长的睫毛向下看,本该红润的脸颊透着不自然的燥红色,本该红嫩的小嘴也暗淡仿佛覆盖着一层透明的水色。 就跟除去赤裂枫护脸上的污迹的时候,第一眼就被赤裂枫护冷峻英气的面孔惊艳到而看呆了的季浩熙一样,赤裂枫护看到季浩熙的第一眼常年冷峻的眼神也不禁微跳了一下。 但是警惕惯了的赤裂枫护下一秒就暗了眼眸,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救他,既然救他为什么不向官府报信,他有什么目的等等一些列问题瞬间涌上了赤裂枫护的心头。 而昨天(其实是前天)的那三名刺客又有什么目的,在王府内引他出城又要在城外置他于死地不多此一举么? 似乎感受到了赤裂枫护的异动,季浩熙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到季浩熙那双清澈无暇的眼眸,赤裂枫护觉得自己刚才想的还真没错。 刚醒的季浩熙看着赤裂枫护可以迷醉身心的黑眸似乎一时有点迷茫,愣愣的眨了一下眼,神志有点恢复,然后――整个脑子哄的一下:他怎么钻进人家的被子里了!禽兽啊禽兽就算对方长得好看也不能在睡梦中猥亵人家啊!!呸呸!!人家是病人没有碰到人家吧!! 赤裂枫护面无表情的看着身边这位懵懂的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脸上哄的一下子红了突然爬起来坐到了一边,脸色变了又变的季浩熙,不禁觉得有趣。 “那个……”季浩熙红着脸看着赤裂枫护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一不小心睡着了,我没有压到你吧。” 赤裂枫护心里仍在怀疑季浩熙的身份,像这种小馆奸细他见得多了。半天才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季浩熙依然红着脸,赶忙起身重新为赤裂枫护盖好被子,缩着腿下炕。“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吧,你稍等一下。” 说着季浩熙就要向厨房走去。 “等一下。”见季浩熙要走,赤裂枫护再次冰冷的开口:“我的东西呢?” “啊。”季浩熙恍然大悟,把叠好的衣服物件拿到赤裂枫护旁边。“你要穿上么?我帮你吧?” 帮他?赤裂枫护冷冰冰的看着季浩熙,他现在全身上下就剩一条内裤了,让季浩熙留下帮他好把自己看光光?当然,沉稳冰冷的沉王在自己穿好衣服之后才后知后觉,那自己是怎么变得光溜溜的? “不用。”赤裂枫护再次惜字如金冷冰冰的开口,连句谢谢都没有。 “哦。” 看出来男人似乎不怎么太喜欢自己,季浩熙尴尬的笑了一下。反正也习惯了,原来在学校的时候,同班的男生也总嘲讽自己来着。虽然有时候会有女生帮自己出头,可是自己一个大男生让女生给出头也实在是太丢人些。久而久之,季浩熙与人交往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看起来,男人跟同班男生一样吧。 季浩熙心下叹口气,他只是想跟给刚认识的人留下一个好印象而已。看来自己真是有什么地方天生惹人讨厌而自己总是发觉不了。果然真是笨到无药可救了。季浩熙心下对自己说。也或许是因为……季浩熙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垂下眼眸更加暗沉。 赤裂枫护见季浩熙走了走出,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包扎的还不错。然后稍微运功调息了一下,他内力深厚,这点皮肉小伤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只是虽然逼出了一些毒血,剩下的倒也不是大问题,回去找贾谷乐调理一下就好,倒是刚才的小家伙气色有些不对。 想到这里,赤裂枫护一顿,他在想一个浑身疑点重重的人? 虽然赤裂国民风开放,但是对小馆婪童还是被人们偏视的。 赤裂枫护脑袋一边飞快的转着,一边默默的穿着衣服。 当然,干净的干松香味和被缝补好的口子赤裂枫护也敏锐的发觉了。但那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后,理所应当的穿上了。 太阳刚刚升起,温度上升的缓慢,在厨房点火烧水的季浩熙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但是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早就习惯了。 赤裂枫护穿戴好之后,拿起放在一旁的镶玉腰带,玉佩,腰牌,不禁怀疑,腰牌上那么大的一个“沉”字,季浩熙都能没看见么? 事实上季浩熙看见了。但是他八百年不进一次帝都,他哪里知道沉王是谁,他还天真的以为那是姓呢。姓沉?真是少见。 赤裂枫护坦然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真是简陋,小土炕,土地,简陋的外木墙,里屋的几间泥土墙也不够厚实,瞅着有点年代的味道,莫非不是临时搭建的? 警觉的赤裂枫护在屋外也转了一圈,基本把房间的所有角落都没放过之后,才稍微减轻了一些对季浩熙的怀疑,但那也只是减轻而已。 不过,他的腰剑不见了。 走到厨房的时候,看到季浩熙正蹲在地方生火。 “我的腰剑呢?”赤裂枫护直接开口问。 听到赤裂枫护叫他,季浩熙下意思的站起身,但是昨天一天没吃东西,加上早晨血压低起身太猛,季浩熙踉跄了一下,扶住灶台才站稳。 赤裂枫护见状几步跨进厨房走到季浩熙的跟前,季浩熙还没搞明白赤裂枫护要干什么,手腕已经被赤裂枫护捏了起来。 探测了几次内力的气息都无声无息。赤裂枫护黝黑的眼眸再一次望向季浩熙,果然没有一点内力么? 这是个基本上人人习武的时代,像季浩熙这种半点武功都不会的还真是少见,除非是穷人家的孩子。可是季浩熙长的身娇肉贵的,真是穷人家的孩子能养出来的样子么。 季浩熙疑惑的看着捏着他的手腕盯着他思考的男人,不禁有一点害怕,微微的往后抽了抽手。他真的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来求证的么? 似乎看出来季浩熙在想什么(却是南辕北辙),赤裂枫护看向季浩熙的目光更冷峻了。 看着赤裂枫护的目光,季浩熙心里咯噔一声。 大多习武之人都会把脉,所以还是被发现了是么。季浩熙心凉了一下,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那种……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会被讨厌的吧。 季浩熙垂下眼眸,不顾赤裂枫护捏的有点痛,硬把自己的手臂拽了回来藏到了身后,低下头装模作样的开始忙碌:“饭一会儿就好了。”说着的同时季浩熙又迟疑了一下,要是对方根本不想吃呢?自己为什么弄得好像对方能接受一样。 那种事,被谁发现了,都会觉得恶心吧? “……就算不想吃的话。”季浩熙想了想,声音闷闷的。“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而赤裂枫护望着那双突然暗淡下去的眼眸和藏在伸手微微握紧的手,对季浩熙的怀疑更甚。 ……两个人的想法尊的完全是南辕北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就在两人在厨房僵持的过程中,屋外突然有了响动。 赤裂枫护立即警惕,季浩熙却毫无防备的走了出去。 赤裂枫护调整了一下呼吸,仔细的关注着屋外的动势。只听季浩熙在热情的打招呼:“陈叔,您怎么来了?这些官兵……” “哦。”一个年老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季浩熙口中的那位陈叔。“这些官爷说年近岁尾,要来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异常。” “小兄弟,”一个熟悉的声音开口:“在下镇北骁骑侍卫队队长薛澈,你近来可遇到过什么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 季浩熙第一时间想起了赤裂枫护。 而听到薛澈的声音本来出迈出厨房的赤裂枫护,却鬼使神差的收住了脚步,他突然想听听这个小家伙会怎么回答。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季浩熙叫什么。 “呃。”季浩熙顿了一下,问道:“这位队长,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薛澈见季浩熙顿了一下,不禁起疑。“难道小兄弟知道什么?” “啊?”听到薛澈的反问,季浩熙一愣,他没想过会被反问,所以要怎么回答?可是,赤裂枫护看起来不像是坏人的样子,不然他一定就在第一时间对他不利了。 可是说起来赤裂枫护应该是听到响动的,为什么躲在厨房不出来么?季浩熙不禁抬眼打量薛澈,嗯,长的是五官端正的,但是眼眸里的杀气浓了些,还带了这么多手下。 季浩熙想不明白,怎么看出来这两伙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不知道也没见到。”季浩熙还没反应过来,可是嘴已经这么说了。 赤裂枫护听到此,没发现自己眼底划过了一丝异样的光,只是冷着脸抬腿走了出去,那副样子不怒而威。 对于季浩熙可疑的反应,薛澈刚想追问,紧接着就看到他们挨家挨户寻找的沉王从厨房走了出来,立刻惊喜的行单膝跪礼:“属下参见沉王殿下!属下护救来迟请沉王赎罪!属下等寻沉王一天一夜不知沉王是否安康?!” 赤裂枫护摆了下手:“无碍。你是怎么寻得此处的?” 早就知道男人鹰眉剑挺一定非富即贵,但是看到呼啦啦一对官差对着男人跪了下来季浩熙还是不免震撼。 而震撼之余,不禁叹了一口气,似乎有股小小的失落。 哎,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而且居然差这么多。 可失落的同时,之前那些以为对方太过冷漠而心里的小小不适也都没了。 对方贵为王爷,冷漠也是理所当然的。或许真的不全是自己的原因。 嗯,季浩熙心情一下子好许多。因为对于不是一个圈子这种事情,他十分清楚和理解。 陈叔在愣了几秒之后,也迅速的行双膝礼跪下:“草民陈好叩见沉王殿下。”叩见之余,声音不免激动。 陈叔的声音把季浩熙的思绪也拉了回来,他没在抬眼看男人,跟着陈叔一起跪下:“草民季浩熙叩见沉王殿下。”学着陈叔的样子,额头垫在掌心里。 相比一般的救驾有功的人,季浩熙还真是淡定。 赤裂枫护顺着季浩熙的声音看到地上。嗯,季浩熙?名字不错。 “起来吧。”依然冷冰冰的机械声音。 “谢沉王。”一众人起身。 陈叔和季浩熙站在一边,陈叔时不时激动的想要抬头看看沉王的样子,都说沉王冷静睿智的同时英俊无比,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而季浩熙只是闷着头站着,等他们走人。 季浩熙的客厅太小,不够一干人等站着,于是薛澈的手下迅速的进屋搬了一张椅子出来给沉王坐着。 季浩熙撇撇嘴,搬着人家的东西怎么理所应当似的。 坐下之后,沉王率先开口:“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属下……”薛澈开口,迟疑了一下看向陈叔和季浩熙。 沉王会意,冲着陈叔摆摆手。 陈叔和季浩熙站在一起,季浩熙还以为让两个人都走呢,于是打算跟陈叔一起退出来。结果季浩熙刚迈了两步,沉王不知道想了什么,低沉性感的嗓音突然响起:“你留下。” 陈叔和季浩熙一起纳闷的回头。 你留下? 谁留下? 不过在看到沉王盯着季浩熙之后,大家就明白了。陈叔也只是诧异了一下,有意无意的看了季浩熙一眼,迅速的退了出去。 季浩熙心里也咯噔一声,什么意思?还有我的事儿?我手无缚鸡之力你不是要为难我吧? 一边想着,一边退回原地站好。 沉王的目光始终留在季浩熙身上,作为一名奸细来说,季浩熙脸上的表情实在太没防备也太容易被看出来了。 沉王黑色眸子再次眯了眯,平白多出一股子危险的味道。 薛澈也诧异了一下,但是向来主子的决定,他只有遵从的份儿,质疑的事情都留给四皇子益王赤裂骞奇和左将军景束了。 于是薛澈在没有顾忌的开口:“景将军在城墙上找到了死士留下的记号,并且在城门外郊区的树干上再次找到了死士留下的记号,才挨家挨户的搜查到这的。” “嗯。”赤裂枫护点头。“本王在这里的事情现在还有谁知道?” “回禀沉王,仅属下和在场之人。” 枫护听着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你回去通知益王,景将军和贾谷乐过来,不要惊动任何人,其他人留下。” “是!”薛澈领命而去。 几件事情交代完毕,赤裂枫护便不再言语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养神个屁,他又开始转悠他的花花肠子了)。见四下无声,其他侍卫都迅速的安排好了自己的岗位,季浩熙不禁抬眼看向枫护。 难道还有自己的事情?自己干嘛一直在这站着啊。 似乎感受到了季浩熙的视线,赤裂枫护眼睛突然睁开,鹰隼般敏锐的视线咻的一下直直锁住了季浩熙。 季浩熙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红果果的看过,脸上笃的一红,红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赤裂枫护不明所以的看着季浩熙突然变红的脸,直视良久,见季浩熙还是没反应只是把头低下了以后,淡淡道:“你的粥糊了。” 季浩熙纳闷的抬头,然后一阵烧糊的味道传来。 “啊!”季浩熙想也没想直接丢下沉王等人奔厨房而去。 一干士兵诧异的看着从眼前消失的这位怪异的,完全没把他们冷漠果敢的沉王放在眼里的年轻人和沉王似乎不打算动怒的样子,不禁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不约而同的惊悚的低下头。 而季浩熙懊恼的看着一锅浪费掉的米粥不禁觉得可惜的同时,也忍不住不停的对自己翻白眼,什么嘛,好看的男人有的是,季浩熙你脸红个屁啊你! 算了算了,反正外面又来了一帮人,这些肯定不够吃的,重做吧。 等到季浩熙再次做好早餐出来的时候,赤裂枫护已经重新躲回屋里了。就算他内力深厚,可好歹还是受了伤屋里暖和点,而屋外的兵哥们早已自觉的把守各个地点成了防守的样子。 站在沉王身后,季浩熙酝酿了几次怎么开口看起来比较符合沉王的身份的时候,沉王已经转回来看着他了。 算了。季浩熙想。反正他本来也不懂那些礼仪。 “吃饭了,外面那些兵哥……我也做了他们的份儿,要不要一起吃点?” 外面站着几位耳尖的,其实在闻到味道的时候就饿了,此时禁不住对季浩熙的好感度立刻上升,好贴心的小家伙!! 看着沉王没说话,季浩熙就当然默许了,反正这个人看起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就是惜字如金的样子。 可是客厅太小,那么多人。季浩熙想了想,进屋动手搬桌子,反正不能让沉王搬吧? 赤裂枫护看季浩熙那干瘪的腰身,回头向外,“来人。” 两名兵哥嗖嗖进来。 “搬出去。” “是!” 两名兵哥又嗖嗖把桌子搬出来。 这速度…… 刚撸起袖子的季浩熙傻眼的看着手边的桌子被人给抬走了。 这个人真是。季浩熙看了一眼沉王。行动派。他想。 不过还是:“谢谢。” 季浩熙小声说了一句,头也不抬的从沉王旁边走过,去厨房端饭菜了。 而赤裂枫护在季浩熙闷声的一句谢谢之后,看向季浩熙的眼神又变了变。季浩熙刚才用的,可不是赤裂国的礼仪。 (……………………………………) 季浩熙把早餐准备好之后,所有的兵哥都看着赤裂枫护,而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 季浩熙明白了,这是怕我下毒。 掩下心下涌起的那种熟悉的不舒服的感觉,季浩熙拿起勺子直接在赤裂枫护的碗里盛起一口吹了吹吃了下去,并且同时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是我家,谢谢。季浩熙不平,吃我的喝我的我还得给你们试毒。哈! 众士兵再一次傻眼,这傻小子真是活腻歪了,这跟在老虎嘴里抢吃的有什么区别? 可季浩熙可没想到这些,他淡淡的抬眼看向其他人:“还需要我帮你们一个一个尝一下烫不烫么?” 尝? 开玩笑!没看到沉王都动筷子而且脸色阴沉了么?!众兵哥立刻低头吃自己的早餐。 不过别说,这味道真不错。某位不死心的小兵哥抬头看看沉王,慢条斯理的吃的安稳,恩,看来沉王也这么觉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这边正吃着早餐,那边益王等人也风尘仆仆的来了。 别说,益王这人虽然风流,但是星眸剑眉的,实在是像极了沉王,但是眉宇间却少了沉王那么点沉稳,平白多出一股温柔。 益王赤裂骞奇一下马就看到他三哥在四平八稳的吃粥,哪里有受伤的样子。 倒是季浩熙老远处见到来人就停下了手中的勺子。 果不其然一干小兵哥再次给益王请安。而风流如益王,在确定他三哥没事儿之后,把视线转到了一边给他行礼季浩熙身上。季浩熙长的唇红齿白,又不卑不亢的样子,着实的吸引了益王的好奇心,更别提他跟沉王一样的疑惑。 只不过益王的疑惑是,季浩熙真要是个奸细的话,谁这么舍得把这么个可人送过来?但是不管谁送的,他可是打算笑纳了。 看着益王对季浩熙放出犹如偷了腥的猫的奸诈的笑容的时候,沉王眼皮一跳,沉声道:“浩熙,你先进去。” 季浩熙在沉王叫他浩熙的时候同样的眼皮一跳,但是他没搞明白这个多疑的冰山男又想干什么,只好领命进去。 只是拜托,季浩熙心里再次想,这是我家好不好,搞的我像个外人似的。 而益王在他的咸猪手马上就要碰到季浩熙的时候,看到送上门的小绵羊居然被大灰狼给藏起来了。不禁傻眼,三哥居然关心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家伙?? 想到这里,益王再次看向沉王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星星眼。 薛澈等下属眼角抽搐的看着益王变脸似的各种表情,再看向景将军和沉王镇定的样子,心中不仅十分佩服,不愧是景将军,不愧是沉王! 沉王,益王,景将军等人在外面召开了一个简单的方桌会议。 沉王把遇刺的经过说了一遍,重点列出几个疑点,益王和景将军进行补充,最后把嫌疑设定在三个方向,并相应对各个嫌疑问题考虑好相应的对策之后,此次方桌会议结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多年养成的警惕性子让沉王过于多疑,他总觉得,一切只是个开始。 几个人讨论完事情之后,贾谷乐让沉王进屋,好为他检查伤势,而益王则跟着进屋想要找那唇红齿白的小家伙联络感情。 毕竟,按照刚才方桌会议的计划,他亲爱的三哥接下来可能需要小家伙的照顾了的说。 季浩熙刚才一进屋子就看到到处都乱糟糟的,被子皱皱巴巴的被扔在一边。 季浩熙撇撇嘴,反正他也没指望那位“沉王”会屈尊叠被子。 季浩熙洗好了干净的白抹布,把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一边,把屋子擦了擦灰,不消一会,一间整洁干净的房间就再一次现了出来。 坑不比床,这个时代也没有那些个皮革制品,所以季浩熙的炕上垫的是厚厚的稻草,稻草上面是白色的床单,两床花色清新的褥子铺在最上面。 但是,每次整理好房间之后,干净整洁的屋子又平白的生出一股空荡荡的感觉来。 沉王等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季浩熙光着脚丫依靠着糊着油纸的墙坐着呆呆的看着屋顶。 那水色的眸子,平白的多出一股空洞和淡淡的悲伤。 是了,从季浩熙懂事起,这种感觉就没有脱离过他。 在孤儿院里,过生日的时候大家一起,可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则变成了自己。 那个时候很多小朋友一起睡在一间屋子里,有时候季浩熙还可以跟身边的人说说话。 后来稍微大一点的时候遇到了更多的人。除了老师,没人知道季浩熙是孤儿,可是老师们之间说来说去后来同学们也就知道了。 每次开家长会的时候,开亲子会的时候,开运动会的时候,周围的大人都会过来给他送些这个,带些那个。那种感激,更像怜悯。 幼小却孤傲的季浩熙无法拒绝别人的满腔的好意,同时也讨厌无法拒绝别人的怜悯的自己。这种矛盾。 在后来,到了法定可以工作的年纪,季浩熙选择了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他第一次有了自己房间,虽然是租的,有了自己的床,自己的客厅。可以毫无顾忌的在房间里放自己喜欢的歌,但是那种心底平白的空洞确像黑洞一样,伤口越来越大,越噬越深。 大部分这种时候,季浩熙都会找些事情来做。 可是当事情做完了呢? 可是当佳节呢? 当新年呢? 当团圆呢? 当……自己呢…… 或许季浩熙知道那个时候同学讨厌自己什么,或许自己也知道。 呼…… 季浩熙叹了一口气,那么多思绪交杂在一起,简直,活该啊…… 正常人哪里有你这样想这么多的。季浩熙这么对自己说,你在孤儿院见到的孤儿有的是,也没看谁没活下去的。你个大男人在这矫情个屁。 季浩熙甩了甩脑袋,一转头,诶? 只见沉王,益王,景将军和那个军医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益王还时不时的望望天花板。 这是……什么情况? “想什么呢小可爱?”益王大大咧咧的往炕上一跳,“我都喊了你两声了。本王饿了,你那个粥味道不错啊,给本来也盛一碗来,哎景束你要么?” 益王完全没有把这里当成是别人家的自觉性,回头还问景将军。 景将军觉得他丢不起这个人,面色瞬间冰冷的跟沉王有的一拼:“不要。” “那算了。”益王一副为你好你却不知好歹的样子。回头给季浩熙说:“给我自己来一碗吧。还有你做的那个小菜,给我也来点,快快,本王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怎么吃东西,饿死了。” 季浩熙眼角抽蓄的始终停留在“小可爱”那三个字上,只是嘴里鼓捣半天,最终还是没敢把“别叫我小可爱!”说出来,只好认命的去给益王准备。 贾谷乐让沉王躺下,解开沉王的衣服检查了一下伤口,包扎的不错,于是贾谷乐只是给伤口专业的缝合,在上了一伤药。 随后给沉王把了脉,体内的毒看起来第一时间被沉王自己清理的差不多,余毒也被压制的很好。贾谷乐用针灸在沉王身上刺了几个穴位,放了一些淤血出来,点点头:“好了,没什么大问题,接下来一个月别沾水就没问题了。一个月之后也小心点,虽然只是伤及皮肉,但是也要注意。” 季浩熙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沉王坐在炕上重新系衣服,充满味道的腹肌明晃晃的摆在季浩熙眼前。 虽然昨天已经见过一次了,但是季浩熙心里还是小小的嫉妒了一下。 长的好看,身材还那么好,让不让人活了。 而益王正在研究季浩熙的书柜,没想到这个屋子挺穷酸,这个小可爱倒是存了不少书。(因为当时的印刷效率问题,书是非常贵的。)此时闻到饭菜的香味马上扔下手中的书,冲着饭菜奔去。 但是季浩熙刚才打扫房间的时候,因为沉王等人在外面弄那些阴谋阳谋,季浩熙就没出去倒水,益王这大大咧咧的一扔,手中的书直接呈抛物线向水盆飞去。 季浩熙心里一惊,赶紧把饭菜放在一旁:“喂――!” “扑通。” 季浩熙紧赶慢赶没抓住,还是让书掉进了水盆里。 季浩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益王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傻眼了,书已经湿了。 等季浩熙把书从水盆里捞出来,墨迹已经晕的一块一块的了。 “呃……”益王看着蹲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大部分字都看不出来的书的季浩熙,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此情景,季浩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本书不是他买的,是他跟陈叔借的自己一点一点抄的,一是为了看书,二是为了练毛笔字,三也是因为书那么贵,买哪里买的起啊。 书架上的书大部分都是季浩熙自己抄的。 再个,对方是王爷,皇亲国戚,有什么不满也只能自己咽着。 益王一时间也忘了吃饭,冲着沉王紧鼻眨眼,那意思:“三哥,怎么办?” 沉王镇定的把脸转到一边,装作没看见。 一时间,屋子里五个人,都诡异的谁也没有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那个……”沉默了一会,益王觉得有些尴尬,开口道:“小可爱你别伤心啊,要不我在赔你一本吧?” 赔我一本?季浩熙脑袋瞬间转了一圈,回头问:“原本么?” 益王大气的点头。 “好。”季浩熙一口答应。 “嘿……”益王松了一口气,回头嬉皮笑脸的准备吃粥了。 景将军看着季浩熙不知道在想什么,开口道:“季公子,外面请,本将军有话与你讲。” 看着这个进门到现在第一次张嘴对自己讲话的陌生人,季浩熙下意识去看沉王赤裂枫护的反应,但是沉王正在整理自己的腰带,没看到季浩熙的目光。 在门外,景将军突然对季浩熙行了一个军人的抱拳礼。 “这是干嘛?”季浩熙吓了一跳。 景将军把事先酝酿好的话道了出来:“季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必您已知道屋内是我赤裂国三皇子沉王。主子这次遇险缝您的搭救在下实在感激,但是将近年关,帝都的安全工作是重中之重,在各国使节来京之前,我务必要把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揪出来。现在整个京都都知道沉王目前下落不明,而我们则也希望将计就计好将凶手趁乱揪出来。所以,在这段时间,可否劳烦您在这段期间代为照顾沉王?” “啊?” 季浩熙一惊,照顾沉王?那个男人要住这儿?我来照顾? “可是,可是我――”季浩熙慌乱之中不知道怎么措辞。 仿佛看出季浩熙心中担心的,景束继续开口:“季公子放心,沉王定不会亏待您。” 季浩熙白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他他,我,哎呀,我照顾不好怎么办啊!” 景束一愣。 季浩熙着急,他是王爷啊,那么雍容华贵的,肯定这也吃不惯那也睡不着这也穿不惯的。 “就是,他,他不是王爷嘛!”季浩熙焦急了半天。 “哈。”景束看着季浩熙着急的样子和脱口而出的话不仅笑了一下。“这个季公子放心,在下会把一切置办妥当。” 随着这句置办妥当,季浩熙终于见识到了军人所谓的雷厉风行。 很快,他的屋子里多了很多不属于他的东西――赤裂枫护的衣服,赤裂枫护的靴子,赤裂枫护昂贵的茶具,赤裂枫护的书,赤裂枫护的被褥价值不菲的枕头,厨房也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菜。 看着赤裂枫护坦然的样子,季浩熙不禁傻眼――你让我晚上睡哪儿!! 这个,景将军忘了。他眼里只有主子。 不到半天的时间,景将军带来的人迅速的把季浩熙的家弄的不像自己的家之后,又留下吃了季浩熙做的午饭,同益王等人一起风一样的消失了。 原来的那些侍卫也都突然不见了,整间屋子里瞬间又剩下沉王和季浩熙两个人。(其实侍卫撤了留下的是死士,只是季浩熙看不见。) 益王和景将军回去的路上:“阿束,我怎么推理都也无法想象季浩熙会是奸细,你说三哥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景束冷冷一笑:“奸细又不会把我是奸细几个字写在脸上,益王赚钱赚傻了?” 益王没搭理景束对他的没上没下,独自沉吟道:“反正我有种预感,就算季浩熙不是奸细,接下来也会发生什么。” 独自在院子洗碗的季浩熙莫名的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自己该不是被人被算计了吧? 赤裂枫护在属下给他重新打造的小窝里呆的相当舒适。 季浩熙小小的土炕俨然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放着矮小的案几,上面摆着一盘糕点,旁边是赤裂枫护未处理完的公事,镇纸,砚台纸墨笔等。 由于伤口的原因,赤裂枫护暂时不能长时间坐着或者站着,(这样伤口好的慢)于是他的下属给他准备了一个贵妃榻。 赤裂枫护面容冷峻的躺在贵妃榻上,手里擎着一个奏折。(赤裂国分工明确,各司先处理自己属于自己分内的奏折在统一交给皇上,弹劾折直接呈给皇上。) 季浩熙洗完碗,在外面一会儿擦擦这个,一会摆弄摆弄那个,不知道干什么,但是也不敢进到屋里去。 屁大的地方,都让那个男人占了,自己进去还不得别扭死。 就这么一晃太阳都好下山了。 赤裂枫护放下手中的折子,那个小家伙干嘛去了,一下午没有声音,于是走出去一看,季浩熙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厨房的炉火边把脑袋埋在腿上睡着了。微弱的火光映的小脸通红。有那么一瞬间赤裂枫护觉得自己想要弯下腰把这个小家伙抱回屋里睡。 只是这么念头稍微那么一过脑海,赤裂枫护瞬间警觉。再次投向季浩熙的目光充满狠戾,你倘若不是奸细便罢,你若要是,如此心机我定不留你。 睡梦中的季浩熙好像是感受到了赤裂枫护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戾气一样,被一个冷战惊醒。一抬头,赤裂枫护那双黑到噬人的眸子便入了季浩熙的眼中,季浩熙心下一禀,在看向赤裂枫护的时候哪有什么刚才恐怖的眼神,只是一副冷漠的面瘫样子。 “做晚饭吧。” 赤裂枫护最后扫了季浩熙一眼,转身离去。 贾谷乐走的时候有特别交代要注意什么,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所以这顿晚饭季浩熙做的十分清淡。当然他也没想王府里那些个规矩,把小小的饭桌往炕上一摆,三菜一汤上来,两副碗筷。 赤裂枫护向来都是十分遵守礼仪的和作息规律的人,从来没试过在床上吃饭,更没试过有人跟他同桌吃饭。当然在宫里和外面的应酬算不上。 但是就这样的,屋里点着小小的烛火,床上摆了一张小桌子,简单的饭菜,对面坐了一个似乎把自己当成王爷又没当成王爷的人,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对季浩熙而言亦然。 在自己的家里,和一个陌生人坐在一起共同不声不响的吃着简单的晚餐,像极了渴望中的那种感觉。 身份不同世界不同的两个人难得有一次感觉一样。 季浩熙掩下心里那股悸动,这种转瞬即逝的温情尽管是季浩熙一直渴望的,但是有时候,得不到的东西还是尝试都不要尝试的好,否则,回想起来更痛苦。 想到这里,季浩熙垂下眼眸拿起碗筷,看着一动不动的沉王,半天才反应说:“需要我试一下有没有毒么?” 惜字如金的沉王依然哑巴,其实他刚才有别的想法,季浩熙眼里有一种一晃而过的情感,太快了他没捉住,但是,他想知道那是什么。 见沉王没说话,季浩熙当他默认,伸出筷子在沉王的碗里掘起一口米饭伸到嘴里。 看着季浩熙坦然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那张樱桃小口一动一动,加上和温和的烛光,莫名的一阵火热冲向下腹。沉王眼神一暗,该死,自己并没有禁欲,怎么会看着对方吃饭突然就有了欲望,自己又不是四弟! 已经开始动手吃饭的季浩熙半天见对方还没动静不知道怎么回事,抬头纳闷的看着沉王。 那双看起来清澈无暇的眼睛!沉王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了季浩熙那双清澈无暇的大眼睛点点泛泪的样子。 季浩熙:“怎么了?” 沉王:“……” 突然沉王起身离开了屋子,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你自己吃吧。” 季浩熙一愣,虽然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但是一顿刚有点温馨的感觉的晚餐转眼就没了。季浩熙垂下眼自己吃了几口,吃着吃着仿佛味如嚼蜡。最后垂着眼睛把一桌基本上没怎么动的饭菜一样一样收了。 离开屋子的沉王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离他最近的死士隐蔽的地方。死士在树上对着沉王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没发现异常,沉王便留在原地沉思。 季浩熙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是因为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他么?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平民罢了。才相处了一天,居然就会对地方有感觉,沉王自认自己是一位特别能把持的人,刚才的情况太诡异了。 季浩熙你到底是不是奸细呢?是的话我得把你怎么办呢?不是的话…… 骄傲如沉王,突然心底做了一个决定。 季浩熙把厨房收拾完毕之后,愣愣的坐在炉火前发呆。通红的火光热热的。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尽管自己告诉自己别在意那种转瞬即逝的感觉,可是心底还是隐隐的期望可以安安静静的吃一顿晚饭,就想正常的人家一样不是么。哪里搞砸了呢?不是让试毒么?为什么沉王突然就生气了呢?是因为同桌而食么?可是早餐中餐都是这么吃的啊。 ……突然想起沉王早晨摸着自己的脉搏看自己的样子。是因为……那个吧…… 虽说早餐和中餐很正常,可是,那个时候人很多,有那么多兵哥,而晚上…… 季浩熙再一次轻轻的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算了,也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可难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沉王并没有在外面呆多久,在腹部那股子欲望消失之后,他就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屋子里的饭桌什么已经撤走收拾干净了,桌案上的机密要件季浩熙根本没动过。当然季浩熙压根也没想去动,而沉王也不怕被季浩熙动,他所关心的,只是季浩熙会不会动罢了。 被褥被铺好,一旁的脸盆架子上一盆温和的水已经打好,旁边放着干净的白毛巾,而季浩熙再次的不见了踪影。 季浩熙在干嘛呢? 季浩熙正在客厅给自己收拾床铺呢。 这个小屋子本来就不是季浩熙的,而是陈叔的,倒给一无所有的季浩熙住的时候,也没想过举目无亲的季浩熙会有什么亲人什么的,所以也没想过他会有亲戚朋友来住什么的,何况炕上可以睡两三个人,来了也够了。 那成想有一天这里会接待一位王爷,刚才同桌吃饭那位面瘫王爷都不乐意了,同床而眠,那位王爷还不得给自己咔嚓了。于是季浩熙只好先在客厅兑付一下,先送走屋里的那位瘟神再说。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季浩熙还是不放心,万一对方要是觉得自己怠慢了对方或者不欢迎对方呢,不管对方是谁,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这样吧。 于是季浩熙在睡觉之前还是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沉王刚换上睡衣,转身看着敲门走进来的季浩熙。 “那个。”季浩熙对赤裂枫护的腹肌没有抵抗力,只好低头,“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问题就喊我。”说完低头就出去了。 赤裂枫护皱眉,至于这么害怕我么? “等一下。”在季浩熙的身影马上要消失的时候,赤裂枫护喊道:“明早我要沐浴,你早点起来。” 沐浴? 季浩熙愣,不是伤口不能碰水么?但是季浩熙没敢问,只是回到:“哦,好。” 一夜无话,除了季浩熙早晨起来的时候觉得鼻子不通气。 这么冷的客厅,不感冒才怪。 看了看屋里,沉王还没起来,季浩熙想着先把沉王的洗澡水烧伤,回头自己给自己熬点姜汤去去寒。 等到季浩熙烧好洗澡水才知道沉王所谓的不能碰水怎么沐浴。在暖暖的厨房里,巨大的浴桶的水尚未没过腰部,季浩熙把毛巾浸水,拧干,一点一点给沉王擦拭着后背。那天只看到前面,没想到这个沉王身上的疤痕还不少。 右肺部与右肩胛骨之间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疤痕,看起来皮肉外翻,跟周围的肌肤相比,呈现出不一样的深红色。 左腰部后背的地方有一道接近一尺上的疤痕,看起来十分狰狞。 前面除了新添的伤痕,胸口的地方有一个不大点的伤口,左臂,左小腿,手掌里都是。 季浩熙触目惊心的划过这些伤口,他无法想象面前这个男人贵为堂堂一国王爷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触目惊心的伤口。 但是擦着擦着,季浩熙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因为面前这位沉王爷,他……弟弟有点不对劲…… 这也太尴尬了吧。季浩熙双颊通红,眼睛只好死死盯着赤裂枫护诱人的腹肌,困难的给沉王伤口周围的肌肤擦拭干净,实在,没法往下…… 季浩熙强迫告诉自己,不看就不尴尬,没事儿没事儿。 终于把背部和前面擦完之后,季浩熙红着脸抽回手:“好…好了…… 那个…… 剩下的,您,您自己可以吧。” 可是最尴尬的不是季浩熙,而是赤裂枫护,昨天那种感觉该死的又涌向了下腹,季浩熙嫩滑的小手虽然能看出小心翼翼,可是时不时的触碰到自己的肌肤,沉王强忍着意志力才没有把季浩熙直接拽进水桶里。 但是当季浩熙突然缩回手的时候,沉王突然有些不乐意,下意思的大手一伸,重新握住了季浩熙的手腕。 季浩熙一怔,一瞬间,惊恐,惊喜,惊讶,惊悚(……)各种乱七八糟的他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感情一下子笼罩了他的全身。 “唔。”季浩熙张嘴却不怎么开口说什么。 而沉王在伸手拽住季浩熙的手腕之后也愣住了――自己居然主动拽住了面前的小家伙的手腕?自己想干嘛?这么没有自制力?就算自己是堂堂一国王爷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至于跟四弟似的见色眼开吧! 还有,该死的,为什么面前这个人的手腕这么烫! “发烧了?”沉王压抑着低沉而性感的嗓音抬眼问。 “诶?”季浩熙傻眼,怎么剧情变化的这么快?!但沉王不说还好,一说季浩熙还真觉得是有点难受:“大概……是吧。”季浩熙用那只尚在自由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把毛巾…给我。”沉王没在接话,仍然压抑的嗓音并且移开了留在季浩熙脸上的视线。“你回去躺着吧。” “啊?”季浩熙再一次傻眼,但在看到沉王眼底黑暗而幽深的欲望之后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好!”扔下毛巾,飞一般的跑了。 沉王还保持着握着季浩熙手臂的姿势,眼前的人却跟躲瘟神似的飞快的跑了,看着被季浩熙随手扔在那里的毛巾,不禁低低的笑出了声音。 而一直躲在厨房后面柴房梁上的死士,听到厨房里居然传来主子低沉性感的笑声,吓得没差点从房梁上掉下来。 没搞错吧?主子笑了??不对不对,主子居然会笑??!!我天啊! 回到客厅的季浩熙还在想着刚才发生厨房里的事情,沉王在握住自己手腕的那一刹那,他居然觉得有一丝小小的电流顺着手腕直达心脏! 虽然季浩熙在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决定终生不娶了,可是也没想过要嫁人啊。 但是那一瞬间他居然对沉王有一丝小小的期待。 季浩熙吓得赶紧摇了摇脑袋,季浩熙你别闹了!你不要命了!! 不过本来还打算给自己做点姜汤来着,现在他沉大王爷留在厨房,自己实在不好在进去。这么想着,脑袋确实越发的昏沉了。 不管了,你说的让我回来躺着,又没说躺哪儿,我直接占你的位子好了。 这么想着,季浩熙脱了鞋直接就霸占了屋里赤裂枫护的寝位。 别说,不愧是王爷,褥子挺熟悉嘛。被子一定更暖和! 可是季浩熙心里挣扎了半天,没看去动赤裂枫护的被子。虽然两天的相处是有点熟悉,但是对方好歹还是王爷,别惹炸毛了。 季浩熙逃了之后,沉王就开始咬牙切齿的解决个人问题。 沉王虽然不是什么风流人物,但是多年养成的大爷习惯也从来不在个人问题上亏待自己,现在遇到了一个季浩熙,居然与自己的右手结伴为邻,他不甘心。 沉王仰靠在木桶边缘仰头沉思着,一直到水有些凉了才起身重新穿戴好衣物。 回到屋子里面的时候季浩熙果然已经睡着了。 见到季浩熙的第一眼就知道季浩熙面色潮红身子底子是有点问题,但是没想到居然会差到在客厅睡了一夜就会生病的地步。看着季浩熙安静白皙的小脸,沉王再一次陷入了沉思,要是真想给这个人带到身边,得把他身子调理一下啊,不然几天就折腾没气了。 …… 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沉王到底在树下思考了什么,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他腹黑的本性马上就要暴露出来的样子了。 而在睡梦中尚对沉王的腹黑想法不知不觉的季浩熙,本能的梦到了一瓶危险的化学药品,上面写着:剧毒,请勿靠近! 不知道季浩熙梦到了什么而微微皱起的小脸,沉王把自己身上厚厚的外套脱下来盖到了季浩熙的身上。 四弟说得对,白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人读真的是非常开心。虽然不是第一次写文,但是尝试这么多次第一次有人收藏捧场什么的。现在更新的还比较少,对于这个我其实早就想写了哈哈,希望越往后面越能看到你们的留言什么的!!谢谢点击的你们!! ☆、第七章 睡梦中的季浩熙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就这么随便的被沉王决定了,还在愉快的补眠当中。但此时帝都中的益王倒是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此时沉王在季浩熙的小屋里子里养伤的消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包括沉王的生母贤皇后都不知道沉王的下落,还在每年吃斋念佛的为沉王祈祷当中。 而早朝的时候,礼部尚书突然启奏说番邦小国――西品国使节将携带西品国公主提前入京。 西品国此行十分明显。 西品国位于赤裂西南,穷山恶水但是民风彪悍矿产资源丰富,近来也频频在边疆挑动战时,但是每次回头都用各种借口搪塞。此举已经惹得赤裂有所不满,看来这次使节带着公主进京颇有和亲的意味。 说起和亲,目前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都已纳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三皇子虽然也纳了妃,但是始终是三个侧妃,主位空悬,不少人把这次的主意打到了沉王的头上。 但是大皇子南王和三皇子沉王都是战功显赫深受皇帝信任,特别是三皇子生性沉稳冰冷,这副性子有时候就连皇上都琢磨不透,最后也只是有胆大的大臣提了一嘴但是始终无人敢正式提出来。 可沉王已经连续三天没有上朝了,沉王失踪生死未卜的消息也在朝堂上越传越开。西品使节这次携带的公主到底要怎么安置呢。 皇上不动声色的看了益王一眼,满脸忧心的逐个扫过堂下的大臣,最后退朝。 结果退朝之后,民部尚书文来庚突然到养心殿求见皇上请皇上为其膝下一子赐婚。 要说这文来庚敢让皇上赐婚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文来庚一共育有一子一女,被皇上赐婚于沉王赤裂枫护,本来已经有孕可是不知怎么突然小产,结果不久就去了。为这事儿,皇上一直对文来庚心存有愧。 不管西品是怀抱着什么目的来结亲,让西品公主和沉王或者南王和亲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瞧这文来庚的意思,他是想要横刀多爱了。 作为九五之尊,我觉得我愧疚你,你可以接受,但是若是你要是想着让我愧疚与你,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皇上沉吟着说这事儿他会考虑,然后就听益王来报沉王的四名死士已经找到一位,重伤,可是手里死死的拽着一块布料。此布料质地轻盈,柔软清凉,是典型的西品的料子。 事情至此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 “此事你可通知了枫护?” “回父皇。”赤裂骞奇恭敬的说。“尚未告知三哥,儿臣怀疑西品此次行径事有蹊跷。” “此话怎样?” “西品使节带着公主前来和亲,他们一定也知道此次和亲若成功,最好的效果就是父皇与三哥。大哥二哥和我正妃已有,堂堂西品公主定是不愿意与一般人做妾的。若是没有了三哥,那与父皇结亲倒是名正言顺。” 听了赤裂骞奇的话,皇上点了点头。然后道:“可是刚才文来庚来过。” 赤裂骞奇点头:“儿臣方才见过。” “听文来庚的意思,他是想让朕把此次和亲赐予他儿子。” “哦?”赤裂骞奇惊讶。“文尚书向来彬彬有礼,并不是如此唐突之人啊。” 皇上沉吟。龙目一转,突然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他故不作声的看向案前的四子,开口道:“这件事你速去通知你三哥,务必在西品使节来之前解决。” 赤裂骞奇还在思考整件事情总觉得有些地方穿引不上,并没有注意到皇上表情的怪异,于是点头道:“是,儿臣这就去找三哥。” 在赤裂骞奇离开不一会,皇上换了一个动作,沉声道:“护生。” 一个黑影迅速的从房梁上跳下,对皇上单膝跪地。 “跟着。” “是,主子!” 赤裂骞奇往宫外走的路上还在想着整件事情,似乎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西品国。在西品国这里成为一个交界点。可是西品国刺杀三哥的原因真的就只在于想要将公主嫁与皇上么?要是如此的话,西品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将公主嫁给皇上呢?若不是,西品的真正动机是什么呢?还有文尚书,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让皇上赐婚呢?文尚书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饶是赤裂骞奇武功不如沉王,可也是从小在权贵和军队里摸爬滚打长大的。 刚出城,赤裂骞奇就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他。 赤裂骞奇不动声色的在胸前做了一个不易察觉手势。 隐藏在赤裂骞奇周围的死士接到信号,迅速行动了起来。 所谓位高权重,越是他们这种人物,对自我的保护措施越多,身边都有自己的死士,不一定在什么时候,隐藏在哪里保护自己。赤裂骞奇不需要知道此刻自己的死士在哪里,但是他知道,他手里的信号肯定传出去了。 再来说季浩熙。 季浩熙不睡还好,这一睡倒是越来越迷糊,昏昏沉沉之中似乎越烧越厉害了,反而睡不沉了。 沉王把厚厚的外套盖在了季浩熙的身上之后便继续在一旁批阅那些奏折。为了保密,这三天没有拿新折子来,也没有将旧折子送走,反而像是给自己放了一个短暂的假期。 桌面上的奏折基本上早就看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稍微复杂的,也是沉王故意留着打发时间的。打发打发视线就再一次留到了躺在一边的季浩熙身上,他挺能睡的。这都躺了两个时辰没动弹了,不是更加严重了吧? 想着,沉王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摸了摸季浩熙的脑袋。 嗯,确实很热。于是沉王走到了厨房在菜筐了找到了姜块,开始切丝。 你想问为什么沉王堂堂一个王爷会做饭么?答案是他不会。 但是多年的军旅生涯,什么九死一生的事儿都经历过,这种简单的生火熬煮他还是会的,会也仅限于熬粥和烧烤。并且要真是说起来,他更擅长烧烤…… 向来以面瘫的沉王为了自己面子和外在形象,不去考虑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屈尊驾临在这个小小的厨房里,为屋里头那个小小的家伙熬姜汤。不过腹黑的沉王倒是想着,这事儿,绝对得加倍讨回来。 忙碌不大一会,一碗难喝的姜汤就熬好了。(抱歉我实在太讨厌姜汤了。) 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季浩熙已经醒了。事实上,在沉王出去开门关门的时候季浩熙就已经醒了,尊贵的沉王关门压根不懂怎么叫小点声,吱嘎嘭的一声,季浩熙想不醒也难,何况他向来浅眠。 高烧让季浩熙整个人头重脚轻的,想要坐起来都得晕乎两下。 看看外面都快日上三竿了,没想到一睡睡了这么久,到现在早饭还没做呢。本来是打算等沉王沐浴完毕之后再去做的。 其实感冒对季浩熙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每次受凉,季节变化,他都得病上一次。 季浩熙撑着坐起来,看到身上盖着沉王的衣服眼神动了动,看来这个面瘫沉王,也不是冷血。他靠着墙壁坐了一会,缓缓那种头重脚轻,也恢复恢复精神。 沉王端着姜汤进来的时候,季浩熙正要下炕,正好对上端着姜汤进来的沉王。 没想到季浩熙这么快就醒来了,沉王的沉静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几乎不易察觉的尴尬和窘迫。 “呃……”季浩熙看着沉王端着姜汤的手,不知道怎么开口:“沉王?……” 沉王故作冰冷和沉静(因为季浩熙觉得周围的温度咻咻咻的突然低了好几度),把手里的姜汤生硬的递给季浩熙。 “喝了。” 季浩熙:“……” 这人可真够别扭的。 不过。 季浩熙伸手接过了沉王的姜汤,虽然不知道这姜汤哪来的,可生病的人似乎特别容易感动。 “谢谢你。”季浩熙抬头第一次冲沉王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看着季浩熙突如其来的笑容,沉王冷冷的:“嗯。”了一声,可是深邃的黑眸,似乎,有了那么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有人留言,但是看到收藏了,第一眼惊喜极了。 谢谢你们的收藏,不过还是非常期待会有留言!~ ☆、第八章 季浩熙喝了姜汤便要去给赤裂枫护做早餐。 赤裂枫护允了。现在的他不知道自己对季浩熙到底是怀抱着什么样的情感,所以也没打算靠他多近。但季浩熙刚走到客厅,就觉得迎面来了一个人影,然后颈后一疼,眼前就黑了过去。 “谁!” 尽管这种细微的声响,赤裂枫护也立即反应了过来。 “益王死士仓腾奉益王之命叩见沉王殿下!”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仓腾并未进入主屋而是在客厅直接掏出了个人的腰牌。 赤裂枫护走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倒在一边的季浩熙。 “属下只是将他打晕。”顺着沉王的视线,仓腾回禀。 验了仓腾的腰牌,赤裂枫护的第一句话是:“把他送回主屋。” 仓腾诧异了一下,都说沉王了沉冷睿智,地上的人是什么身份,居然会让沉王屈尊关注?但是作为属下的都知道,有些事情能问,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多想。 于是仓腾领命,把季浩熙拦腰抱了进去,在回身向赤裂枫护复命。 “启禀沉王,主子正在来的路上,让属下传递您,小心有诈。” 小心有诈。 赤裂枫护细细的品味了这几个字。点头。 然后仓腾出门,抬脚轻功点地,几下子就不见了。 仓腾离开之后,赤裂枫护拍了两下手掌,藏匿在柴房里的死士几步出现。 “主子。” “看着他。”赤裂枫护意指屋内人说,然后走到院子里坐下等着益王。 他的软剑在昨夜被他的死士给找了回来,留在他晕倒那片农田里。赤裂枫护眯着眼睛飞快的思考着,不管是什么炸,炸他一次,别想有第二次。 不消一会,益王便悠闲的赶到了。为了给死士通风报信的时间,益王这一路可没少耽误。 赤裂骞奇一进门就热情的攀上了沉王的胳膊,低声说:“有人跟踪。”然后开始高谈论阔的同沉王说起了废话。 赤裂枫护此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快就锁定住了一个方位。其余三名死士迅速行动。很快就将跟踪者绑了回来。 看在地上跪在面前的人,赤裂枫护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气和杀气让嫌犯瞬间自乱了阵脚。 “我猜,”赤裂枫护冰冷的开口:“你不会愿意告诉我你是谁。” 面前被五花大绑的跟踪者虽面露惧色,但是紧闭双唇。 说时迟那时快,赤裂枫护突然出手,几乎是瞬间捏住了跟踪者的下巴,巨大的力道让嫌犯不得不张开了牙关。 而面前的赤裂枫护深邃的眸子此时染上了一层嗜血的颜色“想死?”他低沉性感的声音此时变得骇人不已“没那么容易!” 一旁的死士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接过沉王的手,动作迅速的在跟踪者的嘴里拔了四颗牙出来:“哼――唔!” 不愧是死士,在这种时刻四颗牙齿脱落的剧痛也只是让他闷哼了几声。 再来看看拔下的那四颗牙齿,每颗都不是正常牙齿的形状。这也是大部分死士的自杀方法,把剧毒的毒药放在牙齿里,避免痛苦迅速自杀。 “把他带下去,一会儿我要亲自审问。”赤裂枫护依然声音骇然。 待把人带走,赤裂骞奇和赤裂枫护也重新进屋。 而赤裂骞奇一进屋就是大惊小怪的围在季浩熙的身边:“呀小可爱你怎么了!小可爱!” 见自家主子懒得回答,领命在屋里看着季浩熙的死士解释道:“季公子只是被打晕了而已,请益王殿下放心。” “打晕了?”赤裂骞奇转了转眼睛看向自家三哥愤然:“小可爱这么瘦弱你也下的了手!” 早都习惯了赤裂骞奇动不动脑子就抽风的赤裂枫护完全没有解释的打算。 见自己主子虽被冤枉但仍然一副慵懒的样子,那名死士继续解释:“启禀益王殿下,是您的死士给打晕的。” 赤裂骞奇:“……” 玩笑过后。 “帝都里面有了新的线索了么?”赤裂枫护问。 “是。”赤裂骞奇立即打起了精神,并把事情和疑惑原原本本的讲给了赤裂枫护听。 听完,赤裂枫护的疑问比赤裂骞奇还多,但是他也迅速的抓住了几个重点:“我,父皇,西品,文大人?” 听赤裂枫护这么一分析,赤裂骞奇脑子里迅速的闪过了什么,好像谜底就在眼前! “西品是所有疑问的交界点。”赤裂枫护继续分析,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他已经想到了什么,这话只是分析给益王听的。“还剩下我和父皇还有文大人。” 赤裂骞奇一惊,看向赤裂枫护:“文大人?” 赤裂枫护冷笑。“想一探虚实,去会会那个探子!” 赤裂骞奇和赤裂枫护来到柴房,一名死士站的笔直的在看着那名探子。 那探子嘴里塞着东西,想是怕他自杀。 赤裂枫护也同他绕圈,简单干脆的问:“文大人让你跟着益王来探我的死活是么。” 听到赤裂枫护的话,那名死士眼里一惊。但是看到赤裂枫护毫不掩饰的狡黠的目光时,他心下又是一惊。这是测试,他,中计了。 有了死士的反应,赤裂枫护不在多待,同赤裂骞奇一同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赤裂枫护心下已经有了计谋。 “西品使节什么时候到?” 赤裂骞奇:“后天。” “好。那明天早朝……” 两兄弟俩又开始研究起了他们新的计谋。 当季浩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而且经过这么一折腾发现烧也退下了。 赤裂枫护还在挑灯夜读,从季浩熙这边看向赤裂枫护的侧脸,不仅充满了军人一般刚毅的线条,柔软的烛光打在脸上,似乎还有一种不易被察觉的安静。 但是:“咕咕咕咕……”一阵肚子的叫声经过。 赤裂枫护转过眼看向季浩熙:“醒了就饿了?” 季浩熙有些尴尬的红了红脸。 “食盒里有吃的。”赤裂枫护盯着季浩熙通红的双颊,片刻之后抬了一下下巴,指着案几旁边的一个小食盒说。这是赤裂枫护的死士刚刚送来的,赤裂枫护本来打算看完折子在吃。 打开食盒食盒还冒着热气,看的季浩熙食指打动,也不打算问白天怎么回事了,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反正他人现在好好在这儿呢,有问题也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但是季浩熙一天没吃东西,一口饭菜没咽好噎了一下。 几天下来的相处,季浩熙一直都是不紧不慢的样子,难得看到他还有狼吞虎咽的样子,赤裂枫护也干脆放了折子跟想他一起吃。 可人还没过去,季浩熙就噎着了。 至于饿成这样么。赤裂枫护随手把自己的茶杯给季浩熙递了过去,季浩熙噎的难受,也没管是赤裂枫护用过的茶杯,直接喝了下去。然后拍拍胸脯,可算是顺了下去。等顺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手里的茶杯镶着一圈明晃晃的金色。 “我……”被沉王这么一吓,季浩熙一下子尴尬的举足无措的望着沉王,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这是赤裂枫护递给季浩熙的,所以赤裂枫护没觉得怎么样,倒是季浩熙一副举足无措的样子倒让沉王觉得有点观赏性。 但是这个观赏性并没有维持太久,季浩熙突然觉得胸口一闷,然后口中一股腥甜趴在炕边一口黑血就吐了出来。 看着季浩熙一口黑血喷出,沉王一惊,一下过去把季浩熙扶住。 黑血顺着季浩熙的嘴里还在缓缓流下,但是整个人确实俨然快要昏迷过去。 “浩熙!”沉王赶忙捏住季浩熙的手腕,面上一秉,咻咻咻瞬间点住季浩熙身上几个大穴。然后抱起季浩熙连衣服都顾不得穿上,直接用大氅将季浩熙浑身一裹,出门喊道:“乐安!备马!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沉王带着四名死士一路快马加鞭直接赶回了帝都。 在城门口,两名守卫的士兵远远的看到了五匹快马急速赶来,不禁赶忙拦住。 “站住!来者何人竟入城市区而不下马!” 不等沉王开口,后面一名死士提前策马上前:“此乃赤裂国三皇子沉王殿下,令牌在此速开城门!” 说着,一枚镀金腰牌便出示给了守卫士兵,上面庄严郑重的写着一个大大的“沉”字。 沉王怀抱季浩熙在后面,天色太暗看不清楚,但是腰牌已经出示,守卫士兵不敢多加阻拦,立刻让人开了城门。 只是那名死士知道,这城门一开,恐怕明天的早朝原本的计划就要全被打乱了。 当益王赤裂骞奇知道赤裂枫护连夜回京的消息之后更是震惊不已! 在这种紧要关头沉王突然出现无疑不是打草惊蛇,他向来沉冷睿智的三哥何时做过这种不顾大局自乱阵脚的事情! 同时远在皇宫的皇上得知之后也是震怒不已。 “这种紧要关头枫护在想什么!” “据说,是一位姓季的公子身中剧毒。”白天奉命跟踪益王的死士护生回答。 “姓季的公子?”皇上一愣,突然想到赤裂枫护想诞生时,一位道长的预言――此子天生良将,生性阴冷。命中注定一劫,若度的过,乃苍生之福气,若度不过,也是赤裂之损。 想到这里,皇上叹了一口气:“罢了,命中注定,希望枫护好自为之。” 护生恭敬的站在案前,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护生,继续跟着,有情况随时来报。” “是。”护生几步退下。 家丁回报管叔说沉王回来了,管叔惊喜不已,起身简单的穿戴之后赶忙出去迎接。 结果走到中庭就看到沉王一脸冷峻的抱着一位公子直入沉王的寝宫,后面跟随的死士乐安低声说:“主子,贾先生马上就来了。” 管叔跟在沉王后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让几个丫鬟伶俐点。 尽管这几天沉王不在家,可是寝宫里的火盆一直烧着,就为了等着沉王回来。 季浩熙被裹在厚厚的大氅里,他并没有完全的晕过去,他的意识清醒,只是当下昏沉的厉害,虚脱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心跳飞速仿佛快要跳出来一样。 季浩熙无力的把全身的重量全部依靠在赤裂枫护的身上,头枕靠在赤裂枫护的怀里好似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一样。 “冷……”季浩熙努力的半天,终于发出了一个单音。 赤裂枫护紧了紧怀抱,立刻回头吩咐:“再加两个火盆。”然后把季浩熙放到床上,紧紧的包裹了起来。 毒药的作用让季浩熙即使躺下都是晕迷的,虽然不痛,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力气,一股蚀骨的寒冷从腹部涌起,紫黑色的嘴唇颤抖的厉害。 赤裂枫护握着季浩熙冰冷的手腕,原本应该冷峻的脸上此时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再去催!给太医院的几位御医全部请来!” 管叔什么时候见过自家主子这个样子,就连文来庚的女儿文妙颖小产后去了自家主子也不曾怎么动色。 可是……管叔神态复杂的扫了一眼床上的人儿,男子啊…… 不知道管叔在想什么,一边吩咐下面的人赶紧去办,一边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下面去催的人前脚刚走,后面益王和贾谷乐就到了,他们是在门口相遇的。 想来贾谷乐也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同样眉头不展的益王,两个人沉默的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不置一词的走了进去。 “主子,贾先生到了。” 管叔在赤裂枫护身后通报,贾谷乐和赤裂骞奇也顾不上虚礼,直接迈进了寝殿。 看到贾谷乐来到,赤裂枫护立即想要起身让位让贾谷乐为季浩熙诊断。可是火热的手掌刚离开季浩熙纤细的手腕,就被季浩熙用一种小小的力气拽住了小拇指。 被季浩熙反握住,赤裂枫护一震,那只瘦小的手掌里满是冷汗,虚弱的力道只要赤裂枫护微微一挣就能挣脱开来。 是了。季浩熙觉得自己像是在一个虚无缥缈的黑暗空间里漂泊一样,时而被一股看不见的大浪拍下,时而被凛冽的飓风卷起。不用别人告诉他他也知道自己刚才吐出了什么,可是周围太黑暗,太阴冷了,赤裂枫护的温热的大手仿佛能给他所有他需要的勇气与安定一样,下意识的,他想告诉赤裂枫护,别走,可是他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用力的,弱弱的勾住了赤裂枫护的一个手指头。 贾谷乐坐在床边赤裂枫护倒出来的凳子上想要先给季浩熙诊脉,但是看着季浩熙的小手紧紧勾着赤裂枫护的手指头。贾谷乐不禁心里同管叔一样叹了一口气,别是孽缘啊。 这么想着,贾谷乐开口:“殿下,您还是坐这儿吧,如果一会儿要施针,怕小家伙也是会痛的忍不住。” 听到痛字,赤裂枫护下意识的又紧了紧双臂,内心突然爆发出一股无名的怒火让他想要把贾谷乐掀出去,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赤裂枫护只好咬牙敛下怒气,脸色巨冷的坐到了季浩熙的床头,把他轻轻的抱在怀里。 站在赤裂枫护身后的管叔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寒战。 贾谷乐伸出右手为季浩熙诊了好一会儿的脉,似乎在确定什么。突然,贾谷乐脸色一变,赶忙剥开季浩熙的眼睛看了看眼白,问道:“他是怎么中的毒?” 经过贾谷乐一提醒,赤裂枫护才想起来,当时他光顾着带季浩熙回来了,完全没有思考他是怎么中的毒。这个时候赤裂枫护的死士乐安站了出来,拿出了几样东西,是季浩熙中毒之前接触过的所有食物,红色的食盒就赫然在内。 贾谷乐放下季浩熙的手腕,转身走向摆放各种食物的桌子上,首先检查了食盒。 这个食盒是给赤裂枫护吃的,并且由死士经手,怎么可能被投毒。 可眼下的问题是,若食盒里要是有毒,那目前的情况就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糟糕的多――沉王的身边都不安全了。 所以,当贾谷乐刚放下从食盒中捡起的几样小菜,益王立刻关切的上前:“怎么样?是食盒的问题么?” 贾谷乐没有回答,只是严肃的神色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更加忐忑。 紧接着,贾谷乐又一一检查了乐安带上来的其他东西,最后到赤裂枫护的茶壶的时候,贾谷乐神色一震! “就是这个!” 茶水? 赤裂枫护眼皮一跳:“这茶我也喝了,为何我没问题?” 贾谷乐面容严峻的摇头:“沉王有所不知,这茶,这饭菜,本身都没有问题,问题就在这两样东西结合在一起上。茶里放的是西域的噶娜花,噶娜花生长于高寒之地,本身无毒无味,但是饭菜里下的却是来自蛮荒之地的节虫草。节虫草属蛮荒蛊毒,少量服用可净化心脉延年益寿,也乃一味药材。可这二者要是相结合,节虫草变成剧毒蛊毒,非下药之人不可解。” “你说,”听完贾谷乐的话,赤裂枫护的一字一句仿佛从牙根里咬出来的:“不可解?” 看着临界于发怒边缘的赤裂枫护,贾谷乐心下一禀,可还是躬下身去:“蛮荒蛊毒乃靠个人所养,所有解药也乃养蛊之人所有,而节虫草蛊发作奇快,刚食便有反应,三个时辰内若无解药……” 把话说到这里,贾谷乐渐渐默了声,往下面的话,他也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 而益王,赤裂骞奇已经被贾谷乐这番话说的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了。虽说刚与季浩熙相识不久,可是…… 赤裂骞奇看着自家三哥不禁后怕,这毒,是给自家三哥下的,却被小可爱误打误撞中了。同时,伴随着后怕的,还有随着思路渐渐清晰的那满腔怒火,不管是谁,竟然如此狠毒的要置他三哥于死地,这人,他必要将之千刀万剐! 可是,小可爱…… 赤裂骞奇的心里复杂极了,他即庆幸中毒之人不是赤裂枫护,也为季浩熙感到于心不忍。 一屋子人都不知道应该作何表情来面对这个场面,就连管叔都噤声躲在后面。沉王失踪几天突然回府,怀抱着一个让管叔第一次感到自家王爷不是个冷面王爷的人,可这人却又立刻要去了。 赤裂枫护心里好似有好几股强大的情绪扭打在一起。 这个人,只是相处了几天的人。 这个人,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用柔软的小手照顾自己的人。 这个人,让自己第一次紧张着急的人。 这个人,单纯到透明第一次让自己决定等一切结束便用王爷的威严收在身边的人。 这个人,让自己第一次不顾大局的人。 这个人,让自己警惕自己是否太过感情用事的人。 这个人,让自己突然内心矛盾的人。 “噼啪。” “噼啪。” 除了火盆里细小的火花爆裂的声音,整个屋子都安静的让人心悸,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在赤裂枫护和季浩熙的身上。那张惨白的小脸,发抖的紫唇,和依然紧紧勾住赤裂枫护的小拇指。 赤裂枫护定定的,只是静静的看着季浩熙,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太难写了,写了删删了写的。 我的原意是把赤总腹黑别扭的性子给光辉的描述出来,但是!! 没成功…… 果然是功底不行。。 突然有种对不起看文的你们的赶脚…… orz 还有这个季小受,弱受?呆受?别扭受? ……你们的感觉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写了好几遍,终于把季小受的描写给删去了。 季小受作为一个【保密】受,等他病好了在爆发性格色彩吧。 季小受:…… 我有预感你是想折磨我是么? 赤总(又称 腹黑boss):他敢?! ……(又欢乐了。) ☆、第十章 “想办法。” 良久,赤裂枫护才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贾谷乐一愣,没懂。 赤裂枫护抬起头,凛冽的目光锐利的看着他:“想办法,拖住他。” 说着,赤裂枫护把季浩熙轻轻地放在了枕头上。赤裂骞奇看着赤裂枫护狠戾的目光,心头一跳,难道三哥他要…… “三哥!” 赤裂骞奇难得有些动怒,他一个箭步上前按住赤裂枫护的肩膀。 “三哥你疯了么!现在去打草惊蛇么!” “打草惊蛇?”赤裂枫护看着赤裂骞奇冷冷的一笑。“我看这蛇,早就惊了!” 看着赤裂枫护阴狠的眉间,赤裂骞奇一愣:“三哥……” 看着赤裂骞奇和赤裂枫护这一来一去,贾谷乐也瞬间明白了赤裂枫护想要干什么。这个问题上,贾谷乐和赤裂骞奇站在一边。 虽然贾谷乐和赤裂骞奇都很敬重赤裂枫护,但是作为称职的谋臣,忠为人主,谋为其事。于是贾谷乐也出手拦在池裂枫护的前面:“殿下,三思啊。” 赤裂枫护敏锐的目光直接扫了过来。贾谷乐不为所动,继续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您若是就这般上门提了人,能否得到解药难说,别再让人落了一个为所欲为的口实。何况,文来庚始终是您名义上的岳丈,于情于理,对您不利!” 贾谷乐句句在理,赤裂骞奇也赶忙补上一句:“是啊三哥,切莫因小失大啊!” 赤裂枫护怒视着,却不知道他是看向哪里,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贾谷乐和赤裂骞奇不约而同的给他一些思考的时间,但是在贾谷乐和赤裂骞奇相互凝视的深邃的眸子里,看得出两个人都有了别的想法。 过了一会,赤裂枫护冷静了下来。 确实,现在局势太混乱了。 这毒到底是谁下的? 经由谁的手? 他身边到底还有哪些人不可信? 他的死士里面有没有? 明天早朝如何交代? 文来庚是有嫌疑但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他又是否有同谋? 西品国的目的又是什么? 蛮夷蛊毒又从何而来? 太多的问题和细节没有搞明白,太多的危机要去处理。他是赤裂国的三皇子,是目前赤裂最有可能的继承人。他的一言一行也势必都被皇上看在眼里。 赤裂枫护敛下眼眸平复心气,四弟说得对,切莫因小失大。 想到这里,赤裂枫护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的小人。 “贾先生。”沉默过后,赤裂枫护沉静的开口,“让他――” 痛快点吧四个字还未出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的管叔突然走进来打断了赤裂枫护的话。 “主子,文大人派人过来,说是有东西让我交给您。” 听到管叔的话,赤裂枫护和赤裂骞奇不禁相识一望,不知道这文来庚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拿来看看。” “是。”管叔领命退了出去。再走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赤色的小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和一封信。 “把瓶子拿给我。”贾谷乐看到瓶子心头一跳,有种预感。 赤裂枫护把锦盒递了过去,贾谷乐从里面拿出瓶子,立即打开闻了一闻,紧接着面上一阵喜色。 “是解药!”贾谷乐看向望着他的赤裂枫护说。 “解药?”赤裂骞奇一愣,满面疑容的看向同样看着她的赤裂枫护。 文来庚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想要毒死三哥,现在为什么又突然送什么解药过来? 赤裂骞奇看着赤裂枫护,他家三哥此刻跟他有着一样的不解。 “三哥,信。” 依言,赤裂枫护撕开了文来庚给他的信。 读完之后,赤裂枫护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着等待他解释的赤裂骞奇和贾谷乐,赤裂枫护道:“文来庚信中承认他假借西品之手想要除去本王为他已故的女儿报仇。今日得知事情败露自知活不过明日顾奉上解药请本王高抬贵手放过他的独子,这里只是一半的解药,等到他的独子安全之时,必奉上另一部分解药。” “留下文旗行?”赤裂骞奇看向赤裂枫护。 “呵?”后者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划过一丝狠厉的冷笑:“他做梦!” 而听完信的赤裂骞奇心头也是一惊,文来庚好快的得知速度!堂堂一个三品大臣居然在天子的眼皮子低下安插了这么多人手,此人城府实在深不可测! 不管这是不是一半的解药,贾谷乐都先给季浩熙服下了。只要有了时间,一切都好说。 待解药给季浩熙服下之后,贾谷乐便要施针为季浩熙排出一些毒血。 赤裂枫护看季浩熙在被施针的时候疼的小脸发白,想要上前,却被赤裂骞奇拽住。 “三哥。”赤裂骞奇看了一眼贾谷乐,就想之前看着赤裂枫护握着季浩熙的手腕时对望的那样,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决开口:“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赤裂骞奇跟赤裂枫护直接进了书房。 在沉王府,书房和赤裂枫护的寝殿是整个沉王府把守的重地。 赤裂枫护看着站在他对面想要开口却一副吞吐的神色的时候,赤裂枫护就知道赤裂骞奇要对她说什么了。 “说吧。”赤裂枫护开口。 “三哥。”赤裂骞奇动了动嘴唇。“这不像你。” “――你知道,昨日我去找你时,父皇的死士护生一直跟着我么?”赤裂骞奇接着说。“三哥,父皇年纪大了,现在,你的一言一行都被父皇放在眼里。大哥不止一次跟父皇说想要班师回朝了,三哥,这次是你的机会啊!” 但随着赤裂骞奇的话出口,赤裂枫护心里一震。 他在屋内看到了赤裂骞奇和贾谷乐对视眼神里的含义,他想的,不过是说他太感情用事过分于季浩熙身上了罢了,却没有想到这些层面。 确实,这不是他。他这是怎么了,居然为了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破坏了原本自己所定的计划。那个人,才相处了三天的人,现在就开始影响到自己了么?自己不是一直自领清冷无情的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可感情用事!这不是他师父当年教导他谨戒的么! 更何况一直成长与各种阴谋诡计中的自己这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情不是见的太多了么!要想让自己站在最优势的位子上,除了能力,心不是也要够狠么! “枫护,你记得。”当年记忆中那个白衣飘然仿佛随时都可以羽化升仙的师父站在赤裂枫护看不见的背影里说。“想要成就一番伟业,除了心思敏锐行事果断,也切记不可感情用事!感情用事,乃弱者的行为!” “枫护,为师今日与你说的话,你记住了么!” 年仅11岁的赤裂枫护只是恭敬的低着头,耳提面命。 “是,师父。” 想到这里,赤裂枫护不禁暗了暗眼神。等他再次抬头,面上的表情已然恢复到了之前的那个冰冷无情的沉王殿下。 而看着自家面色几经变换的三哥,最终又恢复到了自己最熟悉的样子,赤裂骞奇也不知道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他的三哥确实是太冷漠了,自己的侧妃小产,只是应尽本分的探了一眼,侧妃去世,所给的恩典也只是追加个名分。 有句话说的好,死前的名分是给在的人恩典,而死后的名分,都是给活人看的罢了。 赤裂骞奇敛下眼眸,他知道他三哥性子冷,今天赤裂枫护对待季浩熙的这番变化要在一般时候来讲,赤裂骞奇是喜闻乐见的。可是赤裂枫护不一样,他所处的位置不一样,他的使命不一样,他们的身份不一样。 平常人家的触手可及的幸福可能是他们毕生所不能触碰的。 没有人说生活是公平的,但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成王败寇,势必也要有所付出。 “三哥……”赤裂骞奇于心不忍,想要出口在安慰赤裂骞奇几句。 但赤裂骞奇只是摆了摆手:“我明白,不用说了。” 然后转向门口:“管行!” 在王府,管叔一般都不会距离他家主子太远,以备传唤。 “主子。”管叔开门躬身。 “让人给栖云轩收拾出来,待季浩熙好点,就给人送过去吧。” 管叔一愣,栖云轩是整个王府最偏僻的院落也是离主子寝殿最远的院落,怎么会给人放那儿去? 但疑惑归疑惑,管叔还是恭敬的低下头领命而去。 赤裂骞奇听着赤裂枫护的决定,最终也只是说道:“那三哥,我也回去了。” 赤裂枫护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在赤裂骞奇的身影消失之后,一个人静静的坐到了桌案之后。 度过今晚,一切就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不太会写文章,关于情节掌握的也不够流畅,但是我会认真的。 再一次谢谢你们。 今日,我会尽量多更,让情节展开的快一些。 ☆、第一章 夜,黑的浓密。 入冬的第一场大雪终于在沉浸了这么久之后从漫天的黑夜中飘落下来,鹅毛大的雪片洋洋洒洒,顺着偶尔的微风,卷起,卷落,划过墨色的天幕吹向沉王府西面葱葱郁郁的树林里,吹向远处一些可见的早已结冰的湖面上,吹向各个门廊和拱门两侧的大红的灯笼外侧,也有些,慢慢的随波逐流最后静悄悄的落在季浩熙伸出的白皙的手掌中。 经过上次一劫,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要半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季浩熙已经在栖云轩住了能有半月余了。 此间,与他一起同住的是一名叫沈佳的女孩。 沈佳是管叔的外甥女,年仅十五,整天笑嘻嘻的。 而明儿个就是除夕,沈佳今日不当值,同府里的其他丫头出去逛夜市了。 新年将近,整个帝都在最近以及未来的几天里,都会是十分的精彩热闹。 季浩熙裹着厚厚的外套,静静的坐在栖云轩外的房檐下的栏杆上看着满天的飞雪看着落在手里的雪花,再看它静静的融化。沉静清冽的眸子,此时附上了一层让人看不懂的氤氲。 让我们把时间倒退。 回到十四天前,兵部尚书文来庚密谋刺杀沉王后失败自刎举朝震惊。西品使节否认曾同文来庚有私下往来,一口咬定文来庚此举乃是栽赃嫁祸西品,西品使节以自己的人格担保。 同时,文来庚长子文旗行连夜消失不知去向,皇上震怒,勒令沉王将这件事情彻查清楚文来庚是否还有同党,并且将文旗行抓捕归案,同时大举清扫所有部门衙门。 腊月二十一,揪出文来庚同党百余人,其中从四品以上达8人。 腊月二十二,此种私下结党营私的举动使得龙威震怒,下令查抄了文来庚的全部家业,家中女眷全部充军妓,男丁全部放边疆,世代子孙不得入京为官。 腊月二十五,文来庚同党全部招供。 腊月二十六,文来庚同党官员全部低调处决。 腊月二十八,各个属国的使节陆续到达。 腊月二十九,帝都开始迎接新年举国欢庆。 在整个帝都的人都对龙威震怒胆战心惊的同学,腊月二十三,在季浩熙昏迷的第三天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陌生的床帘,陌生的家具,陌生的门厅,还有,一个趴在他旁边睡着的陌生的女孩――沈佳。 通过跟沈佳的交谈,季浩熙知道他还是在沉王府中。 说到这里,季浩熙不仅想起那一夜,那个温暖宽大的怀里清晰的心跳,那双偶尔会微微震动一下的臂膀,还有,那双炎热的手掌。 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被人如此细致又小心的对待过。 而那个人还偏偏是三番五次惹得他脸红心跳的男人。 想到这里,季浩熙不禁把目光投向门外。 “赤――” “叫沉王啊公子!”沈佳看着季浩熙的视线就知道他想找什么,想说什么。“公子,沈佳虽然不知道您来自于哪里,但是这里不比外面,我们沉王府的规矩多,人也多,您还是小心点说话比较好。” 季浩熙点点头。“沉王呢?” “咱家主子一早就进宫了,估计一时半会子不会回来。您找咱家主子有事儿?” 季浩熙动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只是想问,所以就下意识问了。 沈佳面色复杂的看着季浩熙,看书她舅舅说的没错。这位面红齿白的好看公子,果然是……那个么? 刚进府的第一天就被主子给扔到了这么偏僻的别院,恐怕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想到这里,沈佳敛下眸子。 “季公子,您刚醒还是歇着吧。贾先生每天都会过来给你诊诊脉,估摸着时辰,他一会儿就好来了。您还是养好精神,等贾先生来了,估计还有的事情要问你呢。” 季浩熙看着面色奇怪的沈佳,隐约中,觉得这个小姑娘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不过也罢,等贾先生来了,自己有什么事情在问他吧。 这么想着,没一会儿,贾谷乐就提个小药箱来了。 从昨天的迹象来看,季浩熙应该是趋于平稳了,于今日就应该能醒来,一进门,果然那个小家伙已经瞪着明亮的眸子在床上坐着等他了。 “觉得怎么样今天?”贾谷乐笑吟吟的看向季浩熙,把随身携带的药箱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有点头晕。”季浩熙老老实实的回答。 “呵呵。”贾谷乐笑了笑,在火炉边伸手烤了烤火。“你睡了三四天,头晕是正常的。一会儿我给你检查完你稍微喝点米粥,下来走一走。” 季浩熙点头,看着沈佳拿着一个小凳子放在床边请贾谷乐坐下,季浩熙也伸出手腕,递给贾谷乐。 他来到这里经常生病,但是通常都是感冒。 季浩熙记得最难受的几次是一个人晕倒在屋子里,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又自己一个人醒过来。 其实一个人醒来的感觉是挺难受的,好像是空气里有什么把那种孤单和空洞平白无故的给放大然后嘲笑他一样。 不过最后季浩熙还是自己来笑一下自己,然后在一个人爬起来给自己弄点药或者什么吃吃,毕竟这种时候,他不照顾自己,也没人会照顾么。 季浩熙认真的看着贾谷乐给他诊脉的样子,他除了在电视里,从没有看过中医诊脉的样子。只见贾谷乐的三个手指不时的还动翘起,也不时着重点不一样的按压琢磨。 诊脉结束之后,贾谷乐摆摆手,示意沈佳出去,留下他和季浩熙两个人单独在屋里。 这一个动作,让季浩熙突然不安起来。 他眼神不定的看着沈佳离开,然后独自一个人面对贾谷乐突然间有点严肃的表情,面容显得十分局促。 “季公子。”贾谷乐斟酌开口。“其实那日为你诊脉的时候,老夫就有一个疑问,今日只有你好二人,季公子不妨如实相告。” 贾谷乐此话一出,季浩熙巴掌大的小的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他被发现了,是不是?他被发现了……他被发现了…… 看着季浩熙的反应,贾谷乐不知道是否应该问出口,但是却不知道心里突然划过了什么,他还是张嘴问了出来:“季公子,可是女扮男装?” 女扮男装? 呵?季浩熙想心里大笑,这么多年,他到底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形容他这种怪物的说法。够恶心,也够,羞辱自己。 看着季浩熙一副愤恨的被羞辱的样子,贾谷乐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来刺激面前这位少年,他只是天生如此而已。 从之前在季浩熙的小院里出现的那位陈好口中得知,这季浩熙是他捡来的,第一次发现他的时候,他穿着怪异的服装,头发短短的,也柔柔的软软的,倒在赤裂枫护受伤的那个田边。 经过交谈得知,原来这个少年天生身体不好故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只是想北上来讨生活却不幸半路饿倒在田边。但是季浩熙这孩子却天生的要强,明明一副瘦弱的身子骨却总是跑前跑后的帮助陈叔干了不少农活。 那间破屋子是陈叔自己的,农忙的时候留着来看个园子。原来是没有那么好的,都是季浩熙自己一手一点一点给扩建起来的。有一年除夕,陈叔吃完饭想着去给季浩熙送点饺子,结果一进屋却看到季浩熙一个人躺在地上,烧的厉害。 陈叔好不容易给人叫醒想叫他回家住几天,但那季浩熙倔强,硬是自己强撑着起来给自己熬了药。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叔不禁惋惜:“王爷啊,浩熙是个好孩子,做不得什么坏事儿的。五年了,这孩子在我那地里没拿过一分一毫,反而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让我看着实在是舍不得啊。” 当时在听陈好讲述他和季浩熙相熟悉的经历的时候,沉王坐在大厅中主位上,那张曾经是帝都无数少女幻想的永结同心的脸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看起来好像跟平常无异,但是,周围的空气里的温度越来越低,那双握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 贾谷乐见到此景心中不禁无奈摇头,难啊。 从那天起,赤裂枫护就下令,说季浩熙以后就住在栖云轩,不用回去了。 回想到这里,贾谷乐重新抬起头看向季浩熙。 不管如何,沉王,都是要成大事之人,贾谷乐坚定了心中的这个信念,然后看向季浩熙斟酌的说:“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也不会嘲笑你。但是,这事儿,无论如何不要让王爷知道,明白么?” 季浩熙闻言一震,不明白贾谷乐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墨白今天想了一下,写了这么久的小说,从来没有写成功什么。 所以,如果这篇文可以按照理想的状态结束,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动力了。 谢谢您今天的阅览。 ☆、第十二章 季浩熙醒过来三四天之后,都没有在见过赤裂枫护。 事实上,不管事道谢也好,还是其他的想要确定什么也罢,他都觉得,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人家家里面,却整日不见主人始终有点说不过去。 可是在这偌大的沉王府里,季浩熙的一举一动也不是可以随着自己的性子来的。 栖云轩挺大,也挺旧。 这季浩熙第二天就感觉出来了。 不知道这里原来住过什么人,但是明显不那么亮丽的琉璃瓦和漆红的柱子,枯草丛生的院子,明显发过霉的厨房,看的出来收拾的很仓促。 季浩熙第一次跟贾谷乐说想要见赤裂枫护的时候被贾谷乐拒绝了。 季浩熙第二次跟沈佳说想要见赤裂枫护的时候被沈佳莫名其妙同情的眼神给迷惑了。 所以当第三次的时候,季浩熙没跟任何人说,他只是想着自己出去碰碰运气,却不想,碰到了他意想不到的人。 徐薇薇,赤裂枫护的两个侧妃之一,枢密直学士徐承谨之女。 段书萱,赤裂枫护的两个侧妃之一,卫将军段木贤之女。 季浩熙是在赤裂枫护的后花园碰到的这两个人的。 要说起后花园,要先大概介绍一下沈王府。 沉王府主要分为三个部分,前厅,主要是用来接待客人。 中庭,主要用来办公和招待客人,所以中庭也分为三个部分,赤裂枫护的藏书阁和书房,以及内务办公地点在左边,书房在最后面,中间是巨大的花园,已经人工湖,右边是偏殿屋舍。 内府,赤裂枫护以及府内一干人等住的地方。 季浩熙应该住在客舍的偏殿,但是内府衔接一片林子,比中庭大的多,所以把他安排在了最远的栖云轩。当然,当时的顾虑还有季浩熙本身身份可疑,当陈叔为其澄清时,季浩熙已经住进了栖云轩。 徐薇薇和段书萱虽然表面都是赤裂枫护的侧妃,但是段书萱出身高贵,其姐姐是皇上的四侧妃之一,封号妃,位列正二品。 (而皇上虽然现在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但是后妃中,除了皇后,四妃之中只有贵妃、淑妃,德妃早逝,与贤妃位一直空缺。往下四侧妃也只有妃,而淑妃同太后一起一心向佛不问尘事,所以妃的地位也让人十分忌惮。) 而段书萱的父亲位列卫将军,手中握有重兵,因而在府内,就算徐薇薇进门比段书萱早,也对她十分恭敬。 可是段书萱虽然是将门之后,又家世显赫,但是她完全对不起她温温柔柔的名字。说白了,从小没少在军队里来回穿插的段书萱,骨子里可有股子狠辣劲。 早年文妙颖小产的时候,府内就有人谣传背后是段书萱下的黑手。但是这话传进赤裂枫护的耳朵里之后,被他仗毙一人,杖责两人之后,就再也无人敢传。 早在季浩熙头几天被赤裂枫护带进府的时候,段书萱就得到了消息。只是当时太晚,不好贸贸然前去,所以这事儿就一直被段书萱搁在心里。 对于段书萱来说,这么多年,她之所以能稳住自己在府里的位子,也跟她的深沉的心计脱不开干系。 这方面,段家姐妹可真是不相上下。而段家姐妹另一个不相上下的地方相比之下则显得荒凉的多――二人都无子嗣。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更何况,在这个勾心斗角的上层社会,保住自己最好的地位,就是子嗣。 所以,段书萱的信条里,排第一的就是一定要有子嗣。 而排位第二的,就是不要忽视任何一个敌人。 所以,当季浩熙迷迷茫茫的绕在花园里迷了路遇到段书萱的时候,段书萱就知道,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眼神清澈明亮的少年,一定就是季浩熙。 这凌烈的冬天虽然没有下雪,但是温度低的可以。 季浩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个鬼花园里转了多少圈了,刚开始他是想着从花园出去,然后看到谁的话或许可以打听一下在哪里可以找到赤裂枫护。 可是当转了那么多圈都没遇到人的时候,终于在上书“听风阁”三个大字的地方看到点着竹炭取暖的两位美女,季浩熙的第一想法就是先问问怎么出去。 可同时季浩熙也不是傻子,在这种地方,能见到穿着这样华丽,而享受又这样奢侈的女子,也必定不是一般人。 可是不管对方是谁,都比在这里冻死来的好,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回来。 与此同时,在沈佳睡个午觉的功夫,季浩熙就不见了,沈佳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当时就吓晕了。 她可清楚的记得,当时管叔交待她一定要紧紧的看住季浩熙,别让他离了院子的话。 所以当沈佳把栖云轩翻了一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季浩熙之后,终于胆战心惊的去找管叔了。 季浩熙大病初醒,体内余毒未清(当然这个季浩熙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吃的只是一半的解药。),同时本身底子就不好,再被这寒冬一冻,脸上面色自然是十分不好。 段书萱见到这个样子的季浩熙,眼睛稍微动了一动,突然打消了先会会季浩熙的念头。 段书萱把视线从季浩熙身上收回来,回头让人把阁子里的炭火在填一些,对徐薇薇说:“姐姐,虽然这院子下人少,但也莫要分了心神,该您落子了。” 徐薇薇本来还在暗暗打量着季浩熙,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自家爷大半夜的惊动了贾先生(并且第二天事态的发展得知自家爷差点也毁了自己的计划),就被段书萱一句轻言轻语带回了视线。 段书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她也相信,自家爷也清楚。 要说心机,她徐薇薇比不上段书萱,比出身,虽然自己出身书香门第,可是依然没有段书萱显赫。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看着段书萱自己跟自己斗,最后斗倒自己。 因此,徐薇薇一听段书萱这话,马上就知道段书萱打的是什么念头,反正自己装傻充愣也不是一两天了。心里想着,徐薇薇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故作茫然的应了一声,好像真信了季浩熙就是个下人一样,回头继续与段书萱下棋。 季浩熙一边想着是不是要行什么礼,一边往听风阁走去。 一直走近听风阁,也依然没有想到应该怎么做才得体,所以只好硬着头皮道:“您好,请问――” 后面的话尚未出口,段书萱身边的大丫鬟就厉声喝了出来:“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沉王府内府并且见了我们两位主子还不行礼!” 大丫鬟的一声呵斥下了季浩熙一跳,虽然早就了解这个时代阶级分明王侯将相等家规严厉,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一开口就被呵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荒乱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 “跪下!”段书萱的大丫鬟再次打断季浩熙。“进府的时候没教过你礼节么!” 一听跪下季浩熙傻眼了。就算他知道这里动不动就跪,但是上次赤裂枫护直接就给了他一种王者风范,让他下意识的臣服。可是对方…… 季浩熙又看了一眼,一群女人,还有两个侍卫。 正中间的主正在自顾自的下棋,仿佛没听到发生的一切似的。 大丫鬟见季浩熙只是愣愣的看着阁中之人没有反应,不禁给了两个侍卫一个眼色,三个人从薄帘围着的听风阁中走出来,直直的向季浩熙走过来。 季浩熙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侍卫动作迅速的用剑鞘一左一右的朝着季浩熙后膝内侧打去,季浩熙一个吃痛一下子跪了下去,然后大丫鬟啪啪啪的三个巴掌甩了下去,季浩熙当时小脸就被甩出了两个五指印。 “见到主子不仅不行礼还敢以下犯上直视主子,罪当掌嘴!” “瑶儿。” 就在那名大丫鬟伸手还要再打的时候,阁内的段书萱终于柔柔的开了口。 “这下人虽然无礼,可也并未太过,罚他跪一个时辰就罢了。” 叫瑶儿的大丫鬟听到,立刻回身应是,然后回头厉声对季浩熙说:“主子仁慈,还不快谢过主子!” 而这个时候,季浩熙已经气得发抖了。 还有比他还无辜的么!就算身子赢弱一介贫民怎么样!他又不是他们沉王府的人,凭什么让他跪他就跪,说打他就打他?! 想着,季浩熙也恁地激了他的倔强。 季浩熙刷的站了起来:“我不跪!” 没想到季浩熙敢站起来,叫瑶儿的大丫鬟一愣,两个侍卫又马上一个剑鞘打上了季浩熙的后膝内侧。 这一次的力气比上一次大得多,季浩熙硬是忍了下来,膝盖向前抖了一下又站了起来,咬着牙没有哼出声音:“我不是沉王府的人!我凭什么要跪?!” 坐在阁内的段书萱也没想到季浩熙居然是这样的一位主儿,不禁一愣,放下棋子,面向季浩熙,缓缓道:“好,既然不是沉王府的人,你又如何进的了王府,又如何进得了这戒备森严的内院。” 段书萱说这话的时候,一字一句声音平缓,却有种说不出的冷意。 季浩熙看着这个漂亮的却心狠的女人,依然一脸的倔强:“我不知道!我只是迷路了而已!” “哼。”段书萱冷冷的一笑。“好个借口。”然后眼神一暗:“瑶儿!” 瑶儿一听,立刻领命,两个侍卫迅速出手再次挥向季浩熙的膝盖内侧,巨大的力道让季浩熙闷哼了一声。 见季浩熙如此固执,两名侍卫没有停手,几个重手挥下去,季浩熙终于一个闷哼单膝跪在了地上。 “向主子认错!”瑶儿命令道。 季浩熙咬牙:“我不认识你们主子!何错之有!” 瑶儿没想到季浩熙固执如此,不禁也气急,一个巴掌打在季浩熙的脸上。 季浩熙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然后咬牙回头,清冽的目光坦荡的直视着段书萱,冷笑道:“想不到堂堂沉王府的主子居然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之人,想要无辜草菅人命么!” 段书萱堂堂沉王侧妃,段公府二小姐,当今妃的嫡亲妹妹,居然被个第一次见到的名不经传的小馆如此教训,不禁气怒:“瑶儿!给我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知道这里可是沉王府!” 瑶儿闻言立即朝着季浩熙的脸上扇了几个巴掌。 但瑶儿始终是女流之辈,加上刚才连续打了季浩熙几个巴掌之后自己的手掌也不禁有些震麻了,于是从旁边的侍卫手上抢过侍卫的佩剑,直接往季浩熙的后背上砸去。 佩剑非常沉,何况季浩熙现在是单膝跪地,这一砸的所有力量全部承接在了季浩熙的后背上。 冰冷坚固的佩剑的力量让季浩熙终于忍不住又疼痛的嗯哼一声,身子也差点倒了下去。 这个明显的闷哼似乎要瑶儿找到了动力,用力的抡起了佩剑又作势要砸下去。 在砸到一半的时候,季浩熙咬紧牙关闭上眼上――“住手!” 咻的一声划过空气的响动,有什么东西当的一声被打飞,然后是瑶儿的一声惊呼和哗啦啦跪倒一片的声音。 “奴婢(属下)参见王爷。” 然后是阁内的两个柔美的声音:“萱儿(薇薇)参见王爷。” 不知道为什么,被赤裂枫护看见自己的这幅样子,季浩熙心里居然会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咬着牙原地转了一个身:“草民季浩熙,参见王爷。” 背对着段书萱的季浩熙没有看见,随着他的那一句草民的出口,段书萱的眼神稍微变了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赤裂枫护没有让地上和俯身的两位侧妃起身,也没有发怒。 眼神在季浩熙身上转了几圈之后,从季浩熙的身边走过去,坐到了听风阁的主位上。 他没有看到,当他面无表情的从季浩熙身边走过去,好像当季浩熙是空气一般,季浩熙单膝跪地有些不稳的身体,不易察觉的僵了僵。 而季浩熙也说不出,当赤裂枫护出现在这里,然后就好像没看到他一样,目不斜视的越过他的时候,心底那股深深的难受是为什么。是感到尊严被侮辱?不对。是感到自己被无视?好像是,但是那股难受呢? “这里挺热闹的么,做什么事呢?” 段书萱微微的抬了抬眼,俯身这么一会儿子还是这样半蹲不蹲,不禁腿有点酸,不明白为什么沉王没有让她们起身,她也没敢起身。徐薇薇只是低着头,恭敬的保持着姿势沉默不语。 见徐薇薇不说话,段书萱声音柔和而温婉的开口:“回禀王爷,刚才我和姐姐在这里下棋,这不知道哪里跑来一个下人,不禁出言不逊,还以下犯上肆无忌惮的盯着我和姐姐,于是臣妾心慈让他罚跪认错,不成想――” 尽管知道在这里,上位者说话的时候,是千万不能插嘴和打断的,可是季浩熙听不得段书萱这么往他身上泼脏水,忍不住怒道:“放屁!我只是想问个路而已!我又不认识你又不是神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病,为什么要上来就出言不逊!” 完全没想到沉王在这里季浩熙还敢如此抢白,段书萱脸上一白,最后迫于良好的教育和忍耐,她才没有再次露出眼神狠厉的一面。 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段书萱眼里一闪而过的那道狠厉也被赤裂枫护敏锐的捕捉到了。 不过更让赤裂枫护意外的,还是季浩熙。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无力,有时候还会一个人露出一个脆弱和悲伤的表情出来的季浩熙,居然还有如此倔强的一面。 赤裂枫护不动声色的在季浩熙扬起的倔强的小脸上扫了几眼,不过不看不要紧,双颊上赫然的五指印此时已经明显的红肿起来。 看到这里,赤裂枫护神色一暗,徐薇薇和段书萱等人恁地就感觉到了似乎气温突然就莫名其妙的下降了好几度。 管叔和沈佳站在赤裂枫护的身后,管叔看着季浩熙微肿的小脸,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周围气温突然就降了下去。 果不其然,赤裂枫护沉默了一会,还是慢慢起身走到了季浩熙的跟前,冷声问:“这是怎么搞的?” 季浩熙眼神动了动,没有开口。 怎么说?被你小老婆指使人打的?这样的说法太矫情,也太……不舒服,他不想。 并且,对赤裂枫护而言,自己只是一介普通的平民,无意之中救了赤裂枫护一命被对方反救了一次而已。 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自己,如果被人知道,恐怕是会被人人讨厌的怪物,就算说了,又能怎样呢?再去傻傻的等这个时候有个人出来帮自己么? 这么多年,季浩熙早就明白,有些事情是自己,有些困难,也是自己的。 如果,自己注定是个孤独终老的人,那么,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尊严!因为,这可笑的尊严和自己,是自己仅有的东西了。 季浩熙不禁垂下眼帘,对着赤裂枫护的发问沉默不语。 看着这个样子的季浩熙,赤裂枫护就觉得有一股平白无故的怒气升起。 “本王再问一次,这是怎么搞的!” 见赤裂枫护突然发怒,跪在一边的瑶儿吓了一跳,脸色一白,瑟瑟发抖的把头低的不能再低。 而季浩熙,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结果,对方是王爷么。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书上常讲的么,希望赤裂枫护可以看在自己救过他一次的面子上,别再惩罚自己了,大发善心的把自己在甩回自己的小破屋里,虽然没有沉王府暖和,但是至少,自己在那里是轻松和自由的。 看着季浩熙灰下去的眼睛,赤裂枫护仿佛可以猜到季浩熙在想什么一样不禁怒气更胜,余光一下子看到瑶儿,不禁声音冰冷的说:“段瑶(段瑶是段书萱从小买来的丫鬟,作为陪嫁同段书萱一起进的沉王府,自然姓段。段瑶是段书萱起的名字。),不妨你来告诉本王,刚才那一剑之前,你都做了什么?” 赤裂枫护的声音阴寒低沉,段瑶仿佛一眼就看到了以前被赤裂枫护杖责的下人,吓得一个激动,几下子爬到赤裂枫护的脚边,不停的磕头:“王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不知道这位是季公子,只当是一个无礼的下人,奴婢只是想维护主子啊!” “哦?”赤裂枫护仿佛来了兴趣,不知道是在跟段书萱说,还是在跟段瑶说:“那怎么说,以后再沉王府里,只要是你有了理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听到赤裂枫护这话,段瑶脸色不禁又白了几分,立刻哭了出来不停的磕头认错。 赤裂枫护声音低沉寒冷:“看在你家主子的份上,杖责免了,掌嘴三十,扣除三个月月俸!” 听到赤裂枫护的决定,段瑶晃了晃身子松了一口气,但是段书萱确是脸上白了几分。 听到王爷处理完毕,管叔赶紧给沈佳使了一个颜色,示意沈佳给季浩熙带回去。 沈佳会意,几个小步跑到季浩熙身边想扶他起来。 但季浩熙却跪地不动,一是赤裂枫护没有让他起来,二是,刚才侍卫的几下子都是下了狠手,膝盖内侧疼的已经快要没有知觉了,要是没有手臂和单膝撑着,他就早倒在一边了。 不知道为什么,季浩熙今天已经在赤裂枫护面前丢尽了面子,他不想在丢掉第二次。 看着季浩熙不动弹,赤裂枫护沉冷的开口:“起吧。” 这下子不得不起来,季浩熙只好低头谢恩:“谢沉王殿下,草民恭送沉王殿下。” 是的,季浩熙现在巴不得赤裂枫护赶紧走。 本来是想走的赤裂枫护一听季浩熙这么说不禁眯了眯眼睛,他倒想看看季浩熙为什么这么急着让他走,他还偏偏不走了。 季浩熙低着头,只能看到赤裂枫护墨绿色的奢华下摆和镶着流珠的靴子,面前站着的人却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 季浩熙咬咬牙,好! 他手臂一用力,强撑着一下子站了起来,却依然禁不住身体摇晃了两晃一下子歪在了沈佳身上。沈佳人小瘦弱,差点一下子没有接住季浩熙。 在季浩熙摇晃不稳的时候,赤裂枫护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扶一把,却见季浩熙强行将自己歪在沈佳身上,不禁面上一沉,抬腿就想走。 但是在看到季浩熙红肿的脸颊和苍白的神色已经因疼痛微皱的眉头,不禁硬生生把抬出去的腿换了一个方向,一步上前拦腰抱起了季浩熙。 突然被赤裂枫护枫护拦腰抱起,季浩熙忍不住惊讶的低呼了一声,然后是赤裂枫护强硬的手臂碰到后背的时候一声闷哼。 听到季浩熙的闷哼,赤裂枫护不露痕迹的挪了挪左手揽着的位置,面色铁青的往季浩熙的栖云轩走去。 背后的段书萱看到这一幕,面上一僵,一股子硬生生的冷气从她身体周围散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赤裂枫护一直都知道栖云轩是整个沉王府最偏僻的地方,但是他第一次了解到了栖云轩到底距离花园有多远。 怀抱着季浩熙,赤裂枫护第一次发现怀里的人真是出奇的轻,而季浩熙紧张而僵硬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快要崩掉了的感觉。软软的呼吸轻轻的打在下巴上,就连季浩熙身上好闻的干松香味都闻得到。 而躺在赤裂枫护巨大而宽阔的怀抱里的季浩熙,心跳都好飞出来了。如果赤裂枫护低下头的话,一定会看在季浩熙从耳朵红到脖子上。 瘦弱白皙的小手半抓不抓的放在赤裂枫护的胸襟上保持着那一点点平衡。 这距离,实在太近了啊。 除了在受伤的赤裂枫护醒来的那次,季浩熙和赤裂枫护完全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 或者这么说,季浩熙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这样接触过。 自己那强壮而诡异的心跳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季浩熙发现此时自己大脑都快当机了。不是身体构造怪异就连性取向都变了吧??? 想到这里季浩熙禁不住开始发呆,回忆起每次和赤裂枫护接触的时候样子。 ――第一眼醒来看到的那双黝黑深邃的瞳孔。 ――跟对方同桌吃饭的时候被对方惊艳的样子惊倒脸红。 ――帮助对方沐浴的时候,对方那昂扬的……小弟弟…… ――中毒那天晚上之前醒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张在微弱的烛光下仿佛会发光的侧脸。 ――被贾谷乐戒毒的时候那双紧紧的手臂和温热的手掌。 …… 原来我们之间有过这么多接触。 季浩熙抬起头看着赤裂枫护的侧脸想。 这是除了孤儿院的阿姨第一个跟自己有这么多接触的人吧。 季浩熙不禁握紧了赤裂枫护的胸襟。 而赤裂枫护早都感觉季浩熙那飞快的心跳了,也感觉到对方似乎是怕尴尬不动声色的在自己的胸前微微的移动了动位置。 然后又不知道为了什么陷入进了发呆中。 话说好像季浩熙似乎特别喜欢发呆。 睁开第一眼看着对方的时候,对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着他发呆。 第二次合桌吃饭的时候,对方也悄悄的看着自己发了一个呆。 中毒的那天晚上之前醒来的时候也是在看着自己发呆。 现在又在看着自己发呆。 赤裂枫护忍不住低下头转向季浩熙脑袋的方向看看对方在发什么呆,却不想季浩熙因为发呆本来枕在赤裂枫护肩膀上的脑袋已经悄悄的扬了起来。 于是赤裂枫护的脸颊直接擦过季浩熙的嘴唇,两个人直直的对上了视线。 季浩熙整个人都傻住了。 刚刚刚…刚才他干了什么?!!?? 他亲了赤裂枫护的脸颊????? 他他他他他,他现在在干嘛???!? 赤果果和赤裂枫护对望么!!! 对方的眼睛里都可以看到自己傻呆呆看着对着发傻的样子!!!! 一瞬间,季浩熙就连腿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仿佛有人在他的心脏上放了一刻原子弹一样,整个人的血压哄的一声。 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自然也不知道应该处理的季浩熙,作出了他这辈子每每想起都觉得无限丢人的举动――他一扭头直接把脸埋在了赤裂枫护肩膀上,留下一双通红的耳朵给赤裂枫护。 小心翼翼的跟在赤裂枫护身后的管叔和沈佳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所以,赤裂枫护整个人也愣住了之后,他整个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僵硬的把脑袋转回了原位。 尼玛腹部好热! 赤裂枫护下意识的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赤裂枫护本来就是腿长个子高。原本还觉得有点长的路,被他大步流星快速的搞定了。 而走进栖云轩把季浩熙放在床上的时候,季浩熙整个人还在死机的状态中,满脑子都是,我亲了一个男人!!我亲了一个男人!!!我亲了一个男人!!!! 赤裂枫护虽然刻意不去想着刚才的事情,但是他刻意的想着自己不是刻意的不去想刚才的事情(好拗口我了……),以至于忘记了季浩熙腿上背上可能有伤的事情,所以直接把季浩熙后背朝下平躺放在床上,季浩熙死机的大脑终于被痛楚拽回了思路。 后背是有点痛,但是腿上被赤裂枫护不小心碰了一下痛意更甚。 这声闷哼同时也拽回了赤裂枫护的思绪。他回想起那把沉重的佩剑,看看季浩熙瘦弱的小身板,那样的东西对自己来说小意思,眼前的这位可未必,别是淤青了。 赤裂枫护想的也是管叔和沈佳想的,于是在赤裂枫护还没有回头吩咐的时候,沈佳已经拿来了清血化瘀的药膏要给季浩熙涂上。 季浩熙瞪着眼睛看着上来就想脱他衣服的沈佳,吓得迅速的往床里面缩了缩。 这这是季浩熙本能的反应,不全是因为沈佳是女孩他是男的,更多的是因为心理阴影,他在学校被人叫怪物的时候,也被人堵在厕所里欺负过,所以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沈佳贴近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太困了。 暂时一更,今天下午还有一更。 至于什么时候更,………………看我什么时候起床 = = 友情提示:一般是午饭以后,所以。。 晚上再来吧…… 作者的话:别问说为什么沉总可以贴近季小受而沈佳季小受就躲开了什么巴拉巴拉巴拉,那是他爷们,那必须可以贴近。 ps:本身进展就有点慢了,这点细节还是不要浪费我们的激动的时间了。(rq)/ ☆、第十五章 沈佳不露痕迹的轻轻笑了一下,温和的说:“季公子,奴婢只是给您上个药,您把外衣脱了,我看下严不严重就好。” “不,不用了。”季浩熙赶紧摇了摇头。开玩笑,旁边坐着一个大boss我在他面前脱衣服?? 要是没有刚才那个不经意的kiss就那么地了,现在,现在,很诡异的好不好。 赤裂枫护不明就里,只是看到季浩熙瞄了瞄沈佳又瞄了一眼自己,然后脑袋就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仅有一些不悦。(当然,沉总心里告诫自己,只是因为季浩熙这态度不悦,不是因为他不肯上药不悦。) 想着,不仅脸色阴沉了下来:“耍什么性子!难不成让本王动手不成!” 赤裂枫护这句冷言让季浩熙刚才还碰碰直跳的小心脏一下子冷了下来。 垂下的眼眸里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反正,让赤裂枫护看着脸色更冷了。 管叔在旁边看着,心里不禁哀嚎:“别说送栖云轩了,你就送翠竹苑(那片林子里的一处小别院,是整个沉王府最偏僻的地方了,因为那根本就是给主子们夏天的时候兴起去转一圈建的那么个地儿。)这也不好用啊。”管叔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到底应该是跟主子的情感站在一条线上,还是为了主子的大业跟益王站在一条线上。 心里叹息着,管叔上前接过了沈佳手里的药膏,对被自家主子声音冰冷的说了之后耷拉着脑袋的季浩熙说:“季公子,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让老奴来吧。” 说着,管叔使了一个眼色让沈佳出去。 不过听管叔那么一说,季浩熙却立刻抬起头再一次的想摆手拒绝:“不不――”然后突然感到周围一冷,季浩熙下意识的看向赤裂枫护冰冷的眼睛,没有骨气的把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老老实实的脱下衣服,嘴里诺诺道:“那,那我自己来吧……” 是的,季浩熙下意识拒绝管叔的原因是因为管叔对季浩熙来说年纪太大了。在季浩熙所受的教育里,管叔是季浩熙的长辈,他应该尊敬管叔而不熟管叔对季浩熙自称老奴。 包括沈佳也是,沈佳才十五岁,对于季浩熙来说她就是个孩子,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照顾算是怎么个事儿。所以季浩熙刚开始对沈佳的态度也做过努力,比如说: 季浩熙:佳佳,你还是叫好浩熙或者浩熙哥吧,别老自称奴婢奴婢的,我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你这样我多别扭啊…… 沈佳:季公子,奴婢不敢。您的好意奴婢心领了,但是在这沉王府,有咱沉王府的规矩,您不要因此让奴婢难做啊。 季浩熙:…… 在比如: 季浩熙:佳佳,你不用起来给我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的。我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可以准备…… 沈佳:季公子,这是奴婢分内的活。这点活儿您要是都不让我干,那奴婢只能找管家给您换个奴婢了。 季浩熙:…… 在比如: 季浩熙:佳佳,一起过来坐着吃吧,你站着,我也吃不下啊。 沈佳:公子,奴婢不敢。您要是觉得奴婢站在这里您吃不下,那奴婢去门外站着吧。 季浩熙望了一眼外面飒飒的寒冷吹动树枝嘎嘎作响的样子,在看下比自己都要矮小的沈佳,不禁默下声,快速开吃然后好让沈佳也去吃晚饭。 沈佳:……公子,您慢点,没人抢。 季浩熙:(嘴里还含着一大口米饭)…… 这样的事情反复出现过好几次之后,季浩熙终于也默认了沈佳的行为。 但是管叔不一样,季浩熙觉得自己不缺胳膊不少腿的,让管叔照顾,这就过分了。 可季浩熙这么一来,管叔也不明白了。沈佳都出去了,自己也是老爷们,自己来季浩熙还扭捏(扭捏……)?为啥? 于是管叔就当着他家主子面把疑问说出来了。 当然,主子听完脸色都那样了,能不问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季公子,你要是害羞的话大可不必,我已经让沈佳下去了。后背您勾着也不方便,您还是让老奴来吧。” 害羞? 季浩熙抬头看管叔,这词,也太娘了…… “不是的管叔。” 管叔一脸的不明就以的看着他,外带着自家主子虽然不打算开口,但是也不打算走也看着他。 季浩熙心里叹了一口气。 “管叔,沈佳叫我公子,您就别叫了。您是我的长辈,您直接叫我浩熙就行了……还有我不是害羞,我只是……”我只是作为一个晚辈让您一个长辈伺候不好意思啊。 但是尼玛旁边沉大boss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被管叔都不知道伺候多少年了,这话绝对不能说。但接下来浩熙也不知道怎么说合适,于是只好同意了管叔。 “……那,谢谢管叔。” 管叔身居王府高位,虽然手下管得下人不少,可沉王府内往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倒也没有被这么真心的敬重过。在看向季浩熙面色不禁也有了点慈祥和感动。……哎,果真是个好孩子啊。 季浩熙背对着管叔脱下了衣服。 只是在转身的时候,曲腿腿上疼的更甚。 可季浩熙咬住嘴唇愣是没出声,只是呼吸不经意间粗了一些。 季浩熙自己感觉不出来,但沉王是练武之人,这点轻微的气息沉王很快就发现了,然后没动声色。 而季浩熙想的是,背后顶多也就是个淤青都得让人来伺候,那一会儿想起腿上的伤还不得脱裤子?!? 想起之前唇上那温热的触感……不行!坚决不行!! 季浩熙一脱下衣服,管叔才知道段瑶那一下子打的有多狠,从右肋骨下部往左上斜着到肩胛骨下面一寸处,都淤青了,中间的部分都有些发紫明显淤血了。 还有,管叔心疼的看着季浩熙的小身板,这孩子也太瘦了。难怪贾先生说这孩子身子低子不好,瘦成这样,能好么。 管叔不知道刚才季浩熙那句软软的萌萌的“谢谢”已经完全俘虏他了。这是好孩子,管叔俨然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沈佳出去的时候只关了外屋的门,内屋的没关。 一脱下衣服,细腻的毛孔一下子接触到顺着门缝划进来的冷空气不经意打了一个哆嗦。 赤裂枫护见状沉默的起身去关门,然后回头就听到管叔在给季浩熙抹药膏的时候季浩熙不经意的抽气声。 听到季浩熙抽气,管叔的小心肝一颤悠:“我在轻点――” 接着药膏就被赤裂枫护接了过来。 管叔见状没有说什么,悄悄的退下,悄悄的开门出去了。 管叔给抹药膏的时候季浩熙终于知道段瑶那一下子多狠,管叔手都够轻了,可是碰上去都疼,背后一定淤青了。 季浩熙忍不住腹排段书萱,长的挺漂亮,居然那么狠,果然当初决定不婚是对的!女人太可怕了。(……) 而赤裂枫护内力浑厚,他跟管叔不一样,虽然眼底全是白皙光滑的小皮肤,而且摸起来也肯定顺手,但他还没有精虫上脑到这个地步,对个病号都能发情。 赤裂枫护把药膏点出来轻轻抹在季浩熙背上的淤痕处,然后使用内力将药膏化开。 季浩熙还在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有发现背后给他上药的早就换了一个人,直到突然发现不痛了,还有一丝丝的热,才觉得有些不对。 屋子里也太安静了? 赤裂枫护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赤裂枫护悄无声息的走了,尽管季浩熙知道这是很正常的情况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怪异。 好像潜意识里有什么事情没做,可是季浩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事情。 道谢?问对方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是这么想着来着,但是……又好像不是。 季浩熙呆呆的低头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脑子里满是赤裂枫护的样子的诡异思绪,我我我我,季浩熙哭的心都快有了,我老想着一个男人还有点蛋蛋的忧桑莫不是有毛病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话:我向广大女同胞道歉,这是耽美文,女人不可怕!!! 说好的今日第二更!! 谢谢最近两位同学的留言,我尊的看完特激动。 ☆、第十六章 季浩熙闷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赤裂枫护也没有开口。 过了很久,季浩熙闷闷的开口:“管叔…你觉得沉王他…是不是有点讨厌我?” 赤裂枫护眉头一挑?劳资什么时候说过劳资讨厌你??? 当然,尊贵的沉王殿下是不会这么说的。 当然,尊贵的沉王殿下也是不会开口的。 当然,尊贵的沉王殿下也绝对不是因为他第一次屈尊给人上药不禁对方没感觉出来换了人还一下子就问了一个这么热血的问题让他本人觉得突然开口回答太尴尬!(……) 当然――(够了!) 见管叔没有开口,季浩熙当他默认了,于是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更加郁闷。 赤裂枫护对他来说绝对是特殊的,那么多特殊的第一次然后居然有种被对方讨厌的错觉,就算季浩熙再能安慰自己,也还是忍不住心里有点小忧桑之感。 “管叔,今天我不是故意的。你帮我跟沉王道个歉吧。”季浩熙继续闷声说。他觉得,赤裂枫护会一声不响的走,估计也是在这儿呆着没啥意思,而且他今天还闯了那么个祸。 一看当时那两个女人就知道不是一般身份,自己当时要强个什么劲儿呢。 不就是跪俩点么,虽然说自己一直很在乎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可是同时季浩熙自己也知道,真正的自尊是别人给的,自己那样的更像是倔强,肯定讨厌啊。 而且人家是一家人,自己只是个连客人都算不上的外人…… 赤裂枫护静静的听着季浩熙跟“管叔”说话,心里想着,这绝对不是想听他怎么评价自己的恶趣味。尽管赤裂枫护特想让管叔回来在旁边问一句:那你觉得沉王怎么样啊~~~~ ……完了,腹部又热了…… “其实你们那天在沉王屋子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赤裂枫护手下一顿。 “我也不是小孩子。”季浩熙声音还是闷闷的。“你们的顾虑我懂,我也没妄想我救了沉王殿下什么的,就要你们报答什么的。所以我今天才在你们不想让我去见沉王的时候我自己偷偷去的……” 赤裂枫护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手下的动作更加轻柔了。 “我只是想谢谢他。”季浩熙突然觉得有点眼热,但是忍住了。“谢谢这段时间的打扰和照顾而已。我不想让你们为难……”季浩熙顿了一下,然后才再次开口:“管叔,我想回去了……您帮我跟沉王说一声吧……我就……” “你就什么?”赤裂枫护没发现他的动作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并且声音低沉的可怕。 季浩熙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闷闷的回答道:“我就不去麻烦他了……” 然后突然有点后知后觉,不对啊!管叔的声音什么时候那么低沉性感了? 季浩熙脑袋一懵,咻的一下后头,都顾不得拉扯到膝盖。 赤裂枫护英俊阴沉的脸,清晰的印在季浩熙面前。 季浩熙一下子就傻眼了。 “你你你…你怎么还没走???” “走?”赤裂枫护低下头凶狠的看着季浩熙:“本王走了,上哪儿去听你这么深刻的道歉?” “我……”季浩熙脸上已经红的快要滴血了。 赤裂枫护看着都快要飙脏话了。 他刚答应他四弟要以大事为重,放弃这个小家伙的。 可对方现在居然脱光光之后可怜巴巴的用告诉白诱惑他!! 就这还不是奸细?!? 沉王殿下心里好几股怒火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欲望引发的怒火,还是看着对方突然有种心疼的感觉(这不科学!!!沉王殿下表达不出来,我替他说。)引发的怒火,还是突然听到对方要走而引发的怒火。 但是不管是那种,沉王现在都怒了,真怒了,而且怒的十分彻底。 于是他一脸寒意的看着季浩熙:“本王什么时候说过本王讨厌你?” “想道歉怎么自己不来道歉让管叔带话?这有诚意么?” “你想走就走你当沉王府是什么?本王同意了么?” “谁让你摆出这副样子诱惑本王的?!” 前面三句话把季浩熙逼得毫无招架之力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赤裂枫护最后一句话一出口不禁连季浩熙,就连赤裂枫护自己都愣住了。 自己居然在对方面前这么没有防备,一不小心就说了心里想的?? 而季浩熙已经心底小鹿乱撞了,他什么意思?他那么说什么意思?他那么说到底隐含着什么意思!! “我……”季浩熙呆呆愣愣的看着赤裂枫护乌黑明亮的眼睛,里面仿佛有一簇烟火能把自己吸引进去。“我不知道……” 说完之后,季浩熙大脑一当,立刻闭上了嘴巴。 没脑子就别张嘴了,什么叫我不知道! 而赤裂枫护却把所有的视线就定在那张樱红的小嘴上,完全没听到季浩熙回答的什么,看起来好像很软很好吃的样子。 赤裂枫护忍不住往前贴了贴。 季浩熙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他盯着我的嘴巴做什么? 他靠着我这么近做什么? 他眼里的情欲是怎么回事? 他手上暴起的青筋不是想打我吧?(……) 季浩熙不知道应该怎么理智的思考面前的状况,所以他的心里胡思乱想,却稍微后退了一两下之后不动了。仿佛,也在期待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 “主子,宫里派人过来,皇上请您过去。” 管叔的话恭恭敬敬的在外面响起,同时也拉回了两个人的思绪。 父皇…… 赤裂枫护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面前突然浮现出益王赤裂骞奇的脸:“三哥,莫要因小失大啊。” 皇上…… 听到这个词汇,季浩熙也愣在了那里。 对方是皇子啊,以后可能是天子啊。季浩熙,你怎么傻了么…… 赤裂枫护只是定在那里,心里瞬间划过几种想法之后,慢慢的起身,然后沉静的回复:“嗯,本王知道了。” 季浩熙没有在看向沉王,把视线移了下去,良久,听到沉王转身离开的声音,季浩熙在床上躬下身去:“草民,恭送沉王。” 赤裂枫护脚下一顿,面上毫无表情,最终还是抬腿走了出去。 沈佳进来的时候季浩熙还在坐着发呆。给沈佳吓了一跳。 “哎哟喂我的大公子啊!天冷您怎么不穿衣服啊!” 经沈佳一说,季浩熙才发现自己还是光着上身,于是起来拿衣服。结果一动,拉动膝盖疼。 沈佳看着季浩熙突然停顿的动作把视线移动到季浩熙的膝盖上,问道:“你膝盖上药了么?” 季浩熙静默。 让沈佳给个男人脱裤子上药沈佳也不好意思。只好把季浩熙的衣服递过去,然后把药膏拿给季浩熙,拉上帘子。 “我给您屋子里加点炭火,您自己来吧。” 季浩熙依然默不作声。只是安静的接过药膏,看着沈佳给他拉上帘子,然后自己坐在昏暗封闭的小床上继续发呆,听着沈佳在外面忙忙碌碌的说话。 “公子,今天的事儿您也别放在心上。咱家主子虽然贵为王爷,但有时候也没有办法。那个段书萱是段大将军的女儿,手握重兵。皇上和主子这两年都在想办法削弱他的兵权,可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啊。” 要说之前沈佳还觉得季浩熙只是个小馆,那现在傻子也能看出来赤裂枫护对待季浩熙不一样了,而沈佳本身又是管叔的外甥女,此刻立刻同管叔一样化身为季浩熙的党羽了。 “虽然今天主子没怎么样,但也算是给您面子了。那个段瑶,平时在王府里都恨不得横着走,什么时候受过这份委屈。主子今天看的是打她,不过老话还说了,打狗还不得看主人么。何况主子看着管叔给您上药您痛,自己亲自动手,谁受过咱主子这待遇啊。” 沈佳听着季浩熙一直不言语,以为季浩熙还在为今天的事儿委屈,于是不禁也帮着自家主子辩解,却不知这一切在季浩熙耳朵里都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赤裂枫护很好很优秀很完美很温柔,但是日理万机也不是随心所欲的,能对你这样你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恩吧,还想怎么样啊。 想着刚才的一切,季浩熙紧紧的捏住了药罐。 不管之前想了什么,那句皇上,叫醒的不只有自己,也有对方吧。 对于对方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不如有着手握重兵的父亲的女人来的有用。 只是受了一些对方的感动就开始对对方有好感甚至幻想。 季浩熙唾弃了一下自己。 季浩熙你未免也太无耻太幼稚了吧。 沈佳还在外面絮絮叨叨:“……主子本来都要出门了,听完管叔的话当下就跟管叔一起往了花园来――” “可以了佳佳。”季浩熙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别再去想,也别再去听。然后他换上了一张带笑的脸,就算沈佳看不到,也能感觉的气氛不一样了:“我明白的佳佳,我没事儿。” 说完季浩熙放下扯起来的脸皮,开始自己给自己上药。 季浩熙,别去想那么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继续像以前那么活着。 什么都会过去的,什么也都会,忘掉的。 总有新生活。 而沈佳则在听到季浩熙的话之后,慢慢地有点愣在哪里。 季公子好像听起来是在笑,但是为什么,好像有点落寞呢…… 季公子…… 沈佳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主子说,在您伤好之前,没他的命令,不准离开这里。” 沈佳咽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的说。 良久,帐内只是传来一声平和的:“嗯。” 听不出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接下来几天内,季浩熙都没有在见到赤裂枫护。 每每回想起那天赤裂枫护离开的背影,季浩熙都觉得那就像是一个分界线,把彼此的一切全部的清晰明了的划分开来。 季浩熙背后的淤青几天就消了。段瑶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再大的力气也大不到哪里去。倒是腿上有点麻烦,几天就不敢走路之后把贾谷乐喊来一看,发现两条腿都有些轻微骨裂的现象。 贾谷乐本身就是随行军医出身,治疗这种伤筋动骨简直不在话下,当下就开了几服药用来外服。 本来看到贾谷乐提笔开始写单子的时候季浩熙心里开始害怕,他最害怕喝药也最讨厌喝药了。 看着季浩熙愁眉苦脸的样子,贾谷乐马上就明白了面前这位心里在想什么,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开单子。 最后才恳切的说:“放心,是外敷的,敷上七天保证见效。” 季浩熙立即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倒米似的。 赤裂枫护那天来季浩熙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贾谷乐不清楚,但是从管叔哪里了解了一个大概,在看现在两个人的样子,贾谷乐心里也多少有了些眉目。 不过贾谷乐不打算开口,当然更不打算帮忙。 现在的这种结果是他和益王乐见其成的。 至于景束景将军……贾谷乐连想都不用想,那家伙就是个天然的军人。谁挡了赤裂枫护的道,谁的尸体就是用来垫脚的。 这种人生信条,完全不用怀疑。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季浩熙从开始的每天按时吃饭,又加了一条每天按时敷药。 这天沈佳拿了新药回来的时候,季浩熙一边把裤腿挽上去,一边翻过身让沈佳给自己敷上,一边对着面前的帘子发呆。 他已经这样抑制自己好几天了,不去想赤裂枫护,不去想之前的细节,不去想这里是沉王府,也不去想那些让人黯然伤心的事情。 反正只是有个小感觉而已,没有开始,没有过程,更没有结束。 总得来说,这种发展还算比较幸运,没有陷入的太深,清醒的很早。 虽然说眼下就要过年了,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在哪里过年都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在哪里过年都一样。 说不定在这里还可以看到烟花! 季浩熙小小的兴奋了一下。 但是…… 沈佳给季浩熙敷完药之后出去,季浩熙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整天躺在床上什么都干不了的真的好无聊啊啊啊啊。 京都最近几天非常的不太平。 这是季浩熙从沈佳嘴里就能听出来。 沈佳是管叔派来照顾季浩熙的,但是这么大个院子,当然不可能沈佳一个小姑娘自己来做,院子里还有个叫做卓科的,负责打扫园子干些粗活,季浩熙不常见到。但是总能听到两个人在外面聊天。 关于京都内的动荡就是听到他们俩说的。 好像是因为文来庚牵扯了一大批人,就连禁卫军中都撤了三个领军。 当然,从两个人的嘴里,季浩熙也对赤裂枫护有了更多的了解。 原来赤裂枫护手下兵力虽强,但是非常少,目前也只有禁卫军三万精兵而已。 而大皇子赤裂左律已经于头几天被封为南中大将军,位列二品,与段书萱的父亲段木贤同阶,二人兵力相抵,平起平坐。 而且这次因为文来庚的事情,禁卫军中还免除了野战军五校尉中两个校尉和三品杂号将军中的一个将军。 被免除的杂号将军是景束的直接手下,负责城门守卫。 朝廷之上,龙颜大怒,景束将军当场请罪,请皇上惩治他管教下属不严,管教禁卫军中事务不力之罪。 下朝之后赤裂枫护作为掌管京都禁卫军领军,又被皇上留下。 好几天连管叔都看不到人影,早出晚归。 还有三天就是除夕,皇上秘密的处置了一批人,终于在腊月二十八的晚上,充满了低压的京都才慢慢感觉到了一些生气。 但是这一切都跟季浩熙没有关系。 他所知道的,就是赤裂枫护最近很忙,忙到管叔都好几天没有看到他,并且就算看到他的时候,也永远都是冷漠的一张脸,没有发脾气,看起来也绝对不好说话。 因此,季浩熙腿骨裂的事儿,管叔的话都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作为沉王身边的老人,管叔就算是一个下人,但也始终都是整个沉王府的管家,朝中动向他也是可以敏锐的抓住的。 腊月二十八,各国使节陆续到达,文来庚的案子自然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这次事件中,赤裂枫护固然是受害者,但是他毕竟也是整个帝都的禁卫军统领,虽然在事后处理的非常干脆利落,但也是将功抵过,因为皇上赏罚分明,并没有给什么实质的奖励。 只是在腊月二十六处决文来庚事件的一干党羽的晚上,皇上特地的御书房召见了赤裂枫护,秉烛夜谈了很久。 腊月二十九,赤裂终于下了整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漫天的大雪洋洋洒洒的不一会就把沉王府覆盖的一片银装素裹。 管叔在后厨试菜的时候,下人回禀说主子早朝完后就会回来了,还有益王一起,管叔终于开心了一下。 因为这几天格外忙碌,所以赤裂枫护这些天进出宫都是自己骑马。 管叔在沉王府门口迎接了赤裂枫护,趁着这点时间快速的汇报了府内的几个重点。 “……因此老奴想把原本设在中庭的晚宴改到霁月殿,那里宽敞,还有遮挡,还可以赏雪。” 因为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晚上都是自家人在一起,不会特别隆重,但始终还是会有一些主子官场上的朋友,因此还得谨慎对待。 等两个人走到寝殿,管叔正好汇报完了最后一件事。 赤裂枫护听起来都没有异议。 但是管叔汇报了这么多,始终没有提栖云轩那边。 管叔服侍自家主子换了一套便装,便恭敬的说:“饭菜已经备好,您可以随时传唤。晚上的菜单稍晚的时候会送到您的书房。那老奴就告退了。” 赤裂枫护点点头,看着管叔退了下去,好几次想开口问道那个人怎么样了,最终还是没问。 虽然文来庚的案子结了,但是文旗行一直没有抓到。 季浩熙的身上,还有一半的毒呢…… 不一会儿赤裂骞奇便携带着一个青年坐着马车来了。 管叔通知了赤裂枫护之后正准备开饭。 看到赤裂骞奇居然领了一个长的十分英俊的青年过来,赤裂枫护稍微愣了一下,但是面儿上没有表现出来。 赤裂骞奇的风流潇洒在帝都是出了名儿的,他哪天抱着一个儿子进来赤裂枫护都不会在意。但是赤裂骞奇从来没有把人带到自己这里来的习惯。 赤裂骞奇看着自家三哥眼色,瞬间就知道了自己三哥在想什么,于是格外殷勤的对待那位年年,笑嘻嘻的开口介绍:“阿哲,这是我三哥,沉王。三哥,这位是我朋友。”赤裂骞奇特地咬一下朋友两个字音,眼带桃花的看着赤裂枫护:“金哲。” 金哲个子高高的,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镶着蓝色的花纹。 赤裂枫护突然觉得,季浩熙穿着白衣一定也很好看。 这位金哲虽然面上带笑,但是目光清澈沉稳,毫不在乎赤裂骞奇别有用心的介绍,自己重新向赤裂枫护行了礼:“草民金玉堂掌柜金哲,拜见沉王殿下。” 说着,便弯了腰下去。 一听金玉堂赤裂枫护眼皮一下子就跳了一下,立刻伸手虚扶了一下。 而这位金哲倒也不客气,借着赤裂枫护的虚扶便起了身。 赤裂枫护给了管叔一个眼神,管叔开始布菜。 因为刚开始以为只有沉王、益王两个人,所以菜品也没有多加布置。 赤裂枫护请了金哲坐上了客座,便开口问道:“金公子口中的金玉堂可是江南第一钱庄?” 赤裂骞奇没想到金哲这么没给他面子,自己主动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没给自己开个玩笑的机会,于是自己撇撇嘴坐到了一边。 “正是。”金哲彬彬有礼的说。 金玉堂不禁是江南第一钱庄,主要名下涉及的行业很多,最著名的就是药铺和酒楼。 因为金玉堂本身就是做药铺起家的,金家老爷子年轻时走过大江南北,在医术的造诣上可谓是身怀绝技。 金哲是金家老大,下面有个弟弟,金逸,年纪尚轻,所以赤裂骞奇能把金哲带来,赤裂枫护一下子就知道为什么了。 这个人,自己绝对要拉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话:我想一定没有人会在小说写到一半的时候来磨磨唧唧的写这些东西。 但是昨天晚上刚看完语大(语笑阑珊)的《时尚先生》,欢乐之余心情特别好,特别是看到语大最后的感言,突然自己也有很多的感慨。 这不是我第一次在晋江发文,也不是第一次写小说。但是确实第一次写耽美。 早就忘记第一次接触耽美是什么时候,但是很多场景和构思其实一直存在脑海里很久很久了。 挺多时候我都想唰唰唰的把所有的东西一下子都写完然后拿出来让大家读个干脆。 但是我本身没有写文的底子,工作之余时间也不是特别的充足,所以基本上建立在一边写,一边读一些关于写作的书来学习,一边在看很多大人的小说去寻找共同的模式和特点。 其实这个开篇是我几个月前就写好的了。 写一写,回头自己来读一读。完全就是自己写给自己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一个特别好的朋友看完之后说,不要玛丽苏啊你。 于是一咬牙,终于给发了出来。 这事儿,也就是个娱乐,重要的是如果可以写的好看不拖沓,你们爱看就行。 大家都是在打发时间,我给你们打发了时间,也在给自己打发了时间。 我知道到目前为止已经更新了这么多字,还没有往题目上靠。 所以开始想的只是个短篇,现在可能变成了一个中篇。 但是不管怎么样。 从这里开始,新的情节就开始进展了。 谢谢byj_ao每天都在认真的看,认真的给我评论。 我没法表达我是多感动,但是作为一个作者,能看到有人收藏和认真的评论,是非常星湖的一件事情。 在我的专栏上面有微博的地址,欢迎到时候跟我一起沟通~~~~ 真的,非常谢谢收藏的同学们! ps:在本文中,很多官职与史实不符合,包括品位什么的。 因为我本人对历史也不是特别了解,知道的那点知识也就是仅限于高中历史课本上的一些比较著名的大事件,所以这方面对各位表示抱歉。 请勿带进实际历史。 ☆、第十八章 出于私心也好,出于愧疚也罢。 赤裂枫护之前和季浩熙之间的小插曲,管叔和贾谷乐都默契的没有告诉赤裂骞奇。 所以赤裂骞奇在得到了赤裂枫护的保证之后,对季浩熙的出现也稍微的放了一点心。 但是那天晚上赤裂枫护的举动也实在是太突出了,就算给人放远了,赤裂骞奇也始终不放心,什么时候给季浩熙治好,让季浩熙快快乐乐的回到自己的小窝,赤裂骞奇才算是真正的放心。 何况,就算自家三哥真的喜欢上了,也得把人藏起来,等到大业已成,在拿出来爱玩还是怎么样随便。 但话说回来,等到那个时候,季浩熙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 小馆这种东西,不也就是个喜欢个新鲜劲儿么? 所以赤裂骞奇带了金哲过来,一是为了给自家三哥拉个盟友,二是,季浩熙身上的毒,金哲接触过,早解清了早了事。 所以三个人在吃完饭后在书房简单的交流了一下,然后赤裂骞奇就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带到了季浩熙身上,而金哲则聪明的闭上嘴。(因为个中缘由,虽然赤裂骞奇对他透漏过二三,但是也仅止于他们赤裂家两兄弟觉得欠了季浩熙一个人情这么多。) “……三哥,不知道这几天小可爱怎么样?” 金哲和赤裂枫护同时眉头一挑? 金哲是因为他被赤裂骞奇称呼季浩熙的昵称雷到了,突然对这个人有点兴趣。 赤裂枫护是因为他这几天也想着不知道季浩熙怎么样了,但是忍着没去看所以还以为自家四弟在提醒自己。于是冷淡道:“好端端的提起他做什么?” 其实赤裂枫护猜对了一部分,赤裂骞奇说这话的时候也确实在观察他家三哥。 但是在看到自家三哥一脸冷漠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惋惜。惋惜过后自己也惊了一下,这样的结果不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么。 “关于小可爱身上未解的毒,或许阿哲有办法。”赤裂骞奇说。 闻言,赤裂枫护端茶的手一顿,抬头看向金哲:“金少可是得了金老爷子的真传?” 金哲毕竟是金家大少爷,不比一般文秀公子,所以赤裂枫护便改了称呼。 金哲谦虚的开口:“真传谈不上,但是听到益王说起的时候,倒是和早年我遇到的一个病症十分相似。” “可是蛮荒之地?”赤裂骞奇问。 “在尘边。” “尘边?” “尘边?” 赤裂骞奇和赤裂枫护同时开口,一个低沉一个惊讶。 金哲不明就以,不知道为什么面前二位为什么举动这么异常,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可是有什么问题?” “哦。”赤裂骞奇和赤裂枫护不动声色的对望一眼之后,赤裂骞奇反应奇快的开口:“因为之前太医说这是来自荒芜之地的少见之毒,所以一听到尘边有点惊讶。” 金哲点点头。 但事实却是,尘边,是目前大皇子赤裂左律的驻地,并且已经驻扎四五年了。 三个人都不动声色,各自藏下各自的怀疑。 “不如我先去看看那位公子怎么样?”金哲打破沉默率先开口。 赤裂骞奇看向自家三哥,赤裂枫护沉稳的放下茶杯,点点头,然后在管叔的带领下走向栖云轩。 几个下人跟在身后为自家主人和客人打伞挡雪。 四人一路无话,靠近栖云轩的时候,管叔提醒,季浩熙还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一半的毒未解,让金少注意一下。 四个人进院的时候,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沈佳中午伺候季浩熙吃完饭就告了假同府里的几个丫鬟一起出去逛街了。 季浩熙腿不方便,可是天天躺着还难受,于是在沈佳不在的时候,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披在身上,扶着屋内的家具慢慢尝试走路。 贾谷乐的膏药很好用,当天敷上之后就有热热的感觉,这都过去三四天了,季浩熙觉得现在伸展活动什么的都没有什么异常了,或许可以尝试了走一走了。 左腿恢复的很好,走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右腿偶尔还有像针扎的似的痛一两下。 一行人进院子的人,没看到下人也没人通报,于是长驱直入直接走了进去。 季浩熙刚走到客厅,扶着窗框,走在前面的赤裂骞奇就大大咧咧的一下子推开了门,声音浑厚的喊:“小可爱!” 季浩熙好不好的正背对着门,被这声气沉丹田的小可爱一喊,一个回头没稳住右腿膝盖一曲晃了两下还是扑在了那儿。 跟在后面的金哲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直接稳稳的接住了季浩熙原地带了起来扶稳。 季浩熙就觉得整个晕乎了一下突然就又站好了。 但是单腿始终站不稳,在被金哲扶站住了之后,赶紧抓住了旁边人的衣袖稳住了一下身形,旁边的人也顺势握住了他的臂膀,给他借个力。 后面几个人都被这个突然的动作打断了脚步,站在了原地。 金哲低头看着面前这位只有自己下巴高的小人,貌似刚才被吓了一下,现在正瞪大了眼睛在感慨自己居然还能重新站稳:“好险……”不禁笑了笑。 “怎么样,腿能走么?” 听到陌生的声音,季浩熙茫然的抬头。 一下子看到自己居然大喇喇的抓着一个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还在温和的冲着自己笑,季浩熙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脸,连忙松开手,点跛的往后退了两步:“刚才不好意思,谢谢你。” 赤裂枫护冷眼看着,看着季浩熙刚才握着金哲的手臂心里有一丝说不清的不快,周围的气压瞬间就下去了。 季浩熙不经意的打了一个冷战,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觉得屋子冷了? 然后就看到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好几个人,包括好几天都没有见到的沉王殿下。 此刻正冷着脸好像自己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看着赤裂枫护的脸色,明明开导安慰了自己好几天的季浩熙还是一下子就被沉王影响到了心情,明显声音带上了沉落:“季浩熙,拜见――” 季浩熙腰还没下去,就被赤裂骞奇直接拽住了。笑嘻嘻的说:“你干嘛啊小可爱,你腿怎么了?” 季浩熙:“……” 尼玛这感觉真像是冰火两重天啊,明明因为赤裂枫护心里沉落的要死,可是听着赤裂骞奇的这句小可爱还是忍不住想要爆炸的大骂!!尼玛我到底哪里看起来像是小可爱了! 金哲站在一旁看着季浩熙多变而纠结的脸色,突然觉得赤裂骞奇这句小可爱叫的很对也很有意思。 不动声色的在赤裂枫护和季浩熙两个人身上转了几圈,想要确定一下两个人的关系。 能和赤裂骞奇成为朋友的,那必须也是会赚钱会享受会玩乐! 而大部分能和赤裂骞奇能成为朋友的人都比赤裂骞奇有一个或者两个优点,比如――金哲比赤裂骞奇有节操。 对于赤裂骞奇来说,节操这种东西,犹如那完美无瑕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 错!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赤裂骞奇的成长是一步血泪史,自从在他十三岁与节操这种高贵的东西失之交臂之后,他就开始在了阴暗的康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了,导致赤裂骞奇不禁老婆多,小老婆更多! 这也是为了腊月二十九这么个好日子他不回家过却跑来他三哥家的原因。 三个人陪着季浩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看着季浩熙一会儿皱眉头一会皱鼻子一会儿皱嘴巴的。 尼玛居然在外人面前做出这么可爱的动作,看那个金哲眼睛都好眯成赤裂骞奇了。 沉王断然不满,口气更加不善的开口:“你打算让本王在这里陪你站多久?” 赤裂骞奇纳闷的看着自家三哥,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不乐意了? 于是赶紧帮小可爱解围:“小可爱,这是金哲,(金哲温柔的开口:你可以叫我阿哲。赤裂骞奇鄙了他一眼,赤裂枫护甩身先进了屋子。季浩熙看着赤裂枫护率身进去,再一次不动声色的垂下头。)阿哲在医学上造诣颇深,这次主要让他来帮你看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赤裂骞奇挤眉弄眼的邀功似的说。 “哦。”季浩熙应答。“我没事儿。”他没看想赤裂骞奇也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真没事儿。” 似乎看出了季浩熙的小情绪,金哲继续温和的开口:“那我先扶你进去坐着吧,我只是诊诊脉,放心。” 季浩熙觉得自己大脑不太受自己的控制,怕会再在赤裂枫护面前丢人,于是点头一瘸一拐的走进去。金哲赶忙上去扶住。 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握着金哲的手臂走进来,还没等有所反应,就看着赤裂骞奇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眼神暗了暗,不知道想了什么,最终不动声色的坐到了一边,也再没把目光投向季浩熙。 看得出那位的明显的疏离,季浩熙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脚尖任凭金哲为他诊脉也不再说话。 管叔作为下人站在门边无奈的心里叹了一口气,多好的孩子啊,多好的王爷啊,哎……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话: 别催我,我也着急!!我也想让他俩赶紧弄个包子出来!! 但是明显沉总受的刺激不够!!闷骚腹黑成这样,不往死里刺激刺激他都对不起他天然的属性!! ps:求评论!!求收藏!!求爬榜!!! 拜托了各位……每天看你们的点击评论和收藏是我唯一的动力啊…… ☆、第十九章 搭完脉之后,金哲心里的震撼与当初的贾谷乐相比可谓是只多不减。 他神色怪异的看向益王和赤裂枫护,二人的反应却都十分平静。 难道…… 金哲垂下精明的眼帘看向季浩熙,这个是小家伙的秘密? 季浩熙本来还沉浸在赤裂枫护对他有所影响的情绪里,反而忘了贾谷乐交代他的那一茬。 直到金哲的温热的大手在他的腕上细微的一僵,季浩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脸色一白,瞬间绷住了身体。 看着季浩熙脸色突然的变化,金哲心里有了底,赤裂骞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关心的问道:“怎么突然脸色这么不好看?” 顺着赤裂骞奇的话,赤裂枫护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季浩熙僵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其一,他不知道金哲是什么身份,跟赤裂枫护是什么关系。 相比与赤裂枫护只是萍水相逢,季浩熙更在乎的是赤裂枫护怎么看他。 就算最后不被赤裂枫护记住,他也不要赤裂枫护每次想起他的时候心里都充满了厌恶。 “有什么问题么?”半天季浩熙不开口,赤裂枫护终于开口问向金哲。 金哲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季浩熙,回道:“浩熙幼儿似乎体弱多病没有受到太好的调理?” 这些赤裂枫护从陈叔那里听到过,敛下心底那股奇怪的情绪,点头。 “无大碍。”最后金哲说。“稍后我开几副药,调理一下。” 听到金哲没有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季浩熙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一听到要喝药,一张小脸瞬间又扭曲了起来。 金哲看着不禁觉得好笑:“害怕吃药?” 赤裂枫护若有所思的看向季浩熙。 季浩熙尴尬的把脸转向一边,小声道:“才没有。” 金哲的眼底不禁弥漫上笑意:“那明日我就亲自来帮你煎药。” 季浩熙一惊,结巴道:“不,不用了吧……我,我自己可以……” 二人坐的十分贴近,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把赤裂枫护放在眼里。 看着金哲和季浩熙之间的貌似比较亲密的小互动,赤裂枫护墨色的眸子暗道极点,突然就起身走了出去。 赤裂枫护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其他人一顿,不明就以的愣在了那里。 管叔看着自家主子离去的身影,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恭顺的跟在了后面。 看着赤裂枫护怪异的反应,赤裂骞奇下意识的看了季浩熙和金哲一眼,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由得露出跟管叔一样的表情,留下一句:“阿哲你先看着,我去去就来。”然后跟着赤裂枫护离开了这里。 季浩熙在这里住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第一次来了这么多人,这么热闹的说话。 说不开心是假的。 可是那个人…… 季浩熙强迫自己敛住心性。不管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因为什么,都别想。 想要开心,就不要想,怎样都不要想。 金哲看着突然就沉默下去的季浩熙,似乎也明白了赤裂骞奇刚才为什么做出了那样一副表情,心里突然有点难以捉摸的意味,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 “嘿……”似乎也是觉得这突变的气氛有些尴尬,季浩熙勉强打起精神,扬起嘴角最金哲笑了笑。 金哲神色复杂的看着季浩熙,目光中流转着一种季浩熙看不懂的情愫。 季浩熙不知道,他的那个笑看起来多让人难受。 有那么一瞬间,金哲想要伸手抱住他,说,如果不想笑的话,就别笑了。 可是金哲不能,季浩熙也不能。 这里是沉王府,季浩熙是沉王的人。(至少在金哲看起来是这样。) 仿佛感受到了金哲那眼底说不清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季浩熙也佯装不下去,低头尴尬的道歉:“那个……不好意思……” 金哲不忍他这样自责,露出了一个他经常可以迷倒众生的笑容。 “什么啊,有什么好道歉的。来我帮你看看腿伤。” “哈哈……”季浩熙干巴巴的笑了下,然后小声说:“我也不想惹他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金哲没说话,只是顺着季浩熙卷起宽松的裤腿看向敷着药膏的膝盖内侧,好像在认真的观察。 看着金哲专著的神情,季浩熙心安理得的安静了下来。 就算不停的警告自己,不要去想,别在去想,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回放刚才的种种――刚才赤裂枫护生气了,是的他明显的就生气了。他为什么生气?自己做错了什么么?还是他真的,本来就讨厌自己,上次只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想到这里季浩熙心里一惊。 莫非自己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所以让对方感到恶心了么? 季浩熙突然想起贾谷乐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别让沉王殿下知道。” 别让他知道…… 可是自己没忍住的好感却让对方敏锐的感受了出来。 所以对方在这屋子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阿姨,我的父母为什么不要我? ――浩熙,喜欢小可是不对的,小可和浩熙一样是男孩子。 ――对不起,您的这种病症我们也没有见过,如果您要强行手术的话,我们也是愿意帮您的。 ――季浩熙你是个怪物,我们不要跟怪物一个寝室,你自己去找老师调寝吧! ――……对不起浩熙,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不是你妈妈,孩子,你找错人了,我们有自己的孩子。 ――那边现在大水刚退,山体滑坡的厉害,年轻人你还是别去了。 ――大哥哥!!! 在睁开眼的时候,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 金哲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季浩熙记得,当时金哲在给他检查腿伤,他趴在那里,然后就闭上了眼睛,然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梦里全是浑浑噩噩的上辈子的事情。 甚至他还梦到了山体滑坡之前他推出去的那两个小孩。 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浩熙抬起眼睛看向窗外。 雪还在下着,屋子里面一片黑暗。 季浩熙摸索这下床点燃了灯。 季浩熙非常非常的怕黑,甚至有些病态。 他知道黑暗里没有什么,但是却总觉得如果就这样任凭着自己坐在黑暗里的话,早晚有一天他就会被这样无声的吞噬的。 可是屋子里太安静了。 季浩熙点燃了灯,然后就静静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除了屋内火花偶尔炸开的噼啪声,就剩下外面泊泊的下雪声了。 沈佳还没有回来。 就连卓科都给放了假。 在屋内静坐了许久,一股难以言喻而又熟悉的漠然席上了心头,季浩熙随手找了一件厚外套出来盖在了身上走了出去。 自从上次那件事儿之后,赤裂枫护就在栖云轩的门口放置了两名守卫。 季浩熙不知道自己还出不出的去,但是他聪明的选择不去触碰这个答案。 而同时,整个沉王府的欢庆也开始了。 各路私交甚好的王孙贵胄,花枝招展的夫人侧妃都井然有序而自由的在沉王府开始了晚宴。 霁月殿依着沉王府的巨大的人工湖泊而建造,其中穿插的一个低矮的常绿灌木,结构别致而不影响视线,管叔还在这里放置了许多柔软的垫子,炭火,加上漫天的白雪。 给今夜的霁月殿平白的就染上了一片柔和的霞光。 素琴丝竹,绕梁歌声,杯觥交错,欢声笑语。 季浩熙坐在屋子外面的栏杆上,丝毫不觉得冷。 远处明亮的灯火和热闹的歌声想不引起他的主意都不可能。 明儿就是三十了。 季浩熙伸手接了一片雪花。 真快,第五年了呢。 管叔来给季浩熙送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样子。 单薄的小人,安静的坐在廊房的下面,伸手接着片片雪花,眼睛里是看不出的透彻晶莹。 而帝都里时不时的就会炸响绚烂的烟花,让整个赤裂都在突然间充满了温馨甜蜜新年气氛。与面前的这位成为截然的对比,昏黄的灯光,孤寂的身影。 突然间,管叔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季公子。” 管叔回过神把食盒交给一旁的侍卫,沉稳的走了进来。 今天外面都在载歌载舞的欢庆新年,季浩熙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过来,愣了一下看到来人是管叔之后,连忙从栏杆上单脚跳了下来。 “管叔。” 管叔点点头。 “今天晚上过节,干嘛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闷着,来,管叔带去宴会上转转。” 季浩熙一听,眼神一亮。 但是转念一想,担心自己贸贸然的又会惹到赤裂枫护不高兴,马上又垂下了脑袋。 “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了。今天晚上是正式的宴会,我去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 说着,赤裂骞奇不知道怎么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赤裂骞奇看着管叔拿着食盒往季浩熙这里走的时候,突然就觉得给小可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扔下未免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就跟在了后面想要直接给人带来宴会上。 没想到管叔居然跟他有了一样的想法。 还没等进门的时候赤裂骞奇就看到季浩熙眼中那转瞬即逝的那一抹亮色了。 不管季浩熙和赤裂枫护怎么样,赤裂骞奇总觉得,对于季浩熙,他总防不起来。 “本王发话我看还有什么人不满,更何况这里是沉王府,我也算是半个主子了,走,主子带你去。” 季浩熙拗不过,只好说他进去换一件衣服。 其实也没什么好换的,季浩熙的几件衣服都是管叔临时拿来的几件他们沉王府家丁的衣服,季浩熙穿着都晃晃荡荡的。 等到季浩熙换好衣服出来赤裂骞奇一看,不禁摆了摆手,他是要带着季浩熙去宴会上玩的,穿成这样估计被人使唤还差不多。 “管叔,我记得之前谦泽住在三哥这里的时候是不是有几套换洗的衣服没拿走?你去找一套来给浩熙换上。” 季浩熙一听,连忙摆手不好意思。 但是管叔似乎也觉得赤裂骞奇说的有道理,忙差人去了。 管叔拿来的是一套无暇的白衣,袖口上有一圈白色的狐狸毛,零星的几丝浅淡的花纹点缀也十分素净。 在赤裂骞奇的再三坚持下,季浩熙终于重新换上了这套白衣。 谦泽是赤裂枫护的师弟,身形与季浩熙很像,这套衣服季浩熙穿着虽然不是那么服帖(季浩熙太瘦),但是也平白的多出了一股子柔美的感觉。 柔美?? 赤裂骞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重新看向唇红齿白清澈干净的季浩熙,突然觉得,如果自己的三哥看到,那么,估计自己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 尽管季浩熙努力遮遮掩掩,想要静静悄悄的混进人群中。但是他一出现,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众人只觉得,面前突然就平白无故的出现了一位白衣如雪,安静美好的懵懂少年。 清澈的眸子如同明亮的繁星,面对众人赤果果探究的目光举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真是我见犹怜。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写够,本来想着今天怎么着也得甜!! 但是删删改改已经十一点了。 母亲大人脾气暴躁的让我滚去碎觉,真是……不好意思了…… ☆、第二十章 季浩熙从来没有尝试过被这么多人围观过,他们的视线太过直白,有探究,有疑惑,有好奇,有蔑视,有惊艳,甚至还有狡黠和不怀好意。 季浩熙僵硬的站在那里,求救似的看向带他进来的赤裂骞奇。 还是都说了赤裂骞奇的风流倜傥是出了名的,刚把季浩熙带进去自己就闪了。 金哲也在人群中,只是距离季浩熙远一点罢了。 不得不说,下午的时候看到季浩熙的第一眼,金哲虽然被他那双清澈无暇的眸子有所吸引,但那也不如现在来得多。 站在亭外的人,乌黑的秀发被松松垮垮的在脑袋后面随便挽了一下,此时在漫天白雪中随着偶尔的微风柔软的摆动,修长的睫毛有些许胆怯和颤抖。 赤裂虽然不兴男风,但是像金哲这种上流人物还是来者不拒的。 此时,季浩熙身边已经有了不怀好意的殷勤之士企图要嘘寒问暖了。 看着陌生的来人,季浩熙尴尬的推了推酒杯,他不会喝酒,也不想要喝酒。 他只是想来看看热闹的人群,顺便想要近距离的观赏一下漫天的烟花和雪花交杂的绚烂色彩,并且,或许运气好的话,还可以不被那个人发现。 但是季浩熙没想到自己的突然出现会引起了一阵小骚动,在回头不见了赤裂骞奇和管叔之后,他就下意识的去寻找那个人。 赤裂枫护是沉王府的主人,当然坐在最上边的主位上。 越往后面越是不重要的客人。 可是当季浩熙一袭白衣的出现在那群不重要的客人群里面的时候,赤裂枫护就算在不在意那群客人,也瞬间就把目光锁定在了季浩熙身上。 他看着季浩熙举足无措的样子,看着季浩熙全场搜寻的目光。 在找他么? 赤裂枫护都没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正了正身子。 不过季浩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作为沉王府的主子怎么会跟一群女眷混在一起?他往那群女眷里面望什么?! 赤裂枫护和季浩熙的反应都被金哲不动声色的看在了眼里。 而金哲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的一举一动也被赤裂骞奇不动声色的看在了眼里。 这一群所谓的私交甚好的朋友里面,没有人知道谁跟谁是最好的。 但是无疑金哲确实是有办法给季浩熙续命的。 赤裂骞奇不知道他自家三哥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赤裂骞奇是商人,金哲也是商人,他们太了解彼此的同时反而心里对彼此的小动作更没有底。 季浩熙还没等看向主位的时候已经被在京都里有着极差的口碑的青年拽向自己的位子了。 对方实在是太热情了。 季浩熙这人有个毛病,吃软不吃硬。如果别人对他太热情,十有八九就算知道是个亏他可能都会因为实在太不好意思拒绝而吃一些。 可是这次这个亏未免会有点大。 对于那位青年,显然赤裂枫护和金哲都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在季浩熙稍微有点想挣扎的时候,赤裂枫护和金哲便同时起身了。 金哲在下首,距离季浩熙比赤裂枫护近得多,所以在季浩熙刚把目光转到赤裂枫护站起来的身影的时候,金哲已经来到了他的旁边。 “浩熙。”金哲笑眯眯的看着季浩熙说,完全没把旁边站着的青年当回事儿。 而拉着季浩熙的青年看起来似乎也不敢多得罪金哲,眼看着金哲笑眯眯的跟季浩熙打了一个招呼就握着季浩熙的手腕,冲他点了一个头就离开了。 青年摸了摸鼻子,没看出来么,连金少都好这口。 但季浩熙没想到这些,他被那个青年拉扯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些尴尬罢了。 得到金哲的好心搭救,季浩熙心里十分感激。 “没想到你也会来。”金哲依然是一脸温和无害的笑,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坐我旁边吧,别太尴尬。” 季浩熙点点头对金哲笑笑,木鱼脑袋完全没反应过来金哲刚才握着自己手腕拽自己离开的动作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多暧昧。 所以,当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顺从乖巧的坐到了金哲旁边的时候,他就特别以及十分的不乐意了。 金哲带着季浩熙坐下之后被旁边的人叫着转过头说话,虽然宴会上还有不少人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季浩熙,但是好歹也没人上来让他尴尬了。 季浩熙自己握着自己的小爪子,也不敢到处瞅,生怕碰上别人的目光,可是他没忍住还是看向了赤裂枫护的方向――赤裂枫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徐薇薇带上了主位,此时直直的与季浩熙四目相对,然后冰冷着一张脸别开了眼。 徐薇薇静悄悄的把季浩熙和赤裂枫护的小反应看在了眼里,再继续低眉顺眼的做懵懂状。她就知道赤裂枫护不会兴致那么好突然把她拽上来的。 在霁月殿的中央,不知道谁家公子输了赌,正在行云流水的舞剑。 配上悦耳的琴音和笛声,也让宾客们看的别有一番滋味。 一曲终了,人群哄的一声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金哲被人群的喝彩声带回了视线,发现旁边的季浩熙正安静而出神的望着面前的瓷器酒杯。 “想喝?”金哲逗他。 “算啦算啦。”季浩熙赶紧笑着摆手。 倒是不是季浩熙真的想笑,反正他就是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千万别让自己影响到别人的好心情,所以顺着金哲的情绪走罢了。 可金哲是什么人,季浩熙那一脸的勉强完全没有进到眼底。 金哲回头看了一眼上面,赤裂枫护的一个侧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旁边,一脸悦色的趴在赤裂枫护的耳边说着什么。 在回头看向季浩熙,季浩熙也在看,察觉到金哲回头马上把脑袋低了下去,好像生怕被人看出来什么似的。 真容易被人看穿啊……金哲眯了眯眼睛,伸出头揉了揉季浩熙柔软的头发。 赤裂枫护坐在上面冷眼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金哲那只手都很碍眼,握着徐薇薇的手腕握得紧紧的。 徐薇薇忍不住,痛的低呼了一声,上面几个人同时投了过去视线。 赤裂枫护一怔,连忙放手,似乎在气恼自己不够克制,皱着眉头看向徐薇薇的手腕:“怎么样?” 徐薇薇摇摇头,可怜兮兮的自己揉了揉。 赤裂枫护不禁有些头痛,他是冷漠,但不是人渣,作为丈夫,就算婚姻充满了利益,但是他也会负起他应负担的责任。 “拿过来本王看看。” 徐薇薇亮晶晶的眼睛含了浅浅的泪水,娇柔的把手腕伸出去。 赤裂枫护掀开袖子看了看,确实是用力了,都红了。 “回去擦点药膏吧。”赤裂枫护放下徐薇薇的手腕道。反正他此时也无法聚集精神,倒不如让徐薇薇先离开。 鬼知道他刚才哪根筋不对劲居然会下去把徐薇薇带上去。 刚才之所以赤裂枫护会把徐薇薇拽上来而不是段书萱,就是因为徐薇薇得体,温顺。 果不其然,听到赤裂枫护的话,虽然一脸的舍不得,徐薇薇还是起身行了一个礼下去了。 徐薇薇什么时候下去的季浩熙不知道,毕竟宴会上那么闹,那边在说什么他不可能听的见。但是赤裂枫护那一脸疼惜的看着徐薇薇的手腕的时候,季浩熙就聪明的在也不往那边投递视线了。 金哲还在想着怎么开口太引开季浩熙的思绪让他笑笑。 结果突然间季浩熙就端起前面的酒杯自己仰头喝了一杯。 豪爽的动作吓了金哲一跳。 季浩熙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把自己的不开心透彻的表现出来然后影响别人。 但是今儿个是新年啊。 欢度新年,为什么不能喝。 这么想着,季浩熙又连喝了两三杯。 金哲看的有些傻眼了,没看出来啊,小家伙傲气啊。 在季浩熙举起第四杯的时候,金哲连忙伸手挡住。 “浩熙,不能这么喝。这是陈年佳酿,后劲儿大着呢。” “我从来没试过宿醉的感觉。”季浩熙抬起小脸看向金哲。脸蛋红扑扑的,金哲有种错觉,面前这位,后劲儿似乎已经上来了。 “金大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今天帮我隐藏秘密。”说着,季浩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金哲,露出了一对小虎牙,杯中酒一样而尽。 “这第二杯我还敬你。”季浩熙再一次眯眯眼睛。“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金大哥你是好人!”一杯水带着一张好人卡。 听到季浩熙的话,金哲不禁有些怔住了。 好人?第一次有人说他金哲是好人…… “别喝了浩熙……”金哲在季浩熙再次冲他举杯的时候,伸手拦了下来。然后自己端起酒杯:“金大哥也敬你一杯,浩熙是个好孩子。” 殊不知金哲那句话说错了,季浩熙的笑容突然有点嘲讽。 “我二十四了。”季浩熙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酒杯。“我从来没做过好孩子,从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做个好孩子,然后过完今天我就二十四了。” 季浩熙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看着金哲,眼睛里有些金哲看不懂的东西。 或许真是喝多了酒,或许是下午梦里梦到的过去太多,或许是这些天一直在心里压抑的情绪,季浩熙觉得自己心里难受,难受的想要哭出来。可是又不敢哭。 季浩熙你一无所有,可是你每天努力的用笑容面对朝阳的时候,就没人会看的出来那些不开心的过去。 季浩熙你一无所有,可是傲气如你坚持了这么多年的隐忍与压抑就要这么轻易的丢盔卸甲么。 季浩熙眼睛还是亮晶晶的。 “再来一杯吧。”他弯弯着眼睛对金哲说,把面前的小杯子换成了旁边稍大一点的碗。 那个碗是用来盛菜的,其实季浩熙这样于礼不合。 但当金哲伸手想要拦住他的时候,季浩熙依然是可爱的弯弯着眼睛,冲着金哲咂咂嘴:“酒杯太小了,不够喝。”然后想要证明什么似的,追加了一句:“金大哥你放心,其实我特别能喝。” “你醉了浩熙……” 金哲突然觉得有些不舍得面前的这位小人儿,要说一开始他只是对季浩熙有兴趣的话,现在他突然有点想要照顾这个人。 “我没醉。”季浩熙执意。“一会儿我要是难受的话,我就偷偷的对你使个眼色,然后你就带我回去,怎么样?” 闻言金哲不禁失笑,那狡黠的小目光,还强装理智呢。 “好!” 金哲一口答应。 “不准耍酒疯,我陪你喝!”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下一章一定上尺度! 妈蛋在不上尺度我剁手! 好啦乖~~ 求收藏! 求推荐! 求留言! 各种求! ☆、第二十一章 21 “……我估计也就是这么回事儿吧。不然干嘛自己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啊。” 季浩熙不知道和金哲在一起对喝了多久,他们俩从开始的金哲的各种笑话,变成季浩熙回答金哲各种问题,再到季浩熙自己讲述。 整个霁云殿好像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样,其他人的欢声笑语都被屏蔽出了外面。 “或许他们真的有自己的苦衷呢?” 金哲听着季浩熙讲述着一个人的生活就好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不禁有些心疼。 因为这些事儿虽然赤裂枫护早知道,但是金哲倒是第一次听说。 “苦衷啊?”季浩熙轻蔑的笑笑。不禁想起了那个所谓的母亲在被他找到之后一脸的复杂和不停的推脱。 那个时候自己傻,还觉得只要自己愿意原谅,父母就会接受一样。 那个女人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惊讶,还是害怕,还是犹豫,还是其他什么。自己第一次上门的时候介绍自己的来意的时候,女人用各种复杂的表情把自己看了个遍,沉默很久之后才果断的开口:“孩子,你认错人了。”然后直接关上了门。 紧接着屋里就有另外一个稚嫩的童声传了出来:“妈妈,外面的哥哥是谁?” ――“走错门了。” “或许吧。”季浩熙回想到这里笑着说。 季浩熙从小就信命,说不清为什么,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上他想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他需要个信仰,需要个强大的能解释一切的信仰,这样至少可以不用让自己活在黑暗中。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季浩熙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外面的雪花,不知道在对谁笑。 他觉得眼前有点晃,仿佛有三四个赤裂枫护再晃。 “搞什么啊……”季浩熙对自己说,要疯了么居然对赤裂枫护执着到这个地步? “不行,这太危险了。”季浩熙开始自己嘀嘀咕咕。 其实季浩熙没看错。 他面前的确实是赤裂枫护。 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一杯一杯的喝着眉头不禁越来越扭,后来变成和金哲对饮不禁心里冰到了极点。 看季浩熙现在的样子,明显就已经醉了!那个金哲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还不拦着。 而金哲在赤裂枫护直挺挺的向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一大半了。 此时正规规矩矩的等着赤裂枫护的指使。 “别喝了。”赤裂枫护从季浩熙手里直接夺下酒杯。“我让人送你回去。” 季浩熙分不清他面前的人到底是赤裂枫护还是金哲,但是他还没喝够,何况自己也没闹,他不想走。 “今儿个过年,我没喝够!” “季浩熙!”赤裂枫护有些怒了。 他本来看着就已经不爽到了极点,季浩熙还想逆着他来么。 “我知道我叫季浩熙!”被赤裂枫护这一吼,季浩熙突然也觉得有些不乐意。 这声喊完之后突然觉得面前清凉了许多,就连周围声音都小了许多。 是的,周围的人愣了,第一次见到居然有人敢和沉王如此平打平上,不禁汗颜的看着这位不知死活的少年。 估计不少不明就里的人脑子里此时都在想着四个字:恃宠而骄。 看清了面前的人,季浩熙也突然清醒了许多。 赤裂枫护脸上毫不掩饰的怒气让季浩熙第一次感到有些害怕。 “现在。”赤裂枫护咬牙切齿的看着季浩熙,他也是第一次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怒吼回去。“马上,给本王滚回去!” 本来因醉酒有些红扑扑的小脸在赤裂枫护这句话之后瞬间有点转白。 季浩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怎么晃回去的。 在赤裂枫护那个“给本王滚回去”脱口而出的时候,季浩熙瞬间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心脏和眼眶。 他知道他没有任何理由对赤裂枫护表示不服,可是他心里不服。 他知道他没有任何原因对赤裂枫护感到难过,可是他感到难过。 他知道他没有任何原因对赤裂枫护红了眼眶,还好他忍住了。 内心被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情感翻滚着吞噬。 “对不起!”季浩熙最后只是咬着牙盯着赤裂枫护:“我这就滚!” 这时,沉王府里的第一枚礼花在空中炸响了,预示着大年三十正式来到了。 巨大的礼花把整个沉王府都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下,季浩熙如同多年前被同学知道自己是双性人被嘲讽的一个人穿过人群一样,他再一次的因为任性而再一次分付出了丢人现眼的代价。 冷么? 季浩熙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管叔被勒令不准跟来。 不冷。 漫天的白雪和礼花交相辉映,那夜幕之下幼小而微微抖动的肩膀,纵是没被任何人看见。 季浩熙一个人回去,没有点灯。 沈佳没有回来,挺好。 换掉那身太过惹眼的衣服,季浩熙穿着单薄的内衣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 他醉了,他知道,脑袋晕的要死,他知道。 所以,任性一次,就这样被黑暗吞噬吧。 季浩熙亮晶晶的眼睛像是在跟自己赌气一样挣得大大的,然后一阵恶心席上来―― “呕――”季浩熙几步踉跄着跑到门外对着栏杆大吐特吐。 不吐还好,吐完突然更难受了,胸腔里那股子被压抑的情感仿佛同样的被宣泄而出了似的。 “呕――” “主子。”在外面听到下人的回话,管叔进屋斟酌的开口:“让人去看看吧,季公子体弱,还喝了那么多酒――” “刚才来人对你说了什么?” 一结束宴席就直接一头扎进书房看着一本书却半天不翻页的赤裂枫护终于动了动视线。 “……那位……似乎喝太多,吐的厉害……” 赤裂枫护眉头一挑。 ……心里瞬间划过的那些情绪被赤裂枫护聪明的压下去不去理会。 “……主子?” 管叔适时的在问一遍。 “……”赤裂枫护眼神闪动了几下,终于像是放弃什么似的放下手中的书:“让人备着醒酒汤。”然后起身往栖云轩走去。 管叔回头交代下去,在想着跟着自家主子一起过去。 但是一回头……人呢? 赤裂枫护走进栖云轩的时候季浩熙正晕晕乎乎的穿着单衣依靠在门廊的柱子上,试图用冰冷来降低自己的不适感。 但是显然不把胃吐干净他是不会舒服的。 因此根本没在乎来的人是谁,就觉得又一阵恶心上涌:“呕――” 不过这次是干呕了。 季浩熙难受的半弯着腰对着干冷的空气大口的喘息。 看着季浩熙穿的那点东西,赤裂枫护想也没想直接脱下了厚实的大氅直接裹到了季浩熙的身上。 季浩熙在喘息的间歇看到来人,胸腔里的那股子感情更加难受,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开赤裂枫护:“不用你来管我――” 季浩熙那柔弱的小胳膊在还没推到赤裂枫护的身上就被人伸手直接顺势拉了过来双手一勾直接弯腰抱了起来。 后面的人懂事的端着东西一溜小跑也跟了上来。 季浩熙被放到床上,又对着下人端过来的盆钵干呕了两次,彻底没力气。 赤裂枫护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没说话,只是在季浩熙对着盆钵干呕的时候伸手在他的后背上拍了几下。 “起来簌簌口。” 赤裂枫护接过下人端过来的漱口杯,季浩熙顺从而艰难的爬起来簌了口。 倒不是季浩熙突然就没了脾气开了窍,而是他难受的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 “头疼。”季浩熙没有意识的喃喃了一句。 赤裂枫护脸色不好,心底把金哲虐了千百遍,然后回头沉着脸问道:“汤呢?” 紧接着管叔就跟及时雨似的端着汤进来了。 “起来喝。”赤裂枫护忍着不快言简意赅。 季浩熙懒得回应,本来是侧卧朝着赤裂枫护的脸一歪,直接埋进了枕头里,那意思更明确――劳资不想喝了。 赤裂枫护不觉得眼角有些抽搐。 是,当他说完让季浩熙滚的话之后,看到对方那明显受伤的神色自己也后悔了。 但是季浩熙不也没给自己台阶下么,倔强的起身就走?还“我这就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看着面前明显任性的季浩熙,赤裂枫护突然不觉得那么生气了,眼睛里甚至划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愉悦。 何必跟一个喝醉酒的白痴较真。赤裂枫护如此安慰自己。 “好了,这不是酒,起来喝点。”传言中腹黑冷漠的沉大boss难得好脾气的说。 季浩熙白皙的小耳朵动了动――那家伙,是在对自己说话么? 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难不成自己醉懵了? 季浩熙眯着眼睛不情不愿的把埋在枕头里面的脸稍微往外面转了转,充满水汽的视线飘忽而努力的想要锁定眼前的那张充满了诱惑的脸。 确实是赤裂枫护。季浩熙小小的脑袋肯定了一下。 但一定不是本人,他再肯定。 赤裂枫护才不会这么好心的端碗汤和颜悦色的坐在他面前,那个人只会冷着脸,还有黑着脸,还有放大招(降低气压或者温度),那家伙是个面瘫,是个情冷感。 喝醉了的季浩熙难得没有理智,脑袋里虽然yy着赤裂枫护。 而赤裂枫护非常努力的摆出的一张和颜悦色的脸,(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对方看起来并不领情,并且那眼神里好像还有些……鄙视? 赤裂枫护不禁被自己的发现在噎了一次。 好么,所谓酒醉壮胆是么! 所以刚才也是―― 刚才也是喝醉了。 赤裂枫护眸子里的某道光影一闪,对于季浩熙刚才在宴席上对他的无礼顶撞似乎找到了合理的理由,眼神不禁真的有些柔和。 “刚才为什么闹脾气?”赤裂枫护笃定的开口。 季浩熙在赤裂枫护看来,虽然有脾气,倔强,但至少在他面前还没有太明显的放肆过。 所以,唯一能解释季浩熙之前在宴席上的行为的,那只剩下了一点――因为他做了什么事情让季浩熙真的不开心了,所以他终于借着酒劲来了小脾气。 在加上被他吼过之后,那明显受伤的神色,此时冷艳高贵的沉王(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可以让他身心俱悦的东西呼啸而出了。 “我没有……”季浩熙眼神迷离的看着面前的人。“你是真的么?……”他不确定的追加了一句。 赤裂枫护愣了愣,他倒没想到季浩熙就连喝醉了都这么谨慎。 “你说呢。”他故意没有正面回答。 季浩熙不确定的看着他,半天才自嘲的重新开口:“嘿……我就知道不可能。” 然后季浩熙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挣扎着爬起来霸气的揪住赤裂枫护的衣领:“赤裂枫护你是个混蛋!” 沉总(眼角成十字明显压抑着怒气):“你再说一遍?” 季浩熙却好像说完这句话就没力气了,软趴趴的又趴了下去,软糯的声音里充满了细不可闻的颤抖:“我讨厌季浩熙……季浩熙是烦人鬼……季浩熙你怎么这么没志气……季浩熙你干嘛总丢人……” 赤裂枫护:“……”就算是喝醉了……麻烦也说点他能听懂的话好么?这什么思绪回路这个? 季浩熙慢慢自己把自己卷缩在一起,不仅连声音,就连肩膀都有些细不可闻的颤抖,声音细小而轻悠,赤裂枫护认真听也就听懂了几个词“……为什么……不要我……阿姨……不对……不敢…………知道…………哪里………好……喜欢…………” 赤裂枫护精神突然一抖,手里的醒酒汤早在刚才季浩熙揪住他的衣领之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被放到一边了。 看着背对着他卷缩成一团的季浩熙,赤裂枫护瞬间把赤裂骞奇的叮嘱甩到了脑后,他大手一捞,直接把季浩熙抓了起来,在他面前扶正。 “你刚才说什么?”赤裂枫护认真的盯着季浩熙。 季浩熙不知道又哪根筋抽了,在赤裂枫护的手里软趴趴的晃晃悠悠几下之后突然伸出手拄在了面前的床案上,让自己稳住,鼓着腮帮子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赤裂枫护。 ……赤裂枫护有种自己被盯着发毛了的错觉。 “我原来养过一只流浪狗,它叫阿护。”季浩熙盯着赤裂枫护的眼睛认真的说。 ………………………………(←沉总。) “你生气么?”(←没脑子的季浩熙) “你说呢?”(←咬牙切齿的沉总) “如果我亲你你会不会生气?”(←?的季浩熙) “(⊙_⊙)”(←……沉……嗯。) 赤裂枫护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心情,诧异?惊讶?惊喜?期待?激动(这不符合沉总的属性,pass)?怒赞(赐死)? 一瞬间心里划过的感情太多,导致季浩熙蜻蜓点水一般的在他嘴巴下面下巴上面心满意足且速度的啵一声之后,赤裂枫护还没回过味道来,对方已经笑眯眯的在看着他了。 赤裂枫护自动忽略掉了季浩熙仿佛是在看爱宠一样看着自己的眼神,向来不会克制和亏待自己的高贵的皇室子孙沉王殿下已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把季小呆扑了下去。 尼玛长的那么受呆还笑的那么妖孽,这跟直接来诱惑本王有什么区别?这必须吞掉。 迷蒙中,季浩熙只是觉得有个什么柔软湿滑的东西探进了自己的口中,还带着一点点果酒的香甜。 还在宴会中么?……季浩熙浅浅的划过这个意识,那是不是说后来跟赤裂枫护之间的裂隙只是梦?季浩熙开心的想着。 赤裂枫护把季浩熙扑倒之后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了一种舒适感,要知道在见到季浩熙第一面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虽然被各种问题给阻碍了,可是在真正品尝到季浩熙的味道之后赤裂枫护还是觉得等待是值得的,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样美好。 只是怀里的人儿一会儿皱眉一会开心的样子似乎在提醒他他一向自认过硬的技术在面前的小人儿这里没起到作用,不禁故意使坏轻咬了一下季浩熙的舌尖。 舌尖被咬,季浩熙痛的一皱眉,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这声软糯而可爱的呢喃成了点燃沉王这么些天忙碌各种事情而不得不禁欲的导火线。 刚才给予的温热的吻不禁变得热烈起来。 季浩熙觉得那个香甜的果酒好像抽风了,季浩熙下意识的想推开自己身上的人却被对方不怀好意的亲吻了一下,一阵电流和颤栗滑过全身。 “唔……” 季浩熙开始抗拒,却引得上面的人变本加厉。 就在季浩熙觉得自己快要被人给谋杀了的时候,一直紧紧抱着自己的人突然松开了自己。 赤裂枫护眼神暗到不能再暗,声音低沉而沙哑的趴在季浩熙的肩头,轻轻撕咬着季浩熙柔软的耳朵:“……季浩熙,你知道我是谁么?” ……当然知道。季浩熙的小心肝颤抖着。可是尼玛这到底是不是梦啊!!! 季浩熙挣扎着,就在赤裂枫护从撕磨耳鬓变成撕咬白皙的脖颈的时候,终于颤抖着开口了:“……这是……梦……对么?” 听到季浩熙战战兢兢的回答,赤裂枫护抬起他满被情。欲充斥的黑色眼眸,健壮的胸膛轻轻的震了震,好像是在笑。 “那我们……”赤裂枫护埋下脑袋,季小受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衣服。“来做梦吧……” …………………………!!!!!(无能。) ―――――――――――――――― 那个满是阳光和树木土香的夏天: ――阿姨,浩熙没有姓么? ――浩熙跟阿姨一个姓怎么样? ――好吧…… 那个满是阳光和树木土香的十多年后的夏天: ――我今天来不是难为您的,我明天就离开这个城市,我只是想问您一件事。 ――你说。 ――我有姓么? ――……季。 你有姓。 你姓季。 你叫季浩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季浩熙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简直强壮的不像他自己,不禁一脚踹飞了打算对他别有所图的赤裂枫护,甚至还一脸鄙视和挑衅的看着对方说活该。 这个梦太惊悚了。 季浩熙脑袋超疼的想。 大年三十儿哎。这是他醒来的第一个想法,然后整个人就在床上各种慵懒乱动。 赤裂枫护觉得自己快要被对方折磨疯了! 明明是很好的开头,那么甜蜜霸道而充满技巧的吻,不发生点什么怎么可能对得起他自己! 但是现在怀里这货――赤裂枫护阴沉着脸看着半醒不醒皱着眉头来回乱动的季浩熙,居然在关键时刻一脚踢在自己的命根子上! 擦! 就算自己武功盖世也经不住这么一下子好嘛!! 何况就算自己用最快的速度闪开了那也是会很痛的好嘛!!! 并且最后那一脸鄙视和挑衅的看着自己在地上狼狈的样子说出活该到底是谁啊!话说季浩熙喝醉了之后这么暴力嘛!!醉酒不应该是乱性吗啊摔! 闷骚的沉总现在此刻心里狂风暴雨,但是阴沉的脸上还是保持住了他出现在广大民众面前正常的样子。 可是季浩熙就没那么好过了,现在脑袋疼的好像不像是自己的。 “再也不喝酒了……”季浩熙带着哭腔嘤嘤嘤的说,此呆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身后还躺着一人。 “本王赞同。”赤裂枫护在季浩熙背后阴沉的开口。 “……???”季浩熙觉得自己应该是醉酒后出现的幻觉,但是不对啊,为毛这个幻觉好像在自己背后啊?? 季浩熙下意识的刷一声抬起身转了过来,完全忽略了自己小肚子露了出来这个事实。 “早。”赤裂枫护依然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 “……啊!!!!!!!” 在后花园指挥着一群下人扫雪的管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听到王府里传来了一声惨叫。 惨叫? 管叔叹息的摇摇头,怎么可能啊。 然后又刷的一下子反应过来,王爷!!! 话说昨天晚上季浩熙的战绩可谓是相当可圈可点,在一脚把赤裂枫护踢下床之后,又笑眯眯的下去对赤裂枫护道歉,然后又对听到自家王爷的闷哼声和屋内茶杯掉地摔碎的声音不放心跑进去的管叔凶神恶煞。 “你以为小爷我不生气是真的因为脾气好嘛!!!小爷现在就想炖了你!!!” 季浩熙三步两步冲上去揪住管叔的衣领像是之前对待沉王一样对待管叔。 就在管叔看着自家王爷吓的腿都软了之后,季浩熙这货又嘤嘤的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这样的……你们为什么要往我的书桌里泼染料……对不起……嘤嘤嘤……” 反复这么几次,赤裂枫护脑子都大了。 他伸手揽过季浩熙把人抱在自己怀里,无力的挥挥手示意管叔下去。 尼玛这个小家伙是故意的嘛…… 虽然不知道小家伙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但是看起来小家伙似乎没少被欺负过。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赤裂枫护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就着季浩熙的姿态坐在了地上。 “可是我过不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季浩熙把脑袋拱在赤裂枫护怀里,死命的抱住面前的抱枕。“我过不去,过不去。我想不明白,我想不通,难受。”季浩熙抬起小脸,眼眶通红,他伸出小手握住赤裂枫护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这里难受,难受的快要喘不上气了。” 赤裂枫护感受着他温暖而小小的胸膛,那浅浅而有力的心跳,黑亮的眸子暗色更甚。 “浩熙……”赤裂枫护紧紧盯着那张樱红的小口:“我们……来做吧……” 说着想要尝试着再一次覆盖上了那双温热的唇。 可是……季浩熙…… “!!!去死吧!!大色狼!!!!” 沉总:“!!!!!――!!” 居然连续两次被踹什么的,死也不可能露出声音!! 季浩熙如何折腾到天都好亮了,最后在赤裂枫护的肩膀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报复性牙印之后,终于一头扎倒在赤裂枫护的怀里深深的睡去。 赤裂枫护环抱着季浩熙,无力望天,折腾一晚上,他终于也一头扎倒在了床上。 所以说,酒后乱那个什么神马的……绝对是因人而异的。赤裂枫护心里对自己暗暗的说。 “你为什么在我床上!!”季浩熙尖叫过后愤怒的指责赤裂枫护。“你想对我做什么!!” 看着季浩熙身上昨天晚上开始的时候被他留下的几个暧昧的小印子,想起来昨天晚上季浩熙又对他折磨的种种,赤裂枫护突然觉得自己要是真不做点什么的话还真对不起季浩熙。 于是,赤裂枫护半诱惑半报复的一个翻身直接把季浩熙按到在身下,目光深沉的盯着季浩熙的眼睛:“你觉得,本王想做什么?” “――”季浩熙被赤裂枫护突然的一面吓得脑袋当机。然后视线一转,目光落到了赤裂枫护肩膀上的两个小小的牙印上,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黑,由黑……转的目光闪闪躲躲。 隐隐约约中,他貌似想起来了那个温热的吻,还有自己主动保住的大抱枕,一脚踹到……啥的…… 赤裂枫护好心情的观赏着季浩熙脸上不停变换的各种脸色,闷骚的性格再一次发挥了其潜在的属性。 赤裂枫护故意含糊的好整以暇的开口:“怎么,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都想起来了?” 季浩熙脸红的都快滴血了,自己不是吧!!真的化身饥渴了?!!! 对方是堂堂王爷啊口胡! 自己绝壁完蛋了啊这次!!! “那个……”季浩熙不敢看向赤裂枫护,诺诺的开口:“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赤裂枫护内力足够深厚,他都听不清季浩熙后面在说什么。 “嗯?”闷骚男决定就假装听不见。 “对不起……”季浩熙羞愧的都快哭出来了。他堂堂二十四岁骚年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他对不起小时候对他苦口婆心教导的阿姨! “嗯。”赤裂枫护对季浩熙的这个样子很满意。“那你打算怎么跟本王道歉?”赤裂枫护死死的盯着季浩熙的嘴巴,目光深沉声音黯哑。 “什,什么怎么道歉?”季浩熙心里咯噔一跳,一种不好的突然涌上心头。 “你昨天晚上……”赤裂枫护低下头,再一次在季浩熙耳边撕磨起来。经过昨天晚上他发现,这里是季浩熙的弱点。 果然,赤裂枫护的唇畔刚划过季浩熙的耳畔,就感觉到了身下的小人浑身颤栗了一下。 “……对本王又亲又咬……”赤裂枫护满意的感受着身下的小人儿的僵硬。“现在……怎么着也应该……给本王……补偿回来吧……” 季浩熙面色僵硬的听着赤裂枫护在他耳边吐着温热的呼吸,诱惑的几个字几个字的蹦出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我……我……”季浩熙颤悠悠的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嗯?”赤裂枫护心下觉得好笑,故意抬起深沉的眸子装作不明白的看向季浩熙。“你想说什么?” “补,补偿,”季浩熙词不达意。还在纠结在这两个关键词上。 话说这个补偿怎么听起来都是不怀好意吧摔!难道要自己去问怎么补偿嘛摔!!自己是生理怪异又不是脑子怪异话说沉王你是故意的吧摔啊! 季浩熙脑袋子再一次的荒乱的天马行空但是脸上是万万不敢表现出来的。 “我,我,”季浩熙都快哭出来了。“王爷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季浩熙声音颤抖的说。 因为赤裂枫护不禁在他的耳鬓撕磨,就连宽大的手掌都开始不老实的在他身上胡乱点火了。 话说大早上的不能开这么危险的玩笑啊!! 自己真的会把持不住的啊!!! 赤裂枫护装作听不懂,看向季浩熙:“嗯?怎么补偿?”然后大手煞有介事的东摸摸西捏捏,心里感叹季浩熙的小皮肤真好。 然后不小心捏到了季浩熙胸口的某个地方,季浩熙一个不小心嗯了出来…… 这声嗯之后,赤裂枫护和季浩熙同时一愣,紧接着赤裂枫护就觉得自己的某个地方真的起了反应,而季浩熙……感觉到了某个反应……顶在了自己……腿上…… 尼玛这太危险了啊!!!!! 管他三七二十一季浩熙故技重施,这一次赤裂枫护却早有了防范,在季浩熙小腿刚抬起来,一只大手就迅速的按了下去,并要死不死的故意按在了腿根十分敏感的地方。 “你……你……”季浩熙已经完全傻了。 尼玛昨天晚上还在宴会上吼我,之前还一副看着我就烦的要死的样子,现在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贱之人么! 突然想到这个,季浩熙心里的欲望更多被一股莫名的悲愤之情代替。 “你拿我当什么?”季浩熙刷的一下红了眼眶,愤恨的看着伏在他身上到处点火的赤裂枫护。 “当成外面那些为了钱财,名誉,地位就随随便便的把自己尊严舍弃之人么?还是你觉得,好像你看上了我,我就会跟那些人一样,感恩戴德的臣服在你的身下?” 听到季浩熙的第一句话的时候,赤裂枫护只是刚从那满腹的欲望中抬起头来。 看到季浩熙通红的眼眶一愣,紧接着季浩熙接下来的话让他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作答。 赤裂枫护一直都是个处理雷厉风行的人,他非常的果断,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在季浩熙这件事情上出现了些许的犹豫,开始时因为他不想把季浩熙留在身边,所以克制着不去碰他。 现在赤裂枫护想要季浩熙,所以也打算把这个人留在身边。 可是骄傲如赤裂枫护,从来不会去逼迫别人什么。 对于赤裂枫护来说,不愿意臣服的,他自然有自己的手段让对方心甘情愿,又或者直接让对方成为他前进的路上的垫脚石。 但是他一直没想明白,季浩熙到底属于哪一种。 看到赤裂枫护的反应,看着他沉默不语,季浩熙以为赤裂枫护是默认了季浩熙的话。 莫名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像是被耍了一样的感觉,又或者像是自己付出了一腔热情却发现对方根本不爱自己――爱!季浩熙一震。 可是对于赤裂枫护,一开始只是有羡慕和憧憬的好感不是么。 怎么会突然想到了这个词,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和刚才赤裂枫护的表现让自己有了更大的胆子让心底的小感情有了些许的变化么? 季浩熙突然觉得有点累有点乱。 对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没法理出自己是什么感情的人,他没法思考。 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赤裂枫护。 可是看着季浩熙看着他不停变换的目光,到最后是疲敝的一闭。一股无名的冷漠和高傲从心底缓慢的升起。 他是堂堂赤裂国三皇子,沉王,镇北将军。他从来没在这种事情上被人拒绝过,还是做到了这种程度之后被人拒绝。 赤裂枫护觉得简直是被无声的侮辱了。 赤裂枫护阴沉着脸起身,下床穿鞋穿衣。 回头看到季浩熙还是伸手捂着眼睛毫无反应,那股无声的侮辱瞬间就升级成了无名的怒火。 “季浩熙,想躺在本王绅下的人有的是!本王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赤裂枫护说完之后觉得很满意,这才是堂堂赤裂国威名远扬的沉王真实的样子。 但是在目光接触到床上那人听完之后越来越僵硬和微抖的身体,赤裂枫护突然觉得刚才满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压抑的怒火。 这股怒火的由来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于是赤裂枫护只好黑着脸转身离开,大力的摔上了门发泄出自己的怒火。 赤裂枫护走后,季浩熙揪着捂着眼睛的样子换了个姿势面朝里拉过被子把自己卷缩起来。 心里那股理不清的思绪确实越来越难受,终于让看不见的泪水无声顺着眼角滑落下去,没让任何人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沉总(一脸悔恨):浩熙,我混蛋。 季呆(一脸沉冷):嗯,滚下去跪着,注意方便面别碎了。 ☆、第二十四章 当沈佳端着托盘一脸偷笑的进来服侍季浩熙起床的时候,季浩熙早已经给自己收拾干净了。 昨天晚上那件白衣干净整齐的叠在一边。 季浩熙只是在沉王府住了大半个月而已,又不是脑残到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可以在这里享受让人伺候的待遇,加上早上的事,在傻的人也知道要为自己找个退路。 更何况在那种环境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季浩熙。 每次在自己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季浩熙都会给自己找些别的理由让自己忍住。 比如假装有些事情从未发生过,比如强迫自己别去思考那些无所谓的东西。 ……好吧。 季浩熙沉下眼帘,赤裂枫护对他是有所谓的。 但是季浩熙从小接受的是新世界的教育,何况君子有所求有所不求。 感情向来就是一个人的事儿,碰巧郎有情妹有意那才叫爱情。 而爱情不是强求来的,这个任何一个人都知道。 只是对季浩熙里说,爱情的唯一性这一点是绝对不容置疑的。 如果你爱我,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如果你不爱我,我绝对不打扰你。这是我生活的尊严和勇气。 所以,当沈佳知道昨天晚上他家主子在季浩熙这里留了一夜的时候,进门来面对季浩熙那欢愉的笑容简直恨不得横在季浩熙的眼前。 但是下一秒,沈佳就傻了。 季浩熙把自己收拾的妥妥当当的这不正常。 床铺和被子都收拾的妥妥当当,这也不正常。 并且谁能来告诉她,季浩熙身旁放着的那个简单的小包裹是什么啊! 怎么看着好像要离家出走似的?(经过昨夜一战,沈佳和管叔已经自动的把季浩熙列为府上的二号主子了。) “早。”季浩熙看了一眼沈佳,自动忽略沈佳那个刺眼的别有内涵的笑容。打了一个招呼之后继续低头整理自己的小包裹。 其实也没什么可整理的,就那么一套衣服,是自己来的穿的那件。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迹的痕迹没有被完全洗干净。季浩熙打算自己拿回去重新洗一洗。 “季公子。”沈佳迅速的放下手中的托盘,斜着眼睛看向季浩熙:“您这是想做什么?” “哦。”季浩熙假装自然和不以为意的开口:“我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并且在沉王府上打扰了你们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了。” “回去?”沈佳瞪大眼睛。“现在?今天?” “怎么了?”季浩熙对沈佳重点重复的后面两个词表示不解。 今天晚上跨年夜啊……这话沈佳没敢说。因为瞅着季浩熙这样子,应该是跟主子有矛盾吧? 沈佳有点傻眼,管叔,这形势不对啊! “管叔呢?”季浩熙收拾好行李,看向沈佳。“我想去跟管叔道个谢,道个别。” 沈佳还陷入在状况中没理清思绪,听到季浩熙的话连忙点头答应,这情况必须通知管叔,让管叔好想办法。 季浩熙同样点头,拿起行李打算跟管叔一起去。 “等,等一下!”沈佳一个激动握住季浩熙的手腕。“您留在这儿,我去叫!” 开玩笑啊爷!您拿着行李去我还通知个屁啊!干脆列队欢送好了! 沈佳吓得眼泪都好出来,狂奔着去找管叔了。 “管叔!你的消息不准确!季公子怎么突然收拾行李要回去?” 管叔本来也是身心愉悦的在为自家主子准备午餐,顺带还有季家小爷的。 一听到沈佳的话,管叔的小心肝一颤悠。啥?不对啊,自家主子的战斗力可是很惊人的啊。不至于让季家小爷因此生气吧? 何况早上两个人还尖叫有力呢? …… “不能吧?”管叔有点不信。 “什么不能啊。”沈佳一脸的认真。季浩熙那一脸沉静和冷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闹脾气。“行李都收拾好了,岂止行李啊,我进去的时候连房间都收拾干净了,看样子就等着跟你道个别就要走了呢。” “那主子呢?” “季公子没提。” “没提?”管叔诧异。“看来的确有问题,你先去稳住季公子,我现去问问主子。” “哎。”沈佳脆声应下,一溜小跑回去稳人。管叔则几步走到了赤裂枫护的书房。 从昨天开始赤裂就封朝了,赤裂枫护此时坐在书房里也只是看着一些年前的压下来的旧公事。 早上自家从主子从季浩熙那里回来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吩咐了管叔准备了热水洗了一个战斗澡换了一套衣服之后就一直坐在书房里。 管叔敲敲门进去,眼尖的发现自家主子看的还是早上的那个公事折。 赤裂枫护似乎还陷在什么事情的思考中,没发现管叔已经进来了。 看着眼前的尊神的这副样子,管叔不仅可以确定,看来自家主子和季浩熙之间确实是有什么问题。然后不动声色的咳嗽了一声。 被管叔的咳嗽声拽回了思绪,赤裂枫护尴尬的把手上的折子翻过一页。然后发现这个折子怎么已经看了一早上了? 管叔也在看着赤裂枫护手上的折子,赤裂枫护眼中再一次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然后愤怒的提起笔批示道:“华而不实,满纸堆砌絮语不明要点,退回重写!” 大笔一挥而就,潇洒的扔到了一旁的已看完的公事折堆里。 从昨天至现在,那堆终于增加一本完成量。 管叔聪明的低下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什么事?”赤裂枫护脸色不好的问。 管叔有种自己主子这是要吃了自己的错觉。 “回主子。”赤裂枫护小心翼翼的开口。“季公子……” “他又怎么了?!”赤裂枫护没发现自己自然而然的用上了“又”这个让管叔一下子就可以推断出他刚才在想什么的词。 “季公子似乎是……”管叔斟酌了一下。“有点想家了。” 赤裂枫护闻言一愣,早晨的那股子怒气噌的一声又窜了起来。 “想家?”赤裂枫护咬牙切齿的看着管叔。“这个想家怕是已经跟你辞别了吧?” 管叔低头不语。 还真是辞别了?赤裂枫护忽然真想马上把季浩熙揪到眼前敲开对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在想什么?!居然倔强成了这个样子!! “让他走!”赤裂枫护口不择言,他心里有股子怒气,他必须发泄出去。季浩熙不是想走么?好!让他走!他堂堂一个王爷至不至于去为他一个一穷二白的低下贫民劳心费力! 听到赤裂枫护的话管叔愣住了。不对啊,这个情况有点危险啊。管叔转了转眼睛:“主子,那季公子身上还有未解的毒呐?” 毒? 赤裂枫护一愣。脸色不禁有点怪异。 季浩熙的毒还没一半未解,现在给人放回去万一毒发了怎么办?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难道要他堂堂一个王爷出尔反尔? 赤裂枫护不禁脸色不好看向管叔。 看着自家主子貌似要吃人的神色,管叔冷汗津津的低头,不是我不说啊主子,谁知道心思缜密聪明绝顶的您居然会没想到啊!!! 就在沈佳觉得自己快要拦不住季浩熙的时候,管叔终于回来了。并且还带着她祈望的自家主子。 季浩熙看到赤裂枫护居然也来了,不禁一愣,心底有疑惑,也有惊讶,也有淡淡的却被他拼命掩饰的小小的喜悦。 但是赤裂枫护却看都没看他只是淡淡的坐在了主位上。 “想走了?” 见站在堂下的季浩熙半天都不开口,赤裂枫护只好先漠然的开口。 看着赤裂枫护那漠然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季浩熙心底那点微小的喜悦立刻就被冲散了。 真傻,季浩熙自我嘲笑道。还以为对方跟自己一样都有点小小的不舍呢,不过对方看起来只是你跟我我眼里有你,你不跟我我认识你是谁似的冷漠。 那股子不堪侮辱的倔强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离开的决心。 “在府上叨扰多时,实感惭愧,并且草民身体已经无碍,是时候离开了。” 瞧瞧这个口气。 赤裂枫护心里怒气暗涌,不就是不愿意么?至于跟自己冷淡成这样子么?至于疏离自己疏离的这么明显这么急不可耐么? 赤裂枫护自问从小到大被人不服的时候固然有,但是还从未如此被人赤果果当面表现出来。难道真是仗着自己从未动过他么! 想到这里,赤裂枫护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放,当的一声吓得屋内地上的三个人一跳。 “季浩熙!”赤裂枫护阴沉着脸声音冰冷的开口:“你当本王的沉王府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季浩熙垂眼,刻意忽略心里那股堵塞的情绪,恭敬的回答:“草民不懂沉王的意思。” “不懂是么?”赤裂枫护开始有点口不择言。“本王的意思是,本王向来只救对本王有用之人,本王如此恩待与你,你至少要拿出等量的恩待回报于本王!” 季浩熙白了白脸,他不知道自己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有什么可以回报赤裂枫护,难道…… 季浩熙震惊的抬头看向赤裂枫护,他还在惦记着早上那事儿?所以想用强的? 赤裂枫护本来还在阴冷的盯着季浩熙,却突然被对方抬起头露出的那副惨淡而受伤的视线扰乱的眼里的情绪,立刻冷眼别了开眼去。 心里不禁怒意更甚,他那是什么眼神?!当本王是禽兽么! 赤裂枫护自问虽然自己平时行事虽然阴鸷,但是也不是凶狠残暴,怎么在季浩熙眼里自己就这么不堪! 赤裂枫护觉得自己现在没法面对面前的这个人,因为只要自己面对他,就十分的不理智。 只好慌乱的开口:“管叔,本王记得你头端时间对本王说,前厅花园缺个杂工?” 管叔一愣,护主心切立刻开口:“主子,季公子体弱多病,您三四啊!” 而季浩熙则是完全的愣住在了那里,他想过赤裂枫护会冷漠的对待他,想过赤裂枫护会盛怒着将他赶出去,甚至在言语上侮辱他,但是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种方式。 如何可以彻底的侮辱一个人爱你的心? 让他简单粗暴的明白你们之间相距有多大。 是的,季浩熙从没有这么明显而清晰的体会到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也从没有这么明显而清晰的体会到,他之前那点小小的暗恋到底是多么可笑;更从没这么明显而清晰的体会到,早晨对赤裂枫护说出那番话的心态到底是多么的无知,可怜和幼稚! 如果,你觉得我欠你的。 季浩熙缓缓躬下身。 好,那我还给你。 旁边的管叔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跪下领命了。 “这是应该的。”季浩熙跪在地方,看着面前地板上的某个小点。“但是也请王爷答应草民,待草民还清这一切,放草民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25 管叔不知道到底赤裂枫护和季浩熙之间闹了什么别扭,同时更加不明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自家向来冷静睿智的主子这是怎么了。 因此虽然不敢继续把季浩熙留在栖云轩,也同时也没敢太过怠慢季浩熙。虽然同样换了下人的铺子,但是也好生交代了。 同样不明白自己怎么了的还有赤裂枫护。 曾经跟季浩熙同住一个屋檐下赤裂枫护比管叔更加明白季浩熙的身体状况,何况还有金哲和贾谷乐的诊断。 只是赤裂枫护没想到季浩熙居然真的如此倔强,跟自己道个歉认个错有那么难么,至于把自己弄成这个地步么。 明明应该是一起过的愉悦的跨年夜,却变成两个人在各自的院子里对着漫天的烟花沉默不语。 大年初一,是季浩熙在沉王府成为一名下人的第一天,也是赤裂枫护作为季浩熙的主子的第一天。 整个帝都此时都充满了欢乐的新年味道。到处洋溢着代表着喜庆和平安的结彩,就连开口跟客人的招呼都从各种爷好变成了各种爷吉祥。 管叔一大早来给季浩熙带来了新的下人服侍,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他的工作并且多加叮嘱之后就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经过昨天晚上,季浩熙到底和主子以后会怎样,看来谁也不好说了。 因为昨天晚上在管叔第三次想要为季浩熙求情的时候,沉王摔了一个杯子怒了,并且勒令在他面前不准在出现季浩熙这三个字。 都说自古无情帝王家。 管叔心疼的看着那个拿着扫把在清扫满地的烟花碎纸的小人儿,看来在以后的日子了,他只能自己好自为之了。 赤裂骞奇一大早就跟景束还有贾谷乐来沉王府拜年。 穿着一袭银色夹杂精妙的墨绿色和金色绣线的赤裂骞奇看起来格外的风流倜傥。 “怎么三哥还没起?”赤裂骞奇听着管叔说去通传有些意外。 赤裂枫护向来都是作息十分规律的人,对自己要求严格的有些可怕。 管叔没敢回答,总不能说自家主子昨日下半夜醉了酒跑到后院那位段侧妃那里彻夜未归吧? 再说这沉王府人多嘴杂,难保不在传进偏殿花园那位的耳朵里。 但是管叔太大意了。 既然知道这是沉王府,那能留下的自然也都是人精,季浩熙在管叔离开之后被人使唤去帮内勤浣衣处打水的时候就听到段瑶在那里别有用心的说露嘴了。 上次因为季浩熙被赏的那些个张嘴让她一连着好几天不敢吃东西,现在好不容易看着季浩熙给人一脚从栖云轩里踹出来了,她不报复她都不是段家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 何况自古帝王家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季浩熙默默的听着段瑶在那儿形容赤裂枫护昨夜怎么开心,怎么温柔,赐给段书萱什么什么东西。 说是伤心,更多的好像是在听故事。 段瑶口中的赤裂枫护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赤裂枫护。 段瑶口中的赤裂枫护的那些个行为也是季浩熙从来没见过的赤裂枫护有过的行为。 或许那才是他们帝王家的正常样子。 也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只是那个一不小心闯进别人人生的陌生人。 原来赤裂枫护有这么多面。 季浩熙默默的想。 季浩熙突然发现他根本不了解赤裂枫护,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开心,不知道对方爱吃什么,不知道对方偶尔的小动作。 那么,最后两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正常的。 季浩熙收回偷听段瑶那边说话的心思,开始专心致志的打水。 既然想明白了,既然知道了这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既然自己还可以自己开导自己。 季浩熙莫甩甩头,再一次把不经意涌上心头的昨夜的一切压抑下去,开始琢磨自己的工作并不是很累,或许可以在找点别的什么活计早点把这里的债还上。 管叔对季浩熙说,做够一年就行了。月俸会照常发给季浩熙的。 季浩熙算过,他每个月的月俸是一两五百文,十二个月就是十八两。 这五年下来,季浩熙自己也存了八两银子,也就是说只要在坚持半年就行了。如果有点外快那么就更快了。 季浩熙自己算着自己的小算盘,完全没发现段瑶什么时候走过来。 在季浩熙在一起吃力的提上来一桶水之后往浣衣出的烧水房走去,段瑶死不死的从侧面过来,故意一脚绊在季浩熙刚抬起的一只脚上,一个不稳季浩熙整个人连人带桶一起摔倒在那里。 冬季刺骨的井水瞬间就侵透了肌肤。 “呀!”段瑶幸灾乐祸的看着季浩熙。“这不是季公子么,怎么跑来做我们下人的活计了?” 季浩熙知道段瑶是故意的,但是这不比从前,他只想着赶快离开王府,离开这里,不想在与任何人起冲突。于是即使气氛也忍着重新站了起来不去理会段瑶。 其他人被这突然的一幕搞的有点不知所然。 也不能说不知所然,之前赤裂枫护在花园为了季浩熙下令掌掴段瑶的事不少人都知道。 因为段瑶平时就嚣张跋扈,这事儿一出,挺多人也是拍手称快。 但人大多都是见风使舵的,就算那个时候因为季浩熙这群人出了一口气,可是现在季浩熙这个样子谁都知道他这是得罪了自家王爷,而段瑶始终是段侧妃身边的大丫鬟,相比现在的季浩熙,没人愿意去得罪段瑶。 于是其他人的人最多也都只是在一边看着,没人敢上去帮忙。 “呦,怎么哑了?”段瑶看着季浩熙隐忍的起身,表情十分愉悦不依不饶。“那阵子不是挺能逞强么?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怎么现在被主子嫌弃了?” 听到这话,季浩熙暗自握了握拳头,对方是女人,对方身后人太强势,能忍则忍。 “就说这种人不知廉耻么。”看着季浩熙提着桶就回去想要重新打水不理她,段瑶有些忘乎所以的口不择言:“明明是个男人,却也要学着女人的样子去献媚,呸!真恶心!还好主子明智!” 那句学着女人的样子像一把利剑无声的铮的一下子插在季浩熙的胸口上。 在高中的时候,被同学知道自己是双性恋,那些寝室的同学也是这个样子。把季浩熙的行李收拾好:“你自己走吧,明明是个男人,却同时也是个女人,我们不想跟你住在一起,你自己去跟管理员说吧。” 但季浩熙始终都是那个铮铮傲骨的季浩熙,他没有反驳,没有争吵。他甚至平静的听完这段话之后都没有正眼去看那几个室友一眼。他只是腰背笔挺的抱起自己的行李,目不斜视而干净利落的一路走出寝室,一路走出校园,一路回到自己出租的小房子里。 第二天,季浩熙回学校申请停了课业。 第三天,季浩熙申请停了孤儿院的学业资助。 第四天,季浩熙去了一家不要求法定成年的商店里应聘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这才是季浩熙,永远不会被打倒的季浩熙。 【就算有一天我一无所有,至少我还有我自己。】 这个世界上比我困苦和磨难的人那么多,我有什么理由比他们还要弱小? 段瑶满意的看着在她的那句明明是个男人却要学着女人的样子脱口而出之后,季浩熙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僵硬的站在原地觉得很满意。 却不想季浩熙却慢慢的转了回来,表情坚定神情清冷的一字一句的说:“段瑶,对于过去的事情,我对你感到很抱歉。若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不会让你因我而受伤害。但是段瑶,同样还是一样的情况,若是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依然不会让自己去承受莫名的伤害。我和沉王过去没有任何事情,现在没有任何事情,未来也不会有任何事情。我,季浩熙,所行之事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更无愧于我自己!如果这番道歉你无法接受,你可以继续使用你的方法来寻找你的释怀,但是我不会平白的隐忍,也绝对不会隐忍。如果,这一切你可以听得明白,那么就请你,别再随便侮辱我!” 段瑶震惊的看着对她说着这番话的季浩熙,那凌烈的神情像极了自家主子偶尔不怒而威的样子。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段瑶突然明白了自家主子为什么会对季浩熙另眼相看。 但是不应该是这样子。对方明明只是一介一穷二白的平民,怎么会露出这么一副绝世而独立的清然之情? 想到这里的段瑶赶紧给自己稳了稳神情,却不敢继续挑衅,只是恶狠狠的看着季浩熙:“你别太嚣张!明明就是个下人却摆出一个大家公子的样子,别在这里搞笑了!” 说完就快速转身离开了。 大家公子。 季浩熙闻言禁不住想要自己苦笑一声。 连个家都没有还公子。 但是在现场的其他人眼里,季浩熙则俨然成了与他们不一样的存在。虽然同为人下,可季浩熙的身上似乎有一圈明亮而清澈干净的光芒,让人觉得自己无法触碰,也不敢触碰。 可是季浩熙不知道,段家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这样随随便便就算了。 段家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一点小手段。 段瑶回去之后添油加醋的对段书萱描述了季浩熙那副傲慢的样子。段书萱倒也不以为意,而能让段书萱不以为意的人,通常也都是她早就算计好了的人了。 因此在段瑶回去之后,不管是季浩熙,还是赤裂枫护,都突然心悸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就要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咋改???? ☆、第二十六章 在赤裂骞奇和贾谷乐的旁敲侧击下,赤裂骞奇和贾谷乐大概知道了赤裂枫护和季浩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是作为赤裂枫护的良将、谋士和家人,不管是赤裂骞奇,还是贾谷乐都默契的对这件事情保持了沉默。至于景束景将军,一开始就说过了,只要是妨碍到赤裂枫护进攻的步伐的,通通都会被景束杀无赦。 因此赤裂骞奇和稍稍和金哲通了一个气儿,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要去热闹赤裂枫护。 可同时,赤裂骞奇也受不了自家三哥在整个帝都都欢腾了的新年里一个人继续在家里闷着看公事折。 “三哥,难得今天阿束舍得大出血,我们就去乐呵乐呵吧。” 赤裂枫护淡漠的鄙了一眼赤裂骞奇,是你自己想去乐呵乐呵吧?但是转念一想,“文来庚案”的时候死士报告过貌似在文旗行(文来庚之子,目前尚未归案)之前和中书侍郎薛甫丞之子薛仁南特别亲密。而薛仁南私下又同金哲私交不错,金玉堂名下的在京都的金玉楼常年都会给薛仁南留个雅间。 或许…… 赤裂枫护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好,不如就去金玉楼了。” 赤裂从老祖宗传下来的的传统,从腊月二十九开始封朝,一直到正月初八。 这期间帝无宵禁,无火禁,不得骑马。 管叔为几位爷备好了沉王府的马车,几位就往金玉楼驶去。 同时出门的,还有季浩熙。 在浣衣处打湿了衣服之后,卓科就来接替了季浩熙,让他回去把衣服换了。换完衣服季浩熙琢磨还有些时间,跟管叔请了两个时辰的假,想要出去一趟。 这个印刷术并不是很发达,大部分书籍还是靠手抄来复制。 季浩熙之前在陈叔的介绍下认识了陈叔的侄子陈旭成,说是在帝都内开书店的。季浩熙一直叫对方陈大哥,而陈旭成每个月都会去看陈叔,后来陈叔介绍季浩熙帮陈旭成抄点杂本赚点外快。 虽然来到这个五年,但是季浩熙来到帝都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而那可怜的几次还是陪着陈叔一起来的,季浩熙只是隐约的记得陈旭成的书店在一条满是名玩古董的大街上。 可是今儿个是大年初一啊。 整个帝都热闹极了,季浩熙第一次发现这里的繁华程度完全不亚于当代的大城市。 几条主要的街道上完全没有杂乱的路边摊,而各种各样的店铺确是琳z满目,门口挂着招牌的,挂着牌帜的,挂着灯笼的,各种龙飞凤舞的字体秀丽明亮或筋骨分明的闪现在季浩熙眼前。 满大街的人群熙熙攘攘,偶尔过路的马车都得几步一停。 有些卖饰品的店家干脆在自家门前摆起了一个小摊位,上面放满了折价处理的商品,让一个活计在那里看着。 到处的一切对于季浩熙来说,简直都太新鲜了,连带着心情忍不住好了起来。 “小哥来个糖葫芦吧!”一个挑着糖葫芦的大爷一路吆喝过来,看着季浩熙好奇的盯着他看赶紧询问潜在的商机。 季浩熙被大爷的一句“小哥”叫乐了,漂亮的眼睛弯弯了起来,笑着对大爷摆摆手:“有点酸,我吃不了。” “诶,包甜,不酸!”大爷不死心继续推荐。 季浩熙刚想继续再次抱歉拒绝,却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蹲在两个店铺之间的胡同口,怔怔的望着大爷担子上的糖葫芦。 孤儿? 这是季浩熙的第一反应。 那个小孩目测不过五六岁的年纪,看着那个单薄的小身影,突然一股子莫名的心酸从心底涌了上来。 赤裂枫护他们的马车从季浩熙身后缓缓驶来。 赤裂骞奇虽然是在帝都长大,但是少年时就同赤裂枫护一起外出在战场上磨练了很多年,但是这依然阻挡不了赤裂骞奇一副天生的纨绔子弟的做派。 可是这依然不阻碍赤裂骞奇对一切的好奇。 “啧啧啧,真热闹。”赤裂骞奇对着马车里的几位除了公事还是公事的人感到无趣,自己掀开帘子看向外面。 “咦?”看到季浩熙,赤裂骞奇下意识的惊讶了一下,然后意识到马车里的是谁,马上闭上了嘴巴放下了帘子。 见赤裂骞奇的模样奇怪,贾谷乐忍不住重新打开了帘子,然后季浩熙的小身影就突兀的直接进入车内的几个人的眼帘。 “……”贾谷乐掀开帘子之后就后悔了,看着自家王爷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人影,这个帘子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给我来一个吧。” 季浩熙把视线从小孩子的身上收回来,重新看向老爷子。 “小哥有眼光!”老爷子赶紧笑眯眯的给季浩熙包了一个。 季浩熙付了钱,对老爷子道了谢,便朝着小孩走去。 小孩看着盯着季浩熙一步步朝他走来,眼神里是满满的戒备。 那个眼神季浩熙太熟悉了,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周围的小孩子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眼神。 季浩熙就远远地看着,丝毫未察觉自己的眼神里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满满的心疼。 小孩看着季浩熙的眼神,目光微动了动。 季浩熙没敢太靠前,只是温柔的弯下腰,靠近小孩,轻轻的问:“我可以把这个给你么?” 小孩似乎不明白季浩熙为什么这么好心,可是小孩儿的心思始终还是放在吃的上面,眼神在季浩熙和糖葫芦上来回飘动了几下,最后轻微的点了点头。 季浩熙再一次有些开心的弯起眼角,走到了小孩儿面前单膝曲下蹲把糖葫芦给他。 结果小孩儿却是小心翼翼的把糖葫芦包好放进怀里。 看着季浩熙不解的目光,小孩儿的敌意有些消散,解释说:“我要拿回去。我要和大家一起吃。” “大家?”季浩熙一愣。 看着季浩熙的反应,小孩再次戒备起来。 看着小孩戒备的神情,季浩熙不禁觉得有些苦涩:“你们都没有父母么?” 小孩儿戒备的点头。 “那你们住在哪里?” “这跟你没关系。”小孩儿嘴巴很严。 季浩熙看着这样的孩子不禁有些难受。明明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应该胡闹的年纪,却有种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理智与戒备。 这感觉,很熟悉。 “我叫季浩熙。”季浩熙丝毫不嫌弃小孩浑身很脏,对小孩儿伸出手。 只是这不是这个时代特有的礼仪,小孩看着季浩熙伸出的手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的把糖葫芦往怀里又藏了藏。 看着小孩的动作,季浩熙突然反应过来,不禁有些尴尬。然后赶紧找钱袋,递给小孩。 “我今天出来没打算买什么,这些钱你拿着吧,算是压岁钱,过年好,小家伙。” 季浩熙温柔而真心的一番话让小孩心底有些异样的感觉。 从来没人给过他压岁钱,也没人跟他说过过年好。 看着季浩熙起身淡淡离开的身影,他下意识冲季浩熙喊了一句:“喂,我叫花卷!” 这个名字把季浩熙逗的一乐,回头扬起嘴角大声回应:“知道了花卷,希望我们还能见面!” 看着这里,赤裂枫护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贾谷乐赶紧放下帘子。 真没看出来季浩熙居然这么傻好心,还对个乞丐笑的那么美好。 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连个乞丐都比不上,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赤裂枫护觉得这趟出来还不如出来,看着心里更堵了。 “回去派人看看,怎么帝都里这么多乞丐。” 听着赤裂枫护冷哼之后,跟主句完全不搭的命令,赤裂骞奇和贾谷乐再一次默契的沉默。 而景束,这一切仿佛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离开花卷,季浩熙说不出来心里那股复杂的感情是什么。面对花卷,他有着无限的心疼,那股心疼是对花卷,是对过去的自己,也是对过去的别人。可是花卷最后对他道出名字那一刹那,心底又慢慢的有一股子暖流流淌出来,看着花卷的眼睛,季浩熙甚至觉得今天的阳光都很好。 或许是因为季浩熙那回头的对着花卷的笑容太过温暖,也或许是赤裂枫护注视季浩熙的目光太过专注,也或许是整条大街上太过热闹阳光太刺眼,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季浩熙身后不远处有两个身影,一直悄悄的尾随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申请了签约,但是我被拒绝了。 于是我听了一个晚上的失恋情歌。 我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网站,我脚的好苦逼。 所以,请收藏,请留言,谢谢!! 【以上,无节操失恋狂霸拽的作者留。orz】 ☆、第二十七章 27 阴谋 三 季浩熙从陈旭成那里回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回到偏殿花园里,卓科和另外一个叫做徐苑的男生正在往一个铜盆里划拉干柴。 季浩熙把手里的书和抄本拿回屋子放好,出来问道:“你们在干嘛?” 卓科只有十九岁,却看着比季浩熙高大壮实不少,因为管叔有特别关照过,所以卓科看着季浩熙都是憨憨的。 “我家今天杀羊,我带了点羊肉回来,阿苑说想烤着吃。” “烤着吃?”季浩熙回头看看徐苑。 徐苑长的很清秀,比卓科还小,白白的个子也小小的,看起来像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可是你们什么都没有怎么烤?” “嘿嘿。”卓科挠了挠脑袋,“原来跟主子出去打猎的时候,看过主子烤过,想试试。” 看着卓科憨厚的样子,季浩熙不禁也笑了。 “要我帮忙么?”说着季浩熙就撸起了袖子拿起了羊肉。 “你会?”徐苑一直看着季浩熙,看到季浩熙弯腰拿起地上的肉才怀疑的开口。 不知道是不是季浩熙的错觉,他觉得好像徐苑对他有点意见。不过季浩熙没在意,因为徐苑对季浩熙来说像是高中生,太小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于是季浩熙温和的笑着冲徐苑点点头,回头让卓科去找沈佳要些碳来。 沈佳跟管叔什么关系季浩熙知道,所以也没客气。 卓科应着去找沈佳了,季浩熙拿着羊肉往后厨走去。 偏殿没有厨房,那个后厨是原来下人自己支起来的,也是为了取暖。 徐苑犹犹豫豫的跟在季浩熙后面往厨房走去,冷着脸,不开口也不离开。 季浩熙面上无异,打了水洗了羊肉放在一边,然后捡起了一个洋葱,去皮洗净切两半。然后接下来的动作徐苑就傻眼了。 只见季浩熙娴熟的捡起菜刀,随意而不做做的在手里翻了几个花样只听案板上咚咚咚速度而均匀的节奏响起,一整个洋葱就瞬间成了大小的分明的丝条,另一半则成了大小均匀的方块。 季浩熙将洋葱分盘装好,回头捡起了一个大碗,从卓科带回来的菜篮子里又捡起了两颗鸡蛋娴熟的打碎拌匀,然后在捡起羊肉认真仔细而均匀的开始一点点切开。 所有的动作都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徐苑都好看呆了。 不得不承认,他觉得,季浩熙在刚才做着那一切的时候,微抿的嘴角,认真的眼神,专注的神色和手腕上露出来的一小节白皙而健壮的小臂都无不在表达着季浩熙身上的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在季浩熙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卓科拿着炭回来了,同时跟来的还有沈佳和一个季浩熙不认识的小姑娘。 沈佳手里还端着他们的晚餐。 看到季浩熙站在厨房里帅气的动作,沈佳都忍不住发出赞叹了。 “大厨,我们今天晚上要加餐么?” 看着沈佳亮晶晶的眼神,季浩熙心情不禁也变得好了起来。 “对啊。阿科,你能找到竹签么?”季浩熙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竹签只是试一试的问道。 “竹签?”卓科果然不知道。“签串么?”说着卓科从灶台下面的一个小洞里掏啊掏的,掏出个油纸,一打开里面是满满的竹签。 季浩熙黑线了一下,确实,烧烤是古文明,怎么可能没有竹签。 想着,季浩熙把切好的洋葱丁和羊肉丁递给沈佳。 “麻烦把这些串起来。”说着,季浩熙把竹签拿去洗了一下,然后回来串了一串给沈佳做示范。 羊肉串沈佳他们吃过,但是还串洋葱沈佳倒是第一次见。 “调味。”季浩熙弯弯眼角。“放心吧绝对好吃。” 看着季浩熙好看的眼睛,沈阳也弯弯了眼角点头,和那么季浩熙不认识的小姑娘一起拿着东西出去了。 “还做啥啊季公子?”卓科看着季浩熙端了米饭往灶台边走,问道。 “别叫季公子了。”季浩熙没回头,蹲下身子点火说道。“叫我浩熙。” 卓科不知道季浩熙怎么,刚才本来还充满愉悦的声音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只好哦了一声然后拉着一声不响的站在一边看着的徐苑出去。 季浩熙烧好了油,然后各种佐料一一下锅,几种简单的厨具在手下翻飞,不一会儿一道孜然羊肉炒饭也做好了。 看着外面串好串子还需要一些时间,季浩熙又开始着手做了点浆料,把卓科篮子里的生菜洗了。 做好这一切,季浩熙就出去开始和卓科一起为烧烤做准备了。 为了避免让别人看到影响不好,沈佳提议把东西挪远点,他们一行五个人就收拾各种东西往偏殿一个废弃的庭院里走去。 那个庭院原来不知道出过什么变故,后来就成了杂货仓库了。 季浩熙和卓科把东西架上,又回去搬来了桌子和凳子,沈佳看到季浩熙厨房里香喷喷的孜然羊肉炒饭高兴的大呼小叫。 等到火堆燃起,炭火烧起,夜幕早已降临。 沈佳和沈颖(季浩熙后来知道,那是沈佳同族的一个妹妹)两个小姑娘早都坐在桌子边,桌子上放着一盘烤好的肉串。 卓科面前放着一个小酒杯和沈佳对饮着,沈佳看起来好像和卓科认识了很久的样子,不停地对沈颖和徐苑说着卓科刚来王府的时候的糗事。 卓科第一次见到景束景将军以为是沉王,把益王当成骗子,跑去跟管叔说赤裂骞奇偷王府的酒喝。 “那主子没有生气么?”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吃饭的徐苑突然问了一句。 这个季浩熙也好奇,所以季浩熙看似在认真的烧烤,却悄悄的竖起了耳朵。 沈佳一听这话来劲儿了,也不知道这话说给谁听的:“咱家主子心底好着呢,看着好像挺严厉的,管叔母亲生病那会儿,管叔茶不思饭不想的,主子亲自派了御医去管叔的母亲看病呢。不然你以为管叔都这么大岁数怎么对王府忠心耿耿这么多年。”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季浩熙一眼,继续说:“咱主子就是面上冷点,当然了,咱主子毕竟是个王爷,有时候气头上可能说话难听点什么,但是在王府这么多年,你见过咱们主子苛刻过谁么?” 听到这里,季浩熙收回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沈佳这话是有意无意对他说的,因此不去听是最好的选择。 而徐苑在听沈佳这话之后也有意无意的瞟向坐在炭火边上烧烤的那人。 下人的粗布麻衣服帖整齐的穿在那人身上,一抬手一投足之间却总带了那么股难以言喻的气质,就连那看人的平淡的眉眼之间都带上了那么点不同与常人的清澈与干净。整个人看起来既脱俗又安静,既温和又近人。 赤裂枫护等人在金玉楼坐了并不是很长时间。 他们确实如赤裂枫护所想在那里碰到了薛仁南,还有一票其他的子弟,只是没想到其中还有金哲和赤裂南辰。 赤裂南辰是赤裂的二皇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常年靠吃药调理。可是却从小天资聪颖,饱读诗书,有赤裂的四大才子之首之称。 赤裂枫护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赤裂南辰,随性几人同时都微微一愣之后还是立刻行礼。 “二哥。”(赤裂枫护) “二哥。”(赤裂骞奇) “参见二皇子。”(景束) “参见二皇子。”(贾谷乐) 然后又是一干人站起来给赤裂枫护和赤裂骞奇行礼,同景将军和贾谷乐相互客套了一下。 赤裂南辰的脸色有些苍白,今日虽然阳光甚好,赤裂南辰却穿的很多,看来身子还是差很多。 “本想明儿个去给二哥拜年,没想到今儿个就在这里碰到了二哥。” 赤裂南辰点点头。 “府里呆的沉闷,出来透透气。” 赤裂南辰和金哲都在,原本准备好的一番话有些则不能讲了。 但是赤裂骞奇还是在与众人谈笑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间提起往事夹杂了文旗行的名字。 赤裂枫护低头喝茶,赤裂南辰干咳了一声。 景束不动声色的将一干人等的脸色收进眼底,然后赤裂枫护抬起头适时的岔开了话题。 赤裂南辰的身体不好,没坐多一会就在护卫的陪同下离开了。 赤裂南辰离开之后,赤裂枫护也同金哲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薛仁南也告辞了。 赤裂骞奇大呼小叫的非要去听曲儿,一直折腾赤裂枫护有些脑大,终于甩开了赤裂骞奇一个人回来了。 因为今儿个是年初一,不少下人都放了假。 赤裂枫护进门之后脚步不受控制的绕了远路,穿到了偏殿花园这边来。 偏殿这边通红的灯笼喜庆的挂着,屋子里却没有人。 紧接着,一阵阵烤肉的香味传来,还夹杂着一点点欢声笑语。 赤裂枫护皱了皱眉头,想也不想就顺着香味走了过去。 季浩熙坐在火光边,通红的火光映照在季浩熙的身上,小脸红扑扑的,,两簇小小的火苗欢乐的跳动在清澈的眼睛中。 卓科喝到开心处,端起了酒杯簇拥在季浩熙的身边:“好歹也是你说的第一次有人陪你过新年,不行你必须喝一杯!”卓科闹着,拉着季浩熙硬是让他来一杯。 之前喝醉酒的样子季浩熙是记忆犹新,死活不肯,沈佳和沈颖两个小姑娘被季浩熙和卓科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 “主子!”徐苑突然站在来惊慌的声音把在场的人都拉回了视线。 “徐,徐苑不知主子驾临,请主子恕罪!”说着徐苑仿佛真的惊慌了一半对着赤裂枫护就贵了下去。 这声恕罪,也成功的把赤裂枫护的视线拉了过去。 季浩熙听到这声主子一愣,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赤裂枫护并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没有看向他,掩下那小小的奇怪的情绪,同卓科一起跪在了地上。 听到几个人的请安,在赤裂枫护的耳朵里,却是觉得季浩熙的声音格外分明也格外的……不情愿? 赤裂枫护重新把视线转回到季浩熙的身上,发现对方头低低的,一动不动,仿佛不想看到他似的。 “怎么,不欢迎本王?”赤裂枫护的声音算不上愉悦,淡淡的冲着季浩熙的方向说。 卓科虽然憨,但是不傻。 “不敢。”季浩熙声音闷闷的。 “那带本王一个吧。”说着赤裂枫护就自己拿了一个凳子坐到了一边。 这…… 沈佳一愣,给沈颖使了一个颜色,让她去找管叔。 “都回来坐下!”赤裂枫护仿佛背后长眼睛似的冷冷的开口,沈颖迈出去一步的脚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一干人还不等有反应,却是徐苑小小的声音响起:“那……谢主子。”说着就坐到了距离赤裂枫护不近不远的地方。 沈佳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苑,故意跑到季浩熙身边说:“浩熙你去坐着吧,烤了一晚上了,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呢。” 季浩熙尴尬的看着沈佳,他好想说他根本不想过去,但是这话不敢说,只好不停的推脱说我不饿没关系。 却不料沈佳故意趁着季浩熙不备,用力的拉了一下装作力气没收住,直直的把季浩熙拽到向赤裂枫护的方向。 看着沈佳的小动作,赤裂枫护心里小小的愉悦了一下,然后一气呵成的伸手扶住了季浩熙,紧接着就皱了皱眉头,怎么穿的这么少? 在赤裂枫护握住季浩熙的手臂的时候,季浩熙身体一僵,赶紧起身,拉远了与赤裂枫护的距离。 赤裂枫护有怒不能说。 徐苑看着赤裂枫护的所有视线都在季浩熙身上,心里有点不开心,适时的开口道:“主子,这里没什么好酒,您要来一点么?” 赤裂枫护有点不满的看向这个三番两次试图引起他注意的小男孩,却发现对方似乎努力的大了一个胆子迎向自己的目光,突然间,赤裂枫护目光一沉,似乎明白了什么。 赤裂枫护貌似很有兴趣的看像徐苑,看着徐苑端着酒杯的姿势也不接过,只是问:“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徐苑一惊,双目染上了一层努力掩饰的喜悦,颤抖的开口:“小,小人名叫徐苑。” “徐苑。”赤裂枫护沉吟的开口:“好名字。愿意陪本王喝一杯么?” 徐苑有点颤抖,手都快握不住酒杯了。“可,可以么?” “呵呵。”赤裂枫护低沉而性感的笑了笑。“来,到本王身边来。” 季浩熙站在一边,清澈的眼眸稍微动了动,最终只是垂下头默默的走回了原位,接过沈佳手忙脚乱却烤不好的东西。 “我来吧。”他轻轻的说,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沈佳有些着急的看向自家的主子,搞不明白自家主子这又是在玩哪一出,明明人都老了把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徐苑拉到身旁做什么啊。 想到这里,沈佳似乎笃定了他家主子今天晚上不会把她怎样似的,故意声音清脆的走到季浩熙身边说:“季公子,我陪你吧,好歹今儿个是新年,刚才您不还感谢我们陪您过了第一次不是一个人的新年么,那么烧烤这种事儿也要两个人一起来才好!” 季浩熙本来有些微疼的指尖,在听到沈佳的话后,不禁愣了一下,看出沈佳是好意,忍不住宠溺而感激的同沈佳弯了弯嘴角。 “谢谢你,佳佳。” 沈佳看着季浩熙那个温暖却有些脆弱的笑容,想起这个人这么多年在新年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对着空气,眼眶不禁有点发红。她赶忙低下头去,用力的“嗯”了一声。 赤裂枫护只是想看一看季浩熙是不是真的对他有好感而已,看到他拉过徐苑的时候,季浩熙那明显落寞下去却努力隐藏起来情绪的脸,心里刚有一点开心,却被接下来沈佳的话立刻扯了下去那点愉悦。 该死的,他绝对不会承认看着那张微微勾起的虚弱的嘴角会有种心疼的感觉。 还有那该死的眼神,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沈佳? 赤裂枫护突然不想看到这个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出什么举动,也不想在做出什么事后又后悔的举动。 他重重的放下酒杯,吓了坐在一旁的徐苑一跳。 这突然的变故不禁把徐苑,把所有人都吓到的。 赤裂枫护站起身,别有深意的看了季浩熙一眼,一言不发的沉着脸走了。 “王爷!”徐苑不死心的跟在后面喊了一声,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充满怨恨的瞪了季浩熙一眼,也甩身回去了。 “哎呦嘿!”沈佳看着徐苑那小眼神,小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徐――” “佳佳。”季浩熙还没从赤裂枫护那最后的厌恶的眼神中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在见到什么变故了。 “季公子!”沈佳不平。 “来,我们继续吃东西。”季浩熙收起那些自己理不清的思绪,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不是说要陪我过新年么?” 看着这个样子的季浩熙,沈佳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王爷倔强也就算了。真不知道季浩熙在倔强什么,明明认个错或者主动说个话就完事儿了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样子呢。 这个人,就这么的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么? 又或者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可是沈佳固然生气,到底还是因为心疼季浩熙。 “不吃了!”到底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你自己吃吧!” 卓科看着沈佳离开,似乎有点着急,跟在后面喊着“佳佳?佳佳!”却又觉得把季浩熙自己扔在这里不好,左右踌躇着。 看得懂卓科的心思。 “去吧。”季浩熙温和的说。 卓科和沈瑶也相继离开了。 目送卓科和沈瑶离开,破败的小院子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听着噼啪的火星的声音,季浩熙看着满地的狼藉叹了一口气。 还是,自己一个人。 “呵。”季浩熙不知道在笑什么,开始弯下腰收拾东西。 然后一根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可是人还没回头,突然后感脑后一阵钝痛,眼前晃了一个人影,思绪一黑―― 27 阴谋 三 季浩熙从陈旭成那里回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回到偏殿花园里,卓科和另外一个叫做徐苑的男生正在往一个铜盆里划拉干柴。 季浩熙把手里的书和抄本拿回屋子放好,出来问道:“你们在干嘛?” 卓科只有十九岁,却看着比季浩熙高大壮实不少,因为管叔有特别关照过,所以卓科看着季浩熙都是憨憨的。 “我家今天杀羊,我带了点羊肉回来,阿苑说想烤着吃。” “烤着吃?”季浩熙回头看看徐苑。 徐苑长的很清秀,比卓科还小,白白的个子也小小的,看起来像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可是你们什么都没有怎么烤?” “嘿嘿。”卓科挠了挠脑袋,“原来跟主子出去打猎的时候,看过主子烤过,想试试。” 看着卓科憨厚的样子,季浩熙不禁也笑了。 “要我帮忙么?”说着季浩熙就撸起了袖子拿起了羊肉。 “你会?”徐苑一直看着季浩熙,看到季浩熙弯腰拿起地上的肉才怀疑的开口。 不知道是不是季浩熙的错觉,他觉得好像徐苑对他有点意见。不过季浩熙没在意,因为徐苑对季浩熙来说像是高中生,太小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于是季浩熙温和的笑着冲徐苑点点头,回头让卓科去找沈佳要些碳来。 沈佳跟管叔什么关系季浩熙知道,所以也没客气。 卓科应着去找沈佳了,季浩熙拿着羊肉往后厨走去。 偏殿没有厨房,那个后厨是原来下人自己支起来的,也是为了取暖。 徐苑犹犹豫豫的跟在季浩熙后面往厨房走去,冷着脸,不开口也不离开。 季浩熙面上无异,打了水洗了羊肉放在一边,然后捡起了一个洋葱,去皮洗净切两半。然后接下来的动作徐苑就傻眼了。 只见季浩熙娴熟的捡起菜刀,随意而不做做的在手里翻了几个花样只听案板上咚咚咚速度而均匀的节奏响起,一整个洋葱就瞬间成了大小的分明的丝条,另一半则成了大小均匀的方块。 季浩熙将洋葱分盘装好,回头捡起了一个大碗,从卓科带回来的菜篮子里又捡起了两颗鸡蛋娴熟的打碎拌匀,然后在捡起羊肉认真仔细而均匀的开始一点点切开。 所有的动作都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徐苑都好看呆了。 不得不承认,他觉得,季浩熙在刚才做着那一切的时候,微抿的嘴角,认真的眼神,专注的神色和手腕上露出来的一小节白皙而健壮的小臂都无不在表达着季浩熙身上的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在季浩熙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卓科拿着炭回来了,同时跟来的还有沈佳和一个季浩熙不认识的小姑娘。 沈佳手里还端着他们的晚餐。 看到季浩熙站在厨房里帅气的动作,沈佳都忍不住发出赞叹了。 “大厨,我们今天晚上要加餐么?” 看着沈佳亮晶晶的眼神,季浩熙心情不禁也变得好了起来。 “对啊。阿科,你能找到竹签么?”季浩熙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竹签只是试一试的问道。 “竹签?”卓科果然不知道。“签串么?”说着卓科从灶台下面的一个小洞里掏啊掏的,掏出个油纸,一打开里面是满满的竹签。 季浩熙黑线了一下,确实,烧烤是古文明,怎么可能没有竹签。 想着,季浩熙把切好的洋葱丁和羊肉丁递给沈佳。 “麻烦把这些串起来。”说着,季浩熙把竹签拿去洗了一下,然后回来串了一串给沈佳做示范。 羊肉串沈佳他们吃过,但是还串洋葱沈佳倒是第一次见。 “调味。”季浩熙弯弯眼角。“放心吧绝对好吃。” 看着季浩熙好看的眼睛,沈阳也弯弯了眼角点头,和那么季浩熙不认识的小姑娘一起拿着东西出去了。 “还做啥啊季公子?”卓科看着季浩熙端了米饭往灶台边走,问道。 “别叫季公子了。”季浩熙没回头,蹲下身子点火说道。“叫我浩熙。” 卓科不知道季浩熙怎么,刚才本来还充满愉悦的声音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只好哦了一声然后拉着一声不响的站在一边看着的徐苑出去。 季浩熙烧好了油,然后各种佐料一一下锅,几种简单的厨具在手下翻飞,不一会儿一道孜然羊肉炒饭也做好了。 看着外面串好串子还需要一些时间,季浩熙又开始着手做了点浆料,把卓科篮子里的生菜洗了。 做好这一切,季浩熙就出去开始和卓科一起为烧烤做准备了。 为了避免让别人看到影响不好,沈佳提议把东西挪远点,他们一行五个人就收拾各种东西往偏殿一个废弃的庭院里走去。 那个庭院原来不知道出过什么变故,后来就成了杂货仓库了。 季浩熙和卓科把东西架上,又回去搬来了桌子和凳子,沈佳看到季浩熙厨房里香喷喷的孜然羊肉炒饭高兴的大呼小叫。 等到火堆燃起,炭火烧起,夜幕早已降临。 沈佳和沈颖(季浩熙后来知道,那是沈佳同族的一个妹妹)两个小姑娘早都坐在桌子边,桌子上放着一盘烤好的肉串。 卓科面前放着一个小酒杯和沈佳对饮着,沈佳看起来好像和卓科认识了很久的样子,不停地对沈颖和徐苑说着卓科刚来王府的时候的糗事。 卓科第一次见到景束景将军以为是沉王,把益王当成骗子,跑去跟管叔说赤裂骞奇偷王府的酒喝。 “那主子没有生气么?”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吃饭的徐苑突然问了一句。 这个季浩熙也好奇,所以季浩熙看似在认真的烧烤,却悄悄的竖起了耳朵。 沈佳一听这话来劲儿了,也不知道这话说给谁听的:“咱家主子心底好着呢,看着好像挺严厉的,管叔母亲生病那会儿,管叔茶不思饭不想的,主子亲自派了御医去管叔的母亲看病呢。不然你以为管叔都这么大岁数怎么对王府忠心耿耿这么多年。”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季浩熙一眼,继续说:“咱主子就是面上冷点,当然了,咱主子毕竟是个王爷,有时候气头上可能说话难听点什么,但是在王府这么多年,你见过咱们主子苛刻过谁么?” 听到这里,季浩熙收回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沈佳这话是有意无意对他说的,因此不去听是最好的选择。 而徐苑在听沈佳这话之后也有意无意的瞟向坐在炭火边上烧烤的那人。 下人的粗布麻衣服帖整齐的穿在那人身上,一抬手一投足之间却总带了那么股难以言喻的气质,就连那看人的平淡的眉眼之间都带上了那么点不同与常人的清澈与干净。整个人看起来既脱俗又安静,既温和又近人。 赤裂枫护等人在金玉楼坐了并不是很长时间。 他们确实如赤裂枫护所想在那里碰到了薛仁南,还有一票其他的子弟,只是没想到其中还有金哲和赤裂南辰。 赤裂南辰是赤裂的二皇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常年靠吃药调理。可是却从小天资聪颖,饱读诗书,有赤裂的四大才子之首之称。 赤裂枫护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赤裂南辰,随性几人同时都微微一愣之后还是立刻行礼。 “二哥。”(赤裂枫护) “二哥。”(赤裂骞奇) “参见二皇子。”(景束) “参见二皇子。”(贾谷乐) 然后又是一干人站起来给赤裂枫护和赤裂骞奇行礼,同景将军和贾谷乐相互客套了一下。 赤裂南辰的脸色有些苍白,今日虽然阳光甚好,赤裂南辰却穿的很多,看来身子还是差很多。 “本想明儿个去给二哥拜年,没想到今儿个就在这里碰到了二哥。” 赤裂南辰点点头。 “府里呆的沉闷,出来透透气。” 赤裂南辰和金哲都在,原本准备好的一番话有些则不能讲了。 但是赤裂骞奇还是在与众人谈笑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间提起往事夹杂了文旗行的名字。 赤裂枫护低头喝茶,赤裂南辰干咳了一声。 景束不动声色的将一干人等的脸色收进眼底,然后赤裂枫护抬起头适时的岔开了话题。 赤裂南辰的身体不好,没坐多一会就在护卫的陪同下离开了。 赤裂南辰离开之后,赤裂枫护也同金哲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薛仁南也告辞了。 赤裂骞奇大呼小叫的非要去听曲儿,一直折腾赤裂枫护有些脑大,终于甩开了赤裂骞奇一个人回来了。 因为今儿个是年初一,不少下人都放了假。 赤裂枫护进门之后脚步不受控制的绕了远路,穿到了偏殿花园这边来。 偏殿这边通红的灯笼喜庆的挂着,屋子里却没有人。 紧接着,一阵阵烤肉的香味传来,还夹杂着一点点欢声笑语。 赤裂枫护皱了皱眉头,想也不想就顺着香味走了过去。 季浩熙坐在火光边,通红的火光映照在季浩熙的身上,小脸红扑扑的,,两簇小小的火苗欢乐的跳动在清澈的眼睛中。 卓科喝到开心处,端起了酒杯簇拥在季浩熙的身边:“好歹也是你说的第一次有人陪你过新年,不行你必须喝一杯!”卓科闹着,拉着季浩熙硬是让他来一杯。 之前喝醉酒的样子季浩熙是记忆犹新,死活不肯,沈佳和沈颖两个小姑娘被季浩熙和卓科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 “主子!”徐苑突然站在来惊慌的声音把在场的人都拉回了视线。 “徐,徐苑不知主子驾临,请主子恕罪!”说着徐苑仿佛真的惊慌了一半对着赤裂枫护就贵了下去。 这声恕罪,也成功的把赤裂枫护的视线拉了过去。 季浩熙听到这声主子一愣,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赤裂枫护并没有看向他,掩下那小小的奇怪的情绪,同卓科一起跪在了地上。 听到几个人的请安,在赤裂枫护的耳朵里,却是觉得季浩熙的声音格外分明也格外的……不情愿? 赤裂枫护重新把视线转回到季浩熙的身上,发现对方头低低的,一动不动,仿佛不想看到他似的。 “怎么,不欢迎本王?”赤裂枫护的声音算不上愉悦,淡淡的冲着季浩熙的方向说。 卓科虽然憨,但是不傻。 “不敢。”季浩熙声音闷闷的。 “那带本王一个吧。”说着赤裂枫护就自己拿了一个凳子坐到了一边。 这…… 沈佳一愣,给沈颖使了一个颜色,让她去找管叔。 “都回来坐下!”赤裂枫护仿佛背后长眼睛似的冷冷的开口,沈颖迈出去一步的脚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一干人还不等有反应,却是徐苑小小的声音响起:“那……谢主子。”说着就坐到了距离赤裂枫护不近不远的地方。 沈佳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苑,故意跑到季浩熙身边说:“浩熙你去坐着吧,烤了一晚上了,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呢。” 季浩熙尴尬的看着沈佳,他好想说他根本不想过去,但是这话不敢说,只好不停的推脱说我不饿没关系。 却不料沈佳故意趁着季浩熙不备,用力的拉了一下装作力气没收住,直直的把季浩熙拽到向赤裂枫护的方向。 看着沈佳的小动作,赤裂枫护心里小小的愉悦了一下,然后一气呵成的伸手扶住了季浩熙,紧接着就皱了皱眉头,怎么穿的这么少? 在赤裂枫护握住季浩熙的手臂的时候,季浩熙身体一僵,赶紧起身,拉远了与赤裂枫护的距离。 赤裂枫护有怒不能说。 徐苑看着赤裂枫护的所有视线都在季浩熙身上,心里有点不开心,适时的开口道:“主子,这里没什么好酒,您要来一点么?” 赤裂枫护有点不满的看向这个三番两次试图引起他注意的小男孩,却发现对方似乎努力的大了一个胆子迎向自己的目光,突然间,赤裂枫护目光一沉,似乎明白了什么。 赤裂枫护貌似很有兴趣的看像徐苑,看着徐苑端着酒杯的姿势也不接过,只是问:“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徐苑一惊,双目染上了一层努力掩饰的喜悦,颤抖的开口:“小,小人名叫徐苑。” “徐苑。”赤裂枫护沉吟的开口:“好名字。愿意陪本王喝一杯么?” 徐苑有点颤抖,手都快握不住酒杯了。“可,可以么?” “呵呵。”赤裂枫护低沉而性感的笑了笑。“来,到本王身边来。” 季浩熙站在一边,清澈的眼眸稍微动了动,最终只是垂下头默默的走回了原位,接过沈佳手忙脚乱却烤不好的东西。 “我来吧。”他轻轻的说,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沈佳有些着急的看向自家的主子,搞不明白自家主子这又是在玩哪一出,明明人都老了把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徐苑拉到身旁做什么啊。 想到这里,沈佳似乎笃定了他家主子今天晚上不会把她怎样似的,故意声音清脆的走到季浩熙身边说:“季公子,我陪你吧,好歹今儿个是新年,刚才您不还感谢我们陪您过了第一次不是一个人的新年么,那么烧烤这种事儿也要两个人一起来才好!” 季浩熙本来有些微疼的指尖,在听到沈佳的话后,不禁愣了一下,看出沈佳是好意,忍不住宠溺而感激的同沈佳弯了弯嘴角。 “谢谢你,佳佳。” 沈佳看着季浩熙那个温暖却有些脆弱的笑容,想起这个人这么多年在新年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对着空气,眼眶不禁有点发红。她赶忙低下头去,用力的“嗯”了一声。 赤裂枫护只是想看一看季浩熙是不是真的对他有好感而已,看到他拉过徐苑的时候,季浩熙那明显落寞下去却努力隐藏起来情绪的脸,心里刚有一点开心,却被接下来沈佳的话立刻扯了下去那点愉悦。 该死的,他绝对不会承认看着那张微微勾起的虚弱的嘴角会有种心疼的感觉。 还有那该死的眼神,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沈佳? 赤裂枫护突然不想看到这个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出什么举动,也不想在做出什么事后又后悔的举动。 他重重的放下酒杯,吓了坐在一旁的徐苑一跳。 这突然的变故不禁把徐苑,把所有人都吓到的。 赤裂枫护站起身,别有深意的看了季浩熙一眼,一言不发的沉着脸走了。 “王爷!”徐苑不死心的跟在后面喊了一声,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充满怨恨的瞪了季浩熙一眼,也甩身回去了。 “哎呦嘿!”沈佳看着徐苑那小眼神,小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徐――” “佳佳。”季浩熙还没从赤裂枫护那最后的厌恶的眼神中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在见到什么变故了。 “季公子!”沈佳不平。 “来,我们继续吃东西。”季浩熙收起那些自己理不清的思绪,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不是说要陪我过新年么?” 看着这个样子的季浩熙,沈佳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王爷倔强也就算了。真不知道季浩熙在倔强什么,明明认个错或者主动说个话就完事儿了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样子呢。 这个人,就这么的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么? 又或者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可是沈佳固然生气,到底还是因为心疼季浩熙。 “不吃了!”到底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你自己吃吧!” 卓科看着沈佳离开,似乎有点着急,跟在后面喊着“佳佳?佳佳!”却又觉得把季浩熙自己扔在这里不好,左右踌躇着。 看得懂卓科的心思。 “去吧。”季浩熙温和的说。 卓科和沈瑶也相继离开了。 目送卓科和沈瑶离开,破败的小院子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听着噼啪的火星的声音,季浩熙看着满地的狼藉叹了一口气。 还是,自己一个人。 “呵。”季浩熙不知道在笑什么,开始弯下腰收拾东西。 然后一根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可是人还没回头,突然后感脑后一阵钝痛,眼前晃了一个人影,思绪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过渡过来了,尼玛死了我多少脑细胞= = 因为这几天心情极度不爽,所以季什么的,他要倒霉了。 ☆、第二十八章 28 季浩熙不见了! 沉王府走水了! 这是整个赤裂的帝都在大年初二的时候大街小巷传递的消息。 说是昨日下半夜发生的事儿,在沉王府的一个偏殿院子里。那个院子之前死过人,因此本来洋溢着满满的新年之气的沉王府,在第二天俨然进入到了人人自危的境地。 已经被浇灭的大火此时正在向赤裂枫护展示着它劫后残破的一面,到处都是烧焦的黑乎乎一面,昨天晚上季浩熙等人在这里放置的篝火、炭火还是桌椅什么的此时还留着残渣。 铜盆已经完全被烧黑了。 各处的枯木断梁还在散发着带着些许热量的白烟。 因为这里是偏殿,还是废弃的院子,所以当火势起来的大了之后才被人发现。 管叔冷战津津的跟在赤裂枫护的后面,看着赤裂枫护面无表情却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寒冷的注视着被烧毁的一切,不敢言语。 因为除了被烧毁的庄园,季浩熙不见了! 昨天晚上听说偏殿走水的时候,管叔并不知道季浩熙他们在这里,只是第一时间派人救火,然后在向赤裂枫护报备。 发现走水的时候是丑时,而向赤裂枫护报备的时候已经是寅时了,赤裂枫护早就躺下了。 管叔急急忙忙的跑向赤裂枫护的寝殿,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通报偏殿的一个废弃的院子走水。 “哪个废弃的院子?”不知道是不是管叔的错觉,他好像觉得赤裂枫护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当了杂货库的那个。”管叔恭敬的回答。 但是几乎没有时间的间隔,几乎是下一秒寝殿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赤裂枫护穿着里衣随便的抓了一件外套穿在了身上:“带路!” 走水是件大事儿,但是那个院子很偏,而且来报备的时候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但是由于发现的太晚院子肯定是废了。 可看着赤裂枫护的这个反映,管叔笃的心下一秉,觉得事情肯定没有面子上来的简单。 果不其然赤裂枫护根本没有直冲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偏殿花园下人的房间,卓科去帮忙灭火了。失火的院子距离下人的院子不算太远,徐苑害怕的站在院子里往那边眺望着火势,通红的火光染红了那边院子的上空。 “王爷!”意外的看到赤裂枫护突然驾到,徐苑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样,眼泪刷的一下子就下来了。 “季浩熙呢!”赤裂枫护仿佛没看到徐苑的眼泪似的,劈头盖脸的问。 徐苑被赤裂枫护黑着脸的样子吓到了,禁喏了半天,才小声的说:“不,不知道……一直没回来过……” 听到徐苑的回答,赤裂枫护突然觉得好像被一桶凉水当头泼下,转身就疾步走向失火的院子。 走到失火的院子前,一干人等只是匆忙的喊了声主子,根本没有时间搭理赤裂枫护。 而赤裂枫护也完全不在乎这个,他眼睛不停的在人群中搜索着,却始终找不到那个人影。 “主子。” 卓科提着一桶水从后面跑上来,看到赤裂枫护也匆忙的行李,却被赤裂枫护一把抓住了手腕:“季浩熙呢?” 听到赤裂枫护的话,卓科一愣,当时心下一秉:“季公子不和徐苑在一起么……?” 听到这里,管叔不傻也傻了。 “卓科!”管叔厉声。“季公子不在屋里,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听到管叔的回答,赤裂枫护和卓科同时僵了身体,半天卓科才哆嗦着嘴唇指着面前失火的院子说:“我,我们,晚上,在这里,烧烤……” 那一瞬间赤裂枫护忽然觉得有些东西顾不得了,心里一阵寒冷划过,抢过卓科的水桶倒在了身上,便作势要冲进去。 管叔见状吓得什么君臣利益,立刻死死的抱住了赤裂枫护急声喊道:“王爷!王爷使不得啊!” “你放开!” 管叔哪里是赤裂枫护的对手,赤裂枫护回手一个动作便把管叔甩到了一边。 管叔声急:“快给我拦下主子!!”然后回头冲卓科喊道:“快去把益王找来!!” 天已大亮,季浩熙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脑后很痛,脖子不敢动。 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陌生的破旧小屋子的地板上。 屋子不大,十来平米的样子,屋顶高高的,到处都落满了灰尘。他的身下还垫着几个麻袋,里面装的鼓鼓的,看向旁边,同样的麻袋叠得高高的,墙上还挂着几个竹篮筐,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工具和一些扫帚。 看起来是个仓库。 季浩熙稍微动了动脖子,发现那股子疼痛的感觉小多了,想伸手站起来。 一动胳膊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被人结结实实的绑在了身后了。 季浩熙心里一惊!被绑架了! 为什么要绑架他? 季浩熙第一时间想到了赤裂枫护,自己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平民小子,什么人居然会来闲的没事儿绑架他?那只有一个解释了,这事儿跟赤裂枫护有关。 可是既然跟赤裂枫护有关系,为什么要绑架他呢? 自己对赤裂枫护难道有什么用途么? 面对自己心里这种想法,季浩熙不知道应该是悲是喜。 悲的是,或许对方不知道自己对赤裂枫护而言并不是什么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处的人物。 喜的是,或许在自己不知道的某些地方,自己对赤裂枫护有些许作用呢? 荒乱的小心思还没有理出头绪,面前残破的仓库门就被吱啦一声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红戴绿,身后跟着两个壮汉。 那个女人脸上涂抹了厚重的胭脂,浓密的妆让她的脸看起来有些可怖,那些厚重的脂粉味道及时还隔着两三步季浩熙似乎都能闻到道。 “咳咳。”季浩熙被脂粉和灰尘呛的一时间咳嗽了起来,心里却是越来越冷,越来越惊。 对方看起来就不是跟他来和谈的,一瞬间,季浩熙满脑子都是赤裂枫护。 “呦,舍得醒了?挺能睡的么。”为首的女人开口,神情蔑视的看着季浩熙。 “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季浩熙冷静的问。 “绑架你?”女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除了这张脸长的还过的去,你有什么可让我绑架的?” “你调查过我?”季浩熙自动忽略了女人话里似乎有什么不对,他现在需要的是搞清楚自己的现状。 “用不上。”女人依然一脸的鄙夷。“你呢,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个人呢?我也得罪不起,所以你就被送到我这儿来了。” 得罪了人?季浩熙脑袋快速的转了几圈。看起来是个有权有势的人,是谁呢? 季浩熙认识的有权有势的人只有赤裂枫护了。 难道是他? 想到这里,季浩熙小脸一白,但是马上在心里对自己否定,不会的,不可能,赤裂枫护不是那样的人。 “你到底是谁?”掩下心底那股震惊和惶恐,季浩熙继续问道。 “小子。”女人看他的目光有些嘲讽。“你不会真不知道我是谁吧?” 女人很有名? 看着季浩熙疑惑不似作假的脸,女人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金子。“呦,看起来是个干净的雏儿?” 雏儿?季浩熙一冷。果然―― “我呢,是帝都里最有名的百花楼――秀馆,的妈妈,你可以叫我秀丽妈妈。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后台的主子呢,是益王。这秀馆呢,现在我说了算,带你来的人说了,你只要好好的听我的话,保证留你一条小命的。” 听到益王的时候,季浩熙就开始心冷,听到后来,季浩熙已经可以说是嘴唇撒白了。 他又不傻,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还能猜不出来这里是哪里么。 “你说的听话――”季浩熙面容冷峻的看着秀丽妈妈,仍不死心:“是什么意思?” 看着季浩熙死灰班的面容,秀丽妈妈终于露出了她的第一个笑容:“头牌呢,你当起来确实绰绰有余,可是那个人不想,所以,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你在我们秀馆是个红官。”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挂,失了它,我和爱情相爱相杀。 下一章直接把季呆写死怎么样?? 赤裂枫护贱成这样,妈蛋我真觉得一般的虐心都是便宜他了。 来来来,下注了,开挂了,加群了,留言了,收藏了啊! 【你知道,有时候,加群真的是个好选择,比如后面马上要xx,xxx,xxxx的时候,你指望在这里看到么?】 【秀丽妈妈:哎呀~~来嘛来嘛~~~】 …… ☆、第二十九章 29 危险72小时 失火第一天。 季浩熙不见了在整个沉王府上下都被封锁了消息。但是也难保有人不知道。 段书萱慵懒的躺在自己的贵妃榻上微眯着眼睛感受着段瑶小心翼翼的捶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段瑶絮叨着。 “……主子,您说这事儿未免也太巧了。晚上还在那里吃烧烤,紧接着失火了人就不见了?” “怕是怕了跑了吧?”段书萱毫不在意的说,眼底微微露出来的笑意让段瑶心下一惊,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可是……”段瑶吞吐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怕是那位现在不信呢。昨儿个益王连夜被找来,到现在还没走呢。” “是么。”段书萱睁了睁眼。“可是查出了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今儿个一大早景束景将军就来了,一直在那个偏殿里呢。爷那边下了死令,无关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死令?”段书萱睁开了眼睛。“可真有心啊,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也值得下死令。” “就是。”段瑶附和着点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么大动静也不怕宫里头知道。” 听着段瑶的话,段书萱看向段瑶,眼神动了动,良久才慵懒的说:“是啊,就算找到了……哼,有什么用啊。” 段瑶疑惑的看向自家主子未说完的话,然后不动声色的低下头。 赤裂骞奇,赤裂枫护,景束,管叔几个人都在那间失火的院子里。 赤裂枫护在在赤裂骞奇的劝说下,回去换了一件衣服,匆忙的吃了一个早饭,就又回来了。 赤裂枫护进门的时候,赤裂骞奇正在和景束说着什么,看到赤裂枫护进来眼神中透露着古怪,却同时默契的闭嘴。 事到如今,赤裂枫护怎么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嘀咕什么? 但是心下已经有了决定,多说无益。 “可有发现?” 赤裂枫护看向景束。 季浩熙失踪的太离奇。说是因为纵火害怕而逃走,这未免不太像季浩熙的性子了。与其说是因为纵火害怕逃走,还不如说是因为躲避自己逃走。 虽然这样子更能让赤裂枫护觉得说得通,但同时,后者的原因却让赤裂枫护更加无法忍受。 直觉告诉他,季浩熙离奇失踪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要找到季浩熙。 天知道在大火被浇灭之后,在一地的残渣中没有找到身影的那一瞬间赤裂枫护心里是多么庆幸。 “有古怪。”景束看着赤裂枫护说。脚步却牵引赤裂枫护的视线跟他往一个放满用来清扫院子的巨大竹制扫把的角落走去。“这里本来是用来放扫把的。”景束说,通过地上黝黑的残渣,尚可大致看出原来的轮廓,“可是最下面的这层灰烬太过细腻。”景束用一截未烧尽的竹枝轻轻拨开一小块浮灰,下面灰烬的颜色顶层有些发白,甚至可以看出薄薄的片状物。 “而且这里。”景束用竹枝指着不远处一小块没烧尽的木块。“这个木块明显和那堆篝火里的木块是一样的。”赤裂枫护向篝火看去,确实,明显都是是人工剁开的木块。“这个木块为什么会从那么远的篝火堆跑到这里来?” 赤裂枫护把景束的几句话串联起来,心中立刻有了猜测,他最后抬头看向景束。 “属下以为,这不是失火,是有人蓄意纵火。” “蓄意纵火。”赤裂枫护咀嚼着这几个字。他想的比景束更深远。 “我问过卓科。”赤裂骞奇开始补充证据,显然刚才赤裂枫护不在这里的时候,景束已经把这些猜测跟赤裂骞奇说过了。“他说你离开之后――”赤裂骞奇顿了一下。把那句三哥你在这里干什么的疑问给咽了下去。 事到如今,看着赤裂枫护的反应,似乎有些疑问已经不用问了。 “你离开之后,卓科他们也都相继离开了,只剩下浩熙一个人在这里收拾东西。” 赤裂枫护认真听着,他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跟季浩熙置气呢? “最先发现失火的是卓科,他说很晚了季浩熙都没有回来,他不放心过来看看,结果还没走到跟前就发现了这片通红的火光,情急之下忘记了找小家伙的事情,直接通禀了管叔。当时是丑时。” “也就是说,小家伙很可能是在丑时之前那段时间里就失踪了。现在的问题是,小家伙是在院子里失踪的还是从院子都下屋这条路上失踪的。” 管叔听不懂,看向赤裂骞奇:“不是在这里失踪的,为什么要点了这里?” “掩人耳目,或许消灭证据。”赤裂骞奇回答。 然后开始模仿嫌疑人的样子,“假如案发地点是这里,当时没有人听到声音,那么说明要么嫌疑人跟小家伙认识,要么是偷袭。然后为了掩人耳目,抱来了一些干树叶放在易燃的扫把下面,然后走到篝火旁。”赤裂骞奇佯装几步过去,“捡起一块炭火,回来引燃树叶,然后随手一扔。”赤裂骞奇做了一个动作,“正好是阿束发现炭火的范围。” “那么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景束借口道:“嫌犯,有几个人?” “从益王的分析可知,带走季浩熙的人,要么就是季浩熙认识的人,要么就是对沉王府非常熟悉的人。根据季浩熙的过往经历,后者可能性居多。倘若这个人要一边打晕季浩熙,一边放火,在将人严密的带走,恐怕只凭一人之力做不到。” 赤裂骞奇点头赞同。 赤裂枫护顺着院内走了几步,好像在心底推演着什么,然后唤出了死士乐安,对乐安和管叔同时吩咐道:“暗地里查查,这几天都有什么人出入王府。” 赤裂枫护说话的同时,眼神中有些狠厉,居然敢从他的眼皮子地下拿人?看来自己这个沉王真是当得太安静了! 秀丽妈妈上午跟季浩熙说完那番话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美其名曰是给季浩熙考虑考虑的时间,实则是变相的施加压力进行逼迫。 季浩熙昨日出去的时候就没有吃饭,一直到现在滴水未进。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可是现在疑点太多。 季浩熙从来就不是什么断章取义之人,就像他一定要找到亲身父母一样,不管结果是什么样,一定要亲自确认才安心。 现在看起来好像是赤裂枫护想要把他怎么样怎么样,但是秀丽妈妈绝对不是战友,难免就不能保证对方是在扰乱自己的视线。 可是……季浩熙垂下眼睛,那个人,会发现自己不见了么……那个人,会去找自己么…… 季浩熙从未如此的感受到原来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是如此的形单影只。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仿佛某一天你突然消失了,也就跟从未来过这世间一样。 赤裂枫护…… 原来落于困境,人才会清晰的对周围的世界进行感官。 多么希望你是一个普通人,那样的话哪怕是做朋友,至少,我敢努力了…… 季浩熙浑浑噩噩的想着,脑子里天马行空般的划过很多事情。 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季浩熙突然发现自己一直都是被动的那个人,不敢超前走一步,不敢张嘴先说一声,不敢反驳的问一句,甚至不敢骄傲的活一下。 会死么? 季浩熙反问自己。 突然想到了原来我也会死,原来死亡可以这么近这种可能性。 季浩熙突然之间好像有了勇气似的。 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那么多的遗憾。 季浩熙甚至想起了花卷,如果自己注定孤独终老的话顺道把花卷养大似乎也不错。 太阳渐渐西下。 这个杂货仓库是用木板搭起来的屋子,一些陈旧的木板还被虫子蛀了一些小洞。 那些小洞传递进来的光线细细的,然后越来越暗。 季浩熙努力的透过小洞望出去,外面似乎是个院子,再远一些的地方满是熙熙攘攘的闹市声音。季浩熙断定,自己还在帝都里面。 那么…… 季浩熙暗暗告诫一下,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秀丽妈妈似乎特别忙,一直到下半夜才有空过来看一下季浩熙。 她进来的时候,身上有换了一套衣服。 季浩熙早就换了一个姿势,虽然双手还是绑在身后,然后为了让腿部别麻掉,起身靠在木板壁上坐着,那样子冷清而淡漠。 “想好了么?”秀丽妈妈开门见山。 季浩熙看着秀丽妈妈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沉默了那么一下,然后就缓缓的抬头露出嘴角:“嗯,想好了。我答应你。”声音清脆空灵。 秀丽妈妈挑了挑眉毛,似乎没想到季浩熙会答应的这么痛快,然后马上露出一丝笑意,眼神凶狠:“小家伙,我劝你别耍花样。你秀丽妈妈我从事这行当这么多年,什么小聪明小手段我没见过。好。”秀丽妈妈回头冲门外叫了一声:“阿二,进来!” 说着,从门外进来一个皮肤黝黑却健壮的男人。 男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但是眼神却地滴丢丢的不怀好意的看着季浩熙。 季浩熙看着秀丽妈妈的神色和阿二的表情,心里一惊。 “去,用―先把阿二伺候一个。” 说着阿二就起身上前在季浩熙面前开始解裤带。 季浩熙瞬间面如死灰。半天才哆嗦道:“滚,滚开!” “哼。”秀丽妈妈冷笑了一声,伸手制止了阿二。阿二一脸的遗憾。“想跟我耍花样,你还嫩着点!告诉你,本妈妈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手段。”说着,季浩熙的肚子不适宜的又叫了起来。 秀丽妈妈听到笑的一脸的诡异:“呦,这就饿了?忘了告诉你了,来我们秀馆的小哥儿,在懂事儿之前,别想吃饭!” 季浩熙恶狠狠的瞪着秀丽妈妈,只要他能离开这里,一定会状告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告你妹!幼稚! 今天先这样,明天再继续,一下子就上刑,别给人弄死了。 作者有话说: 我是个急性子,工作时间少,但是当基本的架构在脑海中构成的时候就特别捉急,恨不得马上都给写粗来。 但是在怎么快,设定也是一天一发表。(抠鼻,望天。) 其实吧,这已经揍似开虐的节奏了。 聪明的乃们一定一眼就看粗来了。 但是我为什么还要特地说一下呢。 因为某个一直默默鼓励我的读者说……尼玛季呆要是挂了她要跟我一拍两散!! 我类个擦擦擦!! 激动的点开评论瞬间吓尿了好嘛 【大哭!】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 我给乃们打个预防针,大纲已经非常详细了,我奏事不知道我现在的叙述能肿么样,估计撑死也还有十万字而已 = = 但是…… 那个季呆和闷骚沉…… 我绝壁不会让他俩太好过的。 因为整个后期的大纲设定暂时就是这样。 素以…… 请乃们…… 温柔的拥抱我………… 否则上面两位更加不好过。 【ps:如果乃们脚的我还写还凑合,还可以跟着探一探……那么……就算不留言…… 打个分吧………… 乃知道我介个苦逼的作者跟人家没法比,啥啥没有,因为账号太久远的设定连新晋的榜单都不可以上…… 因为新晋不能上所以连申签都不可能直接被拒…… 就连作者群里都说:墨白,你这个字数,这个更新,这个点击,拒签尊的是很残忍。 但素木有办法。 有些有经验的作者劝说重开账号重来。 酱紫就有各种待遇了。 可素! 因为这些点击。 因为我造乃们在看,因为我造乃们在收藏乃们有信任! 所以,为了乃们。 就算木有那些,我也要坚持把介个写完。 某白只是想说某白是个非常实在的人 = =【我尊的很实在,我妈都说我缺心眼。】 可素每天只能靠着更新榜我这么勤劳的更新我尊的是很苦逼的…… 帮苦逼的我打个分数……一章打一次就okay…… 至少我不苦逼,心情好点,楼上两位也不至于过的太过苦逼…… 以上,谢谢乃们。 苦逼的作者敬上。】 ☆、第三十章 30 危险72小时 第二天 赤裂枫护拿着管叔和乐安两个人递交上来的这几天在府内进出的可疑人列表,最后把有嫌疑的几个人圈起来,分别是金哲、一个才来不久的下人,还有一个就是―― “段书萱娘家来人了?” “据说是的。”管叔在一旁恭敬的回答。 赤裂枫护挑着眉头看他。 “那天本来是奴才伺候的,但是段侧妃说是想要和娘家人说些贴己儿的话,让奴才下去了。” 赤裂枫护点点头,面前桌子上的早餐仍然一点未动。 管叔看着也有些难受:“主子,您吃点吧。您不吃饭也无济于事啊。” 赤裂枫护不知道在想什么敷衍的点点头,但是丝毫没有把管叔的话听进去的意思。管叔心里叹了一口气不在多说什么。 第二天了。 赤裂枫护低头看着手上各个死士搜集来的零星的证据,都无法明确的指出季浩熙到底是生是死,被何人掳去,为什么要绑架他,有什么目的,季浩熙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刑,有没有受伤,会不会害怕。 如果那天晚上自己不与季浩熙置气呢? 赤裂枫护后知后觉的想。那样季浩熙就会过个充实的新年,还有一群人在一起,那么他也不会发生危险。 赤裂枫护不知道自己心中那种感情代表着什么。但是他知道了一点,他,担心季浩熙。 非常担心。 想要立刻找到他,见到他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面前,只对别人笑也可以。 正如季浩熙所想,他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有什么可让人费这么多力气呢。 果然还是自己牵扯到了他么。 景束当时推测到这一点的时候说过,如真为沉王故,那是一定会向赤裂枫护提要求的。 可是从季浩熙失踪到现在,可以算是两天多的时间了,没有任何人要见他,没有任何要求上门。 赤裂枫护再一次把视线聚向纸上的段侧妃三个字。 若出事的是季浩熙,而纸上最有嫌疑的,那么只有这个女人了。 段书萱是什么人,赤裂枫护心底有自己的想法,这个女人利用好了,就是他的一个得力的助手。可同时这个人太过善妒,心狠手辣,则也让赤裂枫护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赤裂枫护诱人的眸子杀气聚拢,他拍了拍手,喊出又一名死士。 “主子。”那名死士动作利落的出现在屋里。 赤裂枫护似乎有了计划,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着,抬手勾了勾示意死士靠前。 死士恭敬的走到赤裂枫护身边,垂下耳朵。 赤裂枫护眼睛里一道精光闪过,不知道小声的对着死士说了什么,死士不停的点头,然后道声:“领命。”几步离开书房消失了。 沉王府一共三个门,正门,侧门,还有一个是进出马车的后门。 正门有重兵把守,都是跟着赤裂枫护上过战场的精兵,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侧门主要是供应下人进出和采购之类的无关人员,剩下一下就是后门了。 季浩熙是个大活人,不管是哪个门都有人把守,只是侧门把守不严谨罢了。 可是要想把个活人在把守的眼皮子低下带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在调查过出门记录之后,景束把目光放在沉王府的外墙上,最有可疑的,就是那件偏殿的院子,那偏殿不远处就是府墙,临近的胡同有比较偏僻,人也比较少,阉人耳边是很方便的。 与此同时,因为赤裂枫护在得知季浩熙不见的了第一时间同时封了城门,进出严加把守,所以这事儿还真如段瑶所言,惊动了宫里。 护生在跟皇上转达这番话的时候,皇上正在皇后的寝宫同皇后一起品茶。 “这么大动静?”皇后听着皱了皱眉,看向皇上。 皇上却没给出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笑眯眯道:“看看你的好儿子,为了个男人把朕的帝都城门都封了。” 皇后听完神情一震,起身似乎想要请罪却马上被皇上脸色有些差的拦住了:“暮香,朕说过多少次了,护儿你是的儿子,也是朕的儿子,你难道就真的如此信不过朕么!” 皇后听完有些动容,变了几变之后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皇上,不是我不信你,皇家自古情意薄,我……只是不想你为难啊……” 皇上听着似乎也有些动容,半天之后终于开口:“暮香,朕答应你,在过些时间,朕必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生活。” 皇后听着笑笑,似乎没有当真。 从十八岁入宫到今日,皇上的情意,秦暮香不是不知道,皇上背后的护着,秦暮香也不是不知道。 只是还是那句话,在这宫廷深院,靠着信念,是活不下去的。 秦暮香看着面前同样年近半百的皇上,还好,在这迷乱而黑暗的皇室之中,他们两个人,始终是真心相待。可是护儿…… 秦暮香叹了口气,怎么这两个儿子就没有一个给她省心的呢。 一个要不冷淡的要死,一个要不风流的要死。现在居然又来这一出。 秦暮香突然想起皇上第一次听说赤裂枫护和季浩熙的事情的时候想起的那个老道士的预言。 莫非,真是命定的劫难? 切莫别是孽缘…… 想到这里,秦暮香再一次看向皇上,有些踌躇。 皇上看着秦暮香的神情,似乎知道秦暮香在担心什么,伸出手拍了拍秦暮香,含糊的说:“放心,朕心里有数。” 只是在皇上说完这句话之后,秦暮香没有看到皇上眼里划过的一丝狠厉的光芒。 有数? 皇上心里冷冷一笑,朕倒要看看朕的好儿子们,能给朕演一出什么好戏! 在景束在靠近偏殿废院的墙壁上发现了细微的脚印的同时,秀丽妈妈再一次步履阑珊的来到了破旧的仓库。 季浩熙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似乎有点发热。 因为之前被冷水打湿了衣服,又一晚上在这个透风的仓库里无处避身,不发热才怪。 整个晚上都忽冷忽热的,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升起来,季浩熙才稍微睡了一点。 人还没有睡熟,就被秀丽妈妈又给弄醒了。 季浩熙觉得头有点疼,反应有点慢,但同时两天的滴水未进加上低烧不断,让季浩熙火气也同时大了起来:“你又想干什么?我可先说了,你要是把我饿死,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呦呵?”秀丽妈妈满意的看着季浩熙的状态。“你倒是挺清楚明白的。怎么样,想好了么?” 季浩熙渴的有些难受,把昨天晚上迷迷沉沉中想的计谋提了出来。 “秀丽妈妈,你可知道我是跟过沉王的。” 秀丽妈妈听完神色一变,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然后刻意的笑了一下,掩饰之前的失态。 “季浩熙,跟了沉王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送到我这里来了?” 季浩熙被秀丽妈妈刻薄的语言说的有些白脸,却不能辩驳让对方看出端倪,只好沉默。 但这副样子在秀丽妈妈的眼里看起来只是被人用过就丢的伤心样子。不禁开口劝慰道:“你呢,看起来也不是个死心眼的。何况沉王能看上的,必然不会差。因为那人――” 季浩熙眼睛一亮,看向秀丽妈妈。 秀丽妈妈立刻止住了话头,转了个弯:“你只要好好的跟着我,就算当不得头牌我也保证头牌有的,你都有。” “好。”季浩熙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不过我也有个要求,我选客人,而不是客人选我。” 秀丽妈妈点点头,毫无诚意。 心里暗道,过了今晚,看你还有的选择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不是卡的很闪亮? 是不是很闪亮? 是不是很闪亮? 似的。 但是为了铺垫【――】,你懂得~ 为了抒发【――】,你懂得~ 为了季呆【――】,你懂得~ 为了【――】 ?加群吧,见封面,见专栏。 ps废话: 纳兰亲说让季呆和沉腹黑在一起得了。 似的,这绝对是本文的宗旨。 但是腹黑沉…… 我脚的我不虐虐季呆,沉腹黑腹黑的毛病是改不过来的,得好好板板。 最后,求推荐!求收藏!求留言!各种求! ☆、第三十一章 段书萱不动声色的为赤裂枫护穿戴,心里划过一丝又一丝的疑惑。 按正理说,赤裂枫护在这种紧要关头怎么还有心思到她这里过夜与她温存? 虽然昨夜面前这人状态是有些不对,怎么说,似乎对她太过激烈太过用力了。 如此想着,在看着冷漠沉静的赤裂枫护,段书萱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懊恼,昨夜别是在情动的时候说了些不应该说的话吧? 想着,段书萱抬起眼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赤裂枫护的表情,似乎想要看出点蛛丝马迹。 不管怎么说,赤裂枫护昨夜都太不对劲了,粗暴之中夹杂着克制。 这不正常。 发现段书萱在偷偷摸摸的观察着他的神色,赤裂枫护掩下心中所想,换了一副面孔充满诱惑的伸手抬起段书萱的下巴,似乎动情的看着那双红润的唇,低低道:“怎么,昨夜本王没有满足你么?一大早就露出一副哀怨的样子?” 段书萱神情一怔,却又立即掩饰了下来,毕竟面前这个男人是她真正付出了全身心的人,对他动情,完全不需要假装:“是王爷您太久没来了,这一走,又不一定下次什么时候来呢。” 段书萱真心的话完全没进到赤裂枫护的心底,他只想立刻知道,昨日下半夜,段书萱偷偷的起身做了什么。于是敷衍的伸手拍了拍段书萱的后背:“本王知道了。”然后就自己接过了外套动手套了上去,离开了宣睿斋。 赤裂枫护最后努力压制的迫切并没有逃过段书萱的目光。 果然是对她有所怀疑么? 段书萱眼神瞬间变得有些狠厉。 该死的季浩熙,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改变那么多么? “瑞景!”段书萱冲着门外喊道,一个正在扫院子的下人几步跑了进来。“去,让那边别给我磨蹭了,不行就废了他!” 被叫做瑞景的下人赫然就是那个出现在赤裂枫护的名单上的嫌疑人之一。 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领命,然后就出去了,看起来跟个正常的只是被主子训过的其他下人的神色无异。 离开宣睿斋之后,赤裂枫护就匆匆走向书房,他必须知道季浩熙的事情是不是跟段书萱有关系,段书萱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如果他之前的推测成立,那么更好的结果或许他的死士会有季浩熙的下落。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现在越来越强烈了。 而季浩熙,确实不好过。 段书萱生性多疑,这是赤裂枫护非常清楚的,所以他选择在昨夜在段书萱的房里过夜,一是想看看能不能套出些什么,二也是看看段书萱会不会自己露出些蛛丝马迹。 可是段书萱实在是太谨慎了,赤裂枫护从段书萱哪里什么都没有套出来,不禁心下有些气郁,只好狠狠的把身下的人当成季浩熙在要。 可是这个人不是季浩熙,赤裂枫护清楚明白的能感觉出来,如果可以,他真想让身下的女人把嘴巴闭上,于是温存变成了泄愤的粗暴,可是又不能让这个多疑的女人有所怀疑。 有那么一瞬间,赤裂枫护甚至恶狠狠的想,如果季浩熙有个什么闪失,如果一切真的是身下的这个女人所为,赤裂枫护真的会忍不住对这个女人出手。 原来季浩熙对自己影响已经这么深了么…… 赤裂枫护最后一声低吼的时候闭上眼睛想。 还好的是,这个女人就算在情动的时候也是仅仅的咬住了牙关,可在误以为他睡熟了之后还是有所了情动。 赤裂枫护不知道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有了线索,终于觉得有了点心情,可是线索却指向段书萱,心,似乎更沉。 秀丽妈妈在昨天后半夜得到来信之后就直接来到的仓库,一桶凉水泼醒了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季浩熙。 就算季浩熙之前说出了那样的条件,在真正看到季浩熙归顺于她之前,秀丽妈妈摆明了不会太轻易撒口。 突然被一桶凉水泼醒的季浩熙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看着秀丽妈妈阴郁的神色,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直上心头。 “我们,我们说好的!”季浩熙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嗦而声音嘶哑的说,干涸的口腔让他很难发出声音了。 透过仓库木板的缝隙,季浩熙知道,已经两天了。 当然也或许不是,毕竟将近三天的滴水未进加上低烧,季浩熙其中究竟自己昏昏沉沉的晕迷过去几次自己也不知道,有时候时间很短,马上会被冻醒。有时候觉得好像明明很冷很想醒来可就是醒不过来。 梦境之中季浩熙好几次看到赤裂枫护一身戎装的推开面前的木板门。 但是醒来之后,除了干涸和昏沉和灰暗,仓库里静的连个影子都没有。 “说好的?”秀丽妈妈面色不善,似乎外面出了什么问题。“我看你还是没学会规矩,在这里,只有我跟你说好的事情!没有你跟我开口的资格!阿二教教他!” 说着,那天那个一脸淫荡的男人立刻好像期待已久的走了上来,开始解开裤子。 季浩熙瞬间脸色惨白,立即开始挣扎起来。 阿二伸手甩了一巴掌给季浩熙,此时十分虚弱的季浩熙哪里承受的住这个练家子的一巴掌,脑袋被甩向一边,重重的咚的一声撞到了木板上。 “嗯――”季浩熙瞬间疼的小脸一皱,因为害怕和突然涌上的到了极点的无助而泛红的眼眶,硬生生的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见此情景秀丽妈妈上来一巴掌甩给了阿二:“天天除了淫乱你脑子还有个什么!我让你教训他你给我往脸上打?打坏了你替他去给我赚钱么?!我让你这么教训人的么!” 秀丽妈妈似乎把之前那点火气全部发泄在了阿二身上,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阿二傻了眼,只能怔怔的看着秀丽妈妈,不敢开口。 “算了。”秀丽妈妈看了一眼不成器的阿二,看了一眼艰难的靠在木板上喘息的季浩熙。“那头急了,一会儿带他去梳洗一番,正好大宗正公子来了,那个人可是――”秀丽妈妈停下话头,似乎有什么话不能说出口,然后视线恶毒的看向季浩熙惨白的小脸:“把他给我送过去!哼,这次可是有你受的!” 阿二一愣:“那我――” 秀丽妈妈似乎知道阿二想说什么,狠厉的看向他:“你什么你!大宗正的公子你也敢得罪?你命根子不想要了还是活腻歪了!” 阿二低下头,满脸不乐意的嘟囔了一句。 “玩够了就给你!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秀丽妈妈呸了一声。 阿二闭嘴,不乐意的过来拽起季浩熙出去洗漱,过程中又抱怨了一声什么。 而这声季浩熙听清了。 阿二是在说:“大宗正公子玩过的人还有个好的么。” 季浩熙瞬间心下一冷。 秀丽妈妈似乎不放心阿二,在阿二把季浩熙带进了一间厢房之后就被秀丽妈妈带了出去,换了两个丫头进来。 季浩熙看着丫鬟动作麻利的抬桶倒水,思绪飞快的在脑海里转动。 赤裂枫护到现在没有来找自己,那估计是两个原因,一个是不知道人在哪里,季浩熙想起了那天被人在背后偷袭,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再个就是,季浩熙尽量不让自己去想第二个原因,就是对方根本没有想过要来找自己。 这个想法让季浩熙莫名的有些指尖发疼。 可是这不是矫情的时候,季浩熙心底想着,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能有想应对的策略。 开始季浩熙是想着,自己挑选客人的话,运气好或许会遇见在沉王府遇到过的人,或许是可以沉王府带话的人,但是听着秀丽妈妈的意思,真是有人想要对自己不利,不是因为沉王,是针对自己。 虽然暂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眼下当务之急是自保。 看着两位丫鬟把洗澡水打好,然后神情漠然的立在一边看着季浩熙,这让季浩熙脸颊一顿。 这两个人是想在这里看着他么?这对他思考逃跑的计划不利。 “你们能不能出去。”季浩熙想要做出冷冰冰的样子,但事实上,他到现在还没有喝过一口水,声音难听还虚弱。 “不能。”左边的丫鬟木然的开口,然后看了看季浩熙,伸手倒了一杯水给他。 季浩熙到现在不肯喝水还有个原因,就是这个秀馆的东西,他不敢吃也不敢喝。 左边的丫鬟端了一会,看着季浩熙苍白的脸只是防备的看着她,木然的把杯子又放了回去,然后开口:“你要么现在自己来,要么我出去喊人帮你来。” 季浩熙神情一动,刚想继续开口,突然听到蒙蒙亮的外面有卖早点的吆喝声,不禁眼睛一亮,窗户外面是大街? 季浩熙心思动了动,然后再次声音嘶哑的开口:“那么,可不可以请两位姐姐至少把身子转过去,我要脱衣服。” 两个丫鬟对望了一眼,似乎觉得这个提议还算合理,于是点了一下头转过身去。 季浩熙从床上站起身,努力的积攒着力气,盘算着可以几步跑到窗边然后迅速的翻出去。他现在已经无法去考虑这里是几楼了。 季浩熙看着两位丫鬟的背影,心里莫属了三个数: 一. 二. 三! 季浩熙拔腿跑向窗边,扯开窗栓就翻了出去。 翻出去季浩熙才发现这里是二楼,一楼楼上有个平台,不高,季浩熙可以直接跳下去。 而在季浩熙推开窗户的一瞬间,两个丫鬟也迅速的反应了不对劲扫了一眼就追了过来。 可是季浩熙听到的声音有误,那确实是大街卖早点的声音,却不是这边,而是反面。 因为一楼的下面,是整个秀馆的后院,那个绑了他两天两夜的仓库他一眼就看到了。 看着季浩熙跳下了窗户,丫鬟立刻大呼小叫的去喊人了。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季浩熙咬牙从一楼平台又跳了下去,哪里有路往哪里跑。 秀馆的后院不大,三排小厢房,最右边高高的是厨房。 听到有喊声,厨房里也出来了,季浩熙向着左边看起来最破旧的厢房的一个回廊跑去。 后面很快就来了人跟了上来。 那条回廊虽然看起来很破旧,但是显然也时常有人穿梭,看着那些脚印,季浩突然想起了后门。 无论如何,要赌一把。 季浩熙很虚弱,他不敢回头只能跟着意识往前跑,一直到真的看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门,一米多高的样子,绿色的木漆都快掉光了。 但是眼下这个破旧不堪的小木门就像是一块救命的稻草,那是一线生机! 季浩熙拼尽全力的冲到门前打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32 危险72小时最后24小时 下 秀丽妈妈一脸阴鸷的站在绿色的小门外,季浩熙瞬间就觉得整个胸腔的空气全部被放空了。 站在秀丽妈妈身后的阿二一个拳头打在了季浩熙的胃口上,虚弱不堪的季浩熙被这个突来的剧痛瞬间打的有些痉挛,捂着胃口跪趴在地上。 于此同时,季浩熙看到了一个人,透过一干人等的腿间的缝隙,小小的花卷一脸震惊的看着被打趴在地上的季浩熙,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救我――”季浩熙疼的发不出声音,却拼尽全力对花卷喊:“沉王府――沉王府――” 阿二和秀丽妈妈正对着季浩熙,看不懂季浩熙嘴在一张一合的干什么。 只有花卷在认真的看着季浩熙发不出声音的嘴型,季浩熙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一样不停的重复着。 “看来――”秀丽妈妈目光狠厉,弯下腰伸手抬起了季浩熙的下巴,欣赏着季浩熙惨白而冒着冷汗的小脸:“真得给你吃点苦头了,带他进去!” 阿二在摩拳擦掌,似乎早就迫不及待了,从秀丽妈妈身旁站出身伸手粗暴的拽住季浩熙的领子往里面拖着。 “沉王府――去沉王府――”季浩熙最后还在努力向花卷重复着。 一直到没了季浩熙的身影,花卷小小的嘴巴还在呆呆的重复咀嚼着季浩熙的嘴型。 “……府?王府?”花卷努力的思考季浩熙的第一个嘴型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眼神一跳:“沉王府!” 小小的身影拔腿就朝着沉王府奔去。 秀丽妈妈刚给季浩熙拖进后院,一个磁性的男声就迎了上来:“秀丽妈妈,不过是让你找个雏儿而已,至于找这么久么?” 那个声音十分阴暗,带着一丝不悦,带着一丝熟悉。 “哎呀高公子!”光听着声音季浩熙都能想象的到秀丽妈妈此时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谄媚。“给您找的,那必须是调教好的。今儿的这个有点问题――” “这是刚刚跑了?”那位高公子没有理会秀丽妈妈,绕过秀丽妈妈过来看向季浩熙。 那有力的手腕再一次挑起季浩熙的下巴的时候,那个人神情一怔:“是你?” 季浩熙抬眼看向挑起他下巴的人,不由的也愣了一下,是那天在沉王府一开始就拉住他的人。 季浩熙不知道这该不该庆幸,但是马上他就知道他恐怕又要进入另外一个狼窝了。 那位高公子嘴角划过一丝阴冷的笑容:“小美人,没想到王府一别,我们居然还可以在这里碰见,真是缘分啊。” 听着那阴冷的声音,季浩熙觉得心都好冰住了。 赤裂枫护――季浩熙从没有如此的想要见到他,虽然这个人脾气不好,阴晴不定,可是这个人总会帮他,总会救他。 看着季浩熙有些飘忽的眼神,高界眼神不禁散发出一丝寒气。 “秀丽妈妈,这个人,我亲自来调教。”说着,高界从腰里掏出了个什么扔给秀丽妈妈,紧接着就听到秀丽妈妈激动而热切的声音:“哎哎!!好说好说!!” 然后高界伸手就把季浩熙拽了起来,一路往厢房拖去。 不可以―― 这是季浩熙脑海里唯一的声音。 不可以――进去! 此时花卷还在气喘吁吁的往沉王府跑去。 整个帝都那么大,花卷这么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跑到沉王府。 巧合的是,赤裂枫护派出去的死士跟踪段书萱派出去的人在这附近就丢了。 刚发白的天空,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一个小乞丐如此奔跑,莫非有什么异常? 如此想着,那死士瞬间出现在花卷面前。 花卷被面前穿着夜行衣的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了一跳,一个屁股就坐在了原地,脸色发白。 “你跑什么?”死士问道。 “我,我要救人。”花卷下意识道。 救人――? 死士眼神一跳,立刻追问:“救谁?!” 死士常年从事暗卫凶狠手辣的工作,身上散发的恐怖之气不是花卷这种小孩能承受的。他瞬间被吓的大哭起来,却死活不肯说出是谁。 死士脸色有些难看,但是看着花卷如此匆忙的样子,他总觉得这个小孩似乎在哪里见过。 突然―― 那天季浩熙跟花卷再见的样子冲进了死士的脑海,那天正是他驾的马车。 “你要救的人,可是叫季浩熙?” 被吓哭的花卷听到季浩熙的名字瞬间抬头,眼中一抹亮色划过,立刻激动的扑向死士:“你认识季哥哥?” 听到这里死士目光一沉,他弯下腰抱着花卷就往沉王府以轻功飞去。 “高公子,我不是自愿来这里的!我是沉王的客人!” 季浩熙一边被高界拽着,一边想要搬出沉王的名字想要吓住高界。 没想到高界只是回头阴鸷的笑了一下:“小美人,你该不会以为进了这里,沉王还能看得上你了吧?” 季浩熙一愣,高界好心的开始给季浩熙补习一些季浩熙不知道的事情:“你可知道这里的当红头牌泽谦?” 好像在哪里听过。(第十九章中,赤裂骞奇让管叔取他衣服给季浩熙穿的那位。) “泽谦生的可比你俊俏的多,在整个沉王府就差呼风唤雨了。可是你猜后来怎么着?他再一次聚会中不小心被人碰了,于是你的沉王,就把人丢了。” 听到这里,季浩熙突然觉得心愈发的冷。 “呵?”看着季浩熙呆住眼底闪过一丝痛苦的样子,高界冷哼了一声,用力一拽,生硬而快速的给季浩熙拽进了厢房里。 被拽进厢房里之后的季浩熙突然发现情况不对,挣脱高界就想往外跑。 高界没想到手里这个看起来虚弱到快要发不出声音的人居然能从他手下逃跑,不禁怒从心来双手一提直接给季浩熙扔到了床上。 只听咚的一声,季浩熙就觉得后背撞在了一个冷硬的东西上面,痛的低呼出声,瞬间冷汗津津的不敢动。 高界满意的看着季浩熙备受痛楚的样子,悠闲的解开了外衣欺身过来。 “别过来――”季浩熙无力的伸出手,带着哭腔的用力嘶哑开口。“求求你放过我――” “呵。”高界再一次满意的笑出声,不禁想起第一次看到季浩熙时候的样子,衣抉飘飘,眼神清澈而干净,仿佛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世间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眼睛,那是高界看着季浩熙的第一个想法。 那种美好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去破坏。 就像现在一样―― 高界满意的看着眼下的季浩熙,回身把桌面上的茶壶拿了过来。 嗓子伤成成了这样,一会儿叫起来一定非常不好听。 想着,高界伸手揪起季浩熙的头发,粗鲁的把壶嘴捅进季浩熙的嘴里强迫他把哪壶茶水灌下去。 润喉是其一。 其二,这里毕竟是是非之地,那么这个茶壶…… 高界不怀好意的笑着,真想马上就看到眼下这个干净清澈的小人儿变身不堪的样子! 同时沉王府。 赤裂枫护刚从宣睿斋出来到书房,死士就抱着花卷进来了。 赤裂枫护心底那股不安之情还没有散开,就看着死士抱着一个极其眼熟但是脏破不堪的小乞丐走了进来。 赤裂枫护沉静的看向死士,眼中不明。 死士放下花卷恭敬的回答:“属下在南西街碰到这个小孩,他好像有季公子的下落。” 听到有季浩熙的下落,赤裂枫护深邃的眸子一动。 “他在哪里?!” 说话的同时,赤裂枫护身上散发的是浓浓的阴沉,这股子阴沉之气一下子把花卷吓得呆住了。 “这是沉王。”看着花卷害怕却倔强的不肯开口的样子,死士解释。“你不是要来沉王府么?” 一听到面前的人是沉王,花卷连忙从死士身上跳下来,顾不得害怕立刻抱住了赤裂枫护的小腿,哭了起来:“季哥哥有危险,你快去救他!!季哥哥很危险!!” 赤裂枫护开始做到的最好的打算是今天会有季浩熙的下落,没想到马上就可以知道人在哪里。 可是刚能知道人在哪里的下一秒就被告知人现在有危险,赤裂枫护只觉得脑子哄的一声,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他蹲下沈,看着花卷一字一句说:“告诉我,季哥哥,在哪里?” 似乎被那平稳的声线所感染,也似乎被赤裂枫护太过英俊的面孔所惊倒,花卷慢慢的愣愣的开口:“秀馆。” “秀馆?!?!” 死士只觉得他家主子身上突然散发出了一股令人恐怖的杀气。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一个阴森寒冷的声音:“晋寒,立刻,马上,让赤裂骞奇给本王滚到秀馆去!乐安晋南!” 随着一声冷安,门外迅速进来了两个人影。 “立刻跟本王去秀馆!管叔备马!” 秀馆是什么地方,管叔太知道了。 可是秀馆是益王手下的产业啊,季公子怎么会在哪里?! 管叔现在也是疑惑万千看着十万火急的事情都没有眼下的重要,管叔迅速的派人备马去了。 可是赤裂枫护没那个时间去等,赤裂枫护随着死士几步来到了马厩,翻身上马,只听胯下名贵优良的战马坐骑扬起前蹄嘶吼了一声嗖的一声箭一样的出发了。 同时在秀馆。 就算季浩熙拼命的推着,可是因为身体太过虚脱终于还是被灌了一大壶加了料的茶水。 因为季浩熙的剧烈抵抗,茶水被洒的到处都是。 高界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季浩熙却是趴在床边剧烈的咳嗽着,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哼哼。”高界随手把茶壶放到一边翻身上床。 季浩熙还没把呛进气管的水咳出来就被高界从背后抱了起来,季浩熙瞬间大惊失色,尖叫挣扎起来:“放开!放开我!” “放开?”高界的双臂紧绷绷的,伸手抚上了季浩熙的腰身,季浩熙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怪异的感觉划过全身,随之而来的屈辱让季浩熙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低头狠狠的咬住了高界的手腕,用力之大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了。 “啊!”高界剧痛,怒及一手把季浩熙甩了出去,整个人撞到了椅子桌子上,哗啦啦撞倒一片。 高界起身看着流血的伤口,震惊不已。居然会被一个小哥咬成这样。他看着趴在地上发抖的季浩熙,眼神不禁愈发的狠戾起来。 “好!”高界嗜血的舔舔嘴角。“还没人敢这么对待爷,爷今天就好好让你玩玩!” 季浩熙被摔得眼前一片灰暗,视线刚刚要恢复就被人再一次粗暴的拽起头发往嘴里塞了什么。 是药丸,带着甜甜的味道。 季浩熙还不等吐出来高界双手使劲用力让季浩熙咕咚一声的吞了下去。 “装贞烈是么?”手腕上还流着血的高界,加上他阴沉的神色,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可怖。“我看你一会儿能把持成什么样子!贱人!” 说完,高界厌恶的把季浩熙甩下,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给爷送几个打手进来!” 这是高界的常用手段,不消一会儿,几个同样健壮的男人就走了进来,恭敬的在高界身边站好。 高界扭头阴鸷的看着在地上已经开始感受到药力的季浩熙,趁着他还情绪清晰,一字一顿的说:“给爷,好好的,教训他!” 几个男人领命,抬腿向季浩熙走去。 【配合严打。】 而此时的赤裂枫护正在秀馆里,还有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用生命赶来的赤裂骞奇。 “到底人在哪里!”赤裂骞奇看着自己亲手指定的秀馆的管理,秀丽妈妈,难得露出如果赤裂枫护一般狠厉的表情。 秀丽妈妈吓得腿都软了,可是两边都不敢得罪,根本不敢开口。 这个时候,季浩熙一声崩溃的哭喊瞬间揪住了赤裂枫护的耳膜。 那个声音―― 那种声音―― 赤裂枫护脑子里最后一根称之为理智的弦,终于啪的一声断裂了。 他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转身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脚踹开门的景象让他睚呲欲裂。 正在看着好戏的高界没想到赤裂枫护会突然进来,还是那样一副寒冷而充满杀气的样子,一时间高界觉得好像有股巨大的压力压迫的他发不出声音。 跟在后面上来的赤裂骞奇看到屋子里的一幕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心里寒冰四起。 赤裂枫护出手狠厉的几掌打飞了正伏在季浩熙身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的男人,然后直接就冲到了季浩熙面前。 乐安晋南立刻替他家主子解决了后面的问题。 季浩熙脸上绝望而空洞的神情以及身上迷乱的样子让赤裂枫护忽然觉得心里抽痛不已。他立刻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季浩熙包起来,可是却遭到了季浩熙下意识的强烈抵抗。 “滚开……滚开……滚开……” 季浩熙哭得断断续续,可是满脸的害怕与胆怯却像一根尖锐的银针直直刺入赤裂枫护的心底,面前的人神志不清,只知道不停的往后退着,光洁的小腿和手臂满是伤痕的畏畏缩缩。 赤裂枫护终于忍不住心底的痛,用力的一把把人抱在怀里。 季浩熙确实因为这个动作瞬间吓的尖叫起来: “滚开――放开我――不要碰我――滚开――滚开――求求你放过我……滚开……” 赤裂枫护发现他颤抖的双唇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他只能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拥住季浩熙,恨不得人拥进自己的身体里。 季浩熙害怕极了,他只知道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想要折磨他的,对于每个靠近他的人都除了剧烈挣扎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可是现在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太不对劲了,他只是紧紧的,用力的拥抱住自己而已,那个怀抱微微颤抖,好像也在害怕一样,好像害怕的抱住一个宝贝。 是他么…… 季浩熙视线清明了一些,终于哆嗦着发出了两个嘶哑而难听的音节:“赤裂枫护……” 得到的回应是更加用力的拥抱,好半天才在耳畔听到一个低沉的颤音:“浩熙……浩熙……没事了浩熙……” 是他…… 季浩熙瞬间觉得安心了下来,他用力的咬着嘴唇大哭着,伸手紧紧抱住了眼前这位抱住自己的人,好像怕对方消失一样。 全世界没有在能比这个人更让自己安心的了,全世界在没有一个人能比这个人更能让自己觉得安全的了。 感受到季浩熙哭泣的颤抖,抱着季浩熙的赤裂枫护眼神瞬间变得阴暗寒冷。他发誓,不管是谁,不管因为什么参与其中,他一定要让,让季浩熙流泪的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而季浩熙在终于可以神经松懈下来之后,突然全身上下的感觉都明朗起来,他有好多难受的感觉想要表达出来,可是他最后只是刚喊了一句:“赤……”整个人就昏迷了过去。 昏迷前,只是隐隐约约好像听见赤裂枫护焦急的声音:“找贾谷乐!叫御医!!” 32 危险72小时最后24小时 下 秀丽妈妈一脸阴鸷的站在绿色的小门外,季浩熙瞬间就觉得整个胸腔的空气全部被放空了。 站在秀丽妈妈身后的阿二一个拳头打在了季浩熙的胃口上,虚弱不堪的季浩熙被这个突来的剧痛瞬间打的有些痉挛,捂着胃口跪趴在地上。 于此同时,季浩熙看到了一个人,透过一干人等的腿间的缝隙,小小的花卷一脸震惊的看着被打趴在地上的季浩熙,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救我――”季浩熙疼的发不出声音,却拼尽全力对花卷喊:“沉王府――沉王府――” 阿二和秀丽妈妈正对着季浩熙,看不懂季浩熙嘴在一张一合的干什么。 只有花卷在认真的看着季浩熙发不出声音的嘴型,季浩熙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一样不停的重复着。 “看来――”秀丽妈妈目光狠厉,弯下腰伸手抬起了季浩熙的下巴,欣赏着季浩熙惨白而冒着冷汗的小脸:“真得给你吃点苦头了,带他进去!” 阿二在摩拳擦掌,似乎早就迫不及待了,从秀丽妈妈身旁站出身伸手粗暴的拽住季浩熙的领子往里面拖着。 “沉王府――去沉王府――”季浩熙最后还在努力向花卷重复着。 一直到没了季浩熙的身影,花卷小小的嘴巴还在呆呆的重复咀嚼着季浩熙的嘴型。 “……府?王府?”花卷努力的思考季浩熙的第一个嘴型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眼神一跳:“沉王府!” 小小的身影拔腿就朝着沉王府奔去。 秀丽妈妈刚给季浩熙拖进后院,一个磁性的男声就迎了上来:“秀丽妈妈,不过是让你找个雏儿而已,至于找这么久么?” 那个声音十分阴暗,带着一丝不悦,带着一丝熟悉。 “哎呀高公子!”光听着声音季浩熙都能想象的到秀丽妈妈此时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谄媚。“给您找的,那必须是调教好的。今儿的这个有点问题――” “这是刚刚跑了?”那位高公子没有理会秀丽妈妈,绕过秀丽妈妈过来看向季浩熙。 那有力的手腕再一次挑起季浩熙的下巴的时候,那个人神情一怔:“是你?” 季浩熙抬眼看向挑起他下巴的人,不由的也愣了一下,是那天在沉王府一开始就拉住他的人。 季浩熙不知道这该不该庆幸,但是马上他就知道他恐怕又要进入另外一个狼窝了。 那位高公子嘴角划过一丝阴冷的笑容:“小美人,没想到王府一别,我们居然还可以在这里碰见,真是缘分啊。” 听着那阴冷的声音,季浩熙觉得心都好冰住了。 赤裂枫护――季浩熙从没有如此的想要见到他,虽然这个人脾气不好,阴晴不定,可是这个人总会帮他,总会救他。 看着季浩熙有些飘忽的眼神,高界眼神不禁散发出一丝寒气。 “秀丽妈妈,这个人,我亲自来调教。”说着,高界从腰里掏出了个什么扔给秀丽妈妈,紧接着就听到秀丽妈妈激动而热切的声音:“哎哎!!好说好说!!” 然后高界伸手就把季浩熙拽了起来,一路往厢房拖去。 不可以―― 这是季浩熙脑海里唯一的声音。 不可以――进去! 此时花卷还在气喘吁吁的往沉王府跑去。 整个帝都那么大,花卷这么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跑到沉王府。 巧合的是,赤裂枫护派出去的死士跟踪段书萱派出去的人在这附近就丢了。 刚发白的天空,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一个小乞丐如此奔跑,莫非有什么异常? 如此想着,那死士瞬间出现在花卷面前。 花卷被面前穿着夜行衣的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了一跳,一个屁股就坐在了原地,脸色发白。 “你跑什么?”死士问道。 “我,我要救人。”花卷下意识道。 救人――? 死士眼神一跳,立刻追问:“救谁?!” 死士常年从事暗卫凶狠手辣的工作,身上散发的恐怖之气不是花卷这种小孩能承受的。他瞬间被吓的大哭起来,却死活不肯说出是谁。 死士脸色有些难看,但是看着花卷如此匆忙的样子,他总觉得这个小孩似乎在哪里见过。 突然―― 那天季浩熙跟花卷再见的样子冲进了死士的脑海,那天正是他驾的马车。 “你要救的人,可是叫季浩熙?” 被吓哭的花卷听到季浩熙的名字瞬间抬头,眼中一抹亮色划过,立刻激动的扑向死士:“你认识季哥哥?” 听到这里死士目光一沉,他弯下腰抱着花卷就往沉王府以轻功飞去。 “高公子,我不是自愿来这里的!我是沉王的客人!” 季浩熙一边被高界拽着,一边想要搬出沉王的名字想要吓住高界。 没想到高界只是回头阴鸷的笑了一下:“小美人,你该不会以为进了这里,沉王还能看得上你了吧?” 季浩熙一愣,高界好心的开始给季浩熙补习一些季浩熙不知道的事情:“你可知道这里的当红头牌泽谦?” 好像在哪里听过。(第十九章中,赤裂骞奇让管叔取他衣服给季浩熙穿的那位。) “泽谦生的可比你俊俏的多,在整个沉王府就差呼风唤雨了。可是你猜后来怎么着?他再一次聚会中不小心被人碰了,于是你的沉王,就把人丢了。” 听到这里,季浩熙突然觉得心愈发的冷。 “呵?”看着季浩熙呆住眼底闪过一丝痛苦的样子,高界冷哼了一声,用力一拽,生硬而快速的给季浩熙拽进了厢房里。 被拽进厢房里之后的季浩熙突然发现情况不对,挣脱高界就想往外跑。 高界没想到手里这个看起来虚弱到快要发不出声音的人居然能从他手下逃跑,不禁怒从心来双手一提直接给季浩熙扔到了床上。 只听咚的一声,季浩熙就觉得后背撞在了一个冷硬的东西上面,痛的低呼出声,瞬间冷汗津津的不敢动。 高界满意的看着季浩熙备受痛楚的样子,悠闲的解开了外衣欺身过来。 “别过来――”季浩熙无力的伸出手,带着哭腔的用力嘶哑开口。“求求你放过我――” “呵。”高界再一次满意的笑出声,不禁想起第一次看到季浩熙时候的样子,衣抉飘飘,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神清澈而干净,仿佛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世间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眼睛,那是高界看着季浩熙的第一个想法。 那种美好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去破坏。 就像现在一样―― 高界满意的看着眼下的季浩熙,回身把桌面上的茶壶拿了过来。 嗓子伤成成了这样,一会儿叫起来一定非常不好听。 想着,高界伸手揪起季浩熙的头发,粗鲁的把壶嘴捅进季浩熙的嘴里强迫他把哪壶茶水灌下去。 润喉是其一。 其二,这里毕竟是是非之地,那么这个茶壶…… 高界不怀好意的笑着,真想马上就看到眼下这个干净清澈的小人儿变身不堪的样子! 同时沉王府。 赤裂枫护刚从宣睿斋出来到书房,死士就抱着花卷进来了。 赤裂枫护心底那股不安之情还没有散开,就看着死士抱着一个极其眼熟但是脏破不堪的小乞丐走了进来。 赤裂枫护沉静的看向死士,眼中不明。 死士放下花卷恭敬的回答:“属下在南西街碰到这个小孩,他好像有季公子的下落。” 听到有季浩熙的下落,赤裂枫护深邃的眸子一动。 “他在哪里?!” 说话的同时,赤裂枫护身上散发的是浓浓的阴沉,这股子阴沉之气一下子把花卷吓得呆住了。 “这是沉王。”看着花卷害怕却倔强的不肯开口的样子,死士解释。“你不是要来沉王府么?” 一听到面前的人是沉王,花卷连忙从死士身上跳下来,顾不得害怕立刻抱住了赤裂枫护的小腿,哭了起来:“季哥哥有危险,你快去救他!!季哥哥很危险!!” 赤裂枫护开始做到的最好的打算是今天会有季浩熙的下落,没想到马上就可以知道人在哪里。 可是刚能知道人在哪里的下一秒就被告知人现在有危险,赤裂枫护只觉得脑子哄的一声,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他蹲下沈,看着花卷一字一句说:“告诉我,季哥哥,在哪里?” 似乎被那平稳的声线所感染,也似乎被赤裂枫护太过英俊的面孔所惊倒,花卷慢慢的愣愣的开口:“秀馆。” “秀馆?!?!” 死士只觉得他家主子身上突然散发出了一股令人恐怖的杀气。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一个阴森寒冷的声音:“晋寒,立刻,马上,让赤裂骞奇给本王滚到秀馆去!乐安晋南!” 随着一声冷安,门外迅速进来了两个人影。 “立刻跟本王去秀馆!管叔备马!” 秀馆是什么地方,管叔太知道了。 可是秀馆是益王手下的产业啊,季公子怎么会在哪里?! 管叔现在也是疑惑万千看着十万火急的事情都没有眼下的重要,管叔迅速的派人备马去了。 可是赤裂枫护没那个时间去等,赤裂枫护随着死士几步来到了马厩,翻身上马,只听胯下名贵优良的战马坐骑扬起前蹄嘶吼了一声嗖的一声箭一样的出发了。 同时在秀馆。 就算季浩熙拼命的推着,可是因为身体太过虚脱终于还是被灌了一大壶加了料的茶水。 因为季浩熙的剧烈抵抗,茶水被洒的到处都是。 高界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季浩熙却是趴在床边剧烈的咳嗽着,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哼哼。”高界随手把茶壶放到一边翻身上床。 季浩熙还没把呛进气管的水咳出来就被高界从背后抱了起来,季浩熙瞬间大惊失色,尖叫挣扎起来:“放开!放开我!” “放开?”高界的双臂紧绷绷的,伸手抚上了季浩熙的腰身,季浩熙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怪异的感觉划过全身,随之而来的屈辱让季浩熙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低头狠狠的咬住了高界的手腕,用力之大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了。 “啊!”高界剧痛,怒及一手把季浩熙甩了出去,整个人撞到了椅子桌子上,哗啦啦撞倒一片。 高界起身看着流血的伤口,震惊不已。居然会被一个小哥咬成这样。他看着趴在地上发抖的季浩熙,眼神不禁愈发的狠戾起来。 “好!”高界嗜血的舔舔嘴角。“还没人敢这么对待爷,爷今天就好好让你玩玩!” 季浩熙被摔得眼前一片灰暗,视线刚刚要恢复就被人再一次粗暴的拽起头发往嘴里塞了什么。 是药丸,带着甜甜的味道。 季浩熙还不等吐出来高界双手使劲用力让季浩熙咕咚一声的吞了下去。 “装贞烈是么?”手腕上还流着血的高界,加上他阴沉的神色,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可怖。“我看你一会儿能把持成什么样子!贱人!” 说完,高界厌恶的把季浩熙甩下,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给爷送几个打手进来!” 这是高界的常用手段,不消一会儿,几个同样健壮的男人就走了进来,恭敬的在高界身边站好。 高界扭头阴鸷的看着在地上已经开始感受到药力的季浩熙,趁着他还情绪清晰,一字一顿的说:“给爷,好好的,教训他!” 几个男人领命,抬腿向季浩熙走去。 【配合严打。】 而此时的赤裂枫护正在秀馆里,还有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用生命赶来的赤裂骞奇。 “到底人在哪里!”赤裂骞奇看着自己亲手指定的秀馆的管理,秀丽妈妈,难得露出如果赤裂枫护一般狠厉的表情。 秀丽妈妈吓得腿都软了,可是两边都不敢得罪,根本不敢开口。 这个时候,季浩熙一声崩溃的哭喊瞬间揪住了赤裂枫护的耳膜。 那个声音―― 那种声音―― 赤裂枫护脑子里最后一根称之为理智的弦,终于啪的一声断裂了。 他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转身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脚踹开门的景象让他睚呲欲裂。 正在看着好戏的高界没想到赤裂枫护会突然进来,还是那样一副寒冷而充满杀气的样子,一时间高界觉得好像有股巨大的压力压迫的他发不出声音。 跟在后面上来的赤裂骞奇看到屋子里的一幕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心里寒冰四起。 赤裂枫护出手狠厉的几掌打飞了正伏在季浩熙身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的男人,然后直接就冲到了季浩熙面前。 乐安晋南立刻替他家主子解决了后面的问题。 季浩熙脸上绝望而空洞的神情以及身上迷乱的样子让赤裂枫护忽然觉得心里抽痛不已。他立刻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季浩熙包起来,可是却遭到了季浩熙下意识的强烈抵抗。 “滚开……滚开……滚开……” 季浩熙哭得断断续续,可是满脸的害怕与胆怯却像一根尖锐的银针直直刺入赤裂枫护的心底,面前的人神志不清,只知道不停的往后退着,光洁的小腿和手臂满是伤痕的畏畏缩缩。 赤裂枫护终于忍不住心底的痛,用力的一把把人抱在怀里。 季浩熙确实因为这个动作瞬间吓的尖叫起来: “滚开――放开我――不要碰我――滚开――滚开――求求你放过我……滚开……” 赤裂枫护发现他颤抖的双唇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他只能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拥住季浩熙,恨不得人拥进自己的身体里。 季浩熙害怕极了,他只知道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想要折磨他的,对于每个靠近他的人都除了剧烈挣扎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可是现在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太不对劲了,他只是紧紧的,用力的拥抱住自己而已,那个怀抱微微颤抖,好像也在害怕一样,好像害怕的抱住一个宝贝。 是他么…… 季浩熙视线清明了一些,终于哆嗦着发出了两个嘶哑而难听的音节:“赤裂枫护……” 得到的回应是更加用力的拥抱,好半天才在耳畔听到一个低沉的颤音:“浩熙……浩熙……没事了浩熙……” 是他…… 季浩熙瞬间觉得安心了下来,他用力的咬着嘴唇大哭着,伸手紧紧抱住了眼前这位抱住自己的人,好像怕对方消失一样。 全世界没有在能比这个人更让自己安心的了,全世界在没有一个人能比这个人更能让自己觉得安全的了。 感受到季浩熙哭泣的颤抖,抱着季浩熙的赤裂枫护眼神瞬间变得阴暗寒冷。他发誓,不管是谁,不管因为什么参与其中,他一定要让,让季浩熙流泪的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而季浩熙在终于可以神经松懈下来之后,突然全身上下的感觉都明朗起来,他有好多难受的感觉想要表达出来,可是他最后只是刚喊了一句:“赤……”整个人就昏迷了过去。 昏迷前,只是隐隐约约好像听见赤裂枫护焦急的声音:“找贾谷乐!叫御医!!” 作者有话要说:  配合严打,不合时宜的桥段都删掉了。 ☆、第三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33 赤裂枫护一路快马加鞭把季浩熙带回了沉王府。 讽刺的是,季浩熙两次入住赤裂枫护的寝殿,都是带着伤。 赤裂枫护把季浩熙抱进来的时候贾谷乐已经在候着了。 看着季浩熙露在外面的小脚和身上裹的赤裂枫护的衣服,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赤裂枫护把季浩熙放在床上放好盖好被子之后,季浩熙就慢慢的被心底的燥热弄醒。 “赤裂枫护……” 看着面前暗色的床顶,一股害怕袭来,季浩熙颤抖的下意识的伸出手,赤裂枫护坐在一边伸手握住了他,然后轻柔的按住季浩熙的手腕,把手腕放到贾谷乐面前。 要说之前贾谷乐对于赤裂枫护再一次大半夜的大动干戈的把他从家里拽来有些不满的话,到现在,看着赤裂枫护看向季浩熙的神情,贾谷乐已经知道多说无益了。 想着,贾谷乐沉默的搭上了季浩熙的手腕,片刻之后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季浩熙知道自己被吃了什么,也知道贾谷乐知道了,只是那股燥热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疯狂,他现在只觉得全身都在难过可是却要拼命忍着。 “怎么样?”赤裂枫护关切的问。 “这个……”贾谷乐有些尴尬,尔后却心里叹道,莫非真是天意么,然后生硬的开口:“季……公子没有大碍,只是……” 看着贾谷乐吞吞吐吐的样子,赤裂枫护冷冽的眸子看着他一紧。 贾谷乐被赤裂枫护的目光弄的一愣,贾谷乐虽然是军医,但同时他更是人脉很广的名医,他甚至还记得赤裂枫护当时请他出身辅佐的样子,现在居然会因为季浩熙对自己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贾谷乐不仅在一次的在心底叹了口气。 “季公子……中了魅药。” 赤裂枫护闻言一愣,看向季浩熙,只见此时全身难过却苦苦支撑的季浩熙早已小脸潮红,双眼蒙上了一丝水雾,仿佛为了克制什么紧紧的咬着下唇…… 见此情景赤裂枫护只觉得突然心中一紧。 贾谷乐立刻拿着东西走了出去,顺道带走了所有人。 赤裂枫护扫了一下瞬间就一扫而空的屋子,知道贾谷乐什么意思。可是…… 赤裂枫护紧紧的握了握拳头,看着季浩熙的样子他也很有感觉,不对,是忍耐的难受。 可是季浩熙身上全是伤,而且刚受到惊吓,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对季浩熙怎么样。 但季浩熙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他近似于哀求的目光看向赤裂枫护,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赤裂枫护在他面前踌躇的样子。 季浩熙心下一紧,突然想起了高界之前的那番话:“……被人碰了一下……你的沉王就不要了……” 果然是……也觉得自己可耻么…… 想到这里,季浩熙心里抽疼了一下,加上同时药效翻江倒海般阵阵袭来,仿佛快要把季浩熙淹没一般,季浩熙眼角一直忍耐的的水雾终于忍耐不住滑落了下来。 感觉到自己哭了,季浩熙心里更加难受,难道自己真的要如此不堪么。 就算对方露出这样一幅神情却还是不能克制自己么? 季浩熙心里疼痛,心底一狠――就算难忍这药性,也不要在赤裂枫护面前变得不堪,这是自己,最后的尊严了。 于是,季浩熙闭紧了眼睛张开嘴狠狠的咬上了舌尖,一股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化开。 赤裂枫护本来还在踌躇着,他不想这样伤到季浩熙,可是面前的人儿水萌萌的雾眼突然绝望般的滑下了泪来,让赤裂枫护一怔,随后就是季浩熙狠狠的咬上了舌尖的动作。 “浩熙――”赤裂枫护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想要看看季浩熙的舌头被咬成什么样子,却被季浩熙强忍着难受把头扭向了一边。 “别碰……”季浩熙忍着哭意说,似乎感受到了赤裂枫护的不解,季浩熙终于自暴自弃的说出了那个词“……不堪。” 听到季浩熙的话,赤裂枫护突然明白了季浩熙刚才为什么那么一副表现,心底一阵尖锐的疼痛划过。他只是不想继续伤害他而已,误会了所以伤心了么…… 赤裂枫护伸手拂过季浩熙的脸,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傻瓜……”然后低下头擒住了那张一直让他牵挂的唇。 正在欲望顶端的季浩熙被赤裂枫护吻住嘴巴最后,突然一阵,全身一股电流划过,好像有什么舒服的东西迎面而来。 可是下一秒当他反应过来赤裂枫护在做什么之后,下意识的想要摆脱。 感受到了身下的人的抵抗,赤裂枫护心底叹了一口气,慢慢俯下身子,牢牢地固定住了季浩熙的脸,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开始用力加深这个吻。 乌云遮住了月光,同时也掩住了一室的旖旎。 季浩熙很难想象自己和赤裂枫护之间发生的一切。 那感觉非常怪异,隐约中带着某种难以抗拒的舒服。 赤裂枫护的技术真是好的可圈可点,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使坏! 季浩熙恨恨的看着睡着了的赤裂枫护肩膀上的两个小小的牙印。 当时被欺负成那样居然还不舍得用力的咬对方,季浩熙你真是被人欺负死也活该啊。 可是…… 季浩熙静静的望着赤裂枫护沉稳的睡颜,有些东西,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在秀馆里,在那间房中,有那么一瞬间,季浩熙真绝望了,他甚至想着自己要怎样死去才能让自己死的不那么悲怜。 那股巨大而真实的恐惧,让他一直以来坚持的所有的故作强大和内心坚定都成了粉末。 那种仿佛扼腕一样的恐惧。 季浩熙内心中轻轻颤了颤,下意识的往赤裂枫护的怀里缩了缩,感受着对方温热的体温,和强有力的心跳。 这种莫名的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安全感可以帮助自己掩下那份心惊。 赤裂枫护在后来抱着他的时候有那么一丝颤抖,季浩熙隐隐约约似乎可以感受的到。 所以,对方也某些时候,也会在乎他和他在乎对方一样么? 季浩熙动了动,那股子明显纵欲过度的感觉又传了过来。 赤裂枫护,没想到我们之间会有这样的一天。 赤裂枫护,在你心里,我到底是在什么位置呢? 折腾了大半夜,季浩熙强撑起的那点清醒的意识终于在胡思乱想之后一点点暗了下去。 看似睡得沉稳的赤裂枫护在季浩熙轻盈而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之后,不动声色的往上紧了紧被子,把人裹进怀里。 从始至终,眼睛都没有睁开。 ☆、第三十四章 故事再一次继续,是在两天以后。 赤裂枫护很少有不按时起床的时候,可是因为昨夜的特殊情况,和贾谷乐一副随他去吧的神情。所以就算今天一大早自家主子还是没起,管叔也没有进去叫醒赤裂枫护。 赤裂枫护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日上三竿了。 就像赤裂枫护第一次见到季浩熙那样,长长的睫毛乖巧的随着主人的呼吸轻轻抖动着。 软糯的呼吸沉稳的吐在赤裂枫护的胸前,巴掌大的小脸静谧而无暇,加上那张樱桃般的小嘴,赤裂枫护的呼吸不禁跟着急促了几分。 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家伙的时候就想尝尝那个樱桃的味道了,转了这么久,终究还是吃进了肚子里。 嗯,沉王对自己的行动力和表现很满意(……) 只是…… 想起刚找到季浩熙的时候的情形,赤裂枫护的目光不禁又阴暗了下来。 段书萱。 赤裂枫护的目光有些狠戾。 如果不是靠着卫将军段木贤,段书萱又岂能张狂到现在。 可是段木贤的权势在朝中正是如火中天的时候,不然赤裂枫护也不至于娶那么一位善妒的女人回家。 皇上虽然年近半百,可近年来不止一次萌生退位之意。 赤裂枫护搂着季浩熙的手臂紧了紧。 这件事,他得好好考虑考虑。 不得不承认,文来庚的事情虽然疑点重重,但是若不是自己在文妙颖的事情上处置的有欠妥当,文来庚也不至于被人利用。 现在文旗行仍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薛仁南。 金哲。 高界! 赤裂枫护浑身忽的一下子散发出一阵寒气,眼下看起来事情很多,大部分都得重新清理脉络。 但是高界! 赤裂枫护没发现自己此时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就算目前局势不明不宜太过招人忌讳,可是我赤裂枫护的东西,绝对不允许,被别人碰一下! 思考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又过去了多长时间。 赤裂枫护低下头拱了拱季浩熙的可爱的小鼻子。 “起来吧,中午了。” 季浩熙完全没反应,依然静静的睡着,那副表情像一个无害的儿童。 赤裂枫护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季浩熙的肩膀:“浩熙?浩熙?” 季浩熙被赤裂枫护推的从侧卧的样子软绵绵的倒成了平躺,脑袋同样软绵秒的偏向了一边。 赤裂枫护心下一紧,抬头大喊:“管叔!叫贾谷乐!” 贾谷乐觉得自己最近被点的次数可真是多,这才一晚上不到,自己被接连的点了两次名字! 不知道底儿的还以为赤裂枫护的新宠变成自己了呢。 贾谷乐不动声色的腹诽着,公报私仇的低头写药房。 “身体虚弱,房事过度引起的暂时性昏迷。” 赤裂骞奇在一旁听着挤眉弄眼的看着自家三哥,啧啧,房事过度? 因为不放心,所以赤裂骞奇一醒来就赶来了沉王府,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这么有纪念性的一刻。他一直以为自家三哥虽然在性事上不苛责自己,但是也只是普通而已。 为此赤裂骞奇还跟景束感叹过,果然人无完人啊,自家三哥这么完美,偏偏作为男人太一般了。哎r(st)q “按照我开的这副方子先吃着,好好调理调理,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不可再行房事。” 赤裂枫护开始是很认真的在听着,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一愣,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你说什么?”贾谷乐突然有种听到了赤裂枫护磨牙声的错觉。 但是为了自己可以在接下来一个月里面睡个安稳的自来醒的觉,也为了惩罚惩罚赤裂枫护这么的没有节制,更是为了惩罚赤裂枫护如此频繁的把他当成一般郎中来使,贾谷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镇定的重复了一遍:“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不可再行事。” 看到赤裂枫护黑着脸快要吃人似的表情,赤裂骞奇心里真是各种暗爽。 临出门的时候,赤裂骞奇贱兮兮的跟在贾谷乐身后:“贾先生,你说的四十九天不可行事,真的有那么夸张么?” “当然没必要。”贾谷乐头也不抬的说。“但是他要是真的心疼小家伙,那就憋一个月吧!” 看着贾谷乐大义炳然的侧脸,赤裂骞奇突然觉得,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大夫…… 房里,管叔站在赤裂枫护身边,看着赤裂枫护都好给药房看穿了之后,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问道:“主子,这个药方――” “今天算一天!” “诶?”管叔的话还没有说完,被赤裂枫护突然打断有点听不懂赤裂枫护是什么意思。 看着管叔愚笨的样子,赤裂枫护忽然好像找到了抒发心底的郁闷的出口:“四十九天,今天算一天!听不明白么!” 管叔听完征在原地半天,然后……憋红了脸……默默地……出去了…… 赤裂枫护突然觉得更加郁闷了。 季浩熙醒过来的时候是被饿醒的。 屋子里点着温暖的炭火,整个华丽而名贵的大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嗯……” 因为睡得太久,季浩熙头有点疼,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然后半遮挡的帘子马上被人掀了开来,沈佳惊喜的面孔出现在季浩熙的上方――“季公子!您终于醒了?我去叫主子!” “――” 季浩熙张张嘴,发现嗓子很干,还没等说话,沈佳就嗖的一声跑了出去。 季浩熙有些无语,好歹等自己说句话啊…… 沈佳出去没多大一会,再回来的时候先进门的就是那个反复在梦里出现的人。 “怎么样?” 赤裂枫护自然的坐到了床边,伸手抚上了季浩熙的额头。 感受着那只宽阔的手掌的温度,突然想起那激烈的一夜,彼此坦荡相对的样子,季浩熙哄的一下子从脸颊红到了耳朵后面。 赤裂枫护纳闷的看着季浩熙好好的怎么突然耳朵有些发烫,然后又对上了对方躲躲闪闪的眼神之后,赤裂枫护似乎知道了对方在想些什么,眼底忍不住染上了一丝温和。 “你睡了两天了,饿不饿?” “两天?”季浩熙惊讶的看着赤裂枫护,难怪感觉全身都好僵硬了。 赤裂枫护挑挑眉,意味肯定回答,眼神里却透漏着一丝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的玩味。 季浩熙小脸再次爆红,不敢去问为什么,也不敢对上赤裂枫护的目光,诺诺的说:“我想喝水……我饿了。” 季浩熙睡了两天,赤裂枫护的脸色阴郁了两天,见到季浩熙说饿,之前的那些阴郁终于一扫而光,忍不住轻微的勾了一下嘴角。 转过身,沈佳已经奉上了茶杯。 赤裂枫护一手扶起季浩熙的腰身,季浩熙动了一下,嘶了一声。 不对啊,不是都说睡了两天了么,怎么一动那里还是有点痛,腰就跟断了一样。 赤裂枫护没做声,默默的伸手抚上了季浩熙的腰身,轻轻的按揉着,季浩熙尴尬的连脖子都红了,整个人看起来快要熟透了。 他荒乱的抓过赤裂枫护本来想喂他的杯子,自己一口海饮了下去,结果――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季浩熙趴在赤裂枫护的腿上(因为赤裂枫护坐在床边,季小呆是想趴在床边咳嗽的),剧烈的咳嗽着,同时还牵动着腰部肌肉疼,忍着咳嗽却是更加难受,季浩熙不禁心底划过了一丝疑惑:难道赤裂枫护是妖孽么?在他面前喝个水都能喝成这样? 而赤裂枫护则看起来好像很享受季小呆喝个水都能被他的魅力扑倒一样,伏在季浩熙的慢悠悠的调笑:“早知道献身对浩熙有这么大的影响,本王早献点就好了。” 季浩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35 得罪大夫的下场 “哎,这年就这么的就过去了。” 一大早,季浩熙坐在桌子旁边吃早饭,沈佳一边打扫屋子一边对季浩熙说。 “嗯。”季浩熙心不在焉的回应着,偶尔抬头看一眼门外。 桌子上摆放的是两副碗筷,但是他旁边的那个位置却始终是空荡荡的。 自从昨天醒过来,赤裂枫护就一直在屋子里没有出去过。 季浩熙天生不喜欢吃药,更何况是中药。 因为昨日二人起得晚,本来中午应该喝掉的药变成了晚餐之后才被沈佳端上来。 季浩熙一看到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光是问着那股子呛鼻的味道就觉得讨厌极了。 所以在赤裂枫护接过沈佳的药汁的下一秒,季浩熙直接作出了一个幼稚之极的举动,他把被子一掀,把自己整个人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 “我困了。”季浩熙在被子里闷闷的说。 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幼稚至极的举动不禁眼底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浩熙,先出来把药喝了在睡。” “我没事儿了,不用喝。”季浩熙继续装鸵鸟。 赤裂枫护端着药碗,腰背笔挺的站在自己的床边看着床上被棉被包裹起来的巨大的鸡蛋形状的季小呆,嘴角不禁露出了阴寒而奸诈的笑容。 沈佳太阳穴突突的看着自家主子的那个好像明目张胆的在算计着什么的笑容,不禁眼前有点黑。 这还是自家的那位阴狠的主子么!! “季浩熙。”赤裂枫护阴险的开口:“你现在出来乖乖把药喝了,本王保证你一会能睡个安稳觉,不然……” 赤裂枫护故意给季浩熙留下了无限遐想。 季浩熙躲在被子里也有些难受,但还是认真的听着赤裂枫护在说什么。 不过,为什么赤裂枫护的声音有些不对? 季浩熙愣了一下,生气了? 不然什么? 怎么不说了? 被子里漫长的等待被子外面是阴险的沉默。 忐忑了半天,季浩熙还是觉得,二人虽然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但是目前关系未定,何况对方还是个王爷,要不……出去忍痛喝了? 想到这个结果,季浩熙的小脸就皱巴成一片。 那是中药啊中药! 巨苦无比的中药! 踌躇了半天,外面还是没有声音,季浩熙心里也有点担心起来。 有了肌肤之亲,赤裂枫护对于季浩熙来说再也不会是特殊而可无的存在了。 对于赤裂枫护来说,我到底算什么呢? 季浩熙脑子里又开始天马行空,但是目前这个被他划分为重要存在的那位陪了他一天。 不管算什么,目前看起来都是不错的状态。 季浩熙一边如此想着,一边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的从被子里面爬出来。 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那副好像要英勇就义的悲烈状,捉弄季浩熙的小心思不禁又多了几分。 “你自己来,还是本王帮你来?” 季浩熙跪坐着,(这样他后面能舒服点……但同时看起来巨可爱。)完全没注意到因为他的这个姿态,赤裂枫护眼底突然染上了一层浓厚的深邃。 “有区别么?”季浩熙悲悯着小脸可怜巴巴的盯着药碗小声的嘀咕。“还不是怎么着都得一刀……” 季浩熙在沈佳面前总是一副沉稳状,今天突然露出这么一副样子,让沈佳不禁笑的抖起了肩膀。 看着沈佳想笑不敢笑忍耐的难受,季浩熙准备就义的小脸更加悲壮了。 “嗤……”赤裂枫护鼻子里发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抬手把碗里的苦药一口喝去了大半。 季浩熙眼睛一亮,嘿,好人啊! 瞬间一箱子好人卡就嗖嗖的发了出去。 但是下一秒季浩熙就觉得有点不对了,因为那个人鼓着嘴巴把药碗放到一边,风驰电掣的伸出手按住自己的后脑勺用力的压向对方贴过来的嘴巴。 “唔唔唔!” 赤裂枫护把季浩熙吻个满满当当,一大口苦药硬生生的给灌了下去。 完事儿还伸出舌头在季浩熙嘴巴里好顿品尝,仿佛要把对方嘴巴里的苦味都卷走一样。 季浩熙开始被黑苦的中药逼的眼泪都好下来了,然后又被那个人吮吸的晕晕乎乎眼泪瞬间变成了水雾。 赤裂枫护意犹未尽的放开季浩熙,季浩熙貌似从没接过吻,这个小笨蛋连换气都不知道。 赤裂枫护觉得自己在不放开对方,对方就快要窒息了。 可是赤裂枫护的吻有一股子莫名的甜甜的味道,让季浩熙很喜欢。 所以在赤裂枫护放开他的时候,季浩熙有些不满的嘤咛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一声贴了上去。 这个充满依赖的小动作让赤裂枫护勾了勾嘴角,同时之前眼底的欲望也更甚。 “――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不可再行房事。”贾谷乐那遂货的声音不适宜的在赤裂枫护耳边响起。 赤裂枫护半抱着季浩熙,而对方的小手半挂在自己脖子上。 尼玛这个状态怎么看都很美好好不好!! 赤裂枫护恨恨的咬着牙,忍了半天终于顶着腹下的痛狼狈的松开季浩熙逃一样的走向书房。 季浩熙纳闷的看着突然推开自己的对方,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下意识的举动脸上腾地一红,不敢看向赤裂枫护。 “剩下的你自己喝吧,本王还有公事要处理。” 红着脸的季浩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赤裂枫护嗓音黯哑而阴沉。 “嗯?” 再抬头,看到的就剩下对方黑着的侧脸从门口一闪而出了。 笃的,季浩熙心里突然一股子遗憾和失落漫了出来。 明明之前还那样…… 季浩熙想着那日的晚上和今天一下午的温存。 明明看起来好像对方对自己也有好感…… 怎么会突然这样…… 季浩熙愣愣的坐在那里想不明白。 他当然不知道贾谷乐那个充满着报复的诊断,当然赤裂枫护就算脸皮再厚这种事情也说不出口。 所以对季浩熙而言,赤裂枫护之所以在动情的时候突然走开,那只有一个原因:对方不想碰他…… 赤裂枫护不想碰他…… 是因为…… 想到这里季浩熙小脸一白。 沈佳嘀嘀咕咕的从外面走进来。 她刚才在自家主子眼瞅着就要兽性大发的时候离开了二人,给二人一个独处的时间。 咋没出去一会儿又被自己主子黑着脸给叫回去了? “奇怪。” 沈佳疑惑着重新走进屋子。 呦呵,屋子那位的脸色怎么也不对劲呢? 沈佳突然有点脑大,哎我这不是吧二位?玩呢? 尼玛你们俩不好容易在我千盼万盼中滚上了床单,尼玛这就完事儿了?!?!?!? 如此需要温存的时刻闹屁别扭啊! 当然,沈佳这么想,因为,她也不知道贾谷乐那充满报复的诊断。 赤裂枫护一夜未归,季浩熙独自一人霸占着赤裂枫护的豪华舒适大床,心底难受的失眠了。 “……才个儿卓科过来说主子在书房跟益王爷吃了。您别等着了。” 季浩熙把视线收回来,也把昨天的回忆收回来,沈佳还在一个人讲着。 “什么?”听到跟赤裂枫护有关,季浩熙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沈佳看着季浩熙眼底厚重的青色,不禁叹了一口气,季浩熙有点死心眼儿,在她跟季浩熙相处的那些个日子里她就感受出来了。 真不知道赤裂枫护的爱对季浩熙来说,是好事儿是坏事儿。 “卓科刚才来说,益王一大早就来了,现在跟主子在书房用膳了。” 听到益王,季浩熙一顿,突然想起来在秀馆里秀丽妈妈的话。 “――我背后的主子是益王!” 季浩熙的思绪终于从赤裂枫护身上延伸了出来,印象中益王对自己不差,可赤裂枫护毕竟是他的亲哥哥。 季浩熙心下有点冷,面前浮现的是益王对着自己笑嘻嘻的小脸:“小可爱~小可爱~” 对比之下是那个把自己送入那种地方的阴险的心态。 但转念一想,赤裂骞奇同赤裂枫护一样,都站在这个社会权利的顶端。 有必要偷偷摸摸的把自己打晕送走么? 会不会……是误会? 季浩熙怔了一怔,若真是这样,那么嫁祸给益王,又是想做什么? 而同时,在关心这个问题的,还有那位昨夜欲求不满的爷――赤裂枫护一脸阴郁的看着一大早就来喊冤的赤裂骞奇: “……三哥我对皇额娘发誓,这尊的是误会,我是被人冤枉的呀!” 赤裂枫护不动声色,他当然知道赤裂骞奇是被冤枉的,但是赤裂骞奇这个人除了紧急事件(和吃喝嫖赌)之外,有事儿想找他简直是太困难了。 “今儿个初七,到目前为止今年你已经对皇额娘发了三个誓了。”赤裂枫护不为所动,冷淡的开口,仿佛他面前眼瞅着就要哭出来的不是自己的亲弟弟。 赤裂骞奇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要用“站在三哥的立场上,我必须要为三哥考虑”这一条很可能解释为什么季浩熙会出现在他的产业之下,但是要真是如此,三哥不可能这么冷静,冷静的像是算计什么。 赤裂骞奇妖娆的小眼睛转啊转啊转的。 算!计! 赤裂骞奇:“……” 半天后认命的开口:“三哥……好歹今天是初七,你在放我最后一天假。” 赤裂枫护点点头,声音依然冷淡交代下一件事:“把那个老鸨看住了,别让人死了。” 听着赤裂枫护说起正事,赤裂骞奇也换上了一副认真的面孔,妖娆的双眼危险的眯了眯,射出一道精光。 但是下一秒管叔就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赤裂骞奇的死士仓腾。 看着仓腾一副前来请罪的神色,赤裂骞奇神色一动。 下一秒,仓腾就单膝跪下,声音有些颤抖:“卑职失职,秀馆妈妈被杀,仓毅……被打成重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36 推演、矛盾升级 因为事发突然,仓毅还成了重伤,当务之急是立刻查出来是谁下的手。 送走了赤裂骞奇,赤裂枫护下意识的往主屋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一切原本都和季浩熙没有关系,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却不得不把季浩熙牵扯进来了。 赤裂枫护回到书房咋纸上列出了所有的疑点: 一.文来庚派人刺杀他,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二.季浩熙身上的毒,何人所下? 三.段书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谁在帮她? 四.秀馆掌事的被策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五.杀死秀馆掌事的是谁? 六.嫁祸给赤裂骞奇,出于什么目的? 赤裂枫护冷静的思考着,又拿出一张纸一一写下猜想和推测,试图找出其中的交叉点和联系。 但唯一得到的最直接的结论就是目前朝廷之上的各项势力都开始活动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冲着他来的。 下给季浩熙的毒本来是想毒死他,而嫁祸给赤裂骞奇,至少也会有想挑唆二人的关系的成分在里面。 赤裂枫护的目光沉了沉,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想跟他争抢王位的人。 当今圣上兄弟三人如今只剩下皇上自己,膝下四子除了赤裂骞奇之外只剩下赤裂左律和赤裂南辰了。 大皇子从前年开始已经不止一次申请回京了。 在今年封朝之前,各国使节再一次投递和平书的时候,皇上为了表明态度也同意了赤裂左律班师回朝。 赤裂左律的母妃是贵妃,乃四妃之首,其外公更是位列大司马一职(相当于现在的军事主席),可谓是相当有优势。 此次的事情虽然让赤裂枫护怒不可遏,但是赤裂枫护向来都是步步为营的。 目前他看似被动,却在被动之中掌握了不少事情。 赤裂枫护提起笔开始写些什么然后装袋封好,喊来了乐安。 “把这个收好,送给我师父。” 在面对自己的师父的时候,赤裂枫护从来不自称本王。 “是,属下领命!” 乐安恭敬的接过信封几步离开。 乐安离开之后,赤裂枫护站起来踱了几步活动了一下,外面已经太阳已经高悬正中,管叔中午送过来的饭菜已经凉了,此时还放在被镂空的古董柜隔开的外厅的八仙桌上。 赤裂枫护把之前写过的一些推演放在炭火盆里烧掉,抬腿打算出去。 刚走到外厅,就看到徐苑就端着一个餐盒犹犹豫豫的站在门外,不知道要不要敲门。 徐苑看到赤裂枫护,愣了一下,心虚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 赤裂枫护目光从徐苑的脸上落到他端着餐盒的手上,一言不发等着徐苑开口。 “小,小人听管叔说主子您中午没吃东西……所,所以斗胆自己下厨做了一点羹汤想来看看适不适合您的口味……” “你亲手做的?”赤裂枫护站着不动。 “……是。”徐苑的声音小到不能再小。 赤裂枫护没在说什么。 他对徐苑还是有印象的,季浩熙失踪的那一夜这个人在桌案上大胆的迎上自己的目光以及脸上淡淡的红晕,都被他一一看在眼里。 只是――赤裂枫护眼睛不经意的眯了一下,徐苑的爱慕来的是不是太突然了? 因为第一眼看到徐苑的时候,赤裂枫护就觉得徐苑看起来很熟悉,好像之前在那里见过一样。 当时心里留了一个意,但是后来都被季浩熙的事情打断了。 “好。”赤裂枫护看着徐苑淡淡的勾了勾嘴角。“那你坐下陪本王一起吃点吧。” 听到赤裂枫护的话,徐苑脸上一喜,生怕赤裂枫护反悔似的疾步走进屋子把东西一一摆上了桌子。 赤裂枫护本来是想去看季浩熙的,但是既然疑点重重的徐苑自己送上了门,他也没必要太小气。 思绪旋转飞快,赤裂枫护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走到桌子边上坐好,看着徐苑恭恭敬敬的给赤裂枫护盛好了一碗羹汤放在面前。 赤裂枫护闻了一下:“你挺擅长膳食的?” 徐苑兴奋的点点头。 但事实却是,那天徐苑看到季浩熙在那间小厨房里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动作和一流的厨技之后,认真的练习了好几天,才把这汤熬的如此炉火纯青的。 “坐下一起吃。” 赤裂枫护看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 徐苑红着脸,水色的眼睛里满是盈盈的笑意,丝毫没发现赤裂枫护在他吃了第一口之后才拿起勺子。 “你叫……” “徐苑。” 听到赤裂枫护迟疑,徐苑立刻回答。 “好名字。”赤裂枫护毫无诚意的夸赞。“来沉王府多久了?” “回王爷,半年了!” “哦?”赤裂枫护挑挑眉,半年,现在突然就对自己有了爱慕之情? 徐苑似乎看出了赤裂枫护的多疑,继续开口解释,声音却落寞了许多:“……虽然半年了,但是王爷第一次眼睛里有了小苑的影子……却是失火那天晚上……” 赤裂枫护沉静的听着,在徐苑特地跳过了季浩熙而直接说失火的时候,眼神微动了一下。 “看来这是本王的不是了。”赤裂枫护眯了眯他深邃的黑眸,用一种神秘莫测的目光深深的看向徐苑。 “不是不是!”徐苑立刻反驳。在看到赤裂枫护异样的眼神之后,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上了浓重的鼻音:“……主子您对于徐苑来说……永远都不会错的……” 这句话加上徐苑看着自己突然失神的样子,赤裂枫护都快要觉得徐苑或许就是纯爱慕了,下一句话还没有开口,余光就看到了另外一个端着餐盒站在书房外面不远处的人影,一下子有些怔住了。 季浩熙吃完早饭之后就安静而认真的坐在卧室的厅堂里看书。 沈佳看的真切却不说什么。 因为屋内比厅堂暖和的多。季浩熙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一双白皙的脚丫子缩在毯子里面,一上午那本书没翻几页,但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不知道往门外瞄过多少次了。 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一直到中午的时候管叔来通知主子依然在书房用餐的时候,那双眼睛才静静的收回去,无神的盯在书页上没在动过。 沈佳一一摆上饭菜,季浩熙根本吃不下。 管叔本来想劝来着,可是下人回来说沉主子那边也是啥都没吃之后管叔这颗心就放下了。 两个人还是打算一起吃的么? 可是一连着中午都过去了很久了,两位还是无动于衷。 季小公子这边还喝着药呢。 贾谷乐说季浩熙底子太差,这么一折腾之后身子更是各种虚得好好调理调理,可是那药劲儿太猛,不吃饭胃口是受不住的。 管叔打心眼里疼爱季浩熙,对季浩熙和赤裂枫护的事儿也是非常乐见其成的,所以当即就拍板来到季浩熙面前打算出心疼牌,添油加醋的说什么赤裂枫护忙了一晚上啊没怎么睡好巴拉巴拉,又被益王拉着讨论了一个上午的公事啊,没怎么吃饭巴拉巴拉的。 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季浩熙的脸色。 果不其然,季浩熙在听到管叔的话之后,小脸上的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紧,终于在听到管叔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哎,主子好像挺爱喝羹汤的,不知道做点羹汤会不会喝些。”之后,下一秒就毫不犹豫的开口问道:“管叔,我能借厨房用一下么?” 所以此刻,季浩熙端着餐盒,站在一眼就能看到屋内的地方,看着赤裂枫护和徐苑二人在那有说有笑的分享着同样的食物之后,季浩熙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像高中暗恋的学校里蓝队校队队长一样风云人物的壁花少女似的,带着看起来好像充满了自己满满的爱意的小礼物去表达甜蜜的小关心,却不小心看到帅帅的篮球队长正在和自己正牌而门当户对的女友接吻一样。 不是说徐苑就配的上赤裂枫护了。 而是在自己被绑架之前,在那场宴席之后同赤裂枫护的一系列矛盾,使得自己看起来更像是那个缺根筋儿的少女。 更何况,傻呆的壁花小姐最后能和篮球队长在一起的话,也一定不会被人给下药之后在扒光看光的。 季浩熙下意识的没敢去看赤裂枫护的脸,他害怕再看到赤裂枫护的脸上浮现出在不久之前,没有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之前的那些表情。 ――“季浩熙,想躺在本王身下的人有的是!本王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嗯,那个当初为了证明自己的高傲和坚强,不惜一次又一次的引起对方的反感,也不肯随随便便的自己,终于还是躺到了对方身下。 这个想法像是惊雷一样突然在季浩熙的脑海中炸响。 赤裂枫护看着远处那个仿佛又陷入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而白了嘴唇的人不禁有些头痛。 想都不用想,鼓动着对方来给自己送饭的人一定是管叔! 扣他一年俸禄! 徐苑顺着赤裂枫护的目光转回头(他背对着门),看到季浩熙端着餐盒站在不远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禁一愣,在看向赤裂枫护,对方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担忧二字。 “季公子……”徐苑连忙站了起来,好像之前跟季浩熙有隔阂的不是他一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会送餐过来,您要不要一起吃点?” 季浩熙被徐苑的声音拉回视线,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不动声色的那位,虽然在直直的盯着自己,却无法看出来对方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季浩熙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在爱情面前也是个胆小鬼,他甚至都不敢去尝试。 “不,不用了。”季浩熙脸色的难看的笑了一下。“既然你们都备上了,我还是送回去好了,嗯。” 然后转身逃避似的走了。 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自始至终对他连句话都没有,不禁也有些生气。 难道自己做的那一切还不够么? 试问堂堂一个王爷谁会为了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不顾皇上的想法连夜封了城门? 谁会为了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连使节在宫内的聚会都推脱掉? 谁会为了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不惜再一次把自己送到了言论的风口浪尖上让满朝文武私下议论纷纷? 这一切不过因为季浩熙一句你把我当成什么。 而在季浩熙的眼里,难道这一切还不足以说明自己到底把他当做什么么? 徐苑眼底一闪而过一道精光,转回头又重新变成了那个诺诺的模样。 “季,季公子是不是……生小苑的气了……” 赤裂枫护也在气头上,口不择言:“他连个送餐都需要被人提醒,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 徐苑小心翼翼的看着突然生气了的赤裂枫护,心底划过一丝暗暗的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两个人越是矛盾,我对待题目就越是认真。 说实话因为之前有段时间存的挺多,所以一下子不小心忘了之前的几个矛盾,刚才自己读了一下好像衔接有点问题,还有一些bug。 如果这周末有时间的话,我大改一下吧…… ☆、第三十七章 如果赤裂枫护此刻还在他的身边,两个人说说笑笑,或许季浩熙不会去想这些问题。 但事实上,严格的说在季浩熙被从秀馆救回来之后,赤裂枫护只是与他一起呆了一夜而已就在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甚至连自己的卧室都不要了。 这么想着让季浩熙觉得有点难受,好像自己是什么病毒一样,所以厌恶到连贴身的东西都可以舍弃了一样。 可是他和赤裂枫护之间到底算什么呢? 之前一直在冷战,好像过了那一夜之后就突然变得好转了? 也是,赤裂枫护一开始不就是想和他上床么? 自己无非是在纠结对方爱不爱,而对方则是想着上床而已。 从赤裂枫护那里回来之后,季浩熙就一直坐在卧室的床上缩着腿发呆。 因为发生那些事儿,所有有些之前的矛盾都被他不小心或者说刻意的忽略了。 现在他真的需要重新的认真的想一想。 上床不是一切,季浩熙想要的不仅仅是个充满安全感的爱情,更是一个家。 孤身漂泊了这么多年,没有什么比家来说,更能吸引季浩熙的。 回到屋子里的季浩熙,脸色有些蜡黄,沈佳有些担心却被季浩熙态度强硬的请了出去。 他需要自己呆一会,需要冷静的想一想,他爱上了赤裂枫护,在被绑架的那三天里,在绝望的以为自己最终会是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掉之后,季浩熙就在心底承认了这一点。 季浩熙从来没想过双性人对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隐约中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季浩熙才慢慢对赤裂枫护有了一丝丝的渴望,心底有了一点点的期待。 毕竟,……不是太一样。 要是赤裂枫护对季浩熙一点感觉没有,季浩熙不相信。 不然,那个人不会在宴会中那么多人的情况下却来关心自己;不然,那个人当着两位侧妃的面抱起了自己;不然,那个人不会费劲千辛万苦救出自己。 季浩熙目光无神的看着脚尖。 那么,又为什么在那一夜之后避开了自己呢? 宁愿睡书房不愿意回来,宁愿跟徐苑一起吃饭也没想过回来看他一眼,宁愿任自己乱想的走掉也没有上来解释一番。 似乎有点什么东西被季浩熙给忽略了。 ――那晚他被下了药。 所以赤裂枫护是因为这个原因抱他的么? 所以在不愿意回来,所以没有解释? 季浩熙突然发现了一个彼此之间致命的不同点――他们来自不同的时空。 对于自己来说,爱情是占有,是唯一,是忠贞,是两个人的全部。 可是赤裂枫护……他是有家的人啊,他有自己的事业,有未来的追求,有两位出身高贵的妻子。 季浩熙突然觉得胸口痛了一下,双手抱着膝盖的动作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坐不稳。 对于赤裂枫护来说,季浩熙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 对于季浩熙来说,他却无法让赤裂枫护成为他的唯一。 他们之间――不会有季浩熙想要的未来。 季浩熙突然有种终于想明白了之前为什么一直冷战一直怄气的原因的感觉。 这种早在潜意识里就被警告了的结果,只是被他一直刻意的不去想,刻意的忽略掉了而已。 可是自己却爱上了。 季浩熙有点想笑,也确实真好笑,明明不是想过么,别陷进去的太深,抽离的早点。 可是到头来居然还是陷进去了。 并且自己对对方来说很可能还是一个新鲜一时的角色而已。 似乎从胸口到指尖都在痛,季浩熙死死的咬住了下唇,硬是把心底那股波涛翻滚的情绪给生硬的压下去。 可是好难受。 同时还要强忍,痛苦又难受。 季浩熙连句话都没有就走了之后,赤裂枫护心情也难以控制的降了下来,本来还想着多打探打探徐苑,此时也没什么心情只好挥手让人下去。 徐苑走了之后,赤裂枫护虽然觉得清净了一点,但是季浩熙那个似乎又觉得有些受伤的背影让他心底也有点堵的慌。他甚至对季浩熙有了意见,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跟个女人似的摆出一脸受伤的神情! 管叔听沈佳说季浩熙一个人带着餐盒回来之后,觉得有点不对,于是又往书房走去。 赤裂枫护完全没有是自己没给过对方安全感让会总让对方胡思乱想的觉悟,反而拿着管叔出气。 “本王的行踪你掌握的越来越清楚了。” 管叔进门还没等开口,突然听到自家主子冷冰冰的一个高帽子扣下来之后瞬间冷汗就冒了下来,因为这是上位者最忌讳的事情。 “怎么?季浩熙成了你第二个主子了?” 管叔听的冷汗津津,赶忙开口解释:“奴才只有您一个主子,永远都是只有您一个主子,请王爷明鉴!” “哦?”赤裂枫护挑眉,管叔只觉得这个看似没有多少深意的动作却是硬生生的让屋内降了八度:“这么说季浩熙只是掐指一算就知道本王中午不曾用膳?” 面对赤裂枫护的恐怖的冷幽默,管叔突然不恐惧了,提到季浩熙,那事情总是很好解决。 于是管叔瞬间就把原因全推到季浩熙身上:“主子您也知道,季公子中午一直服药,贾先生说那药性烈,不吃点东西垫着胃会受不住的。但是季公子听说您中午未曾用膳担心的自己也吃不下,奴才想着,既然如此――” “季浩熙中午没吃东西?” 管叔话没说话,赤裂枫护成功上钩。 “是。”管叔坚定有力言简意赅。 “那药呢?” “未曾用下。” “胡闹!”赤裂枫护瞬间生气,尼玛本王被迫禁欲一个月半季浩熙你居然连药都不吃! 管叔看着赤裂枫护的脸色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不是应该担心的么?怎么还怒了?艾玛,这必须拦着不能让两个人见面啊! 但赤裂枫护不等管叔有动作,已经一个人大步流星的往主屋走去了。 赤裂枫护回到主屋的时候,季浩熙正自己坐在桌子边上吃自己坐的羹汤,旁边还摆放着今日的药。 虽然关于爱情季浩熙还是没想明白,但是既然只是一个人的爱情,那么想明白和想不明白也是没有什么所谓的。特别是在看清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季浩熙觉得自己在继续跟个娘们似的娇柔造作就没意思了。 ……虽然伤口不会好的那么快,但是至少,在有人的情况下,别给别人带来太多麻烦。 赤裂枫护本来是憋着怒火进门的,那副冷若冰霜好像自己欠了对方几百万的样子,换做以前,季浩熙早就又难受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对方与自己是不对等的,自己要是真想有一天可以平静而坦荡的与对方四目相对,那一定是彼此再也互补相欠的情况下。 被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救下,如今还霸占着主屋,季浩熙知道,这份人情不还,他永远忘不掉赤裂枫护。 于是看到赤裂枫护进来的时候,季浩熙没去理会赤裂枫护仿佛随时会发火的样子,只是站起身恭敬的行礼。 “王爷。” 看着季浩熙又跟从前似的疏远了自己,赤裂枫护真的有些生气了,他留着理智摆摆手让管叔和沈佳出去,尽量心平气和的坐到了季浩熙的对面开口:“好了,别闹别扭了,本王刚才也没怎么吃饱,给本王盛一碗。” 被喜欢的人,用如此的忍耐出来的温和口气对待,季浩熙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继续那份疏远。 罢了,季浩熙想,就这样假装好像对方很爱自己,然后留着理智,让事情一点一点淡漠,不也挺好的么。 于是这一次季浩熙没说什么,只是低下头给赤裂枫护盛了一碗羹汤。 两个人却都沉默的有些尴尬。 “……王爷”季浩熙差一点就下意识的叫了对方的名字。“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总在这里霸占着您的卧室也不是一回儿事儿,我想我还是搬回――” “咣当!” 季浩熙话没说话,赤裂枫护手中的勺子就咣当一声摔进了碗里,季浩熙一惊。 “你一定要这般任性无聊的耍脾气么!”赤裂枫护在听到季浩熙又想要离开他的时候一直忍耐的那股不满终于爆发出来了。“是不是只要一不顺你的心意你就会用所谓的离开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你真以为用这种小手段就能让威胁到本王么!” 季浩熙被赤裂枫护不加思考脱口而出的话弄的有些措手不及。 甚至不知道怎么反驳。 季浩熙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不是在耍脾气,可是赤裂枫护真的有说错吗?自己心里难道真的没有点期待好像自己离开了对方会挽留什么的么? 看着季浩熙错愕的神色,赤裂枫护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他真想顺着情绪继续爆发:“那你就滚回去你那个小破屋吧!”可是心底却有什么东西死死的压住了想要开口的嘴巴。 忍耐半天之后,赤裂枫护终于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一个大步跨到季浩熙面前把人直接按在后面的贴墙的古董柜上狠狠的吻了起来。 季浩熙被赤裂枫护突然的动作惊呆了,反应过赤裂枫护在干什么之后,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什么,等他有点理智之后发现,自己已经是伸出手用力的勾住赤裂枫护的脖子仰头冲动的回应着。 赤裂枫护先前心里不好的情绪因为季浩熙的主动一扫而光。他伸手勾住季浩熙瘦弱的腰瘦,用力的贴向自己,感受着季浩熙踮着脚尖仰头回应着自己的同时,另一只手也牢牢的按在季浩熙的脑袋后面,霸道的占据了对方的口腔。 作者有话要说:  = = = = = 嗯,墨白内容提要矫情了。 今天下雪了,超级大。 我坐在窗边写稿子的时候被这场大雪影响到了,所以……主线终于明确了艾玛! 人生果然无处不灵感! ☆、第三十八章 38 季浩熙没有赤裂枫护那些身经百战的技术,很快就有种力不从心感。 就在季浩熙忍不住想要嘤咛的时候,赤裂枫护突然放开了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季浩熙把脑袋搁在季浩熙的肩头上粗重的喘息着。 “枫……护……”季浩熙不明白为什么赤裂枫护在两个人都动情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贾谷乐说你身子低不好,这段时间……你要好好调理。” 季浩熙在呆也能听得懂赤裂枫护话里的意思,脸红的同时,一股暖暖的感动也顺着心底流淌出来。 所以,对方避开自己只是在为自己考虑么? 从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的季浩熙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伸手用力的抱住赤裂枫护,把头同样埋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好的让我忍不住爱上你。 ――“不要在对我这么好。” ――不然当有一天你离开我的时候我要怎样才能忘记你。 感受到来自肩膀上的湿热,赤裂枫护心下一紧。 怀抱里的小人儿到底是多么没有安全感,又到底是多么善良,才会被这一句话就感动到无以复加。 “傻瓜。” 赤裂枫护渐渐的平息了心底的那股子欲望,伸手揉了揉季浩熙柔软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头发。 “来,先把饭吃完,回头把药吃了。” 这一个插曲之后,二人又重新坐回饭桌旁,但是季浩熙之前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些大义炳然突然都没了。 两个人还是有磨合。 两个人还是有差距。 但是……现在可以先享受一下,不去点破么? 赤裂枫护对季浩熙的手艺表示非常满意,虽然搁置的有些凉了,但是两个人还是你一口我一口的把所有的羹汤全部消灭了。 最后汤药也没有喝,两个人都鼓着肚皮躺在床上休息。 季浩熙美其名曰撑到了,消化消化在喝,赤裂枫护难得好脾气的同意了。 “外面看起来好像是又要下雪了的样子。” 午后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刚过正午的天空硬生生的好像有些阴暗和压抑起来。 每到这种时候季浩熙就特别想出去走走。 季浩熙喜欢所有特殊的时刻,晴朗到万里无云微风徐徐的夏日,凉爽的伴随着金黄的树叶的秋天,白雪皑皑静谧而深沉的冬日,天气摇摆不定却到处都充斥着希望的春天。 赤裂枫护听着季浩熙的话抬眼看了看外面,慵懒的嗯了一声。 “哎,真快。”季浩熙缩回脑袋。他想起来从前他自己出租的那间小房子,那个房子并不是多大多好,但是屋主给客厅的窗户改成了落地窗,一眼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所有景色,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看到所有的阳光,下雪的时候可以近距离的接触,所以季浩熙当时就拍板定下来了那里;季浩熙又想起来第一次遇见赤裂枫护的时候,那天早上天空也是阴沉的可爱,到处都压抑的要死,季浩熙本来以为那天也能下雪,本来不打算出门的,却硬生生的想要出去转转。 一晃眼,年都过去了。 赤裂枫护听着季浩熙小小的一句感叹,然后清澈的眸子又开始看着屋顶发呆,不禁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季浩熙:“又在想什么?” “想从前和刚认识你的时候。”季浩熙下意识的回答。 估计永远都好奇自己在喜欢的人心里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样子是所有人的通病吧。 我们伟大的沉王也是如此,可是如果说还有什么比从季浩熙自己的嘴里听到自己的故事更适合的时机,那么一定是此时。 难得暂时性的从闷骚腹黑转变了的沉王殿下,忍痛的放弃了自己好奇的答案,开始问季浩熙从前的事情。 关于季浩熙父母什么的,那天晚上季浩熙喝醉的时候跟金哲讲了许多,赤裂枫护一直为此耿耿于怀。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我们赤裂的族人。” “当然不是。”季浩熙好笑的看着赤裂枫护深深的眼窝,换句话说有点像现代的混血的长相。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哪里人。”季浩熙模棱两可的说。他确实不知道,他又没见过自己的户口本。 赤裂枫护怀疑的看着季浩熙,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了。”说这话的时候季浩熙声音平静的毫无波澜,这种话对白在过去的十几年中都不知道讲了多少遍了。大部分都是孤儿院的叔叔阿姨指导着带着某种目的去说的。 但是面对赤裂枫护,季浩熙单纯的,不想在对方身上加以任何目的。 “我被个好心的阿姨捡到收养长大的。” “那她在哪里捡到你的?”赤裂枫护开口问。 “嗯……”季浩熙迟疑了一下。“距离帝都非常远的地方。”说的时候季浩熙的声音有些落寞。“恐怕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赤裂枫护皱起了眉头,季浩熙的话怎么听都禁不起推敲,他不禁又想起了刚见到季浩熙的时候那些个怀疑。 “枫护。”季浩熙似乎感受到了赤裂枫护的怀疑,转了过来,认真的盯着对方的眼睛:“我没有骗你,可是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完完全全的告诉你,因为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那你会有告诉我的一天么?”赤裂枫护盯着他。 季浩熙突然沉默了一下。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在赤裂枫护身边呆多久。 赤裂枫护冷静的眸子见状咻的一下子沉了下去,不管什么人,站在赤裂枫护的位子上,都不会容许自己的身边有一个不安全因素的存在。 季浩熙默默的伸出手握住赤裂枫护的宽大的手掌,静静的说:“赤裂枫护,虽然我不知道你对于我是什么感觉,可是我喜欢你。” 赤裂枫护眸子一跳。 “如果有一天,我在你身边,你觉得厌倦了,那么请你提前告诉我。” “同样,我也会告诉你我的身世。但是有一点请你不要怀疑,我不是刻意的出现在你面前,我不带有任何目的,只是……” “只是没办法说是么?”赤裂枫护任由季浩熙的小手握着自己的,脸上波澜不惊。 季浩熙用沉默代替回答。 赤裂枫护心底叹了一口气,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那一句我喜欢你而心软了。 “好,那我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我等到你愿意相信我的那一天。 闻言季浩熙又抬起了亮晶晶的小眸子,感激的看着赤裂枫护。 赤裂枫护:……妈蛋,自己真容易被收买。 外面的阴沉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次飘满雪花,大片大片的雪花扬扬洒洒,瞬间感觉空气中到处都是安静的白色。 初七了,年也过去了。 真是个惊心动魄悲喜交加的新年啊。 季浩熙默默看着外面漫天的雪花感慨着。 赤裂枫护顺着季浩熙的目光望出去,伸手拍了拍他:“起来把药喝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赤裂枫护已经完全不计较自己偶尔会在季浩熙面前不说本王而说我了。 一听说要出去,季浩熙瞬间充满了战斗力,神速的下床收拾好,连吐带撒的喝了半碗药。 赤裂枫护眯着眼睛看着季浩熙的小动作,打算晚上在回来算账。 季浩熙本来就没带什么衣服来,这两天也没怎么出门,真要出去发现没什么衣服可换的。 管叔收拾妥当之后看着赤裂枫护正在为季浩熙穿什么想办法的时候,脑袋一抽,下意识的提了一句:“之前泽谦公子有些衣服――” 话未说完,就换来赤裂枫护冷眼的一鄙。 那天晚上要不是管叔和老四搞的那一出,他怎么可能会跟小熙闹别扭! 是的,沉王大人又一次无耻的把错误怪罪在别人身上。 而季浩熙听到泽谦的名字的时候一顿,下意识的看向赤裂枫护。 看着季浩熙的眼睛,赤裂枫护伸手脱下了自己的狐皮大氅裹在了季浩熙身上,管叔连忙又给赤裂枫护拿了一件过来。 “先去裁缝铺子。”说着伸手就拉过季浩熙的小手甩下管叔往外面走。 如果接下来的事情可以录下来,那么对于季浩熙来说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 因为沉王府坐落在整个帝都最繁华的地方,所以赤裂枫护和季浩熙就没有乘坐马车。 两个人带着晋南和晋寒直接就从大门出去了。 虽然漫天都是雪花,但是街上的人仍然不少。 并且在这种特殊的天气下逛街,似乎别有一份气氛。 赤裂枫护和季浩熙直接冲着一家最近的裁缝铺子走去。 这是帝都的一家老铺子,赤裂枫护本人就有不少衣服都是这里的裁缝给做的,所以掌柜的看到沉王本人亲自驾到的时候十分惊喜,立刻亲自小心招待着。 季浩熙第一次知道原来看起来冷冰冰的沉王殿下偶尔也是十分不干脆的。 掌柜的基本上快要把店铺掏空了搬出了所有的当下最时尚最流行的衣服,赤裂枫护好整以暇的往那里一坐,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一个眼神就指挥季浩熙去换给他看看。 季浩熙换了一个墨绿色镶着暗金色边的袍子,质地很好的料子和均匀的墨色衬托的季浩熙皮肤尤其白皙,眼神尤其清澈。 赤裂枫护扫了一眼,摇摇头,惜字如金,大手一挥让对方换。 掌柜的立刻的又奉上了一个三件套,黑色的下装灰色的上装外面是黑色的兔毛夹袄,让季浩熙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干练而洋溢着动力。 赤裂枫护同样淡淡的扫了一眼,头都懒得摇,直接挥了一下手。 季浩熙翻了一个白眼,他觉得现在这套很清爽啊。 掌柜再次拿出了一套浅土色绣着黑色的锦绣的套装,墨云一样的图案在裤腿和长袖上翻转开来,外面搭配上精短的夹袄,衬托的季浩熙干净的眼神仿佛有一丝狡黠,让季浩熙看起来像是一个洋溢着青春和热血的坏小子。 沉总头都不抬,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就收了回去了,继续研究掌柜的为了打发时间放在那里的基本传记。 季浩熙做了个鬼脸,这套多青春! 整个下午季浩熙都不知道他被迫换了多少件衣服,从藏青色的书生气到仿佛深红色天鹅绒一般的布料的纨绔子弟,从干干净净的黑白相间的小清新到黑色绒裤搭配的深褐色的外套的潮男都被赤裂枫护一一给否定了。 而沉总也从交叠长腿变成了侧坐,从侧坐变成了站起来来回踱步时不时跟晋南和晋寒研究些什么。 季浩熙从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后来变得意兴阑珊,只盼着赤裂枫护赶紧选定赶紧放过他。 掌柜的也被折腾的不行,他不知道向来不挑的沉王今日怎么如此挑剔,当然了,沉王天生衣架子,不管什么衣服做好就跟特地为他设计的一样。 直到掌柜的终于也受不了,拿出了杀手锏,质地柔软而拥有垂重质感浅色裤子,白色的上衣长长的垂下,下摆上龙飞凤舞的绣着一副锦绣的水墨山河,外面的大氅轻盈而柔软正好罩住两只只是简单的绣着点缀的袖子,领口处洁白的兔毛想围巾一样把季浩熙白皙的脖子裹住,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整个人清新脱俗,那闪动的目光干净的好像随时随地都让人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季浩熙再一次换好衣服出来,赤裂枫护还在和晋南晋寒研究着什么,听到声音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扫了一眼,却一下子顿住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惊艳。 赤裂枫护突然明白了自己今天为什么如此吹毛求疵,因为那天当季浩熙第一次惊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第一时间把他锁在自己身边的不是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季浩熙的错觉,他好像在赤裂枫护淡淡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经意的笑意。 “就这个了。”赤裂枫护尴尬的干咳了一声,似乎在掩饰刚才的失态,然后表情僵硬的伸手拉过季浩熙的手把人带到自己身边。“把其余试过的全部送到沉王府上。”扔下被巨大的订单冲昏头的掌柜的愣愣的定在那里,半天反应过来之后才悔恨,刚才把全店的衣服都给那位公子试一遍就对了! 二人从店里出来,雪已经停了,一个下午,季浩熙拖着赤裂枫护尝试了一个又一个看起来十分特色的小吃(沉总一脸的黑沉十分不情愿的张嘴咬了一口季浩熙递过来的驴打滚,话说这种名字的东西堂堂一个王爷吃尊的好么?!?); 翻看了一个又一个充满特色的路边摊(沉总眼角抽蓄的看着季浩熙拖过他的手,在他宽大的手指上试过一个又一个成色不好质地也不好的戒指或者扳指,最后终于在季浩熙一脸笑眯眯的给他戴上了一个充满异域气息的羊脂玉戒指,又把另一只一模一样的戴在了季浩熙自己的手上之后,那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甚至不顾人群的吵闹挤在人群里一起看着杂耍欢呼雀跃大呼小叫(沉总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是看着季浩熙一脸快乐的笑容,最终还是一脸沉冷的站在季浩熙身边,硬生生的用一身寒气冻走了挤在季浩熙身边不停的往季浩熙身上打量的路人)。 38 季浩熙没有赤裂枫护那些身经百战的技术,很快就有种力不从心感。 就在季浩熙忍不住想要嘤咛的时候,赤裂枫护突然放开了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季浩熙把脑袋搁在季浩熙的肩头上粗重的喘息着。 “枫……护……”季浩熙不明白为什么赤裂枫护在两个人都动情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贾谷乐说你身子低不好,这段时间……你要好好调理。” 季浩熙在呆也能听得懂赤裂枫护话里的意思,脸红的同时,一股暖暖的感动也顺着心底流淌出来。 所以,对方避开自己只是在为自己考虑么? 从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的季浩熙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伸手用力的抱住赤裂枫护,把头同样埋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好的让我忍不住爱上你。 ――“不要在对我这么好。” ――不然当有一天你离开我的时候我要怎样才能忘记你。 感受到来自肩膀上的湿热,赤裂枫护心下一紧。 怀抱里的小人儿到底是多么没有安全感,又到底是多么善良,才会被这一句话就感动到无以复加。 “傻瓜。” 赤裂枫护渐渐的平息了心底的那股子欲望,伸手揉了揉季浩熙柔软的头发。 “来,先把饭吃完,回头把药吃了。” 这一个插曲之后,二人又重新坐回饭桌旁,但是季浩熙之前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些大义炳然突然都没了。 两个人还是有磨合。 两个人还是有差距。 但是……现在可以先享受一下,不去点破么? 赤裂枫护对季浩熙的手艺表示非常满意,虽然搁置的有些凉了,但是两个人还是你一口我一口的把所有的羹汤全部消灭了。 最后汤药也没有喝,两个人都鼓着肚皮躺在床上休息。 季浩熙美其名曰撑到了,消化消化在喝,赤裂枫护难得好脾气的同意了。 “外面看起来好像是又要下雪了的样子。” 午后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刚过正午的天空硬生生的好像有些阴暗和压抑起来。 每到这种时候季浩熙就特别想出去走走。 季浩熙喜欢所有特殊的时刻,晴朗到万里无云微风徐徐的夏日,凉爽的伴随着金黄的树叶的秋天,白雪皑皑静谧而深沉的冬日,天气摇摆不定却到处都充斥着希望的春天。 赤裂枫护听着季浩熙的话抬眼看了看外面,慵懒的嗯了一声。 “哎,真快。”季浩熙缩回脑袋。他想起来从前他自己出租的那间小房子,那个房子并不是多大多好,但是屋主给客厅的窗户改成了落地窗,一眼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所有景色,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看到所有的阳光,下雪的时候可以近距离的接触,所以季浩熙当时就拍板定下来了那里;季浩熙又想起来第一次遇见赤裂枫护的时候,那天早上天空也是阴沉的可爱,到处都压抑的要死,季浩熙本来以为那天也能下雪,本来不打算出门的,却硬生生的想要出去转转。 一晃眼,年都过去了。 赤裂枫护听着季浩熙小小的一句感叹,然后清澈的眸子又开始看着屋顶发呆,不禁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季浩熙:“又在想什么?” “想从前和刚认识你的时候。”季浩熙下意识的回答。 估计永远都好奇自己在喜欢的人心里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样子是所有人的通病吧。 我们伟大的沉王也是如此,可是如果说还有什么比从季浩熙自己的嘴里听到自己的故事更适合的时机,那么一定是此时。 难得暂时性的从闷骚腹黑转变了的沉王殿下,忍痛的放弃了自己好奇的答案,开始问季浩熙从前的事情。 关于季浩熙父母什么的,那天晚上季浩熙喝醉的时候跟金哲讲了许多,赤裂枫护一直为此耿耿于怀。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我们赤裂的族人。” “当然不是。”季浩熙好笑的看着赤裂枫护深深的眼窝,换句话说有点像现代的混血的长相。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哪里人。”季浩熙模棱两可的说。他确实不知道,他又没见过自己的户口本。 赤裂枫护怀疑的看着季浩熙,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了。”说这话的时候季浩熙声音平静的毫无波澜,这种话对白在过去的十几年中都不知道讲了多少遍了。大部分都是孤儿院的叔叔阿姨指导着带着某种目的去说的。 但是面对赤裂枫护,季浩熙单纯的,不想在对方身上加以任何目的。 “我被个好心的阿姨捡到收养长大的。” “那她在哪里捡到你的?”赤裂枫护开口问。 “嗯……”季浩熙迟疑了一下。“距离帝都非常远的地方。”说的时候季浩熙的声音有些落寞。“恐怕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赤裂枫护皱起了眉头,季浩熙的话怎么听都禁不起推敲,他不禁又想起了刚见到季浩熙的时候那些个怀疑。 “枫护。”季浩熙似乎感受到了赤裂枫护的怀疑,转了过来,认真的盯着对方的眼睛:“我没有骗你,可是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完完全全的告诉你,因为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那你会有告诉我的一天么?”赤裂枫护盯着他。 季浩熙突然沉默了一下。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在赤裂枫护身边呆多久。 赤裂枫护冷静的眸子见状咻的一下子沉了下去,不管什么人,站在赤裂枫护的位子上,都不会容许自己的身边有一个不安全因素的存在。 季浩熙默默的伸出手握住赤裂枫护的宽大的手掌,静静的说:“赤裂枫护,虽然我不知道你对于我是什么感觉,可是我喜欢你。” 赤裂枫护眸子一跳。 “如果有一天,我在你身边,你觉得厌倦了,那么请你提前告诉我。” “同样,我也会告诉你我的身世。但是有一点请你不要怀疑,我不是刻意的出现在你面前,我不带有任何目的,只是……” “只是没办法说是么?”赤裂枫护任由季浩熙的小手握着自己的,脸上波澜不惊。 季浩熙用沉默代替回答。 赤裂枫护心底叹了一口气,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那一句我喜欢你而心软了。 “好,那我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我等到你愿意相信我的那一天。 闻言季浩熙又抬起了亮晶晶的小眸子,感激的看着赤裂枫护。 赤裂枫护:……妈蛋,自己真容易被收买。 外面的阴沉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次飘满雪花,大片大片的雪花扬扬洒洒,瞬间感觉空气中到处都是安静的白色。 初七了,年也过去了。 真是个惊心动魄悲喜交加的新年啊。 季浩熙默默看着外面漫天的雪花感慨着。 赤裂枫护顺着季浩熙的目光望出去,伸手拍了拍他:“起来把药喝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赤裂枫护已经完全不计较自己偶尔会在季浩熙面前不说本王而说我了。 一听说要出去,季浩熙瞬间充满了战斗力,神速的下床收拾好,连吐带撒的喝了半碗药。 赤裂枫护眯着眼睛看着季浩熙的小动作,打算晚上在回来算账。 季浩熙本来就没带什么衣服来,这两天也没怎么出门,真要出去发现没什么衣服可换的。 管叔收拾妥当之后看着赤裂枫护正在为季浩熙穿什么想办法的时候,脑袋一抽,下意识的提了一句:“之前泽谦公子有些衣服――” 话未说完,就换来赤裂枫护冷眼的一鄙。 那天晚上要不是管叔和老四搞的那一出,他怎么可能会跟小熙闹别扭! 是的,沉王大人又一次无耻的把错误怪罪在别人身上。 而季浩熙听到泽谦的名字的时候一顿,下意识的看向赤裂枫护。 看着季浩熙的眼睛,赤裂枫护伸手脱下了自己的狐皮大氅裹在了季浩熙身上,管叔连忙又给赤裂枫护拿了一件过来。 “先去裁缝铺子。”说着伸手就拉过季浩熙的小手甩下管叔往外面走。 如果接下来的事情可以录下来,那么对于季浩熙来说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 因为沉王府坐落在整个帝都最繁华的地方,所以赤裂枫护和季浩熙就没有乘坐马车。 两个人带着晋南和晋寒直接就从大门出去了。 虽然漫天都是雪花,但是街上的人仍然不少。 并且在这种特殊的天气下逛街,似乎别有一份气氛。 赤裂枫护和季浩熙直接冲着一家最近的裁缝铺子走去。 这是帝都的一家老铺子,赤裂枫护本人就有不少衣服都是这里的裁缝给做的,所以掌柜的看到沉王本人亲自驾到的时候十分惊喜,立刻亲自小心招待着。 季浩熙第一次知道原来看起来冷冰冰的沉王殿下偶尔也是十分不干脆的。 掌柜的基本上快要把店铺掏空了搬出了所有的当下最时尚最流行的衣服,赤裂枫护好整以暇的往那里一坐,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一个眼神就指挥季浩熙去换给他看看。 季浩熙换了一个墨绿色镶着暗金色边的袍子,质地很好的料子和均匀的墨色衬托的季浩熙皮肤尤其白皙,眼神尤其清澈。 赤裂枫护扫了一眼,摇摇头,惜字如金,大手一挥让对方换。 掌柜的立刻的又奉上了一个三件套,黑色的下装灰色的上装外面是黑色的兔毛夹袄,让季浩熙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干练而洋溢着动力。 赤裂枫护同样淡淡的扫了一眼,头都懒得摇,直接挥了一下手。 季浩熙翻了一个白眼,他觉得现在这套很清爽啊。 掌柜再次拿出了一套浅土色绣着黑色的锦绣的套装,墨云一样的图案在裤腿和长袖上翻转开来,外面搭配上精短的夹袄,衬托的季浩熙干净的眼神仿佛有一丝狡黠,让季浩熙看起来像是一个洋溢着青春和热血的坏小子。 沉总头都不抬,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就收了回去了,继续研究掌柜的为了打发时间放在那里的基本传记。 季浩熙做了个鬼脸,这套多青春! 整个下午季浩熙都不知道他被迫换了多少件衣服,从藏青色的书生气到仿佛深红色天鹅绒一般的布料的纨绔子弟,从干干净净的黑白相间的小清新到黑色绒裤搭配的深褐色的外套的潮男都被赤裂枫护一一给否定了。 而沉总也从交叠长腿变成了侧坐,从侧坐变成了站起来来回踱步时不时跟晋南和晋寒研究些什么。 季浩熙从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后来变得意兴阑珊,只盼着赤裂枫护赶紧选定赶紧放过他。 掌柜的也被折腾的不行,他不知道向来不挑的沉王今日怎么如此挑剔,当然了,沉王天生衣架子,不管什么衣服做好就跟特地为他设计的一样。 直到掌柜的终于也受不了,拿出了杀手锏,质地柔软而拥有垂重质感浅色裤子,白色的上衣长长的垂下,下摆上龙飞凤舞的绣着一副锦绣的水墨山河,外面的大氅轻盈而柔软正好罩住两只只是简单的绣着点缀的袖子,领口处洁白的兔毛想围巾一样把季浩熙白皙的脖子裹住,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整个人清新脱俗,那闪动的目光干净的好像随时随地都让人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季浩熙再一次换好衣服出来,赤裂枫护还在和晋南晋寒研究着什么,听到声音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扫了一眼,却一下子顿住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惊艳。 赤裂枫护突然明白了自己今天为什么如此吹毛求疵,因为那天当季浩熙第一次惊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第一时间把他锁在自己身边的不是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季浩熙的错觉,他好像在赤裂枫护淡淡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经意的笑意。 “就这个了。”赤裂枫护尴尬的干咳了一声,似乎在掩饰刚才的失态,然后表情僵硬的伸手拉过季浩熙的手把人带到自己身边。“把其余试过的全部送到沉王府上。”扔下被巨大的订单冲昏头的掌柜的愣愣的定在那里,半天反应过来之后才悔恨,刚才把全店的衣服都给那位公子试一遍就对了! 二人从店里出来,雪已经停了,一个下午,季浩熙拖着赤裂枫护尝试了一个又一个看起来十分特色的小吃(沉总一脸的黑沉十分不情愿的张嘴咬了一口季浩熙递过来的驴打滚,话说这种名字的东西堂堂一个王爷吃尊的好么?!?); 翻看了一个又一个充满特色的路边摊(沉总眼角抽蓄的看着季浩熙拖过他的手,在他宽大的手指上试过一个又一个成色不好质地也不好的戒指或者扳指,最后终于在季浩熙一脸笑眯眯的给他戴上了一个充满异域气息的羊脂玉戒指,又把另一只一模一样的戴在了季浩熙自己的手上之后,那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甚至不顾人群的吵闹挤在人群里一起看着杂耍欢呼雀跃大呼小叫(沉总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是看着季浩熙一脸快乐的笑容,最终还是一脸沉冷的站在季浩熙身边,硬生生的用一身寒气冻走了挤在季浩熙身边不停的往季浩熙身上打量的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从【如果接下来的事情可以录下来,那么对于季浩熙来说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 】这里开始,我就换了一点风格。 因为这是上下午写的,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正在听dj earwor 的《ue of 2009(b it on the pop)》 所以如果你看到这里也听一下上面哪首歌的话,应该有一种很特别的即视感。 关于服装我不是很懂,所以我借鉴了[韩]崔京源的两本著作《红色范思哲 灰色阿玛尼》和《优雅夏奈尔 经典纪梵希》和《vogue》2013年所有期…… ☆、第三十九章 39 华灯初上,一下午的欢乐形成终于结束了。 季浩熙趴在帝都最高的酒楼的顶层包间里推开窗户看向街上的车水马龙,黑亮的眸子里映射着的是满是眼神所到之处的通红的灯笼。 赤裂枫护看着一进门就说热而把外面的大氅脱了的季浩熙,就穿着单薄的外套趴在窗栏上皱了皱眉头,起身捡起放在一边的大氅走到季浩熙身边给他盖上,然后身形笔挺的站在季浩熙旁边同样看向楼下。 “下面和上面的景色还真是不一样。” 赤裂枫护闻言侧目,面无表情。 季浩熙却全然不知,依然一脸的笑意四处张望。 赤裂枫护在对方的脸上又盯了一会儿,发现对方却是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才把视线收回去,淡淡道:“天凉,看会回来坐着吧。” 季浩熙毫无诚意的嗯了一声,回头看到赤裂枫护往回走的背影,还有他手上那个微微反着光泽的便宜的戒指,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心中被一种柔软而不真实的满足充斥着,眼神中满是暖暖的笑意。 赤裂枫护坐下之后发现季浩熙正站在窗边呆呆的傻笑,眼神里荡漾着满满的,类似于……幸福的东西。 赤裂枫护一愣。 少年习文学武,青年随军征战,到现在步步为营,对他来说从来没想过那些看起来虚无缥缈的东西,比如爱情,比如满足,比如快乐,比如幸福。 从小就生活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他从没有站在楼下去仰望高楼的灯火的时候,从来没有看着繁华去想象的时候。 对于赤裂枫护来说,这一切是从他出生开始就既定的东西,对于已经既定的东西,他从来不会费心费力的去向,我为什么拥有这些,这些为什么存在,我拥有的这些对于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赤裂枫护是个军人,他是天生的雷厉风行的行动派,他眼里只有存在的,需要去做的,要除掉的,被拿来的,一定要的这种非常具体的存在。 季浩熙的眼里的幸福突然之间对于赤裂枫护来说,与其说是一种不可思议,更不如说是一种让他不安的不确定性。 尽管赤裂枫护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于哪里,可是他讨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这种感觉。 赤裂枫护收回视线,冲着季浩熙招招手。 有那么一瞬间,季浩熙在赤裂枫护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躲避,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但是下一秒就看到赤裂枫护冲他招手。 季浩熙在没等走到赤裂枫护身边,刚才赤裂枫护可以触及的范围内就被赤裂枫护一拽直接拽到了怀里。 季浩熙只觉得踉跄了一下,再次视线清明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在以一个极其羞人的姿态坐在赤裂枫护的大腿上,而自己的小手则牢牢的抓住了对方的前襟。 这里可是酒楼!!季浩熙抬起头就想控诉,万一突然进来人怎么办! 但是还不等季浩熙开始控诉赤裂枫护已经一只大手按上了季浩熙的脑袋低头吻了上去。 “嗯――” 季浩熙不明白赤裂枫护突然之间怎么会想要接吻,难道憋得忍不住了??? 不至于吧…… 这才几天啊…… 似乎感到了季浩熙在接吻的时候还在神游,赤裂枫护报复的用力的咬了一下季浩熙的舌尖。 季浩熙疼的一皱眉,瞬间感觉到了对方在挑逗自己,脸上腾的一红,还不等反击自己的小舌头瞬间就被敌方俘虏了。 赤裂枫护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想要亲吻季浩熙,甚至这个吻有些粗暴和霸道。但是季浩熙眼底那满满的幸福让他觉得十分刺眼,好像那份幸福随时都会从对方的眼底消失―― 赤裂枫护一惊。 季浩熙被赤裂枫护亲吻的气喘吁吁,连对方什么时候放开自己的都不知道。 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让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脸冷淡而平静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小二在桌子上布菜。 季浩熙怪异的看着赤裂枫护,似乎不明白对方在这种事刚结束之后怎么会这么冷静。 但更多的还是脸红和心跳加速。 自己也太没出息了吧,每次和赤裂枫护接吻之后都会跟个白痴似的大脑当机。 季浩熙偷偷的抬眼瞄了瞄小二的反应,不知道对方看到了多少。 不亏是帝都最高档的酒楼,小二的素质和效率都不一样,迅速的布菜完毕之后,连句废话都没有就直接低着头退了出去。 眼巴巴的看着小二退了出去,季浩熙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赤裂枫护似乎满腹心事的淡漠的开口:“吃吧,吃完回去还有公事要处理。” 季浩熙怪异的看着赤裂枫护,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两个人再一次沉默的用完了晚餐就一起往沉王府走去。 因为两个人都是满腹心事,所以特别热闹和繁华的夜景都没有怎么进入二位的眼帘。 赤裂枫护修长的双腿挺拔的走在前面,让一开始本来在盯着赤裂枫护手上那枚自己亲手套上去的戒指在思考着到底哪里不对的季浩熙不得不放弃思考,转而专心致志的加快脚步才能跟得上赤裂枫护。 但是还是有一个疑点在他心中久久无法消散,明明出门的二人都是手牵手的,为什么回去的之后就不理自己了呢? 然而季浩熙的疑惑很快就成了担心。 回去的时候,裁缝铺子的掌柜的已经非常速度的生怕赤裂枫护反悔似的把所有衣服都送到府上了,此时正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摞一摞的放在赤裂枫护的屋子里,等到赤裂枫护回来明示。 赤裂枫护给季浩熙送回屋子对管叔说:“把静心阁收拾出来,把这些东西送过去。” 季浩熙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果然下一秒就听到赤裂枫护对他说:“静心阁距离我寝殿不远,很安静,适合你养病,明儿个就搬过去吧,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季浩熙愣愣的看着赤裂枫护的背影,又看了看管叔,突然懵的不知道应该想什么。 管叔也被这个突然的变故搞的有些措手不及。 不对啊,下午两个人不还是甜甜蜜蜜的手牵着手秀恩爱死得快的去逛街么?怎么几个时辰不见突然又有一种“对不起,你看起来好像又要被我打入冷宫了”的赶脚? 不对啊主子!管叔心中哀嚎,肿么你这个节奏感看起来有些不正确啊主子!! 当然,这种话管叔是不敢和他家最近似乎有些喜怒无常的主子说的。 当然,这种一听起来就好像是“对不起季公子,你看起来好像又要苦逼了”的话更不可能敢跟季浩熙说的!! 管叔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了,年轻人的世界他尊的是无法理解了。 于是在最后,管叔只是给了季浩熙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指挥人迅速的收拾妥当关门走了出去。 季浩熙在管叔走后很久还是有点懵懵的感觉,在躺到了床上之后还是有点懵懵的感觉。 赤裂枫护这次让他伤心了? 似乎没有。 赤裂枫护对他生气了? 似乎也没有。 赤裂枫护后悔了? 感觉不至于啊? 那么到底谁能来告诉季浩熙到底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啊!! 半夜,在赤裂枫护处理完这些天积攒的所有的公事之后,脚步不由自主的重新移向了自己的寝宫之后,也静静的坐在了季浩熙的床边,看着对方安静而不平稳的睡颜思考同样的问题。 他承认季浩熙眼神里那一抹满足而幸福的神色给了他一些难以承受的冲击。 他虽然是个强大的男人,但终究也是常人,面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物也会有下意识的防备和恐惧。 幸福这两个字一听起来就非常美好。 但是自古无情帝王家,他真的可以给对方幸福么? 就算现在能给,那么又能给多久呢? 季浩熙身上的毒还未全解。下午的时候死士来报已经有了文旗行的线索了。 如果对方用解药作为交换条件,那么自己会如何选择呢? 种种迹象都表明,文来庚的事件不简单,文旗行一定会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赤裂枫护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不由自主的想往季浩熙不安稳的睡颜上抚去,心里一顿,眼睛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困苦划过。 季浩熙,本王从没有想过你的出现会把本王影响至此。 或许,本王真的错了。 或许,四弟当初的想法真的是对的。 赤裂枫护悄悄的走了出去,丝毫没发现,他离开之后,那双清澈的眼睛,慢慢的又睁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写的有点虚脱。 因为写这章的时候和人拼字,中间滚了一趟卫生间,然后突然下本书有了灵感!! (在卫生间有灵感神马的…… 真心脚的节奏不正确……) 然后突然想到,姐多年前,渴望着一个一直耿耿于怀的原因, 也是突然在卫生间中得到的…… ……突然间就脱力了…… 最近留言渐少啊。。。 不过:谢谢西瓜のsur 妹纸的地雷!!!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颗地雷啊!!! 尊心谢谢妹纸的宠爱!!!! ☆、第四十章[改错字] 季浩熙翻来覆去的一夜未睡,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一个熊猫眼起来把管叔吓了一跳。 但是不等管叔来担心季浩熙,朝堂之上的一个更大的问题便接踵而来了。 正月初八,启朝第一天,大皇子赤裂左律比原定计划提前一天回朝。 不过接踵而来的问题并不是赤裂左律的提前回朝,而是当天下午皇上御书房传召让赤裂枫护觐见之后发生的事情。 赤裂枫护赶到御书房的时候,发现赤裂左律居然也在。 因为早上早朝结束之后赤裂左律才交接完毕入宫面圣,因此赤裂枫护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看看他这个几年未见的大哥。 赤裂左律虽然和赤裂枫护一样,都是军人出身,但是由于赤裂左律常年在外打仗,所以虽然比赤裂枫护大了几岁,但是身上明显比赤裂枫护多了一份粗旷,少了一份沉睿。 赤裂左律面色清冷的看着向他请安的赤裂枫护,脸上的疏离之情毫不掩饰。 皇上身边的红人――都公公静静的让人给两位皇子搬来了椅子,一左一右坐下。 “看看这个。”皇上手里掂量着一个类似于香囊的小布包,伸手扔给赤裂枫护。“这里面的东西,你可认识?” 赤裂枫护心中顿生狐疑,但是面色不变,伸手打开布包,里面是一颗紫色的花瓣成针状而密密麻麻干花,以及一只类似于干瘪的长条状的虫子,说是虫子,头上还长有两个干掉的叶子。 赤裂枫护微微皱了皱眉头,疑惑的看向皇上。 皇上脸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淡淡的在赤裂枫护的脸上扫了几眼,开口:“不认识?” 赤裂枫护摇头。 站在一旁的都公公弯着年迈的腰背站了出来,恭敬的解释道:“沉王殿下,您手上紫色的小花乃是噶娜花,右边的蛮荒之地特有的节虫草,这两样东西,您应该熟悉吧?” 赤裂枫护心下一顿,震惊的抬头看向皇上。 而赤裂左律却微皱着眉头看着赤裂枫护。 都公公依然是恭敬的低着头,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一时之间,御书房内四个人的心思都瞬间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却没有人开口。 可是赤裂枫护毕竟是赤裂枫护,心思稍微一转,几个不寻常之处立刻浮现在了眼前。 他有些迟疑的看向赤裂左律:“这些东西,大哥带回来的?” 皇上目露笑意,微点了点头,替赤裂左律开口:“律儿在半个月前在戍边被人在饮食中下了此毒,” 赤裂枫护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看了赤裂左律一眼。 “不过幸好发现及时中毒不深,才无大碍。” 说完,皇上笑吟吟的看向赤裂枫护,但赤裂枫护却觉得,那目光,一点没有进到皇上的眼底。 “你们兄弟俩同时中毒,毒药一样,这件事,看起来还真是无法让朕冲动的发怒啊。” 赤裂枫护和赤裂左律闻言同时心下一禀,不由自主的望向对方,看起来,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皇上不知道再打什么主意,说完这些话之后把东西归还给了赤裂左律,扔下一句“朕乏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最后给朕一个结果。”然后就遣退了二人。 刚下过雪的天,森冷森冷的,赤裂枫护和赤裂左律同样裹着厚实而暖和的貂绒大氅,笔直的看在汉白玉的台阶上对望着,随着呼吸伴随的是一股股的雾气。 “我很意外。”赤裂左律看着赤裂枫护毫不避讳的说。 看着赤裂左律挑眉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提前留了一手的表情,赤裂枫护心里冷笑,回敬道:“我也是。” 自己这个三弟什么样子什么性格作为大哥的岂能不清楚。 赤裂左律眯着眼睛笑了笑,拢了拢大氅往下走去。 突然间赤裂枫护觉得好像有什么可以串联在一起但是被他忽略了。 但是听到赤裂左律中毒后又没事儿了,赤裂枫护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季浩熙。 金哲虽然答应给季浩熙试一试,但是因为中间金家有点事情便耽搁了一些时间。 如果赤裂左律可以安然无恙的话,那么是不是表明小家伙也有希望了呢? 想到这里赤裂枫护眼神一定,对着赤裂左律的背影开口:“大哥,我们兄弟几个几年未见,今晚,三弟为您接风洗尘可好?” 赤裂左律闻言回头,嘴角露出一丝不羁的笑容,眼神却是幽暗而深邃。他盯着赤裂枫护的眼睛半天,发现对方表现的十分坦然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妖艳而诡异的笑容加上那张与赤裂枫护完全不同的狂放不羁的面孔,让赤裂左律看起来像是一名俊美而危险的吸血鬼。 “好啊。”赤裂左律嘴角一直勾着一个危险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 于此同时,在帝都内某个昏暗的房间内,一个身形挺拔的白衣公子站在那个掩藏在黑暗中的神秘人的对面,冷静的问道:“皇上已经开始起疑了,这一步将十分危险,你确定你还要这么坐么?” “兵行险招,成王败寇。我隐忍了这么多年,现在是时候了!” 白衣公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那个背影,半天后,开口的同时杂夹着一丝难见的温柔:“不管结果如何,我会一直陪着你。”然后伸手戴上随身的斗笠,从昏暗的小房子里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个人的声音,听起来都是那么的熟悉。 果不出季浩熙所料,整整一天的时间里,都没有看到赤裂枫护的身影,反而在下午的时候迎接到了金哲的到来。 在管叔带路的时候发现季浩熙又换了住所,金哲眼中淡淡的闪过一丝了然,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不过看到季浩熙之后,金哲还是吓了一跳。 有些淡淡的苍白的小脸上挂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金哲不禁开始对赤裂枫护腹诽:就算把人搞到手了也没有这么折腾的吧!这到底是纵欲过度还是欲求不满啊! 不过对于季浩熙来说,许久没有见到金哲,突然看到金哲的来访,还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情。 金哲不知道是真没眼力见还是装的,非常关切的对季浩熙表达了思念心切的慰问之后,又稍微对他的食言做了一丝丝的解释,最后对于赤裂枫护这种不知道疼人的行为又拐弯抹角的鄙视了一番。 丝毫没有发现在他讲到赤裂枫护那些貌似看起来与季浩熙非常有关系非常亲密的话的时候,季浩熙小小的脸上闪过的意思暗淡和不自然。 “来我看看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以上见解发表完毕之后,金哲非常自然的发挥了他的医生本色,顺手捡起了季浩熙的手腕搭上了脉搏。 不知道是不是季浩熙的错觉,他似乎觉得金哲在为他搭脉的之后身体突然僵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么?”季浩熙小脑袋微微偏了偏,清澈的眸子看向金哲。 金哲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季浩熙,向来温柔的眸子不易察觉的闪过了一丝怪异的光芒。 “真有问题?”季浩熙被金哲的样子吓到,神色也禁不住开始紧张起来。 “吓你的。”金哲的目光闪了闪,最后突然露出了一个卑劣的微笑。“哈哈你也太好骗了吧。” 季浩熙觉得金哲的反应有些怪异,仔细的在金哲的脸上观察了半天,确实没有在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 “……阿哲这种玩笑真的会吓到人的好不好。”季浩熙调整了一下神色,眉间却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丝忧愁。 “喂?不是生气了吧?”金哲看着季浩熙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有些担心。 “才不会。”季浩熙丝毫没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撇了撇嘴,看起来非常可爱。 啧啧。金哲看着心里惋惜,真是太便宜赤裂枫护了。 “你……没事儿吧?” 金哲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季浩熙突然有些犹豫的开口。 “啊?”季浩熙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金哲指的是什么。 他失踪的事情,连金哲都知道了么? 季浩熙尴尬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去坦然的面对那件事儿,所以季浩熙到目前为止努力做得,就是假装那件事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我现在,这不好好的么。” 金哲闻言点点头,但是看着季浩熙明显不是开心和幸福的神色和眼底浓浓的黑色,不禁又有些担心别的,难道说,季浩熙这副样子,不是因为太甜蜜,而是不甜蜜么? 看的出来季浩熙不太想聊这个话题,非常健谈的金哲就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如此也与季浩熙打发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一直到管叔来通报还有半个时辰用晚膳。 季浩熙看看窗外,不知不觉天色都暗了。 看样子,赤裂枫护,应该不会回来了吧……季浩熙想。 与此同时映入脑海的还有昨夜的情景,赤裂枫护都快伸到他脑袋上的手掌,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赤裂枫护,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什么不说让我一个人猜呢…… 看着季浩熙都不知道在一下午的时间里第几次发呆,把小小的眉头皱在一起,金哲突然大手一拍:“今天晚上哥哥带你出去好好转转怎么样?” “啊?”季浩熙愣了一下。“我昨天刚转过。”想着又耷拉下了脑袋――而且转完了之后还不如不转。 “啧啧。”金哲叹息。“沉王殿下那个闷骚能带你去什么好玩的地方,真想好好玩玩帝都,整个帝都里除了我和骞奇,你绝对找不到第三个更了解这个城市的人!” 闻言,季浩熙看着金哲眉头一皱――你将自己和赤裂骞奇相比? 为毛突然有点无法信任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纲君说:作者您好,为毛你的内容提要写起来赶脚好像是要换男二了? 作者:大纲君你好,那是我男神,拜托给点戏份。 ……不好意思这章节拖了,尊的不是凑字数,相信我,谜底,其实都在眼前的…… 【每日一求:求收藏,求留言,求抱走】 ☆、第四十一章[丢两句话] 站在帝都夜晚的大街上,季浩熙不得不承认,跟白天的帝都相比,夜晚的帝都确实有一种特别并且更显成熟的魅力。 光是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五光十色的表情,季浩熙都能想象的到真正盛大的节日到来的时候这里会是怎样的一番通宵达旦的景象。 金哲伸出手在表情有些呆滞的季浩熙面前晃了晃,温暖的目光里露出了带点散漫的笑意。 金哲今晚的意思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要带着季浩熙:“玩”! 就算季浩熙在怎么呆萌,他毕竟还是一个24岁的少年。 金哲口中的那个充满魅力而妖娆的帝都让他十分好奇,在金哲的坚持下,季浩熙换上那套充满了坏小子的热血打扮,穿过拥挤而欢声笑语的人群,直奔一家外表装修的普通酒家无异的小门店里。 进来之后才发现,里面是别有洞天。 赤裂部族朝风虽然开放,但是还是没有开放到大家闺秀可以毫无顾忌的当街对歌饮酒。 而这里―― 一进门的季浩熙完全被眼前的装饰和沸腾的景象震撼住了。 不同于门脸的平凡和低调,屋内是非常宽阔的空间,挂着的不是一般玩乐场所挂着的帘幔,而是厚重的深红色的一种来自西域部族的特殊的绒布。 这种布料质地不是特别柔和,但是却在无论多暗淡的地方,只有要一点光亮它都可以微微的反光。 被特殊粉饰的墙壁上,三三两两的留着一些用来放蜡灯的地方。 这些蜡灯也不是普通的蜡灯,而是经过特殊工艺处理过的,可以燃烧成不同颜色的蜡灯。 而大厅从中间部分分开,整个一二三层都成半圆的状态。 从三楼垂下来的巨大的特制的火烛,在不同高度和不同方向分成蓝色,红色,紫色和黄色的烛光。 整个大厅看起来神秘而刺激。 巨大的地场占据了整个一楼,左边从二楼开始延伸出来的半圆型露台看起来更像是一些隐蔽的卡座。 形形色色的男女穿梭其中,一路巨大的场地中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乐器,一班人马此时正在台上演奏着一曲狂放豪迈的曲调,整齐的合音和层次节奏分明的变奏光是季浩熙这个门外汉听着都觉得瞬间有种沸腾的热血冲上了心头。 这里硬要比喻的话,简直就像现代酒吧的初始形态。 季浩熙甚至看到几位穿着短打的女人或悠闲,或冷漠,或豪迈的走过。 金哲满意的看着季浩熙给震撼的下巴都好掉下来了,忍不住自己暗暗的夸奖了自己一番。 这个决定尊是非常好。 金哲仿佛对这里十分熟悉,谢绝了小二的招呼。 顺便说一句,那个小二,完全不是季浩熙在一边店里看到的那种穿着便装,肩膀上搭着一个白条巾的那种。 刚来过来的那个所谓的小二,穿着一身黑色的劲打,面容俊冷,要不是金哲说那是小二季浩熙都要以为那是黑社会的了。 而事实上,在发现那名所谓的小二过后,抬眼望去,闹哄哄的大厅内,好多穿着这样的人存在。 一个人来的话,看起来真是非常恐怖。 言归正传,金哲看起来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轻车熟路的就在二楼给季浩熙找到了一个卡座,既偏僻又不阻挡视线。 二人坐下之后,金哲下意识的叫了他常喝的一种酒,然后突然想到什么顿了一下,回头有些担心的看向季浩熙。 季浩熙:…… 话说就算我酒品差点我上次打的也不是你吧…… 不过对季浩熙喝醉之后到底有多脑残,显然不是赤裂枫护的金哲还是不知道,他的印象仅仅停留在敢出口顶撞赤裂枫护这一个层面上,所以最后还是体贴的叫了一份自己的最爱,然后给季浩熙点了一份果酒。 酒未上座,那一楼勾肩搭背走上来的几个标准的纨绔子弟打扮的公子哥儿似乎一下子发现了金哲的身影。 一群纨绔子弟走过来的时候,季浩熙正在有些兴奋的看着楼下突然换了一个曲风。 一群明显是异族的女孩子轻装上阵,手中拿着一些奇怪的乐器在表演一首充满了异域风情的欢快的歌舞。 乐器在那群身上挂着铜铃舞步轻盈的年轻的女孩子们的手里,即是乐器又是整个欢快的歌舞中的道具。 歌舞高潮的时候后面又上来一群拿着看起来更加沉重声音也更加低沉而纯粹的乐器的异域年轻男孩子们,同女孩子们一起载舞。 甚至一直在台下卡座里把酒言欢的人也有几个人跳上台加入到了这场看起来欢乐无比的活动当中。 随着他们悦动的音乐,季浩熙觉得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动一动。 一脸兴奋的转回头的时候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里卡座里多出了很多人,此时正在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 而金哲正在同其中几个人进行着“兄弟式”的标准招呼。 在被人在肩膀上招呼了两拳之后,金哲毫不客气的回了两拳,然后被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用胳膊肘捅了捅胸口。 金哲大笑着看向那个眉清目秀的男子,顺着他下巴的动作看向季浩熙,然后突然回过神走到季浩熙身边,有些抱歉的笑笑,介绍到:“这群狐朋狗友是我在帝都私塾里面的朋友,”他伸手挨个介绍到:“这位是谢桢,清都尹三公子,叫他谢三就行;这位是付正钦,目前在礼部任职,我们几个人中他最小,叫他钦七;这位你在应该在沉王的宴会上应该见过――” “你是季浩熙?”正在被介绍的男子听到金哲的介绍忍不住打断他的话,眉眼弯弯的,看起来好像是一个特别随和的人。“我叫景烈,我听我大哥说起过你。” “……景将军?”季浩熙稍微疑惑了一下,不确定的问。 男子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众人见景烈认识季浩熙,不禁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七嘴八舌的开始嬉闹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大家到时全熟悉了。 楼下曲风换了一曲又一曲,看着卡座里突然多出来的人和多出来的活动,季浩熙有种满足的想要感恩的冲动。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自然的和这么多同龄人在一起这样毫无隔阂的玩闹。 这种没有歧视,不被排斥的舒适感。 真希望赤裂枫护此时也在这里。 季浩熙看着金哲和景烈以及一位看起来有些闷坏的男子在一起划拳,突然想到。 心里一阵淡淡的失落划过,季浩熙马上重新打起精神。 今天晚上出来不就是为了驱逐那些不开心的思绪么,管他什么烦恼什么忧愁,通通留到明天好了。 想到这里轮到钦七和闷坏男划拳。 不知道是不是季浩熙的错觉,似乎钦七在面对闷坏男的时候有些……紧张? 然而下一秒季浩熙就知道为什么钦七会对闷坏男紧张,为什么在众人听到他是季浩熙的时候,也没有扯到赤裂枫护那上面去。 闷坏男似乎对于钦七的每个小动作都了如指掌,根本没有坚持上一回合钦七就输的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喝吧小七。”众人幸灾乐祸。 但是明显钦七今天晚上输的有点多,脸上已经红扑扑了的。 “我帮他。”闷坏男露出一个与他本人气质看起来非常不协调的近似于宠溺的笑容伸手拿过钦七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正在众人不满的指责他作弊的同时,闷坏男突然一把拉过钦七,低头贴住了钦七紧紧抿着的双唇,然后轻而易举的撬开对方的唇齿将口中的酒一点点渡了过去。 季浩熙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呆了,或者说简直都要吓傻了。 这,这么开放真的没有问题么?! 可是看到其他人的脸上写着满满的“就知道你又会这样”的表情之后,季浩熙突然觉得就算自己来到了这里五年了,但是始终还是一个外人,一点都不了解这里。 看着钦七和闷坏男,季浩熙不在担心之后眼里不可遏制的流露出了一点点羡慕的神色。 他和赤裂枫护……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一天呢。 突然又想起了昨晚赤裂枫护明明已经快要抚摸到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季浩熙心底不禁又沉了沉。 自己和赤裂枫护现在,到底算什么呢? 才一天没有见到赤裂枫护,就会这样的无法克制的不停的想起他,真的有一天,和赤裂枫护分开的话,自己真的会撑得过去么? 季浩熙脸上同样绽放的笑脸慢慢的变得有些酸。 仿佛知道钦七和闷坏男的行为可能会影响到季浩熙一样,金哲再次回头看向季浩熙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后者脸上有些落寞的笑容。 明明眼睛里有股无法言喻的难过,脸上却拼命的假装出一幅也和大家一样沉浸在欢乐里的笑容。 金哲眼神里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复杂,又转回了头去。 然后突然: “――沉王?”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我想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九点发文了……………… 因为……………… 从明天开始要从早上九点发文改成下午六点。 哈哈哈哈,有木有吓一跳以为要变坑的赶脚。 哈哈哈哈哈来个欢脱的笑容 (rq)/ ☆、第四十二章 季浩熙顺着声音望过去,在三楼下来的楼梯上果然站着四五个人。 为首的男子个子高高的,身上有一种饱经风霜的邪魅,此时正好也对上了季浩熙的视线。 季浩熙被那个人仿佛带着笑意又丝毫没有进到眼底的神情弄得心下有些怪异,小脸上不禁有点微皱眉头。 “南王殿下?” 金哲有些吃惊,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南王?季浩熙突然反应了过来对方是谁――赤裂枫护的死对头。 众人也赶紧都站了起来向赤裂左律和赤裂骞奇行礼。 赤裂枫护淡淡的看着季浩熙,没有开口的意思,那神情却让季浩熙觉得有点忐忑。 虽然一直站在金哲身边,但是整个一大群人里面,似乎最没有资格和地位开口的人就是他。 季浩熙以为赤裂枫护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但是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的视线根本都不在自己身上。 金哲等人和赤裂左律、赤裂骞奇一一寒暄了之后,热情的邀请了对方加入他们。 赤裂左律是今天的主角,倒也没有异议就坐了过去。 赤裂枫护跟着后面走到季浩熙旁边的时候伸手扯了他一下,好像非常不经意的把人带到自己身边坐下一样。 因为大家都在谦让,所以这个小动作并没有被发现,可是却莫名的让季浩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突然……有种安心了一点的感觉。 赤裂左律等人坐下没有多久,赤裂骞奇则用一副十分幽怨的面孔从楼上被人扶着下来。 “阿哲……”赤裂骞奇看见金哲口齿不清的就往对方身上倒去。 金哲吸了吸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赤裂骞奇:“你喝了多少。” “不多。”赤裂骞奇晃晃脑袋,被金哲扶着坐下。“我没醉,就是晕。” 金哲:“……” 不知道是不是季浩熙的错觉,钦七似乎有点害怕赤裂左律。在赤裂左律坐下之后,不动声色的往闷坏男旁边坐了坐。 闷坏男也没客气,一手把人捞过来,放在自己的右边。 咦?这么有魄力 “那是天下第一庄少庄主韩天佑,天下第一庄在江湖上非常有威望。” 似乎看出了季浩熙的疑惑,金哲把赤裂骞奇固定好,低声解释道。 原来是江湖人士,还是一位少侠,难怪给人一种闷坏的感觉。 赤裂枫护耳朵动了动,用眼角扫了一眼季浩熙和金哲的小动作,整个人还是冷淡而慵懒的坐在那里,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让季浩熙看着非常羡慕嫉妒恨。 “你是季浩熙?”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赤裂左律一下子把话头转到了季浩熙的身上。 季浩熙一愣,下意识的看了赤裂枫护一眼,见对方只是在闲暇的把玩着一个酒杯没有看他,只好轻轻的对着赤裂左律点点头。 “听说你是救了阿护,替阿护躲过一劫?” “算不上吧……”季浩熙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对方这个帽子戴的未免太也太高了。 “别谦虚了。”赤裂左律拿起了酒杯。“不然以阿护的性子,在泽谦之后怎么可能还收男孩――” “大哥!”赤裂枫护看了季浩熙一眼下意识的打断赤裂左律。 而季浩熙闻言一愣,又是泽谦…… 这个泽谦和赤裂枫护……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高界曾经说过,泽谦是秀馆的头牌。 ――“泽谦生的可比你俊俏的多,在整个沉王府就差呼风唤雨了。可是你猜后来怎么着?他再一次聚会中不小心被人碰了,于是你的沉王,就把人丢了。” “他只是在我那里暂住而已,不是泽谦那种关系。” ……什么叫做,不是泽谦那种关系? 赤裂枫护的回答让季浩熙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茫然的抬头看着旁边这位英俊挺拔而沉冷的男人。 看着季浩熙神色一震,紧紧的抿住了嘴唇,赤裂左律眼中精光一闪,勾起嘴角继续追问:“哦?这么说他跟你没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这句追问让赤裂枫护的脸色有些难看。 赤裂枫护用力的捏了捏手中的酒杯,半晌才云淡风轻的看向赤裂左律:“大哥您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平民,关心的也太多了吧。” 季浩熙静静的坐在赤裂枫护的旁边,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瓜果壳,表情有些木讷。 他一直以为,赤裂枫护或许也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他不会同自己一起接吻,一起手牵着手逛街,一起品尝各种美味的小食,并且就算他不喜欢也会在自己笑眯眯的眼睛的注视中一脸不情愿的张口,他们甚至一起买了意义非凡的戒指―― 想到这里季浩熙下意识的去看向赤裂枫护的手。 那个本应该带着那枚对戒的另一只的手指上,此时正带着一枚非常昂贵的黑曜石。通体纯粹而黑亮…… “……浩熙!” 金哲突然晃了他一下。 “啊?”季浩熙抬头,突然发现大家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季浩熙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一直在盯着赤裂枫护的手指。 赤裂枫护淡淡的扫了季浩熙一眼,不动声色的把手收了收。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叫你好几遍了。”金哲好意的提醒。“南王沉王要回去了,问你要不要和沉王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 “我想在坐一会儿。”季浩熙下意识的拒绝。 他现在心里特别乱,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听到季浩熙的回答,赤裂枫护脸上一黑,沉着眼看着季浩熙,半天见到对方还不肯抬头不禁起身一把拽起了对方。 季浩熙只觉得突然间被人拽起,站立不稳踉跄了一下却依然牢牢的被对方掌握在手中。 只听见赤裂枫护冷冷道:“金哲一会儿还要送骞奇,你还是别麻烦他了比较好。” 马车里。 赤裂枫护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而季浩熙则沉默的坐在一边,盯着马车内的地毯。 “在想什么?”赤裂枫护突然开口。 季浩熙闻言抬头,看向对方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神。 所以只有自己一个人觉得刚才赤裂枫护的那几句话有些异议是么? “没什么。”季浩熙淡淡道,又低下了脑袋。 赤裂枫护眉间似乎有些疲惫,没有继续追问:“以后不要在随便出去了。” “你要限制我的自由么?”季浩熙看他。 “为了你好。”赤裂枫护有些头痛。 看得出赤裂枫护似乎真的是疲惫了,季浩熙刚才突然生出的那股抵抗也不由自主的消了下去。 半天后,才类似于自言自语的小声开口:“对于你而言,我算是什么呢?” 赤裂枫护一顿,睁开眼睛看向季浩熙,却发现对方只是低着头看着手指,上面那个廉价的小戒指,他一直戴在手上么? 赤裂枫护突然回想起来之前在别居客(金哲带季浩熙去的地方的名字)的时候,季浩熙也是这样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赤裂枫护,”季浩熙突然抬起小脸,眼神清澈而认真的看向他。“我喜欢你。你……呢?” 赤裂枫护似乎一时间被季浩熙太过于认真的眼神镇住了。 或者说,他被季浩熙太过认真的眼神吓到了。 忽然之间好像世界的时间被突然放慢了。 季浩熙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赤裂枫护,是赤裂国的三皇子,是赤裂国的沉王,手中拥有整个赤裂国最精锐最强力的部队禁卫军,他的目标是整个赤裂广袤的土地。 季浩熙知道自己无法和这一切相比,也丝毫没有任何的赌资去赌。 但是季浩熙想知道的,如果,赤裂枫护拥有和他一样的心思的话,那么至少不管发生什么,赤裂枫护是可以相信的。 或许对方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无法开口说出来的原因,有自己为了大业各种各样的思考。但是,只要对方存在和自己一样的想法,那么,至少自己会安心,自己不是只是被用来玩玩的而已。 就算季浩熙不想回想,不想承认,可是那句“他跟你没什么关系”,真的比之前所有的刺痛,都更能刺痛季浩熙。 季浩熙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还可以拥有如此的勇气,可以如此专注而认真的等待一种回答。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赤裂枫护终于被季浩熙的执着打败,动了动嘴唇的时候―― “主子,到了。” 乐安的声音突然响起。 回过神,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 “……下车吧。”在回头,赤裂枫护已经再一次恢复成了那副淡漠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个答案,也终于是没有结果。 饶是季浩熙再有勇气,这种话也不可能在问出口第二遍。 更何况,有时候没有结果,不恰恰也似有了结果么。 季浩熙刚才的那些话,那个表情一直盘旋在赤裂枫护的脑海里。 他是不是应该开口说些什么,至少也应该解释一下? 但是在回头的时候发现,季浩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自己的静心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 我不是对你们 昨天的 还有今天的 我都写的特别没有感觉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要死么!!! 季浩熙你和赤裂枫护能分的干脆点么!!! 丫是不是男人啊! ☆、第四十三章 43 由于蛊毒非常少见,而四位皇子同时又有两位被人下此邪毒,最近朝堂之上不禁再一次笼罩了一层乌云。 赤裂枫护当时的毒药,文来庚已经承认是他所下,并且来信许诺待到确定其子文旗行无碍的时候自会送来另外半颗解药。 现在文旗行人在哪里不知道。 赤裂左律的毒又和文来庚有什么关系也无法确定。 所有的事情看起来似乎很乱,又仿佛其实只是一张网而已。 秀馆掌柜的被策反的时候,这两天一直是赤裂骞奇在查。 突然间,赤裂枫护有种错觉,如果把事情的重点放在秀馆的掌柜被策反这里,似乎更加有突破点。 于是赤裂左律和赤裂枫护两个便各自确定了自己的突破方向开始了自己的侦查。 前提是,赤裂左律不知道赤裂枫护想从哪里查起,赤裂枫护也不知道赤裂左律设定的嫌疑人目标是谁。 下了早朝之后,赤裂枫护和赤裂骞奇一起回到了沉王府。 虽然破案讲究的是一个效率。 但是头几天在季浩熙情绪还没有完全平稳的情况下,赤裂枫护实在不想去问他那天在秀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想起季浩熙昨天晚上那认真的眼神和自己躲避的回答,赤裂枫护微锁了锁眉间。 “怎么了?”赤裂骞奇看到赤裂枫护神色不对有些担心。“小可爱不会有问题的。” 赤裂枫护没有开口,在赤裂骞奇前面走进去。 季浩熙穿着单薄的里衣,外面只是随便套了一层外套,正坐在内室的八仙桌旁盯着一碗药汁发呆。 “主子,四爷。” 沈佳在一旁悠悠达达的收拾屋子,看到赤裂枫护进来赶紧行礼,顺便也叫醒某个发呆的人。 看到来人,季浩熙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站起来,却没有开口。 昨天晚上季浩熙回来那明显落寞又受伤的神情让在他身边呆了都快一个月的沈佳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这次沈佳聪明的闭上了嘴。 正如前面所言,以沈佳对季浩熙的了解,对方是个十分死心眼的人。 而以沈佳对自己主子的了解――她完全不了解她的主子。 赤裂枫护大部分时候看起来都是一个冷漠、无情、甚至有些阴鸷的人,管叔伺候了赤裂枫护一辈子,他从来没看到这个人对哪个人真正的付出过感情,哪怕在文妙颖小产的时候。 这么说似乎有些对不起自己的主子,但是管叔始终记得在文妙颖被太医诊断出怀孕的时候赤裂枫护那一脸复杂的神色,有意外,有惊讶,有不可置信,有踌躇,甚至还有一丝疑问和害怕。 但是最重要的那抹惊喜偏偏没从赤裂枫护的眼里看见。 本以为季浩熙的出现或许会让一切稍微有点改变。 可是季浩熙也死心眼到如此…… 想到昨天晚上管叔在沈佳面前那口叹息,沈佳真觉得,原来有些事情外人是真的无法插手的。 所以在赤裂枫护进来之后,沈佳只是对着自家主子和赤裂骞奇行了一个礼,就欠身离开了。 “再不喝就凉了。”赤裂枫护坐到了另外一边淡淡道。 赤裂骞奇突然惊喜的发现,小可爱对自家三哥这么个态度自家三哥居然没有黑脸? 有猫腻。 季浩熙闻言,顺从的端起面前的黑苦黑苦的药汁,紧闭着眼睛一口喝下,那股子难以忍受的苦味瞬间让他的脸色纠结的有些难看。 赤裂骞奇也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这么自虐?察觉到气氛不对,他悄悄的退到了一边,决定把接下来的问题都抛给他三哥来解决。 反正明眼的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他三哥惹得。 看到季浩熙顺从还不如反抗的动作,赤裂枫护瞬间黑了黑脸,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眼瞅着两个人继续这么扛着也不是事儿,于是赤裂骞奇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那个小……浩熙。”赤裂骞奇瞬间改口。“秀馆妈妈死了。” “死了?”季浩熙闻言一愣,眼底一片惊讶之情。“怎么死的?” “收在益王府的地牢里,被人劫杀。一掌震碎心脉。” 季浩熙还是惊讶的站在原地看着赤裂骞奇,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消化。 “我怀疑秀丽早已被策反,背后指使他的人,很可能跟文来庚有关系。” “文来庚?”季浩熙想了一下想起了文来庚案,非常没有思绪。这两件事,看起来非常没有联系啊。 “所以我和三哥此次前来(说道这里季浩熙转过头看了赤裂枫护一眼)是想问问你,在秀馆的时候,可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 再次提起秀馆,想到那夜的事情,季浩熙依然忍不住一阵心悸。 但是要真如赤裂骞奇所说,那么此时兹事体大,倒也真的怠慢不得。于是尽管季浩熙有些脸色难看,还是开始认真的回想每一个细节。 “……秀丽妈妈”季浩熙一边想,一边缓慢的开口。“似乎也是听从别人的指使,她提到过‘那个人有些急了’,又似乎不是特别知晓我――”说到这里季浩熙顿了一下,“――我从沉王府里出去的。” 赤裂骞奇和赤裂枫护相互狐疑的对望了一下,然后赤裂枫护开口:“你可曾在那里还见过别人?” “没有。”季浩熙低头看着面前的桌子回答。“除了秀丽妈妈和那个叫做阿二的男人,我没见过别人了。” “阿二?”赤裂骞奇有些惊讶的开口。 感觉出有些不对劲,季浩熙和赤裂枫护同时看向赤裂骞奇。 赤裂骞奇蹙起眉头,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慢慢的冲着自家三哥开口:“围捕的时候……并没有抓到一个叫做阿二的男人。” 闻言,赤裂枫护呼吸一顿,目光咻的一下子敏锐起来:“你是说――”他的口气有些危险,“现在在城内的某个角落,还藏着一个随时随地要再对浩熙不利的人?” 想起阿二曾经对他做的事情,季浩熙一僵。 没想到秀馆的案子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纰漏,赤裂枫护的心情瞬间变得有些暴躁。 赤裂骞奇心里清楚,但是……他看了一样似乎跟他有着同样想法的季浩熙,觉得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眼见着情况急转直下,季浩熙也明白若不是因为赤裂枫护一开始想要保护他,也不至于出现这么可笑的纰漏。 想到这里,季浩熙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赤裂枫护,想了想开口道:“不然……我去把人引出来怎么样?” 赤裂枫护闻言一黑:“胡闹!” 季浩熙抿了抿嘴,心下一横,开口:“你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了解,不胡闹,我怎么帮你?” 没想到季浩熙居然敢反抗自己,赤裂枫护不禁声音也有点沉冷:“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你的帮忙!” 季浩熙被反驳的有些无言,但更多的是有些难过。 他不相信赤裂枫护真的对他无情,但是赤裂枫护却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推开他,真的让他非常无法理解。 眼看着季浩熙脸色也有些不对,赤裂骞奇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哎哎这是做什么啊。小可爱也是好心好意三哥你生什么气啊。” 生气?赤裂枫护心情有些复杂的看向季浩熙――我不是生气,我只是不想让你再有危险。 但是,在文旗行和季浩熙的事情上到底要何去何从,赤裂枫护心里始终没有决断。 呵……赤裂枫护心底冷笑一声,没想到堂堂沉王驰骋沙场和朝堂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会怕的事情。 “此事无须再议。”赤裂枫护率先起身。“你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吧!” 目送赤裂枫护和赤裂骞奇离开,季浩熙坐了下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事情好像,真的有点麻烦的样子。 到底为什么呢。 季浩熙蹙起眉头,准备找管叔谈谈。 既然自己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的对赤裂枫护表达了,不努力一下就放弃,恐怕真的会遗憾吧。 就在季浩熙找到管叔准备谈谈赤裂枫护的事情的时候,赤裂枫护和赤裂骞奇已经到了秀馆里。 景束正在带着一队人马对秀馆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怎么了?”对于景束突然也出现在这里,赤裂骞奇有些疑惑。“你不是在追查文旗行么?” 景束点头,拿出几条玉穗。 “在给秀丽做尸检的时候发现这个。” 赤裂枫护伸手接过玉穗,看了看之后又闻了闻,表情有些不解。 这个玉穗除了名贵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和文旗行有关?” 景束点头。 “这个玉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这个玉穗和薛仁南身上的玉穗一模一样。” 赤裂枫护看了一眼赤裂骞奇,示意景束继续说。 “薛仁南和文旗行的关系极好。那天在金玉堂的时候,提起文旗行薛仁南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表情,所以我确定他一定有文旗行的消息,所以一直派人盯着他。” “这些玉穗是在秀丽的胃里发现的――” 赤裂枫护闻言脸一黑,刚才居然还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瞬间咻的一声给扔了回去。 景束:…… 看着景束眼神里有点淡淡的鄙夷,赤裂枫护淡定道:“继续说。” “紧着接盯着薛仁南的探子便回报说薛仁南似乎秘密见到了文旗行。” “何以见得?”赤裂骞奇突然问。 “薛仁南曾经私下里去过金玉堂,一个人关在雅间里。我觉得有些不正常,夜探了一次,发现他手上多出了一个一样的玉佩,玉穗明显少了一些。” “那这也无法断定对方就是文旗行,只能说明秀丽和薛仁南都认识凶手。”赤裂骞奇道。 ――“所以你们还缺一个最直接的证人。”突然有个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 好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震撼到了似的,赤裂枫护咻的一声抬头。 楼上一个穿着绿衣的少年笑盈盈的站在那里,用一种深情中夹杂着陌生的复杂眼神盯着赤裂枫护:“好久不见了,阿护。” 赤裂枫护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沉冷的眼神微动了动,然后低沉的开口:“好久不见了,泽谦。”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啊各位。 小白苦逼的生病了,昨天晚上很努力的码字但是脑袋太沉写的很不好。 我收到妹纸的评论了。 平心而论,这是我第一篇文,很多bug和生硬的情节连我只都圆不回来。 在这里我表示抱歉。 并且,请相信我也在慢慢的学习。 你们每一个评论对我而言都非常有用,就算小白在三省吾身,也有很多缺点自己悟不到。 我也想通过你们,来自我学习和自我成长。 所以,虽然没有给你们回复,也是真心的感谢妹纸们的指教,所以,请不吝赐教吧。 还有关于妹纸说生包子的问题。 这个小白又得道歉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题目,包子出现的很晚,但是相信我,包子真的有了。 我相信zhe ☆、第四十四章 “――所以那位看起来蠢到极致的人就是泽谦!” 沈佳在季浩熙身边狠狠的说,她把忠贞的护主心切的小丫头演的那是一个淋漓尽致。 因为难得大冬天天气极好,沈佳和季浩熙在花园里帮卓科一起扫地,一眼就能看到泽谦刚从赤裂枫护的书房的方向走出来。 倒不是季浩熙又被惩罚了什么的,就是总呆在屋子里实在是闷,并且一来这个沉王府他也就和沈佳还是卓科非常熟悉,二来…… 季浩熙昨天找了管叔问过关于赤裂枫护的事情。 “管叔我跟您说实话,我就是一介草民,王侯将相那一类的东西我不懂,我也不想给沉王添堵。但是――” “但是你喜欢上了。”管叔信誓旦旦的下结论。 弄的季浩熙一顿,脸上通红。 见状管叔笑盈盈,原想一个倔强,另外一个也是闷骚脾气,没成想倒是有一个愿意先退让了。 “其实主子心里也有你。”管叔肯定的说。 季浩熙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力的耷拉下脑袋。“我……不知道。我想是有吧,但是他的想法肯定和我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管叔也放在手中的活计坐下,顺手也拉着季浩熙坐下来。 季小呆坐到了管叔旁边,一脸的沮丧:“我……我很贪心。” 管叔不解的看着他。 “我想要的是从一而终的爱情。绝对的两个人,坦诚和完整……” 但在这个封建社会,赤裂枫护这种地位,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很难。 管叔闻言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季浩熙是如此想法。就算管叔心里在疼爱季浩熙,但是季浩熙这个过于现代的想法,对于管叔这个完全的古代人来说,还是无法接受的,甚至觉得对方有那么一点……不知所谓了。 “如果……主子做不到呢?”管叔看着他。 “那我就离开他。”季浩熙抬起头,清澈的眼神很坚定,也很决绝。 管叔不禁有一丝惆怅:“……浩熙,你说过,你是孤儿是吧?” 季浩熙点点头,不明白管叔想说什么。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讲,主子,也差不多呢。” “他?”季浩熙有一丝意外。皇上不是健在么?管叔这么说真的不怕被杀头么? “主子出生先天不足,有得道高僧曾为主子算过,主子天生乃赤裂之栋梁,但是命中注定有一劫难。渡不渡得过,完全看造化。” 季浩熙沉默,这种东西……他很难表现出信到惊讶的样子,沉默是他唯一的尊重方式。 “所以三岁不足便被送到陵南山去学武,十一岁下山,十三岁便被送进军队,十六岁带着益王上战场,一直到头几年才回来。这么多年,主子除非必要情况很少进宫,和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你想象中的母子那样融洽。这么多年,主子最亲近的,除了他师父,恐怕也只在你面前露过几次笑脸吧。” 季浩熙震撼的看着管叔,他从来不知道赤裂枫护还有这样一面。 或许,他也一直没有体谅过赤裂枫护呢? 因为沉王的身份和外界的评价,所以先入为主的认为赤裂枫护坚强不已,赤裂枫护无所不能,赤裂枫护雷厉风行。 季浩熙陷入沉思,赤裂枫护也是普通人,他也会有难过的时候吧? 他难受的时候跟谁说呢? 他不会羡慕赤裂骞奇可以跟母亲待在一起很久么? 一个人承担这么多事情不会觉得有压力么? 季浩熙完全忘记了来找管叔的初衷。他突然觉得对赤裂枫护非常抱歉。一直认为自己喜欢对方什么的,一直觉得自己在付出爱情什么的。 事实上都也只是心里想想吧。 真想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站在那个人的身边,至少也应该为他分担一些才叫恋人吧? 想到这里,季浩熙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管叔鞠了一个躬。 “谢谢您管叔,我明白了!” 管叔定定的站着季浩熙,一脸的高深莫测。 而事实上管叔心里正在翻腾,我说什么了啊?我说什么了啊?我说什么了你就明白什么了啊???!? 收回回忆,季浩熙现在完全一门心思沉浸在我要帮助赤裂枫护这个念头上,潜在的情敌什么的,他完全没有想到。 沈佳看着季浩熙一脸沉静的望着泽谦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心里有点蛋蛋的担忧:“季公子啊……你要相信主子……” 季浩熙疑惑的看了一眼沈佳,把手中的扫把地给她,完全不理由她的神经质,扭头往泽谦离开的方向走去。 看着季浩熙离开的方向,沈佳心里咯噔一声暗叫糟糕。 公子这架势不是要找对方吵架吧? 公子你小胳膊小腿儿的打不过人家啊!! 虽然这是季浩熙第一次见到泽谦,但是至少他知道泽谦是哪里人。 在秀馆的时候,高界透露过泽谦是秀馆的红牌。 先不管这个红牌是什么意思,但是泽谦是秀馆的人这一定没有错。 但凡跟秀馆有关系的自然也会知道阿二的消息。 秀丽妈妈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谁要用阴毒的手段害他,还想嫁祸到赤裂骞奇的身上,季浩熙也想知道为什么。 虽然这些事情看起来好像都应该是赤裂枫护做的事情,但是作为男生,作为想为赤裂枫护百优解难的人,季浩熙知道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 凭借着对沉王府熟悉的优势,季浩熙想要抄近路堵住泽谦,但是却被泽谦先一步堵住了。 泽谦一袭白衣,宛如那天同赤裂枫护去买衣服的时候,自己尝试的最后那一套让赤裂枫护眼睛一亮的时候的样子。 季浩熙自动忽略了心底泛起的那丝怪异的感觉,全神贯注的看向泽谦。 同时,泽谦也是一脸笑盈盈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温和,同时也十分冷漠。 “你就是季浩熙?” 季浩熙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明显带有功夫底子的人,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截住他。 “你跟踪我。”泽谦抬手,还是一脸盈盈的笑容,活像电影里演过的那些非常妖孽的反派boss。 “是。”季浩熙瞬间赤裂枫护上身,惜字如金。他就不相信在堂堂沉王府里,泽谦敢做什么。 “为什么跟踪我?” “自然是因为阿二的事情。” “你以为我是秀馆的人?”泽谦的表情有些不好。 季浩熙眉头一皱,难道不是?高界骗自己的? “让我猜猜,高界?”泽谦看着季浩熙,犹如看着一个白痴。见季浩熙默认,泽谦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这一定不是阿护告诉你的。阿护没说过其实那都是幌子,我只是一直在为他做事么?” 季浩熙一僵。 泽谦撅了撅嘴巴,慢慢走近季浩熙上下的打量他。 季浩熙腰背微微挺了挺,迟疑的看着泽谦,在考虑自己直接来找他到底明智不明智。 “啧啧。”泽谦一边绕着季浩熙打量他,一边惋惜:“和阿护做过了?” 季呆稍微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泽谦是什么意思,脸上马上一红。 “哎呦喂,这就脸红了?该不会都没几个姿势吧?这也太委屈了阿护了。” 季浩熙怒:“关你什么事儿!” “呵。”泽谦笑了一下,似乎瞬间心情好了不少。“说吧,跟踪小爷问阿二的事儿想干嘛?” “自然有我的原因。”季浩熙不想多说,泽谦这个人看起来不是特别可信。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泽谦比季浩熙高一些,所以泽谦看着季浩熙的时候视线微微向下,这个感觉让季浩熙觉得一点都不爽。“你想把阿二引出来。” 季浩熙抿唇不语。 “其实我跟你说,没准儿还真成。”泽谦看着季浩熙突然笑的有些狡黠。“你知道么,阿二虽然是秀丽捡来的,但是这么多年,也差不多被秀丽当成半个儿子来养,估计秀丽这一死,他最恨的人绝对是你。” 季浩熙冷着眼看向泽谦,对方虽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那口气简直就是如果他真愿意自己送上门,对方绝对会帮他一把的样子。 “那既然你对阿二这么了解,”季浩熙也学着泽谦的样子勾起嘴角增强气势:“那你有没有可能猜得出来阿二藏在哪里?” “你开什么玩笑?”泽谦立刻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季浩熙。“虽然我也进了秀馆,但是我跟你不一样,我是阿护的人,整个帝都何人不知何人不晓,秀丽她防着我都来不及呢还能容着我去打探消息?” 季浩熙自动忽略那句“我是阿护的人。”,冷冷的道一句谢谢,扭头就走。 既然知道了阿二也绝对想要找到自己,那么互相寻找的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就很大了。 更何况季浩熙在明,只要出了沉王府的大门往那里一站,摆明了给阿二看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是这件事儿绝对不能让赤裂枫护知道,那找谁帮自己呢。 季浩熙陷入了沉思。 往回走的路上,赤裂骞奇等人在赤裂枫护的书房里也谈完了事情,陆续往府外走去。 从书房往外走的路就那么一条,大家不可避免的碰见。 季浩熙一一跟对方打了招呼,除了赤裂骞奇看到他活蹦乱跳和景束看到他冷冰冰之外,其他人的态度都算还好。 最后把目光移到赤裂枫护身上,不可避免的想起了管叔对他说的那些话。再次看向赤裂枫护的目光里不禁带上了一点心疼。 那个人总是这样,冷静、理智、面无表情,暗暗藏下和承担很多事情。 赤裂骞奇一看这个状态明显的会有jq,赶紧拉着众人走了。 “吃午饭了么?”季浩熙开口问。 赤裂枫护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了什么,眼神里有一丝复杂。 又是那天的状况,经历过一次,季浩熙心底反而有了底气。 如果不是也对自己有感觉,不会在自己给对方带上戒指的时候对方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起来。 如果不是也对自己有感觉,堂堂一个王爷不会和自己手牵手走在街上甚至愿意挤在人群里看杂耍。 如果不是喜欢自己不会在昨天提出要用自己做诱饵引出阿二的时候突然生气。 这个人啊…… 季浩熙叹了一口气,几步上去突然伸手勾住赤裂枫护的大手。 赤裂枫护全身一僵,季浩熙全然不顾赤裂枫护僵硬的样子,在对方身边站定,深吸了一口气,微笑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虽然在一边的设定里,下面的话好像都应该有那位更强势一点的主角说出口。但是赤裂枫护,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突然想要疏离我,如果只是想要出于对我的保护,那你大可不必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笨。虽然没有你那么聪明,可以一下子想清楚,但是只要给我点时间我总能想明白的。所以赤裂枫护,把未来的事情交给未来,我们只要珍惜眼下好不好?既然是男人,我们就来一场光明正大轰轰烈烈的爱情好不好?” 爱情…… 听到这个词,赤裂枫护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季浩熙的目光很认真,在暖暖的阳光下,折射出一片动人心弦的颜色。 赤裂枫护动了动,季浩熙看的出来他也在挣扎和犹豫。 季浩熙眼眶有些热,到底怎样的生活,才会让一个人对于这样温暖至情的事情都会表现出挣扎和犹豫? “我不要你今天回答我。”季浩熙另一只小手也覆盖上赤裂枫护的大手,不忍心看他这样。“枫护,我爱你,所以我会等。” 随着三个充满了温暖和希冀的词汇跳出来,仿佛像三个难以承受的无形的能量一一一的铿锵有力砸在赤裂枫护的胸口上。 他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那些带着冷静的伪装的面具,而是终于坦诚的对着季浩熙露出了一丝带有震撼和茫然的复杂表情。 季浩熙笑笑也不逼他,脸上一片坦然,心底却也是落寞的思绪万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45 景束继续追查文旗行的下落,赤裂枫护暂时把追查阿二的下落交给赤裂骞奇,全力开始找寻起会使用蛊毒和下毒的来源。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如此转变,其中又有几分因为季浩熙,不可说。 同时没有闲着的还有季浩熙,可以帮他找出阿二的一共有两个办法,一,找个信得过的帮手;二,找一个可以出没全城的人。 第一个办法要找谁季浩熙暂时还没有想到,不过第二个人他倒是想到了。 但是当季浩熙换好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在门口被侍卫们给拦住了。 “什么意思?” 虽然一脸的不解的看向门口的侍卫,但是季浩熙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了。 “属下等奉沉王的命令,最近一段时间季公子不可出门。” 果真是赤裂枫护。 听到此,季浩熙也不为难侍卫,况且府里的侍卫大都是跟随赤裂枫护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的精兵,季浩熙心里还是非常尊敬他们的。 于是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 从季浩熙换好衣服那刻起,管叔就盯着他,看到季浩熙丝毫没有为难的意思,心里不禁也点头赞赏,孺子可教也。 当然,管叔盯着季浩熙还有别的原因在里面的。 昨天中午赤裂枫护和季浩熙一起吃完午饭之后就出去了,当然,出去之前依然惦记着季浩熙的那番话。 赤裂枫护相信季浩熙小脑袋不笨,但是季浩熙眼底那股子浓浓的心疼之情让他一个铁血真汉子就算感动也会有种分分钟都在被人看扁的赶脚好么。 何况对方还是季小呆。 沉总瞬间觉得此事兹事体大,必须马上找来管叔寻求原因。 于是在管叔声情并茂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并且接近于邀功似的向赤裂枫护讲述了他如何如何的开导了季浩熙,季浩熙如何如何的心疼的痛哭流涕并且深明大义,他又如何如何是只是做了分内的事儿并且提醒赤裂枫护不要太感动之后,赤裂枫护终于咬牙切齿的罚了管叔三个月的俸禄。 管叔闻言一惊?主子啊,这个节奏又不对了啊!你怎么能说傲娇就傲娇啊!! “想将功抵过?”赤裂枫护冷淡的看着管叔。 管叔赶紧点头。 “那么在接来下的时间里,你最好寸步不离的守住浩熙,别让他出去做傻事。” 管叔立即再一次小鸡叨米。 “还有。”赤裂枫护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上次让你随便处理了的那个戒指,你处理哪儿去了?” 管叔秒懂:“季公子送您的那个?” 赤裂枫护:……。 “放心吧主子,在您屋子钱柜的第三排格子的第二个抽屉里。” 赤裂枫护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沉王呢?”季浩熙一转身就看到了一整个早上都在偷偷摸摸的跟着他的管叔,直接走了过去。 “诶?”管叔惊呆,藏得这么隐蔽都能发现? 季浩熙:…… “主子尚未下朝。”管叔回道。 “还没下朝?”季浩熙皱眉,这都好晌午了?莫非朝中又有什么大事儿? 事实上,朝中没什么事儿,季浩熙有事儿了。 赤裂枫护刚出宫门口的时候就发觉被人跟踪,他故意七绕八绕之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凌空射来一只飞镖。 赤裂枫护什么身手,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蹬蹬两下腾空翻了个身直接用食指和中指接住了飞镖。 晋寒一直跟在赤裂枫护身后,在对方有动作的第一时间就准备追上去。 赤裂枫护抬手阻止:“跑远了。” 飞镖上有一张纸条。 【蛊毒拖得越久,解药越难配制,沉王好自为之。】 晋寒虽然不知道纸条上写的是什么,但是赤裂枫护看完纸条之后身上咻的一下子散发出来的寒冷气息,晋寒猜都能猜的出来,不跟大皇子有关,就跟季公子有关。 “主――” 刚说了一个字,晋寒就生生的被自家主子把纸条都能捏成粉末的那股子狠辣劲吓成闭嘴了。 刚回到沉王府,就听管叔说季浩熙找他。 赤裂枫护平复了一下心底的阴鸷,换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去了静心阁。 进门的时候,季浩熙正皱着眉头,用手指拄着下巴尖若有所思的考虑着什么。 “找我?” 赤裂枫护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季浩熙想的太过于入神,完全没发现赤裂枫护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想出门。”他收起一脸的心事,看和赤裂枫护说。 赤裂枫护没有理会他的要求,挑着眉头脸色不是很愉快的问道:“刚才在想什么?” ……果然被看到了。 季浩熙不想骗赤裂枫护,但是同时也不想告诉他。不用想,告诉了赤裂枫护,对方一准不同意的。 所以季浩熙冷静的沉默。 呦,敢反抗自己了? 赤裂枫护眯起眼睛看着季浩熙:“不回答,不准出去。” “可是我有难言之隐。”季浩熙采用迂回政策,因为心虚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你还在想着阿二的事情?”赤裂枫护瞬间了然。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很轻易的瞒过对方,但是季浩熙还是非常不想让对方担心。 所以他冷静而淡定的否认,说出了一半的实话:“上次花卷帮了我,我还一直没有谢谢他。我想见见花卷。” “我让人把他带来。”沉王大手一挥。 那可不行。季浩熙皱眉,出去见花卷只是一方面而已。 看的出来季浩熙在跟他耍小心思,赤裂枫护有些淡淡的头痛,怎么说不听。 “那让晋寒和乐安跟着。” 诶?季浩熙眼睛一亮。 “好的好的。” 赤裂枫护淡淡的看着生怕自己反悔似的乖巧的点头的季浩熙,阴郁了一个上午的眼底,终于漫出了一点淡淡的笑意。 这时,晋寒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听得出是晋寒的脚步,赤裂枫护开口。 晋寒进门看了一眼季浩熙,又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季浩熙立刻乖巧的起身:“我先出去。” “无妨。”赤裂枫护伸手拉他坐下,然后冲着晋寒倒:“说。” 似乎事情不太好,晋寒的脸上表情不太对劲,踟蹰了一下,低头道:“仓毅……死了。” 赤裂枫护和季浩熙闻言同时一愣,仓毅和仓腾与晋南和晋寒一样,都是两兄弟,因为特殊的心有灵犀所以从小就跟在赤裂骞奇和赤裂枫护身边。 感情非同寻常。 赤裂枫护心里不放心赤裂骞奇,担心的看了季浩熙一眼。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么?”季浩熙也有点担心益王。 赤裂枫护想了一下,似乎把人放在身边更安心。于是点点头嘱咐道,“多穿点衣服,我们骑马去。” 季浩熙听话的顺手就拿了一件褂子直接套在了身上,然后站在原地看着赤裂枫护。 前后不过三秒的时间。 赤裂枫护:…… 虽然眼下的情况看起来耽误不得,但是也没到这个程度吧。 赤裂枫护默默的又去柜子里拿了一个更柔软更厚实的外套给季浩熙换上,然后带着对方出了门。 这种自然而然的态度,大概对方真的是把自己的那番告白听了进去吧。 嗯,季浩熙突然觉得闷骚也是有救的。 而赤裂枫护虽然从管叔那里知道了季浩熙那天看着他的眼神为什么充满了怜爱和同情,但是自己也没打算辩驳一下。 一,他不是那种主动解释的性子。 二,季浩熙的那个小眼神瞅着也舒爽。 因为闹市不准骑马,所以三人换了条路线,但是快马加鞭也没浪费多久的时间。 而季浩熙心里一直想着阿二和仓毅的事儿,所以倒也没注意赤裂枫护在加快速度的同时,也用大氅把怀里的人裹了裹。 仓毅季浩熙见过几次,总跟在赤裂骞奇的身边,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那人的模样自己却是记得住。 到益王府的时候,益王府的管家正站在门口等待,与管叔一眼,一眼看去就是一位十分精明的人。 这是季浩熙第一次到益王府,跟呆久了的沉王府不同,益王府的设置和装潢更能体现出赤裂骞奇的性子,到处都充满了一股子华贵之气,就连门口的石狮子和院内的地砖都是用汉白玉打造的。 出了这么档子事儿,管家大叔心情也十分低沉,对于季浩熙这个生面孔只是扫了一眼就转过去恭敬的跟赤裂枫护通报。 “主子在仓毅护卫的房里。” 赤裂枫护点点头,“带路。” 因为心里有事情,所以季浩熙也没心思去观看沿路的风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进了益王府开始,季浩熙突然就觉得胸口有些不舒服,越往仓毅的厢房走去,胸口就是越难受。 看着赤裂枫护快速的步履,季浩熙想着既然是自己摇来的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分心,于是咬了咬牙忍住了。 仓毅的厢房里,贾谷乐和景束也在。 三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好,贾谷乐也是明显刚检查完。 看到赤裂枫护进来,还没等开口,就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季浩熙。 贾谷乐一愣,似乎没想到季浩熙会跟来,而景束则脸色十分不好看。 没给景束开口的机会,赤裂枫护进门就问,“怎么回事?” “我怀疑是文旗行。”贾谷乐说。“当时检测出来仓毅的伤和秀丽一样的时候,景将军就怀疑文旗行。但证据不足不好妄下定论。” “现在证据就足了?”听到当时的检测结果还有瞒着自己的部分,赤裂枫护瞬间脸色黑了下去。 “现在只是更加怀疑。” 见赤裂枫护冷着脸,赤裂骞奇接过话头。“阿束跟我说过,是我让他先别告诉你的。” “仓毅的伤口和秀丽的一样,说明是一个人。但是仓毅却及时的保住了心脉,说明其中有间隔的时间差。而以仓毅的武功和警惕性,能出现这种状况的只有一个原因,凶手是他认识的人,加上之前发现的线索――” “所以。”赤裂骞奇一直压抑的情感终于有些压抑不住,眼眶突然泛红,“文旗行,是怕仓毅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仓毅,赤裂骞奇的死士,在秀馆妈妈的事件中被打成重伤。 ☆、第四十六章 46 看着赤裂骞奇的反应,其他人心底也十分难受。 “骞奇――” “三哥。”赤裂骞奇红着眼眶有些怒目的打断赤裂枫护,认真的说:“抓到文旗行之后,可以把文旗行交给我么?” 赤裂枫护看着这个从小到大很少哭的弟弟,郑重的点点头。 但是同时,赤裂枫护又不可抑制的想起了早上那枚飞向自己的飞镖。 那又是谁呢? 单凭飞镖的力度的掌握就可以知道对方也是个内力不低的人。 其实赤裂枫护心底还有疑问,虽然文旗行功底不低,但是若是能两次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益王府,恐怕这个人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不管是季浩熙的问题,还是之前未解的案子,矛头都全部指向文旗行。 “景束你跟我走,”赤裂枫护开口,然后转向贾谷乐,“这里就交给贾先生了。” 贾谷乐点点头,赤裂枫护伸手拍了拍赤裂骞奇的肩膀,带着景束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赤裂枫护他们谈话的时候,季浩熙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疼,好像里面被慢慢撕开一样,忍着痛站在那里整个人甚至有些麻木。 看着赤裂枫护抬脚往外走,季浩熙已经没有闲暇的功夫去思考其他的问题了,他只想着,先回去,一定要忍住先回去。 景束跟着赤裂枫护走出来,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赤裂枫护。 “回去再说。”赤裂枫护打了一个口型。 景束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向来对赤裂枫护忠心耿耿,于是便跟了回去。 门口,赤裂枫护和晋寒的两匹马还拴着。 管叔大叔也牵来了景束的马。 这是赤裂枫护才发现季浩熙的脸色有些不对。 “怎么了?”说着,伸手摸上了季浩熙的额头。 但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季浩熙踉跄了一下,赤裂枫护赶紧伸手给人拽住,护在怀里。 季浩熙疼的有些麻木,没发现手心里和额头上都是冷汗。 赤裂枫护脸色一秉,直接把季浩熙打横抱起翻身上马:“我先带你回去。” “我没事……”季浩熙努力装出和平时无异的样子,“正事要紧。” 赤裂枫护寒着脸,不予回答。 听着季浩熙的呼吸,晋寒也听出了不对。季浩熙的呼吸有些急躁。 “主子,要不要……” 因为人还在益王府门口,贾谷乐还在里面,似乎此时去找贾谷乐才更方便些。 赤裂枫护想了想,“告诉景束去沉王府找我,然后去请太医过来。” 赤裂枫护的第一反应是季浩熙突然蛊毒发作,但是看着他的样子似乎又不像。 赤裂骞奇刚失去仓毅,实在不是叫贾谷乐的好时候。 随着一点点远离了益王府,季浩熙胸口的那股子疼痛也慢慢消了许多。 回到沉王府的时候,整个人基本上除了虚弱一些,已经没有大碍了。 但是赤裂枫护不放心,还是执意找来的太医。 赤裂枫护帮季浩熙脱下了外套让他躺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的认真的在做这些事情,季浩熙突然握住了赤裂枫护的手嘴角露出一个疲惫却温暖的笑容。 “真不想,离开你。” 闻言,赤裂枫护一僵,愣在那里。 他们目前的状态很奇怪,但又似乎也非常透明。 不管季浩熙怎么知道的,他似乎很明了自己目前因为一些不确定的因素而无法很坦然的面对两个人的关系的情况。 同时自己也默认了不能给季浩熙任何承诺的这个问题。 两个人都知道或许并不会有很好的结果,所以都停留在目前似是而非的一个阶段上,偶尔前进,偶尔后退。 沉默良久,“为什么?”赤裂枫护突然开口问道。 或许是心有灵犀,或许是一些潜在的东西两个人都太过于清楚,因此在赤裂枫护开口的瞬间季浩熙就知道了对方什么意思。 “我不想以后的人生后悔。” 赤裂枫护闻言抬眼看向季浩熙,那双从始至终一直都清澈非常的眼睛笑盈盈亮晶晶的看着他。 “我假装坚强的胆小过很多次,”季浩熙想了想回答说。“我想勇敢一次。遗憾总强的过后悔。” 赤裂枫护黑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季浩熙,无言以对。 他第一次认真的问自己,自己真的喜欢季浩熙么? 这时管叔进来通传,说是太医和景将军到了。 赤裂枫护点头让人进来,自己则出去见景束。 景束穿着英气的军装,笔挺的站在院子里,目送着太医进到季浩熙的屋子,脸色非常不好看。 “沉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赤裂枫护开口打断他,表情却是在沉思。 稍微沉默了一下,赤裂枫护突然把望向天际的视线转回来,用一种类似于茫然的视线看向景束:“阿束,你有喜欢的人么?” 景束听到赤裂枫护的问题,与其说是一怔,倒不如说是心底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殿下,您认真了么?” 景束并不是十分不通情理的人,但是赤裂枫护的心愿就是他的心愿。 作为一个未来的国主,爱上了一个男人。 光凭这一点,皇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认可啊。 “喜欢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赤裂枫护并没有回答景束的问题,而是继续并且非常认真的问道。 景束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可能,却无法迁怒与这样认真求问的沉王,只好脸色晦暗的低头不语。 管叔一出门就看到自家主子跟少年问他师父一些不懂的问题一样,一脸的认真干净,不禁突然有些感动。 一晃眼,当年那个坚强倔强的少年,都这么大了。 管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走到赤裂枫护身后,“主子,这个问题您问景将军,不如问老奴。” 赤裂枫护转过来看着他,一脸的迟疑。 管叔:……老奴好歹是过来人啊,您一脸的不信任是要闹哪儿样啊! “主子,喜欢一个人呢,就会时不时的想起他,他开心呢,您也开心,他生病呢,您也难受。总是想着让他快乐,总是忍不住给他最好的,好像对方的事儿就是您的事儿一样。” 对于管叔一点都不文艺的解释,赤裂枫护显然不太满意。 “那爱呢?” “爱啊……”这个字似乎触动到了管叔的某一根神经,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满足,又有些难过。“主子,爱是很玄妙的一件事情。” 看着管叔的神情,赤裂枫护似乎有所知晓,突然问:“您爱穆娘么?” 管叔听到赤裂枫护对他用了“您”这个字眼,心中不禁有点暖意,呵呵一笑。 “爱,穆娘是老奴活着的理由,穆娘死前嘱托过老奴一定要照顾好您,所以,老奴甘愿照顾主子一辈子。” 管叔的回答似乎也触动到了赤裂枫护的某根神经。 穆娘是赤裂枫护的奶娘,那个女人,从某个方面来说,比皇后娘娘更像赤裂枫护的母亲。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那个女人还是一直存在赤裂枫护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 看着赤裂枫护貌似有些理解,又有些费解的复杂神情,管叔笑呵呵的摇摇头。 “主子,这种事要慢慢来,不可能一时之间就会懂的。” 景束站在一边看着赤裂枫护细细品味的样子,目光,慢慢有些沉了下去。 “主子。”在阁内伺候的沈佳突然出来,小跑到赤裂枫护身边,“沈太医说,可否再去请位太医过来。他似乎有些吃不准。” 看着沈佳,赤裂枫护眉头一皱。 沈太医是太医院的老太医,居然有他吃不住的状况? 赤裂枫护冲晋寒点了一下头,晋寒领命再去请太医过来,而赤裂枫护则是进了屋子。 季浩熙看到赤裂枫护进来撑起身坐了起来,脸色却是有点怪异。 “怎么了?”赤裂枫护走过去,坐在床边,发现季浩熙的脸色好了很多。 “……不知道。”季浩熙沉默了一下摇摇头。 刚才沈太医在给他把脉的时候似乎诊断出来什么了。季浩熙都可以感觉的到沈太医放在他腕子上的手有些僵硬。 季浩熙不解的迎上沈太医的目光,却发现对方看着他有些异常。心底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划过。 “别担心。”看着季浩熙突然之间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愁虑,赤裂枫护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 或许是第一次安慰别人,低沉的声音中有那么一丝僵硬。 季浩熙闻言抬头对上了赤裂枫护的视线,突然紧紧的反握住了对方的手。 “如果我做错事情,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赤裂枫护眉头一皱:“你做错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季浩熙要说出什么事情,突然眉头一紧,之前那股疼痛更加强烈的涌了上来。“嗯――” 这次的疼痛来的快速并且突然,季浩熙下意识的紧紧抓紧了被子咬住了下唇,额头上瞬间就有冷汗冒下来。 沈太医见情况不对,几步冲了上来扒开季浩熙的眼睛,顾不得礼仪扭头就对赤裂枫护说“沉王殿下,府上可是有养有蛊虫?” 赤裂枫护心里一惊:“什么意思?” 沈太医赶紧回答:“季公子这个样子,分明是中了蛊毒未清除净,而刚刚有人在附近放了蛊王!” 赤裂枫护目光一沉,寒声对门外的死士道:“封了王府,搜!” “殿下。”沈太医看着痛苦的季浩熙眉头紧锁,“在郊外的行殿有一处天然温泉,蛊虫之类天生比较害怕硫磺之气,当务之急不如先带着季公子到那里暂避,也可缓解痛楚。” 赤裂枫护点点头,俯身用毛毯把季浩熙裹了一圈,带上两个死士直奔城外而去。 离开沉王府,那股疼痛又神奇的消失了。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季浩熙心里却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赤裂枫护抱着季浩熙坐在马车里,季浩熙突然抬头:“为什么我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发现,我不留言,你们也不爱留言呢…… 嗯…… ☆、第四十七章 47 季浩熙面红耳赤的坐在赤裂枫护盘起的腿上,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谁能来告诉告诉他,刚刚还在用眼神告诉他我可能给不了你未来的男人为什么现在突然间就可以表现的占他的便宜占的理所当然? 赤裂枫护未着寸缕的仰着身子靠在温暖的泉水岸边,把季浩熙背对着自己固定在怀里。 并且非常清晰的感受的到怀里的人到底僵硬成什么样子。 “你不是要帮我么?”赤裂枫护故意低着头呵气在季浩熙的耳边说。“那至少也要装的像一点。”赤裂枫护的嘴唇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非故意的触碰在季浩熙的耳朵上,季浩熙瞬间耳朵后面红成一片。 “但是你没告诉我是这个样子!”季浩熙僵硬着后背愤恨着。 表面上看起来一副为了大计故意装出来的样子,但是水下抵在他腰上的是什么东西! 似乎感受到季浩熙握紧拳头的愤恨,赤裂枫护厚颜无耻道:“我是正常的男人,没办法。” 季浩熙内心哭傻,虽然说不是第一次见,但是那那那那,那个尺寸! 上次他们到底是怎么做下来的!! “你小心一会儿还要打架。”季浩熙红着后背小声说。 “放心。”赤裂枫护好整以暇。 闹了一会儿,季浩熙还在担心沈太医的事情。 虽然到底诊断出了什么,但是听沈太医那个意思是自己似乎中毒了,并且无法呆在沉王府。 这件事情看起来似乎非常通顺和正常,不过潜意识里,总觉得通顺的有些过分。 很显然,赤裂枫护在季浩熙觉得不正常之前,就更早的察觉出有问题了。 只不过赤裂枫护只是赞同了季浩熙的直觉,却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好好配合他演一出戏,自然就有人送上门来。 “沈太医为什么说我中了蛊毒并未除净?” 季浩熙不可抑制的想到了第一次中毒的情形。那种痛苦无法形容,但是却是非常快速的一晃已过整个人就没有多少知觉了。 “你是中了蛊毒没有除净。” 赤裂枫护模棱两可的说。 “什么意思?”季浩熙转过头看向赤裂枫护,潜意识告诉他,赤裂枫护绝对有事情瞒着他,或许,还跟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有关。 赤裂枫护对上季浩熙仿佛已经所有猜测的视线,良久,突然开口:“你先告诉我,你做了什么错事。” “我……” 季浩熙一下子又犹豫起来。 赤裂枫护非常不喜欢这种季浩熙对他有所隐瞒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不值得被他信任一样。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他开出条件。 说实话,赤裂枫护的条件确实很诱人。 对心爱的人藏着秘密的滋味特别难受,但是季浩熙却不敢赌,一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二是担心赤裂枫护因此嫌弃他。 看着季浩熙犹犹豫豫的样子,赤裂枫护决定循循善诱。 “这件事情,会伤害到我么?” 会伤害到他么? 季浩熙低头沉思,如果自己被喜欢的人欺骗,应该会被伤害到吧。 看着季浩熙逐渐暗淡下去的眼神,赤裂枫护心底一沉――难道说,对于季浩熙,还有什么地方没有被查到的么? 感觉到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季浩熙想要抬头解释。 但是刚说了一个字:“我――” 赤裂枫护突然抱起他一个回转,赤裂枫护刚才依靠的石岸上铮铮铮的钉入了三枚飞镖。 季浩熙倒吸了一口凉气。 赤裂枫护早就料到在这里会有状况出现,在过来之前,季浩熙对他说了一句感觉有些不对的时候就派了死士去通知赤裂骞奇去了。 此时他只要拖住刺客等到赤裂骞奇一到直接一网打尽,绝对就成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因为一直在防备着,所以赤裂枫护和季浩熙两个人出了上身果露出来之外,都穿着裤子。 赤裂枫护回手把季浩熙扔给一个守在暗处的死士,铮的一声名剑出鞘随着剑花挑起一件外袍套在身上回身与刺客打斗起来。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仅人多而且来势汹汹,招招直逼要害。 但是以赤裂枫护的功力,以一敌十尚且绰绰有余。 之所以一直拖延着对方,唯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的原因就是需要留下活口。 不过对方似乎今天是抱着让赤裂枫护必死的决心,人数在不停的增加着。 不知缠斗了多久,在突然又新加进了三名刺客之后,一直守着季浩熙的死士终于有些忍受不住,低声嘱咐道:“季公子,待在这里,务必不要出声。” 季浩熙懂事的点头,看着赤裂枫护那边的刀光剑影不停的揪心着。 估算着时间赤裂骞奇早就应该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影出现。 赤裂枫护终于察觉出情况有些不对,但是为了诱敌,他并没有带多少人马出来,何况还有个根本毫无功夫的季浩熙,不禁面上一狠,在一出手则是招招充满了狠厉。 季浩熙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赤裂枫护,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随着赤裂枫护一剑捅进了一名刺客的胸口,回身躲过一个剑锋,反手一个剑花连续斩下了两个人的手臂。 鲜红的血液呲的一声喷涌出来,浓郁的血腥之气让季浩熙突然涌上了一股干呕。 “呕――” “这边有一个!”一个刺客听到声音,反身朝着季浩熙冲过来。 赤裂枫护一惊:“浩熙!” “铮!” 千钧一发之际,赤裂左律突然出现,一剑挡住了刺客那一剑,一个回旋踢在刺客的要害部位上,刺客整个人被踢着倒飞了出去。 赤裂左律扫了一眼嘴唇发白的季浩熙,脱下身上的大氅裹在了季浩熙的身上把人抱起施出轻功掠起脚尖飞了出去。 “浩熙我先带走,你速战速决。” 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季浩熙居然会在一天之内出入赤裂国四位皇子的其中三位的王府。 因为季浩熙先前还在和赤裂枫护泡温泉,所以衣服都是湿的,赤裂左律把随身的护卫留下了帮助赤裂枫护,带着一名死士先掠身一路非常快速的飞了回来,导致季浩熙手脚有些冰凉。 “送两盆炭火进来。”赤裂左律直接把人带回了南王府的寝殿,把人安置到床上。 对于赤裂左律有些异常的反应,季浩熙有些搞不明白原因。 在赤裂左律伸手想帮季浩熙换下伸手的湿衣服时,季浩熙缩了一下,避开了赤裂左律,让赤裂左律伸出的手冷在了那里。 赤裂左律不是赤裂枫护,要是赤裂枫护的话,他会沉默的用黑沉的眸子看向季浩熙,用眼神胁迫他。 但是赤裂左律是个笑起来都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的人。所以他只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床边,问出了跟泽谦一样让人讨厌的问题:“跟赤裂枫护做过了?” 因为赤裂左律看起来根本不是泽谦那个等级可以比较的,所以季浩熙考虑了一下,点头承认。 赤裂左律对季浩熙如此坦诚的态度愣了一下,然后突然起身出去了。 季浩熙不明白的看着突然黑着脸出去的赤裂左律的背影,确定对方不会回来了之后,迅速的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季浩熙的错觉,虽然赤裂左律总给他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但通过这两次的见面对方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对方不会轻易伤害他。 想到这里季浩熙甩甩头,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眼下最担心的是赤裂枫护。 于是换完了衣服季浩熙就跳下床去跑向门外。 赤裂左律正站在门外,望着快沉下去的太阳似乎在回忆什么。 见到季浩熙跑出来,赤裂左律脸上的神色迅速的恢复到了那副危险而冷漠的样子。 “这么担心他?” 对方用一种好笑的口气看着季浩熙讲。 看不惯对方那副好像赤裂枫护是可有可无似的存在的态度,季浩熙非常坚定的点头。 “是,我非常担心他。” 赤裂左律似乎不喜欢季浩熙说这话的样子,出口讽刺道:“可是他未必会这般在乎你!” “我不在乎!”季浩熙倔强的看着赤裂左律,让赤裂左律神色突然有些气恼:“你――” 这声你刚出口,一阵衣袖猎猎作响的声音便落在院子里。 赤裂枫护落到院子里,目光首先定在了季浩熙身上:“浩熙――”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季浩熙迅速的跑过去。 看着季浩熙眼底毫不掩饰的在意和关心,赤裂枫护嘴角浅浅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没事。” 看着赤裂枫护嘴角的笑意,季浩熙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表现的似乎太热烈了一些,脸上笃的一红。 赤裂枫护伸手把人拉过来,“我们回去吧。” 这句我们瞬间让季浩熙担心的心情被难以言喻的类似于欢愉的感情所取代,完全没发现背后赤裂枫护和赤裂左律之间眼神交汇的敌视的火花。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收藏涨的不错,真心谢谢大家! ☆、第四十八章 48 赤裂枫护显然是那边刚一解决,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身上还沾染着血迹。 回到沉王府之后,管叔立刻给赤裂枫护赶去了洗澡换衣服,季浩熙则是自己回到了静心阁。 一来二去的一耽搁,天也就黑了。 季浩熙回来的时候沈佳出去了一趟,便一直没有回来。 此时屋子里静悄悄的,季浩熙不可抑制的开始仔细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 在温泉会中埋伏到底是不是和沈太医有关,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是极有可能的。 那自己身上的毒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是已经解了么?难道说今天下午的两次不同寻常的疼痛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么。 想到这里,问题又回到了季浩熙在温泉里问赤裂枫护的那个问题,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季浩熙在独自思考的功夫,沈佳正在赤裂枫护的房里问话。 严格的说,是刚开始进行问话。 赤裂枫护带着季浩熙出门的时候,只是同季浩熙一样,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因此只是怀疑沈太医,私下让府内的死士给人控制住。 现在既然怀疑成立,赤裂枫护洗漱完毕之后,第一件事自然是去审问沈太医。 至于赤裂左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赤裂枫护已经明了了。 当赤裂枫护派人去通知赤裂骞奇的时候,似乎对方已经提前预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手,死士在半路上遭到了蒙面人的劫杀。 对方招数诡异却招招致命,恰巧被在附近查案的赤裂左律所救而已。 虽然不知道赤裂左律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让自己的死士信任了他,但是眼下赤裂枫护更担心的是季浩熙下午突然那两股诡异的病发是什么原因。 在察觉到赤裂枫护出事的第一时间,沈太医就被沉王府内的死士囚禁起来困在沉王府的地牢里。 赤裂枫护走下地牢的时候,门口有两个侍卫在把守着。 “什么情况?”赤裂枫护走进问道。 “很安静。”侍卫答,“似乎他已经预料到了。” 赤裂枫护点点头,让侍卫打开门走了进去。 地牢暗淡潮湿,隐隐的还有一丝血腥的味道。 沈太医年近半百,此时有些失神的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墙壁上的烛火照耀不到他的脸上,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灰暗一片。 身后的侍卫在外面看守的小间里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赤裂枫护很随意的坐下,若有所思的转动着手上的黑曜石戒指,并不开口。 沈太医冷静并防范的盯着他。 赤裂枫护的眼眶非常漂亮,有种少数民族特有的深邃,此时歪着头映在烛火下面,眼底一片黑暗。 赤裂枫护好整以暇,无形之中却让屋内的气温降了好几度。 一直盯着赤裂枫护的沈太医似乎被这股无形的气压压的有些喘不上气来,终于按捺不住开口:“沉王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赤裂枫护反问。 见沈太医又开始犹豫,赤裂枫护继续开口:“沈大人的母亲病了?” 沈太医闻言一惊,怒斥:“你想干什么?!” 赤裂枫护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脸上恁地有些骇人:“若不是沈大人的母亲生病,那么沈大人的家人都哪去了?” 转了一圈,沈太医才明天赤裂枫护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不禁有些心凉。 一个两个,他都不是对手,要怎么办。 “沈大人最好选择做个聪明人。”赤裂枫护似乎不愿意在这上面多耗费心思,冷冷的开口:“今天你若是坦诚,或许还会可能救出你的家人。” 沈太医闻言冷笑了一声。 “王爷,赎沈某直言,到现在,您都未必知道您正在对付的人是谁,又怎么可能救出我的家人?” “看来你知道。” 沈太医面上僵了一僵,坦诚道:“对方也只是通过书信指使我。”然后顿了一下:“沉王殿下,并非是老臣不帮你,老臣所知的或许都没有您多,但是,老臣今天,却绝非不能活着离开这里的。” 沈太医说完,赤裂枫护并没有立刻接口,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半天之后,不知道在心底过了多少个心思,才又问道:“浩熙的毒怎么回事儿?” 沈太医一愣,似乎没想到赤裂枫护会突然把话题转到这方面。 心里突然浮现出了季浩熙的脸,神情有些微微诧异,还是回答道:“季公子的蛊毒,似乎并未除净。” “你有办法?”赤裂枫护看向他。 见赤裂枫护这个神情,沈太医也知晓这件事恐怕赤裂枫护一开始就知道,于是倒出了自己的推测。 “这种蛮荒之地的异蛊通常只有下蛊之人能解,而季公子的反应则更像是蛊毒被解了一半,体内还存有正在沉眠的蛊。” “什么意思?” “这种沉眠蛊并不是永远沉眠,而是随着时间慢慢延长一点点苏醒,最后会演化成刚被下蛊的结果。” 赤裂枫护眉头一皱:“你是说浩熙体内的蛊毒正在苏醒?那你下午口中的蛊王怎么回事?” “季公子体内的蛊毒原本不会苏醒这么快,但是经过今天被人为的强行唤醒,应该正在逐渐苏醒过来。” 赤裂枫护沉默不语,示意他继续说。 “下蛊之人身上通常都会有一个蛊王,用来控制自己所下之蛊。在一定的距离之内,蛊毒是可以感受到蛊王的存在的,这就是强行唤醒。” 赤裂枫护眉宇间微动了动,眼里一道精光闪过,似乎心里又有了别的想法。 但是沈太医却突然犹豫了起来。 赤裂枫护冷眼看他:“还有何事,说。” 沈太医看着赤裂枫护,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踌躇了半响才开口:“请问沉王季公子的身体可是异于常人?” 赤裂枫护眉头一挑,莫名的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季浩熙的时候对方几个怪异的表现:“为何这么说?” 沈太医犹豫不决半天,终于在赤裂枫护似乎有些隐隐的怒气要发作之后,有些破釜沉舟的开口:“老臣在季公子身上检测出了喜脉!” 喜脉! 赤裂枫护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可笑的看着沈太医:“浩熙可是男子!喜脉?” 沈太医摇摇头,半天后才说:“相传西品国在上古的时候几次洪荒导致其部族子嗣稀少,部落首领逆天命求得男男生子以保证其部族的繁衍,至今,西品国依然还有男子生子的传闻。” “哼。”赤裂枫护冷笑骤然发怒。“你本人已是身份不明不白的罪人,如今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沈太医倒是不卑不亢:“罪臣已知罪臣所犯之罪罪该万死,但是事关社稷,罪臣岂敢乱说!罪臣家人被歹人所囚禁,走到如今这一步实乃无奈。但如今罪臣已将臣所知晓的全部如实相告,沉王若是不信,自可找贾先生一试便知!若是罪臣所言属实,烦请沉王殿下救助臣的家人!” “你最好保证你所说之话不假,否则,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家人,本王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 虽然不知道在地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光看着赤裂枫护出来之后一脸的怒容,管叔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把贾谷乐叫来,把沈佳带来本王寝殿!”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叫沈佳? 管叔老眼一抽,乖乖,殿下不是季公子又怎么了吧? 赤裂枫护说不明白为什么沈太医说出季浩熙非常可以之后自己为什么会无法控制的暴怒。 但是他可以接受任何人是那个奸细,唯独季浩熙不可以! 在贾谷乐没来的这段时间里,赤裂枫护仔细的盘问了沈佳关于季浩熙的所有细节。 虽然沈佳心里是向着季浩熙的,但是说白了到底赤裂枫护才是她的主子,所以在回答的时候也是一丝不苟。 不过季浩熙清白的到底是清白的,所以赤裂枫护在沈佳那里也没问出来什么,同时心底似乎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在季浩熙刚要有些思绪的时候,赤裂枫护突然带着贾谷乐进来了。 尽管赤裂枫护脸上无异,但是贾谷乐的神情却有些奇怪,季浩熙心底突然有些忐忑起来。 他下意识的看向赤裂枫护,脸上有丝茫然无措。 “沈太医――”赤裂枫护突然断住了话头,改口道:“下午检查未果,我不放心,让贾先生来看看。” 贾谷乐此时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季浩熙异与常人的身体构造贾谷乐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出于类似于管叔心里的原因,他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想着至少等到二人真的可以心心相印的时候,由季浩熙自己亲口说出也不迟。 可是现在突然事情变成这样,贾谷乐实在握不住赤裂枫护心里所想,同时,他也不想因此牵扯到自己。 到底应该怎么选择,贾谷乐还有些犹豫。 季浩熙听到赤裂枫护的话,虽然心里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依言把手腕递给了贾谷乐。 未解的毒什么的,季浩熙自己也担心。 季浩熙把手腕放在贾谷乐面前半天贾谷乐都没反应,最后季浩熙只好迟疑的喊了贾谷乐一声,贾谷乐才反应过来。 赤裂枫护暗暗把贾谷乐的反应收进眼底不动声色。 其实在赤裂枫护对他讲出沈太医的诊断之时,贾谷乐已经猜到大概诊断是没错的。 此时自己在稍微检测,便不动声色的微微冲赤裂枫护点了点头。 看到贾谷乐的动作,与其说赤裂枫护心沉了下去,倒不如说是另外一种更为复杂的难以言喻的心情。 “我出去一趟。” 赤裂枫护看了季浩熙一眼突然说,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季浩熙看着贾谷乐,不明所以,心底却是越来越不安。 赤裂枫护的反应非常不正常,别说季浩熙,就连死士都察觉出来了。 贾谷乐愿意相信季浩熙,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个多月来的相处,而是季浩熙太过清澈的眼神和不管什么事情都会表露在脸上的性子。 有时候就算看的出来他在努力掩饰,但是还是一样会看出来。 这样单纯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是奸细。 贾谷乐突然心里有了决定,认真的看着季浩熙给了对方一个你要有心理准备的眼神:“小熙,你有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纲君真的是一直在崩坏…… 我都怀疑最初的一幕我到底能不能加进去哎。 and。。。 最后一句话真喜感,哈哈 ☆、第四十九章 49 季浩熙足足有五分钟才消化贾谷乐刚才说了什么。 整个小脸呆滞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尽管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生理构造异于常人,甚至还有过医院表示愿意为他省些手术费用。 可是不管怎么省,季浩熙始终是无法负担那高昂的费用,原本以为等到成年之后有了工作能力情况可以得以改善,却一个失足直接跌落到这里。 季浩熙整个人大脑有些混沌,自己是双生体质,然后,怀孕? 他作为一个男生活了二十四年,如今突然告诉他他怀孕了。 这个真的很难接受好么? “沉王知道了?”季浩熙突然转过头问。 贾谷乐点点头。 所以不管怎么想要怎么隐瞒,对方终究是知道了…… “他……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怀疑你是奸细。 但是这话贾谷乐说不出口,他还是,或者说,他愿意试着去相信季浩熙。 可同时,让沉王相信季浩熙,需要季浩熙自己去证明。 “你知道,普天之下,男人生子实乃奇闻,但是也不是不存在。唯一一支部族,是西品国的一个少数部族,如今,非常难见到了。” 季浩熙闻言明白了贾谷乐什么意思。 “我不是西品国人。”季浩熙看着贾谷乐认真的说。“我去找枫护谈谈。” 赤裂枫护内心比季浩熙更加矛盾。 季浩熙的肚子里有个孩子,是他的。 季浩熙可能是个奸细。 这种感觉犹如把自己放在一个危险的天平中间,他需要做出一个选择,但是如果那个选择是错的,可能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是致命的。 这种更复杂的感觉,都不如季浩熙怀孕了对他来说来的更加震撼。 赤裂枫护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季浩熙,所以这一次他允许自己避开了。 季浩熙从静心阁走出来,看到赤裂枫护一袭黑衣腰背笔挺的站在院子里的湖岸的一边,低着头对着水面沉默。 但此时此刻,季浩熙也无法想太多。 他的心底也很乱,要不是之前他和赤裂枫护之间的矛盾实在太多,他只好忍着性子过来想跟赤裂枫护解释清楚,他真的也很好任性的自己先去考虑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因为堵在心里的事情太多,也或许是承诺赤裂枫护要努力来的太快,又或许是从过年开始就发生的事情太多,季浩熙突然有种累的感觉。 “你说过你的身世,你会在合适的时间告诉我。” 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赤裂枫护头都不用回就能听出来那是季浩熙。 “你也说过,你做过了一件错事。” 赤裂枫护的语气好像心里有了抉择。 “现在,你想要解释么?” 季浩熙望着赤裂枫护的后背,表情不由的由皱眉而缓和下来。 虽然赤裂枫护没说什么,但是换做从前,他也不会主动来开口还克制着这么理智的。 但是…… “如果我说,我的身世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从几千年后穿越过来的,你相信么?” 赤裂枫护闻言转过身来看着季浩熙,墨染一般的瞳孔深不见底,也看不出任何感情。 季浩熙见此心底也有些沉重,但话已出口,只好横下心继续说: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被一个阿姨收养,这些都是真的。那个地方叫孤儿院,专门用来收养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浩熙的名字是阿姨给我起的。我从小就知道我的体质异于常人,可是要治疗这种病非常的昂贵,我只是想着等到我有工作能力了,自己赚钱,或许我就可以和其他男生一样了。 可以和别人一样运动的大汗淋漓,也可以和别人一样娶妻生子。 但是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去医院复查被同学碰见,所以我就提前辍学了。 我千方百计的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或许是,他们一直不承认。但是从那个时候我至少有个姓。 我姓季,我叫季浩熙……” 然后季浩熙把他的那个时代,和父母的故事,以及后来心灰意冷离开家乡到南方,遇到灾害,如何到这里的故事通通讲了一遍。 “――我说我做了错事,也是指的这个。我知道我是个怪胎,真正爱一个人不应该有所欺瞒。可是我不敢。”说到这里季浩熙眼眶有些红。“从一开始我就做好了不能长相厮守的准备,但是我不想这么快结束,这是我第一次大胆的告白自己的爱情,也是我第一次的爱情。我想如果我的人生真的就这样了的话,至少要给自己留些回忆的东西……” 季浩熙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或许怕被赤裂枫护看到什么,季浩熙把头转到了一边,吸了一下鼻子,半天后才开口:“但是现在全部结束了对么。” ……或许一开始下定决心的时候就离开的话,真的不会比现在难受的吧。 听到结束二字,赤裂枫护眉头一挑。 “你肚子里还有一个我们怎么结束?” 赤裂枫护没有发现,就算一个男人,很难接受自己刚刚被诊断出来怀孕了,这么说也会让人非常的心寒。 季浩熙沉默了一会,闭上眼睛:“我会想办法。” 声音既轻又颤抖。 赤裂枫护一顿,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对。 所以下一秒季浩熙突然就被人拥进了怀里,赤裂枫护的心脏跳动的声音铿锵有力,半晌之后,终于低沉的开口:“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突然被赤裂枫护抱住,季浩熙一愣,在听清对方说了什么之后,心底有一股类似于安慰和感动的暖流溢了出来,同样用力回抱住了赤裂枫护。 他知道,赤裂枫护可能并没有真的完全相信他,但是,他愿意尝试着去相信,至少说明在为这段爱情努力的,不只是自己。 见季浩熙出去了很久,贾谷乐和管叔心中都有些不放心,相视一眼便同时走了出来。 却看到意料之外的结果。 管叔突然痛恨自己没有胡子,这种美好的时刻真的非常应该捋一捋胡子笑吟吟的高深莫测的点点头。 “天冷,回去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赤裂枫护放开季浩熙,季浩熙整个人却都是暖洋洋的。 贾谷乐见这边也没有其他问题了,也终于放下来心来,示意了一下赤裂枫护准备也打道回府。 赤裂枫护和季浩熙刚走了两步,赤裂枫护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你上次说的,真的是四十九天?” 贾谷乐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季浩熙虽然也不明白赤裂枫护什么意思,但是好歹赤裂枫护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所以不明白也很正常。 所以说,管叔是个大众喜闻乐见又贴骨贴肉的好大叔,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几乎是秒懂,不停的朝着贾谷乐挤眉弄眼。 贾谷乐纳闷的看着管叔似乎有些毛病的眼睛,“……我给你看看?” 管叔有些头疼。露出了一副“当着季公子的面儿怎么好说那个事儿!”的神情。 季浩熙默默的,红着脸,撇过脑袋,甩手自己先走了。 贾谷乐有些无奈的看着赤裂枫护。 赤裂枫护冷静而淡定。 “自己注意点!”贾谷乐甩袖而去。 赤裂枫护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淡定的追随着季浩熙的背影往静心阁走去。 因为这些天都是季浩熙自己住在静心阁,所以并没有想到赤裂枫护居然还会跟进来。 “你不回去?” “嗯。”赤裂枫护随手关门。 季浩熙:…… 沈佳本来应该睡在季浩熙外厅对面的一个房间里,却硬生生的被自家主子关在了门外。 管叔跟在后面,乐呵呵的朝着沈佳招了招手。 虽然说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在心智完全清晰的情况下,季浩熙觉得自己突然……血压有点高。 但赤裂枫护确实随便的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赤裂枫护突然提起了话题。 “啊?”季浩熙没想到话题这么正经,瞬间有点不好意思,却同时觉得赤裂枫护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也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然后也突然想到了什么。 看着季浩熙突然皱起的眉头,赤裂枫护也看向他。 季浩熙觉得自己的想多了,然后说:“金大哥也知道,但是是我让他保密的。” 赤裂枫护眯眯眼,浩熙想到的也是金哲么。 然后朝着季浩熙抬抬手,季浩熙纳闷的走过来,却被人一把拉近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由于被贾谷乐恶意的警告,段书萱又在让自己的死士严密监察,赤裂枫护禁欲已久,所以本来只是想单纯的品尝一下季浩熙的味道的赤裂枫护,不由的让这个吻有些变了味道。 季浩熙虽然害羞,但是因为对方是赤裂枫护,所以他不排斥。 任凭身经百战的赤裂枫护细密而霸道的扫过季浩熙的每颗牙齿,小舌的每个舌苔,口齿里的每个角落甚至把对方的小舌吸进了自己的口腔里。 季浩熙被吻的晕晕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臂搭在了赤裂枫护的肩膀上,然后突然被赤裂枫护放开,抱起他到床上。 季浩熙脸一红,突然有点不敢看赤裂枫护。 “想什么呢?” 赤裂枫护脱掉衣服在季浩熙身边躺下,拉过被子给自己盖好然后转过头看着还是红着脸的季浩熙。 “嗯?” 季浩熙一回过视线,发现赤裂枫护却是已经一副朕困了想睡觉了的表情。 季浩熙:…… 妈蛋你故意耍我的么! 看到了对方眼底似乎有一股坏笑,季浩熙黑着脸甩出外套拉过被子就给脑袋盖住。 见此情景赤裂枫护一直掩藏着心事的心也不禁有了一丝松动,真的轻松的厚着脸皮钻进了季浩熙的被子里,伸手把人拉过来固定在自己的怀里。 季浩熙别扭的推了推赤裂枫护,赤裂枫护沉默的一个巴掌拍在了季浩熙的屁股上,季浩熙吓得瞬间不敢动了。 “睡觉。”赤裂枫护做今晚最后的陈词总结,伸手一个掌风挥灭了烛火。 黑暗里,赤裂枫护的眼神尖锐而精明。 这一晚上的事情他都没有好好消化,可是当季浩熙把他的生平娓娓道来的时候,他居然感觉到了一种心疼的感觉。 这个眼神这么清澈而干净的人,这个倔强的告诉他要努力的人,这个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露出伤心的神情却要努力掩饰的人。 来陪季浩熙,只是忍不住不想在看到他会胡思乱想,会伤心而隐忍下来那股被季浩熙怀孕了,季浩熙的故事很离奇所带来的冲击。 但是真正静下来之后,前思后量之后,赤裂枫护最终还是把怀里的人紧了紧。 ――季浩熙,你的故事是真的也好,你是骗子也好,这次本王不放手,你真的走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叹气…… 大家对本文的封面……有什么看法没? ☆、第五十章 50 季浩熙昨夜并没有睡好,倒不是因为太紧张,而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他胡乱的做了一夜的梦。 他梦到他挺个大肚子走在街上到处为了怕人看见各种躲藏。 又梦见回到了现代,还是挺着一个大肚子不知道未来应该怎么办,然后大夫告诉他打掉吧。 临近早晨的时候做梦梦到贾谷乐突然进来了,说他快要生了,然后拿出了一把刀要进行剖腹。 季浩熙醒过来的时候,一脑袋冷汗,赤裂枫护躺在他身边还没起,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用不知道从哪里掏来的一块手帕给他擦汗。 “做恶梦了?” “……嗯。”季浩熙从赤裂枫护手中接过手帕,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一下然后把脸又埋到了赤裂枫护的胸膛里,伸手抱住赤裂枫护的腰身。 “……我真的没有再骗你的事情了,我已经把全部都说了。” 闻言赤裂枫护皱了皱眉,经过一夜,赤裂枫护已经不再想这件事了,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了,季浩熙怎么还在想。 但是对于季浩熙非常自然的把自己当成抱枕这件事让赤裂枫护突然有了点性质。 他伸手拍了拍季浩熙的后背:“我知道。” 季浩熙闷声不语,半天之后说出了心里话:“我害怕。” 害怕? “怕什么?”赤裂枫护低头看着季浩熙的柔软的头发。 季浩熙闷着头不说话,却忍不住收回手放在了小腹上。 虽然最近是觉得肚子有长点肉…… 赤裂枫护感受着被子下面季浩熙的小动作,心中了然。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这个事情,似乎还真的好好询问一下贾谷乐。 赤裂枫护伸手抱着季浩熙在他后背拍了拍:“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下午我去问问贾谷乐。” 季浩熙轻微的点点头,但是依然在皱着眉头想怎么办。 管叔的声音恭敬的在门外响起:“主子,南王殿下来了。” 赤裂枫护皱了下眉,他来做什么? 季浩熙也纳闷,抬头看向赤裂枫护。 赤裂枫护拍拍季浩熙,“你先睡,我去看看。” 季浩熙摇摇头也爬了起来,突然问:“我可以跟乐安晋寒出去么?” 赤裂枫护一愣,没想到季浩熙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虽然心底有些不放心,但是如果此时不同意的话,按照季浩熙的脾气一定会追问为什么。 于是非常不情愿的点点头,让乐安、晋南晋寒都跟着之后才转身离去。 不知道赤裂左律突然驾到想要做什么,但是季浩熙总觉得赤裂左律给他的感觉有些不对,还是离得远一些的好。 乐安和晋南、晋寒得到赤裂枫护的命令在屋子外面等待季浩熙,但是心中却是实在的无语,沉王府的死士一共有十八人,从小就跟在赤裂枫护身边,各个都身怀绝技,跟着赤裂枫护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自然不少。 此时却被大材小用的让跟着季浩熙,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意见。 但是晋南见过赤裂枫护在秀馆里见到季浩熙受到危险的时候的样子,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自家主子显然把季浩熙看的挺重要的。 乐安等人虽然没说什么,季浩熙却能感受的到低沉的气氛,于是也没好意思耽误,胡乱的收拾了一把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找到花卷并不难,但是却没想到和花卷几天不见,花卷竟然弄的一身的伤。 季浩熙心里一紧,直接把花卷抱了起来,冷着脸问:“怎么搞的?” 花卷正在蹲在一个胡同里啃馒头,突然被人抱了起来吓了一跳,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嘴里的馒头吧嗒的一声掉了下来,抱住季浩熙就开始哭。 季浩熙被花卷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了一跳,但是花卷似乎真的是非常伤心抱着季浩熙哭得非常厉害。 乐安看着花卷鼻涕眼泪的把赤裂枫护给季浩熙买的白衣服都蹭脏了,眉头不易察觉的动了动。 季浩熙倒是没在意,给了乐安一个没事儿的眼神,索性就站着不动抱着花卷任他哭着,一只手不停的抚着花卷的后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花卷不哭的时候,已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抱着那个瘦柴如骨的小身子,看着花卷依然没有脱离稚气的脸和微肿的眼睛,季浩熙突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算了吧。季浩熙想,反正找出阿二也不差这一天。 于是小心翼翼的脱下外套裹在花卷身上。 乐安见季浩熙想给人抱回去,朝着季浩熙伸出手,意思是路途远,让他来抱吧。 季浩熙摇摇头意思没事儿,然后一脸心事儿的抱着花卷往沉王府的方向走去。 季浩熙回去的路上心里一直因为花卷刚才的痛哭而心里泛堵。 他之前怎么就忘了多来看看他呢,这么小的孩子住在什么地方呢,会受伤什么的,不是太正常了么。 或许因为自己的经历,从某方面来说,季浩熙对于这种最简单的柔情心里一直有种无法用言语表明的善良。 季浩熙抱着花卷回到王府的时候,正好碰见赤裂枫护送赤裂左律往外面走。 赤裂枫护和赤裂左律两个人见到季浩熙怀里抱着一个小乞丐眉头同时一皱,非常的兄弟。 季浩熙赶紧嘘了一声,冲着赤裂左律点了一个头以示礼节便往静心阁走去。 赤裂枫护顿时面色一黑,他刚刚是被季浩熙给忽略了是么? 沈佳并没有见过花卷,所以看到季浩熙抱着一个小乞丐回来之后立刻一脸的嫌弃和不解。 “臭死了啊公子!”沈佳捂着鼻子抱怨。 季浩熙看着沈佳笑了笑,小声说:“去烧点水来,我给他洗洗。” 沈佳抱怨归抱怨,却还是撇着嘴巴依言去了。 季浩熙怕沈佳回来看到他把人花卷放在床上又不乐意,于是把自己的外套也脱了下来铺在床上,把花卷放在床上,在把裹在花卷身上的夹袄盖在了花卷的身上。 回头看到赤裂枫护面无表情的走了门。 赤裂枫护走到床边看到床上躺的小孩还真是花卷,非常不乐意的看着季浩熙等着他解释。 “花卷受伤了。”季浩熙怕吵醒花卷小声说。 赤裂枫护想起季浩熙第一次见到花卷的样子,又想起他那天在湖边对自己说的孤儿院里的故事,最后看了季浩熙一眼,又冷冰冰的走了出去。 季浩熙纳闷的看着一言不发进来的又一言不发出去的赤裂枫护,搞不明白他走着一趟干什么。 “主子。”回来的沈佳在门口碰到赤裂枫护,恭敬的对赤裂枫护行了一个礼。 赤裂枫护面无表情的甩袖而去。 季浩熙无语的摸摸鼻子,怎么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别扭? 继腹黑闷骚之后又一新属性? 还真是傲娇。 沈佳指挥人把浴桶什么的在屋子里放好,放好遮挡的屏风,告诉季浩熙热水一会儿就好之后便又出去了。 季浩熙点点头,花卷嗯了一声醒了过来。 一睁眼发现是个陌生的地方吓得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季浩熙听到声响回头发现花卷就是这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心里不好的感觉更甚。 “花卷。” 季浩熙赶紧喊了一声。 花卷咻得一声转过头来。“浩熙哥哥。” 季浩熙走了过去,“醒了?” 花卷点点头,还是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这里是沉王府。”季浩熙伸手揉了揉花卷的脑袋,有些脏,头发都打卷了。“这是我的屋子。” 闻言,花卷脸上的神色放松了不少。 季浩熙想问花卷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但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沈佳再次指挥着一群人抬着热水走了进来。 沈佳对好热水,回头想招呼季浩熙却意外的对上了花卷的视线。 花卷对于屋子突然进来了那么多人有些不适应,小手紧紧抓着季浩熙的下摆不敢乱动。 此时又被沈佳对上视线,花卷更加紧张了。 花卷的眼神非常警惕,还有些许的敌意,但是那双眼睛却像极了季浩熙的清澈。 沈佳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花卷洗干净之后的样子了。 季浩熙对于沈佳突然的一阵风一阵雨早就习惯了,笑着让沈佳出去,抱过花卷要给他洗澡。 花卷坐在浴桶里非常安静,季浩熙让他低头他就低头,季浩熙让他侧身他就侧身,甚至在不小心碰到花卷身上的伤口的时候他都只是低低的嘶了一声。 看着花卷背后上的一刀刀触目惊心的淤青,膝盖上,胳膊上的尚未结痂的伤口,握着毛巾的手突然有点抖。 花卷背对着季浩熙坐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背后没了动静,转过头却在季浩熙脸上看到了一种他不太明白的表情。 那种表情他曾在路人脸上发现过,但是似乎又不一样。 那些人是在可怜他,但季浩熙像是在可怜他却又不想。花卷喜欢季浩熙对他作出这种表情。 他伸出小手握住季浩熙的大手:“不痛了。” 手里的毛巾终是握不住,啪嗒一声掉进了水里。 明明就是刚刚上小学的年纪,却遭受了这么多痛苦。 “花卷,”季浩熙突然换上了一副严肃而认真的表情。“以后,跟浩熙哥哥一起生活好么?” 花卷闻言一愣,却没有立刻欣喜异常,而是歪着头问:“我会和浩熙哥哥一起生活多久?” 季浩熙没想到花卷会这么反问他,心底为花卷太过早熟而心疼的同时,突然也有了另外一个想法,让他突然也觉得有意思幸福满足甚至感动想哭的想法:“我们做一家人,以后我是花卷的家人,花卷是我的家人。” “家……人?”花卷问。 季浩熙同花卷一样是孤儿,所以他非常明白这个家的对于花卷的意义。 “家。”季浩熙弯起嘴角,温暖而肯定的回答花卷。 门外,赤裂枫护站在门口,显然把屋内的一言一语全部听到了耳朵里。 贾谷乐和管叔在赤裂枫护身后默默的站着,管叔看得出来这段时间赤裂枫护也在努力,但是季浩熙知道赤裂枫护想要的,而对于赤裂枫护来说,却未必透彻的理解季浩熙。 赤裂枫护站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的转回身往书房走去。 “不进去了?”贾谷乐问。 “一会儿再说。”赤裂枫护回答,声音里却听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把大纲改崩了我通过最近的数据看出来了…… 现在拉…… 是拉不回去了…… 我尽量让后面看的自然一点…… 请大家接受我的鞠躬和抱歉! 跪。 ☆、第五十一章 51 季浩熙给花卷洗完澡之后,给花卷套了一件自己的衣服,便让人换了水自己也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这么折腾的一来二去,大中午早都过去了。 花卷穿着季浩熙硕大的衣服,盘着小腿坐在床上,傻呵呵的看着季浩熙笑。 沈佳中午来本来想招呼季浩熙吃饭什么的,却因为季浩熙要照顾花卷没有时间,让沈佳自己先去吃饭了。 趁着沈佳不在,季浩熙赶紧收拾好一切,省的沈佳回来还得忙碌,然后就听到花卷的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季浩熙抬头看向花卷,花卷脸一红,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个馒头,还没吃了就跟着季浩熙回来了。 “乖乖坐着,我去厨房看看。” 沈佳吃饭的时候吩咐过后厨,说是季公子还没有吃饭,让给留点。 于是季浩熙到后厨的时候,厨娘立刻十分热络的给季浩熙端出了中午的给季浩熙留的午饭,出来的时候听到院子里摘菜的两个丫鬟在说什么“好像是有了”之类的,一僵,突然想起来早上担忧的事情。 肚子里有包子了么…… 季浩熙端着食盒,低头看看小腹,看起来要多正常有多正常,胡思乱想着脑袋里又乱成了一片。 回到静心阁,季浩熙甩甩头,既然没想好就不要想了,反正也不差这一天。 季浩熙推开门把食盒放到桌子上喊道:“花卷,过来吃饭。” 回头却发现花卷一个劲儿在给他打眼色。 季浩熙一愣,顺着花卷示意的视线转过去――徐薇薇? 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季浩熙一时之间把赤裂枫护还有两个侧妃的事情都忘记了。 徐薇薇坐在里面的一个靠窗户的椅子上,看到季浩熙倒是不卑不吭,站起来盈盈的施了一个礼:“季公子。” 季浩熙不知道怎么回礼,只好朝着对方点头:“您好。” 对于季浩熙突兀的礼节徐薇薇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神情。 “方才听下人说季公子中午没有吃饭,恰好今儿个家人送来了一些个应季的凤梨,不知道季公子喜不喜欢,便送了些个过来。” 徐薇薇说的凤梨乃是菠萝,尽管凤梨和菠萝是两个不同的品种,但是在这里,菠萝都被称作凤梨。 季浩熙转过头,桌子上一个小蔬果盘里果然放着一些切好的菠萝。 季浩熙有些不解,这里不比现代,很多水果普通人家是吃不上的,虽然菠萝此时正应季,但也不会很多。季浩熙不明白从来不接触的徐薇薇为什么会突然给他送吃的来。 徐薇薇给东西送过来似乎并没有多留的意思,冲着季浩熙微微一笑便打算离开。 季浩熙送徐薇薇出门,临近出门的时候,徐薇薇突然转过头来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季浩熙说,踌躇了半晌,却叹息一声离开了。 换做别人季浩熙就好腹诽了,这种想说又不说的样子明摆着就是有事儿却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最是讨厌。 可是季浩熙两次对徐薇薇的印象都不算太坏。 加上徐薇薇侧妃的身份…… 季浩熙皱了皱眉头,一天就被知晓了么? 想到这里,季浩熙再也没有吃东西的欲望,胡乱的喝了一口茶水,招呼花卷吃饭,自己则坐到了一边做别的。 事情越来越多,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所以与其有时间烦恼,倒不如先把事情一件一件的解决。 与此同时,赤裂枫护坐在段书萱的屋内的外厅里心情有些沉重。 自己成亲都三四年了,要么一个子嗣没有,要么突然有了两个。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明明是好消息的事情,到了自己这里来,却恁的有些烫手。 王妃之位迟迟悬空,段书萱出身又高贵,子嗣又是大事,段书萱有身孕的事儿,估计马上就会被宫里知道了。 但是段书萱与季浩熙被绑架这件事又脱不开干系。 赤裂枫护的脸上的神色突然有几分暗沉。 被确诊有孕,段书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容光焕发。 “王爷。”她有些娇羞的被段瑶扶着走出来,脸上的喜悦之情无法掩盖。 赤裂枫护听见段书萱出来的脚步声,不动声色的收起脸上的情绪,一副云淡风气眼里还夹杂着喜悦的样子看着段书萱。 “萱儿有孕对于沉王府来说是好事儿,这段时间切要好生照顾自己。” 段书萱点头。 “管叔,好生照顾着,请个小厨子过来,别怠慢了侧妃。” 管叔低着头应承,跟随赤裂枫护一起出去了。 从季浩熙那儿转身离开,就恰巧碰到段瑶慌里慌张的要找大夫。 赤裂枫护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段书萱,你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本王的底线,莫非真是不知道所谓了么! 赤裂枫护一脸阴狠,冷冷的说:“这件事吩咐下去给我瞒着,要是传到了浩熙耳朵里,本王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管叔连连应承。 这时一个下人跑了过来,说是益王来了。 赤裂枫护点点头,直接去了书房。 这头,花卷吃完了饭,从饭桌上爬出来,小脚噔噔噔的跑到季浩熙身边看他在干什么。 季浩熙正在宣纸上用毛笔凭着印象画出阿二的样子。 但是自己只是学过铅笔素描,用毛笔画,一时有些不习惯。 没想到花卷看到季浩熙手下的人物却突然有些颤抖起来,转身就噔噔噔往床上跑。 季浩熙见状不对,扔下毛笔就直接往床边走去。 花卷把自己整个人包裹在被子里,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抖。 季浩熙眉头一皱,却不好立刻开口,只好不停的哄着花卷。 在季浩熙柔声细哄之下,花卷终于一点点从被子里把脑袋探出来,眼睛上却挂着两行亮晶晶的泪珠。 季浩熙心里一疼,伸手把花卷抱在怀里,慢慢拍着他的后背问道:“花卷身上的伤,是画上的人弄的么。”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花卷忍不住伸出小胳膊抱住季浩熙呜呜的哭起来。 “他要找我……”花卷断断续续的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打人……馒头哥带着我跑了……可是馒头哥被他打的很重……为什么要打馒头哥……为什么要打花卷……” 在早熟,花卷始终还是个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什么都不明白。 但季浩熙明白,泽谦说得对,阿二这是在找自己,他一定是在那天注意到了花卷,所以才会把气出在花卷身上。 想着居然会有无辜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季浩熙不禁咬了咬牙。 阿二,我一定会找到你,把你加注在花卷身上的伤害十倍的还回来! 但同时季浩熙想靠着花卷的朋友们照着画像在城内找出阿二这条方法也不可行了。 “好了别哭了。”季浩熙拍拍花卷。“告诉我你馒头哥在哪儿,我去帮你把他找回来。” 花卷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和馒头哥跑散了。” 季浩熙不再作声,不过事情似乎不能再拖了。 赤裂枫护那边案子也是迫在眉睫,阿二要是能落网到是能剩下不少事儿。 想到这里,季浩熙让沈佳进来陪着花卷。(话说沈佳看到花卷洗干净之后,发现花卷的小脸可爱的跟季浩熙有的一拼,当下就母爱泛滥了。)自己则出去找了乐安。 阿二的事情一直都是交给乐安和益王来办的,今天在追查的过程中乐安突然被派来陪季浩熙逛街,心中的怒气自然是不用说。 在房内收拾妥当正准备再次出门的乐安看到季浩熙的到来,脸上马上又沉了下去――别告诉我你又想去逛街。 看得出乐安心中所想,季浩熙倒也不恼。反正现在,唯一有把握能瞒着赤裂枫护帮他的有武功高强的,只剩下乐安了。 “季公子又有何事?”乐安开口丝毫不客气。 “我想请你帮个忙。”季浩熙开门见山。 “乐某不才,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上季大公子的。” 季浩熙摇摇头,继续说:“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帮你抓到阿二呢?” 乐安一愣,立即追问:“季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二的目标是我。”季浩熙直接解释。“所以你们这样无头苍蝇一样的找太浪费时间。” “所以你要主动做诱饵,引出阿二?” “是。” 不得不说,季浩熙的提议是乐安最开始就想到的。但是一开始就直接被赤裂枫护给否决了,因此他对季浩熙也有一定成见。倒没想到季浩熙居然会自己主动提出来这个要求。 不过赤裂枫护那边…… “沉王不同意。”乐安直接说。 “我知道。”季浩熙冷静的看着他回答。“所以我才直接过来找你。你是沉王府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你还怕自己打不过阿二么?” 乐安狐疑的看着季浩熙,似乎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季浩熙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有什么小手段,自己也不怕。 于是乐安当下就答应了季浩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52 见父母?我没有准备!! 得到了乐安的帮助,季浩熙心里也放轻松不少。 同赤裂骞奇一同前来的,还有个赤裂枫护意想不到的人。 “师父。”赤裂枫护恭恭敬敬的看着面前的白胡子老人,倒出主位。“师父您怎么下山了?” 老人虽然看起来年纪很大,但是身手看起来却十分矫捷,举手抬足之间轻盈无声。 “自然是不放心你了。”老人毫不客气的直接坐上主位,然后视线在书房里扫了一圈。“那个小孩呢?” 赤裂枫护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浩熙?” “对对。”老人赶紧点头。“就是这个名字,哎人老了,记不住事儿啊。” 赤裂枫护:“……浩熙在忙,师父你还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在见他吧。” 老人:“我就是见见他,还能吃了他怎么着!不让见让我来干什么!” 赤裂枫护无语,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 没错,这就是他亲师父,非常的不正经。 “你们怎么走一起去了?”赤裂枫护回头问赤裂骞奇。 “师父昨天就来了,知道你和浩熙昨天被偷袭,说是在我那儿呆一天,清净。” 赤裂骞奇表情也有些无奈。 看着赤裂骞奇眉间有一丝疲惫,赤裂枫护知道他为了仓毅的事儿恐怕也没睡好。 对于赤裂枫护的师父,管叔太了解了。其实私下里,他们两个年岁相当的老人,关系那是特别好,所以第一时间就把沉王府最好的茶拿了出来。 老人闻了一闻,目光炯炯的看向管叔,两个老人家挤眉弄眼的表达了一番多年不见的思念之情,然后老人就捧着一杯茶老神在在,顺便听赤裂枫护和赤裂骞奇讨论进展。 “昨个怎么回事?” 在听下属下回报沉王府的事情之后,赤裂骞奇第一时间就想赶来,但是刚出门就碰到了赤裂枫护的师父,人又被师父给拽了回去,并老神在在的说没事儿。 赤裂枫护简单的把昨天季浩熙在益王府的事情,发觉沈太医不对的事情和派死士去找赤裂骞奇却被暗算被赤裂左律所救的事情大致的讲了一遍。 赤裂骞奇点点头,突然抬头:“三哥,你觉不觉的,这几次的事情……表面上是冲你,但是私下里却是在冲我?” 赤裂枫护赞同。 赤裂骞奇继续说:“若是想要消除你的左膀右臂的话,这倒好说,但是为什么阿束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我一直觉得,小浩熙被抓走的事情没这么简单。对方的想法可能比单纯的要抓走小浩熙要多的多。但是却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你怀疑谁?”赤裂枫护没有正面回应却是反问。 赤裂骞奇皱了皱眉。 “暂时……不好说。文旗行有线索了么?” “薛仁南还在盯。” “嗯。”赤裂骞奇点点头,又与赤裂枫护讨论了一会儿发现师父光坐着不说话,心下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起身告辞了。 师父怪异的样子赤裂枫护也发现了,碍于赤裂骞奇在场没好说什么。 等到赤裂骞奇一走,赤裂枫护马上问:“师父你怀疑骞奇?” 师父却只是冲着赤裂枫护笑一笑,没确认也没否认。赤裂枫护皱皱眉头,不明白他师父的意思。 “赤裂左律找你做什么?”师父问。 赤裂枫护沉默了一下,回答:“他怀疑骞奇。” “但是你不信。”师父尖锐的指出来。 赤裂枫护没有说话。 师父站起身拍拍赤裂枫护的肩膀笑了笑。“放心,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但是多少会有点麻烦。” 赤裂枫护闻言抬起头看向他师父,听他师父这话莫非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但他师父却是摇摇头:“这次的事情师父可能没有办法帮你,但是阿护,有些事情,成败只在一念之间。” 赤裂枫护沉吟着。 “好了。”师父甩甩袖子站起身来:“让我见见那个小孩吧。” 赤裂枫护让管叔给他师父安顿好之后,自己则去找季浩熙。 进门的时候,季浩熙正抱着花卷在睡下午觉,两个同样相似的小脸一样轻卷着眉毛温和安静的沉睡着。 季浩熙躺在赤裂枫护的位置上,如同自己抱着他入睡一样的姿势抱着花卷。 赤裂枫护突然觉得这个姿势有些碍眼,于是上前毫不客气的扒开花卷把季浩熙给扣了出来。 季浩熙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看着赤裂枫护把他给拽了起来穿外套。 “嘘。”季浩熙下意识阻止了一下赤裂枫护,让赤裂枫护突然有种自己要地位不保的错觉。 “去哪儿啊这是。”季浩熙跟在赤裂枫护身后有些你纳闷。 “师父要见你。”赤裂枫护言简意赅。 “师父?”季浩熙小跑了两步,跑到赤裂枫护身边,微微仰头看他。“什么师父?” “管叔不是跟你说过?”赤裂枫护回答。 季浩熙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他之前去问管叔关于赤裂枫护的事情的时候管叔讲过关于赤裂枫护的师父的事情。 可是―― “――你为什么会知道管叔跟我说过这个?” 赤裂枫护一顿,淡定的把视线挪到一边看风景,装作没听见。 才不要说是因为觉得季浩熙不正常有些担心才去问管叔的! 同时季浩熙也想起来了管叔说,赤裂枫护的师父和赤裂枫护的感情从某方面来说比皇上和皇后都要亲近。 所以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见父母?! 季浩熙突然定在原地不动弹。 赤裂枫护一转头发现人没了,回过身就看到季浩熙站在那里看着他,表情有些微微的抗拒。 “怎么了?”赤裂枫护皱眉。 “我紧张。”季浩熙实话实说。 这句话把赤裂枫护逗乐了,心情也难得好了起来,耐心的走回去握过季浩熙的手拉着他往前走:“有什么可紧张的,我师父又不会吃了你。” 可可可,可我是男人啊。 季浩熙皱眉,尽管自己知道自己和赤裂枫护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说白了更类似于单恋,只不过赤裂枫护也在努力罢了。 可是他师父不知道啊,一定会以为自己是个小馆一样的人物吧…… 赤裂枫护跟他师父在一起生活那么久,他师父跟他感情一定很深。看着自己的爱徒被个小馆缠住了,那肯定不乐意啊。 想到这里,季浩熙硬生生的给赤裂枫护拽住了。 “我我我,我今天可不可以不要去。”季浩熙试图跟赤裂枫护商量一下。 “不行。”斩钉截铁。 “可是我没有心理准备。”季浩熙苦着一张小脸。“万一你师父讨厌我怎么办,我胆小,我不干。” 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的表情就猜到了季浩熙在想什么。 “又不是见父母,你怕什么?” 赤裂枫护这话一是在安慰季浩熙,二也是故意逗他的。但在赤裂枫护说的一脸认真,倒让季浩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话这么说,季浩熙自然不好再去反驳赤裂枫护,心底却不可抑制的蔓延出了一片失望之情。 赤裂枫护带着季浩熙在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一进门发现师父和管叔两位老头居然抱在一起抹眼泪儿。 赤裂枫护突然有些头大。 季浩熙却整个人都震!惊!了! 什么情况?!季浩熙挤眉弄眼的看着赤裂枫护。管叔和你师父??不是吧!! 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脸上七彩斑斓的复杂表情,突然觉得季浩熙巴掌大的小脸上能给他传递出这么多内容出来也难为他了,于是大手一揽,直接给人带了过来。 “师父。” 周围的空气骤然降了八度。 管叔和师父立即分开。 但是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还是惺惺相惜的对望了好几眼。 赤裂枫护就纳闷了,管叔和师父一共不过见了几次面,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都不超过半年,怎么就培养出这么深厚的友谊了? 看到管叔和师父都恢复了正常,赤裂枫护带着季浩熙坐到了一边。 “师父,这是浩熙。” 师父一见到季浩熙立即又笑开了,连忙招手让季浩熙凑近点让他好好瞧瞧。 季浩熙不确定的看向赤裂枫护――我可不可以不去啊?我怎么觉得你师父有点不正常啊。 赤裂枫护忍笑,冲他点点头。 季浩熙苦恼着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很恭敬的样子走到了赤裂枫护的师父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师父。” 赤裂枫护突然觉得今儿天气特别好,简直阳光明媚。 “好好。”师父拉着季浩熙的小手看着他,笑盈盈的。 “浩熙不是这里人吧?” 季浩熙愣了一下,一般小说中,这种世外高人一样的存在都会知道点什么,莫非……季浩熙点头。 “那你想回去么?” 果然!季浩熙认真的看着师父的眼睛,想去辨别一些他说的回去跟自己的回去是不是一个意思。 同时闻言僵在那里的还有赤裂枫护。 他师父确实是个世外高人,季浩熙所说的那些奇幻的事情真的都是真的?季浩熙真的是从很多年以后过来的? “他不会回去。”赤裂枫护突然黑着脸的放下茶杯冷冷的替季浩熙回答了他师父,然后走过去拉过季浩熙的手就要往外面走:“好了,人你也见到了,我要带他回去了!” “可是他还没有回答。”师父突然也伸手拉住了季浩熙,别有深意的看向赤裂枫护,好像是在说,你在害怕什么? 赤裂枫护一僵,拉住季浩熙的手没动,视线确是死死的盯在季浩熙的脸上。 季浩熙一时之间也有些怔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回去的可能性,他开始还以为他要在这个时代孤独终老了。 现在突然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告诉他,嘿,我可能有办法让你回去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53 “有办法让我回去么?” 季浩熙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 “季!浩!熙!”赤裂枫护听到季浩熙这句似是而非的答案,眼底有一丝隐隐的怒气。 他师父看起来却非常的悠闲,好像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只要你想回去,总有办法,没关系,想好在给我答案。” 季浩熙却心乱如麻。 见师父说完了话,赤裂枫护毫不客气的直接把人拽了回去。 丝毫没发现管叔居然没有跟上来。 事实上,管叔正在和师父两个人庆祝呢。 “还是玄真人有办法,这下子就不愁两个人在墨迹来墨迹去了啊。” 师父,也就是玄真人谦虚的摆摆手。“还是管兄的消息传递的及时啊,若不是管兄及时告诉我,我也不能再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啊。” “不过看季小公子的神情,莫非他所讲的事情是真的?” 玄真人不靠谱的屡屡胡子:“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管兄莫要太过于担心了。哎,终于要抱孙子了。” 听到这个,管叔再一次和玄真人激动的哭了起来。(……) 这边,季浩熙可以非常清晰的感受的到赤裂枫护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是他自己说过的要为这段感情努力什么的,现在一听到有希望马上就露出一副我可能会打退堂鼓的样子,赤裂枫护会生气也在所难免。 但是季浩熙想的只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啊。至少有一天两个人真的无法在一起了,自己可以回到现代啊。说不定还能再次开启全新的人生什么的…… “枫护,你慢点。” 赤裂枫护身高腿长,拉着季浩熙走的有些踉跄。赤裂枫护却全当没听见,大步流星的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疼!” 感受到赤裂枫护加在他手腕上的力气越来也大,季浩熙终于忍不住反抗起来,用力的挣脱了赤裂枫护的钳制。 赤裂枫护怒气冲冲的转回头看着季浩熙。 刚得知可以回去了,现在就干反抗我了是么! 季浩熙看着赤裂枫护骇人的神情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下意识就想跑,赤裂枫护身形一动下一秒直接给人抗在肩膀上带了回去。 这个动作太过于霸道和不讲理,加上一路被扛着都抗在胃的位置上,让季浩熙十分难受。 一路上遇见的下人看到赤裂枫护怒气冲冲的样子,都害怕的躲在一边,生怕主子一个不顺心也牵扯到自己身上。 季浩熙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人,所以当他被赤裂枫护扔到床上之后的下一秒,季浩熙也成功的被激怒了。 “你有毛病么!” 赤裂枫护本来就一肚子怒火,现在听到季浩熙也生气了不禁怒气更胜:“你敢说本王有毛病?!” 季浩熙口不择言:“你就是有毛病!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每次都非得弄的这么兴师动众才好么?!” “我每次弄得兴师动众?”赤裂枫护瞪眼,“季浩熙那你呢!一开始死不要跟着本王的不是你么!后来怎么又巴巴的跑来说爱上本王了什么的?怎么难道不是因为觉得自己一个人没戏了么?季浩熙最能装的是你吧!” “你!”季浩熙闻言气急。“你乱说什么!至少我比你强!我知道要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呢!好像你是王爷就天下任何事你都能掌控似的!你这么厉害――” “放肆!”听到季浩熙质疑他,赤裂枫护瞬间怒气升级。“季浩熙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怀了本王的孩子而已!你以为本王对你另眼相待你就能恃宠而骄了么!季浩熙,要不是今天师父跟你说了那番话,现在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跟本王说这些吧!我原本以为你跟别人有所不一样,现在看来不过也是个耍心机的只为自己更好的利益着想!你跟秀馆里那些张腿承欢的有什么区别!” 季浩熙愣愣的听完赤裂枫护盛怒之下口不择言的那些话,一下子忘记了之前的怒气。 “赤裂枫护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么?” 季浩熙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甚至有些颤抖。 看着季浩熙忽然就红了的眼眶,赤裂枫护突然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好立即反悔,只好冷着脸不在说话。 但是这一幕落在季浩熙的眼里却更像是赤裂枫护在默认。 季浩熙瞬间觉得有些心冷,他半跪在床上,眼眶红的不自然,抬手指向大门怒视着赤裂枫护:“赤裂枫护,你滚!” 赤裂枫护闻言一僵,从小到大从来还没有人敢让他滚过。 但是在看看季浩熙颤抖着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虽然这里好像是自己的寝殿,赤裂枫护还是冷着脸滚了。 这一切都怪他师父! 否则自己怎么可能又没脑子的说出那么一番话来! 季浩熙自问自己真的是很少哭,虽然很多时候都很想哭但是都可以忍得住。 但是这次却不行,赤裂枫护前脚离开,后脚季浩熙的眼泪就淬不及然的落了下来。 或许他早就应该哭这么一场了,从秀馆被带回来之后的心惊未定,赤裂枫护突然甜蜜的跟他逛完街之后又把他甩到静心阁的烦郁低沉,赤裂枫护一直迟迟不肯正面回应他的失落难过,加上他身上还有什么毒素未解,莫名其妙有了孩子惊惶无措等等各种思绪终于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 季浩熙脑子里现在什么都没法想,他只是想大哭一场。 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没想,季浩熙脑子里翻来覆去一直就一句话――赤裂枫护你个混蛋!劳资绝对不要原谅你! 季浩熙这一哭倒真是把连日来心里的各种压抑的心情都发泄了出去,就连什么时候倒在床上睡着的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可以了。 身上盖着一个毛毯,季浩熙抬头在屋里找了一圈,却看到沈佳依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佳佳。”季浩熙下床穿鞋走到沈佳身边推了推她。“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沈佳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公子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我让厨房端点过来?” “不用了。”季浩熙摆手,反正也不饿。“花卷呢?” “花卷吃完晚饭已经睡下了。” 季浩熙点点头。眉头却一直没有松下来。 “主子在书房,也一直没有吃东西。”沈佳贴心的回答。 季浩熙转身就走,我根本没有问他!我根本不想知道! 你睡书房去吧!今儿晚上我就恃宠而骄了!我就住你这儿了!有种你一直睡书房! 沈佳看着季浩熙难得傲娇的背影,浅浅的叹了口气。 段书萱那边也确定了怀孕,主子这个节骨眼上跟季公子闹矛盾,万一再让季公子知道那边的事情,两个人的矛盾可就不是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了。 沈佳跟季浩熙道了声晚安就退了出去,留下季浩熙一个人在屋子里,反而睡不着了。 两个人真的就这么晾着么? 明明最近看起来是有了点起色啊,难道真的是自己强求来的所以才会相处的这么艰难么。 赤裂枫护…… 你是我唯一的担忧,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另外一边,赤裂枫护也坐在书房里怔怔的透过窗户看向天外的月亮。 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呢,只是听到了对方一句想要回去的意思而已,又没有真的要回去,自己莫名其妙的发什么脾气呢。 不想让对方走直接说就不好了么。 季浩熙,留下来。 为了我,留下来。 承认真的有那么难么。 现在说出那么多违心的话,之后要怎么办呢。 季浩熙,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一夜,注定是两个人的不眠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54 赤裂枫护和季浩熙两个人都是一夜没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的时候,季浩熙起来没喊沈佳准备回去看看花卷。 却在门廊下面遇到也要往回走的赤裂枫护。 两个人都看着对方眼圈下面黑黑的眼袋,却都默契的沉默不语。 赤裂枫护见季浩熙看到他把视线瞥向一边,以为季浩熙依然不想见到他,于是很自觉的回避换了一条路离开了。 季浩熙见赤裂枫护居然一句话都没有直接转身离开,心里与其说是气愤还不如说是悲凉。 他非常不想被得知,自己在用了很大的勇气才下定决心追求的感情最后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只是一次吵架就会完全的分崩离析。 季浩熙心下沉郁,早晨起来之后跟随清晨清新而干净的空气得来的小小的希望此时也破灭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走向静心阁,再无心情。 回到静心阁,花卷还在沉睡。 小小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整个脑袋都快要埋进被子里了。 季浩熙给他被子往下扯了扯,让他可以好好的呼吸,然后自己则出去打了水洗把脸,回来换套衣服去找个乐安。 按照季浩熙和乐安昨天商量的办法,整个帝都这么大,搜寻一个人谈何容易。 最简单而直接的办法就是让对方主动找上自己。 秀丽刚死,加上从花卷那里得来的消息,阿二一定也在严密的监视着沉王府。所以只要季浩熙一离开沉王府,有那么三五次不怕阿二不上钩。 本来跟乐安约好的是每天下午,那个时候人多,阿二最容易放松警惕,当然同时也更加危险。 但是季浩熙现在实在是没有,他只想离开沉王府出去转转。 虽然现在天长了,但是这个时候天刚亮,路上的人依然还是很少。 只有一些卖早点的小摊刚刚开始摆出来。 季浩熙不知道乐安躲藏在什么地方,也不需要只要乐安躲在什么地方。他只是想要一个人走走,一个人静静。 毫无疑问赤裂枫护是他人生的一个变数。 从一开始的见面,到后来住进沉王府,到两个人别扭,到他爱上。 好像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可是,为什么觉得这段时间好像格外漫长呢。 如果真的有可能回去,自己现在真的会回去吗? 难以忽视肚子里的包子,季浩熙从来没觉得心里这么乱过。 他不想离开赤裂枫护这是无疑的。 但是这一切都有个前提,那就是赤裂枫护也想跟他在一起的情况下。 作为一个现代人,最基本的,爱情不强迫这一点季浩熙非常明白。 可是若是有一天赤裂枫护真的不想要继续在和他在一起的话,包子怎么办? 一想到自己可能无法给包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季浩熙的心就真的开始疼了起来了。 季浩熙可以容忍和原谅自己所有的让自己吃苦受罪的决定,却唯独无法容忍自己可能会给自己的小孩带来这样后果的决定。 赤裂枫护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给予未来的家庭和亲情孩子多少爱。甚至可以付出生命。 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东西,最鼓舞人心的东西,最能让人在最困难的情况下坚持下来的东西,就是爱。 赤裂枫护这种身份和地位的人可能会对这种东西呲之以鼻,但是季浩熙却觉得,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神圣,最不可亵渎的感情。 爱是勇气,是力量,是温暖,是回忆,是甜蜜,是一切一切季浩熙可以想象的到最美好的词汇。 街边一个已经支架起来的粥铺子已经架上了粥锅。 季浩熙突然也觉得有点饿,何况……就算不想接受,季浩熙也时时刻刻都在感觉着肚子还有着一个包子的事实。虽然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季浩熙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动手杀了他。 他总需要有个人可以替他活出那些他曾经没有感受到的温情和快乐。这个人无疑是他未来的小孩,虽然出了点意外这个小孩现在在自己的肚子里。 季浩熙还是希望他可以活出一个美满的人生,这是对一个生命最起码的爱护和尊重。 “老板给我碗粥。”季浩熙在街边坐下。 “哎。”面对早晨的第一个客人,老板显然心情极好。给季浩熙满满的盛了一大碗。 面对老板洋溢的热情,季浩熙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用一副低沉的样子来面对老板,于是他抬头冲着老板笑了笑,开始低头吃粥。 吃了几口之后,季浩熙不禁开始对老板的粥赞誉有加,味道真是非常好。 “老板,你的手艺很不错啊,特别好吃。”季浩熙真心赞美。 “那是。”老板听到有人夸自己的粥立刻眉飞色舞。“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季浩熙点点头。 “那你真是好运气。”老板说道。“第一次来帝都就能吃到我家的粥。要知道,我家的粥好吃那是出了名的,为此我家老爷子还特别被请到了静王府专门做粥呢!” “静王府?”季浩熙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静王府啊。”老板肯定的说。“当今圣上的二皇子,静王啊!” 季浩熙忽然之间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但是某种念头刚冒出个小头,旁边就坐下了一位不速之客。 季浩熙:“……南王殿下。” 赤裂左律穿着一身黑色秀金的便服,整个人看起来狂放不羁。 赤裂左律:“哎呀,好巧?” 季浩熙:“……” 巧你妹! 大清早的街上连个人都没有,何况你家在北面,进宫的路也在北面,你跑到南街来好巧你真的觉得我能信么? “好巧。”季浩熙也虚伪的说。“现在不应该是早朝的时间么?南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说这家粥铺子特别有名,所以我特地过来吃早饭。”说着朝着老板吆喝了一声:“老板,给我一碗粥!” 南王殿下你家的厨子是死光了么?堂堂一个王爷大清早的跑到平民街来吃早餐? 季浩熙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因此没有继续追问。 并且这个南王殿下看起来太过于乖戾危险,季浩熙信不过他。 说话的功夫,老板立刻盛了一大碗粥过来给赤裂左律。 赤裂左律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立刻嗯了一声:“真不错真不错,不愧这么有名。来来来――”赤裂左律突然朝着空荡荡的大街挥挥手:“――都出来,这粥不错,今儿早个本王请客,出来吃点!” 听着赤裂左律的话不对,季浩熙一愣,果不其然周围空荡荡的大街上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五六个死士出来,非常快速而效率的嗖嗖嗖占据了小摊位其他的空座,完全不给季浩熙反应过来的机会! 老板也被赤裂左律的气势惊呆了一下。 不过作为可以被静王看得上眼的成功的厨子,他反应的过来的速度则比季浩熙快得多,嗖嗖嗖的给各个死士面前都摆好了碗筷,生怕到手的生意飞了。 季浩熙:…… 季浩熙此时简直都可以想象出来藏匿在暗处的乐安看到这一副场景会气成什么样子。 饶是阿二在附近,看到这个架势,怎么着都会对季浩熙起疑。 季浩熙突然有种赤裂左律是故意的错觉。 “南王这是什么意思?”季浩熙面色不好的放下碗筷看着赤裂左律。 “你不怕我?”赤裂左律倒是完全不在乎季浩熙的问题。 但赤裂左律的问题还真是引起了季浩熙的在意,虽然赤裂左律看起来很让人害怕,但不知道为什么,季浩熙潜意识里还真的是不害怕赤裂左律。 “嗯……”赤裂左律抬起头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看向季浩熙:“你还真的是不记得本王了。” 听着赤裂左律的话,季浩熙眉头一皱:“我们见过?” “四年前。”赤裂左律盯着季浩熙的眼睛,试图唤起他的记忆。“郊外行殿的厨房。” 季浩熙皱了皱眉头,听到郊外行殿的厨房一顿――“!!!!!” 看着季浩熙突然瞪大的眼睛,赤裂左律立刻勾起了嘴角:“本王可是找了你很久啊……” 这句用低沉而蜿蜒的声音念出来的句子,在季浩熙听起来却像是惊天的响雷。 ――你居然是那个被我踢了蛋蛋的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赤裂左律和季浩熙的小故事,写个番外吧。 文章里面就不具体介绍了。 ☆、第五十五章 55 都说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但是对于赤裂左律,季浩熙觉得他算不上仇敌。 对于季浩熙,赤裂左律找了很久。 郊外的行殿是前朝的遗物,由于地理位置比较好,行殿内还有几眼天然温泉因此就被留了下来,供城内的王孙贵胄偶尔前去行欢作乐,但事实上除了皇上和几个皇子,也实在没有其他人敢贸贸然前去。 除了四年前―― 在赤裂左律即将接任前任老将军去驻守边疆的时候,帝国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赤裂左律即将接任的计划做出了应对部署。 发生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宫内被布置了眼线。 宫内人事千千万,找出这个眼线谈何容易,何况留给赤裂左律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因此赤裂左律透漏了一些风声,将在行殿宴请此次随从的将领同时商谈要事。 要说季浩熙本来并不是宫内随从之人,但是行殿距离陈叔的菜地并不是很远,于是季浩熙每天都会过来送菜。 以为总来,所以行殿小厨房也对季浩熙都认识。 正好那天赶上大厨闹肚子,大厨知道季浩熙烧的一手好菜,硬是央求季浩熙替他一天。 一个人做菜一个味道。 何况季浩熙还会很多花样,当天晚上大家的重点就逐渐从谈笑变成了点评菜肴。 菜肴的口味突然改变,赤裂左律觉得奇怪,因此借口离开去了后厨。 当时季浩熙正在和一群人围坐在院子里一起吃晚饭。 菜色十分清淡,季浩熙坐在一群人中间,跟大家一起说话,同大家一起笑,清澈而明亮的眼睛眯成一个很好看很温暖的弧度。 那一幕当时便定在了赤裂左律的脑海里。 回头查问的时候才从哆哆嗦嗦的厨房总管那里知道那是临时顶替厨子的人,也知道了那天晚上的菜都是季浩熙做的。于是赤裂左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就下令让厨房总管想办法让季浩熙留在这里做饭。 有外快当然要赚,因此季浩熙也欣然应允。 但是故事不是结束在这里,而是季浩熙因此就阴差阳错的认识了一个假装吃不饱饭的小侍卫天天晚上过来让季浩熙给他开个小灶。 因为怕季浩熙认出自己,所以赤裂左律稍微掩饰了一下容貌,四五天之后季浩熙还真就把他当成了朋友,直到事情查清,赤裂左律回宫准备出征的头一天晚上,在季浩熙一脸不舍的跟他告别并且叮嘱他要保重的时候,一个没忍住亲了季浩熙。 回忆到这里结束。 季浩熙再次看着赤裂左律的眼神有些复杂,那个叫做赤左的男子是他刚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却没想到最后会演变成那么个结果。 “本王一度以为你不喜欢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再一次见到你和三弟在一起本王还以为认错了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们才没有在一起,季浩熙默默吐槽。 见季浩熙似乎并不想特别继续这个话题,赤裂左律主动换个话题。 “让本王猜猜你一大早和后面藏在屋顶上的小死士在这里干什么?”赤裂左律的表情里有种刻意的狡黠,却硬是让季浩熙看出了一丝不好的信息。 “逛街。”季浩熙冷静的看着赤裂左律回答。 赤裂左律被逗乐,低沉了笑了起来。 “你胆子未免也大了一些。”赤裂左律坐直身,目露轻视的看着季浩熙。“你知道阿二身后是不是还有人么?你知道泽谦是不是故意挖个坑让你跳么?你以为在你和赤裂枫护的要事之间后面屋顶上那个小死士会选择你么?” 赤裂左律字字珠玑咄咄逼人,一番话下来,季浩熙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知道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一直都没有把自己当做是谁,那这个人现在是在做什么?专门来提醒他他很卑微是么。 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赤裂左律一番话说下来,季浩熙心里更堵,于是冷冷的看着赤裂左律道:“我不知道阿二身后有没有人,我不知道泽谦是不是故意的挖坑让我来跳,我也知道跟赤裂枫护的事情比起来我根本不重要!但是我不在乎!何况这一切又跟南王有什么关系!” 听完季浩熙的话,赤裂左律的脸色瞬间有点难看。 冷冷的哼了一句:“那算是本王多管闲事!”甩袖起身就走了。 目送赤裂左律离开,季浩熙吐了一口气,赤裂左律,赤左,呼…… 赤裂骞奇和赤裂枫护下朝之后,在宫门口追上自家三哥说是金哲邀请他们到金玉堂一聚。 赤裂枫护不动声色的看着赤裂骞奇,半晌之后点点头道:“也好,正好很久没聚了。” 赤裂骞奇欣然点头,然后说好直接在金玉堂碰面,就各自朝着各自王府的方向走去。 只是赤裂骞奇没走几步,又转回头看着赤裂枫护的背影有若有所思,突然又转身回到了宫里。 赤裂枫护回到沉王府刚换好了衣服之后,管叔就进来通报说是泽谦来了。 由于泽谦特殊的身份进出沉王府并不特别拘于礼节,所以赤裂枫护还在换衣服的时候,泽谦直接就推门进来了。 赤裂枫护下意识的以为是季浩熙,转回头一看是泽谦,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 见状,泽谦嘴角含笑:“怎么,不欢迎我来?” “本王在换衣服。”赤裂枫护冷淡的说。 泽谦用好听的声音轻轻笑了起来:“不穿衣服都见过,何况只是换衣服。” 赤裂枫护闻言一丝不快从眼里划过却没说什么。 “有什么发现?” “嗯。”泽谦点点头,想起早晨看到的季浩熙和赤裂左律并肩吃早点的画面,不由的视线有些幸灾乐祸。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说。”显然赤裂枫护对泽谦的文字游戏没什么乐趣。 “好消息是阿二的事情有眉目了。” 赤裂枫护觉得有什么不妥,刚想开口,泽谦立即又开口:“坏消息是你对金哲的猜测没错,这个人果然有问题。” 赤裂枫护微微皱了皱眉,不明白泽谦为什么会阻止他对阿二的事情的提问,但是泽谦被他放在外面四五年,倒也信得过。 “准备一下。”赤裂枫护穿戴后之后对泽谦说。“金大少爷中午金玉堂摆宴,去看看。” 泽谦点头,转身出去的时候,若有似无的问了一句:“听说段侧妃,有身孕了?” 赤裂枫护看着泽谦的目光一冷,泽谦立刻笑了笑表示不再多问出去了。 泽谦出去之后,赤裂枫护还停在有身孕三个字上没有回神,片刻之后,几步走到柜子旁边,伸手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赫然躺着和季浩熙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 赤裂枫护没察觉自己在看着戒指的时候目光柔和的简直可以让人心醉,然后拿出来放进怀里。 赤裂枫护和泽谦到达金玉堂的时候,看起来赤裂骞奇和金哲早就到了。 大家互相招呼了之后便依次落了座。 由于赤裂枫护和赤裂骞奇心里都装着事情,所以饭桌上一直也都是泽谦在和金哲讲话,直到酒过三巡之后赤裂枫护才假装不经意的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金大少突然要请客?” 金哲笑了笑,然后放下酒杯认真的盯着赤裂枫护道:“我找到可以为浩熙解毒的人了。” 赤裂枫护闻言一顿,锐利的视线一下子就钉住了金哲:“当真?” 金哲看着他:“我有把握说出这番话,定然不假,只是此人我到目前尚未见过,一直通过中间人传话,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赤裂骞奇闻言也皱了皱眉头:“听起来是有些奇怪。”然后看向金哲:“你是怎么联系上这个人的?” 金哲摇头:“不是我联系上他的,是对方主动找到我的。” “哦?”赤裂枫护看向金哲,面容冷峻却看不出别的情绪。 金哲神色复杂的看着赤裂枫护,然后才犹豫着开口:“对方要求,必须亲自和沉王殿下见上一面。” 赤裂骞奇面露狐疑,看向自家三哥,赤裂枫护收回视线,食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了敲,好像在沉思,片刻之后抬头看向金哲:“好。” 赤裂骞奇一愣:“三哥!” 赤裂枫护毫不在意,看着赤裂骞奇露出一个你放心的眼神,起身告辞。 桌面之下,泽谦听到那声好之后,不动声色的沉下眼眸,手掌用力的在身侧握紧,指骨分明。 赤裂骞奇觉得赤裂枫护此举有些鲁莽想要起身跟上,被赤裂枫护拒绝了。 金哲看着赤裂枫护的背影,心中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听见泽谦温和的对赤裂骞奇说:“放心,既然我回来了,必然会护他周全。” 但之所以说这是一个充满了狗血和奇葩的言情则在于,在赤裂枫护和泽谦前脚离开金玉堂之后,在身后的人群里,季浩熙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二人步履轻盈却十分默契的潇洒利落的翻身上马,往沉王府的方向走去。 季浩熙突然觉得,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天就差摇旗呐喊“阿二我在这里!”的自己,似乎有点蠢。 作者有话要说:  嗯…… 连批评的声音都没了。 话说包子怎么生?叫什么名字好呢…… 话说我已经开始考虑新坑了。。 是填上之前的坑…… 还是开个现耽呢…… ☆、第五十六章 56 再次从金哲那里得到关于那位能为季浩熙解毒的能士的消息已经是三天之后,同时,季浩熙也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溜达了三天,导致季浩熙和那位卖粥的老板的关系顺利的从“老板”和“小哥”升级到“九叔”和“小熙”。 接触过之后季浩熙才知道,原来九叔不止做粥,在粥铺结束之后还会烙饼和蒸馒头,并且每天都会留点给附近的小乞丐。 “――那九叔你知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一个叫做馒头的小乞丐?” 一天早上季浩熙在吃粥的时候问道,说话的时候靠着花卷给他的信息大概的比划了一下。 “大概这么高?” “你是说一直挺照顾小花卷的那个?”九叔神色突然有些不对。“你问他做什么?” 看着九叔的样子,季浩熙觉得对方一定知道点什么,但眼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于是先打了哈哈。 “唔,就是随便问问。我刚来到帝都的时候人生地不熟,托他帮助过,这些天却不见人觉得有些奇怪。” 九叔闻言点点头,然后凑过来小声说。“这话我就跟你说,馒头怕是得罪了了不得的人,没的活头了?” 季浩熙一惊,咻的一下抬头:“什么?” 看着季浩熙震惊的样子九叔以为季浩熙是不信,小声道:“我也是听隔壁的卖猪肉的刀二说的,说是昨儿个见到小馒头被人打的奄奄一息扔在了郊外的破庙里。” 季浩熙听完心中无法淡定,不管是不是他的原因,那都是一条生命,何况事情的起因很可能是他,于是季浩熙无心在吃粥,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放下银子匆匆朝着城外走去。 在九叔粥铺的斜对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楼的顶层,赤裂左律目光冷冽的看着季浩熙的背影,半天之后吐出三个字:“真是蠢!” 同时,在沉王府的书房里,赤裂枫护在听完管叔汇报“今儿个又出去了,这都是第四天了。”不禁有些头痛,无奈季浩熙又说不听。 前天晚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主动去找季浩熙,却偏偏在静心阁外面被泽谦追上。 结果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昨天开始只要是自己“不小心”和季浩熙碰到,对方也绝对是冷静的在“不小心”和自己错开。 毕竟是沉王有错在先,虽然拉不下脸去道歉,但也提不起脾气去指责季浩熙故意躲着他。 导致整个沉王府低压了好几天,就连他师父都躲到了赤裂骞奇那里,说是小徒弟家里的饭菜比较好吃。 管叔退出去稍一会儿,赤裂骞奇便和金哲一起来了。 “回信了?” 赤裂枫护把季浩熙的事情放到一边,看向金哲。 “恩。”金哲点头。然后把手中的一个纸条递给赤裂枫护,道:“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 赤裂枫护没开口,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明夜子时,城外柳林,单独前来。 赤裂骞奇从进门开始就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听到金哲的话,探头看了一下纸上的内容,英气的剑眉不由的收缩的更加的深邃。 赤裂枫护抬起头淡淡的看了骞奇一眼。 赤裂骞奇开口:“我――让景束和泽谦陪你去。” 赤裂枫护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回答,倒是看似若无其事的把纸条放在一边,看向金哲:“我听小熙说,你头段时间给他诊过脉?” 金哲闻言僵了一下,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赤裂骞奇看向赤裂枫护的脸色。 赤裂枫护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那双眼神也是若无其事的可以,却莫名其妙的给了金哲一股无形的压力。 看不出赤裂枫护是什么意思,金哲也不好装作没听见,开口:“也算不上诊,闹着玩的时候随意检查了一下。” “检查出什么了?”赤裂枫护追问。 到此金哲也觉得有些不对了。 赤裂骞奇还是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仿佛没听到二人之间的对话。 “我不明白沉王的意思?”金哲一脸的疑惑。 “呵。”赤裂枫护笑了笑。“我只是比较关系小熙罢了。” 金哲闻言没发现自己不经意的动了动眼神,开口附和:“说的是,这次要真的能在找出半颗解药,浩熙倒也没什么大碍了。” 赤裂枫护点点头,眉宇间似乎有些疲惫。 金哲见状起身告辞,赤裂骞奇一愣,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面,没多留意,也同金哲离开了。 赤裂骞奇和金哲二人离开没有多久,赤裂枫护刚起身,书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赤裂枫护一个警惕回身,发现赤裂骞奇站在门口,眉间却不在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三哥让泽谦跟着我?”赤裂骞奇随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赤裂枫护的眼神里满是玩味。 “给泽谦甩掉了?”赤裂枫护看起来毫不在意。 赤裂骞奇目露狡黠:“甩掉的可不只是泽谦,我翻墙进来的。” “反应真慢。”赤裂枫护评价。 “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事情不对?”赤裂骞奇上前在桌案上捡了几个无花果。 “你感觉事情是冲着你去的时候,和赤裂左律回来之后。” 赤裂骞奇沉吟:“嫁祸给我?难道是我手里有什么被对方盯上了?” 赤裂枫护似乎心里有了什么推测:“倒也不一定。看出金哲有什么问题了么。” 赤裂骞奇点头。“他似乎对与我被嫁祸的事情非常了解,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的给你错觉。” “现在的问题是,金哲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文旗行、金哲、幕后人。赤裂骞奇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们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金哲要真是受幕后人的指使,为什么要替浩熙找解药?” “这就是问题。”赤裂枫护看向骞奇。“我一直在怀疑,金哲为什么要给小熙找解药。还有,小熙怀孕的事情,显然金哲知道的比贾先生要早,他为什么要隐瞒?” 赤裂骞奇神情一震:“小可爱啥?” “你不知道?”赤裂枫护挑着眉头看向赤裂骞奇。“啧,我还以为师父会告诉你。” 相比赤裂枫护此时的淡定,赤裂骞奇显然还沉沉的沉浸在震撼中无法自拔,半天后才傻乎乎的开口:“怎么……怀的?你的?” 赤裂枫护看着赤裂骞奇一脸的鄙视,懒得回答他的蠢问题。 你说怎么怀的!不是爷的难道是你的?! 蠢死了! 城外的破庙季浩熙虽然没去过,但是好歹知道大概的方位,所以一路找寻过去倒也没有费多大劲儿。 倒是这几天一直在外头乱跑,突然之间觉得鼻子有些稍微的不通气。 乐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不得不尽职尽责的跟着他。 许久没有出城,再次见到城门口,季浩熙有那么一刹那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被门口的守卫挡住了去路。 “叫什么名?去哪儿的?”一个兵痞子模样的侍卫拿着长剑过来拦住季浩熙的去路。 季浩熙顿了一顿,抬头看到墙上赫然贴着文旗行模样的画像。 “看什么看?!墙上的人你见过?!” 兵痞子想来是在门口查了一天,心情和口气都不太好。 季浩熙摇摇头:“我原本是城外陈庄主(陈叔的名号)的住户,现在搬到城内,突然想回去取些东西。” 兵痞子看着季浩熙神色变了变,片刻后问道:“你是沉王府的季公子?” 季浩熙面露惊讶,不明白面前的人为什么会认识自己,但还是警惕的点了点头。 兵痞子不耐烦手的伸手摆了摆,意识是赶紧走。 对方看起来明显是对自己有意见,季浩熙心里稍微郁闷了一下,但是由不得多想,匆匆加快了脚步往破庙走去。 破庙真对得起破这个名头,年久失修的房梁似乎随时会坍塌,大门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腐烂没有了,剩下来的几扇窗户也摇摇欲坠的半挂着,地上还躺着几扇已经掉下来的半截子窗框。 透过敞开的大门门口,季浩熙果然看到了地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季浩熙心中一紧,抬腿就想往里面迈。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一手抱住季浩熙,一手捂着他的嘴巴,硬生生的把人往回一带。 季浩熙心里惊了一下,刚想挣扎,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嘘,有人。” ――赤裂左律! 季浩熙不明白赤裂左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闻言却安静了下来。 赤裂左律耳朵动了动,他刚才出来的时候刻意收敛了气息放低了声音,埋藏在屋内之人显然武功不高,没有听出异样。 赤裂左律冲着季浩熙打了一个手势,季浩熙立刻心领神会,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在前面,靠着大门的最右边走了进去直直朝着地上之人过去。 季浩熙进门的一瞬间,赤裂左律赫然出手朝着藏在大门左侧之人攻去。 赤裂左律动作极快,一个翻身瞬间跃进门内,内力出掌,直逼对方面门而去,却在看清对方面门之后一下子低呼了一声,硬生生的手掌回身冲向季浩熙――“浩熙!” 季浩熙也以为躲在门左侧之人就是阿二,何况赤裂左律功夫肯定不低,于是想着先把馒头带出去,没想到手指刚碰到馒头的手臂,馒头突然回身一掌击向季浩熙的凶手。 饶是赤裂左律的动作再快,季浩熙仍是挨了一掌,好在乐安一直也跟在后面,一个飞针穿透了地上假装馒头的阿二的手臂,硬生生的让那一掌的力度减去了一半。 季浩熙只觉得胸口一闷,口中一股腥甜之气划过,嘴角流出了一丝血丝。 赤裂左律骤然发怒,伸手便想结果阿二的性命:“找死!” “住手!” 季浩熙被赤裂左律一手拦在怀里,忍痛挣脱了赤裂左律的怀抱伸手抓住了赤裂左律伸出的一掌。 乐安趁机上前一个手刀打晕了阿二。 赤裂左律赶紧上前扶住站立不稳的季浩熙。 季浩熙喘了几口粗气:“乐安,把人带回去。不准让枫护知道这件事情!” 乐安看着季浩熙苍白的嘴唇,脸上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季浩熙似乎知道乐安心中担忧什么,继续困难的说:“就说我回去住几天――放心,我没事。” “这样还叫没事儿?”赤裂左律面色阴郁。 看着赤裂左律明显非常关心季浩熙的样子,乐安一时间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领命带着阿二离开。 “我带你会南王府!”说着赤裂左律打横抱起季浩熙。 赤裂左律突然的动作让季浩熙眼前晕了一下,依然有些挣扎:“别回帝都…” 被赤裂枫护看到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一定又要担心和妨碍他了。 “东面禾田旁有我的宅子。”说着,季浩熙似乎真的是难受的紧,顾不得抱着自己的人是讨厌的赤裂左律,昏沉沉的把脑袋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赤裂左律心下阴冷,想着:阿二,你至少要给出值得浩熙受的这一掌的信息,否则,本王定让你生不如死! 带着阿二回到沉王府的乐安显然也低估了季浩熙在赤裂枫护心里的分量。 看到乐安一个人回府,并且手里还拎着阿二,赤裂枫护只觉得心头一跳,冷声问道:“小熙呢?” 乐安跟了赤裂枫护十几年,很少见到赤裂枫护因为一个外人而不是公事对自己发火,不由的下意识说出了实情:“季公子受了伤,暂时跟南王殿下去了城郊外的老院子。” 受?伤?! 乐安只觉得周围气温忽的一下子降了下去,赤裂枫护起身便往外走:“把人带去地牢,其余的等本王回来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57 纵使阿二的那一掌再轻,季浩熙始终也是没有功夫底子的人。 被赤裂左律抱着一路轻功掠回去,只觉得胸口和肚子都有点疼。 回到阔别已久的房子里,季浩熙突然感觉今天一整天都不是特别对劲,似乎有什么在冥冥之中暗示着什么。 “你觉得怎么样?”赤裂左律问的时候捡起了季浩熙的手腕。 脉象有些紊乱,但没有伤及心脉。 “没事。”季浩熙摇摇头,嘴唇有点白。“馒头呢?” “死士带回城了,他伤的有点重。――我会让人照顾好的,放心吧。”赤裂左律见季浩熙张口想说什么,跟上一句。 “嗯。”季浩熙点点头,体力有些不支。 “你先睡会,大夫一会儿就来。”赤裂左律给季浩熙盖上被子,回头给死士使了一个眼色,死士立即转身向厨房走去。 经过破庙一劫,赤裂左律不敢把季浩熙自己留在屋里,于是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一边坐着。 听着季浩熙浅浅的呼吸声响起,赤裂左律眼底不禁露出了一丝柔和。 ――原来住的这么偏僻,难怪我后来找不到你。 睡梦中的季浩熙似乎睡的也不是特别安稳,眉头是不是抖动一下。 赤裂左律好笑的看着季浩熙孩子一般的睡颜,伸手想要抚平那抹不安。 “枫护……”季浩熙低低了喊了一声,赤裂左律伸出的左手僵在了那里 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赤裂左律的手就那么顿在半空中,片刻之后,慢慢的收回了手,叫了一个死士进来。 “守着。”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另外一名死士在厨房烧好火之后走了出来,看了看天空,已近黄昏,空气中却充满了潮湿的水汽,低沉而压抑。 “主子,要下雨了,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么。” 赤裂左律摇摇头:“大夫什么时候过来?” “在路上。” 赤裂左律点头。 半个多时辰之后,大夫果然来了。 但是这个时候那名死士才知道赤裂左律为什么说不用留这里过夜。 因为同大夫一起来的,是赤裂枫护,而那名大夫,则是贾谷乐。 死士进屋通禀,赤裂左律脸上并没有露出意外的样子。 “还以为你会很快就到。” 看到赤裂枫护,赤裂左律脸上又露出了那副不羁而危险的面容。 赤裂枫护仿佛没听见,淡淡的看了赤裂左律一眼,算是道谢,大步走进屋内。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屋内点了一盏煤灯。 一切都没变,还和一开始刚在这里醒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现在躺在炕上的不是自己而已。 贾谷乐知道了赤裂枫护在担心什么,什么也没说上前搭上了季浩熙的手腕。 赤裂左律也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走进了屋内,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贾谷乐的脸色,然后挑着眉毛勾起嘴角:“放心,我可不是有些人,不会对你的小家伙做出什么事情的。” 听到“某些人”,赤裂枫护意味深长的看了赤裂左律一眼,然后贾谷乐放下季浩熙的手腕,轻声道:“没事。” 赤裂左律没发觉在听到贾谷乐那句没事出口,自己也跟着呼了一口气。 “看样子晚上会下雨。”赤裂左律转身看了看外面道。“人你自己好好守着吧,再出事,可没这么巧。” 说完带着死士就抬腿往外走。 “――谢谢。”赤裂枫护突然开口。 同样是男人,就算自己是个对爱情会恐惧和胆小的男人,也能明白赤裂左律这一番行为代表着什么。 赤裂枫护面无表情的看着赤裂左律,认真的说, 赤裂左律停在原地没有转身,片刻之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等赤裂枫护感觉到附近完全没有赤裂左律的人了之后,才重新问向贾谷乐:“怎么样?” 贾谷乐似乎有点难以开口,半晌后见赤裂枫护有些不耐,才僵硬的说:“动了胎气。” 赤裂枫护:…… 还真是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很淡定的听到这种结论。 “我去给他开点安胎药。”贾谷乐赶紧跟着说,提起药箱就往外走去。 “你随身还带着这种药?”赤裂枫护略意外。 ――劳资能告诉你是因为劳资猜到了可能会动胎气么? 贾谷乐没回答。 贾谷乐出去让人又往屋内放了点炭火。 赤裂枫护收腿坐在季浩熙的身边,低头定定的看着安静的小人。 不得不说,见到季浩熙的情况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赤裂枫护心底松了一口气。 但是在见到阿二的同时,心底又有些自责。 季浩熙天天出去,他都能猜到是为什么。 只是二人在冷战,他一是想让季浩熙一个人静静也好,二是,他也存了或许真的可以揪出阿二的私心。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让你去做一个违心的决定很难,但是一旦这个决定被别人做出来,接受却很简单。 “对不起。”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的睡颜低声说。 这辈子少有的几次道歉,都用在季浩熙身上了。 ――是我太大意了,以为有乐安在你就会没事。 ――是我不够关心你,居然还存了那样的私心。 赤裂枫护忍不住伸手抚摸上了季浩熙略显苍白的嘴唇,心底泛起一阵浅浅的心疼。 本来就不是特别舒服,何况还一直有人在说话,季浩熙睡得并不深,所以赤裂枫护一碰上他的嘴唇他就醒了。 清澈的眼睛此时并没有多少神采,可见季浩熙的精神还没有怎么恢复。 但是看到面前在抚摸自己的人,季浩熙还是惊了一下――“你,你怎么在这里。” 赤裂枫护黑沉而深邃的眼眸锁住季浩熙,突然俯身擒住了那张苍白的小嘴。 因为季浩熙不舒服,所以赤裂枫护的这个吻来的轻柔而细腻。 季浩熙大脑好像卡带了一样被赤裂枫护细细的亲吻着,感觉有股酥麻的电流从嘴唇传至全身。 “对不起。”不知道赤裂枫护什么时候放开他,季浩熙耳边突然传来那人特有的低沉而充满魅惑的嗓音。“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听清赤裂枫护的话,季浩熙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嗯。”他带着鼻腔说。 听出了季浩熙的委屈,赤裂枫护又低头亲了亲他:“要做娘的人了,别动不动就想要哭鼻子。” “……!!!” 季浩熙只觉得上一秒自己还在领奖,下一秒自己就被五雷轰顶了。 委屈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才!没!有!”季浩熙中气十足的说。 ……好吧,其实没啥中气,但是气场十足。 不过。季浩熙把脑袋转到一边,这是承认和接纳怪异的自己……以及,孩子? 果然祸兮福所倚!季浩熙闪了闪眼睛。 赤裂枫护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脸。 看着季浩熙又有些想睡的眼睛,赤裂枫护拦下他。 “先吃点东西,喝完药在睡。” 一听喝药,季浩熙眉头一皱,喝什么药? 赤裂枫护好像瞬间找到了可以同盟或者恶意的报复玩笑的对象:“安胎药!” 季浩熙:…… 骚年你绝壁是故意的。 没过一会儿,贾谷乐端来了一碗粥和一碗药。 赤裂枫护伸手抱起季浩熙,在他后背放了一个枕头让人靠在墙壁上,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 季浩熙小眼睛一直在有意无意的飘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想着看看有没有可能躲避过去。 “不可能。”看出季浩熙的小动作,赤裂枫护冷酷的说。 最后在沉王大人冷着脸的监视下,季浩熙最终苦逼的还是喝了药。 不过为什么这次沉王大人没有嘴对嘴喂呢? ――因为那是安胎药。 一口闷之后,季浩熙整个小脸都皱巴在一起了。眼角硬生生被逼出了一点泪花。 是的泪花,喝苦的东西尊的是完全受不了眼泪神马的都是自然反应。 赤裂枫护无奈的伸手抹掉了季浩熙眼角的一点点泪花,这么害怕喝苦的东西以后可怎么办。 “来让本王亲亲。”赤裂枫护难得厚颜无耻一次。 季浩熙却是啪的一巴掌把人拍在一边。 赤裂枫护皱着眉头揉了揉肩膀:“疼。” 季浩熙白了他一眼,翻身背对着他。 两个人难得嘻嘻闹闹在屋里,贾谷乐等人躺在隔壁假装没听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开始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季浩熙似乎真的有些累了。 赤裂枫护伸手挥灭了油灯,脱掉衣服躺倒了季浩熙的身边,伸手强硬的把人固定在怀里。 就在季浩熙快要睡觉之际,赤裂枫护低沉的嗓音在一起响起来:“小熙。” “嗯?” “晚安。” 季浩熙把头往赤裂枫护的胸前埋了埋,耳朵在黑暗里通红一片。 “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什么问题,昨天我出去玩了,然后用笔记本一直就上不去后台。 虽然有存稿,但是提前没有存到这里来,所以今天发晚了,对不起大家。 刚刚一上来发现收藏涨了这么多,吓尿了…… ☆、第五十八章 58 倒计时 (一更) 在一间巨大而明亮的房间之内,层层叠叠的幔帘挡住了里面的景色。 御前总管都公公静静的低头站在幔帘之外,脸上平淡无奇。 不一会儿,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倒吸了一口气,低低的惊呼了一声,然后就是一阵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其中夹杂着一些肮脏不堪的辱骂,很多人撕扯推搡的杂音,桌子椅子乒乓碰撞或者跌掉的声音。 那声撕裂的女声越来越尖锐,激烈的摔打推搡的声音越来越大,都公公漠然的站在帘外听着,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低低的咳嗽的一声,所以的声音很快的停止了。 一阵浅浅的脚步声响起,层层叠叠的帘幔轻轻动了动,最后,金哲的苍白而有些呆滞的面孔慢慢露了出来。 “看清了么金公子?” 金哲似乎一时间很难回神,一脸茫然的把视线转向都公公的方向。 都公公嘴角浅淡的笑容好像让金哲想起了什么,瞳孔一点点收缩,最后脸上铺满了震惊和绝望。 “那位说您是聪明人,您还有时间可以好好想想。” 或许职业病,都公公说这话的时候始终半弯着腰,说完之后,率先走出了屋子,身后跟着七八个宫女和太监。 回到御书房,皇上正在低头批阅奏折。 听到都公公进门的声音,皇上头都没抬:“办妥了?” “是,陛下。” 皇上闻言放下笔,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退个位都退不安生。昨儿个晚上,老大找过你?” 都公公闻言一惊,赶忙低下头:“南王只是关心陛下的身子,并无它事。” “哦?”皇上半挑着眉毛看着都公公,显然对他的话不是十分相信。“那你说,在朕的几个儿子当中,谁最有资格和魄力?” 都公公认罪一样弓着身子,不敢作答。 皇上似乎被这位伺候自己几十年但还是害怕自己的老人的样子逗着了,笑着说:“说吧,朕恕你无罪。” 都公公想了想:“如今,南王和沉王在朝堂之上是最被看好的两位。” 皇上点点头,看起来同意。 “那要让你在老三和老大之间做选择呢?” 都公公再次谢罪:“恕老奴难以选择。” 看得出都公公的顾虑,皇上倒也不在难为他,翻出死士早上的函报――季浩熙于昨日城外遇袭,被大皇子所救,现在正与三皇子在郊区修养。 皇上沉了沉眼眸,季浩熙…… 而当事人之一此时正在厨房中驱赶着另外一个当事人。 赤裂枫护第一次见到季浩熙上下翻飞的厨艺,突然有种就算有一天两个人去流浪也饿不死的感觉。 “盐有点少。”赤裂枫护在季浩熙身后伸手偷吃了一个虾仁。 “那你别吃。”季浩熙翻白眼。明明死士进城买现成的就好,一大早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给拖起来给他做饭啊! 啧啧,赤裂枫护毫不在乎季浩熙一直没有消下去的起床气,伸手又捡起了一根茼蒿。“怎么跟蒜一起炒?” 季浩熙低头尝粥,压装后面的狗熊不存在。 好像确实盐有点少,季浩熙砸吧砸吧嘴,又加了一点盐进去。 “我尝尝。” 沉总在把脑袋伸过来张开嘴,自然到不能再自然。 季浩熙忍不住笑,盛了一勺吹了吹喂给他。 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的笑脸,内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逗媳妇笑还是逗的非常自然真是累。 目的达到,赤裂枫护淡然的走出厨房,同属下议事去了。 回到屋内,刚跟属下没说上两句话,外面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一名死士进屋通报:“景将军来了。” 话音刚落,景束就带着晨间的薄雾走了进来。 看着景束一脸的凝重,赤裂枫护开口问:“发生什么事?” 景束似乎没想到怎么对赤裂枫护开口,最后闭了闭眼睛道:“找到文旗行了。” 赤裂枫护心头一跳:“人呢?” 景束:“……死了。” “死了是什么意思?”赤裂枫护突然发怒。 文旗行可能是季浩熙最后的解药,现在他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景束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盒:“这是骞奇让我带来的,剩下的半颗解药。” ……似乎什么有些不对。 赤裂枫护似乎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景束会一脸的凝重表情。 想到这里,赤裂枫护冷静了下来,盯着景束一字一句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景束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昨天骞奇刚回到益王府的时候,突然就接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邀约函。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实在太过蹊跷,骞奇派人通知我一声,只身带着死士便前往约定的地点。” “到达约定的地方之后,不知为何对方似乎又改了地点,将地方改在金玉堂之内。听守在外面的死士说,赤裂骞奇进去的时候是一个人的,但是等到死士听到里面有动静冲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文旗行,骞奇却不见了人影。” 赤裂枫护打断了景束一下,“那药哪来的?” “在金玉堂的地下室找到骞奇的时候他塞给我的。” 赤裂枫护面露疑惑,景束接着说:“事发之时,属下不放心所以很快就赶到了事发地点。但是等属下到达金玉堂的时候,皇上已经派人围了金玉堂。领队的统领对于益王莫名其妙的消失感到怀疑。因为事关重大,事情在第一时间被勒令控制了所有当事人的外出。不成想侍卫统领找到了金玉堂之内的暗格密室,益王现在已经被皇上圈禁了起来。” 圈禁! 赤裂枫护突然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脸上瞬间严肃起来:“其他方面可听到什么风声?” 景束摇头:“恐怕南王那边现在应该也是才得到消息。”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事情发展的太快了,赤裂骞奇为什么会有解药,文旗行约赤裂骞奇要做什么,文旗行、赤裂骞奇和三天之约有什么关系?出现了什么变故导致三天之约和以上事情发生了冲突? 重点是,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插手这件事,南王那边到底与所有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季浩熙煮好了早饭之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人都进到了屋子里。 季浩熙敲敲门走进去,赤裂枫护抬起眼睛看向季浩熙,眼神之中是少见的凝重。 “出什么事了么?” 赤裂枫护看向季浩熙:“骞奇被皇阿玛圈禁了。” 景束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赤裂枫护居然这么没有防备就把事情告诉了季浩熙。 “那……现在要启程回去么?” 看着季浩熙若有不舍的眼神,赤裂枫护起身走向他笑了笑:“我们先吃早饭,其他的事情再说。” 季浩熙不确定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的神色,最后定在赤裂枫护温和的眸子上,没来得及想明白就被赤裂枫护拉了出去。 剩下景束在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脸色有点凝重。 死士很快就把早餐在客厅摆好,但是大家似乎都还在惦记景束刚才说的事情,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食欲。 季浩熙坐在赤裂枫护身边低头一口一口的吃粥,眉间的神色也不由的有些沉重。 圈禁…… 赤裂骞奇是当今圣上的亲生儿子,若不是发生了严重的事情又怎么会被圈禁? 赤裂枫护和赤裂骞奇关系要好众所周知,皇家不比平常百姓家,这件事情又会不会对赤裂枫护造成影响? 想起赤裂枫护刚才那个明显安慰自己的笑容……季浩熙顿了顿,抬起头看向赤裂枫护:“一会儿吃完饭,我们一起回去吧。” 大家虽然都在低头吃饭,但是季浩熙能明显感觉到所有人都在注意着这边。 赤裂枫护还在喝粥,然后季浩熙感觉到了桌面下有一只宽大的手掌伸了过来握住了自己的。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出去打cs了,回来的太晚,又没存稿,就没写完,今日二更补上。 下午还有一更、 ☆、第五十九章 59 下了一夜的小雨,空气格外的清新和干净。 若是此时无事,好好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倒真的是个不错的消磨时间的选择。 季浩熙和赤裂枫护共乘一匹马,由于季浩熙目前特殊的状况,所以速度不快。 或许是因为季浩熙目前特殊的状况,季浩熙总觉得自己特别容易累,才与赤裂枫护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整个人便忍不住有些懒洋洋的。 “累了?” 感觉到季浩熙状况不如一开始,赤裂枫护收紧手臂开口问道。 季浩熙知道赤裂枫护此时着急,却不肯让他跟死士在后面回去,于是摇摇头:“没事儿。” 有点心疼怀里的人的体贴,赤裂枫护抱着季浩熙换了一个姿势,让人侧坐在自己身前。 整个人突然腾空,季浩熙低呼了一声,然后发现自己的坐姿看起来太过柔弱,不禁低低的抗议了一下。 “乖。”赤裂枫护把季浩熙身上的外套裹了裹,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固定住。“累了睡会儿,到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叫你。” 感觉出赤裂枫护刻意忍耐的急迫之情,季浩熙听话的不再言语。 听到季浩熙呼吸渐渐平稳之后,赤裂枫护扬手快马加鞭赶回了帝都。 沉王府内,已经聚集了不少心腹下属在书房等待赤裂枫护的到来。 季浩熙心里在不放心,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给赤裂枫护乱上加乱,两个人在前厅分手。 赤裂枫护前脚刚走,玄真人后脚就派人来请季浩熙过去一叙,正好季浩熙也有许多困惑,当下就跟着管叔来到了玄真人的寝殿。 下过小雨的地上湿漉漉的,玄真人在房廊之下放了一个茶几,上面铺着厚厚的毯子还有火盆,中间的小桌子上煮着一壶不知名的茶,水花翻滚的好看。 “过来坐。”玄真人冲着季浩熙招招手。 “玄真人。”季浩熙坐下之前恭敬的行礼。 “叫什么真人。”玄真人脸上不快,手上却在为季浩熙倒茶。季浩熙赶忙伸手阻止了一下却被玄真人瞪了一眼。“叫师父!” 季浩熙脸红了一下。 啧啧啧。玄真人见状心里感叹了一下,这小傻子模样也难怪赤裂枫护那货会用心爱上。 是的,赤裂枫护他师父对赤裂枫护一点爱护之心都没有。 “听说你昨天动了胎气?”玄真人开口问,季浩熙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差点喷了出来。 “师父!”脸红抗议。 玄真人笑笑,不在难为他。 “猜猜为师为什么让你来?” 季浩熙摇头。 “那你可有什么想问为师的?” 季浩熙闻言沉吟了一下,然后放下茶杯开口道:“对于益王的事情,师父有什么看法?” “这能有什么看法。”玄真人一脸的“我只是想跟你唠唠家常,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严肃的问题”的神情,看起来相当不靠谱。说完又跟了一句:“无非就是皇帝老儿也参与进来了罢了。” 玄真人看起来的无心的话语似乎给了季浩熙一点思路,但是一下子又抓不住那是什么。 “小护从小性子就沉稳,行事果断内敛,老皇帝十分喜欢他,要不是后来不得不跟为师上山,恐怕老皇帝会留在自个儿身边教养。”玄真人继续漫不经心的说着。“估计老大跟小护这么多年来的心病也就是这么下来的,明明是嫡出,老爷子却偏偏对三小子关爱有加。” 季浩熙认真的听着、 “所以,估计在心里某那么一块地方,现在的皇帝也是这么想的吧。”说完,玄真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季浩熙一眼。“还有什么问题么?” 这个时候季浩熙才明白玄真人是变相的回答了季浩熙的问题,甚至内容还有点多,但是季浩熙一下子想不透彻,一时间有些诧异。 “看起来是没有了。”玄真人点头,然后瞬间换上了一副“快来呀小伙伴,现在是我们的时间了”的表情看向管叔,并且非常不客气的给季浩熙赶了下去,把管叔请到了座位上来。 季浩熙心里还有疑惑,但是回头一看两位老头又是一副恨不得在哭一场来彻底表达友情的坚贞的表情之后,立刻头也不回了走出了院子。 其实季浩熙还想问问阿二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但是既然没问出口,倒不如仔细想想玄真人刚才说的话。 一,玄真人特地提出了皇上插手了这句话,也就是说,皇上插手之前和皇上插手之后的问题变得不一样了,至于是哪方面,季浩熙需要仔细想一下。 二,玄真人提到了赤裂左律和赤裂枫护之间的矛盾问题。这么些年,就算当初的那点矛盾再算矛盾,也没有眼前的利益大,为什么要单单提到二人小时候的事情呢?除非这件事情影响到了眼前的事情。 三,玄真人把自己叫过去,显然就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些事情的,却不直接对自己点明,而是让自己去悟彻,为什么呢? 显然目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不能再单独的把一件事情拿出来单独而论,季浩熙拿出纸笔开始把自己了解的所有信息列成表格。 最开始是赤裂枫护被偷袭→赤裂枫护中毒未果变成自己→文来庚承认文旗行潜逃→自己被绑架,幕后之人和原因尚不确定→嫁祸益王→赤裂左律回朝并发现几乎与自己同一个时间中毒→秀丽和仓毅的死→幕后组织在益王府和沉王府再次出现→文旗行死在金玉堂→皇上插手,益王被圈禁。 嫌疑人:金哲、阿二、文旗行。 意外问题:皇上插手、儿时矛盾,独自悟彻。 季浩熙在草纸上讲推演改了又改,最后又按照时间的顺序重新排演了一下,发现赤裂枫护和赤裂左律同时中毒之后便是赤裂骞奇被嫁祸。季浩熙不禁得出了一个假设,或许幕后之人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嫁祸赤裂骞奇。 如果赤裂左律和赤裂枫护同时不幸遇害,那么看起来最大的受益人就是赤裂骞奇,如果剩下一个,便是少一个对手,二人同时没事,最有嫌疑的人还是赤裂骞奇! 季浩熙突然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人的心思未免太过于缜密,城府之深,手段之可怕让人胆寒! 而书房那边,则把侧重点放在赤裂骞奇被圈禁这件事情上。 皇上做出这种决定,无非是把赤裂骞奇和众人隔开,让那天发生在金玉堂的事情埋藏了起来。 所以金玉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景束说找到赤裂骞奇的时候对方的状态是清醒的,这样子嫌疑很大,但是看着赤裂骞奇的表情对方似乎已经是知道了什么,表情凝重却不是非常急促,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只是非常隐蔽和匆忙的塞给了我一个药盒,走的时候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文旗行。 赤裂枫护让贾谷乐判断了解药的真伪,得到了贾谷乐的肯定之后,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药是从文旗行的身上搜出来的。 马上所有人就面临了一下几个人问题: 是谁约的赤裂骞奇在那里碰面? 文旗行是赤裂骞奇杀的么? 既然文旗行一直藏在京都之内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能被找到? 如果杀文旗行的不是益王,那么又是谁,现场为什么没能留下线索? 赤裂骞奇怎么会在密室之内? 皇上为什么会插手并且圈禁这件事? 众人清理完所有问题之后,最后看向一直一言不发在沉思的赤裂枫护,赤裂枫护伸出食指敲了敲桌面,似乎在众人思考以上问题的时候,他则考虑了更多。 最后赤裂枫护目光落在最后一行皇上为什么会插手并且圈禁赤裂骞奇的这个问题上面,眼睛一眯,好像已经有了结果:“审问赤裂骞奇,是最快的方法。但是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嫌疑南王,嫌疑骞奇,嫌疑本王,现在皇上插手,无非是让眼前的沙子更乱了一些罢了。” 景束不解。 仿佛谜底即将揭晓,赤裂枫护看起来已经知道自己到底在与谁斗争之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嗜血和好战起来。 “严密监视静王的一举一动,包括出入静王府的都有什么人,之前静王都到过哪些地方,接触过什么人;马上查下段书萱身边的人都谁与静王或者文旗行有关系,祖宗十八代都给本王查出来;把文旗行一死的消息放给薛仁南知道!” 众人面上诧异,早就知道沉王也怀疑静王,但是此时这么干脆的撇开了南王把目标锁定,当众还是有人觉得如此做不妥。 对于这种疑问,赤裂枫护微微勾起嘴角,看起来非常熟悉,完全还是几年前战场上的那个计谋良多又心狠手辣的将军:“你可以去查探一下,赤裂左律接下来的动作和方向。” 迅速的交代好一切,赤裂枫护随即起身:“管叔!” 卓科快速的推门进来,赤裂枫护心头一跳。 卓科:“主子,管叔在陪玄真人喝茶,交代您有事情吩咐奴才。” 赤裂枫护:“……”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天下午,皇后招赤裂枫护进宫,母子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赤裂枫护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看,却拒绝跟任何人透露母子二人谈话的内容。 管叔一看情况不对,生怕自家主子的怒火发泄在自己翘班上面,于是立即推出了季浩熙做挡箭牌:“季公子一直在等主子吃晚饭。”顺利的蒙混了过去。 听到季浩熙的名字,赤裂枫护脸上的表情缓和了缓和,却平白的又多了一份心事的样子。 季浩熙在屋内推演了一个下午。 赤裂枫护进门的时候,整张桌子上都是推演的草纸,甚至地上还掉了几张,而季浩熙而安静的趴在桌子上沉睡着。 想到季浩熙的体内的余毒马上就要没事了,赤裂枫护的脸色不禁又柔和了几分。 没错,管叔就是故意的! 他就知道季浩熙这副小样子一定可以帮他渡过劫难,就算他没有提前料到赤裂枫护回来能是什么样子,但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管叔满满自我膨胀,又快乐的朝着小伙伴玄真人奔去,开玩笑,听到主子回来,他和玄真人的茶水才喝到一半好么。 赤裂枫护扫了一眼季浩熙纸上的推演,眉间不禁有些震撼。 季浩熙的几种推演方式确实更加直观更加简易,导致整个赤裂国在日后的各个机要部门里都推行了这种方法,让案情事半功倍。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赤裂枫护放下草纸,走上前轻轻抱起季浩熙想把人放到床上去睡,但赤裂枫护稍微一动,季浩熙就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季浩熙揉揉眼睛,还没怎么清醒。 “嗯。”赤裂枫护给季浩熙披上了一件外套,免得他着凉,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一边。“这些都是你画的?” 季浩熙顺着赤裂枫护的视线看了看桌面上和地方乱糟糟的一片,有些不好意思,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把他的推测和下午跟玄真人的谈话全部告诉了赤裂枫护。 听到玄真人的话,赤裂枫护心里更加了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测。 看着季浩熙还在一脸的担心,赤裂枫护便把自己的推测也告诉了季浩熙,包括中毒未解和为什么二人在冷战自己还不愿意放弃让他走甚至用还债那么卑劣的借口。 原来之前很多事情都是二人误解而引发的矛盾,季浩熙心里不禁有点感慨。 “――所以师父说的第三件事情你不用在意,你只要知道师父已经承认你了我会保护你就好了。” 听到赤裂枫护用严肃的表情说着浪漫的情话,季浩熙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又怕自己笑出来又让对方黑了脸,于是一头倒在赤裂枫护的肩膀上,忍笑。 赤裂枫护眼底一片柔和,伸出手抱住了季浩熙。 突然觉得赤裂枫护胸前有些硌的慌,季浩熙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好像摸到了一个圆形的东西。 感受到季浩熙的小手,赤裂枫护不禁突然呼吸急促,低沉的问:“你在摸哪里。” 发现赤裂枫护声音不对,季浩熙一愣,瞬间推开了赤裂枫护,脸色通红,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赤裂枫护是闷骚,又不是有节操,怎么可能让人走,直接把人拽了回来堵在桌子边按在怀里。 季浩熙几乎是瞬间感受到了赤裂枫护紧贴着自己的欲望,瞬间有些无措和荒乱。 赤裂枫护看着面前小人爆红的脸,一脸宠溺的低头亲吻了下去,把人抱在桌子上。 季浩熙被赤裂枫护亲的晕晕乎乎,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觉得下面一股凉风涌来,一下子紧张起来:“别…别在这里…” 赤裂枫护却坏笑:“小熙想到床上?” 季浩熙直摇头,尼玛我的意思是别做啊! “那还是想在这里。”赤裂枫护伸手抚上了小小熙,无耻道:“小小熙也哭着说不想走。” 季浩熙欲哭无泪,妈蛋这姿势太高难度了好伐? 闷骚男你要不要进步的这么快!! 赤裂枫护却突然放柔和了动作,细腻的吻上了季浩熙的眼睛,鼻子,嘴巴,低声温柔而呢喃:“小熙,我憋了好久……” 听着赤裂枫护近似于请求的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禁又有点心软,慢慢的睁开眼睛。 但是睁开眼睛之后的样子却让季浩熙有些恼火,明明自己的衣服早就阵亡了,此时松松垮垮的挂着都跟没挂一样,凭什么对方的还衣帽整齐,干净笔挺! 季浩熙脑袋一热,恼怒的上去伸手就开始乱扒赤裂枫护的衣服,想要报仇,却在赤裂枫护的眼里成了一番别样的情景。 “小熙好主动。”赤裂枫护忍着笑,顺从并时不时的帮季浩熙一下。 “闭嘴!”季浩熙半害羞半恼火的脸红成一片,引的赤裂枫护低低的笑了起来。 季浩熙本来就不好意思,听着赤裂枫护的笑声季浩熙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掩藏起来:“不做了!”季浩熙难道咆哮了一声,红着脸推开赤裂枫护就想跳下桌子,却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什么?”季浩熙顺着那个青色的小影儿视线一路追过去。 赤裂枫护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立刻有点怪异,大步跨过去,伸手就捡了起来,握在手心里。 季浩熙眼睛一亮,跳下桌子就追了过去:“给我看看!” “不给!” 赤裂枫护别扭的把手藏在身后。 季浩熙不管他,半拽半抱住赤裂枫护伸手就要勾被赤裂枫护藏到背后的那只手。 看着眼底晃荡的白皙的脖颈,赤裂枫护低头就啾的亲了一声,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草莓。 “做什么!”季浩熙瞬间转回身捂住了脖子,被偷袭成功炸毛。 赤裂枫护见转移注意力成功,露出狡黠的笑容。 “不给看没得做!” 看的出赤裂枫护的目的,季小受傲娇转身。 “到桌子上做。”赤裂枫护快速拉住季小受提条件。 “看老子心情!”季小受霸道一次。 赤裂枫护见状犹豫了一下,别扭半天,心一横,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季浩熙面前伸开手掌,目光望天。 ――是那双对戒之中的的另一只。 季浩熙忽然只觉得眼底一热,突然放开赤裂枫护嗖嗖嗖跑回去。 赤裂枫护一愣,我靠这什么状况?不应该是哭着抱住求爱爱么?!跑了算什么事儿! 想着,季浩熙都嗖嗖嗖的跑了回来,看着赤裂枫护眯着眼睛笑,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掌,另外一只尺寸明显小很多的一模一样的戒指也躺在手掌之中。 季浩熙自己捡起戒指给自己戴上,又捡起赤裂枫护手中的戒指在赤裂枫护的注视下给赤裂枫护戴上,然后踮起脚抱住赤裂枫护的脖子:“在我的世界,对戒,是恋人的象征。” 赤裂枫护终于明白季浩熙为什么那个时候会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又为什么会在马车里一脸那样的表情。 “对不起……”赤裂枫护心底一痛,伸手紧紧的回抱住了季浩熙。 季小受终于被成功俘虏,闭着眼睛吻上了赤裂枫护。 赤裂枫护勾起嘴角笑了笑,抱起怀里的人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眼底满是宠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60 由于昨天晚上赤裂枫护太过于没有节操,导致季小受起来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要西斜了。 沈佳听到屋里有动静推开门进去看看,季浩熙一脸朦胧的看着沈佳,脑袋有些晕。 “公子眼睛怎么肿了?”沈佳眼尖的发现。 闻言至此季浩熙瞬间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从来没发现赤裂枫护居然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阿摔!把人欺负哭什么的,完完全全的恶趣味好么! 季浩熙冷静的揉了揉眼睛:“昨晚睡觉之前水喝多了,有点浮肿。” “g?”沈佳又惊呼了一声:“公子你脖子上是起疹子了么?好多小红点!” 季浩熙嗖的一身裹紧被子――他不是脖子起疹子,他是起天花了,全身都是你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一下? “枫护呢?”季浩熙瞬间转移话题。 “主子上完早朝之后就去地牢了。”沈佳说着,还在企图偷看季浩熙其他“罪证”。 开玩笑,昨天晚上哭成那样,当自己是傻子么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季浩熙接着问。 “不是。”沈佳摇摇头。“后来南王也偷偷摸摸翻墙进来了。” 季浩熙:……话说南王偷偷摸摸翻墙进来你为什么会知道? “南王似乎想要先来探望一下您,在门口被主子拦下了。主子说您有点累,不牢南王费心了。――我一直在外面守着。”沈佳看出季浩熙的疑惑,贴心的回答。 季浩熙突然有点头痛。 看了看天色,刚过中午,估计赤裂枫护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季浩熙毫无留情的把沈佳赶了出去,自己起来穿衣服。 身上清清爽爽的,估计是昨夜什么时候洗了澡。 ……妈蛋,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太悲催了点好么。 季浩熙刚穿好衣服,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小小的敲门声。 季浩熙以为又是沈佳,结果一开门,花卷钻了进来,一下子抱在了季浩熙的腰上,季浩熙现在腰膝酸软,整个人踉跄的倒退了一步。 “哎哎哎!”沈佳在花卷后面连忙轻声喝叱,花卷赶紧放开季浩熙。 “没事。”季浩熙尴尬的对着沈佳笑笑,腰膝酸软什么的…… “浩熙哥……”花卷小心翼翼的看着季浩熙。 季浩熙伸手摸了摸花卷的柔软的头发:“你怎么过来了?” “沈姐姐说你受伤了,王爷要给你疗伤不让我过来……可是我好担心……” …… “我没事了。”季浩熙冷冷的说,在继续这个话题我真的会翻脸! 沈佳看出了季浩熙的别扭,抿着嘴偷偷的笑了笑,然后打岔道:“花卷――” “季睿。”花卷小声说。 “嗯?”季浩熙不懂。 “王爷说,沉王府的小少爷,不可以叫花卷这么难听的名字,要叫季睿。” 沉王府的小少爷?季睿? 季浩熙心中一暖:“名字是王爷给你取的么?” 花卷点点头。 季浩熙心底有些浅浅的感动,伸手轻轻的抱住了花卷:“恩,以后我们就叫季睿。” “可是花卷是馒头哥给我取的名字……”花卷还有点小小的不舍。 “我们小名叫花卷,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季浩熙半蹲下身,看向花卷眼睛闪亮亮的。 花卷还是小孩子心性,立刻欢快点头。 “但是馒头哥……”花卷突然又想起什么。 季浩熙疑问的看向他。 “我也担心馒头哥。”说着,花卷就红了眼睛。 “你还没有见到馒头?” 花卷点头。 季浩熙有些疑惑,馒头不是三天前就回来了么? “放心。”季浩熙安慰似的拍拍花卷的脑袋。“馒头没事儿。” “真的么?”花卷闻言有些激动,但是季浩熙却在想着人在赤裂左律那里要怎么去问他,所以便忽略了花卷的小表情。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花卷自己傻乐。 “季公子要不要吃点东西?”沈佳随后又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些简单的小菜。 看着比较可口,季浩熙还真的觉得有点饿了,于是招呼着花卷一起吃点。 地牢里,阿二已经浑身是伤,左眼已经肿成了一条缝。 但是尽管如此,阿二还是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肯松口。 赤裂枫护似乎看得有些烦,抬手让下属停下。 “我低估你了。”赤裂枫护看着阿二摇摇头。“没想到你对秀丽居然这么忠心。” “哼……”阿二说话有些困难,但是气势不输。“早知今日如此,我真不如当时就先毁了那个小贱人!” 赤裂枫护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而赤裂左律则直接一巴掌挥了上去。 阿二被赤裂左律的手劲打的当下就吐出了两颗牙齿,在转回头的时候,神色不禁有些阴森:“看来那个小贱人还真是有一套。” “本王愿意,怎么样?”赤裂枫护不怒反笑,冷冰冰的看着阿二说。 赤裂左律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赤裂枫护一眼,在看向阿二的时候似乎没有了什么耐心。 “秀丽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到现在为止你居然连报仇的对象都没搞清楚,却在这儿白受罪?” 听见秀丽妈妈的名字,阿二咻的一声转过头来。 “妈妈就是被贱人害死的!” “蠢。”赤裂左律再次点评。“要是能杀秀丽,沉王当场就结果了她,还留着送到益王府做什么?本王问你,在秀馆出事的时候文旗行在哪里?在秀丽出事的时候文旗行又在哪里?秀丽就是被文旗行灭的口,意在怕她泄露出什么!否则你幕后的那位主子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安然无事!在你满大街找浩熙要为秀丽报仇的时候,你以为你就没有被盯上么?” “你别想要骗我!”阿二咬着牙说。 “骗你?”赤裂左律面带讥讽:“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打手,背后的主子都不重用你,还值得两位爷来审你?” 话毕,赤裂左律嘭的扔了两个腰佩在阿二的脚下。 “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本王昨夜在你的藏身之处抓到的两个黑衣人身上的,本王不认的,你还不认得么!” 阿二看着地上的腰佩,呼吸一滞。 “阿二。”赤裂枫护最后做陈词总结,声音低沉:“我敬你有情有义,你自己在这里想一想吧。你的仇人到底是谁,你到底要向谁来报秀丽这个仇。想好之后,在让侍卫来联系我。” 说完率先走出了地牢。 赤裂左律在后面,继续盯着阿二若有所思。 就在他转身,阿二以为他要离开之际,赤裂左律突然转身,阴冷的开口:“浩熙那件事,徐泽谦有参与吧。” 阿二心底一寒,不是因为面前这个人猜对了,而是面前的这个人突然间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而刚才的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假象而已。 看着阿二的神色,赤裂左律已然知道了答案是什么,神情瞬间又变成了一副漫不经心之中而又带点狂放不羁的样子。 “好好想一想。”赤裂左律似乎意有所指的说。 地牢外面,赤裂枫护淡然的看着最后从地牢里面走出来的赤裂左律,脸上没什么表情。 “听见了?”赤裂左律看起来毫不在乎。 赤裂枫护动了动视线,表示肯定答案。 距离又不是很远,加上赤裂枫护高深的内力,何况自己又没有刻意压低什么,听见了很正常。 “浩熙是我的人。”赤裂枫护省下了赤裂左律此番动作背后的各种绕绕圈圈的意指,简单明了的宣布主权。 果然,赤裂左律闻言不悦的眯起了眼睛。 突然赤裂枫护再次开口:“浩熙是我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我会爱护好他也会保护好他,不牢大哥费心。” 赤裂左律还没想明白赤裂枫护为什么要突然在无聊的加上一句,就听见管叔非常配合的非常惊讶的开口:“哎呀,季公子!您什么时候来的?” 赤裂左律:…… 赤裂枫护你这么做会不会真的无耻了点? 赤裂枫护一脸淡定的转过身,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走向季浩熙。 “你怎么过来了?” 要不是管叔的表情太欠扁,季浩熙刚才还真的就信了,于是他非常意味深长的白了赤裂枫护一眼,花卷小小的脸从季浩熙身后冒出来,看向赤裂枫护的视线躲躲闪闪的。 赤裂枫护突然觉得花卷抓住季浩熙衣角的小手有点碍眼,从他的这个方向看下去,简直就像花卷在抱住季浩熙的腰身一眼。 赤裂枫护抬手想拽开花卷,却被季浩熙先行一步把花卷从身后带了出来,伸手牵住他。 赤裂枫护冷静的伸手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背在了身后――站着做啥的明明是贾谷乐说的,居然到现在还生气。 “南王――” “叫我左律就好。”赤裂左律貌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季浩熙,却惹得赤裂枫护不悦的眯眼看向他。 赤裂左律到底对自己存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思季浩熙并不是非常清楚,他们只是在几年前曾是关系不错的朋友罢了,何况当时赤裂左律还易容。 但是赤裂左律对于季浩熙来说无疑是特殊的,总没有办法用对待陌生人的方式来对待他。 “我们家季睿想知道他哥哥馒头现在在哪里。” 季浩熙笑盈盈的看着赤裂左律说,那笑容真诚而客气。 赤裂左律听到|“我们家”的时候,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口气不冷不热:“他很好,身上伤口比较多,暂时先放在南王府养着吧,好了自然会回来。” 季浩熙闻言放下心,低头笑眯眯的看着花卷――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花卷怀疑的看着赤裂左律,虽然还有些不放心,却也不敢主动跟赤裂左律对话,只好选择相信季浩熙。 赤裂枫护因为那声我们家此时内心有点小小的舒爽,所以容忍了季浩熙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笑的眼睛都亮闪闪,直接伸手把人拽到了身边,冷漠的对赤裂左律说:“好了,事情办完了,沉王府也不留你吃晚饭了,慢走不送。” 季浩熙有些无语,赤裂枫护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拽着季浩熙就往回走,把花卷都扔在了一边。 花卷一时间有点傻眼,傻呵呵的看着一直冲他招手让他跟上的季浩熙,却不知道怎么办。 是不知道怎么办――因为赤裂枫护偷偷的给了他一个“你跟上来就死定了”的阴鸷的眼神。 “哎……”管叔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牵起花卷:“跟爷爷走吧,爷爷领你去喝茶。” 回到房里只剩下二人之后,季浩熙想起昨天晚上赤裂枫护半哄半胁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动作,就忍不住生气脸红,于是转移话题道:“赤裂左律来这里干嘛?” “你干嘛关心他?”沉总关心错了重点。 我关心你妹啊!“现在不是特殊时期么。”季浩熙小声的嘀咕了一声,赤裂枫护昨天对他讲过了皇上现在的意思可能是借由这次的事情当做是给二人的一个考验,季浩熙想不明白这种关口两个人不应该是暗地里较劲儿么。互动个什么劲? “我知道。”赤裂枫护拉过凳子坐在季浩熙身后把他抱进怀里,下巴蹭在季浩熙的耳边。 “我那里疼!”季浩熙吓的瞬间跳脚。 “我看看。”赤裂枫护作势就把扒下季浩熙的小裤裤。 季浩熙见状都快哭了,骚年你这是想要玩死我么,并同时拼命伸手阻止。 看季浩熙一脸认真的样子,赤裂枫护没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 “你故意的。”季浩熙明白了过来,看向赤裂枫护咬牙切齿。 “我有我的考量,赤裂左律想来也会想明白的。”怕季浩熙真的生气,赤裂枫护瞬间转移话题。 季小受成功上钩:“什么考量?” 赤裂枫护摇摇头,神秘兮兮的看着季浩熙:“上次在温泉都没做,我们去试一次吧?” “赤裂枫护!” 两个人正在打闹,卓科突然敲门通传:“主子,泽谦公子来了。” 季浩熙一愣,沉默不语的看向赤裂枫护。 “我和他没什么。”赤裂枫护下意识说。 “那我可以去么?” 赤裂枫护有些难以抉择――他是和泽谦没什么,但是不代表泽谦和他没什么啊! 妈蛋这种被捉奸在床的即视感! 看到赤裂枫护的犹豫,季浩熙沉下眼眸:“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就好。” 赤裂枫护闻言心中一软:“没关系,我们一起过去。” 结果你以为下一秒是季小受瞬间感动的抬起萌萌的小眼睛可爱的问真的么?真的可以么?么?!(……) 当然不是,季浩熙闻言瞬间起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身,动作快速果断决绝:“那走吧。” 赤裂枫护:……我是不是小看了我们家小熙? 卓科在门外等着赤裂枫护,结果却是季浩熙和赤裂枫护一起出来,停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赤裂枫护耐心的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沉声道:“愣着做什么,带路!” 卓科的表情瞬间有点苦逼……“那个……泽谦公子以为您在……寝殿……” 后面卓科实在说不下去了,悲催的看着自家主子,真的没我事啊,真的跟我没关系啊,主子你脸色不要这么恐怖啊,主子你咬牙做什么啊! 季浩熙笑眯眯的在赤裂枫护的腰上掐了一把,真是“没关系”。 “泽谦离开沉王府四五年,向来是忘了书房怎么走了。”赤裂枫护冷静的胡诌,非常认真的看着季浩熙。 “去看看!” 季浩熙霸气带路。 事实上,季浩熙并没有多生气,两个人一步步走到今天,也是一步一个脚印下来的。 他相信赤裂枫护,更相信这个人的人品。 只是看着赤裂枫护难得也会露出一丝丝紧张的神情,轻易放过昨天晚上的py岂不是白py了! 泽谦悠闲的观赏着赤裂枫护屋内墙上的新书法,听到推门声笑盈盈的转过身:“阿――季公子。” 热情洋溢的语调瞬间down了下去。 赤裂枫护随后走进来,耳朵上貌似有个牙印。 “咳。”见泽谦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耳朵,赤裂枫护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有什么新发现了么?” 泽谦没有回答,视线在季浩熙和赤裂枫护之间晃动,表情难看。 “泽谦。”泽谦静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赤裂枫护终于再次开口,并带着隐隐的压力。 “……有。”半晌后,泽谦不情不愿的说。“事发之前益王曾秘密回宫,金哲也被人发现从东三门出来。” 东三门是皇宫东面的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门,金哲能秘密入宫,恐怕还是皇宫里头那位所为的。 但是泽谦的表情绝对不像是就发现了这么点东西。 泽谦用奇怪的神情看着季浩熙,突然报复似的笑着转向赤裂枫护:“根据我在宫内的打听到的消息,妃(段书萱姐)向皇上谏言,段侧妃聪颖贤惠,知书达理加上此次孕子有功,不日将被册封加冕沉王妃。” “泽谦!” 季浩熙耳边突然翁了一声,眼前只剩下赤裂枫护对着泽谦暴怒的脸,他甚至听不清赤裂枫护一张一合的嘴在对他说什么,最后一切杂音在季浩熙的耳边只汇成了四个冗长而低沉的字:“恭喜沉王……” 赤裂枫护一张一合的嘴在对他说什么,最后一切杂音在季浩熙的耳边只汇成了四个冗长而低沉的字:“恭喜沉王……”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够粗长…… 在坚持一天,假期在向我们挥手!!!! ☆、第六十一章 61 耳边很吵,季浩熙似乎听到了贾谷乐的声音“――当时拿回来怎么不先给他吃下呢――” 然后是景束的声音:“――王爷,这个时候查惩泽谦岂不是打草惊蛇么!” 还有沈佳的声音:“――公子,你一定要撑住啊……你在不醒来,主子也要倒下了。” 当然最多的还是赤裂枫护的呢喃的声音:“――今天都三天了,今天文旗行的卷宗已经调出来了,你在不醒来,等到骞奇来了又要训斥我了。” “――今天是第五天,文旗行、阿二和段书萱身边的人把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老二,但是我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母后不允许我和大哥合作,也不准许我在这样继续为你分心。起来吧嗯?” “――七天了。在文旗行的案子上出现了新的问题,小熙你起来跟我说说话吧。师父已经训斥我好几次了,母后还想见见你,在不醒来,我可真的要扛不住了……” “――师父让我给你揉揉身子,说躺久了身子会难受。段书萱被软禁起来了。但是她肚子里确实有我们赤裂家的骨血,起来告诉告诉我怎么办嗯?” “――浩熙,事情好像有点麻烦。皇阿玛一直迟迟不肯在赤裂南辰的事情上松口,景束让我把你先送出去,不过我不放心。” “――浩熙……求求你……醒来吧……在不醒来,贾先生也没有办法了……” …… 赤裂枫护…… 季浩熙动了动眼睛,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赤裂枫护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 季浩熙有些头痛,有些无力,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是一滩化开的水。 这里是哪里?我又是在哪里? 肉眼所到之处都是白茫茫一片,看起来像是那天刚从滑坡上掉落进山谷的那一刻。 ……难道这一切都是梦?! 遇到赤裂枫护是梦?! 与赤裂枫护相爱是梦?! 与赤裂枫护有关的一切一切都是梦?! 不要…… 季浩熙突然心底翻涌起一阵一阵的凉意。 赤裂枫护,帮帮我,我要醒过来,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梦。 头也痛,嗓子也痛,肚子也痛,好像全身都在痛…… “……枫护……” 季浩熙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喊出了声音,因为他好像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枫……护……” 一阵沙沙沙的声音响起。 “……醒了?”一个好听的女声靠近问了问。 是谁…… 季浩熙用力抬起眼皮。 “――看样子是醒了,去通知主子,说人活过来了。” 紧接着一切又恢复到了平静。 御书房内,皇帝正在和一群心腹大臣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一个太监模样弯腰小跑到门外都公公身边,小声说了什么。都公公皱了皱眉头,点点头推开门进去,靠近皇帝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皇帝听完诧异了一下:“醒了?” 都公公点头。 皇帝沉吟了一下,低沉对案下的大臣道:“这件事情,朕的想法,已经同诸位爱卿说明了。此事非同小可,诸位爱卿也回去仔细想一想给朕上一道折子上来吧。” 案下的大臣们立即起身领命,恭送了皇帝出门。 挥退了i撵,皇帝和都公公还有一行侍卫徒步向巨大的皇宫中某个阁院走去。 看起来院子里关的是不得了的人物,门口还有重兵把守。 见皇帝前来,门口的侍卫跪下请安,还没开口,就被皇上挥手免了。 于是冗长的请安就变成了三个字“谢皇上”。 伴随着这声谢皇上,皇上抬腿走进了内殿。 进门,发现已经有人在屋内了。 望过去,赫然是许久不见的金哲,而躺在床上的,赫然是季浩熙。 金哲正在给季浩熙把脉。 许久不见,金哲看起来似乎有些憔悴,眉间有些许惆怅。 “怎么样?” 看着皇帝亲自前来,金哲想要起身请安,也被皇帝挥手免了。 “没事儿了,孩子也算是保住了。只是这胎经过这么一折腾,恐怕是不会太稳,个人建议,还是不要的好。免得将来出生也是多病缠身。” 皇上没答话,问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金哲伸手扒开季浩熙的眼皮看了看,“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嗯。”皇上点点头,”有没有办法让他现在就醒过来?” 金哲闻言一愣,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看起来倒也不卑不吭。“有。” 说着就摊开了一个针裹,拿出一根银针往季浩熙头上的某个穴位刺了上去,眼睛里面波澜不惊。 季浩熙顿觉一痛,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又是陌生的景色。 同样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床顶,床顶还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粉色的帘子和淡淡的安神香的味道进入鼻尖。 这是哪里,季浩熙张了张嘴,发现喊不出声音。 季浩熙心底瞬间凉成一片。 难道再一次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又变成了一个新的人物,然后遇到新的人生? 这!不!可!以! 赤裂枫护!季浩熙瞬间眼眶红成一片。 老天你在开我的玩笑么? 给了我那样的一个人生,然后遇到了那样的一个人,最后在我努力和勇敢之后,在把我甩出原来的生活。 我怎么办?赤裂枫护怎么办?! 发现季浩熙的神色有些不对,金哲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浩熙?” 映入耳帘的声音有些熟悉。 季浩熙想要转过头,却有些困难。 “……哲?”季浩熙好不容易发出一个单音,视线却不有自主的向金哲之外的地方扫过去。 旁边的小丫鬟伶俐的端着一个茶杯过来,递给金哲。 “喝点水。”看得出季浩熙眼里的困惑,金哲却只是敛下眼眸:“喝的水。” 季浩熙点头,在金哲的帮助下,稍微喝了一点清水润了润喉咙,在张口,发现嗓子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金哲把季浩熙扶起来,这时季浩熙才发现,金哲身后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位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 赤裂赫看向季浩熙的脸庞的视线冷冰冰的,甚至还夹杂着一丝阴狠。 季浩熙下意识的僵了一下,金哲看着季浩熙的视线,低声道:“浩熙,见过皇上。” 不用金哲说,季浩熙也知道那位是谁,不是那位穿着龙袍,而是眉眼间与赤裂枫护太像了。 “草民――”季浩熙声音嘶哑难听,扶着金哲起身下地跪下,这过程中,皇上一直只是冷眼看着,未做阻拦。“见过皇上。” 季浩熙头低低的,像是第一次向赤裂枫护行礼那样,额头枕在掌心里。 皇上一直冷冷的看着,不阻拦,也不叫起,季浩熙虚弱之极,却咬牙忍着。 从古至今,同性的恋爱一直是不被看好的,也是很难被祝福的。 季浩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也不知道赤裂枫护在哪里,但是现在,他有很多问题,都只能等皇上走了之后才能去问金哲。 金哲看着有些急,却无可奈何。 对于金哲来说,每个人都有最在乎的事情。或许这个世界上皇帝最大,但是同时皇上也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此时他才会出现在这里,季浩熙才会出现在这里,赤裂枫护才会沉静而冷漠的回去思考皇上的话,赤裂左律才会把事情关注的重点转移,赤裂南辰目前也只是被圈禁而已。 这场闹剧啊…… 金哲忍不住有些想笑。 不亏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不亏是建立了巨大的机密系统的人,在所有人都在为一系列的事情感到迷茫、困惑和不解的时候,他却有着最大的资源可以在安装帮助他验证每一条他的疑惑和猜测。 金哲眼底暗淡。 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好在他还是金家大少爷,好在最后他选择到了正确的队伍。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挽救那个人,还来得及。 “抬起头。” 不知道季浩熙在地上跪了多久,皇上终于慢悠悠的开口,声音里确实无法比拟的威严。 赤这就是坐在皇位上的人么? 季浩熙抬起头,视线却一直定格在地面上。 这就是赤裂枫护追求的位子,想要成为的人么? “朕救了你。”皇上言简意赅。 “谢皇上。”季浩熙小脸苍白,除此之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以为,朕凭什么救你?” “草民不知。” 实话实说,不卑不吭。 “季浩熙,你要知道,朕可以救你,同时也可以杀你。你凭借一个人的姿色,硬是让朕的两个儿子为了你出言顶撞了朕,此种行为,朕真是杀了你,你可有怨言?!” 皇上的声音恁的严厉起来,季浩熙却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不害怕了。 本来他以为,或许有那么一小点,他出现在皇上这里,是赤裂枫护放弃了他,或许是因为段书萱的事情,赤裂枫护不得已放弃了他。 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 段书萱的事情,在那天突然昏倒之前,季浩熙已经知道了。 作为皇子,赤裂枫护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子嗣,并且王妃主位悬空。作为父母,恐怕谁都会担心这个。 现在突然听说段书萱有孕,那么想要封她为王妃看起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要说赤裂枫护为他出言顶撞皇上他可以理解,但是赤裂左律呢…… “皇上。”季浩熙沉静的望向地面。“我想知道枫护现在怎么样了。” 反正皇上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此时季浩熙倒也不在在乎了。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冷着眸子看着季浩熙,似乎觉得眼下的人胆子有些大。 “你想知道他的什么事?”皇上冷笑。“朕已经降旨封段书萱为沉王妃,等到案子一结,就开始正式的册封大典。” 皇上冷静的一边说一边观察季浩熙的脸色,或许是对方的脸色本来就不太好,所以在季浩熙脸上并没有看出什么其他出来。 季浩熙抬起头看向皇上,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皇上见状挥挥手,屏退了屋内的人。 金哲迟疑了一下,看向季浩熙,季浩熙冲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待屋内人都走没了,季浩熙才抬起头:“您有什么想法,您直接告诉我吧。” “呵。”皇上冷笑了一声。“那朕不妨就实话跟你说,朕有意退位,这次的事情虽然说朕不是一无所知,但是朕却确实有所不为。旨在考验左律和枫护两个人。而你,确实是一个意外。作为一名合格的皇储,不可以和男子暧昧不清,更不可以被私情所干扰。而你,出身无门,身世不清,更是一名男子。你的身份会让护儿在群臣面前尴尬,更会让护儿在百姓面前尴尬,朕岂可容你!” “那……”嗓音嘶哑的太厉害,季浩熙低低的咳了几声。“枫护呢?” “三皇子赤裂枫护抗旨不尊,正在沉王府面壁思过。”皇上倒也丝毫没有瞒着季浩熙。 “您想让我劝他是么?”季浩熙再一次平静的问。 而这次,皇上却低低的冷笑了起来。 “你以为朕还会让你在见到他?” 季浩熙心中一惊。 “左律为了你的事情昨儿个在殿前跪了一天。你一个小人物却能扰乱朕两位皇子的脚步,朕只是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暂时留着你罢了,不过念在你肚子里怀有我赤裂的骨肉,朕会最后放你远至边疆的。至于其他人,这辈子你不会在见到了。” 皇上满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随着他的话脸色白到不能再白,微晃的身形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只是皇上不除季浩熙倒不是真的顾虑季浩熙肚子里的包子,而是赤裂枫护那天抗旨的话让他太过震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季浩熙最佳罢了。 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到季浩熙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手脚都冰凉成一片了。 奴婢从外面端来了晚饭,季浩熙并无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些。 因为刚才再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季浩熙无意之中触碰到小肚子,发现那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有些微微的鼓起来了。 硬硬的。 里面是个小生命,赤裂枫护的孩子,他们的。 很难说清楚在听见金哲的声音那一刻他心里是多么轻松。 虽然和赤裂枫护之间的感情看起来并没有经过很多轰轰烈烈和刻骨铭心,但是从一开始就把对方刻在了心里。 季浩熙摸了摸手上廉价的戒指,那个人居然会抗旨不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倔强,武断,闷骚,腹黑,别扭,无耻。 一直以为对方或许没有自己爱他那样爱自己,现在看起来,这段感情似乎是得到了充足的回应。 夜已深,或许因为昏迷的时间太长,季浩熙虽然疲惫,却没有想要睡的念头。 春末的节气,已经可以听到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和夜莺的声音。 季浩熙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抬头就是窗外巨大的圆圆的月亮。 恐怕师父那个时候说的第三件事情,指的就是今天吧。赤裂枫护是皇子,所以皇上未必能容忍他。 突然窗外一阵黑影略过,屋内没有点灯,巨大的黑暗和窗外的月光形成的反差让季浩熙不由的心底一寒。要知道,曾经听过的关于故宫鬼故事的传说可不少啊…… 季浩熙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床单,正犹豫着要不要喊人的时候,背后一阵冷风袭来,自己瞬间就掉入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 “小熙……”那个人紧紧的从背后抱着他,脸颊上的胡茬扎在季浩熙的额头上,有些淡淡的不舒服。 但是对于此时的季浩熙来说,这却像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枫……护……”季浩熙伸手紧紧的覆盖住那双抱在自己胸前的手,眼眶在黑暗里有些红。 赤裂枫护听到季浩熙嘶哑的嗓子心里不禁万分难受,他抱着季浩熙一起躺倒床上,把人抱在臂弯里。 “瘦了。”赤裂枫护捏了捏季浩熙的脸颊。 季浩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我以为你会伤心或者吃醋什么的。”赤裂枫护有点纳闷的看着季浩熙,眼前人的反应不太正常。 “为什么要伤心吃醋?”季浩熙也纳闷,然后解释道:“皇上跟我说你为了我抗旨不尊在沉王府面壁思过。”他看着赤裂枫护,眼神很清澈。 “呵。”赤裂枫护低低的笑了一声。“居然跟你说实话,害怕白担心了半天。” “不会的。”季浩熙伸手抚上赤裂枫护的胡茬。“除非听到你亲口跟我说,不然谁的话我都不信。” 赤裂枫护心底一热,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季浩熙的脸颊:“傻瓜。” “我昏迷了多久?为什么好像发生了很多事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季浩熙终于找到人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 “你昏迷了半个多月了。”赤裂枫护说着有些憔悴。 季浩熙闻言心疼的摸了摸赤裂枫护的侧腰,哎,也瘦了。 赤裂枫护好笑。 开始给季浩熙讲述他昏迷以来发生的事情。 当时季浩熙听到泽谦故意露出来的那个消息的时候,急火攻心余毒复发,加上当时季浩熙身体的特殊状况,那半颗解药完全没有开始的想象中的可以清毒的效果。 就在连贾谷乐都要束手无策之时,金哲突然秘密来到了沉王府。表示他有办法治好季浩熙,同时,赤裂枫护必须要答应他一个条件。 “救静王?”季小受惊讶,他猜测过了或许金哲与静王有关系,却没想到会是这么直接的关系――金哲自幼与静王相识,并且一直默默的爱着他。 “没想到金哲这个人居然会为爱不顾一切,哪怕明知道对方在犯错。” “那他为什么突然反悔?”季浩熙疑惑。 赤裂枫护闻言静默了一下,半晌之后才说:“他说……德妃还活着。” 季浩熙有些淡淡的呆,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赤裂枫护才反应过来,季浩熙并不知道宫内的事情,也不知道德妃是谁。 其实关于当年的事情,赤裂枫护也不是非常清楚,那个时候他也非常小,只知道德妃似乎是一夜之间暴毙,当时宫内还在到处传德妃宫内闹鬼的事情,导致很多一段时间之内,都没有人敢靠近德妃的宫殿。 而静王,就是德妃的孩子。 “那这件事情呢?”别告诉我大家废了半天劲最后是不了了之。 赤裂枫护摇摇头。 “阿二和骞奇的供述都在我的手里。阿二承认秀丽背后的主子是静王,秀丽只是静王手中用来监视我和骞奇其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当第一次沉王府内传出府里多了一个不得了的小男宠的时候(说这话的时候赤裂枫护亲昵的捏了捏季浩熙的小鼻子),老二就关注过你一段时间。当时恰好段书萱身边来了新人,大家对他都不了解,于是老二就偷梁换柱让自己的手下易容了进来。 不成想徐苑居然是泽谦的弟弟,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泽谦――” “泽谦跟你什么关系?”季小受这次终于抓住了重点。“徐苑一直对我有所不满,想必也是为他哥哥,高界这个人也说过,泽谦曾经跟你关系匪浅。” “泽谦是我一名死士。” 愣! “死士?”看起来怎么完全不像! “因为泽谦长相出众。”赤裂枫护看出了季小受的疑惑。“于是他干脆将他的身份伪装了一下,然后派出了身边,去做一些我和其他死士不方便出现搜集的工作。” “那徐苑呢?你们俩还一起喝汤!” 赤裂枫护哭笑不得,这都多久的事情了。 “他并不知道他哥哥的工作,一直以为是我负了泽谦,所以看到我又和你在一起有些不满罢了。” “是么。”季浩熙还在小声嘀咕。“但是我看他们兄弟俩的眼神不太像啊……” “就是这么一会儿事儿。”赤裂枫护无耻认定。 “接着说。”季浩熙催促道。 “段书萱当时心生妒意,出重金花钱买你一条命。静王听下属汇报之后,顺水推舟让人把你送到秀馆,或许可以在栽赃一把骞奇。中途却被泽谦拦下,要求――” “要求让我生不如死。”季浩熙看着赤裂枫护说不出口,平静的接过话头。并且露出一个,你看你看,都这样了还说没有关系。赤裂枫护毫不客气的低头擒住哪张说话的小嘴。 赤裂枫护这一吻毫不客气,等到再次放开季浩熙的时候,季浩熙简直有些气若游丝,哪里还有功夫去接着想关于泽谦的问题。 “后来呢……”季浩熙虚弱的问。 赤裂枫护一时间有些沉默,只是直直的盯着季浩熙的眼睛。 季浩熙觉得赤裂枫护的反应有些奇怪。 “现在我手里握有阿二和骞奇的证词。赤裂左律手里握有静王指使下毒的证据,金哲又愿意承认静王的所作所为――” 季浩熙眨了眨眼睛,看起来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啊。 “可是我答应了金哲,只要救你,我就可以放了赤裂南辰一马。” “你要将王位拱手相让?”季浩熙惊呆。 赤裂枫护摇摇头:“还不一定,赤裂左律却迟迟不肯将手中的证据交出去。” 季浩熙明白了枫护一开始的沉默的意思,十有八九,又与自己有关。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赤裂枫护说:“赤裂左律担心赤裂南辰的事情已解决,你对于皇上而言,就没用了。” 赤裂枫护静静的看着季浩熙的眼睛,故作无偿却有些赌气的道:“大哥对你,也是认真的。” 季浩熙眨了眨眼睛,终于明白面前的家伙在别扭什么,想要起身主动吻一下对方,这个动作却因自己现在的姿势和身体状况做起来有些困难。 于是季浩熙只好用力的揉了揉赤裂枫护脸颊的胡茬,然后又捏了捏。 第一次捏赤裂枫护的脸,季浩熙想要扯起对方的嘴角搞个古怪的神态,终于因为手上无力而放弃。 “可是我却只爱你。”季浩熙认真的说,然后扯下赤裂枫护的手,放到自己有些微鼓和硬硬的小肚皮上,“还有这里,他也只爱你。” 赤裂枫护不禁有些动容,伸手紧紧的抱了抱季浩熙:“傻瓜,除了我之外,我不会让你爱上任何人。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季浩熙勾起嘴角笑了笑,有赤裂枫护在,之前的所有担心和害怕都没了。 皇上,就算你不让我见他,他也终会来见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 62 季浩熙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已经凉了。 不知道赤裂枫护什么时候走的,不过季浩熙已经不再担心这个问题了。 昨天见过的奴婢在听到屋内有了动静之后推开门走了进来,后面的人鱼贯而进伺候季浩熙起床穿衣洗漱。 为首的大丫鬟冷淡淡的,屋子里的人很多,但是从头至尾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讲话。 季浩熙也没傻到主动去招惹皇上的人,倒也安安静静接受被人伺候和吃早饭。 赤裂枫护说,后面的事情他会想办法,季浩熙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呆在皇宫,先把自己养胖再说。 见到季浩熙没事儿,赤裂枫护倒也不似一开始那么着急,于是也暗中与皇上隐隐的较上了劲儿。每天真的认认真真开始在沉王府面壁思过起来,晚上在偷偷摸摸的跑到宫里跟季浩熙一起睡觉。 这么风平浪静,倒也过去了几天。 段书萱直挺挺的跪在自己的寝殿门里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她现在被赤裂枫护变相软禁,别说见到赤裂枫护,就连寝殿都出不去。 从年初开始,赤裂枫护也一直没有在靠近她的寝殿半步,在诊断出她有身孕之后更是不闻不顾。 现在段书萱既没有办法联系上娘家,也没办法联系上宫里。 赤裂枫护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不知道,但是今天她无论如何也要跟赤裂枫护见上一面,至少她要为自己的孩子争取一下。 卸下了王爷的光环的赤裂枫护难得在书房里看起了游记。 管叔每过一会儿就进来看一眼赤裂枫护这头是否有什么需要。 倒不是管叔突然勤劳了起来,而是赤裂枫护把他屋子里那点好茶都没收了。 “主子,还跪着呢,段侧妃的身子现在恐怕使不得这么跪下去啊。” “那就打发她起来。”赤裂枫护摆摆手。 管叔叹了一口气,前往段书萱的寝殿。 “段侧妃,主子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您还是先起来吧,待主子心情好一些,自然会来找您的。” 段书萱跪在太阳地下,脸色有些发白。 “管叔你不用敷衍我,我在沉王府这么些年,王爷什么人我心里清楚的很。我今天跪在这里,不是以段家二小姐的身份,而是以他未出世的孩儿的母亲的身份。我今天一定要见到王爷,他要是不见我,我就一直跪着。” 管叔摇摇头,何必呢这是。 “段侧妃,您听我一言,您现在怀着身子,不管做什么事,要先保重自己。” 段书萱咬咬嘴唇,她当然也知道这样冒险,可是如此之外,她又有什么把柄可以让赤裂枫护出来见她。 见段书萱说不听,管叔冲一旁的段瑶使了使眼色。 段瑶红着眼眶,跪在段书萱身边,打着伞帮她遮阳。 段瑶不善良,倒对段书萱衷心。 “主子。”段瑶声音带着哭腔:“别跪了,起来吧,您考虑考虑肚子里的小主子阿。” “小主子?”段书萱笑了,眼睛里有些愤恨和苦涩。“他娘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如何能保的了他。”说着段书萱看向管叔坚强无比:“管叔,王爷她一天不见我,我就跪一天,两天不见我,我就跪两天,三天不见我,我就跪三天,一辈子不见我,我就跪死在这里。” 管叔叹气,打算回去如实禀告。 走到半路上遇到了玄真人。 “还跪着呢?” 管叔点头。 “护儿那头怎么说?” 管叔摇头。 “胡闹!”玄真人瞪眼。“待我去找那个混小子!” 赤裂枫护正在想今天晚上要给季浩熙带点什么过去,季浩熙这几天似乎食欲不太振。 正想着,玄真人就推门走了进来。 赤裂枫护愣了一下,管叔在后面直冲着赤裂枫护使眼色。 赤裂枫护明白了他师父为什么过来,却只是冷漠起身。 “你糊涂了?”玄真人没好气的说:“那位现在有着身子,你觉得你家老太太能任着你胡来?” “皇祖母?”赤裂枫护愣了一下,他倒是有些年没见老太太了,一时间还真的没考虑到老太太。 “你怎么想的?”玄真人问。 “等到这边事情解决,小熙身体恢复,我就带他走。” 玄真人一惊:“你要放弃现在的地位和身份?!” 赤裂枫护看向玄真人眼里一片清明平和:“皇上容不下小熙,小熙也不适合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生活在这个缤纷复杂尔虞我诈的环境里。在皇上将我困于宫里又偷偷把小熙带走的时候我就想好了。” 玄真人脸上还是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个向来天下第一个人第二的徒弟会有一天为了爱情做到如此奋不顾身的地步。 “师父你以为皇上会真的愿意救小熙么?对于他来说,段书萱肚子里的才叫子嗣,小熙,是天理与法理不容的存在。所以,我对皇上说,他活我活,他死我死。” 话毕,同时震惊的不仅有玄真人和管叔,还门外的景束。 震惊过后,景束默默的收回敲门的手,眼底有些默然和沉寂,在原地站了片刻,又静静的转身走了。 而在南王府,赤裂左律也推了好几天的早朝。 这几天朝堂之上气氛已经降到了历史的最低点,四位皇子全部号称身体抱恙无法上朝,皇上脸色难看的那叫一个精彩。 赤裂左律不知道赤裂枫护和金哲做了什么约定,而赤裂左律迟迟不肯对静王案发声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正如赤裂枫护所说,他不知道皇上一旦没有了鼓励会怎么对待季浩熙,二是,赤裂左律也无法确定皇上的考验是否结束。 目前看来,显然幕后黑手是静王,皇上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装作不知道,还让他和赤裂枫护去查,考验的就是两个人的随机应变和手段能力,但是皇上心思深不可测,不到最后一步,赤裂左律也不敢轻易在迈出一步。 一点点盼着天色暗淡,季浩熙早早就躺下了。 数着拍子知道赤裂枫护不会这么早来,却还是睡不着,缩在被子里翻来覆去。 赤裂枫护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季浩熙所在的宫殿外面,却看到两个太监一样打扮的人偷偷摸摸的在院子外面徘徊。 赤裂枫护心下生疑,于是屏住呼吸守在了原地。 “好像没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较小的太监说。 另外一个沉稳的大太监没说话,摆手示意他静一静。 约莫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那个小太监又忍不住了:“真的没人来。” 大太监面露疑色:“不对呀,明明说这几天这里都有些声音出来。” 小太监看起来有些害怕:“大哥,主子每天到底来让我们看什么阿?这里关的不是皇上的人么,主子要干嘛阿。” “闭嘴。”大太监没好气的说。“你记住,在宫里想活命,少听不该听的,少问不该问的!” 小太监被训的不敢搭腔。 两个人约莫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去。 赤裂枫护担心有诈,没有现身,约莫又半个时辰之后,见在没有人和动静传出来,才矫捷而迅速的进入到屋内。 季浩熙一听见有声音立刻爬了起来,刚要开口:“你――” 赤裂枫护伸手捂住季浩熙的嘴巴,u了一声,季浩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紧张的闭紧了嘴巴。 赤裂枫护看他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伸手扯过一个毯子把人跟粽子似的裹了裹,打横抱过来。 两个人相处这么久,更亲密的事情都发生过,但是每一次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抱紧我。”赤裂枫护低头下,黑曜石般的眼眸明亮的盯着季浩熙低沉的说。 季小受立刻听话的伸手抱住赤裂枫护的脖子。 赤裂枫护从原路返回,一路风驰电掣般回到了沉王府。 从离开皇宫起,季浩熙整个人就欢快起来。 那个鸟不拉屎的笼子,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挤破头往里进。 赤裂枫护看出季浩熙的小心思,亲昵地位低头亲亲他。 回到沉王府,赤裂枫护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本来带季浩熙回来就是临时决定的,人多嘴杂,这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赤裂枫护把人放到床上,自己去换衣服。 为了方便,赤裂枫护穿了一套夜行衣,回到自己的地盘,当然还是要按照方便一点的来。 季小受饶有性质的看着赤裂枫护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赤身果体的样子。 不得不说,赤裂枫护的身材真不是一般的好,常年练武造就的一身健壮的体魄,浑身匀称的没有一丝赘肉,加上挺拔的身材和举手投足之间难以掩饰的高贵而沉冷的气场,真是想让人不去注意都难。 赤裂枫护换好衣服,发现季小受盼着腿坐在床上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看,不禁有些失笑。 “在看什么?” 赤裂枫护走过来捏捏季浩熙的鼻子。 季浩熙的脑袋被他捏的来回晃。 “放叟。”季浩熙拍掉赤裂枫护的大手,鼻音特别有意思。 赤裂枫护忍不住放开手改按住季浩熙的后脑勺,贴上去用力的吻了起来。 虽然这些天晚上二人也总是一起睡,但始终不是光明正大,于是除了亲亲也没做啥。 季浩熙不会承认自己也有些小小的欲望的,于是只好任由着赤裂枫护胡来,并且隐隐希望动作在稍微发展一下。 但是赤裂枫护十分不解风情,就在季小受刚想着要不要小叫几声刺进刺激赤裂枫护的时候,赤裂枫护居然放开了季浩熙,还体贴的给人盖好被子,并加了一句很晚了,睡吧。 季浩熙默默的忍住了想把赤裂枫护踹下床的冲动。 “带我回来没事儿么?”季浩熙欲望未消,不想睡。 “早上之前在把你偷偷送回去。”赤裂枫护拍拍他。 还得回去? 季浩熙黯然,还以为不用回去了。那个阴森压抑的地方呆的真的很难受。 感受出季浩熙的情绪明显的低落下去,赤裂枫护有些不忍。 于是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给季浩熙听。 季浩熙听完有些后怕:“难怪你今天晚上来的那么晚,他们是发现了什么么?” “我看不像。”赤裂枫护直觉道。“看起来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跟我有关?”季浩熙不确定的问。 赤裂枫护摇头:“我明天会派人去盯着看看,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然后在一次拍拍季浩熙:“睡觉!” 季浩熙澹这一夜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还能睡几个小时况且还得早点起,况且少年你美人在怀真的不想来一发么? 季浩熙赌气的低头阿呜一口咬在了赤裂枫护的胸膛上。 赤裂枫护一愣,瞬间嗓音暗哑了下来:“小熙…别闹。” 闹你妹,季浩熙又伸出小舌尖添了添。 在反应不过来赤裂枫护真的可以去撞墙了,于是下一秒,赤裂枫护直接翻身把季浩熙虚压在下面,勾起嘴角笑的有些邪恶:“小熙勾引为夫想干嘛?” 季浩熙被那声为夫叫的脸红心跳,一时有点不好意思对上赤裂枫护暗色的眸子,只好诺诺的说:“明早还要回去,不准在脖子上弄出印记!” 赤裂枫护高兴领命,低头狠狠的在季浩熙白色的小胸膛上种了一颗草莓,微疼而刺激的感觉让季浩熙一时间没忍住啊了一声。 显然这声充满?\\\\\\\\欲的声音立刻让赤裂枫护找到了感觉,低头嗓音沙哑的在季浩熙耳边说:“今晚,小熙在上面好不好?” 季浩熙眼睛一亮,光是想到赤裂枫护在他身下逼出眼泪的样子就很兴奋,立即高兴的吧唧亲了赤裂枫护一口。 不过很快季浩熙就发现他理解错了,也想多了… “动动小熙。”赤裂枫护跟个大爷似的躺在哪里抬腰顶了顶季浩熙。 季浩熙欲哭无泪,混蛋不带你这么玩我的啊!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出去玩了一天,趁着大部队在唱歌的间歇手机码出来的。 有点少哈…… ☆、第六十三章 63 第二天一早赤裂枫护并没有发季浩熙送回去。 因为死士到宫里的时候,季浩熙所被囚困的寝殿走水了。 赤裂枫护得知消息的时候天色刚微亮,季浩熙还沉稳的睡在他的身边。 赤裂枫护心里暗暗的惊了一下,这场火来的未免太过巧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发现那两个偷偷摸摸的小太监之后出现,恰巧浩熙还不在宫里,这件事情,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心里稍作思考,赤裂枫护心下依然有了主意,开口唤了死士和沈佳、卓科进来细细的交代了一番,沈佳听着眼眶有点红,赤裂枫护也无心去安慰她,只是拍了怕她的肩膀让人下去准备了。 天色将大亮,赤裂枫护估计宫里面此时也怕是应该惊动的人都惊动了。 快步回身往屋内走去,并让管叔去请了师父过来。 “小熙。” 昨夜本来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后来又与赤裂枫护胡闹许久,季浩熙此时睡得十分沉稳。 赤裂枫护伸出手指怜惜的摸了摸季浩熙眼底下的青色,心底有点浅浅的心疼,虽然舍不得,但还是伸手推了推季浩熙。 “小熙,起来了。” 季浩熙被赤裂枫护推醒,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呆。 赤裂枫护被逗笑,伸手把人扶坐起来,这个动作引的季浩熙嘶的倒吸了一口气,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疼。”季浩熙可怜巴巴的小声控诉。 赤裂枫护看着,心里愈发的不舍,好脾气的哄到:“嗯嗯,是我错了,下次我轻一点。”说着从一边拿过沈佳给季浩熙准备好的衣服,伸手替他穿上。 季浩熙撇嘴:“没有下次。”并配合的抬手让赤裂枫护帮忙穿衣服。“什么时候了?” “快亮了。”赤裂枫护含糊的说。 季浩熙抬眼看看窗外,这才觉得有些不对。 “我要穿着自己的衣服回宫不会让人看出来么?” “你不回去。” 赤裂枫护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意思,但是季浩熙却硬是发觉出来了赤裂枫护不是很对。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季浩熙伸手阻止了赤裂枫护继续帮他穿衣服的动作,轻轻把手放在赤裂枫护的手背上。 如此简单的,丝毫没有施加任何力量的动作,硬生生的让赤裂枫护停了下来,或者说,僵硬了下来。 季浩熙不急,只是静静的握着赤裂枫护的手,等他回答。 二人沉默了许久,赤裂枫护吐了一口气,口气故作轻松:“拗不过你。”他伸手点了一下季浩熙的小鼻子。“你在宫中的寝殿被人放火了。” 季浩熙惊了一下。“宫里的?” 赤裂枫护点头。“刚传回来的消息,暂时还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不管是谁做的,我都不能让你再回去。” 二人这边说着话,沈佳轻声的在外面扣了扣门:“主子,准备好了。” 听到沈佳的话,季浩熙心里忽然涌现出了一股深深的不安:“你要,做什么?” 看的出季浩熙眼底的那股不安,赤裂枫护抬起头亲了亲季浩熙的嘴,把额头和季浩熙相抵在一起:“小熙,你相信我么?” “嗯。”季浩熙沉默了一小会儿,带着鼻音发出了一个单音。 “宫内着火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在瞒过去你懂么?”赤裂枫护耐心的慢慢的跟季浩熙解释:“我是赤裂的三皇子,是赤裂的沉王和将军,谁都不会将我怎么样的。” 季浩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眼眶渐渐变红。 季浩熙突然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了赤裂枫护的脖子,鼻音浓重的问:“你要把我送走么?” 赤裂枫护的回答是漫长的沉默,许久之后,季浩熙才感觉到肩膀上有人轻轻的点点头。 “你会来找我么?”季浩熙声音带着哭腔。 “……会。”又是漫长的沉默,然后肩膀上的才传过来一个坚定的声音。 “要多久?”季浩熙不死心。 赤裂枫护再也无法回答,他不想骗季浩熙,但是偷偷从皇宫把人带走非同小可,何况现在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恐怕都知道了。 就算是赤裂枫护,也无法跟季浩熙保证。 “小熙。”赤裂枫护无奈却只好假装没事儿,把挂在身上的季浩熙抱下来,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相信我好么?” ……骗人。季浩熙很想这么说,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可能会遇到的困难的准备,却从来没有去认真想过会是什么样的困难。 一个是赤裂国的三皇子,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的人,和一个什么也不是,除了给他带来麻烦还是带来麻烦的人。 这样子的组合,分开了,真的还能再在一起么? 天色又亮了一点,沈佳看着焦急,只好硬着头皮又轻声的敲了敲门:“主子,再不走,天就亮了。” “我不要走。” 季浩熙终于有些忍不住眼眶泛红:“虽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到你,可是我跟你一起面对不好么?我不害怕,也不担心。我只要能看到你,我不要离开你。”季浩熙死死的抱住赤裂枫护不松手,好像这样赤裂枫护就不能甩开他一样。 赤裂枫护动容,心底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钝痛。 “小熙……乖。” 最终却是不得不推开季浩熙,胡乱的帮他穿好衣服,起身弯腰抱起他。 季浩熙非常想任性和胡闹,却在赤裂枫护的眼里看到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胸口像是被柔软的气息堵隔成两个世纪。 如果这一别是永恒呢? 如果他不来找自己呢? 如果自己找不到他呢? 世界上最折磨和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我想念你十年,却一分钟也见不到你。 晋寒和晋南已经把马车准备好,稳稳的停在沉王府的后门。 沈佳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卓科坐在马车前面,准备随时出来。 赤裂枫护抱着季浩熙把人放在马车上,却不松手,目光如鹰隼般直直的盯着他。 季浩熙的担心,何尝不是他的担心。 可是作为赤裂的皇子和王爷,他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这样的临阵逃脱。 季浩熙从赤裂枫护的眼神里看的真切,突然发现,自己的出现对于赤裂枫护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自己不停的给他带来问题,不停的给他带来麻烦,甚至让他在这场不见硝烟的争夺战里渐渐的处于下风。 或许自己就此离开,让赤裂枫护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才是对的吧。 这个人应该是光芒万丈的,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应该是坐在跑起来猎猎生风的战马上拥有指点江山的气魄。 从来没有如此自卑,却实实在在不容逃避的感受到了那股巨大而困难的无助和弱小。 季浩熙回望着那双充满魅力的墨色瞳孔,这就是他季浩熙这辈子遇上的爱人,或许也会是穷其一生唯一的爱人。 多么幸运。 季浩熙闭了闭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的凑上去蜻蜓点水一样吻了一下赤裂枫护:“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我的出现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对不起,因为我的出现让你不得不放弃原有的成功和骄傲。 对不起,因为我的出现让你的决定变得这么困难。 如果你现在要去追求你的一切,我不怪你。 如果你真的也想要回来找我,我等你。 不管未来怎么样。 季浩熙轻轻的放开了赤裂枫护,终于自己勇敢了起来。 “走吧。”季浩熙轻轻的对卓科说,自己钻进了马车的帘子里。 晋南和晋寒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郑重的对赤裂枫护行了一个军礼:“主子,珍重。” 暮色的天际渐渐想要露出鱼白的肚子。 卓科不在耽搁,挥手甩起马鞭,嘶鸣的马声在暮色的清晨脆亮的响起,伴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向街道远处的黑暗中进发。 整条大街肃静成一片,伴随着节奏分明的马蹄声,远在身后的身影越来越小,季浩熙坐在马车的一个角落里,眼泪断成线。 几分钟过后,马上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快速滑动空气的猎猎声。 像是有感应一样,季浩熙瞬间从马车中钻出身子来。 外面的卓科一愣,硬生生的停下马车:“主子……” 季浩熙还没等看清来人,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去,热烈而充满温情的吻瞬间沾满了他的口腔。 在场的所有人都动容了。 或许他们谁都不曾真正的理解这位自己伺候了许多年的主子,或许他们谁都不曾真的相信过自己这位伺候过十年多的主子心里还有块温暖而充满柔情的地方。 好似在他们的眼里,心里,赤裂枫护强大,果敢,沉稳,严厉是理所应当的。 好像赤裂枫护参与争斗,参与这场权利的角逐是应当的。 好像赤裂枫护的出生本该如此一样。 所以季浩熙才会真的走到这位主子的心里,又或许,在他们的第一面的时候,季浩熙脸上那股干净和清澈就深深的引起了赤裂枫护内心深处的共鸣,才会忍不住用眼神追逐这个人的每一个动作。 “等我。”激烈的拥吻过后,赤裂枫护动情的看着季浩熙,眼里,嘴里,满是这一句话。 季浩熙一脸的鼻涕眼泪,毫无形象可言,傻乎乎却用力的点头。 我等你,不管未来怎样。 我都等你。 “主子……”卓科看了看天色,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赤裂枫护点点头。 “走吧。” 季浩熙坐在小小的马车里,看着身后的帝都越来越小,看着天边的天色越来越亮,小小的脸上却满是希望和勇气。 半年后,江南某个温暖的小镇。 季浩熙和沈佳等人当时连夜出发丝毫没敢停下,一路向南一走就是两个月。 按照赤裂枫护原本的意思是一行人一路南下之后在转弯到陵南山找到他师父,暂且让季浩熙在那里住下,却因为季浩熙渐渐隆起来的肚子和越来越严重的孕吐不的不改变计划。 每到一个城镇的时候,季浩熙都会在沈佳的帮助下仔细的装扮一下,免得让人看出来不对。 但是到后来,季浩熙的画像开始大街小巷的贴在了城墙上,加上季浩熙特殊的身体状况,晋南和晋寒决定,暂时先停下来。 反正这么多人也难出城门,何况季浩熙又不方便行动,总不能走一个城躲一个城。 季浩熙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不停的呕吐,昏睡,无力,不爱吃饭,整个人瘦了不少。 却一直都没有赤裂枫护的消息。 同年四月,传出二皇子要秘密谋反的消息,当朝文武无不为之震惊。 同年五月,传出皇上念情,将二皇子贬为庶民,离开帝都,终身不准再进王城。 同年六月,传出沉王侧妃段氏有孕,沉王大喜,请求皇上下旨,册封段氏为沉王妃。 消息传到江南的时候,季浩熙正躺在院子里的一个小躺椅上晒太阳。 晋寒和季浩熙伪装成一对夫妻,季浩熙深居简出的倒也没多大问题。 盛夏的天气,暖的让大地都有些懒散。 沈佳端着同隔壁大婶一起上山挖的野菜与隔壁大婶一起坐在门口摘干净细细清洗――这是隔壁大婶之前挖回来包包子吃的,当时给季浩熙他们送了一些个过来季浩熙吃上了瘾。 那怪异的口味沈佳等人无法忍受,却不得不照顾一下季浩熙。 “――那个静王啊,好像就被贬到咱们江南来了。” 大婶一边摘菜一边八卦道。 “早些日子隔壁的猪肉王在集市上看到了,带着一个老女人,气派着呢。” 沈佳诧异:“猪肉王如何认得静王?我听说静王平时是非常深居简出的一个人啊,帝都的人都未必认得呢。” “后面的人跟着叫的。”大婶道。“一口一个主子,一口一个王爷的。都是被贬的人了,派头咋还那么大呢。”大婶说着撇撇嘴。 “帝王家呗。”沈佳随便搭了一句呛。 “说的也是。”大婶附和点头。“这老二才被贬几个月啊,老三就娶媳妇。帝王家啊。” 大婶说的无心,沈佳却是整个人一僵,下意识的朝着院子里面看去。 还好,季浩熙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哎你们家夫人几个月了?”大婶看着沈佳的动作心下不禁也有些好奇。这家人搬来两个月了,还一次没有见到过这位夫人。 “七个月了。”沈佳突然有些烦闷,觉得这位大婶有些话多。 但是显然大婶还没有感觉到,还在兴致勃勃的评论:“是嘛,啧啧,好像那位沉王妃也是四个月。啧啧,王妃啊。” 沈佳觉得在说下去难保季浩熙不会醒过来,于是匆忙的收拾起东西回屋,说是要做饭了。 大婶闻言看了看天色,觉得也有些不早,于是也起身回去了。 沈佳把东西放到厨房,拿了一个小毯子出来,给季浩熙盖到腿上。 虽然是盛夏,还是不要染了风好。 小毯子刚放到季浩熙腿上,季浩熙就轻轻的醒了过来。 “季公子。” 季浩熙笑了一下。已经这么久了,沈佳还是无法改过来季公子的叫法。 “南哥和寒哥呢?”几个人之间早已熟络,除了沈佳等人还坚持叫季浩熙为公子之外,季浩熙与他们早已兄弟相称。 “出去了。”沈佳含糊的说。 季浩熙点点头,倒也不在多问。 晋南和晋寒去做什么了季浩熙其实心里清楚明白。 尽管离开帝都这么久,但是他们还是从来没有与赤裂枫护失去联系。虽然他们从来不在季浩熙面前提起。 季浩熙敛下眼眸。 已经半年了,那个人虽然说过会来找自己,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给过自己。 看着晋南和晋寒越来越严肃的脸庞,好几次季浩熙的疑问都要脱口而出了,晋南和晋寒却总是会恰当的开口告退。 一来二去,那副虽然有事却不方便自己知道的姿态不用说自己,就连沈佳和卓科都感觉的出来。 直到有一次季浩熙隐约听到了沈佳和晋寒的争吵: “――只是告诉公子一点关于主子的消息而已,对你们而言就这么难么!主子让你们好好照顾公子就是这么照顾的么!” “主子只是让你好好照顾公子,我们负责保护就好。”晋寒不耐,冷冷的说。 “你说的叫什么话!”沈佳火大。“我们同行这么久,大家患难与共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是冷血么?” “患难与共?”晋寒冷笑。“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叫做患难与共?真正的患难与共是出生入死换来的,但是我们呢?现在正是主子用人之际,我们兄弟二人却只能陪你们躲在这里,偶尔接受一点关于帝都的消息,你管这个叫做患难与共?” “难道你们在这里不就是用人之际么?季公子在主子心里什么位置你们会不知道?若不是主子如此看重主子怎么会让这么多人护送季公子一路南行?”沈佳不服。 “幼稚!”晋寒讥讽。“景将军早就劝过主子让他早点把人送走但是主子不听,否则时至今日怎会如此艰难!你以为是谁让把消息瞒着那个人的!” ―― 后面说的什么,季浩熙没有在听下去。他不相信晋寒的话,因为他相信赤裂枫护,要不是形势不明朗,赤裂枫护绝对不会瞒着他的。 于是季浩熙只能通过外面的传言,一点一滴的得知关于那个人的所有消息。 想到这里,季浩熙收回思绪。 沈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去厨房了。 季浩熙进屋子简单的装扮了一下,出来躲藏这么久,他已经不需要在沈佳的帮助下就能自己伪装自己。 季浩熙简单的换了一套衣服,最后在头上戴了一个纱巾,带着七个月的大肚子出来招呼了一声:“佳佳,我出去走走。” 沈佳闻言不放心的跑出来:“公子,天这么热你去哪里?!” 季浩熙笑了笑:“没事儿,阿科陪着我。天天躲在屋子里会闷坏的。” 沈佳觉得说的也是,只好给卓科打了一个眼色,让他好好照顾季浩熙,又给季浩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斗笠,放二人出行。 季浩熙带着心事出来,所以目的地倒也明确。 闹市中心的大榜上每天都会换着贴朝廷的公告。 或许公告已经好几天没换了,大榜前面此时没有几个人。 季浩熙借口有些热,躲在一边休息,让卓科去帮忙买些酸枣糕回来。 季浩熙孕吐好多了之后便一直喜欢这么口味奇特的东西。 卓科不疑有他,只是叮嘱季浩熙不要乱跑之后,自己去给季浩熙买酸枣糕。 看着卓科离开,季浩熙抬腿几步走到打榜前面。 上面最新贴上的一个公告,纸张还十分干净。 “今沉王段氏,日前孕有沉王长子,沉王大悦赐名赤裂昊锐,晋封段氏为沉王妃,进玉蝶,故此公告天下,广而告之。” 季浩熙突然觉得天气似乎太热了,热的让人有些难受。 他像个路人一样静静的站在公告前面,同路人一样通过这样的一个大板上的寥寥无几的几个字知道对方的几个消息,然后在像个路人一样转身。 卓科买完酸枣糕回来之后,看到季浩熙站在公告板前面,脑袋不由得翁了一声,真不知道回去怎么跟沈佳交代。 没想到季浩熙听到卓科回到的声音,只是转过头对他笑笑,伸手接过卓科手里的酸枣糕,拿出一个放到嘴里洗洗的咀嚼起来。没有提出任何问题,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回到院子里,晋南和晋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表情有些冷。 季浩熙不知道他们又得到了什么消息,不过想来也不会告诉自己。忽然季浩熙觉得,不管有什么消息,别告诉自己也好。虽然这样看起来很自私,但是好像每时每刻尽管难熬还是充满了希望。 卓科一整晚都在担心的看着季浩熙的一举一动,整个人诡异的就连沈佳都发现了异常。 一扫之前季浩熙还会主动给大家夹菜什么的,季浩熙整晚都在认真的吃着自己的饭,十分乖巧,完全不用沈佳嘱咐多吃点什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吃下了一碗米饭。只是沈佳忽略的季浩熙看似在认真的吃饭其实心不在焉的连菜都没动几口的样子。 吃完饭之后,季浩熙早早的洗漱完毕躺下。 沈佳把卓科拖到门外,凶巴巴的问他白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卓科见瞒不过去,只好苦逼的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沈佳,沈佳听完一愣,看向季浩熙的主屋的方向神色有些复杂。 所以下午突然匆匆出去,只是为了求证下午听到的闲话么。 半年的时间,季公子没有得到关于主子一丝一毫的消息。 沈佳不理解她家主子为什么会这么狠心,明明关于季公子的消息都会源源不断的通过晋寒和晋南报过去,却始终不愿意让对方知道自己过得怎么样。 季公子这半年,不闻不问,看似毫不在乎,其实,内心也很苦吧。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季浩熙不知道,熄灭了灯,安静的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身边,眼睛大大的盯着床顶,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下去。 他想告诉赤裂枫护,头几天他觉得肚子的东西在踢他。 他想告诉赤裂枫护,晚上有时候会腿抽筋睡不着。 他想告诉赤裂枫护,肚子里的小东西很聪明,他现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乱动,因为小东西不舒服的话就会让他也很难受。 他想告诉赤裂枫护,如果是男孩就让他跟赤裂枫护姓,如果是女孩就跟自己姓。 但是现在那个女人生了。 提前三个月。 三个月,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季浩熙很多时候都担心肚皮会不会就这么破掉。 他想告诉赤裂枫护,他不知道男人要怎么生孩子,他很害怕。 但是这一切他都不能说。 不知道赤裂枫护过的怎么样,不知道他在面对什么困难,不知道他一个人面对那么多问题要怎么熬下去。所以在晋寒和晋南的面前只能假装快乐,假装无事,假装舒服。 可是现在你也有小孩了。 那是你第一个孩子,你会用怎样的心情和表情去面对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 虽然以前从未认真而深刻的去想过,那个小孩的母亲,你又要怎样去对待她呢。 因为太过于了解赤裂枫护的品性,反而,此时,季浩熙不知道赤裂枫护会有什么决定。 季浩熙下意识的摸了摸一直戴在手上的廉价戒指。 “我好想你。” 同年七月,现任皇帝退位,宣布大皇子赤裂左律为下一任皇帝。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同年八月,沉王涉嫌静王案,收回其手中全部兵权,免去沉王之位,终身圈禁。 同年八月,三皇子赤裂枫护重病。 当季浩熙得知消息的时候夏天都要过去了。 拖着马上要九个月的大肚子,季浩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闹市跑回来的。 推门进来的时候,果然晋寒和晋南都在院子里,对着沈佳和卓科不知道在说什么,脸色有些难看。看到季浩熙进来,立刻闭嘴。 又是这样! 季浩熙终于忍不住,几步冲上去一把狠狠的揪住晋寒的衣领:“你到底还想要瞒我多久!你们到底还要瞒我多久!” 晋寒脸色一秉,却不敢言语。 沈佳看着季浩熙的大肚子和季浩熙的脸色有些担心:“季公子……” “闭嘴!”季浩熙眼眶爆红,“我要回去,现在,立刻,回去!” “可是季公子您的身子――” “现在是不听我的话了么?枫护不在,你们都不需要听我的话了么!”季浩熙从来没有搬出过半个主子的架子,更没有发过火。因此沈佳被吓了一跳,不敢搭话。 “抱歉季公子。”到底还是跟在赤裂枫护身边比较就的晋南沉得住气,面对着盛怒的季浩熙依然不卑不亢。“属下等人怀疑这是一场骗局,所以不能答应公子的这个请求。” “骗局?”季浩熙不怒反笑。“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每个月接收两次来自帝都的消息?” “是。”晋南回答。 “那我再问你,你有多久没收到来自枫护的消息了?!” 晋南一愣,不语。本来以为满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季浩熙看出来了。 “我不管这是不是骗局,我也不管对方是谁为什么要精心设下这个骗局。哪怕这次回去凶多吉少,我也要去见他!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一定要回去,你明白么?不管你们走不走,我一定要回去!”季浩熙看着不言语的晋寒和晋南,一字一句的坚定的说。 沈佳被季浩熙的气势吓住,看着季浩熙转身就回去屋子要收拾才反应过来。 想着季浩熙的话,和晋南和晋寒刚才说的话,眼眶有些红,转身跟在季浩熙后面冲进去:“季公子,沈佳跟您一块儿回去,我来帮您。” 卓科见沈佳动作,于是也跟在后面。 看着三个武功平平却态度强势的人。晋寒和晋南对望一眼,无奈出去备马车。 因为时间急迫,一路回去的速度倒是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季浩熙好几次难受的吐出来,脸色难看,却不容一行人因为他耽搁行程。日夜赶路,两个月的路程硬是跑了半个月。 再一次回到帝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由于季浩熙特殊的身子,进城的时候城门口的小兵只是当做是孕妇把人就放了进去。 因为白天人多眼杂,晋南不同意白天冒险,只好同意晚上由晋寒先偷偷潜进沉王府看一下情况,在决定是不是要在带季浩熙进去。 季浩熙从来觉得白天如此漫长过,一点一点目送着太阳下山,晋寒偷偷的离开客栈,往沉王府的方向潜去。 晋南一行人陪着九个月的肚子的季浩熙坐在客栈里,等待着晋寒的消息。 季浩熙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太自私,若是意外,恐怕晋寒都凶多吉少,季浩熙各方面担心,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听见晋寒悄悄开门回来的声音。 “见到了么?”看到晋寒回来,季浩熙第一个冲起来。 晋寒面色有些疲惫和沉重:“见到了。” “他怎么样?” “恐怕消息不假。但是事情有些奇怪,沉王府周围看起来十分安静。” “有什么不对么?”沈佳不放心。 晋寒摇头。“王爷看起来真像是得了病一样,像我之前所说,这场病来的未免太过蹊跷,我怀疑这是个陷阱,季公子你真的要去么。” 季浩熙想也不想点头。 一路这么遥远,这么困难都走回来了。没必要在临门一脚退缩。 晋寒见此也不多说什么。沈佳和卓科晋南留在原地将机行事,自己便带着季浩熙再一次潜入沉王府。 一路上静悄悄的,看起来赤裂左律登基和太上皇在位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晋寒轻车熟路的带着季浩熙一路潜回沉王府,路上并没有受到多少阻隔。 看着那个被灯火点亮的熟悉的王府越来越近,季浩熙心里也是划过千万种思绪。 八个月了。 晋寒带着季浩熙来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蹲在原地查看了一会,季浩熙的大肚子蹲着实在难受,实际上不是此刻才难受,这一路的快马加鞭,每一天都觉得很难受。 晋寒回头看了一眼季浩熙有些不好的脸色,于是没有过多耽搁,带着季浩熙越过墙头,顺利的躲过了府里的巡逻兵的视线,轻轻的来到了赤裂枫护寝殿的门口。仔细小心的观察了一下之后轻轻的推开门。 季浩熙从进来开始就觉得心跳飞快,时过八个月的再次相见,反而生出一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视线划过房间里熟悉的各种摆设,改变的只是原来只是人么。 “快点。”晋寒小声的敦促了一声,翻身上了房顶。 心心念着的人就在眼前,走出去的每一步对于季浩熙来说却变得愈发艰难。 第一句话要怎么说,我回来了?不合适。 你怎么样?太轻松了。 我好想你。有点煽情。 脑袋中思绪万千,真正走到那个被幔帘围起来的床边,却发现连抬起的手臂都充满颤抖。 掀开幔帘的一瞬间,眼泪居然就这么毫无声息的滑落了下来。 可是掀开幔帘的瞬间,惊现出来的,却是赤裂左律一脸冷峻和面对季浩熙的眼泪措不及防的脸。 季浩熙心下一惊:“怎么会是你!” 63 第二天一早赤裂枫护并没有发季浩熙送回去。 因为死士到宫里的时候,季浩熙所被囚困的寝殿走水了。 赤裂枫护得知消息的时候天色刚微亮,季浩熙还沉稳的睡在他的身边。 赤裂枫护心里暗暗的惊了一下,这场火来的未免太过巧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发现那两个偷偷摸摸的小太监之后出现,恰巧浩熙还不在宫里,这件事情,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心里稍作思考,赤裂枫护心下依然有了主意,开口唤了死士和沈佳、卓科进来细细的交代了一番,沈佳听着眼眶有点红,赤裂枫护也无心去安慰她,只是拍了怕她的肩膀让人下去准备了。 天色将大亮,赤裂枫护估计宫里面此时也怕是应该惊动的人都惊动了。 快步回身往屋内走去,并让管叔去请了师父过来。 “小熙。” 昨夜本来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后来又与赤裂枫护胡闹许久,季浩熙此时睡得十分沉稳。 赤裂枫护伸出手指怜惜的摸了摸季浩熙眼底下的青色,心底有点浅浅的心疼,虽然舍不得,但还是伸手推了推季浩熙。 “小熙,起来了。” 季浩熙被赤裂枫护推醒,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呆。 赤裂枫护被逗笑,伸手把人扶坐起来,这个动作引的季浩熙嘶的倒吸了一口气,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疼。”季浩熙可怜巴巴的小声控诉。 赤裂枫护看着,心里愈发的不舍,好脾气的哄到:“嗯嗯,是我错了,下次我轻一点。”说着从一边拿过沈佳给季浩熙准备好的衣服,伸手替他穿上。 季浩熙撇嘴:“没有下次。”并配合的抬手让赤裂枫护帮忙穿衣服。“什么时候了?” “快亮了。”赤裂枫护含糊的说。 季浩熙抬眼看看窗外,这才觉得有些不对。 “我要穿着自己的衣服回宫不会让人看出来么?” “你不回去。” 赤裂枫护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意思,但是季浩熙却硬是发觉出来了赤裂枫护不是很对。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季浩熙伸手阻止了赤裂枫护继续帮他穿衣服的动作,轻轻把手放在赤裂枫护的手背上。 如此简单的,丝毫没有施加任何力量的动作,硬生生的让赤裂枫护停了下来,或者说,僵硬了下来。 季浩熙不急,只是静静的握着赤裂枫护的手,等他回答。 二人沉默了许久,赤裂枫护吐了一口气,口气故作轻松:“拗不过你。”他伸手点了一下季浩熙的小鼻子。“你在宫中的寝殿被人放火了。” 季浩熙惊了一下。“宫里的?” 赤裂枫护点头。“刚传回来的消息,暂时还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不管是谁做的,我都不能让你再回去。” 二人这边说着话,沈佳轻声的在外面扣了扣门:“主子,准备好了。” 听到沈佳的话,季浩熙心里忽然涌现出了一股深深的不安:“你要,做什么?” 看的出季浩熙眼底的那股不安,赤裂枫护抬起头亲了亲季浩熙的嘴,把额头和季浩熙相抵在一起:“小熙,你相信我么?” “嗯。”季浩熙沉默了一小会儿,带着鼻音发出了一个单音。 “宫内着火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在瞒过去你懂么?”赤裂枫护耐心的慢慢的跟季浩熙解释:“我是赤裂的三皇子,是赤裂的沉王和将军,谁都不会将我怎么样的。” 季浩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眼眶渐渐变红。 季浩熙突然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了赤裂枫护的脖子,鼻音浓重的问:“你要把我送走么?” 赤裂枫护的回答是漫长的沉默,许久之后,季浩熙才感觉到肩膀上有人轻轻的点点头。 “你会来找我么?”季浩熙声音带着哭腔。 “……会。”又是漫长的沉默,然后肩膀上的才传过来一个坚定的声音。 “要多久?”季浩熙不死心。 赤裂枫护再也无法回答,他不想骗季浩熙,但是偷偷从皇宫把人带走非同小可,何况现在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恐怕都知道了。 就算是赤裂枫护,也无法跟季浩熙保证。 “小熙。”赤裂枫护无奈却只好假装没事儿,把挂在身上的季浩熙抱下来,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相信我好么?” ……骗人。季浩熙很想这么说,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可能会遇到的困难的准备,却从来没有去认真想过会是什么样的困难。 一个是赤裂国的三皇子,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的人,和一个什么也不是,除了给他带来麻烦还是带来麻烦的人。 这样子的组合,分开了,真的还能再在一起么? 天色又亮了一点,沈佳看着焦急,只好硬着头皮又轻声的敲了敲门:“主子,再不走,天就亮了。” “我不要走。” 季浩熙终于有些忍不住眼眶泛红:“虽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到你,可是我跟你一起面对不好么?我不害怕,也不担心。我只要能看到你,我不要离开你。”季浩熙死死的抱住赤裂枫护不松手,好像这样赤裂枫护就不能甩开他一样。 赤裂枫护动容,心底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钝痛。 “小熙……乖。” 最终却是不得不推开季浩熙,胡乱的帮他穿好衣服,起身弯腰抱起他。 季浩熙非常想任性和胡闹,却在赤裂枫护的眼里看到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胸口像是被柔软的气息堵隔成两个世纪。 如果这一别是永恒呢? 如果他不来找自己呢? 如果自己找不到他呢? 世界上最折磨和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我想念你十年,却一分钟也见不到你。 晋寒和晋南已经把马车准备好,稳稳的停在沉王府的后门。 沈佳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卓科坐在马车前面,准备随时出来。 赤裂枫护抱着季浩熙把人放在马车上,却不松手,目光如鹰隼般直直的盯着他。 季浩熙的担心,何尝不是他的担心。 可是作为赤裂的皇子和王爷,他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这样的临阵逃脱。 季浩熙从赤裂枫护的眼神里看的真切,突然发现,自己的出现对于赤裂枫护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自己不停的给他带来问题,不停的给他带来麻烦,甚至让他在这场不见硝烟的争夺战里渐渐的处于下风。 或许自己就此离开,让赤裂枫护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才是对的吧。 这个人应该是光芒万丈的,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应该是坐在跑起来猎猎生风的战马上拥有指点江山的气魄。 从来没有如此自卑,却实实在在不容逃避的感受到了那股巨大而困难的无助和弱小。 季浩熙回望着那双充满魅力的墨色瞳孔,这就是他季浩熙这辈子遇上的爱人,或许也会是穷其一生唯一的爱人。 多么幸运。 季浩熙闭了闭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的凑上去蜻蜓点水一样吻了一下赤裂枫护:“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我的出现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对不起,因为我的出现让你不得不放弃原有的成功和骄傲。 对不起,因为我的出现让你的决定变得这么困难。 如果你现在要去追求你的一切,我不怪你。 如果你真的也想要回来找我,我等你。 不管未来怎么样。 季浩熙轻轻的放开了赤裂枫护,终于自己勇敢了起来。 “走吧。”季浩熙轻轻的对卓科说,自己钻进了马车的帘子里。 晋南和晋寒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郑重的对赤裂枫护行了一个军礼:“主子,珍重。” 暮色的天际渐渐想要露出鱼白的肚子。 卓科不在耽搁,挥手甩起马鞭,嘶鸣的马声在暮色的清晨脆亮的响起,伴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向街道远处的黑暗中进发。 整条大街肃静成一片,伴随着节奏分明的马蹄声,远在身后的身影越来越小,季浩熙坐在马车的一个角落里,眼泪断成线。 几分钟过后,马上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快速滑动空气的猎猎声。 像是有感应一样,季浩熙瞬间从马车中钻出身子来。 外面的卓科一愣,硬生生的停下马车:“主子……” 季浩熙还没等看清来人,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去,热烈而充满温情的吻瞬间沾满了他的口腔。 在场的所有人都动容了。 或许他们谁都不曾真正的理解这位自己伺候了许多年的主子,或许他们谁都不曾真的相信过自己这位伺候过十年多的主子心里还有块温暖而充满柔情的地方。 好似在他们的眼里,心里,赤裂枫护强大,果敢,沉稳,严厉是理所应当的。 好像赤裂枫护参与争斗,参与这场权利的角逐是应当的。 好像赤裂枫护的出生本该如此一样。 所以季浩熙才会真的走到这位主子的心里,又或许,在他们的第一面的时候,季浩熙脸上那股干净和清澈就深深的引起了赤裂枫护内心深处的共鸣,才会忍不住用眼神追逐这个人的每一个动作。 “等我。”激烈的拥吻过后,赤裂枫护动情的看着季浩熙,眼里,嘴里,满是这一句话。 季浩熙一脸的鼻涕眼泪,毫无形象可言,傻乎乎却用力的点头。 我等你,不管未来怎样。 我都等你。 “主子……”卓科看了看天色,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赤裂枫护点点头。 “走吧。” 季浩熙坐在小小的马车里,看着身后的帝都越来越小,看着天边的天色越来越亮,小小的脸上却满是希望和勇气。 半年后,江南某个温暖的小镇。 季浩熙和沈佳等人当时连夜出发丝毫没敢停下,一路向南一走就是两个月。 按照赤裂枫护原本的意思是一行人一路南下之后在转弯到陵南山找到他师父,暂且让季浩熙在那里住下,却因为季浩熙渐渐隆起来的肚子和越来越严重的孕吐不的不改变计划。 每到一个城镇的时候,季浩熙都会在沈佳的帮助下仔细的装扮一下,免得让人看出来不对。 但是到后来,季浩熙的画像开始大街小巷的贴在了城墙上,加上季浩熙特殊的身体状况,晋南和晋寒决定,暂时先停下来。 反正这么多人也难出城门,何况季浩熙又不方便行动,总不能走一个城躲一个城。 季浩熙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不停的呕吐,昏睡,无力,不爱吃饭,整个人瘦了不少。 却一直都没有赤裂枫护的消息。 同年四月,传出二皇子要秘密谋反的消息,当朝文武无不为之震惊。 同年五月,传出皇上念情,将二皇子贬为庶民,离开帝都,终身不准再进王城。 同年六月,传出沉王侧妃段氏有孕,沉王大喜,请求皇上下旨,册封段氏为沉王妃。 消息传到江南的时候,季浩熙正躺在院子里的一个小躺椅上晒太阳。 晋寒和季浩熙伪装成一对夫妻,季浩熙深居简出的倒也没多大问题。 盛夏的天气,暖的让大地都有些懒散。 沈佳端着同隔壁大婶一起上山挖的野菜与隔壁大婶一起坐在门口摘干净细细清洗――这是隔壁大婶之前挖回来包包子吃的,当时给季浩熙他们送了一些个过来季浩熙吃上了瘾。 那怪异的口味沈佳等人无法忍受,却不得不照顾一下季浩熙。 “――那个静王啊,好像就被贬到咱们江南来了。” 大婶一边摘菜一边八卦道。 “早些日子隔壁的猪肉王在集市上看到了,带着一个老女人,气派着呢。” 沈佳诧异:“猪肉王如何认得静王?我听说静王平时是非常深居简出的一个人啊,帝都的人都未必认得呢。” “后面的人跟着叫的。”大婶道。“一口一个主子,一口一个王爷的。都是被贬的人了,派头咋还那么大呢。”大婶说着撇撇嘴。 “帝王家呗。”沈佳随便搭了一句呛。 “说的也是。”大婶附和点头。“这老二才被贬几个月啊,老三就娶媳妇。帝王家啊。” 大婶说的无心,沈佳却是整个人一僵,下意识的朝着院子里面看去。 还好,季浩熙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哎你们家夫人几个月了?”大婶看着沈佳的动作心下不禁也有些好奇。这家人搬来两个月了,还一次没有见到过这位夫人。 “七个月了。”沈佳突然有些烦闷,觉得这位大婶有些话多。 但是显然大婶还没有感觉到,还在兴致勃勃的评论:“是嘛,啧啧,好像那位沉王妃也是四个月。啧啧,王妃啊。” 沈佳觉得在说下去难保季浩熙不会醒过来,于是匆忙的收拾起东西回屋,说是要做饭了。 大婶闻言看了看天色,觉得也有些不早,于是也起身回去了。 沈佳把东西放到厨房,拿了一个小毯子出来,给季浩熙盖到腿上。 虽然是盛夏,还是不要染了风好。 小毯子刚放到季浩熙腿上,季浩熙就轻轻的醒了过来。 “季公子。” 季浩熙笑了一下。已经这么久了,沈佳还是无法改过来季公子的叫法。 “南哥和寒哥呢?”几个人之间早已熟络,除了沈佳等人还坚持叫季浩熙为公子之外,季浩熙与他们早已兄弟相称。 “出去了。”沈佳含糊的说。 季浩熙点点头,倒也不在多问。 晋南和晋寒去做什么了季浩熙其实心里清楚明白。 尽管离开帝都这么久,但是他们还是从来没有与赤裂枫护失去联系。虽然他们从来不在季浩熙面前提起。 季浩熙敛下眼眸。 已经半年了,那个人虽然说过会来找自己,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给过自己。 看着晋南和晋寒越来越严肃的脸庞,好几次季浩熙的疑问都要脱口而出了,晋南和晋寒却总是会恰当的开口告退。 一来二去,那副虽然有事却不方便自己知道的姿态不用说自己,就连沈佳和卓科都感觉的出来。 直到有一次季浩熙隐约听到了沈佳和晋寒的争吵: “――只是告诉公子一点关于主子的消息而已,对你们而言就这么难么!主子让你们好好照顾公子就是这么照顾的么!” “主子只是让你好好照顾公子,我们负责保护就好。”晋寒不耐,冷冷的说。 “你说的叫什么话!”沈佳火大。“我们同行这么久,大家患难与共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是冷血么?” “患难与共?”晋寒冷笑。“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叫做患难与共?真正的患难与共是出生入死换来的,但是我们呢?现在正是主子用人之际,我们兄弟二人却只能陪你们躲在这里,偶尔接受一点关于帝都的消息,你管这个叫做患难与共?” “难道你们在这里不就是用人之际么?季公子在主子心里什么位置你们会不知道?若不是主子如此看重主子怎么会让这么多人护送季公子一路南行?”沈佳不服。 “幼稚!”晋寒讥讽。“景将军早就劝过主子让他早点把人送走但是主子不听,否则时至今日怎会如此艰难!你以为是谁让把消息瞒着那个人的!” ―― 后面说的什么,季浩熙没有在听下去。他不相信晋寒的话,因为他相信赤裂枫护,要不是形势不明朗,赤裂枫护绝对不会瞒着他的。 于是季浩熙只能通过外面的传言,一点一滴的得知关于那个人的所有消息。 想到这里,季浩熙收回思绪。 沈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去厨房了。 季浩熙进屋子简单的装扮了一下,出来躲藏这么久,他已经不需要在沈佳的帮助下就能自己伪装自己。 季浩熙简单的换了一套衣服,最后在头上戴了一个纱巾,带着七个月的大肚子出来招呼了一声:“佳佳,我出去走走。” 沈佳闻言不放心的跑出来:“公子,天这么热你去哪里?!” 季浩熙笑了笑:“没事儿,阿科陪着我。天天躲在屋子里会闷坏的。” 沈佳觉得说的也是,只好给卓科打了一个眼色,让他好好照顾季浩熙,又给季浩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斗笠,放二人出行。 季浩熙带着心事出来,所以目的地倒也明确。 闹市中心的大榜上每天都会换着贴朝廷的公告。 或许公告已经好几天没换了,大榜前面此时没有几个人。 季浩熙借口有些热,躲在一边休息,让卓科去帮忙买些酸枣糕回来。 季浩熙孕吐好多了之后便一直喜欢这么口味奇特的东西。 卓科不疑有他,只是叮嘱季浩熙不要乱跑之后,自己去给季浩熙买酸枣糕。 看着卓科离开,季浩熙抬腿几步走到打榜前面。 上面最新贴上的一个公告,纸张还十分干净。 “今沉王段氏,日前孕有沉王长子,沉王大悦赐名赤裂昊锐,晋封段氏为沉王妃,进玉蝶,故此公告天下,广而告之。” 季浩熙突然觉得天气似乎太热了,热的让人有些难受。 他像个路人一样静静的站在公告前面,同路人一样通过这样的一个大板上的寥寥无几的几个字知道对方的几个消息,然后在像个路人一样转身。 卓科买完酸枣糕回来之后,看到季浩熙站在公告板前面,脑袋不由得翁了一声,真不知道回去怎么跟沈佳交代。 没想到季浩熙听到卓科回到的声音,只是转过头对他笑笑,伸手接过卓科手里的酸枣糕,拿出一个放到嘴里洗洗的咀嚼起来。没有提出任何问题,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回到院子里,晋南和晋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表情有些冷。 季浩熙不知道他们又得到了什么消息,不过想来也不会告诉自己。忽然季浩熙觉得,不管有什么消息,别告诉自己也好。虽然这样看起来很自私,但是好像每时每刻尽管难熬还是充满了希望。 卓科一整晚都在担心的看着季浩熙的一举一动,整个人诡异的就连沈佳都发现了异常。 一扫之前季浩熙还会主动给大家夹菜什么的,季浩熙整晚都在认真的吃着自己的饭,十分乖巧,完全不用沈佳嘱咐多吃点什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吃下了一碗米饭。只是沈佳忽略的季浩熙看似在认真的吃饭其实心不在焉的连菜都没动几口的样子。 吃完饭之后,季浩熙早早的洗漱完毕躺下。 沈佳把卓科拖到门外,凶巴巴的问他白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卓科见瞒不过去,只好苦逼的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沈佳,沈佳听完一愣,看向季浩熙的主屋的方向神色有些复杂。 所以下午突然匆匆出去,只是为了求证下午听到的闲话么。 半年的时间,季公子没有得到关于主子一丝一毫的消息。 沈佳不理解她家主子为什么会这么狠心,明明关于季公子的消息都会源源不断的通过晋寒和晋南报过去,却始终不愿意让对方知道自己过得怎么样。 季公子这半年,不闻不问,看似毫不在乎,其实,内心也很苦吧。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季浩熙不知道,熄灭了灯,安静的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身边,眼睛大大的盯着床顶,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下去。 他想告诉赤裂枫护,头几天他觉得肚子的东西在踢他。 他想告诉赤裂枫护,晚上有时候会腿抽筋睡不着。 他想告诉赤裂枫护,肚子里的小东西很聪明,他现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乱动,因为小东西不舒服的话就会让他也很难受。 他想告诉赤裂枫护,如果是男孩就让他跟赤裂枫护姓,如果是女孩就跟自己姓。 但是现在那个女人生了。 提前三个月。 三个月,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季浩熙很多时候都担心肚皮会不会就这么破掉。 他想告诉赤裂枫护,他不知道男人要怎么生孩子,他很害怕。 但是这一切他都不能说。 不知道赤裂枫护过的怎么样,不知道他在面对什么困难,不知道他一个人面对那么多问题要怎么熬下去。所以在晋寒和晋南的面前只能假装快乐,假装无事,假装舒服。 可是现在你也有小孩了。 那是你第一个孩子,你会用怎样的心情和表情去面对他呢? 虽然以前从未认真而深刻的去想过,那个小孩的母亲,你又要怎样去对待她呢。 因为太过于了解赤裂枫护的品性,反而,此时,季浩熙不知道赤裂枫护会有什么决定。 季浩熙下意识的摸了摸一直戴在手上的廉价戒指。 “我好想你。” 同年七月,现任皇帝退位,宣布大皇子赤裂左律为下一任皇帝。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同年八月,沉王涉嫌静王案,收回其手中全部兵权,免去沉王之位,终身圈禁。 同年八月,三皇子赤裂枫护重病。 当季浩熙得知消息的时候夏天都要过去了。 拖着马上要九个月的大肚子,季浩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闹市跑回来的。 推门进来的时候,果然晋寒和晋南都在院子里,对着沈佳和卓科不知道在说什么,脸色有些难看。看到季浩熙进来,立刻闭嘴。 又是这样! 季浩熙终于忍不住,几步冲上去一把狠狠的揪住晋寒的衣领:“你到底还想要瞒我多久!你们到底还要瞒我多久!” 晋寒脸色一秉,却不敢言语。 沈佳看着季浩熙的大肚子和季浩熙的脸色有些担心:“季公子……” “闭嘴!”季浩熙眼眶爆红,“我要回去,现在,立刻,回去!” “可是季公子您的身子――” “现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是不听我的话了么?枫护不在,你们都不需要听我的话了么!”季浩熙从来没有搬出过半个主子的架子,更没有发过火。因此沈佳被吓了一跳,不敢搭话。 “抱歉季公子。”到底还是跟在赤裂枫护身边比较就的晋南沉得住气,面对着盛怒的季浩熙依然不卑不亢。“属下等人怀疑这是一场骗局,所以不能答应公子的这个请求。” “骗局?”季浩熙不怒反笑。“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每个月接收两次来自帝都的消息?” “是。”晋南回答。 “那我再问你,你有多久没收到来自枫护的消息了?!” 晋南一愣,不语。本来以为满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季浩熙看出来了。 “我不管这是不是骗局,我也不管对方是谁为什么要精心设下这个骗局。哪怕这次回去凶多吉少,我也要去见他!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一定要回去,你明白么?不管你们走不走,我一定要回去!”季浩熙看着不言语的晋寒和晋南,一字一句的坚定的说。 沈佳被季浩熙的气势吓住,看着季浩熙转身就回去屋子要收拾才反应过来。 想着季浩熙的话,和晋南和晋寒刚才说的话,眼眶有些红,转身跟在季浩熙后面冲进去:“季公子,沈佳跟您一块儿回去,我来帮您。” 卓科见沈佳动作,于是也跟在后面。 看着三个武功平平却态度强势的人。晋寒和晋南对望一眼,无奈出去备马车。 因为时间急迫,一路回去的速度倒是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季浩熙好几次难受的吐出来,脸色难看,却不容一行人因为他耽搁行程。日夜赶路,两个月的路程硬是跑了半个月。 再一次回到帝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由于季浩熙特殊的身子,进城的时候城门口的小兵只是当做是孕妇把人就放了进去。 因为白天人多眼杂,晋南不同意白天冒险,只好同意晚上由晋寒先偷偷潜进沉王府看一下情况,在决定是不是要在带季浩熙进去。 季浩熙从来觉得白天如此漫长过,一点一点目送着太阳下山,晋寒偷偷的离开客栈,往沉王府的方向潜去。 晋南一行人陪着九个月的肚子的季浩熙坐在客栈里,等待着晋寒的消息。 季浩熙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太自私,若是意外,恐怕晋寒都凶多吉少,季浩熙各方面担心,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听见晋寒悄悄开门回来的声音。 “见到了么?”看到晋寒回来,季浩熙第一个冲起来。 晋寒面色有些疲惫和沉重:“见到了。” “他怎么样?” “恐怕消息不假。但是事情有些奇怪,沉王府周围看起来十分安静。” “有什么不对么?”沈佳不放心。 晋寒摇头。“王爷看起来真像是得了病一样,像我之前所说,这场病来的未免太过蹊跷,我怀疑这是个陷阱,季公子你真的要去么。” 季浩熙想也不想点头。 一路这么遥远,这么困难都走回来了。没必要在临门一脚退缩。 晋寒见此也不多说什么。沈佳和卓科晋南留在原地将机行事,自己便带着季浩熙再一次潜入沉王府。 一路上静悄悄的,看起来赤裂左律登基和太上皇在位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晋寒轻车熟路的带着季浩熙一路潜回沉王府,路上并没有受到多少阻隔。 看着那个被灯火点亮的熟悉的王府越来越近,季浩熙心里也是划过千万种思绪。 八个月了。 晋寒带着季浩熙来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蹲在原地查看了一会,季浩熙的大肚子蹲着实在难受,实际上不是此刻才难受,这一路的快马加鞭,每一天都觉得很难受。 晋寒回头看了一眼季浩熙有些不好的脸色,于是没有过多耽搁,带着季浩熙越过墙头,顺利的躲过了府里的巡逻兵的视线,轻轻的来到了赤裂枫护寝殿的门口。仔细小心的观察了一下之后轻轻的推开门。 季浩熙从进来开始就觉得心跳飞快,时过八个月的再次相见,反而生出一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视线划过房间里熟悉的各种摆设,改变的只是原来只是人么。 “快点。”晋寒小声的敦促了一声,翻身上了房顶。 心心念着的人就在眼前,走出去的每一步对于季浩熙来说却变得愈发艰难。 第一句话要怎么说,我回来了?不合适。 你怎么样?太轻松了。 我好想你。有点煽情。 脑袋中思绪万千,真正走到那个被幔帘围起来的床边,却发现连抬起的手臂都充满颤抖。 掀开幔帘的一瞬间,眼泪居然就这么毫无声息的滑落了下来。 可是掀开幔帘的瞬间,惊现出来的,却是赤裂左律一脸冷峻和面对季浩熙的眼泪措不及防的脸。 季浩熙心下一惊:“怎么会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肿么可以抛弃我。 任凭墨白在微博上好一顿呼喊还是在掉收……哎,居然不信任我。 不巧的是墨白这段时间工作还特别忙,拼死拼活从头到尾改了一遍。 改删除的删除,该婉转的婉转。 墨白在微博上答应你们解锁就是放结局。 恩,结局马上放,在给墨白一天的时间,我需要把结局稍微整理整理。 谢谢一直坚持等待的亲们,真是十分感动!! ps:最近举报的很多…… 我很担心啊。 ☆、第六十四章 64 季浩熙心下一惊:“怎么会是你!” 赤裂左律穿着深色的衣服嘴角紧紧的抿着坐在床上,视线锐利的盯着季浩熙十分不合宜的大肚子,眼神中仿佛要冒出火来。 紧接着,周围的灯光一亮,晋寒在外面缠斗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进来。 在灯火的照耀下,季浩熙巴掌大的一张笑脸上满是苍白和惊慌。但是这个惊慌显然不是来自对于未知的环境的恐惧。 很快外面的打斗声停止,晋寒被人反手绑在了后来带了进来扔在了地上。 “季公子!”晋寒看了一眼季浩熙,发现对方安然无恙,眼底有些隐隐的放心。 “晋寒!”季浩熙一惊,在回头看向赤裂左律已是满面怒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赤裂左律声音冰冷,似乎还带着隐隐的怒气。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从床上走下,盯着季浩熙九个月的肚子低沉的开口道。 “枫护,在哪里?”季浩熙死死的直视着赤裂左律的视线,倔强的问。 “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赤裂左律有些低低的发怒,“朕是皇帝!” “我要见枫护。”季浩熙仍是这一句话。 “季浩熙!”赤裂左律终于有些生气,他一把上去紧紧拽住了季浩熙的胳膊用力捏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转移的过来对方的注意力似的。“朕在跟你讲话!朕在问你话呢你没有听到么!” 季浩熙被赤裂左律捏的发疼,用力的咬紧牙关不发出痛的声音。 “放开公子!”晋寒见季浩熙脸色疼的发白立刻想要冲起来,却立即被人在肚子上招呼了一拳,引来一声低低的闷哼。 赤裂左律听到晋寒的话动作一顿。 “晋寒。”季浩熙看向晋寒眼底满是担心。 “带他出去!”赤裂左律不喜欢季浩熙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 季浩熙眼睁睁的看着晋寒被拖出去,只好转过头面向赤裂左律:“你是不是皇帝和我没有关系,我来找枫护,我要见他,这里是沉王府,我来见他。” 赤裂左律闻言怒气一时间似乎有些难以遏制。 “赤裂枫护赤裂枫护赤裂枫护!难道对你而言你眼里看到的心里能想到的只有赤裂枫护么!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 听着赤裂左律的话,季浩熙忽然觉得有些揪心的疼。 赤裂枫护到底独自经历了一些什么,他到底独立忍受了一些什么。不是说好要一直陪着他走下去么。当初为什么要傻乎乎的真的听他的话离开呢。 “你在沉王府布下天罗地网是为了我么?”季浩熙忍住眼底的湿热,直视赤裂左律的视线平静的求证。 赤裂左律怀疑的看着季浩熙,片刻之后才轻轻的回答:“我找了你八个月,整整八个月。” 季浩熙不语,看他。 “我不知道你是在什么情况下离开的。我不知道你去了那里,我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我很担心你。” 一反之前,赤裂左律突然对季浩熙做起了深情告白。 季浩熙听完之后突然轻轻的笑了。 “皇上,我一个无名鼠辈,只是有幸曾经与您早年见过一面罢了,您放着堂堂的天下不管,居然为了我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上?” 赤裂左律紧紧的抿着唇,似乎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经不起推敲,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朕承认,朕见你的第一面的时候确实对你有兴趣。但是天不遂人愿,朕第一次与你错开了。不过你不觉得这样子的情况下还能遇到第二次简直是命定的缘分么?季浩熙,朕喜欢你,何况朕是皇帝,没有什么朕得不到的。” “哈。”季浩熙笑的眼眶有点红。“说的好像作为高高在上的皇帝喜欢我我得感恩戴德似的。”季浩熙退后了几步:“那么皇上。”季浩熙嘴角露出一个讥讽:“同样的道理我也还给你,当高高在上的枫护遇到平凡的我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得对他抱有同样的感激?” “你什么意思?”赤裂左律突然觉得季浩熙在酝酿什么阴谋。 “喜欢不是爱情。”季浩熙冷眼看着赤裂左律,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尖锐的匕首放到了脖子上。那是在逃亡过程中,晋南为了防身给他的。 “浩熙!”赤裂左律一惊,下意识的僵硬在了原地。 “你说你喜欢我,那么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欢我。”季浩熙充满报复的看着赤裂左律逐渐有些受伤的脸色一字一句的说。“要么现在让我见到枫护,要么,你就帮我划下这一刀推波助澜一下!” 周围的护卫见季浩熙带着利器,似乎是担心伤到赤裂左律,下意识想要上去抢。 季浩熙现在是步步惊心,护卫的动作让季浩熙下意识的握紧了刀柄,却不小心在脖子上划出了一个淡淡的血痕。 “不准动!”赤裂左律下意识的挥手阻止,似乎是怕季浩熙再次不小心伤到自己。 他紧紧的抿着嘴角死死的盯着季浩熙,眼神里面爱恨交织。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赤裂左律冷冷的问。 “是。”季浩熙回答的快速而直接。 赤裂左律盯了季浩熙一会儿,突然低低的笑了出来:“你不会。你不管你的肚子了?” 季浩熙一愣,赤裂左律趁着季浩熙出神的瞬间迅速出手抢下了季浩熙手中的匕首并把季浩熙控制了起来。这一个动作让季浩熙瞬间惊慌起来:“放开我!”季浩熙强烈挣扎。 季浩熙的大肚子在赤裂左律的怀里晃来晃去让赤裂左律看的有些害怕。 “浩熙!”赤裂左律试图让季浩熙平静下来。 “放开我!”季浩熙用力挣扎,过程中对赤裂左律又推又踹。一旁的护卫见状上去帮助按住季浩熙却引发季浩熙徒生更大的动作。 “赤裂左律你这个混蛋!我要见枫护!你放开我!” 一时间地中间四五个人推推嚷嚷。季浩熙乱踹的过程中不知道无意中用力的踢到了谁,脸色突然一白―― “放手!”赤裂左律突然发现季浩熙神色不对,瞬间有些慌张的遣散了在季浩熙周围想要控制住她同时也不敢太用力的护卫。 “……痛……”季浩熙小脸皱成一团,一下子无力的瘫跪在地上,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浩熙――”赤裂左律伸手扶起季浩熙,却突然被更大的动作撞开,那个熟悉中带着微微的恐惧和颤抖的声音在季浩熙耳边炸响:“小熙……你怎么样!” 季浩熙视线有些不稳,半跨跪在地上,身体后倾倒在那个人的怀里。 季浩熙艰难的伸手想要抚摸那张每夜在梦中出现的脸,最终却因为力气不支而改成捉住对方的衣襟:“枫护……” 赤裂枫护一脸的害怕与担心,紧紧的环着季浩熙却不敢抱紧他。 “……痛……”季浩熙再次闷哼。“肚子……痛……” 赤裂枫护吓得脸色跟着苍白。 “去请贾先生,叫御医,把本宫的奶妈请过来!赶紧去!!” 一个中年女声突然在赤裂枫护身后炸响。 “――去烧热水,找几个伶俐的丫头进来!男人们都滚出去在这里站着干什么!赤裂枫护你这个笨蛋给人抱到床上去啊!” 季浩熙不知道那是谁,不知道是谁在帮助赤裂枫护发号指令,现在依靠的这个怀抱是温暖的,现在依靠的这个怀抱是他的,就可以了。 秦暮香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征在原地脸色却是无法忽视的受伤的神色的赤裂左律,终是没有说什么,把赤裂左律和皇上全部推出门外。 赤裂枫护慌忙的把季浩熙从地上抱了起来,季浩熙又是疼的闷哼了一声。赤裂枫护顾不上太多,只是快速而小心的把人放到了床上。抽手出来,手指尖竟沾染了一丝血迹。 赤裂枫护看着手上的血迹,心下一惊,失声喊道:“母后!小熙――” “闭嘴!”秦暮香厉声打断赤裂枫护的话。“只是生孩子,别喊得跟死了娘似的!” 屋子外面,赤裂左律跟他皇上爹站在一起。闻言,赤裂左律淡淡的惊了一下,皇上只是镇定的转头望天。 而屋内的赤裂枫护十分着急,却不敢多说什么。 屋子外面丫鬟们把热水送了进来,秦暮香转身去开门,小声的嘀咕一句:“那屋子生儿子没看你皱个眉头!” 季浩熙咬着牙低喘着,额头上全是冷汗,指尖有些发凉却是死死的攥着赤裂枫护的两根手指不放手。 秦暮香指挥鱼贯而进的丫鬟们把需要的东西一一放好,走到季浩熙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季浩熙的腿支起来分开,伸手探了下去。 “母后!”赤裂枫护眉头一跳。 “你会生孩子?”秦暮香眉头一挑,一句话把赤裂枫护打了原形。 似乎感到了身后那个地方有只手在摸索什么,季浩熙一僵。却听秦暮香低低嘀咕了一声:“居然还没打开……” 赤裂枫护不懂这什么意思,季浩熙却明白,于是咬咬牙忍住了。 赤裂枫护看到季浩熙没说什么,于是也保持沉默,但是眉间那股子明显的踌躇却让秦暮香看的有些火大,转过来恶狠狠的瞪着他:“老娘生了你和骞奇两个!” 赤裂枫护抿嘴不言。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秦暮香含恨。 赤裂枫护嘴抿的更紧了。 季浩熙伸手拉了拉赤裂枫护的袖角,赤裂枫护低头看他,季浩熙脸色苍白的冲他笑了一下:“泼出去的……水……” 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一直冒冷汗的惨白小脸,眼底满是心疼。宠溺的顺着季浩熙的话往下答:“嗯,我被泼出去了,你得接好了。” 季浩熙闻言又是微微扬了扬嘴角,忽然,新的一股阵痛传来,季浩熙疼的一哼,觉得眼泪都好掉下来了。 赤裂枫护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里所想,只是恨不得现在在承受这份苦楚的是自己不是他。 “母后!” 秦暮香转身深呼吸了一口气,尼玛养了你二十八年还真没看出来你丫的还有这么多表情!然后转回身耐心的跟他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儿子解释:“你放心,小熙现在足月算不得早产,现在只是阵痛,还没到生的时候,你给我淡定一些。” 赤裂枫护心中狂乱,秦暮香一席话只听到了“足月”和“还不能生”两点,脸上焦急之色更甚。 看着自己生下来的老大,秦暮香突然觉得,原来只是自己属于关心这个老大了么。 原来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天生的冰脸和面瘫。 因此不禁把目光转向疼的眉眼都皱在一起却死死不啃吭声的季浩熙脸上。 这个人,在宫内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去看过他。只知道是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把赤裂枫护枫护给迷住罢了。 赤裂枫护宁肯放弃一切身份和地位也要去寻找的人,居然真的敢不顾生死的跑回来。 秦暮香看向季浩熙的眼神不禁又柔和了一些,看起来,似乎真的是个不错的孩子,方才在暗处,那双清澈的眸子干净而坚毅,看的出来本性纯净朴实而无华。 那消瘦而单薄的身子,似乎真是经受了不少苦楚吧。 这个小人到底有多爱自己的儿子,才会愿意明明以男儿之身为自己的儿子生下孩子呢。 想到这里,秦暮香不禁再次开口安慰赤裂枫护道:“别担心,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娘当时生你的时候,硬是生了一天一夜呢。” 听到秦暮香的话,赤裂枫护脸色也跟着一白――一天一夜,小熙的身子,完全挺不住啊! 秦暮香话一出口发现自己似乎没安慰对地方,于是冷静的转身走向门外:“去催,产婆怎么还不来!” “小熙……” 赤裂枫护紧紧握住了季浩熙的手,看向季浩熙的眼眶有些发红。 “我没事――”季浩熙被赤裂枫护的眼眸吓了一跳,他见过赤裂枫护各种无赖和深情的时刻,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哭。“――你别哭。” “……”赤裂枫护秦暮香。 秦暮香被微微惊到。 赤裂枫护……他只是心疼季浩熙心疼到非常难受,眼眶有些充血。 产婆没来,贾谷乐倒是在景束卓尔不凡的轻功的帮助下赶到了沉王府。 刚被景束放下,一口气还没有喘匀直接就被丫鬟们拽进了内殿。 景束一进门就看到了秦暮香也站在床边,连忙鞠躬:“太――” 秦暮香大手一挥:“别废话,过来!” 跟着景束一起把贾谷乐带过来的赤裂骞奇在门外默默的把推门的手收了回来。――为什么人告诉他母后也在? 贾谷乐本就不是朝廷的人,见此倒也不多拘束,放下药箱就到了床边,伸手探到了季浩熙身下,片刻之后说出了跟秦暮香一样的话:“还没打开,这样生不出来。” 赤裂枫护都快被这句话折磨疯了,生不出来已经很明确了,现在他是要生出来! 季浩熙紧绷的身子再一次放松下来。 贾谷乐见状问了一句:“阵痛?”却不是问季浩熙,而是看向秦暮香。 皇后娘娘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贾谷乐又问。 “刚开始。”皇后娘娘接着回答。 贾谷乐明白。然后转过头对赤裂枫护说:“你好好抱着他,别让他咬到自己。”又转身指使小丫鬟:“你去厨房煮点粥过来,少加点盐。” 又转过来对季浩熙说:“浩熙,你听着,现在只是一阵一阵痛的时候,你别用力只需忍着就好。等到不停的开始痛的时候,你在告诉我。”说完顿了一下,再次转向赤裂枫护:“虽然小熙先天异常,但是男子始终不能与女子相比。痛苦也是非常人所能忍的,所以等到他真正开始生的时候,你务必要保证他是一直清醒,别让他咬到自己。” 见赤裂枫护点头,贾谷乐给季浩熙腰下垫了一个枕头,同秦暮香出去了。 干等着不是事儿,屋内人太多也不好,倒不如把时间留给这两个人。 先前的阵痛过去,季浩熙觉得稍微有了点力气。 “冷么。” 季浩熙点头。 赤裂枫护伸手把被子拽过来,小心翼翼的盖在季浩熙的身上。然后轻轻地抱住季浩熙,手臂有些微微的抖。 “你别担心。”季浩熙拍拍他。“不会有事的。” 赤裂枫护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季浩熙微微发白的双唇,良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看得出赤裂枫护眼底那股浓郁的,挥散不去的担心和害怕,季浩熙淡淡的笑了笑换了一个话题:“今天晚上…怎么回事?” 赤裂枫护想了想,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父皇一直想要除掉你,所以这期间我一直不让晋寒和晋南想你透露关于我的事情,担心你会忍不住跑回来,没想到你还真的跑了回来。你们在刚进城的时候宫里就得到消息了,我和父皇作了一个赌注,我赌就算我一无所有,你也不会放弃我。”赤裂枫护低头贴了贴季浩熙的额头:“我要是知道这场赌注会变成这样,我无论如何都会阻止你。” 季浩熙勾了勾嘴角,拍了拍赤裂枫护的手背,意思说没关系。 由于阵痛阵阵来临,季浩熙并没有多少力气讲话,一直都是赤裂枫护在讲这段时间的事情,季浩熙在听。 不消一会儿,丫鬟也端着热粥走了进来。 “贾先生说务必请夫人吃一些,稍后好有力气。” 并不知道赤裂枫护怀里抱的是谁,丫鬟也不敢抬头看。 “给我。”赤裂枫护沉声道,伸手接过粥。 小丫鬟福身退下。 赤裂枫护扶着季浩熙靠在自己怀里,什么一勺一勺的盛粥喂给他。 季浩熙并不是非常能喝的下,但是贾谷乐说的那种疼他似乎可以提前体会到,怕是要撕裂的痛楚。 所以就算不想喝,也要吞一些下去。 “哧。”季浩熙看着小心翼翼伺候他的赤裂枫护忍不住轻轻的笑了一下。 赤裂枫护回身把空碗放好,回来再次佣住季浩熙:“笑什么?” “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季浩熙疼的喘了口气,接着说:“你冷冰冰的,我还以为你不会笑。” 赤裂枫护附和的也低低笑了一声:“我不禁会笑,还会哭。” 季浩熙想继续跟他打趣,却是又一阵阵痛传来。 整个晚上这种痛楚反反复复,到后来季浩熙都还要没力气了,赤裂枫护就默默把真气通过内里注给季浩熙。 而真正的生产,却是一直到太阳出来才来临。 贾谷乐说的没错,那股疼痛真的是难以忍受,或许说,比撕心裂肺还痛苦。 季浩熙非常想就这样晕过去,但是每次到了自己快要因无力而昏厥的时候,赤裂枫护就会非常适当的给自己注入一股暖暖的热流。 贾谷乐担心季浩熙咬到舌头,在他嘴里塞了一条毛巾。 身下双腿大开着,贾谷乐不停的让他用力,季浩熙却是疼的全身都在抖。 赤裂枫护眼底红成一片,嘴巴紧紧的抿着,除了抱紧季浩熙和为他注入真气,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汗水早已浸湿身下的床褥,身下更是一直在参杂血迹。 “痛的时候一定要咬牙用力,不然孩子也容易憋在里面知道么?!” 季浩熙已经不知道这是秦暮香第几次在叮嘱他,所有的痛楚都化成了一片黑白交织的灰暗在眼前。 阵痛又一次传来。 贾谷乐和秦暮香一起在让他用力。 季浩熙用了一次力气那种撕裂的痛苦实在让他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 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他近乎于哀求的看着赤裂枫护,摇着头。 求求你,我撑不下去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赤裂枫护觉得心一阵一阵尖锐的刺痛。 “撑下去。”赤裂枫护残忍的咬牙在季浩熙耳边哀求:“你不能丢下我,季浩熙你不能在我一无所有之后丢下我!” “用力!”贾谷乐还在让他用力。 在用一次力气,季浩熙觉得自己身后那地方一定是裂开了,炙烈的疼痛让季浩熙瞬间廉价失去了血色,从而意识开始模糊。 慌乱中,季浩熙好像听到了贾谷乐焦急的声音,秦暮香拍他的脸颊,和赤裂枫护给他注入的真气的热感。 但是这一切真的是太难熬了,据说如果疼痛分等级的话,女人分娩是世界上最痛的等级,那么自己就算撑不下,也算是正常的吧。 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和逐渐放弃的神采,突然觉得心中也空了。 这样太疼了,也太累了。赤裂枫护实在也不舍得再去残忍的逼迫季浩熙。 可是让季浩熙一个人,赤裂枫护似乎也做不到,甚至非常担心。 他轻轻的抱了抱季浩熙的头,伸手在那柔软的头发上揉了揉:“真的累的话,不要勉强了。小熙乖,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我似乎一直没说,浩熙,我爱你,生死与共。” 赤裂枫护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当场就把秦暮香吓啥在那里。她呆呆的看着赤裂枫护,突然疯了一样上去推攮季浩熙,口中尖叫“你起来!你不能死!你起来!” 却被赤裂枫护一一挡了回去。 赤裂左律听到屋内的声音,顾不得这是他于太上皇还有赤裂枫护之间的赌约,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浩熙!” “滚开!”赤裂枫护见到赤裂左律突然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赤裂左律毫不避让,眼底血红的盯着赤裂枫护:“是你害的,赤裂枫护,是你害的!”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外面突然扬起一阵马的嘶鸣声。 玄真人掠起轻工带着一个人之间闯了进来,那个人进来一看立刻大喊让所有人出去。 赤裂枫护双目充血,恶寒的盯着来人不肯走。 “若是你好想要保住这大小两条命,就立刻出去!” 然后不等赤裂枫护开口,玄真人就上前直接把这个徒弟揪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那个陌生人自己。 大门砰的一声在赤裂枫护面前关上,赤裂枫护要杀人一样的目光转回去看向玄真人。 “放心。”玄真人立即说。“那是西品国会生育的先祖后人,他在无法救助,你在殉情也不迟。” 赤裂枫护转回头,沉默的守在门口,站的笔挺。 不知道里面人用了什么法子,很快就听到季浩熙阵阵大喊的声音。 赤裂枫护好几次想要冲进去都被玄真人拦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浩熙痛苦的声音对于每个人都是煎熬。 终于,里面突然传出一阵破涕的声音。 众人一喜,陌生人抱着一个看起来脸丑到不行浑身还带着羊水和血迹的小孩子出来,脸上似乎有些疲惫。 他把孩子交给早就在外面侯着的奶妈,对赤裂枫护说:“男孩,大小平安。” 秦暮香看起来惊喜的快哭了,那是她孙子! 赤裂骞奇纳闷的看着自家三哥停在原地不动弹,伸手推了一下,赤裂枫护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快来看啊,热气腾腾的包子出炉了啊。 这可是大结局上啊。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用手机码出来的呀。 快点给我赞美和花花吧!!!~~ ☆、第六十五章 65 大结局下 赤裂枫护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赤裂左律默默的坐在他身边,沉默不语。 赤裂枫护晕过去之后,贾谷乐简单的给他看了一下,只是神经太过于紧张,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赤裂枫护醒来是被惊醒的。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季浩熙肚子上全都是血迹,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小熙!”赤裂枫护咻的一下子坐起来,额头上有些冷汗,周围一片黑暗。 深厚的内力让他瞬间就感觉到身边坐着一个人。 赤裂左律默默起身点灯。 突然跳跃起来的烛火照耀在赤裂左律的脸色,似乎有一丝茫然。 “小熙怎么样?”赤裂枫护无暇关心赤裂左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他还在睡。”赤裂左律站在他的面前。 赤裂枫护穿上鞋,抬头看了一眼赤裂左律,眼睛里是淡淡的敌意和防备。 看得出赤裂左律有话对自己说,但是赤裂枫护还是选择无视,直接绕过了他走向主屋。 屋子里,沈佳趴在床头也睡着了,听到推门的声音马上醒了过来。 几个月没见到赤裂枫护,沈佳脸上有些惊喜,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穿越之怀孕小新郎 作者:潇湘墨白 让开口问候却被赤裂枫护轻轻的摆了摆手,用口型道:“下去吧。” 沈佳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季浩熙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赤裂枫护轻轻走到床边坐下。 不知道西品国那个先祖的后人用了什么方法让季浩熙那么快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可是看起来季浩熙显然是遭受了不少的苦楚。 床单明显被换过,屁股下面垫的一块厚厚软软的毯子上面还有着丝丝的血迹。 赤裂枫护伸手抚上季浩熙那双白色没有血色的唇,眼底满是自责。 不一会儿沈佳又走了回来,怀里抱着一个皱巴巴软绵绵的小家伙。 赤裂枫护看着沈佳抱着孩子进来,一时间似乎有些紧张。 沈佳轻轻的抿嘴笑了笑,把小家伙轻轻的放在季浩熙的身边,冲着赤裂枫护福身再次出去。 赤裂枫护微微探过来身子,和小家伙脸对脸。 小家伙也在睡,脑袋上一根毛没有,眼睛小小的只有一条缝,袖珍嘴巴纠在一起,这个小家伙看起来简直就是个怪胎。 赤裂枫护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么丑?” 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笑声。 赤裂枫护闻声连忙看过去,眼神里有些许的仿佛被抓个现行的别扭:“你醒了?” 季浩熙没有力气,浅淡的勾了勾嘴角转过头看向小家伙,声音很轻:“刚出生的小孩子都这样…” 看着季浩熙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赤裂枫护心下不舍,没有心思再去想着孩子的话题,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季浩熙非常疲惫,没有拒绝,再一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四个月后?江南】 都说三伏过后暑不退, 东君仍泛夏时光。 季浩熙一脸抗议的看着把他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赤裂枫护,死也不肯出去。 “闹什么脾气。”赤裂枫护沉下脸。 话说当时赤裂枫护为了季浩熙,宁肯放弃一切身份地位,自甘贬为平民的时候,太上皇真是恨不得杀了季浩熙。 太上皇赤裂赫认为,季浩熙能在赤裂左律和赤裂枫护两个王爷之间周璇,必然是一个充满心机的物欲熏心的小人。但是季浩熙后来的做法真是让他非常诧异。 在季浩熙一直昏昏沉沉那段时间里,赤裂赫架不住秦暮香的要求,一直住在沉王府,看他两个孙子――段书萱在生下赤裂昊锐之后,似乎彻底对赤裂枫护的态度死了心,在取得秦暮香亲口保证不会让赤裂昊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之后选择了削发出家。 反正当时看起来,就算自己不识大体,赤裂枫护也会在残忍的处理了高界之后在转手对付自己。 季浩熙在昏昏沉沉的那段时间里,赤裂枫护基本上凡事全部亲力亲为,而季浩熙也会在偶尔清醒的时候什么也不让赤裂枫护做,只是让他静静的躺在自己身边,去听对方的心跳。 “――小熙,我没骗你,我可能真的一无所有了。” “嗯。”季浩熙淡淡的说。 “我可能会需要跟四弟学习重新打拼,我名下的几处地产父皇不会让我带走。” “嗯。”季浩熙又是淡淡的说。 “你和汤圆可能过的清苦一点,你不怕么?”――汤圆是花卷给起的名字,当时花卷在季浩熙的床边想一个名字脑袋都好想破了。最后想出一个跟自己十分搭调的名字眼睛里很是兴奋。 当然沉总第一时间沉下脸表示反对,并阐述了一下自己“这是什么破名字,听起来就很蠢”的观点。 不过最终被季浩熙无情驳回,首肯告终。 “你怕么?”季浩熙抬起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我不舍得让你们娘俩吃苦。”赤裂枫护搬出管叔下午现场教授他的一点点小情话。 “那怎么办?要不你继续去当你的王爷,逢年过节给我们爷俩寄点钱好了。”季浩熙自动忽略娘俩两字,貌似很为难的低头思考。 赤裂枫护低头嗤的笑一声:“似乎这个主意不错。” 季浩熙闻言顿怒,翻身就爬了起来,气鼓鼓道:“那你自己在这里呆着吧,我现在就带着汤圆回江南,我们自此江湖两不见!” 赤裂枫护哭笑不得把人抱着腰身给拽回怀里:“我逗你的,怎么还当真了。” 季浩熙白了他一眼:“我也逗你的。” 回忆结束,赤裂枫护继续沉着脸看一脸抗议的不肯穿衣服的季浩熙,脸色不禁又变得暧昧起来:“难道小熙是……不想穿衣服?来让为夫看看小熙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说着就伸手要把季浩熙转个身脱裤子。 “放手啊!”季浩熙炸毛。大白天的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话说这个人怎么不做王爷之后转变的这么大啊!难道说之前的都是假装出来的么! 赤裂枫护闻言惋惜,惆怅的看着身下:“兄弟,在忍耐一段时间吧。” 季浩熙顿了一下,沉默的敛下眸子,把视线转向了一边。 那位西品国先祖的后人当时直接用手法强行开了一点骨盆,巨大的疼痛直接把季浩熙从昏迷中拽醒。 “我可以看到孩子的头,你要是不想杀了他就继续用力。” 死活在最后一搏,在孩子出去的一刹那,那里也被撕裂开来。 虽然伤口在一点点恢复,但是自己却看不到伤口到底是什么样子。 从贾谷乐第一次给自己上药的时候明显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的样子,季浩熙就知道那个伤口必然是十分骇然。不然不会让见多识广的贾谷乐都会发出这样一句低呼,因此季浩熙从来不准赤裂枫护给自己上药,上药的时候也不准赤裂枫护靠边。 赤裂枫护看着季浩熙的样子,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在别扭些什么。 其实早在季浩熙第一次在昏迷中被上药的时候,赤裂枫护就知道了那个伤口有多么触目惊心。 这么久一来,莫说是自己不敢要,就是季浩熙想要,赤裂枫护也不敢。 在沉王府养了三个月,待到季浩熙敢下地走路了,赤裂枫护才进宫辞别了皇祖母,带着季浩熙离开帝都。 至于赤裂赫和秦暮香,早在第二个月的时候就周游列国去了。 在赤裂枫护带着季浩熙离开帝都的第二天,宫内贴出皇榜,沉王赤裂枫护重病不治,疾终。 “好了好了。”赤裂枫护出声哄季浩熙。“不想穿那么多就不穿那么多,我们出去走走,你都多久没出门了。” “我不想…出去。”季浩熙心里有事,没有了心情。 赤裂枫护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抱过季浩熙把人抱到腿上:“小熙,没事的。” 季浩熙一愣,不明白赤裂枫护什么意思。 紧接着感觉到赤裂枫护手抚摸的地方不对,脸上由红转白,良久才低声的说:“你又没有看到……万一…万唔――” 口齿相磨,良久,季浩熙有些喘不上气,伸手推了推赤裂枫护,赤裂枫护才好心的放开他。“没有万一。” “什――” “没有万一。” 季浩熙一个字没有说话,赤裂枫护打断他再次坚定的说。 “我不敢在狂妄的说我不会让你发生任何事情,但是我可以狂妄的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在让你自己。所以无论有什么,都不会有万一。你快乐,我就快乐。你高兴,我就高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们之间没有如果,没有可能,没有万一。只有你在这里,然后我在这里。” 季浩熙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深情的告白,更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样深情的告白会从赤裂枫护的嘴巴里说出来。 是了,这个人为了他已经抛弃了一切。 那么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勇敢和坚强一点呢。 季浩熙眼眶蓦然变红,伸手紧紧抱住赤裂枫护的脖子,一小滴温热的液体从赤裂枫护的脖子流到了胸口上。 赤裂枫护忽然觉得那股热流烫的他全身发热,身形一动,却硬是忍了下来。 感受到拥抱的人突然变的僵硬,季浩熙脸一红,闭了闭眼,咬牙在赤裂枫护的耳边轻轻道:“枫护,我…我想…” 赤裂枫护心中了然,声音有些嘶哑却只是拍了拍季浩熙的后背。“没关系,我们在等一段时间。” “可是你――”季浩熙话未说完,自己的手突然被赤裂枫护握住放了下去。 “帮我嗯?” 季浩熙觉得自己此时千万不能抬头,不然一定会燃烧起来。 于是把脸深深的埋在赤裂枫护的肩膀里,胡乱的去摸。 被心爱的人握着,赤裂枫护逐渐呼吸加快,就在关键时刻,隔壁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哭啼声。 季浩熙一怔,放开赤裂枫护就跳下床,“不好,团子哭了――”说着就冲了出去。 留下赤裂枫护一个人衣衫不整的在风中凌乱,那个啥啥的还马上就要那个啥啥。 我!擦! 赤裂枫护最终在心里暗骂,妈蛋难道哭的是你儿子么跑得那么快!看起来我们完全不用再等个什么日子今天晚上就可以把事情办了是么! 所以沉总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就把事情办了? 那当然不可能,沉总也就是想想,来真的还是不舍得。 沉总坐在床上稍微郁闷了一会,非常憋屈的自己动手。 妈蛋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好么! 晚饭是在孩子们的小屋里吃的,因为一下午季浩熙和沈佳还有花卷都在孩子们屋里,跟团子(对,团子就是赤裂昊锐,也是花卷给起的名字)还有汤圆玩的不亦乐乎。 团子比汤圆大将近三个月,现在整个人非常的欢脱,不禁喜欢到处跑,还喜欢嗷嗷叫。虽然长得非常像赤裂枫护,但是性子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是。 而汤圆跟团子比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蠢的多,不仅喝奶的时候会被团子的喊声吓得呆住,更是看着团子眼睛睁得老大小嘴微张还含着一口奶没有咽下。 每到此时季浩熙不仅都有点蛋蛋的想流泪,难道真的应了赤裂枫护那句话看起来略蠢么…… 赤裂枫护走进来的时候团子正满地乱爬,看着沈佳追在他后面高兴的大喊。 而汤圆乖巧的吃晚饭之后就一直保持着靠着他亲娘怀里略呆和略茫然的样子一动不动。 “他怎么了?”赤裂枫护随意的在一边坐下,看着汤圆问。 奶妈示意了一下正在疯狂欢脱满地乱爬的老大。 赤裂枫护轻轻的笑了一下,微微扫了一眼娘俩,总结:“真挺像。” 季浩熙闻言眼睛皱出一个十字,像你妹!你才又呆又蠢! …… 由于汤圆的道行跟团子差的不是一两个,所以在团子玩的意犹未尽的时候,汤圆就困哭了。 无奈季浩熙把汤圆放给奶妈,自己和赤裂枫护抱着团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回到屋子里,季浩熙在地上铺了一张毯子,四周用被子和枕头围起来,把团子放在里面让他继续脱缰。 赤裂枫护在帮季浩熙找团子的衣服,一回头,看到季浩熙眯起眼睛坐在那里看着团子微笑的侧脸,一恍惚,好像看到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柔软的头发和丝毫没有防备的巴掌小脸。不似自己睫毛的浓密,季浩熙的睫毛细细长长的,随着睡梦不安稳的一动一动,不难想象这双眼睛要是睁开是多么的清澈无暇,而整张小脸白嫩的似乎能捏出水来。特别是季浩熙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赤裂枫护的被子里,此刻距离赤裂枫护的脸要多近有多近,近到呼吸可闻。顺着长长的睫毛向下看,本该红润的脸颊透着不自然的燥红色,本该红嫩的小嘴也暗淡仿佛覆盖着一层透明的水色。 就跟除去赤裂枫护脸上的污迹第一眼就看呆了的季浩熙一样,赤裂枫护看到季浩熙的第一眼也不禁微跳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细密的温情犹如冬日温热的阳光缓缓斜斜的一点一点流入心里。 赤裂枫护放下手中的衣物,轻轻走到季浩熙的背后,蹲下来伸手从背后抱过他,一脸满足的叹息。 午后温暖的斜阳透过窗柔和的把两个人包裹起来,人物的周围散发着浅浅的光晕。 空气中似乎能见到细微的飘忽的尘埃。 “怎么了?”季浩熙头微垂,长长的睫毛随着轻微的笑容在温暖的阳光里晃动。 “没什么。”赤裂枫护也轻轻的笑了笑。团子在枕头边上摔倒,仰着肚皮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的两位爹爹。“我只是在想,那次受伤,能遇见你,真好。” 季浩熙笑的安静而美好,眼睛眯成一道很漂亮幸福的弧线。 在多年以后,或许不会有人记得在历史长河中,曾经有位默默无名的季浩熙和名动天下的赤裂枫护。 但是在赤裂枫护和季浩熙的心里,那个满是阳光的温暖午后,那团幸福的光晕里,那空气中轻轻漂浮的浅淡的温馨的气晕里,那心与心链接的仿佛等待了多少年才如约出现的拥抱,像一幅守护千年的画卷,一直定格在心底的某块地方,一直到年华老去,一直到繁华不再。 我爱你,那些温暖的,悲伤的,快乐的,困难的,美好的,复杂的,茫然的,迷乱的,危险的,激荡的,柔情的,欢笑的所有你在的时刻。 我爱你,那些幸福的,沉默的,微笑的,流泪的,疼痛的,勇敢的,坚强的,退缩的,努力的,搞笑的,发呆的,安静的所有你在的时刻。 我爱你,你出现在我身边的每一个时刻。 我爱你,我出现在你身边的每一个时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了? 啊真是难以言语。 其实墨白此时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似乎说不出来什么。 嗯,我只是不想说太多废话。 也不想做的太过侨情。 我还以为我写不出来这个后续了。 因为什么,因为我早在很早的时候就很多次幻想写下大结局的时候我会多么多么的矫揉造作赚取眼泪什么的。 但是事实上越往后来越觉得,把书写成这样,感言什么的还是别写的好了。 是的,开始这篇感言,我真的是不知道从何下笔。 其实长篇,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真的是墨白的处女作。 好吧,虽然不是什么成功的处女作,但是好歹我迈出了第一步。 我还记得我开坑的日子,2月5日,离过完年上班还有三天。 整个假期我在家里整整待了八天哪里也没有去。忽然觉得,日子被我过的似乎真的是无聊透顶。 于是脑海里就有了一个偶尔娇弱偶尔会炸毛的小受的形象冒了出来,并且身边还有一个沉稳腹黑愚蠢攻的存在,在一些季小受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的时刻,如同npc赏他点让他高兴的事情来做。 然后我就动笔了。 说实话我觉得我真多少资格来矫揉造作一下。 这本书写的实在是太差劲了,我非常清楚。 差劲到在写书的过程中其实发生过很多事我都想着要报复一般的吐出来此刻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来说。 但是我还是有很多想要感谢的存在。 byj_ao 或许你可能不会知道,在我最开始觉得自己的书没人看的时候,你一直在默默的留言。 好几次晚上睡觉之前我都会刷新一下网页,只是想看看你今天晚上又评论了一些什么。 我知道我有时候说话挺没爱的,但是你给我的感动远比你能想象的要多的多。 西瓜。 西瓜其实是我现实生活中的一个基友。 在我身边所有人都不支持我的时候,她是唯一一个默默的来支持我的人。 因为担心和害羞,我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哪里,写什么。 但是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搜索过来的,然后把自己伪装成读者又打分又评论又支持的。 甚至还给了好几个地雷。 这位基友她并不是在网站读书会注册账号的这种人。 季浩熙。 作为一个双子座,我非常努力的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人格。 我不知道我前面说没说过,我真的是个挺没爱的人。这本书写下来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很多歌时候我都把握不住气氛和感情。 因为墨白虽然善感,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我算是个爱冷淡的,我渴望那种既热烈又温暖的爱,可是我不知道那种爱是什么样子。 在我的手机里,很少有缓慢的柔情的又感动的情歌的存在,反而一些dj一些英文摇滚很多。 随着这本书下来,两个月,我手机里的歌曲一点点换成了孙燕姿,梁静茹,奶茶…… 最后特别感谢一下宸妃。 这最后一章,是我一边听着孙燕姿的《遇见》,一边和宸妃拼字码出来的。 忽然觉得,遇见真的非常合适本书的最后气氛。 谢谢我们在遇见中相爱。 不管是季呆和沉总。 还是一直给我留言和鼓励的你们。 真心感谢一直留言和鼓励的你们。 你们是我的幸运。 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成为你们的。 爱你们。 2014419 【ps:宸妃正在连载的文→【皇上美如玉】】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