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之恋》 分卷阅读1 眠之恋 作者:芸鸟 《眠之恋(出书版)》作者:芸鸟 作者:芸鸟 绘者:猫树 出版日期:2011/12/13第 1版 1刷 isbn书码:9789862961322 材质:封面全彩印刷 文案: 蓝仲夜恨透这无止尽的淫靡游戏! 自罗浮宫一次失手, 让那个整日说要「j饱」他的下流淫兽, 趁机卑鄙地箝制自己! 仲夜的盗贼生涯就差这最后七件任务得以告终, 可那自称是自己宿敌的无耻变态──jin, 却每每如鬼魅般出现,抢在他之前得手, n住他咨意地蹂k至无法喘息──这男人,是恶魔。 然而,当仲夜发现时, 他已习惯了男人的算计、不经意流露的温柔, 甚至连身体亦沉溺於那羞耻的快感…… 第一章 怪盗深蓝 当灯光亮起的瞬间,仲夜就知道自己又输了。包裹在黑色紧身衣里的肌肉微微绷紧,一滴冷汗沿著发梢落在地板上。 这里是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从上周起,世界知名的红宝石「绯姬」开始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展示,这个房间正是「绯姬」的专用展示厅。 在行动之前,仲夜已经对整座博物馆的情况了如指掌。深夜的展示厅不会提供任何照明,任由那颗夺人心魄的美丽宝石在黑暗中绽放。 然而,就在他踏进展示厅的瞬间,数盏镁光灯同时亮起。 啪── 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灯光,让他无所遁形。 本该位於房间正中的展示柜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坐在高脚椅中,双腿交叠,指尖的香烟燃起一丝白雾。 浅灰色的眼瞳向仲夜投来温柔笑意,他从西装的胸袋中掏出一只丝绒盒子,啪的一声打开。瞬间像是有一小团火焰绽放在仲夜眼前,躺在里面的正是他今晚的目标──「绯姬」。 仲夜咬紧了牙。 很想转身逃跑,但是他不能。 「所以,这次看来又是我抢先一步。按照约定,你又该为我服务了,」男子向他扬扬手,「过来,到我这里来。今天也会『喂饱』你。」 「陆眠──!」隐晦的羞辱话语让仲夜脸颊发烫,「你不要太过分!」 「名字喊错了,叫我jin。这是我最後一次原谅你的错误,以後不要忘记,」男子微微地笑著,「那麽……为了弥补你的错误,今天也请好好地服侍我。──来吧,我可爱的『深蓝』。」 身体在微微颤抖,仲夜真想一枪打死这头淫兽。但是对jin的恨意,被心中更加强烈的挫败感所淹没。 到底是怎麽回事…… 这个家夥……到底是如何掌握他的行动轨迹?! 紧咬著牙,他一步一步向那个男人走去。他不能违抗他,否则在找到仲景的下落之前,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修长的双腿跨上男人的腰间,带著泄愤般的恨意,仲夜用力地吻了上去。 双唇相接,然後是浓烈的深吻。jin以极端巧妙的动作撬开仲夜的牙关,缠上他的舌叶。 轻微的酥麻感从体内徐徐溢出,仲夜发出一声轻哼,双颊浮上羞耻的红晕。 耳边传来拉链被解开的声音,温暖而宽大的手掌抚上了他的身体。 「啊!──」弥漫在展示厅内的冷气,让裸露的身体越发敏感。仲夜忍不住弓起背,双手扣紧了jin宽阔的背。 「里面……什麽都没有穿呢……」放开他的嘴唇,jin转而凑近仲夜的後颈,在他耳旁轻柔低语。温热的呼吸抚过耳後,让仲夜的全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废……废话……」他气息不稳地咬著牙,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呻吟,「你还指望我在里面……穿……棉袄吗?!」 「当然不指望,」jin发出一声轻笑,「我只是在想,你穿成这样,是在期待著我摸你吗?像是这样……」 修长的手指绕上乳首,仲夜顿时发出一声惊喘。 「还是这样?」 手指离开他的胸口,沿著胸口缓缓向下,一直到达小腹,挑逗他敏感的侧腰。 「还是……最喜欢这样?」 最後,手指停留在他的两腿之间,猛然握住他的分身。 「啊!──」仲夜倒抽一口冷气。 短暂的停顿之後,手指缓慢地套弄起来。仲夜下意识地扭动著身体想要挣脱开,温暖的手指却像有生命的蛇一般,执著的纠缠著他的身体。 那是温柔、细腻又残忍的爱抚,jin揉弄著他最敏感的器官,粗糙的指腹划过他的微微张开的铃口,用指尖沾去顶端渗出的透明汁液。令人焦躁的快感混合著甜蜜的痛楚,仲夜的眼中渐渐浮起一层雾气。 「不……不要……」仲夜微微摇著头,想要推开jin的身体。 紧身衣已经被脱掉了一大半,裸露在外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红晕,充满了淫乱的气息。 仲夜痛恨这样的自己,与自己的狼狈相比,jin依然是气定神闲的样子,没有触摸他身体的那只手里,指尖的香烟甚至还没有熄灭。 凝视著他溢满雾气的双眼,jin居然真的停止了动作。沾满蜜液的手指离开了他的分身,轻轻掠过他的嘴唇,用麽指温柔地爱抚著。 苦涩的液体,缓缓渗进了仲夜的口中。 「不要吗?」jin温柔地问,语气中甚至有种体贴的错觉。 但是仲夜知道,那只是恶魔短暂的停歇,接下来迎接他的必定是更大的屈辱。 果然,下一秒锺,恶魔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 「那麽,就用你这张发出动听呻吟的小嘴来舔我吧。──要舔到我射出来为止。」 「你他妈够了吧……呜!──」仲夜只来得及发出一句咒骂,後脑的头发就被一把揪起。 jin恶狠狠地将他的脸按向自己的腿间,仲夜看见,那个地方已经微微地鼓了起来。 他带著怨恨的眼神瞪著jin,双膝无法抗拒地跪倒在他的面前。 黑色的紧身衣纠缠在腰间,因为jin的抚摸而胀大的分身还在不知羞耻的挺立著。从身旁的落地窗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仲夜的脸羞愤地几乎要滴出血来。 「仲夜,你这副淫荡的样子真美。」jin恶毒地加上了一句,让仲夜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冲动,想把他那根东西狠狠咬掉。──但,那只是他的臆想而已。 咬牙看著那个鼓胀的地方,仲夜慢慢弯下腰。但是还没有伸出手,漆黑的皮鞋就抵住了他的下巴。 这是不准他用手的命令,让他只能辛苦地用嘴咬住西装裤的拉链,缓缓向下移动。 炽热的肉块弹跳出来,打在他的脸上微微一痛。这个狰狞的肉刃他早已体验过很多次,包括上面的嘴,也包括下面的…… 他咽了咽口水,忍耐住厌恶的感觉把脸凑近过去,舌尖小心翼翼地从根部向上舔舐。粗壮的性器青筋勃发,突突跳动著显示主人的力量,让仲夜的心跳也情不自禁地加速。 他深深低下头,故意将凸起的顶端吮吸出啧啧的水声,而後将整根肉棒艰难地含进嘴里,上下吞吐。 湿润的顶端抵住他的咽喉,不停地冒出汩汩汁液,让他的肠胃一阵阵翻腾。眼角溢出羞耻的泪水,他只能忍耐住想要呕吐的感觉,细心而谨慎地为jin服务。 坚硬的肉块逐渐胀大,顶端溢出的汁液混合著口水,从仲夜的嘴角流淌下来。眼中溢满了泪雾,他无助地等待著这根东西越来越涨大,直到最後骤然爆发。 顿时,大量白浊的热液,一滴不漏地射进了他的嘴里…… ──! 仲夜猛然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大喘著气。已经是清晨时分,浅绿色的百叶窗外透进几丝温暖的晨光。 黑色的夜行衣,手套和绳索随意扔在沙发上,茶几上有几颗胃药。从jin手中得来的丝绒盒子就在枕边,但是仲夜一秒锺也不想去看。 嘴里还残留著隐约的苦味,让他既难受又屈辱。距离潜入博物馆已经过去一周,那夜的经历还在带给他无数噩梦。 回想起来又是一阵反胃,仲夜连忙往嘴里扔了几颗胃药,喝下一杯温盐水,抹掉唇边的水渍气喘吁吁。与组织定期联络的时间还没有到,他抓紧时间去浴室冲澡,让自己的脑袋好好清醒一下,免得在玛帝尔德面前出丑。 这是一栋华丽宽敞的套房,位於香港黄金地段五十层楼的高级公寓──ge双子楼的三十七层。ge双子楼由两栋外形相同的高层建筑所组成,就耸立在最繁华的闹市区内,在阳光下反射著高雅的银色光芒。 奢侈而不失格调的家居摆设显示著屋主的富裕,在普通人的眼中,那位正在冲澡的二十七岁青年是个颇有才能的实业家,全名蓝仲夜。 电脑里传出悦耳的音乐声,全身湿漉漉的仲夜披著毛巾从浴室里冲出来,慌张地穿背心,穿衬衣,穿牛仔裤,同时从茶几上的一堆遥控器里摸出一支,按下红色键。 瞬间,百叶窗齐刷刷地关闭,黑色的隔音防弹玻璃窗无声落下,将客厅为围成一个安全的密闭空间。有张报纸从茶几掉到了雪白的羊毛地毯上,头版赫然是一条黑体字新闻: ──「欺世怪盗『深蓝』再度现身,珍宝『绯姬』不翼而飞。」── 随便踢开报纸,仲夜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房间里的光线慢慢消失,最後只留下一片黑暗,以及面前一张白色的圆桌。 用来与上级定期联络的虚拟会议系统启动,仲夜对面慢慢浮现出一抹倩影。那是一名面容慈祥的漂亮修女,黑白双色的修女服勾勒出她稍显丰满的身材。她的脖子里挂著一枚银色十字架,巧克力色的眼瞳充满了亲切感。 「早安,玛帝尔德小姐。」仲夜微笑。 「早安,『深蓝』。」 ──深蓝,这个让国际刑警组织都为之心悸的神秘盗贼,就是蓝仲夜的真实身份。 仲夜从十九岁开始出道,在正式的工作中从未失手。十年的犯罪生涯已经让他非常厌烦,只要完成最後的七件工作,他就将金盆洗手,退出这个罪恶的舞台。 但现实就是这样不尽如人意,就在仲夜眼看就要退休的重要时刻,居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宿敌!无法抑制地想起那夜的口淫经历,仲夜顿时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你的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玛帝尔德关切地问,仲夜在组织中由玛帝尔德抚养长大,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就像母亲般亲切。 「不,没有,」仲夜连忙摇头强迫自己忘掉恶心的事,「只是『绯姬』的密码还没有解开,我有点心烦。」 「让我看看。」 玛帝尔德温柔一笑,仲夜立刻顺从地拿出那只丝绒盒子,带上黑丝手套将「绯姬」举起。这时头顶上打下一束白光,穿过红宝石的中心折射出一条火焰般的红线,原本洁净无暇的宝石中央出现了一行英文。 「……嗯,看起来像是凯撒密码。」玛帝尔德陷入沈思,「我会为你安排一位密码学专家,今晚就可以与你会面。」 「劳烦你了。」 「不客气,恭喜你再次成功。不过说句实话,我以前从未遇见过你这样的情况,脱离组织居然这麽困难。」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谁叫我有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哥哥呢,」仲夜笑笑,「只有完成了最後七件工作,我才能知道他的下落。在这之前我还需要你们的协助。」 「随时乐意为你效劳,那麽我还有工作要忙,今天暂时就到这里吧。」 「好的,再见。」 仲夜说完长吁一口气,倒进沙发里闭上眼睛,随手按下遥控器的红键。等到几分锺以後睁开眼睛,白色圆桌和黑色隔音玻璃已经消失不见,房间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电话答录机的红灯在不停闪烁著,看到那个红光,仲夜的全身突然一阵紧绷。他用力吞下口水,手脚僵硬地走过去按下答录机。心里拼命祈祷著不要是那个恶魔,然而命运女神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心声。 「早安,仲夜。你在和意大利那边开会吗?」那温暖醇厚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仲夜吓得差点把手里的丝绒盒子扔出去。 「没……没有……」他拎起听筒,颤颤巍巍地回答。心里固然是一百个不愿意接电话,但故意不接被jin知道的话,後果不堪设想。 「你总算理我了,」电话那头传来男人轻轻的笑声,「我很想你,来我家吧,就现在。」 「……你,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仲夜一阵恼怒,「现在是白天!」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对你身体的思念,是不分昼夜的。」 毫不掩饰的下流挑逗让仲夜涨红了脸,为什麽这个男人能在电话里满不在乎地说这种话!他不知道什麽是羞耻吗?! 「不愿意吗?」等待了两秒锺,电话那头传来一丝笑音,「别忘了现在国际刑警组织正在到处追查你的行踪,而我手里有足够的证据让你坐上一百年的牢,甚至能把你送上电椅……」 「住口!你这个出尔反尔的流氓!那天我不是已经在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履行我们的约定了吗?不是已经为你……」双颊红得仿佛要滴出血,後面的话仲夜再也说不下去了。 「只是让你喝了『牛奶』,我怎麽会满意呢?再说你的小嘴也不会满意吧?……我是说你下面的那张『小嘴』。」jin笑笑,「那麽,现在给你两个选择,马上来我这里,或者到窗口去。」 「到窗口去干什麽?」 「当然是为我做你最擅长的表演。嗯……要我告诉你怎麽做吗?先把客厅里那张黑色扶手椅搬到窗口,然後脱掉全身的衣服,脱得一丝不挂之後坐在椅子上,冲著我的方向张开腿,要张大一点,能够让我把你的全身都看得一清二楚为止。然後……就在我的注视下,玩弄你那根在女人面前引以为豪的东西,让我看著它变硬,变大,直到全部射出来……」 那低沈的嗓音沙哑,诱人,就像光滑的丝绸般舔舐著仲夜的每一根神经。他好几次想丢出一堆脏话打断jin的胡言乱语,然而话到嘴边,却莫名其妙变成了略显急促的喘息。 尾椎骨慢慢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让他全身都像窜过电流般酥酥麻麻的。jin再这样说下去,他可能连站都快站不住了。 「你他妈……快给我闭嘴!」凝聚了半天的力量,他才振作起来对著听筒大吼一声。 「居然还有力气吼人?我还以为你已经兴奋起来了呢。就像那次在卢浮宫,我只是看著你,都没有碰过你,你就脸色绯红地射精了……」 「那次是因为你对我下了药!下流胚!!」仲夜气得差点跳起来,他不敢相信,他居然有一天会在电话里跟人讨论自己是怎麽高潮的。 「好吧,如果你非要这麽认为也没关系。不过五分锺之内你得给我一个答复──是任由我把你出卖给icpo呢,还是裸体坐在窗子前面自慰呢,还是到我的房间来,乖乖地跟我上床?」 「我哪个都不选!」 「真的?好吧……」jin没有多加勉强,电话里传来敲打键盘的声音。 「……我知道了!你不准给国际刑警组织发邮件!」仲夜顿时急得跳脚,「我马上过来!」 键盘声立刻停止了,jin爽朗地大笑起来:「一开始就乖乖听话不是很好吗?那为了惩罚你的不听话,飞过来吧。」 「你开什麽玩笑!很危险的!」 「不开玩笑,我喜欢看你飞翔在天空的样子……」jin温柔地压低声音,麻酥酥的感觉立刻在仲夜体内荡漾开来,他不得不承认jin的声音很动听。尤其是隔著电话的时候,更是让人著迷。 然而用如此美妙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难以想象的无耻:「……因为你的衣服和头发被狂风吹乱的时候,会比平时更加诱人,让我想紧紧地拥抱你。」 「你他妈的还能更下流一点吗!」仲夜猛地扔下电话,冲到卧室一把拉开落地窗,跑到阳台上。在距离仲夜所在的双子楼a栋三十米之外的地方,就是与a栋外形相同的b栋,在温暖阳光的照射下,他能看见对面的房间里,站在落地窗後面那抹高挑的身影。 jin的手里还握著电话,注意到仲夜的视线,他用脚尖勾开窗子,向他挥了挥手。显然和仲夜一样刚洗过澡,jin只在腰里围了一条浴巾,肩上披著一条白色毛巾,大大方方地向仲夜展示自己结实的身体。 那线条优美的肌肉令人浮想联翩,仲夜脸颊发烫,仓皇逃回卧室。 一分锺後回到阳台,他手里已经多了一支酷似冲锋枪的武器。他冲著jin房间上方的墙壁开了一枪,只见带著一枚带著绳索的铁钩从枪口中射了出来,飞过空中,牢牢钉进了墙壁里。 拽了拽绳索确认牢固,仲夜将靠近自己的一端绑在高处,再带上手套,踩上阳台握紧绳索,轻盈地跳了下去。 迎面扑来嗖嗖的风声,仲夜的身体借著惯性滑过绳索,向对面的阳台飞去。阳光映照在他明亮的眼睛里,深黑色的双瞳充满了生机和活力。所谓的危险当然是仲夜夸大其辞,这样的凌空滑行,在以往的工作中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 他从不害怕,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呼啸著吹过脸颊的冷风让他心情舒畅,让他真的就像飞翔在天空,忘记一切烦恼。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忘记,自己在世界上是孤独的一个人。 被惯性驱使的身体笔直向jin飞去,看见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的时候,仲夜作恶的弯曲膝盖,想给他的要害处狠狠来上一脚。然而jin早就看穿了他的计谋,敏捷地向旁边退了一步同时抱住仲夜,借著惯性旋转半圈之後,把他狠狠扔进了床里。 仲夜被摔得眼冒金星,居然要靠著身为盗贼的工作技能送货上门,他也真是组织里的耻辱了。 还来不及爬起来,一双大手就从後方掐住了他的臀瓣用力揉捏,伴随著jin满意的叹息,就像在检验一件优质货物。 「你的屁股还是这麽饱满,锻炼的真不错。」 「你恶心死了!要干就快干!」仲夜吃力地转过身,jin有力的双手让他不得不抬起腰,变成跪趴在床上的羞耻姿势。现在还是白天,他可不想被邻居看到自己被男人操的情景──虽然在这种有钱人居住的高级公寓里,他的邻居们多少都有点怪癖。 「你很著急吗?」jin的双手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仲夜的裤子,「不过和密码专家的会面至少要到晚上,你现在应该没什麽急事。」 「你怎麽知道?」仲夜大吃一惊,硬是挣开jin的双手转过身。 「不要用那种像是发怒野兽的眼神看著我,虽然这样的你也很性感,」jin无奈地一摊手,「稍微推测一下就知道了。最近你足不出户,一定还没有解开『绯姬』中的讯息。早晨不接我的电话又拉上窗帘的时候,你应该在和组织里的玛帝尔德修女联络,那个退休前专给黑手党卖命的女杀手,对你就像亲生儿子一样,自然会帮你联络最优秀的密码专家。综合以上推测,加上时差以及联络专家所需要的时间,最快你也要今天晚上才会出门。我说的对吗?」 仲夜哑口无言,愤愤地用力咬住牙齿,视线的余光投向卧室一侧的黑色书架。他知道书架上塞的满满的文件,全都是有关「深蓝」的资料。 jin,这个神秘而危险的男人对他了如指掌,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好了,现在是娱乐时间,不谈这些煞风景的事。」严肃的表情从jin脸上一闪而过,他很快恢复了平时的闲适微笑,熟练地脱掉了仲夜的裤子扔在一边。 卧室里明亮的阳光让仲夜很不自在,他的上半身依然穿戴整齐,下半身却已经一丝不挂。在jin炽热眼神的注视下,他只觉得自己的模样既羞耻又色情,忍不住拼命并拢双腿。细微的动作牵动大腿和小腹的肌肉微微颤抖,和身材结实的jin不一样,仲夜身体充满了柔韧的美感,细滑的肌肤是漂亮的小麦色,全身赤裸的时候就像一头美丽的野豹。 但是在jin面前,这只野豹像是被拔光了牙齿。仲夜早已掉进了jin的陷阱,为了让最後的七件工作顺利完成,他只能任这头禽兽为所欲为。 这并不等於他愿意缴械投降,虽然在身体上他无法反抗,但在其他方面他一分一秒也没有认输过。 「我讨厌看到你的脸。」嫌恶地撇撇嘴,他转过身趴在床上,尽力把自己装成一条死鱼,这样的话就算推倒了他,jin也不会多尽兴。 「请便,我尊重你的意见。」然而jin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让仲夜多少有点不爽。他等待著jin赶快压上来进入正题,但是那具身体迟迟没有动静,耳边反而传来拖鞋远去的脚步声。 当脚步声再次返回的时候,仲夜感觉jin手里多了什麽东西。 紧接著,两腿之间突然传来一阵凉意。 「呜──!」冰冷的液体让他的肌肉一阵紧缩,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什麽东西!」 这不是jin沾了润滑剂的手指的感觉,碰触到他的东西又软,又小,却又粗糙,就像是柔软的针尖。有力的手按住他的背,让他只能保持跪趴的姿势而无法回头。艰难地侧过脸,仲夜的视线投向书柜,惊讶地看见映照在玻璃移门的jin手中,居然拿著一支画笔? 画笔的刷毛细密而柔软,jin将他在润滑剂的瓶子中浸了一下,再次涂抹在仲夜的後穴上。细毛刷过括约肌的诡异感觉让仲夜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腿内侧不停地颤抖。 「你这个死变态在干什麽!啊啊……赶快把笔拿走!!」他拼命扭动著身体挣扎。 「这是,对早上你没有立刻接听我电话的惩罚。」jin轻笑著,用笔尖轻点仲夜穴口的中心。 「啊啊啊!──」仲夜失控地尖叫起来,手指用力紧扣床单,「我……我在玛帝尔德联络!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啊啊──!」 两根手指毫无征兆地滑入他的体内,被充分滋润过的穴口立刻温柔绽放开,让jin的手指轻松就推进到最深处。 「居然敢在我的床上提别人的名字,罪加一等。」jin摇著头,弯曲手指在仲夜的内部探索著。原本禁闭的入口在手指的逗弄下慢慢绽放,在房间明亮的光线中,能隐约看到那湿润的,粉红色的肠肉。 微冷的空气沿著张开的穴口侵入了内部,仲夜紧咬著床单,在书柜门的倒影中看见jin已经把第三根手指塞入了他的体内。带著笑意的双眼正饶有兴趣地,盯著他高高挺起的臀部中央。想到自己最隐秘的地方正在被撑开,内部在被这个男人肆无忌惮地欣赏著,他的下腹突然涌起一股沈重的热流。 好羞耻……但是……这种从身体深处泛起的酥麻感觉……是怎麽回事……? 「你前面有反应了,」jin毫不掩饰地指出仲夜身体的变化,「里面被我全部看到,很舒服吗?」 「你……去死──呜……」仲夜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的里面很漂亮,是粉红色的。但是被玩弄之後,颜色就会渐渐变深,会变成诱人的深红色……想在镜子里看看吗?」 「住口──你这头禽兽!」 「说我是禽兽?」jin微微皱眉,手指推动肠壁的敏感处。 「嗯啊啊!──」随著一声带著哭音的叫喊,被撑开的内部骤然收缩,透明的肠液顺著大腿内侧流了下来。 原本清澈的双眼浸满雾气,仲夜吃力的喘息著,唇边挂下一丝银线。 已经完全勃起的前端没有被碰触却在颤抖,涨大的前端轻触著床单,汁液把床单沾湿了一大片。 「这样就不行了?」jin用手指轻弹一下,立刻又有几滴汁液从性器里漏了出来。感觉已经玩的差不多,他松开了对仲夜身体的压制,将他整个翻过来面对自己。 柔韧的身体布满汗水,原本小麦色的肌肤上已经泛出诱人的红晕。强烈的羞耻感和自我厌恶感让仲夜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双手下露出的嘴唇却更加性感,让人情不自禁想要粗暴地品尝。 取下背上的毛巾,jin将它捆绑住仲夜双手举过头顶。仲夜挣扎了一下却不敢反击,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瞪著这个俯视著自己的男人。 不愿屈服却不得不屈服的凶暴眼神,别有一番野性的魅力。 「仲夜,你真美。」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jin握住仲夜的膝盖内侧,抬高到自己的肩膀上。 围在腰间的浴巾无声掉落,那个让人畏惧的巨物已经呈现勃发的状态。仲夜还来不及挣扎,jin就整个进入了他的体内。 「啊──」他仰高了脸,一滴汗水顺著优美的颈线流淌到胸口。 湿润的後庭顺从接纳了jin,随之而来的压迫感让仲夜发出抗拒的呻吟。jin的侵犯是粗暴而有力的,与他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完全不同。 「嗯啊──!不……不要碰那里……啊啊──」粗大的前端猛然撞击到敏感的那一点,仲夜大叫著扭动身体,眼角溢出羞耻的雾气。然而jin置若罔闻,故意反复摩擦那个地方,让仲夜发出无法忍耐的哭叫声,硬挺的性器在小腹上留下一片湿痕。 「不要──不要……啊啊快放开我……让我去──」无助地摇晃著头,仲夜痛恨这样的自己。无论一开始有多麽坚定的意志,最後都会被jin折磨到崩溃,哭著发出淫荡的叫声,放下一切自尊哀求他。 「……我要射在你的里面。」低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伴随著粗重的喘息。jin带著情欲的沙哑声音有著无法形容的魔力,仲夜全身瞬间仿佛有电流通过,羞耻的泪水溢满眼底。 他在jin的怀里哭泣著,颤抖著,慢慢地挺起腰部。 「啊……不行了──我忍不住了……嗯啊啊!──」突然,身体骤然绷紧,一股热液喷射到小腹上。 他在jin的侵犯下到达了高潮。 但是jin的动作还没有停止,又经过了几次大力的抽插,仲夜才感觉炙热的白夜喷洒进了自己体内。 房间里回荡著两人粗重的喘息,停滞了一会儿,jin起身离开仲夜的身体。大量精液随著他的动作从仲夜的体内流出来,将他的大腿弄得一片狼藉。 「累了吗?」jin将手臂撑在仲夜的脑袋两侧,浅灰色的眼瞳深深凝视著他,「你的身体还是这麽棒。」 「下流的东西。」仲夜恶狠狠地瞪著他,被毛巾捆绑住的双手高举过头,手指紧扣枕头。 「今晚我会开车送你去密码专家那里,算作刚才让你这麽辛苦的一点补偿。」 jin微笑著说,然而这句盛情的邀请让仲夜一阵火起。他咬紧牙关,被绑住的双手突然一拳挥向jin。jin敏捷地躲闪,让仲夜的手只轻微擦过了他的鼻梁。 「你这个王八蛋!流氓!恶心的死gay!」毫不顾忌形象,仲夜冲著jin破口大骂,「你他妈别以为自己是什麽东西!下三滥的变态强奸犯,你还有脸开车送我?我不是你的女人!」 面对仲夜的暴怒,jin根本不当一回事。他依然是一脸云淡风轻的微笑,披上睡衣坐在床边,为自己点上一支烟。白色的烟雾从指尖升腾而起,将他英俊迷人的面容也熏的模糊不清。浅灰色的眼瞳带著笑意,但仲夜知道他的心并不在笑。 他一直都很冷静。 「仲夜,」jin叹息著,「你在生什麽气呢?我们只是在玩一个游戏。──按照我们都认可的规则玩一个游戏而已。」 「我不在乎对你做任何下流的事情,你也不应该在乎自己是怎样的被我玩弄。不是吗?」 心脏像是被什麽东西轻轻碰到,jin的话仲夜咬紧嘴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是啊,他与jin之间淫靡的肉体关系只是双方认可的游戏而已,他没有资格生气。就算被再没有尊严的对待,也只是他输给了jin之後,所应该付出的代价而已。 仅此而已。 眠之恋 第二章 媚色卢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眠之恋 作者:芸鸟 绚丽的手工编织挂毯,刺绣靠垫,深木色的地板,藤制的家具,墙角有一株巨大的绿色植物。仲夜站在这个东南亚风格房间里四处张望,注意力被墙上的奇怪面具吸引著。 他不知道香港会隐居著这样一位密码专家。他出生在美国,曾经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和越南战争,精通密码学,退休前在美国的情报部门身居要职。 然而时间带走了一切的荣誉,如今仲夜只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趴在桌上,右眼戴著一枚单片眼镜。他全神贯注地观察著手中的「绯姬」,不时用铅笔在纸上记录什麽。 时锺已经指向十二点,房间里寂静无声。桌上的香炉里,飘散著令人迷醉的烟雾。 马蒂尔德一向守信用,在繁重公务缠身的情况下,她还是抽时间为仲夜安排了今晚与密码专家肖恩?塞西尔的约会。 「我很喜欢东方文化,也喜欢东方人。」慢条斯理的苍老声音突然打破寂静,让仲夜吓了一跳。 「你很美,」肖恩?塞西尔抬起头,湖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睿智,还有一点点狡黠的笑意,「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谢马蒂尔德为我介绍了如此优秀的客户。愿意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吗?我会教你许多破解密码的方法,你在工作中一定能派上用场……」 「不,谢谢。我就快退隐了。」仲夜心虚地笑笑,他明白肖恩在开玩笑。 仲夜有著一头美丽而柔顺的黑发,和明亮的,充满活力的双瞳。不止一次有人当面称赞他的美貌,既包括女人,也包括男人。他精通各种偷盗技术,但在人际交往方面弱的一塌糊涂,直到现在被人称赞漂亮的时候,也不知如何用得体的语言回应。 掠过脸颊的一抹红晕让肖恩?塞西尔默默地笑起来,这位名震世界的怪盗「深蓝」似乎出人意料的纯情。笔尖在纸上画下最後一个字母,他伸手把红宝石还给仲夜。 「这是凯撒密码吗?」仲夜小心地把「绯姬」收进丝绒盒子里。 「是比它更加复杂的维吉妮尔密码,你遇到了一个相当难缠的对手。不过幸亏隐藏的讯息很简单,让我在没有密码表的情况下也能很快为你破译。」肖恩?塞西尔说著,将折叠起来的白纸塞进仲夜手中。 纸上有两行字,分别是英文以及中文。 ──ter pace── ──冬宫── 这就是他的下一站。 「不知如何感谢您才好。」仲夜感激地一笑。 「或许你愿意送我一个吻。」肖恩?塞西尔眯起眼睛,看著仲夜的脸上迅速泛起红晕。 站起来整整西装,他捏著烟斗踱步到仲夜面前,向他真诚地伸出手:「很高兴为你效劳,请原谅我的玩笑话,因为你脸红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 仲夜有些羞愧地低头,匆匆与他握了一下手:「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很可笑吧?」 「不可笑,只是你这种害羞的表情,会让某些人,想对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肖恩?塞西尔拍拍他的肩膀,「为了保护自己,你要小心一点。不要以为自己将退隐就放松警惕,变故总是发生在最不可能的时刻。」 「谢谢您的提醒。」 走出房间,迎面扑来的夜风让仲夜的身体一阵瑟缩。他竖起大衣的衣领,将纸条包裹著红宝石塞在口袋里,穿过花园大步走向街道。 肖恩?塞西尔的警告让他的心情很复杂,所谓的变故,早就已经发生了。 街边停著一辆黑色轿车,为仲夜带来变故的罪魁祸首就坐在里面。最後他还是拒绝了jin开车送他的建议,坐公共汽车来到了这里。 但是那个不要脸的混蛋居然一路尾随,像个跟踪狂似的追在公共汽车後面,最後把车停在肖恩?塞西尔的住宅外。 看见仲夜走过来,jin按了按喇叭。 「滚远点!」仲夜没好气的大吼,抬脚踢起一块小石头。他的脚法不怎麽好,石头低空飞出一道弧线,还没有砸中车子就掉在了地上。 「末班车已经开走了。」见仲夜不领情,jin干脆摇下车窗,嘴里叼著烟冲他招手。 「我散步回去!」仲夜看都不看他一眼。 视线的余光里,车子缓缓地动了起来,保持最低速度跟在他身边。jin缠人的工夫一向让仲夜招架不住,不管他骂出多麽难听的话,都无法对厚脸皮的jin造成一点伤害。 懒得跟他多罗嗦,仲夜一个闪身钻进路边别墅的花园里。左脚踩上一棵大树的树干,他的身体轻盈一跃,跳到了树枝上。树枝距离对面的屋顶有好几米,他轻松地一个凌空跳跃,双脚稳稳落在屋顶。 站在烟囱旁边得意地俯视那辆车子,仲夜看见jin下了车把烟扔在地上踩灭,抬头无奈地看著他。这样的视线让他心里充满了爽快感,他转身从另一个方向跳到地上,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这种逃跑方式跟丧家犬简直没什麽两样,想到自己苦心练就的技术居然用来逃跑,仲夜真是欲哭无泪。 他恨自己如今的生活,一切都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肖恩?塞西尔所说的变故,那个让他宛如遭遇了一场噩梦的变故,都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 三个月前,法国巴黎。 凌晨两点,卢浮宫绘画馆的地板上,映照出仲夜被拉长的身影。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他优美柔韧的身体,深邃的眼瞳仿佛黑曜石般,明亮而充满活力。 就在上周,他又犯下了一起震惊世界的案子,从日本的京都国立博物馆盗走了古日本书法家藤原行成的白氏诗卷。谁都想不到他只休息了一个星期就再度出手,没有人能掌握他的行踪,因为仲夜不爱出风头,他从不会在行动之前大张旗鼓地发通告函,只会在得手以後留下一朵蓝色的鸢尾花。 蓝色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对於他的现身,卢浮宫毫无准备。 然而这次他并非为了工作而前来拜访这座艺术宝库,他只是想办一点私事。他已经厌烦了满世界偷东西的工作,今晚的行动是为了另一个目的。 他的哥哥,蓝仲景。 仲景是他在世上的唯一亲人,是一名技术高超的赝品制作者。在仲夜尚未出道的时候,仲景就在一次工作中失踪。仲夜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对他们干这行的来说,死亡就像吃饭那样平常。但就在他从京都国立博物馆得手,跟组织汇报完毕回到位於香港的公寓的时候,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改变了他的整个生活。 信件的正文全部都是印刷体,告诉他只要按著信上的内容去做,就会得到有关仲景的线索。 仲夜没有完全相信,但他抗拒不了这封信的诱惑,他想试一试。他对自己的技术有著足够的信心,就算万一失败无法得手,他至少也能从国际刑警的手中逃脱,保住一条命。 他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很现实,他允许失败。 然而後来发生的事超乎他的想象,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遭遇一个强大,可怕,怪异而且变态的宿敌。 按照信上的内容,他将要盗取分布在全世界的七件艺术品。每一件东西上都会留有密码讯息,告诉他下一个地点和目标。当七件东西全部到手的时候,他就能找到失踪的仲景,以及……算了,与仲景相比,另一件事根本不重要。 於是仲夜那一晚来到他的第一个目的地,位於巴黎塞纳河畔的卢浮宫美术馆。出发之前他已经与组织商定,由组织为他联络各个领域的专家破译讯息。与他在十年里做出的贡献相比,这个要求根本不算什麽。 而当他找齐这七件艺术品的时候,就会完全褪掉「深蓝」的身份,远离罪恶的世界做一个普通人。 抚养他长大的马蒂尔德同意了。 做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博物馆之一,卢浮宫绘画馆共有三十五个展厅,两千两百多件展品,从十四到十九世纪的各种画派作品均有展出。而仲夜的目标只是其中之一──「梳妆的维纳斯」,提香作品。他甚至不必大费周章地把这幅画偷走,那封匿名信告诉他,下一件艺术品所在地的讯息,就刻在画框背後。 漫长的走廊仿佛看不见尽头,从拱形屋顶投下的月光将整个绘画馆染上一层银纱。仲夜十分锺爱艺术品,退隐之後他会花上好一阵子游遍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弥补他十年来的辛勤工作……咦? 突然停住脚步,仲夜看见不远处那副「梳妆的维纳斯」面前,居然站著一个人?那显然不是警卫,因为十分锺前仲夜才把自己像蜘蛛人一样倒吊在屋顶上,躲开了警卫的手电筒灯光。 昏暗的月光下,对方微微抬头,似乎非常专注地观赏著那幅画。如果是白天,他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游客;然而现在是凌晨两点,早就过了闭馆时间,走廊里突然冒出一个在黑暗中欣赏油画的不速之客,这种诡异的画面让经验丰富的仲夜也忍不住吓出一头冷汗。 他退到阴暗处,手掌微微一动,指尖立刻多了两枚细针。针尖布满了麻醉药,杀人的勾当仲夜从来不干,无论对方是谁,如果妨碍了他的工作,他就会请对方好好睡一觉。 「你喜欢提香吗?」然而这时,那个人突然开口了。轻柔低沈的男性嗓音让仲夜背後涌起麻酥酥的感觉。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动听。 ……混蛋!他在想什麽啊!工作时间居然走神?……但是对方看见他了?仲夜发誓他一直在专心欣赏油画,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你喜欢提香吗,『深蓝』?」没有听到仲夜的回答,男人又问了一次。最後那两个字让仲夜大惊失色,那个人怎麽会看见他!而且从这麽远的距离认出他?! 大脑迅速地思考著,仲夜有一瞬间以为对方就是寄信人。但没有这麽凑巧,寄信人就算知道他会到这里来,也不知道他哪一天行动。 在无法确认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仲夜立刻决定放弃这次行动。他不是逞强的热血少年,见势不对就要赶快逃跑是理所当然的。 「不要走,我还想跟你聊一会儿。」这时那动听的男低音又传了过来,「我有东西想送给你。」 ──神经病,谁要你的东西!半夜里不睡觉,跑到博物馆来装什麽游客?──仲夜躲在走廊拐角的阴暗处,背部紧贴著墙壁,心里火冒三丈。他甚至希望那些拿手电筒的警卫快点被吸引过来,把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抓走算了。 裤袋里传来一阵震动,这麽紧张的时刻手机居然响了。仲夜有点不耐烦地把它掏出来,发现是有人传给了他一段视频,发件人的号码未知。 他奇怪地点开视频,然而接下来出现的画面,让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画面里,居然是他上周潜入京都国立博物馆的录像!录像中他身穿黑色紧身衣,用钻石切刀割开展示柜,拿走了里面的白氏诗卷。录像将他的脸拍得一清二楚,并且一路尾随他离开博物馆,坐上预先准备的车子,甚至把车牌号都拍了下来。 而那天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有这样一台摄像机存在。 「怎麽样,喜欢我的礼物吗?」走廊里传来轻轻的笑声,仲夜咬牙,知道了这个男人绝非善类。 还要逃跑吗?车牌号是经过伪装的,用化妆改变容貌也是他的拿手好戏。真要认真躲起来的话,这段录像根本是一堆废磁带。但是仲夜知道逃跑也没有用,这个男人能拍下他的容貌,调查出他的手机号码,并且今晚抢先一步到达这里,已经证明了他不是一般人。 但他又不会是警察,否则现在整座博物馆早就被警车和直升机包围了。 那他……到底是谁? 「你是谁?」思考了几秒锺,仲夜离开拐角的阴暗处,走到拱顶下的月光里。他毫不畏惧地向那个男人走去,既然被人抓住了把柄,他就会正面迎战,他是不会退缩的。 停在距离对方五米左右距离的地方,仲夜这才看清了对方的长相──浅灰色的眼瞳,和自己相同颜色的头发。五官既有东方人的细致,又有西方人的深邃,像是一名混血儿。他的唇角扬起一丝浅笑,但感觉敏锐的仲夜一眼就看出,他根本不是真心在笑。 这是一个很会隐藏情绪的男人,很难对付。 「我──是你的宿敌。」让仲夜意外的是,灰眼男人居然大言不惭地这样回答他。 「你还真够有自信的。」仲夜冷笑一声。对方并不在意他的讽刺,抬头看了一眼「梳妆的维纳斯」,第三次问:「深蓝,你喜欢提香吗?」 「我喜欢梵高,」仲夜撇撇嘴,「让开,我要工作了。既然你能抢先我一步到这里来,肯定也知道我今天的目的。」 「很遗憾,既然今天是我先到这里,你就别想再碰这幅画。」灰眼男人说著把手机举到仲夜面前。 画面里拍摄的是一只手,带著黑丝手套,应该就是男人自己的手。他将画框轻轻举起,借著手机自带的灯光,照出画框背面的角落。 那里果然刻著一行英文字,随著画面定格,文字被保存了下来。而自始至终,警报器都没有响过一声,也没有任何警卫赶来阻止这个入侵者。 收起手机,灰眼男人微笑地看著仲夜。仲夜以为他还会说话,然而毫无征兆的,男人突然向他冲了过来。仲夜立刻侧身躲避,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是男人要攻击他。令他没有料到的是,男人没有击中他的任何要害,而是往他的腰里狠狠掐了一把! 顿时身体一阵发软,仲夜差点呻吟出声。脑海中警铃大作,这个人怎麽会……怎麽会知道他唯一的弱点?!酥麻的感觉从腰部迅速蔓延到全身,头脑一片混乱。仲夜唯一不能被碰的地方就是侧腰,他怕痒,那样会让他全身无力。 为什麽……为什麽这个人连这种私密的事情都知道?就算国际刑警也没可能知道吧?他该不会是组织里仇视他的同行?仲夜咬牙,暗暗积攒力气想逃跑。不能再这麽撑下去了,这个陌生人实在太可怕,他可不想把自己一世英明断送在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手里! 看出仲夜的慌乱,灰眼男人靠近了他,慢慢把他逼到墙边。两具身体越来越近,近的几乎密不透风。鼻尖传来淡淡的烟味,从这麽近的距离看,仲夜才发现男人的身材高大而强壮,有著宽阔有力的肩膀。巨大的阴影覆盖著他,让他这个从来不知道什麽是害怕的欺世大盗,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 ……会被攻击?还是被枪杀?或者被威胁?仲夜迅速思考著,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缩起肩膀拼命贴住墙壁,就像一个被流氓迫害的少女。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凝视了他几秒锺,男人的脸凑近过来,大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然後…… 狠狠地吻住了他。 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仲夜愣了好几秒锺才意识到他在跟一个男人接吻。男人的吻热情而浓烈,温柔地含著仲夜双唇用力吮吸,然後趁著他回不过神的机会,用舌头撬开了他的牙关。 「呜……!」舌叶被纠缠住,一股细微的电流窜过全身。仲夜猛然清醒过来,双手拼命抵住男人的肩膀,想要推开他。 然而同为男性,力量的差距竟然这麽悬殊。无论他怎麽用力,高大的身体都纹丝不动,甚至还有余力将他搂进怀里,更加肆无忌惮地深吻他。男人的吻技十分高超,在情事上宛如一张白纸的仲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身体内部渐渐泛起异样的感觉,仲夜无力地在男人怀里挣扎著,渐渐发出粗重的喘息。 突然,一粒药丸顺著舌叶滑进了咽喉里,他猛然睁大眼睛,同时禁锢著他的双臂松开了,男人也放开了他的嘴唇,後退几步。 「你……你喂我吃了什麽?!」仲夜踉踉跄跄地朝男人走去,眼前突然一阵模糊。 身体在迅速发热,掉进胃里的那颗药像点燃了一团火。视线里那个可恶的男人还在微笑著,欠扁的表情让仲夜火冒三丈,狠狠挥拳向他揍上去。 但是拳头还没来得及挥出去,就软软地垂了下来。双腿在微微打颤,仲夜很快连站都站不住,一下子倒在走廊中央供游客休息的软垫座椅上。 药物在胃里迅速融化,被胃粘膜完全吸收。身体变得好热,好难受,小腹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仲夜躺在椅子上扭动著身体,也不管身边还有人看著,兀自发出粗重的喘息。他意识到这个灰眼男人给他吃的……可能是那种最糟糕的药! 「很难受吗?」偏偏他还装作无辜的样子,坐到仲夜身边,宽大的手掌按在他的两腿之间。 「啊……不要碰!」仲夜顿时痛苦地弓起背,眼角泛出泪雾。 黑色的紧身裤包裹出他优美的双腿线条,两腿之间已经高高隆起了一块,那副景象色情而诱人。 「真的不用吗?放著不管的话,药效永远不会消失,只会让你越来越痛苦。」男人微笑著,手指不急不徐地滑过紧身裤,指尖勾勒著仲夜下体饱满的轮廓。细微的碰触更加令人难熬,仲夜大口呼吸著,几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麽样?在这里解开裤子释放一下吧?在无数世界名画的围绕下高潮射精,你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了。」 「……不……不行!!」就算头脑一片混乱,听到这句话的仲夜也硬是唤回一点理智,死死咬住嘴唇,用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能玷污这麽神圣的地方……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 「神圣?你这个无恶不作的盗贼,也会用神圣来形容卢浮宫?」男人嗤笑一声,「这些珍贵的艺术品在你眼里,唯一的价值只有金钱!」 「你……你懂什麽!只会暗算别人的下流东西……」仲夜艰难地反驳,从小腹一阵一阵涌上来的闷痛快要把他搞疯了。他很想跟这个男人争论,虽然他的确是个罪犯,但从来没有把艺术品浅薄地换算成金钱。事实上他对艺术品有著极高的鉴定眼光,水平绝对不会比专家差! ……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下身随时都会爆发。在男人手指的玩弄下,包裹在紧身裤里的饱满部位又涨大了几分,液体从内部缓缓地渗透出来,将黑色的布料沾湿了一大片。脸色绯红地喘息著,现在他只想找个东西把自己敲晕过去,也好过在这个男人面前丑态百出! 「好像真的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对你的东西可不太好。」看著仲夜逐渐涣散的眼神,灰眼男人叹息著摇头。他捏住仲夜分身用力揉搓几下,随後突然一把扯开他的皮带,拽下拉链。 肿胀的巨物顿时从长裤里弹跳出来,溅起几滴透明的汁液。敏感的器官再也忍耐不住一点刺激,在接触到冰冷空气的一瞬间,仲夜突然全身颤抖,痛苦地绷紧了腰。 随著一阵颤栗,白浊的热液猛然从性器的铃口里溅射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几乎在同时男人举起手机,对著高潮中的仲夜按下拍摄键。 喀嚓喀嚓的快门声让仲夜羞耻无比,他就这样躺在长椅上,无法反抗的被一个陌生人拍下了自己高潮射精的画面。 大量汁液喷洒在小腹和胸口上,黑色的紧身衣表面,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白痕。被灌下的药物除了催情,似乎还有安眠的功效,高潮之後的仲夜感到极端疲惫,连一句完整的咒骂话语都说不出来,就沈沈地垂下了眼皮。 到了最後他依然不明白,为什麽这里他和灰眼男人发出这麽大的动静,还是没有一个警卫赶过来。 这个从天而降的宿敌,究竟……是什麽人?! 眠之恋 第三章 惩罚游戏 醒来的时候,仲夜已经躺在了酒店的床上。足可塞下五六个成年人的这张大床上,他一丝不挂地躺在中央,从天花板投射下柔美的橙黄色灯光,将他赤裸的身体照得一清二楚。 床脚的位置,那个浅灰色眼睛的男人正依靠在电视机柜旁边,嘴里叼著一支烟。离开卢浮宫回到酒店,他脱下了一本正经的西装,松开领带,解掉两颗衬衫纽扣,半裸的胸膛宽阔而结实,散发著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明明知道现在应该抓条被子裹住自己,手脚的行动却十分迟缓。药效似乎还没有过去,仲夜在床上扭动著身体,眼神有些涣散。 「快……把衣服还给我……」他含糊不清地向男人伸出手。 「为什麽要穿衣服?你裸体的样子很美。」男人微微眯起眼,侧身拿起电视机的遥控器,按下开关。电视机和旁边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连接在一起,随著屏幕亮起,仲夜缓缓地睁大了眼睛。 照片……电视屏幕上显示的都是照片,而且都是仲夜的裸体照片。趁他昏睡的时候,灰眼男人用手机从各个角度偷拍他,半张的湿润嘴唇,胸口挺立的乳首,光滑平坦的小腹,还有他两腿之间饱满的性器……当看见其中一张照片里,自己的双腿张开成m型,肆无忌惮地暴露出身体深处最隐秘的部位的时候,仲夜的脸简直红的要滴出血来。那个连自己都没有看过的地方既干燥又狭小,细密的皱褶聚拢到中心,透著淡淡的颜色。这样羞耻的部位……居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拍下了照片! 「你这个死变态!」恶狠狠地骂了一声,仲夜抄起一个抱枕向男人砸去。但是发软的手根本没有力量,抱枕还没有碰到对方,就画出一道弧线掉在地上。 「死变态吗……?你先看看这个东西,然後再下定论吧。」男人冷笑一声,将一个东西砸到他身上。仲夜吃力地支起身体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张塞在皮夹里的证件。 而证件上的名字和职位更让他大惊失色,他看看证件,又看看男人的脸,最後难以置信的轻声喊出一个名字:「你是……陆眠?」 「哼,你很熟悉这个名字吧。」灰眼男人掐灭手中的烟,「你不止一次入侵过我们国际刑警组织的档案系统,把我们行动组成员的名字全都记住了。幸亏里面没有照片,否则把你养大的那个女杀手马蒂尔德,也许早就把我们一个一个都杀死了。」 「但是……但是……」男人特殊的身份让仲夜又开始头脑混乱。 没错,他认识这个人,确切地说是认识这个名字。震惊世界的怪盗「深蓝」一直是国际刑警组织一心要逮捕的对象。为了抓住仲夜,icpo成立了一个七人的行动组,眼前这个叫做陆眠的人就是其中之一。数年来这个行动组一直没有成果,连仲夜的一根头发都没有摸到过。事实上。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抓得住仲夜。 而据仲夜所知,这个行动组的组员一直在更换。直到去年为止,唯一没有离开就只有陆眠一个人。 「你既然身为刑警,又掌握了我这麽多的资料,为什麽还要做这种事?」仲夜又是羞耻又是困惑,他不知道进监狱和被人拍下裸照哪个更倒霉,但头脑正常的人面对罪犯,不是都会选择前者吗? 「因为……我恨你。我要报复你。」陆眠又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 「你知道吗?为了抓到你,我们行动组花费了多少财力和物力。从十年前你犯下第一桩案件开始,我们就一直在寻找你,但始终无功而返。」 「我知道你非常狡猾,你有一套行事的方式。而且任何习惯一旦被警方发觉,你就会立刻改变它,速度非常快。所以为了全面掌握你的资料而又不被你发现,我们只能尽量按兵不动。但是收集资料花费了比想象中更多的时间,上头几乎已经没有耐心了。」 「不能立功,而且得不到信任的感觉是很让人沮丧的,我的组员一个个的离开,行动组岌岌可危。就在去年,关於你的资料终於收集齐全,利用这些资料,我能够随时推断出你的行动轨迹。」 「我一心想要逮捕你,甚至已经制定了完美的计划。然而就在行动组准备出手的前几个星期,我……在另一次任务中受了伤。」 「伤势比想象的严重的多,我被迫长期休假。虽然是休假,但我无法再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等於已经退休,再也不能回到第一线了。」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低柔的嗓音充满磁性,而诉说的话语却让仲夜像是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冷水。他怔怔地望著那双浅灰色的眼瞳,刚才的温柔笑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寒意。 让他冷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能感觉到陆眠的憎恨和不甘,冰冷的眼瞳就像美丽而坚硬的钻石一般,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全身。 「但……这些都和我无关!」他竭力反驳,「又不是我害你受伤的!难道因为你没能在做警察的时候逮捕我,就要在卢浮宫埋伏我,灌我春药,趁我昏迷的时候拍我的裸照?!」 「确实与你无关,但是苦苦忍耐了这麽多年,眼看就到了出手的时候,却居然在最紧要的关头受伤,这让我非常的,非常的不甘心。我不会就这样放弃你,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警察,而是一个尾随在你身後的猎人。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制裁你。」 「用你自己的方式制裁我?陆眠,你他妈当自己是超人?」仲夜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以後请叫我jin,这是我的英文名字,目前我的国籍是美国。任职期间为了收集你的资料,我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没有icpo的保护,还是变换一下身份比较安全。」 「jin?」 「有种熟悉的感觉是吗?」男人勾起唇角,「jin,景。和你哥哥的名字听起来很像。」 「你……连那种事情都知道?!」仲夜咬牙,「仲景哥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你这种下流胚不配叫这个名字!」 「我偏要这样,你又能如何?被一个和自己哥哥相同名字的男人看见裸体,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你个鸟!你这个变态死gay!」仲夜勃然大怒,渐渐恢复力气的身体从床上弹起来,不顾自己还没有穿衣服就激动地一拳挥向jin。但是他的搏击术根本不是一个退役警察的对手,jin面对他的拳头侧身一闪,抓住他的手腕巧妙地绕了半圈,一脚把他踹回了床上。 脑袋磕在被子上眼冒金星,仲夜顿时头昏脑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踹回去的。 「你真是个暴躁的孩子。」jin叹息著,趁他还没有爬起来,扯下脖子里的领带,将他的双手捆绑在一起举过头顶,把另一头绑在了床柱上。 「放开我!」仲夜露出一脸要咬人的表情。 「不可能,」jin微笑著摇头,「今晚的制裁……才刚刚开始。」 心里掠过一丝阴影,仲夜睁大眼睛看著jin返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罐子,里面装满了白色的脂膏状物体。将罐子放在床头,他在手指上抹了一些,随即欺身压上仲夜,用膝盖抵住了他的大腿内侧,强迫他张开双脚。 「快放开我……呜!」瞳孔骤然收缩,仲夜的身体整个绷紧。jin沾著脂膏的食指和中指,毫不留情地插入他的体内。 从来只被用作排泄的器官猛然被异物入侵,仲夜全身都涌起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大口地呼吸著,感觉那两根手指就像蛇一样在他体内游走。手指时而探索,时而按压,时而弯曲……被碰触到的内部变得很热,似乎还伴随著一种怪异的,刺痒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地扭动著腰部,追随那两根灵活的手指。 「只用手指就让你变得这麽淫荡了?」jin冷笑著,「这是为你特制的药,接下来你还会体验到更加难忘的感觉。我……要让你一辈子也忘不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你这个神经病!……哈……啊……」仲夜喘息著破口大骂,「你……不能逮捕我,就把我……像女人一样压在身下乱搞?你那根东西……对著男人也硬的起来?你有毛病吧!既然收集了这麽多我的资料,为什麽……不把它们直接交给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眠之恋 作者:芸鸟 …icpo?!」 「交给我以前的同事吗?听起来是不错的建议,」jin微笑著,手指依然在仲夜体内不紧不慢地蠢动,「但是这太便宜你了。如果你被国际刑警组织逮捕,下场会如何?或许是终身监禁,或许会坐上电椅……但不管是什麽结果,都无法弥补你这个道德沦丧的盗贼,对那些艺术品的亵渎!我不会让你轻轻松松去蹲监狱,也不会把你交给警察,更不会杀了你。我要……慢慢地折磨你,让你从身体到思想,都被我打上一辈子都抹不掉的,羞耻的烙印!」 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仲夜终於明白,电视剧里那些神经失常的疯子罪犯居然不是虚构,眼前就活生生地站著一个发疯的退役刑警。因为在职期间没有能够逮捕他,这位刑警大人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制裁他。而所谓的方式,就是拍下他射精的画面,脱光他的衣服,玩弄他的屁股里面……妈的他是仕途不顺受到刺激,变得脑袋不正常了吧!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的脑袋不正常?」jin低头凝视著他,眼里充满了让仲夜不寒而栗的温柔,「很遗憾,我非常清醒。我知道,虽然你这样说,但是你也不愿意我把手里有关深蓝的资料交给警察,让你锒铛入狱对不对?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在这之前,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警察手里?对不对?」 仲夜咬著嘴唇扭过脸,现在jin说出任何有关他的事,他都不会再意外了。 「对……」他不甘愿地承认,「仲景哥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算把命豁出去我也要找到他。虽然不知道那封匿名信是不是一个玩笑,但我要去试一试。在没有看到结果之前,我绝对不能被警察抓住!」 「那麽,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确切的说,是游戏,」手指从仲夜体内退出去,jin坐在床边,色情地抚摸著他结实的小腹,「我知道,卢浮宫是你寻找仲景的第一站,画框背後的那条讯息,包含了你第二站的地点和目标,以此类推。当抵达第七站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仲景的下落,与他重逢,是这样吧?」 「对,那又如何?」 「那麽,我们就开始在每一站比赛,看哪一个人先到达目的地吧。就像今天卢浮宫一样,如果你先到达『梳妆的维纳斯』面前,就算你赢,你可以任意处置我,就算杀了我也没问题;而如果我赢了的话……」 腰缓缓地弯下,jin深深低下头,将额头抵住仲夜的前额,从很近的距离凝视著他:「如果我赢了,我就要把你当成女人,狠狠地干你,直到把你干到尖叫著射精为止。」 毫不掩饰的下流话,让仲夜的身体微微一缩。他从小在严苛的环境下长大,精通的只有偷盗技术和艺术品鉴定,对性事一窍不通。如果不是今天被jin的手指玩弄了屁股,他甚至不知道男人的直肠内壁被摩擦,也会产生快感。 「你的眼神真纯情,和女人也没有多少经验吧?」jin温柔地笑了笑,「不过,我所说的干,可不是把我的那根东西插进你的屁股里这麽简单。我会用很多方法让你欲仙欲死,或者让你羞耻的不想再活下去。如果你无法在盗取这七件艺术品的过程中胜过我,我不敢保证最後你见到仲景的时候,会变得多麽淫荡。」 「你说够了吧!」仲夜狠狠啐了他一口,「今天只不过走狗屎运抢先我一步,你就得意起来了?我告诉你,不管接下来还有一次还是一百次,我都不会再输给你!我『深蓝』不是浪得虚名,你他妈一个小小的退役警察,根本不要想弄伤我一根头发!」 「我期待著你的精彩表现,」jin直起身体,「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把这第一次游戏做完吧。让你好好体验一下……被男人侵犯是什麽滋味。」 仲夜背後窜起一阵寒意,心脏微微缩紧。jin的语气平静而冷淡,他根本没有投身其中。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这是一场游戏,他从头到尾都不打算投入感情,他要的只是报复和玩弄。 如果不卯足全力对抗他的话,仲夜怀疑自己可能会被弄死。 jin,他是恶魔。 腰下被垫了一个枕头,仲夜羞耻地在jin面前张开大腿,脸色绯红地喘息著。手指上沾了更多的脂膏,jin这次直接把手指插到最深,一直没到指根处,毫不留情地玩弄仲夜的体内。 「哈……啊……快停……快停手……」仲夜无力地摇著头,黑发散乱在床单上。不行了……全身都像被火焰炙烤一般,敏感的肠壁又痛又痒,可怕的,酥麻的快感从身体内侧蔓延到脊椎,侵犯著他的大脑。 「这样就不行了?」jin发出一声轻笑,「那好好地告诉我,到底是哪里不行了?」 「屁股……里面……」 「屁股里面怎麽了?」作恶的手指故意冲著敏感的那点狠狠撞击,仲夜发出一声惨叫,眼底溢出清澈的泪水。 「屁股里面……好痒……嗯啊啊──好难过……」他无助地抽泣著,在男人面前无法控制地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强烈的快感源源不断,光是按摩内壁让他永远无法到达高潮,只能在快感的地狱里慢慢煎熬,任由自己的理智一点一点的被吞噬…… 「被玩弄屁股,让你这麽舒服吗?里面一直在拼命收缩。」jin轻声问,低沈的嗓音像是在仲夜耳旁撩过一层薄纱,让他全身的肌肤都在颤抖。 「不……不是的──不要……」他痛苦地咬住手指,红润嘴唇泛著诱人的光泽,「不行了……碰我──碰我的前面啊啊──!」 又是一波针对敏感点的攻击,让他的整个身体几乎弹跳起来,眼角渗出欢愉又痛苦的泪水。看著他淫乱的样子,jin轻笑著,用另一只手爱抚他的分身。按摩前列腺不会让性器完全勃起,被握在手里的时候还呈现著半硬的状态。 但只是轻轻碰了几下,仲夜的器官就在jin手中完全硬了起来,涨大的前端泛出湿润的光泽。 「真是饱满的东西,既漂亮,又充满了力量。」他低头,轻轻舔过器官表面滚烫的黏膜,「就像你一样,仲夜。」 「呃……啊啊──」仲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炙烤著神经的快感从後面转移到了前面。只要jin的手指再在他体内摩擦几秒锺,他立刻就会射精,但在这紧要关头,手指居然停了下来。 「想射精吗?」jin看透了仲夜的心思,「我会的,但不会让你这麽容易就结束。还有一件更有趣的礼物要送给你呢。」 他说著,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只体温计。细小的玻璃柱比一般的尺寸更细更短,仲夜看著这个东西,眼中掠过一丝恐惧。 但他无法反抗,他是游戏的输家,必须接受惩罚。他不能惹火jin,这个男人的手里有大量关於他的资料,一旦icpo得到的话,他随时会被逮捕。 但是他不能被逮捕,在找到仲景之前,无论什麽事情,他都必须忍耐。 体温计被小心地抹上脂膏,变得又湿又滑,jin不紧不慢地撸动仲夜的分身,看著它越来越大,越来越硬。有透明的汁液从铃口处滴落下来,滑腻的体液让他的手上下滑动的更加顺畅。 「你尝过最里面的地方被爱抚的感觉吗?」他微笑著问,将体温计抵在仲夜的尿道口,缓缓地插了进去。 「啊啊啊!──」金属冰冷的触感混合著刺痛,让仲夜大声尖叫。但是jin的技术非常巧妙,在不造成任何伤害的情况下,把体温计插入了最深处,只留下小小的一截在外面。 最初的疼痛过後,性器内侧传来冰冷的怪异感觉,仲夜吓得一动也不敢动。jin小心地捏住体温计尾端,将它缓慢地上下抽动,让仲夜的分身内侧涌起一阵阵酥痒的快感。 仲夜心里充满了恐惧,但身体在逐渐被新一轮快感掳获。他无法抑制地扭动著腰,乞求jin给予他更多。 「不想受伤的话,就别乱动。」放开手,看著体温计在仲夜的性器内部竖立著,jin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硕大的巨物如同凶器般弹跳出来,让仲夜瞬间有一点清醒。他惊恐地看著那个东西,这无法与自己比拟的尺寸,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这麽大的东西,难道要插进他的身体里?! 「别怕,你很快会爱上我的这根东西的。」俯身在仲夜的膝盖内侧落下一个吻,jin将他的腰抬高,双腿分得更开。臀部被迫抬高,仲夜看见自己的两腿之间,原本狭窄的入口已经变的湿润又松弛。细小的皱褶在微微抽动著,中心湿漉漉的穴口一张一合,从里面不断流出透明的肠液,显得既淫荡又饥渴。 ──那里怎麽会变成这样?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从不知道这个只用来排泄的器官被手指和媚药玩弄之後,既然会变成这种模样?这根本就像……就像是在诱惑男人插进去! 「被自己淫乱的屁股吓了一跳吗?」像炫耀般的握住自己硕大的性器,jin将它凑近了仲夜臀缝间。肿胀的,泛著湿润光芒的前端缓缓摩擦著後庭,在仲夜恐惧的眼神下,jin缓缓地进入了他的身体,见他没有拒绝之後,将性器一口气推入到根部。 体内传来巨大的压迫感,被充分滋润过的肠道温顺地接纳了这个巨物,仲夜害怕的全身僵硬,手指紧扣住床单。看著他无助的神情,jin笑了起来,微微抽出去之後,突然猛力撞上他体内最敏感的地方 「啊啊啊!──」全身血液涌上大脑,仲夜发出高亢的呻吟。嫩红色的铃口溢出一丝白浊,但更多的液体被体温计阻挡在了里面。 掌握住了他的弱点,jin不紧不慢地动了起来,一只手还在继续玩弄仲夜的分身。他的侵犯是粗暴而有力的,仲夜就像一叶漂浮在风浪上的小船,顺著jin的动作猛烈晃动身体。分身的力量和速度都是手指无法比拟的,他很快就有了感觉,开始难耐地扭动著腰部,铃口落下更多白浊。 ──他快要忍不住了,身体已经被彻底玩弄的兴奋起来,他想射精。但是插在尿道里的玻璃柱塞住了出口,让他的小腹积累起一团热流。到了这个地步也什麽都顾不上了,仲夜向jin投去求助的眼神。漆黑的眼瞳里沾满了泪雾,因为剧烈喘息而无法说出话的嘴唇微微张开,泛动著诱人的光泽。 「别担心,我会让你去的……」jin压低了身体,持续地猛烈撞击著仲夜的内部,同时将他分身里的体温计,缓缓地抽了出来。 「啊……嗯啊啊啊!──」被压抑到极点的器官骤然解放,一股血液冲向大脑。仲夜发出失控的尖叫,拱起後背爆发了出来。白浊的热液一股股地从性器顶端喷射出来,溅洒在他赤裸的胸口上,还有jin的脸上。 有生以来从没有体验过这麽剧烈的高潮,释放过後仲夜倒回床上,眼神涣散,吃力地喘息著。略带笑意的俯视他高潮过後的性感姿态,jin伸出舌尖舔去脸上的精液,而後俯身用力吻住仲夜的嘴唇,继续开始新一轮的侵犯…… 眠之恋 第四章 冬宫之夜 那晚後来的事情仲夜不愿再去回想。那天jin跟他整整做了一夜,强迫他做出各种羞耻的姿势,从各种角度侵犯他的身体,玩弄他,蹂躏他,直到他哭著哀求他停手,身体里再也射不出一点东西。 以往从未经历过这样惨痛的失败,仲夜真想杀了jin,但这个念头自然也在jin的预料之中。 「你的资料,我已经保存在一个电子邮箱里,瑞士银行的私人保险箱中也有打印件。一旦我被杀而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检查这些文件,它们就会被邮寄到国际刑警组织的手里。」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断绝了仲夜的一切邪念。 被粗鲁蹂躏过的身体疼痛不已,那次之後仲夜在jin的房间里躺了好几天,才终於恢复大半体力。一天他趁jin出门的时候逃离房间,才摆脱了这个混蛋的魔掌。 然而几天之後,他居然在自己位於香港的公寓楼下,再次遇到了jin!那天当仲夜从ge双子楼的a栋走出来的时候,一身黑西装的jin也正穿过了对面b栋的自动门。 「嗨,」他叼著烟,向仲夜挥挥手,「我是你的新邻居。」 「你……你这个变态跟踪狂!」仲夜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如果是普通的对手,他当场就把对方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但是在jin面前他就像只雏鸟似的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因此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逃跑。 扔下一句粗话,他转身就逃。但是jin三两步就追了上来,从後面紧紧抱住他。 粗糙的舌尖舔过他的耳朵,仲夜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滚开!」他咬牙。 「你的身体变的很敏感啊,」jin搂住他的腰,「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我开发出来了是不是?这几天没有我在身边,你一个人是怎麽度过漫漫长夜的?自己玩弄身体吗?是爱抚前面,还是把手指插进後面?」 「谁会像你这麽下流!」仲夜的脸上泛起恼羞的红晕。jin点中了他的心事,那晚的性爱让他体内的什麽东西似乎苏醒过来了,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总是辗转难眠,脑海里全是那夜的情景。 赤身裸体的自己,内部令人发狂的酥痒,带著痛楚的强烈快感,还有jin粗暴的侵犯……这些不堪回首的记忆让他身体发热,就算冲冷水澡也无法让身体平静下来。 ……都是这个变态狂的错! 「生我的气吗?」浅笑一声,jin放开了他,「不要忘了这是游戏,如果不想让我在你的记忆里留下更深的阴影,就振作起来在游戏场上打败我吧!如果赢家是你,我会遵守诺言,让你为所欲为。」 「废话!我当然会打败你!」仲夜气愤地大喊。 「那就快点出发吧,在画框後面的讯息你已经解读出来了吗?是一个顺序颠倒的英文句子对不对?」jin笑笑,「它告诉你,你的下一站是奥地利维也纳的美泉宫。」 仲夜心里一惊,没想到jin也破解了这条讯息。但是七件艺术品中密码的破解方式都不一样,这第一条讯息还是非常简单的,仲夜不相信jin每次都会走狗屎运。 他根本没把卢浮宫里的惨败当成一回事,他是怪盗「深蓝」,他神出鬼没而且诡计多端,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抓住他。──就算是这个号称研究了他好几年的,既冷血又变态的jin也一样! 为了胜过jin,仲夜制订了与以往不同的计划潜入美泉宫。 美泉宫,又音译作申布伦宫,相传它建於十七世纪初期,曾经侍奉过好几位奥地利皇帝。在奥地利女皇玛丽娅?特蕾西娅在位期间,美泉宫进入了最辉煌的时期,如今是维也纳的著名旅游景点。 美泉宫内部有一千五百多个房间,充满了洛可可建筑艺术的风格。但仲夜的目标不是宫殿内部,而是位於宫殿後方的花园。这座由成片的花坛,草坪,喷泉和雕塑组成的美丽花园就是他的第二站。 这座花园拥有四十四尊古希腊神话故事中的人物雕塑,花园尽头就是修建於1780年的海神喷泉。喷泉中央是一组根据希腊海神故事塑造的雕塑,而仲夜要找的讯息就刻在雕塑的背後。 因为这次不用偷东西,他特地大大方方地在白天美泉宫开放的时间潜入进去,装作外国游客四处闲逛。这跟他以往的行动方式完全不同,谅jin对他再了解,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他吹著口哨走向海神喷泉。然而就当他穿过一片小树丛,看见喷泉全景的时候,一个坐在泉水旁的人向他招了招手。 一瞬间,仲夜有种想死的冲动。 「嗨,又见面了。」jin冲他微笑,今天他穿了一身银灰色的西装,衬托出那双浅色的眼瞳更加冷冽迷人。沈默地站在他面前,仲夜全身一阵冷一阵热,他看见jin手里拿著一块小小的拓印。这显然是从海神雕像背後拓下来的,他已经得到了第二站的讯息。 「你……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两脚在发抖,仲夜有如芒刺在背。这个人……这个人真的是正常的人类吗!他到底是用了什麽魔法,才这样阴魂不散地缠著他?! 「你不用这麽紧张,我只是充分运用了自己掌握的情报,」jin站起来轻松地笑了笑,拍拍仲夜的肩膀,「我调查了你乘坐的航班,发现和你过去选择的时间段不一样。你一向讲求效率,不会在目的地待很久,所以我猜测,你这次会把出手的时间提前到白天。不要看我这麽悠闲,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好几天了。」 仲夜咬了咬牙。 「那麽很遗憾,这次又是我赢了,你必须再次接受惩罚。」 「……」 「怎麽?不愿意吗?」 「把……拓印给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仲夜的全身都被强烈的羞耻感和挫败感填满。他头一次有这麽强烈的想灭掉一个人的冲动,但是为了仲景哥,他必须忍耐。 「你先把拓印给我……再谈……接下来的事。」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没问题。」jin爽快地把拓印塞在了他手里,仲夜取出随身携带的迷你望远镜,确认拓印内容和水池中央雕像背後的内容相同之後,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进怀中。 「说吧,这次又要我做什麽?」他故意不去看jin的脸,他担心自己万一和那双眼睛对视,会无法克制地一刀捅死他。 但是jin完全不在乎仲夜刻意回避的态度,弯腰从水池边拿起一个瓶子。直到刚才为止,这个瓶子一直放在他的脚边。这只瓶子的造型十分奇特,底部宽大,上端的瓶颈则又细又长,瓶口的直径几乎只有一枚戒指大小。 jin将瓶子举到仲夜面前,晃了晃里面的清水。澄澈的水在阳光下反射出迷人的光泽,泛起一圈淡淡的彩虹。 「这次我想送你一件礼物。这是我在维也纳集市上买下的长嘴水瓶,里面装的是这座海神喷泉的泉水。」他冲仲夜笑了笑。 「然後呢?」 「我想要你喝掉这个瓶子里的水。」 仲夜皱眉,他当然知道jin的要求不会这麽简单。但对那些下流事情并不在行的大脑,一下子无法解析出他的真正目的。 看著仲夜困惑而紧张的表情,jin坏心眼地又加上了一句话:「用你下面的嘴。」 脑袋嗡的一下大了,仲夜勃然大怒,一脚向jin踹过去。jin轻松躲开,退到他碰不到的地方,无奈地耸了耸肩。 「不愿意吗?反抗可不在我们商定的游戏行为之中。这件事我本来想带你回酒店去做的,但如果你继续攻击我的话,我只能在这里扒掉你的裤子,把这瓶水灌进你的屁股里去了。这里有很多来来往往的游客,一定有很多人乐意看见你这个漂亮的东方帅哥不穿裤子,让大量的水从屁股里喷出来的有趣景象。──嗯,也许喷出来的还不仅仅是水,想比比看你的小嘴和喷泉,那个更漂亮吗?」 「你他妈还能更恶心一点吗!你到底有多恨我!」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脸,说出来的话却这麽肮脏下流,仲夜简直不敢相信icpo里会有这样的败类。但是他不敢再出手了,已经为了哥哥走到这一步,他不能半途而废。 「我对你的恨,你是不会明白的,」摇了摇头,jin微笑的眼瞳中透出一丝寒意,「我已经说过了,除非你在游戏场上打败我,将我加诸在你身上的惩罚还给我。否则当游戏结束的时候,你会变成自己无法想象的淫荡,那个时候没有我玩弄你的身体,你就活不下去。」 「你他妈别做白日梦了!」 「还不肯认输吗?我喜欢你的斗志。那我们就赶快离开这里,开始这一次的惩罚吧。我已经等不及看到你在我面前张开下面的小嘴,贪婪地喝下这瓶水的情景了。」 用力咬住嘴唇,这一次仲夜没有再说话,迎上了jin向他伸出的手,跟他一起就像朋友般的,离开了这座美泉宫。 猛然从回忆中醒来,仲夜流了一身的冷汗。他现在坐在圣彼得堡广场的长凳上,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俄罗斯的天气冰冷而干燥,但还是有不少裹著大衣的情侣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仲夜不自在地转开脸,jin把他十几年来独来独往的自由生活搅得一团糟,弄得他只要看见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自己被jin按在怀里肆意蹂躏的情景。 他一定是被折磨的太过分,哪里坏掉了。 那天在jin的公寓里被他搞上床之後,仲夜又被玩弄的哀叫连连,脸上淌满了泪水和口水,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屁股里面到现在还是酸酸麻麻的,腰部也有点僵硬。仲夜发誓今天再不抢在jin之前得手,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面前就是富丽奢华的冬宫,冬宫又名艾尔米塔什博物馆,曾是俄罗斯皇宫。最早它是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皇私人博物馆,如今则是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馆之一。据统计,冬宫共收藏有各类文物近三百万件,展厅的展览线路加起来有三十公里长,因而有「世界最长艺廊」之称。游人如果对冬宫里的每件藏品都看上一分锺,则要八年的时间才能欣赏完。 肖恩?塞西尔写给仲夜的纸条还好好地放在口袋里,他时不时就要伸手摸一下,感受著它略带粗糙的手感,平定自己稍显紧张的情绪。他在等待著冬宫闭馆,今晚他将要潜入这座由彼得大帝的女儿彼得洛夫娜建造的豪华宫殿里,寻找他的下一站线索。 他的目标是一条价值连城的琥珀项链,陈列在东方艺术馆的展示柜内。因为不似其他展品那样珍贵,该处的警卫稍显松懈,给了仲夜很大的便利。 当下午他在圣彼得堡广场上闲逛的时候,几个调皮的俄罗斯男孩缠著他,邀请他一起踢足球。等到一场比赛结束,仲夜也累得够呛,他只想坐在长凳上稍微休息一会儿,却不知不觉又回想起了自己充满羞耻的,和jin初次相遇的事情。 「变态死gay!」愤愤地踢飞一颗小石子,仲夜紧紧围巾站起来向冬宫走去。 夜晚的圣彼得堡有著另一番迷人,涅瓦河畔映照著冬宫橙黄色和金色的暖光。顺利地潜入进去之後,仲夜穿过孔雀石厅。1837年12月的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几乎将冬宫化为灰烬。修复後的冬宫专为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妻子亚历山大?菲奥多芙娜皇後拨出一间会客厅,它就是这间孔雀石厅。 仲夜对华丽的东西充满迷恋,眼前的这间大厅几乎布满黄金饰品,墙壁下面是白色大理石的围墙。所有孔雀石圆柱的柱基,柱脚都镀上了黄金,壁炉两侧则是奢华的镀金大门。 鲜绿色的孔雀石,白色细腻的大理石与黄金装饰交相辉映,让整个房间都成为一件豪华的艺术品。如果有足够的能力,仲夜真想把它整个都搬回去。 他啧啧赞叹著离开孔雀石厅,穿过走廊前往东方艺术馆。夜晚的博物馆寂静无声,他的目标就静静躺在一座玻璃柜里。这次终於没有再看见那个鬼魅般的身影,仲夜轻松地卸掉红外线报警器,用万能钥匙打开展示柜,顺利拿到了琥珀项链。 留下象征「深蓝」这个身份的蓝色鸢尾花卡片之後,他从原路返回,离开了冬宫。 走在冬宫後面的小路上,仲夜开心地吹起了口哨。从卢浮宫,美泉宫,到大都会博物馆,他居然连续三次败在同一个人手下,还承受了对男人而言最大的屈辱。但噩梦到今天为止就结束了!接下来还有三件工作,他要把好运气保持下去,再也不让jin碰到他的一根头发! 夜晚的小路十分幽静,路边停著一辆灰色小车。车後门打开著,有个穿短裙的俄罗斯女孩正钻在车里翻找什麽东西。长长的金发像瀑布般披散在她的肩膀上,听见身後的脚步声,女孩抬头看见了仲夜,连忙拦住他说了几句俄语。 仲夜摊手耸耸肩,表示自己听不懂,他没有学过俄语。 「抱歉,我的,隐形眼镜,掉在,车里面,了。」於是女孩生硬地说了几句英语,一脸无措的表情。 「隐形眼镜?」找东西也是仲夜的特长之一。他很热心,一向不会拒绝别人的求助,更何况是对方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姐。 示意女孩让开,他摸出随身携带的小手电筒,钻进了车座下面。车里的灯似乎坏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仲夜到处都找不到女孩所说的隐形眼镜,倒是呛了一鼻子的灰。 「喂,你说的隐形眼镜到底在哪里啊?」他问。 「好像,在更里面的,地方?」女孩用一副不确定的语气回答他。 「下次小心一点啦……」仲夜叹息,揉著鼻子钻进更深的地方,整个身体几乎扑进了车子里。 就在这时,身後传来「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了。 仲夜诧异地回过头,只见车窗外那个女孩隔著玻璃向他笑眯眯地挥挥手,然後转身离去。 「喂喂!你要到哪里去?!」仲夜扑上去抓住车门,拽了好几下都打不开,车门被反锁了。 紧接著只听啪嗒一声,两边的车窗锁也自动扣住了。 他被锁在了车子里。 脑袋轰的一声大了,仲夜顿时冒出一头的冷汗。车子不可能自己锁上,他缓慢地,僵硬地转过身,发现不知什麽时候,前方驾驶席的位置坐了一个人。 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宛如恶魔的声音传了过来。 「……仲夜,我真不明白,你这麽笨,为什麽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打开车里的灯,灰色的眼瞳向他投来温柔笑意。一身黑西装的jin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咬在嘴里的烟。 「你……你……你!」仲夜脸色发白,身体紧贴住座椅全身发抖。……幽灵啊,这个男人绝对是缠在他背後的幽灵! 「喜欢我的新车吗?」吐出一个烟圈,jin敲敲方向盘,「你有二十多本不同身份的护照,应该也不会介意我拥有一辆以上的车吧?」 「你……你又调查了我的航班?!」 「显然是。」jin说著发动了汽车,缓慢滑入车道,「我从下午就等在这里了。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拒绝』两个字怎麽写?不但行动之前还有心思和小孩子踢足球,连路边陌生女人的求助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你难道没有怀疑这些可能都是陷阱?」 「刚才那女人是你故意安排的?!」仲夜一阵暴怒,扑上驾驶席揪住jin的衣领。 「不要说的这麽难听,我没有任何手下。我只是对那位小姐说,想和我的情人玩一点刺激的游戏,比如车震。我请她把你骗进这辆我买的新车里,她很热情地答应了,当然,我给了她一点酬劳。」 「什麽是车震?」仲夜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就是我跟你在车子里sex。」jin的眼睛同样在反光镜里冲著仲夜眨了眨。 「你他妈要不要脸!」仲夜顿时气得差点把车顶掀翻,揪住jin的衣领死命摇晃,「你居然敢……你居然敢对陌生人,还是对一个女人编造这种谎言!!你……你无耻下流!」 「不要这麽用力的拉扯我,除非你想我们两个都死在车祸里。」jin叹息著拉开他的手,「你可真单纯,这种故事也会相信吗?」 「你说什麽?」 「刚才的话都是骗你的,我只是对那个女孩说,我们俩闹了点矛盾。」 「……」仲夜一时语塞,脸憋得通红却什麽都说不出来。jin的无耻和狡猾完全没有底限,他咬了半天的牙齿,最後只能愤愤地坐回椅子里。 「这次是我赢了!你为什麽还要来缠著我!」他气呼呼地掏出项链,「看到了没有?是我赢了,我。赢。了!」 jin发出一阵大笑:「你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吧?仔细看看你偷到手的到底是什麽?」 「废话,当然是琥珀项链了!」仲夜得意洋洋地靠在车窗上,借著窗外街上的灯光仔细端详那条项链。然而就在看清楚项链的一瞬间,他的全身都僵硬了。 手感,颜色,光泽……全都不对!刚才在冬宫里他没有多想就把项链拿走了。他有著绝佳的艺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眠之恋 作者:芸鸟 品鉴赏眼光,在灯光下他能百分之百确认,自己手里的东西根本不是真正的纯琥珀。 这──是一件仿造的赝品,而且是一件制作十分粗劣的赝品! 「真正的项链在这里。」jin笑著竖起右手,勾著真品项链在食指上转圈,「总是在目的地拦住你,我也厌烦了。所以这次换了一种游戏方式。」 「你……!」仲夜把手里的假货攥的咯咯作响,这个混蛋真是有够阴险!自己居然没有想到,他还有调包这一招! 从反光镜里看著仲夜恼羞的表情,jin的眼中一瞬间流露出像是同情的眼神:「你这种单纯的直肠子性格真是又可怜又可爱。我真不明白icpo为什麽一直抓不住你,你明明全身上下都是破绽。」 「我有没有破绽干你鸟事!」仲夜猛地一踹驾驶席,「把项链给我!」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我可不是倒卖艺术品的盗贼。这种东西留在我身边也没什麽用。」jin说著把项链向後一丢,仲夜连忙用双手接住,匆忙鉴定了它的确是自己在找的真品。这条项链上总共有十几枚琥珀,每一枚的表面都用特制墨水写上字母,连在一起就是一条完整的讯息。 这一次,的确又是jin赢了。 「好了,现在把我交给你的这条项链,好好地吃下去。」从反光镜里看著仲夜的动作,确认他已经完成真品的鉴定,jin又开了口。 「你!你的意思是……!」仲夜脸上顿时泛起羞耻的红晕。 「一下子就理解了我的意思?你总算学聪明了,」jin发出一声轻笑,「没错,我就是要你用『下面那张嘴』,把项链好好地吃下去。驾驶席背後的椅套里有润滑剂,你可以用。不过别把你手里的两条项链弄错了──对,我要你使用真品。对我来说,用价值连城的艺术品来调教你的身体,才是最难得的体验。」 「你少贫嘴!」仲夜发出一声怒吼,沈默地僵持了一会儿之後,开始不情不愿地脱裤子。两旁的车窗这时悄无声息地转为了深色,外面的人将看不到车内的情景。jin考虑的很周到,这一点是仲夜更加痛恨的。 这个混蛋,他时刻都把控制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在他面前,仲夜就像渺小的蚂蚁般,连一点反抗的权力都没有。 「对了,脱掉裤子以後,请背对著我跪在座椅上,把腰抬高,直到我能在反光镜里完全看清楚你的身体为止。在回酒店的途中,我希望能一直看到你淫乱的表演──一秒锺也不想错过。」 投过反光镜凝视著仲夜羞红的脸庞,jin冰冷的眼瞳中,浸入了一丝邪恶的笑意。 眠之恋 第五章 米莱尔大街 「啊……啊啊……!」狭窄的车厢内回荡著粗重的喘息,夜晚的圣彼得堡大街车水马龙。在拥挤的车流中,没有人想到其中一辆车里正在发生著无比淫乱的事情。 长裤连同内裤被扔在一边,仲夜的下身完全赤裸,修长结实的双腿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他高高地挺翘著臀部跪趴在後座上,正艰难地将一块块琥珀塞入自己的体内。 手指和琥珀上都被涂抹了大量的润滑剂,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泛著淫靡的光泽。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被异物入侵後庭,但一次塞进这麽多东西,还是有些困难。 「停一下,维持这个姿势不要动,让我仔细地看看。」遇到一个红灯,jin停下车发出命令,手指不紧不慢地敲打著方向盘。 仲夜不敢违抗,立刻停下塞入的动作把臀部抬高,甚至用双手把自己的臀瓣向两边分开,让jin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 长长的项链已经有一半被塞入了体内,就像条w丽奢华的尾巴,垂落在仲夜的双腿之间。有一块大琥珀刚好被塞入了一半,不规则的形状硬是将穴口撑开,让仲夜的後庭就像一张无法合拢的嘴,可怜的微微颤抖著。 原本细密的皱褶被迫放松,大量的润滑剂混合著肠液,不停地从他的大腿内侧流淌下来。浅褐色的琥珀是半透明的,透过内部能看到仲夜体内颤抖著的肠肉。jin默默地注视著反光镜内的景色,一直没有说话。仲夜艰难地回过头,当漆黑的眼瞳与反光镜内的冰冷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强烈的羞耻感席卷他的全身,後背仿佛有一道剧烈的电流窜过。 「嗯啊……!」他发出低低的呻吟,後庭无法控制地收缩著,在jin的视线中将吞入一半的琥珀,慢慢从体内挤了出来。 括约肌的动作牵扯了留在体内的那一部分项链,坚硬的琥珀在甬道里移动著,摩擦著他湿润又敏感的肠壁。细小而持续的快感就像羽毛般刮骚著身体内部,让仲夜的眼前蒙上一层泪雾,趴在座椅的靠背上发出诱人的喘息。 早已硬挺的分身顶著椅背,流下一道道湿痕。 「前面和後面都变得这麽湿了,」jin玩味地抚摸著下巴,随手拧灭香烟,「连琥珀都能让你的屁股这麽舒服?」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仲夜气喘吁吁地咒骂,因为沾满唾液而变得湿润的双唇充满诱惑。从这张嘴里吐出的粗话,听在jin的耳中别有一番情趣。 「对了,我忘了调情的话也会让你的身体更有感觉,」jin轻笑一声,看著红灯转为绿色,慢慢地启动了车子,「再说下去的话,你好不容易才塞进去的琥珀可能又要掉出来了。虽然也很想看你从屁股里吐出漂亮珠宝的美景,不过这麽愉悦的事还是回酒店去做吧。」 「你这个……下流的禽兽!」仲夜紧咬著嘴唇,回过头去不再看jin,忍耐著羞耻继续将琥珀塞入体内。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异常艰难,继续和jin斗嘴只是白白浪费自己的力气。 身边车来车往,虽然知道自己的样子不会被人看见,但是在拥挤的大街上做这种淫荡的事情,还是深深刺激著仲夜的自尊。体内窜过一阵阵热意,全身的燥热仿佛在炙烤他的神经,让他真想当场消失不见。 好不容易把整条项链都塞进体内,仲夜已经满头大汗。小腹似乎变得胀鼓鼓的,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琥珀在他的肠道里互相顶弄,摩擦。就算再微小的动作也会带来一阵颤栗,让仲夜大腿内侧的肌肉不停地颤抖著,几乎连跪都跪不住。 趴在椅背上大口喘息著平定心跳,他无意中发现距离jin的车後面不远的地方,有辆车似乎不对劲。这时赤裸的双腿传来一丝寒意,他连忙用缓慢的动作小心地穿起裤子,又再次回头去看後车窗。 「jin,後面的车好像在跟著我们。」他用不确定的语气说。 「哦,这麽忙的时候,你还有空观察後面?」jin笑笑。 「你他妈的给我正经一点,谁在跟你开玩笑!」仲夜这下真的有点生气,他有著相当敏锐的直觉。就算在再拥挤的人群里,也能感觉到隐藏的恶意视线,他很确认jin的车在被人跟踪。 「抱歉抱歉,我不是在嘲笑你,」jin连忙笑著安抚他,「你的感觉很正确,从离开冬宫的时候,那辆车就在跟踪我们了。路上我一直想甩掉他,都没有成功,看来他们有著相当丰富的跟踪经验。」 「你怎麽不说是你甩人的技术不行?」仲夜冷笑,他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羞辱jin的机会。 「好吧,也许你说得对。」jin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不过既然你已经把那条项链好好地『吃』下去了,我们还是别在大街上乱逛,赶快回旅馆吧。我想无论敌人是谁,都不会在那种地方轻举妄动。」 「项链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仲夜脸上顿时浮起一层恼羞的红晕。jin愉悦地大笑起来,将车驶上涅夫斯基大街然後左转,向著仲夜下榻的涅瓦旅馆驶去。 关於jin是怎麽知道他住在哪个旅馆的,仲夜也没有心情去追究了。现在的jin在他心目中已然化身为无所不能的恶魔,就算他已经知道冬宫的下一站在哪里,仲夜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 回到旅馆,jin将车留在停车场,好心地扶著仲夜下车。体内塞著那麽多东西,让仲夜的双腿有种合不拢的感觉。他很想有志气地一把推开jin,但蹒跚的双腿连挪动一步都很困难,让他不得不丢脸的被jin搂住肩膀,在尽量不让那些琥珀摩擦到体内敏感处的情况下,咬著牙慢慢走进旅馆大厅。 这样的场景倒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旁人只以为jin是在搀扶一个喝醉酒的朋友。但是今晚的旅馆大厅似乎特别喧闹,几个警察正站在前台对接待小姐询问什麽。 「抱歉,临时检查,」看见jin和仲夜走进来,两名警察走了过来,拦在他们面前行了一个礼,「你们也是这间旅馆的客人吗?麻烦请给我们看一下证件。」 jin和仲夜不约而同地沈默了两秒锺,接著jin将手伸进衣襟里摸索,然後抱歉地笑了笑:「我们的证件好像落在车里了。」 两个警察皱眉露出不信任的眼神,这时仲夜突然捂住嘴发出一阵干呕声,拉著jin就往外冲。 「他晕车……」jin歉意地指了指仲夜,下一秒锺就被他大力拽走。两人在警察怀疑的目光下冲出大厅,一路冲进旅馆旁边的小巷子里。 躲藏在黑暗里,仲夜立刻大口喘息。体内的琥珀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他,光是跑了这几步就险些要了他的命。深吸了几口气,他抬头与jin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相同的讯息。 ──那些人,不是真正的警察。 「你怎麽知道他们是假冒的?」仲夜问。 「我在icpo里待了十年,用鼻子就能闻出警察的味道,」jin叹息著,似乎不明白仲夜为什麽会问出这麽愚蠢的问题,「那你呢?你又怎麽会知道?」 「直觉。」仲夜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我好像明白了,」jin凝视他半晌,头痛般的叹了口气,「我对你的了解果然还不够,原来你就是靠著这种动物的本能,才平安活到现在的。」 「你才是动物!」仲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的确,事态发展十分诡异,让他不得不担心。jin知道他的行踪也就罢了,但仲夜从来没有在出手之後被人阻击过。居然有敌人出现,这可是在他以往的行动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 就在他思考著该怎麽办的时候,巷子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jin立刻把手伸进他的怀里摸出那条假项链,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在干什麽?」仲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看不懂吗?对方的目标明显是琥珀项链,我用这件假货去引开他们,你趁机逃跑。」jin拍拍他的背,「离开这座城市或者直接出境都可以,不用管我,我自己会想办法脱身。」 「开什麽玩笑!谁要管你!」仲夜狠狠揪住jin的衣领,压低声音,「这件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捣什麽乱?马上把项链给我,然後从我面前消失!滚得越远越好!」 「不可能。」然而出乎仲夜意料的,jin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你是我的猎物,在我们的游戏结束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说著转身就冲出巷子,那些正在找他们的假警察正在外面游荡。仲夜望著他的背影咬住嘴唇,犹豫了一下才出声叫住他:「你站住!」 「又怎麽了?」jin回过头,「想和我一起出去并肩作战吗?」 「呸!你想的美!」仲夜恼怒地啐了他一口,「我是要告诉你,脱身之後去米莱尔大街跟我汇合。」 「去哪里干什麽?」 「你少废话!去了就知道了。」 「那好吧……」担忧似的望了仲夜一眼,jin又说出一句让他暴跳如雷的话,「万一你被抓住了,记得把屁股绷紧点,别让项链掉出来。如果被对手发现你有这种兴趣的话……」 「你去死吧!!」仲夜抬脚猛踹出去一块石头,jin笑著躲开,抛给他一个飞吻之後就快步离开了巷子。 望著他消失在大街上的身影,仲夜慢慢吐出一口气,然後扶著墙壁,步履蹒跚地走进了巷子的深处。高挑的背影,慢慢融进了这片漆黑的夜色中。 因为体内的项链,他无法快速奔跑。思考了一会儿之後,他还是决定使用自己的特长。居民区建筑的外侧有白色的排水管,仲夜带上特制手套,双手握住水管,左脚踩在水管表面猛的一蹬,身体立刻跃到半空。 利用这根水管,他灵活地攀爬到屋顶上,举起随身携带的望远镜,从高处观察大街上的情况。屋顶的位置让视野宽广了许多,他注意到几条小路上都有那些假警察的身影。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身穿黑色西装,带著墨镜的男人也混迹其中。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麽多对手,仲夜困惑又担忧地皱了皱眉。他天生不是好斗的人,根本不想和莫名其妙的敌人引发正面冲突,收起望远镜之後他轻盈地跳到对面的屋顶,用这种方式前往米莱尔大街。 到了那里,他和jin就会安全了。 然而不停地在屋顶之间跳跃,带来另一种体力消耗。随著米莱尔大街越来越近,仲夜也感到越来越疲惫。还剩两条街道的距离,他再也跳不动了,只能气喘吁吁地顺著排水管落到地上,蹒跚著向目的地慢慢走去。 就在转过街角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黑西装。 过於疲惫的身体让大脑也变得迟钝,仲夜居然愚蠢地转身就逃。太明显的动作让原本并没有看清他的脸的对手立刻确认了他的身份,一边拔出枪一边追上去。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仲夜虽然擅长偷盗,但对躲避追杀一点也不在行,更何况屁股里还塞著一条该死的项链。这个要命的东西让他走路的样子就像老头子似的蹒跚又缓慢,迈著难看的小碎步在巷子里小跑著。 这样的速度怎麽能躲开黑西装的追逐?没过多久他就被人包围了。几个黑西装冲上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对著他一阵乱踢。 「喂喂喂很痛啊!」直到这时仲夜还完全不明白他们是什麽人,只能一边求饶,一边抱住头蜷缩起身体。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黑西装把他揍了一顿之後就开始在他身上摸索,寻找他们需要的琥珀项链。 没想到jin说的话居然真的灵验了,仲夜赶紧咬牙绷紧臀部。好几只手在他身上从上到下摸了一遍,连两腿之间和鞋子里都没有放过。被乱摸的时候仲夜真想扑上去咬死他们,他的身体到底要被多少恶心的男人碰过才算够?幸运的是这些人根本想不到项链居然藏在仲夜体内,摸遍了他的全身之後一无所获,只能怏怏地放开手。 「项链可能在另一个人身上。」不爽地往仲夜身上踹了一脚,其中一个黑西装用标准的英语开口说。 「要把他杀了吗?」另一个人问。 「不用,那样会很麻烦,随他去吧。」 几个黑西装商讨了一番之後就把仲夜扔在原地,自顾自的离开了。躺在冰冷的砖石地面上,仲夜全身又冷又痛,那条该死的项链还在折磨他的身体内部,被踢伤的地方也已经肿了起来。 心里憋著一肚子火,仲夜真想对什麽人狠狠发一顿脾气。米莱尔大街就在不远的尽头,但是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眼前的街道拐角传来一阵皮鞋的脚步声,这个声音让仲夜一阵激灵──他听出那是jin的脚步声。果然几秒锺之後,jin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月光下。长长的风衣随著他奔跑的动作向後翻飞著,有几个黑西装在他身後紧追不舍。 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枪,jin在奔跑的同时不停朝身後开枪。他刻意避开了要害,被击中的黑西装伤到的都是腿或者脚,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停在米莱尔大街的入口处,jin似乎有些迟疑,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走。仲夜张嘴想喊他,但话到了喉咙口却变成了嘶嘶的气声。 他叫不出来。 不知道仲夜近在咫尺,jin徘徊在米莱尔大街无处可去。认定了琥珀项链在他的身上,好几个黑西装从巷子的四面八方钻出来团团围住他。就算jin再厉害,也不可能凭一个人的力量胜过这麽多人,仲夜拼命想要爬起来去帮jin,然而全身却像是散了架似的痛,让他一动都不能动。 这时鼻尖传来淡淡的火药味,风是从後面吹来的。仲夜艰难地回过头,看见身後有个窈窕的身影正慢慢走来。 那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女人。让仲夜惊讶的是,她的肩上扛著一架与身材完全不相符的,自制的小型火箭筒。看了仲夜一眼,女人单手拢在嘴边,冲jin大吼一声:「喂!那边被包围的男人,赶快趴下!」 这个明朗而清丽的声音是仲夜再熟悉不过的。他赶紧趴在地上捂住耳朵,紧接著就听见女人所在的方向传来u嗒一声。 那是板机被扣下的声音。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在半秒之内,仲夜的耳边掠过一阵冷风,一枚十二毫米的火箭弹从他身边飞过,笔直飞向被包围的jin,击中了那些黑西装。几乎同时前方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火焰混合著浓烟席卷了大半条街道,地面被炸出一个大坑。砖头的碎片四散飞溅,那群黑西装也被炸的七零八落。 而街道两边的建筑物更是被炸的凄惨无比,受损最严重的是附近的一家店铺。小型爆炸让店铺的门都被炸歪了,挂在门上的招牌垂下一半,在风中摇摇晃晃。 招牌上写著: 私人医生瓦希莉。营业时间12:00-24:00 过了很久,浓烟才慢慢散去,听到警告而及时趴在地上的jin慢慢站起来,不太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但是仲夜已经松了口气,虽然场面很夸张,但他和jin已经安全了。有了这枚火箭弹的威胁,那些黑西装不经过一番准备,是不可能卷土重来的。 他吃力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但是後背却被一只脚踩住了。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仲夜对这个人打招呼的方式再熟悉不过。 「谢谢你,瓦希莉。」老实地趴在地上,他向身後的女人扬了扬手。 「好久不见了,深蓝。」清丽的女音仿佛流水般澄澈。踩在他背上的那只脚,像是恶作剧似的,加重了力气。 眠之恋 第六章 瓦希莉的农庄 全身沾满了汗珠,线条优美的肌肉不断地收缩著。仲夜一丝不挂地蹲在浴缸里,正在艰难地把琥珀项链从体内挤出来。 「啊……哈啊……嗯啊……」头高高地仰起,他的脸上充满了像是痛苦又像是快乐的表情,汗珠顺著脖颈流淌下来,滑过结实的胸口和小腹,消失在两腿之间。 饱满的性器已经半挺翘起来,顶端溢出透明的汁液。当在jin的命令下把项链塞进体内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料到这个取出来的过程,居然会给身体带来这麽强烈的快感。 被jin悉心调教过的躯体,不管是外部还是内部都变得相当敏感。每当一块琥珀从甬道里滑向穴口的时候,都让他的後背略过一阵颤栗。紧致而充满弹性的括约肌重复著收缩,放松,推挤的动作,类似排泄的行为让快感伴随著巨大的羞耻。 小腹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就算没有外人在场,仲夜也觉得自己羞耻的快要死掉了。居然还能因为做这种事而觉得舒服,他的脑袋肯定是哪里出了毛病。 好不容易才把项链完好无损地从身体里弄出来,仲夜连忙把这个东西又冲又洗,用肥皂反反复复地揉搓了好多次。如果不是为了收集上面的讯息,他死也不想再碰这个沾满了自己肠液的恶心东西。 当然,在浴室里所做的事,他一辈子也不会告诉瓦希莉,否则那个女人肯定会用自制火箭炮轰掉他的半个脑袋。 洗干净项链,把自己从里到外好好收拾了一下,再将浴室仔细地打扫干净。确认身体和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失,一切都恢复成平常的样子之後,仲夜才忐忑不安地推门出去。 外面的架子上已经准备好了崭新的衬衫和长裤,瓦希莉总是很体贴。 走进店堂,也就是瓦希莉诊所的诊疗室,仲夜看见那扇被轰开的门还是歪倒著。漏风的地方被随便钉了几块木板,玻璃窗上也有几处裂缝。瓦希莉最讨厌闯进米莱尔大街的陌生人,她生气的时候很粗暴,这次只是轰坏了一扇门和一部分街道,她已经十分手下留情了。 诊所的天花板上挂著一盏无影灯,上身赤裸的jin正坐在高脚凳上。美丽的瓦希莉穿著白袍坐在他身後,正在用药水为他的伤口消毒。 金发碧眼的瓦希莉有著俄罗斯女性的迷人美貌,一头俐落的短发,外表比实际岁数要年轻许多。她也曾是组织的一员,退隐之後回到故乡圣彼得堡成为一名技术高超的黑市医生,是仲夜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没想到我也会有机会为你效劳。」看见仲夜进来,瓦希莉向他投来一个迷人的微笑。 「抱歉,事态紧急,没有来得及事先告诉你,」仲夜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多谢你及时出手。」 「米莱尔大街上有陌生人的味道,会让我恶心,」瓦希莉不屑地哼了一声,又拍拍jin的肩膀,「但是仲夜,我不知道像你这种人,居然也会有朋友。」 「小姐,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只是个不幸遭殃的路人。」jin露出一个苦笑,仲夜觉得这很符合他一贯的说谎习惯。jin总喜欢编造一个简单的谎言,这很方便,而且有效。 「真的吗?」瓦希莉斜眼看著仲夜,似乎想从他嘴里得到不一样的回答。 「是真的,我躲避那些人的追杀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位陌生的先生卷了进来。」仲夜连忙顺著jin的谎言说下去,他可不想被敏锐的瓦希莉觉察到什麽糟糕的东西。 「好吧,那权当你们是萍水相逢,这也的确符合你的一贯作风。」瓦希莉无奈地点点头,「不过,你这个遭殃的路人还真够倒霉的。」 的确,看到脱掉衣服的jin,仲夜才发现他伤的不轻。刚才在街上他被爆炸的气浪掀飞出去好几米,脸上和身上都布满了擦伤和淤痕,肩膀上还有一处枪伤,看起来十分凄惨。 不知道是真的坚强还是在仲夜面前死撑,伤口消毒的时候jin还是一副优雅闲适的样子。仲夜知道瓦希莉特制的消毒药水很痛,然而jin不但没有痛苦的表情,甚至还有余力和瓦希莉聊天,让他简直怀疑这家夥的身体是不是铁打的。 十分锺之後,瓦希莉将他的伤口包扎完毕。jin将缠满绷带的身体穿进西装里,对仲夜礼貌地点了点头:「那麽没有事的话,我先失陪了。今晚真是一个糟糕的夜晚,希望你接下来不会再遇到类似的危险。」 「希望吧。」仲夜叹息,这是他的真心话。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袭击自己的是谁,当然也无法确认,类似的事情以後还会不会发生。 目送著jin离开的背影,瓦希莉回头看看仲夜,板著脸说:「很可疑,你们两个。」 「你真的想太多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撑下去,仲夜装作若无其事的摊手,「我从来没有被人追杀过,不小心就把无关的人卷了进来。他因为我而受伤,我也很抱歉。」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心话,」瓦希莉拍拍刚才jin坐过的高脚凳,「好了,现在轮到你了,上来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的伤势比他更严重。」 仲夜犹豫了半天,才不情愿地爬上凳子,脱掉衬衫。裸露在灯光下的身体比jin更加凄惨,因为被狠狠揍了一顿,仲夜的胸口,後背,小腹都布满了青紫。瓦希莉只是轻轻按了一下,他就杀猪似的叫起来。 「轻点,我不想让邻居以为我在做人体实验。」瓦希莉不客气地往他的腰里戳了一下,仲夜立刻哼了一声,全身都软绵绵的没了力气。 瓦希莉知道他的致命弱点。 诊疗室一时间陷入沈默,唯一的声音只有医用器械和陶瓷托盘的撞击声。不知过了多久,瓦希莉才再次幽幽地开了口。 「……仲夜,不要忘记马蒂尔德对你的教诲。你不该有朋友,也不能有朋友。」 「我当然记得。」仲夜低下头,脸颊有些发烫。瓦希莉是那麽的敏锐,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和jin是萍水相逢。 「我不管你和那个男人是什麽关系,他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那不是你能控制的力量。你一定要彻底离开他,否则你们之间……迟早一个会害死另一个。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不明白跟某个人走得太近,对你来说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我会给他带来危险,他也会让我产生破绽。」仲夜苦笑。他怎麽会不明白自己身为艺术品盗贼的最高准则?从出道的那天起,他就注定只能孤独一人,对他人的任何一点感情,都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和行踪,将他置於死地。 但是,他不可能对瓦希莉说出自己和jin的真正关系。 「对了,瓦希莉,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於是仲夜有些尴尬地扯开了话题,「我现在的处境你也看见了,继续待在圣彼得堡或者马上出境都不安全,我也不可能在这里继续打搅你。你有没有偏远的,安静的地方可以暂借给我?我想养几天伤,顺便和马蒂尔德联络一下,看看究竟是谁有胆子追杀我『深蓝』!」 「你的运气还真不错,」将最後一圈绷带缠上仲夜的胳膊,瓦希莉转身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和一份地图,「这是我在郊外新买的一座废弃农庄,那里的环境很适合休养。如果你再晚来几天,我就要雇人去把它改造成度假别墅了。」 「谢谢你,」仲夜接过钥匙,「那我告辞了,用完之後我会把钥匙寄还给你。」 「用多久都没关系,但是你现在就要走?」瓦希莉皱眉,「天快要亮了,你一夜没睡,不先休息一下吗?」 「我不能跟任何人长时间在一起,包括你也一样,」仲夜笑笑,「那样会给你带来危险,你应该能理解我。」 「……好吧,」瓦希莉不情愿地点点头,「那祝你一路顺风。离开了圣彼得堡,我就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了。」 「不要忘了我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深蓝』,我会照顾自己的。这次事件的账单,你就寄给马蒂尔德吧。」向瓦希莉挥挥手,仲夜披上大衣离开了诊所。 略显疲惫的身影,融进了刺骨的夜风中。 离开诊所不久,仲夜就听到身後有脚步声跟了上来。他知道那是jin,jin不会就这样乖乖走掉,他是阴魂不散的,而且他特意选择到了瓦希莉看不到的地方,才跟上仲夜的脚步。 「你认识一个不得了的朋友。」追到仲夜身边与他并肩而行,jin咬著香烟含糊不清地说。现在他们回到了涅瓦旅馆所在的大街,刚才的假警察和黑西装都已经消失不见,仿佛刚才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过。 「怎麽说?」仲夜歪过头问。伤势和疲惫让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也没有心情再跟jin斗嘴或者对他发脾气,他只想快点到达那座农庄,好好地睡一觉。 「黑市医生瓦希莉,她或许是整个俄罗斯医术最高超的医生,」jin笑笑,「不仅如此,她还暗中经营著军火生意,对不对?」 「小声点!你想把警察招来吗?!」仲夜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 「很不凑巧,我对俄罗斯的地下社会略有所知。」 「那你打算怎麽办?难道要端了瓦希莉的老窝?那样的话她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仲夜这是实话实说。jin说的没错,军火在俄罗斯永远不会缺少买家,胆大又能干的瓦希莉依靠医术和自制的武器为自己疯狂敛财,後者算是她的私人兴趣。仲夜知道她诊所的地下室里藏著大量的枪支弹药,足可炸毁整个圣彼得堡。 「你也把我想的太不堪了,」jin摊手,「我只是个退役刑警,是个掌握了少量情报的平民而已。现在除了你,我不会对任何人有兴趣。」 「恶心的话就少说两句!」jin的最後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眠之恋 作者:芸鸟 一句话又触动了仲夜的暴躁神经,他咬著牙加快步伐,「我要走了,最近不会回香港。你一个人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没心情陪你玩游戏。」 「我不急著玩游戏,事实上现在我想回旅馆,拿回我们两个的行李。」 「你疯了?!目前的处境下还敢回旅馆……不对!」话说到一半,仲夜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错了,「你……你还要继续跟著我?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你是嫌自己命太硬还是真的不怕死?都说了我没心情陪你玩游戏!」 「我也说了,我不急著玩游戏。」低头凝视仲夜充满怒气的眼瞳,jin依然波澜不惊地微笑著,伸手抚摸他的头发。过於温柔的触感让仲夜全身一震,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 然而下一秒锺让他更讶异的事情发生了──jin突然将他紧紧搂在了怀里。 「你干什麽!快放开我!」在大街上被一个男人公然拥抱简直是奇耻大辱,仲夜死命挣扎。但是jin只有脸和肩膀受伤,他自己却是浑身都疼,力量上谁输谁赢,立刻见分晓。 「仲夜,就这样丢下你一个人,我不放心。」jin轻轻地吻著他的头发,就像对待亲密的情人一般,如此亲昵的动作让仲夜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胃里泛起一阵不知是恶心还是什麽样的感觉。 「快放开我,你这个死变态……」他咬牙。 「不能放开,对於刚才那种事情,我比你更有经验。事情没有你想象的这麽简单,接下来你未必有能力独自面对。」 「我能不能面对,关你屁事!」 「不,和我有很大的关系。」jin低头凑近他的耳旁,「忘了吗?你是我一个人的猎物,在我们之间分出输赢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抢走。──你的身体,只有我一个人才能伤害。」 「你……你这个神经病!」背後一阵颤栗,仲夜猛地推开他,脸色通红的气喘吁吁。他已经再也想不出任何更加刻薄的语言来辱骂jin了,这个人真是厚脸皮──不,他简直没有脸皮! 这个男人,他无耻到让仲夜怀疑自己前世是不是欠了他什麽,今生才会遭到如此报应! 要不要干脆把一切都告诉马蒂尔德,让组织出面抹杀这个混蛋?如果组织派出杀手,不用说jin,就算有十个jin也不在话下。但是……不,不要这样,仲夜在心里摇了摇头。他是抱著自己一定会胜利的心情才答应了jin的游戏,如果让外人掺进来的话就等於他认输,等於他不敢和jin一对一单挑。 在这方面他有点钻牛角尖,他能接受工作上的失败,但绝不愿意输给任何对手。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不能前功尽弃。 「……好吧,随便你。」不情不愿地打定了主意,仲夜狠狠扭头,「你爱拿行李就去拿吧,但是我不会管你的死活,现在不会,以後也永远不会!」 「没关系,我能保住自己的命,甚至有余力把你的命也一起保住,」仲夜的冷淡不但没有惹恼jin,反而让他抓住机会把自己标榜了一番,让仲夜更加火冒三丈。看见他一副随时会爆炸的样子,jin又摸摸他的头发,「而且,我保证那些人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出手。」 「为什麽?」 「因为他们刚才从我这里抢走了假项链,就在瓦希莉的火箭弹爆炸之後。被气浪掀翻的时候我假装不小心,把假货扔在了地上。」 仲夜大吃一惊,jin的动作实在太迅速了,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假项链是什麽时候被抢走的。看著他呆滞的表情,jin像是恶作剧成功般的笑起来。 他轻扬唇角的样子让仲夜又羞又恼。这样的jin完全就是在对他炫耀,对他炫耀自己这个退役刑警,比大名鼎鼎的怪盗深蓝,要厉害的多! 到了最後,仲夜还是拗不过jin,和他一起返回了涅瓦旅馆。其实房间里的行李对他很重要,里面不但有现金和信用卡,还有伪装身份的假证件和一堆偷盗工具,丢失了的话会很麻烦。 虽然没有料到这次的事情,但天性谨慎的仲夜把贵重东西都锁在了保险箱里,所幸一样不缺。而jin的分析判断也很正确,得到项链的人完全没有料到这是假货,消失之後就没有再回来,让仲夜和jin平平安安地离开了圣彼得堡。 瓦希莉安排的农庄让仲夜相当满意,它地处远离圣彼得堡的郊外,附近地广人稀,偌大的平原上只零零落落分布著几户农家。俄罗斯漫长的冬季已经过去,让这片田园变得舒爽宜人,用来疗伤小憩是再合适不过了。 农庄里,供人居住的小木屋干净整洁,床上铺著厚厚的毛毡。墙角的壁炉已经清理干净,随时都可以使用。仲夜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凌晨时分抵达庄园之後倒头就睡,而体力惊人的jin似乎永远不知道什麽是疲惫,还有闲心对著昏睡的仲夜进行性骚扰,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朦胧中仲夜似乎感觉jin在对他上下其手,冰冷而有力的手指爱抚著他的胸口,小腹,然後就探进他的裤子里,握住他两腿之间的器官温柔套弄著。 疲惫的身体也没有力气去反抗,仲夜随便骂了他几句就不想再说话。灵活的指尖仿佛有无穷的魔力,将他在睡梦中推向快感的巅峰。 入睡前的最後记忆,是他扭动著身体低声喘息,在jin手中泄了出来。 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还是微亮。仲夜不知现在是什麽时候了,看了手表才知道自己居然睡了一天一夜,日历已经悄然翻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鼻尖传来诱人的香气,他转过头,惊讶地看见木桌上摆满了面包,牛奶和熏肉。 这些早餐是刚刚做好的,还带著腾腾的热气。 莫名其妙的温馨感让仲夜又羞又恼,这显然是jin的杰作,地窖里有现成的食材。 这个死变态又在搞什麽鬼?仲夜咬著嘴唇──从离开瓦希莉的诊所之後jin就有点不对劲,整个人都像被什麽东西附身似的,变得温柔又体贴。……呸,这肯定又是一个陷阱,他蓝仲夜才不会被这麽一些小事打动! 仲夜气呼呼地扭过头,然而甜美的香气让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用眼角死死瞪著那堆食物,他吞了好几下口水,最後还是抵不过美食的诱惑,跳下床抓了一只面包塞进嘴里。 咬著面包走到窗前,他看见广阔的平原上弥漫著一层雾气。微冷的夜露飘散在空气中,带著一点花香和青草的味道。如此美妙的感觉让身体的伤痛似乎也缓解了不少,仲夜渐渐地有了精神。浓雾之中,他依稀看见jin站在湖边。 jin嘴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叼著烟,肩上披著一件外套。他站在湖边一动不动,似乎在思索什麽的样子。仲夜在身上裹了一条毯子,慢吞吞地走出小木屋,走近他身後。双脚踩在草地上的声音惊动了jin,他转过头。 「死色狼,想用一顿早餐收买我吗?」仲夜瞪著他,气呼呼地问。 「我只是怕你醒来的时候会饿。」jin笑了笑,随手弄掉仲夜沾在嘴角的一点面包屑,「你都这麽大了,吃东西的时候还会把嘴弄脏?」 「要你管!」仲夜一把打开他的手,jin也不在意,兀自转过身去,继续眺望著那一片宁静的湖水。 仲夜走上去站在他身边,发现清晨的湖水美的让人心醉。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细碎的阳光在湖面上闪烁著,连空气里都似乎带著金色的味道。微风吹起额前的发丝,舒服的让人想要闭上眼睛。 这片郊外的美景让人流连忘返,想到自己还要回到城市里继续下一件工作,仲夜突然觉得非常,非常的疲惫。 重复了十年的生活,他已经厌烦了。 「仲夜,那些艺术品里隐藏的讯息,真的能让你找到你的仲景哥吗?」沈默了一会儿,jin突然开口问。 「我也不确定,只是想试一试而已,」仲夜摇头,「怎麽,你觉得这是一场骗局?」 「不,恰好相反。我认为这些讯息一定能让你有收获,确切的说,会让你找到比仲景更多的东西。」 「你这是什麽意思?」仲夜警觉起来,向jin露出不悦的神色。 「就是你听起来的意思,」jin耸耸肩,「你可以把它看作我的又一次大胆的推理。我觉得这七件艺术品,能带给你的东西远不止仲景的下落这麽简单。」 「哦?那你觉得它们还能带给我什麽?」 「让我慢慢地说给你听吧。虽然不清楚圣彼得堡那些人的身份,但是显然他们很需要那条项链。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惜假扮成警察,并且在深夜对我们两个展开大规模的搜捕。的确,冬宫的艺术品价值连城,但我不认为单单为了一条项链,值得派出这麽多人手。」 「那他们是为了什麽呢?能够激发人类犯罪心理的,通常都是情感或者财富。情感当然不可能,剩下的就是财富了。所以我推断,这条项链能让我们得到惊人的财富。那是什麽样的财富呢?我想了很久,最後让我恍然大悟的,依然是项链。」 jin说著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琥珀,仲夜一眼就看出那是从项链上拆下来的琥珀。阳光下,这件古老的艺术品泛著迷人的褐色光泽,表面依稀能看见用特殊墨水写上去的讯息,那是一个仲夜看不懂的文字。 「项链怎麽了?」他皱眉。 「你还想装傻吗?」jin抿嘴笑了起来,「其实真相很简单,一个对艺术品有著深刻研究的,专业的赝品制作者,他何必要在项链上刻下讯息?那样会对艺术品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害,他完全有更好的方法。」 「……!」 「还不明白吗?那我说的更清楚一点,」jin将琥珀举到了仲夜面前,「其实,全部都是仲景制作的赝品。没错,你为了收集讯息而从各地博物馆盗取的艺术品,全部──都是赝品!」 眠之恋 第七章 真品与赝品 身体微微绷紧,仲夜紧抿双唇沈默不语。他一直以为jin只对「深蓝」的事情走火入魔,没想到他在其他方面的感觉也同样敏锐。 「你想得太多了。」他苦笑,试图否认jin的猜测。 「并没有,」jin摇头,「你说过你对艺术品有著极高的鉴赏眼光,不是一个眼里只有钱的低俗盗贼。这样的你在圣彼得堡的时候,绝不会答应我的要求,把那串珍贵的项链塞进自己体内。是你不符合常理的举动,让我起了疑心。」 「你他妈又在向我炫耀?!」仲夜一阵恼羞,「炫耀你耍变态手段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 「不是炫耀,只是我的一点职业病。」 jin一本正经的态度让仲夜更加恼怒,他用脚狠狠踹著草地,过了很久才不情愿地低下头。就算否认也没有用,项链的真假只要经过专家鉴定,就会真相大白。 「你……猜的没错,」他叹息,「的确,卢浮宫的油画,大都会博物馆的红宝石,以及冬宫的琥珀项链都是仲景哥制作的赝品。美泉宫的雕塑实在太大,否则他一定会把雕塑也换成赝品。」 这就是当时那封匿名信里所提到的,当七件艺术品全部到手的时候,他除了仲景之外,所能得到的另一件东西。 对,就是不计其数的财富。 身为赝品制作者的仲景,同时也是一名技术高超的盗贼。他将自己制作的赝品与博物馆里的真品替换,藏在了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当仲夜的旅程抵达终点的时候,他不但能知道仲景的下落,也能得到这几件真品,它们能带给它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仲夜原本对匿名信将信将疑,然而那些赝品几乎以假乱真,显然是出自仲景之手。 「其实你一开始就猜到那些人的真正目的了,对不对?」jin微笑著问,「你知道他们只想要钱,不会杀你灭口。你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一心要赶我走。」 「别把我说得这麽狡猾!就算他们要我的命,我也一样会赶你走!」仲夜不高兴地说。 「好吧,那不谈这个问题了。」jin耸耸肩,「现在我们要关心的是,显然有谁走漏了风声,知道仲景将一批艺术品藏了起来。接下来还有越来越多的人阻挡你的去路,你真的确认自己不需要帮手?」 「就算我需要帮手也不管你的事,」仲夜一下子就看透了jin的心思,「组织里有的是人才,需要的话,马蒂尔德随时都能派出一支军队协助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哦?你确认到了那个时候,马蒂尔德真的还会愿意为你效劳?」 「你这是什麽意思?」仲夜皱眉。 「其实我并不认为,你为之卖命的那个组织,会这麽轻易放你走,」jin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仲夜,你有没有计算过自己十年来盗取的艺术品值多少钱?有没有想过如果失去了你,你的组织会失去一棵多麽珍贵的摇钱树?有没有想过他们会因为无法再拥有你,而干脆把你杀了?既然你口中的组织那麽神通广大,他们怎麽可能不知道有人盯上了你?怎麽可能任由你陷入危险,甚至需要我这个外人来帮助你脱离险境?」 「你住口!」仲夜勃然大怒,「不许你污蔑组织和马蒂尔德!难道你在怀疑圣彼得堡的那些人是组织派来的?!」 「并非完全不可能。」 「那值得怀疑的对象远不止一个!对方也许是组织的对手,也许组织内部憎恨我的小人,也许是寄匿名信的人,甚至你也一样有嫌疑!」 「如果是我的话,完全可以借游戏的名义,将所有线索收集齐全之後再把你杀了。而且你不要忘记,到现在为止的游戏都是我占上风,我根本不需要冒这麽大的风险,派出这麽一大批人在异国他乡狙击你,甚至把我自己也卷进去。」 「谁知道你这是不是苦肉计!」仲夜冷哼一声。 「你不信任我没关系,」jin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跟你说这些的真正意图,并非要取得你的信任,只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 「没错,我知道你的工作方式。如果把那些艺术品交给组织,你只能抽取少量佣金。不如我们把仲景的赝品交给他们,真品留给我们自己……」 「你疯了!」仲夜大吃一惊,「胆敢欺骗组织的话,不单是我,连你也会被一起杀了!」 「鉴定真伪需要时间,我们只要在这段时间内逃到组织找不到的地方就行了。怎麽样仲夜,不考虑一下吗?我会帮你寻找合适的买家,得到的钱足够我们逍遥一辈子……」 「你他妈的还算刑警?」仲夜简直难以置信,「你怎麽有脸说得出这种话?」 「相同的话不要让我重复说,」jin摊手,「我只是一个退役的刑警,只是一个掌握了少量情报的平民。我不是圣人,也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在机会面前谁能拒绝财富的诱惑?」 「但你一开始只把这当成游戏……」 「是的,我是这个游戏的发起者,自然也有权力改变它的规则,甚至是性质。当知道真品都被藏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我改变主意了。仲夜,现在我想跟你做交易,我会为你提供保护和帮你寻找买家,相对的,请你分我一部分钱。当然我们的肉体关系还能保持下去,我很喜欢你的身体。」 「你他妈的还能更无耻一点吗!」猛然又转向色情话题,仲夜顿时恼羞地涨红了脸。这个色狼居然敢在光天化日,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的情况下谈论这麽下流的事情! 「你这算是装纯情吗?」jin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看你现在衣冠楚楚,一本正经的样子,难道忘记自己脱光衣服的时候有多淫荡?我可忘不了你在床上的时候,只要我一插进去,你就会发出动听的叫声,而且每次不用碰前面你就会射,年轻的身体真是精力旺盛……」 「你他妈的快给我闭嘴!」仲夜羞耻地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就跑。然而jin还不罢休,从後面追上来一把抱住了他。 「快放开!」仲夜拼命扭动身体,然而jin的双臂结实有力,就像铁钳一般把他牢牢地锁在怀里。 「讨厌这样吗?」低沈的声音凑近仲夜的耳边,这声音就像在他体内卷起一阵微风,让他全身上下都变得麻酥酥的。 仲夜难堪地闭上眼睛,紧绷著身体。 他不愿承认自己只是听见jin动人的声音,就失去了一切反抗能力。 那声音缓慢而温柔,就像在安慰他一般。然而那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支匕首在他胸口划出血淋淋的伤痕。 「仲夜,其实你很讨厌现在的状况,对吗?你讨厌一次次地输给我,讨厌被我抱。你也讨厌被人狙击,你是盗贼,不是战士也不是侦探,战斗和推理都不是你擅长的。你一个人没法应付如今的局面,其实你很害怕,你没有朋友更没有战友,全世界都没有一个你可以信任的人,你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不要说了……」仲夜虚弱地摇著头,他恨jin,他恨这个男人看似对一切漫不经心,其实却把什麽都看在了眼里。jin知道他的所有──他的优点,他的性格,他的习惯,也包括他的弱点。 「就算走到了最後,你也没有信心能找到仲景,你也没有信心确认自己能平安从组织脱身。你看起来性格开朗,无忧无虑,却每天都在被恐慌和无助包围著。」 「叫你不要说了……!」 「其实要摆脱目前的局面,只有一个办法,但你不愿去选择。」 「求你……不要再说了……」 「那就是──停止目前的一切行动,放弃寻找仲景。这是让你获得安宁的唯一方法。」 「都叫你不要再说了!」仲夜终於无法忍耐地大吼起来,「你他妈的根本不懂!我一定要找到仲景哥,为了他,就算偷光全世界的艺术品我也在所不惜!」 jin没有继续说话,禁锢的怀抱似乎松开了一点。有力的双臂慢慢离开了仲夜的身体,但是他已经连逃走的心情都没有了。 垂著双手,他背对著jin,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轻柔的呼吸从後方拂过他的耳际,让他感觉自己的全身都似乎被jin的气息包围著。 「仲夜,你为什麽要做一个贼?」沈默了一会儿,jin突然开口问,「你长得很美,又那麽聪明,完全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你以为我是你吗?──国际刑警,世界级的精英,有多少人会被你看在眼里?」仲夜冷笑,「当你带著能干的部下冲锋陷阵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任何一个在垃圾桶里找食物的,连起码的尊严都被剥夺的穷困贫民?你以为是我天生想做一个坏人的吗?!」 「难道不是吗?」 「你这种反问的语气是什麽意思!」 「我不了解你的过去。」 「骗鬼吧你!」 「这是真的,我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我只知道你『深蓝』的身份,以往犯过的案子,以及你犯案的一些习惯。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仲景哥为什麽对你这麽重要,甚至会让你答应被我……」 「你他妈再敢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仲夜恶狠狠地打断jin的话,转身一拳揍向他肩膀的伤口。jin没有防备,痛得皱起眉,按住肩膀後退几步,浅灰色的眼瞳依然用冷静而温柔的神色凝视著仲夜。 这样的眼神总是让仲夜无力招架,他慌忙转开脸,握紧双拳低下了头。 「我是孤儿,是滞留在意大利的非法移民。」过了许久,他轻声开口,「我的父母当初想偷渡到国外发一笔横财,但是不仅没有成功,还染上了毒瘾。我三岁那年,他们两个一起自杀了,留下了我和仲景哥相依为命。」 「仲景哥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们被西西里岛的黑手党收留并且抚养长大。你不用问我是哪个家族的黑手党,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个黑手党组织非常庞大,我的任务就是按照组织的命令偷盗艺术品交给他们。我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足够判上十次死刑,但是我别无选择,我不做的话,就会死在组织的手里。」 「我没有朋友,没有恋人,也没有自己的生活,唯一而且最重要的人就是仲景哥。你不能明白他当年的失踪对我的打击有多大,没有了他,我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每天都像行尸走肉般的游荡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馆里盗窃。不知道恐惧,也不知道愧疚。」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还能得到仲景哥的消息,那封匿名信我无法鉴定真伪,但我必须试一试。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会走到最後,只要能知道仲景哥的下落,不用说跟你上床,就算牺牲性命我都不在乎!」 死死攥紧拳头,仲夜的全身都在颤抖,到了最後他几乎是对jin吼了起来,手心被指甲抠出了深深的印痕。 jin沈默地凝视著他,温柔的眼中没有了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仲夜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他突然觉得脸上凉凉的。 用手摸了一下,一片湿润。 他……居然哭了?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他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流泪的?是当jin残忍地揭开他的弱点的时候,还是当他忍耐著痛苦,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自己身世的时候? 面前的这个男人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魔力,为什麽在他面前,自己会莫名其妙将所有的面具都卸下,暴露出自己最无助和脆弱的一面? 仲夜一直都以为,他永远都不会让人知道,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深蓝,那个让最精干的刑警都会愁眉不展的「深蓝」,其实一点都不强大。 他的确是个罪无可恕的恶人,但他的心,却是孤独而寂寞的。 或许潜意识里,他真的在期待有一天能出现像jin这样的人,无耻地纠缠他,狠毒而残忍地惩罚他。 在他早已如死水般的心底,再度拂起一层涟漪。 这样的他,其实根本没有资格说jin是变态。 朦胧的泪雾中,仲夜看见jin向他靠了过来。冰冷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他还来不及挣扎,嘴唇就被牢牢地堵住了。 「不……」温暖的气息将他的所有话语都堵在唇内,jin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辗转反复地吻他,另一只手从後面揽住了他的腰。 敏感的腰部被手指碰触著,仲夜一下子就没有了力气,双手颤抖著抵住jin的肩膀。微弱的抵抗反而让jin的吻变得更浓更深,他拥抱著仲夜,将他压在树上,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不……不行!」突然意识到jin正在解开他的衬衫扣子,仲夜不安地挣扎起来,「不要在这里!」 头脑一片混乱,他知道jin想在这里做。但是他不明白自己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为什麽是「回屋子里去做」,而不像往常那样拒绝jin的要求。 在冬宫的那次失败,他早已在车上被惩罚过了,现在的jin根本没有理由跟他发生关系。 明明拒绝的理由是那麽充分,他的思维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 「别想太多。」捕捉到仲夜眼中变幻不定的神色,jin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亲吻,「我只是想安慰你。」 「安慰?」仲夜困惑地眨了眨红肿的眼睛。 「身体的舒适能让你忘记烦恼,就像人们喜欢用酒精麻痹神经,」柔美的低音仿佛丝缎般拂过他的耳际,「但是你不喝酒,所以我只能选择另一种方法。」 滚烫的嘴唇贴住了仲夜的颈侧,舌尖挑逗著他敏感的耳後。从腰间泛起一阵酥麻,仲夜紧绷著身体用力抵住jin。 「不行……」他摇头。 「为什麽?」jin温柔地啃咬著他的耳垂,「每次我们做的时候,你明明都很舒服。」 「……会被人看见……」仲夜虚弱地抗拒著,满脸通红。撕开了面具的他,莫名其妙变得十分脆弱,面对jin的拥抱不再像往常那样恶狠狠地骂走他,而是感到十分无助,还有一点害怕。 他的什麽地方,一定是彻底坏掉了。 「不会的,刚才我们说了这麽久的话,都没有人经过,」jin笑著扯掉他身上的毯子,把它扔在草地上,「──再说,被看见又怎样?好了,赶快乖乖地躺到毯子上去吧。」 「不……」用力摇著头,仲夜挣脱出jin的怀抱想逃。jin从後面轻松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推倒在草地上。 厚实的草地就像被褥一般柔软舒适,仲夜被推得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jin就从背後压住了他,将他的长裤连同内裤一起扯了下来。光裸的下身碰触到空气,意识到自己是在野外裸露身体,仲夜羞涩地抱紧膝盖,身体蜷缩成一团。 这样的动作反而将臀部暴露在外,jin轻笑一声,手指直接侵入了他臀缝间的凹陷。 「啊!」仲夜惊叫一声。趁他精力分散的瞬间,jin揽住他的腰,强迫他跪趴在草地上,双手分开他饱满的臀瓣。隐藏在中心的入口还呈现著干燥的状态,jin按住他的腰,低头用舌尖抵住了仲夜的後穴。 「啊啊啊!──」体内仿佛有一阵电流通过,仲夜哀叫著扭动腰身。湿润的舌尖就像蛇一般灵活地舔弄他的後庭,攒动著入侵他的体内。 从腰间泛起的,耻辱的快感让他的脸涨得通红。 紧致的後庭在津液的滋润下慢慢绽放,jin将两根手指插入仲夜的体内,弯曲著撑开他的身体。明亮的阳光下,内部柔嫩的肠肉在微微瑟缩著,透明的肠液泛出湿润光泽,最隐秘的地方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感觉到冰冷的空气在侵入内部,仲夜羞耻地绷紧臀部。肠壁收缩的动作让jin的手指触到了敏感点,仲夜难以忍耐地叫了起来。 「不要……快停止……」他艰难地回过头,眼中溢满了泪雾。快感和羞耻让他全身都泛起了羞涩的红晕,大腿内侧在微微地颤抖。 「让我看,」jin温柔地爱抚他的後背,「仲夜,不要拒绝我,让我看到你的全部。」 迷人的嗓音挑逗著仲夜的耳膜,整个意识像是被催眠一般。他喘息著放松身体,双手揪住草地,将臀部抬得更高。完全没有被碰触过的前方慢慢勃起,胀大的顶端不停地溢出蜜汁,滴落在身下的毯子上。 身体好热,好想要更多的碰触……jin的手指持续在仲夜的体内探索著,但是这样根本就不能满足!光是手指还远远不够,被彻底开发过的身体早已变得饥渴,他希望被更粗更大的东西填满,狠狠地蹂躏,翻搅他! 「你的里面一直在收缩呢,」身後传来jin的轻笑声,「这麽想要吗?」 「不……」仲夜低著头,汗湿的前额抵在毯子上,发丝散乱,「……快点……不要用手指……」 「不要手指?那麽,想要这个吗?」某个硬挺的器官顶住了他的臀部,然後又迅速离开。 胸口被焦躁的情绪填满,仲夜不安地扭动著腰,他不要jin离开,他要那个东西赶快进入他。 但是jin没有。 温暖的大手依然在爱抚他的後背,随後从後方抓住他的手腕,引导他探向张开的两腿之间。指腹碰触到了湿润而松软的入口,只稍稍用力,仲夜的两根手指就进入了自己体内。 「想要我进来,就自己把这个地方撑开,」丝缎般的美妙声音侵犯著他的耳膜,「用你自己的手指玩弄这里,让我看看你的里面,究竟有多想要我。」 脸红的简直要滴出血,仲夜咬著嘴唇。手指在体内停留了几秒锺,然後慢慢弯曲起来。 生理和心理都被情欲驱使著,让他的脑袋一片混乱。所有的理智和矜持都被抛到脑後去了,他现在只想追求更多的快乐。 他完全不顾自己正赤裸著下身,跪在一片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草地上,在一个男人面前翘著屁股,用手指掰开後穴,向他展示自己的身体内部。 湿润的後穴在jin面前羞涩地一张一合,仲夜的手指让它再次慢慢绽放。因为一只手无法让它彻底张开,他甚至用力收缩和放松著括约肌,在jin面前做著类似排泄的动作,让他尽情欣赏自己体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眠之恋 作者:芸鸟 内的淫靡景象。 原本紧致的穴口现在已经彻底张开,在明亮阳光的照耀下,殷红的内壁已经完全充血,在jin的注视下羞涩地颤动著。大量肠液溢出後庭,顺著大腿内侧不停地流淌下来,感觉jin火热的视线正肆无忌惮地注视著自己的内部,把自己最羞耻的地方也看得一清二楚,仲夜体内泛起阵阵疼痛。 性器坚硬地抵住小腹,顶端垂落著细细的银丝,再这样下去,他怀疑自己就要在这种情况下高潮了。 身後传来悉索的声响,是jin在脱衣服。很快,仲夜感觉那个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手指。 下一秒锺,jin狠狠地贯穿了他。 粗壮的性器撞向最敏感的一点,让仲夜尖叫出声。jin揪住他的衬衫一把扯掉,扔的远远的,又强迫他直起身体跪在草地上,扶住他的腰,用膝盖分开他的大腿内侧,在他体内冲撞起来。 「啊……哈啊……啊啊……慢……慢一点…………啊啊!……」仲夜发出亢奋的叫声,後背紧贴著jin的胸口,右手抓扣著他的肩膀。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他知道jin也脱掉了所有的衣服。现在他们两个人正一丝不挂地草地上交媾,四周的光线非常明亮,从很远的地方都能将他们淫乱的姿态看的清清楚楚。 「这样做……是不是很兴奋?」jin从後面咬著仲夜的耳尖,气息不稳地问。 「再……再用力一点……啊啊!……」仲夜高高仰起头,阳光照耀著他汗湿的肌肤,勃发的性器不停地溢出汁液,小麦色的两腿之间已经一片湿润。 「现在有人经过的话,会怎样呢?……要不要让他们看得更清楚?」故意说出仲夜刚才最担心的事,jin曲起右腿,变为单膝跪地的姿势。仲夜被抵住内侧的腿顺势也被抬高,露出两人紧密结合的部位。 「不……」他羞耻地想合拢腿。 「不要拒绝我……」jin握住仲夜的膝盖,强迫他在阳光下张开身体,「假如有人经过,我想让你的每一个地方都被看见。」 「不……不要……」仲夜羞耻地摇著头,然而脑海中幻想出jin描绘的情景──这个时候,假设真的有人经过,看见他全身赤裸,大汗淋漓地张开双脚,被男人的性器狠狠抽插後庭的摸样…… 「啊啊啊!────」体内骤然涌起一股热流,伴随著剧烈的羞耻感,仲夜的身体骤然绷紧,在明亮的阳光下射出了精液。 但性事还远远没有结束,短暂的停顿之後,jin将他放倒在毯子上,将他的大腿折成m字型,从正面再次侵犯了他。从这个角度能将他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仲夜羞耻地捂住了眼睛。 「不要这样,让我看你的脸。」jin立刻拉开他的手,「也不要闭上眼睛,兴奋的时候也要看著我,我想看你淫荡的表情。」 「不……」仲夜喘息著,微闭的眼中溢满了雾气。一丝银线从他的唇边流淌下来,就算没有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淫荡。 刚刚发泄过的身体在jin的玩弄下再次兴奋起来,仲夜在阳光下扭动著腰,手指紧扣住杂草,发出急促的喘息,指节发白。视线内的jin俯下身,亲吻他汗湿的胸口,而後紧紧拥抱住他。温暖而有力的拥抱让他难以招架,他呻吟著伸出手,攀上了jin宽阔的後背,双腿缠住他的腰,让两人的身体结合地更加紧密。 「仲夜……」粗壮的性器不断在仲夜体内抽送著,jin气息不稳地凑近他的耳边,「……跟我说,让我射在你的身体里……」 「不……」仲夜无力地摇著头,脸色绯红。jin曾经很多次将自己的精华注入在他的体内,但是要他亲口说出这句话,他做不到。 「快说……否则……我就不让你解放。」jin喘息著,故意放慢了动作。滚烫的性器摩擦著仲夜的肠壁,羽毛般的快感令他焦躁难耐。 「啊啊……快……用力一点……」他紧扣住jin的肩膀。 「那就快说……」 「不──啊啊!……」仲夜啜泣著摇头,但是濒临极点的快感简直要把他搞疯。他要jin用力地顶弄他最舒服的地方,高潮要到不到的感觉让他痛苦难耐。 「快……射在……里面……」他咬牙,炙热的喘息吐在jin的耳边。 「说清楚,把整句话,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射在我的里面……jin……把你的东西……全部……射在我的体内……啊啊啊!!───」 几乎在仲夜说出这句话的同时,jin的身体骤然绷紧。 一股灼热的液体注入了仲夜体内,而仲夜也在这濒临昏厥的快感中,再一次到达了高潮。 眠之恋 第八章 楔形文字 温暖的阳光舒适宜人,jin披著外套坐在树下,一脸闲适的表情。而凄惨的仲夜身上只披著衬衫,下体赤裸地趴在他身上,高高抬起臀部。 jin的手指在仲夜体内蠢动著,饱经蹂躏的穴口又红又肿,随著手指每一次的抽动,都会有大量精液从里面流出来,淌满了仲夜大腿内侧。 在液体流到毯子上之前,jin会用手帕把它们擦干净。 「混蛋……」仲夜脸色绯红地喘息著,双手揪著jin的裤脚,「你……你搞完了没有?」 「你不配合的话,我怎麽能把东西全部弄出来?」jin反问。 「不是已经出来很多了吗!」 「我射进去的可不止这麽一点,」jin说著拍拍仲夜的背,「好了,乖孩子。配合我放松身体,把剩余的精液从你体内挤出来。」 「谁要做那种恶心的事……」仲夜喘息著咬牙。 「除非你想一辈子用屁股对著我?当然我不介意一直看著你的里面。」 「你他妈恶心死了!」 仲夜破口大骂,但身体还是不得不服从jin的命令,不情愿地动了起来。原本紧缩的括约肌开始放松,在jin的面前一张一合,露出内部嫩红色的肠壁。随著每一次的收缩,都会有少量的精液被挤出来,从仲夜大腿内侧流淌下来。 用手指配合著仲夜的动作,jin温柔地将他的秘蕾分得更开,方便他吐出精液。温热的呼吸拂过仲夜体内的粘膜,让他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已经发泄过好几次的分身,再次有了反应。 「你怎麽又硬了?刚才还做得不够吗?」偏偏jin还装做无辜的问。 「关你屁事!」仲夜咬牙,紧接著弓起背发出一声低吟。 随著後庭猛力扩张,又是一股热液从体内吐了出来,沾满了jin的手指。 这应该是最後的部分,觉得身体里已经干净了,仲夜立刻爬起来穿上裤子,顺便踹了jin一脚,「搞完了是不是?我要去干正事了!接下来你少烦我!」 「遵~命~」jin懒洋洋地回答,手指旋转著那块湿淋淋的手帕。仲夜恼羞地看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走向屋子。 两腿之间粘腻不堪,後庭也有合不拢的感觉,仲夜蹒跚地走进木屋里,心里又把jin骂了好几遍。已经记不清刚才做了多少次,到了最後他全身上下仿佛都变成了敏感处,无论jin触碰哪里,都让他发出难耐的呻吟,湿润又坚硬的分身不知羞耻地挺立著。 在遇到jin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自己的身体是这麽淫荡! 用力甩掉头脑里乱七八糟的记忆,仲夜坐到写字台前打开笔记本电脑,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整天陪著jin堕落。 在这里不能使用虚拟会议程序,仲夜直接用视频聊天软件呼叫了马蒂尔德。 只等待了几秒锺,随著一声悦耳的音乐,马蒂尔德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沈重,似乎在担忧什麽。 「你好,马蒂尔德,好久不见了。」仲夜笑笑。 「你好,仲夜。听说你受伤了?」 「嗯……是的。我现在正在瓦希莉的农庄养伤,最近不打算回香港。」仲夜立刻老老实实地回答,瓦希莉一定和马蒂尔德联络过了,隐瞒真相的话对他没有好处。 「让你陷入险境,我很抱歉。关於袭击你的那些人的身份,组织已经有了眉目。根据我们的情报,下一次他们依然会狙击你,组织会暗中保护你,但还是希望你能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放弃行动。机会有很多,但你的生命只有一次。」 「我明白,谢谢你。马蒂尔德。」 一切都在仲夜的预料之中,组织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行动很迅速,而且不会打搅到他的工作。组织有他们的一套行事方式,jin根本就是杞人忧天,他想的太多了。 然而在交代完情报之後,担忧的神色依然没有从马蒂尔德脸上褪去。 「你怎麽了?」仲夜奇怪地问,「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仲夜,你最近有没有和别人一起行动?」沈默了几秒锺,马蒂尔德问。 仲夜心中一动,马蒂尔德果然知道了jin的事,瓦希莉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jin的存在不需要也不能告诉马蒂尔德,他和jin的关系如今已经变得错综复杂,再把组织牵扯进来的话只会更加混乱。 现在还不到说出实情的时候。 「和过去一样,我是单独行动的,」於是仲夜隐瞒了jin的事,「你为什麽会这样问?」 「不,没什麽,也许是我多虑了,」马蒂尔德摇摇头,「仲夜,不要忘记,从你成为『深蓝』的那一天起,你就注定是孤独的。你不能有朋友,不能有战友,也不能有恋人。和任何人在一起,你们都总有一天会害死对方。」 「我明白,从来没有忘记你的教诲。」 「并且,你也不能有对手。你这个孩子虽然看起来心思简单,却很容易钻牛角尖。如果哪一天面对战胜不了的对手,千万要记得及时认输。硬是对战的话只会让你陷入困境,在无法脱身的沼泽里越陷越深。」 「我明白……」仲夜微微涨红了脸。马蒂尔德对他了如指掌,其实他和jin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他不肯认输,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硬是要胜过他。 一切都是他的错。 生怕再说下去真的会说漏嘴,他匆匆和马蒂尔德告了别。短期之内仲夜无需再打搅她,一方面组织已经派人保护他;而另一方面,这次的密码他自己就可以解开。 从裤袋里掏出一块琥珀,仲夜将它凑近窗口。这是jin手中的那块,是他随便从项链上拆下来的。在阳光的照耀下,用特殊墨水写成的讯息变得十分清晰,它看起来是某种文字,基本由直线和几何图形组成。 仲夜认得出,这是古老的楔形文字。 很凑巧,他对美索不达米亚文学略有所知,电脑里收藏有丰富的资料。将项链上的琥珀排列起来,调整它们的顺序,经过数次试验之後,仲夜得到了一条完整的句子。 确切的说,是短语。 「吉尔伽美什」 人类历史上第一部史诗。 它是两河流域文学最杰出的作品之一,以泥版的形式记载,主要部分於十九世纪中叶从亚述古都尼尼微出土。经过学者们约半个世纪的整理,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这些泥版已经基本复原,翻译和注释也基本完成。 《吉尔伽美什》史诗的泥版,现存於大英博物馆。 仲夜下一站的目的地已经很清楚了。 身後传来轻微的响动,他回过头,看见披著外套的jin正站在门口。其实仲夜早就感觉jin在附近,但是他知道这家夥的厚脸皮。他想赖在哪里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赶不走。 所以仲夜干脆装作不知道。 「偷窥别人很有趣吗?」他合上电脑屏幕,冷冷地看了jin一眼。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们下一站该去哪里了。」jin笑笑。 「不是我们,是我。」仲夜站起来,「伤好的比预想要快,我後天就出发。这次你不要跟来,我最近既不想跟你玩游戏,也没兴趣跟你合作,拜托你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顺利完成下一件工作。」 「不行,我不能放你一个人走,」jin摇头,「仲夜,不要相信马蒂尔德的话,组织没有你想象的这麽善良。」 「你他妈的就这麽喜欢挑拨我和马蒂尔德的关系?」仲夜一阵暴怒,「别以为你搞了我几次就神气起来了!」 沈溺於性爱的时候他无法控制自己,居然在jin面前做了那麽多淫荡的事。清醒过来之後他简直无地自容,强烈的羞耻感和悔恨的情绪填满了他的整个胸口,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jin。 而跟他在草地上不知廉耻地激烈交媾之後,jin居然还能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如此厚脸皮的男人让仲夜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想呼他两个耳光,让这头淫兽好好清醒一下! 「你想到哪里去了,这只是我简单的推理……」jin一脸无辜的解释。 「闭嘴,带著你的推理滚远点!我没这麽多时间跟你耗,仲景哥还在等著我!」生气地转过头整理东西,仲夜连听到他的声音都火冒三丈。 然而jin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不但不在乎他的恼怒,反而从後面凑上来,温柔地抱住了他。 「放开!」仲夜向後狠狠一个肘击,这次jin早有防备,巧妙地躲开了。 「为什麽突然生气?」jin轻轻吻住他的後颈,「刚才在草地上,你还是那麽的快乐……」 「闭嘴!」一层红晕染上了仲夜的耳根。 「舒服的忘乎所以,很自责吗?」jin笑起来。 「叫你闭嘴!」 「讨厌这样的自己,因此要迅速投入到工作中去?但这不是明智的选择,你的头脑还没有冷静下来,对情况的判断会产生失误。」 「我最大的失误就是当初没有一枪打死你!」 「我是死是活都不要紧,但你真的不能太信任那些你一直相信的东西。」 「你他妈到底是什麽意思?!」仲夜气的一脚踢开jin,狠狠瞪著他,「一会儿叫我别信这个,一会儿叫我别信那个。是不是我连路边的蚂蚁都不信了,你才满意?你他妈到底要我怎麽样?天天陪你睡,变成你的宠物,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吗?!」 「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更清醒一点。不过既然你已经不想再继续那个游戏,也不愿跟我合作,在没有调查清楚真相之前,我建议你最好也不要和别人在一起了。究竟要不要继续找仲景,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你他妈耳朵聋了!跟你说过,为了仲景哥,我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叫我不要找他?这种话你居然说得出口?」 仲夜暴跳如雷,而jin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摇头叹息:「说出口了又如何?其实和仲景分别了这麽久,你怎麽知道他还和以前一样?或许他早已不是你心目中敬仰的兄长,与他重逢未必是最好的选择,你完全可以寻找自己的生活──」 啪──! 仲夜再也忍耐不住,扬手甩了jin一个耳光。 「你他妈的……给我说话小心一点……」他死死地咬住牙,嘴唇在微微颤抖,「……不管你对我做什麽,怎样的侮辱我,嘲笑我……都无所谓……就算你离间我和马蒂尔德,污蔑组织,我都可以忍耐……但是……我不准你说仲景哥一个字的坏话!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如果还有下次,我绝对会让你死──!」 「仲夜……」jin似乎也被这个耳光打懵了,怔怔地看著他。 「滚!恶心的东西,不准叫我的名字!」狠狠打断jin的话,仲夜把笔记本电脑,琥珀项链和一些杂物乱七八糟地塞进背包里,把包往肩上一甩,大步往门外冲。 「你要去哪里?」jin连忙追上去,拽住了仲夜的手腕,却被他狠狠甩开。 「不要碰我,恶心的东西!这个鬼地方我一分一秒也呆不下去!」仲夜回过头,用力咬著嘴唇。jin的话触到了他的底线,现在的他就像一头发怒的豹子,漆黑色的眼瞳充满了杀气,眼角微微泛红。 「……你这种外人,有什麽资格评论我的亲人……」恶狠狠地盯著jin,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这种……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夥,根本就不明白我和仲景哥之间的关系!」 将沈重的背包大力砸在jin的身上,他转身就走。屋外的冷风吹在他的脸上,就像刀割一样疼,刚才的明媚阳光已经消失不见,乌云漂浮在空中,让这片平原变得阴森森的。 仲夜裹紧外套,就在这时,他听见jin的声音从後面传来。 「……我,明白的。」 温柔的低音掠过耳际,飘散在风中。仲夜惊讶地回过头,看见木屋的大门在他面前慢慢地关上了。背包从肩头无声滑落,他站在门前,困惑与震惊的表情在脸上交替划过。 但是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改变主意。将背包甩上肩膀,转身离开。 然後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远处的乡间小路。 英国伦敦?大英博物馆 大英博物馆,又称不列颠博物馆,位於伦敦鲁赛尔大街。它的前身是英国贵族捐赠给国家的私人图书馆,因其建馆较早,外形和布局已成为博物馆的标准模式。大英博物馆中的埃及艺术馆,希腊罗马艺术馆和东方艺术馆都非常引人注目,尤其是埃及艺术馆。 大英博物馆的埃及文物收藏,尤其是木乃伊收藏堪称埃及本土以外之最。 仲夜一向醉心於世界各地的古老文化,但是今晚他没有闲心欣赏目标以外的艺术品。午夜时分,他有气无力地走在博物馆寂静的长廊内,感到脚步虚浮。 背後渗满了冷汗,全身都软绵绵地使不上力。他在发烧。 离开瓦希莉的农庄之後,他马不停蹄地办理了离境手续,连夜离开圣彼得堡,乘坐最早的班机前往伦敦。在伦敦的酒店里,他顾不上休息就在当天夜晚潜入大英博物馆。虽然路上就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不愿回头。 现在他的头脑有些混乱,需要用忙碌的工作让自己忘却烦恼。 其实过早离开瓦希莉的农庄是个错误的选择,他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并不适合立刻投入工作。但现在说什麽都晚了,带病干活的经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现在仲夜只能强撑著把泥版偷到手,然後赶紧回酒店睡一觉。 《吉尔伽美什》全诗载於十二块泥版,总共三千五百行,内容主要分为前言和正文两部分。前言描述了吉尔伽美什其人其事,正文则讲述了英雄一生的传奇故事。 而保存在大英博物馆内的,是其中的第六块。 打著手电徘徊在展示柜前,仲夜起先怎麽也找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眼前有点晕眩,高烧让他几乎看不清柜面上的说明文字。而没有电脑里的资料协助,每个楔形文字看起来都长的一样,连一点讯息的迹象都无法辨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警卫随时可能出现。仲夜不停地擦著冷汗,眼前一阵阵的模糊,高烧在快速消耗他的体力,再不赶快离开会出问题的。 幸好随身带著放大镜,仲夜举著它凑近展示柜。这个无意中的举动反而帮了他的大忙,他看见其中一块泥版上,刻著一行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文字。 似乎是意大利文。 这麽细小的文字根本不会被人发现,仲夜感叹著仲景哥的小诡计,将泥版小心翼翼地取出来藏在怀里。这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容,他脸颊一热,赶紧甩了甩头,顺著原路离开博物馆。 一路上都平安无事,既没有狙击也没有跟踪。似乎真像马蒂尔德说的那样,组织开始暗中保护他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仲夜全身酸软地泡进浴缸里,用热水洗去身体的疲惫。经过进一步鉴定之後,他确定这块泥版果然是赝品,而且可能是不久之前才被调换的。想到仲景哥和自己到过一样的地方,仲夜感到一阵兴奋。 或许,仲景哥就在不远的某处等待著他。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某人的脸,仲夜一阵暴躁,修长的双腿踢出一阵水花。混蛋!他现在一心在找自己的哥哥,为什麽这颗不听话的脑袋总是把注意力集中到别人身上? 他明明都下定决心了,为什麽……为什麽还是忘不了那个该死的jin! 离开瓦希莉的农庄之後,在他前往伦敦的途中手机不停地响,都是jin打来的电话。仲夜烦不胜烦,干脆屏蔽了他的号码,断绝了自己和jin的一切联系。 那个混蛋,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乱! ──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夥,根本就不明白我和仲景哥之间的关系!── ──我明白的。── 呸!那个白痴明白个屁!仲夜用力绞著毛巾,世界上没有人能明白他和仲景的关系,仲景就是他的一切,那是超越了亲人,朋友,家人,恋人的关系。仲景就是他生命的全部,只有找回仲景,他已如死灰的心才会复活,他才会变回一个完完整整的人。那样的感情jin怎麽可能明白! 但是…… ──我明白的。── 但是他忘不了jin在农庄说的最後一句话。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仲夜心里挥之不去,他越来越怀疑jin的身份。 jin太神机妙算了,他计划的一切都太顺利了。这个男人实在太强了,仲夜清楚自己的极限,如果jin的实力确实如此,那他早就应该被关进监狱了。 jin所做的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仲夜不相信这麽强的人会抓不住「深蓝」。而如果jin实际上没有这麽强,那他很可能就是──那封匿名信的寄信人。 只有那个人才能掌握大量信息,再结合jin身为退役刑警的能力,仲夜还能接受自己的屡次失败。但如果他是寄信人,他又跟仲景是什麽关系? 还是说──其实,jin就是仲景?! 用力抓住头发,仲夜头痛欲裂。现在的他根本认不出仲景的长相,就算真正的仲景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知道。但是……不,不会的,仲景是跟他血脉相连的亲哥哥,然而jin却是混血儿的容貌,从上到下没有一点跟自己相像。 或许是整容手术……? 不,仲夜,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仲景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哥哥,他绝不可能是这样的一个怪异的,饥渴的,不知廉耻的死变态!不要再去想了,jin和仲景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仲夜敲打著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停止这些可怕的臆想。jin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对他恨之入骨的退役刑警。他们之间只有厌恶,憎恨,复仇,或许还有交易,但唯独不可能有感情,更不可能有血缘关系! 这时浴室外面传来一丝响动,仲夜瞬间警觉起来。像他这样的人对声音十分敏感,他确定有人潜入了房间! 悄悄从水里爬起来,他披上浴袍,将紧闭的浴室门打开一条缝隙,向门外迅速扫了一眼。 令他惊讶的是房间里一片漆黑,而他明明在洗澡之前把灯全都打开了!这显然是入侵者干的好事,对方在暗处,他在明处,处於劣势地位。於是他啪的一下关掉了浴室的的灯。 顿时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仲夜赤著脚踩上客厅的地毯,凭记忆从墙角的高尔夫球袋里抽出一根球棍。酒店尽量让房间显得生活化,这件摆设反而帮了他的大忙。 黑暗中他竖起耳朵,听著周围的动静。 有隐约的呼吸声拂过耳际,房间里的确有人。但入侵者并不多,或许只有一个。 一个? 大脑又立刻混乱起来,仲夜无法控制地回想起了神出鬼没的jin。他能在任何不可思议的时候,出现在不可思议的地方,该不会是…… 「jin,是你吗?」抢在大脑做出判断之前,嘴里已经喊出了那个名字。 出声的瞬间仲夜就後悔了,关掉灯本来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现在他这麽做不是自寻死路吗?如果对方不是jin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瞬间就能凭声音开枪爆掉他的头! 思考的同时他已经向另一侧迅速挪动几步,俯身趴下,躲避可能会射过来的子弹。然而什麽都没有发生,房间里依然一片寂静,空气中漂浮著若有若无的呼吸。 有几分锺里,仲夜一直保持和入侵者对峙的状态,双方似乎都在思考如何确定对方的位置。但是突然仲夜感到空气开始流动了,对方在走动,他想逃! 意识到这点的同时,他看见一条黑影突然从面前窜过,扑向房门的方向。他跳起来追上去,但手只勉强揪住了对方的袖子,随後就被挣脱了。 是西装的手感。 「jin!到底是不是你!」这种手感是仲夜再熟悉不过的,他大叫著追上去。然而在黑暗里膝盖狠狠撞上了什麽东西,撞得他整个人都扑倒在地毯上,痛得眼冒金星。 「jin!jin!」仲夜在黑暗中抱著膝盖痛得乱滚,拼命想要站起来。这时眼前的房门被开了一条缝,黑影灵敏地窜了出去。 「jin!」仲夜咬著牙,忍痛硬是艰难地站起来。但是等他一瘸一拐地追出去的时候,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膝盖又痛又肿,仲夜垂头丧气地回房间打开灯。客厅正中横著一个茶几,是害他摔倒的罪魁祸首,显然是入侵者的杰作。房间里的东西倒是一样不少,连写字台上的泥版都安然无恙。但是在泥版旁边,仲夜看到一只白色的信封。 这绝对不是他的东西。 走过去拿起信封打开,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浮起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封信里印著一行黑体字,而这个字体与那封指引他寻找仲景的,匿名信上的字体一模一样! 这封信上,只有一行字。 ──「我在停车场等你。」── 眠之恋 第九章 不公正的制裁 凌晨的停车场空无一人,从头顶上打下惨白的灯光,让周围充满了阴森森的感觉。 灯光拉长了仲夜的影子,他在一排排车之间漫无目的地走动。刚才湿淋淋就从浴缸里爬出来,似乎让他的病情加重了。大脑浑浑噩噩的,直到走进停车场,他才意识到一个人在这个时间到这种地方来,是多麽的危险。 「有人吗?既然敢闯进我的房间留下信件,就不要躲躲藏藏的!」他冲著空旷的停车场喊了一声,疲惫地靠在一辆车的车前盖上。背後渗满冷汗,仲夜怀疑再不赶快休息,他当场就会昏厥过去。 就在这时,身後传来一丝响动。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也许是高烧的关系,仲夜一瞬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对方顶了顶他的後背,他才动了一下。借助视线的余光,他看见对方是一名肤色黝黑的男子,身穿银灰色西装,从衣著到身材都与jin十分类似。 他的心一下子沈了下去,入侵房间的果然不是jin。 几乎在同时,他看见每一辆车的车门都被打开了,数十名身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下了车,从四面八方向他走来,将他团团围住。仲夜简直难以置信,就在刚才他经过的时候,明明还是看见车里空无一人! ──或者说,这些人就拥有不让他发现的本事。他们不是一般人。 「『深蓝』,按照组织的命令,我们将对您实施『制裁』。」这时沙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枪口在他的太阳穴上贴的更紧。 仲夜微微地睁大眼,直到这时他才终於明白发生了什麽事。 马蒂尔德全都知道了。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麽,眼前却突然一黑。脚下一阵发软,他还想站立著,但是身体摇晃了几下,终究还是无力地倒了下去。 体力到达了极限,他失去了意识。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有没有意识也不再重要了。恍惚中仲夜感觉被人抬上了车,有人往他的胳膊上打了一针。半分锺後他就彻底陷入了昏睡,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的是摇摇晃晃的天花板。 窗外的景色在迅速後退,耳边传来隆隆的铁轨声,他被带到了一部列车上。 宽敞的车厢就像一个装帧奢华的房间,正中的茶几上摆著热气腾腾的红茶和点心。地上铺著柔软的羊毛地毯。车窗两侧是长长的浅黄色刺绣花纹沙发,而仲夜就躺在其中一张沙发上。 衬衫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眠之恋 作者:芸鸟 的背後有点湿,但身体不再沈重,可能是被打了退烧针之後出过汗的缘故。仲夜从沙发上吃力地爬起来,看见车厢角落的椅子上坐著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而从车门向外看去,外面也有几个晃动的人影,每个人的腋下都鼓起一块,他们都带著枪。 他被严密监视了。 看见仲夜醒来,没有人跟他说话。其中一名西装男人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按下开关,随著轻微的响声,一台电视机屏幕从车厢顶悬挂下来,移动到仲夜面前。屏幕上晃动著雪花,几秒锺之後,马蒂尔德的脸出现在了仲夜眼前。 她坐在窗边的摇椅上,手里在编织毛衣。温暖的夕阳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温和的面容看起来就像一位慈母。 但是这样的马蒂尔德让仲夜全身紧绷,冷汗从他的背後流淌下来,他能读懂她的每一个表情。 马蒂尔德在生气,她非常生气。 「我很失望。」发出轻柔的叹息声,马蒂尔德放下了手中的毛衣,抬头静静地注视著仲夜。 「我……我可以解释……」仲夜结结巴巴地说,他知道惹马蒂尔德生气的後果是不堪设想的,「但我想知道我为什麽会被制裁?我从未违反过你的命令,我……」 「停止你无谓的辩解。」马蒂尔德温和而不容置疑地打断他,「我给你看一些东西。」 随著她的话音落下,屏幕闪动了一下。而紧接著出现的画面,让仲夜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屏幕上出现的,是他和jin在香港ge双子楼外面亲密相拥的场面。他记得这个场面,那是他在法国卢浮宫与jin初次邂逅之後,第二次与他见面的场景。 事实上当时只是jin单方面强行拥抱他,但这种从外人看来无比亲密的场面,让仲夜知道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屏幕上出现的,全都是他与jin在一起的画面──奥地利美泉宫的水池旁他们并肩聊天,肖恩?塞西尔的住宅外他们一个开著车,一个走在路边;涅瓦旅馆外面,他们勾肩搭背地走进大厅;被假警察狙击的时候,他们一起跑进了黑暗的小巷…… 当看见屏幕上的自己和jin在路边等公车,准备前往瓦希莉的农庄的时候,仲夜惊恐地以为他们在草地上的那场性爱也被拍下来了,但录像到这里就结束了,马蒂尔德的脸庞重新出现在了屏幕中。 「你在害怕接下来的事也被看见了吗?」她浅浅地微笑著,「不用担心,我的人没有继续跟踪下去。但我能想象得到发生了什麽事,寂静的田园,二人之旅,以疗伤为名义……我不是十四五岁的少女,很清楚你们会干些什麽。」 「你误会了!」仲夜焦急地大喊起来,他敬重马蒂尔德,就和敬重仲景一样。他不愿意被重要的人误解他干了什麽肮脏的事──何况他根本没有! 「我误会什麽了?」马蒂尔德皱眉,「误会你爱上一个男人,事实上你没有?不,那并不重要。和你如影随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们是什麽关系?战友,朋友,旅伴,恋人?你们在一起都做了什麽?那都不重要,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从你成为『深蓝』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是孤身一人。」 「你答应了我,却没有照著做,这就是你必须接受制裁的原因。──仲夜,你违反了与组织的契约,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之前我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多心,但你让我很失望。在酒店房间的时候你面对身份不明的入侵者,叫了谁的名字?jin?嗯,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吗?你对他如此念念不忘,真的让我非常非常的失望,因此我不得不动手。」 仲夜咬著嘴唇,马蒂尔德的话无可辩驳。就算他和jin没什麽关系,就算他和jin绝不是像看起来那样的亲密,但这不能抵消他们经常在一起的事实。身为「深蓝」,他与组织之外的人走的那麽近,而且将他的存在向马蒂尔德隐瞒,甚至欺骗她,这就是他犯下的最大错误。 他曾经以为自己和jin在一起的机会不多,而且每次见面的地点都不一样,不会被人注意到,但是……不对! 被马蒂尔德的怒气吓住了,仲夜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录像中,一个非常大的矛盾之处! 「……马蒂尔德,」他沈声开口,「难道……你一直在跟踪我?从我开始做这最後的七件工作开始?」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丝窘迫从马蒂尔德脸上一晃而过。 这个表情没有逃脱仲夜的眼睛,让他的胸口传来一阵闷痛。 他咬著嘴唇,微微摇头:「……马蒂尔德,在我成为『深蓝』之前,你就告诉过我,组织绝不会窥探我的私生活。我相信你们会给我足够的自由,相信你们会遵守诺言。……但是你失信了,原来你一直在跟踪我!是你违反诺言在先,又有什麽资格说我违反了与组织的契约?在我之前,应该接受制裁的是你自己!」 马蒂尔德默默低下头,这样的反应证明她无话可说。仲夜将嘴唇咬得发白,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jin曾经说过的某些话。 「难道……你是怀疑我?」他喃喃低语,「难道……你是在确认我是否真的在工作?你担心我会把那些艺术品卷走?」 马蒂尔德摇头。 「……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了jin的事?这些录像是刻意拍的这麽暧昧,难道你是故意抓住我的把柄,让我无法离开组织?!」 这一次,马蒂尔德没有再摇头。她深深地凝视著仲夜,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吞噬。 「『深蓝』,组织需要你,我们不愿意失去你。」她轻轻地说。 脑袋轰的一声大了,仲夜向後跌坐在沙发上。他听懂了马蒂尔德的意思──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最後的工作」,组织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他走! 「但是,就算我违反契约又如何?」他狠狠咬牙,「我死也不会继续留在组织里,就算你们制裁我也一样!更何况你们想怎麽制裁?挑断我的脚筋,打断我的双手,还是找十个男人来强暴我?我是不会屈服的,难道你们想要一个残废的人去帮你们偷东西?」 「不,伤害你不是我们的目的。事实上,我的任务就是将你挽留在组织里,是我为你选择了『被制裁』这条路。如果今天我不抓你,今後只怕你会更加痛苦。」马蒂尔德叹息。 「哦?我听说组织的制裁能让人生不如死,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吗?」仲夜冷笑。 「有,比制裁更痛苦的,就是夺走你的哥哥仲景。」 马蒂尔德的话让仲夜大惊失色,他差点忘记了仲景正在旅程的终点等待著他!那块泥版已经落入了马蒂尔德的手里,她完全可以抢在他之前到达下一个目的地! 看著仲夜煞白的脸,马蒂尔德继续说:「其实我的计划有两个。一个就是说服你,让你同意不再离开组织,那样的话,这些录像我可以当做从来没有看到过,你也可以自由地,继续寻找仲景。而另一个就是,你将会被彻底监禁,而我会抢在你之前找到仲景,并将他作为人质。」 「不准!你这个卑鄙的女人!我不准你把仲景哥当做人质!」仲夜顿时暴跳如雷。 「那麽,你愿意选择第一个了?」马蒂尔德笑了笑,「听我的话吧,我为你做的,总是最好的。但你绝对没有第三个选择,因为我们不能冒这麽大的风险,让你继续和那个退役刑警在一起。你最近的行为实在太可疑了,身为盗贼却跟警察形影不离,光凭这一点,我也不可能再让你离开组织。」 「难道你以为我和jin是相互勾结!你以为我会向警察卖命?!」仲夜气得满脸通红,「你难道不了解我吗?马蒂尔德!我怎麽可能是这种人?!」 「如果不是的话,就请回到我身边,证明你的清白。」 「……」 仲夜咬住嘴唇,他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陷阱。 组织一开始就欺骗了他,没有打算让他离开。而他隐瞒了jin的存在,更是给了组织一个绝妙的机会抓住他的把柄,并且污蔑他。 都是他的错,如果当初他没有意气用事地答应jin的游戏,如果他一开始就把jin的出现告知组织,让马蒂尔德把他杀了,那今天什麽事都不会发生! ……不,不是的。一切早已注定,他最大的错误其实是没有听jin的话,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在一开始就相信jin──他为之卖命了十年的组织,根本不打算给他自由! 他彻头彻尾被欺骗了! 「好了,时间还足够,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重新拿起织了一半的毛衣,马蒂尔德笑笑,「接下来你会在这些人的监视下前往下一站──奥地利的盔甲博物馆,对吗?这是你的倒数第二站,拿到那里的讯息之後,你就会知道这趟旅途的终点,也会得到仲景的下落,以及被他藏起来的那批艺术品。那时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是心甘情愿继续留在组织,请求我销毁那些录像?还是接受制裁之後,以仲景作为人质,在痛苦中继续被迫为组织工作?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相信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对了,不要妄想逃走,你的一举一动永远在我们的监视之下。」 随著话音落下,马蒂尔德的脸也在屏幕上消失了。电视屏幕从仲夜面前移走,他有气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游移到天空正中,又缓缓在西方落下。在这一天里仲夜几乎没有吃东西,茶几上有各式各样的点心和饮料,都是他喜欢的,但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自从年幼时父母去世之後,组织就是他的家。而训练他,传授他各种知识的马蒂尔德更是像父母一般的存在,这样的马蒂尔德居然胁迫他,欺骗他,与他谈交易,这是让仲夜始料未及的。他并不擅长与人沟通,勾心斗角更是一窍不通,面对老谋深算的马蒂尔德以及更上层的组织,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要逃吗?逃去哪里?他手无寸铁,搏击术也不在行。 那……难道要接受胁迫?不可能,他为组织付出了整整十年的青春,要求退隐并不过分,是组织太贪得无厌。 所以,他还是必须先找到仲景。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强,或许应该先想办法跳车逃走,抢在组织之前找到仲景和艺术品,再思考下一步该怎麽做。 仲夜看看四周,那些西装男一刻不停地在监视他。这时他反倒怀念起jin了,那个家夥在逃脱方面比他更有经验,如果有他在,胜算就会高很多。 ──混蛋,在胡思乱想什麽呢。那个色狼居然敢叫他不要找仲景,居然敢说仲景的坏话,简直是找死!但是……因为口舌之争而赌气出走的自己,是不是也太幼稚了?他是冷酷无情的盗贼,面对困难的时候,能利用的东西就该尽量利用,之後再一脚踢开。只因为吵架就甩开jin,这种事情不是小孩子才会做的吗? 心里烦躁不已,仲夜一头栽进沙发里发呆。就在这时车厢突然猛烈晃动了一下,列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慢慢地停了下来。 「出了什麽事?」监视仲夜的西装男打开车厢门,向外面看了一眼。 「前面隧道塌方,我们真不走运。」外面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仲夜向窗外看了看,前方闪烁著几点红光,的确是出事了。他又看看轨道沿线,附近是茂密的森林,如果能逃出去的话,依靠这些树木的天然掩护,马蒂尔德的人未必能找到他。 要冒险吗? 这时仲夜突然注意到,森林深处有一个红点在移动。他起初以为是灯光映在玻璃窗上造成的错觉,但似乎不是。红点移动的很慢,仲夜顺著它瞄准的方向慢慢转过头,发现它的目标居然是车厢里的西装男人!对方正背对著车窗,对身後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 红点在他身上游移,最後停留在他後背的心脏位置,随後── 啪!── 车窗碎裂,一颗子弹射了进来,击穿了男人的胸口。 男人没有发出声音就倒了下去,身体重重摔在茶几上。玻璃碎裂的声响惊动了站在车厢外的人,他冲进来还没来得及看清什麽,另一颗子弹就贯穿了他的左臂。 他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但谁都没有进来。车厢外的人全都不见了,他们都被塌方的隧道吸引了过去。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仲夜顾不得多想,赶紧跨过两个人的身体,仓皇逃了出去。身後受伤的男人在拼命呼叫对讲机,但仲夜充耳不闻。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越远越好! 他跳下列车,没跑几步就停了下来。月光照耀在茂密的森林里,一个人斜靠在树上,肩扛一支狙击枪,向他轻轻地吹著口哨。 「嗨,又见面了。」一身黑色装扮的jin向他挥手,他的手里提著一个背包,那是仲夜的行李。 不是没有料到开枪的人会是谁,但仲夜不愿意老实道谢。想起农庄里的争吵,他又是一阵心头火起,看都不看jin一眼,兀自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没想到的是,jin突然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头也不回地把他往森林里拖。 「放开我!滚远点!」仲夜恶狠狠地瞪他,但是不敢大声开骂,担心引来列车上的人。凶暴的语气根本对jin造不成一点伤害,他回头笑了笑,照旧把仲夜继续往森林里拖。 从力气上来看,仲夜根本不是jin的对手,只能像只不听话的家狗似的,被他一路拖进森林深处。过不多久,四周就被密密麻麻的树木包围了,仲夜根本不知道身处何方,眼前唯一的光源只有头顶上的月亮。 这时jin终於把他放开,仲夜还来不及逃走就被一把推在树上。有力的身体压了上来,jin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狠狠地吻住了他。 「唔──!」身体骤然绷紧,仲夜抗拒地紧闭双唇。但这样的抵抗根本抵不过经验丰富的jin,他辗转反复的吮吸著仲夜的两片唇瓣,趁他被吻得全身发软的时候,用舌尖挑开他的牙关,缠住他柔软的舌叶。 腰间泛起令人迷乱的酥麻感,仲夜身体已经被jin彻底改造过了。只是亲吻就让他意乱情迷,不要说反抗,连头脑也变得晕晕乎乎,攀在jin肩膀上的双手起先还在挣扎,後来已经不知究竟是抗拒还是迎合。 过了许久jin才放开他,仲夜满脸通红地气喘吁吁。 「要想办法让火车停下,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jin笑笑。 「明天你就会上报纸头条!」仲夜喘著气,「用了多少炸药?」 「摆放的位置计算准确的话,只要一点点。」jin比了一个小指,一副轻而易举的样子。这就是仲夜最讨厌的一点,这个混蛋不论何时都是这样优哉游哉,好像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危险! 「……谈交易。」他不想深究jin偷袭列车的具体行动,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保护我,帮我找到仲景哥,还有那些艺术品。」 「酬劳呢?」jin单手撑在树上,悠闲地问。 「找到买家之後,艺术品的钱分你七成。另外……我可以陪你睡。」仲夜咬牙,月光下的面容看不真切,否则jin一定能看见他此时涨得通红的脸。 「……甘愿同时付出金钱和肉体吗?组织的欺骗行为,让你一下子提高觉悟了?」jin笑著问。 「废话少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jin带著羞辱意味的语气,让仲夜有点生气。他酝酿著更有说服力的谈判方式,然而jin却突然把他推向树干,从背後脱掉了他的裤子。 「你在干什麽!」仲夜一阵惊恐,长裤直接被褪到脚跟处,裸露的下身感到一阵寒意。 「验货。」jin简短地说了一句,紧接著仲夜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一双大手掰开,冰冷的液体抹在了後庭。 「你他妈的有没有节操!这种时候也会随身带著润滑剂?!」仲夜破口大骂。 「你想多了,只是治疗皮外伤的药膏而已。身体放松……嗯!」jin稳稳扶住他的腰,突然一个挺身侵入。 「啊!──」仲夜失控地叫起来,还没有被充分扩张的後庭,艰难地接纳了jin的巨物。粗硬滚烫的器官狠狠插入到最深处,然後毫不留情地抽插起来。今晚的jin似乎特别急躁,仲夜喘息著靠在树干上,感觉到jin炙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际。 「你这个小傻瓜,」用膝盖撑开仲夜大腿内侧,jin将两人身体结合的更紧,一只手伸进仲夜衬衫下摆,爱抚著他的胸口,「如果早点听我的话,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下场…………」 「嗯……啊啊!」仲夜呻吟著仰起头。他没有力气反驳jin的话,下腹渐渐泛出热意,原本疲软的性器在没有被碰触到的情况下就挺立起来。胀大的前端开始溢出蜜液,jin的侵犯简直让他疯狂!他体内的敏感带如今已经被这个男人完全开发出来,只要被那根东西插入,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收缩著内部,将它紧紧包裹住。 身体期待著jin在甬道深处注满滚烫的白浊,在仲夜没有发觉的情况下,jin已经把他改造的既淫荡又饥渴,让他的身体没有他就不行! 「我可以不要钱……」jin轻笑著,温柔地啃咬仲夜的耳朵,「我只要你……只要能随时拥抱你的身体,我就满足了。怎麽样,考虑一下吗?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为你寻找艺术品的买家,而且不要你一分钱。你唯一要付出的,就是这个……嗯!」 「啊啊啊!!────」敏感点被狠狠撞击,仲夜尖叫著弓起身体,一道白浊从挺立的性器顶端喷射出来,溅在树干上。 「没有碰前面就让你射了?」将仲夜紧拥在怀里,jin放缓了速度,在他体内一进一出。 「……你……这个卑鄙的……东西,」仲夜扶著树干吃力地喘息著,眼前蒙上一层泪雾,「你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吧?游戏什麽的……全是借口……你要的……只是我变成……现在……这副淫荡的样子!!」 「是又怎样?」jin发出一声轻笑,「与其看你窃取艺术品,我更喜欢看到你在我身下尖叫高潮的样子。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退隐,一辈子不再为组织卖命,跟我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仲夜,我会让你快乐的。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粗壮的性器在体内持续撞击著,才刚刚发泄过的身体又开始积蓄热意。甜蜜的痛楚从腰间泛起,仲夜艰难地转过身,就著结合的姿势和jin面对面,将一条腿缠上他的腰。 「再深一点……」他呻吟著,漆黑色的眼瞳微微眯起。视线内,jin浅灰色的双眼仿佛在燃烧,埋入在他体内的部分又胀大了一点。 「仲夜,答应我吧,我会让你每一天都像现在这麽快乐……」jin轻声诱惑著。 「不……现在不要谈交易……」仲夜无力地摇头,「现在……我只要你……快一点……啊啊!……快点让我……去……快点,射在我里面……」 结合的部位发出粘腻的水声,他难耐地扭著腰,性器坚硬地挺翘著。湿润的顶端不断溢出蜜液,将两人的小腹弄湿了一片。 「我这样干你,很舒服吗?」故意不让他到达高潮,jin不紧不慢地进出他的身体。 「舒服……啊啊……好舒服……」前方涨得发痛,仲夜咬住嘴唇,脸色绯红。漆黑色的发丝散乱在额前,他的双手用力揪住jin的衬衫,手指在他的背後留下一道道抓痕。 「那麽,就叫我的名字,说你爱我……」 「不……」 「快说,说你爱我,要我射在你的身体里。否则,我就一直不让你去……」 「不……不要……」仲夜摇著头,他不明白为什麽jin突然要他说这些话。但是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全身都像是变成了敏感处,摩擦内壁的快感直接刺激著他的神经,再这样下去他会被逼疯! 「快说。」jin执著地命令著他,仲夜没有办法,被快感占据的头脑已经一片混乱。他缓缓张开湿润的嘴唇,颤抖著发出声音。 「爱……我……我爱你……jin……快一点……快点射在我的身体里──啊啊啊!……」 嘴唇被温柔地吻住,几乎在同时,仲夜感觉到体内被射入一股液体。 温暖的感觉慢慢漾开,充满了他的整个内部,然後从两人身体相连的地方,慢慢地流了出来。 眠之恋 第十章 最後一站 奥地利格拉茨盔甲博物馆 格拉茨,奥地利第二大城市,位於奥地利与匈牙利的边境,这座城市在中世纪曾是奥地利的边防重地。与其他博物馆不同的是,格拉茨盔甲博物馆的展品不以种类,而是以数量取胜,这座建於1642年的博物馆,至今仍拥有三万件以上的甲胄和冷兵器。 事实上,这座博物馆就是一座兵器库。 仲夜静静地站在一面墙前,这里是位於三楼的甲胄展示房间。房间里密密麻麻地摆满了胸甲,头盔,颈甲,脸甲等展示物,但只有仲夜站立的地方不自然地空出了一大块。踏进房间的那一刻,仲夜就知道自己要找的讯息就在这里。 举起手里的喷罐,他将里面的液体轻轻喷洒在墙面上。这是鉴定血液专用的鲁米诺试剂,是吉尔伽美什泥版上的讯息指示他这麽做的。 喷洒之後,墙壁立刻产生化学反应,表面很快出现了一行泛著荧光的英文。凝视著这行英文,仲夜漆黑的眼瞳浸入了一层雾气。 ──梵蒂冈博物馆,旋转楼梯── 这就是他的下一站,也就是终点站。所有的谜团都将在那里得到解答。 「拿到讯息就赶快走吧。」jin的声音从身後传来,他手里拎著一只塑料桶,阵阵血腥味从桶里飘出来。 「这是什麽?」仲夜嫌恶地捂住鼻子。 「猪血,你一定不愿意这条讯息被别人看见吧?」jin说著将血泼向墙壁,粘稠的暗红色立刻把荧光遮掩住了。 仲夜转身离去,博物馆里很安静,马蒂尔德的手下似乎还没有赶到。从列车上逃跑之後,仲夜和jin连夜赶往奥地利,终於抢在组织之前拿到了最後一条讯息。胜负已定,只要墙上的英文被血液遮掩掉,组织就永远不知道仲景和那批艺术品的下落。 「怎麽了,你好像不太高兴?」从後面追上来与仲夜并肩而行,jin低声问。 「我不知道……眼看就能找到仲景哥了,但是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仲夜低头按了按胸口。 jin笑著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偷盗生涯即将结束,让你感到空虚了吧。不过别高兴的太早,追兵随时可能出现,战斗还没有结束。」 仲夜也笑了,但是笑容很快僵硬在他的脸上。神情紧绷地倾听空气的流动,他踹了jin一脚:「你这乌鸦嘴。」 他对声音非常敏感,本该空无一人的博物馆里,不知什麽时候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对方不止一个人,可能有数十个,他知道,这些人绝不可能是保安。组织的追兵来了,他和jin必须逃脱,否则组织有无数酷刑能让他们开口说出墙上讯息的内容。 「把枪拿出来。」他推推jin的胳膊。 「哪儿有枪?救你用的狙击枪扔在半路上了。」jin耸肩。 「你怎麽不预先准备好?」仲夜皱眉,他一直以为jin是无所不能的,没想到他居然会在关键时刻帮不上忙。 「你那是什麽眼神!」jin在他的脸上掐了一把,「又要想办法救你,又要弄狙击枪,又要带著你逃走,还要事先安排路线抢在马蒂尔德之前到这里来。我哪有空闲去弄武器?你以为我是万能机器人吗?」 「难道你不是吗?」仲夜白了他一眼,「帮不上忙就少废话,我自己想办法。」 「算了吧,你这麽一个连蚂蚁都踩不死的小贼有什麽用?除了逃跑还会干什麽?」jin说著从随身背包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两支长枪,朝仲夜扔过来,「接著!」 「这是……?!」仲夜抱著枪,顿时大惊失色。jin扔给他的居然是一支古旧的火绳枪,这是博物馆里的展品! 「你不能破坏文物!」他抓住jin的肩膀,对方正在鼓捣一支燧发枪。这种枪的原理是用燧石枪机点燃装药,与火绳枪相比发射速度更快,口径小,重量轻且後座力小。但无论哪一种枪都是无价之宝,jin居然要用它们来攻击马蒂尔德手下? 「『深蓝』阁下,这麽危机的时刻就请不要挑挑拣拣了,」jin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这座博物馆就是现成的武器库,我们何必大费周章从外面带武器进来?只要把追兵赶跑就够了,身边能利用的资源就要尽量利用。」 「但是……」 「事情结束之後我会寄支票赔偿博物馆的损失的,这样总行了吧?」对仲夜犹豫不决的样子很头痛,jin推著他走向房间角落,「快,把这些东西堆起来。」 「这些……」仲夜呆滞地看著墙角的一副副甲胄,随即就明白了jin的意思。这些盔甲每一件都有几十公斤,厚重且坚固,用来当做防御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几分锺後,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闯入三楼。他们的装扮和当初圣彼得堡的那些人一模一样。此时的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仲夜和jin的身影。 房间正中并列著几副盔甲,为首的男人举枪缓缓接近。就在这时盔甲里突然传出一声枪响,人群中顿时炸开一团火焰,所有的黑西装立刻退到墙角。 仲夜发出吃惊的叹息,没想到这些古老的文物居然还能用。他和jin正躲在盔甲後面,这些金属护具就是天然的屏障。除非是火箭炮,否则再多的子弹也伤不了他的一根头发。 「要把他们都打死吗?」他问jin。 「没有必要,我们撑到警察到达就行了。」 「警察?!你居然还通知了警察?」 「意大利黑手党深夜入侵奥地利的博物馆,富有正义感的路人为什麽不能通知警察?」jin冲他眨了眨眼睛,「今晚的主角是那些黑西装,而不是『深蓝』。『深蓝』根本没有来。」 「……噗,」看著jin眼中闪过的一丝狡猾,仲夜哑然失笑,用力点了点头,「对,『深蓝』今天根本没有来,我们是富有正义感的路人!」 这时前方传来剧烈的枪声,是机关枪!无数子弹打在珍贵的盔甲上又被弹在地上,凄惨的场面让仲夜的心都在滴血。唯一一次,他发誓这真的是唯一一次!从今以後他绝不会引来这麽大的火力,让这些混蛋家夥残忍地伤害艺术品! 机关枪和火枪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房间,到处都是刺鼻的火药味。墙上的石灰被打得四散飞溅,金属的盔甲上不停地溅起火星。这座博物馆远离闹市,否则仲夜简直怀疑这麽大的动静会把方圆几公里的居民都惊醒。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後打开的窗子外面传来模糊的警笛声,是警察来了。 红蓝两色的警灯划破夜空,数十辆警车发疯似的向博物馆冲来。没有料到警察会这麽快赶来,黑西装们的攻击有了瞬间的凝滞。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同样身为博物馆的入侵者,仲夜和jin居然有胆量联络警察,而且是提前报警! 仲夜手中火绳枪的子弹也打得差不多了,他从心底佩服jin的精密计算。两人互相使了个眼神,在盔甲的掩护下,他们从黑西装的枪林弹雨中慢慢後退,一前一後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窗台上悬挂著仲夜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楼下是茂密的灌木丛,旁边就是拦著铁丝的高大围墙。这样的墙根本拦不住仲夜和jin,两个人用攀爬工具轻松越过围墙,跳进围墙边的森林里,很快在树木的掩护下消失了踪影。 几个小时之後,仲夜已经坐在了卧室的床上。这里是位於奥地利维也纳市郊的一栋别墅,是jin的私人财产。 仲夜身上穿著白色的浴袍。湿漉漉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他沈默地冲著面前的写字台发呆,凝滞的雾气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眠之恋 作者:芸鸟 在眼瞳中挥之不去。 桌上随意扔著很多东西,有仲夜自己的背包,一堆偷窃用的工具,笔记本电脑,以及jin和仲夜自己的手机。桌子正中间躺著一张纸条,上面写著仲夜从盔甲博物馆里得到的那条讯息。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关於仲景的线索,就隐藏在梵蒂冈博物馆旋转楼梯的某处。还差一点点,他就将结束自己的偷盗生涯,与朝思暮想的哥哥重逢。 但是心里空虚的感觉是怎麽回事?比一般人更灵敏的直觉,带给他微微的恐惧。 他在害怕? 「一个人在发什麽呆?」jin温暖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他走出浴室,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走近仲夜,俯身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仲夜不自在地躲开,双颊泛起微微的红晕。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不可能也不好意思再对jin恶语相向,但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他不知道怎样的反应才是正确的。 组织教过他如何与陌生人和谐相处,博得他们的好感,却没有教过他如何对待朋友。 jin是他的朋友──应该算是吧。 「你突然不像以前那样整天给我脸色看,还真有点不习惯。」jin温柔地咬著他的耳朵,双手不安分地伸进仲夜的浴袍里,抚摸他的身体。 「放开我……下流胚!」仲夜皱起眉,扭动著腰微微抗拒,「别以为你那次在森林里逼著我说那句话,它就变成了事实!」 「那句话?」jin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哦,是说『我爱你』那句话吗?」 「你明知故问!」仲夜一阵恼羞。 「别担心,我并没有当真,只是单纯地想听你说说而已,」jin笑了笑,「我清楚你的个性,你虽然看起来单纯又热情,很轻易就能让陌生人对你产生好感,但那都是组织教给你的技能。事实上,你压根就不知道怎麽交朋友,也不懂得亲近别人,是不是?所以我首先要教会你跟我做朋友,然後才能让你成为我的恋人。」 「谁要做你的恋人!」仲夜猛的站起来,「别忘了我的工作还没结束!直到从梵蒂冈博物馆拿到最後的讯息,找出仲景哥的下落,你的任务才算完成!」 jin沈默地看著他,温暖的笑容慢慢从脸上收起。仲夜感觉他有点不高兴,为什麽? 「……仲夜,我还是那个意思,」凝视著仲夜的眼瞳,jin缓缓地说,「你不应该这麽疯狂地寻找仲景,隔了这麽多年,他或许已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已经在犯罪的世界里浪费了十年青春,时候该寻找新的生活了,你不应该总是活在过去。」 「我也早就说过,不许你侮辱仲景哥!」胸口一阵气血上涌,仲夜火冒三丈,「别以为你救了我,帮了我就有什麽了不起的!别总是装的你什麽都知道!你有什麽资格评价现在的仲景哥?你见过他吗?你知道他如今是什麽模样吗?难道你是他肚子里的虫子,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他!」 一气之下说出了长久的困惑,仲夜瞬间有点慌张。但是jin的脸色丝毫未变,连犹豫都没有,就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见过现在的他,当然我也不是他。难道你希望我是?你有兴趣跟自己的亲哥哥上床吗?」 「关你屁事!既然你不是他又没有见过他,有什麽资格怀疑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到底对他有多大的仇恨,要整天都这样的诋毁他,怀疑他!你为什麽……非要我放弃寻找他?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仲夜越说越气,胸口像堵著一块大石头。 他并不想这样,他不想跟jin吵架,他不想总是跟一个帮助了他很多次的人恶语相向。他有那麽一点期待,期待自己能与jin和平相处。jin有许多优点,他懂得很多仲夜不懂的事情,在仲夜退隐以後他们或许能成为合作夥伴,何况仲夜在肉体和精神上都没有洁癖,jin能让他很舒服,目前的肉体关系就算保持下去也无所谓。 但是他唯一不解的,也是不能容忍的,就是jin对仲景似乎有著强烈的恨意。 jin,他似乎很讨厌仲景。 「好了,先别谈这件事了,」看著仲夜气的两眼发红的样子,jin摇摇头,伸手抱住了仲夜,将他缓缓压倒在床上,「今天大获全胜,让我们先来庆祝一下吧。」 仲夜没有说话,沈默地看著天花板。他知道jin所谓的庆祝是什麽意思,他想做的事情永远只有一件。 睡袍被轻柔地脱掉了,手指带著冰冷的湿意慢慢插入了後庭,缓慢地旋转著。敏感处被碰到的时候仲夜发出撩人的喘息,开始扭动起身体。jin总是能让他很舒服,很快乐,他多希望他们在交谈的时候也能这麽快乐。 很快,手指退了出去。当那根坚硬滚烫的巨物插入进来的时候,仲夜低低地叫出声,主动张开双脚,用手臂攀住了jin宽阔的後背。 就在这个时候,jin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无声地亮了起来。 仲夜满头大汗地醒来,急促地喘息著。耳边传来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刚才他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但却什麽都想不起来。 身边是空的,jin不在床上。从窗帘的缝隙透进隐约的亮光,夜晚已经悄然过去。仲夜不记得昨晚後来他和jin做了几次,到了最後他已经虚弱地发不出一点声音,似乎在被插入的过程里就沈沈地睡了过去。 然而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或者说,是更严重了。仲夜感觉自己潜意识的某个角落在敲响警锺,但他不明白哪里有危险。一切都过去了,组织不知道仲景和艺术品的下落,也不知道他和jin现在在哪里。很快他就会和仲景重逢,这种不安的感觉究竟是怎麽回事? 这时,视线的余光捕捉到了什麽,仲夜转过头,发现是jin的手机亮了起来。他知道jin的习惯,他的手机一向保持在无声状态,从来不会打搅到人。 谁在找他吗? 仲夜定定地望著那只手机。 二十分锺之後,穿著睡袍的jin走了进来。他身上带著食物的香气,刚才似乎是去弄早餐了。 仲夜依然像昨晚那样坐在床边,望著桌上的一堆东西。笔记本电脑打开著,但屏幕上是一片漆黑。 「你怎麽又在发呆了?从博物馆逃出来之後,你好像就不太对劲,」jin笑著揽住仲夜的肩膀,坐到他身边,「脸色也不太好看,是累了吗?也是,在伦敦的时候你还发著高烧,一路上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你怎麽知道,我在伦敦的时候发著高烧?」仲夜突然问。 jin怔了一下,有些困惑地笑笑:「很奇怪吗?我一直在追踪你的动态,否则怎麽能从列车上把你救下来?」 「说的也是。」仲夜也笑了,他站起来走到桌前,手指轻轻抚摸著笔记本电脑的键盘。 「jin,我记得你说过,我是靠著直觉,是靠著这种动物的本能,才平安活到现在的。你说的没错,我能感觉到恶意和危险,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当年组织选中我的原因之一。然而在离开盔甲博物馆之後,我一直觉得非常不安,觉得自己处在巨大的危机之中。」 「什麽危机?难道我们的藏身之地被马蒂尔德发现了?」jin皱眉。 仲夜摇摇头,轻轻移动鼠标。笔记本的屏幕亮了起来,上面快速翻滚著大量通讯记录。jin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他这才注意到,笔记本背後接著一根数据线,另一头正插在他的手机上。 电脑上显示的,正是他最近几个月的通话记录。 所有的记录,都显示出同一个号码。 「我现在终於明白了,一直在追踪我,企图制裁我,甚至暗杀我的是谁,」仲夜冷笑,「这是马蒂尔德专用的电话号码,而这几个月你一直在与她联络。想要将我置於死地的,从来就不是圣彼得堡的假警察,也不是那些穿著灰色和黑色西装的男人,真正要杀我的人是──你!」 jin的嘴唇动了动,他想要站起来,但是仲夜突然从背後摸出一把枪,将枪口对准了他。 「仲夜……」jin轻声呼唤著他的名字。 「不准叫我,你这个恶心的东西!」仲夜狠狠咬牙,发红的眼角溢出一点湿润,「你是真的老谋深算,和马蒂尔德一起构思了多麽精密的计划!其实你们不但没有打算让我走,甚至没有打算让我继续活在世上,对不对?!你对我说,你身上没有带武器,那我从你行李中搜出的这支枪,是怎麽回事?!」 「仲夜……」 「住口!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马蒂尔德……她究竟打算把我怎麽样!你准备在哪里杀我!是在梵蒂冈博物馆?还是……干脆就在这里!」 「不,你误会了。」jin摇了摇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打算再隐瞒,「马蒂尔德只是协助我而已,这一连串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计划。」 「仲夜微微睁大眼睛,肩膀在剧烈地颤抖著,「你……你到底为什麽要这麽做……!」 「我想让你忘了仲景,想让你心里处处都填满我的位置,」jin抬起头,浅灰色的眼瞳深深注视著仲夜,「仲夜,我爱你。只有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仲夜激动地叫起来,枪口狠狠抵住了jin的额头,「如果你也是组织的一员,就不会忘记我们最大的底限,比伤害,侮辱,诽谤,谋杀更加无法忍受的是什麽?是欺骗!你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居然还想过要信任你的我简直是个傻瓜!我……不会再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你开枪吧。」让仲夜没想到的是,jin居然毫不犹豫地开了口。 仲夜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我不杀人。你站起来,走到屋外去。」 jin没有反抗,顺从地站起来离开卧室。仲夜在身後用枪抵著他,两人一前一後离开别墅,走到了外面的草坪上。 微冷的晨风让仲夜全身起了一层颤栗,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气愤。偷看jin的手机是他唯一一次窥视别人隐私的行为,但这个不齿的行为救了他的命。 他终於知道了心中不安的感觉是怎麽回事,他痛恨jin的残忍无情,但更加痛恨愚蠢的自己。他居然还抱著一丝期待,期待jin在他心目中能成为特别的人。 成为第一个,对他来说独一无二的人。 多麽愚蠢的想法! 被仲夜的枪口顶著,jin慢慢走过草坪,走向远离别墅的悬崖。从这里能看到远处一望无际的森林,以及脚下陡峭嶙峋的山石。悬崖和森林的距离足有几百米,如果从这里跌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 「你还有什麽要辩解的吗?」逼迫jin走到悬崖边缘,仲夜冷声质问。 「没有,」jin摇头,「仲夜,这一切计划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对於你的愤怒我也早有准备。既然是命中注定你会发现我的真面目,我也没有必要再抵抗。」 「你他妈的……事到如今还有脸装成一副受害人的样子!」仲夜勃然大怒,「你他妈的真是恶心死了!我……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麽卑鄙无耻的人!」 「是啊,我既卑鄙又无耻,你不用再犹豫了,开枪吧。」 「你想的美!你知道我从来不杀人,妄想让我杀了你,一辈子活在後悔和愧疚中吗?!我才不会上当!」仲夜怒不可遏,「你──跳下去!从这里跳下去!既然你这麽喜欢命中注定,这麽喜欢游戏,我们就来最後赌一把!赌你究竟会摔死,还是走狗屎运的捡回一条命!」 沈默地看著他,jin向後退了一步。 一块小石头从他脚边坠下悬崖,落进无底深渊。 「赶快跳!」仲夜又逼近了一步,手中的枪在颤抖。眼底溢出朦胧的泪雾,让视线中的jin变得模糊不清,他拼命眨著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是盗贼,不是杀手,他从来不会将敌人置於死地。但这次他不会原谅jin,他不能心软,如果原谅了jin,如果jin今天不死在这里,仲夜难以想象他又会怎样的来诱惑自己,欺骗自己! 凝视著仲夜快要哭出来的表情,jin的眼中充满了忧伤,他摇头叹息。 「仲夜,真对不起。让你这麽伤心,难过,生气,并不是我的本意。一切事情的真相,你在最後的终点都能得到解答,如果我能死里逃生,到时还会来找你的。那个时候,希望你不要再拒绝我。」 「你……」 仲夜还想说什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jin的身体,向後缓缓地倒了下去。 跌落在空中的情景在仲夜眼里就像再也不能回放的慢镜头,冷风吹起jin的衣角,只是在眨眼间,他的身体就坠下了悬崖,从仲夜的眼前消失了。 「jin!──」仲夜扔下枪扑到悬崖边,但在最後一刻他硬是停了下来。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将情绪硬是停留在愤怒的这一刻,他不能後悔。 面对这个骗子,他永远都不能後悔。 悬崖上回荡著凄厉的冷风,曾经有过一瞬间的幸福。但命中注定必须孤独的「深蓝」,最终还是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双膝跪在草地上,仲夜的手指狠狠揪起了草皮。 眠之恋 尾声 仲景的秘密(1) 意大利罗马梵蒂冈博物馆 前身为教皇宫廷的梵蒂冈博物馆,始建於五世纪末。它拥有世界闻名的西斯廷小教堂,以及文艺复兴时期艺术三杰之一的拉斐尔的作品陈列馆,位於出口处的旋转楼梯由米开朗琪罗亲自设计,每天都会吸引无数游客。 而这里,就是仲夜的终点。 在楼梯脚下一块活动的石板里,仲夜找到了一包东西。里面包著名画「梳妆的维纳斯」,红宝石「绯姬」,冬宫的琥珀项链,以及吉尔伽美什泥版的真品。 除此之外,还有一盘录像带。 jin的死并没有让仲夜感到轻松,围绕著他的谜团依然没有解开。他是谁?为什麽在组织里从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他掌握了这麽多讯息而且能力超群,为什麽不在一开始就痛下杀手?……还有,最初那个神秘的寄信人,究竟又是什麽人? ──一切事情的真相,你在最後的终点都能得到解答。── jin跳崖前的最後一句话让仲夜不得不在意,他似乎知道梵蒂冈的博物馆里有什麽,而且把它隐瞒了。 仲夜带著那包东西离开了博物馆,之後没有返回香港的公寓,而是前往时尚之都米兰。那是组织的据点所在,也是当年他被组织成员捡到的地方。马蒂尔德可能还在监视他,他不能回家。 幸好他用积蓄在米兰购置了一处房产,出於对过往的怀念,他打算退隐之後在这里定居。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组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居然会藏身在这里。 回到住宅,仲夜将录像带塞进了租来的录像机里,然後窝进沙发抱著靠垫,紧张地盯著电视机屏幕。黑暗中晃动的画面照亮了他惨白的脸,心脏剧烈地跳动著,嘴唇有些发干,就算当年出道第一次工作的时候,仲夜都没有这麽紧张过。 几秒锺的雪花过後,屏幕上出现了陈旧的画面。 仲夜微微睁大了眼睛,猛的站了起来。 靠垫掉在脚边弹跳了几下,但是他浑然不觉。曾经无数次猜想过会看见什麽样的画面,然而他终究没有料到这样的结局。 屏幕上出现的是他,年幼的他,年少的他……一直到成长为翩翩少年的他。他蹒跚地走在马蒂尔德最爱的花园里,牵著一个人的手。 而那个人是──jin。 录像里的jin比现在年轻很多,他温柔,英俊而迷人,但绝不是仲夜记忆中自己的亲哥哥──蓝仲景的模样。 画面的内容几乎都是他拉著jin的手在花园嬉戏的场景,中间没有声音。只有在接近尾声的时候,仲夜才听见自己说了一句话,那是十几年前仲景外出执行任务之前,他们的最後一次对话。 在那之後,仲景就再也没有回来。 在录像里,仲夜听到自己这样说── 「仲景哥,如果你回来的那一天我认不出你,就请用最粗暴的方式对待我。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我会用身体的感觉记住你。」 他对jin,这样说。 是的,那时他的眼睛看不见。 仲夜颓然跪倒在地板上。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也是解开jin和仲景之间关系的,最关键的一环。他认不出现在的仲景,但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这不是因为现在的仲景变了,而是他只见过仲景小时候。 从被组织的成员捡回去,到他满十五岁之前,这几年里,他的眼睛看不见。 他终於明白了一切。 所有真相都能在旅途的终点得到解答,jin没有骗他。 神秘的盗贼「深蓝」,从那一天起就在世界上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传闻他已经在一次行动中被警察击毙,但这一谣言始终没有得到证实。 而远离犯罪世界的仲夜,如理想中的那样在米兰定居,过著孤独而宁静的生活。可怕的组织和马蒂尔德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出现。 香港ge双子楼的那栋公寓变成了空屋,但每过一个月仲夜都会去那里,住一个晚上。 不是在自己的公寓,而是在jin的房间里。 撬开房门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而里面空无一人也在预料之中。他不相信从万丈深渊跌下去还能捡回一条命,但jin是无所不能的,或许他真的可以…… 不,不会的。jin已经死了。 仲夜并不後悔,是jin欺骗了他,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这条路,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如果他能早一点老老实实地说出真相,那他今天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从小浸染在犯罪的世界里,仲夜相信自己早已忘却了善良。但他忘不了jin,如果有一个月他强迫自己不去jin的公寓,就会辗转难眠,噩梦连连。 这是他逼死了jin之後,所应该受到的惩罚。 这样的生活维持了半年多,那一年临近圣诞节的夜晚,仲夜又回到香港,来到jin的公寓。他孤独地躺在他卧室的床上,那里残留著jin的味道。那味道让仲夜回想起他们共处的点点滴滴,有生气的,但也有快乐的。 身体里泛起熟悉的热意,jin的味道让仲夜开始焦躁不安。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就算他的眼睛看不见,身体的感觉也会记住他。 手缓缓地移动到两腿之间,仲夜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门锁被打开的u哒声。 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jin,是你吗?」 卧室外面寂静了一会儿,走进公寓的不速之客没有说话。这沈默的几分锺,对仲夜来说就像一辈子那麽漫长。他屏住呼吸,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紧接著,他听到了那个温柔如丝缎般的嗓音。 那个让他迷醉的嗓音。 「是我,仲夜。我从地狱回来找你了。」 修长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仲夜立刻把手移到台灯开关上。然而jin出声阻止了他:「不要开灯,我不想让你看见现在的我。」 「为什麽?」 「从悬崖坠落的时候,我的脸受伤了。」 胸口涌起一阵闷痛,仲夜愧疚地低下头。但是jin并不在意,低柔的声音依然像仲夜记忆中那样悠闲:「这样不是很好吗?就像过去一样。你虽然看不见我,却深深地爱著我。」 「jin,其实我不明白,」jin的话立刻让仲夜激动起来,「为什麽我失明的那几年,一直把你当成了仲景哥?真正的仲景哥在哪里?他是不是已经……」 「没错,真正的仲景,他早就已经死了。」 jin毫不犹豫地说出真相,虽然仲夜早有准备,但心里还是有些伤感。 「当年在米兰贫民区里发现你们的人,是我。」jin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那时你们在大雨中靠著垃圾箱蜷缩在一起,都发著高烧。把你们带回去的途中仲景就去世了,而你被烧伤了视觉神经,变得双目失明。」 「仲夜,你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你有多麽惹人怜爱,我一下子就爱上了你。是我在病床边陪了你几天几夜,但你醒来的时候握住我的手,拼命叫我仲景。」 「我不愿意被你认错,但更不想让你伤心。那时你还不满十岁,还不太懂事。而我和仲景年纪相仿,在失明的情况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为了一直留在你身边,我恳求马蒂尔德不要告诉你真相,让我伪装成你的哥哥,让你能过的幸福。」 「我很爱你,但是我不愿意以哥哥的身份来爱你,更加不会为了欺骗你而用整容手术之类的东西改变自己。我们之间虚假的兄弟关系维持了好几年,在你十五岁的时候马蒂尔德打算医治你的眼睛,那时我知道,我离开你的时间到了。」 「一切的计划其实从那时就开始了,我借执行任务的理由离开你,一方面是不让你识破我的真面目;另一方面也想让你和『仲景』分开,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地忘记他。」 「我那时的任务是潜入icpo,以国际刑警的身份为组织提供情报。几年後你以『深蓝』之名出道,很快就将全世界都搅得鸡犬不宁。就一个犯罪者来说你很狡猾,也很优秀,你不知道icpo为了你的事有多麽烦恼。」 「为了逮捕你,icpo成立了特别行动组。而我为了随时掌握你的信息并且暗中保护你,寻找机会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不过我没有逞英雄的机会,因为你的每一次犯罪行动都太完美了,我花费几年来研究你是真的,你的的确确,让刑警们非常头痛。」 「就这样,我以陆眠的身份监视了你整整十年。这时我的任务结束了,而你也即将退隐,脱去盗贼的身份离开罪恶的世界。我当然不愿意以仲景的身份再回到你身边,我想让你爱上真正的我。」 「为了试探你是否忘记了仲景,我寄出那封匿名信,指引你寻找七件艺术品,并且制作了几件赝品替代真品。让我失望的是,你十年来一分一秒都没有忘记仲景。甚至可以说,我当初的离去,让你更加的思念他,更加的爱他了,你的心里根本不可能再装下别人。」 「『如果你回来的那一天我认不出你,就请用最粗暴的方式对待我。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我会用身体的感觉记住你』,仲夜,还记得你说过的这句话吗?是它诱惑著我,诱惑我策划了那个游戏。我爱了你这麽多年,没有一天不想亲吻你,拥抱你,把你占为己有,不让任何人靠近你。如果得不到你的心,就算让你记住我的身体也好──抱著这样邪恶的念头,我开始接近你。」 「马蒂尔德答应了我的请求,愿意协助我。她已经老了,而且是个劣迹斑斑的杀手。你无法永远留在她身边,她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照顾你。之後,一切计划都进展的很顺利,你所有的反应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而且你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对你的协助在感化你,或许你最後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但是……我并不高兴。」 「你态度的软化并不是爱,你的心里只有仲景。即使得到了你的身体,但我永远得不到你的心。这种感觉让我很空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计划是否正确,我开始痛恨这麽不择手段的自己,你是那麽的单纯,而我却千方百计地欺骗你。」 「所以,是你故意露出破绽?」仲夜打断了他的话,「你故意让我看见手机的通话记录,故意把枪藏在行李中,故意惹我生气,故意让我以为自己被欺骗了,最後愤怒地起了杀意,逼著你跳下悬崖!?」 jin没有说话。 「你这个蠢货!」仲夜扑上去,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为了你无聊的罪恶感,你就甘愿让我的手染上你的血,让我憎恨你,厌恶你?你就甘愿借我的手把自己杀了,让你摆脱烦恼,而把我一个人永远留在悔恨中?!你以为我是为了什麽,才会回到这栋公寓里来!因为我忘不了你!就算你再下流,再卑鄙,再无耻,我也忘不了你!我就是爱上了你这麽一个狡诈又无耻的混蛋!你满意了吗!」 「……真的?」jin狐疑地问,永远平静如水的声音似乎掀起了一层波澜。 仲夜狠狠地转过身去,不愿意看他。 「……我,很寂寞。」他咬著嘴唇,「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这麽爱仲景哥,我只是想要一个人陪在身边,所以我才要千方百计地找他。虽然你有很多讨厌的地方,但是遇到了你之後,我不会再觉得无依无靠,不会再整天面对空无一人的,冷冰冰的房间。」 「我不是在正常的环境下长大的,我拥有的是一颗扭曲的心。如果有一个人会让我不再寂寞,就算他多麽古怪,多麽邪恶,我也能够接受。」 「jin,我们两个都是被世界唾弃的犯罪者。如果你不在乎我们那些黑暗的过去,那我愿意……跟你走到最後。」 jin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想法──他从背後紧紧拥抱住了仲夜。 这一次没有激烈的疯狂,jin只是温柔地亲吻著仲夜的头发。仲夜把手伸向後面,抚摸著jin的脸,感觉到他皮肤上凹凸不平的伤痕。 jin的脸受伤了。 但是他不在乎。 这个男人一直在虚假中生活,他拥有数个假名,制作著赝品,伪装著身份。他那麽厌恶仲景,只是因为不愿意在自己最爱的人心里,也变成一个虚假的替代品。 但从今以後,仲夜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jin就是jin,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他不会再是任何人。 眠之恋 尾声 仲景的秘密(2)(h)(完) 慢慢地转过身,仲夜踮起脚。 为jin送上一个漫长的,甜蜜的深吻。 ──jin,我,愿意爱你。 他在心里轻轻的说,而且似乎也听见jin在这样说。 因为jin揽住了他的腰,并且用更加激烈的吻,热情地回应著他。 濡湿的舌叶探进了仲夜的口中,与他温柔地交缠著,逐渐变得疯狂。黑暗的房间里回荡著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还有两人渐渐粗重的喘息。 酥麻的感觉从腰间升起,热烈的深吻中仲夜脚下一软,向後跌进了床里。 jin没有与他一同倒下去,在最後一刻放开了他,站在床边看著他。黯淡的月光下,他高挑的身影越发显得暧昧。只是望著这道身影,仲夜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jin……」他轻声叫著他的名字,向他缓缓伸出手。 连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他现在就想要他,他要jin将粗暴的爱意灌注在他的身体里,狠狠地铭刻在他的灵魂里! 「不要著急。」温柔如丝缎般的嗓音滑过他的神经末梢,仲夜的身体微微颤栗起来。 jin似乎笑了。 他将手指移动到前襟,慢慢松开自己的纽扣和领带。而後,抓紧了领带的两端,用力绷紧。 凝视著那根领带,仲夜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看著jin在黑暗中向自己慢慢凑过来,将领带缠上了他的双眼。 顿时,眼前陷入了更加深邃的黑暗。 几秒锺之後,仲夜听到轻微的开关声,有几丝光线顺著领带的缝隙透了进来。 心跳缓缓加速,他不安地喘息著。 他知道现在房间里灯火通明,jin一定正在用炽热的眼神审视著他的身体。 可是他自己,却什麽都看不见。 轻微的呼吸声渐渐靠近,宽大的手掌抚上了他的脸颊。 「jin……让我……!」仲夜焦急地开口,话音未落,jin的手指就按上了他的嘴唇。 「嘘,就这样。」手指游移在他的前额,鼻尖,脸颊……温暖的呼吸若有若无的在仲夜眼前游离,「你不知道,自己被蒙上眼睛的样子有多诱人吗?而且……」 呼吸凑近他的耳边:「看不见我的话,或许能让你更敏感,更大胆。大胆到做出一些羞耻的事……你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羞耻……」 身体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眠之恋 作者:芸鸟 微微一颤,仲夜觉得自己灵魂的最深处,像是有火花砰然炸开。 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蠢蠢欲动著,失去视觉的状态下,其他的感觉变得越发灵敏。 「做吧……」jin继续温柔地耳语著,「做那件……在我出现之前,你正在做的事情……」 下腹涌起一阵燥热,仲夜微微抬起头,发出轻声的喘息。 他明白jin的意思。 那件事,是指他刚才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将手悄悄伸向自己双腿之间的……那件事吗? jin要他……在明亮的灯光下,玩弄自己的身体……? 那种事情……不行…… 但是在头脑做出反应之前,他已经像中了魔咒般的,将双手移动到了自己的前襟,一颗一颗地解开纽扣。麦色的胸膛逐渐裸露在灯光下,他似乎能感到jin炽热的视线凝视著他,那样的视线就像蛇一般舔舐他的全身,喉间的呻吟几乎立刻就要脱口而出。 热意渐渐往下身聚集,在仲夜脱光自己的衣服之前,他已经知道身体有了反应。但是jin既不嘲笑他,也没有评论他,只是静静地看著他。 这样的静默,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光裸的肌肤碰触到床单,他脱掉了上衣,又去解开长裤。包裹在白色内裤中的分身早已挺立起来,在布料上留下湿漉漉的水渍。 微微咬了咬牙,仲夜在jin的注视下,一口气脱掉了自己的长裤和内裤。 胀大的分身立刻弹跳出来,接触到房间里微冷的空气。 「jin……」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仲夜略带困惑地喊了jin的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话,房间里静默到让他怀疑,jin到底还在不在。 「继续。」但是很快,jin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它忽远忽近,仲夜甚至无法确认,jin到底在哪里看他。 他忍耐住羞耻,将手指放到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把腿张开,让我好好看清楚。」jin冰冷地下了命令,坚硬的声音让仲夜的後背微微绷紧。 他咬住牙,用力张开了大腿,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膝盖内侧,另一只手缓慢地套弄起来。 房间里开始溢出淫靡的水声,仲夜的手指很快被自己的体液沾湿了。他激烈地喘息著,双颊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 他曾经是这麽的憎恨jin,而现在……现在居然心甘情愿的,脱光衣服躺在床上,在他的视线下不知廉耻地自慰! 但是体内逐渐升腾起剧烈的快感,唇边溢出难以自抑的呻吟,他扭动著身体,口中喃喃地喊著jin的名字。失去视觉的情况下,他就像失去了廉耻心,无法控制的在喜欢的人面前,显示自己无比淫乱的一面。 「啊!……啊啊……jin……」高潮的快感渐渐逼近,仲夜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他一只手玩弄著自己勃发的性器,另一只手开始抚摸自己的身体。柔韧的腰在床单上拼命地扭动著,他知道只要再过几秒锺,他就要在jin面前射精了…… 但就在这时,握住性器的那只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覆盖住了。 「够了,不要射出来。」jin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语气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温柔。 仲夜喘息地停止了动作,感觉jin拉住他的手,渐渐移向两腿之间更深的地方。 「不!……」微微睁大眼睛,仲夜突然意识到jin想干什麽。逼著他自慰难道还不够吗?!难道还要他……? 「为什麽不呢?」jin笑问,「你的後面,已经被你流出来的东西弄湿了,变得又湿又软。那里……是不是很想要?」 「不……啊!……」仲夜无力地摇著头,但是被快感虏获的身体已经虚软无力,根本敌不过jin的力量。手指无法控制地向後探去,他触摸到了那个湿软的入口。 然後,只是微微用力,他的手指就插入了自己的体内。 温暖湿润的黏膜包裹上来,用手指玩弄自己的身体内部,还是仲夜的第一次。 在jin的引导下,仲夜的手指在自己的甬道里缓缓抽动著,然後弯曲手指撑开那个狭窄的地方。 当指尖掠过敏感的那一点的时候,他发出一声惊喘,弓起身体绷紧了腰部。 紧接著,jin勃发的器官就抵了上来。 两腿被大大地分开,在仲夜发愣的半秒锺里,滚烫的硬物用力挺入了他的身体。 「啊!……」下意识地发出惊叫,仲夜的身体被jin整个压进床里。手指从体内离开,转而抓住jin的後背,仲夜这才发现不知什麽时候,jin已经脱掉了衣服。 现在的他和自己一样,是一丝不挂的。 「jin……」他喘息著,双腿用力缠上了jin的腰。 「抱歉,本来……还想等一下的。不过……好像忍耐不住了,」jin的话语里带著笑音,似乎很无奈的样子,「仲夜……你实在太诱人了……」 「那……就快一点……」双手用力抓住jin宽阔的後背,仲夜简直想把他整个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双腿不知廉耻地大张著,他只想要jin狠狠地干他,干到他哭叫求饶都不要停! 「别急……」轻轻啃咬著仲夜的锁骨,jin猛然沈下身体。勃发的性器整根没入进去,狠狠顶上仲夜体内最敏感的地方。 「啊!啊啊……不要……」剧烈的快感让仲夜尖叫出声,但是jin连一秒锺的停歇都没有,就在他的体内抽插起来。火热的巨物摩擦著柔嫩的内壁,带来阵阵令人颤栗的快感,让仲夜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被侵犯著。 剧烈的动作中,绑在眼睛上的领带不知何时松开了。 柔软的丝绸从仲夜的脸上滑开,在朦胧的泪雾中,他看见了jin的脸。 不再像黑暗中那样模糊不清,jin的面容还是如同他记忆中的一般。冷峻犀利的灰色眼瞳,像是燃烧著冰冷的火焰。在渗满汗迹的额角处,有一大块浅浅的伤疤。 茫然地伸出手,仲夜轻轻抚摸那块伤疤。 「这是你的杰作。」从上方气息不稳地俯视著他,jin露出一个笑容。不仅是额头,他的肩膀和胸口也留下了伤痕,这都是他死里逃生的代价。 「对不起……」仲夜喃喃地收回手,又抓了抓头发,「不过,没有我想象的这麽严重啦……至少我还能认出你。而且你又不是女人,稍微毁一下容也没什麽关系……」 「你还能说出更无耻的话吗?!」轻轻扇了仲夜一个耳光,jin猛然低头,愤愤地含住他右侧的乳首。 「嗯啊!~……」仲夜发出羞耻的娇喘,手指无力地插进jin的发间。 「居然还不知悔改,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jin作恶地舔弄著仲夜的乳珠,用舌尖挑逗它,甚至用牙齿轻轻啃咬。 仲夜喘息连连,胸口和体内的快感快要把他逼疯了。他扭动著身体,将手探向自己的两腿之间。 但是jin一下子就阻止了他,按住他的手,然後就著身体结合的姿势,把他翻了过去。 脸深深陷进枕头里,後脑的头发被jin狠狠揪住了,仲夜发出吃痛的呻吟,。 「你干什麽!」他拼命地摇晃著头,但是jin置若罔闻,一把抓住仲夜的双手举过头顶,用领带绑住他的手腕之後,捆在了床头。 仲夜满脸通红,双手被绑在一起、全身赤裸地跪趴在床上的样子羞耻无比。但是jin显然对这样的仲夜很满意,他将双腿挤进仲夜的膝盖内侧,强迫他张开脚,高高翘起屁股,而後用双手扣住他的腰,在他体内再次冲撞起来。 「啊!啊啊……不要……快……停──啊……!」 滚烫的硬物狠狠戳刺著最敏感的一点,仲夜扭动著身体发出啜泣的哭音。牙齿紧咬著被子,枕头上已经沾满了他的口水和眼泪,变得濡湿一片。 朦胧中,他似乎感觉jin的手探向他的双腿之间。 胀痛的前端早已变得坚硬而湿润,几乎在jin碰触到的瞬间,仲夜就呻吟著射了出来。 身体颤抖著绷紧,白浊的液体,悉数喷洒在床单上。 而在用力的几下抽插之後,jin也将自己的欲望注入了仲夜的体内。 房间里回荡著两人粗重的喘息声,jin发泄过後的性器从仲夜的体内退了出去,但两人依然保持著後背位的姿势,就像两头交媾後的野兽。 过了很久,jin才从仲夜身上慢慢滑下去,解开绑住他双手的领带,将他拥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眼睛微微闭著,脸上是仲夜难得见到的放松表情。仲夜抚摸著他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疤,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曾经和jin的一段对话。 ──jin,你的名字里为什麽有一个「眠」字?── ──眠就是长眠,它代表一种美好的愿望。我厌恶围绕在身边的虚假生活,渴望著能做一场真实的美梦。── 仲夜直到现在才明白了jin的话,或许jin和他一样,在不可抗拒的罪恶人生中,他一直期待著毁灭,或者被毁灭。 那麽,就让他给他一场美梦吧。 给予他永恒的爱,用这双沾满罪恶的手,赐给他一场幸福的,久远的,黑色的梦。 想到这里,仲夜轻轻地笑了。 从宽厚的怀抱中离开,他翻身跨上了jin的腰。 ──那麽,再来一次吧。 我愿意与你,再不分开。 也期待著我们这场淫乱而荒诞的梦境,永不结束。 ――全文完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