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忠犬游凡界》 分卷阅读1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书名: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文案: 正经版文案 凡世有三千世界,大大小小,不相同。 钰陵城胭脂飘香,断了谁人的梦? 宣茹国女子至尊,踏上谁的旧路? 风西国水乡小城,阴雨天何人来? 三世劫难断人肠,伤心人何处归? 书中自有黄金屋,也有断魂利剑,书中有两情人,书中有绝情人。 或喜或悲,不仅仅是故事。 崩坏版文案 龙玉:那是当然了!本后要它喜就喜,要它悲就悲! 雅亦:亲亲说的对! 众人:你个没节操的! 内容标签:强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雅亦‘龙玉 ┃ 配角: ┃ 其它:攻宠受 ☆、(新年番)熊孩子闹新年 一座座城市,宛如钢筋水泥的丛林,从外面看来冰冷没有温度,然而,这里一个个的小家庭里透着温馨的暖意,但这个世上永远都有那么一种人是孤独的。 老旧巷子中的孤寡老人,失去孩子的单亲母亲,失去双目的中年汉子,还有那些背景离乡的人,这老旧的巷子中讨生活的人,与这繁华似锦的城市如此的格格不入。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热闹远比不上新春,但对于孤独的人,孤独感半分也不会减少。 风唔唔的刮着,几乎要翻起屋顶,屋中烧着炉子,煤炭不足,屋内并不很暖,年迈的老妇人支着拐杖一步三摇,颤抖着手夹开炉盖看着不旺的火叹了口气。 当初没有赶走儿子那该多好啊! ‘后悔么?’稚嫩的声音响起。 当然后悔,要是早知如此,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 ‘给你个机会要不要?’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要啊!当然要! 随着老妇人的一声应,眼前的场景一闪,她出现在一家医院前,她看到她的儿子病重,在重症监护室,身边是那个男人在照顾,她本想走进去的,然而她听到护士说到里面的人欠了很多医药费了,这病还没有什么起色时,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眼前的场景消失,而她再次回到了冰冷的屋里,傻坐在那里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屋外,裹着黑羽绒服的宝宝眼中闪过明显不符合年龄的失望之色,裹着深海蓝羽绒服的宝宝撇嘴。 “我说什么来着,人都是贪婪自私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还不信!这都是今晚第三个了!”球一般的龙玉宝宝奶声奶气的说着。 “亲亲,你直接给他们不就好么了?”雅亦宝宝叹口气,“何必这样呢。” “白来的不珍惜!”龙玉宝宝嘟起小脸,“每个人都要对他所做过的事负责!” “这又是谁和你说呢?”雅亦宝宝抚额,他怎么就没发现他家亲亲变成小宝宝后更不讲理了。 “你!”龙玉宝宝很不客气的开口,还直让他好好的想了又想,好像,似乎,大概,是他说的……吧? “走了,回家了,家里还不知道咱们溜出来了。”龙玉宝宝拉着他的手晃晃。 “好。”他在他家亲亲面前除了说好,似乎不会说别的。 他带着人消失。 龙玉宝宝在消失前回头看向屋,唇上勾起不属于孩童的冷笑。 凭什么我费尽心力才苦苦求来的一切,你们就可以轻易的舍弃,只凭一句后悔,就可以重新得到,这世上没有白来的,不肯付出,哪来的得到! 雅亦龙玉会突然被成宝宝,是来自一个平行世界中一个人的愿望,新年之夜他们溜出来玩,雅亦宝宝听别人许愿,龙玉宝宝给出选择,选对了愿望成真,选错了一场空,今年他们选中了三个人,却是三场空,都是对方先行放弃的,要么自私,要么懦弱,要么自卑,半点不肯努力,愿望自然也不可能实现。 至少龙玉一直认为,一切没有白来的!不然那就太不公平了!他也会觉得不平衡的!(这才是重点吧!) 灯火辉煌的小区,一户顶楼跃层,屋内很热闹,一大家子在看晚会,聊天、嗑瓜子,嬉嬉闹闹很是喜庆。 一间大大的卧房,隔音设备很好,把外面的声音阻隔,屋门轻轻的打开,声音漏了进来,年轻的少妇看了看床上依偎的睡在一起的两个宝宝,笑着关上了门。 屋外有人问,“宝宝们还没睡啊?” “小孩子多睡好。”少妇笑道。 她走回客厅,回头往卧房看了眼,一双蜜棕色的杏目十分的漂亮。 我的愿望是,宝贝要幸福。 [七]修仙问道,逆天而行 ☆、(壹) 人界有三千多个境世界,却有一座共同的山,有的地方叫疾风山,有的地方叫疾行山,无论叫什么,这座山是一座会移动的山,会出现在不同的境世界中,如若看到这座山一定不要靠近! 这座山高耸,高顶无雪,山上无草木,更无动物,山上有一道坚劈的口子,细长,不大,远远的看去,就似是一条门缝,所以这座山在各个境世界有一个相同的名字,那就是,鬼门关。 传闻,鬼门关开时便是冥王出巡,后来冥王大婚后,出巡的变成了冥后,冥王成了随行,有传说,冥后长的十分凶悍才能镇压得住冥王。也有传说,冥后长的美艳无比惊为天人,让冥王为之倾倒。更有传说,冥后相貌平平却非常的聪明,冥王十分的欣赏。 种种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各境世界的传言不一,却没有人真正的见过冥后,只因见过的都再也回不来了! z元大陆,六大国十小国,散落部落无数,这里遍布修真者,各个修真门派林立,然,还是得大道者少,灵根上乘都更是稀少,平常的凡人也会学一两套的养生之术,所以这里的人普遍寿命长,大约在一百八十岁上下。 而修真者之间也有斗争,也有早折,前些年斗的太厉害折损了不少新出之辈,这些年门派缺新人,更缺资质高的,门派中有几个元婴的修士就当宝似的供着,要上到了化神更是镇派之宝了! 枫山派,所在天枫山,天枫和红枫不一样,是白的,白到透明,从山顶到山腰都种满了这种天枫树,远远望去,如同雪一般,天枫因山中寒灵脉而形成这种特殊的形态,天枫山中腹有一处洞府,层层的禁制,只为了保护一具尸体,是的尸体,一个女人的尸体,并不是绝色倾城的美人,却是宜室宜家的容貌,上品的天蚕丝织的衣裙,六级灵玉做的钗,保尸身不腐的晶棺,从衣妆上看,这个女人生前,她的爱人一定很爱他。 晶棺边一名身穿明亮紫色长袍的男人站在棺边,隔着棺盖抚摸着棺中人的脸。 “凝妹,你等我,很快,我就可以让你活过来,已经三百年了,终于等到机会了!”男人自言自语,脸上却做不出任何的表情,枫山派的弟子因修炼功法的原因,情感很少外露。 他停留了一阵时间,不得不离开了,他相信他一定会让他的凝妹活过来了! 层层禁制落下,保护这个已死之人,华丽名贵的衣装下,她的双却满是疮痍,脸上精细的妆容遮盖住了她原本的肤色,双手放在小腹上,似是在保护着什么,一条贯穿她腹部的伤口就在她这样的一双手下。 这样的她,平静的,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分割线================= 冥界时逢冥王六千岁寿诞,这不是说冥王只有六千岁,而六千年一办的寿宴,也正好是六千年一出巡。 龙玉躺在迷弥殿的大床上,掰着手指数他家雅亦到底多大岁数了,一个雅亦,两个雅亦,三个雅亦……五百个雅亦……九百七十一个雅亦,九百七十二个雅亦,九百七十……呼呼…… 连一个零头都没数完龙玉已经睡着了,梦中骂了句,尼玛!这么大岁数了!老牛吃嫩草啊! 雅亦坐在阴殿中,翻着礼单,寿宴还没定下日子,礼却已经到了,其中灵界送来的礼最多,自然仗着是外家,要求也多多,往年礼单中十二美女,十二俊男,今年却隐晦的写成,十二明珠,十二美玉,雅亦看得直撇嘴。 明珠?放在他家亲亲面前那就是鱼目! 美玉?放在他家亲亲面前那就是渣土! “小桑。”雅亦唤了声,早在门外听宣的小桑入殿,垂头听言,雅亦把礼单往他脚边一扔,“你看着办。” 小桑眼睛抽了下,心说,这是先冥后(雅亦的娘)送来的,他看着办?合适么? 雅亦见他不说话,眼睛一眯,这动作像极了龙玉犯坏时的表情,“你要不是办不了,我送到亲亲那。” “属下这就是去办。”送到冥后那还得了!不杀到灵界也先抽他一顿!他还不想找抽呢! “慢着。”雅亦先将人拦下,“寿宴订在那天了?” “下月初九。”小桑答道,顺便送上寿宴的流程。 雅亦一看流程眼皮就是一跳,不为别就,就为这太繁琐了,他向来怕麻烦,回丢给小桑,“让司辰去办。”完全的不负责任! 小桑眼角直抽,这要不是冥王!这要不是他从小一起长大!这要不是他主子!他现在就能立刻马上的扑上去抽丫的! 你过寿你儿子过寿啊!你让他去办!你脑子怎么长的!啊!想什么呢!啊! 就算心里把雅亦已经戳成筛子了,还是一脸的恭敬,“是。” 唉!命苦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不省心的王!极度需要安抚! “嗯,很好,你把礼单的事解决了,我去看看亲亲。”说着雅亦脚步欢快的往外走。 小桑眼泪都快下来了,摊上一个更不省心的冥后!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退休!(这是做梦!) 然而,小桑万万没想到,他不送那些个公子姑娘的去送死,他们自己找上门去找死! 龙玉歪在床上也就睡了一刻钟便醒了,殿外吵吵闹闹的似是有五千只鸭子在叫,龙玉这人向来脾气不好,往常要遇上这事早就杀出去了,灭的灭,打的打了,可今日他却趴在床上,眼睛直转。 冥王六千寿诞将至,龙玉没赶上过几回,这也就是第二回,第一回时,他还不是冥后,但他知道,这是灵界送来的,给他的下马威,灵界的家伙们真是无聊! 要是让龙玉知道这是雅亦的亲娘,微惜送来给他们夫夫添乱的,他一定会离家出走!回修罗点齐人马杀上灵界!才不管什么婆婆不婆婆的!顺便让雅亦睡个六千年的书房! 所幸,他不知道。 龙玉从床上转移到窗边,懒散的趴在窗台上,看着彼岸花丛中二十四个男女在那里打闹,故意的发出很大的声音,时不时的往殿内瞄,只可惜,迷弥殿周围有结界,龙玉可以看得到外面,只要他不想,外面就休想看得到里面! 外面不知疲倦的又吵又闹,生怕引不起殿中人的注意,龙玉本来没打算干什么,只是看着,却见有冥差来了,被那些个少爷小姐给指着鼻子骂走了,觉得这事不太对,到没往雅亦亲娘那猜,因为雅亦一直没提过,龙玉也以为他的双亲早就不在了。 只是猜又是灵界那个贵族家出来的,耍横耍到他这来了,立刻不爽了! 出去赶人?他是冥后才不做这么没品的事呢! 直接打了个响指,空间扭动,焱带着五只刚进入成年期正暴燥的烈兽出现,烈兽这种生物,生性好战,尤其刚入成年期的,就像是毛头小伙子,正是冲动的时候!修罗龙玉的祖母家,约翰森家的几头身经百战的烈兽都压不住,家主才开口管龙玉借了焱,让焱杀杀这些小伙子的锐气! 却不想龙玉给直接叫了过来。 这群小伙子也不客气,本来修罗界和灵界就不和,烈兽又产到修罗,对灵这种生物自然没多少好感,照着如花似玉的少爷小姐们就扑了过去,一边扑还一边放法术,烈兽以火、雷为主,水、风、土为辅,偶尔会出个变异的冰系、暗系、木系,光系的是绝对不会出现的!这五只有里而三只火系,一只雷系,一只风系。 烈兽一出现,那些个少爷小姐顿时花容失色,四散而逃,一边逃一边抛光咒,可惜这里是冥界,不是灵界,光咒的作用只有十分之一,反而,因为焱在烈兽中火系不大受影响,雷系的能力能发挥出三分之二,反而是风系不知为何发挥出了百分之一百七! 龙玉定眼一看,很好!变异暗系与风系双系,这回烈兽的品质很不错! 他满意了,看着殿外烈兽撵的这群少爷小姐跑的形象全无!心里顿时爽了! 雅亦一到迷弥殿外,看到这情况脸当时就沉下来了,敢跑到他家亲亲这来找麻烦,看来一个个的是嫌命长! “小桑!”他一声吼,小桑立刻出现,本来还不明白,王这几万年都没吼他了,怎么今儿个吼上了? 结果到这一看,脸顿时绿了,你们找死也别拉上我啊! “王……”他深吸一口气,跪下,“请王责罚。” “把这些个东西给清理干净了,然后……”雅亦看着他,心中有气不假,却不知要怎么罚才好,毕竟这事也不是小桑的错,最多是疏忽,然而不罚,对不起他家亲亲!(妻奴!) 迷弥殿二楼窗口,龙玉突然开了口,“上季琏那领三百鞭。” “谢殿下!”小桑立刻谢恩,龙玉这是给雅亦台阶下,也是给小桑一个机会。 季琏的鞭子就是幽夜蝶,三百下对于小桑不至于魂散,却也能让他不好受一阵子,让他长个记性,加上季琏这人对龙玉很忠心,说三百下就会实打实的,抡圆了,三百下,鞭鞭见响! 小桑低着头苦笑,到头来,他还是找抽了! 他这笔帐会算在那二十四个家伙身上!招惹谁不好!跑来招惹冥后!那是你们能惹的么! 不长眼的东西! ☆、(贰) 龙玉是给雅亦台阶下了,是给了小桑机会,这并不代表他就不生气! 雅亦被关殿外面了,挠了半天的门都没给挠开,果断的怒视小桑,小桑摸摸鼻子,他也是无辜的好不好!默默的走开,我还是挨鞭子去吧! 小桑是走了,可雅亦还在那挠门呢! “亲亲,都是小桑的错,我是无辜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亲亲,你开开门好不好?” “亲亲,我就心疼心疼我,我爪子都挠烂了!” “亲亲……” 小桑挨完抽一步一移的路过迷弥殿时,雅亦还在挠门,他果断的!绕道! 龙玉就是不开门,在殿中一边听着外面雅亦挠门的嚎叫,一边上手做芙蓉糕,他受了这大的委屈,一定要找安抚!小小一只的团儿可萌可萌了! 嗯!上回祖母给的秘药还有两瓶,全都倒入面粉中,先炸再入模子压最后入炉烤,一个个菱形的芙蓉糕酥软香甜可口,做了满满一盒子! 龙玉看着一盒子的芙蓉糕坏笑,一天一块,团儿就能一直萌萌哒! 正在睡觉的团儿突然打了个冷辗,往被子里缩了缩,怎么这么冷啊! 雅亦在外面挠了半天的门,确定他家亲亲是真的生气后,把小桑从里到外的问候了个便,正要推门的时候,一名灵族美女扑在了他的脚边,他下意识的错身才没被她扑到,眼睛冰冷的着她,这女子正是那二十四人之一,可怜巴巴的看着雅亦。 “表哥救命!”她张口就是表哥,到把雅亦气笑了,这丫头看来连两千岁都不到,雅亦做她曾祖都够了,还真敢腆着脸叫表哥,人界那些个表哥表妹的美谈放他这可不合适! 要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雅亦是被气笑的,然而落在刚开了半扇门的龙玉眼里,再配上那声表哥,顿时不爽至极,脸当时就沉下来了,当着雅亦的面把门咣当一声,摔上了。 雅亦连喊一句,亲亲听我解释都来不及,愣愣的看着被摔上的门,再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子,咬着后槽牙挤几个字,“小!桑!死!来――!” 小桑躲在房间的床底下,装死…… 说什么也不能去,去了就是真死啊! 迁怒什么的,要不得啊――! 雅亦这回不挠门了,知道把爪子都挠烂了,他家亲亲也不会开门了,低头看着那女子,对方还幻想着雅亦被她的勇敢和美丽征服了,抛弃了冥后那丑陋的半修罗而迎娶她,水气朦胧的眼睛看着雅亦,颤抖着小声叫着,“表哥……”那样那声,宛如一朵小白莲花。 雅亦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用鞋尖挑起她的下巴,“本王最恨白莲花这种生物,你不是想留在冥界么?本王成全你!”他眼神一厉。 她完全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只当自己的梦想如愿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刹那间化一缕青色的烟,别说身体连魂魄都消失在六界之中。 敢惹我家亲亲不高兴,要你的命! 突然,一只枕头从二楼飞了下来正砸在雅亦的头上,雅亦愣了一下,拿下枕头,抬头看楼上,一只杯子又扔了下来,赶紧伸手接住。 完了!他家亲亲气大发了! 龙玉气哼哼的回了楼上,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往窗外扔,扔完了不解气,顺手抓起桌上的杯子往下扔,也不管里面有没有茶,扔完了还不解气,抓起心杯就要扔! 雅亦正从窗户上飞进来,一看自家亲亲手中的东西,丢掉手上的枕头和杯子,立刻扑了过去,抓住龙玉的手腕,“亲亲,这个真的不能扔!” “你放手!”龙玉瞪眼。 “不放!”这会儿子可不能亲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真放了,他都没地方哭去! “你不放是吧!”龙玉瞪他,抬脚就踹,雅亦那阴损的!趁着龙玉抬脚的功夫,腿一勾龙玉的另一只脚,顿时人不稳,别说踹了,直接倒床上了,他顺势压了上去,引得龙玉大骂,“你个混蛋!起来!”心杯掉在床上,自发的滚到安全的位置。 雅亦看着龙玉气的眼睛发红,知道是真的动怒了,不想让他更生气,只能可怜兮兮的起身,眼巴巴的看着龙玉起身,看都不看自己,拿起桌上的点心盒子就往外走,他赶紧拉住龙玉的袖子,“亲亲……” “爪子放开!”龙玉还在气头上,看都不看他,到不是气别的就是气雅亦当时不踢开那女的,还笑的一脸贱样!这要是让雅亦知道了,一定大喊冤枉。 “亲亲,这里面是什么?”雅亦已经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猜出是甜食,不过自己并不喜欢吃甜食,他家亲亲是做给谁的呢? “要你管!”龙玉冷哼声厥了他一句,又添了句,“反正不是给你的!”往外抽袖子。 “那是给谁的?”雅亦抓着他的手不放,心里往外冒酸水,还真不是给他的! 龙玉看了他一眼,突然坏心的一笑,“当然是给古托斯的。” 一听他的话,雅亦这酸水往外冒的都快成小河了,还用当然! 这古托斯是谁? 古托斯修罗语的意思是战无不胜,也就是修罗界现任的战神,有着一切修罗男战神的优点,高大,英俊,神勇!据说,和龙玉之间还有些关联,受过龙玉的娘亲真瑶的指点,也算得上是半个徒弟了。 当年雅亦上修罗要人的时候,约翰森家还没怎么着,就先和这位打了一架,因为他当时去求老婆回家的,而这位战神是上约翰森家向他老婆提亲的!能不打才怪呢! 战神必竟是战神和雅亦打的是天昏地暗! 最后还是约翰森家家主,龙玉的祖母把两个都给踹出约翰森家的地界了才不打的,没办法这两糟心货在人家家门口打起来了! 踹完了还不算,龙玉的舅舅姨母们一起上揍这俩! 你冥王了不起啊!让我们小真儿受委屈!揍!必需揍! 你是战神?我们家别的不多就是战神多!揍!使劲揍! 龙玉的舅舅姨母不多,十三个舅舅,十三个姨母,真心不多啊!一个个的武力值相当不低! 两人虽说都被揍了,也算得上是难兄难弟了,问题是,他们要不是看上同一个人了,到也真的可以兄弟相称一下,然而因为是情敌,打第一次见面就相看不顺眼。 雅亦:我家亲亲也敢窥探!还想做小三,太不要脸了! 古托斯:就这么个小子把小家伙给拐走的,怎么这么无耻啊! 就连最后雅亦把龙玉接回冥界时,那家伙还喊,“小家伙!那家伙要是对你不好甩了他!回来找我,我帮你揍他!” 当时雅亦劈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现在一听龙玉是做给那家伙的,火气噌噌的往上冒,拽过龙玉一记长吻,直接把龙玉吻腿软,开始时还挣扎两下,最后整个人都软雅亦怀里了,连什么时候点心盒子被抽走都不知道,等回过神来时,发满满一盒子的点心已经空了,雅亦手里拿着一块咬了一半的芙蓉糕往嘴里塞,当时龙玉的脑子就懵了,不会吧?就这么一会儿,全吃了! “雅!别吃!”龙玉不喊还好,他一喊,那半块雅亦是生生的吞下去的,龙玉一捂脸完了! 雅亦舔舔唇对着龙玉露齿一笑,那叫一个得意,龙玉默数。 三、二、一、倒。 雅亦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倒地上了,龙玉叹口气看着地上一堆的黑色长袍,下床走到一堆黑色长袍前,蹲下,扒拉开衣服就见一堆衣物中,一只白白嫩嫩光果的胖娃娃呼呼的睡的直香,黑色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有一个旋儿,婴儿肥的小脸胖胖的看起来软软的,脸上还有两个红脸蛋,肉包子手,肉包子脚,莲藕一般的胳膊、小腿,整个就是一萌物! 龙玉先是捏捏小脸,摸摸小脚,握握小手,而后戳戳软软的小肚子,小萌物抱着他的手蹭了蹭,顿时把他萌得不行!他家司辰小时候都没这么可爱!轻轻抱起来,抱到床上,放在被窝里,看着这个大概一岁左右的奶娃娃,唇上勾起笑,也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雅亦再睁开眼睛时,感觉不太对,他家的床有这么大么?他家亲亲有这么高么?他的手有这么短么? 看见自己又胖又短的小手,顿时清醒了,墨绿的眼睛瞪的溜圆,看着自己胖胖的短短的有着肉窝的小手,他这是变小了?还变的这么小! “噗――!”龙玉看着雅亦那一脸受惊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亲亲~”奶声奶气还带着波浪音,肉嘟嘟的小脸抬起看着龙玉。 “你说你,又不爱吃甜食。”龙玉伸出一根手指轻戳小家伙的额头,“我那本来是要给团儿吃的,想看团儿变的萌萌的,结果,到把你变得萌萌了。” 听龙玉这么说雅亦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给那家伙的就好! 冥王大人,您重点错误! “没想到,雅小时候这么萌。”龙玉坏心的掀开被子,看着光溜溜的小家伙,雅亦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忙拉被子。 “不要看!亲亲,衣服!” 龙玉看着他那窘迫的样子笑的特别无良,“好,好,我给你找衣服。”手一挥,四件衣服摆在了雅亦的面前,分别是红、黄、绿、黑四色,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肚兜! 雅亦小脸上一脸的纠结,“亲亲,你不能这个样子。” 龙玉捏着他的小脸,笑的妖孽,“我哪个样子了?” “你这样是不对的!”雅亦欲哭无泪。 “我做什么了么?”龙玉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小样子,伸手直戳他软软的小肚子。 “你这样是不厚道的!”雅亦板起小脸,然而奶声奶气的声音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那你是想光着了?”龙玉笑问,手还在戳那小肚子。 “……”雅亦沉默了下,“我要黑的。”果奔什么,要不得。 “我就知道。”龙玉笑着亲自为他穿上,黑色的肚兜到很合身,却也是挡得住前头露着后面小屁屁,龙玉顺势在他的小屁屁上轻拍了一下。 雅亦小嘴一嘟,他这是被自家亲亲调戏了吧! 想也没想,双手拍在龙玉的脸上,固定住,凑过去,吧哒一口亲在龙玉的唇上,就算变小了也能亲你哼! 龙玉被他这一举动,到没想歪,就是萌到不行了,捞到怀里,重重的亲了一口,太可爱了! 雅亦顺势小手抓着龙玉的衣服,在他胸前蹭,小爪子往里伸,都变成这样了,还不忘吃豆腐,果真是冥王大人! ☆、(叁) 枫山派,明鉴大殿,枫山派的主殿。 z元大陆,门派是有很多,但也有个排名,枫山派便是十大仙门之一,又因天枫山的地理环境非常的好所以,一直是名列前茅,枫山派的掌门一直以桃为姓,而今却出了个异姓。 现任掌门复姓乐正,双字狂澜,雷系灵根,他能当上掌门,是因为他娶了前任掌门的侄女,也就大长老的独生女桃云谣,为此他亲手斩杀了从小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他登上掌门的第一见事就是软禁桃云谣,亲手废了她的修为,若不是这个女人开口,他又怎么会杀了阿凝,阿凝又怎么在那冰冷的地方睡上六百年?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机会。 三百年前,枫山派掌门,大长老相互陨落后,乐正狂澜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掌门,以往还有些同门对于他的手段十分的不耻,被他杀了一些,又有桃云谣这疯女人相助,让不少人闭了嘴,却谁也没想到,乐正狂澜成为掌门的第一件事就是休了桃云谣!并软禁了起来!这出乎不少人的意料! 很多人一直以为这两是真爱呢,结果却是这么个结局,乐正狂澜也是真小人,娶桃云谣为得就是这掌门之位,而休她软禁她又是为了那被杀的未婚妻。 乐正狂澜的未婚妻死的是相当的惨,是被他亲手杀的!这更让很多人对他不屑!人都死了,还是亲手杀的,到头来再说逼不得以,谁信啊! 然而,别人信不信与他无关了,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阿凝的魂魄招回来! 当年他不敢把阿凝的魂魄留在人界,怕桃云谣知道对阿凝不利,所以才没有阻拦她的魂魄进入冥界,六界之中没有哪里是比冥界更安全的,而这安全也意味着,想要把魂魄给带出来,无疑是逆天而行! 他唯一的机会就是鬼门开时! 此时的殿中,他找来的都是他的心腹,以及过命交请的好友。 “乐正,你的意思是想从鬼门关进入到冥界?”鸿合门少门主洪异闻似是听到什么大天的笑话,要不是自幼就认识乐正狂澜,换个别人说这话,他一这认为对方疯了! “乐正,你要知道,鬼门关从来没有活人能出来的,也没有人能进去的。”剑宗护剑长老付天佑身后背着宝剑,一脸的严肃。 这两个是乐正狂澜的发小,以前叫他狂生,自从阿凝死后,他们就叫他乐正,这中间的差别,他们心里都知道。 “我到不是打算进去。”乐正狂澜手指敲着椅子扶手,眼神深邃,“鬼门开,冥后出巡。” 这七个字一出,洪异闻顿时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了,“你疯了!” “也许,但这是一个机会,不是么?”他说道,“只要困住冥后,还怕冥王不妥协?” “据我们对于冥后出巡是半点不知,你有什么把握能困住冥后?”付天估相对冷静的问。 “我有消息。”乐正狂澜抬了下眼皮,“紫极阴沉木马车,拉车是冥兽,冥火开道,幽冥蝶护航。” “你是如何知道的?”洪异闻感觉不太对,冥后出巡他们也只是听到传闻,并不知详情,乐正这家伙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你就别管了。”乐正狂澜手指依旧敲着扶手,“我只能告诉你,我所说的,没有半点错。” “你换了什么?”付天佑眯着眼睛看他,见他不语就知自己说对了,突然平静的脸上出现怒意,“你既然那么爱她,当年又怎么能下得去狠手杀了她!你就能保证她还在等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你!” 当年他们四个一起长大,洪异闻还不知自己是鸿合门的人,付天佑还没有开始习剑,乐正狂澜也没有拜入枫山派,阿凝还是个小姑娘,四个人的情谊很深,阿凝最小又是唯一的女孩子,和乐正狂澜自幼订的娃娃亲,洪异闻付天佑就把她当妹妹疼,若不这回乐正狂澜说是关系到阿凝,他们绝对不会来! “阿佑,我也是逼不得已。”乐正狂澜叹口气。 “好个逼不得已!”付天佑狠咬这几个字,却不再往下说了。 “乐正若这回你能把阿凝魂招回来,我希望你放她走。”洪异闻到现在还记得那个脸圆一笑一对酒窝的小妹妹,不知从什么开始她越来越不爱笑,他知道她过的并不开心。 “凝妹是我的未婚妻,她醒来,自然是要与我成亲的。”乐正狂澜认真的说,对这件事并不松口。 洪异闻听言心中一怒,正要说什么时,被付天佑拦了下来,对看一眼,便明白了,现在不管说什么,能先把阿凝的魂招回来才是,等把阿凝救活,其他的再议也不迟。 “你先说吧,怎么困得住冥后?”付天佑出言,不等他说,接着开口,“据你说所冥后身边,冥火开道,幽夜蝶护航,冥兽拉车,这三样你可知其厉害?” “这便要看阿闻的了。”乐正狂澜的目光移到洪异闻的身上。 鸿合门有御兽术,对六界之中各种妖兽、灵兽深有研究,更有一本万兽谱,记录了各种妖兽、灵兽的形态喜恶,以及天敌。 洪异闻听他这么一说,笑了起来,“乐正,你可知,冥界并不在六界之内,而是在六界之上,冥界的生物并不在万兽谱中。” “我自然知道。”乐正狂澜抬眼看着他,“鸿合门有一古籍残片,上面记录着冥界的各种生物,我要的是那个。” “你也说了是残片,而且上面用的不是人界的文字,数千年来,我鸿合门也只解出五分之一,你怎么能确定你能从上面找到你要的!”洪异闻看不上他这么自信的样子,那残片他也看了,只能看懂一点儿,怎么到了他这就这么自信! “我用三千寿元换的。”乐正狂澜话一出,两人都吃惊的看着他,他笑了笑,“所以,我能知道上面是有我要的东西,我也能看懂。”仅限于他需要的那些,别的就无法看懂了。 “你到底和谁做了交易?”付天佑感觉不妙,能知道这些,又能看懂残片上的字,只付出区区三千寿元,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不知。”他摇头,连他自己也不知是谁,只知道他一定要得到他要的! 付天佑与洪异闻对看一眼,都摇头。 疯了! ==================分割线=========================== 冥界,司辰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趴在床上呼呼睡的正香的胖娃娃,抖着手指,指着,“这个是我父王?” “回殿下,虽然我不想相信,但,这个真的是陛下。”小桑极为无奈的叹口气,这里面的人,哪有比他更了解雅亦小时候的样子了,别看雅亦现在长大了是六界第一人,美的不像话,小时候也是萌宝宝一个,还是很肉呼的那种! 不过!冥后您也不用给陛下就穿个肚兜吧!太丢人了! “不是吧!我父王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司辰太不能接受了! “真的好可爱!”团儿看着床上那一只萌宝宝,伸手想去戳下又不敢,而繁夜早就伸手要去抱了,但是! 雅亦睁开眼,瞪了过来,繁夜一抖,眼泪差点下来,都变宝宝了怎么还这么凶啊!一点都不可爱! “你们看够没?”龙玉侧卧在床上,把雅亦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他自发的团成团,抓着龙玉的衣服蹭蹭,“我找你们来是说正事的,不是让你们调戏我家雅的。” 司辰繁夜兄妹俩同时心里翻白眼,谁能调戏得了他!也就爹爹您当个宝! 但这面上都是一副很乖很乖的样子,“爹爹您说,我们听着呢。” “这回我和你们父王出巡,其他几界来朝的事就交给你们处理了。”龙玉被蹭的痒了,把雅亦小宝宝抱起来,轻拍拍,“该收拾的收拾,用不着客气,灵界来的务必不给好脸子,回眸要是问我们上哪了,你们谁敢告诉他,看我回来不抽你们的!”这怨气当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小! 俩人听了直点头称是,龙玉的目光又往小桑那一移,眼神如刀,小桑立刻也称是,不就是以前给回眸通风报信过一回么,黑历史什么的咱能不翻么! “乖。”龙玉满意了,抱着雅亦小宝宝坐起来,他正好趴在龙玉的肩上,顺势在龙玉的脸上亲了口,龙玉顿时笑了起来,侧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下,一下不行,又亲了下,“还是你最乖,最爱你了!” “我也最爱亲亲了!”雅亦奶声奶气的声音引的龙玉又是一阵亲。 这两个亲来亲去的,看得兄妹俩眼热,他们小时候爹爹都没这么亲过他们,把他们随便一丢就不管了,哪像这样亲个不停,还有那么温柔的眼神!这到底谁才是你的孩子啊! 父王也太不要脸了!不知道卖萌是可耻的么! 小桑早就侧过脸不忍直视了,他是知道自家王没节操,却不知道能没节操到这个地步!太丢人了有没有啊!卖萌什么的!这不是您冥王应该干的啊! 唯在团儿眨巴着眼睛,看着亲来亲去的两人,重重点头。 “父王和爹爹果然最般配。” 龙玉雅亦高兴了,其他三人默了。 团儿,你赢了…… ☆、(肆) 天枫山,枫山派,西侧峰。 西侧峰名为,谣月峰,曾经是桃云谣的居所,如今却成了她的囚禁之地。 谣月峰上依旧开满各色的月季,相互争艳,精致的楼阁依旧鲜亮,时间仿佛没有在它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然而,谣月峰内腹早已被挖空,不同于天枫山中的洞府是天福宝地,这里简陋至极,石壁粗糙,只是挖出来,连打磨都没有,没有桌椅,更没有床,连稻草都没有,桃云谣就被囚禁在这里,她已经被关在这里两百多年了,被废去修为,斩断灵根,让她从高高在上的仙子变成了凡人,偏偏乐正狂澜还喂了她长生丹,让她的寿元增加,寿元是增加了,她的容颜却没有驻颜丹来保持,时间一点一滴的在她的身上行过,她的容颜一日一日的衰减,如今过了两百多年,她早已不是青春貌美。 原本乌黑油亮的头发变的枯白没有光泽,曾经弹指可破白晰的肌肤变的暗黄松弛,那张一直引以为傲的脸已经是布满皱纹与褐斑,明亮的眼睛已然呆滞无神,纤细的手指已经粗糙,洁白的贝齿已经发黄松动,这样的她,都不敢照镜子,就算不照,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丑陋的可怕,然而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长生丹可以让她不饮食也不会死,她想自尽,但,乐正狂澜在这牢中下了禁咒,让她无法自尽! 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乐正狂澜每每看到桃云谣这个样子,心里就畅快不已,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对他们这些外门弟子看不起,大呼小叫的大小姐,每次都让他心中生恨!不就是出身好么!不就是有个当掌门的大伯,当大长老的爹么! 不过是三系杂灵根!凭什么看不起他!他当年追求她时被她百般羞辱!他忍她容她让她!为的就是今日!然而最不可原谅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让他杀了阿凝! 但,为了今日,他不能不忍,唯有狠下心才能有今日! “桃仙子可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乐正狂澜冷眼看着坐靠在墙边的老妇。 桃云谣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他,满眼的恨,“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苍老的声音透着沙哑,原来那美妙黄莺般的声音已经成为过去。 “高高在上的桃仙子怎么会看得上我一个外门弟子。”他笑容冷酷,“若不是我以身相救,挡下六级风妖兽功击,桃仙子可会看得上我?” 她不语,确实若非如此,她绝不会多看他一眼,当年的他不过是个外门弟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也就是从那次开始,她慢慢的爱上了他,爱惨了,为他而疯! 他接下来说出的话更加让人血凉,“不过,把风妖兽幼崽的血涂抹到桃仙子的身上还是相当不容易的。”他的话,如同雷劈一般劈在了她的身上。 她当时就不明白,为何一向温顺的风妖兽会发疯了一样的攻击她!原来是这样!是乐正狂澜杀了风妖兽的幼崽又把血涂到她的身上,引来了成年风妖兽的愤怒! “哈哈哈!当真好手段!”她笑的眼泪流了出来,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陷井!“乐正狂澜!你好得很!我真是造了天大的孽才会爱上你!”她狠狠的瞪着他,就算眼泪直流,也瞪着,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阿凝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你!” 他瞳孔一缩,猛得上前,单手提起她的脖子,“你还敢提凝妹!若不是你!她又怎么会死!” 她被掐着脖子,气喘不上来,却也不挣扎,依旧瞪着他,往外挤字,“我,只,是,让,你,选,杀,她,或,是,让,她,离,开,是,你,选,择,杀,她!”她当年只是想逼阿凝离开,才会提出那样的条件,却没想到,乐正狂澜真的亲手杀了阿凝。 那时她才以为他对阿凝真的没有感情,是真心的爱自己的,才会陷了下去,落到如今的下场! 乐正狂澜听她的话心中更是气怒,他并不认为当年他做错了什么,他认为只要他当时放阿凝走,那么桃云谣就会怀疑他对阿凝的情感,也就会防着他,他也就不会有今日,所以当时,他只有杀了阿凝这一条路!他没有错,这一切都是桃云谣的错!对!是她的错!自己从来没有错过! 他心中越想越觉得正确,手上的力度增加,桃云谣脸从红被紫,她依旧不挣扎,她现在只求一死,好解脱这样的生活,就在她觉得她马上就要死掉的时候,乐正狂澜突然松开了手,她摔落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来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肺中,她却高兴不起来,怨恨的看向他。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看着她,心下松了口气,刚才差一点就杀了她了,要是那样就不好办了!她死了,谁来替换阿凝的魂魄? 说完这句话,他便离开了山洞。 桃云谣坐在地上,失望的闭上眼睛,这样的日子还有得熬。 乐正狂澜一出谣月峰,弟子来报,洪少门主有事相商。 他立刻前往凝犀峰。 凝犀峰为枫山派的主峰,原叫正天峰,后来被乐正狂澜改成了凝犀峰,这峰底有一条密道,直通向阿凝沉睡的地方。 他到达凝犀峰的时候,洪异闻正在喝茶,他急切的问:“如何了?” “目前刚查完鬼火。”洪异闻不紧不慢的说,“鬼火虽为火却是阴物,龙涎香可以制住鬼火。” “龙涎香好办。”那个修真门派中没有个几瓶龙涎香。 “你听我说完了。”洪异闻瞥了他一眼,“这只是指对一般的鬼火,而为冥后开道的鬼火一定不一般的鬼火,所以你要找的是郦龙的万年龙涎香。”郦者为黑,郦龙便是黑龙,龙涎香就是龙的口水,要万年的话,这龙不知活了多久! “好,我找!”他还是一口应了,完全不去想会面对什么,也许他不在意会面对什么,只想救活阿凝。 洪异闻看他的眼睛黑沉,不知要说什么好。 乐正狂澜记得天宗府有收集龙涎香,而且大部分的龙涎香是从天宗府出来的,说不定那里就有,看来一定要上天宗府一趟! =========================分割线=========================== 阴沉木建造的马车,高耸如同一座会移动的宫殿,精良的雕功,马车顶上雕出如瓦片一般的层次感,每个瓦片是雕着睚眦纹,马车周身同样雕着精细的花纹,细眼看去,整副图是一只吐信而笑的独角蛇! 马车内,占了半个车厢的雕花大床,四柱齐全,深紫色的床帐束在床柱外,这床并不是搬进去的,而是直接在做马车时雕的,如同生长的车厢内一般,四柱连到车顶,细腻光滑的纹路保证不会伤到龙玉,铺了三十几层厚厚的被褥,床柱中每隔一扎就有一个镂空的花纹,这里是用来放夜明珠的,床的最里面有一排床柜,上面放着枕头软被,里面放随身用品,以及杂物,坑桌被高高的吊到床顶上,只要一拉里侧床柱上的绳子就会被放下来,再拉就会收回去,连桌腿都会收好,不得不感叹设计者的细心。 车厢地上铺着紫黑的兽皮,没有桌椅,只有一圈桌柜,里面放着衣服,同样用兽皮盖着,床边一只镶在地上的高脚小桌,上面摆放着一套极品暖玉茶具,高脚小桌分为两层,下层放的是几只精致的小酒盏,各种材质的都有,但,还是玉器的最多。 车厢墙壁上镶着不少夜明珠,更有一盏彼岸花形的台灯放在床柜上,里面灌满了同样大小的夜明珠沙,这种沙是特意打磨成的,细而碎,光泽相当,这样光亮才能均匀,摆在床柜上十分的好看。 龙玉抱着雅亦宝宝一上车,立刻就喜欢上了,这马车是新做的,比原来的还要大上些,更加的精致,马车车身上的图案是龙玉的家徽,这从里到外都是雅亦一手设计的,能心细成这样,可见雅亦有多在意龙玉。 “亲亲,喜欢么?”雅亦宝宝抑着头奶声奶气的问。 “喜欢。”龙玉低头在他脸上亲了口,“还是你最懂我。”这里每一处的细节都贴合了龙玉的习惯,连料子都是他最喜欢的。 “当真了,我最爱亲亲自然最懂亲亲。”雅亦宝宝笑的不见眼,小脸在龙玉的脸上蹭蹭,只要他家亲亲喜欢,就算是星星也经摘下来! “咱准备启程吧。”龙玉把他放在床上,拉开窗子看了外面一眼,小黑正指挥着冥差把冥兽套好,七十五匹冥兽,成两队,已经套好七十四匹,正在套最后的头兽,头兽为引路开道,最为强悍,身形也明显比其他冥兽大上一些,冥兽都套好了,车门处的两盏悬挂的宫灯飞出两只幽蓝的鬼火,而后车檐下所挂的小宫灯中相继飞出鬼火,整整一百一十道。 小黑见已经都准备好了,回身给季琏行礼,他手一挥,数千只幽冥蝶飞来,围绕在马车周边,散发出的幽暗之气如同黑雾一般笼罩在马车四周。 龙玉看了看点头,“走吧。”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季琏同冥差们跪下送行,小黑变回幽夜蝶一起护航,采安直接变做车门板上的浮雕为龙玉守门。 十二只一人多高的车轮同时转起,出巡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一张巨大门,在前方打开了。 ☆、(伍) 人界那头被称为鬼门关,而从冥界这头开起的只是缝隙之间,从这里要到人界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龙玉和雅亦到可以通过“门”直接前往,而冥兽就不可以,一定要走缝隙之间,缝隙之间相当的凶险,盘聚着各种被困在里面的兽族,据说也有上古凶兽,而冥兽就是从这缝隙之间出生的,能够穿过缝隙之间活着来到冥界的就成为了冥兽,所以它们要离开,也只能走缝隙之间。 七十五匹最强壮的冥兽拉车,还不算上鬼火和幽冥蝶,这样的队伍,那个不开眼的敢惹! 冥界的天并非没有日月而是阴气太重遮住了,缝隙之间的天就是真的没有日月,这里有些发光的植物,却没有兽类敢靠近,越是发亮的植物越是危险,生活在缝隙之间的兽族都清楚。 马车上一扇窗户打开,龙玉小有兴趣的看着外面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植物,以及黑暗中一双又一双的眼睛警惕的盯着马车,闪着红光的眼睛,在这黑暗中像极了人界的萤火虫,要让凡人看到会说更像是坟地的鬼火,只不过马车前开道的就是真正的鬼火,所以在龙玉的眼里那些个泛着红光的眼睛,就是萤火虫。 “它们在那看什么呢?也不袭击上来。”龙玉歪在窗边,优雅的看着外面。 “亲亲,冥兽拉车,鬼火开道,谁瞎了眼敢扑上来,连给冥兽塞牙逢都不够,更别说护航的幽夜蝶,亲亲,别看了,外面瘴气大,对身体不好,过来喝茶。”雅亦一本正经的说,泡茶的手法也是娴熟,然而,他要不是现在一副宝宝样,说话奶声奶气,那就更有范儿了。 “你别烫着。”龙玉关上窗户,看着他短手短脚的,泡起茶来很费劲,有点心疼。 “亲亲要是真心疼我就让我把这身衣服换了吧。”雅亦宝宝一脸纠结的,眼巴巴的看着龙玉。 他身上一套连身黄黑相间的小老虎装,连手和脚都给包上了,更不用说那惟妙惟肖的虎头帽,身后屁屁上的一根小尾巴,要是趴着话,不细看,还以为是只真的小虎崽呢! “亲爱的,你穿这样很可爱的。”龙玉咯咯的笑着,手指戳上白茸一片的小肚子,雅亦宝宝的脸更纠结了,心下暗暗想,等这回出巡完了,回去就抽死司辰那熊孩子!送什么不好送这个! 正在忙碌生辰宴的司辰莫名的一抖。 “好了,别纠结了,很可爱,我很喜欢。”龙玉把他抱到怀里,在他脸上亲了口。 “好吧,只要亲亲喜欢就好。”他无奈的妥协了,没办法,谁让他是妻奴呢! 不过,司辰繁夜出生时,他家亲亲都没稀罕成这样,他一变宝宝就这么稀罕,果然他家亲亲是最爱他的! 身后的小尾巴要是能摇的话,早就摇的欢快了! “乖。”龙玉满意了,笑眼看着雅亦宝宝,可爱到不行,司辰繁夜居然没一个向他的,太不可爱了!好像生一个和雅亦一样的小宝宝啊! 这话要是让雅亦知道能立刻扑倒龙玉。 冥兽拉着马车平稳的行在缝隙之间,要说缝隙之间的路不光不平稳,还很崎岖,然而,鬼火开道就烧去了前头的一切障碍物,冥兽蹄下踏平道路,所以,马车行的非常的平稳。 龙玉看腻了外面不变的景色,上床收起小桌,手一挥车车厢内所有的夜明珠被的昏暗,他解看衣服,拿过枕头被子,抱着雅亦宝宝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他并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也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大胆安心的睡着觉。 就在他呼吸均匀进入梦乡后,车厢内变的昏暗的夜明珠,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床上,与龙玉深紫的长发交织在一起,一只宽大骨节分明的手抚上龙玉的脸,轻轻的在他脸颊上捏了下。 “小坏蛋。”声音格外的温柔,手指顺着龙玉的脸颊滑到唇上,来回抚摸着,低下头,吻住那诱人的双唇。 “唔,雅,别闹,好困……”龙玉梦呓一声,挥手,想挥开闯入他梦中的人。 然而,手被抓住了,唇被微凉的唇覆盖上,身上的温度直线上升,引得他发出雅亦最爱的声音。 龙玉醒来后,还一阵的迷糊,好像在梦里和雅亦做了!猛的睁大眼睛,撩起被子看看,很好,身上没印子,腰不酸,后面也不疼,大概真的是做梦……吧? 侧头看着还在身上穿着黑色肚兜睡的直打小呼噜的雅亦宝宝,龙玉更确定只是做了一场梦,打了个哈欠,缩回被窝抱着雅亦宝宝接着睡。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被换了一件睡袍,更没注意到雅亦身上的小老虎装早就消失了。 唯有门外做浮雕的采安心中吐槽,王,您的节操呢!让少主知道了,不抽死你的!呃,好像打不过!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他依旧做着浮雕,装死。 这事是真不能说,会被灭口的! ============================分割线========================= 乐正狂澜前往天宗府并不顺利,据他所查,天宗府内确实有郦龙的万年龙涎香,然而那是天宗府的镇派之宝,自然不可能交给他。 “何门主,在下需要龙涎香有重要的用途,还请门主割爱。”乐正狂澜备上重礼才得以见到天宗府的何门主。 何门主本来见重礼心中高兴,然,一听他提到镇派的龙涎香,心下先是不喜,面上却不表,只是摸着胡子故作沉思,片刻才开口,“不瞒乐正掌门,此物是开山祖师传下来的,我天宗府以入龙穴取香为生计,全府上上下下靠的全是这收入过活,相必乐正掌门是知道,龙是高一级压低一级,郦龙又是龙中强者,入龙穴佩戴此香才能保平安,若是有多一块,本门主也不小气的人,自然送于乐正掌门,然而这香只剩下一小块,还请乐正掌门见谅。”他说的不动声色,心中的算盘却打的响,他早就听闻乐正狂澜为青梅竹马软禁桃云谣之事,猜测他要万年龙涎香是打算为那人招魂,说来香就剩一点,也不够用几回的,若是从枫山派换来更好的东西也是值了! 乐正狂澜沉吟了下,“何门主说的有理,不如这样,我派有上佳的防御灵器,与何门主换香如何?” 他一提防御灵器,让何门主想起一物。 “不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凡常灵器怎么瞒得住龙,乐正掌门若是真心想换就拿贵派的九重塔来换。”何门主无疑是狮子大开口。 九重塔是枫山派的镇派之宝,可防御化神期修真者的攻击,又因它的材料用的是御龙石所制,可以让龙忽略配戴者的存在,对于天宗府来说,此物是梦寐以求的圣物! “好。”乐正狂澜想都没多想就应下了。 这下到让何门主傻了眼,他本没想着乐正狂澜会真的应下,只是打算讨价还价一翻,或者让他干脆打消念头,虽说他更倾向于前者,想得最好的也不过是两件上等灵器,这等极品法宝,他也只是一说,却不想,对方就这么应了,这让他不由的想,那个人对乐正狂澜到底是有多重要。 “既然如此!那么一言为定!”生怕他反悔,何门主立刻应声,叫座下弟子取来郦龙万年龙涎香。 方形乌木小盒呈了上来,打开后里面有一只圆形的黄金小盒,再打开,就见不过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块乌黑的石头放在里面,朴实无华,怎么看怎么向是一般的黑石,乐正狂澜拿起来细看,还没有灌入灵力就感觉到了一股的龙威,非常的强烈,再灌入灵力立刻感觉到了一阵龙息,强大强悍,是万年龙涎香无疑! “乐正掌门如何?”何门主慢慢开口问道。 “无错。”乐正狂澜点头。 “那么……”何门主看向他,只见他手中一晃,一枚小巧精致的九重塔出现在手中,何门主见此物笑的不见眼,“还劳烦乐正掌门告知口诀。”他可是知道的,这等宝物怎么可能没有口决。 乐正狂澜当然不会让何门主白占便宜,告知他口诀后说,“此物有一次要休养三个月。” “三个月!”何门主心中一惊。 “此物耗费灵力巨大,所以我派并不怎么用,而且无论是法定还是人都需要休养。”他慢言,似笑非笑的看向何门主,何门主顿时感觉亏了,然而转念一想。 “是否灵力强修养的时间就短?” “这点我不知,何门主可以试试。”他摇头,就算知,也不会告诉对方,“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了。”说着起身抱拳,不等何门主反应,已经行离开了。 何门主嘴上没说什么,心下却不悦,这乐正狂澜也太猖狂了!转而又被手中的九重塔吸引,开始研究起来怎么能让它休养的时间缩短。 乐正狂澜出了天宗府,直接御上飞行法宝,行去,那法宝的形状一片翠绿的柳叶,看起来像是玉的,再细看才发现是瓷制的,要说一个掌门用这样的飞行法器有点小家子气,然而对于他,这柳叶是阿凝最喜欢的,只要是阿凝喜欢的现在就是他所喜欢的! 他一路急驰回枫山派,付天佑洪异闻正在门派中等他。 ☆、(陆) “要着了?”付天佑一见乐正狂澜脸上带喜就知成了,却又不解,“何老头真舍得给你。” “我用九重塔换的。”他说的平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完全没什么不舍,付天佑洪异闻却愣了,对视了一眼。 洪异闻突然笑了,嘲讽的开口,“你还真是用情至深。” 乐正狂澜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开口询问,“鬼火的问题解决了,那么幽夜蝶呢?” “这个我可没办法了,我翻便了书阁都没找到幽夜蝶的只言片语。”洪异闻耸肩,他鸿合门也不是万能的,也有涉及不到的,就连鬼火的事还是乐正狂澜告知方向,他才找到的,而幽夜蝶,他是真的找不到。 “幽夜蝶又称黄泉引者,喜欢魂魄,尤其是极为纯净的魂魄。”付天佑的话引来俩人的诧异,在他们眼里付天佑这人是只喜欢练剑铸剑的,对别的事从来都不上心,他尴尬轻咳一声,解释,“我铸剑时想用幽夜蝶为引,从而关注了一些。” “干净的魂魄……”乐正狂澜喃喃自语。 “幽夜蝶是生于彼岸花中,喜食魂魄,有这两点,就可收服幽夜蝶。”付天佑说道,“不过……”他眉头一锁,“幽夜蝶听命于幽夜王。” “幽夜王?”乐正狂澜蹙眉,“何人?” “冥后座下首元大将。”付天佑对幽夜蝶了解很深,以至于对冥界也很了解,只不过。这话他说错了。 季琏可不是龙玉手中的兵将,说到龙玉手下的首元大将,不是萧景也不是贺莫凡,更不可能是章舯,而是黑蜘蛛所练成的蛊,随影,后而是采安,最末的是斑斓,小黑是季琏的下属。 于龙玉而言,无论是季琏还是萧景贺莫凡,早就超出了下属的存在,而是家人,章舯在他眼里怕是连随从都不配,所以一直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即是将领,怎么封为王?”乐正狂澜对于六界的等级还是有所知道的,除人界外,一界一王,就带妖界那地方有皇有主,却也只有一王。 “据说是冥后很喜欢这个幽夜蝶之主,所以人界称为王。”付天佑说出传闻,他也是道听途说,确切的,他也不知道了。 季琏确实是封了王,只不过,是郡王,冥界是只有一位冥王,然郡王还是有一些的,大多是没实权的,向季琏这样有实权掌控幽夜蝶的,极为少数。 这些不足以与凡人道。 “冥后到是花心,有了冥王还不够?”明显洪异闻是想偏了,以至于当他真的见到冥后的时候,被那容貌迷了眼,差点扑到龙玉的脚下,高喊,‘殿下收了我吧!’ “我并不想收服幽夜蝶,只要把它引开就好。”乐正狂澜觉得收服这事太麻烦,也容易惊动,所以引开最好。 “那就找最纯净干净的魂魄将它引开。”付天佑还想着借机抓上一只,炼成剑灵会相当不错。 “这世间哪还有纯净干净的魂魄?”洪异闻嗤笑一声,这样混乱的世道,还有干净纯净的魂魄么? 阿凝就是他见过最干净的魂魄,可惜已经不在了。 “都说孩子的眼睛最干净,那么孩子的魂魄也相对的干净。”付天佑出言,“不如借生魂。” 所畏借生魂就是取生魂为引,身躯还活着,只是没有了魂魄会变的痴傻,若魂魄能归自然是好,若不归,那将会痴傻一生,能想到用幽夜蝶这样的凶物为剑灵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俩个不会和我想到一起了吧?”洪异闻也对这个提意没异议,可见真是物以类聚! “你想到什么了?”乐正狂澜唇角带笑的反问。 “可是选八字合适的孩童,用摄魂术取其生魂?”付天佑同样反问。 “但问题是,摄魂术是傀儡师善长的,而傀儡师大多是魔修,你们确定要和魔修打交道?要知道正邪不两立,咱们可是正派。”洪异闻的话让两人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乐正狂澜开口道,“只要能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凝妹活过来,和魔修打交道也没什么。” “若是这样,你在正道的名声可全毁了!”洪异闻最担心的就是这点。 “知道的只有我们三人,你们只要不说,又有谁会知道?”他反问,眉头一挑,“还是说,你们会把这事抖出去?” “那个魔修呢?”付天佑不答反问,他指的自然是会和乐正狂澜打交道的那个。 “他是魔修,说了又有多少人会信,说不定以为在抹黑我,而且,他也未必会去说。”乐正狂澜很是自信,因为,他不是第一次和魔修打交道,自是知道,魔修讲究的是钱货两清,不节外生枝,也是一种守信,到不像正道这边,有些人是出尔反尔! “你确定就好,我们只是想救回阿凝,至于你的手段,我们不会干涉。”付天佑自然知道这样是不对,然,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就是如今世道的法则。 “我让门内的星命师算过了,再过两个月,鬼门关将会开启,不少门派已经准备去拜迎冥后,你想要提前见到冥后就要在鬼门关开启时最先进入,一旦冥后的马车出了鬼门关,会往那个方向,是谁也无法掌控的,而鬼门关开启冥后的马车会在开启后的半个时辰出来,所以,你要早做准备。”洪异闻说出他所知道的,“如若失去了这次机会,不知要等多少年。” “我明白。”乐正狂澜点头。 “魂魄你打算选谁的?”付天佑比较关心这个。 “天枫山下的温家,有一对两岁大的龙凤胎,是吉月吉时出生的,我打算借来一用。”他在说到纯净干净的魂魄的时候,已经把相近的几个村落的孩童的八字过了一遍,选中了温家的龙凤胎。 “你既然选定了,那我就不多言了。”付天佑点头。 “那你的意思是?”乐正狂澜挑眉看他,不知他是想说什么。 “剑宗有不少剑奴,近期送来了一批六到十二岁的孩子。”付天佑也不隐瞒。 乐正狂澜却摇头,“太大了,而且送入剑宗的已经不知在外面斗了多少回了,早已不干净了。”付天佑不接话。 “我回去接着查冥兽的事,摄魂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洪异闻说摄魂术时说的轻巧,但真要去学这东西摄两个孩童的魂魄,他还是不能适应。 “嗯。”乐正狂澜点头。 付天佑也不再说什么,和洪异闻先后离开,大殿中只留下了乐正狂澜一人,就似从阿凝死后,他一直是一个人一样。 ===========================分割线========================= 龙玉没骨头般的趴在床上,无聊的直打哈欠,他们已经出发好几日了,在这不见日月的地方也分不清白天黑夜,开始时的兴奋早就变成了无聊,外面瘅气大,雅亦宝宝硬是拦不让龙玉出去,就算被戳屁屁也不让他出去,这让龙玉很是无奈,都变这么点儿了,怎么还这么霸道啊! “雅。”龙玉趴在床上伸出手指戳雅亦宝宝胖胖的小腿,“你不无聊么?” 雅亦宝宝又胖又短的小手正在翻着一本平放在床上的书,主要是他拿不起来,被龙玉一戳小腿,很是无奈的看过去,怎么这么爱动手动脚的了?以前在一张床上都不愿意自己靠的太近! 他也不看看,那时候他什么样,现在什么样,那时候纯饿狼样,龙玉哪敢上手,还想下床呢!现在一副宝宝样,对于龙玉而言,这小样儿能干什么呀! “亲亲,要不,我给你泡杯茶?”雅亦出主意。 “不要,喝好几天了。”龙玉撇嘴摇头,“你又不能喝。”雅亦很想说,我能喝啊! 龙玉是不会让雅亦宝宝喝茶的,茶水对宝宝身体不好,虽然,不是真的小宝宝,可是龙玉还是不让,难得这么坚持,雅亦又是妻奴,只能乖乖的听了。 “不然,吃点心,有你喜欢的曼珠血月。”雅亦从床柜里面拿出一只圆形的盒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血般色泽浓郁的点心,点心被捏成了圆形,却有着一对圆圆的小耳朵,看起来可爱非常,血色为主,上面有着银白色的花纹,花纹是饕餮纹,做的非常精细,整整一盒,一共十二个,这要是让别人看到指不定多眼红呢! 因为曼珠血月用往生花做的花酱配上新鲜的彼岸花制成,制作非常的复杂,出产量极为的稀少,其味道极为美味! 雅亦为了龙玉足足准备了十五盒,一盒十二个,这可足够其他几界羡慕嫉妒恨的了! 龙玉一向喜欢精致美味的东西,自然不会拒绝这等美味,直接捏起一块,糕点不大,也就雅亦宝宝的小拳头那么大,却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多少工序!所以就算他喜欢也不会开口去要,毕竟是难得的东西,却没想到雅亦给他准备了这么多,怕他会太过无聊,怎么说这段路真的很枯燥。 咬下一口点心,心里一股温暖,笑眼看着雅亦宝宝那胖乎乎的小脸,刚想说什么,突然一声吼叫声,似是婴孩尖锐的啼哭,非常的刺耳难听。 马车立刻停了下来,依旧是非常的平稳,完全感觉不到颠簸。 龙玉听到吼叫道时眼睛就亮了,顺手把咬了一半的点心塞到雅亦宝宝的嘴里,兴奋的打开窗户,声音中都带着雀跃。 “终于有不开眼的送上门了!” 雅亦嚼着口中的点心,眼睛发沉。 谁这么不开眼,打扰他和亲亲相处!简直是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 ☆、(柒) 然而,窗户一打开,龙玉脸的兴奋立刻就变成了嫌弃,“那是什么东西?” 雅亦宝宝从床上站起来,走到龙玉身边,往外看了一眼,淡定的说,“是化蛇。” 龙玉一记眼刀甩了过去,“你当我是斑斓那小胖子呢?那么没见识!”斑斓膝盖中箭,龙玉手指着外面,“我又不是没见过化蛇!化蛇长这德行!分明是人面豺身,蛇尾,背生双翼,行走如蛇!外面这个丑东西你和我说是化蛇!” 马车外,一只巨形生物横在前方,它比马车还要高出不少,龙玉这的车厢是特制的,本身就和小宫殿一般,比人界的二层小楼还要高上一些,再加上一人多高的车轮,这车厢真的不算低。 那生物似蛇形,生四目,三尾,无脚,无翼,身上疙疙瘩瘩的如同蟾蜍皮肤,起着大小不一的疙瘩,呼出的气发出尖锐的声音,像是小孩子的尖叫,却又比那难听多了。 “亲亲,那就是化蛇,只不过是上古时期的化蛇,也有些变异了。”雅亦宝宝认真的解释,至少以前化蛇的皮肤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丑东西横在前面干嘛?示威?”龙玉一脸的不爽,气冲冲的指着外面。 “大概……就是这样……”他也不确定,眼睛瞄向龙玉,果然自家亲亲一脸的不高兴,刚想伸手去安抚一下,结果…… “什么叫大概?嗯?”龙玉把他抱到怀里,一阵蹂躏,“它那么丑还敢示威!” 雅亦宝宝乖乖的坐在龙玉的怀里被蹂躏,小脸被捏了不止一两下,心中暗想,一定等亲亲睡着后捏回来! “亲亲不能因为它丑就否定它的能力,上古时期不少强大的妖兽灵兽都非常的丑,不能以貌取人。”他一边说一边亲了下龙玉的手。 “少来,我们修罗也是从上古到现在的,很强大!可不丑啊!”龙玉都想洗眼睛了,那东西看了太伤眼了! 雅亦宝宝默了,他可不敢说,上古时期修罗的真身可是相当的丑,不说别的就那对三寸长的獠牙就够受的了!如今的修罗真身也有獠牙却没那么长没那么大,看起来好了很多,又加上修罗越发的妖美,到让人不觉得丑了。 而且!他家亲亲是半修罗,是没有獠牙的,所以,还是他家亲亲最美!(妻奴没救了!) “现在怎么办?就让他一直横在哪?”龙玉看了窗一眼,嫌弃的撇嘴,干脆关了窗户,眼不见心不烦! “亲亲,睡一觉吧,睡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雅亦宝宝的声音非常的温柔,胖胖手指轻抚过龙玉的头发,抚在后颈上,龙玉眼睛发沉,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睡了过去,身体往前倾,一双修长的手接住了他,把他抱入怀中。 “亲亲,做个好梦。”雅亦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抱着人坐在床上,唤了声,“无伤。” 一道鬼火直接穿过车门,出现在雅亦的面前,那鬼火的颜色和形状都比一般的鬼火淡上一些,小上一圈,在这大批的鬼火中非常的不显眼,却很少有人知道,所有鬼火中,只有这个是最厉害的! “你去沟通,若是化蛇愿意让开路最好,如若不然……”雅亦怀中的龙玉不舒服的动了动,睡的十分不安稳,他抱着人的姿势换了个,让怀中人睡的舒服些,看着无伤眼睛一沉,“我不想让亲亲再见到它。”前面说的沟通,收回! 无伤点头,火心中出现一只狼的身影,飞出车厢,落地时已经变成燃着青蓝火焰的狼,然而,他在化蛇的面前太过渺小,这却不影响他的发挥,连招呼都不打,直接一口火焰喷了过去,化蛇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烧成了灰烬,地上依稀可见其形。 “走吧。”雅亦在车厢内开口,无伤变回鬼火,马车接着前进。 黑暗中有一只眼睛泛着灰色的光,一闪而过。 雅亦淡淡的看了那只灰色眼睛的方向,将窗户关紧,抱着怀中的龙玉躺在床上,手指轻抚着他的脸,似是怎么也看不够,爱不够一般。 龙玉在梦中回蹭了他几下,似是做了什么美梦,唇上勾着笑意。 ====================分割线===================== 正道有各个门派,而魔修没有什么门派之分,就算是有的话,同门相争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所谓强者生存,这就是魔修之间的法则。 魔修多为散修,也有几个聚集地,有些常住的魔修,无论是道修还是魔修都需要丹师,所以,丹师不光正道有魔道也有,而魔修丹师云集的地方叫万魔窟,所在地方阴灵充足,除了魔修丹师喜欢外,傀儡师也是很喜欢这里的,可以说大部分的魔修丹师和傀儡师都聚集在这里,另外还有一种魔修,专门做这消息的生意,这种魔修修为不高却大多身后有靠山,一般人是不会得罪的,免的惹祸上身,这种魔修有个代称叫令传。 乐正狂澜也是这里的老人了,从没娶到桃云谣时起就经常出入这里,娶到她后到有一阵子没来这里了,近一两百年为了阿凝的事,又开始频繁的出入万魔窟,虽说他用了障眼法,但常打交道的几家店早摸清了他的底细,只是你不找惹事,我不找麻烦,一直这样相安无事。 他入了万魔窟后,直奔一家连牌匾都没挂的小店,这里的魔修又是丹师又兼职令传,他一直和对方打交道,价格什么的也算得上公平。 “怎么有空来了?是有门路了?”魔修身上被黑衣紧紧的包裹着,脸上也,连眼睛都挡在黑纱之下,大多的魔修都是这样,有的是因功法的原因,皮肤不能外露的,有的是因为受了伤,容貌全毁,所以也裹了起来。 “来打听些事。”乐正狂澜自发的坐的椅子上,看着正在选草药的魔修。 “说吧,看我知道多少。”对方头也没抬,他这话说了,就是要开始算价钱了,一个问题一颗两级灵植,或是五颗下品灵石,价格不算高。 “有相熟的傀儡师么?我要勾两个魂魄。”乐正狂澜放下一只小袋,里面是两颗上品灵石,“订钱。” “就这事?没了?”若是就这事,也不值当他亲自跑一趟。 “冥兽你听说过么?”他也不抱什么希望随口一问。 “缝隙之间的冥兽?”魔修还真知道。 “对。”他点头。 “知道一些。”魔修放下手中的草药,走到他面前,坐下,“你想知道什么?”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制住冥兽?”乐正狂澜开口问。 “有。”魔修点头,“有一种香可以让冥兽暂时不反抗,要说制住要为它演奏一支非常平静的曲子,老祖那一种只笛子,无论是谁都可以吹出天籁之音,而且老祖很宝贝那笛子,除非……”魔修话说了一半,没往下说。 “接着说。”乐正狂澜看了他一眼,等下文。 他叹口气,“实话和你说吧,老祖大限快到了,我们这些人配的长生丹也只能管一时,你若真想要那笛子,拿不死丹来换,我给你搭这线。”长生丹可增加五百年的寿元,而不死丹,只要人有一口气就给救活,还能增加三千年寿元,对于那个修真者这都是至宝,而乐正狂澜百年前刚得了这么一颗,本是要留到渡劫时用的。 “你是如何知道我手里有一颗的?”乐正狂澜并不在意身份的暴光。 魔修轻笑了声,掩盖在黑布之下的笑声很轻,很诡异,“乐正掌门那么痴情,两百年前所做之事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了,这些看到没了什么动静,如今又是生魂又是冥兽,我也不是愚笨之人,还是猜得出来乐正掌门是要干什么的。” “那你说我是要干什么?”他眉头一挑问道。 魔修外露的唇,裂开,“乐正掌门打的不就是换魂的主意么?眼见的鬼门关没两月就开了,不少人都奔着那去了,有消息说这回出巡的可是冥王的心尖冥后殿下。” “你知道的到不少。”他也不动怒,毕竟这些事很好猜。 “我这做消息生意,自然知道的多些,而且,有求于冥后的人太多了,就说这万魔窟中就有不少人去瞻仰冥后天颜。”魔修轻言说着,提起一件不久前知道的事,“据说冥后是半修罗,一半人一半修罗,不知他的品性是像人多些,还是像修罗多些。” 人有劣根性,贪婪是人的天性。修罗嗜杀好战,出手残忍是必然。 “可知那冥后的喜恶?”乐正狂澜掏出一袋灵石放在桌上,里面下品中品都有。 魔修也不客气,直接收入囊中,“这位是冥王的第二任冥后,听闻冥王宠的厉害,脾气不大好,喜华丽奢侈,厌丑恶之物。”他所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乐正狂澜点点头,听明白了,就是一个图有外表,没有真本事的花架子,到也奇怪,冥王怎么会娶这样的人为后? “对了,据说冥后的娘家是修罗的望族。”魔修补充一句。 这回乐正狂澜是彻底明白了,冥王娶的是冥后身后的权利。 这个认知,让他将来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你去和你们那位老祖说,我要换那只笛子。”不死丹又不是天下仅一颗,只要阿凝活过来,他还是有机会的! 现在没有什么比阿凝的事重要,这些个东西,不过是身外物,没什么舍不得的!只要阿凝能回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我这便就去和老祖说,你在这里等会儿。”魔修唇上带上笑意,笑的十分古怪,急步飞奔出屋,前往万魔窟的内府快步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捌) 万魔窟内府,不似外面万物皆枯,反到是一片生机勃勃,好似万魔窟附近所有的灵生,生气都被吸引到这里来了。 洞穴中参天顶到洞顶的大树,枝繁叶茂,四处都是过腰深的草丛,一片的绿意盎然,有谁能想到万魔窟里会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树下一人站在那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一面灰扑扑的镜子,此时的镜子上面什么都没有,那人一席血红的长袍,青灰色的长发垂落在地上,肤色苍白的病态,一对眼睛灰朴朴的和那镜子一像,映不出景物,没有焦距。 魔修来时就见着这个画面移不开眼,傻傻的站在那,明明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却每每让人看了失神,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 “何事?”那人开口,声音带着微哑,不知是天生,还是后天的。 “回禀老祖,正好老祖说的,乐正狂澜来了。”魔修恭敬的跪在地上,行礼,满眼爱慕的看着那人。 “既然到了,就给他吧。”老祖伸出手,树枝疯长,树叶脱落,落到他手中时,已经成了一只笛子,笛子上还带着清新的草木味,然而,他手一抚,笛子就变的十分陈旧,却也带了乌黑的光泽,如同什么宝贝一般。 他瘦骨如柴的手将笛子抛给魔修,非常的随意,完全的不在乎,并不向魔修之前说的至宝。 “老祖,我不懂,那不死丹对于老祖可有可无,为何还要换?”魔修接住笛子后爱不释手,都不想给乐正狂澜了。 “这东西对我也是要多少有多少,然,用一次就会耗费大半的真气,虽说不重要。”老祖抬头看着树顶,或者说是洞顶,唇上勾起莫名的笑,“我想看看,他到底能支撑到什么地步。” 他的话魔修不懂,魔修的印象里老祖一直是个很神秘很厉害的人,从他很小的时候老祖就如今的这个样子,到现在依然没什么改变。 “是,小的明白。”魔修双手托着笛子退了出去。 却不知在他退出去后,洞府中一阵灵力的波动,一人出现在洞府中。 “和冥界做对可没有好下场,你又何苦自找麻烦?”来人似笑非笑说道。 “我只是想看看那孩子。”老祖不看他,依旧盯着洞顶。 “他早已不是孩子了,已是六界第一人,不用你在惦记了,化蛇巳危。”来人冷言。 “那又如何?”巳危不在意的反问。 “他很在意这位冥后,你这么找他爱人的麻烦好么?”他总觉得这样不太好,然而巳危却完全不听。 “我到要看看那个半人哪点配得上他!”巳危眼冒凶光。 “你已经被他砍了一条尾巴了,另一条也不想要了?”他好意劝阻。 “这是我和他之前的事!”巳危听他提到尾巴,心中更是怒,他不过是多看了那个半人的卵一眼,冥王就当真狠心砍了他的一条尾巴!而今他被拘在这种地方,说不恨那是假的,说恨也恨不起来了,毕竟他们之间差太多,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一个半人站在冥王的身边,想要站在那,也要看配不配得上! “没救了。”那人摇头,消失在洞府之中。 又有谁来救过我? 巳危摇头冷笑,没关系,已经习惯了,这样就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当魔修把手中的笛子递到乐正狂澜的面前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股从没有的感觉,很强大,很诧异,有着沧桑感,就似是沉封的美酒一般,说不出的诱! 他伸手要接的时候,魔修却把笛子收了回去,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他愣了下就立刻明白了,从储物袋中取出放着不死丹的盒子,放在了桌,“你可以验验。” “不必。”魔修直接把盒子收了起来,“和乐正掌门老交情了,信得过。”说着把笛子递到了他的手中,“留心着用,最好是找个乐理强的,这样功效加倍。” “多谢。”他点头,想起了什么问道,“傀儡师可找好了?” “有傀儡师接了生意,但不会和你同行。”魔修慢言,“可提供名单,他去摄魂,由我转交,但要这个数。”他比划了个三,要三颗上品灵石。 “灵石不是问题,但一定要生魂,而且别勾错了。”乐正狂澜可是比照了很久才选定了温家的龙凤胎。 “那是自然,若怕勾错了,你可以准备生魂的毛发,傀儡师自然会寻去。”魔修点头。 “毛发我这就有。”他递上两个小纸包,“纸上写着生辰,还有。”拿出一颗中品灵石放到桌,“介绍费,余下的灵石,等事办成了再付。” “好。”魔修点头,收起灵石与纸包,“你三日后来取即可。”他说完靠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代表着送客。 乐正狂澜不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了,自然知道这里的规矩,直接起身离开了,他走后,魔修拿着不死丹给巳危送去,对方却看也没看。 “这东西对我没用,你吃了吧。” 魔修顿时受宠若惊,直磕头,巳危看得不耐烦挥手让他退下,就是这样他还是兴奋不已。 要知道他是因为功法的原因皮肤不能见光,更不能着风,一但有了这不死丹,就不会有这些担心了,只要吃了它,他就可以不用把自己裹成这样了,更重要的是,这是老祖赐给他的,别人都没有,是不是说他在老祖心中的地位比别人多了一些呢? 也许他知道,也许他不知道。 巳危只是顺手送了出去,无论眼前是谁。 乐正狂澜带着笛子离开万魔窟,他一只手捂在心口上,近了,离阿凝回来更近了! 凝妹,你等着我! ========================分割线==================== 龙玉是在一片腥鲜的味道中醒来的,揉揉头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睡着,只记得落入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怀抱,侧身推开车窗往外看了眼,马车依旧在前行,四周依然是一片看不到尽前的黑暗,好似那挡路的丑陋无比的化蛇只是他的幻觉一般。 “我怎么睡着了?”龙玉关上车窗懒懒的躺回床,翻个身趴在床上,歪着头看雅亦宝宝。 “亲亲只是累了,所以就睡着了,很正常。”雅亦宝宝背对着他,坐在桌子上,不知在忙什么,一阵阵的香味飘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好香。”龙玉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一股子的腥鲜味。 “在烤海鲜。”他坐桌子上爬下来,爬到床上,手一挥小桌飘了过来,上面是块燃石板,架着青铜板,上面烤着满满的海鲜,有海鱼,有虾,更有龙玉最爱的贝类,一桶新鲜的海鲜泡在海水里,放在床边,满满一大桶,看着不少。 “这荒郊野岭的,你上哪找这么一大桶的海鲜?”龙玉问着,伸手捏了一个刚长开口的贻贝,也没沾小料(主要是雅亦不会调,所以没有小料可沾),直接丢到嘴里,海鲜中带着海水的咸味,非常的鲜!“好吃!要是再配上一壶黄酒,一碟姜丝醋汁就绝了!” “亲亲,我不会调。”雅亦宝宝一脸的为难,到是取出温着酒,黄泥小炉煮酒,隔着水温着黑瓷的烫酒盅,他拿起酒盅给龙玉倒入白玉小酒盏中,深色的黄酒很是漂亮。 龙玉鼻子一嗅就知是百年的花雕,执着小酒盏不急着喝,反而歪着头看他,“你还说海鲜哪来的,我可不信是这地方打上来的。” “当然不是,这地方可没有这么好的海鲜。”雅亦宝宝剥了一只虾喂给龙玉,“这是出来时带的,亲亲还想吃什么?我给你烤。” 龙玉叼着虾肉笑眼看他,慢慢的将虾吞入肚中,舔了舔唇,坏心的抬起脚轻轻的撩拨他,脚尖在他的小胖腿上蹭蹭,声音透着诱惑,“想吃什么都成么?我想吃你怎么办?” “亲亲,你不能这样……”雅亦宝宝吞了吞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龙玉露在外面的锁骨。 “也对,你现在是小宝宝,什么也干不了。”龙玉顺势把衣领扯大了些露出大片的肌肤。 “亲亲,你这样是再玩火!”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龙玉小下巴一挑,说出气人的话,“你现在这样能把我怎么着?打怕都打不过我。”龙玉伸手在捏他的脸,手被他握住了,只见那肉乎乎的小胖手慢慢变的修长起来,骨节分明,宽大微凉,抓着龙玉的手腕压了下来。 “是么?什么都做不了?亲亲,你说我们现在要不要做点什么?”雅亦一手揽着龙玉的腰,一手抓着他的手腕,气息喷在他的脸上。 “我就知道那不是梦!”龙玉瞪他一眼,从那天那个梦开始他就有所怀疑,各种挑战雅亦的底线的事,捏脸捏屁屁,都没把人逼出来,结果他一把衣领拉大点,人就变回来了!可恨!居然敢骗他!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的!”抬脚就要踹,脚腕被抓住了,放到腰上,身子压的更低了。 “当天夜里就能变回来了。”雅亦抱着人亲了口,“亲亲做的点心很好吃。” “那是我做给团儿的,你都吃了居然就变了一会儿?”龙玉只叹这什么体质啊! “没都吃,只吃了一块,本来想留着吃的,没想到会是这样,亲亲太调皮了。”雅亦亲在他的鼻尖,话中的抱怨,声音却非常的宠溺。 “哼,我又没让你吃!”龙玉傲妖的一侧头,轻哼声,小样子可勾冥王大人的心了。 “不让吃也吃了,亲亲做的都是我的。”雅亦温柔的亲吻着。 龙玉轻拍了拍他,破坏气质的开口,“我饿了。” “行!喂饱你!”手一挥小桌被移到外面,床帐放下,一件月白的里衣被抛了出来。 “谁,要和你做这种事啊!我,我,我是要吃饭!唔……慢点……”龙玉好听的声音飘了出来。 在他吃饭之前,冥王大人决定先饱餐一顿! ☆、(玖) “亲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敢了,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心疼。”雅亦趴在床边哄着缩在被子里就是不出来的龙玉。 “心疼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折腾我么!”龙玉裹在被子里露出小脑袋,瞪了他一眼,缩了回去,这回是真气着了! “亲亲,我真的不敢了!”雅亦伸手连人带被子抱到怀里,把人的脸露出来,亲了口,“你就别气了。” 龙玉瞪着他,“明明做错事的是你,为什么被折腾的是我!”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亲亲,都怨我,好不好,别气了。”雅亦抱着人直哄。 “行,回去看三个月不准进我屋。”龙玉眼睛一眯,开条件。 雅亦犹豫了一下,心中转了个圈,不进亲亲的屋,但可以把亲亲抱出来,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还是不情愿的样子,“只要你不生气。”嗡声嗡气的,好似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看得龙玉都心中不忍。 等后来龙玉知道真相时,牙差点咬碎了! 这个黑肚皮的! 而后雅亦就再也没变回小宝宝状,一本正经的拿着书,怀里抱着龙玉,一边看书一边吃龙玉的豆腐,龙玉偶尔撇嘴,还是小宝宝最可爱,长大了都不萌了! 龙玉实在无聊了,拿出一快以前雕了一半的黑玉石,接着雕,圆状的一根,不太像是发钗,也不像是筷子,不光是因为是一根,而且明显比筷子粗,龙玉正在一点一点的打磨成形,定了形才会雕上花纹,这样打磨很慢,但玉会很润。 “亲亲,还有一个月才到鬼门关呢,你要不要睡一下?”雅亦怕他太无聊了。 “还一个月啊,到时候差不多做好了。”龙玉也没说睡,到说了别的。 “亲亲这回要做什么?”雅亦凑过去,看了半天没看出是什么东西。 龙玉看了他一眼,“前阵你发脾气,把笔都给摔了,小桑给你找的新笔你用的又不顺手,这不再给你做一只。” 前阵子灵界来人,话里话外还是那点联姻的事,这事到不至于让雅亦发火,主要是他那娘亲和舅舅都掺和了一脚,让他火气上来了,直接翻桌案了,没留神把龙玉给他做的黑玉笔给摔了,就为这个他可是纠结了好几天呢。 “还是亲亲对我最好。”他狗腿的凑上前,趴在龙玉的肩上。 “下去,沉死了。”龙玉动动肩。 “那我抱着亲亲,就不沉了。”他手收紧几分,把人抱在怀里。 “这回想要什么图案的?”龙玉磨的差不多了,可以雕花纹了。 “还是要彼岸花,要亲亲的印记。”雅亦说着亲了他一口。 龙玉的印记就是那个特别的玉字,左边第三横永远都是被小老鼠咬了一口似的,很俏皮。 “行,不过要用什么做笔峰?”龙玉有点为难了,上回他是用司辰小时候和胎发做的,这回要用什么? “用我的吧。”雅亦取出个小盒子,“最好再加上亲亲的就更好了。”贼兮兮的话引来龙玉的一记白眼,但他还是从飘渺上取了一些胎发,和雅亦的混在了一起。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雅亦看着为之一笑,他家亲亲永远都是这样,嘴硬心软。 想必他也是知道的,龙玉只有对他才会这样,对别人要多硬有多硬!半点不留情! =============================分割线======================= 乐正狂澜回到枫山派,盘算着,有了对付鬼火的龙涎香,吸引幽夜蝶的魂魄也在准备中,引冥兽入眠的笛子也准备好了,然而,要怎么才能制伏冥后? 他记起魔修的话,冥后是半人半修罗,有修罗血统的话,是不是就有煞气?若是有什么去煞的东西就可以制伏冥后,但是,已经成了冥后,那么一般的东西就不管用了。 他揉揉着,伤脑筋。 除了这事,还有商脑筋的就是他不通乐理,这笛子到时要谁来吹? 他正苦恼时,有人送上门来了。 “你回来的够快的,事办完了?”洪异闻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饮茶。 乐正狂澜看向他,突然想起,这小子不是精通乐理么!还是个高手! “鬼门关开时,你会一起去吧?”他问道。 “那是自然。”洪异闻点头,“我怎么也要看着阿凝活过来才安心。” “既然如此,那么,到时演奏乐曲引冥兽入眠的事,就交给你了,也免得我分心。”他到是说的一本正经,心中的算盘打的直响。 洪异闻放下茶杯,打量着他,“可以到是可以,但也不是什么乐器都能引冥兽入眠吧?” “自然,东西我会准备好。”他见对方应下了,心中松了口气。 “既然要去,就叫上天佑一起去。”洪异闻想的是一但阿凝醒了,凭借他们两人把阿凝从乐正狂澜手中救出也不是什么难事,“多个人多个帮手。” “也好。”乐正狂澜想的却是多个人多个保障,一但有什么事,还能有人顶着,也不错。 “如此,我去通知他,也要回去准备了。”洪异闻起身,往外走,走出几步后停住,说道,“阿凝的身体你要小心些。” “这个不用你说。”他不满的蹙起眉,阿凝是他的,何需别人惦记! 洪异闻没再说什么,直接离开了,没回鸿合门,而是先去了剑宗见了付天佑。 “阿佑,鬼门关开时一起去接阿凝回来吧。”他说这话的时候,付天佑正在擦拭配剑,听言手一顿,没说话,他到不急,等着他的反应。 半晌之后,付天佑才收起手中的剑,答了一个字,“好。” 对于洪异闻,有这么一个字就够了!两人分头去准备。 话分两头,乐正狂澜等了三天,没有直接去万魔窟,先是上温家看了眼,果然乱成一片,两个孩子的魂魄丢了,看到这儿,他放心了,而后才前往万魔窟。 魔修早就准备好了两个小瓷人,正是一男一女,放在一只小盒里,盒子的材质很普通,但下面画的阵法都不普通是中品的束魂阵! 乐正狂澜查了下,果然是温家的俩个孩子,付清了后款,正要离开时,魔修突然开口了,“你可有办法制住冥后?” “并无。”他摇头,他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不是东西失传,就是压不住。 “老祖说多谢你送来的不死丹。”魔修开口说道,“这个作为谢礼。”他把一只小盒推到他面前。 “是什么?”乐正狂澜并没有急着打开盒子,也没有收下的意思。 魔修见状,只觉得好笑,老祖还能害你不成? “是颗高僧的舍利。”魔修不在意的说。 “舍利!”他一下就想到了什么,冥后是半修罗,高僧的舍利是最化煞的东西,有了这个还怕制伏不了冥后! 然而他转念一想,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轻易给他? “怎么想起把这东西给我了?”他直接开口问道,他可不相信对方这么好心。 魔修笑了声,“我们老祖和冥后有旧仇,你既然要去见他,自然要给他一份见面礼,不然怎么对得起当年受的罪。”老祖到底与冥后有没有旧仇魔修并不知,他只是按照老祖的话,相尽一切办法让乐正狂澜收下此物,带到冥后的面前! 要知道,这并不是一般的舍利,而是佛修飞升之时,淬炼肉身时形成的,比一般的舍利强上数十倍! “既是他的旧仇,为何不自己报?”乐正狂澜问道。 “老祖用了不死丹后闭关了,不知何时才会出来,错过这次,下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才想借你之手。”魔修说着去拿盒子,“你要是用不着,我就收回了。” 乐正狂澜的手先一步按在盒子上,目光如炬,“没有别的附加条件?”和魔修打的交道多了,他自是知道什么话都要说明,不然会被下套。 “没有。”魔修摇头,收回手,“你只要用他让冥后难堪就可以了。”这东西何止让那个半修罗难堪,说不准还会要了他的命,那时老祖的旧仇也得报了! “那么,我收下了。”乐正狂澜把盒子收起,这下不愁制不住冥后了! 他走后,魔修再次去见了巳危。 “参见老祖。” 巳危还在看着那灰扑扑的镜子,镜子上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团的黑,头也不抬,“东西他收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魔修暗中撇嘴,那么个好东西乐正狂澜会不收? “你做的很好。”巳危点头。 就这么一句话就让魔修心中美极了,“是老祖的东西好才是真。” “那不算什么好东西。”巳危轻笑声,“这事成后,自有好东西给你。” “谢老祖!”他急忙叩头。 “退下吧。”巳危不看他,挥手,他又叩了三首才退下。 巳危看着镜子,冷笑,“冥后?哼!” 离鬼门关开启的日子越来越近,道修、魔修、妖修都纷纷前往鬼门关将要出现的地方,这回占到鬼门关将在海中心的一座无名岛上出现,所以有人都在寻找着那岛,整片海域的搜查! 直到有一天,海中一岛满是礁石没有树木的小岛上出现了一座山,山高耸,高顶无雪,山上无草木,更无动物,山上有一道坚劈的口子,细长,不大,远远的看去,就似是一条门缝,这便是鬼门关。 缝隙的口子慢慢的打开,每天打开一些,碲踏之声由远而近的行来,犹如千军万马…… ☆、(拾) 龙玉果然在一个月内将黑玉笔雕好了,细长光滑的笔身,一朵朵彼岸花若隐若现,这回龙玉用了内雕,将黑玉中心打通,并不是全部打成薄,打出来的洞也就半个米粒大小,用特殊的雕具伸到里面雕刻,这难度不是一般二般的大,一朵朵彼岸花相连,整个笔身都布满了,随着笔的转动,彼岸花也变的不一样,花中藏着一个玉字,只有转到相应的位置时,才能看到,这一切是龙玉一刀一刀的刻出来的。 其实龙玉完全可以用蛊来雕,这样会省很多力气,然而,他还是自己一刀一刀的刻出来的,中空的地方,他拿自己和雅亦的头发编了条很细的链子,封到了里面,封好,安上笔峰,两人的胎发做的笔峰,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着,外部黑,中间紫黑,就像是在保护对方一样,这让龙玉笑眼的看了雅亦一眼,雅亦摸着鼻子不说话。 “喜欢么?”龙玉看着雅亦拿着笔爱不释手的样子,不自觉的唇上勾起笑容。 “亲亲做的我都喜欢。”雅亦拿着笔在手中掂量,不知是不是因为中间抽出去了一些,所以不是很重,也不是很轻,刚刚好,很趁手。 “试试看好不好用。”龙玉铺开一张宣纸,磨好了墨,“要写什么?”他侧头问雅亦,就见对方正在看着他,满眼的宠溺。 雅亦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不能再甜了,伸手将龙玉揽到怀中,拉住他的手执笔,圈着他,沾墨,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吾爱。 他侧头看着龙玉,“亲亲。”轻唤一声,龙玉看了过去,他乌黑的眼眸中满是爱变,声音低而沉,似那海妖般蛊惑人心,“吾爱。”只有这俩个字,确已经够了。 “我知道。”龙玉唇上勾起笑容,心中温暖,他一直知道的,看着雅亦的眼睛,稍抬高下巴,送上自己的唇。 就在两个人的唇要贴到一起的时候,门外采安很不是时候的开口了,就算被记恨上,也不得不开口。 “主子,外面有情况。” 龙玉立刻回神,抽身离开,打开一条门缝,雅亦不满的撇嘴,伸出手把龙玉抱回怀中。 鬼门关一出现,就被乐正狂澜发现了,引领着众人直接来到了鬼门关的岛上,他们一行四人,乐正狂澜、洪异闻、付天佑以及被压来的桃云谣,而阿凝的水晶棺由乐正狂澜亲自背着。 鬼门关的门已经打开一道缝隙,能让人侧身进去,乐正狂澜也想不了太多,直接进入门中,身后几人也跟着进入门中,一片漆黑,无日无月,由于是门口阳光泄入后也被黑暗吞灭了,几人并未深入就见那声势搞大的马车行来,开道的鬼火已经可以看清。 “看来近了。”洪异闻目测了下,“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出口了。” “准备下,马上行动。”乐正狂澜吩咐下去,“机会只有一次。” “嗯。”洪异闻、付天佑同时点头,相互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最先点燃的是龙涎香,而后洪异闻吹凑起笛子,魂魄并不急着放出来,而是要等幽夜蝶来探查时才能抛出引开。 龙涎香的味道最先飘入车厢,一路而来引的鬼火们躁动,还是无伤火焰强了一些后,鬼火们安定下来了,龙玉吸了吸鼻子,嗅到空气中味道,眉头一皱,“龙涎香。”他一向喜欢清冷清冽的味道,如萧景调配的雪冷,但这龙涎香不在他喜欢的行列内,大约是在玉庄时闻的太多了。 龙靖当年就非常的喜欢龙涎香,以至于,玉庄内的公子们分分效仿,唯独白玉苑,从不点龙涎香,无论是真瑶活着时,还是龙玉独居,龙涎香都不会燃起,这点也成了龙靖不满的原因之一,对于龙玉这个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很像真瑶的儿子,他不知道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但若龙玉来说,龙玉是恨他的! “真是太讨厌的味道。”龙玉眉头锁起,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郦龙万年的龙涎香,还真是好手笔,可惜了。”雅亦手中出现一道火光,黑色的火焰,带着一股子寒冷的味道,像极了雅亦身上的味道,“这龙口水的味道确实难闻。” “噗――!”龙玉被他一句龙口水给逗笑了,没错,龙涎香不就是龙口水么!“这东西打算克制鬼火么?”对于龙涎香他讨厌归讨厌,也还是了解些的,龙涎香属阳。 “若是没有无伤他到还真成功了,可惜了,再厉害的龙涎香都不是无伤的对手。”无伤在成为鬼火之前,是食龙的。 “你听。”龙玉听着外面传来的笛声,“这可是桐木根做成的引眠笛,还真是费心,你说他们予以何为?”桐木根不是所有都能做笛子的,更不用说做引眠笛,其手段只有上古时的妖族会,不过楼家是不肖于些手段,对于他们直接入梦杀人都快些,也不省力些,毕竟这种笛子很费灵力的。 “这只有亲亲的马车,明显就是冲着亲亲你来的,不知对方还有什么手段?”雅亦说是不知,心里也猜出个七八分,无非是要引开幽夜蝶。 “小黑你们去探查下,无论遇上什么,就假装中招。”龙玉敢这么吩咐是因为,没有东西可以让小黑中招的。 “明白。”小黑带着大群的幽夜蝶飞过去,他到要看看是谁找死! 鬼火头领无伤和冥兽头兽不归也收到了冥王的指令,纷纷装做中招的样子。 乐正狂澜等人远远的看见鬼火暗淡,冥兽卧倒,大群的幽夜蝶飞来,立刻将两个孩童的魂魄往另一个方向抛去,幽夜蝶立刻扑了过去。 果然都中招了!乐正狂澜心中一喜,给众人一个眼色,脚下疾风奔向冥后的车厢! 几人在接近车厢时还不忘用个防御阵,以免意外发生,乐正狂澜正是心中紧紧的握着那枚舍利,洪异闻一边走一边吹着笛子,明显感觉到灵力耗损的厉害,一边吹一边抽空补灵丹,心中更是把乐正狂澜骂个狗血淋头!就知道那小子没安好心,还好他的灵丹带的足够! 车厢内龙玉见有人过来,给雅亦一个眼神,雅亦在他脸上亲了口,“亲亲有事叫我。”侧形一闪,坐落到边的箱柜上,无论是外面的人从那个角度看都看不到他,只要他不想让人看到就能完全的融入到黑暗之中,这就是冥王。 龙玉很满意雅亦的“听话”,用脚尖踢开车门,当然因为是采安在上面附着他才只是踢开,不然可能就直接给踹开了,“谁敢在本后面前放肆!”张狂的声音透着嚣张,让人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暴躁的人。 然而当几人看清人的时候,笛声突然停了,洪异闻傻愣愣的看着龙玉,尼玛!是谁说修罗长的丑的!这冥后就是个妖孽啊! 听到笛声停了,乐正狂澜心中暗叫不好,正要退出去时,却见冥兽依旧没有醒,心才了放来,在他的眼里这冥兽就是没灵智的东西,却不知,冥兽比他聪明上不少,冥王下了令就听,所以才不起来,都那闭着眼装睡。 见状他才大着胆子开口,“打扰冥后殿下了,在下想请殿下帮个小忙。”说话间他握着舍利的手直冒汗,身后背着的水晶棺也越发的沉重。 “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后谈条件?”龙玉眉尾一挑,妖冶的容貌,一席黑底红纹金带的长袍,披散的深紫长发,在这黑暗的缝隙之间就似是个引人入地狱的妖魔。 “我不是在和你谈条件,而是在,”他眼神一利,手中的舍利对着龙玉抛出,“在命令你!”泛着金光的舍利飞击向龙玉的眉心,有人告诉过乐正狂澜,修罗的弱点之一在眉心!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泛着金光的舍利在龙玉的面前停住了,被一股黑红的气息包围着,舍利上的金光被消磨殆尽,随后就被灭的渣都不剩了,全都被黑红的气息吞灭了! 再看龙玉,修罗形态已经现露,因是半修罗,耳朵不是修罗那种尖锐的长耳,只是微泛尖,也没有獠牙,额头上的枋箩花纹艳丽夺目,一双眼如同修罗的双日一样,似可以看到一切。 “你就拿这东西来对付本后?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龙玉抬起手,尖锐的指甲上看着最后的一丁点,龙玉冷眼看着他,目光移到他身后背的水晶棺上,看到里面相貌平凡的女子,只要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心里泛起坏来,“你想救她?” 龙玉的眼神让乐正狂澜便体生寒,他没有想到,这个冥后不是空有其表,而是真的很厉害,听到他这么问时,下意识的开口,“对。” “好,成全你。”龙玉一应下来,几人顿时傻了,冥后这么好说话,那么,他们还干这些事干嘛? 唯有桃云谣听到这话有些失望,居然就让乐正狂澜这么得逞了! “名字,生辰。”龙玉手执飘渺,云镜浮在半空。 “阿凝,辰年辰月辰日辰时。”乐正狂澜话出一出,龙玉的笔顿了下,这个时辰出生的…… 飘渺在云镜上写下名字,生辰,很快云镜放大,一个画面出现了。 小城镇,一家布店,年轻的掌柜拨打着算盘,一名少妇挺着大肚子从后面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汤,掌柜忙上手接过来,扶着少妇坐下,轻声说着话,手轻抚着少妇隆起的肚子,两个人眼神相交,透着甜蜜。 “这是什么!”乐正狂澜瞪着镜中的画面,心中隐隐不安。 “她的转世。”龙玉手中飘渺一点云镜,画面倒退飞快的一闪而过,直接从少妇婴孩时,退到了前一世,魂魄前被带到冥界的时候。 故水河畔红白花相交,奈河桥上,相貌平凡的女子走到桥上,对着孟婆行了个礼,接过孟婆送来的汤,一饮而尽,没有半点留恋的走过桥,去投胎了,和别的魂魄不一样,连回头都没有。 乐正狂澜愣住了看着画面,为什么阿凝不等他?他们不是说好了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桃云谣突然疯癫的大笑起来,“乐正狂澜!你做人太失败了!阿凝她都不要你了!哈哈……”这些年她没有这么解气过! “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乐正狂澜飞身而起击向龙玉。 他一动,鬼火突然烧起,幽夜蝶将几人团团围住,冥兽一跃而起,一蹄子将他踹开,采安飞身而出,伸手要直取他向上人头,“采安,回来。”采安听言在半路翻了个身,飞了回来,恭敬的立在龙玉身边,龙玉自然的拍了拍他的头,“死不可怕,只有活着才是可怕的,想必他的余生会在悔恨中渡过,至于你们……”龙玉眼睛扫了一眼,几人僵立在那,他唇角一勾,“走吧。” 马车缓缓的向前行去,雅亦在马车出缝隙之间前看了某处一眼,一只灰扑扑的眼被击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巳危手中的镜子碎了,右眼上流淌下鲜红的血。 还是这么护短。 鬼门关在马车出来后关闭了,然而进去的人却再也没有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等待 阿凝出生于辰年辰月辰日辰时,外婆曾经说过,好这是极好的八字,阿凝就是姓阿,是个少有的姓氏,她从小就住在个小山村中,山村四面环山,山村中很多家都是向她家一样,没有青壮年,只有老人还有孩子,她的父母也是生下她后早就离开了山村,去外面打拼,听外婆说前几年还会让人捎钱捎信回来,而最近却全无信息,也不知道如何了,山村中但凡大一些的孩子就会到外拜师学艺,也曾听说过他们这小山村出过一名得道高人,阿凝不想这些,只想着平平安安的长大,嫁一个好人家,为外婆养老送终。 然而,天不遂人愿,一场地龙翻身,葬送了这个小山村,从废墟里爬出来的,只有她、洪异闻、付天佑以及乐正狂澜。 她家和乐正家儿时口头订过亲,那时他提起了这事说会一直对她好的,她信了。 他们四个人一起迈上了修仙之路,洪异闻被已经成了鸿合门掌门娘亲接回了门中,开始时洪异闻想让他们留下,但是鸿合门并不适合他们。 离开了鸿合门,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而后付天佑又被剑阁的长老相中收入了弟子,就剩下她和乐正狂澜两个人了。 他们走过很多地方,最后才到达了天枫山,她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来这里,她只是跟着乐正狂澜。 天枫山下有个天枫镇,阿凝就被安排在那里了,乐正狂澜特意给她找了个老婆婆家,告诉她,他要上山拜师,所以不能带着她,往后每个月会下山来看她,她要乖乖的。 她点头答应了。 然而那一年十三岁的乐正狂澜上山后,她有整整三年没有见过他。 直到三年后,他下山来寻她,告诉她,他刚入门时没法下山,现在好不容易成了外门弟子,还是跟着师兄采办才能下山来见她一面,等他成了内门弟子后,一定常来看她。 她当时不可能不失望,却也是没办法的事,也只能应了下来。 而这一分离又是两年,她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姑娘的,绣的一手好刺绣,为孤寡的老婆婆送了终,开了一家小小绣坊,她长的并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宜室宜家,又有一手刺绣的好手艺,不少媒人踏了她家门,给她说媒。 她红着脸和媒人们说,她订了亲了,未婚夫在枫山派上修行。 镇上的人对枫山派的修仙人还是很尊重的,大部分人就此退去了,也有各别的和她说,山上的仙人大多不会凡人结亲的,让她当心别是被骗了。 她当时嘴上说不相信,心中有了些怀疑,就在她心思有些动摇时,乐正狂澜下山了,陪她逛街送她首饰,那一日她过的很开心,他们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然而不出意外的,他又失约了,那一天,她坐店门口的门槛儿上,从日初等到日落,他一直都没有出现,她心中失望至极,又不由自主的给他找借口。 失望的种子一但种下,终有一天会开花结果。 七年后,她已经二十三岁了,镇子中不少和她同岁的女子都已经嫁人生子,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而她还在等他。 某一日,来她店中挑刺绣的女道人说起了掌门的侄女云谣仙子,又提倒了对方的准夫君,名字叫乐正狂澜。 当时阿凝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没太多的失望,也许是失望的次数太多了,她自己都麻木,对于那个人的诺言已经不无法相信。 她想着下次见到他时,和他说清,解了婚约,各奔东西,这样对他们谁都好。 她最先等来的不是他,而是桃云谣,对方把她打量了个来回,满脸不肖的离开了,她看着桃云谣的背影叹了口气,那是个很美的女人,和她这样的人完全不一样,也难怪乐正狂澜会喜欢,真到他们成亲的那一天,她想她会真心的祝福吧。 桃云谣离开的第二日,他就来了,阿凝想说出的话没有说出口,一把长剑贯穿了她的身体,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竟然杀了她? 乐正狂澜抱着她,在她耳边说,“凝妹别怕,相信我,无论多少年,我会救你回来的,你先在冥界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他没有看到阿凝眼中的失望,抽回剑,离去。 她陷入黑之中,被冥差带入了冥界,冥界很冷,故水畔的彼岸花很美,她没有半点犹豫的走上了奈河桥,不去看那些徘徊在桥边的魂魄,直接走向孟婆行了个礼。 “我要一碗汤。” 孟婆看了她一眼,“你没有人要等么?” “没有。”她摇头。 “拿好。”孟婆给她盛了一碗汤。 “多谢。”她端起碗饮入,又酸又苦的味道就像是她这些年等待的滋味。 她不想一直等下去,她想有被追求,去追求的权利,她想要一个真正的爱她,和她过一辈子的人,而不是只是一个空头的承诺。 太多的承诺,没有兑现,她已经无法去相信那个人了。 她放下空碗头也不回的走过了桥。 却不知,那个人一辈子都没有认真的对兑现过承诺,唯有这一回是认真,而她已经不想等待了。 深夜,布店中,少妇突然醒来,似乎是做了一个什么梦,却记不得梦到了什么,只觉得那又酸又苦的感觉压在心头。 “怎么了?是腿抽筋了?还是孩子又踢你了?”她一醒身边的男人立刻就醒了,坐起身,很是顺手的为她捏腿,又摸了摸她的肚子。 “没有,我做了一个梦。”少妇摇头,摸着肚子。 “做恶梦了?”男人问道,有些担心。 “不记得了。”她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梦到了什么。 “不记得就不要想了,想多了费神。”男人捏着她浮肿的腿,“你怀着孩子本就辛苦。” “好,我听你的,哎!”她轻叫了一声,肚皮上出现个突起的小脚丫,“还说不踢呢,这又踢上了。”她笑言。 “儿子这关心你。”男人伸手摸摸她被踢的地方,一脸的幸福。 “你怎么知是儿子?”她笑问,“要是女儿呢?” “女儿也好,贴心。”男人不加思索的说,“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就都喜欢。” 少妇唇上带着笑,“我也喜欢。” “睡吧,天还没亮呢。”男人给她盖好被子,躺回床上。 “嗯。”她靠着他闭上了眼。 这一世,她不用在等待了。 [八] 城门神算,卦卦不准 ☆、(壹) 杜府门前,披头散发的女子凄厉的喊着。 “杜怀天!你把孩子还我!” 杜府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衣装讲究的女人走了出来,眼冷看着海妍,“放肆!你当我杜家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种人可以放肆的!” “你让杜怀天出来!他抢了我的宝宝!”海妍嘶喊着。 “可笑!宝儿明明是我和夫君孩子,怎么就成你的了?”女人嘲讽的看着她。 “你胡说!”海妍一直不肯相信自己是被杜怀天骗了,对方只是孩子,而她被利用了! “我胡说?”女人半抬起下巴,神态高傲,“你满城的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才是杜家的夫人,你一个风尘女子,连续做我家的妾都不配!”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好人家的女儿!不是风尘女子!”海妍摇头否认,她一直就好人家的女儿!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呵!可笑!你若是好人家的女儿为何纠缠我家相公!”女人冷哼,目光如刀。 “是他骗了我!是他骗了我!”她大叫着,“你让他出来!” “骗你?”女人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我杜家是名门望族,会骗你这个,”她眼神厌恶的看着她,“下作坯子。” “我不是的,不是!”她大叫起来。 “是不是的,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你以为相公真的喜欢你?还不是为了孩子,若我有孩子,又何必让他去接近你。”女人冷酷的话,打击到了她,“我再说一遍,宝儿是我的孩子,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想他长大后也不希望有这一个下作的母亲!所以,这是最好的结果。” 大门关上了,海妍瘫坐在地上,她不是她说的那样的人,她是好人家的女儿,为什么?当初是杜怀天求着她哄着她的,原来就是为了个孩子! 她的眼泪落下,天空中乌云聚集,一道响雷劈下,就似是上天也看不过去了,给了她一记耳光一般。 轰隆轰隆――! 雷雨季节,鸣山城内雷声大作,城中万发银号的大小姐陆凤棠从恶梦中惊醒,猛的从桌案上惊起,一头的冷汗,屋外雷声滚滚,眼见的又要下雨了,她起身,将窗户全都关好,看着眼前的帐本出神。 她从小一到雷天,就会做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女孩子,她长大,对方也长大,她眼看着对方经历的一切,感同身受,就似今日梦中的场景,对方的恨、痛、苦,她全能感觉到,就好像只要那个人站到她的面前她就能亲手掐死对方! “凤棠丫头,又做恶梦了?”陆夫人慢慢走入屋中,她听到打雷就猜女儿又做恶梦了。 “娘,我没事,您怎么不多睡会儿?”她上前挽住陆夫人,将人扶到椅子上。 “娘觉少,没事的。”陆夫人心疼的看着女儿,她也去求过神明拜过佛,可是都没有,庙中的大和尚都说了,这事只能随缘,怕是上辈子欠下的,也不知是那个天杀的,造得这孽!可怜她的宝贝女儿哟! “娘。”她趴到陆夫人的腿上,“我没事的。” 陆夫人摸着她的头,满眼的心疼。 陆夫人年过五旬,和陆老爷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他们之前有过一个儿子,儿子在赶考的路上遇到了强盗被杀了,当时二老是伤心欲绝,儿子还没成亲,他们还没当爷爷奶奶就这么没了,陆夫人在灵堂哭晕了过去,几乎是断了生机。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机缘,晕过去的陆夫人被诊断出怀有两个来月的身孕,当时陆夫人已经是三十好几了,陆老爷更是年过四旬,这个孩子来的太巧了,生生的把伤心没有生机的二老给拉了回。 来年陆夫人就生下了个女儿,也就是陆凤棠,对于这个女儿二老从小就宠着,想读书,行!上书院!喜欢做生意?行!家里的银号给打理!无论是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二老都应下! 她也是乖的,有主意的,要的不过分,做生意更是一把好手,这些年银号让她打理的是蒸蒸日上。 唯一一点,就是对嫁人这事非常的抵触。 陆家二老真是疼女儿的,别人家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就软硬兼施上了,非逼着嫁出去不可,可这二老放出话了,他们陆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们百年之后这家业总不能归了外人,他家女儿只招婿,不嫁人,生了孩子无论男女都要跟他家的姓! 陆家是有钱不假,但这有几个愿意做上门女婿的,丢人不说,这脸面上也挂不住,大多都是过不下去的才会做上门女婿,但凡有点本事的谁愿意啊! 而且这陆家还挑人,你家又不嫁女儿还挑上了! 有几个来说媒的,把人说的天花乱坠,结果陆夫人见了人,几句话就把实话给套出来了,直接给媒人甩脸子,他们陆家家大业大,不怕得罪人,媒人也是真不敢把他们怎么着,不说陆江淳(陆老爷)一家,就是这城首陆流宽那是他的亲子侄,陆家是大族,这城中就有没出五服的兄弟,这临城的村子更是有陆北村,陆南村,陆东村,陆西村,都是姓陆的,这可不好得罪。 陆家现在的族长更是陆老爷一爷之脉的堂兄,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要是媒人真乱嚼舌,别说别的,但凡姓陆的就饶不了她们。 陆家家规算不得太严,却对财产保护的很好,几乎没有过继一说,除非是真没有孩子了,才在两家都情愿,或是孩子懂事了,也要孩子情愿的情况下才能过继,否则,有儿子家产给儿子,没儿子家产给女儿,但女儿生的孩子要有一个姓陆,继承家业,儿女全没了的话,给第三辈,同样的还是要改姓陆。 所以说,陆江淳家这么招亲一点都不会让族里反对,反而会帮着把关,主要是别让他们陆家的女儿受罪! “这两天又有媒人来了,说了几个小子,凤棠丫头想见见么?”陆夫人轻声问。 “娘看着办吧,对于我,无所谓。”陆凤棠不在意。 “行,娘看着办,要是他里外不一,咱就休了他,怎么说有了孩子也是咱家的!”这亲还没结呢就先说上休来了。 “嗯,我听娘的。”她乖巧的样子,让陆夫人更是喜欢,她这女儿就是这点好,听话,哪怕她说错了,女儿也会先听,然后和她分析,不似她弟家,她那外甥女,不管不顾的先和家里跳脚,一点女儿样儿都没有! 这闺女呀,还是自家的好! ============================分割线======================= 一趟出巡,除去最开始的闹心,一路上,相当的顺利,队伍只在夜间行近,偶尔遇到几个无意中遇到队伍的凡人,有的直接吓昏过去,有的大着胆子请求,也有只行礼不说话的。 龙玉看心情,心情好时就听听看对方的请求,心情不好袖子一甩就把人煽出几里地去,看得顺眼的就随手扔给个平日拿着玩的宝石珠子,看着不顺眼别眼皮都懒得抬,直接叫采安走人。 这一路上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风情,也没遇到特别糟心的事,只不过,他们时而白天变成凡人的样子,在城镇中转转,看到喜欢的东西买一些。 一趟下来,无惊无险,这让包括季琏在内的众人松了口气,他们是真怕,万一龙玉一个不顺心,灭了那个城那个镇的,还有个冥王在一边拍手叫好,那样的话不能在塞心了! 还好,无事啊! 但!是! 出巡路上什么事都没发现,可人一回来,就出事了! 司辰苦着脸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以及小桑还在不断的运来的新文件,脸已经黑的发紫了! 繁夜一进大殿,看到的不是坐在正坐上淡定的勾画着文件的她父王,而是坐在偏位上一脸苦相的她哥。 “哥,你这是怎么了?父王和爹爹不是回来了么?”她不明白这又是怎么了。 “还说呢,爹爹离家出走了,父王撂挑子不干了,找爹爹去了,我就又被抓来了。”他苦啊!早知道他就先跑了!他还在被窝里抱着他家团儿睡得正香的时候就被小桑给拎来了!要不要这样啊!就不能换个人拎!繁夜不闲着么!季琏也没事啊!怎么就拎他啊!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父王又干什么了?把爹爹给气的离家出走了?”繁夜是半点手足爱都没有,坐到一边悠闲的喝着茶,看着她苦命的哥。 “我怎么知道!”他都怀疑是他爹爹故意离家出走,好拐了父王一起出去玩!(作者:司辰呀,你真相了,就是这样啊!) “噢,原来你也不知道。”她无所谓的说,接着喝茶。 他看她的样子就来气,堆起笑脸跟大灰狼似的,“夜儿,你没事吧?” 一看他那笑,她还能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那就太对不起她被坑的那么多回了!“有事!我约了人逛街,先走了,哥你慢慢忙。”她放下茶杯,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在门口时扒着门,说了最后一句话,咬重慢慢两个字。 “个死丫头!”司辰举起手边的一样东西要扔,最终没敢扔还是放下了,这里的每一件用具都是他爹爹亲手做的,他要是弄坏了一样,他父王能活剐了他! 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父王啊!爹爹啊!我是你们亲儿子么! 此时被司辰念叨夫夫俩人,正站在鸣山城的城楼下面,手牵着手,一点都没有吵架离家出走的样子,到像是一起出来游玩。 作者有话要说: ☆、(贰) 鸣山城属于郡城,城主是位侯爷,常年不管城中事,大权就落在城首的手中,城中与周边以陆姓为主,所以也相对安稳,无什么大事,大约那侯爷也是看中这一点才做了甩手掌柜,鸣山城一不靠近边境,二不临海,三不是主要贸易地,更不是必经之路,所以别看这里是郡城,论繁华还比不上一山之外的贸易大镇。 然而这里风调雨顺,连年的丰收,不临海却有几条大河,水产也丰富,说得上是鱼米之乡,这里生活安稳,又是陆家这么个大家族束着,这里的人没什么太大的野心,过的很安稳。 这里真的没有穷人么? 自然是不可能,有人的地方就等级分划,就是有贫富之分,只不过这里还算不错,大约是很多人都懂得知足常乐,也可以说是随遇而安,这种感觉怎么说呢,盛世是好的,而乱世就是不好的。 不过,现在天下太平,鸣山城又富饶,随遇而安就随遇而安吧,又碍不着谁的眼。 以上就是龙玉对鸣山城的第一感觉,说实话,这里太过平静了,连当年卧龙城十分之一的繁华都没有,他龙玉什么样的大城都见过,这样平静的还真少见,只不过…… 水面再平静,水面下有多少暗流,只有近了才知道。 “亲亲,你喜欢这里?”雅亦看着龙玉唇上不自觉的勾出的笑意,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喜欢。 “还好吧,可能是斗的太多了,有些累了。”龙玉似真似假的说。 “不喜欢就灭了好了。”雅亦说的无所谓,这要让小桑听到了,不定怎么撞墙呢! 冥王!您说话能负点责么! 媳妇不是这么宠的! 要是雅亦知道了,定会回一句,不这么宠要怎么宠! “上回路过时,就觉得这里不错,可惜走的急,没细看。”龙玉侧头一笑,只不过,这笑不达眼底,可见他出来还有另一个意思。 “亲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雅亦心底滑过一丝不安。 “你说了,我就知道,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龙玉歪着头看他。 “亲亲,你怕么?”雅亦握紧他的手。 他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敲了他的额头一下,“你那亲舅我都不怕,更何况你那表舅呢!我只是担心他一直烦着你,让你没时间陪我,我怕我忍不住,再杀他一闺女!” 这要来冥界的不是别人,正是灵王帝柩云,跟雅亦沾着些亲,算得上是表舅了,也是他活的时间长,最近打算将位传于儿子,所以才有功夫往冥界跑。 要说灵界与修罗界不和已久,时不常的打上一架,但这灵王还真没见过龙玉这位冥后几回,再加上约翰森家的人就够强悍的了,哪用得这他这位冥后出手,对于修罗,灵王是真的不喜,对于龙玉这位冥后完全霸占着雅亦,他更是喜欢不起来!他那有着灵族血统的表外甥,怎么会看得上粗俗的修罗?他是实在想不明白,所以才决定上冥界一探。 也就是说龙玉想错了,对方根本就不是冲着雅亦来的,而是冲着他龙玉来的,要是早知道这样,龙玉更早就离开了,他最讨厌与灵族打交道!烦人! “亲亲不喜欢就杀,我没意见。”雅亦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埋怨上帝柩灵,你都死了一个闺女了,怎么还不死心往我们夫夫这瞎掺和什么! “真舍得?”龙玉眉一挑,“怎么说也是你‘表妹’!”一个表妹两字说的是咬牙切齿。 “我呀,除了我家亲亲,谁都不在乎。”雅亦揽着龙玉的腰笑嘻嘻的说着。 龙玉翻了他一眼,没说别的。 “走!进城!”龙玉拉着他的手往里走,也不管这里是不是禁男风就这么大胆的往里走去。 雅亦任由他拉着,满眼都是宠溺的笑,这样的亲亲,他怎么会不爱,怎么能不爱? 然而他们一进城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他们俩身上的衣服和这里的人太格格不入了,这里大多平民家是短打,富人家的衣服样式千篇一律,只是花哨了很多,像他们这样的长袍真是很少见,却也不能说没有,太少了,这个境世界一般来说,只有论道之人才会这么穿,所谓论道之人,除了在道观里修行的,还是有测命的神算子,这可不是指装瞎的那种,而是从观中出来入世的道者。 所以,城内的人将他们当成了入世的神算子了。 “亲亲咱现在先上哪?”雅亦问着,忽略那些投来的目光。 “先上牙行吧,衣食住行,先把住的地方解决了,再说营生的事。”反正龙玉是不缺银子的,出来前,他家六姨母来报的信儿,给了他不少金银,让他没事花着玩,再加上雅亦时不时就往他储物袋中放钱财,还不算上他的私房钱,光把那些拿出来,嗯,不知这个城堆得下堆不下。 “嗯,我听亲亲。”又是这种非常没原则的话! 小桑都要吼了!王您就不能硬气一回! 这话小桑也就敢想想,就算他在雅亦面前也不敢真的吼出来,因为,冥王陛下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非常的硬气的! 两人牵着手走在街,朝牙行的方向走去,这种地方的牙行不用打听,只找最繁华的街道,往哪一站,自然有人往上凑,一准是牙行的人! 果不其然,两刚到天宝街,就有人凑了上来。 “两位道爷是要找房子还是找铺子?”来人三十开外,一脸的敦厚,见龙玉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再看雅亦,一个温润,一个艳丽,到也般配,就是不知是不是那关系。 龙玉对他的称呼愣了一下,又懒得去听人解释,直接用了读心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神算子?似乎不错! 而且这个境世界唯一准许的同性成亲的,就是论道者结成的道侣,还真是有意思。 “我们二人处到此地,想开个卦摊,自然也要有个住处,不知牙人有什么好推荐的?”龙玉说着,看了雅亦一眼,把读到的东西用神识告诉了他,他回了一个笑,手很自然的拍了拍龙玉的手。 牙人一见两人这么亲密,就知是一对道侣,“两位好说,这正有一处住处适合两位的,两位请。” 龙玉给雅亦一个眼色,那意思是去看看呗! 雅亦哪会不同意,于是两人跟着牙人,绕到天宝街的后身,从一处院子进去了,院子里有平房,也有几栋小楼,矮的两层,高的五层,院子分划的整齐,平房在外,房后有两分地,种着蔬菜的就有人家的,没种的就是没人家的,平房大的有五间,围成小院,小的只有一间,也是围成小院,矮的小楼在前,越往后越高,最高的五层小楼就临着天宝街。 一层二层是对外的店铺,分成三家,一家布店,一家茶行,还有一家是杂货铺,三家都不大,也好在有两层,所以还好,三层四层就这几家人住的地方,这楼是越往上面积越小,两家住三层,一家住四层到刚好。 牙人带着龙玉雅亦从楼外的楼梯直接上了五层。 五层是可以说是阁楼了,只是这里的顶子高,更像是五层与阁楼联在了一起,就先叫阁楼吧。 这阁楼真的不大,那面积比龙玉出巡时用的马车还要小一些,但有一点,这里可以看到全城最美的风景! 这座楼是仅次于城主府的高度,这楼当年就想着建得高,面积又不大,五层楼层层递减,只有高度空间并不大,无论开什么,都比不得一般的三层楼,一下子就显得鸡肋起来,也是这牙行的牙人有主意,分成三份租了出去,然而这最后的阁楼太小,要放东西搬上搬下的太麻烦,所以一直空着,可巧让龙玉他的赶上了。 龙玉打量了一圈,这楼到是用实木建的,还在楼层与楼层之间做了隔层,不怕打扰到楼下的人,当然了,他要是住在这里一定会设阵法的,不让人吵到他。 “你觉得怎么样?”他歪头问雅亦。 “你喜欢就好。”雅亦笑言。 牙人多精明,一听这话就知道二人之前是这个长的艳丽的道人说了算,立刻凑了上去,“道爷要是喜欢,这价钱好商量。”有些急切了,离的近了些。 雅亦一眉挑,不动声色的将龙玉往后拉了一步,这时牙人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龙玉到不在意,靠在雅亦身上,双手环胸,“这位置是不错,但屋子小了些,又是阁楼,不知这雨雪天漏是不漏,别回头外面下大雨,这里面下小雨。” “不会的,不会的,这木材结实着呢,这屋子两位住不是刚好么,太大了就空了。”牙人忙解释。 龙玉笑了下,心说,空了摆家具呀,他那迷弥殿够大了,从来不显得空。 “这什么价钱?”龙玉问道。 “这里临着最繁华的天宝街,一个月五百文,要是租一年的话,给个五两就行了。”牙人说着。 一两是一千文,一个月五百文,一年就是六千文也就是六两,租一年就给减了一两,听着到划算,然而…… “这五百文是我们租这房子的钱,还是包括了厨房的钱?”龙玉多精明,打量着一看就发现了毛病。 “这,这吃饭自然要下楼,这楼里也不好生火,您说是吧?”牙人心虚了。 龙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让他心更虚了。 “不如这样,楼下你给说出块空地来,不要多大,够我们建个小厨房的,我们也不能不开火,你说是吧?”龙玉可不想和那三家打交道,先不说不熟,就这么冒冒然然的去了,不知要多少麻烦事呢! 牙人想了想,这房子也空太久了,后面院子里挤挤到真能挤出块地,于是咬着牙同意了,“行!我这就去说!”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龙玉可不会在事没办妥之前就应下来,万一对方只是口头应了呢,他可不想吃亏。 牙人一见龙玉不是善茬,也就不在多说了,直接下楼找那三家商量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叁) “亲亲,怎么想到建小厨房了?”雅亦觉得他们在屋里架个炉子也没什么,从五楼下到一楼,又是那么个环境,他家亲亲肯,他也不舍得啊! “小厨房不是重点。”龙玉笑着摇头,“这三家人的人品才是重点。” “亲亲是不是觉出什么来了?”雅亦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事,远没有龙玉敏锐,大概就是龙玉在玉庄内见得太多了。 “那三户,左右两家的布店和杂货铺生意还可以,尤其是杂货铺生意很好,但中间的茶行生意就说不上好了,我进来时闻了下,这茶叶说不上太好,也说不上便宜,想必是中等,对富人家而言上不了档次,对穷人家而言太贵,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和这楼一样,太鸡肋了。”龙玉小小的打个哈欠,果然听楼下吵吵起来了。 楼下三户,开布店的是一家三口,中年妇人带着一儿一女。杂货铺子是祖孙老爷子和兄妹三人,两个小子一个丫头。而茶行就是小夫妻俩。 这吵起来的是夫妻俩,“这院子里本就没什么都方,怎么还建厨房?这烟火味把我家的茶都染了!回头怎么卖啊!” “张家媳妇,你家那店这两天就期了,你们到是续还是不续?要不续这建不建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牙人不高兴的说,这张家两口子也不说续也不说不续,就这么干耗着,让牙人不知是催他们还是找下家! “续不续的再说!反正我是不同意!”这后院大部分都是茶叶占的地方,货卖不出去,占地又大,所以要挤的话,必是他家的地方。 杂货铺和布店两家都姓王,往上追的话还带点关系。 王大娘是早就看这张家不顺眼了,“张家的,你那货都占到我家的地方来了,你快挪开!”王大娘夫家姓时,她就拆了字,给店取名为旺家布店。 “有你什么事!”张家媳妇瞪了她一眼。 “张家的,这你就不对了,这院子里大家都匀匀就有地方了,而且人家有主户,提这要求不过分。”王爷爷开口道,这三家在院中就两个厨房,当初张家就是怎么也不同意建厨房,他家和时家才共建一个大的。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张家媳妇也不多说别的,就是不同意。 王大娘一看她那德行,气不打一处来,还没发火呢,她家小闺女就把她拉到一边了,上前两步和牙人说话,“李哥,咱也老熟人了,这地方我家也租了六、七年,这生意眼见的就扎下来了,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哥娶妻,我嫁人都是要从这里出去的,这地方你看着也小了,张嫂他们家不是还没续么,可见是没做下去的打算,这样吧,我家是布店,您把她家那二楼折折价租我们,我们把墙打了,扩一下,您看如何?” 时家妮子话一出,王家也反应过来了,王家三丫头立刻接嘴,“正好,我家店也扩,把一层给我们吧,这东西都快摆不开了,租子我们俩家平摊,三表姑,你看这事成不?”王家三丫头管王大娘叫三表姑。 “只要七叔没意见,我就意见。”论辈份王大娘管王爷爷叫七叔,两家沾着点亲,虽说出五服,可出门在外,有个照应还是好的。 这两家是早就对张家这对夫妻意见大了去了,别看这家里出头都是这张家媳妇,真正蔫坏的是她家男人,好多事都是他挑起来了,事后就装出一副好人样,前前后后三家也打了三、四的交道是太了解这家人了,如今说听说乡下老家去了,留下不少地,这两就动了回乡的心思,可又舍不得这几天的租子,就一直也不续,也不说搬的,相当不厚道! “瞎说什么呢!我们家租还没到期呢!”张家媳妇一听他们这话还了得,立刻叫上了。 “张家嫂子,你家那乡下的地都准备好了,不是要回去做地主婆么?怎么还贪着我们这小铺子?”王家大郎反问,这话是前阵子张家媳妇和他家三丫儿吵架时说漏了,让他们听着了。 “我……”张家媳妇话一下就虚了,又强硬的挺起腰板,“我就不租了怎么着吧!” 李牙人一看这样子,心中也有火,要不是这两家有收了店意思,这张家到日子是甩手走了,可他们要租出去,少说也要半个月,这半个月差的银钱上哪补去! “既然这样,张家的,给你两天的时间收拾东西走人!”李牙人对张家媳妇也不客气,这事放谁身上也有火,张家媳妇啐了口回店了,李牙人转过脸来,又对时家和王家这两家脸笑道,“麻烦两家了,过两天我带新契来,我回去和行里商量商量,争取给减些。” “那就多谢了。”两家道谢,他们心里也明白,李牙人这么开口了,最少最少也能减个一成! “张牙人,我和你商量个事。”王大娘突然想起了什么。 “您说。”李牙人有些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了。 “你看吧,我家这闺女也大了,张家要搬走了,他家那两间屋子也分一间给我家吧。”王大娘和张家住的都是三层,她家两间屋子,一屋给儿子位,她和闺女住一件。 她这么一说,王爷爷也开口,“正好还有一间给我家吧,这钱也平摊吧,让三丫头住到楼下,两小子也能一人有一间房了。”王爷爷家住四层,四层三间房,他一间,两大孙子一间,小孙女一间,这地方都不大,两大小伙子屋就两张床什么也摆不下了。 张牙人一听这话,心里乐了,“这敢请好,不然我还要想着这两间屋子怎么办呢!”这可真是解决了他的大问题了,要知道这屋子是下面铺子搭的,本就没几个钱,可要单租还真的很麻烦,“铺子我不敢说,但这屋子,我能做主,这两间算一间,你们两家到时候一人出半间的钱就成了!” “那就多谢了!”两家长辈高兴了,一间到是省不下多少钱,但也高兴。 “不过,有一点,这厨房……”他话说了一半不说了。 两家长辈对看一眼,点了点头,王大娘开口说道,“李牙人你看这院子就这么点地方,再建一间怕是太挤了,不如这样,我们两家一直用一间厨房,也习惯了,到不如把张家那间给楼上的两位道长,你看如何?” 这正是李牙人的意思,“那就按王婶儿说的办!” 楼上看了全程的两人,雅亦直撇嘴,“真长见识。” “这就是人情世故,看来那两家还不错。”龙玉比较满意这点,谁也不喜欢老被人算计着,更不喜欢有人嚼舌根,有个好邻居,比什么都强! 李牙人喜滋滋的上来报信,还没开口,就听到屋内人的话。 “你说这摊子摆哪好?”龙玉正问雅亦。 “这咱也不熟,这算命也讲究个缘字,放在闹市不太好,放在太清静的地方也不太好,要不你算一下,放哪好?”雅亦纠结的说,把问题又推了回来。 “你这说什么呢,你忘了?算人不算己,我哪算得出来啊?”龙玉翻了他一眼。 “是,是,我忘了。”先道歉就对了。 李牙人一听这话到想起个地方,走了进来,“两位要是真找地方,东城门到有个空地,到时支上摊子就成。”这里说的卦摊子可和那些做买卖的摊子不一样,神算子会支一座帐篷,帐篷的材质表现着神算子身份的高低,大多城镇会在城门边留出些地方,就是给这些神算子准备的,而且不会收任何费用,可见这里对论道者很是尊敬。 “东城门?”龙玉装做沉思,“红日东升,一天最初,嗯,好地方。” 雅亦看他似真似假的说着,唇上勾起笑意,他家亲亲怎么都好。 “那就说定了?”李牙人看对方满意,知道这事成了。 “我们先定两年吧?”龙玉看雅亦,那意思是要在这停留两年。 “你决定就好。”雅亦很乖的说。 龙玉点头,看向李牙人,“那就这么定了,我们这就签了契,要是我们住不满两年,这银钱孔型不有退了,要是还要住下去,再谈续租的事。” “爽快!就按您说的办!”李牙人也知道这些论道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离开,一听对方这对退钱的事就那么回事,到真觉得爽利,“正好两位一起上趟牙行,咱也顺手把摊子的事给办了。” “行。”龙玉点了头。 李牙人引领着两人前往牙行,牙行边上就是衙门顺便就把卦摊子的办了下来,衙门的人一见是两位道爷,也没多说什么,看了文碟就办了下来。 别问这文碟怎么来的,龙玉他们这样的人要什么没什么啊! 房子是租了下来,但不能马上住,这空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要要打扫修葺下,别真漏雨! 正好那两家铺子要扩建,他们一商量,正好一起收拾了,龙玉和雅亦占时先在客栈住几天。 张家两口子走的时候脸相当的不好,然而,没有关心他好不好,两家铺子只想着把日子过好! 五日后,龙玉他们的屋子最先收拾好了,龙玉拉着雅亦去挑家具,却不想遇上了啼笑皆非的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肆) 那阁楼的面积两个一般人住刚刚好,但对于龙玉,那地方太小了,他也不想出来买家具,但是,他的那些家具拿出来的话,不说别的,也就够放他的一张床的,别的就放不下了,而且,他手中没的小些的床,主要是为了不让雅亦和他抢位置,结果他也没少抢。 雅亦到是无所谓,床小点,他们两就挨得近点呗! 天宝街不愧是鸣山城最繁华的街道,卖什么的都有,贵到金银首饰,便宜到家用百货,但这百货龙玉不打算买,谁让他那邻居就是个是开杂货铺的呢!大到家具,小到针线,到真是应有尽有。 天宝街上有一家万发银号,在当地非常的有名,城中就有三间店,周围的镇子上有店面,利钱给的也合适,又是陆氏一族的人开的,很是让人放心,天宝街上的万发银号是总店,来往的人是络绎不绝。 “这家银号生意不错。”龙玉和雅亦走在街上看着银号中来来往往的人。 “嗯,是不错,亲亲,要不要去换些银子?”雅亦问着,是知道手中大多是整银。 “银子不必了,用里掰碎了就成,到是要换些铜钱,不然找不开也挺麻烦的。”龙玉这话说的,要让别人听了不定怎么翻白眼呢,但身边的是冥王,所以只会说…… “亲亲说的对。”雅亦认真的点头。 这节操掉的! 两人进入银号,有机灵的小二上前,“两位道爷有何贵干?” “帮我换些铜钱。”龙玉放到桌上十两银子,这是他手里最小的了。 小二了看了眼银子,“道爷您看这样成么,十两银子要是都换成铜钱带着不方便,我给您换一两银子的铜钱,其他给换成碎银,成么?” “可以。”龙玉点头,小二收走银子去称重换钱了。 不多时托着托盘回来,“您点点。” 龙玉眼睛一扫就知道数对了,收起了钱,和雅亦离开了。 像这种银号兑银子是不收费的。 然而在他们走出银号的时候,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们,两人都感觉到了,却都没在意。 那人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眼见着论道者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出手! 龙玉雅亦出了银号直奔天宝街上最大的木器行。 一进木器行,龙玉一眼就看上了黄花梨的一张拔步床! 从外形看似把架子床放在一个封闭式的木制平台上,平台长出床的前沿二三尺,平台四角立柱,镶以木制围栏,还在两边安上窗户,使床前形成一个回廊,虽小但人可进入,人跨步入回廊犹如跨入室内,回廊中间置一脚踏,两侧可以安放桌、凳类小型家具,用以放置杂物,这种床形体很大,床前有相对独立的活动范围,虽在室内使用,但宛如一间独立的小房子。 正是龙玉他们现在需要的,完全可以不在打隔断的情况下分割房间,虽说,没有他任何一张床大吧,但这个很合适! “雅,我喜欢那个。”龙玉手一指,雅亦看了过去,不由的愣了下。 他给龙玉准备永远都是四柱雕花床,龙玉向来也只用那种床,这种拔步床他不是没想过,只不过,他怕太过窄小的空间,让龙玉想到棺材,而如今看来,他家亲亲远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 “你喜欢就好。”他笑眼说道,对于他,睡什么样的床,睡在哪都无所谓,只要睡在身边的人是他家亲亲就够了。 “俩道爷,有什么看上的么?”掌柜见是论道者入店,亲自跑来招呼。 “要一张拔步床,一只大衣柜,一张矮桌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龙玉大概算了下面积,想着回头地上铺上地毯,放张矮桌就成了,都不用椅子,那么点小地方,放东西多了,反而显得乱。 “两位道爷有眼光,不是我吹,这全鸣山城内就我家这拔步床做的最好!”掌柜一边说,一边指摆在店内的那张拔步床,“两位看看,这是萼员外家订的,上面雕有福禄喜寿,两位可要照着打个?” 掌柜这话一出,龙玉才猛的想起,这床柜一般是订下,而后才做的,不过转念一想,开口问道,“掌柜,你家不会就这么一张床吧?没做好的?” “呵呵,道爷说笑了,我们这么大的一个木器行,自然有现成的,拔步床还真有一张,只不过,那图案是千山横水图,不是很讨喜。”掌柜直言,木器行的大师傅们会做些个样品出来,质量是没得说,一般就是给人看结构用的,那拔步床用的图案还是以前一个书生心血来潮给画的图,只可惜那书生赶考去就再也没回来,前阵子被大师傅翻了出来,觉得样子不错,就打了一套,连拔步床,矮桌,坑桌,矮脚凳,以及一个大衣柜,用的料也是上等,但这图案一直入不了那些个老爷的眼,掌柜只能当样品摆库里了。 “掌柜前头带路,我们去看看,要是合了眼缘了,我们就要了,要是合不得,再订也不迟。”龙玉是想省心,但前提是要舒心,去看看也不怕什么,大不了,自己造个,用个障眼法,让别人以为是店中做的。 “行,两位道爷里面请。”掌柜引领着两人往库房走。 说是库房,其实就是一间房间,摆着各种成套的家具,两大三小件,三大五小件,四大六小件,五大八小件,什么样的都有,可配成套,也可拆来买,很方便,房内通风很好,没有尘土味,家具也干净,可见有专人打扫。 掌柜将二人带到两大三小件前,大衣柜一个,一张拔步床,一张矮桌,一张坑桌,两只矮脚凳,件是按种类分,所以矮脚凳算是一小件。 龙玉也不客气上前拉开大衣柜看了眼,四门的大衣柜相当的大,里面的空间也充足,有放被褥枕头的地方,还有一处藏银钱的暗格,他上手敲了敲,是实木的,山水的雕纹他也喜欢,比起那福禄喜寿的顺眼多了。 “雅,我看这一套挺好的,又是现成的,这一套咱的东西就够了,你看怎么样?”龙玉话是问,其实意思大概就是,相中了,掏银子吧! “你喜欢最重要。”雅亦笑道,侧身问掌柜,“掌柜可给送货?” “送,当然送!”掌柜猛点头,这些个大件是可以拆开的,不然都进不了门的,所以必需送,再由人按照卡槽安上,一准是看不出来的! “那就送到这地方。”雅亦报上地址,也不问讨价还价,直接付银子,很败家! 掌柜笑呵呵的收了银子,送了一堆杂七杂八的日用小件,这些都是边角料做的也不值什么钱,他也乐意用来做人情。 商定下来,今日傍晚前就送门,两人出了木器行,估摸着还有些时间,打算再逛逛。 两人还没走几步呢,一微胖中年男子就追了上来,上来就要拉龙玉的手腕,雅亦眼急手快的先一步把龙玉拉开,“你什么人!”雅亦一声呵斥! 龙玉默默收回抬起半寸的脚。 刚刚雅亦若是不拉他,他就直接把人踹出去了,不死也是重伤,雅亦这算是救了对方了。 中年男人自然不知自己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脸因为跑动而泛红,气息也不稳,先是对着两人抱拳,而后说出的话,让人一头雾水,“两位道爷,这胡家母子日子不好过,还请两位高抬贵手给他们一条生路!” 龙玉雅亦对看一眼,眉头一锁,这什么跟什么啊! “你这话,我可听不懂了。”龙玉眼角一挑,往前迈了一步,“我们是逼迫他们了?还是要他们的命了?不过,你先告诉我这胡家母子是谁?我们前几日才进城,举目无亲,更是谁也不认得。” “道爷,您这腰间的黑玉佩可是胡家的家传之宝,是胡家先祖留下的,您要怎么解释?”杨老五的话暗指龙玉抢了人家的玉佩。 龙玉眼一眯看着他,他突然抖了下,“你说他家的是黑玉佩,对么?” “对!”杨老五点头。 临街的茶楼上,陆凤棠正和陆夫人歇脚喝茶,听到外面热闹就看了眼,正看到这一幕,母女俩同时摇头。 “这杨老五又是被人利用了,也不知这回是为了什么。”陆夫人叹口气。 要说这杨老五大好人一个,心软,然而就是因为心软被人利用,还不是一回两回,他还当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让人是很无奈。 “这种人很可气。”陆凤棠淡淡的说了一声,却想知道楼下的两名论道者怎么解释。 她猜多半是有人有求,先施恩,再开口,想必有人做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来解围。 果然她看到有一名妇人从另一个巷子快步走来,然而,她还到跟前时,就听到被看热闹的人围在中心的龙玉开口说道。 “既然是黑玉,那么就和我的不一样了。”龙玉手一翻,腰间的黑玉佩翻了个面,背面竟然是暗红的玉佩!这下众人傻了眼,另他们傻眼的还在后面,只见雅亦也把腰间的暗红玉佩翻了个面,变成了黑玉佩。 两面玉佩雕的图案不同,却都是半面黑半面红,显然是出自一块玉石。 “这对玉佩叫半面红,取的是最接近冥界的火灵脉上的玉石,是我二人结伴侣时,他亲自取得,我亲手雕刻而成,怎么会成了别人的?”龙玉的话中带着不满,压人的气息放出,让众人直打冷颤。 胡家妇人,默默的退回巷中,不敢往前再走半步。 天方酒楼上,一锦衣人皱起了眉。 “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伍) 龙玉说的什么最接近冥界的火灵脉上的玉石,完全是胡扯! 就是修罗特产的两面玉,大多都是两面两色,颜色大多不匀,而像这均匀的到是少见,龙玉闲来无事时就雕两玉佩,就雅亦那家伙,是龙玉带什么他带什么,尤其是一对的! 也幸亏如此,才免去了麻烦。 想必他们是一进城就让人盯上了,暗红的玉石不好找,但黑玉还是相对好找的,所以对方就打算算计龙玉,一下子打眼了! 龙玉连读心计都不用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个是被人当探路的,看样子还是不知情的,还当自己做的是好事呢!懒好人,很多时候也会害死人的!“心善是好事,但也要看用得对不对,不然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他这话一出,围观的人都笑,这被卖了还给人数钱的事杨老五还真干过! 杨老五心善不假,人好也不假,但是有些太烂好人了,好心办坏事,也不是一起两起了,要是别人,大家打两句骂两句的,可这杨老五是真没办法,你一说他到委屈上了,见过女人又哭又闹的,这杨老五岁数不轻了,坐地上嚎头大哭样子让谁看了都觉得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欺负老实人似的!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无视了,见着杨老五一替人一出头就知道有好戏看了,十回里有七回是办了正经的好事,也有几回是让人利用了,胡家母子众人也是知道的,老胡一走就剩娘俩了,日子过的紧,手中有块家传的宝玉,也舍不得买,也曾经有人上门要买,也有过论道人说是灵玉之类的,所以开始时,大家不确定这事是怎么回事,猜这事是真的,毕竟龙玉他们眼生,鸣山城内的人还是向着熟人的。 现在看来,杨老五又被人利用了,这胡家母子怕也是掺和进来了。 众人又疑惑,这跟两论道者有什么关系呢? 龙玉看也不看臊的满脸通红的杨老五,拉着雅亦直接走人。 本来杨老五正觉得委屈呢,见人一走就更委屈了,吧哒吧哒的开始掉眼泪,那可怜劲,就像是被龙玉他们欺负了! “大老爷们,有手有脚的,怎么就没脑子呢?被人利用了,还有脸委屈了!还不回去,别给咱这鸣山城丢人了!”陆凤棠陪着陆夫人从茶楼下来,不客气的开口,这话说的有些难听,却听周围的人起哄。 “就是杨老五,你这都第几回了?还上这当?”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够丢人的!” “娘,姑奶说的好有理。” 七嘴八舌开口的大多是陆家人,陆凤棠近些年打理着银号的生意越发的好了,还在族内设了一千两的救急银,请族长和长老们看管,谁家要是有个急事,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可以让族内德高望重的老人为保,申请救急银,但每次最多只能申请一百两,还银不用利息,但若是有银后不还,族中会给以处罚,相对的万发银号也会不做对方的生意。 再加上万发银号开的分号多了,别人家不说,陆家的这些个人存银子自然会选万发银号,同姓不说,陆江淳的辈分又在那了,陆江淳也是个老实人,却不是烂好人,他老实于做生意公道,为人正直,却又不会乱出头,大家要顾,小家更要保。 所以比起来,陆江淳除去儿子意外丧命,这一辈子也是小富即安,他家夫人本就好的,嫁入他家就没有过二心,虽说不用伺候公婆吧,但当年他大哥入了军,大嫂怀着孩子,都是他那夫人前后照顾的,他大嫂当年是难产,他家是又请大夫又请稳婆的前后忙呼,还把家中保命的人参拿出来吊命,这才保得大小平安,让他大哥大嫂现在还记得这分情! 他家大哥那是还乡的武官,在这一带能说得上话,在陆南村买了地,盖了房子,颐养天年,平日里逗着小孙子小孙女,时不常的上城里串串,对这侄女到是非常的喜欢,觉得这性子爽利,对他脾气! 也就这样,外姓人也不敢招惹陆凤棠,就算她不嫁招婿到现在都没招到合适的,也没人敢嚼舌根! 杨老五一听她的话更是委屈上了,撇了撇嘴,“你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这说话,难怪找不着婆家。”当真是没眼价的。 他这话一出,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杨老五!你找揍啊!我们家凤棠也是你能说的!” “就是,就是!凤棠哪里是找婆家是收婿!不就是没看上你那侄儿么!你就说这话!” “要我说,他家那侄儿好吃懒作,让他养出一身的懒骨头,还想当我陆家的女婿!纯粹做梦!” “没错,没错!” 这城里六成人姓陆,各个都是沾亲带故的,杨老五哪里说得过他们。 “娘走了。”陆凤棠到也不生气,拉着陆夫人直接离开了,和这种人生气,有失身份! 不过,那两位道爷,看起来到是厉害! “丫头,我看那两位道爷很是厉害的。”真是母女,想到一块去了,“等他们支了摊子,咱去算一卦吧。” “好,听娘的。”在很多事上她都不会和陆夫人顶嘴,对着干,而是很乖的应下,尤其这些不痛不痒的事上,能哄得陆夫人高兴才是重要的,算一卦也没什么,又少不得一块肉。 龙玉雅亦被人闹了下,也没打扰他们逛街的兴致。 “啧啧!你说怎么就有人傻成这样?这是上辈子造了多少孽啊?”龙玉一边摇头一边说,圣父这种生物,他还真没怎么见过,见得最多的就是那“柔弱”的白莲花! “上辈子欠的太多,这辈子就这样了,也有是后天的,这杨老五看起来像是后天的。”雅亦见过些,一直不喜欢这类,就像龙玉不喜欢白莲花一样。 “后天的?”龙玉疑惑的眨眨好看的细长眼。 雅亦被他电着了,没忍住(压根儿就没忍过)亲上了他的眼睛,“就是生长的环境,还是从小就被灌输概念。” “那不是洗脑么?”龙玉歪头想了想,“我从小也被灌输我是人的话,我怎么就没真成人?”在玉庄时,这话没少听人说,上到龙靖,下到下人,什么生为人要怎么样怎么样,结果龙玉还是深刻的记得他是半修罗的事实。 “那是因为,”雅亦眼睛沉了下,“你做为人无法活下去,而亲亲你又有强烈的求生欲,所以才成不了。”玉庄的人除去最初的那些,后来被他家亲亲斩杀的,没一个能轮回的,福缘,寿命全加注到了龙玉的身上,让他断送了玉庄,应验了杀戮之神出世的预言。 “这样啊。”龙玉耸耸肩,不在意。 雅亦看着他的眼睛,满是宠溺,以及那藏的极深的心疼,伸手轻抚着他的头发。 当年龙靖是知道那个预言的。 龙家会出个杀戮,会断送龙家。 龙靖一直无法断定杀戮是谁,直到龙玉出卵之时,天空出现异象,从而让他断定了是龙玉,而他本想用捧杀来养废龙玉,然而,真瑶护的太紧,他没有机会,那次的封棺之事,若说他不知道龙玉还活着,别人也许信,但雅亦是说什么也不信的,给一个孩子用六寸厚的棺椁?这是厚葬?还是生怕人没死透? 雅亦冷笑一声。 “怎么了?”龙玉侧头看他不明所以。 “没。”他摇头,“就是想到那杨老五太过可笑。”这些事,他是不会和他家亲亲说的,恨的已经够深了,没必要再徒增烦恼。 “是可笑。”龙玉也觉得那人可笑至极,“前面那家致味斋看起来不错,咱去吃吧,吃完了好回去等家具。”他到不是饿了,只是闻着里面飘散出来一阵又一阵的海鲜味,馋了。 “行。”雅亦见他那眼睛闪闪发亮,只觉得可爱极了! 龙玉属猫的,特别爱吃河鲜海鲜,大约是小时候吃不着,才会特别的喜欢。 这话要是说出去大多没人会相信,堂堂玉庄少主能少吃少穿? 若是没人对着干自然不会,而那时龙玉在玉庄身单力薄,那些个侧室姨娘们只恨他不死,暗中给他下了不少绊子,曾经有过一个月只送冷食,还是在寒冬腊月,菜食都冻的梆梆响,馒头能直接当凶器! 那阵子龙玉什么没吃过,从被放进来要毒害他的毒蛇,到院子中的柳树皮,他就是想活下去,不想死,不让他们如意! 龙玉就算在那困境中也能想办法让自己过的好些,更别说还有萧景这么个助力,柳树皮都能让他们做出花样了,可见有些事是天赋的事!比如两人对做饭,都无师自通了!这是贺莫凡拍马不及的! 一顿海鲜吃的很舒心,菜算不得精致,好在食材够新鲜,吃的龙玉小肚子都鼓了,雅亦一个劲的给他揉肚子,还说,这里面要是咱儿子就好了。 被龙玉翻了一记白眼。 慢往家走,当消食散心了,走到楼前,刚好木器行的人来送家具了,邻居家都在修葺铺子,也没开门做生意,于是一块帮着搬家具了。 众人一边干一边聊,明显快上了很多。 果然应了那句话,远亲不如近邻。 作者有话要说: ☆、(陆) 龙玉他们只是将屋子收拾了出来,地上自然还是铺上一层厚厚的地毯,家具摆在相应的位置,楼下的小厨房龙玉看了一眼,就非常的不满意,张家人走时几乎把什么都带走出了,别说锅了带个案板都没留下,炉灶又破损的厉害,真不知那家人是怎么用的! 正好两家铺子修葺,泥瓦工也有会垒灶的,龙玉就花了几个钱,请对方把旧灶拆了,按照他画的图垒个新的。 他画的是一大三小的炉灶,大的可以炒菜,小的可以蒸饭煲汤,王家和时家两家看着都觉得好,也想做一个,龙玉就直接给他们画了一个七眼灶,两头各一个大灶,大灶边上各一个中灶,而后两个小灶,还有一个是专门烧水的灶眼,看得两家人很是喜欢,于是三家的关系又近了些。 至少,王大娘不似刚开始见到龙玉他们那么客气生疏了。 约定着等大家都收拾好了,有时间了一起聚下,吃个饭。 翌日,龙玉还没有醒,雅亦已经醒了,看着怀中人那睡得直打小呼噜的可爱样子,怎么也不忍心叫起来,抱着人翻了个身,龙玉在睡梦中自然的趴在雅亦的胸口,不但蹭了蹭,还拍了拍,引的雅亦差点兽性大发! 好在他知道结果,要是这个时候把他家亲亲那什么了,一定会被踹下床的! 这一夜他就是这么抱着他家亲亲睡的,以前也抱,不像现在翻个身都抱着人,原因无他,就是床太小了,龙玉睡熟时翻身差点踢到墙,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他手急眼快的将人抱住了,于是就干脆这么抱着睡吧!反正他家亲亲抱着也很舒服! “唔……”龙玉轻呤一声,迷迷糊糊坐起来,眼睛中水汽朦胧,这明显是没醒呢! 雅亦这一大早上就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 为什么是刺激的一幕呢? 首先,雅亦有裸睡的习惯,从而龙玉被逼养成了个习惯。 其次,龙玉是趴在雅亦胸前睡的,这么一坐起来,就正好坐在他的身上,双手撑起,被子滑下…… 想想看,能不刺激么! 咕噜! 雅亦吐了口口水,看着还没完全清醒的亲亲,我那什么一下,不会被揍吧? 他伸手拉着龙玉,让他俯下身,唇凑了过去,顺着他的眼一直吻到唇,温柔而轻柔的挑开贝齿,一记长吻,到把龙玉吻得清醒几分,眼中水雾退去,脸上却泛起了红潮。 “亲亲,早。”雅亦笑的温润,揽着龙玉坐起身,在他唇上啄了口,“该起床了。”(众人:=皿=合着就亲一下啊! 雅:都想什么呢!我是那么禽兽的人么! 众人:您还不禽兽啊!) “早。”龙玉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回亲了一口,打了个哈欠,“我昨天夜里是不是踢着墙了?” 雅亦拿过衣服给他一件一件的穿上,“没,你还没踢到时,我就把你抱住了。”两人衣服穿好后,他拉着龙玉坐起来,拔步床的小回廊让他们用做了梳妆台。 说是梳妆台,不过是一面剔透的水晶镜,一个梳妆盒,盒子里面放着一把墨玉梳,几只钗,发束,当然,龙玉想用什么,都能从这看似不大的梳妆盒中取出来。 而雅亦每天最爱干的事就是给他家亲亲梳头! 墨玉梳执在手上,沾上竹叶上的雪水,慢而轻的梳过龙玉的长发,一梳到发尾,梳齿轻压头皮,从上压到下,手指托着长发,发丝过手指,又顺又滑。 梳理通顺,束上发束。 今日雅亦给他选的是最扎眼的火玉发束,红中透金,又傲气又富贵,可以说配得上他家亲亲。 偏偏穿一件天蓝色绣金纹的长袍,一下子就把龙玉给衬托的更妖孽了! 只要龙玉不穿的全身金黄,就怎么看怎么妖孽,配上金纹是没问题,但一穿上全身金黄,那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像顶着冥王真容的雅亦穿上雪白的长袍,怎么看怎么违和。 大约这就是气势的问题吧。 两人收拾好了,出了屋,此时天刚亮,那两家却早已起了,正在打扫店铺,打算着近日再新开张。 见龙玉他们下来,打了个招呼就去忙了。 两人直接走到东门靠近门口的位置那里果然留一块地方,两人住的地方离东门不算远,他们到时城门开了一会儿了,人却没多少进城,东门离近的是商铺又近富人区,这门大多是走马车,北门临近市场,大多人会从北门进城,所以有北门热闹,东门清冷之说。 但这点对于龙玉他们没多大关系,不过是支个摊子,安静些也不错。 于是,东门门口一直空的位置,终于支起了一顶帐篷,绸缎的面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帐篷四角垂着四凶兽石坠,石材看不出材质,然而凶兽雕的栩栩如生,让人心生敬畏! 门口垂着重纱,重纱这东西不是说这纱有多重,而是里面的人不想让你进你是无论如何都进不来的,这也是论道者的有缘入之的意思。 重纱上浮着一行字,一日三卦。 也就是说,无论再有缘,一日只算三卦。 帐篷中,地上铺着厚地毯,一张青案桌,案桌后一张宽椅,够他们两个人坐的,案桌对面,两把普通的圆椅,青案桌中间放着一只长方形的托盘,托盘里是雪白雪白的细沙,到底是不是细沙没人知道,只是看起来像是,细沙上画着两朵彼岸花相依在一起的图案,桌案上还有两杯清茶,那对白玉茶杯,薄如纸,透过茶杯看到里面金色的茶水,煞是好看! 两个人现在正在帐篷里吃早餐,确切点说是,龙玉吃,雅亦喂。 一盅海鲜蒸蛋,一笼虾饺拼蟹黄烧麦,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很不简单,海鲜是鲜活,蛋是当天的,最新鲜的材料做的菜,味道自然好的没话说。 “萧景怎么就知道你想吃这些?”雅亦一边喂食一边吃醋。 “嗯,不难猜,我喜欢吃海鲜河鲜,搭配着来就行了。”龙玉笑眼张嘴吃掉食物,“你就别吃醋了。” “我从来不吃醋!”雅亦难得傲娇一把,引来龙玉一阵阵的轻笑,凑过去在雅亦的唇上亲了下,立刻人就被治愈了! 陆家,陆凤棠醒来,坐在床上,回忆着昨天的那个梦。 那是个繁华的城市,身边是嬉笑的好姐妹,一起出门一起逛街,被人误会成不是良家女子时,姐妹们一起上前掐架理论,最后被家里的阿娘给罚了。 ‘别人作贱你们,那是别人的事,你们不可以自贱,这上前掐架的事,是好人家的女儿应该干的事么!’ 海妍不懂,她们明明就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为什么不能理论了!她生性泼辣,也就没把阿娘的话放在心上。 她遇到他时,那是一个阴雨天,她上街买东西,下起雨来时,她没拿伞,就在屋檐下躲雨,就遇到了那个人。 对方那一抬头冲她一笑的样子,让她顿时心跳加快,就那么无征兆的爱上了,才有了后来的一切不幸…… 陆凤棠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梦中人心中的悸动,然而,她不知道她若见到那个人会有什么反应? “丫头,醒了么?”陆夫人在门外问。 “醒了。”她应了一声,陆夫人就推门进来了,她从小陆夫人就给她一定的尊重与空间,大约陆夫人小时候家里就是这样对她的,所以养成了习惯。 “你五婶给介绍了个人,家里一个老母,不过是跟着那人的兄长过,前些年他父亲生病把家里给拖累了,卖了几亩地,他家的日子不好过,你五婶看着他人品还可以,而且又是他上门,所以他家的人不能找上咱家门来,想让你看看入不入眼。”陆夫人坐到床边拍着她手和她说。 “是哪村的?”陆凤棠歪着头看陆夫人。 “陆东村的,和你五婶家的儿媳妇,也就是你八嫂是一个村的。”这七拐八拐的关系,也就是两家真的比较好,要不然陆夫人都记不住。 别人一般叫谁家的谁,这城里姓陆的能叫上声夫人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陆江淳的妻就是其中之一,想对的陆江淳也被人称一声,陆三爷,能叫成爷的也不多,可见他家在鸣山城的地位不低,在族中也是不低的。 “姓什么呀?”陆凤棠补上一句,“不会也姓陆吧?就算出了五服了,我也觉得别扭。” “你个傻丫头,同姓不婚,你忘了?再说,你娘我能给你找这么一个,回头要是真不合,族老也会为难的!”陆夫人伸手轻点了她额头一下,“是姓岑。” “噢。”她嘿嘿的笑了两声,并没有告诉她娘亲,是因为她梦中的那个世界,同姓可婚,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母女俩人稍做打扮,出门去见人,出门时天还晴着,快到相约的茶楼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好在离茶楼不远,她们快跑两步到了屋檐下。 陆凤棠身上沾了起雨水,伸手弹着,陆夫人先帮她弹着,这时有一人也跑到了屋檐下。 她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侧头望去,只见一个清瘦的男子站在另一边,抚平衣服,似感觉到有人看他,看了过来,愣了下,对她一行礼。 “可是陆姑娘?在下岑庸。” 她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的酸涩,以及说不明的得意。 帐篷中龙玉靠在雅亦肩头,透过重纱看着外面急匆匆而来的雨,重纱很神奇外面看不到里,而里面却看得到外面,他将手中炽热的茶放在桌上,勾起一记淡泊的笑。 “风水轮流转。” 作者有话要说: ☆、(柒) 福至茶楼是鸣山城内有名相亲之地,因为名字好,位置也好,在天宝街相临水道的地方,放眼望去是水道两边的柳树,迎风轻摆。 茶楼一共三层,每一层都分割成小雅间,可坐四到六人,包括一楼,这里主要就是相亲见人用的,一般生意也做,只是没有这相亲的生意多,最多的时候小雅间都订满了! 今日,陆家约了三楼的一个雅间,一头坐的是陆夫人和陆凤棠,一头坐的是陆五婶和岑庸。 陆凤棠慢悠悠的喝着茶,眼皮都不抬一下,反到是岑庸紧张的手心直出汗,雅间内两个年轻人谁也不先说话,气氛有点不对。 陆五婶忙开口介绍,“凤棠啊,这是岑庸。”又侧头对岑庸说道,“岑庸,这是我家堂侄女陆凤堂,万发银号你听说过吧?那就是她家开的,这丫头打理起铺子可是一把好手!” “听说过,听说过。”他忙点头,“我上学堂那会儿就听过万发银号的大名。” “你上的那家学堂?”陆凤棠突然开口问道,“不是维明吧?大多学兄学姐我都记得,看你的年纪和我差不了多少。”她这话说的他有些脸红。 维明学院是鸣山城内首屈一指的学院,其实不光是鸣山城内,是这一带最有名的,每三年招一次学生,不少学生是从千里之外赶来的,然而,维明学院招收学生严格,每年能考进去的没多少人。 本国不禁止女子入学堂,也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一说,相反的,有才学的女子反而更加的抢手。 不少富裕的人家都愿意送女儿上学堂,当然能考入维明学院是再好不过的,但维明学院每次收的人数都有限,他可不管你是不是女子,考的和男子一样,也是奇怪,每次总有三两个女子特别的优秀,陆凤堂就是其中之一。 而学院也给了她们这些女子足够的尊重,没有任何的看不起,能够在一干男子面前杀出来,足以证明了她们的努力与天赋,相对的学院对于在学院内学习的女学子,比对男学子宽容了很多。 虽然,她们不能考取功名,最后还是要嫁人生子,但有一点,她们从学院内毕业后,都会被称为女先生,得到别人的尊敬,一但她们的婚姻有了变故,错在对方的话,她们可以上衙门告状,自有县官为她们做主,最厉害的刑法就是家产全归她们,而男方清出户! 女先生可以开学堂,却只能教女童,而维明学院也有女先生,教的却不分男女,大约这就是国家办的学院和自己开的学堂是不一样的。 陆凤堂是以全优的成绩毕业的,如若不是她想继承家业,也许会留在维明学院当为女先生,但她还是觉得做生意比较有意思,如今还和学姐学妹们有联系,也有生意往来,和一些学兄学弟的夫人姐妹也有些交情,她这人做事光明磊落,什么事都放明面上,远近有度,身份也在那了,也没人敢说什么闲话。 “就是村里的小学堂,哪里能和维明比。”岑庸心下发虚,不敢正眼看她,他是真不知道,原来她是维明学院出来的。 “可考了功名?”她似无意的问,“有功名在身的话,田地能免税,你家也能轻松些。”似有意又似是无意,这话有些不太好听。 他尴尬的笑笑,垂着头说道,“父亲上山时摔了,身体有了毛病时好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坏,家里就没有闲钱供我读书,所以并没考功名。”他这话说的,让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因家人拖累才不得不放弃的。 “这样啊。”她看了陆五婶一眼,陆五婶暗中冲她摇摇头,比划了个二的手势。 意思是告诉她,岑庸的父亲出事是两年前,除去恩科,三年一科考,三年前他岁数正好,应是科考的时候,想必是落榜了! 她唇上勾起一抹淡笑,侧头看陆夫人,眼睛闭了下,“娘,外面不下雨了,我们先回吧。” “行。”陆夫人点头,见了闺女的眼色,转头对陆五婶开口,“他五婶,我带着丫头先对八字去,要是合适再说往后的事。” “行!堂嫂子先对着。”陆五婶点头,这事她就是牵个线,成不成的在两个年轻人,“对了,堂嫂子要上哪家看?”她一边问着一边让岑庸拿出八字给陆夫人。 “城里不是来两位道爷么?我想去试试,看看有没有这个缘份,能不能准了。”陆夫人笑言。 这里的神算子对于别人所求之事,不会回答好不好,成不成之类的话,只会说准不准,所以大家也明白,希望能有缘见得神算子,更能求个准字就更好了! “成,堂婶子你们先走,这茶钱我来付。”陆五婶说着。 “哪能让五婶付,我来就行!”岑庸忙出口,三两茶钱他还是付得出来的,这事要是真成了,他成了陆家的上门女婿,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取之不尽! 陆凤棠接着陆夫人直接离开了,陆五婶心里有点摸不清她怎么想的,看起来不想相中岑庸的,可又要对八字,真不明白。不过说来,这岑庸小子怎么看怎么配不上凤棠丫头! 陆家人就是这样,看自家孩子永远都是好的! 母女俩出了茶楼,岑庸一直伸着脖子直到看不到人了,才收回来,陆五婶到也没说什么。 “丫头,你似乎不太喜欢他。”陆夫人明显感觉到她家女儿言语上对对方的打击。 “一般。”陆凤棠说出这两个字后,反而自己笑了,“娘你说这人脸皮有多厚,我都那么说了,他还能坐得下去。” “你呀!”陆夫人也看出来了,“大约是相上你了。” “怕是相上咱家了。”她想起他提到万发银号时的样子,眼睛都要在发亮。 “丫头,你到底有什么意思?”陆夫人也这么觉得,但一时又拿不定女儿的主意。 “先对八字吧。”她笑了下,没再说别的。 陆夫人见状也只能点头了。 两人来到东门口时,还不到晌午,雨后空气到新鲜,而绸缎支的帐篷上不见一丝水滴,好似从来没下过雨一般。 重纱上一日三卦字依旧醒目,想必是没人进去过,若是进去了,这三字就会变的。 母女俩人在帐篷前先双手合十拜了一拜,而后才试着去掀重纱,重纱被掀了起来,母女对看一眼,看来她们运气好!母女俩人选择后迈步进了帐篷,重纱放下。 上面的字变成了,一日二卦。 龙玉正歪坐在椅子上,玩着雅亦的手指,见有人进来了,也没坐好,依旧玩着雅亦的手指。 雅亦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很宽大,有些肉感,不像他的细是细也太瘦了,但雅亦总说,亲亲有一双好看的手。 很多人第一次见龙玉时往往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伸出的手,形容的都是,那是一双好看的手,再看到龙玉的容颜时又不免感叹一句,果然这样一双美手配得上这么一位美人,然而见识成龙玉的脾气后,叹一句,美人果然是有脾气的! 不过,灵界的看法就相反了,只是他们的看法不在冥后大人的意见之内! 母女俩见此情景也只是对看一眼,没任何不满的态度,行了个礼,一同落坐。 直到母女俩落了坐,龙玉才放开雅亦的手,但还是歪在椅子上没坐好,撩起眼皮看她们,“所求何事?” “道爷给看看,这八字准不准?”陆夫人双手送上两份八字。 都没有龙玉动手,雅亦接了过来,展开在龙玉的眼前,龙玉只扫了一眼,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不准。” 陆夫人心头一跳,这不准就是不好不般配的意思。 “那这亲不结,准不准?”她问了一句,这八字有时不合适,两人却有缘,是可成可不成的。 “不准。”龙玉又是一个不准。 “道爷,我要是和他成了亲,会怎么样?”陆凤棠问道,引来陆夫人的诧异,明知不是良配还要成亲?这是为哪般? “这两八字是分飞燕的局面,也就是说,是注定了要和离的。”龙玉慢慢说着,唇角勾起个弧度,“也可以说是休离。” 陆凤棠听言心头一动,接着听龙玉说,“与其等着对方计划好了,不如先下手为强,认定了他不好,就要看清楚,有些个债是前世欠下的,只有要清了,才能过的好。” 龙玉的话陆夫人没听明白,陆凤棠却听明白了。 “多谢。”她起身道谢,“不知卦资多少?” 龙玉伸出一根手指,她要掏银子时听到他的话,“喜酒一杯。” 她收回手,行礼,“到时一定想二位道爷。”说完拉着还没明白过来的陆夫人离开了。 重纱再次放下。 “亲亲,你这样好么?”雅亦抱着人问。 “有什么不好的,这债也该了了,欠了这么久了,也苦了她了。”龙玉身为冥后自然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前世,陆凤棠的前世很苦,一直了却不了这怨恨的话,就永远不会得到属于她的那份真正的感情。 也许会痛一下,却也比一直痛苦来的好。 刺只有拨出来,伤口才会好,亲手去拨的刺,好的越快。 “亲亲说的是。”雅亦没节操的亲了亲龙玉。 作者有话要说: ☆、(捌) 陆凤棠与岑庸的婚事还没最后定下来了,陆凤棠这边不急,到是岑母那边一直打听着,见天的上陆五婶家想套近乎,陆五婶似是知道她的打算,闭门不见,岑母无法只得不上门了。 毕竟陆氏一族不是一般的族氏,他们是得罪不起的。 当然岑母找上门的事,陆五婶和陆夫人说了,“这人品,看来还要细查。” “丫头她心里有数。”陆夫人话是这么说,心下却感叹。 ‘娘,他欠我一个孩子,欠我一世情。’ 陆凤棠的话砸在陆夫人心头,若是成亲在和离,将来她家姑娘的名声不好了!这真是造孽啊!可怜她这么好的闺女! “妹子今儿个找我来是有什么事?”陆凤玖押了一口茶,看向陆凤棠,她比陆凤棠大个十七岁,和她死去的大哥同岁,她家堂亲加起来她排九,所以家里直接叫玖丫头了。 “我这有事求到玖姐这了,还请玖姐别见怪。”陆凤棠放下手中的茶杯,含首行礼。 “自家姐妹,这是哪的话,你直说吧,帮得上的,姐一定帮,帮不上的,你姐夫是官媒,人脉不少,多少有些帮助。”陆凤玖性格和她一样爽利。 陆凤玖两口子,做的都是媒人的营生,她家男人是官媒,有官品,虽然只是从九品的末官,但,他娶的是陆家的姑娘,只要在这鸣山城内不出错,就是一辈子无忧了。陆凤玖是私媒,也就是给平民百姓家说媒的,一但是高门大户,私媒是说不上话,然而,在鸣山城这地方,有陆氏一族这大姓,又因她男人是官媒,所以,她多多少少能说得上话的。 “陆东村的岑家玖姐可知道?”陆凤棠问道。 “岑大勇家?”陆凤玖眉一皱,“他家一老母,一胞弟,媳妇前年给生了个儿子,妹妹怎么想到问他家了?” “听闻他和他胞弟分户了,可是真的?”她接着问。 “这可没有,你要知道这农户一户交的钱和两户交的钱可差的很多,这分户的大事,不可能没风声的。”陆凤玖听出来了,凤棠丫头打听的是岑大勇的胞弟岑庸。 “他和村里那个女人得近?”陆凤棠轻声问一句。 陆凤玖看她一眼,凑近,压低声音,“妹妹你是希望以后有呢,还是没有?”她这么问就是有。 “自然是有。”陆凤棠说道,顿时是陆凤玖明了了,低低一笑。 “陆东村,有个俏寡妇,姓花,支了个摊子,卖的是素面,比别人家贵上一文,面也没见谁说好吃,但。”陆凤玖浅笑,“岑庸时不时的去吃一次。” “多谢玖姐。”这话点到这份上了,就算没有也给陆凤棠指出一条路来。 虽说这还没成亲呢就算计着对方,很不厚道,然而,陆凤玖这种事见多了,无非是夫妻两之间互利,而且她这堂妹身家又在哪呢,手里多个把柄也是好的。 第二天,陆凤棠让家丁驾着马车去了陆东村,正赶上集会,那花寡妇也出摊子,她到时正巧看见岑庸在那吃面,一边吃一边和花寡妇眉来眼去,要说他们没什么,她是真不信!见到这样,她反而安心了,直接回了府,让陆五婶去和岑家说,这亲事他们应了! 岑家一听陆家应了,当真高兴的不得了。 反而听了消息的陆家脸色不大好,陆南村里开起了会。 坐在首位的正是陆江淳的兄长,陆江衍,老爷子六旬开外,精神抖擞,坐在那依然能感觉到一股武将的气势,“岑家到是真欢天喜的嫁小子,可我怎么就觉得这事不对呢?” “大哥觉得这事怎么不对了?”身为族长的陆江岸开口问道。 “不知道,就是觉得不对。”他就是怕别人欺负了他家侄女。 听他这么一说,一屋子的老人都笑了。 “大哥哟,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凤棠是你亲闺女呢?”有人打趣。 “啧!”陆江衍喷笑一声,“我到想要个闺女呢!我家夫人就我生了五个秃小子,我能有什么办法?就只能拿凤棠丫头当闺女了!” “大哥,我怎么记得,凤棠比你家大孙子还小几个月呢,您这样真好么?”又有人笑问。 “别提孙子!一提孙子,老子就来气!”他一拍桌子,“我不争气就算了,没闺女!这到好,五个秃小子,给我带回十一个大孙子来!一个孙女都没有!气死老子了!” 听着他这话众人都笑了,这陆家本来就是这样,儿子多,女儿少,但向陆江衍这一样从儿子辈到孙子辈全是子小没女娃儿的家还真是少见,也难怪眼馋了。 “大哥,江淳家的闺女不就和你家亲闺女一样么,我见嫂子可疼凤棠丫头了。”陆江岸笑言,还别说,凤棠就是好,懂事,又乖,又能干。 “我跟你们说,当年我在外面打仗是生死未卜,家里媳妇来信才知道我走的时候她就有身子了,这要不是我弟和弟媳前后照应着,就我媳妇生产就过不去,我哪来的这五个大小子,十一个大孙子!”陆江衍心里知道,他回来后,自家兄弟是轻描淡写的说着,可那段日子真是不好过,又有天灾,吃都吃不饱,就这样,他大儿子还是让他弟给保下来了,如今也是城首了。 “那是,那是。”众人点头,陆江淳的品性是真的没问题,凤棠那丫头人也好。 “这成亲是大事,到正日子你们都让家里的婆娘盯着点,先给那小子立立规矩,别以为入了咱陆家就能欺负咱家姑娘了!”陆江衍话一出,众人直点头,就算他不说这话,大家也打算给岑庸立立规矩,本来嘛,这入赘的女婿,就怕生二心,谋姑娘的家底儿。 “我看到事到时要说清楚,最好立了字据,大哥家大儿子又是城首,见个证什么总是行的,免得到时候咱家姑娘被欺负了,都没地儿说理去。”有人提议,众人都觉得对,商量着怎么立这规矩。 这规矩又叫下马威,怕是要在成亲当天提出来,似乎他们算准了岑家不敢不应似的。 不过,还别说,还真让他们算着了。 岑家这头,岑母是高兴的不得了。 “儿呀,你只要入了陆家,想办法把陆家那丫头拿捏住,往后这陆家的还不都是你的!”岑母说的喜滋滋的,好似陆家的家财已经进了她的手一般。 “娘,你放心,就算陆凤棠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儿子自有办法。”岑庸说着,似想到了什么,“翠儿那,娘还要多留意,这最近不能是看她,别让她勾上别人。”这翠儿就是那花寡妇。 “你放心吧,我让我看了,她是个能生的,我可等着抱大孙子呢!”她到不在意这外室不外室的,能给她生大孙子才是重要,那陆家丫头生的要姓陆,可不是她的大孙子! “娘这有十两,明儿个娘你去送五两银子,让她买些喜欢的,再和她好好聊聊。”他是真喜欢那花寡妇,长的俏,会说话,那事儿上也放得开,虽然不能和陆家大小姐比吧,可这家花不是没有野花香么! “好,知道了。”岑母应下,她这儿子就是有本事,娶一个外面养一个。 这厢还没成亲已经想着养外室,也不怕陆家的人知道了,把他们一家子撵出去。 “我跟你说,你和你娘赶紧分家!”岑大勇的媳妇和他说道。 “那是我娘。”岑大勇也没说分,只是回了这么一句。 “我可告诉你了,你那缺德弟弟算计的那阴损事,但凡被陆家知道了,你我都落不了好!你娘还当个宝似的,陆家是什么人家,你不知道么?这陆凤棠又是个什么人物你不清楚么?城首是她堂兄!要不是分也行,咱明儿就和离!我带儿子回娘家!出了事别牵连上我儿子!”大勇家媳妇一口气把话说了,她打进门起就知道她当家的和公公是个憨的,可她那婆婆和小叔却奸的不行,这主意竟然敢打到陆家身上,这是不要命了! 岑庸和花寡妇那点事,她也是知道一点,就是因为知道才怕呢。 “别啊!媳妇,要不这样,咱俩把地给娘留着,上别的地方跑商去,要是过几年回来,没事就接着过,要是真那么什么,也牵连不上咱们,你说行么?”岑大勇憨,但他不傻,他也觉得这事不来了,他这媳妇是外乡嫁来的,山外头有点家业,他想着先躲下吧。 “行!这两天就走!”她一听就应下了,连这婚事都不打算参与了。 主要是这命要紧,她儿子的名声也要紧! 城东门口。 陆凤棠亲自送上一张喜贴,“两位道爷,下月八号我成亲,两位一定要来喝杯酒水。” 龙玉拿起贴子看了一眼,撩起眼皮看她,“怎么样了?”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 “我已经准备好了。”她笑着点头,她是不会吃亏的。 “好,到时候,我们一定去。”龙玉点头。 “告辞。”她起身离去。 人离开后,雅亦从龙玉手中抽过喜贴,“这丫头也是个有心的,只可惜,命苦。” “先苦后甜,也很好。”龙玉笑道。 “亲亲说的对。”雅亦没节操的附和。 作者有话要说: ☆、(玖) 七月八号,晴空万里,小有微风,今日,大吉,诸事皆宜。 鸣山城内但凡陆姓的店铺、房前,都是挂了红灯笼,从高山上往下看,几乎整个鸣山城都挂上了红,可见这陆姓人家之多。 岑庸骑着高头大马,由岳家的牵着马,身后跟着喜队,抬着他的压亲礼,一路从鸣山城的西门进入城中,要游城一圈。 陆家找来的牵马汉子虎背熊腰,右眼角上方有一道疤,他站在马的身边,和马头一般高,身上一股的杀气,很明显是从战场下来的,此人叫陆呈赫,别看这么大个子,见了陆凤棠要叫声堂姑姑。 陆凤棠这辈,女儿名中带凤,男儿名中带流,下一辈,男子名中带呈,女子名中带昙。 马上的岑庸被陆呈赫的气势压的大气都不敢喘,心下是恨死自家大哥了,完全没有当初听到大嫂家中出了事,大哥带着大嫂和侄子前往大嫂家时的高兴了,他当时还高兴没大哥在给他丢人! 却不想,陆家一听他家没人给牵马,就把这陆呈赫给叫来了,他本还想着自己要成对方的堂姑父,还想拿拿乔,结果,对方一瞪眼,他就老实了,他可是读书人,不和这莽夫多计较! 然而,这游城的时候真是不好受! “我怎么看着,跟赫小子娶媳妇似的?” “你别说,还真像!” “看那岑家小子窝囊的!” “就这德行,还敢要陆家的姑娘?不知道但凡姓陆的姑娘那都是厉害的主?” “算了,这么个小子入了陆家门,到好拿捏。” “这话说的是。” 百姓的话几声几句落到了岑庸的耳中,后槽牙磨的,都快碎了! “各位!各位!”陆呈赫这个时候却抱拳行礼,“各位,今儿个,我家堂姑迎娶岑家小子,各位有空的上陆家祖宅,咱们备了流水席,各位来捧个场!” 他话一出,众人一听,陆家的流水席,这一定要去啊!还在祖宅! 陆家有老宅和祖宅之分,老宅在陆南村中,而祖宅却是在这鸣山城的北城,占地不小,只有逢大事才会开祖宅,红白喜事自然在其中,却也不是谁家都要能开的,要看这分量够不够重。 如今,陆凤堂的婚事摆在了祖宅中,可见她的身份不轻! 陆氏祖宅,早已是张灯结彩,备下了一千响的鞭炮二十挂,门墙粉刷一新,族老们在堂中坐镇,小辈在外面迎客。 龙玉雅亦两人提着贺礼慢慢的走来,前头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不乏达官显贵,衣服亮丽的闪人眼,偏偏他们俩走来时,那叫一个扎眼! 龙玉一席的水蓝长袍,长袍上不知用什么线绣的花纹,不在阳光下看着还没什么,只看得出是银色,但阳光一照,泛出流光溢彩,就似是琉璃一般,却不夺人,反而把龙玉映的更加妖艳耀眼起来。 而雅亦今日也没穿最爱的纯黑,而是一身的藏青蓝,到和龙玉的是一款,没有什么花纹,沉稳而大气,看着普通,若是细眼看去,就会发现,连一点针角都找不到,当真是天衣无缝! 两人一出现,立刻就被陆家热情的接待了,特意安排了个机灵的小童在一边伺候,然而龙玉第一句话就让小童愣了下。 “哪个位置是看戏最好的位置?”龙玉说着还调皮的眨眨眼,小童当然明白他说的看戏是什么意思,却不想这位道爷如此直白的点出来。 “两位道爷,这边请。”小童立刻反应过来,引领着两人到了次主桌上,选的是正对大门的位置,这里无论是进门还是摆堂,都是最佳的观看位置! “多谢。”龙玉笑着一点头,年纪轻轻的小童脸染上了红,雅亦一个眼神过来,人一抖,立刻收敛表情,心下还是跳的厉害。 这道爷真是厉害! 门外鞭炮响起,可见是喜队到了。 陆凤棠走入堂中,一席火红的喜服,头发盘起,带着六只金钗,未带盖头,也没有面纱,更没有珠帘,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出现了,点了淡妆,不浓艳,有着陆家人的英气,一看就是当家做主的。 陆家的族老们见状可是满意了,没错,这就是他们家姑娘!大方大气,撑得起门面! 陆呈赫牵着马到了大门,伸手一扶,岑庸下了马,陆凤棠正要迈步,却被陆江衍拦下了,她不解的看了过去。 “大伯?” “丫头,别急。”陆江衍拍拍她的胳膊,眼色一使,清一色五旬开外妇人往外走,全都是族老家的,有的是媳妇,有的是闺女,都是陆凤棠的长辈,为首的正是她大伯娘,众人往大门口一站,把进门的路给堵上了。 百姓见状起哄。 “各位大娘这是要干嘛啊?” “新姑爷还不让进门了?” “就是,就是!” 大伯娘眼睛一瞪,“你们这什么话?当我陆家的门好进?” “那是怎么个意思?”有人起哄的问道。 岑庸心下道不好,怕是陆家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自然是立规矩!”六婶子腰一叉,手一指陆呈赫,“赫小子让一边去,没你事了,找你三爷爷要酒去。” 陆呈赫得令,从众奶奶们的身边窜了进去,他是敢,岑庸可不敢!只得听她们要立什么规矩。 大伯娘见头已经开了,上前一步,“今日是我家侄女成亲,先谢过各位前来。”说着双手扣在腰侧,行了个万福,身后一水的女将跟着她一起行,众人忙说不敢,行过礼,站直身,开口说道,“大家也知道,凤棠丫头是我小叔子的独女,我那侄儿是个命薄的。”说着抹了抹眼角,“老两口就指这么一个丫头过活,如今才招了婿,然而,这人心隔肚皮,万一这小子看让凤棠丫头的家产,在外面养个小的,想占这家产怎么办?按理说这大喜的日子,这话我不该说,可大家伙都知道,没小叔两口,我和大儿子早就入黄泉了,今日我就厚着脸当这恶人!”她说着看向岑庸,“岑家小子,你今日若想入这门,就立下字据,若将来,你生了二心,在外面养了小,就净出户,无论是儿还是女,都归我家侄女,和你半分关系也没有!你立是不立?” “立是不立!”众妇人手一指一起喊,吓得他一缩脖子,他眼睛滴溜一转。 “若是陆凤棠有了二心呢?”他话一问出,众妇人一笑。 “小子,你是入赘我陆家,我家姑娘看上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说我家姑娘看上别人,也是你不好,没本事,留不住媳妇!” 入赘就是嫁入,这家里的主权就完全颠倒了,这家中自然是陆凤棠说了算,而他岑庸没有资格过问,还不如出嫁的女子呢! “不说这有的没的,这字据你立不立?”大伯娘再次问。 岑庸眼睛直转,他相信只要他不立,陆家就敢把这婚事给取消了,还落一个他有意生二心,陆家家大业大,没人敢嚼舌,但他就不一样了,指不定,这些个人怎么嚼呢,到时候还不一口一个唾沫淹死他!可惜了翠儿!实在不行,就先立了,等拿捏住了陆凤棠还是他说了算,外面再养着翠儿,什么也不耽误! 他想着,以为没人知道,龙玉揪了揪雅亦的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这小子的算盘打的够精的,什么好事都想占着。” “这可不是他想占就能占的,没见这陆凤棠不是善茬,她不怕他生二心,就怕他不生二心,不然,她怎么开刀。”雅亦唇附在龙玉耳边轻言,热气呼在他的耳边,似是故意一般,一边说一边吹气。 龙玉摸摸耳朵,扫了众人一眼,见众人目光都集中的大门外,他伸手拉过雅亦,宽袖一挡,结结实实的亲在雅亦的唇上,顺便还轻咬了下,雅亦不客气的回击,两人吻的火热,对外面的事不上心。 小童看着外面,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但这脸是红的厉害,两位道爷也太大胆了! 大门外,岑庸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抱拳行礼,“各位长辈,在下是真心喜欢陆姑娘,各位不信在下,这字据我立便是!以表我之心意!” 这话落在百姓的耳中何等的深情,堂内的陆凤棠唇上却勾出了讽刺笑。 这辈子,我不会信你! 立了字据,落了城首的私印,一式三份,一份收到族老手中,陆凤棠岑庸手中各一份。 在百姓眼中这事有点过了,却不敢得罪陆家,到是谁也没说什么,只等着一会儿进去吃流水席。 大伯娘这下满意了,冲着里面喊了声,“丫头,出来接姑爷喽!” “接姑爷喽!”齐刷刷的声音,让岑庸心下不爽,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提醒他的身份。 陆凤棠伸手抚了抚衣服,双手覆在小腹上,半抬高头,迈开步伐,一步一步的从堂中走了出来。 岑庸只见大门口的妇人们让出了一条路,一席红衣的陆凤棠走了出来,他的眼睛顿时直了,明明没有多惊艳,却让他看得移不开眼,好似,眼前的人就是他一直等的、寻的人! 直到陆凤棠拉着红绸带他走入堂中,行过礼,入了洞房,都没有回过神。 他被眼前的人迷了眼,就像是命中注定,他们本就应该是一对似的。 他只觉得,此刻他是幸福的,完全没有注意中她眼中的冰冷,也没发现,她,并不爱他。 对于她,这,不过是个债,欠她的,她要讨回来! ☆、(拾) 陆家成亲的事,热热闹闹的让人们说了快三个月,眼见着温度下来了,然而,又是陆家出了事! 这三个月来,陆凤棠和岑庸之间,算得上相敬如宾,岑庸着想着办法讨好她,而她总是不冷不热的,让岑庸有些苦恼,一门心思的讨好陆凤棠,从成亲开始就没关注过别的事,自然也把花寡妇抛到了脑后。 这三个月来,花寡妇是抓心挠肺,自从三个月前岑母送来了二两银子(不是写错了,就是二两)后别说岑庸了,就连岑母也再没出现过,她又听人说,陆家的排场有多大,陆家姑娘有多好看,最重要的是,人家不光有钱,还是个大姑娘! 花寡妇越听心越乱,想着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男人么!转脸就和个走货郎勾搭上了,最近月信不对,感觉自己似乎是有了,和走货郎一说,对方应的到是挺好的,可第二天就找不着人了,她知道这人是跑了,可她要是这么把孩子生下来,还不知别人怎么嚼舌呢,就这么打了的话,又怕走漏风声,索性心一横!找上了陆家! 陆家人一听此事,立刻开了祖宅,让人把陆江淳一家请了过来。 陆凤棠这几日身子不爽,正和大伯娘看过大夫,往家走,让人半路给拦到祖宅中,拦人的是陆家的小辈,叫陆凤棠一声小姑姑,一路上把事大概一说,她就知道怎么回事,看向大伯娘。 “这事来的到巧。” “也罢,无论是真是假,那小子都是个没福的。”大伯娘想到刚才大夫的话,唇上勾起冷笑。 欺负她们家姑娘能让你好过了! 岑庸还没时祖宅就听到了花寡妇的哭声,顿时头皮一紧,怎么把这个女人给忘了!进到正堂就看到花寡妇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被叫了还的还是有他老娘,他老娘一脸的尴尬。 “各位也是德高望重,我是真没办法了,这日子是没法了过了,不然,也不会找上门来了,这岑庸之前占了我身子,我不求别的只求个名分而已。”花寡妇一边哭一边说。 “名分而已?”辈份最高的五叔公手中烟杆一敲,眼睛一厉,“岑庸是我陆家的入赘女婿,你求什么名分?”说着眼如刀剐了岑庸一眼。 花寡妇一听五叔公这么说,也不哭了,肚子一挺,“不给也不行!”手一拍肚子,“我这可有了他的种了!要不让我入门,要不买下我肚子里的孩子,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陆家!”说着就要撞,岑母眼急手快把人抱住,这可不能撞啊!这里面可是她的大孙子! “啪!”陆江衍一拍桌子,“谁都别拦着,让她撞!老子还不信了!威胁谁呢!老子杀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还怕你撞死!你前脚撞死,我后脚就叫人把这事好好的说道说道,看人是说你羞于活在世上,还是说我陆家!你撞啊!”他那一身的杀气,又放出这样的话,花寡妇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没法活了――!”大哭起来。 岑庸傻眼的看着这一切,他这是有孩子了? “岑小子,你怎么说?”五叔公冷眼看着岑庸。 “这……”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当然是生下来,这可是我岑家的种,是我的大孙子!”岑母急呼,生怕陆家要了她大孙子的命! 五叔公见状侧头看向陆凤棠,“凤棠丫头,你看怎么办?”她垂着眼,沉思,不说话。 身边的大伯娘、婶子们轻声说道,“打岑小子进了门,有三个月没出城了吧?” “可不。” “我瞧着,那肚子可没四个月。”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别说四个月了,怕是连三个月都没有。”大伯娘眼睛毒,毕竟是生过五个儿子,又有十一个孙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伯娘、婶子们眼一对,谁也去开这个口,陆凤棠已经听到了,唇上勾起冷笑。 岑庸见众人都不说话了,轻声开口对陆凤棠说,“凤棠,要不这样,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咱们养着,你看如何?” 她眼一挑,“不如何,又不是我陆家的骨肉,凭什么我家给她养孩子!”她转过身,对五叔公行礼,“五叔公,当初我成婚时您也在,这岑庸是生了二心了,我要休了他。” 五叔公还没开口,岑庸大叫一声,“凤棠!”不敢致信的看着她。 她回身,眼神冰寒,“我让你选,是做我家的女婿,还是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岑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岑母吼了出来。 “当然是要我大孙子!”岑母狠狠看着他,“你敢说不要,娘立刻就死在你面前!”有了孙子,她还稀罕陆家!什么都没她大孙子重要! “我们不能一起养么?”岑庸这话,明显是选择了后者。 陆凤棠冷笑,对着众族老行礼,“还请族老做主。” 这才成婚三个月,岑庸就被一纸休书,清出门户,驳出了陆家。 大门外,岑庸搀扶着岑母,身边跟着花寡妇,他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却又说不出是为什么,岑母还喜滋滋的和花寡妇说着。 “等等。”大伯娘带着众女眷站在门口,叫住了他们。 “还有什么事?”岑母不客的问。 “先把我家的聘礼送回来,这是你家的压亲礼。”大伯娘说着,有家丁送出几只箱子,“还有,”他目光打量着花寡妇的肚子,“我们这些个人,也都生过孩子,孙子都有好几个了,小四个月的肚子,能是这样?岑家的,上医馆看看吧,她这肚子连三个月都没有!会是你岑家的种!” 说罢,一干人回了府,大门关上。 岑庸如雷劈一般瞪着花寡妇的肚子,看着她直害怕,岑母自然不信这话,硬是拉着她上了医馆,脉一把,别说三个月了,将将两个月! 当时岑庸差点没掐死花寡妇,岑母顿时急火攻心,一下子就病了,没熬几天就过去了,花寡妇趁着岑家大乱时逃走了。 岑庸成了众人的笑柄,本就不富裕的家,还了聘礼又因着岑母的事,更是穷了,岑大勇回来一听说老娘被气死了,当时就和岑庸打了一架,办完后事后断了来往。 相比起岑庸的不顺心,陆凤棠却过的越发的顺心起来,已经怀了身孕不说,还遇上了良人。 那日,恰逢兄长忌日,她同父母一起上山祭拜,本来陆江淳夫妇是不愿意让她来的,怕有个闪失,偏偏她主意大,左说右说,二老争不多,也只能应了,但多带家丁丫环,小心照顾着,好在不是雨季,天气干爽,地面不滑,也无大事。 一家子到了山上,却早早有人到了,陆江淳一看是儿子的启蒙先生,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对方还记挂着自家儿子,让他眼中有泪光,又见对方带着个小子,顺口就问了。 “这是先生的学生?” “嗯,算起来还是流风的学弟。”先生点头,“少言,还不见过二老。” 年轻的布衣男子,上前行礼,“学生孟少言见过陆家二老。”他侧身要向陆凤棠问好时,看清对方的容颜时一愣,“是你!” 陆凤棠也是一愣,“竟然是你!” “丫头,你与孟公子认识?”陆夫人开口问道。 “娘可记得去年女儿上山祭拜哥哥,扭倒了脚下的事?”她反问陆夫人。 “记得,记得,你还说是一位路过的公子把你背到山脚下,给你叫了马车,难道就这是位孟公子?”陆夫人略吃惊。 “正是。”她点头,想想当时让一个陌生男子背自己下山的事,想起来就脸红,也不知怎么就信得过对方。 “当时我也是代家师前来祭拜完流风兄,回程时就见陆姑娘摔在路边,当时有所冒犯,还请见谅。”说着,他一行礼。 “哪的话,还要谢谢孟公子救了我家丫头。”陆夫人一边说,一边轻拍自家闺女,“平时老说让你出门带个人,就是不听,你当时要是没遇上孟公子,还不在这山上喂狼了!”说着手一戳她脑门,她撇撇嘴没说话,眼睛带着埋怨的瞪了孟少言一眼,看着他觉得有趣。 孟少言早年是个游子,家中早无人了,走到哪落到哪,只是时不常的去看恩师,这回来了鸣山城有些落根的打算,另外也对陆凤棠有了几分意思,打从一年前,就有了心,如今又听问了她不圆满的婚事,很是懊恼,后悔当时没多留意留意,也许当时多在意些,就不让她经历那些事了。 他来往陆家一个月的时间就提出了婚事,这让二老为了难。 “孟公子,不瞒你说,我家丫头休夫后,有了身子,而且,我们家是不会把她嫁出去的,所以,你看这事,就算了吧,这天大地大,什么样的好姑娘你找不着,何必要入赘,又当后爹呢。”陆江淳也觉得孟少言人不错,只是,自家这情况,别耽误人家。 “有孩子好啊!”一听有孩子他反而乐了,“这可是太好!”陆江淳不明所以,“陆叔我和您说,我家当年是遭了灾了,我人是逃出来了,当时却受了内伤,年纪小不懂事,后来让大夫看了,说我这辈子很难有子嗣,这孩子的事,咱家不说,谁知道是那姓岑的,我这辈子本该没孩子的命,有这么一个孩子,我疼还来不急呢!再说了入赘怎么了,我这没家没业的,还是我占了便宜!不行,我得立字据,别回头有人乱认亲,打着我的名号丢陆家的人。” 他要不说这话,陆江淳还怀疑几分,听他这么一说,又一想,他是没家的人,能漂哪去? 但经过了岑庸的事,陆江淳还是小心为上,找来了本家的大夫,脉一把,确实是当年伤了身子,是个正常男人无疑,却很难有子嗣,陆江淳放下心,去问自家闺女,还以为闺女会反感,没想到的是,这一个月来,陆凤棠有暗中观察孟少言,又做了个前世的梦,自家父亲一说,就应下了。 两人趁陆凤棠现在不显怀,加紧把婚事给办了,这婚事是岑庸时不能比的,两人是琴瑟和谐的一起游街,一起入祖宅,两个人之前的相处就似认识了多少年一般,站在一起格外的般配。 第二年陆凤棠足月产下一子,这可把全家上下高兴怀了,陆夫人一看小家伙就流泪了,都是外甥像舅,她原还不信,这小家伙长的可像她那死去的儿子了。 孟少言给孩子启了个小名,叫山虎,希望孩子能平安长大。 至于孩子的大名,陆夫人特意上神算那去求,却不想龙玉他们早就离开了,只给她留下了一张纸,上面有一个字,淮。 她看不明白,就带了回来给闺女。 陆凤棠一见这字,就笑了,原来她所想还是逃不过道爷的眼。 打孩子出生时,她暗自问过,准不准认生父? 准字多一点为淮,也就是不准! “就叫陆呈淮吧。”她现在可喜欢这个淮字了! “好听。”孟少言点头,这名字好。 此生,不准认生父! 龙玉打着哈欠,由着雅亦把他抱回冥界,头也没回,不看那繁华的世界,对于那个女子的狠绝,到还是欣赏的。 上辈子有人欠了你子,欠了你情,你要到了,你欠的,用一生恩爱来还,也不过分。 他冥后,最看不上恩怨不分的人,最欣赏恩怨分明的人。 要知道,天道轮回,你不去计较的有时并不是宽容,反而是加重罪孽,因果循环,这才是真理正道! 不过,他这个坏人,是不懂真理的!耸肩,头埋到雅亦的怀里,什么都没有他美容觉重要! 雅亦笑眼看着怀中的亲亲,什么都没有他家亲亲重要! 就这没节操了! 爱咋咋滴! 通往冥界的“门”再次关上了。 ☆、(番外)血缘 钰陵城,十里唯淮,六朝粉黛,如今更是有名的郡城,因着有一位宗王,一位郡王,以及大盛朝唯一的一位正一品贵主,如今的钰陵城已然是繁华无比,不少人前往这里寻找商机。 今日一辆简单的马车慢慢驶入城中,赶车的是个年轻人,车上坐着一对小夫妻,身外放着简单的行礼,看样子是走亲戚。 “两位可是想好了?”赶车的青年问车内的人。 “张大哥,你可知这城中有个娇芳楼?”车内的男人开口问道。 “这个,我可不知,要不找个老人家问问?”赶车的张大哥也是近几年到这钰陵城谋生的,做的是这脚活,不说把这城里走遍了,也差不多,却从没听过么一个地方。 “这样,那就麻烦张大哥在前面茶摊把我们夫妻放下就好。”男人语气中透露出失望。 两人下了马车先在茶摊子坐了下来。 “夫君,你说我们不会找错地方了吧?”年轻的少妇打扮朴素,头上只有一只素银钗。 “韵儿,辛苦你了。”承继拍了拍她的手,“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必如此。” 赵韵反抓住他的手,“说什么呢,反正那杜家也不在意夫君,离开也好,也省得受那一家子的气,咱们是夫妻,你去哪,我自然也去哪。” “我只是想来看一眼,看她过的好不好,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他叹口气,心中有什么在翻动。 他原姓杜,是凉川府的长公子,在弟弟出生前,他一直受着家中长辈的疼爱,直到弟弟出生后,他一下子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一直不明白,也曾问过父母,开始时是得不到答案,直到他和弟弟有了冲突,弟弟被他伤着了,母亲发疯一样的要打他,骂他是娼妇生的,那时他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不是母亲的孩子,人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娶的妻也是父亲随便给他订的,他都做好将来妻子会跟别人走的准备。 然而,上天待他不薄,赵韵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可她却能为了他,和杜家的人去争、去吵,一心一意的对他好,这些年下来,两人到真是夫妻情深。 他也曾打探过生母的下落,想知道杜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本来没打算离开杜家,直到…… “夫人和老爷成亲多年无子,老爷就在外面找了个女子,说是娶她,却只想要孩子,孩子被抢后,女子找上门,被夫人挡了回去,女子就上了衙役击鼓,唉!那个女子真是可怜,被打的遍体鳞伤,依旧爬着去击鼓,老爷当时和衙役交好,给了银钱,打的真是一点都不留情,我还记得那女子硬是咬着牙挺过来,似乎只要她有一口气就在讨回她的孩子,最后她伤的太重了,最后还是被她的娘亲姐妹们带走的,大少爷,我也是当娘的人,我大儿子与您同岁,我不相信这样刚烈的女子是风尘中人,如若有机会,大少爷去看一眼,也不枉她为您受了那么多苦。” 胡妈曾经是府上的厨娘,听说他打听以前的事,特意来告诉他的,她之所以离开,大约就是见了这场面,受不了了,才离开的。 他当时听着只觉得全身冰寒,他想像不到,一个弱女子被打的遍体鳞伤,还能去击鼓,他更想不到,他的父亲杜怀天能这么的狠心! 他只觉得从小到大,哪一次也没这么冲动过,直接冲入书房质问杜怀天,问他怎么下得去手,怎么干得出这样的事!有德人家这四个字也敢挂! 结果自然是他被打罚了,赵韵顿时就不干了,直接把事给闹大了,杜家去母留子的事闹了出来,杜怀天夫妻怕事闹太大影响到他们的儿子,就给了他们一笔钱,把他们逐出了杜家。 他所知道的,只有几个线索,钰陵城、娇芳楼,以及生母的名字,海妍。 “没事,慢慢找总能找到的。”赵韵安抚他。 “也不知这娇芳楼还在不在。”承继叹气。 茶摊子的摊主是个老汉,“二位是找娇芳楼?” “大爷可是知道?”承继忙问。 “自然是知道。”老汉点头,“要说这娇芳楼原是被人误会成青楼,其实是正经的茶楼,只是人们的成见太深,直到贵主认回了亲,才给正了名,你们往城中最大的酒家找,如今的随家酒楼就是曾经的娇芳楼,这随家的姑娘都是厉害的,映红的刺绣,瑞香的蜜饯,皇华的制香,茉莉的酒,海妍的茶,这都是一等一的,大多是贡品,你们要是去……”老汉还没说完,两人已经抓到了重点。 “等等,您说的海妍是?”承继问的有些急切,想知道,这个海妍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 “噢,我上面说的那些是随家酒楼的绣师,甜师,制香师,调酒师,制茶师,海妍就是随家酒楼第一的制茶师。”老汉说着叹口气,“可怜她年轻时被人伤透了心,随家这么多姑娘时就她还是独身一人,若是成了亲,怕都要当上奶奶了。” “多谢大爷,我们过去看看,请问怎么走?”赵韵忙开口问,说不准这人就是自家夫君要找的人。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看到了。”老汉一指。 “多谢。”付过茶钱,两人快步走去。 老远就看到随家酒楼的招牌,说是酒楼,和个小山庄似的,可见生意多红火,酒楼侧面开着一排小门脸,卖刺绣、蜜饯、熏香的,酒和茶这么精贵的东西一定是在店中,离酒楼越近承继心跳的越厉害。 此时不是饭点,人却也不少,一中年女子从里面走出,头发盘的整齐,用一根乌木钗束着,身上的衣裳颜色偏重,样式简单,却看得出料子非常的好,面相看得出来,年轻时必然是个出彩的,她站在门边和小二说了几句,小二很乖的点头,想来她不是客人,反而是主家。 赵韵不知对方是不是,回头想问承继时,却发现他眼睛中满是泪水。 很多年后,承继被妻子问起当年的事时,只觉得是血脉至亲。 ‘从我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知道她是我的生母,哪怕我从来没见过,不知她的长相,但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知道,她是,这就是血脉至亲。’ 他想往前,却不敢往前,看着海妍出门,有一名中年男子走在前与她相离一步而行,似是小心的保护。 不知为何,承继看到那男人时,突然有一种海妍就是应该被这样的男人护着的!又想到老汉口中,她是孤身一人,怕是被伤狠了,谁也不相信了。 夫妻俩在钰陵城买了一家小店,做奇货生意,钰陵是大城,南来北往的商人不少,他们店卖新鲜玩意儿,生意说不上多好,却也够他们生活的了,最重要的一点,这小店的门正对着随家酒楼的大门,承继只要坐在店中,就可以看到酒楼,只为了看她而已。 不是没想过去相认,却又没脸去认,想想她受的那些苦,他就没那个脸。 海妍当年受的伤,伤到了骨头,一到阴天下雨,寒冬时节,腿就从骨头里疼,承继找了不少偏方,暗中找人送去,见效很少,一天天这么看着,一年年过着,直到他的儿子出生,他特意去送了红鸡蛋,也不敢说相认的事,然而,他总有一种感觉,对方是认出他了。 有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海妍的旧伤发作,请了不少大夫,也没熬过个这冬天,病的那些时日,承继夫妻俩在床前伺候,海妍临终前把手上的金镯子摘下来,带到赵韵的手中,拍着她的手。 “你们要好好的,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其实大家谁都知道,谁也开不了口,承继为她披麻戴孝,供了牌位。 来年时,凉川杜家因当官的小儿子贪污军饷,而被满门抄斩。 承继特意带着香烛给海妍上坟,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娘,儿子这辈子不孝,让娘吃了这么多的苦,来生,我还做您的儿子,好好的孝顺您!” 说这些话太过晚了。 守坟的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话,“树欲静风不止,子欲养亲不在。”中年男子除去坟头上的草,“没事,我们还有下辈子。” ================================分割线============================ 鸣山城,灯会,人头攒动,家家户户出门赏灯,灯会上各种卖吃食的,卖的最俏的就是小孩子们都喜欢的红通通的糖葫芦。 “娘!娘!吃!”三岁大白嫩嫩的跟小金童似的大名陆呈淮,小名山虎的小家伙带着虎头帽,手里举着一串糖葫芦,一定要让陆凤棠吃第一口。 “山虎真乖!”她小小的咬了一口。 他笑嘻嘻的转过头,糖葫芦送到孟少言的嘴边,“爹!吃!” “唉!好儿子!”他抱着儿子,心里那叫一个美,就着妻子咬的地方咬了一口,“好儿子,爹娘都吃过了,你吃吧。”小家伙这才抱着慢慢啃起来。 “我抱吧。”陆凤棠伸手。 “人多,还是我抱吧,你拉着我的手。”他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妻子,“前面有做并蒂灯的,咱买一只吧。” “行,挑一只。”她点头,手反握紧他的手。 一家子往前走着,谁也没注意身后有一人看着他们。 角落里,写文信的摆子,岑庸孤零零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那样的亲密,和一家人一样,心中苦的发涩。 [九]清官难为,人心非石 ☆、(壹) 龙玉站在迷弥殿中,满眼的怒火。 已经回来三天了,这三天,他就没见着他家雅亦!别说亲亲抱抱了,连睡都睡的不好稳!这三天雅亦压根儿就没离开阴殿半步!太气人了! 阴殿中,雅亦几乎被埋没在无数的公文中,一殿加一偏殿的公文,堆积如山,而他坐在王座上,淡然的翻着批着,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这本就是他身为冥王应该做的事,他没有不满,不代表龙玉没有。 龙玉怒气冲冲的刚迈出迷弥殿,突然想到了什么唇上勾起诡异的笑,退了回来,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三层精致的食盒,唇上的笑意更深了。 懒得走路,叫出焱,一路前往司辰的宫殿,说是宫殿和龙玉的迷弥殿比起来就是个小院子,好在舒服,不然司辰早就叫唤了,辰殿中,司辰正逗着团儿,团儿被逗的满脸通红,眼见着司辰正要亲上去,干坏坏的事的时候,大门被踹开了,司辰都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他家爹爹,不然,谁敢这么踹门,还踹的理直气壮! “爹,你注意点,这是我和团儿的家。”被打断了好气,他口气自然不好。 “注意什么?”龙玉眉头一挑,“你是我儿子,我还注意什么?”说着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你有这闲功夫,还不帮帮你父王去!” “那些我又不懂。”司辰耸肩,无所谓的说。 “是、么?”龙玉眼睛一眯,顿时他一寒,他哪是真不懂,就是不愿意干。 “我这就去!”在干活与得罪自家爹爹之间,还是选干活吧!亲了自家团儿一口,风一般的跑了! 根据经验,他家爹爹是不会为难团儿的。 然而,要是他知道这回的后果,想必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在此时离开的,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 “团儿。”龙玉走到桌边坐下,放下食盒,团儿的眼睛从他一进来就一直绕着食盒打转,听到他叫自己,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爹爹。”小声的叫了声。 “爹爹做了些点心,来,你尝尝。”说着他打开食盒,一碟碟精致无比的小点心摆了一桌,她的眼睛已然直了,“吃吧。”他拿起一块喂到她的嘴里。 她嗷唔一口咬住,那美味的味道,让她的眼睛直冒粉红泡泡,太幸福了! 龙玉给自己倒了茶杯,慢慢喝着,看着她左一口右一口的吃,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团儿,我不在这有的这段日子,司辰没欺负你吧?” 他这么一问,团儿立刻气鼓鼓的睁起了眼,掰着手指告状,“有!不让我吃糕点,不让我出去玩,不让我好好睡觉,不让我……”这怨气可不低,说着说着,垂着头没活力的开口,“爹爹,你是怎么把父王驯的这么老实的?”她每回见龙玉把雅亦压的死死的时候,都是非常的崇拜,好想知道啊! “你要知道,距离产生美,要让对方知道,我并不是非你不可,我有的是人要,离了你我一样好好,他就会死死的抓住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这叫危机感,你呀太老实了。”龙玉淡言。 “那要怎么才能做到有危机感呢?”团儿虚心请教。 “四个字。”龙玉伸出手指,“离、家、出、走。”一字一顿。 “管用么?”她有点怀疑。 “你说呢?”龙玉反问。 她想起每回爹爹离家出走,父王就暴躁的样子,爹爹回来后,父王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嗯!看来爹爹说的没错! “爹爹!带我离家出走吧!”圆圆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龙玉唇上笑意美的艳丽。 上勾了。 东西都不用收拾,龙玉早就收拾好了,百宝乾坤袋里什么没有,直接拉着团儿往“门”开启的地方走,最近去的地方有些多,所以,雅亦让小桑专门管理“门”,防着那些动机不纯的闯入,所以龙玉带着团儿找上小桑。 “小桑开门。”龙玉话一出,小桑那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开玩笑,他要是把门开了,王不会放过他,大皇子也不会放过他,现在那两都在阴殿里忙呢,他只能叫来萧景、贺莫凡以及季琏,想让他们把龙玉给劝回去。 “少主这是怎么了?小桑欺负你了?”贺莫凡话一出,就把小桑给惹着了。 怎么说话呢!这谁欺负得了冥后啊! 当然,这话不能明说了! 小桑白他一眼,“还不把你家少主劝回去。” “我家少主要干嘛你就依他呗,你拦了也没人记你好。”贺莫凡耸肩。 小桑瞪他,心想,你说的到轻巧,合着每回被收拾的不是你! “少主,这回要去哪,东西带够了么?”萧景一边问,一边往乾坤袋里装东西,“带些蜜饯,肉铺,还有这个鱼肉松,冰露水也带些,还有……”碎碎念的,还真是亲爹啊! “嗯,嗯,嗯。”龙玉一边听一边点头,可乖的样子,又装了满满一乾坤袋的零食,“我回头给你块玉,上面能直接穿到我的落点。”他眨眨眼,说是给一块,其实是两块。 “明白。”萧景一点头,自然明白是怎么个意思。 “小桑,你开是不开?”龙玉交代完了,回头看小桑,对方还是坚决的摇头,龙玉侧头,叫了一声,“莫凡。” 小桑心中暗笑,殿下莫不是昏了头,贺莫凡又打不过他! 贺莫凡当然不会扑上去同他打架,而是乖乖的把自己的青玉朝芴交给了龙玉,龙玉反手一抓,眼中一沉,青玉朝芴跟火烧过一般出现睚眦纹,贺莫凡心中暗爽,这是加强炼化啊!赚了! 龙玉拿着青玉朝芴往小桑脑袋上一拍,小桑还没明白过来时,就直愣愣的倒下了,龙玉把青玉朝芴反丢给贺莫凡,从小桑身上取了“钥匙”,交给萧景,萧景自然帮他开了门。 龙玉正要往门里迈时,就见季琏到了,想也没想,直接把季琏给拉走了,让季琏身后跟来的小黑傻了眼。 “这是主子带着公子,私奔了?”小黑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没看到少主还带着团儿殿下么!”贺莫凡瞪他,什么叫私奔!会不会说话! 小黑愣了一下,似是猛的反应过来,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叫,“不好了!冥后带着公子和团儿殿下私奔了!” 贺莫凡磨牙,欠抽的小子! 萧景关上“门”后,踢醒小桑,把“钥匙”丢回给他,带着贺莫凡走人,小桑躺在地上欲哭无泪,这日子没法过了! 司辰一听说,他爹爹又拐了他媳妇了,整个都炸毛了,丢下手里笔就想走,雅亦冷呵一声,“坐下。” “父王!我媳妇!”他回头就对着雅亦吼。 “丢不了。”雅亦淡淡的看他一眼,指指文件,“说好的,不批完,都不准走。” 辰司现在万分后悔,和雅亦分工合作的!完全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啊! 媳妇啊――! 雅亦一边批文件,一边想,他家亲亲这是生气了?还拐了团儿,嗯,看来是气这小子不是气自己,快批,批完了找亲亲去! 手下的速度立刻快了很多。 小桑黑着脸回来时,司辰的眼睛快喷火了,小桑行礼,“王,冥后殿下,不知打开的那个门,去了那个境世界。” 雅亦手中的指只是顿了下,接着批,完全不急的样子。 “父王,你还说丢不了,这不就丢了!”司辰可坐不住了。 “急什么,先把活干完。”雅亦一副我就不放你的意思,让司辰直磨牙,有这样的父亲么!有么!有么! 有呀,冥界就是这样! 雅亦可平静了,他知道的,他家亲亲一定有后手,就算没有,他也能找到,嗯,想玩,那就放松一下好了,不急的。 ==========================分割线=========================== 候国,县都城,燕西城。 一辆马车停在了城外,马车上最先下来的是一位衣着素雅的公子,怀里抱着三岁大的女娃娃,小娃娃粉嫩嫩的一双大大的眼睛可招人稀罕了,公子回身又将车内的另一个孩子叫醒,拉下车,那是个八岁大的男孩子,脸有些冷漠,容貌也是清冷,却也看得出,长大了必是俊美不凡。 公子付过车钱,带着两个孩子进城了。 两个孩子,女娃娃还迷迷糊糊的,可男孩子就不一样,明显是清醒了,拉着龙玉直接到没人的角落,抬头看着龙玉叹口气。 “主子,你有必要这样么?”小大人的口气,让人觉得很是可爱。 然而,谁又知道,这并非是小大人,而从大人被变小了。 没错,那公子就是龙玉,女娃娃就是团儿,男孩子自然就是季琏了。 “季琏,别皱眉,你现在才八岁。”龙玉笑嘻嘻的说,“怎么,给我当儿子还委屈了你不成?” “主子,快把咒给我解了,这个样子,很奇怪。”季琏眉皱的死紧,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八岁时在干什么了,他似乎,没有过童年。 “我觉得,很好,就这样吧,你也不想回头被误会,你是想当我夫君呢还是夫郎?”龙玉眉一挑,明摆着告诉他,这里不禁男风。 他想到雅亦那妻奴样,撇嘴,“还是当儿子吧。” “乖了。”龙玉满意了,“走,找地方去。”一手抱着“闺女”一手拉着“儿子”往城里走。 季琏只能被拉着,变小了,看到的景色也不同了,似乎这样,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2月了,日子过得好快 希望今年一切都好好的 ☆、(贰) 繁华的大街上,突然传出杀猪一般的叫声,紧接着是特有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哭腔,一边哭一边骂,那声音,和戏台上唱戏的有一拼。 团儿被这一声嚎直接给吓醒了,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这“大了”很多的世界,半天没反应过来,就像被吓着小貂儿!(作者:她本来就是貂! 龙玉:滚! 作者:qaq!) “闺女,怎么了?吓着了?”龙玉一口的官腔让身边本来想问是不是吓着的大婶退了半步。 城镇上的人一般都说土话,要问也会问咋啦,哪像龙玉这纯正的官腔,恐怕比新来的官老爷都正。 “爹爹,这是哪呀?”团儿揉揉眼睛,看清龙玉,也就知道不是世界大了,是她又变小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变着变着她也就习惯了,反正跟着爹爹又饿不着,冷不着的! 习惯果然是一件可怕的事! “一个县城,咱们落落脚,醒了正好,去看看前面什么事,看把我闺女吓的。”龙玉笑颜,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捏她肉肉的小脸。 团儿这小肉脸特别的可爱,身上也有肉,和福娃娃似的,看着就喜庆,按老人的话说,这孩子有福! 那是!做了他“闺女”可不就是有福么! “这位婶子,前面是出了什么事么?”龙玉侧头正好问向那位退了半步的大婶。 大婶一见龙玉长的好看,带的娃娃也可爱,心里就喜欢几分,别扭的官话开口,“俺,我和你讲,那前头,是王寡妇和她婆婆在闹,这隔三差五的就要闹上一翻,公子看着是外乡,去看看趣趣……那个热闹就好,可不敢太近了,张婆婆发起疯来是会乱打人的!” “多谢。”龙玉点头道谢,低下头,“小蝴蝶跟好了,去看看。”季琏点头,跟着龙玉往前走。 大婶还纳闷,怎么叫小蝴蝶这么个名字? 燕西城,主街有两条,一条东大街,一条南大街,两街临近,交叉的地方更是铺面租金高的离谱,而也就是在这两条街相交叉的地方,一家胭脂店的前头,两名穿着还算得体的一老一少妇人在那骂街。 老妇人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一边哭一边骂,骂天骂地,骂死去的丈夫儿子,少妇人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她,时不时的插一嘴,把老妇人气的更厉害了! 围观的人,只看,不插手,更没有人去说话,可见,这两位闹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两是怎么回事?”龙玉随口问旁边看热闹的人。 对方头也没回就给他解释上了,“这是婆媳两,几年前王寡妇的丈夫得病死了,她出了孝想改嫁,这张婆子不同意,非要让她给她儿子守着,这不,天天的闹上了,要我说,这王寡妇也没给李大留下个一儿半女的,改嫁就改嫁了,李婆子不只李大一儿子,还有李二和李三呢,怎么就和这个小娘们儿较劲呢!” 龙玉听言看了眼那胭脂铺子,心下冷笑一声,怕是钱闹的! “天杀的!我不活了!”李婆子大叫一声,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窜了起来,她叫着不活了,也不见她往墙上撞,反而往人群上撞去。 围观的众人见状大叫一声,“李婆子要发疯!”顿时兽惊鸟散。 唯有龙玉一手抱着“闺女”,一手拉着“儿子”,玉树临风的站在那,自然就成了李婆子的目标,她是直眉愣目的就朝龙玉撞了过去! 新上任的县太爷带着衙役赶过来的时候,就见在这他上任的一个月闹了至少八回的李家婆婆被人一脚踢翻在地上,在地上打了两滚,坐起来,在那发愣,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踢。 石非一见这情况,立刻上前,“哎哎哎!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好对老人家动手?” 龙玉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让这位县太爷全身发寒,“那要怎么样?让她撞上来?”石非刚想开口,对上一双大大的水汪汪饱念委屈的眼睛,正是龙玉怀的团儿,龙玉拍拍她的背,“你也看到了,我这还抱着孩子呢,她就往上撞,伤了我家闺女怎么办?就说我躲开了,没看我儿子还在身边么?伤了那个我不心疼!我和她又没关系,为了不伤着孩子们,我把她踹出去又怎么了,一条命和两条命那个更划算,你不会算么!” 这话听着是有理,可是怎么都觉得不对呀! “不是,这不能这么算……”石非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那要怎么算?她就是故意往上撞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我又没把她怎么着。”龙玉冷言。 “可她那么大岁数了,你也不应该……”石非刚张嘴,就被季琏开口堵回去了。 “岁数大了就可以欠债不还,就可以杀人放火了?真撞上我爹了,摔着我妹妹了,这要怎么算?就可以因为她岁数大了就算了?万一我爹有个万一,我们成了孤儿要怎么算,就因为她岁数大了,我们就应该活该么?这帐能这么算么?县太爷。”他咬重最后三个字,让石非是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但这县城中家族关系,这些个老人倚老卖老,他能怎么办? “县太爷来了,这事您就慢慢的处理,儿子,咱走了,不掺和这乱事。”龙玉话一开口,赶来的李家人不干了,把龙玉给拦住了。 “打了人还想走?”李二膀大腰圆有两个龙玉宽,可惜比龙玉矮,怎么看怎么挫。 坐在地上了李婆子也反应过来,看龙玉一身的衣服,看起来就是好料子,一看就是有钱人,立刻就叫起来,叫着这也疼那也疼。 王寡妇到是回店里了,对这事不闻不问,李二却来了精神头,“大老爷!您看他把我娘打的,这必需要赔钱!” 石非一脸难色,龙玉对天翻了个白眼,季琏非常恶毒的开口,“你,往后退,离我爹远点,一身的汗臭味,再熏着我爹。” 小小的孩童如此出口,顿时引得李二不满,挥了下拳头,“小东西!你说什么呢!”他只是虚晃一下,到不敢真把一个孩子怎么样,怎么说县太爷还在这呢! “国法有言,自卫不算伤人,若是除害,不但无过,还有功。”龙玉眉头一挑,“她故意撞过来的,我是自卫。” 李婆子一听这话,立刻不干了,大叫起来,“那么多人都躲开了,怎么就你不躲啊!我看你是故意的!” “我这可抱着孩子呢,我看到是你故意撞过来的。”龙玉好看的眼中闪过厉光,“不会是为了讹钱吧!” “我就是讹钱怎么着了!”李婆子也不否认,直接吼了出来,“你穿的那么好,手指缝里漏点就够我们过一辈子了,我么大岁数了,怎么了!” 这话说的,太不要脸了!也就太给他们燕西城丢人了! 众人都有掩面的冲动了。 “那就公事公办吧。”龙玉下巴一扬,“县令也听到了她刚才的话了,故意敲诈应判什么犯,想必县令比我清楚,若是做不了主的话,你上峰成不成?若还是不成,就是都城汴京,关系我还是有些的,怎么?是打算去提刑司,还是击惊朝鼓?”龙玉那是什么人,能吃亏!以前就算了,这些年平稳下来,让他吃亏,那是做梦!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又那一口地道的官腔,哪还想不明白,这不是从官场上退下来的大人,就是那家的公子哥儿,得罪了可没好果子吃,别说去汴京,就是去郡都就够喝壶的了。 石非也听明白了,龙玉这话是点他呢,明摆着告诉他,他上面有人,石非虽说年轻,不到二十就当了这县令,家里多少也有点关系,却不知候国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位大人物,也没听汴京哪家的公子长的这么妖的。 没错,龙玉的容貌落在他的眼里就是妖,好看的不似人。 “天杀的!没法活了!”李婆子一听要公事公办,又嚎上了,“老天爷!你开开眼!我这么大岁数了!有人还要送我做大牢!这日子没法过喽!”又哭又拍又闹的。 “她都那么大岁数了,不如就……”石非也觉得不好办。 “岁数大了不起啊?”龙玉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想,别说我了,我怀里抱的,手里牵的,那个岁数小啊! 这个时候李家族老出来和稀泥,“我看公子,也是要在这燕西城安家的,这城里我们李家熟,不如就各放一马。”这话明显就是说,这城里我李家势大,你想落脚就别太过火! “李家?”龙玉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契,在众人面前晃晃,“我在这也有家产,也不大,就东大街和南大街这两条街,这街上有多少家你李家的铺子?要是想撤了,好说,马上走人!” 这回众人更傻了,这公子不光长的好看,还是个有钱的主啊!当年这两条街是卖给谁了?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想得起来才怪呢,冥后的高等障眼法,何为高等,就是他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所以众人看到这张纸时,就是这两条街真的卖给他了! 这回李氏族人不敢说什么,要知道这两条街是寸土寸金,不少人都在争,他们李家也才争到五个铺面,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傻子才会离开呢! “现在这事怎么办?”龙玉笑的邪气,让众人不寒而栗。 这回李婆子是要吃大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叁) 果然,李家族老“大义凛然”的煽了李婆子一巴掌,命令李家二小子三小子把人带回去,又一面和龙玉赔罪,说了一车的好话,龙玉只是厌恶的挥了挥手,李家族老立刻带着人离开了,这让不少要看好戏的人没看上心,心下正不满的时候…… 王寡妇倚着门边大笑起来,就在众人不明白她笑什么的时候,她转身回店,抱着银箱子拿着房契出来,房契往龙玉手上一拍,“这店归你了!老娘改嫁去了!”动作那叫一豪爽,走的那叫一干脆,就算龙玉这经历过,见过的主儿,也不由的愣了下。 “好女人。”他唇上勾起一抹淡笑,他一向喜欢这种人,不低头,不放弃,敢争敢拼。 石非听到他的话傻了半晌,看着龙玉的眼睛都有些不对,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脸,也不知在想什么。 “儿子,走看店去。”龙玉能理他!带着季琏往店里走,直接把门给踢上了,把看热闹的人,发傻的县令,不知要干什么的衙役全关外面了。 五天后,如意胭脂铺的牌匾被摘了下来,挂了一面新的牌匾。 小蝴蝶团儿百味点心店。 名字是叫百味点心店,但在这名字前,画了上了一只小蝴蝶和一只团子,全称就成了这样,当然了,城中没有看得懂罢了,就叫百味点心店好了。 有意思是这店外帖了一张告示。 ‘本店有各种口味点心,恕不点餐,拿到什么口味,全凭运气,人品不好勿入!’ 原来的如意胭脂铺位于两街交叉地,又正好是转角,本就是客流大的地方,如今开了这么家点心店,本来还是可进可不进的地方,却因这一告示引的不少人去试运气! 店内不大,柜台上放着一排正方形的笼屉,笼屉中分成各个小格,每个小格里放着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白胖胖软绵绵的团子,每个看起来都一样,想从气味中分辨也是不可能,因为,闻起来是一个味道,都是一股米面特有的甜香。 点心店开业三天,买出去不少团子,有人吃到正常的果酱馅,有人吃到奇怪的鱼鳞馅,有人悲剧的吃到辣到喷火的超辣馅,各种味道什么馅都有,如果有人细心的统计一下,会发现,目前为止没一个人吃到相同的馅料! 不得不说,点心店火了,很诡异的火,接下来,这当掌柜的年轻公子,又贴了个张告示。 ‘每日限点心一百个,卖完为止,没买到,明天请早。’ 这让众人又是一阵无语,真没见过跟钱有仇的,虽说一个点心要二十文吧,不便宜,但也不算贵,一天就一百个,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想归这么想,抢时还是速度不慢,生怕晚了没有。 点心店的点心做的味道百变,却非常的好吃,让人停不下嘴,就算超辣的,也是让人越吃越过瘾,只可惜什么馅不能自己选。 而且,那面瘫的小掌柜真的很可爱,怎么逗都不笑,真好玩! 一百个团子,一卖完,季琏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关上店门了,一般来说,一个上午就能卖完,他是不能理解这些人的口味,越是奇怪的东西越是有人抢,如今的凡人真是太奇怪了。 龙玉相当的无良,打开店的第一天开始,就把季琏给放在柜台后的椅子上,把团儿放柜台上,还立了块牌子,‘许看不许动!’就这样招来了大匹的妇人,直对他们俩个流口水。 团儿傻呼呼的啃着一个很大的圆形糕点,完全不在意身外事,季琏只能板着一张小脸,引的那些妇人们,一个个的想伸手。 开玩笑!冥界的人你想摸就能摸到啊! 所以,无论她们怎么伸手,团儿都能躲过去,季琏一个冷眼过去,就没人敢了,直嘀咕,小孩子这么凶,一点都不可爱! 这波人后,才是正经的买家,也是后来成了点心店的一批忠实的顾客。 更好玩的是,这些人把这当成试运气的地方,买得着,是第一次运气,吃到口味正常的是运气偏好,吃到非常美味的是运气极好,不过很多人是买不着的,因为卖的太快。 这些馅别说季琏了,连龙玉都不知道蒸好后是什么味的,当然,这个不知道是指他不想知道,只要他想,怎么都能知道! 某个兽人的境世界有一种叫百味的小果实,每一颗的味道都不一样,可以说是很刺激的果实,因为你不知道会吃到什么,说是小果实,每一颗都有一个李子的大小,包在点心里正适合,龙玉也不知道准备了多少,每天这么包,还不见少。 季琏收拾好后,迈开腿往后院走,这铺子前面小,后院大,也说不上太大,反正是够他们住的了。 今儿个早上龙玉熬骨头高汤,团儿就死活不上前头了,就守着龙玉,或者说是那锅高汤。 进到后院,龙玉正端上新出锅的骨汤削面,季琏的喉咙动了下,默默的扭过头,该死的好闻!他突然觉得饿了,他有多久没感觉到饿了? “傻愣着干什么呢?”龙玉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又乱想呢!“过来吃饭!吃完饭和我上街,来了这么多天了,都没好好出去玩玩!” 季琏很想说,他不饿,可是,他说不出口。他很想说,他不去,然而,他不敢。 “季琏哥哥,快过来吃,非常的好吃!”团儿小胖手扒拉着细长的小筷子,吃的呼噜呼噜的,把小肚子都撑圆了,还不舍得放下呢! 让他有点怀疑,真的有那么好吃么?小小的试了口,默了,他算明白了为什么司辰繁夜缠着龙玉给做饭了,很好吃啊! “别光喝汤!”龙玉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到他的碗里,“记得你以前说过,喜欢吃牛肉,试试看,这里没禁杀牛一说,我选的是当年的小牛,买了一整头,还有不少呢,回头给你做牛肉干。”季琏心里突然感觉有些暖意,吸吸鼻子,嗯了一声。 那句喜欢吃牛肉还是很久以前时无意间提到的,没想到会被记住,这种被惦记的感觉,非常的好,感觉就好像,自己还活着。 他想到这,反而笑了,他活着时有什么好?现在,已经很好了! 龙玉看着他的反应,心下叹了口气,伸手撸了一把他的头发,什么也没说,他也没躲开,眼睛红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变小了,眼皮子浅了。 “我也要吃牛肉干。”团儿听到牛肉干立刻开口。 “知道了,哪都少不了你!”龙玉在她的小胖脸上捏了下,肉嘟嘟的很软! 一顿饭吃完,龙玉放出个傀儡小童,把桌子收拾了,带着两人就要出门,他还没出门呢,有人就找上门了。 门一打开,石非举着手正要敲门,顿时尴尬的放下了,嘿嘿笑两声,看着龙玉。 “石县令有事?”龙玉知道人在门口,就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开门的。 “那个,公子这是要出门?”石非真不知要如何开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是要出门,石县令有事?”龙玉点头,又把话问了一遍。 石非听出他声音中有几分火气,只好直说,“公子可功名?” “没有。”龙玉从来不屑那些。 “祖籍可是汴京?”他接着问。 “不是。”龙玉那祖籍要远到哪去了! 听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石非眉头一皱,“那么敢问公子是怎么拿到这地契的?”他看着龙玉,“据我所知,这地契是阴家所有,阴家祖籍为汴京,可公子却不是。” “阴氏一族,只是暂居过汴京,还是前朝的事,你怎么就断言他们祖籍是那里。”龙玉冷笑,这地契就是雅亦没事买来玩的,却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啊?”这回石非傻了,“你也不姓阴啊……”自语一般的话说出口。 “再说了,我不姓阴怎么了?”龙玉冷言,“这就不能是聘礼了?” “你家闺女还小。”他干巴巴的说。 龙玉被他这蠢样真是气的没话说了,白眼又是一记。 季琏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我父亲姓阴,娶了我爹爹,用这地契下聘,有什么不对么?” “当然不对!”他不说还好,他一说石非立刻就叫起来了,“他才多大,也就二十出头,哪来你这么大的儿子!再说,两男人,生得出来么!” 团儿季琏心中默念:我们家殿下就生得出来,都生两了,而且,哪才二十出头,眼瞎! “这两不是我亲生的,又如何?我和我家相公的事,你个外人有资格问么?打听那么清楚干嘛?还是你怀疑我这地契来路不正?”龙玉到不是真生气,就是发现这小子太好玩的,有心逗弄一下。 “不是,我……”他话还说完,季琏已经拉着龙玉出门了。 “不是要上街么!走啊!”他可见不得自家主子欺负老实人,真欺负出感情来,没法和王交代! “好啦,别拉!”龙玉没挣扎的被“儿子”拉走了。 留下石非小县令一个人在门口犯傻。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屋内放在桌子上的一块圆玉亮了一下,消失,出现在龙玉的腰间。 ☆、(肆) 冥界,阴殿内,半殿的公文,只见多不见少。 司辰算是发现了,只要他批一本,面前就会出现十本,永远都批不完的感觉,有点后悔当初干嘛要积压到父王回来了!现在好了,父王看着他批,批不完不准找团儿去!呜!我可怜的团儿,也不知道被爹爹拐哪去了,有没有被欺负!呜! 此时的团儿,吃的好玩的好,早就把司辰给忘了,这几天是连提也没提过,要是让司辰知道,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呢! 司辰发愣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件公文直接砸到他头上了。 “别发愣,接着批。”雅亦坐在宝座上,手里端着一杯茶,面前的公文已经全部批完了,现在就是盯着司辰干活。 “父王,你就不担心爹爹?”司辰才不相信他不担心呢! 雅亦抬眼看了他一眼,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有什么好担心的。” “您就不怕我爹爹和人跑了?”他心里想着,快去找人,我也能把媳妇找回来了! “真,眼光没那么差。”雅亦淡言,到是真是不着急。 “父王,你想想看,我爹爹一个人在外面,外面那么多男人女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爹,您就真的不怕?”司辰煽风,他可知道,他父王最怕别人打他爹的主意。 “别说一群凡人了,就算是天界的人,也不能把亲亲怎么着,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难得出去玩玩,他开心就好。”雅亦笑道,真是不担心的样子。 这让司辰直想挠墙,这平日里极度占有欲的冥王上哪去了!要不要这么开明啊! “你快批,什么时候批完什么时候可以去找团儿。”雅亦非常不厚道的开口,司辰心里真流泪,我一定不是亲生的!太可恨了!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雅亦心情极好的看着一脸郁色的大儿子,手中把玩着一块通透的圆玉,唇角上勾着笑意。 ===========================分割线=========================== 龙玉的点心店就位于最繁华的两条街的交叉口上,所以一出门,入眼的就是一片繁华盛世,这街上到是卖什么的都有,北边的奇货,南边的水果,还有那深山中的奇珍,真是目不暇接,然而,他带着两个“孩子”,季琏还好说,团儿就真像是三岁一般,见着好玩的就移不开眼,见着好吃的就没出息的流口水。 一家买南瓜饼的摊子前,团儿直吞口水,可怜巴巴的看着龙玉,大大的眼睛中写满了,我想吃。 “没出息!”龙玉刮了下她的鼻子,还是问摊主,“老板南瓜饼怎么卖?” “三文钱一个,十文四个,公子来几个?”这摊主到也会做生意。 “来四个吧。”龙玉拿出铜钱放到装钱的小碗中,不多不少,正好十文。 “好嘞!”摊主麻利的夹了四个巴掌大的南瓜饼包好,递了过去,“刚出锅的,小心烫。” 油滋滋的南瓜饼上还嘣着油花,热腾腾的,闻起来很香,龙玉拿了一个包好给团儿,“别烫着。” “嗯!”团儿重重的点头,迫不及待的吹了吹,张口咬下去!外面炸的焦黄酥脆,里面因加了糯米面而软糯,又裹了香甜的豆沙,好吃极了! 龙玉又分了一个给季琏,自己拿了一个,于是袋子里就空了。 阴殿中,司辰看着自家父王凭空拿出一个刚出锅的南瓜饼,细嚼慢咽着,他默默的吞了吞口水。 太欺负人了! 一家三口,一边走,一边买些好玩的好吃的,团儿是左右开弓,一手一串糖葫芦,一手一串烤糯米丸子,吃的是一脸一嘴,这也就不是真的三岁,不然,龙玉是真怕她闹肚子,季琏跟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个纸袋,里面是牛肉烧麦,他拿着个竹签,插着吃,龙玉带着这一大一小的走在街上,别提多扎眼了。 好像就算是他一个人走在街上,也是很扎眼的! 这偷儿自古哪都有,富地多,穷地少,像燕西城这样的县城也会有些惯偷,专挑眼生的外乡人下手,龙玉来时那动静不小,燕西人茶余饭后就点谈资又有了新话道,从龙玉到两个孩子,在到新开的店,什么样的话都有,都有人猜测龙玉家里是得罪了人的官家,逃难出来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些个偷儿自然也就打上龙玉的主意,这店在繁华地,不好下手,来往的人太多,入夜后又是衙役巡逻的重点地区,但这人出来就不一样了!看这一身的行头!从上面随摸一个就值大钱了! 打龙玉一出门就跟了三波偷儿,那跟踪的技术,别说龙玉了,别提季琏了,连团儿都发现了,可见有多差! 一家子谁也没提,心里都清楚,不把这些小虾米放在眼里。 “爹爹!要糖画!”团儿小手一指,龙玉抱着她过去,季琏正好吃完手中的烧麦,纸袋团成团,往后一扔,正砸在一个跟踪的偷儿脑袋上,这一下,把那偷儿都砸晕儿了,要不是看着是团纸,都要怀疑这是不是石头啊! 糖画就是用糖画上的画,用一根签子就能支撑起来,糖画边上有个转盘,上面写着些动物,最低的是鸟,最高的是龙,因为龙做起来很繁杂,一次十文,转着哪个就做那个。 “团儿想要那个?”龙玉看着转盘。 “要只小鹿!”团儿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张口就要龙,她更喜欢小鹿。 “老板,转一次十文是吧?”龙玉问着时放了十文钱。 “是嘞,看小姑娘的运气喽!”摊主笑呵呵的说。 “哎?运气啊?”团儿眨巴眨巴,看向龙玉,“爹爹……”那小音拖的。 “好了,我来。”龙玉无奈了,“要小鹿是吧?” “嗯!”她重重的一点头。 龙玉手一拨转针,转针转起,停下时,正停在鹿字上,她惊呼一声,就知道爹爹运气最好了! “得嘞了!小鹿一只!”摊主笑着舀糖浆在石板上做画。 “谢谢爹爹。”团儿抱着龙玉的脖子,在脸上亲了一口。 季琏看了一眼,没说话。 不知王和司辰看到了,会不会打起来。 理由应该都是,你媳妇吃我媳妇的豆腐! 摊主这边做着糖画,龙玉看着他的手法老练,眼睛一转,又放下十文钱,转盘上一转,停在了狗的上面。 “要一只憨憨的傻傻的大狗。”龙玉似笑非笑的说。 “好的!”摊主点头,他是看出来了,龙玉这人的运气,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好。 这边说着话,一名偷儿靠了过来,悄悄的靠了过来,刚伸出手,一只签子就扎了过来,好险刺到眼睛!却也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那偷儿见状脸一唬,立刻要吼,啪!一个团子正拍嘴里,一股的辛辣味直冲胃中,口腔中满是辣味,他嗷的大叫一声,一窜三丈高,嘴里就跟有什么在烧一般,让他认不住的飞奔起来,一边跑一边叫,嘴里的东西怎么也不出来,还往胃里滑,烧的他全身难受! 季琏团儿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就这种小虾米他们两下就解决了,就不用麻烦冥后大人了! 而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石非小县令有些傻眼。 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团儿随手丢了吃完的竹签,又看到季琏随手丢了一枚点心团子,对方就成这样,这也太巧了吧? 季琏团儿心里都翻了那小县令一眼,你都在后面跟着呢,见着偷儿不出手!这县令怎么当的! “小姑娘,来拿好!”摊主把画好的糖画交到了团儿的手中,一只在树丛中回首的小鹿,可爱极了! “谢谢!”团儿甜甜的道谢。 摊主又接着做,不一会儿一只半蹲着,吐着舌头,摇尾巴的大狗也做好了,龙玉道过谢拿在手里,带着季琏团儿接着往前走。 小县令还在后面跟着,一个转角,龙玉停了下来,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县令。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龙玉看着他。 “哪个,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石非小县令忙摇手解释。 “那你什么意思?”龙玉入鬓长眉一挑,细长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他被龙玉的这么一个表情弄的红了脸,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却不想有这么一天被一个男人的一个表情给迷到,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表情,愣是让龙玉做出了风情万种的感觉,脑海里只浮现出一句话。 好一个妖孽! 让他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的开口,“我就是想问你,要不要和我搭伙过日子,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他话一出,龙玉还没反应呢,季琏团儿心里咯噔一下子,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挖冥王的墙角! “我可不是一个人。”龙玉半点反应都没有,那脸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别提什么激动之类的,连个生气都没有。 “没,没关系,一起养就好了。”小县令红着脸说。 “咱俩就见了几面吧?”龙玉冷眼看他,他龙玉,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那都是靠不住的!他和雅亦从来不是一见钟情,今生不是,前世也不是!“说吧,你有什么目的?”他冷言,如寒风刮骨,冷的人直发抖。 “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就觉得你一个人过,不好……”石非越说越小声,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一直不敢承认,只到见到龙玉后,那点心思又动起来了,在他眼里这一家三口就是离和或是被休出家门的,应该让人照顾的! “你不会是觉得我无依无靠的,所以才觉得应该有人照顾我?”龙玉戏谑的话,让他脸红的能滴血,还是大着胆子点了下头。 这时从街角传来了一道声音,“不必了,自己媳妇,我还是自己疼,不劳费心。” 石非顺音看过去,俊逸的男子慢步走来,眼如利刃,看他似看蝼蚁一般,而对方的目光移到龙玉的身上时,瞬间变的无比的温和,从龙玉的手中拿过糖画,“给我的?”话是疑问句,语气却是十二万分的肯定。 “喜欢么?”龙玉笑眼看他,就知道他会追来。 团儿早在雅亦出现时就默默的从龙玉的怀里离开了,和季琏躲到一边,不打扰他们。 “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雅亦笑言,龙玉坏笑的一口咬在糖画上,咔嚓一口,咬下了一块,嚼着,雅亦也不生气,亲了下他的唇,舔去他唇上的糖渣,“小坏蛋。” 龙玉反而在他的唇上啾了一口,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撒娇的蹭蹭,他双手揽住龙玉的腰,把人抱住,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说不出的温馨。 石非愣愣的看这男人,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说不出的般配,让他从心中升起一股自卑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阴殿中,司辰看着空荡荡的宝座直磨牙! 冥王了不起是吧!就能随便消失是吧!呜呜,我也想找媳妇去啊! 可惜这一殿的公文还没批完,门外又有小桑、萧景坐镇,司辰泪流满面。 这日子没法过了!都欺负我! 作者有话要说: ☆、(伍) “正式介绍下,我家相公,阴雅亦。”龙玉大大方方的拉着雅亦,介绍给石非到让石非不知怎么反应了。 雅亦对着石非高傲的一点头,让石非更有一种,这人不好相处的感觉,怎么都觉得这人非常的霸道,在看看龙玉正歪着脑袋看着雅亦,雅亦很自然的回头,伸手捏了下龙玉的脸,很轻,感觉就像是摸了下,更像是……吃豆腐。 “阴公子欢迎来到燕西,不知阴公子做的什么生意?”石非心下有意打探一下,看这人衣着不凡,不会是什么世家公子吧?他已经补脑各种龙玉被高门大户欺负离家出走的场景。 雅亦微微侧脸看向他,双眸眯起,似笑非笑的说道:“无本买卖。” 石非脸色微变,这无本买卖是什么意思,怕是没人不知道,这人居然是干这一行? 那他……要不要把人抓起来? 龙玉听他这么一说,不厚道的笑出声了,雅亦回手又捏了捏他的脸,“笑什么,你不就是这么来的。”完全给拐来的! 石非听到后心里直乱,真的不能把人抓起来么!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啊! “你拐我?”龙玉长眉一挑,“不怕我祖母再抽你了?”那得意的小样子,别提多招人稀罕了!看得雅亦心痒!他却坏心的在雅亦腰上一掐,“不疼了?”当年祖母可是抄着拐杖追着打的,雅亦还不能还手滴! “疼也拐!”雅亦握住他的手在嘴边亲口,“谁让你是我媳妇呢!” “这都跟谁学的,油嘴滑舌的!”龙玉一脸“嫌弃”,眼中却是满满的笑意。 “这还用学么?讨好媳妇是应该的!”雅亦一本正经不要脸的说。 龙玉撇嘴,“谁是你媳妇了。” “那我是亲亲的媳妇,成不?”雅亦厚着脸皮往龙玉那凑,那无耻的样子,把龙玉给逗的笑声不止,真应该让冥界的人看看,他们高大的冥王这无赖样! 石非是真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傻站在那,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半句话,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这也太无耻了……! 他是不知道,阴家的男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疼媳妇,毫无节操的疼媳妇,绝对不要脸的疼媳妇!这脸哪有媳妇重要啊! 所以,做冥界阴氏的媳妇,那绝对是最幸福的事。 六界中多少人看不起龙玉,又羡慕他,有个那么疼他爱他的冥王,这让不少男女咬坏了无数条的手帕! 冥王啊!高、冷、酷、帅!可对着冥后,只剩下温柔了,凭什么龙玉那个半修罗可以这么的幸运啊! 当然,这是没接触过龙玉的,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接触过的,龙玉一个眼神都受不了,一个杀了,能让凡人直接魂灭,重伤其他几界人,那是一般的半修罗么!那是杀戮啊! 两个人才是这世界上最相配的!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了。”龙玉看着雅亦,话却是对石非说的,“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诸多,能得一人相配,此生大幸。”他笑的很甜,“这个人也许不是世上最好的,而我也是世上最好的,我们却是最相配的,这世上优秀的人很多,但我敢说,他们没一个有我活的自在。” “因为他在么?”石非不知为何话脱口而出,完全的不过脑子。 龙玉回头看他,笑的绝丽,吐出一个坚定的字,“对。” 石非刹那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事。 两个人只有合适,才会幸福,龙玉和雅亦合适么? 他不得不承认,他们很合适。 一股的失落,一股的挫败,从心底升起,有些酸楚,却又不明白为何。 他行了个礼,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走了,腰背直挺挺的,步伐不乱,很有官样。 “这人有意思。”雅亦淡淡的开口,不知话说给谁。 龙玉直接翻一个白眼,“可惜了,生在此世道,他本应是长命百岁的。”本应,也就是说会出现变数。 “果然是没有冥后殿下不知道的,只有不想知道的。”雅亦笑言,“殿下可知现在,我想干什么么?”眯着眼笑问。 龙玉握住他的手对他露齿一笑,“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想知道,只知道冥王陛下现在要陪本殿下逛街,可有异议?” “怎敢。”雅亦回握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慢步往繁华的街上走去。 两只被遗忘在角落的,季琏看着团儿,团儿看着季琏,同时扭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才不打扰两人约会!会被雷劈被冥王揍的! 还真是乖“孩子”啊~!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街上,有不少认得龙玉却不认得雅亦,只是觉得,这男人长的真好,看着就是个好脾气的,可惜娶了个男妻,不然自家闺女就有机会了!娶个男人做什么,硬邦邦的! 这世上就是这样,一边有人羡慕着别人,又看不起对方,很是矛盾,却是人的本性,也就是劣根性。 这两都不是在意别人的主,自在的走在街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遇到热情良善的摊主就买上一些,遇上脸上带笑眼中有厌恶的摊主,别管东西在怎么稀奇,两人直接走人,什么稀罕的东西没见过,用得着委屈了自己么! 燕西城的人,总得来说还是心善的,所以,他们买了不少东西,又随手送给了小孩子们,手中到没拿多少东西。 龙玉的身衣服看着就贵,他喜欢那一寸一金凉州锦,或者千金难求的月胧纱,龙玉这人是什么好用什么,富贵惯了,也被雅亦宠坏了,一身的衣服看着普通,识货的人看一眼就知道这一身,价值连城! 反而是雅亦身上的衣服样式看着普通,料子也看着一般,却找不到半点的接口,有种天衣无缝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衣服真的是普通的衣服么?自然不是!只不过凡人看不出来罢了。 冥王身上的衣服,有那件是简单的! 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是善恶之分,有好人就是坏人,就像之前的偷儿,然而,这回盯上他们的不是偷儿,却比偷儿要麻烦不少。 “亲亲,累了?”雅亦感觉人明显往他身上靠,这么久的夫夫了,自然知道,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累了,要么是懒了。 “嗯,有点乏了。”见天的那么早开门,能不累么,他又是懒散惯了,连着这几天开店,真有点累着了,还好手中有傀儡小童,要是都什么都自己干,真要累死了! 而且,就算店面在街上,还是有些不开眼的往后院摸,所幸那地方巡逻的多,但也有些人已经迈到他的阵法中了,没进来却惊动他了,怎么说家里还两“孩子”呢,一醒了,自然就睡的不舒服! “咱找个地方坐坐。”雅亦见状可心疼了,看把他家亲亲给累的!“前面有家酒楼。” “不去那家。”龙玉拉住他,“他家不老实,用荤油做素包子,我在这都闻出来了!”果然会吃和不会吃的就是不一样,闻都能闻出来。 “荤油不是做出来香么?”雅亦有点不明白,荤油做素包子有什么不对么?反正他是不会吃的。 “当然不一样了,你要知道,有人是一心吃素的。”龙玉拉着他一边走一边说,“不论是身体还是信仰,吃素对于他们很重要,却有人不老实,坏了他们的心,这可说不上好,这世上诱惑太多,本来保持本心就不易,还被人拐歪了。” 要说龙玉是个没信仰的,却又很欣赏那些可以坚持下来的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当然一心向恶的除外,龙玉本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可也不喜欢,因为恶而恶,毕竟,人世够苦了,简单一些不是很好么。 “好,听亲亲,那上哪吃?”雅亦是一向无条件的听从他家亲亲的,他这亲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前边那家小店吧,闻起来,他家的粥不错。”龙玉指的是前面一家生意非常好,店却很小的店,门口有灶膛,垒着很高的笼屉,飘出一股肉香,他吸了口气,“嗯,梅菜卤肉包,味道不错。” 他发现了,很多地方都是这样的小店,做的东西远比那些酒楼好吃的多,也实诚的多!大约这就是店小客多的关系,薄利多销。 “行,那咱们就那家了。”雅亦点头。 两人走到店前,还不是饭点,人却不少,店里已经坐满了,外面还有几人拿着牌子等位的,小二一见两人过来,立刻麻利的迎了上来。 “两位您看这店里满了,要是着急的话,往别家看看,要是不急的话,您拿号等会儿,回头送二位一碟小菜,成不?” “前面还几桌?”龙玉看了眼店有快吃完的。 “就两桌,二位等不?”所谓和气生财,人家要是等自然是看得起,若是不等,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拿个号吧。”龙玉点头。 小二立刻给拿了号,两人站在外面等位子,自然是龙玉靠着雅亦。 正说话时,只听有蹬蹬的脚步声跑来,到他们身前时上手就在抓雅亦的袖子,雅亦机警的抱着龙玉闪开了,不满的看了跑来的人。 那是个中年妇人,一身的补丁,头发也乱,但看面色相当的不错。 妇人一看没抓着,立刻指着雅亦就嚎上了,“你个不孝子!老娘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发达了,不认老娘了!把老娘赶出门!你这该天打雷劈的!孩儿他爹你睁睁眼!看看这不孝子哟!”一边嚎着一边就要上来打雅亦,雅亦能让她打着,抱着龙玉闪开。 龙玉一脸厌恶的看着妇人,又看看雅亦,“你娘?”那一脸受惊的小样,纯粹被恶心的,虽然没见雅亦的娘,但他见过回眸,就回眸那德行,可想雅亦的娘差不到哪去,更重要的是,这是个凡人,据说,雅亦的娘原是灵界的长公主,再怎么落破,也不能落破成这样! “别说笑了。”雅亦对自家娘亲不大记得,打出生就没见过几面,却也不能表示有人可以随便的冒充。 “不知哪来的疯婆子。”他淡言,一点温度也没有。 这妇人一闹一嚎,这吃饭的等位的都围上来围观了,龙玉雅亦是生面孔,这妇人也是生面孔,他们一时还真不好说什么,只是先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 ☆、(陆) “天杀的!没法活了!儿子不认亲娘喽!”妇人没形象的坐在地上又哭又嚎的,整个一泼妇。 她这嚎着龙玉心中就冒出一个词,碰瓷!这多半还有托。 他正想着,就听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喊了声,“还不把你家老娘扶起来!没见过这么不孝的儿子!”接着不少人附和。 “就她?”龙玉眉头一挑,目光一扫人群,“生得出这么好的儿子么?不说别的,就她那张脸,有哪点像我家男人的?”这话要别人听着觉得反了,然而于龙玉而言,他可没说反,那妇人撑死了五十到头了,雅亦多少岁数了,她连个零头都不够! 围观的人也议论上了,是不像,一点像的地方都没有。 这要是别人也就没脸留着了,可这妇人还真不是一般人,立刻从地上跳起来,这回不骂雅亦,指着龙玉开骂。 “就是你个小贱人!勾引我儿子,把我赶出门!断我家的后!老娘和你拼了!”说着就往龙玉这扑来,雅亦脸色一沉长袖一甩,直接把妇人经抽了出去,这下她可有话说了,摔在地上,又嚎上了,“不孝子!为了个小贱人打亲娘!这小贱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你连亲娘也打!大家评评理哟!没法活了!” 围观的人也觉得不好,刚要开口,就听龙玉冷冷的话道,“那你死呀!碰瓷碰到本少主的头上来了!我家男人姓什么叫什么,身上几道疤几颗痣你知道么!想讹钱也不睁开狗眼看看,你是什么东西!”龙玉这张嘴要多毒就有多毒。 妇人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人群中一汉子跑了出来,扶起妇人,对着雅亦就开口,“殷家兄弟,这就是你不对了,大娘那么辛苦把你养大,你怎么能这样呢?为了个男子,值当的么?” “殷?殷勤的殷?”龙玉似笑非笑的问。 “自然,不然还有那个?”汉子反问。 龙玉大笑起来,“候国只有殷勤的殷为姓,只可惜,我们都不是候国的人,我家男人的阴是阴冥的阴!” 妇人和汉子愣了下。 “那位,帮我上趟衙门,就说有人当街讹诈。”龙玉看了众人一眼,自然有着帮着去。 妇人再次跳了起来扑过来,“你个小贱蹄子!哄得我儿子改了阴还改了籍!老娘掐死你!”五指张开,朝龙玉扑了过来,大有掐不死也挠下一块肉来的意思。 阴家的男人向来是宠媳妇的,这有人在自己面前要伤自家的媳妇,当然是不会手下留情,再次袖子一甩,卷住妇人的双手,只听妇人一声惨叫,雅亦袖子一甩开,妇人倒退几步全身发软的跪坐在地上,十根手指血淋淋的,面前被甩过来十根指甲,被连根拔起,还带着血肉,十指连心,可想有多疼,妇人是全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众人也被吓傻了,看起来这么温润的公子,怎么这么血腥呢!还真下得去手,别说这不是亲娘,怎么说也是个妇人啊! 龙玉撇嘴,“白瞎了这件衣服了!都染了血了,还能穿么!”他这话更让人心肝发颤,似乎人命在他眼里还不如一件衣服呢! “亲亲,我错了。”雅亦说着直接把外衣脱了,顺手就丢火膛中,当然,别人没看到的是那衣服一入火膛就化成了一股烟。 “下回直接剁手完了,别把自己弄脏了。”龙玉拉拉他的衣服,外袍里面是收身的袍子,更显得雅亦英俊不凡。 “好,听亲亲的。”雅亦温柔的笑着。 这让众人看着心下不知要怎么反应。 “我的手!”妇人半晌才呼出声,眼泪往下落,完全是疼的。 她身边的汉子,心下也打了起了鼓,原以为就是两外乡人,却不想是个硬茬!可这张都开了,都见了血,怎么能不收银子! “你看你们把人伤的!就算不认也要出药钱!”理直气壮的话,可惜,底气不足。 “她先动手的。”雅亦冷言,那意思就是说,她不动我媳妇,我还懒得伤她呢。 “人是你们伤的没错吧!必需出药钱!”汉子强硬的说。 “药钱没有。”龙玉弹弹衣袖,“只有棺材钱。”不要命就成全你! 汉子一抖,这话要怎么接啊! 就这时,衙役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班头走来扒拉开人群,先看见的是坐在地上的妇人,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见哪见过,而后见着就是龙玉雅亦,“这是怎么了?” “他们跑来讹钱,你看怎么办吧?”龙玉淡淡的开口。 “官爷,你听我说……”汉子刚开口,正好撞入班头的眼中。 “就是你!上回骗彤城李少爷家的人!来人给我抓起来!”班头立刻就想起那妇人在哪见过了! 这两骗子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遇上彤城的捕快! 班头就是在彤城升任无望才调回原籍燕西城的,没想到居然会遇上之前的骗子,他们可是骗了不少人呢!这下好了,不光他有奖励,大人也有业绩!别看他们大人岁数小,是个明理的! 这两人一被压走,大家也明白了这是伙骗子。 “班头别忙。”班头正要走,被龙玉叫住了,手往人群里一点,点出五、六个人,“这些也一并带走吧,和那两是一伙的。”本来班头还在迟疑,但龙玉话一落,那几人转身就跑,让班头打消了心中的怀疑,立刻让人压了,一并带回去。 “多谢公子了。”班头忙给龙玉道谢。 龙玉无所谓的摆摆手,拿着小木牌转身笑颜问小二,“到我们了么?” 小二被他的笑晃的有些傻眼,半天才回过神,其实是被雅亦瞪的“醒”了过来,忙看了眼店里,核对了下木牌的号,“到了,两位里面请。” 龙玉拉着雅亦直接进去了,这让还没散的人众心里都有一个想法,这公子的心有多大啊!刚收拾完人就能安心的吃饭? 能!当然能了!何必为了别人而让自己不痛快呢! “你家的梅菜卤肉包子来一盘,我要鱼片粥,雅,你要什么?”龙玉坐下后直接点餐,顺手捏起店家送的盐水花生吃了口,味道还不错,很入味。 “我要牛肉粥就好。”雅亦无所谓的说,对于他,有肉就成! 两人一顿饭吃的很满意,付了钱后直接走人,一般来说,龙玉吧,是吃饱了就犯困,也不在乎是不是在外面,手一伸,雅亦把人打横抱起来,直接往回走,别问他怎么知道龙玉住哪,家里不是还是季琏他们么! 于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这两位就大摇大摆的走了,不少人在议论,这两位到底是什么来头? 回到家中,雅亦直接无视掉季琏和团儿,抱着龙玉回屋,这两到也不是真的这么大,很自然的不去招惹冥王,各干各的,团儿还好,找地方睡觉就成了,到是季琏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指挥着傀儡小童干活。 雅亦把龙玉放到床上后,伸手为人除去衣物,盖上被子,自己也脱了衣服,钻了进去,这里的床一如既往的是很大的床,两人在上面打滚都没问题,钻到被子里,还没出手,龙玉自己就滚到了他的怀中,选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听得雅亦心里痒的不行,抱着人亲了好几口才满意。 两人相拥而眠,外面却因为他们今天抓的那伙骗子炸开了锅。 原来,这伙骗子是惯犯,一路从各个城县骗过来,不光干这碰瓷的事,还干拐卖人口的事! 据说有一大户人家,老夫人的儿子媳妇都亡故了,就守着一个小孙孙过日子,这些个天杀的,把人家小孙孙给拐了,见天的逼着孩子乞讨要饭,动不动就打,听说那老夫人自小孙孙丢后一病不起,好在这回把人给抓了,那小孩子见着衙役哇哇大哭,本来还以为是那个骗子的孩子呢,听孩子哭着,要回家要奶奶,又见那一身的伤,衙役们怒了。 他们那个不是为人子的,有的大些的快有了孙子,年轻些的孩子也和这小孙孙一边大,想来这孩子在家也是享福的,可如今瘦的皮包骨头不说,还一身的伤,那个见了不心疼! 所幸,孩子的家和燕西城就隔着一座城,快马一天就能到,石非让人给孩子看了看,又洗澡,换了身衣服,自己掏银子雇了最快的马车,把孩子送回家,没准还能救那老夫人一命。 车夫一听这事,就收了个最低的银子,也就是个饲料钱,带着孩子和同行的衙役送孩子回家! 那伙骗子这回是倒了大霉,燕西县衙多少年没用的大刑全用他们身上了,让他们把事都招了出来,从小偷小摸到讹诈碰瓷,再到拐卖人口,拐过年幼的孩童,也拐过妙龄少女,有些还好被卖到富户中当仆人,有些被卖入娼馆,不知多少人家哭瞎了眼,不知多少姑娘家一头撞死! 他们可是缺了大德了! 石非听言气的全身直抖,惊堂木一拍,“你们也是爹生娘养,也有兄弟姐妹,也有妻儿老小!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就不怕报应么!就不怕午夜之那些妄死之魂来找你们索命么!就你们干的这些事活剐了你们都是轻的!” 后来此时上报朝廷,这一干人果然被活剐了。 然而,那些被拐的人,却没有那个孩子那么幸运被找回来,有的已经落入风尘,不肯,也没脸回家,有的被拐时太小什么都不记得,然而,那些受害的家庭还是上庙中还愿。 苍天开眼,仇人落网,大仇得报! 只可怜了他们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要出门几天,更新会让真真帮忙,么么哒,希望回来看到你们萌萌哒留言和小地雷~~~ ☆、(柒) 龙玉非常舒服的睡了三天三夜,把之间差的觉,都补回来了,而外面发生了什么,完全与他无关,店也由季琏开着,做点心的活给了傀儡们,团儿还是只要卖萌就好。 至于,冥王雅亦大人,自然是全程陪着他家亲亲,怕龙玉睡的不舒服,睡的身上发酸,还时不时的为他捏捏身子,帮着翻个身,吃个豆腐什么的。 睡够了三天三夜,龙玉终于睡醒了,伸了个懒腰,“唔!睡的好舒服!” “亲亲,你真能睡,担心死我了!”雅亦抱着他的头亲了一口。 “没办法,这阵子睡的不好。”龙玉小小的打个哈欠,勾着他的脖子蹭蹭。 “是因为我不在么?”他笑问。 “那还用说么。”龙玉翻他一眼,“对了,我的衣服。” “我给亲亲拿。”雅亦拿来一件明艳紫的长袍,龙玉眉一挑,他手一抖,明艳变成暗紫,发黑的那种,龙玉脸上露出笑意,他亲手为他家亲亲穿上。 龙玉打着小哈欠,洗漱完了,歪回软榻上,犯懒。 “亲亲,先吃饭,吃完饭咱出去走走,几天可热闹了。”雅亦手一晃一只托盘出现在手中,里面是一碗精米粥,两碟小菜,一笼椒盐小花卷,一看便知是萧景做的。 “外面出什么事了么?”龙玉不动手光张嘴。 雅亦细心的喂着,“嗯,有点事,是好事。”他笑眼看着他家可爱到不行的亲亲,要知道这几日那姓石的小子登门好几次了,要谢亲亲呢,都让他挡回去了!打扰他家亲亲睡觉,要天打雷劈的! 龙玉被喂的饱饱的,一吃饱又犯起困来了,自发的入往床上倒,让雅亦看着直笑,把人抱到怀里,“我来称称,我家小猪多重?” “你才小猪呢!”龙玉瞪他一眼,“要是够重了,你还打算过年杀了吃肉啊!” “杀了到不至于,不过么,吃肉的话,还用等过年么?”雅亦一边说着,一边把人扑倒在床上,手伸到衣服里。 “喂!晴天白日的……别……痒!哈哈……哈哈……快放开啦!”龙玉被捏着痒痒肉,忍不住的笑起来,在床上直打滚,眼泪都笑出来了。 雅亦和他闹了一会儿就放过他了,把人从床上拉起来,“别睡了,睡多了头疼,一会儿咱出去走走,上回抓的那些人,给判下来了,全都活剐。” 龙玉听言撇嘴,“这孽够深的。” “可不。”雅亦接话,“等到了下面,让小桑好好的‘招待’他们。”尤其是那个要挠他家亲亲的娘儿们! “冥王这算不算公报私仇?”龙玉眉一挑。 “亲亲说算就算喽。”他凑过来在龙玉脸上亲了一口。 龙玉脸上露出笑,回亲了他一口,“那就不算了。”雅亦顺势在他唇上喙了口,龙玉只是笑眼看他,他还要亲时,龙玉突然站起身,闪到一边。 “不是要出门么?走吧!”说着就往外走,唇上带着坏笑。 “你个小坏蛋。”雅亦笑骂声,眼中却是满满的宠溺。 两人本来是要出门,结果没出去,一开门正好石非迎了过来,也不好把人关外面了,当然,因为开门的是龙玉,要是雅亦他还真敢就这么当着人面把门关上,无法,只得把人迎进来。 院子中一张圆石桌,三人落坐,只是待遇不同,石非就坐在石凳上,而那俩,雅亦直接搬来一把双人椅,特意的铺上厚厚的兽皮垫子,才让龙玉坐上去,而他就挨着龙玉坐,靠的很近。 石非看着眼皮直抽,他怎么有一种雅亦在和他示威的感觉? 还别说,他真相了,雅亦就是非常幼稚的和他示威! “石县令来有什么事?”龙玉无视雅亦幼稚的行为,直接开口问石非。 “我是来感谢两位的,若不是二位,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罪。”石非抱拳行礼。 “真要感谢就离我家亲亲远点。”雅亦还真是不客气。 龙玉无奈的白他一眼,唇上却勾起来笑,也没反驳他的话,到让石非一愣,特想吼一句,要不要占有欲这么强啊!不把玉公子把你甩啊! 他也就心里想想,不敢真吼出来。 “谢就不用了,都是命数。”龙玉笑言,谁让他们不看眼撞到他家王手里呢。 “你知道么,常家的孩子送回去了,解了常老夫人的心病,人好多了,还说过阵子来燕西城要拜谢你呢。”石非每每想起那些被拐的孩子少女们,心里就一阵的难受,但一想到常家小孙子,心情就好多了,至少还是救下两个人的命。 “我说了,都是命数,没有什么谢不谢的。”龙玉淡淡的开口,“救的下是命,救不下还是命。”石非陷于深思。 傀儡小童送上一盘百味点心,端上一壶茶,退了下去。 正深思的石非没注意到傀儡小童,见到茶点直接以为是季琏送来的。 “玉公子信命?”他半天才开口。 “为何不信?”龙玉反问,信是一回事,但会不会按照命运的路来走就是另一回事了,他龙玉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一向让天道头疼,而且他是非常的自豪滴! “玉公子应该知道,天道会变,命数也在变。”他石非从来都是个不信命的人,他爹不喜他,希望他早死,他偏偏活了下来,他娘不疼他不想他有出息,偏偏石家就他出息了,他弟说他不会高中,可他就是高中了榜眼! 他,从来都不信命! “信也好,不信也好,有些事是注定的,有些事是自己争来的。”雅亦慢慢的开口,“我争,才把亲亲争了来。”说着笑了起来,“不过说到头来,很多事在于自己,爷儿们,就要学和潇洒些。” 石非听言脸发黑,他怎么觉得这家伙说他不够爷儿们呢? “我是爷儿们。” “你喝酒么?”龙玉没头没脑的问。 “很少喝。”石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是答了。 “喝酒时痛快么?”龙玉接着问。 “啊?”他不和要怎么答了,好像喝酒就那么回事吧? 龙玉见他一脸纠结,笑了起来,笑的嚣张极了,笑的让人不高兴,石非却觉得龙玉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如果有一天,你命将绝的时候,饮一壶酒,你就知道什么叫痛快,什么叫爷儿们了。”龙玉的话落在他心上,非常的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正要说什么时,龙玉把盘子往他面前一推,“我家的百味点心,你还没吃过吧,尝一块吧,先说好,吃着什么味儿是什么味儿。” “好。”他到真没吃过龙玉家的百味点心,早就听人说这点心如何如何的奇妙,如何如何的好吃,可惜他太忙,忙完了这店早关了,一直没机会试,这回可有机会了到! 唔!最好是果酱馅的!嗯!咸馅的也喜欢!呃!辣椒馅的也能接受了!不知道会吃到什么馅啊! 石非从方形的盘子中挑出一个团子,反正从外面看都一样,先闻闻,果然什么也闻不出来,上口直接一咬。 “啊――!” 这一口下去,牙差点崩了,牙根酸疼酸疼的,掰开一看,一颗颗圆润饱满的……石头露了出来。 “怎么会有石头馅的!”他不淡定了!捂着腮帮子看向龙玉。 龙玉正一脸稀奇的看着那点心,又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开店这么久了,我头一回见着有人吃到石头馅的,我听说有石头馅,可一直没见人听着过,以为就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让你吃着了,这是多倒霉啊!”那语气明显的幸灾乐祸。 “说了有些事是注定的,就像你注定了会倒霉的吃到石头馅一样。”雅亦不厚道的落井下石。 石非脸拉了下来,这都什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呢! 这俩可不是人哟! 石非郁闷,头一回吃就吃到石头,哪怕是个苦瓜的也好呀,他的牙啊!疼死了! 牙疼的结果就是他说不了话了,只能瞪人,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这盘点心都被雅亦换成了石头馅的,就为了报复他? 少年!冥王没那么无聊……好吧,就算他很无聊,也不会干这种事的,万一他家亲亲要吃呢? 在他怀疑的目光中,龙玉果然拿起了一个咬了口,眉一皱。 石非看他那眉皱的死紧,乐了!果然全是石头的! 龙玉直接把嘴里的那口点心给吐了,手里咬了一口的塞雅亦嘴里了,“居然是莲蓉的!最讨厌莲蓉馅了!”雅亦也没说什么,嚼了嚼咽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可见他也不太喜欢莲蓉馅,大概是因为是他家亲亲咬过的所以舍不得吐了,就这么吃到肚子了。(作者:你还敢再没节操些么!=皿=! 雅亦:当然敢!节操算什么!亲亲才重要! 作者:你赢了……) 石非傻眼了,还真不是石头,他就真那么倒霉? “看起来,你最近注意些吧,恐怕会发生一些倒霉事。”龙玉漫不经心的说。 他自然是不信的,然而,冥后殿下的乌鸦嘴很少时灵验,不巧这回就灵验了,他可以说是在将来的三天里,非常的倒霉! 出人命到不至于,但是,日子过的可糟心了! 玉公子!你个乌鸦嘴!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离家出走,,,,不对,走亲戚中,更新不定时! ☆、(捌) 石非最近几日真的很倒霉,出门险些被花盆砸,上街被人泼了一裤腿的污水,升堂拍惊堂木砸了自己的手指,好不容易一天熬过去了,半夜起夜,脚下打滑扭了脚! 还能不能在倒霉点啊! 等倒霉劲过了,他是第一时间上百味点心店抱怨龙玉的乌鸦嘴! “我真是头回发现,这世上还真有人能乌鸦嘴!”他一边说一边磨牙,“玉公子你说你长的那么好看,这嘴怎么这样啊!” 龙玉淡淡的看他一眼,“乌鸦嘴说了好几回了,就你这回准了,到底是我乌鸦嘴,还是你倒霉?”他眼角一挑,石非直想挠墙。 这话说的!明摆着欺负他啊! “我家亲亲从不乌鸦嘴,是他倒霉。”雅亦揽着龙玉的肩,很是没节操的开口。 要说龙玉这张嘴吧,是一顶一的毒,什么难听的都敢往外说,当然,仅限无聊和心情好时,心情不好时,哪用说的,直接把人给灭了,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石非磨牙,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名衙役跑了过来,“老爷!您快回去看看吧!佟家又打起来了!这回都要出人命了!” “他家那回打不是差点出人命。”石非说着起身,“这回还是因为危重?” “可不!佟家人说他是什么天煞孤星,要逐他出家门,您想想,他爹娘那点家产全在他那几个舅舅手中,他是能就这么净出户么?”衙役说着,小心的说道,“不是小的说,这小子没出生就克死生父,一出生就克死生母,收养过他的家人都是大灾小难不断,就没太平过,他又是个凶的,这才十五就敢和亲舅动手,以后指不定什么样呢!” “行了,别瞎说了,去看看吧,别真出人命了,佟家也个贪的,又想把人赶走又想要家财,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石非对佟家的事也是知道些。 “是要升堂么?”龙玉突然问道。 “对。”石非回头点头,“玉公子是要……” 龙玉笑眯眯的开口,“当然是去看热闹喽!” “玉公子那小子煞气的很,您可别沾了晦气。”衙役好心开口,毕竟龙玉看着瘦,像是身子不好的,别再被那小子给克了。 龙玉淡笑不语,不接话,石非也没多言带着衙役先走了,没有听到龙玉如同自语一般的话。 “煞气重?重得过我么?” 雅亦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什么也没说,两人牵着手,出了门,前往衙门,去看热闹。 衙门里和菜市场似的,几个妇人在骂街,围着一个人高马大,怎么看怎么不似十五岁的少年叫骂,少年一动不动,脸似沉水,对她们不理不问,堂上三个带着伤的男人在那唉哟的叫唤,就似受了多大的伤一般,可听声,嗯!底气挺足的! 石非一见这情况就头疼,说真的,他是最烦这些家务事的,要不是危重把人给打了,闹上堂来,这事大多应该是家里关上门说的,最多是族老出来训斥几句! 看来是这佟家又作死了!能逼得个十几年的少年出手,也当真有本事! 他想到自家的那些糟心事,心下不由的冷笑,然而,这碗水,他还是会端平的!不能因为对方可怜就枉顾律法! 啪――! 惊堂木一拍,下面立刻安静了,众人分两侧而跪,一边人多,一边只有一个人。 “吵吵什么!有什么冤情直接说来!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石非板着脸,到真有几分威严。 在外面人众中看热闹的龙玉捅了捅雅亦,“哎!还别说石非这衣服一换,这脸一板,还真有几分官样。” “怎么?亲亲喜欢?”雅亦似笑非笑的问,手轻捏了捏龙玉的腰,被回了拐子。 “别开玩笑了,我只喜欢我这有冥王大人,别人入不了本少主的眼。”龙玉傲娇的一仰下巴,那小样儿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雅亦凑到他耳边低语,“亲亲放心,你家冥王也只看他家冥后。”热气抚过耳边,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脖间抚过哈气,痒痒的,麻麻的。 龙玉看了他一眼,头一侧,脸正撞到他的唇,他舌尖轻舔了下龙玉的脸颊,被龙玉笑骂句。 “臭流氓。”那声音如同撒娇,雅亦揽他腰的手收紧了几分,脸上的笑太过洋溢,透着暖暖的幸福,让人无法直视。 当然,众人也没人注意这两个在最外侧的人,而是注意力都集中在公堂上。 “大人啊!这狼崽子好狠的心!打亲舅!”佟家大媳妇上来就哭了起来,“我们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就这么对我们!大人给我们做主啊!” “大人给我们做主!”佟家二媳妇三媳妇也跟着哭了起来,当然是光打雷,不下雨。 “危重,本官问你,她们说的可属实?”石非拍了惊堂木,佟家媳妇都闭了嘴,他转头问危重。 “属实。”危重也没什么可避讳的,挺直的了腰板说,心下却知道这县令怕是要偏着佟家了! “那你到说说,你为何动手打亲舅?”石非这话一出,别说危重了,连佟家人都傻了。 不应该这狼崽子承认后,先打一顿板子么?县令也反到问起这狼崽子原因了? 危重只愣了一下便开口道,“他们霸着我爹娘的家产,不给我,还想将我赶出门。” “余氏,危重说的可是事实?”佟家大媳妇姓余,听到石非这么问,刚要否认就听到他接着说,“想好了在说,在公堂上做假证,三十大板是少不了的。” 余氏一听这话,心里转了几个圈,掩面哭言,“大人有所不知,当年说好的,等到重小子十六岁时,将田产、房子一并给他,如今还差一年,他想卖了家产,我们不同意这才打了起来,大人明鉴!” “危重,既然还不到时限,你为何要急着变卖家产?”石非接着问危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佟家人心中隐隐不满,无奈公堂之上不敢多言。 “活不下去了,只能寻他路,家产是我爹娘留给我的,自然是我想卖就卖的。”危重淡然的说出这句话,落在别人的耳中却变了味。 什么叫活不下去了? 怎么活不下去了? 想来是舅母们没干好事! 必然是苛待了危重! “大人冤枉啊!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还说这般诛心的话,我们冤哪!”余氏先喊上冤了,她一喊二媳妇三媳妇也跟着喊。 啪! 惊堂木又是一拍,石非冷眼看着他们,“冤不冤枉你们心知道,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家中的事,本官本来不好管,既然都闹到堂上了,那么本官就要有个了断。”他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家的恩怨先放下,就说这家产的事,离危重十六岁只有一年,而他此时又急于离开,那么,危重,本官问你,当真是铁了心要离开,连一年也忍不了?” 危重抬起头看他,声音有了起伏带着恨意,“我已经忍的够久了。” “好!”石非看得出来,他是个能忍的,但也快到极限了,“本官问你,你可愿放弃五分之一的家产,而换这提前一年?”石非想了很多办法,能用的却只有这个折中的办法,两边都讨了好,才好往下说,就是不知危重肯不肯配合。 危重半晌不语,似在思考着利弊。 “若是舍不得,便在忍一年。”石非突然开口。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触动了危重,他猛的抬起头,如同一只凶狠的孤狼,眼中带着坚定,“不必了,就按大人说的。” “你们呢?”石非看向佟家人。 佟家想早点送走这煞星,家产本是不想给,想占为己有,可如今这事闹到公堂上已经不是他们说了算了,与其在大人面前闹僵,到不如就这样也好,至少这煞星能早些离开! 佟家众人目光相互一对,达成共识。 “全凭大人做主。” 最终的结果就是危重放弃五分之一的家产,脱离佟家。 危重在离开衙门时特意的回头看了石非一眼,见他正疲惫的揉着鼻梁,心中有什么翻腾了一下,连续浪花都没翻出来,就归于了平静,快速将家产出手,离开了燕西,没有人知道他了哪。 看完热闹龙玉雅亦并肩往家走。 “没想到还能在人世看到活的天煞孤星,这小子可够煞的。”龙玉说着撇嘴,那种煞气不是日经月久而形成的,也不是战场上带下来的,而是天时地利造成的,只能说他出生的年月时辰不对,或是太凑巧了,才会成为这样。 “每当人世出现这样的命格时,按理说,就会出现一个能够克制约束的人,就像毒草附近总有能解毒的草药一般,但他……”雅亦摇摇头,“太早了,时辰不对。” “想必会错过。”龙玉接言,与雅亦对看一眼,“但这又怨得了谁?错过了就是错了。” 仅仅一年也等不了,却不知这一年会改变很多事,也不知那小子将来会不会后悔。 不过,他后不后悔又与他们何干。 两人相对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还好我们还来得及,没有错过对方。 他们的手自然的牵到了一起,就像他们会走到一起一样自然,会一起过日子一般不能再自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衣衣还是没回来,,,,,, ☆、(玖) 危重的事了了后,石非上龙玉这一通的报怨,一两句话翻来覆去的说,把龙玉说的烦了,被雅亦拎着衣领给丢出去了,他坐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没想到这阴公子看着“弱”力气还真大! 这一日天出奇的闷,连龙玉都觉得不舒服了,这种闷是从里往外的,不是那中表面的闷,是很不舒服的闷,也许凡人还好些,但龙玉就是不舒服,连带着团儿也不舒服起来,反而到是季琏没什么事。 “亲亲,起来了。”雅亦哄着人,把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放在腿上。 “雅,好难受。”龙玉伸出手,抱着他的脖子蹭。 “这时候被运道,是不好受。”雅亦心疼的亲亲他。 他摇摇头,“没那么简单。” “嗯?”雅亦愣了下,刚想张嘴,龙玉的脸就在他脸上蹭了蹭。 “你去魔域找凤珏给我要一朵玉白雪梨来,好不好?”话是问,可是答案他们谁都知道。 “好,我快去快回,你等我。”雅亦在他脸上亲了口,用心杯泡了一杯茶,放到他手中,“喝了能好受些。”说完他立刻启程。 就这么不舒服了,却谁也没说回冥界的事。 雅亦前脚走,龙玉就不在床上赖着了,下了床,去别一个屋,把蔫蔫的小团儿给抱出来,放到季琏怀里,季琏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主子,你不怕我被你儿子杀了?” “你怕么?”龙玉反问,他不接话,把小团儿放在一边,在她眉心点了一下,一道幽蓝光没入,小团儿明显的舒服了很多,双眼慢慢的闭上陷入梦乡。 龙玉满意了,走出屋,贴心的关好门,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就在这时! 空气突然波动的厉害,一道身影出现在龙玉的身后,五指张开掐向龙玉的后脖子! 啪! 乌黑的玉扇击在那只手上,四两拨千斤的把那只手给挑开,龙玉回身,手一抖,玉扇打开,掩在口鼻,眼中满是鄙夷。 “打老远就闻到你这股难闻的味道了。”他抬起眼淡而冷的看了对方一眼,“灵界的人跑到人界来做什么?” 来者为灵界中人,身高同龙玉一样,浅金色的长发,淡琥珀金色的眼眸,一身的雪白长袍,肤色白的接近于透明,不像龙玉这种似玉石但红润的白,对方却是一种在凡人看来病态的白,然而,就是这种白却是灵界最追捧的!如同高岭之花一般高高在上,冷漠不近人情。 “阁下个半修罗都能出现在人世,本王为何不能?”来者灵王帝柩云,“本王可是找冥后,找的很辛苦!”让他扑了三次空,这龙玉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第一次上冥界对方去了人界,从数千的境世界中找到了所去的地方,过去时人已经走了,这是第二次!第三次再次前往冥界,人又不在! 帝柩云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誓要灭灭龙玉的威风!一个半修罗能有多大的本事!就算他杀了龙玉,就凭他灵界与冥王的关系,也不会如何!大不了!赔他一个就是了! 龙玉见到他眼中的杀意,心下冷笑,脸上却勾起妖孽的笑容,“听闻灵王的王后故去多年,怎么灵王奈不住寂寞了?”调笑的声音带着轻蔑。 “放肆!”帝柩云一声呵斥,“当真淫、荡!你这样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世间!” “呵呵!”玉扇半掩面,龙玉笑的张扬,“食、色、性、也,这不过是世间最平常的事,怎么到了你们灵的口中就成了这般?还是说,你们灵不需要繁衍生息?” “闭嘴!孕育后代是神圣的事,不要把你口中的肮脏事相提并论!”帝柩云动怒,果然,无论是修罗还是半修罗,没一个好东西! “肮脏?”龙玉笑眼看他,眼中满是冷,“就算是肮脏,灵王也是这么肮脏来的,你灵族可没有不交合就能生育的能力,若是肮脏,你灵族也是肮脏的!”灵族当真没一个好东西!虚伪至极! “闭嘴!”帝柩云又是一声吼,手中挥,一把惨白的长鞭出现在手中,带着倒钩的长鞭对着龙玉就挥了过去。 龙玉只是微微侧开身,鞭子似被什么弹开了一般,“灵王既知道本殿下是冥后,还敢动手?”他眼角一挑,“你想杀本殿下么?” “杀了你又如何!”帝柩云兴许是在修罗那受过太多的气了,可算见到个弱的,火还不都发出来! “杀了本殿下,你要怎么和我王交代?”龙玉到是不急,看他的眼神到是出奇的冷。 他手指在空中打了个响指,空间扭动,出现一节纯白色的木头,正对着龙玉,木头在空气中变化,拉长,分化成人形,当木头成形时,那身材,那容颜,赫然是龙玉,几乎是一模一样。 “本王就这么交代。”帝柩云淡然看他,目光瞥向白木傀儡,吹了一口气,白木傀儡睁开眼,然而,眼中空洞,什么也没有,站在那一动不动,就像是个,不,就是个木偶,没有一丝的生气。 “帝柩云,你自大也在有个限度,我与雅成亲万年,我什么样他会不知道,你拿一个木偶来敷衍他,先不说他会不会信,单说这白纯菱做的木偶,哪点像本殿下。”龙玉眼中冷意聚集,“本后没那么廉价。” “只要有你的一滴血,那么它就会像你一样活起来!并且!听命于本王!”帝柩云再次挥出鞭子,击面而来。 龙玉手中玉扇挡下鞭子,一卷一敲,鞭子似被什么东西撕咬了一般,节节碎裂,“那还不是我,而且会听你的话?这玩笑半点也不好笑!” “那就试试!”他手中鞭子丢开,伸手掐上龙玉的脖子,“你死了自然会有代替你的人!” “你确定?”龙玉站在那一动不动,帝柩云的手掐在龙玉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收紧,没有看到他想要的表情,反而龙玉脸上的笑意让他感觉到一阵的发冷,不由的收紧了手! 然而,他明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来掐龙玉的脖子,他可是灵王,有谁受得住? 偏偏龙玉是一脸嘲笑的看着他,没有半分的不爽,他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到底有没有掐着人。 “喂。”龙玉抬眼看他,轻唤了一声,“你可知道我的母亲是谁?”龙玉是不想将自家母亲搬出来,可在这些的老不死的面前,拼长辈是常例!没等帝柩云开口说话,他已经接着往下说了,“真瑶听说过么?那是我生母。” 真瑶这个名字,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约翰森家的长女!违背母命嫁给了一个凡人,就算那个凡人是人界的战神又如何!凡人终是凡人,会老会死!然而,最后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最先离开的竟然是真瑶! “那又如何!真瑶死了很多年了,没人能救你!”帝柩云说着依旧收紧手。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龙玉单手握在他在手腕上,“吾名龙玉,小字真珠,父为龙靖,母为真瑶,生于午年午月午日午时,此乃大凶之时,然而吾破卵而出之时,又是子年子月子日子时,你说吾是谁?” 前者大凶,后都大吉,凶吉相应而生,其杀戮深重,财运不断! 这数千万年来,有这样命格的人少之又少,能活下来的更是极为罕见,要么是精通财运的财神,要么就是…… “你是杀戮!”帝柩云从不相信那个传闻是真的,更不相信,修罗真的会出一个高于修罗王的“神”! 而龙玉,就是那个司掌天下战祸的杀戮之神! “你说呢。”龙玉笑的冷酷,手上用力,帝柩云只感觉到刺骨的疼痛,他低头一看,他的一只手被煞气入侵,已经开始腐蚀他的手,他急忙放开手,往后退去,手上的煞气散去,围绕在手腕上的是幽冥之气。 “你竟然能让雅亦给你幽冥火!”那东西灵界眼馋很久了,却一直没得到,却不想雅亦给了他! “我是冥后,有这东西是正常。”龙玉无所谓的说,好似这本就是他应得的,手中玉扇抖开,“要灭你,不用幽冥火也是可以的。”说着,手中玉扇对着他就煽了过去,煞气带着杀戮袭了过去,就连空气都被撕裂了一般,带着势不可挡的强势。 帝柩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躲过去,不被打到,然而身子却慢了半下,到没致命,可肩膀被伤到了,血止不住的落下,灵王的血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是浅金色的。 他身后那木偶被这一击劈碎成渣,在空气中消散了! “偏了?”龙玉好看的眉一挑,带动着眼角,似是笑了,手中玉扇收起敲敲唇,可爱的歪过头,“这回我会注意的。” 帝柩云心下一紧,只觉得身上越来越麻木,有种不妙的感觉,突然他盯着最先被伤到的手腕,煞气已经散了,而黑印却没有退下,顿时明白过来,龙玉那时已经将杀戮打入他的经脉之中,让他的反应慢下来,这样,对方就可以像猫戏老鼠般,慢慢的把他折磨至死! 果然修罗最不是东西了! 就在龙玉第二下要击下时,空间扭动起来,一只苍白发青的手伸出来,一把抓住帝柩云,将他拉入“门”中,龙玉的第二下在“门”关闭前击了出去,“门”关上前,一滴青色的血落在地上。 他收起扇子轻击着脸颊,自语,“他们俩个会牵扯到一起,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还真是怕本后无聊,一个个的都自愿的跑来给本后消遣,呵!”他转身回屋,不去理会地上留下的两种血渍。 空气中的闷气慢慢消散了,龙玉打着哈欠,回被窝中补个好觉。 雅亦回来后见地上的血渍,脸色变了变,眼中闪过阴狠,进到屋中时却已经收敛的干净,脸上带着永远是那宠溺的笑,将一朵玉白雪梨放在龙玉的枕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亲亲,要回家了,这里不适合我们了。” 梦中的龙玉没回应只是伸出手将人抱住,将脸在他胸前蹭了蹭,他笑着抱起人,同时,已经恢复成人的季琏和团儿站在门口,雅亦打开“门”,一家子进入“门”中。 “门”关上的同时,一张纸凭空出现在桌上就像早已经准备好的,而枕边的玉白雪梨已然化成了一滩水。 一日后,石非来时,见到的却是人去楼空,唯有一张留给他的纸。 ‘家事琐事,百姓之事,人心非石,以诚相待,终得其心,望君珍重。’ 他轻叹口气,将纸折好,收起,无奈的闭上眼,他其实是知道的,他和龙玉这样的人,本就不是一路人,这样也好,免的大家都尴尬。 帝柩云睁开眼时,看到所在的是一处洞府,肩上的伤被包扎好,却还是往外渗血,一人背对着他,转过身来,“你醒了,冥后的杀戮我化解不了,你自己想办法吧。”那人一席血红的长袍,青灰色的长发垂落在地上,肤色苍白的发青,眼睛灰朴朴的,一眼睛没有瞳孔,全白的,如同一面镜子,映不出人,他的一只手上同样绑着绷带,往外渗着血。 “巳危。”帝柩云一眼就忍出了他,却不爽的皱下了眉,“你为何救我?” 他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十分的诡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么?” 帝柩云挑了下眉。 对!当然对! ☆、(拾) 十五年后。 燕西城一片寂静,家家紧闭门窗,屋中不敢点灯,唯有一处灯火通明,此处正是衙门。 石非站在空荡荡的大堂上,抬头看着高悬的匾额,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亮的刺眼,叹息一声,闭上眼。 “大人。”一名衙役快步入堂行礼,年事已高的衙役行动有些僵硬。 “是不是振军将到了东城门外了?”石非闭着眼,并没有睁开。 “是。”衙役垂下头,咬着牙,“大人不如您先撤吧!怎么说这里也是那位的家乡,城中的人不一定会有事。” 石非摇头,“你知道的,他所过的城镇有几个能保全,无论是地方官逃还是降,城破难免会有所死伤,这城中早已只剩下老幼妇人,城若破了,他必然会拿咱们开刀,你们这些衙役,那个都不年轻了,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唯有我孤身一人,无所牵挂,这城能不能保住,只能赌一把!”他心下已经有了决策,“全大哥。”突然叫了衙役一声。 “大人请说。”王全被他这么一叫,心下不知为何一突,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为我准备一口棺材。”他话一出,王全眼睛都瞪大了。 “大人!” “去吧。”石非依旧闭着眼,只说出这么两个字,王全还要说什么,他张口打断他,“想想你家那刚出生的大孙子。” 王全行礼的动作僵在那,手抱拳,握的死紧,最终,重重的一行礼,扭身快步出了门,手抹了一把眼睛,头也不敢回的离去。 石非睁开眼,看着高堂上的匾额,眼中坚定,该来的总会来,候国的朝廷早已腐朽,已然走向了灭亡,振军的所做所为他能理解,然而!百姓何其无辜!无论朝廷变成什么样,他,身为一城县令绝对不能逃!破城在所难免!他想赌一把,他想救下这全城的百姓! 正了正官帽,整了整朝服,迈开大步走出衙门,迎着第一缕阳光,朝东城门走去,步伐稳健坚定。 太阳初升,振军的大队人马呼啸而来,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仿佛能踏平一切,随行的有一路上被抓的官员,这些人早已变的颓废不堪,连日来的急行,让这些曾经脑满肠肥的官员迅速瘦了下来,比起身体上的折磨,心理的恐惧更是要命,一路上已经有不少官员受不了自杀了,他们不知道为何振军要留他们的命,只是觉得恐怕他们的将来比死还要可怕,不少官员怕死就这样撑着,一边想活下去,一边又害怕将来比死还痛苦,这样的双重折磨下憔悴的不成人样。 危重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燕西城越来越近,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由想到十几年前,他离开家乡时的那最后一瞥,那个年轻的县令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很奇怪,重回旧地,想到的不是仇人,不是那些帮过他的人,而是那个为他判了案的县令。 他上一刻还在想着对方,下一刻就见到了对方,已经十几年没见,就算当初只见了一面,他只用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东城门紧闭,门前摆着一张桌案,一把椅子,石非坐在椅子上,桌案上放着一把长剑,一把酒壶,一只酒杯,他正拿起酒壶往酒杯中倒酒,那酒香浓,醇厚的味道飘在空气中。 危重勒马,停步,身边的副将立刻示意身后的兵马,大队顿时停住了。 危重看着石非皱起了眉,不知对方想干什么,石非放下酒壶抬起眼看向他,他只见石非的眼中平静无波,如同一滩死水,他一路上见过各种各样的官员,无一不是贪生怕死,而今见到石非时心中却打了个突,只因对方的眼神太过平静了,若非早就得到线报,他会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埋伏。 “远来是客。”石非坐靠在椅子上最先开口,“对了,危头领算不得客,怎么说也是打燕西出去的,这算得衣锦还乡了。”他目光扫了一眼,这些个副将参军中有不少的熟面孔,“你这人马中也不知有多少是燕西人。” “石大人这是在等本将?”危重问道。 “自然。”他执杯饮了一口,沉了十几年的酒,果然是好酒,接着拿起酒壶倒酒。 “为何只有石大人一人?”危重讥笑,“你的衙役呢?都逃了?”身边的副将参军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却眼也不抬,慢慢放下酒壶,“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本官只有一人。”他这话一出笑声止了,他抬眼看去,“想必各位也不是孤身一人,本官在燕西将近二十年,谁家有几口人,本官还是记得清楚的,楚三木你离家时可和老娘说了?你可知你老娘为你已经哭瞎了眼?陈二升你家妹子已经出嫁了孩子都三岁了。鲁栓你爹五年前从山上摔了下来瘫在床上,前年过世了,走前都没闭上眼。余兴你家小子要结亲了。余力你家娘子可为你守了十几年的活寡。王五……”他一个一个的点名,一个一个的细数出来。 不少人都低下了头,心中有所动摇,一个疑问出现在他们的心里,当年就这样的离开,真的是对么? 有人仿佛看到了年迈的母亲不断的寻找着自己的身影,不停的喊自己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眼泪流满了日见苍老的脸,眼睛渐渐的看不到了,却还是在寻找着,跌倒爬起,无数次。 有人似乎看到了瘫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叫着自己名字的父亲,涣散眼神,枯骨一般的手伸出,想去握住虚幻的儿子,却一次一次的抓空,最终垂在床边,再也没抬起来,一双眼不甘的睁着,无法冥目。 有人大约看到自家的媳妇从少妇熬成了中年妇人,坐在床边缝着衣服,衣柜里放着一件件崭新的从来没有被穿过的衣服,妇人已经两鬓花白,一个人空守着屋子,等待着那个不知能不能归来的人。 有人想像到妹子出嫁时,没有亲哥背上花轿,家中无兄长撑腰在婆家受了多少苦多少罪,被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欺负了只能默默的流泪,没有人给出头,熬了几年生下小子才算得好过,然而吃过的苦早已让她身心交瘁,失去了在家时的光彩。 正如石非说的,他们也有家人,当年意气的离去,想要成就一番大业,却没有想过家人会怎么样,有的甚至于是家里的顶梁柱,人一走,家就散了,他们做的事又不能和家里说,十几年,说不想家那是假的,只是不敢想,如今石非一个个的点出来,不说出自燕西的,很多士兵们都想起了家,十几年不曾回去,也许家人都不在了,那些破的城中,是否有他们的家人被连累?他们都不知道。 “石非!”危重感觉到了士兵的动摇大呵一声,“你想如何?”在他的心里,石非无非是想活命。 石非饮下最后一杯酒,站起身,拿起长剑,剑柄冲向危重,依然平静的说,“杀了我。” “什么!”危重愣了。 “杀了我。”他重复,“放过燕西的百姓,保证不会伤害他们,我的命,换他们的命。” “你想用你一人的命换全城的命。”危重看着他。 “对。”他声音坚定。 “为什么?”危重脱口问出。 “我说过,他们都是有家人的,而我孤身一人,了无牵挂。”他拿着剑的手很稳,目光直视 危重,“无论候国如何,无论朝廷怎样,我,身为一城县令,理应保护城中百姓不受伤害,这是我的本分。”这一话本分让那些被押解官员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自认没有这样的气魄。 “你要知道,你死了就什么没有了。”危重看着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翻滚,那种他完全没经历过不懂的感觉。 “有人和我说过,是男人就要担当的起身上的担子,无论如何,我要为城中的百姓负责,因为,”他笑了,饮过酒泛红的脸笑起来非常的好看,“我是他的父母官。” 危重沉默了,看着他,他就这么举着剑,一动不动,半晌后,危重下马,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手握在剑柄上抽出长剑,指在他的胸口上,“我答应你。” 石非握住剑刃,“记住你的话,不能伤害城中任何一人包括衙役。” “好。”危重点头,长剑往前一送,血色的花染了大红的官服。 他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本应这样的人可以收为己用,然而,他们的立场不同,终是无法站在一条线上。 石非坐倒在椅子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烈酒的关系,他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疼痛,仰起头看着那被初阳染的金黄的天空,唇上勾起了笑意。 这回是真爷儿们了!当真痛快! 一双眼瞌上了,就这样带着笑意。 “是条汉子。”危重收起那把长剑,吩咐副将,“厚葬他。”副将还未应声,城门开了。 “不必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战在最前面,眼睛通红,“石大人的后事我们会为他办,用不着外人出手。” 城外的众外人,看着那些站在城门口的人,老幼妇人几乎没有青年男子,就连身穿差服的衙役也都在五十上下,无一年轻人。 危重愣了下,“城中的青年呢?” 老人看了他一眼,目光扫过那些士兵,“都站在城外。”危重一惊,回身看去时,只见不少的士兵低下了头,闪躲着目光,此时他似乎知道了,让这些人来攻打自己的家乡与自己的亲人为敌,是何其的残忍。 衙役们抬着棺材上前,眼中都带着泪,小心的把石非放入棺中,城中走出一行十岁以下的小子,个个都披麻带孝,抱着盆,眼睛红红的,他们知道那个对他们很好很好的石叔叔再也不会回来,石叔叔没成家,没孩子,没人给带孝,没人给摔盆,他们给带,给摔。 天还未时,大家都出来了,大家都知道振军来了,前面的城县没几个能保下来,多少会有伤亡,他们不是不害怕,也不知是谁说石县令一人出了城,石县令是个好官,这些年有升官的机会都没走,就留在这里,他们也几乎把他当成了自家人,听他一人出城,都想着把人拉回来,然而东城门被衙役们死死的守着,不让一人出城,石非在城外说的话,他们每个人都清楚的听到了,那棺材就放在城墙根儿下面,石非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人心非石啊!这些年,捂也捂暖了! 撕了白布绑在身上,他们自愿的,为这个牺牲自己保全全城人的好官带孝,无论老幼妇人。 振军中有人动了,放下手中的兵器走了出来,从亲人手中拿过白布绑在身上,有一个动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士兵带着白布走入城中,危重没有让人拦,只有此时他才能清楚知道,他的兵中有多少是自己故乡的人。 危重往城中走,他却没有亲人分他白布,似乎那乡亲也不愿分给他,他那些所谓的家人早早就离开了燕西,他看着衙役们抬着棺材往前走。 仰起头,已经升高的太阳非常的刺眼,刺的他几乎流出眼泪来。 ☆、(番外)白灯 石非懵懂的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先是一盏白灯,如同白玉一般半透明的白灯,白灯在晃,左右的摇晃,幅度不大,他定了定眼才发现,并不是灯在晃,而他坐在船上,他有一时间的迷茫,他不是死了么? “你是死了。”有人似乎读懂了他的心,开口说道。 他回头看去,是撑船的艄公,那人全身黑袍,脸上带着一张漆黑的面具,“这是哪?” “冥界,奈河之上。”艄公声音平淡无波。 “是否所有人死后,都要渡河?”石非不像别人那般害怕,他反而对冥界感了兴趣。 “并非。”艄公撑船不快不慢的行在奈河之上,“你有功德,千人供奉你,殿下准你为圣,白灯引你过河。” “千人供奉!”他听言突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只可惜他如今是鬼没有眼泪,“我这辈子!值了!”为官者能被百姓认可,比什么都值! “你是好人。”艄公出言,“来世可投个好人家。” “好人家?”他看向艄公,“什么家叫好人家?” “父祥母慈,兄弟姐妹友爱。”艄公说完补上一句,“殿下说的,给你个好人家。” “殿下?”他不明白艄公口中的殿下是何人。 “过了头七,你就能见到。”说完艄公不在多言,船到岸,“上岸吧,自然有安排。” 岸上一片雾,看不清路,石非迈上岸时,船头的白灯中飘出一盏小白灯,在他面前转了两 圈,似在说,跟着。 他跟着小白灯走入雾中。 石非的棺材摆在了衙门大堂中,大堂里设了灵堂,白天有人守着,七个小子披麻带孝,给他守灵,有人来上香,他们一起磕头。 到了夜晚,衙役们轮班守夜,另外还有一人,就是危重。 燕西的人都不明白,这仗他也胜了,还留在这做什么?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留下,一昧的想等到头七,那人回魂看过,知道他守了信,他才能安心的接着前进。 而今夜就是头七,守夜的是班头,危重也来了。 班头该上香上香,该烧纸烧纸,看也不看危重一眼,他心里知道,这些燕西人心里恨他,然而,成大事,哪有没有人牺牲! “那些孩子?”他突然想到那七个孩子。 他原以为班头不会回答他,班头上完香,将香插到香炉中,看也不看他,开口说,“那些是没有家人在的,或是父亲上了战场,母亲没熬住的孤儿,这些孩子燕西不止这些,有些被独自生活的老人收养,有些病死,有些上了战场找生父,他们七个是幸运的,被石大人收留,可以读书,可以明理,这样的孩子不止燕西,别的城县想必也不少,危头领,你觉得这样真的值得么?这么多的家庭散了,真的值得么?”班头回身,目光直视危重。 “没有国,哪里有家,只有国富才能民强。”危重不做多想,直接说道。 班头摇头,往外走,“不是这样的。”他就这么直接离开了衙门。 危重疑惑时,灵台上的白烛无风晃动起来,这是亡魂归来的信号。 他目光看向棺材,棺材盖还没盖,一眼就可以看到躺在里面的人,仿佛下一刻对方就会坐起来一般。 然而,一道声音,就像直击到他的脑海中一般。 ‘没有家的国度,不过是个空壳,没有坚强信念,团结一致的百姓,你所行之事,与暴君没什么分别。’ 他猛然回头,浮飘的魂魄就飘在衙门口,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你回来了。”他本想指责石非的话,最终却化做了这四个字。 ‘来看看,你有没有履行诺言。’石非慢慢浮了进来,站在棺材边看着里面的自己。 “若我没有履行呢?”他突然有些好奇。 石非回过头,看着他,眼中闪过阴狠,‘那么我就拼着魂飞魄散也要化做厉鬼,日日夜夜的跟着你!’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履行,但一起到魂飞魄散这四个字,又觉得幸好,他履行了,心里是说不出的矛盾,他自己却没什么感觉。 说完这几句,一人一鬼突然没有话说了,一个盯着自己生前的身体看,一个盯着鬼看。 半晌后,还是危重先开口,“你,你在那边还好么?” ‘嗯,很好。’石非头也不抬。 危重又是一时无语,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棺材中的尸身,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说你现在要是回到这里面,会不会活过来?” ‘什么?’石非没反应过来,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危重手一指棺中的尸身,石非一时沉默,心中翻起大浪来,眼神明暗不定,然而,过了一会儿,又全都归于平静了,摇了摇头。 ‘就算能也不必了。’ “为什么?”危重急切的开口。 他还没有回答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就算他能回到那身体里,也是个活死人,没有心跳,没有五感,身体还会腐败,而且,这样的命是窃来的,不能入轮回,不能见阳光,在魂尽之前,不死不活的做一具行尸走肉。”这声音冷冽,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让人有一种压迫感。 危重回头,就见一个比他见过的所有称得上妖孽的人还要妖孽的人,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感觉,带着强势,面容美的让人吃惊,不是所谓的天仙的高贵清冷,反而是那诱人下深渊的妖美,好比那白纸上浓墨重彩的一抹红!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玉公子也是来拜我的?’石非笑问,他心里自然是知道,龙玉非人,不说别的就说这十几年不变的容颜就可以猜到对方并不是人。 龙玉淡淡的看他一眼,下台一挑,“你受不起本后祭拜。”一句本后,就点出了他的身份。 石非了然,‘过奈河时就猜冥后殿下是不是旧人,看来还真是。’他眼睛一转,可怜兮兮的开口,‘都算得上朋友一场了,就不能让我多活几年?’ “都让你成圣了,还想怎么样,多活几年?”龙玉讥笑一声,目光一移,移到危重身上,“你本是长命百岁,富贵一生的命,只可惜――”他声音拖长。 “只可惜什么?”危重比石非还要急切的开口。 “只可惜遇上你这么个天熬孤星,生生的把他克死了。”龙玉冰冷的话,让他一激灵。 “胡说!”他这辈子最恨别人拿这天熬孤星来说事,“本将不是!” “这世上只有本后想知道与不想知道的事,并且,这生死薄本后翻得多了,谁人是什么命,本后又怎会不知。”龙玉深紫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危重,像是一把把的刀一样,看得他浑身难受,“这世间被定为天熬孤星者虽说不多,却也不在少数,你可知为何只极少数会真正孤老一生?”他听言不答,因他不知,龙玉笑靥如花那笑却是满满的恶意,“要知道这天道,从来都是公平的,就如无论多毒的毒草,百步之内必有相克的解毒草,熬气重的凡人也一样,相应而生的,必有克致的坐梁将,相克也是相成,然而,你却将坐梁将给亲手杀了,他还怎么长命百岁。” 危重愣住了,不能相信这样的话。 龙玉看着垂着眼不说话的石非,看着他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心中下轻叹,这本应是很相配的一对,只可惜危重太心急了,早了一年,改变了很,也断送了石非的命。 这大约就是命。 “本后这里有个预言,送你。”龙玉声音冷漠,“你这辈子会,孤独终老,众叛亲离,天煞一生。”说完,不等人反应过来,开口叫魂,“石非,该上路了。”转身往外走去。 石非脚下没有迟疑,直接跟了上去,头也不回,若大的衙门大堂,只留下危重一人。 ‘没看出来,殿下还会预言。’石非忍不住说道。 龙玉妖孽一笑,问他,“你知道什么叫预言么?” 他斜眼,‘这谁不知道啊,不就是预知未来么。’ 龙玉摇头,笑的越发妖孽,“不,只有说出来的,才会成真,说出来了就会发生。” 他傻眼,‘这么厉害?’ 龙玉笑的绝艳,“不是厉害,而是疑心生暗鬼,他自己就会促成预言。” 石非问了一句,‘这算给我报仇么?’ 被龙玉翻了一眼,“要报仇下辈子自己虐他,这是天命,他的富贵是窃来的!所以要还!就算不是我,别人也会这么干的,天道从来都是公平的。” 他眨眨眼,挤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殿下厉害。’ “那是自然。”龙玉不客气的接收。 通往冥界的“门”打开了,头七入世的亡魂接二连三的回到了冥界。 果然危重为皇之后,因为这个预言,开始怀疑妻子的不忠,儿子的不孝,百官的私心,闹的朝上后宫不安,本来没有二心的人也生出二心来,也就是说,是他一步一步的把众人给逼的背叛他,应验了预言。 一人孤独终老。 天道无情,却公平,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萌番外)喵呜~! f市,t区,丽钰公寓,一辆商物两用的小轿车在门卫处经过核对后,开进了小区,停在了九栋前,车上下来母女两人,从车厢内拉出一辆折叠小推车,打开后,把行礼一次放了上去,最后一个深紫色的长方包被年轻的女孩子抱在了怀里。 “儿子!过来帮忙!”妈妈拿了小推车最上面的一些打包的严实行礼,而后拉着女儿就往里走。 帅气的小伙从驾驶坐上下来,看着堆的如小山的行礼,脸上出现三条黑线,“要不要这么偏心啊!明明我才是弟弟啊!” “念切什么呢!还不过来!”妈妈一声吼,帅小伙认命的推装满行礼的小车,他只能庆幸电梯是好的,不然,他要背着这些东西爬到十五层啊! 大三间的格局,正占楼层最中间的位置,采光非常的好,一间主卧,两间次卧,室子已经收拾好了,可以拎包入住了。 “闺女,妈给你挑了左边那间,你打小不是喜欢住左边的么,你看看怎么样?”妈妈说着,因为来借住的不光是她家女儿,还有另外一家的女儿,房主怕两个女孩子有矛盾,所以就干脆收拾了两个大小一样的次卧,把主卧改成休息室了,这样也就不怕两女孩子有什么矛盾了。 “挺好的。”瑶儿点头,“妈,我看看休息室。” “走。”瑶妈妈拉着女儿的手往休息室走,“这里不错吧?” 整个房子采光都很好,但最好的就是主卧,房主特意在大落地窗边铺了占了三分之一房间榻榻米,拉了沙帘,让阳光晒进来不那么的暴,也可以有朋友来留宿睡在榻榻米上,然而,瑶儿一见这地方就知道,就算有人来借宿,也别想睡着了。 “宝贝儿,咱到了,你看看喜欢不?”瑶儿抱着手中的深紫色长方包说话,把包放在榻榻米上,拉开拉链,一颗毛茸茸雪白的身上分布着梵花纹的圆滚滚的异国短毛猫出现,似乎是刚醒一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软软的咪了一声,顿时让人的心都化了。 瑶儿把它抱了出来,瑶妈妈拿过小猫专用的羽绒软垫,瑶儿才把这个看起来比一般三个月异国短毛猫眼小很多的小宝贝放在垫子上。 小家伙坐在垫子上,先是打了个小喷嚏,小舌头舔了舔鼻尖,又用两只小小的前爪揉了揉,而后才打量着这个房间,像是个国王般审视了一圈,才发出一声简短的喵声。 喵。(勉强接受吧。) “哎呀!我家乖孙咋就这么可爱呢!”瑶妈妈被萌的心都颤了!抱起小猫就亲了一口。 “妈,你别老夸小真儿,都被你宠坏了!”帅小伙才不承认他妒嫉了! “你懂什么!”瑶妈妈翻了他一眼,“小真儿就是用来宠的!” “就是!”瑶儿附和。 “行,行,行,我知道了还不行!”帅小伙从来都争不过,自家妈妈和大姐,伸手要捏捏小真儿的耳朵,寻求一下安抚,结果,小真儿不但躲开了他的手,还转了个身,用屁屁对着他,分明在说,不理你这个鱼唇的仆人! 他先愣了一下,接着叫了起来,“咋又记仇了!” “该!叫你说它!知道它爱记仇,你还说它坏话!”瑶儿抱小真儿抱到软垫上,看着它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晒毛,就知道小真儿很喜欢这里! “宝贝儿,等妈妈有钱了就把这里买下来,都是我家小真儿的!”瑶儿宠溺的说着,手指轻抚摸着它的小耳朵,它侧头,小舌头舔了下她的手指。 本殿下准了。 一家子正说着话,逗着小真儿,听到外面响起开门声。 “应该是另一个亲戚也来了。”瑶妈妈说道,“走吧,去认识一下。”虽然是拐了十八道弯的亲戚,但怎么说也是和女儿“孙儿”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她还特意问了对方喜不喜欢,可喜的是对方一家子也是喜欢猫的! “嗯。”瑶儿正逗小真儿,顺势抱起来,往外走,小真儿在她怀里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小脸朝里,只露出好看的美背在外面。 一出屋就见客厅里摆着不少行礼,母女俩正往屋里搬,女孩子一手拎行礼,一手抱着一只成年的黑色美国短毛猫,一般而言,黑色的美国短毛猫看起来都比较凶,毕竟是午夜精灵么,然而这只却十分的优雅,身体曲线优美,坐姿雅致,如同伦敦街头的绅士,瑶儿猜这只八成是只混血,可能祖上有英国短毛猫的血统,翠色的眼睛到是十分的稀少,不过她家小真儿那深紫的眼睛才是更稀少的! “hi!我是小优,你是瑶儿吧!”小优笑着打招呼,瑶儿点了下头,小优抱着猫凑过来,“这是我儿子叫公子雅,平日里叫雅。”说着她略有嫌弃的看了眼瑶儿怀里的猫,这猫真胖! 雅看着瑶儿怀里的猫眼睛发直! 好漂亮的小美人! 它还没凑过去打招呼呢,就被小优的一句话,把它的小美人惹怒了,它真想一爪子拍死这个鱼唇的仆人! “你家小土猫叫什么?”小优话一出,瑶儿当时脸就沉下来了,怀里的小真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如同低吼。 帅小伙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他算见着比他还不开眼的了! 瑶儿手轻抚着小真儿的背,安抚着,咬着牙开口,“我家这是异国短毛。” “我说呢,怎么这么胖。”小优话一出,小真儿的毛都炸起来了!跳起来对着她叫! 你才胖呢!你个鱼唇的人类! 雅想凑过去安抚小真儿,结果还没到跟前呢,就被拍了一爪子,然后,小真儿趴在瑶儿的怀里,喵喵直叫,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才不是小土猫呢!才不是胖子呢!喵!本殿下讨厌这个人类!也讨厌那只黑炭!喵! 小真儿心里受伤了,雅无辜被牵连了…… “不胖,不胖,咱一点都不胖。”瑶儿似是能听懂它的话一般,抱着又亲又顺毛的,“咱有血统证明的,不是小土猫,咱是贵族,不和她一般见识,乖了,乖了。”瑶儿心知这会儿要是不哄好,到时候真是伤心的不吃不喝了,她要多心疼啊! “我就这么一说。”小优摸摸鼻子,这小家伙脾气也太大了吧? 她脑袋上轻挨了一下,优妈妈鄙视自家女儿,“你可真行,这异国短毛和土猫都分不清!土猫可没这么好看的梵花纹,这猫不好找吧?” “那是,我家闺女排了五年才得到的。”瑶妈妈得意的说,她没有说的是,小真儿这支血脉的猫比正常的异国短毛小三分之一,生长期长,并且很难繁衍,并且价格昴贵,瑶儿是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加上自己做翻译的钱,才买下小真儿的,价格差不多可以买下这个房子了。 小真儿被哄了半天,心情好点了,舔了舔瑶儿的脸表示没事了,瑶儿抱着它看着小优,“往后咱一起住,你可千万别说我家小真儿胖,也别怀疑它的血统,不然它闹起来可有你受的。” “真傲骄,比我家雅还傲,你家这只又不皇子。”小优撇嘴,笑问。 “巧了,我家小真儿大名就叫皇长孙。”瑶儿眉一挑。 “不是吧!”小优瞪大眼睛,难怪这么傲呢! 两个女孩子合住在一起,两家妈妈商量着做个入伙饭,小优在收拾房间,帅小伙说是要见朋友,先跑了,瑶儿侧卧在榻榻米上,给缩在羽绒软垫上的小真儿顺毛,从头顶顺到尾尖,捏捏小耳朵,摸摸小肚皮,小真儿舒服眯起眼睛,小身子一翻一翻的享受着。 雅坐在另一边,看着翻来覆去圆滚滚毛茸茸的小美人,口水都快流下了,试探着靠近,刚到垫子边缘,一只小爪子就踹了过来,正踹在它的鼻子上,小美人瞪了它一眼。 喵!(不准过来!) 雅拿爪子在榻榻米上画圈。 喵呜!(怎么还生气呢?又不是我招惹的!) 喵!(你的仆人没管教好,就是你的错!) 喵喵!(怎么这样啊!) 喵!(就这样!) 瑶儿笑眼看着一大一小喵喵叫,看很有意思,别看雅是只成年的猫,却被她家的小真儿这只三个月的奶猫吃的死死的,太有意思了! 雅说了半天,小真儿坚决不让它靠近,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这个是! 奶奶给烤的小鱼干! 顿时奔向厨房,一通的蹭,优妈妈被缠的没办法了,只好吹凉一条给它,“慢点吃,哎?这是要上哪呀!” 雅叼着小鱼干跑回到小真儿的面前,把小鱼干放到它的面前。 喵!(给你吃,可好吃了!) 喵!(才不吃呢!) 喵喵!(你尝尝真的很好吃的,别生气了,都是我仆人的错!) 喵!(哼!) 小真儿傲骄的扭过头,但烤小鱼干的味道往它小鼻子里钻,它舔舔嘴,好香啊!要不就吃一小口? 喵喵!(本殿下就委屈的尝一小口好了!) 喵!(好的!) 小真儿咬上小鱼干的那一瞬间,只觉得鲜美的味道充满口腔,焦香的小鱼干连骨头都烤酥了!太好吃了! 不大的小鱼干被它瞬间吃了个干净! 喵!(你喜欢往后就都是你的!) 雅成功的上了小真儿的软垫,在它的小耳朵上舔了一口,而后,顺势往下舔去,从头到尾,全身没一个地方放过的,小真儿被它舔毛舔的舒服,打起了小呼噜,连被吃了豆腐都不知道。 它是不知道,瑶儿却看到了,轻戳了下雅,“我儿子的便宜也敢占,那是你能舔的么?” 雅似是没听到一般,把小真儿圈在自己的怀里,接着舔毛,瑶儿顿时有一种还没长大的儿子就这么被喵拐跑了的感觉! 等到晚上开饭的时候,两只喵已经缩在一起睡的正香了,一只软垫上,两只喵,黑喵怀里缩着梵花纹的异国短毛喵,时不时的蹭一下,很亲密,好似它们不是第一天见,而是认识了很久,如同它们一直这么好一般。 [十] 故人异乡,心处是家 ☆、(壹) 冥界,一声惨叫,众司辰大殿下的宫殿中传出,引的众人诧异,这声音明显是大殿下的,这是怎么了? 司辰手指颤抖的拿着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 [我离家出走了! 团儿留] 他哀嚎一声,“爹爹!你都教了我媳妇什么啊!” 要说冥界阴家人的媳妇,必备技能就是,离家出走…… 龙玉在床上翻了个身,接着睡,他才不信司辰敢找到他这要人呢,那小子还没到不要命的地步,至于团儿,都没“钥匙”,怎么会离开冥界,说不准一会儿就被拎回来了,嗯,好困,好困! 想着又翻了个身,缩到身边雅亦的怀中,接着睡。 果不其然,没一个时辰,团儿就被找到了,藏在萧景家的储藏室里,还真会藏!那里到什么都有饿不着,司辰气势汹汹的去拎人,结果,一见人傻了眼,只团儿抱着萧景家的房柱,死活不放手。 “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不和你回去!” 小样儿!胆肥了!还敢开条件了!你爱抱就抱着! “来呀!拆房!”司辰一声呵,没一个冥差敢动手的,都小心的看着萧景。 “我看谁敢。”萧景眼睛淡淡一瞥,从冥差缩脖子,萧爷喂!我们还没动手呢! 司辰见状眉一皱,那样子有一分龙玉的神采,“萧伯这是何意?” 萧景看着他,眼角一挑,眼中露出一丝嫌弃,没少主皱眉好看。 “这房子是少主赐我的,殿下想拆房还是禀明少主为妙。”他说的一本正经,贺莫凡听得直撇嘴,这家伙坏到家了! 司辰听言也没当大事,当时就傻不愣登上迷弥殿找龙玉恩准去了。 迷弥殿中传出司辰的惨叫声,听的众鬼缩脖子,大殿下啊!您没事招惹冥后殿下做什么啊!他一不爽,大家都没好日子过啊!不过,我要闭关闭难啊! 迷弥殿里,司辰抱头鼠窜,龙玉拎着把翠绿的玉折扇在后面抽他,一边抽一边骂。 “反了你了!要拆萧景的房子!为了媳妇也不成!还有!谁让你叫他萧伯的!差着辈份呢!知不知道!啊!要叫萧爷!听到没有!” “爹!我是你亲儿子!”司辰被抽的头发都乱了。 “我呸!就你!当初为了团儿玩散魂这事我还没和你算呢!现在就来拆萧景的房子!哪有你这么不省心的儿子!”龙玉越想越气,明明小时候很可爱的,怎么长大了长歪了!手下越发的下狠劲,反正也打不死! “当初爹你还不是自尽逼父王记住么!”司辰叫喊着,龙玉前世自尽于奈河边彼岸花中,被故水的水气一映就成了跳奈河了!连龙玉有时都会记差,毕竟,他的魂魄重塑,已经不是阮虞真,却又是阮虞真。 “反了天了你!还指责上你爹我了!”龙玉下手更重了。 “这房子你不让我拆我也拆!你能把我怎么着!”司辰倔强劲上来了,梗着脖子喊。 “你拆!有本事你就拆!你前脚拆了,我后脚就给团儿用幽昙,那一缕就够了,团儿的命盘还在我手中,重唤醒也不是难事,丢入轮回中更不是难事!本后到要看看,你看着她生生世世的从你眼前过,不认得你,不爱你,你会不会后悔!”龙玉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能耐的你!媳妇不哄回去,反而拆房子!你就不想想她为什么离家出走!” 被爹你带坏的! 他想是这么想,却不敢说,趴在地上也不起来,反思自己是不是干什么事了,惹团儿生气,好像没有……吧? 他那么爱团儿,什么都为她想到了,她为什么还要离家出走?到底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是一头的雾水,怎么也想不出来,烦恼的没形象的揪头发。 “想不出来就和团儿去谈谈!别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本后这丢人!”龙玉把人拎起直接丢出迷弥殿,关上门之前还放了话,“萧景的房子少片瓦,本后扒你一层皮!快滚!” 司辰摸摸鼻子,从地上爬起,反正也不是第一回被他爹扔出来了,扔的都习惯了,颠颠的回萧景家,找团儿谈心。 团儿本来坐在院子里吃着果子,一见他回来,立刻扔了果子,双手双脚抱着柱子,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让他无语半天。 果然是被带坏了。 不说这边谈的如何,单说龙玉这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玩意儿来!”牙咬的吱吱直响,他是真不知司辰随了谁,阴家的男人是疼媳妇,是占有欲强,然而……他眼睛垂下。 就算是夫妻之间在亲密也要有自己的空间,他和雅亦是默契的融入对方的空间,不干涉,不打扰,但,司辰却是掌控了团儿的一切,让团儿几乎失去了自我,能拖到这个时候才爆发,团儿的忍耐力真的很强,若是换了他早和雅亦打起来了! 一双手从他的腰间穿过,把人拥入怀中,温润好脾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司辰经历了十世劫难,他是怕了,才放不开手。” “他这样迟早逼死团儿,逼死他自己。”龙玉靠在雅亦的怀中叹口气,“雅。” “嗯?” “这小子真是我生的么?”龙玉话一出雅亦喷笑出了声。 “亲亲,你亲自生的怎么还来问我?”说着他的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龙玉的小腹。 “我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只继承了你我所有的缺点,半点好都没学着。”龙玉撇嘴,一脸的不高兴。 “亲亲没有缺点。”雅亦没节操的说,“司辰的缺点来自于我。” “你也不这样啊!什么时候想掌控我了!”龙玉回身要掐他的脸时,却看到他眼中的伤痛,顿时手一僵,愣愣的看他,那种痛让他心疼的厉害,不明所以的心疼。 雅亦的手收紧,头枕在他的肩上,深吸一口气,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因为我失去过,想要掌控,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最后失去了。” 听着他的话,龙玉的眼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画面,以及那痛彻心扉的痛,引的他头痛如裂,眼泪几乎就要落下。 爱、怨、恨,绝望,一同袭了上来,不曾有的感觉,就似是有人生生把一份记忆强塞给他一般! 雅亦察觉到他的不对,刚要看他的情况,猛然被他推了出去,一抬眼就看到他眼中的恨,心下突然一突。 恨他!恨他!都是因为他!恨他――! “滚出去!”龙玉一声呵,雅亦不知是在说谁。 阮虞真!你恨他!你恨他!你恨他――! “滚!”龙玉眼中充红,非常的不正常。 “龙玉!”雅亦感觉不好,叫出极少叫的正名。 龙玉盯着他的,眼睛一厉。 轰――! 一声巨响,冥界众鬼只见迷弥殿刹那间变成了废墟,都吓了一跳,冥王和冥后打架了么? 废墟之上,修罗状的龙玉站在上面,艳紫色长发,一双深不见底的紫眸,额头间枋箩花印开的无比艳丽,沉深的眼中恢复了往日嚣张跋扈的神采,薄而红的唇微微一勾。 “吾为杀戮,名龙玉,吾的人生自有吾来主宰,尘归尘,土归土,放下汝之执念,汝也应该知晓,今日不同往日,吾是龙玉,非阮虞真,汝已经成为过去!” 有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哀嚎,龙玉眼中的光采比往日更胜几分,就像是那些破碎的魂魄终于完整的铸成了一个,是的铸成,不是拼成,全新的魂魄,是龙玉,不是阮虞真。 雅亦傻傻的站在废墟中,抬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看着他那天下仅有的神采,修罗状态下,杀戮气息溢了出来,他却不觉得讨厌,反而更喜欢了。 他其实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当年收集魂魄拼在一起,魂魄碎片之间有裂痕,他用了很多办法才将裂痕修复了大半,只有一两条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修复不了,这些年龙玉无事,他也没放在心上,却不知在今日全都爆发出来,就好似计划好的一般。 但…… 他无声的笑了,他们都低估了龙玉,在玉庄所经历的可不是阮虞真这个养尊处优的小世子能比的,他的亲亲,见过这世间最丑恶的一面,并且,他的亲亲比谁都想要活下去,哪怕真的有一天活不下去,他相信他的亲亲会拉着他一起散魂,而不是一个人离开,留下他一个! 这便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无论何时,龙玉都会主宰自己的命运,做自己想做的,雅亦只要一直守着他,陪着他就可以了。 心魔么?那算什么!他家亲亲可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杀戮! “雅。”龙玉从废墟上跳了下来,走到他的面前,他有点紧张,大概亲亲会生气引起他魂魄里的波动吧? 他有点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亲亲,什么事?” “迷弥殿要重建,我要比以前更大,更奢华。”龙玉笑眼看他,半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啊?”雅亦反到是傻眼了,这就完了? “在迷弥殿建好之前,你陪我上凡间住阵子,让司辰那混小子看着,建不好咱回来抽他鞭子!”龙玉说着拉过他的手,“好不好?” 他猛的回神,“你,你不怨我?” 龙玉眼睛一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么?我要怨你?”他张张口,没说出话,龙玉叹口气,抱住他,“过去的都过去,记住,我是你的冥后,是龙玉,这样就够了。” 雅亦眼不知怎的一酸,却没有泪落下,伸手反抱住怀中的人。 是的,这样就够了,足够了。 ☆、(贰) 两位无良的父亲就这么甩下烂摊子走了,司辰无语的站在废墟前,他好不容易哄好了团儿,还签定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还没亲亲抱抱呢,他家两位父亲就给他找麻烦,真让他觉得这日子是没错过了! 想是想,却还是指挥人把废墟中的物品清理一下,他也知道,自家爹爹杀戮之气所过之处极少能保留下什么,不过还是找找吧,找到的都收他小金库好了! 一想到小金库,他脸耷拉下来了,重建迷弥殿,还要比以前的大,更奢华,又不拨银子,这明显就是要搜刮他小金库的节奏啊!有这样的父王么!有这样的爹爹么!他怎么就没发现他爹这么可气呢! “别顶着一张哭丧脸了。”萧景慢悠悠的走来,身边跟着小桑,小桑黑着脸指挥冥差们把一箱箱空间收纳箱搬来,这里面就是重建迷弥殿的材料,司辰眨巴眨巴眼,没明白怎么回事,萧景浅笑,“冥王给少主建迷弥殿怎么可能用儿子的钱,他那个人,是很霸道的。” “这样啊!”司辰立刻明白了,马上就笑逐颜开,小桑的脸却越来越黑,让冥差们放下箱子,他人就甩手走了,这些都是他家冥王的私房钱啊!(龙玉:雅人都是我的,他的自然也是我的!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小桑是走了,萧景却没走,站在司辰身边看着冥差清理废墟,司辰觉得他是有话说,站在那不说话,等他开口。 两人站了一会儿,萧景才开口,“你别怨少主。”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司辰却听懂了,摇了摇,“我没怨过。” 很明显,萧景并不相信,或是不在意,只是接着说,“少主当时很恐惧也很彷徨。” “你又不在他身边,又怎么知道?”司辰斜了他一眼。 “我虽然不在他身边,他会有什么反应我还是知道的。”他叹口气,“大殿下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少主小时候过的极为富贵,又是极为寒苦,他原本被夫人护在羽翼之下,什么都不用担心,夫人也是想少主平安快乐,但,他注定了不能,他生来就是不一样的,我第一次见少主是他被龙诺偷扔出院子,正被我接着,也许我们真的有父子缘,少主本身就是个孩子,能会教大殿下,所以大殿下长歪了,少主有些烦躁。” 听到他说长歪时,司辰不干了,“我哪长歪了!”气哼哼的吼了一声,其实他也知道,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家爹爹不是不疼他,而是不知要怎么疼他,所以,有的时候他们很亲,有的时候又很陌生,他们不像父子,他想了想,开口说,“也许我也一直没长大吧。”就算是娶了妻,也好像一直没长大,“我总觉得,这天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天塌下来,只要有父王爹爹在,就一定不会有事。” “少主当年也是这么觉得,只要夫人在,天就不会塌,然而,最先撑不住的却是夫人。”萧景见证了龙玉从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的孩童,长成心冷血冷的玉庄少主,“大殿下,要学会撑起天,有一天大殿下也是要有孩子的。” “在我能撑起之前,我是不会有孩子的。”司辰淡言,在他真正的长起来,有足够的能力之前,他是不会让他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受苦的! “少主不会高兴的。”萧景摇头笑言,他却不在接话。 半晌之后,才听到他说,“大不了,我变成宝宝哄爹爹开心。”那小声可别扭了。 萧景淡笑不声,那笑比平日愉悦了很多。 放下司辰这边不说,单说龙玉雅亦这边,他们这回可不是无缘无故的去凡间的,而是选中了一个境世界,这是个奇特的境世界,妖族和人族共同生存的世界,这些妖同妖界的妖不一样,这里更贴切的称呼是兽人,这里没有国家,是以部落为单位,差不多是一半人一半兽人,两边到也有通婚,出生的也是一半兽人一半人,看来这个境世界的神明很公平,但是!龙玉一想到是那个任性的家伙在这里,还成了这里的神明,很是无语了很久,最后只是蹦出一句话,“看来他也长大。”雅亦宠溺的抱着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这个境世界被称为西木大陆,龙玉知道时直抽嘴角,这也忒任性了! 西木大陆只有夏冬两季,没有春秋,也就是说,一下子就冷了一下子就热了,这让龙玉再次撇嘴,那家伙也受得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时的植物长的特别的好,个头特别的大,是别的境世界植物的两倍大小,味道也是相当的好,龙玉想这恐怕就是那家伙选择这里的唯一理由。 “门”所开之处是密集丛林,植物长的好的后果就是动物也比别的境世界大上很多,就比如前头那成年柴犬大小的兔子,也就知道这里比别的境世界的动物大多少了,想必这里的居民那个头也小不了! 龙玉看向雅亦,“咱们怎么办?是自己走出去,还是等人带咱们出去,我看这林子不小。” “咱俩就往前走吧,走到哪是哪,反正也知道他在那个方向,就朝那走,不信找不到。”雅亦主要想的是,和亲亲俩个人在丛林里,好像很久没有这么与世隔绝了,可以干坏坏的事! 龙玉一看他那脸坏笑就知道他想什么,眼一抛,手指一挑某处,对方呼吸一重,他却坏心的松手了,“先说好,本少主可不打野战。”说完转身就走,雅亦伸出手把人抱回怀中。 “不是野外,就可以喽。”看似问句,却是肯定。 龙玉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当然,不是野外就可以,但是,冥王陛下,破坏树木是不对的,也是不道德的,所以,别想砍了这些树盖房子。” “不砍,我种。”他手中一晃,一颗种子出现在手掌心,龙玉的脸顿时就变了,伸手就捏他的脸。 “胆肥了你,让本少主住灵族那寒酸的灵植树屋!找打是不是!”那颗种子很像是灵界特有的灵植,种下可长成一间树屋,但空间有限,也就二十坪,所以龙玉说它寒酸一点也不过。 “那能呢,让亲亲住那么寒酸的地方。”雅亦拉下他的手,在唇上亲了口,“而且,灵植虽说抗火,却不抗冻,西木大陆不光两季分划明显,昼夜温差大,我还不想和亲亲爱爱到一半,房子就化成灰了。” “那这是什么?”龙玉好奇,这种子到比灵植大些。 “萧景炼的灵器,遇水化舟,遇土为车,遇木……”他手一松种子抛到最近的树木,那树很高,很粗,五人抱不合,这样的树在林子中很多,这种还算细的,然而种子一碰到树木上,如同生出很多根来,快速的移动,缠绕附近五、六株树木,一座浮在半空中,又于树顶之下的小宫殿形成了,乌黑的小宫殿似是生在树木之间一般,这种真的不是灵植那寒酸的小屋能比的,“化宫殿。”雅亦满意的看着小宫殿。 盘旋的阶梯一直停到了龙玉的脚,在等待主人的踏上,龙玉眉一挑,看向雅亦,“屋里要是太简陋,我可也不住。” “好。”雅亦宠溺的拉着他的手,迈上了阶梯,阶梯自己动了起来,直接把两人送入小宫殿中,里面是家具一应俱全,同样是乌黑的,全都按照龙玉的喜好摆放,床上更是铺的又厚又软,龙玉看了一圈,还算满意。 雅亦直接把人抱走,“冥后殿下,咱是不是应该办正事了?” 龙玉也不矫情,下巴一挑,手臂一环,“你说呢?” 雅亦笑眼看他,抱着人走到床边,小宫殿内一层又一层的幔帐放下,挡下了一室的涟漪。 两人走走停停,一路玩闹,走了半个来月,才见到第一个部落,西木大陆本就是兽人与人兴混居,所以见两个人进入部落到也不新奇,到是龙玉有些新奇的看着那些兽人,有的兽人高大,有的兽人明显矮小,并不是因为雌雄之分,有的雄兽人如其他境世界少年般高矮,有的雌兽人如巨人一般,比修罗都要高上一些。 “看来是种族不同,那个雌兽人是熊族,那个雄兽人是松鼠族。”雅亦在龙玉耳边说着,热气扫过他的耳朵,引得他发痒,笑嘻嘻的把人推开一些。 “我看这兽人和人也没什么不同的,人分男女,兽人分雌雄,只是兽人粗犷一些,这里的人到和别处没什么不同。”龙玉大概看了眼,因种族关系,兽人高矮不一,而人还是正常些的,至少没有高大的离谱。 兽人和人之间的分别不是长相,而是兽纹,兽人无论雌雄,脸上却有兽纹,而人就没有,所以很好分,当然了,各个种族不同的兽人,兽纹也是不一样的。 龙玉吸了一口气,“嗯,来的正好,刚出锅。”唇上勾出狡黠的笑。 “小坏蛋。”雅亦在他鼻尖上点了下,带着人前入那个飘出香味的地方。 一盏茶后,一声尖叫从部落中唯一的炒货店中传了出来。 “尼玛!谁偷吃了小爷的栗子!” 这家叫没有栗子的炒货店,对于店主的尖叫,不少小型类兽人都是翻白眼,你不是说你家店里没栗子么! ☆、(叁) “说!你们谁偷吃了小爷的栗子!”可爱的少年从店中窜了出来,抓住路人,瞪着大大的猫瞳逼问。 被抓住的路人拍开他的手,理都没理他,他更是气的跳脚,店中走出一个英俊的男子,直接把少年往肩上一扛给扛回去了,少年一阵的扑棱,被放下后还在跳脚。 “阿白!阿白!你给小爷出来!怎么看门的你!连贼进来都不知道!”他不好和自家男人发火,只得迁怒别人。 一头白发的青年慢慢从隔壁院走出来,棕色的猫瞳翻了他一眼,“我是喵,又不是汪,不会看门。” “那你也不会抓老鼠啊!”少年被他顶了一句叫了起来。 阿白直视他回道,“你会抓,我就会抓,你先抓一个,我看看。” 少年一听更气的大发了,“反了天了!我白把你养这么大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小珠子把你养死算了!你知不知道就没养活过的!” 阿白撇嘴,“明明是你把我抢过来的,还说什么同族好相处,再说了,谁见着过少主养死过动物了。” “我见过!”少年炸了毛的吼,掰着手指一一数来,“他养死了一条蛇,两只兔子,五只鸡,十二只鸭子!还有他儿……哎哟!”他脑袋被一颗半个拳头大的栗子壳砸了下,“尼玛!谁打小爷!” “小夏子,你找死是不是?咒我儿子!”轻慢慵懒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 立夏立刻抬头看去,就见屋顶上坐着两人,一个温润如茶,一个艳丽似酒,他屋顶上被包了一顶子的栗子壳,龙玉手里拿着最后一颗栗子放到嘴里,顺手把栗子壳丢他脑袋上。 又被砸了一下立夏才猛的反应过来,“啊――!我的栗子!小珠子我和你拼了!”一窜六尺高,直接上了屋顶,结果…… 被雅亦一拎脖领子,丢到草灯怀里,“看好你家野兽。” 立夏整个毛都炸起来了,“你大爷的阴雅亦!小爷是猫咪!你见过么可爱的野兽么!” 草灯无语,这一幕好像以前见过。 雅亦还补了一刀,“见得多了。” “草灯你放开我!我和他拼了!”立夏挣扎着要扑上去。 草灯赶紧抱紧他,“夏夏,你觉得你扑过去不是被虐?”这句话一出,怀中的喵,顿时老实了,草灯松了口气,怀抱松了几分,就这么一松,怀中的喵就扑了出去。 “尼玛!小爷打不过你!还打不过小珠子!” 嗖――! 又被丢回来了,被龙玉拎起来,打了三下屁股丢回草灯怀里,立夏趴在草灯肩头咬肩膀,还真打不过,要不要这样啊!没法愉快的玩耍了!嘤嘤嘤――! 阿白抬着头傻傻的看着屋顶上的龙玉,仿佛那个高傲绝美的人,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融合在了一起,只是,不知道对方还记不记得他…… 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不就吃你几个栗子么,至于这么小气么,就好像抢了你媳妇似的。”龙玉一脸嫌弃,拉着雅亦从屋顶上落下,“这么久没见,你都不想我。” “谁想你个没良心的!”立夏回头瞪他,“一声不吭的就和雅亦跑了,被欺负了也不说来找我,我告诉,你要是这回又被欺负了,别指望我帮你!”说着目光一移瞪向雅亦,直愣愣的目光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又欺负小珠子了! “你连我都打不过,我还指望你能打过雅,不是送上人门去给人虐么,再说,你盼着点好成不成,我们过不下去,对你有好处啊?”龙玉翻了他一眼。 “我呸!你都没名没份的跟了他这么多年了,倒贴也不能倒贴成这样啊!”立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屁股被草灯拍了下,他回头瞪,“干嘛!” “慎言。”草灯给他使眼色。 “立夏,你皮痒了?”雅亦声音发冷,小东西的!敢挑拨我们夫夫之间的感情!欠揍! “我说的是事实!”立夏梗着脖子吼。 龙玉抚额,“我说小夏子,我给你发请柬你不来就算了,也不至于说这样的话。” “请柬?”立夏想半天想不起什么请柬。 阿白咳一声,“纯黑红纹的,你用来引火的。” 立夏马上想起,很久很久之前,某一日,他被草灯折腾的不爽了,凭空出现一张纸,他看着不顺眼,就没看,直接用来引火……了。 他心虚的缩脖子,小心的看向龙玉,只见对方的脸黑的要命。 “小夏子,你好样的!本后的请柬也敢用来引火!你丫别跑!”立夏蹦下来就跑,小胳膊小腿那是龙玉的对手,直接被抓住了,屁股上又挨了几下,草灯赶紧救妻,雅亦把龙玉拉回怀里顺毛,立夏咬草灯肩头,阿白眨眨眼,果然还是少主厉害。 正想着一只手落在他的头上,他抬头看去,看到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浅笑,“都长这么大了。” 顿时眼睛湿了,呜的一声,砰!衣服落了一地,一只纯白的猫在龙玉的怀中哭的稀里哗啦,雅亦忍了半天,才忍住把对方扔出去的冲动,算了,这么个小东西也干不了什么,就让他在亲亲怀里哭一会儿吧! 立夏看着哭成泪猫的阿白,瞪大眼睛看着龙玉,见龙玉竟然给阿白顺毛,怪叫一声,“怎么能这样呢!小珠子你对我这么凶对阿白这么好!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你不归我养,而且,你说我‘养死’那么多动物,你敢让我养么?”龙玉眉头一挑,小样儿! 不知道那些是用来杀了吃肉的!还扯上我家司辰,我没揍烂你屁股就是看在相识一场的面儿上了!还想我给你顺毛!做梦去吧!哼! “呜呜呜呜……草灯,小珠子变坏了!呜呜呜……以前明明最喜欢我的!呜呜……”立夏扑在草灯怀里假哭。 草灯黑线,打在红楼时起,他就没觉得龙玉少主是什么好人,当年,敢踢武林盟主的子孙根,敢扒杀手楼楼主的衣服,敢把斐国国师从楼上给踹下去,敢让楼内一众小倌围追堵截瀚国太子,这能是一般人,能是好人做的事? 红楼中,龙玉永远都是最独特的存在,至少在草灯在红楼的那段时间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似乎那里可以没有任何一个人,却偏偏不能没有龙玉,在他离开后,红楼也慢慢的没落了,各位公子的离开,最终红楼成了一座空楼,消失在历史之中。 他和立夏离开的算晚的,大约知道为什么红楼会变成这样,人心散了是其一,楼中那招牌酒只出自龙玉之手,没有了那些酒引不来好喝的豪杰,这是其二,最后是因龙玉的离开,很多人不来了,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说来也奇怪,很多人竟然是冲着龙玉来的。 那时在红楼,能被请为玉少主的坐上客是何等风光的事,更别说得到龙玉的墨宝了!听立夏说过,在星儿来之前,大多时龙玉会温一壶酒,看着楼下谁顺眼了,让人上来陪他聊聊,有时是楼里的小倌,有时是楼里的客人,后来星儿也就是雅亦来到楼中后,几乎霸占了龙玉所有的时间。 他也听立夏说起过,那些人好像有求于龙玉,却不开口,离开时到是心满意足,来年会备上一份厚礼送上,立夏趴过房梁,说屋里就是聊天,说天南地北的事,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怀不轨的,像那武林盟主什么的,都被收拾了,龙玉找床伴也是你情我愿的,让他们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得到了什么? 他们当然是不知道,那些人只是根据传闻而来,沾染龙玉的财运的,自然也有人是财想要人也想要,结果当然是人财两空! 阿白终于哭累了,在龙玉的怀里睡着了,雅亦一点都不客气的把他拎了出来,丢给了立夏,“你族人,看好了。” “能一样么!”立夏再次炸毛。 “反正都是猫。”雅亦一点都不负责的说。 立夏深吸几口气,最终还是把阿白抱回他自己的屋子,放在床上,而后出来了,气呼呼的一张小脸,站在龙玉的面前,仰着头看着龙玉,“阿白跟了我这么久了,修炼成妖了,但他一点都不知道曾经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龙玉看了他一眼,拉着雅亦走到石桌边坐下,手一挥变出茶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着,“告诉他什么?” “小珠子!你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立夏严肃的看着他。 “他是我从红楼中捡来的一只猫,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么?”龙玉抬眼看他。 “小珠子!他有权知道发生过什么!你这样是对他的不公平!”立夏瞪眼,别以为他不知道,他都能知道的事,他不信龙玉会不知道! “告诉了他,才是对他的不公平,他是白捡,不是那人,就如我是龙玉,不是阮虞真一样,小夏子,魂魄重铸,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这点你要明白。”龙玉声音很淡,话却很严肃,就像在警告立夏一般,他张张嘴还要说什么时,龙玉眼神一冷瞥他,“要说,你去说。” 立夏动了动嘴,最终蔫了。 很多事就是这样,过去就过去,没有必要再痛苦一次,那样本身就是不公平、残忍的! ☆、[番外]占山为王(上) 巫琛国,朝堂之上,三方人马,争吵不休。 高坐在宝坐上的巫帝后悔死了,当初他干嘛抽风的把母系世家的顾家长女,顾瑶大将军指给龙家家主龙靖大将军!明知道这两家水火不容!当初是谁出的馊主意!给朕站出来!朕绝对赐他一丈红!这和离后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鸣山山匪为患,顾大将军怎么不见出兵!”龙家少将军龙承冷言向问,一边的龙靖不开口,只让长子出头。 顾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上去一脚把龙承踹趴下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将军说话!” 见长子被打,龙靖眉头一皱,不满的开口叫道,“瑶儿。”结果一拐杖横扫了过来,逼得他往后退去。 “瑶儿也是你能叫的!”顾老太君冷哼一声,拍了拍长女的手,“你龙家怎知我顾家没往鸣山出兵?我家几个孙儿都出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这话说的,文武百官直无语,老太君哟!没有比您更不讲理的了!您那是出兵么?分明是您家大孙子带着人马占山为王去了,您家的其他几个孙儿孙女也卷了人马投奔去了! 虽然是这样,但没一个人敢说的! 为何? 这占山为王的顾家长孙,不是别人,正是龙靖嫡子,顾瑶独子,雅世子未过门的正君,龙玉公子。 据说这位公子是一听说巫帝把他指给雅世子了,一怒之下,带着人马离家出走不说,还直接占山为王了,到是把鸣山一带的大大小小的寨子全都给吞了,让鸣山一直以来的匪患得到了治理,鸣山一带也太平了很多,只不过,龙玉公子是带着人专门劫贪官,贪的少的,被打一顿收绞了银两,也就没事了,贪的大的,可就惨了,这位公子还真是有活修罗之称顾家人,是二话不说就把人给宰了,这短短的两个月已经宰了七个了,再这么宰下去,巫帝手里可就没人了! 祖宗啊!您不知水至清侧无鱼么! 巫帝现在是一听到鸣山两个字就头疼,他是后悔的想撞墙,当初他怎么就信雅那臭小子能拿住龙玉的啊!现在不但公然逃婚,还占山为王了!看看就为了这么一个鸣山,朝堂上都打成什么样了! 龙家与顾家是自打两成不了亲家后,打的比之前还厉害!也怨龙靖,你就不能宅子后面少些人啊!你就不能对顾瑶好些啊!你就不能争气点把嫡子照顾好啊! 当初,龙靖与顾瑶和离,龙玉自然是留在了龙家,结果不想龙靖的妾室胆大包天,竟然出了虐待嫡子的事,这龙玉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击了朝天鼓,要告御状,当时那孩子瘦的,也就十岁的孩子跟六、七岁的似的,当时顾瑶就怒,差点没在朝上就活劈了龙靖,龙家顾家更是在朝堂上就掐起来了,最后顾瑶是直接把龙玉给带回顾家了,这些年,龙靖是每回要见嫡子都没见成。 并且这事只要一和龙玉有关,那就麻烦了,先不说龙家里的那些妾室庶子们,就说顾家人那护短的性格,这是说一回掐一回,还有文官们在一边敲锣边,那叫一个乱! 巫帝捂头,朕的头啊!好疼啊! 争吵中龙承不过脑子的吼出了一句话,顿时朝堂内鸦雀无声。 “分明是龙玉扯旗造]反!” 这话一出,别说顾家人想抽他,就连他老子龙靖都想抽死他!这白痴也不想想,龙玉可是姓龙,若真是龙玉有那心,他们龙家能好!不知道什么叫连坐!什么叫灭九族么! “龙大将军,老夫看你这长子满脸通红,想必是病的不轻,这是说胡话呢吧?”左相开口给了台阶,龙靖自然是敢紧往下接。 “左相说的是,这小子这两日正病着,说胡话呢。”说着他瞪了龙承一眼,让龙承一机灵,顿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立刻跪下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众大臣目光聚到巫帝身上。 巫帝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着头,没什么精神,随意的挥挥手,“病着就回去养着,再把病气过给朕,朕今日不舒服,此事明日再议,退朝。”说完率先甩袖子走人了。 众百官跪拜,都暗中轻了口气,这内部掐架归掐架,可乱民心的事是万万不能干的! 一回到正德殿,巫帝立刻让人传召雅世子前来,等人一进来,二话不说,先是一顿骂! “雅亦!你小子不是说你和龙玉是两情相悦的么!这就是你说的两情相悦啊!朕一给你们赐婚,顾老太君就上朕这闹来了!撒泼打滚的!哪有点当年那横扫千军的样子!朕还是顶着压力下旨!结果龙玉那小子直接逃婚了不说!还带走了不少人马占山为王!顾家的那几个也跟着跑了!都城军都没头领了,这两天见天的打,你说说你这叫什么事啊!连自己的正君都管不主!你还能干什么!” 巫帝一顿的骂,把心中压的那点火都骂出来了,他算看出来了,这上上下下没一个省心的!龙玉那小子看着高高瘦瘦,平日里又娇养着,哪想到这么大的脾气,说走就走,还带走人马!雅亦这小子看着挺靠谱,这关键时刻给他来这么一出!这日子还让不让他过了! 他一回头就见雅亦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对于他刚才的吼叫充耳不闻,顿时让巫帝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何着他刚才白吼了! “陛下可是说完了?”雅亦放下茶杯笑容温和,“那么微臣告退。”说着起身行礼,就往外走。 巫帝这口血真是差点吐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淡淡的说了句,“朝堂上可有人说龙玉意图造]反。” 雅亦步子一停,回头笑眼对他,“陛下若是信了还会与微臣说么?”回过头走了两步双停下了,这回没回头直接说道,“真若是要把你拉下马,你不是他的对手。”说罢直接走出正德殿。 噗――! 这回巫帝是真吐血了,完全是被气的! 朕还就派兵去剿匪了!叫你们都气朕! 然而,问题来了。 派谁去? 这武官中,不是和顾家交好的,就是和龙家联盟的,至于文官那就更不用说了,让他们写写文章还行,至于剿匪……他都想到那些个文官是什么反应! 剿匪啊!剿的还是龙家的嫡子,顾家的长孙,这要是伤着点油皮,龙家儿子多还好说,顾瑶可就这么一个儿子,顾老太君可把这大孙子当眼珠子,顾家还不和他们玩命! 巫帝是把人都捋了一遍,发现满朝文武竟然没一个人能帮他漂漂亮亮的办妥这件事的! 他是三思再三思最后,想到了一个绝顶聪明的办法,下旨,让雅世子去把他的正君给接回来!接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本来众人觉得雅亦会找巫帝说理去,谁也没想到,雅亦是接了旨,让人收拾出最奢华的马车,不带侍卫,带上众多珠宝往鸣山出发了。 众人想雅亦不会是想被劫上山吧? 不得不说,还真让他们猜着了,雅亦打的就是这主意,他敢保证一但他说他是龙玉的丈夫,绝对会被顾家的那几个家伙给挡住,他怕是连龙玉的面都见不着,如今想见龙玉最快捷的办法就是这个了! 不过他似乎忘了,山匪打劫不光劫财,还会劫色…… 鸣山,外高内底,易守不易攻,是安营扎寨的绝佳地带,鸣威寨就按扎在此,寨里有五位当家,大当家一般不管琐事,只有无聊时会下山走一趟,每回都能带回不少价值不菲的东西回来,当然要是有那个不开眼的来占山头,大多也是被大当家的给收拾了,别看大当家的长的瘦,看着跟病少爷似的,下手那叫一个黑,以前的当家们都被收拾过。 二当家负责寨子中的大小事,三当家四当家五当家都是女子,可这下手也不轻,五当家精通医术,打她来后,寨子中生病的人少多了。 “哥,你说这么多天了,也没什么动静,巫帝到底想怎么着,也不说给个痛快话!”顾煌博好不简单闲下来了,就来招惹龙玉了。 龙玉侧靠在窗边软榻上,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的看他一眼,那细长的眼睛淡而清冷,仿佛没有任何情感一般,然而轻挑的声音又似在挑逗人,带着几分涟漪,“他也就是一个守江山的,要不是朝内臣子只是斗着玩,并无二心,你当他能做几年?”龙玉对巫帝很是怨怼,要不是这家伙他娘亲用得着在龙靖那受那么些年的气么!要不是他!当初直接让自己跟了娘亲,能被那些个小昌妇养的欺负了么! “哥,你不会真想反了吧?”顾煌博眼皮一跳。 “那破位子有什么好的?”龙玉翻了他一眼,摆明了说少爷他不稀罕。 “可是我总觉得,龙家那些人是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的。”他有点担心。 “你是不知道,就龙家那些个废物,别说帮忙了,不添乱就是好的,这么久不出结果,准是那群废物添乱了,说了不该说的。”龙玉真是太了解龙家了,还直让他猜准了。 此时被定为废物的龙承被龙靖给关祠堂了,谁让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鸣山地界,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向来,赶车的男子似是个富家公子,穿着十分的招摇,生怕人看不到,不知道他有钱似的,整个一副肥羊样!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占山为王(下) 雅亦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叹气,这一路上遇到好几波打劫的,可惜都不他要的人,他已经转了好几圈了,他家亲亲宝贝儿怎么就不下山来看看呢! 似乎龙玉就是感觉到了他的怨念才没有下山的打算的! 所以,雅亦只能接着转了。 要说这俩,也算得上是半个青梅竹马了,打小知道有对方,一直没见过,直到龙玉回了顾家上学堂第一天,龙家的庶子们找茬,龙玉就带着顾家弟弟妹妹把龙家的庶子们都给打了,正让雅亦看到,他觉得龙玉当时把人踢翻的动作太帅了! 一眼就看上了,然后各种接近,按照龙玉的话说,就是各种不要脸! 这些年下来也就习惯了对方,龙玉是没什么歪心,最多是当交个谈得来的朋友,可雅亦就不同了,他从开始就打着别样的心思,就是认准了龙玉要娶回来当正君的,结果巫帝旨一下,顾老太君上巫帝那闹去了,龙玉直接找上雅亦问他什么意思,他把心思一吐,没得到想要的两情相悦,龙玉是直接就跑了,让雅亦那叫一个郁闷,他明明感觉到龙玉也是心悦于他的,怎么就这么跑了! 唉!怎么还不下来啊!接着转啊! 雅亦在山里是一圈又一圈的转着。 山寨中,男耕女织一派田园景象,这里说是山匪窝,还不如说是村落,自打龙玉把各个匪窝给端了后,那些本来是被逼为贼的难民反而安心了,开垦良田,织布养禽,短短两个月已经进入了正轨,而龙玉带出来的,也不是什么精锐部队,而是些受过伤或是年岁大的士兵,这些都是老家没人的,到那都一样的,龙玉就干脆都带出来了,在这里也算得上他们是卸甲归田了。 龙玉坐在屋顶上看着这一派景色,有几分失神,雅亦的心思他真的不懂么? 怎么会,只是他见过太多后宅的事,男女之间都不可靠,更别说两个男子,又是皇室,少不得因子孙的事而纳妾,一想到自己的人分给别人,龙玉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更不知要怎么对付雅亦,不如就这么干脆的逃了,反正时间长了,见着更何心意的,对方也就把他忘了,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 雅亦在转到第二十几圈的时候,龙玉终于闲的无聊要下山了。 阳光明媚,林木翠绿,清风阵阵,真是个好天啊! 只不过,龙玉直抽嘴角,谁能告诉他,这个打扮的俗不可耐的家伙,就是那个顶顶大名温和如玉的雅世子?他一定是看错了,这个穿成暴发户的家伙,一定不是那家伙!绝对不是! 龙玉就当没看到他,转身就走。 雅亦看到心心念念的人,立刻跳下车去追人,奈何衣服这次为了装大款,实在穿的太过繁复,直接绊住腿,从马车上载了下去。 龙玉听到砰的一声,回头一看顿时一愣,眼角一抽,心说来这套,哼! 扭脸继续向前走,久久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再回头,就见雅亦还是之前的姿势,再无动作,只见,头部有一块不算大的石头,此刻,一道细细的红色,缓缓向下流着。 龙玉顿时有一种无语的感觉,不会是摔傻了吧? 他走过去,蹲在雅亦的身边,看着他眼底的青色,可见是很久没有休息好了,再看那刺眼的红色,心里有些不舒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张温润的脸,“要是摔傻了就不要你了。”说完把人扶上马车,从马车内翻出伤药,给上药包扎好,而后赶着那辆招摇的马车回寨子。 马车一入寨子,寨子里的人直念叨,不愧是大当家的,又弄回好东西了! 马车停到龙玉院子前,他跳下马车,招招手,“来两人帮帮忙。” “大当家的,怎么还带人回来啊?”有人不解的问。 “别提了,这事回头再说,先把人扶进去。”龙玉撇嘴,真和以前一样,无论自己躲哪,这家伙都能找来! “好嘞!”帮忙的人应了一声,把人扶到了屋中,放到了龙玉的床上,没办法只有这么一张床。 龙玉让人把顾樱露叫来,给雅亦看看,别真摔傻,到时巫帝可有麻烦找他了!顾樱露知道了,那三个也就知道了,雅亦昏迷期间,都来看了一番。 “哥,你就这么把人带回来了?”顾煌博问道。 “依你的意思,我是应该把人扔路上?”龙玉挑眉反问。 “大哥,二哥不是这意思,他意思是应该把人送官府,带回来做什么?”顾素云开口解释。对于这个要抢他们大哥的人,她可没什么好感。 “然后让官府把我抓了一并送回王城,无论这家伙怎么样,压着我拜堂成亲?”龙玉冷嗖嗖的说,顾素云乖乖的闭嘴了,顾素雨白了她一眼,没开口。 顾樱露把完脉施了针,收拾好后,对龙玉说,“大哥放心好了,没什么事,就是没休息好,这么一撞就睡过去了,傻不了的。” 睡过去……了…… 众人觉得无言以对,真是神人! “你们去休息吧,等他睡了的,我再打发他走。”龙玉也不是铁石心肠,雅亦对他如何不用别人说,他自己心里明白,落井下石的事他是做不出来,而且这个男人对他还是…… 叹口气。 “我们就不能只做好兄弟么?”这话不知是在问他自己,还是再问昏迷中的雅亦。 金乌西沉,一日结束。 这一夜龙玉在软榻上将就了一夜,睡的并不是很舒服,总觉得半梦半醒间有人在他身边,可一睁开眼睛却没有人,等到天大亮时才神情厌厌的起床,打了起冷水洗脸才清醒过来,感觉有人盯着他看,才猛的回头,发现雅亦已经睡了,正躺在床上,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有一种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感觉,惹得他将手中的布巾直接扔到他脸上去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雅亦慢慢拿下布巾,脸上带着笑,点头,“没见过,咱俩可没一起起过。” 龙玉翻了个白眼,整理衣服,“没事了就快走,我这不留没用的人。” “我怎么能没用呢?我可有用了!”他急着下床解释,脚下不稳双往地上摔去,龙玉急步向前,扶住他。 “你干嘛?摔着了!” 雅亦反手所住他,“真,让我留下吧,我可以给你暖床。” 一听暖床两个字,龙玉嘴角抽了抽,从牙逢里挤出几个字,“不需要。” “再考虑考虑。”雅亦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狠心的一摇头,“不要!”这家伙可不是应该留在这的。 “真不要?”雅亦眼睛发沉。 “不要!”龙玉坚定的拒绝。 “那就别怨我了。”雅亦牙一咬,发狠话。 “嗯?”龙玉没明白时,已经被雅亦拉倒在床,正压在雅亦身上,衣服被他揪着,只听他大喊起来。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良家男子!” 龙玉傻眼了,这是明晃晃的栽赃啊!正要起身,衣服被揪紧,被拉的同他撞到了一起,这混蛋直接含住了他的唇,吻了起来。 也不知是巧还是雅亦听到了什么动静,屋门被打开,寨子中的人一见此状立刻说对不起,退了出去,把门关紧,龙玉被气的不知说什么好了,挣扎着把自己的唇解救出来,还没起身,雅亦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手指轻抚着他的脸。 “大当家的,我可都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 “滚!”龙玉听言红着脸怒呵,“分明是你占我便宜!” “那我负责好不好?”雅亦笑言,轻啄着他的脸。 “不要。”他别扭的扭过脸,“凭什么我嫁啊。” 听他这话雅亦心头升起一股喜悦,小心的试探,“那你娶我好不好?” 龙玉沉默,想了想,半晌才开口,“好。” 雅亦眼睛亮的不能再亮了,抱着人又啃上了,直到被喘不过气的龙玉拍了一巴掌才老实。 而后不到半个时辰,寨子里就传遍了大当家劫回了个压寨夫人的事,当天就摆了酒席,大红绸子挂满了寨子,所以有人都欢天喜地的,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大当家的乐意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除了顾家兄妹四个,他们是一阵的无语,绕了这么一大圈是绕回来了,不过,还好是他们大哥娶雅亦,他们能接受。 然而,翌日雅亦神清气爽的出来,而龙玉则到中午才出来,并且走路的姿势不对劲时,顾家兄妹四个心情不好了。 比他们心情更不好的,只有巫帝了,接到秘报时,真的想掀桌了,又差点吐血。 他叫雅亦把龙玉带回来,结果人不但没带回来还给人当了压寨夫人!怎么说也是一个世子未来的亲王,给人当压寒夫人也不觉得丢人!这皇家的脸面是让他给丢光了! 这厢火气还没消,雅亦的折子到了,直言,这什么世子什么未来亲王谁爱当谁当,他就做他家亲亲的压寨夫人了! 巫帝一口血喷出。 真是气死他了! 从此龙玉雅亦是算真正的占山为王了! 可喜可贺! ☆、(萌番外)喵呜!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入屋中,占了屋子三分之一的榻榻米铺着儿童床大小的羽绒软垫,四周散落着很多猫玩具,羽绒软垫上,一只梵花纹的异国短毛小奶猫睡的四仰八叉,打着小呼噜,阳光晒在皮毛上暖烘烘的,打着滚的在羽绒垫上翻滚,不用担心会掉下去。 皮光水滑的黑色美国短毛猫踩着优雅的步子,轻跃上榻榻米,踏上柔软的羽绒软垫,卧在小奶猫的身边,鼻子在它身上嗅嗅,而后开始给小奶猫舔毛,从头到尾,耳朵尖,小脚尖,直到尾巴尖,都没放过,不该舔的也舔了。 被占了便宜还全然不知的小奶猫睡的很香,还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阿瑶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直接无语了,臭小子!又占她儿子的便宜! 自从来了f市,阿瑶凭借着精通五门外语,很顺利的得到了个市场策划助理的位置,这阵子有个大案子忙的都快脚不沾,好不容易案子办好了,也得到一大笔丰厚的奖金,更给放了三天假,于是她立刻赶回来,要带她家小真儿上美容院好好的美美! “哎?你回来了?”小优一进门就见到阿瑶。 小优在来f市之前已经找好的关系,直接做了舞台指导,最近也是很忙,忙完了也有几天的假,同样的打算带“儿子”上美容院。 “我要带小真儿去美容院,你们呢?”阿瑶收拾出宠物出行包,在里面垫上自家做的羽绒小垫子。 “一起吧,我们也要去。”小优也拿出在网上买的名牌宠物出行包,从外面看就跟逛街的背包似的。 阿瑶看了眼她的包没说话,小优同样看了眼她的,也没说话。 毕竟都不同的,阿瑶给小真儿的是专门订做的,从料子到外形再到里的都是她亲自选的,不比大牌的差,而小优是从网上挑贵的买的,又好看又好用。 阿瑶走到榻榻米边,伸出一根手根,先给小真儿梳毛,声音轻柔,“小真儿,小真儿,宝贝儿,醒醒,妈妈带你去美容院,洗个澡,梳梳毛,掏掏耳朵,配个项圈,好不好?”小真儿在她的手中翻滚,就是不起,她失笑,“妈妈就当你同意了。”她抱起小真儿放到包中,一边的雅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笑着对它出,“去美容院,你去不?” 她话一说完雅就要往小真儿的包中钻,让她给挡下了,“可放不下,你也不想挤着我家小真儿吧?去找你家小优。”雅似是听懂了,没往包里钻,只是甩着尾巴坐在一边看着。 而小真儿都被移到包中了,完全没有醒的意思,睡的依然很香。 小优拎着包过来时,还没开哄,雅就自己钻到包里了,这让她很是不解,阿瑶心中暗笑,坏心的没给出解释。 两个女孩子收拾了一下,分别拎着包出门了。 开车到了f市最好的美容院,也是全国连锁店,两人都有通用的会员卡,停好车,分别抱着包,进了店,宽大的服务台,放下包,抱出里的“儿子”,把包存了,刷了会员卡,猫的信息自动出来了,品种,年龄,上次检查,应该做什么都指示。 小真儿被抱出来时还迷迷糊糊的,空气中满是陌生的味道,不舒服的小了个喷嚏,睁开朦胧的眼睛,软软的咪了一声,服务台的女孩子看着眼睛直放光,好可爱啊! 雅凑过去在小真儿脸上舔了一下,小真儿刚醒还有些起床气,直接给了它软软的一爪子,肉垫拍在它的脸上,没拍开,反而被它舔爪子了。 顿时让人觉得更萌了! 两只喵被护理人员带去洗澡,由于雅死活赖在小真儿的身边,无论是护理人员,还是两只猫的主人,都没办法,只能让他们一起。 一起洗澡,一边水深一边水浅,一身的泡泡,毛湿后,圆滚滚的小真儿显得小真显得小了些,护理人员一边给小真儿洗一边做按摩,由于是小奶猫,所以很是温柔,其实要不是会员卡上显示了年龄,他还以为这只小猫才一个月呢,毕竟异国短毛猫都是胖胖的,很少见这么小的。 雅一边洗澡一边盯着小真儿看,生怕别人把它拐走似的! 洗过澡,两只猫被裹上毛巾吸水,两只靠在一起,雅伸舌头舔了小真儿脸一下,由于被裹着小真儿没法拍它,只能喵了一声。 水被毛巾吸的差不多了,两只被抱去吹毛,毛巾把毛都揉乱了,调了适当的风力,手指为梳,轻柔的给吹干,从上到下,背部到小肚皮,皮被吹的逢松,带着浴后的香气,抬起小脚给脚指甲,温柔的给掏小耳朵,点入驱螨药。 “好了小宝贝。”护理师收回手,轻捏了下小真儿的小耳朵,真是可爱又乖的小家伙! 小真儿起身抖抖毛,两爪爪着护理台,身子弓起,小屁屁翘的老高,小嘴张的老大,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小宝贝坐好。”护理师手上沾着一点软膏,擦在它的鼻子上,看着它舌头舔鼻子,又擦了一点,它接着舔,反复三次,才点头,“好了。”那头的雅出做了同样的事。 这种是帮助排出体内毛团的膏,对于短毛猫还好些,毛团并不是太多,少量的软膏就可以了,强喂什么的可不得,这种让小猫自己舔鼻子的事就好。 小真儿两爬揉了揉自己粉红色的小鼻子,顺便洗了个脸,雅黑黑的小鼻子只是耸动了两下,目光盯着小真儿粉红色的小鼻子看,舔嘴。 喵!(臭流氓!) 这是小真儿新学的词,来源是自家仆人教的。 喵?(哪流氓了!) 喵!(不理你。) 小真儿脑袋一扭,雅自己跑过来了,舔舔它,又是一巴掌,没拍开。 “这两个感情真好。”护理师们笑言,看看对着这些萌的不行的小家伙们,心情怎么能不好呢! 两个洗的干干净净的美喵送到各自的妈妈手中。 阿瑶抱着小真儿就一通亲,她家小真儿可爱死了!立刻发了照片给自家老妈,换来自家老妈的羡慕。 “小真儿,来挑一个,看有什么喜欢的么?”阿瑶带着小真儿去挑项圈,店里的项圈不是外面一般宠物店能比的,材质很好很舒服,做的也很适合猫短粗的小脖子,样子也很精致。 小真儿看过那些,只有一指宽的小项圈,看了好半天,才选了一个镂空花纹吊着小鱼牌的,阿瑶让服务人员在小鱼牌上激光打上自己的电话,和小真儿的名字,调好卡扣,给小真儿带上,不松不紧,不会勒到小真儿,也不会因为它甩头而甩下去。 雅那家伙,也没挑,等小真儿选完了,直接挑了和小真儿一样的,这让身为猫妈的小优一阵的无语,但还是按照“儿子”的意思,给选好了,打上了电话和名字,给它带上了。 美容院一行就此结束,猫妈们还着自家“儿子”回家了。 回到羽绒软垫上,两只喵依然依在一起舔毛睡觉,除了脖子上都多了项圈,其他没有什么不同。 雅给小真儿舔毛时,金属的小鱼牌碰到了一声,发出一声叮的轻响,小真儿动了动耳朵,卧着没起来,接着睡,雅依然给它舔着毛。 两只小鱼相应。 作者有话要说: ☆、(肆) “小珠子!你把栗子还我!” 连续七天炒货店里传出这样的咆哮,一众小型类兽人,暗搓搓的心爽,看着那店主不痛快他们就高兴! 叫你丫有栗子不卖我们!你现在也吃不着了吧!该! 立夏目瞪龙玉,眼睁睁的看着他又把自己今天的栗子给吃了,气的他牙痒,好怀念以前在红楼时,他能扑上去和龙玉撒泼打滚,龙玉最多揪他两下耳朵就没事了,可如今呢! 以前龙玉脾气就不好,还没这么凶残!可现在他还没碰着呢,就被拎起来打屁股了,太凶残了! “猫吃多了栗子会上火,还会掉毛,本少主好心帮你吃了,不用太谢谢我。”龙玉一点不客气的把栗子吃完,还别说这的栗子挺好吃的,够软糯香甜。 “我是猫妖!”立夏炸毛,他吃了那么久的栗子从来都没掉过毛,怎么到龙玉口里就会掉毛了! “猫妖还是猫。”龙玉非常无良的白了他一眼,“反正,我在这你就别想吃栗子。” “你什么时候走!”立夏憋了半天才问出来。 龙玉托着下巴,一双好看的细长眼看着他,一副非常勾人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听在他的耳中别提多气人了!“短时间内没打算走。” 立夏整个喵都不好了! 自打这两只来了!霸占了他家的院子不说,还在那片他最喜欢的林子中建起了嚣张的不能再嚣张的宫殿,引来不少人的围观!抢他的栗子!每天他家草灯只给他炒五颗好不好(一颗成人拳头那么大哟)!好歹给他留一颗啊!混蛋!再来就是本来阿白就不怎么听他的,小珠子来一来,就更不听他的了!见天的跟在小珠子身后!白养他这些年了!更加更加重要的是!至今天为止小珠子是一文钱都没付!就算没有西木大陆的通用币,金银玉石咱们不介意啊!可他呢!是一天给的意思都没有啊! “小珠子!”立夏大叫一声,龙玉眼皮一撩,他脖子一缩,气势低了几分,“你不能一直不给钱吧?” “我就不给了。”龙玉半点也不讲究的开口,气的立夏脑袋上直冒烟,想也不想,直接对着龙玉就扑过去了,半路被草灯给劫住抱走了。 立夏一边挣扎一边吼,“草灯你放开我!你那头的!我和小珠子拼了!” “夏夏乖,咱好喵不吃眼前亏,咱回屋,我给你炒栗子!”草灯一边哄着,一边把人抱走。 干什么玩笑,真让他这有夏夏扑上去了,那还能有命在么!没看雅亦进门时脸色不妙么! 一听有栗子,立夏老实了,这回他一定严防死守!一定不让小珠子得逞! “哈哈哈哈!”龙玉看着立夏被抱走时那不甘心的样子,很不厚道的大笑起来,笑的形象全无,几乎软在椅子上。 雅亦走来抱住他,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怎么这么爱欺负立夏,也不怕把他逼急了咬你一口。” “才不怕他呢。”龙玉靠在他的怀中,唇在他脸上亲了口,“有本事让他咬啊。” 雅亦一听这话立刻变脸,轻哼一声,微笑道:“他敢!” 没离开几步就挣扎开跑回来还想找茬的立夏在门外听到雅亦的话,顿时一哆嗦,呜呜……好可怕! “他有什么不敢的?”龙玉一脸的调笑,拉开胳膊,指指左手腕,光滑的手腕上什么也没有,他把手腕在雅亦面前晃晃,“记不记得在红楼时,咱们睡一张床上,他半夜饿了给了我一口,呐,就在这,半个月才消下去。”立夏一听龙玉这话,毫不犹豫的拔腿就跑。 小珠子有你这么记仇的么! 龙玉不说雅亦还想不起来,听他这么一说,他到想起来了,当时他就把人给揍了,可是他家亲亲那猫牙印很久才消下去,想起来就生气。 “一会儿我再揍他一顿。”雅亦正色说道。 这话要是让立夏听到能哭死,怎么摊上这么一对,还让不让喵活了! 龙玉笑的欢快,在他的唇上亲了口,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半眯着眼,“你说,咱这回做什么营生?” “这个歇着不好么?”雅亦主要是怕他累着。 “也不是不好,但就这么光欺负小夏子,我担心他会炸毛,把草灯打了也就打了,万一把阿白给挠了,就不好了。”龙玉打着小哈欠在他怀里蹭蹭,还是他家雅的怀里舒服。 “你还真对他好。”雅亦话里半点醋意也没有,平淡的很,只因他也知道阿白为何会变成这样,对别人是祸,对阿白却算是福了。 “他到底护了我一场。”龙玉说着眼睛一瞥雅亦,唇角勾起坏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你呀!这小肚子里没别的了,光是黑水了吧?”雅亦说着伸手去摸他的肚子,“让为夫的看看黑成什么样了。” “别!痒!”龙玉咯咯的笑起来,扭着身子躲他的手,他手一伸把人圈怀里,停下了动作,四目相对,很自然的吻到了一起,不带情欲一般,吻完就分开,眼中却都是满满的爱意。 龙玉勾着雅亦的脖子,额头顶着他的额头低喘,细白的脸染上了红晕,一双眼,又美又亮,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般,雅亦双手环着他,只觉得这世间在珍贵的宝贝都比不得他家亲亲万一! “想到开什么店了么?”龙玉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很好听,龙玉的声音说不上至清,却有着一种勾人的感觉,尤其是那尾音上挑的音调,用灵族的话说,一听就不是正经人家,但,雅亦就是爱死了龙玉这样的声音! “亲亲想做什么?”雅亦亲昵的蹭蹭他的鼻尖,引的他发痒,略带嗔怪的看了雅亦一眼,这一眼把雅亦勾的,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好几口。 “我看这里也没有个学堂,你说咱要是开个学堂怎么样?”龙玉一一数来,“我教书,你教武,如何?” “我听亲亲的。”雅亦点头,一点也没想过,他们是不是教反了,或是把人教歪了怎么办。 “也不知开学堂有什么要求。”龙玉下巴枕在他的肩头,“太麻烦的话就不开了。” “不有立夏么,让他是打听。”雅亦抚着他的背,“怎么说他是地头猫。” “说的也是。”龙玉被他顺着直舒服的打哈欠,眼睛开始打架。 “亲亲睡吧。”雅亦声音温柔,如同催眠,要说来雅亦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声音才是真正的好听,温柔、舒缓,每每听到这个声音,龙玉就特别的安心,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可怕的。 雅亦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龙玉的背,直到人已经睡着了还是没有停下,舍不得将人放下,就这么抱在怀中。 恐怕这是世间中温馨的景色,没有比相爱的人在一起,幸福长远的生活下去更幸福的了。 这六界之中不乏相爱的人,但真真正正能长远走下去的又有多少? 相遇、相知、相爱,两个人在一起前,不算真正了解对方,只有住在一起了,朝夕相处,才能发现对方的优缺点,不少人成亲前如何的相爱,最后还不是劳燕分飞,这世上,怕也只有雅亦能全盘接受龙玉的一切,好的坏的都接受,从没有想过让龙玉为他而改变什么。 六界之中也唯有龙玉能站在雅亦的身边,甚至于为雅亦去开劈出一条道路,背上恶名。 数千年近万年的磨合,让他们之早已是超出了单纯的爱情,成为对方不能分割的一部分,成为六界中让人羡慕妒恨的一对。 当立夏听到这俩要开学堂时,一双猫眼瞪的老大,脑海中就浮现出几个大字,误人子弟! “雅亦,你们怎么想起开学堂来了?”还是先问明白的好,万一是他误会了! “亲亲看你这也没个学堂,人的孩子和兽人的崽子都是放养的,你也不怕出个什么事,我问你这里识字的有多少?”雅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声音不高,他家亲亲在床上睡着呢,可别吵着。 按理说怕吵可以出去说,他又不舍得离他家亲亲太远,所以说,冥王也很别扭! “呃……还,还好吧。”立夏含糊的说。 雅亦扫了他一眼,他缩脖子,不敢说了,嘤嘤嘤!雅亦的目光好可怕! “要开学堂么?”阿白端着新鲜的水果盘走了进来,放在桌上,“部落里的小孩子小崽子们还问我新来的两位是什么人,这回我可以答是先生了。” “喂!我可还没答应呢!”立夏立马开口。 阿白一笑,露出四颗尖尖的猫齿,“你敢不答应么?” 立夏眼泪直流,我特么的不敢啊! “这交涉的事就交你了,我家亲亲烦这些事,你打理好就成了。”雅亦半点也不和他客气。 立夏磨牙,恨不得扑过去咬下他的一块肉来!还我家亲亲!“小星星!我在红楼是怎么没看出你这么没节操啊!” 一听这个名字,雅亦面色不变,眼中却有了冷意,“你叫我什么?” 这话入到他的耳中就变成了,你想死么? 他吞了口口水,干巴巴的叫了声,“雅亦大人。” 雅亦满意的点头,手一挥,“去吧。” 立夏泪奔。 为什么当初那么温柔的小星星会变成这么可怕的冥王啊!这是为什么啊!嘤嘤嘤嘤――! ☆、(伍) 立夏一脸郁闷去找部落的头领,一张猫脸臭的厉害,比被抢了栗子还要厉害,一路让人遇到的兽人和人都猜,是不是他家那位终于受不了他了,寻新欢不要他了? 这话要是让他知道,一定挠花了这群家伙的脸! 立夏所在的部落叫河东部落,因在一条大河的东侧而得名,目前的头领是名兽形为鹿的兽人,这兽人兽形高三米,一双巨角有两米,相当的威风,完全不输那些猛兽形的兽人,可以说是一压群雄当上的头领,只不过,这个人有最大的缺点,却切的点说不是来自于他,而是他的家人。 去往头领家的路必会经过一片九色花树林,一颗树上有九种颜色,看得人眼花缭乱,直发晕。 每回经过这立夏都真撇嘴,天界传说中的九色神鹿那是小爷不小打翻了,花汁盘子给染成的,那本来是一匹银白色的鹿,哪有什么九色神鹿啊!你家闺女那是白化好不好!别说住在九色花树中了,就是天天吃九色花叶也成不了神鹿的! “立夏,你这是要去哪呀?”娇滴滴的女声响起,直呼其名,听的立夏不高兴。 果然他还是讨厌这女人!这就是陆家的那个大麻烦! “陆弥你有事?”他看着那白衣白发,眼睛都是浅金色,一副娇弱的女人,顿时头就疼起来了,他算明白小珠子为什么那么讨厌白莲花了,真的很讨厌! “立夏别这么见外,叫我小弥就好。”陆弥笑的很甜,让人觉得很容易亲近一般,事实上,这个女人很虚荣,最喜欢看雄兽人和男人都拜倒在她的裙下,每每有人为她大大出手时,她还可怜兮兮的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样子,虚伪的不得了,就这样,那些眼缺的还觉得她多好多善良似的! “没那么熟。”立夏翻了个白眼,懒得和她说过,直接越过她往头领家走,陆焦那么厉害的兽人,前几个儿子也很正常,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女儿啊! 陆弥是陆焦最小的女儿,从小是被宠大的,也不知道是被宠坏了,还是本性就这样,虚荣虚伪的厉害,让立夏忍了好几次才没灭了她! 她见立夏就这么走了,狠狠的咬着唇,满眼的不甘,而后想到不过是被压的,连个崽都不生,这么一想,心里才好些,冷哼一声,回自己的小屋。 爱慕她的人多了去了,她不差这么一个,是她看不上那小不点的! 她这般自我安慰却不知立夏有多嫌弃她,就差当着她的面煽她一通了,更不知立夏此时心里犯坏。 叫你装!我们小珠子收拾白莲花专业户!等学堂开,收拾不死你的! 现在他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要把这学堂开起来,他相信就陆弥那虚荣的一定会去学堂的! 要是让龙玉知道立夏这给他招了个白莲花,一定会打得他在房上不敢下来的! 立夏整整和陆焦谈了一个时辰,利弊优劣一通的分析,说的他是口干舌燥,最后还是换来对方一话,让我想想。 气的立夏不知说他什么好了,气呼呼就回家了,一进家门,正好见龙玉他们夫夫在喝茶,上去一把拿过桌上最大的茶杯,仰头就喝,几口就喝干了。 “我就说他回来要喝水吧。”龙玉得意的看了雅亦一眼,那小样子和只猫似的,尾巴翘的高高的。 雅亦看着心痒,手轻捏造了下他的腰,“知道你最厉害了。” 阿白眼笑看着两人的亲密,淡笑不语,已然不是当年那只一但雅亦接近龙玉就炸毛要挠人的小猫了,他也是知道的,龙玉要的幸福只有雅亦能给,而他呢,身为龙玉养过的猫,只要龙玉幸福就好了,猫是会报恩的,龙玉这样的身份用不到他什么,龙玉幸福,他就满足了。 “气死我了!”立夏重重的把杯子放下,“就这么点事磨磨叽叽半天!平时挺杀伐果断的一兽人的,怎么遇上这事就怂了!多好的事啊!” 龙玉看着他一脸的怒气,开始时他还不情愿,现在这是想通了,可事不好办了,这才骂起人来了。 “恐怕他也知道是好事,只是,不愿意相信我们这些个‘外人’。”龙玉在玉庄斗了那么多年,在红楼里见过听过了很多事,打一开始就知道这事不会轻易办下来,这个境世界的人与兽人还相对的单纯,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是争斗,不光是力量上的还有权力上的,那位头领是怕被他们夺了权,才不应,却也知道这事是个好事,对他们部落非常的好,可又不甘心就这么应下来,大概会耗不能再耗时才松口。 对于龙玉,这种方法,实在是笨的不能再笨了!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立夏撇嘴。 “陆焦没当上头领之前不是这样。”草灯端着新鲜出锅的桂花糖炒栗子过来,坐到他身边给他剥栗子。 “心大了。”雅亦敲着桌面,淡淡的吐出这三个字,很平淡。 “不就是一个陪落的头领么了!有什么可大的!我都掌管着整个西木呢!雅亦还是冥王呢!我们心都不大,他大个毛啊!”立夏完全暴躁了,差点跳起来吼。 “打住!”龙玉手一伸,出了个停的手势,“你是你,他是他,不是什么你们。” “小珠子!都什么时候了!有必要计较的这么清楚么!”立夏气的大吼,重点错误啊!不应该说心大不大的事么! “有。”龙玉郑重其事的点头。 立夏目光一移,移到雅亦身上,雅亦绷着脸点头,“有。” 再一移到看热闹的阿白身上,同样也是点头,“有。” 回头看他家草灯,那用力的点头的劲啊,“非常有。” “你们能不能严肃点啊!”立夏炸毛了,“陆焦要是不同意怎么办啊!”又炸毛又毛躁。 “这多久没炸毛了?”龙玉很有兴趣的看着他。 “打你们来之前就没炸过。”草灯无奈,一边哄着一边给顺毛,他家夏夏平时很正常的,除了吃不到栗子以外,打龙玉他们来之后,这才几天就给招的炸毛了。 “果然还是没长大。”龙玉笑言,其实立夏已经很成熟了,龙玉就是故意招他的,看他炸毛的样子,就觉得好玩,这要是让立夏草灯知道了,呃,他们也不能把龙玉怎么着。(立夏:嘤嘤嘤!小珠子太坏了!又打不过!嘤嘤嘤!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小珠子!现在是陆焦很可能不同意!”立夏吼起来,真是的,皇帝不急,那啥急! “他不同意就不同意呗。”龙玉无所谓的耸耸肩,“本后做什么还需要他一个兽人同意,他有那么大脸么!” 本来龙玉的意思就是打个招呼,同意最好,对大家都好,不同意的话,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小珠子,你要干嘛!”立夏立马警惕上了,丫的!小珠子不会要毁了他的西木大陆吧!小爷好不容易建起来了! “亲亲,用拆什么?”雅亦还唯恐天下不乱的问道,顿时有让立夏掐死他的心,当然了,只是想想,真心打不过啊! “暂时不用。”龙玉摇头。 立夏松了口气,马上反应过来不对,脸色变的难看,什么叫暂时?还是有拆的打算啊! “阿白你今天和那些孩子说什么了么?”龙玉看都不看小夏子那张黑脸,直接问阿白,气的小夏子狠咬栗子! 嗯?味道好好吃啊!(吃货!) 阿白点头,“说了,说是很有学识的先生,他们很好奇的。” 龙玉点头,好奇就好,就怕不好奇!他伸手拍了拍阿白的肩,“明天上午和我读书,下午和雅打拳。” 阿白眨眨眼,顿时明白了龙玉的用意,立刻点头,“好。” 立夏嘴里含满了栗子,愣是没听明白龙玉这是要干嘛,阿白可是认字的,功夫也不错,还教什么呀! “小珠子,你这是要干嘛?”他用力的咽下口中的栗子,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钓鱼喽。”龙玉唇角一勾,笑容极为妖孽。 “钓、钓、钓什么鱼?”立夏被他这么一笑,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的亲娘啊!小珠子怎么越来越妖孽了!原来在红楼时就很妖孽了!现在是要加个更字啊! 雅亦冷眼刮了他一眼,“自然是,愿者上钩。” 立夏被他刮了一眼全身发冷,要不要这么凶残啊!小脑袋往草灯怀里一缩,我不看就是了! 雅亦满意了,拿起茶杯细细的品着茶。 “你明天一起。”龙玉恶劣的开口,立夏石化,他最讨厌读书了好不好! “小珠子,能不能……”他眨着猫眼,可怜巴巴的看着龙玉。 “身为西木大陆的掌管者不学无数可不得,要做一只好喵,更要做一只懂知识的好喵,不然那天被人卖了还不知道。”龙玉轻弹了他额头一下,“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要么你自己过来,要么我去拎你,我还记得你尾巴上的手感,很不错的。”他说的拎是拎尾巴! 立夏下意识的捂尾巴,很疼的啊! 为了尾巴,还是自己过去吧。 可怜的看着草灯,对方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他就知道,草灯也想逼他读书的!都是坏人!和小珠子一样!哼! 作者有话要说: ☆、(陆) 第二天,天刚亮,立夏就被草灯从被窝里哄出来了,他当然是不想起,草灯一边哄着一边威胁着,无非就是再不起一会儿龙玉亲自来叫人了之类的,立夏这才磨磨蹭蹭的起了床,等他起来时正好天大亮,到龙玉那半点也不晚。 但是,他一见龙玉眼睛就直了! 朝阳之下,龙玉坐宽大的太师椅上,一席白衣长袍,上面绣满了紫色的藤花枝,一头的长发束着白玉冠,手里端着个精致的小碗,正细细的品味着里面的汤羹,脸上淡无表情,带着一丝倨傲,微挑的眼角中带着疏离,红而薄的唇,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薄情,不知想到了什么,唇间发出一声冷笑,让人心头一震。 立夏傻傻的看着,晨时的朝露湿了龙玉的头发,让他有一种单薄,一种说不出的孤独,立夏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在红楼时的日子,几乎每天早上都能看到这么一幕,那种好似被全世界放弃,那种像是放弃了所有情愿的感觉,让人看着很心疼,那时他就在想,其实,小珠子是很寂寞的吧? 然而等早上一过,龙玉就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游戏人间的少主了,让他觉得早上那一幕是他的错觉一般,后来他才明白过来,早上时的龙玉还没完全清醒,所以,那个时候的龙玉才是最真实的! 他当年就问一句,小珠子,你这么活着不累么? 龙玉是怎么回答来着? 对了想起来了! ‘累,自然是累,只是再累也是活着,我不想死。’ 看吧,就是这样,小珠子比谁都惜命的! 等等!不对呀!现在他都是冥后了!难道!雅亦那家伙对小珠子不好!他就知道!这姓阴的不是好东西! 立夏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尼玛!终于有理由揍雅亦了!想想就兴奋! 但现实,让他的“美梦”破灭了! “这里清晨天寒,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冻病了,看我不五碗水熬成一碗的喂你喝药!”雅亦拿着厚厚的披风把人包裹了个严实,就这样还不忘威胁一番。 “你舍得么?”龙玉笑眼看他,翘起的脚,脚尖有意无意的轻撞着他的小腿,眼中带着小勾子,往雅亦那一送,果然人呼吸一重,扣住龙玉的下巴,看似凶狠,实则温柔的吻了上去。 立夏张大嘴看着眼前热吻的二人,这画风不对啊!小珠子不是被欺负了么!怎么两人能这么好呢! 其实他就是想多了,龙玉是刚睡醒,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呢,雅亦不在身边,加上一冷本能的不高兴,才有了他看到的那一幕,现在雅亦跟身边呢,又暖和过来了,自然就没事了。 阿白来时就看到立夏一副风中零乱的样子,完全见怪不怪了,这家伙时不时的抽一次,有一回还因为栗子没炒熟哭泣了大半天的,这回又不知道抽什么疯! 等龙玉在雅亦的服务下,吃好早餐,将碗筷收拾好时,太阳已经很高了,热度立刻就上来了,桌椅移到树荫下,摆上纸墨笔砚,以及一盘子零食,龙玉手中《千字文》往桌面上一磕,挑眉看两人,“别说没读过,不然我换《弟子规》。” 就算没读过也会硬着头皮读的,《弟子规》什么的,好别扭的! 厚重的院门不知是没关好,还是忘记了,留了一道缝,朗朗的读说声从门缝中飘了出去,让本来就好奇的小孩子小崽子们更回的好奇,纷纷聚在门外听里面那听不懂的声音,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正要走时,里的读书声停了。 “今天就先讲妖都之海的故事好了。”清淡微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惟妙惟肖的讲述着一个陌生的,神奇的,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故事,让他们听的入迷,难得没出去捣乱。 那个神奇的国度,奇特的海域,强大神通的战神,奇异的植物,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十分的好奇,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中午了,各家的母亲过来叫自家的孩子崽子回家吃饭,正在这时,故事也讲完了。 “今天就讲这么多,时间也不早了,我再给你俩讲讲止血药的配方,咱们就先吃饭。” 本要要走的母亲们一听到止血药这三个字立刻走不动道了,无论在那个世界,药物都是必需品,而止血药是外出的兽人和猎人最需要的,这里是直接砸碎一种止血药用,效果只能说一般,有时还会感染,这都是会要命的!他们也听说过止血药,却不知道怎么配,据说那药疗伤是非常好的! 就在她们全神贯注的准备听后面时…… “夏夏,怎么又没把门关好,万一有啮兽(耗子)跑进来,把你的栗子都啃了怎么办?”草灯就似刚发现门没关严。 “啊!我这就关!等会讲啊!”立夏一蹦三跳的跑到门口,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厚重的大门挡住了所有的声音。 门外的母亲们一阵的无语。 你到是让我们听完了再关啊! 门后,立夏撇着嘴看着龙玉,手上下一指点,“黑肚皮的!”这鱼钓的!看外面勾来了多少只啊! “好说。”龙玉不客气的回了句,立夏无语,这脸皮呀!真厚! 阿白吃着零食,嘴里塞的满满的和只小松鼠似的,可爱极了。 “准备吃饭吧。”龙玉也没讲止血药的事,本来就是个引子,没必要真讲,直接回屋找雅亦去了。 立夏也伸了个懒腰,回身就扑到草灯怀里去了,好累啊! 唯有阿白,还留在那认真的吃零食,一张嘴怎么也停不下来,是真没发现,他原来这么喜欢吃零食! 几人吃过午饭,就开始犯困,龙玉缠着雅亦直接就把软榻搬到树荫下面,午后的风很舒服,雅亦却担心他感冒,还是让他盖了一床薄被,这让立夏看得眼睛直抽。 小珠子又不是泥做的,哪有那么脆弱啊! 龙玉可不管他想什么,在雅亦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呼的睡了起来。 阳光透过树叶照在脸上,暖暖的,树下微风吹过十分的舒服,枕着爱人的胸膛睡的十分的安心。 “秀恩爱分的快!”立夏恨恨的说了一句,拉着草灯回屋睡午觉去了,在床上翻了半天,最后也是把软榻搬到外面树荫下,拉着草灯一起,才睡着了。 雅亦抬眼看了立夏那边一眼,又闭上眼了。 阿白纠结的站了一会儿,最终是抵挡不住诱惑,变成猫,跳上龙玉的软榻,在一个软垫上面卧下,阳光晒在毛上,很舒服啊! 他这么一卧下,雅亦睁开眼睛看他,正考虑要不要把他踹下去的时候,龙玉手脚并用的缠住了他,他眼神温柔的看着怀中人,轻吻了下龙玉的吻。 你是故意的吧?小坏蛋。 回答他的只有龙玉的小呼噜声,他把人抱紧,一同入梦。 阿白是在一阵抚摸中醒来的,抚摸他的人的手有点冷,手指梳理过他的皮毛时非常的轻柔,时而捏捏他的耳朵,时而挠挠他的下巴,让他舒服的发现咕噜咕噜的声音,这种感觉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龙玉会做的事一样。 他还没睁开眼睛,耳中就听到了阵阵的惨叫声,听声像是立夏,谁这么大本事把那家伙给打了? 他睁开眼睛顿时就睁大了! 就见立夏正在半空中飞呢,确切点说是被人揍的飘在半空中下不来,可以看出对方没用多少劲,便能保证很疼,再看揍人的主,竟然是一服温润的雅亦!他还以为会是龙玉揍人呢! “小夏子作死呢,你可别学他。”龙玉带笑的声音传来,他抬头一看,映入眼中的是龙玉那张妖孽的脸,而他自己正趴在龙玉的腿上被舒服的梳毛! 太幸福了! 等等!不对!立夏都被揍成这样了!草灯也不出来救人?不太对啊! “草灯去摘栗子了,傍晚才回来,这个时候不收拾小夏子,什么收拾!”龙玉似是读懂他把想一般。 哼!叫你说秀恩爱分的快!叫你想在我脸上画花!叫你胡说八道!叫你敢提红楼里的事!打的就是你这样的多嘴的家伙! 立夏在半空中飘了两柱香才下来,一下来就扒着地面不放手,嘴里嘤嘤的哭着,太凶残了有木有!小珠子怎么受得了!嘤嘤嘤!雅亦肿么可以这样呢!一点旧情都不讲!他不就是一不小心提起宴大魔王了么!有必要这样么! 这话要是说出来,雅亦一定会告诉他,有! 立夏原以为,被打一顿,这事就完了呢,却不知这才刚开始! 下午是雅亦教武学课,主要教的是狩猎技巧,几个小诀窍就能扭转局势,让趴在墙头偷师的小崽子们听的眼发亮!但没听一会儿,就被发现了,一颗小石子砸脑袋上了,生疼生疼的,一不小就掉下去了,然后接着爬! 龙玉手中捏着小石子,一颗一颗的弹着墙头上的小脑袋们,玩的不亦乐乎,而立夏很痛苦的在扎马步,一边扎心里一边骂雅亦! 什么基础知识!为什么只有他扎!阿白就不用扎!可以爬树!太不公平了! 刚想报怨,雅亦一个眼神过来,立马老实了! 草灯你快回来啊!雅亦欺负喵了!嘤嘤嘤――! 此时,草灯是听不到的,被人缠上正烦燥,没想到出个门就遇上了这位,真是够烦的! 作者有话要说:  = =过年真累,这几天天天出去拜年 otz 好想赖在家里不出门 ☆、(柒) 草灯提着一蓝子栗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拦着他的陆弥,他对于她是本能的不喜欢,虚假虚伪虚荣,也不知那些迷恋她的人眼睛都长那去了,还觉得她好!给他家夏夏提鞋都不配! “草灯哥哥这是给我的么?”陆弥笑的甜美,伸手就要拿蓝子。 “不是。”草灯很不给面子否决,让她伸在一半的手僵在那了,收也不是,拿也不是。 “呀!是栗子啊!我最喜欢吃了!给我好不好?”要多嗲有多嗲的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 “你喜欢让你家人给你摘,这是给立夏的。”草灯把蓝子移开,“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往前走。 陆弥暗中咬了咬唇,跟在他身后,故意低着头,一脸的可怜样儿,好似被草灯怎么着了似的。 草灯到是没在意她,直接往前走,头也不回,对于她的小动作还是知道的,不由的加快脚步往家中走,后面也快步跟上。 一直到炒货店门口她还跟着,那一脸欲垂泪的样子引来不少人,都先入为主的认为是草灯欺负了陆弥。 不少兽人要为陆弥出头。 “你跟了一路了,跟够了没有?”草灯站在门口回身冷冷的开口,声音中带着冰渣,冻得人一哆嗦。 “草灯哥哥……”陆弥叫了一声就哽咽上了,就像是草灯对他干了什么似的。 看得一众兽人心里火大,而凡人看着直挑眉,怎么说凡人也比兽人多几个心眼,更多的是在陆弥手中吃过亏,自然知道她是什么的东西,只是感叹,草灯被她缠上了可怜了! “草灯,你站门口干嘛呢?”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尾音带着小尾巴向上勾,听的人心中一痒,接着一身月白广袖的男子抱着一只……白猫走了出来,男子巴掌脸,眼睛细长,唇薄而红,长眉如柳,鼻挺而润,好一个妖孽!比狐族的兽人还好看,还要妖,却没有媚俗之感。 这人是谁?这是所有人脑海中的想法。 “玉少。”草灯对龙玉一点头,“夏夏要吃栗子,我这刚摘回来。” “栗子?正好,我熬小米粥放栗子味道绝对不错。”说着龙玉就要去拿那篮栗子。 草灯忙躲开,“玉少你可别为难我,夏夏这好几天都没吃到栗子了。” “他吃多了掉毛!我是为他好!”龙玉很是不讲理的话,让人汗颜,草灯更是死命的摇头,说什么也不能给,不然夏夏真要炸毛了! 有小崽子和小孩子告诉大人这是新来的先生,教的东西可厉害了! 兽人和凡人早就听说草灯家来了两位客人,也听说立夏要开学堂,最后不知怎么的不了了之了,再一看陆弥,就没什么不明白的了!准是她捣的乱! “小珠子!你把我的栗子放下!”立夏从院内飞扑出来,龙玉一侧身,他直接扑到了草灯的怀中,一转身,对着龙玉再次扑去!“栗子是我的!” 龙玉再次一侧身,让他再度扑空,“要不这样,我给你做栗子糕,如何?” 他这话一出,立夏脑海中就浮现出龙玉做的栗子糕来,又香又甜又软又能滑,想着就要流口水。 “擦擦,口水都滴下来了。”龙玉嫌弃的声音响起。 立夏摸了摸嘴角,呃,还真有口水! “小珠子!快去做!”他立刻拉着龙玉的袖子就要往院里走,龙玉反手揪住他的领子。 “那是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龙玉说的是陆弥。 “头领家的女儿,叫陆弥。”立夏撇嘴,表达他对这个家伙有多不喜欢。 “她眼神真勾勾的看着你家草灯,不是有意思吧?”龙玉眉一挑,手指给怀中的阿白顺毛,阿白舒服的直打小呼噜。 立夏翻了他一眼,很是自信的开口,“我家草灯品味没那么差。” “也是,他恋童。”龙玉煞有介事的点头。 “小珠子!”立夏炸毛,身高永远都是他的痛! 草灯立刻上前安抚立夏,“夏夏这样就很好,我最喜欢夏夏。”立夏这才好点。 陆弥看自己被晾到一边,顿时心生不满,面上却是可怜兮兮的揪着衣角,刚要张嘴,就听到龙玉嘲讽的开口。 “你不会是要说,‘立夏我是真的喜欢草灯哥哥,你不要赶我走,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我不会威胁到你的,求求你。’怎么每个白莲花都这么说,一点新意都没有。”龙玉冷笑,冰冷的声音说出那般番话,不让人觉得可怜,只让人觉得脚下生寒。 比他们更寒的就是陆弥,龙玉将她要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让她有一种被人看透心事的感觉,就似是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众人面前一般,十分的羞耻。 “要说你装也装的像点,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不过是白化,也不知能不能活过下个大灾难。”龙玉上下打量着陆弥,而后扫了一眼围观的众兽人凡人,“这些年是不是把你们都养懒了?百年一次的大灾难可没多少年就要到了,你们到还有心情在这怜香惜玉,就这样的,大灾难时必是踩着你们往上爬的,还真有闲心。” 龙玉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离六百年一次的大灾难不过十年,如果不早点准备的话,恐怕活不过去! 陆弥完全没往大灾难那想,她想的是她是家中的宝,也是部落的宝,众人护着她是应该的! 于是,一边掉眼泪,一边反驳龙玉的话,“才没有呢!你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我怎么会这么做!” “你自己打过猎?”龙玉好看的眉一挑。 “这……”她一时无语,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我是雌性。” “你自己摘过果子?”龙玉的眉再一挑。 “我……”打猎的话她还能反驳,可这摘果子就不好说了。 “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做过,要别人怎么相信你?”龙玉冷笑,“优胜劣汰,本就是自然法则,弱小是无法活下去的。”说完换头对立夏讲,“明天我给你讲生存法则。” “有栗子糕我就听。”立夏小下巴一挑。 “给你做一大盘。”龙玉伸手捏他的脸,嗯,手感不错。 “小珠子最好了!”立夏身后的尾巴摇啊摇。 一双手伸了过来,把立夏从龙玉怀中给隔了出去,双臂一收把龙玉揽入怀中,“再好也是我的。”雅亦霸道的抱着人,顺手把阿白丢给立夏。 “哼!”立夏气哼一声,抱着阿白正要蹭,结果阿白嫌弃的从他怀中蹦了出来,三蹿两蹿的上了墙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立夏气呼呼的对着他吼,“白疼你了!连抱都不让我抱了!” 阿白回给他一个,你那是抱么?分明是往我身上蹭口水! “行了,行了,别闹了,我给你炒栗子。”草灯抱起立夏拎着篮子一边哄一边往里走,他就是喜欢夏夏这个样子,多活泼!(是闹腾吧!) 自打雅亦一出来,陆弥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身上,若说她对草灯有几分玩笑,对于雅亦就是一见钟情,认为这样的好男人就应该是她的,而不是那个妖孽的! 龙玉窝在雅亦怀中,小声的说,“哎哎哎!我说你是不是命犯桃花啊?你看那只白化的鹿,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炽热,一女孩子家家的,让我都不好意思了!”说是小声却没压低声音,兽人的耳朵都很灵敏自然听得到。 “我哪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好这口。”雅亦对他温柔的笑着。 “那你好哪口啊?”龙玉眼角带笑,媚气十足的看着他。 他伸手抚过龙玉的脸颊,“你说呢。”不是问句,而是肯定,龙玉笑而不话,淡淡的看了陆弥一眼,眼中带着刀锋,让她一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步,结果脚下没站稳,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龙玉却很满意的拉着雅亦的手,走入院中,不客气的把门给关上了。 陆弥可怜的坐在地上,摔疼了屁股,她还在等着别人扶她起来,然而,今天却没有人上赶着去扶她,一部分人在讨论大灾难的事,一部分人好奇今天那两位先生讲了什么,更有母亲们对那没听到的止血药的方子十分的关心,想到对方随随便便就能说出这么个方子,后面应该还有更厉害的!要是能学到至少到大灾难时能好过些! “你说头领怎么就没同意办学堂呢?”也不知是谁问了这么一句。 “怕被压过风头吧!”有人接了一句。 “你说这大灾难都快来了,怎么也不见他提一句?”有人疑惑。 “安生日子过久的,头领也当久了,就觉得自己就对了!哼!”接话的人轻哼一声,看向陆弥,然而她早就没影了。 溜得到快! 让人更觉得陆焦一家越发的不靠谱起来,计划着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家的孩子送到这来听先生讲课,最好自己也能旁听,多学一点就多一点保命的本事,也就更能活下去! 谁都惜命,谁都想活下去! ☆、(捌) 西木大陆每六百年会有一次大灾难降临,这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初时的西木大陆真称得上是一片乐土,初时的理想都是美好的,然而,太过安逸的生活滋生了惰性,优胜劣汰,无法到哪都是生存的法则,立夏也从最开始的不安心不舒服,到后来的坦然若之,他们每六百年换一个地方,说不上如同龙玉他们那般看尽人生繁华,也是经历了悲欢离合,纵然,他已经学会了接受,然而,每次大灾难来临前,他依旧会感觉到不舒服。 “小珠子。”立夏趴在桌子边,看着龙玉给栗子划口。 “嗯?”龙玉头也不抬,手中的小刀把栗子上划出网纹状,要是一般的栗子在顶部用小剪子剪出十字口就成了,可这巨型栗子龙玉担心它熟不了,又不想它太水,所以干脆秀一把刀技,割而不断,划外壳而不破里膜,一颗栗子在他手上几个翻转,就划好了。 “你为什么对生死这么的平静,就好像跟吃饭喝水一样,完全的不在意。”立夏蔫蔫的趴在桌上,扒拉着龙玉划好的栗子,看着栗子滚来滚去。 “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龙玉淡言,眼皮抬都没抬,手中的小刀快速的划过,将栗子划好放下。 “人命关天怎么会平常?”立夏嘟着嘴问,又去扒拉另一颗栗子。 “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规律。”他说着手一挥,院墙如同变成了透明的一般,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走动的人群,而外面的人却毫无感觉,“你看到了什么?”龙玉侧头问他。 “人,兽人,生命。”立夏歪着脑袋说。 “可我看到的不过是一个一个的因果,有起有灭,无关于我。”龙玉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一丝的情感。 生情薄凉!四个字从立夏的脑海中冒出,他晃了晃头将这四个字从脑海中晃出去,小珠子才不是那样呢!可是,真的好冷血啊! “哎哟!”立夏额头被狠狠的敲了下,可怜巴巴的看着龙玉,一脸好疼的表情。 “收起你那副蠢样。”龙玉翻了一记白眼,将手中最后一个栗子划好,手一挥面前一只红泥小炉出现,烧着昂贵的碧玉橄榄炭,黑陶高锅倒入水,栗子被丢到里面,盖上盖,龙玉手一晃白玉茶杯出现在手中,薄如纸透出里面金黄的茶水,茶水升起的蒸气仿佛模糊了他的脸,此时的他,让立夏觉得,无比的陌生,“立夏,你太过在乎,相关的,不相关的,你都太在乎,如果你只是平凡的人或是妖,这到还好,可你掌管着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不是为某一个人,某一件事而存在的,而是为了这个世界的核心存在的,你清楚,什么才是这个世界的核心。”龙玉唇笑一勾,笑的妖孽媚惑,“一个信仰?一份信念?一个责任?到底是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 “想要一个属于我的天地。”立夏回答,这是信仰么?是信念么?还是责任?他不知道。 “它是属于你的,所以,这些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也是属于你的。”龙玉点头,手指着外面,“大灾难是你给他们的考验,也是必然的自然法则,无论活下来还是死去的,都是因果,你为何要为他们的因果而让自己难受?” “可是不应该这样啊!”立夏皱起眉,看着外面,那些跑来跑去可爱的小孩子和小崽子,那些温和的妇人,还有那些慈祥的老人,这些人都无法活过大灾难。 “那要哪样?”龙玉淡淡的看他一眼,“适者生存,被淘汰的只能说明他们不适合,只有活下来的,才会繁衍出更加大的下一代,这点你比我清楚。” “是。”立夏垂下眼,“我是清楚,但,那是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小珠子你是怎么办到能如此的漠视?”他不知道龙玉是怎么做到的,看到那么多,依旧可以说出如此冷血的话,怎么说也有一半人的血统,不是更应该知道这种无奈么? “不是漠视。”龙玉摇头,“我欣赏拼命活下去的人。” “仅仅是欣赏?”立夏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仅仅是欣赏。”龙玉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我的世界只分成两种,我在乎的,我不在乎的,他们于我连陌生人都算不上,我何必在乎。” “小珠子你不会就在乎雅亦吧!”立夏咬牙切齿的问。 “对!”没想到龙玉干脆利落的承认了,顿时让立夏不好了,却听到他后面的话,“就如你在乎草灯一样,你和我都清楚,能陪我们走完一生的,不是父母,不是子女,而身边的那个人,所以,不在乎他要在乎谁?” 立夏沉默半晌,直到黑陶高锅水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才小心的开口问道,“小珠子,若是有一天,你不在了,或是雅亦不在了,你要怎么办?” “若是我将不在了,拉着雅一起魂散,绝不留给别人。”杀伐果断,果然是修罗所为! “要是雅亦不在了呢?你殉情?”立夏怎么都觉得小珠子不是那种会殉情的人。 “他若魂散,我便接管冥界,直到我魂尽之时。”龙玉平静的说着,好似在说别人的事,“若是他被人封印,那么……”他眼帘垂下,戾气一闪而过,“我便搅的六界不宁!” 冥王不死不灭,唯有封印!能封印他的唯有天道! 立夏听言一抖,小珠子不折腾就够人受得了,要是再折腾起来,这六界不知会成什么?灭世也就差不多了! 水三滚,龙玉把栗子夹了出来,栗子壳炸开,一个个精美的花纹出现,让立夏啧啧称奇,真不愧是雕玉的!这刀工! 小刀中间横割一刀,栗子被分为上下两瓣,让立夏看着直觉得可惜,挨个收起来,打算粘回去拿着玩,龙玉把栗子外壳去了,剥了内膜,黑陶锅上架上蒸屉,把栗子放里面开蒸。 “小珠子,你这又煮又蒸的,这么麻烦啊!”立夏还以为煮好就能吃了呢。伸爪子时,被小珠子无情的给敲了,疼死了! “这就嫌麻烦了?”龙玉一挑眉,“吃时怎么不见你嫌麻烦啊?” “嘿嘿!”立夏傻笑两声。 栗子蒸至软烂,龙玉将他们拿出来捣成碎成茸,加入沙糖、少量糯粉、少许水,调和成团,模子定形,入蒸锅蒸上一柱香,凉了可淋蜂蜜吃,也可以用素油煎至两面金黄,沾白糖吃,当然了,刚出锅的时候也很好吃。 “好烫!”立夏被烫的舌头都疼了,还是不肯放下,他是很久没吃到小珠子做的栗子糕了!肿么就能做的这么好吃呢! “吃一个就得了,吃多了闹心。”龙玉毫不留情的把其他的栗子糕都收起来了,起身要走,袖子被拉住了。 “小珠子……”一只可怜巴巴揪着他的袖子,一脸的可怜相。 龙玉挑挑眉,“还记不记得我说的?” “什么?”立夏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世上只分我在乎跟我不在乎的。”龙玉把袖子一抽,走人。 立夏石化在原地,原来他是小珠子不在乎的啊!草灯呢!人家需要安抚! 龙玉一回到屋中,被人从身后抱住,他不动,由着对方抱,半晌后才拍拍了那越收越紧的手臂,“差不多得了,伤感可不是冥王大人的性格。” “我若真的被封印了你真的会为了我搅乱六界?”雅亦闷声问。 “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龙玉不答反问。 雅亦不语。 龙玉见状反手轻拍他的脸,“你放心好了,我到时候一定会大乱六界,救你出来的,你只要乖乖的等我来救就好了。” “感觉好丢人,要被媳妇救。”他头埋在龙玉的脖子间,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那我不管你,另外养一个,一手掌握冥界?让别人,花你的钱,睡你的人,打你的孩子,你看如何?”龙玉戏谑的问。 “不如何!”雅亦脸都黑了,“你还是来救我吧!”花他的钱没什么,打他的孩子也行,睡他的人是万万不成的!亲亲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你呀!”龙玉侧头亲了他一口,自己气他的话,他竟然也信!这个笨蛋!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龙玉眼睛沉了下来,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发生,他一定叫天道明白什么叫后悔!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他是谁!他是龙玉,半修罗半人,两位战神之子,他,掌管天下战祸!是杀戮之神! 灵界,天镜之书上出现了一行字,古玄文的字,非常的稀少,灵界司天急忙抄录下这行字,却无法读懂,被呈献给灵王帝柩云。 妖界,妖都之海,海云上浮出一根血色的羽毛,上面的古玄字如同被火烧出来一般,羽毛被姑摄鸟拾起,飞入妖都,羽毛落在妖王女患的手中。 天界,碧落之畔,银河星碎行成的古玄字在漆黑的夜空中,上仙观命将其记在壁影镜上,亲手呈给天帝行炎。 修罗,古战场,被血染红的沙地涌动,沙石凸起组成一行古玄字,守将其鲁立刻命人用凝沙拓下,押送入皇宫将于修罗王托恩。 四界之主,见到古玄字,同时发出一句。 “有意思。” 四人眼神中闪烁着不同的光芒,而相同的是…… 贪欲! 作者有话要说: ☆、(玖)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炒货店的大门就被敲的直响,草灯欲起身去开门,但被立夏死死的抱住起不来身,想着再敲下去阿白不是去开门,龙玉也要吼人了,所以,心安理得的抱着立夏接着睡。 阿白听到敲门声后,直接揪了两团棉花堵耳朵里了,玉少说了,什么也不管!嗯!睡觉! 龙玉在小宫殿里缩在雅亦怀里睡的正香,外面的动静半点也没打扰到他,主要是雅亦设了个结界,外面就算天塌了,他们这也是不知道的! 早在外面的人敲门的时候雅亦已经知道了,一醒了就睡不着了,侧卧在床上,看着龙玉的面容,看了这么多年,对这张脸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然而,每次看都觉得有些不同,说不出是什么,也许是心情,也许是他家亲亲一直在变的好看,本就好看的人,越发的好看,也找惑来了不少窥探者,而让他自豪的就是,他家亲亲眼里只有他!别人是半分也看不上滴! 他看着龙玉熟睡的脸,伸出手,轻抚过龙玉的脸颊,感受着光滑的肌肤,心下满足的很! “你不睡觉又折腾我做什么?”龙玉翻身平躺,好看的细长眼带着朦胧的水汽,仿佛下一刻又会睡过去一般,声音里满是抱怨,“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么?”打着打哈欠往雅亦的怀中钻。 雅亦看着这钻到自己怀里,自发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还蹭蹭,跟猫一样的爱人,本来没什么心思,到是给蹭出来了,不过,说来,只要他和他家亲亲在一起,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会变为负的,几乎想时时刻刻扑倒他家亲亲,就像是中了他家亲亲的毒一样,不能自拨。 就为这个当初龙玉刚到冥界时不知被那些老不死的怎么骂呢! “亲亲,你睡着。”雅亦搂着怀中人,手越摸越往下,唇在龙玉的脸上游离,时而落下一个轻吻,如羽毛抚过。 “嗯?”龙玉再次睁开眼,满眼的委屈,“别闹!”明明应该是阻止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激请。 “亲亲,你要相信,我真的没闹。”雅亦一脸的正经,声音严肃性,但!那双手要不是摸到不该摸的地方,还真能骗人! 龙玉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冷笑,敢打扰我睡觉! 立夏正打着小呼噜,突然听到咣当一声,非常耳熟的声音,听起来是从小宫殿那传来的,小脑袋转了转,终于明白这耳熟的声音是什么时候了! 噢!雅亦被小珠子踹下床了! 要说他怎么那么清楚,这事他也没少干啊!要知道没把小攻踹下床的小受,不是好小受!(龙玉拍飞:你才受呢!你全家都受! 飞起来的立夏:小珠子你就别挣扎了!你是翻不了身的! 邪笑的龙玉:翻不了身?本少主压你就够了! 雅亦大怒:立夏!不准勾引我家亲亲! 立夏qaq:我冤……) 最后到底龙玉是被雅亦给吃干抹净了,当然了,打扰龙玉睡眠的冥王大人肩上多了一个清晰的齿印子,龙玉脖子上的那串吻痕,可见战况的激烈。 从天亮到太阳高照,外面还在锲而不舍的敲着,而院内的众人正在吃早饭,完全没有理会外面人的意思。 立夏一手拿着油煎栗子糕就着鱼茸蛋羹吃的正欢,抬眼一见龙玉面前的早餐顿时心塞了! 只见龙玉面前几只小笼屉,每一笼里都是三四个的小点,鲜肉虾子烧麦、蟹粉灌汤包、鱼皮蒸饺、虾饺,以及一碗用料十足的海鲜粥!那粥里的海鲜看起来比米还要多! 光闻味道就知道白粥是用海鱼骨加龙虾壳熬的,至少熬了两个时辰,在看里面的料,大虾去头去壳挑虾线,背上来一刀,入粥熟后翻成花瓣状,大颗的瑶柱在粥中若隐若现,切成块的海参增添了几分色彩,鱿鱼须卷缩在里面,散上一点豆苗尖,看着就有胃口! 小珠子不是一直在睡么?这粥是什么时候熬的? 立夏眼浮现出疑惑,目光往雅亦那一移,难道是雅亦煮的? 想起雅亦煮面条都能煮成浆糊,能做出这么美味的早餐? 不过,对比起龙玉的早餐,自己的早餐变的索然无味了,咬着勺子看着,好想吃啊!肿么办! 龙玉喝完一碗粥,慢条斯理的夹起蟹粉灌汤包,咬破皮,吸里面的汤汁,而后一口把包子吃掉,从唇角勾起的弧度来看,对味道很满意! 一只端着粥的手出现,随后是人,萧景笑容和蔼,另一只手上是一叠小蒸笼,里面冒出的味道好闻的要命! “少主多吃点。”粥被放到龙玉的面前,小蒸笼放到桌子上,一一打开,肉包子、小懒龙、小枣花卷、核桃蜜枣蒸糕、糯米鸡,“各位也多吃点。” 他是这么说,可是立夏再看看龙玉面前的,那一水的海鲜才是他的最爱好不好!虽然肉包子也很好吃!但他是猫啊! 萧景见只有立夏不动筷子,疑惑的问了句,“立夏公子这是怎么了?不何口味?” 立夏刚要说,他要吃海鲜的,就听龙玉淡淡的开口了,“他最近吃素,并且不吃甜的。” “这样啊,那是我不对。”萧景对自家少主的话深信不疑,直接把一笼素包子放在了立夏的面前,还十分贴心的告诉他,“放心吧,没放荤油。” 立夏顿时心碎了! 特么的!小珠子!你这肚皮黑到家了! 龙玉看着一脸郁闷的立夏,早上被雅亦折腾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这要让立夏知道,准会掀桌!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这替罪喵当的! “迷弥殿重建的如何了?”雅亦问话,手中端着一碗和他身份不附的玉米羹,慢慢喝着。 “进展很顺利,从地下挖出少主前些年埋的酒来,我给少主收起来了。”萧景当然不会说,他把司辰给揍了才把酒给抢回来的,更不会说他驳了小桑要的管里权,开什么玩笑,少主埋的这些酒没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落那些家伙手里,连坛子都剩不下了! “贺莫凡呢?”龙玉笑问。 “他不敢。”这点萧景很坚信,贺莫凡很是明白龙玉的恐怖,就算他垂涎也是不敢的!主要是被收拾怕了! 龙玉满意的点头。 “哎?你们干了什么?迷弥殿要重建?”立夏眨着大大的猫瞳不解。 “打架。”龙玉平淡的吐出两个字。 “拆房子。”雅亦更是平静的接了下来。 立夏整个喵都不好了,这两打架,还拆房子!那房子还有尸骨可存么? 不得不说,他还真真相了,不就是尸骨无存了么,这才要重建的! 一顿早饭后,萧景留下一堆的零食离开了,看得立夏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小珠子怎么就这么好命啊!有这么一个护着他的属下!拿他当儿子宠呢!自己怎么就没这么命啊!想当年天后姐姐还时不时的把他扔去历练一翻,吃的都是露水,连油星都见不着,更别说海鲜了! 吃饱喝足的众人,才管外面一直在敲门的人。 陆焦带着人敲了将近两个时辰的门,门才终于打开了,这要放平时他早就甩脸子走人了,可这回不光威胁到他的地位,还因为他家闺女看上了人家,非闹着要来,还把他侄儿陆浅给拉上了,让他一时不知道这妮子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敲了这么半天才开门,要说没火气那是不可能的,门一开刚要发火,就见两个小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那样子根本就不似活人,并且站在那不言不语,如同木偶一般,让陆焦不知进退,到是陆弥不客气要往里走,傀儡小童立刻防备的看着她,摆出攻击的姿势,好似只要她往前一步就立刻灭了她。 龙玉带着阿白慢步走来,阿白不客气的开口,“大清早的扰人清净不说,这还打算闯空门了?”龙玉则一挥手,傀儡小童退开。 “阿白!这人谁啊!”陆弥不在意的开口问。 阿白冷淡的看她一眼,“你没资格知道。”这句话不但激怒了陆弥,还惹火了陆焦。 “怎么和我闺女说话呢!”陆焦一声呵斥,“没规矩!” “哟!你养的闺女到有规矩!”龙玉冷笑,“青天白日的对另人的伴侣动手动脚的,见着男人就迈不开步子,半分羞耻都不知,真是好教养!” “你闭嘴!我家闺女是你能说的!”陆焦可见不得别人说他宝贝女儿。 “你家闺女说不得,我家阿白就是你能说的!”龙玉眼神一厉,周身气息一变,带着刚劲,“不过是小小的鹿族,抽筋扒皮还不够本少主的一顿饭,就敢在这和本少主叫嚣!想来是活到头了!”他的眼睛阴的发沉,黑紫色的眼眸让陆焦似乎想到了什么,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没抓住。 “亲亲,萧景让你少吃鹿肉,上火。”雅亦从院中走了出来,双手自然的环上龙玉的腰把人带入怀中。 陆弥见他一出来,立刻换上了被欺负的可怜样,而那个陆浅打一开始目光就没离开龙玉。 立夏出来时就看到陆家的那两只含情脉脉的样子,心下翻了记白眼,脑中浮显出几个字。 媚眼抛给瞎子! 可怜啊! 瓜子呢?茶果呢?小爷要看戏! ☆、(拾) 立夏的想法是美好的,但往往结果是残忍的! 冥后冥王的戏是好看的么?答案当然是不能! 于是立夏被夫夫俩一人拎着一边的胳膊给拎出来了,一直门外,一口同声的说,“你解决。” 立夏两眼含泪,看看外面的一个蠢货,两只花痴,默默的窜上院墙,表示他解决不了! “你怂的!”龙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对他目光炽热的陆浅身上,上下打量一翻,秀气的长相,中性的打扮,以及小女儿家的小动作,整个一雌雄难辨,“你这么看这我做什么?喜欢我?”他直白的话让陆家一家子都是一愣。 “嗯。”陆浅红着脸点下头,“喜欢。”看似腼腆的小声说。 “我要多瞎眼才能看上你?”龙玉毒舌的开口,“我要真是喜欢这样的,我找个大姑娘多方便啊!” “可惜,你不喜欢大姑娘。”雅亦一边摇头一边说,凑过去在龙玉的脸上亲了口,还没退开,就被龙玉揪着领子来了一记深吻。 “说的对,我只喜欢你。”不是你这样的,而是只喜欢你,只喜欢雅亦! 两人之前那容不下第三人的感觉让陆浅有些挫败,他是只有些挫败,但陆弥就气炸了,手一伸直指龙玉。 “你不要脸!” “啧!”龙玉冷哼,“我和我家男人相亲相爱怎么就不要脸了?你个大姑娘直勾勾的瞅着我男人,你这是要脸?” “她还是大姑娘么?”雅亦冷冷的开口,这一句直接刺痛了陆弥的心,一副你是负心汉的表情。 “你们怎么说话呢!”陆焦怒吼,他容不得别人这么说他闺女! “实话。”阿白插话,“也就你把她当个宝,这部落里谁不知道她什么样,看着清纯,不知有多浪,那家个媳妇不是拎着自家伴侣和儿子的耳朵让离她远点,你在看看她的屋子,那些东西那个不是别人送的,贵重的物品多了去了,却又没订下亲来,那个会凭白送她那么贵重的东西!”阿白轻哼一声,“也不怕得病!” “她怕什么?”龙玉笑言,“是白鹿的话还些担心,就她这么个白化的还生育的能力都没有,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话一出,陆焦整个脸都沉了下来,黑的厉害,不是怒而是惊,他家闺女不能生育的事,他这个父亲自然是知道,就因为这样,才特别的怜惜这个女儿,这种事他是半点也没敢往外透,这么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陆弥被他的话惊着,她确实是没法生育才敢大着胆子和那些男人兽人来往的,不怕闹大肚子,可被人这么直白的指出来,脸上还是过不去。 而偷偷围观的众人一听到这个消息脸上什么表情都有,原本很多人看着陆弥是首领唯一的女儿追求她的有,也有是真的喜欢陆弥,或是对她有保护欲的,无论他们开始出于什么心思,都是以结伴为目标,结果,他们现在才知道,陆弥根本就不能孕育下一代!他们被骗了! 陆焦还想反驳,众人却大叫着让他们给个说法,龙玉他们也顺势把门给关上了不理会外的人,让他们乱去吧! “看样子要换首领。”立夏从墙上跳下来,“但愿换个靠谱的,这样一来,大灾难时活下来的也多些。” “你还是看不开?”龙玉眉头一挑,“是活是死与你有什么关系!” “要是约翰森家遇上这样的事,小珠子你也能轻巧的放下?”立夏反驳。 “我约翰森家没那么弱。”龙玉下巴一挑,一副这些不能相提并论的! 立夏见他那高傲的样子,气的牙发痒,恨不得扑过去咬他一口,但是,他特么的不敢啊! 只能扑到草灯怀里嘤嘤了! 草灯心中直翻白眼,心说,明知斗不过,你招惹他干嘛?这不找虐么!(立夏qaq:我忍不住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几乎天天有好戏看,陆焦把持着首领的位子不放,见天的有人来挑战,一天两天还好,能应付,时间一长他就力不从心了,很快就败下阵来,各路兽人一翻的争夺,最后首领的位置由豹族兽人斐思夺得,陆焦可能觉得没脸,带着妻儿直接离开了部落。 开始时陆弥还不愿意走,后来不知陆焦说了什么,人才不情愿的跟着走了。 走之前还到炒货店前闹了一通,这回众人是连搭理都没搭理她! 看着陆焦一家子离开,立夏直摇头,“以前陆焦挺好的,小珠子你干嘛非要换了他?”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要不是龙玉故意为之,怎么会让这些兽人心生争夺之意! 杀戮之神会引发战争,自然也能煽动别人的心思。 “这话本后可听不懂了。”龙玉好看的细长眼一挑。 连本后都用上了,能没办关系么!立夏默默的吐槽。 “立夏,你别不识好人心,要不是为了你,玉少能做这么阴损的事么!”阿白瞪着立夏,给龙玉叫不平。 阴损的事他还少做了!立夏心里骂着,嘴上不敢说。 “什么叫为了我?”他嘟着嘴问。 “你也不看看陆焦那德行,有他当首领,这整个部落能撑得过大灾难就怪了!换上这个斐思的话,至少能活下一大半!”阿白一脸这你都不懂的表情,再配上那鄙视的眼神,让立夏快炸毛了! 这到底是谁家的啊!这么向着小珠子! 要是让阿白说,他一定不客气的回答,玉少家的! “豹子还不错,至少知道进攻,而不是墨守成规。”龙玉打着哈欠有点犯困,靠在雅亦身上,“鹿族本就是胆小的族群,太平盛世还行,到大灾难时可就没法保全大局了,胆子太小就知道逃,哈!”他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回头一伸手,“雅,困了。” “咱回屋睡。”雅亦把人抱起,直接往小宫殿走,“有事没事都没来打扰我们。”头也不回的开口。 立夏撇嘴,“能有什么事啊!有事也不找你们!哼!” 他刚说完,门就被敲响了,事找上门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新上任的首领,斐思。 人一来好话说了一大车,让立夏不明所以,半天之后他才开口,“我这回来是想请两位先生开堂教学。”他厚着脸皮开口。 立夏一想那两个本来就是要开学堂的,这回送上门来了,不是好事么!“你等着,我给你叫人去!”他是爽快的答应了,往后院跑。 结果是人去院空,那座小宫殿不见了,地上放着一只巨大的木箱里面全是书,书上面有一张纸,写着。 [自己的子民自己教!] 立夏顿时脸黑了,有这样撂挑子的么! “不错了,至少玉少还给你留了些书,现学也来得急。”阿白还在边上敲锣边,一脸的讥笑,笑立夏想的太想当然了,就那两位是能让人算计的么! “你哪头的!”立夏冲着阿白就吼上了,不敢吼小珠子,我还吼不了你! “必须是玉少那头的。”阿白非常不给面子。 “阿白!”立夏真是给气着了。 “别吼了,你还是想想看怎么把外面的事解决了吧!”阿白无所谓的说。 立夏眼珠一转,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想到斐思盯着阿白看的样子,“大不了,我把你陪给他!” “呵,你别说笑了!”阿白完全不在意,“虽说都是猫料,可我不喜欢这类型的,你要真敢乱来,我就投奔到冥界去,大不了做只冥猫,给玉少当宠物。”他下巴一挑,“顺便说说这些看你干的坏事,让冥王陛下找你喝茶。” “你狠!”立夏磨牙,雅亦的茶可不是好喝的,弄不好小命都没有了!“你帮我一起教吧……”他可怜兮兮的猫瞳看着阿白,一副你不帮我你就是坏人的表情。 阿白无奈,嗯了一声,立夏心里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被累死! 斐思一听那俩先生走了,本来还有些失望,可一听是阿白和立夏来教,立刻又恢复过来了,他一直在关注着阿白,对于这只喵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可能这就是喜欢吧!好不容易当上了首领,有资格追求他了! 然后,现实往往是残酷的,阿白直接挑了几个聪明的青年兽人凡人,把大部分知识教给他们,让他们遇到不会的去问立夏,然后他就离开了,说是去云游去了。 这让本来打算表白的斐思整个都傻掉了,还是草灯直接告诉他,他和阿白是没可能的,阿白有喜欢的人。 斐思大醉了一场,然后恢复了过来,几年后遇到了命中注定之人,才发现他对阿白似乎不是爱恋,只是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罢了,他很庆幸当除阿白的拒绝,不然他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伴侣了。 “阿白有喜欢的人?我怎么不知道?”立夏横了草灯一眼。 “阿白亲口说的,喜欢玉少。”草灯点头认真的说。 “好胆识,不要命了……”立夏半晌才合上张开的嘴。 喜欢谁不好!喜欢小珠子! 他也没细想阿白所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阿白的喜欢很单纯无关情爱,只是喜欢而已。 此时,龙玉正站在新建好的迷弥殿前,比之前的更加的奢华,如今的迷弥殿与之前的大小差不多,却高出一层,殿墙用金砖砌起,镶着各色的宝石拼成一只眦睚,暗中藏了一只独角蛇,地面用晶石铺出一条小路,殿檐下挂着九盏红玉宫灯,引冥火入灯,每盏宫灯下都有数量不等的金银铃铛,风一过,发出不同的声音,如同歌声一般,宫殿顶的每片黑玉瓦片上都镶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如同浩海星空,无疑成为了冥界最耀眼的存在。 殿内和之前一样,奢华而舒服,巨床直接移到最高层,那一层只有一张床,也只能放下龙玉那张巨大的床,而下一层就是更衣、沐浴的地方,到也方便。 “亲亲,喜欢么?”雅亦拉着龙玉坐在床边笑问。 “试了才知道。”龙玉直接骑到雅亦身上,把人推倒,吻了上去。 雅亦笑眼抱住身上的人,一翻身两人的姿势交换。 这一试就是小半个月,两人谁也没出来,被扣在阴殿中批奏折的司辰直磨牙。 想反抗!看看身边陪着他看奏折的团儿,反抗的心思到底是压下去了。 无论困境还是逆境,无论是幸与不幸,你爱的人,同样爱你的人,在你身边的话,无论什么样的环境都无所谓了! 此时,岁月安好。 ☆、(番外)生存 在阿白的记忆中,第一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双好看的细长眼,温暖的手抱起他,那个人教给了他很多,那时的龙玉,还不是那六界之中唯我独尊的冥后,只是龙玉,玉庄的少主。 那个时候的阿白有时觉得自己应该是人,却没有半分人的记忆,记忆的开始就是遇到龙玉,仿佛他是个没有前世没有来生,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喵,随时消失在这苍茫世界中,没有人会记得他一般。 遇上了龙玉就注定着很多事不同了,那个时候龙玉会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猫背上,和他说很多活,或者说是龙玉在自语,那些话当时的他并不明白。 但,有句活,他记的很深刻。 “生存并不容易,可是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就算是只剩一口气,我也想活着,活到他忆起,活到他回来,问问他,说过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那段时间在他的记忆中是龙玉最不好过,最狼狈的时期,让人心疼,让他想挠人!挠死那个欺负玉少的负心贼!喵的! 后来的事直的让阿白炸了毛了,当着他的面欺负玉少!喵的!当他死喵啊! 扑上前,我挠!结果被丢出去了!还不是一回两回!气坏他了! 再后来,那个负心贼突然好了,见天的粘着玉少,玉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那曾经不达眼底的笑,变成了妖孽至极的笑。 阿白那时只觉得玉少这样就好,跟着这样的玉少已经很好了。 但是,命运不会让他如意的,确切点说,立夏那只死喵把他强留下了,无论他破坏了立夏和草灯的多少好事,挠坏了多少家具,立夏那死喵就是不放他走,还说什么同族好照应!呸!分明就是想欺负他! 最终,玉少入了冥界,而他被留下了。 “你和小珠子走日子不会好过的。”立夏要捏他后脖子上的肉,被他反手给了一爪子,“啧!不识好坏!” 他缩成团,耳边似乎还能听到玉少的声音。 “生存本身就是残忍的,小家伙,可要活下去。” 你放心,我会活下去的! 人生路漫长,他学会了修行,学会了化形,学会了无视,学会了冷漠,偏偏就是学不会去爱一个人。 立夏建起了西木大陆,硬是拉着草灯和他在各个地方游玩,偶尔有路过的上神来坐客。 “他的魂魄缺了一角,这辈子怕是都不会爱上别人。”一位上神这样说的。 “没有办法?”立夏皱着眉问。 上神轻笑,看向阿白,“办法是有,不过,补全后,恐怕他会死。”情字伤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也要……”立夏本想说,那也要补啊,缺了一角算什么啊! “不必了。”阿白拒绝了,因为,他想活下去! 立夏这些年一直嚷嚷着他心冷,他全当听不见,他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 这些年立夏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时不时的提起冥界的事,说玉少过的不好,说冥界如何如何,好不容易玉少要大婚了,立夏还失手把请柬给烧了!阿白一直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记忆都模糊了。 那一天玉少出现的时间,将他尘封的记忆唤醒,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那只手抚上他的头,那一句,长这么大了。让他眼泪都快下来了,很赖皮的变成猫,霸占玉少的怀抱,引来冥王的怒瞪,也死不悔改! 其实,他只是想告诉玉少。 我听了你的听,活着!再辛苦也会一直活下去,不为别人,只为了自己! [十一] 七成执念,几分爱恋 ☆、(壹) 漆黑一片的路没有一丝的火光,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看不到前面,看不到后面,不知走向哪里,却也只能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一道声音传入耳中。 “你是哪来的?” 眼前的黑雾中出现一张冰寒没有表情的脸,就在他的眼前,手中巨大的镰刀直指向他,“在问你话!快些回答!” 阴冷之气从脚下一直窜到心上,直接把清盏冻的发僵,“我,我,我……”他正不知要怎么回答,对方似要动手时,一只瘦长的手按住了镰刀,压了下去。 “这人交给我吧,去忙你的。”那人的声音清而淡,却不冷,也没有起伏,一张清俊的脸出现在清盏的面前。 “总主薄大人,这不合规矩。”执巨镰的人依旧冰冷的开口,“殿下若是问起来,属下担待不起。” “我就是要带他去见殿下,出了什么事,不必你担待。”被叫做总主薄的人,声音中听不出不满或是别的,只是淡淡的说道。 执巨镰的人听他这么一说,收起了巨镰,头也不回的走了,消失在黑雾中,看起来很是没礼貌。 总主薄不在意,看了清盏一眼,“走吧,跟紧。” 清盏听言下意识的跟上他的脚步,“我叫清盏。” “嗯,我知道。”总主薄只是点了个头。 “你知道?”他不明白对方这话的意思。 “我就为你而来的。”总主薄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不应该出现在这,至少现在不应该。”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看不到景色,四周都是黑雾,看到的只有之前的执巨镰的人,以及这个总主薄。 “亡者归宿,冥界。”随着总主薄的话,四周的黑雾散去,他终于看清了。 乌黑没有日月星辰的天空,巨河流淌,红与白相映的花,以及那花海之中最为奢华醒目的宫殿。 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冥界。 他,是死了么? 可他有很多的事没有做,怎么就会死了呢? 怎么会,这样? 冥界是亡者的归属,并没有他想象那样飘满各行各色的鬼,可以说这里的感觉除了阴冷些,除了看不到日月星辰,似乎和人界没什么不同。 当然,他是没看到那炼狱与亡灵岛,没见过冥界的鬼市,不然,他一定会收回说出的话。 顺着路一直走到火红的彼岸花中,看着那如火一般炫丽的彼岸花,清盏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就在手指几乎要碰到的时候,耳边如炸雷一般的声音响起。 “跟上。” 他猛的回神,瞬间清醒,抬头看去,总主薄站在前放侧着头看他,眼中一片漆黑,如同这冥界一般! 清盏收回手,迈步跟上,并不知道身后,一只幽冥蝶落在方才那朵彼岸花上,一道人影,漂亮的唇一抿。 “可惜了,这么好的味道,这么的执著……”他抬起手指,一只幽冥蝶落在他的手指上,他轻笑一声,“知道了。”声音落人消失,轻风抚过,红色的花海波动,无数的幽冥蝶从花海中飞起,飞向黄泉。 走过小路,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晶石铺的小路,各色的晶石把小路铺的五彩斑斓,感觉很奢靡,排列的很好,又让人觉得不俗气,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奢华的宫殿,金砖为墙,宝石镶嵌为画,黑玉为瓦,点缀明珠,九盏红玉宫灯,照出一片朦胧,此殿的奢华不是言语能表达,恐怕天下间所有的财富加起来都不及! 总主薄上前站在殿门外,朗声道:“属下羽希求见殿下。” 片刻,殿门打开,羽希回头示意清盏跟上,便迈入殿中,清盏只得跟了进去。 他原以为这殿外已经够奢华了,入了殿才知,和殿内比起殿外就不算什么了! 殿内不似殿外锋芒毕露,然而无论是家具还是摆件,都透着大气,更透着一股沉稳,让人感觉非常的名贵,不是浮于表面的,而是深入骨髓的,低调的奢华。 迷弥殿殿主张的是张扬、嚣张!而殿内嘛,既然是要住人的,自然是以舒适、宜人为主,龙玉住的舒心才是关键。 “参见殿下。”羽希入殿行礼,清盏跟着他行礼。 “羽希,你这是捡到什么了?”慵懒的声音中透着笑意。 清盏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只见软榻上一人侧歪在上面,浅紫的长袍外搭着一件纯黑的裘皮,半眯着细长眼,似是刚睡醒,手中一把血玉扇把玩,一张极为妖孽的脸,这殿配上他,正好! “回禀殿下,此人阳寿未尽,误入冥界,还请殿下开恩。”羽希恭敬的开口。 “阳寿未尽啊!”龙玉拖长音,细长眼一挑,“禀报雅就好了,送到我这算怎么回事?” “殿下。”羽希声音中有几分恳求,“人生不如意,殿下给个恩典吧。” 龙玉垂下眼,片刻,轻笑一声,“你到是好心。”羽希不语,清盏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龙玉手一挥,“先起来吧。” “谢殿下。”羽希心中松了口气,这是龙玉肯帮了,起身站到了龙玉的身边,清盏也站了起来,看着龙玉。 龙玉坐起身,几个靠枕飞来,落在他身后、身侧,他往靠枕上一歪,打量着清盏,“叫什么名字?” 清盏愣了愣,羽希暗中拉了他一把,他才回神,回道,“清盏。” “清明的清,灯盏的盏?”龙玉问道。 “是。”他点头。 “怎么叫了这么个名字。”龙玉摇头,清盏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人世间可有挂念的人?” “有,我夫郎。”提到夫郎,清盏脸微微泛红。 “你想回去?”龙玉笑眼问道,见清盏点头,脸上的笑意更大了,“自然是可以,但,来了冥界不留下点什么就想走,把我冥界当什么地方了?” “要,要留下什么?”清盏傻傻的问。 龙玉手中血玉扇翻转,“据说人世间有三样东西最宝贵,分别是情爱、亲情、忠心,不如你挑一样给我。” “不行!”清盏想也没想的拒绝了,这三样人世间最宝贵的东西是无价的,他不会傻到将它们交出去,这样的话,他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你不想回去了?”龙玉问道。 “除了这三样,我可以,可以给你别的。”清盏心里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听他的话似乎是冥界能做主的,是皇子? 龙玉沉思,“别的啊!”想了想笑了起来,“你就那么爱他?” “是的。”清盏不明白龙玉为何突然这么问,干脆的回答了,“我和他一起长大,成亲,在一起,我很爱他。”他的眼中闪过什么,咬重爱他。 “呵!”龙玉轻蔑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你不爱他。”清盏刚想反驳,龙玉接着说道,“相爱的人成亲后会是什么呢?我想想,对了!左手拉右手的感觉!就是没有感觉,却也是不能割舍的一部,从爱情转化为亲情,并不是一再的强调有多爱对方,你对他不过是执念。” “执念?”清盏愣愣的念着这两个字,只是执念么?他猛的摇头,“不!我是爱他!” 龙玉轻叹一口气,“不如这样,你将执念给我七成,若真如你所说,你是爱他,少了这七成执念也无关紧要,若不是……”他笑容妖艳无比,“将来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 清盏思量了下,点头,“好。”他相信自己是真的爱对方,而不是执念,正如龙玉说的给了也无妨。 龙玉手突然一挥,一只无形的爪飞出,抓向清盏的心口,他只觉得心口一疼,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说不出的轻松,龙玉手中已经有一颗红的发黑的珠子。 “这是我的执念?”他看着那珠子,为何会是这个颜色? “羽希,送他出去。”龙玉看着珠子开口。 “是。”羽希行礼,走到清盏身边,“跟我来。” 清盏点点头,跟着羽希往外走,走到一条支流河边时,羽希停住了,指着水面,“跳下去就可以了。” “多谢。”他道谢,要逃入河水中之前突然问道,“殿中的那位是?” “冥后。”羽希淡淡的回答了这两字,他点头道谢,毫不犹豫的跳入河,羽希眼睛微沉,在他跳入河中时,说了一句,“对自己好点。” 清盏有些诧异的看向他,想说什么,却被河水瞬间淹没了。 羽希站在河边没有离开,死死的盯着水面,不知在想什么。 “你何时这么在意过陌生人了?”龙玉走到羽希的身边,“为了个不相识的陌生人,竟然会开口求我。” “我只是觉得……”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很像曾经的我。” “你?”龙玉失笑,手中把玩着那枚执念形成的珠子,“你可没这么深的执念。”珠子在他的手中转动,“红的发黑,执念成魔时,不疯也要亡。”他摇摇头,“凡人永远都会让我吃惊,明明寿命那么的短暂,却有着永无休止的贪婪,也有着因爱而能够瞬间暴发出的力量,有这么深的执念,凡人。”他笑着摇头。 “我以为殿下比谁都应该明白凡人。”羽希侧头看他,“毕竟也是半个人。” “我早已舍弃凡人的身份,身为凡人的话,我无法活下去。”龙玉把手中的珠子丢给羽希,“给雅送去。”他不等对方应声,转身离开,手抚上心口。 执念,真是要人命的东西! 倘洪国,顺府县,齐宅,最偏僻的院落中,齐宅的正君清盏高烧了三天后,终于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烧奇迹般地退了。 ☆、(萌番外)喵咪? [遥之望:我家宝贝今天找到了丢失了很久的发夹,抖着小耳朵,摇着小尾巴,把发夹拖到了我的面前,可萌可可爱了!]后面发一系列的卖萌图。 下面一群狼嚎的评论。 [爱生活更爱喵:天撸的!太可爱了!遥遥家的是异国短毛啊!这小身子!啊!这小短腿!] [天生猫奴:遥遥我记得你家的这只叫皇长孙吧!太可爱了!那小肚皮看着就软,好像戳啊!] [猫生为重:唔!可惜我家闺女不是异国短毛,不然凑个对,生他一窝小猫崽!啊――!想想就萌啊!] [喵呜喵:猫生为重得了把你,没看遥遥家儿子才多大,你也下得去手!遥遥我家小闺女是异国短毛,等你儿子长大了,咱俩家相个亲呗!] …… 一群猫奴占领了最先的留言,各种叫,各种掉节操。 阿瑶笑看着手机上新发的微博,一只手挠着她家小真儿的下巴,手指被她家小真儿两只前爪抱出,也不往回抽,由着它往嘴里放,坐在一边的黑色短毛猫雅,直勾勾的看着小真儿,时不时的伸舌头舔舔自己的鼻子,如果说不是阿瑶在话,它一定会扑过去,把小真儿从头舔到尾的! “阿瑶,我朋友开了个猫咖啡厅,这周六有个聚会,我打算带雅去,你去不去啊?”小优走进来,坐到榻榻米上,抱过她家雅,结果被雅不轻不重的拍了一猫爪,表达不满。 “行啊。”阿瑶应了下来,在家时,她也会带小真儿参加各种猫聚会,她家小真儿可是社交场上的老手,这圆滚滚的身子,这小短腿,这可爱的小萌样,不知迷死了多少猫爸猫妈,多少各品种的猫呢! 请叫我家小真儿万人迷! 雅从小优的怀中跳出,爪子扒拉开阿瑶的手,把小真儿叼到自己的怀中,从头到尾的舔毛! 再万人迷也是我的! 一转眼周六就到了,一大早小优就开始给雅收拾,只可惜雅一直不配合,让她追的满屋子跑,到是小真儿以前经常参加这类聚会,早已习惯了,并且阿瑶不会像小优那样,又给修毛吧,又给喷香水吧,她只是给小真儿洗了个澡,把毛吹的蓬松,梳通,戴上好看的项圈,就可以了。 胖呼呼的小真儿毛蓬松,让人有一种很好捏的感觉,静静的往那一坐,真是相当优雅可爱啊! “你那还没好?”阿瑶已经准备好了出行包了,看小优还在和雅战斗,看了眼时间,不得不出言提醒,“可没时间了。” 小优被累的够呛,只能放弃给雅剪毛、喷香水的事了,虽说洗完澡也很帅吧,可她就是想剪毛喷香水啊! 要让阿瑶说,一短毛猫剪什么毛啊!也不怕给剪成斑秃! 雅在确定小优不会乱来后,才进入出行包中,两位猫妈一翻收拾后,带着自家的“儿子”出门聚会去了! 那家猫咖啡厅是在一所高档小区中,格调也偏奢华,名字叫小天使猫咖啡厅,据说在店主的眼里,每只猫都是一个可爱的小天使! 一进入店,一人走来。 “小优~!”打扮的十分中性留着长发的男人迎了出来,先是给了小优一个拥抱,“欢迎你来!这就是你家的小宝贝么?” 一进店的时候,她们就在服务台存了包,把自家“儿子”抱了出来,所以,索斯一眼就看到了那显眼的雅,在这光线温和的屋中,这一团黑可不最显眼么! “是的,索斯,这是我儿子叫公子雅,小名雅,是不是个很漂亮的喵?”身为猫奴自然喜欢听别人夸自家的“孩子”。 “真是个漂亮的小伙子!”索斯用专业的目光打量着雅,就算不上手,也知道这是一只不亚于赛级的美国短毛猫,并且是少有的黑色! 不对,黑色到也不算难见,而是这么优雅这么好看的黑色美国短毛猫很少见,就真如它的名字一样,公子雅,是个优雅的贵公子。 “索斯,这位是阿瑶。”小优给他介绍,他对着阿瑶一点头,正打算移开目光时,就见她怀中的小家伙动了,翻了个身,露出圆圆脸,软胖的小肚皮,一身的梵花纹,两只小爪子揉着鼻子,打着哈欠。 “这是,这是,这是,米尔阿特忒!”索斯的眼睛都睁圆了,没想到在国内,在f市还能见到! 米尔阿特忒是小真儿这一脉最初先祖的名字,也是它们这一脉的统称,这一脉的异国短毛猫以身材娇小,长生期长,体态均匀,萌而不呆,圆而不肥闻名,是近几十年来人们的新宠,但由于繁衍很困难,从而十分的稀少,w国的女王就有这么一只,这种猫最吸引人的就是它不会长成大胖子,而是会长成圆滚的小球,让人萌了又萌! “是的,我家小真儿是第二十三代,米尔阿特忒差不多两到三年才出一窝,一般来说一窝两到四只,我家小真儿这一窝就它一个,所以叫皇长孙也不为过。”阿瑶手抚摸着小真儿的小脑袋,她等了五年才等来的宝贝。 本来两年前,已经到她了,可是她原本预订的那只夭折了,她不得不等下一窝,就等来了她家唯一无二的宝贝! “原来是殿下!”索斯夸张的行礼,“请准许我亲吻您。”说着就要俯下身亲小真儿,被炸毛的雅一爪子拍开,窜起来低吼。 找死啊!敢非礼我家小真儿! “这,这,这,什么情况!”索斯捂着脸,瞪大眼睛。 阿瑶嘴角抽抽,“大概以为你要耍流氓吧。” 索斯欲哭无泪,也没流氓你啊!你拍我干嘛啊! 你难道不知,当着人丈夫流氓人家媳妇,打人的都是丈夫么! 又有人来了,索斯依依不舍的去接待下一位,并说一会儿去找她们,那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小真你,让阿瑶都觉得他会把小真儿抢走一般! 说是咖啡厅,和一个小型会馆差多少,分了五个厅,有招待引领着,根据猫的类型带入各个区。 招待似是得了索斯的吩咐直接把二人引到了二楼,一个个的软沙发,各家主人腿上趴着自家的喵。 “阿瑶?”一声试探的叫声,传来,阿瑶听着声音耳熟,一回头就见圆脸的女孩子一脸的激动,“还真是你!什么时候来的f市也不和我说一声!” “恬恬!”阿瑶一见老同学也高兴,也不管身边的小优,直接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你怎么在f市?” “我老公高升了,正好我的店f市开分店,我就把重心转到这边了。”恬恬大学还没毕业就和竹马领证了,一直是她们这群人里羡慕的夫妻,“这是你家小真儿吧!真可爱!”她向阿瑶怀中的小真儿赞道,“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家儿子,景。” 她怀中一只布偶猫抬起头,温柔的叫了一声,奶油色双色分部匀称,长长的被皮,蓬松的尾巴,看起来很是舒服,明亮蓝色的双眼向上散布的八字形面具,一看就是很温柔的猫。 啾――! 小真儿突然打了个喷嚏,阿瑶还没问是不是冷了,小真儿从她怀中跳出,窜到景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钻到了景的毛下面,把自己给藏了起来…… 喵呜!(好暖和!) ……(雅无语中) 布偶猫的体形很大,往那一趴被毛舒展更大了,有四个小真儿那么大,完全把它给盖住了! 雅走上前,想把小真儿给叼出来,要暖和我这也很暖和! 但小真儿不配合的往景的怀里钻,引得雅对景低吼,景看了它一眼,起身,叼起小真儿的后颈,移到自家主人带的猫垫上,把小真儿放在垫子上,自己往上一卧,完全把小真儿盖住了! 雅顿时炸了毛,喵喵叫个不停!想上去和景打架,又怕把小真儿给伤着,只能一直的喵! 小优还没见过自家“儿子”这么激动呢! 结果这么一来就是,景叼着小真儿到处换地方,雅在它身后喵喵,小真儿雷打不动的睡觉! 一直到聚会结束,小真儿才被体贴的景还给阿瑶,雅已经累趴了。 打那之后,雅拒绝参加宴会聚会,并且叼着小真儿一起藏起来! 才不给别的喵豆腐吃呢! 然而,它没想到的是,景的主人恬恬住的和它们家很近,时不时的带着景来串门子,和小真儿各种亲近! 没有什么比这更遭心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真儿喵两只前爪合在一起,拜拜! 元宵节快乐喵!小鱼干交出来喵!不交出来的话喵!放黑喵雅哟!喵咪! 大家元宵节快乐!衣的网络依旧没好,本当家为各种送上萌番外一枚!至于小真儿喵形的汤圆就不发给各了! ☆、(贰) 清盏睁开眼,入眼的是十分简陋的屋子,顿时眉头皱了起来,他在这里住了七年? 其实屋子也不是非常的简陋,只是长久没有人打理比较破败,放在齐家这样的地方,住着齐家的正君确实不合适,再加上清盏也不是小户人家出来的,身份摆在那,却住着这样的地方,以前他全心全意在的齐仁身上,并不觉得委屈,而如今不知是不是少了那七成的执念,让他突然心中升起股怨气来! “公子!你算是醒了!吓死小的了!”清瘦的小厮长福跑了过来,扑在床边,话一说出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回身给清盏倒了杯水,“公子先润润嗓子。” 清盏没接那杯水,而是愣愣的看着他,那小脸都瘦成一条了,长福之所以叫长福是因为大小就长了一张富态的圆脸,都说是个有福气的,可如今,却……! “怎么瘦成这样了?”清盏哑着嗓子开口,眼泪在眼中打转,这可是打小就跟着他,和家人一样的长福啊! “公子没事,我抽条呢!”长福嬉笑的说。 “胡说!你多大了还抽条!”清盏吼完他,眼泪就下来了。 “啊!公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长福不好,惹公子不高兴了!”长福手足无措不知要怎么办。 “长福怎么回事?”长宁一进屋就见这么一幕,快步走过来,“公子怎么了?可别为那人气着身子不值得!”他以为清盏是因为齐仁在他生病时没来看他,才落泪的。 清盏摇头,擦去眼泪,伸手拉住他们一人一只手,“长福、长宁,对不起,以前是我看不清,往后不会了。” “公子怎么突然说这个?”长福被这一变化弄懵了,感觉好像他们公子一夜之间长大了。 “公子想清楚最好,长宁会护着公子的!”长宁不在意别的,只要公子能认清那人,什么苦都值得! “长宁,你出府一趟,把奶娘和陈姨请来,这事不能再忍了。”清盏哑着嗓子开口,以往的一幕幕从眼前过,他心中生出几恨意来! “是!”长宁一听这话,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公子这回是真要和齐家撕破脸了! 最好能离开齐家! 长福听清盏的声音哑的不成,再次递上水,这回他接了,一杯饮尽,不够,又续了一杯,才好些。 长福不明白公子怎么会突然想通了,他只觉得公子能看清就好,别的不重要! 齐家这么欺负人,不就是仗着他们公子爱齐仁么!此时长福长宁感觉到,他们公子好像不爱齐仁了,那人确实不值得他们公子掏心掏肺的爱! 他们是不知道清盏在冥界走了遭,不知道清盏付出了七成执念,也正是因为少了这七成执念,他才一下子就看清了,明白了,知道了! 原来,他对齐仁真已经不爱了…… 赵奶娘和陈姨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清府的丫头,有温婉的一等丫环,绘音、绘彩、婉烟、婉思,也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粗使丫环,阿红、阿绿、阿橙、阿蓝、阿紫、阿桃,这些个丫环都是有得一把力气的,若是掐起架来,不比男儿差! 两位是一听长宁说公子请她们去,就猜是公子在齐家过的不好,这日子不打算忍了,所以她们自然是点齐人马,杀到齐家! 不看还好,一看更来气了!她们公子这住的是什么地方啊!这哪是正君应该住的!这齐家欺人太甚! 她们俩都是清盏母亲的亲信,清盏是她们看大的,如今自家孩子受了委屈,这帐自然要和齐家算! 两人正盘算着,一进门看到歪在床上的清盏时,这心中的火更大了,她们好好的一个公子,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我的公子哟!”赵奶娘可心疼坏了,清盏可是她奶大的,比疼自家闺女还要疼啊,怎么成这样了! “这齐家天杀的!”陈姨火更大,加上她性子直,当时就要找齐家的人说理。 “陈姨先别生气。”清盏见两位长辈为他动肝火,心中很是内疚,“这事我想闹大,但也怕两位吃了亏,所以,陈姨、奶娘你们看要怎么来?” 一听他说要闹大,两人到放下心来了,就怕他还是忍,看来这回是认清了,认清了就好办了! “怕啥!”陈姨双手一叉腰,“公子放心,我们带人了来,一准不叫齐家如意!” “就是!你这身子好好养着,我听长宁说前几天病了,怎么也不给家里来个信?看这瘦的!”赵奶娘看着那小脸直心疼。 “奶娘,我比长福好多了,你看他都瘦成什么样了。是我不好。”他自责识人不清。 “小的没事,公子看清了最好,小的身子好,多吃几顿好的就补回来了!”长福笑嘻嘻的说。 “吃好的还不容易!”赵奶娘笑道,“我把四个大丫头带来了,婉烟可会做吃食了,这就让她做去!” “主子想吃什么?和奴婢说,奴婢这就去做。”婉姻上前行礼。 四个大丫环长的都不是什么绝色,都是宜室宜家的样子,穿着也是得体,半点也没有别的大户人家的坏毛病。 “公子刚大病一场,做些易消化的吧。”长宁开口说道。 “是。”婉姻点头。 “婉姻、婉思,你们两留下照顾公子。”赵奶娘把她们俩个留下,“绘音、绘彩,你们两跟我们走。”她说完又想了想,“阿绿、阿蓝,你们留下看门子,别人不长眼的冲撞了公子,其他的和我们走,说理去!” “是!”众丫头应声。 “这回有好戏看了。”长福轻声和长宁说。 “齐家也是欠收拾,真当咱清府没人了。”长宁冷哼一声,对齐家是早有不满,或不是碍于公子,早就翻脸了! 清盏看着赵奶娘和陈姨风风火火的出院了,心里不但没不安,反而特别的温暖,也许这才是家人,才是会护着他的家人。 “主子,粥好了。”婉姻简单的做了个白粥,配了两碟小菜,不是她不想做的丰盛些,而是材料有限,“主子,将就着吃些。”她今天才来齐家,见主子的生活这般的不如意,对齐家也没什么好感。 “嗯。”清盏烧刚退,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就不想吃了,身上又乏的厉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管外面如何的翻天覆地! 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 赵奶娘、陈姨直接就先奔了伙房,这个时候正是准备午膳的时候,伙房里是忙得热火朝天,两位嬷嬷是直接踹开门,陈姨嗓子大,在门口一声吼。 “你管事的呢!叫他滚出来见老娘!” 伙房顿时一片安静,见这架式以为是哪个侧夫人的人呢,却又瞅着眼生。 伙房管事忙跑来,“两位嬷嬷是哪个夫人院里的?小的怎么没见过?可是夫人等得急了?” 他话一出,陈姨扬起手,抡圆了,给了他一巴掌! 啪――! 那叫一个响亮,打得伙房管事原地转圈,眼里直冒金星。 “我呸!一个妾也敢叫夫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正君了!啊!”陈姨一声呵斥,反到让伙房的人放下心来了。 “放肆!哪来的疯婆子!敢在我齐家撒野!”伙房管事没来得急开口,到被正好过来的侧室方氏抢了话,伙房管事哪会有不满,立刻上前赔笑。 “你齐家算个什么东西!没我们公子帮衬能有今天!齐仁忘恩负义的东西!放任你们这些个小昌妇欺负我们公子,今儿个,老娘就要好好的说道说道!”陈姨一撸胳膊,随手抄过个碗往地上一摔,“妮子们!给我砸!” 四个粗使丫环一听令,二话不说上手就砸,那手上可不讲究,掀桌子、摔盘子,别看伙房里的都是大男人,可这清府出来的丫头可不简单,更何况大男人也不好近人家姑娘的身,要不然说不清! 顿时伙房乱成一片! “反了你们了!你们谁啊!都给本夫人住手!”方氏气的脸都扭曲了,身边的丫环立刻出手去拦清府的丫头,但这哪是能拦的住的! 一直老神在在的赵奶娘给身边的绘音、绘彩一个眼色,两个丫环顿时明白了,同时出手,一人拽着方氏一只胳膊,往她腿窝上一踢,人当时就跪下了,还没开口叫呢,陈姨伸手大嘴巴子的招呼! “你也敢称夫人!妾就是妾,妾永不为妻!你跟谁嚣张呢!老娘打你都是给你脸了!” 陈姨一点也没留情,一下一下实打实的,连五个巴掌都没有呢,方氏的脸已经肿的老高了,惨叫声阵阵。 齐家的人一看侧夫人被打了这还了得,都撸袖子要上手,绘音一边扭着方氏,一边侧头喊,“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们家嬷嬷都是有诰命在身的!” 这话一出,众人还真不敢动手了,这有诰命在身的,打了他们算是收拾下人,他们要是敢动手那就是犯上!轻则大牢里半年,重则发配! 等等,清府的大公子好像是大将军来着! 还好和正君不是一母所出,应该不会来找事吧? 不会有事? 顺府县城外三十里,清盛大将军正在回府的路上,打从清盏嫁入齐家,这七年来他就没个好脸色,他那要什么有什么弟弟怎么就非要嫁给这么玩意儿!让他百年后怎么和爹和两位母亲交代啊! 清父一生娶了两位妻子,大儿子清盛是原配所生,因是难产,产后虚弱不到一年就去了,三年后续弦娶了第二位妻子,也就是清盏的娘,清盛也是由着续室带起来的,兄弟俩感情相当的好! 他这回回来就是要看看自家弟弟过的好不好,要是不好! 哼哼哼! ☆、(叁) 赵奶娘和陈姨带着人把伙房给砸了不说,还把侧夫人方氏给打了,更是把伙房打劫了一翻! 上好的吃食,带走!给公子补身子! 绝好的银屑炭,带走!给公子暖屋子! 别看现在已经是春末了,可清盏那院子偏,又阴冷,这炭火一冬天都不够烧的,陈姨一见伙房那一屋子的炭火就来气,让妮子们捡好的挑! 全都给她家公子运回去! 清府的嬷嬷大闹伙房的事,不用半柱香就传遍了齐家,再加上脸肿的老高,哭着寻死腻活的方氏,齐仁就是不想知道都难! “妹妹这是怎么了,这脸是让谁给打了!”侧夫人柳氏一脸心疼的问,心里却乐开了花,你也有今天!叫你平日里什么都和我争! 齐家两个侧夫人平日里姐姐妹妹的相称,但是私下里也是斗的你死我命的,尤其是在清盏被冷落后,这两个是谁都想压对方一头,撑了家里的权。 如今一直不出声的清府突然闹上门了,让她们俩感觉到了危机,不会是清盏要翻身吧! “爷!你给要给妾身做主啊!清府的人欺人太甚!妾身是没脸见人了!”方氏呜呜的哭着,平日里一脸梨花带泪的样子招人疼,而如今这脸肿的老高,整个脸都扭曲了,自然说不是好看。 齐仁有些嫌弃的撇过头,“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动手打那有诰命在身的嬷嬷?”好在他还没糊涂到为了个妾室与清府对上。 “爷,妹妹这样也是因正君而被打的,让正君来给妹妹道个歉这事也就了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柳氏这话还真敢说,让正室给侧室道歉,这分明是侮辱人! 齐仁有些迟疑,怎么说清盏也是他的正君,给一个妾室道歉,有点过了。 见他迟疑柳氏给方氏一个眼色,方氏立刻要撞墙,“我不活了!”身边的丫环立刻拉住她。 “侧夫人可不能啊!” “妹妹别想不开啊!” 柳氏一边拉着方氏的袖子,一边对齐仁喊,“爷,正君一向体贴您,见不得您为难,如今这事本就是清府的人不对,让正君道个歉也没什么,不能看着方妹妹撞死吧!回头外面在传出正君逼死侧室的事,咱齐家的脸往哪搁!” 听柳氏这么一说,齐仁也觉得有道理,怎么说他也是一家之主,这为了齐家的颜面,也不算委屈了清盏。 “管家,去叫正君过来。”齐仁一开口,方氏柳氏暗中对视一眼,都盘算着一会儿怎么为难清盏! 管家去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回来了,他一个人回来的,不见清盏,齐仁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他是没想到清盏还敢不来见他! “回禀爷,正君院里的人把小的拦在院外了,说是正君正病着。”管家也知道前阵子清盏生病的事,却故意没说。 “正君这病的可真是时候。”柳氏抿嘴轻笑。 一听这话齐仁顿时火了,指着门外,“你去和他说,他不来,爷就休了他!” “是。”管家也没当回事往外走,这往年一吵架都是这话,一准正君过来哄人。 然而这回也邪性了,管家没一会儿又回来,直接回道,“正君身边的长福说了,让您拿休书来,别拿话吓唬人。”管家是觉得大约是这话平日里说的多了,正君那边也不在意了。 齐仁一听这话顿时火气上升,当时还真就写了休书,丢给管家,“拿给他!”他到不信清盏会接了休书,结果只会是来认错!他已经把一切都归为清盏的错了! 管家应声出去了,前两回是连院都没进,这回拿着休书长福长宁到让他进院了。 一进院子,就看到几个粗使丫头在收拾行礼,四个大丫环清点着正君的陪嫁,院子里摆了一地的东西,再进到屋中,今日和往日不同,屋里烧的十分暖温,清盏坐在太师椅上,腿上盖着毯子,面前桌子上摆着各种吃食,两个嬷嬷正一左一右的给他布菜添汤,看也不看进门的管家。 “公子,喝点汤,这汤打清府带来的,昨儿个熬了一宿的,夫人听说我们俩要过来特意让带过来的,快尝尝合不合口。”赵奶娘从小盅里盛了一碗汤送到他手边。 金色清澈的汤,不见半点油腥,清盏浅尝一口,眼中露出诧异,“灵芝鸡汤?可是我哥要回来了?” “公子这嘴还是这么的灵。”陈姨笑言。 “若不是我哥归家,还有谁能让我嫂子这么的上心。”清盏笑言,话是这么说,但这个嫂子人是真好,对他也很好,长嫂如母这话,应正在他们清家上。 “公子这话说的,不是还有公子您么。”赵奶娘又给他倒了些汤,“这汤温补,公子多喝点。” “这鱼也新鲜,公子吃些。”陈姨给夹了块雪白的鱼肉,剔刺针剔去刺,才将鱼肉送到他的面前。 管家就站在门口,几次想开口都被长福长宁给拦下了,他又不好直接走人,直到清盏吃完饭,长福长宁才让他开口。 “正君。”他只叫了一声。 清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拿来吧。”这平淡的态度让管家有些摸不准,还是把休书送上,长宁接了过来,送到清盏的手上,管家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清盏点点头,“告诉齐仁,休书我收了,从此嫁娶两不相干。” 管家顿时傻眼了,完全没想到清盏会这么收了,不是应该去求当家么?这怎么回事? “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马车就在外面,我叫人进来搬东西。”赵奶娘开口说道,转头对陈姨说,“你陪着公子别让人欺负了。” “放心吧,我别的本事没有,打人的本事还是有的。”陈姨活动了活动手腕,面色不善的看着管家,眼中带着杀气。 管家也猛的反应过来,立刻往外跑,直奔主厅,人还进屋就喊上了。 “爷,不好了,正君收了休书,要离开齐家!” 齐仁听言,顿时脑子嗡的一声,他想过很多结果,唯独没想到这个!他几乎是用奔的出了院了,连方氏柳氏惊讶的神情都没留意,他直接奔到向大门口,正见一群清府的家丁抬着箱子往马车上搬,粗使丫头们核对着,四大丫环抱着精贵的细软往车厢内放,两个嬷嬷拥着清盏慢步走来。 清盏穿着一件纯白的毛皮披风,长长的几乎拖到地上,头发梳的整齐挽了个髻,用一根乌楠香木钗固定,脚也是一双毛皮靴子,只不过是灰色的,应该是灰貂的毛,这种貂很难猎到,要做这么一双靴子很是不容易,他手上抱着个小暖炉,暖炉外面裹着名贵的缎子,而清盏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有些病怏怏的,似乎是真的病了,却也不妨碍他的气质,此时他看起来就似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整个人都透着贵气。 齐仁想到这暗中自嘲一番,清府的小公子,不是就是富贵人家么! 眼见着清盏就要迈出齐家了,齐仁猛的回神快步走了过去,拦住了他的去路,口气有些不太好的问,“不是说病了么?怎么还出来?” 说话间齐家的家丁也跑了出来,把清盏三人拦在了里面,与外面的人隔开,陈姨本要动手,被赵奶娘拦下了,有些事还是要她家公子自己来了断。 清盏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休书我收了。”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清盏你有必要这样么?”见他提起休书,齐仁心中有一股的火,“咱们成亲七年了,不过是让你道个歉,你甩什么脸子!”他还是觉得清盏不过是想拿捏他,下巴一挑,“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就永远都别回来!”他就不信了,清盏的真敢! “齐仁。”清盏从见他开始,心中没有以前的那份激动,只有平静,果然是不爱了,“我们成亲七年,这些年打从你纳妾开始,你可还有关心过我的时候么?我住的是什么地方?吃用的是什么东西?你可知道?我三天三夜的高烧不退,你别说出现,连知道都是不知道,你觉得你这样,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清盏我们打小就相识,我以为你懂我。”齐仁没觉得自己做错,只是觉得此时的清盏太过咄咄逼人,“妻以夫为纲,你不应该事事为我想么?” “可惜,我是男妻,本就不应该被困于后院。”男妻与女妻不同,拿男妻当女妻是对男子的侮辱!“我们打小相识,你就半点不知我的性子?让我道歉?”他冷笑,“让我给一个妾室道歉?齐仁你还真想得出来!你可知有一项罪名叫宠妾灭妻!” “清盏你想告我不成!”齐仁恼羞成怒呵斥道。 清盏抿着唇没开口,思量着告他的可行性,念头这么一冒出来,他自己心下都笑了,这种是他原来可是万万不会做的! “格老子!齐仁你和谁说话呢!我家小盏告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怎么了!”一声怒呵,一队人马行来,士兵手中长矛扒拉开拦路的齐家家丁,一男子骑高头大马走来,不似一般将领虎目剑眉,而是个非常俊美的将领,身上却透着戾气,那一双冷目盯着齐仁似是要剐下一块肉来,清盏与此人几分神似。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清府大将军,清盏的长兄,清盛。 “大哥……”齐仁弱弱的叫了一声,眼神求助的看着他。 “本将军可没有你这样白眼狼的弟弟,我清府更没有你这样的男儿!”清盛不客气的回绝的他,转头对着清盏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家,你嫂子做了一桌子的菜就等咱兄弟俩了!” “是,哥。”清盏笑眼瞅着清盛,知道他是关心自己。 那眼神瞅的清盛脸皮发热,调转马头,对着亲兵一声吼,“都他奶奶的看什么呢!还不接二爷回府!” “是!”亲兵们一声应,把齐家的家丁给挤到一边,把清盏请上了马车。 齐仁三翻两次的想阻拦,可士兵手中的兵器是不给他面子的,直指着他,让他不得靠近半步。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清盏蹬上马车离开了齐家,他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说不明道不白,然而更多的担心是少了清府的支持,他们齐家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此时他还没有明白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肆) 冥界,迷弥殿。 暖玉雕花的软榻上,龙玉半卧,轻薄的月朦纱长袍,衣领大敞而开,露出好看的锁骨,深紫色的长发披散一榻,配上一张妖孽的脸,怎么看怎么像是勾引人的妖精。 他面前是一面幻术化成的水晶镜,里面映出的人正是清盏,里面的事也是他的事。 “这下,你可满意了?”龙玉挑着眉问跪在软榻边的羽希。 “谢殿下。”羽希叩首。 龙玉发出一声冷笑,“羽希啊羽希,当年你被武德星君欺负成那样也不曾求过本后,如今到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来求本后,本后很是不解,你连自己都不爱惜,却会爱惜别人,那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并无关系。”羽希摇头,“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我,不想他成为另一个我。” “你可后悔留在冥界?”龙玉声音发冷发沉,好似只要他说一句后悔,龙玉马上灭了他的魂一般。 “不曾。”羽希摇头,他自己也知道他没有来世的,已经不能轮回了,而他又不甘心就那样消失于六界之中,留在冥界是他唯一的选择。 因他的回答龙玉的眉头舒展开,心情也好上了几分,突然戏谑的开口,“不如这回你同本后一起去人界,看看那清盏接下来的日子会怎么过。” 羽希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殿下知道的羽希不能离开冥界。” “那有何难,不过是件法宝的事。”龙玉不在意的开口,唇角一勾,声音中满意是蛊惑,“羽希,你就不想看看他会走什么样的路?会不会为了那个人回头?会不会重生情意?你就当真不想看看么?” “我……”羽希犹豫了,他与清盏是完全的陌生人,时代不同,空间不同,完全没有交接点,然而,他透过清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与其说他是在救清盏,不如说他是在救自己。 这是他的执念。 “好啦,你就别欺负羽希了,真欺负哭了,看你怎么办。”雅亦凭空出现落在软榻上,将龙玉揽入怀中。 “他哪有这么爱哭。”龙玉细长眼对他一抛,似嗔似瞪,风情万种。 “对,亲亲说的都对。”雅亦抱着他的肩笑道,“反正闲来也无事,去玩玩吧,羽希也很久 没去人界了,小黑这阵子也闹着要去,你看看要不要带上小蝴蝶?” 龙玉没好气的翻他一眼,“把小黑和小蝴蝶都带走,那群幽夜蝶还不造反了!” “它们不敢。”雅亦脸上是笑,可眼中闪过阴狠,让所有的幽夜蝶突然打了个冷颤。 “敢不敢可不好说,咱俩不在家,就你那熊孩子,回头再挑衅幽夜蝶去,引起暴动,那烂摊子还不是你我收拾!”龙玉口中的无比嫌弃的熊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儿子司辰,鉴于司辰最近老招惹龙玉不高兴,所以把这个熊孩子的名称扔他头上了。 司辰觉得他可冤了,不就是抢回自己的媳妇么!怎么就成了熊孩子呢!爹,你还能再不讲理点么! 羽希还没点头,这两夫夫就决定了,到了小黑与小蝴蝶谁去谁留下的问题的时候,有点为难,龙玉是想带小蝴蝶的,因为季琏很靠谱,也就是说小黑偶尔不靠谱下,但是小黑又特别的想去。 最后还是季琏开口说不想去凡界,龙玉这才带上了小黑,小黑对他家公子五体投地,同时对冥后殿下的嫌弃表示很受伤。 当然他的反应龙玉是不关心的,叮嘱了自家熊孩子一番,又转头对萧景说麻烦他照顾。 让司辰直暴躁,他那么不能信任么! 这话要问龙玉一准说有! 雅亦和小桑交代好后,直接揽着他家亲亲开了“门”,最先走进去,羽希带着一串凝魂珠与小黑特尔跟着二人一起进了“门”。 清盏一进清府的门就被长嫂拧着耳朵给拎祠堂了,从小就被长嫂训,所以他知道这会儿是不能反抗的,不然更严重! “跪下。”一进祠堂长嫂张氏一直祖宗的牌位,清盏乖乖的跪下了,“清盏你是不是不拿自己当清府的人了?” “我没……”他小声的反驳。 “还敢说没!当初你执意要嫁给齐仁,嫂子是怎么说的?”张氏眼睛一瞪,“若是齐家对你不好,尽管回来,家里有嫂子给你做主!可你到好,在齐家过的那是什么日子!还敢让长福长宁不和府里说!要不是你自己都忍不下去了,是不是到死也不让我们知道!你心疼齐仁,怎么不见他心疼你!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哥和你嫂子我!你这个样子我们能好受!” “夫人,小盏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清盛开口为弟弟辩解。 “你给我闭嘴!”张氏对着他就是一声吼,“我还没说你呢!就这么把小盏带回来啦!” “不带回来还留齐家不成?”清盛有些不爽的反问。 “你怎么也要把齐家给我砸了才成!还让那白眼狼把小盏休了!要休也是咱小盏休他!你这榆木脑袋都想什么呢!你也给我过来跪着!”张氏一声吼清盛乖乖的过来,同弟弟一起跪在祖宗牌位前,张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兄弟俩,“跪到开饭前!”说完甩袖子出去了。 兄弟俩对看一眼,好像还有两柱香就开饭了。 这张氏也是个嘴硬心软的啊! 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事,过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开饭,两人以为是张氏气大发了,有意罚他们,最后还是清府的大少爷,也就是清盛他儿子,清盏他大侄子,跑来告诉他们,他娘张氏点齐人马,上齐家要说法去了。 顿时让兄弟俩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要砸了齐家的节奏啊! 张氏是啸水郡林大将军的嫡次女,因着是嫡次女所以随了母姓,母家是医林世家,一手的医术了得,又因着她是女儿家,从小是林府张府两家宠着,医术是随了张府,可这脾气是跟她爹林大将军如出一辙,见不得自家人被欺负,她要是不上齐家那才说不过去呢。 齐家这边还没从正君离开的事中反应过来,大门就直接被人砸开了,一身正装的张氏往门口一站,就一句话,“欺负人欺负到老娘家里来了!也不打听打听,我张白芷是好惹的!我家小叔也是你齐家说休就休的!要休也是我清府休齐仁!今儿个要是不给我清府个说法,老娘不光砸了你齐家,还告齐仁这白眼狼宠妾灭妻!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娘砸!”张白芷一声令下,清府的人抄着家伙就开砸,他们这厢砸着,她还对看热闹的众人说道。 “各位乡亲!我家小叔那是清府的二爷,打小聪慧,当年的程相爷都是称赞过此子大才的,为了齐仁这个没心肝的放弃仕途,嫁为男妻,这事本来我们夫妻是不同意,但扭不过我家小叔一片痴心,这成亲七载,齐仁是怎么对我家小叔的,不用我多说大家伙也是知道的,欺负我家小叔,仗着我家小叔的一片痴心,一再欺凌,此翻因他家妾室口无遮拦,惹怒了我家嬷嬷,被我家有诰命的嬷嬷教训了!他!齐仁!竟然让我家小叔给个妾室!道!歉!真是欺人太甚!我家小叔不肯,他便一纸休书把我家小叔给休了!我到要问问,他齐仁凭什么!”她对着众人一抱拳,“我张白芷是武将家的女儿,不会那些文绉绉的话,也不懂那些文人的酸腐,这日子我家小叔是没法跟他过了,但这休书轮不到他给!众位若是打扰了个位,我张白芷在先给个位赔个不是,还望海涵!” 看热闹的人直说哪里哪里,不打扰之类的。 可齐仁就气的肺都快炸了,好个张白芷,真是软硬兼施啊!先说清盏的好,又摆出她的家势,但凡有点眼价的,连清府都不敢得罪,更别说张白芷身后的林府张府了! 刚从“门”里出来的龙玉一行,正赶上这场好戏,龙玉靠着雅亦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这妮子好利的嘴,繁夜将来有她一半,我要省多少心啊!”雅亦点头同意,小黑心里给繁夜喊冤。 羽希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要是当初爹亲在世,知道他被人那般欺负,必会像这妇人一般冲到伍启面前为他讨说法! 这回他果然没有做错! “张白芷,你到底想干什么!”齐仁一声吼。 “干什么!要说法!”张白芷理直气壮的说,“你说,我家小叔犯了哪条了,你休他!你说啊!” “他,他,他,善妒!”齐仁他半天才说出这么一个,实在是清盏这人身上真没什么毛病,七出中无子根本不能往男妻身上放,他只得说出这么一个! “我呸!”张白芷直接啐了他一口,转身给门外的众人抱拳,“各位,齐仁有两房妾,都是六年前纳的,我家小叔若真是善妒能让她们进门,能让她们活到现在?到是齐家妾室没规矩,欺压到正室的头上,各位说说有齐家这样的人家么!” “我可听说了,这齐家的两房妾可嚣张了。” “我也听说了,那架子摆的,在外面以夫人相称。” “这不是宠妾灭妻是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着齐仁,让他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心下更是把清盏恨上了,完全不记得当年的海誓山盟。 这一仗自然是张白芷大胜而归,虽然不是她要的清盏休齐仁,却也是和离,从此齐仁清盏两不相干,至少她家小叔的名声是保住了,她这一闹齐家的名声也臭了,和离就和离吧! 回府,开饭喽!定要喝上两盅庆祝庆祝! ☆、(伍) 张白芷回到府后很是高兴的喝了整整一小坛的烧酒,然后倒头就睡,完全把祠堂里的那俩兄弟给忘了,让兄弟俩在祠堂里住了一宿,当然了,有大少爷清朗给送吃喝送棉被,到也饿不着冻不着他们兄弟,可这心里就不大好受了,两人说了不少话,这七年没怎么见,话可不少。 “这几年你也不在家,这家里可清静了不少,连朗儿都觉得有些闷了。”清盛面前烧着火盆,里面煨着几块地瓜,他时不时用火钳翻一下,“你前些年还知道回来一趟,这些年是连回都不回了,你说你,还真能忍。” “让哥担心了。”清盏听他说着,回想着,当年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眼里就只有一个齐仁,把他哥他嫂子放哪了?这俩可是从爹娘过世后最疼他的人!最亲的人! “不过你是怎么想通的?”这点是清盛有些不解的,他这弟弟是一根筋,怎么就突然就想通了? “死过一回了,就没什么想不通的了。”清盏讽刺的笑了笑,笑自己那七年的可笑,笑认识了齐仁那么久,竟然还要冥界走遭才能明白,笑自己傻! “我看也是。”清盛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只当他是病了一场想通了,或者是听出来了,而不想提罢了,“有什么打算?娘的嫁妆给你留着呢,你要不要打理打理?” “行啊,过两天我打理铺子,打铺好了就搬出去。”清盏随口一说,清盛不干了。 “搬什么搬,自家人,家里还少你吃少你穿了,非要搬出去!你就不怕别人说我把你赶出去的?”清盛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弟弟一眼,手上却从拿一个煨好的地瓜,剥了皮,用巾帕垫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塞到了清盏的手中。 “我不是怕在家里打扰到哥和嫂子么。”清盏咬着气呼呼的地瓜小声说。 “有什么打扰的。”清盛瞪了他眼,看他还是一翻我没说错的样子,眼珠子一转,放软声音说,“行了,你铺子打理顺了再说,还没打理出来呢,哪有闲钱置办房子。” 清盏一听这话想了想,也是,点头了点头,同意了他哥的说法,“那就先打理吧,打理好了再说。”觉得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开开心心的吃着手中的地瓜。 本以为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却不想他哥,他亲哥,转脸就把他给卖了!第二天一早,他就被他酒醒了的嫂子揪着耳朵好一顿数落!结果自然是别想搬出去了!铺子打理顺了都别想搬出去了!(清盏qaq:再也不相信我哥的话了! 清盛tt:弟啊!哥也是没办法啊!主要是你嫂子太强悍了,哥不想睡书房啊! 张白芷=皿=:你俩念切啥呢!还不过来吃饭! 清盏、清盛^o^:来了! 作者:两没节操的!) 接下来几天清盏打理着母亲留下的宝珠铺子、绸缎庄、茶行,还有一家银号,真是相当不少,好在这些铺子都在一条街上打理起也不麻烦,并且之前都是赵奶娘和陈姨代为打理的,而且铺子里的人都是卖身为奴的,所以也没什么人找不痛快,怎么说清盏才是正经八百的东家。 清盏的店铺都位于南大街上,相隔的也不算太远,他只要在中间的宝珠铺坐镇就行了,有赵奶娘和陈姨帮忙,他到也轻松。 最近南大街开了一家新店,也没挂牌匾,就是在门的两边挂了一挂字牌,‘有命无钱莫进来’,一时让人不明白这里面是做什么买卖的,更是不清楚里的人是什么人,这店开的无声无息,就从来没见这店出来过人。 “二爷,你看那店里到底是什么人啊?”长福好奇的伸脑袋,打从齐家出来后,他们恢复了对清盏的称呼,老太爷在时,是二少,后来称为二爷。 “我怎么知道。”清盏翻了他一眼,心中叹气,早知道这小子好奇心这么重就带长宁出来了! “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人进去,也没见人出来,不会是黑店吧?”长福乱猜测。 “开在荒郊野岭的那叫黑店,你见过那个不开眼的把黑店开城里来了?”清盏没好气的敲了他的头一下,“你要没事开,去茶铺把这月帐本给我拿来!” “噢,我这就去!”长福揉揉脑袋出去了。 清盏看了向开在自家珠宝铺斜对面的店,说实话,他也好奇,到底是什么店呢? 就这时有一人走到了店前,看着那店很是激动,那人高高瘦瘦的,让人分不出是男是女,因为那人瘦的让人感觉身上除了骨头就是皮完全没有肉一般,就似是个会行走了的骷髅,偏偏身上还穿着一身的暗黑色的的衣服,让人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那人看着店非常的激动,几乎是用奔的跑入店中,门一开一关很快,让人都来不及看里的情况,门就关上了,然后…… 一道黑影飞了出来,刚刚才进去的那黑衣人,被人给……踹了出来…… 清盏看到这一幕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什么情况? 一直以来紧闭的大门,一直没有出来的人,这回终于打开了,有人走了出来,十来岁的少年从门走了出来,一身深青色绣着奇怪黑色纹路的短打,一头半长不短的黑发,扎的颈后,出来做第一件事就是抬起脚弹了弹踹人的那只脚的鞋面。 弹完后怒目瞪向被踹出来,仰面躺在地上,半响没起来的人,“尼玛!识不识字啊!”特尔往牌子上一指,“有命没钱莫进来!你丫连命都没有!还敢往里闯!惊着我家主子!你担得起么!还不快滚!”一痛吼完,特尔心里那叫一个酸爽! 尼玛!好久没这么吼人了!太特么爽了!和主子出来果然没错! 围观的人是亲眼见证了一个恶仆是什么样!这到底是什么人家?能养出这样的恶仆来!要是让他们见着龙玉,就知道了,什么人玩什么鸟,什么主子养什么样的仆! 地上躺着的人,颤颤悠悠的爬起来,跪在地上,看向特尔,那双眼睛因为太过瘦的脸而显得诡异的大,“小公子,我求求你了!那东西对你家主子来说并不重要!可对于我来说是救命的东西! 求求你和你家主子说说!我,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他把东西还给我凌氏一族!我求你了!”说着头不停的磕下。 “还?”特尔冷笑,“你说得到轻巧,就算我家主子再不喜欢那也是我家主子的,凭什么白给你!” 这话有点不近人情,让人听着不生厌,看热闹的刚有人要开口时,屋内又有一人慢步走了出来,清俊面容,浅绿色的长袍,同样绣着古怪的黑色纹路,右手腕上一朵金银色的兰花花纹,头发束起,长长的金银线织的发带束着,那人淡淡的看了眼跪着的人,眼中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 打这人一出来,清盏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个人他见过!冥界中引他见冥后的就是这人,好像叫羽希来着,他,怎么会在凡世? “凌家小子。”羽希的声音也是平淡无波的,却又透着一股冷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跟冥后身边久了,声音中的冷冽有几分像龙玉,“你凌氏一族会有如今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从你凌氏一族开始以盗墓为生的时候起就应该想到了今日。” “不过是死人!死人活下财物有何用!”凌家小子不明白,他们有什么错!与其让那些宝物埋入地下,还不如给活人用! “那也不是你们的。”羽希冷言,在冥界看过太多这样的人了,墓穴不是活人能去的地方,凌氏一族常年潜入墓穴,阴气折其阳寿,这只是开始时的警告,他们却不在意,于是现在便祸及子孙了,还是不知悔改,活该不生不死,不人不鬼的! “那枚涂国古钱是我凌家的!你家主子强取豪夺才拿到手的!如今我这正主找上门来了!还不回我!”见求不成,他也不跪了,干脆威胁上。 “呵!”羽希冷笑一声,“那枚涂国古钱,是涂国国主的陪葬之物,本就是涂国的宝物,是你凌氏一族从涂国国主的墓中盗得,传了不过三代,怎么就成你凌氏一族的?涂国以龙氏为姓,我家主子虽然不喜,却也是涂国的后人,这枚古钱到了我家主子手中才叫物归原主。”羽希一字一句的说出,“我家主子说了,这店中的任何物品都可以等价交换,但,毕需是你或是你家族所有的,不是偷不是盗,而是正经来的,若是没有,就不要进入店中半步,否则。”羽希只说了否则,没往下说。 特尔眼睛一瞪,接道,“管杀不管埋!” 这一句话让看热闹的人倒吸了口凉气,这店主到底什么来路,好大的口气啊! 说完特尔拿了把扫把把店门口凌家小子踩过的地方,扫了一遍,还气呼呼的嘟囔一句,“屋里都踩脏了,我刚拖过的,还要再拖一遍,太讨厌了。”回店中拖地去了。 羽希也转身准备回店时,余光扫到清盏,他对清盏一点头,“有空来坐坐。” “我可没钱。”清盏笑言。 “你没有要换的,有钱没钱都一样。”羽希说完进了店。 清盏眨眨眼,没有要换的么?似乎现在还真是无所求啊! 羽希在这,那么他们口中的主子会不会是那位美的不得了的冥后呢? 清盏想到龙玉那妖孽的样子脸有点发烫,自己拍了自己一下,花痴!那也是你能想的! 转身也回了自家的铺子。 呃,还是哪天去拜访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陆) 清盏这几天没什么事,就坐在珠宝铺子的二楼,看着对面的那家店,短短的两天时间,已经有六个人被踹出来了,还有一个是被拎出来的,被拎出来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若是小子,八成也是踹出来的,清盏是真不知道,他们到底都是要换什么。 这两天特尔越发的暴躁了,来的都是有命没钱,或是连命的都没有的!他们到还真敢登门,要不是这两天冥后还睡着,不然,他们能活着离开! 龙玉打一到这样也不知怎么了,就开始睡,连着睡了两天了,都没见醒的意思,雅亦干脆陪着他睡,这阵子都是特尔和羽希打理店,特尔十分怀疑,他家主子是不是又有了? 可惜,龙玉只是身体自我修养,魂魄铸在一起时有些亏损,前阵子又有事要忙,如今一闲下来,雅亦又在身边,自然是安心的睡了,睡饱了算! 清盏觉得,他也应该上门拜访下了,怎么说羽希对他也不错,当然能见着冥后更好了,不过,他总觉得冥后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的……嗯,怎么说呢,对,无用。 他觉得能坐到那个位置,想必有他的独特之处! 清盏在自家铺子里翻了翻,没翻出什么能入冥后眼的东西,想想也是,怎么说也只是凡品,想到迷弥殿中随手而放的宝物,他也不坚持什么了,只是找了些寓意好的物品,放入锦盒中,就这么去拜访了。 来到店前,清盏伸手先敲了门,听到里面问了句,“谁啊?” “在下清盏。”他报上名,门打开,露出特尔一张笑脸。 “我就说不是那些家伙,那些个家伙哪有这么礼貌,不往里冲就是好事,哪里还会敲门。”说着特尔冲着里面喊,“羽希真让你说着了,是清盏。”喊完了,把门口让出来,“里面请吧。” “多谢。”清盏到也不在乎特尔直呼他的名讳,因为他知道这里面的都是什么人,是他万万不能得罪的,哪怕只是一个看起来像小厮的人。 不过别说,清盏就是比很多人,有眼价! 一入店清盏总算见着这店的全貌了,并不是没有店名,而是店名没有挂在外面,一入店见着的先是个月门,上面挂着牌匾,上书三个字,奇异轩。 奇异? 这两个字让清盏愣了下,不是应该叫奇珍才对么? “殿下的小字里有个真字,珍品的珍与之同音,所以,是不能用的。”羽希似是看出他所想,开口为他解释,他了然。 过了月门,才见里面悬浮于半空之中的各种奇珍异宝,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游走、奔跑、嬉戏、打闹,各种各样的形态,各种各样的质地,有些他认得,有些他从未见过,屋顶浮着星盘,群星闪烁,仿佛真的星空一般,让人称奇。 “随便坐吧。”特尔挥开蹭过来撒娇的三足金乌樽,三足金乌樽轻啄了下他的手,而后气呼呼的飞走了,他瞪了下眼,真是反了天了! 羽希衣袖一挥将椅子上的青铜蟾赶了下去,“坐吧。”清盏左右看看,才坐了上去,这里对于他真的很新奇! “这是拜礼,请转交冥后,表达我的谢意。”清盏双手送上锦盒,正如当初龙玉所说的,他现在真的是很感谢龙玉! “好。”羽希接过锦盒,收到一边,看了眼计时的沙漏,“殿下应该快醒了,说不准你能亲自谢他。”他手一招,两只玉蝉子架着红木漆盘飞来,上面放着茶壶茶杯,一碟茶点,他拿下红木漆盘,两只玉蝉子飞走,羽希给清盏倒上一杯香茶,“尝尝看,新下来的雀舌。” “闻着就香。”清盏笑言,端起品了一口,眼中满是惊讶,“好茶!”虽说是凡品,却也是难得的好茶。 “这就好了?”特尔靠在一边笑言,“主子的金钱雀舌你是没尝过,那味道啊!” “你又偷喝了?”羽希眉一挑,“当心殿下拔你舌头。” 特尔立刻闭嘴了,心里默默流泪,主子真小气! 就在羽希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羽希与特尔对看一眼,眼中都闪过疑惑,感觉到是有求而来,竟然没有直接闯进来? 特尔手指一动,门自动打开,一名相貌极为丑陋的老妇人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屋子,其实她看不到那些活灵活现的灵器,只会看到她需要的,那是一盏灯,金钢木所制,没有花纹,没有浮雕,看起来很是粗糙的一盏最普通样式的灯。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特尔冷问。 老妇人声音沙哑,带着兴奋,“自然是知道!” “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换这东西?”特尔手一招,那只灯自动飘到他的手中,那妇人目光贪婪的看着那盏灯。 “我有命。”老妇人一开口,特尔嗤笑出来。 羽希摇摇头,似是对她说,又似是在和清盏说,再像是自语,“这世上最值钱的就是性命,同样最不值钱的也是性命。” “这值不值钱要怎么分?”清盏很给面子的接话。 “分别就在于,想不想活。”羽希喝了口茶,看向清盏淡言,“你想活,也努力的想活下去,所以纵然到了冥界你也能回来,你的命,值钱。”他目光一移看向那丑陋的老妇人,“而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命,只想用它来换得一些东西,所以,她的命不值钱。”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接说着,“你看她似是到了垂暮之年了,你可知,她不过是个双十的女子?” “怎么会?”清盏吃惊道,那老妇人的样子怎么看都不似双十的女子! “在来这里之前,她已经做了三次交易,第一次用容貌,第二次用声音,第三次用青春。”羽希目光一扫就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如今她只剩下命了。” “在你们这换的?”清盏瞪大眼睛问。 “说什么呢!”特尔黑着脸吼他,“我们这是正经买卖!不做精怪做的事!” 清盏听到特尔说正经买卖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两下,他是真心没看出来。 “那是?”清盏糊涂了。 那妇人见三人说话,完全没有理自己的打算,于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直接去拿那盏灯。 手指离灯盏只有一分的时候,一阵阴风袭来,直接把她掀翻在地上,身上的骨头都吱吱作响,如同要散架一般。 “呵!把我这奇异轩当什么地方了?是你能撒野的?”龙玉打着哈欠慢悠悠的从楼上走下来,目光往特尔身上一扫,骂道,“小黑,你是干嘛吃的?看着那东西动我的东西?欠抽是不是!” 小黑心里那叫一个冤,还有些不满就是,为什么只骂他!好歹把羽希也骂上啊! “殿下,莫要生气,不值得。”羽希双手奉上茶,龙玉接过,淡淡的看他一眼。 “仅此一次。”这四个字算是对他的警告。 “羽希明白。”羽希恭敬的回答。 龙玉满意的点点头,喝了一口茶,这口茶一入口,眉头就蹙了起来,手中的茶杯被另一只手抽走,一只极其精致的黄玉小茶杯放到了他的手中。 “尝尝看,新下来的雾峰。”雅亦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帮他托着黄玉小茶杯,嘴上、眼中全是温情。 “好香。”龙玉嗅着茶香,轻吹茶水,水面掀起一层层的波纹,水汽上升,迷离他那双好看的眼,让妖孽的龙玉透出些许神秘来。 清盏就这么傻傻的看着眼前的的一切,妖美的龙玉,温润的雅亦,就这么靠在一起,不用言语,只要一个动作就能让对方明白,这样的默契,这样的温情,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他曾经也幻想过自己同齐仁可心有这么一天,举案齐眉,然而,那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好茶。”龙玉一饮而尽,舔着唇赞道。 “你喜欢就好。”雅亦笑眼看他,眼中满满的宠溺, 龙玉把空茶杯丢给他,目光移向那极为丑陋的妇人,“同精怪做了交易,还妄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你是太拿自己当回事?还不太不把本后放在眼中?” “我……”她只发出一个我字,她想说她是有苦衷的,可惜,龙玉并不给她机会。 “无论你出于何理由,有什么样的原因,那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奇异轩不做你的生意,滚吧!”龙玉冷言,丝毫不客气。 “我知道一处有福地洞天,里面有上古时期的宝物,我愿意用这个消息和你换。”她并未死心,而是说出最后的底牌。 “上古宝物?”龙玉轻笑,“让我猜猜看,是炼妖壶呢?还是巨兽骸骨呢?”他嘲讽的看着她,“本后可不缺那些老古董。” 特尔心中暗摇头,傻了吧?呆了吧?冥后是什么人?那是相当奇葩的存在!喜欢价值不菲,又绝对华丽无双的奇珍异宝,你拿上古的东西来说事,不是打脸么!不知道那时期的东西,很原始,很本色,一点都不符合我家主子的审美! 妇人傻傻的看着龙玉,为何他不动心?上古宝物是多难得的,他怎么可以不动心? ☆、(柒) 龙玉见傻眼的妇人,突然间笑了,一步一步走向她,精细的九重靴踩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随意披在身上的外衣如飞鸟的羽翼垂下,在地上划过,他的面容妖冶,有着连女人都要会嫉妒的美貌,轻挑的眼角,透着无限风情,眼底却有着冷冽之色,薄而红的唇,让人觉得薄情寡性,隐隐带着的笑意,让人不觉得涟漪,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惧怕,宛如一朵妖美异常的食人花,引人接近,而后陪上性命! “这世间还有什么宝物是本后没有见过的?”龙玉停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的风情转为冰寒,如同暴风雪来袭,“本后过过人世间最苦的日子,享受过六界最大的福,住过最为冷漠的地方,睡过这世上最为奢华的床,少年无知过,付出代价过,被别人追求过。”龙玉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本后,爱过,恨过,怨过,活过,死过,见过世上最苍凉的景色,看过六界最美的场景,你说的宝物是什么,本后不关心,不过是死物罢了,你用死物来换?呵!果真是空手套白狼!” “就算那是能让白骨生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宝物,你也不动心么?”妇人被龙玉的气势逼着,竟然还能说这么一翻话来。 “白骨生肉?死而复生?”龙玉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大笑起来,笑的妇人糊涂了,他转过头冲着雅亦一挑下巴,“世上有这样的东西么?冥王陛下?” 听到他叫出冥王陛下四个字的时候,妇人身子顿时一僵,木木的抬起头看向雅亦。 “世间任何所谓可以死而复生的宝物,都是假的,不过是让死魂束于尸体中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活,就算是上古也没这样的本事,不然,要我冥界何用。”雅亦斩钉截铁的回答。 “可听到了?”龙玉眉一挑,“你还有什么本钱来换?” 妇人完全没听到龙玉的话,脑海中回荡着雅亦的话,假的,竟然是假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东西是假的话,那么她这些年的努力又算什么?她所失去的又算什么?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这是怎么了?”清盏不明白,怎么龙玉他们的几句话就把人变成了这样? “你可知这女人为何会被成这样子?”特尔笑问。 “自然。”清盏白了他一眼,“是不知。”他要是知道还问什么啊! “她强求不应该留在人世的魂魄,想让那人死而复生,只可惜。”羽希开口说道,摇着头。 “人有命数,命数到了,便要前往冥界,不可留在人界,她已经将那人的魂魄藏起来了三回。”特尔暗她愚蠢。 清盏想到之前说过,她和精怪做了三次交易,可见是为了那个人,“她这也执念吧?”他心中到有点佩服对方,能做到这一步。 “可不就是执念。”特尔冷笑,“对于一个宁可死都不要她的人,她却非要把人留下,活人留不下,就留下死人,困住魂魄,阻碍了对方的轮回路,这样的执念当真可怕!” 清盏愣住了,半晌才点了下头,是很可怕,也相当自私,能为了自己的执念而毁了对方,换做自己也是不会去接受她的! 龙玉上下打量着那妇人,心中盘算着要怎么收拾她,敢窥探他的东西,就算是他不喜欢的,那也是他的,既然敢做那么就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看着妇人的脸,他突然想到了三个字,求不得! “有了。”他唇角一勾露出妖孽的笑,手一伸虚空一抓,妇人瞬间即逝身体消失,魂魄被龙玉虚空而抓,往特尔那一扔,“带回冥界,带上她心上人的魂魄,让他们去投胎。” “是。”特尔接住那魂魄,“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龙玉没和他说,反而是看向雅亦,“雅,我要她生生世世,求不得。” “好。”身为妻奴自然会应自家亲亲的要求,但更重要的是,这妇人已经违反了冥界的法则,身为冥王,自然要做出惩罚,他家亲亲出的主意就非常好!就这么办了!(没节操的!) 特尔一转身,就回冥界了,自然是如此这般一番和小桑一说,小桑接手,特尔一转身又回来了,一来一回冥界,仗着消耗灵力,跑回屋偷懒去了,龙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雅亦也没说什么,只要他家亲亲没意见,他就没意见! 希羽侧着头和清盏说话,“你可知为何世人如此的惧怕冥后?” 清盏想了想试探的问道,“因为冥后身后是冥王?” “不。”希羽摇头,“因为现任的冥后是所以例任冥后中最心狠,最果断的,王必需用所有的手段才能把人留下,不然,殿下会离他而去,王要把殿下当成六界最珍贵的宝物来珍稀,只有这样,殿下才会留在王的身边,与其说是殿下离不开王,到不如说王没了有殿下就没有了生存的意义。” 清盏听到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愣了下,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识的看向,在一边依在一起的两人,正好雅亦抬头,也听到了他们的话,毕竟羽希说时没有压低声音,雅亦对着他一点头,郑重其事说,“就是这样。”然后回过头,和龙玉说话,哄着人吃点心,那样子可是当宝疼的,让人心中生出几分的羡慕,有这样的一个人把爱人放心尖上,怎么能不叫人羡慕。 “羡慕吧?”羽希轻问,目光看着那双人,“我第一次见时也非常的羡慕。”他回过头眼中带笑,“我入冥界为差之初,冥后和我说了一段话。” “什么话?”清盏很是好奇。 “殿下当时说,如若恋人会在你生病时,让下人给你买你喜欢吃的点心,吩咐大夫心细照顾你,在你生辰送上重礼,在你无聊时送上闲书解闷,在你遇到困难时,安抚你的情绪,在你不如意时让你逛街到痛快,那么这样的男人……”他拖长音。 清盏心中想着,那就嫁了吧? “那就不客气的甩了吧。”他话一出,清盏完全愣了。 “啊?”一副呆样。 “殿下说,真正爱护你的男人是什么样?”羽希唇上勾起笑,“在你生病时陪着你,给你端茶,哄你吃药,喂你吃粥,在你生辰时陪你渡过,在你无聊时抽出时间来哄你,在你遇到困难时挡在你的面前,说‘别怕,有我在!’,在你不如意时陪你一起熬过去,这才是能同甘共苦的好男人,那种只会动嘴皮子,让下人来完成的,可不是好男人,至少,你在他心中不是第一位的,你永远要为他的事让步,而真正疼你的,会让所有事为你让步,因为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羽希说完看着龙玉他们,“他们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只要遇上殿下的事就是大事,王一准扑过来。” “爱情会被消磨的吧?”清盏有几分怀疑,那样的感觉能持续多久,总有一天,爱情会退色的。 “你记得你在迷弥殿时,殿下说的话么?”羽希问道。 他想了想,想起来了,点头,“记得,冥后说,相爱的人成亲后会是左手拉右手的感觉,从爱情转化为亲情,变成不能割舍的一部分。” “他们现在就是这样,只是比别人要更亲密些。”羽希知道其实龙玉和雅亦都是有付出的,只是雅亦看起来付出的多些,婚姻是双向的,才能维持,只有一方付出,早晚会散的,就像他,就像清盏…… “到底,什么才是幸福?”清盏喃喃自语。 “我曾经也问过自己。”羽希叹口气,“殿下给了最简单粗暴的答案,只要自己过的快乐,那么那就是幸福。” “听起来很自私。”清盏直言说出。 “人,本身就是自私的。”羽希对他一笑,“幸福也是自私的,就像你最终还是忍受不了把丈夫分给别人,从他纳妾的那一刻起,就对他没有了爱情,唯有执念,到执念都没有的时候,只想离开他,而不是想着留下挽回,因为你知道。” “已经无法挽回了。”清盏轻笑,也许不是无法挽回,而是他不想挽回! 两人相对一笑,心照不宣。 雅亦抱着龙玉坐在太师椅上,手把玩着龙玉的手,“亲亲,羽希和他很谈得来。” “经历很像呗。”龙玉无所谓的说,谁还没一两个朋友啊! “都遇上过渣?”雅亦好奇的问道,结果龙玉的回答差点咽到他。 “谁一生还没遇到过几个渣啊,你说是吧,冥王大人?”龙玉眉头一挑,分明在说,想当年,你在本少主眼里也是个渣!吃完就跑的! “哎!亲亲,我是冤枉的!”雅亦忙澄清。 “嗯,嗯,嗯,渣都这么说。”龙玉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亲亲――!”雅亦觉得自己跳入奈河也洗不清了! 那么多年前的事了!咋还记仇呢!他真的不是渣!不是!一点都不是!渣谁也不会渣亲亲的! 你还想渣谁啊? ☆、(捌) 清盏最近过的可滋润了,平时在铺子里坐镇,闲下来,跑奇异轩和羽希聊聊天,蹭蹭龙玉的好茶,这人心情一好,吃的也香,睡的也香,精神自然上来了,身上长了些肉,不似在齐家那会儿似的看着骨瘦如柴了,加上他出身本来就好,气质在那呢,只要往店里一坐,准保吸引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帅小伙的,几家店的生意自然越来越好。 清府上,吃饭时,张白芷一边给清盏夹菜一边部,“小盏店里最近怎么样?” “很好。”他乖乖的吃掉嫂子夹来的菜。 “我看你这些天恢复的不错。”清盛说道,觉得自家弟弟离了齐家果然是对的。 “哥,嫂子,你们就放心吧,我没事了。”清盏笑道,“来,来,吃饭,吃饭!朗儿多吃的。”他给自家大侄子添菜。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饭。 相比起清府的越来越顺心,齐家就不怎么好过了,因着张白芷上门来闹,齐家的家丑被顺府县的人没一个不知道齐仁宠妾灭妻的事,倘洪国娶男妻的不在少数,大多都是自小青梅竹马,夫夫俩个一起打理家业,扶持走来,抱养家中兄弟的孩子,绝大部分夫夫是真心在一起的,大多做生意的都是夫夫一起,齐家一出这事,让不少娶了正君的商人看不上,生意上自然是一落千丈,再加上齐仁的两个小妾平日里也不知收敛,明里暗里的掐,那小家子气的样,让大户家的夫人们看不上,再说了,她们都是夫人,那两是妾室,自然是不一样的。 往往这个时候,齐仁就想到清盏的好了,清盏嫁给他之前那可是清府的小公子,才华横溢,他生意上不少人是卖给清盏一个面子,而如今生意上的“旧友”们也是因为清盏而不给了面子。 齐仁看着日渐减少的生意,头不能再疼了! 若是清盏在那该多好啊! “东家这是今年的新样式,请您过目。”清盏在珠宝铺子看着掌柜送上最新的首饰样式,金、银、玉都有,男款女款一应俱全。 他挑出几款,“这几款不要,样子太俗气,其他的和以往一样,精细的只做一件,别的做六件。”他说完又想了想,“上回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收的那块好玉卖出去了?” “没有,那玉个头不大,咱这县的人喜欢成双成对的,那玉要做也勉强能做,那玉水头到是足,颜色也正,只可惜个头不大。”掌柜叹口气,这些年水头这么足的玉很少见了。 “没卖出去就好。”清盏听没卖出去,松了口气,“你让玉雕师做成板指。” “板指?”掌柜一愣,“会有些瘦吧?”难道是女子带的? 似是看出掌柜的想法,清盏提前说,“男款的,那人的手比较瘦。”他想到那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感觉很瘦。 “是,东家,若没有事,小的下去了。”掌柜听言应声。 “去忙吧。”清盏点头,埋于帐本之中忙碌,半个时辰后,终于清完帐了,起身活动了活动僵硬的身子,温着的小铜壶中倒出一杯水,端着水杯,走到窗边,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喝着水。 南大街上车水马龙,叫卖声不断,人来人往,急奔的,嬉笑的,打闹的孩童,好生热闹,唯有奇异轩前一片清静,与这街道格格不入,宛如一片净土,更似一方禁地,让人止步。 他正看得出神,就见两名妇人带着丫环正往他的珠宝铺子来,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齐仁的妾室,方氏、柳氏,见她们往这走,他一挑眉,难得这两会一起出门。 清盏娘亲姓万,这珠宝铺子原叫万记金玉行,后来让清盏改成了万宝斋,他名下的所有铺子都是万字开头的,所以别人一时也想不到东家是清盏,怎么说这万记的铺子也在顺府县有不少年头了,还真没怎么见过东家,别说齐家的两个妾室不知了,就连齐仁也是不知这县内的几个日进斗金的铺子就是清盏的。 “招财。”清盏冲着楼下叫了一声,招财立刻跑了上来。 “东家有什么吩咐?” 他下巴一指往着来的方氏、柳氏一行,“看到了么,那两个,齐仁的妾。”话不用多说,说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东家放心,小的明白怎么办!”这齐家的人别说清府的人恨,这万记的人也恨,欺负他们东家!能给你好果子吃! “把长福叫上来。”清盏吩咐一声。 “是。”招财立刻应声,下去不一回就把长福给叫来了。 “二爷,你怎么让我上来了,眼看着那两女人就过来了!咋不让我抽她们呢!”长福不满的嘟起脸。 清盏伸手轻敲了他头一下,“她们脸那么厚,打她们你手不疼?收拾她们有得是办法,过来陪爷喝茶看戏。” “好吧。”长福有些委屈的应声,站在他的身边给他剥小核桃,滴溜溜的眼睛看着下面。 方氏、柳氏走进店中,目光一扫,看向各种摆在明面上的首饰,“你们这就这些首饰?”方氏口中不屑,眼中满是嫌弃。 本应该是掌柜过来,掌柜却没动,到是招财上了前。 “自然不能,这些不过是普通的首饰,名贵的东西怎好摆在外面,我们这店中的首饰可是全顺府县最好的,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我们这万记可是老字号,南北都有分号的。”招财这话不假,万家从商,全国都有分号,顺府县的是万老太爷给小孙女的陪嫁,这些人大多也是打万家老宅带出来的。 “那你说说你们都有什么?”柳氏挑挑捡捡看着那些首饰,很是看不上眼。 “足金并八宝游龙戏凤钗,七重水晶鸾凤和谐金项圈,紫鸦乌金刚钻有凤来仪金步摇,龙须东珠金镯,阴阳玉镯,南珠红水晶蝶恋花耳坠,这些都是今儿个新到的。”招财一口气报了六样。 “光听名头是不错,可不知这东西到底真是不真。”方氏弹着指甲,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可心里却欢喜坏了,这些个东西,但凡有一样入手,那就是了不得了!还别说这万宝斋到真有好东西! “这话说的!我们万宝斋何时出过假了!”招财不高兴的撇嘴。 “伙计你拿出几样让我们看看,才好说买不买。”柳氏心下也是动了心,好言开口。 “两位是有送人?”他眉头一挑问。 “怎么?我们还带不得了?”方氏听他那话音就不高兴。 “两位早说是自戴,我就不费这口舌了。”招财撇嘴,手一指另一边,“两位那边慢挑。” 方氏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一水的银饰,打的也是精细带着碎小的宝石,完全不能和金饰比,她立刻炸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这话说的,我本来以为你们是给当家主母买首饰呢,要是自戴的话,咱倘洪国妾不可佩戴金玉的规矩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他这话一出,直白的点出两人妾的身份。 倘洪国再贫苦的人家,也会在成亲后给妻子买个金饰,哪怕是掺金的,唯有妾室不能戴金饰玉石,似乎历代国主很不喜欢一夫多妻,便将妾室的地位一降再降,像宠妾灭妻这在倘洪国可是重罪,严重的要直接杀头的,国主一般没意外的话,只会有一位王后,极少有纳妃的,到出过国主王后和离,再嫁娶的,所以,倘洪国对和离后现嫁娶也放得很开。 “你知道我们是谁么!敢这么说!”很久都没有人当着方氏的面说她是妾了,如今被个伙计打脸,真是气死她了! “妹妹,生什么气,和这人一般见识什么,直接让老爷买这铺子,你想怎么戴就怎么戴。”柳氏被人这么直白的指出妾的身份自然也高兴不了的,但她打算挑唆方氏出面去闹,她吹枕边风。 “姐姐说的有理!”方氏听她的话也觉得有理,手一指招财,“你给我等着!” “妾不为妻,入门为妾,终身是妾!你让我等什么啊!你这辈子难不成还能成夫人了?”招财讥笑道。 “你,你,你!”方氏被他的话气的脸都绿了,“你看我不拆你这破店的!”她放出狠话。 啪啪啪啪! 拍巴掌声响起,“方氏,你好大的口气。”清盏慢步从楼上走来,身后跟着愤愤不平的长福,“想拆爷的店也看你有没这样的本事。” 方氏、柳氏一见清盏顿时脸上表情不一,眼中却有着恨意,再看清盏这阵子养的红光满面,一身的玉树临风,完全是当年她们入门时所见到的清府小公子的模样,离开了齐家他竟然过的比以前还要好!这让她们两个怎么能痛快! 唯有清盏过的不好,不舒心,她们才会痛快! 凭什么他一个男子能占着齐仁正室的位子,而她们只能是妾! “二爷,您还和这两个小昌妇说什么,再脏了您的口。”长福恶言开口,他早看这两个女人不顺眼了。 “现在是她们脏了爷的地方。”清盏淡言,似在说完关紧要的事,似乎完全不在乎,连个眼神都不给她们。 “那还不好办,直接扔出去就是了。”长宁从院内走出来,端着托盘,上面是一杯香茶,走到清盏面前送上香茶。 清盏拿起托盘上的茶杯,眼皮一撩,声音平静的似在说,今天天真好,“那就扔出去吧。” 方氏、柳氏难得一起瞪大眼睛看他,她们不相信这样的话是清盏能说出的,她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四名大汉,两人架着一人,把她们扔出了店,她们跟着的丫环见状吓坏了,马上扑出去,去扶自家主子。 招财叉着腰往店门口一站,手一指,“敢招惹我们东家!打死你们都是便宜的!快滚!” 方氏、柳氏摔在大街上,头也乱了,衣服也脏了,被过往的人指指点点,她们可是从来没这么狼狈过!羞怒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更另她们意外的,清盏竟然是万记的东家! 清盏看着街上狼狈的二人,心情非常舒畅! 今儿个天真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玖) 奇异轩中,羽希把这一切收入眼中,唇上勾起笑,看来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一只精致的杯盛着冒着热气的清茶,放在了他的面前,特尔坐在他的对面,目光瞥了外面万宝斋一眼。 “羽希,你的执念太深了。”特尔少年的脸上出现与他面容不符的严肃。 “这世上谁又没有执念?你没有执念么?季琏没有执念么?殿下没有执念么?王没有执念么?”羽希看着他的眼睛,一句一句的问出。 特尔下意识的回避他的目光,“那不一样。” “都是执念,有何不一样?”羽希直视他,刨根问底。 “反正就是不一样!”特尔进了死胡同,说不出哪不一样,但就是觉得不一样。 “说不出来就是一样的。”羽希坏心的开口,让特尔更加纠结了。 “羽希你别欺负小黑嘴笨。”龙玉手中拿着一把长弓从后院走了进来,“小黑你直接告诉他你的执念是什么。” “活下去。”特尔几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因为那个世道让他无法活下去,所以才想活下去,那万千的魂魄,他不想抹灭,强烈的想活下去,所以他被公子选中了。 “我也想活下去。”羽希淡言,眼中浮现出恨意,越聚越浓。 嗖――! 一只黑色的翎羽箭擦着他的面颊而过,箭风扫的他的脸生疼,现时惊“醒”了他,他眼中的恨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有些呆的抬起头,看向龙玉。 只见他手中,一把比正常弓大不少的长弓,乌黑的弓身,比玄铁还要坚硬,是冥界的鬼子木,据说,有些婴灵到了冥界后不愿离去,便化成了鬼子木,此木三百年长一寸,这能做弓身的粗细,怕双是王的压箱底了,弓腰上镶了一截白玉片,增加稳定性,弓身两头弓柄,分别镶嵌上黄金柄头,都为龙首,龙口中衔金环,用来上弦,弦是修罗界的青背齿鹿王的脊背筋,青背齿鹿这种鹿口生獠牙,十分的凶猛,但其筋韧度极高,是弓弦最好的选择,然而,这种鹿非常难抓,更别说是鹿王了。 “殿下,这弓是谁做的?”一见这张长弓,羽希的眼睛都亮了,这身条,这光泽,这弦,真是一把难得的好弓! 心里那点恨,那点怨,早不知丢到哪去了。 “你喜欢?”龙玉眉头一挑。 “嗯,嗯,嗯!喜欢!”羽希为人时可喜欢读书了,打来了冥界后,认识了一位制弓大师,和对方谈得很来,对弓有了一种特殊的喜爱。 “喜欢也不给你。”龙玉手一晃,弓消失收起来了,羽希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这张弓是我托凤珏找凰晔粹炼的,可不能给你,并且,你也拉不动。” “这弓多少石?”羽希一听他说自己拉不动,不由的问出。 “百石。”龙玉淡言,他默了,果然是拉不动,“你要是没事的话就给我泡杯功夫茶,要全套的。”龙玉下巴一挑,“用那银翘凤尾。” “是。”羽希去取茶具与茶叶,洗净手后,开始专注的泡茶,神情似是变了一个人,手指灵活,功夫茶茶具在他的手上翻飞,行云流水一般的漂亮。 特尔傻呼呼的看着,又侧头看向龙玉,“主子,这?”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现在羽希是什么都听不到。”龙玉手一晃,一把纯黑的墨玉镂空星海图折扇出现在手中,展开。 “主子,羽希他?”特尔见自己说话羽希真的没反应,第一感觉,主子给下的什么咒? “羽希这人比较专注,或者说,一根筋,只能做一件事,遇上自己喜欢的事,别的无关紧要的事要让步。”龙玉觉得羽希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虽然有点呆吧,但也是不错。 “那他还有什么执念?”特尔不太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执念呢? “执念?”龙玉笑了,“我还以为你看出来什么了,和能说出不一样的话来,原来,还是没看出来呀。” “呃,我笨。”特尔在龙玉面前老老实实的承认了,反正他就是不懂嘛。 “那不是执念,不是甘心,没有执念那么深,却也是放不下的。”龙玉摇头,这种只有让时间磨灭它,不甘心和执念不同的,但相同的都是放不下,真的有一天放下了,也许,反而迷茫了,其实,这样就很好了。 一双手适时的圈住了他的肩,龙玉身子被人抱起,雅亦坐到椅子上,将龙玉放到腿上,抱在怀中,头枕着他的肩。 “亲亲就是我的执念。”雅亦没坐相懒懒的说,一点也没一界之主的样子。 “我仅仅只是执念么?”龙玉笑问。 “不,亲亲是我的一切,可不是执念这么简单的。”雅亦抱着人蹭。 “是啊,一切。”龙玉喃喃自语,羽希曾经不是以为那个人是他的一切么?只可惜没有他这么幸运,他遇到了冥王,而羽希的三世都是一个骗局,初入冥界时知道了一切的羽希几乎疯掉,执念成魔,龙玉不得不抽了他三分的情爱,才将执念变成了不甘,才让他被的做事专注起来,只要有关一些他喜欢的事,比如茶,比如书,比如弓,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样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点龙玉自己都知道,然而在羽希没能掌控自己之前,也只能这样的了,龙玉可不想好不容易救下的魂魄,就这么的散了。 也许,经历了清盏的事,他就能掌控自己了。 “主子,请用茶。”羽希的功夫茶已经表演完了,双手送上香茶,龙玉接了过来,浅品一口,眉头一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羽希心下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茶入不了主子的口。 不过,等等,泡茶前似乎有什么事来着,自己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他皱着眉想了又想,实在想不起来,便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干脆不想了,收拾着手中的茶具,该擦的擦,该归位的归位,把之前的事完全抛到了脑后。 清盏收拾了那两个小昌妇后心情好的很,心里也舒坦了不少,以前在齐家时没少被这两个女人欺负,如今风水轮流转。 也不知这两女人回齐家是怎么闹的,齐家的管家找上门来了,就堵着万宝斋的门口要说法,招财当时就和齐管家在门口吵起来了。 这吵家也是技术活,招财打小就是在万记里长大的,自小就会看人脸色,知道什么人说什么话,看着他是和齐管家吵架,却是从头到尾的把齐家的那点破事全说出来了,更将齐家那两个妾要戴夫人的金玉首饰的事给说了,更说了那两个妾的嚣张样,听的路人指指点点的。 街上和自家丈夫一起出来的妻子或是正君,一听这话,当时就揪着自家丈夫的耳朵说,你要是和姓齐的一样敢纳妾,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做丈夫的忙哄。 招财那骂着,进宝一见看热闹的这样,立刻上前作揖,赔不是,“不好意思,连累各位爷了,不如这样,咱万宝斋新上了一批头面,男款女款都用,小的和掌柜说了,给打八折,各种爷买了哄哄夫人正君的。” “小子到会做生意!”有位丈夫笑骂,到也拉着自家正君的手,进了店。 这有一就有二,陆陆续续有人进了店,夫人正君挑选自己喜欢的,身边跟的丈夫大方的掏钱。 招财把齐管家斗败后,回来帮忙。 清盏拿着前几日做好的翠玉板指,出了店,看也不看气的七窍生烟的齐管家,直接从他身边走过,一个眼神也没给,这到让齐管家很是吃惊。 正君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如今的清盏早已不是齐家和善的正君,他是清府傲然的二爷,万记富甲的东家! 哪里是一个小小的齐家高攀的起的! 清盏直接迈进了奇异轩,经过被踹出的小老头,与出来放狠话的特尔擦肩而过,相对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了,他往里走着,就听到特尔那说了千百遍的话。 “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就敢往里闯!看见没!有命无钱莫进来!快给小爷滚!” 清盏笑着摇头,别人的事,莫要管,想管也管不了的。 “殿下。”他见着龙玉立刻行礼,双手托着小锦盒送上,“这是一点心意,感谢殿下当初的开导。” 龙玉也不玩虚的,一点也不客气的拿过小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枚翠玉板指,颜色均匀,质感温润,“你到运气不错,得了这么一块灵玉。”他把板指拿出来,往右手的大拇指上一戴,不大不小,刚刚好,他的手偏瘦,却也不是没有肉,至少雅亦每回都说,亲亲的手真好看。 修长的手指上,带着碧翠的板指,龙玉做了一个拉弓的动作,感觉还不错,点了点头,“我很喜欢,收下了。” “殿下喜欢最好不过了。”清盏露出笑意,若是龙玉不喜欢他还要想送别的,那质地可就找不出比这板指质地更好的了。 雅亦拉过龙玉的手,在手中把玩,转了转那板指,点头,“是不错。”他把龙玉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主要是我家亲亲的手好看,带什么都好看。”执着龙玉的手到唇边,落一下吻。 龙玉无奈的轻拍他肩一下,眼睛一瞪,有外人在呢! 雅亦无所谓的噢了一声,眼睛眨了眨,亲亲没外人在就可以么? 不可以!龙玉瞪他,这个没节操的! 已经习惯的几人,扭头就当没看到,清盏都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太好了,这才见了几次了,就习惯了雅亦这样。 冥王这节操掉的,没救喽! 作者有话要说: ☆、(拾) 人要是倒霉,这倒霉事就一个接着而来。 齐家也算得上是县里的大户,虽然说不上是百年基业,也有几十年了,然而突然之间就垮了,起因是这样的,齐家以地为多,大多租于农户,齐家也算得地主了,近几年见商户多盈利,便动了心,加上与清府的关系,前几年到也说得上顺,然而清盏一离开齐家加上张白芷那么一闹,生意是一落千丈,也仗着家里地多粮多,也不至于一下倒了,然而,坏就坏在,用人不当上,给粮铺掌柜太大的权利,滋生了贪心。 粮铺的掌柜和齐家有拐着弯的关系,说简单点,他是妾室柳氏的表哥,自古以来,这表哥表妹是最容易出事的!事实证明,这是没错的! 柳氏和她表哥没意外的勾搭在了一起,加上她心机比较深,再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了,此时齐家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柳氏就动了私奔的心思,但,她不能就这样走了,她盯上了一季度一收的粮银,两人狼狈为奸,偷了银子,私奔了,顿时,齐家出现了经济出现了问题,还欠着农户的粮钱。 齐家是先收粮,后给钱,如今粮是卖出去了,可钱也没了,这农户能不急眼么! 结果,齐家被围困了。 要说方氏没脑子也不尽然,大约是女人的直觉都很准,也许是发现了什么,在柳氏私奔的那天,也卷了齐家的银子首饰跑了,所以齐家这回才会特别的严重!已经到了要卖地的地步。 “爷,怎么办?这人都堵在门口了?”齐管家急躁不安,也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话,一下子人都跑齐家来了,还说什么没钱就拿地抵,这不是要动齐家的根基么!那两个小昌妇! 齐仁从知道这事后,一直坐在椅子上没动,脑中一片空白,轻呼出一口气,闭上眼。 “多少?” “什么?”齐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 “欠了多少?”齐仁无感情的问。 “五千两。”齐管家答道。 这笔钱平日里放在齐家也没什么,但是方氏卷走了齐家内的钱财,让齐家一下子支付不出这大笔的银两,这地自然是不想卖的,可不卖哪来的银子,于是就陷入两难的境界。 “最快筹集银两的办法是什么?”齐仁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 “最快的办法是与别人借,可是自从出了正君的事,整个顺府县就没有人愿意借银子给咱们了。”齐管家小心的说。 齐仁再次闭上了眼,似乎一切不幸的开始就是从清盏离开开始,他现在怀疑自己当初让清盏离开是不是错了?不,是应该从他纳妾开始就是个错误,如若清盏在,绝不会变成这样! “爷!爷!爷!”小厮举着一封信一路从外面跑进来,跑得太快,进屋时被门槛儿一绊,直接摔了个大马趴,手里的住举的老高,“清府二爷让人送来了一张银票。”小厮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 齐仁一听清府二爷这四字,眼睛顿时直了,齐管家一把拿过那信封,打开里同只有一张银票,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千两。 “爷,是正君送来的!”齐管家激动的递上银票。 齐仁抢过来,看了好几遍确实是五千两,心下突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意,“他对我还是念情的,清盏他还是爱我的。”自言自语的话仿佛能给他力量一般,心中下了决定。 等事了了,去找清盏道歉,把人接回来,好好的过日子! 就像以前一样。 他却不知,他们是无法回到以前的。 齐家的事闹了三天,终于在清盏送来的一笔银子下解决了,为了这笔银子,清盏的大嫂张白芷可没少揪着他的耳朵数落他,又和他念叨了很多,生怕他对齐仁再生旧情,直到清盏一再保证,他给那笔银子只是为了让自己良心过得去,也算得上对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的感情交代,他是宁可死也不会回齐家过那样的日子,这番话下来,张白芷才算放过他。 “你给他那笔银子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羽希问他。 “我买他死心,也免了往后的麻烦。”清盏笑道,眼中闪过狠绝。 “你小子够狠的!”特尔翻了他一眼。 他举茶杯对特尔一笑,“你家主子说过,世间多艰难,唯有心狠,才能活下去。我,”他笑容干净,“想活下去。” “活下去?”羽希有几分迷茫,脑海中有东西慢慢浮现出来,三世情伤清晰的展现出来,他脸色一白,狠下心,把它们抛弃,遗留在过去,片刻后他脸色恢复了,“是啊,活下去。”眼中一派轻松。 他,也想活下去,有些东西是必需割舍的,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龙玉站在楼梯上,看着楼下,羽希的变化他收入眼底,唇上勾出绝美的笑,回身,拉住刚下楼的雅亦把人拉回了屋中,门关上干坏事! 原因?冥后大人心情好,给冥王糖吃! 齐仁又忙了几日后,终于把齐家的事打理顺了,周转的银子也到了,只是粮铺关了,店直接卖了,往后依然是靠地吃饭,忙完这些,他让人注意清盏,确定了人会在万宝斋,于是,收拾整齐,带上礼物前往万宝斋去接媳妇了! 一到万宝斋的门口,长福一眼就看到了齐仁,立刻把人挡在了外面,“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见清盏的,你让开。”齐仁拉下脸来,呵斥长福。 “你还有脸来见我家二爷!就你干的那点破事还有脸来!”长福可不怕他,再说了他是二爷的人,怕齐仁做什么! “这是我跟清盏的事,你让开!”齐仁冷呵,心中暗骂,下人没规矩!等清盏回来一准把这不开眼的打出家门去! “我呸!我家二爷没什么和你好说的!”长福啐了口,突然一脸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那两小妾跑了,这才想起我家二爷来,你当我家二爷是什么人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齐仁只说了一个我字,后面的话突然不知要怎么说了。 “没话说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怀好心!”长福得意的看着他,还想刺他两句,身后传来清盏的声音。 “长福让他进来。”清盏这话一出齐仁松了口气,长福心却绷紧了,回头看到他家二爷眼神冷淡,到也放心了,让开门口让齐仁进门。 清盏站在楼梯口,看了齐仁一眼,“上来吧。”说完率先上楼,齐仁忙跟上,心中盘算着要怎么把人哄回去。 上了二楼,清盏坐到桌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完全不管齐仁,温茶入腹后,才慢慢开口,“你来有事?”声音清冷不起起伏,就似在问自家的下人一般,让齐仁听着心里不舒服,想着清盏是还闹脾气呢,就耐下心来哄。 “清盏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他声音十分的温柔。 清盏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回自己家,不用你接。” “清盏我的话你明白。”齐仁叹口气。 清盏垂着眼,手把玩着茶杯,突然开口问,“齐仁,我以前对你怎么样?” “很好。”齐仁如实答。 “你对我呢?”清盏冷目望他。 “我……”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了你那五千两就说明我对你还有感情?”清盏冷问,冷笑一声,“可惜你想多了,我给你那五千两是给我二十多年情感的交代,我对你早就没有感情了。” “不可能!”齐仁不相信,“你离开之前不是这样的!”那时的清盏为他隐忍,为他和柳氏方氏相处,不可能如清盏所说的那般没感情! “我也一直以为我是爱你的。”清盏说着摇头,“后来知道,我对你不过是执念。” “不!你骗我!我不信!”齐仁听言立刻出口反驳。 “我曾经一直容忍着,觉得只要留在你身边就够了,一味的容忍,让我失去了本心。”清盏不理他,自言自语起来,“在离开齐家前我生了一场病,高烧不退,我的魂魄离体,进入了冥界。” 他慢慢说着,齐仁惊恐的睁大眼睛,觉得他后面的话会说什么他不能接受的,“冥界的主薄大人说我阳寿未尽,为我向冥后求了情,放我还阳,但,冥后说了,冥界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让我留下一样东西,才能离开。”他垂着眼睛,没看到齐仁已经从惊惧变成了惊慌,显然,对方知道了他留下了什么,“我想了很久,没有选择出要留下的东西,并坚持我是爱你的,于是,冥后就说,让我留下七成执念,若我真的是爱你的,少了这七成执念也无关紧要,我便留下了七成执念,我回到阳世,睁开眼所看到的一切,让我只有一个想法。”他抬起头看着齐仁,唇上勾起笑,冷冰无情,“离开你。” 这三个字击在齐仁的心头,让他无法喘息。 “正如冥后所说的,我对你不过是执念,从你纳妾的那天开始,我,已经不爱你了,连执念都没有,你让我们怎么回到过去?”清盏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中十分的畅快,为自己那些年受的苦,受的罪,报了仇! “真的,没有,机会了?”一句话哽咽的断成几段。 “泼出去的水,能收回来么?”清盏反问。 齐仁沉默了,坐在那里许久不语,而后浑浑噩噩的离开了,从那之后,他便没脸出现在清盏的面前。 两个人自此是真真正正的断了,了无关系。 “你可满意了?”龙玉坐在窗台上开口。 立在他身边的羽希行礼,“谢过殿下。” “满意了就回吧。”龙玉一伸手,雅亦自然把人抱起,“门”打开,一行人入“门”。 羽希在“门”关上前回头看了一眼,默默说了声。 别了。 别了清盏,别了……过去的我。 “门”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继室 万红缨从答应做清沧的继室时已经知道会面临着这样的局面,都说继母不好当,她如今才深刻的体会到,看着面前如同小兽一般的男孩子,顿时有几分头疼。 清盛是清沧发妻所生的儿子,因发妻生子时难产,只留下一个儿子便去了,清盛长到五岁时,清沧才再次继弦,与发妻那样的千金大小姐不一样,万红缨是富甲万家的女儿,若非他二人在灯会有看对了眼,几次相处都有了好感,他们这样相差很多的家世是不能结亲的。 她一看继子那眼神就已经知道了,外面不定有人和这孩子说了什么,可能是无关紧要的人,也可能性是清盛的外家。 不能怪她多想,她生在万家,什么事没见过。 要说这万红缨不但是万家的人,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还是万家本家的人,只是她在万老太爷的膝下长大,当家的是她大伯父,万家五子,她父亲不上不下,行三,一次行商遇上天灾,夫妻两全都遇难了,只留下她这么一个女儿,万老太爷收疼她就把她领到了跟前抚养,她打小就是跟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万家宅子大,事非自然也多,不说她七个堂兄三个堂姐,就说她那十几个表兄表妹,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家奶奶那是镖行出身,本就是个厉害的,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没人敢在她面前翻出浪来,她虽说没能学奶奶的十成十吧,也学了五、六分,自家爷爷奶奶都说了,这放一般家里够用了,当初二老同意这门亲就是因为清府后宅简单,虽说有过一子比较不美满却也说得上是最好的了。 打她进了清府的门,清盛就有意的躲着她,也不叫她,她只能安排好清盛的衣食,无论对方接不接受,并且让大夫给她开了一剂避孕汤,她也知道在清府站稳脚前,她最好还是不要有自己的孩子,不然会很麻烦,也是对孩子的不公平。 就这样不冷不热的过了一年。 “大少爷!这是咋啦!”随着护院的一声惊呼,万红缨快步走了出来,就见清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上全是土还有不少被扯破的地方,明显一看就是和人打架了! “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清沧一见儿子这样,厉声问道。 清盛倔强的别过脸,不开口。 万红缨看了清沧一眼,那意思是让自己问,清沧点头,她走到清盛面前,蹲下身,“打架打输了?”这一年的相处下来,清盛虽然没叫她,但有些事,也愿意和她说,毕竟她和清沧不一样,可以当成能说秘密秘密的朋友,偶尔说一些。 清盛扭着头不说话。 “没赢?”她轻声问。 “他们人多。”他小声的说,似是觉得丢脸,声音很小。 “他们先动手的?”她接着问。 “我。”他诚实的回答。 “为什么?”她再次问,他这回没有回答,她为他轻拍着身上的土,“我不相信我们家盛儿会无缘无故的打人,告诉我,为什么?” 他嘴动了动,声音压抑,“他们骂我是有爹生没娘养的野孩子。” 这话一落,清沧心里顿时不好受起来,如若当初清盛还小不懂事时他就娶个贤惠的,或是那时就娶了万氏过门,是不是儿子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他也只是这么一想,而万红缨猛的站起来,拉着清盛就往外走,“和我说是谁先骂的,带我去,娘给你要理去!”打从她进门,头一回用娘这个称呼。 清盛心里很激动,报了人名,牵着万红缨的手,往外走,清沧让下人跟着,别让自家人吃了亏。 到了挑事人家的门前,下人还没去敲门,万红缨腿一抬一脚把门给踹开了,怎么说自家奶奶也是镖行出身,自己也跟着学了两招,踹个门什么的小意思,她站在门口冲着里面就喊,“吴家的!你给我出来!你怎么教儿子的!有爹生没娘养这样的话也敢说!把老娘当什么!欺负人欺负到我儿子头上来了!你给我出来!今儿个你不给个说法的!这事没完!” 清府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万红缨发飚,完全就是一副护犊子样,把吴家的一通好骂,这吴家也是欺软怕硬,都被这么骂了,愣是没敢出来。 万红缨骂够了,站在大门口对着清盛说,“往后别和他们这孩子玩!他们家的碎嘴!再把你带坏了!”说着冲着里面吼,“上梁不正下梁歪,丢人!” 清盛拉住她的手点头,“我知道了。”沉默了一下,下定决心,拉拉她,“咱回吧,娘。” 一个娘字叫的十分的清晰,让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哎!”高兴的应了一声,“儿子说回家就回!” 她这一年的心血没白费! 打从清盛叫了这么一声娘后,万红缨是真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疼,而她自己一直没要孩子,药不间断,她到也觉得有这么一个儿子就够了。 然而,清盛八岁那年,看到她在喝药,问她是什么药,她只说是养身子的,他打小就主意大,她这么说他并不信,就去问了别人,后来还是从厨娘那知道,这药能让万红缨怀不上孩子,他早慧知道很多,也能猜测到为什么。 再一次万红缨要喝药时,他把药碗夺过来了,顺着窗户倒了出去。 在她诧异的目光下开口了,“娘,咱家好久没添人了,您和我爹,给我生的弟弟吧,我准是个好哥哥。” 她眼圈红了,这个继子从防她到接受她,再到愿意接受她的孩子,将心比心,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样的孩子她怎么能不心疼。 “好,盛儿做哥哥。” 一年半后,清府的二少爷清盏出生,果然,如同清盛说的他是个好哥哥。 有人说过,这当闺女的永远想嫁和自己父亲一样的男人,而儿子就会娶和自己母亲性格相反的妻子,不说清盏如何,清盛娶的妻子与他的生母性格完全相反,却与继母的性格一样,也许在他的记忆里,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护自己的孩子,也许正是因为幼年时的记忆太深刻,才会觉得这样的女人很好。 世间有很多继母继子不和的事,但并不是每一个继母都是恶毒的,也不是每一个继子都是小可怜,人心都是肉长的,真心换真心,自然合家安康。 [十二]木兆之桃,镇鬼灭恶 ☆、(壹) 巫奇城。 以巫师,术法闻名天下。 巫奇城的人,在凡人的眼中,那就是仙人,高高在上受周边城池的供奉。 离巫奇城八十里的地方有个小镇,名叫归镇。 传说,这是一个出了无数高级巫师,术师的镇子,无数人前来拜访过,这里的繁华、富贵甚至超过了巫奇城。可是在六十年前这个镇子突然之间消失无踪,任谁都找不到它去了哪里。 有传言归镇因巫师、术师能力高强,所以脱离了人间,前往仙界,而归镇不在人间,自然人们无法到达。 最初的时候,还有人不死心的探究,时日久了,也就渐渐被人遗忘。 偶尔有人提起,人们也只是会叹息一声。 ――哦,那个传说中的归镇啊。 巫奇历793年,有两人从虚空中走,唔或者说是掉到了……巫奇城外。 一人紫衣绝美,一人玄衣温润,刚才掉出来还脚步踉跄一下的正是玄衣人。 “亲亲?”雅亦疑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龙玉,眼神略带迷蒙。他这段时间刚忙碌完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却没想到刚准备休息就被龙玉拉着跑了出来,现在还很困的某王,明显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龙玉好笑的把雅亦扶住,看着明显状态之外的他。 “听小桑说这一片出了问题,有三万多的阴魂在冥界已经打了勾,可是六十年还没有见到一个去报到,马上就要七月十五,我们去看看情况。”龙玉笑着解释,紫色的双眸闪过厉色,到底是何人胆敢无故扣押如此多的阴魂! 雅亦顿时也明白了他的话,“亲亲说的可是归镇。” “你知道?”龙玉颇为惊讶的看着雅亦,他只要回去冥界就忙得团团转,也甚少见他关心,说起这些没想到居然知道。 雅亦见龙玉那意外的表情,顿时哭笑不得,在人脸上不亲不重的咬了一口。 “亲亲,我也是冥界的主子,这种事情自然知道。” 龙玉轻哼一声,傲娇的别开脸。“谁让你没有说过,别趁机耍流氓!这是如此不寻常,你也不说管管,还要我替你操心,你好意思不!” 雅亦轻笑,赖皮的把人坏在怀里。“我知道亲亲最疼我。” “哼!你知道就好。”龙玉笑的眉眼弯弯。“还不快走。” “好。”雅亦宠溺着跟上他的脚步,别人不知道,他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这段时间在冥界时间太长,亲亲别憋得太狠,哪里会主动管这些事情。 不过,既然亲亲决定插手,那也是归镇的福气。 世间盛起、覆灭都顺应因果天道,就如这归镇,雅亦知道却不会轻易插手。 不过,这次让龙玉选中,也是一种缘,如此他也不反对。 他的原则就是,他家亲亲高兴就好。 经历了六十年的尘封,往日车水马龙可供四辆马车并排而行的道路早已被无边无际的荒草覆盖。 所见之处,到处都是萧索的荒凉。 如果不是龙玉自信自己的方向感不会出错,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相信,这地方居然会是巫师、术师发源地,出过那么多的伟大人物,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龙玉皱眉,踏空漂浮在小镇之上,归镇被一个巨大的阵中阵所封印,若非是王者级别就算是知道到了也根本无法来去。 “难怪归镇这么多年再无消息,居然被人用阵封印。”龙玉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如此阴毒手段,这次是真的让他很不爽!“还是锁魂阵、聚力阵、无限轮回阵。真是好的很!” 这三个阵如其名,无论哪一个都是禁阵,可是这里一下子用了三个,锁了别人的魂魄让人离不开,还集聚别人的力量为自己所用,甚至最恶毒的是无限轮回,让每一个魂魄在无限的时间中,一次次的重复自己死时的悲惨,直到魂飞魄散为止! 雅亦握住龙玉的手,冰凉的温度让龙玉的情绪收敛了一些。 “亲亲别生气,因果循环,谁也跑不掉。” “我才没有生气,我是恶心!”龙玉看到这种事情,总是让他想起年少时的不堪,那种被人不当人的日子,可是这世间偏偏有太多这样的人。 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无下限的迫害别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偏偏还用了无限轮回,彻底触了龙玉的逆鳞。 “我知道。”雅亦轻轻笑着,眉眼温柔。“亲亲需要什么,告诉为夫即可。” 他是不在乎,可是让他家亲亲不高兴,那他也会不高兴。 龙玉撇嘴,世人都说他这杀神冷酷、无情。 雅亦这货才是真正的冷漠好么!除了他在乎的,其他无论悲喜都入不了他的眼。冥界之人本就性子冷漠,从体温就看的出来,更何况雅亦为王者性子更是淡漠到了极致,也见过了太多的悲惨,要知道冥界每天过来的可都是死人,有几个死人是欢天喜地死的,时间久了更是越发无所觉。 “你别乱插手,这事我自己来。”龙玉又不是被人护在象牙塔中的小花儿,虽然雅亦的话很贴心,他也不会接受。 “好。” “对了,先把这封印破开,我们进去。”龙玉瞬间忘记自己说要自己来的话,毫不客气的指挥雅亦。 这三个阵都是对灵魂有压制作用,有躯壳的会压力小一些,冥王早已经脱离六界之外,冥后自然与他相同,所以这东西对他们两个毫无压力。 雅亦也不计较,手指轻轻一抓,这个强大的阵中阵封印立刻被撕开一个可以让人通过的口子。 龙玉拍了拍紫色的长袍,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封印之中,雅亦随之进入。 两人进去之后,封印裂口缓缓合并。 外面看来这里依旧是什么都不存在的空地,所有的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巫奇城,观星塔上,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在雅亦撕裂封印的时候,突然一口血喷出,嫣红的血落在了洁白的玉牌上。 “巫尊!”守在一边的几个年轻巫师急忙跑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扶住向前倒下的老者。 被称作巫尊的老者被扶着坐到了一张软榻之上,等呼吸稳了下来之后,他才缓缓摆摆手,苍老的声音努力平稳却依旧有一丝颤音。 “今天观星先到这里,你们都会去吧。” “可是,巫尊您的身体,需要招巫医来看看吗?” “不用,我没事,你们下去吧。”老者不耐的摆摆手,几个年轻巫师也不是不懂脸色,也不再多做纠缠,训练有素的退了下去。 在人都离开之后,巫尊立刻从袖中摸出一块如水般透明的玉石,手指在上面点过之后,立刻出现了一组画面。 荒草丛生,杂乱破落。 正是归镇被封印的外面景色。 “奇怪,怎么会没事。”巫尊老脸皱了起来,本就布满褶子的脸越发的苍老。 刚才他突然被阵法反噬,虽然只是一瞬间,却也知道这是阵法被破坏才会出现的情况。现在居然没有丝毫的动静,难道是他想错了? 虽然他很有自信,哪怕是他也破不了阵中阵,因为这不仅需要懂阵法,还需要极其高强的修为,王者的修为! 六界也不过六个王,这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管这些小事。 巫尊把玉石收好,眼中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残忍。 已经六十年了都没人管,现在人们都已经遗忘又怎么会有人来管,怕是有修为不错的强者不小心碰到了吧。 他站起来,从观星塔俯视着整个巫奇城,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心情颇为舒畅。 六十年的时间,他炼化了归镇那些魂魄百分之十的力量,可是这么一点却已经让他站在了巫奇城的最高处,成了人人尊敬的巫尊,这样拥有力量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 “再有一百年……再有一百年……”巫尊苍老的眼中爆出狂热的金光。 再有一百年,便可炼化所有的灵魂力量! 别说这小小的巫奇城,就是这人间天下,还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哈……” 再过百年!人界之主就该易主了! 巫奇城城主府。 “你说今天巫尊吐血了?”清冷中带着些许疑惑的声音在书房中响起,坐在长桌后面的年轻男人眉头紧皱,看得出对这件事表示极大的怀疑。 “是的。”下首禀告之人赫然就是之前几个年轻巫师里的其中一个,他偷眼看了一下年轻的城主,随着巫尊的权势和威望越来越高,早已经和城主变成了水火不容的竞争关系。 他在去巫尊身边做侍者之前就已经投靠了城主,平日也不会来城主府,实在是强大的巫尊今日居然突然吐血,事情有些紧急他才会偷偷过来。 “嗯,你先回去吧,别让人看到。”城主并没有多问什么,在确定之后就让他离开。 等到书房只剩下他一人之后,这才缓缓眯起了眼睛。 “吐血?呵……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了。” 自从他父亲那一辈开始,巫尊从一个普通的巫师,突然巫术一年年拔高,一直到如今无上的地位,他一直觉得这其中有些什么说不得的秘密。 六十年前,巫尊突然开了窍。 六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六十年前―― 城主突然站了起来,“归镇!” ☆、(贰) 龙玉和雅亦进入阵法之后,就站在了进入归镇的镇口。 巨大的门楼早已经褪去了往日的鲜艳,各色漆斑驳脱落,好似病死的猛兽,让人心生凄凉。镇名的牌匾依旧高高的挂在上面,金色的归镇二字异常的夺目,亮眼。 镇名为归,是取其九九归一,望子孙后背不忘初衷,记得归来,归心等多重意义。 这两个字在制作之时,由当时最伟大的巫师和术师同时贡献自己的法力,以保持归镇之名千年不变,无论是字迹还是色泽。 谁料到,归镇二字未变,镇中之人却早已经是沧海桑田。 归镇很大,也很富。 进入镇中,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酒楼客栈,而且各个门面华丽,只是这样的华丽经过六十年的风吹日晒也早没有最初的光鲜。 尤其是此刻,整个归镇都被一层浅灰色的雾色笼罩,六十年未打理的街道已是荒草比人高。街道上、店铺中、私宅中处处可见被暴露在空气中,早已化作白骨的尸体。 一桩桩一幕幕映入两人的眼帘,让龙玉身上的戾气越发的浓烈。 “不!可!饶!恕!”龙玉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雅亦搂着人在龙玉额间轻轻点了一下,龙玉一顿软软的跌落在他的怀中。看着怀里被迫入睡的龙玉,雅亦抱着人走向了聚魂阵的阵心处。 一座小楼凭空出现在眼前,门洞大开,他进去之后门自动合上。 雅亦抱着龙玉上了二楼,进入唯一一间装饰雅致的房中,轻轻的把人放在床上,看着龙玉紧蹙的眉心,无奈叹口气。 当年龙玉被活生生钉入棺内到底是他心中最深的噩梦,哪怕过了如此多年依旧难以忘记。 如今这归镇的情况,像极了他当初。 只是当初被活封入棺的只有他一人,而他最终活了下来。可是如今,活活被封入阵中的却是一个镇三万多人,活下来的…… 雅亦看了一眼远处山顶上破旧的庙宇。 只有一人。 这样的场面勾起了龙玉隐藏的恨,才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 昏睡中的龙玉依旧不安,直到雅亦也躺在床上,把他抱到怀中,这才渐渐放松下来。 雅亦眸中闪过浓黑的绿色,让他加亲亲不高兴的人,也让他非常的不高兴! 而后果,是那个人无法承担的! 夜色降临。 龙玉已经醒来,虽然精神算不上太好,心却已经平静了下来。 雅亦搂着他的腰,两人看着一盏灯从山顶的庙宇点燃,然后第二盏、第三盏……一路从山顶蜿蜒而下,灯点燃的地方所处的景色也发生很大的变化。 之前破败和荒芜被一扫而空,一座座高楼,石板都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随着灯点亮整个小镇,在夜色中归镇复活了。 男男女女微笑着走在街头,叫卖,聊天悠然的就像是平常人家一般生活着,只是颠倒了日夜黑白。 “引魂灯。”龙玉看着亮起的等,唇角勾起一丝慵懒的笑容,眼中的孤寂也彻底散去。“没想到……还有点意思。” 雅亦指了指对面的山,“庙中住着一个人。” 在鬼镇之中住了一个人,而且看样子还是六十年前就在,能够在那场浩劫中活下来,还能在阴气如此重的地方生存,更能够利用术法点燃引魂灯让无法离开却也没有目标的魂魄不至于消散,也是个了不得的人。 “我们先留在这里吧。”龙玉靠在雅亦怀中,舒服的眯眼。 “好。”雅亦本是打算等龙玉醒来就破了阵法让勾魂使者带这些魂离开,不过龙玉想留下他自然不会反对,这些阴气反正也伤不到他们。别人惧怕的阴气对冥界之人而言,却是绝顶的上好补品。 “唔,这次开个什么店呢。”龙玉眨眨眼可怜巴巴的看向雅亦。 这次出来的突然,和以往都不同,算是一次丝毫没有任何打算的出行,还真没什么准备。 “开个香店吧。” “好主意!”龙玉手一拍,“魂食香烛,不愁没有生意。” 雅亦温柔的笑着,满眼的宠溺。 次日。 华灯初上之时,龙玉的香铺开张了。 不大的一个小楼,却很干净。 一楼大厅中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香烛,淡淡的香气扑鼻,闻着很舒服。柜台后面放着一排柜子,每个小格子中都放着一个小盒子,有锦盒、玉盒、翡翠盒、玛瑙盒、金盒、银盒……等等各种材质的盒子。 每一种盒子里都放着一盒香,只是这些就不是普通的香烛,而是有缘方可得。 小楼门口一边一串挂起的香炉,燃放着一片梅花形的香,香薰袅袅,随风远去。另一边则是插着一面小旗,上面只有两个字,食龛。 香铺安安静静的开,连开张仪式都没有,却是香传百里。 香甜香烛的味道很快吸引了很多的“人”围在这里,六十年来它们被困在这里,就算手边也有金银,可是吃食却很少,毕竟只有庙中的那点香烛。 若非整个小镇都是家家基本都有巫师或者术士,以前也都会用到香烛,那种都有备用,怕是根本支撑不了六十年之久。 可是,龙玉和雅亦对它们来说是陌生的,它们不记得镇上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个卖好吃的的地方,所以很多“人”过来,却没有一个走进去。 “这个地方闻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我们镇有这种地方吗?” “对啊,最好吃的不是翠香楼的红烧狮子头吗,我可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地方。” 人们窃窃私语,不敢进去又舍不得离开,而且它们发现,站在这边闻着点香味,居然很舒服,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更舍不得离开。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从后面缓缓走来,拐杖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围在门口的“人”几乎是下意识的让开一条路,让这个老者走了过来。 老者并没有在门口犹豫,而是直接走了进去,看着他的举动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呀,那个怪物走进去了呢。” “是啊,果然我们不能进。” “没错没错。” “可是,这个味道真是拒绝不了。” “我们在外面闻一闻也一样。” 老者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似得,头也没有回过一次。 没有人记得,曾经他回过无数次头,可是在它们的眼中他依旧是怪物。 “欢迎光临。”在老者踏进食龛的同时,龙玉带笑的声音传来,淡淡的却可以让人听出来他心情不错。 老者看到店铺中数不清的香烛眼神微微闪烁,亮起的光芒也不过一瞬就很快熄灭。望着坐在柜台前年轻的两个男子,俊美、贵气只是一个坐姿就可以看出两人都不一般。 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困死的这些人有多少也曾是强大的巫师、术师,到底还是太年轻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不该来这里。” “哦?”龙玉挑眉,倒是没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不过看在他与自己结善缘的份儿上,倒是在走之前可以帮他一次。 “你们既然进来了,应该知道这归镇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里每多呆一天,修为就会减弱一些,你们不是这里的人,这场浩劫也不该在多年之后危及别人,你们如果能离开就趁早走吧。”老者顿了顿,说道:“谢谢你点燃的香。” “你倒是好心,不过它们可是对你看不上眼。”龙玉淡淡的扫过站在门外依旧围着的“人”,当然它们就算拉长耳朵也听不到里面再说什么。 老者露出一个苦笑,本就苍老的容颜,越发显得悲哀。 “它们只是不明白,我们确实不是同类……”老者眼中涌上泪水,落下打湿了雪白而杂乱的胡子。“它们每一天都是一样,每一天对它们来说都毫无差别。可是我却在一天天的长大,变老,在它们的眼中怎么能不是怪物。” “说来这归镇之人既然都这样,为何你还活着。”龙玉这话问的特别不留情面,说白了一点就是,别人都死了,你怎么还活着。 “六十年前,我才十岁。那天是我生辰前一天,父亲把我送到了镇中的庙上食斋一日。那时候年纪小也很皮,我在庙里到处转,发现神龛下有个东西熠熠生辉,好奇之下就趁着无人把东西拿出来,是一个金色的圆球。本来只是试着舔舔看能不能吃,谁知道那东西居然自己跑进了我的嘴里,被我咽了下去。”想到当时全身仿若被撕裂又重组的疼痛,老者整个人忍不住抖了一下。 “后来,我晕了过去,等到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几天之后,整个归镇陷入死寂……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死了……” 老者握着拐杖的手狠狠的握紧,他醒来之后入眼的就是整个小镇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死人。他的父亲、母亲甚至还刚满两岁的妹妹也无一幸免。 他好恨、好怕却无计可施。 离不开,也没有人来救他们!人死入土,可是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因为只要碰到尸体,瞬间尸体就会灰飞烟灭,没有人告诉年幼的他该怎么办。 他开始自己看书学习书法,用一己之力帮助困在这里的魂魄,既然离不开那就一起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哪怕不是同类。 至少,每一天都有一夜的时间,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寂寞。 ☆、(叁) “我用引魂灯为它们指引方向,让他们以这样的方式“活着”,可是……”老者痛苦的闭上眼睛,死后的魂魄被禁锢无法离开,却也找不到归路,他的能力能够做到的只有这些,但是这一切对于死去的灵魂来说,并不公平,甚至很残酷。 凄厉而痛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那一声声嘶吼仿若一把把的尖刀,一下下的戳入人心中。 龙玉和雅亦昨日已经见到过这一幕,面上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之前还说笑,聊天的“人”们,一个个扑倒在地,已各种各样的姿势痛苦的挣扎着,不知不觉中天边已经微微泛白,而阵中阵的聚力镇已经发动,日复一日的让已死之魂一次次的重复死前的痛苦,一日日的消磨、抽取着灵魂中的力量。 老者双眼血红,咬着牙看着外面的一幕幕,每一天他都会看到这一幕,每一天都在饱受煎熬,这里的每一个都是他的乡亲,甚至不少人都彼此有血缘关系的亲戚。 如今却要看着他们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是我无能……无能啊!” 老者早已经满脸泪痕,六十年的委屈、痛苦、心酸、自责却没办法与人诉说,如今算是好好地发泄了一回。 他的痛苦并没有让龙玉动容,摒弃了初见时引出的心魔,对于活了太久的他们早已经见过太多,一切的结果都是最初选择过的,既然决定了就要承受一切后果。 “既然让他们如此痛苦,为何不让他们彻底解脱。”雅亦淡淡的开口,明明温润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和感情。 老者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激动的用拐杖重重的撞击地面,“这怎么可以!他们这样至少还活着,彻底解脱他们会魂飞魄散!” “所以呢?”龙玉也笑了,只是那笑却让人看着毛骨悚然。“你以为你能守着他们多久,阵不破他们最终的后果也是魂飞魄散,而且还是把自己的修为全都贡献给害死他们的仇人,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我……”老者愣住,他突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可是眼睁睁看着他们魂飞魄散,他真的做不到。颓然低下头,他喃喃的道:“我总想着……也许……撑下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冥界会发现归镇的异常……也许他们可以等到重入轮回的机会……” 泪落在地上,化作浅浅的一滩。 龙玉看了一眼雅亦,笑道:“你倒是对冥界挺有信心。” 老者自嘲一笑,“是我太天真,冥王就算真的游历六界,又怎么会注意到我们这个小地方,已经六十年了……这些话是心里话,也是自己骗自己的借口,不然……我该怎么撑下去。” 作为一个人,却生活在群鬼聚集的地方,没有人可以交流,还要被当做怪物。 他舍不下这些亲人,也没有办法离开,只能一个人生活。 吃的用的都是从镇子里找出来的,尤其是粮食放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发霉腐败,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除了这些他无从选择。 “我能……求你们一件事吗?”老者今天被龙玉和雅亦这么一说,打破了他这些年来一直的坚持和自欺欺人,他突然觉得也许真的解脱也不错,可是他没有办法下手那样对他们,所以…… 龙玉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能,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别想着依靠别人。” “可是……”他没办法做出那样的事情,亲手让他们魂飞魄散!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引魂灯也早已熄灭,整个小镇也都恢复了本来的残破,在晨光之中极其萧索。 雅亦牵着龙玉的手站了起来,墨色的双眸与老者浑浊的眼睛对视,淡淡的说:“既然都等了六十年,你打算这样轻易放弃吗?若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他们魂飞魄散了,冥界也来人了,你决定怎么办。” 老者心中一怔,是啊,他已经等了这么久,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吗? 可是……他真的能等到吗? 他迷茫了。 老者离开小楼之后,龙玉在雅亦耳朵上咬了一口,“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了。” 雅亦笑眯眯的在龙玉唇上啄了一下,“亲亲不就是喜欢为夫心软,善良,纯洁无邪么。” “呸!”龙玉笑着呸了他一下,“要脸不,这么不说你是白莲花。” “亲亲如果喜欢……” “停!给我打住啊,别刷下限。” “亲亲你不疼我了……”雅亦抱着人撒娇。 龙玉满头黑线,妈蛋!作为一个攻,说这种话,像话不! “再闹你就去大厅打地铺去。”龙玉磨牙,雅亦见人真炸毛了,这才不再闹。 “既然我们都来了,亲亲你也不会放着不管,又何必非要做个坏人。” “若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到底能做到哪个份儿上。”龙玉傲娇扬起小下巴,初次见面,本是人心隔肚皮,若不好好试一下又怎么能行。 “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雅亦笑着转移话题,把人压倒在床上。 睡觉。早安。 紫兰从屋里推门出来,外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她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外面的景色,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如此的眼熟,仿佛似曾相识。 “紫兰丫头,你这是要去买菜吗?”隔壁的王大妈牵着小孙子从家里出来,看到紫兰笑着打招呼。 “王大妈,早啊。”紫兰回过神,笑着和王大妈打招呼。 王大妈早年丧夫有两个儿子,孙子们都是她拉扯大的,一个个长大之后不是去学堂就是不在喜欢在奶奶家,觉得老人很唠叨,时日久了王大妈连笑都少了很多,经常坐在门口看着巷子口,希望有人回来看看她。 一年前二儿媳妇又生了个儿子,这下可把王大妈喜坏了,不等儿子儿媳说忙,她就立刻把孩子接了过来,这个小家伙可是被捧在手心里宠着呢。 王大妈的两个儿子也在归镇,倒也不怕孩子离开父母太久生疏了。 每天起来,王大妈就会带着小家伙去早市,顺便去儿子们的店铺里转一圈,让小家伙和爹娘腻歪一下,快到中午王大妈再带着小孙儿回家。 自从带上小家伙之后,每一天差不多都是这样。 “紫兰丫头,你家那个回来了?”王大妈抱起学会走路没多久的小孙子,走到紫兰身边小声的问。 紫兰脸色微微一白,勉强露出个笑,点了点头。 “昨儿回来的,我去买点肉。”紫兰说着,心中再次觉得恍惚。 她仿佛能够知道自己下一句要说的是什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心慌,却又无法控制想要继续探究,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记得自己有预言的能力。 王大妈并不知道紫兰的心思,她只是好心的提醒她。“那你可要注意点,要是不行晚上来大妈家住一晚。” “谢谢大妈。”紫兰感激的道谢,却也知道自己怕是没有机会过去了。 她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也许她今天会死。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却有了这样的感觉…… “那我们先去买菜吧,不然一会儿该收摊了。” “好。” 紫兰低着头跟着王大妈向早市走去。 紫兰心中嘲弄一笑,这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个人那一次回来,不对她施暴。 那人是她的继父,性格特别的不好,自从母亲嫁给他,只要稍有不顺心就会对她们母女拳打脚踢,后来母亲去了那人倒是回来的时候越来越少,可是每次回来却是越发的暴躁。 半年前他回来,在一次暴打她之后,强占了她的身子,这半年回来的开始频繁。 而施暴的地方也从拳打脚踢,到了床上的各种凌虐。 紫兰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这种已经深入骨髓的恨意和麻木让她变得木然,好像这个身体和自己无关,甚至有时候还能够仿若旁观者一般,冷眼以对。 她想,也许死了也好。 死了……就解脱了。 可是,她娘临死的时候,她答应她要好好活着,所以,无论过的有多苦,她都没有起过轻生的念头。 但是今天,她却有了这样的感觉,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她要死了。 就在不久的将来。 这种感觉很诡异,却让她突然看到了希望。 不是自杀,那么她就没有违背答应母亲的誓言,而她也可以从这个丑陋的世间逃脱。 想到这里,紫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诡异的,带着些许疯狂。 “奶奶……吃吃……”小孩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紫兰下意识抬头,一股诱人的香味从远处传来。 “哎呀,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香,简直是让我这个老太婆都想流口水了。”王大妈抱紧小孩,脚下的速度不由加快了很多。 紫兰也下意识跟着她,向着香味传来的地方走去。 还未走近就发现那边围了很多的人,只是大家都不进去,反而在门口围成一个很大的圈儿。 紫兰踮脚看了过去,看到一面旗上两个大字。 食龛。 ☆、(肆) 紫兰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楼,她不记得归镇有这么一个小楼,毕竟她在这里生活快二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 “王大妈,这是什么时候开张的小楼?” “今天吧,昨天还没有呢。”王大妈也是一脸疑惑。 “这是卖吃食的地方吗?这么大家都不进去。” “应该是卖吃食的地方,不过这楼也太奇怪,这是一夜建起来,里面不会是妖怪吧。”王大妈抱着小孙子满脸警惕,他们镇上虽然多巫师、术师可到底还都是人类,遇到妖精还是会排斥。 “应该不是吧。”紫兰仰脸看着食龛这两个字和大开的门,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告诉她,应该进去……进去…… 她的脚下也不由自主向着那扇门走去,快走过去之后,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臂。 紫兰一愣,回头看到王大妈满脸焦急的扯着她的袖子。 “紫兰你这失魂落魄的是要去哪里?” “啊……”紫兰愣了一下,浅笑道:“没事,我就是想进去看看。” “看什么啊,你看你这样子,一看那里面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还是离开吧。” “大妈放心吧。”紫兰摇摇头,说道:“这里的味道闻了之后都让精神好了不少,能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哎……你这丫头……”王大妈还想说什么,紫兰已经快步走进了食龛的大门! 大门依旧开着,可是王大妈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孙子,最终还是摇摇头离开了,并没有追进去。 她是心疼紫兰这个早早没了母亲的孩子,可到底亲疏有别,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带自己孙子冒险。 紫兰进去之后,意外的发现里面的布置很让人舒服,尤其是那淡淡郁金香的味道,像极了母亲每年种在院子里金色的花朵,熟悉而温暖,让她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眼睛酸涩,到底没有泪涌上来。 她向来坚强,哪怕再疼也会忍着,如此倒也没有怀疑为何没有泪出来。 “欢迎光临。”一张绝美的脸从柜台后探出头来,狭长凤眼分外的勾人,看的紫兰顿时呆了几秒钟。 “亲亲,先把点心吃完。”另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同一个方向传了出来。 紫兰眨眨眼,柜台后还有人? “别闹,有客人了。”龙玉拍了雅亦不老实的爪子一下,却见某人眯起了眼睛,笑眯眯的说:“亲亲你是自己吃呢,还是为夫帮你吃。” 说罢,居然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邪肆。 龙玉翻个白眼,没好气的一口吃掉剩下的一块点心,站起来抬脚踹向雅亦。雅亦倒也不躲,任由他踹了一下,不恼不怒依旧笑眯眯的拍了拍衣服,从身后把人搂在怀中。 两人闹够了,这才看向站在外面等着的紫兰。 “姑娘,想要买什么?”龙玉有肉靠垫,自然不会客气,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雅亦的身上,懒洋洋的问。 “我……我也不知道……”紫兰没想到居然一次看到两位这么出色的男人,尤其是这两个人之间明显的粉红色气氛,顿时让她手足无措。 更何况,她本来也是心里冲动走进来,根本不知道要什么,甚至连这里面有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这里的东西你看中了哪一个,就可以拿哪个。不过……”龙玉唇角微微一勾,慢悠悠的说道:“你需要有东西来交换。” “我……没带太多钱……”紫兰握紧手中的篮子,她的记忆中没有这一段。 她发现自从看到这座小楼,今天感觉到的那些就好像被扭转了似地,难道之前自己真的只是在恍惚? “什么都可以,钱不是重点。”龙玉笑的像个拐带孩子的怪蜀黍,除过这个叔叔长的有点太好看,其他都特别的像! 雅亦好笑的看着龙玉的表情,也不多言,就这样安静的守在他的身后。 龙玉和雅亦多年来都是如此默契,没有谁会觉得为了另一个人放低自己的存在感是不舒服的事情,而是在需要的时候帮忙,如果不用出手就甘愿做个背景。 因为早已经不分彼此,所以不计较太多。 就像龙玉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把后背留给雅亦,这就是完全的信任,在没有人比他会让他更放心,更安心。 “那……等一下,我回去拿!”紫兰想到自己有一件东西可以换,顿时想回去拿。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龙玉叫住。 “姑娘,你等一下。” 紫兰脚下一顿,她疑惑回头,难道他反悔了? 龙玉是什么人啊,怎么能看不明白这姑娘想什么,不过这是人之常情,他也不会小心眼的计较。 “喏,这个拿着,然后一起还给我。” 龙玉抛过来一个东西,紫兰伸手接住,却是一个墨黑色的扳指。 “这……你放心把这样贵重的东西给我?”紫兰这次是真的诧异了,这扳指入手温润,她虽然不太懂一些东西的价值,却还是能够感觉得出这人拿出来的东西定然价值不菲。 “当然放心。”龙玉笑着点头,满脸的不以为意。 紫兰很少被人如此信任,心中顿时暖暖的,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她郑重的点头。“我会还回来的。” “嗯。”龙玉轻笑,你也跑不了。 紫兰拿着扳指离开了,却是一夜未归。 龙玉也不着急,只是打了个哈欠,指挥者雅亦抱着他回房休息了。 他既然给她,那她就会回来。 紫兰从食龛快步向着家中跑去,她需要找一个东西,那是她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留给她的,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至少母亲当初给她时候是这样说,而且那也确实是她最值钱的东西。 紫兰刚进家门,那个人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面对这一幕,紫兰有一种从心中传来的恐惧和憎恨。 她不知道怎么了,可是她知道这绝对是一场噩梦。 下意识她想要站起来逃走,可是刚逃到卧室门口就被那人抓住,她拼命挣扎着,希望可以逃离那种恐惧的感觉,却逃不开。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把她禁锢在一条路上,无处可逃。 她被那人向床上丢去,没有倒在床上,而是撞了上去,头磕在墙上,鲜红的血从她靠着墙的位置一路滑下,猩红而触目。 “不!”她嘶吼着拍打着那人,眼中的恨意泛滥。 “这么久还学不乖,和你那个贱人娘一样,欠揍的贱骨头!”深处暗处的男人粗嘎的声音响起,拿起桌上的茶壶就拍在她的头上。 砰! 壶未碎,却染上了血色。 紫兰身子一僵,软软的向后倒去。 她瞪大着眼睛,暗红色的火焰从眼底闪过,带着墨色扳指的左手无疑是的握紧。 她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了,可是依旧下意识不想弄丢这个扳指。 男人冷哼一声,丝毫不顾她的死活,像拎一件衣服似的,抓着她从地上提起来丢到了床上,狠狠的撕裂她的衣衫。 血色弥漫…… 紫兰绝望的瞪着那个人,就算是死……她也要把他记住! 她要报仇,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只要灵魂不灭,她都要亲手!亲手杀了他! 这样的人,不配生活在世间! 不配! 引魂灯再一次点燃,一盏接一盏仿佛世间最美的灯火,点亮这个残破的镇,点亮那些迷茫的“人”们。 无处可去,无路可走,无门可到达。 唯有这一线烛光,指引他们一次次的归来……归来…… 紫兰从屋里推门出来,外面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对面的大门,仿佛要印证她的疑虑似地,那边的门应声而开。 “紫兰丫头,你这是要去买菜吗?”隔壁的王大妈牵着小孙子从家里出来,看到紫兰笑着打招呼。 紫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只是怔怔的,略带僵硬仿佛被人写好似地规规矩矩的回答:“王大妈,早啊。” 王大妈见紫兰脸色不太好,想到昨夜听到的敲门声,走了过来问道:“紫兰丫头,你家那个回来了?” 紫兰脸色越发的惨白,勉强露出个笑,点了点头。 嘴巴却不受控制似地,说出早已经在脑海中转过无数次的说辞。“昨儿回来的,我去买点肉。” 王大妈见紫兰今天的反应很奇怪,却也管不了别人的事情那么多,只好能帮多少帮多少。“那你可要注意点,要是不行晚上来大妈家住一晚。” “谢谢大妈。”紫兰机械的道谢,她手下意识的握紧挂在拇指上的扳指。 扳指? 紫兰茫然的看着手上的扳指,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扳指? 扳指……墨色的…… 在哪里见过? 紫兰皱着眉头死紧,她无疑是的握紧拳头,头好痛,她觉得自己应该记得,可是为什么偏偏想不起来……好痛…… 头上的痛,仿佛穿过骨髓,蔓延全身。 一幅幅残破的画面在脑海中快速的闪过,紫兰想要抓住什么,却在回神之后发现她什么也没有抓住。 “那我们先去买菜吧,不然一会儿该收摊了。” 紫兰不想去,却说着相反的话。“好。” 无限的恐惧爬满了心头,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难道她连自己都无法掌控了吗? 不!她不甘心! ☆、(伍) 龙玉站在小楼二楼,低头看着下面影影绰绰的“人”们,顿时来了兴致。 “雅,我们出去逛逛。” “不要。”雅亦低头看着下面的“人”闷声拒绝。 龙玉瞅了他一眼,没看明白他在闹什么别扭。“我们来这里都还没去逛逛,难得这么多人,热闹一下你不喜欢?” “不喜欢。”雅亦理直气壮的说:“我不喜欢亲亲不注意就从它们身体里穿过去!” 龙玉:“……” 手中的扇子狠狠的拍了过去,“每天满脑子想啥呢!想啥呢!你冥界还不都是这些东西,还不让人出门了!” 雅亦迅速躲过龙玉的扇子,边委屈的说:“冥界都有实体呢,它们这些可都没有。” 这些魂魄,早已经虚弱很多,彼此之间以为自己是活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可他们若是身在其中绝对碰到就会对穿!看那个老头子就知道,之前过来的时候,要不是那些“人”躲着他,早就那啥了…… 就算是那样,他还是看到有一些没有躲开了,就挨着边儿穿过去了! 雅亦遇到龙玉的事情,那是绝对的龟毛。 他家亲亲只能他碰!其他人没门!多看两眼都不行! 龙玉打了好几下,都被这家伙躲了过去,越发的恼火,停下来怒视着雅亦。 “你再躲一下试试!” 雅亦眨眨眼,乖乖的站在原地挨了一下。 龙玉别看动作看起来挺大的,其实落在雅亦身上的力气根本没有多少,要不是被这货的奇葩思维气急了,他也不会非得揍他一下才好。 “我现在要出去逛街,你是陪我去,还是自己一个人呆着,二选一。”龙玉霸气的对雅亦下最后通牒。 “我需要第三个选项,我们都不出去。”雅亦慢悠悠的提意见。 龙玉瞪他一眼,左手拿扇子,右手叉腰,冷哼道:“没有。” “好吧,我陪你一起去。”雅亦委委屈屈的选了第一条,唇角却是向上翘起,怎么都看不出来这货哪里委屈了。 龙玉鄙视他,要装就装像点,简直是太不敬业。 雅亦笑眯眯的搂着人,不置可否。 龙玉无语看着某人,简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 雅亦到底还是和龙玉出了小楼,不过他在两人周围设了结界,反正不让龙玉碰到那些“人”,或者被那些“人”碰到就对了。 对于某人抽起来像个孩子的倔强样子,龙玉早已经习惯,再说他本来也没打算真的碰到它们。 从身体里穿过去,本来没什么感觉,被雅亦那么一说,还真挺不舒服。 归镇被开启阵法的时候,是在六十年前那天傍晚,所以这些“人”每一天经历的都是从最后一天早上到傍晚的事情,一遍一遍直到力量被吸完,直到灵魂虚弱到消失。 龙玉和雅亦走在街道上,虽然是夜晚,可是这些“人”还是在当白天的过,或忙碌、或懒散,在这个不愁吃穿的富裕小镇,基本上都不会为了生活而太过奔波。 谁又料想到,就是这样静谧的一方乐土,会在顷刻之间覆灭,而这些在凡人之中高高在上的巫师、术师居然会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连最普通的人都不如。 “那个老头在干吗?”龙玉和雅亦随意走着,瞥眼看到这里唯一的活人,那个在庙中居住的老者。 老人站在一家大家族的门前,看着里面来来往往张灯结彩的人们,苍老的脸上悲喜不明。 “冯成福,你在偷看什么?” 老者被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食龛的那两位,下意识扯起一道僵硬的笑容。 “两位。”打完招呼之后,冯成福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没有告诉过他们名字。“不知两位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龙玉笑吟吟的说道:“呀,你这老头记性可真差,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的?”冯成福皱眉回想,也死活没有想出个分毫。 “啧……果然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行了不就个名字么,我也没记错,你还纠结什么。”雅亦微笑着,任由龙玉逗人。 这人的名字当然没有说过,别看年纪大了,记性还是不错的。不过龙玉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名字,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就是看他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这才多说了两句。 整个归镇,可就剩下这一根独苗。 遗憾的是这根苗有点太老,就算从这里出去,怕是也没有机会留下后人了。 “公子教训的是。”冯成福被龙玉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两位这是来逛街吗?” “嗯。”雅亦点点头。 “你在偷看什么?看人家小姑娘?”龙玉饶了一大圈,还是继续执着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靠的近了,正好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院子里,有个穿着红衣的小姑娘,正在开心的跑进跑出。像一只欢乐的小蝴蝶一般,问问这边,看看那边,小女孩稚嫩的笑声让人心生愉悦。 冯成福露出一丝苦笑,哑着声音说:“那是我妹妹。” 龙玉还没有说话,小女孩从院子里面跑到了门口,看到门口的三人愣了一下,她歪着小脑袋,满脸稚气的问:“你们是谁?哥哥你们真好看!” 龙玉笑了,“真的吗,比你哥哥都好看?” “才没有,我哥哥最好看!”小姑娘在听到说自己哥哥的时候,立刻大声的维护着,在她小小心中哥哥是最好的,比父亲、母亲都要好!因为哥哥最疼她。 “真的吗?”龙玉把下意思躲到一边的冯成福拉了过来,笑眯眯的对小姑娘说:“像这个哥哥一样好看吗?” 冯成福握着拐杖的手,无意识捏紧,他期待着小姑娘的答案,又害怕着她的答案。 “丫丫……”他嘴唇蠕动,无声的念着这个最熟悉的名字。 “这个爷爷怎么能和我哥哥比。”小姑娘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巴,她伸出嫩嫩的小手指着对面小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到了没有,那边的庙上,我哥哥在那边呢!明日是他的生辰,我要去帮哥哥好好看着他们装饰,可不能出了岔子。” 说罢,转身又跑进了院子里。 冯成福在小姑娘回去之后,立刻转身向着旁边的街道快走了几步,浑浊的眼中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从妹妹没有出生他就特别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等到看到那个小小的粉嫩的小婴儿时,他觉得自己要做天下最厉害的英雄来保护妹妹。 父有家业要打理,母亲有内宅要管理,每一天都是他在陪着妹妹,看着妹妹一点点长大。 他一直记得,妹妹第一个学会叫哥哥,那时候他是怎样的得意,到处炫耀。是他扶着妹妹的小手,牵着她站起来一步步学会走路。 妹妹也一直很黏他,学会做的第一件绣品送给的就是他。 冯成福贴身带着一件一件年代久远的绣品,上面绣着一只根本看不出是鸡还是鸟的荷包,那就是她第一次绣的。 “哥哥……这是我今天学刺绣做的功课,女先生说可以送家人,哥哥送给你好不好。”小女孩眼中满满的希翼,小脸微红看得出有些心虚。 “丫丫绣的真好看。”比她大一些的小少年毫不犹豫的肯定赞美。 “真的吗?”小女孩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甜甜的可以让整颗心融化了。 “当然是真的。”小少年把荷包小心的收起来,笑的真挚,这可是妹妹第一次送他礼物,妹妹送的自然是最好的! 那时候小小孩子无忧无虑,天真活泼。 那时候他以为会一直在一起,哪怕妹妹出嫁也要找一个近点的人家,可以让随时照顾到她。 却不知,世事无情,岁月枯。 转瞬已是生死相隔,阴阳两对。 六十年,这是他第一次和妹妹说上话,可是……六十年的时间早已经物非人亦非。 六十年,他已经垂垂老矣。而他的妹妹,却永远的留在六岁的那一天,日复一日,反复循环。 六十年,苍天为何要如此对待他们,这么久了,难道还不够!难道真的要让归镇所有人,魂飞魄散!不得超生吗?! 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居然换来如此结果――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冯成福把所有的怨恨都压在嗓子里,低低的嘶吼着。 雅亦只是眸色微冷,“世间因果,归镇今日之果,不过是往日之因。这天下本就没有公平,若非要公平,天道算是最公。” 龙玉握着他的手,玩着他的手指,轻笑道:“事到如今,依旧怨天尤人,这本是人性。” 自古以来,人性皆如此。 当然,这是一种普遍性,这其中还是会有很多人,心中有属于自己的执念,从而跌倒了爬也要爬起来,哪怕头破血流。 雅亦神色微缓,淡淡说道:“归镇此难,本就是命定。也是他们倒霉,若是……也不会有如此严重。” “我知道。”龙玉眯眼看着远处的灯火,声音飘渺如清冷的夜风。“我们来这里,给他们三个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放心我可没有那么心软。” 无论能力再强,做人再霸道,不到非此不可,任何人都不能乱了别人的生命轨迹。 而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顺应天命,关键时刻能帮多少算多少。 ☆、(陆) 巫奇城。 四天前城中悄无声息的开了一家店,名食龛。 没有盛大的开业,没有任何前期的准备,就那样突然出现,在人们睡了一夜醒来之后出门就看到了它。之前这个铺子买珠宝的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有人知道它从何而来,更加没有人知道它背后的掌柜是谁。 听说,这个店中的掌柜是个年轻人,可是谁也没有见到过啊,倒是知道这几天打理店铺的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少年。至于掌柜的出处,却是有人听到那少年无意中说过这事他家少爷的店。 这么年轻小孩的少爷,又能老到哪里去? 不过这掌柜也奇怪,既然开了店,却不露面,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人们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是没有人会傻兮兮的去问。 能在巫奇城这样不动声色就做起来的店,任谁都不会贸贸然上去招惹麻烦,人家城主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不明所以的冲在最前面,只能说……你脑子还好么? 食龛的名字,让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会是买吃食的地方,可是它卖的却是各种香烛。 这个香烛铺倒是和其他的店不一样,进去之后并没有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反而整理的很雅致。尤其是里面的香、烛味道都很好闻,也很雅致。 柜台前的黑衣少年看得出也是修为不错,他毫不掩饰随手一点,客人选中的香就能送到手中,那轻松写意的淡然模样,越发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黑衣少年自然就是被龙玉抓来做帮手的小黑,这家伙之前跟着季琏打理过玉缘,做生意算是比较容易上手。这不,就被抓来了,唉…… 小黑很忧郁好不好,以后请叫他忧郁黑公子! 不对!他才不叫小黑!请叫他的本名特尔! 不少的大户人家都来店里买香回去做熏香,尤其是各种花香,从这里买到的明显效果就比以前买的强。 不过短短四天,巫奇城的人已经经过口口相传,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只要开门的时候生意就可以说很火爆。 按道理来说,这样好的生意,做买卖的哪个不是想着可以不分白天黑夜的卖。但是这里就偏偏不这样,每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后会开门,一到傍晚店铺就会关门,一分一秒都不耽搁! 无论是谁,食龛都不给丁点面子。 昨天巫奇城的大小姐,季水微小姐来店里买东西,她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店里正巧打烊了。可是季水微大小姐那是谁啊,这巫奇城哪个人不给她面子,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个点来有什么不对。 只是,这一次,她还没有进门呢,就被人给拍了出来,没错是拍!那位简直是倒飞出来。然后当着她的面拍的关上了门,对于怔愣之后坐在地上没有反应过来的大小姐,完全是看都没有看一眼! 那嚣张的态度让巫奇城的众人都惊得张大了嘴,胆子小点的简直是惊掉了下巴! 知道季水微是谁不?这可是巫尊最疼爱的小孙女,别说一个小小的外来店铺,就算是城主大人面对她都得给几分面子,反正这么多年,他们可是没有见过城主大人和人杠上去的时候。 “该死的!居然敢做这种事情,本小姐不会放过你!”季水微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这么对待过,顿时又羞又气,然后就演变成了恼羞成怒,冲着食龛放狠话。 她话音刚落,食龛的门打开了,季水微心中一喜,脸上更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知道这些人不敢惹她,现在还不是出来赔礼道歉了,她才不会原谅他! 不过是个下贱的仆人罢了! 特尔站在门口,冷冷瞥了眼坐在台阶下的季水微,漫不经心的说道:“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小爷等着。” “你!”季水微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出来给她放狠话!顿时一口气憋在嗓子里没吐出来,憋的脸红脖子粗。 居然敢如此放肆,简直是岂有此理! 小黑管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气死最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他绝对把她丢给最凶狠的勾魂使者! 他好不容易休假,又被王和主子弄到这个地方来,每天做个店小二已经很郁闷了,还被人威胁?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可是完全不怕事,就怕没有事啊。 不然多无聊。 若是龙玉和雅亦知道他现在的想法,绝对一巴掌拍飞。 这熊孩子,不学好! 季水微在整个巫奇城的众人面前丢了脸,气的她不管不顾的御剑飞回了自己家,一进门就冲到了老祖母那边求安慰。季水微在外面看似嚣张任性,却不是没脑子的。 一进家门那个骄纵的大小姐立刻变了脸,一副委屈的梨花带雨的小白莲附身,那小可怜的模样,怎么看都是别人狠狠的欺负了她,而她只是无辜的受害者。 “祖母……” 季水微双眼含泪,欲言又止的看着坐在上首的老太太,委屈的模样让人看着颇为心疼,更别提一向对她宠爱有加的老妇人。 “微儿,这是怎么了,快来祖母这里。”老夫人也不和媳妇们说笑了,心疼的招呼季水微到自己身边来。 季水微特淑女的走了过去,眼中的泪要落不落。“祖母……您要为薇儿做主啊……” “哎哟,祖母的宝贝疙瘩,别哭,受什么委屈了,告诉祖母。”老夫人一见季水微哭了,立刻急了。 他们季家,家大业大又有一个巫尊,这多少年了谁敢给他们气受,尤其是这个唯一的大小姐,哪个不是捧在手心里,现在居然有人让她哭成这样,无论谁对谁错季家都不会放过他! 季水微哽咽着,断断续续说道:“孙女听说城中开了一家香铺,很多人都说他们家味道多,质量也不错,孙女就想祖母平日也喜欢熏香,今日回来就想去香铺看看,有什么不错的味道买些回来让祖母试试,谁想到……谁想到……” “谁想到那个店铺的人,居然以打烊为由,在那么多人面前把孙女丢出了门外!”季水微说道这里,声音都忍不住提高,带着些尖锐。 她从出生开始,就享受着公主还要公主的尊贵,何成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脸面,就算她这会儿在装淑女,可是那种恨意还是难以忍住。 “岂有此理!”老夫人的手狠狠拍在桌上,梨花木的桌子一寸寸脆裂。“不过一介商人,竟然如此大胆,也不看看这巫奇城是什么地方,岂有他撒野的份儿!” 老夫人也是有修为的人,巫术修为不是很高,可是她年轻时候酷爱武术,因此身体很好,体术上算是高手。 “微儿你带祖母去那家店,我倒是要看看是那家店有多胆大妄为!” 季水微脸上露出欣喜的笑,走过去挽住老夫人的手臂,娇声说道:“祖母,今日天色已晚,还是祖母身体为重,等到明日我们再去好不好。” 季水微句句都是为了老夫人身体着想,心中却想着,她回来的时候那边已经打烊了,现在过去岂不是又要吃闭门羹。尤其是听说那家店中夜里无人居住,却是布置了很厉害的毒药,第一天就有小贼偷溜进去就中了招。 刚跑出店门就七窍流血死在了店门口,那毒还特霸道,有人碰到了尸体居然也感染上了,若非那个可恶的黑衣少年过来开门顺手把人救了,那人也没命了。 季水微要名字,可更要命!若是为了面子,不小心把命弄没了,那岂不是太不划算! 老夫人听她这么说自然很高兴,“好,祖母就听你的,我们明日过去,那等不识好歹的,让他好好见识见识我季家的能量。” “薇儿知道祖母最疼我了。”季水微撒娇,把老夫人哄得高高兴兴。 从院子里出来之后,脸上的笑容全都收起,只剩下眼中的恨意和冰冷。 敢如此对她的人,明日就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间! 季水微身为季家唯一的嫡女,从小受宠,手中各种秘笈和法宝数不尽,其中有一个巫术就是用来禁锢灵魂,然后把那个灵魂抽取出来,炼制成鬼兵,成为自己的傀儡。还可以直接捏碎刚从肉体之中剥离还很脆弱的灵魂,让它彻底的魂飞魄散消失在六界之中! 这种巫术非常的阴毒,属于千年前魔道的术法,早已经是禁术的存在,也就只有季家这样的家族才能够寻找得到几个,而这几本早在季水微小时候就归了她,她觉得很有趣偷偷的修炼过。 这东西到底是害人的,也不是绝对万无一失,若是对方比她厉害,巫术随时都有反噬的可能,而且若是用的不当,被强大的巫师、术师察觉会有被追杀的危险,所以季水微虽然学了,却从来没有用过。 可是这一次,她却决定要用! 明日有祖母出手,那人不死也会重伤,在敌人最虚弱的时候施法,她主需要小心一点就不会发生任何的意外。 敢羞辱她,就要付出灰飞烟灭的代价! ☆、(柒) 夜色又临,引魂灯亮。 龙玉和雅亦在小楼中接到了特尔让式神,一直雪白色小蝴蝶送来的消息。 写了不少的字,大意就是店都开好几天了,作为主子总该过去瞅一眼吧,再让他一个人呆着,他可是要罢工了。 对于敢用罢工威胁的小黑同学,龙玉自然是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小样,就他还敢罢工? 再给他一百个胆子,没有他放话,他也不敢瞎n瑟。 看完了信,白色小蝴蝶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夜色中。 龙玉勾唇露出一丝邪性的笑,“雅,你说小黑最近是不是过的太好,有点忘记本少主是什么人,还敢威胁我了,哼!” 雅亦轻笑着,宠溺的把人搂到了怀中,在龙玉额前落下一记轻吻。 “亲亲威胁回来便好,相信他不会有什么意见,早该想到那一天。” “那时当然,本少主什么时候被人威胁过,不过那个小丫头怎么还没有过来,不会是迷路了吧。” 雅亦眉头微挑,视线扫过小楼门前的街道。 “也许。” 这里的“人”每一日都是新生,每一日也都是在重复,这里毕竟不存在于那一日,会迷路也很正常。 “且看她心智如何,倘若心智不坚……”雅亦没说完,龙玉却早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行走六界,只有一个准则。 缘分。 倘若有缘无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并不是每一个进入他们店铺的都能拿到想得到的东西,没有缘分,就算条件再好,没有缘分依旧不行。 那个小姑娘能进入店铺,说明与这里有缘,而她入了龙玉的眼,因此得到了墨黑扳指的机缘。而这一切已经是龙玉他们能够格外给予她的,再多就会乱了机缘,并不符合他们的原则。 只是,他们若做到了这种份儿上,紫兰还是没有办法拿到她想要的,只能说他们没有缘分。 “她会来的。”龙玉眼神坚定,妖魅的容颜满是傲然。“本少主从未看走眼。” “好。”雅亦笑着点头,“我们等着。” 他倒是不在乎那个姑娘会不会来,他只在乎他家亲亲高不高兴。而且,他也相信他的眼光,不然他怎么就选了自己呢? 紫兰走在街上,动作机械,她的眼中满满的都是茫然,心里总觉得空了一角,好像丢了些什么,偏偏又想不起。 拇指上多了一个墨黑色的扳指,她不记得这个扳指是怎么来的,当年母亲只留下一枚小小的玉牌,小时候她一直贴身戴着,可是自从母亲离开之后她怕睹物思人把东西藏了起来,这样也防止不小心丢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若非把东西藏起来怕是早已经被那个畜生抢去了,那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她绝对不会让他夺了去。 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醒来之后总觉的应该把它戴上,思索了很久,她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把玉佩藏在了贴身的里衣里,她在里面缝了一个同样颜色的口袋,光线不好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样就不会被人抢了。 这个墨黑色的扳指看起来很值钱,紫兰想不出是哪里来的,不过还是小心的戴着暗自思忖着绝对不能被那人抢去,她想把东西收起来的时候,发现扳指跟长在她的手上一样,居然根本就拔不下来! 紫兰愣了半响,最终也只好先这样,总不能把手砍了。 若是那人想抢,也要先拿下来才行。 紫兰和王大妈一起去买了一点五花肉就分开了,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在牵引着她,下意识向着小楼走去。 过来的路上她已经听说了,这是一座今天才出现的小楼,名叫食龛。 因为这楼出现的太突然,并没有人进去过,却有不少人愿意靠近,那边散发出来的味道实在太过吸引人,香的让人精神振奋,口齿生津。 紫兰顺着人流走了过来,在看到食龛两个大字之后,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嗡的震动了一下。 她惊诧的睁大眼睛,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地方――她来过。 什么时候来的?她却想不起来。 人们说这个店是刚开,她不可能来过的,可是这样的感觉却特别的强烈。 紫兰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这时前面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那个像妖怪一样一日之间老去的庙祝从店中走了出来,紫兰的脚步像那些“人”一样向后退了几步让开了路,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连基本的巫术都不会,心中对非同类的精怪自然有所惧怕。 冯成福早已经对乡亲们的反应麻木,只是在看到紫兰之后脚下还是微微一顿,多看了她一眼。 哪怕过了六十年,除了对家人之外,就属对她记得最清楚。 倒不是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当年他挨家挨户的寻找,希望能够找到和自己一样逃过一劫的人时见到过她。衣不蔽体,头破血流,身上的皮肤也布满了各种虐待留下的伤疤,没有一处完好。 她的上方还趴着那个男人,归镇再大也是个镇,彼此之间就算不熟悉也都认识,冯成福记得那是她的继父。那时候年幼的他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压着她。 等到长大,他为了破解归镇的阵法,为了让他们“活”过来,看了太多的书,那时候冯成福才明白当时看到的一切是什么。 有时候太寂寞,太无聊的时候他也会忍不住想,也许六十年前的那一刻对大多人而言的灾难,对紫兰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 他却忘记了,在之后这么多年反复的日夜轮回之中,一次次经历生前那一幕的紫兰又比别人多了多少的痛苦。 紫兰并不知道冯成福心中想什么,她只是被他多看了一眼之后,心中涌上一丝害怕,那个妖怪为什么多看自己一眼,是因为自己已经不洁了吗? 听说妖怪会把不洁的女子吃掉,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要吃掉她。 紫兰心中纷乱如麻,她害怕着妖怪,可是想到之后也许会面对的事情,她又想也许被妖怪吃掉是不是对她而言会好一些。面对那样的折磨,也许死也没什么大不了。 紫兰思来想去,等她下定决心也许被吃掉也不错的时候,冯成福早已经离开了这里。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已经不知道去哪里的妖怪,心中一片凄然,这就是她是人生吗?连死的愿望都完不成,母亲不让她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杀死她的,却偏偏又让她自己错过了。 紫兰的眼眶中聚气水汽,一片虚幻无声落下。 她只是觉得心很难受,却怎么都哭不出来,并不明白如今的她,连哭都早已是一种奢侈。 “你的人生……为什么不决绝一点……”一道虚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紫兰怔怔的抬头看向对面的小楼,小楼的窗户并没有打开,可是她知道有人站在那边,那边的人正在和她说话。 “决……绝……”紫兰跟着他呢喃,她这一生一直都在被别人摆布,她不知道决绝是什么。 “没错,决绝一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那就拼命的抓住,别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你要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没有重来和后悔的机会。” “我……”紫兰握紧握着篮子的手,想要什么就抓住,她这样的人也可以吗?她也有资格抓住想要的吗? 不!她可以的!就像刚才,她本来是有机会的,如果她没有犹豫,现在是不是就已经被妖怪杀死,以后就不需要再受那样的苦楚。 可是,她不甘心啊…… 紫兰周围的煞气陡然变重,她死了岂不是便宜了那个畜生。 可是,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被束缚的连自杀的权力都没有,又能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你记得什么……又忘记了什么……”那个声音还在耳边淡淡的说着,没有一个字是特别的,却一下下都戳在了紫兰的心上。 她想要解脱,可是她也不愿意放过那个人!她记得很多,可努力想起的时候又总觉得忘记了不少,到底……忘记了什么?她不知道,却明白一定比记得的这些更重要,重要很多,很多。 “我忘记了……忘记了……”紫兰一遍遍的重复,瞳孔的颜色越来越浓,越来越黑,宛若最浓重的夜色,不见一丝光亮。周身的煞气越发的凝重,一丝丝一缕缕缠绕而上,像蚕丝一样把她包裹在其中,一点点的收紧,一层层的加重。 归镇最痛苦的轮回已经开始了,今天这一切却与紫兰没有任何的关系,她站在被煞气包成的茧中,脑中前所未有的凌乱,却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坚持。 拼尽一切,不在顾忌任何的决绝着,这一辈子她也想为自己决绝一次,而不是一直活在别人要求的圈圈里。 疼忍着,痛忍着,连本该属于她的记忆丢了都要忍着! 她不想忘记,她想要记起,她想要记起来! 到底……她丢了什么,到底她忘记了什么! 从未有一刻让她的心如此坚定,她清楚的明白,也许她记起来的时候,所有的痛苦就能真正的解脱。 ☆、(捌) 一缕阳光照进归镇之中,并没有为布满阴霾的归镇带来太多的光亮和温暖,却让惨烈而痛苦的叫声消失的无隐无踪。 引魂灯已灭,撤去了那层幻象,归镇恢复了本来的破败和凄凉。 主街道之上,食龛门前,一缕缕黑色的煞气开始减弱它缠绕的速度,却并没有逝去。 被煞气裹在茧中的紫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一个长长的梦。 浅金色的阳光一点点布满归镇,小楼中龙玉单手托腮,懒洋洋的唤人,“雅……” 端着一盅汤的雅亦走过来,指尖轻轻一弹,霎那之间整个归镇明亮却不见半点阳光。 “先喝汤,一会儿不是要去巫奇城走走?” “嗯,你喂我。”龙玉笑眯眯的仰脸看着雅亦,没有半点接过汤的意思。 雅亦抿唇一笑,“好。” “唔……你别闹……”不一会儿小楼中就响起龙玉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绝对附带两枚白眼。 “亲亲,是你让我喂你。”雅亦一副小可怜模样,活脱脱被欺负的小媳妇,前提是丢开他做的那些事不看。 “我让你这样喂了吗?”龙玉怒,这货天天吃他豆腐,不放过一分一秒像话么!今天不好好收拾一下,以后出去要是去吃别人豆腐怎么办! “你也没说不可以。”雅亦一脸淡定。 龙玉眼角一抽:“……” 突然觉得好愁人,面对这家伙他完全讲不赢肿么破! 东岭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子,里面住着二三十户人家。 村子里的房屋都是泥土房,屋顶上搭着干草,院墙是用木头栅起来的篱笆。 整个村子没有一家御寒保暖的条件好一些,也没那一家防御措施强一些,毕竟临着大山时常会有野兽骚扰。 可这也没办法,他们的条件就到这里,因为他们真的很穷。 村子太过偏僻,又没有什么可以致富的手段和资源,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山里打猎,一两个月带着猎物出一趟山,在离这里百里外的小镇上卖掉换点日用品。 村子小,人少,彼此之间也很熟悉。加上这里的人大多一辈子都没去过其他的地方,除非必要几乎不会再外面耽搁太久,人很朴实,就是因为封闭而略有些排外。 紫兰小时候就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小村子里,小孩子也不懂生计的愁苦,尤其是也没有见过比自己过的好的,没有了比较人也就不会觉得自己不行,更加不会觉得活得不好。 在之后的五六年里,每每梦回紫兰都会梦到这个小山村。 在这里没有那人的暴力和羞辱,在这里有疼爱她的爹爹,以及他们一家三口最幸福的回忆。 暖暖的风吹过脸颊,小小的姑娘穿着旧了的红色衣裙,梳着两个包包头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两只小脚丫一翘一翘的晃着,鞋子是手工纳的布鞋,用彩色的棉布缝制而成,虽然布料不是很好,却看得出针脚细密很是用心。 小孩子顽皮,鞋子前面已经被磨坏,小小的脚趾头从张开的鞋嘴里探出头来。 许是天气暖和的缘故,倒也没人管她。 她仰着小脸,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大山的方向,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脸上有几道浅浅的黑手印也不自知,有种孩子特有的傻傻的天真和可爱。 “兰儿,吃午饭了。”院中破旧的屋门打开,走出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妇人,青色的衣裙,裙摆打着同色系的补丁,虽然破旧却收拾的很干净。 妇人的容貌算不得漂亮,但是举止从容大方,面带微笑,倒是给人特别舒服的感觉。 “不!我要等爹爹回来一起吃!”小紫兰扭脸看了眼自家娘亲,小脸上满是坚定,她是一定要等到爹爹回来的。 “你不是早闹着饿了,怎么饭做好了又不吃了。”妇人见女儿这个时候任性,脸色不禁略带怒色。虽然说女儿娇养,可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又怎么能真的把孩子养成娇滴滴的大小姐。 在村里谁家会要一个什么都不会又脾气挺大的媳妇,且不说不好嫁,说个难听点的,若是就剩下她一个了,以后可怎么活。 所以,哪怕心中在疼这个唯一的女儿,对教育她的事情上,妇人却是从不假以辞色,谁让有个面对女儿完全没有任何威严,宠溺孩子可以上天摘星的丈夫,这黑脸只能她来做。 小紫兰看到娘亲的脸色变得不好,她下意识抿住唇,却倔强的不肯松口。 “我不管,就是饿死,今天也要等爹爹回来,他答应我的。” “你……”妇人到嘴边的责骂在看到女儿红红的眼眶之后到底没有说出来,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日子,她又不是真的不疼自己的女儿,这可是她肚子里出来的一块肉。 “娘……我们再等等好不好……”小紫兰多熟悉她娘啊,一听这话就知道娘亲心软了,立刻撒娇。 “好吧,今天就依你,下不为例。” “嗯嗯,娘亲最好了。”小紫兰笑眯眯的点头,她一年也就过一次生辰嘛,下一次也得等到明年了。 爹爹已经和村里的叔叔伯伯们进山里两天了,两天前他就答应过,会在今天她生辰的时候回来,所以她一定要等着。 母女两个一直从中午等到傍晚,小紫兰肚子早已经咕噜噜的叫着,小眉头皱的死紧却偏偏不肯放弃,妇人在旁边看着又是心疼又是骄傲。 心疼女儿的倔强,却也对着孩子能有这样坚定的心智而感到骄傲。 终于,夕阳西下,小山村被橘色的夕阳染红,妇人终于叹口气把女儿抱了起来。 “兰儿,回家等吧,你爹爹回来自然也就看到了。” 小紫兰眼中闪过泪花,天黑了爹爹还没有回来,等天再亮起的时候她的生辰就要过完了。 她不想回去,还想等着,可是看到母亲担忧的眼神,最终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妇人抱起女儿从大石上下来,正推开院门,远远的传来男人们的谈话声,那熟悉的声音让母女两个同时看向被夜色染上青灰色的远方。 一个高大的身影远远走来,身上还背着几只挂起来的猎物,熟悉的人哪怕是一个走路的动作都能认出对方是谁。 “爹爹!”小紫兰整个眼睛亮了起来,就连之前的疲惫和沮丧都一扫而空,她从娘亲怀中跳了下来,快步向着远远走来的男人跑了过去。 男人蹲下身接住跑过来的小身影,爽朗的大笑道:“兰儿来爹爹抱抱,想死爹爹了。” “我也想爹爹。”小丫头立刻直白的诉说自己的想念,惹得男人心情甚好。 “真的吗?” “真的!” “爹爹还想着兰儿是想着自己的生辰呢,原来是爹爹弄错了?” “都想,爹爹你没有弄错。” “哈哈哈……” 男人把小丫头抱起来,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那样的宠溺别说是个丫头,就是个小子也是宠上了天。 在这样的村子里,向来都是特别的重男轻女,可是紫家这一辈却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明明是个姑娘却比小子都受宠,让很多的人都想不明白,这丫头最后还不是别人家的媳妇,你再宠也不能帮你养老。 可是紫项明却一点都不觉得,他就是觉得他家丫头最可爱,最惹人疼。 若非条件不够,他绝对是把她当公主一样的宠着,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出嫁,都不让她受一丝的委屈! 这一天是紫兰心中最高兴的一天。 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的帮她过生辰,爹爹还打回来不少的猎物,这样就会有一段时间不用出门,可以好好地陪着她玩儿。 那时候她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继续。 可是,在一年后紫项明在一次去山外的小镇上卖猎物的时候看到了出现在那边的巫师,听说那些人有着很厉害的本事,只要学会了出来不但不会被人欺负,还能有很多的钱,可以活得很好很好。 那天晚上紫项明回来之后就一个人沉思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还是把这件事情向母女两个提起,他说,他想出去学本事,等学成了就回来把她们母女都接出去过好日子。 小紫兰并不知道爹爹在说什么,她只知道爹爹说会让她过上公主一样的日子。 她不知道爹爹和娘亲说了什么,在半个月之后爹爹还是离开了,那一天娘亲都没有任何的表示,可是到了晚上她听到娘亲在偷偷的哭,哭的好伤心。 她突然想,她不想过公主一样的生活,她只希望爹爹可以回来。 只是,这样的话却再也没机会对他说出口。 紫项明这一走就再无音讯,一晃就过去了五年,紫兰家在村子里没有男人这个劳动力日子越来越艰苦,后来她跟着母亲离开了小村子,踏上了寻找父亲的道路。 他们辗转来到了归镇,因为这里据说是巫师和术师最多的地方,那时候他们想着也许可以找到要找的人。 可是母亲到死都没有找到父亲,而她也再没有机会去找他。 黑色的煞气陡然停止了缠绕,茧中的紫兰缓缓睁开眼睛。 她记起来了。 原来――她早已经死去。 死去多年。 ☆、(玖) 巫奇城。 特尔一大早过来食龛开门,意外的是今天门口居然没有排队等候买香的人们。 自从食龛开门,一直以来都是供不应求,加上店门关的早,想要买香的都会派人第二天早早等在门口,以期能够在当天买到自己想要的香。 今天,却是个难得的冷清。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昨天关门之前就有不少人表示今天会早点过来,现在这种情况略微有点诡异。 不过特尔倒也不急,开这个店铺本就不是为了卖钱,有没有人都没有关系。 说句不好听的,爱来不来。 没人来他还正好清闲。 闲着无事,特尔把食龛旁边的几个店铺都逛了一圈,唔,他进的都是卖食物的店铺。 总是看到主子喜欢人界的吃食,既然碰到了还有时间又有银子,他也就去试试。 以前跟着公子在玉缘的时候,除了孟青衣最初过来的那段时间,他们其实并不会去食用人间的食物。哪怕是季琏总是在泡茶,却也只是在泡罢了,真喝到嘴里的并没有多少。 像龙玉这样并不需要吃食物,却依旧很喜欢买小吃的,在除人界之外的其他五界都算是奇葩的存在。 不过,不管合理不合理,只要他愿意就没有人敢说什么不对。 特尔刚买了东西回去店里,还没放在桌上呢,店门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小楼被震的发出扑簌簌的声音,特尔回头看到外面的情况之后,嘴角猛地一抽。 尼玛,神经病啊! 门大开着不走,非得再给门上踹一脚,脑子灌水和面糊糊去了?一看就是满脑子浆糊,正常人哪能看得出这事。 特尔心中无语吐槽,手上却是半分也不闲着,算盘拨的噼啪作响。 脚下轻快的走到了门前,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满身华贵的几个女子,有老有少,旁边还跟着十几个侍卫,站在最左面的壮男正呲牙咧嘴的抖腿,疼的厉害却不敢蹲下去揉,只能拼命忍着,那一脚可不轻,右脚绝对肿了。 特尔心中冷哼,肿了算你运气好,再敢来一下,小爷让你那只脚有去无回! 要不是没想到会有人胆大的他在的时候来找茬,不用特尔出手只要开了护楼大镇,别说一只脚就是一个人被绞杀也是弹指间的事情。 “小子,没看到季老夫人在此,还不速速迎接!”右边的侍卫看到特尔走了出来,立刻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用堪比狮吼功的大嗓门吼道。 特尔耻笑一声,冷声说道:“连修门带整顿房子的修葺,外加本人的惊吓费,不用太多三千两。堂堂季老夫人这点小钱一定不是问题,做人嘛,敢做就要敢当不是。” 谁管什么季老夫人是什么人,他只知道敢来他的地盘找茬,要是把损失要不回来,被主子知道了,他就等着倒霉吧! 而且听这个人的口气,看来这人不一般啊,这样最好。 这样有身份的人,应该不会在意这一点小钱。 季水微今天是带着老祖母来这里教训这个给她难看的少年的,谁知道她们还没动手呢,他就敢狮子大开口。 还这点银子,三千两啊!那是一点小钱吗?一看就是想钱想疯了,怎么不去抢! 右边的侍卫明显比左边用脚踹开着的门的侍卫机灵,他发现两位主子脸色不好之后,立刻表现自己的忠心,对着特尔怒喝道:“无知小儿,也不看看老夫人是什么身份!这巫奇城中老夫人肯来你这里,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快快请老夫人进去,你这店还想不想要了!” 哎呀!居然还威胁上了! 特尔被这人的理直气壮给气笑了,这六界之中从来都是他们对人横,就没见过几个敢对他们横的! “哥们,你才是胆子够大啊。你们也真是搞笑,一大早上门找茬还有脸让人以礼待之?小爷没把你们一个个踹飞已经是很给面子,别在这里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特尔这话一出,周围立刻传来不少抽气声,在不远处围观的众人心中不由想到,这小伙胆子不小。 不少人这会儿已经开始同情特尔了,就算是要胆大也得分人啊,这会儿踢上了硬铁板一会儿可是要倒霉了。 在巫奇城敢和季家正面较量,不得不说……勇气可嘉。 季老夫人看着站在门口的特尔,老脸上闪过愠色,她季家千百年来就一直是巫奇城的大家族,向来无论去哪都会有人给足面子,更何况如今的季家,更是一家独大,就连城主都得对她礼让几分。 如今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东西忤逆,胆敢对她出言不逊,简直是找死! 季老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人心中不悦,脸上却没有显出来,到底姜是老的辣,连杀气都是一闪而逝。 若非特尔修为高又做事小心,从不敢把任何一个老弱忽视,怕是也发现不了她那一瞬间的异常。 季水微被养成的娇蛮性子可就没有这么大的忍性了,长这么大昨天是她第一次受气,早就暗恨在心。如今又被特尔连番言语相激更是怒从心来。 当下便是怒喝一声,抽出腰间配的中级灵宝水微剑就向着特尔刺去! 灵宝这种自带攻击或者防御的法器,属于修习法术的才会拥有,在人界拥有修行的到底不是很多,因此更是稀缺,这类法宝一般也是在关系到生死的仇人相遇时才会二话不说就使用,非得给对方猛力一击才好,霸道一点的甚至可以在击杀对方之后,绞碎或者被灵宝吞噬掉对方的灵魂。 算得上是让你死,而且还没有机会进入轮回。 季水微的这把灵宝刚一拿出来就带着毫不掩饰的嗜血意思,尤其是包裹在剑上肉眼根本看不到的死气就让特尔知道,这东西杀过不少人不说,还吃过不少魂! 如此歹毒的东西,让特尔神色微凝。 季水微见特尔根本不躲,心中冷笑几声,还以为多厉害,却原来是她高看了。居然如此胆小,不过是拔出剑来就吓的不敢动弹。 哼,这样也好,她的宝贝最近可是都没有吃什么好东西,就用他的灵魂来进食。 敢忤逆与她,让她丢了面子,她就要让他把命丢个彻底! 季水微骤然发难,手段凶狠却没有一人阻止,就那个看似慈眉善目的季老夫人都沉默的站在原地,反而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敢挑战她季府的权威,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她可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孙女做的有什么过分,若非这人拂了他们的脸面,又怎么会是这样的下场。 特尔在剑刺过来的当口,闪身躲过,那灵宝周围黑色猛然暴涨,仿佛要把他抓回来似得,却在碰到他的衣衫之后突然势颓,特尔瞥了眼那灵宝,眼中满是讥讽。 也不看看大爷是谁,跟冥界出身的比勾魂,亲你这是在作死! 这一幕很快,而且她们的修行也根本看不到,因此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季水微觉得有点奇怪。 以往别说躲过这么点距离,只要还在剑身三米之内就一定会被吞噬灵魂之后骤然身死。 今天居然失效了? “季老夫人,你季家之人当街行凶,这就是你家的家教?巫奇城第一世家,也不过如此。”特尔冷冷的说着,身形一闪再次回到店门口,那悠然的姿态居然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季老夫人心中奇怪为何季水微没有再次发难,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现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不过是小儿女之间的切磋,想必诸位都看得清楚,这当街行凶的名头我季家可要不起。” 她说着,视线扫过那些围观的人们,在触到她的视线之后,那些人纷纷低下头,没一个人反驳,便是默认了季老夫人的说辞。 谁让季家权大势大,便是当街杀了人,也不会有一个人敢说不。更何况这人还好好地站着,他们更不会傻兮兮的去招惹季家。 便是熟人,在性命关头也不会有几个人为此强出头,更别说特尔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外乡人。 这便是人。 特尔活了千百年,什么没见过,自然也不会因为别人的选择而产生什么失望的情绪。 “季老夫人真是好手段。” “过奖。” 两人打着太极,季水微却不高兴了,因为她发现就刚才那一下,她居然感应不到了自己的法宝波动! “是你!是你弄坏了我的灵宝对不对!”季水微用剑尖指向特尔,眼中满是愤恨。 特尔笑眯眯的歪着头,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想要吐血。 “应该的。”那破东西敢对他出手,他若是不给它点教训,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名声。 它爱毁人魂魄,那他就毁了它的那点灵智,这些都是――应该的。 “你!”季水微没想到他居然承认的如此不掩饰,顿时气得眼睛发红,这是她手上最高级的一把灵宝,也是她最习惯用的宝贝,如今居然被人轻描淡写的毁了! “你竟然敢!我要你的命!” 特尔眼中闪过怒色,除了他认定的几个人,还没人敢要他的命!正要出手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抹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指尖一顿,点在季水微的眉心。 “先留着。” 季水微一瞬间脸上变成了青灰色,砰地一声栽倒在地,生死不知。 ☆、(拾) 暮色四合,夜色让本就昏暗的归镇掩的越发凄冷。 黑色的茧上出现丝丝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道道的崩裂开来,落在地上化作一丝黑气消失不见。 被包裹在其中的紫兰跨步走了出来。 还未点燃引魂灯,已经从梦中惊醒的她第一次看到现在的归镇是什么样子。 荒草杂乱,尸横遍野,满目疮痍都无法来形容她此刻心中的惊心动魄。 她以为她死了,也只是自己死了。 可是如今入眼的一幕幕,分明在诉说着一些她不知道,没有接触过,甚至没有想过的事情。而这件事就凭眼前这一切都足以让她知道,会是如何的残酷。 “为什么……”紫兰茫然的环顾着四周,这个小镇她从十岁就跟着母亲过来,在这里居住了整整八年,本该是那样的熟悉,如今却变得无比陌生。 明明还是一样的布局,明明还是一样的人们,却再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和记忆中吻合。 紫兰看着倒在地上的尸骨,弯下腰想要把他们摆正,指尖却在触碰到它的时候穿透而过。她呆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半响方才露出一抹苦笑,这就是死去的感觉吗?连碰触都变成了奢侈。 紫兰游走在归镇之中,偌大的城镇只有她一个“魂”在飘荡,她走进了每一家,看着姿态不同却同样已经化作白骨的尸骨,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 一直到回到了她的家中,看到床上的纠缠的尸骨,她的眼中猛然爆出仇恨的光芒。 这个畜生!让她死了都如此屈辱! 紫兰记起了很多事情,包括那个食龛,以及手上的这枚墨黑色扳指的来历。 她低头在床上很容易找到了那块玉牌,多年以来里衣早已经腐烂化作尘埃,玉牌掉在了床边上,那是当时里衣被撕开时丢弃的地方。 紫兰手指微微颤抖着,这是她最初和最后的念想,是她最珍惜的东西,可是现在的她……她想到之前自己一次次的穿过实物的景象,害怕这一次也是同样的遭遇。 可是,她又不甘心,不试一试她怎么能就此放弃? 手指一点点的靠近那块玉牌,眼看着就要碰到了,紫兰甚至能够感觉到玉特有的细腻,温润。在她露出惊喜的笑容之后,再一个靠近,手指毫无阻碍的穿过了玉牌。 紫兰怔在原地,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凄然,她居然无用到了如此地步,居然连自己的东西都再也拿不起来。 紫兰忍下心中的凄苦,转身向着门外离去。 归镇周围有五座山,不过这些山都不是很高,并不会对归镇中生活的人们造成什么影响。 其中,一座山上有一座庙,是整个归镇唯一的庙宇,若有祈福、消灾等事都会在那边举行。另一座山上则是巨大的坟茔,归镇历来先辈的尸骨都埋在那座山上。 紫兰的母亲也在这座山上,只是他们并不属于任何世家,所以坟的位置也不是很好,唯一的好处就是上坟比较近一些,就在山脚靠上一些的地方。 紫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母亲的坟地,多年不曾有人过来,整座山上的草木早已经长得肆无忌惮,人想要进入的话,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小一点的坟茔早被草木阻挡、覆盖,想要找到一座坟实在是太难。 紫兰找到这里,还是因为当年她在这里种下了一颗枣树,那时候母亲去世,她求了很多的人才求来这一小片地方,能够让母亲得以入土为安。 枣树是母亲最喜欢的,她当时偷偷栽下一颗小小的树苗,没想到如今已经长的很大,甚至在周围冒出了不少的枣树,想来是枣子成熟没人管,落在地上便生了根。 紫兰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不过是眨眼间,却早已经物非人亦非。 她漂浮的跪在坟茔前,静静的看着前方。 身为子女,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坟茔长满了杂草,却连拔掉草的能力都没有! 如此可悲―― “娘亲,抱歉这么多年才来看您,以后……您一个人要好好地,不用再牵挂不孝的女儿。您这一辈子过得太苦,下辈子希望上苍开眼,能让你投身一个好人家。” “我没有找到爹爹,以后也没机会再去找他,如果您在那边遇到了他,帮你带话给他,紫兰很想很想他,不知道他还记不得当时答应我的话,他说会回来找我们,会让我过上公主一样的日子。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过公主的日子,我只是希望他可以回来看看我们,哪怕一年只回来一次,只看一眼。” “娘亲,你说等我成亲之日,穿着嫁衣过来看看你,你想看我穿上那身红色的样子。紫兰要让您失望了,我这辈子再也没有穿上那身嫁衣之日,甚至都没有机会看着自己老去。” 紫兰低声呢喃着,脸上都是苦涩的笑。“不过这样也好,有多少圣人梦寐长生不老,如今我却是真的不老了。” 紫兰轻快的说着安慰母亲,也在自我安慰的话,却忘记了长生不老,长生在不老的前面,那些人追求不老的前提是活着,而不是在最青葱的岁月死去,不得轮回在魂飞魄散之前都停留在这样的年纪。 紫兰想到捡不起的那块玉牌,心中叹道:“也许,我们当真是有缘无分。” 当年就有人说过,她和父亲只有父女缘,却没有这个分。 当然还不相信,觉得这是神棍在骗钱,现在想来也许那人说的是对的。 她用一辈子的时间,都没有等到父亲回来。 明明是最疼爱她的人,却再离开之后再没回头。 引魂灯点亮了整个归镇。 紫兰站在镇口看着眼前繁华的一幕,眼中一阵酸楚,这些如同活人一般来往生活的“人”们,还以为自己真的活着,脸上带着愉悦的笑,说着家长里短的琐碎。 而她,以前又何尝不是那个活在这场梦境中的,一遍遍的重复。 不同的是,别人重复的是一日日的欢欣,而他重复的是一日日的痛苦和对那禽兽的恨意,刻入骨髓,即死不休。 紫兰来到食龛前,不再有任何的犹豫,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 “掌柜,我想要一盘香。” 龙玉正站在柜台前面,手中正拿着一爿香,浅紫色的香纹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哪一盘?”他头也不抬的摆弄着手中的香,灵巧的手指拿着细小的刻刀,在香上留下紫藤花的纹路,眼神温柔缠绵。 紫兰闭上眼睛,决定随着自己的感觉去选择。 从她记起来之后,她就可以肯定能够在归镇这种地方开店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而他开店却从不招揽客人,还可以拿东西交换,那等的便是有缘人。 她想试一试,也许她就是那个有缘人,也许她能从这里得到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龙玉的声音幽幽在耳边响起,紫兰心中下意识的想,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的很多,她想让母亲活着,想让父亲回来,想让一家人开开心心,想让这场劫难只是一场梦。 “你……最想什么……” 最想…… 紫兰眉头皱的死紧,她最想的是希望时光可以回溯,回到小时候最幸福的时候。可是她也明白,这不可能,哪怕是六界高高在上的那些人,也没办法随意回溯时光,做出这等乱了天机的事。 无法回去,那么母亲已经离开,父亲不会回来,一切都已经发生,她也不再是那个干净的小女孩。 所以,她最想的是。 “杀了那个人!杀了他!” 杀了那个生前死后她不放过她,让她活在梦魇中的禽兽! 紫兰周身杀意凌然,一道桃粉色的光芒从柜台后的多宝阁中飞出,直直的停在了紫兰的面前。 紫兰下意识伸手接住那盘香,却在抬头对上龙玉的视线时,脸上微红。 “我……没有可以交换的东西……”她本来打算拿玉牌来换,可是她拿不起来。 龙玉站了起来,缓缓向她走近。 “你可知道一旦选定了它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不在乎。”紫兰淡淡一笑,她在乎的早已经一个个离她远去,就留下她自己,却也早已经污浊不堪,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可在乎。 龙玉见她神色坚定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选择,别人可以提出质疑,却不能帮别人选择。 他尽了该尽的心,其他就不是他能做的。 就算不惧天道,也不能随意乱了天命。 那一夜,紫兰早早的回了家,在那人进门之前点燃了手上桃粉色的香,袅袅香气间她看着那人气势汹汹而来。 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只有唇角一抹释然的轻笑。 这一切,就到这里彻底的结束吧。 从此以后再无悲伤…… 那一夜之后,紫兰再没有从那扇门中走出。 龙玉把小小的玉牌放入一个白色的小盒子中,摆在了当时放着桃粉色香的地方。 盒上刻着小小一行字。 暮照。燃,魂魄吸入魂飞魄散。 ☆、(萌番外)咪呜?! “那个,我就是想,就是想……”索斯可怜巴巴的对着手指,顶着阿瑶要杀人的目光,他都快哭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那就退了。”阿瑶冷着脸开口。 “不要啊!很难弄到的!”索斯头摇成拨浪鼓。 “那就你去,何必拉上阿瑶!”恬恬拍拍好友的肩。 “那,把小真儿借我?”他试探的问。 “做什么梦呢!”小忧冷言,虽然k夫人的名宠请柬很难求,但,索斯这没问过本主就擅自给报上名的举动,让她们很不爽,有种自家孩子被人窥探的感觉!不爽大发了! “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家小真儿不参加任何比赛,无论是商业性还是交流性的,都不参加。”阿瑶心中有火,就这样把她家小真儿报上去了,当她这个“娘”是死的么! “小真儿明明就是名种,还是赛级,为什么不参加?”索斯最不明白的就是这点,多好的机会啊!怎么就不参加啊!“专车都在楼下等着呢!”这要不去,他往后怎么在圈里混啊! “我家小真儿不用被别人品头论足。”阿瑶从没想过把小真儿当成工具,一直当儿子宠的,所以受不了别人对小真儿的指指点点!并且,小真儿也不太喜欢那些所谓的比赛场! “阿瑶你在好好的好好的考虑下!”索斯双手合十请求,“这不是什么比赛啊!” “不去!”阿瑶冷哼一声,拒绝。 索斯沮丧,“那好吧。”声音很没落,这让三位女士有种自己是不是太欺负人了的错觉。 然而下一秒,阿瑶灭了他的心都有了! 只见他突然一把抱起在一边洗脸舔毛的小真儿,拔腿就跑,雅后颈的毛顿时炸起来了,发出尖锐的叫声朝着他就扑了过去,小真儿被人突然粗暴的抱起,受了惊吓,下意识的挥爪挠去,景也被惊醒了,一见小真儿被强行抱走,立刻也扑了上去。 索斯为了这个什么名宠会真是豁出去了,脸上被小真儿挠着,右腿被雅抱着抓着,后背被景压着,就这样他楞是从十五楼下到楼下,扑倒在k夫人名宠会专车前,费了好大力才把小真儿从自己的脸上“撕”下来,举到接待人的面前。 “皇长孙。” 对方是个瘦高的中年人,一身的y国管家的打扮,一脸严肃的看着被举高挣扎的小真儿,带着白手套的手,去拎小真儿的后脖子,他手还没碰到,阿瑶已经杀了下来,对着他就是一声吼! “不准碰我儿子!” 说时迟那时快,她上前踩着索斯一把把小真儿抢了回来,当然动作是相当温柔了,把小真儿抱在怀里一边安抚,一边顺毛,完全忽略了脚下索斯的惨叫。 “乖,不怕,妈妈在这呢,妈妈给打坏人,小真儿不怕。” 小真儿是真被吓着了,趴在她怀里轻抖着,发出咪呜咪呜的声音像极在抽泣。 “你怎么能这样啊!还带硬抢的!”恬恬上前抱起她家景,上脚就踹了趴在地上的索斯。 “你看你把小真儿吓的!老娘要和你绝交!”小优抱起她家雅,高跟鞋狠狠的来了几脚,她怀中的雅还在对着他发出低吼。 接待人面色平静的打开车门,“请上车。” “不去!”阿瑶心中有火,一口回绝。 “请柬已发,不去,是对夫人的不敬。”接待人见阿瑶一脸的不在意,话锋一转,“你的猫会上黑名单,无论它是什么品种,会被人嘲笑。” 一关系到“儿子”的事,阿瑶立刻变傻猫妈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家自尊心那么强的小真儿被嘲笑后会有多难过,一想到这她心如刀搅一般,又踹了索斯几脚,都怨这家伙! “等我去收拾东西。”她压了压火开口。 “我们也跟着去。”恬恬怕阿瑶现场发火,也怕她被人欺负了,和小优对视一眼,相对一点头。 “可以。”接待人点头。 半个小时后,三位女士给自家的宝贝收拾好了东西,坐上了车,这是一辆加长林肯,地方够大,应该是为了方便猫们跑来跑去的,可这三只猫都趴在自家“妈妈”的怀里,小真儿还在小声的喵喵家,似在告诉,似在委屈。 阿瑶抱着它从头到尾的顺毛,轻声的安抚,并狠狠的瞪了眼坐在对面,死皮赖脸跟上来,被挠的满脸花的索斯。 他低着头,装没看到,心里那泪流的。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好,我容易么! k夫人名宠会在k夫人的一所大型别墅中举行,别墅里有无数个小厅,不知道是原来就有的,还是故意分出来的,名宠们被分别安排在不同的小厅中,k夫人似乎只喜欢猫,所以说是名宠会,其实是名猫会,只有猫和它的主人们。 阿瑶她们被安排在一间比较靠里的小厅中,里面已经有几人了,各占一方,这厅的人带来的都是波斯猫,有雪白的,有奶牛色的,也有金黄色的,每一只都是成猫,在各自的桌子上走来走去,似是巡视领地国王。 见她们进来,无论是猫还是人都看了过来,见阿瑶手中那么小的一只异国短毛,先是露出鄙夷的眼神,再见一只布偶,一只美国短毛,顿时有些不爽了。 那些波斯猫开始还对着小真儿发出威胁的声音,雅低低的吼了一声,顿时老实了,小真儿抬起美猫眼看了它们一眼,不屑的收回了目光,好似是君主在看一众小丑。 阿瑶不理会那些人的目光,从带的包中拿出厚厚的羽绒垫子,铺在了桌上,把小真儿放了上去,小真儿到也不客气,在垫子上原地转了一圈,直接就卧下了,小脑袋枕着两只前爪,眼睛一眯,那样子完全是打算睡一觉。 景被放到桌子上,跑到垫子上,躺下,肚皮朝上,雅直接叼起小真儿放在了景的肚皮上,它自己坐在一边,给小真儿舔毛,小真儿发出咕噜咕噜愉快的声音。 这一幕让索斯哭笑不得,别人家的猫都要努力表现,而小真儿到好,来了就直接睡,还自带床架(羽绒垫子),床垫(景),以及保姆的(雅)。 到是三位女士对这一幕见多了,见怪不怪了,三人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轻声聊起来,表情很是兴奋。 索斯直撇嘴,还说不来呢,来了比谁都要兴奋! 当然了,他是不知道,这三位讨论的是收拾他的一百零八种办法,他要是知道了,此刻怕是只想逃了! 小真儿被舔毛舔的舒服了,打了个哈欠,没什么挣扎的就进入了满是小鱼干的梦乡。 什么名宠会,什么比赛,是完全不在意的! 小耳朵一抖一抖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小呼噜一个接着一个的。 唔!没什么比它更可爱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萌萌的番外来化解一下这卷的苦涩! 小耗子们!不准闹了! 留下爪印不杀! [十三]归来归兮,魂魄不归 ☆、(壹) 归镇的清晨总是被浓浓的花香笼罩,静谧的空气中,连花香都尤其的动人。 这里的巫师和术师都很享受生活,大多数的人都是从小出身在镇上,祖祖辈辈都没有留下与人争抢的性子。相比起普通人的生命,他们漫长了不少,在这样漫长的日子里更是不少的先辈早已经体悟到了人生的不求,因此归镇是特别适合生活的地方。 这里的人强大却安逸,对生活方面的享受比其他地方明显很多。 归镇家家都养花,藤蔓、花树应有尽有,尤其是巫师和术师用各种方法留住花期,归镇四季花开,开花不败,美得让人只需眼前景色就心情放松。 理儿就出生在这样的地方,从小她就特别喜欢在归镇中到处遛弯儿,当然身边必须要跟着一个人,季程哲。 理儿本名叫秋妙妙,不过小时候父亲希望她哪怕是个女子,也是一个明白事理,乖巧懂事的孩子,所以乳名叫了理儿。 季程哲是理儿家隔壁季家的第三子,比理儿大了两岁,从小就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小脸总是绷紧一副严肃的模样,两家父母感情很好,从小就为两人定下了娃娃亲。 理儿小小的孩子就出奇的早熟,不过三四岁的娃娃就开始跟在季程哲的身后,无论他去哪里,她都会跟着,一直到晚上各回各家。反之亦然! 季程哲比她大,男孩子总是会不耐烦有这么一个小奶娃跟着自己,只是他只甩过她一次,就再也没有说过不愿意。 季程哲永远都忘不掉那一天傍晚,他甩掉理儿去书肆看了一天书回到家时看到的一幕。 那时候小小的胖娃娃,奶声奶气却气势十足,单手插着并不细的小腰,怒气冲冲的站在自己家的大门台阶最高处,明明是小小,胖嘟嘟的家伙,却在那一刻俯视着站在台阶下的他,气势十足。 “季程哲!你再敢丢开我!本小姐就给你戴绿帽子!” 季程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小东西,怎么都不明白,她怎么会冒出这样的话语,可是小小年纪的他也明白,绿帽子什么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一天,在旁边目睹这一切的两家父母和下人们笑的前仰后合,对于眼前的一切,在他们看来不过只是孩子的闹剧,毕竟一个还未过三岁生日,一个也才四岁又能懂什么。 可是,从那一天季程哲就再没有甩开过理儿,甚至容忍了她去逛街都要自己陪着的枯燥要求。 因为在之后他向别人打听了什么叫绿帽子,明白这三个字的涵义之后,四岁的季程哲坚定的认为,作为男人还是要看住自己未来的媳妇,绝对不能被戴绿帽子! 理儿最喜欢爬上归镇旁边的小山之上,坐在小庙前的台阶前,单手托着腮,眯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远方沉思。季程哲一般这个时候都会坐在她的旁边拿着一本书开始阅读,当然他看的书并不是考学的书籍,大多是家中给的术法书。 在归镇这并不是特别稀奇的事情,学习巫法、术法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的正常。 季程哲并不知道理儿为什么喜欢坐在这个地方,更加不明白她在看什么,不过比起她要他陪着到处跑,这样安静的小丫头还是比较让他喜欢的。 理儿小小年纪却很喜欢来庙里,但是她却很少拜佛,而是会在冥殿之中拜冥王。 六界冥界为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每一个地方都会有冥殿,至于还会不会有其他的神灵,就要看当地的信仰。 归镇信仰力量和命运,所以这里也信佛,因此唯一的庙宇之中两者就建在一起,大多时候人们还是拜佛比较多。 理儿却不同,她从未拜过一次佛。 季程哲不明白,曾经还因为这件事情说过她。 那时候他正在拜佛,理儿小小的身子在旁边直挺挺的站着,没有丝毫要弯腰的意思。 季程哲就像她招招手,“理儿,跪这里,不可对佛祖不敬。” 理儿没有跪,也没有说话,只是小小年纪的她,眼中的嘲讽看在季程哲的眼中是那样的让人惊心。 只是一眼,她便转身离开了庙宇,季程哲扭脸看着背光出门的小小身影,心中微微揪起,一种陌生的难受让他心情顿时有些糟糕,他一点都不喜欢看到这样的理儿。 也是在那一天之后,季程哲就注意到了她的反常,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可是他却没有问出口。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很害怕看到那一天的她,那种感觉让他觉得他们彼此离得是那样的遥远。 理儿单手托着腮坐在台阶上,小小的脸上带着些许严肃。 她早就发现了季程哲有话想问她,就算他比她大一些,到底也是个孩子,有些情绪还是会在亲密的人面前表现出来。 而她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不能说。 那些事情,若不是她记得清清楚楚,如今想起来,自己都会觉得很荒谬。 “季程哲,我想回家了。”理儿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季程哲。 季程哲眨眨眼,站起来把手中的书别到了腰间,伸手牵住她的小手,稳重的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回去吧。” “好,不过……”理儿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不多的少年,满眼的狡黠。 季程哲眼角一抽,这丫头每次露出这种表情就他的日子就悲催了。 “理儿你想做什么?”哪怕心中有多少的思绪,季程哲面上依旧不变分毫,在他看来这是他的媳妇,只要她想的,只要他能做到都会满足她。 理儿看着他这副模样,好像又看到了当初的那个人,眼中忍不住泛起一丝水色。 这个人,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对于他认定的,都能够真的把那个人放在心尖尖上。 也不枉费她,费尽心机来到他身边。 “你陪我去拜冥王大人,然后我们就回去。” “好。”季程哲没想到居然只有这一点要求,微微一愣之后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理儿带着季程哲来到冥王殿。 归镇的冥王殿和其他的地方又不同,这里并没有塑冥王像,而是立了一块蕴含了无数带归镇第一巫师和术师法力的牌位,据说这样的牌位可以让信徒们的心声借着法术传达到冥界。 当然,事情到底是不是这样,谁也不知道。 理儿跪在牌位前柔软的蒲团上,她并没有祈祷什么,而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这是她每一次过来都要做的事情。 季程哲也和她一样,跪下,磕头,规规矩矩一丝不苟。 拜完之后他看向理儿,发现她居然什么都不说,不由好奇问道:“理儿,你没有什么要祈求的吗?” 理儿摇摇头,眼中露出纯粹的笑意。“没有。” “没有?”季程哲被她弄得更加不明白了,“既然没有,那你经常来这边做什么?” 他只见过那些虔诚的信徒才会如此,可是每一个人都会有所求,而不是什么都不求。 “来感谢。” 理儿轻声说着,感谢他们实现了她的愿望,她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再没有什么好求,也没什么可求。 “好吧。”季程哲虽然不明白,可是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觉得出这件事和之前一样,理儿不打算告诉他,既然这样他也就聪明的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 “我们走吧。” 理儿伸手握住季程哲的手,小小的手牵在一起。 每一次牵手她都会紧紧的握住他的,生怕会像梦中那样,松开,再也握不住。 走到了庙外面,理儿停下了脚步。 “季程哲,你背我下山好不好。” 季程哲看了眼下山的石阶,抿着唇蹲下身,“好。” 对于这样的结果,理儿一点都不意外,她踩在台阶上趴在他的背上。 小小的,一点都不伟岸,却让她无限的心安。 人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背了一个人,尤其是背人的这个也不过七八岁。 走了没几步季程哲的额头就冒出了汗,小脸开始变红,只是他却一声不吭,并没有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把人丢下来。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很稳。 累了就站住稍微歇歇,不怕自己摔倒,却怕把背上的这个小丫头摔出去。 理儿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看着他汗滴滴落下,眼中的泪也无声的滑过脸颊,可是哪怕如此她也不肯放开手。 他曾经答应过,会背她一辈子,可是他丢下了她,如今哪怕两人一起粉身碎骨,她也不会再松开握住他的手。 这世上,经历过才会明白,有些人失去了,对于另外一些人而言,比死都可怕。 理儿头靠在季程哲的肩膀上,无声的呢喃:“季程哲,你要记住,这一辈子……我只为你而来……” 我曾求便五界仙佛,却无法找到你的踪迹。 如今终于得到救赎,穿越时空寻你而来。 这一辈子,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贰) 一晃眼当年小小的孩童已经长大。 理儿已经从小嫩芽般的黄毛丫头长成了俏生生的大姑娘,十五岁的女孩正是最美的时候,季程哲也长成了挺拔的少年。 这些年改变了很多,归镇迎来的人越来越多,也有越多的人选择去外面发展,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变的就是理儿和季程哲的相处模式,哪怕已经长大,两人依旧是形影不离。 只要有理儿的地方,一定会有季程哲! 在理儿十三岁的时候,两人就正式定了婚,本来双方父母想等两个人稍微大一些再成婚。 修习巫术和术法的人寿命比一般人长,而且年轻的时候一直在修炼,等到年纪大了才考虑婚姻问题都不在少数,在归镇男女二十好几才成婚都是正常的事情。 可是理儿刚过了十五岁就开始着急了。 一个姑娘家小小年纪就急着嫁人,哪怕再开明,依旧让秋家父母脸上无光,这件事情也就占时压了下来。 理儿也知道自己这样有点过了,可是她没有办法真的等到二十几岁,这其中种种缘由她无法对任何人说起。 理儿无精打采的坐在庙门口,庙中的庙祝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这些年理儿基本上三两天就会过来一次,彼此之间已经非常的熟悉。 这回看到只有理儿,没有季家那小子,庙祝便走出来和理儿聊天。 “小丫头,这是怎么了,和季叫小子吵架了?”庙祝笑眯眯的坐到理儿旁边,这个丫头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归镇这么多年第一次出来这么一个胆大的丫头。 从小就把自己的小夫君守着,几乎整个归镇都知道,季家那小子是她的,谁也别想觊觎。 庙祝对理儿的勇气是很佩服的。 这么多人,有几个敢和她一样,想就做了。 别人他不敢说,但是他自己去明白,他做不到,哪怕已经快活了一辈子,有一些事情依旧无法摆脱世俗的束缚,真正的做一回自己。 “我才不会和他吵架。”理儿轻哼一声,小脸微微扬起,娇俏可人。 “那是他惹你生气了?” “庙祝爷爷,他怎么会惹我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那简直是个木头!”理儿撇嘴,她倒是想让他来惹惹自己呢,可也得有这个机会。 “那这是怎么了,嘴上都能挂油瓶了。”庙祝被她的语气都逗笑了,这巴不得人家和她闹脾气的感觉,还真是…… 理儿闻言抬头仔细的打量了庙祝一会儿,问道:“庙祝爷爷你成过亲吗?” 庙祝一愣,随即说道:“没有。” 谁不知道,侍奉神佛除非是有大机缘的大能,其他人都会保持最干净的身躯。 理儿并没有因此就停下,而是继续问:“那你爱过一个人吗?” 没有成亲,但是可以喜欢别人啊,这又不会有人知道。 庙祝眼神微闪,苍老的大手在理儿柔软的发上轻轻糅了一下。“就你小丫头胆子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理儿不满的嘟嘴,她从小来这边和庙祝算是忘年交,因此两人之间倒也不存在一些敬语。 “没有。” 等到庙祝的回答,理儿倒也没有太大的失望,如果心中有一个人,谁又舍得来这里做庙祝,反正她是不行! 理儿轻轻叹口气,幽幽的看着远方说道:“既然这样,说了你也不会懂。” 庙祝嘴角微微一抽,这种被嫌弃的口气,他是被这么一个小丫头嫌弃不懂感情了吗? 当年要不是……他又怎么可能在这守一辈子。 庙祝的眼中闪过痛意,到底什么也没有说,这么多年了,该不该的都已经过去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多说无益罢了。 “丫头,我年纪也大了,怕是在这里守不了多久了,这些年来我看得出你与冥王有缘,你有没有兴趣来接我的这份差事。” “啊?”理儿没想到他居然会转话题,而且转到了她没想过的地方,顿时一愣。 “这些年你比任何人都虔诚,有没有想过来侍奉冥王。”庙祝话开了头,也就自然的挑开了。 理儿无奈一笑,“大爷,你就别瞎操心了,冥王哪用得着我侍奉,我可不敢。” 想到之前见到的那一幕,理儿眼神闪了闪。 啧,她可没有勇气去和那样的杀神抢男人,尤其是明知道抢不过的情况下,又不是活腻歪了。 “理儿……”庙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听不明白这孩子的话了,这有什么不敢的。 “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以后再不准提了。至于这庙祝,大爷你在找别人吧。”理儿绷着脸摇头,她要做的可不是这个。 “好吧,你什么时候想了,都可以过来和我说。”庙祝见她确实没有心思继续,也就不在这件事情上死缠烂打,什么东西都是靠缘分,有缘了自然逃不掉。 “好吧。”理儿漫不经心的点头,心中嘀咕道,才不会想呢,几辈子都不会。 “你这丫头。”庙祝被她敷衍的态度气乐了。 “好了,我该回去了,有空再过来。”理儿笑眯眯的对着庙祝挥了挥手,起身向着山路而去。 从山上走下去,她并没有回家而是转弯去了归镇外面的一条河边。 河水不是很宽,水流潺潺不断,多年来养活了一代又一代归镇人,如今依旧在不停的贡献着自己。 河边开满了浅黄色和浅蓝色的小花,星星点点只有小拇指指甲盖大的花朵,一团团、一片片的生长着,在翠色的草地上肆无忌惮的绽放自己的美丽。 理儿站在河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的呼吸在傍晚微凉的空气中变成朦胧的一簇白雾转瞬即逝,短暂的让人以为之前看到的不过是错觉。 “不甘心啊……” 理儿眼中闪过苦笑,路分明是自己选的,明知道那样的结果依旧如此选择,却在真的快发生时如此的不甘心。 人呐。 就是如此贪心。 得不到想要得到,得到了又想要长久。 理儿闭上眼,把那些悲伤,愤恨,不甘,无奈通通都藏了起来,化作一声释然的轻叹。 选择了,哪怕如今心有不甘,她依旧不后悔。 这一辈子,能和他一起走下去,一切就都够了,不能不知足了。 人世最痛苦莫过求不得,别人求而不得可以怨,可以恨。 她已经求得了,不能再不知足。 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但是那颗心啊,有时候并不是那样容易满足。 理儿躺在河边略带湿润的草地上,带着些许温度的湿气透过衣服滑过背部,让她忍不住颤了一下,闭上眼,脑海中一幕幕过往飞逝而过。 玩过、闹过、哭过、笑过、失去过。 如今,得而复失……再无他求。 理儿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温暖而沧桑,入眼是让人心惊的不真实。 季程哲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天色渐晚,秋家派人来季家问理儿什么时候回去,季程哲这才发现她居然还没有回家。 理儿平日里的行踪大家也清楚,季程哲立刻从家出来去了庙里,结果居然被告知人已经走了很久。 无可否认,在那一刻季程哲心慌了。 那种感觉特别的微妙,就好像突然有什么不见了,心里空落落的慌乱。 知道在归镇她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那种担心依旧无法克制。 一路从庙上跑了下来,站在街道间却分外的迷茫,这些年来除了知道她喜欢去庙上之外,既然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地方,季程哲突然觉得自己好失败。 他一直觉得她要什么就满足什么,这就已经对她好的不得了。 可是如今,她在哪里他都不知道,这才发现对她的了解居然少的可怜。 最后还是有人看到他,问他是不是在找理儿,这才在别人的指引之下来到了河边。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那样让人揪心的笑容。 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姑娘,家中父母疼爱,兄长宠爱,在季程哲的心中,秋妙妙一向都只有大小姐的傲气和娇蛮。从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都会有人满足她,甚至连他都在不自觉的宠着这么在他觉得已经被宠坏的姑娘。 这样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人,还有什么可愁,又有什么可悲哀。 就在前一刻,他却看到了她那份不该出现的沧桑和悲凉。 季程哲停在原地,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示,走过去又该说些什么。 理儿就这么躺在草地上,像是睡着了似地,直到天黑都没有坐起来的意思。 河边潮湿她穿的又单薄,这样睡真的睡着了,指不定会落下什么毛病,最终还是季程哲先妥协,走到了她的身边。 季程哲靠过来的时候理儿就睁开了眼睛,俏皮的眨眨眼,满眼都是愉悦的笑意,丝毫不见之前的一丝悲苦。 “你来啦。” “嗯,接你回家。” 理儿笑眯眯的张开手,“抱我回家。” 这样的要求,如果在今天之前,长大了比较要面子的季程哲的不会答应,可是经过今天短短一个时辰的起伏,他抿唇弯腰,一声不吭的把人抱了起来。 如果,他的怀抱能让她高兴,那么他愿意以此来带走她心中的悲伤。 ☆、(叁) 夜幕低垂的河边,一切都是如此的静谧。 季程哲踩在地上掉落的枯树枝上,发出阵阵轻微的声响。 理儿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她的目光太过于专注,季程哲下意识低头看了过去,理儿没有别开视线,反而冲着他微微一笑。 那个笑容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最多的是一种他难以理解的感情,就像……透过他在看什么人似得。 这样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季程哲一直以为自己对理儿的独一无二的,可是现在却发现,事情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心慌。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她早就成了他心中很重要的存在,如今却发现他并不是她的独一无二,心难免慌了。 理儿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日子快到了,也许是她放在心中实在太久了,这段时间以来她经常会想起他。 “理儿,你有什么想完成的心愿吗?”季程哲故作镇定的轻声问她。 理儿微微一愣,随即抿唇一笑,“有啊。” “是什么,能说出来听听吗?”季程哲把怀中的人向上抱了抱,以防不小心把她掉了。 “说出来有什么用,你也帮不了我。”理儿叹口气,眉眼幽幽。 “也许我可以呢?”季程哲急忙保证道:“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 “你当然可以!”理儿笃定的说着,从他的怀中跳了下来,站在他的对面,神色坚定的看着他说:“季程哲,我想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 浓黑的夜色都挡不住少女熠熠生辉的双眸,她毫不退缩的凝视着他,若非季程哲实在太了解她,看到她眼中的闪烁,那样的紧张,那样的委屈。 这样的话,本该又他说出,如今却被她说了出来。 季程哲想,就算到了这一世合眼的那一刻他也会记得这一幕,夜幕中黑暗的河边树林之中,少女清脆的声音和那份倔强的风骨。 他不知道之前和以后会如何,他只知道这一辈子,只要他开口这个女子就会独属于他。 一人。 “我愿意。” 少年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风中响起,理儿突然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以前他也曾这样问她,她也曾如此答他,可是……她等到红颜变白发,等来的不是他的花轿,而是他早以化尘归土,消失在世间。 “我要嫁给你,在十六岁之前,你真的能做到吗?”理儿忍下眼中的泪意,咬着唇,没有哽咽,声音已微微颤抖。 季程哲毫不犹豫的点头,“理儿你生日还有两个月,就从今天开始准备,也足够了。” “你……不需要回去问过父母再答应?”他真的答应了,理儿却有些过意不去了,毕竟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小辈说了就算,而她要做的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而不是小儿之间那样轻描淡写的爱情。 她就算是再爱他,也不会偷偷摸摸的和他在一起,更不会头脑发热的与他玩什么轰轰烈烈的私奔游戏。 奔者为妾,她还没有那么下贱。 他曾说过,喜欢的是自尊自爱的她,所以她不能丢了这仅能随她跨越时空的东西。 季程哲温柔的把明显不太相信的她搂到怀中,柔声说道:“我答应了你,自然会去和爹娘商量。你放心,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娶你进门,不会让你受分毫委屈。” 理儿心中喜悦,不为别的,就他说的这几句话也足够让她窝心。 脸上却是一副是不是真的怀疑表情,小声嘀咕道:“姑且信你一回。” “你可以一直信我,所以,回去安心的等我消息,准备嫁妆吧。”季程哲被她逗的笑了起来,伸手想要牵住她的手,却被她躲了开来。 “理儿?” “既然马上要成亲了,按照规矩我们就不能太近了,人家还有婚前几月不相见的规矩呢,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吧。” “……” 季程哲看着前面少女的背影,无奈一笑。 只要她高兴,他都会努力去满足。 再也不想看到她那样忧伤,离他很远的模样,其实根本不用她主动提及,他早已经决定,要把她放在身边,名正言顺的照顾她。 两人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理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跟在她身后的人,用力抿了一下唇,开口说道:“季程哲。” “恩?”季程哲疑惑的看向她,等着她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季程哲,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 季程哲被她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他走到她跟前,伸手在她的脸上重重的掐了一下,佯装怒气冲天的样子,说道:“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还是说这么多年了,我就一点都不值得你信任?” 表面不在乎,季程哲的心中其实还是在意的,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她居然对他连这一点自信都没有,难道他看起来就是个负心汉吗? 理儿被他眼中的受伤看的心慌,她错开视线,轻声说道:“我当然信你,可是这件事情不一样。” 季程哲收齐脸上的笑容,正色道:“没有什么不一样,理儿,你还是不明白,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与你我有关,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情因为小我就随意过。所以,这件事情依旧如此,没有什么不一样。我应了你就不会食言。” “好,我等你。”理儿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跑回了自己家,她害怕在他的面前流泪。 她贪恋他的温柔,甚至贪心的想要全部,可是她又明白自己陪不了他多久。 想让另一个人来陪他以后的日子,却又在嫉妒者那个还未出现的人,这样的矛盾整日整日的折磨着她。 甜蜜而疼痛。 她冲回了自己的小楼,把人都赶了出去,锁好门之后,这才跑到楼上打开那扇正对着季程哲他家的窗户,眼泪在这一刻终于夺眶而出。 “我要出嫁了……” 她多想呐喊出声,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无声的哽咽。 终于要出嫁了,嫁给他。 上一世她等了整整一辈子,做好的嫁衣染上了尘土,等的自己变成一具枯骨最终都没有等来他。 这一世,她终于等到了。 季程哲回到了家中,管家招呼他去吃饭,回来晚了别人都吃过了,他的那一份热着呢,当下就能端出来吃。 季程哲摇头说道:“我不饿,父亲和母亲呢?” “老爷和夫人在书房。” 季程哲点点头,向书房走去。 归镇的女子没有什么无才便是德的讲究,季程哲的母亲也是出了名的大才女以及巫女,他父母之间的关系特别的平等而融洽,两人经常在书房探讨一些事情。 “爹,娘。”季程哲敲门,得到许可之后走了进去。 母亲正在一张桌前画画,父亲则是在旁边帮她磨墨,两人配合默契,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会心一笑。 “程哲回来了,吃饭了吗,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季程哲的娘亲看到他回来,随手放下手中的笔,向他招招手让他过啦。 “有点事耽搁了,已经吃过饭了。”季程哲走过去,看着母亲画中的父亲,唇角露出笑容。 任谁的家庭父母恩爱,这都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季程哲家爹就理智的很,自家儿子平时回来哪舍得来书房看他们,早就回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过来了一定有什么事情。 季程哲也没有被戳穿的窘迫,他冷静的点点头,说道:“确实有件事想要和爹娘你们商量。” “说来听听。” “我和理儿的婚事,我想这两个月就办了。” “……”两位父母被自家儿子惊呆了,这么迫不及待? “之前不是说过,你们还小过两年再说这事?”季程哲的娘亲眼睛一转,说道:“是不是理儿那小丫头和你说了什么。” 能让她儿子突然着急要成亲的,也就那个丫头有这本事了。 “这和理儿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决定的。既然我们这辈子认定了彼此,你们也都同意,早一两年迟一两年又有什么区别,理儿也快十六岁了,在其他的城市早就是孩子的娘,我们并不算早。” “得,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明日我就和你父亲去那丫头家把这事挑个日子定下来,这时间也太紧张了一点,不过我们家也就剩下你一个了,一直给你备着倒也缺不了什么。”季程哲的母亲当即做了决定。 他已经长大了,作为一个男子汉也到了要为自己负责的时候,既然决定了他们也不会反对,日子是两个人经营出来的,以后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就像他说的,早两年,晚两年真的不算什么事,既然如此那就办了吧。 办了也好,省的自家儿子每天跑去对面,都不着家。 理儿怎么都没有想到季程哲这边这么容易就办妥了,还在自己的闺房里一个人焦躁着。 季程哲则是抿唇一笑,他很了解自己的父母,就如他们了解他一样。 所以,他决定的事情,他们是一定不会反驳,除非那件事情实在是太过离谱,让他们完全无法接受。 ☆、(肆) 季程哲和理儿的婚礼定了下来,以一种理儿完全没搞明白的速度。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自家娘亲关在了房间里,让她抓紧时间绣嫁衣。 一场婚礼,两个月的准备时间,说起来真的很匆忙,哪怕两家从很久之前就有准备,很多的细节还是没有办法准备的那么周全。 理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指在红色的嫁衣上摩挲。 那是一件早已经绣好,且裁剪和绣工都无可挑剔的嫁衣。 归镇的传统,嫁衣是在姑娘定亲之后开始绣,等过个一年半载成亲的时候,正好可以准备的完完美美,而且姑娘的身形也不会变化太大,导致嫁衣无法穿戴。 理儿和季程哲定亲没有多长时间,所以她现在本不该有一件完整的嫁衣,至少在别人的心中,这会儿她该做的就是躲在闺房中绣衣服。 没有人知道,她害怕等不到他们的婚礼,所以早早的就为自己准备了嫁衣。 一件无论是款式,还是花纹都与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嫁衣。 这嫁衣裳的花样子,是他当年跑了很多地方给她找回来的,那时候她身体不好,别说远门就是近路都很吃力,所以他一直在为她奔波。 找回来的那些花样子,他们两个人会仔细的挑选,这个是他们最满意的。 那时候他说,这些样子绣在红色的嫁衣裳一定美极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镜亮亮的,她知道他很期待那一天。 可是她的身体太差,就连坐起来都有些吃力,更别说做绣花这样费神的事情。 那时候的她天真的以为,一辈子很长很长,既然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那么她的身体总有好的时候,到时候她就自己绣嫁衣穿上嫁给他。 突然有一天,她的身体逐渐有了起色,那时的她开心极了。 等到能下地的时候,她第一件事就是学习刺绣,她想要绣一件自己的嫁衣,在和他的婚礼上穿。 可是,等到她学会了,而且做得很好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回来。 一年,两年她一直在等,因为他当时走的时候就说要去一个远的地方,可能回来的会比较晚,她相信了。 却没有想到会是那样的晚,她等了一辈子也没有等到他。 在最后的最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一辈子根本就是空等,他早已经走了,比她早离开这世间几十年。 难怪,他的朋友会那么帮助她,难怪村里人看她的眼神总带着一丝怜悯,难怪即便她态度不好,依旧有不少人会试着来提亲,希望她可以换个选择。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在了,只有她不知道。 她永远都忘不掉那天得到消息时周身刺骨的冰寒,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疼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这一世,不用再等了,真好。 婚嫁前两个月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可是季程哲和理儿几乎是从小到大天天腻在一起,平日里总会见一面还没什么感觉,这一连七八天没有见到,季程哲就觉得丢了什么似得,特别不舒服。 这天晚上他从自家窗户出来,偷偷溜进了理儿的闺房。 以前小时候经常这么干,后来长大了就基本没有再这样过,没想到马上要成亲了,反倒是需要这么偷偷摸摸了。 理儿正在挑灯芯,烛光一闪,眼前就多了人,把她给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要不是抬头看清楚这人是谁,她可真要惊叫出声了。 理儿赶紧把人拉到里面去,不然烛光印在窗户上,立马外面有人随便一眼都能看到这里多了个人。 “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让我娘看到了小心你的腿。”理儿撇了他一眼,小脸特别的傲娇。 季程哲好脾气的笑道:“我就是想你了,他们又不准我来见你,所以我只好爬墙。”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吧,姑且信你。”理儿笑眯眯的满意点头,说道:“听说郭家哥哥娶了媳妇之后,他娘就给他房里放了三个小姨太太,你说你娘会给你放几个。” “胡说什么呢,我娘怎么会跟他娘一样,我爹可是就我娘一个妻子,你爹不也就你娘一个,我几个哥哥成亲之后他们也没管过房中的事,我这边也一样你就放心吧。”说完又补充道:“就算他们想放进来,那也得我要才行,我既然决定娶你为妻,就没有给你添堵的道理。” 理儿对他的回答自然是非常的高兴,只是有些事情她还是希望能早些做安排,哪怕自己心疼的要死。 “如果你有中意点的就收进来吧,说的我好像跟妒妇一样。” “理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季程哲眯起眼睛,连声音都变得危险了起来,任谁听到自己跟心爱的人表了衷心之后,她不但没有欣喜,反而泼你冷水,都不会高兴。 “我知道。”理儿咬紧牙,苦笑道:“我这些话都是真心的,可我也是真的不高兴。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丈夫的宠爱,我也不例外,甚至比别人更加的贪心,渴望把你全部占有。但是,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既然不高兴,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 “季程哲人的一辈子有太多的变数和不确定,谁也不知道谁会比谁先走,如果我比你先走了,哪怕我再不高兴,我也希望你身边还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 “谁说你会比我先走。”季程哲听了她的话,心中好受了不少,却也依旧不满意。“要走我们也要一起走,说好的成亲,在一起一辈子,怎么能让你先走。” “你别犟。” “我可没有,听所那冥界阴沉的厉害,可怕的很,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先去,要走自然是一起走。” “你这才是胡说,这种事情哪有你想怎样就怎样。再说了冥界可没有那么阴沉,反而有一种诡异的漂亮,我跟你说那里可比人间要富丽堂皇的多。尤其是忘川两岸的彼岸和往生,简直是美极了。” “噗嗤。”季程哲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丫头说的好像自己看到过似得,你也别老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书,都是骗人的,那些地方能有多好。” “我就是自己看过啊,你信不信。” “不信。” 季程哲笑着摇头,这冥界人若是去了哪有回来的道理,亲眼看见什么明显是在赌气嘛。 理儿歪着头眨眨眼,倒也没有和他继续争辩,她当然知道他不信。 若她不是真的经历过,怕是也不会相信。 “好了,别再想那些奇怪的事情,我是不会丢下你,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季程哲那天走之前这样对她说,理儿到底点头答应了下来。 现在她还在,也就不需要非要他怎么样,等到有一日她不在了,时间一久他自然会忘了她,而别人也会帮他找寻其他与他过下半辈子的人。 理儿这段时间不出门,自然也再没有到过庙上,反倒是季程哲从这边出去之后,去过一次庙上,难得的他去了冥王殿。 庙祝看到他还挺惊讶,“不是和丫头要成亲了,怎么还有空出来。” “家里有父母准备,我倒也没什么事。大爷,我想问一下,理儿过来这边看过些什么?” “看?什么也没有看啊,她每次过来就在这边坐着而已。” “这样啊。”季程哲本来是想过来看看,理儿到底在这边看了什么,才会有冥界很美的想法,因为人间会讲诉冥界事情的,也就只有供奉冥王的地方,没想到居然什么都没有。 果然是那个丫头的奇思妙想啊。 “那丫头是个好的,你可要好好对她。”季程哲见没什么东西就向外走去,庙祝走在他的身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当然,既然我已经决定,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季程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哲淡淡一笑,那温和的脸上居然是一种难得的霸道和决绝。 庙祝微微一愣,随即低笑摇摇头,他果然是老了,居然连那样的勇气都没有。 倘若当年他有这两个孩子的坚决,如今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抬起头,看向明晃晃的阳光,刺的眼睛生疼,眼泪顺着眼角皱纹的沟壑缓缓落下。 一晃眼,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三十年再没有见过一面,他也即将入土,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想要见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他想告诉自己,她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只要看到她是幸福的,他也就能彻底的安心。 “在等一个多月,等那丫头成亲了,我就去找你。”庙祝轻声呢喃着,眼中闪过不一样的神采。 一个多月的时间实在过得很快,尤其是在忙碌的时候。 很快理儿就身穿嫁衣,等待着季程哲骑着白马来接她。 那一天她被他抱上了花轿,看着他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的队伍喜气洋洋的走街过巷,她以为他们真的可以一直这样的幸福,幸福一辈子。 可是这样的幸福,却在他抱着她进入喜堂,准备拜堂的时候轰然坍塌。 从此进入无限循环的噩梦之中。 ☆、(伍) 天还未亮,秋、季两家就已经灯火通明,热热闹闹的忙碌着,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红绸飞扬喜庆的不得了。 今天就是季程哲和理儿的大喜之日,一辈子最重要的日子,双方都非常重视,哪怕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现在依旧没有一刻消停,就怕关键时刻出一点岔子,再小也不好。 理儿娘亲晚上给理儿教导了一些出嫁为人妻的一些为人处世的方法,以及……什么叫洞房花烛,咳咳><离开之后,理儿虽然躺在了床上,却一直没有睡着。 虽然知道为了明天做个美美的新娘子她应该早点睡觉,可是躺下之后翻来覆去压根没有丝毫睡意。 至于等到了他们的大喜之日,前世今生的一幕幕,走马灯似得在脑海中跑过,理儿埋在被子里,喜极而泣。 不是上辈子她一个人孤苦到老的等待,这一世,他们有亲人,朋友的祝福,所有人都在为他们高兴,再没有什么比这样更能谈得上幸福。 理儿一个晚上胡思乱想,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丫鬟们的敲门声,原来已经到了该起床洗漱上妆的时候。 理儿这会儿挺困,不过她也没有一丝抱怨,利落的从床上爬起来,门外的丫鬟一涌而入,收拾、伺候洗漱、穿衣井然有序。 嫁衣华美而复杂,所以先穿好之后,才开始梳头,上妆。 十全夫人帮她开过脸,说过吉祥话之后,盖头还未戴起来,外面已经闹哄哄的笑闹起来,原来季程哲已经带着人过来娶亲。 “这小子,这么急。”理儿的娘亲握着女儿的手,虽然一直都知道女儿大了留不住,尤其是自家女儿从小就认定了季家小子,可真到了这一刻,还是会特别的不舍。 女儿嫁出去就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了,到了婆家得忍,得让,哪怕就在对门,哪怕对方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身份变了之后,到底什么都要变了。 理儿反握住娘亲的手,心中也有些酸涩,父母一直对她疼爱有加,如今要离开这个家,她也是有很多舍不得。忍下心中的难受,她柔声说道:“娘,我又离家不远,每天都回来看您。” “你呀,以后出嫁就是别人的妻子,要学会长大,再这样不着调可不行,不然你让娘怎么放心你。” “娘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会让娘放心的。”理儿挽着娘亲的手,母女两个正说着话,季程哲已经出现在了门外。 理儿眨眨眼,心说,还蛮快的嘛,以为还要为难他一会儿才行。 季程哲一身红色喜袍,本就是英俊少年郎,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帅气逼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向理儿的时候闪闪发亮,满眼都是温柔的笑意,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软,哪里还能把人为难成什么样。 季程哲微笑着和屋里的众人打过招呼,理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起。 等到人已经出了们,众人才发现,这不应该是哥哥背上轿吗?怎么是新郎官给抱走了! 哎哟,这可是乱了套了! 追出去的时候,新娘子已经坐进了轿子里,众人无语了半响只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不然怎么办,总不能让新娘子上两回轿。 季程哲骑在马上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他自然知道这个习俗,但是他觉得既然是他的媳妇,为什么要让别人背出来,而不是从一开始就由自己来抱? 作为一个“小气”的男人,他决定婚礼今天所有和理儿有关的都由他来,当然以后更是! 今天的一切不过的第一步而已。 两家离得近,所以新娘上轿之后,娶亲队伍从旁边绕了出去,沿着归镇的几条大街走过之后,再从另一边绕回季程哲家,正好赶上吉时拜堂! 一路上娶亲队伍都在所过之处撒着一把把的铜钱,周围的人们笑着送上祝福,却不会有人因为抢着捡钱而出什么事情。 归镇家家富足,没有几个人稀罕这些铜钱,当然,看到的还是会捡几个回去给自家的小孩带着,毕竟是喜钱,代表着吉祥如意,给孩子们佩带玩耍再合适不过。 理儿坐在轿子里,偷偷的撩起盖头,然后从花轿被风吹起一点点缝隙的窗帘里向外看,第一眼就找到了骑着白马的季程哲。 他走在她的右边靠前一点,一路她都能从缝隙中看到他的笔挺的背影。 理儿唇角忍不住勾起浅浅的笑容,无论如何,她都是幸福的。 夜色之中,引魂灯照亮了整个归镇,“人”来人往,喜庆热闹。 一个个在光晕之下,越发的飘渺,虚幻。 龙玉坐在躺椅中,眯着眼看着楼下长长走过的娶亲队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容,微笑着祝福着,这本该是最美好的一幕。 可是,在这里这几天,每一天看着它如此重复,那身本该腐朽掉的红衣依旧如血般新鲜,就让人心中特别的不舒服。 明明是如此幸福,却是在一秒被颠覆,毫无预警的身陷地狱,这样的反差任谁都受不了。 越幸福,越痛苦。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 龙玉眼中冷酷光芒越胜,下一刻双眼被一只手轻轻蒙住,身体被拥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不喜欢,就别看了。”雅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鼻尖是熟悉微冷的茶香,龙玉舒服的发出一声叹谓,在他的怀中蹭了蹭。 “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点承受力还是有的,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这里本该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安逸之地,如今却是尸骸遍野,无法归魂入土。尤其是这个――”龙玉抬下巴向外面的娶亲队伍指了指,“这也太倒霉了一点。” “这都是命。”雅亦在他发间轻柔的抚过,墨绿色的双眸波澜不惊。 “要是有人敢破坏我的婚礼,别跟我说什么命不命,本少主绝对会一寸一寸扒了他的皮,放在太阳下晒成肉干!”龙玉哼冷一声,言辞暴戾,只是面上却不见分毫狰狞。 这话说起来,也不亚于雅亦的轻描淡写。 敢得罪他们的人,从一开始就该做很好最坏的准备,事实会告诉他,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雅亦温柔的吻了吻他的额头,笑道:“谁敢。” 两个字,轻柔,却也是绝对的霸气。 这六界,谁敢破坏他的婚礼,哪怕是他的爹娘都不行,更别说其他人。 “所以。”龙玉仰起脸,傲然说道:“这个世界还是强者为尊。” 只要强大了,无论是谁,都没办法伤害到你。 就像归镇的事情,如果他和雅亦住在这里,别说这三个阵能不能完成,就算是发动了,他们也能破阵而去。可是别人能力没有到达他们这样的境界,就是做不到。 倘若事先发现了还好,若是根本不知道,等到启动阵法,也只能是这样被动的结果。 这就是现实。 残酷而可怕。 弱者就要承受不一样的代价,有时候这个代价就是自己的命。 龙玉站起来,小楼中突然一阵风吹过,香烛的香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归镇。 几乎是同时,是有“人”都看向了这边,就连花轿中的理儿头吸了吸鼻子。 风卷起花轿窗帘的一角,她扭脸看过去,正好看到了迎风招展的两个字。 食龛。 “食龛?那是什么地方。”理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不记得这条街上有这么一个地方,看起来像似卖糕点的地方,香喷喷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若不是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怕是都要忍不住下轿去瞧一瞧。 理儿忍住下去的冲动,心中想着,等明日就让季程哲去给她买来,这样就不怕吃不到了。 不过心中到底还有些奇怪,她对归镇实在是太熟悉了,虽然两个月没有怎么出门,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家里人也会第一时间给她送过去,这段时间新开的点心铺子里的点心她都尝过,没有一个是这种味道。 尤其是这种味道里,让她居然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这让她的心中莫名的感觉越发的深刻。 花轿吹吹打打的走过了小楼,龙玉看着远去的队伍,心中微微一叹。 “亲亲。”雅亦在他耳边轻声叫道。 “恩?”龙玉回神,眨眨眼看向他,满是茫然。 有他在身边的时候,他会特别的放松,也更容易走神,当然这是因为他相信,只要他在自己就是安全的。 无论发生什么。 雅亦好笑的看着一脸迷茫的龙玉,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有客人来了。” “哦?”龙玉挑眉,低头看下去,果然看到人群之中,有一个穿着朴素的老者,定定的凝视着小楼,然后缓缓的向这边走来。 那双眼中的疑惑清晰的展露他的想法,但是他依旧走了过来,看得出他是一个心智比较坚强的人,或者说他心中有个难以放下的执念,所以才能够在这么多人之中,发现一些端倪。 甚至勇敢的走出第一步,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属于少数人群。 在他走到食龛的门口时,那扇大门无风自动,缓缓打开。 “欢迎光临。” ☆、(陆) 老者怔怔的站在打开的门前,神情中闪过一丝恍惚,仿佛到这一刻他才突然发现,自己为什么要过来这边一样。 可是门已经打开,他也站在了这里。 尤其是如今的位置,更是难以抵抗那从屋内传来诱人香味,带着一种蚀骨销魂的诱惑。 最终,他还是缓缓走了进去,入目的是摆放整齐的香烛,有一些简单的随意放在外面,有一些却藏在了多宝格上摆放的盒子里。 老者没有反应过来为何香烛会有那样让人情难自禁的香味,他的视线已经被从楼上走下来的人吸引。 这两个人都很陌生,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他在归镇上从未见过。 “你们是谁?”这是他问出的第一句话。 龙玉伸出保养嫩白的手指,轻轻晃了晃,说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与这里有缘。” “有缘?”老者嗤笑一声,那其中自嘲的味道任谁都看得出来。“我这辈子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缘分,无论是和谁。” 龙玉耸肩,淡淡说道:“既然来了,这里的东西你挑一件吧。” “我……”老者又愣了依稀,这才有些局促的说道:“我没有带钱。” “骗人可不好。”雅亦瞥了他一眼,那种仿佛把人看透的眼神让老者微微退后了几步。 “我真的没有带多余的钱。”他口袋里是带着一些银子,可这是给理儿那个丫头的礼金,万万不能用在这里。 龙玉和雅亦之前就看到他跟着迎亲的队伍,自然也明白他那些银子是做什么用的,只是……无论做什么都早来不及了。 外面在他刚才站着位置不远处,一具具尸骸横躺在被荒草淹没的地面之上,经过六十年的风吹雨打,本来的衣服早已经风化,只能看到滚落在不远处一个小小的锈迹斑斑的铁匣子,里面装着的是他要送出去的礼金。 世间一晃六十年,这里却还活在永恒定格的那一天。 无论悲伤苦痛还是开心喜悦,如此反复,若没有意外,怕是真要到魂飞魄散的那一日。 “没钱也没关系,只需要留下一样东西,这里你看中的便带走。” 这么好说话?龙玉不以为然的反应反而让他觉得更加的疑惑,这不会是卖不出去所以才这么大方吧。 毕竟自古以来,无奸不商。 平白无故给人东西,这简直太奇怪了。 “到底要不要,一句话!”龙玉被他犹豫不决给烦到了。“这么大年纪了,这个决定这么难?又不是抢你的东西,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在那边磨磨唧唧。” “……”老者被说的脸颊微微抽搐,这态度卖不出去东西的吧,难怪要白送呢。 龙玉要知道他想什么,绝对直接把人丢出去! 缘分什么的!呸! 现在龙玉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面上依旧淡淡的,只是那眼神可是一点都不良善,充满了不耐烦。 这天下居然还有白给不要的,简直是岂有此理,也不看看他的东西都是些什么宝贝,换在其他地方,别人想要他还不给呢。 若非这归镇情况特殊,龙玉才不会让雅亦拿出这些宝贝。 这些都是独属于冥界的宝贝,很多都是上古时期留下了的,可以说是用一个少一个。 归镇沉骨六十年,虽然说和冥界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一切不过是命中注定,可到底如今的天下是冥界做主,说来也是属于他的子民,龙玉才会这样大方。 只是,无论是因为什么,规矩却依旧不变。 好的东西依旧,有缘得之。 “我也不知道要哪个,不然就算了吧。”老者犹豫了好久,结果冒出这么一句话。 唰! 龙玉一个眼刀子就甩了过去,这是在寻他们开心么。 “你这么凶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这归镇唯一的庙祝,虽然比不得族长一呼百应,这么多年也是受人尊重,你一个外乡人在我们这里做生意最好收敛一点,别以为我会害怕!”老者得得得说了一长串,梗着脖子做出一副我才不怕的大义凛然,只是……那抖得都有风的袍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龙玉被他给逗笑了,这个老头还挺有趣。 当然,这一幕也不只是有趣,而是让人看了觉得很心酸。 已经透明的不算很结实的魂体,还以为自己依旧是个活人,任谁看了都觉得特别心酸。 龙玉和雅亦都不是特别容易有情绪波动的人,看到这一幕依旧有些不是滋味。 “你有什么可怕的,我都白给你了,你还怕那我也无话可说。”龙玉轻轻一拍手,突然一个盒子从架子上跳起,直愣愣的飞到了老者的面前。 身为归镇的人,见多了各种巫术、法术自然不会被这一幕吓到,只是对这个盒子飞到自己面有些好奇。 “这……”老者迟疑的看向龙玉,盒子飞近之后,之前吸引他的味道顿时浓郁的让人发晕,他很想拿过来,却又觉得有些不妥,到底不是自己的。 “拿着吧,它选择了你。”龙玉在看到那个盒子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他就把情绪收了起来,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这是什么?”老者到底还是抗拒不了诱惑,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个盒子,可是这盒子通体漆黑,黑色上面好像有写什么字,但是颜色太过相近他看不清楚。 “这是你需要的东西,等时机到了,自然会知道是什么。”雅亦缓缓开口,“好了,时间不早,我们要打烊了。” 一句话落,老者已经被他送出了门,等人反应过来,之前敞开的大门已近紧闭,速度之快让人无语。 这得是多嫌弃啊,一秒钟都等不了。 老者小心的把盒子收好,转身向着季家而去,今天他还没有把礼金送出去呢。 说好那丫头成亲的时候他会来,可不能失约了。 别说其他人了,就龙玉都被雅亦弄得哭笑不得,这才用了多长时间啊,刚给了东西就把人给送走了。 “你这么快做什么,他还没付帐呢。”龙玉白了雅亦一眼,他要的当然不是钱,而是能够把那个东西换走的缘分。 “放心,我拿了。”雅亦摊开手心,乍看像似拿着一粒红色的小豆子,仔细一看却是一枚用红宝石做成的相思豆,中间有细细的小孔,看得出应该是戴在什么上面。 “相思豆?” “嗯,应该是爱人送的,我取了一粒。”雅亦说的随意,但龙玉是什么人啊,一眼就瞧出这一粒的不同,那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和纠缠无解的情感,和之前他拿走的东西交换倒也合适。 “真没想到,那么大年纪了,居然还有那么小儿女的心思,不过……他离世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如今又过了六十年,就算有爱人怕是也等不了这么久了。”龙玉轻轻的叹息一声。 其他几界都羡慕人能有今生来世,可是在很多时候却不明白人生苦短。 别说六十年,就算是六百年在其他几界也不过弹指之间,可是在人界却已经是沧海桑田。 “既然追情选择了他,应该是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那份执着,无论在不在,到底也能了却他的一份心愿。” “但愿如此。”龙玉点了点头,再抬脸,已经换了一副表情,傲娇的伸出手臂。“抱抱。” 雅亦轻笑着把人抱起来,转身上楼。 归镇之中,每一天重复的惨叫、哀鸣再次响起,小楼外的结界把一切都屏蔽在了外面。 山头上的庙宇之中,如今唯一留下的庙祝,用那双已经浑浊的双眼看着这一次次撕心裂肺的一幕,早已经干涸的双眼,泛着猩红,很疼,却没有眼泪。 疼的像似能流出血来一般。 六十年了,终于有人破阵而入,可是归镇的一切却依旧如昔。 无论当时归镇的人做过些什么,如今已经六十年了,用全镇陪葬,难道还不够么?还要如此反复折磨,非得让人魂飞魄散方才罢休吗? 天道,何其残忍。 发丝灰白的老者颤颤巍巍的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六十多年没有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和这些死魂生活在一起,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已经负荷太重。 若不是还有心中的信念撑着,他怕是早就倒下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越来越疲累,他很怕有一天再也站不起来,更害怕那一天的时候归镇还是如此被沉封,而他也变成了这其中的一份子。 以为自己还“活”着。 他亲眼看到了这一切,一点都不希望这样“活”着,尤其是明白死后的魂魄还要被仇人所利用,甚至成为别人修炼的养分,他就恨得不得了。 连死都不能的时候,才是最让人痛苦的事情。 眼中的血泪缓缓落下,庙祝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露,他不甘心! 不甘心啊!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待他们,哪怕是被抛弃也不该让这么多人来承受,六十年难道还不够! 如果实在不够,他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只希望能让这些逝去的亲人、乡亲,入土为安。 作者有话要说:  本当家写的番外,晚上七点掉落哟! ☆、  (清明番外)往昔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又逢一年清明,又是细雨时节,每到这个时节,冥界的鬼魂们都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可以收到家里烧来的钱,孤魂也能借机蹭些钱,每到这个时节冥界的物价是直线上升,当然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几乎所有魂魄都很高兴的时候,身为冥王的雅亦特别的低落。 司辰看着自家父王坐在故水边,盯着那火红的彼岸花,一动不动,自打发生了那件事后,他父王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对什么事都不关心,对什么人都无动于衷,宛如一个活死人般,尤其是到了清明时节更加的严重。 自从龙玉突然亡故,雅亦一下就变成了这样,不死不活,冥界诸事不管,现下只能由司辰打理,但他到底还是年轻,很多事都处理不好,冥界已经隐隐有要乱的趋势,不得已,他只能来把雅亦拉回正途,不过他也知道,少说也会被自家父王打一顿的!只要能恢复过来就行啊!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雅亦身后,站了一会儿,又深吸一口气,坐在了他身边,张开口,“父王……”只叫出这两个字,就说不出话来了,雅亦那空洞的眼睛,什么也映不出来,让他这个做儿子,心里万分的难受,他咬了咬牙,狠下心,“何必这样呢?你这样,我爹走的也不安心!你忍心么!” 司辰开始说话时雅亦没有反应,提到龙玉时,他才有了反应,抬起头,淡淡的看向司辰,唇动了动,长久的没开口,声音暗哑的不成样子,“我……活的好,他才不会安心,只有我过的不好,他才会高兴。” “我爹不是那样的人!”司辰张口否认,他爹再无良也不会希望父王活在痛苦中。 “不,他,他……”雅亦突然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那日的事就似是昨天发生的一般,他的手指依稀还能感觉到龙玉的体温。 那一日,恰巧是清明。 迷弥殿中,龙玉侧卧在床上,看着几乎被竹简埋了的雅亦,他无聊的伸腿去踢了踢他,“哎!怎么都拿到我这来了?” “想陪你。”雅亦批着竹简头也不抬。 龙玉眉一挑,“你确定不是我陪你?” “都一样。”雅亦回头在他脸上亲了口,“亲亲乖,我这还有一点就完了,今儿个清明,有集会,我忙完了陪你去逛逛。” “清明集会上的东西可不便宜。”龙玉撇嘴,每到这个时候物价能高出三四倍去,一群想钱想疯了的穷鬼! “但也会有不少好东西。”雅亦笑言,凑过去又亲了一口,回过头来加快批阅。 龙玉看着他快速的翻阅,起身泡了一杯茶,放到他的手边,“别太累着,清明集会去不去都无所谓,往年也没淘到什么好东西,而且我这最不差的就是好东西。” “嗯。”他只是随口应了一声,手下并不见减慢。 龙玉坐在一边陪着他,给他添茶,正如他说的,很快就批完了,当然,这个很快是与平时的速度比,而对于龙玉而言,是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亲亲,醒醒。”雅亦温柔的把人抱到怀中,轻摇着。 “嗯?”龙玉睁开迷梦的眼睛,打了个小哈欠,一转身扑到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打算接着睡。 这一动作闹得雅亦是哭笑不得,只能好脾气的把人抱起来,“亲亲,咱们逛集会去,说好的。” “别吵!”龙玉抬手就在他头上打了下,“我要睡觉!” 得!起床气犯了! 雅亦把人抱到床上,轻轻放下,“好好好,你睡,你睡。”看眼时间,还早,到是不急,自家亲亲睡着,不如他在批些? 然而他是没批成,龙玉手脚并用的把他缠住了,当成抱枕,还蹭蹭!险些蹭出火来! 呃!好吧,确实蹭出火来了,雅亦到想忍,可他家亲亲不是安生的,结果,他用非常手段把龙玉弄醒了,脖子上顶了一个整齐椭圆的齿印! “好了,亲亲,你就别生气了,你看都把我咬成什么样了。”雅亦一边哄着人,一边揉脖子,虽然没见血吧,但,真疼啊! “你有意见?”龙玉冷目一扫。 对方立刻没节操的陪笑脸,“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要不亲亲在这边也咬个,好对称。”说着吧把另一边脖子伸了过来。 “别闹,也不嫌丢人。”龙玉一脸“嫌弃”的把人推开,当然那嘴角不要翘的太高! “只要亲亲喜欢,丢人算什么!”无全彻底没节操的妻奴,这是没救了! “还闹,不是说去集会么?还不走!”龙玉伸手捏他的脸,这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好想撕下来啊! “是,唔,亲亲,轻点!”雅亦眼泪汪汪的看着龙玉,一副卖萌相,这要让小桑他们看到,下巴一准掉地上,捡不起来! 两人牵着手走出迷弥殿,今日的冥界格外的热闹,冥灯点了一路,各色魂魄飘浮,不比鬼市时差,鬼镇中摊位更是一个挨着一个,叫卖声,讨价声,争吵声交织在一起,到是十分的有趣。 “挺热闹的。”龙玉左右看看,见着新奇的就翻两下。 “难得他们能多得到些钱,当然要热闹下。”雅亦跟在他身边,看他左右翻着。 众摊主一见冥后来了,那眼睛直放光,就好似看到移动的钱袋子一样,一个个的卖力的吆喝,什么好东西都往外拿,但凡有一样入了龙玉的眼,那这一年的开销就不用愁了! 就他们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这夫夫俩? 龙玉是败家,可不是冤大头,明摆着对方是要算计他,他能让人如意了,他就不是龙玉了! “雅,你看这个怎么样?像是黑纹石做的。”龙玉拿起一只像是墨玉环的东西举到雅亦的面前。 “我可分不出来,亲亲说是就一定是了。”雅亦一脸我不懂的样子。 “我来教你,你看到这里没。”龙玉将环举到他的眼前,“一条一条的,有规则的斜纹,墨玉是没有这种斜纹的,这是黑纹石的特征,黑纹石很像墨玉,但它的价格和墨玉差了百倍不止。”龙玉说着把环丢回到摊子上,不理会摊主尴尬的表情,拉着雅亦往下家走。 “这个没有金纹银斑,是黑犀角,也算能卖得上价,但比灵犀角差远了。” “这个太亮了,是刺绢织,莹绡织的特点就是色彩柔和,整个南辕北辙了。” “这个……” “这个……” 龙玉走了一路说了一路,各种赝品都被他一一指了出来,默默跟在他身后的一干魂魄直点头,受益良多啊! 一众黑心鬼商不敢怒更不敢言,只能在心里滴血。 再也不敢打冥后的主意了!太凶残了!有木有! 龙玉一翻捣乱,心情爽了,拉着雅亦出了集会,慢步的故水之畔,彼岸花开的正艳,通红如火,龙玉心情大好,呼吸着彼岸花特有的味道,唇上的笑艳丽,引的雅亦眼睛发直,真想把人就地按倒来一通,当然,他也就是想想,他要真这么做了,就不是睡书房这么简单的事了! 是家暴的事了! 虽然在外人眼里,龙玉是经常家暴雅亦的! “亲亲。”他轻唤。 龙玉站在故水边回头看他,脸上笑容还在,细长眼弯起带着笑意,整个人都透着股幸福,雅亦觉得他这一生就为了龙玉这样的笑而活的! 突然! 一道雷劈开空间而来,直直的击往龙玉身上击去! 龙玉身子一闪躲开,目光一厉,雅亦更是心中发怒,“何人敢在冥界放肆!” 回答他的是一道接着一道的雷,不劈他单劈向龙玉,龙玉眼中一冷,“看来是冲我来的。”他闪躲开,手中祭出虚无抵挡,雅亦也出手对抗。 雷一道接着一道越来越密,再怎么防,再怎么挡,也有挡不住的,当被雷击中时,龙玉的身体明显晃了下,动作变的迟延一些,因此更多的雷击他,最后他不动了,那雷如钝刀子一般割在他的魂魄上,让他这个经历了无数事的半修罗都几乎要忍不住大叫出声。 “亲亲!”雅亦也发现了这雷的不对劲,用法力护住龙玉,然而,那雷直接穿过他的保护,击在龙玉的身上。 “别费力了。”龙玉已然知道是谁要灭了他了,除了那无情无欲的天道,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我会救你的,你信我!”雅亦把人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在怀里,为他抵挡,然,那雷如同长了眼睛,只劈龙玉,半分也伤不到他。 “你听好了!”龙玉忍着巨痛拉开他,一字一句的说,“天道要灭我!你拦不住!你不准再娶!不准活的好!我要你过的不好!不准忘了我!不准!”他,龙玉一向是自私的,若不是现在真的没有力气,他断然会让雅亦和他一起散魂,绝不留给别人! “不会的,不会的,我……”雅亦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强雷劈,龙玉终是忍不住叫出了声,面容因疼痛而扭曲,纵然这样,他在雅亦的眼中,依然是美的! 他怨恨的抬眼看向苍天,突然放声狂笑起来,雷没有再劈下,他的笑声未止,魂魄已然散成了,如那飘浮的灵沙,在雅亦怀中消散。 “不!”雅亦伸手要抱住他,却什么也没抱住,他的爱人,就这样,活生生的在他眼前消散了! 他的眼睛一片空洞,什么也看不到了,直楞楞的坐在龙玉消失的地方,宛如失了魂魄的傀儡。 司辰想起那日听到的消息也是不敢相信,却被事实逼得不得不相信。 “亲亲怎么会丢下我?就算要消亡,他也会拉着我一起的,这不对,这一切都不对,不是真的。”雅亦猛然站起身,目光扫过,龙玉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绝对不会把他留下的!不会! 突然,脸上一疼,似是被谁抽了一巴掌。 ‘雅!雅亦!阴雅亦!你丫大天白的!做什么梦呢!’ 他好像听到他家亲亲的声音! 啪!啪!啪! 连着三巴掌,打在脸上,真心疼。 雅亦睁开眼就见龙玉在那甩手,“你脸怎么这么厚!打的我都疼了!”打人还嫌人脸厚的,除了龙玉没别人能做出这种事来了! 雅亦伸手一把把人抱到怀里,身体发颤。 “你怎么了?”龙玉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手抚着他的头,轻声问。 “没,做了个恶梦。”雅亦轻呼一口气,贪婪的吸着龙玉身上的味道。 还好,那只是一场梦。 ====================================================================================================================================================================================前方高危预警!虐点低的到这就止步了!不要往下翻了,不然你们一定会后悔的!==============================================================================================================================================================================================================================================================================================================================================================================================真的不能往前了!绝对!绝对!会后悔的!============================================================================================================================================================================================================================================================================================================================================================================================================================================================好吧,翻到着了,你们不想看都来不及了,被虐哭了别怨本当家哟!==================================================================================== 故水畔,水草寸高。 “哥,这样也不是办法。”繁夜眉头紧锁。 “不是办法也没办法。”司辰叹口气。 “这是最后一杯往昔了,等父王醒了,就再也拦不下了。”团儿唇抿紧。 “那么也只能六界毁灭,为爹陪葬了。”司辰看向天空,你说你这是造了多大的孽! 草地上,雅亦躺在那,脸上带笑,做着他最后的美梦,等他醒来,要面对的是失去爱人的痛苦,痛苦到无法活下去,心中恨就算毁灭一切也不能平息。 龙玉的命盘不在六界能,雅亦也不能第二次为他造命盘! 六界终会因龙玉而崩塌! 往事如昔,犹如云烟,终会散……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与正文无关!与正文无关!与正文无关!重要的事说三遍! 抱小真儿喵拜拜,被虐到的小家伙们!大清明的哪家会写甜文啊,是吧!所以,就这样了! 逃! ☆、(柒) 大红色的喜轿从食龛的门前经过,理儿在轿中掀起头上的红盖头,看向那边的眼神分外的疑惑,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地方,却在闻到里面传来的味道时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就好像已经闻到过无数次一般。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 理儿疑惑的掀起轿帘的一角看向骑马向自己走来的季程哲,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的疑惑,不用开口她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实在是他们在一起太久太久,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 “那家店。”季程哲有些为难的看向理儿,今天毕竟是两人的大喜日子,这轿子怎么也不该在半路上停下,可是他却有一种不去看会后悔的感觉,这样的矛盾让他很为难。 理儿明白他的心情,更何况她也和他一样,因此坚定的说道:“去看看吧。” 旁边的喜娘一看这对新人不是赶着吉时回去反而是停了下来,现在看这新娘子的架势还要下轿! “哎呀!这可使不得,新媳妇还没进门,哪有双脚着地的道理,今天可是大喜日子两位可别为难我们这些人。” 季程哲觉得喜娘说的也有道理,微微皱眉对理儿说道:“这样吧,我去看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他不去看总觉得不安心,可是让理儿也去确实不太合规矩。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理儿说话间已经打开了轿门,“我们说好的,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一起,现在你是想把我丢开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程哲怕她生气,立刻解释道:“这不是你不能沾地么。” 理儿笑眯眯的伸出手臂,说道:“这有什么难,你抱我过去不就好了。” 季程哲一愣,随即无奈一笑,从马上下来在喜娘的惊呼声中把理儿抱了起来,看着怀中小小的人儿,眼中满是宠溺。 惊世骇俗如何,不合礼数又怎样,只要她高兴,只要他能做到,他就愿意去做。 这是他的娘子,她把自己一辈子都托付给了他,他又怎么能在这样一点小事上不满足她。 季程哲抱着理儿,在别人目瞪口呆之中进入了食龛的大门。 两扇门开的时候无声无息,关的时候却发出一声巨响,砰地一声惊醒了石化的众人。 喜娘简直是要哭了,她做了这么多年喜娘就没见过这样的,简直已经不能用任性来形容! 这一声也惊醒了站在人群中目睹这一切的老者,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对面的小楼,迎风招展的食龛二字让他的心微微一缩,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藏在衣袖间的荷包,心中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好香啊。”理儿双手环着季程哲的脖子,一进入店中就吸了吸小鼻子,不过是一点点的香味,居然让她有一种饱腹感,就好像饿了好多年的人,终于吃到了一点东西。 这样的感觉理儿自然是理解不了,她早上走的时候母亲还偷偷给她吃了点东西呢,不然这一天的婚礼下来怕她撑不住,要知道这一天基本也就没有什么进食的时间了。 可是现在,她却有一种多年未进食,饿到极致突然有东西吃,不过一下就很有饱足感的错觉,让她心中大为惶恐。 季程哲到底是男子,理性大于感性,哪怕心中对于食物香味的诱惑已经难以抵挡,面上依旧淡淡,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的视线在屋子里扫过,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柜台后面摆弄着一朵彼岸花的龙玉。 尤其是在龙玉抬起头看过来的瞬间,别说是理儿,就连他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漂亮的人他见过不少,可是如此惊艳绝伦的却是第一次见,尤其对方还是位男子。 龙玉对于他们的出现丝毫不见一点意外,他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在血红色的花瓣上来回拨弄,慢条斯理的说道:“欢迎来到食龛。” “你是……这里的掌柜?”理儿好奇的看着他,她完全不记得归镇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人,如果见过的话她绝对不会忘记。 龙玉淡淡挑眉,“很重要?” “这……”理儿咬了咬唇,缓缓摇头道:“倒也还好,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这里的东西怎么卖。”季程哲在两人谈话间已经把店里打量了一遍,发现不知道该叫这些什么,问着明明是让人觉得可以饱腹的食物香甜,可是入眼的分明是一片片的香烛,顿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些东西。 “有缘得之。”一道微冷的声音从墙角的楼梯上传来,两人下意识看了过去,眼中不由闪过惊艳和惊讶的神色,归镇何时有这么多容貌出色的人物。 不过两人心中都有彼此,倒也不会因为别人而看花了眼,因此很快就回过了神。 “什么样子,就叫有缘。” 说话间雅亦已经走到了龙玉旁边,龙玉懒洋洋的把自己靠进他的怀中,露出一丝但不可查的笑容,“你们踏入了这里,就算有缘。” “我们没有带钱。”理儿觉得自己越发的饿了,可是她没有带钱,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打赏的银钱都放在贴身丫鬟那边,其他的嫁妆也不是现在可以摆弄的,到了这会儿了两人都觉得有点窘迫。 “不要钱,需要用东西里换。” “东西?”理儿抓了抓头上的凤冠,唔,不知道拿着个可以不。 季程哲一看她的动作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在她开口之前扯下了系在腰间的玉佩,“这个可以吗?” 雅亦的视线扫过那块玉佩,温润细腻洁白无暇,看得出是难得的好玉,最主要的是那上面有属于这两个人的线,也可以叫做依托。 “可以。” “不行!”理儿看到季程哲把玉佩拿出去就有点急了,这可是他从小就戴在身上的,更重要的是她记得当时转世的时候那人曾说过,这块玉佩有他的命线,他怎么能随便就送出去。 “没关系。”季程哲安抚的对她一笑,只要她喜欢,一块玉佩算什么。 理儿还想说什么,突然看着龙玉的眼睛微微一缩,她几乎是下意识从季程哲的怀中跳了出来,也顾不得什么新娘脚不沾地的规矩,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 她刚刚就觉得他们有些眼熟,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不就是…… “好久不见。”龙玉见她认出来,也不掩饰,反而笑眯眯的打起了招呼。 几十年前他在冥界看到这个执着的女子,因为他们有缘分,所以他顺手帮了她一次,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倒也不容易。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理儿太惊讶了,以至于她忘记了看身后季程哲疑惑的表情。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 “可是,我以为那会是我……”理儿说道这里突然说不出话来,心中涌上无尽的恐惧,这样绝望而僵硬的她让季程哲一愣,随后心疼的把她抱在怀中。 “理儿?”他不明白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理儿下意识握住季程哲的手臂,力气之大让季程哲身子都僵硬起来,可是又心疼不忍甩开她,便忍者任由她紧握。 “对不起……”理儿的泪纷纷落下,却不见丝毫的形状,直到这一刻她才幡然明白,原来她已经死了。 她死了不要紧,可是为什么季程哲会和她一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理儿一直以为哪怕自己去了,他也会好好的活着,会有人对他好好地过完这一生,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离开的那一日,也是他去世的日子。 “对不起……对不起……” “理儿?”季程哲被理儿的哭泣惊的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 “傻丫头,说什么死不死,我们不是活的好好地。”季程哲摸着她柔软的发,轻声安慰着。 理儿抬起头,这样的哭泣却没有一丝的泪意和该有的红肿,唯一有的是遮挡不住的悲痛,她指着自己苦笑道:“季程哲,我们死了,是我连累了你。你看看我,这是活人会有的模样吗?” 理儿的声音出奇的冷静,只是这冷静中的悲哀却是如此的刻骨惊心。 季程哲静静的看着她,被她从轮回的幻境中唤醒的他,一幕幕尘封的过往飞快的闪过。 原来……他们真的死了。 在彼此的婚礼上,他们还没来得急拜堂,居然就死了。 季程哲果然觉得心好痛,他这辈子只想娶她为妻,只想陪她一生一世,却没有想到居然连这一点心愿都做不到,这一辈子……是他失约与她了。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傻瓜。”季程哲被她自责的话语惊的回过了神,心疼的把她抱在了怀中,也许以后就再也抱不到了。“整个镇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那样的人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而我……一点也不后悔。我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哪怕是死。” “这辈子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和你拜堂,堂堂正正的娶你为妻。” ☆、(捌) 巫奇城。 自从那一日季水微在食龛闹过,结果没有讨到好,反而那日开始还晕倒在门口。 听说,季水微被抬回去之后,已经半个月了都没有醒过来。 听说,季家从那一日开始请遍了巫医,季水微依旧没有醒过来。 听说,巫尊那一日本来雷霆大怒,却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前来兴师问罪的路上突然转身去了观星塔,这一去就再没见出来。 巫奇城中有很多的听说,对特尔而言却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只知道这里真心很无聊,若不是主子说过两日就能离开,他都想找别人过来接替他的班,他去做点别的事情。 对于巫奇城的人来说,食龛可是不得了,一个外来户能够在得罪了季家之后还能屹立不倒,绝对是有别人不清楚的背景,因此无论是真的喜欢还是带有巴结意图,总之食龛的生意越发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归镇。 自从理儿认出龙玉和雅亦之后,她和季程哲就恢复了被遗忘的记忆,也从周而复始的死亡之中解脱了出来。 当天夜里他们亲眼再次亲眼目睹了那日之后一次次的悲惨,两人只觉得快要窒息。 上天为何如此残忍,让他们连死都变成了奢侈,死后都不得安宁。 没有人敢保证整个归镇都是好人,都没有做过亏心的事,可是也不代表整个归镇都是恶人,需要受到如此的残害。 尤其是在目睹了自己父母亲人死去的瞬间,理儿的灵体都因哭泣而透明了些许,那些最疼爱他们的人,居然都是这样的结局。 理儿跪在龙玉和雅亦的面前,真心的请求着。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合规矩,可是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炼狱,就算是生前有大的罪恶那也应该又冥界定夺,而不是被这样对待。你们今日来了归镇,必然也是为了此事,我想求求你们,救救他们。” 季程哲不明白理儿为何向他们低头,却也能感觉得出眼前这两人不是一般人,因此他也跟着跪了下来,倘若这样能够让整个归镇解脱,跪多久他都愿意。 “既然知道不合规矩就不该说出口。”雅亦缓缓开口,淡漠的让人心惊。 “可是……”理儿咬唇想要争辩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 雅亦说的没错,明知不可能她就不该开口,可是她除了这些话,还能做些什么? 从束缚中解脱是需要自己醒悟,任何人都帮不了忙,哪怕是她此刻也没办法去把沉静在其中的人一个个摇醒。 “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你只需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其他的就不要去管,你也管不了。” 理儿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没用,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依旧是这样。 上辈子季程哲是因为她死去,这辈子依旧逃不开这样的宿命,也许她真的就是扫把星才会一次次的拖累与他。 “理儿。”季程哲心疼的扶着她,哪怕没有拜堂,在他的心中她依旧是他的新娘,他的妻子,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看到她这样失魂落魄他真的很心疼。 “对不起,也许是我错了。”理儿苦笑着,头深深的低下。“我不该太执着……不该……” 理儿在说什么季程哲根本不明白,因为他并没有那一世的记忆。 龙玉扯了扯雅亦的袖子,雅亦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手指轻弹,一道紫色的小点进入了季程哲的头部,一瞬间早已忘记的前尘总总蜂拥而出,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季程哲疼的摔在地上。 理儿被他的举动吓得忘记了自责,急忙过去把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中,生怕他磕到自己,哪怕明知道彼此只不过是灵体,根本不会被磕伤。 理儿不知道此刻季程哲已经拥有了前尘的回忆,整个人正陷入那些早已逝去的过往之中。 季程哲看到了记忆中他生活在一个不大的村庄之中,理儿是他指腹为婚的小妻子,可是等到理儿长大之后身体却越来越不好。他家贫,父母早亡,在他的心中这个未过门的青梅竹马的小妻子是他如今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但是理儿的父母却开始反悔,觉得他这样的家事理儿会跟着他吃苦,而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了这样的磨难。这样的变故让他的心受了很大的伤害,可是哪怕如此他依旧妥协了,因为他舍不得让她跟着受苦。 理儿一直都是倔强的女子,那时的她认定了他,根本不同意退婚,他永远都记得她说的那句话。 这一生无论是生是死,我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妻子,哪怕他以后发达了,对不起我,我也不后悔,这是我的选择。 季程哲没有想到弱弱小小的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一刻他就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的要让她好好的。 后来,他听说有一处地方只要能够到达就能祈求一件事情,而那件事情必然成真。 看着她一日日饱受病痛之苦,一日日越发虚弱,斟酌良久之后,他决定去那里,无论真假总要试一试。 他去了,运气也很不错,真的找到了那处地方,却发现世间根本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想要什么,总要付出什么。 他想要理儿长命,那么他就要用自己的命去换,以命换命,方才可行。 最初他犹豫过,可是最终他还是决定要去做。 如果他活着,她离开了。不如她活着,他离开。 他相信她一定会有一个好的人生,也许没有他会过得更好,而他能为她做的,好像只有这么一件了。 他义无反顾的以命换命,却没有想到她为了他孤苦一生。 想到之前理儿总总奇怪的行为和眼中的伤痛,季程哲这才明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承受了如此之多。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抱着她,头靠在她的腰腹之间,想到整整两世的折磨,终于泪若泉涌。 是他不好,当时想的太简单,让她的内心受尽了折磨。 “你……记起来了?”理儿吃惊的看季程哲,对于他记起前尘倒也不算特别的乱了分寸,比较有这两个人在,发生任何事情她会惊讶,却不会特别的惊讶。 “恩。”季程哲点点头,伸手擦去她脸上化作虚无的眼泪。 “傻丫头。” 理儿抿唇,许久哑着嗓子问道:“疼吗?” 当年跃入那焚骨化魂的烈焰之中,必然是非一般的疼痛,这么久她一直藏在心中没有问出口,以前是他不在了问不到,后来是他不记得不能问。 其实她在心中曾经问过千百次,哪怕清楚的知道结局,她还是想知道当年是不是很疼,那么疼的时候有没有后悔为了她做的这一切。 “不疼。”季程哲摇摇头,轻轻笑着。“疼也不重要了。” 当年被烈火焚烧的时候一寸寸的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化作青烟,怎么能不疼,那样的疼早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可是他不会与她说这些,那是他心甘情愿的,他不后悔。 如果重来一次,他依旧会如此选择,只是在这之前,他一定会为她寻好能让她幸福的人,不再让她一世孤苦。 尤其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们百转千回,兜兜转转的再次遇到,这一次再也不会分开。 理儿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再问出来,也是淡淡的笑了,笑容温暖。 “我们回家吧。”理儿和季程哲互相扶持着站了起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白,整个后半夜的痛苦哀嚎已经消失,窗外阳光淡薄所过之处白骨累累,荒草绵延。 这才是真正的归镇。 六十年的风霜,足以改变一切。 归镇因为阵法和结界的缘故,哪怕是白天光线也不是很强,因此就算是阴灵走在外面也没有什么问题。 季程哲和理儿拜别了龙玉和雅亦,两人手牵手踏出了食龛的大门,站在荒芜的街道上,一步步向着他们的家而去。 当年季程哲成家之后就会分开自己过,因此两人的小家并不在季家,而是在另一处,离理儿经常会去的山庙比较近。 两人没有再回去两家,昨夜已经看到了一切,如今再去也不过徒增悲伤。 “理儿,他们是?”离开食龛之后,季程哲这才开始问龙玉等人的身份,因为她发现理儿对这两个人非常的信任,甚至连归镇这样的情况她都觉得他们可以解救。 理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记得我以前经常去庙里是去那边吗?” “当然,你经常去供奉冥王的那边。”季程哲说完自己先是一愣,随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我记得那塑像……一点都不像啊。” 理儿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瓜,这世间又有几人真正见过冥王,除了那些真正的王者,见过他的都已经入了冥界,不过那塑像确实丑的可以。” 季程哲嘴角一抽,这也可以! 理儿轻轻叹口气,“当年我在冥界就是遇到了他们,才有了这一世的轮回,这世间如果连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别人更指望不上。不过我相信他们既然来了,归镇的事情就不会善了,你别看他们温温和和的,其实都不是一般的坏。” 季程哲:…… 这样背后说人,好么。 唔,这两个姑且算是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玖) 青山下,庙宇旁。 一处小院静静的坐落于此。 院落念旧失修早已破败不堪,院里院外荒草杂生一片萧条。 在这一片荒芜中,最显眼的就是一朵朵或盛开,或枯萎的花朵,大片大片,开的奢靡而荼蘼。 院子不大,只是个一进一出的小院子,里面有三间宽敞的正房,东边有个小厨房,西边有个杂物房。 院子的后面有一口井,靠山脚的地方搭着几个简易的家畜圈,这里是建造时准备以后养殖家禽、家畜的地方。 前院开辟出大半的地方种植了花朵,原本打算做花圃,但是多年未打理,花木早已经泛滥成灾。 无数的鲜花在这片颓废的萧条之中,有种诡异的妖艳美感。 理儿和季程哲站在远门外,看着这间本该属于他们的新房,变成了如今这样,理儿眼睛又是一阵酸涩。 他们是魂体,哪怕看到眼前的一切也无力真正动手收拾。 只能一步步走进院子,看着这一幕幕,草叶从身体中穿过,仿佛能划透灵魂,生生的疼着。 “如果离不开,季程哲……”理儿回头看向季程哲,眼中忍者满满的痛,唇角却勾起完美的弧度。“你愿意这辈子陪我在这里魂飞魄散吗?” “傻丫头。”季程哲轻轻把她搂在怀中,然后用力的抱紧。 “上一辈子,这一辈子,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哪怕真的魂飞魄散,永无轮回,我也不后悔。” 生生世世他都遇上、爱上同一个女人,冥冥之中缘分天定。 人一辈子,能有几个人让你心甘情愿的爱上,付出一切? 有些人会遇到,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有。 既然他有机会遇到,那就会好好珍惜,不会后悔。 ――对不起 理儿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说着对不起,却再也不愿意放手。 两辈子,已经是换来的,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这样拥着他,这样抱着他。 哪怕魂飞魄散,也不愿意再放手。 这一次,就让她任性一次,自私一次。 不然,再也没有机会……再也没有了…… 又是一夜。 食龛的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发丝灰白的老者对着雅亦和龙玉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龙玉眉毛挑起,淡淡的看向他。 雅亦在旁边煮茶,茶水氤氲了眉眼,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老者跪在地上,许久没有说话。 龙玉没有说话,雅亦也不开口,整个食龛陷入一场奇特的安静。 许久,老者知道若是自己不开口,怕是直到天亮那两人也不会理他一下。 “我……想求两位一件事。”老者低着头,眼中满是尴尬和痛苦。 当他醒来发现这一切之后,他的心真的痛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在食龛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本不该再来,只是他却不得不来。 因为这件事,除了这里的主人,怕是再没有人能帮到他。 “求我们?”龙玉轻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拿什么来求我们?” “我……”老者咬着牙,再次说不出话。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拿来交换,现在更没有。 “我愿意拿我的灵魂作为交换!” 他说的掷地有声,换来的是龙玉的嗤笑。“你的灵魂?残破不全,注定魂飞魄散的灵魂,你认为有资本来做交换?” “可是……我只剩下这个了……” “算了。”龙玉摆摆手,淡淡的说道:“这件事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就当是本后日行一善。” 这是天道欠下归镇的,本不该他们来还,只是既然遇到上了,那便帮他一次吧。 老者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机灵,立刻磕头道谢。 “多谢,多谢。” “说吧。” “我想求你们送我出镇子。”他已经试过很多次,却根本没办法离开被阵法和结界包围的归镇。 而他的心愿,也需要离开这个镇子才能完成,因此才有了这么一个不情之请。 “你还真是不客气。”龙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老者低下头,没敢看龙玉的眼睛。 龙玉也没计较,只是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向镇外走去,记得……不能回头,否则,我不会再帮你第二次。” “多谢!” 老者从地上站起来,推开门离开食龛。 雅亦正好泡好了茶,轻笑道:“还是亲亲最是好心。” 龙玉傲娇抬起下巴,“哼,那是当然。” 说罢,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肮脏的世间,啧。” 老者从食龛出来之后,一路向着小镇外走去,他心中紧紧记得龙玉说过的话。 不能回头…… 不能回头…… 哪怕看到那些荒芜中的白骨,依旧不能回头,不能落泪。 因为,他还有一件事,还没有完成,一定要完成。 他已经错过了一辈子,不想到最后依旧带着遗憾离开。 他也再没有机会再次重来。 一直走,一直走。 他已经忘记自己走了多久。 明明不算很长的路,这一次走来却仿佛走了一辈子。 一辈子……那样长。 巫奇城。 季水微醒来之后,一直想要找特尔报仇,可是一向宠爱她的爷爷,这一次说什么都不准她在出门。 她哭过、闹过,最终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巫尊最近很烦躁,明明归镇那边并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可是他却非常心神不宁。 尤其他修行居然遇到了瓶颈! 这本是不该的事情,若是靠自己积累修行,遇到瓶颈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可是,他自从六十年前利用归镇那些人的修行之后,六十年都不曾遇到过瓶颈。 因为有足够的修为来稳固,根本不会有冲破不了的壁障。 但是,这一次不行了。 他前几日强行突破,居然差点走火入魔,身心都耗损颇多,这个时候又怎么能让季水微出去惹是生非! 每次看到孙女,他就会想到他的女儿,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这些年来牵挂在心中的孩子。 只是,她不是修着,只是个凡人,命陨在那场天灾之中。 若是他能早一点回去,接她出来,以她的聪慧现在也能陪伴在他的膝下。 “哎。”巫尊叹口气,怪只怪她没有这样的福气。 这些年他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孙女,可是如今却觉的这个孩子怎么越来越没有了分寸。 这些年的大小姐,可是白做了。 巫尊心中对季水微开始不满意,自然看她做什么都心烦,倒也让她少惹了不少乱子。 不然,这位大小姐若是出了家门,那绝对不能善了。 特尔这几天闲出蘑菇,每天做的事就是无聊啊无聊。 不知道那边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了结,这是他第一次出来这么迫切的想回冥界。 ┭┮n┭┮实在是太无聊了好么。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特尔的忧伤利用法术传到了龙玉手中。 归镇。食龛。 ――王,我们什么时候才回去啊。 龙玉似笑非笑的看着特尔传来的影像,这个耐不住寂寞的家伙。 这才出来多久,就想着回去。 若是季链,哪怕是在同一个地方呆上百年也不会抱怨太寂寞。 “这小子,回去之后非得把他丢去好好训练不可。”龙玉把特尔的影像弹到一边,对着雅亦说到。 “好。”雅亦点点头,这些年对他确实是娇惯了。 龙玉突然想到什么事情,笑眯眯的坐在雅亦怀中,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雅,你说我们这次做了这么大的善事,天道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些报酬。”龙玉凤眼微勾,笑的一脸温柔,只是说出来的话确实绝对嚣张。 轰隆! 天上一道惊雷闪过,旱地拔雷,震耳欲聋! 这是天道在发怒,居然还想要报酬!简直是―― “亲亲想要什么。”雅亦柔声问着,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雷声。 不过,眉头却皱了起来,不满的冷眼瞥了眼天空,这么大声要死么! 吓到他家亲亲,别怪他不客气。 龙玉窝在雅亦怀里,轻笑着,眉眼间皆是挑衅。 “我还没想到,不过可以先记着,反正也不怕找不到要的地方。” “好。” 雅亦在人唇上亲亲吻了一笑,眼底都是宠溺的笑意。 只要他家亲亲高兴,他都会给他拿来。 “不过说真的,这次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再等两日,我们也该回去了。”龙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靠在雅亦肩头。 “亲亲累了吗?” “唔,有点。” “我们去休息吧。” “抱。”龙玉张开手,孩子气的撒娇。 雅亦轻笑着把人抱在怀中,向着卧室走去。 归镇的不眠夜,一日又一日,被黑暗笼罩着。 六十年,天……也该亮了。 山脚下,小院中。 那一声闷雷没有吓到龙玉和雅亦,却是把理儿和季程哲吓了一跳。 他们本就是阴灵之体,雷电却是焚毁一切腐朽之物的神物,那是一种本能的害怕。 虽然只有一声,却依旧把两个魂体吓了一跳。 “怎么会突然打雷?”理儿声音微微颤抖的问道。 季程哲摇摇头,眼中满是迷茫。“不清楚。” 理儿苦笑一声,“我还以为是来抓我们的。” 是的,只是以为。 在想到他们早已经被世间,被天道遗弃这么多年之后,那种悲哀简直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多可悲,死了都得不到关注。 呵。 ☆、(拾) 天微微亮起,日出东方,紫气东来。 无章的杂草与艳丽的花朵相继而生的小院里,理儿正跪在地上,用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努力的想让这里干净一点。 但是从昨夜到现在,她都没有弄掉一棵草。 一次次看着所有的东西都穿过自己的身体,完全无法碰触的挫败,让她整个灵魂都越发的没有精神。 季程哲在旁边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 可是,他没有去阻止她。 这是她的心意,是她最后一点奢求。 他怎么忍心残酷的打破这一切。 日头越来越大,理儿挫败的停下了动作,蹲坐在地上,心中的苦涩让她眼睛酸涩而疼痛。 可是,她没眼泪。 连哭泣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她恨过的,恨这苍天为何如此待她。 可是现在她不恨了,因为她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恨只会占据她的心神,让她难以认真的对待其他的事物。 这不是她要的。 她清楚的明白,他们在一起的时日不多了,她不能再为了其他的事情而浪费。 “理儿,不要再弄了。”季程哲从身后抱住她。 不要再弄了,看到这样的她,他的心好疼。 “抱歉。”理儿靠在他的怀中,仰头看着连太阳都不明媚的天空,喃喃说道:“我本想让我们的家干净一点,整齐一点。可是……我做不到了。” 他们相识、相知、相爱两世。 却没有真正的修成正果,名正言顺的成为夫妻。 这一世,就差那么一点,就差一个叩首。 依旧没有完成。 这一次,他们都醒了过来,在最后的日子里,理儿和季程哲都决定要真正的拜堂,成为堂堂正正的夫妻。 但是,这里这样杂乱、荒芜,她真的不想婚礼如此粗糙的完成。 努力了,却发现一切根本不是努力过就可以。 季程哲心狠狠的揪成一团,“别说是抱歉,这不是你的错。理儿,没关系的,再乱又能怎么样?” “理儿,这里是我们的家,它哪怕是破了、塌了,我们在这里,它依旧是我们的家。” “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这些身外之物真的不重要。” “我知道。”理儿苦笑。 她什么都明白,只是真的放不下。 “今天夜里,在乡亲们醒来的时候,我们拜堂、成亲好不好。” 季程哲在她的耳边轻柔的哄着。 “恩。”理儿咬着唇,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们身上穿着的本就是当日的新装,衣服暂时不需要发愁。 至于亲朋好友,他们选在了夜里,哪怕他们根本活在不同的时间里,有那样的喧嚣陪伴,就当是他们都在为自己而热闹着。 夜里。 归镇如往日一般,一盏盏引魂灯被点燃。 整个归镇“活了”过来。 理儿和季程哲拿出从食龛换来的东西,小心的打开这个盒子。 一枚小巧的暗红色香静静的躺在其中。 盒盖里面,写着两个字。 归魂 魂魄归体,宛若生前,时辰一至,魂飞魄散。 食龛的主人说过,这是归魂香,一旦点燃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后他们就会魂飞魄散。 理儿和季程哲却没有一丝的惧怕,反而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生又如何,死又怎样。 两生两世,他们被这天道伤入骨髓,也看透这所谓的世间。 与其这样浑浑噩噩,一世世的错过,他们宁愿相守一时,从此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香被点燃,没有火,却有香味飘出,闻在鼻尖,让人身心温暖。 理儿握着季程哲的手,她感觉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感觉到了脚底踩着草儿的柔软,感觉到了夜风中带来的冷意。 这样的感觉灵魂是没有的,这一刻他们“活”了过来。 “季程哲!”理儿激动的抱住季程哲,眼泪顿时落在了他的肩头。 滚烫的,仿佛能灼伤皮肤,却又如此的让人欣喜。 “理儿。”季程哲低头轻吻着她的眉眼,定格在最美时候的女子,这一生能牵起她的手,是他的福气。 理儿用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眼中含泪带笑的拉着季程哲的手,“快,我们去收拾我们的家。” “好。” 两人快步向着小院走去。 来到院前,却愣在了当场。 干净的小院,门里门外都挂着大红的喜绸,鲜花铺地,姹紫嫣红。 迎面而来的风中都带着花朵的香甜。 这样干净的地方,这是他们的院子? 院门缓缓打开,龙玉和雅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恭喜。”龙玉笑的妖孽,手一挥,院中天地爷的位置上出现了摆好的软垫,前面供着酒席。 “谢……谢谢……”理儿和季程哲都看傻了眼,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出手帮他们。 若是他们自己来,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在这被荒芜掩盖的小镇中,真的什么都弄不来。 龙玉牵着雅亦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去吧,主婚人在里面等你们。” 说罢,两人转身离去。 理儿和季程哲看着两人牵手离去的背影,听说冥王和冥后已经有千万年的感情。 没想到,这么长的岁月竟然没有消磨掉他们彼此的情。 两人同时跪在地上,向着他们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雪中送炭的恩情,他们万分感激,只是他们没有未来再去偿还,只能用自己仅有的方式来表达感谢。 理儿和季程哲从地上站起来,两人携手走进小院。 屋门打开,一位老者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酒。 老者有气息,是一个活人。 理儿和季程哲眼中闪过惊异,没有想到归镇除了冥王和冥后之外,居然还有活人。 不过,他们什么都没有问。 对于现在的他们,无论知不知道他们都帮不了任何人,既然如此不如不知。 这位老者就是现在山上的庙祝,整个归镇唯一的活人。 今天来这里也是龙玉去叫的,既然是婚礼总该有个见证人,而他们本来的相亲自然最好。 如今已经是老者的庙祝,记得理儿和季程哲,那时候他还小,可是这两个人的感情却是整个归镇的人都知道的。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那日之后居然还有再见之日。 只是他们还停留在当初,而他已经老去。 “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天地爷深深拜下。 “二拜高堂!” 高堂已不在,他们对着父母家的方向拜下。 “夫妻对拜!”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步。 “礼成!” 从这一刻起,真正的成为了夫妻。 “把交杯酒喝了吧。” 这里简陋,唯一有的,也就这杯酒水。 理儿和季程哲感激的对着他笑了笑,接过托盘上的酒水。 手臂交缠,酒水入口。 ――如果有下辈子,别再遇到我,好好地活着 ――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牵着你的手,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交杯酒喝过,理儿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 “相公。”这声含在口中两辈子的称呼,终于有喊出口的一日。 季程哲低头吻上她的唇,柔声喊着:“娘子。” 庙祝没有去看拥吻的两人,而是悄悄的退出了小院。 这是属于他们最好的时光,应该完完整整的让他们独自拥有。 巫奇城。 夜里宵禁,整个城陷入最安静的时刻。 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士兵再无一人。 此时,一道身影在空旷的街道上走过,身边过往的士兵与之擦肩而过,却根本看不到人。 这个人正是从归镇离开的前庙祝。 他离开归镇之后就点燃了从食龛换来的香。 香是小小的翅膀形状,没有成人的巴掌大,点燃之后却有奇效。 香的名字就刻在香的小翅膀上,名曰―追情。 千里追情,情深不寿。 只要彼此心中有情,点燃香之后,哪怕是穿过六界都能够把人带到心上人面前。 但是,在见到的半柱香之后,你们彼此之间,再无情缘,你会消失,而他会此地忘了你。 这是一种惨烈的香,不到最无奈的时候,没有人愿意选择。 倘若选择了,那必然是再无退路和机会。 他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一次不见,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一眨眼,他们已经有百年未见过,他知道心上的那个人也早已老去。 但是他也坚信,她还活着,还能见到。 修着的寿命比一般人要长很多,他能找来就已经心满意足。 这么多年,她心里还有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庙祝顺着追情香的指引,来到一处大宅院的门口,门不用开他直接穿墙而过。 很快就来到一处装饰讲究的院子里,夜已深,里面的人居然还未睡。 他进入了屋子,坐在摇椅上不知在想什么的老妇让他红了眼眶。 她还好好地,真好。 当年是他的怯懦,让她伤心离开,远嫁他乡。 如果是以前他会后悔,可是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他依旧看不起自己,却又心怀感激。 幸好她已经离开,至少如今还能好好地活着。 半柱香的时间,真的太短太短,可是对于他而言,已经是这辈子最奢侈的长度。 站在门口的人影越来越虚,最终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永别。我的爱。” 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老妇猛然睁开双眼。 昏暗的室内,烛光摇曳,窗外夜风呜咽。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次日。 天明。 归镇上空的阵法和结界破碎,被埋藏六十年的归镇重现世人眼前。 当年的世外桃源,如今白骨累累,荒草杂乱。 只一天的时间,归镇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人界。 是有人都震惊于巫尊的残暴手段,不少人组织前来申讨,巫城城主也同时发难。 巫尊却被发现早已走火入魔暴毙而亡,全身骨肉化作污血,消失于这世间。 此间事了,人间再无食龛。 [十四] 道法无情,六界战祸 ☆、(壹)祸起妖都 妖界,一艘精致的雕花小船飞在天空上,水色幔帐隔绝了烈日,却依旧让船内的人不满。 “到底什么事,那女妖就不能直说?你也是!非要来什么妖界,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因着那谁才来的,看回家我不让你跪算盘的!”龙玉不满的嘟着脸,喋喋不休的说着,本来嘛,好不容易睡个懒觉就被人逼出来了,他能高兴么! “好了,亲亲,我错了,不是你想看晶花么?我特意和女患说了,到花期通知咱们,这可没几日就要到花潮了,要是真困的话,来,相公给你靠。”雅亦说着还特不要脸的拍拍自己的大腿。 龙玉也不含呼直接往他大腿上一躺,手在他腹部一拍,“坐好了,别动,打扰了本少主睡觉的话,哼!”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灭了你!” “好,亲亲,睡吧。”雅亦在他脸上亲了下,拉过丝被给他压上,手中拿过一本书打发时间,刻意让船放慢速度,飞的平稳,让他家亲亲睡的舒服。 船内香炉升起绵长的香烟,淡而清,闻起来十分的舒服,龙玉陷入睡眠中。 龙玉再次睁开眼时,不由的愣了下,满目是冲天的火光,大地只剩下断壁残垣,耳边是那熟悉的鼓声,鼻尖嗅到血气的味道,风中带着荒凉之气吹来,抬眼望去,衣甲残破的军队杀来,他迈开步伐向前走去,脚下踩的是森森白骨,他一步一步向前走,手中战戟划过,回头时已然是尸横遍野,战火遮住了太阳,血染了大地…… 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龙玉猛然睁开了眼,眼前哪有什么断壁残垣,哪有什么森森白骨,他正坐在雅亦的腿上,枕着他的胸膛,明显是因为刚才的晃动雅亦怕摔着他,把他抱入怀中的。 他刚才是做了一个梦? 正想着船又晃动起来,他靠在雅亦怀中也不怕摔着 “怎么了?”龙玉刚醒声音带着沙哑。 “没事,遇上不开眼的了。”雅亦亲了亲他的额头,“再睡会儿?” “睡不着了。”龙玉摇头,撩开窗帐看到外面一只巨兽拦路,攻击小船,刚做了那么一个梦,心底还血液上涌,毕竟是修罗,好战、嗜杀,见外面挡路的巨兽很不顺眼,虚空往外打了一掌,只听一声惨叫,巨兽瞬间化做白骨散落一地,龙玉心里舒服了。 “辛苦亲亲了。”雅亦再次亲了他一口。 龙玉不爽的看着外面,“真不知那女妖搞什么!直接在妖都开个‘门’不就得了!非要开在千里外,还有这什么破船!这样都能被拦,她妖都的名号也不太不值钱了!”一想到女患那句,你们一出来再吓着我子民的样子,就让龙玉极其不爽,并且,这连一半的路都没走到呢,已经被拦了三次了,连个引路的都不给,就给他们一条破船,他十分怀疑女患是故意的! 要不是人界之外的几界“门”不能自己开,用得着受她这气! 要不是那晶花对他们还有点价值,龙玉是分分钟拆了妖界! “好了,亲亲,别生气了,不值得。”雅亦轻声安抚,他已经猜到女患想干什么了,心下冷笑,他冥王是好惹的?他家亲亲是好脾气的? “我可告诉你,要是再有拦路的,就别怨我不守她妖界的规矩!”话是这么说,可在龙玉心里,这规矩从来都是用来破坏的。 “好好好,都听亲亲的。”雅亦很是好脾气的开口,心想着就女患那德行,不定前头有什么准备呢! 果不其然,没走多远又一伙拦路的,五只极度丑陋的巨兽,这回龙玉是连虚无都祭出来了,直接把那五只给剁了,剁完还不爽,紧接着把那艘小船给毁了,手一挥招来焱,高大的烈兽凭空出现,气流混乱,空间扭曲,他霸气的往上一骑,对着雅亦招手。 “雅上来。” “好。”雅亦点头,直接骑到龙玉身后,双手一圈他的腰,将主控权交给他。 龙玉手握凸骨,靴子一击鞍上响片,“哈!”一声呼,焱御风而起,四只铁蹄在空中踏起,带着风声向妖都奔去。 雅亦打开结界,挡下烈日与罡风,双手环着龙玉腰,头枕着他的肩,心下冷笑,女患这是作死呢!招谁不好,招惹他家亲亲!这回够她喝一壶的了! 妖都,女患身为妖界的主人自然感觉到了妖界中不寻常的气息,无奈的摇摇头,果然如传言所说,这个冥后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正好把柄送到她手中了,也免得她找借口了。 烈兽一路的横冲直撞,胆敢有出来捣乱的,一铁蹄拍死不论!不管你是出来捣乱的,还是路过的! 这一路上不知灭了多少,到最后有巨兽一族都不敢出面了,生怕被灭了,这冥后太凶残有没有! 妖界都城,名叫妖都之海,然而这里别说湖泊了,连一滴水都没有,四周都是戈壁沙漠,能活在这里的都是大修为的妖,能够凭空造水出来的,或是一些火系的妖,木系的妖是完全无法在这里生存,妖界到处都是林绿湖泊,唯有这相中心的一块妖都是沙漠,从天空府看下去,延绵百里不见半点绿色,如同人界的死亡沙漠一般。 “你说这妖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把都城选在了这?”龙玉不屑的看着那城池,就算是用金子做的也入了不他的眼,更何况还不是! 整个城池是用妖界一种棕色的石头彻成的,这样深沉的颜色在遍地黄沙的地方却是十分的显眼。 “应该是威慑。”雅亦只是猜测,其实他也不太明白,就像他不明白灵界把都城一半建在水上一半建在下水,不明白天界把都城建在半空中一样,不能理解。 “呵。”龙玉冷笑,“威慑么?可不是靠这些!”他一催焱,直接飞到妖都中,这么大的一只烈兽落下来,能不吓着妖们么!不少大妖祭出法宝打法对抗,然而,还没出手,就被焱一巴掌煽飞了,在空中翻了几个圈才落下,落下后是眼冒金星,不知年月。 见状众妖直后退。 龙玉骑在焱上,冷目一扫,一声呵,“女患!你给本后滚出来!”这一声的穿透力不低,震的不少妖耳朵生疼! 宫殿中女患直抚额,有这样的么!也太嚣张了! 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她身后,“你是怎么招惹冥后了?本尊认识他这么久可没见他生这么大气?难不成是你勾搭冥王了?” 她回头白了一眼,“楼听你是来看笑话的吧!”来者梦魇一族尊主,楼听,一个能和如今的妖王平分秋色的大妖。 “没错。”楼听一点也不避讳,他一席深红长袍上绣着黑纹形成一朵巨大的牡丹花,几颗凝水珠分散的绣在长袍上,他身边的水灵很大,让身为水中妖族到这沙漠地带不会不舒服,那比雪还要白的长发垂到地上,未挽髻,肤色发金小麦色,却十分细滑,棕褐的桃花眸子含笑意,浅蓝的唇透着妖艳,唇上勾起三分笑意,只让人觉得勾人心魄。 女患见他笑,心中暗骂楼听妖孽的同时脸也微红,有片刻的失魂,立刻稳住心神,这个比她大好几轮的尊主可不是她能肖想的,立刻把目光转向外面的那个位身上。 “放肆!龙玉你当我这妖界什么地方了!”女患浮现在龙玉面前,一声呵斥换来了龙玉一声冷笑。 “女患,本后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龙玉下巴一挑,在她开口头冷声道,“你这身为一界之主,就是这么待客的?不说那破船够不够级别,就说没妖引路,给的路线还出现很多巨兽族,半路上那破船还裂了,你是不是当我冥界的人好糊弄?” 什么叫先发制人?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这就是! 女患被他的话气的鼻子都快歪了,这冥后还真是出名的不讲理啊! “就算是这样,冥后把烈兽招来算怎么回事?”她打算转移话题。 “那你的意思是本后应该直接把本后的出巡队招来?”他拍拍焱,“没有代步的法嚣,你让本后和王步行不成?” 女患暗恨,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代步的法器多了去了,随手捏一个就能用,有必要把烈兽招来么! 这龙玉分明是故意的! 这点龙玉承认,他就是故意的,女患能拿他怎么着! 她还真不能把他怎么着,就这么和他斗了两句,他身后的冥王那眼刀子甩的跟不要钱似的,要多冷有多冷,她求救的看向楼听,希望对方帮忙开口。 楼听还真开口了,只可惜,不是帮她。 “你俩是不知道女患用心良苦,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冥后的威名,让你这发发威,就像她生怕本尊好受一般,放着遍地的行宫不选,偏偏选了这沙漠之中的都城,也就本尊手中还富余几颗凝水珠,不然这晶花本尊是看不着喽。”楼听这话帮的,分别是帮着龙玉指责她。 她都想捂脸了,这都什么人啊! 但问题是,这里有一个算一个,有一个人么?最多只有半个。 ☆、(贰)祸起妖都 女患是压了又压最后忍了下来,将人请入宫殿。 她不忍还好,这么一下就都认下来了,到让龙玉挑眉了,他对这几界之主不太了解,却也是知道都不是轻易能吃亏的,他都做好大大出手的准备,和女患打一场了,结果对方竟然就这么的忍下来了。 反常为妖,这必然有不对! 虽然这里大多都是妖吧! 雅亦感觉到他的心思,伸手拍拍他的手,“亲亲别担心,她还能把咱怎么着。” “也是。”他一点头,指挥焱往宫殿走去,一路上众妖自发让路。 楼听飘了过来,“我觉得这事不对,你俩可防着点。” “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龙玉直接问道。 “女患可还请了修罗、灵界、天界三界的王。”楼听这话一出,雅亦眉头一紧。 龙玉笑出声,“她真是好大的面子!” “这三界可都来了。”楼听自从仙又堕回妖后和天界可是十分的不合。 “那就看看她要唱哪出!”龙玉下巴一扬,大有本少主才不怕的样子。 “亲亲威武。”雅亦凑过去他脸上亲下。 楼听撇嘴,这么多年了,依旧这么没节操!没救了! 妖都宫殿名为焚天,占了都城面积的三分之一,可以说非常的大,然而里面的布置落在龙玉的眼中就十分的简陋了,恐怕加起来都没有他迷弥殿的一个角值钱,穷酸的厉害,那一脸的嫌弃,要多直白有多直白,差点没把女患的鼻子气歪了! 这什么人啊!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知女患将王与本后安排在哪里?风景若是不美,本后定是不会高兴的,本后一不高兴,大家都别想舒坦。”龙玉声音妖孽,而说出的话,却十分的难听。 这明晃晃的威胁让女患直咬牙,怎么说她也是一界之主,被龙玉这么直呼名讳,怎么能舒服得了!她似乎感觉到龙玉是故意要激怒她一般。 “亲亲,她不是那么不知深浅,怎么会不让亲亲满意呢?”雅亦揽着龙玉的肩笑言,龙玉看他一眼没说话,眼睛瞥向别的地方,似在表达不满。 “恐怕这里就没有冥后满意的地方。”楼听适时的开口,“本尊也是很不满意。” “移山倒海的法术你又不是不会,搬来一两座山,一方水池也不是什么难事,别打岔本王和亲亲说话。”雅亦对他冷言,并且出馊主意。 “那你到给我移个美轮美奂的宫殿过来啊,这破地方怎么住!”龙玉揪着雅亦的头发一脸的不满,“你让女患给我选,你看看这遍地的黄沙,选哪边还不是一样!丑死了!” “啧!”一声轻蔑的笑传来,让龙玉不喜的声音响起,“白玉苑那样的牢笼你都住得,还挑什么。”回眸慢步走来,清冷的眸子冷淡的看着龙玉,移到雅亦身上才有了几分温度。 雅亦刚要开口叫人,就被龙玉拉到身后了,“白玉苑再是牢笼也是精致的牢笼,这破地方连本后曾经住过的牢笼都比不了,留之何用!”只要他一和回眸遇上,准斗嘴,反正都是相看不顺眼的! “就算你移过宫殿,里面的植物也活不了,这里有阵法,无论是普通植物还是灵植都无法存活,水池也会很快干枯。”女患见两人剑拔弩张,立刻出口解释。 “别说的这么绝对。”龙玉细长眼一挑,“有一种水到哪都干不了,有一种植物到哪都能盛开。” 冥界的故水永远不会干,修罗的枋箩到那都一样能开,只是这两样在别人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龙玉!”她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你别坏了规矩!” “规矩本来就是用来破坏的。”龙玉不让步,下巴挑起,高傲的仰起头。 女患牙又痒了,回眸眼中冷意更盛,不经意的看向雅亦,结果龙玉身子一移把人挡住了,让他眼神更加冷,此时空气中出现冥王的威压,让人开始不舒服起来。 冥王可不是不会让人欺负了他的冥后的,谁也不成,亲舅也不成! “女患,你就别卖关子了,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吧,还真想让冥后踏平你这妖都不成?”楼听看戏看够了,给出台阶。 女患看向龙玉,见他似笑非笑那非常欠揍的样子,狠狠的咬着牙,目光转向雅亦,“先收起来!本王用不了力了!”雅亦眼皮一撩只收了半,然而,只是这一半也让她好受了不少。 她念出咒文,空间扭动,一座岛屿浮现在妖都的半空之中,包裹在一层结果内,岛上风景如画,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木秀丽,一方水潭清澈宜人,楼宇雕梁画栋,无比精致,飘浮在这沙漠之上如同世外桃园一般的存在。 “这才是能落脚的地方。”龙玉还算满意,至少比这黄沙看着舒服。 “诸位,请吧。”女患开口,几人先后飞上岛屿,四栋楼宇分布在不同的方位,完全不够住。 楼听直接落在水面上,手中抛出一物,一栋精美的琉璃小屋遇水变大,沉入水中,只露出尖尖的琉璃屋顶尖,“这本尊就占了。” “好地方。”龙玉点头,转身,“可惜本后不喜欢生活在水里,楼尊主慢慢享受。” 雅亦把玩着手中大颗粒乌黑的种子,龙玉走到他面前,眉一皱,“原来的那个?” “新的,你会更喜欢。”雅亦说着却不动,笑眼看着龙玉,他嘟了下嘴,勾住雅亦的脖子送上一枚香]艳的吻。 一吻完毕,手未放开,唇在雅亦的唇上又啄了几下,声音中带着撒娇的味道,“变给我看吧。” “遵命,冥后殿下。”雅亦夸张的行礼,手中种子抛出,种子如有生命般在空中游走,最后选中一块林木聚集的地方落下,乌黑的蔓藤盘踞在林木上,相互缠绕,形成一座雄伟的宫殿,浮雕活灵活现,瓦片层层叠叠,整个宫殿如同建在林木之上,而非法器所变,亦真亦幻。 “萧景还真是越来越厉害。”龙玉赞了声,雅亦不高兴了。 “亲亲,这可是为夫制的。”他抱着龙玉蹭,表达不满。 “我家雅更厉害!”龙玉立刻一边倒,在对方的脸上用力的亲口,这会儿要是不哄好了,晚上少不了要折腾他呢!说两句好话就说两句了! “为夫自然是厉害的!亲亲不是一直知道么。”雅亦把人抱起,声音暧昧,踏上蔓藤形成的阶梯,一步一步往宫殿走去,他身后蔓藤散开,隐去。 “不要脸。”龙玉在他怀中翻了他一眼,脸不红心不跳,早就习惯了。 “有亲亲还要脸做什么?”雅亦坏笑着把人怀入宫殿。 阶梯散开,没有上去的路,一个阵法出现在宫殿四周,隔断别有用心的人。 焱自发的钻到林木之中,里面已经贴心的给准备出干草堆成窝了,舒服的往上一卧,闭上眼,耳朵警惕着外面。 回眸看着宫殿有几分出神,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看着,不知为何看着,不知要想些什么。 “我给你在东边安排好了楼阁。”女患走到他身边。 “你住哪?”他回神问她。 “我住下面的妖都。”她指指下面的宫殿。 “怎么?不住这?”他疑惑。 她淡淡一笑,“一会儿行炎他们就到了,你不喜帝柩云,自然不能和他一起住,你和龙玉又看不顺眼,也不可能和他们住,当然另外安排。” “你知道我不喜帝柩云,还让他来?”回眸眉头一皱,表达自己的不喜。 “不过是赏晶花而来,你大可不必在意。”她唇上勾起笑意,眼睛眯起,像极了算计人的狐狸。 “不必在意?”回眸眉头一挑,开口问道,“楼听呢?”她与楼听之间的那点事,还有谁不知道的么? 她听言无奈的一抚额,“他是意外,早前就约好来看晶花的,我是被算计答应的。”想着她就磨牙,打楼听一出现没少拆她的台,让她都怀疑他和龙玉那边有什么了! “他可不是好惹的,不过,他这种人,只在乎与自己有关的事,你不招惹他就没事了。”回眸认识楼听也挺久的,能让楼听动怒的也就两回,一回是妻子亡故,一回是女儿被算计,其他就没有过了。 “别说他了,你家那口子呢?”女患一直觉得少点什么,这回才发现,回眸来了,疏楼月却没有来,有点不正常。 “他……”回眸眼神闪躲,“闭关了。” “真巧啊。”她笑盈盈的,并不往心里去,猜也能猜到几分,大约是他与疏楼月吵架了,不过疏楼月不来也好,怎么说对方跟冥界的关系也不错。 “我先带你看屋子去吧,不然一会儿那三个来了,还不知怎么着呢。”她岔开话道,引领着回眸往东边的楼阁走。 浮岛上的楼阁,分别占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东阁、南苑、西台、北楼四个名字,到是简单没什么花哨的,不得不说,楼听和龙玉他们占的位置相对于浮岛的中央。 东阁清静雅致,到合回眸的品味,灵气也足,让身为灵族的回眸一入东阁便觉得十分舒服。 “有劳费心了。”他对着女患一点头,这翻好意心领了。 “客气了。”见人满意她就放心了,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空气中一阵波动,空间扭曲,她往外看一眼,“应该是他们到了。” 走出东阁只见天空中三道人影出现,正是灵王帝柩云,天帝行炎,修罗王托恩到了,很难得这三个人会同一时间到达。 “欢迎三位来到妖界。”女患微微行礼,开口迎接。 ☆、(叁) “哈哈哈哈!女患到是客气了!”最先落下的是身材高大,体魄强健的修罗王托恩,收身的棕红色皮甲显露出他的身材,结实的肌肉清晰可见,暗红的刺头短发,棱角分明的面,古铜色的肌皮,两只眼睛一只深紫一只深棕,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霸气! “哟!这地方不错!”他一眼就看上那乌黑的宫殿。 女患唇角一勾,眼角一挑,为恐天下不乱的开口,“你要是喜欢就问问冥王夫夫肯不肯割爱。” “啧!他们俩个来得到快!”托恩冷笑一声,手一挥,一只鲜红的巨型鸟飞出,身上的羽毛如燃烧的烈火,单足,白啄,此乃毕方! 毕方啼鸣一声,飞向乌黑的宫殿,直冲宫门而去,突然,焱从林木中跃出,一口咬往毕方,毕方只发出一声惊叫,便成了焱的口中餐,三口两口把整个毕方吞入肚中,落下的羽毛燃起星星点点的火星,焱爪子一拍全都拍灭了,又缩回林木中。 “本王的毕方!”托恩大叫一声,他好不容易抓到,就这么被烈兽给吃了! “还真是没用。”幼嫩的声音响起,带着这着声音十分违和的嘲讽,天帝行炎飘落而下,少年行态比托恩至少矮了两个头,在托恩的对比下身子显得很是单薄,金黄色的长袍衬着过分白的皮肤,比灵族还要白,乌黑的长发,挽了一个髻带着金灵玉冠,一只娃娃脸本应该看起来很可爱,只可惜长了一双吊角眼,过于算计而显得脸色阴郁。 “你行,你来!”托恩白了行炎小崽子一眼。 行炎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本王住西方。”理也不理托恩直接与女患开口。 “请。”她只做了一个手势并未多言。 托恩笑冷一声,还以为这小崽子能怎么样呢! “有得是机会。”灵王帝柩云落下,不知是和谁说了一句,直接选了南方的楼宇,飞过去了。 托恩难得没有发火只是冷哼一声,飞向仅剩的北方楼宇。 龙玉在松软厚实的被子里翻了个身,露出好看光洁的美背,打了个哈欠侧支起身,看着身边睡的香甜,睡颜带着孩子气的雅亦,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凑过去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手拿过高凳上的长袍,那是件睡袍,黑底红纹,睚眦纹清晰,带着凶悍之气,配得上身为杀戮的龙玉,他赤脚披发往外走,袍子说是睡袍收身很好,与一般袍子无异,当然也把人包裹的很严,不露给外人看。 撩起层层叠叠的幔帐,推开宫殿门,浮岛上已经可以说是大变样儿了,四方楼宇都有人入住了,各界王都不是好相予的,一个赛着一个有脾气,也就和女患这位地主客气客气,相互可是看着不顺眼,毕竟都是一界之主。 看着飞来飞去的女仙女灵,龙玉眉头一皱,手在鼻子上挥了挥,太浓的香气让他不喜,就算是天然花草提纯的,不喜就是不喜,手掌一翻,手心中有一汪水,往天空中一抛,雷云聚集,雷声大作,暴雨骤然而降,一时间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带着灵气的灵雨如同沙石般,落在下等女仙女灵身上及为不好受。 几声惊叫后,哪里还有什么下等女仙女灵,地上只残落着花瓣与柳条,龙玉冷笑,原来连下等的女仙女灵都不是,只是下下等的傀儡罢了。 帝柩云站在南苑精致小楼上,冷眼看着,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回屋中,行炎在西台楼阁上捏了几个咒,唤来几名下仙,为他布置,阴暗着脸看向龙玉,突然冷笑声,转身回屋。 水中升起一座琉璃凉亭,楼听坐在凉亭中,两名鲛人为他梳发,他撩起眼皮轻骂声,“啧,不知深浅的东西。”这一声用了法力正传到几人的耳中,帝柩云和行炎只是眉头一皱,并不逞口舌之争,托恩是完全不知怎么回事,就被这么骂了一句,立刻就炸了。 “楼听!”托恩一声呵,后面的话还没说出,隔空一掌击来,打得他一个踉跄。 “没规矩,小崽子也配叫本尊的名讳。”楼听威压放出,逼得托恩后退数步,同时帝柩云、行炎也感觉到不舒服,回眸坐在东阁楼宇上,冷眼看着三人,还不忘端上一杯小酒,完全没受到影响。 楼听辈份在那呢,在他的眼里,在这的差不多都是小崽子,也就回眸和雅亦辈份与他差不多。 “你都叫他们小崽子了,还动什么气?”暴雨停了,龙玉慢步走来,赤着脚踩在带着雨水的青草上,对于楼听的威压他是半点感觉都没有。 “你这辈份好像也不高。”楼听对着龙玉一挑眉,故意说道。 “我跟了雅,这辈份可比他们高很多。”龙玉笑言,一双好看的眸子一扫众人,带着轻蔑,手中一晃,一只酒瓶出现,“喝酒么?”这话自然是问楼听的。 “什么酒?”楼听问着招手,酒瓶从龙玉手中脱离,飞到了他的手中,打开闻了闻,不是他以往喝过的任何酒,疑惑更大了,“新酒?” 龙玉飘过水面,走到琉璃凉亭中,坐在他的对面,从他手中拿过酒瓶,往他面前的琉璃小酒盏中倒了一些酒,清澈如水一般的酒色,清可见底,没有半分的混浊,“我娘说,君子上善若水,修罗当为烈火,燃尽天下,这酒我叫它,焚世。” “火?”楼听嗅着琉璃酒盏中的酒香,“火不是红的么?” 白玉酒杯中,倒入水色的酒,龙玉手执酒杯往外一洒,酒落之处如同燃烧过一般,草木,池水,都如同被烧过般,却是无色无焰,“火不止是红的,还有金,有青,有黑,而这火是无色的。”再倒上一杯,一饮而尽,“我娘的火,就是无色的。” 楼听不多言,端起琉璃酒盏,一饮而尽,“嘶――!好酒!”火辣的酒从喉咙一直烧到胃中,一杯下肚,腹中如种下火种,从未尝过的辣,从未体验过的烈,正如真瑶那个人,火辣而又壮烈! “还是你懂酒,我家雅沾点就倒。”龙玉“嫌弃”的撇嘴,再次给他倒上酒。 “说来,你家冥王呢?”楼听上下打量他一番,“就这么放你出来,他到心宽。” “他还没起。”龙玉如实的说,却挡不住别人想歪。 “没起?”楼听不知想到哪去了,压低声音问他,“我说,你们俩,到底谁夫谁妻?” 龙玉听言,立刻就猜到他想歪了,也不解释,调皮的眨眨眼,同样压低声音,“我俩没事换着当。” “咳!”楼听被一口酒给呛着了,这还有换着当的? 他再抬头一看,又是被酒给呛着了,龙玉还纳闷,他这酒里也加什么,楼听怎么接二连三的被呛着? 楼听第二口被呛着不是因为别得,正要是雅亦正一脸无奈的站在龙玉身后,那脸上只有四个字,无言以对。 可雅亦眼底那宠溺却是半点也不掩饰,就这么温柔的看着龙玉。 冥王是个温柔的人么? 这句话不少人问过,就楼听活了这么久,对冥界、对阴氏一族的了解,加上梦魇一族的记载,冥界阴氏一族从来都是苛刻、冷血的存在,能冷眼看着别人的生死,自己的生死,能在必要的时候舍弃一切,完全没有半点的情感,是掌握死亡世界的主人。 这些都是书上记载的,楼听所知道的冥王,不过两任,雅亦和雅亦他爹,前任冥王他没怎么接触,接触多的就是雅亦,这个家伙在成亲,不对,在遇到龙玉之前,生活规律的像是日冕,什么时候做什么,不差一丝一毫,每日都是按部就班,从来不会有偏差,就真的像没有感情一般。 从龙玉出现后,这家伙,每次见都在颠覆楼听的三观,那节操掉的,都让身为宠妻爱女一族的梦魇自叹不如了! “龙玉,你家雅在你身后。”楼听见龙玉一直没回头,好心的提醒,却不想…… “我知道。”龙玉点头,依旧不回头。 “你知道?”楼听一愣。 “嗯,打我第一次给你倒酒时,他就来了。”龙玉抿着酒,眼中似笑非笑,“自家男人的气息还能不熟?” “你刚才还说换着当呢?这会儿就成了自家男人了?”楼听戏谑的笑问。 “挑拨离间是幼稚的人才会干的。”龙玉还没开口,雅亦就看不过眼了,直接开口,手臂一伸把龙玉圈到怀中,脸在他的脸上蹭蹭,“亲亲。” “嗯?”龙玉习惯的回头亲了他脸一下,发出一声疑问。 “怎么起来了?”雅亦“抱怨”的再次蹭过去,轻轻的在龙玉的脸上咬了口,表示他的不满,“你不在我睡着不舒服。” “醒了就出来走走。”龙玉揉揉被咬的地方,手被雅亦抓住,放在自己的脸上。 “走也走完了,再陪我睡会儿。”说着把人抱起,目光扫到龙玉赤着的脚上,“又不穿鞋,这可不是咱家,谁知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话正让因暴雨而上来看究竟的女患听到,当时就想咬死这俩!龙玉不会说话,雅亦你怎么也不会说话啊! 楼听直接趴在桌子上笑起来,他算看出来了,这俩对女患的安排一直怨气未消,有机会就损上两句,女患这日子有得熬了! ☆、(肆) 女患一忍再忍,压住火问,“刚才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下雨了?”她这话也没明指着问谁,楼听不愿意和她说,龙玉懒得理她,雅亦眼里就他家亲亲,没别人,这三人谁也没开口,她心里一猜就能猜出个大概,本来打算就这么过去得了,有些事知道归知道,是不能说出来的。 托恩这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插嘴,“还能怎么着?龙玉看你这太干了,来点雨。”他刚才被楼听的威慑压的无法喘息,又与楼听隔着界,辈份又低没法找他不痛快,可龙玉就不一样了,管你什么冥后,你是修罗不?半修罗也算!他是修罗王,那龙玉就是他的子民,就要听他的,他说两句怎么了! 怎么了? 冥王不爽了,眉头皱起,虚空一掌击出,直接把托恩打趴在地,“我家亲亲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不久前刚听过几乎相同的话,让托恩胸口憋着一股气。 “怎么就说不得了,他不过就是个半人!本王说他是抬举他!”托恩向来脾气火爆,一怒上什么就都不管不顾了! 他话一落,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深紫一深棕的眼眸,直接对上一双艳紫色的眼睛,如同修罗天上的一双太阳,几乎能把他吸进去。 “啧!这修罗的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还没动手,他就陷进去了。”龙玉撇嘴,托恩在他面前已经石化了,一动不动,魂魄似不在躯体中,而他只是与龙玉对视一眼而已。 “亲亲可是修罗的‘神’,他哪里抗得住。”雅亦把龙玉抱回怀中,“让他就这么站着吧,反正太阳落山就没事了,天还早,亲亲陪我再躺会儿。”说着雅亦已经抱着人往回走了,吝啬的连一个眼神也没给过来看热闹的帝柩云和行炎,直接回了乌黑的宫殿中。 那两人对望一眼,什么也没说,也没生气,各回院中。 楼听一托下巴,他怎么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有这种感觉的不光是他,回眸也有这种感觉,他看向女患者的眼神有几分不善,似在猜测这些个家伙想干什么。 女患感觉到回眸的目光,强忍着回头的欲]望,就似没事人一般和楼听说去安排晚宴,而后优雅的离开了。 楼听盯着她的背影半响,回头看向回眸,两人目光一对,而后分开,似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却也都没有问。 日落西方,晚宴开始前,托恩终于回过神来了,一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顿时怒了。 这头女患刚准备好晚宴,也好不容易把人都请了过来,结果托恩就横冲直撞的向龙玉杀了过去。 虽说托恩是修罗王,但年龄比龙玉小很多,脾气却十分的火爆,被龙玉这么对待不火是不可能的,但也是他先招惹的,他接扑向龙玉,眼中满是怒气,龙玉也不躲,只是把坐在他身边的雅亦推到一边,免得雅亦出手坏了他的事,他已经准备好胖揍托恩一顿了!很久没打架了!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 虚无横空而出,对着托恩刺去,逼得他不得不停步闪躲,而虚无带着风劲往他身上招呼,打得他无还手之力,上代修罗战神的威慑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虚无是真瑶的本命兵刃,上面残留着真瑶的一缕魂魄,一份执念,其他人也就算了,这修罗中有人要动她儿子,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于是,托恩被揍的上窜下跳,本命兵刃都祭出来了,也没挡下,只能一边被揍一边逃! 龙玉不高兴的嘟起脸,还以为这回终于能揍着人了,却是这么个结果!楼听已然笑的直不起腰,趴在桌子上大笑,龙玉狠狠的剐了他一眼,他依然没有收敛。 雅亦凑过来亲亲龙玉的脸,哄着他。 女患无语状,隐隐觉得头疼,帝柩云与行炎还是一副完全不关心的样子,让回眸多看了两眼,眉头一锁,他有不好的预感。 这场闹剧在晚宴开始时收场了,其结果是托恩的左臂上被捅出了个洞,当然了,对于修罗来说这不算什么大伤,但,架不住他丢人啊!托恩都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他堂堂修罗王被一件兵刃给揍了!就算是上任修罗战神的兵刃吧!那也是兵刃啊!这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啊! 托恩正考虑着怎么让在场的人对这件事不外传,而龙玉一脸不高兴的截着飘浮在他身边的虚无。 “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腹黑啊!还带抢架打的!我多不容易才等来一个不开眼找死耐揍的啊!你到是让我打完了再出手啊!”自打他成为冥后,摆平冥界那群老不死的,和雅亦出双入对后,有脑子的就不往他面前晃了,那些没脑子不耐揍,很多连他一个杀字都抗不住,托恩在他眼里也强不到哪去,但,至少能让他揍痛快了!结果就这么没机会了! 虚无围着他飞了一圈,而后自发的收回到他的意念中,就像是被自家孩子抱怨了,很是敷衍的哄了两句就没下文了,这让龙玉更郁闷了,口是心非念叨。 “要不是看你是我娘亲的兵刃,才不要你呢!” 雅亦把人揽怀中,安抚的亲了一口,完全不理会别人的目光。 那头,女患神识传话给托恩。 ‘你就少招惹他吧!等事了了,他还能翻起什么浪来!到时候任你揉圆搓扁!’ ‘小不忍乱大谋。’行炎淡淡的传来这么一句。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忍就是了!’托恩不情愿的应声,表情抑郁起来,明明他才是修罗的王,怎么就被这么一个半人压制了! 龙玉成为冥后时托恩还很年轻,对于这个半人半修罗的冥后本来是无关轻重的,然而他一次又一次的拉拢现任修罗战神古托斯失败后,对龙玉产生了意见,又三翻两次的被约翰森家甩脸子,他对龙玉成见大了去了! 什么冥后!什么修罗的“神”! 通通都是胡扯!只有他才是修罗的主宰! 女患见托恩已经平静下来了,或者说已经做了她应该做的事后,直接三击掌,衣装艳丽的女妖男妖端着菜肴美酒飞来。 宴会的地点,选在了楼听所住的水池边的空地上,搭起了舒服的榻台,放着柔软的坐垫,布置了精美的桌案,漂浮着水晶莹灯,夜幕下,没有星光的妖界天空,这些水晶莹灯就似是星辰一般。 女妖男妖无一不是妖丽美艳的,借着上酒菜抛出媚眼,行炎仗着面嫩,无动于忠,帝柩云不闻不问,就当没看到,托恩到是多看了两眼,唇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回眸直接一个冷眼过,让身前女妖男妖退后三步,楼听手一招,两名妖美的鲛人从女妖男妖手中接过酒菜,下巴一抬,让人自发的离开。 最有意思的就是龙玉雅亦这了,龙玉是把他们打量了个来会,在女妖上菜故意要往他身上靠时,手一揪她头发,把她身子拉歪,眉眼一挑,“你有我美么?”唇上勾着妖孽的笑,一张脸绝色妖冶,生生的把女妖给比了下去,更让女妖失了神。 龙玉手一松,隔空一掌挥出,面前的女妖男妖被扇出数米,直接趴在了地上,他往雅亦身上一歪,懒洋洋的开口。 “女患,你就拿这些低廉的酒菜,下等的手段,招待本后?” “不过是助个兴,龙玉不喜欢就算了。”女患笑言,她也没真指望这些个女妖男妖能成什么事,到是对龙玉说这酒菜的话有几分不满,“这酒是无忧酒,这佳肴是妖界的绝顶美味,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变成低廉了!”她是没龙玉会享受,可她妖界的东西也不差啊! 她是不知道,龙玉的吃用可是全六界搜罗来的,都是顶好的东西,怎么可能看得上她手品的绝顶美味! 龙玉这边还没开口,到是楼听开口了,一脸嫌弃的将琉璃小酒盏从嘴边移开,“我说女患,你这酒里加了多少水?或者说这水里才加多点酒?”梦魇一族生于水域,喜酒,楼听更是以酒代水,好酒坏酒,一口他就知。 “无忧酒是味淡,也没淡到你说的这份上。”女患瞥他一眼,真是来拆台的! “呵!这也能叫酒?”楼听直接把小酒盏中的酒水洒出,脸上嫌弃不减反增,“龙玉,还有没有好酒?” “我这里什么时候缺过好酒了?”龙玉手一晃,一只五光十色的琉璃瓶出现,他随手抛给楼听,“这酒叫繁华。” “繁华世界?”楼听接住酒,不客气的打开,香浓醇烈的味道扑鼻而来,这就是他喜欢龙玉……酿的酒的原因,够香醇!够烈!“怎么叫这么一个名?” “我最近游历凡界,顺便收集了不同凡界的花瓣、水、稻谷,你手中的这一瓶中包涵了千种花,百余种水,几十种稻谷,这酒每一次倒出的颜色都是不同的,味道也是不同的,如同一层层盛开的幻花,又似那凡界的繁华世界。”龙玉说话间,手下不停,他面前桌案上的酒菜早已不见,一套美轮美奂的茶具在他修长灵巧的手指上翻飞,让人眼花缭乱。 泡制一杯香茶被他舞出别样的风味,黑玉茶杯中香茶水汽升起,他托着茶杯把茶送到了雅亦的面前,样子又贤惠又恭敬。 “请。” 雅亦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握住他的手,接下茶杯,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样子,让人觉得似乎只有龙玉才是这世间的宝贝。 “好茶。”雅亦看着龙玉,啄了一口茶赞道。 “自然。”龙玉得意的笑,“也不看是谁泡的。”很是不谦虚的话,让别人撇嘴。 “我家亲亲什么都是好的。”雅亦这没节操的还真接口了! 帝柩云的脸都忍不住僵硬了几分,更别说别人了。 这哪还是冥王啊!太没节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伍) “说道花,这回的晶花不知能不能成。”楼听执着小酒盏细品酒,眉眼带笑,看得出来,心情变好了,身边的两名鲛人,一为他斟酌,一为他捧长发。 “晶花的话,我到玩过。”龙玉面前的茶具消失,一道道真正的佳肴美味,云集各界的奇珍异兽,又经过萧景之手,做出的那味道好的没话说! “龙玉,你面前那盘卤水拼盘看起来不算。”楼听喜饮酒,看中的自然是下酒菜,更何况普通的菜肴怎么会入得了龙玉的眼,尤其是这样要打别人脸的时候,龙玉只挑最好最美味的上。 “想吃就自己过来,萧景做饭不易,这些我也不是时常能吃到,到也是想吃就想,这卤味很繁琐,我可不会让萧景太过劳累。”龙玉话是这么说,然而,萧景一次给他做一大锅,有两大坛子,足够他吃到下回萧景攒齐材料了。 “啧,这些看着到丰盛,你这小日子过的!”楼听一边说一边摇头,端着小酒盏起身,慢步往他那走去,两名鲛人自然是护在他身边,桌案自动飞来,两桌合成一桌,桌上又多出几道佳肴,色香味俱全。 看得恩托几人有些眼馋,当然了高冷的帝柩云和自命身高的行炎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脸上还必然挂上不屑的神情,心里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而恩托和女患看那些佳肴的眼神有点直,好在立刻就收敛了,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而回眸坦然若之的走到龙玉他们这桌,很自然的坐在了楼听合过来的那桌,楼听眉头一挑有点诡异,他可记得龙玉和回眸很不合的,再看龙玉撇了撇嘴,却什么也没说,于是他坏心的问龙玉。 “忍了?” “不忍能怎么着?”龙玉端着酒杯,瞄了雅亦一眼,眼睛翻了回眸一眼,“我家雅相好的,怎么也要给他三分颜面。” “噗――!”回眸一口茶水全祭了大地,呛得他不成,咳了半响。 “亲亲。”雅亦可委屈的抱住龙玉,怎么这多年了,这页就翻不过去了!他只爱他家亲亲的! “回眸是舅舅,我没那心思。” “你没有。”龙玉眼神往回眸那一送,“他有啊!” 楼听直想捂腮帮子,这酸! 回眸终于顺过气来,没好气的拍了龙玉额头一下,“你个死孩子!胡说什么呢!” “哼!”龙玉哼了一声,别过脸,揉额头,没揉两下,雅亦把人抱到怀中,微凉的手掌给他揉着,埋怨的看了回眸一眼,以在说,没轻没重! 这一眼让回眸嘴角直抽,白养这么大了! 那头看戏的几人,眼神变的有些微妙。 似乎龙玉和回眸之前的关系没有传言中的那么不好。 “来,来,喝酒,喝酒!”楼听见桌上要变尴尬,生怕他们俩个动手掐起来,浪费了这么一桌好酒菜,给他们斟上酒,举杯相敬。 两人还没拿酒杯,到是雅亦把酒杯拿起来了,两人一口同声的吼他,“你给我放下!”雅亦可委屈的看着两人。 龙玉一把把他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就你那一杯倒的量,回头撒起酒疯来,又折腾我,乖,去喝茶。”说着手在他头上胡撸了一把。 “好吧。”雅亦也是知道自己的酒量的,乖乖点头。 回眸那嘴角抽的,自家冷傲的外甥,被龙玉驯成家犬了! “你刚才说晶花怎么着?”回眸也不去看那秀恩爱该遭雷劈的两只,侧头问楼听。 “你没玩过?”楼听诧异的反问。 “嗯?怎么玩?”回眸只听说过晶花,并没有接触过,因为晶花主产自妖界,他还是王子时只见过盛开的晶花。 “晶花的花态是人工形成的,你在花种上刻出什么形态,它就有可能长成那种形态,不过失败率很高,但如果不去刻画的话,花种是不会发芽开花的。”楼听出言解释,夹筷子菜细嚼。 “为什么很难成形?”回眸一时没明白。 “因为,阳光、湿度、外界因素,让它生长时会出现偏差,这一偏差很有可能会脱离你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想,达不到你要的效果,或者是直接毁于一旦,也有会出其不意的,但是极少。”龙玉开口为他解答,给雅亦泡了一壶金月茶,这茶叶如一轮金色的弯月,又给他夹了一根烤肋。 回眸点点头,一边夹菜一边问,“你们的成功率是多少?” “当年我还在天界时,我家闺女想要个牡丹形的晶花做桌灯。”楼听伸手比了个一,“我用一百颗晶花种,最后成了一个半,那半个是形好,但颜色是花的。” “我这到是好些,小时候我娘亲给我找来的,晶花种让我拿着玩,后来在玉庄无聊时拿出来雕着玩。”龙玉执着黄玉酒杯歪着头,想了想,“大概用了五、六百颗吧,成形的有一半,可达到我想要的效果的也就四、五十个,然而颜色正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你那时想要的是什么花啊?”楼听嫉妒了,成形率也太高了吧?但颜色怎么会不正呢? 龙玉喝着酒,唇上带笑,“彼岸花。”他那时想要的是正红色,盛开的彼岸花。 “为什么?”雅亦突然问了一句,他能很轻易的看懂如今的龙玉,却不明白他年少时在玉庄的所为,感觉他那时候就像是在作,想整垮龙氏一族,也想埋葬他自己,而今,雅亦突然听到他那时想要一朵彼岸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相信龙玉那时已经知道彼岸花代表了什么。 “因为,想去冥界啊。”龙玉左手臂支在桌案上,托着下巴,筷子夹着酱汁鱼丸吃着,“想上冥界问问我娘,后不后悔,想问问她怎么就能对我这么的狠心,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修罗是没有来世的。” “那也不用种出彼岸花形的晶花吧?”楼听不明白两者之间的关系。 “凡界有一个传说,彼岸花是开起冥界之门的钥匙。”回眸听过不少凡界关于冥界的传说,只不过那些都只是传说,真实的极少。 “够傻的。”楼听摇头。 “那时真的很天真,很傻。”龙玉想起来也觉得好笑,这么多年来,阮虞真的记忆已经变的越来越模糊,在玉庄时与真瑶开心的日子越发的清晰,反而是那些苦子的记忆变淡了,对龙靖的恨却依然执著,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就是靠这恨意才熬过来的,并不是不去恨了就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而是不去恨了就这么放过龙靖,他不甘心,也为真瑶不值! “我家亲亲一直都很好。”雅亦抱住他,在他身上吸了一口气,他的亲亲吃了那么多的苦,还好,现在有他在,不会让他家亲亲再吃苦了! “雅,张嘴。”龙玉夹着一筷子清炒苦瓜送到雅亦的嘴边,雅亦一脸的纠结,他不爱吃菜,更不爱吃苦瓜!可是,这是亲亲送过来的啊!他视死如归的张开嘴,打算一口吞,连嚼都不嚼的生吞!然而,他没有等到苦瓜送入口中,龙玉筷子转了个弯,送到了自己的口中,细嚼慢咽,“你个肉食的,给你吃就是浪费!”龙玉还嫌弃的数落他,又给他夹了根肋骨,挑得肉最多的。 雅亦就知道他家亲亲是嘴硬心软的,帮着给龙玉斟满酒,拿起肋骨啃起来,越啃越香。 回眸默默转头,不看他那丢人丢到家的外甥,转向和楼听说话,“女患这回大张旗鼓的让咱们来看,看的是什么晶花?” “我到是见过那颗晶花种比一般的晶花种大五倍,据说让妖界的能工巧匠雕出千般花瓣,每一瓣上是一朵花的形态,由于太大,等到破土而出时要两百年,这期间她一直让人小心的照顾着,听说是能成,所以她忍不住要炫耀。”楼听当年见到那花种时就说了,等开花时他来看,所以女患没请他,他就来了。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回眸眉着皱,“我出来前本来疏楼也要跟来的,我心中不知为何一阵的不舒服,就让他留下了,到了妖界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回眸的这种感觉很久没出现了,上一回出现是阮虞真自尽,雅亦几乎疯魔时,所以这个感觉对他而言是最高的警报。 “说不出来,我也是觉得有什么事,可就是说不出来。”楼听看了一眼,那头自然聚在一起的帝柩云等人,他不喜天界,也不太喜现在的灵界,比回眸的那个时代相差太多了。 隔着结界,他们这头不知道帝柩云他们在说什么,同样的对方也不知道他们这边。 “管他们想干什么呢,乱猜什么,还不够闹心的呢!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龙玉到是无所谓的说,其实他也是觉得这一趟古怪甚多,都想直接问女患到底想干什么了,但他可没那么傻直接把把柄交到对方手中,反正对方早晚会动手的,只要提防就好,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换菜的关系,不知道女患有没在菜里下什么奇奇怪的东西!虽说吃不死吧,那也怪恶心的!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回眸点头,难得他没有和龙玉掐起来。 四人对看一眼,喝酒吃菜不再多说这话题。 ☆、(陆)祸起妖都 另一头,女患等人自然坐到一桌上,本来说得上精致的酒菜与龙玉那些佳肴一比,变的索然无味了,再看那头的把酒言欢的样子,完全和他们想要的效果不一样! “失算了吧?”托恩对着女患一挑眉,讥笑道,“人家的关系可没那么差,你看看,那好着呢!” “奇怪。”女患眉一皱,到也不因托恩的话生气。 她是见着好几次龙玉跟回眸像仇人似的样子了,这回怎么突然和好了? “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行炎声音发沉,“但这亲戚之间的事,是咱们猜不透的,好在当初没将实情说给回眸,否则,不知现在要出什么事。”冷目瞥了托恩一眼,为了相同的目的,他们不也坐在一起了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帝柩云看了龙玉那边一眼,手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一串灵石珠串。 “也只能这样了。”女患点头。 “晶花还有几日会开?”帝柩云突然问道。 “明日,日落之时。”女患想了想回答。 帝柩云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龙玉,有没有乐师舞姬来助助兴?光喝酒多没意思啊?”楼听那为老不尊的。 “怎么找我要这些?”龙玉看向他,故意的一挑眉头,“这里可是妖界,楼听你的地盘,这些不是应该你准备么?噢,对了,不要狐妖,免得乱勾搭,再让人把持不住了。” “你说你么?”楼听不怒反问,“还有谁比得上冥后你更妖孽的?” “当然不会是本后了,再说了,比我妖孽的这不就是一只么!”他手一指雅亦,“我家雅,够妖孽吧!” 雅亦对他温和一笑,凑过去亲了一口,“亲说什么是什么。” 回眸抚额,对于自家外甥的没节操无语,对于龙玉的话想反驳,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干脆就闭嘴不言了! “这样的话,我楼家到有两位猫族的舞姬,叫来如何?”楼听想了想开口。 还没等龙玉应声呢,雅亦一揽龙玉的肩头,“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扭来扭去,这时候也不早了,散了吧。”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带着龙玉最先离开了。 “我想看!”龙玉被他拖着挣扎了两下,而后被雅亦直接拦腰抱了起来。 “你想看,回屋我跳给你看。”雅亦面不改色的说,身后楼听回眸同时喷了。 这节操都掉成什么样了! 宴会就这样的散了,至于雅亦跳没跳,恐怕只有龙玉知道喽! 翌日,炽热的阳光洒在浮岛上,让空气都变的炎热起来,草木开始打蔫,突然细琐的小雨不紧不慢,不松不密的雨,化解了炎热。 空气是舒服了,女患不干了,立刻窜了上来。 “这回又是谁啊!”她都快抓头发了,浮岛上下雨,她下面的妖都会被雨水溅到,对她种下的炎植很不利的! “原来你这地方还漏雨啊?”楼听打着哈欠从水中升起,雨水在他身边特别的活跃,一看就是他干的,他看着下面被雨水溅到迅速枯萎化成灰烬的炎植,觉得这炎植有几分眼熟。 “快给我收了!”女患也不管楼听什么身份了,对着他就吼,昨天那场暴雨毁了她大部分的炎植,如今也就剩这一小部分了。 “你放个结界不就得了么,有功夫叫唤,还不去看看你那些草呢。”楼听打着哈欠沉入水底。 女患气的眼睛直冒火,也拿他无法,最后还是去给自己的炎植放结界了,心里很是埋怨楼听,他没事来干嘛! 乌黑的宫殿中,完全感觉不到外面气温的变化,龙玉躺在松软舒服的大床上,眼睛突然睁开,眼眸中瞳孔的颜色突然变淡了很多,他再一眨眼,那突然的变化就似是错觉般,不复存在,他翻了个身钻到雅亦的怀中蹭了蹭。 “亲亲怎么了?”雅亦双臂自然的抱紧他,感觉到他身上气息的变化,开口问道。 “做了个奇怪的梦,但不记得了。”龙玉声音懒而发哑,话都不好好说,拖着懒音,听在雅亦的耳中如同小猫爪挠心。 他在龙玉光洁的额头亲口,“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天还早,再睡会儿。” “嗯。”龙玉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脚并用的缠上他,他来宠溺的笑容,抱着人接着睡回笼觉。 等龙玉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赖了一会儿床被雅亦哄着起了床,泡了个澡后,与雅亦坐在宫殿外围,看着外面的风景,吃着早午餐,而焱已经自己出去寻食了,对于它而言,这里遍地是食物,这让女患已经连哭的心都没有了。 最后还是龙玉来了一句别吃乱七八糟的,消化不良。 这般焱才吃了几只未开灵智的妖兽,回到林子里养神去了,女患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龙玉是出了名的会享受,吃的东西当然是最好的,不少人怀疑已经身为冥后的他还有必要吃东西么? 答案是一定有! 不说身体需不需要就是心里也是需要的!再说了,连东西都不让吃了,还是活人么! 两个人吃独食,吃饱喝足后,手拉着手到下面的妖都玩,楼听在浮岛上看着这夫夫俩,一会儿给人拆台,一会儿对一些货品指手画脚,气的那些妖们直跳脚,却又不干把他们怎么着,让他们心里很爽,也让看戏的楼听,还有回眸心情大好,都有点别人不痛快我就满意了的意思。 两人走走停停的逛着,直到女患让小妖来告诉他们俩,今日日落时晶花就会开,看了眼天,离日落还有段时间,也就不急,接着逛,只到离日落之有一个时辰时,两人才慢悠悠的回了浮岛,这让妖都的众妖松了一口气,这两位祖宗可算走了! 回到宫殿中,抓了各种零食,泡了一杯好茶,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准备。 “女患把晶花放哪了?”龙玉这时才想起来,一直就没见着过那朵据说很大个花种。 “应该是放空间结界中了。”雅亦想也没想的开口,要保证温度、风力和温度,也就是在空间结果中才能做到。 “明白了。”龙玉点头,不在多想,拎着零食匣子,拉着雅亦往外走。 雅亦一手被他拉着,别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拿过他手中的零食匣子,龙玉什么话也没说,很自然的松了手,两人走出宫殿。 楼听也从琉璃屋中出来了,两名鲛人依旧给他托着长发,恭敬的跟在他的身后,回眸似是没睡好,眼下有些乌青,慢步走了出来,女患已经在西台上等他们了,众人纷纷移步西台。 用龙玉的话说,就是行炎那破孩子就住西台,女患就那么上赶着去讨好对方。 这话要是让女患听到她能冤死,不过是西台比较方便罢了,她一界之主还用得讨好谁么! 西台被装扮的很有天界宫殿的味道,处处都透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在龙玉雅亦眼中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天界当年除了个花飞絮还有谁能把天界给撑起来的,一代不如一代啊! “各位都来了。”女患见人都到了,让女妖给上茶点,自己手中结印,打开了空间结果,一颗巨大的晶莹剔透的花种出现,随着结果的打开,花瓣一层一层的殿开。 第一层花瓣三十二片,三十二种颜色,每一片都是一种花的形态,都是不同的颜色,完全绽放,谢落,三十二片花变做三十二朵不同的花,在空中再一次绽放,败落,化成晶沙。 第二层花瓣三十片,同样的第一片都是一种花的形态,都是不一样的颜色,与第一片的三十二种花并不重复,周而复始的是它的绽放,败落,化成晶沙。 第三层花瓣二十八片…… 第四层…… 第五层…… 第六层…… 然而,变故在第七层时出现了,第七层花瓣二十片,刚刚盛开,一道裂痕从中间的花瓣上出现,随后扩大到整颗花种上,上面遍布网状裂痕,而后如尘埃一般化成了晶沙散落一地。 这颗花种,失败了,彻底的失败了! 女患愣在那半天没的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直接跌坐在地上,她千年的心血全都白废了! ============================分割线======================== “然后呢?”时雨宝宝趴在地毯上的抱枕堆里,胳膊交叉放在龙玉的腿上,下巴枕在交叉的胳膊上,一双小脚来来回回的翘起放下。 “然后啊――”龙玉拖着长音,伸手抱起时雨,“然后就是小宝贝要去睡了。” “啊?都讲完了?”时雨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问。 “嗯,故事讲完了。”龙玉把他放到地上,拍拍他的屁屁,“后面的历史等你长大了,要自己去读。”故事讲完了,再往后就不是故事了。 “好吧。”时雨也不追问揉揉屁屁,凑过去在龙玉的脸上亲了口,“爹亲晚安。” “晚安,去睡吧。”龙玉回亲了他一口,小家伙跑上楼。 龙玉起身,拍拍手,地毯上的抱枕自动归了位。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雅亦出现在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你想我告诉他?”龙玉对他眨眨眼。 “我以为你会说的。”雅亦脸在他脖子上蹭蹭。 “我才不信你想让我说呢!”龙玉翻他一眼,“而且,那是一段没被记载下的历史。”他目光看着楼上时雨的房间,“有些事,只有自己去发现才有意思。” “亲亲说的永远都是对的。”雅亦对于这点从来不怀疑,他的亲亲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生存的理由。 六界之中有很多的秘密,凡人的帝王会歌功颂德,天道也会抹杀一些历史。 他们经历了那段被抹杀的历史。 然而,纵然它是被抹杀的,但它却真实的存在过! 作者有话要说: ☆、(柒)天下战祸 满地的晶沙,五彩斑斓,夕阳沉下,最后一道光也被吞灭,地上的晶沙阴淡下去,这是个没有月的夜。 “真可惜,失败了。”行炎弯下腰,从地上抓好一把晶沙,顺着手倾斜倒下。 女患跪坐在地上,手握着地上的晶沙,猛然抬起头,“不!还没完!”她扬起手,一把晶沙冲着雅亦散出,晶沙凝结如磁石一般相互吸引,一条晶沙组成的锁链闪电般的缠绕在了他的身上! 龙玉立刻反应过来,劈手去斩锁链,手刀上带着煞气! 然而,空间突然裂开了一条缝,就在雅亦的身后,晶沙形成的锁链直接把他拖入了裂缝之中,他顽固的挣扎着,在龙玉的唇上落下一吻,唇角一勾,无声的说了一句话,便被裂缝吞灭了,裂缝消失。 龙玉整个人僵立在那里,瞳孔扩大,整个眼睛全都染上了黑色,没有眼白,如同失去了魂魄,在那里一动不动。 “哈哈哈哈!我就说会成功的!”女患嚣张的大笑,仿佛现在没有人能阻止她一般,然而,她没有笑完,声音就卡在了喉咙中,一只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半点法力也用不上,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看清掐她的人,她满眼中都是恐惧,阴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把他弄哪去了!”回眸眼睛冲红,宛如走火入魔一般,单手掐着女患的脖子。 刚才事发突然,回眸、楼听几乎谁都没反应过来,毕竟如此明目张胆的算计冥王,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等雅亦被裂缝吞没后,回眸才发现不对,这些个宵小根本不是雅亦的对手,怎么会得了手! “不说?”回眸将她举高,她只是挣扎,脚已经离地。 “你掐着脖子,让她说什么?”楼听淡淡的提醒道。 “那就不必说了。”回眸眼中闪过阴狠,手一用力,骨头错位的声音十分清晰,女患瞪着一双不解的眼睛没有生气,回眸手一松,她被丢到了地上,了无生气,他目光一转,看向行炎等人,“你们谁来说?” 一时间,回眸在他们眼中完全不似是个灵族,比托恩这个修罗更像修罗! “回眸。”最终还是帝柩云开口了,“这是天道劫难,雅亦他激怒了天道,如今想要他回来,唯有灭了龙玉,是他死还是雅亦活,你可选清楚。” “哈哈哈哈!”回眸听闻大笑起来,猛然出手攻上帝柩云,一句话也不给他。 楼听暗中摇头,要是真杀了龙玉,雅亦回得来回不来单说,就约翰森家能善罢甘休?天真!真是太天真了!以为和天道联手就稳赢了? 他抬头看天,眼中发寒,有句话说的好,你创造了世界,但这世界不属于你! 回眸这回是气大发了,数千年不用的本命兵刃都祭了出来,那是一把比剑还要长的长刀,刀面比一般的短刀窄些,整把刀泛着金白色的光芒,那是些光芒是刀身上篆刻的最古老的灵族咒纹,密集的如同一张网,笼罩在整把刀的身上。 帝柩云手中的是一把□□,本来就是短小的兵刃,一对着回眸的长刀就更显得短小了,完全无招架之力,虽说帝柩云是灵王,但回眸也是灵族的皇室,论血统,论出身,他甩帝柩云十几条街! 所以,目前就是帝柩云单方被揍。 行炎没有出手的打算,到是托恩盯上了龙玉,见人还僵立在那,直接出手,袭来! 楼听手中长鞭一甩,灰白色的长鞭似是用梦魇的长发编织而成,手柄是赤金打造,漂亮而又坚固,一鞭子抽上能让魂魄颤上三颤。 “楼听!这里没你的事!”托恩身手在灵活也被鞭尾扫到,魂魄火辣辣的疼。 楼听手中长鞭一甩,在身边画了一个圈,“这里是妖界怎么能和本尊无关呢!”虽说他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也猜出几分,这群家伙和天道联手,想给冥界换主,而他要选择的就是立场,他相信雅亦龙玉必有后手,就算他不掺和进去,也要保住自己那些子民,所以,这个时候他必是护着龙玉的,不能让他有闪失,不然这戏就没法往下唱了! “楼听,你最好不要趟这浑水。”行炎冷淡的开口。 “可惜,从一开始我就在这里了。”楼听一步不退让,而另一头,回眸还是在揍帝柩云,一道身影从回眸的身后浮现,手中泛着绿光的匕首对着回眸刺了下去。 两指夹住了匕首,龙玉挡在了回眸的身后,抬眼看向偷袭的人,“巳危,胆子不小。”他手指一用匕首整个碎成了渣,掉落了。 巳危抬眼看他,发现他有哪不对,还没等他想到哪不对时,龙玉隔空一掌打在他的额头上,一道卦印打在了他的身上,“回到你应该在的地方。”他再次被封印在缝隙之间中。 龙玉拦住回眸回过身,目光冰冷的扫过,帝柩云、行炎、托恩,那张绝色的脸透着阴寒。 “你们和天道做了什么交易?”他抬起眼,直直的看着他们。 这时他们才发现,龙玉的眼变成了双瞳! 一双眼睛两对瞳孔,都是紫色,却是一深一浅,深的如修罗界的双日,深的发沉,浅的似盛开的枋箩异常妖异!在眼中一左一右,尤如阴阳鱼一般!他身上的气息更是从未有过的强大,让人觉得不舒服!那感觉就是像是那气息能破坏一切一般,说不出的压抑! “你的存在影响了天道的公平,所以,要么你死,要么雅亦消失,你自己选吧!”行炎其实并不担心,以他所知的冥界夫夫的恩爱,这题怎么选,答案昭然若揭! 但是他没想到龙玉一向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而回眸也不是好招惹的! “呵!这话说来好笑!”回眸冷笑声,“冥后的存在是天道认可的,怎么如今到成了影响公平的存在了?是不是看我家雅亦不好掌控才出手的!把我家雅亦当什么了!把冥界当什么了!他还真以为这天下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无情无欲的东西懂什么!” 回眸真是气狠的,天道都敢这么明着骂了! 龙玉一捋深紫色的长发,唇上露出妖孽至极的笑,“帝柩云,你和上古凶兽联手就是天理能容的?”他长的本身就够美的了,如今再加上这么一双妖异的双瞳,让他整个人都透着妖冶,美的不像话,同样的十分危险! “龙玉现在可不是本王与巳危的事,而你家雅亦的事,你要怎么选?”帝柩云冷眼看着他,眼底是得意。 “回眸,你说我要是死了,雅会怎么样?”他突然可爱的歪起头来问回眸。 “自然是毁了六界,虽说我和你不对盘,但我了解雅亦,要是你真出了事,这六界也就到了毁灭的时候了。”回眸压下心底的怒意,嘲讽的看着行炎等人。 “我想也是。”龙玉点头,目光扫了他们一眼,“我冥界虽在六界之内,却高于其他五界,从来就不受天道约束,我冥界讲究的是因果报应,你们今日敢做出这样的事,就要准备好接受报应!” “报应?”托恩冷笑起来,“龙玉,你以为你是谁!还敢和我们讲报应!你不过是个半人!” “杀血亲的可是你龙玉,要报应也要报应你才对。”行炎小屁孩儿不讨喜的开口。 “只可惜,本后的命盘不在六界之中,在本后这只有因果,那是他们欠本后的。”龙玉平静不焦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似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依次扫过,“你们又干净得到哪去?那个不是一身的血债?”他目光一移,移到女患的尸体上,如同自语一般,“你死了这事可不就这么了了,要付出的代价还是要付出的。” 一阵风吹来,扬起了他的头发,他薄而红的唇挂上了从未见过的笑,那个笑像极了修罗,十分的嗜血! “楼听,你若想保住你的领地及子民,现在就回去,关闭境门,不然,就保不住了。”龙玉直接对楼听言。 “不用我帮忙?”楼听眉头一挑。 “这事你帮不了,你不出来添乱就是帮忙了。”龙玉很是不客气。 楼听嘴角抽了两下,衣袖一甩,“告辞。”他知道龙玉是好意,可这说出的话怎么那么气人呢! 身形一晃已然回到了他的领地,招回子民,境门关闭! 而这头,龙玉手中一物抛出,那是一团黑色的火焰,直接烧向浮岛下的妖都,瞬间燃烧起来,蔓延开来,妖都内已然大乱,妖族争斗打红了眼,而火焰往妖都外扩散,所到之处都引起了战争! “龙玉!你在做什么!”托恩见势不妙,想出言租住。 “你知道我是谁么?”龙玉突然开口问出,见他一时迷茫,龙玉脸上露出妖孽而又残忍,“我是约翰森家的子孙,冥界的冥后,两位战神之子,我是杀戮之神,司掌天下战祸。” “妖界不是凡界!”行炎反驳。 龙玉的笑容更大了,“你耳朵不好使么?本后司掌的是天下战祸,可不是凡界战祸。”他反手划开通往冥界的门,手一招焱飞来,拽着回眸骑上去,焱奔入门内,门关上前一句话飘了出来。 “你们不是和天道联手了么?那么你们就去问问他,何为天下!” 话落门关上了。 行炎等人一时间不解,天下?不是只有凡界才是天下么? 何为天下? 天道之下,便是天下,六界之内!都是天下! 龙玉掌管的是六界战祸! 作者有话要说: ☆、(捌)天下战祸 龙玉一回到冥界,下了焱,放开回眸的胳膊,对着迎上来的萧景吩咐道,“鸣钟,招回所有冥差,关闭所有的‘门’,叫司辰、团儿、繁夜、季琏到阴殿见本后。”他一边走一边说,说完又补充一句,“小桑若是阻挠,直接打晕了,不用来报,去吧!” “是。”萧景迎上来本想问出了什么,为何少主与回眸一起回来,却不见冥王,他觉得是出事了,而龙玉并没有给他问的机会,直接一串的吩咐,就算有再多的疑问,向来以龙玉马首是瞻的萧景,自然会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至于别人怎么想,不在这主仆二人的考虑之内。 “你说的钟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钟吧?”回眸心下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却也不出手阻止。 “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该么?”龙玉反问他。 “我又没说不该?”回眸翻了他一眼,翻完了自己到笑了。 “笑什么?”龙玉挑眉问道。 “咱俩有多久没这么好好说话了?”回眸轻摇着头,似乎打他和龙玉认识开始,关系就越发的不好,也不知道是龙玉把他当假想敌了,还是他们天生犯冲。 “要不是为我家雅,谁愿意和你在这浪费口舌啊!”龙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去,眼尖的回眸还是发现了他耳朵尖泛红了,无奈的摇摇头。 “傲骄的小真儿。” 钟鸣七十二下,外出执行任务的冥差无论在做什么全都立刻停手,立刻返回冥界! 冥界有一面沉冤鼓,一顶响钟,名为七十二响钟,这钟不敲则以,一敲必是七十二响,这是顶警钟,一但敲响就是全冥界戒备,就算亡灵岛闹了那么多回都没有敲响过这顶钟,而如今却敲响了,只能说明这事态远比亡灵岛要严重! 听到钟鸣,第一个冲入阴殿的不是司辰等人,而是离阴殿最近的小桑,他见龙玉站在御案前,御案上摆着的是张看似满是星辰的图,但事实上这上面所有闪烁的星辰都代表了一个凡界,这是凡界的云图! 云图上有四颗“星”明亮而璀璨,这正是凡界万千世界的四角支柱。 龙玉唇一勾,“找到了。” “我看看。”回眸立刻凑了上去,手在四颗“星”上点过,“没错,是这四颗。” “是就好办了。”龙玉点头。 回眸也点头,似想起了什么转身进内殿。 小桑见两人居然没打起来,还平静的说话,整个人都不好,眉头皱起,“你们……”话只开了个头,还没说下去,脖子就上就挨了一手刀,带着法力的一下,让没有防备的小桑直接晕了过去。 司辰、繁夜目瞪口呆的看着萧景收回打人的手,团儿只是眨了眨眼,比这吃惊的两只要淡定的多,其实她就是不明白怎么回事,而季琏可以说是最淡定的,直接越过众人,先走进殿中,对着龙玉行礼。 “主子,出了何事?” “小蝴蝶过来。”龙玉招招手,让季琏上前来。 “是。”季琏起身,走到御案前。 “看看,这四个世界那个不顺眼。”龙玉手指一点,云图上虚空飘着四个世界的景象,四个世界风格不同,有保守的,有豪放的,也有中规中矩的,这四个世界几乎包含了所有凡界的优点,或者说是缺点。 “这个。”季琏选中四个世界中的一个,四个世界被龙玉摆在了四方位,它们原来叫什么不重要,而如今,用四方位来称呼它们,季琏选中的是位于北方的世界,称为北凡界。 龙玉一看就明白季琏为什么会讨厌那里了,那里的风土人情,像极了季琏生前的世界,连风俗都非常的像!那个让他死都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31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得安宁的地方! “毁了它,如何?”龙玉低着头声音中带着笑,好似自语。 季琏难得声音中带着兴奋,“好!” 光听这两位的对话,司辰就不能淡定下去了,虽然他一直就没淡定过吧,可这发展太不对了,他爹要干什么?灭凡界! “爹,这,这怎么回事啊!” 龙玉没回答,刚进内殿找书简的回眸,拿着一卷书简出来,开口为司辰解惑,“天道抽疯把父王封印了。”回眸走到龙玉身边,打开书简,“你看看这个是不是?” “我看看。”龙玉和回眸肩并肩头靠头的一起看书简上的内容,“嗯,是了。” 两人的这个样子,让司辰繁夜比听到自家父王被天道封印还震惊!为何?怎么说呢,龙玉和回眸能一起商量对策这几乎就是没发生过的事,也是让人觉得完全不可能的事,这比天下红雨……不对,冥界会有下红雨的日子!嗯!对了!比龙玉反攻成功还不可能的事!居然发生了!(作者被龙玉无情的打飞!变成流星的作者高喊:我会回来的~!) “父王被天道封印了!它抽什么疯!”团儿惊呼起来,在殿内暴躁的走来走去,歇斯底里的念叨,“它怎么能封印父王呢!冥界在其他五界之上,不受天道约束!冥王更不是天道所能左右的!这叫怎么回事啊!”她一边走一边抓着头发,非常的烦燥! “爹,就没办法救父王出来了么?”繁夜平静下来,问道。 “有啊。”龙玉头也没抬,看着云图,“有一个最直接最简单的办法。” “什么?”团儿也不走了同司辰、繁夜一起看向龙玉,一口同声的问出。 “杀了我。”龙玉抬起头,比任何时候都要妖孽的一双眼看着他们,“天道开出的价码,我死,他就回来。” 繁夜被他这一双眼睛惊的往后退去了一步,也许别人感觉不到,但她身体中的修罗血统占大多数,对上这么一双眼睛,不亚于小桑直接对上冥王状态的雅亦,那是威压,种族的威压,此时的龙玉,真的就像修罗界那传说之中才会出现,高高在上,弑杀一切的神! “爹!你眼睛怎么了!”司辰见龙玉的眼眸心下一紧。 “吓到你们了?”龙玉捂住眼睛,“没什么事,只是杀戮而已。” 一边的回眸撇嘴,还杀戮!还而已! “你们打算怎么样?和天道做这交易?”回眸玩笑的问。 结果,殿内的众人,全用一种,天道抽了你也傻了的眼神看他,让他想抽人!真是小真儿的孩子、属下!不讨喜! “爹爹,你就直接告诉我们,你打算怎么办吧!我笨,猜不出来!”团儿跑到龙玉身边,抱住龙玉的胳膊,正好无意间看到云图上的四个凡界,“咦――!这个世界看起来很讨厌!” 团儿说的讨厌的凡界是,东凡界,一个男权至上,六十不死就杀的世界,随意猎杀成精的小妖,让现在是貂精的团儿很是讨厌!还说天道公平!这样的世界都能存在! “团儿,爹爹给你权力,让你去毁了这里如何?”龙玉摸着她的头,慈爱的问,好似在问,小团儿,想吃什么点心? 很是随意。 “好!”团儿点头应下,这样的世界还是毁了的好! 龙玉招手叫儿子女儿过来,“你们俩在这两世界里选一个吧,看看那个让你们不喜欢就选那个,选完了,我再和你们说打算。” “是。”对于这样的龙玉,他们俩个下意识恭敬了起来。 “啧!两个看起来都不喜欢。”兄妹俩到是一口同声,对看一眼。 “反正都一样,随便挑一个吧。”司辰对比了一下,西凡界让他更讨厌点,“我就它了。” “那我选这个。”只剩下南凡界给繁夜,她大约已经知道她爹的打算了。 龙玉点头,“既然选好,那么我来说说计划吧,这四个地方是凡界的四角支柱,一但毁灭,凡界千万世界将重新排列,排列中很可能毁了别的世界,对于那个世界的凡人来说都是毁灭性的灾难,凡界也必然会大乱,我要你们做的就是去毁了这四个世界,就算最后没毁成,也要让那里大乱。” “爹,你是想大乱六界?”司辰突然想到了什么。 “没错,与其让步,还不如让天道主动势弱,怎么说六界崩塌可不是闹着玩的,它不是就怕六界出事么?”龙玉修长的眉一挑,“那咱就来个大的!”他将云图收起,“我会让人协助你们的,司辰。”先叫儿子。 “您说。”司辰一副我听着呢。 “你带上随影,他手里一群小家伙,小家伙身上都有一种凡人抵抗不了的毒素,你去西凡界降下瘟疫,不要太快,慢慢来,顺便收个山头,精怪那个凡界都不少,招募些给你做打手。”龙玉给他策划。 “儿子明白!”司辰乖乖的点头,爹说什么就是什么! “繁夜。”他嘱咐完儿子又吩咐女儿,“我让采安跟着你,他能引发旱灾,同时,你要在南凡界拉拢水族,让他们别捣乱,要是拉拢不了,就不用留了,山神土地什么的,你看着办,不听话的,镇压,反抗的,直接灭。” “爹放心,女儿懂!”繁夜血液都沸腾了,终于能大开杀戒了! “团儿,我让无伤帮你。”龙玉摸着团儿的头,“无伤如今虽是鬼火,却能引起水患,到时候你招募些成精的小妖,有看着顺眼的就观察观察,可用的就留下,等事了了就带回来,服侍你,不到万不得已,你别出面和那的凡人打交道,掉价,知道了么?” “爹爹,我知道了。”团儿重重的点头。 “季琏,这里面我对你最放心,你这回带上特尔,以及幽冥蝶,去玩的开心些。”龙玉一说对季琏最放心,他那一双儿女嘴角直抽。 “主子想让那里有什么灾祸?”季琏没有自己拿主意,而是问龙玉。 龙玉看向北凡界,“春夏两季的世界,没有经历过寒冬,只知道享乐,呵!那么就雪灾好了。” “是。”季琏应声,都不用龙玉吩咐如何对待那里的“神”,他自然会出手收拾! 回眸一直没插嘴,只是静静的看着,非常喜欢龙玉这样的安排! “萧景!宣告下去!冥王被天界所困,从现在起本后接管冥界!关闭所有的生门死门,无令者,亡魂不得入,鬼魂不得出!加强亡灵岛与炼狱的结界!作乱者!杀!通外敌者!杀!反抗本后者!杀!”龙玉一连三个杀,让人明白了他的决心!对抗天道! 看谁狠得过谁!绑我家雅!我毁你六界!你不无情无欲么!你不什么都不关心么!有本事你别急啊! “属下遵命!”萧景行礼,起身出殿,他会为少主安排好一切! 司辰、繁夜对看一眼,相对摇头。 这天道是多不开眼啊!招惹他们爹! ☆、(玖) 冥界一片漆黑,鬼街上寂静的没有半点的声音,整个冥界就像沉睡了一般,比任何时候都透着死气,与压抑! 飘香酒肆。 一群老鬼少鬼缩在酒肆里,老板娘站在窗边打开一条窗缝,看着外面,虽然街是没冥差巡逻,可是那压抑的感觉,让魂魄极为不舒服。 “老板娘,你说这是怎么了?”小二一边摇头一边问。 “咱冥界出事了,最近没事别往外晃。”老板娘伸手戳了他的额头一下。 “出什么事了?”小二不解。 “你没感觉出这空气中的煞气么?这冥界之中,能有这么大煞气又不被淡化的,也就只有冥后殿下了。”老板娘叹口气,这好日子要到头喽! “我听说王被天道所困,殿下掌管冥界,也不知道殿下会怎么把王救出来。”酒客甲小声的说。 “我也听说了,都敲七十二响钟了,这事难喽!”酒客乙叹气。 “是啊。”众人附言。 老板娘再次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看向远处,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从她这里正好可以看到迷弥殿的殿顶尖,她突然眯起眼睛,她似乎看到了迷弥殿上有一缕烟升起,直线上升,散在空中,无影无踪。 回眸落在迷弥殿的殿顶上的时候,险些被眼前的景色迷了眼! 墨玉瓦上,明珠宛如星辰一般璀璨,却不及眼前人的万分,龙玉屈膝坐靠在殿顶,深紫的长发随意散落,十三重红雪纱,每一层用掺了金丝的黑色绣线绣着不同的花纹,十三重相互叠加起来,那是一只独角蛇,不同于以往绣在龙玉衣装上嘴角含笑的独角蛇,这是一只怒卷惊涛,口喷雷电火焰的,透着凶悍,龙玉的肤色依旧那么白,却没有了往日的红润,细长的眉毛根根分明,双瞳的眼睛诡异而又妖冶,那如同以往一样薄而红的唇,此时仿佛如饮过血一般,更加的红! 他手中拿着一杆烟枪,水晶烟窝,外面裹着一层纯金镂空外烟窝,让人有一种这烟是点在金镂空烟窝中,乌棕竹烟杆,蓝玉烟嘴,叼在龙玉的红唇上,没有别人的颓废,或是痞气,反而更加的妖孽,烟窝中烟丝燃烧,金中应红,烟从烟杆被吸入龙玉的口中,轻呼而出,冥界没有风,烟直线上升,直到消散在空中。 不得不说,龙玉抽烟的样子,也很美,或者说,好看的人,干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 回眸出神的看着他,一时间忘记过来的原因,要说的话,就似被妖精迷住的凡人,失了神。 “有事?”见他迟迟不开口,龙玉出口问道。 “没事不能来么?”回眸猛然回神,坐到龙玉身边,上下打量一番,“我还真不知道你会抽烟。” “我原来也不知道。”龙玉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吐出,吐的极慢,似在品味着什么。 “你在担心雅?”回眸侧头看着他,完全杀戮之神化的龙玉依旧很美,却也多了让人胆颤的威压,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低了一头。 “不担心。”龙玉摇头,“他有什么让我担心的,天道又不会把他怎么样,要担心我也要担心自己,万一雅脑子一抽,舍了我,和天道联手,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胡说!”回眸听到他的话,差点没伸手敲他的头,这死孩子怎么那么不可爱啊!“雅舍了冥界都舍不得舍你的!你大可放心!” “难说。”龙玉摇头,“人心难测,最是无情帝王家。”他撇嘴,嫌弃的说,“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心!” 回眸忍了忍,没忍住,到底是敲了龙玉额头一下,“熊孩子!乱说什么呢!”他眼神暗淡下来,“我从没见过雅对谁这么掏心掏肺过,从前的阮虞真都没有过,他完全是把你当孩子宠。” 龙玉撇嘴,反驳,“你拐自家孩子上床啊?” 回眸嘴角直抽,手好痒啊!他算看出来了,他和小真儿是犯冲!他今儿个就不应该来! “你要是没事,就回吧。”龙玉挥手打发他,“别给本后这添乱。”满眼的嫌弃。 “你!你行!”回眸指着他,气的脸都红了,什么叫添乱啊!一点都不可爱! 起身跃下迷弥殿,气呼呼的走了。 龙玉手中的烟燃尽,他在墨玉瓦上磕磕烟窝,把里面的烟灰磕出来,再次上满烟丝,点燃,吸入一口,慢慢的吐出,苦涩的味道充满口腔,宛如心中那说不出,道不来的苦,借着烟吐出,消散在空中。 ‘亲亲,我等你。’ 这五个字,是雅亦那无声的话,只有龙玉他看得出来,听得见。 他真的不担心么? 他说,他不担心!因为他一定会把人给带回来的!那怕六界崩塌,也要把人带回来! “少主。”贺莫凡慢腾腾的爬了下来,手中提着一盅汤,“萧景让我来送汤。” “嗯。”龙玉点头,手中烟枪指指身边的位置,“放那吧。”贺莫凡听话的把汤盅放在龙玉身边,自觉的跪坐在汤盅前,没的离开的意思,见状,龙玉挥挥手,“没你事了,下去吧。” “萧景让我看着少主把汤喝完,把饭吃了,我才能回去交差。”贺莫凡说着,手虚空一晃,一只五层大食盒,依次打开,每层只有四、五碟,量也不大,也就一两口的事,可是这五层呢,量就大了,从菜肴到主食点心,再到汤面,一样不缺。 龙玉这阵子本就没什么胃口,猛一看这么多吃食,更是不想吃了,让他勉强把那盅汤喝了也就是极限了,再让他把这些都吃了,他是真心吃不下啊! “不想吃。”龙玉撇开头,虽然味道很香,可是就是没胃口,一点食欲都没有! “少主,您可别为难我!要是您不吃,萧景不定怎么收拾我呢!”贺莫凡可怜巴巴的看着龙玉,采用哀兵办法。 “他是主子,我是主子?”龙玉眉一挑,问道。 “您是。”贺莫凡心道不好,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那你听他的?”龙玉脸冷下来。 贺莫凡被他的冷脸冻的一抖,手搓搓胳膊,“但,萧景是我家掌权的啊!我的身家性命全在他手中呢!”我可不想被折腾的好几天下不了床!心中默念。 龙玉一时无语,半晌后,恨铁不成钢的用烟枪戳他的头,“没出息!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了!” 贺莫凡被戳着也不说话,心中暗道,哪有您有出息啊,把王管的,除了床上,您说什么是什么! 龙玉见他扁着嘴,不吭声,也知道这小子心里嘀咕他呢,到也没难为他,自己拿起筷子,随意的夹了两筷子,在嘴里反复的嚼着,是真没有吃的食欲,“帮我吃点,吃不了了。” 贺莫凡默默的拉过龙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明显的发圆,再加他打了个小嗝,“对不住您,出来前,萧景把我喂的快撑了。” 龙玉抽回手,撇嘴,他怎么才发现,萧景也是黑肚皮的啊! 没人帮忙,他只能咽药似的一点一点的吃,吃着吃着,到吃出滋味来了,头一层里都是发微酸的小凉菜,到让他胃口开了些,后几层吃得到没那么难受了,至少能咽下去了,等吃完了,最后才把汤喝了,不多不少,刚刚好,他盯着空汤盅看了半晌,他算明白萧景的良苦用心了。 “少主……”贺莫凡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吧。”龙玉吃饱了有了几分困意,身子往后靠,半靠半躺在殿顶上。 “六界大乱,那些凡人终是无辜的,少主这么做会沾上因果的。”贺莫凡把从出来就想说的句,终是说了出来。 “无辜?”龙玉嗤笑,“来到这世上谁是无辜的?”眼中闪过怨怼。 “少主?”贺莫凡见他神色一时不对,开口叫他。 “莫凡。”他深吸一口气,叼起烟枪。 “属下在。”贺莫凡恭敬的跪在他的身边。 “他们无辜又如何?只能说生不逢时。”龙玉抽口烟,轻吐而出,“我想救雅,就管不了别人了,如若雅真的回不来,那么这六界在我眼中也是无用的,早晚都是要亡的,不如让我亲手毁了它!”他眼中浮出杀戮之气,红唇上的笑,十分嗜血。 贺莫凡闭上眼,没有叹气,也没害怕,片刻才睁开眼,露出没心没肺的笑,“也不一定是坏事,也许对有些人来说,此次是场机缘,也许命中注定了,他们要有场浩劫。”他说着笑容更大,“少主并没有做错。” 龙玉叼着烟枪,揉了他的头一把,什么也没说。 其实龙玉并不是不害怕,而不敢,要是别的事,也许他能在雅亦的怀里边发火边撕咬,要是小时候,他也许会扑到萧景怀中嚎头大哭,而如今,雅亦在等他去救,他只能默默的忍受,去忘记害怕,心底却是少了什么,他想要的也不过是这么一句话。 有人来承认,他做的并没有错的话,就这么一句。 少主并没有做错。 有了这句话,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拾) 众人一惊,暮司主更是用法力稳住侧殿,小桑悠悠转醒时,已经过了子时!他揉着脖子,倒吸口凉气,这下手真黑!活脱脱让他耽误了一天!有那么大的仇么! 冥界过了子时就是新的一天,冥界的子时相当于凡冥的日出时分,子时也是冥王要开始办公的时辰,除非被冥后手脚并用的缠住! 小桑起身,走出侧殿,前往阴殿,推开那厚重的殿门,御案后坐落着一人,庄严的黑色长袍,绣着妖娆红色彼岸花,不是一小朵一小朵的,而是朵巨大的,布满整件衣服,一条血玉腰带上不是独角蛇,不是睚眦,而是一副烟雾图,烟雾四散而开,花纹精致,平地而卷起,向四方散开,从下往上,从上往下,无处不在一般,同样黑底红纹的靴子,金冠挽发,玉钗固定,双瞳之目,将本就妖孽的人映的更加的妖孽,也多了杀伐之气,坐落在御座之上,翻阅着卷宗,落在小桑的眼里,此里的龙玉比任何时候都像冥后,宛如,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醒了?”龙玉眼皮也没抬,手中依旧翻阅着卷宗。 “参见殿下。”小桑先向他行礼,半跪在殿中。 “起来吧。”龙玉手一抬,恩准他起身。 “殿下可否告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桑出言询问。 “冥王被天道所困。”龙玉极少在冥界用冥王来称呼雅亦,“现在能救他只有两条路。”不等他问,龙玉已经开口道,“第一条,最简单,杀了我,他就回来了。” “殿下!”小桑怒呵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没必要的废话就别说了,直接说重点!” “没必要?”龙玉眉头一挑,“废话?”唇角一勾,“这可是最简单最快的办法。” “您就别拿我开心了,这可是最麻烦的办法!”小桑先是翻了记白眼,而后叹口气,“若真按这个办法做了,王回来不发狂就怪了,发完狂就会陷入无限的自责之中,恐怕会成为一具傀儡,这样一来,天道就能达到控制王,乃至于控制冥界的目的,所以这是最不可行的。” “本后还以为,为了冥王,你会第一时间把本后给拿下的。”龙玉似嘲讽的说,不过,他现在只是在陈述事实。 “先不说我打不过殿下,就说王将您看得比这六界的一切,甚至于比他的命还重要的存在,我也不能让您有事。”小桑垂下眼,那样的疯狂有过一次就足够了! “你到为他着想。”龙玉撇嘴,觉得没意思,本来可以借这个机会收拾小桑一翻的,结果,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是连那点歪心都没有!没劲! “我是王的近臣,自然要以王为重。”小桑面上恭敬,说出话也得体,可心里…… 才不给你机会收拾我呢!我还想活到下任王登位呢!可不会让你如愿! “小桑。”他心里在想什么,龙玉不知道,但不妨碍他看小桑不顺眼,“本后看你一直不顺眼,你可知为什么?” “不知。”我哪知道啊!我又没得罪你! “本后问你,在红楼,你对本后横眉冷目的为那般?”龙玉笑言,那笑不达眼底,也是冷若冰霜,明显就是翻旧帐。 小桑一时无语。 你见天的给我家王找麻烦,勾得我家王不上不下的,对我家王呼来喝去的,我能给你好脸子就怪了! 想到这他心中直滴血。 谁能想到当初怎么看怎么不可能的事,竟然发生了,龙玉真成冥后了! “殿下,此时大局为重,您还是说说第二条。”小桑转移话题。 龙玉给了他一个,等事了了再收拾你的眼神,让小桑心里这泪流成了河。 “第二条就是大乱六界,逼天道放雅亦出来。”龙玉说出第二条。 “是否会有不妥?”小桑有些担心,天道有时很坑人的! “你可是忘了本后是什么?”龙玉笑出声,这声笑如同嘲笑一般,也确实是嘲笑,“本后司掌天下战祸,天下大乱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你说对么?” 小桑听闻也跟着笑了,“殿下说的对。”(小桑:尼玛!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只要是这六界中存在的神祗,就有他存在的意义,可是他是履行他的职责,那么,哪怕是天道都不能干涉,因为这是六界的法则。 而龙玉身为两位战神之子,经历过死而复生,断血亲,从娘胎中就带着煞气又沾染了冥界气息,本是不能存活的,却偏偏活了下来,空悬以永的杀戮之位,就自然而然的降临在他的身上,就似是为他准备的一般,就像他就是为了这个位置而存在的一般,一切都顺理成章! 而如今,龙玉要动用他所司掌的能力!履行他的职责,天道完全无法干涉! 这是所有人,都漏算的一点! 子时将过,未到丑时之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没有半分的稳重,并且显得十分的无礼。 龙玉歪着身风情万种的靠坐在御坐之上,旁边站着狗腿的(?)小桑,听到脚步声,龙玉嘴一撇,在门打开时恰到好处的开口,正好让进来的人听个正着。 “一听就不是我家,我家的一向很有教养。”龙玉支着下巴,慢悠悠的说。 小桑脑子里正回荡着,季琏抽人八十一式鞭法,贺莫凡挥着牙芴抽人大嘴巴的凶狠,萧景一脚踹碎三寸厚的门。 他微微欠身,附和,“您说的对。”(小桑掀桌:我想起了,这不是我家王的口头禅么!) “也不会是我家雅的人,这么没规矩!”龙玉撇嘴。 “自然。”小桑欢快的应下了。 而进门的一行人被这一番话说的,脸发黑。 “这冥界出了这么大事,怎么也没有人通知老朽?”十分苍老的声音传来,那是经过时间打磨而留下的,一名老者被扶了进来,先前进来的人,对他是毕恭毕敬,仿佛他才是这冥界的主人。 “这老不死的谁呀?”龙玉经历过三大长老的事,对于这些个年事已高,倚老卖老的一向没好脸子。 “放肆!”一人呵斥,“在暮司主面前也敢出此狂言!” 那人话一落,龙玉眼中冷光一闪,还未发作,那人便被人从身后一脚踹跪在地上,双膝直接砸在寒乌石铺的地上,听那清脆的声音就知道有多疼。 “混账!”司辰带着随从进来,呲牙裂目的瞪向被他踹跪的人,“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爹大呼小叫的!” “老朽不过几载不问冥界事,冥界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可悲。”暮司主一脸的痛心疾首,话中是指责龙玉等人的恶行。 “这老不死的谁啊!”司辰侧头问随从,问出的话和龙玉如出一辙,当真是亲父子! 随从自然也是不认得,不说暮司主久未出现,就说这随从不过临时从随影手底下抽调过来,自然是不关心除主子这外的事。 “大殿下,这位是先冥王亲封的暮司主,是咱冥界的老人了。”暮司主那边有人带为回答,结果引来司辰的一记冷眼。 “我问你了?”司辰可不待见这些个老不死的,当年就是这些老不死差点害死他爹! “呃――!”那人被咽个正着。 “原是大殿下,老朽还是头回见,按照辈份,大殿下要叫老朽一声爷爷才是。”暮司主满脸褶子的脸上堆上笑意,那笑落在司辰的眼里,难看极了! 司辰还想回刺两句,一阵风刮来,一人直接扑到了他身上,好一通捶打,“不是说让你叫我的么!害得我都起晚了!”团儿气呼呼的挥拳。 “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司辰把人抱到怀里,顺毛,“这还没到丑时呢,乖啊,不晚!” 团儿鼓着脸正要说什么,严厉的声音响起,“阴殿之内,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她一回头就看到暮司主一脸的严厉,她头一扭,大眼睛一瞪,冒出一句,“这老不死的是谁?在阴殿内轮得着他说话么!” 一连被三人个叫老不死的,暮司主这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团儿,吃早膳了么?”龙玉笑容满面的对她招手,“过来爹亲这,有你喜欢吃的鸡片鸭茸粥,别和无关的人浪费口舌。” 一听有好吃的,她颠儿颠儿的跑过去,先给龙玉行礼,“爹亲日安。” “乖,起来吧。”龙玉手一伸把她扶了起来,给了小桑一个眼色,小桑自然让人给团儿上早膳,她坐到一边用早膳去了。 “爹,儿子给您请安了。”司辰走上前给龙玉行礼。 “嗯。”龙玉点头,手一扬,“起来吧,你也去吃吧,不够让人加。” “是。”司辰坐到团儿身边,夫妻俩亲亲热热的一起吃早膳。 暮司主本就对龙玉这个冥后不满,如今又这样被对待,心中不满更是加大,本要发怒,不想又被人打扰了。 “这么一群人戳这干嘛呢!守卫都是石头啊!什么人都往阴殿放!这是仗着我父王不在,不把我爹放眼里是吧!一个个都应该给季琏哥哥的蝴蝶当口粮去!”繁夜一声怒骂,已然让殿外的守卫跪倒一片,不敢吭半声。 她走进来,杏目一扫,那些人下意识的让出一条路来,她一边往里走一边不满的说,“这什么时节,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外跑!” “公主这话是说给谁听的?”暮司主再次开口,一副严肃之相,带着威压。 可惜,一向在自家父王爹亲手底下长大的繁夜最不怕的就是这个,比严肃能比得过她父王?比威压有她爹亲厉害? 别说冥界了,就是整个六界都难找出来! “就是说给你这老不死的听的!”她也不回避直接对上他。 “身为冥界皇族竟然如此粗鲁,先冥王看到不知要多伤心,人心不古啊!”他叹口气,不似被她的话气到,到向是非常的惋惜。 “呵!”繁夜冷笑声,“这可不是你能管的!” “老朽是暮司主,自然要管的。”他抬出身份,“这冥界没老朽不能管的!”目光直接对上龙玉。 “爹,暮司主是什么东西?”繁夜走到龙玉身边,也没行礼,直接抱住他的胳膊撒娇的问。 “那可不是东西。”龙玉话听起来很想骂人,不过他真的只是在陈述事实。 “据纪年记载,暮之字,取自朝生暮死。”季琏手执几册玉简走入,看也看立在门口处当装饰物的那些人,直接走到御案前,行礼,放下玉简,转身,淡言,“所谓朝生暮死,便是今日管今日事,你这个暮字在于前冥王阴溪蕴的时代,如今,时过变迁,你在这里没有任何的话语权,识相的早早的退出去,别招惹我家主子不高兴。” “这话,你说了可不算。”暮司主摇头,手中握得上前冥王所赐的法宝,慢慢展露出来,那是一枚令牌,“有它在,老朽就有权管!” 季琏摇头,“果然老不死的都是讨人嫌的。” “你才知道么?”龙玉笑问,他不语,站到一边,自然不可能是才知道的,他真是傻了,和这老不死的浪费什么口舌。 “不就是个破牌子么。”龙玉打了个哈欠目光往令牌上一扫。 只这一眼,令牌上已经出现了龟裂。 作者有话要说: ☆、(拾壹) 令牌,眉头皱了起来,他已经睡了数万年,他沉睡之前,如今的冥王还只是个孩子,他受前冥王的重用,曾一手掌握冥界大权,若非七十二响钟被敲响,他还不会被惊醒,醒来后一切太过陌生,只是过了短短的数万年,这冥界如何会变成了这样? “少主,一切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萧景步入殿中,走上前,站到龙玉身边,不动声色的把小桑给挤到了一边。 小桑暗中撇嘴。 这两位,一个是冥王的近臣,一个是冥后的家将,据说,地盘划分明确,所谓地盘,是各以自家主子来划分的,小桑是自幼跟随冥王,可以说是这冥界的大总管了,萧景是一手把冥后带大了,宛如家人一般。 听闻当初划分地盘上,小桑还和萧景打了场群架,萧景那一群,打小桑一个,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然了,这打架不是人数多就一定能赢,至于结果么,据知清人透露,萧景这边没输,小桑那边没赢。 “王被天道所困,如今这冥界暂时有本后来掌管,你们这些人要是没什么就回去窝着去,不帮忙就给别给本后添乱。”龙玉起身走下御座,冷目扫过众人,“否则!休怪本后不讲情面!” “冥界何时有了这样的规矩?”暮司主果然第一个反对,“若是王不能理政,理应由长老代掌权,若是王遇到不幸,便要由长老来培养下任王,何时由冥后说了算了?” “冥界中早无长老。”萧景出言,“就算有,也不过是臣子,与王并肩的只有冥后,一介臣子还能高得过主子?莫要主次不分!” “老朽在冥界的辈份最高,从现在起冥界老朽接手。”暮司主如同没听到萧景的话,吩咐身边的人,“去安排下去,与天道交涉,任何条件我冥界都答应,只要王无事。” “是。”他身边的人还真敢应,转身,连一步都没迈出,季琏手一挥,数只幽冥蝶飞出,瞬间将对方吞灭了,连半点渣都不剩。 “我冥界何时由得着一个老不死的发号施令了?”龙玉一步一步走来,带着威压,“别以为本后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雅是不在,可本后还在!这冥界自有本后说了算!” “放肆!冥界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暮司主顶着龙玉的威压没有半分的惧色,不知应该说他无知无畏呢,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规矩?”龙玉冷笑一声,“在本后这,规矩向来是用来破坏的!”他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什么尊老爱幼别往他这放,他从来就不会守! “大胆!”暮司主被他的话气的全身直抖,“你眼里还有没有王了!”他就不明白了,如今的冥王怎么娶了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半人! “本后眼里没有冥王不重要。”龙玉手一晃,一把俗气的黄金折扇出现在手中,吊着同样金制的扇坠,垂着金丝做的流苏,这是他唯一的一把非玉的折扇,也是唯一一把有扇坠的扇子,“雅他的眼里心里有本后就够了!”他手中扇展开,冲着暮司主等人扇去,金色奢迷的雾气扑出,半空中化成金色的彼岸花,花开,开落,花瓣片片分离,变做熊熊烈火,直接将暮司主等人烧着了,金色的火焰,极为漂亮。 龙玉手中扇轻扇着,扇上是一整副完整的冥界图,就这样握在他的手中,就似将整个冥界交给了他一般。 “怎么会……”暮司主瞪大眼睛,想说的话没有说出,被烈火吞食了! 连残烬都没有留下,全都烧干净了,只有那枚令牌掉在了地上,碎成无数片。 “好了,办正事吧。”龙玉潇洒的一转身,手中扇子一合,在手中把玩着。 这把扇子被它的制造者起名为,君心。 没错,这把扇子就是雅亦亲手制的,连扇坠以及流苏都没有经过别人的手,那扇坠很可耻的做成一只大憨狗的样子,不过别人猛眼一看会觉得那是狼。 “爹,您这品味也太差了吧?”司辰一脸嫌弃的看着龙玉手中的那把俗气至极的金扇,猜测着大约是他爹早年间的喜好。 “确实。”龙玉不但没炸毛,反而点头,“等你父王回来,我会转告他,他儿子嫌他品味差。” 司辰立刻傻眼了,“等会儿!这把扇子是我父王的?”他父王什么时候用过扇子了? “是你父王……”龙玉扇子支下巴,“亲手给我做的。” 司辰这回真是傻的不能再傻了,他父王,就他那手残的父王,能做出这么……呃,俗气的扇子,到真有可能。 繁夜翻了眼自家又犯二的老哥一眼,她这哥什么都好,要能力是有能力,收拾起敌人来是从来不手软,计谋也不差,唯一不好的就是和她父王一样,时不时的就在她家爹面前犯二卖蠢,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不愧是亲父子啊! “看来我是来迟了。”回眸姗姗来迟,扫了眼,就知之前发生了什么。 “已经解决了,你没事就回吧。”龙玉不客气的开口,一手执扇,一手往身边一伸,贺莫凡送上烟枪,为他点燃上,他吸口烟吐出,那动作依然妖孽,却让人觉得杀气极重,好似,正在盘算着怎么灭人! “我以为你会穿战袍。”回眸上下打量了龙玉一翻,冒出这么一句。 “这就是我的战袍。”龙玉高傲的仰起头,手中的折扇在灵活的手指尖翻转,“雅亲手给我准备,他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有道理。”回眸难得认同他的话。 “你是来辞行的?”龙玉这话里的潜意词就是,没事快滚! “灵界我去打。”回眸话一出,一殿的人,全都傻眼了。 “没发烧吧?”龙玉挑眉,“怎么说你也是出自灵界,还是皇族,你去攻打,这话我能信么?” “血浓于水,我和雅之间……”他唇上勾笑,话没说完,龙玉一个打住的手势。 “打住,说正经的,别说那有的没的,就算我能相信你,你也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么?” “小真儿,我以为你懂。”回眸笑言。 “谁懂你们灵族的那些花花肠子啊!”龙玉翻了他一眼,就算真懂,也不能说! “好吧,那么我就直说了。”回眸也不和他较这个真儿,“论熟悉,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没有我对灵界熟悉,没有我对灵族的弱点最清楚,帝柩云算计雅亦,这事我不好拿来做文章,但,他勾结上古凶兽的事就另当别论了。” 龙玉认真的想了想,以回眸对雅亦那份“真爱”,是绝不会害雅亦的,所以信他也是可以的! (回眸:你个熊孩子!我们是清白的!) “那你就折腾去吧。”龙玉大手一挥,这边刚说完,探子来报,修罗界约翰森家带兵发动兵变,讨伐修罗王,此时修罗已经大乱了,众多储君趁乱□□。 龙玉真想捂脸,他祖母家要不要这么强啊!好歹等他去哭诉再出手啊!这就看着点苗头,就开打了!让他说什么好啊! 放他家祖母和十三个姨母十三个舅舅哪,就是,等你来哭那要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啊!还不如先打了再说!管他谁对谁错呢! “修罗就先放着不管了,灵界回眸去,现在开始,冥界凡是有异心的,直接灭了,如今这时期不容有差错,胆敢有谋害王之心的,都不用留了!”龙玉霸气十足的下令。 “是!”萧景应声要去办。 “萧景你不用去,这事有小桑,他更懂得这些。”龙玉把他拦下了,“你到时同我去天界,怎么也要去折腾折腾才对得起那小崽子的招待。”一提到行炎那小崽子,龙玉是一脸的怒气。 “属下明白。”萧景应下,立在一边。 “殿下,臣即刻去办。”小桑行礼去安排,至少这冥界内不能乱了。 “让你们准备的可准备好了?”龙玉问司辰等人。 “准备好了,人马也清点好了,一准不给爹丢人!”司辰拍着胸脯保证。 “你还少给我丢人了?”龙玉眼角一挑。 “我什么时候丢过人了!”司辰不干了,让他爹一说,好像他有多蠢似的! “要我一一数来么?比如还不会走的时候,爬到我酒坊,掉进我的蒸酒锅里在里面睡了三天,也就是没用着,不然你早就熟了!”龙玉不客气的揭短,“还有,刚会走那会儿……” “停,停,停!”司辰忙拦住,“我小时候那些旧事咱就别提了,先说去凡界的事吧!” 团儿闪亮着眼睛看着龙玉,“爹爹,我想听。” 龙玉摸摸她的头,“等这一劫过去了,爹爹好好的给你讲。” “嗯!”她轻快的答应了,司辰哭死的心都有了,已经在心里过了至少二十条,怎么堵他爹嘴的办法,没一条是能用的,泪! 龙玉看过他们收拾的行礼,点的兵马,无论好坏,也就这样了,此次之行就当是磨练了。 四方凡界之门打开,随着龙玉一声令下,“出发!”四人带着兵马进入相应的门。 灾祸在凡界四角支柱上烧起。 而这四方凡界还全然不知大难临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拾贰) 冥界之门的关闭,阻挡了魂魄的轮回,死去的魂魄在世间游荡,没有新的生命诞生,无论是那一界,都陷入了僵局。 此时一直自居代天道行事的天界,更是因为这些种种而乱作一团。 “怎么冥界还没有回应!”行炎坐在帝位上,下界请求不断的传上来,搅得他头疼,数千万的大小凡界,所传上来的是如何的多! “回禀陛下,没有任何消息。”仙官看似平静的回答,心下却冷汗直流。 “一群没用的东西!”果然御案掀翻,上面的东西散落一地,行炎是勃然大怒!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吭声,现在是谁出声谁倒霉! 突然!空间巨烈颤动,连着晃了五、六下才停下,随之而来的,一声嘶吼从凌霄殿外传来。 “出了何事!”行炎已然跌坐在御坐上,几翻用力才稳住没有摔下御坐。 “陛下!”一名天兵急步跑了进来,“冥界的人打上来了!” “什么!”行炎震怒,“竟然被人打到家门口了都不知,要你们何用!”他一甩袖子,夺步出殿,纵然他身为天帝,见过听过,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为之震惊! 巨大乌黑的轿辇,阴沉木所制,比一般的小宫殿还要大,九只极为高大的冥兽踏着云空,扛起轿辇,轿辇做的非常精细,雕梁画栋更不在话下,中间比床还要大的坐榻,更是精致舒适,铺着纯黑的绒皮,坐上面的人更是妖孽至极,明明是正统的冥后装扮,却生生的让人觉出妖孽来了。 轻挑的眼角,似笑非笑的勾着的唇,半卧半躺在坐榻上,榻凳上半跪着名少年正在给他捶腿,龙玉手中把玩着一把俗气到家的金折扇,可也奇了怪了,这把扇子明明就很俗气,可一到他的手中生生的高了几个档次,让这么一把扇子变的不俗了! 坐榻边,一名少女正在点香,香料顺着香炉孔一点一点的点到炉中,并小心的观察冥后的反应,生怕他不喜,另有一对少男少女为他端茶倒水。 还真没人见过,龙玉出行,带上这么四个侍从,这景象,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反派! “冥后何时收了人了,也不告诉朕一声,朕也好讨杯喜酒喝!”行炎上来就不客气的开口,冷嘲热讽。 龙玉轻摇摇头,伸手掐过点香的丫头的下巴,“果是嘴上没毛,不会说话,毛都没长全呢,知道什么,小燃香,往后要找夫君可万万不能找这样的。” 燃香丫头眼睛空洞,乌黑一片,什么都映不出来,却点了点头,跪伏,“奴,遵主子教诲。” “乖。”龙玉轻拍了下她的头,“本后喜欢清淡的香,不要浓的。” “奴,明白。”她跪伏没起来,等龙玉收回了手,才起来依然跪坐在那里,调香,只是这一回香的味道淡了很多。 “竟然是傀儡!”行炎睁大眼睛看去,那四个侍从眼中都是一片漆黑什么也映不出来,只有傀儡才会这样,而他们却又有自主的能力,这分明就是高阶傀儡,几乎和真人没什么两样! 这四个侍从是萧景精心炼制的傀儡,分另叫,燃香、待仆、甘伶、端执,和最初的傀儡小童不一样,这四个完全是以龙玉为中心,为他所需而炼制出来的! “少见多怪。”龙玉没开口贺莫凡哼了一声,“我家少主好东西多着呢,不过是四个小家伙,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 “莫凡你是不知道,这天界是一代不如一代。”萧景拍了拍他的手,自然接话,“以前花飞絮在时候还能和咱少主过几招,这位如今是连一招也接不住。” “呵!花飞絮也不是什么好货,要不是和冥界有着那拐着十八道弯子的关系,咱少主能给他好脸子!”想到当年的事,贺莫凡就不爽,那阵子是自家少主见天的被人找麻烦,因为回眸的事,可没少甩脸子! 他就不明白了,回眸魂散就散了吧!为什么少主还要给冥主指出一条路,冒着得罪凤珏的危险,从当时的凤王手中换来凤凰羽救活回眸?他是真的不懂。 “莫凡。”萧景摸摸他的头,“你要知道活人永远斗不过死人。”别人不明白,可萧景他明白,若是他家少主与冥王只是契约婚姻,那么回眸是生是死与少主都没有半点关系,偏偏他家少主对冥王是两情相悦,如若,回眸死了,就会在他们心里埋下一个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龙玉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哪怕是相互看不顺眼,也比在雅亦心里留下一道不可抹灭的身影好! 人就是这样的感情动物,会下意识的记住死去人的好,而忽略他的不好,活着和死的差别就在于,活的那个有未来,会犯错。而死了的那个,没有未来,只有“美好”的过去。 “不懂。”贺莫凡干脆的摇头。 “没指望你懂。”萧景宠溺的说,手越发的温柔,“你只要知道珍惜眼前人就对了。” “这个简单!”他点头,只要他和萧景好好的过日子就对了! “乖。”萧景十分满意他的反应。 龙玉吃着精致的小点心,看着两人那恩爱,没有什么不满,这两个感情越好他越放心,毕竟都是陪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人,两人能凑成一对,也是他喜闻乐见的! 他是看的挺开心的,行炎是完全不爽了!这算怎么回事!打到他家门口了,还在他的地盘大放厥词!还把不把他这个天帝放在眼里了! 很显然,压根就没放在眼里过。 “龙玉!我天界岂容你放肆!”行炎呵斥。 “啪!”黄金折扇展开,轻扇,龙玉坐起身眼神往他那一飘,声音慵懒,“不容也要容,你这么个小小的天界本后还当真不放在眼里,本后此次来是来算帐的。” “算帐?”行炎眉皱起,“朕有什么帐要和你算?” “就算……”龙玉突然起身,一个瞬移,移到了他的面前,金折扇挑起他的下巴,龙玉那对双瞳看着十分的骇人,“你们算计我家王的事。” “大胆!” “放肆!” “无礼!” 行炎还没反应过来时,身边的众仙君已然怒呵龙玉,纷纷要出手,龙玉脚下一蹬往后退去,手中金折扇一挥,众人只觉得罡风从耳边擦过,随后,只听身后的凌霄殿发出巨响,再回头,就见凌霄殿已然坍塌成废墟! 众仙君心下一惊,何时冥后这般厉害了! 此时龙玉已经坐回到他的轿辇上,金折扇收起,点着下巴,唇上勾起笑,“不如,我们来场赌,你呢派个人出来,和本后这边的人打一场,要是本后的人输,本后二话不说,立刻撤兵走人,要是你输了……”他眼睛一眯,“本后可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敢不敢啊?” “不知冥后要派谁?”武德星君开口询问。 龙玉挑起眼角,看他,“本后当是谁呢,原来是武德星君。”龙玉故意拖长声音,让武德星君脸上泛黑,心中有怒,龙玉冷笑金折扇轻敲着下巴,“你问这话,可是你出战?”这明显是在说,不是你出战,你问什么问! 武德星君侧头用目光询问行炎,可否出战? 行炎淡淡的点了个头,表示同意了。 “正是在下。”武德星君理直气壮的回答。 “哦――!”龙玉拖长音,歪着头,似是认真思考,“既然是你应战,那么本后也不好欺负你。” 听到这话时,天界众人嘴角直抽,冥后说的话能信么?自然是半个字都不能信!看来武德星君是要遭殃了! 不知是谁上,是萧景还是贺莫凡? 似乎贺莫凡好对付点? 然而,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的事,龙玉叫出的人,让他们足够吃惊。 “羽希,你来。”龙玉叫出羽希的名字时,武德星君下意识的去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见过对方,突然被提起来,压抑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殿下。”羽希从坐榻后面的屏风中走了出来,对着龙玉行礼。 龙玉拍拍他的手,“你也好久没出来走动了,活动活动。” “是。”羽希应声,自打经历了清盏的事后,他已经不在是过去的他了,曾经的事,那些苦涩的过去,已然不能影响他了,就好似,真的将它们都抛弃在了过去一般,让他见到武德星君即没有恨,也没有曾经的爱慕,完全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当修长的身影映入武德星君的眼中时,那熟悉的感觉从心底冒了出来,三张明明不一样的面孔最终汇成了眼前的人,对方平淡而冷漠的眼神,让他心中一疼。 “怎么比?”羽希从轿辇上走下来,声音平静的问。 “你的修为都是我大哥的!你好意思么!”火德星君先吼起来了。 羽希斜了他一眼,声音依旧没有起伏,“他欠我三世。” 一提这个火德星君立刻就蔫了,这事本来就是武德星君不厚道,本就打着让羽希魂飞魄散的主意,这样一来就不用还了,却没想到最后冥后搅了进来,结果这债不但要还,还要加利息! “羽希,你,你还好么?”武德星君半晌才问出这么一句。 “比那三世好。”羽希冷淡的回答,咽的武德星君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啊,再差能差过那三世去? “羽希,和陌生人哪有那么多话说。”龙玉打着哈欠开口,咬重陌生人三个字,果然武德星君身子一僵,“既然都不知道比什么好。”众人默默吐槽,你哪看出来都不知道比什么好的!龙玉扇子摇着,“就斗法好了。” 天界众人眼睛一亮,斗法好啊!我们天界最会斗法了! 但他们似乎忘了,龙玉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作者有话要说: ☆、(拾叁) 龙玉问向羽希,“可有异议。” “回殿下,属下没有。”羽希如此的恭敬的回答,更是让武德星君心里难受的紧! “很好,都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了。”龙玉点头,天界众人已然无力吐槽了,恶狠狠的想,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就这比,还是怎么着?”龙玉难得问行炎意见。 行炎心中怕龙玉耍阴的,思索了一圈后,选定了地方,“云台。” 龙玉手中扇子一敲扶手,巨大的冥兽似是听到了信号,从卧变成站起,同时抬头看他,他扇子一指方向,“走。” 九头冥兽同时起步,平稳的迈在半空这中,移向云台。 “陛下,用不用招来御驾?”仙官轻声询问行炎。 行炎想到自家那不及龙玉万分的御驾,脸上一抽,手一挥,“不必!”起步移向云台。 他可不想丢这个人,给龙玉嘲笑的机会! 云台,四周宽广,除了云,唯有远方隐隐可见的十二只撑天柱,再无其他。 天界与冥界众人分别在云台两侧,云台上站着武德星君与羽希。 “可以开始了?”行炎坐在金座上问着对面,歪坐在坐榻上的龙玉。 “开始吧。”龙玉接过端执送上的茶,抿了口,眉一皱,茶杯放回托盘上,“换白水。”端执立刻去换,端着托盘退到一边。 武德星君灵剑出鞘,召来狂风袭向羽希。 行炎眉头一皱,火德星君更是不解。 为何不用雷? 冥界的人都不抗劈的! 羽希手中比纸厚一点的符咒展开,防御符咒飘至最前,形成一个罩,将他笼罩在里面,当住了狂风,其他的符咒飘浮在他身边。 那些符咒看起来很像是黄裱纸,却比黄裱纸的颜色淡一些,上面的咒文似是用朱砂写的,却又比朱砂的颜色重很多。 武德星君大刀阔斧的进攻,而羽希以不变应万变,说白了就是只防守不进攻。 “那符咒是什么做的?”行炎问身边的博文仙官,“一般的符咒能支撑这么久?”武德星君已经换了三个法术了,而挡下他的还是最初的那一张符。 “臣不知。”博文仙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要说这冥界是最神秘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纸是死木片,上面的咒文是用鬼泪写的。”龙玉歪在座榻上,漫不经心的开口,半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 “冥后还真舍得!”行炎只觉得牙痒。 阴铁木在故水里沉了三千年不腐才被叫为死木,这种死木完全靠机缘,因为在故水里沉了三千年,所以饱受故水灵力或是说死气的冲刷,从而有了很大的灵力或是鬼力,可以说是全六界制器的上上品。 而鬼泪,要知道鬼是没眼泪的,只会流出鬼血,但也有传说,千滴鬼血可粹出一滴暗红的鬼泪,如若是真的,那么这要有多少的鬼血才能粹的出来啊! “本后对自己人一向很大方。”龙玉不在意的说,躺到座榻上,打着哈欠,“他们打完了叫本后。” “少主睡吧。”萧景点头应声,还给他盖上了一件纯黑毛皮的披风,放下九重黑纱做的幔帐,挡住了外面人的目光。 萧景合好幔帐才从轿辇上退了下来。 这举动让天界众人不光眼抽,嘴也抽。 真是太嚣张了! 接二连三的被挡下,武德星君心中动了怒气,周身气势一变,不在是看起来猛烈却连三分法力也没有的攻击,而是实质的攻击。 他剑上灵光一闪,一条火龙飞出,身型越变越大,直接对着羽希扑过去,一口烈火喷在防御符咒上,半圆形的防御罩被大火包围。 羽希见状到不急,挑起眉,“终于忍不住了?早应该这样,何必玩那些虚的。”他冷笑一声,“虚伪。” 这两个字似是让武德星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眼神中怒火更旺,火龙也变大了一圈,张开巨口,完全能把羽希一口吞了! 羽希手一挥,将所有的死木符咒收回,换成了纯黑色的符咒,同样是看起来像纸却一定不是纸!上面没半个咒文,却让人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也许上面有咒文,只是他们看不到。 “这是?”行炎从没见过这样的符咒。 羽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上含笑,没有回答,法力一击,一道水符出,水形成一只猛虎对着火龙袭去,一虎一龙在半空中打斗在一起,谁也不让半分。 “这是千丝引。”萧景淡淡的开口。 千丝引,是由从奈河桥上过的魂魄喝下孟婆汤留下的一世记忆,抽剥出思念而织成的,那些思念大多是苦涩的,所以是黑色的,上面的咒文是用沾了故水之水写上的,所以不会显现出来。 若说死木符咒是龙玉赐给羽希的,那么这套千丝引便是羽希多年来自己炼制的!是最适合他的武器! 两只灵力形成的幻兽在半空中相互撞击,零星的灵力屑飘落而下,谁也没注意到这些灵力屑,就在战在正酣之时,突然,灵力倒流,灵力屑飘起,在空中扭曲,行成一条条的黑色的丝线,击向武德星君,一层层的缠绕上。 强烈的怨恨,声声叫嚣,在他的耳边响起,如果在提醒他犯下的恶,三张惨死的面孔如同恶鬼寻仇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身前一声虎啸,换回了他的神智,映入眼的是猛虎身边的神色冷淡的羽希。 “你输了。”羽希声音平淡没有起伏,看他的眼神,比陌生人还不如,他心种一疼,几乎不能呼吸,过了那么久,他才知道这三世他得到了什么,而那又是被他亲手舍弃的! “你……”他张开口想说什么,却只说出一个你字,后面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放肆!”火德星君一见武德星君落败立刻火了,手中长刀一指羽希,“你敢暗算我大哥!”说着长刀对着羽希就挥了过去,水系猛虎仰天而啸,对着火德星君扑去,两只前爪架在他的长刀上,张开大口对着他啸叫,顿时他只感觉到灵力的威压扑来! 他不知羽希何时有了这么强的灵力? “我三世因他而亡,哪一次不是暗算。”羽希声音清透冰寒,好似冥界的故水,没有半分的情感! 这么一句话,足以让武德星君羞愧,但这天界真是有不要脸的! “在天界暗算朕的星君,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行炎一声呵,手中一道极雷击出,直接对准羽希,要散他的魂。 要么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呢,这天界打根上就是歪的! 一只黑羽箭从轿辇□□出,带着尖锐的响声,将极雷钉到了云台上,极雷如同被钉在地上的蛇一般,疯狂的扭动,却无法逃脱,轿辇上的幔帐向两边打开,龙玉手执弓站在那,眼中没有半分的睡意,他手中,一把比正常弓大不少的长弓,乌黑的鬼子木弓身,弓腰上镶了一截白玉片,弓身两头弓柄,分别镶嵌上黄金柄头,都为龙首,龙口中衔金环,上着青背齿鹿王的脊背筋做的弦,他拉弓的拇指上带着一只翠绿的玉扳指,带着灵光。 龙玉拉弓,弓上一只黑羽箭显现,他瞄准行炎,而后方向一转对着火德星君射过去,黑羽箭在半路炸开,变做数十只箭袭去,火德星君挥长刀挡箭,只挡下小部分,他被箭气带起,被钉在了半空中,不得动弹,连气息都变的不顺,当初冥界一行那恐怖的记忆再次袭上心头! 龙玉放下弓,冷目一扫,“当着本后的面欺负本后的人,找死!” 明明是和行炎类似的话,行炎说出来有几分的孩子气,像是谁家耍脾气的小孩子,可龙玉一说出来,那叫一个霸气十足! 行炎暗恨,这就是身高的问题! 天界众仙官默默流泪,陛下还有气势的问题!这杀神真心惹不起啊! “龙玉,你先把火德星君放下来!”行炎看着被钉在半空中的火德星君心里那叫一个气,这叫怎么回事啊! “敢玩偷袭,就要承担后果!”龙玉往坐榻上一坐,手中弓往边一上放,它就这么飘在半空中,龙玉腿翘起,“羽希赢了,行炎兑现你的赌约。” 行炎沉默了一会儿,防备的开口,“你想怎么样?” 龙玉目光发飘,“不想怎么样,只是让你这混乱起来。” “呵!”行炎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是不可能的!” 龙玉收回目光看着他,“可不可能,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话音一落人突然就消失了! 行炎心上涌上不好的预感! 就像是应证他的预感一般,远处十二根撑天柱发现破碎的声响,行炎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在他迟疑的一瞬间,他明显的感觉到天在震动,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再看去,就见龙玉站在十二根撑天柱中心,手执虚无,气流中带着浓烈的煞气,已然有两根撑天柱断裂,碎石往下落,其他的几根上也出现大小不一的裂纹,裂纹加深扩散开来! “不好!”行炎大叫一声,“快拦下他!” 众仙官星君扑向撑天柱,各祭出法宝去阻止撑天柱的倒塌,就算这样,也只保住四根,其他的或断或碎,而这四根也是遍布裂痕。 龙玉移回坐榻上,看着天界众人的混乱,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一拍扶手。 “回了。” 羽希转身,跃上轿辇立于轿辇头,一个目光都没给武德星君,武德星君心中极为不舒服,像是被人生生的挖去了一块般,难受至极! 龙玉带着人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给天界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近百年内是别想太平了! 这让天界众人是恨的牙都咬碎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相比之下,灵界是好太多了!怎么说回眸也是出身灵界,不大可能把灵界真给祸害了,当然了收拾帝柩云是少不了的! 据说后来帝柩云被回眸连同灵界皇室给囚]禁了,无限期的关押!但关在哪,却没有人告知,只是猜测那地方不在灵界! 帝柩云也许也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下场! 恋耽美 分卷阅读33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拾肆)四方凡界,灾祸横生 东凡界,国主制,名大覃朝,一国统一众多国,可以说是真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依旧有着奴隶制的地方,只不过,这里的奴隶不是人,而是精怪小妖。 精怪小妖在这里的身份是最最下等的! 大覃气候干燥一部分是沙漠,沙漠自然不适合居住,却适合劫火地牢。 劫火地牢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座监牢,还是座建在地下的监牢! 空间扭动,一扇“门”打开,一身湛蓝刚毅的男子最先出来,而后是个俏丽可爱的女子。 “就是这里?”团儿扫了一眼,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回殿下是的。”无伤回禀道。 团儿看了眼下面的沙漠,从表面看,什么也看不出来,她也懒得用神识探,直接问,“里面关着的是什么?” “一只一脚已经踏入龙门的鲤鱼。”无伤看了眼回答。 “龙鲤?”团儿略吃惊,在这种地方还能修成正果,不易啊! “半龙鲤。”无伤摇摇头,“一脚已经踏入龙门却生生被人揪下来的,只能半化。” “可惜了。”团儿叹息声,没什么过于激动的情绪,只是觉得可惜,要是曾经的她可能会觉得人有多坏,这么害那条鲤鱼,没准在冥界时她也会这么和龙玉抱怨,然而,来东凡界有几日了,大概也看出来了一些。 虽说她也是妖吧,按照她家司辰的话说,她算得上是单纯的,可这东凡界的精怪小妖们就说得上是傻了,明知道这里的人看不起他们,还一次一次的去相信,结果是死无葬身之地!让她都想说一句活该了!怎么就不长脑子呢! 无伤看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猜到她在想什么,“大概因为他们是天生天养,所以可渴别人的关心。” “那也不能作践自己!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爱的人,还希望别人关爱?别傻了!”团儿翻记白眼,爹爹说过的,要先学会自己爱自己,才能去爱别人的!“这个半龙鲤怨恨深么?” “殿下要知道能被关在这劫火地牢的都是很有本事,极为难抓的,像这样的妖,这里的国主是不会杀的,而是用他们的血来炼丹,虽说这里是六十不死者杀,而皇族还是求长生不老,那半龙鲤的怨恨已经深达骨髓了!”无伤一边用神识探知,一边告诉团儿。 “嗯,既然这样,那就他了。”团儿点头,“能说服最好,说不服就算了,不差这一个半个的。” “是,小臣明白。”无伤应道。 “我先回了。”团儿身形一闪,回到东凡界暂时建的洞府中,将一切交给无伤解决,她是很乖的听龙玉的话,轻易不出面。 龙玉怕她出面掉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这么面嫩,又是女子,不太让那些精怪小妖信服,更重要的是有那么几个混的说些不干净的话再气着她,所以龙玉的意思是让无伤出面收拾好,她只要幕后之人就行了! 虽说团儿没那么没用,但这大头往往都是最后出来,前头打阵的都是小兵,只有这样才显得重要! 漆黑的地牢没有窗户,到有通风口,却不常清理,里面的味道实不好闻,关押在里的都是精怪小妖,也有大妖,越往下,关的越是曾经非常厉害的大妖。 劫火地牢最底层,炽热无比,里三层外三层都燃着真火,这里没有道人把守,因为他们不相信漓源能从这里逃出去,属水的半龙鲤要想从这里逃出去,还没走到外面已经被这些真火烤干了,所以,他们是半点也不担心。 半龙鲤漓源,半张脸满是鱼鳞,另外半张脸完好似玉面,头上一侧生一角,眼睛通红如染红,五爪齐全却无鳞无甲。 此妖为漓源,近万年的修行实则不易,却不想就这么毁于一旦! 恨么? 怨么? 近万年的求道之路,明明已经迈入了,生生的被拉了下来,怎么可能不恨!不怨! 烈火煎熬着漓源的身心,这里没有锁链,真火却比外面还要盛,最底层不见天日,不知是何年月,更不知被关了多久,对于他而言,每一天每一刻似乎都是一样的,却又是不一样的,多关一刻他心中的恨就会深一些。 脑海中反复翻滚的是那道貌岸然的小人嘴脸,欺他!骗他!以至于如今几乎毁在那人的手中,明知不应该信对方却还是信了! 说来也是自己活该! 若是能出去!必要将那人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火焰翻滚,舔舐着他的皮肤,用灵力相护还好,没灵力相护的话瞬间一片焦黑,带着锥心的痛!而那些火焰在吞食了他的灵力之后燃的更盛,就似一个又一个的吸血虫,贪婪,不知足!像透了那些家伙! “能够活到现在,到底是一脚入仙门的,到底是不一样。”平淡没有起伏的声音,没有喜怒,只是单单的陈述事实,仅此而已。 漓源艰难的抬起头,本以为又是那些家伙,已经勾起了嘲讽的笑,在看到对方时生生的僵住了。 那人踏在真火之上,一席湛蓝,刚毅的脸,一双幽蓝中透着诧异绿的眼睛,让他一眼就能断定,对方绝对不是人类,然而也必然不是妖!他没见过那个妖是这样的!对方似乎更接近于鬼! 对!就是鬼! 但是……鬼可以出现在这里么?那些真火似乎不但不能伤害他,反而还很惧怕他! 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疑问从漓源的脑海中冒了出来,随之他也问了出来。 “你……是谁?”干涩而又沙哑的声音,完全不像他的声音。 “我来和你做一笔交易。”无伤伸手抓过一团真火,在手中把玩。 “什么交易?”漓源知道他不应该开口问,这样一来他就陷入了被动,然而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他觉得这大约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无伤不急着开口,四下打量着这个地方,“他们取走了你的妖丹?” 他唇动了动,本不想说,最终还是说了,“我一脚步入仙门,自然是一半妖丹一半仙丹,他们取走了我半颗妖丹,仙丹留在了我身体中。” 听言无伤点点头,“还好,没全废。”他手中真火挣扎,却越挣扎火势越小,最终在他的手中熄灭,他拍拍手,拍去那不存在的灰烬,目光对上漓源,“我可以带你出去,但你要做件事来交换。”他弹弹指甲,“你可以拒绝,接着留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漓源连半分犹豫也没有,“我答应。”更没有问是什么事。 无伤很满意他的识相,手指一弹,一颗水晶般的珠子弹到了漓源的身体中,顿时他感觉到了强盛的水灵力,强到那些真火不足为惧!半张脸上更是清凉袭过,他下意识的去摸,摸到的是张完整的脸,光滑的肌肤,没有鳞片,头上一阵痛痒,伸手摸去,一对龙角完好的生出,耳变为鳍,就算不照镜子他也能猜到现在的他,已经是龙的半兽形态! 他,已经成为了龙! “龙,可以带来暴雨山洪。”无伤看着眼前这红鳞的龙鲤,“你为龙鲤,虽不及真龙那般厉害,招风召雨也够了。” “要我做什么?”漓源收回手,目光直视他。 “你身体中的那颗珠子是泽晶,助你成为龙鲤,也能引来水祸,你要好好的用它,让这凡界,水祸不断。”无伤说出条件。 “我能问为什么么?”他不太明白,为何一定是水祸,兵灾不好么?他嗜血的舔舔唇。 无伤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意,眉一挑,带着笑意道,“我家主子看这里不顺眼,你要是想玩别的,只要水祸的事你办好了,其他的随你。” “你家主子是?”他脱口问出。 无伤眼神一厉,“这不是你该问的。”威压放出,让漓源胸口如同被巨石碾压般! “是,我明白。”他立刻应声,威压撤去,暗中松了口气。 “走吧,看看这牢中有几个可用的,也看看你能收服得了几个。”无伤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他顿时一抖,他分明从无伤的眼中看到了,要是太没用,老子只能灭了,换别人! 于是他快步跟上,更是用上了十二万分的力量,收服劫火地牢的一干精怪小妖,剿灭道人!一路往外杀,所幸他有几分真本事,没让无伤太失望,他的命也保住了,手下也收了一群。 劫火地牢这边闹的惊天动地,国主都震怒了,当然震怒之后是惊恐,妖奴们心中澎湃,对于这么一位厉害的大妖他们是很激动,仿佛能看到了希望一般,恨不得对方立刻打到都域来,解救他们于水火! “先学会自力,别什么都指望别人,更加觉得那些凡人对你的承诺会兑现,救无用的人,还不如送他们早日赴黄泉,至少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无伤一翻提点,完全打翻漓源的三观,却又深觉得有道理,毕竟他也不想回到过去,对那些伪善的人已经是失望到极点了,更不想被别人牵连! 不提漓源怎么下定决心,走上狠绝之路。 单说团儿洞府之边,与她用云镜联系的司辰几乎是要暴跳如雷! 两只纯黑的小貂正趴在团儿身边蹭她的手指,媳妇被人,不,被貂吃豆腐了,他怎么能不怒! 作者有话要说: ☆、(拾伍) “这两个是哪来的!”司辰在云镜的另一边气吼。 “路上捡的,它们的母亲已经身亡了,它们还这么小,我就带在身边了,反正也是没开灵智。”团儿因原形是貂,所以两个小家伙很亲近她,她出于本性对于这两个小家伙也是很喜欢,手指轻轻逗弄着,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笑意。 看得司辰那酸水直往外冒! 团儿见他一脸酸样,就知道他小肚鸡肠又犯了,也不管他,直接岔开话题,“听说爹爹打上天界了,结果怎么样?”两只小黑貂处头小小的,也就只有她手掌大小,她动着两根手指,逗着它们,它们一左一右的扑着她手指玩,司辰看的眼睛更红了。 明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还是接了下来,“嗯,咱爹一动怒,直接毁了天界八根撑天柱,现在他们是忙着补天柱的补天柱,争权内斗的内斗。” “唔……”她手指被两个小家伙含住发出一声轻呤,看得司辰眼热,她却完全没理会,“灵界与修罗现在如何?” “呵!帝柩云被关押,自然是要有新王的,灵界的那些家伙从来都不是善类,自然开始□□。” 司辰冷笑声,“至于修罗,有曾祖母他们自然不会善了,可都乱着呢!”欺负他爹,他曾祖母那护犊子的劲,能让修罗太平了才是怪事呢!他已经听说了,他曾祖母那边是谁登了修罗王的位子,约翰森家就把谁打下去,让下面的储君们接着争王位,这肚子黑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团儿露齿一笑,两颗尖尖的小兽牙直反光。 “你那怎么样?”司辰宠溺的看她。 “人选已经定好了,无伤去办了,我只要悠闲的吃吃喝喝就好,说不准都不用我出面,这才养两个小家伙玩。”她笑言,“你那安排好了么?” “再安排了,没你那方便,这里有些麻烦。”司辰也不在纠结她收两只小宠儿的事了,提到这边,眉头微皱。 “有麻烦?”团儿一听他的话,立刻收起笑意,严肃的问。 “不算太大,比较讨人厌。”司辰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说来,我还不知道你那里是什么体制。”团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问道,“应该也是国主制吧?” “嗯。”他点头,见她倒茶,自己也倒了杯,“只不过,这里的国主只有一部分的权力,到底是多少我还没问,就暂定为一半吧。” “嗯。”她点头,往下听。 “这里除了国主,还有祭司,国师,以及摄政王来瓜分权力,他们之中应该有某种协议,也相互牵制,所以这里还可以说是不错。”司辰比较头疼就是这种固若金汤,一致对外,这样一来,一但出事,他们会先解决外敌,如是爆发瘟疫,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被镇压解决了! 所以说,比较麻烦。 “你没办法么?”她可不信司辰没办法,他也就在龙玉面前卖个蠢,肚子里的坏主意可不少! “办法当然有。”司辰见她对自己翻白眼也不生气,媳妇么,就是用来宠的!这是他家父王的口头禅!“让这些权力掌握者发生矛盾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怕是要费些时间。” “唔,只要别误了爹爹的大事就好。”她打了个哈欠,眼睛有些打架。 “困了就去睡吧,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能不管,就别管。”司辰声音温柔,引得她更想睡了。 “好,只要不惹到我头上,我就不出手,你放心吧,出来前爹爹给了不少好东西呢,而且,我厉害着呢!”她对着他一呲牙,表示,我很凶的哟!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我家团儿最厉害了!”她这小模样可招他稀罕了! “那我先睡了。”她说着,把床上两只纯黑的小貂放到一只铺着软垫的大篮子中,给盖上小毯子,自己躺到床上,打着哈欠,和他挥手告别。 “睡吧,我的宝贝。”阴家的男人就是宠媳妇,连媳妇都不会宠的,那是最大的失败! 司辰很满意他家媳妇把那两小东西放篮子里了,要是一起睡的话,他不能保证需要他会不会立刻杀过去! 云镜收起,正好打探消息的随影也回来了。 “如何?”司辰再次给自己倒了杯水,想了想,也给随影倒了杯。 随影到不与他客气,拿起水杯直接喝了,拿过茶壶自己续了杯,连着三杯下肚才觉得好些,便开口说道,“确实是权力四分,但现今权力最大的不是国主,而是摄政王,他与国师勾结,掌控着大部分的西凡界。”他放下杯,笑容意味深长,“祭司靠着信仰也占了一部分,唯独那位国主手中的人才少的可怜,权力也被一点一点的瓜分,黑锅到是越背越多,大事小事都能赖到他头上。” “这么一看那位国主也够可怜的。”司辰笑眯眯的说,随影听得直撇嘴,能让大殿下说出可怜二字,可见那人有倒霉的日子了,就看那笑就够黑的! 一点也不像他主子那样笑起来妖孽万千,到有几分像王! “大殿下打算怎么做?”既然是主子让他来帮司辰的,他自然会配合。 “我爹常说,不战屈人之兵,乃上上策。”司辰一脸得意的开口。 随影再次撇嘴,主子是这么说的么?主子明明是说,让敌人窝里斗,咱们喝茶看戏就好。 “大殿下是想给那国主帮忙?”他淡问,确实有几分看不懂。 “权力的中心是民心,民心所向便是胜。”司辰不是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相反的他很博学,有那么一个博学的爹在上面做榜样,又有那么个父王压着,他想不学都不成,只是他读书读的很乱,什么都读一些,凡间的事又因那十世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民心?那可是最不稳固的东西。”随影摇头说道,“老百姓要的很简单,不在乎于天下姓什么,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那就是明君,反之就是昏君,民心这东西太不牢靠。” “天下以民为本,这么粗浅的道理,我知道,你知道,这西凡界的撑权者会不知么?”司辰微笑,“人心都是贪婪的,没有想得到,得到了就想得到更多,你说那国主甘心就被这么架空么? 那摄政王不想自己登上九五之尊么?国师不想独揽天下么?祭司不想天下皆是他的信徒么?” “贪婪是人的本性,他们自然是想,若是无权无势也就想想罢了,但,站在那个位置可就不是想想那么简单的了。”随影见过很多人,做为龙玉炼制出来的蛊,他也经历过很多,见过很多,正如他所说的,贪婪是人的本性。 就连他的主子也有这样的本性,人之所以是人,因为他们有欲]望,想要得到一些,不得不说,有些人活的很精彩,远比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们精彩百倍,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本性,所以龙玉一直活的很精彩。 他不能想像有一天龙玉的生活会变的平板无波,了无生趣,那么那一定是最可怕的恶梦! “所以,本殿下要让他们觉得他们能得到人心,能独揽大权。”司辰轻拍着额头,“要是我爹会怎么做呢?威逼?利诱?” “不,主子会直接碾压。”还什么人心!主子只会来一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要生要死自己选! “我要是有我爹那本事,还在这磨蹭?”司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司辰很小的时候就跟着龙玉四处奔波,那时候冥界不稳,冥界的那些个老不死的时常跑过来招惹龙玉,那时龙玉身体并不好,修罗状非常的不稳定,时不时的暴发一次,会半修罗化,因为他血统不纯所以没有尖牙,但半张脸满是枋箩图腾,说真的那样子并不好看,龙玉本就不是个能忍的人,那时候繁夜还没出生,龙玉是经常带着他离家出走,有时出来的地点不对,赶巧了正是战场上,两军对战,龙玉是无差别的攻击,两边人马都被他给灭了解,凡界是发生了这几起这种莫名其妙的战争! 让天界的家伙头疼了很长时候,当然了冥界的枉死之魂是直线上升。 当然了这些都不重要,在司辰的记忆里,在战场上的爹亲大人是最帅的!直甩他父王好几十条街! 果然,修罗是为了战争而生的,更何况身为杀戮的龙玉,更是大杀器啊! “大殿下可是想好了?”随影见司辰发呆半晌没说话,开口提醒。 “先放几处瘟疫,前期不用太厉害,让人能医好的,却不是轻意就能医好的,先看看他们的反应。”司辰想了想补充,“找那临近大城镇的小村子,不起眼又不会让人忽略的。” “大殿下放下,我这就去办。”随影点头,按照他说的行动。 引发瘟疫对于他,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感觉人命在他们眼中很不值钱。 人命本就难得可贵,只可惜龙玉要救冥王,那么被牺牲的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怨天道没事找事,惹出这么个祸端来! 作者有话要说: ☆、(拾陆) 西凡界,三山郡直辖禄角村,三山郡如其名,位于三座大山中,各小山无数,有名的,无名的,都不在少数,最有名的还是三座大山,分别以福、禄、寿为名,禄角村就位于禄山脚下,是最临近三山郡城的村子。 东栗并不是栗子熟的时候出生的,他的名字里有个栗字是因为阿娘说,他出生的那一年三山郡遭了大灾,阿娘没有奶水喂他,他是靠着祭司大人派发下来的栗粉活下来的,阿娘说,他要感恩,要时刻记得祭司大人的恩情,所以,他同他的家人一样,同整个村子的村民一样,是祭司大人的信徒。 他们一年出产的粮食只留下种子,和自家够吃的,其他都献给了祭司大人,他们村子里有一座祭庙,这是全村最好的房子,他们每天都要去做祷告,做了错事要到祭庙中忏悔,接受惩罚,他们全身心的供奉着祭司大人。 然而,最近村子里发生了一件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开始生病,症状和风寒很相似,但,久病不好,目前到没有人死亡,却越来越多的人生病。 东栗家的阿娘阿爹大哥大嫂,连同才周岁的小侄女也病倒了,只有他和三岁大的侄子还没有被传染,但他并不害怕,他相信祭司大人一定会来解救他们的! 祭庙中越来越多的人在祈求,几乎是日夜不停的祈求,也有人从郡城中请来了大夫,大夫的医术不错,用了很多的方子,慢慢的医好了一些人,大家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病情又开始反复了,原来被医好的人再次复发,比之前更加的严重,那大夫也是个有医德的,并没有因为病情的严重而自己一走了之,反而是更加努力的去研究医治的办法。 但,很不幸的,那位大夫也染上了病,他却用自身做试验,尝试各种方子,却没有半点效果,人反而瘫倒在床上,昏迷了很多天。 就在大夫昏迷的这些天里,祭司派了特使来。 东栗做为少数没染病的青年,代表村长参见了特使。 特使并没有进村只是停留在了村外,从头遮到脚的纯白斗蓬,脸上戴着只露出眼睛的白色面纱,这样的装扮东栗是从来没见的。 “见过特使。”他上前行礼,按理说,特使应该上前,抚过他的头,表示代祭司大人给予祝福,然而特使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挥了下手。 “起来吧。” 东栗虽然心中有疑问却也没有开口问,安静的站了起来。 “村中一共如今还有多少人未染病?”特使开口问道。 “加上我,村中还有二十七人未染病。”东栗恭敬的回答,几乎是带着恳求开口询问,“特使可有带来祭司大人的祝福?” 信徒们相信,只要有祭司大人的祝福那么他们可以平安的渡过一切! 他们所说的祝福,是指经过祭司大人祝福的圣水,据说,只要一小杯就可以医百病。 “祭司大人特意吩咐我带来,搬过来。”特使命令随从搬来两个半人高白陶罐,“这里面的圣水足够全村人用的。” “祭司大人怜悯!”东栗跪身叩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抬头,就见特使已经带着人走了,他心中刚泛起疑问,被身后一同来的村民激动的神情给打岔过去了。 众人齐心将两罐圣水搬到村中,大家听说取回圣水了,都很激动,挨家派人来取水,家中的老人先紧着青壮年,青年一小杯圣水一入腹顿时觉得清爽了,好似所有的病都好了! 东栗派发完圣水,双手捧着属于他家的那碗水回到家中,一家人高兴极了,分喝了圣水,最先喂给的是他的小侄女,小家伙似乎不太情愿,东栗的大嫂哄了半天才喝了两口,而后其他人一人几口把圣水喝了,大家都觉得好了很多,纷纷拜谢祭司大人。 夜,宁静。 东栗的小侄女半夜突然开始腹泻不止,并且发起高烧来,一家人忙了一夜,然后,天亮时分,这幼小的生命还是离开了,东栗的大嫂抱着孩子两眼无神的坐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最后变成了嚎头大哭。 哭声连成了一片,几乎所有两周岁的孩子都是腹泻不止,有些发高烧,有些全身发冷,最终都是没活下来,只有高老头家的三岁半的小孙孙还有口气,却也好不到那去,虚弱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单大夫刚从昏迷中醒来,一听说村中出的事,险些没再晕过去,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前往高老头,希望还能救下这个孩子。 高老头一见他来了,拉着他的手就求他让他救孩子。 单大夫也不多言,直接上手给孩子把脉,脉已经很虚了,但他还是摸出来了,顿时眉头皱的死紧,口气也不善,他说出的话,正让到高老头家看高娃子的东栗听个正着。 “你们怎么给孩子喂生水!孩子小脾胃虚!还掺了水银!道士的那一套长生术不能信,水银有巨毒!” 东栗听这话如雷劈过,他立刻就想到那两罐白陶罐底的银色珠状液体,在他的记忆中,圣水一直是这样,如今却有人告诉他,那不是圣水,是要命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们祖祖辈辈都供奉着祭司大人,诚心诚意的侍奉,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 不!不会的!是单大夫在说谎!祭司大人是不可能害他们的!绝不可能! 他正要进去吼单大夫胡说,就听到一道道的哭声传来,顺着声音看去,一个个的少妇、老妇人,抱着自己家孩子冰冷的躯体,一步一叩首的往祭庙行去,乞求祭司大人开恩,救活她们的孩子。 几乎全村的人都在这么一步一叩首,聚集在祭庙,抱着自家孩子的躯体,不停的叩拜,口中默念祭文,众人不饮不食,不眠不休,唯一做的就是乞求。 三日,尸体已经发出了恶臭,众人却似闻不到一般,还在叩拜,不停的乞求。 这期间单大夫已经为高家娃子排出水银毒,孩子也见好了,他见众人如此叩拜祭司,他什么也没说,信仰,有人信,有人不信,他就是不信的,却也不会出言阻止别人信奉,他做了他应该做的,别人不听,也是没办法的。 说来也奇怪,他晕了一场,反而病好了,他也不知到底是哪副药起了作用,见村中人这样,他干脆直接离开了,人若不自救,别人想救也救不活,何必在这浪费时间。 村中人叩拜到第五日,已然有人染上了尸毒,却还是不肯起来,就这么乞求着。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不,应该说是鬼,那是随影手下的一名将领,浓郁的尸毒会引来不寻常的家伙,他们到无所谓,但,会坏了主子的事,所以,必须出手,而且打醒这些愚昧的人,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 所以,晴天,一道旱雷落下,直接劈毁了祭庙,平淡无波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此等道貌岸然之徒,也配凡人祭拜,无知的凡人,拜杀子仇人,到也心宽,实在可笑,可悲。” 声音似远似近,飘浮不定,却字字击在众人的心头,木然的看着半毁的祭庙,一时回不过神来。 如若这声音说的是真的,那么,是他们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祭司大人为何要骗他们? 为何? 他们明明那么诚心诚意的供奉,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为什么? 一句句的疑问在心中响起。 就似种下了怀疑的种子,长久以来,他们供奉祭司,省吃俭用,过着最清苦的日子,不过是希望下一代能得到庇护,如今孩子没有了,就没有了希望,这么多年来,这么穷苦的日子,怎么可能没有不满过,只是太过相信而忽略了,如今一并暴发出来,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起来。 曾经的信奉,变成了涛天的怒意,有多相信过,此时就有多恨! 这样的事,不是一个村,一个地方发生,而是很多的地方,很多的村落,几乎是一模一样,百姓暴发出来的怒意,让祭司在民众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随着越多的瘟疫发生,质疑祭司的声音就越多,而此时,朝内国主也公然质疑起祭司,祭司表面不动声色,却已经开始怀疑,到底是自己的哪个环节出了错。 祭司不动声色,到让国主等人一时间没了办法,但,一场内斗是在所难免的,几方势力已然从暗中角逐转为明面。 好戏已然开始。 司辰洞府中,几颗晶珠浮在半空中,形成镜面,镜中繁夜正在擦着长发。 “我以为哥你会先拿国主开刀的,没想到先对祭司出手了。” “那国主太弱,不足为惧,而祭司正好在势力的当中,只要拨动他,你看,这不就乱上了么。” 司辰执着酒杯淡笑而言,“你那边如何了?” “这不,刚打完一场,这里的水族太不给面子,回头还要打。”她耸耸肩,不过,打打也好,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那些个臭屁水族都是找抽的!不抽不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 ☆、(拾柒) “打老实了?”司辰似笑非笑问。 繁夜翻了记白眼,“没,打一个老实两天,没两又开始了,哥,你说这不是找抽是什么!” “傻丫头,他们是看上你了。”司辰笑道。 “哥,你别恶心我了,我又不缺男人。”繁夜再次翻记白眼,那些个家伙有什么打算她可不关心,只要不怕她爹的大事就成,反正,她揍的也挺痛快的! “你不了解雄性。”司辰笑道,欺负妹妹什么的不要太爽!打繁夜长大后他怎么没怎么欺负过呢!“雄性对待雌性,会有天生的好感 恋耽美 分卷阅读34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会不自主的献殷勤,这说话,对方看上你了。” “哥,你这么了解,看来这种事你是没少干,我会如实告诉嫂子的。”繁夜一脸的严肃。 “那一种要告诉她,我这么多的手段都用在了她那十世上。”司辰得瑟的让人想抽他。 “哥。”繁夜放下手中的棉巾,认真的看着他,“我才发现,你比父王还不要脸。” 没节操的家伙! “你应该知道,在阴家的男人面前,脸,永远没媳妇重要。”司辰一本正经的说,惹的她连翻三记白眼,一脸的不爽,他见把人欺负的差不多了,见好就收,话锋一转,“你不会就光和那些个无聊的家伙折腾,没干正事吧?” “自然不会。”她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正言,“我让采安去降下旱灾,而我则来对付那些水族,让他们无暇去管南凡界的事。” “那么,我妹一定是打扮的绝色美人的样子,并一副,‘我很好欺负,快来推倒我!’的诱人样。”司辰刚才还说她不懂雄性,结果这么一问,才幡然醒悟,这丫头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了! “我就是穿着战袍往那一站。”她邪气的一笑。 司辰一阵无语,和他爹那几乎从头罩到脚的战袍不同,他家妹妹的那可是高开衩,露大腿的!要多勾人有多勾人!本来有修罗血统的她就够美的了,这手再一来,那些个家伙不上敢着找抽才有问题呢! “那你抽的痛快点。”得,白担心了! “放心好了。”她笑嘻嘻的接话,“我一会儿联系爹亲,哥有什么话要说么?” “有的话我会自己和爹亲汇报的,你说你的就好。”司辰不是不给她面子,而是有些事,只有当事人才说得清楚。 “好。”她自然不是分不清事非的人,点了点头,“断了。” “嗯。”他应声,撤回灵力,法器收起。 繁夜并没有马上联系龙玉,因为这个时辰无法接通冥界,自打龙玉关闭冥界的各个“门”之后,他们来了凡界,几乎就与冥界失去了联系,只有固定的时辰,才能联上,说实在的,打没出卵起就经历过大起大落,什么场面没见过,然而这回,她都觉得心慌,她父王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她爹亲从来没有这么妖艳这么冷绝过,周围的气息都不对劲起来! 仿佛变成了修罗那传说中的神。 她侧头看着洞府外,轻呼一口气,收起眼中的迷茫,依然那般坚定。 一切都人能平安渡过的。 她相信。 冥界,严守以待,空间之门打开,巨大的烈兽飞出,龙玉坐在上面,一身冥后正装随风扬起,透着嚣张跋扈!在“门”关上前,回眸气急败坏的追了出来。 “龙玉!你给我站住!” 龙玉能听他的站住?自然是不能! 焱落地,奔向迷弥殿,到殿前小路停了下来,龙玉翻身跃下,拍了拍它,它一跃而起,离开,龙玉手中金扇在指尖转动,迈开步伐踏上小路,往殿中走,完全没有理会身后人的意思。 在龙玉进入迷弥殿之前,回眸终追上来了。 “龙玉!”他拦在龙玉的面前,一脸的不爽,“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说好了灵界交给我,你怎么又跑去捣乱?” 龙玉不语,双瞳的眼睛看着他,让他不自然的收起挡在龙玉面前的胳膊,迷弥殿大门打开,他迈步走入,回眸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大门关闭。 “你……”回眸一进入殿中就见龙玉整个人软在床榻上,似是很疲惫,“你没事吧?”他不由的问。 “你有话就快说。”龙玉只觉得自己的头隐隐作痛,身上也不舒服,看来他是把自己逼的太狠了,法力用过渡,副作用来了。 “我不明白,明明我已经掌控灵界了,你为何还要跑去?为何还有污染了育泉,你不知道育泉对灵界有多重要么?”那可是延绵子嗣的根本,这么一污染,至少千年别想用了,也就意味着,千年灵界不可能用育泉来增加新生儿,降生率至少下降一半。 “我当初和你说的是,我要灵界大乱,而你入了灵界后,除了镇压帝柩云外,就是代掌灵界,这可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龙玉淡言,往青铜小香炉里舀了一勺雪冷,顿时一股冷香飘来,他觉得舒服了不少。 “你,听我说……”回眸声音不自觉的弱了起来,他心虚。 “回眸。”龙玉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下不了狠心就别揽这摊子,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无非是帝柩云已经得到惩罚了,灵界的百姓是无辜的,不应该迁怒于他们,但你有没有想过,雅亦是不是无辜的?”他冷目看向回眸,看到对方闪躲的眼神,“你可怜他们就可以把雅亦救回来的话,你可劲的可怜他!你既想救雅亦,又不忍心对灵界出手,不如趁着我现在虚弱,直接杀了我,用我的命和天道换雅亦!” 他早知道会是这样,早知道回眸到底狠不下心,怎么说也是故乡,但,他还是给了回眸机会,结果也同他想的一样。 “龙玉你不明白,灵界对我到底意味着什么。”回眸无奈的叹口气,那可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我是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龙玉歪在床榻上,勾起薄而红的唇,回眸微惊讶的看着如此妖孽的他,听到他一字一句的问出,“雅亦对你意味着什么?” 他,回眸,此时,不知要如何回答。 龙玉有半句话没说出,他却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比雅亦还重要么? 是啊,到底意味着什么?比他一手带大的外甥还重要么? 他不知道,无法回答,就似在问用你矛攻你的盾,那个厉害一样,无从回答。 回眸恍惚的离开了,龙玉也彻底松懈下来,全身用不上半点力气,靠在软榻上,只觉得哪都疼,心更是疼的厉害。 雅,我想你。 而此时正在被自家亲亲强力思念的冥王雅亦,正额头冒青筋的想和天道打一架呢! 他被束缚的空间没有活物,没有时间的流动,完全是静止的感觉,比冥界还要死寂,要是一般人能被逼疯了,对他到没什么影响。 但!是! 就算这样,也没这么羞辱人的吧! 就见雅亦被各种样子,各种颜色的锁链,一层又一层的缠绕,几乎把他整个人都裹住,怎么看怎么像是他家亲亲做荷叶糯米鸡的绑法! 他正这么想着,就觉得四周的温度开始升高,他脸色顿时不好。 靠!不会绑完了打算上锅开蒸吧!就算你是天道也不能这么玩人!他堂堂一界之主,威严何在! 轰! 一声巨响,静止的空间荡动了几下才平稳下来,绑在雅亦身上的锁链全都被震碎了,他身黑袍,黑线暗绣,乌黑的长发披散到脚踝,翠绿的眼睛泛着异光,如同两道燃烧的鬼火,脚一双同样黑色的短靴,他浮在半空,冷眼一扫,不见边际的空间,漆黑一片,没有半分的光亮。 “出来,本王知道你在。”他说话间,单捋起脑后的长发,手中一只翠色的玉钗一挽,长发梳了个高发髻。 半晌,不见回应。 雅亦理了理衣袖,如自语一般开口,“自六界衍生以来,我冥界高于其他五界,据冥录记载,阴氏一族性情薄凉,掌管冥界,公道六界,然,其无情]欲,而不知情爱,不入世方不知世事,从而有了冥后的存在,冥后平衡冥王与其他几界之前,得以六界平衡。”他说着唇上勾起冷笑,“冥后明明是被认可的,历代冥后都是如此,怎么到了我家亲亲这就不被认可了?是看我家亲亲不好驾驭?还是本王不好掌控?” “六界之道……”终于有了回答,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如同从四面八方传来,“在于平衡,他的出现打破了平衡。” “六界中的任何职位都有存在的意义。”雅亦听到天道话到也不气,反而慢条斯理的开口,“我家亲亲本就打破一切的存在,这一点,你比我还要清楚,因为他是司掌天下战祸的杀戮之神。” 天道不答,他接着自言,“所谓平衡,不过是有生有死,有起有落,有兴有衰,而我家亲亲的出现就代表这天下安逸的太久了,合久必分,此也是正理。”天道依然不答,雅亦认真的想了想,“本王刚刚想起,距离上一任杀戮之神出现已然是万年,万年的太平安逸,还有什么不满的,只因我家亲亲是冥后,才让你无法接受?” “他,本不应该存在。”天道终于开口回答了,声音还是没有起伏。 “他在,成为我的妻,就证明他应该存在。”雅亦不会让任何人否认他家亲亲,就算天道也不成。 “他的存在是你强求的。”天道这样说道。 雅亦突然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黑暗之中十分的骇人。 “只有他在,我才有存在的意义,没有王的冥界,只能毁灭,你赌得起么?” 天道再次沉默了。 如今冥界说是下任王是司辰,但,天道与雅亦都知道,龙玉并没有诞下下任王,天道在赌,赌龙玉与雅亦的情深,赌龙玉会舍身为雅亦。 然而,他漏算了,龙玉从来就不是你想让他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人。 也许天道知道,也许天道不知道。 知与不知,并没有什么不同。 赌局已然开局,无法回头。 ☆、(拾捌) 冥界,迷弥殿。 龙玉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了一股非常陌生又让他极为不爽的神识,他猛的睁开眼睛,却见四下无人,脸顿时一冷。 “出来!” 没有人回应,龙玉放出的神识也探不到对方,他的脸顿时沉的更厉害了,随后他突然大笑起,犹如狂癫。 “堂堂天道也会窥探人?”龙玉侧卧于床上,明显穿的不是自己的睡袍,睡袍过大,随着他的动作,领子滑到他臂弯处,露出一双好看的肩头,更显妖孽。 “你不想救他么?”虽然是问句,但其声音没有半分的感情,也没有一丝的起伏,完全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好似那些死了很多年麻木了的魂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龙玉突然有些同情起天道来,无情无欲就真的好么?这花花绿绿的世间他错过的太多,看似高高在上主宰一切,却而多事尤不得他。 对于天道的同情,龙玉只有一瞬间,很快就抛到一边了,冥后殿下很是无情的一撇嘴,“这不废话么,我家男人我自然是想救的。” “你死,他生。”天道平淡的说出这四个字。 “我凭什么信你不会在我死后,再弄死我家雅?”他眉头一挑,高冷的扬起头。 “我是天道。”对方这样的回答引来的龙玉狂笑。 黄金折扇支着下巴,轻点着,“我可记得,这承认冥后的是天道,这想要本后命的也是天道,出尔反尔这个词再贴切不过,就凭这么一条,让本后怎么能相信你还有信用可言?”他声音婉转动听,起浮有序,尾音上翘,勾人的厉害。 当然,身为天道是不为所动的。 “如何你才会信?”这要是别人会辩解一翻,天道居然就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了! “我先见着我家雅再说后面的,至少我要确认他还活着。”龙玉开出最先的条件。 “可以。”天道同意了。 一道影相出现在龙玉的面前,那是面巨大的镜子,里面的人正是雅亦,对方也看到他了,四目相对。 “你……” “你……” 几乎是同时开口,都吐出个你字便不知要往后说什么了,最后还是龙玉先开了口。 “你还好么?” “我没事。”雅亦温柔的看着他,“你的眼睛……” 龙玉下意识的用手去捂住眼睛,“很难看吧,吓着你了。” “不。”他摇头,“我家亲亲什么样都好看。”毫无节操的话,却让龙玉心暖。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龙玉心中松了口气。 “放心吧。”雅亦点头,眼睛一移,“亲亲,咱能把衣服穿好么?嫩豆腐别给别人吃啊!”那一脸的纠结,要不是天道无形,他一定会对着天道吼,闭上你的眼!谁准你看我家亲亲的了! “哈哈哈哈!”龙玉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够了,伸手往好衣服,冲着他送去一记飞吻,“老老实实的等我。” “遵命,我的殿下。”雅亦夸张的行礼,伸手隔空抓住那枚飞吻,印在自己的吻,心安稳了下来。 只要他家亲亲没事就好。 镜子消失,影相也没有了。 “这回你放心了,何时履行?”天道无情的开口。 “本后有答应你什么么?”龙玉冷笑坐起身,“本后不想让我家王死,更不想自己死,现在放了我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或是不然,后果也不是你能承担的。” “你在威胁我?”天道的话似在怀疑,声音却还是没有起伏。 “本后只是在告诉你,本后是司掌六界战祸的杀戮之神,万物相生相克,就算你是天道,生来佑万物生长六界太平,相对的就会生出打破太平毁灭一切的神祗。”龙玉唇上笑意更盛,“原来的杀戮之神什么样本后不知,也许是他们放不开,才斗不过你,你若没绑了我家雅,也许我也放不开,可惜,你绑了他,那么本后就没有什么放不开的,要么你放人,要么六界毁灭,别用什么天下不容之类的话来打发本后,本后同你一样是在履行自己的本职。” 天道久久没有回话,龙玉也懒得等他回答,知道雅亦没事了,他安心的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睡觉。 可算能安心的睡个觉了! 什么醒了后在说! 天道如同他来时一般,什么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 他没有放雅亦来回,可见他并不相信龙玉的话,不过他信与不信对龙玉而言没什么差别,该毁六界,他还是会毁的! 谁让这是身为杀戮的本职呢! 若是天道有情感的话,此时定会很愤怒,只可惜,他并没有,甚至于,他没有将龙玉的话当一回事,毕竟六界毁灭,对于龙玉并没有好处,但他没想到的是,对龙玉而言,雅亦回不来,这六界在不如毁了! 雅亦见了龙玉一面,心情好了很多,也放松了下来,就算被困在这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只要他家亲亲没事就好! 其实他家亲亲双瞳也很好看的!(没节操的妻奴!) 龙玉睡了一觉后,精神好了很多,心情自然也好了很多,打了个阵法,联上南凡界的繁夜。 繁夜正因昨天怎么也联不上冥界头疼时,一面云烟镜在她的面前升起,变大,出现在镜中的是她那妖孽万千的爹! “小夜儿,你那如何了?”龙玉侧卧在床上,眼睛半阖,衣服穿的好好的,却依然透着无限风情。 这要让我父王看见了一准化狼! 繁夜心中默默的想,嘴上可不敢说。 “爹,我这很顺利,但有一点我不明白。”繁夜想了很久,想不通才开口问龙玉。 “你说,来我听听。”龙玉慢慢坐起,手一挥一杯香茶出现,双手捂住,暖手。 “来之前我对南凡界做了大绝的了解,这里虽然是国主制,但对当地的神明很是信奉,这里生活着大量的水族,他们也是靠着凡人的信仰供奉才得以存活,可以说他们完全是依靠凡人的,但,”她眼睛闪烁了下,“自我到达南凡界后,先是让采安在各地引起旱灾,开始时主要是一些贫瘠少雨的地方,果然没引起注意,而后慢慢的再别的地方引起旱灾,南凡界的凡人一察觉到旱灾降临,立刻摆上三牲祭品,向水族求雨,然而奇怪的事,那些水族宁愿与我发生冲突,也不愿强行降雨,要知道,他们若是都联合起来,一两场雨还是下得,何必如此,在凡人心中失了信仰?” 龙玉一听她说,轻笑了起,“他们到不笨,再有信仰,哪里有命重要,命都没了,留着信仰何用。” “爹的意思是他们知道了什么?”繁夜可以确定是她身边的没人透露出什么,那些水族怎么会如此? “闺女,你爹我驰骋六界多年,恶名早已远洋,比起天界、灵界那些自大的家伙,凡界的精怪们还是有眼价的,你这气势一出,又是修罗之姿,只要他们有眼睛就能猜出个几分,自然不敢得罪于你。”龙玉到对水族这般识大体很满意,省了不少麻烦,“既然都这样了,你也别耍着他们玩了,办正事吧。” “爹,您放心,女儿明白。”繁夜点头,这些个日子,她也玩的差不多了,要是今天还联系不上她爹,她打算把水族全灭了,再开始下一步。 此时水族还不知道,他们逃过一劫。 南凡界,国都,邵天城。 炎热、爆晒,草木干枯,水井水位每日都在下降,用水日渐减少,让皇族都不得不重视起来,城中几乎所有人都无精打采的,而就是这样的烈日天,国主顶着烈日摆下祭台,祭天求雨! 三牲祭品,三叩九拜,鼓乐齐鸣,一样都不少,偏偏就是不下雨。 年迈的国主身上早已被汗浸透,依然直挺挺的跪在祭台上,默念祭纹,没有半分的松懈,其真诚可见,似乎是他的真诚打动了上天,天空中乌云聚起,电闪雷鸣,眼见大雨将至,众人心中雀跃。 然而。 一道光击入云层,云散了,烈日依然。 众人的心从高空坠入下来,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国主见状,再也没法隐忍下去,从祭台上蹿起,抬起冒着青筋的头。 “到底是何人在我国作乱!至朕的百姓于死地!出来!”国主怒呵,望着天空寻找着什么。 突然一只巨蛇驾云而来,巨大的身躯在云中翻滚,声音如雷。 “天道不仁,困我王,本座我主之命,降下灾难,尔等凡人,顺天命而生,自顺天命而亡。” “胡言!”国主大怒,“你们怎可定下朕之国的国运!” “你说了不算。”巨蛇冷目而望,“得天道避佑时怎么不见你拒绝,如今天道闯下大祸,不过是让你界来承担恶果,便不肯,哪有这样的道理。”国主心中生怒,刚要再吼,就听巨蛇再次开口,“有功夫和本座吼,到不如求求天道,让他放了我王,解救你们,不然,这小小的一角凡界,毁了也罢。”话毕巨蛇已然消失,然而,他的话回荡在国主与众大臣的耳边。 毁了?对方是要毁了整个凡界! 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敢说出这样的话! 南凡界,繁夜的洞府。 她手中水球中困着一只三寸长的青鱼,她冷眼看着它。 “敢来坏我的好事,胆子到是不小。” 青鱼气鼓着眼睛看她,张开嘴只吐出一串气泡。 繁夜手一挥将水球挥出,水球撞在墙上散开,青鱼也摔在地上,一阵光亮后,青鱼不在,地上蜷缩着一个人。 ☆、(拾玖) “唔……”水嫩绿衣的少年发出吃疼的声音,随后恶狠狠的瞪向繁夜。 “那么多‘大人物’不敢出头,你一只小小的青鱼到蹿了出来,真是勇气可佳。”她唇上勾着冷笑,眼中满是嘲讽,侧靠在椅子上看着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疼的没起来的青鱼。 “你别小看我们水族!”青鱼终于挣扎的站了起来,又大又圆的鱼目瞪向她,“他们才不是不敢站出来!只是没有我快!”他的话,让她不掩饰发出嘲笑声,他被这笑声激怒了!“有什么可笑的!” “哪里都可笑。”繁夜支着下巴,一双大大的蜜棕色的杏眸直勾勾的看着他,看得他心中一震发虚。 不是心虚,而是荡漾。 被繁夜的容貌晃的! 要说繁夜的容貌,还真不太像龙玉和雅亦,既没有龙玉的过分美艳,也没雅亦的温润绝美,但容貌上多多少少有两位父亲的影子,到是也好看,要说像,她到是有些像她的曾祖父,也就是约翰森老夫人的第一任丈夫,所以,繁夜比较入老夫人的眼。 当然了,她有那么多优秀的长辈,她自然容貌不会差距,足够让这么个小小的南凡界的鱼精看呆了!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 “那些水族可不敢出头,最多是与我打上一架,见要输就开溜,难道你不知么?你以为他们真的只是来不及么?”她手指轻敲着自己的脸颊,眼睛眯起,狭促而又狡黠,像极了龙玉犯坏时的样子,“再多的供奉,哪里有自己的命重要,也就只有你才会傻傻的跑出来,送、死。”她咬重了最后两个字,也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身为修罗本就嗜杀,又因有着冥界的血脉,她对生死的看法就如同她父王的生死薄,随时可以画上一笔,加上她又是龙玉的女儿,多多少少粘染了龙玉的性格,对于这个蹿出来的家伙,没有觉得他很有勇气,让她另眼相看,而是十分的厌恶,从小在她爹还没嫁给她父王时,就有不少的家伙想过用这种另类的方法想引起她的注意,更是肆意的诋毁她爹,所以,她对这类人很是不顺眼,过程大概会不相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都会是一个死字! 而此时,青鱼还不知道,他不久之后就会变成死鱼,他还在纠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不明白他堂堂的水族怎么会放弃一直供奉他们的凡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相信她所说出的真相! “我不相信!”他终于还是说出口了,他的家族一直以来被凡人供奉,一条河的河神,他的祖父说过,凡人相信我们将最好的供品给了我们,我们就要保他们平安,这是我们一族应该做的,是所有水族都应该做的。 所以当听到凡人的乞求的时候,他毫不迟疑的站了出来,与他想像中数百的水族一起并肩施云布雨的场面不一样,并没有别的水族出先,他只觉得他到早了,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是根本不会来! “事实就是如此,尤不得你不信。”她说着突然笑起来了了,裂嘴一笑,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你不信又能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青鱼见到她那对小尖牙上反着光,顿时后脖子一凉,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突然,他的后脖子被人单手拎了起来,他艰难的回头就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少年站在他身后,一双金色的竖瞳,让他全身发抖,这个人太可怕了! “殿下,这个殿下不需要了吧?”采安晃晃上手上的青鱼,不自觉的舔了舔唇,他长的有些阴郁,所以作出这个动作来在青鱼眼里和变态差不多! “怎么?你饿了?”繁夜端起杯热茶喝了口,这茶还是从她爹那求来的,味道果然不错,“我记得你喜欢吃角鹿,整头吞的那种,这么一条小鱼够你塞牙缝么?” 采安是蛇蛊,用金环蛇、银环蛇炼成的蛊,身上还保持着蛇的特性,比如体温低,怕冷,喜欢吞食物,吃一顿可以很久不进食等等,所以繁夜比较意外,他怎么会看上这么不对胃口的青鱼。 “不是很饿,时不时的换换口味,主子说我的菜单太单一,想试试别的。”采安对于食物没什么要求,反正都是一口吞的,骨头多不多,刺多不多对于他强悍的胃来说,都不叫事儿,但,主子的话他还是会听的,他似乎近百年来的这几餐吃的都是角鹿,确实有点腻,看这条鱼还不错,虽然个子太小,不够吃,好在他也不算饿,当点心也不错。 “喜欢你就拿走吧,反正也没什么用。”她不在意的挥挥手,想到了什么,“妖丹记得取出来。” “殿下不需要那东西。”言下之意,何必这么麻烦。 “你又没吃过妖,自然是不知道,会和你的内丹相冲的,你可和他们这种修行来的不一样,我爹定然不会同意你吸取别的妖力,消化不良不说,内丹会不纯的。”她眉头一挑,正言,没有半分玩笑,虽说,采安是蛊,是相互吞食而产生的,却也是相当的纯粹的,内丹中的灵力可不是青鱼这种三流小妖能比的,被污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想了想,点头,“明白。”打算拎着青鱼找地方进食,当着殿下面他可不好意思进食。 “你,你,你不能吃我!”青鱼猛烈的挣扎起来,“我是青鱼一族的嫡系!你敢吃我,我族老祖是不会放过你的!”他外强内干的装出一副凶样,心里害怕的要命,手心里全是汗。 采安听言一笑,舔了舔唇,“找来正好,就你可不够我一顿的,加上你全族应该差不多了。” 这话让青鱼瞪在了眼睛,这家伙是真的要吃他!不是说着玩的!他不甘心!他不能死在这! 他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不开,就这么被采安从洞府中拎了出去,繁夜打了个哈欠,就这么一瞬间,她已经感觉到了那只青鱼的气息消失,无所谓的扑在长榻上,有着修罗血统的她,很多时候,心比她爹还要硬! 她爹见着毛茸茸的小可爱还会放过一马或是收到手下当宠物,虽然很少有能抗过冥后威压不被吓死的,但到了她着,别管可不可爱,只要她爹不在眼前,该灭灭,该杀杀,冷血至极! 让那些惨灭于她手下的敌人们,心中最后的一句话都是,白瞎了这么可爱的长相!手黑,心更黑! 她打着哈欠,最近些乏,不是累的,是无聊的,那些个水族太弱了,又跑的太快还很精明,也就小打小闹,不和她大动干戈,让她想找机会灭了他们全族都不成,冒出的条青鱼差的另人发指,都不值得她出手! 真是,太无聊了! 就在她无聊的想抓头发的时候,云烟镜升起,季琏出现在镜,她见状立刻坐好。 “季琏哥哥,可是有事?”那小声要多甜美有多甜美,到不是她爱慕季琏,而是在她的心里,哥哥就应该是季琏这样的,只可惜,她亲哥司辰是个不靠谱的坑妹货!打小她没少被坑!虽然,她长大后坑回来了吧!但是!她对司辰这亲哥,真是怨念极深! “你那妖多,水族多,有没有水族的妖丹。”季琏也不和她客气,直接开口问。 “巧了,刚得一枚,只是恐怕是枚下品妖丹。”她觉得能这么跳出来的家伙,修为高不到那去,反正能被她轻而易举的,连半分力都没用到就拿下的,必然高不到哪去! “无妨,有就可以了。”季琏只是要一枚妖丹,不在乎于品阶,说不准下品到比上品好用。 “可是要做引子?”她听他这话,猜出个几分来,也不自己猜,直接开口问,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用玩那些个虚的。 “嗯。”季琏点了下头。 “那你等下。”她对着洞府外喊了声,“采安,妖丹给我。”话未落,一枚浅青色的妖丹从外面投了进来,她手中一转,直接抛向镜中,透过云烟镜已然传到了季琏的手中,“这枚行么?不行的话,等两天,我猎一枚给你。” 季琏拿着妖丹在手中转了转,点头,“这枚就可以。” “能用就好。”她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很可爱,“季琏哥哥那边好玩么?” 季琏听她问,唇角扬起,心情很好的吞出两个字,“很好。” “哦?”她眉角一挑,漂亮的杏目在他身上打量了个来回,猜测着他是不是有什么奇遇,能让性子极淡的季琏说出很好两个字,那要好成什么?打量归打量,有些话是你心里明白,我心里知道没必要问出来的,她收回打量的目光,脸上带笑,“那便好。” 又说了两句,才断开,繁夜直接倒在榻上打起盹来。 而季琏所在的北凡界此时白茫一片,鹅毛大雪成片的落下,三尺厚的积雪,一脚能让人陷下半个身子。 不知多少人被冻死,不知这厚雪下有多少的白骨。 特尔只知道,他家公子心情极佳! ☆、(贰拾) 北凡界一向四季如春,最冷的时候也不过是暴雨之时,其他的便没有了,突然有一日,洁白冰冷的东西飘了下来,他们 恋耽美 分卷阅读35 带着忠犬游凡界 作者:楚衣 知道那是什么,初时只觉得很漂亮,而后而来的就是彻骨的寒冷。 完全没有经历这样的寒冷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伺堂中,一群年少的男女穿着一样的白色衣服,傻傻的看着外面,时不时的搓搓手臂,这比下雨时还要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都站在这?”清丽的声音传来,一名少女慢步走来,她穿的也是白衣,唯一不同的是她脖子上带着一条水滴形的白水晶项坠,用鲜红的绳子串着,很是耀眼,诉说着她的与众不同。 “小念,你学识好,你看外面的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怪冷的!”娃娃脸的少女靠近小念亲昵的说。 “我也没见过。”她摇头,“快上早课了,我们应该走了,不能怠慢上神。” 听到她的话,众人立刻恭敬的行礼,齐声应道,“是。”分成男女两排跟在她的身后往殿堂行去,就算被冰冷的不知名的东西打在身上也没有报怨,全都脚步匆而不乱,一脸的恭敬。 他们是伺堂中的侈人,是被上神选中的祭品,他们全都是应该早死,或是不应该活在这世上的罪人,所以能够进入伺堂,成为上神的祭品,对他们是莫大的荣耀! 但是,不是所以有人都能够被献给上神的,只有他们中最优秀,最真挚的信徒,才能成为上神的奴仆,在一年的最后一天,被献给上神,去服侍上神,脱离凡身,如今这个被选中的就是那个叫小念的少女,只有被选中了,才会有名字。 殿堂中十分的阴冷,没有神像,只有一副浮雕,雕的是一位身长双翅的神人背影,浮雕时年已久,已经有些模糊了,侈人却诚如的跪在冰冷的石板上,默念祭文,每念完一遍便叩拜一下,那怕他们已经被冰的全身冰冷,嘴唇发紫,还是没有放弃。 一个时辰后,早课才结束,侈人们做完最后的叩拜,在那名叫小念的少女的带领下,两排人整齐的离开,穿过更加寒冷的庭院,前往饭堂,用他们的早餐。 侈人的三餐非常的单一,一碗白水煮菜,一杯露水,每日的三餐都是它,偶尔会有一杯淡蜂蜜水,可以说他们过的很清苦,要保证血液的纯净,他们不能食用任何荤食,不光是不能食用荤腥,也不能食用任何重味道的调料,怕有体味,很多重味的蔬菜也不能吃,能吃的也就那么几种菜,只是简单的用白水煮过,连盐都放的很少,可以说是寡淡无味,不沾荤腥,又不食豆类,更是少食盐,可想而知,这些个侈人身体有多差,面色有多苍白,不少侈人明明刚到豆蔻年华,却以早生华发。 往年还好说,如今这样的气候,他们能有几个抗得住的? 到晚课的时候大半的侈人已经病倒了,换成平民百姓家还好说,一碗浓浓的姜汤灌下去也就没什么事了,可侈人是不能食味道重的东西,这姜自然是味道极重的!他们怎么会吃? 所以,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侈人都病了,管事一见就急了,想了很多办法,就算屋内生上火,也不管用,还是一个病的比一个重! 北凡界是完完全全没有经历过寒冬的世界,所以房屋是那种很凉快不保暖的规格,雪灾一来,这下可就乱了套了,朝中急了,百姓病了,粮食被冻,畜牧冻死,房屋被雪压塌,可以说是民不聊生,然而,这不过才是雪灾的第三日。 伺堂中,已经有五名侈人死去了,就算是这样,小念带着还能走动的侈人们跪在上神的浮雕面前,日夜乞求上神的庇佑,但,他们的上神并没有出现,他们只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有的再也没有站起来,最后只剩下小念苦苦的撑着,不断的乞求,到最后连她也撑不住了,直接昏倒在殿堂中,她不知在这里躺了多久,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说话。 是上神么?一定是的!上神怜爱,救我们于水火之中,上神仁慈,赐我们食物,上神宽恕我等罪孽…… 她半睁着朦胧的眼,干涩的唇,喃喃的念着祭文。 季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侧头看向那浮雕,眼神一片冰寒,宛如自语一般开口,“这事间最幸福的事,不是你拥有了什么,而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疾苦,不知灾祸,不知喜怒。”他低下头看着小念,墨蓝色的靴尖挑起了她有脸,“没见过这花花世界,便以为这天下是干净的,不知你们是可怜,还是可悲。” 她知道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她想去听对方说什么的时候,一颗冰凉的东西,进入了她的口中,融化流入她的胃中,彻骨的冰冷让她下意识的蜷缩起来。 疼!很疼!第一根骨头都疼! 季琏将妖丹塞入小念的口中后,不管她有什么样的反应,直接离开了。 殿外飘着鹅毛大雪,他早已没有了体温,感觉不到寒冷,他浮在雪地上,仰头望天,天空中无数的幽冥蝶欢快的挥舞着翅膀洒下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季琏闭上眼,嗅着雪的味道,感受着这世界被雪白所笼罩,将一切肮脏腐朽全部掩埋,想着就感觉不能再好了! 唇上慢慢的勾起了笑意,天空中飞舞的幽冥蝶们看傻了眼!花痴的在空中画心形! 公子笑起来美翻了! 小念整整昏迷了三天,一直在这冰冷的殿堂中,因为侈人的接二连三的死去,伺堂早已乱作一团,并且,这些日子她日夜在殿堂祈祷,所以大家也没在意。 等她醒来时,她发现,她的身体变的非常耐寒冷,不会在被冻的发抖,那些不舒服的症状也消失了,精神也十分充足,她顿时觉得是上神给予的赐福,高兴的不得了! 同时又有一件另她高兴的事发生了,因为这不知名的白色东西,已经造成了全国的灾难,所以国主决定,提前举行祭典,求上神赐下恩典,解救他们于灾难之中。 她有机会提前到上神的身边,怎么会不高兴,也幸好她的身体无事,听到管事说她是得到了上神的恩赐,更加确定上神对她是很重视,心安理得的提前了祭典! 祭典就在三日后,小念三日来沐浴斋戒,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饥饿,反而精神越发的好,众人自然把这归功于上神的恩赐,对她是相当的羡慕。 祭典当天,依旧下的鹅毛大雪,然,止不住百姓的热情,那怕是雪埋半截也到祭台前,真挚的乞求,愿上神降下恩典! 小念一席白衣,脖子上戴着红绳穿过的水滴形白水晶,赤着脚,一步一步的走上被扫干净的祭台,跪在了中心,向着西方叩拜,国主带着大臣站在祭台下,同样的向西方跪拜,百姓们也纷纷跪拜。 七叩首。 一首虚影由西方出现,飘浮不定,似远似近,最后落在了祭台上,灰色的长袍,背后有一双收敛起来的翅膀也是灰色的,没有羽毛到似有些鳞片在上面,若在阳光下会闪闪发光,然而此时却没有太阳,头发是深灰色的,两鬓各有一柳白发,没有眼瞳,眼中只有一片灰白,但他似乎能看到,准确有走到小念的面前,伸出手挑起了她的脸,她顺势站起身,双手托住他的单手,膜拜的亲吻在上面。 “我的一切都是上神的,我将一切献给您。” 上神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拉过她,将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她脸微红,他从她口中吸了一口气,只是这一口,顿时把她推开了,冷着脸看她,唇未动却有声音传出。 “你是妖!” 她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她明明是人,怎么会是妖呢? 这三个字一出,国主大臣和所有百姓也愣了,都看向小念。 妖? “原来是只飞蛾。”一道声音传来,季琏显现,轻蔑的打量着那个所谓的上神,“你说别人是妖,好似你不是妖似的,不过一只小小的飞蛾,也敢称上神,也不怕笑掉大牙。” 打季琏一出现,那飞蛾顿时心生逃念,对方的威压太厉害了,让他喘不过气来,更别说逃了,只觉得腿软。 祭台下面的人更是傻了眼,这人是谁啊? “你,你,你是谁?”还是小念发出所有人的疑问。 季琏看向她,伸出手,一只幽冥蝶落在他的手心,“听说过飞蛾扑火么?” 众人不解,然而那飞蛾更加的惶恐,只见季琏手中的幽冥蝶变成了一团蓝色的火焰,烧向飞蛾,他连躲也无法躲。 飞蛾扑火,那是他们的天性,无法拒绝,遇上了只有死,别无选择,那是他们性命的归宿。 火焰烧在他的身上,瞬间将他吞灭,他化做无数的飞蛾,在火中起舞,那些飞蛾翅膀上有着不同的花纹,当化成灰时,翅膀上的花纹就变成了一个灵体,数千的飞蛾就有着数行的灵体,一个个的少男少女,都是苍白的肌肤,无血色的唇,或灰白,或纯白的头发,那些是曾经的献祭的侈人。 小念傻傻的看着那些迷茫的灵体,他们不是应该成了上神的神仆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祭品不就是用来吃的么。”季琏冷笑,看向天,“没有所谓的神,懦弱的你们,还能把这个世间撑多久?” 神能护得了谁? 求人不如求己,这么粗浅的道理都不懂,当真可悲! 四角凡界的裂纹已生,只待崩塌的那一刻,万千凡间将重新排列,必然要大乱一场。 东凡界,漓源杀入皇宫斩下当年害他人的头颅,仙印退去,半魔纹文已生。 西凡界,东粟带领着众多百姓围困都城,将祭司推下神坛,信仰已然崩塌。 南凡界,暴雨已将这里变为了泽国,借机扩充领地的水族,被无情斩斩杀。 北凡界,白雪掩埋掉一切的生物,如同白色巨兽吞灭一切,没有半分生气。 团儿、司辰、繁夜、季琏,几乎同时看天。 天道,如此一来,你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贰壹) 沉静已久的冥界之门,终于再次打开了,巨大的轿辇由冥兽扛着,跃出,踏空而起,一朵朵鲜红的彼岸在轿辇身后开起,本来要进入冥界的魂魄一见彼岸花开了,立刻退去,在冥界外开起的彼岸花,触之魂散! 他们可不敢冒这个险! 扛着轿辇的冥兽对天嘶吼,空间中出现一道门,冥兽扛着轿辇,直接飞入,门未关,鲜红的彼岸花如同一条楼梯,连接冥界与门之前,冥界之门中驶出千万冥兵冥将整齐统一的行入,天空的门中。 此景犹如冥界的宣战,让几界紧张不已! “殿下,现在要怎么办?”灵界的大长老恭敬的询问回眸,只希望冥界看在灵界是冥王的娘舅家的份上,别来找他们麻烦。 回眸也是很为难,若是雅亦在还好些,此时撑管冥界的是龙玉,龙玉多不讲究,他可是在清楚不过,没拿灵界开刀,已然是给面子了,想想这些日子龙玉的那些安排,让回眸后背直发麻! “静观其变。”思来想去,他也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现在是万万不能出手的,不然…… 他轻叹一口气,他还真不知龙玉还会干什么事来! “殿下,冥后现在忙于对抗天界,咱们还有时间。”有灵族探得龙玉此行的目标,心下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时间啊! “未必。”回眸摇头,看到众人的不解,苦笑道,“他是抽不出空,但,你们别忘了,他可以找帮手。” “修罗那边,现在也乱着呢……”有灵小声的说。 回眸脸上的笑容更苦涩了,龙玉要找,可不一定是修罗那边的人啊,也许会是…… 他心下一寒,最好不是,不然,可真叫他难办了! 正想着,空间扭动,一人从裂开的缝隙中跳了下来,蓝白长袍,长袖如羽翼,长发飞扬,发梢有翎羽,凤目流转,带着冷傲,正接锁在回眸的身上。 回眸无声的叹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近日可好?”凤珏最先开口。 “你不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回眸一点也不掩饰。 凤珏眉一挑,“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不是龙玉找你来的就怪了。”回眸撇嘴。 “你知道我就放心了。”凤珏眉间的魔印显现。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么?”回眸不甘心的问,“认识那么久了,给我个面子。” “我认识小真儿更久。”言下之意,你面子没他的大。 回眸被这句话哽的半天说出不话来。 凤珏满意了,伸伸懒腰,放出魔气,在灵界到处走动,也没打打杀杀的,而是更要命的污浊起灵界的灵气,大有坏其根基的意思! 回眸本身就欠着凤珏的因果,也不可能对他直接动手,带着一群人苦哈哈的跟在他身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在后面劝着,一边淡化魔气,心中把龙玉骂了又骂! 龙玉!你个死孩子!这么损的招也想得出来!雅那死小子到底看上那死孩子什么了!气死他了! 修罗早已大乱,不用担心,再说有约翰森家,龙玉更加放心。 而今最倒霉的就是天界了! 千万的冥军进入天界,自然是一场大乱,天兵天将与不死不灭的冥军对上,自然是讨不到半分的好,天界几乎倾巢而出,行炎那小鬼,直接杀入轿辇,轿辇中并无龙玉,只有那四个高阶傀儡,然后…… 然后他就被这四只傀儡围困了…… 至于龙玉在哪? 自然在已经只剩下四根撑天柱的中心,手中掂着虚无,要和天道谈判(?)。 这一阵子龙玉翻了很多的古书,碑帖,更是打开了上古的封印册,隐隐的让他明白了一些事,也让他与天道谈判放开了手脚,反正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还有什么可怕的! 行炎快被龙玉气疯了,你都劈我天界的撑天柱一回了!怎么还来啊!不带着这欺负人的! 他挥来四个傀儡,怒气冲冲的向龙玉的方向扑去,结果…… 被萧景一脚给踹趴下了,天帝的威严扫地。 龙玉在撑天柱下打了个哈欠,手中虚无左一下右一下,漫无目地的挥着,时而撞在撑天柱上,本就有裂纹的撑天柱,裂纹更大了,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你到底想干什么?”天道是不可能真的见着六界被毁灭的,不得不显身。 天道没有实体,只是在空中出现巨大气流漩涡,平板无波的声音,没有喜怒,就像是在问和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然而就是这样,龙玉还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一丝的急切,心中发出冷笑,是啊,天道要是真的公平公正无私无欲,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和你做笔交易。”龙玉笑眼看着空中的气流漩涡,双瞳的眼非常的诡异。 “说。”似乎天道不耐烦了,只吐出一个字。 “要么放了我王,要么六界毁灭。”龙玉更是平静,开出条件,“你要怎么选?” “龙玉,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天道的声音平静的不真实。 天界的众人打天道一出现,已经陷入了一片寂静,眼睁睁的看着龙玉去送死。 是的,敢和天道讲条件,不是送死是什么! “啧啧啧!”龙玉树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你错了,是你没有资格和本后谈条件。”他唇勾起笑意加深,“你若真有能耐能降住本后,就不会大费周章弄出这么多事来。”他声音带着调笑的味道,“马上放我王,不然,本后毁了六界。” “我说了,你没资格……”他还没说完,龙玉接他的话打断。 “本后现在不是和你商量,而是,”龙玉好看的眉一挑,“命令你。” 轰隆! 一道雷落下。 天道发怒了,偏偏龙玉站在撑天柱中,雷没有真的去劈他,只是擦着撑天柱的边划过,他也担心,会把撑天柱劈着。 雷声后,半晌的平静,最终天道开口了。 “六界毁灭,你也会不存在。”看似是提醒,其实是威胁。 “你错了。”龙玉摇头,一脸妖孽,手指抚过自己不曾老去的脸,眉眼妖娆,仿佛聚集了这世间所有的妩媚,却又不阴柔,有着这六界无人给及的绝艳,那个属于他龙玉的气质以及容颜,用雅亦的话说,就是这世间没有比我家亲亲更好看的了! “纵然六界毁灭,凡界重新排列,其他五界重新建立,雅亦依然是冥王,本后依然是冥后,而天道将不会是你,会有新的天道出现,你会被抹杀。” “不可能。”天道不信,“六界毁灭,你们如何可存活?” “因为,”龙玉下巴一扬,“六界没有我们的命盘,我们在六界之外。” 正如当年回眸说的那样,冥王在六界中,却高于六界,命盘不在六界内,这就是为什么当年的阮虞真无法转世,因为雅亦沾染了他的命盘,使他不在六界之内。 如此一来,就算六界毁灭,又关他们什么事? 新的六界,雅亦依然是六界第一人,龙玉仍然是六界第一人的伴侣,而,天道就不同了,这个道理龙玉懂,难道天道不懂么? 若他真的不懂,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他以为龙玉不知道,才敢这般,他算到了开头,却没有算到结尾,放了冥王,还是同六界一起毁灭,这还用选么?只有那一条路可走。 “这六界中,只有我家亲亲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知道的。”雅亦自信而又骄傲,他早已想到了会这样,若天道有办法裁决一切,也就不会出些下策,逼他家亲亲自行了断,只可惜,他家亲亲太聪明了,在这看似死局中,找到了最好的出路。 沉默,沉默,压人的沉默。 天道知道自己败了,他输了,彻底的输了!他却不甘心,就这样认了! “我可以放了冥王,但,你要受雷刑!”天道难得声音中带了情感,虽然是怒火,那也是情感啊! 龙玉眉头一挑,“多少下?”才不上当呢,劈一下也是刑,劈一万下还是刑。 “十八道。”天道说道。 “我不成仙,不渡劫,最多七道。”他一脸,你别以为我不懂! 九道天雷为小劫,十八道天雷为大劫,渡者成仙。 “行。”一个行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龙玉笑意更盛,“来吧。”他走出撑天柱,仰头起高贵的头。 轰隆!轰隆!轰隆! 雷云聚集,巨响响起,七道天雷如最强的极雷,一道接一道的劈下,直将龙玉笼罩在一片白光之中。 天界众人见状,猜测,这七道雷后,龙玉就算不魂魄,也要缺胳膊少腿儿了! 然而,事实让他们失望了! 天雷降下时,龙玉将杀戮之气放出,抵挡,每一道雷都砸在杀戮上,他是杀戮之神,取天下之杀戮,又因引起了六界战祸,更是不缺杀戮,但,天雷也不是好抗的,为此,他付出了杀戮的形态,形态被剥离,直接被天雷劈成尘埃,也就是说,往后他最多只能使用六成的杀戮,并且不能杀戮形态化,是有点可惜,但用来换雅亦!就没什么可惜的! 雷光散去,黑底红纹长袍的龙玉站在那,闭着双目,发冠碎裂,长发披散到地上,他不动,仿佛没有了生气。 天道如言,打开空间裂缝,将雅亦放了出来。 雅亦直接飞到龙玉的面前,半分也不担忧的伸出手,将人抱住。 “亲亲,我回来了。” 龙玉慢慢的睁开了眼,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一双紫目犹如修罗的一双紫日。 “欢迎回来,我的王。”他笑的甜美,托起雅亦的脸献上了自己的吻,却也只是轻轻的在吻上点了下,一触即分。 天道正要离开,突然龙玉勾着雅亦的脖子,对天道说,“你刚才动怒了,有了情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他头靠在雅亦的肩上,笑的天真无邪。 “你是故意的!”天道震惊,声音如洪。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龙玉脸在雅亦的肩上蹭蹭,感觉到腰间的手臂收紧,更是安心,“得罪了本后,还想全身而退,那是作梦。”他的声音似诅咒,“你失格了。” 这四个字一落,天道在空中消失,天道应大公无私,无情无欲,一但动了情,就会被剥夺一部分能力,就这么一瞬间,他清楚的觉得,曾经他看的清晰的六界模糊了,已经看不清了很多事,他失去了一部分“观”之力,这让他更加无法撑控六界了。 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家吧。”龙玉懒懒的趴在雅亦的肩头,这些天,他一直没觉得累,直到被雅亦抱入怀中,倦意四面八方的涌了过来。 他真的太累了! “亲亲,睡吧。”雅亦在他脸上落一下吻。 辛苦你了。 龙玉这一觉睡了五万八千年,等他再次醒来,是因为进入了完全的修罗期,加上天道的当初的失格,人界的信仰崩塌,其他四界之王的野心,最终六界还是走向了毁灭,进入了大灾难。 而后,天下重新划分,还原成了最初的三界。 新纪元,来临。 ======================分割线======================= 阴宅,主卧。 巨大的软床上,雅亦怀中抱着熟睡的爱人,想起那些往事,雅亦的手指勾画着他的眉眼,越看越喜欢,凑过去亲了下。 龙玉在醒梦中感觉到有些痒,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的将他缠住,脸在他的胸口蹭蹭,睡的更安心,更沉了。 雅亦手臂收紧,在他头顶落下轻吻。 亲亲,你一直在真好。 我爱你。 龙玉梦中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喃了一句梦呓。 “雅,我爱你……” 雅亦眼睛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抱紧他的宝贝,这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是他的宝贝! 他们相知相爱,过去幸福的在一起,将来,依然会幸福,直到魂尽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 _ )/~~拜拜 我们开始新的旅程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