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分卷阅读1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作者:倚岸听涛 文案: 赵构身为帝王却生活在耻辱中,曾经的他拥有政权却没有胆量, 更是听信谗言将一直防卫着国土的岳飞残忍杀害。 重生后的他觉得一切都还来得及,他要改变自己的形象,重振河山! 面对岳飞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感情,他决定主动出手, 这样的忠臣,必须要 拐上龙床!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构,岳飞1v1 ┃ 配角:李纲,赵佶,赵桓,韩世忠秦桧等 ┃ 其它:情深意重 ☆、楔子 “官家,官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 赵构慢慢站起身来。“何事,如此慌张。”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两股战战的贴身伺候的太监。 “官家,快逃命吧,金人马上就要攻进皇城了,官家,为了大宋的江山,请保重龙体啊。”太监伏在地上。 赵构走向书桌,桌子上放着的是岳飞的手笔,这是岳飞在绍兴六年的时候亲笔书所书,他甚至还清楚的记得,风波亭赐予岳飞毒酒的时候,他高声吟唱“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他更清楚的记得岳飞当时的眼神,是一种怎样的凄凉。 外面凄惨的叫声传到赵构耳中,难道从太祖黄袍加身到自己,大宋朝就要毁于他手?想起自己死在异乡的父兄,自己真是愧对祖先,但是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了,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听信佞臣,冤杀忠良么? “官家,不可,万万不可啊。”贴身太监就要上来争夺药丸,但是赵构已经将药丸放进嘴里。 赵构将药丸咽下,“寡人不可被敌人所辱,只有此法,才可逃过一劫。”赵构晃了晃,然后坐到在龙床上。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儿时,幼小的他看着父皇与太子哥哥畅谈说笑,心生羡慕。他被迫入金,成为大宋在金的人质时,才知道,原来他敬爱的父皇从没在意过他。看着父兄被金人掳走,他被迫逃到南方,荣登帝位,准备一展雄心,重振山河,却蓦然发现大宋已是强弩之末,心灰意冷。山河已破,要如何才能重整江河。 ☆、重生了 “王爷,王爷,你终于醒了。”赵构睁开眼睛,这里是哪里?不是临安的皇宫,临安的皇宫没有这里这么小,这里好熟悉。眼前的这个老人,不是自己当王爷时的管家么?对了,自己不是已经服毒自杀了么?为何自己会在这里,他慢慢起身,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此为何处?”赵构的一句话,把管家吓了一跳。 “王爷,这里是您的康王府啊?”老管家以为自己家王爷掉进水里以后,把脑袋淹坏了。 赵构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这里真的是汴梁城么?他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回到汴梁城。“把镜子拿来。”管家连忙递上了镜子,赵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为什么镜子中的自己如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细长的眼睛,□的鼻梁,虽然有些薄但是并没有刻薄之感的嘴唇。他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果然,已经没有了前世的那种沧桑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青涩,难道自己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管家,现在是什么年份?” “回王爷的话,现在是宣和六年。”管家实在觉得刚醒来的王爷很奇怪,但是他又没有那个胆量拒绝回答王爷的问题。 现在是宣和六年,那自己只有17岁,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重新回到17岁的时候,难道是自己自杀前的心愿上天听到了么?它愿意给自己一个这样的机会么?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把握住呢? “王爷,您没事吧?”管家已经被赵构的这一系列行为吓到了。 “寡,额,本王无恙。”赵构差点把自己前世当皇上时候的自称说了出来。 “王爷,官家传话来了,若您醒后,请入宫一趟。”老管家说完,半天没听到赵构的回答,他抬头看了看这个小王爷,看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于是老管家准备再说一遍的时候,突然赵构开口了。 “你去禀告父皇,儿臣收拾妥当就过去。”赵构此时需要静下来想一想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会变成17岁时候的自己,自己不是躺在临安的皇宫里,等待金兵的入侵么?他其实并不是很相信鬼神这一说,但是现在不得不相信了,自己真的是回到过去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赵构跪在大殿上,给自己的父亲行礼,这大殿上,正是当朝皇帝宋徽宗赵佶。 “德基平身。”赵佶高高在上,俯看自己的儿子。 “谢父皇。”赵构又拜了一次,才站起身来。 “听说前几日你不慎摔入水中?可否真有此事?” “多谢父皇关心,确有此事,但儿臣现在身体已无恙。”赵构心里想到了前世的事情,现在父亲对自己的事情还是漠不关心。 “好了,你退下吧,父皇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说完赵佶就站起来,旁边的太监赶忙上前扶着徽宗。 “儿臣告退。”赵构静静的站起来,待父亲离去后,他才慢慢退出了大殿。 “康王万福。”一路上都有路过的宫女太监给自己请安,康王,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被叫这个称呼了,还真的不是很习惯。 这时候一抹黄色映入赵构的眼帘,难道是父皇去而复返了?不对,这个黄色不是父皇用的那种颜色,现在走过来的这个,八成是自己的皇兄赵桓。前世自己就和他的皇兄未来的宋钦宗不对盘,赵构想绕道走,但是赵桓明显是看到了自己,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做了个揖。 “太子哥哥。” “九弟这是要去哪儿啊?”赵桓比赵构年长7岁,但是他却长了一张娃娃脸,并且脸上透这不健康的苍白,一看就是长年不足不出户造成的。 “回太子哥哥的话,我刚去给父皇请安了。”赵构深知自己的这位长兄只是空有其表,却无实质内容,根本不足为惧,但是他毕竟是太子,现在自己根本无力与之对抗。 “父皇今日为何突然召见你?”赵桓步步相逼,赵构想到自己毕竟不是父皇宠爱重视的儿子。 “德基不知,大概是近日德基落水,父皇挂念吧。”赵构此刻只想找一个理由搪塞太子。 “本太子现在要去给父皇母后请安,九弟先回去养病吧,九弟还是我大宋的王爷,一定要保重身体。”赵桓最后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令人生疑。 赵构步履匆匆回到康王府,他此刻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自己真的重生了,上天的恩赐,是让自己弥补前世所做错的。 “王爷,出了何事?为何您如此焦急?”老管家看到赵构急匆匆的赶回王府,连忙福了一福,然后询问。 “无事,本王很累,需要休息,不准被人打扰。”说完赵构径直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赵构在书房里观察着,这里是记忆力的样子,丝毫没有变,变得只是自己身体里的这具灵魂,它不再是那个只会玩乐,整天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了,而是一个已经经历过父兄被掳,一个亡国的君主,前世的他,多次想要力挽狂澜,但是多数是力不从心,而且父兄的怯懦,严重影响了自己,看到金人一直从关外攻打进来,自己心里也是十分害怕,这时候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该相信何人,惧怕武将阴谋夺权,功高盖主,害怕他们篡位,轻信佞臣。到后来,自己完全丧失了对于保家卫国的决心,索性破罐子破摔,国家如何,随它去,只要自己可以安逸的活着,但是真等金人攻进临安城的时候,朝中无人可用,他才真正感到后悔不已,但是为时已晚,现在自己重生了,为何不重新来过呢? “王爷,到用晚膳的时间了,王爷可否要先用晚膳?”老管家觉得自家王爷自从落水醒过来之后,就一直不大对劲,仿佛比从前少了一些劣根性。 “好,把晚膳送到大厅吧,我今天和大家一起用饭。”赵构一句话把老管家惊了一跳,王爷从前都不喜与别人同食,为何今天突然要和妃妾们一同用饭,就当自家王爷转性了吧。 赵构站起来,在镜子前细细打量自己,自己的长相和自己的父皇还有哥哥们完全不同,父皇本就是个文人,更是爱好书法诗词,对于国事他一概不过问,每日就沉浸于琴棋书画还有女人当中,自己的兄弟们大部分随父皇,尤其是自己的太子哥哥,真的和父皇如出一辙,但是自己虽然也爱好文学,但是更多的是对于体魄的锻炼,自己天生神力,但这无论如何是不够的,自己应该寻找一个方法,可以在日后有一番作为,但是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忍耐。 “王爷,现在身体可否安好?”王妃吴氏看着自己的丈夫,因为丈夫的习惯,她很少与丈夫在一起用膳。 “多谢王妃关心,本王现在已无大碍。”重新回到少年时期的赵构,现在觉得浑身有劲儿。赵构看着自己的王妃,此女子从14岁入宫就陪伴在自己左右,而且她更是一位巾帼英雄,在自己前世的时候,外敌入侵,朝中也经常发生内乱,她就常穿戎装,在自己逃亡的那段岁月里,陪伴在自己左右。 “今晚,可否要臣妾伺候?”吴氏媚眼流转望向赵构。 “不必了,本王这些日子有些疲惫了,你用过膳以后,就退下吧,本王传你你在来。” “是,王爷。”吴氏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惹王爷不生气了,放在从前,王爷肯定会叫自己去他房里,但是此刻为什么她感觉王爷在有意的疏离自己,虽然有满肚子的疑问,但是她并不会去逆王爷的意思。 “王爷,您今晚要在哪里就寝?”老管家命人撤去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然后询问王爷。 “本王今天就歇在书房吧,明日早些时候叫本王起来,本王要去早朝。”赵构记得自己前世的时候,基本就是个闲散王爷,从来不关心世事如何,更是不会去上早朝。等自己登上帝位之后,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他决心改变自己的话,从早朝开始。 赵构的这番话让老管家大吃一惊,从前的王爷根本不会提出要去上早朝,这到底是一个好兆头还是不好的征兆,自己是不是该寻个太医来给王爷悄悄,他这个样子,实在让自己害怕。 ☆、改变 “康王,今天可是有空来上朝啊?”一位穿着官服的人停下来给自己作揖,表面上恭恭敬敬,但赵构怎么听着怎么觉得他话里带着刺。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蔡相,蔡相近来可否安好?我好像听说最近民间的土匪们闹得非常厉害。”赵构前世就看这个蔡京不顺眼,现在看到他又来挑刺,心里很是不舒服。 “劳康王关心了,那些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惧,用不着太费功夫,宋江方腊等人,就已经被铲除了。”蔡京得意洋洋的说,虽然蔡京说的如此轻松,但真正知道的人都明白,农民起义是很难镇压的,尤其是以宋江为头领的农民起义驻扎在水泊梁山,易守难攻,让宋朝的将士们吃尽了苦头,到头来功劳却被蔡京一个人独吞。 “早朝时间到,请各位大人入殿觐见。”一个有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门的人站在大殿门口朝着众位大臣喊。 “蔡相请。”赵构其实不想与这奸臣有太多接触,但是现在只能对他恭敬有加,因为此人现在在朝中只手遮天,有时候连自己的父皇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不得宠的王爷。 “众位卿家有事早奏,无事退朝。”高高的皇座上,自己的父皇坐在上面,但是他却异常的困乏,脸上还露出了困倦之色,双眼乌青,赵构心想,自己这个风流父亲,又不知道是从哪个美女的床上爬起来的。 “启禀官家。”这时候高俅从众位大臣中站了出来,此人身材瘦小,面色偏黑,两只眼睛如同三角形一般,黑眼珠在里面转来转去,鼻子下两撇八字胡,配上尖尖的下巴,整个人长得如同一只老鼠。 “高卿家有何事启奏?”赵佶打了个哈欠,然后泪眼汪汪的看着高俅。 “官家命臣建造的观星台已经快要完工了,官家何时莅临参观?”高俅弓着背,活像一直大虾米。 赵构知道自己的父皇信道教,专门养有道人,那些个道人每日胡说八道,骗的父亲劳民伤财建造什么观星楼,但此刻他没有办法言明,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之人,如何肯听信自己的言语呢? “高卿家办事寡人放心,过段时日,寡人会带着爱妃们去观赏的,高卿家只管把自己分内的事儿做好就罢了。”赵佶此刻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一会儿他还约了言贵人去赏花呢,此刻却被一帮烦人的大臣缠的脱不了身。 “官家,前方战事告急啊。”李纲站出来言明自己的想法,面对皇帝的懦弱,但是他不能怯懦,不能任由皇帝这样下去。 “我已经说过多少遍了,金人不足为惧,就是你们这几个武将杞人忧天,罢了,退朝。”说完赵佶就站起身来,在殿下一些大臣的抗议声中扬长而去。 “李大人,请留步。”赵构看着李纲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 “王爷。”李纲回头,看到是平日里不学无术的康王在唤他,他并不知道这个平日里都看不到人的王爷,这时候为什么会来朝堂,而且他并不知道他叫自己有何事。 “刚才李大人向父皇说的前方的战事告急?李大人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么?” 李纲疑惑的看着这位王爷,他不清楚这位王爷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李大人可否有时间?可否赏脸到本王王府小坐?”赵构见他对自己多有防备,于是便邀请他去自己府上。 “好,既然康王发出邀请,盛情难却,请康王先行带路,下官跟随在王爷身后便是。”李纲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赵构先行一步,自己跟在赵构身后。李纲毕竟是一员武将,什么样的阵势都见过,不管这位王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都有办法应对。 回到王府,赵构请李纲先坐,然后自己才慢慢坐下。 “不知王爷叫下官来,有何吩咐?”李纲一开始就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无事自然不会让李大人来和本王闲聊。”赵构前世便知这位李大人是一位刚正不阿的忠臣,只因徽钦二宗时期奸臣当道,他一腔热血无法施展。“李大人,本王觉得,现在是朝中无人,不如去民间挑选栋梁之才,然后对他们加以训练,有领导才能的可以培养为军官,有体能的,可以培养为抗金士兵。老百姓深受金人迫害,他们抗金的意志是最坚定的。当然,这一切活动都要秘密进行,父皇向来对这些是不上心的,但是难保那些个奸臣会出面阻挠。”赵构将自己好几晚没睡的研究结果告知于李纲。 “王爷竟然会有这等想法。”李纲有些惊讶,他早就对赵家的王爷们失望了,但是他没有料到,从来不问世事的康王会突然提出如此惊人的决策。 “李大人放心,所有费用,都由康王府一力承担。”赵构以为李纲是担心费用问题。 “康王有如此策略,实乃我大宋福气啊。”李纲站起身来,朝着赵构拜了一拜。 “李大人这是做什么?本王突然顿悟,想为百姓做些事情,李大人这样本王承受不起。”赵构连忙上前扶起李纲。 “好,有王爷这句话,下官马上去筹备,朝中有不少官员都是郁郁不得志,下官再次替宋朝百姓感谢王爷。” 送走了李纲,这个看上去只有17岁的少年,从自己的书柜中翻出了尘封多年的兵书。 “王爷,可否要用膳?”官家在门外敲了半天门也没见里面有人回应,他以为自家王爷又在白天睡着了,于是便轻轻推门进来,却发现自家王爷正在书桌前认真的研读兵书。 “到时间用膳了?”赵构抬起头揉揉酸疼的眼睛,然后起身活动了一番。 “王爷下午可是要出去打猎?”老管家小心翼翼的问,现在的王爷,和从前的习惯完全不同了。 “不去了,下午本王还有事情要做。”赵构回头看了看自己还没读完的书,示意老管家自己下午要在府里看书。 “是,那奴才就便去推了他们的邀请。”老管家默默的退下了。自己家王爷平日里很喜欢和汴京城里的一些纨绔子弟出去骑马打猎,如今王爷转性了,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朝堂之上 “官家,金国的使者马上就要入京了,不知官家打算派何人去接待?”大殿上,蔡攸拿着笏板弓着腰。 “此次金国使者来访,是商议共同抗辽之事。意义重大,不知哪位卿家愿意担当此重任?”赵佶坐在大殿之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但是无人响应。大家都明白,金人哪里有意向和大宋合作,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辽国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金人真正的意图恐怕就是大宋,而此次金人来访,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如有哪点招待不周,恐怕就会给金人发兵的借口吧。 “难道我堂堂大宋,就没有人可以担当此重任么?”大殿之上的赵佶有些生气,平时花打钱养着的这些官员,到关键时刻一个也用不上。他的目光看向了太子,赵桓看到了父亲的目光,却抖了一下,低下了头。 “父皇,儿臣愿接此重任。”好多人一听这话都放松了下来,但是大家却看到了康王赵构走了出来,站到了大殿的正中央,他朝父皇拜了一下,然后缓慢的说。“儿臣知晓,此次金人来访的意图,也深知此事的重要性,儿臣愿领命,但儿臣有一个请求,望父皇允诺。” “德基有何请求,但说无妨。”赵佶本就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子,并且一直放纵他,如今却听到他主动要求这个无人愿意担的担子,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 “儿臣在接待使者期间,无论做何事,都不许旁人插嘴阻挠。”赵构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蔡京等人,他们自知理亏,然后低下了头,赵构心想,反正你们也是活不了几年。 “好,此事不难,到时候父皇必定为你封住悠悠众口。德基还有何要求?”赵佶微笑着看着自己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儿子。 “请父皇允许我在民间任用人才。”赵构突然想到了前段时间与李纲商议之事,此刻顺便向父皇请求一个允诺。 “这有何难,德基大可在民间选用人才,就连这在场的官员,你也可随意挑选。” “多谢父皇。”赵构拜了一拜,然后弯着腰推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还有谁有事启奏?”赵佶难得中气十足的说话,殿下却再无人回应。 “官家,微臣听说大长公主生病,但驸马王诜却在外日日风流,甚至还将烟花女子带回驸马府,专在公主面前行那苟且之事,驸马王诜的姬妾还经常顶撞公主,不知官家是否知晓此事?”这时候,李纲站了出来。大长公主乃英宗赵曙之女,温柔贤淑,出嫁后尽心侍奉公婆,但偏偏驸马王诜是一个行为毫不检点之人,在于公主成婚之后,又娶了多房小妾,他偏偏宠爱那些小妾,她们便恃宠而骄,经常欺负大长公主。 “寡人与王驸马是为故交,他为人如何,寡人知之甚多,哪里由得你来胡说。”这王诜与当日的端王,也就是赵佶登基之前,是臭味相投的朋友,两个人常常一同出入烟花之地,王诜还是当日端王府的座上宾,与赵佶关系甚好,如今竟有人说自己的好友的不是,赵佶一下子怒火中烧。 “官家,您不能置公主的安危于不顾啊。”前些时候,大长公主托人送来了信件,想让李纲为之伸冤,公主如今年岁已高,并且身染重疾,再也禁不住王诜的折磨了,恐怕不久于人世了,但是李纲万万没想到,赵佶会对亲情如此淡漠,对于公主如此不闻不问。 “好了,今年新科状元是何人?”赵佶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今年的科考。 “回官家,是已任的太学学正秦桧秦大人。”赵佶身旁的太监连忙翻阅典册,为赵佶寻求答案。 “宣秦桧觐见,退朝。”说完赵佶就由太监扶着走下了大殿。 “伯纪。”赵桓看到李纲行走缓慢,恐怕是刚才被父皇伤了心。 “王爷,不知道王爷有何事?”这几日于赵构接触下来,李纲发现康王真的变了,而且今日康王主动担起了接待金国使臣的重任,他更是开心不已,大宋朝真的有希望了。 “伯纪何必这么见外,日后再见,不必称呼王爷,叫我德基便罢。”赵构很想快速与这些忠臣良将们搞好关系。 “王爷如此,不是折伯纪的寿嘛。”李纲诚惶诚恐的做了个揖。 “在外对本王称呼王爷,就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还是叫我德基吧。”李纲突然发现赵构脸上有着一丝狡黠,他才想起来,这位王爷不过也才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比自己还要小上一截。 “微臣不敢越矩。” 看着不断给自己行礼的李纲,赵构也没办法了。 “刚才伯纪向父皇禀告大长公主的事情,真有此事?”前世的时候,赵构对这些是关心甚少,关于大长公主的事情只是略有耳闻,今日听李纲陈述这件事,却是震惊不小。 “微臣所说,句句属实,近几日大长公主的贴身婢女静儿来到微臣府上哭诉,驸马对公主如何刻薄,如今公主病重,恐怕挨不了几日了,公主不想与王诜同葬。想死后葬在父亲陵寝旁边。” “但是这好像不太合规矩。”赵构皱了皱眉,嫁出去的公主,本来就算是别人家的了,如今公主想要与祖宗们合葬,于情与理都不合适。 “我也知道这不合祖宗定下来的老规矩,但是我不能看着公主生前受王家人欺负,死后还是要面对他们。”李纲皱了皱眉头。 “这件事以后再议,本王会尽力劝说父皇的,今日不知李大人可否得空,待本王回王府换上一身百姓的行头,与我上街一游?” “好,一个时辰之后,微臣在康王府门口等候。 “王爷无论怎样着装打扮也掩盖不了贵族之气啊。”李纲看着穿着着普通百姓衣服的赵构,不禁感慨。 赵构天生丽质,虽然神力过人,但长相并不粗犷,赵构之母韦贤妃虽然出身贫寒,但是才貌出众,才会博得赵佶的亲睐,但是好景不长,韦贤妃在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赵构的长相更偏向于自己的母亲,但是赵构对于书法绘画,却也有很高的造诣,这点恐怕是遗传他父亲赵佶。 “多谢伯纪夸奖,出来了,就不必将王爷挂在嘴边,别忘了,这是微服出行。”赵构赶忙制止李纲继续称呼自己为王爷。 “这汴京城里,还真是热闹啊。”赵构很开心,前世的时候,他甚少出宫,到后来便难逃至临安称帝,对于汴京城,他还真的没有如此悠闲的闲逛。 “让开,让开。”远处传来一阵喧闹,百姓们纷纷躲避。 “老乡,这是出了何事?”赵构拉住一位正要躲避的老伯伯。 “公子是外地人吧?这汴京城里的官儿啊,都横的很啊,谁来了我们都惹不起啊。”老伯伯说完就赶紧离开了。 “让开让开,不知是童大人来了,快让开。”赵构看到一副八抬大轿,前面走着的几个士兵,正在凶狠的拨开来往的百姓。 “岂有此理,童贯这厮阉人,竟然敢如此嚣张。”赵构看到此情景,恨的双拳紧紧握住,指关节都发白了。 “让你们让开。”这时候一个小孩子突然摔倒在地,前面的一个士兵突然拔出手里的剑,就要劈砍向那孩子。 “住手。”这是赵构快速跑去,却有人比他还快,那人一脚将举着剑的士兵踢翻,双手一捞,把摔在地上的孩子抱了起来。 “岳鹏举。”赵构脱口就喊了出来。 ☆、初遇 “这位公子如何认得在下?”那男子看起来比赵构长了几岁,脸上充满了刚毅之色,他脸上透露着健康的古铜色,眼神犀利,脸上棱角分明,稍稍有些宽大的衣服遮盖不了他精壮的身躯,少年应该才二十岁出头,但是却显得十分成熟。这不就是年轻了十几岁的岳飞嘛。他将怀里的孩子放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有一位妇女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将孩子领走了。 这时候坐在轿子里的童贯看到了康王赵构,便赶紧命人抬着轿子离开了。 “这位壮士,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你和在下一兄弟太过神似,是否是认错人了?”赵构见自己一下子说漏了嘴,便连忙改口。 “但是公子怎知在下的名讳?在下姓岳名飞字鹏举,方才公子喊出的人名,正是岳鹏举三个字。” “哦,是么?”赵构此刻很想装傻。“在下的一位朋友,名字也是岳鹏举,但是他已经在几年前去世了。”赵构装模作样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公子请节哀,在下无意中勾起了公子的伤心之事。”岳飞满脸歉意。 “无妨无妨,斯人已去,空余伤心又有何用?” “王。”这时候李纲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还没把爷字喊出来的时候,就被赵构制止了。 “在下姓王,名德。”赵构顺着李纲的话往下说。 “王兄,这位是?”岳飞看了看旁边惊讶的李纲。 “这位是在下的表哥,姓李名伯纪。” “李兄。”面对陌生人,岳飞的礼数一点也不少,这点赵构看得出来岳飞的家教森严,上一世,他仅仅知道岳飞出生贫寒,有这对金人的仇恨,有一腔报国的热血,无奈当时岳飞手握重兵,实在是自己的心头大患。当日岳家军节节胜利,已进驻朱仙镇,离北宋都城汴京已经不远,假以时日便可夺回汴京,迎回徽钦二帝,但当时自己却一味想求和,并先命令与岳飞不和的张俊先行赶回临安,秦桧言“飞孤军不可久留,乞令班师。”一日奉十二道金牌,岳飞无奈,只好命岳家军班师回朝。想到这里,赵构心里一阵疼痛,如果当日他深信岳飞,自己也不会落到当时那个下场,大概前世的时候,自己死后的尸体,都没有人好好安葬吧,也许还会被金人所欺辱。 “王兄?王兄你在想何事?”岳飞看到赵构在神游,不知道此人在想什么,到是觉得这个人乖乖的。 “哦,没事,只是想到了从前与那位同名的朋友的一些事情。” “王兄还在为他难过么?”岳飞以为赵构看到自己,又想起了那位兄台的事情,而伤心难过。 “是有些难过,我和他的关系甚好,但是他却因我而死。” “那王兄是因为愧疚吧,方才王兄才说过,逝者已矣,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为此伤怀了。王兄可知刚才轿子中是何人?”岳飞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因何事才与这位王兄结识。 “既然我们如此有缘,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叫两个小菜小坐一番,我做东,请鹏举喝上一杯。”赵构看了看天空,正午时分骄阳似火,几个人站着说了一番话,便觉得大汗淋漓,浑身透着不爽利的感觉。 “好,我们边走边说。”岳飞也觉得几个人站在路边不合适,于是几个人便走向附近的一个酒楼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简单要了几样小菜,要了一壶酒。 “此人正是徽宗皇帝的亲信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媪相童贯。”赵构说起,恨得牙痒痒,他没想到看似祥和的汴京城中,会有这些人在此作恶。 “原来是‘六贼’之一的童贯啊,王兄不知,此人经常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百姓人人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岳飞想起童贯在民间的所作所为,恨得直牙痒痒。 “不知岳兄可否愿意参军?我看兄台一身好功夫,为何不用来上阵杀敌呢?”赵构对上一世的岳飞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岳飞在军中出类拔萃,在众多将士中脱颖而出,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领导者,但是这一世,他不知道此刻岳飞是否参军。 “在下有此意向,金人反复践踏国土,百姓们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在下幼年时期曾跟随父母到过云州(今山西大同)附近,那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在下的父亲,也是死在了金人手里,我和母亲拼命逃才逃出了金人的魔抓。从那以后,我就开始跟随师父苦练武功,希望有一天可以用它来报效国家。”岳飞说的慷慨激昂,突然他低下了头。“但是,我出身贫寒,根本没有门路,现在奸臣当道,对于入伍的士兵要求都非常严格。” “这个无妨,只要你有心报国,入伍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赵构看了看旁边已经快要入睡的李纲,并用手戳了戳他,小声在他耳边说“快啊,有点表示啊。” “哦,在下不才,曾和青涧城种家军的种师道有过一面之缘,如鹏举愿意,在下可为鹏举引荐。” 岳飞一听,大喜过望。“李兄当真是实话?那鹏举先谢过李兄了。”说完岳飞起身便要拜。 “万万不可,这跪天跪地跪父母,鹏举此礼在下受之有愧啊。”李纲连忙扶起岳飞。“再者,你要谢,便谢王兄吧。” “是鹏举疏忽了,多谢王兄。” “鹏举贵庚?”赵构突然发问。 “鹏举现今而是整。”岳飞愣了一下,不知赵构此为何意。 “那鹏举便是兄,今日既然如此有缘,在下便与岳兄结拜,鹏举兄可否愿意与小弟结拜?”赵构站起来便拜 “当然当然,与王兄结拜,是在下的荣幸。”岳飞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礼。 “王,额,王兄,我们今日出来多时,是时候该回去了。”李纲在旁边提醒着赵构,赵构看了看外面的天,确实快黑了。 “鹏举兄,你我都是不拘小节之人,我认为结拜仪式就可以免去了。” “也是,那愚兄就再次敬贤弟一杯,然后我们就此别过。”得知赵构要离开了,岳飞也没有挽留。 “那好,鹏举兄可否留下详细地址,好让李兄过些时日与师道商议过后去寻你。” “好,那愚兄就多谢贤弟了。”说完岳飞命小二取过一张纸来,将自己的住址书写在了上面,然后恭敬的递给了李纲。 到过别以后,三个人便分道扬镳了。 “伯纪,你觉得此人如何?”回王府的路上,赵构询问李纲。 “下官认为此人是个奇人,从他救孩子的身手来看,是个武学奇才,而且必定是有高人指点过,为人出事方面,也是十分的老练,至于其他方面,下官不才,现在还看不出来。” “伯纪看人很准,你先去与师道商议,如可能,先让他入伍,再看他如何表现。”赵构知道,岳飞一直是个人才,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只是缺少一个机遇,如今自己给他一个机遇,将来,必然会成大材。 “鹏举回来了。”岳飞回到家,母亲正在烧火做饭。 “母亲,如果我有机会去当兵,您可否愿意?”岳飞试着询问母亲。 “当兵做什么?”母亲一听这句话,马上愣住了。 “母亲,您放心,不是官府里征的壮丁,而是真正上阵杀敌的士兵,母亲忘记父亲是如何惨死的么?这些年儿子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要上战场杀敌么?”岳飞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母亲。 “你父亲是怎么死的,我怎么会忘,可是,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了,我怎么能让你?我怎么对得起岳家的列祖列宗,百年之后,我有何颜面去见你父亲?”说着母亲便流下了眼泪。 “母亲,好男儿志在四方,儿子无法忍受外族对我族人的侵略,更是无法忍受昏君当道,今日儿子遇见了贵人,那人穿着不凡,虽然他刻意的隐瞒身份,但是儿子明白,他非富即贵,儿子并不是要攀附权贵,但是没有一个人引荐,儿子的报复如何施展。”岳飞说的也是声泪俱下,他跪在了母亲的脚边,拉着母亲的手。 “好儿子,娘知道你的抱负,也知道你怀才不遇,如果入伍当兵可以施展你的抱负,那你就去吧,娘没事,娘不能做拖累你的事儿啊。”母亲用手抚摸着儿子的头发。 “母亲,儿子一定会做一个好的士兵。” “伯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正在训练士兵的种师道走了出来,此时的种师道已经到了垂暮之年,已然是白发苍苍,但是仍有大将的风范,不愧是名将的后人。 “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啦。”李纲比种师道年纪要小的多,所以赶忙上前拜了一拜。 “伯纪有何事?” “不知道种将军最近可否听到关于康王的传言。” 种师道久不在朝廷,但是对于朝廷里的事还是略有耳闻。“康王最近是否极力主战,我记得康王从前从来不关心世事,如今却敢违背官家的意思,我大宋有此王爷,此乃大宋的福气。” “伯纪也是如此感觉,我与康王前些日子在汴京城里闲逛,突然遇到一奇人,武艺了得,怎奈何贪官横行,他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所以康王命在下向将军推荐此人。” “既然伯纪见过此人,那一定错不了,何时伯纪得空,就把此人领来让我瞧瞧。” 两个人又叙了叙旧,李纲便离开了。 ☆、意外 “鹏举这是要去往何处?”李纲来到岳飞的住处,看到岳飞正要出门。 “原来是伯纪兄,母亲身体微恙,我正要去寻个郎中,来为母亲悄悄。” “令堂何故身体抱恙?” “无妨无妨,劳伯纪兄担忧了,只是昨日受凉,偶感风寒罢了,对了,怎的不见王贤弟?”岳飞这才发现,此次前来的只有李纲一人,而不见赵构。 “王,额王贤弟他,他今日有事,不能前来,前几日我去了军营,并与彝叔商议你入伍之事,彝叔很高兴有你等人才,说过些时日得空时,便要我领你去见他。”此刻赵构正在城外迎接金国使臣,李纲纵然万分担心,但毕竟这件事官家不是交予自己,所以,今日自己本事要陪同康王一同前往,但是赵构不同意,如果官家怪罪下来,自己和康王都是无法承担的。 岳飞面露喜色,连忙向李纲行了一个大礼。“多谢伯纪兄为我牵线搭桥,如若以后鹏举可以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定不忘伯纪今日恩情。”岳飞激动之极,面色潮红。 “罢了罢了,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了。”李纲不知金国使者是否顺利到达,不知道康王将会如何接待金国使者,这些都是让他很不放心的,所以他无心与岳飞继续交谈,就告辞了。 “李兄,记得替我向王贤弟问好。”李纲都走远了,听到岳飞大声超自己喊,李纲回身做了个抱拳的动作。 “李大人,康王的小厮求见,好像事情比较紧急。”李纲刚回到府上,自己的官家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快传。”李纲一听,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李大人,小的是康王的贴身小厮叫肖四儿,今日我家王爷去城外迎接金国使臣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却是金国使臣的死讯。”肖四儿跟着自家王爷也是见过了很多大场面,但今天的那一幕,他到现在还在心惊胆战。 “怎么回事?你家王爷现在何处?”李纲现在担心的是使者死了,金人肯定会以此为主题,肯定会来找茬,官家又是个没主见的主儿,现在一定要拿人来顶罪,这个最好的人选,恐怕就是康王了。 “王爷被官家叫去大殿了,小的是偷跑出来的,王爷一再嘱咐小的,一定要亲眼见到李大人,并且亲口和李大人说出事情的经过。”肖四儿现在缓过来一些了,但是还是抖得厉害。 “你先起来。”说着李纲走过去,把跪在地上的肖四儿扶了起来。“管家,上杯茶,你别害怕,你们家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毕竟官家是王爷的亲生父亲,他再怎么,也不会拿自己的儿子撒气。”李纲如此安慰着肖四儿,但是他也说不准,毕竟康王不是官家喜欢的儿子,如果金人非要官家给个说法的话,那么康王必定要遭殃。 “李大人,现在改如何是好?”肖四儿恐怕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知道金人使者是在何处遇害的么?” “小的不知,只知道王爷在迎接使者的时候,使者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使者的尸体现存放何处?” “好像是被蔡相命人带走了。” “果然是这个蔡京,我就怀疑他与金人勾结,你好生在这里歇着,我去相爷府走一趟。”说完李纲就起身朝门外走去。 “李大人,这是要去哪里?”这时候门外有一年轻人走了进来。 “你是何人?”李纲一下子想不起来此人是何人。 “在下秦桧,曾任太学学正,前些时日被官家提为御史中丞。”秦桧显得有些瘦弱单薄,长相确实十分的普通,无过人之处,面色有些苍白。 “原来是秦大人,在下眼拙,有眼不识泰山。”李纲不知这个秦桧为何要此时来访,但是他觉得这一定与金人使者遇刺有关。 “李大人客气,在下来,是为了康王。”秦桧凑到李纲耳边悄声说,李纲顿时一惊。 “你可知金人使者之事?”看到李纲的反应,秦桧笑了笑。 “你知道这件事的内幕?”李纲疑惑的看着秦桧。 “内幕嘛,有什么内幕呢?但是我奉劝大人明哲保身,现在当朝的是主和派,根本就没有主战派的立足之地,包括官家,他也是主张议和,现在发生这件事,正好找到替罪羊,你说官家如何能放过呢。” 秦桧几句话就让李纲觉得毛骨悚然,难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而康王就这样跳进了这个圈套里?不行,他怎么能让这个有觉悟的王爷就这样白白的牺牲。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官家是康王的父亲,难道康王会看着官家为难么?李大人是聪明人,聪明人不用太多提点,我是看在于李大人同僚的份儿上,来奉劝一句。”说完秦桧就告辞了。 “李大人,您不能不管我们家王爷啊。”肖四儿刚才可能是听到了秦桧对他说的话,大哭着从正堂里跑了出来。 “你放心,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要保住你们王爷,你先安心的住在这里,等有消息了我会来告诉你的。”这肖四儿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遇到这等大事还是会很害怕,安抚好他以后,李纲没有去找蔡京,因为他知道,蔡京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他去了,恐怕蔡京也不会让他勘验尸体的。他直接出发到赵构迎接使者的地方。 北四门就是汴京城直往北门的一个城门,而今日使者进京,赵构正是在此等候金人使者。北四门外是一片香樟林,香樟树的顶部枝叶比较茂盛,如果藏一个人,还真是看不大出来,这时候李纲注意到,有一棵离城门比较近距离的书,上面明显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李纲推断,当时杀死金国使者的人,必定躲在了树上,而康王只顾着看金人使者的车马,根本就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上还有人,此人必定功夫了得,康王手下的人,必定也是高手如云,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杀死还没人察觉,并且可以成功逃脱,若非武功高强,便是有人里应外合。 “李大人,刚才有人来报,康王被放回王府了。” “果真?”李纲有些不相信,为何官家会舍得将康王放回来。“走,我们马上赶去康王府。”李纲回头对手下的人说。 “王爷,今日之事到底是如何发生。”李纲来到康王府,赵构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李大人今日且先回府吧,王爷刚回来,现在身心俱疲,恐怕不方便待客。”这时候康王妃吴氏从后面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将茶放置于赵构手中。 “无妨,王妃且先回后院吧,本王有事与李大人商议。”赵构慢慢睁开眼睛,然后摆了摆手。吴氏还想说什么,赵构却站起来,走向庭院,吴氏直的暂且退下。 “王爷。”李纲刚要开口,就被赵构打断了。 “本王今日中了圈套,无论今日迎接使者的是何人,都会上当,本王敢肯定,金人的使者,就是金人自己杀的。” “仵作验尸了么?” “没有,蔡相已经将尸体带回,这个蔡老儿,必定是被金人所收买,才会这样替金人卖命。”赵构气的咬牙切齿,今日他正在北四门等待金人使者,所有侍卫他都做了严密的部署,就是害怕出现纰漏,结果,当他掀开使者所乘坐的马车的布帘,发现金人使者已经死在了马车里,这时候大家都惊慌失措,金人带来的士兵对自己带去的士兵一下子群起而攻之,整个局面一下子无法控制,这时候蔡京突然出现了,这个人来了,肯定没好事儿,他好像有预见一般,命人将马车里的尸体带走,自己刚要出手阻拦,他便说父皇急招他回去,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回宫去面对父皇。 “这个蔡京,真是祸害。”李纲也气的咬牙切齿,如果不验尸,就没办法得出一个结论,就没办法给金人一个交代。“王爷,官家有何说法?”李纲突然想起康王今日在宫里待了许久,不知道官家对这件事如何处理。 “父皇让我在王府待命,等于是被禁足了,这件事已经派人去给金人送信了,看金人怎么说。”赵构面对自己软弱的父皇,也实在无能为力,上一世的父皇,就对金人十分惧怕,金人快打到汴京城的时候,他急急忙忙退位,让位给了自己的长兄赵桓,而自己则当了太上皇,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摆脱被俘的命运,并且被折磨死在了五国城。 “官家怎可如此草率,这明明不是王爷您的错。”李纲急了。 “现在已经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了,今日让你去寻岳飞只是,可否办妥?” “微臣按照王爷吩咐,已经于岳飞商议了,他已经同意,等过几日,微臣就带他去见师道。” “好,以后此人必定会成为我朝之栋梁。”赵构记得在前世的时候,岳飞是何等的骁勇善战,一杆枪耍的虎虎生威,七八个人无法近身,他手下的岳家军更是一等一的士兵。赵构觉得有些后悔,但是此刻后悔也无用,先等金人要如何惩治他吧。 ☆、入伍 “草民岳飞参见种帅。”岳飞单腿跪在种师道的营帐里,双手抱拳。 “看上去很健壮,听李大人说,你有很多过人之处?可否让本帅和军营里的将士们见识一下。”种师道明白,李纲推举之人,一定不会错,但是如果不让他在军中展示一下,恐怕难以服众。 “草民听凭大帅吩咐。”岳飞不卑不亢,站起身来,然后一抱拳,便回身去取自己带来的枪。种师道领着他走出了营帐外,看到士兵们已经搭起了一个大擂台。 “这是近日为你特意准备的。”种师道看着岳飞。 “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排场?”岳飞不解,但他觉得应该于推荐他来的人有关,他觉得那王贤弟,一定不是普通人。 “因为是当朝的康王推荐你来此入伍,本帅当然不敢怠慢,如果你今天可以大获全胜,那我可以直接提拔你,不用你从小兵做起。去吧,不要让本帅失望,让本帅看看康王的眼光。” “是,在下定不负使命。”岳飞手握钢枪向种师道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三步两步登上了擂台。 “在下岳飞,一介无权无势的草民,只因偶然机会遇见贵人,得到贵人赏识,才有机会来此与大家切磋,岳飞愿在此展示自己,愿意与岳飞切磋之人可上台来一较高低,各位都是沙场上的好男儿,岳飞会点到为止,不会伤人性命。” “你这厮为何如此张狂,看刀。”这时一个壮汉拎着一把短刀,飞扑了上来,仿佛与岳飞有着深仇大恨,岳飞轻轻一闪,躲过了壮汉的攻击。 “你这只缩头乌龟,只会躲么?”说完那壮汉又一刀砍了过来。岳飞挺枪而上,并没有正面迎敌,而是轻巧的躲过了他的攻击,并且还用枪架住了横砍而来的刀,而那个壮汉收不住劲儿,便一下子扑在了地上,刀也飞到了一边。 “好功夫,四两拨千斤,安奎,你为何如此莽撞,若不是岳飞手下留情,你早成了祭枪之鬼了。”种师道在一旁叫好。这时候那壮汉站了起来,不情愿的朝岳飞抱拳。“你这厮真是好功夫,俺在军营里算是功夫比较好的,但是今天真的是遇到对头了,俺叫安奎,算是一个小分队的队长吧。” “安兄弟过奖,岳飞不才,岳飞此刻只愿做一名小卒,尽力保卫国家,才不枉康王的知遇之恩,还有种帅的赏识。” “以你的才华,做一名小卒未免太屈才了,相信康王推荐你来这里,不会是只让你当一名小卒的。”岳飞从擂台上走了下来,站在种师道面前,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谢种帅赏识,如今国家外有蛮夷虎视眈眈,内有奸臣作祟,岳飞幼年开始习武,虽不能说精通武艺,但是岳飞愿把一身的武艺教与众位将士,不知大帅是否同意。” “好,既然鹏举有此意向,那你就来当教头吧,官家特许与我的权力,我可以人命人才来扩充军营。” “我与王贤弟,哦不,是康王,有过一面之缘,但自此之后,一直都是李纲李大人来寻我,不知康王如今怎么样了?”岳飞觉得蹊跷,为何堂堂一个王爷,难道没有自由之身? “鹏举不知近日发生之事?”种师道皱了皱眉头。 “好像听人说金人来使死在了大宋境内,现在蔡太师在命人查此案吧。”岳飞那日出门,好像听到别人在议论此事。 “你可知此次负责迎接金人使者的官员是何人?”种师道叹了口气。 “难不成是康王?”岳飞惊呆了。 “正是康王。” “这明摆了就是金人的计策,朝廷里必定有与金人里应外合之人,现在康王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现今康王被囚禁于王府,在等待朝廷使者与金人谈判的结果,但是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金人这次肯定要拿这件事来要挟朝廷。” “简直就是奸诈之人,如今康王身在何处?” “应该是在康王府,你别贸然前去,不然康王这次罪名就更大了。”种师道明白赵构对于岳飞有知遇之恩,但是他觉得岳飞不应是鲁莽之人,应该分得清轻重缓急之事。 “我明白,我不会去给康王添乱的,岳飞先告辞了。” “等一下,良臣,你带鹏举先去休息,他也累了。”听到种师道说话,一个身材魁梧之人走了出来。 “鹏举,此人姓韩名世忠,是我心腹之人,你初来乍到,有些事不明白的,可以问他。” “你就是刚才打擂的岳飞啊,在下韩世忠。”这人虽然长相比较粗犷,但是却十分的懂礼仪。“适才贤弟打擂之时,我正替种帅去办事,所以没赶得及回来,改日得空,你我来练练手脚如何。” “鹏举不敢当,鹏举三脚猫的功夫,不敢与韩兄过招。” “贤弟太过于谦虚,种帅,良臣先带鹏举下去休息了,先行告退。”韩世忠朝着种师道做了个揖,然后领着岳飞离开了。 “李大人,官家有命,康王禁足期间,不许接见任何人。”康王府门口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牢牢的把守着王府大门。 “我与王爷有要事商议,你敢阻拦。”李纲也是武将出身,他必定不会怕这几个小兵。从金人使者出事开始,他已经有三天没有见过王爷了,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会像一个犯人一般被禁足。 “无论何人,小的都不能放进去,小的是听官家的命令,求李大人不要为难小的。”一个士兵说完,又面世前方。 李纲无奈,只打算去宫里面见官家,求官家先放过康王,正在这个时候,康王府的管家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不准出去。”士兵将管家拦住。 “我是王府里的管家,府里的供给不足了,你们又不让别人来府里送,我只好出去买,总不能让康王饿肚子吧?” “好,准你出去。”几个士兵把管家身上搜了一遍,确定管家不能带出去什么东西,然后就放行了。 管家出去的时候,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李纲,李纲冲他使了个颜色,管家立刻会意,却没有停下脚步,直直的往前走,而李纲,等管家的背影消失后,也跟了上去。 “管家,可算找到你了。”一路上跟着管家留下的痕迹,李纲找到了他。 “李大人,实在对不起,我怕有人监视,所以不敢留太明显的痕迹,幸好李大人聪明过人,才能跟得上小人。”管家也很抱歉,留下的痕迹又少又不明显,所以李大人能跟上,实属李大人心细如发。 “最近王爷如何?”李纲此刻最担心的还是赵构。 “王爷很好,吃睡都没有问题,身体状况也很好,就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而且王爷很怕连累府里的家眷,王爷想把家眷们送出汴京城。” “这个,有点难度,以我之力应该是办不到,不过照现在看来,王爷的家眷应该是没什么事儿的,我听说王妃吴氏是为很有胆魄的女子,她应该懂得随机应变,不会让自己落入太难堪的境地。”李纲根据这几日与官家的态度,判断出官家对于康王以及康王家眷的想法。 “不知道宋朝使者入金有没有什么消息。” “暂且没有,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带给你们的。” “可是,要怎么通消息?” “无妨,我感觉官家现在这样做,是变相的把康王保护了起来,现在的金人,一定迫切的想把康王杀掉,如果随意的放人进王府,对康王的生命安全肯定有潜在的危险。” “李大人说的是,小的认为康王也想到了这一点,现在只有在王府里,是最安全的。”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以后,管家就告辞了,如果回去晚了,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现在肯定有不止一个人在盯着康王府,盯着康王府里的人,而且管家要尽快把李纲说的话带回去给康王。 “你今天遇到李大人了?”赵构在悠闲的写着字。他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写着一笔好书法。 “是,小人出门之后,正好看到李大人躲在墙角里,估计是刚在士兵那里碰了钉子,正躲在墙角想办法呢。” “你有问他岳飞的事情么?” “小的当然记得,李大人把岳飞推举到了种帅那里,听说种帅对于岳飞很满意,已经收他为心腹了,并且把他交给了韩世忠。” “韩世忠。”赵构若有所思,上一世,韩世忠是与岳飞齐名的大将,他排除众议,娶了妓女梁红玉,但这梁红玉可是数一数二的女英雄,只可惜前半生只能在红尘中,所幸她遇到了韩世忠,辅助自己的丈夫,此女子乃世间奇女子。韩世忠得此妻子,也是如虎添翼,为大宋保江山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这一生,岳飞可以与韩世忠早些时日成为朋友,自己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吧。 “此人王爷识得?” “不识,但略有耳闻,是一员虎将。” “李大人还说,官家可能是在保王爷呢,如今金人对王爷虎视眈眈,官家如此作为,恐怕是担忧王爷的人身安全吧。” “本王也是如此想法,但是能保得了一时,还能保的了一世么?等宋朝的使者回来,本王再做打算。”说完赵构放下笔,然后走出了书房。 ☆、宋使归来 “官家,使者从金国回来了。”一个太监进入赵佶的书房禀报。 “好,让使者进来,对了,去康王府,召康王入宫。” “是。”那太监领命便出去了。 “参见官家。”派出去的使者见到赵佶后,跪下行礼。 “卿家平身,不知卿家这次去金国,不知有何收获?” “官家,此次微臣前去金国,金人霸道嚣张,几次三番想要侮辱微臣,微臣一直以自己是大宋使者自居,才稍稍有点好的待遇。” “那金人对于他们使者一事打算如何?”赵佶其实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对于金人,他恐惧至深,现在不管金人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 “官家,金人,金人对于这件事情十分的愤慨,他们责怪官家,他们。”使者突然表现的欲言又止。 “说,他们到底怎么说?”赵佶有些着急,看着使者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不敢对金人发火,但是此刻怒火却全撒到了使者身上。 使者抖了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官家息怒,管家息怒,金人说他们的使者死在了大宋的地盘,本来他们是想与我们商议联合起来对抗辽国的决议,但是现在,他们不想考虑此事了。” “他们竟然想单方面毁约。”赵佶怒了,辽国其实并不足以为患,曾经强盛的辽国现在已经只剩摧枯拉朽之势,偏偏金人却要与宋朝联合攻打辽国,赵佶之意不过是要借此机会与金人议和,以保护自己周全,但是现在却发生此事,金人出尔反尔,要反悔,赵佶对于金人所作所为只敢在此生气,他断然不敢在金人面前发火。 “微臣也在金人面前提及曾经的盟约,但是金人却一把将微臣带去的盟约书撕毁,并且,并且要。”那使者现在不敢乱说话了。正在这时,外面的太监大喊“康王到。” “儿臣参见父皇。”赵构走进来,看到了从金国回来的使者,便明白了父亲叫自己来的意思,这几日他在王府里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儿,如若今生要有一番作为,此刻他只有忍耐,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他只要忍辱负重韬光养晦,等待可以有一番作为的时机。 “康王平身。”赵佶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坐回书房内的座位上。 “谢父皇,不知父皇叫儿臣来所为何事。”赵构此刻在装傻,他要让自己的父皇打消一切对自己的顾虑。 “你接着说,刚才的事儿还没说完。”赵佶没有理会赵构,转向使者,因为刚才他被太监打断的话还没说完。 “微臣,微臣不好说。”那使者看了一眼赵构,变得欲言又止。 “使者尽管说,不必理会本王。”赵构继续装傻,他知道使者此刻要说的便是关于他的事儿,不然自己的父皇也不会把自己喊进宫来。 “你说吧。”赵佶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金人说,当时接金国使者的是康王,这回必定要让康王给他们一个交代,否则他们就会派兵,攻打汴京。”使者胆战心惊的说完,赵佶听完最后一个字,一下子把桌子上的镇尺扔到了地上。 “混账,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大宋了,康王是谁,是寡人的儿子,难道他们不知么?”赵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觉得父亲还真有演戏的天赋,但是他又不好表露出来。 “父皇不必担心,儿臣乃大宋的王爷,即使儿臣出面,他们也不会为难儿臣的。”赵构心想,父皇你说这样的话,还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是为了让我主动替你分担么。 “我的皇儿,苦命的皇儿,金地乃蛮夷之地,金人使者此刻必定恨你入骨,你如果有个什么闪失,我如何与你母亲交代。”赵佶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如果赵构不是重生之人,必定会被赵佶的亲情戏打动,但是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这些话,他不会再相信了,本来自己与父皇就不是那么亲密,父皇从来不会如此疼自己,所以这一切,赵构都不会当真。 “父皇,金人无非就是要儿臣去给他们一个解释,无妨,儿臣就当游山玩水,去看看金国的风光也不错。”赵构说的这么轻松,但是他心里却没有这么轻松。 “此时再议,你们先退下吧,寡人累了,想先休息了,德基,有空,去看看你母亲吧。”说完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父皇,儿臣告退。”说完赵构就离开了。 赵构的母亲韦贤妃出身很低微,只是郑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她有一个好姐妹,姓乔,两人同是在郑皇后身边当差,因为关系好,便结为了姐妹,两人约好,如果一人富贵了,不要忘记另外一个人。乔氏后来得宠,便向宋徽宗赵佶推荐了自己的好姐妹韦氏,韦氏后来怀孕,便生下了赵构。赵构与自己的母亲接触并不多,从小他便不是韦氏抚养长大,更是因韦氏出身低微而很少见到母亲。后来自己立府出宫,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这番父皇让自己去看母亲,必定已经有他的打算了,自己并不是不知,如果让父皇在满朝文武前说出来,不如自己先一步说与父皇。 “儿臣拜见母亲。”韦氏因为不得宠,所以居住的宫殿很是简陋,在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是少之又少。 “我儿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母亲?”韦氏看到自己多年没见的儿子突然来拜访,很是开心,但是碍于旁边还有人,情感没有办法得到宣泄,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默默的流泪。 “儿臣不孝,这么多年没来看望母亲,让母亲挂念。”赵构前世就很少见到母亲,经过了死亡,能再见到母亲,心里也是很开心,他不顾旁人看着,就跪在母亲的膝边,默默流泪。 “你父皇怎许你今日来看望母亲?”韦氏知晓,不是自己的儿子不孝顺,而是自己的丈夫,也就是当今的宋徽宗,他根本不许自己的儿子来探望自己,都怪自己出身低微,把自己的儿子都害惨了。 “只是儿臣今日得空,无事,母亲无需担忧。”怕母亲看出自己的事儿,赵构连忙说起了别的,和母亲说了说自己的近况,就看着日落西山了。 “儿臣准备告辞,不知母亲还需要什么?儿臣命人来置办。” “只要你常来就好,母亲老了,不需要什么了,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母亲抚摸着他的头,自己的儿子也长成为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了,韦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那儿臣先行告退,明日命人来给母亲送些日用品。”然后赵构有对旁边的宫女说。“好生伺候着,伺候好了,自然会给你们奖赏。” “是。”旁边的宫女对着赵构福了一福。 在母亲的依依不舍中,赵构还是离开了。 回到王府,他没有急着用晚饭,而是修书一封,然后让管家派人给李纲送去,然后他叫来自己的王妃吴氏和几个小妾。 “王爷,叫臣妾们来有何事?”吴氏也听说了去金国的使者回来了,必定带回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你们还有家眷在汴京城内么?”赵构此话一出,吴氏便一下子跪倒在地。“王爷,你是臣妾的主心骨,无论王爷你要去哪里,都不能丢下臣妾,臣妾誓死追随王爷。” “那如果我真的要死呢?”赵构深知这吴氏对自己情深意重,上一世就一直陪在自己左右,无论什么时候,但是这一世,自己怎能再连累她? “那臣妾就在黄泉路上陪着王爷。”吴氏拜了一拜。“只求王爷不要让臣妾离开。 “那你们呢?这次本王真的遇到很危险的事情,如果不愿意留,本王不会强迫。”赵构现在只想把姬妾们安全的转移,不想她们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那几个姬妾估计入府时间不长,又不是很受赵构喜欢,纷纷表示自己还要什么亲戚在汴京城内。 “好,我会给你们点钱,让你们以后衣食无忧。”说完赵构便离开了。 在书房里待了好久,这时候有人敲门。 “谁。”赵构有些无力。 “王爷,是臣妾。”门外是吴氏的声音。 “进来吧。” “王爷,这是臣妾刚煮的参茶,尝一尝。”吴氏端着一个茶碗,然后递给了赵构,赵构接过来喝了一口,吴氏的手艺很好,和上一世一样,做出来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差。 “王爷。”吴氏这时候从赵构身后搂住他的腰。“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要把臣妾撇在外面,臣妾是网页明媒正娶进的王府,就是王府里的女主人,王爷撑不下去的事儿,就交给臣妾来。” 赵构搂住吴氏,然后在她唇上深深一吻。“有你在,是德基三生有幸。” “李大人,这是我家王爷给您的手涵。”管家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李府,然后传话给李纲,李纲一听是康王府来人了,连忙亲自出来迎接。 “管家,我听说了,入金使者今日回来了。”李纲也一直在听消息,但是今天官家只是秘密召见使者,听说还叫了康王前去,他就心知不妙。 “小的也不知道太多的事儿,只是这里有一封王爷的亲笔书信,王爷说请李大人亲自过目。” 李纲打开书信一看,只有寥寥术语,内容也不是很多,只是有几个请求。请李纲代为照看自己的母亲,请他确保自己的安全,请他去民间挖掘人才,还有就是请他多多照看在军营里的岳飞。 “康王这到底是怎么了?”李纲看到这封信,就感觉这事儿不妙。 “小的不知,李大人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对王爷说,小的可以代为传信。”管家不识字,他并不知道自家王爷到写了什么,为何李大人看后面色如此凝重。 “你先回去吧,告诉你家王爷,要保重自己。”李纲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明日早朝,看情况而定。 ☆、人质 “昨日我朝入金使者归来,带回了关于金人的消息,卿家,你来说说金人到底是何态度?”赵佶照例坐在大殿上的宝座,然后俯瞰着群臣。这时候赵构昨日见到的那位大臣走了出来。 “回官家的话,金人对于金国使者死在大宋境内十分愤慨,他们要攻打大宋,但微臣据理力争,才勉强得到他们的同意,金人要一名王爷入金做人质,才可保得大宋平安。”这位大臣话音刚落,朝堂之上便一片哗然。 “众卿家请安静,此处是朝堂,不是菜市场。”赵佶有些生气,这些大臣分明是没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大声喧哗。 “臣认为此法可行。”这时候蔡攸站了出来,蔡攸是蔡京的长子,赵佶还是端王的时候,他就对赵佶毕恭毕敬,这让赵佶十分的喜欢和信赖他,在赵佶登上帝位之后,便直接授予他进士,然后授予他龙图阁学士兼侍读,从此他便平步青云。现在他被徽宗拜为领枢密院事,他不理政,常常在徽宗耳边谈论道家神变之事,鼓动徽宗运送花石纲享乐。这时候他站出来,一帮佞臣也都站出来说这是解救大宋的最佳办法。 “寡人也认为此法是一个最上之法,之事不知道哪位王爷愿意担此重任?”赵佶环顾四周,他的几个儿子纷纷低下了头,赵佶从太子看向了肃王赵枢,却没有一个回应他的,最后赵佶看向了康王赵构,现在朝堂之上唯独他还昂扬着自己的头。 “父皇,儿臣愿去金国做人质,以解父皇之忧。”赵构向赵佶行了个礼。这时候朝堂之上的诸位王爷见有人主动承担,便都松了口气。 “微臣不同意,微臣认为此法对康王的人身安全无法保证,如果金人起了杀机,那么康王必定无还手之余地,官家何不效仿汉之于匈奴,匈奴三番几次要求与大汉和亲,但是真正嫁过去的,有几个是公主,官家不妨找个仪表堂堂之人,代替王爷。”李纲一听赵构要去金国当人质,当下急了,赶忙向官家献计。 “儿臣认为李大人所言不妥,金人之举,说明他们无情无义,但是我堂堂宋朝,泱泱大国,不可做无信之人,如若金人发现送去做人质的并非大宋王爷,那更会变本加厉的对待大宋,不如将儿臣送去做人质。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愿意为大宋分忧。” 赵构一席话说得赵佶十分舒服,李纲却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康王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过自己的意见,康王也不能顺着往下说。 “但是父皇,儿臣有一个请求。”这时候赵构跪了下去。 “德基但说无妨。”赵佶此刻心情舒坦,能用一个不是很喜欢的儿子,换的几年的太平,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儿臣昨日去看母亲,发现母亲身居陋室,吃食方面也不是太好,使唤的下人也没有几个,还不是特别机灵的,儿臣今去金地,不知何时才会回来,请父皇必定要照顾好母后。”赵构伏在地上拜了一拜。 “德基肯担此重任,父皇已经是很开心了,父皇必定会满足德基的要求,来人,传寡人的命令,封韦婉容为龙德宫贤妃。并且解除康王禁足令。” “谢父皇。”赵构又拜了一拜,然后在太监的公鸭嗓子中宣布退朝。 “康王怎可如此草率,都不和微臣商议。”一走出大殿,李纲就急急忙忙的找到走的很匆忙的赵构。 “李大人有所不知,本王也是今日才得知金人要人质,昨日在父皇书房中,那使者并没有提及此事。” “那王爷为何要允诺此事?” “此事因为而起,本王若做缩头乌龟,这差事必定还是会被父皇扣到本王头上,其实昨日父皇让本王去看望许久未见的母亲,心中便已经有底了,昨日,本王不是让管家给李大人带话了?” “下官就知今日有事,所以昨日连夜赶往了种元帅的军营,与种元帅商议此事之时,还碰巧遇上了岳飞。” “岳飞现在如何?”赵构想起了岳飞,心中就觉得一阵欢愉,他也不知道这喜从何来。 “康王不要打岔,微臣正在为康王做人质事件担忧,昨日与岳飞他们商议,他们让下官今日一下早朝便去告诉他们。” “本王和你一起去吧,被禁足好久,今日终于解禁了,本王今日要去郊外玩耍一番。”赵构虽然是重生之人,但是现在这番话语配上赵构的容貌,还真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王爷,哎,也罢也罢,我们一起去吧。” “王贤弟,不,王爷。”岳飞吃惊于今日又重新见到了赵构,他一下子改不过来称呼。 “无妨无妨,岳兄愿意用什么称呼就用什么称呼吧。”此刻赵构还在被颠簸的眩晕中缓不过来,种师道的军营在汴京城的郊外,距离汴京城还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而赵构坚持要自己骑马来,重生过来以后,赵构就没怎么练习马术,而前世登上帝位之后,他便每日出行都会乘轿或者坐马车,很少自己骑马骑这么远距离。 “听说今日康王应允官家去金国当人质之事?”种师道果然是在朝廷中有自己的耳目,这么快,他便得到了消息。 “是,本王如今只有如此。”赵构很无奈,为何人人都觉得他入金就会一去无回呢? “什么?王爷要去金国当人质?”岳飞听到这句话,很是惊讶。“难道王爷是因为金国使者死在大宋境内而被金人逼迫?” “不,康王是自愿去的。”李纲现在还是很郁闷,他知道这位王爷现在主战,但是没想到他愿意以身涉险,金人是何等凶残,如果掌握了一位宋朝的王爷,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王爷,康王的命运会如何? “王爷,金人残暴的很,如果王爷是被逼的,鹏举一定要救王爷。”岳飞一抱拳,像赵构表忠心。这让赵构想起了上一世,每每遇到金兵入侵的险情,岳飞总是在大殿上对自己表忠心,并且每次都将仗打的十分漂亮,这么一个人,自己当初为何要错杀忠良。 “鹏举,此次真是我自愿去的,如果我在金人手上,可以为大宋缓几年,让大宋有时间休养生息,也等宋朝军队强大到可以与金人抗衡,你一定要在军营里好好锻炼,争取早一日将我从金人手中救出。”赵构诚恳的看着岳飞。 “王爷一定要保重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如若金人对王爷。”岳飞难过的低了一下头,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如果金人侮辱王爷,请王爷暂且忍下来,鹏举不会让王爷多等的,一定早日救王爷回来。”岳飞深知,如果王爷落在金人手里,必定会吃些苦头,生命到是不会受到威胁,只怕有精神上和肉体上的痛苦,王爷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将来他一定会为王爷赴汤蹈火的。 “鹏举,你别担心,我会去和官家说,要同王爷一道入金。”李纲这时候插嘴。 “什么?李大人,你这时候添什么乱?本王不许,我一个人入金已经是很危险的事儿了。” “近几日我与王爷接触下来,知晓王爷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我好歹是武将出身,跟在王爷身边,还能照顾保护王爷,我痴长王爷几岁,其实早把王爷当做弟弟来看了。”李纲其实今天一早在朝堂上就有这个想法,如果王爷执意要去,那么他只好舍命相陪。不知为何,他不想让眼前的这个少年王爷受到任何伤害。 “如果不是身在军营,鹏举也想跟随王爷。”岳飞急了,等李纲表明自己的态度只后,也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都是胡闹,以为金国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么?还争着要去,父皇是不会同意你去的,李大人,现在奸臣当道,你是朝堂之上少数几个敢说真话的忠臣良将了,如果你随我去金地,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如何向大宋子民交代?”赵构肯定是不想让李纲跟随,前途未卜,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万一真的回不来,那么他一个人死就够了,正好把上一世的账还上,他真的不想连累别人。 “王爷,微臣此意已决,无论王爷同意与否,微臣都要与官家商议此事。”李纲坚毅的眼神,让赵构觉得无法拒绝。 回王府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李大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回不来,你的家眷该如何?”回到康王府的时候,李纲伫立在王府门口,不肯再进去了,所以赵构只得在王府门口与李纲说话。 “微臣回去自会将她们安排。”赵构认为,李纲已经早就做好了打算,对于自己并不是商议,而是通知。 “好,如果你意志已决,那么明日你与父皇商议吧,如果父皇同意,那么我也没什么话可说了。”赵构转身回了府里。 “管家,这几日把府里的丫鬟奴才们都散了吧。”赵构觉得很累,一回来就坐在书房里,然后靠着椅子。 “王爷,今日之事小的也听说了,王爷之举让下人们都很敬佩,有几个下人不愿离去,想跟随王爷去金国,随身伺候王爷。”管家很忠诚的报告着府里的情况。 “不必了,此去凶险,本王身边不带奴仆,本王一阶下囚,有何脸面带着奴仆?让他们都散了吧。”赵构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他现在是身心俱疲。 “王爷,别人都可以离开,让老奴跟着您吧,老奴从小看着您长大,实在,实在不想离开。”老管家老泪纵横。 “管家,你为王府操心的事儿也太多了,本王不想你在受累了。你下去吧。”赵构摆了摆手。 “王爷。”老管家还想说什么,却被赵构打断了,他只好退了出去。 ☆、出发 过了几日,金人的使者便到了,此次前来的是金国有名的将领完颜宗弼。完颜阿骨打是一个七尺大汉,络腮胡子,走上大殿面见宋朝皇帝也并不解除兵器,根本就没把徽宗放在眼里。 “完颜大人,这次还劳您前来,真是我大宋之荣幸。”赵佶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容。 “在下只不过是奉命前来迎王爷入金,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不知王爷此时身在何处?”完颜宗弼来到大殿以后,此刻并不是上朝时间,大臣们都下朝回府了,所以大殿上只有徽宗皇帝和几个太监。 “来人,去宣康王觐见。”徽宗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完颜大人稍等片刻,寡人这就命人宣康王入宫。”徽宗战战兢兢的,生怕得罪了这位金国的王爷,这位王爷可是来头不小啊,他可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第四子,如果这位不高兴了,那自己的皇位可是岌岌可危啊。 “王爷,金国使者到了,官家请您过去。”一位皇帝身边的太监过来传话。 “有劳公公了,管家,把这位公公带去歇息一下,然后给公公上些上好的茶和茶点。”赵构一向对待下人都是很和气的,对于父皇身边的人,更是很周到。 “王爷不必如此费心了,小的还要回去给官家复命。”徽宗身边的小太监们也都很喜欢来康王府传递消息,但是现在康王要去金国做人质了,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好说。 “有劳公公了,公公请带路。” 完颜宗弼看到康王赵构被太监带入了大殿,他眼前一亮,他长年生活在金国境内,金国的主要民族是女真和契丹人,都是那种比较粗犷的类型,赵构却是那种书生类型的少年,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身形,完颜宗弼看在眼里就拔不出来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赵构没有理会完颜宗弼的眼光,而是走到前面给自己的父皇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给完颜宗弼做了个揖。“原来是梁王亲自前来,这到让德基感觉受宠若惊。原来我一个小小的康王还值得金国如此兴师动众。”赵构一句话说的不卑不亢,让完颜宗弼觉得很吃惊,这个少年看上去对自己并没有他父亲那么恐惧,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么。 “这位就是康王,在下略有耳闻。”面对美人,完颜宗弼还是愿意行个礼的。 “不知梁王要何时启程?德基好去准备。”赵构都没有用正眼去看完颜宗弼,上一世自己在他手上吃的亏够多了,这一世,自己还是第一次面对金人,但是为了自己的强国计划,面对金人不能觉得恐惧。 “康王何时准备上路,我们就何时出发。”完颜宗弼看这位看似文弱的王爷,对于自己的到来却显出了和他父皇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虽然表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完颜宗弼感觉的出赵构周身散发出的那种霸气。 “待我今日收拾行李,只要金国现在不骚扰我大宋子民,我明日便可跟随你上路。”赵构冷冷的注视着完颜宗弼。 “德基,不可如此无礼。”赵佶在上面慌了神,他生怕自己的儿子惹恼了完颜宗比,自己没好果子吃。 “无妨无妨,在下很欣赏康王的性格。”完颜宗弼制止了赵佶对赵构的训斥。 “父皇没什么事的话,儿臣就告退了。”赵佶都没有再去看完颜宗弼,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好,那你回去准备准备吧,尽快出发吧。”赵佶对儿子的态度十分的冷淡,他只是想儿子快点出发,好解决大宋的燃眉之急。 “王爷,李大人带了一个年轻人在屋里等着呢。”赵构一回到王府,就看见管家在外面守候着,赵构一听就明白了,李纲带着岳飞来了。 “王爷。”李纲本来和岳飞坐在椅子上,一看到赵构回来,连忙起身行礼。“我们过来之时,管家就说您进宫了,我们就猜到了一定是金人使者来了,情形到底如何。”李纲是个急性子,那天他去恳求赵佶,让他同赵构随行,但是被皇帝拒绝了,李纲虽然不是身居要职,但是现在李纲也是朝中为数不多的重臣之一,那些奸佞之臣,只是图在其位,根本没有做什么实事,因为于皇帝有利,皇帝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李纲可是万万不能离开。 “金国竟然派完颜宗弼前来,看来,我这个王爷还是挺受金人重视的。”赵构显得申请自若,和面前的两个人凝重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爷此刻还有心思开玩笑,金人明显就不怀好意,真不知道王爷落入他们之手会怎么样。”岳飞狠狠的用拳头击打着面前的桌子,桌子不堪重负的发出了一声响声。 “鹏举天生神力,小心我的家具啊。”赵构自己觉得没什么,反而和他们开起了玩笑。 “王爷。”岳飞无奈的瞪了一眼,这个王爷怎么到了这种关头,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的安危所担忧啊。 “鹏举无需为本王担忧,想那金人也不会对本王不利,本王会保护自己的。”赵构看出了岳飞在想什么,现在反而是自己来安慰他们。 “鹏举今日是向种帅告假而来的,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们都该回去了。”李纲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明日,我会去送别康王。”李纲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 “王爷一定要保重自己,有朝一日鹏举有能力了,一定会去金人的领土将王爷救回,鹏举在此发誓。” “有志向不错,但是志向错了,是有朝一日一定要将金人侵占我们的土地夺回,而不是将我救回,本王只是大宋的一个王爷,不要把太多私人感情参杂进来。” “王爷教诲的是,鹏举定当尊崇,鹏举从小的愿望就是将金人驱逐,还我大宋河山。”虽然岳飞的年纪长于赵构,但是于礼数,岳飞还是听从赵构。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明日就不必来送了,想来父皇也不会为了本王而兴师动众的,况且本王是去当人质,又不是何荣幸之事。” 三个人依依惜别,因为今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王爷,皇上没有来送你么?”赵构伫立在城门外的官道之上,他身着一身藏蓝色衣服,简单的扎了一条腰带。老百姓从这里来来往往的,大家都不知道今日他们的一个王爷要入金去当人质,而且如此寂寥,身边只是有一个小厮陪伴,随身行李也只是两个简单的包袱。天气有些渐渐的转凉了,秋风已经将树上还在垂死挣扎的枯叶刮了下来,此刻赵构却感觉到了异常的冷清。自己的父皇在宫里做什么呢?在宴请群臣么?在把酒言欢么?过些时日,又还会有多少人还记得自己这个已经去金地当人质的王爷。 “王爷,王爷。”一声清亮的女声传来,赵构顺着声音望去,没想到是自己的王妃吴氏,她背着一个包袱,并没有施太多脂粉,头上也只是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但是却感觉别有一番感觉,吴氏是跑着来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额头微微出汗,面色潮红。 “王爷为何要走也不告知臣妾,让臣妾好一番追啊。”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吴氏有些责怪丈夫对自己不告而别。 “这就是王妃吧,和王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这时候在一旁站立的完颜宗弼走过来,吴氏却没有看他一样,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丈夫。 “此去凶险,本王不想让夫人冒这个险。”赵构话语诚恳,虽然只有寥寥数字,却让人十分感动。 “王妃请放心,本王一定将你的康王照顾周全。”看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盯着自己看中的人,心中有点酸楚。 “请夫人回去,王府上下还要靠夫人打理。本王一定会完好无缺的回来,请夫人放心。” “你果真不让我跟随?”吴氏有些泪眼婆娑,赵构却将头别了过去,他不能在离别之时看到夫人的眼泪。 “好,臣妾恭送王爷。”说完吴氏行了一个屈膝礼,就转身离去了。 “王爷不要再逗留了,时辰不早了,该上路了。”完颜宗弼不想再看到赵构寂寥的神情,他承认自己已经对这个宋朝的王爷动了心,但是现在并不是适合与他谈情的时候,等到金国将大宋打败,到时候将他俘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得到他了。 赵构却并不知道完颜宗弼的心思,只是感慨自己重生之后,还是如此不得父皇之心,自己除了有李纲和岳飞挂念,就再无他人。他转身就要上车,这时候听到有人喊自己。 “原来是秦大人,秦大人有何吩咐。”赵构故意这么说,说的秦桧满脸通红。 “下官怎敢吩咐王爷,下官只是受人之托给王爷带点东西。”说完就拿出一个包。“这里有官家托付自己带来的,还有李纲李大人托自己带的东西。” “李大人他为何不亲自前来?”赵构有些疑惑。 “今日官家把李大人扣留在了御书房内,下官位份低微,也不知道官家招李大人前去到底是何事。既然东西带到了,下官即刻就要离开,望王爷多保重。”说完做了个揖,就离开了 被完颜宗弼带来的随从请上了马车,赵构打开了纸包,里面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康王亲启,赵构认得那是李纲的笔记,然后就是岳飞给自己写来的信,还有一个小纸包,赵构打开来,是一包粉面,他一看,心里便明白了,父皇是在告诉自己,如果受到了金人的侮辱,这便是解脱之法。 ☆、生病 马车里很狭窄,但是光线还是不错,赵构打开了李纲给他写的信,信上不外乎是让他保重自己,并且告诉他如果朝中发生何事,自己一定会想办法将消息送达给王爷,这句话让赵构觉得很欣慰。他又打开另一个信封,岳飞的字体很漂亮,但却不同于父皇那种花体的漂亮,而是很刚进有力的感觉,字如其人,显然,岳飞这个人,正是有着那么一股刚正不阿的感觉。无论是上一世已经人到而立之年的岳飞,还是如今刚加冠的岳飞,只是年纪上的差别。 赵构心潮澎湃,他掀起了马车窗上的布帘,想看看外面的风景,却先看到了押送自己的金人士兵,他们有的骑马有的步行,这阵仗还真是不小啊。马车走的不是很快,赵构不知道从汴京到会宁需要几天的时间,但他也认为此刻马车的速度太过于缓慢,难道是完颜宗弼故意拖延时间?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左右,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前面的布帘被撩开,是赵构随身带来的随从。 “王爷,累了吧,出来走走吃点东西吧。”随从自然是没有资格跟自己同坐在马车里,所以他只能跟着金人随着马车行走。 “你叫什么名字?”赵构看着这个随从很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小的叫肖四儿,在王府里小的一直是贴身伺候王爷的,前几日王爷出事,还是小的去李府给李大人报信儿呢。”肖四儿扶着赵构走下了马车。 “康王觉得马车里还舒服么?需要什么?”这时候完颜宗弼从他的高头大马上翻身而下,就有一名士兵上前,替他拉住马的缰绳,另一个士兵上前,递上一袋儿吃食。 “不知道你们大宋的饮食习惯,你就先将就一下吧。”完颜宗弼从袋子里掏出一块乳白色的东西和一条已经做好的鱼。赵构在上一世见过那个东西,那是乳酪,契丹人对于炼制乳酪已经有很成熟的技艺了。赵构看到这些东西,顿时也觉得饥饿难耐,但是他还是从小受良好的教育出身的,他用手接过来就开始斯文的吃起来了。 “康王的胆量在下佩服,如果是别人,恐怕不敢直接吃敌人递过来的食物。”完颜宗弼对着赵构大加赞赏。 “你现在人马众多,杀我的机会有很多,何必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费毒药又浪费吃食呢?”赵构说话间已经将这些食物都吃完了,然后他掏出一块手巾,细细的将弄脏的手指擦干净。完颜宗弼看着他的动作,觉得此人有勇有谋,还有常人没有的胆量,确实让他对于宋朝的王爷们有所改观。 “不知王爷看够没?看够了我们可否上路了?”赵构看见完颜宗弼一直盯着自己看,他没有在意,这时候肖四儿递过来一个水囊,赵构接过来喝了几口,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准备出发。”完颜宗弼一声令下,马车又开始行进,继续驶向赵构的未知之路。 他们白天赶路,晚上就找一间比较大的客栈去歇脚,这期间完颜宗弼到是没有太多的为难自己,但是赵构还是不放心,他不知道这个金国的王爷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肖四儿,还有几日到会宁(金国的都城,在今哈尔滨)?”晚上在客栈里,完颜宗弼本来想安插人进来服侍赵构,但是被赵构拒绝了,他认为自己带的随从就可以做好这些事。 肖四儿端着洗脚水走了进来。“回王爷,约莫还有三四天的功夫就可以到了,王爷有什么打算么?” “没有,只是觉得越来越冷了。”赵构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刮着的狂风。 “王爷别靠窗户太近了,我们已出大宋,到了边塞之地,这里及其寒冷,小心受凉。”肖四儿将盆子放置于地上,赶忙走了过去,将王爷拉了回来,他感觉王爷这几日又消瘦了。 “王爷这几日吃不下饭,再这样下去,王爷会吃不消的。”肖四儿把赵构拉到镜子前,细细的给他将头发解开,然后用梳子梳理,原来给王爷梳头的活儿就是自己的事儿,王爷的头发很好,又黑又直,但是就是太过于柔软了,他将赵构的头发散开梳好。 “这几日觉得有些水土不服,吃不下太多东西,这都不碍事的,要尽快到达会宁。”进入金国境内后,吃食渐渐与大宋不同,赵构渐渐感觉有些不习惯。汴京好歹交通方便,一条汴河贯穿南北,往来船只又多,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新鲜果蔬,但是现在自己越来越往北了,契丹人女真人本来就平日里吃不到太多的新鲜蔬菜,他们喜欢将夏季丰收而来的蔬菜用盐辣椒腌起来,等到冬天来吃,而赵构根本不习惯,这几天已经是上吐下泻,完颜宗弼几次询问他要不要停下来休息几日,但是赵构都拒绝了,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了,而只是一个阶下囚罢了,还有什么资格去提要求呢,他实在不想成为金人的笑柄。 “这是一些调理的中药,你去到厨房煎好,然后给康王送去。”完颜宗弼研对医术略有涉猎,这几日找出了几个治疗水土不服的方子,然后命人去抓药。这几日这个王爷本来就单薄的身躯是越发的瘦了,真不知道走到会宁以后,他还有没有命在了,但他又要强,断然不肯停下来休息,每日赶路,他总要两个时辰差不多就停下来看看赵构有没有什么事情,每次掀开马车的布帘,都看到他面色苍白的靠着马车。 “王爷,这是梁王让小的送来的药。”完颜宗弼派来的士兵小心翼翼的敲门。 “进来吧。”赵构此刻浑身无力,只是躺在床上吩咐他。肖四儿赶忙起身,将完颜宗弼派来的人挡在门外,只是伸手去接那碗药。 “梁王还吩咐小的来看看康王殿下的病情。” “没看到康王殿下已经休息了么?难道你还要进来打扰?这就是你们梁王的意图么?” “四儿,不得无礼,本王无碍,请这位壮士回去复命就好。”这时候赵构已经穿戴好衣服走了出来。 “王爷无事就好,这是梁王殿下亲自开的药方,小的亲自熬出来的,康王不必叫小的壮士,小的不是士兵,就是个奴仆。”他笑了笑,正准备离去。 “有劳了,这点银子,拿去喝酒吧。”说完赵构就从衣袖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在了那人手上。 “王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如果让梁王知道了,一定会怪罪小的。”那人吓得跪在了地上。 “你不说我不说,梁王他如何知晓?”赵构端起药碗,一口气将苦涩的药喝了下去,然后给他看空碗。“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本王也想歇着了。”说完就朝内室走去,肖四儿赶紧伺候着,赵构刚躺下,就听到外面门关上的声音。赵构不知道完颜宗弼给他开的是什么药,这几日他也不愿意瞧大夫,没想到这个完颜宗弼还懂医术,竟然会给自己开药方,赵构笑了笑,然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日,赵构勉强起来,肖四儿取回早饭后,却一直没有完颜宗弼的人来叫他出发,他连忙让肖四儿去看看。 不一会儿肖四儿回来了,还端着一个碗。“梁王说,要在此歇息几日,并且每日都让康王服这副药,且等待个三五日,看看王爷的病有没有好转。” “本王不是说了,不需要停留,为何他不听,本王去与他说。”赵构想站起来,却头晕无力,一下子跌坐回了凳子上。 “王爷的身子确实大不如前了,王爷无需逞能,不如就听梁王的话,在此歇上几日,等身子全好了再上路,不然去了金人的宫殿里,面见金国皇帝的时候,让他取笑我大宋都是病弱之人。” 赵构仔细想了想,自己这个状况确实不好再赶路了,反正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多待几日也无妨,然后他接过肖四儿递来的药,喝完后,就回到床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接近黄昏了。 “康王这一觉睡的真沉。”赵构迷迷糊糊之间,听到的不是肖四儿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一睁眼,被吓了一跳,完颜宗弼就坐在自己面前。 “王爷为何而来?”赵构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好见客,但是又不好把梁王赶走。 “你别怕,本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过来看看你的身子是否爽利了?现在觉得可还好?有没有饿的感觉?” 赵构感觉了一下,吃了两副药,又整整睡了一天,身上四肢乏力的感觉明显减轻了许多,也觉得有些饿了,但是他这些怎么好意思和完颜宗弼提及,他只是问肖四儿去哪里了。 “你是问你那个随从吧,他去厨房给你煎药了。” “梁王,本王要起身梳洗了,实在不雅观,还请王爷回避。”赵构实在不想自己衣衫不整的让他看去。 “好,本王先行出去,哎,你们汉人就是讲究多,都是大男人家的,又不是没穿衣服。”完颜宗弼念念叨叨的出去了,赵构这才松了口气。 “王爷,您怎么起来了?”肖四儿一回来就看到赵构已经换好了衣服,然后对着镜子在梳头发。 “无妨,本王自己来。”看到肖四儿要拿过梳子来给他梳头发,赵构躲开了,现在自己觉得好多了,这些是,自己亲自来就可以了。 “王爷,药已经煎好了,您有没有想吃点东西?小的去给您拿。” “拿点粥和糕点吧,本王现在想吃点清淡的东西。”看着肖四儿出去了,赵构拿起了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写下了自己的境况,但把生病忽略去了,不知道这封信伯纪能否收到。赵构把信封封好,然后放置在了一边。 ☆、“信差” “想把信送出去么?”赵构正在伏案读书,完颜宗弼突然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了赵构的身边,突然看到赵构桌子上摆着书信。 “你怎么可以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呢?”赵构对于完颜宗弼走进来便直接拿着自己的东西看有些生气。他一把就将信件夺了回来,但随即认识到自己的失礼,赵构不准备道歉,明明就是他无礼在先,自己无需道歉。 “在下失礼了,不知道康王近日身体状况如何,我们何时启程?”其实近日他过来,正是问赵构此时,皇叔那里已经催了很多次了,自己一直说路上有事情耽搁了,但是现在已经不能再推迟了,看这几日赵构的状况也好了起来,所以今日来看看。 “已经无事了,明日便可启程。”赵构不想与完颜多说话,他打心里把他当敌人,他再怎么对自己好,他看来都像是别有用心。 “你的信件,如果你相信我,就交予我,我命人给你送达。” “不必劳烦王爷了,德基不过是阶下囚,这几日王爷已经格外开恩了,这些信,无所谓,德基不过是写来派遣心情的。”赵构此刻已经不称本王了,他已经要开始转换自己的身份了。 “那康王有何需要再同本王讲,康王毕竟是宋朝的王爷,金国也不会亏待康王,那么明日启程,到时候本王派人来唤王爷。”说完完颜宗弼就离开了。 赵构慢慢拿起来那些信,这些信其实不是很重要,但是他确实想要让这些信送到收信人手里,身在异乡,说不孤单是假的,虽然有肖四儿随身服侍着,但是毕竟他还是个下人,有些事儿不会参与太多。赵构叹了口气,然后将信放到自己随身的包袱里。 第二日清早,用过早餐以后,队伍就又出发了,赵构在马车里竟然发现了软垫,他心想,必定是肖四儿看自己太过辛苦,就去问完颜宗弼要来的软垫吧。 马车继续向着东北走,这时候时间已经进入了寒冬腊月,走了没几天,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开始只是小雪,但是后来却越下越大,地面湿滑,马车也不好行走,于是他们的行程就又耽搁了下来。 “不知这雪什么时候会停。”赵构捧着肖四儿端来的热茶,坐在客栈的房间的榻上通过窗户看外面,赵构虽说并不是生在南方,但是汴京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外面硬装素裹的世界,也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有此等雪景,康王为何窝在房间里?”完颜宗弼又一次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 “回梁王,我家王爷天生怕冷,小的怕他再次生病,所以就让王爷在屋子里歇着了。”肖四儿看到完颜宗弼如此鲁莽闯进王爷卧室,有点不高兴。 “那康王可得好好适应,会宁的气候比这还要冷上许多。” “有劳梁王费心了,德基自会保重自己。”赵构就看着完颜宗弼,丝毫没有下榻的意思,完颜宗弼闹了个不愉快,就告辞离开了。 “王爷想家么?”肖四儿看着自家王爷这几天话都很少,就有些担心。 “想家又如何,已经是背井离乡之人了。” 话分两头,自从赵构离开汴京,朝堂之上的主战派就掀起了一阵浪潮,李纲自然是呼声最高的,本朝王爷竟然都去给敌人当了人质,那么徽宗是不是也应该做出一些举动来回应。 徽宗每日被朝堂上主战主和派喋喋不休的争吵吵的是头昏脑胀,索性称病,回到后宫与妃嫔们享乐去了,每日上朝只是让太子赵桓主持一下事物,美名其曰是要让太子开始学习处理政事,但是这个赵桓也不是个有魄力的主儿,上面还有自己的父亲压着,什么事儿都得上报给自己的父皇,但是徽宗现在完全是撂挑子了,你们大臣爱怎么吵就怎么吵。 “种大帅。”李纲这日下朝之后,又来到军营里。 “那岳飞可是了不得,现在已经带着一些士兵开始攻打小拨的金兵了,前几日还立功了。”种师道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对岳飞的表现赞不绝口,自从康王入金后,这岳飞就开始更加的发奋,杀金人的时候,更是下手颇狠,而且每日起的都比旁人要早许多,平日里练武也比别人勤奋的多。 种师道这时候一阵咳嗽,一旁的一位小士兵连忙将一碗药端了上来。 “种大帅这几日身子不爽利?”看到种师道这幅样子,李纲不禁有些担忧。 “哎,年纪大了,现在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这几日种师道总是感觉浑身乏力,常常嗜睡,开始他以为近几日劳累过度,结果请来军医一诊脉,军医也束手无策,种师道今年已六十有余,长年征战沙场,早就将身体掏空,现如今在吃什么补药都是于事无补了,种师道早就已经将生死看开,只可惜不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而且如今山河破碎,幽云十六州没有收回,康王还身在敌手,难道真的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么?幸好现如今后继有人,军中岳飞韩世忠都是良将,自己的儿子虽然不成气候,但是百年之后将自己的军队交予他们,自己也就放心了。 “大帅要保重身体,大宋如今还要倚靠大帅。”李纲对着种师道一抱拳。 “哎,这天下啊,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们年纪大了,就应该给你们让位了。”种师道喝完药又咳了几声。 “老夫先行去休息了,今日鹏举和良臣都有空闲,伯纪可自行去寻他们。”说完种师道让那个小士兵搀扶着自己回卧房了。 “李大人,今日缘何来此?”韩世忠先行看到李纲,便迎了过来。 “良臣兄。”李纲一抱拳。“今日得空,就来看看,为何不见鹏举?”李纲四处看了看,都没看到岳飞。 “鹏举,恐怕此刻还在练武场,他现在简直就是在拼命。”韩世忠摇了摇头。 “那请良臣带路,带伯纪前去看看。” “这边请。”韩世忠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个士兵举枪而来,岳飞轻轻一挑,然会回身,一个扫堂腿将后面来袭的士兵放倒,闪身躲过了旁边的进攻,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好。”李纲看到如此精湛的武艺,不禁拍手叫好。 “原来是李大人。”岳飞听到有人叫好,连忙停下来,这时候一个士兵跑着过来送上了手巾,岳飞接过擦擦额头上的汗,然后走过去,抱拳行礼。 “鹏举如此用功,真是我大宋的福气,可喜可贺啊。”李纲看到岳飞如此上进,很是高兴。 “不知李大人近来可有康王的消息?”岳飞每次见到李纲,都会打听康王是否有消息,但是每次李纲都是摇头。 “还没有,现在还没有传来康王已经到达会宁的消息。”每日上朝,虽然现在徽宗根本不理朝政,但是这些事情还是会传到朝堂里来的。 “不会是康王已经遭遇不测了吧。”韩世忠分析,他的话刚一出口,就看到岳飞的脸色变得铁青,手捏着钢枪骨节都发白了。 “不会,金人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如果他们擅自杀害康王,那么他们觉得大宋会善罢甘休么?到时候他们不是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发兵的借口?难道他们不知道师出有名,哀兵必胜的道理?”李纲否决了韩世忠的分析。 “那到底缘何,这么久康王还是没有到达会宁。”岳飞的脸色还是不太好。 “恐怕是路上出了什么差池,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我认为康王是个聪明人,他一定懂得自保的。”李纲以自己对赵构的了解,认为这个王爷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鹏举早日休息,明日还有战事。”三个人不知不觉中天色就不早了,韩世忠想起岳飞明日还要出征,便劝说岳飞早点回去。 “好,李大人也早点回去歇息,鹏举先告辞了,如若李大人有了康王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鹏举。” “鹏举尽管放心,现在伯纪也深知鹏举对康王的担忧,有了消息必定第一时间前来通知。” 几个人又客套了一番,就分开了。 “那信,我让人给你送出去吧。”赵构没想到过了几日,完颜宗弼还记得那信的事儿。 “信里的内容没什么,只是报个平安罢了。”赵构觉得这件事不想让完颜如此挂心。 “给谁?给你的父兄?”完颜宗弼想起了康王的那个父皇,对他的那种冷淡,还有他那个太子,和他父皇真的是如出一辙。 “不是,是给一个朋友。”赵构淡淡的想,如今朝中也就只有李纲与岳飞让自己牵挂了。 “那就更应该送消息出去,免得让朋友担忧。”完颜认为赵构是重情义之人,就答应给他送信,并保证日后入会宁之后,还替他当信差。 “王爷如此相信此人?”肖四儿看着完颜宗弼离开以后。 “无妨,信中内容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即便他拿去给完颜晟看了,本王也不惧怕。” “王爷还是小心为上。”肖四儿临走时,李纲托付他一定要照顾好赵构,自己从小就受康王的恩惠,就算李大人不托付自己,自己也会尽全力照顾康王的。 “不早了,去睡吧。”赵构还在看书,就让肖四儿先去睡。他现在睡不着,以后的每一日,自己都要小心谨慎了 ☆、进宫 赵构又在马车里颠簸了几日,就进入了会宁城,赵构撩起马车窗户的布帘,仔细打量着这个城市,一阵阵大风瞬间刮了进来,让赵构打了个哆嗦,还好走时带的衣服够多够厚,不然在这里铁定受不了。 大街上人不是很多,可能是因为天气太过寒冷的原因,街上零零星星有些小贩在叫卖,小贩穿的很严实,他们戴的帽子也很大,基本把整个头部都包住了,只露出两只眼睛,虽然嘴巴也裹住了,但是叫卖的时候,还是看得到阵阵的白气从嘴里出来。这里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每家烟囱里都冒出滚滚黑烟,不知道金人是用什么来取暖。 赵构发现会宁的城市规划和汴京很像,都是有一条中轴线,然后两边对称,看来汉文化对于契丹人也是影响颇深的,现在马车走的这条路,大概就是会宁城里的主干线了。 这时候马车却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赵构正在疑惑,这时候突然马车的门帘被掀起来。 “康王请下车。”是完颜宗弼的一个随从。 “还没到皇宫,为什么让我下车?我的随从呢?” “小的也不知道,梁王的命令,请王爷不要违抗。”这个士兵说话带着威严,恐怕他本就是士兵,军营里军令如山,让他养成了这种性格。 赵构下了马车,被一阵狂风吹的睁不开眼睛。 “王爷,快,进客栈去。”这时候肖四儿突然从客栈里跑了出来,然后搀扶着自己走进了客栈,客栈里烧着黑色的碳,还算暖和。赵构观察了一下这个客栈,人不是很多,还不到饭点,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围着炭火盆烤火,他们说的话赵构听不太懂,这里还算干净,有个小二在扫地,但是并没有太多灰尘,这时候他注意到一个角落里有个金发碧眼的人,鼻子很高挺,脸上棱角分明,赵构没有见过,恐怕是异邦人,这里算是边境,恐怕有很多异邦人来此做生意也说不定。赵构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不见了完颜宗弼。 “梁王呢?”赵构小声问肖四儿。 “梁王去准备房间了,他说这个客栈是他朋友开的,让王爷您在此居住几日。”肖四儿的话让赵构很摸不着头脑。 “不是要进宫去见金国皇帝么?为什么要带我来此处?” “小的也不知道,一会儿王爷不妨问问梁王。” 正当赵构疑惑之时,完颜宗弼走了出来。 “梁王,为何不是去皇宫,而是来这里?” “康王旅途劳顿,本王怕康王承受不住,所以就自作主张带康王来这里休息几日,再去皇宫见皇叔。” “德基又不是女人,这点劳累还是可以忍受的。”赵构有些生气,明明知道对方是一片好意,但是还是忍不住发火。 “康王息怒,本王从来没有把康王当做是女人,只是康王初来乍到,又不熟悉会宁的环境,本王只想让康王熟悉几日,入宫后,本王还不知道皇叔会如何发落康王,本王只是怕康王吃不消。”赵构看完颜宗弼诚意拳拳,并不像有什么意图,便答应了下来。 完颜宗弼给赵构安排的房间是客栈里最好的上房,这几日赵构都没有好好的沐浴,屋子里有地龙,是很暖和的,其实在房间里只穿亵衣亵裤也不会着凉,肖四儿看店小二端来了热水,便伺候赵构沐浴。 “王爷,水凉么?”肖四儿担心水放这么长时间,会变凉。 “不会,这水正合适。”这几日都没好好洗洗了,赵构觉得泡在水里很舒服,此刻他突然有些想家了,现在,可就真的要离开自己一直待的地方生活了。 沐浴结束后,小二又端来了一些糕点,却不是自己这几日在路上所食之物,他拿起一块,糕点做的十分的精致,整体呈金黄色。放入口中,入口即化,十分的绵软,透露着一股股桂花的香味。 “好吃么?”这时候完颜宗弼突然闯了进来,赵构连忙看自己的穿着是否得体,还好不是刚才自己穿着亵衣亵裤的时候,现在自己已经将外衣外裤穿好,并不会显得失礼。 “此处为何会有桂花糕?”赵构很吃惊,这里天寒地冻,而且桂花本来就生长在靠南的地方。 “这几天你一直吃牛羊肉吃腻了吧,本王看你都不太想吃东西,想你可能会思念家乡,特命人从南面寻来着桂花糕。” “可是这桂花并不是在这个季节开放啊?”赵构有些迷糊,他从小就喜欢桂花糕,当然知道桂花开放的季节,每年到中秋时节,满院子的桂花开放,香气四溢,吴氏便会带着家里的侍女们去采摘桂花,然后制作成桂花糕。 “只要有钱,还有什么买不来的,鄂州有一家店,还珍藏这今年中秋时分做好的桂花糕,但是需要高价来买。” “王爷这是何意?”赵构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为何梁王会如此费力的来对自己好? “康王不必担忧,本王只是仰慕王爷,别无他意。”虽然他这样说,但是还是无法打消赵构的恐惧感,他觉得这个梁王实在是厉害,竟然会用这种手段,自己本就是一个阶下囚,难道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么? “梁王,请明日将德基送入皇宫。”赵构做了一个揖,然后起身往内室走去,并且让肖四儿送客。 梁王果然守信,第二日便将赵构送入了皇宫。 “康王赵构拜见太宗皇帝。”赵构面对着王座上的人,并没有任何恐惧,他没有行跪礼,而是就只是行了个抱拳礼。 “你就是康王?”完颜晟仿佛不信。 “没错,正是本王。”赵构的声音不卑不亢,他直视着完颜晟,这完颜晟是完颜阿骨打的弟弟,原名叫吴乞买,汉名为晟,赵构记得,上一世,就是他将北宋灭掉,然后掳走了徽钦二宗,后宫嫔妃和一些大臣,而自己只是侥幸逃脱,但最好还是没逃脱的了他的魔抓。完颜晟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黄色裘毛大衣,很严肃的看着他。 “你为何见了寡人不下跪行礼?”这句话,完颜晟明显带着怒气。 “本王虽是宋朝来的人质,但是并皇上您的臣子,也不是您的囚犯,虽说宋朝对金国屡屡失败,但宋朝还是强于你们这些蛮夷民族,本王贵为大宋王爷,是大宋天子的第九子,无需向你下跪行礼。”赵构说的义正言辞,听的旁边的大臣们对他频频侧目。 “好一个大宋的王爷,有胆识,来人,将康王带去宣德殿(这个是我编的),并派几个奴仆,好好伺候康王。” “不必了,本王有带来的随从伺候就可以了,别人伺候着,本王不习惯。”赵构没想到,自己这一番话说出来,完颜晟没有生气,反而热情的招待自己。 “寡人听说康王就待了一个随从来吧,那怎么行,一定要多派几个人好好伺候着,不能怠慢了康王。” 赵构一头雾水,然后就被几个宫女领着来到一个地方,上面写着宣德殿,虽然现在是冬日,但是可以看得出,这里树木繁茂,夏天必定是一个好去处,再往里面走,还算干净。 “这里从前住的是什么人?”赵构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他就问带路的侍女。 “回王爷话,这里曾经是梁王出宫前的住处,后来王爷出宫建府,这里就一直空着,但是每日都有人来打扫,所以请王爷放心居住。” “这里确实没什么不对劲。”这时候肖四儿也走了过来。他刚才去后院看了看,这个殿还是挺大的,后院还有个小池塘,可惜现在已经冻了厚厚的一层冰。 “奴婢这就找几个人来给王爷打扫。”那侍女行了个礼,就赶忙出去了,肖四儿给赵构擦了擦椅子,安顿赵构先坐下。 “为什么金国皇帝要给本王安排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来住?”赵构其实是在问自己,今天的事儿太过于诡异了。 “王爷,敌不动,我不动,我们只有静观其变了,我们一定要万分小心,以防他们暗害王爷。”肖四儿还在四处看着。 “那到是不会,如果他们要动手,路上那么多机会,可以制造一个有强人拦路抢劫的假象。” “万一是他们怕路上动手,会贻人口实?”肖四儿想了想说。 “那在皇宫里遇害,不是更明摆着告诉别人,这就是他们动的手?所以不要那么紧张,本王好多事儿都看透了。” “也是。”肖四儿想了想点了点头。 “斡出,寡人为什么觉得这个并不是大宋的王爷?”(斡出是完颜宗弼的别名) “皇叔为何会这样想?” “宋朝的人不是都是那种很软弱的软骨头?但是这个康王为何如此强硬?他就不怕寡人生气将他斩杀?” “如果他不是宋朝王爷,皇叔又会如何做?”完颜宗弼打心眼里不希望赵构来做这个人质,他便试探自己的叔叔。 “如果不是,那便将他遣回,让大宋皇帝换一个真的王爷过来。” “那,就让侄子去查查可否?” “好,寡人就信你,你去吧。” 看着自己的叔叔离开,完颜宗弼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如果自己能保的赵构安全,那么,自己会不会抱得美人归。 ☆、换人质 赵构来到宣德殿,一待就是半个月之久,而且这里的奴婢侍从对自己从来不敢怠慢,这让赵构很是奇怪,从前也没有听说金人会如此善待俘虏或者人质啊,前世自己的父兄被掳走,更是在五国城内受尽了折磨,最后两个人相继惨死。 “王爷,请用茶。”每日在殿里伺候的一个丫鬟将茶水放置在桌子上就要离去。 “等等,到底是谁吩咐你们要如此待我?”赵构突然变得疾言厉色。那丫鬟以为自己招待不周,吓的一下子跪在地上。 “不知王爷还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奴婢自当尽心竭力为王爷做好每一件事,只是王爷不要赶奴婢走,不然奴婢没有活路啊。”那丫鬟吓得如同捣蒜一般在地上磕头。 “我何时说是你的过错了?你先起来吧。”赵构揉了揉眼睛,最近他就只是在这里看书,这里书房里的藏书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多,自从第一日见过金国皇帝,后来就再也没有被召见过。 “王爷饶过奴婢,不要治奴婢的罪。”那丫鬟还是不肯起身。 “我都是阶下囚,如何治罪与你,起来吧。” “谢王爷。”那丫鬟这才慢慢起身。 “到底是何人吩咐你们这样伺候的?最近为何没有你们皇帝的召见?”赵构把近日来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回王爷,奴婢地位低下,这些事真的不知道。”那丫鬟战战兢兢的回答,还抬头瞟了一眼赵构,看看赵构是否会发火。 “好啦,你下去吧。”赵构摆了摆手,这时候肖四儿回来了。 “王爷,小的打听到一些事儿。”肖四儿请了个安,然后看了看四周。 “你们都下去吧。”赵构让剩下奴婢都出去了。 “王爷,小的打听到最近金国友派使者去大宋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且新的使者走的比较匆忙,最近完颜晟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忙着对付辽国呢,完颜晟把完颜宗弼派出去攻打辽国呢,估计啊,辽国支撑不了多久了。”肖四儿有些幸灾乐祸,辽国平日里对大宋也没少撩逗,大宋早就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了,这回辽国已经是在垂死挣扎了,估计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q不了几天了。 “你知道什么,金国现在将辽国灭了,下一个目标就是大宋,这唇亡齿寒的道理,你是不是不知道。”赵构一听辽国快被灭了,心里一惊,那么大宋现在也是岌岌可危。 “小的真的不知道。”肖四儿听到赵构的训斥,低下了头。 “对于这些,你不知道也无妨,这些消息你是怎么打听到的?”赵构这点很佩服肖四儿,这肖四儿长得俊俏,能说会道的,有十分机灵,让人一看就喜欢。 “小的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小的这几日已经和完颜晟身边的小太监们打好关系了,他们有什么消息啊,都会和小的说的。” “你个小调皮。”赵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禁被他的青春所感染了,他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王爷,您终于笑了呢,笑起来真好看呢。”这时候赵构也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才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虽然里面住这个成熟的灵魂。 “王爷是最美的,只有王爷每天都不要皱眉就好了。”肖四儿顺了一下自己的眉毛,然后笑着跑开了。 “徽宗皇上,为何您派到我大金的王爷是假的?”金国的使者跪在地上,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寡人不知道金使在说什么?寡人派去的王爷,的的确确是寡人的亲儿子,大宋的康王,为何你们会认为那是假的?” “下官不知,下官只是来传话罢了,请徽宗皇帝派一个真正的王爷去往金国,并且这次要大宋的陪同下官一起将王爷送抵金国,然后将那个冒牌货带回来。” “罢了罢了,先行如此,待寡人回去想想。”赵佶此刻觉得格外头痛,不知道自己的九儿子到底在金国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被认作是冒牌的皇帝,这下,到底派何人去往金国。 “金人竟然会认为康王是冒牌的?那么不久意味着康王可以回来了?”岳飞已经在军营中屡立奇功,连赵佶都已经知道他了,并且多次召见他。今日李纲一下朝就急匆匆的赶来,就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是啊,现在官家在考虑将哪位王爷派去,这次金人要求有一名宋朝的武将将王爷带去金国,并且将康王迎回来。” “我去,我这就去和官家请命。”岳飞一听可以进入金地,将康王接回来,马上显得很兴奋。 “鹏举不可鲁莽,你还有军务在身,官家哪里会允许你去?”一旁的韩世忠开口了。 “我去求官家,别人去,鹏举不放心。”岳飞很坚定的看着韩世忠和李纲。 “罢了罢了,我明日带你去见官家,你与他说吧。”李纲觉得很无奈,自从康我那个离开,岳飞每次见到自己,都会询问康王的事情。这次更是冲动到要护送新的人质去金地。 “寡人昨日接见了金国来使,金国人认定康王并不是真正的王爷,并且要让寡人用一位真正的王爷去换康王回来,寡人觉得肃王赵枢前去正合适,昨日寡人已和肃王商议过了,只是现在肃王身子不大好,等过几日肃王调理好身子,就出发前去金地。”赵佶顿了顿,群臣们看了看四周,果然没有发现赵枢的影子。“寡人还要挑一名愿意护送肃王去金地的使者,不知哪位卿家愿意前往?”赵佶的话一出口,下面就有一些骚动,大家都面面相觑,谁都不敢领这个命。 “难道我大宋里都没有人有这个胆量了?”赵佶显得有些生气,但是下面还是没有人请命。 “官家,微臣愿领命前往金地,保证肃王的安全抵达,并将康王安全带回。”这时候岳飞站了出来。 “好好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那么,寡人就将这两个儿子全权交予你了,寡人会给你配备数十精兵良将。” “官家,不知鹏举可否带自己的部下前往,因为鹏举和部下彼此之间都十分的熟悉,遇到危急情况,也可以互相配合,不会让两位王爷受伤。”岳飞言辞恳切,说话又得体,让赵佶十分喜欢。 “好,寡人准了,退朝吧,寡人去看看肃王。” “官家。”肃王府平日里冷冷清清,赵佶几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今日却只有一个门童站在门口,一看到是皇帝来了,吓坏了,赶忙到里面去通报。 “不必了,你家王爷好些了么?” “回官家的话,王爷还在发热,嘴里还一直说着胡话。”昨日自家王爷被官家召去,回来的时候,就是被人抬回来的,发了一晚上烧不说,现在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都是寡人的错,寡人前去看看。” 肃王赵枢的眉眼和赵佶有几分相似,但是大部分还是和他的母妃相似,此刻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脸色潮红,不停的说着什么,赵佶看了一阵心疼,是自己昨日和他说要派他去金国当人质,才把自己的儿子吓成这个样子。 “皇儿。”赵佶坐过去。 “父皇。”赵枢听到自己的父皇在喊自己的名字。“我不想去金国当人质,父皇,我怕。”泪水从他眼角流出,他苦苦哀求着自己的父皇。 “你身为德基的五哥,既然你弟弟都去得,你为何去不得,你去了,可以保护大宋子民,大宋子民和父皇都会感谢你,听话,听父皇的话。”赵佶也心疼的不行,赵构去的时候,是自愿的,而自己的这个五儿子,完全是被迫的,现在有闹成这样,但是自己必须狠狠心,他站起身来,背对着赵枢。 “后天,准时起程,到时候,无论你身体状况如何,都得给寡人启程,否则,寡人就将你贬为庶民。”说完赵佶就离开了,留下了还在痛哭的赵枢。 “路上无论遇到何事,都要以肃王殿下的安危为重,听到了么?”临行前,赵佶亲自送自己的五儿子,岳飞跪在赵佶面前,听赵佶对自己耳提面命,其实他巴不得早点出发,早点可以见到康王,不知道这段时间康王在金地好不好,有没有被金人虐待。 “请肃王上路。”赵佶叹了口气,然后钻进了自己的轿子里,他不敢看自己的儿子。 赵枢被几个下人搀扶着走了出来,他的病还没好,脸色如同白纸一般,他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父皇,原来父皇真的是不喜欢自己,要将自己送入金地为人质,去将自己的九弟换回来。 “肃王,在下岳飞,是您此次前去金国的侍卫统领,请肃王上马车,马上就要启程了。 赵枢又看了看,然后他终于失望了,登上了马车。 岳飞与金国使者做了个手势,队伍开始缓慢的启程了。 ☆、轻薄与挑逗 “岳大人,岳大人。”队伍刚行进了一个时辰,赵枢的贴身侍女小清就开始叫岳飞。 “小清姑娘,有何事?”岳飞也耐着性子停了下来。 “王爷病的厉害,可否先歇息一下?” 岳飞有些无奈,但谁让那人是王爷,同时王爷,为何待遇如此不同,他纵马上前,与金使商议,金使点了点头,同意了,岳飞翻身下马,然后将车队靠边,恐怕妨碍到往来的行人。 这时岳飞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来做什么?”岳飞一把拉住那人,果然是自己的夫人刘氏。 “妾身不想一个人留在家里。”这刘氏身怀六甲,却跟随岳飞出来了。 “你还怀着孩子,你也不留在家里照顾母亲和云儿,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岳飞本来就心情不好,看到刘氏这个样子,更加恼怒了。 “可是妾身。”刘氏还要说什么,却被岳飞制止了,然后他叫过来一个士兵,是他的心腹。 “你将夫人送回去,一定要送到家,然后你就直接去军营找韩将军。” “得令。”士兵抱了下拳,然后说“夫人,请不要让属下为难。” 刘氏很无奈,走一步回头看一下自己的丈夫,岳飞则是生气,也怪自己粗心大意,临行前,就没注意到自己还怀着孩子的夫人就跟随在队伍里。岳飞蹲在地上,一阵寒风刮过,他打了个寒颤,北边现在更冷吧,不知道他有没有带厚衣服。 “小清姑娘,不知王爷是否已经休息好了?”岳飞很想早一点赶去会宁,见到康王,他想到康王临行前,都没有人相送,连官家都没去送,随身有只带了一个肖四儿,连个侍女都没带。又一路颠簸,他人怎么受得了,一想到这里,他就又催促了几声。 小清有点不高兴了,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岳大人,刚才走的时候您没看到么?肃王都病的走不动了,这可是官家的亲生骨肉,如果肃王有个闪失,您担待的起么?”然后她又钻了回去。 “姑娘,鹏举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现在天色已晚,如果再不加紧赶路,那么天黑之前我们是到不了前面的小镇,难道姑娘想露宿街头么?”岳飞大声的喊,里面再没传出什么动静,岳飞就下令继续赶路。 “德基这几日还好么?”赵构正在练字,多日不见的完颜宗弼又出现了。 “我很好,请梁王放心。”赵构都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在专心的写自己的字。 “过么多日都没见到王爷,难道王爷不问本王去哪里了?”完颜宗弼被赵构冷淡的态度惹的有些伤心,但还是转了话题。 “梁王前去平定辽国,不知道战事如何了?” “本王多厉害啊,有本王坐阵,哪有不赢的道理,只是本王知道过几日德基就要离开了,本王看战场上的事情差不多了,就请命回来了。” “离开?德基不知梁王是何意?”赵构吃惊的看着完颜宗弼,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难道是完颜晟突发善心要放自己走?那当初何必费时费力还浪费钱财将自己带来这里呢。 “看来德基有所不知,皇叔觉得你,不太像宋朝的王爷,就再度命人去大宋,要一个真正的王爷来,他们现在正在路上呢,恐怕再有不多时日就可以赶来了。” “为何皇上要说德基不像真正的王爷?难道是梁王在皇上那里说了什么?”赵构疑惑的看着完颜宗弼,这下完颜宗弼说不出话来了。 “梁王如果不给德基一个交代,到时候德基就不离开。” “这也不怪我,主要是你们大宋的皇室给皇叔留下的印象太差了,像德基如此,本王也是第一次见,如果不是本王亲自把德基从汴京接过来,本王也不相信呢。”这个让人在战场上闻风丧胆的王爷,现在在赵构面前,竟然像个做错了事儿等待大人原谅的小孩子。 “不知王爷今日找德基有什么事儿?难道就是来恭喜德基可以重获自由之身么?”赵构赶紧转移话题,问清楚完颜宗弼的来意。 “也不全是,难道康王不想重获自由么?” “自由谁不向往,但是德基不想拥有的是形式上的自由,而想拥有真正心灵上的自由,不管父皇这次是派谁过来,从此以后,德基便会日日受折磨,是因为自己,让别人来代替自己受苦。” “康王殿下不用如此自责,本王听说康王是自愿来金的,如此胆量,够气魄,所以本王很钦佩康王殿下,那日第一次见到康王殿下,本王就有点。”说到这里,完颜宗弼竟然脸红了。 “德基累了,如果梁王没有其他事儿,就请回吧。”赵构与完颜宗弼这几日相处下来,虽然不如开始对他那么厌恶,但是毕竟还是大宋的敌人,他也不想与眼前此人有过多接触。 “康王殿下为何要拒本王千里之外?”完颜宗弼一时性急,竟然伸手拉住了要往内室走的赵构。 “道不同不相与谋,请梁王殿下自重,虽说本王被你大金拘禁在此,但不代表我可以做梁王的娈宠。” “康王殿下言重了,本王并没有把康王当做是娈宠。”完颜宗弼急了。 “那么,请梁王殿下放手。”这时候肖四儿也回来了,一看梁王竟然拉着自家王爷的胳膊,就觉得不对劲儿,赶忙上前。 “梁王殿下,最近我家王爷身体不太好,想去休息。您若不嫌弃,就请您到前厅去坐坐,小的给您泡壶茶。”肖四儿过来以后,不动声色的将梁王拉着自己家王爷的手分开。 “不了,本王要先行离开了。”说完梁王就拂袖而去。 “王爷,您没事吧?”看到自己家王爷一副很疲惫的样子,他连忙将王爷扶着坐下来。赵构只顾闭着眼睛。 “给您看个东西,您看了,保证会很开心的。”这时候肖四儿掏出一个信封,竟然是李纲亲笔给他写的信。 “原来他真的信守承诺,将我的信件寄了出去。”赵构想到刚才自己对待完颜宗弼的强硬态度,有点后悔。 “王爷,以后他再敢轻薄您,由奴才来,王爷万万不可得罪他。”肖四儿很庆幸自己刚才回来了,不然要是自己家王爷和梁王打起来,那可如何是好,自家王爷心气儿高,可是受不得这样的侮辱。 “无妨,本王又不是女人,难道还要守着贞洁不成?”赵构没有再理会肖四儿,然后打开了赵构给自己的信件。 信件开头依旧是问候语,然后李纲告诉了自己刚才完颜宗弼告诉自己的话,就是父皇让岳飞带着自己的五哥肃王赵枢来金地换自己回去。岳飞要来了,真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赵构得知了岳飞要来的消息,顿时就觉得很安心。 “王爷,李大人带来的应该是好消息吧。”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由刚才的铁青变成了现在的红润,就知道自己带来了好消息。 “你不是消息很灵通么?你难道不知道最近有什么事儿发生么?”赵构想逗逗肖四儿。 “不知道啊,难道是金国把辽国攻下来了?不对,这个肯定不会让王爷如此高兴,小的不知道了,人家那些小太监最近也不告诉小的那些事儿了。”肖四儿苦着一张脸。 “其实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事儿,就是完颜晟怀疑我不是大宋的王爷,而有命人去宋朝,找父皇要一位真正的王爷来做人质,而现在,岳飞正带着肃王赵枢在来会宁的路上。”赵构很平淡的讲完了这件事,仿佛于己无关。 “真的么?那么说,王爷就可以回汴京去了?”肖四儿很高兴啊,原来自己在汴京的时候,每天到处乱跑着玩儿,现在被拘禁在这里,每天就只能在宫里,而且宫里还有好多地方不能去,这里天气又冷,人又奇怪,况且自己本就是他们的敌人,好多人都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呢,这下终于可以熬出头了。 “你很想回去?” “是啊。”肖四儿拼命的点了点头。 “看把你乐的,回去也好,这里毕竟不是长久待着的地方,现在完颜宗弼对我的态度,可是真的让我很担心。” “王爷不要怕,等岳将军来了以后,王爷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岳飞这一路可是不顺利,这肃王娇生惯养,这几日又带着病,队伍走走停停,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肃王后来就是在装病了,很明显是要拖延时间,夜里岳飞就住在肃王隔壁的房间里,来保护肃王的安全,他还能听得到肃王与自己的侍女在房间里颠鸾倒凤,夜夜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白天就又变得身体虚弱了,这给谁谁信啊。要不是他想平安的将康王带回,他才不领这差事呢,每日对着肃王,岳飞的好脾气也快要给磨完了。 “岳大人怎的不高兴?”岳飞正在巡视客站附近有没有可疑人物,突然小清走过来,贴上了岳飞的身。那一阵一阵女性的清香从小清身上传了过来。 “请小清姑娘自重。”岳飞一个闪身,差点让小清摔倒。 “真是不识情趣。”小清瞪了岳飞一眼,摇着手里的帕子离开了。岳飞突然想到第一次遇见康王的时候,康王比自己要年幼几岁,但却爱装成熟,却显得尤为的可爱,穿贫民衣服的康王,都透着一股英武的感觉当时他就察觉出了这位王兄的不平凡,后来知道他就是当今官家的九儿子,自己也没有多少吃惊,岳飞想着赵构,竟然想的出神了,想到再过一段时日就可以见到他,心情就顿时愉悦了起来。 ☆、使计 “王爷,我打听到,再过几日肃王就要来了。”肖四儿从外面急匆匆的赶回来,就告诉了赵构这件事。 “来就来吧,无非是要我离开,在哪里不一样,反正回去也也是这样的生活。”赵构继续看他的书,并没有理会肖四儿。 “可是王爷,你知道是谁护送肃王来的么?”肖四儿神秘的靠近赵构,肖四儿从小就跟在赵构身边,自家王爷和自己本来就差不了几岁,而且为人又和善,自己自是常常与王爷亲近。 “是谁?”赵构这才抬头看肖四儿凑近的脸。 “就是王爷向种元帅推荐的那个岳飞啊,我听人说啊,是岳飞自己请命来护送肃王来金啊。” “是他啊。”赵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今生刚见到岳飞的情形,那个人还是那样倾长的身躯,布衣根本无法掩饰他夺目的光辉,他好像就是为战场而生的,前世的他,只要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就会显现出万丈光芒。 “我也好想见见他啊,朝中估计根本没有人敢领这个差事,只有他是自我推荐的,官家高兴的还赏了他好多东西呢,可是呢,他却都没有要,只是请求等康王回去以后,官家好好待王爷呢。”肖四儿把今天打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赵构。 “你从哪里听来这些话的?”赵构看肖四儿越说越没谱,赶紧制止他,这宣德殿里,说不定就有完颜晟或者完颜宗弼的眼线,现在他们的行为都得万分的小心,肖四儿说的,好像自己在培养势力一般。 “是听完颜晟和完颜宗弼说的。”肖四儿那天竟然混进了大殿里,而且正好听到了完颜叔侄两说的话。 “以后不许这么做了,知道么?你知道如此的后果会是怎样的?”赵构有点生气,这肖四儿做事儿还真是没轻没重的,如果被人发现了,那遭殃的恐怕就不止肖四儿和自己了,说不定大宋的百姓都得跟着倒霉。 “知道了。”肖四儿也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做错了,他很少看到王爷发火,看到王爷这么生气,他也不敢再说什么辩解的话了。 “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以后,不许你随便外出,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每天都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赵构生怕他再出去惹出什么乱子来,就给他下了死命令。 “是,王爷。”肖四儿行了个礼,就跑到自己房间里去了,赵构看了看,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肖四儿本来就年纪小,又是爱玩的年纪,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自家王爷性格恬淡,每日只是看书写字,自己又觉得无趣,偷偷跑出去玩,就认识了新的朋友,每日里就是那些朋友带着自己去玩,但是今日王爷的训斥,让自己想到了现在所处的环境,那些朋友是否可靠,他都不是很清楚,如果因为自己,把王爷推到一个很危险的境地,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肖四儿想到这里,自己委屈的情绪完全没有了。 “岳大人,还有几日就可以到达会宁?”小清又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自从那日自己挑逗岳飞不成,她便几日都没有理会岳飞,岳飞向赵枢请安,她也是一副鼻孔朝天的表情。 “如果按现在的速度来看,再过个六七日,便可到达会宁。”岳飞算了算,从汴京出发,他们足足走了有一个半月了,这位娇生惯养的肃王,一会儿说头疼,一会儿又说肚子疼,反正他们经常停下来,然后找一个住的地方,一停留便是好几日,现在金国使者都有些不满意了。 “可是肃王现在有些恶心反胃,我们必须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给王爷找个大夫来瞧瞧。每日不停的赶路,王爷千金之躯,怎能和你们这些低贱之人相比,王爷已经受不了了。”小清这话一出,就有好多随行的士兵不满了,但是都被岳飞制止了。 “好,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停下来休息一番。”岳飞很无奈,但是他又必须按照肃王说的来做,真不知道自己躲在这里逗留一日,康王在金人手里要吃多少苦。 “有成功了?”赵枢听着外面的动静,看到小清回来了,就用悄声问她。 然后小清将自己的唇贴到赵枢耳边。“王爷,那群蠢人,怎能和王爷叫板呢?还不是王爷说什么,他们一定得听什么。” 小清的热气喷在赵枢耳朵上,让赵枢觉得痒痒,顿时觉得□大发,他一把将小清搂在怀里,就要吻她。 “王爷,现在不是时候,等到了前面的客栈,奴婢随王爷如何折腾。”小清示意赵枢外面有人,肯定会听到。赵枢无奈,只好放开小清,他也怕自己的拖延计划被岳飞他们识破。 “岳大人,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昨日皇上已经派人来催了,在下也是很难再拖延啊。”金国使者还算比较好说话,但方才听了肃王侍女的话,也心知他在拖延时间,但是自己也没办法。 “使者无需心焦,岳飞自会想办法拆穿他的谎言。岳飞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自己本来这次来金地主要就是迎回康王赵构,现在却被肃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时间,岳飞又不傻,怎会不知道肃王耍的是什么把戏。如果再让他如此拖延下去,万一到时候金国皇帝完颜晟发怒,要把康王一并扣下,那该如何是好。 天黑的时候,一行人马就来到了一个名字叫永兴的小镇上,镇子不太大,但是还算繁华,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客栈,岳飞命人去客栈里询问了一番,知道客栈里还有很多空余房间,就让大家将行李搬进客栈里。 赵枢显得很虚弱,被小清搀扶下了马车,但是他在得知岳飞给自己分配的房间后,就勃然大怒了。 “岳飞,你为何不允许小清给我贴身伺候?”赵枢又得装病,又要发火,样子显得很滑稽。 “王爷身患顽疾,今日总是突发怪病,不宜有人贴身伺候,下官已经找来了永兴镇上很有名的大夫,他自然会在晚上伺候王爷的一切,如果王爷再不放心,下官会亲自前去伺候王爷。”岳飞抱着拳,低着头,让赵枢有火没办法发。 本来想在这里好好和小清亲热一番的赵枢,岳飞却不让她贴身伺候,自己身边围一群大老爷们,赵枢想着就生气。 “王爷小心身体,小心动怒会加重病情,裴旺。” “小的在。”一个年轻的士兵跑了出来。 “扶王爷回房休息,一会儿有事再来禀报。”那名叫裴旺的士兵扶着一脸不甘心的赵枢上了楼。 “岳飞,你这是公报私仇。”小清气的满脸通红。 “恕岳飞愚钝,岳飞不知与姑娘有何私仇?”岳飞没有理会她,就上楼准备回房间。 “你会遭报应的。”那姑娘气的直跺脚。岳飞却并没有再理会她。 夜深人静之时,赵枢好不容易熬过了大夫的问诊,然后身边看自己的士兵睡着了,他才爬起来,刚才他看到一封塞在门缝下面的纸条,就借口去厕所,然后迅速将纸条踩在脚下,踢到了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后来又趁着别人不注意,将纸条上的内容读完了,小清的字体自己认得,小清还是自己教她识文断字的,这字体都看了好几年了。小清在上面写好了自己所住的房间,让他在没人看管的时候,来自己的房间。 赵枢看了看睡着了的裴旺,然后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尽量小的发出声音,但是裴旺仿佛睡死了过去,一点儿也没有动,他又轻轻的关上房门,这时候,里面的裴旺,突然睁开了眼睛,果然,这个赵枢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赵枢看着门上的号码,终于找到了小清住的房间,门没有关,果然,小清是在等自己,他打开门,里面是黑黢黢的一片,透过月光隐约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赵枢心里直痒痒,这小清,都躺在床上等自己了,那自己还等什么呢,好不容易不用装病了,赵枢快步跑过去,然后拉开被子,就是一顿猛亲,这时候突然屋子里的灯亮了。 赵枢一惊,看向床上,是小清没错啊,但是小清却是闭着眼睛的。 “她只是喝了点药睡着了而已,无大碍。”岳飞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枢猛地一回头。 “岳飞你个卑鄙小人,竟然设计陷害本王。”赵枢气的满脸通红。 “是王爷先使计拖延时间的,岳飞不过是略施小计将王爷拆穿,不然岳飞到时候在金国那里交不了差,回去也不能给官家一个好的答复啊。”岳飞还是一脸诚恳。“既然王爷兴致这么高,这么晚了还来婢女屋子里,那么,明日我们便快马加鞭,赶往会宁。”说完岳飞就领着人离开了房间。 “昨日之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赵枢郁闷的看着坐在一边哭泣的小清,自己不过是责骂了她几句,她就哭成这样。 “回王爷,是他们逼迫奴婢写的,然后他们就把奴婢麻晕了,后来的事,奴婢就不知晓了。” “罢了罢了,本王不怪你了,是那个岳飞诡计多端,以后,别让他栽在自己手上,否则,本王叫他好看。”赵枢恶狠狠的说。 “岳大人,这回,你可是得罪肃王了。”金国使者听着里面的咒骂声,再看看表情淡然的岳飞。 “无妨,岳飞不在乎,岳飞只想,快点到达会宁。”岳飞看了看前面的风景,再快一点,自己就可以见到他了。 ☆、表白与强迫 “参见陛下,恕在下盔甲在身,无法行李。”岳飞面对完颜晟,只是自称在下,而并没有称自己为臣。这几日快马加鞭,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会宁,没顾得上休息,就直奔皇宫。 “你就是肃王?”完颜晟没有理会岳飞,而是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年轻男子,长得到是俊秀,只是此时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了。这作风确实像赵家人的感觉,那还在宣德殿的赵构,太过冷静,根本不像是那徽宗所能生出的儿子。 “回陛下,臣正是肃王。”赵枢已经吓的是面无人色,他不知道这个金国的皇帝会怎么处理自己。 “斡出,人交给你了,寡人累了,先去休息了。”完颜宗弼一听,这是将宋朝的人质交予自己全权处理了,心下一阵高兴。 “梁王殿下,不知现在康王在何处?”完颜宗弼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宋朝派来迎接康王回去的,心想马上赵构就要走了,真的很舍不得啊。 “岳大人是吧?不急,康王现在很好,有本王在,怎会让他吃亏?本王先给你安排一个住的地方,这一路辛苦了,先让你的人马好好休整一下,带本王讲肃王之事安排妥当,再行让康王出发,岳大人看如何?” “岳飞听从王爷的安排。”既然完颜宗弼这么说了,岳飞无计可施,现在自己来了,就不怕金人敢做什么小动作,如果他们敢对康王不利,就不要怪自己手中的枪无情了。 “请肃王殿下随本王来。”完颜宗弼走向赵枢。 赵枢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都有点站立不稳,小清眼疾手快,一把将赵枢扶住。“王爷,小心。” 完颜宗弼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吩咐身旁的随从。“你们快去扶着肃王,你们就干看着人家一个姑娘家扶着么?还不快去帮忙?” 几个随从赶紧上前,从小清手中接过赵枢。 “岳大人,本王路上多有得罪,本王知错了,岳大人救救本王。”赵枢现在只好向岳飞求救。 岳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本来就不耻他的为人,现在他用那和赵构有几分相像的面容来求自己,岳飞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肃王,在下的职责就是将王爷送入金地,如今在下已经将王爷安全送达,并且交给了梁王,算是完成了官家给自己的任务,肃王的安全就不在在下职责范围之内了,还请肃王快快跟梁王前去,可别惹恼了梁王。” “岳飞你,你这个奸臣。”赵枢拼命的喊,但是已经被梁王的随从们带出了宫殿,小清顾不上骂岳飞什么,也急急忙忙跟着去了。 “岳大人,小的是奉梁王之命来给岳大人和您的随从们安排住处,请跟小的来。”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随从。 “好,在下想问,康王如今到底在何处?”岳飞一心想要打听出赵构的下落,一日不见到他,一日就不得安心。 “岳大人别难为小的,别说小的不知道,就算小的知道,梁王也不许小的透露半句的。” “那为何你们陛下会认为康王不是真正的王爷?”岳飞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个还请岳大人去问梁王,小的实在不知。”那随从一问三不知。这时候他带着岳飞来到一个小院子里,院子的环境很好,地方也很干净,只是现在是严冬时节,虽然院子里种着很多树,但是现在也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岳飞突然想到康王就一个人在此地,面对着如此荒凉的环境,是一种怎样的惨境,心中不觉得一阵翻腾。 “请问我的手下都去哪里了?”岳飞被领着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一看就是刚被打扫过,盆里的炭火烧的很旺。 “请岳大人放心,岳大人的手下也已经安置妥当,岳大人就在此休息,如有什么需要,就叫小的来,小的就在隔壁房间。”说完,那随从就退了下去。 自己都受到如此待遇,想必康王也不会遭受什么罪,想到这里,岳飞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你怎么就让本王住这种地方?”赵枢被完颜宗弼的一个手下带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院子很脏,房间很小,房间里的十分的阴冷,都没有取暖的工具,小清走过去看了看床铺,很硬,床上的被子也散发着一股霉味。赵枢直接在房间里发了火。 “你是来金国当人质的,难道你还要住的富丽堂皇,吃的锦衣玉食么?”完颜宗弼从外面进来,就听到赵枢在房间里破口大骂。 “梁王。”赵枢一看见完颜宗弼,就没脾气了。 “像你这种人,就应该住在这种地方磨练磨练,直到把你那副脾气磨没了为止。” “小清,快去收拾收拾东西,就住这里。”赵枢赶忙吩咐小清去干活儿。“梁王,开始来的那位康王,真的是王爷,明明白白的是小王的九弟,还请梁王开恩,放小王回去吧。”赵枢觉得自己说的话,金国的王爷就一定相信。 “哼。”完颜宗弼冷哼了一声。“皇叔认为康王不是真正的王爷,又不是本王,你多说无益,还是考虑考虑,如何在这又潮又冷的房子里生活比较好。”说完完颜宗弼拂袖而去。 “康王别来无恙。”完颜宗弼再一次光临宣德殿。 “几日不见梁王,不知梁王此次前来有何事?”这几日赵构让肖四儿给自己寻了一株水仙,这在冬日里生长是最好不过的了,昨日还开花了,赵构好久没有见到花儿了,此刻正在赏花。 “康王好兴致,不是看书练字,就是在赏花。”完颜宗弼觉得自己看到赵构就觉得很开心。 “梁王日理万机,不会就是来看德基在做什么吧?”赵构一看他就知道今日他必定是有事前来。 赵构请完颜宗弼坐下,并吩咐肖四儿端来热茶。 “岳大人与肃王已经入金,已经面见过皇叔,现在在殿里住下了。” “岳飞来了?”赵构心里一阵激动,但是他马上掩饰了过去。 “你认识他?”梁王觉得一个使臣前来,不会让赵构如此开心,虽然只是一丝笑容显现在赵构脸上,但是自己还是察觉出来了。 “不,不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赵构不敢多说话,生怕说错什么,给岳飞带来灾祸。 “可是本王不舍得你走。”这时候完颜宗弼突然起身,然后将赵构整个儿圈在自己的怀里。 “王爷这是做什么。”赵构吓了一跳,他不敢太过使劲,但是他完全挣不开他的禁锢。 “你难道看不出本王的心思么?本王一路上对你如何?你难道不知道么?这还要本王明说?”完颜宗弼一连几个问句,将赵构问懵了。 “王爷请自重。”赵构毕竟也是自幼习武,别看他文文弱弱平日只喜欢读书写字,但是他也是功夫了得,眼看完颜宗弼就要欺身而来,赵构一下子将完颜宗弼推开来,完颜宗弼没有防备,到被赵构推的退了好几步。 赵构看到了完颜宗弼眼中的怒火,心想,自己这下真的完了。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肖四儿一看到完颜宗弼发怒了,赶紧跪在地上,替自己的主子道歉。 “你为何不懂本王的心。”完颜宗弼一下子将放在桌子上的茶碗拂到地上,茶碗顿时碎成了好几片,碎片溅起来,把肖四儿的脸划伤了好几处。 “德基承蒙王爷错爱,对于王爷对德基的关怀,德基感恩于心,但是,论这个情字,还是有些太过于沉重,德基乃大宋堂堂康王,虽没有政治头脑,也没有赫赫战功,但是德基也不是屈居于人之下的娈宠,请梁王原谅,现在德基是梁王手中的人,梁王如果对德基用强,德基也无法反抗,只是德基的心,梁王就永远也得不到了。”说完赵构就拉起肖四儿,朝内室走去。 完颜宗弼呆呆的站在原地,难道自己真的是做错了?得到他的心?自己真的能得到他的心么?如果他一辈子不对自己动心呢?要是放他回去,那便又变成了敌人。完颜宗弼苦恼的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王府,就有下人来报,说肃王今日下午又哭又闹,整个王府都不得安宁,肃王还一直要梁王去看他。 “好,本王就去会会他。”完颜宗弼在赵构那里吃了瘪,想到赵枢是赵构的哥哥,两个人长相又有几分相似。 “梁王,这里真的好冷,求求你,给我们点碳吧。”完颜宗弼一踏入关着赵枢的院子,小清就跪在地上哭诉,哭的梨花带雨,天气又冷,小清脸冻的红红的,显得让人心动。 完颜宗弼没有理会他,直接往内室走去。 “梁王,王爷在休息。”小清想拦住完颜宗弼,但是他一脚就将小清蹬倒在地。 赵枢正坐在床上裹着被子,露出来的脸冻的有些发紫。 “梁王。”赵枢一回头,看到的竟然是完颜宗弼。 完颜宗弼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想到了刚才赵构清冷的面孔,他走过去,一把将赵枢的被子掀开,赵枢只穿着亵衣亵裤。 “王爷,您要干什么?”赵枢害怕了。 完颜宗弼屏退了下人,让下人关好门。 “你不是怕冷么?那本王让你暖和暖和。”完颜宗弼这时候已经将自己的欲望露了出来,从刚才在赵构那里,这里就一直没消退。看到完颜宗弼这个样子,赵枢害怕了,完颜宗弼一把拖住要跑的赵枢,直接拔下他的裤子,没有任何润滑,直接将自己的欲望挺了进去。 “啊。”赵枢的惨叫声在梁王府上空飘荡。 ☆、惹祸 “王爷。”小清看着完颜宗弼铁青着脸离开了,才颤颤巍巍的走进屋子里,就看到自家王爷虚弱的趴在床上,白色的红色的混合液体流的满床都是,小清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她赶紧走上前,发现自己家王爷已经晕了过去。 “斡出,那肃王的事儿办好了么?”完颜晟把完颜宗弼叫到自己的书房。 “皇叔,侄儿已经自作主张把他带到侄儿的府里了。”完颜宗弼对自己的皇叔不敢隐瞒。 “如果你有断袖的癖好,皇叔可以给你几个年纪小点的,万万不可将那赵枢作为娈宠啊。” 完颜宗弼一惊,但是随即就冷静下来了,自己的皇叔在谁身边还能没有几个眼线,那天自己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那晚赵枢发烧烧的糊里糊涂,没办法,自己还命管家去请太医。折腾了一宿,那赵枢的烧才退了下去,这几日他都在修养,日日还得换药,今天,却传到了自己皇叔的耳朵里。 “侄子那日一时糊涂,请皇叔治罪。” “哎,此时万万不可让宋朝来使,尤其是那个岳飞知道,寡人已经将那日知晓此时的奴仆都发配了,至于他身边的那个侍女,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个侍女是肃王随身带来的,侄子命人将她看好,不让她出府便罢,这个人杀不得。” “好,寡人觉得你还是个聪明的孩子,千万不要再做糊涂事了。”完颜晟对自己的侄子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的这个侄子从小就和很聪明,上战场又是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战无不胜。自己的兄长完颜阿骨打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想把皇位传于他,只是自己的兄长去世的太早,斡出还没长大成人,所以就暂时将皇位传与自己。 “是,侄子明白。”完颜宗弼一抱拳。 “对了,那个假的王爷,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启程回去?” 一想到要让赵构离开,完颜宗弼是一万个舍不得啊。 “侄子正在准备这件事,尽快让他离开。” “好,你办的事儿,寡人都放心,你下去吧。” 得到命令,完颜宗弼就离开了,完颜晟打开书柜的一个夹层,里面露出一个黄色的东西,看到那东西还在,完颜晟放心的笑了笑,又将书柜合住。 “王爷,王爷,岳大人来了。”肖四儿大冬天都跑的满头大汗。 “岳大人?鹏举终于来了。”赵构正在练字,肖四儿就这么跑进来,连礼都顾不上行,这时候就听到岳飞的声音。 “王爷。” “鹏举。”赵构赶忙起身去迎接,岳飞的面容还是那么英挺,背肩上落着外面飘扬的雪花,带着外面的寒气走了进来。外面什么时候已经飘雪了,赵构浑然不觉。 “王爷今日可好?有没有受什么苦?”岳飞站在与赵构面前,他觉得眼前的王爷瘦了,脸颊上的肉都不见了,可见他在这里并不好,这几日自己几次提及什么时候带康王离开,完颜宗弼都闪烁其词,这几日又听说了肃王在梁王府的遭遇,难道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也,岳飞不敢想下去了,自己一定要尽快把他带走。 “这里挺好的,你看,房间又大又整洁,还有几个侍女伺候着,院子里风景还不错,每日里读读书写写字,时间过得也快。”赵构看到岳飞,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上一世对于他亏欠太多,上一世自己对他从来没有过信任,一直以为他会领导者岳家军反自己,却看不到他多骁勇善战,带着士兵收复了多少失地。这一世自己会想办法弥补他,这一世已经有好多事儿悄悄发生了改变,但是岳飞还是如同上一世一样,对自己忠心耿耿。 “王爷,梁王同意我们明日就启程,您快收拾收拾东西吧。” “不急,本来也就没有多少东西,这些事交给肖四儿去做就可以了,你我好久没见了,不坐下来聊聊么?” “其实来会宁好几日了,但是梁王一直不许我来见你,这不,到明日就要离开了,他才告诉我你就在这里。”其实岳飞住的地方离赵构的宣德殿就不远,岳飞几次路过这里,但是都不知道这就是康王住的地方。 “梁王他,还算是好人吧,只是。”赵构突然想起昨日之事,原来完颜宗弼竟然对自己存有如此的心思,他想想就觉得可怕,可是纵观自己从汴京出来,一路上到会宁,然后来到这里,一直都没有吃什么苦头,但自己一个堂堂王爷,一个男人,竟然一直有人在打着自己的注意,赵构心里就毛毛的。 “王爷,梁王他,没有对你。”岳飞想问,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还好赵构听出了他的意思。 “怎么会呢?不知鹏举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赵构皱眉,自己在这里的一个多月里,见梁王的次数根本没有几次,难道是这皇宫里传了什么谣言让岳飞听去了? “没有,宫里没有谣言,只是,不知康王知道前几日肃王的事情么?”岳飞试探的问。 “没有啊,五哥怎么了?”赵构这才想起来,自从自己的五哥赵枢来了以后,自己还没有见过他,更别提知道他最近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有什么,肃王很好。”岳飞不知道为什么,他打心眼里不想让赵构知道这件事,他怕赵构会觉得内疚,毕竟肃王是顶替他过来金地的,出了这样的事儿,康王肯定会担忧,如果他不肯离开怎么办。 “鹏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赵构看岳飞的神情不太对。 “没有啊,怎么会有事儿瞒着王爷呢。”岳飞赶忙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 “鹏举现在在种元帅的军队里表现的如何?”赵构觉得岳飞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隐瞒,就问起了宫里的情况。 “种元帅现在身体已经不行了,现在军队分成了两部分,由我和韩大哥带领。” “那你这次跑出来,不怕涣散军心么?”赵构担心起来,岳飞刚开始带兵,就执行这样的任务,他手下的士兵不会因此而觉得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么? “不,不会的,这次护送肃王来会宁,是一件很艰巨的任务,朝中大臣一听要来金地,都吓坏了,谁也不敢前来,是我主动要求承担这个责任的,所以手下的士兵们对此都很赞同,现在由我的副将来带他们,军心不会涣散。” 岳飞讲解了一番,赵构才放下心来。 这时候完颜宗弼处理完府上的事情,就来到了宣德殿,却看到了赵构正与那个岳飞欢畅的聊天,他每次对着自己,都是扳着一副脸孔,自己有的时候都觉得他是不是不会笑啊,但是此刻和那岳飞谈笑风生,完颜宗弼顿时觉得怒火中生。 “你为何在此?”完颜宗弼走上前,直接质问岳飞。 “是梁王啊。”岳飞故意没看到他已经气到发紫的脸庞,然后一抱拳。“在下明日要带着康王回汴京,今日特地前来告诉康王准备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的事情,本王自会吩咐下人去做,根本用不着康王亲自动手,而且你就这点事儿,也该说完了吧,这天偶读快黑了,难道你还要赖在这里用膳不成?”完颜宗弼现在十分的嫉妒这个年轻人,他比自己年轻,比自己长得好看,关键是,赵构看着他会笑,会和他轻松的聊天。 “鹏举,你先回去吧,明日出发时再过来唤本王。”赵构一看完颜宗弼的脸色不对劲,他生怕让岳飞留太久了,完颜宗弼发起怒来,那可真的不是好玩的事情。 “那,鹏举就先告退了。”岳飞也很想留下来,他生怕完颜宗弼对康王做出不理智的举动,但是康王给自己使眼色,让他先回去,岳飞没办法,只好告退。 “你为什么要对着他笑?”岳飞的身影一消失,完颜宗弼就一把将赵构抵在墙上。 “本王和鹏举从前就认识,在这里相遇,难道还不让我们叙叙旧?”赵构马上变得冷言冷语。 “我看你们是相好的吧?”完颜宗弼此刻妒火中烧,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胡说什么,不要以为你是金国王爷,我是宋来的人质,你就可以任意这样侮辱我。”赵构一下子也火了。 “我又不是没尝过人质的味道,你五哥的味道很好,不知道你的味道如何。”完颜宗弼用食指挑起赵构的下巴,赵构抬起手来,想给他一巴掌,手腕却被他牢牢的控制在手里。 “你想干什么?”赵构挣脱不了。 “想干什么?想干你。上次没注意,让你躲过去了,这次,没那么容易逃脱。”说完完颜宗弼就要吻他,赵构拼命的躲,这时候,突然身上一轻,桎梏都没有了。 “王爷你还好吧。” 赵构一看,是岳飞去而复返,将完颜宗弼打倒在地。 “鹏举,我们闯祸了。” ☆、离开 “王爷无需惊慌,祸是鹏举闯下的,鹏举一人承担。”岳飞看到自己将金国的梁王打伤了,又看到了赵构苍白的脸色,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冲动的闯了大祸,万一金国皇帝怪罪下来,这可不是自己和康王可以承担的了的。岳飞说着就要转身出门,被赵构拦了下来。 “你要去哪里?”赵构见岳飞急忙就要往出走,现在他出去,无疑是会让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将梁王殿下打伤了。 “鹏举要向金国皇帝去请罪,鹏举不可以牵连王爷。” “先别冲动,事情可能还没有那么糟,现在你去请罪,未必会有好的效果。来,先帮我把他抬床上去。”岳飞马上动手,和赵构一起,将膀大腰圆的完颜宗弼抬上了内室的床。 “不知道鹏举随行的人中有无军医?” “有一个略懂医术的士兵。” “靠得住么?” “一直跟随鹏举在战场杀敌。” “好,那你先去请他过来,记住,不要声张。”叮嘱好岳飞以后,赵构来到床前,看了看完颜宗弼的伤势,感觉不是很严重,只是后脑肿起一个包来。他让肖四儿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等了不多一会儿,岳飞带着那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路上有没有被人发现?”赵构担心的看了看外面。 “应该没有,鹏举十分小心不被人发现。” “这位壮士,请帮本王看看梁王的伤势如何。” 那士兵一抱拳,然后仔细的诊治起了梁王。 “真没有想到梁王会对王爷如此作为,都怪鹏举一时冲动,但是鹏举不能眼睁睁看着王爷被他轻薄。”岳飞一生气,音调就开始拔高了。 “这件事没那么严重,如果你不出手,本王也会对他出手的。”赵构想到这个人为自己打抱不平,心里感觉很愉快,连发生这件事以后会怎么样,他都已经顾不得管了。 “王爷,梁王已经醒了,他说想见您。”那士兵走了出来。赵构听到这话,站起身来就要往内室走,却被岳飞拦住了。 “王爷,让鹏举陪您进去吧,鹏举担心。” “无妨,别说他现在还是个伤患,就算他没受伤,本王也是个男人啊,难道本王还要人来保护不成?”赵构推开岳飞,超内室走去。岳飞将那士兵遣走,然后静静的站立在内室与外室的隔间听着里面的动静。 “康王如此拒人以千里之外,难道,康王对本王一点也看不上眼?”刚醒来的完颜宗弼还有些头晕,他闭着眼睛,却听到了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便知道那一定是康王,而且以自己所了解的康王,他一定会一个人走进来。 “本王与你同时男人,本王又没有断袖之癖,如何会对你上心?”赵构一句话让完颜宗弼如同浸入到了冰水之中。 “那康王与外面那岳大人呢?” “梁王休得侮辱本王,本王与岳大人是故交,怎会与岳大人有不齿之事?”赵构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康王现在和本王发脾气,就不怕本王治你的罪?”完颜宗弼坐了起来,比起他在战场上受的伤,现在这点小事实在不算什么。 “此时因本王而起,如果梁王要治罪,那就治本王一个人的罪,万万不可连累岳飞。”赵构此时急于想把岳飞撇清。 “是拿岳飞打本王,又不是康王,为何本王不能治罪于他?” “岳飞的动机在于本王,如果不是本王,那岳飞于梁王无冤无仇,为何要将梁王打伤。” “康王,你真是叫我欲罢不能,你还真是有我还没见到的一面,这么有勇气,你就真不怕我下令把你杀了?”完颜宗弼慢慢的从床上站起来,然后走到赵构面前。 “当然害怕,谁能不怕死呢?但是我相信,梁王不会杀我。”赵构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完颜宗弼。 “为何?” “因为梁王知晓本王是大宋真正的王爷,如果梁王将本王杀了,势必会挑起两国战争,现在的金国,因为灭辽国,已经耗损了大半兵力,如果现在宋军攻进来,金国也未必讨得到好处。” “康王此言差矣,本王不杀你,是因为本王喜欢你,舍不得杀你,金国对付辽国,那简直轻而易举,现在是金国最兵强马壮的时候,而且你那个父皇,根本就是个软骨头,如果本王将你杀了,他估计连你的尸首都不敢领吧。”完颜宗弼在赵构耳边说下这番话,让赵构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现在先放你走,但是本王发誓,将来一定要攻破汴京城池,将你抓回来,到时候,就让你以俘虏的身份,在我身边。”完颜宗弼说完这一席话,就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瞪着岳飞,岳飞不甘示弱,同时回瞪他。 “如果不想你的康王落在我手上,那么,你就要好好带好你的兵,打好你的仗,不然有一天你的康王落在我手上的话,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那在下就奉陪到底,鹏举一定会保护好王爷的。”岳飞听着他挑衅的话,拳头攥的紧紧的,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捏碎,但是他现在没办法,将来,他一定不能让这个人得逞。 这时候内室里传来器皿打碎的声音,岳飞赶紧冲了进去,就看到赵构瘫坐在地上,旁边是一个打碎的花瓶。 “王爷有没有受伤。”岳飞马上扑过去,检查赵构身上有没有被花瓶碎片割伤,这时候赵构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我们快点收拾东西,明天,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赵构自然是看不见,但是岳飞看的很清楚,他脸色苍白,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他不知道刚才两个人说了什么,但从最后完颜宗弼临走时说给自己的话,就可以知道康王手了多大的委屈。 “王爷您放心,有鹏举在,鹏举会保护王爷不受他侮辱的。”岳飞明明是在表决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赵构听来,像是另一种感觉。 “康王殿下。”赵构准备上马车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侍女走了过来。 “你有什么事儿么?”赵构认出了,这是完颜宗弼的贴身侍女。 “梁王身体不适,就不能前来送康王离开了,奴婢只是替王爷来送送康王的。”那侍女福了一福。 “替我多谢梁王,梁王有心了。”赵构转身准备上马车。 “康王且慢,奴婢还有句话要替梁王传达。” “不知梁王还有何吩咐?”赵构停下了要上马车的脚步,他这一举动,也引起了岳飞的注意。 “王爷说了,请康王无论如何不要忘记昨晚对康王殿下说的话,王爷总有一天,要履行昨夜的诺言。还有就是,请康王一定要保重自己,然后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侍女说完就行了个礼然后离开了,赵构心事重重的站在马车下。 “王爷不必理会他说过什么。”岳飞看到那侍女离开了,但是赵构却在原地发呆。 “无事,我们马上启程。” “肖四儿,你不要在外面骑马了,你跟着王爷到马车里去伺候着。”岳飞此刻很担心赵构会乱想,就安排肖四儿坐进马车里去,如果有什么事儿,自己也好知道。 “鹏举就是多此一举,本王挺好的,还要把你安排进来。”赵构看到肖四儿也跟着自己进了马车,就笑着说。 “奴才本来就是随身伺候王爷的,难道王爷嫌弃奴才了?”肖四儿装作很委屈的样子。 “罢了罢了,你看你,本王说几句,你就变成这样,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当然是王爷是主子啦,奴才啊,要一辈子跟着王爷。”肖四儿觉得,自己家王爷就是个小孩子,还要装成大人的样子,有的时候看自家王爷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这些话他可是不敢让王爷随便知道,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外面怎么这么吵啊。”出了皇宫,马车就行进在会宁城里,赵构在会宁待了好些时日了,但是还没在会宁城里好好转转。 “快要过年了。”肖四儿打开马车的窗户上的帘子,看着外面,街上买年货的老百姓很多,天气虽然很寒冷,但是那种喜气洋洋的气氛,是自己生活的宫里完全比不了的。 “有一年要过去了。”赵构自言自语,自从重生以后,已经快过去一年了,自己重生后,人还是当时的人,但是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悄悄的发生着改变,比如自己前世就根本没有当过质子,自己和完颜宗弼也从来没有任何关系,还有就是自己和岳飞,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就认识,前世自己不多过问朝政,朝中大将有些谁都不甚清楚,为何重生之后,这些都改变了? “王爷,我们没办法赶回宫里过年了。”肖四儿还是小孩儿心性,他有些难过的撅起嘴。 “这样的生活不是每天都有的,这也是一种磨练,懂么?” 肖四儿看着王爷,又在模仿大人说话了,他笑了笑,然后又转过身去看外面。 ☆、肖四儿的心 “王爷,近几日就要过年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过完年再离开?”晚上吃饭的时候,岳飞请示赵构。 “全权交予鹏举定夺吧,本王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稀罕过年?”赵构笑了笑。 “那鹏举就自作主张留王爷在会宁过年,鹏举这就吩咐下人去准备。” “鹏举,无需太过张扬,只是买些吃食来让大家高兴高兴便罢。”赵构不想过于张扬,以免让别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是。”岳飞抱拳,然后就命人去筹备了。 “王爷,我可不可以跟去啊?”这段时间可把肖四儿在梁王府里憋坏了,他上蹿下跳的,就像一只猴子,一刻也不停歇。 “好,但是你要听人家的话,切记不可惹事。”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肖四儿,赵构觉得自己还真是羡慕肖四儿,他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而自己,却背负了太多。 “王爷为何如此不开心,整日愁眉不展。”岳飞看出了从皇宫里出来,康王的情绪就一直不是很高。“不知王爷在担心什么?可否告知鹏举,让鹏举为王爷分担。” “没什么,鹏举无需担心,只是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儿,思绪有些不宁。”赵构心想,总不可能和你说再过两三年,宋朝就要灭亡了,连自己的父兄都会被金人掳走吧。 “王爷是否是在担心回朝以后,官家会怪罪?”岳飞以为赵构在担心这次闹换人质的事件,官家会生气。“王爷不必担心,官家对这件事没有生气,派肃王到金国,也是官家亲自指定的。” “本王没有在担心这件事,只是这次来金国,看到金人的那些嘴脸,本王就觉得要除之而后快。”赵构一想起来完颜宗弼对自己的那些欲念,就恨不得把他碰过自己的地方全部切下来。 “王爷气魄胆识都让鹏举敬佩,只要王爷一句话,以后鹏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着岳飞一遍遍的表忠心,赵构很是欣慰,前世的自己为什么就没看出来岳飞是如此忠诚之人,还道他心存妄想,想要自己的江山。 “今日去好好歇着吧,这几日你在宫里一直都提防着敌人,没有休息好吧。” “鹏举在战场上已经习以为常了,到是王爷,这两个多月离开汴京,瘦了一圈。”岳飞看着赵构松松垮垮的衣服,突然觉得没来由的一阵难受。 “不过是清减了些,没事的,等过完年,我们便快马加鞭的赶回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京。”赵构甚是担心,今生有一些事情已经悄悄发生着变化,他担心朝中之事也会有变,他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宋朝灭亡。 “是。”岳飞一抱拳。正在这时,去采购的士兵们带着兴高采烈的肖四儿回来了。 “王爷,你看奴才,买了好多好吃的呢,这糖看着真漂亮,我就和小齐哥哥说要买点尝尝,小齐哥哥就给我买了一斤呢。”肖四儿就想获得珍宝一般,高兴的举着手里的糖。 “小齐哥哥是谁?”赵构被肖四儿没头没脑的话弄糊涂了。 “就是他啊,岳大人手下的士兵,他对我可好了,别人都不和我说话,只有他理我。”肖四儿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眼中的失落,因为他不同于寻常男人,所以那些士兵有些看不起他来。只有这个叫小齐的士兵刚才和他说话,给他买糖,肖四儿剥开一颗糖的糖纸,然后把糖快速的丢进赵构的嘴里,然后又剥开一颗,递给了他嘴里说的小齐。 这肖四儿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家里就穷,他又是家里的长子,下面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要养,当时他父母也是没办法,就把他送到宫里来了,小小年纪就得看别人脸色生活,赵构不知道自己前世和今生一样不一样,但是从肖四儿嘴里一直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那肯定和自己的前世是相符的,自己那时也很小,有一次到御花园去玩,老远就听到训斥的声音,还有压低了嗓音的哭喊声,他很好奇,就走过去看,没想到看到一个老太监,在责打着一个小太监,而那个小太监当时已经快陷入了昏迷,当时他也只是随口问这小太监到底是犯了何事,要被这样责打。那老太监说怀疑者小太监偷了尹嫔娘娘的手镯,但是还死不承认,所以尹嫔娘娘下令要杖责他。而赵构实在不忍心看着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一个孩子被打成这样,于是就让自己的随从将这孩子抱了回去,然后命人寻来太医给他诊治。后来尹嫔才发现自己的手镯掉在一个角落里了,这个小太监就是肖四儿,从那以后,肖四儿就死心塌地的跟随着自己。 “小齐哥哥,甜吧?”赵构看到肖四儿开心的看着那个被他称为小齐哥哥的士兵吃着糖。 “甜啊,你怎么不吃?”那叫小齐的士兵说着就要给他剥一块糖。 “小齐哥哥。”肖四儿突然将手按住要剥糖纸的小齐的手上。“我舍不得吃,我要一直留着。”说完就将一包糖都抱在怀里,冲小齐甜甜的一笑,只有赵构看到肖四儿在转身的时候流下的一滴眼泪。 “为什么哭?”回到房间以后,肖四儿就忙着整理东西,赵构想起了刚才肖四儿的那滴眼泪。 “没有啊,小的没哭。”肖四儿听的身躯一震,回头朝着赵构微微一笑,又低头干自己的活儿。 “你今年多大了?几岁时进的宫?” “王爷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肖四儿停下手里的活儿,疑惑的看着赵构。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问问。” “小的7岁时入的宫,今年已经15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啊,你入宫都8年了,也算是资历比较老的了。”赵构叹息到。 “还不是当日王爷将小的救下,不然小的早就被乱棍打死了。”虽然当时自己只有9岁,但是那次的杖责,自己现在还记忆犹新,现在身上还留着当日杖责的疤痕。 “今日出去是不是受气了?” “哪有的事儿啊?王爷看奴才现在不是很高兴么?”肖四儿满脸堆起笑容,他自从进宫以后,就学会了将自己的情绪深埋在心底,没有一个主子愿意看你不高兴的面容,没有哪个主子会关心你今天是否不开心,所以,不如让主子看到自己开心的模样,然后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流泪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唯独会对那个叫小齐的士兵那么好,其他人呢?”赵构知道,平日里肖四儿除了主子,就接触不到别的人,接触的人也都是没了根的人,谁也不会笑话谁,但是近日肖四儿和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起出去,他们谈论的事儿,肖四儿自然不懂,他们自然也看不起肖四儿是个阉人,所以近日他出去,肯定是受了委屈,但是回来又不敢和自己提。 “奴才不是说了,只有,只有小齐哥哥会对奴才好。”肖四儿手头的活明显慢了下来。 “四儿,如果要想不被人看不起,就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才可以不让人小看,身体的残缺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儿了,但是好多事儿可以后天去弥补,明白么?” “王爷,您会去做一件大事么?只有您去做了,奴才才能跟随您?您放心,哪怕所有人背叛您,奴才也会跟着您的。”肖四儿突然放下手头的活儿,跪了下去。 “你这是干嘛,本王只不过不想让你太悲观了,来起来。”赵构亲自将肖四儿扶了起来,这时候听到有人敲门,肖四儿赶忙过去开门。 “王爷。”岳飞在门外行了个礼,赵构看到,他身后还有刚才那个被肖四儿叫做小齐哥哥的士兵。 “鹏举突兀前来,是否打扰王爷休息了。” “无妨无妨,本王还想出去走走呢。这位小哥来此所为何事?”赵构笑嘻嘻的看着岳飞身后已经红了脸的小齐。 “这是我手下的士兵,叫齐亮,刚才他与末将说想要来找王爷的贴身小厮,可是末将如何能让他来打扰王爷,但是他偏纠缠不休,末将说要拿军法伺候他,他还是固执己见,所以末将就冒昧带着他来了。” “齐亮是吧,多大了?” “回王爷的话,今年刚18” “是否上阵杀过金人?” “齐亮是末将的一员猛将,每每上阵杀敌都是英勇过人。”岳飞接过了话题。 “好,本王刚与肖四儿谈过一番话,正好,齐亮有如此勇猛过人的本事,那就去让他熏陶熏陶本王的小厮吧。” 赵构默许了,肖四儿谢过以后,就欢喜的跟着齐亮出去了。 “王爷为何会默许?”岳飞有些不解,在军中确实是有些男风盛行,但是这肖四儿是康王近身伺候的人,又是个残缺之人,不知道赵构为何会允许这种行为。 “肖四儿有的时候感觉很像本王的弟弟,本王生活在皇族之中,根本没有感受过亲情,皇家的亲情淡如水,难得肖四儿碰到一个让他喜欢的人,肖四儿这样,本王也不指望他能找到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儿,只要齐亮对肖四儿好,本王就允许了。” “末将代齐亮谢过王爷。”岳飞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几日齐亮对肖四儿的感情呢,现在赵构又允许了,这康王在他心中,又增加了几分色彩。 ☆、年夜饭 过年喽,一大早,外面就想起了小孩子们的笑声,然后是一声一声的爆竹声把赵构吵醒了。 “王爷,您醒了?”赵构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巴巴的站在旁边的肖四儿。 “你站这里多久了?”赵构被吓了一跳,赶忙坐起身来,然后让肖四儿伺候洗漱穿衣。 “也没多久,就是。”赵构看得出来,肖四儿眼睛一直往外面瞟。 “是想出去玩了吧,一会儿吃完早饭,你就出去玩玩吧,难得过年的时候不在宫里,不用受那些规矩约束着。” “谢王爷。”肖四儿欢天喜地的行了个礼,然后就去厨房拿早饭了。 “你这两天怎么和那个小太监走的那么近?”刚起床,齐亮就穿好衣服准备去看看肖四儿,一个士兵凑过来好奇的问他。 “你别管人家的事儿了,你不知道他们是那什么啊?”另一个士兵过来拦住了那个好奇的士兵。齐亮没在意,打开门就出去了。 “他们两个是那种关系,你还不知道么?军队里常有这种事啊。” “啊,不会吧,那个人不是太监么?”那个好奇的士兵大声说了出来。 “你管他们?这是人家的事儿,以后,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大惊小怪。”那好奇的士兵还是想不通,一个正常的男人,为什么要去和一个太监相好,不过那太监确实长得好看,可是再好看,他也只是一个太监啊,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是年三十,王爷不想出去走走感受一下金国过年的气氛?”岳飞看到赵构年三十了还是独自坐在书房里练字,就想带着他出去走走,王爷年纪也不大,这样下去的话,会不会未老先衰啊。 “鹏举此刻无事?”赵构只是抬起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仿佛他对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兴趣来。 “王爷性格淡泊,但是王爷恐怕从小都没有享受过过年的快乐吧,每日被繁文缛节束缚着,根本得不到快乐吧,眼下不就是个好机会么?何不出去好好放松一下,至于回宫以后的事儿,以后在面对,那不是现在王爷在这里冥想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本王都没说现在不出去,本王只是问了句鹏举现在有无事做,鹏举就说了一堆话,好像本王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一般,本王也累了,想出去走走。” “这街上怎么人这么少?”赵构想必是在宫里待太久了,他从来不知道民间是如何过年的。 “王爷这就有所不知了,年三十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忙着准备年夜饭,谁今日还有闲心思上街啊,鹏举今日喊王爷出来,只是为了让王爷散散心,平日里人太多,鹏举怕有人冲撞了王爷。” “本王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娇弱,等过完初三,我们就离开会宁吧,待在这里总是觉得不太舒服。”赵构总觉得这几日不安生,可能是自己还在会宁的原因,虽然自己是主动要来做人质,但是在敌人手上的感觉还是不是太好,尤其在知道了完颜宗弼对自己的念头的之时。 “鹏举听王爷安排。” “在外面就不要叫我王爷了,直接喊我的字便罢。” “鹏举不敢。” “有何不敢?”赵构有点生气,他知道岳飞只是尊重他而已,并没有趋炎附势的那种感觉,但是他这样仿佛和自己产生了距离,让自己浑身不舒服。 “德基。”岳飞小声的说出了赵构的字。 “这就对了,以后没有人的时候,就叫本王的字。”赵构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很少看到赵构这种表情的岳飞有些呆了。 “好啦,走吧,那边有卖糖葫芦的,我们去买两串糖葫芦,顺便给肖四儿带几串,那小子最喜欢吃甜的东西了。” 岳飞看着赵构突然变得和平日里不一样了,没有了那份严谨,多了份调皮,没有了深沉,多了几分洒脱,他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然后看着赵构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你还站着干嘛,难道还要我付钱么?我可真没有钱啊。”赵构也觉得自己这几日肯定是被肖四儿感染了,他突然心情洒脱起来,正如岳飞所说,有什么事儿等到时候再面对,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享受这短暂的愉悦,没有家仇国恨,没有战火连天,每个人都是开心的,享受着过年的喜悦。 “好,马上来。”岳飞赶忙上前,掏出了钱袋,然后替赵构买糖葫芦。 “好吃么?”岳飞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年悠然的吃着糖葫芦,他现在的举动正好符合他的年龄。 “那当然,可是我很少能吃到呢。”这时候赵构突然想到自己前世连同今生,吃到糖葫芦的次数屈指可数,宫里根本没有这东西。还记得第一次吃到糖葫芦的时候,是一个很疼爱自己的太监老公公从外面带进来的,但是自己却吃坏了肚子,就因为这件事,那个太监老公公被下令杖毙了。 岳飞看到赵构突然神情很低落,以为他是在难过自己没什么机会吃到糖葫芦,赶忙抚慰他。“德基,回宫以后,我每年都会带糖葫芦去你府上好么?” 赵构满脸的乌云顿时烟消云散了。“鹏举,你答应本王的,不许反悔。” “好,鹏举永远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觉得你真的很像云儿。”岳飞用疼爱的眼神看着赵构。 “好啊,你竟然说我像你儿子。”赵构瞪了岳飞一眼,他这才想到,岳飞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在前世岳飞不止娶过一房妻子,他的第一任刘氏妻子因为和别人有私情,就离开了,后来他又娶了一房妻子,而且两个人相近如宾,十分恩爱。 “鹏举,你爱你的妻子么?”赵构突然冷静了下来。 岳飞看到赵构突然变了脸,有些慌张。 “鹏举和内人刘氏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鹏举终日在军营里,甚少时间是陪在妻儿身边的,总是聚少离多,感情也就如同白开水一般,平平淡淡吧。”岳飞实话实说。 赵构知道岳飞说的都是实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听了这番话,竟然会产生有些开心的感觉。 “恕鹏举唐突,这些话,本不该说与王爷听的。”其实岳飞与妻子有些貌合神离,自己的妻子刘氏,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本分,自己长年不在家,每每回到家,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就会传入自己的耳朵,母亲年事已高,根本就不过多问儿媳妇的事儿,自己对于女色也觉得无所谓,只要有两个孩子,自己觉得任务也就完成了。 “无事,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吧,省的肖四儿回来见不到我,又该着急了。”赵构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已然是不早了。 冬日里太阳总是会落的早些。夕阳西沉,黄昏的日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然后缓缓的向前移动,四周围已经开始哔哔啵啵的响起了爆竹的声音,除夕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了。 肖四儿和几个士兵已经张罗了一大桌子菜,齐亮不会做饭,几次要打下手,都被肖四儿赶了出来。 “王爷,您回来了。”肖四儿看到赵构和岳飞一同回来,开心的迎了上去。 “给你带回来的糖葫芦,一会儿吃完饭再吃。” 赵构刚拿出糖葫芦,就看到肖四儿的眼睛已经直了,但是说完这句话,肖四儿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谢王爷,奴才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吃啊?”肖四儿瘪着嘴,一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因为马上就要吃年夜饭了,不然你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菜,不就什么都吃不下了?” “是王爷,王爷您是要回房间吃饭呢还是?”肖四儿看着一桌子大老粗一般的士兵,实在不好说出来下面的话。 “无妨,本王就坐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吃,这次大家来接本王回去,本王还没好好的谢过大家。” 早就听说过康王容易亲近,没想到如此的平易近人,他们都是接触过肃王的人,肃王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们很是反感,本来他们对皇亲贵胄就没有好感,所以上战场以后,还是保命要紧,但是没想到今日康王却愿意与他们一同用餐,他们这些出身贫民的士兵,当然是很高兴了。 “快去摆碗筷。”岳飞一听康王要同士兵们一起吃年夜饭,很是开心。 饭菜很丰盛,大家也没有拘束,赵构第一次接触这些士兵,也是第一次了解他们的想法,很快,大家就都有些醉了,赵构也觉得自己不胜酒力,然后提出要离席了。 “王爷,我送您回去。”肖四儿赶忙站起来,把靠在他身上的齐亮一下子掀到在地。 “不用了,本王今晚准你今天晚上可以不回来了,本王自己回去。”赵构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王爷,您喝醉了。”岳飞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没有,本王没醉,我认得你,你是岳鹏举,本王厉害吧。”赵构挣脱了岳飞,继续往前走,眼看就要撞上桌子了,岳飞快走几步,一下子挡在赵构身前,赵构便一头栽进岳飞怀里。 “还是鹏举送王爷回房吧。”岳飞无奈,只好一把抱起岳飞,然后大步离去。 ☆、齐亮的决心 “王爷,把外衣脱了吧,睡的舒服些。”一回到卧室,赵构就躺在榻上不想动弹,然后他扯过自己的被子,该在身上,连鞋袜都没有脱。岳飞跪在地上,将赵构的鞋子和袜子脱下,这时候岳飞竟然看到赵构在自己脱外衣,显然是觉得这样不舒服。 “你是谁?”赵构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为什么觉得不认识? “我是鹏举啊。”岳飞有些郁闷,为什么喝醉了就不认得自己了。 “鹏举,我对不住你啊,我真的对不住你啊。”突然赵构抱着岳飞嚎啕大哭,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岳飞无奈,只好回抱着他,这身体平时看着瘦小,怎么抱起来觉得如此精壮。岳飞突然脸红了,为什么抱着康王的身体,自己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爷,您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哈,乖,睡觉吧。”岳飞虽然已经有自己的儿子了,但是他还没有过哄孩子的经验,现在的康王在他看来,像极了一个得不到满足的小孩子。康王哭过之后已经陷入了昏睡的状态,精制的面容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岳飞突然想把他的泪珠吻干,但是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自己从来不好男色,为何今日突然对王爷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一定是这段时间没有接触过女人吧,等回汴京后,一定得好好陪陪自己的妻子了。 替赵构换好衣服,然后又给他擦了擦身子,看着他已经熟睡的脸庞,还不时的咂咂嘴,露出了平日里没有的可爱。岳飞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放不开自己的眼睛了,但是他还是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恢复过来。他来到外室,随便找了张躺椅,然后睡下了。岳飞对于在哪里睡是没有什么要求的,平日里如果要出征,尝尝会露宿野外,现在可以睡在室内,虽然只是一张硬邦邦的躺椅,但是岳飞还是很快就入睡了。 “鹏举,你为何睡在这里?”平日里岳飞睡觉都很警觉,但昨夜睡在赵构的卧室外,竟然一觉醒来都日上三竿了,自己还是被王爷叫醒的。 “鹏举失礼了。”岳飞看到赵构就只穿着中衣站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赶忙从躺椅上爬起来,然后向赵构行李。 “这里又没别人,干嘛这么紧张。”看着岳飞的神情,赵构在心里觉得好笑,但是又不好当面表露出来。 “昨夜王爷喝醉了,是末将将王爷带回来,只因肖四儿不在王爷身边伺候着,末将觉得不放心,就自作主张在外室守候着王爷,末将失职,竟然睡着了,还劳烦王爷将末将喊起来。” “你怎么又开始王爷末将的,昨夜不是挺好的么。”赵构有些不满意。 “快要启程回京了,末将怕这样叫着就习惯了,回到汴京之后,改不过来让官家怪罪。”岳飞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罢了罢了,我去看看肖四儿,他怎么到这个时候还不回来。”赵构看了看日头,这时辰已经不早了,都快到晌午了,这肖四儿怎么还不回来。 “这件事交给末将去办吧。”岳飞一抱拳,然后准备去齐亮的房间寻肖四儿。这时候却看到了齐亮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岳大人。”齐亮气喘吁吁,看到岳飞连忙跪了下来。 “何事让你如此惊慌?”岳飞深知齐亮一直是沉稳之人,但是现在这样慌张,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岳大人,是小的的错,但是岳大人一定要救救四儿的命啊。”齐亮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把本王的肖四儿怎么了?”赵构在房间里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都怪小的,小的昨夜喝多了酒,做下了糊涂事,现在肖四儿还在昏厥,小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王爷救救四儿,然后王爷如何处罚小的都没关系。”齐亮跪在地上一直猛磕头。 赵构活了两辈子,一听齐亮如此说,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你个糊涂东西,还不赶快去请大夫,多灌几口黄汤,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赵构踹了齐亮一脚,齐亮连滚带爬的起来,行了个礼,然后慌慌张张的跑出去请大夫了。 “鹏举,不知你随行有没有带来太监丫鬟什么的?”赵构回想着跟着岳飞的人,仿佛都穿着士兵的衣服。 “回王爷,有几个太监随行伺候肃王,但是肃王只留下了小清一个宫女,剩下的都还在队伍里。” “找个精明能干的,随本王去看看肖四儿。”赵构心想,想必那齐亮一介莽汉,不知道该如何善后,还是自己前去吧。 “怎劳王爷,让末将前去。”岳飞见赵构要去看肖四儿,他也不知道那里是一副怎样的光景,所以不敢让赵构贸然前去。 “这有何?肖四儿虽然是本王的贴身小厮,但却与本王情谊深厚,本王去看看也不成啦?”看到岳飞阻拦自己,虽然知道他是好意,但是赵构还是忍不住生气了。 “那末将陪王爷前去。” 赵构推开房门,就看到肖四儿躲在被子里,被子鼓出一大块,但是肖四儿连头都不露出了,只是全身缩在被子里。 “肖四儿,连本王都不想见了?”赵构一看到肖四儿这个摸样,就对齐亮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他现在又忍不住把火撒到肖四儿身上。 “王爷。”这时候被子里冒出一个脑袋,杂乱的头发,红红的脸蛋,显得无精打采。 “该死的齐亮。”赵构看到这孩子变成了这个样子,心中早已经将齐亮千刀万剐了,他快步走过去,摸了摸肖四儿的额头,肖四儿躲了一下,但是被赵构固定住了。“这么烫?为什么不早点去请医生?” “王爷,不怪小齐哥哥的事儿,昨天晚上是我自愿的。”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肖四儿脸更红了。 “自愿的他都把你弄成这样?他给你清洗过伤口没有?”赵构急的就要把肖四儿的被子掀开查看。 肖四儿紧紧的抓着被子。“王爷,别,奴才的身体怕污了王爷的眼睛。”肖四儿低着头,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 “别害怕,本王没怪你,刚才本王是太着急了。”他揉了揉肖四儿的头发,然后跟随行的太监说。“你过去给他清理清理伤口,顺便查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赵构很害怕那齐亮对他动过什么粗。 “王爷,小齐哥哥已经给奴才清晰过了,只是昨天是奴才的第一次,小齐哥哥又喝了点酒,所以有点没轻重,没事的。”肖四儿撒谎了,昨天齐亮突然就像变身野兽一般,把自己折腾了半宿,流了好多血,后来自己就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在这时候,那齐亮带着一个大夫跑了进来。 “鹏举,我们先出去,让大夫给肖四儿诊治一下。”赵构知道自己在这里,肖四儿肯定不愿意安心就医,只有自己出去了,他才肯让大夫看一看伤处。 “王爷,奴才跟您回去,我不要看大夫。”肖四儿脸红红的,这下眼睛也红红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乖,听话昨个是哥哥不对,让大夫给瞧瞧。”齐亮对昨天的事儿后悔极了,他喝了酒,身体就完全不听使唤了,知道看见肖四儿带血的身子,才猛然醒悟过来。 但肖四儿是自尊心极强的主儿,他已经身体残缺了,现在更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隐秘的部位。一直拽着被子,不让别人看他的身体。 “好了,别逼他了,大夫,你开点消炎止痛的药,内服外敷的都要,鹏举,给他些银两让他离开吧。”赵构心疼那个孩子,不愿意逼迫他。 “是,这位先生,请随我来。”岳飞带着那大夫去一旁的屋子里开药方,赵构则把齐亮叫了出去。 “王爷,小的知错了,小的是真心喜欢四儿的,求您不要把他带走。”齐亮拼命的磕头求饶。 “才一晚上,你就把他折腾成这样,你让本王如何放心?”赵构叹了口气。“回到宫中,他还是要跟着本王,你还是要去前线打仗,我如何放心将他交予你?” 齐亮愣住了,他没想到过这一茬,只想着眼前与肖四儿快活。 “给你三年时间,你如果建功立业,那么,本王就让你带肖四儿离开,否则,本王绝不会放肖四儿跟着你去受苦。”赵构很少疾言厉色,但是现在他却对着齐亮发火。 “王爷放心。”齐亮对着赵构磕了个头,“小的一定拿出真本事来,到时候让王爷放心的将肖四儿交给小的。” “你先回去吧,这几日本王许你见他,但是不准和他独处,回京之后,你就好好的去打仗,本王先代你来照顾肖四儿。” “多谢王爷成全。”齐亮跪在地上,深深的叩了个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肖四儿则趴在门上,将两个人的对话都听到了,他明白,自家王爷是为自己考虑,他现在所要做的事儿,便是等待。 ☆、继续行程(倒v) 因为肖四儿有伤,不方便上路,所以赵构下令耽误几日时间,等肖四儿养好伤再走,这让肖四儿觉得很过意不去,现在他不但不能伺候王爷,反而要王爷来伺候他。 “王爷,让奴才给您梳头吧。”肖四儿可怜巴巴的坐在床上,看着王爷自己梳头发。 “你给我老实的待在床上,前几天要不是你偷偷下床,让伤口再裂开,现在大家就可以离开会宁了。”赵构想到前几日肖四儿趁自己没注意到,偷偷跑去厨房给自己端晚饭,结果摔倒又把自己弄的伤上加伤,这几天早就可以出发了。 “王爷,奴才错了。”小四儿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好啦,别自责了,让齐亮看到,以为本王欺负你呢。”赵构扫了一眼肖四儿。 “王爷,奴才已经好了,不疼了。”肖四儿扭了扭,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异常了。 “真的好了?”肖四儿有点脸红了。 “那本王来检查检查。”赵构看到肖四儿一脸逖,就想要逗逗他。 “王爷,别开玩笑了。”肖四儿紧紧的抓着被子,脸憋得通红,眼泪都快要从眼眶里流出来了。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别哭了,本王逗你呢。”赵构看到自己把这孩子都逼成这样了,也有点于心不忍。 “王爷不要和奴才开这种玩笑了。”这几日本来就心情郁结,现在被自家王爷这么一闹,肖四儿忍不住哭了出来。 “罢了罢了,本王不逗你了,明日上路可以么?身体可以忍受么?”赵构赶忙转移话题。 “王爷,可以的,其实王爷不必担心奴才,不要因为奴才回京晚了遭受官家的责罚。” “你这傻子。”赵构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叫来大夫,不检查伤口,就把了把脉,然后大夫说脉象很平稳,但是长途旅行的话,还是要注意些,饮食上注意些不要让伤口发炎了。 “不知王爷召唤末将来有何事?”岳飞站在赵构面前,但是却离他很远,自从那日醉酒之后,岳飞和自己仿佛多了一层距离感,赵构皱眉,他完全不记得那日醉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自己酒品不好把岳飞当成女人了?可是看眼前这人,哪点像女人啊,就算自己重生以来都没有碰过女人,那也不会糊涂到把这个魁梧的一个男人当做是女人啊,又或者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他生气了?赵构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你离本王那么远做什么?”赵构不满意了。 “回王爷话,末将一直都与网页保持这个距离。”岳飞在那日醉酒对王爷产生欲望之后的第二日,看到了自己的属下和王爷的小厮那事之后,当天晚上竟然做了那种梦,梦里的主角竟然还是自己和王爷,而且自己是下面那个,自己在成亲之前出现过的的情况,在那日也出现了,他很庆幸没有别人与自己同住,否则脸上真的是挂不住,从那天以后,他看到王爷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的梦,而觉得浑身不自在,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于是他便开始逃避了。 “罢了,不与你争辩此事,大夫说肖四儿的伤好了,明日便可出发了。” 岳飞心里咯噔一下,这几日他都有些不想回京了,回京之后,他便又要回军营,就不能时时见到眼前这人了,岳飞心里突然往下一沉,自己不难过于见不到妻儿,而难过于见不到王爷,自己到第是怎么了。 “一切听王爷吩咐。”他还是行了个礼。 “耽搁了这几日,不知道朝中是不是已经有些什么声音了。”赵构想到回去之后,便要去面对那些纷扰,想想便觉得头疼。 “无妨,肃王前去金国时,花费时间太多了,王爷不过耽搁了几日,官家不会怪罪的。” “但愿如此,那么,鹏举,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出发。” “是。” “四儿,四儿,你的伤好了么?”齐亮早就躲在角落里,看到肖四儿拿着一个包袱往外走,一把就拉住了他,将他拖到角落里。 “你干什么呀?”肖四儿被吓了一跳,但是看到眼前的人就是朝思暮想的小齐哥哥,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我知道你不能多待,我就只是想问问你的伤好了么。” “好多了。”自从那件事出了以后,肖四儿还没见过齐亮,再看到他,肖四儿觉得心中很是羞涩,他的脸顿时红了。 “那天真的和抱歉,我这个混账东西只知道向你索取,明明知道你都不会有快感的来源,还让你受那么重的伤。”齐亮越说越愧疚。 “行啦,小齐哥哥你别说啦,我没什么事儿的,我得赶紧走了,要是王爷找不到我该怎么办。”肖四儿生怕被王爷撞见他又来见齐亮。 “王爷不许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你放心,等我建功立业之后,我就把你接走,不让你再受委屈了。” “我明白的,在王爷这里我没有受委屈,我得赶紧走了,小齐哥哥你好好保重自己,我等你。”说完肖四儿就看了看外面,然后跑走了。 “干嘛跑这么快,看你满脸的汗。”赵构笑嘻嘻的看着气喘吁吁的肖四儿。 “还不是奴才怕王爷着急啊。”肖四儿将包裹放在马车后面,然后检查看看是否有遗忘的东西。 “是不是齐亮来找你了?” “奴才该死,奴才知道不该见他,可是还是忍不住。”肖四儿马上跪在地上。 “你当本王是破坏姻缘的马文才啊,快起来,本王不是不许你们见面,只是不许他在建功立业之前把你接走。等回京以后,你们可就真的是很少有机会见面了,还不趁这段回京的路上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啊。”赵构笑了笑,难道自己就那么可怕么。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成全。”肖四儿一直跪在地上磕头。 “行了,别磕了,别下面的伤刚好了,再伤了上面。”赵构转身坐进了马车里,肖四儿也跟着进去了。 最冷的寒冬腊月已经过去了,又因为肖四儿的伤耽搁了几日,这几天赵构惊奇的发现沿途中开始有了绿色,再不是终日光秃秃的荒凉景色了,赵构的心里开心极了,前世每日都忙着朝政,根本无暇顾及四季变化,对于这些细微的变化更是没有放在心上。 “王爷瞧什么呢?”肖四儿在马车里无事干,看到王爷一直在看外面,他就效仿也打开帘子往外看,却第一眼就看到了齐亮骑着马在马车的旁边,肖四儿脸一红,赶忙将帘子放下来。 “怎么瞧个风景也能让你脸红啊?”赵构故意逗肖四儿,让肖四儿脸更红了。 走了大概有几日,一行人就来到了金国和宋朝的边境。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守城的士兵看到他们一行人又有士兵又有马车,一看就形迹可疑。 “这位军爷,发生了何事?”岳飞看到自己一行被人拦了下来,想到这一定出事了。 “你们是宋人?”那士兵严肃的看着他们。 “是,在下是奉命来金国办事的。” “办事?这几日我们正在查一个来金国的宋朝奸细,我看啊,你们形迹可疑,说不定车上的那个就是。” ☆、何为贤王(倒v) “放肆,你知道车上是何人,就敢随意怀疑?”岳飞听到那金国士兵敢随意污蔑王爷,顿时怒火中烧。 “我今日到要看看车上坐的究竟是何人。”说完那士兵就要走上前来西安莲子,但是帘子却被里面的一个人掀开了,一个年纪小一点做下人打扮的男孩子,给另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孩子掀起了门帘。 “鹏举,外面发生了何事?”那士兵看到马车里坐着个如此漂亮的少年,和那画像上如同莽汉一般的奸细完全不同,心里泛起了嘀咕,这马车上到底是何人,为何随行的还有士兵。 “主人,有人怀疑您是奸细。”岳飞知道赵构不想自己的身份败露,马上改了称呼。 “无妨,如果他们认定我是奸细,那就让他们来查吧。”赵构起身,然后在肖四儿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那士兵看赵构的打扮,一定是一个富家公子,他们只是普通的士兵,在金国,不管是富商还是官府的公子,他们都是得罪不起的。几个人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然后向赵构行礼。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请公子见谅。”几个人点头哈腰的给赵构行礼。 “无事,鹏举,我们继续出发。”赵构没看那几个人,然后又回到了马车上。 “吓死我了。”马车又开始前进以后,肖四儿拍了拍胸口。 “怕什么,本王又不是他们要找的奸细。”赵构没有理会他,只是拿起一本随身携带的书看了起来。 “奴才不是担心这个,奴才是担心,如果他们发现了王爷的身份怎么办。”肖四儿还有些心有余悸,他没想到自己家王爷会这么镇定。 “他们的皇帝都认定我不是王爷了,他们几个小兵能掀起什么风浪?本王怕什么?”其实赵构刚才心里也是在打鼓,但是他不能露出怯懦的样子来,如果被金人发现他害怕,那么自己很有可能被他们诬陷说是奸细,那么自己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王爷今日受惊了。”晚上来到一间客栈吃饭休息之时,岳飞觉得很愧疚,他刚才让这个少年独自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士兵,当时他都做好准备了,如果那些士兵敢动王爷,他手中的枪也不是吃素的。 “今日确实惊险,但是现在已经出金国边境了,在剩下的路途中,已经是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了。”赵构的表情很恬淡,他现在即使心里很慌张,也不能在脸上显现出来,这是为自己树立威信的第一步,现在好多事儿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如果自己代替哥哥登上皇位,不知道靖康之难就不会发生。 “王爷早点休息,明日我们要加快速度了,今日收到了伯纪的一封信。” “信上说什么?”赵构知道这信里一定没有好消息,不然鹏举不会轻易的要加快速度回京。 “伯纪说,金国已经将辽国灭掉了,然后现在把矛头指向了大宋,前些日子军队在边境吃了败仗,现在官家急着要议和。”岳飞说起这事的口气虽然很淡,但是却掩饰不了心中的焦急。 赵构顿时觉得有些头疼,前世的父皇就是在一次次失败中屡次要议和,才会一次次的助长金人嚣张的气焰。上一世自己就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自己不是长子也不是父皇喜欢的儿子,所以对于那些事情,自己前世根本没考虑过,知道靖康之难发生,自己父兄被金人掳走,自己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今生,自己再不想重复上一世的失败了。 “王爷,是否身体不适?”岳飞看到赵构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揉着额头。 “没有,明日加快速度,要快些回京。” “王爷身体是否有恙?是否需要末将找大夫来瞧一瞧?”岳飞还是担心,但是赵构没有理会他,直接回了房间。 “王爷,有人将马车拦住,来人说是要见王爷您。”赵构正在沉思的思路被岳飞的声音打断了,肖四儿已经是昏昏欲睡了,突然发生了有人拦马车的事情,先不管是好是还是坏事,他都是很兴奋的,肖四儿一下子跳起来。“王爷,我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 “慢着,肖四儿你坐下。”赵构制止了肖四儿的举动。“鹏举,来人是何人?”这几日快马加鞭,几个人已经快走到山西境内了,在这里赵构完全不担心会有金人来捣乱,更何况自己的行踪从来没有败露过,更是没人知道这马车里坐的就是康王。 “回王爷,来人说他名叫赵鼎,是山西人,他声明说一定要见到王爷,否则今日绝不让王爷的马车离开。” “他如何知道本王是康王?”赵构一听是赵鼎,想到了此人是自己前世当皇帝事情的宰相,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知为何会在此阻拦自己的马车。 “让他进来。” “可是王爷。”岳飞不放心,那赵鼎长得文文弱弱的,看起来年纪很小,十三四岁的样子但谁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穿着十分破烂,不知道为何王爷会让他进马车。 “无事,鹏举让他进来吧。”上一世好多忠臣名相自己都没有好好珍惜,现在满朝奸佞,只有李纲自己信得过,如果自己要提前掌握皇权,现在还只是求贤若渴的时候,所以,既然赵鼎自己送上门来,就不能放过。 赵鼎看到赵构的时候,吃了一惊,没想到传言中那个敢于和金人抗衡的王爷就是长得这般文弱秀气。 “请问,你果真是康王?”赵鼎第一句话便是质疑,惹得身旁的肖四儿一直朝他翻白眼。 “是,本王就是九王爷,康王赵构,你是如何知道本王的行踪?” “现在宋朝百姓都知道了,这有何难?”赵鼎撇了撇嘴,他开始有些不相信乡亲们流传的事情了。 “那今天小兄弟你来见本王,是有何事?” “王爷,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草民可不敢和王爷攀兄弟啊。”赵鼎撇了撇嘴,对赵构充满了不屑。 赵构也不生气,继续问他道“你今日拦住本王的马车,不会就是来给本王脸色看的吧?” “当然不是。”赵鼎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来的目的。“现在人人都传康王是贤王,希望康王来拯救大宋,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赵构想笑,他想起了前世那个不苟言笑的赵元镇,他小时候还是挺有意思的。 “你笑什么?”赵鼎很奇怪,这个王爷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一点儿也不像个王爷,自己顶撞他他都不生气,反而还笑,真是个奇怪的人。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孩子很有趣,那本王想知道,乡亲们到底是怎么传我的?在你心中,贤王又应该是怎样一个形象?” “乡亲们传的自然是三分实七分虚,我自然是不能全信,所以我今日才来,所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又没有见过真正的康王,如何知道康王到底是怎样一个王爷。”赵鼎顿了顿,然后抬起头看赵构。 赵构很满意,在百姓中,三人成虎的事儿常有发生,虽然自己在金国发生的事儿不是什么坏事儿,但是难免在以后自己发生不好的事儿的时候,大家的传言会非常难听。 “好,比较有见解,你继续。”想着赵鼎才十三岁的年纪,便知流言不可全信,便觉得他果然有过人之处。 “草民心中的贤王,就应当如太祖次子赵德芳。”赵鼎掷地有声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信用问题(倒v) “哦?那你觉得本王距离八贤王还差多远?” “差得远呢,现在朝廷中奸臣当道,八贤王就不惧怕奸臣,每当奸臣对杨家将不利的情况下,他就会站出来对杨业施以援手,只可惜太祖没有将皇位传给八贤王,不然大宋现在肯会落得这样一个境地。” 肖四儿不满的看了看赵鼎,肖四儿没读过书,认字也是跟了康王之后学习的,看到眼前这个小孩儿却敢在王爷面前这样诋毁当朝,简直是不要命了。 “说的不错,本王是有点惧怕当朝奸臣,这是因为八贤王是太祖宠爱的次子,而本王出身不好,母妃本就不受宠,加之本王兄弟众多,本王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所以本王跟着也不受宠,既然人微,所以言轻。” “王爷缘何妄自菲薄,王爷有他们所无法比拟的胆识,我知道王爷这次去金国当质子是自愿的,而那肃王是被迫的,我们村有个人就是开客栈的,他亲眼看到了肃王那副模样,所以乡亲们当中才会传诵王爷的事情。” “赵鼎,你可读过书?可曾想过入朝为官?” “家里穷,只上过一段时间私塾,但是我都没有放弃过学习,每日在地主家做工,空余时间都会拿出书来读。” “孺子可教,你可否愿意与本王上京?到府里做食客,本王给你提供学习的机会?” “当然愿意,不过这个得同我娘商量。”赵鼎有些犹豫,这机会固然是好的,但是娘还在生病,家里还有年幼的弟妹,没有父亲的他们生活的十分艰辛,如果自己跟王爷上京去了,家里该怎么办,但是这又是个很好的机会,从小自己就渴望读书,但是家里条件实在不允许,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家里还有些余钱,便送自己去读书了,但是后来父亲因为意外去世,家里一下子就败落了,吃饭都是问题,哪里还有钱去读书啊。 “这个无妨,你可以回去同令堂商议,如果有钱上的问题,尽管开口,本王一并满足你。”现在的赵构可谓是求贤若渴,如果要成大事,那么必然要拥有贤士。 “王爷为何要如此重要我?我现下只有十三岁。” “甘罗8岁拜相十二岁出事各国游说,孙叔敖十三岁敢斩双头蛇,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司马光7岁便智勇砸缸救人,难道你连这信心都没有?” “多谢王爷那王爷可否等我一下,我回去和娘亲商议一下。”赵鼎一听便觉心中轻松了许多。 “鹏举,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赵鼎,我们就在前面的茶楼里等你,和令堂商量妥当之后,便来寻我们。” “是。”赵鼎兴奋极了,行了个礼就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可是王爷,现在朝中出事,我们得加快速度回去啊?”岳飞看到一个小孩子竟然让王爷如此上心,自己也看不出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觉得他满是傲气。 “人才可遇不可求,朝中之事你我回去也无能为力。” “但是王爷。”岳飞还想劝说,但却被赵构制止了。 赵构和岳飞坐在茶楼里等了半天,都不见赵鼎的踪影。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是不是不敢跟着王爷进京,所以溜了?”肖四儿本来就看不惯赵鼎那副傲慢的样子,这下赵鼎又失约了,肖四儿心里满是欢喜,他可真不想自家王爷带上他回京。 “肖四儿,不可胡说,本王相信赵鼎是守信之人,可能是家中出什么事让他无法脱身,一时半刻才来不了,我们再等等。” “他做错事,还怨我。”肖四儿嘴里嘟嘟囔囔的,自从自己跟在王爷身边,王爷还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自己呢,今天却为了一个小屁孩儿这样呵斥自己,肖四儿觉得满腹委屈。齐亮在一旁看到了肖四儿的委屈,但是现在自己有没办法去给他安慰,只能在一旁看着他。 天色渐渐的就暗了下来,赵构看这样子今天是走不成了,就吩咐岳飞就在附近找间客栈定几个房间,然后就在这个小镇上休息。 “王爷,您不去休息?”岳飞看到赵构根本没有离开茶楼的意思。 “本王要做守信之人,如果一会儿赵鼎来了,本王却离开了,那不成了不守信之人了?” “那末将陪王爷在这里等。” “奴才也要留下,万一那赵鼎对王爷存有歹心该如何是好,所以,奴才要留下来保护王爷。” “你们都回去吧,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本王等到赵鼎之后,就带他一起回去。” “王爷,这。”岳飞还是不放心赵构的安全。 “无事,本王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放心吧。”赵构先走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末将告退。”岳飞也没办法,只好带着肖四儿离开了。 “岳大人,您真的准备离?”走出了茶楼以后,肖四儿觉得这岳将军一直对王爷很上心,今天怎么王爷让他离开他就离开。 “当然不会,你先跟着齐亮他们去客栈吧,房间我都订好了,我在茶楼外守着,王爷一个人我可真不放心。”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等。”肖四儿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齐亮站在远处等他。 “去吧,齐亮在等你。” 肖四儿突然犹豫了,王爷现在不许齐亮和自己接触,虽然自己现在有满肚子的话想对小齐哥哥说,但是如果说现在和小齐哥哥说话,那不是违背了王爷的意思。 “没事的,齐亮只是保护你安全到达客栈,你别想那么多。”岳飞知道肖四儿心里在想什么。 “王爷真的不会怪罪么?”肖四儿小心翼翼的说。 “不会的,如果你出什么事儿,王爷才会怪罪我呢。” 肖四儿听到这话放心了,开心的跑向了齐亮。 目送两个人远去,岳飞开始往远处的人群望去,不知道那个孩子还会不会来,如果王爷看重的人都不守信,那么王爷是肯定会伤心的。 “这位公子,我们小店要打烊了。”店小二走过来,这位衣着华丽的公子仿佛是在等什么人,但是那人一直没出现,今日已经比平时拖延了一些时间打烊,可是那公子还在等人。 “这样啊。”赵构看了看四周,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店家,真对不住了,在下等待的人现在还没有来,让你们耽误这么长时间陪我,我到外面去等好了。”赵构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公子,我看您也是守信之人,不然这样吧,我们先去睡,您什么时候等到您要等的人以后,什么时候替我们把门关好。”那店小二露出憨厚的神情。 “店家如此相信在下,在下不胜感激,今日真是麻烦店家了。”赵构觉得被人如此信任,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是因为公子如此守信在此等人,小的才放心将店交给公子。”那小二做了个揖,然后就收拾东西到后堂去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岳飞惊醒,岳飞睁开眼,发现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自己怎么就靠着墙睡了过去,他正在自责,就看到赵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然后跑进了酒楼。 岳飞很是奇怪,这茶楼为什么这么晚还不打烊,他看向茶楼里面,果然看到了赵构还在等待。 “王爷,您还在这里等我啊。”赵鼎只是过来碰碰运气,真没想到这个王爷还坐在这里等自己。 “因为说过要让你来此,所以本王必须遵守信用啊。”赵构刚才也是不小心睡着了,听到赵鼎叫自己,才醒过来。 “王爷。”赵鼎心中一热,倒头便拜。 ☆、信任与忠诚(倒v) “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赵构赶忙把他扶起来。 “赵鼎是真心想拜王爷的,今日我回到家里,家中却突然发生变故,本以为王爷已经离开了,但是我还是心有不甘,想来看一看,想来赌一把,我真的赌赢了,没想到已经到这么晚了,王爷还是会在这里等我。”说完赵鼎又想下跪。 “孩子,你无需这样做,我等你,单纯只是守着你我的承诺,本王相信你,你说过会来,就一定会过来,本王怕离开后,你寻来以后找不到本王,所以就一直在这里等你。” “王爷,我跟您走,我要去汴京好好读书,然后替王爷做事。”赵鼎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不,不是为本王做事,而是为大宋的百姓做事。” 岳飞站在外面,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眼眶不禁湿润了,王爷心怀天下,自己又如何不为他效忠呢? “好了,时辰不早了,先随本王回客栈休息吧。” “可是王爷,我家里还有事。”突然赵鼎变得吞吞吐吐的。 “本王到忘了,今日你是被什么事儿耽搁了?”赵构这才想起来,忘记询问这孩子是因何来的这么晚。 “今日我回到家里,才知道母亲晕倒在田地里了,是邻居帮忙把母亲送回家的,弟妹都还小,我赶忙去找大夫来给母亲诊治,家中钱也不多了,是那大夫人好,先让我们把钱欠着。”赵鼎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现在也不早了,你母亲和弟妹肯定都睡下了。你先随本王去休息,明日本王亲自去你家,然后将你母亲和弟妹都安顿好如何?” 赵鼎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构,感觉有些不相信,这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会说要去他家看望母亲。 “怎么?还不相信?”赵构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 “没有,只是觉得太过于意外了。”他突然笑了。 “没什么意外的,别想太多,现在跟本王回去,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赵鼎听到这话,乖乖的跟在赵构身后走出了茶楼。 赵构突然想起来,他答应店小二要将店铺关好,于是他将茶楼的大门关好,这时候却发现了来不及躲起来的岳飞。 “本王不是让你回去了?你怎么还在这儿?”赵构看到岳飞不听从自己的命令,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的阴沉。 “末将担心王爷的安全,就自作主张守在这里等候王爷,请王爷责罚。”岳飞知道赵构不喜欢别人逆他的意思。 “现在不是惩罚你的时候,先给你记下来,回客栈里,你给赵鼎安排房间,你违抗命令的事儿,明天再说。”说完赵构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岳飞赶紧跟上,生怕这么晚王爷出什么意外。 “岳大人,王爷好像很生气。”赵鼎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王爷平日里带人很随和的,你别放在心上,只是今日我确实是违抗了王爷的命令,王爷才会这么生气的。” 赵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还不是很理解这些。 “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肖四儿正准备扑上去,却看到了岳飞身边的人。 “王爷,您怎么把他领回来了?”肖四儿早就忘了规矩,瞪大眼睛指着赵鼎。 “肖四儿,没规矩。”赵构呵斥了肖四儿,然后转过头去和赵鼎说,今天晚上你就和肖四儿睡一个房间吧。 “奴才才不要和他一起睡呢。”肖四儿一听王爷给他安排了这个傲慢的小子和自己一起睡,脸马上就拉下来了。 “王爷,我也不要和这个阉人一起睡。”赵鼎知道王爷的这个小厮不喜欢自己,而自己也不喜欢他。 在客栈门口,两个孩子就这么杠上了,谁都不退让。 “王爷,不如今晚让赵鼎到末将房间里吧。”岳飞看僵持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既然这样,赵鼎先跟随鹏举回房吧,肖四儿跟我来。” “是王爷。”肖四儿看了一眼赵鼎,然后昂着头跟着赵构离开了。 “那小厮不过是不完整的男人,有什么好骄傲的。”看着肖四儿跟着赵构离开的背影,赵鼎有些不服气。 “你呀,小孩子气。”岳飞看着两个孩子斗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不可轻易的小看一个人。” “他能有什么过人之处?难道王爷很重用他?” “他有着对王爷的忠心,这是别人不可比拟的,肖四儿虽读书不多,但是他对王爷的忠心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当初王爷因金国使者遇刺事件被囚禁,就是肖四儿跑出去,然后向李纲大人求救。” “还有这等事?可是他好像不喜欢我。”想起肖四儿一个太监,对着自己横眉毛竖眼睛的样子,赵鼎就觉得不舒服。 “他只是现在还无法认可你,假以时日,你们肯定会相处融洽的,走吧,回房早点休息。” “你为何如此肯定?”赵鼎心中充满了疑问。 “别多想了,明日还得早起。”岳飞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好多话不便与他多说,这孩子也是累极了,倒在床上便睡熟了,岳飞却一直迟迟没有睡意。 看着外面的月光,岳飞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赵鼎翻了个身,岳飞赶忙停止了动作,意识到他并没有醒,然后岳飞披上外衣走出了房门。 初春的晚上还是非常寒冷的,但岳飞是习武之人,这点寒冷根本无所畏惧,这家客栈院子里有一个小池塘,这个时候池塘还被厚厚的冰所封盖着,岳飞站在池塘边,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感觉的到,王爷,正在散发出他所不同的特质,一种王者的霸气,而自己也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一直要守护着这个人,帮助他成就他想成就的事业。 “鹏举,这么晚还不睡,在这里吹冷风?”身后一个声音把岳飞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王爷。”岳飞行了个礼。“为何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想的事情太多了。” “王爷要保重身体,无需太过操劳。” “和本王还是如此客套,本王现在没实权,只是挂了一个虚名罢了,况且这次本王把父皇喜爱的五哥换到了金国,父皇还不知要如何惩罚本王。”赵构快走了几步,然后站在池塘旁边。 “王爷无需担心,李大人在信中未曾提及此事,最近官家忙于与金国议和,暂时还没考虑到王爷与肃王的交换。” “这也正是本王担心之事,如果是本王在金地做质子,那么可能父皇对金国的顾虑会少些。” “王爷为何如此说?金国要王爷去做人质,便是对攻打大宋没有完全把握,如今宋军也不是完全会败退啊,但是朝中一多半大臣都支持议和,李大人孤掌难鸣,甚至有被罢官的危险。” “朝中主和派固然可恨,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父皇手里,只可惜本王在朝中没有发言权。” “王爷,末将会一直忠于王爷。”岳飞突然单膝跪地,向赵构表忠诚。 “鹏举无需如此,本王只希望举以大宋百姓福祉为重。” “有王爷这句话,末将就愿意誓死追随,末将愿为王爷上阵杀敌。” “有鹏举这句话本王就很欣慰了,早点回去歇着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多谢王爷关心。”岳飞抱拳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独留赵构站在原地,看着残缺不全的月亮。 ☆、山路崎岖(倒v) 早上,赵构一出房门,就看到岳飞站在门外。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赵构和不解的看着他,岳飞只是纹丝不动的站着,看到赵构出来,赶忙行了一个礼。 “昨夜王爷说要惩罚末将,但还没说惩罚的内容,所以末将一夜未睡,就站在这里,惩罚自己。”岳飞很诚恳的说。 “罢了罢了,今日还要赶路,你一夜不睡还如何上路?”赵构瞧见岳飞眼睛红红的,脸上还透着困意。 “末将在军营中常常在夜晚守夜,所以这对末将并无大的影响。” “以后不必如此,昨夜惩罚一事,只是本王在气头上,况且你也只是担心本王的安全,所以可以功过相抵,本王不是不讲理之人。” “多谢王爷不罚之恩。” “难道在你眼里本王就是凶残狠毒之人?” “末将不敢。”岳飞不知道王爷为何如此生气,只得站在原地。 “不敢,不敢,本王看你是什么都敢。”赵构起的一甩袖子离开了。 “岳大人,怎么了?怎么这么吵?”这时肖四儿端着铜盆走了出来。 “无事,只是我不知道为何将王爷惹生气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王爷几乎一夜未睡,可能是岳大人说了让王爷不顺心的话,才惹得王爷不高兴吧。”肖四儿想着平日里王爷的一些举动,然后猜测王爷为何生气。 “看来真是言多必失啊,可是我都没说几句话啊。”岳飞有些郁闷,但他肯定这是自己的错,不然平日里温和的王爷怎会生气。 “王爷去哪里了?”肖四儿把盆里的水倒掉,然后用清水洗着铜盆。 “大概是去看赵鼎了吧。” “又去看那个小屁孩儿。”肖四儿的脸都皱到了一起。 “王爷昨夜答应今日陪赵鼎回家,看望他妈妈。”昨夜自己回到房间以后,赵鼎还没睡着,他和自己说起了身世,岳飞觉得这孩子的身世还和自己很像,就觉得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王爷要去他家?他家那个贫民窟有什么好去的?”肖四儿在抱怨着自己的不满。 “不可如此说,咱们还不都是来自贫苦人家。”岳飞这一句话说中了肖四儿的痛处,确实,如果自己家稍微富裕一点,也不至于把他送进宫里来受如此的罪,幸好碰上了一个好主子,不然,他想起和自己一起进宫的小吉,就是被公主命人活活打死的,他死的时候才12岁。肖四儿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还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别人的出身呢。 “好了,别多想了。”岳飞知道肖四儿是想到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自己和赵鼎那么幸运,但是他遇到了康王这样的好主子,然后又有一个如同齐亮那般爱他的人,他也算是幸运了。 “肖四儿,快去拿饭,拿两个人的,赵鼎在本王房间里用早饭。”肖四儿看到自家王爷搂着赵鼎走了进来。 “是,王爷。”肖四儿看了一眼赵鼎,然后就离开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和他对着干,这样只会让王爷对自己厌烦,这种事情肖四儿是打死也不会做的,毕竟自己和赵鼎不是一种人,赵鼎将来会成为王爷在朝中倚重之人,而自己,再怎么,也只是个阉人罢了,一辈子也就是个奴才命。 “四儿,你来给王爷拿早饭啊?”岳飞随行就带着厨子,因为肃王很挑剔,他只能吃自己一直固定厨子所做的饭菜,所以当时他离开汴京的时候,死活要把自己的厨子带着,但是到会宁之后,完颜宗弼不允许厨子留下,所以厨子就跟着他们返回汴京了。 “是啊,王爷一大早就开始发脾气,八成是上火了,最近麻烦您给做些清热下火的东西。” “这初春啊,就是容易上火的季节,得了,下午才出发,今天上午我得去买点食材啊。” “王爷,您今日真的要去我家?”赵鼎昨天晚上想了很久,也没睡好,刚要入睡之时,岳飞回来了,但是自己和他聊过几句,他又离开了,头一次不在自己家里入睡,还是觉得不踏实。 “去安顿下令堂和令弟令妹,本王就可以放心的带你回京了。”赵构看到旁边站着的肖四儿,就连忙招呼肖四儿也坐下来一起吃,平日里主仆二人在私下里根本不讲究这些,肖四儿常常和赵构坐在一起吃饭。 “奴才不敢。”这个时候肖四儿突然又自称奴才了,明显是有些生气。 “本王的话你敢不听?你怎么同那岳飞一般,都会来气我。”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怕有一天王爷不再需要奴才了。”肖四儿看到王爷生气了,赶忙跪下。 “起来说话,不是告诉你不要随便就下跪么?”赵构突然想,今天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严肃了,自己肯定是被岳飞气的,不然为什么平日里自己从来没有对肖四儿发过火,今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谢王爷。”肖四儿怕王爷生气,自己还是很少看到王爷生气,所以他乖乖的坐下,虽然看那赵鼎不顺眼,但是王爷还在旁边看着,自己总不好给赵鼎脸色吧。 “好啦,都吃饭,吃过饭陪赵鼎回家看看。”餐桌上再没有人说话。 马车颠簸在土路上,这时候马车夫停下了马车。“王爷,岳大人,前面的路,马车没有办法走过去,怎么办?” 赵构听到马车夫这么说,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然后仔细看着前面,前面开始是一段山路,上面都是各种大石头,根本没有路。人都很难过去,更别说马车了。 “这样吧,马车在这里等,赵鼎你对这里熟悉,在前面带路,鹏举,你带两个士兵跟着,肖四儿留在这里。”赵构安排好就准备上路。 “王爷,奴才也要去。”肖四儿一看王爷不让自己跟着,心里着急了。 “你留在这里,你身体比较弱,会有危险的,齐亮,看着肖四儿,别让他乱跑。” “王爷,您可以么?”赵鼎看赵构一个如此瘦弱的王爷,能爬过这座山么。 “本王可是常年习武,没问题的。”赵构对自己的身体素质一向很有把握,这点山路根本不算什么。 “没事的,你先带路,王爷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吧。”岳飞虽知道王爷的武功不错,但是还是有点担心他的安危。 “你自己走好便罢,不用管本王。”说完赵构开始跟在赵鼎身后灵巧的走着山路。 山中十分凉爽,但是几个人走了约一个时辰,赵构便开始汗流浃背了。 “还有多久才能到?”岳飞虽然不累,但是他得护着赵构,生怕赵构出什么意外。 “快了,再走十几米就到我们村口了。” “你们每次出来都得翻这里的山么?”赵构觉得这里出行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是啊,所以大家都不怎么出去的,那日去找寻王爷,也是我在城里带了好几日,才打听到王爷可能会从那里经过。”为了可以遇到贤王,赵鼎下足了功夫,村里的长辈都说这孩子已经痴了,贤王怎么可能是说碰到就碰到的,但是他偏不信这个邪,他提前好几日就爬山到了城里,然后多方打听,才在那里碰到了赵构。 赵构听到了,心里一阵感动,有人愿为自己如此,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发奋呢。 ☆、母亲的教诲(倒v) 又行进了一段路,眼前就觉得开阔了,前面是一大片平地。 “那边就是我们村。”赵鼎指着远处的一片房屋。 赵构眯着眼睛看了看,这村庄在一片如此荒凉之地存在,四周围都是大山,如果这里发生山洪,那这村庄岂不是岌岌可危。 “王爷,我带你们去看看吧。”说完赵鼎走在前面带路,赵构他们跟随在身后。 “赵家小子回来了?你娘还好吧?”一进村就碰到一个挑着柴火的农夫。 “张叔这么早就去买柴火啊?我刚从城里回来,正要回去看我娘呢,张叔一路小心。”赵鼎很有礼貌的和同村的张叔打着招呼。 “好嘞,你家来客人了啊?你快去忙吧,张叔不耽搁你的时间了。”说完那姓张的农夫朝着赵构他们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张叔每日都要走上那么远的山路去城里卖柴火,没办法,家家都穷,又没别的办法来获得钱财,只好这样了,前些日子,霍家大哥就是走山路,然后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死了,尸首捡回来的时候都已经血肉模糊了。”赵鼎给赵构指了指一个挂着白布的房子。“那便是霍家哥哥的家,他家里有一位瞎了眼的老父亲,还有快要生产的妻子,他妻子听说他死了,一下子昏倒,流产了,现在还不能下地呢。”说到村里这个惨案,赵鼎心里沉甸甸的,这还不是村里闭塞,家家户户都没有钱。 “别难过了,你更是要以此为动力,随本王到汴京好好读书,然后用你的力量来改变这里的贫穷面貌啊。”赵构抚摸着赵鼎的肩膀,看到他生活的环境,赵构心里十分的难过,自己从前在宫里,只看到了父皇的骄奢淫逸,父皇喜欢奇石,为自己取乐,便劳民伤财的让人从各地运来奇石供他赏玩,后来更是延伸到了奇花。送来珍惜花石的人个个能加官进爵,寡廉鲜耻之徒个个争着往汴京送花石,送花石之人所到之处,老百姓苦不堪言,后来甚至引起了农民起义,赵构闭了闭眼睛,不知道父皇如果看到百姓们如此的生活环境,他又会作何感想。 “王爷,前面就是我家。”赵鼎把赵构一行人带到了一座破草棚外面。“王爷,我家简陋,请王爷不要怪罪。”这时赵鼎感觉很不好意思,自己家没有一个强壮的劳动力,这草棚还是乡亲们帮忙搭建的,但是常常会被大风刮坏,每次都是自己去修。 “别担心。”赵构跟着赵鼎走进了屋子里。屋子里很黑,东西都随意摆放着,显得有些杂乱,屋子里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门是紧闭着的,另一个大敞着门,这时候从紧闭的房门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鼎儿,是你回来了么?” “娘,是我,我带了客人回来。” “有客人来啊,那娘得赶紧起来。” “不碍事,不碍事。您好生修养,晚辈不劳您起身了。”赵构连忙阻止,他知晓昨日里赵鼎的娘生了重病,如何再让生病的人下床来。 赵鼎眼睛有些湿润,王爷没有高高在上的那种感觉,让人无端的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让他们去同村的王秀才家读书去了,我不能,不能让他们也没有学上。”赵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你不用担心,本王会安排好,鹏举,你命人回去以后在解州城内给赵鼎母亲和弟妹找一处房子,地点要选合适,然后派人来将他们接出去。再找个好的私塾,将两个孩子送过去。” “是,王爷,但是如果要办妥这些事,我们大概还得在这里逗留几日,如果官家怪罪王爷。” “如果父皇怪罪,本王一力承担。” “王爷,末将不是此意。”岳飞见赵构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为自己辩解。 “无需多言,本王决定了的事儿,难道还要询问你们的意见?”赵构知道岳飞是担心自己,但是他觉得赵鼎这件事,是非办不可的。 “是,王爷。”既然王爷如此决断,那么岳飞就只有完全服从,如果回宫有什么事儿,他愿意替王爷来承担。 “王爷,您没事吧。”肖四儿在原地等的好焦急,他生怕王爷在这儿出什么事儿,他后悔没有跟王爷一同前去,但是齐亮安慰他说,如果他去了,说不定王爷还得分心来照顾他,肖四儿突然觉得自己是王爷的一个拖油瓶,到这种关键时候根本帮不上王爷,反而会拖累王爷,想到这里肖四儿的眼泪都出来了,还是齐亮有招,安慰了几下以后,肖四儿就破涕为笑了。 “能有什么事儿?金国的皇宫都出来了?去个小村庄能出什么事儿。”赵构笑嘻嘻的看着都快哭出来的肖四儿。 “王爷有我们在身边,不会有事的。”赵鼎像赢了比赛的一般,昂着头走过肖四儿面前,气的肖四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撕碎吞入腹中。 “鹏举,你尽快将我吩咐你的事儿办好,然后我们就启程回汴京,从解州去往汴京距离也不会太远,我们加快行程,如果不出意外,大概十天左右就可以到达。” “是,王爷。” “鼎儿。”赵鼎远远的就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两个士兵搀扶着走了过来,他赶紧跑过去,扶着母亲。 “母亲,孩儿不孝,让您病中还从山里出来。” “傻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岳大人已经给我找好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你弟弟妹妹也进入了私塾读书。”母亲的面色明显比前几日好多了,赵鼎看着也就放心了。 “请您安心休息,这些都是康王吩咐的。”岳飞抱拳行礼。 “王爷?原来真正帮助我们的是康王,真是贤王啊,百姓中间流传的果然不假啊。”母亲一听说这些都是康王安排的,情绪马上变得十分激动。 “母亲先去休息,孩儿明日就要跟随王爷启程了。”赵鼎也很舍不得离开母亲,但是他觉得汴京有着自己的理想,能让自己更大的施展抱负。 “我儿有出息,村里的乡亲们都来庆贺呢,儿啊,一定要好好的为康王效忠,听到了么?” 岳飞在一旁听着赵鼎的母亲对他的谆谆教导,突然想起了自己入伍前母亲对自己说的话了。“儿子,你父亲就是战死在沙场上的,母亲其实不愿你去当兵,但是母亲实在不忍心见到大宋山河破碎的一天,你从小就喜欢学武,更是对兵书知之甚多,母亲希望你到军营里可以学到更多,然后保卫大宋,将金人彻底赶出我们的国土,来,把上衣脱掉。” 岳飞不敢多问什么,只是乖乖的脱掉上衣,这时候母亲取来一根绣花针,然后在火上烤了烤。“儿子,忍一忍,母亲要将‘精忠报国’四个字刺在你背上,让你时刻谨记着自己的使命。” “母亲尽管刺,母亲将这四个字刺在孩儿背上,孩儿将这四个字刺在心里。” ☆、骑马(倒v) 赵构一行人离开的时候,赵鼎的母亲和弟弟妹妹都来送别,他的弟弟妹妹太过于年幼了,一直拉着哥哥哭个不停,赵构眼睛有些湿润,这样的场景,只有在民间会有吧,想到皇室之中,父子兄弟之间的感情淡薄如水,想想自己皇兄联合外人来陷害自己,让自己背负上保护金国使者不利的罪名,间接让自己去别过当人质,只是因为自己对他登上皇位有威胁,想到父亲接连把自己和五哥赵枢送到金国当质子,赵构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悲凉,恐怕这种骨肉之情,自己是不会有机会感受到了。 “给你。”肖四儿看着坐进马车里的赵鼎还在一直掉眼泪,眼睛都哭的又红又肿,有点于心不忍。于是他挪了一下,又挪了一下,再挪一下,好不容易才挪到赵鼎身边,然后将随身携带的一块手巾递给了他。 “谢谢。”赵鼎嘟囔着,他不想抬起头来让别人看到他哭红的眼睛笑话他,接过手巾,然后狠狠的擦拭自己的眼睛。 “眼睛不是用来掉眼泪的,以后跟着本王,不比你在你母亲弟妹面前,可以随意的闹脾气,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要忍着,明白么?”赵构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赵鼎,这孩子如果决定要跟着自己,那必然将来会有很多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如果他到时候受不了,不如现在就让他离开。 “王爷,我不哭了。”赵鼎努力的忍住眼泪,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如果忍不住,就大哭一场,本王不介意,但是从今往后,不要在别人面前掉眼泪。” 赵鼎一听这话,眼泪立马就收住了,他知道自己一直有这别人没有的雄心抱负,良禽择木而栖,赵鼎觉得自己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良主,但今后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既然不哭了,那就到外面走走吧,总在这马车里也闷的慌,肖四儿,让鹏举给赵鼎找匹马。”肖四儿应了一声,然后就到外面让马车停下来。 “可是王爷,我不会骑马。”赵鼎从小就生长在穷山沟里,哪里有钱去买马呢,更是没有机会来骑上一骑。 “那现在便给你这个机会,放心,有鹏举在,他不会让你受伤的。”这时候肖四儿也从外面走进了马车。 “王爷,岳大人已经将马匹选好,现在让赵鼎出去呢。” “走吧,一起出去看看,赶了这么久的路了,想必大家都累坏了。”赵构站起来,准备出马车,但是看到赵鼎坐在原地没有动。 “你怎么了?”赵构回头看到赵鼎坐在那里,头埋在两条腿上,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王爷,我害怕。”因为鼻子压在腿上,赵鼎说话闷声闷气的。 赵构慢慢的走到他身边,用手摸了摸他的头,是不是自己太苛求他了?他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般的孩子在他这个年龄还在父母的膝下环绕,可是他却要一个人离开家乡,到一个纷繁复杂的环境中去,他不了解官场,不了解皇宫里的尔虞我诈,这时候赵构都不知道自己把这孩子带去汴京到底对他是不是好的。 “王爷,我想去试试,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不知为何,赵鼎突然抬起头来,刚才那种恐惧的表情已经没有了。 “鹏举会有分寸的,无需害怕。”赵构拍了拍赵鼎的肩膀,然后先走出马车,在外面等他,不一会儿,赵鼎也走了出来。 “以前骑过马么?”岳飞走过来询问他。 赵鼎摇了摇头,这时马嘶叫了一声,前蹄高高的抬起,他吓了一跳,想往岳飞身后躲,却一下子被赵构推到了前面。 “如果你都没法战胜自己,那就不要提跟我回汴京的事儿,在朝中,很多事儿是比骑马要凶险的多。” “是,王爷。”赵鼎正要往马背上爬,岳飞突然请命。 “王爷,赵鼎不过是个孩子,让末将帮帮他吧。”岳飞看到赵鼎已经浑身发抖了,确实,这么小的孩子,看到这高头大马,肯定会产生恐惧的感觉。 “好,鹏举你去帮他,但是只可辅助。” 岳飞走过去,在他的帮助下,矮小的赵鼎终于爬上了马背,但是这时候马突然发起了狂,不停的动,赵鼎差点被他掀翻下马背,岳飞情急之下一个翻身,然后坐在了赵鼎身后,将缰绳牢牢抓住,然后安抚着爱马,马匹这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赵鼎吓坏了,刚才要不是岳飞即使出手,这会儿恐怕他就已经被马甩下来了,岳飞将赵鼎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赵鼎脸色苍白,一下子跪倒在赵构面前。 “王爷恕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上去,那马就开始发狂了,王爷,不是我胆怯,真的,王爷别扔下我,带我去汴京吧。”赵鼎跪在地上一直磕头,连肖四儿都看不下去了。 “王爷,他都吓坏了,您就别怪罪他了。”肖四儿也跪在地上求饶,他从来没看到过王爷这样的逼一个人。 “继续上路吧,肖四儿,你把赵鼎搀扶就马车来。” 肖四儿搀着已经软的走不动道儿的赵鼎走进马车。 “还好吧?让他先躺着。”赵构觉得自己现在不适合心软,或许自己这个方法不太适合,但是既然他要跟着自己,那么这些,就是他必须要经历的。 “王爷,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赵鼎这时候缓过来一些了,脸色也有了些红润。 “没有,你做的很好,只是你还欠缺些东西,这不急,随着你的年龄增长,阅历的增长,你都会把这些充实起来的,所以,不用急。”赵构坐在赵鼎身旁,然后慢慢的抚摸他的长发,赵鼎的头发很黑,上面挽了一个发髻,下面留了一些头发在下面。 “王爷,我想睡觉。”赵鼎突然觉得困的厉害,眼皮直打架,然后他慢慢的靠向赵构的肩膀,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肖四儿,去吩咐鹏举,在前面的镇上停下来,今天早点在这里过夜。” “是,王爷。” 当天晚上赵鼎就开始发烧,嘴里一直说着胡话,赵构觉得真的是把这孩子吓到了,干净命人去找大夫,大夫说只是受惊吓过度,休养几天就会好,赵构无奈,大家又只好耽误行程,在这里驻扎下来,等赵鼎病好点再走。 “王爷,是不是因为我又让大家都停下来了,回去后王爷是不是会被官家责骂?”赵鼎醒过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是不是有犯错了。 “没有,是本王不对,本王和你道歉,本以为是让你锻炼胆量,没想到却让你生病了。”赵构对那日自己的行为也是很愧疚。 “王爷无需自责,是我没用,连骑个马也会吓出病来。” “你安心养病,不要管太多的事儿,养好身体以后,我们就上路。”赵构让肖四儿留下照顾赵鼎,然后就去回房间了。 “这次谢谢你了。”肖四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睁大眼睛看着赵鼎。 “我说谢谢你。”赵鼎说完,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不去看肖四儿,这时候他听到了肖四儿的笑声。 “我以为你就是和王爷亲近呢,没想到你也会对我说谢谢,我只是觉得你可怜,背井离乡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即使你有别的目的,我还是要和你说声谢谢。”赵鼎把头探出来,说完之后,又把自己蒙住了。 “你真是别扭,想吃点什么?我去厨房给你拿。” “我不饿。”但是赵鼎的肚子却很应景的响了一声。 “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既然赵鼎说不饿,肖四儿就不去给他拿吃的,就坐在旁边看他,赵鼎努力让自己睡着,但是肚子饿的感觉很是难受,他最后还是忍不住了。 “肖四儿,我想吃馒头。”赵鼎可怜巴巴的看着肖四儿。 ☆、归来(倒v) “王爷今日是不是有些太过了,他毕竟是个小孩子。”岳飞看那赵鼎都开始发烧了,他不比自己,自己从小习武,虽说开始练习骑马之时,也有恐惧感,但是毕竟自己身体强壮,很快就将马匹驯服。 “本王做事还要你来教么?”赵构瞪了岳飞一眼,岳飞便不敢再说什么了。“本王如此做,自然有本王的道理,今日不仅是要让他练习骑马,只是本王在考验他,究竟是否有胆量,你先下去吧,本王去看看他。”结果赵构看到了啃着大白馒头的赵鼎。 赵鼎很快就恢复得又能吃又能睡了,赵构觉得不能再耽搁下来了,于是他命岳飞日夜兼程的往汴京赶,过了十日左右,终于回到了汴京城外。 赵构慢慢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他根本没料到,自己这么快便又可回到这里,从这里走的时候,还是北风萧瑟,现在已是隐隐听到有蝉在鸣叫,真没想到,这一走,竟然就是大半年了。 “王爷,王爷。”赵构远远听到有人在唤自己。 “管家。”赵构看到了自己的老管家摇晃着走了过来,才半年没见,管家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王爷,老奴可算是把您盼回来了。”老管家顿时哽咽了,老泪纵横。 “王爷,一路上辛苦了。”赵构这才注意到老管家身后的李纲。 “李大人,别来无恙。”赵构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己有时已经分不清前世和今生了。 “这句话应该是下官问王爷才对,下官已经听鹏举提起了,王爷这一路上,真的是很辛苦,鹏举早将王爷回来的时日告知下官,下官便与管家早早在此候着了。” “多谢伯纪。”赵构觉得很感动,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并不会来迎接自己,却没想到李纲和管家如此上心。 “王爷,先回府吧,王妃都等急了,王妃让老奴先把王爷带回府。” “难得王妃如此有心,好,先回王府。” “那个人是谁啊?”赵鼎凑在马车上,和肖四儿挤在一起往外看,他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和一个老头儿在和王爷交谈。 “那位便是李纲李大人,那位老者是康王府的管家。”肖四儿也往外看,好久没回到这里了,他现在也是心情十分舒畅。 “王爷,请上马车,末将送您回府。”岳飞一开始站的远远地,怕打扰到王爷和李大人他们叙旧,这时候看到王爷准备离开,便走过去。 “好,伯纪,一起吧,中午就留下来用饭吧。” “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王爷。”赵构一进门,吴氏就从里屋跑了出来,然后细细的检查赵构。 “王妃这是做什么?”赵构一脸茫然。 “王爷,太好了,王爷,这是真的么?妾身不是在做梦吧?”吴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啦,有客人看着呢。”赵构看了看身后,吴氏有些不好意思。 “臣妾先行告退,王爷先陪客人吧。”说完行了个礼,然后就回里屋去了。 “不要拘束。”赵构一边吩咐大家坐下,一边看自己好久没回的王府,看得出,这王府一直有人打扫,自己喜欢的字画也好好地挂在墙上,到处都是一尘不染,可见家里的人还是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回来。 “王爷,末将要进宫回复官家,就先行告退了。”岳飞觉得自己不应该打扰王爷与家人的团聚,就想先行离开。 “不急,估计父皇还不知晓本王已经回来了,吃过饭去也不迟。”岳飞一路上跟着自己十分的辛苦,自己本就不在他的职责之内,父皇给他的职责只有保护五哥赵枢,而并没有自己,岳飞这一路上一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他留在王府里吃顿饭也没什么,何必让他风尘仆仆的刚回来,就要去皇宫里复命,说不定父皇还会指责他。 “但是官家那边。”岳飞还想时候什么,却被赵构制止了。 “本王命令你,在王府内用餐。肖四儿,你先带赵鼎下去,给他安排一间房,然后吃过饭之后带他去街上买些日用品。” “是,王爷。”肖四儿便拉着赵鼎下去了。 “岳大人好怕王爷啊,王爷真的是很威武啊。”赵鼎看到刚才赵构训斥岳飞的样子,就觉得好生羡慕。 “王爷可不是乱发脾气的人,再说王爷刚才又没有发脾气。”肖四儿不准别人误解自家王爷,这小子护主护的厉害呢。 “这房间真的好大,好漂亮啊。”赵鼎被肖四儿带到一间很宽敞的房子,他平生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房间,东摸摸西看看。 “你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可以么?”肖四儿看到他这副德行,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我就是山野村夫怎么了?你是什么?连男人都不算。”赵鼎也不甘示弱,挑衅的抬起头,他年纪虽然比肖四儿小上一两岁,但是个头却已经超过了肖四儿,抬起头来,显得气势比他强一倍。 “你竟然敢说我不是男人,让你看我男人的一面。”说完肖四儿一拳正好打在赵鼎脸上,赵鼎猝不及防,竟然被比自己矮的肖四儿打倒在地。 “你竟敢打我。”赵鼎也顾不得别的了,一下子扑上去,将肖四儿按在身下,一拳一拳打在他脸上,肖四儿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挥舞着手又抓又掐。 “你们这是做什么?”老管家听到这边有动静,走过来一看简直傻了眼了,两个孩子翻滚在一起,互相厮打,谁也不肯屈服。 “刚回来你们就给我来这一出,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构脸色铁青的看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小孩儿,肖四儿的左眼高高的肿着,鼻子下面的血迹已经干了,变成了黑色,再看赵鼎,他脸上左一道,右一道,全部都是抓痕,像极了一只斗败的小花猫。 两个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同时把头转向另一侧。 “王爷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孩子?真是给四儿找了个伴。”刚才李纲没有注意到赵鼎,这下,想不被注意都难了,刚才管家让家丁把两个人分开,自己还被肖四儿的小爪子误伤了,手背的伤现在还隐隐作痛呢。家丁把两个人带到前厅的时候,两个人还不肯罢休的要打对方。 “这孩子是穷人出身,本王看他有志向,就把他带出来了,刚回来就给我惹祸,你们到是给本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冤枉了你们。”赵构看两个人还是嘴硬不肯说,越发生气。 “王爷无需生气,不然将他们交给末将,军队里有军法,打上他们十棍八棍的,不信他们不招。”岳飞这时候站了出来。 “王爷,王爷饶命,别把奴才送去军营里受军法啊,是他,他揭奴才的短,说奴才不是男人。”肖四儿看逃不过,就来个先发制人。 “王爷,是他先侮辱我的,他说我出身不好。”赵鼎一听,这小子竟然先说起了自己的不是,气的又想出手,却被岳飞一把制止住了。 “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个人都有错,去,到柴房里面壁思过,如果想不通,就一直待在里面,直到你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家丁跑了进来。 “王爷,官家身边的何公公求见。” ☆、“失业”(倒v) 赵构跟在何公公身后,因为不是上朝时间,所以皇宫里还是很安静的,只有一些个太监宫女走来走去,然后向他们行礼,一辆拉着冰块的马车停了下来,上面的太监向赵构行礼,并问他康王府里是否需要夏天用的冰块,赵构从来没有这种需求,所以就回了那太监。何公公一路上并没有对自己多说什么,只是说现在让自己进宫面圣,因为父皇召见,所以赵构让岳飞和李纲先行离去。回来的消息还是传到了父皇耳朵里,是不是该抱有一丝庆幸,父皇对自己还是有关心的,还没有将自己完全遗忘,还记得他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王爷,官家在书房里,奴才这就告退了。” “有劳何公公了。”赵构点头示意了一下,何公公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德基,不要站在外面,进来。”赵构正在犹豫现在要不要进去之时,父皇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父皇年纪不是很大,但是长期沉迷于女色之中,使得父皇过早的衰老,声音也显得格外沧桑。 “是,父皇。”赵构又走进了父皇的书房,却看到父皇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父皇龙体有恙?”赵构看到这幅情景,觉得有些不对劲。 “德基,这次你可有恨寡人?”赵佶并没有继续说自己的身体,而是岔开了话题。 “儿臣不敢,儿臣怎可会去恨父皇。”赵构抱着拳,弓着身子。 “你不恨寡人,是因为你顺利的从金国回来了,但是你五哥他,他肯定会心存怨恨,更何况他离开的时候,还身染重病,寡人每每想起这来,就觉得后悔万分,也不知道现在他好不好。”赵佶闭上了眼睛,那一幕常常在他午夜梦回之时出现,每每醒过来,他都会觉得懊悔万分。 赵构觉得心里一凉,原来父皇叫自己来,是来兴师问罪的,父皇是在怪因为自己,而让五哥去了金国当质子。 “为何金人会认为你不是真正的王爷?”赵佶突然睁开眼睛,狠狠的盯着赵构,仿佛这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而是他的一个敌人。 “儿臣不知,儿臣没有说过任何自己不是大宋王爷之言。”赵构不卑不亢,他没有去看他父皇,因为他怕看到父皇的样子,会让自己更加失望。 “你这几日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你的康王府,朝中一切事物,你都不许参与,寡人让你做一个真正的闲散王爷。”赵佶很明显看得出自己这个儿子的与众不同,恐怕金人就是以此判定他可能不是宋朝王爷,如果再让他参与政事,恐怕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不如就让他待在家里,看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是,父皇。”赵构知道,现在忤逆父皇,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现在这个情况下,自己就只有忍耐这一条路。 “你退下吧,寡人要休息了。”说完赵佶闭上眼睛,再没有看他一眼。 “父皇多保重龙体。”赵构行了个礼,然后慢慢退出了书房。 不知为何,父皇剥夺了自己的权力,赵构反而觉得一身轻松了,也许自己有了很多的时间来做自己的事情,来实现自己的计划。 “王爷,您可回来了,岳大人他,一直在里面坐着,不肯离开啊。”赵构一回到王府,管家就迎出来对自己说。 “为何?”赵构觉得很奇怪,刚才明明都看着他和李纲一起离去了。 “岳大人是走了以后,又回来的,他说他怕王爷您出事,所以一定要等到您回来他才肯走。”管家觉得这个岳飞很是执拗,都出了王府的门,突然又折回来,然后使劲拍门,任凭自己怎么劝说,都是不肯离开,没办法,只好将他留在了府里。 “鹏举,刚才你不是已经离开了?”赵构走进前厅,看到岳飞正站在那里看自己的字画。 “王爷,您回来了。”岳飞行礼,然后说。“王爷这是文武全才,这字,真的颇有前朝名家东坡先生之风。” “鹏举留下,不是为了和本王探讨书画的吧。” “不知王爷入宫,官家与王爷说了什么。”岳飞说出了自己留下的真正目的。 “以后本王就真正是闲散王爷了,你们可以另谋新主了。”赵构端起一杯茶,然后一饮而尽,去宫里不过才两个时辰,现在却突然觉得十分口渴。 “难道官家责怪王爷了么?”岳飞突然有点急。 “没有,只是不许我干政了。”赵构说的云淡风轻,然后又倒了杯茶,一口饮下。 “这该如何是好?”岳飞觉得皇家子弟中,现在只有康王有治国的雄心,现在康王也不能干政了,岳飞一下子觉得很慌乱。 “父皇是怕本王夺权,然后就是怕本王干涉到太子哥哥的皇位,别太过着急,本王自有打算。”其实父皇的这个决定正和自己之意,现在自己需要的就是韬光养晦,而不是成为大家关注的目标,所为枪打出头鸟,他现在才不要成为众矢之的。 “不管王爷有什么决定,能用得上鹏举的地方,鹏举定当鞠躬尽瘁。” “好啦,你先回去吧,这一路上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着,和夫人团聚团聚,听说你夫人快要生了?” “这个,鹏举不知。”岳飞一下子被赵构问住了。 “你怎么当人夫君啊?快回去看看你的妻儿。”赵构心里对刘氏十分的同情,有这样的丈夫,难怪会起异心,跟别人跑了。 “是王爷,鹏举告退。”岳飞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痛快,不知为何,自己与夫人刘氏在一起之时,总是觉得不自在,夫妻生活更是少之又少,只有寥寥几次,而那几次,却正好让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现下若不是王爷提醒,自己恐怕都将刘氏抛于脑后了。 “你饿不饿啊?”肖四儿觉得浑身疼,肚子里还饿的厉害,从回来就没怎么吃东西,又和那个人打了一架,还和那个人一起关在这里,真是满肚子的委屈,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外面天都黑了,王爷还不让自己出去啊,于是肖四儿忍不住就开口和赵鼎讲话了。 “废话,当然饿了,我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躯。”赵鼎白了他一眼,王爷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这里,还不让吃饭,赵鼎也是一肚子的气。 “那你出去,和王爷认个错,我们就都可以吃饭了。”肖四儿已经饿得有些头晕了。 “你怎么不去认错啊,难道就是我一个人的错?” “还不是你先挑起的啊?如果你不像个山野村夫一般没见过世面,我会说你么?” “我就是没见过世面,好像你是富人出身,那么怎么把你送来切了男人的子孙根,专门来伺候人啊?”赵鼎一听这话,怒火蹭蹭的往上窜。 这是肖四儿的痛处,自己也不是没有经过人事的,那次和小齐哥哥做的时候,自己真的是全无快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小齐哥哥会那么舒服,以至于他变成了狼一般让自己害怕,至今想起来小齐哥哥那样子,自己还觉得后怕。 “那东西,要来也没用。”肖四儿还嘴硬,他不肯承认自己不健全。 “没用?以后你不会有子嗣,不会享受到人间的快乐。”其实赵鼎也不太懂,只是听村里长辈说起过,其实自己族里的亲戚们,有过让母亲送他到宫里当太监的意思,只是母亲坚决不同意,母亲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快乐,哪怕生活困苦一点,也不想让自己过着被人歧视被人使唤的日子。 赵鼎没有听到肖四儿的回答,只看到他坐在那里,将脸埋在臂弯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哭啦?”赵鼎小心翼翼的靠过去。 肖四儿没理他,赵鼎过去拉了拉他的胳膊,却一下子被肖四儿甩开了。 ☆、认错(倒v) “你别哭了,我不应该那样说你。”赵鼎没有放弃,他不敢过去拉他的胳膊,于是他过去拽了拽肖四儿的外衣下摆,肖四儿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好啦好啦,我去和王爷承认错误。”赵鼎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肖四儿一下子抬起头来。 “真的?你说的,不许反悔。”那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你没有哭啊?”赵鼎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我当然没有哭啦,为了让你主动去承认错误啊,我才没有傻到要在这里哭呢。”赵鼎发现这肖四儿有变脸的绝活啊,这么快就马上换了一副表情,甚至连心情也换了。 “你别发呆了,快去向王爷承认错误吧,都要饿死了,你别耍赖啊,刚才你说好的。”肖四儿怕赵鼎抵赖,赶忙把他往出推。 “我才不去呢,你使诈,骗我。”赵鼎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任凭肖四儿怎么使劲儿拉他,他都不动,结果,肖四儿用劲儿过猛,一下子超后面倒去,就在他要和地面接触的一瞬间,预想中自己要摔在硬硬的地板上,但是自己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 “你快起来,压死我了。”肖四儿一看,自己正好躺在赵鼎身上。 “你干嘛?”肖四儿赶紧站起来,他除了齐亮,还没有和别的男子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就连王爷也没有。 “还不是为了救你,没想到你这么瘦小,还真的挺沉。”赵鼎揉着自己的肚子,刚才太过紧急,自己也来不及多想,就垫在他身子下面了。 “没有人要你救,自作多情。”肖四儿揉着自己的胳膊,刚才虽然自己没摔着,但是还是把胳膊给抻着了。 “我和你和解还不行么?真的好饿啊。”赵鼎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走吧,我们去向王爷承认错误。”肖四儿顿时眉开眼笑,其实他早就不生这个人的气了,只是觉得他生气的样子,自己真的是很开心啊。 “说吧,你们两个都错在哪里了?”王爷一脸严肃的看着两个战战兢兢的小孩儿,他们也自知理亏,低着头不说话。 “说话,为何都不说话?”赵构有些急,他不希望自己府里的人不和,虽然两个人都是孩子,但是还是要严加管理。 “王爷,我不该拿肖四儿的缺陷来嘲笑他。”赵鼎低着头,含含糊糊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呢?”赵构看向肖四儿。 “王爷,奴才不应该嘲笑赵鼎的出身,其实奴才出身也不好,以后奴才会和他好好相处的。”人便是如此,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的错误,真的是很难的,虽然不情愿,但是两个人还是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然后赵构命人端来饭菜,两个孩子吃的狼吞虎咽的。 “四儿,你跟着本王几年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肖四儿给赵构铺床褥的时候,赵构突然问他。 “回王爷的话,大概有三四年了吧。”肖四儿回想了一下,自从自己那年被王爷救下来,然后就带回了康王府,现在算算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 “今日你是否觉得本王对你太过苛刻了?” “奴才不觉得。”肖四儿突然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本王又不会罚你,今天只是让你承认了个错误,怎么?觉得委屈?”赵构以为肖四儿觉得今日之事委屈。 “没有,王爷,奴才没有觉得委屈,今日之事本来就是奴才的错,王爷责罚奴才是应该的,只是奴才求王爷,无论奴才有什么过错,打骂奴才都受得了,只是王爷不要赶奴才走。”肖四儿给赵构叩了个头。 “本王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赵构皱紧了眉头。 “是奴才听几个侍女说的,说王爷迟早有一天要将奴才赶走。”肖四儿是在和赵鼎吃过晚饭后,去厨房的时候听到几个侍女围在一起,他本来也无意听她们说话,但是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就悄悄的凑过去,结果听到了她们这样一番谈论。 “你跟本王这么久了,难道还不了解本王?听几个小蹄子乱嚼舌根,就认为本王会赶你出去?” “王爷,奴才知道自己跟了您,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请王爷,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赶走奴才。” “好啦,本王这么让你害怕么?快起来吧。”赵构有些无奈,难道自己现在变得这么可怕? “谢王爷,奴才伺候王爷更衣吧,王爷需要王妃来伺候么?”肖四儿站起身来,然后走过去准备给王爷更衣,他突然想起来,好像王爷已经很久没有招王妃侍寝了。 “不必了,本王累了,想早些歇息。”不知道为何,自从重生以来,赵构就觉得对自己的妻妾完全提不起兴致来,想来是自己的心智成熟了,已然不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对男女的情事已经完全没兴趣了。 “王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奴才去宫里请御医来瞧瞧么?”肖四儿也不太明白,只是他听那群侍女说她们想要上王爷的床,但是王爷拒绝她们,她们还说要给王爷吃什么药,难道王爷真的是病了? “本王身体无恙,请什么御医?”赵构觉得有些跟不上思路,自己不让王妃来侍寝,这和请御医有什么关系。 “奴才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些侍女说要给王爷吃什么药。” 赵构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那些个侍女都想着巴结自己,但是自己拒绝了她们的诱惑,她们便以为自己有隐疾。 “明日,让管家把那些个侍女都送到太子那里去。” 肖四儿明白了,那些侍女惹恼了王爷,这下,自己没被送走,她们反而要被遣走了。 回到王府的第一夜,赵构一夜无梦,睡的十分踏实。 “太子,康王派人过来了。”管家进来的时候,太子正在看奏折,真的是很头疼,现在父皇完全不处理朝政,将所有的奏折给自己,然后每日下朝之后,便和一些妃嫔去后花园里玩乐,让自己在这里看群臣上奏的奏折。 “康王?他竟然能活着回来,这回算他命大,他派人来干什么?”上次金使者在大宋境内遇刺的事情,就是太子连同蔡京一起里应外合的结果,正好自己要嫁祸给康王,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命大,竟然让他逃脱了,还让他活着回到了汴京城,还不是有那个岳飞保驾护航,他派出去的杀手也真是没用,连岳飞的手下都处理不了,反而全军覆没。 “康王派人送来几个侍女。”管家不敢多嘴,只好如实汇报。 “把他们赶走,说本太子府里不缺人。”赵桓很是不耐烦。 “奴才和他们说了,可是他们就是不走,说是不把人送到,康王会怪罪他们。” “把他们带进来,本王到底看看这康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赵桓将笔放在笔架上,然后来到前厅。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几个侍女都显得十分激动,本来想巴结王爷,但是王爷却将她们送来太子之处,这不是让她们可以平步青云么?如果能给太子当个小妾什么的,将来太子一登基,自己最差还不是什么贵人啊,一想到这里啊,几个侍女就忍不住喜上眉梢。 “抬起头来,让本太子看看你们。”太子赵桓和他父亲赵佶一样,对于美色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 几个侍女抬起头,赵桓看到了这几个侍女一个个唇红齿白,都十分的美艳。 “好,这几个都留下来,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吧。”赵桓转身都送几个侍女来的小厮说。 “是太子爷,奴才这就可以回去和康王复命了。”那几个小厮行了个礼,然后就离开了太子府。赵桓先将几个侍女遣了下去。 “太子,你不怕这几个女人是康王派来的眼线么?”管家看到太子刚才那样的神色,有些担心。 “谁说本太子要告诉她们机密了,她们,不过是用来给本太子泄欲用的。”赵桓一想到刚才那几个女子的美貌,心里开始痒痒了。 ☆、谁是李格非?(倒v) “回禀王爷,那几个侍女已经送到。”去太子府的小厮回来禀报。 “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只是很欣然的将侍女收下了。”小厮如实回报。 果然,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自己的大哥还是这副模样,见到美女就把所有的事儿都抛在脑后了。“你先下去吧。” “是,王爷。”那小厮行了礼然后就退下了。 “王爷为何将那几个侍女送走?”肖四儿有些不解,昨日自己与王爷说了那事之后,王爷今日就遣人将她们送到了太子那里。 “因为本王了解自己的大哥,只是想进一步确认一下,确认过,本王心里就有底了。” “太子殿下好女色是众所周知的,没想到这么饥不择食。”肖四儿给赵构端来一杯茶。 “赵鼎呢?” “他去读书了呢,最近他很用功呢。”自从赵鼎来到王府之后,赵构就给他安排了老师,负责他的学习,他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赵构就找人教他,求知若渴的赵鼎最近可谓是废寝忘食的学习,生怕无法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 “用功就好,也不枉费本王花重金给他聘用老师,你们两个最近相处的还好吧?”自从两个人打架之后,赵构便让两个人搬到了一起,让他们培养感情,开始赵构还有一点就是担心,两个孩子在一起,吵架就成了家常便饭,可是最近好像王府里挺安静的,自从上次两个人打过一架之后,仿佛两个人的关系上了一个层次。 “王爷,奴才又不是成天寻人打架的人。”这话问的肖四儿一下子脸红了。 “那便好。”赵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最近父皇不允许自己上朝,自己便清闲了下来,甚至都不知道朝中发生了何事,恐怕这几日伯纪也很繁忙,所以一直都没有时间来这康王府,康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王爷,李大人求见。”这时管家从外面走进来。 “好,让他进来吧,四儿,去端杯茶来,母妃不是刚命人送来上好的毛尖嘛,沏一杯给伯纪尝尝。” “王爷,别来无恙。”自从上次一别,算算竟然是五六天未见了。 “是伯纪没时间来看望本王,本王这几天都闲的发慌了。” “怪下官没有来看望王爷,最近朝中已是打乱,大家都在为自己谋出路,哎。”李纲摇了摇头。 “最近朝中出了何事?”赵构奇怪,这朝中又发生了何事。 “近日山东郓州教授李格非委托郡守向官家呈了一份奏折,表明自己的态度,坚决要同金人抵抗到底,这可是激怒了当朝的主和派,官家命人彻查李格非,并将李格非从郓州带回汴京,现在恐怕已经在押解的路上了。”李纲摇了摇头,现在朝中的主战派都不敢吱声,大家都惧怕主和派的势力,就连自己也没有胆量公开与主和派挑战,这李格非,究竟是何人?为何如此大胆。 “李格非。”赵构陷入了沉寂,他实在想不出这李格非究竟是何人,但是此人胆识过人,但他究竟是不了解朝中局势,现在父皇全权倚赖太子,而太子就只是听从蔡京父子等奸佞的谗言,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这个时候上奏折,无异于飞蛾扑火,但是自己实在想不出这李格非究竟是何人,自己在前世,也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下官有个朋友,便是山东郓州人,他恐怕知道这李格非究竟是何人。”李纲想了想,想到了一个朋友,便说可以去问问他。 “好,不过不管此人是何人,本王都要极力去营救他,这样有胆识的人,不可让那些奸佞害了他。”赵构很坚定,虽然他现在已经没有过问朝中事的权利,但是他毕竟还是个王爷,这些事,他还是要管的。 “需要下官去找鹏举么?”李纲突然想起了在军队的岳飞。 “不必了,鹏举日日在军队中,想必是十分繁忙的,此时本王还是可以处理的,所以不必去劳烦他了。”赵构有些不忍心事事都去找岳飞,军营中岳飞还得忙于训练士兵,根本抽不出时间。 “好,那下官便告退了。” “这几日王爷将几个府里的侍女送到了太子处。”肖四儿看着还在看书的赵鼎,直打哈欠,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几日王爷休息的也很早,他伺候完以后,便可以早些回房来歇着,但是肖四儿本来就睡觉轻,如果赵鼎不睡,自己也会被他吵醒的。 “你如果困了,便去歇着,我会轻点不打扰你的。”赵鼎放下书,看着眼皮打架的肖四儿。 “没事没事,我还坚持得住,看书很有意思么?”肖四儿其实很羡慕赵鼎,他不识字,根本不知道那书里写的到底是什么,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要不赵鼎为什么看的这么津津有味啊。 “你不识字么?”赵鼎奇怪的看着他。 “是啊,我哪有你那么有福气啊,我很小就被送到宫里来了,我师父也不识字,宫里的太监很少有人识字的,说实话,我能捡回自己的命来就不错了。”肖四儿回想起从前,觉得很心酸。 “宫里确实是个吃人的地方,但是我来,是为了实现我的梦想,等我达成了我的梦想,我就会离开这里。”近日赵鼎其实是迷上了野史,他看到那些宫廷斗争,有时候会觉得毛骨悚然,但是当时是他自己愿意来这里的,所以再难,也要继续走下去。 “我也很想离开啊,可是如果王爷不走,我去哪里呢?” “王爷对你这么重要?难道比自由还重要?”赵鼎很奇怪,肖四儿张口闭口就是王爷。 “是啊,现在对我最重要的人,就是王爷和小齐哥哥了。”肖四儿突然想到了齐亮,连嘴角都微微上扬。 “小齐哥哥是谁?”赵鼎很奇怪,认识肖四儿这么久了,从来没听他说过小齐哥哥这个人。 “他是岳大人手下的一个士兵,他叫齐亮,也是我的。我很想他啦,想见见他,看看他好不好。”说着肖四儿就脸红了,赵鼎有些似懂非懂,齐亮如果是士兵的话,那不是和自己还要肖四儿一样,是个男的,那为什么肖四儿说起来会脸红呢。 “他现在在哪里?还在军营?” “是啊,他很忙的,而且王爷说过,如果小齐哥哥不能建功立业,是不能来带我走的,我等着那一天,他来带我走的那一天。”肖四儿想起了小齐哥哥对自己的微笑,对自己的包容,开心的笑脸红扑扑的。 “你怎么和怀春的少女一般啊?”赵鼎近些天也学了不少词,里面有不少是描写少女怀春的,眼前的肖四儿不是正好应景了。 “你才是少女呢,人家是男人。”一听赵鼎拿女人来形容自己,顿时觉得有些生气。 “好好好,你是男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将来要为王爷披肝沥胆的男人,你先去睡吧,我把这段看完就去睡。”赵鼎很怕他又和自己吵起来,就赶紧让他去睡。 “我等你,不然你就又把我吵醒了。”肖四儿伏在案上,看着赵鼎看书,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四儿,醒醒。”赵鼎看完书以后,发现肖四儿已经睡熟了,谁说他睡觉很轻啊,睡的这么死,怎么叫都叫不醒。赵鼎没办法,只好慢慢的将肖四儿抱起来,他每天都不吃饭的么?赵鼎觉得他出奇的轻,怪不得不长个子,赵鼎把他放到床上,然后给他盖好被子,突然他发现,这个总是和自己吵架的男孩子,眉清目秀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救命之人 四儿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迷茫的睁开眼睛,一下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他翻身下了床,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太阳光暖暖的照射进了屋子。他突然打了个激灵,该现在天已经大亮,是时候该服侍王爷起床了,自己怎么还在这里睡着,昨天晚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觉得夜里睡得真的是很沉,记忆中自己还在书桌前看赵鼎看书,然后自己怎么回到床上的,真的是不知道。 他不敢多想,快速的穿好衣服,跑去王爷的房间。王爷已经起来了,坐在书桌前看书。 “奴才知错了,今日奴才起晚了,请王爷原谅。”肖四儿很怕王爷会责怪自己,先行跪了下去。 “是本王今日起早了,不怪你,起来吧,而且,年轻人嘛,起晚一点,也没什么。”赵构看了肖四儿一眼,将注意力继续转移到书上面。 “王爷,奴才也想识字。”肖四儿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后悔了,自己一个下人,怎么敢和王爷提出这样的要求,说完这话以后,就一下子跪倒在赵构面前。 “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赵构却是觉得很好奇,这肖四儿跟了自己这么久,从来也没和自己提过什么要求,包括他不许他和齐亮在一起,他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来,现在怎么突然提出要读书识字呢? “可能是奴才心血来潮吧,奴才只是很想知道,书里到底有什么,为何王爷也喜欢看书,赵鼎也喜欢,奴才听赵鼎说过,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奴才虽然不知道颜如玉和黄金屋到底是什么,但奴才知道,那肯定是顶贵重的东西,所以奴才真的很想见识见识。”肖四儿把自己心中想说的话都告诉了赵构。 “原来是这样啊,多学点知识,多认识几个字,也挺好,这样吧,从明儿开始,你和赵鼎一起去上学,但是本王只给你半天时间,上午让老师给赵鼎讲课,下午呢,你过去,让老师先教你认字,你看如何?” 肖四儿一听王爷的话,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了,边叩首边连声道谢。 “罢了罢了,你起来吧,今日无事,本王想去街上走走,你陪本王一起去。”肖四儿一听说要出去,开心极了,每日在这王府里憋着,都快要憋出病来了,难得王爷愿意出去走走,自己当然是可以跟着出去玩了。 “王爷,您看那个。”肖四儿在大街上,就不停的东张西望,仿佛没见过世面一样。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出来以后叫我少爷。”赵构将折扇一下子打在肖四儿头上,肖四儿吃痛哎呦了一声,然后连忙点点头。 主仆两个沿着汴河走,汴河两岸十分的繁华,这倒是让赵构想起了前几日父皇让自己看过的一幅画,是宫廷画师张择端画的《清明上河图》,正是描绘出了汴河两岸的繁华闹市,赵构突然回想起了前世,金人攻进汴京城是的惨状,尸横遍野,顿时热闹非凡的的汴京城变成了人间地狱,往事不堪回首啊。 “王爷,前面围了好多人,我们去看看。”肖四儿的兴奋劲儿很大,哪里都想看看,哪里都想瞅瞅,见到人多的地方就像凑过去看个究竟。 “好,我们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赵构也难得有兴趣,走过去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主仆两个人挤到了最前面,只见一个二八少女,正在泼墨挥毫。 “夜来沉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酒醒熏破春睡,梦远不成归。 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更挡腥铮更捻馀香,更得些时。好词好词”赵构看的出神,不禁念了出来,并且大声拊掌。 “公子懂得奴家的词?”那女子听到有人在喝彩,这才抬起头来,赵构看到这女子肌肤如雪,面若桃花,发式十分的简单,只是将头发挽了一个普通的发髻,然后用一根钗将发髻固定,更显得此女子清新脱俗。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都离开了,大部分平民百姓都是不懂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刚才看,也只是想看看这女子到底要做什么。 “这首词是你写的?”赵构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那女子所写的词上去了,这女子不仅词写的好,还写的一手的好字,苍劲有力,根本不像一个少女所写,她的字都不输于自己父皇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金体。 “小女子献丑了,如若公子不嫌弃,请将小女子的词作买下,虽然不值钱,但是也可以帮小女子渡过难关。”那女子不卑不亢,既不会太唐突,又可以让自己维持尊严。 “在下唐突,可否请姑娘到前面一叙,在下并无其他想法,只是想知晓姑娘为何在这闹市卖自己的词作?” “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福了一福,她没有普通女子的扭捏,却又多了份豪爽的感觉。 三个人来到一个茶楼。 “姑娘是文人墨客,这茶楼可否配得上姑娘的身份?”赵构笑着同那姑娘开玩笑。赵构很欣赏这女子的才华,更觉得她背后一有故事,所以他愿意倾听。 “公子真会说笑,奴家不过是一介女流,可以与公子出来说话,便已经是情理难容了。如果奴家再挑三拣四的,那成何体统?”那女子也笑了。 “姑娘如此豪爽,真是不输男儿。”说完赵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那姑娘先进入了茶楼。 “听姑娘口音,好像不是汴京人士?” “是,奴家乃山东人士。” “那为何你只身一人在汴京城内?令尊令堂如今何在?”赵构很奇怪,这样一个女子,她父母如何放心让她一个人在汴京城内卖自己的书画呢? “奴家家里遭受了变故,奴家是上汴京城来寻人,结果人没寻着,盘缠也被人偷走了。” “不知姑娘要寻何人?在下在汴京城内还是小有些人脉,不知能否帮得上姑娘的忙。”赵构觉得这姑娘有些可怜,在异地他乡,又身无分文,如果她没有那些才学,岂不是要流落街头了。 “奴家是来寻未婚夫的。”说到这里,那女子脸上泛起了红晕。 “姑娘可知他的姓名?是哪家公子?”赵构明白,这姑娘并不是耐不住寂寞,要急急地寻找未婚夫成婚,而是她这未婚夫,一定是有权有势之人,可以帮助她家度过难关。 “这个,奴家不便明说。”那女子看着眼前俊朗的公子,想到她与这人素不相识,萍水相逢,自家的事儿,总是不便于外人说,更何况自己未婚夫身份特殊,此人也不一定会认得。 “无妨,四儿,给这姑娘些银两,然后将她安顿在旁边的客栈里吧。”赵构知道这女子肯定藏着一件大事,只是不便于刚结识的自己说,于是就吩咐肖四儿,给她安排妥当了。 “公子,这让奴家如何受的?”那女子一看赵构又要替自己花钱,赶忙跪了下来。“今日能结识公子,已是奴家之幸,奴家深知公子是正直之人,但奴家的父母从小就教育奴家,无功不受禄,所以,公子的钱,奴家承受不起。” “那姑娘便给在下多写几幅字,在下回去裱起来,如果再不行,我这小厮想识字,姑娘便给我这小厮当一回师父吧。” “是啊是啊,姑娘,我想识字呢,姑娘写的字我都看不懂,不对,要改口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肖四儿机灵着呢,连忙跪下来就拜。 “你这是做什么。”那姑娘也急了,连忙扶着肖四儿。“罢了罢了,奴家便给你当一回老师便罢。”那姑娘情急之下,只得答应。 “那姑娘便安心收下在下的钱,安心寻找未婚妻,如果有事,便告知肖四儿,他便会回来禀报在下的。” “那奴家就多谢公子了,奴家这就回客栈去取包裹。”那姑娘福了一福,正准备离去。 “四儿,还不跟着你师父去啊。”赵构赶紧推了一把还在乐呵的肖四儿。 “是,王,哦不公子,公子在这里等奴才,奴才将师父安顿好,便马上赶回来。”肖四儿吐了吐舌头,就跟着那姑娘走了。 赵构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然后坐下来,慢慢品着已经有些凉的茶。 赵构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肖四儿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赵构看到肖四儿跑的满头大汗。 “不好了王爷,太子,太子带着人,将师父围在了客栈里,师父让我赶紧回来报信。”肖四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 “你如何知道那是太子的人?”赵构心存疑惑,为何太子的人会去为难那个姑娘。 “他们自己说的啊,而且他们还有太子府的令牌。”肖四儿刚才亲眼看到了那群人将太子府的令牌掏出来,他也看到了师父脸上露出的恐惧之色。 “你先去军营里找鹏举,然后直接去宫门口等李大人,将他们带到客栈去,本王先要去会一会大哥的人。”赵构很平静,他知道那姑娘的身世绝对不简单,但是没想到她家得罪的人是太子,如今自己真的要和太子摊牌翻脸了么。 “王爷,四儿陪您一起去。”肖四儿生怕自家王爷受什么气。 “快去,我堂堂康王,还怕他们几个虾兵蟹将不成?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我大哥那副样子,还能有什么精兵强将。”赵构脸上丝毫没有惧色。 “是,王爷,奴才马上就带着岳大人和李大人过去。”肖四儿连礼都顾不上行,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你说什么?”岳飞正在训练士兵,听到肖四儿的汇报,一下子将枪扎在地上。“为何王爷会惹到太子的人?” “岳,岳大人,这事说来话长啊,您快跟小的去看看吧,小的怕王爷出事啊。”肖四儿都快要哭出来了。 “好,来人,给我牵两匹好马。” “可是小的不会骑马啊。”肖四儿哭丧着脸,他想起了回程路上,王爷让赵鼎骑马,赵鼎那悲惨的样子。 “那就和我骑一匹,快上来。”岳飞一下翻身上马,然后一把将还站在下面犹豫的肖四儿拉了上来。 “啊,不要这么快,不要。”肖四儿害怕的眼睛都不敢睁开。 “抓紧我,掉下去,我可真的不负责任。”岳飞让马匹飞驰在路上,身后的肖四儿吓得紧紧的抱着岳飞的腰。 “岳大人,四儿害怕。”肖四儿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 “你如此胆量,怎能在王爷身边,你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在他身边保护他,懂么?” “恩。”肖四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奇女子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为难一个弱女子?”赵构赶到的时候,几个穿着藏青衣服的男人正在对刚才那姑娘拉拉扯扯。 “奴才给康王请安,奴才们是奉太子之命,将李姑娘带回太子府。”为首的那人到是恭敬,一眼就将赵构认出来了,主动上前请安。 “你是康王?”那姑娘听到那个人和他请安,她知道这人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没有想到竟然是当今天子的九皇子康王赵构。 “知道是我来了,还不放开她?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么本事。”赵构大声呵斥,那几个人乖乖的将那姑娘放开,却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康王,请救救奴家。”那姑娘跪倒在地。 “你先起来,本王一定会想办法的。”赵构走过去,将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从地上扶起来。 “王爷,别让小的们为难,这太子殿下是下了死命令的,一定要小的将这姑娘带回去。”那人脸上也露出了十分为难的表情。 “太子殿下要一个弱女子做什么?” “小的不知,只是太子殿下说这女子对他来说十分的重要,小的也不敢多问啊。” “今日本王在这里,是不会让你将人带走的,你回去复命,就说是本王将人扣下来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本王一力承担。” “这。”那人还有些犹豫。 “还需要本王亲自教训你么?”赵构的眼神突然变得很严厉,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温文尔雅,那人看着,打了个哆嗦。 这时候肖四儿带着岳飞走了进来。 “王爷,您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岳飞向赵构行了个礼。 “只是有点小麻烦,他们违抗我的命令。”赵构看了看那些人,那些人也害怕了,他们只是太子府里的家丁而已,而眼前这个人,明显是军队里的士兵,而且看衣着,还不是普通的士兵,几个人顿时觉得两股战战,几欲要逃。 “本王给过你们机会的,本王不介意,让你们血溅当场。”赵构笑着看着几个人,他们觉得此刻他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可怕。 “好,我们这就离开,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有一个人已经吓的跌坐在地上。 “别这么害怕,本王又不是让你们撒谎,直接把所有责任推到本王身上便好。” “不,不会的,小的们不敢,小的们告退了。”几个人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王爷,这位姑娘是?”岳飞这才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眼睛红肿的姑娘,虽然刚才在拉扯过程中,她头发有些散乱,但是这时候显得更是楚楚动人,岳飞看到刚才王爷如此袒护这位姑娘,难道王爷喜欢这姑娘?岳飞突然心里觉得有些酸酸的感觉,不知为何,难道是因为自己和王爷身边插进来一个姑娘么?可是自己和王爷身边,又不是没有姑娘的存在,不是还有王妃和自己的妻子么?可是当自己面对王妃的时候,也没有现在的这种感觉啊,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啊?岳飞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姑娘,本王可否知晓你的闺名?”赵构被岳飞这么一问,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名字。 岳飞一听王爷都不知道人家的名字,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仿佛在烈日下狂奔了许久,有人递上来一杯清凉可口的茶。 “奴家姓李,闺名唤做清照。”那姑娘小声的说。 赵构顿时愣住了,李清照,前世她曾经听说过,她的词作流传甚广,自己还常常拿来诵读,怎会不知道此女子,今日看到她的词作,竟然也没想起来,怪不得如此有才情。 “为何太子会强迫你去他府上?”赵构很奇怪,这么一个才女,怎会和自己的大哥扯上关系。 “此时说来话长,事情原因是因为奴家的父亲。”李清照提起自己的父亲,眼泪渐渐弥漫上了眼眶,看到姑娘又快要哭了,赵构实在不忍心询问了,连忙吩咐肖四儿给李清照收拾包裹。 “姑娘,现在在被押解进京的李格非,是否就是令尊?”赵构在马车上,突然想起来前几日李纲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和自己说过,今日自己便碰到了这位李姓女子,难道真的是巧合么? “王爷知道家父?”李清照睁大了眼睛。 “只是前几日听人说过,你先在这里安心休息,令尊的事情,就交给本王处理。” “多谢王爷。”李清照福了一福,然后才将眼角的泪水擦干。“今日清照失礼了,请王爷见谅。” “你不是说你是来寻找你的未婚夫么?本王可以知道你的未婚夫是何人?” “不瞒王爷,奴家的未婚夫,正是当朝宰相赵挺之子赵明诚。” “此人才华出众,看来清照眼光十分独到。” “其实也是父母之命,奴家无力为自己选夫。” “清照来寻未婚夫,是否是因为令尊之事?” “是,父亲出事之后,母亲是妇道人家,没有主见,便病倒了,奴家也是偷偷的跑了出来,这件事只有母亲知晓。”想起近几日所发生的事情,李清照自己也觉得十分无力,父亲一直是刚直不阿之人,他得知朝中之事,便不能坐视不理,便只同母亲商议,母亲开始也不同意,但是她自知这件事也没办法,只好求助自己未来的公公赵挺之,恐怕才可以。 “现下你不用去找赵明诚了,本王会替你做好这件事的,本来夫妻婚前相见,也是不和礼教的。” “是,王爷,等家父的事情平息后,奴家就和家父回郓州去,王爷的恩情,奴家来世并当结草衔环报答。” “没有这么严重,但愿你今后生活的平静便好。” “多谢王爷,王爷不必陪奴家去客栈了,奴家自行去便可。” “那怎么行?四儿,你送李姑娘到客栈,本王好久不见鹏举了,今日要和鹏举喝几杯。” “王爷,鹏举还有公务在身,不可饮酒。”岳飞想起来今日自己只是来帮王爷的忙,并不是要与王爷来饮酒的。 “那就找家茶楼,以茶代酒。”岳飞觉得王爷现在心情十分的好,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是因为他帮了那姓李的姑娘而如此开心呢么?可是人家李姑娘不是有未婚夫么?王爷难道是想用自己的实权,将李姑娘从赵明诚手里夺过来?看着王爷这个表情,岳飞不禁开始瞎猜。 茶楼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人,显得很安静,他们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得到外面的汴河,外面叫卖声此起彼伏,和安静的茶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岳飞知道王爷喜欢和龙井,就让小二上了一壶龙井,然后上几盘糕点。 “王爷今日为何如此开心?”岳飞禁不住将自己心里所想问了出来。 “大概是本王做了件很想做的事吧。”赵构想了想,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如此高兴,难道是见到了许久没见的岳飞?可是看到岳飞自己为何会如此高兴。 “王爷今日这样做,就不怕得罪太子?”岳飞觉得今日的王爷实在是太过于鲁莽了,那些话,要让那些宵小给太子传回去话,太子肯定会记恨王爷,太子又不是心胸宽广之人,如果让他记仇,日后如果太子登基,恐怕第一个就是找王爷开刀。 “本王何曾惧怕过他?”赵构从来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不过是个软弱无能之辈罢了,如果不是他是父皇的长子,恐怕也没有机会来做这个太子。 “末将劝王爷还是小心点好,不怕他明着来,就怕他暗地里使坏。” “鹏举不要扫兴,本王今日高兴,再说这些,小心本王翻脸。”赵构马上严肃了下来。 “是。”看到赵构生气了,岳飞马上转移了话题。“王爷近日可好?官家不允许王爷干政,王爷在府里做什么?” “这几日本王真的是过的悠闲自在啊,每日看看书,练练字,不时的去查查赵鼎的功课,还可以和你们出来喝喝茶聊聊天,这日子何乐而不为呢。”赵构笑嘻嘻的看着岳飞。 “王爷这些日子清闲了,这可苦了李大人了。” “伯纪?他怎么了?” “他每日要周旋在那些奸佞中间,官家都看他不顺眼了,正在想办法找个借口罢他的官呢。” 岳飞正说到这里,就看见李纲的随从跑了过来。 “你家大人呢?”赵构看了看,没有李纲的身影。 “回王爷,我家大人他被官家叫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方才肖四儿与小的说王爷要见我家大人,于是小的就擅作主张自己来告知王爷一声。” “你家大人为何被父皇叫去了?” “小的好像听说是关于李格非的,其他的小的也不清楚。” “好,你先回吧,本王去一趟宫里。”赵构喝了口茶,然后站起身来。 “王爷要去宫里做什么?”岳飞也跟着站起来了。 “鹏举,你先行回军营去吧,今日之事,不许与旁人说,知道么?” “鹏举一定守口如瓶,可是王爷?” “本王去宫里,看看伯纪究竟发生了何事,今日多亏鹏举相助,你对本王的相助,本王都记在心里了。” 岳飞看赵构说的如此真挚,连忙抱拳。“末将说过,不论王爷发生了何事,末将都会竭尽全力帮助王爷的。” “好,大恩不言谢,本王记在心里。” 出了茶楼,赵构就和岳飞分道扬镳了,岳飞踏上了回军营的路,而赵构直奔皇宫。 “官家,康王在外求见。”一个太监向赵佶汇报,赵佶皱了皱眉头,心里想,他来干什么?然后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李纲,恐怕就是为这个人而来额。 “宣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赵构走了进来,然后他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不知道德基今日来所为何事?” 赵构一抬头,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李纲。 “儿臣只是好久没进宫看望父皇了,不知父皇身体是否安康?” “也是,德基好久没有上朝了,平日里德基也没有闲工夫进宫来,寡人刚把李卿家宣进宫来,德基就跟着来了。” “儿臣不知李大人在此,不如儿臣改日再来。”赵构看到李纲还平安,觉得应该无事。 “既然来了,那就坐坐,来听听寡人到底让李卿家去办何事。” ☆、战争,一触即发 赵构盯着眉头紧皱的李纲,他听出了父皇的意思,父皇竟然让李纲去审问马上要被押解进京的李格非,李纲现下只是太常少卿,审问犯人之事,应该交予大理寺,由大理寺卿来审问。 “父皇,这不合常理,审问一事,不应交予李大人。”赵构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寡人是九五之尊,想如何就如何,李卿家,难道你要违抗寡人的命令?”赵佶眯着眼睛喝了口茶,然后盯着李纲。 “下官不敢,只是下官无能,不能担此重任。” “你还有何不能,朝堂之上,你敢公然与寡人对着干,为李格非求情,寡人觉得你的胆子已经足够大了,现下金人已经意欲攻打汴京,信不信寡人派你上前线,让你去做监军。”赵佶突然勃然大怒。 “下官不才,宁愿去做监军。”李纲恭敬的垂下头,然后行了个礼。 “德基,你和李卿家告退吧,李卿家,你做好准备,准备去做监军。” “下官领命。”李纲行了礼,和赵构一起告退了。 “为何父皇会让你去审理李格非一事?”赵构有些不解。 “回王爷话,因为今日朝堂之上,下官为李格非求情,当时那些主战派就开始攻击下官,下朝后,官家便让下官留下。” “看来父皇是恨极了李格非,本王还答应了李格非之女,要全力保全他,既然他要被交到大理寺,大理寺卿即使想要放过他,父皇必定也是不答应的。” “王爷遇到了李格非之女?” “是啊,今日发生的事情真是多,而且还很奇妙,李格非之女果然不同于一般女子,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下官略有耳闻,听闻李格非之女十分有才华,她的词作在民间是广为流传,想必这李格非也是正直之人,否则怎会教出如此出色的女儿。”李纲有些惋惜,这样的名流,却要被下狱。 “不知赵相如何说此时?”赵构突然想到了赵挺之,如果李清照说的没错,她是赵明诚的未婚妻,那赵挺之就是李格非未来的亲家,在朝堂之上,应该替李格非说几句好话。 “这几日赵相称病在家,并没有上朝。”李纲想了想,今日朝堂之上,并没有见到赵挺之。 “这就怪了,难道赵挺之要明哲保身?”赵构觉得有些奇怪,为何亲家有难,这赵挺之为何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 “这不奇怪,王爷没有想过,这赵挺之和李格非,本来就不同意儿女们的婚事,是赵明诚坚持,所以赵挺之没办法,才定下了这婚事,现在亲家出了事儿,他躲还来不及呢。”李纲也是听别人说了这两家的恩怨。 “是这样啊,那救出李格非,赵挺之是必然靠不住了,我们静观其变吧。”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太子府里 “你们几个白痴,连这点小事儿也办不好,本太子平日里给你们吃,给你们赏钱,今日你们连个女人也给本王带不回来。”太子恼羞成怒,面前跪着几个人,正是今日在李清照那里遇见的几个人。 “小的知错了,不过还不是因为遇到那个康王,他带着一个武士,命我们赶紧将那女人放了,否则让我们好看,我们又不会武功,肯定打不过他啊,太子饶命啊太子饶命。”几个人赶忙磕头谢罪。 “康王,又是康王,本太子就知道,什么事儿他都要参和,什么事儿他都要横插一脚,他简直就是本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本来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父亲已经成了阶下囚,母亲又能顶什么事儿?他早就看上了李清照,但是人家已经订婚,他未婚夫的父亲又是当朝宰相,而且还是父皇倚重之人,赵桓早就对她垂涎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那个女人已经是手到擒来,却又被自己那个九弟破坏了,连一个女人也得不到,自己这个太子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你们下去,各领四十大板,然后,给我滚出太子府。”赵桓气的将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扫到地上。 “太子饶命啊,太子饶命啊。”几个人吓坏了,太子府里的板子可是不同于别处,这是大理寺用来审犯人的板子,打在身上,外表看不出什么,但是会从内里把肉都打碎,一般犯人挨个十板子就忍受不住了,嘴硬的犯人爱上二十几板子也就一命呜呼了,这下太子要打自己四十板子,估计没挨完,自己就先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你们几个还敢求饶?本太子现在恨不得杀了你们。”太子气不打一处来,然后命人将这几个人拖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有人来报告,说那几个人已经被打死了,太子吩咐他们将尸体拖到乱葬岗。 会宁城梁王府内 赵枢躺在床上,浑身粘腻的感觉让他想吐,他慢慢爬起来,然后唤来小清给他打水,他要洗澡,现在自己简直就是梁王的泄欲工具,每次他在意乱情迷之时,都会喊自己九弟康王的名字,赵枢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替代品,不管是人质还是发泄□的对象。 “王爷,梁王为何如此狠,又把王爷伤成这样。”小清一边给王爷洗澡,一边心疼的看着自家王爷身上的伤痕。 “本王都习惯了,在他眼里,本王就根本什么都不是。”赵枢想想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自己连王府里的吓人都不如,难道是自己作孽太多?才会让老天都如此对待自己。 “王爷本来就不该来此,都是因为康王。”小清想起康王,脸上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不怪别人,只怪我自己。”赵枢叹息着摇了摇头。 “皇叔,侄子前来请命。”完颜宗弼很郑重的向完颜晟行了个礼。 “你是寡人唯一的侄子,也许就是将大位的继承人,寡人怎能让你前去?”其实完颜晟对自己这个侄子也是有戒心的,自己这侄子,上战场后,就勇猛过人,平日里自己都不敢把兵权交予他,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皇位是父传子,根本没有兄传弟的规矩,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当日兄长将皇位传给自己,恐怕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有勇无谋,无法担此重任。 “侄子不怕,侄子就是要为大金效力,早日攻下汴京,更何况,侄子还与那赵构有私人恩怨,这必须侄子前去。” “不可将自己的感情放到战争中去,寡人封你为征讨大元帅,这次,争取将大宋皇帝赶下皇位,攻下汴京城。” “是,皇叔,斡出定不负使命。”完颜宗弼领命,便筹备着出征了。 “禀报皇上,金兵已经势如破竹,长驱直下,已经攻到山西了。”赵佶还躺在床上,和自己的美人温存之时,这样的消息又传来了。 “真不知道这些士兵是干什么的,平日里吃着皇粮,却连金人都打不过。”赵佶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官家,不要走么,陪陪奴家。”一双纤纤柔荑从被子里伸出来,然后将赵构拉回了床上。 “官家不要着急,让奴家来抚慰您。”这女子是芳苑的头牌,今日是卖初夜之日,正巧被赵佶看到了,于是花大价钱买回了宫里。赵佶觉得很值当,这女子将自己伺候的,果然舒服。很快,赵佶就回到了温柔乡,将金人马上就要攻进汴京的事儿抛在了脑后。 “本王听说李格非已经押解进京了?”赵构看到李纲又愁眉苦脸的来了。 “是的,交予了大理寺卿李邦彦审问,那李格非骨头硬得很,什么都没问出来,百姓们又不允许官家杀掉他,所以官家就暂时将他下天牢了,不过也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赵构最近犯愁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那李格非的女儿,自己已经安顿好了,她并不知道父亲的情况,该如何说与她听,这个还是得好好想想啊。 “近日金人已经向着汴京大举进攻了,但官家已经处罚了好几个在朝堂上提这件事的人了。”李纲这几日很头疼,他不是不敢向官家进谏,只是他没有那么鲁莽,每日一下朝,他便往康王府跑。 “不知道鹏举他们的军队准备的如何了。”赵构听说了这几日岳飞领命,在准备出征。 “应该差不多了,大概这几日就会出发去增援,下官会以监军的身份一同前去。前方的士兵很英勇,但是元帅对于金人很是恐惧,金人还没打来,他都快要投降了,现下已经被抓去当了俘虏,士兵们一看这样,都四散逃命去了,有这样的元帅,士兵怎么会为他卖命呢?”李纲从官家的贴身太监口中得知了这些情况,金人现在很顺利的南下,很快就要打到汴京城了,汴京已经是岌岌可危了,但是官家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是依旧沉迷于声色当中。 “不知李大人可否为本王弄一套岳家军士兵穿的衣服。”赵构突然压低声音,很神秘的对李纲说。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李纲大概已经猜到了赵构的意图,他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王爷要装成士兵上战场呢? “本王做什么还需要告诉你么?你只管做两件事,一件是将这件事保密,任何人不准透露,包括鹏举。另一件是马上给本王找来衣服。” “王爷,您要三思啊,上战场是很危险的事情。” “本王有分寸,你不是监军么?这件事应该难不倒你吧?” “衣服好弄,可是如果王爷出什么差池,下官没办法向官家交代啊。”李纲被赵构的这个要求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不帮我,我去找别人。”李纲看着王爷,这位有些冷面的俊俏王爷,此刻却露出了一丝调皮的神情,还嘟着嘴。 “是,王爷不知何时要?” “还问本王何时?必定是在你们出征前。”赵构有些无奈,为什么自己说这些,眼前这个人就是不懂呢?难道真的让自己去求岳飞么?以岳飞那种呆板的性格,是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去的。 “王爷请答应下官一件事。” “什么事儿,说吧。” “就是王爷必须紧跟在下官身旁。” “这个?”赵构有些犹豫。 “如果王爷不答应,那下官绝对不帮王爷这个忙。” “好吧,本王答应你,本王得想一个化名。”赵构皱紧了眉头,不能用王德基这个名字了,岳飞知道自己的这个名字,这起名字还真是一个技术活,赵构索性将这件事抛给了李纲,反正自己是他带去的人,他不能对岳飞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中 大军准备开拔,李纲带着已经换好士兵衣服的赵构骑着马走了过来。 “李大人,可以出发了么?”岳飞走过来,朝着李纲一抱拳。 “在下虽为监军,但军队里的事情还是听岳元帅之命。” “这位是?”这时候岳飞注意到了旁边尽量把帽子压低的赵构,岳飞很奇怪,现在天气已经在渐渐的变热了,其他士兵都尽量将衣服拉开一些,让自己凉快一些,可这个士兵为什么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 “他是,他是在下的远房亲戚,现下正在在下的家中小住,他从小就梦想上战场打仗,所以就跟着在下一同来了,他名字叫张原。”李纲努力回想王爷到底告诉自己他叫什么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字。 “他怎么了?可是患有疾病?”岳飞看他一直在把衣服拉到脸上,上面的帽子已经将他的眼睛遮住了。 “额,是啊,他最近感染了风寒,不过他执意要跟我去前线,拦都拦不住,他不会拖累大家的,就让他跟在我身边就好。”这话后半句到是真的。 “既然是李大人带来的人,而且又生了病,那上战场恐怕不便,不如将此人放在岳某身边,岳某会找军医来给他医治,在战场上,岳某也有精力来保护他的。”岳飞觉得李纲不会武功,就是被徽宗逼迫着来到军队的,他肯定没有精力来多保护一个人,不如由自己来。 “不必了,在下怎敢劳烦岳帅。”赵构拽了拽李纲的衣服,李纲赶忙说。 “不劳烦,正巧岳某将犬子岳云也带在身边,不如让他与这位兄弟一起,犬子岁年幼,但是也可以保护这位兄弟周全。”说完岳飞将岳云叫了出来。 岳云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但是却如同十几岁的少年一般,他面带坚毅,盔甲穿在身上显得他更为英俊,手中拿着一杆枪,直直的站在那里。 “拜见父帅,拜见监军大人。”岳云煞有介事的行了个礼。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鹏举之子,果然天生才俊啊。”李纲看到岳云如此,练练夸赞。 “云儿,还不将这位兄弟领去你那里,晚上扎营的时候,就让他住在你的营帐里,然后给他找个军医悄悄。”岳飞没有理会李纲的夸赞,而是让岳云快点将赵构带走。 “是,父帅。” 这时候赵构拽了拽李纲的衣袖,明显不愿意走。但是李纲已经无法再反驳岳飞了,只好看着赵构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岳云板着脸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 “在下,在下姓张,单名一个原字。”赵构用变了的声音来说话。 “父帅说你感染了疾病,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帐子里呆着,不要将病气过给其他人,懂么?”岳云觉得此人奇奇怪怪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也不用给他好脸色看。 “是,在下知道了。”赵构连忙称是,这小岳云看起来就像岳飞的缩小版,但是比岳飞还要呆板一些, “你会骑马么?”岳云给他牵来一匹马。 “会。” “大军就要出发了,你别给我们拖后腿,如果出了什么差池,父帅怪罪下来,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岳云将马缰绳递给了赵构,然后自己骑上了另一匹马。 大军走到下午,烈日当空,好多士兵都将帽子摘下来,尽可能的凉快,只有赵构,还是将自己的衣服过的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不热么?”岳云骑着马走在赵构身边,他越来越觉得奇怪,真的很想和父帅禀报一声,然后将这个奇怪的人赶走。 “还好。”赵构嘴上这么说,其实身上早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可是他又不能把这些都脱下来,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这么热,这时他看到了岳飞和李纲并肩骑着马,他两腿夹了一下马肚子,然后马快跑了几步,追上了岳飞和李纲。 “哎,你跑那么快干嘛。”岳云根本没料到他突然加快了速度,不能让他去烦着父帅,岳云也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张原,你跟过来干嘛。”李纲一看王爷包裹的如此严实,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生疑么?所以李纲赶紧呵斥一声,让他到后面去,还可以让自己稍微凉快一下,不然这样非受热不可。 “岳元帅。”赵构又让自己的声音发生了变化,“在下只是对军事这方面感兴趣,想过来和岳帅探讨一下。” 还没等岳飞说话,岳云就追了过来。“你这个人,怎么可以随意的打扰父帅呢?”岳云仿佛显得有点生气,但是放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身上,就觉得有些滑稽的感觉了。 “云儿不可无礼,这位先生是监军的亲戚,自然就是岳某的朋友,犬子不懂事,请先生见谅。”岳飞制止了儿子的无礼,然后向赵构赔礼道歉。 “无妨,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对了,这次我们的目的地在哪里?”赵构最近几日都没有去上朝,自然不知道这次岳家军到达的目的地是何处。 “金人已经攻到了山西的晋州,我们要加快速度,阻止金人继续南下。”岳飞抓紧了马缰绳,对于金人的进攻,他早已跃跃欲试了,现在他恨不得将金人扒皮喝血,残暴的金人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遭殃,前几日他遇到一个从北面逃来的难民,自己的士兵救了他,但是他还是因为伤重,加上长时间饥饿,最终还是去了,当时岳飞看到那种场景,是没有办法不动容的。 “在下常听说岳家军所向披靡,这次官家对于岳家军重用,可见官家还是十分英明的。” “这次官家是着实害怕了,听到金人南下的消息,连夜招岳某进宫,然后拨了粮饷,让大军早日出发。 在赵构面前,岳飞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话。 “为何岳某听着先生的声音有些耳熟呢?”赵构一激动,暴露了自己的声音。 “你听错了,在下可能是口渴的厉害,有些头晕呢。”赵构连忙改变了声音,然后用头晕来掩饰自己。 “先生不妨将帽子摘下来,将衣服解开些,这样凉快些呢。”岳飞都觉得这正午的太阳确实太热了,眼前的这人,虽然岳飞不懂医术,但是看眼前这人感觉就像中(ye一声)的症状。 “大家歇一歇,找个凉快的地方休息一下。”岳飞朝着后面的士兵们喊,士兵一听可以休息了,都开心极了,赶忙停下来,然后坐在树荫下,将盔甲脱下,拿出随身携带的水来喝,然后有人在不远处找到了一条河,好多人拿了手巾,去擦身子。 只有赵构,一个人坐在一个僻静的树下,他不敢将自己的衣服拉开,虽然已经闷的有些头晕眼花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这时候被岳飞发现了,那么自己肯定没办法跟着大军走了。 岳飞看着他,怎么觉得他的身形很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给你喝口水。”岳飞走了过去,将一杯水递给了赵构。 “谢谢。”赵构接过来,猛喝了几口,才觉得缓过来一些。他准备站起来,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他耳边传来岳飞大喊先生,先生的声音,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头还是有些晕,可是这里是哪里呢?不是自己的王府,赵构这个开眼睛,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王爷,你醒了啊?”这时候一个小孩子走了进来,赵构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小岳云么? “这里是哪里?”赵构想坐起来,却没有一点力气。 “王爷您先别动,先把药喝了,您饿不饿?云儿去给您弄些吃的来” “不用了,你父帅他们呢?” 一提起他父帅,小岳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岳云不知道您是王爷,多有得罪,请王爷原谅。” “你起来吧,这不怪你,是本王将身份隐瞒了。”赵构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的计划还是失败了,恐怕这回岳飞会很生气吧,他会对自己很失望么?想到这里,赵构觉得心里很难过,可是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岳飞对自己的想法呢? “父帅已经带着大军离开了,云儿是父帅派我留下来照顾王爷的,这里是岳家的别院,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父帅让王爷先留下来养病,等父帅回来的时候再来接王爷。”岳云很听话的将自己父亲告诉自己的事情传达了一遍。 “还是被他遗弃了。”赵构觉得心里有些难过,他站起来,头还是有些晕,但是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看到外面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了,赵构不知道岳飞此去会遇到何事。 “伯纪,你为何要欺骗鹏举,那是王爷,如果身体出了什么差池,你如何担待的起。”晚上大军在一处荒野里扎营了,岳飞一下午没有理会李纲,这会儿,才开始对李纲大发脾气。 “是王爷非要来,我也是没办法啊。”想起王爷那倔脾气,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办成,李纲就觉得没辙。 “若不是今日王爷中16蔚梗如果上了战场,刀枪无眼,伤到了王爷,该如何是好。”今日王爷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瞬间,岳飞的胸口竟然有种闷闷的感觉,平日里都不发火的他,今日却将从军医到伙夫都骂了一遍,然后将王爷交予岳云照看,他也很等王爷醒过来,但是军令如山,他不能在这里耽搁,只是希望快点结束战事,回来照看王爷。 “罢了罢了,明日加快前进的步伐,我们要快点到达晋州,战事,速战速决。”岳飞很不放心在岳家别院里住着的王爷,他会不会怨自己将他丢下,如果金人攻到了别院,云儿能不能抵挡的了,这一切事情,让岳飞觉得心烦意乱。 “将军不要如此,王爷也不是无勇无谋之人,如果遇到危险,他定会保全自己的。” “可是如果金人将他掳走呢?”岳飞忘不了完颜宗弼对他的那种眼神,早知道自己如此心神不宁,今日就应该带他走,起码人在自己身边,他也觉得放心,不像现在,自己的心觉得没着没落的。 “王爷也曾经落在过金人手里,都相安无事,所以鹏举,别太担心了,明日还要早起早些出发,早点休息吧,别多想了。伯纪先告辞了,还得写奏折汇报给官家。” “为何要写奏折”岳飞从来没听说监军还要日日写奏折。 “这是官家吩咐的,伯纪得做到啊。”说完李纲就告辞了,岳飞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帐子里,没想到王爷会有如此的勇气,假扮成一个士兵潜入军队里,他就真的不怕自己出危险么?想到这里,岳飞赶紧很后怕。 ☆、惊觉 “这都十几日了,如果不让本王去前线,那么就放本王回汴京城。”岳飞放下手中的笔,砚台里的墨汁溅出了一些,溅在了赵构的外衣上,弄得白衣有了点点磨痕。虽说这岳家别院就在汴京城外,但是这岳云就是不让赵构回去,其实就根本不让他离开。 “王爷息怒,岳云只是听从父帅的话,现在哪怕是官家来了,岳云也只听父帅一个人的。”岳云小小年纪,就一本正经的说这番话,那模样像极了岳飞。 “真是,那你口否帮本王一个忙。”赵构不想对着一个小孩子发脾气,他只能压下火气,这几日他简直就像被软禁在了这里,根本得不到外界的消息,前线到底如何了,他到是放心岳飞,岳飞一定会率领岳家军将金人打退,但这几日他明显觉得事情可能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究竟哪里不对劲儿,他也说不上来。 “不知王爷要岳云办何事,只要王爷不想着离开这里,岳云自会帮王爷办事。”岳云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你可否派人到汴京城内康王府上,将本王的随从肖四儿带来,对了,还有一个孩子,名字叫赵鼎。” “不过是两个人罢了,只要王爷不要再想着离开,不要让岳云没有办法向父帅交代,岳云这就命人去办。”岳云又一抱拳,这姿势像极了他父亲,然后叫来人去汴京城里。 赵构刚午睡起来,就听到外面肖四儿和赵鼎的争吵声。 “你不要进去打扰王爷,王爷午休是不允许别人打扰的。”是肖四儿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好辨认,虽然肖四儿已经不是完整的男人了,但是他的嗓音不同于别的太监那种很尖刺的声音,而是一种有些雌雄难辨的柔和声音。 “可是这几天的事情很重要啊,虽然这也是老师悄悄和我说的,但是王爷这几天都没消息,好不容易找到王爷了,还不让我进去和王爷说啊。”赵鼎显得有些着急。 “我不管,反正,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你不让我进,我偏要进去。” “你们两个又吵什么?”赵构推开自己的房门,看到两个小孩儿脸红耳赤的在吵架。 “王爷,奴才失职,让他吵到王爷了。”肖四儿一看赵构走了出来,赶忙跪在地上。 “王爷,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王爷禀报。”赵鼎也跪了下来。 “别一见到本王就要跪,都站起来说话吧。”赵构端起茶杯喝了一杯茶。 “是,王爷。”两个人都站了起来。 “王爷,你好狠心啊,去前线都不带奴才。”肖四儿有些委屈,王爷莫名的就不在王府内了,而且自己还是很晚才知道的,所有的人都来问自己这个贴身小厮,可是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啊。 “那不是没办法带你么?本王本来就需要掩饰了,如果加上你,那么不久更没办法掩饰自己的身份了。” “可是王爷还是暴露了。”肖四儿嘟囔了一句,赵构假装没有听到。 “赵鼎,你准备和本王说什么?” “我听老师说,朝中马上要有变化,我细问,老师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了。” “原来你只是和王爷说这些啊。”肖四儿白了他一眼。 “是啊,这难道不是很重要么?” “你们安静点。”赵构有些忍无可忍了。“最近朝中还有什么事儿么?”赵构看向赵鼎。 “最近官家总是召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有点不开心,那次我还撞见过太子殿下,很明显的看得出,太子殿下在哭。”赵鼎回忆这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太子在哭?他为什么要哭?”赵构陷入了沉思,记得上一世,父皇急急忙忙将皇位传于太子,可究竟是为什么那么急着让位,他也不知道,上一世自己真的没过多的干涉过朝政。 “王爷,不如我再回去打探?”赵鼎自告奋勇的要回去打听消息。 “你当这是好玩的么?不许去,现在恐怕会有大事发生,你们两个都给本王乖乖的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赵构对两个人下了死命令。 晋州城内 “伯纪,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些蹊跷?”到达晋州城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的时间了,晋州城内却已经是静悄悄的了,岳飞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些奇怪,才这么早,街上就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难道连做生意的都回家了么? “是啊,这么大一座城,为什么都没有人在街上?”李纲也觉得十分奇怪,他看到有一个行人匆匆走过,还穿着官府的衣服,于是赶紧上前拉住他。 “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那人吓坏了,跪在地上一直叩首求饶。 “老乡,我们是宋朝的军队,我们不是坏人,想问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你们不是金人啊?”那人知道了真相,才稍稍缓过神来。“一个月前,金人来晋州城内,杀了好多人,还将晋州城知府抓起来示众,最后将知府的头颅割了下来,挂在城楼上,然后让一个官府里的士兵去汴京告诉官家假消息,让大宋派兵过来。”那人回忆起一个月的血腥,顿时觉得痛不欲生,自己是因为当时被知府派出了城,才幸免遇难,自己赶回晋州之时,这里已经是遍地狼藉,家家户户都有死人,自己亲眼所见,那知府的头颅被挂在城墙上,还有金人将领对他们说的话,想起来他真的很后怕。 “鹏举,我们上当了,原来这一招,是调虎离山之计。”李纲听到那人的这番话,才知道自己为何会觉得蹊跷。 “赶紧,大军赶紧返程,原来金人的意图在此。”岳飞一想到金军现在可能已经到达了汴京城,就觉得不寒而栗,现下汴京城内官家可以动用的兵力已经不足一万人,如何抵挡金人号称的二十万大军,那不是以卵击石么?自己的岳家军恐怕是离汴京城最近的军队了,如果现在不马上赶回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鹏举,你不怕有诈么?”赵构此时拦住了岳飞。 “就算有诈,我也不敢赌,可是如果有诈,你看着偌大的晋州城内,哪里有金人的影子,方才我看到城外那山坡上好多新坟,就应该猜到了,这次我们都上了金人的当了。”岳飞咬牙切齿的说,他在自己的别院里,应该还算安全,一定要等自己回去啊。“我们的赶紧回撤,汴京城现在有危险啊,金人一个月前就在这里,现在恐怕已经快到汴京城内了,马上,汴京城内就是一场屠杀啊。”岳飞抑制不住自己悲愤的情绪,为何要让自己感受这种国丧的气氛。 “好,既然你觉得你的判断是对的,那我们马上赶回去。” 汴京城内 “王爷,王爷。”肖四儿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你不是跑出去玩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王爷,现在外面的人都开始准备逃难了。”肖四儿气喘吁吁的,明显他是从外面跑回来的。 “逃难做什么?”赵鼎在看赵构练字,听到这话,就觉得很好玩,背井离乡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 “奴才听到外面的人都在说,官家已经将皇位传给了太子,太子爷现在变成了官家,而原来的官家当了太上皇,大家都说这不是什么好事,恐怕要有大乱发生呢。”肖四儿一口气说完这些,感觉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父皇已经将皇位传给了太子?”赵构一下子抬起头来,看来这金人马上就要共进汴京城内了,现下各路兵马都被派了出去,汴京城内能用的兵马确实没有多少,该如何是好呢。 “是啊王爷,这该怎么办?”肖四儿也觉得事情变得不妙了。 “四儿先去找岳云来,本王有事同他商议。” “是,王爷。” 不一会儿,肖四儿将岳云带来了。 “岳云,你可知这几日朝中之事?”赵构淡淡的看着岳云。 “岳云知道。” “那你为何不告知本王?”赵构有些生气。 “因为王爷无需知道,在岳家别院里,岳云会保护好王爷的,王爷无需害怕。” “本王知道你少年英雄,可你当本王是什么?缩头乌龟么?” “岳云不敢。”岳云低垂着脑袋,没有去看赵构。 “本王问你,你如实回答,现在岳家军留在汴京城内还有多少兵马?” “回王爷的话,还有不足五千人。” “是否是精兵良将?” “还算精良,不知王爷要做什么?” “金人如果快要共进汴京城了,本王还能在这里坐视不理么?” “王爷万万不可,父帅吩咐过,不允许王爷出岳家别院。”岳云这时候有些惊慌了。 “你当本王真的是怕你和你父帅不成?快去,将那五千人召集起来,不管金国派何人来,本王都不怕他。” “王爷不可。” “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本王一起来,如果你要阻拦本王,那别怪本王不客气了。”赵构一下子将岳云随身带着的剑抽了出来,然后架在岳云脖子上。 “不要考验本王的耐心,本王不会怜惜任何一个阻拦本王的人。”赵构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王爷,岳云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如果王爷保证会让岳云跟随王爷,否则王爷可以一剑将岳云处死,岳云没有任何怨言。”岳云小小年纪,但是却丝毫没有被赵构的怒气震慑,他直勾勾的看着赵构,然后说出了要同赵构一同前往的话。 “好,你和本王一起去,要尽量拖延金人共进皇宫的时间。” “是,岳云这就去召集人马。” 皇宫内 “父皇,儿臣该怎么办?如果金人攻进城内该怎么办?”赵桓哭哭啼啼的坐在地上,他的父皇,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正坐在一张榻上,和几个美女卿卿我我的,丝毫没有理会已经哭成泪人的赵桓。 “你现在是皇帝,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赵佶瞥了一眼新任的皇帝,那日探子回报,金人已经选择了另一条路前往汴京,这才知道自己上了金人的当,但是现在朝廷内外,真的是没有可用之人了,这几日那些个主和派已经都纷纷告假在府里休息于是自己便退位,将这皇帝之位交给了太子,这太子果然不愿意,从登基初始,便一直哭哭啼啼的,都不能让自己好好享受一下悠闲的时光,现在又跑到自己这里来哭诉了。 “可是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办法了,近日蔡卿家秦卿家都告病在家,连童贯都找不到人了,现在儿臣可真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赵桓简直就是哭天抹泪的。 “别在这里哭,像什么样子,要哭,回你宫里哭去。”赵佶觉得心烦,站起身来,就回内室去了,留下赵桓一个人跪坐在地上哭泣 ☆、英勇 “众位将士,现在你们已经是整个汴京城最后的守卫军了,你们是否愿意同本王一起与汴京城同生共死?”赵构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士兵们,高声疾呼,已经快要进入了秋天了,秋风一阵阵的将树叶刮落,还将赵构垂在额前的头发吹了起来,赵构本来就白皙的面庞,此刻却被萧瑟的秋风吹的有些发红,但是此刻却显得他更加的英气逼人。这些人已经是从留守的五千人中挑出的较为精良的士兵了,大约有三千五百人左右,赵构不敢确定这些人可以抵挡多久,但是他会尽全力撑到岳飞回来。 “我们愿誓死追随康王。”下面的将士高声呼喊。 “好,本王许诺,如果有人战死,那么,本王将给予他家里五十两白银,如果有功劳,战事结束之后还活着,本王将对他予以重任,但是有赏必定也有罚,如果临阵逃脱这,必按军法处置。”赵构觉得带军队一定要赏罚分明,这样才可以服众。 “好,好,好。”下面的将士三次振臂高呼。 于是赵构带着这三千多人,旁边跟着岳云,来到了城门外,准备迎敌。 皇宫内 “官家,探子探查到,金人已经快到城外。” “这该如何是好?金人有多少人?”赵桓一听这话,马上慌乱了,赶忙问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据探子回报,至少有八九万人,不过现在康王已经带着一小拨儿人马赶往了城外。” “康王从哪里来的兵力?现在皇城内可以用的兵力也不过数千人?”赵桓想了想,自己从来没有给过九弟兵马,这兵马是从何而来? “小的不知。” “你下去吧。”赵桓心慌意乱,为何自己初登基,就遇到这样的事儿,难怪自己的父皇急着要把皇位给自己,就是要自己背负上亡国之命,照今日看来,大宋的气数已尽了,不行,自己得赶紧想办法逃命啊。 “官家,放臣妾们逃命吧,臣妾们不想死在这里啊。”这时候一群后宫的女人们哭哭啼啼的跑来了。 “寡人还没逃,你们要逃哪里去?”赵桓有些生气,平日里这些女人都对自己百依百顺,为何现在有了事情,就一个个要离自己而去。 “可是官家,这回是逃不过了啊,听说金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臣妾们不想冤死在这里啊。”赵桓原来的太子妃现在的皇后朱氏率先开口了。 “不,你们都得和寡人在一起,寡人逃不出去,你们也别想出去。”赵桓勃然大怒,自己平日里没有亏待过她们,有什么好吃好穿的都会赏赐给她们,此刻,她们却想离自己而去,不行,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的。 “不,我不要死在这里,我家里还有父母,我还等着出宫以后去孝敬他们呢。”一个被赵桓宠幸过的小宫女大声叫着就往外跑,赵桓一挥手,刚跑出门的宫女大喊一声,鲜血溅在了门框上,众嫔妃们看着那宫女的身子缓缓的下滑,然后倒在地上,一把宝剑直接穿过了她的腹部,那宫女挣扎了几下,没了气息,里面的嫔妃们平日里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尖叫了起来。 “都给寡人安静下来,谁再吵,下一个人就是这样的下场。”赵桓一喊,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们,谁还想效仿她?”赵桓扫视了一周,女人们吓得浑身发抖,谁都不敢吱声。 “既然不敢说话了,那么,就好好地待在这里,如果派出去的军队可以赶得回来,那我们可能会得救,如果他们敢不回来,你们,都得陪着寡人,谁都不许走。”赵桓猛的一拍桌子,连桌子上的茶水都被震的洒出了一些来,有的胆小的妃嫔吓的一抖。 “来人,摆驾延福宫,寡人去看看太上皇。” “官家,太上皇近日说不让别人去打扰他。”一个贴身太监赶紧回报赵桓。 “寡人是别人么?寡人是当今圣上,去看看自己的父亲怎么了?你们难道还敢拦着不成么?”赵桓只是觉得此刻心烦,自己当这皇帝,就没有一天是顺心的。 “奴才不敢,摆驾延福宫。”那太监赶忙往外面跑去。 “太上皇,官家求见。”一个太监走进来禀报。 “寡人不是说了么?这几日谁都不见,尤其是桓儿?”赵佶正在喝着茶看书,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这个时候来见他,他这几日完全不想听外面的事儿,如果不知道,可能会觉得那些事儿都不会发生。 “可是官家说见不到太上皇您,就不离开。”那小太监也是没办法,不论是太上皇还是官家,自己都是惹不起的啊。 “还是这么个倔脾气,你让他进来吧。”因为桓儿是自己的长子,从小自己就疼这个儿子,在后面的儿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把他立为了太子,没想到这个儿子和自己还有十分相像的脾气和性格,于是就更加宠爱这个儿子,后来,嫔妃们相继诞下皇子皇女,他对这长子也就渐渐的淡了。但是没想到现在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这个儿子,自己确实亏欠了许多,将皇位提前传给他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很怕这个儿子会记恨自己,但他实在不想担这个丧国之名。 “父皇,现下金人即将攻入汴京城,恐怕他们到汴京城的第一个目标就会是皇宫,父皇有没有想过现在逃走?”此刻赵桓已经变得十分的冷静了,他淡淡同父皇商议,仿佛只是在商量晚膳要用什么。 “逃?现在能逃到哪里去?恐怕汴京城里此刻已经变成了一锅粥,百姓们都纷纷出逃吧。”赵佶叹了口气,这个场景是他如何也没有想过的,难道今日自己就要葬身于此? “天下如此之大,总会有我们父子的安身之地,父皇,只要你同意,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桓儿,你太过于太真了,我们已经无处可去,自从登上这帝位的一刻,我们注定就和这皇宫绑在了一起。” “不,父皇,桓儿不认命,桓儿是皇帝,桓儿要改变这一切,来人那,来人那。”赵桓拍着桌子,这时候跑进来一个小太监。 “官家有何吩咐?” “马上命人将皇宫的宫门守住,不要让金人攻进来,寡人要逃走。”赵桓如同疯了一般,冲出了延福宫,然后朝着福宁宫的方向跑去。 “官家,官家。”那小太监顾不得别的,跟在皇帝后面疾奔。 汴京城外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赵构骑着一匹马,手里拿着自己平日里使惯了的印风,赵构很宝贝这把剑,很多人都没有看到过康王用剑,但是康王的剑法确实不俗,上一世,自己就的到过高人的指点,只是后来自己的剑术并没有为自己保住江山,但是近日,赵构知道是该发挥印风的威力之时了。 远处,突然出现了很多人,前面一排骑着马匹,赵构便知这是金人的军队,该来的还是来了,他抓紧了宝剑,同时很紧张的,还有身旁的岳云,他将自己手中的枪狠狠的扎在地上。 “王爷无需害怕,岳云会拼命保住王爷的。”岳云想起了父帅临走时候,再三叮嘱自己,无论如何要保护王爷的安全,哪怕自己不要性命,也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要保住王爷的性命。 “战场之上无需分心,岳云你只管照顾好自己,本王可以应付。”赵构没有去看他,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来人。 尘土飞扬,大家觉得眼前一阵昏暗,连忙都用手臂去挡,这时候有几个骑马的人卷着尘土飞奔而来。 “康王,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一个身材魁梧穿着金黄色盔甲的人大声说,浑厚的声音仿佛可以穿透人们的心。 “原来是梁王殿下,别来无恙啊。”看到是‘老朋友’,赵构一下子想起了他曾经对自己的表白,是不是他还是对自己的拒绝怀恨在心,这次是有意来报复的。 “康王果真是薄情寡义,本王对你那么好,你还是拒绝了本王,让本王日思夜想,还好本王王府里还有个替代品,每当本王想起你的时候,就那他来发泄一下,但是发泄过后,本王会更加想你,所以这次迫不及待的同皇叔要来兵权,不如这次就让本王带你回去,以解本王的相思之苦,德基,你看如何?”那完颜宗弼的声音里带着轻薄,岳云虽不懂,但是在军营里待久了,却也见过那龙阳之事,明显知道这完颜宗弼究竟在说什么。 “大胆,敢污蔑我大宋王爷。”岳云气不过,就大喝一声。 “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小毛娃娃,为何如此不懂礼,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礼义廉耻么?” “不懂礼义廉耻的是你,少废话,先吃我一枪。”毕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岳云很容易的就被完颜宗弼激怒了,但是他毕竟还是年少力薄,挥出的枪一下子被完颜宗弼的刀抵了回来,然后完颜宗弼稍稍使劲儿,差点将岳云掀翻下马来。 “少将军莫息怒,这是本王与梁王的恩怨,应当由本王自己来解决。”看到岳云吃了亏,赵构觉得不能再忍受了,拔出印风大马上前。 刀和剑相碰在一起,火花四溅,这时候众人才发现,这看似文弱的王爷,武功一点儿也不弱,比起那膀大腰圆的梁王,可是丝毫不输力气,岳云在一旁都看呆了,虽说康王现在不占便宜,但是梁王也丝毫占不了上风,现在两个人就是你来我往的打斗着。 “梁王,不要恋战,那康王只是在消耗你的体力,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这时候金兵中有个声音传了出来。 完颜宗弼马上收起了自己的刀,赵构被闪了一下,但是及时的也停住了手中的宝剑。 “康王,本王今日不是来与你比武的,本王现在要带人入城,你们大宋的皇帝太过于昏庸了,所以我们来解放你们的子民。”完颜宗弼突然笑嘻嘻的朝着赵构说。 “想要攻城就直说,何必绕来绕去,但是就算本王同意了,本王身后的将士们也未必同意,有本事,就先将我们消灭了,再进城去。”赵构将印风斜在身前,一副准备好的样子。 “那本王就不和你客气了,将士们,给我上,攻下汴京城,我们金人就被用在高寒的地方受苦了。”他身后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涌来。 “我们要誓死守卫汴京城,等待救援的到来。”赵构对着身后的士兵下命令,然后身先士卒的冲进了敌阵。 ☆、汴京沦陷 看到康王都如此英勇的杀敌,将士们也受到了鼓舞,与金人士兵展开了搏杀,有的被金人打掉了手中的武器,他们就用身体同敌人肉搏,有一个士兵被连砍十几刀,还死死的抱着一个金人不放手,牙齿狠狠的咬着那金人的肩膀,金人疼的直哀嚎,那士兵却死活不松口,知道咽下最后一口气。 虽然赵构带领的士兵很英勇的战斗,但是还是寡不敌众,很快就落败了,这时候完颜宗弼突然打马朝着乖诳成钡腥说恼怨贡祭础 “王爷小心。”远处岳云看到了这一幕,连忙跑过去,拦在赵构身前。 “小孩子,让开,本王不会伤害你们王爷的,本王只是想把你们王爷带回去。”完颜宗弼看着眼前的岳云,有些不耐烦。 “你的目标是我,别伤害小孩子。”赵构生怕这完颜宗弼喜怒无常,伤害到岳云,虽然他是将门之后,但是他是无辜的,不能牺牲在大人的争斗里。 “有我在,你别想伤害王爷,这是父帅的命令。”岳云很坚毅的看着完颜宗弼。“王爷,你快点逃,这里有我。”突然岳云回头朝着赵构喊,并且一皮鞭抽在赵构的马臀上。 赵构的马一下子受了惊,飞快的朝着城外的小树林里奔去。 完颜宗弼看着赵构被马带走了,急着要去追,但是却被岳云横着的枪拦住了去路。 “我本来是不想伤害孩子的,但这都是你逼我的。”完颜宗弼看着岳云,突然发起狠来,举着刀便砍了过来,岳云沉着的将枪一横,抵住了砍过来的刀,但是毕竟还是人小力薄,一下子滚落到马下。完颜宗弼举起刀又砍了过来,被灵活的岳云一下子躲了过去。还没等岳云站起来,第三刀便又要落下来,岳云这时候真的是来不及躲了,难道今日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这时候却听得‘叮’的一声,是兵器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一看,却看到了赵构的印风同完颜宗弼的刀纠缠在了一起,真没想到王爷的功夫这么好,别看完颜宗弼有力气,但是他同赵构的打斗中,丝毫占不到便宜,反而被打的有些吃力。 完颜宗弼看着如此飒爽英姿的赵构,一个恍惚,一下被印风刺中胸口。正当他呼痛的时候,赵构一把抓住岳云,将他掷到马背上,随后自己也上了马,然后猛的抽了马臀一鞭子,飞速的跑进了前面的树林。 完颜宗弼受了伤,也顾不得让人去追,连忙命人将自己抬回了营帐中,军医给他包扎好伤口,他就赶忙命人报告整理战场的情况,结果发现这次虽然杀敌不少,但是也损失了不少士兵,包括一个大将,这次战役真可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自己打了这么多仗,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儿,完颜宗弼觉得心中十分的憋闷,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士兵恐怕就是汴京城最后的守卫了,现在已经损失的差不多了,宫中的侍卫根本就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自己何不一鼓作气,将宫中的皇帝拿下呢?如果宋朝都灭亡了,那康王,还不就是自己的。想到这里,完颜宗弼顿时觉得开心了不少,连忙召集军事进营帐里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赵构带着岳云骑马跑了很久,知道马都累得已经跑不动了,两个人才停了下来,看了看后面不可能有人追上来,两个人都放心了,下了马,他们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王爷,你可有受伤?”岳云看到前面有一条小溪,正好可以休息一下,然后喝口水,顺便看看王爷有没有受伤。 “本王无事,只是我们得尽快走出这里,天都已经黑了,这里不知道有没有野兽什么的,如果真的有野兽,那我们还是比较危险的。”赵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到处都是树,自己自幼便是待在皇宫里,两世为人都没有来过这里啊。 “野兽。”岳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也难怪,再像个小大人,也毕竟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一听到野兽两个字,就赶紧靠赵构近一些。 “别怕,也许这里没有呢,本王常听别人说,这里经常有拉木炭的驴队经过,所以应该是没有危险的。”赵构看自己真的是把孩子吓到了,赶忙编造了这么一句话来安慰他。 “我相信父帅一定会赶回来救我们的。”小孩儿突然想到了他父帅,恐怕他父帅就是他心中最好的榜样吧,在如此危难的时刻,小孩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的父帅。 “在你眼里,你父帅是一个怎样的人?”赵构突然想知道,在别人眼里,岳飞是一个如何的人。 “父帅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他永远不会服输,哪怕已经伤痕累累了,父帅对我很严格,他一直教导我,说要成为一个真正有用的男人,光不怕苦不怕累是不够的,还要有很坚韧的毅力,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做到打不垮。”小孩儿说着,脸上露出了崇拜之情。 “你父帅是个好人,但是本王总是觉得对他不好。” “不,父帅说了,王爷是对他最好的人,王爷对他有知遇之恩,如果不是王爷,恐怕父帅现在还是个只会在田里种地的农民。” “不,没有本王,你父帅也会遇到挖掘他的人,是金子总会发光,他也总会被人赏识的。”赵构叹了口气,想想那个人,很木讷,很古板,却在何时何地都想着自己,就算遇到危险,第一个要救出的人,也是自己,我赵构何德何能,上一世亏欠了她许多,这一世又让他如此上心。 “王爷,岳云也觉得你是个好人,在岳云还不知道王爷身份的时候,岳云对王爷多有得罪,但是王爷丝毫没有说什么,现在岳云又看到了不一样的王爷,所以,现在岳云敬佩的人,又加了王爷。”小孩儿很严肃的说出这些话,将对赵构的敬佩之情挂在了嘴上。 “那以后本王就多多倚重岳小帅了。”赵构弯□子,然后做出一个作揖的动作来,惹的小孩儿哈哈大笑。 “看来我们今天晚上是走不出去了,我们不如在这里歇一晚上,明日天亮后,再找出路。”赵构看了看这里,好像很眼熟,这里是不是就是刚才来过的地方,看来天这么黑,是怎么也不可能走出去了。 “王爷,你确定这里不会有野兽?”小6死怨沟囊滦洹 其实赵构也不确定,但是现在两个人真的是又渴又累,实在走不动了,他一屁股坐下。“反正今天也是死里逃生,我们可能确实是福大命大,我们就听天由命吧。” 岳云看到王爷如此豁达,也坐在地上,靠着一棵树干,小孩儿累坏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反而是赵构,怎么也睡不着了,秋天里的夜晚有些冷,但是天上却十分的清亮,星星一颗一颗的,如同棋盘一般,赵构顿时睡意全无,不知道那些士兵有没有活下来的,不知道今夜金人是否会连夜攻城,自己前世是因为不在汴京城内,所以侥幸逃脱了金人的攻城,但是今生,自己还是没有能阻止金人入城,岳飞此刻又在哪里,他是否知道了汴京城内有一场大灾难呢,自己又有点不想他回来,如果他回来,是否会被卷入这场战争里。想着想着,赵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是被嘈杂的声音惊醒的,远远的传来哭喊的声音,远处的火光冲天,在远离汴京城之外的赵构都可以这样清楚的看到。难道真的是金人已经攻城了么? 赵构缓缓的站了起来,遥望着汴京城的方向,回头看看还在沉睡的岳云,自己究竟该怎么办,现在自己还能阻止这场浩劫么?难道今生自己还是改变不了什么,终究还是要在偏南一隅建立另一个宋朝,不,今生已经不一样了,自己有了斗志,有了进取心,还有了众多贤臣的支持,不管将来如何,如果掌握了主动权,那么,自己将有可能改变大宋的命运。 赵构重新坐了下来,这时候岳云也清醒了。 “王爷,为什么这么嘈杂,发生何事了?”岳云睡眼惺忪的看了看远处的火光,然后又看了看赵构,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没事的,你安心睡吧,王爷在这里陪着你。”赵构实在不忍心告诉岳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这么小,还不适合知道这些。 “快,你们到那边找找,梁王吩咐了,发现赵构和一个小孩儿以后,不许伤害他们。”赵构一下子惊醒了,赶忙叫醒岳云,岳云在军营里长大,警觉性也不是一般的,他马上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赶紧起来,然后轻轻的,尽量不发出声音,远离那些人。 “王爷,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我们?”岳云和赵构一起躲在一个小灌木后面。 “他们的目标是本王,如果有可能,你就逃出去,然后找到你父帅,让你父帅来救我,懂么?”赵构知道完颜宗弼已经将皇宫里的人都俘虏了,现在,就自己还是漏网之鱼,所以他一定要找到自己。 “怎么可以,岳家军的人,没有丢下同伴的道理。”小孩儿绷着脸,仿佛赵构刚才小瞧了他们岳家军。 “好,但是如果本王要你走,你不能违抗本王的命令。”赵构突然很严肃的同岳云说。 “可是。”小孩儿还想辩驳,但是却被赵构制止了。 这时候,那些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听我说,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目标太大了,分开他们就没有了目标,如果逃出去了,一定要记得去找你的父帅,切记不可回来找我。” “不行。”岳云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构推向了一边,而他自己选择另一边,那些人看到赵构跑了出去,赶忙都追着赵构跑了,并没有去追另一边的岳云,岳云这才知道,王爷完全是为了保护他,他强忍着泪水往前跑,只要找到父帅,就可以救王爷了。 “大家快点,还有三十多公里就可以到达汴京了。”岳飞早就急得不行,这几日催着大军急行军,士兵们都累得厉害。 “鹏举,不要太急,都这么多日了,如果出事,我们回去也帮不上忙了。”李纲这几日也累坏了。 “伯纪,你是监军,这几日你先带大军往汴京赶,我不放心,先行一步回去,你看如何?” “可是你回去又能如何?” “就算救不出别人,也要先救出康王。”岳飞坚定的说。 ☆、找寻 “元帅,小的和您一起去。”这时候齐亮主动请缨,他的心情比岳飞还要急,不知道那个小鬼在汴京城里好不好,如果遇到金人怎么办,他完全不会武功,如果被金人抓走了怎么办,他只是一个奴才,关键时候他肯定还是会保他的主子,这到底该如何是好。齐亮这几日心乱如麻,还好岳元帅要往回赶,自己早就巴不得早点到汴京城内。 “好,齐亮,你跟我先进城里去,伯纪,剩下的人就交给你了。” “可是鹏举,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任了,一个军队,你身为元帅,怎可在这种情况下落跑?”李纲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也在担心,但是既然带兵出来,那身上就不是一般的责任。 “国都快要灭亡了,你还在和我讨论责任问题?”岳飞这回事彻底发怒了,也顾不得与李纲平日里的情谊了。 “好,那你走吧,我不拦你,如果军队出什么事情,我会如实上报。” “这支军队是我的,用不着你负责。”说完岳飞带着齐亮绝尘而去。 赵构跑到一座破庙外,他不敢到汴京城内,只好往继续往外跑。他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看着后面的人还追不上,现在先到这里躲一躲,休息一下,破庙里有一座石像,赵构觉得这里应该很安全,就躲在了石像后面。也不知道岳云那边到底怎么样了,他是否安全,按理说自己应该已经将追兵都引过来了,那孩子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吧。 “应该在这里啊,刚才还看到他跑到这里了。”赵构马上屏住了呼吸,他悄悄的看外面,看到两个金人已经走进了这破庙里,自己藏着的这个地方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赵构慢慢的将印风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出战。却没有想到其中的一个人竟然一下坐在一个烂石板上,然后掏出自己带的水囊,猛的喝了几口。 “这差事真的不是人做的啊,真的要累死人了,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真的这么能跑啊,真的要追不上了,可是刚才明明看到人进来了,到底去哪里了?那个人看了看四周,根本看不到那个王爷的身影,难道他根本没进来?是自己眼花了?” “等一会儿再找吧,先休息一下,反正这个庙就这个门,想来,他也不会凭空消失掉。”另一个人说,顺便从那个人手里顺走了水囊。 赵构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他不能落入敌手,已然同完颜宗弼结下了梁子,如果再次落入他之手,自己的命运会怎样,谁也无法预料。他慢慢站起来,随时准备战斗。 这时外面传来了嗒嗒的马蹄声。 “有人,难道是我们的人?”拿着水囊的人嚯的站了起来。 “小心,也许不是我们的人,我还不知道梁王还派了谁。”第一个人拉住拿着水囊的人。 “好,我们静观其变。”两个人躲在了破庙的一个石碑后面。 “岳帅,我们为何不进城去找?”齐亮很不解的看着自家元帅。 “现在汴京城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连官家和太上皇都被俘虏了,现在城里的金兵都在寻找康王,王爷恐怕这时候已经到了城外。”岳飞直觉认为赵构一定不会在城内,他听说了昨天城外康王带着岳家军的剩余兵力大战金人的事情,就猜到王爷一定已经逃到城外,但是城外也是十分危险的,不能让王爷落到金人手里。 赵构一看是岳飞赶来了,心里的石头顿时放下了,但是他转念一想,岳飞在这里,那岳家军在哪里?难道他是放弃了岳家军来这里找自己么? “你们是什么人?”那个拿水囊的人一听这两个人也是来寻康王的,一下子跳了出来。 岳飞一看这人是金人打扮,就知道他不是善类,根本没有多说,便挺枪而上,那人功夫也不弱,举起手中的刀砍向岳飞,两个人你来我往,枪和刀乒乒乓乓的还火花四溅,这时候躲在石碑后面的另一个人也跳了出来,然后加入了混战,站在一旁的齐亮发现他们两个人打岳帅一个人,便也拔出剑,攻向其中一个人的肋下,却被那人灵巧的躲开了。 齐亮的武艺本来就不精,几下就破绽百出,让敌人发现,然后直攻他的弱点,险些被一刀砍在后背,岳飞赶忙用枪替他挡住,但是却被另一个人攻了上来。 “糟糕。”赵构看着,心中觉得不好,连忙拔出印风,替岳飞当下那人的进攻。 “王爷!”岳飞看到了赵构,心里顿时一喜。 “齐亮先退下。”赵构没有理会岳飞,而是让齐亮先行退下。 那金人一看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连忙齐齐的向赵构攻来,赵构剑花一挽,一下子变幻出好几个招来,然后将那两人的招数一一化解。岳飞赶紧趁胜追击,一剑一枪,简直就是天衣无缝,顿时两个人金人就招架不住了,赶忙向门外逃去。 “不许逃。”齐亮心知不能放他们走,赶忙追了过去,这时候两个金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招架能力,被齐亮两剑划在喉咙上,两眼一翻就死了。 “王爷,末将来迟,不知王爷有没有受伤?”岳飞关切的看着赵构。 “岳帅,可否找到令郎?”赵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岳云的事情。 “还没有,王爷不是和犬子在一起么?”岳飞有些奇怪,为什么只看到了王爷,却看不到自己的儿子。 “岳帅,本王对不起你,本王和令郎是分开逃命的,现下令郎生死未卜,万一令郎出了意外。”赵构有些说不下去了,早知道会这样,他当初便带着岳云一起逃,起码出了事儿有个照应,自己当初只是想把金人引开,现在却没有了岳云的下落。 “王爷无需自责,是末将的错,让王爷独自涉险,如果王爷再落入金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现下城中状况如何了?”赵构没有回汴京城,不过可以想象,现在汴京城里是怎样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 “现在汴京城被金人攻陷了,皇宫也被攻破了,包括官家在内的几千人,都被完颜宗翰的西路军与完颜宗望的东路军俘获,而完颜宗弼现在在到处寻找王爷的下落。” 赵构握紧了手中的印风,手上的骨节都发白了。现在的状况,和前世一模一样,自己的父亲母亲,自己的兄弟,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宫女太监,全部被金人掳走,带回了金国,而自己,依旧是无能为力。 “王爷,现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既然他们可以找到这里。”岳飞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尸体。“别的人就都可以找到这里来,我们先去与岳家军会合。” “那令郎该怎么办?”赵构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小孩儿。 “这都是命,如果他命大,那么他应该已经和大军会合了。”岳飞叹了口气,不是他不心疼自己的儿子,自己身为军人,对这些亲情就看的十分的淡了,但他这次却因为一个和自己丝毫没有关系的康王而违反了军纪,他自己应该是得回去领罚的,但是他却有种心甘情愿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他其实只是个二十刚出头的男子,现在却要背负这些,这对于他来说,是不是已经太过了,岳飞产生了一种想要与他分担的感觉。 “齐亮,你去岳家别院,将肖四儿和赵鼎带来,注意安全。”此刻赵构已经觉得十分的疲惫了,但是什么时候才是自己可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呢?本以为吃下那毒药,便可以一了百了了,但是上天又让自己重生了,却还是发生了这些事情,赵构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是,王爷。”齐亮一听要去接肖四儿,他马上来了精神,行了礼,走出庙,骑着马便离开了。 “王爷,我们也离开这里吧,这里实在不安全。”如果这时候来了大拨的金人,自己和王爷是否可以招架得住,尤其是王爷已经一夜未睡,现下恐怕也是体力不支了。 “好。”赵构允诺了一声,然后走了出去。 两个人现在只有一匹马了,岳飞看了看王爷,然后说。 “末将斗胆与王爷同乘一匹马,请王爷见谅。”说完就要去扶赵构上马,但是赵构拒绝了,并且提出要坐在岳飞的身后。 两个人骑着马飞奔在荒野里,其实两个人都已经不认识路了,完全是靠这马来辨认路。 “鹏举,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赵构觉得眼前的事物自己都没有什么印象,觉得好像不是来时的路。 “王爷,末将也不知晓。”岳飞说的是实话,他现在也确实不知道到底该走哪里。 “以后不要叫我王爷了,大宋都已经被灭了,我还算什么王爷。”赵构想到那破碎的河山,心中的痛甚至超过了上一世的感觉。 “可是王爷。” “叫我德基。” “德,德基。”岳飞勉勉强强的说了出来。 “这便对了,以后,再没有什么康王了。”赵构仰头看着天。 “当当当。”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肖四儿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他惊恐的看了看还气定神闲的赵鼎,昨天晚上一夜的吵闹声,让肖四儿害怕极了,他就躲在被子里,不敢听不敢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赵鼎还很镇定,肖四儿还在担心着自家王爷,王爷前几日就同那岳云一起出去了,到今日还没回来,难道王爷让金人抓走了?肖四儿不敢想下去了,昨夜一整夜,都没有入睡,现在又有人敲门,他吓得根本不敢上前去开门。 “谁?”还是赵鼎胆大些,靠近门口问了一声。 “我是齐亮。”外面的声音一传来,肖四儿悬着的心顿时滑落了下来,他冲过去,抢在赵鼎前面打开了门,然后一下子扑在来人的怀里。 “怎么了?”齐亮再次看到肖四儿,也很欢喜,但是他还没看清人,怀里的人就已经开始抽泣了。 赵鼎一看这幅情景,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是多余的,于是他转身回到了里屋。 肖四儿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王爷呢?”肖四儿小脸都哭花了,然后红着眼睛看着齐亮。 “你什么时候能对我多上些心,都不担心我,就担心你家王爷。”齐亮见肖四儿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康王,心里就觉得酸酸的,每日里,自己怀里的人儿都是与那王爷在一起,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嘛。 “你怎么连这个都计较。”肖四儿撇着嘴。 ☆、中毒 “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赵鼎从里屋走出来看到两个人还在腻歪,于是赶紧催促他们。 “是啊,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肖四儿想起了昨天晚上外面乱哄哄的声音,心里实在是害怕的紧,他拉了拉齐亮的衣袖,让他不要再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了,齐亮没有理他,径直往出走,肖四儿赶忙追上去,一直赔笑脸,道歉,但是齐亮就是一言不发。 “你这是什么意思?四儿每日和我在一起,他要学的第一个字就是你的名字,现在他已经将你的名字练习的十分纯熟,他现在还不大会写自己的名字呢,他每天都会和我念叨你,说你的好,但是今日,我缺看到了你在欺负他?你们好不容易才见面,难道你就非要给他摆个脸色看么?”赵鼎看不下去了,每日里肖四儿都在想念着他的情郎,但是他们好不容易见面了,为什么齐亮会是这样一副表情,他看着肖四儿追出去的样子,让自己十分的心疼,他就傻傻的跟在后面,一直朝着齐亮赔礼道歉,为什么肖四儿要爱的如此卑微。 “你不就是那王爷看中的人么?你有什么资格来数落我?难道你也和那王爷有一腿?”齐亮听到他这番话,怒火一下子被激了起来,他本来就不满意赵构不允许自己和肖四儿见面,现在这王爷跟前的人,不仅每日和肖四儿在一起,连他的一切都清楚,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齐亮,别,别这样,你在胡说什么呢?”肖四儿见齐亮都开始胡言乱语了,赶忙制止他。 “今天我非要教训你,你竟然敢污蔑王爷与我的关系。”这一下赵鼎也炸毛了,他撸起袖子,就要上前与齐亮厮打,却一把被肖四儿抱住。 “别这样,你打不过他的。”肖四儿知道赵鼎就只是个书生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功夫。 “你来吧,我怕你我就不姓齐。”齐亮在一旁挑衅。 赵鼎的眼中都开始露出凶光,肖四儿就快抱不住他的时候,远处一队人马走了过来,明显,那就是金人。 “快走,我拦住他们。”齐亮也看到了,这个时候逃已经是来不及了,于是他拔出自己的刀,然后让肖四儿他们先走。 “不,你一个人,怎么可以抵挡得住他们?”肖四儿慌了,赶忙要留在这里和齐亮在一起。 “赵鼎,你要是可以对他好,就赶紧拉他走。”齐亮凶狠的看着赵鼎,仿佛如果他不照自己说的去做,自己便会先将他祭自己的这把刀。 “四儿,今日的事儿,对不住了,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快走。”齐亮突然温柔的看着肖四儿,他后悔了,刚才不该那样对肖四儿说话。 “不。”肖四儿满眼含着眼泪,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赵鼎的禁锢,赵鼎将肖四儿推上了一匹马,然后自己也上去,拼命抽了一下马臀,然后马儿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你们休想过去。”齐亮站在原地,他现在要给肖四儿他们争取时间,现在自己多撑一刻,肖四儿就多一份安全。 “杀。”那些金人看到眼前这人穿着打扮是宋朝军队的士兵摸样,根本毫不客气。 齐亮仿佛是浑身充满了力量,他一刀就将领头的砍了下来,然后这时候那军队后面的人掏出了弓箭。 “啊。”齐亮吃痛,一支箭射在了胳膊上,他忍痛拔出,继续战斗,又一只剑,射在了他腿上,他一下子跪了下去,但是他又坚持的站了起来,满脑子都是肖四儿的身影,他可爱的笑容,调皮的话语,在自己身下时的痛苦表情,还有刚才重逢时的那种喜悦。 突然齐亮觉得什么也看不见了,自己左臂突然一阵疼痛,他的左臂被金人一下子斩断了,接着,无数刀砍在了他身上,他慢慢倒下,这么久,肖四儿应该已经跑远了吧,微笑慢慢挂上了他的唇。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看,这人都不行了,还在笑。”一个金人士兵奇怪地看着他,于是又补了一刀,然后跟随着大军离去了。 大山林里 “这里到底是哪里啊?”赵构坐在岳飞身后,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天都快要黑了,在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 “末将,末将也不知道。”这时候赵构觉得岳飞的声音十分的虚弱。 “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受伤了?”赵构略通些医术,他听到岳飞说话的声音就发现了问题。 “无妨,王,德基,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被金人抓走的,鹏举就是拼了全力,也要保护德基你的安全。”岳飞说完这句话,一口血喷在马的鬃毛上,刚才自己无意中被金人一掌打在了胸口,刚才没觉得什么,但是现在却觉得越来越疼。 “鹏举,鹏举。”赵构连忙扶住岳飞往下沉的身子,然后赶忙翻身下马,然后慢慢的将岳飞扶下了马。 “德基,如果一会儿有金人来了,你就赶快离开,不要管我。”点点血腥粘在了岳飞胸前的盔甲上,银灰色的盔甲被鲜血映衬的十分的鲜亮。 “你先别说话了。”赵构将岳飞的手腕举起来,然后两指压住他腕上的脉搏,赵构眉头紧皱,他的脉象绝对不是乐观的,虽然自己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他的脉象绝对不是健康人的脉象。 “还可以走么?我们先躲到个隐蔽的地方,然后再想办法。”赵构掏出身上带着的帕子,然后给岳飞擦了擦汗。岳飞点了点头,现在他知道自己不能拖累王爷。 赵构扶着岳飞慢慢的站起来,岳飞现在已经有点迈不动步子了,赵构便让岳飞将自己的体重倚在他身上,岳飞才发现,王爷看起来单薄,但是确实十分有力的,他都可以感觉的到王爷腰间结实的肌肉。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然后看到了一个农家小院,袅袅的炊烟从房子的烟囱里徐徐的冒出来,岳飞和赵构都觉得有些饿了,是啊,今天一天,基本都在躲避追捕,根本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岳飞又受了伤,更是在消耗体力,赵构让岳飞靠着院子里的墙坐在地上,然后自己过去敲响了那家人的门。 “你是谁啊?”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花白的胡子,花白的头发,他微微有些驼背,但是却显得很有精神。 “我们是路过的行人,我朋友有伤在身,我们又迷路了,可否借宿一宿?”赵构说的很诚恳,他觉得这老人家不像是坏人。 “你朋友怎么了?老朽就住着这么一间烂房子,如果你们不嫌弃,就进来吧。”说完那老人就走回了房间,房间里传来阵阵饭菜的香味,让赵构觉得更加的饥饿了。 “我们今天就只能暂时住在这里了。”赵构走过去,将岳飞搀扶起来。 “王爷,那老伯可靠么?”岳飞担心这老伯是敌人。 “不会的,如果他是敌人,那么刚才就可以将我击倒,现在我们是最弱的,他如果要置我们于死地,那么他有很多种方法,所以,我觉得他只是隐居在这里的一个隐士。”刚才赵构很近距离的同那老伯接触,但是那老伯却没有对他怎么样,所以他判断这老伯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 赵构将岳飞搀进屋子里,这时候那老伯走了进来,岳飞马上警觉的坐了起来,但是却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处。 “年轻人,不要乱动,你中了毒。”老人的一句话如同平静的河面投入了一颗石子一般,两个人都吃惊的极了。 “我怎么会中毒呢?我对于饮食都十分的小心啊。”岳飞很奇怪,虽说不是有人想害自己,但是自己对于饮食方面还是十分注意的,怎么会让自己如此轻易的中毒呢? “这是什么毒?会有什么反应?解药是什么?”赵构不会去在意究竟是如何中毒的。 “这是一种罕见的毒,名字叫惑失,在江湖上已经失传已久了,不是没得解,但是很麻烦,中了这种毒的反应便是觉得像是受了内伤一般,但是这与内伤无关,但是这种毒会让人浑身发软,症状便是如同受伤。”老人仔细看了看岳飞的面色。 “老人,您是如何看出来他中毒的?这种毒该如何解?”赵构双手抱拳,向老人请教,无论如何,他受伤都是因为自己,自己并不是那种知恩不图报的人,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努力的救治岳飞。 “年轻人,老朽一看这位壮士的面色,就知道他中毒了。在对面山上有一种草药,虽然它不值钱,但是它是这种毒最有效的解药,它叫做圆心草,它十分的不好找,老朽一把年纪了,也没有办法去寻找。”那老人摸了摸胡子,慢慢吞吞的说。 “无妨,在下去寻找,请老人家一定要想办法救我的朋友。” “好,只要你找来圆心草,剩下的事儿就交给老朽。” “那多谢老人家了。” “德基,无需为了鹏举如此费心费力。”跟那个才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对面的山体是十分陡峭的,上面怪石嶙峋,根本没有路可以上去啊,王爷如此尊贵,怎可让王爷为自己而犯险。 “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你们决定了以后,再来找我。”说完老人就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鹏举,我自认为对你亏欠许多。”赵构想起了前世的事情。“更何况本王的性命也是你救下来的,你中毒,恐怕也是因我而起,这毒,我觉得,就是那两个金人下的。” “可是王爷。” “都说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王爷了,这件事情,你必须同意,现在只有找到了圆心草,就可以救你了,你放心。” 岳飞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赵构的那句你放心,说的异常的温柔,自己从来没感受过的温柔,他觉得这几日的担心都在这一刻释放了,中毒算什么,只要可以看到眼前的人,自己就会很开心。 “你先安心的睡吧,我去找那老人家。”说完赵构替岳飞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出去了,留下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岳飞。 “老人家,那圆心草到底长什么摸样?”赵构得问清楚圆心草到底是什么样子,自己猜可以找到。 “它喜阴,通常不好找,但是它有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它的长相如同它的名字,它有着圆圆的叶子。” ☆、觉醒 第二天一大早,赵构便出发了,他将头发挽成一个髻,然后将一顶草帽固定在头上,然后将那老伯给他的竹筐背在了身上,然后朝着对面的山峰进发。 岳飞现在实在是虚弱极了,知道日上三竿他才醒来,从小他就十分的自律,从来都是鸡鸣便起,不管是在酷暑难当的三伏天还是在严寒的三九天,但是今日不知为何他却醒来的如此之晚。 “年轻人,你醒了?”这时候老伯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老伯,和我一起来的那青年呢?”岳飞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赵构的影子。 “你的朋友已经上山帮你采药去了。”老人只是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岳飞。 “什么?山上很危险啊,老人家,您怎能让他去涉险?”岳飞一下子就急了,想下地,但是浑身无力。 “那是能医治好你的唯一办法。”老人将岳飞安顿好,然后转身走出去烧火做饭了。 “老伯,那山离这里有多远,会不会出什么危险?”岳飞还是很担心。 “无需担心,我看得出,那年轻人武功也不弱,这点山路难不倒他的,今日他肯定可以回来,就是不知他能否找到圆心草。”那老伯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是他最担心的,那圆心草本就不多,见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自己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样貌,不知道那年轻人能不能找到真正的圆心草。 “找不找得到都无所谓,在下只是担心他。”岳飞陷入了沉思,因为自己,王爷得以身犯险,万一有个什么。他不敢想下去了,他不敢想象如果以后都看不到那个人会怎么样。 “担心他做什么?他是自愿去的,又没有人逼迫他。”老伯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将岳飞的空碗收走。 早上的天气是很清凉的,赵构出发的时候,天还在蒙蒙亮,太阳只是隐隐约约能看到,路上还是有些黑,已经过了霜降节气,地上还会有些湿滑,赵构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被滑到。 太阳出来的时候,赵构就走到了山脚下,仰起头看了看,这座山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却是十分的陡峭。 赵构没有多想,便开始攀爬起来,发现这比想象的要容易一些,一边爬山,他还一边注意这周边的石头缝里,有没有自己要寻找的小草。走一截儿,便将附近的石头翻开看看,但是一直找不到老伯说的那种小草。 太阳很快就升上来了,晒的赵构头上渗出了点点的汗珠,但是他顾不上擦,他知道岳飞还在等着他找到解药给他解毒,他不能现在就放弃啊。坐下来休息一下,将随身带着的水囊拿出来,几口清凉的水又让他有了活力,继续寻找。 岳飞不知道自己在何时又睡了过去,这种毒让自己变得如此嗜睡,一点儿精神都没有,还不停的做恶梦,直梦到赵构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岳飞一下子惊醒,身上冷汗直冒。 看了看外面,太阳都快要落山了,看看空荡荡的屋子,王爷还没有回来,他撑着自己,然后从床上下来,腿刚挨着地,顿时觉得软弱无力,他一下子倒在地上,胳膊也同样是没有力气,岳飞就用胳膊肘在地上撑着,慢慢的往外面挪。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外,汗水已经是将岳飞的衣服都打湿了。 “你在做什么?”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后岳飞只觉得自己身上一轻,身子已经被人抬了起来。 “德基,有没有受伤。”岳飞看到赵构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检查这人身上有没有伤,但是他手臂无力,根本抬不起胳膊来。 “我没事,只是,你爬到门口干什么?”然后赵构做出了一个很让岳飞脸红的举动,他很轻而易举的将岳飞抱了起来,然后抱到了床上。 “王爷,您怎能如此?”岳飞一张脸涨得通红。 “不这样要如何?难道你还能自己爬回来不成?”然后赵构一下举起岳飞的右手,看到了右手上的伤痕。 “这是刚才跌的吧?”赵构检查了一下,然后从身后背着的筐子里掏出了一根小草,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会儿,然后将吐出来的草药敷在了岳飞的伤口上。 “这是什么?”岳飞疑惑了。 “找圆心草的时候,随手摘来治疗跌打的草药,效果如何?”赵构今日找到了圆心草下山的时候,不慎脚下打滑,然后擦破了皮,突然他看到了自己曾经在医书上看到的,就用它治疗了一下,结果还挺有用,就多摘了一些,想着岳飞常常会受伤,应该能用得到,这不,刚回来就用到了。 “还疼么?”赵构将草药从岳飞的伤口扒开,检查伤口。 “不疼了,有种很清凉的感觉。”岳飞笑了笑,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怎么了?”赵构一下子慌了神,赶忙跑出去找那老伯,是不是自己耽搁了时间,岳飞体内的毒性蔓延开了。 “德基,德基。”岳飞这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发音了,只是看唇形知道,他一直在喊赵构,但是赵构却已经跑了出去,岳飞觉得头越来越重,眼前一阵模糊,然后便没有了知觉。 “老伯,老伯。”赵构到处也寻不到那老伯的身影,家里干干净净的,仿佛没有人在这里生活一般,难道自己昨天的都是幻觉?根本就没有那个老伯出现? 这时,岳飞看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他拿起来看到,上面写着。 “年轻人,老朽昨夜就知晓你们两个的身份不一般,但是我相信你可以治好你朋友的病,不用找我了,我已经离开这里了,遇上,便是缘分,但是离开,便是缘尽,好好珍惜你们之间的情谊,老朽看得出你们两个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只是你们自己还不知罢了,这就叫做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其实你的朋友根本没有中什么毒,只是他身体内有淤血罢了,用圆心草配柴胡,然后给他服下,让他将体内的淤血吐出来,便好了。” 赵构看完,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真真的是舒了一口气啊,原来没有中毒啊,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然后将老伯指示的柴胡找了出来,同圆心草一起熬制了一碗药。 岳飞已经熟睡,但是任凭赵构怎么唤他,他都不醒,想必是那老伯给岳飞吃了什么药,让他嗜睡,没有心情去责怪老伯为什么要如此捉弄人,让自己虚惊一场,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让岳飞快点醒来然后将药喝下去。 赵构想尽办法,还是没有办法弄醒岳飞,岳飞没有办法醒过来,就没有办法喝下药,他体内的淤血也就没有办法排出来,这让赵构犯了愁。 这时候赵构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但是又犹豫了一下,随后将药含在嘴里然后贴上了岳飞的唇,将他的牙齿用舌头挑开,因为岳飞在昏迷中,所以赵构进行的这一切都十分的顺利,他迅速的将嘴里的药度给了岳飞,然后又含了一口药,按照刚才的方法喂给了岳飞。 将一碗药都喂下去之后,赵构给自己倒了一碗水,然后漱口,洗去了嘴里的苦味,这么一折腾,赵构觉得浑身都是汗,好几天都没有洗过澡了,赵构觉得身上突然奇痒难耐,正好自己早上看到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不如趁这个时候,去那里洗洗澡。 赵构用手帕擦了擦岳飞额头上的汗,然后给他掩好被子,带上门离开了。 小溪不是很深,但是十分的清澈,还有小鱼在水草中间游来游去,晚上的月亮倒映在这里,真的是一种很惬意的感觉。 赵构将身上的衣服慢慢的褪去,然后踏进小溪里。 “嗯,嗯。”这时候一阵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的清晰。 赵构顿时一阵紧张,这明明就是男人的喘息声,自己活了两世,对这个当然十分的清楚。赵构快速的将衣服穿回到身上,然后悄悄的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赵构呆立在了原地,他看到了两具男性的裸、体缠绕在一起,上面的那个,分明就是在做着运动,下面的那个人,因为舒服,而不断的从嘴里溢出呻,吟来。 “原来男人和男人真的可以这样。”赵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想到完颜宗弼对自己的轻薄,想到了齐亮与肖四儿,最后赵构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自己在金国孤立无援的时候,他带着人马将自己从金国带走,自己被金兵追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将自己救下,还有刚才,自己与他唇对唇,想到这里,赵构实在没办法再看下去了,他转身一口气跑走了,但是他并没有回那间小屋,而是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小溪边,他需要一点时间来理顺自己的思路。 “德基,怎么这么晚了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怕着凉么?”这时候,一件衣服轻轻的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赵构一回头,果然是那个人,那个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人。 “你醒了?”赵构发现自己的嗓音里带着些许期待,仿佛自己一直在等待这个人的清醒。 “是的,醒来以后发现你不在,于是便出来寻你。”岳飞还是觉得身体比较虚,然后他就坐在了赵构的身边。 “走吧,先回去吧,你刚醒,身体还是很虚弱的。” “今晚月亮真的很美,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岳飞拉住刚要起身的赵构,这时候,他们不必考虑身份问题,没有礼教的约束,在这里,他们就只是朋友,有着相同心意的朋友。 “四儿,你说句话啊。”一路上,肖四儿就是闷不作声,很听话,让吃饭就吃饭,让喝水就喝水,只是整个人变的木木的,一句话也不同人说,看的赵鼎十分的着急。 肖四儿没理他,还是那副表情,直直的看着前方,仿佛根本听不到赵鼎在说什么。 “来,吃饭吧。”赵鼎将筷子塞在肖四儿的右手里,然后把碗塞到他左手里,然后他就很机械的将饭往嘴里填,也不往下咽,就一直塞一直塞,嘴里填的满满的。 “四儿,你别这样,你别吓我啊。”赵鼎突然哭出了声,自从那天看到齐亮出事以后,他整个人就像掉了魂一般。 “要不你就哭出来,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赵鼎气急败坏的用手去摇肖四儿的肩膀。 肖四儿迷茫的转过头来看着赵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回归 “身上好些了么?”岳飞又修养了几日,就耐不住寂寞了,一大早就拿着自己的枪在院子外面的竹林里练了起来。 “这几日好多了,德基,准备何时动身?”这几日的相处,岳飞喊德基已经十分的顺口了。岳飞前几日就准备上路和大部队会合,这几日都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但是赵构不同意,必须让他把身体养好再上路。 “既然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那我们明日便动身吧。”赵构想了想,他也十分担心外面的情况,这几日安逸的生活并没有让他忘记外面的战火连天,包括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他担心岳云那孩子的情况,担心四儿和赵鼎有没有被齐亮顺利救出,担心岳飞的大部队现在还剩多少人,既然自己注定要撤出汴京到南方去,那么不如现下就开始着手准备。 “真的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啊。”岳飞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几日在这里停留,已经被这里宁静的环境所吸引,真希望等一切事情结束以后,自己可以在这里常住。 每日里,两人起来,赵构便到不远处的田野里,摘些野菜回来,岳飞恢复后,也帮着他做这件事,两个人这几日完全是不问世事,全心全意享受着这没有战争没有尔虞我诈的时光。 “以后,还是有机会回来的,不要太过于沮丧。”赵构安慰着岳飞,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希望如此吧,那我得快点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父帅。”刚回到军营里,岳云就是第一个跑出来的,赵构的一颗心顿时落地了,岳云安全的回来了。 “王爷。”岳云毕恭毕敬的给赵构行了个礼。 “国已破,无需多礼了,这几日情况如何?”赵构看到了随后出来的李纲。 “金人已经将汴京城占领了,我们人马有限,现在没办法攻城进去,太上皇与官家还有后宫的妃嫔们已经离京了,不知被金人押解到何方。”这几日李纲看着自己效忠的朝廷瞬间倒塌,心里很不是滋味,而自己又无能为力。 还是和前世一模一样,自己的父兄依旧是被金人掳走,掳至五国城,最后二人就是在五国城终老,这一世,自己可以救回他们么? “齐亮带着赵鼎和四儿是否回来了?”赵构没有在人群中看到他们三个。 “哎,四儿这孩子苦命啊。”李纲叹了口气。 “难道四儿遭遇不测了?”一直跟随着自己忠心耿耿的小厮,难道就这样?赵构顿时觉得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不是,是齐亮,齐亮已经去了,而四儿现在一病不起,赵鼎在照看着他,所以他不能出来迎接王爷了。”李纲说起这件事,面色十分凝重,他知道这个肖四儿对于王爷是十分重要的。 “齐亮已经不在了?”岳飞顿时倒吸了口气。 “他们在哪里?我去看看他。”赵构一听就急了,急着要去看四儿。 “王爷,四儿现在在生病,万一将病气过给王爷,那该如何是好啊?” “我现在哪里还是什么尊贵的人啊?国破家亡,我现在连一个普通的百姓都不如,普通百姓好歹还有家人的牵挂,但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四儿就像是我的亲人,这个时候,他就是对我最重要的人。” 李纲顿时被赵构这种强烈的气场震慑到了,他不是没有看过王爷霸气的一面,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是另一种压迫人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按照王爷说的去做。 赵构被领到一个帐子前。 “他们就在里面。”李纲叹了口气,他实在不忍心进去看肖四儿那种样子,每次看了,他这个七尺男儿都忍不住要掉眼泪。 赵构慢慢的将帐帘掀起来,他看到赵鼎背对着自己,坐在肖四儿的床边,一直慢慢的摸着他的头,然后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而肖四儿完全没有反应。 “赵鼎,四儿如何了?”赵构走进一看,四儿就那样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两只眼睛无神的盯着上空,仿佛要从中寻找到什么,但是他的眼神没有焦点,空洞的眼神让赵构心疼不已。 “自从那日之后,就是这幅样子,整个人瘦的都没个人形了,谁和他说话都听不到似的。”赵鼎担心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肖四儿,如果在这样,他非被自己活活折磨死不可。 “赵鼎,出来一下,与你有事说。”赵构向赵鼎使了个眼色,赵鼎看了一眼肖四儿,转身跟着赵构出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齐亮会牺牲?”赵构口气十分的严肃,让赵鼎感觉有些害怕。 “都怪我,那天我和齐亮吵起来了,耽误了时间,让金人追了上来,然后齐亮为了保护我们,留下来独自抗敌。”赵鼎快要说不下去了,那天的事情,让他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后怕。 “你们亲眼看到齐亮死了么?”赵构继续逼问。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他死,但是他当时已经伤的很重了,那样还可以活么?”赵鼎想不出来,一个人都受伤那么严重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小齐哥哥,小齐哥哥。”这时候突然从帐子里传来肖四儿的哭叫声。 两个人都呆住了,赶忙冲进帐子里。 肖四儿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他奋力的向前爬,瘦弱的胳膊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了血。 “你这是做什么?”赵构抢先一步,将肖四儿抱起来。 “小齐哥哥在唤我呢,王爷,您听到了么?他在唤我呢,他说他很疼,很冷,让我去陪他呢。”肖四儿这时候目光变得十分的清亮,也有了灵动,如果不是他说胡话,赵构都以为他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活力。 “他已经死了,你不要骗自己了。”赵鼎抹了一把眼泪,他不忍心看到原先那个整日和自己吵架,和自己打架,和自己一起关柴房,然后还耍诈让自己去找王爷承认错误,那个小孩儿已经随着齐亮的离去而消失了。 “你胡说,小齐哥哥没有死,我分明就是听到他在叫我啊,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陪着他。”齐亮看着自家王爷,仿佛只有王爷才相信他。 “好,既然你说他没死,那我就派人去找。”赵构怀里抱着已经轻到不行的小孩儿,然后将他抱到床上。 “王爷,太好了,你相信四儿的话,真的,四儿没说谎,小齐哥哥真的还活着。” “是的,我相信你,有情人之间是有那种感应。”赵构觉得肖四儿并没有说假话,就算是假的,让人出去找,也会给肖四儿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王爷,四儿饿了,想要吃饭。”肖四儿这时候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好的,吃的现成,就怕你不吃。”赵构使了个颜色,赵鼎便出去拿吃的了。 “肖四儿还好么?”入夜了,岳飞看到赵构还站在外面,营帐外面只有守夜的士兵还在尽职尽责,其他人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还好,吃过东西已经睡下了,我让赵鼎看着他。” “德基,你也相信齐亮并没有死?可是今天派出的士兵回报说那地方附近并没有发现齐亮,那里野兽出没,当时齐亮伤的那么重,恐怕不死也会被野兽吃掉。”岳飞担心的说,这情况真的很不容乐观。 “其实我也是求一个心安,只是不忍心看四儿那样。”赵构想到今天四儿那个样子,就觉得心里难受。 “如果找不到呢?给了他希望,然后又让他失望?”岳飞质疑着赵构的做法。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四儿的那种感觉。”今天肖四儿那个眼神,让赵构觉得,无法怀疑他所说的,所以赵构觉得,自己必须赌一把,赌一个心安理得。 “德基,现在汴京城是回不去了,我们现在该去何方”岳飞也对未来没有了信心。 “往南走,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便是往南走。”走到那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到那里重新开辟一个新天地,现在这个是赵构唯一的想法。 “那齐亮呢?” “留下人在这里找,然后,我们出发。”赵构斩钉截铁的说。 第二天大军就出发南下了,本来肖四儿死活不愿意走,赵构又不放心让肖四儿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是后来赵构再三保证,只要找到齐亮,一定会带着齐亮南下的,肖四儿这才放心的跟着大军南下。 “王爷,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万一小齐哥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肖四儿充满了担心。 “你放心,找他的人知道我们的行踪,一旦发现他,立马会被带到我们落脚的地方呢。” 肖四儿自从清醒以后,就一直不对劲儿,每天嘴里挂着的就是他的小齐哥哥,仿佛他的小齐哥哥就生活在这周围,他常常会自言自语,仿佛是在和他的小齐哥哥说话。 “王爷,据士兵来报,不远的地方发现一支金人队伍,末将留下来抵挡,请王爷先行离开。”岳飞隔着马车的帘子告诉赵构。自从回来以后,岳飞对他的称呼就又变成了王爷,用来稳定军心,告诉将士们,王爷还在,大宋领导者还在。 “不,本王要与军队同进退。”赵构掀开帘子,然后从马车中走出了,向一名士兵要来一匹马,然后翻身上马。 “王爷这是要干什么?”李纲一看,赶忙过来制止。 “本王也没什么尊贵的,众位将士,现在金人夺我山河,霸占我田地,让我等无家可归,大家是不是应该同心合力将他们从大宋的土地上赶出去?”赵构骑在高头大马上,大家的情绪明显是被煽动起来了,一起将手中的武器举起,然后应和赵构。 “本王不管如何,都会与大家在一起。” “康王,康王,康王。”士兵们又将口号换成了康王。 “好。”赵构一伸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前方有一些金人,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一起去消灭他们好么?” “好。”大家齐声回答。 此刻的赵构,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终于可以发挥自己的所有的长处了。岳飞看着这样的王爷,他到底有多少面是自己所不知道的,这么快,他就在军中建立了自己的威信,他可以让大家服他,可以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称帝 “什么,又让那康王跑了?”完颜宗弼听到士兵回报,气的一巴掌拍在房间的桌子上,他现在已经搬进了康王府,对于康王府里原来的下人,他一个都没有动,还是原封不动的保留着,包括那位老管家,至于康王的王妃,他只是将她囚禁在了王府内,不允许她踏出王府一步。对于和康王有关联的人,他都不想动,已经将他的父兄母妃关押起来了,他不想再过多的得罪赵构,他只有每日里看着赵构曾经用过的东西来睹物思人。 “回王爷,那康王手下的将士们,各个英勇无比,我们根本没办法抵御他们的防守。” “你们这群饭桶,还必须让本王亲自出马。”完颜宗弼站了起来,然后叫来自己的亲信,让他备马,准备出征。 “王爷,我们已经快到应天府了,这里应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还算安全,国不可一日无君,微臣与随行的一些大臣商议过了,不如就在此,选定良辰吉日,微臣愿永远辅佐康王。”李纲叫来一些原来朝中的大臣,齐齐的跪下,赵构环顾四周,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臣子中,也有岳飞的身影。 前世,自己就是在应天府登基称帝,自己如果要拯救百姓,驱赶金人,就必须得建立一个王朝,来与金国对抗,臣子们说得对,国不可一日无君。 “既然众位大臣看得起本王,那本王就担此重任,良辰吉日不重要,现下我们都在逃跑,不如尽快,一切礼仪都从简。”赵构不想在此伤财劳民,汴京城刚遭受大劫,自己不想给应天府的百姓们也带来灾难。 虽说仪式从简,但应天府的官员们还是挑了个良辰吉日,岳飞看着那熠熠闪光的少年登上了皇位,仿佛与自己的距离一下子岔开了,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和自己随意说笑,在田间玩闹的少年了,他现在是九五之尊,自己以后见到他,必定要向他行跪拜礼,从此,他是君,自己是臣。 赵构高高在上,但是他眯着眼睛在下面黑压压跪拜的人群中寻找岳飞的身影,在看到那宽厚的身躯时,他顿时觉得心里十分的轻松,有这样一个人可以依靠,这几日心里的压抑感顿时都消失了。 赵构在应天府登上了帝位,改年号为“建炎”。 赵构称帝后,并没有在应天府过多停留,这里不是可以长久待着的地方,金兵很快就可以从汴京追到应天府来,赵构依稀记得那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现在一心想要去那里,在那里成就自己的霸业。 随后赵构一行人度过淮河、长江然后到达了杭州,赵构突然觉得眼前的事物和前世的记忆重叠了,这里还是那么美,江南富庶,大街上人头攒动,叫卖声不绝于耳,虽然已到秋天,但是苏堤上的柳树依旧是翠绿如新。这里山清水秀,西湖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这里一点儿也没有变,苏知州在任之时,在这里疏浚西湖,改造堤坝,将这里变得如此之繁华。 “这里好漂亮啊,如果小齐哥哥来了,一定会喜欢的。”肖四儿看到这美丽的风景,开心极了,一直不停的蹦上蹦下,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自己的小齐哥哥,一刻也闲不住。 “官家,这里没有皇宫,只有一座行宫,可否暂时在这里落脚?”胡铨隔着马车的帘子向赵构报告。 “现在非常时期,一切都从简,寡人觉得这里环境很好,而且此处与北方隔着天堑长江,在这里易守难攻,不如就将都城定在此处?胡卿家意下如何?”上一世自己也是这样想,但是却将这里的舒适安逸当做了逃避现实的借口,从而一步步将宋朝的大业毁掉,这一世自己虽然还是喜欢这里的风景,但是这一世,自己不会再犯如此的错误,家仇国恨,还是得自己去报。 马车来到了行宫处,肖四儿和赵鼎忙活着收拾行李去了,而赵构此刻不能停下来,他们要在这里建立另一个朝廷,很多事情都得一一从头去做。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士兵急急忙忙冲进了大殿,这时赵构正在和一些大臣说着事情。 “何事,如此慌张。”赵构看到这士兵没头没脑的就冲了进来,一下子怒火就上来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没看到官家在与群臣商议事情么?”岳飞一看是自己手下的兵,连忙呵斥他。 “探子来报,金兀术带着人马正在渡江。”那士兵显然是知道自己鲁莽了,说话声音都变小了。 “岳飞,韩世忠。”赵构顿时严肃了起来。 “臣在。”两个人同时抱拳。 “寡人命你们迅速出击,将完颜宗弼阻挡在长江以北,寡人封岳飞为此次护卫大元帅。” “是,遵命。” “刘光世,张俊。” “臣在。”刘光世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了,但是却显得格外精神,因为在徽钦二宗时期被主和党压制,现在突然被重用,显得十分愉快,而张俊长相有些奸诈,上一世正是他伙同秦桧等人将岳飞害死,但是他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赵构不可能将他弃之不用。 “寡人命你二人从侧面带人辅助岳飞韩世忠的进攻,随时准备供给兵力,但是你二人得听从岳飞指挥。” “是。”刘光世说话铿锵有力,但张俊就有些不服气的感觉,上一世在赵构看来,虽然张俊确实有过人之处,但比之岳飞,还是差很多,但张俊为人圆滑,懂得讨自己欢心,而岳飞太过于耿直,所以自己一直不大喜欢这个让金人闻风丧胆的岳鹏举,但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对岳飞的看法已经彻底转变了,所以他便要倚重岳飞。 “众卿家都退下吧,鹏举留下。”赵构今日也累了,觉得还是让众人先散去,有什么事儿明儿个再说。 “官家,不知官家留下微臣有何事?”岳飞显得十分的拘谨。 赵构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自从自己登基以后,自己同岳飞说的话超不过二十句,而且还都是关于公事。 “岳卿家无需拘谨,来人,给岳卿家赐座。” 这时一个太监走进来,搬进来一张椅子。 岳飞道谢以后,就坐在了椅子上。 一时间,两个人相对无言(没有泪千行),中间仿佛隔了一层东西一般,让两个人不再像从前那般可以敞开心扉聊天,难道再也回不去那个时候了? “近日还好吧,住的地方习惯么?”还是赵构打破了沉寂。 “多谢官家关心,微臣近日很好,只是。”岳飞突然停住了话头,因为前几日自己的妻子,将刚生下还没有断奶的次子岳雷扔下,跑去找自己相好的了,只可怜了岳雷了,现在还不能进食一些粮食,自己又找不到奶妈,每日里只能喂他些米汤,可怜生下来白白胖胖的儿子,现在只剩下骨瘦如柴了。但是这家丑,如何让官家知晓。 “只是如何?”赵构看到岳飞突然停住了,并且看到他脸色微变,就知他一定是有事隐瞒。 “无事,微臣一时说错了。”岳飞连忙为自己辩解。 “你当寡人是傻的么?如此吞吞吐吐,必定是有事隐瞒,是不是家中出什么事儿了?难道是岳云如何了?”赵构想到曾经和那孩子共患难,就担心起了那孩子。 “犬子无事,只是。”岳飞不知该如何将这件事告知官家。 “有事便说,说出了寡人才能想办法帮你,不是么?” “微臣的妻子丢下刚出生的次子离开了,现下次子没有奶吃,每日饿的直啼哭。”岳飞一口气将这件事说完,他不敢去看赵构的表情,生怕自己遭到官家的耻笑。 “来人。”岳飞低着头,听到赵构的声音如常。 “官家有何吩咐?”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去民间看看,有没有刚生完孩子的产妇,然后问问她们有没有什么病史,对了,带个御医去给她们瞧瞧,如果没有病,那就带回来见寡人。” “是。”那太监领命出去了。 “鹏举,你平日里对你的妻子一定十分冷淡,不然她也不会离开你。”赵构不知为何,得知岳飞的妻子离开,竟然有一丝的惊喜在里面。 “微臣与妻子只是媒妁之言,并没有太多感情,更何况微臣一直忙于征战,所以对她冷淡也是人之常情。”岳飞很苦恼,自从同官家结识以来,自己对妻子就越来越没有兴趣,有也只是例行公事,后来索性就不与妻子同房了,所以让妻子有了理由与别人在一起了。 “如果鹏举愿意,寡人给你说媒,给你找个好姑娘。”赵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一些难过。 “不必劳烦官家了,官家现下十分繁忙,微臣的事情,不想再与官家添堵了,微臣得回军营准备出征之事,所以先行告辞了。”一听到官家要与自己做媒,岳飞心中就升起了一团不小的怒火,他没等赵构同意,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了。 “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赵构百思不得其解。 山野里一间茅草屋里。 “好痛,四儿,四儿快跑,金人快来了,别让金人抓到。”齐亮满头是汗,不停的挥舞着自己仅剩下一条的手臂,仿佛手里拿着一把刀,要把眼前的敌人都杀干净。 “自己伤的那么重,还要保护别人,真是的。”这时候齐亮感觉到一个软软的手帕在自己的额头移动,为自己擦去头上的汗水。 他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 “你是谁?”齐亮猛的坐起来,然后去寻找自己的武器,但是他发现自己左手臂的袖管里,空空如也。 “我的手呢?”齐亮一下子懵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都不答谢我一下,醒来就恶狠狠的问我是谁?早知道就不费功夫就你了。”那姑娘气的脸色发红,然后将手中的药碗狠狠的放到齐亮面前。 “是你救了我?”齐亮有些不相信。“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儿?他得救没有?”齐亮想起当时自己是为了保护肖四儿,于是用右手一把抓住那姑娘的胳膊 “我就看到你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没有一个小男孩儿,还有,你抓疼我了,快放手。”那姑娘看到眼前这个俊秀的男子醒来就如此粗鲁,真是白费心救他了,为了采那珍贵的草药,自己还摔伤了。 “不行,我要离开,我要去找四儿。”说完齐亮就要下地,没想到好几日没有走路的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呀,你伤的那么重,你逞能,不要命了啊?”那姑娘赶忙上前去扶他。 ☆、出发南巡 “四儿一定很伤心,肯定以为我死了,万一他躲在哪里哭,而我却不知道。”齐亮现在一心想要去到肖四儿的身边。 “那你就乖乖的喝药,才能去见你那个什么四儿。”那姑娘白了他一眼,看着挺高大威猛的一人,为什么醒过来却这般腻味。 “好,我喝药。”齐亮端起药碗,大口大口的将药喝了下去。 “这才像个男人,不要在我眼前婆婆妈妈的,看不惯你们这种男人。”那姑娘将药碗收起来,然后摔上门出去了,齐亮慢慢的坐起来,检查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伤,他的左臂断掉了,这是一看就看得出来的,他用右手解开自己的衣服,身上的刀伤都是些皮外伤,不是很碍事儿,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左腿怎么也动不了,并且被那姑娘用凉快木板固定住了,他模糊的记得,当时自己被一个金人用木棒狠狠打在腿上,估计就是那时受的伤,自己得赶快恢复,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肖四儿在哪里,但是他都一定要快点恢复。 与此同时,赵构正坐在杭州临时行宫里对自己的帝国进行一番构想。 他将杭州升为了临安府,从此作为宋朝的行在。 首先对于人才的选拔,赵构经过了深思熟虑,他不想重蹈覆辙,继续自己父兄的一些政策,赵构深知,人才在民间,他要给广大穷苦百姓一个可以入朝做官的机会,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上一世自己一味的听信佞臣,最后导致亡国,所以今生,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关于财政方面,他以身作则,从自己开始节约,他把自己的饭菜节省掉一半,并且将后宫用度全部缩减,省出来的钱,都用到扩充军备上面去。同时加强对朝中官员收受贿赂的管理,处罚了一批受贿的官员,将这些官员的府上彻底查抄,所有财务全部充公。 赵构还一直随时关注这前方的战事,前方果然是捷报频传,岳飞率领着岳家军一步步将金人打退到长江以北,现在金人听到岳飞两个字,就会浑身发软,更别说与岳飞的军队直面对抗了。 “元帅,刚收到从临安来的信件。”军队现在在休整状态中,近日金人都不敢贸然挑衅,正将队伍在长江以北安营扎寨,岳飞准备趁胜追击,跨国长江,说不定可以直打到汴京城,然后将汴京夺回。 岳飞打开信件,认出了上面苍劲有力的笔体是赵构的字迹。 “鹏举,近日可好?寡人听闻鹏举率领岳家军一路高歌猛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十分欣喜。朝中一切安好,勿念,鹏举已出宫多日,寡人甚为想念,如若可行,鹏举可暂且回朝,做短暂休整,现下大宋百废待兴,来日方长。”下面的落款是德基二字。 岳飞看到此处,微微笑了一下,确实,算算时间,自己离开临安已经快有半年时间了,自己早就想爆发了,正是德基给了自己这样的机会,现在打仗,可比从前替徽钦二帝打仗时候舒服多了,而且将士们也十分的英勇,既然现下德基召自己回去,将士们也该想家了,那么,就收拾行囊准备回朝吧。 临安城内 “赵鼎,过几天就是你的加冠礼,寡人不能太铺张浪费,所以,你的加冠礼一切从简,你可有异议?”赵构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不知不觉,这孩子都到了行加冠礼的年纪了。 “回官家,现下从官家到百姓,都在推行节俭之风,我为何要成为例外呢?虽说加冠礼很重要,但是,国力不强盛,我有一个豪华的加冠礼,又能如何?”赵鼎从书桌后站了出来,然后向赵构行礼。 “最近四儿情况如何?”最近赵构琐事繁忙,一直没顾得上来看肖四儿。 “还是老样子,不知王爷派人在汴京城附近有没有找到齐亮的人?或者,尸体也罢,让他死心也好。”赵鼎每日看着肖四儿兴高采烈的对着自己的枕头说话,真的怕他已经得了失心疯。 “还没有消息,什么都找不到,寡人没办法对四儿交代啊。”赵构一想到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孩子,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痛心,但是却又无能为力,只有找到齐亮,才能让他缓过来吧。 “王爷。”这时候一声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肖四儿光着脚就跑了出来。 “王爷,这里好像不是汴京的康王府?这里究竟是哪里啊?” “你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赵鼎一看,这都寒冬腊月了,肖四儿的脚露在外面,冻的通红通红的。 “没事,我不怕冷,王爷,您现在不要奴才伺候着了么?您不需要奴才了?”肖四儿想到已经好多时日没有见到过王爷了,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王爷生气了?所以王爷不要自己了。 “王爷现在已经是官家了,不要乱喊。”赵鼎小声对肖四儿说。 “无妨,他愿意喊什么就喊什么吧。”赵构摆了摆手,连忙制止赵鼎。 “官家?官家?王爷为什么变成了官家?”肖四儿一下子有些想不通,自己叫了这么多年的王爷,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官家。 “没事,本王还是你的王爷,以后就叫王爷,本王今儿过来看看你。”赵鼎走过去,摸了摸小孩儿低着的头。 “真的么?王爷,您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啊?忙的都没时间来看四儿了,四儿和小齐哥哥每天好开心呢。”肖四儿脸上露出很甜的笑容。 “恩,是啊,本王问你,本王要准备南巡,四儿愿不愿意同本王一起?” “奴才可以将小齐哥哥带着么?”四儿怯怯的看着赵构。 “当然可以,还有你,你也一起去,在你的加冠礼之后。”说完赵构指了一下旁边还在发愣的赵鼎。 “是,官家。”肖四儿糊涂叫赵构王爷,赵鼎可不能跟着瞎叫。 “那寡人就先回去了,你让他早些睡。”赵构看了一下抱着枕头的肖四儿,然后离开了。 接下来赵构又开始忙了,他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去城门外迎接岳家军归来,然后给岳飞等将领加功进爵。 接着又是给赵鼎的加冠礼,并且给赵鼎取了字,元镇便是赵鼎的字,仪式十分的简单,但是却有着不同的意味,就是赵鼎正式成年了,加冠礼的前一夜,肖四儿还问赵鼎加冠礼到底是什么?然后很羡慕的说,别人都有这样的仪式,而自己却没有,赵鼎摸了摸他的脸,说,不管有没有这个仪式,只要他是幸福的就可以了。 然后赵构便开始准备着南巡了,南巡他不想太过声张,只是想看看现下江南的情况,百姓是如何生活的,他决定乔装打扮,只带了肖四儿赵鼎岳飞和赵构四个人,并带了一名御医,几个人就打扮成富商的样子出发了。 刚没走多远,肖四儿就喊着说忘记带他的小齐哥哥了,于是赵鼎便替他跑了这一趟,回宫里拿那个枕头,这才让肖四儿安静下来。 “少爷,这次出巡,也不多带几个人,还偏偏带上了四儿,四儿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这不是累赘么?”李纲同岳飞在外面骑马,不禁同岳飞抱怨。他们这次将对赵构的称呼一律改成了少爷, “少爷这么做也是不想太声张了,人越多,目标越大。”岳飞深知赵构的意图,如果随行的人太多,那么会暴露他们的目标,他们现在正在朝着绍兴的方向走,临安到绍兴的路途并不遥远,但是今日肯定是无法到达,他们得加快步伐,不然就得露宿在这荒山野岭中了。 “啪。”齐亮又一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么辛苦,就不要这么着急了?”那姑娘悠闲的坐在树荫下,看着齐亮用唯一的右手拄着一根木棍,然后在练习着走路,他的腿还没有完全长好,就急着要出来练习,却一次次的摔倒在了地上。 “不行,我要快点练好,你不是说现下康王已经在临安称帝?那么四儿一定在临安,我一定要去临安找他。” “这个四儿究竟是何方神圣?让你如此?”那姑娘十分不解,自己一个人已经在这山林里住了许多年了,恐怕心都已经变成了石头,但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却打破了自己的生活,难道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些可以让他有了生的斗志?自己从小就被义父捡来这里,义父对自己并不好,自己从小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他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你不会明白的。”齐亮喘着气,继续练习走路。 “好吧,那你就在这里继续练习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那姑娘从石头上站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进屋砍柴去了,但是她脑海里却全是那个人蹒跚走路的样子,她用尽全力将柴劈开,但是却始终无法忘记那个英俊的男子。 “王爷,四儿腿疼。”肖四儿突然瘪着嘴,捂着自己的腿喊疼。 “快,给他诊治一下。”还好大夫什么的都是现成的,赵构顺便想看看外面的风景,总是在马车里坐着,都憋死了,他走出了马车,然后骑上了赵鼎的马,赵鼎坐进了马车里。 “鹏举,你是否在怨我,本来你可以趁胜追击金人的,但是我缺将你召回来了?”赵构看了看岳飞的侧脸。 “鹏举不敢,鹏举只是相信,无论德基要做什么,都有道理。”这是赵构登基以后,第一次听到岳飞再次喊他的字,不知为何,他心里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鹏举,以后就叫我德基。”赵构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岳飞的手,岳飞的手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长年与兵器接触造成的。 岳飞却将自己的手从赵构手中抽了出来。“少爷,这不合礼数。”岳飞只是淡淡的一说,赵构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沉到了谷底。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岳飞甚至都没有看赵构一眼,赵构偷偷侧眼,看到的只是岳飞棱角分明的侧脸。他们只是一直往前赶路,这时御医出来向赵构报告说,肖四儿的腿没有任何问题,可能只是心里作用但是这孩子为什么会疼成那个样子? ☆、绍兴有惊喜 又走了两天左右,一行人来到了绍兴,城内十分的繁华,小贩们高声叫卖着自己的东西,这里的情形与临安十分相像,乌篷船从桥下驶过,整个绍兴城内透露着寂静。 赵构为了看风景,就让李纲坐在马车里,自己这一段都和岳飞并肩骑着马,有清风从两人面上吹过,让人觉得无比的惬意。 “鹏举,要不要到前面酒楼里喝一坛绍兴花雕?” “少爷,我们现在还是不宜饮酒,饮酒误事。”岳飞长年在军营里,一般是不会饮酒的,军队里规定都不准饮酒。 “现在又不是在军营里,无需如此拘束,现下又无人知晓我们的行踪,无需如此紧张。”赵构觉得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来到如此风景优美的地方,为何还要如此委屈自己。 “王爷,现在金人对我们虎视眈眈,现下还想继续南下,扩充领地,难道少爷如今也想把临安赔进去么?”岳飞突然发怒了,可能是前段时间他正面与金人交锋,金人那种嚣张的气焰让他实在无法再忍气吞声了,现下又看到当了皇帝的王爷却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赏风景,自己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都已经忘记了眼前的这个,就是自己要效忠的官家。 “我知道。”赵构突然安静了下来,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官家恕罪,微臣方才一世情急。”岳飞这才意识到,自己家刚才冲官家大吼大叫。 “鹏举所说的对,现在这个情况,确实是会让人丧失斗志。”赵构看了看路边的石桥,自己前世就是沉溺在这种安逸的感觉,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如何颠沛流离的从汴京城内逃出来的。这一世,自己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少爷,是鹏举太过急躁了,本来这次就是一次出游,这里风景这么好,何不享受一下呢?”岳飞看到赵构垂下了头,竟然想伸出手去安抚他,这和看到肖四儿神情恍惚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自己只是看肖四儿可怜,对于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多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对着任何人都没有过的,包括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是没有过的。 “云儿最近还好吧。”赵构突然抬起头来,脸上挂着笑容,岳飞这才松了口气,他以为官家生气了。 “云儿还好,现在都可以带兵了。那孩子,是个可塑的人才,不要对他太严厉了。” “不严厉如何成才?”岳飞苦笑了一下,自己确实很少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岳云没有母亲,自己又忙于战事,常常带着自己的儿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平日里岳云不仅要跟着士兵们操练,还要照看自己的弟弟岳雷,自己反而很少去看那个孩子。 “这孩子啊,还是慢慢教导的好。”赵构想着自己上一世子嗣单薄,同样也没有当父亲的经验,如果教岳飞怎么养儿子,他也说不上什么来。 “王爷,王爷。”这时候肖四儿突然叫停了马车,随后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四儿,怎么了?”赵构和岳飞赶紧下马,看看这个小孩儿到底怎么了。这时候赵鼎也从马车里下来了。 “官家恕罪,我没有将四儿看好。”赵鼎赶忙行礼。 “元镇无需自责。”赵构看了一眼赵鼎,然后转身去看肖四儿的情况。 “王爷,奴才听到小齐哥哥的声音了,真的。”肖四儿睁着大眼睛看着赵构,他知道王爷全心全意相信他。 “真的么?难道齐亮真的在这附近?”赵构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于是将目光投到旁边几个人身上。 “微臣觉得不可信,四儿已经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了,齐亮说不定早死了,微臣不信什么感应不感应的。”李纲从头到尾都没相信过,他只相信事实,现在齐亮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么,尸体一定是已经被野兽吃掉了,或者已经被金人的马蹄踏成了肉酱,怎么可能伤的那么重,还在人世呢? 赵鼎也不相信,他那天看到了那一幕,虽然没看到齐亮已经死了,但是也离死不远了,这几日他附和肖四儿,只是怕再次刺激到他。 “王爷,你要相信四儿,四儿不会说谎的,他真的在叫我的名字,他很痛苦,我一定要找到他。”四儿突然就情绪激动了起来,拼命想挣脱赵鼎对他的桎梏,岳飞用手在他后颈一敲,然后肖四儿便软软的倒在了赵鼎的怀里。 “现在改怎么办?”岳飞抬头看着官家。 “我一直都相信他,我们不如分头找找,虽然我不知道齐亮为何会来到绍兴,但是我们不如去碰碰运气。” 一行人来到一间客栈,将随身的行李都搬了进去,然后让御医留在客栈里看着肖四儿,其余的人分散开去打问情况。 “好累啊,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官家那么相信那个小孩儿。”李纲累得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他们也只是知道一些大概的情况,具体的特征他们也说不出,所以一度陷入了僵局。 “说不定我们找不到,官家和岳元帅可以找得到。”赵鼎也累坏了,他一个读书人,哪里吃过这些苦啊。 那一边岳飞和赵构也在不停的询问,大家都说没有见过这样一个青年,但是两个人还是不放弃,他们对齐亮的样貌很清楚,所以描述的也比较清楚。 正在这时,他们看到一个姑娘从药店里走了出来。 “请问这位姑娘,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相英俊,脸侧面有一个黑痣的年轻人啊?”岳飞赶忙上前询问。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觉得我像一个出阁了的妇女么?难道我长得就像养汉子的女人么?”那姑娘一下子就火了,便开始破口大骂。 “不是不是,姑娘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在找人罢了,如果你没见过这么一个青年,那就算了。”赵构连忙上前打圆场。 “你们还真问对人了,我就带着这么一个人,每天在我这里白吃白喝,没办法劳动,还整体吵着闹着要去临安,临安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啊,是他去的地方么?”那姑娘说起自己家里的那个人,火气更旺了。 “姑娘不妨带路,让我们去看看,那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赵构不像她继续说下去了,于是打断了他。 “好啊,可是,我可不是专门领路的。”那姑娘翻了个白眼。 “这样可以了么?”岳飞将一锭文银放在姑娘荷包里。 “这还差不多,你们两个跟紧本姑娘,姑娘我可是走的很快呢。”说完那姑娘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那姑娘把他们领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两个人还没走进院子里,就听到有人摔倒的声音,那姑娘一听,赶忙跑了进去。 “你又在练习走路啊,你能不能不这么拼命啊。”那姑娘埋怨中带着一丝娇嗔。 “我没事,你为什么只让我来绍兴,不带我去临安?”那男子的声音,赵构和岳飞听着如此的耳熟。 “不用带你去了,诺,有人来找你了。”姑娘的话语里有些不开心。 “齐亮,真的是你?”岳飞和赵构刚跨进院门,就看到齐亮坐在地上喘气,右手还架着一根木棍,两个人连忙走了过去。 “官。”齐亮这时候看到了赵构给自己使眼色。“少爷,岳公子,真的是你们啊,四儿最近好不好?”齐亮最关心的人就是四儿,所以第一句话就是先提及四儿。 “他很好,你放心,原来你们真的可以感应啊,四儿一直说你在唤他,所以我们就开始在绍兴城内挨家挨户的找你。”赵构看了一眼岳飞,还好,人终于找到了。 “你们快点把这个没有胳膊不能走路的废物带走。”那姑娘一跺脚,然后钻进了厨房。 “胳膊?”两个人一起往齐亮的另一只袖管看去,那里果然空空如也。 “胳膊被金人砍断了。”齐亮的口气十分淡然,仿佛已经很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快回去吧,四儿还在等你呢。”赵构想到了每日里都在念叨小齐哥哥的肖四儿。 “你们真的这么痛快就要把他带走啊?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知不知道救活他费了本姑娘多少心血,你们一点力都没出,就想把人带走?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啊?”那姑娘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嘿,我喜欢你,你留下来可以么?”院子里的三个男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放的姑娘。 “说你呢?我不嫌弃你没有胳膊,我不嫌弃你不能走路,我就是喜欢你,你可以留下来么?为了我留下来?”那姑娘这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齐亮看。“是我把他救活的,我喜欢他怎么了?”那姑娘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赵构和岳飞,直看得两个人后背发毛。 “姑娘,这段时间感谢你照顾我,我能活下来,全部是因为我心里的那个人,他在我心里是最最重要的了,日后,如果姑娘有难,那齐亮一定尽全力为姑娘,只是这件事,恕齐亮不能答应。”说完齐亮架起自己的拐,然后朝着岳飞他们挪去。 “我叫金月娥,你要记住我的名字。”那姑娘说完,就背过身去不看他们。 “恩,我记住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齐亮说完,就同岳飞他们一起离开了。他们的背影消失以后,金月娥才转过身来,此刻,她早已经泪流满面,这么多日的相处,一路到绍兴的路上,到最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做了这么多,还是比不上他心里的那个人。 “梁王又在发脾气了?”里面一阵瓷器摔落的声音,外面的侍婢们听着心惊胆颤的,都没人敢进去。自从在长江边上打了败仗以后,梁王就每日都是这样。只要有人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梁王责罚。 “滚,没用的家伙,都给我滚。”这时候里面传来了梁王的怒吼,然后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来人,给我把那个女人带上来。”大家都知道,王爷又要虐待曾经的康王妃了。 这时候,两个侍卫,将满身是血的吴氏带了上来。 “你丈夫都不要你了,你还得意什么?”完颜宗弼血红的眼睛看着吴氏对他轻蔑的笑。 “呸。”吴氏将嘴里的血吐在地上。“你是我丈夫的手下败将,不然你为何恼羞成怒?” “本王想将你的丈夫压在身下,然后捅穿他的身体,让他在本王身下求饶,你知不知道?”他一巴掌打在吴氏脸上,吴氏的脸被打的偏了过去,嘴里有涌除了血。 “来人,把她押下去,大刑伺候 ☆、成全 “官家,您可算是回来了。”赵鼎一看到赵构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这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岳飞扶着的齐亮,他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将准备说的话说出了口。 “官家,四儿有些不大好。”赵鼎叹了口气。 “他怎么了?”齐亮手中的拐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如果不是岳飞扶着他,他恐怕就要摔倒在地了。 “一直在发高烧,还在胡言乱语,都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御医还在房间里给肖四儿诊治。 “王爷,请允许小的进去看看。”没有办法行礼,只能用期冀的眼神看着赵构。 “你进去吧,让御医先出来,不准任何人打扰他们。鹏举,陪我出去走走。”赵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现在的肖四儿,恐怕只有齐亮可以帮他治好病,他只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官家,这天都快黑了,您要去哪里?”岳飞赶忙跟上赵构的脚步。 “说了出来不准喊我官家,要喊少爷。”赵构慢慢的沿着小河边往前走,月光洒在河面上,照的河水十分的清亮,河面上的乌篷船都三三两两都停靠在河岸边,绍兴城内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归于了宁静,家家户户的开始掌灯,可能在享受那种一家团聚的温馨时刻,赵构突然想到了远在五国城的父兄和母妃,不知他们现在到底如何了?自己今生还有没有可能将他们救回? “少爷,这里风景真的很美,没有战争,没有死亡,那该是如何美好的一幅画面啊。”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岳飞看多了那种血腥的场面,到有些向往这样恬静的生活了。 “还记得我们在大山里的那段时光么?”赵构突然问岳飞。 “当然记得啊,那段时光虽然很苦,但是却过得很开心,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用问世事,不用担什么责任,而且,同少爷在一起的时光真的是很愉快呢。”岳飞说到这里,嘴角不禁上扬。 “鹏举你笑了,在我看来,你平日里都过于严肃,今日却看到了你的笑容。”赵构很奇怪,为何自己看到岳飞的笑容,竟然会也有种很开心的感觉? “少爷觉得鹏举平日里太过严肃了?那鹏举要多点笑容了。”岳飞微笑着转过头看着赵构,柔柔的月光打在岳飞脸上,这个铁汉子竟然让赵构看的呆住了。 “鹏举,你是否会一直忠于我,永不背叛?”赵构呆呆的说出这句话,他只想得到岳飞的一个保证,保证他一直会留在自己身边,他知道岳飞不会说假话,说出来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少爷,你在担心什么?鹏举的这条命就是少爷的,任何时候,鹏举都会为了少爷赴汤蹈火。”岳飞很坚定的说。 “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不需要你许诺什么,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恐怕是这月色太过于美好,赵构说出的这些话,连自己前世喜欢的女子都没有说过,赵构明白,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的,但是他现在就是只希望岳飞可以一直陪着自己。 “只要岳飞还有一条命在,便会一直陪着少爷。”岳飞看着赵构温柔的脸庞,触动了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儿。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回去看看四儿怎么样了。”赵构打断了岳飞的思绪。 “是,少爷。” 两个人一回到客栈,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齐亮和肖四儿都坐在地上,齐亮用仅剩的右臂拦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肖四儿,齐亮同样是泪流满面。 “已经好了么?”赵构回头问站在一旁低着头的赵鼎。 “恩,四儿一看到齐亮回来了,烧也退了,人也清醒了,然后两个人就一直这样哭。”赵鼎显得有些不开心。 “元镇,你怎么了?感觉情绪不对?” “回官家,我没事,只是为了四儿开心。”说完赵鼎就跑回房间了,他刚才看到了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他承认自己喜欢肖四儿,开始他是很看不惯这男孩儿的,后来在他发现了这男孩儿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吸引着自己,他的眼光就离不开他了,但是他无论如何也走不进肖四儿的心里,因为他心里已经满满的被一个叫齐亮的人占据了,甚至为了他发了疯。从齐亮为肖四儿挡住敌人开始,赵鼎就决定要放弃了,因为他根本做不到,他保护不了那个瘦弱的男孩儿,齐亮失踪后,肖四儿每夜每夜做恶梦,他能做的,也就是把他搂在怀里安慰他,他代替不了齐亮,无法成为他心中所爱。 “官家,奴才想求您成全。”这时候肖四儿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跪在赵构面前。 “四儿你这是为何?”赵构想扶他起来,但是肖四儿怎么也不起来,齐亮这时候也爬了过来,然后和肖四儿一同跪在他面前。 “官家,小齐哥哥恐怕无法完成官家所定的建功立业了,但是四儿明白,不管小齐哥哥是否有建功,自己都是无法割舍下他了,四儿今儿只是想求官家成全,四儿说过要一直在官家身边的,但是今儿恐怕要食言了。”肖四儿深深的一拜。 “官家,我和四儿的想法是一样的,以后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在哪里,我都想和四儿一起,请官家成全。” “罢了罢了,你们一个身体残缺,一个快得了失心疯,我要再不成全你们,那岂不是要被天下人唾骂了,但是齐亮,你要如何照顾肖四儿?”赵构还是疼肖四儿的。 “官家,奴才不需要小齐哥哥照顾,奴才什么都会做的。”肖四儿赶忙叩首。 “不要再拜我了,从今天起,肖四儿脱去奴籍,齐亮脱去军籍,你们现在自由了,李纲。”这时候赵构突然唤来李纲。 “臣在。”李纲站出来,然后双手抱拳。 “你就在绍兴,给他们买一处房子,绍兴是个不错的地方,离临安又近,你们就在这里安家吧。” “是,官家。”李纲领命,就离开了。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两个人一直朝着赵构叩首。 “鹏举,反正齐亮也不能再上战场了,我就问你要了这个人,来配我的小厮,你可同意?”赵构让两个人先起身,然后他转向岳飞。 “少爷成人之美,乃君子做派,鹏举无理由反驳。”岳飞看到了赵构如此的一面,心中又觉得眼前的官家多了一份温情,确实,他在自己心里,不是冷冰冰的,而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 “好,那我就借你这个人情。” 第二日,赵构看了李纲为他们买下的房子,为他们置办了一些家用,留了些财物,肖四儿没有什么技能,齐亮又有残疾,赵构有些不放心他们。又嘱咐了一些话给两个人。 这时候赵鼎将齐亮叫到一旁。 “我告诉你,好好对他。”说完赵鼎就红了眼眶。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齐亮其实知晓赵鼎的心思,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便明说。 “如果你敢对他不好,我就从临安过来,然后把他抢走。”赵鼎不想在情敌面前掉眼泪,他克制住了自己的眼泪。 “我会的,你放心吧,我活下来就是为了对他好。”齐亮很坚定的说。 一行人要离开绍兴去下一个地方了,肖四儿就同齐亮留在了这里,肖四儿看着赵构远去的马车,哭的眼泪汪汪的。 “别哭了,他会是个明君,总有一天,他会将金人夺走的土地全部收回的。”齐亮眼眶也有些湿润,但是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孩儿,他还是将眼泪忍住了,虽然自己的幸福生活是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换来的,但是还是很值得的。 赵构依旧同岳飞一起在外面骑马。刚走出绍兴城外,就看到很多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都行色匆匆,有背上背着老母亲的,有怀里抱着小婴儿的,他们的目的地仿佛都是绍兴城。 “老乡,你们从何而来?要去哪里?”岳飞下马,然后拉住一个匆匆赶路的老伯。 “我们从庐州来的,现在庐州知府简直是不让老百姓活了,他们说是官家要建一个什么楼?就几次征税,今年收成又不好,还拉壮丁,庐州城内的男丁基本都快要没有了。我儿子就被他们拉走了,如果我和老伴不离开,恐怕下一个抓的就是我们。”那老伯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官家?”赵构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让庐州知府去给他建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官家简直是不让人活了,逃到临安了,还想着做乐,不思进取。”老伯愤愤的说。 “多谢老伯了。”岳飞赶紧让那老伯走了,如果他不走,还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呢。 “走,我们改变方向,出发去庐州。”赵构突然发怒了,这个庐州知府,竟然敢打着自己的旗号,蒙骗百姓。 “少爷勿怒,我们去会会这个庐州知府。”岳飞看到赵构的脸色不对,赶忙安抚。 “我突然想起曾经的礼部侍郎朱服路过庐州时写的一首诗。‘昔年吴魏交兵地,今日承平会府开。沃野欲包淮甸尽,坚城犹抱蜀山回。柳塘春水藏舟浦,兰若秋风教弩台。’可见这在前朝时期怎样的歌舞升平的一副景象,本以为,都城被攻占,各个地方官会同我一样,同仇敌忾,没想到,竟然还有官员会如此的腐败。”赵构气的说不下去话了。 “少爷先不要动怒,去了庐州,我们也不要先将自己的身份亮出,敌不动我不动,先静观其变。”岳飞虽然不大懂政治,但是他还是想安慰下眼前的这个少年,毕竟方才那百姓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自己都会生气,更何况眼前这个被污蔑了少年。 “好,那就让本少爷去看看这个庐州知府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没过几日,就赶到了庐州。 庐州也是一处风景极美的城市,但是现在的庐州,却让众人都愣住了,宽阔的道路上,基本没有往来的人,路边的店铺都关着门,还有一些店铺的招牌都掉了下来。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李纲惊呆了,他曾经来这里会过朋友,几年前这里都不是这幅凋敝的模样。 “看来那知府果然把这里搞得民不聊生,怪不得那些百姓们要逃走。”赵构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把那知府除之而后快。 ☆、共枕而眠 但是现下并不是急于找那知府的时候,现在他们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只有到人赃俱获的时候,才可以将他除掉,而且他一个小小的知府就敢如此为非作歹,上面必定是有人撑腰,一定要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来。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这件事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办成的。”赵构看了看夕阳,此时天色已晚,恐怕今日的先行寻找地方住下了。 “微臣去办。”岳飞领命先行离去。 好不容易在街角找到一间还算干净的客栈,客栈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柜台后面只站着掌柜一个人。 “掌柜的,要三间上房。”岳飞先行走过去。 那掌柜一看到有客人了,马上喜笑颜开,然后亲自领着他们上客房去了。 “少爷,请允许鹏举与您住一间房,肖四儿不在了,鹏举得保护您的周全。”岳飞坚持要与赵构住同一件房间。 “可以,那伯纪与元镇住一间,先生自己住一间吧。”几个人安排好房间以后,李纲和赵鼎从马车里将行李搬了下来。 “几位客官,晚上可是要小心啊,这里可真的是不安全啊?”那老板看着这一行人大包小包的,一定是有钱人。 “掌柜的为何这样说”赵构疑惑了,难道这里民风不好? “客官,您来的这一路上没看出来么?现在的庐州城今时不同往如,这几年连年遇上灾祸,不是洪水就是干旱,现在地里颗粒无收,别处有亲戚的,就纷纷逃难到亲戚那里去了,没有亲戚的,有的人就开始了偷和抢,所以现在庐州城频频发生盗窃的事件,所以我劝客官还是小心为妙。” “那你们当地的知府就不管么?”赵构故意这么问,想从当地百姓口中探听点消息。 “知府贾大人每日里就知道寻欢作乐,哪里还管这些事情。”那掌柜的叹了口气。 “贾大人?难不成是贾似道?”赵构突然想起了前世,贾似道是贾涉之子,前世的贾似道便是贪污腐化,为贾家蒙羞,前世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现在不行,自己要励精图治,想要振兴大宋,就不能允许这样的蛀虫生活在自己眼皮底下。 “这位公子如何得知知府名讳?”那掌柜的看着赵构,觉得他就是一富家公子,带着随从到处游玩,没想到他会了解这么多。 “在下也是听路上的百姓说的。”赵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和掌柜的胡诌。 “掌柜的,我家公子想休息了。”这时岳飞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制止了赵构与掌柜的闲聊。 “哦哦,是小的多嘴了,小的店里好久没有来客人了,一时高兴,请公子别见怪。”那掌柜的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官家,方才鹏举将房间里打扫了一下,顺便检查了一下,这里没有什么问题,门窗什么的都是好的,晚上官家放心睡觉,鹏举守夜。”赵构走进房间里,没曾想,岳飞都已经将床铺铺好了。 “鹏举,说了多少遍了,出来叫少爷,小心隔墙有耳。”他也不晓得这地方隔音效果到底好不好。 “是少爷,鹏举这就去给少爷打水,让少爷洗漱。”这些事儿原本都是肖四儿来做的,但是现在他已经离开了,所以岳飞主动担起了这些任务,他生怕赵构会觉得不习惯,所以努力的做到最好。 赵构坐在床上,感觉床铺有点潮湿,一看便是很久没有人用过了,但是感觉还算干净,房间不大,靠墙摆着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上面还放这些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好久没有写字了,赵构看到这些东西,觉得心痒痒的。 岳飞打好热水回来一看,就看到赵构在全神贯注的写着什么东西,岳飞虽然自由习武,但是读书也没有落下,他很小的时候,母亲便将他送到私塾里读书,后来没有钱,他给别人干活的时候,没事也喜欢拿起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他慢慢走过去,生怕打扰到赵构,但是赵构全神贯注,完全没有注意到岳飞靠近。 岳飞走到赵构的身边,看着赵构的侧脸,虽然这张脸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了,但是这么近距离的,还是第一次,赵构脸上白白净净的,这样一个人,发起狠来也是很可怕的,岳飞看着看着便呆了,不由自主的靠近,赵构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是一种很清新的感觉,让他更加想靠近。 “鹏举,你看我的字如何?”赵构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沉浸其中的岳飞吓了一跳。 赵构已经将自己手中的宣纸拿起来,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透出一股油墨的香味。 岳飞看到,赵构写的是苏轼的南乡子。 “怅望送春杯。渐老逢春能几回。花满楚城愁远别,伤怀。何况清丝急管催。吟断望乡台。万里归心独上来。景物登临闲始见,徘徊。一寸相思一寸灰。”岳飞不禁念了出来。 “不知少爷为何要写如此哀愁的词句?”岳飞不解的看着赵构。 “难道我都经历过国破家亡了,还不许我哀伤一下么?”赵构回头看着岳飞,却突然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十分的近,岳飞的呼吸他都可以感受得到。 “鹏举失礼了。”这时候岳飞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赶忙退后了一步。 “无妨无妨。”赵构自己突然觉脸有些发烫,他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少爷可否将这幅字送于鹏举?”岳飞觉得赵构的字体苍劲有力,一点儿也不像一个瘦弱的少年写出来的,如果他不是见过赵构手上的力气,还不相信这字真的是赵构写出来的。 “这只是我无聊之作,而且这词太过感伤了,不如下次,我写一首欢快的词送与鹏举?” “可是鹏举真的很喜欢这幅字。”岳飞目不转睛盯着赵构手中的字。 “罢了罢了,不过一幅字罢了,送与你了。”赵构心想,不过是一幅字,干嘛这么认真? “少爷,时间不早了,请洗漱就寝吧。”、 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赵构看着自己顿时脸红了,虽说两个人不是没有同塌而眠过,但是那次是岳飞受内伤以后,可是赵构一想到一会儿要与岳飞一起躺在这床上,他便觉得面红耳赤。 “少爷不用担心,鹏举晚上在房内守夜,请少爷就寝。”岳飞也是怕赵构喊他去床上睡,赶忙说自己不睡。 “这如何是好?这几日车马劳顿那么辛苦,怎能不睡呢?”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好不容易才来到庐州城内,找到一家还算像样的客栈,怎么能让岳飞一夜不睡呢? “可是掌柜的不是说了么?这夜里不是很安全,所以鹏举还是为少爷的安全着想,少爷不能有任何闪失。”这到是岳飞的真心话,他怕眼前的这个人受伤,他怕自己永远看不到这个人。 “即使守夜,也要躺在床上,我们将门窗闭好,就不会有人闯进来了。”赵构二话不说褪去自己的外衣,然后不顾岳飞的挣扎,将岳飞的外衣也褪去,自己迅速爬到了床上,给岳飞留下了外面的位置。 “少爷,这不合规矩,您是九五之尊。”岳飞愣住了,他没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官家会来这一招。 “这一刻,你就当我是你的一个弟弟吧,不要当我是什么皇帝,说实话,这皇帝我也不想当。”赵构突然说出了这种话,惊得岳飞赶忙上前将他的嘴捂住。 赵构鼻子里的热气一下一下喷在岳飞的手上,岳飞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他赶忙将房间里的蜡烛熄灭,然后躺在了赵构身边。 “突然想起来我们在山里那间草屋里的情景了。”那段时间,赵构为了照顾岳飞,日日守在他身边,两个人每晚都是这样睡的。 “那时鹏举身体不好,连累少爷了。”岳飞想起那段时间,觉得十分的愧疚,赵构从小锦衣玉食,何事受过这样的苦,开始自己四肢无力,连吃饭都要赵构来喂,岳飞想着想着,然后转过头去看赵构。屋子里比较暗,他只能大概看到赵构的一个轮廓。 这时候赵构突然侧身,然后将岳飞的身体搂在怀里。岳飞顿时一僵。 “别动,让我抱抱。”赵构将自己的头抵在岳飞的肩上,岳飞慢慢放松下来,然后也侧过身,将赵构搂在怀里,慢慢抚摸他的头发,突然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在一抽一抽的。 “少爷。” “别动。”怀里的人狠狠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岳飞吃痛,不敢再动了,过了一会儿,赵构抬起头来。 “我只是压力太大了,不准将今夜的事情说出去,否则我诛你九族。”赵构恶狠狠的说完,然后背转身不去看岳飞。 岳飞摸了摸自己已经被泪水沾湿的中衣,苦笑了一下,方才他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会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刚才看到他在自己怀里哭,他突然有种想搂他在怀,并且狠狠吻他的冲动。 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在他面前示弱?赵构百思不得其解,前世今生的压力,将自己已经压的喘不过气了,现在也没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去对付贾似道,山河破碎,自己改如何力挽狂澜,该如何收复失地。 “少爷,不管什么事儿,鹏举都在,鹏举会一直陪着您的。”在赵构胡思乱想的时候,岳飞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谢谢你。”赵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这句话让他的心变得暖暖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都默默的不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岳飞只是冲着赵构淡淡一笑,然后便出门打水了。 “少爷,昨晚睡得好么?”这时候赵鼎和李纲走了进来,两个人的眼睛都高高的肿了起来,并且打着哈欠。 “你们一夜没睡?”赵构不解的看着两个人,昨天晚上自己哭过发泄过之后,睡的特别的安稳,可能是有那样一个让人安心的人睡在旁边吧。 “太潮湿了,睡得不好,我们快点把那个贾似道扳倒,然后快点离开这里吧。”赵鼎对昨天晚上的情形还是觉得很后怕,他没有对旁人说,他半夜仿佛听到了有人哭的声音,吵的他一晚上没睡。 “我知道那贾似道喜欢古玩,不如,我们就借口是古玩商人去拜访他,他总不能将我们拒之门外吧。”赵构突然想到,前世的贾似道就是特别喜欢珍惜古玩,古董字画他都在行,如果这样去,他肯定会打开大门欢迎自己的。 ☆、吻 “大人,外面有两个青年求见。”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然后向一个中年人行礼。 那中年人正在看着手中的一副字画,这是前段时日庐州下面一个县令命人送来的,据说是王羲之的真迹,他此刻正在辨别这字画的真伪,对于政治他不在行,对这些古玩字画什么的,他可真的是个行家。这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庐州知府贾似道 贾似道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雅兴被打断了,他有些想冲着管家发怒。“不是说过了么?现在我谁也不见。”他有些生气,嘴唇上的胡须微微的抖动着。 “可是那年轻人让我把这个交给大人。”管家将手中的一件东西呈给了贾似道。 贾似道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管家手中的,是一匹栩栩如生的马,但是这马不稀奇,稀奇的是,它竟然就是唐三彩,贾似道激动的站起来,然后用双手接过管家手中的瓷器,仔细的看着,反复的用手摩挲,这就是传说中的唐三彩,这可是很珍贵的东西。 “那两位青年在哪里?”贾似道赶忙问管家。 “还在门外候着呢。”管家知道知府爱这些东西,就没有敢怠慢赵构他们。 “快,快请他们进来。”贾似道赶忙将手中的唐三彩放置在桌子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便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等他们进来。 “草民王德基拜见知府大人。” “草民岳鹏举拜见知府大人。” 两个人走进来,就向贾似道行李。 贾似道看两个年轻人一表人才,又给自己献上这么好的瓷器,当下就觉得很是开心,连忙让他们坐下。 “不知两位,这唐三彩是从何而来?”贾似道还是很关心这瓷器的出处,他可不想拿着不明不白的两件瓷器。 “草民前些日子去了趟西域,看见这瓷器十分的喜爱,然后路过贵宝地,听闻知府大人对古玩珍宝十分喜爱,便想让大人看一看,草民是否上当受骗了。”赵构三言两语说明了来意。 “本府从不吹牛,但是这鉴定古玩瓷器,还是本府最拿手,从来没出过岔子,这件瓷器,的的确确是唐三彩没错,货真价实。” “那就多谢大人了,草民还生怕上当受骗呢。”赵构笑了笑,一旁的岳飞也随声附和。 这时候那贾似道又将那瓷器拿了起来,然后在手中把玩,显出了爱不释手的样子。 “既然大人喜欢,那草民便将这瓷器送与大人吧。”赵构这一句话,正中贾似道下怀,贾似道马上喜笑颜开。 “贤弟,你这件瓷器不是要送给令尊嘛?”这时候岳飞开口了,他显出很惊讶的样子来。 “可是大人喜欢啊,我只好忍痛割爱了,至于父亲那里,我只好再去买一件东西来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了。”赵构显出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这位小兄弟,本府不会让你吃亏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本府可以办到的。” “那知府大人给草民写张字据,草民现在也不知该要什么。”赵构趁机提出了这个要求。 “好,小兄弟如此爽快之人,如果本府再说什么,真的是不太合适,管家,准备笔墨纸砚。” 这时候管家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然后那贾似道立下了字据,最后还在赵构的鼓动下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赵构将这张字据细细的折好,然后放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又和那贾似道拉了一会儿家常,然后两个人便起身告辞了。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将证据搞到手了。”岳飞一走出府衙,就觉得一阵轻松。 “他就这么轻易的将证据交给了陌生人,可见这样的官员不留也罢。”赵构叹了口气,这些官员,就是自己父兄养出来的‘好’官员,自己真的是该整顿一下官吏了,这样的蛀虫存在,大宋如何振兴。 “德基,接下来要怎么做?”岳飞看着赵构。 “即刻回宫,我要好好收拾一下这帮贪官污吏。” 随后他们回到那客栈,收拾行囊,准备返回临安。 “这么快就要回去啊?”虽说赵鼎心心念念的想着要回临安,外面的颠簸让他受不了,但是真的要启程回去的时候,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现在地方官员如此混乱,不整顿恐怕是不行了。”赵构皱着眉头,今日的所见,让他对地方官员彻底失望了。 “如官家需要,元镇愿去当地方官。”赵鼎主动请缨,这次在庐州,他也看到了人间的惨状,实在是很痛心。 “不,你留在朝中,现在朝中无人,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地方官员,寡人自有办法。” 其实早在南巡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赵构就派人到各个地方的书院中寻找品德高尚、才华出众的学生,然后给他们集中举行了一场考试,考试合格者,便准备派到下面的县州府去当差。这次看来,这些人真的到了可以用的地方了。 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回了临安,一回到宫里,赵构就命人彻查庐州知府,并且将一干贪官全部都抓了起来。 “拜见官家。”庐州知府颤颤巍巍的跪在大殿上,他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当今天子。 “抬起头来,看看寡人是谁?”赵构的声音里透着威严。 “怎么是你?”那贾似道愣住了,这不就是那日给自己献唐三彩的少年么?他怎么变成了官家? “大胆,竟然敢直呼官家为你。”赵构身边的一个太监疾言厉色的制止了他。 “官家饶命啊,官家,下官冤枉啊。”那贾似道如捣蒜一般磕头。 “来人。”赵构没有理会他的求饶。 “在。”这时,从外面走来几个侍卫。 “把他押下去,交予大理寺卿审理,李纲,你也一并去。”赵构揉了揉眉心,这几日过度操劳,他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官家饶命啊,我招,我招,不止下官一人啊,还有建康府的官员,还有安庆府的官员,官家,不能只惩罚我一个人啊。”那贾似道吓坏了,拼命的求饶,然后把一些官员都供了出来。 “你去大理寺里好好交代吧。”赵构说完就起身往里殿走。 岳飞在朝堂上就看出了赵构身体不适,这几日连着赶路,他都没有休息好,这时他又在朝堂中突然转身离去,岳飞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离开朝堂,他便朝着赵构的寝宫走去。 “岳将军。”在寝宫门口,岳飞被赵构身边的米公公拦了下来。 “官家今日身体不适,请岳将军回吧。”米公公很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官家到底如何了?可否让下官进去瞧瞧。”岳飞心急想看到赵构,但是却被米公公拦在外面。 “里面有御医在,请岳将军不要担心。” “那下官就站在这里等。”岳飞二话不说,闪身到了寝宫大门的一侧,就站在那里。 米公公摇了摇头,然后便走进了寝宫。 不一会儿,米公公走了出来。 “岳将军,官家唤您进去。”米公公走了出来,然后引着岳飞走了进去,转身就离开了。 “官家。”他隐隐约约看到纱帐里赵构在伏案写字,岳飞停留在原地,不敢上前。 “鹏举,唤我德基。”赵构头也没有抬。“进来吧。” 岳飞这才走了进去,看到赵构还在批改着奏折。 “德基,身体是否有恙?”看到赵构脸色还好,岳飞稍稍安下心来。 “还好,只是最近太累了,无妨。”赵构将奏折放在一边。 “有人提议要寡人充实后宫,鹏举如何看这件事。” 后宫,岳飞心里突然咯噔的跳了一下,愣了一会儿,他赶忙说。“德基得以皇嗣为重,充实后宫,可以培养下一任接班人。” “你就这么想寡人多娶几个女人?”赵构突然显得有点生气,他现在根本不想靠近那些女人,就包括重生后,连吴氏也很少碰,现在后宫只是象征性的有几个女人罢了,他连那些个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个不是鹏举可以决定的。”岳飞无法想象眼前这人对那些女人温柔时候的样子,想想,他便会觉得胸口里难受。 “寡人想好了,寡人不要子嗣,去,寻几个有皇族血统的,然后从他们的后代中找几个能干的,给寡人挑来。”赵构显得很不耐烦。 “这不合规矩啊。”岳飞没有想到官家会这样想。 “寡人的话就是规矩。”赵构站了起来。“鹏举,不要逼寡人。”赵构的声音突然弱了下来,然后垂着头,让岳飞看不清他的表情。 “德基。”岳飞看到他这个样子,情不自禁的向前跨了一步,离他更近些。他感觉的到,赵构的呼吸都喷在了他脸上。 赵构这时候突然抬起了头,两个人对视着,赵构突然挨近岳飞,然后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岳飞的唇上。 “唔。”岳飞没想到赵构突然会这样,他猛地将赵构推开。 “官家,官家这是做什么?”岳飞觉得心脏在他胸腔里剧烈的跳动,为什么刚才他觉得那一刻很美好,但是一想到自己是臣,他是君,况且两个人都是男的,这该如何是好? 赵构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岳飞推倒在地。他慢慢坐起来,看着惊慌失措的岳飞。 “官家,下官告辞了。”然后岳飞慌不择路的逃走了。 “官家,官家,没事吧?”这时候外面的米公公跑了进来,然后将坐在地上的赵构扶了起来。 “寡人没事。”赵构目光呆滞,刚才那行为自己只是下意识的,竟然被讨厌了,而且那人讨厌了还不肯说出来。 “官家,奴才扶您去休息吧。”米公公慢慢的将赵构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扶到了床上。 当天晚上,赵构就发起了高烧。 岳飞逃回了府里以后,直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父帅,你这是怎么了?”岳云看到自己父亲这个样子,以为外面有人在追父亲,可是外面什么都没有。 “父帅去休息,别人不准打扰。”岳飞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床上,慢慢抚摸着自己的唇,现在心还在咚咚的跳个不停,自己刚才伸手推了他,不知道他有没有摔伤,岳飞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赵构的脸。 他捂着自己的脸,不想去想什么了,可是那些从前的片段,还是不断闪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心意互通 从那件事以后,岳飞便开始躲着赵构,上朝是避不开,但是下朝后,他便迅速离去,赵构派人请他入宫觐见,他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如果实在推不掉,便去寻李纲或者其他人陪他一起去。 大宋在赵构的统治下,开始改变积贫积弱的面貌,一些受灾的地区,也在朝廷拨款之后,开始了重建,赵构整顿了一批贪官污吏,然后将从贫苦百姓中选拔出来的优秀青年推举到各个地方上去,各地都传来捷报,但是不知为何,赵构的却觉得不开心。 这天在朝堂之上,大臣们都在商议对一些地方官员的调整,这时,岳飞站了出来。 “岳卿家有何事?”赵构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看到岳飞了,他每日上朝,只是淹没在大臣中。 岳飞没有抬头,只是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笏板,让赵构看不清他的表情。 “微臣请官家派臣前去鄂州。”岳飞话音刚落,朝堂上便开始议论纷纷,有几个人都不理解为何岳飞会作此决定。 “岳卿家,鄂州乃蛮荒之地,你为何要去鄂州?”自古南方诸地便都是没有开化的地方,那里蛇羹象饭,赵构顿时觉得十分的惊愕。 “现下到处都是需要人,如今没有战事,微臣自荐去鄂州。”岳飞依旧没有抬头。 “好,寡人,准了。”赵构半晌,才用自己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谢官家。”岳飞向前一鞠躬,然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把自己掩埋在了官员之中。 下朝后,赵构再也忍不住了,他叫来自己的贴身太监米公公,然后命他准备车马,他要去一趟岳府。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岳飞正在查看岳云和岳雷的功课,家丁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是什么人?”岳飞头也没抬,给岳云示范着写字。 “回大人,外面那人没说,只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大人商议。”那家丁也很奇怪,外面那人穿着打扮都显露着贵气,但是却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又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大人,这让他也十分的难办啊。 “先让他在前厅等着吧,我写完这几个字便出去。” “是,大人。”那家丁退了出去。 “父亲,您还是先出去见客吧,我同弟弟写完字,一会儿要去看兵书。”说话的年轻人便是岳云,几年不见,他已经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褪去了当初的稚嫩,现在脸上更多显现出来的是英气逼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他父亲的刚毅,也有他母亲柔美的一面。 “好,那你同弟弟好好待在这里。”岳云看了看旁边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这便是他的小儿子,岳雷。自从自己的妻子生下岳雷以后,便跟着别人跑了,他自己觉得无所谓,因为毕竟是自己的错,他没有照顾好他们母子三个,所以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他从来都不在意。 “鹏举。”岳飞一走进前厅,就看到赵构转过身子来看他。 “官家,您怎么来了?”岳飞一惊,倒身便要拜。 “鹏举,你为何要去鄂州?”赵构疾走了两步,扶住了岳飞,不让他跪下。 岳飞吃惊的抬起头,竟然发现赵构的眼睛里竟然含着泪水。岳飞觉得一阵心疼,难道真的是自己,自己让他难过了?这段日子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为何那日官家吻自己,而自己并没有躲开,而过后自己为什么那么急着离开,他发现了自己对于官家不一样的感觉,他不敢面对,所以他选择了逃避,他怎能让眼前的这个人,为了自己,而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呢?这种事情应该由自己来承担,他不舍得眼前的这个人受一点苦,这几日他思来想去,也许这种感情,只有自己离开以后,才会断绝吧。 “官家,今日在朝堂之上微臣便说过了。”岳飞不动声色的挣脱开赵构的手,然后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 “你是在躲寡人?”赵构向前走了一大步,一下子便走到岳飞面前。 “微臣为何要躲官家”岳飞不敢抬头看赵构,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靴子。 “这就得要问你了,是因为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么?”赵构想到了那天的事情,那天的那种感觉,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他只觉得当时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喉咙了。 “那天发生了何事?微臣不记得了。”岳飞不想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 “我宁愿,我不是君,你不是臣,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走的更近一点?君臣的身份,就像是一堵墙,把你我分隔了开来。” 岳飞猛地抬头,发现已经有淡淡的泪痕留在了赵构的脸上,眼前的这个人,什么时候哭过?岳飞不记得看到过他的眼泪,在金人的皇宫中不曾见到,在被完颜宗弼追杀时不曾见到,现在为何因为自己,而让他满脸泪痕?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想要为他擦掉脸上的泪珠,却一下子撞进了赵构的怀里。 “不要躲开我好么?你说过的,不会离开我的。”岳飞觉得怀里的人一直在颤抖着,他伸出手,在他背上缓缓的抚摸着。 突然,赵构扳过岳飞的脸颊,冰凉的带着微微湿度的唇,一下子贴合在了岳飞的唇上。 岳飞感觉的到,赵构的这个吻已经和前些日子的那个有所不同,这个吻带着霸气,风卷残云般的掠夺着他的嘴唇。岳飞突然想,索性就这样放纵吧,他努力的应和着赵构,两个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赵构仿佛要把岳飞的嘴唇舌头整个的吞下去。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都在喘着气,仿佛刚刚狂奔了一路回来。 “德基。”岳飞嘴里轻轻的呢喃着。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赵构突然听到从岳飞嘴里出来的不是官家,而是自己的字时,声音顿时提高了一倍。 “德基,德基。”岳飞又重重的发了两遍音。 “你终于肯这样的喊出我的名字了。”赵构激动的抱着岳飞。“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成为我们的羁绊。” “德基,请允许我去鄂州。” 岳飞这话一出,赵构马上垮下了脸。 “你为何还要去?”赵构以为自己的心意,这个木讷的人会懂,但是他怎么还是坚持要去鄂州。 “因为现在我们还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还有国仇家恨等着我们,德基,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我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德基,真的,我愿意为你保家卫国,愿意为你出生入死,其实我也怕,我怕给你带来负担。”这是岳飞想通后,第一次和赵构说起自己的心里话。 “不要怕,还记得我们的茅草屋么?”赵构细细的抚摸着岳飞的头发。岳飞虽然长年习武,但是对于打理自己,从来不会懈怠,他的头发每日都用皂角细细的洗过,然后梳好盘起来。 “当然记得啊。”那段美好的回忆,岳飞想起来,便会嘴角上扬。 “我们终有一天肯定要回去的。” 那天夜里,赵构没有回宫,两个互通心意的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岳飞舍不得让赵构痛,所以,他来代替。赵构在岳飞身体里缓缓的律动,两个人都发出了舒服的shen yin,接着两个人便相拥着睡去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梦到了那间山林里不起眼的茅草屋。 第二日,赵构早朝,准许了岳飞前去鄂州。 岳飞离去之后,赵构便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很快便出有成效,几年后,大宋在赵构的治理下,开始蒸蒸日上了。 大臣们在安定之后,纷纷上书给赵构,请求他扩充后宫,繁衍子嗣,很多大臣纷纷将自己的女儿,亲戚家的适龄姑娘献给赵构,但是都被赵构拒绝了,他以怕外戚专权为由,拒绝了大臣们的请求,但是还是有人不死心,在被赵构回绝之后,都放弃了想法。 赵构膝下无子,宫中之人也从来没听说过官家临幸过任何一个宫女,官家每日都在自己的宫里就寝,从来没有招幸过任何一位嫔妃,所以在临安几年,宫中都没有人怀有皇嗣,这可是把大臣们都急坏了。 “鹏举,今日又有大臣向我谏言,要让我纳妃,即使纳了妃,我还不是不去她们那里,还是不会有子嗣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大宋在我手里没有继承人的,我已经下令让人去寻几个孩子,然后悉心培养他们,好让他们来接替这大宋的皇位。” 赵构在信中,没有自称是寡人,而是用了我,他真的是不在乎这个皇位,他在乎的,只有岳飞。 这几年里,他一直保持着同岳飞的书信往来,看着鄂州以南越来越好,赵构也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派出去的人给赵构带回来两个孩子,都是太祖的后裔,一个名为赵瑗,一个名为赵璩,上一世自己将皇位传给了赵瑗,这一世,自己依旧是要擦亮双眼,看究竟哪个孩子更适合担当这个位置。 “拜见父皇。”两个孩子都不大,用稚嫩的声音别别扭扭的喊了声父皇。 “抬起头来给寡人瞧瞧。” 两个半大的孩子抬起头来,两个孩子都长得十分漂亮,而且两个人的眼睛里都透露着机灵劲儿,派出去的人知道官家选的是皇位接班人,哪里敢懈怠啊,在众多皇室中,选择了这两个孩子。 “看着还不错,可否读过什么书?” 稍微大一点的孩子,马上接过了话。“回父皇的话,儿臣读过四书五经,儿臣还偏好史学,儿臣喜欢司马迁所著的《史记》。”那孩子大大的眼睛,看着赵构,他突然涌起一种,如果这是自己的孩子该多好。 “为何会如此喜欢史学?” “儿臣认为,历史便是一面镜子,不管你做了什么,都会很真实的反应在上面。” “你叫什么名字?”赵构看着这孩子,突然有了兴趣。 “儿臣名叫赵伯琮。” “好,寡人赐你一本书,你肯定是没机会读,此书名叫通鉴,它上起周威烈王,下到五代后周世宗。”说完赵构便让人去取了。 “谢父皇。”赵伯琮开心的赶忙叩首谢恩。 “你呢?”赵构转身去看站在一旁的另一个男孩。 “回父皇的话,儿臣酷爱骑射。”那男孩儿明显比赵伯琮强壮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 “儿臣名赵伯玖。” “好,来人,将二位皇子带下,伯琮赐名s,鞠于婕妤张氏,伯玖赐名璩,才人吴氏母之。” “谢父皇。”两位皇子叩谢了赵构后便离开了。 ☆、释放秦桧 绍兴四年,赵构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人来报,秦桧在金宋的边境出现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还是有办法可以回来,虽然都是利用取得金人的信任,成为金人的左膀右臂,然后变成朝廷里安插这的金人的一个奸细,但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那个随意听信佞臣之言的人了,而现在的大宋正在逐步富强起来,即使在和金人在战场上相对,也不会畏惧半分。 这几年,虽然岳飞不在身边,但是两个人都明白,现在的分开,是为了以后可以长久的在一起。 “官家,外面两位皇子求见。”这时候米公公走了进来。 “宣吧。”赵构虽然有些累了,但是对于这两个孩子的学习是从来没有放松过,现在赵鼎已经学业有成,两个孩子现在便交给赵鼎来监督。自己的上一世就对赵瑗满意些,没想到今生,情况还是这样,从赵鼎每日的回报来看,这赵瑗,确实是一个人才。 “拜见父皇。”两个小孩儿都恭恭敬敬的给赵构行礼。 “起来吧,最近你们都读了什么书啊?” “儿臣把父皇赐给儿臣的《通鉴》读完了,这是儿臣的一些拙见,如有不对的地方,恳请父皇提出来。”说完赵瑗恭恭敬敬的将一个小本子呈给了赵构。赵构打开一看,上面的字工工整整的,还没看内容,但是看到了这工整的字体,就觉得心里十分的舒服。 “寡人会看的,你呢?”赵构转向了赵璩。 “儿臣近日,近日没做什么。”赵璩低下了头,不敢看赵构的脸,他在家里的时候,自己的父母从来不逼迫着自己去做什么,但是来了宫里,却没有了自由,每日里都有师傅看着,读书写字,余下的时候,自己本来想找赵瑗一起出去玩,但是那个呆头呆脑的赵瑗还是要学习,自己就找了几个小太监一起玩,今天要来见父皇了,他才着急了,但是却什么都拿不出来。 “去,传赵鼎来。” “是。”一旁的米公公应了一声,然后便出去了。 “官家,不知官家招下官来有何事?”赵鼎一进门就看到了两位皇子,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赵构其实已经很久没见过赵鼎了,现在的赵鼎已经是褪去了曾经的那份青涩,变成了一个青年。 “元镇无需拘束,寡人叫你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这两个孩子。”赵构看了看低着头的赵璩,觉得有些恼火。 “不知二位殿下犯了何事?” “你来说说他们的情况。”赵构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多说什么。 “二位皇子都还算用功,只是璩皇子淘气些,有时会不听话。”赵鼎没有在意赵璩投过来的目光,而是如实的反映。 “我知道瑗儿是个好孩子,璩儿,你得多用用心,明白么?” 赵鼎知道虽然赵构对两个孩子比较严厉,但是他确实是在为大宋江山的今后所考虑。 “好了,你们回去各写一百篇《兰亭序》然后十日之后交给寡人,先回去吧,寡人出去走走。” “儿臣告退。” “微臣告退。” 几个人都行了礼之后就离开了。 赵构起身,然后朝外面走去,现在已经临近黄昏了,他突然想起了当时在那茅草屋时,他和岳飞常常欣赏这样的美景,这几年,他不在身边,自己有因为各种政事所累,根本无暇关心这些自然景象。今日终于忙里偷闲,他慢慢朝着花园里走去。 “官家,快要晚上了,多穿件衣服。”这时候米公公赶忙追了上来,然后将一件外套披在赵构身上。 “无妨,寡人只是出去走走,你不必跟着了。”赵构摆了摆手,示意米公公不必跟在身后。 米公公看赵构走远了,赶忙叫来几个护卫,然后让他们悄悄的跟上。 赵构就站在湖边,前世今生的景象不断的在脑海中翻腾,最后定格在岳飞在自己身下时迷离的眼神,从那以后,自己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岳飞了,现下鄂州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都多亏了他啊,如果不是岳飞,自己肯定挺不到这个时候。 “怎么又在这么冷的时候不穿外套站在这里。”这时,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赵构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被吓了一跳,他赶忙回头,看到了岳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鹏举,你瘦了。”赵构呆呆的伸出手去,他看到了岳飞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还有新长出来的胡茬,可见是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赶路。 “德基,为何不问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岳飞笑了笑,他的笑还是那么的迷人。 “是啊,大胆岳飞,寡人未招你回京,你敢擅自回京,该当何罪?”赵构佯装发怒。 “微臣该死,微臣犯了四年之罪,便连夜赶了回来。”岳飞明白是在开玩笑,就假装跪下请罪。 “好啦好啦,别闹了。”赵构将岳飞扶起来。“路上累了吧,吃饭了么?” “没有,是这次回来是因为得到了秦桧要回来的消息,所以特地赶回来看看。” “你的消息比寡人的都灵通啊。”赵构知道眼前这人是担心自己,所以才这么着急的赶回来。 “那秦桧,德基,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岳飞没有怎么见过那秦桧,但是他的事情却早已听说,为何当时金人攻进汴京城时将官家和太上皇掳走,还有众嫔妃和一些官员都掳走,为何现在会只单单放那秦桧出来,这里面一定有诈,他得到了这个消息,就不忍心再让德基一个人面对这些,他也要回来,和他共同面对。 “那鄂州怎么办?当初你都不与我商量,就执意要去鄂州,现在你难道要放下鄂州的百姓么?你要置他们于不顾么?”赵构突然想起当日自己苦劝岳飞不要去鄂州吗,但是岳飞有自己的坚持,如果不是因为岳飞要去鄂州,他不会这么快与岳飞互通心意的。 “当时我是有点想要躲开你,现在不是知道躲不开了么?”岳飞见赵构皱起了眉头,赶忙小声哄着。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赵构打断了岳飞的话。“朝中有很多旧势力,他们曾经就巴结过秦桧,现下秦桧可以活着从金国回来,那些他的势力,必定会再度追随他。”赵构心想,上一世,你有我的支持,你才可以那样为非作歹,成为金人的奸细,但是这一世,我是不可能再去支持你了。 “铲除这些旧势力难么?” “这个得等秦桧达到临安,才可以做决定。”赵构咬牙切齿的说,他突然抱住岳飞,上一世,自己是害死怀中这个人的元凶,对于秦桧,这个上一世的帮凶,赵构现在是不会手下留情了。 “德基,你怎么了?”岳飞感觉得到,怀里的人在颤抖。“很冷么?”岳飞也用力回抱怀里的人。 “我没事,鹏举,这几日不要走了,就住在我宫里吧。”赵构突然可怜兮兮的看着岳飞,这个人自己真的已经好久没有抱到了。 会宁城内 “你为何将那宋朝官员放走?”完颜晟质问自己的侄子,这侄子前几年打败给宋朝,他就一直不太高兴,现在他又将自己的敌人放走了,完颜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皇叔,您先别生气,侄儿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完颜宗弼这几年越发的成熟稳重了,他先向完颜晟行了礼,然后开口说到。 “那宋朝官员,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侄儿只是小小的给了他一点好处,他便已经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告知了侄儿,侄儿觉得这人有大用处,便许给了他更多的好处,让他来给我们提供情报,顺便,可以将大宋的内部搅乱,侄子相信他有这个本事。” 完颜宗弼说道这里,眼睛散发出了一种狠毒的目光。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很清冷的少年,现在他已经是拿大宋的皇帝,自己当初没有把他抓住是他这几年一直的痛,他府里的王妃早就被他杀了,他每次看到那曾经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就觉得烦,就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还有自己王府里那个和他面容想象,但是却丝毫没有骨气的家伙,他的身体早就已经被自己玩烂了,现在正在王府里苟延残喘,他不会将他的脸毁掉,因为那是唯一像他的地方,自己真正想得到的人,就是那个现在在临安高高在上的人。 “你是不是在肖想大宋的皇帝?”完颜晟早就知道自己的侄子从那个赵构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开始动起了心思,那个人就是真正的王爷,如果当初自己将他拿住了,大宋早就灭亡了,可惜自己却以为那人不是王爷,而是宋人找人代替的,自己硬是将那人送回了大宋,换来了一个草包。完颜晟现在想想都觉得生气,当时那个赵构到底是给自己侄子下了什么迷药,让他连自己的国家都不顾,而去帮一个外人。 “皇叔,那大宋迟早是我们的,大宋皇帝,也迟早是,我们的。”完颜宗弼一想到有一天,那人在自己怀里,那该是一件多美好的事儿啊。 皇帝的寝宫里,充满了暧昧的味道,两个人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 “累么?”这次岳飞依旧是在下面,赵构看了看岳飞的身下,还好,没有破裂,但是有些发红变肿。 “还好没有行军打仗累。”他回头看了看脸色绯红的赵构,然后吻住了他的唇,为了这个人,他心甘情愿的在下面,两个人刚才一下子做了好几回,两个人都憋了好久了,赵构他从来不去妃嫔那里,自己现在没有妻子,而且他对别人也提不起兴致来,每次憋到难受,就自己来,脑海里想着的还是全部都是怀里的这个人。 “这可比行军打仗累多了吧。”赵构心疼的给岳飞擦着汗,前世他也有男宠,但是他对待那些男宠从来没有这么细心过,对于岳飞,他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太过了,伤到他。 “我又没事?我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脆弱?”岳飞可以感觉的到,赵构的小心,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太过于小心的呵护,这会让他对眼前的这个人充满了歉意。 “这些年,你一个人,苦了你了。”岳飞小心翼翼的吻着赵构的鬓角。 “没事,我知道,你一直与我在一起。” ☆、误导 “官家,宫外一侍卫说,秦中丞在外面。”一个小太监跑进来,跟米公公一阵耳语,然后米公公走进来,对正在批奏折的赵构说。 “果然还是回来了,赵构放下手中的笔,宣他进来,寡人有话要问他。” “是。”米公公转身出去了。 “官家。”秦桧一见到赵构,便哭着跪倒在地。 “秦卿家先起来,起来说话。”赵构看到他这个样子,只能先把他扶起来再说,但是秦桧哭的瘫软在地,怎么也扶不起来,赵构连忙命人搬来一张椅子,然后让两个宫人将他架到椅子上,秦桧这才稍稍缓过来些,眼睛都哭的又红又肿,像两个核桃。 “官家,微臣没想到,今生还有机会能再见到官家。”秦桧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让人看到了都心酸,如果赵构不知道上一世秦桧的为人,现在恐怕真的要被他哄骗了。 “秦卿家,寡人的父兄现下还好么?” “官家,微臣不知啊,太上皇与太子是被关在五国城,而微臣是在会宁城内。” 赵构心想,这秦桧变得可真快,马上就可以改口叫自己官家,而自己的大哥一下子变成了太子。 “秦卿家一路上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寡人给你安排一处好的住处,等过几日,你休息好了,寡人再宣你,你看如何?”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写官家体谅。”秦桧心想,这赵构明显是对自己有了戒心,不过过几日他肯定还会召见自己的,现在自己也确实累了,先休息好了,来日方长。 赵构派人将秦桧送走,然后命人将李纲等人宣进宫,岳飞此时还没离开临安,也被宣进了宫。 “不知官家宣臣等进攻有何要事?”李纲看着韩世忠还有岳飞都站在这里,有些不解。 “秦桧回来了。” “果然是,他果然是金人派回来的奸细。”岳飞的手慢慢攥紧,他现在便恨不得拿着刀出去将那秦桧手刃了。 “官家打算怎么办?”李纲看着赵构。 “既然派来了奸细,那么我们就将计就计,不如放出些假消息,来迷惑迷惑金人。”赵构的嘴角挂上了微笑,现下大宋国力强盛,哪怕打起仗来,金人也完全不是对手,他只是在等到一个成熟的时机。 “难道官家还准备让秦桧担任官职么?”韩世忠问到。 “当然,不仅还有官做,而且,还要担任要职。” “良臣,你与伯纪现在要开始准备了,将你们手中的兵马开始扩充,等待时机,收复失地。”赵构说话铿锵有力。 “是。”两个人一抱拳,然后相继离去。 “德基。”等人都散去之后,岳飞依旧没有动。 “鹏举,这段时间留在临安吧,不要回鄂州了。”赵构抬起头看着岳飞,然后站起来,走到岳飞面前。 “好,德基,你不让我走,我便不走了。”岳飞揉了揉眼前这个人的鬓发,因为过度的操劳,眼前的人已经有了丝丝白发,想想他还没有到而立之年,怎么头上竟然会有白发。 “是不是发现白发了?”赵构笑了笑。“早上小太监给我梳头发的时候,也说起来了,我本来想让他替我拔掉,但是那小太监说太多了,根本无法下手。”赵构说到这里,开始剧烈的咳嗽。 “怎么了?生病了么?有没有请太医过来瞧瞧?”岳飞连忙给眼前的人抚摸背部。 “没事的,太医说是操劳过多了,但是现下这样的场景,怎能不让我操心,现在秦桧也回来了,明摆着,金人是要给我们好看啊。”赵构的眉头的皱到了一起。 “不熬皱眉。”岳飞细心的抚摸着赵构的眉头,将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有时候好想逃开着一些纷扰,但是我总觉得,这是我的责任,根本无法将它卸下。”赵构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荷花池。 “总有一天会结束的。”岳飞走到了赵构的身边。 “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 秦桧来到临安几天了,赵构都对他不闻不问,他有点沉不住气了,难道自己已经被怀疑了么?这几日金人都派信鸽来问了好几次了,可是他什么消息也得不到,自己的妻儿还在金人手里,如果再拿不到消息,恐怕他们都会有生命危险。想到这里,秦桧就有些后悔了,当初干嘛答应金人,自己本来就是大宋人,现在却要背叛大宋,但是金人许诺的东西太过于诱人,不止有钱财,最重要的东西便是自由,他已经渴望自由渴望了很久了。这次便是一个契机,他一定要抓住,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自由,这次,他一定要让自己和家人都拥有自由。 “秦大人,官家有旨。”这是突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一下子打断了秦桧的思路,秦桧一喜,赶忙跪下来接旨。 “官家有旨,念亲卿家在北地受苦,劳苦功高,特封亲卿家为礼部尚书,赐城东住宅一座,黄金百两,钦此。” 秦桧愣住了,礼部尚书,为何只是一个礼部尚书,那这样,自己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啊。 “秦大人,还不赶快接旨啊?”那太监看着秦桧在发呆,就赶忙提醒他。 “哦,谢官家。”秦桧叩了个头,然后便接过那道圣旨。 “来人,将秦大人的赏赐抬上来。”那太监拍了拍手,几个太监抬着几个箱子走了进来。 “请秦大人过目。” “不必了,官家赏赐,微臣无需过目。”秦桧低着头。 “那咱家便先走了,亲大人准备准备,就搬进那城东的宅子吧,听说官家还为您挑选了几个美女做侍妾呢。”那太监笑了笑,然后便招呼那些人离开了。 秦桧打开那些箱子,金灿灿的黄金让他睁不开眼睛,但是他的心,现在如同那金子一般沉重,现在的官家对自己难道一点儿信任都没有了么?今日见到官家的时候,看官家看自己的眼神,他便觉得不对劲,他提起笔,然后写了一封信给完颜宗弼,告知他现在的情况。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岳元帅总是住在官家的宫里啊?” “这个你怎么知道的啊?” “我听有个伺候官家的太监说啊,昨天晚上岳元帅走进官家的宫里,早上才出来。” “你们乱嚼什么舌头。”赵鼎生气的看着两个下属,这两个人平日里就爱搬弄是非,现在倒好,竟然说到官家和岳元帅头上了。 “可是这是事实啊,不信你去问,现在好多人都在传。”其中一个人还不服气,大声的质问赵鼎。 “不管官家做什么,都与你无关,做好你的事儿。”赵鼎训斥他一句。赵鼎其实心中也在奇怪官家和岳飞两个人的关系,但是他并没有太多惊讶,他自己不也是一直喜欢着肖四儿,但是肖四儿心有所属,并不是属于他的,而且人家已经和心爱之人永远在一起了,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遇上喜欢的人,有人来给自己提亲,他也是将人家拒之门外,现在看来,官家和岳元帅,两个人应该已经是在一起了,他们两个,应该阻碍会小一些吧,赵鼎心里想,但是现在流言四起,不知道官家知不知晓这件事了。 赵鼎没注意,自己刚才与下属说的话,全部被后面的秦桧听到了。 秦桧回去以后,马上给完颜宗弼写了封信,信上说,大宋皇帝与大宋的将军有苟且之事,大宋根基恐不稳。 “混账。”完颜宗弼接到这封信之后,将信撕的粉碎。 “王爷,何故发这么大的火?”梁王妃走了进来,她前些年嫁给了梁王,但是这梁王喜怒无常,她早知梁王娶自己是为了政治原因,自己的父亲是金国的大将,金国的兵马基本上都在自己父亲手中,梁王娶了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权力巩固,但是她还是爱上了这个对她很冷淡的男人。 “这秦会之,真是胡说八道,什么他们的官家与他们的大将岳飞有苟且之事,正事探听不回来,这些事情,打听的到是清楚。”完颜宗弼还记得,当初赵构在会宁做人质之时,正是岳飞带兵前来将他接回,当初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果看出来,他当日怎会让那岳飞活着回去,岳飞,你竟然敢和本王抢人,本王今后如果再见到你,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男人和男人?”梁王妃睁大了眼睛,这男人和男人难道也能在一起?看王爷这个愤怒的样子,难道王爷喜欢的是那个叫岳飞的人不成?这个岳飞到底是何许人也? “男人和男人如何?”完颜宗弼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 “无事,臣妾去倒茶。” “本王府上还有男宠呢,男人和男人又如何?”完颜宗弼朝着王妃离去的背影喊。 大臣们都毕恭毕敬的站在朝堂上,听秦桧诉说他在金国时候的悲惨遭遇,然后赵构教育大臣们,不要因为现在的安逸,而忘记了过去的国耻。 接着,赵构便说,现在开始筹兵,准备打回汴京,然后攻相爱金国,营救回自己的父兄,朝堂下的官员们都开始应和,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 然后赵构正式宣布,秦桧为大宋的宰相,秦桧当时便愣在了原地,自己怎么一下子从礼部尚书,提为了宰相。 “秦相,还不接旨谢恩。”这时候上面的太监提醒着他,他才想起来跪下谢恩。 下朝后,赵构将几个武将连同秦桧一起留了下来。 赵构毫不避讳的对着他们说了自己这次准备的计划,秦桧暗暗的记在了心里,一回到家里,便开始提笔将它们记下来。 “发了消息了么?”赵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赵构身边的侍卫之一。 “回官家,那秦桧已经将消息发出去了。”那男子毕恭毕敬的说。 “太好了,真的很想看到,完颜宗弼知道上当之后的表情。”赵构的笑容又浮现在了脸上。 “这消息可靠么?”完颜晟看着胸有成竹的侄子。 “肯定,秦桧说他们要在十日后发兵北上,从临安府出发,经过徽州、池州再从庐州到达宋朝边境。”完颜宗弼早就将这封信研究的很透彻了,上面的地名,他也是记得滚瓜烂熟。 “好,那么,多派人马进驻颍州,防范宋人来袭 ☆、大战在即 “鹏举,明日就要出发了。”赵构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岳飞,两个人已经这样对着坐着好久了,他们都没有说话,还是赵构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是啊,这是一场硬仗呢。”岳飞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这次使命的重要性,成败在此一举,他看着自己的爱人,这个人已经把全部的信任给了自己,那日在朝堂之上,他当着众人的面,封自己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所有的武将全部都得听自己差遣,这是至高无上的信任,自己怎能辜负这个人呢?哪怕自己血溅沙场,也要保住眼前的这个人,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战败了,这个人如果被俘虏到金国,会受到怎么样的侮辱。 “你要好好的回来,就算是战败了。”赵构仿佛看出了岳飞的心思。 “但是战败了我没有脸再回来见你了。”岳飞也说出了只的心里话。 “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回我们的小茅草屋去,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们,全天下,也不如你重要。”赵构站了起来,他给了眼前这个人重任,并不是让他有太大的心里负担,他的本事自己再清楚不过了,金人听到岳飞两个字,都会吓得心惊肉跳,他怎么会打败仗呢。 “可是如果天下不平静,你会安心的躲在那里么?”岳飞知道这个人心大,不会置黎民百姓的安危不顾的。 “德基,那个秦桧,你一定要小心他,他必定是金人派来的奸细,你要提防着他对你不利。”岳飞也有自己担忧的事情,说实话,将这人一个人留在朝中,自己还是很不放心的。 “他不足为惧,你放心上战场,收拾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赵构觉得自己不会白活一世,上一世秦桧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已看清楚了,这一世怎会还栽在他手上。 “总之,你一定要小心,好好的等我回来。” 赵构沉默了,岳飞站起来,将爱人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 “你放心吧,我不仅要打胜仗,而且我会完好无缺的回来,你看你,手这么冰,最近你的身子又不太好了,如果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的离开呢?” 赵构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是暖暖的,心里也是暖暖的,他抬头吻住了岳飞的唇,两个人唇齿相交,两个人如同互相掠夺一般的亲吻着,赵构突然有些发狠的咬着岳飞的嘴唇,他要让自己的齿印印在岳飞的唇上。两个人倒在了内室的床上,但是这一夜什么都没发生,两个人只是相拥着过了这一夜。 第二日,岳飞意气风发的坐在马匹上,身后的马匹上是副将韩世忠和宗泽。再后面,是黑压压的大宋士兵。赵构站在他对面高高的点将台上,看着大风将岳飞的头盔下的头发吹乱,但是岳飞的眼睛一直没有看过别的地方,只是盯着赵构看。 “报告官家,大军已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这时,一名士兵从队伍里跑了出来,先是与岳飞说了什么,然后岳飞大声向赵构报告。 “岳元帅,此次前去凶险,请元帅与众将士一定要保重。”赵构看着岳飞严重的坚毅,心中大受鼓舞, “谢官家。”岳飞先行下马行礼,身后的众将也随着岳飞喊到。“谢官家。”那场面十分的壮观。 “出发。”岳飞一声令下,大军缓缓开拔。 “鹏举,一定要好好的回来。”赵构在心里说。 岳飞不敢回头,他很想再看看那个人,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他怕看一眼,自己就走不了了。等自己将金人从大宋土地上赶走,那个时候,再让自己和他好好在一起吧,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赵构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他真的不再回头看自己一眼了么?赵构就这么呆呆的站在点将台上,知道大军的影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这时候,米公公提醒自己。 “官家,大军已经走远了,官家请回宫休息。” “哦,回去吧。”米公公明显看到了赵构眼中的不舍。 “官家无需担心,岳元帅一定会得胜归来的。” “但愿如此吧。”赵构朝着米公公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带了多少的苦涩。 “有没有发现宋军?”完颜宗弼在颍州城内待了一个多月了,却没有发现大宋军队的踪影,每次有探子回来,他都会询问,现在金国的大部分兵马已经都集结在了颍州,如果现在金国都城会宁遭受敌人的攻击,自己也是无法回撤去救援的。 “报告王爷,还是没有发现。”那士兵也很无奈,都这么多天了,宋朝的军队应该是可以来到这里了,但是到现在了,还是没发现宋军的影子。 “难道情报有误?”完颜宗弼皱起了眉头,这宋人太过狡猾,难道在请报上做了手脚?还是那秦桧本来就无心投靠,给了自己假消息。 “马上给秦桧写信,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完颜宗弼一拍桌子。“赵德基,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给我耍花招。”说完一只瓷杯子就在完颜宗弼的手中变成了粉末,而鲜血也顺着他的手指流了下来。 “王爷,您的手。”那士兵看到王爷这个样子,吓坏了。 “无妨,快去,给秦桧修书。” “是,王爷。”那士兵生怕王爷发火,赶忙跌跌撞撞的跑了。 岳飞带着兵,却从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走过,这条路不通大道,距离颍州甚远,所以十分的安全,就是路途绕远,而且十分难走,大多数都是一些山岭沼泽之类的,一些老弱病残便顶不住了,纷纷倒下。 “元帅。”岳飞的马突然长嘶一声,然后倒下了,旁边的人都惊呼,岳飞赶忙脱离了脚蹬,然后一个翻身,稳稳的站在了地上,自己□的马匹已经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就不行了。 “岳帅,没事吧?”这时候韩世忠走上前来,查看岳飞到底有无事。 “我没事,只是疾风它。”岳飞缓缓走上前,疾风还睁着眼睛,有眼泪从疾风的眼睛里流出,它望着岳飞,仿佛有很多的舍不得。岳飞的觉得自己的眼睛湿润了,他慢慢的蹲下,然后用手将疾风的眼睛阖上。 “岳帅节哀,疾风它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韩世忠知道这疾风一直陪伴着岳飞,是他的左膀右臂,他没想到疾风会在这里寿终正寝。 “它就是这几日累死的,从我还在军队里,就由它陪伴,这么多年了,它就像我的一个伙伴一样,可是现在。”岳飞说不下去了,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 “来人,给岳帅找匹良驹。”这时候韩世忠对手下的人说。“鹏举,别伤心了,等大业完成后,好好的给疾风建一座坟冢。 “我没事的,只是没想到疾风会在这里,当初谁都驯服不了它,但是它只听我的话,真的没想到。 “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很多,我们都有可能失去我们的至亲,我们也有可能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就如同疾风一般,但是我们还是要去完成我们的事业不是么?” “继续上路。”岳飞咬了咬牙,将疾风的尸体拖在了一边,然后简单的掩埋,疾风的尸体现在不适合带走,他们是要上战场的,带着它的尸体上路,有很多的不便。 秦桧正在受赵构的邀请,到宫里喝茶。 “秦卿家,最近身体还好吧。”秦桧自己说在北地身体损伤很严重,需要长期吃药。 “多谢官家关心,微臣已经好多了,但是还是每日得从药铺买药。”秦桧其实是在药铺与金人联络。 “去叫康太医来 。”赵构吩咐身边的小太监。 “是。”那小太监行礼,便要离去了。 “官家,微臣的病并无大碍。”秦桧急了,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病,如果太医来给自己诊脉,那不就露馅了。 “秦卿家乃国之栋梁,还是让寡人的太医来诊治诊治,如果没事,寡人就放心了,顺便,如果有事,那康太医是太医院里数一数二的医术高明,正好让康太医为卿家治疗。”赵构朝着秦桧笑了笑,但是秦桧却觉得这样的笑容,太过于阴险,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微臣人微言轻,怎敢劳动官家的太医。”秦桧吓得都快要跪到地上了。 “无妨,只要可以将卿家的病治好,让谁来医又有何妨呢?” 正说着,那小太监就带着一位穿着官服的老先生来了。 “微臣参见官家。”那太医见到赵构,便跪了下去。 “太医无需多礼,这位就是秦相,请太医为秦相诊治,米公公,麻烦你一趟,到秦府去,将秦卿家的药方带来。” 赵构这一句话,让秦桧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已经将每日同金人来往的书信全部都毁掉了,但是家中放着的药方,完全就是随便写出来的,只是他每日到药铺的一个幌子。 “官家,不劳烦米公公了,米公公恐怕寻不见微臣的药方放在哪里。”秦桧还想最后一搏。 “无事,让米公公去寻你府上的管家便可,难道你一张药方,你府上的管家都不知道在哪里么?”赵构靠近了秦桧,秦桧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自己现在可真的是骑虎难下了,这可是该如何是好啊。 “看来秦卿家病的不轻啊,都出了这么多的汗,这样吧,秦卿家先去寡人的侧殿休息一下吧。” “微臣不敢啊。”秦桧吓的浑身都瘫软了。 “来人,扶秦相到寡人的侧殿去。” 这时候,有两个侍卫走了过来,然后架起秦桧走向赵构宫殿的侧殿,赵构在他身后露出了笑容,想和我斗,你还没有那种水准。 秦桧躺在床上,太医刚给他诊治过,说他身体虚弱,需要多休息,然后便给他开了安神的药,他本来不想喝,但是还是被强制灌了下去,这个时候,浑身都在发软,头也昏昏沉沉的,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但是他强迫自己清醒着,他慢慢站起来,却发现,侧殿已经被侍卫把守起来了,现在他是插翅也难飞了。 “官家,这是在秦府候着的时候,刚抓到的一只信鸽。”赵构等在大殿里,不一会儿,米公公就回来了。 赵构从那信鸽腿上,解下来一个小筒,然后从里面倒出来一张纸条,打开一看,心里便是一惊。这字,自己认得,这绝对是完颜宗弼的字,对于他们的计策,完颜宗弼一惊开始起疑心了。 ☆、行路难 “米公公,将秦桧带上来。”赵构反复的看着那张纸条,心想,如果不打草惊蛇,现在就只能让秦桧再写一封信,来蒙骗过完颜宗弼,完颜宗弼毕竟只是一员武将,他不会有那么多心思的。 “是。”米公公行了礼。 过了一会儿,秦桧被五花大绑着押了上来。 “秦会之,你可认罪?”侍卫们压着秦桧,让他跪下,但是他坚决不跪。 “微臣不知自己何罪之有,微臣在金国九死一生,然后又千里迢迢赶了回来,却被官家如此污蔑通敌,微臣不服。”秦桧不知从哪里来的硬气,硬是站着死活不跪。 “寡人何时说你通敌?”赵构这话一出,秦桧立马愣住了,是啊,刚才赵构只是说你可之罪,并没有说自己犯了什么罪,而自己,便已经将叛国这一条罪状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原来秦相早已知道自己所犯的罪名了,那正好,寡人也省去了审你这道程序,可以直接定罪了。”赵构故意这么说,看秦桧是什么反应。 “官家饶命啊,微臣是被逼的,微臣有自己的无奈啊。”秦桧见自己今日是躲不过了,赶忙跪下,希望可以得到赵构多一点的原谅。 “饶命?你看看这是什么?能让寡人饶你的命么?”说完赵构就将手中的纸条扔到了地上,然后秦桧身旁的侍卫替他捡了起来,然后送到秦桧的眼前,秦桧一看,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了。 “官家,微臣不知这件事啊。”现在秦桧只想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撇清,不要受到这件事的牵连。 “金兀术在信上明明白白写的很清楚,要你将准确的情报告知,是寡人认不得里面的字,还是这里说的秦桧不是你秦会之?” “官家明察,这真的和微臣无关。”这时候秦桧真的是害怕了,他连声喊冤,哭天抢地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厌恶。 “官家,这是从秦相府里搜出来的东西。”这时候赵鼎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完颜宗弼赐予他的令牌。 赵构拿在手里看了看,这确实不是大宋宫里的东西,自己也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令牌,上面的文字,很明显,是女真文字。 “秦相还真是恋旧啊,在金国待了那么多年,临走了,还带上这东西留作纪念么?”赵构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惨死在金人手下的百姓们,还有自己现在不知生死的父皇母妃还有朝中的一些大臣们,他气的将手中的令牌一下子扔了下去,秦桧赶忙一躲,差点被赵构掷过来的令牌砸到。 “官家,这人留不得啊。”赵鼎生怕赵构念及同秦桧曾经的主仆情谊。 “但是现在这人还有用,我们还得靠他与完颜宗弼联络,不能让完颜宗弼起疑,不然岳元帅他们,就会有很大的危险。”赵构悄悄的与赵鼎说,他不能让秦桧看出来自己对他有所求。赵构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岳飞,这几日都没有什么情报送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是他知道,岳飞他们选择的道路是非常难走的,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们要打金人一个出其不意,如果走那种大道,他们人又多,很容易就会让金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那这人现在如何处置?”赵鼎看着官家。 “秦相,你现在愿意配合么?如果你可以配合寡人的话,寡人愿意对你从轻发落。” “微臣愿意,只要官家不杀微臣,微臣愿为官家效犬马之劳。”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要你按照寡人的意思,给完颜宗弼回上一封信,寡人可以考虑饶你不死。”赵构站起来,然后走到秦桧身边,秦桧身上还被绑着绳子,他便要站起来,却一下子被身边的侍卫按住了肩膀,秦桧乃一介文人,根本招架不住这些侍卫,一下子被按的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你们轻一点,别把秦相摔着了。”赵构说完,便要把秦桧身上的绳子解开。 “官家,不可。”这时候赵鼎冲了上来,他生怕秦桧伤害到官家。 “无事,他要害寡人的话,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微臣愿意,别说一封信,哪怕是十封信一百信,微臣都愿意。”秦桧赶忙口头谢恩。 “米公公,给秦相准备笔墨纸砚。” 不一会儿,秦桧按照赵构的意思,便写好了信,然后米公公派人将那信鸽放了出去。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准说出去,否则,寡人只相信,有哪一种人是永远不会开口的。”赵构明白,现在朝中还存在着金人的奸细,并不知秦桧一人,今日是抓了个现行,可是隐藏着的还有谁?这个谁也不知道,如果今日之事让那奸细听去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是。”周围的侍卫全部抱拳行礼。 早上还是寒冷刺骨,到了中午,便是艳阳高照,士兵们都被晒的头昏眼花的,昨日便走了一日的山路,今日还是望不到头的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 “报告元帅,有几个士兵晕过去了。”这时一个穿着单衣的士兵跑了过来,天气太热了,大家都纷纷将盔甲脱下,然后只穿着里面的单衣,但是哪怕是这样,大家还是热的受不了,这不,好几个士兵都晕过去了。 “大军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岳飞也觉得热的难受,刚停下来,岳飞的贴身伺候的人便将水壶递给了岳飞。 “哎,这天怎么这么奇怪啊。”岳飞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毒辣辣的照射着大地,四周又十分的荒芜,连树荫处都没有。这天气,可真真的受不了,他摇晃了一下水壶,发现水壶里的水也不是很充足了,这该如何是好。 “岳帅,您有没有什么身体不适?”这时候一位老人走了过来,他不是军队中的军医,而是皇宫里的太医,赵构很不放心军中军医的医术,硬是要让岳飞带上这位老资格的太医,但是这老太医年岁实在是大了些,每日的行军就根本吃不消,前几日还昏倒了,岳飞没办法,专门找来两个士兵,让他们陪着这位老太医。 “我无事,再热的天我也训练过,所以这些根本没什么的。”岳飞笑了笑,但是他看那老太医一直在用手中的一块手巾擦汗。 “官家临走时吩咐微臣,一定要将元帅照顾好,这是官家交给微臣的一些常备药,平日里都见不到的,官家吩咐微臣,如果元帅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要不遗余力的将这些药用上。” 老太医将自己收藏的药展示给岳飞看,岳飞看到那些药,全部都是官家才可以用到的珍贵的药材,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受到的暑热,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官家对元帅真的很好啊,微臣入宫这么多年,伺候过三位官家,还真的没见过哪位官家对臣子这么上心啊。” “是啊,官家是为百姓着想的好皇帝,所以,我们更要为他赴汤蹈火啊。”岳飞不便明说自己与官家的关系,但是心中还是十分的甜蜜。 大军稍事休息之后,便又启程了,也许走过这一段炎热的时间,到了下午或者傍晚,就会凉爽些,夜晚的来临,确实凉爽了许多,但是却让人冻的瑟瑟发抖,大家赶忙将盔甲穿回去,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寒风肆虐。 “元帅,这样的地方我们还得走几日方可走出去啊?”宗泽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几天士兵们纷纷因为冷热交替而患病,虽然他们人多,但是现在如果碰上了金兵,那么他们也不会是金人的对手。 “再过几日,应该就可以走出这片大山了。”这条路线是当初自己与官家还有一些武将研究出来的,当初是自己坚持要走这条路,官家则一直反对,因为这条路的条件太过于凶险,很有可能便会死在这里无法生还,但是岳飞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决定,后来自己给出的理由让所有人折服,那就是,金人是不可能料到他们会走这里,碰上金人的概率,实在是很小,他们不能在路上折损兵力,而是要把兵力用在最关键的地方,后来官家还是不放心,私下里和他谈过几次,但是都被他反驳回去了,后来无奈,官家也只好同意了。 “可是都走了这么多天了。”宗泽有些担心。 “正因为走了这么多天了,那就更要坚持走下去,难道你要在现在折回去么?那这么多天的苦岂不是白受了?”岳飞严肃的将宗泽驳回,这么多天了,大家都很辛苦,岳飞心里清楚,但是现在要放弃,他该如何于天下百姓交代,如何于在宫中等候好消息的那个人交代? 宗泽有些哑口无言了,他也明白,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当初选择这条路,就知道要受很多苦,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苦,别说是士兵们了,连自己也快要熬不下来了,今日来找岳飞,他也没想过岳飞会同意返回,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就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颍州城内。 “你们觉得那秦桧可靠么?”完颜宗弼看着手里的地图,一边问自己的属下。 “这人贪财怕死,恐怕不那么可靠。”以为属下胆战心惊的将自己的见解讲了出来,一边看完颜宗弼的表情,生怕这人突然发起火来。 “那你们为什么都不早说,到现在这个时候,才说。”这几日完颜宗弼也觉得这事儿有蹊跷,为何等了这么多日,如果宋军按照原来的路线,早就应该到达颍州城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来,前几日秦桧又来信说,宋军在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耽搁了,可是,这话真的可信么?完颜宗弼心里犯了嘀咕。 “王爷,不如这样,您派兵,让我们几个往南走,在离颍州近的地方看一看,说不定就会遇到宋军,然后让我们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这时候有一个手下建议,他觉得,如果不从颍州这条路过来,那必定是从相近的路过来,他不相信宋人那么有毅力去绕那条天堑一般的路。 完颜宗弼想了想,现在,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如果碰到宋军,不必与他们硬碰硬,赶紧回报,然后我派兵过去。”完颜宗弼 ☆、切断的粮草 完颜宗弼的手下,在颍州附近的城镇中转来转去,也找不到宋军的影子,这大宋的军队,难道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不成?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完颜宗弼突然急招他们回颍州,说是宋朝军队已经快要攻到颍州城门了。 这一下,金兵顿时方寸大乱,将领们急忙回撤,虽然他们所在的地方离颍州都不是很远,但是比起宋军,他们已经来不及回撤了。 “就快要到颍州城了,大家再坚持一下。”岳飞看着大家精神抖擞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的激动,这都多少日没有见过他了,等大胜了仗,自己便立马奔回去见他。走出了那片荒凉的山地,大军就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整了一番,这几日辛苦极了,但是却更加激励了战士们的斗志,他们都想将自己这么多日以来受过的苦难全部都让金人来偿还,让这几日死去的兄弟们瞑目。 “你估计这宋军有多少人?”完颜宗弼研究着地图,现在宋军已经在朝着颍州的方向赶来,虽然现在城中的军队还有五万,但是不知道还可以熬多久。 “回王爷,大宋这次派来了二十万人,其中精兵良将恐怕就有十万人,如果他们现在攻城,我们熬不了多久。”以为手下向完颜宗弼汇报。 “他们的粮草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完颜宗弼此时已经管不了他们有多少人了。 “回王爷,他们的粮草是直接从临安城内供给。” “好,派出一支精兵,切断他的粮草,我看他岳飞怎么能在没有粮草的情况下,再和我打这一仗。”完颜宗弼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在想象,如果自己将岳飞打败,然后想攻陷汴京一般攻陷临安,将赵构抓住,然后抓回会宁城内□,那该是多么快活的一件事,赵德基,别怪本王,是你逼本王的,当初本王让你同我好好在一起,你不愿意,那么,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报告元帅,押送粮草的队伍在路上遇袭了。”以为士兵慌慌张张的冲进了营帐里报告给岳飞。现在岳家军已经驻扎在了颍州城外,他们到达颍州的时间,比预期的还要早一些。 岳飞皱起了眉头,他早就料想到金人会使出这么一招来,大军如果没有了粮草,那么就只有等着被打败了,还好自己还有一些储备,还可以坚持一个月左右,但是一个月过后呢?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岳飞提起笔,书信一封,然后交予那士兵。 “带几个好手去,务必将这封信送到官家手上,不管怎么样,都要亲手交给官家。还有,这件事要保密,不准泄露出去。”岳飞知道,这件事是很容易扰乱军心的,大家都在担忧没有吃的了,怎么还能打好仗呢?岳飞其实也不想让赵构太过担心,这几日必定给赵构的书信,都没有将他们在山林里吃得苦告知他,但是关于粮草这件事,他是不得不说与赵构听。 “鹏举,是不是粮草不够了。”韩世忠从外面走了进来,方才他就在帐子外,就听到了岳飞与那士兵的谈话。 “这个你不用操心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岳飞现在有些燥,虽然他知道金人会耍些花招,但是没想到金人会先把粮草给他们切断了。 “既然,他们可以抢我们的,那么,我们为何不能抢他们的?就告诉士兵,金人抢了我们的粮草,如果要想吃东西,那么就将颍州攻占下来,那样就有吃的了啊。” “可是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啊?”岳飞还是在担心这样会不会让军心涣散,本来到手的胜利,就这样没有了,关键是,现在大宋基本把能用的兵都派了出来,如果金人攻打临安,他们根本回不去,那官家岂不是会像徽钦二宗一般,被金人掳走啊。 “你韩大哥我打过这么多年仗,你还信不过我么?那封信也不必送给官家了,不要让官家白白的为你担心。”韩世忠安慰着岳飞。 “是啊,他要担心的事,已经太多了。”岳飞想起了赵构,虽然他平日里都是带着笑对着自己,但是他可以感觉的到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悲伤,他只是没有说罢了,自己又怎会不知他心里到底是有什么想法呢?他的担子确实是太过重了,有的时候连自己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件事决定权还是在你,因为你是主帅。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这么多年,你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了,我说的这些,你懂吧?”韩世忠说完,就走出了营帐,而岳飞则愣在那里,方才韩世忠说的,好像不止是这件事这么简单,这么多年了?难道,他早已经看出了自己与德基的感情?连韩大哥都看得出来,那别人呢?如果大家知道了?对德基的帝位有没有威胁?岳飞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发冷,可是这么多年了,仿佛只有朝臣们在背后议论,德基的政绩很好,那些大臣也不敢拿官家的私生活出来说。但是不说,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去想,先不要想这些,等战争结束以后,自己回去同德基一起面对,哪怕天下要指责他们,他也要回去同德基一起面对。 “报告元帅,在营地不远处,发现了一具尸体。”这时候一个士兵来报。 “尸体?”岳飞皱了皱眉。“一具尸体都要来报告我?你们自己将尸体处理掉不就好了?” “可是死掉的人是元帅的亲随。”那士兵战战兢兢的说。 “什么?”岳飞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自己的亲随,刚才他不是派他去给官家送信了?怎么会被发现死在了军营外。 “一定是金人搞的鬼。”岳飞站起来就要往出走,却被那士兵拦住。 “元帅,现在外面不安全,还是呆在营帐里安全啊。” “都这个时候了,金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我怎么还能沉得住气啊,我岳飞一向是在战场上和敌人真刀真枪,没想到这金人竟然背后玩阴的。”岳飞现在是气的头昏脑胀的。 “可是元帅。” “别拦着我,否则我将你处死,我去看看那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岳飞赶到出事的地点,看到韩世忠已经在那里了。 “他是被箭射中了,箭上有毒,当场毙命。”随行的军医已经给那士兵检查过死因了,很明显,是金人将这士兵害死的。 “岂有此理。”岳飞咬牙切齿。 “元帅不可动怒,两军交战,有的时候还不就是用一些阴谋诡计,他们只是不想我们派人出去送信罢了。”韩世忠到是表现的十分镇定。 “无妨,既然他们不想让我们送信出去,正好,本帅还不想官家知道这件事,走,回营帐拟定方案,明日攻城。”岳飞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临安城内。 “元镇,近日为何没有了鹏举的书信。”赵构这几日都觉得心绪不宁,前些日子,哪怕路途再艰险,鹏举都会托人捎回来信,虽然鹏举信中提到的都是些好的事情,但是他还是知道,那条路十分的艰险,鹏举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罢了,最后收到的一封信,鹏举说他们已经驻扎在了颍州城外,但是这些日子,却完全没有了鹏举的消息,昨夜自己做梦,竟然梦到鹏举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之中,这让他昨夜一夜无眠。 “可能最近没有什么坏消息吧,所以鹏举害怕官家担心,就没有给官家消息了。”赵鼎也有点慌,但是他不能在官家面前表现出来。 “可是昨夜寡人的那个梦。”赵构想起那个梦,不禁又开始担心了。 “官家,有没有听说过梦都是反的?岳元帅现下一定无事。”赵鼎这么说,同时也是给自己吃一粒定心丸。 “不行,寡人一定要上前线去看看。” “万万不可啊,官家,战场上刀剑无眼,国不可一日无君啊。”赵鼎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官家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寡人真的放心不下鹏举。”这几日赵构虽然身在朝中,心早已非飞到了千里之外的战场上了。 “无论官家再怎么放不下,现在都得好好的处理好朝政,官家你要相信岳元帅,相信他可以得胜归来。”赵鼎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赵构慢慢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窗外随风飘扬的柳条,颍州有没有这么好的景色,你在那边还好么?为什么这几日都不给我一个信儿?赵构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从前分别的时间比这还要长,但是这次,赵构很害怕这就是生离死别。 “报告王爷,宋军在城门外叫板。”士兵来报的时候,完颜宗弼还在擦拭着自己的刀。 “这么快便来了?”完颜宗弼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没有粮草,反而激起了宋军的斗志。 “回王爷,外面的宋军大喊着要为汴京的百姓报仇,情绪十分高涨,现在是要迎敌么?”那士兵刚才看到外面的场景,宋军喊声如雷,守城的士兵都觉得害怕。 “既然人家都来了,哪有不理人家的道理,给我备马,准备迎敌。”完颜宗弼下令。 “岳元帅,好久不见了。”完颜宗弼站在高高的城门上,俯瞰着下面,宋军黑压压的聚集在城门下。 “完颜宗弼,我早就等着这一日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废话少说,我知道你城中军马不多,你还不快打开城门,让大宋的军队进去?”宗泽早就耐不住了,开口便骂。 “你出去迎战。”完颜宗弼对着手下一员大将说,现在自己的几个心腹都在外面,可用的人也不多。 宗泽一见有人出来,都没有多想,也没有询问岳飞的意见,便狠夹了一下马肚子,然后马匹便飞奔了出去。 “小心有诈。”岳飞见拦不住这人,便对着他喊。 宗泽拿着枪,当先就去挑那人,那人虚晃一招,躲了过去,宗泽没等马匹转过来,便一个回身,将那大将挑落马下,随后宗泽一枪扎进了他的胸口,血登时就迸溅了出来,那人抽搐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宋军的士兵都在高呼,这边完颜宗弼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宗泽骑着马回到这边来。 “不错,这头阵打的好。”岳飞看了一眼宗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一句鼓励的话,然后冲着城楼上的完颜宗弼大喊。 “完颜宗弼,你听着,我大宋的军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以为切断我们的粮草就可以逼我们就范么?你想的太好了。” ☆、中箭 这时候,城门缓缓的被放下,完颜宗弼□骑着一匹纯白色的战马,缓缓的走了出来。 “你终于肯出来应战了。”岳飞看着眼前的完颜宗弼,许久没有见这个人了,但是他的威胁却一直存在着。 “他还好么?”完颜宗弼并没有接岳飞的话,而是直接询问赵构的情况。 “现在你问这个好像不大合适吧?毕竟我们是敌对状态,而你,正是在问你的敌人好不好?”岳飞顿时觉得一阵烦躁,他早就看的出来完颜宗弼对官家的心思,但是当时自己还不确定对他的心意,所以当初官家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怎能容忍别人对于官家的觊觎,那个人现在只能是自己的。 “没什么不合适了,不过是老朋友许久没见,问问罢了。”完颜宗弼显得很淡定。 “老朋友?难道老朋友会让人家家破人亡么?”岳飞冷笑了一声,他不想与眼前这人多说,只想快点将他打败,他不允许自己的爱人都会有危险,这样,他也不可能有安宁的。 “这个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如果我可以决定金国的国事,那么,我就会将他藏起来,带走,到一个别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你以为你这样他就会喜欢你了么?他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你。”岳飞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了。 “有种你就放马过来,如果怕你,我就不叫岳飞。”岳飞将枪横在了自己的胸前,这么多年对金人忍辱负重,就等着今日了。 “好,见你也是个爽快人,放马过来吧,但是如果你要是输了,那么,那个人我铁定就要带走了。”完颜宗弼哈哈大笑。 “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里容得你这样放肆,不过,岳某哪怕就剩下一口气在,就要保护官家周全。”岳飞恶狠狠地说,这场仗他必须得赢,他说过要为那个人而战斗的。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如果我输了,那么,我就死心,乖乖的回会宁去,并且金国将不会再与大宋起争端。”完颜宗弼看着眼前的这个汉子,他不相信,世界上还有比自己对赵构更痴情的。 “这是你说的,我到是希望你可以遵守诺言。”岳飞说完这句话,没有再多说,便打马上前来。 完颜宗弼也毫不示弱,提起刀便迎着岳飞上去了。 两个人几个来回下来,互相都没有占到便宜。 “这个人果然是一员好汉,如果没有两国这么多事儿,如果没有赵构横在中间,自己到真想结交这个朋友。”完颜宗弼看着岳飞还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马上,心里想,也许这就是英雄惜英雄的感觉吧。 岳飞也看着完颜宗弼,如果这个人不是金人该有多好,如果大宋得这么一员良将,真乃国之幸也。 “岳鹏举,让你的军队放马过来吧。”完颜宗弼洪亮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那你不要后悔,现在,我们可真的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了。”岳飞现在想快点取胜,因为军中的粮食确实是不够了,他不敢保证再耽搁下去,士兵们会不会起来造反。 “我完颜宗弼什么时候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儿,既然我们分不出胜负来,那么,就让我们的军队来分胜负吧。”然后完颜宗弼一声令下,军队从城门中倾城而出。 “大家上,打败他们,夺下颍州城,我们就有充足的粮草了。”岳飞朝着身后的大宋军队大喊,大家的士气也是十分高涨的,副将宗泽与韩世忠带着人冲向了敌人。 岳飞也进入了杀敌的阵营当中,他坐在马上,砍瓜切菜一般将一些金人士兵砍倒,他看看四周,宋军虽然有损伤,但是损伤多数的还是金人的士兵,宋军十分勇猛,丢掉武器的,用肉搏也要将金人制服,岳飞心里很欣慰,这些将士们,都是好样的。 岳飞定了定神,继续杀敌,这些鲜血淋漓的场面,他早就看了很多回了,他心里想,幸好那个人不在,如果在的话,他那么爱干净的人,一定受不了这些场面。 “元帅小心。”这时候岳飞听到很远的地方韩世忠在喊自己,他没听清楚喊得到底是什么,他回头看还在杀敌的韩世忠,他拼命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身边的金兵围困住根本无法过来。 岳飞刚要回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一痛,他眼前突然发黑,便一头栽下了马匹。身边的士兵一看元帅倒下了马,赶忙过来护着岳飞,然后将过来对岳飞不利的金兵都杀掉。 “我这是怎么了?”岳飞觉得自己浑身都痛。 “元帅,您不要说话,您中箭了。”一个士兵回答他,然后将他背在了背上。 “韩副帅,元帅中箭了。”另一个士兵赶忙大喊着向韩世忠报告。 “撤退,赶快撤退。”岳飞受伤了,这可不能耽搁,他没想到完颜宗弼竟然会这么卑鄙,用冷箭伤人。 看着大宋的军队纷纷撤退,这时候完颜宗弼的副官看着面色如水的王爷,问道。 “王爷,还要追么?” “不必了,穷寇莫追。”他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出来这一招,自己现在的人马根本不能和岳飞率领的大军相抗衡,他也只是想延缓一下。 岳飞被匆匆的抬回了营帐中,韩世忠骂骂咧咧的跟在后面。 “下,该怎么办?”贴身伺候岳飞的小兵着急了,现在元帅已经是昏迷不醒了,看看元帅的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嘴唇竟然是发青色的,胸口的那支箭,下面已经渗出了黑色的血。 “还不赶快去请太医?”宗泽看着已经慌了神的小兵,心想,这么点事儿就慌了,以后遇到大事该怎么办。 “小的马上就去。”那小兵看两位副将都已经发火了,赶忙跑去请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就被那小兵拉着走进了营帐里。 “这箭上有毒,元帅是中毒了。”太医一看岳飞这个样子,不用把脉,就已经明白了几分。 “没想到这完颜宗弼这么卑鄙,竟然在箭上涂毒。”韩世忠气的咬牙切齿的,本来今日的仗就快要胜了,现在不趁胜追击,等金人的援军一回来,说不定又会让金人翻身。 “先让大夫诊治吧,看看这毒要不要紧。”宗泽赶忙提醒韩世忠。 “是的,大夫,您快点给诊治吧。” “你们先去多准备些开水,还有一些干净的布,顺便,帮我到帐子里将我的药箱拿来。”刚才走的匆忙,也没顾得上拿药箱。 “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去啊。”韩世忠看那小兵还在原地愣着,就刚忙催促他去。 “是,副帅。”那小兵赶忙允诺,然后跑了出去。 太医替岳飞拔了箭,并且处理好了伤口,但是他看着还在沉睡的岳飞,摇了摇头。 “太医,难道鹏举这伤?”韩世忠看着太医凝重的面庞,心里顿时沉到了最底,刚才太医为鹏举拔箭的时候,他都没有清醒过,只是在疼痛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发出了几声呻吟,连医院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么?这大军的元帅都成这样了,军队该如何是好? “元帅的伤不要紧,关键是这毒,方才我看过元帅的流出的血,血中有一种淡淡的清香,这箭上,恐怕是涂有大量的虞美人,虞美人全身都有毒,尤其是它的果实,现在岳元帅昏迷不醒,恐怕就是因为这虞美人。” “这,可有办法解毒?”韩世忠不懂医术,但是他听到这里,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当时自己看到有人要对元帅不利,但是,自己真的是没有办法提醒他,那些金人士兵缠上来,自己如何也无法摆脱当时的困境。 “办法有是有,但是这必须得是下毒之人才有办法解毒。”太医摇了摇头,标明他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那他现在有生命危险么?” “现在没有,但是他醒过来之后,恐怕会对那虞美人有依赖性。”太医叹了口气,他曾经就见到过一个人,对虞美人的果实产生了依赖性,如果得不到,便会痛不欲生,甚至做出一些违背人伦的事情来,他看了看岳飞英俊的面貌,他不想让这个年轻人也走上这条路。 “这件事要告诉官家么?”韩世忠犹豫了,临走的时候,官家特地嘱咐他,要照顾好岳飞,可是现在,岳飞躺在这里,昏迷不醒,官家必然会大怒。 “先不要提及,等找到解药再说吧。”太医也觉得这件事如果官家知道了,他必定会方寸大乱,到时候,官家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谁都料不到。 “不要告诉德基,不要告诉德基。”这时候他们听到了岳飞的喃喃细语,两个人赶忙看岳飞,却发现岳飞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嘴唇不断地在蠕动。 “鹏举,你说什么?”韩世忠为了听得更清楚,就把耳朵凑到了岳飞的最跟前,才听到了岳飞是在说“不要告诉德基。”韩世忠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为什么鹏举敢直呼官家的字,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啊。 “这件事情韩副帅保密,老朽先告辞了。”太医不以为意的站起来,拿好自己的药箱就要准备离开。 “难道太医知道鹏举为何要唤官家的字么?”韩世忠现在很好奇两个人到底是何关系。 “这件事关系到官家的颜面,恕老朽不便多说。老朽告辞了。”说完太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晚上韩世忠都不敢回自己的营帐里,他生怕金人再打什么坏主意,于是他将自己的被褥都抱来了岳飞的帐子里。 “韩副帅,您怎么来了。”守在岳飞身旁熬药的小士兵一下子站起来,给韩世忠行礼。 “还没醒来么?”韩世忠看了看岳飞变得青紫的脸。 “没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士兵继续坐下来熬药。 “一切都看天意吧。”韩世忠叹了口气,然后给自己铺床。 “韩副帅,我来吧。” “不用了,你去好好的熬药吧。” 临安宫内。 “鹏举,你怎么回来了?”赵构明明看着窗口的那个身影像极了岳飞。 那人慢慢回过头来,冲着赵构一笑。 “德基,我想你了。”那人只是嘴唇亲启,赵构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他赶忙走上前。 “德基,别过来。”岳飞突然制止了赵构的行为。 “鹏举,你怎么了?” “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 “别问了,反正我是要走了,你自己多加保重。”然后赵构就亲眼看着岳飞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到化为了一缕青烟。 ☆、前世今生 “官家,官家,您还好吧。”赵构只觉得有人在拍他,仿佛有不敢使劲。 “我怎么了?”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米公公焦急的面容。“鹏举,鹏举他出事了。”赵构突然间想起了刚才的梦。 “官家,您只是做梦而已,没事,没事。”这米公公是宫中的老人了,原来在汴京城内就在当差,金人攻进汴京城的时候,他侥幸逃脱了,像他这样的阉人,在外面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而且会受到别人的歧视,所以他还是选择来到临安城内,继续伺候官家。他已经得到了前方的战报,但是因为事关元帅之事,所以他不能告诉官家。他生怕官家知道了关于岳帅的事情,而一蹶不振了,或者吵着闹着要上前线去,那可就糟了,但是这一军之帅受伤昏迷,自己总不能不与官家讲吧,现在米公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那不是单纯的梦,如果是梦,那太过真实了,米公公,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寡人?”赵构看着米公公,米公公有些不知所措。 “是不是前线出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前线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寡人?你还有当寡人是官家么?”赵构看米公公这个样子,顿时勃然大怒。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米公公吓的跪倒在地,头梆梆的磕在地上。 “你都敢把军情瞒着寡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是让我现在就把你拖出去砍了?”赵构气极了,一脚踢在米公公身上,米公公毕竟年岁已大,他一下子被踢倒在了地上。 “官家饶命啊,看在米公公是宫里的老人,饶他一命吧。”旁边的小太监,是米公公的徒弟,他看到官家发这么大的火,赶忙也跟着跪下,米公公对他很好,他不能放任着米公公死而不管啊。宫里的这些阉人,不可能有后代的,所以就找个年纪小的太监,然后认作徒弟,其实就是为了以后能有个人给自己养老送终的,让自己不至于死了都没有地方埋。 “你也要跟着他一起造反么?”赵构回头看着那小太监。 “官家息怒,官家息怒,现下不是官家要生气的时候啊,奴才同官家说,前方来报了,说岳元帅中了敌人的毒箭,现在生死未卜。”那小太监看到这个场景害了怕,他生怕官家=一动怒,自己同师傅的性命都会不保。 “你想要气死我啊。”米公公狠狠的瞪了他徒弟一眼,那小太监更害怕了,他把跪着的身子缩了缩,好像这样官家可以看不到他。 现在赵构已经没有空去理会他们的举动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毒箭,生死未卜,这才分开多久,为什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是说过要好好的回来么?不是说还要回到那个他们的小茅草屋么?不是说过他们还有自己的生活么?为什么现在他觉得自己都看不到那些东西,为什么? “官家,官家。”赵构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听到身边宫女太监们呼喊自己的声音渐渐远去,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浑浑噩噩中,赵构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看到西湖的水波光粼粼,照着夜晚的月光十分的明亮,这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可是这里为什么这么黑,这时候,赵构看到岳飞被五花大绑着走了过来。 “鹏举。”赵构呼唤了一声,却没有人回应自己,他这才发现,这是没有人可以听得到他的声音,更没有人看得到他,他飞快的跑过去,跟在岳飞的身后,他们走向了一个亭子,赵构定睛一看,“风波亭”他嘴里喃喃的念着,原来这里就是风波亭,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有来这里好好看看,前世因为这里并没有什么好的风景。今生,因为这里便是处死岳飞之处,所以他根本不想来这个地方。 “岳鹏举,我们又见面了。”赵构看到,亭子里站着的,就是那时候的宰相秦桧。 “秦会之,你蒙蔽官家,枉杀忠良,你不得好死。”岳飞并没有去看秦桧的脸,那张脸,他已经是不屑于去看了。 “你怎么就知道官家是被我蒙蔽的?而不是官家想要杀你?”秦桧冷笑一声。 “不是你鼓动官家,用十二道金牌急招我回来?我岳鹏举一生光明磊落,官家怎会杀我?”岳飞铿锵有力的说。 “如果不是官家疑心与你,他又怎么会完全听信与我的话呢?” 岳飞猛然脸色一白,但是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不会的,我岳飞一生只为官家效忠,我所有的仗,全部都是为他一人,为了官家,鹏举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哪怕是让我血溅当场,鹏举也在所不惜,只是,官家不知鹏举这一颗心。” 赵构听到这里,呆住了,原来上一世,岳飞就对自己有别样的感情在里面,不然为什么岳飞在汴京城陷落时,拼命的将自己救出,他还记得前世那个寒风萧瑟的夜晚,他还在睡梦中,突然就听到外面十分嘈杂的声音,这时候岳飞突然一人一骑,闯进了自己的王府,当时自己还骂他大胆,但是他直接把自己拉上了马背,然后带着自己疾驰而去,一路上,他砍杀了多少金兵,他浑身是血的样子,赵构现在还记得,但是自己,却一根头发都没有被伤到。前世的岳飞同今生的岳飞慢慢的重合在了一起,赵构顿时觉得心里一痛。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官家叫你死,你不得不死,这是官家叫我为你准备的薄酒,是上等的好酒啊,你别辜负了官家的心血啊。”秦桧从酒壶里慢慢的将酒倒在酒杯里,然后命人给岳飞松绑。 “官家。”岳飞接过酒的那一瞬间,就红了眼眶,赵构的眼眶也湿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岳飞哭,前世,是自己伤了他的心,今生,就必须得自己来偿还。 岳飞抬头看了看月亮,然后将酒杯高高举起。 “官家,您一定要保重,鹏举从此没有办法再护您周全了。”说完他哈哈大笑,然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赵构慢慢的蹲了下来,他没有注意眼泪已经将他胸前的衣襟都打湿了。 看着岳飞喝下了毒酒,秦桧带着人离开了,只留下了岳飞一个人,慢慢的等着毒发身亡。 这时候,岳飞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赵构认得它,这便是自己还是康王时候,赠与岳飞的,那玉也不是什么好玉,没想到岳飞收藏它到今天,这时候,一滴血滴在了玉佩上,然后慢慢的化开,将整个玉佩都染成了红色,然后岳飞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鹏举,鹏举。”赵构哭着跑上前,却发现自己可以触碰到他的身体,但是已经晚了,岳飞已经没有了呼吸,嘴角边的血迹已经干涸凝固,赵构慢慢的扶起岳飞的身体。 “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喜欢你啊,我也喜欢你啊,我没想到上一世你是如此凄惨的走掉,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不允许。”赵构抱着岳飞的尸体嚎啕大哭,哭过之后。他伸手去拿岳飞手中的那块玉佩,却发现,岳飞到死还是牢牢的抓着那块玉佩,怎么也不松手。“鹏举,既然你不松手,那么,就让你带着他走吧。”赵构将岳飞的尸体抱起来,然后来到西湖边上,他知道岳飞很喜欢这里的景色,那么,就让他长眠在这里吧。 赵构自己动手,将湖边的泥土慢慢挖开,知道双手都出血了,然后将岳飞的尸身放了进去,再用土慢慢的将岳飞的尸身掩埋,他这才明白,原来上一世岳飞的尸体,就是自己亲手掩埋的。 完成这一切后,赵构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他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而远在千里的岳飞,却突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岳飞茫然的睁开眼睛。 “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了半个月了。”韩世忠顶着两个肿起来的眼睛,笑嘻嘻的看着岳飞。 “我睡了很久?”岳飞慢慢的坐起来,却牵扯到了伤口。 “你胸口中箭了,差一点,你就回不来了。”韩世忠现在还有些后怕,太医说,如果昏迷时间越长,危险就会越大。 “官家知道了么?”岳飞很怕赵构会担心。 “那肯定是不能瞒着啊,听说米公公想瞒着官家,还被官家责罚了。”韩世忠摇了摇头,这么大的事儿,你是一军的元帅啊,你出事了,怎能不告知官家? “我到底是怎么了?”这时候岳飞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难受,如同蚂蚁啃食骨头一般。 “快去叫太医。”韩世忠看到岳飞刚醒来,本来以为他好了,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一下子慌了神,赶忙让人去叫太医过来诊治。 “韩大哥,我好难受。”岳飞将自己蜷成一团,但是那种难受的感觉,却怎么也无法消退。 太医被士兵拉着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一把脉,太医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 “太医,鹏举他,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道那金人到底给岳帅的箭上涂了多少虞美人,这明显就是对虞美人有了依赖。”太医皱紧了眉头。 “依赖?”韩世忠还是不大明白。 “就是对一个东西上瘾了,变得离不开它了。”太医从前也看到过这样的病人,他们大多数都熬不下来,戒不了这东西的话,长期服用身体会越来越差,但是如果要是戒掉,那会非常的难受。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那虞美人到底哪里可以弄到?”韩世忠听到这个,也觉得情况十分的不妙。 “难道你不希望他可以戒掉么?”太医回头看着韩世忠。 “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回宫再给他戒。”韩世忠和岳飞是很好的朋友,岳飞受伤从来没有说过一声,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可见是非常痛苦的,他不忍心他遭受痛苦。 “可是这东西,服用时间越长,依赖性会越大,到时候越难戒。”太医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可是现在条件这么差,要戒,也是要回宫里去,而不是在这里啊。”韩世忠看了看简陋的营帐,这时候岳飞开始剧烈的碰墙。 “快拉住他,别让他咬了自己的舌头”太医赶忙说,韩世忠抢先一步将岳飞固定在怀里,然后强硬的将岳飞的嘴扒开,他直接把手塞进了岳飞的嘴里,岳飞不知哪里来的劲儿,狠狠的咬住了韩世忠的手,鲜血顿时从岳飞的嘴角流了下来。 ☆、使者 几个人进来,好不容易将岳飞制住,然后将岳飞的下颚掰开,好让韩世忠将自己的手从他嘴里抽出来,太医趁此机会,赶紧将一粒药丸送入了岳飞的口中然后又给岳飞度了几口水,岳飞便慢慢的睡了过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太医赶紧让韩世忠派人去向完颜宗弼讨要虞美人,不然岳飞坚持不了多久。 韩世忠忍着受伤的疼痛,派使者去颍州城内去向完颜宗弼讨药。 “韩副帅,让老臣为您包扎一下伤口吧?”太医看着韩世忠的手,刚才被岳飞一口咬下去,现在受伤的伤口深可见骨。 “无妨,先救鹏举。”韩世忠看着吃了镇定剂的岳飞,心想,他的贤弟,不能一辈子靠着镇定剂活着,没想到金人这么卑鄙,让他受伤还不说,还让他有了这样的瘾,他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 “看看使者回来是怎么说吧,韩副帅还是先看看手上伤吧。”太医不由分说,拉着韩世忠坐下来,包扎伤口。 “朝中来信了。”这时候一名士兵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宗泽。 “官家是何意思?”韩世忠知道官家应该已经晓得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派人来传达命令。 “请两位副帅接旨。”那使者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岳飞,然后转身对宗泽和韩世忠说。 两个人都跪了下来。 “寡人听闻岳元帅身受重伤,至今生死未卜,十分痛心,所以特命岳元帅即刻返回临安,接受治疗,寡人人命韩世忠副帅为元帅,宗泽副帅则继续辅佐韩元帅,钦此。”使者念完圣旨,便将圣旨交给了韩世忠。 “谢官家。”两个人都叩首谢恩了。 “韩元帅,请您安排人马,护送岳元帅回汴京。这是官家的命令。” “谁说我要回去,我不回去。”这时候床上传来了岳飞微弱的声音。 “岳元帅,这可是官家的命令,难道元帅要抗命不成?”那使者挑起眉毛看着岳飞。 “请使者回去转达给官家,说岳某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能死的窝囊,如果这一场仗打不赢,那么,官家就会有危险,所以,岳某必须留在这里。”岳飞斩钉截铁的说。 “鹏举,可是你的毒。”韩世忠刚要说,却看到岳飞冲自己使眼色,他赶忙打住了。 “毒?什么毒?”那使者有些不明所以,他回头看向韩世忠。 “没什么,只是岳元帅受了些伤,已经无大碍了,请使者回禀官家,说韩某可以全力保住岳元帅,让他在这里吧,请官家勿念,等战争结束以后,韩某自会亲自向官家请罪。”韩世忠知道,岳飞现在不能回去,他现在不想官家知道他有了毒瘾,可是岳飞是怎么想的?难道他想战死沙场?难道他宁死也不愿意让管家看到他那痛苦的样子?想到这里,韩世忠浑身打了个冷颤。 “韩元帅很冷么?”使者奇怪的看着韩世忠。 “请使者不要叫韩某为元帅,只要鹏举在一天,他便是这大军的元帅,而韩某,只是一名副帅罢了。” 完颜宗弼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这几日,自己在外面的军队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自己的心腹们也都回来了,现在岳飞受伤,宋军已经不敢再贸然的来城门前叫阵了,完颜宗弼也放宽了心。 “报告王爷。”这时候有一士兵求见。 “什么事儿?” “大宋使者求见。” 完颜宗弼听到这话,皱紧了眉头,为什么宋军现在又派使者来这里了? “王爷,这其中必定有诈,让末将前去,将那使者杀掉,他宋军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完颜宗弼其中的一个心腹听到这话,急着站出来表态。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说不定这使者有什么事儿也说不定,让他进来吧。”完颜宗弼给自己的手下下令。 不一会儿,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押了上来。 “你们怎么这么对待使者?”完颜宗弼看到那人被棒的想马上要上笼屉蒸的螃蟹,赶紧命人将那人松绑。 “慢着,搜搜他的身,看看有没有武器。”这时候完颜宗弼的一个手下站了出来。 “我们大宋士兵没有你们金人那么狡猾,竟然在背后暗箭伤人,将我军的大帅射伤。”那来时显然已经受了一肚子的气。 “什么?我们暗箭伤人?”完颜宗弼听的一头雾水。 “就是那日在战场上,你们射了我家元帅一箭。”那大宋的士兵提醒完颜宗弼。 “哦,想起来了,你们元帅不会这么弱不禁风吧?这都半个多月过去了,难道箭伤还没好?”完颜宗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如果是单纯的箭伤,那我家元帅肯定不怕,但是我们也禁不住你们在上面涂毒药。”他已经对完颜宗弼恨的牙痒痒了,如果不是自己还被人控制着,自己有没有武器,他早就上前与这人拼命了。 “毒药?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完颜宗弼听到这里,笑不下去了,他是让人准备对着岳飞射箭是没错,但是他没有让人在箭上涂毒药啊。 “你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射箭的人是你的手下,射出来的箭是你们金国人的箭,而我家元帅确确实实是中毒了,你还要狡辩什么?”大宋的这士兵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 “你敢对王爷无礼?”这时候完颜宗弼身旁的一个士兵一下子用枪抵在了他脖子上。 “你们就这么怕人说啊?我是岳家军的人,从来就是准备要马革裹尸的,更何况,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就不怕引起公愤么?”那士兵说的义正言辞,让在场的人都红了脸。 “快给他松绑,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完颜宗弼有些糊涂,他从来没有让任何人在那箭上涂毒啊,岳飞中毒一事,又是从何而来呢? 那士兵看到完颜宗弼这个表情,心里想,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这么一回事?于是他坐下来,然后一五一十的将整件事情讲清楚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用大金国所有百姓的性命给你保证,我从来没有命人在箭上涂过任何的毒药,这个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完颜宗弼也急了,竟然有人这么样的害他。 “你要我们怎么相信,现在所有的矛头就指向了你,很明显,这个就是你做的。”那士兵还是不相信。 “去,把那天射中岳飞的人带来。”完颜宗弼还记的,那天自己是亲自嘉奖了那个士兵,所以他记忆很深刻。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那士兵哼了一声,他走之前韩副帅就嘱咐过他,金人太狡猾,所以他们说的都不可信。 “那一会儿他来了以后,我不问,你可以随便问他。”完颜宗弼看眼前的士兵年纪轻轻,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倔强的感觉。 不一会儿,那个士兵惶恐的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完颜宗弼很生气,自己手下的人怎么可以这么不稳重。 “王爷,那个士兵他死了。” 完颜宗弼带着那使者赶到的时候,那帐子里已经围了好多士兵,看到王爷来了,大家赶忙四散开来,给王爷让出一条路。 那士兵的死状很恐怖,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肉了,浑身都是血,但是好像刚死没多久,还好大家都是久经沙场的人,不然真的会有人看到这个场景而晕倒。 “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完颜宗弼回头看了一圈。 “是小的先发现的。”一个士兵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 “说说看,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完颜宗弼皱着眉头,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 “王爷,您就别瞒着了,肯定是您一听我要来询问这个人,然后就先命人将他杀了,恐怕他武功也不弱吧,您的人和他搏斗了很久,才将他杀死,这样,唯一的证人也不存在了。”那士兵说着自己的推测。 “这只是你的推测,更何况,我刚才一直与你在一起,是如何对手下下的命令,你也没看到不是么?” “那就是你的手下太过忠心了,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就先一步为主子您来分忧解难了。” “我既然够胆承认岳飞是我下令用箭射伤的,那我为什么不敢承认我涂了毒药?难道用箭射就射不死人么?”完颜宗弼已经被这小士兵的话快要逼疯了。 “也是哦,是没有这个必要。”那小士兵现在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样子。 “那就劳烦使者在我这里待机日,本王一定查出真相,给岳元帅一个交代。” 那小士兵不知不觉就走进了金人设下的圈套,其实完颜宗弼也确实不知道那箭上有毒,但是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就是岳飞不能再上战场了,剩下的韩世忠和宗泽都好对付,现在金人的人马都回来了,完颜宗弼再也不怕什么了,准备过个两三日,便向大宋的军队宣战。 “不知道这几日鹏举如何了?”赵构现在完全不知道颍州那边的情况,自己派出接岳飞回来的人,也根本不见踪影,赵构现在每日魂不守舍,还好朝中还有赵鼎他们辅助,不然非打乱不可。 “官家,您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也许岳帅已经在回临安的路上了,路途这么遥远,岳帅又身负重伤,肯定走不快啊,如果您这么颓废下去,岳元帅回来看到这个样子,肯定会难过的。”赵鼎看着赵构每日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还每日熬夜处理朝政,在这样下去,身子肯定受不了。 “如果寡人没有了他,还有什么?”赵构看着屋外的小鸟,它们多么的自由自在啊,可是自己,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没有人生自由,没有爱人的自由,身为一国之君,连自己的爱人都保不住。 “官家稍安勿躁,微臣相信元帅可以吉人自有天相,过去那么多事情,都可以化险为夷。” “是啊,真正可以伤害他的人,只有我。”赵构又想起了那日自己回到前世岳飞死的时候,其实就是他,就是自己将岳飞害死的,这一世,自己怎么能让他再去为自己赴死。 ☆、身亡 “为什么派出去的士兵还不回来?”这几日岳飞发过一两次病,太医都用药让他睡过去了,但是不能总这么下去啊,让他睡觉的药对身体也是有害的,可是这都一连几日了,那士兵还是没有回来?难道是被金人秘密的杀害了么?不会啊,金人犯不着这么做啊,韩世忠心里开始打鼓了。 “良臣,我们该主动出击了吧,这都几日了。”宗泽的火爆脾气,早就耐不住这么耗着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毕竟不是元帅,做不了这个主啊。”韩世忠叹了口气。 “官家不是都命你为元帅了吗?难道岳飞一日不醒来,我们就一日不出击?别忘了,我们的粮草已经撑不了几日了。” 韩世忠叹了口气,这个他一直没有忘记,看着粮仓里的粮食一天天减少,金人直接把送粮的路全部都截断了,岳飞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到底该怎么办呢? “明日,对颍州城宣战,我出战。”这时候岳飞突然坐了起来,他用手撑着床,脸色苍白,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一般。 “不行,你现在身体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出战?”韩世忠首先反对。 “那我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坚持要留下来,不回临安去,就是因为我一定要将这场仗打下来。”岳飞咬着牙,说完这些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可是你的毒。”韩世忠还是担心的说。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岳飞示意旁边贴身照顾他的士兵扶他起来。 “去给元帅弄碗粥来,顺便将太医请来。” “是。”旁边的小士兵赶忙答应。不一会儿端进来一碗热腾腾的粥和几碟小菜。 岳飞已经好几日没吃饭了,狼吞虎咽的几口将饭菜吃完,然后他慢慢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苍白,他额头上渗出了些汗珠,但是却显得他越发的精神抖擞。 “我出去走走。”岳飞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几日没有下床了,身体都变得僵硬了。 “你这样干吗要出去?”韩世忠害怕他突然发病,这几日他发病的样子,实在是把他吓的不轻。 “让老夫先为岳帅把把脉。”这时候太医走了进来。 “太医请。”岳飞很配合的坐在椅子上,然后伸出自己的手。 “这个,元帅身体果然很强壮,方才还在昏睡,现在已经好了很多,真是可喜可贺啊。”太医摸了摸岳飞的脉,然后眉头舒展开了。 “那明日我可以上战场么?”岳飞看了看太医,又回头看了看皱着眉头的韩世忠。 “以现在这个情形,如果不太多劳累,还是可以的,岳帅可以上战场,是对军心的一个稳定,不过两位副帅,明日战场上,还是要多多保护元帅,不能再让他受伤了。” 听到太医都同意了,韩世忠没有在说什么,他只是撂下一句让他注意身体,然后便离开了岳飞的营帐,宗泽见岳飞没有什么大事了,也离开了,岳飞让贴身伺候的小兵先出去,营帐里就剩下了岳飞同太医。 第二日,天朗气清,阳光明媚,一看就是一个好天气。 岳飞从营帐里走了出来,身穿着盔甲,显得英姿飒爽,这时候,贴身伺候的士兵牵过来岳飞的疾风,岳飞一翻身,骑上了疾风,这时候大军已经整合完毕,岳飞就骑着雪白的疾风来到大军前。 “上次,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失败,这次,我们不会重蹈覆辙了,对吧?”岳飞中气十足的大喊。 “是。”下面的士兵也大声应和着岳飞。 “好,这一次,让我们攻下颍州城,然后一鼓作气,攻到汴京好不好?” “好。” “那好,出发。”岳飞一声令下,大军从营地出发,前往颍州城。 “报告王爷,宋军向颍州城进发。”完颜宗弼还在慢条斯理的享受着自己的早饭,却得到这么一个消息。 “是谁带的兵?” “回王爷,是岳飞带兵来的。” “他不是中毒了么?你确定你看的没错?”完颜宗弼有些不相信,他这几日从那士兵口中得知,岳飞所中之都,乃虞美人,那种毒,毒性很大,而且有很强的依赖性,而且那士兵说了,元帅发起病来,痛不欲生,但是近日那岳飞怎能带兵打仗? “确实没错,是岳飞没错。”那士兵心想,自己怎么可能认错人呢?那岳飞多厉害啊,多少自己的兄弟都是死在他的手下。 “备马,准备出战。”完颜宗弼站起来,他知道今日,岳飞已经破釜沉舟了,今日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岳鹏举,近日你还好么?” “托你的福,我好好的在床上睡了几日,现在正是精神抖擞呢。”岳飞将手中的枪挽了个花。 “那就好,我还正怕没有对手呢,难得有你啊,不然我一个人多寂寞啊。”完颜宗弼表面上在笑,其实心里有些虚,他不知道这个岳飞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既然是我的对手,那么,就来吧,大家,准备上。”下面的士兵得到命令之后,身后的战鼓擂响,大家潮水一般冲向了敌方。 “大家做好准备应战。”完颜宗弼回头对手下说。 岳飞手下的士兵,这几日都憋着一口气,上次自己的主帅被对方暗算了,九死一生,才熬过来,俗话说,哀兵必胜,哀兵,大概就是指岳家军现在的这个样子了吧。 完颜宗弼看着自己的军队节节败退,这时候他突然瞟到岳飞有一个细微的动作,看得出来,他竭力在忍耐了,他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军中的士气,但是现在他却发现了岳飞的弱点。 昨日里,岳飞将太医留下,同太医商量了一番,今日如何可以上战场,太医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麻沸散,将全身麻痹,但是这样做,势必会影响到作战的,岳飞说可以减小剂量,而且岳飞相信自己的意志力,可以在战场上坚持,正如他一直坚持要留在这里一样,不看到胜利,他誓不罢休。 现在岳飞感觉身上很不舒服,麻酥酥的感觉正在慢慢消退,而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正在慢慢蔓延全身,不行,现在不是时候,他抬头看了看士兵们,正在奋勇厮杀,这时候有一个金人拿刀砍向岳飞,岳飞忍着身体的不适,用尽全身的力气,然后一枪刺穿了那金人的胸口。 “岳鹏举,你别硬撑着了。”这时候岳飞回头,看到了完颜宗弼就在自己身后。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说完岳飞挺枪而来,却因为身体不适而力道不足,轻而易举的就被完颜宗弼躲了过去。 “我知道你中毒了,而且现在身体很不舒服,但是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如果你死了,不仅你的军队会群龙无首,而且,他,也会乖乖的臣服在我的身下,你应该看到过他的那种表情吧?那么,你介不介意我也看到呢?”完颜宗弼现在只想挑的岳飞生气,如果他生气,那么就会加快血液的流速,会让他的毒更快的爆发。 但是岳飞突然显得十分的冷静。 “如果你有那个本事,那么,你就来吧,只要你今日不杀死我,那我就一定会保他的安全。”岳飞没有再多废话,而是直接打马前来,与完颜宗弼展开了厮杀。 看着矫健的岳飞,完颜宗弼都觉得,这岳飞到底有没有中毒?难道是宋军故意散布的谣言而让自己大意么? 两个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几个来回,都没有分出胜负,这时候,剩余的金兵已经四散溃逃了,而宋军趁机攻入了颍州城内。 “不许跑,你们这些逃兵。”完颜宗弼急的大喊。 “看到了么?这就是最后的结局。”岳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枪送进了完颜宗弼的胸口,完颜宗弼看着脸色苍白的岳飞,随后,两个人一同滚落了马下。 “元帅,元帅。”韩世忠看到这一幕,赶忙打马过来,然后扶起倒在地上的岳飞,岳飞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 “报告官家,前方传来捷报。”一个太监跑了进来,他是从宫门口得到消息之后,一路不敢停的跑了进来,生怕官家晚一会儿知道了这个好消息。 “岳元帅怎么样了?”赵构马上站了起来。 “这个,来报告的士兵没有提及。”说完那小太监送上了一封信。 “可能是鹏举写给寡人的信。”赵构兴高采烈的打开,却在看信的中间变了脸色,他慢慢的将手垂下,突然身子一软,赵鼎慌忙上前一下子接住倒下的赵构。 “官家,怎么了?”赵鼎知道肯定是有了关于岳飞不好的消息。 “你看。”这时候赵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用唇形说了句你看,便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太医,快传太医。”赵鼎看到官家这个样子,吓坏了,赶忙命人传太医。 “只是受惊过度,没有什么大碍。”太医给赵构把过脉之后,对赵鼎说。 “我可以进去看看官家么?”赵鼎刚才看了那封信,信中确实是韩世忠亲笔所写,是韩世忠的字迹没有错,只是信上的内容。岳飞已中毒身亡,身亡这两个字格外刺眼。 “可以,但是现在不要给官家太多的刺激。”太医摇了摇头,对于心病,他还真的是没有办法用药石所医。 “元镇,是你在外面么?”这时候赵鼎听到官家在唤他。 “官家,有何吩咐。”赵鼎赶忙走进了内室,他看到,赵构就那样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顶,一点儿光芒都没有,岳飞的死,已经快要让官家把半条命送掉了。 “问问良臣,鹏举葬在哪里。”赵构很机械的说,仿佛接受了这个事实,又仿佛没有接受。 “微臣会去问的,请官家将药吃了。” “寡人无疾,你去,把赵瑗与赵璩唤来。” “是,但是官家,现在恐怕两位皇子正在上课吧。”赵鼎想了想,现在正是上课时间。 “你连寡人的命令都要违抗不成?”赵构有些急。 “米公公,你去看着点官家,我去将两位皇子找来。”赵鼎拗不过赵构,只好先行出去,然后找到米公公,自己则去寻两位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激动 我从来不写be,如果是be就会标注出来的 这个文是he,绝对是he 大家放心 ☆、尾声 绍兴六年,赵构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养子赵s,赵s登基后,改国号绍兴为隆兴,寓意国家昌盛兴旺,此时宋朝军队已经将国土尽数收回,缺兵少将的金国人节节败退,不能再与宋朝抗衡,赵s将都城迁回汴京,将临安作为了陪都,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来临安的皇宫内居住。 韩世忠等人攻破了五国城,解救出了被关押的赵佶与赵桓,但是二人已经无心帝位,而且这几年的关押生活,已经让二人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璀璨,所以就在温暖的地方,过完此生。赵构的生母韦贤妃也愿意陪伴着丈夫,关于自己的儿子,本身也就没有多少感情,所以就决定不回临安了。 兴隆二年,赵构在汴京辞世,终年三十一岁,噩耗传开,百姓们纷纷痛哭,如果不是这样皇帝,他们恐怕今生也无法再回到故土,但是为何这样好的一位皇帝,偏偏如此英年早逝。 全国举行了大丧,家家户户门口挂上白色挽幛,大家都穿着缟素,很多人甚至披麻戴孝,出殡时,赵s亲自捧着灵位,百姓们都聚拢过来,来送这位皇帝最后一程。 按照赵构生前最后的意愿,他们将岳飞岳元帅的灵位从前线送了回来,然后同赵构的灵位一起进入了皇陵。 全国大丧,一年中,百姓中不得有嫁娶之事。 “官家,微臣请辞。”赵s看着下面跪着的李纲。 “李卿家乃三朝元老,为何急着要请辞?”赵s有些急了,他乃少年天子,朝中大臣多位元老级人物,都是他父皇给他留下来的,正是宝贵的财富,可是这些老臣突然都要请辞,他有些疑惑。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微臣全心全意为太上皇,现在微臣年岁已大,请官家开恩,放微臣告老还乡。” 赵s有些不明白,前几日赵鼎刚请辞,说是要去看看其他的大好河山,今日这李纲又来说是要告老还乡。 “官家不用犯愁,现在是和平时期,金人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太上皇又为官家铺设好了一切,所以,官家,只管当一位明君就好。” “父皇,为什么,您就这样走了。”赵s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明明前几日父皇还微笑着拉着自己说话,为什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重生之忠臣拐上床 作者:倚岸听涛 在说走就走。 “官家,太上皇不能一直陪伴着您,您想想太上皇当日,国破家亡,他当时也是一名少年啊,颠沛流离的生活他也是那样过来的,所以,官家一定不要辜负太上皇的期望啊。”李纲回想起那段日子,心中感慨万千。 “寡人知道了,真准了,准许李卿家告老还乡。”赵s说完,然后站起来,朝着大殿外走去,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太阳光映满了整片天空,而赵s就将自己置身在这一片夕阳的余晖当中。 汴京城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那里,马车夫静静的等着车中的人,却迟迟听不到他们说要走的意思。 “两位,这天马山就要黑了,再晚了,一会儿山路就不好走了。”马车夫好心的提醒车里的人。 “好,再稍微等一会儿。”车中幽幽的传来一个声音。 “德基,怎么?还是舍不得?”岳飞看着怀中的人,他们在这里停了一天了,赵构不看外面,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是舍不得,是在回忆这段日子。”赵构闭着眼睛,两世的事情,反复的纠缠着他。 “不要多想了好么?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扰到我们两了。”他们两个可真的是经历了生死,差一点就天人永隔了。 那日岳飞将完颜宗弼杀死之后,他陷入了昏迷,这已昏迷就是两个月,当时太医对于他体内的毒,都已经束手无策了,他反复的发病,却根本没有解药,岳飞很怕赵构看到他这个样子,于是他求韩世忠,在给赵构的信中,说自己已经身亡了,他宁愿赵构知道他死了,也不愿让赵构看到他这痛苦的样子。 没想到赵构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一病不起,每日昏昏沉沉的,他已经下诏将皇位传给赵s了,就怕自己哪一天不测,皇位没有着落。 也许岳飞真的是命不该绝,军队里竟然有一个士兵他知道如何解虞美人之毒,他身体底子又好,不出十天半个月,就奇迹般的康复了,虽然落下了病根,以后不能再做体力活了,但是他以后都不打算打仗了,还要那么强壮的身体做什么,这时候韩世忠赶忙先赶回了临安,将这件事告诉了赵构,赵构开始都不相信,但是当岳飞真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赵构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赵构假死,这是他自己想出了的,既然岳飞假死骗过了所有人,那么赵构自己也来了这一招,这个方法,也是自己可以脱身的最好办法了吧。 “车夫,走吧。”这时候岳飞吩咐那马车夫。 “是的,客官。”马车夫一挥鞭子,马车飞驰在了郊外的路上,赵构这时候才用手掀开马车的帘子,夕阳的余晖缓缓的洒了进来,照在两个人的脸上。赵构回头看岳飞,岳飞的表情是那么柔和。 “德基,以后我不能做太重的体力活了,你来养我好么?”岳飞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赵构的肩膀上。 “什么时候不是我养你啊?难道不是我给你发俸禄么?” “是,以后,我得靠你养啊。”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山间小林里,朝着他们梦想中的茅草屋。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已经完结了 还有两个左右的番外 大家期待哦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