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是妖孽》 分卷阅读1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1、序 纽约市中心的曼哈顿,耸立着一栋栋高大雄伟的摩天大楼,纽约最重要的商业、金融均分布在这里,随处可见的是宝马奔驰,就连劳斯莱斯的幻影系列也可能会在这里看到。 此时正是夏季最为炎热的下午两点,纽约颓靡的夜生活还没有到来,曼哈顿街头,除了急速而过的各种跑车,以及沿街的各种店铺,几乎看不到其他行人。正当此时,意外出现一队豪华车队。车队一共有九辆汽车,前面四辆和后面四辆皆是奔驰s系列的顶级车型s600,而中间的,则是一辆银白色的林肯加长房车。车队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沿街店铺的店员以及为数不多的行人,大家尖叫着跑出冷气十足的空调房,争相围观拍照,车队却眨眼了不见了踪迹,令人大呼可惜。 车队沿着宽敞的车道急速行驶着,直到拐进了第七大道才慢慢减速。 不多时,就能看见他们停在了一栋高耸如云的大厦门前,而大厦正面,“克莱斯大厦”几个烫金的字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等候在大厦门口的,是数十个身穿高级西装的美国男人和一个性/感妖娆的法国女人,他们一见车子停下,马上立正站好,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每个人心里都打满了问号,总裁不是在华盛顿和sig公司谈业务么,怎么现在这么急匆匆就回来了。虽然疑惑,但是,他们都不会愚蠢到问出这个问题来。 车门缓缓打开,只见从副驾驶上面急步走出来一个成熟稳重,略有秃顶的中年男人,他不顾保镖们有没有跟上,几步走到副总裁面前,急声问道:“他来了多久了?” 副总裁不明所以,满头是汗的抬起头来。 罗伯特?卡拉丁不耐烦的挥挥手,直直往电梯口跑去。还是副总的助手克劳黛?弗莱明心思活跃,马上明白过来总裁的意思,在电梯口恭敬的说道:“他十分钟之前过来的,正在十九楼接待室等候。” 今天就来了那么一个人,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她还是勇敢的回答了总裁的问题。 罗伯特?卡拉丁赞赏的看了克劳黛一眼,带着自己的助手上了电梯。 看着电梯上的指示灯亮起,余下的众人才微微喘了一口气。这个魔鬼总裁,不是他们敢招惹的。 罗伯特?卡拉丁站在接待室门口,平复了因为剧烈奔跑而慌乱的心跳,然后以为标准的微笑,推开了接待室的大门。 大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年轻得过分的男人侧对着她,正和公司的新进小职员打得火热。 青年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脸看着进来的罗伯特,微微一笑,道:“来了。” 青年男人身穿阿玛尼黑色休闲衬衣,拥有一头耀眼的微卷金发,五官精致绝伦,而又充满锐气,深邃的蓝色大眼睛如同宝石般炫目,唇薄如刻,好一个绝色美男子。 他的声音很温和,却让罗伯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他低着头,恭敬的说道:“是,少爷。” 金发美男站起身,对着一脸呆滞的小职员礼貌的微微俯身,然后走到罗伯特身边,丢出一句:“去你办公室”就当前走了出去。 罗伯特低着头,跟在了他身后。 豪华大气的总裁办公室内,金发美男随意的坐在真皮的背靠椅上,手里端着的,是82年的拉菲红酒,他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透明酒杯,看着那鲜红色的液体缓缓爬上,又快速落下,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绝美的弧度:“亲爱的罗伯特,不用那么紧张,你做得很好。我这次来,就是听你详细的说说那件事情的情况,你知道的,现在的通讯工具不是很安全,我可不想被别人窃听了过去。来,罗伯特,坐下喝杯红酒。” 说完,指了指桌子上被冰块包围的红酒瓶。 有“魔鬼总裁”之称的罗伯特此时就像猫咪一样,室内冷气开得刚刚好,他的背后却还是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他可不敢真的坐下来喝酒。 悄悄吞了口唾沫,才恭敬的开口道:“少爷,我们已经查到了王子的踪迹,应该是在澳大利亚境内,本来他带着飞鸟一起去的,但是在到达首度堪培拉时却甩掉了他,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说完,头上冒出了细密密的汗珠,跟丢了人,不知道少爷会不会生气。 “连飞鸟都没能跟上,也怪不得你。那其他人呢,有没有看到其他势力在寻找他。” “有,日本山口组,俄罗斯伊凡家族,以及荷兰王室也都在找,其余还有些零散的小势力,不过,貌似都被飞鸟骗到其他地方去了。暂时知道他在澳大利亚的,应该只有我们。” “好,做得很好。继续努力,可不要让我失望哦。”金发男子放下酒杯,把椅子转了个180度,面对着宽大的玻璃窗挥了挥右手。 罗伯特微微俯身,轻轻的退了下去。 金发男子望着湛蓝的苍穹,眼神明亮,喃喃说到:“真是有趣得紧,成人礼上落跑的玛雅王子……” 2 2、chapter 1 捡到的小孩 春光灿烂,夕阳的余辉轻轻洒在圣樱高校的操场之上,这样的下午,悠闲而美好。 肖非白懒散的靠在学校东边小看台的大柱子上,对着底下匆匆走过的男人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男人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他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棉质t恤,五官如雕刻般坚毅,轮廓分明,那双细长的眸子则如同漩涡一般深邃,被那双眸子一看,真能把人给吸进去。 肖非白看他不搭理自己,也不在意,三步两步走到栏杆处趴着,对着男人的背影喊道:“喂,秦冰见,你今天迟到了哦!” 说完后嚣张的大笑起来。 男人没有回头,继续匆匆往校园外赶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肖非白才止住笑,把额前掉落在眼前的头发拨到后面,慢悠悠往宿舍走去。 唉,本来今天下午有他的专业课的,但是为了逮他,只能又逃掉了。 圣樱高校是a市的一所私立学校,还是一所怪异的私立学校。它不是很有名,但是有心人会发现,从这个学校出来的学生,不管在哪个领域都能独当一面,成为其中的翘楚。最怪异的却是他的招生方式,它不看金钱不看地位,但是若是看中某个人,会在那人幼稚园毕业之时收到一封邀请函,没有人拒绝得了的邀请函。 因学校独特的教学方式,圣樱高校从高中就开始分为若干系。 而肖非白,就是高中部考古系的一名转学生。 回到宿舍,果不其然只有老实的林以南一个人趴在床上看书,厚厚的眼镜片都不知道有多少度了。 肖非白顺着爬梯爬了上去,一把扯掉了林以南面前的《古代文物鉴赏》,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角:“天天看,都背下来了还看。” “嗯,马上要期中考试了,多巩固一下比较好。”林以南腼腆的笑了笑,往上推了推厚厚的眼镜片,继续说道:“非白,我给你写的笔记,你都看了没?” “呃……”肖非白压根就忘记了要考试这回事,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他们两个人呢,又回去了?” “就知道你没看,唉,非白,你有时间还是看看吧,难不成又想补考!?” “好啦。”肖非白无奈的答应着,想到去年期末考时全班就他一个人补考的惨淡情景,心里想着,晚上去“迷幻”时带几本书去看吧。 “明天是周末,方启和刘建都回家了,我们,要不要也回去?”林以南试探性的问道,有些小小的期盼,但是,我们的肖非白同学显然没发现这一点。 “不回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周末最忙,你反正在学校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家里可比宿舍舒服多了。” “算了,我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在学校复习一下也好。”林以南掩了掩略显失望的眸子,仰头躺了下去。 “随便你。”肖非白也不多说,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把林以南给他抄好的笔记本和几本书一股脑儿的塞到自己的耐克背包里面,对着林以南打了个招呼,就走出了宿舍。 林以南看他离开的背影,微微叹息了一声。不期然想到去年夏末时,第一次遇到肖非白的情景。 那是一个骤雨滂沱的夏夜,林以南背着一个大包站在610路公交车后门口,随着报站女声的响起,车门吱呀一声就打了开来,他还没来得及打开雨伞,公交司机就嚷嚷着快让他下去,林以南无奈,拿着雨伞就跳下了下去,立马被着倾盆大雨淋了个通透,他拿着雨伞,快速跑到了站牌底下。 微微喘了一口气,正想打着伞离开,却被一个年轻的声音给吸引住了。 顺着发声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棉t恤的栗发少年站在站牌的另外一边。少年身上也都湿透了,就连裤子看上去都是湿嗒嗒的,紧紧的贴在他瘦弱的身体上,微微卷曲的栗色头发上全部都是雨水,看上去非常狼狈。他对着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用不是很标准的中文说道:“阿姨,我的钱被人骗走了,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百,我会还给你的,我太饿了。” 林以南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少年的声音很好听,虽然吐词不是很标准,却像在唱歌一样动听。 中年妇女一脸鄙视的看着少年,大声的说道:“这点小伎俩也想骗老娘,回去修炼修炼再来吧。” 说完不耐烦地推了少年一把。推完之后还把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似乎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 其他人也都不屑的看着少年。有几个女学生还往旁边走了几步,似乎生怕少年把目标指向自己。 所有人都漠然的看着少年的反应,有人以为他会恼羞成怒,却只见他低喃着倒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走进了瓢泼大雨中。 看着少年孤独的背影,林以南猛地打开雨伞,鬼使神差的追了过去。 他跑到少年身后,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却在少年回头的一瞬间,狠狠的愣住了。 少年的面目只是很清秀罢了,并不是特别突出,可是那样一双眼睛,却格外的蛊惑人心,一对剪水般的黑瞳,清澈,无助,悲伤,又失望。 看着他眼神中传达的意思,一瞬间,林以南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他嗫嚅着,鼓起勇气把手里的伞塞到少年手中,然后从肩膀上拿下一直背着的书包,从里面翻出一个塑料袋子来,袋子上有些水渍,他解开看了看,确定里面没有湿之后,才递给了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里面,有几个面包,给你吧,我身上没带钱……” 说完,红着脸看着少年,似乎怕他误会了自己。 少年也看着林以南,突然笑了起来,原本清秀的小脸瞬间变得光彩夺目,美的让人心惊。林以南的脸更红了。 “谢谢你。”少年接过了塑料袋。 “不客气,呃,雨伞给你吧,那我先走了,再见。”说完,朝着少年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头,然后继续走。 又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下。 直到快到自己家门口,才无可奈何的看着跟着他的少年,问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没地方去。你是好人。”少年一脸的理所当然。 “呃,你家在哪里?” “很远很远,我不能回去,也回去不了。更不想回去。” 连着的几句话,封死了林以南所有的问题。 他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似的,紧紧捏住自己拳头,最后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清秀的少年,轻声说道: “……但是,我家很乱。” “没关系。” “我不会照顾人。” “我不要你照顾我。” “我家没有大人。” “那更好。” “……,好吧,你跟我回家。” 于是,林以南就捡回了这个清秀,又任性的少年――肖非白。 林以南家的确很乱,兴许的没有大人的原因。因为林以南父母都在国外,没办法照顾到小孩,而林以南一向懂事,家长也放心。;林以南家里很有钱,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由此可见他的却是一个好孩子。林以南其实很会照顾人,起码他就把肖非白照顾得很好,虽然依旧瘦弱,却不再单薄,他还教会了他一口流利的中文,让他上学。 不过让林以南郁闷的是,肖非白好像是从外星来的人,不光是不懂得怎么使用微波炉洗衣机,而且还不懂得丝毫的人情世故,不会撒谎,又有些任性,有些挑剔。开始的确让林以南伤透了脑筋。 但是,从外表看起来,肖非白真是又优雅又美好。当然,这一切,归功于林以南的厚道和老实,每个月家长寄来的生活费,大半都用在了肖非白的身上,给他买好看的衣服好吃的零食,当真把肖非白宠上了天而且自己丝毫没发觉。 有时候他也会懊恼着肖非白的任性,却不知道这都是自己给惯出来的。 就像此时,看着肖非白离开的背影,想着自己被单独留下的惨状,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拿起书本啃了起来。 3 3、chapter 2 他为什么不亲我! “迷幻”是一间酒吧,外面虽然写着未成年勿进,但是,很多未满十六周岁的有钱少年依旧昂首挺胸的踏了进去,肖非白已经十七岁了,所以,他更是大摇大摆毫无顾忌的跑了进去,虽然背上的书包让他看起来格外的与众不同。 酒吧一楼只有几个裸体的艺术雕像,二楼才是正厅,推开玻璃精制的雕花大门,“迷幻”昏黄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酒吧类似于soho风格,复古式唯美的装修,而又不乏后现代美感,虽然不够华丽,但是绝对的个性、自由,而又不失情调。 酒吧临近东湖,靠着湖那边的,是一排大大的家庭式落地窗,坐在上面,可以看到外面湖光水色,其余部分除掉中间的演出台和各个精致的包房,就是散落在各处的座椅,看上去毫无规律,却不显的杂乱无章,反而有种奇异的协调感。配上酒吧的整体装潢,也难怪在a市都算得上名号。 现在时间尚早,酒吧客人还很少,每晚的演出时间也还没到,肖非白和往常一样叫了一个靠近演出台左边的桌子,然后对着台上正在弹奏钢琴的男人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示意他自己来了之后,就拿出林以南的笔记本看了起来,虽然灯光很不好,他还是能看清楚上面的字。林以南写的笔记字又大又工整,还真是方便啊。 演奏钢琴的男人听到他的口哨声,毫无动静,连弹奏的音符都没有停顿一下,显然已经习惯了肖非白的到来。 七点开始,酒吧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演出的女歌手也在后台准备着。肖非白和台上的演奏家完全不受其影响,一个淡淡的弹琴,一个静静的看书。 八点整,钢琴家停止了弹奏,轻轻盖上了盒盖。狂野性感的女歌ra此时也走到了台前,随着dj伴奏的响起,开始演唱她的经典歌曲《are you ready》,女歌手的声音冷冽清透,把这首歌演唱得炉火纯青。 肖非白此时也放下了笔记本,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对着走下台的钢琴家招了招手,看着渐渐走近的男人,他对着他微微笑了起来。 “包你两个小时。”说完把几张百元大钞放在了桌子上面,挑衅的看着他。以前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击。 秦冰见毫无表情的拿过桌子上面钞票,走到吧台前面把钱递给酒保,然后又走回来,拉开椅子座了下去。他除了八点之前的钢琴演奏,剩下的时间就只是“迷幻”的侍应生。白天虽然在圣樱高校大学部就读大三,但是,晚上他都是在“迷幻”打工来维持生计。送上来的钱,没道理不要。 肖非白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看着眼前冷气十足的男人,招手点了一个冰淇淋和一杯“蓝色多瑙河”以及若干点心,对着秦冰见说道:“你可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谢谢夸奖。”秦冰见慵懒的靠在舒适的大椅上,抬手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太阳穴,端起肖非白给他点好的鸡尾酒,轻轻呷了一小口,说道:“谢谢。” “不客气。”肖非白下意识答道,转而又说:“我们出去走走吧,这里好吵哦。” 秦冰见缓缓点头,出去透透气也好。 和老板打了一声招呼,两人就相携而出。 地下停车场,肖非白看着面前帅气的摩托车,惊得眼珠子都掉了下来:“这是你的车?” “是啊。”秦冰见坐在自己的爱车上,依旧是那个吊吊的样子。 “呃……我怎么上去?”肖非白从前都是有豪华专车接送,来到这里也都是打的,林以南连公汽都没有让他坐过,更别摩托车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该怎么坐就怎么坐。”秦冰见好整以暇的看着有些窘迫的学弟,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肖非白咬咬牙,心一横,抬起脚来跨坐了上去。 秦冰见嘴角微扯,递给他一个安全帽。 肖非白就势套在头上。 秦冰见从后视镜里看着傻乎乎的肖非白,摇摇头,转过身给他系好了带子。 肖非白愣了一下,两个人贴的很近,他甚至都能闻到秦冰见身上冷冽的青草味。肖非白心跳加快,在秦冰见没注意到的时候猛地亲了他一下。 “碰”的一声,亲是亲到了,头盔却也狠狠的撞上了秦冰见的额头。 “你干什么!”秦冰见垮下脸,严肃的看着肖非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痛吧?”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我不是问这个!” “呃,那是什么?”肖非白看他脸色不对,决定装傻,书上是这样说的。 “算了。坐好!” 秦冰见不欲多说,转身发动了摩托车。 肖非白一脸懊恼,书上不是说,在我亲他的时候他应该也会很激动的回亲么。为什么会这样?! 4 4、chapter 3 色/诱秦学长 车子一路疾驰,春天凉爽的夜风吹在两人身上很是舒服,秦冰见不停的加速加速再加速,他享受这种速度带来的快感。 本来还担心身后的学弟会害怕,却不料肖非白兴奋得不得了,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嘴里还不停的说“快点,快点,再快点……” 第一次说的时候,听得秦冰见一哆嗦,差点撞到了路边的栏杆上。 好吧,他承认他心里不纯洁了。 车子沿着永义大道行驶了一阵,秦冰见大声的问道:“想去哪里?” “什么?”肖非白太兴奋了,根本听不清楚秦冰见的问话。 “我说,我们去东湖好不好?” “好的,好的。” 车子很快开到了东湖公园,秦冰见把车停好,带着肖非白顺着一条林荫小道,来到东湖的边沿。 他一屁股坐了下去,双脚自然下垂,掉在离湖面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肖非白正想有样学样,忽然间脑袋一转,轻轻走到秦冰见身边。 他作势要坐下,然后“唉呀”一声,假装跌倒的样子,向着秦冰见猛扑了过去。 看着扑面而来的黑影,秦冰见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少年往后躺倒。 于是,两人就成了一个上下的姿势。 “很危险你知不知道,要是掉到河里去怎么办?!”秦冰见平息了一下胸口的气息,很有些愠怒。 “不要紧,我会游泳。”肖非白靠在他的胸膛上,第一次看到秦冰见明显的情绪波动,心里美滋滋的。 “问题不在这里……”秦冰见无奈了,但是火气却也慢慢降了下来。 “那问题在哪里?”肖非白抬起头,一脸迷茫。 “下次不要这样了。”看着他的样子,秦冰见叹口气,忽然觉得带他来是个错误的选择。 “哦,好。”肖非白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然后,在头顶秦冰见不注意之时,慢慢伸出了右手。轻轻划进了他的衣服里。 入手,是温热起伏的胸膛,好光滑也好有弹性。 肖非白一边摸,一边在心里赞叹着。 “你干什么?”秦冰见一愣,然后很快就回过神来,但是因为在下面被压着,又不好推开少年,只觉得有一个冰凉凉的小手在自己的胸膛滑动,舒服极了。 “我没干什么呀?”肖非白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手把他整个前胸摸完了,然后有向下走的趋势。 秦冰见脸一黑,咬咬牙,狠狠说道:“把――你――的――手――从――我――衣――服――里――面――拿――出――来。” 肖非白撇撇嘴,不甘不愿的把手抽了出来,计划再次宣告失败。 他感觉挫败极了,在抽离的瞬间,忽然又不甘心的快速在他凸起的地方轻轻抓了一下,这才真正的拿了出来。 却没有注意到那一瞬间秦冰见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起来――”声音有些嘶哑。 “哦。”肖非白听他声音怪怪的,虽然感觉似乎有个什么硬硬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腹部,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两人并排坐在湖边,晚风习习,很温柔。 好半响,秦冰见才指着漆黑的湖对面说道:“那里,就是‘迷幻’。” “嗯,我知道。”肖非白点点头,侧脸看着身边的男人。 虽然秦冰见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但是也没有多问,感觉到少年灼热的视线,他轻轻闭上了眸子,仰头感受着寂静的微风。 肖非白也学着他的样子仰头吹着晚风,吹着吹着不由得有些醉了。 好半响才转过头,正想说什么,却一下子落入了一双沉沉的黑眸之中。 “你……”肖非白下意识开口。被他这样看着,感觉很奇怪。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两个小时到了。”秦冰见掩了掩眸子,恢复了冷漠无情的样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 “你不是十点下班么?还回去做什么。”肖非白诧异的问。 “我申请加时间了,十二点。”秦冰见抛下一句话,当前走了出去。 “啊,那我再买你两小时。”肖非白跟在他身后,不以为然的笑笑。 “不用,我们回去。”秦冰见不容置疑的说道。 “好吧。”肖非白想,自己也可以在酒吧陪着他嘛,还不是一样。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就回去了。 肖非白在酒吧门口下了车,但是秦冰见放好车子回来,他依旧还站在那里。 秦冰见没理他,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却被肖非白拉住了衣角。 “嗯?” “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 “等你一起进去啊。” “为什么不回去?” “我还不想回去。” 秦冰见觉得自己被他打败了。于是,带着这个跟屁虫就进了“迷幻”。 肖非白跟在秦冰见背后,看着他英挺修长的背影,心里乐开了花。 刚一进到“迷幻”,肖非白就大方的对着秦冰见拜拜手,说道:“我自己在那边等你,你忙你的吧,不用照顾我。” 说完之后还有些洋洋得意的,觉得自己真是个体贴又懂事的好孩子。 不料秦冰见压根就没搭理他,直接往吧台走了过去。 肖非白有些丧气的转身,走向自己经常坐的位置。 视线一路跟着秦冰见在走,一杯饮料还没喝完,突就见一个人影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来人一把拉住肖非白的手,道:“非白,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 来人正是老好人林以南。 他上身穿着传统的格子衬衣,□是一件洗白的牛仔裤,鼻梁上还架着厚厚的黑框眼镜,满脸通红,有些焦急的拉住了肖非白。 以往十点之前肖非白都会回去的,但是,今天到了点都不见他的人影,于是林以南就找来了。他担心他出事。 “以后我都十二点回去,你不用等我了。” “呃,十二点宿舍都关门了。” “没关系,楼道阿姨好着呢。”肖非白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拉着有些窘迫的林以南坐在了他的身边。 “那今天先和我一起回去。”林以南实在无法习惯这里的环境。 “那好吧,真拿你没办法。”肖非白也看出了林以南的不自在,于是决定今天先撤。 他拉着林以南的手,转头往秦冰见的方向看了看,想和他打个招呼,但是看他似乎很忙没空搭理自己的样子,只得作罢。 很快,两人就一起离开了“迷幻”。 背影就要消失的一刹那,秦冰见突然转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他是谁啊?你的崇拜者?”酒保阿伦打趣的说道,暧昧的看向冷酷的秦冰见。 “不是,一个学弟而已。”秦冰见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拿过托盘,转身离开了吧台。 5 5、chapter 4 我给你擦 一大早,秦冰见就精神抖擞的穿过校园往停车场走去,刚走几步,就听到熟悉的口哨声,他头都懒得抬了,直接无视掉。 穿着白棉t恤的少年看他不理自己,也无所谓的笑笑,然后从看台上跳了下来,飞快地跑到秦冰见身边:“今天去哪里呀?” “莲花百货。”声音清冷,波澜无惊。 “去干嘛呀?”少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歪头问道。 “买东西。” “哦,是么,那正好,我也要去买东西。” “……” 秦冰见淡淡的答应着少年的问话,然后忽然一愣,就有些恼火了,为什么自己不和以往一样直接无视掉,真见鬼。 恼归恼,他也只得再一次无可奈何的带着这个跟屁虫逛商场。 男人买东西很快的,一上午就把所有要买的全部买齐了。 中午,肖非白同学请吃饭,理由是谢谢秦冰见陪他买东西。 下午,秦冰见去打篮球。 再次偶遇肖同学,用他的话说,就是好久没运动了,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他,两人真是有缘分云云。 听得秦冰见直哆嗦。 晚上,秦冰见已经对这种“偶遇”免疫了。 优雅的走舞台,五指有些麻木,今天的演奏貌似太激情了。 向着吧台边走过去,再次听到那个清脆声音:“秦冰见,这里。” 转眸,他对着他招手。 秦冰见假装没看到。 那孩子还不依不饶的喊他。 看着阿伦戏虐的微笑,秦冰见朝着少年走了过去。 “今天上午陪了你一上午,请我吃个冰淇淋好不好。” 其实秦冰见很想说是你自己要去的,但是,看着他期盼的眸子,他说不出口。 招手给他点了一个香草圣代,秦冰见准备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香草味?”少年冷不防冒出一句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冰见一愣,扪心自问,我怎么知道他喜欢这个口味的? 似乎,他一直都是点这个口味的吧。那我为什么记得,真见鬼了。 肖非白看他不回答,也不强求了,继续说道:“既然是请我,那就应该陪我吃完吧。” 秦冰见想想也是,于是对着阿伦招招手示意了一下,就坐了下来。 阿伦虽然不是老板,但是却是大堂经理,老板不在,很多事情他可以负责。 肖非白看着面前冷冰冰的男人,对自己说,这次,一定要成功! 他拿过侍应生送来的圣代,把勺子放在一边,看着高高堆起的冰淇淋,眼里闪闪发亮。 瞟了秦冰见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于是…… 只见他缓缓拿起那个漂亮的圣代,举到嘴边,然后,伸出了自己粉红色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然后快速缩了回去,嗯,有点冰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再次偷偷看了旁边凝视着自己的男人,肖非白暗地里给自己打气。 先在心里快速回放了一遍书上的内容,然后,只见他轻轻垂下了眸子,把冰激凌举到唇边,用嘴唇先碰了碰,接着舔上了它顶部尖尖的那部分,再轻轻地含了进去,用舌尖在口腔里面打着圈儿,慢慢使冰淇淋融化,咽下。 再抬头,对着秦冰见妩媚的笑了笑,然后再次慢慢的舔着,他一边转动冰淇淋,一边又吸又舔,嘴唇被冻得通红,舌尖也又原来的粉色转深,愈先淫/靡。 不多时,冰淇淋就开始慢慢融化,顺着手指滴落,肖非白似乎怕浪费似的,把沾染着乳白色液体的手指放进自己娇艳的嘴唇里面,舔/弄着,直到手指上只剩下亮晶晶的液体。 极慢极仔细的舔完自己的手指之后,看着上半部分已经吃完,只剩下玻璃杯子里面的下部分,肖非白无奈的摇摇头。 他已经够慢了啊,为什么一下子就吃完了?为什么吃完了秦冰见还不来抱自己! 偷偷瞟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样子,肖非白垂下了脑袋,好像,又失败了啊。 为什么别人百试白灵的招数自己用起来这么不管用! 肖同学很受打击。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肖非白一边叹息,一边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刚刚不小心把冰淇淋沾到嘴角上面去了,黏黏的,怪难受。 还没舔完,突然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嘴角边,轻轻抚过。 刚接触到少年冰凉滑嫩的脸颊,秦冰见直觉一股电流袭遍全身,但是看着肖非白傻乎乎的样子,他又很快清醒过来,轻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沾到嘴角了,我帮你擦。” 说完之后,快速抹了过去,然后更快速的缩回了自己的右手。 做完这一切,他猛地站了起来:“冰淇淋也吃完了,我要去工作了,你自便。” 然后潇洒离开。 留下一脸愕然的肖非白。 秦冰见没有直接去吧台,而是去了卫生间,他把水龙头拎到最大,一边把冰冷的水往脸上浇着,一边恼怒自己的定力不够。 肖非白的冰淇淋攻势的确诱惑到他了,看着他那清纯又淫/荡的样子,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向着下腹冲了过去,下/体的那活儿完全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把身上的休闲裤顶起了一个大大的帐篷,幸好酒吧灯光昏暗才不至于闹笑话。 他强制性的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好不容易等肖非白吃完,他只觉得好像打过一场硬仗似的,累极了,刚放松下来,肖非白却冷不防的伸出舌头轻舔自己的嘴角,秦冰见看着那乳白色的液体,慢慢变成一点水星进入他嘴里,看着他露出那样妩媚却毫不自知的样子,秦冰见再也控制不住伸出了手…… 该死的!秦冰见用力捶着洗漱池的圆台,暗暗想道:怎么有人吃个冰淇淋都能吃得那么淫/荡! 他一边郁闷着,一边不停地把冷水往脸上浇,冰凉的冷水不停的刺激着他的感官,却怎么也浇不惜心中的欲火,他忍无可忍,狠狠的把头伸到了水龙头底下去…… 回到大厅,阿伦看着一头是水,脸色阴霾的秦冰见,想笑,却又不敢了。 6 6、chapter 5 疑似故人来 晚上回去,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躺在自己小床上的肖非白却怎么也睡不着。今天晚上不仅行动失败,没有诱惑到秦冰见,反而不知到怎么惹恼了他,一整晚都冷着脸。不光对他,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阿伦好心让秦冰见先回去,却被秦冰见冷冷的抛出一句“多事”给抵了回去。对待阿伦都这样,想当然的,对他肖非白更没什么好脸色了。晚上十二点,在酒吧门口等他,平时虽然也不会送他回家,但是总能看到他骑着摩托的潇洒的背影,但是今天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等到十二点半,往停车场一看,哪里还有秦冰见的影子哦,只有他的“凯旋”摩托车孤零零的留在了原地。 肖非白盯着天花板,怎么也想不明白秦冰见到底在气什么,难道,他不喜欢自己诱惑他? 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诱惑他嘛! 翻来覆去,肖非白狠狠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非白,怎么还不睡?”林以南含糊的说话声在宿舍响起。 “睡不着。”听见他的声音,肖非白干脆坐起来,趴在床头,亮晶晶的眸子对着林以南说道。 “为什么啊?”林以南没有动,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 “秦冰见不理我……”肖非白想到自己的心事,眸子瞬间黯淡下来,有些委屈的说。 “你做什么惹他生气了么?” 虽然林以南很想说他什么时候理过你,但是老实的他是说不出口的。 “貌似没有。” “哦,可能是他心情不好,”林以南只能这样安慰他。 听到他的话,肖非白歪头想来想,也觉得在理,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或者,他并不是在气自己吧。 越想越觉得问题在于秦冰见本身,和他无关,一时兴奋,他忽然坐了起来,从自己的床上一步跨到了林以南的床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钻到了他的被子里面。 “你……”林以南措手不及。 “今天挨你睡,你一向睡眠质量好,分点我。” “但是,两个人很热……” “不怕,我体质凉,你怕热的话抱着我正好。” “可是……” “没有可是,我困了,睡觉!”说完,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扯了扯,很大方的睡了过去。 呼吸之间是少年冷冽干净如溪水般的香气,难受着身边少年有些冰凉的肌肤,林以南僵硬着身体,动都不敢动。 现在他是睡着了,自己恐怕要失眠了。 第二天,肖非白精神抖擞的从林以南身边爬了起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老实人,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还有一天假期,可不能浪费,去堵人咯。 肖非白神采奕奕的拿着牙刷进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看着正在穿衣的林以南,吓了一大跳:“你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 只见林以南双眼浮肿,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懒散的穿着衣服,好不容易穿好,才小小的瞪了肖非白一眼:“还不是怪你!” “我怎么了?”肖非白莫名其妙。 “我……,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你可以说啊。”肖非白翻了翻白眼,一脸看白痴样的看着林以南。 “我来得及说么。”林以南小声的反驳道,更是无语的看向了肖非白。 “呃,好吧,那你现在再睡一会儿,我中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不睡了,谁也睡不着,还不如去图书馆。” “嗯,好吧,中午不要去食堂吃饭哦,我给你带好吃的哦。”说完,抓起自己的包包,飞快的出去了。 林以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头叹息,转身进入了洗漱间。 收拾好自己,先去食堂吃完早点,然后拿着自己的借书证和随身小包,准备去图书馆里。林以南刚锁上宿舍门,却一眼就看到走廊里,垂头丧气的肖非白正往这边走来。 林以南有些愕然,想了想,又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等他。 “怎么回来了?” “没逮到,遇到他室友,说他很早就走了。”语气有些不在状态。 “啊,那怎么办?” “只有晚上去‘迷幻’了。” “哦。” “你准备去哪里?”他抬眸看他。 “图书馆啊。”林以南亮了亮自己的图书证。 “不要去了,老呆在图书馆不好,不如先去打乒乓球,然后去‘月神’吃午饭。”肖非白双眼明亮,似乎一下子又恢复了过来。 “好……” 其实是你自己想吃吧,林以南心里无奈的说道。 月神楼是a市最好的酒店,传言是一个叫做“月神”的美丽女人开的,但是,肖非白才不管这些,他喜欢来这里,只是因为他爱死了这里西餐厅里面的奶油香包和水晶汤包。 蛊惑着林以南过来美餐了一顿,他吧自己的失忆抛诸脑后,只觉得无限满足。 酒足饭饱,肖非白一脸慵懒的看着老实的林以南,灯光之下,突然觉得林以南其实长得蛮不错的。 这样想着,他也顺嘴说了出来:“林以南,我觉得吧,其实你长得还是蛮帅气的,不如下午去买副隐形眼镜,不带眼镜肯定更好看。” 林以南脸红了,下意识推了推自己的镜片:“不用了。” “当我送你。”肖非白恬不知耻的说着,也不想想自己的钱都是谁的。 下午,林以南被迫去了“莲花百货”,他不带眼镜果然帅气了很多,居然还有一个小妹妹过来找他要电话号码。 肖非白看着一脸窘迫的林以南,站得远远的,也不管林以南怎么瞪他就是不过去,还在一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个女孩子,林以南看着渐渐走近的肖非白,抬手想要取下了隐形眼镜。 “唉,别,这样好看。”肖非白不让他取。 “我不习惯。”林以南脸红红。 “那晚上回去再取。” “好吧。”林以南拗不过他,虽然不知道带这一会儿有什么必要。 而肖非白即使知道他以后会换回来,就是忍不住想看他不带眼镜的样子。 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莲花”百货依旧人潮汹涌。 猛地,一个挺拔笔直的人影引起了肖非白的注意。 他愣了愣,然后快走两步,想要看得清楚一些,但是无奈人太多,刚挤过去,那道人影就已不见踪影。 后面林以南还在喊他的名字。 肖非白转身,一边摇头一边思索,向着林以南走过去,走了两步,不甘心的回头再看了一眼,还是没看到那道人影,不由得哑然失笑。 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吧。 飞鸟,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不是早被自己甩到堪培拉了么。 7 7、chapter 6 为什么要勾引我 “迷幻”中间的高台上,是一群疯狂扭动的年轻男女。都市生活压力越来越大,物质生活越来越好,但是精神生活却愈加匮乏,劳累了一天的城市白领们急切的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酒吧,就这提供这样一个出口的所在。 而这里,对男人来说,也宛若天堂,他们可以肆无忌弹的靠近能带给自己异样刺激的女人,他们甚至可以在看中哪个女人之后来决定要不要她成为自己今晚的床伴。 双眼迷蒙的看着台上尽情的男女人,涂着紫色眼影,性感妩媚ra靠在吧台边缘,对着身边的男人媚惑地发出邀请:“咱们也下去跳跳。” 秦冰见目光也游离在场中,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头也没有回的说道:“你去吧,我不喜欢跳舞。” 是的,他不喜欢和一些陌生的男女肌肤相贴,那样让他觉得恶心。 听到他的回答ra很觉得遗憾,他不止一次向这个极有味道的男人示好,但是总被拒之门外。她身边追求者众多,但是,她只喜欢面前这个男人。说不上他哪里吸引着自己,就是觉得他向鸦片一样,,让自己欲罢不能。 “那……ra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个动听的声音蛮横的打断了。 “哥,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肖非白走近两人,一脸信赖的看着秦冰见,抱着他的胳膊说道。 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女人了,一下台就牢牢的粘着秦冰见,讨厌不讨厌啊。看着她愈靠愈近,肖非白再也坐不住了。 “你是?ra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清秀的少年。 “我是他弟弟。” “噢?你有弟弟。”ra看着这个可爱的孩子,心里很是喜欢,转脸问向身边的男人。 秦冰见不置可否。 “他怎么就不能有弟弟了?”肖非白没好气的说道。 看着少年翻白眼的样子ra嫣然一笑,微笑着说:“那你们聊,我去跳舞了。” 恋恋不舍的看着秦冰见一眼,婀娜的步向了舞池。 看ra走了进来,舞台中不少男人吹起了响亮的口哨。 秦冰见也看着舞台之中光彩夺目的女人,肖非白只觉得很刺眼。 “我救了你。” 男人没有回答,连目光都没有转动一下。 肖非白很是气结,又不理自己了,又无视自己了! 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看来,不下重手是不行了。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明天是我生日,你要给我庆祝。” 秦冰见这才转过脸来,刚想拒绝,立即被肖非白抢白道:“你喜欢刚刚那个女人么?” 秦冰见摇头。 “要不是我,你会一直被纠缠下去。” “但是你现在不也在纠缠么”秦冰见也斜着眼睛,略带讥诮的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 “我……”肖非白听闻,脸色煞白,好半天然后才悠悠说道:“明天晚上八点我在浅水湾等你。” 说完把写有自己家地址的小纸条儿塞到了秦冰见手里,然后转身离开了“迷幻”。 肖非白双拳紧紧握着:我就不信了我! 第二天,刚下课,肖非白就把自己的课本递给林以南,甩出一句“今天我不回来了”就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然后是大采购,上好的白兰地,新鲜的玫瑰花,红红的漂亮蜡烛。 买完这些东西,给月神楼打了一个电话,叫好了晚餐之后,就在网上的收藏夹里面搜索起来。 好,找到了。 肖非白眼睛死死盯住液晶屏幕,牢牢记好每一个字,然后合上笔记本电脑,看了看时间,七点半,然后拿着浴巾进入了浴室。 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嗅着身上的强生婴儿沐浴露的奶香味,满意的点了点头。 穿好自己的白色衬衣,解开最上面的第一粒纽扣,也不吹头发,就那样湿润的搭在了头皮上。 七点五十,门铃准时响起,月神楼的西餐送了过来,没办法,他实在不会下厨。 小心翼翼地摆好餐具,关掉房间的大吊灯,点亮烛光,肖非白忐忑的等待着秦冰见的到来。 八点整,秦冰见没来。九点,依旧没来。 看着满桌的佳肴,肖非白很受打击。 大拉开门,跑到了门口,翘首以盼。 月华如水,月光下的白衣少年就像画中人一样,美丽极了。 可惜却没人能欣赏到。 抬手看了看时间,九点三十五,秦冰见还是没来。 他决定去“迷幻”找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弄过来。 刚走出小区,就看到背靠在小区外面石墙上的男人。 暧昧的橘色灯光下,男人显得颓废又蛊惑人心。肖非白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他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脏,双眼迷茫。好一会儿等自己平静下来,才向着男人走了过去。 “呃,怎么不进去?”肖非白看着他,扬起脸问道。 秦冰见回过头,没有做声,却抬起下巴对着小区门口的两个保安点了点。 肖非白立马脸红了:“啊,对不起,我忘记了……”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有人带的话,陌生人是不能进去的。 他们又都不喜欢用手机。 肖非白拉着秦冰见,进入了浅水湾。他和林以南的家,就坐落在这里。 不是像其他住户那般奢华大气,而是带有哥特式简约风格的小型别墅,看上去时尚又温馨。 这里是本市的富人区,而本市另外一处有名的富人区,则是深水湾。 区别在于浅水湾的大众化,只要你有钱,就能住进去。而深水湾,目前为止也只有不到十户人家,不光要有钱,还非得有一定的权利地位。据说,就连a市的市长都没资格住进那里。 所以,这两个地方的治安是本市最好的,秦冰见进不去,也是理所当然。 进入了迷梦般,只有摇曳的烛光的房子,肖非白领着秦冰见走向了餐桌。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肖非白看着桌子对面端坐着的男人,给他倒上了一小杯白兰地,小声的说道。 “本来是不想来的。”男人无视掉肖非白精心布置的客厅,端起了酒杯。 轻轻置于鼻端,嗅了嗅,酒香醇厚,好酒。 “嗯,谢谢你来了。”肖非白理解的点点头,也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举起了酒杯:“来,敬你一杯。” 话落,一饮而尽。 喝完酒的少年,脸色艳红,就像涂了胭脂似的,粉嫩嫩的,可爱极了。 秦冰见看着一脸期盼的少年,仰头喝完了杯中酒。 “第二杯,祝我生日快乐。” 看他喝完,肖非白亮晶晶的眸子如星辰般闪耀。再次举起酒杯喝完。 秦冰见若有所思的的凝视着他,然后跟着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在肖非白准备再次举杯之际,突然冷声问道:“今天你几岁生日。” “呃?”肖非白被他忽然一问,准备的下一个祝酒词忽然被堵住了,他愣了愣,然后甩甩有些不灵光的小脑袋,想了好一阵子,才说道:“十七――对,就是十七岁。” 看着他双眼水汽氤氲,秦冰见放下酒杯,好整以暇的说道:“今天不是你生日。”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肖非白抬头,诧异的看着面前毫无情绪的男人,然后嫣然一笑:“真聪明,这都被你发现了。那么,为了你的聪明,咱们再喝一杯。” 潇洒的举起酒杯,再次一口喝干。 喝完之后觉得很是头晕,看向秦冰见时居然发现有两个。 他晃晃脑袋,转脸看着“他们”端着酒杯却没有动作,于是说道:“你怎么不喝?” 不自觉的,语气带有些娇嗔。 秦冰见深深的看着对面脸颊绯红的少年,微微叹息一声,喝完了杯中酒。 然后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既然不是你生日,那我就走了。” 肖非白再次愣住了,没想到他说走就走,急忙也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扑了过去:“你不能走!” 一把把秦冰见扑到椅子上坐了下去,怕他要走,自己也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小脸气鼓鼓的。 不管了,既然做到这一步,不管如何都要留下他来。 看着怀里耍赖的少年,秦冰见也有了些许怒气,冷冰冰的说道:“我为什么不能走?” 肖非白紧紧的靠在他的胸前,扶了扶额角,然后可怜兮兮的抬起头说道;“我不想你走。” 声音很轻很柔,无比的悦耳动听。 秦冰见原有的一点点怒气也瞬间被浇熄。 看着默不作声的秦冰见,趴在他胸膛上的肖非白忽然左手按住他的胸口,右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抬起头来,雾气朦胧的双眼凝视着有些愣神的秦冰见,然后吻住了他。 先是轻轻的有些笨拙的咬着他的双唇,然后在秦冰见下意识的张开中,灵巧的小舌猛然就闯了进去。 但是进去之后,肖非白忽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正在焦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秦冰见的舌头猛然纠缠住了自己,火热,急切,又缠绵。 秦冰见闻着少年身上混合着酒香的的牛奶香味,入眼是微露出精致锁骨的肌肤,软香入怀,怎么也控制不了了。舌尖浅浅挑逗着这个妖精似的少年,在他的领导下,两个人鼻息交错,辗转翻搅,直吻得难分难舍。 在肖非白看他这么卖力,也不甘示弱,吻的愈加用力了。 秦冰见浅笑出声。 两人一路狂吻,吻了半响,只见肖非白冰凉的小受忽然滑进了秦冰见微开的黑色衬衣里面,小手杂乱无章的抚摸着他在衣服包裹下的强壮的身体,在秦冰见愈加粗重的呼吸里,他的手,终于伸向了下面。 感觉到男人澎湃的欲望,肖非白不由自主的想要握住那里。 不料,还没来得及伸进去,就被秦冰见一把抓住了。 肖非白无奈,只有不再乱动了。 两人吻地天昏地暗,秦冰见也慢慢缩回了抓住他的右手。 感受着他即将离开的大手,肖非白及时抓住,把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上衣里面。 秦冰见抚摸着少年干净柔软的肌肤,就像抚摸上好的美玉,有些爱不释手。进去之后,再也不想拿出来了。 肖非白感受着在他身体上游走的大手,只觉得全身火热难耐,腹下的热流直冲而下,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一声情不自禁的呻吟,如同最强烈的春/药,猛地刺激到本就欲/火难耐的秦冰见。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一把撤掉了肖非白单薄的白衬衣,低头就吻上了肖非白胸前的小小蓓蕾。 肖非白忍不住惊叫一声,然后用空着的右手,一把拉开了秦冰见的皮带。 听见皮带抽出的“滋滋”声,秦冰见抬起头来,双眼是毫不掩饰的情/欲,他沙哑着声音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当然知道了。”肖非白干净的眸子也染上了情/欲的色彩,喘息着说道;“你在宠爱我。” 秦冰见满意的笑了笑,低头继续吻着,含糊不清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喜欢我?” 肖非白一愣,手也停住了,满眼迷茫:“喜欢?什么是喜欢?” 话一出口,秦冰见忽然抬头捧住了少年不解的小脸:“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要这样?” 肖非白希望他继续做刚刚的事情,但是看他有些生气的脸,只得诚实的说道:“因为你总不理我……” 秦冰见听见他的回答,原本汹涌的欲/望忽然犹如被泼了一把冷水,他双目变得冷冰冰的:“因为不理你……,只是因为不理你――既是如此,恕不奉陪。” 说完,满脸复杂的一把推开了坐在怀里的少年,整好自己的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瞬间变脸的男人,肖非白跌坐在地上,依旧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似乎,他生气了,难道我说错话了? 8 8、chapter 7 酒吧遇险 他又惹他生气了。 肖非白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他忽然就那么生气。他不懂。 宠爱和喜欢有什么关系,他真的不懂。 他问过林以南,但是林以南这样回答他:“只有喜欢了,才会宠爱。” 他就问,那什么叫喜欢? 林以南脸红红的也说不上来。 肖非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秦冰见,坐在校园林荫道的石椅上,他陷入了混乱中。 从来都是受万千宠爱的人儿,族人都那么那么喜欢他,宠爱他,护着他,即使出世之后,凡是见到他的人,也都对他很好。虽然流落在外时被一个人欺骗了,但是,那人也真的对他很好很好不是么。 最穷困的时候又遇到林以南这个老好人。 可以说,他从来都是一帆风顺的,没有受到过任何波折。 从来都是享受别人的好和喜欢。 他知道自己喜欢长老,喜欢自己的族人,也喜欢林以南,但是,当秦冰见问他喜不喜欢自己的时候,他直觉他的“喜欢”和长老的“喜欢”不是同一个意思。他直觉那是不同的,但是,他又不知道不同在哪里。 很困扰啊。 肖非白仰头靠在石椅的背上,闭上双眼,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中。 他一直都知道,秦冰见是不同的,他和所有人都不同。 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冷冰冰,对什么都毫不在意。 遇见乞丐他不会施舍钱财给你,小孩子跌倒在面前也不会想要扶一把,面对别人的讥讽也不屑一顾,被人表白也不为所动。 在他眼里,似乎没有什么是重要的,是可以放在心上的。 他不光人冷,心也是冷的。 肖非白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在玛雅,在瑞士,在爱尔兰,在马里,他见过很多人,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 是谁说,当你对一个人好奇了,那就离沦陷不远了。 这话真经典啊。 我们的小王子好奇了,愈好奇,愈靠拢,愈靠拢,就愈好奇。 他忽然想要这个冰冷的男人可以看一看自己,也可以在意自己。最好就像长老们那么对他好,他会觉得无限满足。 他从来没有这样希望一个人可以这么的在意自己,不要忽略自己。 恰好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一本书,书里面说,要想得到他的目光,就要主动出击,就要使出浑身解数引诱他,把他勾/引上了,从此他的眼里只有你。 一想到那个冰冷的男人心里眼里只有自己,肖非白就觉得无比快乐。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的由来,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这样的感觉,叫做喜欢吗? 肖非白睁开眼睛,用力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但是,貌似那个人现在很讨厌自己呢。 那天之后,他再也不对他说一个字,即使走到他面前他也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完全把自己当透明人。肖非白很受打击也很郁闷。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他都没有理他。这个感觉,让肖非白很难受。 但是他并不打算放弃,他的字典里面,从来没有这两个字。 他还是每天去看他,即使他不理自己,即使自己会难受。 站起身,抚了抚被风吹起的衣角,肖非白向着校园外走去。 “迷幻”依旧灯红酒绿,或者是因为周末又是月尾的缘故,今天的“迷幻”人满为患,到处是衣着暴露的女人以及前来觅食的男人,每个人都卸下白天的伪装,在这里展示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肖非白淡然地坐在角落里,前面是一杯装饰精致的香草味果啤,他咬着吸管,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穿梭在大堂里,俊美绝伦的男人。 他的眼睛跟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生怕看掉了他。 直到一个黑影遮住了他的视线。 肖非白有些恼怒的抬起头来,眼前,是一个留着短寸的青年人。男人身穿一件休闲式镶有紫边的黑色西服,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身材微胖,样貌很普通,但是眼睛略有浮肿,明眼人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样子,他端着两杯红酒,对着肖非白有礼貌的欠欠身。 “可以请你喝杯红酒吗?”男人对着他微笑,自以为很迷人。 是的,他喜欢男人,特别是喜欢面前这样单纯清秀的少年,这在他的朋友圈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本来以为酒吧这样的地方是找不到自己喜欢的类型的,却没想到看到独自一人的肖非白,少年小鹿一样的双眸瞬间吸引了他,不是没有过搭讪的经历,所以,在朋友的怂恿下,他过来了。 “不能。”肖非白瞟他一眼,淡淡的说,希望他快点走开。头微偏,看到秦冰见依旧站在远处,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浅笑。 这一丝浅笑让那个青年瞬间窒息,眼中的欲/望愈加明显了,虽然没想到少年会毫不留情的拒绝自己,让他脸色微微有些僵硬,但是看到他的笑容,再想到还有朋友也在看着这边,只得压下心里的一火气,再次微笑道:“抱歉,是我唐突了。那么,能否有幸邀请你加入我们,人多也热闹些不是吗。” 说完,指了指朋友所在的那个雅座。 肖非白听闻,眉头微皱,看也没看青年所指的方向,直接说道:“不去。” 说完,又快速加上一句:“你能不能不要站在我面前,我很讨厌你。” 男人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没想到这个少年这么不识好歹。看他样子清清秀秀的,但是说话这么犀利,一点情面也不留。 当下脸色就有些难堪了。 回头看着不远处朋友戏虐的样子,他感觉颜面尽失,火气“噔”的一下串了上来。 把手里的红酒猛地往地下一丢,靠近肖非白,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凶狠地说道:“不要给脸不要脸。”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家都不跳了,一脸兴趣的看着这一幕,酒吧闹事是常有的事情,只会让他们更加热血沸腾。 阿伦也很快注意到这边的骚动,看到人群里面的人是肖非白,心下一惊,加上他又是酒吧经理,理应出来调停。 从吧台之后走了过去,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强自扯出一丝微笑:“不好意思,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说完,对着保安主管暗暗打了一个手势,稍有不对,就把闹事的人丢出去。 青年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着阿伦,厉声说道:“什么事都没有,滚开。” 因为青年一直是背对着他,所以阿伦现在才看清楚他的样子,心里不由得苦笑起来,在对着暗处的保安主管招招手,示意他退开。这个人,哪里是自己可以得罪的。惹怒了他,这间酒吧就不用开下去了。 但是,看着他手里的肖非白,阿伦也不忍心什么都不做,他弯腰对着青年鞠了一躬,说道:“张少,你看,这孩子哪里得罪了你,我代他赔个不是可好,今天的酒水钱也都算我的,就当是赔礼道歉,你看这样好吗?” 姓张的青年这才再次看向了阿伦,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你算什么东西?我会在乎这点酒水钱。不想停业就给我滚开,惹恼了我,呵呵……” 最后的笑声不阴不阳的,听得阿伦头上不由得滴下一滴冷汗,抱歉的看了看肖非白,他微微叹息,转身对着围观的人挥挥手说道:“抱歉,大家继续跳,这里没什么事。” 说完,对着dj打了个手势,早已停掉的音乐这才重新响起。围观的人也知道这位张公子不是好惹的主,只得恋恋不舍的再次步入舞池,只是眼睛还是偷偷瞟向这边。 阿伦缓慢的离开,看着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秦冰见,再次叹息了一声。 肖非白,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9 9、chapter 8 羊入狼手 男人嘲弄的看着听话退下的阿伦,又凶狠的瞟了瞟四周窥探着的众人,回过头,单手用力抓住肖非白的衣领,直把他从椅子上扯得站了起来,嘴角轻轻勾起:“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够贱的!呵呵,你也不要妄想会有人救你,这里,没人救得了你。” 肖非白看着面容有些扭曲的男人,依旧那样清冷冷的,脖子上被衣领勒得有些淡淡的勒痕,但是他好像不怕痛似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男人更生气了,直接拖着肖非白往自己的朋友那边走去。 肖非白毕竟只是个少年,身体瘦弱,被拖着身不由己。 跟着男人往雅座走去,潜意识看向了不远处的秦冰见,只见他看都不看自己这边,端着托盘,形态优雅的向着顾客走去。 肖非白只觉心里沉沉往下落,像没有尽头似的。 他闭着眸子,原本有些下沉的脚步猛地一轻,任由着男人更是轻松的拖着他走了。 因为闭上眸子,所以也没有看到秦冰见复杂的眼。 雅座很大,也很豪华,一条精美的帘子隔绝了外界的目光,别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却可以透过这特殊的布料看到外面的情景。 柔软的高仿貂毛沙发上,是四男三女,除了坐在最角落的穿着黑色小马甲的长发年轻男人,其余的三个男人身边各自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或性感,或可爱,或优雅,男人们道貌岸然的聊着笑着,手却放在了身边女人的身体上,抚弄着,挑逗着。 看着张京拽着肖非白过来,他们都停止了议论,兴趣盎然的看着走过来的两人。 “哟,这演的是哪一出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不适时的响在包厢内。 说话的是一个光头胖子,他一边用力揉捏着身边那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孩子那丰满的胸部,一边戏虐的看着走回包厢的张京。 他和张京虽然坐在一起,但是关系并不怎么好,明争暗斗的时候也不少,此时看他吃瘪,心里不值得多高兴了。 说完刚刚那句话后,他首先偷偷看了一眼角落的长发男人,见他依旧形态优雅的端着红酒,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于是继续说道:“张少,怎么,搞不定这孩子么,啧啧,不如我来帮你……” 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张京手里的肖非白,目光猥琐下流,似乎恨不得一口吃掉肖非白。 所有人都知道胖子不喜男色,不过是故意气张京的,但是张京听到胖子的奚落,心里气的要死,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冷哼一声,说道:“不劳烦你了,我的人我总会把他调/教好的。” 说完,一把把手里的肖非白甩到了另外一边的沙发上。 看到他的动作,包括胖子在内的男人都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好久没有这样的热闹可看了。 坐在胖子身边的矮个男人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看到张京的动作,立马配合的高声说道:“嘿嘿,这才够味啊,张少,加油哦。” 说完之后,他的手也划到了身边少女的裙子里面。 张少听到他的话,得意一笑,似乎找回了场子似的。 环顾四周,看着同伴都在一边注视自己,一边忙自己的好事,感受着雅座内愈加浓郁的淫靡的气氛,心里的欲/望也串了上来。 低头看着倒在沙发上被自己压制的柔弱少年,他松了松抓住他的力道,有些温柔的说:“乖乖听话就不会受苦,我会好好待你的。” 说完,似乎想证明自己话的可信度,他松开了肖非白,站在了沙发的边沿。 肖非白抬眸看着他面前一脸期待的男人,眼神淡然,然后转脸透过薄薄的纱窗,看向外面的秦冰见,此时此刻,那个帅气的男人正面侧对着他,转脸对着站在身边ra,看不到他的表情,但ra,笑靥如花。 肖非白静静的看着男人,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清楚心里发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自己不高兴了。 一边的张京看着少年默认的样子,有些沉不住气了,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见肖非白又垂下眸子,然后坐起身,直直的向着外面走去。 动作一出,雅座内的男人同时一愣,搞不清楚面前的状况,他,他是什么意思,就这样走了?? 长发男人第一个反应过来,觉得少年很有意思,不由得轻笑出声。 这一声笑也惊醒了张京,回过神的他立马被肖非白气死了,只觉得少年狠狠羞辱了自己,践踏了自己的尊严,使得自己在同伴面前落了面子。看来,不给他点儿教训是不行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一下子冲到了肖非白面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狠狠一扯,在少年转过身的时候,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用足了力道,肖非白的嘴角很快就淌下了一缕血丝,衬得他的肌肤如淬玉一样白皙。 暧昧的灯光下,一瞬间,蛊惑人心。 看着地上的肖非白,张京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md,真是个妖精。张京心里想到。 而不远处的秦冰见,在肖非白刚刚起身的时候就已经把脸转了过来,然后通过特殊的视角,一直注视着包厢里面的情况,此时看着被扇倒在地上的少年,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生疼得厉害,有一种想要冲过去的冲动,但是,他不能,他们无缘无故,他也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凭什么去救他。 身边ra看着秦冰见有些异样的脸,关心的问道:“秦,你怎么了?” 但是,秦冰见听不到,他所有的力气似乎都集中在紧紧抓住吧台的右手上。 右手,青筋暴起,微微有些颤抖。 10 10、chapter 9 绿眸初现 肖非白心里很平静,不在乎的,不值得他为他浪费半点心神。 他隐约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往年在“藏书阁”看到过很多这样的故事情节,照理说,他应该害怕的,但是,他心里却出奇的安宁,他记得伊斯塔长老说过,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可以。他相信伊斯塔长老,所以,他不怕。 淡淡然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连嘴角的鲜血都懒得擦。 但是男人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直接弯腰把他拽了起来,丢到铺着豪华毛毯的地上,然后跨坐在他的身上,狠狠撕碎了肖非白的薄衫。 肖非白的衣服本不是那么容易撕碎得了的,但是,他注意到,张京右手的无名指上,那一枚泛着银光的戒指。 周围的其他人看着少年那如同上好丝绸般娇嫩的肌肤,即便是不喜欢男人的他们,也都忍不住想要抚摸疼爱一番。此时此刻,他们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真是便宜张京这小子了。 不过饱饱眼福也还是不错的。他们眼中都流露出一种男人独有的饥渴来。 张京其实不想在这里直接做的,他没有任人围观的嗜好,本意只是想在这里调戏一下少年后直接带他出去开房,不过肖非白惹怒了他,那么,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要他知道,羞辱自己的代价。 骑坐在他的身上,怕他反抗,于是把肖非白的衣服撕下了一长条,然后把他的双手举过头顶,绑好,看着少年凝脂般的肌肤,他淫/笑着俯下了身体。 少年的身体很香,有一种冷冽清爽的味道,这味道是冷的,却如同樱粟一般浓烈,让人着迷,能轻易点燃他体内的火苗,然后从那一点开始,哗啦一下燎燃,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它的覆盖,它锐不可当,汹涌而来。 那一刹那,张京像是丧失理智一般,来不及羞辱,也来不及脱下少年的裤子,急不可耐的压上少年,吻了上去。 他可以感受到少年不由自主的颤抖,这只能更加激起他的欲望,他紧紧地抱着他,火热的舌从锁骨一路向下蔓延。 周围的同伴看着眼前淫/靡的情景,也忍不住把各自怀中的女孩放倒在长长的沙发之上。就连最冷静的长发男人也招手叫来了一直侯在门外的文静女孩。 昏暗的灯光下,张京密密麻麻的吻着身下的少年,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好久之后,他的嘴唇终于来到了少年的腹部,心里一阵激动,正想向下继续,却被他裤子上面的皮带阻隔住了,张京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扯下他的裤子,只觉得无比的烦躁,md,裤子怎么忘记脱了。 郁闷的收回放在少年腰间的右手,张京正想除掉这碍事的裤子,突然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试试看。” 声音很动听,却仿佛自遥远的地方传来,冰冷又空寂,如同地狱之音般,不带丝毫人类该有的感情。最可怕的是,那声音让人生不出反抗之心,似乎只要违背了它的意愿,下一刻自己就会尸骨无存。 张京火热的心一下子冰冷刺骨,他下意识转头看了看四周,却发现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这个可怕的声音。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恐惧。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不敢抬头,却不受控制般,缓缓向着发声的地方看了过去。 眸。 映如眼帘的首先就是那一双眸子。 那一双使一切看起来完全变了样的眸子。 依旧是那栗色的发,却似乎流转着淡淡的光晕。依旧是那精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但是,清秀的面容此时看来却是令天地都黯然失色的美丽,倾国倾城。 这一切,都只因那双眸子,那双翡翠般的眸子。 它神圣,高贵,骄傲,不可侵犯。 但是又那样清澈,明透,无辜。 而在那双眸子的眼角,赫然有一小块淡绿色的,泪滴般晶莹剔透的水晶。它似乎被特殊的方式切割成了无数个界面,不管从那个角度,都能看到它散发的光芒。透过水晶,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相同的水晶,再往里面,还有一个…… 水晶牢牢的镶嵌在眼角位置,却毫不唐突,也丝毫不会破坏整体的美感,反而和那双眸子交相呼应,美得惊心动魄。 张京不由自主的看呆了。 “好看吗?”声音再次响起,依旧魔鬼般的冰冷无情。 张京愣愣的看着他,他看不到少年的嘴在动,却清楚听到了那个声音。眼中是天使般令人窒息的面容,却拥有魔鬼一样令人恐惧的声音,他被蛊惑了,不由自主的沉沦下去,脑中刹时一片空白,只剩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回响,回响:以吾之命令,取其之魂魄……以吾之命令,取其之魂魄…… 听着听着,说道最后一句时,他眼中的瞳孔猛然张开到极致。 最后一丝清明,是人类求生的本能,本能告诉他,他应该跑的,但是,他的意识控制住了全身的机能,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颓然的张大眸子,眼睁睁的承受着未知的恐惧。 其实这一切短短不过三秒,他的依旧骑在少年身上,右手依旧放在少年的裤头,但是,他只觉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吞噬之际,就在他绝望之时,“啪”一个声音忽然惊醒了他,茫然的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着黑色t恤的男人,他正紧紧抓住了自己拉着肖非白裤头的右手。 张京双眼空洞的看着一脸戾气的秦冰见,却觉得无比的温暖。 而身下的少年,最后静静看了张京一眼后,轻轻闭上了眸子。 秦冰见此时恼怒极了,说好不管肖非白的,他不是害怕张少,也不是怕惹祸上身,只因不想破例。他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自己凭什么救他。 看到张京打他,他抓紧吧台没动;看到张京剥光了他的衣服,他脸色煞白,却还是尽力克制了自己;看到他猥亵的亲吻他,甚至想强/暴他,他的理智再也克制不住了。 现在,就是天王老子,也没法阻止自己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生气,气自己,气肖非白,更气张京。 他紧紧抓住张京的右手腕,然后忽然发力,张京这个一百多斤的男人就被甩出了雅座十几米远。 看也不看外面自己造成的的轰动效应,秦冰见低下头来,伸手扯过铺在茶几上的白色纱布,包裹住了闭着眸子,似乎晕过去的肖非白。 这时,雅座里面的其他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震得清醒了过来。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怀抱着少年的秦冰见,一脸的不可思议,居然有人敢找他们的麻烦,当真是不知死活。 和张京不合的胖子也从女孩挺立的双峰中抬起脸来,阴笑着推开女孩,慢条斯理的说道:“哟,小子,胆子不小嘛。” 虽然他和张京不合,但是,毕竟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若是有外人欺负他们,他们比谁都团结。 说完刚刚那句话后,他轻拍双手,不知从那里一下子钻出了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强壮男人。他们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然后迅速从东南西北四个角度把秦冰见围在了正中间。 而雅座之外,张京被摔得一愣愣的,晃晃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感觉全身骨头散架般疼痛,但是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现在他的头晕晕的特别难受,似乎被拉锯割裂过一样,他用力锤着生疼的脑袋,一脸茫然。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恍惚记起,自己来到酒吧,看上了一个清秀的少年,正想脱掉那个少年的裤子的时候,然后,然后……哦,是了,有一个男人破坏了自己的好事,还把自己甩出去了。 md,敢抢自己到嘴的肥肉,不知死活! 张京看着身边不远处偷偷对着自己指点的围观群众,气得脸都变成了猪肝色,他往前走两步,狠狠甩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人一耳光,然后向着雅座走了过去。 11 11、chapter 10 能奈我何 秦冰见抱着怀里瘦弱的少年,看都不看围住自己的四个男人,只是嘴角微微翘起,明显的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胖子被他轻蔑的样子激怒了,恶狠狠道:“还等什么,上啊。” 话因刚落,四个黑衣男人就一起攻向了秦冰见。 秦冰见依旧是那冷冷的样子,不过在那些黑衣人起步的同一刻,他周身骤然散发出一股戾气来。 细长的眸子也闪过一丝厉色,不过没人看得到。 四个男人的速度很快,但是,来得快去得更快,没有人看到秦冰见如何动作的,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四个男人就从四个方向倒飞了回去。 他们全部都被秦冰见踢断了小腿,除了躺在地上呻吟,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只有他们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可怕。 他们四个,向来并肩作战,配合默契,所以速度也相差无几,但是,秦冰见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计算好他们之间的短短间隙,从而逐个击破,这需要怎么样的眼力和速度啊,他们第一次遇见这样恐怖的对手。 而此时此刻,外面的喧嚣和热浪在这一刻也都静止了下来。早在张京进来的时候,门帘就被掀了开来,所有人也都注意着这边的情况,此时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发表自己的评论,但是外面的花痴女在一阵沉默之后,再也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她们从来没有这样帅气的男人。 和外面的火热情景恰恰相反的是,雅座内的气氛压抑得厉害,没有人想得到秦冰见会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解决掉胖子的四个贴身保镖,没有人想得到这样一个小小的酒吧居然会有这样的棘手人物,一时间,包厢内一片寂静。 好半响,除了长发男人之外的另外一个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的脸又小又瘦,长的很丑,就像猴子一样。却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他站起身,先对着角落里面的长发男人微微鞠了一躬,然后看着秦冰见慢条斯理的说道:“朋友,你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过分?不觉得。”秦冰见酷酷的说,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少年,“相比较你们的行为,我觉得我一点都不过分。” 男人听闻,脸色一变,怒极反笑:“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善了了。” “不错。”秦冰见傲然的点点头,有着不同于平时的低调,显得很是嚣张。 男人没想到秦冰见这么不给面子,看了看角落里面的长发男人,然后吹了一个怪异的口哨,不多时,酒吧就拥进来了十几个穿着各种衣服的男人来。 秦冰见看着这些男人,然后抬眸又看了看外面一脸焦急的阿伦,对着那个猴子脸男人说道:“这里太小,我想你的人也不一定都进得来,这样吧,我们出去,如何?” 听着他狂妄的口气,猴子脸愣了愣,心想,这个男人既然这么肆无忌弹,要么就是太蠢要么就是太厉害,而显然的,他不是前者,那么,代表他有把握可以对付自己的人。这事儿还真是棘手啊。 此时的他不由得萌生了退意,但是,这样的情况却不容许他后退。要是他退了,那么以后谁还服自己,自己有又什么脸面在圈子里面混。 一时间,猴子脸在心里把张京骂了个底朝天。 正在他思考之际,张京却嚷嚷开了:“md,出去就出去,看你还装b。” 猴子脸暗地里瞪了张京一眼,然后无可奈何的挥了挥手,那些男人又潮水一般退了出去。 秦冰见看他们都出去了,抱着肖非白也走了出来,把怀里的少年交给阿伦,然后在阿伦担忧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与“迷幻”那条街相邻的一条不知名小巷里,起码站了二十几个男人,这些人一看就没有刚刚那四个厉害,但是,他们胜在人数多,胜在不怕死。 这年头,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在死亡面前,人的潜能可以无限制的发挥出来。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以难倒他呢。 此时,昏暗的小巷里,除了这些打手之外,就是雅座里面那几个男人和长发男人身边的那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孩。酒吧里面的其他人虽然很有兴趣,但是,也知道拳脚无眼,所以没有出来,只有几个胆大的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小巷内,长发男人依旧站在背光的阴影里,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除了他和猴子脸,其他几人则都是一脸的兴奋,很久没有踩人了,今天机会难得,一定要踩个过瘾。 他们站在最外围,而那二十几个男人则都站在秦冰见的面前。猴子看着冰冷的秦冰见,沉声说道:“折断他一只手就可以了。” 话未落,就看到秦冰见冲入了人群中。 他自认不是绅士,没有义务等你说完再动手,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 冲进这些人群中,秦冰见单手抓住面前一个高大的男人,一个过肩摔,把男人摔倒了地上,顺便把周围五六个人也都一次打倒在地。然后迅速上前,一脚一个,踩在了那几个男人的手腕上,骨头的碎裂声和男人的嚎叫,在这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可怖。 这一次突然行动顷刻间就解决了七个男人,其他人互看一眼,然后各自从怀里抽出了把一尺来长的砍刀,接着再次冲向了秦冰见。 看着第一个冲过来的男人,秦冰见面不改色的一脚踢出,那个男人就被踢翻在地。秦冰见显然不想再细磨了,出手愈发狠厉,出拳,踢腿,弯腰,屈膝,不多时,那些男人都被秦冰见解决了。若是细看,会发现那些人最后都会统统被折断了一只胳膊。 秦冰见看都不看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男人,转脸对着猴子脸男人说道:“既然你想折断我一只手,那么,我就折断他们一只手好了。” 相信如果不是猴子脸说了这么一句话,恐怕,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张京也没想到秦冰见这么厉害,这么狠辣,脸都气歪了,指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个矮子见状,走到张京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对着和秦冰见气冲冲的开口道:“算你狠,给我们等着,走!” 说完拉着张京离开。 秦冰见站在原地,嘲讽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淡淡道:“谁说你可以走了?” “怎么,你还想折断我们一只胳膊么,你知道我是谁么……” 话未落,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秦冰见正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脸上似笑非笑,却让他不寒而栗。 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正当此时,一直没有再开口的猴子脸沉声说道:“你的确很厉害,我也知道你不怕我们,但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朋友,该适可而止了。” 秦冰见仿若未闻,依旧向着矮子走了过去,他们这才真正相信,不管他有什么身份,秦冰见都敢折断他一直手。 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矮子求助的目光看向阴影处的长发男人,看着男人毫无动静的样子,他终于绝望的闭上了眼。 秦冰见一步步走到矮子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说道:“你们可以走,他,不行。” 说完,指了指张京,然后在张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出脚,踢向了他的下/体。 明月当空,小巷子里传出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嚎叫。 矮子好半响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疼得晕过去的张京,颤声说道:“你,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市委书记的侄子,区警察局局长的独子,你……。” 话未完,他竟说不下去了。 秦冰见淡淡瞟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朝着“迷幻”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几个男人才同时吁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背部的湿透了。 而此时,那个文静的女孩才出口对着长发男人说道;“少爷,他很强,要不要我去?” 眼中杀意盎然。 没有人想象得到,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女孩脸上。 长发男人却仿若没有听到女孩说的话,喃喃自语;“是他?真的会是他么……” 脸色复杂,状若癫狂。 12 12、chapter 11 同塌而眠 矮子抱着张京离开了,胖子和猴子脸则走到了长发男人身边,令a市普通人闻风丧胆的猴子脸此时低着头,满眼愧疚。 胖子则是一脸阴沉的样子,看着男人有些愤愤地说道;“西门少爷,你就看着他这么嚣张么,好歹张京一直尊你为老大,你这样做,就不怕底下人寒心么?” 面对他的不满情绪,长发男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一脸复杂的样子,独自思考着什么。那个文静的女孩却不干了,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匕首,在胖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妍儿,不得无礼。”看到她的动作,西门辉这才开口,制止了女孩的动作,然后微笑着看着胖子,别有深意的说道;“恐怕,他是我的老熟人了。” 他微笑着,眼中却闪过无法抑制的恨意。 秦冰见回到“迷幻”的时候,酒吧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阿伦不得不清场。 肖非白此时也已经清醒了过来,坐在吧台边高高的旋转座椅上翘首以盼,就连一向冷静的阿伦也是一脸的焦急。直到看见秦冰见安然无恙的回来,他们才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秦冰见把他们的样子尽收眼底,心里觉得暖暖的,有些感动。 但是,他向来就是情绪不外露的人。 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到两人面前,一把把脸色有些苍白的肖非白抱了起来,然后对着阿伦微微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他的笑容,阿伦狠狠一愣,他从来没有见过秦冰见微笑的样子,此时他的笑容却让他感觉有些难受。 “你要离开这里么?”阿伦轻轻问道,难得的严肃表情。 秦冰见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道;“你觉得,得罪了那些人,我还能留下么。” 阿伦有些勉强的笑笑,说道;“他们不会对酒吧怎么样的,老板也不会容忍别人在他头上撒野,老板马上就会过来,你,留下来吧。” 秦冰见顿了顿,好半响才说道:“算了,我还是学生,也该做自己的事情了。” 阿伦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很难受,他知道秦冰见虽然很冷漠,但是,却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他若是留下来,那些人是不会拿酒吧撒气,但是,必定会来找他报仇,那就必定会影响酒吧的声誉,所以,他选择离开。那是一个用自己的方式,来对别人好的男人。他也没有理由再劝他留下了。 阿伦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秦冰见说在完那句话后,就大踏步离开,快走到门边的时候,才传来阿伦有些压抑的声音;“嗯,那么,保重了。” 秦冰见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然后很快消失在这个他呆了三年的地方。 夜晚的风有些冷,秦冰见把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抛给肖非白,然后骑着他的凯旋摩托,一路疾驰,很快,就把肖非白带到自己家里。 一路上,两人什么都没说,肖非白很安静的坐在车后面,很安静的跟着他爬楼梯,然后很安静的跟着他进屋。 屋子不大,一室一厅,但是一个人住还是绰绰有余的,抱着肖非白把他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少年,最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打破沉默。 直到―― “咕噜咕噜”的叫声在寂静的房间中响起。 肖非白难得的脸红了一下,对着秦冰见道;“我饿了。” 秦冰见轻轻一笑,然后咳嗽了一下,说;“我给你煮面吧。”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只会煮面。” 肖非白一听,眼睛立马闪闪发光,一脸崇拜的说;“学长居然会煮面,好厉害哦。我就不会。” 秦冰见听他这么说,脸上立马挂起三条黑线来,一阵无力,心里想到,会煮泡面叫厉害么。 不多时,秦冰见就端着两碗泡面进来了,本来自己不想吃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的,但是,还是给自己也弄了一碗。 肖非白闻着泡面散发出的香味,狠狠擦了一下自己的口水。 秦冰见看着一脸嘴馋样子肖非白,看着自己的西服斜斜的挂在他身上,显得很大很滑稽,但是又格外可爱,不由得眼神越发温柔了起来。 看到秦冰见从厨房出来,肖非白就自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然后跑过去,端着自己的那一碗面坐在餐桌上。 或许是真的饿了,他三口两口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一碗。 接着又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用无比优雅的姿态吃着自己那碗面条的秦同学, “嗯?”秦冰见在他明显渴望的注视下,怎么也吃不下去了,“没吃饱?要不,我这碗也给你。” “你真是好人。” 听他这么说,肖非白急不可耐,毫不客气的把他的那碗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秦冰见哭笑不得。 肖非白很快又解决了一碗,然后摸着自己的肚皮瘫软在椅子上,表情无限满足。 秦冰见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把空碗放进厨房里面。回来时,就看到少年卷缩在沙发上,像只小猫一样睡得正香。 清秀的脸庞,栗色的发,大大的外套,安详的笑脸,还有温柔的灯光。 看着这一幕,忽然之间,秦冰见只觉得无限满足。 扬起不自觉的笑意,他轻手轻脚的抱起少年,向着卧室走去。 刚把肖非白放到自己的大床上,少年就醒了,对着男人甜甜一笑。 “晚上就在这里歇息吧,给你朋友打个电话?”秦冰见轻声说到,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不用了,我不记得他的号码。”肖非白说道。 “那……” “没关系的。” “好吧,那你好好睡,我去客厅了。” “你不在这里睡么?” “嗯,我去客厅就好。” “为什么呀?” “……” 肖非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冰见要睡在客厅,但是他知道睡沙发不好受,所以拉着秦冰见的手非要他上床,秦冰见无奈了,只得翻身睡在了他的身边。 房间里面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以及窗外柔和的月光。 可能是觉得冷了,肖非白在床上躺了一阵后,忽然往秦冰见怀里拱了拱,直到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才罢休,秦冰见一愣,然后抬手,搂住少年纤细的腰肢。 房间里面静静的,空气中流转着淡淡的温馨。 秦冰见忽然出声问道;“之前你为什么那样做?” 肖非白正处于将睡未睡的状态,听到他的问题,一时有些短路了;“什么?” “你为什么总是,亲我。”这次秦冰见用了一个比较直观的说法。 “因为我想你喜欢我。” “为什么……” 肖非白没有做声,他觉得,要是他说了,秦冰见肯定又会生气。 半响没听到回应,秦冰见又问;“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嗯……”肖非白想了想,然后才说道;“我打算用最后一招。” “什么?” “吃春/药。” 听到这个,秦冰见忽然全身僵硬起来,好一会儿才笑骂道:“你个白痴!” 骂完之后又问道;“谁教你的?” 肖非白却没有回答,秦冰见于是又问了一次,声音很温柔;“嗯?” 依旧没有回应,于是他低下头,借着月光看向怀里的少年,却见少年嘴角上扬,带着淡淡的微笑已然进入了梦乡。他的睫毛长长的,微微卷曲着,鼻头小巧玲珑,肌肤淬玉般光洁,月光之下,少年就像落入凡间的天使,直叫秦冰见一时看呆了。 13 13、chapter 12 我会担心你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进房间的时候,肖非白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睛,似乎有些不适应这样耀眼的阳光,遂又闭上了眼。五分钟之后,再次睁开。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嘟着小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肖非白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睡懒觉,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没睡好,最快乐的事情是可以一直赖在床上,最郁闷的事情是睡觉有人吵。 昨天晚上虽然睡得很好,但是因为回来得晚,导致他质高量不高,所以现在心里很纠结。 靠在床头,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嗯?”不是自己的宿舍,也不是林以南的家。 看着周围模式的环境,肖非白蹙着眉头一脸不解。好一会儿才哑然失笑,哦,是了,原来在秦冰见的家里。 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秦冰见的影子,心下暗然,转头无意间看到了床头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崭新的白色衬衣。 拿起,抖开,一阵极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肖非白心里的那一丁点不快立马烟消云散,赤脚站在地上,穿上那件衣服,低头一看,大小刚刚好,贴着肌肤,凉凉的很舒服。 挑眉一笑,又转了一圈,这才看到书桌上有一张蓝色的小纸片。 走过去,拿起,上面是刚劲有力的几个大字: 早餐在桌子上,我去学校了,顺便帮你请假,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中午回来。 简洁明了,秦冰见一贯的作风。 抿着嘴,收起纸条儿,穿着秦冰见大大的灰色拖鞋,跑到客厅,果然,满满一桌子的小吃。 油条,小笼包,煎饼,鸡蛋卷,甜甜圈,烧卖,还有豆浆和牛奶。 看着这一桌子吃的,肖非石化了。 敢情秦冰见把所有小吃都买回来了。 肖非白傻眼过后,心里又觉得很高兴,当然,他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高兴的。 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跑到卫生间,用秦冰见的牙刷,用秦冰见的毛巾,感觉心里溢满了一种暖暖的感觉。 而此时,大学部三年级的阶梯教室里,秦冰见懒散的坐在最后排的位置上,周围五米之外没有一个人,但是五米之外的地方却挤满了人,而且,全是女孩子。 感受着那些女孩子想看又不敢看只能偷偷看的目光,秦冰见置若罔闻,目不斜视的看着讲台上教授绘声绘色的演讲,心却不知飞向了哪个地方。 嗯,现在小家伙应该醒了吧,唉,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所以每样都买了点,希望不要吓到他才好。 不由得微微一笑,嘴角刚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秦冰见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又想他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坐正,拿起手边的钢笔,忙不迭的把刚刚记掉的内容给补了上去。 却不知自己下意识的微笑直叫那些女孩子惊呆了。 吃完早餐,百无聊赖,肖非白最后还是决定去学校,在秦冰见留下的小纸片儿空白处留上一句话,然后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进学校的时候正是下课时间,还没踏进自己的教室,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但是他刚一踏入,原本嘈杂的教室却忽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肖非白一愣,正准备踏入的右脚悬在那里,半天不敢动。 小心翼翼地缩回脚,准备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没想到他刚一动,整个教室都动了。确切的说,是整个教室的女孩子都动了。 她们就像看到花的蜜蜂似的,向着门口的肖非白猛地冲了过来,双眼放光,脸色通红。 “肖同学,原来你认识秦学长啊?” “真讨厌,我们都不知道。” “肖同学,那个,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约……” “肖同学,请问秦学长喜欢什么东西啊?” “肖同学……” 肖非白看着这些无比激动的女孩,傻眼了…… 无助的看向教室的某个位置,林以南更无奈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彼此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过了一会儿,林以南想到什么,对着肖非白做了一个口型,肖非白愣了愣,然后摇摇头表示不懂。林以南没办法,只得拿出一只白板笔,在一张大纸上写了粗粗的几个字,然后举起,肖非白这才明了。 清清嗓子,艰难的开口道:“我……” 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女同学的话给淹没了。肖非白咳嗽了一下,再次出声;“我……。” 这一次依旧被打断了,幸好班上的大嗓门李晓勤听到了,大吼一声,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其实,那个……我不认识秦学长。” “骗人,不认识他干嘛帮你请假呀?” 马上有人否决道。 肖非白一愣,这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再次求助的看向林以南。 顺着他的目光,众人也都转过了脑袋,在林以南的示意下,肖非白借着这个空隙,转身,逃! 这群女人太可怕了。 书里写得对,女人都是老虎,惹不得。 好不容易跑回来,直累得气喘吁吁。灌下一大口矿泉水,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等了一刻钟,林以南才进来,也是满脸通红的样子,就连上衣都被扯开了。 肖非白看到他这么狼狈,指着他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起来。 林以南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笑什么笑,都怪你。” 肖非白不理他,依旧笑自己的,笑了一会儿才问道;“她们怎么回事呢?” “还用问,秦冰见帮你请假,她们当然会疯狂了。” 肖非白不明白,一脸迷茫。 看着他傻傻的样子,林以南才解释道;“秦冰见是学校的王子,人称‘冰殿’,长得帅气不说,学习好,运动棒,是学校几乎所有女孩子的梦中情人,但是因为性子冷,所以除了最初的那段时间,几乎没人能够接近他,他又没什么朋友,今天他帮你请假,你说我们班那些花痴疯狂不疯狂,你没来的时候班里都在讨论这个事情呢。本来我想叫你不要来学校的,但是你又没带手机……唉,现在明白了吧。” 肖非白听了,这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难怪以前自己等秦冰见的时候总可以看到那些鬼鬼祟祟的女孩,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刚刚是怎么和她们说的?”肖非白又问。 “我说他是你远方表哥,你妈妈让他带话的,其实你和他关系不好。” “哦,你真聪明。”肖非白赞赏道。 林以南却不会被他的糖衣炮弹打中,原本轻松的表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握着肖非白的双肩问道;“你问完了,现在该我了。你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 他双眼灼灼的看着肖非白,原本嬉皮笑脸的肖非白此时才看到,林以南满眼都是红红的血丝,傻子也知道他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 “我昨天晚上发生了点小事,所以就住到秦冰见家里了。”他实话实说。 “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你么。”林以南听闻,垂下手,然后别过了脸,不想肖非白看到他的表情。 “呃,你就为这个一晚上没睡?”肖非白睁大了眼,“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当然,当然会担心了啊,要是我一晚上没回来,你就不会担心我么。” 肖非白想了想,好半天才说道;“应该会担心的吧……” “那不就是了。” “恩,那我下次注意。”肖非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很大方的认错,然后站起身,反手把林以南按到椅子上说道,“那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吧,反正就差最后一节课了,中午我去食堂给你打饭。” 说完,对着他俏皮的眨眨眼。 林以南是好学生,从来不逃课,想了想,给辅导员打了一个电话,这才爬到自己床铺上,安心睡下。 肖非白看他睡下之后,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玩斗地主去了。 中午,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秦冰见第一个走了出去,打的,回家,却没看到应该在家等待自己的少年,原本满腔热情一下子没影了,隐约有些失落,难道他离开了? 走到卧室,这才看到自己留下的纸条下面那句话: 我去学校了,家里无聊,学长谢谢你哦,晚上见。 看着他歪歪扭扭的字体,心里还是有种空空的感觉,定了定心绪,又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出门了。 14 14、chapter 13 再见西门 下午两点,林以南上课去了,肖非白在宿舍无聊,又睡了一会儿,大约五点钟的时候才起来,看了看时间,然后把手机揣兜里,慢悠悠向着操场走去。 小看台上,肖非白靠在最东边的小柱子上,摆弄着自己的手机,这玩意儿还是最开始时林以南给他买的,不过一直很少用,他用不习惯,也不喜欢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太冰冷了。 玩了一会儿手机,实在无趣,于是坐在两根柱子之间的阶梯上,抬头看着蔚蓝色天空上不断变化的白云。这可比手机有吸引力得多。 五点四十,放学铃声响起,肖非白这才收回目光,眨巴了一下有些酸胀的眼睛,然后站起身,盯着远处小操场的入口处,生怕错过了秦冰见的身影。 他知道今天下午秦冰见有整整一下午的课程,所以在这个时间点等他是再适合不过了。 远远看去,三三两两的身影自教学楼里出来,然后走进小操场,他们大多相携而出,阳光的笑容,亲昵的脸,每个人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快乐。 但是,秦冰见没出现。 他一直看着那里,直到再也没有人从那栋楼里面出来,秦冰见还是没出现。 不是说好晚上见么。 难道他没看到纸条儿,对,一定是的。 肖非白这样想着,快步向着校园外跑去。 凭着记忆,来到秦冰见的家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但是敲了很久,依旧没有预期的脚步声,也没人开门,反倒是对门的邻居听到了,探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 “你找冰见哥哥吗,他不在家。”粉嘟嘟的小脸,大约七八岁的可爱女孩。 “哦。”肖非白很是失望,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哦,那个时候我都睡了。” 看来很晚,肖非白想着。那明天,明天再见他好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再次失去了秦冰见的踪影。已经连着两个星期没有看到他了,秦冰见连学都没有上,失踪了整整两周,他找不到他。 原本快乐的情绪也渐渐跌入谷底。 但是他却毫无办法。 这天,天气很好,上午下了点小雨,雨过之后的空气无比清新,和林以南在食堂吃过晚饭,也才刚到七点,无事可做,于是趴在宿舍的床上,没精打采的看着面前的笔记本,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外两个舍友又跑出去上网玩魔兽,宿舍只剩下他和林以南。 林以南在学习,他也只能装模作样的拿着笔记本看,虽然他根本看不进去。 “非白,最近没看你去‘迷幻’啊。”下面,林以南端坐在书桌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对着上面的肖非白微笑着说道,看起来心情不错。 “嗯,学长没在那里工作了,我还去做什么。”肖非白可没他的好心情,随口应着,一会儿后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满脸兴奋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快速爬下来换了件t恤,接着往外面跑去,清脆的声音渐行渐远,“林以南,你真是个天才!我今天晚点回来,不用等我了哦。” 林以南愣愣地看着敞开的房间门,不明所以。 再次来到“迷幻”,肖非白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现在时间尚早,还没有到群魔乱舞的时间,所以只有为数不多的客人,以及悠扬的钢琴声。 酒吧里依旧有个谈钢琴的男人,琴声很优美,却没有秦冰见弹琴时的流畅感。 肖非白没有犹豫,直奔吧台。 阿伦看到他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同样感觉似乎好久没有见到他。 “嗨,来杯香草果啤。”肖非白坐在吧台边,对着阿伦说道。 阿伦微微一笑,熟练的调好了一杯特制啤酒,推到了肖非白面前:“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嗯,你知道秦冰见现在在哪儿么?”肖非白没有多说,直接问道,然后咬着吸管,喝了一小口,果然还是这个味道,好喝。 “你不知道么?”阿伦听到他的问题,很是诧异。 依他看来,既然那天秦冰见为了这个少年不惜得罪那些人,应该关系非常啊,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恩,他没告诉我,我找不到他。”肖非白撇撇嘴,有些不乐意。 看着他的样子,阿伦暗想,既然秦冰见没告诉他,看到是不想他知道了,那么,我要不要说呢。想了片刻,忽然邪恶一笑,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但是,你不要告诉他是我说的哦。” 呵呵,秦冰见,告诉他可是为你好哦。 听他这么说,肖非白高兴坏了,说道:“恩,我不说,你快告诉我吧。” “听好了,他在……” 另外一边,秦冰见此时正坐在钢琴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忽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其实第一天的时候,秦冰见也很郁闷,那天回家没看到肖非白,他一个人去“迷幻”坐了很久,不是以侍应者的身份,而是以顾客的身份。 他做好了会被人报复的准备,他想,要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今天敢来,他要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他需要发泄。 但是,事与愿违,那些人整夜都没来,秦冰见有些遗憾的同时却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或者,在他心里,肖非白和别人不一样了,他会影响他的情绪,会让他失控,这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秦冰见不喜欢这样失控的感觉,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想了好久,他终于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远离肖非白,离开就好,就不会想。他要把自己无法控制的东西扼杀在摇篮之中。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他心里觉得轻松了很多,难得的和阿伦聊了很久,凌晨两点才回到住的地方,居然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今天是周六,秦冰见和往常一样,穿戴整齐,站在了“时光倒流”的餐厅门口,眯着细长的眸子,他仰头看着那四个描金的大字,依旧冰冷的脸庞微微柔和了下来,这才踏步走了进去。 这家餐厅其实在很早之前就邀请他来担任里面的钢琴演奏家,不过因为对“迷幻”已经有感情,所以一直都没有同意。那天早上给里面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对方表示依旧欢迎秦冰见的到来,所以,他来了,并且已经工作了不短的时间。 进入餐厅,时间刚刚好,正是下午两点半,演奏时间开始。 他径直走到独属于他的一角,端坐在那架产自意大利的法西奥里钢琴面前,微微闭上了眸子,然后轻轻睁开,抬手打开盒盖,不假思索,一首德彪西的《棕发少女》即兴而出,曲调悠扬,令人如痴如醉。 此时虽是下午时分,餐厅人却不少。现在越来越多的都市白领崇尚西方的休闲方式,时兴喝下午茶,所以,除了上午客人稍许少点之外,下午和晚上还是有很多客人的。 秦冰见一直不停歇的谈了四十分钟才停下,感觉手指有些酸痛,虽然餐厅老板对这些没有硬性规定,但是他也不好老是休息,所以一般四十分钟才休息一会儿。 刚坐到一边的小桌子上,端起玻璃水杯,却见餐厅侍应生晓飞快步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秦,那桌客人指定要你去给他们倒酒,你看……”晓飞压低声音在秦冰见耳边说道。顾客就是上帝,加上老板又不在,他只得过来了,虽然秦冰见并不是侍应生。 秦冰见没想到会有顾客有这种要求,抬起头,看向了晓飞所说的那桌客人,一眼,他就认出那个长发男人正是在“迷幻”欺负肖非白的五人之一。 此时此刻,他也正看着秦冰见,一脸玩味。 两人隔着不近的距离,四目相对,一时火花四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哦,晚上还有一更~~```(汗,俺码字好慢,见谅见谅。) 15 15、chapter 14 风波又起 秦冰见沉思片刻,然后对着晓飞点点头,起身从他手里接过托盘。86年的波尔多红酒,不是顶级红酒,但是,也不便宜。 稳稳的端着银质托板,向着那两个男人走过去。 西门辉看着他走了过来,恶毒地笑了笑,对着对面那个英俊但是面色有些沧桑的男人说道:“表哥,他来了。呵呵,真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男人背对着秦冰见,眼底划过一丝渴求来,对多年愿望即将实现的渴求,但是,这样的情绪很快又被他掩盖了下去,再次问道;“的确是他,但是,你确定他失去了记忆?” 他不得不再问一次,当初,就是那个男人毁掉了属于他的一切。他无时无刻不想要报仇,但是,他办不到,在那个男人面前,他连狗都不如。 “那天看到他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后来特意找人查了的,的确是他没错。而且,不是有传言说秦家大少去美国学习去了么,我看那根本那就是家里找不着他所以编出来的谎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到了a市并且失去记忆,但是,嘿嘿,现在他落到我们手上,真是苍天有眼啊。表哥,你可不要忘了他是怎么毁掉我们西门家族的。”西门辉无不兴奋的说道。 西门家族虽然被秦冰见一举踢出了中国有名的家族圈,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再也没办法翻身进入那个最顶端的圈子,但是,在a市这个小小的地方还有一定的能力的,若是秦冰见真的失去记忆,他们有很多办法整得他生不如死。 西门君点点头,放在腿上的左手紧紧握拳,面容刹时显得有些扭曲了。 秦冰见越走越近,直至走到他们面前。 “你好,这是你们要的红酒。”秦冰见淡淡的说着,然后左手举着托盘,右手拿下两个玻璃杯放在桌子上面,看着西门君问道,“需要倒上吗?” 西门君也定定的看着他,看着秦冰见看他时陌生的目光,面色复杂,好一会儿才说:“好。” 秦冰见点头,放下托盘,熟练的撬开红酒盖,然后,每个杯子都倒上了小半杯。 先拿过一杯放在西门辉面前,然后又拿过另一杯准备放在西门君面前,正在这时,异变忽生,坐在左边的西门辉忽然用力撞上了秦冰见的左手肘,虽是早有防备,秦冰见没有将右手里的红酒泼到西门君脸上,却也浇湿了他的白色衬衣,红色的酒渍在此时显得醒目又脏乱。 秦冰见僵硬着,冷下脸来,他清楚西门辉是故意的,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 他的脸冷,西门君的脸更冷,只见他“哗啦”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秦冰见骂道:“你他妈怎么回事?” 秦冰见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气,这才抬头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就可以了么?我杀了你全家再说对不起可以么?”西门辉这时也站了起来,冷笑着看着秦冰见说道。 “那你想如何?”秦冰见也斜着眼,看着他淡淡道。 “我想如何?这就是你们餐厅的态度吗?”西门辉不依不饶。 这时,晓飞也走了过来,他相信秦冰见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关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陪笑着对他们说道;“对不起先生,今天这顿饭算是我们餐厅赔礼道歉,你看,要不先去卫生间洗洗?” 话刚落,西门君说:“哦?你的意思是这样就算了?凭什么?” 那最后三个字说得咄咄逼人,却是对着秦冰见说的。 秦冰见拍拍晓飞的肩膀,然后摇摇头,示意他离开,自己解决。接着对着西门辉和西门君深深鞠了一躬,再次说道;“对不起。” 说完之后,就着那样的姿态,没有起身,一动不动。 西门君看着他这样卑微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爽翻了,于是重新坐下,笑着对秦冰见说:“过来。” 秦冰见这才直起身,走了过来,刚走到他的面前,西门君立马端起对门的那杯红酒,照着秦冰见的脸狠狠的泼了过去。 泼完之后,他只觉得无比的畅快。 肖非白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拿着一杯红酒照着秦冰见泼了过去,他看得清清楚楚,看着那些鲜红的酒液顺着秦冰见的头发滴落,一滴滴就好像打在他的心上似的。 他原本高兴的心情立马也被那杯红酒从上到下浇了个通透。抑制不住的怒气一节节攀升,猛地冲了过去,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把西门君从椅子上推了下去。 没有人想到会有人忽然间冲上来,秦冰见没想到,西门君更是如此。他本来全身放松的在心里大笑着,毫无防备地就被冲过来的少年给推了下去。 餐厅内的所有人都懵了,都看着他,看着他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秦冰见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把肖非白拉到自己身后;“你来做什么!” 肖非白很委屈的说;“我来找你呀。” 秦冰见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转头看着虎视眈眈的两个人,心想,这次恐怕真的无法善了了。最主要的是,道理不在他这边,就连动手都没有借口。 作者有话要说:呼,今天第二更。 mmd,西门太犯贱了,小还在这里蹦q。(捂脸,不好意思,加进个人情绪了,嘻嘻~``) 16 16、chapter 15 南宫家的美男子 西门君从西门辉那里知道,虽然秦冰见失去了记忆,但是,功夫可没丢,还是和往常那样厉害,所以他们才设了这个局,只要他占理,秦冰见怎么也没办法动手。若是连他唯一依仗的功夫都没有用武之地,在这里,还不随他们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 他们都深知这一点,所以反倒最先冷静下来。 重新坐下,西门君慢悠悠说道;“本来想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的,但是,看来不行啊……” 说完,挑眉看了秦冰见身后的肖非白一眼,然后拿起红酒瓶,给自己倒上一杯,不紧不慢的喝着。 看他的样子,秦冰见也慢慢淡定了,索性也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上面;“到底怎么回事你我心里都清楚,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吧。” 他拉的那把椅子正好是西门辉的,这样的话西门辉就只得依旧站着。秦冰见动作一出,一边的西门辉目瞪口呆,都这样了,他倒是无所谓了。瞪他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了西门君身后。 西门君听他这么说,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好像是我挑事似的。这样吧,我们在这里也说不清楚,还是叫警察才处理这事,你看怎么样?” 说完,得意一笑,心里暗想道,抓你进了局子,到时候想怎么样还不是随自己的心意。早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和市局的局长通过电话了,那边恐怕早就准备妥当,这次看你怎么翻身。 挑眉看着秦冰见,等待着他的妥协。 而这边,秦冰见也心知不妙,对方必定是有备而来。要是现在随他去了,恐怕想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但是,要是不去,也说不过去啊。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西门君看到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暗乐,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个日日夜夜都折磨着他的魔鬼,这个一手把他从天堂打入地狱的罪归祸首,终于落在自己手上了,即使再也没办法恢复西门家族昔日的荣耀,但是,他亲手报仇了不是么。 这一刻,他心里特别激动,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定定神,不再给秦冰见思考的机会,他带着势在必得的微笑,瞟他一眼,然后直接拿出了手机,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直接说了两个字:“收网。” 然后,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不多时,一群身穿警服的男人就冲了进来,速度之快令人怀疑他们并不是真正的警察。往日出事,哪次不是坏人都跑光了警察再来,这次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迅速,反倒叫人无法适应了。 顶头的警察看着坐在正中间的西门君,对着他微微点头,然后指着秦冰见和肖非白,厉声喝道;“把那两个人给我抓起来。” 那些警察迅速靠近,把他们围在了正中间,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副手铐。 秦冰见见状,脸色微微有些难堪。对方是警察,他更是不能动手,但是自己也不能被他们带回去,怎么办呢? 思考之际,下意识牵起了肖非白的小手。 接触的那一瞬间,秦冰见一愣,然后想到,罢了,自己和他们走一遭,但是,肖非白是绝对不能和他们一起去的。 用力握住肖非白的右手,抬起头,正想开口,忽然,一道戏虐的男声在门口响了起来;“谁敢带他走,我倒要看看了。” 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却叫人不寒而栗。 众人抬头向着门口看去,一道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齐耳的黑色短发,微微有些弯曲,浓密好看的眉毛下,是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但是,直挺的鼻子加上如雕刻般的嘴唇,却使得整个面部没有丝毫的女气,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带金边的休闲衬衣,□是一条修身的牛仔裤,这个人就像太阳似的,俊得令人不敢直视。 肖非白不得不承认,在他见过的这么多人中,有他这么漂亮的,不超过三个。 男人一出现,餐厅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他无视众人或痴迷,或嫉妒的目光,直走到肖非白面前,轻佻的勾起他的小巴,说道;“宝贝儿,你真漂亮。” 说完之后,有意无意的看了秦冰见一眼,丹凤眼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神色。却又很快被自己掩饰过去了。 看着他的动作,秦冰见眉头微蹙。 倒是西门君在看到男人出现的那一刻时,整个人瘫软在了椅子上,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而肖非白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打掉男人放在他下巴上轻抚的那只手,没好气的说道;“我又不认识你。我漂亮不漂亮和你有什么关系。” “现在没关系,以后嘛,可就说不定了,呵呵。”男人温和的笑着,放下手,然后转脸看着西门君,依旧用那样温和的语气说道:“你倒是好能耐嘛。” 说完,转过头去,另外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正是a市市局的警察局局长。 他陪笑着走了过来,看着男人说道:“南宫少爷,不好意思,我这就让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滚蛋。” 说完,看也不看西门君一眼,一巴掌打在那个领头的队长头上,骂骂咧咧的带着人走了。 西门君眼睁睁的看着局长前后不一的表现,却也没过多在意。他更在意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因为,在这个男人出现的第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报仇无望了。 但是,他真的很不甘心啊。 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样子,他握紧拳头,“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他说道;“南宫语爵,你不要欺人太甚!” 说完,对着西门辉使了眼色。西门辉把手里的杯子狠狠往地上一摔,玻璃四射。 摔完之后,一片寂静。 西门辉一愣,然后又拿起一个杯子,正准备再摔,却被南宫语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用摔了,你在外面留守的那些人早就被带到局子里面去了,哦,对了,似乎里面还有一个不错的妞。” 声音是温和的,却叫人心里冰凉。西门辉傻眼了,西门君脸色惨白。 南宫语爵丢下他的手腕,拿过一张白色的纸巾擦着刚刚抓住他的右手,丹凤眼一挑,慢悠悠说道;“既如此,你们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走过来四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两个人一架,就把毫无反击力的西门辉和西门君给提出去了。 做完这一切,南宫语爵看向了四周,微笑着说道:“好了,事情解决了,大家该干嘛干嘛。” 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么淡淡的,温和的,让人如沐春风。 说完那句话,就像他忽然出现那样,忽然又转身离开了。 肖非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秦冰见,张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反倒是秦冰见一直蹙着眉头,若有所思,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17 17、chapter 16 天上人间 除去白天的干燥和喧嚣,北京的夜晚分外迷人。笔直的马路,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似乎还能从呼啸而过的后视镜里看到天空中闪烁的飞机,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也倒映出与白天截然不同的首都。 这样的北京,这样的夜晚,总会有那么些让人流连的地方。 但是最顶尖的存在,却不为大众所知。 除掉平民圈,凡是在北京有点分量的人,却都知道北京最最有名的三大俱乐部。 天上人间俱乐部,铁血俱乐部,以及炎黄俱乐部。 最豪华有钱的,当属天上人间。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办不到的。女人,游戏,想堕落或者想放纵,这里都可以满足你。不同于三里屯那些酒吧,这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比那些电影明星差,甚至,比她们还要纯洁,干净。但是,这里非会员免进,光是一年的普通会员费就是二十万,更别提黄金会员,钻石会员了。 最难进严格的,是铁血俱乐部。传言这个俱乐部的创始人是军界的一位大佬,而且能进这个俱乐部的只有军人,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有资格踏入这里。来这里的目的,不是玩,而且军人们讨论,切磋,许多有意义地,于国有利的提案都是最先从这里发出。 而最神秘的,则是炎黄俱乐部。没有人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有些什么人,但是,凡是听说过它的人都相信,从那里面出来的,都是跺一跺脚,就能让这座城市震三震的人物。 此时正是晚上九点钟,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天上人间俱乐部,一如往昔的豪华大气,不同于普通俱乐部那晦涩昏暗的灯光,这里亮如白昼,哥特式的豪华建筑,只给人一种进入中世纪宫殿般的感觉。 俱乐部的总管,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因为掌管着这样一间名声响彻整个北京城的俱乐部,他是骄傲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却站在一间包厢的门口,一连站了一小时,连坐都没敢坐。 “我说,你还装什么啊。来这里不就是乐么,要知道你这样,还不如去就在炎黄里面谈了。”包厢内,一个长着丹凤眼的英俊青年看着对面的男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他的腿上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丽少年,此时少年左手端着一个水晶托盘,右手轻轻捻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葡萄,然后放入男人口中。男人一边吃着葡萄,一边轻轻咬着少年的手指头。不光如此,男人后面还跪坐着一个黑发少年,少年把男人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身上,正抬手揉捏着他的太阳穴,手法娴熟,显然是经过特别训练的。 房间的光线并不像大厅那么亮堂,略显微暗,却恰到好处,让人觉得温暖。若是仔细看过去,会发现两个少年的衣服如透明般丝薄。 这个男人,正是白天救了秦冰见的那个南宫家美男子――南宫语爵。 而他的对面,则是端坐着一个的黑衣男子,男人五官很普通,却是被评为女人心目中最有魅力的男人之一,直于南宫语爵不相上下。他的美,不在于外貌,而是气质。这年头,长得不帅不要紧,要是连气质都没了,就不用出来混了。这个男人,就是胜在气质,温文尔雅,文质彬彬,非玉似玉。 男人的身边也有三个女人,正是“天上人间”的四大花魁之三。 面对着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他居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直叫人汗颜。 此时,听到南宫语爵戏虐的话语,他微微一笑,说道;“我记得,好像是你提议来这里的吧。” 南宫语爵一滞,好不为意,瞟他一眼说道;“不管是谁提议,来这里就好好玩,收起你那一套,这里又没有外人。” 说完,用力咬了一下怀里金发少年的手指头,直叫少年暗呼出声才放开。 男人看他一眼,这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政治可不必商业,一点点差错就能要人万劫不复,我不得不小心。” 听到他这么说,南宫语爵“噗哧”一下笑开了:“我说,现在谁还有胆子动慕容家的男人,不想活了么。” 慕容云池听闻,狠狠瞪他一眼,没好气道:“给我闭嘴,这些话,以后少说。” 说完,也不再那么拘谨了,搂过身边的女孩,看着南宫语爵说道;“说正事了,西门家那几个窝囊废你打算怎么办。” 南宫语爵听他到说到这事,原本嬉笑的脸猛地收敛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缓缓道:“既然他们想死,我何必不成全他们。西门家族,也该彻底消失了。” 慕容云池微微一笑,点点头,然后喝了一口手里的红酒。 南宫语爵等他喝完,然后适时的举杯说道;“还要多亏你和那局长打电话,这一块,我可叫不动。” 慕容云池正准备放下杯子,听他这么说,只得又举了起来。不过没忘记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哦,对了,你,为什么不去见他?”两人都是浅尝辄止,没有多喝。南宫语爵放下杯子的时候,忽然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这个位置太敏感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我想,或者他现在并不愿意看到我……”慕容云池,慕容家的继承人,中国最年轻的政治家这样说道,眼里毫不掩饰的表露出自己的深刻怀恋。 南宫语爵看着他,轻轻抿了一下嘴唇,眼里也有些黯然:“是啊,所以,那天我没有和他多说。我不相信他忘记了。他,怎么会忘记呢。” “无论如何,你好好保护他,或者有一天,他愿意想起来也说不定。” “嗯,我知道。来,再喝一杯。” “纭…” 秦少,我们敬你。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大家不要霸王我哦~~``` 18 18、chapter 17 备考前夕 虽是春天,但若是穿着单薄的衣裳走在夜风中,还是很有些凉意。 铺着青砖的人行道上,是两道悠闲散步的人影,一道笔直英挺,一道纤细瘦弱,站在一起却奇异的和谐。 秦冰见屈指弹掉手里的快要燃尽香烟,他其实不喜欢这东西,但是,不可否认,有的时候却需要它。转头看着身边安静的少年,他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肖非白被他忽然一问,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想到他在问什么,答道:“我不能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阿伦告诉你的吧。” “呃,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只告诉了他。” 肖非白无语了,心里默念,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猜的哦。 秦冰见看着少年微闭的眸子,哑然失笑。这孩子似乎从来不知道隐藏自己,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微微叹息,他停下来脚步,看着少年说道:“现在不早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现在还早啊,不如……” “先是吃饭,后是散步,现在快十点了。”秦冰见直接打断他,然后抬起手腕给他看,一块普通的银质手表上,短的时针以不可见的速度渐渐向着十字靠拢。 少年看着不停往前奔走到秒针,嗫嚅着,半响才开口:“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我怕你又不见了。” 我怕你又不见了…… 听着这句话,秦冰见狠狠愣住了。 或者是脸上的表情太过于精彩,肖非白急忙又说道:“你,学长你不要生气,我不说就是。” 说完低下头,似乎有些难过的样子。 秦冰见轻轻摇头,细长深邃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默默不语。 时间似乎就此静止,就在肖非白紧张得手心不自觉溢出点点汗珠的时候,秦冰见这才微微叹息了一声,转身握住了他的双肩,弯腰和他平齐,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好,以后,我不随便离开。” 这是他的承诺。 他从来不随便承诺什么,但是一旦说了,就是真的。 肖非白不懂得这一点,但是,他觉得很开心。 看着眼前的男人,灿然一笑。 “那我们拉钩。” 秦冰见无力了。 不理他,往前走去。 后面传来少年咯咯的笑声。 秦冰见的嘴角,也不受控制般轻轻扬起。 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哼着歌儿走进寝室,难得三个人都在。 肖非白心情很好,一把走到林以南面前,拉过他桌子上摊开的书本,撇撇嘴说道;“林以南,老看书不累么你,你的人生真无趣。” 林以南转头看着忽然出现的少年,然后拿下眼镜放在桌子上,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难不成像你一样天天外面疯。” 肖非白正准备开口,话头却被接了过去:“哎,非白,这你就不懂了,书中乃有黄金屋,咱们这些俗人是不懂滴!” 接腔的,正是靠近左边的门口处,专注的看着电脑上魔兽攻略的方启。 方启是他们宿舍的老大,北方人独有的高大,憨厚。人也很仗义,但是却有被宿舍老二刘建带坏的趋势,起码这些调侃的话他以前是不会说的。 而刘建,则是典型的南方人,看起来秀秀气气,但是很爱玩,而且满脑袋花花肠子,酷爱魔兽。据说方启玩魔兽就是被他带的。不过这人本质并不坏,不然方启也不会真正当他是哥们了。 听到老大调侃的话语,躺在床上看杂志的刘建也不甘落后,扬了扬手里的书,一脸色/色的表情;“就是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说完之后,他又钻回了杂志里面,并且从他的方向传出了一阵猥琐的笑声,只听他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哇靠,这妞的胸真不错,够圆够挺,摸上去一定很舒服,嘿嘿。” 下面坐着的三人听到他的话,头上不约而同的挂上了几条黑线,彻底无语了。 这时,林以南忽然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之后,状似无奈的说道;“同志们,下周五就是期中考,你们确定要继续这样下去?” “什么?” 话音刚落,三个人同时转脸看着林以南,一脸诧异。 “好话不说第二遍。”林以南看他们样子就知道他们全部忘记了这回事,也不理他们,起身进入了卫生间。 叫你们刚刚合伙欺负我,嘿嘿。卫生间里,林以南邪恶的笑着。 肖非白原本高兴的心情立马消失了,开始为考试发起愁来,考好了就有一周的假期,但是,考不好的话…… 不由自主的,他再次想到了去年全班就他一个人补考的悲惨情景。 那个时候他刚来没多久,对于学习的知识完全是一窍不通。除了英语考了满分,其余的八门功课全部不超过20分,就连刘建都拿着他的试卷啧啧称奇,并且一脸鄙视的看着他说:“就是闭上眼睛也能考个三、四十分啊,这么多选择题,乱选也总能碰对几个吧。你考成这样,也真是人才了。” 结果,那一次,所有人都出去玩,就留下他没日没夜的狂背三天,然后才补考通过。当然,林以南也留下来了,要是没有他,估计肖非白要用的时间更长。 以至于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脑袋里都是“外藏系统”、“日光镜”、“睡虎地秦简”、“明堂”、“西汉帝陵”等等专有名词。甚至连做梦都曾经梦到自己幻想的废墟遗迹。 想到这些,肖非白甩甩脑袋,下定决心,这一次考试,说什么也不能当掉。今天正好是周五,那就是说离考试时间还有一星期的时间。 于是,肖非白同学当机立断。一把冲到卫生间,把正准备洗澡的林以南给拖了出来。 “哎,你干什么?”林以南一边手忙脚乱的套着自己的t恤,一边急急的问道。 “笔记本,把你的笔记本给我。”肖非白瞟了眼林以南露在外面好看的锁骨,然后一把把他按倒椅子上,伸手朝着林以南说道。 林以南无语了,撇了撇嘴,重新站了起来,往卫生间走去;“不是给你了么。” “那只有一本啊,不够。不是要考九门么?” “就知道你没看。你再仔细看看。”林以南在卫生间拧开水龙头,一边试着水温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肖非白听闻,迅速爬到床上,拿过被自己丢到床脚的笔记本,翻开一看,嘿,原来林以南早就给他都做好了笔记,不过都写在这一个本子上面了。 卫生间传来林以南含糊不清的话语:“要是给你八本,指不定你丢哪儿去了。所以都写在一个上面了,方便。” 话未落,肖非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刘建就看着方启幽怨的,无不嫉妒的说道;“看看人家林以南被非白多好,你不疼奴家了。” 说完,拿过被子的一角,假装在那儿擦拭眼泪。 方启直接无视他,对着卫生间的林以南高喊;“以南,你现在不用笔记本吧,接我抄抄,有的地方记漏了。” 林以南答应一声,然后就传过来哗啦啦的水声了。 肖非白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微微眯着眸子,咧嘴开心的笑了起来。傻笑了一会儿,也拧开自己的台灯,摊开笔记本,难得用心的为着期中考准备着。 19 19、chapter 18 冰见遇袭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肖非白以前所未有的热度,开始了他的“抱佛脚”之路。按时的起床,按时的上课,仔细的听讲,认真的背书。 全寝室的四个人第一次这样齐头并进,同进同出。 就连上课的教授,班上的同学都觉得不可思议。 忙碌的一周很快就过去了,今天,终于到了考试的时间。 考试时间为三天,周五,周六,周日,每天考三门,一共九门。考完之后就是连着一周的假期。 考室一共有三个,肖非白在第一考室,林以南和刘建在第二考室,方启在三考试。 此时,第一考室外,同学们都陆陆续续进去了,肖非白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站在外面做最后的努力,冷不防,旁边一直站着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一看,正是林以南。 “来,喝口水。”林以南温柔的看着他,羞涩一笑,递过来一瓶哇哈哈矿泉水。 肖非白还真有些渴了,接过来喝了一口,道:“你怎么还不进去?” “嗯,这就进去了。你不要紧张,会及格的。”说完,对着他笑了笑,转身走进了自己的考场里面。 肖非白相信林以南,所以也不再那么紧张了,合上笔记本,慢慢的走进自己的考场。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这期间,林以南也没有问他考得怎么样之类的话,直到最后一门考完,寝室四个人都回到宿舍,林以南才笑着问道:“非白,感觉怎么样?” 肖非白手里正拿着半个苹果咬着,听到他的问题一愣,脸色迅速低沉下来。 林以南看他的样子,心里一紧,正想开口安慰,一边正在收拾东西的刘建就嬉笑着说道;“非白啊,我不得不说,你真不会演戏,啧啧,看来考得不错。” 肖非白听闻,脸这次真的跨了下来,撇撇嘴说道:“真讨厌,本来还想逗一下林以南的,唉。” 说完之后,无限惋惜似的,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林以南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气恼肖非白,气他害他白担心一场,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老实人林以南显然不知道怎么反驳,特别当对象是肖非白的时候。最后只得无奈叹息,怎么就对他狠不下心来呢。 歪头仔细想了一下,最后归结为“领养情节”――他捡回了他,自然对他和别人不同嘛,这样想着,林以南也不怎么郁闷了,然后转过脸来对着肖非白问道:“非白,这一周的假期,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游乐园,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啃完手里的苹果,一个抛物线丢到垃圾桶里,肖非白一脸向往的说道。 林以南眼睛一亮,期盼的说;“嗯,我要去香港,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们可以去迪斯尼……” 满怀希望以为他会高兴的答应,却见少年直接摇头拒绝了:“我和学长约好一起去呢,他好不容易才答应我的。要是你也喜欢,下次我陪你去好了。对了,你去香港干什么?” 林以南听到他的回答,心下很是失望,转身拿出钥匙打开自己的柜子,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肖非白,说道:“我妈妈爸爸都在那边,叫我过去一趟。” “噢,你去吧,嘿嘿,早点回来哦。”肖非白接过银行卡,然后抛上抛下的玩着,“早点回来我们去买东西,你看夏天都快到了。” 林以南点点头没有做声,拿出自己的东西之后回过身说道;“我明天一早的飞机,现在先回家的,你呢,住哪边?”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那两小子今天肯定通宵,一个人在寝室可没意思了。” “嗯,那我们走吧。” 谁也没想到,这一次的离开,两人要到很久很久之后才得以相见。而相见之时,两人都不再是最初的两个人了。 第二天肖非白起床的时候,林以南已经离开了,在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毕,来到餐厅,果不其然看到满桌子的小吃,而且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甚至连“月神楼”的奶油香包和水晶汤包都摆在了桌子上,这个肖非白是没有想到的。要知道,月神楼是早上八点才开始营业,而林以南的飞机是早上七点四十。 不由得有些感动,林以南从来就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对自己的了解或者都胜过了本人。 吃过营养丰盛的早餐,肖非白精神抖擞的出门了。 小区之外,秦冰见一身黑衣的倚在自己的摩托车旁边,黑色的休闲带扣式t恤,黑色的修身长裤,黑色的墨镜,红黑相间的凯旋摩托,一脸冷酷的男子,这一切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不远处还有几个少女在偷偷张望。 好像一副动漫世界中的画面,帅气的不得了。 肖非白一脸雀跃的向着男子跑了过去。 秦冰见看着跑向自己的栗发少年,心情也渐渐的好了起来,摘下眼镜,头往右边轻轻一撇,示意肖非白上车,然后亲自给他戴上了安全帽。 因为是早上,秦冰见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飙车,速度保持在四十码的样子,很安稳。 肖非白安静的搂住秦冰见的腰部,满心欢喜。其实他本来很想拿下那个安全帽的,因为喜欢着微风吹过的感觉,但是最终还是没动。 金色的阳光一点点洒下来,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两人来到精灵游乐场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秦冰见放好车子,然后转头问想身边的少年:“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 秦冰见点头,然后就带着他,来到游乐场检票处。 来这里游玩的都是些大人小孩,或者情侣,只有他们是独独两个男人。周围那些人怪异的看着他们,不时传出一些笑声来。 秦冰见直接无视掉,肖非白更是不在意。 买好票,屁颠屁颠的当先跑进了游乐场,肖非白贪婪的看着场内的情景,口里喃喃说道:“我要玩极速风车,我要玩摇摆旋转伞,我还要玩星球大战……” 秦冰见抱拳站在他的身后,眼底却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来:难道他小时候没玩过这些吗? 肖非白一个劲儿说着,然后转头看向了秦冰见。 看着少年期盼的眸子,秦冰见说道:“既是答应陪你来玩,你想玩什么都可……。” 话未完,原本柔和的脸色忽然一变,然后很快又恢复原状,只是快走几步和肖非白并齐站在了一起,接着轻轻把肖非白从自己的左边带到右边去了。 肖非白不明所以,诧异的的抬起头,正想询问,却听到秦冰见弯腰在耳边轻声说道;“不要说话,跟我走。” 肖非白听闻,也不再多问,听话地闭上嘴,亦步亦趋的跟上秦冰见。 四周依旧是大人小孩的欢声笑语,肖非白却没由来的觉得寒冷。 秦冰见带着他,以z字形的方式往人多处走过去。 同时心里暗自懊恼不已。 原来在他刚刚和肖非白讲话之时,无意看到一个身穿风衣的男子面朝他们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男人的袖子很长很怪异,左手插在裤兜,右手却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背在身后,因为距离远,秦冰见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却直觉那人很危险,似是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而他的感觉,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秦冰见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并且把肖非白往人多的地方带,这样的话,那人总不会毫无顾忌吧。 看似普通实则很快的走到人群中心,秦冰见这才微微有些放松,抓紧肖非白的左手,状似毫不经意的回头,那人已消失在树下。 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一脸担忧的少年,秦冰见微微一笑,正想安慰他,却见左边五米处,风衣男子再次出现。 这一次,秦冰见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样貌很普通的男人,看清的一刹那,秦冰见心胆俱裂,因为同时,他看到男人手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一丝不差的对准了肖非白。 他的眼睛和秦冰见撞在一起,忽然毫无征兆的微笑起来,然后,扣动了扳机。 这个疯子!秦冰见脑海里只来得及想起这句话,然后,猛地扯过了肖非白。 随着“碰碰碰”三声的枪响,四周骤然安静下来,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尖叫,一时间,原本安详温馨的游乐场恍如地狱。 肖非白被秦冰见一把扯倒在地,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只看到秦冰见身下大片大片的鲜血,只晃花了他的眼。 这是死亡的颜色。 眼泪毫无征兆的泛滥。 秦冰见半跪在地上,看着面前少年这般模样,一下子愣住了。轻轻把他圈在了怀中,艰难的环顾四周,风衣男子早就不见了踪影,这才下放心来,脸色苍白的微笑着;“不哭,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只是诱饵而已,不哭,不要哭……” 少年却恍若未闻,眼泪依旧掉个不停,秦冰见无奈的叹息一声,嘶哑着说道:“傻瓜,再哭下去,谁送我去医院啊。” 肖非白愣了愣,尽力止住眼泪,慌忙站起身,想要抱住秦冰见,却一下重心不稳跌在了地上。 秦冰见忍不住闷哼出声。 肖非白更急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此时,四周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不远处警笛声大作,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哆嗦着走了过来:“小伙子,你哥哥不行了,快,快送他去医院吧。” 肖非白咬咬牙,点头再次扶住了快要晕厥秦冰见。 那个妇女见状,又说道:“我来帮你吧,得快点去医院才好。” 说完,伸出双手扶住了秦冰见的另一边。 肖非白心里感激不已,一边掉眼泪一边道谢,却没有注意到女人嘴角那恶毒又诡异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ps:为什么小白童鞋会哭呢,除掉秦冰见的原因,还有他以前的遭遇。之前前文提到过,在他流落之时,有一个人曾经骗过他,但是那人终归对他很好很好,他现在这样,和那个人也有关系。无关爱情,却一直在小白心底。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等到全文结束,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当番外(前传)写出来。 20 20、chapter 19 秦冰见的危机 a市郊外,深水湾。 肖非白没想过有一天可以来这种传说中连市长都无法住进来的贵族小区,更没想过他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这里。 此时此刻,他却没有一点精力好好看一看这个美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丽的地方,独立的私家医院中,他和南宫语爵都沉默的坐在急症室外面,南宫语爵的周围已经有好多烟蒂了,肖非白想叫他不要着急,但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这种安静得令人窒息的范围,那声音自空荡荡的走廊里传来,凌乱而急切。 肖非白抬起头,只见不远处一个高大的、有着古铜色肌肤的男子快速走了过来。 男子很英俊,脸上却又一道奇异的疤痕,但是这样的疤痕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反倒给人一种奇异的美感来。 他快速几步走到南宫语爵面前,一把把南宫语爵从椅子上揪了起来,厉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他抓得很紧,直把南宫语爵抓得透不过气来,一张俊脸都憋都通红。 肖非白这时也站了起来,轻轻说道;“你想杀了他吗?” 男子一愣,这才清醒过来,转头瞟了肖非白一眼,然后放开了南宫语爵。 南宫语爵咳嗽了几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恼怒的白了男子一眼,道:“不要以为就你一个人着急,我也急!咳咳……md,你差点弄死我了,咳咳……” 男子靠在墙在,斜眼看着南宫语爵,沉声说道:“你再说一句多余的话试试。” 南宫语爵听到男子毫不客气的话语,胸口一滞,坐回椅子上,掏出一只香烟,点燃,然后给他讲起了从肖非白那里了解到的事情。 男子安静的听完之后,沉默片刻,然后转脸对着肖非白问道:“那个开枪的男人穿着风衣?” 肖非白点头。 男子握紧拳头,闭眸思索了一下,然后又问道:“长得怎么样?” 肖非白坐在椅子上直起身来,努力回忆着男人那普通的、容易让人忽视的五官,然后凭着记忆,断断续续的描述了出来。 男子听着,眉头越蹙越紧,等到肖非白说完,再也忍不住,握拳狠狠的捶着墙壁,一脸戾气的吐出四个字来:“鸿门,毒蛇!” 南宫语爵听闻,甩掉手里半支香烟,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达了起来,急声问道:“你说是鸿门做的?” 男子转脸看着南宫语爵,沉重的点点头。 得到证实,这回该南宫语爵坐不住了,暴跳如雷的说道:“鸿门……鸿门!居然是他们!司徒花想,你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让鸿门找到秦少!” 司徒花想听着南宫语爵一连串的炮轰,沉默不语,紧紧捏着自己的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刺进自己的手心里面,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然后猛地抬头说道:“你好意思说我!找到主子居然瞒着我!瞒着我就算了,居然也没有保护好他,南宫语爵,你南宫家到底有什么居心!” 南宫语爵听他这么说,肺都气炸了,双眼快要喷火似的瞪着司徒花想,吼道:“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司徒花想也不甘示弱,平时的沉默冷静早跑到爪哇国去了,不屑的盯着南宫语爵说道:“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懂吗?” 说完,冷峻的盯着南宫语爵。南宫语爵也不是好欺负的,狠狠地瞪着他。双方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肯认输。 肖非白站在两人身边,急得不得了,生怕他们会打起来,想劝架又不知道怎么做。正在此时,急症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了,肖非白再也顾不得两人,迎面朝着陆陆续续出来的几个医生跑了过去。 南宫语爵和司徒花想此时也不再对持,一起大步走了过来。 南宫语爵快一步走了过来,然后抓住当前的那名白胡子老伯的手腕,急切地问道:“薛医生,他怎么样了?” 白胡子医生看着三人着急的面孔,摇头叹息,然后转脸看着肖非白说道:“除了中枪,病人还有没有接触其他人?” 肖非白愣了下,然后一脸茫然的摇头。 薛医生看着少年迷糊的样子,转脸对着南宫语爵说道:“少爷,病人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虽然失血过多,但是没有什么大碍。不过……” 说前半句的时候,三人都是一脸喜色,但是听到后半句,脸色同时刷的一下变白了。 傻瓜也知道后面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司徒花想看着薛医生,向前走了一步,一脸阴狠的看着他,道:“不过什么?” 白胡子老头被这样的气势吓住了,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南宫语爵也很着急,回头瞪了司徒花想一眼,然后踏前几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薛医生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病人现在依旧昏迷不醒,我们提取他的血液细胞时发现他中了一种罕见的毒素,有点类似乎植物人的脑炎病毒,不过它不存在于大脑,而是隐藏于血管之中,这样的病毒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们怀疑是一种新型病毒。也因为之前没有任何案例,所以暂时找不到解决的方法。病人现在沉睡不醒,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一口气说完之后,无不遗憾的看着面如色惨白的三个人。 南宫语爵听着这话,面上渐露出绝望之色来。 薛医生是美国华侨,曾经医治过总统夫人的顽疾,是美国总统的座上宾,被他用不正常的手段带回国作为自己的私人医生。若是连他都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恐怕再也没人救得了秦冰见了。 但是他不甘心,转脸询问似的看着薛医生身后的另外几名医生。 那些医生接收到自家主子的目光,同时摇头叹息,表示一切如薛医生所说。 而肖非白听到薛医生的话后,心猛然往下沉了下去,直落如谷底,然后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那个帮助他的妇女!心一紧,对,就是她!秦冰见出事后,只有她碰过! 想到这里,肖非白紧紧咬着下唇,直咬出血色来。 南宫语爵感受着身边少年颤抖的身躯,转脸看到他下唇上的鲜血,不由自主的,轻轻伸手握住了少年的左手。 肖非白感受着手心的温度,颤抖着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南宫语爵和司徒花想一愣,半天无法反映过来。 等到消化了这个事实,南宫语爵骤然放开了少年的左手,司徒花想更是直接走到了肖非白面前,沉声说道:”你怎么能把他交给别人!!“ 说完之后,一脸狠绝的看着他,然后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 没有人怀疑,这一巴掌若是打下去,起码会要掉少年半条命。 肖非白没有后退,闭上眼,承受着即将到来的这一巴掌。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肖非白睁开眼,却见南宫语爵一把抓住了司徒花想扬起的那只右手。 他的声音有些惨淡的说道:“你就是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没有非白,难道他们就没机会下手吗?” 说完之后,似乎失掉了全身的力气,甩掉了司徒花想的右手。 司徒花想垂下胳膊,淡淡的看着肖非白,眼神闪了闪,然后颓然的依靠在墙上,闭上了双眼。 没有人讲话,气氛由压抑慢慢转化为悲伤,直至弥漫整个空间。 21 21、chapter 20 以命换命 诺大的私家医院中,没有一个人讲话,气氛由压抑慢慢转化为悲伤,直至弥漫整个空间。 片刻之后,司徒花想紧闭的眸子又猛然张开,目光如炬的看着薛医生问道:“‘暂时’找不到解决的方法,那以后呢,多久可以找到?只要我们好好照顾他,保持着他正常的生理机能,总会等到的不是吗?” 话音刚落,一边沉默不语的南宫语爵和肖非白眼睛同时一亮,也满怀希望的看着薛医生。 薛医生听到司徒花想有些自欺欺人话,愣了一下,然后却不得不实话实说:“这个说不定,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也可能十年,也可以能,一直都找不到……” 说完之后,他转过头去,似乎不忍心看面前三人那瞬间面如死灰的模样。医治不好自己的病人,其实他比谁都难受。虽然南宫语爵曾经对他用过卑鄙的手段,但是后来却是他自愿留下来的,在这里,未尝不好。 众人都沉默着,没有人离开,甚至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这样的沉默,很可怕。肖非白看了看南宫语爵,又看了看司徒花想,他不想放弃。 走到薛医生面前,继续问道:“一点点办法都没有么?” 薛医生叹息一声,凝视着少年那满怀希翼的眸子,否认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轻轻解释道:“除非换血。” 话未落,三个都似抓住最后一刻救命稻草般看了过来,眼中浓烈的渴望表露无遗。 薛医生微微叹息着,继续说道:“若是用普通血液,换血之前就必须先放血,就必须先把他体内所有的毒血放干净,然后才能换。但是,若是先放干净,那和亲手杀掉他又有什么区别呢。另外一个方法,就是找到一种不怕这种毒素的血液,也就是不相融的血液,这样的话可以同时进行,但是,据我所知,这样的血液只有远古时期的极少的种族才拥有,目前社会是没有这种血统的人类存在的,所以,唉……” 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摇摇头,再也不看三人,无不叹息着准备离开。 南宫语爵和司徒花想唯一的希望也就此破灭了,两人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南宫语爵甚至有些颤抖,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一滴清泪却顺着那绝美的脸颊流了下来。 肖非白低着头站在原地,栗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 就在薛医生转身的那一刹那,肖非白轻轻的抬起头,淡淡说道:“我的血,可以。我和他换。” 声音很轻,却如一颗惊雷,炸响了整个空间。 薛医生转过身,强自扯出一丝安慰般的微笑来,轻轻拍了拍少年瘦弱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你也不要太绝望了,我们会努力的,会尽快找到消灭病毒的方法。” 肖非白摇摇头,一脸真诚的看着薛医生道:“我说的是真的,要不你先提取我的血液看能不能用,要是实在不行就算了,你看这也可以吗?” 薛医生看着面前一脸执拗的少年,然后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南宫语爵,这才微微点头,领着三人进了病房。 隔着一块大大的透明玻璃,肖非白一眼就看到闭眸躺在那里的秦冰见,这一刻,他的心忽然觉得柔软了起来,现在的秦冰见,多么像一个孩子啊。 抽血,试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在众人的意料之外,肖非白的意料之内。 他的血可以用,可以救秦冰见。 薛医生拿着那个小小的试管,一脸的狂喜,但是狂喜维持不到3秒就又很快的颓败了下来,那个逐渐僵硬的笑容慢慢转化成一种绝望来,使得薛医生看上去像老了好几岁。 南宫语爵和司徒花想也是一脸兴奋,满眼的不敢置信,但是转脸看到薛医生那急剧变化的脸,不由得诧异的问道:“薛医生,既然可以用,那就准备啊。若是可以医好秦少,你要什么都可以。” 薛医生一脸复杂的抬起头,看了看身边高兴的少年,有些绝望的说道:“这是一命换一命的做法,若是换了血,那这些未知的毒素都会统统转到这孩子体内,到时候,躺在这里生死不明的,就是他!” 话一出口,室内瞬间安静下来,静得可怕,像要吞噬掉所有会呼吸的生命。 肖非白眨巴着双眼,打破了沉默,一脸坚定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可能下次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但是,我愿意。” 所有人都被这一席话惊呆了,包括那些外围的医生,隔壁见照顾着秦冰见的小护士。 薛医生放下手里的小试管,复杂的凝视着少年,摇摇头说道:“我是医生,没有医治好那位病人已经很让我难以接受了,所以,我更不能为了一个不一定能成功的手术而亲手毁掉另一个人的性命。我是医生,我要对得起这一身白袍。” 肖非白一愣,没想到薛医生居然会坚决的反对,不由得求助似的看向了南宫语爵和司徒花想。 那两人也是一脸的复杂,他们转头看了着躺在床上比自己生命还要珍贵的男人,再看了看少年那清澈的目光,两人对望一眼,然后同时撇过了头去。 这一刻,他们心里那唯一一点对少年的愤恨都消失无踪了。 虽然人命在他们眼里算不得什么,虽然他们愿意用一千条一万条人命换得秦冰见的康复,但是现在,他们却不愿,不愿这个干净美好的少年就此陨落,而且他们坚信,就是秦冰见,怕也不愿少年这样做吧。 看着南宫语爵和司徒花想的侧面,肖非白的心一点点凉透了。 靠在褐色的躺椅上,肖非白闭上眸子,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在眼睑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他轻轻的说道:“这是我的愿望,我想这样做,你们,有什么资格阻止我呢。若是你们不愿,我现在就放血,直到流干净为止。” 他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其实他很想求薛医生,很想像普通人那样求他,求他救救秦冰见,但是,他不能啊,他是王子,王子是不容许哀求的,可以失去性命,可以失去骄傲,但是不能失去尊严,他们玛雅一族的尊严。 南宫语爵和司徒花想没想过少年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面面相觑,是啊,这是他的愿望,他们凭什么反对,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呢。 而薛医生听的则是后面一句,他丝毫不怀疑少年这句话的真实性,若是他不同意,只怕他真的会硬生生放掉自己的血液,会鲜血流尽,直至死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威胁,他只能妥协。 叹息一声,薛医生站起身来,一把扯掉了自己身上那洁白的衣袍,然后走到少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点头。 肖非白看着薛医生终于同意了,不由得嘴角上扬,轻轻笑了起来。 一命换一命,若是我死了,你活着,就好。我真的再也不想看到身边重要的人在我面前死去,你的死去…… 22 22、chapter 21 秦冰见的苏醒 仿佛一个冗长的梦境,黑色,血光,挣扎,无法救赎。 他记不清梦里有些什么,但是那种绝望的感觉,绵延不绝的涌了上来,他想呼喊,但是张开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这是寂寞啊。 似乎有人这样告诉他。 寂寞,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寂寞。习惯了独自一个人,习惯了身边有很多朋友却依旧寒冷的感觉。 闭上眼睛,又仿佛记起来,在很久之前曾经有人问过他,他是谁。 但是,他是怎么回答的呢,秦冰见迷迷糊糊的想着。 他是古老秦家唯一的继承人,他是龙门的实际掌舵者,他是月光集团的幕后老板,他是炎黄俱乐部的创始人,他有很多很多身份可以说,但是这些话,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他一个都却无法说出口。 这些他曾经追逐的的东西似乎都只是浮云,一晃眼,就可以离他很远很远。 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掌心,他回答那个人,我谁都不是。 那个绝美的,留着如瀑布般飘逸长发的男人微笑着看着他,低眉浅笑,然后抬起头说道,既然你谁都不是,那么正好!战吧,至死方休…… 接着一道银光就铺天盖地笼罩了下来…… “刷”的一下,秦冰见猛然张开了双眼。 没有了那个男人,满眼都是白,白得刺眼,白得让人无法忍受。 嗓子眼难受得厉害,身上也好痛好痛。 忽然之间,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败了吗,败给那个男人了吗? 秦冰见晕乎乎的想着,轻轻发出了“兹”的一声轻响来。 此时正是凌晨五、六点钟的样子,天才刚亮起来,又守了一整夜的南宫语爵靠在床边的躺椅上小寐,忽然听到那一声轻响,本就没有睡踏实的他猛然惊醒了过来,不可置信的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过去。 只见秦冰见紧闭着的双眼轻轻颤动着,然后缓缓张开,虽是微眯着,但是南宫语爵很清楚的看到了那微微转动的黑色瞳仁。他不敢相信似的使劲眨巴着双眼。然后猛地扑到床边,一边大喊着薛医生的名字,一边紧握住了秦冰见的左手。 声音有些颤抖的呼唤着:“秦少,秦少,你醒了吗?” 秦冰见艰难的转过头去,看着南宫语爵那漂亮的、现在却有些浮肿的丹凤眼,嘶哑着说道:“水……” 南宫语爵一怔,这才恍然大悟似的抓过床边的水杯,颤抖着倒了一杯。 还没递过去,薛医生和司徒花想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薛医生走到秦冰见的另外一边,捣鼓着那一大堆电子仪器,然后在秦冰见身上这里捏捏,那里捏捏,捏完之后兴奋的笑道:“病人体质很好,本以为手术成功后最少要得半个多月才能清醒,没想到短短七天就醒了,实在是奇迹啊。刚刚我检查了一下,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可能是刚刚换血还没适应过来,加上躺了这么久,身体基能还没有完全复苏,所以可能还无法活动,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说完之后一脸得意,摸着自己那短短的白胡子微笑着出去了。 秦冰见就这南宫语爵的手连着喝了三杯水才停下,人也渐渐清醒过来,回忆起所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单纯的少年,于是沙哑着嗓子说了醒来的第二个字:“白……。” 南宫语爵放水杯的右手微微停顿片刻,然后转过头,维持着有些僵硬的笑容说道:“嗯?什么?” 看着南宫语爵装傻的样子,秦冰见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再次说道:“我是问,那个孩子――肖非白哪儿去了?南宫语爵,你不要装傻!” 声音依旧嘶哑,却不容置疑。 秦冰见想,南宫语爵既然把他接了回来,不可能不管那个孩子,但是若无事,肖非白也不可能在知道自己醒了之后也不过来看看,再结合南宫现在的表现,秦冰见忽然觉得心跳加快,事出反常必有妖! 南宫语爵此时被他一吼,浑身一震,然后瞪大眼睛说道:“秦少,你,你刚刚叫我什么,你想起来了吗?” 秦冰见看他左顾右而言他,狠狠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脸看向了另外一边的司徒花想:“花想,你说,白到哪儿去了?” 司徒花想知道秦冰见会问自己,正要回答,但是回忆起那孩子纯粹的笑脸,想到他现在无知觉的躺在隔壁间的床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欲言又止的,直等到秦冰见快不耐烦了才垂下眸子,轻轻说道:“他中毒了……” 秦冰见心里一惊,猛地坐了起来,迭声问道:“中毒?什么毒?怎么会中毒?有解药么?” 南宫语爵和司徒花想没想到秦冰见会这么激烈,互看一眼,然后低下头来,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冰见看到他们的样子,心下一沉,然后躺回床上,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说?呵呵,……呵……” 听着他疲惫嘶哑的微笑,南宫语爵没由来的心慌起来。 司徒花想更是心中一凛,默默的看了秦冰见一眼,知道再不说不行了,于是站起身走到南宫语爵这边,跪在了秦冰见的面前。 房间中,只剩下司徒花想那略显低沉的声音,秦冰见听着他讲,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那样无比平静的听着,直到说完。 而时间,仿佛就停在那结束的尾音上。 不知过了过久,秦冰见才淡淡的开口:“花想,你过来。” 司徒花想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着这样的跪着的姿势往前走了两步。 还没跪稳,秦冰见就猛地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空旷的病房之内,这一巴掌显得格外响亮。 司徒花想则硬生生挨了那一巴掌,动都没动,但是嘴角缓缓流出了一缕鲜红的血丝。 秦冰见打完,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微微有些喘息,趴在床上缓了一口气后,再次坐直了身体。 对着司徒花想的另外一边抽了过去。 这一下的力道比之刚刚更大,直打得司徒花想鲜血直流,看起来触目惊心。 诺大的房间内没有人讲话,空气安静又诡异。 南宫语爵沉默着,左手青筋暴起,在秦冰见准备打第三巴掌的时候,猛地挡在了司徒花想的面前。 那一巴掌迅速落下,南宫绝美的面颊以可见的速度,缓缓的浮肿了起来。 三巴掌打完,秦冰见冷淡的看着两人,然后缓缓倒在床上。 “我们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司徒花想诚实的说着。 秦冰见点点头,轻轻闭上了双眼。 三天的时间,秦冰见没有去隔壁看过肖非白一眼,只是很努力的练习着简单的肢体动作,晚上的时候就让南宫语爵把他搬到阳台那边去,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月光。第四天的晚上,他才对着南宫语爵说道:“早在你出现的那一天,我就恢复了记忆。本就是自我催眠才失忆的,要记起来,又有什么难事呢。” 然后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本来记起来了,就没有什么继续留下的理由,但是,那个孩子……他太单纯了,我不在身边,他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似乎自言自语般,月色洒在他的身上,仿若披上了一道银光,看起来温柔若水。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头对着光线无法照到的那个角落说道:“花想,明天,你和我走。” “去哪儿?”司徒花想还没说话,南宫语爵就直接问道,秦冰见身体还没恢复,他必须为他的身体负责。 司徒花想此时也走了过来,显然同样不赞成秦冰见的想法。 秦冰见却坚定的摇摇头,无比简洁的说了五个字:“秦家,龙璃珠。” 23 23、chapter 22 飞鸟到来 南宫语爵坐在洁白zboy真皮沙发之上,腿上摆着一台漆黑色的索尼笔记本,双目炯炯的注视着那泛着蓝光的液晶屏幕。 已经维持这个姿势有接近两小时了,四肢有些酥麻麻的胀痛感,但是他浑然不在意。 不多时,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一只素净的小手抚上了他的额。 南宫语爵一笑,终于放下腿上的电脑,一把抱过了身后纤细美丽的金发少年。 “语,休息一下吧。要不我们出去散散心?” 少年坐在南宫语爵怀里,有些心疼的说道。 南宫语爵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少年的鼻尖,道:“怎么,不乐意呆在这里陪我?” 少年听闻,嘴角往下一拉,一脸委屈的说:“若是不乐意,我就不来了。” 南宫语爵抱紧少年,把头埋在少年白皙的脖间,道:“知道小熙最乖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好好陪宝贝,可好?” 少年感受着南宫语爵呼吸在自己脖子上面的热气,俏脸通红,支支吾吾的答应着:“好。” 南宫语爵微笑着,然后放下了少年。 少年一愕,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失落的感觉来,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房间里侧的那张蓝色大床,然后垂下眸子,轻轻走了出去。 南宫语爵继续看着电脑,思考着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秦冰见已经走了两个星期了,带着司徒花想离开了这里。南宫语爵阻止不了,也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他,只能一边替秦冰见打理庞大的月光集团,一边好好保护躺在那边没有丝毫直觉的肖非白,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好在,还有小熙,南宫语爵不由自主的想着。 小熙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当初因为母亲病重在“天上人间”做服务生,后来被无良客人欺凌,正好又被前来猎艳的自己所救。其实这些,于他来讲,不过举手之劳,但是那孩子一直记在心上。本来南宫语爵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漂亮孩子他可见多了,但是,小熙却很执着,不管南宫语爵怎么说,只要他去,他就必定会跟着他,为他做自己所能做的任何事情。南宫语爵在他眼里看不到别有用心,反倒渐渐看到了一种他所熟悉的坚持,那是对信仰的坚持,和“那个人”一样的坚持,所以最后,他收了他,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 既然得不到那个人,那么,找一个和他相似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南宫语爵想着,思绪有些飘远了,甩了甩有些酸胀的胳膊,然后合上了腿上的电脑。 转头看着有些渐暗的光线,他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印有鸢尾花的蓝色窗帘。 却不料,窗外一副诡异的画面,狠狠地刺激到南宫语爵原本平缓跳动的心脏。 是的,他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奇特的男人。 男人很美,哦,不对,不能用美来形容,这是对他的亵渎。 男人有着形容古代男子一般的剑眉星目,唇薄如刻,额角上印有一个三片花瓣组成的紫色小花,头上是诡异的银色长发,全身则被一块白色绣有金边的布裹着,看不出材料,但是显然不是现在的科技所能制作出来的,他面无表情的立在窗台上,狭长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南宫语爵,然后穿过他,看向屋内那躺在床上的少年,最后目光直接锁定,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南宫语爵呆愣愣的看着这个让人觉得有些圣洁味道的男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当注意到男人的目光所指时,心下一凛,出声问道:“你是?” 话音未落,只觉身边一阵微风拂过,然后,那个男人就堂而皇之的站在了屋子里面。 好快的速度!南宫语爵心下更是凛然,沉默的关上窗子,回过身,这时才发现,男人居然是赤脚在地,那双脚晶莹剔透,就像是玉做成的一样。不过因为衣服长,倒也不显得唐突。 他定定心神,表情不悦的走到男人身边,不客气的说道:“你到底是谁?” 男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直接往肖非白那边走去。 南宫语爵这下不干了,冲到了男人身边,张开手臂拦住想要更近一步的他,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虽然你穿的奇奇怪怪的,但是,总是个人,总怕子弹吧。你要再不说话,我可就喊人了。” 刚刚南宫语爵已经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先前看到这个男人忽然出现在窗外,还以为他已经解决了这里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后来听到自己人说话的声音,才知道这个怪异的男人是偷偷潜进来的,并不一定就是敌人。而南宫语爵,也正是因为有这份认知,才没有立马就喊人进来。 他必须先弄清楚男人的目的。 说完那番带着威胁的话语,满以为这一次男人会说话了,不料男人再次使出了刚刚那招,在南宫语爵没有留神的时候,一闪身,就越过他坐在了床边,然后及其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粒褐色小丸,扔进了肖非白口中。 南宫语爵怒了,再也忍不住,准备直接出声喊人。 但是下一刻,发生的事情,使得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见房间之中,病床之上,昏迷了整整两周有余,连薛医生都毫无办法使之苏醒的肖非白,缓缓睁开了双眼。 南宫语爵张大嘴巴呆愣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忘记了说话,忘记了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极轻极轻的扶住肖非白,看着肖非白惨白着脸对他微笑:“飞鸟,你来了……” 飞鸟听到肖非白虚弱的声音,那一对好看剑眉瞬间拧在了一起,然后拿过那个蓝色枕头放在肖非白背后,好叫他可以舒服的坐起来。 肖非白看着体贴的飞鸟,再次轻声说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南宫语爵这时才走过来,插话道:“还说没事,都快翘了还没事!” 而肖非白同学显然这时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发现南宫语爵的存在,嘴角微翘,满含期望的看着他问道:“学长他没事了吧?” 南宫语爵没好气的看他一眼,道:“他没事,你有事。” 说完之后,看了飞鸟一眼,问道:“他是?” 肖非白也看了看飞鸟,然后歪头想了好半天,才轻轻说道:“他是飞鸟,我的,恩,我的保镖,应该是说保镖吧……” 最后面一句话声音很低,状是自言自语,也只有身边的飞鸟听得到。 南宫语爵听到肖非白的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然后贼兮兮的笑着,凤眸眯成了一条线,道:“保镖啊,我怎么没有找到这样的保镖……什么价啊,让给我好不好?” 肖非白煞有其事的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的摇头道:“不好。就算我同意,他也不会同意的。” 说完,指了指坐在床边的男人。 飞鸟听着两人的对话,却看都没有看南宫语爵一眼。等两人说完,这才轻轻板过了肖非白的脑袋,然后打了一连串的手势,他的手指和脚一样漂亮,修长而白皙。 此时此刻,南宫语爵才明了,原来刚刚并不是飞鸟不理他,而是他根本不会讲话。不过,南宫语爵想到,即使会讲,这个男人恐怕也不会搭理自己的。 这么拽的男人,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肖非白看到飞鸟的手势,愣了愣,然后缓缓摇头:“我不回去。” 飞鸟听闻,明显呆了一瞬,然后有些着急的捏了一下肖非白的胳膊,迅速又打了一串手势出来。 肖非白看着,然后再次垂下了眸子,道:“我知道长老们着急,也知道那些人都在找我,但是我一直没有被他们找到不是么。飞鸟,我真的不想回去……” 说完,有些乞求似的看着他。 飞鸟坐在床边,也回视着肖非白,半响没有动作,过了好半天之后,才缓慢打出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出来,这个手势有些僵硬,但是打出来之后,肖非白再也没有说一个字。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压抑了。 南宫语爵在一边看得云里雾里的,最后实在好奇,才看着肖非白问道:“他说什么了?” 肖非白抬起头,清澈的眸子看着南宫语爵,轻轻说道:“他说,不回去,我就会死……” 24 24、chapter 23 药力失效 “什么?”听到这句话,南宫语爵惊叫出声,抓住肖非白冰凉的小手,急切地问道:“他刚刚不是给你吃药了么,不是已经好了么,怎么还会死?” 肖非白闭着眼,声音小小的说道:“他给我吃的,是回魂散。只要还留有呼吸,它就可以让人清醒三天,但是,三天后,药效就会消失……,若是三天之后,病人还不能找到医治原来病情的方式,那么,回魂散就会迅速变为剧毒,与原来的病情综合,神仙也难救。” 南宫语爵听到这里,心下瞬间变得冰凉,然后迅速抬起头,双目冲红地凶狠瞪着飞鸟,一字一句的说道:“既如此,那他还给你吃这什么回魂散!?” 肖非白垂下眸子,轻轻拍了拍南宫语爵紧紧抓住自己的双手,道:“不要怪飞鸟。因为他相信,只要我回去了,就可以救活,根本不需要三天时间。” 南宫语爵听到肖非白的解释,心里还是很生气,道:“问题是你并不想回去啊!” 肖非白看着南宫语爵一脸又生气又担忧的样子,喃喃说道:“是啊,我不想回去的……” 说完那几个字,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再也不说话了。 南宫语爵看了看另外一边不发一言的飞鸟,又看了看肖非白,心情极其郁闷,站起身来回走了走,下定决心正准备劝他回去的,然后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坐回原位,拉过肖非白的左手,说道:“哦,差点忘记了,三天时间其实刚刚好!秦少走之前说过了,十五天之后他就带着‘龙璃珠’回来,他走了两个星期,刚好三天之后就可以回来了。不是正好么?” 肖非白和飞鸟听到这里,同时抬起头来,显然都有些诧异。 然后肖非白出声问道:“龙璃珠?传说中可以吸收任何物质的龙宫宝物?” 南宫语爵没想到他们也会知道“龙璃珠”的出处,微微有点诧异,然后看着不可置信的两人,骄傲的点头:“正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肖非白高兴坏了,转头一把抓住飞鸟的常年冰凉的右手,道:“飞鸟,这样的话,我可以不回去吗?” 看着少年一脸的笑容以及眸子里毫不掩饰的期望,飞鸟沉思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几个人在房间说着话,时间流逝得很快,直到门外敲门声响起,南宫语爵才惊觉,晚饭时间到了。 于是对着肖非白问道:“饿吗,要不现在先吃点点心?” 肖非白点头,然后又加了一句:“我想吃慕丝,要香草味的,飞鸟喜欢草莓味的。” 原本大家放下心事都有些放松,此时听到肖非白这样说,南宫语爵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了,这样冷酷的男人,居然喜欢小女孩才会喜欢的草莓味,真是太有意思了。 揶揄的看了面无表情的飞鸟一眼,起身拉开了大门。 门外,小女佣低眉顺眼的说道:“熙公子要我来问少主,晚饭在这里吃还是去大堂?” 南宫家的女佣果然有教养,即使知道屋子里多了几个人,也不会多问一句,多看一眼。 南宫语爵淡淡的道:“就在这里吃吧,今天晚餐就弄些点心来吧,特别要香草味慕丝和草莓味的哦!” 晚餐吃得很愉快,虽然飞鸟从来不拘言笑,但是小熙和非白都是少年心性,席间也不会显得尴尬沉闷。用完晚餐,南宫语爵就带着小熙出去了,留给肖非白和飞鸟叙旧的余地。 躺在洁白的狐裘躺椅之上,入眼是漫天闪烁的繁星,肖非白忽然有种满足的感觉。 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飞鸟,肖非白微笑的脸忽然认真了起来,说道:“飞鸟,对不起。” 飞鸟有些诧异的看了肖非白一眼,看着少年消瘦的下巴尖,于是弯腰蹲下,半跪在地上,轻轻抚摸着,接着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肖非白注视着月色之下飞鸟柔和下来的侧面,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飞鸟,你知道吗,中国,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国家……” 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片刻,仰头看着似乎近在咫尺的天际。 他的双目清澈如剪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然后继续说着:“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中国吗,其实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任的载体,也就是我的伴侣,在中国,是为‘龙女’。我也知道长老们在寻找她,但是却一直找不到。所以我好奇了,于是经常去藏经阁。我想要了解中国,却不想,愈是了解,我就渐渐迷上了这个古老又神奇的地方……” 听到这里,飞鸟再也忍不住面露诧异之色来,他没想过肖非白会知道“龙女”的事情。要知道,这件事在整个玛雅,也只有他和两个大长老知道,而他们都不会说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当年周岁的预言仪式上,被肖非白自己所知晓,但是,那个时候的他,才只有1岁! 不顾飞鸟心灵的震撼,肖非白继续说了下去:“虽然在玛雅,大家都对我很好很好,但是,这样的宠爱,不是我要的。我想,我更喜欢自由,并愿意为此而努力。” 说完这番话后,他停了下来,转脸微笑着看着飞鸟。 少年的睫毛又浓又密,就像一把小扇子似的,月光照射下,在眼睑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来。 飞鸟也凝视着躺在那里的少年,眼神温柔似水,抬手,五指优雅的划动着。 肖非白看到飞鸟的手势,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因为飞鸟说:我的小王子,不要害怕,即使是地狱,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去。 肖非白笑着,觉得很幸福。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哦,对了,飞鸟,大约两个半月前,你是不是去过莲花百货?我见到一个男人很像你哦。” 飞鸟听闻,慢慢直起了身体,姿势却微微有些僵硬,脸上也有些发红,可惜他站得高,这样千年难遇景象肖非白并没有看到。 看到他不做声,肖非白已经知道答案了,不由得“呵呵呵“的傻笑起来,道:“飞鸟穿西服的样子很好看呢,可惜没有看到正面。” 飞鸟听到这里,脸上更红了,然后忽然转身离开了阳台。 肖非白还在那里傻笑着,心里无不惋惜。 他知道,飞鸟现在身上穿的的那一套怪异的服装,从飞鸟出现之时就在他身上了,并且随着身体的增高而增长,而且永远那么合身那么干净。而飞鸟对那一身衣服也有一种偏执,要他换件其他的衣服就和要他裸奔没有什么区别,所以那天看到飞鸟的时候他都有些无法确定。 但是转念一想,飞鸟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又不由得觉得自己笑话他有些不应该。 清了清嗓子,眼角看见端着一小杯清水走过来的男人,肖非白说:“飞鸟,我……” 刚说了三个字,肖非白再也说不下去了,忽然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一把钻子在使劲往他脑袋里面钻去,这忽如起来的疼痛瞬间击中了他,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的。 飞鸟没想到离开一小会儿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看到面露痛苦之色的肖非白,手里的水杯一下掉在了地上,“啪嗒”一下碎了一地。 飞扑过去,一把抱住少年,抚上了他的太阳穴。 这边的响动也惊醒了隔壁的南宫语爵,飞快的跑到阳台这里,一眼看到的就是晕厥在飞鸟怀里的栗发少年。 南宫语爵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觉心胆俱裂。猛地冲了过来,对着飞鸟吼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晕厥?不是说可以清醒三天时间吗?” 飞鸟也是心急如焚,抱着少年正欲离开,转头看了南宫语爵一眼,犹豫了三秒,然后沾着地上的水渍,快速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汉字来: 回魂散失效,我带他走。 写完之后,再也不看南宫语爵一眼,抱着肖非白,直接从三楼的阳台跳了下去,迅速消失无踪了。 25 25、chapter 24 金发美男 紧紧的抱着怀里毫无知觉的少年,飞鸟不顾自己那漂亮的双脚早已鲜血直流,一路狂奔,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一处人烟罕至的空地上,然后轻轻放下了少年。 闭上眸子,手上五指纷飞,一个繁复的印结很快成型,飞鸟双唇微张,似乎缓缓吐出了一个什么字,同时手掌向上一推,只见一道极细极亮的紫色光芒直冲到漆黑的苍穹。 若现在有其他人看到此时的飞鸟,恐怕会惊声尖叫,因为此时的飞鸟眼睛完全变成了淡紫色,美丽又诡异。 发出消息之后,飞鸟就在草地上坐了下来,让肖非白以最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身上,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不过十分钟时间,一辆银色的奥迪就停在了附近。却是悄无声息的,就连引擎熄灭的声音都没有。 车子停在旁边,从那里很快走出了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男人看着不足五米远的飞鸟,原本已经淡定下来的脸上瞬间涌起一股狂热之色来,几乎虔诚的走到了飞鸟的面前。 在两个男人走近的同一时刻,飞鸟睁开了眸子,瞳仁有恢复成原来的黑色,却又带点绛紫。 两个男人走进,看到睁开眼睛的飞鸟,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单膝跪地,整个人已完全臣服的姿态,匍匐在了飞鸟的脚下。 但是飞鸟显然没空等他们做完整套仪式,直接一把揪起其中一个男人,然后打起了手语,男人仔细的看着,眉头慢慢纠结在一起了。 另外一个男人也看懂了飞鸟的意思,直接拿起了手机,对着电话说道:“准备一家直升机,a市深水湾,快点。” 话未说完,看到飞鸟又打了另外一个手势出来,男人立马改口:“算了,给我查一下最快飞往尤卡坦半岛的飞机,要最快的,听到没有。” 沉默五秒,男人挂上了手机,然后热切的注视着飞鸟,道:“主上,最快飞往墨西哥尤卡坦半岛的飞机在晚上十点一刻,还有半小时,请让我们送你过去。” 飞鸟摇头,然后抱起肖非白,向着那辆改装过的奥迪走了过去。 拉开车门,轻轻把肖非白放在副驾驶的位置,再也没看两个男人一眼,直接坐上了驾驶位,同样没有引擎发动的响声,车子猛地一下就驶了出去。 从深水湾到机场,本该接近一小时的车程,但是飞鸟二十七分钟就开到了,身后还极远的跟着几辆尾随而来的警车。 打开车门走出来,接过早就等在那里的一个黑衣男人准备的机票,他微微点头了一下,然后抱过肖非白,再也不理车子,直接进入了机场里面。 候机厅的人并不多,飞鸟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他来不及多想,时间不等人,抱着肖非白直接向着机舱走了过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从不惧怕除了那个“魔鬼”之外的任何人! 虽是这样想的,但是走进头等舱,飞鸟愈发觉得不对劲了。 除了几个漂亮的空姐,整个灯火通明的机舱里面再也没有其他人,诡异的安静! 而那几个空姐仿佛没有看到他似的,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甚至都没有人搭理他。 这个时候,飞鸟才想起为什么方才进机场就感觉有异,试问,普通人看到他那一身怪异的装扮,谁能熟视无睹?! 但是,即使知道有鬼,飞鸟也没想过离开,他没时间等直升机了。大不了就劫机,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肖非白送到玛雅去。 心里暗自戒备着,他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坐下,系好安全带,飞机到点起飞,依旧抱着昏迷不醒的肖非白,他闭上了眼。 大约半小时之后,飞机已然升至高空,飞鸟心下时刻提防着对手的任何攻击,表面却看不出丝毫的所以然来,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罢了。 果然,三分钟之后,他听到舱门打开,接着就是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飞鸟借着怀里肖非白的掩护,左手轻轻从腰间摸出了自己的武器,然后扣住,只要对方一有动作,立马予以反击。 男人走到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停下了,周围很静,很安静。 来人没有再往前多走一步,只是那样淡然的站在那里,飞鸟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气。 不由得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高贵优雅的绝色美男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男人的双眸如宝石一般湛蓝明亮,他的发如阳光般金色耀眼,他的唇薄如刀刻,即使是俊美如飞鸟,也不得不承认造物者对这个男人的宠爱。 飞鸟淡淡的看他一眼,没想到会是这个人,确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男人也感受到了飞鸟的戒心和防备,却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有些贪婪的注视着飞鸟怀里瘦弱的少年,看着他紧闭的眉眼,看着他透着淡淡绒毛的小耳朵,觉得心情激动得难以抑制。 直到飞鸟抱着少年的胳膊紧了紧,他才有些不情愿的错开眼睛,微笑着坐在了飞鸟的对面。 “亲爱的飞鸟,别来无恙啊。”男人很礼貌的打着招呼。 但是飞鸟却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注视着男人,等待着他的下文。 男人看他没做声,也不在意,依旧那样优雅又高贵,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影响他的心情。 微笑着继续说:“你看起来别来无恙,但是我们的小王子可看起来情况不太妙哦!” 说完之后,端过手边的冒着热气的阿萨姆红茶,轻轻抿了一小口,透过升腾的雾气,果然看到了脸上瞬间变得有些难堪的飞鸟。 微微一笑,放下茶杯,他继续说道:“依我之见,小王子恐怕支持不到玛雅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状似苦恼的摇摇头,偷偷撇了飞鸟一眼,希望看到一些他乐于见到的信息。但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只见飞鸟从最初的表情波动到现在慢慢平淡下来,心里不由得有些挫败。 叹了一口气,他也不再买关子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目的:“好歹我大老远跑来,你给点反应好么?这样吧,只要你把小王子交给我,我就救他一命,你看这样可好?” 飞鸟抬头,有些诧异,然后五指比划着普通人用的那种手语,道:“你可以救他?” 男人时刻注视着飞鸟的表情,微笑着点头,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飞鸟沉思着看着男人,确信男人没有开玩笑之后,轻轻摇头。 他不能把肖非白交给这个男人。 男人一愣,没想到飞鸟会拒绝,脸上瞬间有些僵硬,放下笑容,正色道:“不给我,他就会死!你可要想清楚了。” 飞鸟这次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再次摇头。 男人无奈了,挫败的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然后对着飞鸟几乎吼出了声:“你就笃定我一定会救他!?” 飞鸟看都不看他,不置可否。 男人这下无语了,又来回走了两步,狠狠喝了一口依旧滚烫的红茶,然后又坐了下去,看着飞鸟道:“这样吧,我救他,你让他回复原样,这样的小王子看着我怪怪的,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 飞鸟看他一眼,轻轻点头,眼角却不可见的有些上扬,他赌对了。 男人却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对着飞鸟伸出了双手。 虽然最初的目的没达到,但是男人也并不是特别失望,早就知道飞鸟不会同意的,所以,本就没有抱多大希望。能找到小王子,他就很满足了不是么。不过,追了大半个地球才找到他,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再放手! 小心翼翼的接过飞鸟怀里的肖非白,男人抱紧了纤细的少年,低头温柔的注视着沉睡的他,男人微微勾起了嘴角,湛蓝如海一般的双眸闪闪发亮,容颜绝美不可芳物。 26 26、chapter 25 幕后黑手 北京,郊区,古朴雅致的豪华别墅内。 秦冰见站在自己房间的玻璃窗前,看着远处闪烁着点点繁星的夜空,手里的香烟静静燃烧着,烟雾萦绕之中,想到那孩子明亮的眼。 叹息一声,抬脚坐在了窗台之上。 扭头看了看床上那泛着紫色柔光的美丽珠子,他的心情很复杂,这源自刚刚接到的两个电话。 那个时候他带着好不容易拿到的“龙璃珠”,准备踏上飞往a市的直升机时,忽然接到了司徒花想的电话,虽然结果略微有些偏差,但是他知道“鸿门”完蛋了,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心情波动。做了坏事,总该承受得了后果不是么。 但是,这样的淡然并没有坚持多久,因为他又接到了南宫语爵的电话。听他讲完那边发生的事情,秦冰见停住了脚步,缄默不语。他知道肖非白或许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他也知道应该放他离开,因为他不想他死,但是,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秦冰见忽然觉得身体的某个地方很疼。最后对着电话另一边的南宫语爵淡淡说了句“尽力寻找”之后,他甚至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语言。狼狈的挂上电话,只觉得心里憋得慌。 转身重新坐回了自己的黑色法拉利,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此时此刻,看着无限静谧的夜空,他只想好好的想一想,他是该好好的想一想了。 而在遥远的另一边,距离地面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上。 一个容颜绝美的金发男人轻轻的抚摸着躺在丝绒床上的少年那精致的眉眼,一脸的痴迷。 这才是他的小王子啊。 无可取代,独一无二的小王子。 那一年,机缘巧合之下参加了那个聚集了全球主要首脑的发布会,不过是冷眼旁观美国政府被戳破谎言之后的丑恶嘴脸,却不想,在随后的王子成人礼上,遇上了这个传说中神秘的少年。 一眼,便惊为天人。 最初的最初,不过是看上了这孩子世人难以企及的容貌,后来,却是真心的想要疼他宠爱他,这样的人儿,他没办法放开。 回忆起他在月光下清澈的注视着自己的翡翠色眼眸,男人抬手,微笑着抚过了少年紧闭的眼。现在想想看,或者就是那顷刻间,他俘获了他,并且心甘情愿。 之后就是长达一年多的追逐和寻找,跑遍了大半个地球,他终于找到了他。 男人拿过少年软软的有些冰凉的小手,轻轻贴在自己的面颊上,终于放下了那颗一直不确定的心。 “少爷,开始吧,他等不了多久。” 一个苍老的声音骤然传入了金发男人的耳中,男人瞬间惊醒,站起身,对着身后的老人点了点头。 “纳斯托,他就交给你了……” 老人弯着腰,轻轻答应了一声。 男人往前走了几步,恋恋不舍的回头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栗发少年,然后转过头,离开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看着他离开,那个佝偻着背部的迟暮老人渐渐直起了身体,原本半眯着的浑浊眼眸也忽然张开,眼神锐利又富有攻击,哪里还有之前那种快入土的样子。在少爷面前,他是一个卑微的管家,但是,在其他人面前,他是择人而噬的恶魔。也就是在他的帮助下,年仅二十四岁的凯里卢顿才能击败十二个强有力的竞争者,成为了卢顿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当然,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老头直起腰来,扭头看了看身边另外一个留着短寸的青年人,低声道:“13号,去吧,少爷会记得你,卢顿家族也会记得你。” 退后几步,把位置让给了面无表情的青年人。 短寸青年的眼睛闪了闪,先是对着老人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大礼,然后双手合拢,似乎在乞求着什么,最后,走到了床边,缓缓跪了下去。 老人看着青年义无反顾地背影,眼神忽然温柔了下来。 青年跪好之后,从旁边的托盘之上拿过一把银质的小刀,在消毒毛巾上来回擦拭了几下,接着迅速抬起左手腕,没有丝毫犹豫,直直的切了下去,一时血流如注。 青年也不在意,仿佛没有痛感似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拿过另外一把小刀,抽出被子里肖非白右手腕,然后极小心的开了一道口子,接着用自己的左手腕牢牢地对准肖非白的右手腕,最后,再在肖非白的左手腕处也开了一道口子,有毒的鲜血便顺着那里缓缓滴落到早就准备好的玻璃器皿里面。 一时间,空气里都是令人做恶的血腥味。 愈发浓烈,愈发让人觉得揪心。 老人淡淡的注视着这一切,看着僵硬的跪在那里的男人,看着他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冷血如他,都有些不忍心了。他知道,不久之后,这个男人就会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永久,他会鲜血流尽而死,会死得凄惨无比。 不由自主的,眼睛转到了床上的少年身上,为这个孩子,损失家族至宝、少爷最大的筹码――基因药人,真的值得么? 他得不到答案。 一墙之隔的头等舱里面,凯里卢顿正和飞鸟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其实主要是凯里在说,飞鸟间或的摇一下头,点一下脑袋,连手语都懒得比划了。 凯里说了一会儿,着实无趣,忽然狡诘一笑,状似自言自语般说道:“哎,现在都快十一点了,肚子有点饿哦,貌似听说飞机上的点心很多,吃什么好呢,椰汁西米糕,双色棋格饼,椰香草莓布丁,洋梨红茶慕斯,哎,实在太多了,真伤脑筋……” 说完,轻轻瞟了飞鸟一眼,果然看到这个男人把耳朵往自己的方向移了一点点,心里暗自发笑,他站了起来,又说道:“算了,不喜欢点心,还是去吃点意面好了。” 说完,也不理飞鸟,径直往机舱口走过去。 刚走了两步,却再也走不动了,低头一看,飞鸟那修长漂亮的手指正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摆呢。抬头,却见飞鸟转头看着紧闭的窗户,好像他没有拉着他似的。 凯里心里暗笑着,假装不明白的说道:“喂,我说,你拉住我了。” 不松手?哼哼,叫你嘴硬。 用力一抽,却被j得更紧了。 “你干嘛呀,我可饿坏了,再不松手,真的没你的份了!” 飞鸟这话,才转过头来,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轻轻比划着:“我也饿了……” “哦,这样啊,没事,我也给你弄一份意面。”凯里不怀好意的说着。 飞鸟一愣,然后摇头,继续比划着:“我想吃那什么椰香草莓布丁,洋梨红茶慕斯,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些其他的点心。” 说完,略微扬起头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凯里。 凯里瞟了他一眼,然后表现出很苦恼的样子,摊摊手道:“吃这么多,真是麻烦!” 说完之后,再也不理飞鸟,真正的走了出去。 刚关上门机舱的门,他再也忍不住,靠在那里笑了起来:小样儿,叫你j。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嘴馋,哼哼。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吃着精致的糕点,飞鸟再也没办法无视凯里了,于是一边吃着东西一点回应着凯里的问题,不知不觉中,就把肖非白的一些小兴趣给抖了出来,可怜的飞鸟还丝毫没有察觉。 两人边吃边聊,忽然,一位漂亮的空姐走了过来,脸红红的不敢看面前的两位绝色美男,低着头把手里的报纸递给凯里,道:“您好,这是您要的东西,刚从北京传过来的。” 凯里听闻,看了看时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零点了,微笑着接过还没有来得及排版的报纸,简单的扫了一眼后,忽然脸色微变,接着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对着身边低头奋斗的飞鸟说道:“小王子那个学长,这次可真是气坏了啊。” 飞鸟一愣,也拿过了报纸,只见在第一版的最上面,头版上有几个醒目的黑色大字――中国地下龙头黑帮“鸿门”于今天傍晚落网北京! 然后下面就是详细的介绍,有多少多少人伏诛啊,人们警察多么多么英勇啊之类的废话。另外还配有一张插图,图上是失火的“鸿门”总部,不过报纸上介绍说火因不明,但是明眼人却可以猜到这是有人刻意为之的,毕竟,抓到的都是小,上层人物都在这火海中丧生了。 若是肖非白看到这幅画,恐怕会很快认出,插图上最左边那个模糊的,露出半边脸的男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司徒花想。 合上报纸,飞鸟继续吃着点心。王子的仇,他会报,但是若有人先报了,他也没意见。 同一时间,北京紫禁城俱乐部里面,群魔乱舞。 紫禁城俱乐部虽然没有天上人间那么雅致高调,却也是在北京响当当的地方,这里没有丝毫的忌讳,只要你想得到的,它就可以给你办到,哪怕是毒品。 顶楼vip包房里面,正坐着三个男人。 两个人围坐在一盘走了一半的围棋面前,一个人坐在下手,衣裳有些灰扑扑的,表情也显得十分拘谨。 象棋右边是一个带着金框眼镜的男人,看起来很斯文秀气,白白净净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是他一旦开口,就会让人忽视它的外貌。 此时,他看着坐在下手的刀疤男子,用平缓的语调说道:“展扬,我已经给你定好了机票,你去美国避避风头吧,等着一阵子过了再回来,你看怎么样?” 说的是商量的语气,但是口气却不容置疑。 刀疤男在男人的压强下,只得乖乖点头。 男人满意的笑笑,挥挥手表示他可以走了。 刀疤男迟疑的站起身,想了想,然后猛地跪了下来,道:“主子,求您,替‘鸿门‘报仇,那么多兄弟都死了,求你为他们作主啊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他们,可都是为你而死的……”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似乎怕男人听到会怪罪他。说完之后,就匍匐在低,不肯起来了。 金框男人脸色一变,然后迅速恢复过来,微笑着,温和的走上前扶起男人道:“你放心,他们的仇,我会报的,你安心去美国吧。” 展扬一脸感激的抬起头,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男人做回自己的位置,拿过一边的红酒,缓缓淋在扶过展扬的右手上,嫌恶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习以为常的看着,然后恭敬的道:“少爷,真的要帮他?” “当然不!办事不力还好意思寻求帮助,真够蠢的。” “那少爷为何还要救他?” “自然是有用了。来,我们继续下棋,这次可不要让着我了。” 说完,捻起了面前的白字,喃喃道:“西门家族,鸿门,都不过是棋子……” 27 27、chapter 26 往事如烟 玛雅古国,沉寂多年,从不入世。这天,在这片广阔又神秘的岛屿之上,却是一片欢腾,因为今天是玛雅人民及其重要的一天! 今天,将举行他们尊贵的“羽蛇”王子的周岁预言。值得一提的是,在玛雅人的日常及宗教生活中,恐怕再也找不出比“羽蛇神更为重要的神祗了。 玛雅皇室一向是一脉单传,所以对伴侣的选择是极其苛刻的。贵为皇族中人,虽然拥有无上的权利,拥有族人们最忠诚的信仰,但是,他们却没办法选择自己的伴侣。每一位王子的周岁礼上,国家的两大祭祀会联合八个副祭祀来通过预言寻找王子的伴侣。 玛雅人生性淡泊,之前几代王子的周岁礼,虽然也很隆重,但是却没有到举国同庆的地步,而这一次,之所以会这样,不得不提到这位羽蛇王子了。 这一切,都源于羽蛇王子――维卡肖辛赫脸上的那块水晶。 在世界范围内曾经世代流传着的一个传说:玛雅的祖先留下了十三块水晶骨头,据说这些骨头可以为人类的起源和死亡提供资料,亦能为人类解开宇宙生命之谜,当地球文明达到极致之时,他们会重新出现,并揭示人类过去和未来的秘密。 其实这话不尽然,玛雅的确流传下十三块水晶骨,这些骨头也的确有其强大的力量,但是是不是那个传说的力量就没有人知道了。包括玛雅人。 就在全世界都在寻找着这十三块珍贵的水晶骨时,却不知,能找到他们的,从来只有玛雅那个唯一的传承着。因为那十三块水晶骨的主骨,长在传承者的身体上,而要找到剩下的十二块,唯一的线索,也在那块名为“绿言”的主骨之上。 可惜的是,尽管每一代的玛雅王都很努力的想要破解“绿言”身上的秘密,却无一例外的失败了。即使是玛雅历史上除了第一代王之外,最最受人尊敬的“太阳神”加拉尔大帝。 而这一代的羽蛇王子,他的“绿言”,居然传承到了眼角! 此消息一出,整个玛雅都为此沸腾。因为他们看到了希望。 要知道,玛雅人认为,人体上最重要的地方就是眼睛和额头,一个是他们的灵魂,一个是他们的信仰。绿言印刻在灵魂之上,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虽然机会依旧渺茫,但是,至少都有机会不是。 于是,第一眼,玛雅两大祭祀就给孩子取定别名――羽蛇,玛雅至高无上的神。 此时,正是启明星快要升到最高点的时候,离皇宫不远处,耸立着一栋灰白色的庞大建筑,建筑很雄伟大气,走近看,会发现这栋宫殿居然是由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堆砌而成,墙壁上很有些历史斑驳的痕迹,想必这栋宫殿存在的时间是相当漫长的,没有人知道古时候的玛雅人,是如何在那样落后的条件上建筑起这座宫殿的。这一点,倒和埃及金字塔有些相似。而这栋建筑,正是祭祀用的神殿,玛雅神殿。 外面的天空,还是漆黑的,但是宫殿外的玛雅人都点起了无数的灯火,他们在狂欢,在等待。 神殿之内,则是一片静谧。而且越到里面,越是安静得诡异。 前面每隔几十步就有一个侍卫把守,后面却连侍卫都很少了。到了祭祀厅附近,除了门外有两个身着银白色铠甲的侍卫,百步之内,空无一人。 推开了雕刻着奇异图案的祭祀厅大门,里面赫然又有了数十人。 其中,就有两位大祭祀――伊斯塔长老和弘豪长老。 伊斯塔长老是一名略瘦的白胡子老头,说是老头,其实不过是因为他那又长又白的胡子实在抢眼,其实他的模样很端正儒雅,脸上也不显什么皱纹,想必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个大帅哥。而另外一位弘豪长老,他长得很白净秀气,但是却拥有一头火红的长发,他的脾气也和那头长发一样,热烈而火爆。 此时此刻,两位大祭司连同八位副祭祀都一脸肃穆的坐在地上,一动都不动。 不过之过了过久,一名全身雪白的美丽女子怀抱着一个沉睡的婴儿推开了祭祀厅的大门。 随着那“吱呀”一声的响起,伊斯塔长老扭过头,表情肃穆的朝着女子点头。 女子微微俯身,然后轻轻的走上前,把怀里的婴儿放在了那些祭祀的中间。 此时才能看到,婴儿全身的肌肤雪白似玉,晶莹剔透,而他的眼角,赫然是一小块绿色的如同眼泪一般的小小水晶。 女子放下孩子,接着走到祭祀台上,轻轻地掀开了那个突起的黑布,同一时刻,略显昏暗的房间内,光芒大作,一时亮如白昼。几个人都不由自足的眯上了眸子,好一会儿,等那光芒黯淡下来一些之后,女子虔诚的捧起卡在凹槽里面的透明水晶球,然后放在了同那个婴儿连成一条线的空着的位置上。 做完这一切,她忽然匍匐在地,对着几人行了一个大礼,最后看了婴儿一眼,缓缓地退了出去。 若是此时有人从祭祀厅的上面往下看,会惊讶的发现,祭祀,婴儿,水晶球,他们组成了一个怪异的阵型,而阵眼,就在那颗水晶球上面。 女子退出大厅之后,就缓缓的跪在了门口,双手合拢,嘴里念念叨叨的,声音绵长轻柔,直叫人如沐春风。 站着左边的士兵下意识转头的看着她,一脸痴迷,却又很快惊醒,随后就是一脸的羞愧。圣女大人,岂是他可以随意遐想的。 不知过了过久,或者一炷香的时间,又或者三个时辰,等到圣女祈祷完第二次,隐约听见,从及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强烈的欢呼声。她睁开眼眸,抬起头,只见紧闭的房门中,射出一束无比刺眼的光芒。 然后,房门打开,几个长老一脸复杂的相继走了出来。 圣女一愣,然后恭恭敬敬的从伊斯塔长老手里接过了孩子。 抱着孩子向外走去,却不知,怀里一直沉睡的婴儿在此时却“嗖”的一下张开了那双绝美的翡翠色眼眸,口里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的,音调不准的说了几个字:“找不到……龙图腾?古老的中国?” 圣女抱着孩子走出神殿,此时才知道为什么外面有族人的欢呼,原来,在神殿的正上方,有一束白色和绿色相缠绕的光柱,它明亮,美丽,耀眼,直冲入天际,并且久久无法散去。 十五年之后,又是特别的一天。 因为今天,不只是王子的成人礼,也是玛雅出世的一天。 玛雅人既高兴又愤怒。 高兴的是,他们的王子终于长大了。愤怒的,则是某些无知之人的愚昧。 现在全球都流传着有关玛雅2012的预言,说玛雅人认为,2012年,世界将要毁灭,地球将再也无法容忍人类的存在。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本以为,此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被人们淡忘,不想却愈演愈烈。长老们很愤怒,他们知道,这是一个阴谋,是某些大国散播的谣言!他们企图利用那些所谓的虚假证据,和某些大自然的巧合,来造成人类的恐慌,毒害他们的精神,这些国家,如此利用玛雅预言,是对他们的藐视,他们无法容忍,他们需要神的宽恕。 所以在王子十六周岁之时,玛雅古国决定出世,一是摧毁所谓的2012世界灭亡的谎言,二是举行王子的成人礼。 于是,玛雅长老以及部分贵族来到了英国伦敦。 英国和玛雅一向交好,女王陛下伊丽莎白二世和伊斯塔长老在很多年之前就认识,女王知道此事也很愤怒,于是毫不吝啬的站在了他们这一边。并且把地点定在了白金汉宫,这样的话,即使某些国家恼羞成怒,也会有所顾忌。 玛雅的出世,以及王子的成人礼,果然吸引了绝大部分国家的注意力,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派代表前来庆贺,此事让长老们大为高兴。 伦敦时间,下午三点,在仪式大厅,玛雅两大祭祀连同英国女王陛下坚决的戳破了某些国家的阴谋,虽然没有明确说明是哪个国家,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反观那个国家的代表,一脸尴尬的样子,叫看惯了他们嚣张神态的众人都大觉解气。 长老顾忌着他们的颜面,说得很委婉,但是语气坚决严厉,言下之意是,这一次你们好自为之,若是再试图利用他们,即使武力上无法战胜,玛雅也将倾举国之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玛雅虽然不大,但是,却也足以在任何一个国家掀起一场他们承担不起的风暴。若是真的那样,那个国家即使不完蛋,也再也无法得当第一强国的称号。何况,还有周边其他大国的虎视眈眈。这样的结果,他们承受不起。 随着,听着这个国家代表言辞里面的歉意,长老满意的笑了笑。 晚上八点,正式举行王子的成人礼,有的人选择离开,有的却留下来看热闹,当然,留下的大部分是年轻人。 其中就有法国代表卢顿家族继承人,俄罗斯伊凡家族少主,荷兰王子等。 他们都是非常优秀俊美的年轻人。 但是,当看着缓缓走下的白衣少年,他们无一例外地呆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觉连天上的星星,在这一瞬间,都失了颜色。 这样的美丽,完全就是一种罪过,它足以引起权力者的争夺,引起这个世界的恐慌。 作者有话要说:ps:玛雅人留下的其实是十三个水晶头骨,人类头骨一般大小的头骨。 为了剧情需要,我改成了十三块小骨头,请不要对号入座。 28 28、chapter 27 在旅途 栗色的波浪形碎发,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流光的异彩,小巧的耳垂白玉一般的细嫩,五官乍一看很普通,但是继续看下去,会产生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尤其是眼角那颗水滴状的绿色宝石使得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妖艳绝伦,偏偏双眸又如剪水般清澈干净,加上那微微含笑的眉眼,小巧的鼻头,薄薄的红唇,凝脂般雪白的肌肤,以及身上那件露出锁骨的白色的锦袍,使得他看上去既像天使般纯洁,又如同恶魔般让人沉沦,无法自拔。 这就是玛雅小王子――维卡肖辛赫。 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 凯里轻轻抚摸着床上少年细嫩的脸颊,神色温柔,足以融化寒冰。 一如初见啊。 他一点都没变! 除了没有穿那件华丽的白袍,他和从前一模一样,总叫他不由自主的沉沦下去。 恋恋不舍的放下手,离开那滑嫩的触感,凯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他喃喃说道:“我的小王子,已经三个月过去了,为什么你还不醒来呢。我的小王子,你可以听到我在喊你吗?” 话音刚落,下意识的摇摇头,却冷不防听到一个虚弱的声线。 “唔。”一个有些颤抖有些疲惫的音节轻轻回答了凯里的自语。 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却见穿着白色宽大睡衣的少年眯起了那双漂亮的眸子,淡淡的看着身边的青年人,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凯里一下子愣住了,从最初的激动中回过神来,然后微笑着对终于苏醒的少年,温柔细语:“小王子,饿么?喝点粥好不好?” “饿,好。”简短的回答了凯里的问题,少年再次闭上了眼睛。 五个月后,菲律宾,宿雾,薄荷岛。 薄荷岛是菲律宾第十大岛,距离宿雾麦克坦岛70公里,这里没有旖旎的异域风情,没有繁华的都市享乐,也没有迷人的宫殿。有的,只是透蓝的海水,飞翔的海鸥,茂密的森林,白色的灯塔,以及淳朴的村民。 但是,这样简单的事物,却会让人的心整个的飞扬起来。 一艘豪华的大船之上,凯里卢顿穿着一套浅蓝色的潜水衣站在甲板之上,虽然那头耀眼的金发包在里面没有露出来,但是这丝毫影响不了他的魅力,看远处船舱里几个偷偷看他的女仆就知道了。 此时,他的目光正看着地下那不断浮动的海水,双目深邃,似乎想看穿海底,看了一阵子,他才抬起头来,迎着阳光微笑着,然后对着不远处的老管家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接着,猛地从甲板上跳了下去。 一阵冰凉柔和的感觉瞬间包围了他,蓝色的海水直叫他整个心情都愉悦起来。 越往下海水的颜色越是深邃,满眼都是炫目的蓝,这个世界都变成了这种纯粹的颜色。 玩了一会儿,想到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于是轻轻转头,朝着一个方向潜了过去,直到目光所至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他这才微笑着,朝着那个黑点游动。 然后,一把抓住了那个纤细的事物。 肖非白正玩得开心,冷不防被人握住了脚踝,大惊之下用力蹬了蹬,不料却被抓得更紧了,回头,看到身后男人微笑的脸。 肖非白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乞求的看着男人,轻轻摇头。 凯里看到他玩得起劲,有些不忍心拒绝,但是想到现在的时间,还是比划着,说道:“飞鸟让我们早点回去。” 肖非白听到这话,不情愿的瘪瘪嘴,这才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七天之后,傍晚时分,薄荷岛上的晚霞覆盖在整个小岛上,红得耀眼,美丽无比。 小镇最东边,是一栋瓦白色的小楼,从外面隐约能看到摇曳的橘色烛光,小楼很普通,却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文尼,你很喜欢弹吉他吗?”肖非白躺在灰色的皮质沙发上,留长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轻声问着身边的黑人男孩。 男孩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但是虎头虎脑的,很可爱的样子。 听到肖非白的问题,文尼放下怀里的吉他,有些腼腆的笑了笑,道:“宿雾人都会弹吉他,也会唱歌的。” 说完这句话,他顿了顿,然后有些骄傲的抬起头,声音微微提高,继续说:“而且宿雾出产的红木,能让做出世界上最棒的手工吉他。” “很了不起呢,那么,可以再谈一首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啊。”文尼恢复了腼腆的微笑,轻轻抬起了右手。 耳边,只有文尼那欢快的歌声:you are y sunshe,y only sunshe,you akehappy when sky are gray…… 身后,两人不远处背光的角落,是凯里低低的声音:“小王子,他看起来有些舍不得啊。” 飞鸟点头,凝视着沉浸在歌声里的肖非白,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是一个好天气,文尼心情却很不好。 他看着收拾好行囊的肖非白和凯里,以及他们身后的老管家,眼睛嗖的一下就红了;“维卡,你们,要走了么?” 他觉得他们看上去不像是通常见过的旅者,所以一直以为他会和那些流浪人一样爱上这里,然后留下来,却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离开。 肖非白看着面前这个拉着他的可爱小导游,心里也不好受,回头看了看凯里,显然还想再留几天。 凯里微笑着摇摇头,他们在这里已经待得够久了。 然后,对着文尼说道:“亲爱的文尼,我的朋友,有聚就有散,我们必须离开了,因为这里不是我们的家。但是,我们会一直记得你,以及我们头顶上的这片不一样的天空。请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 文尼听闻,回头看了自己的爷爷一眼,接着低下头,揉了揉有些难过的眼眶,然后上前几步,一把拥住了肖非白,放开,接着拥抱了凯里,最后微笑着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肖非白心里涩涩的,一个多月的相处,他早就把这个黑人当做了自己的同伴,朋友。 此时的离开,真的很有些舍不得呢。 但是,他知道,就如凯里所言,这里,不是他们的家。 定了定心绪,肖非白仰起头,对着凯里笑笑,然后向着码头的方向走了过去。 罗博河,再见。 巧克力山,再见。 马尼拉日落,再见。 我的朋友,再见。 我相信,这里的海会湛蓝得愈来愈蓝,这里的你,会快乐得愈来愈幸福。 第二年的秋天,他们再次回到了墨西哥。 肖非白清醒的地方。 那个时候,凯里说,他的身体并没有大好,需要在墨西哥这样的环境下才能调养,调养了几个月,凯里又说要带他到处走走,那样对身体有好处。 于是,他们首先去了位于墨西哥海岸亚里亚塔港,然后又去了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接着,他们相继去了夏威夷群岛,尼泊尔的加德满都,以及菲律宾的雾宿,西班牙北部的巴斯克乡野等地方。 肖非白开始总提不起精神,老想着回中国,因为他想念林以南,秦冰见,刘启,方建,甚至还有酒吧老板阿伦,他想回去看看他们。 但是,凯里说不行,飞鸟也说不行,虽然出发点不同,但是,他们显然都不愿意肖非白再回去,起码现在不能回去。于是,肖非白拗不过他们,只得答应了。 本就是少年心性,玩着玩着,却有些上瘾了。 他们喜欢那些各种各样的人们,喜欢他们脸上不同的笑容,他们让他觉得快乐。 当然,他也喜欢凯里。 因为凯里对他,真的很好很好。 但是,即使这样,在某些一个人的夜晚,他还是会想到老实的林以南,想到冰冷的秦冰见,会想此时此刻他们在干什么,有没有偶尔的,很偶尔的想起自己。 墨西哥被称为“温和的高原之国”,四周青山环绕,气候温和,四季如春。 位于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东侧的特斯科科湖附近,靠近群山的地方,有一栋高耸的灰白色城堡,虽然看起来有些斑驳,但是依旧优雅的伫立在那里,如同特斯科科湖的守护神一般。 城堡之内,却斜斜的坐着一个世间绝色的美少年,他美丽的大眼睛,此时正紧紧盯着墙壁上那硕大的液晶显示屏,他身后站着一位穿着怪异服饰的男子,同样美得不像话,虽然面色冷淡,却也有些好奇的看着电视。 过了一会儿,从客厅左侧的台阶上,走来一个端着托盘,穿着阿玛尼的蓝色条纹衬衣的金发青年人。 他的忽然出现,没有引起那边两个人的一丝注意,不由感觉得有些挫败。 转脸看了看电视的方向,放的却是日本著名动画片《多啦a梦》,看着两人全神贯注的样子,金发男子再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走到两人面前,把手里的托盘放在透明精细的玻璃的茶几上,这才成功的把他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首先递给肖非白一杯抹茶牛奶,然后拿过自己的mojito鸡尾酒,最后凯里优雅的坐在了肖非白的另外一边。不用刻意,就看到肖非白右侧站着的飞鸟眼中散发出一阵亮光,然后俯身端起了剩下的那一盘色泽鲜艳的大杏仁鲜果芭菲。 看着他自然的、熟悉的动作,忽然之间,凯里有些怀恋最开始那个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窘迫的飞鸟了。 端着各自的冷饮,肖非白的目光再次被出现的叮当猫给吸引了,而飞鸟,对于他来说,虽然这个动画片也不错,但是,还是食物更加的吸引他。 凯里看着两人又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无奈了,轻轻咳嗽了一声,表明自己要说话了,然后缓缓道:“明天,我们去拉斯维加斯,听说那里将有一场豪赌,就连赌王都会去的,你们说好不好?” 听说有热闹可看,肖非白来劲了,转过脸来,眨巴着那双闪亮亮的大眼睛,嘴里咬着吸管,不住的点头。 29 29、chapter 28 世界赌城 赌城拉斯维加斯,被称为“世界娱乐之都”、“罪恶之城”不是没有道理的。早在三十年代初,内华达州决定使此地成为合法的事业之时,这里,就成为了成人的奇幻世界。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不仅有闻名世界的大型赌场,还有各种豪华的夜总会、酒店、餐馆,就连世界著名的歌舞团体及世界知名影星和歌星都以能登上拉斯维加斯的华丽大舞台而感到自豪。 拉斯维加斯大多以金碧辉煌、奇形怪状的建筑物来吸引游客,所有赌场都是全天营业,赌博玩法更是五花百门,而且这里机场的班机通往世界各地,任何私人飞机都很容易在拉斯维加斯降落,因为这里赌徒各色,不管是富豪商人,黑道魁首,政界领导,王公贵族,都或者能在这里看到。而在赌场中,只要你有足够的钞票,你的一切需求,都可以得到满足。 站在“金殿”赌场的门口,肖非白微微眯起了眸子。他的身后,则是一身黑色休闲衬衣的凯里。至于飞鸟嘛,他是肖非白的影子,自然不会随便出现在世人眼里了。 肖非白站了一会儿,感觉眼睛有些发涩,不由得回头瞪了凯里一眼。 他之所以如此艰难的眯着眼睛,实在是因为,不眯起来的话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凯里曾经说过,他的样子很危险,不能被别人看见,而上次回墨西哥时,他们都没想这么快就出来的,所以就把头发剪短了,现在他又不肯带鸭舌帽,只能让凯里的造型师接了一段刘海挡住半张脸了,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总比戴帽子什么都看不到强。 本来肖非白会易容术的,但是材料中主要的一种稀有植物只有玛雅那个岛上才有,所以也不能用这个办法了。 想到这里,他再次狠狠瞪了身后的人一眼,要不是他要飞鸟洗掉自己脸上的东西,何必这么辛苦! 接触到少年不满的眼神,凯里一脸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大大的瓦蓝色的眼眸,使他看上去更无辜了, 此刻,两人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因为门口的那个事物,引起了肖非白极大的兴趣。那是一座巨大的活火山模型,来的路上就听凯里说它每隔15分钟自动喷爆一次,喷出熊熊的火焰,成为了拉斯维加斯的一大奇景。现在既然来了这里,不看怎么行呢。 但是路过的每一个人,不管是白种人,黄种人,还是黑种人,却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特别是看着金发的凯里。他们看着他,首先是惊讶,惊讶于凯里那绝色的外貌,然后眼神渐渐转变为惋惜,惋惜于这么漂亮的年轻人居然是个傻子,要知道,这里的本地人,是不会对这个活火山好奇的,而外地人,大多有身份,有身份的人,更不会像个傻子似地站在门口,想看这个东西,楼上能看的位置多了去了。 肖非白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一个个露出那种表情,但是凯里却是知道的,但是他看着肖非白好奇的样子,什么都没说,依旧那样微笑着等在他的后面。 过了一会儿,活火山终于喷发了,即使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两人都能感觉到那一幕幕热气扑面而来,下意识的,凯里拉住了肖非白。 肖非白却丝毫不觉得难受,一脸兴奋的看着这难得的景致,大声说道:“真的是火山耶,太壮观了。” 凯里微笑着说道:“喜欢看这个?那下次带你去看真正的活火山好了。” 肖非白摇摇头,道:“看过一次就够了。走吧,我们进去。” 凯里点头,当前走在了前面。而停好车的老管家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后。 是夜,九点半。 “金殿”不光是拉斯维加斯最有名的赌场之一,也是一间豪华的酒店。两人在各自的房间休息了一会儿,凯里便带着肖非白来到了赌场里面。 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果然名不虚传,刚进门,就有一个白皮肤的侍应生带着他们穿梭在大厅内,满眼所见,各色玩法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事的注视着自己手里的事物,一堆堆红色的黑色的筹码堆得老高,当真是有的人一掷千金。 大堂内即使空调开得足够低,依旧给人一种热气冲天的感觉。 “尊敬的顾客,这边请。” 又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之后,那个白皮肤的侍应生停下了脚步,对着守在那里的一个英俊的侍应生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了。那个英俊的侍应生则微笑着和凯里他们问好,然后礼貌的说了那么一句话,接着做了一个引导的手势。 看着凯里他们跟了上来,他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继续说道:“下面,就由我,带您们前往至尊厅,赌王他们都在那里。” 他们?听到他的话,凯里心里一动,但是表面依旧不动神色的点点头,然后问道:“除了赌王阿巴斯,还有些谁在?” 英俊的侍应生明显一愣,然后很快恢复过来,依旧带着礼貌的微笑道:“尊贵的客人,这些就不是我这个小小的侍应生所能知道的了。” 凯里听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不在意,反正,待会儿就会知道了。 很快,他们就停在了一扇描金的大门前面。 这扇大门足足有三四米高,满目的金色,果然是财大气粗。 侍应生停下脚步,道:“尊贵的客人,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说完之后,恭敬的行了一礼。 凯里的老管家适时的抽出了一叠美钞,递给了英俊的侍应生。 就在侍应生退去的时候,那扇巨大的描金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缓缓的打开了,只见一个唇色鲜红的妖艳女人妩媚的走了出来。 女人很惹眼,上身仅着一件大红色的抹胸,露出了两条细嫩的胳膊和水蛇一般的小蛮腰,□则是一块纯金色的布遮住了重要部位,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看起来弹性十足,而这身看起来粗俗的服装穿在她的身,却诱惑非常,足以引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当然,不包括凯里和肖非白了。 女人看到凯里的时候,眼睛第一时间闪过了一丝光亮,但是很快又被自己掩饰了过去,她是聪明的,虽然不介意和这个男人发生点什么,但是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欲望。 对着凯里微微一笑,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同样如她的外表一样诱人:“哦,是凯里少爷吧,我是至尊厅的管事洛芙琳,这边请。” 说完,涂着鲜红色指甲的小手轻轻摆了摆,然后引领着两人走了进去。 而当凯里和肖非白看到面前的情形时,不约而同地,两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般,呆住了…… 30 30、chapter 29 伴侣 火山?火红色的,正在喷发的火山?中午才见过的,和楼下门口那个一模一样的活火山? 肖非白目瞪口呆的看着房间左边那个火红色的,正在往外不停地喷火的火山,一时间忘记了言语。 等他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跑到窗台那里往下望。 嗯,那个火山还在。 凯里稍微冷静一些,很快就发现面前这个比外面那个小一些,不过因为这里空间有限,看起来也很大就是了。 而且他注意到,这里丝毫感觉不到那种火山喷发时的灼热气息,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想必房间里面的这个火山用隔热的透明玻璃阻挡住了吧。 招手喊过肖非白,凯里陷入了沉思。 这个活火山模型加上阻隔千度高温的透明玻璃,价值何止千万,说是独一无二也不为过,他之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这个至尊厅有这玩意儿,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是他们来了之后才弄进来的,这样的话,这事就值得深思了。 来不及多想,心下警惕着,他拉过肖非白。 走入正厅,同样的金碧辉煌,尽显豪华气派。 一张大大的大理石桌摆在房间正中的位置,那里,端坐着三个男人。 一个是秃头的中年男人,身材肥胖,肤色有些黝黑,笑眯眯的样子,但是眼神锐利,一看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身材有些瘦弱的青年人,脸色有些不健康的惨白,看起来低调得很。最后一个男人则是典型的非洲黑人,哦,也许应该叫他男孩,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和电影里面那些黑人小伙子没什么两样,五颜六色的衣服甚至使他看起来有些像纽约街头的小瘪三。 三个人各有特色,但是相同的是他们身后都站着保镖。特别是那个秃头胖子和脸色惨白的瘦弱青年,后面最少都站了二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而那个非洲男孩,虽然他后面只有一个保镖,但是看他那超过两米的身材,恐怕就没人敢随便打他主子的注意了。 看着推门而进的凯里,那个胖子端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似乎很友善。身材瘦弱的青年人却冷冷的哼了一声,明显的不屑一顾。反倒是黑人男孩兴冲冲的站了起来,然后向着凯里两人走了过来。 “哦,上帝作证,终于看到你了,凯里。”黑人男孩表情很是兴奋,走过来一把就握住了凯里的右手。 看着这个热情的男孩,凯里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右手抽了出来,然后礼貌的笑了笑,道:“凯里怎么敢劳驾赌王大人亲自迎接呢。” 这个看起来就像是地痞流氓的黑人男孩,正是名震世界的赌王――阿巴斯。 阿巴斯咧开嘴笑着,露出的八颗牙齿看起来又白又整齐:“哦,亲爱的凯里,不要这么说,我早就听你三哥说有一个了不起的弟弟了,却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不管怎么样,这次来到拉斯维加斯,可要多呆几天啊。” 凯里听到这话,面色嗖的一下冷了下来,有些怪异的看着身边笑得合不拢嘴的男人,现在他可知道他不是“男孩”了,巴斯早年成名,怎么样都不会只有十几岁。凯里看着他,脸色有些复杂,他提到了他三哥,但是,有心人都知道他们卢顿家族的男人早就是死敌了,他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一时也想不了那么多,看着阿巴斯重新抓住了他的右手,凯里心里隐隐有些怒气了。 正准备再说什么,那个瘦弱的青年人开口了:“哦?凯里?卢顿家的那个小子么?” 原来除了赌王之外,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场豪赌有些什么人,都是在这里之后才看到的。 而他现在这话说得就有些不客气了,但是没等凯里回答,他再次慢悠悠说道:“呵呵,果然名不虚传啊,难怪阿巴斯为了你,不惜花费巨资空运了那座活火山,呵呵呵……” 他笑得阴阳怪掉的,然后没有做声了。 凯里听到他的话,心下却是一惊,不由得转头沉声问道:“赌王大人,你这是何意?” 阿巴斯却不在意的笑了笑,松开凯里的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道:“没什么,中午看到你们在门口看这东西,想来你是喜欢的,就弄了一座过来。”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却叫凯里有些添堵,他这是又什么意思。 正想再问问,忽然感觉到身后管家那瞬间爆发出来的冷冽杀气,凯里心下反而淡然了。 回头看了管家一眼,然后不在意的说道:“是么,那多谢赌王大人抬爱了。” 胖子看出气氛不对,适时的追加了一句:“就是啊,中午我们都看到了呢,卢顿家的少爷,相貌真真是叫人惊艳非常啊。” 说完之后,赞叹似地笑了笑。 凯里眼神却愈发深邃了,这话听起来是缓和气氛,但是却再一次挑拨了凯里强行压下的怒气,哼,唯恐天下不乱。 都是些老狐狸啊。 凯里心里一凛,也不再答话,轻轻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坐了下去。 那个引路的红衣女子看他们都坐好了,走上前来,对着恭候在一边的年轻荷官点点头,然后坐到了胖子的怀里。 “我只赌一把,一局定输赢。”脸色惨白的瘦弱青年目光沉沉,轻轻说道。 “好啊,我也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我还要和我的宝贝儿去旧金山。”胖子附和着,然后伸手探入了女人的衣服内。 “好,那就一把,赌什么?”阿巴斯无所谓的笑了笑,转头再次看向了凯里。 凯里却微笑着转过脸,拉过了一直安静的坐在身边的肖非白,温柔的问道:“你想玩什么?” 肖非白一愣,没想到凯里居然让他来赌,刚想拒绝,那个面色惨白的青年男人就叫了起来。 “喂,我说,卢顿家的少爷,你让他赌?他难道不是你带来的情人么?” “当然不是了。”凯里如是说。 青年听闻,脸色变了变,刚想开口,胖子这下也不干了,笑眯眯接口道:“哦,亲爱的,你要知道,这里可不能随便带人进来赌,只有保镖和宠物才能进来,你可不能违反规定啊。” 凯里微微一笑,然后耸耸肩,不在意的说:“即使是我的终生伴侣也不行么,这应该不算是外人吧?” 话一出口,阿巴斯带笑的脸,忽然的冷了下来。 其他两人面面相觑,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 肖非白更是满腹的委屈,他还没白痴到不知道伴侣的意思,但是,他可没想要当凯里的伴侣啊。刚想解释,一抬头,就看到了凯里朝着自己猛眨眼,于是,肖非白只得无辜的闭上了嘴巴。 31 31、chapter 30 特殊的筹码 “赌什么,快说吧。”虽然不甘心就这样让凯里把人带进来,但是凯里那样说了,他们也没办法。 凯里看他们吃瘪的样子,心里暗笑,然后再次问了肖非白一句。 肖非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轻声说道:“我都不会。” 凯里微微一笑,拉过肖非白的手,道:“那就玩二十一点吧,你听我说……” 简单的把规则讲了一遍,肖非白很聪明,一听就懂,也不再扭捏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圆桌那边,属于他的位置上。 红衣女子看大家都准备好了,于是轻轻拍拍手,年轻的荷官就走到了圆桌边,手里拿着一副上等材料制作的扑克牌。对着众人亮了亮,正想洗牌,却又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各位朋友,每次都赌钱多没意思啊,不如,这一次换个赌注?”很久都没说话的阿巴斯开口了,恢复了开朗带笑的样子,一脸的兴趣盎然,黝黑皮肤的衬托下,那双眼眸格外明亮。 “哦?有意思,有意思……”秃头胖子第一个赞成道,然后对着怀里的女人低语:“宝贝儿,你说,我们赌什么好呢。” 女人妩媚的瞟了胖子一眼,略微嘶哑的说道:“唔,老板,就赌石油吧,反正你有那么多油田。” 胖子抚掌大笑,轻轻点了点女人的鼻头,然后爽朗的笑道:“好,我赌我名下一座油田十年的开采权。” 话一出口,众人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那可就不是能够数得清的钞票了。要知道这个男人,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真实的身份可是非洲石油大王!他名下的油田,哪一座不胜过金山银山,十年的开采权,这是什么概念,可想而知了。 脸色惨白的瘦弱青年人听到他的话,掩了掩眼睑,然后微笑了起来:“呵呵,石油大王果然好气派。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能太小气。这样吧,我赌那座位于迪拜的丘吉尔马场,如何?”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那位年轻荷官再也忍不住的吸气声。 赛马也是贵族们喜欢的活动之一,想当然的,那也是特别赚钱的行业,丘吉尔马场世界闻名,就这样作为赌注,实在是前所未闻。 看到他们两人都这么大方,凯里的脸色一时有些不好看。现在他父亲尚在,家族也没有完全抓在手里,实在没有和这两个人抗衡的资本啊。 阿巴斯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在那里咧着嘴笑,等他们两人都说完了,然后开口道:“我可没你们这么有钱,但是,我身后这个人,相信大家都知道――杀手之王路易,我赌的,就是杀人。随便是谁都可以,你们看怎么样?” 青年男人和胖子都觉得可行,毕竟这样的人,有钱也不一定能请到,刚想点头,凯里就接口说道:“这个买卖不划算,危险性太高。而且,我们哪有什么人想杀的。” 阿巴斯想了想,也觉得似乎不怎么靠谱,然后又说道:“那这样,我赌一个承诺。在我有生之年,凡是你有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你看这总可以了吧?” 赌王可不光会赌钱,看他能让杀手之王为他卖力就知道他的手段了。他的承诺,绝对不比另外两个人的筹码低。 看着三人同时点头,阿巴斯微笑着,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凯里:“那你,哦,错了,是这个孩子,你赌什么呢?” 看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脸上,肖非白楞了,貌似,他什么都没有啊。 求助的看向了凯里,凯里微笑着安抚他,然后看着众人,朗声说道:“我赌卢顿家族的一间地下酒庄。” 阿巴斯听闻,缓缓摇摇头,双眼闪亮亮的,道:“既然是这个小朋友赌,那么,理应是他私有的东西才可以。虽然你们是伴侣,但是,据我所知,卢顿先生还没有把整个家族交给你吧。” 另外两个人同时点头,表示他说的有道理。 而这句话,也直接戳中了凯里的死穴。虽然家族没有完全交到他的手里,但是,凭他的本事,弄出一座下来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现在阿巴斯这么说,他反倒不好再拿这个做筹码了,他是故意的! 勉力压下心中缓缓升腾的怒火,凯里绅士般的微笑道:“那你说怎么办?” 阿巴斯却不再看凯里了,双手托着下巴装作思考的样子,然后上下打量了肖非白一眼,道:“小朋友,这样吧,你就赌――他。” 右手的手指,遥遥指向了正看着自己的金发美男。 凯里一愣,然后联想到大厅的那座活火山,只觉一股怒火亚液压不住。 但是,还没等他发飙,就见身边的肖非白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才是小朋友,你全家都是小朋友!” 肖非白感觉很生气!说完之后,想再骂他几句,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不会骂人。 生气的跺跺脚,就感觉身后的凯里拉住了他的衣摆。 转头,却对上了凯里那比星辰还要闪亮的瓦蓝色大眼睛。 凯里微笑着看着他,这次的笑容不再是装腔作势,他不光眼睛在笑,嘴角微微扬起,就连那好看的细长的眉毛都飞扬了起来。 他一脸笑意的拉下像个小老虎似的肖非白,轻轻握着他的双手,点头道:“好,那么,就赌我。” “呃,凯里,我……”肖非白一听,有些急了,他不想拿他做赌注。 本来是完全毫无顾忌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听到凯里答应把自己作为赌注时,肖非白怎么坐怎么觉得别扭,屁股下面的椅子像是有火似地,感觉很不舒服。 看到肖非白着急的样子,凯里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了,轻轻拉近肖非白,凑到他的耳边,他温柔的低声说道:“我的小王子,不要害怕,有我呢……” 他挨得很近,说话时候的热气缓缓的喷在了肖非白的耳朵上,脖颈间,痒痒的,又暖暖的。 凝视着凯里那深邃的蓝色眼眸,肖非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转头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肖非白说:“那么,开始吧。” 同时,右手轻抬,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眼角的绿色水滴。 五分钟,哦,或许只有三分钟之后,肖非白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亿万富翁了。 傻笑着走在拉斯维加斯热闹的街头,肖非白感觉像做梦似地。 “我的小王子啊,看你乐的。”凯里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伸手好笑的轻轻弹了弹他的额角,有些无奈的样子。 “赢了钱难道不应该高兴么,为什么就不能乐了?”肖非白抱着自己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 “呃,是该高兴的。”凯里楞了楞,然后回答道。 赢了钱就高兴,输了就不高兴,这是很正常的。凯里想到,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正常的人太多了,比如那个秃头胖子,再比如那个脸色惨白的瘦弱青年,明明就输了那么大一场豪赌,还非要装成很无所谓很不在意的样子笑着和他们说晚安,何必呢。 但是,自己呢,自己何尝不也是一样。明明心里高兴极了,但是还不是一脸淡然的微笑,比起那些人,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摇摇头,心里有些失落,但是看着走在前面的少年那有些单薄的背影,凯里忽然觉得温暖了起来。 上前几步追赶上少年,凯里问道:“维卡,为什么要和赌王提出那个要求?” 赌王的赌注是一个承诺,要是普通人,肯定不会这么快就说出来,起码要深思熟虑一番,或者到了以后落难的时候再提,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刚刚结束那场赌注之后,肖非白就在第一时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要求。 凯里想到那几个人一脸呆愣的傻样,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凯里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个要求,即使是那些保镖,都能轻易做到?你不觉得很浪费么?我的小王子……” 32 32、chapter 31 会是他吗 坐进凯里的黄色兰博基尼,车子在苏州的沿江高速公路上奔驰,阿巴斯直到现在还是觉得有些回不过神来,透过后视镜审视般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肖非白,他得不到头绪,低低叹息一声,移开了目光。 凯里则坐在肖非白的身边,注意到阿巴斯投过来的视线,他微微笑了笑,也难怪阿巴斯这幅表情了,想必他现在心里有些失落吧,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被白白浪费了。 想到那个赌注结束时的情景,凯里转头看着身边少年那昏昏欲睡的脸,轻轻握住了他的左手。 那一天,就在所有人说完晚安准备回去的时候,肖非白喊住了正欲离开的阿巴斯。 “喂,赌王,你就这样走了,想赖账么?”少年一脸得意的看着阿巴斯喊道。 阿巴斯停住脚步,回过身,依旧爽朗的微笑着,礼貌的说道:“上帝作证,我阿巴斯怎么会赖账,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你有要求,我定当竭尽所能。” “我已经想好了我的要求了。”少年如是说。 话一出口,不光阿巴斯,就连已经走到门口的瘦弱青年和秃头胖子都有些诧异,然后同时停住了脚步,一脸的兴趣盎然,他们都非常好奇,想看看这个少年会出什么难题为难赌王,这个对他的伴侣有所企图的男人。 “嗯?这么快,那你说吧。”阿巴斯顿了顿,然后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心里也不是完全都不在意的,毕竟他对凯里的企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又有把柄落在对方手里,对方肯定不会便宜他。看着少年那得意的样子,阿巴斯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但是他依旧不动声色,咧开嘴微笑着,等待着他的下文。 但是,这样的镇定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当肖非白说出了他的要求之后,闻名世界的赌王,险些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他说:“我的要求就是……” 瞟了一眼众人的表情,他一口气说完了接下来的半句话:“我要你帮我拍下‘聚宝轩’的五彩龙纹玉檀梳。” 难为他说的这么顺溜口,众人却面面相觑。 一把梳子?他的要求,就是一把梳子?!要知道,即使再名贵的梳子,也是有价的,可以买到的。而且,听起来,这把梳子,也不是很名贵吧。 阿巴斯则怪异的看着肖非白,心里想道,难道这把梳子有很强的竞争对手? 沉思了一下,他说道:“那个‘聚宝轩’我也是听过的,好像是中国月光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吧,那么,我能否问一句,你为什么想要那把,呃,‘梳子’呢?” 肖非白想都不想,直接说道:“今天晚上看电视正在介绍那东西,觉得很漂亮,所以想要咯。” “……”众人无语。 后来,从赌场出来之后,面对凯里的疑问,肖非白只觉得很委屈,他并没有撒谎,为什么他还要再问一次。 想到肖非白又委屈又无辜的样子,凯里不自觉的微笑了起来,轻轻捏了捏沉睡的少年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少年那个时候回答的是:“伊斯塔长老很喜欢收集漂亮的梳子,我离开家这么久了,我想,如果把这梳子送给他,他应该会高兴的吧。” 凯里听闻,沉默半响,又道:“我可以买给你。” “我想自己买。” “你今天赢了那么多,有足够的钱可以买下来。”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用。找那个赌王,不是更简单么。” 是啊,何必那么复杂,何必想那么多,反正阿巴斯欠他一个承诺,理应给他拍下那把“梳子”。 黄色的兰博基尼驶过沿江高速公路,很快进入了苏州市区。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这个城市的秋夜,温婉而细致,看不到无尽的繁华和喧嚣,却能够有过车窗,依稀见到泛黄的树叶挂在枝头,似乎下过一场雨,湿润却不显得潮湿,经过某个地方的时候,还能够瞥见小巷深处那灯光下精致的阁楼,美丽如水的姑娘。 这一切,都让人觉得宁静,安心。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进入了一条笔直的大道,穿过这条路,转个弯,就是他们早就定好的酒店――香格里拉。 肖非白此时也被凯里唤醒,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很累吗?不然等下吃过晚饭就先好好睡一觉。” “唔,好。”肖非白一边打了个小哈欠,一边转脸看向了窗外。 苏州,他还没来过呢。 虽然天色并没有完全黑下来,但是街上的霓虹灯早就都打开了,沿街的各色店铺五颜六色,大部分都热闹非常。 肖非白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却就在车子即将转弯的时候,猛地睁大了双眼。 “停!” “嗯?”凯里询问似地目光转了过来,然后对着前面的管家说道:“停车。” 肖非白见车子停在路边,一把推开了车门,向着来路跑了回去。 凯里跟上,眼睁睁看着他跑进了一扇玻璃雕花的大门中。 抬起头,“迷幻”两字在灯管的照耀下,五彩缤纷。 下意识的,凯里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苏州吧。”咬着吸管,肖非白歪着头问身边端着一杯“蓝色多瑙河”的男人。 “嗯。是苏州。”凯里背靠在沙发上,微笑着回答道。 身边的阿巴斯却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他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一帘之隔的外面,群魔乱舞,这里,却显得很安静。似乎距离外面很遥远。 “是苏州啊,呵呵,凯里,你知道么,我在a市上学的时候,学校附近也有一间这样的酒吧呢,不光是名字,就连摆设什么的都一模一样哦。”肖非白高兴的说道,“没想到‘迷幻’居然在苏州有分店,太神奇了。” 凯里微笑着低头喝了一口酒,没有回答。 分店?恐怕不见得吧。 “哎,要是学长在这里就好了,他们弹琴,都不如学长。”肖非白指着门帘外不远处那个弹钢琴的男人,有些惋惜的自顾自的说道。 “钢琴是一件美妙的艺术,哦,亲爱的维卡,我可也会弹琴哦。”阿巴斯接口道,抛开那怪异的要求不说,他和肖非白相处了这么几天,也渐渐有些喜欢他了,很单纯的孩子。 当然了,最喜欢的,还是美丽的凯里。 “你也会?”肖非白听阿巴斯这么说,好奇的放下杯子,上下打量了阿巴斯几眼,然后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阿巴斯没想到这孩子这么不给面子,心里有些不乐意了,于是说道:“我当然会了,说不定你那学长还不如我呢。” 肖非白一愣,刚想反驳,凯里却微笑着接口:“好了好了,吃也吃完了,现在也已经不早了,回去吧,你不是很累么。” “噢,好。”肖非白瞪了阿巴斯一眼,然后看了看左边挂在墙上的大钟摆,很乖的答应了一声,接着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下来。 凯里也站起身,却在肖非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淡淡的撇了阿巴斯一眼。 阿巴斯接收到他的眼神,没由来的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 挑开雅座的珍珠门帘,三个人向外走去,却丝毫不知道,当旋转的光束无意中打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在酒吧最右边的一个阴暗的角落中,一个黑发男人手中的美酒,应声而落,一时玻璃四射,但是那声清脆的碎裂声却又很快消失在了嘈杂的酒吧之中。 只是持杯的右手却依旧维持着那个握杯的姿势,隐隐有些颤抖。 33 33、chapter 32 见面不相识 秦冰见很纠结,并且纠结了不短的时间。一年三个月零七天,他记得很清楚。 因为从那一天开始,他失去了肖非白的踪迹。 直到现在。 他想,或者他喜欢上了那个少年。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凡是想要得到的,从来没有失手过。不管是女人,亦或是男人。 从来都是只要他秦家大少勾勾手指头,别人就会乖乖臣服。 唯一的另外,也就是肖非白了。 他记得很清楚,在他失去记忆的那一段时间,好几次肖非白都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情|欲,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压抑住了汹涌的欲望。当然了,也只有肖非白才能让他难以克制。 后来,他离开了,他放他走,因为他希望他活下去。若是他有意阻难,那一天所有外出的飞机,都别想离开这片天空。 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放手,就是再也不见。 他找不到他。 从a市开始,找到b省,然后是中国,日本,意大利,美国,巴西,罗马…… 他终于相信,他失去了他的踪迹,也终于明白,或者,他再也找不到他了。 虽然想象不出,为什么一个人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但是,他确实是不见了。 不过他也没有放弃,一刻都没。 只不过心里渐渐淡定了。 他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还会见到他。 这一次,来苏州,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更愿意在北京等待消息。但是最后却被南宫语爵硬拉来了过来,说要他出来转转,顺便看看慕容云池。 是啊,好久没有见他了,而且又不忍心看南宫失望的样子,所以最后,他来了。 没想到,南宫倒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一模一样的“迷幻”,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布置。 依稀,他能看到等在那里,咬着吸管的白衣少年。 秦冰见坐在“迷幻“里面,他没有去楼上的包间,甚至连雅座都没去,只是坐在大厅的某个阴暗的角落,看着,想着,回忆着。 耳边,是南宫和慕容的低声笑语,他只是间或的说上两句,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他渐渐不习惯身边出现其他的人或事。 低着头抿了一口拉菲红酒,微甜的感觉卷上舌尖,他目光有些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听他讲着自己的子公司在这次拍卖会上的稀罕物。 但是听着听着,思绪却有些杂乱,渐渐目光飘到了那个弹钢琴的男人身上,他想,那段时间,那个孩子是在用什么样的心情等待呢。 目光转换只见,五彩的绚丽灯光有些刺眼,旋转不定,满场飘荡。 下意识顺着那灯光看了过去。 猛然见,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秦冰见摇摇头,是幻觉么?真是好笑得很,我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微微摇头,再次看过去,却还在那里。 瘦弱,单薄,栗发,白衣。 是他! 真的是他…… 手里的酒杯应声而落,声音却又很快被覆盖。 除了南宫语爵和慕容云池,没有任何其他人注意到他瞬间惨白的脸色。 秦冰见猛地站起身来,大步踏前,却又忽然顿住。 因为他看到在那个少年身边,又一个丝毫不逊色于南宫语爵的金发男人。 这么远的距离,他能看到那个男人轻轻揽着少年的肩,能看到男人凝视少年时那深情的别样眼光。 秦冰见睁大眸子,有些不敢相信。 这一瞬间,他迟疑了,同时,也在害怕。 多少次认错人,多少次失望。 他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回过身,一把拉过南宫语爵怀里的美少年,指着少年的方向,低声道:“去撞那个男孩子,我要看到他的样子。” 美少年有些迟疑,转脸看向了南宫语爵。 看到南宫郑重的点头,美少年向着那几个人走了过去。 秦冰见凛住呼吸,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他注视着他们,看着美少年端着一个小托盘,一步步向着那人走了过去。 十米,五米,三米,一米。 托盘落地,玻璃碎裂。 美少年在撞上的一瞬间却被站在那人身后的一个老人一把推倒在地。 秦冰见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里,看着那个美得炫目的金发男人扶起了他,看着他那被长长的刘海挡住的脸,也看到了某个瞬间,露出来的绝色容颜。 不是,不是他。 不是肖非白。 即使这个少年美得祸国殃民,即使自己有瞬间的失神,但是,他始终不是他。 秦冰见握紧拳头,再也不看那些人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却没有注意到,金发美男落在他身上的复杂的视线。 “嘿,小子,下次注意点。”阿巴斯蹙着眉头,却是一脸笑意的对着倒在地上的美少年说道。 他的表情很怪异,明明像吃了蜜一样甜,却硬是装出一种教训人的口气来,显得有些滑稽。 那个倒霉的少年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忙不迭的道歉,一边畏惧的看了一眼这群人身后的那个佝偻的老人。 这个人让他很害怕。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好啦好啦,下次注意点就好。撞到我们不要紧,要是撞到其他人,说不定,嘿嘿嘿……” 坏笑两声,阿巴斯马上又把目光转到了肖非白身上,三两步他的另外一边,色迷迷的说道:“维卡,没事吧,要不,我背你回去。” 说着,伸出了左手。 那个露出脸的一瞬见,秦冰见看到了,他当然也看到了。 当场就被迷得七荤八素,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被凯里捂得紧紧地少年有这样惊为天人的容貌,哎,虽然凯里美得天怒人怨,但是,面前这个才是极品中的极品,若是错过,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了。 而且,凯里太精明,这个貌似比较好骗。 阿巴斯立马决定,一定要拿下这孩子。 而他也很聪明,知道对付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手段,通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阿巴斯觉得,对他不能用凯里那招,凯里应该比较喜欢绅士,肖非白嘛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则应该会喜欢真性情的男人,那么,还装个屁! 阿巴斯想着,嘴都笑歪了。 没想到自己这么好运气,一次给他碰到两个美人,而且还是稀世罕见的绝色美人! 他咧开嘴笑着,那口白牙格外显眼。 但是,另他无语的是,他的伸出的手还没碰到肖非白,就被身后那个默不作声的老人给拦住了,抬头,却是凯里那似笑非笑的脸。 阿巴斯讪讪的缩回手,脑门上滴下了一滴冷汗。 被这个美人这样看着,还真有些吃不消啊。 有些怨念的看了老管家一眼,阿巴斯嘴里嘀咕着:“哎,早知道还是应该把路易带过来的,失策啊失策。” 肖非白无语的看着他,没好气道:“走啦,你一个人在说什么呢。奇奇怪怪的……” 说完,再也不理他,和凯里一起离开了。 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刚刚有一个男人那么期盼过,希望过,最后失望的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停电了,~~~~(_)~~~~ 34 34、chapter 33 相认 “维卡,这么早?” 上午七点一刻,凯里跑步归来,本来准备回房,但是经过餐厅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某个穿着白棉t恤的少年,于是也不顾旁人的视线,直接就穿着一身米色运动服,脖子上搭着一条蓝色的棉质毛巾,走进了餐厅。 坐在少年的对面,一脸的微笑。 他头上的金色发丝有些杂乱,轻轻的舞动着,但是两侧的却很是湿润,紧紧的贴在他的脸颊上,额头上还有一小滴汗珠,看来跑了不断地路程。 “嗯,拍卖会不是今天十点开始么,所以就起来了。”嘴里塞着小笼包,肖非白口吃不清的回答。 然后对着凯里身后招手:“喂,阿巴斯,你快点啦。” 凯里听闻,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固,蹙着眉头,转过身来,果然看到了我们的黑人朋友阿巴斯。 阿巴斯放下托盘里面的豆浆,坐在了肖非白对面,灿烂的微笑着对着凯里说道:“哦,亲爱的凯里,你出去跑步啦?快先回去洗个澡吧,我在这里照顾维卡就好。” 凯里却不理他,转脸又对着肖非白说道:“你也要去?拍卖会不好玩的,要不你在酒店等我,我和阿巴斯帮你拍回来就好。” “不要,我想自己拍,人家说这样才有诚意。”肖非白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议。 “人家?是他吧。”凯里不乐意的瞟了阿巴斯一眼。 “是呀,就是他。”肖非白喝了一大口豆浆,然后才说道。 顺便舔了舔嘴角,真好喝。 还没舔完,就看到同时举到他面前的两张洁白的纸巾。 “呃,呵呵,我再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吃的。”半响,阿巴斯有些尴尬的放下手,离开了餐桌。 该死的,后到的就是吃亏! 凯里却也不看他,旁若无人的帮肖非白擦拭着嘴角的奶渍,温柔的说道:“看你,还像个小孩子似地,以后不许舔嘴角了。” 这个动作太诱惑人了,他可不想被别人看了去。 “噢。”肖非白答应着,眼角无意中看到身边那桌人奇怪的望着自己,于是下意识从凯里手里拿过了纸巾。 凯里也不强求,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然后又试探的问了一次:“维卡,你等下真的要和我们一起去?” “刚刚不是说了么,我要去。”肖非白没好气说道,无语的看了凯里一眼,然后再次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甜甜圈,这也是他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好吧,但是,不许乱跑。”凯里无奈,只能这样嘱咐道。 “好啦,知道了!刚刚还说我像小孩子,你才是。”肖非白不满的说,然后轻轻推了凯里一把:“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快回去洗澡换衣服,不然我们可不等你了。” 说完之后,再也不看他。 凯里摇摇头,站起身离开了自助餐厅。 拍卖会果然好玩,肖非白举着一个小牌牌,回头有些不乐意的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因为他早上总不想他来。 呆在酒店才傻呢。 看着前面几件事物被人陆陆续续拍走了,肖非白大呼过瘾。 虽然这个大厅不够豪华,人也不多,并且坐的稀稀松松的,但是,眼看着一群人抢夺一件宝贝,肖非白觉得像看电影似的。 但是很快的,就到了他该上演的时候了。 因为,下一个拍卖品,就是他要的“五彩龙纹玉檀梳”。 “……古往今来,无论是声名显赫的高贵名流,还是日出而作的平民布衣,都与梳子朝夕不离,古诗《木兰诗》中就有‘脱帽著头’、‘当窗理云鬓’等诗句,最能反映人与梳子的紧密联系……下面我向大家介绍的这件物品,就名为‘五彩龙纹玉檀梳’,虽然不是压轴品,但是却相当有来历,传闻是明朝一位王妃的私有物……‘檀’在梵语中是布施的意思,如果说禅有味道,那么一定是玉檀的味道……明朝时期的玉器,其创意构思之巧妙,雕刻技法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拍卖师口若悬河的介绍着这把肖非白势在必得的梳子,直把那东西说得天下无双,说得肖非白的眼睛越来越亮,也说得在场的女性买家的关注度越来越高。 介绍了足足十多分钟,吊足了人的胃口,拍卖师这才清清嗓子,微笑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这把‘五彩龙纹玉檀梳’,起拍价――五万……下面,竞拍开始!” 话音刚落,肖非白就一脸兴奋的举起了自己的牌子,大声喊道:“五十万。” 一言既出,全场哗然。 身边的凯里和黑人阿巴斯则是一脸的黑线。 “不是这样拍的!要一步步来!”阿巴斯擦擦脑门的冷汗,轻轻拉了肖非白一把。 肖非白不情愿的坐下来,道:“但是,那样的话不会很麻烦么?一次拿下不是更好,而且我不喜欢别人和我抢!再说了,就算一步步来,最后也会跳到这个价钱的。” 说完,指了指那些注视着自己女人。 “有些人,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凯里坐在另一边,微笑着解释。 “不是很懂。” “没关系,你也不需要懂……” 拍卖师也显然没想到这一下就把价钱抬高了十倍,心里乐翻了,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要知道,拍卖的价钱越高,他的提成也就越高。 轻轻砸了一下手里的小锤子,他乐呵呵的说道:“好了,16号五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五十五万。” “一百万。”肖非白的喊价,再次让人跌碎了眼睛。 拍卖师高兴坏了,恨不得冲过去抱着肖非白亲一口。 他倒是丝毫不怀疑这里有人捣乱,这个地方也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 拿着自己那个小锤子,他的手有些颤抖:“一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好,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一百万三次。” “咚”。 很顺利的,肖非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了那把梳子。 而此时,拍卖会二楼,一间豪华的办公室内,“聚宝轩”的老板陈何时恭敬的站在一边。面前是两个端坐在沙发上品茶的年轻男人,他微笑着在那里介绍着拍卖会的最新情况。 “老板,刚刚的拍卖品――‘五彩龙纹玉檀梳’,拍出了一百万高价。”陈何时恭敬的对着自己漂亮得过分是上司汇报道。 “嗯?这个怎么这么快?”南宫语爵放下茶杯,有些诧异的问道。 “嗯,喊价三次就被拿到手了?” “三次?三次就从五万跳到了一百万?” “嗯,是个孩子拍的,估计不是很懂事吧。”陈何时猜测道,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哦?是吗?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呵呵,那他家大人可真的把这孩子宠上天了。”南宫语爵微笑着,然后做出了最后的总结语:“你们做得很好,这次的这批东西质量不是很高,恐怕最后那件唐朝的极品白玉雕也拍不出现在这个价位了,这东西拍了,也算是圆满成功。” 站起身,拍了拍陈何时的肩膀,正想叫他出去,却又说道:“嗯,这事儿倒是蛮有意思的,老陈,我要见见那孩子!” 说完之后,微笑着看向了身边的一直不发一言的黑衣男人:“秦少,可有兴趣?” “没兴趣,你去吧。” 秦冰见喝了一口杯子里滚烫的茶叶,淡淡的说道。 南宫语爵也不强求,端起了手边的紫砂杯。 一小时之后,躺在松软的皮椅里,秦冰见觉得浑身没劲。 自从那天在“迷幻”再次认错人之后,他忽然觉得很疲惫。 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又放不开。 眯着眼,忽然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 “秦少,老板喊你去会客厅。” “哦?有哪些人在?” “就是今天拍下‘五彩龙纹玉檀梳’的那几个人。” “不是说了不去么?” “这个……” 秦冰见看着陈何时左右为难的样子,微微蹙起了眉头。 算了,说不定南宫真的有事。 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他跟在了陈何时的身后。 而会议厅中,南宫语爵正上下打量着不远处的肖非白。 他确定他不认识这个孩子,除了那天秦冰见把他当成那个人,他肯定在这之前没有见过他。否则的话,这么漂亮的少年,若是见过就一定不会忘记。 但是为什么少年看着他的时候那么高兴! 为什么他愈来愈觉得觉得他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南宫语爵一边应付着和阿巴斯说话,一边找准机会就向着坐在角落的金发男人和白衣少年看过去。 甚至他几次要面前这个黑人介绍,都被黑人巧妙地引开了。而且他可以感觉,这个黑人有些急于离开的意思。 南宫语爵替秦冰见掌管月光集团的一切事物,也是成精的人物了,他直觉不能放他们走。但是又套不出什么信息来,最后无奈,他只得给陈何时打了个眼色,暗示他去喊秦冰见。 直到敲门声响起,南宫语爵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门打开,黑衣黑发的秦冰见一脸冷酷的出现在门口。 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白衣的少年。 不自觉的,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有些恼怒的看向南宫语爵,还没等他说什么,还没等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开口。 一道白色的影子就向着秦冰见扑了过来。 “学长,你怎么也在这里?!” 35 35、chapter 34 混乱的一天 看着肖非白不顾自己的阻难,扑到了那个男人身上,凯里的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他好不容易拖住肖非白不和南宫语爵相认,好不容易远离了这些人,没想到,正主一出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落了空。 凌厉的目光看向了一脸呆滞的南宫语爵,凯里脸色杀机涌现。 深吸了一口气,凯里重新微笑起来,向着门口的两人走了过去。 “维卡,这位是?” “你是?” 凯里的话把秦冰见从呆愣中拉了回来,看向怀里的少年,秦冰见皱着眉头,脸色隐隐有些嫌恶。 “学长,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 “维卡,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凯里再次打断了肖非白的话。 “哦,凯里,他是我学长。” 肖非白只得先告诉了凯里。 然后转过头,正想再说什么,却忽然被秦冰见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好身边的凯里及时接住了他。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秦冰见冷漠的说,然后拍了拍自己的手。 转脸看着凯里心疼的样子,心里又莫名的涌起了一股怒气来,对着少年继续说道:“还有,难道你很喜欢往陌生人怀里扑吗。不好意思,我没有随便抱人的习惯。” 此话一出,南宫语爵第一个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秦冰见在外人面前这么毫不掩饰的样子。不由得再次看了看白衣的少年,却是越看越熟悉了。 阿巴斯听到他这样说,很生气,想开口教训一下秦冰见,却听到凯里温柔的对着少年说道:“好了,维卡,既然他不认识你,那我们回去吧。” 阿巴斯一愣,没想到凯里这么好脾气,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肖非白,最后眼睛转了转,深深的凝视着凯里,也走了过来,附和道:“是啊,维卡,中午了,我们吃饭去吧。” 肖非白却站在那里不肯走,咬咬牙,再次对着一脸冷漠的秦冰见说道:“原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好吧,那我……” 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着阿巴斯和凯里期待的眼,肖非白继续说道:“那我下午再来找你,可不要走了哦。” 秦冰见皱了皱眉,不置可否。 肖非白却觉得很挫败,自己没有忘记他,为什么他一下就把自己忘记了呢。 心里郁闷着,正要和凯里他们离开,却再次被喊住了。 “你……”南宫语爵看着肖非白的背影,这时终于知道想到为什么他觉得他很熟悉了,虽然觉得很荒唐,他还是咽了咽口水,把脸转向了秦冰见:“秦少,你说,他,像不像,‘他’。” 秦冰见听闻,眼中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再看了肖非白一眼,样子,不一样。性格,嗯,有点像。 秦冰见这样想着,却又很快了摇了摇头。 再像,也只是“像”而已,他不是他。 这样想着,他更是厌恶面前这个死皮赖脸的少年了。 “你胡说什么!”秦冰见阴沉着脸喝止了欲言又止的南宫语爵,然后站在门边,再次对着肖非白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肖非白很郁闷,但是看着秦冰见嫌恶的样子,心里也有点发憷。只得咬咬牙离开。 刚走两步,忽然听到后面有人轻轻的叫了自己一句: “肖非白……” 声音很轻,有些犹豫,有种豁出去的感觉,却很有效的阻止了一行人的脚步。 肖非白高兴的转过头,却看见秦冰见冷冷的盯着南宫语爵,那眼神很严厉,让肖非白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可想而知南宫语爵承受的压力了。 而肖非白也明白了,叫自己的,是南宫,不是他。 有些失望的再次看了秦冰见一眼,却发现秦冰见的视线龟速般的逐渐向着自己转了过来。那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惊疑,懊恼,悲伤,喜悦等等情绪不停地转换着,等到他完全的面对着他时,脸上又只有冷酷这一种表情了。 难得看到秦学长有这么丰富的表情,肖非白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了,耳边只听秦冰见淡淡的开口:“你,到底是谁?” 话落,目光转到了凯里脸上去了。 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 肖非白站在那里,硬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搞不清状况。 最后,在一片怪异的气氛中,秦冰见转开了视线,回过头,对着肖非白招招手。 肖非白走过去,却见秦冰见忽然俯□来,和他平视着,凝视着他的眼,难得温柔的说:“告诉我,你,是谁?” 肖非白很委屈的看着他,道:“我是肖非白啊。” 话音刚落,秦冰见眼中立马涌现出了太多肖非白所不懂的东西。 这种感觉很奇怪,另肖非白有种落跑的冲动,但是他又不敢,迟疑着正想开口,却再次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学长……” 抱得太紧,肖非白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不要说话。”声音有些嘶哑 “噢……,但是,学长,你不是不喜欢随便抱人吗?” “你不是别人。” “但是你刚刚说不认识我。” “给我闭嘴!” 秦冰见一吼,肖非白再也不敢说话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凯里站在他们身后,冷眼看着这边的戏码,看到秦冰见越来越过分,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就把肖非白扯了出来。 “抱够了没,抱够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谁说你们可以走的?”秦冰见及时拉住了肖非白另外一只胳膊。 两人再次眼神交汇,一时电光四射。 肖非白站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忽然觉得这个戏码很像自己看的那些台湾偶像剧里面的经典桥段,不由得被自己恶寒了一下。 清清嗓子,肖非白小声的开口:“我饿了。” 一行人艰难的吃完午饭,回到“香格里拉大酒店”里肖非白的房间。 凯里收拾好肖非白的几件衣物,然后对着倚在门那里的秦冰见冷冷的说道:“我说,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本来不想理他,但是他一直站在那里看肖非白,他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 秦冰见淡淡的看着他,说:“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是非白的话,那我要带他走。” “凭什么?”凯里放下手里的包袱,冷冷的说道。 “就凭他愿意和我走。” “你未免有些自视甚高了吧。” 话落,两人的视线同时转向了在坐在餐桌边,拿着勺子猛吃的白衣少年。 肖非白感觉到两道强烈的视线,一脸茫然的抬起头,脸上还有沾了些白白的奶油,加上他迷迷糊糊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 被那两道目光盯着有些不自在,他也不好意思再吃了,放下勺子,他轻轻的准备开口,另外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们不用吵了,维卡和我走最好了。”阿巴斯坐在肖非白对面,笑眯眯的说道,然后看向了少年:“和我去南非吧,要不爱尔兰也行,那里,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即使是那颗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蓝色之心’。” “你闭嘴!” “你又是谁?” “……” 还没等肖非白开口,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又说上了。 这次。肖非白再白痴也听出了他们是在讨论自己的去处,看着他们吵来吵去,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不喜欢他们这样。 “飞鸟!” 肖非白实在受不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空气喊了一句。 于是,一个美得不像人的男人,诡异的出现在了房间里面。 “我们走,去西藏玩。”肖非白说。 然后也不理几个人,拉过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36 36、chapter 35 行踪暴露了 “你是说……那孩子,呃,肖非白是玛雅王子?他易容逃跑?”南宫语爵抚着额头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感觉像听故事似地……” 说完之后,却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不过也真像是他做的事情,不错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 南宫语爵一个人在那里陶醉着,半响却没有人理他,不由得有些郁闷。 面前的两个男人,一个冷冰冰的坐在窗台那里发呆,一个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猛吃,完全不理会自己。 哎,南宫语爵小小的纠结了一下,又很快的笑了起来,对着对面的男人笑眯眯的说:“慢慢吃,我带回来到那个点心师傅会做很多好吃的,嘿嘿。” 说完之后又是狡猾一笑:“飞鸟,哦,那个凯里又是怎么回事?” 飞鸟吃下勺子里的草莓奶昔,抬头瞟他一眼,有些口齿不清的简短的说了几个字:“救……主子……调养身体……” 说完之后,继续挥舞着手里的玻璃小勺。 南宫听闻,轻轻点头,径自笑了一下,然后对着窗边那个转过头来的男人说道:“秦少,看来,你有对手了哦。” 这话一说出口,飞鸟拿着勺子的右手顿了顿,然后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秦冰见皱着眉头,还想再问什么,窗外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啸声,那声音很短暂急促,却让听到的人心脏骤然的缩紧了一下。 紧接着,一大片黑影就出现在秦冰见所呆的那扇窗子外面。 此时的月亮已然升高,那一大片带着啸声的黑影在月色的映衬下就显得有些恐怖了。 南宫语爵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发青,而离得最近的秦冰见,脸上却出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南宫语爵不知道外面那是什么东西,直觉到了一种危险,正想喊人进来问问什么情况,就被飞鸟抬手给制止住了。 只见他缓慢的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施施然站起身来,就那样赤脚踏在柔软的毛毯上,走到了窗子边,接着在两人怪异的眼神中,一把拉开的窗子。 霎那间,一阵冷冽的风猛然灌了进来,只把飞鸟身上的长袍吹得猎猎作响,随着寒风鼓了起来。 月色下的他,银发飘扬,衣炔飘飘飘,宛若谪仙。 就连一向对自己的长相颇为自负的南宫语爵,此时也不由得看呆了。 等到回过神,透过大开的窗外,秦冰见和南宫语爵这才终于看清楚窗外那团黑影的原型。 那是一只盘旋在窗外的鹰,说是鹰,体型却又比普通的鹰略小,看起来更是凶狠,羽丰爪坚,威风凛凛。 特别是当它的眼睛看向你的时候,就仿佛一直择人而嗜的野兽,凶猛又暴虐。 南宫语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不由得愣住了。 反而是一直冷冰冰的秦冰见在看到它的一瞬间,眼中迸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来,而后大笑了出来:“‘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居然是有着‘万鹰之神’之称的海东青,好,很好!” 说完之后,眼中悠然露出了一种神往来。 “海东青?” 南宫家世代书香,身为中国的大家族少主,南宫语爵当然也听说过这东西,却一直无缘得见,当然也就不知道它到底代表着什么了。 看到南宫语爵有些迷惑的样子,秦冰见淡笑着说道:“海东青,在满语里面是世界上飞得最高和最快的鸟,传说中十万只神鹰才出一只海东青,它可是满洲的最高图腾。康熙皇帝也曾热切的赞美海东青――‘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而且海东青的捕捉和驯服极为不易,民间常有‘九死一生,难得一名鹰’说法。” 南宫语爵听秦冰见娓娓道来,不由再次看向了窗外的猎鹰,眼中隐隐有些神往了。 但是秦冰见仿佛还嫌不够似地,继续说道:“由于海东青不易捕捉到和驯化,在金元时期甚至规定,凡触犯刑律而被放逐到辽东的罪犯,谁能捕捉到海东青呈献上来,即可赎罪!在中国北方的历史上,它也曾经使得两个民族结下了深仇大恨,最终导致一个帝国的灭亡!” 说完之后,他幽幽叹息了一声,海东青,是天空的王者啊。 而他的这一番论调,飞鸟自然也是听到了,心下不免有些诧异,转过身淡淡的撇了秦冰见一眼,他居然极为微弱的笑了一下。 秦冰见没有看见,当然也不会知道,除了肖非白,飞鸟,几乎从来不对人笑。 回过头来,他站在窗边,在秦冰见震惊的目光中,轻轻伸出了右臂。 一阵吸气声中,那只“海东青”急冲而下,最后稳稳地,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秦冰见的眸色更加深邃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想到过,有人能以人类的身躯,承载下海东青的力量。而且他注意到,这只海东青的爪子居然是纯白色的“玉爪”,而头顶上还有一屡白色毛发组成的奇异图形,那是,海东青之王?! 微微眯起眸子,他这次看向了骄傲的飞鸟,眼神却颇有些玩味了。 那只猎鹰停下之后,也不闲着,显示往屋内看了看,它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在秦冰见和南宫语爵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飞鸟的脸上,接着,伸出了爪子,在飞鸟的伸出的左手上,轻轻画了一个圈。 看到那个奇怪的圈,飞鸟那本来因为海东青的到来而柔和下来的脸,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对,秦冰见也顾不上欣赏这个他向往已久的神奇猎鹰,有些不妙的问了这么一句。 飞鸟沉沉的看着他,然后左手一甩,把那只天空上的王者,一把甩出了窗外。 然后也不看他们,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间。 秦冰见和南宫语爵彼此对望一下,然后同时追了上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隔壁房间内,肖非白惊呼声音:“你说长老来了?要我回去?!” 少年的声音有些惊惧和急促,秦冰见加快几步走进来。 第一眼,就看到凯里正坐在肖非白的床边,一时间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但是此时却也顾不得计较。 肖非白看着飞鸟点头,猛地转身拉开了自己的窗户,当他看到外面盘旋的海东青时,最后的那一丝侥幸心也迅速瓦解掉了。 “看来是真是,他们居然把小玉也放了出来,看来是真的了。”肖非白郁闷的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凯里和秦冰见此时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但却什么也做不了,毕竟,他们管不了人家的家事,再者,肖非白逃跑,也是不对在先,他们没有任何立场。 凯里看着肖非白紧紧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叹息一身,道:“要是不回去,会怎么样?” “不回去,长老就会亲自过来抓我,要是被抓回去……” 后面的话肖非白没说,但是想当然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了。 秦冰见此时也走了过来:“你私自跑了出来,他们会担心是必然的,要不你先回去一趟,好好解释一番。” 说完之后立马又加了一句:“我陪你一起去。” 凯里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了。 肖非白却直接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然后低下头想了一下,再次抬起时,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身边站着的飞鸟,走过去,拉住了他的袖子:“飞鸟,我不要回去。你去帮我和长老说好不好?” 一脸乞求的看着他,翡翠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宝石一般明亮。 飞鸟看着他,没有犹豫的,轻轻点了点头。 肖非白回去,顶多是禁闭,但是飞鸟回去的话,等待他的,却就不止这个了。当然,这些事情,此时的肖非白是不会知道的。 37 37、chapter 36 抵达西藏 苏州的美,在于那种宁静的文化底蕴,它温柔如水,不张扬,却深入骨髓的温婉美丽。 苏州的人,也一样。宁静,温和,沉着。 所以,即便是面前停着一辆无比拉风的限量版兰博基尼,也不会引起太大的轰动。 此时,在“香格里拉”五星级酒店门口就停着这么一辆车。 秦冰见站在车子旁边,脸色不是很好。 一大早他们一群人在餐厅吃完早餐,决定启程去西藏。 肖非白说不坐做飞机,想直接开车去,反正不赶时间,可以在路上边走边看。 其他人当然没有任何异议。 而飞鸟在昨天晚上就离开了,不过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冰见和凯里,他们都读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要他们好好保护肖非白,其实这个根本不用他提醒的。 吃完早饭,一行人走了出来,老管家早就把车子开了过来等候在一边,肖非白理所当然的钻进了后座,接着凯里也进去了。 但是就在阿巴斯想如往常一般拉开前座把手时,却被身边一直酷酷的男人按住了。 转头一看,正是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的秦冰见。 阿巴斯挑眉,有些不满的开口:“我说这位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坐这里。”秦冰见淡淡道,说得理直气壮。 这话说得这么不客气,阿巴斯的脸色霎时有些发青了,深呼吸,缓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这是我的位置!你凭什么?” 秦冰见也不做声,只是若无其事的看了看车内的凯里。 凯里本来在后面看好戏,接收到他的眼神,只得轻轻咳了一下,慢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悠说道:“赌王大人,你的承诺已经兑现,请问,你还跟着我们做什么呢?” 阿巴斯听闻,不可置信的看向车内端坐的金发男人,随后又看了眼身边的秦冰见,一时间什么都知道了。 他们去西藏,根本就没打算带着自己。 阿巴斯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心一横,脸色铁青的看了一眼凯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卢顿家的少爷,我是跟着维卡,不是跟着你,你要弄清楚这一点。” “哦?是吗?”凯里也不在意他有些阴沉的目光,似笑似笑的看着他,然后转向了身边的肖非白:“维卡,你愿意他一直跟在你身边吗,愿意有一个人老看着你管着你吗,你愿意吗?” 他的问话一句叠着一句,本来肖非白听第一句时很无所谓,但是听到后面的,一双眼睛不由得瞪了起来。 他之所以在成人礼上逃跑,为的就是自由,现在,要是有一个人老看着他管着他,他当然是大大的不同意了。 阿巴斯一看肖非白的样子就知道坏了:“我什么时候管着……” 还没说完,又被凯里温和的接了过去:“你敢说你没看着他,没偷偷瞄他?” 阿巴斯一滞,顿时哑口无言,是的,他承认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偷看维卡,但是他并没有让他发现啊。 肖非白看他没说话,立马很坚决的说道:“我不愿意。” 凯里微笑着摸摸他的脑袋,然后再次看向了阿巴斯,有些无奈的耸耸肩:“他不愿意。” “那我自己开车去西藏。“阿巴斯想做最后的努力。 秦冰见却淡淡的开口了:“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说完,双目沉沉的看着面前闻名世界的赌王阿巴斯。 阿巴斯也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脸色不是很好,略为思索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来,咧开嘴微笑着,明眸皓齿,像个爽朗的大男孩:“好吧,我的朋友,那么……”他看向了肖非白:“祝你们玩得愉快。” 说完之后,忽然一下放开了拉着门把的右手,最后深深看了肖非白一眼,转身返回了酒店。 秦冰见回头看了眼他的背影,目光有些若有所地,但是也没有多想,很快拉开了车门,优雅的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对着外面有些不满的南宫语爵打了一个眼色,车子扬长而去。 “呼,终于甩掉了一个。”凯里仰躺在真皮靠垫上,轻轻嘘了一口气。 眉眼明郎,美艳非常。 肖非白抬手轻轻拨了一下遮住半边脸的长发,接口道:“其实阿巴斯人还是很好的。” 凯里一顿,前座的秦冰见也回过头看他,眼神有些怪异。 肖非白楞了一下,有些茫然的说道:“你们看我做什么?” 秦冰见没说话,只是把脸转了过去,凯里抚摸着肖非白细嫩的脸蛋,道:“没什么,啊,对了,一直忘记问你,你为什么想去西藏呢?” 肖非白歪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想去看一看西藏的布达拉宫,感觉和我们玛雅的神殿有些像,我好久没回去了,所以……” 说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凯里想他肯定是想家了,正想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一番,却见肖非白又很快的抬起头,嘴角微微翘起:“其实本来我是想去麦加看看的,但是现在既然在中国,那么去西藏也是一样。我听说那里的朝圣者对自己的信仰无比虔诚,他们热爱拉萨,就像回教徒热爱麦加一样。虽然在有些西方人眼里,西藏是肮脏的,落后的,原始的,但是,我不相信,我要自己去看看,看看这个世界的屋脊,神奇的雪域高原。我相信,西藏一定是博大和深邃的,就像我们玛雅一样。” 少年的声音响亮又清脆,坚定又执着,带着一丝向往,嘴角微微翘起,看起来可爱极了。 他说完之后,却发现前座的秦冰见再次把脑袋转了过来,眼睛闪闪发光的盯着自己,那双眼睛那么美,呢么深邃,就像漩涡一样,一下子把肖非白绞了进去。 肖非白迷蒙的看着他,一时间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凯里,下意识伸出了手。 一直伸到了秦冰见的面前。 然后,用力在他脸上一扭。 身边的凯里看他们的样子本来有些愠怒的,这下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秦冰见却恼了,轻轻拍掉肖非白的小手,瞪着他说道:“哎,你揪我做什么?” 肖非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缩回手,脸上有些腼腆的样子:“你的眼睛太好看了,而且你从来没有这样子看过我,所以我……” 说完,有些脸红红的瞟了他一眼,再不说下去了。 这一眼,却又叫秦冰见看呆了。 肖非白五官本就精致到极点,大大的眼睛下面,那颗的宝石却闪烁着妖娆的光芒,使得他那淡淡的一瞟带上了一丝情|色的味道,显得妩媚直至,偏偏脸上却又带着一丝红晕,看起来那么纯情,秦冰见只一眼,就觉又一股无名火气直冲到了下腹,暗骂一声妖精,急忙的回过了身去。 车子一路行驶着,一行人边看边走,鲜少走高速,而且一路途经河南,陕西,青海的时候,甚至多次停留,看了贾湖遗址,安阳殷墟,秦始皇陵,阿房宫遗址,还领略了青海各种民族风情,终于在三个月之后到达了西藏拉萨。 一路上,凯里时不时和秦冰见抬杠,从最开始的剑拔弩张到慢慢的习惯,两人也渐渐地融洽起来,说是融洽,其实不过就是不那么时时的针锋相对罢了,关系好,那却是万万谈不上的。 这不,刚住进拉萨的一家四星酒店,两人又抗上了。 “我说,你来这里做什么?”凯里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有些不满的说道,然后对着为男人开门的肖非白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秦冰见也不理他,走进来拍了拍肖非白的肩膀,然后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直接坐在了肖非白的床上,这才回答凯里刚刚的问题:“我倒是要问你了,大半夜不睡,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来保护维卡。”凯里说得理直气壮。 “我来就好,你还是去睡觉吧。”秦冰见冷笑着说。 “怎么敢劳烦秦家少主来做这种事情呢?”凯里皮笑肉不笑。 “那就更不好麻烦卢顿家族的少爷了。”秦冰见不甘示弱。 话落,两个人都挑眉看着对方,谁也不再开口,但是谁也不愿意服输。 肖非白无奈的看着他们,轻轻说道:“呃,我不需要你们保护,你们都回去睡觉吧。” “闭嘴。”两个人难得的达成一致的意见。 开玩笑,答应了飞鸟照顾他,他们怎么可能把他一个人留在房间。 肖非白听到他们吼自己,有些委屈的走到自己床边,一把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看电视去了。 吵吧,吵吧,爱怎么吵就怎么吵,都不要睡觉好了,哼。 38 38、chapter 37 吻痕 最后,很悲剧的,肖非白躺在中间,无语问苍天。 这两个人简直就太龌龊了!一个紧紧搂着他的腰肢,另外一个死死抱着他的脑袋,这样还不算,更过分的是,搂着他腰肢的那一个还腾出一只手抢他的脑袋,抱住他脑袋的那一个另外一只手也在他腰上磨蹭,这也还算了,那两个男人,居然还隔着中间的肖非白,死死瞪着对方,那眼神要多犀利有多犀利,要多可怕有多可怕,恨不得一口吃掉对方。 于是,中间的肖非白郁闷了,不仅要经受肉体上的疼痛,还要经受精神上的折磨。 最后,终于,在窗外月亮升到看不见的地方时,肖非白再也忍受不了,扯开嗓子喊了起来:“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他这一嗓子,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凯里开口了,却是对着秦冰见说的:“放开他的腰。” “你先放开他的脑袋。” “怎么,当真以为我怕你了?” “你可以试试。” 肖非白看他们不仅不理自己,还变本加厉,一张小脸都气白了。 一手狠狠拍掉自己腰肢上的那只手,一手努力拯救自己的脑袋,然后骨碌一下爬了起来,汲上自己的棉布拖鞋,一把拧开了床边那盏明亮的灯泡。 然后,他飞快的跑到门边,打开房门,对着不知所谓的两个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都――给――我――出――去!!!” 看他这么生气,秦冰见和凯里面面相觑。 肖非白死死瞪着他们,也不说话,穿着白色的睡衣站在那边,小脸一下白一下红的,看来气得不轻。 凯里最先打破沉默,温柔的对着肖非白说道:“我的小王子,快过来,站在那里冷。” 肖非白不理他。 秦冰见轻轻咳嗽一下,也开口了,难得温柔:“非白,过来,乖。” 肖非白也不鸟他。 两个男人受挫,互相对望一眼,然后凯里忽然微笑着躺了下去,打着哈哈对着秦冰见说道:“啊哈,秦冰见啊,呵呵,快睡吧,夜晚很冷。” 说完之后老老实实的躺下。 秦冰见见状,看了门边的肖非白一眼,淡淡的说;“是啊,快睡吧,晚安。” 说完之后也轻轻的躺下了。 不过两人中间还是留了一个小小的位置。 而肖非白看他们都躺下,此时也真的觉得有些凉意了,他们都不喜欢开空调,这样的夜晚,凉风习习,站久了还真是有些冷呢。 但是他抿着嘴唇站在那里,上下打量着两个男人,看两个的确都老老实实的睡下后,继续又等了三四分钟,还是没动静,他这才轻轻关上门,拉上灯,借着月光走了过来。 站在自己床边,伸手戳了戳最外面的秦冰见,没反应,于是他放心了,一脚从他身上跨了过来,上床躺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一会儿,一阵困倦袭来,有些疲累的少年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听到他均匀微弱的呼吸声,同一时刻,秦冰见和凯里睁开了眼睛。 互看一眼,死死地瞪着对方,然后真正的闭上了眼睛,同时轻轻搂住了中间的那个容颜绝美的少年。 第二天,肖非白在噩梦中醒了过来。 他梦到了很可怕的事情,梦到有怪兽在撕他的衣服,梦到有毒蛇在他身体上钻来钻去,梦到石头妖怪压住他不要他动,还梦到又恶鬼要吃他,咬他的嘴巴…… 在梦里他拼命的跑,却怎么也跑不脱,等到好不容易跑出来,他就醒了。 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温和的阳光并不刺目,却把这个房间照的亮堂堂的。 轻轻动了动身体,嗯?动不了? 再动,呼,被压住了。 肖非白迷迷糊糊的低下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大敞开了领口,上面散布着星星点点淡红色,特别是锁骨那里,似乎被野兽啃咬过,一片通红,隐隐还有些刺痛,肚皮之上,是一个男人厚实的大掌,□虽然睡袍还在,但是双腿却被压住了动弹不得,而在他低头看到一瞬间,他的脑袋不知被谁又按了下去,顶在了一片柔软的胸膛之上。 动动嘴,嘴巴也有些酥酥麻麻地痛感,而他的两只手,一只搂着一个人的腰肢,另外一只则被一个大手握住,放在了那人的胸膛之上。 肖非白大脑一片空白,不由得轻轻抖了两下,最后终于尖叫了出来:“啊――” 他这一身惊叫,成功的唤醒了沉睡的男人。 秦冰见首先清醒,不好意思的抬起了压着肖非白的大腿,然后放开了握住他右手的手掌,微笑道打了一个招呼:“嗨,你醒了。” 声音有些嘶哑,看来没怎么睡好。 肖非白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没作声,踢了踢被压得有些酸胀的大腿,然后裹紧了自己的睡袍。 另外一边的凯里也醒了过来,却似乎没有睡醒的样子,半睁着眼看着面前的少年,他迷迷糊糊的把他往自己怀里拉,嘴里还嘟囔着说道:“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 因为秦冰见放开了肖非白,所以此时凯里一拉,肖非白就跌了他的怀抱。 凯里紧紧搂着他,准备再次睡过去,肖非白却又被秦冰见拉出来了。 秦冰见坐起身,背靠在床头,轻轻拉着肖非白的小手,说道:“要不要再睡一下?现在还早。” 肖非白无语的看着他,发现他们都不怎么在姿态,于是象征性的再叫了一嗓子:“啊!” 怀里的空虚加上肖非白的喊声,终于唤醒了迷糊的凯里,他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角。 秦冰见看肖非白脸色有些怪异,抚上了他的额:“非白,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看着他也是衣冠不整的样子,肖非白虽然心里有事,但是还是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学长还是蛮好看啊。 凯里听到秦冰见的话,也坐了起来,拉过了肖非白的另外一只手。 肖非白回头,看着金发男人半眯的蓝眸和那敞开了领口,脸忽然就红了起来。 两个男人都那样看着自己,肖非白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发烫。 最后,在两人关切的眼神中,他终于收回心神,一脸要哭的样子:“我中毒了。” 啊,这话一出,秦冰见和凯里立马紧张了起来,秦冰见拉过肖非白的左手,给他号起脉来,凯里则直接站起来穿衣服,准备喊自己的老管家进来。 秦冰见一边按着他的脉搏一边问道:“什么中毒?怎么会中毒?” 凯里也抬头看着他。 肖非白很无辜的看着他们,犹豫了一下,轻轻说道:“我给你们看,你们等下别害怕哦。” 说完之后,一把拉开了自己的睡衣。 上面,淡淡的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却很像一朵朵小花点缀在那白皙细嫩的肌肤上,看起来格外淫|靡。 不自觉的,两人男人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约而同地吞了口口水。 注意到他们怪异的眼神,肖非白委屈的继续说:“看吧,是不是很可怕,全部都是红斑,还有些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说完之后倒在了床上,一脸沮丧。 秦冰见沉默不语,淡淡的收回了自己把脉的右手,站起来穿衣服,凯里也不像之前那么着急了,慢悠悠的穿上了鞋子。 不过他们的表情,那真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了。 凯里先穿好,然后走到床边,拉开了遮住肖非白的被子,道:“我的小王子,你不要怕,没事的,你没有中毒,只是,嗯,可能是昨天吃坏了东西。” 说完,抬手抚上了他的唇,有些红,也有些肿。 肖非白听闻,有些不相信的看向了秦冰见。 秦冰见点头。 肖非白得到确认,这才又开心了起来。 “嗯,维卡,你先起来洗个澡,然后再睡一会儿,我和秦冰见出去办事,很快回来,顺便把早点带过来,你看好不好?” 肖非白点点头,然后起身,向着卫生间走了过去。 他一消失,秦冰见和凯里眼神立马变了,眼中的凶狠暴虐,甚至超过了之前的任何一次。 “出去打一次?” “正有此意。” 39 39、chapter 38 奇怪的寺庙 那天之后,肖非白的日子开始滋润了。 白天三人一仆游山玩水,晚上的时候秦冰见和凯里换着,一个照顾他一次。 早上起来,也没有在出现上次那种可怕的情况,顶多就是被抱在某人怀里,或自己枕在某人的胳膊上。 所以,肖非白心情很好,好得不得了。 他们在西藏呆了很久,肖非白不愿意走,他们也由着他。 虽然他们不可能在这里永远待下去,但是他们看得出来,肖非白在这里很快活,所以也不愿意扫他的兴,肖非白自己,似乎对这里有一种归属感,这里让他觉得亲切,他喜欢这里,喜欢这个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而他们的住处也从四星酒店搬到了当地人家里,正如当初凯里带着他周游各国时的那样。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去了很多的地方,到大昭寺朝佛,在拉萨河沐浴净身,转遍了前藏、后藏等各大寺院。三个月之后,该逛的都逛了,该看的也都看了,他们甚至还买了一些鼻烟壶,骨针之类的小收藏品,最后也终于决定启程回a市,因为肖非白在看到秦冰见之后,愈发的想念起那个老实的,喜欢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孩。 临走之前,他们决定游历西藏的最后一个地方――圣萨迦寺。 这个地方他们之前并没有听说过,是听房东说的。 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皮肤黝黑粗糙,这使他看起来有些苍老,但是他为人爽朗热情,倒是博得了肖非白他们很大的好感。 房东大叔看他们要走,于是神神秘秘的告诉他们,若要说西藏最神圣的地方,不管是大昭寺,还是布达拉宫,都是比不上圣萨迦寺的,也正因为它的神圣不可侵犯,所以除了本地的老人和虔诚的朝圣者,极少有人知道。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获得觐见佛子的机会。 房东大叔说,在西藏最虔诚的朝拜者心里,佛子就是释迦摩尼的人间代言人,是他们心目中的神,而这个佛子也的确有其独到的地方,他能预测灾难的降临。 这样神奇的能力瞬间就吸引了肖非白,要知道,玛雅的预测是响彻世界的,而即使是他们,没有长老的合力施为,没有载体的帮助,也是无法预知未来的。这样神秘的人,神秘的力量,不去看看的话也太可惜了。 于是在这一天的凌晨时分,除了留守的老管家,三人跟在了房东扎西大叔的身后,向着那个神秘的圣萨迦寺走去。 一路急行,开始肖非白他们还能记住路线,但是在不知道走了多少条小巷转了多少弯之后,却连秦冰见都记不下去了。 直到两个多小时后,扎西大叔才忽然停下了脚步。月色之下,这个平时笑呵呵的大叔一脸的严肃:“从这里开始,我要跪拜过去了。” 说完这句话,也没等三人反映,直接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红铜嘎乌盒,缠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用绳子将自己袍子的下摆捆在小腿上,接着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直接行了一个“磕大头”,连一般朝圣者都会用的拜垫都没用。 秦冰见和凯里见状,不由得楞了一下,互看一眼,眼神都有些诧异,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不过此时,他们也知道,这个扎西,恐怕不是普通的朝圣者了。 就这样,他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而且越往前走,人也越少,到了最后,除了和他们一样的朝圣者,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影了。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天已经亮了起来。清晨的微风拂过,顿时有一种远离人世的孤寂感。 眼前的视线极为广阔,一眼望过去,却发现这一带荒无人烟,而且土地贫瘠。一片黄土地正中间,却围着一大圈红色的城墙,听扎西介绍,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圣萨迦寺。 让肖非白他们有些哑然的是,走进围墙,却发现这所谓的最神秘的宫殿,其规模不仅比不上布达拉宫,就连大昭寺都比它大了不少。 进入围墙,入眼的则是一个极大的广场,透过远处那高不足两米,宽不足一米的红漆大门,他们甚至能看到里面矮矮的破烂的房屋。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眼前那此起彼伏的朝圣者的身影。 他们人数极多,每个人都伏□子,跪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轻轻的念经声,大经筒旋转时清脆的铃铛声,还有手与石板摩擦的唰唰声全部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形强大的气场,直叫人神经紧绷,有些透不过起来。 扎西大叔对着他们打了一眼色之后,也走进了那群人之中,跪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 看着眼前壮观的情景,肖非白目瞪口呆,随后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了。这里所有人都穿着同一款式的袍子跪在那里,就他们突兀的站在后面,仿佛是冒失的闯入者,感觉有些别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虔诚的朝拜者看到他们,倒是没有露出什么敌意的目光。 接下来又站了大约半小时,他们终于听到除了那些经文之外的其他声音。 一阵凌乱的鼓点声从面前的寺庙中飘了出来,开始是淡淡的,零碎的,鼓声并不大,但是愈到后来却愈发的沉闷急促,鼓点声在这空旷的空间内回荡,就敲在人心上一样。 随着鼓声响起,那些朝圣者的念经声开始上下跳跃,直至与鼓声融合在一起,响彻云霄。 等到鼓声停止,那念经声也骤然停止了。接着,他们就看到那扇红漆小木门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来,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喇嘛出现在门口。 他无声的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了看匍匐在地的朝圣者,然后很快就转过身去,离开了这里。 紧接着鼓声再次响了起来,却是一下又一下的毫无章法,但是肖非白他们清楚地看到,鼓点每响一次,就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或者走向那扇木门,或者,跪拜着原路退了出去。 直到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肖非白他们还站在原地。 凯里紧紧皱着眉头,想开口说话时,先前那个的老喇嘛却再次出现了,隔着遥远的距离,他对着三人点了点头,然后消失无踪了。 “他是叫我们进去。”肖非白如是说。 虽然觉得有点怪异,但是既然来了,也没有再回去的道理,而且主人都邀请了不是吗。 三个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向着那扇木门走了过去。 只有一条路,一条小小的林荫道。 进来之后他们才发现,从外面看进去的那些破烂的房屋不过是障眼法,那些房子,连门都没有。 也是走进了这扇门,他们才越发觉得怪异了起来。 外面是贫瘠的黄土地,寸草不生,但是,一门之隔的里面,却长满的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小草,甚至还有一簇簇极为美丽的野花。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里的主人真的有神灵之术,能改变这里的植被。要么,就是极其有钱。第一种情况,秦冰见是打死也不相信的,若是第二种,就值得深思了。 压下心里的想法,秦冰见不自觉的加快一步,走在了肖非白的身前。 沿着小路往前走,他们没有再看到一个人,向来是那些人快一步先进去了吧。而等到视线终于豁然开朗的时候,他们却同时呆住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栋奇特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想到过的房子,哦,或者说是盒子更为恰当。 一个超级大的四方房屋,红色的墙壁连成一整块,没有任何缝隙,也没有任何花纹,严严实实的,就连窗户都没有,唯一的入口,就是正面那个小小,挂着金色圆环的红漆木门。 不由自主的,秦冰见觉得,或者来这里,是一个错误。 眯起眼有些入神的想着,却冷不防的被肖非白推了一下。 抬起头来,这才看到那个老喇嘛已经站在了门口,正对着三人招手呢。 来不及多想,他们已经走近了。 老者微笑着说道:“尊贵的客人,欢迎来到圣萨迦寺。” 他说话的时候,满脸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声音嘶哑又苍老,就像破布撕裂般难听。 秦冰见面无表情的对着他点点头,然后拉着肖非白走了进去。 错身而过,没人看道老人嘴角那一抹奇异的微笑。而这抹微笑,却正和当初在游乐场里,那个中年女人的微笑一模一样。 房门在身后悄悄地关上,霎那间,他们仿若掉进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割断了外面的阳光,周围一片漆黑。 同一时间,走在最后的凯里猛然回头,却再也看不到老者了。 下意识的,肖非白不自觉的抖了抖,耳边听到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说:“我的小王子,不要害怕。” 很奇异的,肖非白就真的不怕了,回头看了凯里一眼,尽管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肖非白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里有点问题,你们跟紧我。”秦冰见低声嘱咐道。 此时,他们虽然看不到四周的具体情况,但是脚下的路却有星星点点的银光,跟随着这道光线往前走,倒也相安无事。 秦冰见和凯里都绷紧神经,牢牢地护住了中间的少年,肖非白倒没想那么多。 也不知走了多久,等到光线彻底消失了,他们就停了下来。 秦冰见站在原地等了几秒,然后轻轻伸出了右手。 果然,入手处一片干燥,是木质的感觉。略微犹豫了一下,他终于推开了这扇门。 门内的光线并不是很强烈,等到他们适应了这道光芒,看清眼前出现的情景时,三个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肖非白更是不堪,直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因为从那里,一条鲜艳的鼻血,正缓缓的流淌了下来。 40 40、chapter 39 蛇女 秦冰见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眸色深沉。此时此刻,他已经肯定,这个地方一定有问题。 回头正想提醒肖非白,却看到他鼻下那鲜红的血色,不由自主的,他的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肖非白瞪圆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右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左手轻轻抬起,因为刘海太长了,他下意识的想要把头发抚过去,不期然却被身边的男人抓住了左手。 凯里抓着他的手腕,他的心里那也是相当的郁闷啊。 虽然,面前那个女人,的确,嗯,相当,非常的,诱惑,但是,她是女人啊!难道肖非白喜欢女人不成,不然他怎么能看着她流鼻血横流?? 凯里憋闷的看着,轻轻弯下腰,在肖非白耳边低语:“我的小王子,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嗯?” 肖非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头也不回,傻傻看着面前的情景,回答道:“心跳很快,身上很热,感觉很奇怪。” 他说的简单,两个男人的脸色却立马复杂了起来。 完了,他情动了。 凯里有些哭笑不得的再次看向了秦冰见,果然见到这个男人额头有些青筋暴起的样子。 一时间,他们看向房间中的那个人,眼神就有些不善了。 这间房很大,除了中间那乳白色的地毯和四周散布的橘黄色小灯泡,整个房间没有其他的装饰品。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整个房间看起来淫|靡又暧昧,加上耳边回响的鼓点声,看久了就连凯里都有些呼吸急促的感觉。 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像什么神圣的寺庙,反倒像是欧洲贵族间最流行的性|爱派对。 虽然这里,只有一个女人。 地毯是一块圆形的毛茸茸的野兽皮,洁白无瑕,一束稍微亮一点点的灯光直接打下来,正好投射在那张兽皮之上,所以那个正在跳舞的女人也最抢眼。 那是怎样的尤物啊,哦,上帝作证,其实这个女人的样子他们并没有看到,因为她背对着他们,但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怀疑她有着怎么样惊人的面孔。 女人那一头褐色的长发直至腰部,身体并不是□的,而是套着一件宽大的袍子,但是因为这件白袍实在太宽大,所以随着她的扭动,加上灯光的特效,他们似乎可以看到那圆滚的双肩,纤细不可一握的腰肢,还有那双笔直结实的长腿,这样若隐若现,反倒愈加让人血脉喷张。 房间之内,能够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到鼓点声,而那个女人,正随着这鼓点轻轻摆动着腰肢。若说她的身体很诱人,那么这样的舞势则会让人疯狂。女人赤足踏在地毯,脚踝处绑着一根红色的丝线,她翩翩起舞,却不是寻常人的那种舞蹈,只见灯光之下,她的身体不停地旋转成各种奇异的姿态,她可以站直身体亲吻自己的小腹,可以一脚支地一脚旋转360度,她的身体彷如无骨一般,能够做出很多常人无法想象出来的姿态,她的大腿也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在这样激烈的旋转中□,古铜色的肌肤,加之奇异的舞姿,绝对能够激发出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除了中间那个跳舞的女人,四周散布的,正是那些瘫软在地的、穿着灰色袍子的朝圣者,此时的他们并没有跪拜,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他们人数并不多,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全部都是二十至四十岁的男人,此时此刻,看着这些自谕高洁的朝圣者,秦冰见觉得荒谬之极。 因为,那些平时虔诚的他们,此时却都在做一件极度恶心的事情。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赤|裸裸的情|欲,大部分人都把自己的袍子拉了上去,露出恶心的下|体,有的人直接拉过身边的男人,一边盯着中间的女人一边进入那人的身体,但是绝大部分人却自己用手自|慰,灯光之下,他们的面孔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扭曲,看起来狰狞无比。 奇特是,他们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居然没有发出哪怕一丁点声音,即使连做|爱时应该有的“噗噗”声都没有。他们动作很缓慢,似乎深怕惊动中间那个跳舞的女人。若是有心人,还能够察觉到房间之中,那淡淡的香味之下,却是另外一股咸腥味,而这个味道,正是来自那些这些人。 秦冰见皱着眉头看了几眼,忽然回过身,对着眼神渐渐有些涣散的凯里说道:“摒住呼吸,这里的空气有迷幻成分。” 说完之后,回身捂住了肖非白的鼻眼。 凯里听到秦冰见的话,眼神立马一凛,瞬间恢复了清明。阴沉着脸环顾四周,然后向着某个角落走了过去。 秦冰见一把抱起肖非白,轻轻按住了他的小脑袋,然后跟在了凯里身后。 在一个小角落,他们看到了房东扎西大叔。 昏暗的灯光之下,扎西的衣服是完好的,但是却显得很凌乱,呼吸急促,此时他瘫软在地,双腿隐隐有些颤抖。 原来是下面的那个,凯里淡淡想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圣萨迦寺,西藏最神秘的地方。” “那么,这里……”凯里指了指周围,然后继续说道:“这里,又怎么解释,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圣么?你们这是在亵渎神灵!” 他声音很轻,但是语气中的不屑却是很明显。 扎西听到这话,猛地一下坐直了身体,尽管他的面孔已经疼得扭曲了。 “不是,我们没有!这是我们的方式!”扎西争辩道:“佛子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我们一起来到了地狱,这样,有什么错?” 说完之后,忽然瞪住了三个人。 凯里紧紧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完全迷失了的扎西大叔,心下恻然,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鼓点声居然停住了,下意识回头,却见四周的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恼怒的看着了他们。 “他们亵渎神灵……” “他们是恶魔……” “他们打断了蛇女的舞蹈……” “他们该死!” 想必是他们的说话声惊动了这些人,四周那些男人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凶狠的看着他们,然后慢慢围了过去。 秦冰见此时也发觉情况严重了,似乎他们激怒了这些已经迷失的朝圣者,于是轻轻放下了肖非白,和凯里一起把他围在了中间。 握紧拳头,眯着眼,心里正想着解决的办法,却冷不防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 “有趣的人呵。” 开口的,正是那个女人,蛇女。 她背对着他们,然后转过身,而秦冰见,也终于看到了这个女人的样子。 古铜色的肌肤泛着金属的光泽,微微眯起的丹凤眼下,是艳红的双唇,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面颊上那一道深深的褐色疤痕,那道伤疤从眼角一路滑下,又长又深,触目惊心,但是这样足以毁掉任何一个女人的伤疤长在她的脸上,却奇异的契合,是她看起来狂野而富有绝对的诱惑力,甚至让人觉得,若是没有这道疤,她反而不那么好看了。 女人自顾自说完那么一句话后,轻笑了两声,然后在那些男人直勾勾的眼神中,对着秦冰见三人俯身:“欢迎来到圣萨迦,你们的通过了考验,请随我觐见佛子。” 说完之后,做了一个引导的手势。 此话一出,四下顿时一片哗然,然后又很快安静下来,包括扎西在内,那些朝圣者看向他们的眼神不再是敌对愤怒,而是转化成一种又羡慕,又崇拜,又尊敬的神色来。 看着他们瞬间变化的脸,秦冰见眯着眼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心里想到,因为她的一句话这些人就立马改变了心态,看来他们还真有手段啊,这样想着,心里更加警惕了。 和凯里对望一眼,他们跟着蛇女走了出去。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佛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转出那个房间,眼下依旧一片漆黑,不过这次,却连引路的星光都没有了。 耳边,骤然听到“滋”的一声清响,秦冰见顿住了脚步。 “这么黑,你们恐怕不习惯吧。”蛇女轻笑了一下,然后手里出现了一点闪烁的火光。 原来刚刚引起秦冰见警惕的,是她开火的声响。 有些讥笑的看了秦冰见一眼,她转过了身体。 这里的空间很诡异,居然连一丝光线都没有,就着蛇女手里的火光,他们也只能看到周围五米左右的空间,那是虚无,什么都没有的虚无,看来这个地方大得离谱。 跟着蛇女左拐右拐,走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停下了脚步。 轻轻把手里的那一点火光放在地上,秦冰见他们终于看到了面前的那一扇暗红色石门。 蛇女说:“这里有三扇门,只有其中的一扇能见到佛子,你们自己选吧。” 说完就负手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秦冰见冷冷的看着她,直接说道:“我们不会分开。” “很好,那你们也不要出去了。” “哦,是么?”秦冰见仿佛笑了一下,然后忽然出手,一把扼住了蛇女的咽喉。 手指微微用力,就看到蛇女痛苦的表情。 “别以为我们是傻瓜,想要分化我们,然后各个击破,嗯?这么拙劣的手段,有意思吗?”难得说了这么几句话,秦冰见再次用力捏紧了一点。 身边的凯里也挑眉笑道:“说吧,你们到底是谁,想要对付的又是谁?” 他问得很直接,蛇女尽管疼痛,却蹙起了眉头:“这是佛的旨意,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并没有恶意。而且,即便你杀了我,你们也绝对没办法走出去。” 因为被捏住了咽喉,她的话断断续续的。 凯里细细看着她,然后拍了拍秦冰见的胳膊,他知道这个女人没有说谎。 秦冰见松开女人,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不会分开的。” 这是他的底线。 “好吧,那么你们不妨试试看,若是没人带路,你们能不能走出这里,当然,你们也可以挟持我,不过得到的,将是我的尸体。”蛇女傲然的说道。 就在他们僵持之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肖非白此时却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却坚定:“我走左边那扇门。” 说完之后,紧接着又加了一句:“我一个人。” 41 41、chapter 40 诱惑 放他独自进去,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肖非白不会功夫,他们是不会留下他一个人的。 而且他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佛子到底是敌是友,是故弄玄虚还是不安好心,不过仔细想想,他们来西藏是临时决定的,来这个圣萨迦寺更是临时兴起,而扎西大叔的背景他们也调查得一清二楚,若说是有人故意为之,倒也不怎么可能。想来虽然这里很有点怪异,但是应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秦冰见还是不愿意他一个人离开。 但是肖非白这次却异常坚决,看秦冰见不同意,他再三想他保证自己不会出问题。秦冰见无奈,看了凯里一眼,只得说道:“好吧,但是,不管是谁见到佛子,半小时之后一定要回这里汇合。” 得到了肖非白的保证,秦冰见这才答应了他的要求。 看着肖非白走进了左边那扇门,秦冰见眸色沉沉,忽然逼近了蛇女,他冷冰冰的说道:“虽然这里我很不喜欢,但是,我暂且相信这只是你们的方式,你们是没有恶意的。但是,若是半小时后,我在这里看不到肖非白,那么,我不介意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你们那个所谓的佛子,你要相信,我绝对有这个能力。” 说完之后,再也不看这个女人,他转身走进了中间那扇门。 而最后留下的凯里,则看了深深看了蛇女一眼,这才往右边走去。 蛇女看着那三个人消失在门后,抚摸着有些疼痛的脖颈,呆呆的站了几秒钟,然后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上前几步,端起了地上的蜡烛,接着往左直走,直到摸到墙壁,只见她轻轻抬起右手,按住了一个小小的突起,然后那扇墙壁无声的打开了,蛇女有些缓慢的走了进去。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那扇墙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点缝隙都没有了。 肖非白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昏黄的长廊之中,长廊很是精美,两边是各种色彩纷呈的壁画,间或的镶嵌着几块耀眼的宝石,但是肖非白却没空欣赏,径自的想着心事,他知道秦冰见他们担心他,但是,他没办法不这样做。 就在刚刚,秦冰见掐住蛇女的时候,站在后面的肖非白,分明看到蛇女借着地上的那点火光,手指弯曲,投射在墙壁之上的手势。 那是玛雅人独有的暗号。 这样想着,思绪有些烦乱了,难道,那个蛇女,是玛雅人? 他低头想着心事,冷不防“啪”的一下,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不知谁把仅有的灯光都关上了。停下脚步,他心下一惊,却听到一阵轻轻地脚步声向他走来。 肖非白倒退几步,那个人似乎知道他在哪里,直接走过来,抓起了他的左手。 那人的手很冷,冰凉彻骨。 下意识的想要摆脱,却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是我,不要怕,跟我来。”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肖非白松了一口气:“你召唤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你又是谁?” 蛇女却没有回答他的话,拉着他在黑暗中走去。 直到听到”吱呀“的开门声,肖非白知道,他们进入了一个房间。 “怎么不开灯?你到底是谁?” 停住脚步,肖非白再次问道。 蛇女还是没有回答,却猛然伸出那柔弱无骨的手臂,手臂缠上了肖非白的脖子。 鼻尖,是一阵淡淡的兰花香。 然后,她贴住了少年,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肖非白一愣,浑身僵硬了起来,不期然想到刚刚大厅之中那些淫|秽的画面,还有女子柔软的腰肢。 一时又感觉浑身发热,这样的感觉,很奇怪。 察觉到他的僵硬,蛇女牵起少年的双手,引导着他,放在了自己柔软又坚|挺的胸脯上。 感受着那挺拔的突起和手里滑腻的感觉,肖非白脑袋开始晕眩了起来。 咬咬嘴唇,他控制住体内的骚动,忽然推开了蛇女,道:“你这是做什么?” 蛇女在黑暗中咯咯一笑,再次贴了上来,吐气如兰:“你不懂吗,那我来教你好不好,王子殿下。” 说完之后突然一用力,推了少年一把,肖非白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没有预期的疼痛,身下,是毛茸茸的地毯,地毯上面散发出一阵浓郁的香气。 闻着这股奇异的味道,肖非白只觉脑子更晕了,同时感觉浑身乏力,全身懒洋洋的,偏偏体内又似乎有火在烧,难受得紧。 蛇女感觉到少年渐渐急促的呼吸,轻轻笑了一下,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灵活的双手,“嗖”的一下滑进了少年的衣服之内,浅浅的挑逗着,引导着。 “不要抗拒我,我会让你快乐的。”说完这句话,她骤然吻了上去。 滑腻的右手也轻巧的拨开了少年身上的第一粒纽扣。 另外一边,秦冰见打开门之后,进入了一条和肖非白那边一模一样的长廊,一路走过,大约十分钟之后才来到一扇门前,推开之后,是一个大厅,欧洲风的厅内,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豹纹沙发,而正对着沙发的地方,则挂着一个大大的显示屏,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秦冰见环顾四周,知道这就是那条道路的尽头了,他蹙着眉,不知道那个佛子到底是何意。 不过他倒是知道,自己选的这扇门,恐怕是见不到佛子了,正想回头,挂在墙上的屏幕却忽然闪了闪,顺着那银色的光亮抬起头,画面中的内容直叫秦冰见气急攻心。 那上面,在一张洁白的地毯上,赤|裸的蛇女压在了肖非白的身上。 只一眼,秦冰见就觉一股汹涌的怒气冲天而上,再也顾不得对方的用意,朝着来路奔去。 另他心急t火的是,那扇通外长廊的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上,怎么也打不开了。 肖非白感受着怀里女人那丰腴的身体,眼前一片黑暗,鼻子里是她身体上散发的香味,一时之间,他体内那股无名火怎么也压制不住,低下头,渴望般的伸出手来,紧紧的抱着女人。 蛇女知道至少有两个男人在看着自己这里,想着那个男人交代的任务,更加卖力的挑逗着少年。 轻轻解开少年的纽扣,她一口咬住了少年胸前的小珠,双手也不闲着,一手轻轻解着少年的皮带,另外一手则在他的身体上用力的抓出了几道血痕,这个动作,无疑更加刺激着少年未经人事的身体。 等到他胸前的两粒小珠子被她吸得又红又肿时,蛇女如愿感受到少年愈加颤抖的身躯,和那抵在腹部的坚硬的事物。 挑眉一笑,她火热的嘴唇开始下滑,一路流下一条长长的银丝,她不由得也有了感觉,炽热嘴唇经过少年的腰肢,终于来到了他的下腹处,再往下,就是少年颤抖的下|体了。 此时的肖非白早已经被她剥得精光,他感受着这从未有过的奇异感,全身上下难受得快要死掉,他想要呼喊,张开嘴,却又发不出一个字来。 身上的女人弄得他又是难受又是舒服,却又想要更多,想要得到一个宣泄口。 感觉到女人是嘴唇滑到腹部的时候,他再次剧烈的颤抖起来。 紧着着,他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小弟弟,但是,就在她接触的那一瞬间,肖非白忽然感觉眼角的“绿言”那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种剧痛让他瞬间恢复了清明,体内的骚动也忽然停息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无比恶心的感觉。 猛地一把推开蛇女,他再也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呕吐了起来。 还没吐完,他就感觉眼前的无尽的黑暗消失了,霎那的光亮使得他难受的挡住了双眸。 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发现自己居然身在了一个豪华的房间内。 蛇女就站在他的身边,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肖非白却看也没看这个女人,因为他的目光全部被房间内的另外一个人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人,留着褐色的长发,他端坐在沙发之上,注视着倒在白色狐裘之上的赤|裸少年和那绝色的容颜,明显的呆了呆,然后又很快的恢复了过来,眼神戏谑的看着他,淡淡吐出了一句话:“你被俘虏了。” 肖非白轻轻擦了擦嘴角,然后站起身,在男人的眼皮底下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走到男人面前,面无表情的问道:“好吧,我被俘虏了。但是,请您告诉我,她,引我到此,到底是为什么?她刚刚的行为,我也需要一个解释。” 说完指了指蛇女。 就是傻瓜,现在也知道,她的那个手势,根本就是吸引他的一个诱饵。 男人仿佛笑了笑,指了指身边的沙发,然后说道:“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我‘现在’对你也没有什么恶意,不如坐下来,看场好戏,如何?” 42 42、chapter 41 厮杀 秦冰见冷眼看着面前这几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毫不犹豫,立马躬身而上。 他等不及了,再不冲过去,恐怕肖非白就…… 刚刚他被反锁在那个房间,怎么也出不去,不管怎么用尽全力撞,那道门就好像被钉在墙上,怎么也弄不开,幸好,幸好现在敌人来了。 手里握着一把小小的匕首,他尽全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面前这几个男人无一不是高大威猛,身上虽然穿着超大号的外套,却也掩饰不住那衣衫下爆起的肌肉。 当房间门被打开的一霎那,秦冰见冷冷的看着他们,然后猛地冲了过去。 他的速度很快,错身而过的一瞬间,手里的匕首微微扬起,一片银光之后,很快在离他最近的那个男人脖上留下了一道极细的红线。那个男人依旧保持着戒备的戒备的姿态,手里的狼牙棒向前推进,但是却再也没办法往前推进一毫米了。 三秒,仅仅只有三秒之后,那个握着狼牙棒的男人,黝黑的脖颈上,猛然喷出了一道鲜血来,接着,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的身体骤然倒下,“砰”的一声,就像打在人的心上一样。 鬼魅的身法,瞬间的杀人速度,只叫剩下的那些男人惊异非常。 但是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眼神一凛,想着即将突围出去的秦冰见靠了过去,而落在最后的两个人则立马跳了出来,挡在了急速奔跑的秦冰见的面前。 很快,他们就把他围成了一个圈。 但是,站定之后,让他们更加奇怪的是,秦冰见的胸前居然留下了狼牙棒的最后一击,虽然不是很严重,却直叫他们惊呆了。那样诡异的身法,居然还会被打中,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原来秦冰见居然像个莽撞的猛汉一样,只一味进攻,丝毫不防守,就那样把胸前的空白留了出来。 想到这里,这些男人狞笑着,往前踏了一大步,正准备出手时,眼前却也一花,秦冰见再次提着手里的那把小刀,抢在他们之前冲了上来。 这一场无声的战斗,没有观众,没有掌声,只是一味的厮杀。 鲜血很快的撒了下来,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那么寂静,那么惨烈。 另外一个房间之内,褐色长发的青年人端着一杯透明的马丁尼,微笑着看着身边的绝色少年,指着那个大大的显示屏,笑着说道:“你看,他是不是很傻?凭他的本事,明明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干掉这些废物,但是他居然被那些人砍中了,哎,真够傻的。” 说完之后,他玩味的笑了笑,手指把玩着那个小小的三脚杯。 身边的少年穿着白色的棉布t恤,端坐在沙发的另外一边,双目紧紧的盯着屏幕上面的男人,嘴角咬得死死的,却一个都不说。 长发青年没有得到回应,甚觉无趣,把手里的杯子放在面前那暗红色透明茶几上,直接转过脸对着少年,含着一丝笑意,慢悠悠说道:“秦冰见,中国第一家族秦家唯一的继承人,八岁师从‘帝师’龙昊天,十二岁挑战南方第一武道天才‘雪狼’,完胜:十六岁,单挑独行侠‘鬼武者’,断其左臂;十七岁,挑战世界杀手榜第五‘蛇眼’,取其头颅;十八岁起,自南向北,辗转日本,俄罗斯,新西兰,南非等国,挑战无数高手――”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下,然后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几个字:“――未尝一败。” 接着,他的脸色似乎变得很奇怪,沉默了几秒,然后又再次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小王子,你说,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会被几个废物伤到呢?” 带着一丝奇异的微笑看过去,却见肖少年依旧紧紧盯着屏幕,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他也不生气,只是伸出了双手,用力扳过了肖少年瞬间变得有些惨白的脸。 肖非白无奈的注视着面前这个眉清目秀的男人,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气恼和鄙视。 奈何脑袋在他手里,却怎么也挣不脱。 男人看着双眼冒火的绝色少年,心里不由得想到,这个孩子,还是太单纯了啊,若是换了他人,应该会表现出很淡定很冷漠的样子才对自己有利啊,但是他,直接就表现出对那个男人的担心,哎,果然都是一样的愚蠢。 心里这样想着,他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温柔的说道:“你不知道吗?那我告诉你好了,因为,他急着来救你啊,所以另可受伤,也只攻不守,因为他急着来救你,所以另可胸前空门大开,因为他怕他赶不及,怕自己的宝贝被欺负了呢。” 他的语气柔和,但是眼神冰冷彻骨。 肖非白听着,仿佛怔了怔,接着忽然抬起手来,抓住捧着自己脸颊的男人的右手,狠狠一口,用力的咬了下去。 因为太突然,男人毫无防备,手背处,赫然是一个大大的带血齿痕。 青年也不发怒,只是依旧微笑着,然后,一巴掌用力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的回荡在这个豪华又空旷的房间内,隐隐还带着些许淡淡的回音。 肖非白被他打得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但是他又很快的爬了起来,也不理那个男人,再次把脸转向了那个大大的液晶显示屏。 他的嘴角并没有被那一巴掌打出血来,但是嘴唇处依旧一片殷红,那是被他自己咬的,他不清楚现在心里的这种犹如刀绞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另可那个正在流血的人是自己。 秦冰见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可恨的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他依旧没有突围出去。因为这些人太多了,干掉这一批,立马下一批人就跟进来了。 他本想用速度来快速突围,但是,那些杀手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另可被杀也一定要拖出他。 他等不了了啊,他害怕,害怕再多一秒,那个孩子,就真的被…… 想到这里,他忽然用力甩甩脑袋,不想再想这个他无法承担的后果。 刘海湿嗒嗒的贴在额头之上,黏糊糊的难受极了,一甩之下,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此时他半跪在地上,左腿屈膝,鲜血直流,右腿则用力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手里,一把银色的小刀早已被鲜血染红,掌心也是血肉横飞。 冰冷的眸子却丝毫不见疲态,鲜血映衬下,仿佛反射出刺目的红光,一脸戾气的瞪着面前的三个男人。 三个,他看得很清楚,这是最后的三个男人了,他们身后,就是通外外面的甬道,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只要再解决这三个男人,走过那里,他就可以找到肖非白。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愈发地冰冷起来。 那三个男人看到他的眼神,心头骇然不已,他们就站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此时此刻,秦冰见在他们眼中,宛如地狱而来的杀神,他的眼神让他们恐慌,这样的冰冷,却让他们清醒的感觉到他在愤怒,很愤怒。 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上前,应该趁这个男人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时候干掉他,但是,他们没办法在这样的逼视下,挪动哪怕一丝一毫。 他们不动,等待他们的,依旧只有死亡……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看着那三个男人倒下时绝望的眼神,长发青年轻轻的关掉了显示屏幕,微笑着站起身,还伸了一个懒腰。 然后,他朝着肖非白伸出了右手:“他就要来了,我的小王子,下面该你出场了,你说,若是他亲眼看到你死在他的面前,他会不会崩溃呢?” 43 43、chapter 42 威胁 推开略显厚重的大门,“吱呀”的开门声轻轻的回荡在这空旷奇异的空间中,秦冰见左手按住心脏的位置,努力压抑着胸口那沉闷的感觉,右手维持着开门的姿势,眼睛在看到房内的景象时猛然一震,耀眼的大吊灯刺得眼睛有些胀痛,但是他一眨都不眨的看着,全身的肌肉有些颤抖,不是劳累,不是激动,而是,害怕。 是的,他在害怕。 来自于灵魂的恐惧。 他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少年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怪异的凝视着他。看到那尖锐的匕首抵在少年白皙的脖颈上,大动脉处似乎还在突突地跳跃着。 秦冰见看着,仿佛一下失掉了所有的力气。 长发青年见状,对着门口处那个衣裳破碎,满身是血的男人,满意的笑了笑:“秦少,别来无恙啊。” 戏谑的声音,充满报复的快感。 秦冰见看着肖非白身后的俊秀男人,瞳孔急缩,轻轻放下按住心口的左手,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人。 长发男人注意到秦冰见有些迷茫的样子,脸色猛然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色彩,但他依旧微笑着,却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肖非白的肩膀,然后猛地抬起左脚,用力踢在了肖非白的小腿处。对着秦冰见,淡淡的说道:“哦?不认识我么?也难怪,你秦家大少怎么会认识我这种小人物,不过,我可是对你想得紧啊。” 是啊,曾几何时,他日日夜夜在暗处凝视着秦冰见,日日夜夜看着那个人摩擦着照片上秦冰见冷峻的脸,日日夜夜听着那个人诉说着对秦冰见的恨和痴迷,看着那个人的疯狂和执着。 他,作为那个人最忠诚的属下,对秦冰见那是相当的熟悉了。而秦冰见,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为他承受了多少的苦难。 想到这里,他面无表情的,再次一脚踢向了肖非白的另外一只膝盖。 剧烈的疼痛袭来,肖非白险些晕厥,但是男人左手抓着他,右手的匕首也抵在他的脖子上,却是连倒下去也无法做到了。 秦冰见骇然的看着这一幕,顿时心如刀割,眼中迸发出一股猛烈地杀气来,死死地看着男人,指缝间的匕首深深的刺入了他的手指间。 男人嘴角上挑:“噢,秦少,别激动,你一激动我就害怕,我一害怕,就会发抖哦。” 话未落,右手的小刀轻轻一推,一道浅浅的红线就出现在了肖非白那白皙的脖颈上,很快的,一缕极细的血丝就缓缓留了下来。 秦冰见死死地盯着他,然后艰难的别过了脑袋,声音沉得吓人:“你的目标是我,放下他,我随你处置。” “哦,不不,秦少,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对你没有恶意的,只是,我家主人想请你做客而已。”男人一把拖过肖非白,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做客?那你家主人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奇特。”秦冰见垂下头,声音很平稳。但是他的心却已经沉入了谷底。若是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得肖非白的平安,他的命就是最大的筹码。但是这个人,要的显然不是他的性命,这下让他无处着手,反倒是最坏的情况了。 长发男人对于秦冰见的讽刺仿佛不甚在意,表情很轻松,但是握刀的右手却没有丝毫的懈怠:“秦少,进屋吧,老呆在门口做什么。哦,对了,既是客人,也不用带着你的‘幻影’进来了。秦少的武器,可是很叫我不安呢。” 说完之后,眼睛落在秦冰见握紧的左手上。 秦冰见心下一惊,这个人居然连他的武器都知道,看样子不好对付。但是他也没多犹豫,直接当着男人的面,弯腰把指缝间的那小小的匕首放在了地上,然后,一步步,走了进来。 长发男人满意的看着,然后指了指五米开外的那张橘色的大圆桌。 一杯淡金色的液体静静地摆在上面。 秦冰见走过去,也不多说什么,拿起那杯东西,一饮而尽。 长发男人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楞了一下,冷笑着说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秦冰见头也不抬: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你不要我的性命,那是什么有关系么。” 男人点点头:“一点软骨散而已。好了,现在我们也可以坐下好好谈一谈了。” 说完之后,他放开了抵在肖非白脖子上的匕首。 秦冰见见状,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第一时间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此时的自己,居然连往前踏出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好厉害的“软骨散”。 没办法行动,不过看到匕首离开了肖非白的脖子,他心里也稍微放下了一点点。 肖非白离开了挟制,单薄的身体也倒在了地上,原来早在秦冰见进来之时,他也被强行灌下了那被金色毒药。 此时受制于人,秦冰见一边在心里想着怎么救下肖非白,一边暗自蓄力。 长发男人的目光此时还落在那还在流血的身体上,只觉心情舒畅得难以自持。端起手边的冰蓝色马丁尼,男人猛地灌了进去。 挂着一丝奇异的微笑,他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提起了地上的肖非白,拦腰抱住,一低头,那口浓烈的鸡尾酒就灌入了少年的口中。 秦冰见微微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看着男人变化无常的行为,心里的怒火再次点燃。但是下一刻,这怒火则被比之先前更深的恐惧取代。 那个男人,他一边用力吸吮着少年开始红肿的嘴唇,一手揽着少年的腰肢,另外一只空着的左手则微微抬起,原来那把匕首再次出现,而匕首所对着的位置,正是肖非白毫无设防的后背心。 肖非白看不到这一幕,但是从秦冰见那个角度,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疯子! 秦冰见惊恐的看着那匕首一步步逼近,肝胆俱裂! 此时此刻,再也忍受不了,全身无力得连手指都动不了的他,居然猛地扑到了地上,浑身颤抖着,痉挛着,一步步向着这边爬了过来。 嘴里也不自觉的嘶叫着,因为太着急,甚至连一个完整的音节也发不出来了。 长发男人的眼角余光看着秦冰见那匍匐的姿态,本来微笑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秦冰见为了这个少年如此卑微,主子为了他日渐痴狂,而自己为了主子……那么,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男人疯狂的想着,看着秦冰见身下那条鲜红的血带,却在最后一瞬间改变主意,一把丢开了肖非白,向着秦冰见大踏步走了过去。 蹲□,挑起秦冰见轮廓分明的脸,男人微笑着,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杀他。” 秦冰见注视着男人,目光深沉,片刻之后,毫无征兆的,也微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不杀他,可就是要对付你了。”放下手,拿出口袋里面的毛巾,逐一擦了擦那沾染着血汗的手指头,男人重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冰见。 “我知道,你的目标一直都是我。”秦冰见如是说。 男人不置可否:“你倒是看的清楚。好了,先做件让我高兴地事情吧,我高兴,说不定就放了那孩子。” 对着身后的肖非白努努嘴,男人把手里的匕首,扔在了秦冰见的脚下。 转头,坐回沙发,翘首以盼的等待着秦冰见的表演。 半响却没动静,不悦的皱起眉头:“怎么,后悔了?” 秦冰见苦笑着回答:“即使我想让你高兴,但是恐怕没办法如你所愿了,我连动一根手指头也办不到。” 男人觉得在理,眉头不自觉的紧紧的皱了起来。 虽然看秦冰见自虐的诱惑很大,但是他却不敢冒险了。若是秦冰见恢复体力逃脱,那么主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就像之前那样,虽然有了肖非白这个人质,但是他依旧先找人围攻秦冰见,也是因为他实在太厉害,只有让他受伤,他才能放心一点。 想到这里,他还是决定不冒险,看着面前即使受制于自己,却依旧冷傲的男人,他邪笑着,拍了拍手掌。 随着三声脆响,一个魁梧之极的黑衣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屠,挑断他的手脚筋。”说着,指了指秦冰见。 黑衣男人面无表情的走到秦冰见的不远处,却没有动。 长发男人怒了:“你没听到我的命令么?” 屠这才转脸看着长发男人,冷冷说道:“你这样做,主人会不高兴。” 长发男人一愣,然后莞尔一笑:“说的也是。但是你看,他这么厉害,万一到了主子面前,伤害到主子,那可是大大不妙了。” 此话一出,秦冰见面色瞬间一变。 果然,屠在听到那句话之后,再次把脸转向了半躺在地上的秦冰见。 缓缓点头,轻轻吐出一个字来:“好。” 说着,弯腰轻轻捡起了地上那泛着冷光的小小匕首。 44 44、chapter 43 身陷绝境 “不……要……” 长发男人看到屠点头,嘴角不由得上向挑起,却突然感觉有人在拉自己。 低头,一只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衣摆。蓝色衣角,很快纠结在了一起。 顺着那只小手看过去,却是身边少年满是焦急的眼。 男人“咦”了一声,有些奇异的说道:“你能动,也能说话?” 肖非白忙不迭的点头,眼神尽是祈求。 男人楞了楞,很有些诧异地样子。在秦冰见进来之前,他不光给肖非白喝了“软骨散”,为了防止他乱讲话破坏自己的计划,他甚至还给肖非白吃了禁声药,对于他们自己研发的药物,男人还是很有自信的,没想到,原本三小时药效期现在就对肖非白失去了作用,而且看样子,就连“软筋散”的药效也在渐渐消失。 长发男人虽然诧异,但是看着不远处的秦冰见,他也不做多想,凑近肖非白,低低说道:“本来想叫你看场好戏,但是现在,有更好的戏看了,你老实点还能少吃些苦头。” 肖非白看他不答应自己,看着那边屠一步步走向秦冰见,不由得更加着急了。甩开男人的衣摆,他有些蹒跚的向着秦冰见走过去。不料,第一步还没踏出,就被一股大力j了回去。 狠狠的被甩在沙发上,男人一不做二不休,从沙发的左边扶手那里捞出了一捆麻编大绳,然后快速的,像包粽子一样一圈圈捆住了肖非白,然后从怀里拿出自己的手帕,一股脑儿塞进了肖非白的口中。 几秒钟时间做完这些事,把肖非白甩到沙发后面,再也不理他,好整以暇的注视着面前即将发生的一幕。 别人不知道屠的厉害,他可是清楚得很。这个男人虽然高大冷漠,但是,绝对不是四肢发达的蠢蛋,相反,身为那个人身边的第一战将,他不光武功高强,而且心思细腻,这么多年来,凡是轻视过他的人,没有几个落得好下场。他们四个,都是自小跟着主子,彼此之间还是很有些了解的,就像刚才,他心里很清楚,刚刚屠看似是被他说动才对秦冰见下手,其实心里面,不是不怨恨秦冰见的。 此时此刻,看着屠一步步走向秦冰见,长发男人笑得更加残忍了。 因为他知道,屠有一个爱好,就比如杀人的时候,他明明可以一次结果对方,但是他偏不,他喜欢看着对手慢慢的死去,喜欢看着对手临死的绝望和无助。就像他的武器,金钩锏,布满的弯钩和倒刺,在极度痛苦中结束敌人的性命。 现在为了隐藏身份,他并没有带来他的金钩锏,但是长发男人知道,如果屠真的怨上了秦冰见,他绝对有本事利用这小小的匕首,给予秦冰见最深沉的痛苦。 而结果,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 屠走到秦冰见面前,忽然蹲□,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东西来,打开一看,金色的粉末晃花了人的眼球,长发男人知道,那是“软骨散”的主要成分。屠果然够狠,那么一大包吃下去,恐怕没有半个多月别想动一根手指头,这可不是自己拿稀释过后的“饮料”可以相比的。 屠拿着那东西,直接一把灌进了秦冰见口中,然后把秦冰见的脑袋丢到地上,却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抬起,不加犹豫的,手起,刀落…… 伴随着一声闷哼的轻响,小刀很快的落下,却在割裂之后迟迟不再离开。 而男人的目光在接触到那顺势流下鲜血时,原本冷酷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痴迷起来,他凝视着那鲜红的血液,然后仔仔细细的,一点点的描绘着秦冰见的脉搏,就像古代刺绣的深闺女子,细致,缓慢,专注。 长发男人坐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看着那把银制小刀在秦冰见的血肉里纷飞,看着那被挑起的血肉和艳红的鲜血,他原本陷入在沙发里面的身体忽然直立了起来,只觉得口干舌燥。果然啊,鲜血总是最能刺激男人的情|欲。 周围的空气中,也满是甜腻的血腥气,糜烂又罪恶。 秦冰见的鲜血很安静的一滴滴流淌在大理石地面上。 就像绽放于黑夜的罂粟花,无声,绝美,惨烈。 最大的痛苦其实并不源于痛苦本身,而是无望,不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痛苦的无望,这样的等待,折磨至死。 此时此刻,秦冰见承受着这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疼痛,却仿佛毫不在意,他的目光深邃如大海,似乎这样的疼痛并不是加诸在自己的身体上,甚至他还微微笑了的起来,因为,透过男人那强壮的臂弯,他看到沙发最角落,那浑身颤抖的少年,看到了他面庞上的泪痕交错,和眼眸深处的绝望。 秦冰见微笑着,闭上了眼睛,非白,你是在为我哭泣,为我绝望么? 不哭,我不痛。 真的不痛…… 尽管屠已经很慢很慢了,两个小时之后,这场酷刑还是接近了尾声。放下奄奄一息的秦冰见,屠没有再看他,转脸瞟了眼沙发上双眼充血的长发男人,他还是那样冷酷的样子:“炼,你要怎么样我不管,但是记住,主人要他活着。” 炼听到他这么说,艰难的把目光从秦冰见身上移了过去,有些诧异的看着屠,然后笑了起来:“放心,我不会玩死他。” 他说着,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看样子,屠对秦冰见也不是一般的恨啊。再次看着秦冰见那不断涌血的四肢,炼这才知道,为什么屠在之前会给秦冰见灌下那么一大包“软骨散”,要是不那么做,流这么多的血,早把药物成分都流失掉了。 他眯着眼,看着屠离开的背影,施施然站了起来:“秦少,怎么样,这滋味好受么?” 说完这句话,不等秦冰见回答,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看着少年不再清澈的眸,他微微失神。然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会回头呢。 再次转过脑袋,他蹲在了秦冰见身前。 秦冰见脸色惨白,一丝的血色也看不到,眼眸半眯着,似乎在压抑着不要晕厥,看着蹲在面前的男人,他还是那样高傲冷漠:“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难道还怕我会伤害你家主子么?” 他希望这个男人快点把他带到他家主人面前,这样的话,不管那人要什么,都给他好了,只要能保住肖非白。对于现在这个油盐不进的炼,他完全无从下手。原本最初的时候他还曾经指望凯里能赶到救走肖非白,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些人蓄谋已久,想来凯里那边,恐怕也是自身难保了。 炼看着面无表情的秦冰见,站起身来回答道:“既然你那么想见我家主人,那好,晚上就送你过去,不过嘛……”他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以后和秦少交往的机会恐怕不多了,在这之前,我们要一次玩个够才行。” 还没结束么,秦冰见心底冷笑起来。我不怕痛,你要玩,那陪你玩好了,反正就几个小时。 轻飘飘看了男人一眼,秦冰见不再浪费精力。 炼一直注意着秦冰见的面部表情,看着他视死如归的样子,也冷笑了起来。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的眼中忽然涌起一股浓烈的恨意,加上刚刚被挑起的情|欲,炼也下定了决心。 从秦冰见身上跨过去,猛地一把关上了原本大开的紫色石门。 一瞬间,屋内的光线仿佛更加强烈了。 再次走到秦冰见身边,炼带着一丝残酷的冷笑,一把拎起了全无力气的秦冰见,然后指着最后面那灰乳白色的墙壁,沙哑着说道:“最后一个游戏,即将开始。” 话音刚落,在秦冰见有些讶异的目光中,那面墙壁居然缓缓分开,极慢的速度,似乎很沉重。墙壁之后,是一根根手指粗壮的钢铁,透过那钢铁,里面居然是一片虚无。深沉的黑,似乎看不到尽头。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秦冰见却忽然觉得身体发寒。他能感觉到,在那黑洞的后面,有人凝视着他。 没有杀气,却让他感觉极不舒服。 “秦少,你在紧张。”炼直言不讳的说道,声音因为兴奋,甚至有些颤抖。 秦冰见也不否认,虚弱的点头:“那后面,是什么?” “呵呵,你看看就知道了。”说完这句话,他像丢垃圾一样把秦冰见丢在地上,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对着那铁笼打了个响指,然后,秦冰见清楚的看到,从那里面伸出了一只苍老、干瘪、骨瘦嶙峋的左手。 那只恐怖的左手从那铁栏中伸了出来,然后,摸索着,按在了墙壁外围的某个点上。紧接着,铁栏上向升去,他也终于看到那只手的主人。 一个满面皱纹的老者。 哦,或许他不老,因为他的眼睛明亮又尖锐,一头黑发也光泽亮丽,只是他的脸,却满是皱纹,还有他赤|裸在外面的肌肤,也像老人一般褶皱。 这个人很强,这是秦冰见的第一感觉,但是,还来不及仔细看,他就被后来看到的一幕震撼住了。 跟在那人身后的,足足有十来个人,而且还都是一些平常见不到的怪人。 有的眼珠子掉了,有的嘴巴只剩下一半,有的能见到白深深的腿骨,也有的,居然全身长满了黑色的颗粒…… 而无一例外的,他们身体上都散发着一股极其怪异的药味。 秦冰见看着他们,脑中瞬间闪过了“活人实验”几个字。 是的,这些人,他们现在的症状,不正是某些邪恶组织拿活人做实验后遗留下来的失败品么。否则的话,也不会全部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猛地转头,看向了噙着一缕微笑的炼:“你到底是谁?” “不愧是秦少,看来你已经知道他们的来历了。那么,你何不想想看,为什么我要把他们放出来?” 戏谑的看着秦冰见,炼笑得更欢了。 也不等秦冰见回答,他自己忍不住率先说了出来:“这些人都是失败品,都是即将死去的人,但是,看在他们曾经为我们的实验做出的贡献,我想,在死之前,何不被他们点儿快乐尝尝。秦少的身体,他们都会喜欢的……” 说完之后,再也抑制不住的,放声大笑。 秦冰见听着他的话,面色瞬间惨白,一张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死死盯着炼,秦冰见冷漠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你恨我,为什么?” 炼看着那一个个男人眼中渐渐燃气的激情,心中只觉畅快至极,猛地站起身,再次走到秦冰见面前,他狂笑着,歇斯底里的说道:“是的!秦冰见,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说完之后,他忽然冷静下来,蹲□,直视着秦冰见冷冽的眸,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我恨你,因为他的眼里只有你。我恨你,因为他为你疯狂。我恨你,因为为了帮他得到你,我来到这里,也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本!秦冰见,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他说着,然后忽然拉过了秦冰见满是鲜血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的袍子下面。 秦冰见虽然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但是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男人身下,居然什么都没有! 微微闭上眸子,秦冰见沉默了。 炼注视着他的脸,眼中疯狂的恨意一览无遗。冷笑着,他捏起了秦冰见的下颚:“秦冰见,我倒要看看,如果你变成最肮脏最下贱的娼妓,他还要你不要!” 说完这句话,他慢慢的转过身,走回了沙发,眼神平静,仿佛刚刚那个疯狂的人并不是他。 轻轻对着那个老人般的青年,炼缓缓点头。 秦冰见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那鲜血似乎怎么也流不完,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有这么多血可以流,此时此刻,听着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闻着恶心的异味,他忽然睁开了眼睛,却看也没看一眼那些走向自己的男人,只是对着不远处,那个眼神空洞的白衣少年微笑着,说了一句话。 他说:“非白,闭上眼睛。不要看。” 作者有话要说:秦是俺家的娃,这一章只是小虐一下下,嘿嘿,杯具不会出现滴~~~ 大家放心好了,o(n_n)o~ 45 45、chapter 44 觉醒? 炼的恨不是没有道理的,换了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会变得疯狂。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他活着完全就是生不如死。 虽然错不在秦冰见本身,但是,一切因他而起。 为了秦冰见,他们暴露了西门家族,损失了鸿门,现在,为了布置这个计划,为了打入圣萨迦寺内部,他牺牲了自己。 因为圣萨迦寺的佛子无一例外都是阉人,据说他们出生的时候就没有那活儿,所以,为了更好的进行他们的计划,炼牺牲了。 阉割,在古代还有一种说法叫做“宫刑”,身为十大酷刑之一,其痛苦可想而知。而且,炼的痛苦不仅仅源于此。 那一天,他记得很清楚,主人来到了这里,他告诉他,如果后悔还来得及。 他很想回去,但是看着主人那柔和的目光,炼最后还是选择了继续任务。 于是,就造成了炼现在的疯狂。 明明不愿意,明明害怕,明明恐惧,但是,对着他的主人,他只能点头,只能微笑着告诉他,为了主子哪怕是死也甘愿。 这样的极端心态,直接扭曲了炼的灵魂。 所以此时此刻,看着不远处那个满是血污却依旧冷酷的男人,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炼觉得特别畅快,那是报复的畅快。 他知道那些男人有多脏,他也知道那些男人已经能称之为“人”了,他们全部都是疯狂的野兽。炼相信,即使现在出现在这些男人面前的是一头母狗,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上了它。至于他们私下的滥|交,炼哪怕是想想都觉得恶心。 看着这些肮脏的男人走向秦冰见,炼心中却升起了一种奇异感来,他忽然觉得那些让他恶心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体的灼热和颤抖。 虽然没有了那东西,但是,他也有欲望不是。 面前的秦冰见,很轻易就勾起了炼无处宣泄的欲望。 他双目充血、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为首的那个老人般青年,看着他朝着瘫软在地上的男人,伸出了那双粗糙、干瘪的手。 “昀病币幌拢那双手无情的撕裂了秦冰见早已经破碎的黑色t恤。 然后只见他对着后面的人打了一个手势。 很快,后面那三个同样可怖的男人也走到了秦冰见面前。 一个左眼眶里布满红丝,却没有眼球的男人狞牙走到了秦冰见上方,直接一把抓住他那被挑断了手筋的双手,然后拉至头顶,一手压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按住他的肩膀。 另外两个全身长满了恶心的黑色颗粒的男人,则面露淫光的走到了秦冰见的下首处,一人拉过秦冰见一只脚,然后反方向拉开,使他的两腿张至最大。 做完这些,他们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兴奋的,有些讨好的看着那个为首的青年。 青年对他们的做法显然很满意,依次点了点那三个人,然后比着自己的手指头,那是“2,3,4”的意思。最后他才俯□,轻轻摸上了秦冰见那刀削般的脸颊。 此时的秦冰见,上身赤|裸,□着一件暗蓝色的牛仔裤,身上布满伤痕,鲜血的颜色已经有些暗沉了,但是在这样一个房间,他无疑彻底激发了这些男人的兽|性。他们饥渴的表情一览无遗,恨不得立马把这个男人吃到肚子里面去。 秦冰见面对着这些人,以这样一个屈辱的姿势暴露在他们面前,感受到那些男人充满欲望的眼,以及抚摸自己面颊的大手,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依旧凝视着那个貌似已经被吓坏的小孩。 “非白,乖,不要看。”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那句话。 定定地看着肖非白,有些执拗,直至看到他听话的闭上眸子,秦冰见轻轻嘘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他才回眸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情景,感受着那双从面颊逐渐往下抚摸的手,秦冰见眼中猛地迸发出一团亮光,瞳孔急剧收缩,但是最后,他还轻轻闭上了眼眸。 此时,他仿佛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虽然竭尽全力,但是他还是清晰的感觉到那双手很凉很凉,然后“嗖”的一下,自己的皮带被一股大力抽了出来。 随着裤子的剥落,同一时刻,头顶上那双固定住自己的大手也不自觉的松了开了挟制,秦冰见闭着眸子,嘴唇也紧紧的抿在一起,在没有人看得到的角落,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是的,即使被挑断手筋,他也还有一战之力,他是谁,是秦家唯一的少主,是“帝师”唯一的徒弟,是被称为千年难得一遇的武道天才! 他曾经受过的训练何其残酷,就算手筋被挑断,凭他被彻底改造的身体也能勉强行动。最起码,尽全力逃脱这里不在话下。 但是他不能。 最开始的时候,他原本就可以强行攻破防守,但是眼看肖非白在落在那人手上,他不敢冒险,他不允许肖非白手丝毫的损失。因为这个不敢,他失去了最好的机会。直至后来炼给他喂了“软骨散”。 现在,鲜血的流失再次使他重新积蓄了力量,但是,他还是如最初那样,选择了沉默。他可以攻出去,但是,面对这么多人,他没有把握也能带走肖非白。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忍耐,只有到了那人的主子面前,他才能找到机会。 虽然下定了决心,但是,还是好脏啊…… 用尽所有的力气抑制住想要玉石俱焚的冲动,他再一次握紧了拳头。 身上的牛仔裤很快也被强行扒下了,那些男人兴奋地注视着只剩下最后一层遮蔽物的秦冰见,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均称又充满力量的身体,不若那些少年一般细嫩,却别有一番致命的诱惑,它就像上帝最杰出的作品,可遇不可求。现在,这样的极品就在面前,以至于有的人在看着他的身体时居然自|慰了起来。 一时之间,一股恶心之极的腥味弥漫在这光线十足的房间内。 炼也是一样,他看着为首的青年那逐渐伸到秦冰见下|体的左手,双眼血红,就好像那双手是自己的一样,如同着迷般,他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探到了自己的股沟处…… 一切正在进行,一切貌似无可挽回。 但是,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异变突生。 满脑淫|欲的炼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凉风吹进了他的脖子里,这股凉意冰寒彻骨,瞬间浇熄了他的满腔欲|火,下意识的回过头,却在看到身后的情景时,他的表情立马变得惊恐起来,身体僵硬,想要张口呼喊,却再也没办法说出任何一个字了。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秦冰见吸引之时,炼,长发俊秀的男人,双目欲裂,满眼惊恐的倒在了沙发上。他的右手甚至都已经探到了自己的臀部,但是,却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一切那么忽然,那么诡异,以至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但是紧接着,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听到了一个低沉的男音。也是这个声音,把他们永久的送进了地狱里。 那个声音冰冷又寂寥,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偏偏又近在咫尺。 秦冰见当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但是当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的鲜血。 绵延不绝,无穷无尽。 透过这些鲜血,他看到了令他也胆寒的一幕。 在那个浑厚低沉的男音中,短短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里,他看到那些肮脏猥琐的男人们仿佛着了魔一般,疯狂的互相厮杀着,没有武器,他们就用自己的手,自己的口,用最直接残忍的方式攻击着身边的伙伴。 秦冰见惊异的看着,亲眼看到那个没有眼球的男人一口咬下了另外一个男人的鼻子,然后……吞了下去…… 但是,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让他惊讶的是,那些人在互相厮杀的时候,眼中居然也是毛骨悚然的表情,显然,他们的行动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内。 看着这一幕,秦冰见完全懵了。 等到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顺着那个被忽略的发声源看过去时,秦冰见再一次的,彻彻底底的呆住了。 一时之间,他忘记了行动,忘记了语言,只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发生源,甚至来不及穿好自己的衣服。 漫天血雨继续弥漫,只余下那可怖的骨骼脆响,和咀嚼之声。 冷漠至极的声音依旧在继续,整整过了十多分钟,秦冰见才生涩的开口,他复杂的看着那个人,极其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非白……。” 听到这两个字,低沉不间断的声音忽然猛地停了下来,同一时刻,那些互相撕咬的男人也都停止了攻击,他们带着解脱,终于一个个的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这个房间,宛若修罗地狱。 遍地鲜血残肢,寂静无声。 秦冰见却看也不看那些人,只是定定地注视着那个一身洁白的栗发少年。 而少年的目光,也终于缓缓转向了他。 凝视着少年那有些陌生的眼,秦冰见嘴唇轻轻动了动,张开口,嗓子却发不出声音。艰难的咳了一下,想要再次开口,却忽然看到少年的身体直挺挺倒了下去。 来不及多想,他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揽住了少年那瘦弱的,有些冰冷的身体。 46 46、chapter 45 信任 香港的冬季并不冷,但是穿着一件薄薄的卡其色休闲外套,还是很有些凉意。 站在维多利亚港的海滨走廊上,肖非白有些茫然。 远处那闪烁的霓虹灯璀璨绚烂,他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双手撑在冰凉的栏杆之上,很冷。转身极目远t,还能看到海面上的点点星光,很小很寂寞的样子。忽然不忍心再看,他再次背过身,靠在栏杆上,然后轻轻的蹲了下来,把脸埋在双膝之间,紧紧抱住了自己。 回想起这几天的遭遇,他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那一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香港。 身边是绑着纱布的凯里。 艰难的睁开眼睛,感觉头疼得厉害,一阵阵的袭来,不自觉的喊出声。一会儿就惊醒了趴在床边的金发男人。 “维卡,你醒了?”凯里坐起身,开始有些迷蒙,却很快就清醒过来,微笑的看着他。 左臂上绑着厚厚的纱布,用右手扶起肖非白,让他坐起来,然后拿过床头的水杯:“张医师说你今天会醒,果然没说错。你可是睡了整整三天哦。” 肖非白看着凯里,心里没有来的松了一口气,心里也很高兴,有些急切的喝着杯子里面的水,背靠在枕头上,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些疼。” 凯里笑着拉下他的手:“没事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都过去了。” 肖非白点点头,听到后面一句话时忽然顿了一下,双眼有些茫然,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有些涩涩的笑了笑:“嗯,那个,学长呢?” 双眼有些期盼,也有些怪异。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凯里显然没想到他一醒来就问秦冰见,所以有些不自然的样子,眼神略略有些闪烁:“他去调差这次的事情,还没有回来……” 肖非白听着,沉默了一下,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住了凯里。看了一会儿又垂下了眸子,低低说道:“你们都看到了吧?” 凯里楞了,忽然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样子有些尴尬,他的确看到了,看到那满地的残肢和鲜血,整个房间都是浓浓的腥味。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肖非白坐在床上,穿着棉质的白色睡袍,上面是一朵朵硕大的兰花。脑袋上也绑着一圈纱布,本就苍白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没有一点血色,声音有些嘶哑。 凯里忽然心疼了起来。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起身再次倒了一杯水,然后温柔的说道:“张医师说你有些虚脱,要多喝水。肚子饿了没,想吃点什么?” “你不问我是怎么回事吗?”肖非白忍住疼痛,倔强的看着凯里。 凯里苦笑了一下,然后握住少年冰凉的小手:“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我相信你。” 肖非白听着,忽然觉得满心温暖。 凯里看他刹那间变得贼亮的双眼,鬼使神差的坐到了床上,一把搂住了少年的肩膀,轻轻吻上了他的额头:“好了,再睡一会儿,我去端碗粥来,肚子饿了吧。” 少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点头。 凯里温柔的放下他,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肖非白的眼睛忽然变得忧郁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凯里把他照顾得很好,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再看到秦冰见。甚至都没有看到多余的其他人。 香港的跑马地别墅,是有名的富豪住宅区,白色的哥特式小楼别致又优雅,坐在顶楼的看台上,肖非白披着一条温暖的毛毯,捧住了热腾腾的卡布奇诺。 他喜欢坐在这里,风吹在身上,很舒服。 而且今天天气晴好,冬日的太阳照在身上,温暖极了。 凯里又亲自为他准备点心去了,似乎看出了他不开心,于是变着法子讨好他。 肖非白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但是或许自己真的不够聪明,即使对着凯里微笑,他也总可以看出自己的心事。 一直都见不到学长,肖非白心里忐忑又不安,想见他又害怕见到他,这样的心情很难熬。 低头喝了一口热咖啡,肖非白眯起眼睛,直视着太阳。他喜欢这样,虽然知道这样子对眼睛很不好,但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一会儿杯子里面的咖啡就见底了,他忽然很想续杯。 也不多想,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还没走进,却猛然听到凯里那刻意压低的声音:“你到底在躲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不开心么?” 肖非白心里一惊,第一时间想要推门进去,他知道那个人在里面。但是,刚伸出的手忽然迟疑了,有些害怕。 厨房里面传来烤炉嗡嗡的声响。 急切的等待着,然后,他听到那个熟悉的男音:“我接受不了,给我一点时间。” 声音依旧是那么好听,但是听到他的话,一瞬间,眼泪涌上了肖非白的眼眶。有些好笑的抬起左手擦擦眼泪,右手却紧紧的抵在了墙上。 他接受不了!他说他接受不了!果然啊,谁能接受我这样可怕的人呢,和那个人一样,果然还是没办法接受啊。 用力捂住嘴巴,肖非白再也忍不住,跌跌撞撞的退了出去。 这样一路,他就跑出了别墅。 一路飞奔,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不自觉就来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肖非白抬起了脑袋。 双眼朦胧的看着面前漆黑的大海,心里又是一阵痉挛,不怪他们,连自己都接受不了,何况是他们呢。 第二次体会到这种强烈的无助感,肖非白想把自己埋下去。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的跑出来,或者是害怕再一次看到身边的人对自己露出那种厌恶,恐惧的眼神吧,害怕秦冰见会和那人一样,亲口喊自己:“魔鬼。” 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忘记了那个人,但是没想到,其实自己从来都没有忘记。 站起身,肖非白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又是一个人了啊。 这样想着,他觉得心里很痛,痛的再次弯了下来。 来来往往的路人奇怪的看着这个单薄的少年,却很快又走了开,似乎他身上有毒似地,唯恐避之不及。 肖非白抬头看着他们冷漠的脸,无助的感觉再次袭来。 直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抚上了他的肩头。 抬起眼眸,一下子掉入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面。 男人看到他,似乎放松了下来,轻轻吁了一口气,然后翻身坐在了他的身边。 “怎么忽然跑出来了,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么?”秦冰见叹了一口气。 看着少年傻呆呆的望着自己,他好笑的握住了他的手。 但是很快就皱了皱眉头,脱下自己的黑色西服,披在了少年身上。 “你会担心我?”肖非白委屈的看着他,小鹿一样的眼神。 秦冰见爱怜地揽着他的肩,笑了笑:“傻瓜,当然会啊。我们都很担心你呢。” 肖非白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秦冰见见状,又说道:“是不喜欢住在那里吗?想去哪里,你可以和我们说,下次不准偷偷跑出来了。” “不是,我很喜欢那里。” “嗯?” 看着秦冰见询问的样子,肖非白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不喜欢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秦冰见立马接口到。 肖非白偏头仔细的看着他,似乎想看他是不是在说谎。 看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说道:“你们讲的话,我都听到了。” 秦冰见楞了楞,有些不明所以。 肖非白自顾自的说下去:“你说你接受不了,你不喜欢我,你看到我那样觉得我很可怕……” 还没说完,就被秦冰见打断了,握住肖非白的双肩,秦冰见定定地看着他:“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从来没有说你很可怕,说不喜欢你。是的,我是说过我接受不了,但是,非白,我的意思是……”顿了顿,秦冰见有些忧郁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继续说:“刚开始看到你那样,我的确很吃惊,这个我承认。但是,我从来没有嫌弃你,也从来不觉得你是一个很残忍的人,相反,你很单纯,也很善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那天变成那样是有原因的。我不问,是因为不想勉强你,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一定会告诉我。我说我接受不了,是因为我知道你那样做肯定比谁都痛苦,我没办法接受你那么痛苦却来救我,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没办法好好地保护你。非白,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第一次听秦冰见说这么多话,肖非白呆呆的看着他,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心里酸胀胀的,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不清楚这样的感觉是什么,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秦冰见没有嫌弃自己,讨厌自己,害怕自己。他和那个人不一样。 这样就够了不是么。 想到这里,肖非白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到了秦冰见的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冰见反抱着他,却微微笑了起来。 轻轻拍着肖非白的后背,他轻声说道:“好了,回去了。凯里也是急坏了呢。” 说到这里,他邪恶的笑了一下。 肖非白松开秦冰见,却没有起身,只是轻轻说道:“学长,要是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信么?” 秦冰见楞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点头:“信。” 被信任的感觉让肖非白很开心,不加犹豫的,他继续说道:“学长,你知道吗,这样的情况以前也出现过一次,那一次也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甚至就连那个时候的我是怎么样我都不知道,只是隐隐约约知道我杀了很多人,有很多血,当时的情况很模糊,我看不清楚。但是那次醒来之后,我就看到到处都是尸体,很可怕。我知道那是我做的,但是,那个时候,我都身体就好像不是我的一样,我控制不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甚至有些颤抖。 秦冰见轻轻拍着他的肩安抚他。忽然问道:“那么那一次,是不是也是很危险的情况?” 肖非白点头:“是的,那一次,我被绑架了……然后……” 后面的他没有说下去,秦冰见也没有勉强,只是沉吟片刻,然后说道:“不管怎么样,这样的情况对你并没有坏处,应该是你遇到危险时才会发生吧,你看平时不都是好好地么。好了,不要多想,我们回去吧。” 肖非白听他那么说,也就不多想了,说出这件心事,他心里舒服多了。 站起身,和秦冰见一起向着停在那里的奥迪走了过去。 却没有看到秦冰见那有些担忧的眼睛。 47 47、chapter 46 赴宴 车子刚在别墅前停下,等在门口的凯里就焦急的冲了上来,一眼就看到肖非白好好地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往前跑的脚步打了一个转,转到左边副驾驶那里,等车子刚停稳就一把拉开了车门。 看到肖非白松开安全来走出来,他就扑过去抓着少年的胳膊上看看下看看,确定他无恙之后这才用力拥住了他,有些责怪的问道:“跑哪里去了?怎么也不说一下?” 肖非白不好意思的说:“刚刚出去买东西,然后迷路了。对不起,让你担心。” 这话是秦冰见在路上教他说的,他可不会撒谎。 凯里听他这么说,扭头狐疑的看了秦冰见一眼,看他还是那酷酷的样子,也懒得追究了,只是笑了笑,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好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这样,想买什么和我说。” 肖非白抱歉的点点头,然后和跟在他身后进入了别墅。 客厅里面暖气十足,肖非白一走进来就被凯里拉着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热牛奶。 一边喝着一边和凯里说着话。 等到秦冰见停好车子走进来时,凯里就挑眉看着秦冰见,道:“刚刚你手机没带,你那个手下打电话过来了,叫什么南宫语爵的,说是明天一早就过来,应该是结果出来了。哼哼,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嚣张!” 他说着,脸色不自觉的沉了下来。 想他堂堂卢顿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虽然功夫比不得秦冰见,但是还算不错的,却不想阴沟里翻船,在西藏栽了个大跟头。虽然最后还是消灭了敌人,但是也被成功拖延了两个小时之久,对于凯里来说,这绝对的耻辱。 奈何他的势力基本都在欧美,所以也只能依靠秦冰见调查了。 秦冰见听他这么说,原本松懈下来的面孔瞬间罩上了一层寒霜。 坐在沙发的另外一边,端过了茶几上的热咖啡:“既然对方这样热情的款待我们,要是不回敬过去,也实在太没有礼貌了。” 说完之后,一口喝光了手里的热饮,似乎丝毫不觉得烫。 放下杯子,看了晕晕欲睡的肖非白一眼,秦冰见脸色忽然变得柔和了一些,站起身,一把横抱起少年:“我送他回去休息。” 然后,向着肖非白的卧室走去。 凯里愣了一下,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恨,没想到秦冰见动作这么快,又在乘机占便宜,不行,下次一定要占回来。 一夜安睡。 等到肖非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来了。 因为是冬天,所以天色并不是很明显。 眯着眼睛刷牙,洗脸,刚套上衣服,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凯里手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蔓越莓黄金椰蓉糯米糍,韩式蜜黑豆,还有五谷米蜜蜂饮。呵呵,今天的早餐哦。” 托盘上,五颜六色的食物散发着甜蜜的香气。 看起来就好好吃的样子,肖非白瞌睡立马跑光光,急不可待的坐到了房间里面的小桌子前。 “今天怎么端过来了,你们都吃了么?” 凯里笑眯眯的看着他,把托盘放好,然后弯腰给他系好了最后几粒纽扣:“嗯,都吃过了……” 话未完,却被凯里身后的另外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可都是吃的三明治和牛奶,这些东西只有你才有!” 说完之后直接从凯里身后走了出来,挤在了靠得极近的两个人中间。 “小家伙,好久不见哦。” 肖非白抬头,看到的是一个漂亮得仿佛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美男子。 “南宫,你来了。” 高兴地和他打招呼,却看着南宫有些幽怨的注视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你也喜欢吃这个么?嗯,那一起吃。凯里的手艺很好哦。”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南宫是他朋友,他很喜欢他。 南宫语爵挑衅似地看了凯里一眼,伸出两只手指,毫不客气的拿起了一个金黄色的糯米糍,然后,在肖非白目瞪口呆中,递到了凯里嘴边,有些讨好的说道:“美人,来,你先吃一个。” 肖非白直愣愣的看着两人,嘴巴张得大大的,都可以放下一个鸡蛋了。 凯里看着肖非白,脸色瞬间青了一下,眉头紧皱,然后深吸一口气,直接忽视了那个伸到前面的糯米糍,坐到了肖非白身边:“维卡,快吃吧,吃完了该出发了。” 肖非白点点头,怪异的看了南宫一眼,然后拿起了勺子,一小勺蜜黑豆放进嘴巴里,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去哪里?” “回a市,你不是一直想回去么,今天就出发。” 肖非白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老实人,吃东西的动作明显加快了。 凯里专注的看着他,丝毫不觉得耐烦。能这样注视着少年,对他来说反倒始终享受了。每次看他吃着自己亲手弄的东西,他都觉得很幸福。 但是,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可就有些不满意了。 看着他们友好的气氛,南宫忽然伸出手在凯里面前晃了晃。 即便是凯里偏过头,他也不死心的追了过来。 “你够了没!”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凯里站起身,看着这个一来就抽风的家伙,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想不明白,上次见这个男人还挺正常的,这次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病,一来就死粘着他不放,赶又赶不走,要不是不想多惹些麻烦,他真想揍他。 现在倒好,居然得寸进尺,还敢打扰她的维卡单独相处,简直太过分了。 站起身,死死瞪着这个不知趣的男人,他怒气冲冲的正想赶他出去,却听到肖非白有些惊讶的声音:“凯里,你们……” 一句话就浇熄了凯里的满腔怒火,深吸一口气,给了南宫一个警告的眼神,微笑着转过身:“没事,你继续吃。” 南宫语爵注意到凯里极度郁闷的脸,心里简直就乐开了花,眯起那双勾魂的丹凤眼,他心里想到,小样儿,看你还和秦少抢老婆,丫的,缠死你。 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饭,肖非白就拿着自己的小包走了出来,刚出自己的房门,却看到正准备进来的秦冰见。 他瞟了一下肖非白手里的包,直接接了过来:“今天晚上在香港山顶有个聚会,到时候我会和几个朋友谈点事情,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秦冰见这样说着,表情却有些尴尬,毕竟他从前一向是说一不二,这样征求肖非白的同意还是第一次,不由得略略有些不习惯。 肖非白没有多想,很大方的答应了。 一般来说,宴会上的美食总是很多,不去的话未免有些可惜,反正就一天。 秦冰见看他点头,微微一笑:“嗯,那我先出去一会儿,晚七点在房间等我,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说完之后也没有再看其他两人一眼,他径直走开了。 难得的和凯里以及南宫语爵窝在家里看了一下午电影,到了晚上七点整,秦冰见准时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暗蓝色的棉布袋子。 站在玄关处对着肖非白招招手,然后当前进入了肖非白的房间。 站起身,好奇的跟过去,肖非白心里隐约有些期待。 凯里当然也不甘落后,甩开紧紧靠着他的“狗皮膏药”,也站了起来。 但是还没等他走近去,房间门就在肖非白身后“砰”的一下关上了。 凯里郁闷的摸摸鼻子,退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乳白色的双排扣长款棉质衬衣,浅黄色的丝绒绣线,纽扣是金色的施华洛世奇水晶,袖口则是同色系的莲花状水钻,还有一条简约的卡其色阿玛尼修身西裤。 当秦冰见打开那个暗蓝色的景致礼盒时,肖非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套美丽的晚礼服。 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却看到他眼睛里闪亮亮的光。 “下午特意为你挑选的,穿上好吗?今天晚上,你会是最耀眼的存在。” 秦冰见拿起了肖非白的小手,轻轻地吻了上去。 肖非白愣愣的看着他,很有些吃惊。之前学长和凯里总是把他藏着掖着,生怕别人抢去似地,怎么这一次…… 他当然不会知道秦冰见的想法。 原来经过调查,秦冰见才发现,早在西藏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在暗中关注着他们,想他们三个的身份不引人注目都难。而经过那件事之后,秦冰见决定与其这样躲躲藏藏,不如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肖非白的他的,想要动他先掂量掂量。这次的事情是他们没有防备好,但是不等于阿猫阿狗都能上来弄几下,他就要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肖非白是他的人,想到要做些什么,除非从自己尸体上踏过去。 打着这个主意,他才决定参加这个宴会。当然,他也的确有几桩生意要解决。 肖非白不知道他这些心思,但是他也向来习惯顺从学长,所以老老实实的拿着衣服走进了洗手间。 等到秦冰见看到换好衣服的肖非白时,果然呆住了。 秋水般迷人的双眼,灯光下细腻光泽的锁骨,看上去犹如丝绒般的质感,眼角色绿色水晶和袖口的莲花钻交相呼应,还有脸颊上淡淡的红晕,看上去就像个诱人犯罪的小妖精。 看着他,秦冰见强压住心里那股无名的冲动,对着少年招招手。然后拉着他有些冰凉的小手,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面,当凯里和南宫语爵看到焕然一新的肖非白时,也不禁彻底的呆住了。 秦冰见咳嗽了一声,冷哼道:“你们不去换衣服吗?那我们可先走了。” 说完之后替肖非白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袖领,然后松开他,施施然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凯里有些贪婪的看着肖非白,说道:“维卡,你真美。等我哦,很快就出来。” 说完之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走之前没好气的瞪了南宫一眼:“看什么看,晚了我们可不等你。” 48 48、chapter 47 再见林以南 凯里的老管家纳斯托依旧充当着司机的角色,自从发生西藏事件之后,他一直很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少爷,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开始寸步不离的跟着凯里,凡是凯里有支开他的架势,立马就开始苦口婆心。 被他这样无时无刻的跟着,以前到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自从某次看到秦冰见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后,凯里就觉得别扭无比。想要拒绝,但是又实在拗不过纳斯托。这个老管家在其他方便还好说,但是一涉及到这件事,就说什么也不肯让步了。 无奈之下也只得由着他,毕竟当初他可是吓坏了这个忠心的仆人。好在纳斯托没有什么存在感,只要不刻意去注意,都感觉不到身后有这么一个人。 一行五人,一辆车子当然坐不下,于是南宫语爵很悲剧的开着秦冰见的奥迪跟在了他们那无比拉风的兰博基尼敞篷跑车后面。 等到他们到达香港山顶的时候,即使是凯里,都发出了不由自主的赞叹声。 他们都没有想到,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居然会有这么令人惊叹的建筑。 十四世纪的欧美宫殿风不足为奇,但是它居然是用足够的水晶所建造!即使是门口的石柱都镶嵌着剔透的水晶花纹,白色通透的建筑华丽绝伦,实在令人惊叹。总所周知,水晶不比钻石,其质地碎弱易碎,若是没有足够的家底,和坚强的保卫力量,这样的建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建造起来的。 同样的,在建筑周围都停满了豪华的轿车,这就不足以而论了。 秦冰见看了一眼就镇定了下来,递给门口的侍应一张金色的贴子,然后牵着肖非白的小手,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肖非白回头,只见凯里也掏出了一个同样的东西。 他倒没在意,但是最后的南宫可就有些玩味了。既然凯里有这个东西,却一直提都没提过,而这个宴会又非同一般,在早上的时候还答应随肖非白回a市,看来这个少爷对肖非白还不是一般上心。 南宫语爵决定再加一把劲。为了秦少今后的“性”福生活,他一定要拿下这个男人,帮助他扫清前进的障碍。 想到这里,他笑嘻嘻的走上前,也不管凯里愿不愿意,腕上了他的胳膊。 四个各具特色的绝美男子一同步入宴会厅,顿时吸引住了几乎所有人都目光。南宫的美如冠玉,凯里的精致绝伦,秦冰见的冷酷英挺,肖非白的极致诱惑,无一不让人惊叹,特别是肖非白那足以倾城的容貌,直叫人看得移不开眼睛。 原本吵闹的宴会大厅在四人出现之时陷入了短暂的宁静,秦冰见冷哼一声,宴会厅这才重新热络了起来,但是此时,依旧有不少人的眼睛还是瞟向了这边。 就在大部分人都在关注着他们的时候,肖非白也在好奇的看着其他人。 第一次没有在第一时间寻找食物,而是有些兴奋的低声说道:“啊,那个人,他是《征战天下》里面的李将军吧,哎呀,我看过他演的电视呢,还有那个女人,好像是《水镜奇缘》里面的女主角耶,啊,还有他旁边的那个男人,不是里面她的那个追求者吗?……” 看着这么多电视里面才可以看到的名人,肖非白小脸激动得通红。 虽然他不追星,但是看到这些人,他还是觉得很神奇。 凯里在他身后哑然失笑:“等一会儿你看到的就不止这些了,还有些人没到呢?怎么,喜欢他们?要不要等下找他们签名?” 听到他的调侃,肖非白居然还很不好意思的问道:“真的可以吗?” 其实他倒无所谓,只是忽然想到寝室的刘建似乎很喜欢这些东西,反正明天就要回去了,要是带给他,他一定很开心。 凯里听到他这样问起来,反倒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微笑了起来:“嗯,你喜欢的话,离开之前我拿给你。” 南宫就撇撇嘴:“你真不怕把他给宠到天上去。” 肖非白不清楚,他南宫语爵可明白得很,那些明星能来这里无一不是挤破了脑袋,若是堂堂法国卢顿家族少爷找他们要签名,真是够他们提升自己的身价了。 宴会大厅里面的人除了明星之外,还不泛商业巨擎和政界大佬,可是大部分肖非白都不认识,这是很正常的,一般来说,真正的掌权者都不会出现在电视上面。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特别的夜晚,因此所有人都穿得无懈可击,特别是那些男人身边的伴侣,无论男女都穿着自己最为华丽的晚礼服,男人西装革履,女人衣裙翩翩,每个人都用金钱包装着自己,更多的单身男女游走在大厅之类,寻找着今天的目标。 特别是那些衣着或暴露或简约的女人,无一不用自己的手腕,游走于众人之间。清纯,妩媚,都是表面的装饰品,脱下衣服,所有人都一样。 秦冰见看着他们,心里厌恶至极。从小到大他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宴会,看似高贵,实则奢靡而阴暗。他不喜欢,但是却不可或缺。 几人除了肖非白,都有些视觉疲劳了。 端过侍应生托盘上的橘色鸡尾酒,秦冰见带着肖非白走向了阳台处。 现在时间尚早,他要等的人还没来,也没有必要做些无谓的应酬了。 但是还没等他踏出一步,迎面就有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一脸笑意的看着秦冰见:“北京秦家的孩子?” 是问句,但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前些年在你的生日宴会上我们还见过了,我姓江。” 男人很有风度的自我介绍。 秦冰见听到他的姓氏,愣了三秒,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极有礼貌的说道:“哦,是江爷爷啊,我爷爷前些日子还在念叨着你……” 江姓,是江南的大姓,在南方很有话语权,这个人虽然看上去不过中年的样子,但是那是因为保养好的原因,事实上已经不下于六十了。虽然秦冰见暂时还没有看到他要找的那几个人,但是无疑,面前这个老者比那几个人更有话语权。 想到这里,秦冰见把肖非白交到了身后的凯里手里,礼貌的和江老一起走到另外一边商谈去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凯里甩开了南宫的手,一把搂住了肖非白的肩膀,意气风发的向着阳台走过去。 因为这个宴会的盛大,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在大厅之类,阳台处倒是清静得很。 冬天的微风吹散了有些沉闷的空气,肖非白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明亮天空,眼睛闪闪发亮。 凯里同样双手撑在了栏杆之上。 不一会儿,南宫就端着几杯饮料走了过来。 “今天来了很多人呢。”递给他们一人一杯,南宫笑着说道。 不得不说南宫语爵真是个美男子,虽然那双细长的丹凤眼使他看上去有些女气,但是短短的黑发看起来精神抖擞,加上左耳上那一颗银色的耳钉,反倒使得那双眼睛格外蛊惑人心。虽然五官不如凯里那般精致,但是这样的男人,无疑会让女人疯狂。 一路走来,也带来了不少花痴的眼。 凯里淡淡的看他一眼:“三年一度的香港富豪聚会,来的人不多才有鬼。” 他同样也获得了极多的注目,即使站在这样寂静的角落,也有很多男女在追逐他的身影。 反倒是最为美丽的肖非白,虽然容貌超过了他们二人,但是因为实在些许的稚嫩,所以追逐的目光也不见得最多。 当然,这些东西他们都不在意。 “你也知道这个聚会?”南宫语爵有些吃惊了。 凯里侃侃而谈:“在中国,除了你们北京的那个‘华夏之夜’,恐怕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为引人瞩目的吧。而且,据我所知,这一届的香港富豪聚会是李家的公子李凯哲主持,不说这个宴会的其他人,就凭借李家公子的身份,想必也会吸引各方人马前来。” 南宫心里惊讶,不由得对凯里更加高看了几分,就连这些事情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都如数家珍,难怪会击败他的那些兄弟,夺得顺位第一继承人的资格。要是以后进军欧美,能够得到他的帮助,想必会更容易打开国际市场吧。 心里千回百转,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杯中酒。 凯里也没有在意南宫的心思,转脸看向了肖非白:“冷不冷,要不要进去坐坐?” 肖非白摇头:“我不冷,但是凯里,你不用去忙自己的事情吗?” 他虽然单纯,但是不是白痴,刚刚他就已经看到很多人急切的看着身边的金发男人。 是啊,凯里虽然不认识别人,但是这不代表别人就不认识他。能够结识卢顿家少爷,对某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商人来说绝对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只不过不好意思过来罢了。 而且既然凯里接到了宴会请帖,想必也应该有自己的事情。 肖非白并没有猜错,卢顿家族虽然掌管法国半壁江山,在欧美也很有些地位,但是却始终难以打开中国市场,他接到这个请帖其实更在秦冰见之前,他也的确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是自从那天肖非白逃走之后,他就决定不亲自动手而已。 看着肖非白询问的样子,凯里轻轻摇头:“没事,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肖非白也不再多说,转脸看向了南宫语爵。 “别看我,我也没事。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对着凯里抛了一个媚眼,南宫语爵一把靠在了凯里身上。 凯里及时一侧身,南宫语爵立马扑空,也不气恼,再次黏了过去。 看着他们一个躲一个追,肖非白不自觉溢出了一丝笑意。 正当此时,宴会入口处再次出现了两道身影。 那是两个男人。 但是在看到他们的一霎那,肖非白就呆住了。 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左边那个年轻的男人身上。 玄黑色的西装,镶嵌着暗紫色的绣纹,内里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衬衣,领口没有系领带,但是每一粒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齐耳的黑色碎发柔顺光滑,鼻梁上架着一个黑色的大眼镜,线条柔和,丝毫不显得厚重,反倒给他带来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男人的五官并不突出,但是整个人非常有气质,看上去温文尔雅,气度不凡。 让肖非白吃惊的当然不是他的外貌,而是这个人本身。他居然就是当初那个领养他,供他上学,供他吃喝,供他欺负,并且让他念念不忘的老好人――林以南! 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小林子童鞋出现了哦。猜猜他的身份。保管你们猜不到。(奸笑飘走……) 49 49、chapter 48 相认 “你认识他?” 看到肖非白紧盯着那个男人,凯里有些吃味的说。 “当然。”肖非白理所应当的回答道,然后忽然想到凯里不认识,于是急忙介绍:“他是林以南。” 肖非白以前在凯里面前说过他,即使他不说,凯里当然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只是没有见过而已。 所以现在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而在他们讨论着林以南的时候,林以南也正巧看了过来。 虽然秦冰见离开了,但是这剩下的三个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即使不刻意,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会情不自禁看过来。林以南进来的时候当然也发现了这个闪光点,下意识的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那三个仿佛不是人间的美人。 当他看到那个最耀眼的栗发少年热切的注视着自己的时候,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有些诧异,但是他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很快就转开了。毕竟盯着别人看毕竟是一件不怎么礼貌的事情。尽管那个人很美,尽管别人都在看。 这时一直低头品酒的南宫语爵忽然在宴会中心看到一个熟人,于是对着凯里做了一个飞吻也很快离开了阳台。 凯里有些嫌恶的皱皱眉,一门心思却都在肖非白身上。 肖非白看到林以南不理自己,心下有些黯然。但是很快想到自己改变了容貌,又立马释然。兴冲冲的就要跑过去,却被凯里一把拉住了。 好笑的对着肖非白耸耸肩,凯里对着不远处的侍应招招手。 “请他来这里一叙。”凯里指了指林以南的位置。 侍应生点头,飞快的走到林以南身边。 林以南这才又重新看过来,看到肖非白热切的眼,他微微颔首,然后对身边的男人说了一句什么,这才向着阳台走去。 虽然他们都没有声张,但是一直注意着他们的某些客人也都主意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嫉妒林以南的好运气。 “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林以南走到他们面前,对着肖非白说道。他从来没有想过找他的是凯里,仿佛一种直觉。 他说话的时候腼腆的笑了笑,习惯性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 却发现少年似乎压根没听到自己的话,只是一味的盯着自己猛看。转脸又看到他身边那个不是很友善的男人,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 “嗯,要是没什么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他并没有很多时间耗在这里,有些想要离开。 肖非白看他要走,情急之下来不及说什么,只是拉住了林以南的衣摆。 “林以南,你不认识我了?” 再次莫名其妙的转身,仔细的看了少年一眼,虽然感觉很熟悉,但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不好意思,好像我们并不认识。”有些尴尬的说道。 要是见过这么好看的少年,自己不可能没印象。 肖非白听闻,趴在他耳边说:“呆子,我是肖非白啊。你不会忘记了吧?” 以为林以南会惊讶,却没想他话音刚落,林以南脸色就瞬间阴沉了下来。 肖非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不由得愣住了。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气呼呼的说出这句话,林以南转身就走。 却在一次被人扯住了。 皱皱眉,却发现拉住自己的是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金发男人。 凯里先是好笑的看着肖非白:“你这样说人家当然不会相信啊。”然后才转脸看向有些生气的男孩子,放下抓住他胳膊的手,礼貌的说道:“不好意思,维卡一向这样。但是,他真的就是‘他’,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样子改变罢了。你不信的话,可不要后悔哦。” 耸耸肩,对着林以南忽然没了原先的那么一点敌意。 林以南看着这个贵族般的男人,再次看向哦眨巴着双眼的少年。虽然觉得很荒谬,但是,男人最后那句话让他的心里突突的跳了一下。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忽然抚上了肖非白细嫩的脸颊,然后捏来捏去,直把他原本白皙的脸蛋上捏出几个红印子。 一边揉捏着一边还自言自语道:“没有戴面具……” 肖非白气鼓鼓的看着他,回过神时直接拍掉了林以南作恶的手。 “林以南!你再捏的话我就摘你眼眼镜了!” 林以南果然停了下来。却不是因为他的威胁,而是因为诧异,从来只有肖非白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包括他的父母都不知道。 只有他知道,他最讨厌别人摘掉他的眼镜。 哑然的看着他,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凯里虽然有些心疼肖非白,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说什么,直到看他们闹够了,这才拉着林以南解释了起来。 听完这些事情,林以南半响无话。 不过却也慢慢相信了他们,只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那个时候的小屁孩居然是玛雅王子,是个王子?” 肖非白不满的说道:“你才是小屁孩,捏得我痛死了。” 林以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到了肖非白身边,脸色红红的就像当初那样,完全没有了刚进门时那种温文尔雅的样子:“我原来还以为你不辞而别,找了你好久,后来才有人通知我说你回家了。这次再看到你,我……” 有些说不下去的样子,只是脸色变得更红了。 “嗯,林以南,我也很想你呢,还准备明天就回a市,哦,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陪父亲参加这个宴会。” “嗯,啊,对了,我的笔记本还在你那里,你没给我弄丢吧。” “没有,你还回去吗?” …… 两人越说越来劲,完全忽略了身边醋劲又起的凯里。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直到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以南,原来你在这里,刚刚还以为你和伯父在一起。”很晴朗的声线,带着浓浓的港腔。 一个风度翩翩,着深蓝色修身西装的英俊男人带着笑意走了过来。 温和的拍了拍林以南的肩膀。 “李大哥,你来了,我正准备等会儿去拜访你,伯父身体还好吗?”林以南看着这个男人,很有些高兴。 肖非白第一次听到林以南这么落落大方,毫无挑剔的问好,心里泛起了一种不适应的感觉。但是他历来不是很纠结的人,马上又为林以南高兴起来。 “嗯,他很好,只是经常惦记着你呢。”说完这句话,男人把目光转向了阴暗处的肖非白和凯里,先是狠狠的楞了一下,然后深深的看了凯里一眼,收起了那惊艳的目光。 “你好,法国卢顿家族的少爷。”微微俯身,极有涵养的样子。 林以南吃惊了,他知道这个李大哥的背景,让他主动问好而且又这么年轻的,满世界绝对不会超过五个。 凯里很优雅的微笑:“嗯,我是卢顿家族的凯里,想必你就是宴会的主办方吧。” 肯定的语气,毫不拖拉。 李家男人点头,似笑非笑的对着林荫说道:“原来你认识卢顿少爷?” 林以南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今天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随后指了一下肖非白:“嗯,李大哥,这是肖非白,我找到他了。” 肖非白?李凯哲心里诧异。当初那个让林以南特意来香港拜托自己、发疯似地寻找的男孩? 不由得再次看了过去。 也再一次的屏住了呼吸。 这样美丽的少年,多看一眼就会沦陷似的。也难怪林以南他…… 李凯哲当然不会知道当初的肖非白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想伸出手表示欢迎,但是转念一想又放下了,只是笑道:“嗯,以南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今天晚上玩得开心。” 公式化的话语,他说起来让人觉得格外亲切。 肖非白也没有多想,但是凯里却在李凯哲和林以南身上打了一个转,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李凯哲当然注意到了凯里的笑容,也看了他一眼,两个男人心照不宣。 四个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下,肖非白觉得很无聊。想和林以南说些什么又不怎么方便,李凯哲仿佛也看出了这一点,加上自己的笑心思,于是对着凯里说道:“正巧我有些事情想和卢顿少爷说一下,你看择日不如撞日,宴会还有一会儿才正式开始,你看我们是不是娶我书房坐一下?” 凯里看了肖非白一眼,有些犹豫。 肖非白说:“你去吧,林以南在这里陪我就好。” 凯里想了一下,他确实有事情要和李凯哲商量,加上林以南在他身边,又是大庭广众之下的,确实没必要担心,于是点点头,跟着李凯哲往者书房走去。 李凯哲对着林以南也打了一个手势,这才安心离开。 “以南,方启和刘建他们都好不好?”肖非白喝了一小口果汁,望着外面皎洁的月色,忽然有些惆怅的样子。 “我也不清楚,你走之后我就休学了,好久没有看到他们。” “休学?为什么?” 林以南没说话,他不可能告诉他他是为了找他。但是看着肖非白追根问底的样子,只得含糊其辞:“我爸爸要我来香港,所以……” “来香港做什么?”果然被转移了话题。 “做些电脑程序罢了,没什么的……” 另外一边,凯里也在询问林以南的身份。他知道林以南不会只是一个学生,能得到李家公子的青睐,并且出席这样宴会的绝不简单。 “以南啊,呵呵,他还有一个名字你可能听说过――‘天使叹息’。”话说一半,哑然而直,他知道他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 果然凯里的脸色明显的变了:“黑客之王――天使叹息?” 李凯哲笑了笑,轻轻点头,也不再多说,带领着凯里往前走去。 凯里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那么容易害羞的男孩子居然就是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顾忌的黑客之王。 以他这么身份,出席这个宴会不是绰绰有余么。 暗自摇了摇头,发现李凯哲已经走出很远了,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电脑程序啊?哦,难怪你一回家就上网。那你会弄游戏程序么?”肖非白把那些许的惆怅放下,有些好奇的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 “嘿嘿,方启和刘建不是很喜欢玩游戏么?你以后弄一个给他们玩啊,他们不是老抱怨那些游戏公司黑心么。” “呃,那个啊,我不太会。”林以南傻傻的看着他说道。 “哎,算了,你真笨。” 肖非白撇撇嘴,也就没有再问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肖非白忽然看到和林以南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在对他们招手。 “他在喊你。” 肖非白朝着那个方向小手一指。 林以南看过去,正是自己的父亲。 于是对着肖非白说道:“那是我爸爸,可能找我有事。你和我一起过去吧。” “我不去。我肚子饿了,你看那个女孩子手上那个东西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哦。”肖非白说道,“你要吃什么,我一起拿给你。” “嗯,那随便吧。但是,你一个人真的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啊。你快去,你看你爸爸又在喊你了。”肖非白白他一眼,一步跨出了阳台。 林以南在他身后说道:“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下就在这里等你。” “好啦。”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肖非白大大方方的离开了。 林以南轻轻松了一口气。自看到肖非白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激动非常、难以抑制。但是在他面前又不好意思表露,只得强心忍住,现在看到肖非白离开他才来得及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抬手触摸着自己发烫的面颊,他有些不舍得注视着少年的背影,浑然忘记自己所处的环境。 直到看到父亲有些生气的走过来,他才收回目光,恋恋不舍的挪动步子迎了上去…… 50 50、chapter 49 失踪 秦冰见一边和江老商谈着南方商业计划,一边也是不是转头看向阳台的方向,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好不容易说完,注视着肖非白热络的和忽然出现的林以南说着什么,他礼貌而优雅的拜别了江老。 准备去汇合他们,却被适时出现的南宫语爵拉住了。 回头一看,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阴沉。这样的情绪很少能在这个桀骜的男人脸上看到,不由得有着诧异。 “怎么了?” “刚刚我见到了慕容云池。” “嗯?” 南宫语爵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之前我去过西藏,但是除了一些僧侣,那些人似乎都消失了,后来我们找到了‘蛇女’的尸体……属下无能,查不出来幕后指使的人。后来未经你同意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司徒和慕容,我想那些人或许混迹于黑道政治,这些方面让他们调查更得力,但是刚刚慕容告诉我,他们也同样查不出来。秦少,看来对手对我们很了解,居然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来……” 秦冰见听着,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半响才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南宫语爵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原本淡定的秦冰见脸色忽然变了一下。 “秦少?”他试探的喊了他一下。 秦冰见却没理会,只是轻轻推开他,满场子看了过去。 然后缓缓吐出几个字:“非白不见了。” “他不是在……”南宫转头朝着阳台指去,后面半句话却哑然而止。 刚刚他明明看到肖非白和林以南说说笑笑的来着,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秦冰见心下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举目四望,在看到出现在楼梯口的凯里时,大踏步走了过去。 “看到非白了么?”声音有些不稳,尽管他掩饰得很好。。 凯里显然心情不错,也没注意到秦冰见的情况,转头往阳台那边看去,没看到时也没太往心里去:“可能是林以南带他出去了。” 秦冰见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他没去找你?” 凯里摇头,然后他看到秦冰见急速的再次围着宴会厅看了一圈,接着,指着某个方向,脸色沉沉的说了几个字:“你是说那个男人?” 顺着只见看过去,正是宴会某个角落处正站着温文尔雅的林以南。 他身边还有两个年龄稍大的男人,显然不是肖非白。 凯里原本带笑的眼一下子僵直了。 甩开秦冰见,脸色一阵铁青,向着林以南走去。 一把抓住林以南的衣领,也不管走多少人看着,犀利的目光盯住了有些尴尬的年轻人。 “维卡在哪里去了?” 林以南一片茫然。 南宫语爵在边上说道:“刚刚肖非白不是和你在一起么,他现在在哪里?” 林以南这才明白凯里说的是谁,想说话却被凯里抓紧衣领,满脸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凯里这才惊觉,“嗖”的一下放下他。 “咳咳,刚刚他要说去拿点心,所以我就让他去了。” “一个人?”凯里脸色更不好了,但是脚步打了一个转,朝着就餐那边走过去。 林以南对即将暴怒的父亲和他身边的老人歉意的笑了笑,然后小跑着跟了上去:“嗯,本来我是和他在一起,但是后来我父亲叫我,所以……” 虽然他不知道出了怎么事,但是却感觉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似的,所以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了起来。 凯里已经没空搭理他了,但是他和并肩而行的秦冰见此时脸色也愈发地难看起来。 他们遇到多次突袭已经不能用偶然来解释了,加上没有查到的那个幕后黑手…… 他不敢再想下去。 虽然餐厅就在大堂里面,但是因为人多,一时也看不到全部,尤其是那些推得高高的食物让他们根本看不到桌子的另外一边有什么。 所幸他们几个满身的寒气无形之中驱散了身边的人群,所以一下子就走到了头。 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因为桌子的另外一边,只有一个穿粉红衣服的小妹妹。 凯里满眼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提起可怜的林以南:“吃东西?那人呢?” 林以南看他们的样子也知道事情可能不简单了,脑子里面乱乱的。 秦冰见轻轻拍了拍凯里,示意他淡定一些。但是却也再也没多看林以南一眼。 凯里搓着手,忽然向着门口那边跑过去,想要问问那边的侍从,但是南宫语爵已经蹲在了小女孩的面前,露出最最真诚善意的微笑:“小美女,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漂亮的大哥哥在这边,嗯,个子矮矮的,栗色头发。”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脸上也是笑眯眯人蓄无害的样子。 凯里也适时的回转过来,一脸希翼的样子。 小女孩瞟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继续往口里塞着蛋糕,不理他们。 “小妹妹,你说话啊。”凯里有些着急了。 秦冰见抬手抚过他的肩膀,蹲□,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头发。 小女孩这才不屑的看了南宫和凯里一眼,然后在他们无比郁闷的神色中对着秦冰见说道:“是那个美人哥哥吗,我看到过,他可喜欢吃这些东西了。不过,我们吃的正高兴的时候有一个男人过来把他带走了。” 秦冰见俊眸微微眯起,问道:“什么样子的男人?” “嗯,一个矮矮瘦瘦的小个子。” “还有呢?” “没有了。”脸色微红的看向了这个酷酷的大哥哥,然后把手里的蛋糕递了过去:“大哥哥,这个给你,这个很好吃哦。” 秦冰见摇摇头,再次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头发,转身离开了。 其他人跟上,凯里急切的问道:“看样子事情不简单,现在去哪里?” 因为着急,他现在仿佛一下子没了主见。 “找李凯哲。看监控摄像。” 凯里点点头,然后说:“嗯,他在书房,我带你去。” 按着原路返回,刚上到二楼,就和迎面过来的男人撞个正着。 男人脸色也是很不好,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还没等他开口,秦冰见忽然出手一个小擒拿抓住了李凯哲的手腕。 “哎,你!” 李凯哲本来就心情不好,看到秦冰见这样无礼,不由得也有了些火气。 林以南此时也有些着急了:“秦学长,你这是做什么?” 秦冰见没理他,逼近李凯哲道:“把肖非白交出来。” 话一出口,林以南和李凯哲同时愣住了。 “你说什么?” 李凯哲很有些郁闷。 “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孩子在你的地盘上不见了,你说我不找你找谁?” “呃……,怎么会这样?” 林以南从惊愕中回过神,拉着秦冰见的袖子说道:“我保证,绝对不是李大哥掳走非白的。” 秦冰见看他一眼,就在他以为自己的话无效的时候,秦冰见忽然放开了李凯哲。 林以南暗暗吐出一口气,身后的凯里却暗叹秦冰见聪明。 他们都知道不会是李凯哲,没人那么傻在自己的地盘上做这些事情。秦冰见先发制人,只是想把他拉下水,借助他在香港的势力罢了。 秦冰见唱了黑脸,凯里就该出来唱红脸。 有些歉意的对着李凯哲笑了笑:“那孩子对我们很重要,他在你这里不见,我们只能找你帮忙。” 李凯哲轻轻顺了一口气,了解性的点点头,但是脸色变得更不好了。 “实不相瞒,我这里也出了点事情。刚刚接到警报,监控室里面的人全部死亡,监控设备也被人人为破坏了……” 说完之后脸色变得复杂了起来,又是愤怒又是歉疚的。 其他人静静听着,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这不是偶然。”秦冰见缓缓吐出几个字。 没有人说话,大家心里都知道秦冰见说的是实情,只是有的人不明白那些人带走那么一个少年是为了什么。 秦冰见沉默着,忽然甩开大家再次走了出去。 “喂,你去哪里?” “封锁一切出口。找不到非白之前别想有一架飞机一辆车子一条船离开香港!”冷酷的声音,果断决然。 凯里点头,对着李凯哲匆匆说道:“还要麻烦你配合一下,上面……” 李凯哲沉重的点头:“我知道。”然后也跟着他们走出去。 拿着手机先是对内部一阵叮嘱,然后拨出了香港各个通关的电话号码。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呆呆站在原地一脸思索状的林以南。 宴会大厅没有了这几个人,虽然少了很多话题,但是依旧有条不紊地举行着。 等到晚上十一点结束,整个宴会厅也没有再发生其他事情。这使得李凯哲的布置都落了空,但是他也确定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的人员被杀和监控被破坏,和肖非白有直接的联系。那些人就是为他而来。 这样想着,他也再坐不住,来到了凯立的别墅里。 接下来的一整晚,家里的电话都没有停过。 满屋子的烟蒂熏得人直做呕,但是此时此刻,没有人多抱怨一句。 等到天色朦朦亮的时候,南宫语爵忽然说道:“那些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非白,那么即使我们封锁了所有出路,他们想要离开也不是难事。” 这话一出口,房内的其他人都没有再做声,一时之间就连响个不停的电话也没人接了。 他们都知道或许这样徒劳无功,因为从香港出发,只要那些人能弄到私人飞机,并且打点好关系,那么想去哪里都没问题。世界这么大,若是他们已经离开,那么想再找到肖非白简直就比大海捞针还要难。而且那些人有预谋,更加难以寻找了。 他们根本就无从下手。 所以此时,他们能做的只有这样,只有期待奇迹。要是什么都不做他们会崩溃。 随着南宫语爵的话音落下,诡异的安静充满了整个空间,就连某人的烟蒂燃烧到手指间也恍若未觉。 就在这样越加紧张的环境下,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林以南从左边角落的沙发里抬起头来,满眼疲惫的注视着眼前的电脑,忽然开口道:“或许,我可以找到带走非白的人。” 51 51、chapter 50 最有力的威胁 修长洁净的十指在键盘上跳跃,“啪啪”的敲打声格外清脆。直直落入人心底一样。 那双手不若肖非白那么柔软小巧,秦冰见那么苍劲有力,也不若凯里的精致优美,但是它却无比的干净整洁,特别在此时此刻,它无疑吸引着在座所有人的目光。 林以南敲击的动作很快,霹雳啪嗒的打在在键盘之上,有蓝色的屏幕上是不断闪烁的画面和一直在刷新的一行行英文。 因为太快,以至于在其他人还没来得及看一句的时候它就已经跳跃到第二页去了。 也让那些盯着屏幕的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酸胀,甚至泛出了眼泪来。 虽然此时此刻大家都很着急,但是却也没有人一个人打扰林以南,只是看着他那专注的脸颊,凯里微微有些失神。 过了很久,久到天色渐暗的时候,众人才听到林以南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转头看着身边那几个脸色都有些苍白的男人,林以南笑了笑:“不幸中的万幸,那些人完全没有完全破坏掉核心。加之昨天晚上已经写好的程序,终于找到了。” 话音还没落下,几个男人都已经把脸凑到了屏幕前。 轻轻按下播放键,那是被剪切下来的一小段视频。 虽然有些破碎,但是依旧能看出那正是昨天的宴会大厅。 身着晚礼服的男女,优雅迷人的微笑,还有来来往往的侍从。 画面很快就跳到了满是点心的餐桌,只见画面之上,一个栗色头发的少年满足的拿着勺子正在享受美食,他很美,也很瘦。身边还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画面是无声的,大约持续了30秒钟后,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咖啡色西装的矮小男人。他出现得那样唐突,在那个时候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见他直接朝肖非白慢悠悠走去,然后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凑近他说了几句什么话。画面之外的秦冰见他们听不到,但是却很清楚的看到了肖非白的脸色忽然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接着指了指宴会中的某个位置。 看到这里,秦冰见的脸色出现了一点点变化,因为他知道,肖非白指的正是自己那天所在的沙发。 那个男人同样看到肖非白的所指的方向,然后坚定的摇头。 肖非白很无奈的看着他,然后跟着男人离开了。 画面很短,到这里也就完全结束了,让在坐的几个人郁闷的是,因为角度问题,他们一直看不到男人正面的样子。 “没有了?”凯里问道。 “嗯,其他的图像完全被破坏,能找到的只有这些。对不起。”林以南同样很失望。 “画面回到1分23秒。”秦冰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以南点头,也不多问,按下了倒退键,然后画面定格。 等到几个人再次把脸凑过去的时候,无一例外地愣住了。只见那副图画中,那一个瞬间,展现的是矮小男人四分之三的侧脸。 怪异的看着秦冰见,这个细节他们全部没有注意到。 但是秦冰见显然误会了他们意思,难得解释了起来:“整个视频中,只有这一个时间能看到的最多。”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了脸色疲惫的李凯哲:“麻烦你帮我们尽快找出这个人,应该没问题吧?” 李凯哲此时也是眼窝深陷,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打起精神点点头,正要起身,却听到南宫语爵有些沙哑的声音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不用找了,我想我认识这个人。” 肖非白此时很郁闷。 看着满桌子色彩鲜艳的点心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自己被软禁起来了。 同时他心里也很愤怒。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撒起谎来那么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那个时候他明明还沉浸在宴会厅的美食之中,然后那个矮个子男人忽然出现,并且告诉他,玛雅长老已经找到他并且正在外面等候,他毫不怀疑的相信了他。就算他不允许他去和秦冰见告别也没说什么,但是,那个人居然在骗他。 等到走出来,他只觉脑后一阵剧痛,醒过来之后就出现在眼前这个洁白的房间里面了。 心里有些烦躁。 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天,除了那个矮个子男人送食物来,他没有再见到一个人。他想,他被人骗到这里,秦学长和凯里应该会很着急吧。 从床上跳起来,再次以用力掰那扇紧闭的窗户,用尽全力却没办法挪动分毫。 肖非白不服气,继续用力,手关节都因为太过使劲而微微泛白。 就在他越来越烦躁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戏谑的男音:“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 他说的是汉语,但是微微有些生硬。 肖非白气恼的转过身,只见门边倚着一个上身穿着淡灰色长皮夹克,□穿着同色系范思哲长裤的帅气男人。 他不是很英俊,但是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纨绔子弟般的风流劲。这样的男人,毫无疑问可以吸引绝大部分女人的主意。 只是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的男人。 肖非白虽然不懂得这些,但是直觉上,他不喜欢这个人。 所以没搭理他。 不过也没有再掰那个窗户了,男人说得对,没用的。 他早就试过无数次了。 现在也没有必要再在别人面前丢脸。 缓缓做回自己床上,眼睛看着窗户外面不说话。 男人笑了笑,慢悠悠的踏了进来,接着忽然“啪”的一下甩上了房门,吓得肖非白不自觉的抖了抖。 走到肖非白面前,他勾起了肖非白变得愈加尖细的下巴。 活脱脱就是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标准姿态。 肖非白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皱着眉头,不客气的一巴掌拍了下去。 于是男人手上很快的变红了。 但是他也不生气。 只是笑眯眯的缩回手。 然后,在肖非白的惊呼声中,一把把他压倒在床上。 “听说你不吃东西?是么?”男人依旧说的是汉语,也还是那么生硬,但是这一次听起来却透着一股磁性。 肖非白别过脸,不理他。 男人也不恼,只是压着他把玩着肖非白的发丝。然后忽然说道:“不理我啊?好歹吱一声。再不说话我就强|奸你。” 肖非白听闻,本就很白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更白了,不情愿的说道:“吱。” “扑哧。”男人笑了,然后忽然放开了肖非白。 本是开玩笑,但是没想到肖非白会这么回应。这倒引起了他的兴趣,原本做好的计划也决定改变了。换个方式或许更有趣。 优雅的坐起身,整理好自己散乱的衣服,他指着桌子上的点心,又说道:“把那个吃掉。不吃的话我还是强|奸你。” 肖非白哼哼的看着他。 只得下床,走到桌子边上,伸出两指直接拿起了一块蓝莓蛋挞。正待放进嘴里,又放下。认真的看着那个男人说:“我吃了你就不会强|奸我吧?”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男人觉得很好玩,忍着笑,轻轻点头:“嗯,你吃了我就不强|奸你。” 说话的时候,还特意把“强|奸”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肖非白得到他的保证,这才不情愿的把那块蛋挞放进嘴巴里。 刚嚼了两口,眼睛猛地一亮,然后也不要男人再次威胁,他一个接着一个吃了起来。 其实他一直都很饿,但是因为在怄气,所以不愿意吃这些坏人的东西。现在被男人一胁迫,吃了一口,居然再也没办法管住自己的嘴巴了。 越吃越欢,完全忘记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在盯着自己。 “好吃吗?”男人说。 “唔,好吃。”肖非白忙不迭的点头。 “真的好吃?” “真的好吃!” “那你愿意一直在这里吃吗?” 说出这句话,男人自己先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安慰着自己,我不是真的想留下他,只是为了组织,为了组织。 肖非白可没管男人想什么,听到男人的问题,他说道:“虽然这里的东西很好吃,但是我不能留下来。学长会着急。” 男人没想到肖非白在吃着最喜欢的美食时还能保持着清醒拒绝他,不由得有些诧异。 玩味一笑:“那要是你不留下来我就强|奸你呢?” “啊。”肖非白石化了,手里的慕斯也从指间掉了下来。 似乎认真思考了很久,他才可怜兮兮的开口:“能不能不要强|奸我。我真的不能留下来。” 看着他楚楚动人的样子,男人忽然狠狠的愣住了。 这个样子,和姐姐的样子是多么的想象啊。想到这里,他体内的欲|火忽然窜了起来。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 干咳一声,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窘态,想再说些什么,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有些复杂的看了肖非白一眼,男人拉开了大门。 带走肖非白的那个矮个子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对着男人弯腰行礼,也不看肖非白一眼,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男人听着,眉头微蹙,然后看了看正在探头探脑的肖非白几眼,接着回了几句什么,最后再次关上了大门。 若有所思的走过来,接触到肖非白的目光时,他笑眯眯的说道:“快吃吧,吃了我们换地方。” 其实刚刚他刚刚喝矮个子交谈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回避肖非白,但是很让肖非白无比郁闷的是,即使听到他们在说话,他却完全听不懂。 唯一得到的信息是,他们说的是日语。 难道我在日本? 肖非白这样想着,等到了下午的时候,他却可以肯定,自己确实在日本! 因为男人把他带到了一个满山都是樱花的地方。 而那个地方,就在他养病那段时间,凯里带他去过。 虽然当时只是在外围观光,但是肖非白自信他绝不会认错。 怎么会到了日本。 这个男人是谁? 看着眼前那个低头沉思的男人,肖非白沉默了。 “喂,发什么呆,该你了。”男人跪在榻榻米上,不高兴的看着神游太虚的少年。 “啊……”肖非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抬眸看他。 “你在不回神我可要强|奸你哦。”男人不满的说道,然后不怀好意的上下看着此时穿着宽大白袍的少年。 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嗯,我眼光还蛮好的,你这样穿着看起来真的秀色可餐啊。” 虽然觉得这个成语用在自己身上有些奇怪,但是肖非白已经完全没心思想了,忙不迭的拿起一颗白字,放在了棋盘上。生怕男人又以为他走神。 看着他落字,男人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等到看到他落子的位置,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深了。 “本来不想赢得这么快的。哎,真是没办法。”状似苦恼的摇头,他放下了最后一颗棋子:“你看,一二三四五,正好一条线。你又输了,这一次,怎么处罚你好呢?” 男人这样说着,盯住了肖非白,然后邪恶的抚摸上自己唇。 注意到他这个的动作,肖非白再也忍不住,猛地打了一个冷战。 52 52、chapter 51 泷泽树 “你确定要我做这个?” 肖非白满脸通红的看着眼前的事物,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男人心情大好,肯定的点头表明自己的立场。 不过心里还是做好了肖非白会生气的准备,毕竟这样的事情…… 但是显然,他还是小瞧了我们的肖非白同学。 只见他得到男人肯定的答复之后,忽然大叫一声“太好了!”然后就抱着那些东西旋风般跑到了卫生间。 看着他雀跃的身影,男人目瞪口呆。 感情那孩子刚刚满脸通红不是羞愤而是兴奋来着。 很快,卫生间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看着走出来的少年,男人的心狠狠的跳了起来。 白色的帆布球鞋,细嫩的小腿,淡紫色的及膝连衣裙,长长的瀑布般黑色直发垂在胸前,吹弹可破的皮肤,还有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面前站着的孩子,和他记忆中的姐姐是多么相像啊。虽然五官完全不同,但是那样的感觉错不了。 呆呆的看着女装少年,男人再也忍不住,一把上前把他搂在怀里,死死按住,生怕他会消失一样。 肖非白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激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等到想起来推开他时,才发现男人抱得实在太紧,完全动不了分毫。 本来还有些暗自庆幸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之前每次和男人下棋输了,都被整得很惨,比如上次是让他吃二十个包子,上上次是让他当自己练飞镖的靶子,再上上次是扮演两小时木偶,不许动不许说话……所以这一次,当他听到男人的惩罚只是换女装时,虽然不喜欢,但是比之前那些好得多了不是吗。 这期间他也想过反抗,想回香港,但是男人实在看得紧,在他逃跑未果并且加倍惩罚之后,肖非白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好在那人除了不许他逃跑之外,倒也没有怎么虐待他。至于下棋,若是没有那些处罚,肖非白还是很喜欢的。 而在这短时间内,他也终于知道了自己所处的一些情况。 现在他们在日本北海道,眼前这个男人是日本最大黑道组织三口组组长的独子,名叫泷泽树。这个名字肖非白以前听凯里提过一次,似乎是说泷泽树在日本大大有名,但并不是什么好名声,纨绔子弟,风流少爷都是对他的形容,是个类似于草包的男人。但是和他相处下来,肖非白隐隐觉得不是那样的,具体却也形容不上来了。 此时被泷泽树紧紧搂在怀里,肖非白觉得自己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呜呜”的发出了抗议声。 或许是肖非白的声音惊醒了男人,他终于放开了少年。 “呃,你没事吧?”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泷泽树没想到自己会激动成这样。 “怎么没事?差点被你弄死了。”肖非白没好气的瞪着他,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对不起,是我不好。”泷泽树低声说着。 肖非白一愣,没想到他真的会道歉,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大方的挥挥手说道:“算了,原谅你了。” 此话一出,却发现泷泽树原本温和的笑容忽然消失了,眼神重新变得邪恶了起来。 “既然原谅的话,那我们继续我们的惩罚吧。” 泷泽树这样说着,心里却想道,他不是姐姐,姐姐不会那么说话的。 这样提醒自己,然后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虽然眼神变了,但是眼底的那抹温柔并没有丝毫的退散。 “啊?什么意思?”听到“继续惩罚”四个字,肖非白傻眼了。 “你不会以为这次的惩罚就是换件衣服这么简单吧?”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肖非白笑着说道。 “哎,我就知道……”肖非白嘀咕着,重新郁闷了起来。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男人又有些心软:“好了,不用苦着脸。其实也不难,你只要今天一整天就穿着这套衣服照顾我,喊我‘树’就ok了。” “就这样?” “就这样。” “太好了。” “嗯,那么,姐,帮我倒杯咖啡吧。” 听到他喊自己“姐”,肖非白也没多想,高高兴兴的跑到厨房去了。 泷泽树微笑着闭上眼睛,仰躺在了沙发上。 正当他困意上来之时,手边的电话骤然响了起来。 “喂!我是泷泽树。” “好小子,怎么又不带手机!?” “啊,父亲大人。”听到他的声音,泷泽树瞬间清醒了过来。 有些慌乱的坐直身体,没想到父亲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父亲?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呃,我正在努力。”泷泽拿着电话看了看端着咖啡走出厨房的少年,对着他比了一个“嘘”的姿势。 “是这样吗?”三口组组长泷泽雄拖长声音说道,然后忽然话锋一转,重重的“哼”了一声:“我看你是在‘努力’的玩吧,恐怕我这个电话没打来的话你还在继续不亦乐乎呢。” 说着怪异的成语,他语气愈发严厉了起来。 泷泽树听着父亲的训斥,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说道:“父亲大人,我错了。原谅我一次,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这样说着,眼神却瞟到门外守着的保镖身上,毫无掩饰的杀气直指向他们。 告状是吗,那下次向阎王那里告吧。 泷泽雄听到儿子的妥协,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首相大人今天亲自致电我了,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这个电话代表的意义你应该知道。我们担当不起啊……” 泷泽树听着,垂下了眸子:“我知道了。” “还有,那孩子身边的那几个人已经找到这里来了,虽然我用计把他们骗到了韩国,但是他们也不是蠢人,指不定回过神来又找我要人,树,你要抓紧时间。” “嗯,请父亲大人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沉默的捏着早已经挂断的话筒。 等到再次抬起头时,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过来。”对着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少年,泷泽树招招手。 肖非白感觉他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听话的端着咖啡走了过去。 泷泽树一手接过咖啡放在茶几上,也没喝一口,牵着肖非白的手向卧室走去:“一直没让你出去很闷吧,换套衣服,今天晚上带你出去玩。” 他说得很温和,但是肖非白却感觉全身冷飕飕的。 接下来的时间,泷泽树带他去了很多地方,游乐场,电影院,ktv,电玩世界,甚至还去了银座。当然,去银座并没有找小姐,只是坐了一下。 总之在那几个小时之内,泷泽树带他玩了很多从来没有玩过的东西。这些对于肖非白而言还是很有些吸引力的,虽然以前也跟着凯里和秦冰见他们出去玩过,但是没有一次像泷泽树这么疯狂。毕竟论享乐,他们都比不上这个纨绔子弟。 虽然在开始的时候肖非白也觉得有些不安,因为泷泽树今天晚上对他实在好得不正常,但是他性子单纯,既来之则安之,也没有深入去想什么,因此这一晚上他倒是越玩越开心了。 此时此刻,坐在敞篷跑车里面,看着漫天的繁星,他浑身舒坦得不得了。 山顶的微风吹不散心中的灼热,咬着冰冻抹绿布丁,肖非白靠在泷泽树身上,完全不想动了。当然,并不是他故意靠得那么近,而是泷泽树把他圈在怀里,想动也动不了。 “开心吗?”男人嗓音很低沉,富有磁性。 “嗯。” 听到少年的回答,毫不防备的微笑,泷泽树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忽然想到父亲的脸以及自己的未来,泷泽树沉默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你知道是我从宴会把你绑架回来的吧,你恨我吗?” 肖非白想都没想,很快摇头说道:“是的,我知道。但是你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坏事不是吗?虽然有时候很过分,但是你从没有真的伤害过我。” 泷泽树听到他毫不迟疑的回答,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非白,留下来好吗?”好久之后他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肖非白吐出吸管,也不做声,只是抬头定定的看着他。 泷泽树知道他的意思,眼神有些黯淡了下来。 虽然早就知道他不会同意,但是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他不想伤害他。 知道事不可为,他叹息一声,轻轻说道:“其实你是知道的吧,你知道我不安好心,你一直都知道的吧?那么,为什么还是那么相信我,你就不怕我用你来威胁你的朋友,或者你的国家?” 听着他一连串的质问,肖非白闭上了眼睛,不想回答。 泷泽树也没有期望他会回答,说完那番话之后就放开少年,启动了那辆无比拉风的白色迈巴赫。 第二天,意料之中,肖非白再次被软禁了。 这一次可没有上次那么好的待遇。灰暗的地下室,硬硬的地板床,还有悉悉索索来回奔跑的老鼠。 泷泽树那个矮子手下冷酷的看着被拷在十字架上的美貌少年。 即使是这样的环境之下,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纯洁又妖娆。 “只要你在这上面签个字,我就放了你。免得受皮肉之苦。”拿着一张黄色的信纸,男人把钢笔递给仅仅只有右手是自由的肖非白。 肖非白手都懒得抬,直接扭过了脸不理他。 那张信纸上的内容他已经看过了,无非是威胁玛雅长老。 天皇病重,有意改立太子。虽然现在的日本皇室并没有实权,但是却是民众的精神象征。有一个听话的精神领袖总好过于一个有智慧的野心家,所以首相大人并不愿意改立皇太子。但是这毕竟是皇家自己的事情,他没有插手的契机。但若有玛雅预言作为理由,那结果就大大不同了。正巧他听闻玛雅王子逃了出来,于是一切顺理成章。 肖非白不愿意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也不愿意做不利于国家的事情,所以他不会签字。 矮小男人已经说了很久,看他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隐隐也有了一些怒气:“看来不给你些苦头吃你是不会听话了!” 这样说着,他拿过了手边小柜子上那个大大的注射器,一边向着少年走来一边有些不满的抱怨道:“直接剁了你的手指头寄过去岂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严令我们不准动你。那好,不动你也可以,我完全有一万种法子在不伤害你身体的前提下,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会说汉语,说的是英文,生涩干哑,听起来让人觉得难受极了。 肖非白回过头来,毫无畏惧的直视着他。 男人一步步向着少年走了过来,但是还没走到他身边,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戏谑的声音:“井上深,你好像对我很不满啊?” 矮小男人一听到这个声音,第一时间转过身来,恭敬的行礼道:“少爷,不敢。” 泷泽树“哼”了一声,也不再搭理他,径直走了进来,弯腰抱起了有些惊喜的少年。 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是肖非白再也不觉得那个笑容讨厌了。 泷泽树抱起他,抵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少爷,这个……他还没签字,老爷……”井上深看他那架势,不由得有些着急,甚至连礼仪也顾不得就想阻拦。 泷泽树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冷笑道:“哦?我泷泽家的狗什么时候也敢阻拦主人了?” 不屑的笑了笑,径自从他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轻易捕捉到了井上深那怨恨的眼。 泷泽树心里再次冷笑起来,上次放了你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这样想着,眼中杀机顿现。 53 53、chapter 52 回归 “你不要我签那个东西了?”歪头看着身边脸色有些怪异的泷泽树,肖非白问道。 泷泽树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着说:“你朋友等会儿就会来接你,离开之后记得要保护好自己。” “朋友?” “嗯,我已经通知了秦冰见。” 说着这话,泷泽树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黯淡。这算不算是对家族的背叛呢。 这样想着,又自失的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肖非白柔软的发丝。 肖非白并不知道泷泽树的心情,只是“哦”了一声。但是片刻之后又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泷泽树,谢谢你。” 他的表情很认真,倒是叫泷泽树楞了一下。 四目相对,泷泽树眼神明亮。 两人一路走来,肖非白惊讶的发现泷泽树的手下似乎变少了几个,但是也没有多问,心里因为即将见到学长而生出了一种紧张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叫思恋。 泷泽树这栋位于北海道的别墅面积很大,古色古香,有点类似于平安时期的建筑风格。房子都不高,但是错落有致。 两人走得很快,刚转了两个弯,泷泽树的手机忽然急剧的响了起来。 停下脚步,略微踌躇了片刻,最后果断了按下了关机键。 对着身边的少年笑了笑,他牵起了肖非白有些微凉的小手。 走出了别墅之后,泷泽树原本带笑的脸忽然变得难看了起来,只因门口等着的那个人。 “父亲,您怎么来了?” 站在那里的矮胖中年人,正是泷泽树的父亲,三口组现任组长泷泽雄。 注视着儿子发青的脸,泷泽雄看向了两人紧握在一起的右手,最后才转到了肖非白的脸上。 眼光闪了闪,有些不屑的笑了一下:“你到是能耐了。哼,打算带着他私奔吗?” 他说的是日语,所以肖非白听不懂,但是想来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泷泽树听到父亲这样说,松开了肖非白的小手,但是却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一小步,挡在了他的面前,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大人,我没那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泷泽树并不是要带肖非白逃跑,泷泽雄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泷泽树停顿片刻,似乎想了想,然后回头看了肖非白一眼,知道等不及秦冰见来接应,咬咬牙说道:“父亲大人,我不想伤害他。” “哦?为什么?你爱上他了吗?” 儿子的风流史泷泽雄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人能够留住儿子的心,此时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多看了肖非白几眼。 泷泽树听到父亲不依不饶的问话,用力握紧了自己拳头,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渺:“那倒不是,只是父亲,你不觉得,他很像……姐姐吗?” 听到这两个字,泷泽雄全身剧震。 脑袋里想到那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孩子,想到她那被鲜血染红的紫色长裙,还有那禁忌的爱情,心底悠悠的叹息一声。 再次仔仔细细的看向了有些莫名其妙的肖非白。 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了。 五官全然不像,但是气质…… 泷泽树意识到父亲的变化,以为会有转机,想要再次求情,却听到父亲恢复了冷酷的声音:“是有点。但是树,这一次我帮不了你。” “可是……” 还想再说话,却被泷泽雄强行打断了。 指了指道路尽头出现的林肯房车,泷泽雄说道:“刚刚我见到了一位贵客,并且接到了首相大人的电话。这个孩子已经被人要走了。他已经不属于我们。” 话音刚落,那辆房车就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先是一个褐发的英俊男人从副驾驶上走下来,对这几人微微颔首,接着他拉开了后车门。 在几人各色的表情中,一个酒红色长发的可爱少女走了出来。 她很年轻,不超过十五岁,一头酒红色微微有些卷曲,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脸颊皮肤细腻白嫩,还有一点点婴儿肥,虽然不是绝色,但是可爱至极。 看着她走下来,泷泽雄微微行礼:“米泽雅殿下安好。” 女孩子对着泷泽雄礼貌的躬躬身,然后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肖非白。 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 “维卡王子,你还记得我么?” 一口纯正的英语说得又侬又软的,就像唱歌一样。 肖非白看着她,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泷泽雄回头看到自己儿子那有些戒备的目光,轻轻咳嗽了一声,介绍道:“这位是荷兰公主米泽雅殿下。” 泷泽树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就是米泽亚。他早年就听说过这位公主的大名,听闻她是荷兰女王陛下最为疼爱的孩子,虽然兄弟姐妹不少,但是女王对她的宠爱绝对是独一无二,甚至有传闻她将是下任女王候选人。 口里问着好,泷泽树脚步却没有挪动半分,依旧把肖非白藏在了自己身后。 公主也不看他,只是走前几步,轻笑着拉住了肖非白的小手:“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了,我亲爱的小王子。” 因为泷泽雄的存在,米泽亚还是带走了他。 看着渐渐远去的房车,泷泽树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泷泽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放心吧,公主会好好待他的。” 说完之后,转身进入了别墅内。 泷泽树等到父亲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快速的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米泽雅并没有直接带肖非白回荷兰,而是先去了一趟东京迪斯尼。 毕竟还是小女孩心性,对那些童话游乐场总是没有抵抗力。 玩了一下午,她意犹未尽。但是看着肖非白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只得离开。 傍晚时分,豪华房车匀速的行驶在前往成田国际机场的道路上。 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边火红色的晚霞,肖非白昏昏欲睡。 耳边听到公主再次兴奋的诉说着初次相见的情形。 “……,也难怪你不记得我了,成人礼那天去的公主王子那么多……,哦,你那天真是迷人极了,就像盛开了郁金香……” 她喋喋不休,肖非白却觉得无聊之极。 这些赞美,他听到太多,早就免疫了。 或许是看出肖非白的疲惫,米泽亚轻轻靠在了肖非白的肩膀上:“我是真的喜欢你,跟我回去,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肖非白撇撇嘴,心想,那我要你放了我你会同意吗? 这样想着,他就要说出来,但是忽如而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话。 黄色的兰博基尼。 三个风格迥异的美男子。 肖非白脑袋里的瞌睡虫瞬间跑光,尖叫一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就要下去,却发现车子虽然停了下来,但是车门却怎么也没办法推开。 那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冰见、凯里以及非要跟过来的林以南。 米泽亚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他们,俏脸一沉,不快的对着副驾驶上的男人说道:“弗兰克,赶他们走!” 英俊的褐色男人答应一声,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秦冰见一身黑色劲装,倚在车子边上,表情酷酷的,但是时不时瞟向车内的眼神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凯里站在他旁边,像阳光一样灿烂。 林以南没有出来,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样子最是急切,时不时敲着车窗,但是每次都被凯里给瞪了回去。 看着走近的英俊男子,秦冰见目光终于落回到他的脸上。 “敢问阁下可是弗兰克伊文思?”看着这个男人,秦冰见的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成为了荷兰王室的走狗?”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似乎是故意要触怒男人。 但是出乎意外的,男人并没有生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只是礼貌的俯身说道:“原来秦少爷还认识我这样的小人物,荣幸之至。” 话锋一转,沉稳的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秦少拦截在此是什么意思?” 秦冰见直接回答:“我要带走里面那孩子。” 英俊男子脸色一变:“还请秦少见谅,他是我家殿下要的人,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说完之后,站开几步,典型的最适合防御的距离。 秦冰见冷声道:“若是我执意要带走呢?” “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个男人秦冰见认识,虽然比不上杀手之王名气大,但是却也是杀手界响当当的人物,早年就听说他淡出了杀手界,却没想居然在这里碰到。 虽然秦冰见自信可以干掉他,但是他并不想主动出击引起荷兰的敌视。 所以原本想触怒他让他先出手,却没想这个男人这么镇定。 微眯着眸光看向一脸戒备的弗兰克,秦冰见思考着怎么做最为合适。 还没等他想好,却看到那位美丽的公主殿下从轿车里走了下来。 肖非白被留在车子里面,看着那个拽拽的黑衣男人,他忽然很想跑过去用力抱住他。 在被抓到那个地下室的时候其实他很害怕,但是却必须佯装坚强。 此时此刻,再次看到秦冰见,他忽然觉得很感动。 似乎每次只要自己出了事情,他都会在自己身边。 秦冰见注视着面前这个贵气的王室公主。 嘴角上挑一笑。 在弗兰克极度紧张的心情中,踏前两步,凑近她,轻轻吐出了一句话。 声音虽小,但是唯一听到的凯里却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个冷冰冰的男人。 米泽亚的表情如出一撤,但是除了愕然,却还多了一份深思与悲愤。 半响之后,只见她沉默的拿出了自己粉红色的镶钻手机,然后走到了另外一边。 “你真狠!”凯里对着秦冰见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秦冰见不置可否,看了米泽亚的背影一眼。 然后几步走到林肯轿车前面,一把拉开了车门。 张开双臂。 肖非白愣愣的看着他,再看了一眼公主,踌躇片刻。 终于扑到了他的怀里。 “非白,我们回家。”男人口气温和,满是宠溺的味道。 抱着少年出来,正好看到米泽亚挂上手机。 复杂的看了他怀里的肖非白一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笑了笑,对着那个黑衣男子说道:“你赢了。” 说完这句话再也不看他们一眼,钻进了自己的车子里。 “纭钡囊幌掠昧λi铣得牛扬长而去。 54 54、chapter 53 难得平静 合上纯白色的手机交给身后的美貌女仆,荷兰女王陛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那个优雅的英俊男人:“让您见笑了。只是,为了那么一个外人就要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您确定值得么?” 男人眯起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轻轻一笑,然后站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尊敬的女王陛下,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您说错了,‘他’不是一个外人,他是秦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那三个字他咬得很重,虽然姿态恭谦,但是语气不卑不亢。 荷兰女王听到男人这样郑重的语气,脸色略微变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掩饰了过去,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是米泽亚任性了。” 男人听到女王这样说,倒是有些意外,笑了笑,他见好就收:“多谢陛下。请原谅我之前的冒犯。” 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男人继续说道:“那么,作为道歉,我能否有请美丽的女王陛下共进晚餐呢?” 女王虽然四十有余,但是因为良好的保养,使她看起来只有不到三十的样子,温柔妩媚,还有一种上位者的华贵。 听到男人这样讨好的恭维话,她竟然没有那种厌烦的感觉,也不知是真是假,脸上居然还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荣幸之至。” 男人也不再多说,跟在女王后面走了出去。 这个男人正是南宫语爵。 在接到泷泽树的电话之后,秦冰见第一时间派出了他,直接搭乘私人飞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荷兰觐见女王。 虽然没办法影响荷兰经济,但是凭借秦家的能力,倾尽全力掐断某些来往贸易还是能够做到的。而且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国家也没办法插手,毕竟国家也管不到私人财产上面来。 最主要的是,荷兰王室这些年来和秦家一直合作愉快,现在秦家现在甘愿违背合同赔偿巨额金钱,可见那并不是一件小事。 权衡利弊,最后女王不得不做出一点让步。 当然,聪明的她也知道,现在这样的让步,将会在今后的合作中获得主动权。 所以在接到米泽亚的电话之后,她直接让她放弃,于是我们的公主殿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心心恋恋的少年离她远去了。 这些事情都在秦冰见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接回肖非白,他开着车子一路行驶,目的地依旧是成田国际机场。 凯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所以后排只有肖非白和林以南两个人。 秦冰见和凯里倒没说什么,毕竟叙旧的时间多得是,也不急于一时,倒是林以南狠狠紧张了一番。 问着问那,生怕肖非白在别人手上吃亏。 很快他们就到达机场,凯里的管家纳斯托诡异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脸色阴沉,手里还捏着四张机票。 凯里落后秦冰见他们几步,接过其中三张,然后对着老管家点点头,正要离开,却被站在原地的纳斯托喊住了:“少爷,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凯里停下脚步,看了看肖非白的背影缓缓摇头:“你先回去,我这边走不开。” “但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父亲身子一向健朗,不可能忽然得什么疾病,不过是想要我回去罢了。你先去看看,若是真的出事,我保证立刻回去。” “那你……” “好了,我一个人还照顾不了自己吗,没事的。” 凯里知道管家不放心自己一个人,毕竟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但是,他现在真的不愿意离开,他也深信所谓的父亲病重不过是让他回去的借口罢了。 他会回去,但是前提是,带着那个人一起回去。 这样想着,他再也不看纳斯托一眼,大踏步追上了前面几人。 离登机处不远的地方,林以南用力抱住了肖非白。 许久之后才放开,脸色红红的看起来很可爱,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大框眼镜,抱歉的对着肖非白说道:“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还得回香港。等我办完事,立刻去北京找你。” 肖非白听说林以南不和自己一起回去,心下有些黯淡,但是他相信林以南忙完之后会来看他,所以也不再强求,对着他挥挥手,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正值深秋。 穿着白色睡衣的肖非白打着哈欠走下楼来,一眼就看到拿着报纸斜靠在沙发上的秦冰见。 睡眼朦胧的看着他,走到厨房拿出一杯冰水。 一边喝着一边走到秦冰见面前;“学长,什么时候过来的?” 秦冰见站起身,拉好肖非白的衣服,有些责怪的看了他一眼:“和你说了很多次,早上不要喝冰水,你看现在天气渐渐凉了,想生病不成。” 肖非白喝完水后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放下杯子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闻着秦冰见身上清爽冷冽的味道,顺势歪进了他的怀里。 秦冰见一愣,只觉的那具身体柔软之极,还有丝丝牛奶香味直接刺激着他最深处的欲望。 暗叹一身,轻轻拉开了少年:“好了,别撒娇,快去洗漱,等会儿带你出去。” “嗯?你今天不上班?” “不上。快去。” 看着肖非白兴高采烈离开的样子,秦冰见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三个月以来,他们过得很平静。 但是无一例外,却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两个半月之前,凯里的老管家回到了他的身边,不出所料,父亲病重果然是为了让他回家,但是随后凯里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一通电话,没人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卢顿先生居然默认了他的行为。 也因为工作重点的转移,凯里彻底留在了中国。 而秦冰见,在他失踪那几年里,久不管事的父亲重新出山为他忙碌,现在既然回来,理应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所以他们都很忙。 肖非白呢,他也很忙,忙着吃喝玩乐。 虽然曾经也想要找工作,但是秦冰见说了:“你想做事啊,那好,过来给我当助理。” 肖非白去了,但是第二天就回来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去那里上班简直就是找麻烦。秦冰见光顾着照顾他,完全没法做自己的事情。 不服气,去凯里那里上班,结果当然更糟糕。 所以后来肖非白也想开了,他觉得自己不去帮忙才是对他们的帮助,因此心安理得当起了米虫。 然而,虽然大家都很忙,但是每周秦冰见和凯里都会来看他几次,只是肖非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 所以今天一大早看到秦冰见出现在自己家里,肖非白也没有特别奇怪。 他家的钥匙那两个人都比他先拿到。 换好衣服跑下楼,没看见秦冰见,却听到厨房里飘出的阵阵香味。 好奇的走进去,却看到他的学长正系着一个深蓝色的围裙,背对着他在忙碌着。 有些惊讶的注视着秦冰见不是很熟练的动作,肖非白兴奋的说道:“学长,你不是只会弄泡面么?怎么现在也会煎荷包蛋了,真厉害。” 秦冰见听闻,动作微微有些僵硬。 他总不能告诉肖非白,因为凯里很会弄吃的,所以也去偷偷学的吧。 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马上就弄好了,牛奶在微波炉,你看看是不是好了?” 肖非白不疑有他,转身走到了另外一边。 只是一边走一边啧啧称奇。直听得秦冰见的俊脸都有些微微泛红了。 之后的一整天,秦冰见果然都在陪着他,看漫展,吃美食,看电影,最后居然还带他去买衣服。之后接到一个神秘电话,接着把他送回了家。 下午五点,站在玄关处,肖非白意犹未尽的看着就要离去的秦冰见:“晚上,我们晚上做什么?” 秦冰见转过身,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凯里会来接你。” “嗯?”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欲多说,他转身离开了肖非白的公寓。 刚走出朝阳小区,秦冰见就拨通了今天接到的那个电话:“准备好了吗?”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凯里自信的声音从另外一边传了过来。 “嗯,那好。你晚上记得接他过去。” 今天,是特别的日子,为了这一天,他和凯里做了很多准备。 虽然肖非白表面看上去总是那么高兴,但是他们感觉到,肖非白想家了。 秦冰见也做了决定,等帮他过完这个生日就带他回玛雅。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让他这个愿望再也没办法实现了。 55 55、chapter 54 失约 双手轻轻放在方向盘上面,秦冰见转头看了一眼落在副驾驶上的那个小盒子,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勾起。 虽然这个礼物肖非白不一定喜欢,但是这是他必须要送给他的。 想想看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送别人东西,秦冰见微微有些紧张。 万一他不要…… 这样想着,却又很快否决掉了。 肖非白没见过这个东西,肯定不会知道它背后的含义。 那么自己送的他就一定会收下。 想到这里,秦冰见又放松了下来。 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心上人,秦冰见心情极好。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则按下了车内的音乐播放键,一首莫扎特的《紫罗兰》在车内回荡。 悠扬的琴曲弥漫在整个空间,就像徜徉在一片紫色的花海中。 不知觉的随琴曲打着节拍,秦冰见觉得安宁又满足。 前面是一条岔口,方向盘左打,接着他驶入了一条铺满金黄色梧桐树叶的小道上。 车前的灯光照射到前方,秦冰见不在意一抬眸,却在同一时刻,敲击着方向盘的食指哑然而止。 急速刹车,凝视着那个倚着梧桐树的长发男人,秦冰见瞳孔猛然极缩。 那个男人就那样仰着头闭目靠在数十步之外的梧桐树上,他的头发很长,直至腰间,看上去光滑如丝,身穿一件绣有暗金色丝线的紫色长衫,身材修长而飘逸,在这样的夜晚,竟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似乎感应到了秦冰见那充满戾气的目光,男人转过头来,竟然微微一笑。 剑眉星目,唇薄如刻,仿若古代儒雅的侠士。 “安培青岚!” 秦冰见注视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然后一步步走了过去,目光满含复杂的情绪。 这些年来的经历在这一瞬间涌入脑中,秦冰见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因为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三年之前,师从帝师的他,桀骜不驯,辗转各地挑战无数高手,从来未尝一败,直至遇到这个人。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个下雨天,这个男人如同天神一样站在他的面前,高傲抬起下巴,看着趴在地上满身狼狈的秦冰见,他不屑的对他说:“秦冰见,秦家唯一的继承人?哼,真是笑话,就凭你这样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还想追求武道巅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所会的不过是些华而不实的招式,以前挑战的那什么‘雪狼’、‘鬼武者’又都算些什么东西?就凭你这样没有吃过苦头的大少爷也妄图挑战我,真可笑!别说是我,只要是一个真正的武士就可以轻易击败你!……废物!” 是的,他说得没错,秦冰见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在那个男人抬起手来的一霎那,他这个人人称道的武道天才就败了,他甚至连逼迫男人使用武器的资格都没有。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秦冰见离开了秦家,这一走,就是整整三年。 离家之后,他没钱没背景,也没有毕业证,一个人独自生活,给别人打工,曾经被骗,也曾经挨饿,最终却还是挺了过来。 不是不想回家,也不是不知道大家都在寻找自己。只是因为这个男人,他想重新过活,重新来了解这个他从来没有了解过的世界。 他想证明给他看,他可以吃苦,他不是废物,总有一天,他会堂堂正正的击败他! 此时此刻,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秦冰见再也忍不住,握紧了手里冰凉的刀刃,一步步走了过去。 本来就打算再过几年就去曰本找他,却没想到反倒被他找上门来了,并且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晚九点,“星泽”酒吧。 肖非白百无聊赖的看着舞池中跳着街舞的少年,无力的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哎,我说凯里,学长怎么还不来啊,你看都九点了。” 凯里微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我陪着你不好么?” 其实凯里已经给秦冰见打个好几个电话,但是一直无人接听,到后来干脆直接关机,凯里虽然诧异,但是也不相信秦冰见今天会不来,若说出事,凯里更是万万不信的,在北京这个城市还没什么人能够威胁到秦冰见,毕竟这里可是首都。 凯里想,或者他有事耽搁了也说不定。 肖非白听到凯里那样说,拉耸着脑袋,有些丧气的说道:“好是好,但是学长不是说有话要告诉我么?”迟疑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你说学长会不会出事了啊?” 这样说着,他猛地跳了起来,越想越有可能,毕竟秦冰见从来没有失约过。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凯里感觉很不是滋味,忽然也一下子冲动了起来。直接按住了肖非白:“他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定定的看着他,凯里继续说道:“维卡。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嗯?”肖非白转头看着他。 深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翡翠色眼眸,凯里左手探入了自己的上衣口袋,悄然握紧了那个小小的丝绒锦盒:“我……” 正准备开口,却被身后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轻柔温和,带着一丝丝磁性。 “你好,请问你是肖非白吗?”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的是一个戴着金框眼镜的男人。白白净净,斯文有礼,给人一种极其舒服的感觉。 清秀男人看着他们都望向自己,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肖非白说道:“打扰一下,请问你是肖非白吗?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宋水意。” 凯里不满了,冷冷哼了一声。口袋里的左手悄然放下了那个紧紧握在手心的丝绒锦盒。 宋水意尴尬的笑了笑,这才发现貌似自己出现得不是时候。 凯里虽然有些不满,但是还是回礼道:“宋家公子吧,我见过你。你好,我是凯里。” “哦?是卢顿家的少爷吧,久仰大名了。”再次抱歉的笑笑,他伸出了右手,手指修长,也很白,看上去就像他的人一样秀气。 两手交握,又很快松了开来。 宋水意再次转头看向了肖非白:“我是受人秦少之托来找你。” “学长?” “嗯,是的。我刚刚还和他见了面,得知我要来酒吧见朋友,于是顺便带话给你,他临时有事没办法过来,让你们不必等他了。” “那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男人笑笑,无奈的耸耸肩:“我不知道,可能是太匆忙没带手机吧。” 肖非白还有些疑惑,看向了凯里。 凯里却对着他点点头,他记得这个男人,那次在香港豪门宴会,他看到这个男人和秦冰见在一起,而且看样子关系很好。秦冰见有事,叫他带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宋水意说完这话,看肖非白有些郁闷的样子,以为他怀疑自己,于是微笑着拿过了手边的酒杯:“哦,对了,秦少说今天是你生日。那么,我敬你一杯聊表心意。” 听他这么说,原本就已经有些相信的肖非白更是不疑有他了,举起酒杯相碰,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那杯鸡尾酒男人就离开了,只是在转身之后嘴角却轻轻挑起。整个气质也因为这个笑容而完全变换,带着那么一丝丝疯狂。 秦冰见不在,肖非白也忽然没了兴致。连着喝了几杯酒后,连凯里和秦冰见之前准备的节目都不想看了。 凯里看他这么没精打采的,最后也还是没有掏出那个紫色锦盒。 晚十点半,凯里背着已经有些醉态的少年回到了别墅。 打开房门,摸到开关,然后抱起他走进了卧室。 少年很轻,很柔软,凯里抱着他甚至都不愿意放开了。 低头看着他绯红的脸颊,凯里偷偷亲吻了一下。 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在了那张白色的大床上,然后脱掉他的鞋子外套,抬手就要给他盖上羽绒丝被。 正当此时,冷不防却听到肖非白低喃的声音:“学长,我难受……” 听到他唤那个人,凯里伸出的手微微有些僵硬。 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蹙起的秀美,他轻轻抚摸了上去:“你看你,喝不了那么多就不要喝,现在难受吧。”他一边说着,手也渐渐摸到了少年那滚烫的面颊,声音低不可闻:“其实你是喜欢他的吧,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但是维卡,你又可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吗?” 他说着句话,凝神看了床上的少年几眼,低叹一声就准备离开。不料却被肖非白紧紧j住了衣角。 “难受……”再一次缓缓吐出这的两个字,声音嘶哑沉闷。 凯里一惊,摸了摸肖非白的额头,有点烫。但是他自己的手心本来也很热,一下子却试不出来了。 想了一下,只得用自己的额头抵了上去。 这么一试,他才清晰的感觉到肖非白不正常的体温。 “好像发烧了。”这样想着,准备起身去拿药,却冷不防被有些不清醒的肖非白吻了上去。 凯里一惊,愣神的功夫,床上的少年已经伸出了胳膊,似乎怕他离开,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脑袋。 激烈的吸允着,因为生疏,经常会咬到凯里的舌头。 浓重的喘息,饥渴的纠缠,甚至在凯里没有防备的时候,直直的把他拉上了床。 凯里完全傻住了,被动的压着少年。 等到回过神时,用力拉开了一点点距离。呼吸也粗重了起来:“维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少年睁开眼睛,有些迷茫,但是很快就笑了起来:“我知道啊,凯里。” 作者有话要说:ps:大家介不介意非白的第一次给凯里?要是不介意那就……嘿嘿…… 要是介意的话就不做了……当然,即使不真正做,也要那啥那啥…… (此文1v1,攻是秦童鞋。) 56 56、chapter 55 “背叛” 少年的脸色如血般红艳,嘴唇也因为激烈的吸|吮而红肿了起来,再加上眼角下那绿色的泪状水晶,使得他的这抹笑容瞬间就蛊惑了凯里。 此时又听到他清晰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凯里甚至来不及抓住心底的一丝疑惑,理智瞬间就灰飞烟灭。欺身压上,化被动为主动,狠狠的吻了下去。 略显昏暗的橘色灯光打在洁白床铺上,很有些淫|靡的味道,激烈的喘息直接焚烧着两人的理智。唇齿交缠,湿热的唇瓣紧紧品尝着口里甜蜜的滋味,凯里左手固定住肖非白乱动的脑袋,右手有些颤抖的滑进了他微敞的纯棉衬衣内。 抚摸着少年火热而充满诱惑的身体,禁|欲四年的凯里再也忍不住,下|体稍微一用力,轻易就抵进了少年没有防备的双腿中。 感受到他同样火热的坚|挺,凯里猛地离开了少年的嘴唇。 抬起身子,湿热的唇瓣顺着肖非白细嫩的面颊,微眯的双眸,沁着细汗的鼻翼一直往下吻着,轻轻撕咬着那精致的锁骨,他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心上人骤然加深的闷哼。 拨开他的外套,凯里艰难的抬起了水雾雾眸子:“维卡,我可以么?” 肖非白看他停下,有瞬间的失神,然后湿漉漉的注视着男人,沙哑着说道:“嗯,不要停……很舒服……我喜欢……” 听到他的答复,凯里也不再犹豫,亲了亲他的嘴唇,然后一低头就猛的含住了那胸前的粉红突起。 异样的感觉一下刺激到未经人事的肖非白,断断续续的哼声忽然高昂了一下。柔软的乳粒也在凯里的轻咬、吸|吮下变得坚硬起来。 凯里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甘美的滋味,一下子也舍不得放开了。 等到玩够那两个小东西,他才在肖非白难以抑制的燥热中一路下滑,滚烫的舌尖最后停留在他平坦的腹部,灵巧的一轮轮打着圈儿。 少年的身体无法禁受这样叠加的刺激,在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轻叫着哭了起来。 他一边啜泣,一边还在微微的颤动。 因为声音很小,一边又还在呻吟,加上此时的凯里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肖非白的状况,他轻轻换着他的名字,将肖非白的腿分得更开了。 抬起身子,凯里三下五去二的扯掉了自己的身上的累赘,然后,终于把手伸向了少年早已硬得发烫的男|根上。 他手心有些微凉,在触摸到肖非白火热的肿胀时,那种冰凉感尤为强烈,他清晰的感觉到那一霎那肖非白猛烈的战栗和溢出口的尖叫。 凯里微笑着轻轻套|弄,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想要看看少年此时的表情,却不期然看到了肖非白那一脸的泪痕。 他的动作哑然而止,被欲|望浇熄的理智重新回来了,缩回手,一下抱住了肖非白。 “维卡,你……”他以为肖非白害怕,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肖非白的身体还在颤抖,似乎根本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 这个时候凯里才终于发现了肖非白的不对劲。 光着上身跳下床,一把拉开了卧室的白炽灯。 耀眼的灯光下,少年的身体是那样耀眼,但是凯里此时却来不及欣赏,因为他赫然发现了肖非白身体上那怪异的红。 不正常的潮红,绝对不是寻常的发烧或者欲|望所能够引起的。 回忆起刚刚肖非白忽然而至的一系列举动,凯里眼光复杂的看向了床赤|裸的人儿。 眼角泪痕犹在,离开了凯里温暖的体温让肖非白很是不适。 睁开眼睛,抬手挡住那刺眼的灯光,他沙哑着,乞求般的看向了站在身侧的男人。 眼睛还是那样湿漉漉的勾人:“凯里,我要……抱我……。” 看着他难耐的扭动身躯,凯里脸色一变,似乎猜到了什么,微微叹息着,关上了那惨白的灯光,再次走向了床上的少年。 “维卡……你中毒了……”他抱着他,温柔的抵着他的额头,细细说着。 肖非白迷蒙的看着他:“中毒?不会……我的血,不会中毒……”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不由自主的再次吻住了凯里,双手死死的搂紧他,似乎生怕他再次离开一样。 看着肖非白这么急切的样子,凯里强忍着升腾的欲|望,一把拉开了少年,另外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你看你,都糊涂了。你不是把血转移给那个男人了么?你现在也会中毒。维卡,现在我要帮你解毒,好吗?” 肖非白长长的睫毛扇动了几下,刷在凯里的掌心,痒痒的。 之所以盖住他的眼睛,实在是凯里不得已的行为。肖非白的那双眼睛实在太诱人,一看到他那小鹿般的眸子,凯里就忍不住想吃掉他。 “哦,解毒,好。” 肖非白显然不明白凯里所谓的解毒是什么意思,只是理所当然的答应着。掰开他的手,再次靠了进去,然后在他的怀里磨厮扭动着愈发难耐的身躯。 凯里心里一喜,但是却立马冷静了下来。 捧着肖非白细嫩的脸颊,足足过了片刻,他才再次说到:“维卡,你听我说,若是给你解毒,那么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要跟我回家,心里也只有我!” 他不想乘人之危,虽然爱极了这个少年,他也不愿意肖非白以后后悔。 他说的斩钉截铁,怀里欲|火焚身的少年停顿片刻,然后忽然不动了。 身体依旧火热难耐,但是迷茫潮湿的双眼却渐渐清澈了起来。 他听到了凯里的任何一句话。 “为什么?” 他轻轻问道。 凯里叹息一声,左手伸到少年背后,拉起了不知何时跌落的棉被。怕他着凉,他甚至把自己这边的被子都往那边移了一大半。 “这个叫责任……”凯里这样解释。 听到他的回答,肖非白楞了一下,摇摇头,恍惚就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夏日,他因为想要得到学长的关注而费尽心血耍手段。想到这里,他忽然不可抑止的思恋起那个男人来。 咬咬牙,身体依旧燥热得厉害,急切的渴望着男人的爱抚,他很想让凯里就像开始那么对待他,但是此时想到学长,肖非白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很快就充满了口腔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微甜带着腥味。有些疼,却依旧没办法浇吸身体的愈加强烈的渴望。 死死地把脑袋埋在凯里怀里,压抑的声音艰难吐出:“我不想。” 声音虽轻,却又那么坚决。 仿佛预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凯里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叹息一声,再次吻了上了他的唇。 肖非白一惊,想要咬紧牙关,但是却不受控制般死死地缠绕上去,一边急不可耐的吻着,眼泪珠却成串的往下掉。双手也毫无力气的想要推开他。 凯里深情的看着紧闭着眼眸的少年,心里一痛,吻上了他的脸颊,直把那一颗颗眼泪舔干,一边吻着,一边轻轻拍着少年的背:“维卡,你需要解毒,交给我,相信我。我不会勉强你……相信我。” 他温柔的低喃着,感觉到少年的双手终于再次反搂住了自己。 紧紧地拥抱,温柔的轻吻,低声的安慰,凯里一步步抚平着肖非白浑身的不适,终于,他的双手再次伸向了肖非白早已无法忍耐的肿胀上。 此时的他同样难受,胯间的坚硬不停地灼烧着他的理智,但是他还是那么深情的看着身下的少年,只想在不伤害、不占有他的前提上,给他最大的欢愉。 这或者是他能给他的最后的礼物吧。 献给彼此的礼物。 所以此刻,虽然他也是欲|火焚身,但是他的表情却奇异的神圣了起来,双眸灿若星辰。 “维卡,维卡……” 喃喃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凯里修长的五指握住了肖非白的男|根,同样滚烫的五指来回套|弄着、摩擦着,本就肿胀的炙热在这一刻再次疯长,愈加坚硬了起来。 “唔,好难受……不……啊啊……快,快一点……”少年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不可抑止的呻吟了起来,这对于凯里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折磨。 他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了凯里的背脊,甚至在那之上留下了一道道红艳艳的血痕。 难耐的扭动着身躯,死死地抓住面前的男人,却依旧抵挡不住这样的快感和战栗,这一刻,肖非白感觉自己就要死掉一般。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少年的呻吟也愈发的撩人:“嗯,啊啊,学长……嗯,好难过……啊啊,就是那里……快要……啊……” 声音到这里哑然而止,凯里猛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还变本加厉地在那顶端用力一掐,然后极其迅速的,另外一只手一下扣住了肖非白的后脑勺,吻住了最后那尚未溢出口的尖叫。 他的脊骨仿佛被捏碎般的疼痛,但是这个男人,在这一刻却微笑了起来,笑得甚至有些绝望。 手里依旧紧紧的握住少年的男|根,直到再也感受不到那火热的液体,这才慢慢抽出手。 少年脸颊绯红,就想要滴出水来一样。 “凯里……”肖非白低着脑袋,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拍着他,微笑的亲了亲他的眼睛。 “累了吧,你先躺一下,等会儿我抱你去洗个澡。” 这样说着,凯里坐了起来,但是眼神下滑时,却瞬间凝固了。 因为他看到少年的下|体再次昂扬了起来…… “该死的!好烈的春|药!”低声咒骂着,他再次躺回了床上。 连续三次,少年体内的药效终于在他手上完全的释放了出来,当凯里在卫生间解决完自己的欲望时,却发现少年早已沉沉睡去,脸上还尤挂着泪痕,以及那依旧动人心魄的微笑。 低叹一声,也不吵醒他,凯里钻进了棉被之中,搂住少年,终于在筋疲力尽中睡了过去。 是夜,晚上十一点,灯火阑珊。 秦冰见心里挂念着肖非白,一路风驰电掣,赶到“星泽”却不见那两人,心里也不在意,只道等不到自己凯里先送肖非白回去了。 微笑着往肖非白的住处赶,他的心情好极了。 仿佛是一个获了奖的孩子,他急切的需要把自己的快乐和最喜欢的人分享。 虽然肩胛骨碎了,肋骨也隐隐作痛,全身上下更是鲜血淋漓,但是他都不在意,包括刚刚酒吧里面的人以为他是劫匪也丝毫影响不到他,毕竟他胜了不是吗,他终于一雪前耻,堂堂正正的站在了安培青岚的面前。 掏出钥匙,握紧手里的小小紫檀木盒,秦冰见深吸一口气,抚平心中的激荡,然后带着那一抹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微笑走了进去。 屋内并没有开灯,只有二楼卧室溢出的橘色灯光投射下来。 秦冰见轻手轻脚地走了上去,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却忽然闻到了一股微腥的味道,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在意,直到他推开那扇微掩房门,看到那两个相拥而眠的男人,他才终于知道,知道那微腥的味道从何而来。 紫檀木盒自手中滑落,“吧嗒”一下掉出了一颗泛着紫色柔光的小珠子,连接着蹦q了两下,却没有在羊毛地毯上留下丝毫的声响。 脚步停顿片刻,最后终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余那颗珠子孤独的躺在了地上,也不知滚落到了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杯具的伪h,哎,真悲剧啊。 57 57、chapter 56 被俘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空竟下起了毛毛细雨,深秋的夜晚总是很冷,街道上只有来来往往的汽车,行人极少。一个衣着有些褴褛的黑发男人孤单的行走在一条小道上,步履有些蹒跚,但是却依旧坚定。 雨水飘落到伤口也隐隐作痛,但是此时的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一样。 秦冰见从来就不是一个脆弱的人。 遭遇背叛,他并没有愤恨绝望,只是觉得心里空得慌。 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秦冰见自嘲一笑。 或许那不叫背叛吧,肖非白从来没有承诺过自己什么,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自己,或许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再或者,其实他喜欢的是凯里。 胡思乱想着,愈发觉得寂寞了。 总想握住什么,但是手心依旧空空如也。 总想有一天他会喜欢自己,所以毫无怨言的等待,但是到头来他还是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秦冰见漫步目的的走在北京街头,霓虹灯依旧闪烁着光华,其实它们也一样孤独吧。 雨水渐大,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皮肤上的伤口处也早已经看不到鲜血,但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溃烂的肌肤。 秦冰见停下脚步,背靠着一根石柱坐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疲惫感袭来,忽然就想这么睡下去。 头发濡湿的贴在脸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将睡未睡只是,忽然听到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没有睁开眼睛,想来不过是同样的晚归人吧。 这样想着,却发现脚步渐近,然后头顶的雨水也停了下来。 睁开眼,面前出现的是一个带着金框眼镜的清秀男人。 他举着一把透明的雨伞,就那么带着一丝微笑,柔柔的看着自己。 秦冰见看着他,楞了片刻,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但是很快又掩饰了过去,垂着眸子,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宋水意上下打量着他,秀气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嗯,碰巧而已。这么晚怎么还在这里?打架了?” 秦冰见不置可否,只是垂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宋水意看着他这样颓废的样子,想要拉起他:“走,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拉了半天没拉起来,微微有些恼怒:“冰见,你到底怎么回事?要不是我碰巧见过,难不成你要在这里坐一晚上?” “不去了,我没事。” “你!好吧,不去就不去,心情不好么?和我说说。” “……” 看到秦冰见没作声,他似乎有些愤怒了,最后叹息了一下,也学他的样子靠在石柱上,把手里的雨伞往地上一丢:“你不走的话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见他还是没反应,宋水意有些委屈的继续说道:“冰见,我觉得,自从你这次回来就和我生分了。你现在什么都不和我说。” 秦冰见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抿了抿,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宋水意见状,心里一阵刺痛,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起来:“好了,不说这些。其实在这里呆一晚上也不错。” 话音刚落,却见秦冰见忽然伸手拿起了地上那把雨伞:“回去!” 缓缓地站起身,脚步却有些不稳。 宋水意凝视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神。 秦冰见终于站直了身体,半响却不见身后的人的动静,正要回过头时,猛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袭来,接着,他整个人就在强烈的晕眩中跌落了下去。 不可置信中,恍惚还能看到宋水意眼低那抹他从未见过的炽热和疯狂。 秦冰见怎么也没有想到,青梅竹马的宋水意会对他下手,最后一刻,也只来得及按下一直放在裤袋里的那个小小按钮。 一夜秋雨,第二天的天空蓝得可以滴出水来,空气也是沁人心脾,说不出的舒服爽快。 肖非白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轻轻张开了那双清澈的眸子。 引入眼帘的,是身侧金发美男温柔的微笑。 “早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肖非白意犹未尽,打完招呼之后,再次往男人怀里拱了拱,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带着一丝满足就要再次睡过去。 顿了顿,刚刚闭上的眼睛却猛然睁开,看向那个依旧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男人:“啊,凯里,你怎么在这里?” 话未完,似乎想起了什么,掀起被子的一个小角,偷偷看了进去。 抬手捂住嘴巴,一下子呆住了。 “怎么不再睡一会儿?”凯里的声音还是那么富有磁性,带着一点点戏谑。 肖非白愣愣的看着他,傻傻的样子可爱至极。 凯里强忍着扑到少年的冲动,坐起身子,在他的注视中,慢条斯理的穿起了自己的衣服。 系好最后一粒纽扣,走进了卫生间:“不想睡的话就起来吧,我等会儿去给你买早餐。” 上午十点,餐桌边。 肖非白拿着刀叉把盘子里面的三明治戳了又戳,不时的看向凯里,脸上红红的,欲言又止的样子。 凯里看他这么别扭,放下手里的热牛奶。 “维……”刚说一个字,却骤然听到客厅里面的电话急剧的响了起来。 揉了揉肖非白乱糟糟的头发,凯里站起身子。 刚说了一个“喂”,只见他原本带笑的脸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甚至有些忧心忡忡的感觉。 挂上电话,来不及坐下喝完那杯牛奶,凯里一把拿过自己的外套,看向肖非白时隐隐有些歉意:“维卡,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你等我。” 说完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莱亚利”大厦总部,四名漂亮的前台小姐坐在大理石桌后,看着来来往往的帅哥大款们,不时的互相调笑几句,此时却忽然看到一个男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直直的向着总裁专用的电梯口那边走去。 新来的前台不明所以,指着那人就要叫保安,却一把被身边的姐妹拉住了:“晓敏你干什么?” “那是谁啊,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老板不跑那里跑哪里?”姐妹淘没好气的看她一眼,撇撇嘴说道,“不过还是第一次看老板这么匆忙呢。” 晓敏一下子愣住了:“老板?总裁?那么年轻的老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告诉你……” 他们在这里窃窃私语的讨论着凯里,当事人却是脸色阴沉的赶到了自己办公室。 推开大门,老管家几步就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脱掉身上的蓝色西装外套,凯里坐到了椅子后面。微微一转,面朝着落地窗,眸色深沉。 纳斯托管家的脸色也很是难看,落后两步站在他的身侧,道:“上次回去,老爷的身体就不舒服,但是他说没什么大事我也没多想,本以为他只是因为思念你所以才那样说,现在看来……” “说重点!” “是的,少爷。刚刚从巴黎传来消息,老爷他……” “嗯?” “老爷他快要不行了!” 纳斯托深吸一口气,一下子说了出来。 凯里站起身,盯着老管家一字一句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怀疑是你那几个兄弟……” 纳斯托说完这么几个字,便也再不言语了。 凯里的脸色却变得铁青。 他知道他成为第一顺位继承着他那几个兄弟一直不服气,当时竞争之时父亲也的确暗中帮了他,以为一切已成定局,却不想他的那些兄弟从来没有放弃过,现在居然还乘他不在对父亲下手。 想到这里,凯里猛地把手边的文件一股脑儿的摔在了地上。 “几个混蛋!” 低声咒骂了几句,再次抬起头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纳斯托,定晚上九点的机票,我们回去!” 接下来抓紧时间见了几个部下,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了一遍,等到再次空闲下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抬手看了看时间,凯里终于走出了办公室,来不及吃晚饭,开着那辆无比拉风的兰博基尼就往肖非白的住处赶了过去。 58 58、chapter 57 是你吧 心急燎火的赶到肖非白的住处,长长喘了一口气,这才抬手敲门,虽然也有钥匙,但是一般他在家的话,凯里还是习惯性敲门。 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出现的却是一个冰冷的绝色美男。 凯里楞了楞,很快一想,却又有了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笑着打了个招呼:“飞鸟,你来了。” 男人点点头,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凯里注视着他的背影,发现飞鸟的头发又长长了。 关好门进入了客厅,一眼就看到肖非白有些气恼的躺在沙发上。 看到凯里走过来,脸色红了红,但是飞鸟,又“哼”了一声。 凯里看他们好像在闹别扭,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了?” “我要回玛雅……”憋出几个字,狠狠的瞪了瞪飞鸟。 凯里愕然,转过头,看到灯光下,飞鸟额头上那个三片花瓣组成的紫色小花愈发的妖冶了。 心里一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看到他,凯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以前虽然也觉得飞鸟不通人情世故,为人清冷,但是他也知道,那只是表面的,外冷心热。但是现在,他觉得他好像冷得不是人似地。 甩掉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凯里沉吟片刻,转头看着愤愤不平的肖非白笑了笑:“嗯,其实先回去也不错。” “嗯?” 显然料不到他会这么说,肖非白有些难以置信。 “我家里有点事,要回巴黎了,可能暂时没办法过来,你一个人在这边我也不放心。” 其实他有私心,情愿肖非白回家,除了安全封面考虑,还有个原因是他不想秦冰见独占肖非白。心里知道肖非白喜欢那个人,但是一下子要他放弃还是太难了。凯里决定继续努力,他不想以后后悔。 “你要回去啊……”听到凯里要离开,肖非白有些怅然若失,“刚刚给学长打电话都没接,找不到他人,现在你也要走……” 凯里看他这样,有些不忍心了:“嗯,乖,你先回去,等我办完事就去玛雅找你。” 肖非白眼睛亮了,最后点了点头。 又闲聊了一下,凯里终于要离开了。 走之前把那个一直放在口袋里的丝绸锦盒拿了出来,里面躺着一颗硕大的紫晶钻石,不由分说的扣在肖非白的中指上,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他走之后,肖非白再次看向了身后的飞鸟,嘴巴动了动,最后才垂头丧气的说道:“好吧,我们回去。我上去收拾东西。” 也不管飞鸟,直接上到楼上去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眼睛却有意无意的往门口瞟,半响没看到飞鸟进来,心里暗自窃喜,轻轻走过去关好房门,然后极其迅速的塞了两件衣服,把小包往自己身上一背,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几步就冲到了阳台那里。 轻手轻脚的翻到阳台外面,正要往下跳,不期然就看到了楼下那个美得过分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肖非白一愣,嘴巴一扁,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爬回去了。 无比郁闷的走下来,可怜兮兮的看向也进门的飞鸟:“我真的不想回去,回去之后长老肯定不会允许我再出来,我喜欢这里,就再呆两个月好不好?就两个月。” 飞鸟毫不犹豫的摇头,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后打起手势:你跟我回去,他们都想你了。我答应你,最多一个月我就带你出来。 肖非白眼睛一亮,高兴地搂着飞鸟亲了一口:“我就知道飞鸟最好了。” 北京紫禁城俱乐部。 一样的群魔乱舞,一样的高调奢华。 看不见的地下交易,肮脏糜烂。 谁也料想不到,在这样充满着各种欲|望地方的下面,会有那样一间房。 不同于俱乐部其他位置的华丽,这里只有黑色和白色,阴暗而潮湿,丝毫见不得阳光。 一个利落黑发的英俊男人坐在那张唯一算是干净的木板床上,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是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的左手腕上,有一根粗粗的铁链。 一边紧紧的扎在他的手腕上,另外一边则拴在墙角和正面墙壁连在一起。没错,那面墙全都是铁墙,除非把整面墙拆下来,否则没有钥匙的话怎么都没法出去的。 而唯一钥匙,就在他最好的朋友身上。 房间里面,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唇红齿白,女人般俊美。 男人坐在房间唯一一张椅子上,很有些咬牙切齿:“秦少,你倒是说话啊,只要你点头,少爷立马会放了你。他对你的心你还不了解么?” 男人依旧那个姿势,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俊美男人怒了,说了这么久一点用处都没有,猛地站起来:“你是铁石心肠吗,你可知道少爷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失踪那段时间,他满世界找,老爷要他接掌宋家事物他都没理,最后落到二少爷头上,为了你,他不惜和伊凡家……” 话说到这里猛地顿住了,抬手捂住嘴巴退后两步,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缓缓抬头的男人。 “俄罗斯伊凡家族……”喃喃说着,秦冰见嘴角上翘,“开始还不愿意相信,现在看来,果然是他。” 站起身,淡淡的看向满脸恐慌的男人:“叫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地下室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缓缓步入其中的,正是脸色阴沉到极点的宋水意。 “滚出去。”低低的吐出那两个字。 俊美男人自知失言,也不敢再说什么,低下头忙不迭的离开了。 秦冰见坐回床上,看向那个青梅竹马的男人,脸色忽明忽暗,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了起来。 “是你吧。” 唐突的说了这么三个字,听得宋水意心里一紧。 秦冰见却自顾自的说开了。 “当初西门家对付我,是你在幕后指使的吧,之后鸿门下毒,目标其实也是我,后来你又故意要展扬去美国,也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以掩盖你这个真正的黑手,最后就是在西藏,其实都是你吧。” 没有问句,声音低沉,隐隐有些叹息。 宋水意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冰见,你……。” “其实我早该想到,若是西门家找我复仇,肯定不会用那些小手段,他们知道我会功夫,如果是报仇,肯定会采取一些极端的不留余地的方式,而不仅仅是想把我送到局子里去,而且即使语爵来了,他们也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恐怕是你担心查到你头上,所以选择放弃了西门家族。” “鸿门事件,在那个游乐场,若是射击高手,怎么可能给我机会完好无损的救下非白,其实你们的目标,一直都是我吧。” “在西藏,恐怕也是为了抓我……若不是最后非白那样,你是不是会直接杀了他,然后很‘碰巧’的‘救’下我,水意,你是这样打算的吧?” 秦冰见很少会说这么多话,他一句句说着,完全不给宋水意开口的机会。 说完之后,径自又笑了起来:“其实我早就该想到是你了,旁人都知我冷漠无情,怎么会为一个少年舍身相救,除了你,谁还能做到这样步步为营,把我看得这么透彻呢。” 他的这番话说完,宋水意的脸色已经惨白得吓人。 他第一次知道秦冰见这么口齿伶俐,分析得有条有理,他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任何辩驳的话,原来,最后还是小瞧了这个男人啊。 事到如今,宋水意也不想掩饰了:“是我,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是,我只是因为太爱你、想得到你罢了,这样也有错么?” 秦冰见听闻,忽然就笑了起来:“爱?你真的是爱我吗?宋水意,以爱为名,你不觉得违心么?” 话一出口,宋水意只觉得有种被剥离得赤|裸的感觉,似乎有人拿掉了他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所有的借口在一瞬间崩塌贻尽。 59 59、chapter 58 真相 恨恨的走到秦冰见面前,一低头,咬上了他的唇。 分开时,两人嘴唇上都是鲜血。 “不管怎么说,现在你在我手里,你是我的人。”压下心头的不快,宋水意抚上了自己的嘴巴,得意的笑了起来:“我知道我说爱你你肯定不信,但是,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只有你才配得上我。” 这样说着,他忽然俯身和秦冰见平视,右手摸上他的脸颊,原本有些恶狠狠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 “你这叫占有欲。”秦冰见扭过头,毫不留情的晷Φ馈 宋水意却也不生气,反正秦冰见现在在他手心,也没必要为了这些事影响心情。 收回手,站起身淡淡说道:“好了,随你怎么想,你高兴就行。” 转过身,想着下一步的行动,嘴角轻轻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等等。”秦冰见叫住了就要离开的宋水意:“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伊凡家要的是什么?” 宋水意一愣,回头看他,忽然又邪邪的眨了一下眼睛:“我要的是你,那你说他要的是什么?” “非白?” “不愧是我的男人。”带着赞叹似的笑意,注视着面前这个男人,期待看到他脸上惶惑的样子,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反倒是对着他弯起了眉。 宋水意怔了,心下没由来一突。他怎么也想不到秦冰见会是这样的表情,他太了解他了,这样运筹帷幄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阶下之囚。 “谢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他这样说,宋水意心里的不安骤然扩大,皱着眉头,却忽然听耳边传来了“碰”的一下开门声。 有些僵硬的转动脑袋,看到的是并列而来的三个男人。 一个丹凤眼的绝色美男,一个冷冰冰的黑衣男子,外加一个挂着和煦笑容的温润男人。 看着他们,宋水意满眼的不可置信,失声叫道:“你……。” 猛地回头,看到的是已经站起身的秦冰见。 那拴着他的铁链,早就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冰冷得刺眼。 南宫语爵走上前,讽刺的看着他:“怎么,很意外吗?宋水意啊宋水意,就凭你也想算计秦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南宫语爵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嚣张的,不无讥笑的瞪着面前这个脸色变得一阵红一阵白的男人。 “你,你们……” 还没等他说完,司徒花想也跟着南宫走了出来,淡淡开口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你还看不清楚吗,当然,你也不用费其他心思了,那三个属下下就在外面等着你,老老实实跟我们出去吧。哦,对了,你也别想那个叫‘屠’的男人来救你,虽然没抓住他,但是当初在西藏,他怎么对秦少的,我们已经加倍偿还了。” 这话一出,宋水意的脸色终于灰白下来了,从高处跌落的感觉让他一阵晕眩。现在连最后的依仗也没了,还能指望谁来救他。 回头看着一脸冷漠的秦冰见,宋水意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办法说出口,可怜已经胜利在望的宋家少爷,还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清不楚的败了。 看着司徒花想和宋水意离去的背影,慕容云池和南宫语爵一起走了上来,温和的笑容很能获得别人的好感,但是说不的话却和他的外表截然相反:“秦少,留下他是给祸害,不如……。” 要说这三个人吧,其实最腹黑最狠辣的却是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慕容公子了。 南宫语爵难得赞同道:“是啊,秦少,他不能留。” 秦冰见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危险还是扼杀在萌芽状态比较好。而且,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他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是他自己没有把握好也怨不得别人了。 至于宋家的老头子,还是留给爷爷慢慢对付吧。老人家年纪大了也容易寂寞。 步出地下室,听着走廊尽头的喧嚣声,秦冰见低声说道:“安培青岚,算我欠你的。” 那一天,在他终于战胜安培青岚之时,他并没有自己所预料的愤恨,反倒有些欣慰的样子,大笑三声,接着就告诉了秦冰见来找他的目的,所以秦冰见才能早作准备。 当然,安培青岚知道的并不多,顶多就是受人委托来找他打一场,不过安培青岚也不是笨蛋,料想那人是想对付秦冰见,所以让他留个心眼。 后来秦冰见看到肖非白和凯里睡在一起,也的确是伤心了,这一点毫不作假,加上身上又带伤,那时的他无疑是最脆弱的,但是秦冰见并不是一个承受不了打击的人,灵感忽至,就想借这个机会,看能不能引出凶手,所以后来看到宋水意出现他有些失神,他情愿相信这不过是碰巧遇到。直到宋水意最后的那一捆,才真叫秦冰见寒心,也就在那时,他按下了口袋里早已调试好的追踪器。 被带到地下室的第二天,南宫语爵就找了上来,秦冰见选择留下,其实也只是想亲耳听到,宋水意真的就是那个幕后黑手,那个伤害了肖非白的人。 想到这些,秦冰见再次叹息了一声,轻轻晃了晃脑袋,找到落在车上的手机。 看到的是几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 “学长,我回玛雅了,等我。” 寥寥数语,一下把秦冰见从对宋水意那复杂的感情中拔了出来,握紧手机,脑海中不期然想到了肖非白的眉眼,也想到那个自己亲眼所见的画面,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南宫倚在他的车窗边,有些好笑似的看着他:“要是放不下,何不去问个清楚。这样子可不像我认识的你。” 慕容云池也在一边搭腔:“就是啊,要不说清楚的话,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咯。有些人比较迟钝,你不说的话他永远都不知道。就像某人,死鸭子嘴硬,等了几十年对方却完全不知道,真是可怜哟。” 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看了南宫语爵几眼,然后一脸惋惜的拉开车门,坐上了司机的位置。 南宫语爵接触到他的目光,脸色忽然红了起来,咬牙切齿的也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秦冰见看了他们几眼,哑然失笑,握紧的拳头却渐渐松了开来,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啊,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清楚,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想到就做,交代了南宫几句,公司也不回了,直接叫慕容送自己去机场。 三天后,秦冰见坐在了一栋豪华的欧式别墅内。 手里紧紧拽着那个白色的陶瓷茶杯,脸色铁青。对面坐着一个金色头发的绝色男子,好整以暇的盯着他,一瞬也不瞬。 “这样的话,你也还要找他吗?”笑着站起来,坐在了秦冰见身边。 “不管怎么样,我总要听他亲口说出来。”往旁边挪一点,毫不掩饰直接现在的憎恶。 不是故意要这样,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看着凯里那洋洋得意的脸,他心里直恨得牙痒痒。 “既然知道他在哪里,那我走了。”秦冰见站起身,也不再逗留,直接向外走去。走到门边,忽然又顿住,斩钉截铁的声音传了过来:“就算他真的喜欢你,我也要把他抢过来。” “既然如此,你去问他又有什么意思?” 秦冰见没有回答,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凯里靠坐在沙发上,脸上笑容却渐渐扩大,神色有些欣慰,有些释然,但是嘴角的笑意却那么苦涩。 老管家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后:“少爷,你和那孩子明明就没有发生……你为什么要对秦少那样说?” 他发现自己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少爷了。 凯里却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问道:“那边怎么样了?” 老管家神色一凛:“老爷我已经安排好了,至于他们……若是真的在那个时候动手,少爷,你也不要心慈手软了,他们何曾对你心慈手软。” 凯里点点头,示意老管家先行离开。 站在窗子边上,注视着下面秦冰见挺拔的身影,喃喃自语:“其实他也在害怕啊,若是我不那样说,恐怕他会一直这样下去,而他不问,他又怎么会了解自己、了解他的想法呢。其实我们都一样,谁也不比谁强。”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可能懂的,也只有他自己吧。 60 60、chapter 59 飞鸟的秘密 尤卡坦半岛中部的一座无名小岛上,草长莺飞,宜人的香气弥漫在整坐岛屿之上,在这里生活,无疑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然而,对某个人来说,再好的环境也没办法排解郁闷的心情。 一座完全是由整块大石砌成的宫殿就坐落在小岛正中心的位置,古朴的气息萦绕在宫殿四周,其中一间完全是由白色和金色组成的房间内,一个栗色头发的年轻人正以一个不雅的姿势趴在床上,抓着枕头滚来滚去。 忽然,紧闭的房间“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 栗发年轻人也不回头,拿过枕头就给甩了出去:“又来做什么?滚!我不想看到你!” 没有被砸到的声音,翻身坐起,看向进来的那个人。 白色连衣裙,长长的栗色大卷垂在胸前,是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孩子。 床上的年轻人看到她,似乎有些惊讶,赤着脚就跑了过来,一脸委屈的看着那个女孩。 女孩单手抓着枕头,好笑的看着他:“王子殿下,难怪飞鸟不肯再来了,原来你就是这样招待他的啊?” 少年正是被抓回来的肖非白。 “哼,他怎么好意思过来!最讨厌别人骗我了!”撇撇嘴不屑的说道,然后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圣女姐姐,不如你放我出去吧,我不要娶那个女人。” 女孩走到桌子旁边,把左手的枕头塞到身后少年的怀里,右手则放下托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说了要叫阿姨,我可比你大多了。” 肖非白眨巴着眼睛,道:“在我心里,你就是姐姐。” 那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听到他那样说,圣女莲娜脸上也不自觉的荡起了一抹深深地笑意:“你这孩子。” 圣女莲娜其实已经接近三十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玛雅的水土养人,是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开外的样子。 肖非白抓过牛奶杯殷勤的端到莲娜面前,再次说到刚刚那个话题:“那个,姐姐,你就让我出去吧,我不想娶那女人。” 莲娜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喝:“虽然长老们都很疼你,但是长老的决定是没法更改的,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 早就料到莲娜会这样说,肖非白还是很失望。 “算了,我知道了。” 黯然的回过身,垂下了脑袋。 莲娜看到肖非白这个样子,很有些不忍心,但是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得摇摇头离开了肖非白的房间。 走之前她忽然说道:“其实这不能怪飞鸟。” 肖非白愣愣的转头看她带上门离去,忽然就悲愤了起来。 怎么不怪他,说什么回来呆段时间就送他出去,不过是骗他的,现在他不止没法出去,甚至连离开自己房门的权利都没有。 他讨厌欺骗,更讨厌被最相信的人欺骗。 握紧拳头,再次把脸埋在了被子里面,不可抑止的难受了起来。 离他房间不远处,莲娜拐了一个弯,交叉的路口,一个冷冰冰的男人倚在墙上,听到脚步声,急切的看向了她。 因为不会说话,所以手势有些凌乱:他喝了吗? 莲娜温柔的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估计不会喝,你也真是,想去就去啊,我就不信你真就怕了那个枕头。” 男人摇摇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最后还是离开了。他当然不在意那枕头,即使肖非白拿的是砖头他也不会皱下眉,只不过他不想他看到自己不高兴。 莲娜看他要走,急忙就追了过去:“啊,对了,你弟弟怎么样了?” 这话一出口,飞鸟果然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向身边的莲娜,原本稍微柔和下来的脸瞬间冰冷,一下子叫莲娜楞住了:“对不起,我……。” 她只是关心他,为了那个弟弟,飞鸟把自己献给了玛雅王室,现在还是为了弟弟,又不得不出卖肖非白,他所做的一切莲娜都知道,虽然这是个秘密。 她喜欢飞鸟也不是一天两天,也知道弟弟是飞鸟心中的禁忌,所以一直不敢问,这段时间因为肖非白他们刚刚亲近了一点点,一时激动就问了出来,但是现在接触到飞鸟那冷冰冰的、有如实质般的目光,莲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呆呆的看着飞鸟离去,莲娜甚至连解释的勇气都没有,虽然她那么问只是因为关心他。 从玛雅宫殿后门走出去,飞鸟冷着脸沿着那条林荫小道往前走,握紧的拳头泄露了他此时心里的复杂感情。 走了大约半小时,出现在面前的,是一片青葱馥郁的森林。林子不大,但是看上去分外古老,参天的大树遮蔽了大片天空,只有一丝丝阳光倾泻下来,斑驳了一地的光影。 隐约还能听到小鸟的鸣叫以及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吼。 没有人多少人知道,在玛雅宫殿的后面,隐藏着这样一片森林。 飞鸟一个人走在林子里面,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银色的长发闪耀着炫目的光彩,但是他的背影却看上去那么孤独。 他走得似乎很慢,但是每当跨出一步,却又至少有三米远。这样的步法,当真前所未有,也绝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只见不远处的左侧,忽然出现了一条手臂粗细的蟒蛇,浅浅的蛇头,吐吸着又细又长的猩红色舌尖。 它褐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阴冷的光泽,冷酷的双眼紧紧盯着飞鸟,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扑上去,撕碎这个到嘴的猎物。 飞鸟转过头注视着他,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一丝残忍的微笑扬了起来,只见他左手一曲,一道肉眼可见的银色光刃就那样弹出,接着,那条不知名的毒蛇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原地痉挛了几下就再也动不了了。 看也不看那庞大的尸体,飞鸟继续前进,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地。 不过那之后,却也再没有野兽敢靠近他了。 很快,他就走到了森林深处的一个洞穴之前,隆起的洞穴大约有三米高,白色的石门上,刻画着一个奇异的图腾,乍一看上去有些像蛇,但是头上却又长了两个陆牵还有一对尖锐的四角爪,似蛇飞蛇,似龙又飞龙。 飞鸟也不多看,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银绿色的刻着奇怪花纹的石头样事物,一把按在了那个图腾的右眼处,接着,毫无声息的,石洞大开,一丝丝光亮透了出来,夹带着一丝寒气。 飞鸟拿下小石头,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越是觉得寒冷,等走到尽头的大厅中,即使是早已习惯这种寒冷的飞鸟,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 大厅很精致,也很空旷,四面灰褐色的石壁上,刻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图像,其中最多的,则是石洞门口那种蛇状图腾,除此之外,还有牛头马身的野兽,人面蜘蛛,长着翅膀的野猪等,但是无一例外,它们都在战斗。 表情狰狞,栩栩如生。 除了这些图像,整个大厅着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源头,就在大厅里面唯一的物体之上。 那是一个类似正方体一样的石床,或者叫冰床更贴切一些。整体通透,银白色的光华流转,终年不散,洞穴内的寒气就来自于它,但是真正碰触上去,却又丝毫没有寒冷的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石床之上,此时正躺着一个紧闭着双眸的少年郎。 飞鸟径直走了过去,翻身就坐在了石床之上,温柔的注视着毫无知觉的他。 若是现在有人看到这个少年,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赫然就是年轻版的飞鸟。 一样的剑眉星目,唇薄如刻,一样的诡异长发,一样的金边白色锦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头发不是飞鸟的银发,而是一种极富质感的紫发,以及他们额头上的图像,飞鸟是有三片花瓣的紫色小花,而那个男子,则是金色的三角钢叉。 凝视着那名少年有些僵硬的脸,飞鸟颤抖的摸了上去。 “小鱼,我来看你了。” 飞鸟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说出的话既不是玛雅语,也不是英语,更不是中文,而是一种很奇怪的语言,相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躺着的飞鱼,再也没有人能听懂了。可惜的是,飞鱼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是的,飞鸟并不是哑巴,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也因为一种特殊的原因,他不想说话,语言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 “小鱼,你怎么还不醒来呢,哥哥好想你。” 声音有些抖,很轻,似乎唯恐惊扰了床上的少年。 “哥哥不需要你保护了,你看,我现在早已学会了‘幻境诀’,我可以很轻易的杀死所有要对付我们的人,我可以保护你……那么,你醒来好不好?” 没有人想到,那样强势的飞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惹人怜惜。 “小鱼你知道吗,哥哥现在很痛苦,殿下现在很讨厌哥哥呢,但是哥哥不后悔,只要你醒来……” 飞鸟这样说着,思绪却回到了一个月之前。 那一天,伊斯塔长老把他叫到了书房。 “飞鸟,你来这里已经十几年了吧?”伊斯塔长老笑得很慈祥。 飞鸟点头,站在那里目光清冷的看着长老。 “我们待你怎样你心里应该知道,把维卡交给你,是因为相信你,但是你是怎么做的?嗯?”说到这里,伊斯塔长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上次你明明找到了他却隐瞒我们,任由他在那边胡闹,等到我们找上门,你居然还一个人跑回来,这就是你对我们的交代吗?” “那一次,我们遂了你的心愿,你甘愿接受处罚换取他的自由,好,依你。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在西藏险些丧命,这就是你所谓的‘他很安全,他们会保护他’?若不是维卡身上有那个东西,结局是什么想必你比我们更清楚吧。” 伊斯塔说完这番话,拿起手边的香茶喝了一口。 飞鸟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伊斯塔的下文。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他继续说道:“那些就不提了,现在给你一个任务,你立马启程,把维卡给我们带回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拖了,明白吗?” 飞鸟抿抿唇,看了长老一眼,这才打起了手势:他不愿回来。 伊斯塔长老盯着他,“碰”的一下放下杯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骗也要给我骗回来。” 飞鸟沉默,好一会儿再次比划了起来:为什么? 此话一出,伊斯塔吃惊了,飞鸟从来不会问为什么,这是第一次。 自从十二年前把他带回玛雅,这个男人就已经失去了自我,在他心里,除了他弟弟的病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他会毫不迟疑的执行命令,从来不问为什么。 看着飞鸟等待答案的神情,伊斯塔长老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他,接着低下头,拿起茶水润了润喉,这才缓缓说道:“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你迟早会知道。想必你听说过维卡在周岁预言礼上发生的事情吧。身为玛雅唯一的继承人,他有自己的义务,千万年来我们玛雅人一直致力于找齐十三块水晶骨,但是要找到它们,唯一的希望就在传承‘绿言’上,若是这一代破解不了‘绿言’之秘,想要继续传承下去,传承者都必须和命定的伴侣结合,到了维卡这一代,预言却没有确切的指点,唯一的提示就是‘龙女’,所以这些年来我们也一直在寻找她,可是毫无所获。直到不久前无意中找到的一名女子……在她出生那天,天空居然出现了和预言上一模一样图腾的彩云,这不会是巧合。在多方确认之后,我们相信她就是维卡命定的伴侣,我们和对方交涉,好不容易说服他们让那名女子嫁给维卡,所以你要尽快把他给我带回来,免得夜长梦多,明白了吗?” 事关玛雅最大的使命,飞鸟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但是想到维卡,飞鸟沉默了。他了解他的小王子,也隐约知道他和那两个男人的关系,他不想勉强他,因为他是除了弟弟之外,最亲近的人。 看飞鸟不动,伊斯塔长老急了:“你也知道其他人对维卡的推崇,除了你,别人是被办法带回他的,难不成你要我们这把老骨头亲自去?” 飞鸟知道自己应该带他回来,但是一想到那孩子的眉眼,飞鸟怎么都没办法答应。他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快乐。 伊斯塔长老见状,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看来你是不愿意了。”瞟了他一眼,伊斯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脸上再次浮现出一种志在必得的微笑:“飞鱼已经躺了十二年吧,即使在那个地方,也只能保证他不死,想要醒过来太难了。或许,结合我们唯一的两块水晶骨能量做到,现在我们只有两块,一块已经给你了,只要你这次能把维卡带回来,另外一块也借给你……” 话未完,飞鸟就转身离开了书房,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抚摸着飞鱼紧闭的眉眼,飞鸟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说道:“小鱼,你再等一等,等你醒来我们就离开这里,我欠殿下的,我会还给他,哪怕是我这一条命。” 玛雅的使命和他有什么关系呢,等拿到另外一块水晶骨救醒弟弟之后,只要殿下愿意,不惜一切他也要带他离开,想来若是那个男人真的喜欢殿下,也不会介意殿下曾经娶过其他的女人吧。 61 61、chapter 60 狗血的现实 肖非白别扭了一个星期之后,伊斯塔长老和弘豪长老找他谈了一次话,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显而易见的,那天之后我们的王子殿下已经接受了现实,或者他早就已经接受了现实,毕竟他也知道这是他的责任,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也就是那天开始,整个玛雅王室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不求婚礼多么华丽铺张,只是想要快一点把新娘接过来。 对方地位也不低,俄罗斯伊凡家族族长的养女,他们答应这个婚礼唯一一个要求就是要肖非白亲自去迎娶新娘,以示诚意。 这个要求毫不过分,本来长老们也有这个打算,毕竟人家把女儿送来,以后回去的机会估计都少。 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月,新年年末的最后一天,肖非白在圣女的陪伴下,踏上了前往圣彼得堡的飞机。 “这个衣服能不能脱掉,很别扭。”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肖非白苦着脸看向了对面同样着正装的莲娜。 “不行哦殿下,这是我们的礼服。结婚可是大事,忍耐一下,等新娘过门就可以换一件了。”莲娜一脸圣洁的微笑。 穿着这一层层缠绕而上的礼服,肖非白真是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而且还不能乱弄,唯恐弄坏了它的层次。 “好吧,我忍。对了,那个,飞鸟在哪儿去了?” 他并不知道飞鸟骗他是为了自己的弟弟,不过他也不是记仇的人,虽然有些恼火飞鸟的欺骗,但是这一刻,还是有点想念那个对谁都不假辞色,唯独对他好的男人。 “他怕你不想看到他,所以没来。”莲娜如是说。 “哦。”肖非白低下头,眼睛却望向了窗外。 他答应娶那个女人,是因为义务,虽然年纪小又不够懂事,但是关于责任他却是不会逃避,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宠爱着他,凡是都不会强求,唯独在关于玛雅传承的问题上,没有人能忤逆。 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最后还是答应了长老的要求,只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很难受,空落落的,就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很快飞机降落在了圣彼得堡郊外的一座庄园内,此时正是凌晨一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确实很有些困倦,莲娜把肖非白送到城堡里面的一个房间后,心疼的说道:“好了,你先休息一个小时吧,就这样去的话可有些失礼了。” 肖非白点点头,随手扯掉了最外面的那件白色袍子,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莲娜笑了笑,然后轻轻带上了房门。 对着站在门边的两名士兵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好好保护小王子,接着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顺便看看携带的聘礼有没有差池。 肖非白一个人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虽然几次提醒自己不要真的睡着,但是最后还是忍耐不住,迷迷糊糊就要陷入了睡梦之中。隐约还能听到窗外不知名小虫的鸣叫,这样的夜晚,柔和静谧。 迷糊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耳中忽然就听到了一丝轻微的响动,肖非白翻个身,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眸,猛然就瞟到一个淡淡的影子打在了床上,心里一惊,瞌睡一下子震跑了,急速回过头,张口就要喊出声,却被来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黑色的短发,狭长的双眸湖水一样深邃,五官如雕刻般俊朗,一身黑衣包裹着他那挺拔的身体,直叫肖非白看得呆住了。 男人虽然很帅气,但是一脸的疲倦,甚至捂住他嘴巴的右手还在轻轻的颤抖着。 “不要说话,嗯?”说完之后,另外一只手指了指紧闭的房门。 肖非白急忙点头,在男人松开的时候猛地扑入了他的怀抱中。 声音很细小,若不是站的太紧,男人也很难听到:“学长,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 秦冰见被他一扑,整个人居然跌坐到床上去了,肖非白这才发现他的右腿有些不正常的弯曲。 看到肖非白的目光落在他的右腿上,秦冰见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没事,骨折而已。” 听到他无所谓的语气,肖非白的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就像是要把心里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似的。 “乖,不哭了,我带你走。”心疼的吻着他的泪水,秦冰见说明了来意。 快速站起身,却发现牵着的少年居然站在原地没动。 他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秦冰见脸上变得难看了起来。 肖非白还是摇头,只是继续问道:“你的腿,怎么回事?” 秦冰见无奈的坐回床上,拉着少年坐在自己另外一条腿上,低低叹息了一声:“那天看到你的短信我就想来找你,但是怎么也找不到玛雅到底在哪里,所以就先去了趟法国找凯里,他说你在尤卡坦半岛,所以我就找来了,但是那里岛屿众多,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直到三天前……” 三天前,他终于找到了玛雅中心的这座岛屿,以为可以见到心上人,却听到别人讨论着王子的婚礼,秦冰见犹如晴天霹雳,直接去了王宫求见。不料人没见到,却被士兵赶了出来,这就罢了,好不容易联系上长老,却再次被拒,秦冰见不死心,想要偷入城堡,却又被发现,并且被“请”进了王宫,以为先进来机会比较大,但是奈何那些士兵看得很严,不许他乱走,秦冰见这才知道,自己是被软禁了。最后实在等不及,他再次动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士兵居然像疯了一样围攻他,他又不敢下重手,束手束脚的,最后就被打断了一条腿。 现在想来,大概长老们早就知道他和肖非白的关系了,因为怕他扰乱婚礼才那样做吧。 秦冰见依旧不死心,再次潜入了皇宫,刚翻了外围,就被一个男人给拉了下去。 飞鸟告诉他,要是想带走非白,不如去圣彼得堡的庄园等候,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所以秦冰见来了。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肖非白和凯里上床什么的都不重要了,他也不打算再问,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带他走,因为他相信肖非白并不愿意娶那个女人。 现在肖非白问自己的腿的事情,秦冰见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着证明他在关心他,只是此时秦冰见并不想说,也没时间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和他走。 “……直到三天前才知道你要结婚,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非白,和我走好不好?你也不愿意娶那个女人不是吗?”他那样急切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点头。 但是一向听话的少年这次却低着头,说什么也不愿意挪动步子,秦冰见急了,想要再次开口,却听到房间的大门被猛然撞开,接着,几名穿着白色西服的健硕男子就跑了进来。 秦冰见脸色一变,直接把肖非白拉到了自己身后。 想来是刚刚情急之下说话的声音大了点,这才惊动了外面的人吧。 那几个男人看到自己的殿下被陌生人拉住,立马激动了起来,唧唧呱呱说了几句什么,但是秦冰见却听不懂,肖非白见状,想要开口让他们出去,但是却见身前的秦冰见猛地转身,一个手刀轻切在脖颈的某个穴位上,接着就感到全身无力,话也说不出来了。 秦冰见一把抱住了身体柔软下来的肖非白,神色凛然,然后极其迅速的从敞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此时他并没想那么多,他只知道,既然被发现了,恐怕再也没办法带肖非白走了,虽然不知道肖非白为什么不同意和自己走,但是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掳走再说。 肖非白的房间在二楼,从外面跳下去,正好落在城堡后面的一块草坪上,只听警笛声大作,间或还有女子的尖叫,一时间鸡飞狗跳。 秦冰见背着他,双手腾出,两个手各自抓着五片薄薄的刀片,只要有人拦在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照着那些人腿上插过去,这样既不伤人性命,又让他们追不到自己。 极少有人知道,秦冰见在暗器方面的造诣也是极为了得的。 余光撇向那些士兵,秦冰见看到他们手里的枪支,冰冷的笑了笑,不管不顾的跑了起来。 他知道他们不会开枪的,即使是枪法极准的狙击手此时也不会开枪,毕竟自己背着的是他们心目中的小王子。在玛雅那几天里,他充分认识到在玛雅民众心目中肖非白的分量,他知道,哪怕是有一点点不确定,他们也断然不会开枪。 于是,在这样寒风猎猎的夜晚,空旷的圣彼得郊外,出现了奇异的一幕。 两个融合为一的身影在前方狂奔,一群高大健硕的武装男子在后面极追,虽然他们都跑得很快,但是那群男子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个看上去有些颠簸的身影。 月光打下来,清冷寂静,似乎在观赏者这一幕你追我赶的游戏。 秦冰见背着肖非白,心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因为时间急迫,加上先前也不知道肖非白会来圣彼得堡,所以他来不及等自己的手下过来。今天被飞鸟送到的这里,对于地形什么的他毫不熟悉,本来因为肖非白会乖乖跟自己一起离开,没想会变成这样。 现在他们跑了这么久,眼见的居然都是起伏的地形,而且道路空旷,居然连个遮蔽物都没有,加上月色湛亮,秦冰见完全暴露在那些人的眼皮底下了。 最重要的是,看上去他们的距离一直没有被拉近,但是秦冰见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不说背了个人,他的腿也差不多接近极限了。 秦冰见脸上阴沉,翻手搂住了肖非白的后背。 温暖的感觉叫他舍不得放开。 是的,不管怎么样,绝不放手。 秦冰见跑着,刚接好的腿骨一阵阵刺痛,他告诉自己,还可以再坚持,一定要坚持。 但是,这样的毅力还是败给了现实。 秦冰见猛地停下了脚步。 真够狗血的情节,眼见的,居然是一个陡峭的悬崖。 难怪越跑越吃力,但是该死的,谁会把庄园建在山腰上! 秦冰见当然不知道,玛雅人喜静,因为对天象的执着,也极为喜欢高处,他们喜欢住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若不是因为山腰那里的地势比较好,他们巴不得把城堡建在山顶才好。 徒然收住脚步,秦冰见轻轻放下了肖非白。 凝视着眼神复杂的少年,秦冰见眼神温柔得就要滴出水来。 肖非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秦冰见,他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学长是那么美,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美。 “非白,看来我没办法带你走了。” 勉强笑了笑,秦冰见搂住了少年,那样急切,就想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一样。 肖非白趴在他的怀里,低低说了句什么,然后挣脱了他的怀抱,在秦冰见深情的注视中,猛地吻上他的唇。 舌尖缠绕,分外妖娆。 他的口中,都是那暖暖的香甜的味道。 秦冰见品茶着这份甜美,只觉得就这样死掉也值了。 想要加深这个吻,少年却离开了,秦冰见一阵失落。 他没有听到,刚刚肖非白说的是:其实我想和你走。 肖非白深深凝视着他,然后毫不犹豫转过身,对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士兵说道:“好了,没事了,我和你们回去。” 他说得那样淡然,好像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秦冰见沉默着伸出右手,却没有抓住他哪怕一片衣角。 悬崖边上很冷,秦冰见眼睁睁的看着肖非白离去,心里一阵抽搐。 一步两步,当肖非白走到那些忠心的护卫身边时,异变忽生。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枪响,肖非白只觉心下一跳,猛然回过头,之见夜色之下,秦冰见右腿鲜血淋漓。 其实士兵们这样做无可厚非,虽然他们不想杀秦冰见,但是眼睁睁看着秦冰见掳走殿下,他们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但是他们也看出自己的殿下可能和那人有什么关系,所以,选择朝他的腿开枪,无疑是最正确的事情。 然而,他们不知道,早在三天之前,他们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伴同样朝着那里开了一枪。 此时,秦冰见也因为这一枪,本就受创的右腿再也没办法坚持住了,在肖非白惊恐的目光中,他微微一笑,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在他的身后,正是万丈深渊。 这一刻,仿若慢动作回放一般,肖非白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秦冰见消失在了悬崖边。 “不要――”一声尖锐的嘶叫划破长空,肖非白仿若雷击,想都不想,朝着那个黑色的身影跑去,接着毫不犹豫的跳下了山崖。 62 62、chapter 61 白日宣“银”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山间一日外面不知几何年。 似乎也没有过多久,但是缠绵在一起的两个人却仿佛这样就是一辈子。 走不到尽头,所以随遇而安,其实这样也不错。 秦冰见穿着那身有些破损的干净黑衣,手里拿着一根钓鱼竿,嘴角却是一丝狡猾的微笑。 不一会儿,鱼竿动了动,秦冰见猛地一抬杆子,一条肥大的鲫鱼泛着波光就那样掉进了一个自制的竹篮中。 满足的勾起唇,想着晚上新鲜的鱼汤,秦冰见觉得从所未有的满足。 刚上好新鲜鱼饵,把钓竿甩进池塘,一双冰凉柔软的小手就覆盖在了眼睛上。 秦冰见暗笑一下,放下杆子,双手往后一揽,身后的人儿就惊叫着跌进了怀里。 秦冰见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间,然后很快就恢复过来,也不客气,直接低头就吻了上去。 一边吻,空下的右手已经不老实的探进了那人的衣服里。 “学长……”那人的声音很清脆,就像树林里面的小鸟。但是清脆中又隐约带着一丝甜腻和沙哑,似乎在鼓励着他进一步的行动。 唇齿交缠,一深一浅的挑逗着,辗转翻搅,直到两人都快窒息才放开。 “小宝贝,看你脏兮兮的,又去爬树了?嗯?”秦冰见搂着少年,抬头弹了弹少年有些灰尘的脸颊,有些责怪的说道,“下次不准去了,掉下来怎么办?” 肖非白把手插|进身上的大口袋里面,从里面掏出几个红红的小果子,有些委屈的说道:“上次你说这个很好吃,所以我就去多摘几个……。” 秦冰见一愣,眼睛亮晶晶的:“好了,以后我去就好。那么现在……你是不是要洗一下……” 一边说着,在肖非白的尖叫声中,坏笑着一把把他扔进水里去了。 从那个小池塘探出头,肖非白狠狠地瞪着他,接着似乎脚下一歪,再次跌坐了进去。 秦冰见几步下水,刚走到水池中间,少年却猛地站了起来,调皮的一拉,顺势而然,两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 “你这孩子……” 不是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秦冰见自愿当那个傻瓜,他就喜欢这样宠着他。 圣彼得堡的冬天其实极其寒冷,但是奇异的是,这个峡谷却温暖入春,仿佛被遗弃的世外桃源,美丽又芬芳。 在这样美好的时间里,秦冰见看着心上人那样肆无忌弹的微笑,心满意足。 抬手撩起一碰清水,细细擦洗着肖非白脏兮兮的胳膊和后背,抚摸着那光华的胴体,不自觉就滋长了一些欲望。 而且对象又是自己喜欢的人,看着那毫无防备的脸,秦冰见猛地踏出一步,紧紧的贴了上去。 “呃,学长?” 不知觉中,肖非白早已无着寸缕,虽然秦冰见的衣服还是完好的穿在身上,但是因为在水里,穿不穿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清晰地感觉到臀部上抵着的火热。 肖非白愕然的抬起头。 “非白,我……我喜欢你……” 或许是现实太过美好,秦冰见压抑的爱意脱口而出,深深凝视着怀里的少年,他并不后悔。 “我也喜欢你。”肖非白如是说,他一向直白,虽然不是很懂爱,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此时又被秦冰见抱在怀里,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要结婚的时候会有那种浓浓的失落感,这就是喜欢啊,因为挂念着他,所以不愿意和别人在一起,只是因为心里有了他。 最大的愉悦不过如此,骤然来临的幸福叫秦冰见再也没有顾忌,一低头,就是一个冗长又火热的吻。 再抬起头时,燃烧的欲望怎么也压抑不住了。 凝视着秦冰见那充满情|欲的眼,肖非白忽然觉得有些热,下意识伸出了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一时媚眼如丝。 秦冰见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逗,再也忍不住拉近了少年,恶狠狠的说道:“小妖精!谁教你这样诱惑人的?!” 肖非白回答道:“以前在学校我不是一直这样么,不过你总是不理我。” 说着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嘴角却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秦冰见一愣,联想到以前肖非白做的那些事,莞尔一笑。 笑容未完,却感觉到少年的右手居然从水下一把握住了自己的下|体。 秦冰见愕然的看着他,粗着嗓子说道:“非白,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肖非白靠在他怀里,状似害羞的点点头。 秦冰见深深凝视着他,忽然一把拦腰抱起了少年,嘴里哼哼道:“你还真以为我不敢,这次不办了你我就不是男人了。”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亲亲摸摸是少不了,但是真刀实枪的事儿还是没干过。 秦冰见发现这孩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既然他都不在意,那自己还忍着做什么。 抱着少年来到临时的小洞穴,秦冰见的欲|火强行压下了一点,刚刚还雄心壮志的,这会儿却又有些踌躇了。 “非白,我,想要你。”把少年放在铺好的干草上,似乎要征求他的意见似地,迟迟不肯行动。 “别他妈废话了,快过来。”肖非白看着这样的秦冰见,再也受不了,爆出一句粗话来。 或许作为一个王子,要顾及的太多,一直压抑着。加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这个时候,在这样无人的小天地里,肖非白只想尽情的做自己。 说完那句话,肖非白感觉爽呆了。 还没乐呵完,就看到秦冰见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也不多说,一低头就咬上了他的唇。 事关男人的尊严,秦冰见决定用行动说话。 霸道的舌尖急速的撬开那紧闭的贝齿,追逐着有些闪躲的小舌,寸寸缠绕,湿热的唇瓣吸允着甜蜜的滋味,鼻息交错,纠缠不休。 原本蜜色的嘴唇不一会儿就被吸吮得红肿不堪,淫靡的银丝挂在嘴角,看上去显得更加诱人。秦冰见也不给他适当的换气时间,一低头再次吻了上去,大手也不闲着,轻轻滑落,抚上了他胸前的蓓蕾,时轻时重的揉捏着,让肖非白一阵微颤。 “啊,学长,你……你给我轻点!” 毕竟没有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陌生的异样感让肖非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装成恶狠狠地样子来掩饰溢出口的呻吟。 虽然之前和凯里也做了一半,但是那个时候他神志不清,所以忽略不记。 他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奇异的感觉,虽然有点害怕,有点后悔刚刚的挑逗,但是他不会阻拦秦冰见,既然喜欢他,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对。 “宝贝,想叫就叫出来,我喜欢。”低低说了这么一句话,秦冰见俯□,咬住了他的锁骨,在那光华细致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深红色的吻痕。 “你这个坏人!” 肖非白咬牙切齿的说道,在秦冰见咬上他的蓓蕾时,再也忍不住,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 舌尖在蓓蕾上有节奏的打着圈,秦冰见的手也不闲着,在肖非白毫无所觉的时候,向下滑了下去。 轻柔的覆盖在拿上面,上下套|弄着,揉搓着,感受着他渐渐变硬的分|身。 嘴角那抹笑容愈发浓郁了。 “啊……哈,该死的……学长……为什么这么热……嗯……” 一股莫名的快感迅速蔓延,肖非白呻吟出声,最终在秦冰见强烈的刺激下,再也忍不住,体内的精华喷薄而出。 看着少年脸上的潮红,秦冰见也不急着行动,继续一步步开拓着少年的身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冰见觉得差不多的,这才将少年翻个身,用力按住了他的腰肢,沙哑着说道:“非白,我忍不住了,我要进来了……” 身子一挺,就那样插了进去。 “啊啊――”骤然而来的疼痛贯穿了肖非白的神经,他猛地叫了出来。 再次挺立的分|身也瞬间软了下来,那样的疼痛几乎令他窒息。 扭头狠狠地瞪向了身上的始作俑者。 秦冰见没想到少年的反应居然这么激烈,看着那瞬间变得惨白的小脸,一阵罪恶感袭来,满含歉意的就想退出来。 “该死的!别动!”肖非白沙哑着吼了出来,秀气的双眉紧紧纠在了一起。 秦冰见低下头,看到了一抹刺眼的红。于是动也不敢动了。 “痛死了,学长,我恨死你了!” “呃……”强忍的欲望和没法排除的痛苦,以及满心的歉疚让秦冰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联想到那赫人的紧致,再看看那相交处的鲜血,一个念头缓缓地冒了上来。 “怎么会流血呢,那不是和凯里……” “什么?” “你不是和凯里……做过吗?” 话未完,就看到一个拳头照着眼睛砸了下来:“滚!” 毫不客气的一个字,却叫秦冰见心花怒放,虽然他早就决定不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他,但是此时听到他并没有和那家伙上床,秦冰见只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开心的事情了。 不顾眼睛上的酸痛,傻呵呵的笑着,低低头,再次又亲又摸了起来。 熄灭的欲望再一次被点燃…… 小小的洞穴之中,一时春意盎然。 也不知过了过久,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叫,秦冰见紧紧地抓住身下人儿那纤细的腰身,终于释放了最后的欲望。 当那股火热急速的冲进肖非白的身体时,同一时刻,他也再一次的达到了高|潮。 圈住少年那柔软的身体,秦冰见眼中的爱意满满的溢了出来,紧紧搂着他,什么话都没说,享受着这欢愉后的余韵。 他,终于只属于他。 作者有话要说:乐颠颠跑回来,结果被螃蟹夹住了尾巴,,⊙n⊙b~~ 于是,咱只能杯具的修文了 h神马的都浮云啊浮云 好吧,没看的,想要完整版的留邮箱~~ ――2010年12月10日晚0点 63 63、chapter 62 发现 年轻的身体一旦打开了欲望的阀门,就很难再抑制住。 那天之后,他们当真是日日宣|淫,草地上,洞穴里,水池里,一旦性之所至,秦冰见就会化身为猛兽,不吃干抹净誓不罢休。 我们的肖非白小王子更是不堪,不但没有有效地制止,反而无时不刻不在诱惑他,其实这也怪不得肖非白,以前看那些书的时候学了些小动作,现在不经意的做出来,就引|诱得秦冰见无法自持,加上他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所以生活也愈加随性了。 所谓越“做”越“爱”,越“爱”越“做”,短短的几天功夫,他们觉得再也没办法放开对方了。 不过肖非白也不是完全没有怨气的,每次做到兴起,秦冰见就控制不住自己,每每弄得他没法下床,上面的也自知理亏,愈发的讨好殷勤了起来。 若是南宫语爵他们看到这样的秦冰见,只怕是要跌坏眼镜了。 这一日,依旧是池塘之中。 肖非白软软的赖在秦冰见怀里,眼睛一开一瞌的,感受着秦冰见撩起那温润的溪水浇洗着自己的身体,直是舒服得昏昏入睡。 昨天又做了半晚上,他累得腰酸背痛的,现在双腿都还在发抖,完全连站立都没法做到了。 洗了大概一刻钟,这样好的气氛就被某人破坏了。 肖非白也发觉不对劲,朦胧之中,似乎能感觉到那双厚实的大手有向着大腿内侧滑动的趋势。 按住那不老实的大手,肖非白睁开眼睛,清澈的眸子瞪视着那个抱着自己,看上去一脸正经的男人。 “秦学长,你又禽兽了!?” 男人楞了一下,眼中的火焰似乎在隐隐跳动,随后居然还理直气壮的点头应承了起来:“嗯,宝贝,我想要。” 肖非白冷哼一下,后|庭处还有些酥麻的疼痛感,正想开口说几句,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柔媚一笑,还伸出了食指,照着秦冰见勾了勾。 秦冰见觉得有希望,很听话的凑了上去。 肖非白双脚艰难的抬起来,挂在他身上,上身一动就吻上了那未开的薄唇。 火热的舌尖很快就纠缠了上来,两人情不自禁就同时发出了一声享受般的呻|吟。 肖非白微眯着双眸,等到吻够了,舌尖就从秦冰见的口腔里退了出来,细细舔|弄着他的嘴角,然后在他的喘息中,从左则往上缓缓滑动,到了耳垂边,一下就舔咬了上去。 如愿以偿的听到了秦冰见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耳垂是秦冰见的敏感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肖非白是再清楚不过了。 湿湿的舌尖好玩一般的逗弄着那个小小的肉团,时不时还朝着耳朵里面轻吹一口热气,听着秦冰见愈加粗重的呼吸,肖非白蛊惑般的低吟:“真的想要?” 秦冰见听着这声音,抱着他的手一紧,全身的骨头都酥了,险些把肖非白丢进了水塘。 一时血脉贲张,刚想开口,忽然耳垂上一阵剧痛,接着一声惊天暴雷就响了起来:“你这个欲|求不满的家伙!禽兽!死学长!天天做也不怕精|尽人亡!哼!一点都不疼我!再也不理你了!这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坏人!” 难为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居然脸不红气不踹,就那么在秦冰见的目瞪口呆中跳了下去,背对着他走到岸边水浅的地方,自顾自的洗了起来。 看着这个彪悍的小美人,秦冰见足足楞了片刻钟,然后忽然就大笑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直接惊起了歇息在树上了几只小鸟儿。 也不在意肖非白破坏了刚刚的气氛,快步走上前,死死地抱住了在一边独自生气的少年。 “好了,不做就不做,嘿嘿,别生气,是我不好。”好笑的看着肖非白,紧紧地搂住他,怎么也不肯放开了。 肖非白不乐意了,抡起拳头,直接砸在了秦冰见的背上。 秦冰见倒吸一口气,脸色霎时变得铁青。身体也僵硬了下来,居然不动也不笑了。 “你,你怎么了?”发觉不对,肖非白不闹了,关切的问出声。 “哈哈,没事,怕你不理我,逗你玩呢。”秦冰见放下肖非白,依旧是那么一脸的笑意。 肖非白仔细看着他,看那笑容不假,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那你刚刚笑什么呢?” 秦冰见坐在他旁边,一边给他清洗身体一边说道:“没什么,只是看你那么可爱,一时间忍不住了。” “可是我是在骂你啊。”肖非白无奈的说道。 “我喜欢你那么有活力的样子,很喜欢。” 说着这句话,再次吻了上去。不过他并没有深吻,只是温柔的碰了碰他的嘴角,接着老老实实的继续给他清理身体去了。 洗完之后,秦冰见拿过旁边早已经晾好的白色袍子,轻轻裹住少年洁白的身体,直接抱着他回到他们的小窝里面,刚进去,就是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简单的支架上,架着一个有些破损的窝状事物,香味就从那里冒了出来。 趴在秦冰见怀里,肖非白可爱的鼻尖夸张的耸动了几下。 “香菇炖鱼头,喜欢吗?”温和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接着秦冰见把他轻轻放在铺有干净棉布的干草上,从篝火上小心翼翼的端过那一碗浓汤放在地上,最后用一个小碗盛好,递给了肖非白,“有些烫,慢点喝。” 低头看着那一碗占了大半碗的鱼头,还有秦冰见脸上不加掩饰的温柔和深情,尽管每次他都是这样,肖非白依旧不可抑止的感动了起来。 就如同他刚刚故意”无理取闹“时秦冰见的包容,这些都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默默地接过鱼汤喝着,只是觉得幸福。 秦冰见看他乖乖喝着鱼汤,自己也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来。 等到两个都吃饱,秦冰见洗好碗回来时,却发现肖非白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那小模样真是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原本压抑下来的欲望再次奔腾,但是又怕惹恼他,也不敢想什么心思了。 老老实实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是老实了,身边的人儿却不干了,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了上来,难为他这么热情。 但是秦冰见看着飞扑过来的少年,神色却出现了一丝可疑的慌张来。 被大力扑倒在草堆上时,终于再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肖非白抬起头,眼见秦冰见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原本调皮的笑容也就此凝固。 “学长,你怎么了?” “我没事……”还想逞强,沙哑的声音却泄露了他此刻的疼痛,也没法阻止肖非白急切的动作。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掀开那件黑色的衣服,映入眼帘的,却是那深可见骨的伤痕,纵横交错的青色淤痕,它们一道道遍布在那蜜色是背脊上,看上去那样触目惊心。 最可怖的是那些原本应该流血的伤口处,此时都泛着乳白色的皱皮,有些溃烂,有些还在往外渗透着一丝丝的白色水渍,也因为这样,所以之前肖非白闻不到半点的血腥味,也看不到半点的鲜血。 用力捂住嘴巴,满眼的不可置信,就那么一瞬间,肖非白的脸色变得惨白了起来。 难怪刚刚他用拳头扎他的时候他的脸色变了,难怪他每次洗澡都不要自己帮忙还不许他偷看,难怪每次白天做|爱的时候他都喜欢用后|背式,每次做完后第一时间穿好自己的衣服,难怪最开始的时候自己的碰触会让他的身体那么僵硬……原来…… 原来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原来只是为了不要自己担心,哪怕一个人日日承受这样的痛苦。 这一刻,肖非白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 沉默着握紧拳头转过身,背对着秦冰见,肖非白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非白,我……”秦冰见急了,坐起身扯好自己的衣服,然后伸手掰过少年的身体,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一痛,居然一句话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轻轻把他搂在了怀里。 少年无声的哭了起来,眼泪一下子沾湿了他的胸襟。 秦冰见叹息一声,好一会儿才放开他,温言说道:“不哭了,我不痛,真的不痛。” 说完之后,居然伸出舌尖,把那一颗颗眼泪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我们,离开这里吧……”肖非白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上次还有些地方没找,我们再仔细一点,说不定能够找到出去的地方呢。” 他抽抽搭搭的说着,直接拉着秦冰见就想站起来,一脸悲伤地样子,看上去那样惹人怜爱。 秦冰见楞了一下,一抹苦笑荡了开来,再次搂住肖非白,摸着他那乱糟糟的头发,低低吐出了一个字:“好。” 之所以不要肖非白发现自己的伤口,除了不想他担心之外,最重要的是,他有私心,他情愿忍耐这样的疼痛,也不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俺的木菊花啊木菊花(蹲在墙角诅咒的某某…… 64 64、chapter 63 伊凡少爷 肖非白虽然后知后觉,但是并不傻,注视着前方秦冰见那应该布满伤痕的背脊,再回想起那日清醒时自己的毫发无伤,想来应该是关键时刻秦冰见做了自己肉垫吧。 虽然事后他解释他们没摔死是因为借助了一颗大树缓解落势,但是那种冲劲肯定没有完全抵消。 秦冰见没有撒谎,不过是避重就轻。 肖非白不疑有他,也就没有多想了。 放慢脚步,肖非白的鼻子再次酸胀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胳膊。 “嗯?怎么了?”秦冰见回过头,眼神温柔若水。 “没事,呵呵,这样抱着你比较舒服。”肖非白吸吸鼻子,笑眯眯说道,尽量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既然他不想自己知道,那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秦冰见温和的笑着,宠溺的点了点他的鼻尖,由着他搂着自己,继续寻找着出口。 事实证明,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件事情是没有不成功的。 在肖非白的努力下,一周之后,他们找到了出去的路。 走出峡谷回头看,其实这里并不大,只不过绕绕圈圈很容易迷失。 肖非白那双眼睛在关键时刻总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没有过多重复绕,也就走了出来。 现在两人状况的都很不好,身上破破烂烂的不说,最主要的是“冷”。 彻骨的冷风刮在人身上,刀割一般疼痛。 秦冰见想把自己的衣服脱给肖非白,但是那孩子说什么也不要,秦冰见无奈,只得尽量搂紧他,希望带给他一些温暖,自己的身体却也是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背后伤口处火辣辣的疼,还生怕肖非白知道。 不过这样糟糕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很久。 完全走出来,就看到外面的一片小树林。树木不多,但是很高大,在这样的冬天也是枝繁叶茂的,抵御住了大量的冷风。 林子里面,还错错落落的坐着大约二三十个人,他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最外围的还有拿枪的士兵。 秦冰见停住脚步,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那些士兵也很快就注意到了忽然走出来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原本高谈论阔的几个人也停止了说话。 短暂的愕然之后,他们极有默契的同时起身,按顺序站成了一排。 左边是黑色西装的白人或者黄人,右边则是穿着绿色迷彩服的白人。 那些黑西装的还好,单膝跪地,恭敬有加,穿迷彩服的却是另外一番姿态。 一个个全副武装,严阵以待,冷峻的盯着他们,似乎生怕他们会逃走一样。 不过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站的位置刚好挡住了两人都出路。要是他们不让开,肖非白和秦冰见是不可能安然离开。 正当此时,只见从左边那群人中走出了一个浓眉大眼的白皮肤男人,他满眼的激动之色,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王子殿下,您,您还活着?长老说得对,您肯定没事。” 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刚要走过来,却被身边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大个子拦住了。 浓眉男子一顿,斜着眼睛冷冷的看向拦住自己的那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刚刚他们那番如同敌人一般的作态就让他有些恼火,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所以忍耐了下来。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还敢拦他,冷哼一声,摸上了腰间的左轮手枪。 “你什么意思?”紧盯着拦住自己的大个子,浓眉男子一口流利的英文说了出来。 那人张开双手站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移动一步:“我家少主马上就到,你现在不能过去。” 这话一出口,所有黑衣人都愤怒了,“刷”的一下全部站了起来。 一时间,剑张拔弩。 肖非白有些着急,刚想过去,却被秦冰见拉住了。 果然,不到半分钟,一个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维卡小王子?欢迎回归。” 声音不阴不阳,听在耳力咯的慌。 看向慢悠悠走近的来人,秦冰见眯起了眸子。 齐耳的褐色短发,暗蓝色眸子,身穿半长的浅灰色斜纹织棉羊皮外套,别有趣味的蓝色直筒西装裤,悠闲地,仿若散步一半从那些白人身后转了出来。 挑眉看了秦冰见一眼,好像才见到他的手下们和玛雅人在对持一般,略显惊讶的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海蒂,回来!” 大个子看了浓眉男子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后了两步。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对着男人行了一礼,急忙走到肖非白面前,半跪在地上,把自己的外套举到了他的面前。 秦冰见接过来,直接裹住了肖非白。 “迪姆,你们怎么在这里?”肖非白问道。 浓眉男子站起来,看了秦冰见一眼,道:“殿下不小心摔下去之后,弘豪长老当天就过来了,一直在找您,但是进去的人却说您不在里面,长老也亲自进去过,回来后说里面有个大型自然迷阵。于是一边继续派人进去找一边留守在这里,没想到今天真的等到了……殿下,您没事就好。”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慢慢有些哽咽了,明显是激动所致。 肖非白点点头,抬高下巴,点了点那些蓝衣人:“那他们呢……?” 再次看了那个褐色短发男人一眼,肖非白靠在了秦冰见怀里。 虽然那人长得还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肖非白很讨厌他,他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慌乱和不安。 迪姆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们是伊凡家族的……殿下,您出事之后他们就过来了,那位是伊凡家族少爷――龙女的哥哥,所以……” “所以来逮我?”肖非白接过话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下,这才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轻轻挣脱了秦冰见的怀抱,向前一步走去。 秦冰见哪不知道他的心思,一伸手又j了回来。 肖非白一怔,转头看着秦冰见的眼睛,也顾不得在众目睽睽之下了,趴在了他的耳边,用中文说道:“学长,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去医院哦,你放心,我不会娶那个女人的,三天,三天之后我就去找你。” 秦冰见摇摇头,用很淡定的语气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肖非白急了,没想到秦冰见在这个时候还这样说。 “学长,你不能跟我回去,长老是不会放过你的。答应我,好好养伤,我会回去找你,我保证。” 秦冰见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呢,那伊斯塔长老的手段他也不是没见过,不过现在他并不打算放肖非白一个人回去。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那么打算过。 搂住他,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怕,万事有我。” 肖非白一愣,眼睛里忽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其实他也不想和他分开,但是…… 他们在这边低声细语,旁人不干了,那个讨厌的不阴不阳的声音再次插了进来:“我的小王子,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 说的也是中文,虽然有些拗口。 肖非白脸色一白,本以为他们说话不会有人知道,没想到那人听力那么好,而且中文也这么顺流。转头看向了秦冰见,看着他毫不退让的眸子,最后只得艰难的点头:“好,回去,回玛雅。” 出乎意料的,男人并没有强留他们在俄罗斯,点头应承道:“嗯,是应该先回玛雅。” 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退后了两步。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淡淡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道:“是应该回玛雅呢,妹妹可是等得有些着急了。” 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肖非白止住了脚步。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他怎么样想不到龙女居然去了玛雅,这下可是羊入虎口了,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回去又能怎么办。 秦冰见却是毫不在意的一笑:“那又如何?” 轻轻牵起了肖非白的小手,再也不看那人,坐进了停在一边的越野车。 秦冰见知道长老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上一次不声不响就断了自己一条腿,显然不是什么仁慈的家伙。秦冰见相信,长老们肯定早就知道肖非白在中国的情况,那么对于他一定也是知之甚详,那种情况下都毫不犹豫的下手,现在他拐带了玛雅最重要的继承人,指不定这一回去就一枪嘣了他,不过秦冰见不在意,和肖非白在一起的话,其他的事情都没什么重要的。 飞往尤卡坦半岛的飞机上,头等舱门口,站着四名带枪士兵,而整个机舱里面,则只有三个贵族般优雅的男子。 捱在一起的三个座位,两人低笑着说这话,对面的另外一人淡淡的握着一杯血腥玛丽,转头看向了窗外的白云。 秦冰见仿若无人一般,握紧少年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嘴边,一低头就咬了上去。 “呵呵,学长,痒……” 都知道是最后快乐的时光,所以两人分外珍惜。至于伊凡少爷,反正他也知道他们的关系,索性两人也懒得掩饰了。 “咳咳……”看到他们如此暧昧,明显假装的咳嗽想要打断他们,但是两人都没有理会。 不过肖非白真是讨厌死了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了。 坐在飞机上也不安生,非要坐在他们对面。 转头不爽的看了男人一眼,一抬手就勾住了秦冰见的脖子。 吸吮时还能听到清晰的“滋滋”声。 “我说妹夫,你是不是要稍微注意一下?”男人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看着他们,眼神恶狠狠地,似乎想强行拉开两人一般。 肖非白依旧不理他,吻得愈发大声,似乎在抗议他刚刚那句“妹夫”。 还是秦冰见厚道,轻轻拉开了少年。 端起手边的柠檬汁喝了一口,忽然开口道:“伊凡少爷?你认识宋水意吗?” 他这样直言不讳,伊凡倒是有些吃惊了。 笑了笑,摸着下巴说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呢,以为是个聪明人,没想到那么蠢。” 他也是这样的直言不讳。 于是两个人都知道,他们谁也不比谁聪明。绕来绕去没必要。 一时间都沉默了。 肖非白靠在秦冰见怀里,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摸上了秦冰见的背:“还疼吗?” 既然那个人不走,就忽视好了,反正他不会娶他妹妹。 秦冰见在上飞机的时候已经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具体接骨手术还要等回玛雅再看,毕竟其他人并不见得愿意等。 看着肖非白心疼自己的样子,秦冰见笑了起来:“不疼了。乖,还有一会儿才到,你睡一下。” 他是真的不疼了,他这样看着他,他怎么还会疼呢。 肖非白听他这样说,靠在秦冰见怀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要养好精神,待会儿才能保护秦冰见不是么。 秦冰见看他听话睡觉,抬起手来按住了肖非白的太阳穴,一轻一重的揉捏着。 也不知过了过久,肖非白终于在这样舒服的按摩中睡了过去,将睡未睡的时候,似乎听到男人那好听的声音:“这样有意思吗……我不会放开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送到~~ 65 65、chapter 64 惩罚 肖非白是被人摇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出现的是圣女莲娜。 看见他醒了,莲娜一把抱住了少年,哇哇地哭了出来:“殿下……,你终于回来了……呜呜……” 快三十岁的人了,在从小带到大的孩子面前哭真够难为情的,但是莲娜怎么都忍不住。 是她弄丢了他,本来就有够内疚的,长老们的指责她还可以忍受,但是飞鸟的冷漠却叫她发狂。 肖非白懵懵懂懂的看着莲娜,在她怀里轻轻垂着自己的脑袋,还是有点疼啊。 垂着垂着,忽然想到现在的处境,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莲娜姐姐,我……学长呢?” 为什么头还是晕乎乎的,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什么学长?”莲娜不明所以,“哦,对了,你快收拾一下,长老让你醒了就去一趟长老殿。殿下,这段时间伊斯塔长老脾气很不好,你不要惹恼他,知道吗?” 话未完,就看到肖非白赤脚就跑了出去,风风火火的,连她在后面喊他都不理。 肖非白一听到莲娜不知道秦冰见就知道坏事了,两手抓着下摆,神色慌张的朝着长老殿飞奔过去,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温柔的男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好不好。 跑过长廊,跑下楼道,跑出自己的阁楼,长老殿近在眼前。 也不管那些站在门口行礼的侍卫,肖非白直接上了二楼。 心脏因为剧烈的奔跑而用力的跳动着,肖非白也不歇息,直直往前冲。 “碰。” “哎哟!” 一头撞到一个柔软的事物,肖非白跌后几步,气恼的看向了来人。 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脑后,淡蓝色的连衣裙勾勒出优美的身线,秀气的五官化着淡淡的妆容,虽然不是绝美,但是看上去有种冷傲的感觉。 肖非白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加上她出现在长老殿,所以一下子愣住了。 “玛雅人都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吗?!”女人年纪不大,声音倒是冷冷的,听得他一哆嗦。 肖非白自知理亏,正想道歉,但是看着这个女人冷淡的样子,一下子回过味来。 在这里不认识自己的,除了俄罗斯那帮人,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到嘴的那句“抱歉”硬生生咽了回去,脸色转冷,径直就走了过去。 女人楞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无礼,但是看到肖非白眼角那绿色的水钻,一下子也明白了肖非白的身份。 嫣然一笑,擦肩而过的瞬间拉住了他。 “王子殿下安好,刚刚是我鲁莽了。” 冷美人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很蛊惑人心的,但是不包括他。 “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拉利莎伊凡,殿下可以叫我拉利莎。”看他不理自己,拉利莎松开了肖非白的胳膊,优雅的理了理自己的额前的刘海,当真是风情万种。 “殿下要是有时间记得来看我,我现在住在帕伦克宫哦。亲爱的未婚夫……” 俯□,吐气如兰,然后轻轻的走下了楼道。 肖非白鼻端处还能闻到女人身上的那股幽香,但是转头看着那优美的背影,他脸色阴沉,缓缓吐出两个字:“恶心。” 女人显然也听到了,身体顿了顿,明显的僵硬了下来,然后回头,深深地看了看站在原地少年,这才重新恢复了原状。 肖非白现在不是一般的生气,不光是因为她那“未婚夫”几个字,更重要的是长老们居然让她住在帕伦克宫。那可是现在的他都不能住的地方! 长老们让她住在那里,意思很明了:她就是你的伴侣,除非你不想当这个王子。 气恼的转过身,想再骂一句,一抬头,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胡子长老。 “进来。”丢出这句话,伊斯塔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肖非白心里一紧,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只希望长老没有听见他刚刚那句咒骂。用长老的话说,那是没有教养的行为,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走进那充满古典气息的房间,肖非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很朴素的装扮,深青色的墙壁上,唯一的装饰就是一副大大的肖像,画中人和肖非白有几分相似,看起来却是那么庄重严肃,还带着那么些睥睨天下的霸气。 肖非白现在有些忐忑,在玛雅,他唯一害怕的就是这个大长老了。虽然弘豪长老脾气火爆,但是是个急性子,人也直,更是比较好忽悠。而这个伊斯塔长老就不同了,看上去对肖非白也是宠爱得要命,但是一旦动了真怒,那就是世界末日。之前肖非白有一次惹恼了这个大长老,结果硬是被整得凄惨无比,而且伊斯塔还整得理直气壮。 想到刚刚自己的作为以及逃婚事件,肖非白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了。 要救秦冰见,先得把自己保住不是么。 “维卡殿下,坐啊,站在做什么。”伊斯塔笑眯眯的转身坐在房间唯一的藏青色皮质沙发上,温和的看着他,没有发怒,也没有提刚刚那件事,但是却叫肖非白心里狠狠一跳,更加紧张了起来。 听话的坐好,伊斯塔继续笑着说道:“休息好了吗?” “嗯,好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哦,没有啊……那就好,那就择日完婚吧。” “嗯。啊,什么?” 例行关照的问候让肖非白渐渐放松了警惕,正思忖着怎么开口问秦冰见的事情,却冷不防听到那么一句话,惊得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嗯?你不是休息好了吗,既然如此,就早日完婚吧。” 依旧是慈祥的小脸,却叫肖非白全身发冷。 鼓起勇气,他知道不能再拖了,他完全不是长老殿对手。于是肖非白直接切入了正题,硬着头皮说道:“伊斯塔长老,我不想娶她。我有喜欢的人了。” 伊斯塔端着茶杯,眯起眼睛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肖非白站起来,走到长老面前,肯定的点头。 以为会是暴风雨袭击,却依旧是那样风情云淡的微笑:“王子殿下,该说的上次我都和你说过了,你也不小了,同样的话不用我重复第二遍。其他的事我可以由着你,这件事没得商量!我知道你喜欢秦家那小子,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醒来之后没看到他,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 肖非白心里一紧:“学长哪里去了?” 不好的预感充斥在心间,肖非白的身体不由得有些颤抖了。 “可能他是真的爱你吧。”伊斯塔长老这时才有些严肃的看着肖非白:“告诉你也无妨,他现在在刑堂。” “什么?!”肖非白失声叫了出来。 玛雅刑堂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人进去过了,很久之前传下来的行刑手段不是现代科技所能比拟的。和玛雅刑堂的恐怖相比,之前他们经历的所有事情都不算什么。 “不是我要惩罚他,孩子,那都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说他拐带走你,所以甘愿接受惩罚,只希望我们不要责怪你。”伊斯塔叹息一声:“本来想给他个了断,既然他要这样,那就成全他好了。” 看着肖非白眼角溢出的水渍,伊斯塔恍惚想起秦冰见说那番话时坚毅的样子,于是他继续说道:“你在飞机上昏睡到现在,也不是我做的。他说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拍了拍肖非白的背,伊斯塔沉默片刻,最后说道:“进了刑堂没人能够活着走出来,孩子,你也不要伤心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肖非白此时却根本听不进去长老在说什么,他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学长要死了,学长在刑堂。 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肖非白乞求着望向了伊斯塔:“长老爷爷,求求你放过学长,我娶那个女人就是了,求求你了。” 伊斯塔侧过身子站开几步,错过这一拜,然后一把提起了少年:“胡闹!进了刑堂不能再出来!规矩可不能坏!” 肖非白挣脱长老,直言不讳的喊道:“弘豪爷爷不是掌管刑堂么,为什么不能?!你分明就是要折磨死他!” 伊斯塔定定的看着泪眼婆娑的少年,叹息一声说道:“弘豪他还在俄罗斯,你没有结婚之前他是不会回来的。” 肖非白一愣,复杂的看向了这个从小就疼爱自己的伊斯塔长老,最后才颓然的转身离开了房间:“好,我娶她。” 同一时刻,距离玛雅皇宫不远的一栋破旧城堡。 在几棵火把照耀下的地下宫殿,看起来那么昏暗晦涩。 整个殿堂之中,除了那狰狞的壁画,略微空旷的中央邢台,满满都是堆砌的各种刑具,“法西斯”束棒、老虎凳、镊子、斧钺、刀、锯、钻、凿、鞭、杖等等应有尽有,它们散落在各处,看上去锈迹斑斑,触目惊心。 而此时,在这静谧的空间内,只能够听到男人粗粗的喘息,和铁锁相撞的金属声。 闪耀的火把,恐怖的壁画和石雕,各色金属,上身□的男人,构成了一副疑似古罗马奴隶行刑的场面。 除了这个拷在十字木桩上的男人,偌大的地下殿堂,只有另外四个同样精壮的男人。只不过这四个人衣裳完好,只是看向中间那人时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怜悯和敬佩。 “啊――,呼呼……换,换下一个!”中间的男人声音嘶哑,就像破败的风箱,听着都难受。 “秦少,要不你休息一下。你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住?” 左边最靠近他的那名男子看到那浑身没有一处完整的身体,那腐烂的皮肉和碎裂的骨骼,再也忍不住出声提醒了。 早在他们刚来这里的时候,没人能够想象男人能够坚持下来,他们留下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收尸,但是看着男人一次次倒下又站起,听着他用那么虚弱的声音说“下一个”的时候,他们再也不会向开始那样劝他放弃了。 是的,刑堂之所以恐怖,并不是因为刑具的可怕,而是在于那持续不断地疼痛。 在这里死去的人们,几乎绝大部分都是受不了心里的折磨而陷入疯狂,他们都是自杀身亡。 试想一下,只有坚持行刑完这里所有的刑具才能离开,何时又是个尽头。 这样的折磨,哪里又是人类可以承受的。 在玛雅,也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送到这里来。而通过了这些刑具的人,是天神的救赎,才会得以释放,但是这么多年,能够通过的,寥寥无几。 看着男人一次次坚持下来,即使心硬如铁的军人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我没事,还坚持得住,下一个――” 男人的声音抬高,只是下一刻,再也坚持不住,颓然昏倒在地。 不过不要紧,那四个人当中就有一名医生,很快的,不到五分钟,男人就可以清醒过来,继续着未完的酷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哦! 66 66、chapter 65 下手 婚礼在正对着皇宫祭祀厅的广场前举行。 玛雅人并不多,有什么大事都是与国同庆,所以露天举行可以让更多的民众前来观看。 肖非白最近很老实,说叫干嘛就干嘛,但是让莲娜担忧的是,他的小王子似乎不会笑了。 即使飞鸟过来,他也只是简单的说几句话,似乎再也恢复不了原来灵动的样子。 伊斯塔很无奈,但是同样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只希望王子能够像自己的父亲那样,婚后慢慢和伴侣来培养感情,或许会忘记那个男人也不一定。 天刚蒙蒙亮,启明星还挂在天边,微风略微带些凉意,却吹不熄多数人心中的灼热。 伊斯塔坐在临时设立的看台上,目光全场扫视着,忽然看到了左边那个正在布置会场的俊逸褐发男人。 伊凡少爷最近为了这场婚礼忙来忙去,似乎比新娘还着急一样。 看着他,伊斯塔不由得想到之前某次看到他出现在龙女的房间内。 不过这也没什么,妹妹要出嫁,当然会有些不安吧,和自己的兄长聊一聊也没什么大不了。 注视着他那神采飞扬的俊脸,伊斯塔再次想到了另外一个同样优秀的人。那个叫秦冰见的男人。 伊斯塔微微叹息一声,即使讨厌他,但是他却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虽然最后没有全部行刑完,但是也有一大半了不是吗。 伊斯塔不知道自己一时的心软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想,自己或许是真的老了吧。 想到这里,不由得想到三天前。 那一天,他的长老殿迎来了三个男人。 他是知道他们的,很早就知道。一个商界新贵,一个黑道魁首,还有一个是政界要员。 他们的到来伊斯塔并不吃惊,但是他们带来的消息和筹码却叫长老有些不可置信了。 本以为他们和秦冰见只是朋友,只是来求情,却没想他们居然告诉他,秦冰见是他们的老大。这个消息让伊斯塔震惊了。 当初毫不犹豫断他一腿,甚至不惜代价要杀掉秦冰见,伊斯塔都没有一丝的犹豫。秦家虽然庞大,秦冰见也是独自,但是也因为家大业大,所以秦家支脉众多,即使伊斯塔杀了秦冰见也不怕秦家报复,牵一脉而动全身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但是面前这三个人不同,他们年轻,有资本,若是孤注一掷,玛雅也要损失一些东西。 伊斯塔万万没有想到,秦冰见这个看起来低调的男人居然握有这么多筹码。 再加上之前卢顿家族的那个电话,伊斯塔不得不考虑一下是否值得了。 从刑堂把秦冰见带回来的时候,伊斯塔也不免咋舌,全身没一处是完整的,鲜血淋漓简直就没个人样。 直到现在他还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南宫语爵在看到秦冰见的样子时那一脸的戾气,若不是秦冰见阻止,简直就恨不得扑上来撕碎他。 另外两个人倒没那么夸张,不过慕容小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倒叫他这个老狐狸心惊了。 本来还有一丝犹豫,但是看到这样的秦冰见,伊斯塔心软了。 在他想来,只要秦冰见马上离开玛雅,并且答应以后永远不来找肖非白,那么放过他还是利大于弊的。 他之前对肖非白说规矩不能坏并没有错,但是若是他这个大长老的话,也不存在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至于只有弘豪长老能够放出秦冰见也没错,不过如果弘豪长老的钥匙一直都在他这里,那么也另当别论。 而且肖非白马上就要娶别人,只要秦冰见答应他的要求,那么杀不杀他也没什么差别,没必要为这事再生枝节。 秦冰见他们知道这是长老的底线,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长老,我想你要我离开不过是怕我破坏了他们的婚礼,怕非白看到我不肯娶那个龙女,但是长老,我是真的喜欢他。我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什么,我只请求您一件事,让我看着他结婚好吧,我就看他一眼。我保证在他结婚之前不让他发现我,你看这样可以吗?” 难为一个大男人这样乞求的看着他,伊斯塔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再加上身边几个男人那一脸的愤恨,鬼使神差的,伊斯塔最好还是答应了。 其实现在想想,也不是为了秦冰见吧,他答应他,何曾不是为了肖非白呢。 只要亲眼看到肖非白结婚,那么大概他会死心吧,以后不会再找肖非白,时间长了,肖非白也会忘记他吧。时间是最好的解药,不管是爱情还是仇恨,在时间的洗礼下,都会渐渐遗忘,就像飞鸟一样…… 接下来伊斯塔给他们安排了住处,慕容云池当天就离开了,只有秦冰见和另外两个人在。他们也信守诺言,别说去见肖非白,就连房间都很少出去。 看着布置好的会场,听着那悠扬的鸣奏曲,伊斯塔渐渐眯上了眼睛。 马上王子就要和龙女就完婚了,他该做的事也就要完成了不是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地群众越来越多,伊斯塔不得不加派人手维持次序。 场面的布置其实也早就弄好,现在不过是检查一遍,在接近上午八点的时候,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不过他们都站在搭建的栏杆外围观看,里面是不能进来的。此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一名美貌女仆走到伊斯塔面前,低耳了几句话,然后就退了下去。 伊斯塔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看已经坐好的重要贵族、牧师以及武士,也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好。” 话一出口,很诡异的,所有喧哗哑然而止。 于是他继续说道:“今天是我们羽蛇王子大婚的好日子,相信大家等这一天都等很久了……在伟大的太阳神的庇佑下,我们的小王子长大了……相信他在以后一定会致力于破解玛雅最大的谜团,带领我们走向新的文明……,接下来,婚礼开始!” 没有过多的废话,短短几句就点燃的观众的热情,随着最后一句总结性发言的结束,在一阵欢呼声中,结婚交响曲适时的响了起来。 怪异的音调,但是听起来格外喜庆悠扬。 人群中,秦冰见带着南宫语爵和慕容云池站在外围。 熙熙攘攘的说话声中,他们的交谈声很快就被淹没了。不过秦冰见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真实,眼神深邃,明亮得吓人。 “秦少,等一下我来动手吧,你身体还没好,直接带他离开就行,不用管我。”司徒花想总是酷酷的样子,即使是在说应该让人感动的话时,也是那样冷冷的。 “哼,要说打架我不如你,但是这个嘛,你可不比我好到哪里去。秦少,我来。”说完之后挑衅的看了身边的酷男一眼,“这个笨蛋万一失手可就坏事了,等会儿我来办。你们直接抢了人就跑。” “谁说我要跑了,我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带他走。”秦冰见淡淡盯着台上的白胡子长老,一脸的自信。 看着他这个胜券在握的样子,两人都知道秦冰见心中有了计较,也就不再多言了,反正他们都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好伙伴。 “话说,秦少啊,你知道慕容那个小狐狸干什么去么?这个时候还落跑真没义气。” 南宫语爵有些愤愤然,他们这段时间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没美食也没美人,天天还不能出去,可有得他受了。一想到那个小狐狸提前走了,心里就是不爽。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秦冰见卖了个关子,神秘一笑。 几人在这里说这话,不一会儿,随着愈加高昂的音乐,紧闭的祭祀厅大门缓缓推了开来,两名可爱的白衣小童当前走了出来,紧接着,秦冰见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闪耀着栗色光泽的微卷短发,系着一条金色的丝带,翡翠色的大眼睛清澈如汪泉,细致的五官,吹弹可破的皮肤依旧滑嫩,但是却有些苍白,身穿着一袭白色金边的锦袍,胸前用金丝绣着一个盘旋威武的长着翅膀的小金蛇,赤脚踏在柔软的草地上,在两名小童的牵引下一步步走了出来。 秦冰见瞳孔急缩,未说完的话也噎在嘴边,仿佛被人定住了一般,盯着那个年轻人,心里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满满都是心疼和怜惜。 他又怎么看不出来,那双大眼睛是那么无神,嘴唇又是经过怎么样的修饰才使它看上去红润饱满。 秦冰见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似乎忘记了身周的一切。 新娘什么时候出来他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自从年轻人出现之后,秦冰见眼中只有他。 不过秦冰见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当他听到司仪说完那句“礼毕”之后,秦冰见清醒了过来。 他答应过伊斯塔长老不让肖非白在结婚之前看到他,那现在他已经结完婚了,那么看到自己也没什么了吧。 准备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久,秦冰见终于有机会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了。 “动手!”缓缓吐出一个字,秦冰见左脚往前一跨,站到了一个最有利的角度。 正当此时,仿佛有感应一般,坐在最前排的伊凡适时的回过头,扫向了人群……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三更送上,嘿嘿。 67 67、chapter 66 真的还是假的 一时间,四目相对。 在伊凡张口的瞬间,一枚银色的刀片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度。 周围的喧嚣依旧在继续,但是下一刻,这样欢乐地高叫声却变成了惊恐的疾呼。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能够看到的,只有在小王子吻上新娘脸颊的同一时刻,那骤然喷洒而出的鲜血。 拉利莎真的是一个很美丽很优雅的女人,即使这个时候她已经连站立都站不起来,依旧以一个优雅的姿态缓缓倒地,勾起的唇角还来不及收起,胸前那大朵的血色已经绽放,缓缓倒下去的一瞬间,似乎抬起手朝着嘉宾席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却只是孤独的倒下。 那个男人急剧的冲向她,但是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眼里只有身边的这个美得耀眼的年轻人。 带着一丝不甘轰然倒地,终于落进了那个朝思暮想的怀抱中。 “拉利莎!拉利莎!!!” 伊凡抱着女人,左手却紧紧地拽住了肖非白的下摆,眼睛通红的猛然转头,看向了人群之中,那个冷然出手的男人。 忽如其来的一幕也惊呆了嘉宾席上的所有的人。 肖非白茫然的站在原地,顺着伊凡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秦冰见时,终于忍不住跑了过去。 下摆被拉住,他毫不犹豫的撕碎了它,直直扑入了那人的怀抱中。 “学长!你怎么在这里?”周围都是四散奔逃的民众,只有他们那样卓然而立。肖非白的声音惊喜中还带有一点颤抖。 忽然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拉利莎,脸色瞬间惨白,倒吸一口凉气:“你杀了她?学长,你疯了吗?” 不可思议的看向男人,肖非白忽然用力推了秦冰见一把:“快走!” 看着渐渐包围过来的士兵,他开始惊恐了起来。原本的欣喜瞬间化为乌有。 但是开没等看到秦冰见行动,肖非白就注意到死死盯着他们的伊斯塔长老。 他清楚的看到长老先是蹲□看了看拉利莎的情况,接着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直气得身体都在颤抖。 一切太过突然,肖非白绝望之际,只能张开手臂站在秦冰见的面前,试图抵挡随之而来的危险。 在这个时候,伊斯塔也终于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看也没看眼前的着急的年轻人,直接咬牙对着秦冰见说道:“是你杀了她?” “不错!”他供认不讳。 “好!很好!”一连说了两个好,看着面前淡定得异常的秦冰见,伊斯塔一挥手,“把他给我拖下去!” 脸色阴沉,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迪姆带着两名士兵走向前,却看到肖非白死死的护在他跟前,怎么也掰不开。 伊斯塔依旧紧紧盯着男人,看着他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敢吗?” 秦冰见淡淡的浅笑。 伊斯塔却愣住了,是啊,秦冰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带着两个人杀了新娘,若不是有所依仗那岂不是和自杀无疑? 想到这里,也不管那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在和迪姆较劲的肖非白,伊斯塔再次挥了挥手:“去祭祀厅。” 不多时,空旷的祭祀厅已经坐满了人。 除了主位上的几大长老和贵族武士,就是左边的伊凡家族族人。 在他们周围,则是若干带枪的士兵,密密麻麻的包围着众人。 除了站在中间的三个人和坐在伊斯塔身边的肖非白,所有人都是一脸怒容。 当众杀掉他们的王妃,无异于大庭广众之下扇他们的耳光,这样的奇耻大辱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长老不直接动手拿下那个恐怖分子,反而着急大家来祭祀厅。 伊斯塔却也不多做解释,等到祭祀厅大门缓缓关上之际,对着下面那个看起来有恃无恐的男人说道:“一开始,你留在刑堂就是有目的地吧。” 以这句话开头,秦冰见倒是很意外了。 “是的,若不是甘受惩罚留在那里,我还能活到今天吗?恐怕一回来你就会处置了我吧。”说这话时带着一点讽刺的傲气,显然还是在记恨之前伊斯塔的所作所为。毕竟不管是谁被打断腿骨不可能完全没有怒气的。 “那么说,你早知道你那三个手下要来搭救你?” “不错,正是我通知的他们。”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放了你?” “大长老不是无能之辈,肯定不会做赔本买卖。放了我的好处绝对比杀了我更加划算。” “不错,不错。但是……”说道这里,伊斯塔的声音猛然的沉了下来,“我记得你似乎答应过我不会捣乱婚礼的吧,难道你们中国人都是毫无诚信的吗?” 说到这里,强行压下的怒气再次泛了起来。 “我想您是误会了!大长老。”秦冰见在众多不善的目光注视下,微微一笑,甚至对着伊斯塔行了一礼,“我只是说在非白结婚之前不见他,我也确实是做到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我出手之时他们已经礼毕了吧,这应该不算我毁约,不是吗?” 秦冰见理直气壮,毫不退让的说道。 站在另外一边的伊凡忍不住了,直接抽出了腰间的一柄ak47:“你这是强词夺理!秦冰见,你杀了我妹妹,我要你偿命!” 伊凡怎么能不气呢,好不容易走到最后一步居然还是给秦冰见破坏了,想到回去之后父亲震怒的脸,伊凡恨不得撕碎面前这个男人。 因为都是聪明人,所以他一直都知道秦冰见不会就这么放弃,也一直在提防着他,本想找机会干掉他,却没想到他被伊斯塔送进了刑堂。虽然秦冰见说自己去刑堂是为了拖时间,但是伊凡知道,恐怕也是为了躲自己吧。 毕竟秦冰见只有一个人,若是没人护着,伊凡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他。 后来直到肖非白结婚,伊凡都没有放松警惕。 甚至在肖非白那件礼服上还放置了跟踪器。他想,如果他是秦冰见,只要没死,肯定会抢新郎,却没想他的下手对象居然是拉利莎。 想到这里,伊凡简直快被气疯了。 举起手里的枪支,就要按动,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正是浓眉男子迪姆。 “伊凡少爷,你先别急,等我问清楚了再随你处置如何?”伊斯塔转脸看向他,温和的说道。 还没到伊凡开口,站在大堂中间的秦冰见忽然出声,慢悠悠的说道:“他当然着急了,怎么会不着急呢。不然的话,他再去哪里给你变个‘龙女’出来。”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这话的意思就重了,明显的质疑龙女的身份了。 伊斯塔沉下脸来,转过头目光炯炯的看向了秦冰见:“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冰见道:“我之所以下杀手,是因为我知道,那个女人,是假的――” 看向脸色沉浸的伊凡,秦冰见慢慢的走了过去:“伊凡少爷,你说,我说得对吗?” 伊凡璀然一笑:“秦冰见啊秦冰见,这样的谎言你也说得出口,真是太好笑了。你觉得,这样的事情能开玩笑的吗?” 说到这里,脸色忽然一冷,接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上座的伊斯塔,看着他那吁了一口气的样子,伊凡心里更不是个滋味了。 回过头,再看到面前这个男人那似笑非笑的眼,伊凡的心脏却不由自主的慢跳了半拍。 “哼”了一声,他对着伊斯塔行了一礼:“长老,这个男人满口谎言,当众杀了我妹妹,我请求你把他交给我处理。” “伊斯塔长老,难道你确定当初你们的调查就是真的吗,我请求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的属下已经回去拿证据了,我完全可以证明,他所谓的‘龙女’是假冒的!” 秦冰见同样的看向了伊斯塔,等待着他的答复。 肖非白却是一脸欣喜,眼睛贼亮贼亮的。 伊斯塔注视着两人,他相信自己当初调查的结果,但是看着秦冰见那么自信满满的样子,加上他说的只是等待结果,并没说离开玛雅,向权益之下,心中有了计较:“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等不到你所谓的证明,那就休怪我无情!” 说到这里,他再次转向了伊凡:“伊凡少爷,劳烦你在这里多等三天,三天之后,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大踏步的走出了祭祀厅。 留下的人除了秦冰见和伊凡之外,所有人面面相觑,不过最后还是悻悻的走了出去。 “你很好,不错。”伊凡脸色狠厉色的看着秦冰见,最后才转身离开,不过秦冰见还是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安和犹疑。 半小时之后,长老殿。 伊凡站在了伊斯塔面前,恭敬有加,但是明显有些不满:“长老大人,难道你不相信我伊凡家族么,为什么要宽限他三天?他杀的可是我的亲妹妹,也是你玛雅的王妃!” 伊斯塔叹息一声,走到了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生气,我当然相信你了,但是有一点想必你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不光是中国秦家唯一的继承人,同时,在中国,乃至亚洲的黑道和商业方面也有不小的影响力,当然,这些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有时间你去查一查他身边那两个人就知道我说的话了。若是我完全不给他机会,恐怕到时候会有不少麻烦,但是若是三天后他拿不出证据,我不是就有理由惩罚他了吗。我相信你,既然龙女是真的,还怕他这三天做什么?” 伊凡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应承道:“好,那就让他再活三天!”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伊斯塔缓缓的窝进了柔软的沙发里面,他没有说的是,尽管他并不相信秦冰见的话,但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想放过。他希望秦冰见说的是真的,不然的话,玛雅的未来就毁了。 他更没说的是,若是秦冰见在撒谎,他定叫他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伊斯塔握紧的拳头居然渗出了一丝丝殷红的鲜血来。 当天晚上,肖非白卧室之中。 秦冰见平躺在床上,任由身上那个栗发年轻人死命拥吻着自己。 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惹恼了他。 “呜呜……学长!你坏死了,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么……”狠狠一口咬住了秦冰见的舌尖,直到感觉到口里的微腥才放开,窝在他怀里,哽咽着说道。 “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 秦冰见搂着肖非白,只觉得满足。 又可以这样抱着他,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肖非白却不想听他道歉:“那你答应我,下次不能再一个人受苦了,不然的话,以后再也不理你!” 立起身,跨坐在秦冰见的身体上,感受到那渐渐发硬的灼热,肖非白脸颊立马红了起来,瞪了他一眼,肖非白翻身坐在了他的身边。 现在可不是做那事的时候。 秦冰见尴尬的笑了笑,道:“我不是故意的,它就是喜欢你。” 肖非白哼了一声:“又想转移话题。快答应我!” 秦冰见无奈的看着他,最后才说道:“好,我答应你。” 他不再一个人受苦,拉一个垫背的总行吧。 不是秦冰见变狡猾了,完全是没办法。他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宝贝陪自己吃苦呢。 肖非白看秦冰见答应了自己,一时喜笑颜开,再次凑了上来:“学长,你怎么知道那个拉利莎是假的啊?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又可以在一起?啊,对了,好像也不行,即使那个是假的,长老以后也肯定会找到真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肖非白在那里想着他们的未来,却冷不丁听到身边男人的苦笑:“要是真是假的倒好了,那样的话,先带走你再说。” “哦,嗯?你说什么?”肖非白傻眼了,愣愣的看着秦冰见。 秦冰见拉近他,在他耳边无奈的说道:“今天,我是骗他们的……。” “啊!”肖非白猛地捂住了嘴巴。 秦冰见在他耳边低语:“我想来想去,要阻止你们在一起,只能先杀了那个女人,不然的话以后再也没机会了。我倒是希望她是真的,这样的话,以后再也没人逼你和谁在一起了……” “那你……” “我没事,我有办法带你走,只要你愿意。” 说完这句话,他再次笑了起来,在肖非白呆傻傻的样子中,轻轻吻了上去。 肖非白听到秦冰见这样说,也就安心了下来。 一边回吻着他,一边支支吾吾的说道:“龙女死了,是我对不起玛雅。学长,我愿意和你走,我想,长老以后或许会原谅我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破解水晶骨的秘密,即使没有龙女,我也一定会找到办法……我……” 他在这边喋喋不休,秦冰见不干了,伸出手按住他的脑袋,完完全全堵住了那张红润的小嘴。 一丝淡淡的苦笑却泄在了嘴角。他的确是在拖时间,但是他并没打算带他走,在这个集中整个玛雅国力的小岛上,他没办法全身而退,而且有伊凡在,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他能做的,就是拖到慕容云池来,拖到他带来凯里…… 他相信,凯里对肖非白的爱绝不会下于自己。若是肖非白和凯里在一起,他也就放心了。他相信,凯里会带给肖非白幸福。 68 68、chapter 67 情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肖非白已经看不到秦冰见了,身边空出的大半床位证明这里曾经有人躺过。 其实他知道秦冰见昨天晚上就离开了,但是还是给他留了一个位置,他多么希望可以像在峡谷里面那样,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那个温柔凝视着自己的男人。 不过他也知道不可能,秦冰见能在他这里呆一下就够了不起了,过夜的话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如果他不想惹恼长老的话。 懒洋洋的穿好衣服,肖非白感觉一点精神都没有。 好不容易洗漱完,肖非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头发还是湿答答在滴水,他一手拿着洁白的毛巾,闭着眼睛胡乱擦拭着。脑袋里面却想着今天的行程。 还没走到床边,一只温热的手就伸了过来。 拿过毛巾,细细帮自己的擦着。 肖非白一惊,好奇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那个失踪了好几天的男人。 放下心来,由着他摆弄,肖非白坐到了沙发上。 男人的动作很温柔,就好像在擦拭着最珍贵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又恰到好处。 肖非白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了他。 三分钟之后,男人终于坐到了他的对面。 “飞鸟,你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好奇的看着似乎有些疲倦的男人,肖非白问道。 飞鸟沉默片刻,然后比划了起来:没什么,办点事去了,你最近好吗? “不怎么好,飞鸟,你知道吗……” 肖非白没什么朋友,和他一起相处最多的除了两位长老和圣女莲娜,就只有飞鸟了。有的话不适合和长老说,而莲娜又相当于妈妈的角色,加上飞鸟不会讲话,所以一般肖非白有什么心事都是告诉他。 当下,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看着飞鸟渐渐皱紧的眉头,肖非白却是觉得一阵舒爽,随着他的讲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总不至于再压在心头了。 说完之后看着飞鸟那沉思的表情,肖非白又觉得有些愧疚,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影响飞鸟的心情。 至于之前飞鸟骗他回来,肖非白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啦,说出来舒服多了。飞鸟,你也不要皱眉了,学长说了三天之后有办法带我离开哦,嘿嘿。现在你还是好好陪陪我吧,说不定以后都没机会。” 坐到飞鸟的身边,接过飞鸟带过来的早餐,肖非白忽然胃口大开,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着。 飞鸟却站起身走到了窗边,抬头看了一下那一尘不染的天空,最后在肖非白有些奇怪的眼眸中转过了身。 修长洁白的手指在阳光照射下看起来就像玉石一般通透无瑕:嗯,我知道了。这段时间长老给我派了任务,所以一直没时间来看你。现在看你好好地我也就放心了,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前面一段话像是在解释,眼神有些闪烁。说完之后,忽然走到肖非白面前,蹲□半跪在地上,轻轻的捧起了肖非白的小脸,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他圆鼓鼓的、还落有面包屑的右脸颊上,接着在肖非白呆傻傻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看他要离开,肖非白这才回过神,一口吞掉嘴里的食物,一把拉住了他:“你又要出去?” 飞鸟淡淡的点点头。 肖非白脸色一黯,这才不依不舍的松开了抓紧他衣服下摆的手:“那你要早点回来哦,不然的话以后就看不到我了。” 飞鸟难得的笑了笑,这才离开了他的房间。 只是在走出房门的一霎那,眼里有些决绝的光。 他本来是不用再出去的,但是因为肖非白的话,飞鸟改变了主意。踏着优雅的步伐,他走向了秦冰见的房间。 等到一个小时后再出来时,他奇异的微笑了起来。眼中决绝的光芒却更加明显了。 接下来的三天,肖非白再也没有看到飞鸟,不过他知道飞鸟一定会很快就回来,他答应自己的事情从来没有食言过。 但是这几天肖非白还是很郁闷。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秦冰见在有意躲着他,最后那一晚的温柔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好几次难得来找他,却又是一个劲的提他们在中国的事情,特别是总会提起凯里。 肖非白很苦恼。虽然凯里也是他的朋友,他也很喜欢他,但是每次在他想亲热时就提,肖非白怎么能不郁闷。当然了,这种事情也是不好说出口的。 在这样纠结的心态中,他迎来了最后一天。 穿戴整齐的走进祭祀厅,此时大堂周围已经坐了很多人。除此之外,最上面还留有三个位置,下面则依次排着八个。上面的三个只在左边坐了一位红头发老者,其余两个空着,肖非白知道,那最中间靠后一点的,就是自己的位置。下面那八个,则分别是七位祭祀以及伊凡,肖非白看着他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就觉得讨厌极了。 走到主位上坐下,莲娜恭敬的站在他的背后。 下面的武士、贵族和牧师分别站起来问好,倒也不显得凌乱。 有些敷衍的摆摆手,对着坐在下手的红头发老者说道:“二长老,你回来了啊,我都想死你啦。咦,大长老怎么还没来?” “哦,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弘豪粗着嗓子说道,只是眼神有些闪烁。 肖非白不信:“你撒谎。” 弘豪看起来白净秀气,但是一说话就泄露了他真正的性格,耿直不作伪。肖非白太了解这位二长老了,直接戳破了他的谎言。 “二爷爷,说嘛,大长老在哪儿去了?” 看到秦冰见也还没到,肖非白的心忽然一下子揪了起来,有些患得患失的。 弘豪看瞒不过肖非白,听着他那撒娇的语气,无奈一叹:“你那秦冰见要送他朋友先离开,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你大爷爷怕他跑了,所以亲自去送。” “哦,这样啊。”肖非白点点头,也就放下心来,他相信秦冰见是不会跑掉的。不过却忘记了,既然秦冰见要带他走,何必先让自己的朋友离开呢。 很快的,伊斯塔和秦冰见就一起走了进来。 不过肖非白敏锐的发现,秦冰见的脸色有些灰白,想来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吧。 他们走进来之后也没有坐上自己的位置,伊斯塔大声说道:“各位,我们现在去海边,秦冰见的朋友马上就到,就不坐在这里等了。迪姆,你带三个小队随我一起去,其他人就先回去吧。” 这个要求是秦冰见提出来的,而伊斯塔也巴不得早点得知真相,所以立马同意了起来。 众人轰然应诺,于是又有条不紊的往海边走去。 在这期间,肖非白几次想和秦冰见说话,但是无奈的是,秦冰见却至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亏他今天还穿得那么利索好行动,结果连个奖励的眼神都没有。 狠狠地瞪了秦冰见一眼,肖非白老老实实的在众人的簇拥中走向了海边。 玛雅地属热带气候,年平均气温在二十度左右,所谓风景独好,棕榈摇曳。白色的沙滩被层次分明的湛蓝海洋给包围着,海滩是由珊瑚风化而成的细沙组成,净白如玉,一脚踏在柔软的细沙上面,给人一种美妙至极的享受感。周围不远处是一切以当地居民用棕榈叶为顶、土石为柱组建的房屋,他们散落在各处,就像熠熠生辉的贝壳。 不过现在,没有人有心情享受这美好的生活,就连那些原本在沙滩上嬉闹的少年男女都躲进了背后小小屋中。 也不知等了多久,久到伊斯塔脸色越来越阴沉,肖非白越来越着急,伊凡越来越高兴的时候,秦冰见终于说话了。 “非白,你要听话,不然我会不高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他眼神温柔的看向了一直在偷眼看他的少年。 肖非白一怔,不明白秦冰见为什么忽然这样说,想要开口,却在四目相对时狠狠的愣住了,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睛那么深邃,就像他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只觉得那样的剪瞳可以把自己整个灵魂都吸进去。 肖非白呆呆的看着他,隔着这么多人,却仿佛他们都消失,只有他和他。 想要开口,秦冰见却适时的转过了脑袋,淡淡的对着身边明显就要忍耐不住的伊斯塔长老说道:“他们来了,你看――” 伸手一指,远远地海平线上,出现了一艘浅银色的船只。 船只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在他们极目眺望之时,秦冰见忽然向前几步,一把将肖非白拉进了自己怀中。 伊斯塔脸色一变,就要上前,却被身后的弘豪给拉住了。 就这一瞬之后,秦冰见松开了肖非白,退后几步,一下子站到了原来的位置,只是身体似乎有些隐隐发抖的样子。 伊斯塔这才把目光重新转向了海上。 只有肖非白有些不安的站在了原地,刚刚秦冰见抱得太紧,紧到他感觉自己就要被揉碎。还有他在他耳边那句低语: “非白,我好爱你。只爱你。” 唐突而至的情话,似乎是最后的深情。 69 69、chapter 68 小儿郎 伸出的手空空如也,想要回抱的一瞬间,那个温热的躯体就已离开。肖非白黯淡的收回手,最后只得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那是一艘浅银色的双体船,远远看来,大概长16米,宽2米,深有1米,船体瘦长,共享一个主甲板及上层构造,船体很稳,似乎还能看到甲板上那个迎风而立的俊逸男子。 肖非白记得这个人,他叫慕容云池,慕容家的大少爷,也是政界后起之秀。 看着他,忽然想到了另外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 这么优秀的他们,都是学长的手下呢。 肖非白转眸看了一眼修长挺拔的秦冰见,忽然感觉心疼。若是没有自己的话,说不定学长现在会过得很好,意气风发,前途不可限量。但是现在,却因为自己而被困在这样一座小岛上,甚至连生死斗掌控在他人手里。 这样想着,忽然觉得心下晦涩难当,一时间手脚冰凉。 船只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众人面前。 而原本略显散乱的士兵们在伊斯塔长老的示意下,不着痕迹的移动着步伐,隐隐把秦冰见围在了中央,从八个角度堵死了他所有的出路。 肖非白没发现这一点,但是秦冰见却清楚得很。 嘲讽似的牵动嘴角,他淡淡的跨上前一步,迎接风尘仆仆的同伴。 注视着缓步而下的两个人,伊斯塔看了看静止的轮船,下意识的吁了一口气。 只有两个人的话,确实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没有人发现肖非白在看到另外一人时有些错愕的眼睛。 轮船停摆在了海边,伊斯塔上前一步,迫不及待的说道:“秦冰见,现在你的朋友来了,可以让我们看看证据了吧。” 他的话很不客气,显然是不想多生事故了。 秦冰见点头颔首,转头瞟了一眼站在外围的伊凡,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伊凡一楞,但是很快就笑了起来,或者说他的笑容从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 “大长老,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碍于我的背景所以给我这次机会,那么我也不能让你失望是吧。” 他这样直言不讳,倒叫伊斯塔原本的笑意有些僵硬了。 但是秦冰见也不管他,直接走到了慕容云池身边。 他们加起来也就三个人,所以伊斯塔也没有阻拦。 秦冰见站在慕容云池身前,伸出手来,转头淡定的看着伊斯塔。 半响,身边的人却没有动静。 秦冰见转过头,看着神色复杂的慕容云池,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愣着做什么,给我。” 慕容云池不动,只是紧紧的咬住了自己嘴唇。 秦冰见哼了一声,忽然转过身来揪住了慕容的衣领,压低声音强调道:“东西呢,给我!” 他这样恶狠狠地说着,却因为抓住他的衣领导致整个人都背了过来,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坚定地看向了慕容,眼神之中,还夹杂着那么一点点乞求之色。 秦冰见是什么人啊,慕容云池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最终只得叹息一声,从怀里摸出了一盘小小的录音带。 秦冰见一把拿过那盘东西,深深的看了慕容一眼,这才转过了身子。 “一年前的9月23日,我想,这个日子伊斯塔长老应该很清楚吧。”秦冰见恢复淡定,好整以暇的把玩着这里的录音带。 伊斯塔沉吟片刻,有些怪异的抬起头:“不错,那一天正是我亲自前往俄罗斯的日子,也是确定拉利莎就是龙女的日子,怎么,有问题?” “当然有,这卷带子,就是在你离开的当天晚上伊凡族长和其伴侣在就寝之前的对话,我想,它足够证明龙女有假了。” 伊斯塔一怔,还没开口,一直都是一脸自信的伊凡却是晷Φ溃骸熬推灸阈趴诤诌吗,你凭什么说那是我父亲的语音带,又凭什么说那里面能够证明拉利莎是假的?你当我们都是傻瓜么?” 秦冰见也不恼,收回手,嘲讽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就凭你父亲是个和我一样的同性恋,就凭你父亲强|奸了著名导演沃尔威的胞弟并且软禁至今,就凭水晶骨的强大预言术,就凭那组合方阵‘奥西里亚康维雅方舟’,就凭你遇到的那个农庄庄主和那个叫艾玛的小女孩!够不够,你说够不够?” 说到后面两句话时,他的目光已经转向了伊斯塔,神色自信,完全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伊凡和伊斯塔果然都呆住了。 伊斯塔首先回过神来,淡淡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伊凡,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本来在听到水晶骨和艾玛时他就有点相信了,毕竟虽然知道水晶骨的人很多,但是知道“奥西里亚康维雅方舟”组合方阵的却没有几个,而遇见艾玛一家时知道的人更少,再加上现在看到伊凡那错愕的样子,伊斯塔更是相信了几分。 对着发呆的伊凡冷哼一声,伊斯塔转头看着秦冰见:“你先把录音带给我,我听了之后自然就知道真假了。” 而他这一声冷哼也终于惊醒了伊凡。他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秦冰见的恶毒心思。 刚刚他之所以错愕,完全是因为自己父亲的性向,在他眼中威严不拘言笑的父亲居然会强|奸一个男人,这叫他完全惊呆了,所以第一时间露出那种表情。但是在这个当口,他的表情却很容易叫伊斯塔误解,伊凡有心解释,但是他知道解释的话会愈发糟糕,反而会被理解成狡辩,最后只得阴沉的看了一眼秦冰见,咽下了这个委屈。 “现在还不行。”看到他们的表现,秦冰见心下松了一口气,但是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为什么?难道是假的?你怕了?”伊凡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他的机会。虽然他对自己有信心,但是他可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 “伊凡少爷,你现在还想混淆视听吗,证据都在这里,你说什么也是无用的。”秦冰见还没开口,他身边的慕容云池就出声了,在政界打滚的人,谁不是成了精的人物。秦冰见从来就不是孤军奋战。 “你,那我倒要问问了,秦家少爷为什么不走呢?”伊凡怒极反笑,反而不慌了。 看着伊斯塔询问似地目光,秦冰见道:“总归是为了自己着想。虽然信得过长老你,但是若是某些人弄羞成怒做出有害于我的事情,我可对付不了。” 伊凡怒道:“你什么意思?” “可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伊斯塔觉得秦冰见说得有理,若是龙女真是假的,首先他就不会放过伊凡家族这些人,而一旦动手,他们也不可能束手就擒,要是真是闹起来,恐怕他们第一个想要报复的就是秦冰见了,而秦冰见他们总共就三个人,伊凡他们随便一个狙击手就可以伤害到他。 抬头看了看脸色铁青的伊凡,伊斯塔道:“伊凡少爷,你看这……” 其实他是想说叫他们放下手里的枪支,赤手空拳他们绝对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伤害秦冰见,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自己却先说不下去了。别人会把自己的武器交给自己吗,他们又不是傻瓜。即使没有这档子事,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放下手里的东西。 所以伊斯塔也没说完那句话,低头想了一下,最后对着身边的副手招招手:“你去拿一个收录机过来,现在,马上。” 那人点头,然后转身跑开了。 秦冰见很乐于见到这一幕,负手站在那里,也不急。 等待的这会子功夫,他和慕容云池说了几句话,慕容脸色数变,甚至还往虎视眈眈的伊凡那里看了一眼。 说完之后,秦冰见转过身来,对着等待的众人一拱手,然后礼貌的对着伊斯塔说道:“长老,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让我和王子殿下说几句话?等到你们听完录音带之后我就要回中国了,恐怕以后也没机会见到他了……” 说话的时候深深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看了被人包围着的肖非白,眼中的深情毫不掩饰。 伊斯塔刚要点头,却被伊凡出声阻止住了:“不行,等结果出来再说。” 伊斯塔有些不满的看了抢白的伊凡一眼,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秦冰见淡淡一笑,有些遗憾的耸耸肩,就不再出声了,只是在他背后的慕容云池,露出了一丝愤然之色。 侍卫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拿过了一台灰色的收录机来。 众人不知觉得往前走了一步,都想站得近一些。 伊斯塔把收录机递给了秦冰见。 秦冰见从怀里摸出那卷录音带,往前巧妙的走了几步,身后的两人同样不着痕迹的移动着,最右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低调男人则是在旁人都没注意之时站到了十步开外,侧着身子,却是一个有些怪异的姿态。 此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正是发力时的准备动作,而他站的角度,离肖非白也是极近,刚好是被围住的少年那唯一的空隙。 秦冰见看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眼角也瞟到身后两人的动作时,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意。 低下头,终于按下了播放键。 前面是一阵有些崩坏的“辍钡缌魃,听得伊斯塔他们心里一阵紧张,愈发觉得接下来听到的将是一段秘辛,下意识的,他的手心居然还溢出了汗水来。 聚精会神的等待着,他们终于听到了有人开口的声音。 “小嘛小儿郎啊,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哟,没有学问无脸见爹娘……” 70 70、chapter 69 赴死 一阵欢快的童音流转在众人耳中,带点俏皮,但是此时此刻却显得那样诡异。 就在众人错愕的那一瞬之间,秦冰见忽然跨前一步,极快的伸出了双手,左手一把勾住了伊斯塔的脖子,右手的银色匕首则在第一时间就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的动作很快,形如流水、毫不停滞。 同一时刻,身后的另外两人也动了,慕容云池一个箭步冲向最前面的几个人,而那个一直保持低调的男人则是径直冲向了肖非白。 等到众人回过神时,一切已经晚了。 童音依旧萦绕,但是气氛却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 数支黑黝黝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中间挟持着大长老的秦冰见,而慕容云池则靠在他的右侧气喘吁吁,左侧是搂住肖非白的金发男子,此时的他也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了那绝色的脸庞。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也亏得玛雅士兵素质好,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他们终究还是着了道。 “秦冰见,你,你竟敢欺骗我?”伊斯塔怒吼出声,咬牙切齿的说道。额头青筋暴起,丝毫不在意自己脖颈上的匕首,显然气得不轻。 “有何不敢,你们把我逼到这份上难不成还不许我反抗?”秦冰见轻轻推了一下手里的匕首,伊斯塔的脖子上立马留下了一条红红的血丝:“让他们走!” 抬起下巴点了点周围拿着枪支的众人,秦冰见命令道。 “不可能。” “放开他们。” “学长,你不要……” 同时三声响起,不分先后。 第一声是伊斯塔的厉喝,第二声则是二长老弘豪的粗大嗓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一下子盖住了其余的声音。 伊斯塔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二长老,却见那个火红色头发的清秀男子一脸紧张,甚至还有些惊恐的注视着自己。 伊斯塔被他这样看得呆住了。 第三声声音很小,是身后的少年发出,不过听到的恐怕只有秦冰见和拉住他的男子了。 “维卡,别担心,秦冰见是不会伤害他的。”搂住自己的男人声音很温柔,也有些颤抖,不过是激动所至。 肖非白犹疑的看着他,由着紧张的问道:“凯里,真的吗?” “嗯,相信我。” 看到凯里的目光,肖非白终于放下心来。刚刚看到凯里的出现他就很吃惊了,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看着缓缓退开的士兵,伊斯塔回过神来,再次怒喝道:“不要管我,拿下他!” “你给我闭嘴!” 弘豪怒吼道,但是眼中的紧张愈发明显了。 看到他那个样子,秦冰见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本来唯一的变数就是他,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伊斯塔现在真是气死了,弘豪不听他的也就罢了,居然还那样凶他,而且那些士兵居然全部都无视自己的话了,这叫他怎么不怒。但是现在,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站在另外一边的伊凡心中的怒气不比伊斯塔弱,刚刚秦冰见出手时,慕容云池的目标就是他的人。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武器,但是随手甩出来的刀片,精确到直接刺破了手下的右手动脉,那是他们拿枪的手,这下想偷袭也做不到了。 愤怒的注视着秦冰见,伊凡阴测测的笑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跑掉吗?” “为什么不能?”秦冰见反唇相讥。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退到了船边,众人也都紧紧的盯着他们,他们都知道,最好的机会只有一次,就在上船的那一霎那。 秦冰见毕竟挟持着一个人,在他登船的那一瞬间,弘豪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留下他们。 但是在秦冰见说完那句话后,他却站定不走了。 停在原地,讥笑的看着伊凡。 这个时候,众人眼见,从那条银色的轮船上走下了十来个黑衣男子。 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手上拿着适合自己的各式手枪。 这一变故叫伊斯塔的脸色再次阴沉了几分。 船不大,本就是一目了然,唯一的遮掩就在靠近海水的那一侧,那么小一块地方,谁能想到会藏有人呢。而且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过多的怀疑到秦冰见,毕竟他表演得太好了,那样强烈的自信蒙蔽了绝大部分人。即便是怀疑他的也没想到秦冰见会直接动手。 伊凡却是毫不紧张:“就凭他们,未免太可笑了。” 张狂的笑了笑,伊凡紧盯着秦冰见道:“你以为你可以走得了么,别做梦了。放开小王子和大长老,我饶你一命。” 秦冰见却是不屑的看着他:“若是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呢。” 他说这句话时身后的凯里已经把肖非白带到了船上,老管家也适时的站在了他的身后。慕容云池站在秦冰见旁边,却是说什么也不肯移动脚步了。 肖非白当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心里急速的一跳,然后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凯里。 “凯里,学长他在说什么……” 凯里沉默的看着他,摇摇头,不肯做声了。 肖非白一怔,眼神忽然暗淡了下来,低下头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三秒之后用力抬起头来,直接挣脱了凯里的怀抱。 但是还没跑出几步,在凯里的叹息中,老管家一个手刀就切在肖非白的后颈处。 搂着肖非白软软的身体,秦冰见看向了慕容云池。 他知道慕容不愿意上来,但是他不能不等。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危险了,所以更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人。 岸边,秦冰见在伊凡有如蛇蝎的目光中笑道:“我根本就没想要离开。伊凡,你够聪明,但是,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吗?下毒,呵,这样的手段我见多了!” “你,你知道?那你还……” “不然的话,你以为我把南宫和司徒送走做什么?你最好祈祷他们可以立马解毒,不然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说到这里,秦冰见的脸色也终于阴沉了下来。 伊凡愣愣的看着他,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秦冰见,秦家大少,果然够狠啊,为了蒙蔽我,连自己都下得了毒手,甘愿吸进毒药,果然不是我可以比拟的!” 说到这里,他再也不多言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虽然死在这里很可惜,但是若是留下这个敌人,当真是后患无穷。 这个时候,似乎一切已成定局。 “云池,快上去,你们快走!” 秦冰见侧过身子,督促着身后不肯离去的男子。 其实他也很想回头看一眼船上的少年,但是现在却连这个愿望也做不到,他知道玛雅人有一些特殊的能力,现在这个当口,他一点都不敢放松。 所以即使感觉到慕容云池没有离开,他也只来得及用眼角瞟他一眼。 就这一眼,却没注意到伊斯塔的右手缓缓探入怀中。 然后扯断了挂在身上的小小丝线。 只见一个细小的蛇状物体从他的衣服里面钻了出来,然后吸溜一下,咬在了秦冰见的右手腕上。 秦冰见心里正着急,看到慕容不肯离去,最后只得咬牙说道:“你在这里留着也没用,就当是我最后一个请求,离开吧,南宫和司徒他们需要你。” 慕容迟疑着,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终于叹息了一声:“秦少,保重。” 秦冰见在松了一口气的同一时刻,忽然感觉到手腕上那钻心的疼痛,狠狠哆嗦了一下,手里的匕首向前递进了几分,在弘豪的怒吼中,一缕鲜血再次流淌下来。 也亏得秦冰见心性坚韧,钻心的疼痛袭来,他硬是紧紧的捏住了匕首不使他掉落,甚至连闷哼的声音都没有发出,生怕影响到正在上船的慕容云池。只是额头的汗水成滴的往下淌,脸色也渐渐变得酱紫,额头青筋暴起,可见他所承受的痛苦有多么巨大。 腕间的半寸小蛇依旧咬在他的肌肤上,鲜红色的血液滴答答的落下来,看起来粗目惊心。 连着喝了好几口鲜血,这才心满意足的抬起了身体。 有些得意的看着秦冰见,然后钻入了伊斯塔怀中。 秦冰见以为是自己眼花,但是他分明从那条小蛇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叫做得意、挑衅、嘲笑的情绪。 以为足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玛雅人的手段。 71 71、chapter 70 水晶骨现 他在这边坚持着,另外一边的众人都已经登上了船只。 慕容云池黯淡的对着凯里说道:“走吧。” 看了看下面僵持的众人,他艰难的移开了目光。甚至没有勇气多看一眼秦冰见,他怕他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跳下去。 凯里抱着怀里那已经晕厥的少年,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高声说道:“返航。” 就在此时,身后一直没作声的老管家轻轻碰了碰凯里的手臂。 默然的抬起头,顺着他的指引向下看去。 终于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背对着他们的秦冰见,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赫然出现了极其诡异的淡紫色。 凯里瞳孔极缩,眼中光华流转,当目光凝聚在怀中的少年身上时,咬咬牙,沉声大喝道:“我们走!” 说完这句话,扭过头,再也不多做停留,直接走进了船舱中。只是那沉寂下来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而下面,听到这句话的秦冰见,在松了半口气的同时,精神却再也坚持不住,轰然倒在了地上。 身体剧烈的痉挛着,抽蓄着,脸色一片乌紫,看起来格外可怖。 轮船轰鸣,就要起航。 伊斯塔低头看了一眼剧烈颤抖的秦冰见,接着狠狠瞪了一眼神色同样放松下来的二长老,急喝道:“迪姆,还愣着干什么,去给我把小王子带回来!快点!” 就要上前跑过去,脚步却没办法迈开,低下头,正是那个明明痛不欲生却死死抱住自己的秦冰见。 愕然之中,耳边只听到那集密的枪声。 带着惨叫响起,他忽然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另外一边,凯里他们的轮船刚刚启动,就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扫击。船身极为坚|挺,子弹打在上面并没有造成很大的破坏,凯里这边的人早就接到命令不能伤害玛雅人,所以难免束手束脚,而玛雅人却没有这个顾虑,直接一下子崩掉了船头的那名黑衣人。 随着那一声凄惨的悲呼,男人轰然掉入水中。 船舱内的凯里脸色阴沉得仿佛滴出水来。 这一刻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没有人注意到伊斯塔变得极为复杂的脸。 凯里这边剩下的黑衣人也忍不住了,纷纷借着船体的掩护,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不能杀人,为了自保,伤人总可以吧。 这些人枪法极准,专门对着玛雅人的手腕、膝盖等部位扫射,但是渐渐地,他们还是落入下风。毕竟人数的差距太大了。 船只就在这样的轰然对战中启动了。 但是玛雅人也不会真的就这样放过他们,只见数名青年在狙击手的掩护下,从侧面绕过,扑通一声,跳入了大海中。 一时之间,刚刚略微放心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他们腹背受敌。 是啊,玛雅人既然生活在海边,怎么可能水性不好呢。 当越来越多的玛雅人朝着这边聚集并且跳入海中时,凯里隐约知道计划已经没有成功的可能了。 只见那些玛雅青年分成两拨,一边手持拉锯或者大刀,一边则是穿着防水衣跳进去,很快的,船的另外一边就有人试图往上攀登,而那些拿着利器的,凯里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对付他们的船胎了。 轮船开拔之时的气浪是很大的,而这些玛雅人仿佛感觉不到一般,任凭海水冲击在自己身体上,却是不愿退缩半分。 老管家同样站在操控室中,看着外面不断倒下的黑衣人,忽然低声说道:“少爷,要不要我去?” 凯里把视线转移到纳斯托苍老的面庞上,沉默片刻,道:“有多大把握?” 纳斯托傲然的笑了笑,一股庞大的自信油然而发:“百分之九十以上。” 凯里闻言一喜,正想让他去帮忙,但是忽然想到刚刚纳斯托一直没有提出自己去帮忙的话,心下有些犹疑。他对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管家还是很了解的,若是那么简单,恐怕不用问自己就直接去了,于是问道:“百分之九十,很好。但是,纳斯托,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凝视着凯里目光如炬的眼,纳斯托看了看他怀里的少年:“少爷,你真的很喜欢他吧?” 他这样答非所问,倒叫凯里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纳斯托继续说道:“可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让我最后帮你一次吧。” 说完之后,居然就那样拉开了操控室的大门。 一颗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凯里一把把老管家拉了回来。 “纳斯托,你不是说有把握吗?”凯里怒了,听到他说“最后一次帮你”凯里就知道老管家的意思了。 “是啊,我是有把握,我有把握能够再拖住所有人一分钟,一分钟够你们走很远了。但是,代价是我永远的留在这里。少爷,时间不多了,我走了,你好好保重。不要让他们白白牺牲。”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沙滩上那个男人,再看了看那些正在殊死搏斗的黑衣人,最后目光凝固在凯里的脸上。 凯里闻言,脸上血色尽退,忽青忽白,拉住纳斯托胳膊的手指也有些泛白了,同样看了看外面的那些人,再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纳斯托和操盘手慕容云池,最后目光定在了怀中少年的脸上。 他的脸很白皙完美,但是蹙起的双眉看上去那样悲伤。 抬手抚摸着他的眉眼,凯里看向了纳斯托:“让他们都停手吧,我们下去。纳斯托,你同样重要。” 此话一出,老管家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心间淌过,一时老泪纵横。似乎这么多年的守护终于得到肯定一般,这个一辈子都埋葬在卢顿家族的老人第一次觉得心间酸胀得难受。 深深看了一眼自家的少爷,他就那样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拉开了大门,洪亮的,不合年龄的声音在急密的抢声中响了起来:“都停手吧,我们下去。” 而凯里在说完那句话后同样觉得放松了下来,不管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他似乎都不再担心。 目光再次看向那个依旧在抽搐,却挺直腰脊站起来的男人,眼中只余下欣慰。谁也不知道刚刚准备舍弃秦冰见时,他心中的痛意丝毫不下于慕容云池。 虽然他们是情敌,但是凯里依旧不得不承认,秦冰见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纳斯托的话就像一剂定身丸,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同时停了下来。 虽然大部分人都不怕死,但是没有人愿意做无谓的牺牲。而伊凡家族的人虽然不愿意收手,但是所有人都停下时,他们也不好做那个另类的人。 秦冰见当然也听到了纳斯托的声音,只见他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着船上缓步而下的几人,接着一声愤怒的吼叫就响在了平静下来的海边:“凯里!你这个王八蛋!” 他付出所有,但是他居然束手就擒,这叫他怎么能不愤怒呢。 但是就在他怒吼的同一时刻,慕容云池以极快的速度扑到了他的面前:“秦少,你,你……” 他的声音颤抖,虽然极力克制自己,但是通红的面颊还是显示出自己同样悲愤的情绪。 面前这个脸色污紫,七窍流血的男人,哪里还是自己心目中丰神俊朗的冷酷秦少! 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触手冰凉刺骨,即使在这温暖的海风中,他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我没事。”秦少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低沉的说道。 听到他的声音,伊斯塔嘲讽的说道:“你当然没事。拥有我玛雅传承下来的水晶骨,你怎么会有事。” 他的眼神灼热,但是说的话却很风轻云淡,只是语气有些怪异,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这句话秦冰见他们听得一头雾水,但是玛雅那边却炸开了窝。 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时间凝聚在秦冰见身上,眼中的狂热不加掩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流露出贪婪的情绪,反倒好像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凯里抱着肖非白走到秦冰见身边,眼神与秦冰见相撞,似乎没有感受到秦冰见的愤怒,反倒却是轻轻的微笑了起来。 把怀里的少年交到秦冰见手里,他淡淡的说道:“你的人还是你来抱,重死了。” 口里这样说着,眼中的留恋却还是那样清晰。 交给秦冰见,凯里退后一步,站在了他的左侧。 秦冰见低头看着肖非白细嫩的小脸,想要抬手抚摸,但是注意到自己一手的鲜血这才作罢。虽然他此时也发现自己身上的血污已经沾到了肖非白的礼服上,但是抱着这温热的躯体,他不想放开。 “伊斯塔,你,你刚刚在说什么?”弘豪同样不可置信,唯恐自己听错了一般。 伊斯塔转头看了一眼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二长老,没好气道:“我说,那个男人拥有一块水晶骨,这回听清楚了吧?” 他斩钉截铁的话语再次引起了秦冰见他们的注意,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说,但是这无疑是一个机遇。 他们现在没有立即动手,也没有要求放下小王子,他们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凯里。 刚刚做出那个决定无疑是一场赌博。 若是继续打下去,他们的人估计会死掉绝大部分。但是若是主动投降,他们还有谈判的余地,毕竟现在凯里的身份不一样了。他不仅仅只是卢顿家族继承人,而是已经真正成为了卢顿家族族长,并且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和法国总统建立了一定的关系。现在又听到伊斯塔的话,他更加放松了一些。 虽然不知道秦冰见怎么会有水晶骨,但是既然伊斯塔那样说了就不会有错。凯里可是很清楚水晶骨对于玛雅人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在,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弘豪得到肯定的答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秦冰见,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 伊斯塔却不回答他,只是对着秦冰见说道:“把水晶骨交给我,我放你们一马。” 秦冰见抬眸看他:“你何不直接动手来抢?” 伊斯塔傲然道:“我还没有蛮横到那种地步。水晶骨也不容人亵渎,更何况用这种手段。” 其实他没说的是,若是惹急了你,你弄碎它可怎么办,伊斯塔赌不起。 “给你可以,非白也要跟我走。” “秦冰见,你不要得寸进尺!”伊斯塔怒了,绕老绕去话题又回到了这里。 “是吗,看来这东西也不是那么重要啊。” 秦冰见说着,忽然从口里吐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珠子。 五分之一巴掌大小的紫色小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淡紫色的光晕,晶莹剔透不染任何杂质,里面似乎还有金色的光华缓缓流转,丝丝缕缕的缠绕纠结,有如活物一般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感觉。 看着它,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这个时候,那颗珠子上的淡紫色光晕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轻轻萦绕在肖非白脸上,随着呼吸慢慢进入了他的体内。 眼角的绿色水滴也随之闪烁,接着众人清晰的看到那缓缓睁开双眼的美丽少年。 “生命之骨――龙璃?”弘豪呼吸急促了起来,再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而伊斯塔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早就看出来秦冰见并不知道这是水晶骨,但是现在看来他已经知道了,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就难以实施了。 “学长?”肖非白迷迷糊糊的,只觉得神清气爽,看着两边对持的双方,不安的喊道。 “乖,站在后面,一切有我。”秦冰见温柔的说道,然后看向了伊斯塔:“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很简单,你的眼睛出卖了你。虽然你后来一直表现很好,但是开始那一霎那的惊讶还是被我看到了。我想你要和我交换,恐怕是担心我玉石俱焚吧。” 笑话,当年肖非白被日本人抓去的时候,他们那么多人一起看录影都能被他捕捉到最清晰的瞬间,何况是这个呢。 只不过刚刚虽然看到伊斯塔眼神有异,却不想他秦家的宝贝居然是水晶骨。 秦冰见现在无比庆幸当初在寻找肖非白之前去了一趟他的旧居。 肖非白生日那天他本来就打算把这个送给肖非白,却不想碰到那一幕,恍惚之下落下了这东西,后来在决定来找肖非白之时鬼使神差的回去了一趟,然后找到了它,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啊。 想到这里,秦冰见伸手握住了少年那柔软的小手。 看着沉默不语的伊斯塔,秦冰见只觉畅快至极。 而伊斯塔现在却是相当矛盾,一方面是肖非白,一方面是水晶骨,确实是难以取舍。 理论上小王子是重要得多,但是现在龙女已死,而水晶骨近在眼前,伊斯塔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对了,大长老,我想问一下,你们也叫这个为‘龙璃’么,那‘生命之骨’又是什么意思?”秦冰见也不急,好奇的问道。 反正要是他们不同意交换,大不了自己继续赖在玛雅,有这东西在手里,谅他们也不敢对付自己,先打入敌人内部再说。 “生命之骨,顾名思义就是内涵庞大的生命力。玛雅一共有十三块水晶骨,即使不组合在一起都有各自的妙用,就像你这块‘龙璃’,虽然不能生死人而肉白骨,但是只要你没死透,他够可以唤醒你一丝生命力。当然,他最大的功效是去毒,相信这一点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不过他也有缺陷,就是时效性,用过一次之后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生命原力,我想若不是刚刚为了继续绊住我,你也不会用的吧。”提到水晶骨,伊斯塔顿时侃侃而谈,却没发现秦冰见眼底的一丝狡黠。 他这是打的心里战,本来伊斯塔就想得到这块水晶骨,只是迟迟下不了决心,所以秦冰见就引导他,激发他对水晶骨的渴望。 而他也的确知道龙璃珠的功效,不然的话刚刚在倒地之后也不会把他塞进 71、chapter 70 水晶骨现 嘴巴里面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它才会被伊斯塔看到。 说到这里,伊斯塔显得有一点点尴尬,毕竟刚刚秦冰见会这样都是自己造成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解释道:“小冥蛇没毒,你刚刚之所以这样……。” 转头看了一眼一直表现很老实的伊凡,他继续说道:“刚刚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你之前中的毒,那个毒估计是慢性的,后来被小冥蛇一咬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小冥蛇本身无毒,不过带有一些特殊能力,加快血液流动就是其中一种。” “是啊,小冥蛇很可爱的,没毒。而且我们玛雅人也不会把毒物带在身上的。”肖非白附和道。 秦冰见顿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可爱”两个字怎么也没法和那条怪异的蛇挂钩吧。秦冰见第一时间想到那冥蛇看向自己时无比人性化的眼神。 “生命之骨……那另外十二块也有特殊的功效吗?”秦冰见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有些好奇的问道。 伊斯塔道:“除了主石另外十二块都有。主石是寻找另外十二块的桥梁,你看不是把你这一块带来了吗?” 指了指肖非白眼角下的绿言,伊斯塔继续道:“另外十二块我们玛雅现存两块,一块是‘光明之骨’,还有一块是‘冰雪之骨’,其他的都差不多,里面同样蕴含着庞大的力量。” 说到这里,伊斯塔的目光灼热了起来。 “嗯,既然这么好,那你的结论是什么呢?”秦冰见点明了自己的目的。 伊斯塔一愣,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但是现在他的确愈加渴望起那块龙璃了。 “我换。” 秦冰见一喜,正要开口,伊斯塔的下一句话就出来了:“我可以暂时把维卡交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若是有一天我找到适合他的伴侣,你要安全的把他送回来。” 命定伴侣死亡,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伊斯塔准备选个日子再进行一次周岁礼上类似的祭祀预言,虽然结果尚未知晓,但是想来应该会有新的指示吧。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伊斯塔再也不看那颗龙璃,缓缓说道。 秦冰见却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我同意了。” 说完就把龙璃珠给递了上去。 伊斯塔上过一次当,唯恐秦冰见再玩文字游戏:“只要看到我的人,你就必须亲自送他回来。中途不得阻拦,不得找任何理由违背约定,你能做到吗?” 伊斯塔再次问了一遍,自觉没有漏洞了。 而且他知道虽然秦冰见会玩文字游戏,但是答应的事情还是不会失言的。 “好。”依旧一口应承毫不犹豫,秦冰见再次递过了龙璃。 这一次伊斯塔再没犹豫,同样笑眯眯的接了过去。 其实他还是小看了秦冰见。 他的话是没有漏洞,但是若是他找不到他们呢。秦冰见已经想好,只要一离开这里,马上就带肖非白隐居,就像当初在那个峡谷一样。农村也好,山沟也罢,只要和他在一起,哪里都是天堂。 伊斯塔又怎么想得到秦冰见会为了肖非白放弃所有,放弃一切呢。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同样电光流转。 转过身,秦冰见带领众人走向那千疮百孔的银色轮船。这不过这一次再也没有人阻拦罢了。 目送他们离开,伊斯塔恋恋不舍的看向了那一脸笑容的少年。 而秦冰见他们同样轻松,一切似乎很完美。 但是下一瞬间,秦冰见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凯里适时的扶住了他:“你怎么了?” “没事。”秦冰见笑了笑,再次挺直了脊梁,“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凯里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肖非白却是脸色一变,一把拉开了秦冰见的衣服。 他知道之前秦冰见摔伤之后一直没得到良好的治疗,之后在刑堂又不知承受了多少折磨,然后又是刚刚挟持长老时极尽全力的忍耐毒发,想必现在放松下来有些承受不住吧。 止不住的心疼,肖非白拉开了他的衣服, 果然是粗目惊心的伤痕,新伤旧伤交错,看起来那样可怖。 反手握住肖非白的小手,秦冰见道:“不要看了,回去我马上就去医院,走吧。” 摸了摸他的头发再次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他们再次听到了一声暴喝:“给我站住!” 愕然的转身,是伊斯塔和弘豪同样愤怒而铁青的脸,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猛烈。红通通的脸色因为愤怒都快滴出水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6000字,就当是圣诞礼物吧,嗯,这个文马上就结局了哦。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圣诞快乐,元旦快乐。 72 72、chapter 71 惊变 秦冰见心觉不妙,顿住脚步不敢动,声音却是出奇的冷静:“怎么?后悔了?” 虽然他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但是关心则乱,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他可不想最后关头再出问题。 身后脚步声响起,没有枪声,秦冰见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伊斯塔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秦冰见,我们以礼待之,即使有所得罪也是光明磊落,你倒好,把我们耍得团团转,欺我玛雅无人是吗?”他说着,一边就把手里拽着的龙璃珠塞进了秦冰见手里。 不悦的蹙起眉,刚好看到弘豪长老闪电般的把肖非白给抢了过去。 那位长老明显也是气得不行,脸红脖子粗的,死死地拉住了肖非白的胳膊。 “长老何出此言?” 虽然心里不舒服伊斯塔的出尔反尔,但是秦冰见还是觉得应该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转头看了一眼没有保护好肖非白的凯里和慕容,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肖非白那被弘豪勒住的细嫩的胳膊上。 伊斯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瞪了瞪弘豪,这才回过头来,看了凯里一眼,对着秦冰见沉声说道:“哼。你走吧。” 明显不想多说,摆摆手直接赶人了。 弘豪长老回过气,牵着肖非白的小手退后几步,愤怒的指着秦冰见说道:“大长老,就这样放过他?我可忍不了!” 明显有些不甘,发生这么多事,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气成这样。 不过也是,现在秦冰见他们没有人质,又几乎人人带伤,就像砧板上的鱼肉,还不是任他们宰割。 伊斯塔眼中电光闪烁,还待开口,秦冰见身后的慕容云池却上前一步掀开了秦冰见的衣角,接着,就听到慕容云池的惊叫声。 “秦少,你,你……” 秦冰见回过头,诧异地看过去,只见慕容云池正呆愣楞的看着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凯里和老管家顺着目光看过去,却是一脸茫然。 秦冰见心里忽然一跳,自己背后有什么? 扭过头,但是看不到背后了。 却没有注意到被弘豪禁锢住的肖非白那渐渐变得有些复杂的眼睛。 “怎么回事?”秦冰见沉声问道。 “龙――图腾。”艰难的挤出那几个字,慕容云池退后几步,脸上的神色也是精彩万分。 “什么?”秦冰见一愣。 身后的伊斯塔却是怒极反笑:“装,你继续装。” 双手抱在胸前,大长老一脸冷意的看着秦冰见。心里更是不喜了。 弘豪长老却是忍不住直接从手下那里拿过一个手机,猛地一掰,然后把带有镜子的那一面扔到了秦冰见面前。 捡起来,耳边是伊凡冷嘲热讽的笑声。 “果然好手段。秦少,我不得不佩服你了。一招接一招的后手,输得不冤啊。想必要是水晶骨打动不了长老,恐怕这玩意儿就派上用场了吧。大长老,我可不是挑事的主儿,但是若是我伊凡家族遇到这样的事,定不会放过他,这可是当众把您老玩弄于鼓掌啊。” 明知他是在挑拨离间,但是听到这番话,伊斯塔还是忍不住迸发出浓烈的杀机。 既然他不走,那么就等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若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自己动手的话,想必旁人也没话说了吧。 秦冰见拿过那面小镜子放在背后,赫然发现背后被血淋过的地方有些碧色的花纹,他从来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弄到自己背上去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放下镜子想要开口,猛然想到爷爷曾经说过的话…… 那一次自己被鸿门暗算,然后肖非白换血为他解毒,接着他为救肖非白回到了秦家,想要拿龙璃珠,但是龙璃是秦家至宝,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就给他带走,最后经过一些考验,秦家家主――也就是秦冰见的爷爷才把龙璃交到了他的手上。 那一天爷爷郑重的对他说了一番话…… “冰见啊,你走的这几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你为什么离开秦家,其实安培那孩子当初的行为我是很赞同的,你这二十几年一直太顺了,不管是事业,感情,你从来都是要什么就有什么,过刚则易折,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所以我默许了你的离开……” “现在看来,当初的行为是正确的,我对你很满意。所以有的事情我也可以告诉你了……” “或者你一直以为你对秦家的历史很清楚,但是,你可知道,秦家的历史比你想象的还要悠久、还要古老……‘秦’,其实我们并不姓‘秦’,我们真正的姓应该是‘赢’,也就是说,你的本名应该是‘赢冰见’……” “回头看看,秦家经历了多少代啊……” “想必你也知道,一百五十年前秦家居住在台湾,那么,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去台湾呢,那是因为你的曾奶奶啊!” “清朝覆灭,因为你曾奶奶的血统,所以我秦家不得不离开北京……,你的曾奶奶,也就是我的亲奶奶,她的姓是――‘爱新觉罗’……” “说到这里,孩子,你应该明白了吧,我秦家传承的正是秦始皇嬴政的血脉,而祖训规定,每一代家主的妻子,则必须是当代帝王的直系血亲,这样才能保证我秦家血统的高贵纯正……” “冰见,多少年了,为了保持这个传统,我秦家子弟没有了自己的感情,然而随着时代的进步,帝王制的废除,我们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我知道你喜欢的那个孩子是玛雅传人,我也不拦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留下秦家的种子,也算是我对你最大的要求吧。最后,我要说你的是,你的龙脉还没有觉醒,龙脉在背后,需要鲜血的引导方可,那个时候,便是你继承秦家的日子了……你要记着,不管怎样,你是真真正正的龙的传人!希望你不要辱没了这个称号!好了,说了这么多我也累了,你走吧……” 想到这里,秦冰见顿时恍然大悟。那个时候因为肖非白的事情,他并没有多想这些事情,现在看来,因为这段时间以来背部不停地被自己的鲜血浸染冲刷,终于唤醒了自己的血脉吧。 秦冰见放松了下来,把手里的小镜子往地下一丢,淡淡道:“这是我秦家图腾,与你何干?你在气什么……” 伊斯塔本来准备听他解释的,结果没想到他倒打一耙,一时间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眼中的杀机愈发浓郁了。 秦冰见身后的慕容云池拉了拉他的衣袖,苦笑着说道:“秦少,如果不是我了解你的为人,还真以为你是故意的。” 秦冰见一顿,眉头微蹙,不明所以的问道:“嗯?什么意思?” 慕容云池艰难的开口道:“你上次不是让我去意大利调查龙女的事情么?我见过他们那个龙图腾,就和你背后这个一模一样……” “啊!”秦冰见平稳下来的心境被这句话惊呆了。 这个时候,他也终于知道了伊斯塔他们那么生气的原因。 他们定是以为这是自己故意弄出来蒙骗他们的手段…… 秦冰见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间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秦家的龙图腾会和玛雅扯上关系。 伊斯塔见到秦冰见这个样子,以为是他默认了,知晓事情败露没话说,所以更是气得浑身颤抖,对着身边的弘豪打了个眼色,伊斯塔缓缓退后。 二长老把肖非白交到迪姆手里,挥了挥手对着拿枪的士兵吼道:“把他给我带回去!” 凯里站出来,目光如炬的看向伊斯塔,冷哼道:“大长老,你也要派人抓我么?” 伊斯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站在这里大家都不好看,如果你愿意,请随我先回去。” 言下之意,你想走可以,但是秦冰见不能放。至于要是他真的随他回去,那办法就更多了。 凯里这边僵持不下,最左边的伊凡却再次活跃了起来,被秦冰见一直打压的心开始蠢蠢欲动,嘿嘿低语:“秦冰见啊秦冰见,这次看谁还来救你。” 没人看到的瞬间,他摸出了怀里一直没有拿出的纯金ak手枪。 原来不敢轻举妄动是顾全玛雅人,毕竟他在没有得到小王子之前是不能得罪他们的,但是现在秦冰见已经是玛雅罪人了,他也清楚的看到了伊斯塔眼中那浓烈的杀机,所以伊凡开始有恃无恐,加上秦冰见杀了自己的妹妹,他报仇也报得理所当然,别人顾忌秦家和卢顿家,他可不怕。 嘿嘿冷笑着,对准众人包围的秦冰见,他轻轻扣动了扳机……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下面的结局应该可以猜到吧,嘿嘿。那么那个扭转乾坤的人会是谁呢。 ps:由于公司太忙导致导致这么久没更新,俺表示忏悔,俺对不起追文的童鞋! ps又ps:嗯,这是倒数第二章,最后一章俺会尽快送上来。 ps继续ps:新年快乐哦! 73 73、chapter 72 终章 唇边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伊凡扣动了扳机,脑中还在幻想着下一步的行动,淬不及防之下,却只见冷光一闪,接着只感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痛呼声响起,手里的枪支跌落而下。 愤怒的捂住手腕,抬起头来,目光凝固在那个缓缓而来的男人身上。 “飞鸟?是你……”伊斯塔听到声音,转头也看到了那骤然出现的男人,再看看半跪在地上的伊凡和流淌而下的鲜血,他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一身白袍的飞鸟施施然走到了众人面前,白衣紫发,额头上是一朵紫金色的三瓣小花,赤脚走在沙滩上,说不出的高贵绝美。 他对着伊斯塔躬身行礼:“大长老,我来晚了,请给我一点时间,我有话要说。” 伊斯塔注视着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的飞鸟似乎变了,让他看不穿,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肖非白却是直接的叫了出来:“飞鸟,你,你可以说话了???” 伊斯塔听到这句话,不安的感觉愈发浓郁,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弘豪长老同样吃惊,抓住秦冰见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 飞鸟温柔的凝视着面露惊喜之色的肖非白,嘴角轻轻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待细看之下,却发现了他眼角的那一点点泪痕以及始终未曾舒展的眉眼,脸色不由转冷,沉默的看了一眼呆滞的伊凡和脸色复杂的两位长老,最后把目光再次转到了肖非白脸上,和煦的微笑在唇角绽放:“嗯,是的,我的小王子,我可以说话了。” 肖非白没做他想,只道飞鸟不再是哑巴,可以和正常人一般,纠结的心情在这时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伊斯塔却不是这么想,强压住心里的那么一点矛盾,淡淡说道:“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吧。” “不,就现在。” 飞鸟第一次这么强硬,伊斯塔不悦的皱起眉头。 但是飞鸟的下一句话却打断了伊斯塔的不快:“我想说的是――事情的真相。” 说完这句话,也不给人反应的时间,直接从口中忽然吐出了一个奇异的音符,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远处的椰树林中,走出了三个男人。 左右两个是穿着奇异服装的青年男子,上身是穿着肥大的丝质大衣,腰间缠着一块接近四米的带滚边宽幅棉布,脚蹬棉靴,头上还戴着色泽亮丽的紫色头巾,头巾之上,红色的宝石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中间则是一个西装革履的褐发中年男子。 只见那两个奇异的青年男人押解着中年男人走到飞鸟面前,接着用力一推,男人跌倒在了所有人面前。 他们这才看清,中年男人背在身后的手腕,用粗粗的麻绳绑在了一起。 看着他们出现,伊斯塔不明所以的盯住了飞鸟。 而慕容云池却是忍不住叫了出来:“沃尔威!哦,不,你不是沃尔威,沃尔威已经死了,你是他的胞弟沃尔莫斯――伊凡族长的情人!” “不错,沃尔威大导演已经死了,和一年前所有的工作人员一起死于一场空难。而他们真正死因是谋杀!因为用其独特的拍摄手法还原了十几年前的一幕而被杀,哦,不应该说是还原,应该说是创造,因为那一幕,根本就是假的!” 飞鸟踢了踢蜷缩在地上的男人,轻声说道。 地上的男人挣扎着站起来,有些畏惧的看了飞鸟一眼,有些祈求,但是在飞鸟平静的目光中,男人最后还是咬咬牙接下了飞鸟的话头:“是的,一年前,伊凡族长找到了我的哥哥……。” 他的目光在接下来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变得有些迷离:“那个时候我还在日本的一个小村庄做教师,哥哥在俄罗斯当他的大导演。忽然有一天,哥哥来到了日本,他告诉我,伊凡族长高薪聘请他做一个旧录,做好之后会得到一大笔钱,他说娱乐圈太肮脏他早就不想干了,等到得到那笔钱之后就来日本找我,他当个画家,我也不用为了怕影响他的事业躲在日本,他说拿到钱之后就带我走,但是没想到那却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说话……后来,大约一周之后,伊凡族长就带人来到了日本……” 男人说到这里住口不说了,飞鸟冷冷的瞟他一眼:“伊凡族长本来想杀他灭口,但是后来看上了这个没节操的背叛者,于是软禁了他,也亏得他色迷心窍,不然我也抓不到证据了。” 说到这里,一直低眉顺眼的沃尔莫斯却激动了起来:“不是的,我没有背叛沃尔威。是巴沙洛夫强|奸我的,我想过自杀,可是他不让,后来,后来……” 飞鸟冷眼道:“后来你就顺理成章的投入了那位伊凡族长的怀抱,甚至甘愿做个金丝雀,甘愿忘记他亲手杀了你的哥哥?” 男人在飞鸟鄙视的目光中,缓缓流下了眼泪。 飞鸟也不愿多和他废话,继续对着伊斯塔他们说道:“当初巴沙洛夫让沃尔威还原的场景就是那所谓的‘龙女’出生时的万丈霞光,还有那漫天的图腾……这个怀旧手法是沃尔威自己研究出来的,甚至没有来得及用它拍出自己的电影,完全重现旧时的一幕,丝毫细节都完美处理,所以当时你才会被骗。之后你遇到的那些人也都是伊凡族长安排好的,包括那个叫艾玛的小女孩。当然,现在的他们,都早已经不在……” 伊斯塔瞟了一眼地上卷缩在一起的男人,沉默片刻,一时间只觉有些转不过弯来的感觉,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变化已经让他有些头脑发昏,虽然他是一个精明的老者,但是曲折太多,他也有些接受不来。半响之后才看向飞鸟:“那么,秦冰见说的是真的了?那龙女果真是假的?” “不错。”斩钉截铁的声音,毫不拖拉不犹豫。 伊斯塔知道飞鸟从来不屑于撒谎,转而面向了秦冰见:“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拿不出证据来,反倒要欺瞒于我?” 说完还看了看地上那不知被谁砸坏的收录机。 慕容云池苦笑接口:“你以为证据是那么好拿的么,那伊凡族长不知道把他藏得多深……”指了指地上的沃尔莫斯,他继续说道:“而且当时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断,没想到却是事实……” 若有所思的看了飞鸟一眼,慕容轻轻摇了摇头。 飞鸟就当没看到,转向了面色已经有些介怀的大长老,道:“沃尔莫斯在这里,随你处置。人证也不止他一个,还有其他人我已经带到了祭祀厅,物证同样也在,大长老要是有兴趣,可以回去一样样看,一样样查。” 伊斯塔复杂的抬头看他,所有人也都沉默了。 半响之后他才缓缓问道:“好,就算我相信龙女是假的,那和现在我带走秦冰见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飞鸟明显的发现肖非白的眼睛灼热了起来,那样期待的样子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低低叹息一声,飞鸟说道:“查清楚那件事情之后我还去过一趟北京,找到了秦家家主,也就是他的亲爷爷。” 指了一下秦冰见,飞鸟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秦冰见并没有想要蒙骗您,他背上的图腾也并不是他有意弄上去的,那是他秦家的图腾。有关这一点,您可以去一趟秦家,我想,他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至于小王子的伴侣,恐怕不是‘龙女’,而是‘龙子’。” 满含深意的看了秦冰见一眼,目光没有在错愕的肖非白身上停留半刻,飞鸟转身走向了那两个穿着怪异的年轻人身边。 目送着他们离开,伊斯塔转头轻轻叹息一声,看向了秦冰见:“我相信飞鸟。你就先在这里多呆两天吧……” 说完之后挥挥手,任由肖非白扑入了秦冰见怀中。 另外一边的伊凡,则早就被二长老带人绑住了。 一小时之后,蔚蓝的大海上。 伊斯塔站在褐色的木质甲板上,微风吹拂着那满头的白发,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弘豪,目光有些沧桑:“飞鸟那孩子,可惜了。” 弘豪愣愣的看着他。 “他回去了,回到了所罗门家族。不然的话,你以为他凭什么硬闯伊凡家族?连秦家都带不过来的人,他又凭什么带回来?” “你,你是说?” “不错,二十年了,逃了二十年他终于还是回去了……为了小维卡……” ―― 农历七月七日,是一个好日子。 中国历年和玛雅哈布历是完全不同的,但是今年的中国七夕却刚好是哈布历的第一天。 是夜,月色温柔。 长老殿二楼,伊斯塔的房间中,站着一个一身紫色锦袍的英俊男人。男人身材挺拔,五官有如刀刻般俊美,最引人注意的却是那双湖水般深邃的细长眼眸,看着他,真真能把人给吸进去。 男人单看外表会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但是此时此刻,他的俊脸却是红彤彤的,就像擦了层胭脂一样,本来应该怪异的一幕看起来反而让人觉得温暖。 伊斯塔端坐在紫檀圆桌后,有些纠结的看着他,端过桌上的茶杯,然后又放下,想说话却迟迟不肯开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一样。 反复几次,坐在下手真皮沙发上的红头发老人不干了,一把把紫袍男人拉到了自己身边。 “我说大长老,你在婆婆妈妈的做什么啊,真是的,给我!” 一伸手,有些鄙视的看向了伊斯塔。 伊斯塔冷哼一声,却是松了一口气,只见手腕一抖,一个黑色的事物急速的飞向了红头发男人。 弘豪嘿嘿笑着,轻巧接过,接着把那玩意儿轻轻的放在男人手里:“我说冰见啊,你看你,喝那么多酒做什么,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地。我知道今天是你大喜日子你高兴,但是万一影响晚上发挥可如何是好?” 说道这里,他清晰的看到秦冰见的脸色僵硬了一下,心里也不由得更加满意。 “这个小东西你有印象吧?”指了指交给秦冰见的那个黑色事物,弘豪笑眯眯的问道。 秦冰见强压下生疼的酒意,这才底下头看向那一坨东西,不看不要紧,仔细看时狠狠把他吓了一跳。 那盘旋在一起的黑色事物已经在他掌心舒展开来,不正是之前咬了他一口的小蛇么。此时那小小的蛇头已然翘起,和第一见他不同,那眼中闪烁着不再是得意和挑衅,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丝狡黠。 秦冰见晃晃脑袋,心里哑然失笑,看来自己真是喝多了,蛇怎么会有人的情绪呢。 见到他这个动作,伊斯塔和弘豪却是轻轻一笑,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以后他自己会知道,那样更有乐趣不是么。 “看来你也记起来了,呵呵,不多说废话,你爷爷很想你能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你现在既然和维卡在一起,我们是绝不允许你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的……” “两位长老放心,我绝不会背叛非白的,我发誓。”秦冰见立马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哦?是吗?那你爷爷那边你怎么交代?” “这个……”秦冰见哑然,有些孩子气的挠挠头,显然这个问题很是困扰他。 伊斯塔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弘豪,不要逗他了,说正事。” 弘豪不满的看了伊斯塔一眼,不甘愿的撇撇嘴,心道,叫你横,迟早有一天要把你吃下去。 眉开眼笑的再次看向秦冰见:“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帮你解决,看到你手里的小冥蛇没有,等下你们喝了合欢酒之后把它放在被子里,让它在小王子腹部咬一口,然后你们大战三百回合,保证不出一年就会有个大胖小子,嘿嘿,当然了,要是你愿意的话你让他咬你一口,你也可以生,不过只能有一次机会哦。” “那上次,它,它,它咬了我……”秦冰见楞楞的看着弘豪,一下子酒全醒了,有些结巴的说道。 弘豪没好气的说道:“上次咬的是手腕,能一样吗?” “噢,那就好。”秦冰见松了一口气,把小冥蛇放进自己宽大了衣袖里面,然后站起身对着两位长老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了长老殿。解决了最大的问题,他终于可以完全的解脱了。 看着他离开,伊斯塔狡猾的笑了:“秦家那个老狐狸不知从那里知道我玛雅有秘法可以让男人生子,居然还敢威胁我说要想让秦冰见成为我家小王子的伴侣,非要他们的孩子以后继承秦家家主的位置才行。哼,想和我抢继承人,门都没有!虽然维卡生孩子的时候会有一点点辛苦,但是那孩子出生之后肯定是继承我玛雅血脉,到时候看到孩子的外貌,看那个老东西还怎么争,哼哼。” 两小时之后,帕伦克宫。 金碧辉煌的豪华宫殿平日鲜少有人进来,但是今天这里却是整个玛雅国最为热闹的地方,到处张灯结彩,屋顶上悬挂着美轮美奂的精致水晶大吊灯,四周纠缠着一缕缕镶有金丝的大红色绸带,还有那散落在各处的珍奇异物,一切看上去那么喜庆华丽。 宫殿分为前殿和内殿,此时的喧嚣就自前殿传出。朴一进去,仿若置身于上世纪的欧洲贵族聚会,空旷的大殿内摆满了精致的点心美酒,来来往往的人们都穿上了最为华贵的礼服,没有淫|靡和罪恶,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明朗,毫不做作,穿梭来往的服务生则是一名名容颜美丽、穿着制服的年轻男女,他们并没有因为自己无法享受到美食而流露出丝毫的不满,取而代之的却是同样洋溢着幸福和安乐的微笑。 五米高的华丽金质殿门并没有合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醉着被人搀扶着出去,不时也有人穿着自己最美的服装一脸兴奋的走进来,但是,不论是进来的还是出去的,无论是贵族、武士、牧师还是平民,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毫不掩饰的自己的欢乐,他们那 73、chapter 72 终章 带着笑意的声音时不时回荡在殿内,愈发浓烈、悠远…… 前殿人声鼎沸,但是顺着大红色地毯往里走,却是越来越安静,穿过长长的走廊转个弯,上了二楼,前殿的闹腾已经渐渐听不到了,虽然没有守卫,但是所有人都自觉的没有走进来。 除了某些不怀好意的娃…… “哎,我说,我们这样不好吧……现在很晚了耶……”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无语的看着两米远那趴做一堆的几个男人,一手推着那有些厚度的眼镜,一边有些局促的看来看去,暧昧的橘色路灯下,还能看到他那红红的脸,一看就是做贼心虚的样子。 “你懂什么,就是晚才好,说不定他们已经……,嘿嘿,嘿嘿嘿……”离他最近的一人回头鄙视的瞟了他一眼,淫|笑着接过话,然后再次死命的把脑袋往门上挤,那人看起来很年轻,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活像纽约街头的小瘪三。 他挤了一阵,发现挤不过去,有些郁闷的看向身边的高个子欧洲男人:“路易,你没看我这么辛苦吗,也不知道帮帮我,真是呆透了……” “pia飞你,声音小点!要是被发现我揍死你……”他的话还未完,身前那一直挡着他的男人就伸出手揪了他一把,男人很美,丹凤眼别具风情,这一瞪,直接把那黑人的魂都勾去了。 “喂,别吵了,你说我们这样做秦少会不会不高兴……”紧贴在他右边的是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俊逸男子,他看上去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此时微蹙着眉,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 听到他的话,先前那个丹凤眼美人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慕容兄,你就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一肚子坏水!我看啊,这些人当中,最想看到就是你了,哎,你别挤啊,再挤就夹门上了!!!” 男人微微有些难堪,回眸一笑,不动了,悠哉悠哉的在他耳边低语:“你再这样揭穿我,我就告诉那个木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窥觊他很久了,哼。” 说完,对着一楼那个靠在石柱上喝酒的黑衣酷男努努嘴,一脸得意。 此话一出,丹凤眼美人果然焉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最开始出声的那个人细细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有些踌躇,但是又忍不住不说。 “没事儿没事儿,这样的机会下次可就没有了。”丹凤眼左边的男子笑着说道,他身穿一套范思哲时尚休闲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风流劲,只是说的英文有些拗口。 “可是,可是……”青年还想说什么,之前那黑人粗鲁的声音再次强势插入了进来,“没有可是,你真嗦唉!给我闭嘴!” “应该是你闭嘴!你的声音最大!”听到黑人有些不耐烦声音,一直都没有开口,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王子是妖孽 作者:夭宴 靠近门边的金发男人回头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之后还对着黑框眼镜青年温和一笑,瓦蓝的的眼眸动人心魂。 他说话轻飘飘的,但是奇异的是,他话一出口,所有的声音哑然而止。 时间在众人的等待中缓缓流逝。 就在他们有些不耐烦之时,房间中终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学长……他们好像还没走,我们真的不要出去看看?” “看什么,浪费力气,来,抱紧点,暖和。” “他们一直在那里不累么?” 少年清脆的声音一出,众人还真觉得胳膊有些酸,腿有些麻。 “没事,他们自找的。” “哦,可是,你不想他们偷听就直接说嘛……” “傻孩子,我一开口他们不都跑光了,那我不知道有谁在,明天又那里逮人去。” “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嗯,差不多了,暂时只听到七个人的声音,再等等。说不定还有漏网之鱼。”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轻笑道:“宝贝儿,他们既然这么无聊的话,那未来的几年我们应该不会无聊了,哦,你说,我们从那里开始呢……”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是随着而来的,却是少年那兴奋的笑声。 听着那动人的嗓音,门外的众人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哎哈,我有点困了,睡觉去,你们继续……”丹凤眼第一个反应过来,打着哈欠站起身,一晃一晃的渡着步子走了下去。 随着他的离开,众人互看一眼,同时站起身。 “啊,我想起来了,刚刚谁找我来着,我也先走一步啊……各位继续……” “路易,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不赌博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走,咱们也乐和去。” …… 不一会儿,来人一下子跑光了。 金发美男最后一个站起身,走到那目瞪口呆的黑框眼镜青年面前,好笑的伸出了右手:“你可真够老实的。那么老实人,舞会马上就要开始,我能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青年脸色一红,缓缓把手放进了男人温暖的手掌中,眼睛却怎么也不看他了。 男人微笑着,柔和的眸子里一时流光溢彩。 过了许久,一切安静下来时,屋子里面的清脆声音再次响起:“学长,他们走了。” “我知道……” “他们真坏,刚刚都在欺负林以南。” “我知道……” “还是凯里最好,那些没良心的都自己跑掉了。” “我知道……”这一句带着一丝笑意,笑意里隐藏了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啊,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我知道……” “……” “你继续说啊,继续拖时间啊……” “我……” “宝贝儿,拖时间就拖时间,你的手放在哪里了?嗯?”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学,学长……” 喘息声响起,渐渐演变成了动听的呻吟:“啊哈……,该死的……恩恩……轻点啦,啊啊――” 春|色无边,说不出的暧昧。 却在此时,一声惊呼乍然响起―― “啊,学长,你你你,你拿什么咬我肚子……!!!” ――完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到这里结束了。或许会有人奇怪飞鸟的事情、非白眼角的绿言、他预知能力以及之前为什么会发狂杀人等等,我想说,这并不是漏洞,是我刻意没写出来的,算是一个悬念吧。说不定以后会写飞鸟的故事也未可知哦,嘿嘿。 最后我要说的是,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不管是有留言的,还是bw俺的,终归是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并没有舍弃我,虽然人不多,但是感觉很幸福。肉麻的话也不多说,就一句:俺爱你们!!!mua!~~ ps:过几天就要开新文了,相信新文不会让大家失望,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我会努力写下去,不坑是俺的原则,新文见!! ――201116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