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分卷阅读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一切从相遇开始》 琉璃失窃案 楔子 深蓝色的大海让夕阳染的变了颜色,在海平线渐渐消失的太阳恋恋不舍的收敛起绚丽的光芒,沙沙的海浪声,飞翔在空中的海鸥谱写了大自然优美的乐章。 这是一座沿海城市,我们姑且不去研究它究竟位于何处,总之,这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地方就是了。 从海边朝南走就可以看见巴士站了,坐上巴士一边观赏大海的美色一边享受着夏日傍晚的微风,在三十几分钟后就可以进入市区了。 城市中穿行过往着的人们,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生活在这里,普通的,精彩的,悲伤的,苦痛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书库,每本书里都记载着不同的故事。 在位于城市中心繁华的街市中,耸立着欲触云霄的摩天大楼,大多数的建筑彰显出时代,科技与人文的气息,其中最为显著的就是有十三层高的博物馆。 深夜,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一位可爱的女孩子打着哈欠朝茶水间走去白天没有整理好的材料需要她加班才能完成,等到结束的时候竟然是深夜了,她打算喝杯提神的咖啡再做善后的工作 打开了茶水间的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速溶咖啡,闻到从杯子里飘出的香味肚子才开始觉得空空荡荡刚刚想要找点什么吃的,猛然间从脖子后面吹起了一阵冷风,她下意识的转回头,一个满脸是血的怪物就站在她面前鲜红的血不停的流下来,看不清怪物的五官,只能看见一双恐怖的眼睛 女孩子连惊恐的叫声都没有,张大了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面前的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扑了上去,眼前一片鲜红,女孩子失去了知觉。 睁开眼睛后自己躺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当太阳升在了空中,灿烂的光芒照耀着位于市中心的博物馆 馆长高毅航,副馆长王守成以及保险公司办公室主任孙保平和警卫人员打开了十一楼的保险库厚重的门刚刚打开,这七个人的眼睛骤然瞪的浑圆! “这不可能!”副馆长惊叫了一声冲了进去 “老王等等”馆长伸手想要拉住他,却一手抓空。 紧跟着其他人也跟着副馆长冲进去了,刹那间警报声响遍了整个大楼。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推理类文,欢迎拿板砖使劲的拍,扁担也成啊,哈哈! (修)琉璃失窃案 1 “闹鬼了?谁能告诉我这报告要怎么写?”市警察局重案组的组长葛东明抓着他已经很杂乱的头发自言自语着,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回应他,因为谁都不想跑出来当炮灰,他也没有在意这些,咂了舌继续嘀咕着:“难道要我告诉上头,国宝极的玻璃制品在国际一流的保险库里凭空消失了?顺带着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被鬼摸了屁股吗?” “组长,是琉璃,是国宝极大师创作出的国宝,琉璃‘静止的火焰’,不是玻璃啊。” 这小子真有勇气!重案组的成员门敬佩的充满了“你安息的去吧”的目光望着说话的人,唐朔。 “看来你非常了解啊,那报告就有你来写了。”可算抓到倒霉的了! “咦?怎么……” “明天早上给我。”不管小组员极力挽救自己的行为,组长大人连时间都给了他期限。 “组长,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都是我写的,为什么这一次还是我?”不公平啊!! “不想写也可以,去洗一个月的厕所吧。” 在唐朔的哀哭声中,葛东明大摇大摆的走开了。一个还有些同情心,人性未泯的师兄悄悄的走到唐朔的身边靠近他的耳朵。 “给你个建议去找我们局里的偶像吧。” “偶像?前辈啊,我才分到局里不足三个月,我知道是谁啊?” 师兄几乎于“你是外星人”的目光盯了好半天才说:“他名叫林遥,也是我们重案组的,不过一年前开始就整天窝在资料室了。关键的是他的笔,只要是他写的报告上头没有不满意的!” “为什么?” “文才好啊笨蛋!上次老温丢了枪就是他帮着写的报告,结果上头连个骂声都没有,还叮嘱老温趁停职好好休息,连薪水都没扣!神吧?重点是……”师兄看了看四周,把声音压的很低。“重点是老温是根据他的报告才找回了自己的枪。” “啊?” “听着。他写的报告里面有大量的推理成分,老温就是根据他的推理才找回了枪。还有一次,这家伙光是凭我们给的资料一边写报告一边做推理,竟然比我们这些跑现场的早一步抓到了犯人。你要是不想死,就去找他吧。” “我,我去!” “不过话说在前头,这个人脾气不好,而且……” 看着师兄阴森森的表情,唐朔实在不敢想“而且”后面究竟是什么话! 穿过灯光明亮的长廊,在走过茶水间左手边就是资料库了。现在科技的发达过去的案宗都已保存在电脑里,只有那些非常非常久远的案宗一纸张档案的形式被收在资料室里。通常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至少唐朔就是第一次来,甚至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 推开门之后,一股纸张特有的霉味刺激的他打了好几个喷嚏。一个一个排列的架子上是让人光看就觉得眼花的档案袋。 “啊请问,有人在吗……我是重案组的,请问林遥前辈在吗……请问……”是不是前辈骗我啊,这里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请问有人在吗?林遥前辈?…… ……到底有没有人啊?” “有。” “啊!” 突然在身后出现的人着实吓了唐朔一跳,事实上他也真的跳起来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反映在脑海中的第一句话:“这个人真的是警察?” 看年纪应该和自己不相上下,过于白皙的皮肤像是缺乏营养的少见红润之色,光滑的额头不宽不窄几缕乌黑的发垂在前面显出难以言明的柔和感,眉毛不是棱角分明却有着优美的线条,顺服的贴在眉骨上让人看了就打从心地觉得喜欢。他有着长长的浓密的睫毛,睫毛们并不像头发那样柔顺,垂的垂翘的翘,有的还交杂在一起,乍看上去有些凌乱,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一种灵动的美,在配上他那双大大的眼睛……他的黑色眼瞳好像是比普通人要大一些,闪闪的仿佛在放光。他的鼻子笔直到几乎完美的地步,张显了一个雄性的坚毅与严谨。而他的嘴唇……和他的唇相比,以往那些美丽的性感的嘴唇都已黯然失色了,找不到什么语言来形容,那是一种意识中感觉到的某些东西,很难说出具体的描绘,就像是,像是在视觉上品尝到了不知名的美味一般。那张淡淡的粉红色的唇,会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唐朔不得不想,这个人的容貌是自己至今为止,见过的最中性的,最美丽的,让他很难移开目光。 “林遥……前辈?” 林遥只是点了头随后就朝资料室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走了过去,好半天才恢复正常的唐朔疾步跑到他面前,一个标准的立正很认真很诚恳的说:“林遥前辈,我是来请求你的帮助的!” 林遥只是稍稍抬起眼睛看了看就专心与手中满是灰尘的卷宗。 唐朔被像咸鱼干一样的晾着,有点尴尬。 “那个……林遥前辈……我,我是新分到组里的人,我叫唐朔。昨天……” “你手里的是什么?”基本上没有听唐朔自我介绍的林遥指着他手里的资料问道。 “啊,这个是……林遥前辈,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请听我说。” 唐朔将经过说了一次,当然最主要的是组长又把他推出去当牺牲品,而他不想英年早逝无论如何都要林遥帮他写这份报告。 林遥一直低着头,等到唐朔不在开口说话,用一种流浪狗狗的眼神望着他才缓缓的说:“把资料给我。” “是!”唐朔双手奉上。 林遥打开了资料袋,开始了解情况。原来,一位艺术大师的收山之作琉璃“静止的火焰”在市博物馆公开展览一周。国家对于此时极为重视,警方也出动了大量的人手保护。再加上博物馆从国外进口的一流保险库,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可就在昨天也就是展览会的最后一天夜里,静止的火焰竟然不见了!警报没有响过,电脑显示没有任何痕迹表示保险系统被侵略过,监视器上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唯一可称为线索的是,当夜一个加班的女孩子在茶水间里见鬼的经历! 资料上写道,闭馆时间是17:00将琉璃送到保险库是17:30分,是由博物馆馆长副馆长,四名警员以及保险公司的一位主任一同送进位于十一楼的保险库。保险库需要馆长的指纹副馆长的瞳孔,还需要他们各自持有的两把钥匙才能打开。而且每一次打开库门之后密码都会被更改,知道的人只有馆长和副主馆长两个人。 就算打开了门进去的也只能有一个人,保险库的地面有重量感应装置,如果重量超过了馆长事先输入电脑的745公斤的话,警报器就会响,库门也会立即关闭。关闭后的保险库室温会在35度,一旦超过了这个,警报器同样会响,从上下东南西北喷出催眠瓦斯。并且进保险库是有时间限制的,十分钟!超过十分钟库门还是一样会关闭,警报器会响便整个大楼。 让林遥感到意外的这样的是,整个保险库对琉璃设有物质感应系统,一旦保险库在特定的时间里感应不到琉璃,博物馆的警报器会响。这样的保险库可说是“固若金汤”了。 林遥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又重新拿起了满是灰尘的卷宗。 “那个……林遥前辈?” “报告我会帮你写,明天早上来找我。” 天使啊!唐朔激动的差点落泪了!语无伦次的说了好多感谢的话,在林遥基本无视他的状态下离开了资料室。 唐朔走了以后,林遥微微的锁起了他好看的眉,美丽的眼睛半垂着,须臾,他重新拿起了唐朔留下的资料。 师兄太危言耸听了,林遥前辈虽然不大喜欢说话,表情少了点可脾气根本没有古怪嘛,是个非常好心的人啊!而且,而且长的那么美,实在是太让人喜欢了! 唐朔坐在办公桌前脑子里想着刚刚和林遥的对话不知不觉笑的像个傻瓜一样,一旁那个推荐他去找林遥的师兄见了无奈的叹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完了,又一个!” 林遥接到顶头上司的电话的时候已经准备回家了,无奈只好坐着电梯去了上司的办公室。 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看起来身体十分的健康,其实也不过才五十多岁而已。他亲切的招呼林遥坐下之后开门见山的说:“小林,国宝琉璃失窃的案子你知道吧?” “下午才知道的。” “局里已经成立了专案组,我考虑再三决定让你参加这次工作。” 林遥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很坚定的说:“不要!” 上司就知道会是这样,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小林啊……这是工作,是……算了,和你说这些根本没用。这样吧,如果你肯参加这次工作,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比如说……你一直在申请资金重建图书资料馆的问题。” 老狐狸!在这等着呢!林遥不恼不怒的看着上司,在心里早就把他损个够了!可不管怎么样,老狐狸的条件太诱人了! “成交!” “好!今天晚上七点在三楼会议室开会,你要准时到。” 林遥点了头起身便离开了。办公室的门刚刚关上从屏风后面就走出一个人,正是重案组的组长葛东明。 “老爷子,这样好吗?那个侦探就那么棘手,您就断定他会早我们一步破案?还非要让小林去监视?” “我和那家伙打过交道……”老警官用了相当不符合他身份的词语,可表情上看起来还是一副正经的样子。 “然后呢?”组长大人非常八卦的问。 “他是会倒立看日出的人,从不被什么常识束缚,而且这个人拥有魔鬼一样的洞察力和野兽一样的敏锐力,还像狐狸一样的狡猾。如果是他的话,我不介意利用一次。” 那到底谁才是狐狸?组长大人很想这么问! “那随便派一个人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指定小林?” “天机不可泄露。” 葛东明看着老上司神秘的笑脸,替林遥和那个什么侦探开始担心了。不过,要是被林遥知道…… “我在想啊,如果小林知道我们别有用心……“ “是啊,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怎么是我……”好嘛,他被老上司当成预备炮灰了。“可是,这样好吗?我总觉得把羊送给狼了一样。” “哼,谁是羊谁是狼还不一定呢。” 这个老狐狸!葛东明在心里骂着。 晚七点整,当林遥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葛东明明显感觉到几股杀气直奔自己而来。 会议进行了近两个小时,最后葛东明在分组的时候说:“基本上要两个人一起行动,现在我念一下名单。xxx,xx一组,xxx,xxx一组……谭宁,林遥一组,王……” “我不干!我不要和林遥一组。拜托了组长,我不要在背叛妻子了!不要在痛苦迷惑了啊!组长你行行好吧!” 在组员那发自内心的哀求声中,葛东明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你喊什么!有谁愿意和谭宁换换吗?” “我……”坐在最后的唐朔刚打算举手,就感觉到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杀气!顿时把头缩了回去,然后,会议室里安静的诡异! “需要我来指名吗?”林遥打从进来还是第一次说话。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都恨不得变成鼹鼠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葛东明强压下想辞职不干的冲动,无奈的说:“小林啊,别捉弄他们了。” “我可是很认真的。我也有想和大家多亲近亲近的时候嘛。” 说完他微微一笑。顿时所有人都把眼睛闭上了,在内心呐喊着“不能看,绝对不能看!” 葛东明欲哭无泪…… “这样吧……林遥你负责监视一个私家侦探好了。” “私家侦探?” “是啊。这个人是田海光(琉璃精制的火焰的创作人)老师请来的。为了不让他做多余的事干扰我们工作,需要一个人监视他。这一点他本人和田老师也都同意了。” “我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想做什么,耗到案子结束拿到老狐狸承诺的资金才是他的目的。 “会议结束,去干自己的活。明天早上八点在博物馆门口集合,散会!” 翌日清晨 林遥慢悠悠的走向博物馆的方向,手里拿着一杯香浓的咖啡那样子很像去郊外散步似的他身边不停的有着惊艳的目光,对于这样的情况他早就司空见惯了,从不去在意 虽然他并不是为了努力工作才答应上司的,但是职业习惯还是促使他的脑子里分析着案情。 当晚将展览结束的琉璃送入保险库是17:30分,保卫人员会每一小时巡逻一次。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算把保险库搬空了都绰绰有余。没有可疑的人报警系统工作正常,那么犯人是怎么进入保险库的?什么时候进入的?那个女职员看见“鬼“的时间是凌晨03:00左右,事后她安然无恙,也就是说犯人是在得手之后才遇到她。打开保险库的门之后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林遥还在沉思着,忽然,一辆黑色的跑车闯进了他的视线,引起他注意的是这车的速度,如果在不刹车那就惨了 谁知道林遥是抱着什么心态在看着那辆车,反正车体忽然360度急速旋转之后稳稳的停下了同时,林遥眨了眨他美丽的眼睛竟然没有离开 黑色的车门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下了车,林遥顿时感到一种凌厉的气势迎面而来,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林遥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转过身打算离开对方是谁他没有兴趣,即便觉得那个人非同寻常也是一样 男人从车上下来第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人 “啊,请等一下” 身后传来那个人的叫喊声,林遥装做没听见一样继续赶他的路不清楚为什么,林遥不愿意和身后的人对话 “请等等……喂,请等等!” 从后面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林遥大呼麻烦! 那个人没用几步就追上了林遥,停在他面前不是很礼貌的瞪着说:”你跑什么?” 林遥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恼火 “请问,你有事吗?” “没事我叫一个陌生人喝茶聊天啊?”男人的态度依旧恶劣 “有事就问”林遥实在懒得跟他废话 “我不过是想找你问路而已,用的着这么凶吗?但看在你是美人的份上,我原谅你了”男人看着林遥露出邪肆的笑 这个……这个人怎么和刚刚的气势完全不搭边!根本就是个轻浮到家的笨蛋!至今为止还没有那个人在他面前直呼“美人”这个禁忌的称呼!还说什么原谅他,这臭小子找死啊? “喂喂,表情不要这么可怕嘛。我想问博物馆的东门怎么走?”男人还是嬉皮笑脸的,真的很浪费他英俊的容貌。 “从前面的门左拐。”说完林遥抬腿就走,却意外的被男人拉住了手臂。林遥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在心里早就拔抢了。 “你干什么?放手!” “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给我带路。” “我让你把手放开!” “你答应我就放开。” 混蛋!林遥彻底没了耐性,起手一拳就打在男人的肚子上!对方想不放手也难了。林遥连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转身就疾步离开了。 到了十一楼的保险库门前,几个组员都已经在工作了。林遥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好悄悄的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林遥已经有一年没有出过现场了,原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一个字“懒”! 林遥在保险库只看了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他站在门口只是闲闲的发呆而已,光是这样就引来很多为他着迷的目光。当然,他的那些同事们一直在埋头工作,因为他们都知道工作的时候如果盯着林遥看,就会有很大很大的麻烦! 电梯的门打开了,葛东明及同博物馆馆长,副馆长走了出来。看见林遥就叫了他的名字。 “林遥,过来一下。” 林遥转身朝他们走了过去,葛东明简单的做了介绍之后说:“那个侦探大约一小时以后到,我还没有见过这个人。高馆长和王副馆长见过几次。你和两位馆长先聊聊,我还有事。”说完葛东明就离开了。 林遥很少开口说话,倒是俩位馆长一直问东问西,大有招女婿的架势。林遥并没有显出不耐烦的心情,因为他根本就毫不在意。 俩位馆长正说的起劲,迎面就走来了一个人,林遥见了就怒气冲冲! “啊,刚才打了我的美人!”来人的声音可不小,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修)琉璃失窃案 2 俩位馆长正说的起劲,迎面就走来了一个人,林遥见了就怒气冲冲! “啊,刚才打了我的美人!”来人的声音可不小,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美人”?林遥的同事们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位英雄是谁啊?竟然敢叫林遥“美人”!要知道在警局里“美人”“可爱”“漂亮”等词汇都是禁语!要是谁敢把这些词语用在林遥身上,哈哈……轻者精神失常,重者家破人亡啊!! 林遥少有表情的脸已经开始变化了,可他生气的样子还是美的不像话啊! “美人,看着我不说话是在反省吗?放心,我不会生气的,我对美人最没有什么抵抗力了!哈哈。”男人总是嬉皮笑脸的。 跟这种人费什么话!林遥直接拳脚招呼他!狠,准,快的拳直接奔着男人的脸过去,旁边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警察们知道林遥的身手在局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一拳下去,对方不掉两颗门牙才怪! 而事实是,男人很轻松的躲过了林遥的拳头,一个让人看不清的步伐神出鬼没的站到了林遥的身后,很轻易的就抓住了他还停在半空中的手臂。 “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是不是所有的美人脾气都不好?” 天呐!这家伙竟然连说了两句禁语!勇士啊……警察们似乎搞错重点了。 林遥吃惊时间仅有001秒!恨不得一脚踩死这个混蛋!而他也的确出脚了。一条腿从前面踢起,直直的越过耳朵。连一旁观战的人都听见呼呼的风声,心想……林遥的这一脚真是漂亮,要是自己的话恐怕鞋能上去,脚是上不去了!这下子勇士非死既伤! 众人都以为接下来看到的是勇士被林遥踢个满脸花,谁成想勇士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竟然让林遥毫无招架之力的倒下了,而且是倒在了勇士的怀里! 这个姿势……好蠢! 勇士一手抱着美人的腰身一手握着美人的脚腕。美人的脸红似火,勇士的脸……这那是勇士,分明是无赖! 林遥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连肺子都气炸的感觉!手肘向后出击瞬间摆脱了轻薄他的男人!极快的速度起了身,这一次他完全开始认真了!可是……男人却躲在了俩位馆长的身后举起了双手,明显在说:“我不玩了!” “出来!”林遥怒火冲天了! “不要!”男人还是一副无赖样。 “今天不分出个胜负别想了事!”林遥好像也搞错问题的重点了! “不要,我不要打你,特别是你的脸。” 场边的人有在偷笑的了,林遥更是气愤的不得了伸出手就要去把可恶的混蛋抓出来。 “啊,到此为止!”说话的人是王副馆长。看的出他是用了所有的勇气才敢在林遥面前说话啊,可怜的老头。 “小林警官,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嘛,各让一步好不好啊?”高馆长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笑眯眯的说。 林遥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们身后的男人,随时准备攻击。高馆长赶忙回身教育年轻人。 “你也太胡闹了!快道歉!” “你怎么知道是我胡闹?” “只要牵扯到你,没一次不是你的错。道歉!” “是他先动手打了我的!” “人家闲着没事打你做什么?一定是你先招惹了人家,快道歉!” 男人像个孩子似的嘟起了嘴巴,有些不情愿的走到林遥的面前。 “对不起。” 一道冷光在林遥的眼中闪过,刹那间他的拳头结实的打在了男人的肚子上!男人吃痛的抱着他挨了两拳的可怜肚子,转头看着高馆长说:“这也是我的错?” “是!” 这小小的风波在男人觉得委屈的情况下算是平息了,由笑眯眯的高馆长做主几个人移动到了会议室,而王副馆长就随便找个借口开溜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重案组派来协助你的警官,林遥。小林警官他就是我们说的私家侦探,司徒千夜。” 咦??????林遥的眼睛瞪的好大,前想后想,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这个混蛋竟然是……不干了!这是他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可是,现在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了,他不但答应了上司,还有了一个比较君子的协定!现在若撒手不干……老狐狸绝对会找更多的麻烦,最重要的是,这个混蛋会以为他怕了他! “美人,以后请多多关照。” “司徒!就算你气走了小林,警方还会派其他人过来!你就死心吧,别在胡闹了。”高馆长这些话可算的上是语重心长了。 看了看面前的长辈,司徒扭着眉毛不说话了。一旁的林遥却云里雾里的搞不明白状况。 “小林警官,司徒并不同意警方安排人和他一起工作。他这样就是想把你气走,其实司徒是个不错的人。” 这是什么烂理由? “既然不愿意就拒绝好了。” “哎呀,总有一些没办法拒绝的原因嘛。” 林遥想想也是,他自己还不是为了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资金才答应上司来的。可是这个什么司徒,他是小学生吗?竟然用这么幼稚的方法!关键是,他惹火了他! “私人恩怨先放在一边,工作我会做好,希望司徒先生以后不要在有今天让我想杀人的愚蠢行为。” “司徒,说话啊!”高馆长拍打着司徒的手臂。 “好吧,大家都以工作为重。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可是我很认真哦,我觉得你真的很美。” “司徒!小林警官你把枪收起来啊!” 第二章 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司徒不知道和高馆长说了什么就朝气呼呼的林遥一招手,意思是说:“开始工作了。” 林遥强压下怒火跟了上去。 司徒并没有去看国宝丢失的保险库,这一点让林遥有些意外。等跟着他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林遥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要去那里?”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林遥看上去倒是很平静的,就是在关上车门的时候司徒以为自己的车要报废了。 路上,林遥一直看着窗外,司徒偷偷的看了看他不禁笑了出来。 “还在生气吗?是不是所有称赞你美……”下面的话被林遥一个“杀了你”的目光给噎回去了! 在多说一句话就有生命危险而保持沉默的状态下,司徒算是活着把车停在了某高级会所的门前。 俩个人下了车,林遥跟着司徒进了会所。 侍者带领他们进了一个高雅的包间无声无息的出去了,不多时就送来了香茶和各式美味的点心。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想和你约会。”司徒笑的眯上了眼睛。 “你这种人活着真是个奇迹!你给我听清楚了,我随时可以找出n条理由把你扔进看守所!招惹我没你不会有好下场!” “脾气真的很火暴啊,看来你不适合开玩笑,是不是小遥?” 小,小遥? “不准叫我小遥!” “那叫遥遥?” “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么叫你自己都不觉得恶心?” “我喜欢……” “叫我林警官!” “好了,好了,我不闹你就是了……能不能把枪收起来?” 就在司徒的生命再次有了危机的时候,房门打开了。一个世间少有的美女款款走来,看着司徒便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司徒,等急了吧?”女人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美。 “大老远的叫你来多等一会是应该的,再说我也是刚到。” 林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分钟还是个无赖的司徒转眼间竟然如此的成熟,稳重!像个贵族的绅士一样为女士拉开椅子,请她落座。无论是举手投足还是笑容眼神都是那么恰倒好处。 这家伙难道有双重人格? “这位是?”女人看着林遥微微的笑着。 “这是我的朋友,林先生。” 女人望着林遥笑的意味深长。她纤纤玉指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慢慢的推到了司徒的面前。 “都在这里了。” 司徒并没有拿起面前的信封,他微笑着说:“谢谢,剩下的后天上午就会到。” “我说过可以免费帮你的。” “我不想让你白白辛苦。” “是不想欠我人情吧?司徒,有事尽管来找我,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林先生,我告辞了。”女人起身的时候司徒打算送她走,女人却拒绝了。 房间里林遥看着司徒关上了房门。 “你还是会装模做样,刚才那位美女想必也被你调戏过了吧?” “‘也’?我可没有调戏过你,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看见林遥立刻变的可怕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的表情司徒举起了拿在手里的信封,林遥不禁一愣。 “不想看看吗?”司徒问道。 “没兴趣!” “你还真有意思,换了别的警察早就伸手抢了。看看吧,你有会兴趣的。”说着把信封塞进了林遥的手里。 狠狠的瞪了笑的迷人的家伙,林遥从信封里面拿出了一张纸,看了几眼就惊呆了。 “这是……?” “能进那个保险库的人不多,应该说有本事和胆量去碰保险库的人不多。大概不超过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最顶尖的高手了,我必须知道他们最近的动向。刚才的人是情报专家,没有她收集不到的情报,而且绝对保真。” 林遥的眼睛再次瞪了起来!纸上的名单都是a级通缉犯!让警察头疼不已根本抓不到的人物,这个司徒千夜竟然可以掌握他们的行踪……不过是个小小的私家侦探而已。 看着林遥吃惊的表情司徒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拿过林遥手里的纸看了一会轻轻的叹气。 “看来不是这四个人做的……走吧,再去见一个人。”话音未落他拉起林遥就朝门口走去。 车上林遥已经对这个小小的私家侦探产生了极大的疑问,但是,还是很讨厌他! 车子渐渐的驶离了市区,林遥问司徒要去那里,对方的那句“你先睡一会的好。” 让他想吐血。 司徒打开了收音机,听着听着林遥真的睡着了,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月亮圆圆的挂在天上,四周一片荒芜。林遥看了看表竟然是深夜十一点多了,他们竟然开了近十个小时的车! “喂,你这是要去那里?” “不要着急,马上就到了。你瞪我做什么,我还能把你买了?”司徒打趣的说。 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在不远处一个小村庄依稀可见。 司徒把车停在了村口,拿出手电告诉林遥小心脚下。 在已经进入梦想的小村里走了十几分钟,就在一个很普通的房子前停了下来。司徒拿出电话只说了一句“我到了”房子里就亮起了灯光。 开门的人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林遥跟着司徒进了屋子里面以后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怎么才到?”男人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只烟。 “上午有点事耽搁了。这是我说的东西,你先看看。”司徒把一个纸袋交给了男人。 林遥观察着这个男人,男人外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扔到人群里一点特点都没有。可林遥并不认为司徒会大半夜开十个小时的车程来见一个普通的人!果然,林遥在看清楚司徒给男人的东西以后,一个凌厉的目光差点把司徒吓着! 司徒赶忙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眼神中也似乎在请求林遥不要干涉。 “有话去里面说。”男人根本没有看他们,就知道了情况。 司徒笑了笑摆手让林遥跟他去了里屋。 “司徒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把保险库的设计图和警备资料拿给别人看?”林遥进了里屋就开始质问司徒。 “小遥你小点声,我……” “叫林警官!先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别生气,他叫黄正。” “什么职业?” “没有职业。” “你给我老实说,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难道我看起来像卖友求荣的卑鄙小人吗?” “像!” “我比窦娥还冤……” “司徒千夜,你如果不说我立刻出去抓人!” “我不能说,他究竟是做什么的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之间的游戏规则。但我可以告诉你,他对案情绝对有帮助!” 司徒还是笑嘻嘻的样子,林遥气恼的看着他。其实他根本就不会去抓那个人,无论那个人是谁是做什么的,现在他都不能去抓人,因为林遥不是刚出道的菜鸟,关于这一点司徒看的清清楚楚。 接下来俩个人又开始沉默了。时间过了一个小时,外面的男人才叫他们出来。 男人把东西还给了司徒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如果真有人进的去,那一定是有特异功能,这是不可能的犯罪。” 走了十个小时的路程,就为了一句话。林遥在车内郁闷的看着前面的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头。一旁开车的司徒观察他好半天了,怎么看都觉得他的表情可爱极了,又忍不住开他玩笑。 “想太多会影响美貌的,虽然你思考的样子也很美。” “找茬吗混蛋?” “哈哈,玩笑而已,不要这么认真嘛。现在外患已经排除了,剩下的就是内忧了,回去找那几个老头子聊聊吧。” “什么意思?”林遥还是第一次转头认真的看着他。 “你也知道那四个人都没有作案。而老大哥也说这是不可能的犯罪,所以……” “为什么你那么相信黄正的话?他究竟是谁?” “你真的没听过黄正这个名字?” “没有。” “亏你还是个警察。那‘鬼头’你总听过吧?” “鬼头?……不会是警界里传说的那个……真的是他?” 司徒点了头。林遥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瞪眼睛了! 鬼头,警界的一个传说。这个人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在当了警察的第二年就卧底在黑帮,摧毁了一个巨大的制毒贩毒组织,回到警队后,拒绝了升迁依旧做他的小警察。从此后他的所作所为越发让人不敢置信!他修改了警方内部电脑保安系统,让电脑专家称为天才。他只身潜伏在原始丛林里一个月,抓住了变态的杀手,被特种部队的人称为不是人类的人。他用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抓住了三个全副武装的亡命之徒,被心理学家称为,攻击心理极限的大师。他用干冰和蒸汽制造了海市蜃楼破解了凶手完美犯罪的手法,被物理学家称为将妄想变为现实的人,他冲进警局大楼,将把内部情报出卖给犯罪组织的某个大人物打到面目全非,被同行们称为鬼头!然后,他继续做他的小警察,在某一天忽然消失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死了,他渐渐的成为了传说。 “小遥,你的眼睛不能再大了,回回神吧!” “不可能!鬼头不是死了吗?” “那你刚才见鬼了?” “可是,为什么他要住在那种地方?” “他喜欢。” “为什么当年突然消失了?” “为情所困。” “情?什么情?” “小遥,你很八卦啊。啊,不能随便打人!” “我打的很认真了。” (修)琉璃失窃案 3 等俩个人回到市区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林遥全身酸痛不说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响了现在的他多么想念家里的那张床啊 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了早餐,林遥就打算叫计程车回家补眠,却被司徒拦住 了。 “现在也吃饱了,正式开始工作吧”司徒说道 带着点怨毒的眼神盯着司徒说道:“你这家伙都不困吗?”林遥怀疑他看起来精神饱满的状态是用了什么违禁药品! 司徒像是有些诧异的看着林遥,随手将烟蒂熄灭扔进垃圾筒,理所当然的说:“怎么会困,不过才一个晚上不睡而已,你困吗?” “非常困!”在这一点上,林遥可是相当的诚实。 “哈哈,别开玩笑了你可是睡了一路,还说自己困?走吧,去警局,我要看前天警方做的笔录资料”说着就拉起林遥的手朝停车场走去 这家伙真是太任性了!林遥气愤的甩开他的手 “你说想看就看的到吗?笔录资料除了内部人员以外是看不到的!你要怎么做?” 司徒回过头眨了眨眼睛笑的邪肆,慢慢的伸出手指着林遥 …… …… …… …… “你休想!你说想看就要看!你当我是阿拉丁神灯吗?””怒吼了一句林遥转身就走!他真不明白这个任性又轻浮的家伙怎么会想到让他去拿什么资料给他看! 司徒笑几乎快要颤抖了,当然不能让气的快要爆炸的人听见赶忙追上去跟在奔走如飞的林遥身边进行劝诱! “你也想案子早点结束吧,帮帮忙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你这是在让我违反纪律!” “可是你不会在乎啊” “我在乎!你脑子绝对不正常!我没有把昨天的所见所闻报上去你就该五体投地的感谢我了,竟然还厚着脸皮让我给你拿资料,别跟着我!” “你想把昨天的事报上去吗?” “当然想!” “为什么?” “那种连升三级的机会并不多吧?” “小遥不会那么做的,我相信你” 林遥的脚步停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真诚又坦然的司徒,脑子里满是疑问 “你相信我?凭什么?” “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别人的,也不会意气用事。” “我们才认识一天而已” “足够了如果我不相信你,昨天就不可能把你留在身边所以,我现在也相信,你一定会帮我”司徒歪着头还是笑很无赖,可却让他面前的人无法忽略那种不可拒绝的诚意 “我见过脸皮厚的人,可没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车上林遥还在闹脾气,他不知道究竟是在生谁的气,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司徒了? “请说我比较随和更为贴切”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迟早被你气死!” “真是红颜薄命啊” “我还没死呢!”不行了,再跟他说下去就真的会被气死!感觉好累,睡觉! 林遥赌气的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一旁的司徒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什么内容,只是看着他而已,等到停在信号灯下的时候,司徒脱下了外衣盖在瞬间就进入了睡眠的人的身上 朦胧中听见了很多嘈杂的声音,动了动身体难受的让他完全清醒过来 林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才发现车已经停了,身边却不见了司徒看见了身上黑色的外衣时心里有点别扭打开车窗看看外面,发觉这里是警察局的停车场,那混蛋人呢?林遥左右张望了一下 “你醒了”司徒拿着买来的两倍冰咖啡进了车里,随手递给林遥一杯 “现在是秋天,你让我喝冰过的咖啡?” “醒神!快喝吧,喝完了好工作” 林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放下咖啡开了车门就出去了,司徒玩味似的笑了赶忙跟了上去 警局大楼里,林遥疾步走在前面,司徒总是慢一步跟着他看着周遭邹来的怪异的目光,司徒十分理解那些人的心情 电梯专称了两次,左拐右拐的终于到了重案组办公区林遥在门口停了下来,朝里面看了看林遥并没有马上进去,带着司徒去了资料室,把人扔在里面说了句“在这等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重案组办公区里的人看见林遥进来后都愣了一下,坐在最里面的唐朔兴奋的站了起来 “林遥前辈!”男孩子像只小狗狗似的跑了过去,要是他有根尾巴绝对会摇个不停 “小唐,你没有跟组长出现场吗?” “没有,组长说要我留在家里整理资料林遥才是,不是说要监视什么侦探吗,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那种人还用我费心吗?”林遥在心里恨不得立刻就把司徒踢到地球的另一端! “说的也是” “小唐你跟我来,我有点事要你帮忙” “好啊” 茶水间里,林遥倒两杯咖啡,亲手送到唐朔的面前,男孩子有点受宠若惊 “小唐我想看看前天的笔录,应该是在你那里吧?”林遥喝着热热的咖啡很自然的说 “是在我这里” “那我在资料室等你,你拿过去可以吗?” 唐朔很积极的点了头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林遥回到资料时以后,发现司徒正在对一台老旧的复印机发出很奇怪的声音 “嗯……哈!咿……吼吼……” “怎么,连复印机你都不放过吗?狩猎范围还真广啊,到里面藏着去,别让小师弟看见你了!” 司徒闪电一般的将自己隐藏起来,逼过了一次险些丧命的危机。 司徒刚刚藏好,唐朔就推门进来了。将手里的资料放在林遥的桌子上以后就坐下等待着。林遥也知道不能赶他走,只好自己赶快看完笔录资料再告诉给司徒了。 看了不到五分钟,就听门口有人叫道:“请问林遥前辈在不在啊?” “林遥前辈,有人找你。”唐朔指着外面说道。 这个声音!林遥诧异的看了看司徒刚刚藏身的地方恨的咬牙切齿! 唐朔见林遥没有反映就起身打算去看看。 从林遥坐着地方是看不到门口的,必须要右拐两次绕过书架才可以。他听不见门口的人说了什么可已经已经想拔枪了! 这个混蛋!看见司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套交通组的制服,把他原本略长飘逸的头发抹的油光光软趴趴的,脸上还戴着黑框眼睛,镜片足有两个瓶底厚了,还笑的“我是新人请多多关照”的欠扁样子。 这家伙跟唐朔说了什么,为什么那小子脸红红的?林遥更加后悔答应帮忙了,早知道这个混蛋会搞鬼,打死他也不会答应他! “林前辈,这是你要的记录,我帮忙送过来了。你看看还缺啊――!“司徒绝对是故意将手里小山一样的纸张弄散的! 看着漫天飞舞的纸张,唐朔赶紧帮忙整理。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司徒飞快的用手里的假冒记录换了林遥手里的笔录!他这一手让林遥目瞪口呆。 “我拿袋子装上就好了,林前辈你等等,我这就去拿。”说着朝林遥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拖住唐朔。 正在整理地面记录的唐朔一边说:“口袋我办公室就有,跟我去拿好了。”一边站起了身。 林遥心说糟糕,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唐朔把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并露出了魅惑的笑容。 “留下来帮我好吗?” 唐朔立时不会动了,傻傻的看着林遥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总之,司徒趁着唐朔呆傻的时候消失的干干净净。 从警察局出来,车里林遥就对正在擦头发的司机痛骂了! “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你怎么又生气了?笔录不是还给你的小师弟了嘛,又没有被他发现什么。“司徒一手开车,一手将头发上的某种不知名的液体擦去。 “你想知道笔录内容我告诉你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复印?” “因为你不可能记住每一个字。” 林遥一愣,口气缓和了不少。 “真不明白你这样的也算是侦探?不勘察案发现场,不询问当事人,找了一大堆与案子无关的危险人物,还要看一个字不漏的笔录资料,从没见过你这么查案的。” 司徒随手又换了一张湿巾用力的在头上擦着,随眼看了看林遥说:“勘察现场你们警察已经做的很好了,我看记录就可以知道情况,为什么还要再去一次?至于询问当事人嘛……还要等到明天。” “为什么?” “你叫我一声‘千夜‘就告诉你。啊!说了不可以随便打人的!” “我打的不是人!” 找了地方吃了过时的午饭,司徒提议去他的事务所看材料。林遥问为什么要去他的地方,司徒告诉他:“因为小遥绝对不会请我去你家。”之后,林遥想用炸弹了! 这是什么破地方!?看着破旧的房子他实在不想进去,无意间看见了“了无间”的牌子,心里却莫明的喜欢,想不到司徒还有点修养。 “名字起的不错。了无之间莫于清也。” “哈哈,没你说的那么深奥。不过这名字的确是有由来的。” “是吗?”林遥有了兴趣。 “‘了’是‘聊’的谐音啊,聊胜于无嘛。” 林遥满头的黑云! 房间里阴冷的厉害,林遥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看见暖气机。等他打算去询问司徒的时候,看见房间的主人正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嘴里叼着烟聚精会神的看笔录资料。更可气的是他把外衣和鞋子都脱了,完全悠然自得的享受着。 “喂,暖气机呢?” “我没有。怎么了?” “冷啊!为什么这么冷的地方会没有取暖设备?” “因为那东西很贵啊。” 林遥差一点被他的回答气笑了! “你开着一百多万的跑车,却舍不得买一部暖气机吗?” “冷气机也不买。” 天呐!这个人,这个人……不行,不能再和他说下去了,会疯的。 林遥忍耐着各种暴力的冲动,决定无视眼前这个非人类。可司徒却来了兴致,将身体朝沙发里面挪了挪,拍着空出来的地方。 “过来,这里很暖。” 看着他实在欠扁的脸,林遥起脚就把他面前的茶几踢翻了!俊美的脸阴霾的对着故作怕怕装的混蛋家伙。 “告诉你司徒千夜,你有这跟我胡闹的时间,还不如我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虽然我时间很多,可耐心却不多。” 司徒非常暧昧的笑了,这一笑,却不见了刚才那无赖的模样,让人看不懂他的心思。 “你好像对案子不是很在意,好歹这也是你的工作吧?” “我无所谓。没有我这案子一样能破,你当警察都是白吃饱吗,我们组里有的是高手,不劳我费心。” “可是,你毕竟是来监视我的人,对我的所作所为不加与干涉,是不是有点失职了?” “我的任务就是监视你,而不是领导你。对你做了什么,我没有兴趣,是谁破了这案子,我也没有兴趣,听明白了就不要给我找麻烦!” “你真是个矛盾的结合体。这几天的时间,你不是经常问我‘为什么”吗?怎么还说不关心案子?” “我有自己的底线,只要你没有妨碍到警方的行动,做什么我都当没看见,就是这样。” “没看见?那刚刚是谁帮我偷出了资料,这么快就忘了?” 林遥立时瞪起了眼睛,站在司徒的面前怒目而视!换做是其他人,怕是早就被林遥吓着了,可司徒反而很开心似的站了起来。 “我没说错吧,你很矛盾。一边非常想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一边又说自己没兴趣,口不对心的人,我不大欣赏,在我这,只能给你打个40分,不及格哦。” 熊熊的怒火在瞬间可以焚烧一切了!林遥冲过去一脚踩到某人的肚子上之后,在对方的哀号声中摔门离开了了无间。 看着林遥走了之后,司徒变了脸色,一股凌厉的锐气散发出来。他猛的起了身。快步走到窗前,看着林遥完全消失了,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罐子将里面透明的粉末撒在了空中,随后拿起笔录资料和外衣从窗子跳了出去。 了无间的后面有一个用破帆布蒙着大块头,司徒扯下帆布一辆银灰色的路虎等来了他的主人。 银灰色的车子停在了某个住宅小区里,司徒看着时间15:45分。 不远处的房子是两层高的小型别墅,不过是个保险公司的办公室主任,竟然在本市天价一样的地段上买别墅,说他清白鬼才会信! 在18:15分,别墅的女主人带着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回家了。在19:20分男主人也回了家。晚上20:00的时候,夫妇俩个带着小女儿主来散步,司徒见他们走远了便下了车。 四周警惕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了才撬开了一扇窗子跳了进去。 (修)琉璃失窃案 4 昏天黑地的睡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林遥醒了,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索性起身起洗了澡。 外面有些蒙蒙发亮,林遥煮了咖啡坐在客厅里回想着所发生的一切。 司徒说他不及格,还说自己很矛盾!那混蛋有什么资格对自己品头论足? 好吧,林遥承认了,有些时候他的确是有些矛盾,从渐渐的远离同事和新鲜的案发现场以来,他就整天窝在资料室里看卷宗了。说他是不再对这份工作有兴趣吧,他却整天沉迷在各个案件的卷宗里,说他是兴致勃勃吧,有了新的案子,他第一个跑没影,完全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关于这一点,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矛盾。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重建资料图书馆的事,他一定和往常一样,窝在资料室里不出来。 他对司徒真的是没什么兴趣,抛开那混蛋差劲的人品不说,他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个案子,林遥就不想过问。可不知不觉的,却被他的行为所吸引!就拿帮了他偷盗案件资料的事来说,林遥他自己都不明白,当时怎么就被好奇心作祟了,非常想要知道,司徒他看了资料以后,会如何行动! 想到这里,林遥对自己无奈的摇摇头,难怪司徒说他矛盾。 虽然司徒总是一幅轻浮又任性的样子,但他所做的事情却让林遥没有置疑过。通过司徒的情报和黄正的判断,犯人不可能通过正常手法进入保险库……那么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内部人作案! 想到这里林遥痛骂了一句“混蛋”!司徒气的他完全忘记看笔录资料了。 天已经大亮了,林遥换了衣服就出了门。在家门口想了想,他决定开自己的车。 站在了无间门前,林遥紧了紧身上特意多穿的外衣几乎是破坏性的敲门。 三分钟过后,林遥改用脚踹了! 五分钟过后,林遥拳打脚踢! 十分钟过后,林遥开始擦汗了。 司徒那个混蛋这么早跑哪去了?还是说整个晚上他都不在?电话号码又不知道,等抓到他绝对先打两拳先出出气不可。 林遥转身打算离开了,一大早就生了满肚子的气,换了谁心情能好?等走到快要看不见了无间的时候,林遥却停了下来。 不对,司徒的车还停在门口,他那种人绝对不可能叫计程车或是做公车……该不会是……林遥转身就飞快的朝了无间跑过去,趴在窗子上努力的看着里面,可里面黑凄凄的什么都看不到。林遥急了,抬手就要打破玻璃。 “这样会很痛的。” 忽然在后面抓住了他手臂的人,语气中还有那么一点玩闹的成分。林遥回头看着笑眯眯的司徒莫名其妙的安了心,随后就是暴风雨般的怒火。 “你一大早上跑去那里了?” “去买早餐啊。倒是你,为什么要打玻璃?” “我看玻璃碍眼!”打死他也不会说出为什么! “说谎的孩子会被狼吃的!” “那你早就尸骨无存了!” “是因为怕我出事对不对?我就知道小遥很在乎我。” “司徒千夜,我在乎一条毛毛虫也不会在乎你!” “小遥喜好很特别啊。不过,毛毛虫可不会请你吃早餐。进来吧,这么早你也没吃吧。” 司徒开了门,后面的林遥气呼呼的进了里面。 司徒忙着把买来的早餐放到盘碗里,一边还问林遥牛奶里要不要放糖。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林遥一脸严肃的问道。 “昨晚?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混蛋居然装傻! “司徒千夜,昨天下午我走的时候烟灰缸里就有五个烟蒂,现在还是五个。你这种大烟鬼半个小时不吸烟就会受不了,昨天我走了之后你也出去了对不对?” 司徒愣了,可很快就坦然的笑了笑。 “你观察的还很细致嘛。昨天我是出去了,刚刚才回来。” “去哪里了?做了什么?” “难得啊,你也会对我的行踪有兴趣。”司徒拿着杯子渐渐的朝林遥走去。 “我早说过,我不会干涉你的事,但是你做了什么我要知道。” 林遥盯着司徒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冷静的观察他的眼睛,不放过一点点的变化。 “为什么要把话说的那么清楚呢?暧昧一点有什么不好?” “因为这是我的工作。至少我要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可你明明就不在乎这份工作,为什么现在变的认真了?” “不要擅自决定我的态度,也不要想绕开话题,回答我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去约会。” “什么人?” “情人。”司徒停在了林遥的面前,彼此离的很近,近的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司徒温柔的望着面无表情的人,声音也跟着变的温柔起来。 “牛奶到底要不要放糖?…… ……你呀,不要总是拔枪,我真是有一种被老婆追问有没有外遇的感觉?” “你在胡说八道,我就让你尝尝被子弹穿过身体的感觉!” “那个就免了。再我交代罪行之前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案子的现状是怎么看的?” “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是外部人作案。” “就是说,在认为这是内部人作案这一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 林遥点了点头。 “你怀疑谁?” 林遥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一双美丽的眼睛笔直的看着司徒说:“高馆长。” “理由?” “只有他手里握着进入保险库的两种程序,指纹,体重。如果说指纹还可以被他人弄到手,那体重是不太可能的。还有那个王副馆长的嫌疑也不小,他的瞳孔可不是其他东西可以取代的。如果是他们联手作案……” “这不就是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了吗?正常人不会这么愚蠢吧?” “可只要我们找不到证据,就拿犯人没办法,他们一样可以逍遥法外。” “不管怎么样,先去找那几个内部人聊聊。” “等等,你还没说昨天晚上去那里了?” “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司徒回身笑的充满自信,那迷人又有些神秘的脸庞让林遥在一瞬间看的呆了。 在了无间的门前,司徒以“我的车没油了,去加油会浪费时间。”为理由厚脸皮的坐上了林遥的车。 很快就到了博物馆的停车场,林遥刚下车就看见了警队的车停在不远处,顿时有些头疼。 俩个人乘坐电梯到了十楼以后,司徒直奔馆长室走过去。 从里面传出来“请进‘的声音,司徒推开了房门。 王副馆长见了是他们立刻笑容满面的起身欢迎,王副馆长的身高只有170公分,人有长的又胖,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一样。林遥想这个人是不是对谁都是这样,笑的这么夸张。 “王副馆长我们来是想请问你几个问题。”司徒坐下开门见山的说。 “好啊,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帮忙。” “在案发的当天晚上,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比较奇怪?” 林遥听了司徒的问题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这家伙问的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奇怪的地方啊……没有,都很正常啊。” “您下了班就回家了吗?” “没有。下了班我和老婆在外面吃了晚饭,大约晚上八点左右才回家。” “这其中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啊……” “那回家以后呢?家里一切正常吗?”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十一点就睡觉了。” “那您妻子呢?没发现什么吗?” “没有。她睡的早,回家以后不到九点就睡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是怀疑有人偷了您的钥匙。” “不可能吧。” “只是怀疑而已,不打扰您了。” 从副馆长的办公室出来,俩个人在电梯里的时候又开始斗嘴了。 “我开始觉得你不是侦探而是骗子了。” “你想想,如果案件真的与他有关,那我跑进去问‘你在案法当时在哪里?有人证吗?’不但得不到真正的答案,还会引起他的戒备。就这样让他以为我是个不入流的小侦探不是很好吗?” “老奸巨滑。” “请说我深谋远虑。” “等一会你也打算用这一套来问副馆长吗?” “不是那位副馆长,而是那个见了鬼的小姑娘。” “为什么?你放着在六楼的人不去问,反倒要跑几十分钟的车程去问另一个人?” “你叫我一声‘千夜’我就告诉你。”司徒又无赖一样的笑了。 这家伙从不知道吸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教训吗?看来这一次不让他张点记性是不行了!林遥挥手就朝他胸口打去。 司徒轻巧的闪身躲过,却不料林遥的腿早就在一旁等着他,结果被结结实实的踢在腰上!司徒本能在弯下腰对方趁机照着他的头就是一拳!这一次司徒学乖了,不躲不闪也不挡,双腿一用力整个人都撞进了林遥的怀里。 连后五路招数都想到了的林遥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会撞过来!顿时愣了。司徒抓住这个好机会反客为主电光火石般的将他的双臂和身体一同禁锢在怀里猛的推在了电梯光滑的墙壁上。 林遥俊美的脸红的可以用来烤肉了! 司徒看着气愤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人,极为享受的样子。怀里的这一只毛毛虫实在可爱,明明长的这么美丽这么惹人怜爱,脾气却火暴的要命,简直像是被扯了羽毛的骄傲孔雀一样。也怪不得他总是想逗弄他,他的反应真是有趣极了。 “放手混蛋!”林遥把每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低吼着。 “叫声‘千夜’就放手。”司徒尽情的耍着无赖。 “混蛋,我让你放手!” “你叫我一声不就放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如果你肯陪我一起睡,我不介意做一辈子的梦。” “混蛋,你现在就被车压死我连眼睛都不会眨!” “我死了谁陪你睡觉啊?” “我用不着你陪我睡觉!” 就在林遥怒吼着睡觉的问题,电梯的门开了……三个专案组的警察石化了一样的看着里面紧紧抱在一起的俩个人,脑海中一直重复的回响着“你陪我睡觉,你陪我睡觉,你陪我睡觉……” 林遥的心基本上没有嘴拦着就会跳出来。被人看见这种场面……俩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大声喊着什么睡觉的话…… 司徒见好就收的放开了林遥,而他的肚子也再一次的被林遥的拳头关照了。等他们一个跑一个追的离开了大楼的时候,电梯门口的那三个警察还在石化中。 博物馆旁边的一个小巷,林遥正在对嬉皮笑脸的司徒进行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这时候什么招数都忘了,像个小学生一样。被打的人也不还手不躲藏,索性让他打个够。 手脚也酸了,脑袋里也缺氧了,林遥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恶狠狠的盯着直在喊疼的人。可怎么都不解气,于是上去又补了一脚。 “行了,还打啊?我就剩半条命了。“司徒蹲在地上装的很委屈的样子。 “你应该感谢我的仁慈,没直接把你打死!” “不过是抱了一下,啊!我错了,错了!” “再敢靠近我直接送你入轮回道!起来,别装死,还有工作要做!”说完,林遥就大踏步的朝马路走去。 后面的司徒意味深长的笑了,看着林遥的背影兴趣十足的一副狩猎状态。 当司徒按响某户人家的门铃很快一个女孩子开了门。林遥愣了一下,这个女孩子身高足有175公分,她面容憔悴脖子上挂着符咒,佛像,大蒜,十字架,左手拿着把木头剑,右手大铃铛。林遥敢保证就是鬼看见了她,也要惊叫着逃跑! “你,你们找谁?” 司徒还没有开口说话,林遥先一步说:“我们是警察,不要害怕,我们是来请教你几个问题的。可以进去吗?” “不,不可以!你们不是警察!狐,狐狸精,你们一定是狐狸精!” “小姐,我们是人类啊!”司徒还是第一次被当成是狐狸精。 “不可能!那有警察张的这么好看的!一定是狐狸精,男狐狸精!” 林遥紧锁着眉头拿出了警官证好说歹说算是让对方相信他们是人类了。 坐在播放佛经的客厅里,司徒第一个问题就让林遥吃惊了。 “你说在看见鬼之前先感觉到了凉风,那风是从什么角度吹过来的?” 女孩子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相当奇怪的表情,司徒觉得拿去挂在床头绝对可以驱邪镇鬼! “我说不好……嗯……脖子上凉凉的,其他的……” “我是问风是从什么角度吹的。不如说自上而下,自左而右。” “嗯……我说不清楚,要再吹一次还差不多能明白。” “请站到我前面来……请转过去。”司徒站在女孩子的身后歪着头轻轻的朝她后颈吹了口气。 “不对,不是这样的感觉……不对……这样也不对……你在往左边一点……啊,就是这样,那天晚上的感觉就是这样!” 司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感谢了女孩子的帮助之后离开了她的家。 “现在去哪里?”林遥坐在车上问道。 “博物馆的茶水间。” (修)琉璃失窃案 5 茶水间是一个十平米的小房间。四面墙贴着灰白色暗纹壁纸,门的对面是流理台,上面摆放了一些茶叶,咖啡壶,一次性纸杯等东西。下面是两扇门开合的暗红色的柜子,左手边是冰热水机,右手边没有摆放什么只是一面墙壁而已。 司徒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通风口几乎靠近了门框,大小也只能容的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司徒想了想蹲在了地上,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地面。 “你究竟想干什么?”林遥问道。 “那天晚上见鬼的小姐说她什么都没看清,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鲜红的血。” “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有鬼吧?” “为什么没有?说来说去,鬼也是人变的。是人是鬼现在就下定论不是为时过早吗?” 林遥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想要撞鬼那有那么容易!就算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也要看你和它有没有缘分啊。而且怎么就这么巧,在琉璃被窃的当晚鬼就出来了!” 听着林遥的话司徒只是一个劲的笑。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林遥好奇的凑上去看了看,不禁觉得奇怪。 “你拿双氟水干什么?” “变个小魔术哄你开心。” 林遥已经对他这种恶劣的玩笑有些免疫力了。 司徒用手帕和一次性的纸杯做成了简易的喷壶,将双氟水倒如杯子以后慢慢的洒在地面上。 最开始什么都没有发生,当双氟水快被洒完了的时候,靠近柜子的边缘竟然开始冒起了气泡,林遥惊讶的瞪起了眼睛。 司徒回头笑的非常满意的说:“看,鬼先生留下尾巴了。” 当他们从茶水间出来的时候,当好遇到了几个博物馆的女员工。司徒立刻展现出他最迷人的笑容迎上前去。 “色鬼!”林遥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就在林遥鄙视司徒见了美色就走不动路的恶劣品质的工夫,那边的司徒已经和几个女孩子聊的热火朝天了。 “原来你是侦探啊,好酷哦!”女孩子a两眼冒了小心心的说。 “不过是做点简单的调查,那像你们为历史而工作,高尚的职业。” “哎呀,您过奖了。我还以为侦探都是很凶的人呢,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文化涵养。”女孩子b脸红扑扑的说。 “你们的工作才是有文化涵养。想来你们馆长都是夜以继日的工作吧?” “可不是嘛。特别是王副馆长前一阵子身体得了病还坚持工作呢。”女孩子c使劲朝司徒身边挤着说。 “得了病?什么病啊,要不要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整天拉肚子,饭也吃不下,几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圈。”女孩子d生怕和司徒说不上话,跟抢答似的说。 “那有多久了,肠胃的问题最多不能拖过一周的。” “大概就是十几天前的事吧,最近他的情况好多了。女孩子b也开始抢答了。 “那就好。不耽误你们工作了,很高兴与和你们聊天。” 目送了几位女孩子离开以后,林遥嘲讽的说:“你还真是多情的人呢。” 司徒哭笑不得的走到他身边靠的相当亲密。 “吃醋了?……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请把枪收起来。” 在前往高馆长办公室的路上,司徒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这倒让林遥有点不适应了。 在办公室的门前,司徒敲了门就闯了进去。 “给我博物馆的设计图和平面图。” 这小子是什么态度?林遥厌恶的白了一眼就差坐在人家桌子上的人,很想履行一次警察的职责,为民除害! “不是给你了吗?”高馆长戴着老花镜不惊不忙的说。 “最早的。博物馆改建之前的。” “我这里没有,去城建所找找吧。小林警官下午好啊。”高馆长微笑着打了招呼。 “下午好馆长。” “司徒有没有找你的麻烦啊?” “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大麻烦。”林遥很由衷的阐述事实。 “哈哈,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小林警官我这个侄子就托你多多照应了。” 侄子?林遥早就感觉到这俩人是相互认识的,可怎么演变成叔叔和侄子的关系了?要是这样,警方不可能同意司徒插手这个案子! “馆长,您是说司徒是您的侄子?” “没有血缘关系,司徒的父亲是我的老朋友。”高馆长笑笑朝着司徒看了一眼,后者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撇了嘴,转身招呼林遥就一起离开了。 以为司徒下一步会去城建所找图纸,谁知道他让林遥开车左拐右拐的绕了好半天,林遥抱怨着“我考执照的时候也没这么费事过。”的时候,司徒说已经可以停车了。 林遥观察着四周,一片很宁静的小区。想必住在这里的非富则贵,就连广场中央大的离谱的喷泉,在这秋天的季节还在工作着,要知道连市中心广场的那个都枯竭了啊。 司徒招呼林遥下车,步行了一会就在一家门前停下。 门铃响过之后,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家政妇开了门。 “你们找谁?” “我们来拜访田老师,麻烦你。”司徒将一张名片交给了她。 林遥始终没有说话,等家政妇返回来请他们进去之后,他小声的在司徒耳边说:“你老实一点,别找麻烦!” “我一直很老实啊。”司徒为自己鸣冤,那表情挺无辜的 不知道是不是把林遥的警告放在心上了,司徒自从进了门就表现的像个三好学生一样。和田海光一直聊的很融洽,问的问题也都是警方早就已经问过的。田海光回答的自然也是笔录上已经有的记录。 晚上八点去参加了聚会,喝多了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他在工作室一直睡到早上六点才起床。证人嘛,当然是家里人了。 司徒的态度像是很亲切,在田海光去接听电话的时候,他的女儿回来了。女孩子是个很活泼的人,和司徒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像是老朋友了一样。 司徒随意的和田海光的女儿聊天,从她口中知道,田海光是个非常热情的艺术家。他有自己独立的工作室,在创作的时候往往几天甚至几个星期都不会出来,更不喜欢家人去打扰他。 坐在一旁的林遥很少说话,在他看来,司徒这一次的拜访表面上没有什么收获,但是……他很疑惑,司徒真的只是跑来随便问问而已吗? 从田海光家里出来,他们才去了城建所。 司徒坐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从城建所复印出来的博物馆改建前的设计图。 这期间,林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知道了司徒和高馆长是旧识,而司徒一定也是高馆长介绍给田海光的,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司徒从最开始就没有进入过保险库查看现场,就好象他早就料到那里面所有的情况一样。他去找那个女人调查几个盗窃高手的行踪,去找鬼头询问意见,这些表面上看来都是在为破案做铺垫,可仔细一想,这些与案件毫无关系。就像是……就像是他带自己在绕圈子,跟着他跑了这么么多天,他所作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这些看似寻常又不起眼的小事之中,总透着那么一股子的古怪。 林遥隐约的察觉司徒怕是比自己想的还要更加了解这个案子,从最初在一起行动的时候起,司徒就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或者说,根本没有把警方放在眼里,他有十足的把握,即便有自己跟在身边,也能完全的避开自己的监视! 那一晚,他究竟去了哪里,归根结底还是没有说,他在隐瞒什么?虽然自己是来监视他的,可在立场上他们还是一致的,他有必要隐瞒很多吗? 难不成,司徒本来就是盗窃琉璃罪犯中的一个?虽然这种推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也不能完全排除。而再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司徒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接手这个案子,也许他早就发现了高馆长的嫌疑,甚至是证据,以他和高馆长的关系来说,会不会为其隐瞒,或者是进一步的包庇? 如果最后的推论可以成立,那么,这几天来他没头没脑的到处乱跑,是不是就可以解释了。 林遥想了很多,但他的直觉总是再说,司徒不会是非不分!再者说,如果司徒真与案件有关,那么,他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知道和高馆长的关系,如果他有意隐瞒这一点,自己怕是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发现他们是旧识。 而林遥又总是觉得,别看司徒整天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那身好皮囊厘里面,才是真材实料!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本人也感到奇怪。 想到这里的林遥,突然被打断。 司徒并不知道林遥在想什么,他随手将图纸展开平放在林遥的面前说:“你看看这里,这里就是改建前的十楼,仔细看,这里是什么?” “好像是……垃圾管道!” “对,直通一楼的楼底。再看看这里,这里是四楼闹鬼的茶水间。” “这里吗?这里什么都没……” “对,什么都没有。在改建前根本就没有茶水间。而垃圾管道就是紧贴着墙壁,改建后又以墙壁为主扩建了一个小房间。” “你是说犯人通过老的垃圾管道进入了十楼?” “假设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监视录象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了。十楼到十一楼的逃生楼梯里没有监视器,而十一楼只有东西两部监视器,对于这个管道的出口刚好是北面的死角,监视器是拍不到的。” 不管司徒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还不能随意就下定论。于是,林遥说:“那也不对。如果犯人通过垃圾管道进出,怎么会在四楼的茶水间留下马脚?” “你别忘了。毕竟垃圾管道已经被封死了,他们不可能出的去。而一楼到三楼都是展示厅,有八十多个监视器更没有死角。四楼到十一楼每层只有两个。如果他们从四楼的窗户爬进去,在茶水间找到垃圾通道……” “这不可能的。茶水间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根本没有什么通道!” 司徒神秘的笑了笑说:“如果你想吃炒鸡蛋要怎么办??” “不要突然问莫名其妙的问题。” 林遥白了司徒一眼不再理会他,他对司徒的假设总是有些摸不到头脑,换句话说,如果要弄清楚司徒的意图,那么,他就必须换个角度来看待所有的问题。 另外,如果按照司徒的假设来想,也有很多“不可能”的问题需要寻找答案。 一,在茶水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通道。 二,在十楼需要一个和四楼垃圾管道相通的出口,那个出口又在什么地方? 三,犯人要如何进入博物馆的四楼茶水间? 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犯人到了十一楼,要如何进入保险库? 五,就算是犯人将琉璃拿在了手里,要如何带出保险库?保险库设有对琉璃的物质感应,难道犯人用了同物质来代替吗?那么,代替品必然会留在保险库里,为什么保险库在失窃后什么都没有? 林遥又回到最初的推测点上。首先他怀疑高馆长,案发当晚,他的儿子突发阑尾炎,他和妻子从晚九点到凌晨三点一直在医院。那个女孩子在茶水间看到“鬼“的时候,是凌晨03:00左右,时间上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王副馆长,据说在晚上十点从书房出来以后,就一直在客厅看电视。接着十二点回到卧室睡觉,如果他有什么举动,作为他的妻子不会没有发现,这个人也同样没有时间作案。就算他们运用了某种诡计,在医院和家里跑出去……啊,又回到原点了,他们是如何将琉璃带出保险库的? 如果按照司徒的推理去想…… “你的假设很难成立,首先……”林遥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司徒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股郁闷的火气开始作祟!痛恨起自己为什么会说要回家换衣服这种蠢话! 想到种种的林遥抬手就想打醒睡着的人,却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才想起,这个人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了。结果到现在,他也没有告诉他,昨天晚上究竟去了哪里。 不知不觉中,林遥那一向懒惰的性格,已经开始倍加关注这个案件了。 看了看彻底睡过去的人,林遥决定,必须查出司徒和高馆长之间的问题,而对于案件来说,司徒似乎早已经脱不了干系。那么,就只能以高馆长为突破口,查清问题的根本! 司徒没有睡很久,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林遥站在门口穿戴整齐。 “你要出去?”司徒起了身问道。 “嗯,突然有点事,要去解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们电话联系吧。” 林遥背对着司徒,这让司徒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好,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混蛋,当这是自己的家吗,你早该走了! 在林遥家门口分开的两个人,各奔东西。 林遥的车载附近的路口徘徊了很久,估摸着司徒已经叫了计程车走远以后,就朝着某家医院驶去。 路上,他的电话打给了葛东明,这让对方相当的惊讶。 “小林?你真是小林?”对于打来电话询问案情进展的人,葛东明需要再三确认一下。 “我们组里有几个姓林的?组长你是不是被谁洗脑了?” “这口气应该是你没错了,你,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我问,那个高馆长儿子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 “啊,这事啊,红心医院。你那边怎么样了,那个司徒……怎么还挂了。” 整个重案组,有胆量挂葛东明电话的人,怕是只有林遥了!这会,他掉转了方向,直奔红心医院。 在医院里,林遥找到了当天晚上的医生和几个护士。 医生说,在手术前后,都看见了高馆长,而手术中,他在手术室里,不可能知道外面的情况。见于这样的证词,林遥只好去找几个负责护理的护士。 这英俊的人出外办事,效率就是高啊!几个小护士见了林遥,一个个的笑脸红扑扑的,有问必答! “那天晚上,他们是几点来的,你们还记得吗?” “具体时间不记得了,那孩子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刚好是22:00整。我记得很很清楚。” “手术期间,你们看见过病人的父亲吗?” “我好想是在接近24:00的时候看见他了,那以后我一直在护士站里,就再也没看见病人的父亲。” “你们两个人呢?都是几点看见病人父亲的?” “手术完了以后,我推着病人出来,当时他父亲就在。应该是24:00左右吧。之后,我就没见过了。” “我也是把病人从手术室推出来以后看见他的,后来我还要在病房里给病人换点滴和调整监控仪器,嗯……最后一次进病房好像是……凌晨01:30分左右,那时候只有病人的母亲在。那以后,我就跟着医生去抢救另外一名患者,直到早晨才离开抢救室” 林遥成沉思了一会。也就是说,案发当晚,在凌晨01:30分以后,就没人再看见高馆长,那么,他的妻子说他一直都守在病房的证词,就是含了水分的证词! 虽然不能这样就请确定高馆长有嫌疑,但是,他已经成为了林遥的目标! 如果要知道真相,那么高馆长的妻子,就是最好的人选。 林遥直接回到了重案组,查找出高馆长一家的资料。 (修)琉璃失窃案 6 算了算时间,林遥还是决定在第二天去工作的地方找高馆长的妻子,在外面随便吃的点东西,就会了家的林遥,洗了澡躺在床上,怎样都无法入睡。 这起盗窃案早就确定了是内部人做的,可问题有几个,一,是犯人究竟是谁?高馆长?王副馆长?还是所,另有其他人的参与?二,犯人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进入保险库?这两点息息相关。 司徒在城建所找出了博物馆改建前的图纸,又扔给自己一个晦涩的问题……“如果想吃炒鸡蛋要怎么办?”是玩笑?是暗示?还是要引他误入歧途? 几个嫌疑人被敲定以后,葛东明已经安排了人暗中监视,这期间他们好像都非常的安分守己,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而司徒在接触几个嫌疑人的时候,自己也都在场,除非……是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司徒始终没有说去了哪里的晚上,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而葛东明那边也没有传来几个嫌疑人有什么动静的消息。 司徒千夜,你究竟做了什么? 夜已经很深了,林遥脑子里的问题扯着他渐渐的进入了梦中。 翌日。 上午刚过九点,林遥就找到了某家公司里正要准备开会的孟某某,也就是高馆长的妻子。 对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警察找上门的人来说,看见林遥的时候,不但没有惊讶,反而还多了些好感。相比之前那个气势汹汹的警察,林遥这眉目清秀的人,让她感觉上更放松一些。 “很抱歉在工作时候打扰你,我只是例行公事的问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你很久。”林遥礼貌的说道。 “没关系,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 “令郎的身体好些了没有?”还没有切入主题,林遥非常巧妙的先赢得了对方的好感。 “谢谢关心,已经好很多了。” “那天晚上,你的丈夫一直都在病房里吗?” “是的,我们一直都陪着孩子。” “我是说,他一直在你的视线里吗?中途没有出去过吗?” “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他,当时我的心思都在孩子的身上,中途他离开过几次,我也没注意。” “他离开的最长时间,你还记得吗?” “嗯……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吧,出去买了点吃的东西就回来了。” “那你们是几点离开的医院?” “大约是凌晨02:00左右吧,我记得不清楚了,当时很疲劳。” “你们是一起离开的吗?离开医院以后,直接回家了吗?” “对,一起离开医院以后就回家了。” “还记得,回到家时几点吗?” “记得,当时我还说了句‘快三点了,早点睡吧。’。” “也就是说,你们到家以后,还不到凌晨03:00点?” “不到,还差十几分钟呢。” 再问下去,就会引起怀疑了,林遥见好就收的起身告辞。 坐在自己的车里,林遥反复推论着高馆长的时间。 在医院里的时候,有他的妻子证明,没有离开超过半小时的时间。所以,这段期间,不可能作案。他们回到家里还不到凌晨03:00点,而这不就是完美的不在成证明吗! 但是,如果高馆长的妻子在作伪证,一切就要另当别论了。 光是这么坐着想没用,还是再去博物馆调查调查。 似乎对工作来了些劲头的林遥,在前往博物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一直都觉得奇怪,怎么司徒还不来个电话联络?可转念一想这似乎也合情合理,现在他是被监视的对象,哪有主动往自己眼前凑呼的道理。 来到了博物馆,林遥没有惊动任何人。朝着电梯走过去的时候,看见保安人员朝他摆出了禁止的手势。 亮出警官证,大大方方的进了电梯,直奔四楼。 茶水间里没有人,林遥站在屋子中间,回想着最后一次和司徒来这里发现血迹的情况,那时候,自己还不是很在意这个案子,看着司徒那有点可爱的小把戏,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而此时,他的观点变了,在意的事也变了,因此,他的目光也开始犀利起来。 流水台下面柜子的边缘,首先来想想,为什么血迹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林遥假设性的站在流水台前,低着头看着找到血迹的地方。 流水台……柜子……血迹……女孩子见鬼的方向…… 那女孩子说,她当时看见那血淋淋的怪物时,是转了身体的,也就是说,那怪物应该是在靠近门的方向……可为什么血迹会出现在流水台下面,还这么接近柜子?难道说,当时那女孩子被吓得昏过去以后,还被藏在了柜子里?所以,那怪物身上的血才会落在地上?可这不大可能,那怪物浑身都是血,怎么可能只留下这一点点?是偷了东西以后进行了清洗吗?如果是这样,必要浪费很多时间,这活费时费力,一个人不大可能完成这些,那么,犯人就有可能是两个或两个以上。 等等…… 突然,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冒出来,他自己试了好几次,都抓不住问题的关键,可又像明白了些什么。 林遥索性靠在了流水台山,完全沉浸在思考之中。 女孩子看见怪物的时间是凌晨02:00左右,如果那之后犯人把她塞进柜子里,然后进行清洗地面,这至少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这一切都做完以后,在把他移动到走廊里……这样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而琉璃被发现丢失的时候,已经早上了,这期间足有四五个小时…… 靠在流水台的林遥猛的站直了身体,他突然想到,自己怕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把一切都推翻的林遥,开始重新推论! 在凌晨03:00左右的时候,女孩子遇到了血淋淋的罪犯,那时候罪犯刚刚进入博物馆,而不是已经偷走了琉璃。随后,他们将女孩子塞进了流水台下面的柜子里,利用垃圾管道进入了十楼的楼梯间,再由那里避开监视器进入十一楼的保险库! 如果这样推论的话,那么高馆长的不在场证明就无法成立!回到家的妻子说当时她非常疲惫,就算高馆长离开了,怕是也不会察觉。而当时,还不到凌晨03:00,从高馆长的家到博物馆,最多只需要二十分钟!当时女孩子也无法确切的记住时间,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在03:10到03:30之间,遇到了罪犯! 这样推论的话,还需要查清几个必要的问题 一,他们是如何进入保险库的? 二,他们又是如何带着琉璃离开的? 三,如果往返路线是利用了老旧的垃圾管道,那么,这入口和出口,又在哪里? 这三个问题是最基本也是最复杂的了,高馆长在博物馆改造前就已经在这里工作,那 么,他一定知道改建后的老旧垃圾管道的路线! 就在林遥确认高馆长的嫌疑越来越多的时候,他猛然意识到一个的问题! 如果高馆长是罪犯之一,那么,他和司徒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司徒参与了犯罪,大可不必把他推出来,隐藏在暗处,警方可能不会查到他。换个角度想,如果司徒的出面,是为了要随时了解警方的动向,也就是说,自己在监视他的同时,也再被他监视! 可是,司徒为什么会在自己面前大大方方的承认,他和高馆长的关系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正与邪之间,司徒是属于哪一方? 正想着司徒的时候,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是要见面谈些事情,林遥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问了见面的地点,就离开的茶水间。 刚刚打开门的电梯,林遥迎面就遇到了高馆长。 “这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是小林警官吗,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大声招呼啊。”高馆长笑眯眯的说。 “就是来随便看看,这就要回去了。” “是嘛,那我送送你。” “不必了,不耽误你工作的时间。” “那好,以后随时欢迎你来。” 保持着面具一样的笑容,林遥和高馆长在电梯里擦肩而过,走进电梯的林遥在里面光滑的墙壁上,看见了后面的人侧转回头那意味深长的――古怪的笑。 已经在某家咖啡店等了好一会的司徒终于看见林遥走了进来,连忙起身招呼了他一声。 “你这一天跑哪去了?”司徒很平常的问道。 “随便转转。你呢,又跟谁招摇撞骗去了?” “怎么见了面就骂人,我为了案子的事跑了一天了,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今天想我没有?” “想死是吧,找个没人地方,我有的是招成全你。” “行了,不开玩笑了。你们的化验结果出来没有?” “什么化验结果?” “四楼茶水间血迹的化验结果啊。” 林遥这个气啊! “你有点常识没有?那么一丁点的东西,还被你掺了双氧水,能有结果吗!”林遥并不是在说谎,那血迹他是送去做了化验,可的确是无法检验出结果来。 司徒那表情好像很郁闷,不过,回复过来的速度也是相当的惊人! “没有就没有吧,看来又要跑很多地方了。” “什么意思?” 司徒笑笑。 “怎么,开始关心了,是关心我啊,还是关心案子?” “闭上你的鸟嘴!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别生气,我不闹就是了。今天我去几家黑市转了转,看看有没有琉璃的消息。” “司徒,你是新手还是白痴,哪有偷了东西就出手的?” 司徒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笑,笑的林遥真想把他塞进马桶里冲走算了! 强压下火气林遥问道:“你跑了一天,有结果了吗?” “也不算是没有,我查到最近几年,艺术品在黑市特别受欢迎,往往有几家黑店专门收这样的东西。我合计着,你一会要是没事,就跟我走几家店去看看。” “行,去看看也没坏处,反正我也没事。” 林遥这种反应,让司徒有些惊讶。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特别好,或是特别坏?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我了?好歹你也矜持一会,让我有点难度啊。” “我们是去查案,我矜持个屁啊!如果你变着法的要跟我约会,难度系数就高了,基本上不用惦记着自己死的时候能有个全尸。” 林遥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招侍者来结帐了,一旁的司徒被他逗的哈哈大笑着掏出钱付账。 下午他们不过就跑了三家店而已,这三家表面上合法经营的店家,背地里的猫腻就不用一一列举了,反正他们的目的又不是来抄店的,林遥索性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结果呢,他们一无所获。 天色渐晚,司徒这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进来,坐在一旁看着他光是接电话都能接到手软的林遥,冷嘲热讽了几句。 “跟我一起去吧,几个朋友约吃饭。” “不去!”干脆利落。 “偶尔也要轻松轻松嘛,说不定还能对案情有帮助哦。” “吃个饭就能有帮助,你懵谁呢?” “算是去认识几个朋友,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都是男的,我保证没有一个比我更帅!怎么样,要不要去玩玩?” 这怒火腾的一下子就烧起来了,听着他话里的意思,林遥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 再看一眼他就有可能打爆这混蛋的头!林遥开了车门就走,意外的是,司徒竟然没有拉住他。 看着林遥气的脸色苍白的离开以后,司徒的表情瞬间落寞了很多,随手拿出电话,拨了号码,很快就说:“我这边实在脱不开身,那警察刚走,换个地方见面吧,最好去你的事务所,我怀疑……算了,见面再谈。” 被司徒气的好半天心情都很郁闷,林遥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有回家,也没有去重案组,他是在放不下很多问题,葛东明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要想尽早摆脱那个混蛋,就只有尽快破案!求人不如求己,林遥立刻决定再次拜访高馆长的妻子! 再次见到孟某某的时候,她刚好下班,林遥很客气的请她去附近的茶馆坐坐。 这一次,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林遥也不像上一次那样亲切了,虽然会回答林遥的问题,但言语之中,总是很谨慎。 “请不要担心,我们尽快查清事实真相,对大家都有好处。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回到家休息以后,你醒过来没有?” “没有,我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你起床以后,有没有看见高馆长?” “当然啊,他比我起的早。” “夜里,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我睡到很沉。” 林遥略微思索一下,就继续问道:“请问,您府上有几辆车?” “我一辆,我丈夫一辆。” 林遥淡淡一笑,说了:“谢谢,很抱歉耽误你这么久的时间。” 和高馆长的妻子分开以后,林遥就跟在她后面,等到她把车停在了家门口的时候,林遥观察了一下周围,想找找组里负责监视高馆长的同事。 在附近转了转,就看见了一辆不起眼的车,不用问那里面的一定就是兄弟了!林遥没有过去打招呼,先是知会了一声葛东明。 在外办案的重案组组长葛东明,拿着电话紧锁眉头,身边的跟班谭宁凑过来问道:“组长,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怪了,太怪了!你说小林怎么就主动要求调查案子呢?还要我跟外面的兄弟打声招呼,别干涉他,你说说,这怪不怪?” 谭宁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回答他!~ “组长,你自求多福吧。” “臭小子,咒我呢?” 估计着葛东明的电话已经和不远处的兄弟们打好了招呼,林遥就在附近找家店吃了些东西,又买了些咖啡和面包回到了车上,开始等待着深夜的到来。 漫漫长夜,不知道林遥等了多久,终于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林遥悄悄的接近高馆长家楼下的停车场,避开了看门大爷,很快就找到了两辆车。 白色的就是他妻子的,这辆黑色的就是他本人的。 对于开锁技术来说,林遥基本上要是个生手,理论他知道的不少,可实践经验却少得可怜。足足用了十几分钟,才算是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打开了白色的车门。 先检查了他妻子的车,林遥认为,如果高馆长真的偷了琉璃,那他应该不会傻到开着自己的车去! 车里的镜子上挂着保平安的装饰品,还有一个固体的香水盒,打开几个可以存放东西的小空间,里面无非就是驾驶证,养路费的单据,还有加油的票据。这些似乎都没有什么可以引起注意的。 林遥随手就将遮光镜拉下来,从上面掉下了几张看上去好像被揉搓过的纸。 借着手机屏幕的微亮,林遥发现这几张纸上都死案发当天医院的一切票据而已,这些都很正常。 可让林遥在意的是这辆车太干净了,从里到外,都干净的不得了! 思索了一会,林遥开始在各种票据里找起来,不一会,就找到了一张某家车行的清洗单据。 把清洗的单据收进口袋里,林遥这一次行动算是有了些收获。 离开了地下停车场,林遥直奔重案组! 好巧不巧的葛东明带着几个人刚刚回到办公室,连口水还来得及喝,就看见林遥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葛东明明智的保持着沉默,等林遥走到他面前就把口袋里的东西,拍在了桌子上! “这是高馆长的一些情况,具体的你自己看。”说完,林遥酷毙了,帅呆了的转了身就走! “你给我等会!”葛东明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林遥。 “还有事?” “小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要不要我给你安排几个人帮忙?” “组长,你有这异想天开的时间,还不如督促督促兄弟们早点破案。” 林遥果然强悍啊!几个组员看着讥讽了自己顶头上司的林遥那潇洒的背影,都在心中感慨着。 好吧,这小子一向就是如此,应该在意的是他留下的东西。 葛东明打开了林遥留下的几张纸,上面都是两天来林遥对高馆长的调查结果,当然还有那张票据。 “小林这是什么意思?”和葛东明一组的谭宁,不解的问道。 “我估计啊……一定是那个什么侦探惹毛他了,这案子一天不结束,他就得看着那侦探一天,他是没耐心了,所以自己出马。” 谭宁特别心领神会的在一旁点头,很快就问道:“这些情况基本上我们都已经掌握了,小林应该知道啊,怎么还送这些东西来?” 葛东明习惯性的点上香烟,抽了好几口以后,方才说道:“小林怕是有他自己的见解。你看这里,他画上了重点符号……” “凌晨03:00左右,茶水间,进出……进出?什么意思?” 谭宁的话也让葛东明陷入了沉思,他毕竟是领导着重案组的男人啊,林遥这几个简单的提示,他很快就明白过来。 “笨,当初根据证人的证据来推断,凌晨03:00左右的时候,是犯人已经拿了的赃物准备离开了。但小林的假设是,那时候犯人还没有动手。所以,他在‘进出’这两个字上画下了重点符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位高馆长的不在成证明……” “组长,这是一张车辆的清洗单据……小林是不是怀疑在茶水间发现的血迹与高馆长有关,才去查看他的车。单据上的日子是案发的第二天下午,这是不是太凑巧了?” “这臭小子,你说说他要是能用点心在工作上,我们早就破案了!” “组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忘了,小林以往跑案子的时候,都惹回什么麻烦了吧?光是那次银行抢劫案,我们办公室每天都能收到一百多只玫瑰花!” “还真是难为那个银行经理了,怎么就那么想不开看上小林了呢?喂喂喂,那侦探不会也……” “哼哼,那人会不会看上小林我倒是不清楚,可我总觉得这俩人还真是不错的搭档。这还没几天的功夫呢,茶水间的血迹也找出来了,高馆长的嫌疑也查出来了。而且……” 看着自己的小跟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葛东明就给了他一拳! “而且什么?” “虽然小林是懒了点,即使查出了嫌疑人的疑点,也叫给我们来处理,可他毕竟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不再像以往,窝在资料室里打死也不出来!” 摸摸下巴……难道,这就是老狐狸说的,谁是狼谁是羊还不一定的原因吗? (修)琉璃失窃案 7 趁着天还没亮,林遥回到家里小睡了一会。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不过是早上七点多。认真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去车行以前,问问司徒的行踪。 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还以为他不会开机,没成想通了以后很快就有人接听了。 “真是稀奇啊,这么早,是不是想我了?”电话那边的人就是死不悔改啊。 “我才觉得稀奇,我当你昨天纵欲过度,根本爬不起来了。” “你想哪里去了,我昨天晚上和朋友吃饭喝酒,这几天太累了,不到十点就回家睡觉了。” 哼哼,怕是有人陪着一起睡吧。林遥在心里吐糟他。 “这么早找我是不是有事?” “废话,没事我找你干什么!你在事务所?” “对,还没起呢,要不要过来一起再睡会?” “你他(妈)的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就掐死你个王八蛋!马上起来,我三十分钟以后就到了!” 路上,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怒气的林遥,怎么想都觉得郁闷!虽说自己这脾气是糟了点,可还不至于一大早就骂人,怎么自打和司徒接触以来,这火气就蹭蹭的往上蹿!看谁都不顺眼,很明显的,自己的脾气已经由“暴躁”升级为“爆(操)”了! 这破案子要是不尽早结束,恐怕自己迟早会忍不住杀了那混蛋! 推开了无间的门,就看见司徒裹着被子在沙发上睡的昏天黑地!林遥没什么耐心的走过去,推了推他。 “喂,不是让你起来吗,别睡了!” z~~z~~z~~ “说你呢,别装听不见!” z~~z~~z~~ “司徒千夜,你要是……” “美人,抱抱。” “你给我起来,混蛋!” “啊――――!!!” 当司徒发现自己的车竟然又没油了,只好死皮赖脸的上了林遥的车。由于种种原因吧,一个上午了,林遥就没给过司徒什么好脸! 等着他们吃了点东西,向停车场走过去的时候,司徒百折不挠的再次粘到林遥身边,企图进一步的讨好,可惜啊,林遥还是烦的很! 追上了林遥的司徒一个劲的劝说他不要生气了,对方那听的进去,连损带骂的把司徒数落个体无完肤。他们将要穿过马路的时候,林遥无意间在对面大楼的玻璃上看到了一个影子,那影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指着他,不等他反映过来身边的司徒抱住他扑倒在地。 一瞬间摔在地上的林遥身体都没有调整的机会,就被司徒拉起来按着脖子朝着对面跑过去,这时地面上乍然出现的小坑让林遥冒了一身的冷汗!有人在朝他们开枪! 十几秒钟的时间,司徒拉着林遥躲在大楼拐角里,林遥拔出手枪却被司徒按住了。 “这里是市区。” 林遥惊讶的看着司徒额角流下的鲜血,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 司徒锐利的眼睛很快锁定了目标。 “等着我!”他的话音未落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不对!现在不是傻看着的时候,他和自己谁才是警察啊? 林遥气恼的咬紧了牙跑到车前,动作利落的上车发动引擎。 司徒整整追了几条街还是没有追上狙击他们的人,但是那个人的身影他是刻在脑子里了! “司徒!” 司徒站在马路上东张西望的时候,就听见了马路对面林遥坐在车里叫他。缓解了一下呼吸跑了过去。 “怎么样?” “那小子骑着摩托,我根本追不上。你没事吧?”司徒用纸巾抹了一把仍在流血的额头。 “有事的人是你吧,去医院。”林遥气恼的皱着眉头。 俩个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司徒摸了摸额头上的绷带,他似乎很不适应脸上有这么一个玩意儿。事实上他的头从来没有受过伤,那个杀手开了他的先河了! 林遥一直绷着脸,心情坏到不能再坏了。 其实他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在生气。是因为有人要杀他?是因为被司徒救了?是因为竟然忘了自己是一个警察没有第一个冲出去?是因为司徒没有追上杀手?是因为刚刚在在医院里差点被护士们的目光烧死?反正一大堆的为什么让他的心情指数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俩个人刚刚上了车,司徒就说:“我想去找那个保险公司的主任聊聊,这时候估计他们也该上班了。。” “等等!你打算现在去吗?” “有什么问题吗?” “你自己就是问题!忘了刚才医生说的话了吗?他让你静养几天的!” “哈哈,不过是擦破点皮而已,养什么养,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过,你这么担心我,我倒是很高兴。” “刚才你怎么没死!” “我是千年的祸害嘛,死不了!”说笑间司徒已经开车奔着保险公司去了。 在保险公司的门口他们刚好遇到了办公室的主任“孙保平” 某间餐厅里,司徒依旧是挂着羊头买狗肉。得到的回答是孙保平当天在送琉璃进入保险库以后就直接回了家,晚上八点左右和妻子带着孩子在外面散步,九点半准时回到家中。之后,他在书房翻译资料直到凌晨三点才睡,这期间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趁着司徒去买饮品的时候,林遥的电话打给了葛东明。 “我正要找你呢,怎么刚才有人报警说,一个非常像你的人在步行街拿着枪跑。” “有个家伙用带有消音器的枪偷袭我,犯人跑了,没追上。我想让你留意一下那个人,怎么我一开始调查他,就被人盯上了。” “我加派人手调查,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什么事必须向我汇报!小林,我再说一次,有什么事必须立刻向我汇报!” “不用这么紧张,我还知道自己是你的手下组员,不会那工作当儿戏。” 司徒远远的看见林遥挂断了电话,他的脸上就流露出忧虑和深思的模样来,看上去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这两天和他分开了,自己的行动他应该不知道才对,那么,他跑去找了高馆长的妻子,是在怀疑自己吗?司徒对这个认知,不免有些沮丧,但是他能理解,虽然林遥对工作的确是兴致缺缺,可毕竟他那灵活的头脑不是假的,他会怀疑自己也在意料之中。只是,他这样的行动,会给两个人带来很多不必要的误会。而自己,并不打算解释任何一件事。 接手这案子的时候,就有些犹豫,知道要和警察合作就更加犹豫了,弄不好,他很可能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没办法,选择权不在他手里。 假设,现如今监视自己的警察是个普通人,也就无所谓了,司徒不会去理会自己根本不在意的人,可眼前的人偏偏是林遥,这让司徒左右为难,权衡利弊,他还是选择了…… 那边也葛东明通完了电话的林遥,自然不会知道司徒心中所想。只能感觉着后面的人已经靠得很近了,碍于面子问题,没有发火。急速转身以后,看见了司徒笑眯眯的脸……反胃! “给,像你一样香喷喷的咖啡。” “我非常想知道,刚才老天怎么就瞎了眼,没收了你!” “因为老天不想自找麻烦吧。说不定,因为我是月老给你定下的姻缘,老天舍不得看你孤独一生。” 可以杀了他吗?林遥这样问老天! 上了车以后,林遥还在想刚才那个对他开枪的人,身边的司徒就说道:“找个地方的在重新中立一下线索吧。” “回你的事务所。” “那个……不大好啊。”司徒含糊的说。 “你什么意思?” “今天太冷了,你要是不嫌弃我那里没取暖设备,就回去吧。” “算了,还是去我家吧。” 他那个破地方,打死也不想再去了! 推开了林遥的家门,司徒口口声声的说“啊,好冷,好冷,还是家里温暖啊。” “没听说这是你的家,混蛋,你怎么不脱外衣就躺沙发上了,起来!” 司徒懒洋洋了坐了起来。 “你怎么总是生气啊,那天小心被我弄哭了哦。” “我第一次知道,你还有洋葱的功能!” 林遥的话让司徒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遥听着司徒断断续续的说了近两个小时,基本上都是他们已经掌握的情况。而林遥已经把高馆长的问题甩给了葛东明,这时候听司徒一个人一个人的分析,还真是对他有些另眼相看。 平时的司徒总是嬉皮笑脸的,可一旦说道了工作,他认真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可爱之处。趁着司徒埋头思索的功夫,林遥悄悄的看了两眼。 司徒微垂的睫毛下已经有淡淡的黑色眼圈了,想来他这几天根本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这种精神倒是难能可贵,如果他平时言谈举止上能正经一点,可能就不会那么让人讨厌。 这个案子还会持续多久,应该不会很长时间嫌疑犯基本上已经确定了,现在需要的就是证据! 看起来已经快要接近尾声的案子,总觉得还有什么问题没有察觉到,是什么呢?是司徒的身份?还是他和高馆长的关系?或者说,是他接受这个案件委托的真正动机? 司徒和这个案子究竟有没有直接的关系?自己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他,而紧跟着又推翻了自己的推论,是下意识的信任,还是理智的肯定?这些问题,始终都拿不出有利的证据来说服自己,只是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案子,牵扯了他很多的心思。 “这等于是闭门塞聪,不是办法啊……。“不知道想了什么,司徒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林遥丝毫不把他的烦恼放在心上的样子,可嘴里却说:“你可以再去找高馆长了解一些情况。” “为什么是高馆长?” “你们关系好,而且他又是当事人,问他的话,应该还会有些收获吧。” “你太主观了。对于我来说,他只是案件中的一个环节而已,他那点东西,早就被我榨干了。” “你说我主观不大合适吧?” “那说你‘武断’好了。” “不明白。” 司徒放下手里的东西,转了身眼睛直直的看着林遥说道:“其实你非常明白!我们刚分开你就去找了高馆长的妻子,我知道你在怀疑高馆长,说不定还找到了什么比较值得关注的线索,小遥,你该相信我……” “相信你?大哥,你是谁家的谁啊?我们认识不过才几天的时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司徒千夜,你对我的行动倒是了如指掌,你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该不是监视我的结果吧?另外,我们俩个究竟谁武断?” 一瞬间,司徒的脸上闪过了失望的神情。 “不管怎么说,还是让这个案子早点结束吧。走,去看看案发现场。”突然变了口气的司徒,已经起了身拿了外衣。 没有表示赞同或是反对的林遥,一副懒散模样的也起了身。 站在楼梯间里等着电梯的功夫,司徒突然他叹了口气说道:“这案子要是结束了,跟我约会吧,你喜欢什么节目?” 直接省略了乌云密布和雷声滚滚的程序,林遥一记直拳劈死他! 捂着抽痛的肚子,司徒好想找个温暖的怀抱缓解一下自己被暴力拒绝后的悲惨。 被林遥坚定的回绝以后,司徒知趣的闭了嘴,在外面乖乖的等着他打开车门上了车。 林遥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插进了车钥匙扭动了一下发动引擎,一瞬间司徒猛的变了脸色!抓住林遥的手力气大的惊人,不管林遥怎么用力的挣脱,他竟然充满暴力的把人拖下车,飞快的朝远处跑过去! 不等他们跑出多远,林遥就听见“嘭”的一声,随之被强大的热气推出去好远,摔在了地上。 林遥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车在熊熊燃烧着,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转头看着目光冷锐的司徒说:“你怎么知道?” “引擎的声音不一样。” “声音不一样?就算引擎的声音不同,也很难料想到是炸弹吧。从博物馆出来的时候也一样,你的反映太快了!随后又不准我开枪追击犯人。” 司徒看了他一眼起了身。 “你究竟想说什么?” “司徒千夜,你真的是因为听见引擎的声音才跑的吗?被枪击的时候,你真的没有追上那个开枪的人吗?还有……” “你够了吧!我还想问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一天之内竟然连着被追杀两次?你知不知道是谁救了你?没有我你早就见阎王了!现在还怀疑我有问题。” 林遥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气愤叫嚷的人是刚才那个无赖,一时之间竟然被他震慑住了! “总是把自己弄的好像很清高,从开始到现在不都是我一个人在忙吗!你除了抱怨就是发脾气,我都没说被你连累的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你还恶人先告状质问起我了。” “你说我连累你?” “不是你是谁?我一个人跑了两天查案,怎么一点危险都没有,白天和你再一起就又是阻击又是炸弹的,我告诉你,要不是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我早就破案了。平时我们开开玩笑,你发火走人这都无所谓,可现在是关键时候,你不帮上忙也就算了,不要找多余的麻烦给我!你知道我这次的报酬是多少吗?我还不想有命赚钱没命花!” 林遥的脸色白的让人吃惊,他全身都在颤抖着努力让自己站起来。 “司徒千夜,我承认对方的目标是我,连累了你这种呼吸都是多余的混蛋是我不对,我他妈的早该一枪毙了你!滚,马上给我滚!” 司徒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林遥。 “你有没有想清楚,如果我走了,你有可能在下一秒就被人……” “用不着你操心!我就是跑到市政府门口服毒去也不会死在你面前!滚!” 司徒丢下一个“随便你”的眼神,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林遥站在原地,看着在燃烧的车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消防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停在了林遥的面前。林遥那表情让消防队员琢磨着是不是也该给这位兄弟浇点水。 以葛东明为首的几个重案组成员匆匆的来到林遥的身边,看的出林遥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除了组长外没一个敢和他说话的。林遥大概说了事情的经过。 葛东明又皱起了眉头,这让他双眉之间的皱纹看起来像鸿沟一样了。 “小林,你现在马上去找司徒,他一定还掌握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 “你趁早换人!如果还让我继续监视那个该死的混蛋,我现在就说你要和我约会!” 葛东明被林遥弄了个大红脸!他立刻想象了一下,自己被警局里那些小林的粉丝们活吞的场面! “你让我多活几年吧,我换人还不行吗?唐朔,过来!”组长大人很快就找到替死鬼了。 回到警局之后,葛东明一直都没敢问林遥和司徒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大概也能想到一点,毕竟林遥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坏。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司徒所掌握的情况。 葛东明一直在考虑……没有想到博物馆在改建之前竟然还有一个垃圾管道,也没有想到四楼茶水间竟然有血液反映,更没有想到,不,应该是没有想明白,司徒为什么要问那个遇鬼的女孩子风是从那个角度吹的。而我们的调查从一开始就锁定了博物馆那几个内部的人,只是案发当晚他们全部都有不在场证明。 当然也有“雇人作案”的可能性,司徒的发现无疑为给案件带来了新的线索,所以,我必须掌握司徒的行动。 另一方面,究竟是谁要杀林遥?从林遥加入工作组到和现在,都是以司徒为主,如果说对犯人有威胁那也该是司徒啊……还有,不能排除是以前的仇家的可能性。虽说林遥破获不少案件,因为他那种懒惰的性格始终隐藏在幕后。更何况他的情敌要比他抓过的罪犯多上好几倍,而且都是莫名其妙的那种!莫名其妙的被人喜欢了,莫名其妙的有人说他是他(她)们的情敌。哎呀,一个男人张的那么美干什么?光是笑笑就让我觉得……天呐,我在想什么啊!? “组长,你脸色不好啊。”某组员有点担心。 “没什么,神经错乱而已!好了,都把晚饭放一边,去博物馆走一趟!”好危险,好危险。葛东明擦了把冷汗,相当虔诚的思念了一下自己的未婚妻。 林遥坐在组长的车里变成了闷葫芦,葛东明也不打扰他。等到了博物馆四楼的茶水间以后,身为组长大人下达了“必须要找出垃圾管道,否则都去洗厕所。”的命令! 这那还是警察吗,根本就是打家劫舍!小件的东西都被扔出去了,柜子也被拆开了,就连只能容下七八岁孩子的通风口都被打开了!就差掀房顶刨地面了!结果,一无所获。 葛东明拿着改建前的图纸,这老兄恨不能把眼珠子都镶进去! “这不是被墙壁堵死了吗?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难不成会穿墙术?”盯着眼前灰白色的墙壁纸葛东明愤愤的说 “组长!说点正经人该说的话。”林遥蹲在曾经被司徒找到血迹的地方,回头非常严肃的教育自己的顶头上司。 “头儿,我看您最好和小林保持两米以外的距离。”某组员很鸡婆的建议着。 “开玩笑,两米怎么够!小唐不在连个炮灰都没有。”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炮灰,不,唐朔的电话刚好打了进来。 “喂……你慢点说。”葛东明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 “组长啊,那位是什么人物啊?我把局长大人的命令都抬出来了,他根本不买帐啊。说什么不需要警察这种累赘。”电话里唐朔都快哭出来了。 “那你告诉他,不买也得买,要不然我抓他进警局!” “你等等,我试试。” 三十秒之后。 “组长啊,他说你没有罪名和理由抓他。” “那你就说我告他对林警官性骚扰!” 刷!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葛东明的脸上。 “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小林,你,你冷静一点。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小唐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我再试试吧。” 三十秒之后。 “组长啊,他答应了。他是不是真的对林前辈性骚扰了?” “扰你个大头鬼!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他,不管什么情况立刻报告!”挂了电话以后,葛东明还以为自己被林遥那双美丽的眼睛大卸八块了呢。 “我怎么就带了一群问题儿童啊。” “组长,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小林你去看看那边。”继续擦冷汗。 这一次的行动毫无收获,葛东明有些烦躁的抓着自己的鸟窝一样的头发,喊了声“收队”! 看着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茶水间,林遥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察觉到林遥有些不对劲的葛东明问道。 “组长,你们先回去,我留下再看看。” 葛东明的眼定定的看了林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头。 (修)琉璃失窃案 8 大部队已经走了,林遥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司徒的火气来的太快,甚至是莫名其妙!说他是双重人格都不为过。前一秒还嬉皮笑脸的要和自己约会,下一秒就瞪着眼睛说自己是累赘……为了什么呢?究竟是为什么会让他暴跳如雷?真的只是因为被自己连累了?真的是为了报酬吗? 不管怎么说,司徒千夜这个人,必须要深入的调查一下! 进水楼台先得月,找那个高馆长问问,还可以了解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打定了主意的林遥,转了身就离开了茶水间。 敲响了馆长办公室的门,很久都没有人应声。林遥试着扭了扭门把手,没锁! 虽然冒失的进去不大好,林遥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高馆长办公室的房门。 办公室里有些凌乱,一件外套很随便的被扔在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有两个杯子,林遥摸了摸杯子的温度,还是温的,证明高馆长和某个人刚刚离开不久。 放眼看去,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些文件,林遥走过去看了几眼,都是些国外的资料。 而在办公室的左墙壁上,稍稍靠窗户的位置就是内嵌式的保险柜。看样式是需要钥匙和密码才能打得开的相当不错的保险柜。 正在林遥四处观察的时候,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急忙坐在了沙发上故作等待状的林遥,很快就被推开房门的高馆长看见,并流露出比较惊讶的神色。 “小林警官?” “很抱歉,我来的时候您出去了,我想在门口等怕是不大好,就先进来,请不要介意。” 高馆长随即笑了出来说:“不介意,我也是刚送走一个老朋友。这里有点乱,你随便坐啊。” 高馆长本想给林遥弄被茶水的,可已经用过的杯子在拿给林遥,这就不好了。因此,高馆长在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玻璃杯子,到了茶,放在了林遥的面前。 “葛队长怎么没来?” “他们有事先回去了,我过来是想问您几个问题。” “当然可以,我到下班之前都有时间。” 林遥拿起了面前的玻璃杯说道:“请问,在琉璃丢失的那天晚上,您是几点来上班的?” “和往常一样,早上07:30分。” “这么早啊,我知道那天晚上令郎出院了,您也没在医院多陪一阵子?” “有孩子他妈在,她比我细心多了。我下午从警察局出来以后,就直接去了医院。” 一些投石问路的问题过去以后,林遥渐渐的开始接近核心。 “高馆长,保险库需要您手里钥匙,平常的时候那把钥匙您都是放在什么地方的?” “就是这个保险箱。”高馆长指着墙壁上的保险箱说。 林遥起了身,看了看说道:“能不能让我看看?” “当然可以。”高馆长从要带上接下看上去非常牢固的钥匙环,找出其中一把,朝着保险箱走过去。 这时候,林遥站在后面特别注意看他的一举一动,从他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打开保险箱的门到去出了钥匙,林遥的眼睛一直都没有放过。 从后面的这个角度来看,不会发现什么,林遥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注意这些,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认真的看看。 高馆长把钥匙交给了林遥,还说道:“事后,你们警方的人也做了个方面的鉴定,证明这把钥匙完全没有问题。” “您当天来上班的时候是07:30分,那什么时候在保险箱里拿出了钥匙?” “08:00整的时候。” “当时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 “前一天的晚上,这把钥匙是什么时候锁起来的?” “下班的时候,18:00左右吧。” “那您发现保险库被盗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我知道您已经回答过这些问题,请务必再仔细的回忆一下。” 一时间,高馆长陷入了深思中。 “没有,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我一向很谨慎,当时的情况没有让我感到异常的地方。” 林遥微微的叹息,说道:“请放回去吧。” 高馆长接过钥匙,转身去了保险箱的前面。 林遥看似无事的开始左右打量了一番,转了身的时候,看见保险箱的对面是几乎一面墙的资料书柜,里面的书很多,林遥一向喜欢书,用他自己的来说就是“爱书之人,应博览群书。” 慢慢的走到书柜前,看着里面成套的《四书五经》《中外古董鉴赏博览》等等,林遥很快就想拿在手里看看,不过,有一点让他感觉到了奇怪。 在第二层书架上的中间,摆放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镜子。 整个书柜整齐有序,除了镜子外没有任何书籍以外的东西,因此,这面镜子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高馆长,你这里的书很多啊。”林遥比较随意的说。 “大多是些杂书,还有不少专业书籍,小林警官喜欢看书吗?” “喜欢。” “我家里有不少藏书,有兴趣的话,让小夜带你去家里看看。” “您和司徒认识很久了吧?” “哈哈,从他光屁股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我和他父亲是校友。” “这一次的委托也是您找的他吗?” “是我,这孩子有这个能力,别人的话,我还真信不着呢。” “包括警方吗?”林遥话里透着那么一股子气恼。 高馆长微微一愣,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可掬的样子回答林遥。 “这一次的被盗,对我们博物馆来说影响重大,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力量,我想警方和小夜一定会尽快破案。” 这话说的,可算是滴水不漏了,这个人言谈举止中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如果他真的是犯人,那么,他的功夫做得也算是到了家。 林遥甩开一些问题,继续问道:“我听说,现在私家侦探的酬劳都比较高了,司徒是您的侄子,这一次是免费的吧?” 高馆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没有,那孩子公私分的很清楚,如果我不是用‘伯父’的身份来找他,怕是他才不会接受这次委托。那孩子一向不喜欢接受查找东西的委托,至于报酬嘛……是这个数哦。” 高馆长伸出了几根手指,顿时让林遥惊讶不已。, “高馆长,你有这么多钱来请私家侦探吗?” “我自己怎么可能,这里面还有几个老艺术家的钱。他们都愿意出钱找出盗窃的犯人,算是为艺术界做点贡献。” “这是您四处游说的结果吧。” “我也就能做这点事了。” 怪不得司徒千夜说他这一次的报酬客观,看来高馆长给出的价码,足够他拼命了! 突然有些心烦意乱的林遥,决定告辞了。 走到了门口的时候,林遥不经意的问道:“高馆长,您的书柜很不错,就是那面镜子不好看了,还是换个地方放放的好。” “镜子,什么镜子?” 说话的功夫,高馆长回头看了看,一边走过去,一边说:“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都忘了。” 咦?林遥顿感疑惑。 “请等等。” 在高馆长打开书柜的玻璃门,还没有碰到镜子的时候,林遥跟忙跟了过去。 他站在镜子前仔细的看着,变换着不同的角度看这,就在他稍稍向窗户那边移动了一步的时候,在镜子里看见了对面墙上的保险箱! “高馆长,这面镜子是您的?” “一个老男人,要镜子干什么,我不记得有这东西。” “那我要把着镜子带走,可以吗?” “可以,这镜子怎么了?” “没什么。” 拿着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有没有用处的镜子,林遥离开了高馆长的办公室。但是,他并没有离开博物馆,而是再次返回来了四楼的茶水间。 在司徒拿回来的改建以前的图纸上,并没有这个茶水间,紧挨着楼道尽头的是垃圾管道,当然还有倒入口。可是,改建以后,这里被改建了这样一个房间,垃圾管道和倒入口也被封死,如果犯人是利用垃圾管道进出的,那么入口究竟在哪里呢? 难不成,真的像组长说的那样,会了穿墙术?至少林遥就不认识,用意念就能进入的家伙!这一点,自然是不可能的。 想着想着,林遥的手在墙壁上开始摸了起来,他沿着墙壁一点一点的摸,一点一点的去思考。 自己和同事们,已经把这里搜查的非常彻底了,什么都没有发现,难道说,他们的推论是错了?可除此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那些犯人,究竟是怎么进出的?要砸开墙壁吗? 想这到这里,林遥自嘲的笑了。真要是砸开墙壁,不把警卫引出来才叫怪!有那个贼,笨到扛着榔头斧凿来偷东西的? 不等他的笑容消失,他的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手下的壁纸有些不平整,林遥停下脚步,细细的摸了摸,感觉上还是有凹凸的地方,于是,他再次摸找了其他几个地方…… “奇怪,怎么只有这里?”林遥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惑,在脑子里翻腾,林遥不想让自己钻了牛角尖,就暂时离开了茶水间,去找了另一个嫌疑人,也就是王副馆长。 不意外的,王副馆长对待林遥的态度非常的客气热情,有问必答,这样也没有让林遥有进一步的发现。 他们所谈的不多,大多都是曾经有同事问过的问题,在林遥的提问接近了结束的时候,发现王副馆长那透明的杯子里,泡的都是枸杞子和大枣,这一点倒是让林遥觉得奇怪。 “王副馆长,你经常泡这种枸杞红枣水吗,您对养生还有研究?” “前一阵子身体不好,慢性肠炎的老毛病,这是个老中医给我的建议。” 慢性肠炎?他那杯子里的东西,怎么看都是补血的,跟慢性肠炎有什么关系? 离开了王副馆长的办公室,林遥坐在车里开始琢磨起来,这个人看起来也挺正常的,并没有让他察觉到什么,可这个人一早就被定位嫌疑人了,那么,问题的关键就是证据。真是让人感到头疼。 那个王副馆长,实在是寻常的不得了,除了喜欢喝女人经常用来补血的枸杞红枣水以外,怕是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了。换句话说吧,总不能因为他喜欢喝女人补血的东西,就抓住研究一番吧。 “补血的枸杞红枣……为什么是枸杞红枣……” 车里,林遥自言自语。 回到警察局以后,林遥直接放了葛东明的鸽子,根本就没有去参加会议。他去了鉴证组,把小镜子放下,要同事化验一下上面的指纹。不多时,结果就出来了,上面有那位王副馆长的指纹。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林遥的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无法串联起来的问题。 为什么高馆长办公室的书柜里会有那样一面小镜子? 那镜子上怎么只有王副馆长的指纹? 鉴证组的同事说,那镜子是新的,明显是没有用过几次,为什么会出现在高馆长的办公室里? 那面镜子究竟是不是王副馆长放在那里的? 如果是王副馆长放的镜子,那么把这样一面小镜子放在那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遥把镜子从口袋里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着,脑子里始终回想着在办公室里观察时的情景……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林遥似乎意识到自己被误导了方向,手里的这个小镜子看似普通,可它却引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正在疑惑着,林遥接到了同事谭宁的电话。 “我说你怎么没去开会啊,我正找你呢。” “什么事?” “我去哪家车行问过了,案发的第二天高馆长的妻子在下午去洗了车。根据当时的工作人员回忆,她的车里都是呕吐物的味道,并没有发现任何一点血迹。” “呕吐物?” “对,我想这会不会跟她儿子的病有关?” “差不多,急性阑尾炎是会有吐的症状,不过……谭宁,你在辛苦一趟,去查查当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去医院的时候,开的是哪辆车。” “知道了,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 挂断了谭宁的电话,林遥立刻又陷入了深思中。 是因为儿子在车里吐了所以才去洗车吗?工作人员说没有发现血迹,那么,那个女孩子见到的怪物,就不是高馆长吗?犯人不可能是他一个人,不是他,也就可能是另外一个!谁,是谁? 从一开始司徒就认定了嫌疑人,那么,他是否掌握了自己不知道的线索。和他闹翻了脸的时候,他曾说过……“要不是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我早就破案了。” 想到这里,林遥猛的站了起来!突然意识到,司徒一定对他隐瞒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光是这样坐着想不是办法,林遥决定不管怎么讨厌,也要再见一次司徒千夜! (修)琉璃失窃案 9 一边朝电梯走去,一边给唐朔打了电话,根据唐朔的报告说,司徒千夜在下午就住院了。 住院?那混蛋怎么还住院了? “小唐,把医院的地址告诉我。”林遥这样说道。 离开警察局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23:00左右,这个时候早就过了探视的时间,怀着种种的疑惑,约一个小时以后,林遥的车停在了医院的院内停车场里。 刚刚下了车,迎面就跑过来了唐朔。 “林前辈,我要死了啊。” “又怎么了?”林遥有些不耐烦的问。 “这个司徒根本就无视我,去什么地方也不说,干什么也不说,我问他几句就装没听见,我问的急了,他就玩消失!林前辈,我在以整个城市为范围的跟他玩捉迷藏,整个城市啊!我问他,怎么你跟他一起行动的时候,他都不会消失,换了我就神出鬼没的。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因为你的林前辈好对付’,林前辈啊,你都是怎么做的啊,我是说,怎么做他才不会再跑了啊?” 混蛋!竟然说他好对付!林遥这一股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强压着火气,问道“他因为什么住院?” “我也说不好,反正他就说自己不舒服……林前辈,你要去看看吗?” 这个混蛋,又搞什么鬼? “他住几号病房?” “314” “你看住他的车,我去看看。” 唐朔非常听话的点点头。 走进了医院里,林遥很机警的避开了值夜班的护士,绕到了紧急逃生的楼梯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等着出了三楼的楼梯间以后,很快就看见了左边不远处的314号病房。 四下看了看,护士站似乎没有人,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里面。 林遥可不认为司徒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装病住院,他东一脚西一拳的折腾了这么几天,完全摸不清他的路数,这怎么又跑医院来了?见了面一定要…… 见面?不是被他说了拖油瓶、累赘、好对付……那时候把人赶走了,现在竟然还要去主动见他,这脸面要往哪放? 那混蛋,绝对会冷嘲热讽的说一番不用听的话,而自己这一次是来打探消息的,有求于人,必要低头啊……跟那个混蛋低头?打死也不愿意! 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来找他?不就是为了能早一点破案吗,那自己又是为了什么急着破案,不就是再也不想看见他的脸了吗,现在进去询问他有关案子的线索,岂不是本末倒置!糊涂,不该来的。 都到了门口才打消了念头的林遥,返回身去了护士站。 敲响了护士站休息的房间,很快就有一个小护士睡眼朦胧的来开了门,看见林遥就问道:“你是谁家的陪护啊,有事按呼叫铃就好了。” 林遥还没有问什么,就直接亮出了警官证。 年轻的小护士在看清证件和林遥以后,不免有些惊讶,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和社会脱节了,竟然都不知道,现在的警察这么英俊! “我想问问关于314病房那个病人的情况,你们知道什么?” 小护士愣了一下,随后就相当踊跃的把司徒所有的情况抖了出来。 原来,司徒是到这里来做全身健康检查的,因为要涉及到观察和明早的检查,因此,司徒表示要住一晚。而医院方面,可以多收取一晚的住院费用,自然收下了这个健壮的像头牛一样的病人。 全身健康检查?这个时候?哼,怕是又再打什么鬼主意吧! 嘱咐了小护士不要把他们谈话的事说出去以后,林遥决定离开了。 朝电梯走过去的时候,把电话打给了唐朔,自己要回去了,要他看好司徒。这边刚刚挂断了,还没等走进打开门的电梯,就看见了医生办公室里有微弱的灯光在摇晃,那明显是手电的光束,林遥认为,这里的医生应该不会放着室灯不用,拿着手电在深夜工作! 改变了方向的林遥,奔向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 里面隐约听的见翻找东西的声音,林遥虽然心里纳闷,可也没有闯进去阻止里面的人,靠在了墙上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里面摇晃着的光束突然不见了,紧接着几秒钟以后,房门被轻轻的推开。 司徒穿着深色的外衣,,蹑手蹑脚的走出来。 “你在找什么?”林遥压低了声音,突然说道。 很明显,司徒被吓着了!看着林遥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我再问一次,你在找什么?” 终于从惊讶中恢复了冷静的人,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他的脸上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带着这样的表情,司徒一把抓住林遥的手腕,把人扯进了医生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司徒似乎并不担心被人听见,说话的时候没有像林遥那样,刻意压低声音。 林遥甩开他的手,严肃的问道:“这该是我问的,你在找什么?” 司徒扯了扯一边的嘴角,笑起来的样子有些意味深长。 “不是已经和我分手了吗,这么快就想我了?” 果然是混蛋才会说出的话! “司徒千夜,你是打算现在告诉我,还是跟我回警察局再说?” 这一次,司徒歪了歪头,用不同的视野去观察着面前少有的美色,要知道,在夜晚如此朦胧的光线下,林遥的美可是非常致命的! 夜色中的林遥,冷俊的表情彰显出男性的刚毅之美,而过于俊秀的容颜却让他的冷漠中流露出几分冲击着理性的诱惑,这种刚毅和灵性的美,完美的结合在他的脸庞上,使对面的人竟然看的失了神。 他赤(裸)裸的目光,林遥再傻也明白是什么意思,这脸红的同时,也将心里的怒火燃烧起来。 “司徒千夜,你他妈的聋了!我再问你话,你在找什么?” “找到些意外的收获。”司徒笑着说。 “少废话,我在跟你谈案子。” “我知道你很漂亮,可还是没想到,你让我都发呆了。怎么样,跟我约会吧,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让林遥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句,这混蛋真是找死! 林遥紧锁眉头,一双眼睛冷冷的瞪着司徒说道:“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在找什么,聪明一点就不要试探我的耐性!” 高大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说道:“试探了又怎么样?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没了耐性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妈)的! 这句话彻底惹火了林遥,提腿照着他的肚子就踢过去,劲道十足! 朦胧的夜色中,司徒闪过一个玩味的笑,很轻松的躲过了他的一脚攻击,趁着林遥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拳打过来的时候,就势抓住他的手腕,脚下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把林遥整个人扭转过去,用力的推挤在了墙面上。 “别动,听我说。” 本来怒火焚天的林遥,突然被司徒低沉的声音震住了。 “你少跟我废话,我知道打不过你,你要真的把我惹火了,也绝对没有好下场。要说话就放手!” 后面的人,不但没有放手,反而靠的更紧,紧的几乎……几乎贴在了一起。 “小遥,没想到这么那快就又见面了,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吧,是不是那姓唐的傻小子撑不住下去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让小唐靠近?” “因为他不是你。怎么样,回来好不好,我们一起查案,我来保护你,你不会再有危险。” 打见了面,就这句最他(妈)的让人生气! “滚!” 一声低吼,后面的人发出了类似用鼻子发出的笑声,与此同时,林遥惊讶的察觉到,一只手穿过外衣,在衬衫上暧昧的游走着。 “混蛋,你干什么,拿出去!” 司徒看见林遥的耳朵都渐渐的开始红了,在他衣服里面的手,格外的温暖,忍不住把他纤细的腰身全部揽在怀里。 “小遥,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告诉你所有我掌握的情况。” “先把你的狗爪子给我拿出去!” 不安分的手,竟然已经摸到了左边的胸口。 “你的心跳好快,是紧张还是兴奋?你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我这么靠近吗?” 司徒的声音带着魔法一样在耳边蛊惑着越发紧绷的神经线,林遥来不及考虑自己的处境,后面的又靠过来,死死的将他压在墙壁上。 “你这样只会让我想靠的更近,不考虑我的建议吗?” 那首已经开始转移方向,朝着下面去了,林遥慌张起来。 “警告你,如果不停下来,我现在就,混蛋,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的意图明显,你怎么明知故问?既然是混蛋,就该有个混蛋的样子嘛。” 恶劣的态度,恶劣的手,攻击这林遥的心理防线和他的腰带。 司徒虽然非常放肆,可也知道底线在那里,他的手指在隔着衬衫的肚脐上画圈圈,怀里的人无法控制的开始轻颤。 双手被司徒扭在后面,不过是卡住了控制活动的关节处,就让林遥无法发力,他在衣服里面的手,放肆的挑逗着,这让本来就不自由的身体更加的焦躁,更有甚是难以控制的无力。此时此刻,林遥的内心早就将司徒杀过千万次了,现实中却拿他没办法,这样的现状让林遥羞愤交加! “小遥,怎么不说话?你跑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那个姓唐的傻小子说情的吗?现在,我不断的试探你的耐性,怎么不见你有所表示呢?” “你有胆子就放开我,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表示’。” “我早就说过,你这个人非常矛盾。啊,对不起,差点就伸到裤子里了,我尽量只在上半身摸。好吧,说说你这个人非常矛盾的问题,你明明讨厌我,还一气之下赶我走,怎么又跑回来了?你想要尽快破案,却因为半路出家,而不得要领,转回头想从我这里找些你们警方没有掌握的情况,却又不想对我和颜悦色,你分明是想不劳而获啊,这怎么行。”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林遥说不清是恼羞成怒,还是被他乱摸的手弄得羞愧难忍,此时的林遥只觉得脸上热的发烫,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活生生的掐死一个人! “我干什么不用你鸡婆,现在立刻把你的手给我拿出去!” “为什么,这样不是很舒服吗?你的身体很温暖,你不觉得吗?小遥啊,你是有能力摆脱我的,为什么一再让我得逞?你的潜意识里是不是有一点喜欢?” 什么叫得了便宜卖乖?司徒这样就是了! 一个人被激怒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比如说林遥。听完了司徒的话以后,直接用自己的头猛力的装在他的头上! 因为他们的脸颊几乎都贴着的,被林遥撞到的时候,司徒已经来不及躲闪,眼睛和颧骨一阵剧痛,司徒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上的力气。 抓住机会,林遥像是冲出闸门的小兽,返回身一记勾拳,直接把司徒打翻在地!等着他抬起的脚准备踩到那英俊脸上的时候,司徒还算是反应灵敏的躲了过去。 “你想毁我容啊,不就是摸了几下嘛。啊,你又掏枪,欺负人啊!” 眼看着林遥把枪都掏出来了,司徒总算知道自己惹下大祸了,一只脚勾住旁边的转椅,使了一股子巧劲,就朝着林遥踢了过去。 这椅子可不是能凭着无视它就会消失的,林遥光顾着躲闪了,一个不留神,司徒早就打开了窗户,逃之夭夭。 三楼跳下去,绝对不会摔死,像司徒那种一身功夫的人,估计连伤都没有。 看着他跑的比野兽还快的身影,林遥暗自发誓,抓着这王八蛋,一样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被那个混蛋气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林遥站在窗户前面足足有十分钟才突然想起来,必须要查清那混蛋究竟来找什么! 虽然司徒很可能已经的手了,但是根据蛛丝马迹,还是能找到些线索。 林遥这边刚刚把一个抽屉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保安和医生严肃的瞪着里面他这个好看的贼! 彻底没有心思说客套话的林遥,把警官证朝他们一举,简单明了的说:“警察办案,你检查一下,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医生是被震住了,手忙脚乱的开始翻找起来。 过了很久的时间,医生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一边翻看着一边说:“怪了……” “怎么了?”林遥问道。 “上个月xx号的门诊记录不见了。” “出诊记录?” “啊,上个月我是坐门诊的,这几天要整理一下工作记录,就把门诊的病例都带到病房来了。” “你确定那天的记录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不见了吗?” “确定,你看看,这一页被撕掉了。” 林遥走过来细看,果然是这样。 “你还记得那天记录上的具体内容吗?” “这不可能记得住啊。” “还有备份吗?” “没有了。” 林遥有些失望的离开了医院。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天已经朦朦发亮了,林遥这一口闷气出不去差点把他憋死! 还不等他准备回家看看,葛东明几个无敌追命连环扣,直把本来已经很心烦的人召回了重案组,参加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众人都看得出来林遥的心情非常糟糕,自然就没人敢靠近了,只有葛东明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一些新的情况让林遥的推论越发的接近了核心,他始终在猜想着,司徒偷走了xx号一天的门诊记录,究竟是为什么? xx号……等等,不就是琉璃失窃的几天后吗……这之间一定有关联!对,一定有什么事自己还没有注意到的。 是什么? 自己所掌握的情况不多,很多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王副馆长那边,一杯泡着枸杞红枣的茶一个劲的在眼前晃……等等,红枣枸杞茶是用来补血的。 根据小唐说的,司徒这几天跑了不下六七家医院。茶水间的血迹、补血的泡茶、医院的门诊记录、这些似乎都是相互关联着的,司徒是不是早就注意到了什么,才会…… 刚刚想到司徒,林遥的火气又差点把头发燎了! 那混蛋!竟然对他动手动脚,在身上乱摸了一气不说,还对他冷嘲热讽的,当真以为他好对付是不是? 其实,林遥这火气打从一开始司徒说他是拖油瓶,就在胸口压着,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那混蛋不但任性,轻浮,自以为是!现在竟然还说他是“好对付“的人!就在几个小时前,连手都上来了,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是以为自己有菩萨一样的心肠?还没有谁能在自己的身上又摸又抓的呢,那色鬼既然开了这先例,就要付出代价! 眼里只有钱的私家侦探,司徒千夜,我会让他深刻了解一下,什么是“悔不当初”! 浑身上下一副“舍得一身剐,敢把将军拉下马”!的气势,林遥拿出口袋里的几张纸,飞快的写了起来。 就在他聚精会神的时候,已经叫了他几声的葛东明,大声的提醒他,顶头上司正在跟他说话。 “小林,你听见没有,小林!” “别吵了!” 看着突然比组长大人脾气还大的林遥,所有的人都愣了。 “小林,你怎么了?”葛东明都诧异了。 “再给我几张纸,快点!” 想当初,就是葛东明挑选林遥进了重案组,葛东明忘不了,看见他在雪白的纸上展开的推论方式!因此,发现林遥的桌面上已经写满了好几张的纸以后,忽略了他的态度,随手将桌子上的纸亲自送到了林遥的手上。 接过了纸,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了刚刚的暴躁和风起云涌般的气势。镇定,从容,专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手中的笔上。他写的飞快,周围的人也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可都看不懂他写的是什么。 一口气连写了十几张纸,把最后的一张塞进葛东明的手里之后他抬脚就跑出了会议室。 葛东明看了看就大声的说:“阿成,给外面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回来,不用监视那两个馆长了,老霍你和齐涛去查一查田海光五年,不,十年以内所有作品的去向。艳萍,你立刻去调查那个孙主任所有的情况,特别是他都学过那些专业,那什么地方工作过,要查的一清二楚!谭宁,你去弄张逮捕令先抓了这个孙主任!” “组长,要抓人也得有理由啊?我们充其量也就是以协助调查的名义……” “那你就问候他长辈,让他打你一拳,顺便告他袭警。” “组长,你也太乱来吧?” “让你去就去,那来的这么多废话。不管找什么理由,要扣留他48小时。还愣着干什么,都干活去!……剩下的,就看小林的运气了。其他的人跟我走,把眼睛都给我瞪大点,出了什么差错你们连洗厕所的机会都没有!” (修)琉璃失窃案 10 深夜的马路上,葛东明一次又一次想着小林纸上写的东西。他推测出犯人以及作案时的大部分过程,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和几个还无法揭开的迷团而不能直接出击。但有一点林遥十分清楚,是谁要置他于死地!所以,林遥决定以自己为诱饵,引蛇出洞。 作为组长他自然明白现在并不是动手的时候,其实,他在知道有人要对林遥不利的时候就想过这个方法,但是他必须为自己的兄弟着想,他宁愿晚几天破案,也不愿意让林遥跑出去当什么诱饵。 说来,他还是打从心里觉得对不起林遥,事实上他的推测和林遥的一样,也一样没有证据而无法进入下一步的工作。这一次警方的做法是前所未有的,没办法,实在是上面的上面催的太紧,思前想后,只能破釜沉舟了。 葛东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某个地方。 清晨,林遥一夜没合过的眼睛满是血丝,他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匆匆出门。 林遥进入博物馆的时候相当的大张旗鼓!惊动了所有的保卫人员。那些人在四楼茶水间门前看着这个美的好像精灵一样的人,浑然间忘了是不是该阻止他。 林遥专注的回想着当时司徒站在女孩子身后吹气的位置和角度。 ……应该在左一点……然后在高一点……那女孩子有175公分左右的身高,所以,应该是这里……几次调整了身体的角度之后,林遥不在动了。他那美丽的眼睛眨了又眨忽然回过了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墙壁……正是壁纸凹凸不平的地方! “如果你想吃炒鸡蛋,要怎么办?“司徒的问题,突然在脑子里蹦了出来! 当然是要先打破蛋皮,在搅拌……等等,打破蛋皮……林遥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墙壁! 妈的,怎么又想起那王八蛋了,还有那个老家伙,居然在自己面前装的那么平静,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从茶水间出来以后,某间会议室里林遥一个人面对着俩位馆长。 “我们已经逮捕了孙保平。” “什么?怎么把老孙抓起来了?”高馆长惊讶问道。 “已经查明他与本案有关,现在正在审讯,具体的情况我不能多说。我今天来是要问俩位……”话刚说了一半,林遥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上面显示了唐朔的名字。 林遥想不出这个时候唐朔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犹豫再三,还是接听了。 “是我林遥。” “林前辈,我找到司徒了!这个人是不是铁打的啊?他一直都没有休息过,我都要吐血了。” 林遥的心情骤然变的不是个滋味。 “他就那样。你还……该跟着他吗?” “算是跟着呢。” “什么叫算是?” “我不是说过嘛,他完全不让我靠近!去了什么地方,他就让我在外面等着,和什么人说话也不让我听。” 林遥压低了声音问“他都做了什么?” “四处乱跑,医院,建筑工地,拍卖行。对了,林前辈,他刚才去田老师家里了,非法监视!” “什么意思?” “他把车停在田老师家的附近,三个小时后才走,这不是非法监视是什么?” “你看清楚了?他只是坐在车里吗?” “我连眼睛都看酸了,绝对不会看错!他根本没有下过车。” “那现在呢?” “我刚跟着他从饭店出来,现在……咦,人呢?……咦,刚刚还在啊,怎么连车都没了!” 司徒甩开了唐朔!林遥立刻意识到司徒已经开始收尾了! “小唐,你先别着急。你知道他事务所的地址吗?” “知道,可他说过,绝对绝对不准靠近他的事务所。” “去那里等他,他一定会回去的。” “谢谢林前辈。” 挂了唐朔的电话,林遥对着俩位馆长笑了笑。 从博物馆出来已经是中午了。林遥没有一点食欲,走到车前的时候,他仔细看了看留下的记号,很快他就觉得有些失望了,放弃了开车的他徒步朝远处走去。 走着走着他忍不住再想。他和司徒分开以后那个混蛋还真是安全到家了,到处乱晃也没人找他麻烦,可以安心赚他的酬劳了。那么灵活又聪明的脑子给了司徒混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说什么也要赶在他之前把案子破了,这口气争定了! 林遥看了看手表之后拿出了电话拨给了葛东明。 “是我。我这边的网也布置好了,你再去给那几个人浇点油。算了,还是我去吧。” “小林,你小心点。” “太过小心的话,老鼠不会出来,你不要让兄弟们跟着我了。” “你是怎么回事?以前不会这么冲动的?” “偶尔冲动一次有什么不好。” 不等葛东明再问什么林遥就挂了电话。可很快,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了一眼之后发现是高馆长打来的,赶忙接听。 “喂,高馆长有事吗?“ “林警官,刚才我没有告诉你,昨天晚上司徒就已经来过了。” “咦?”那混蛋从医院跑跑了以后,就去了博物馆吗?这时间上也不对啊。 “小林警管,你在听吗?” “在听,他是不是去了四楼的茶水间?。” “没有啊。他去了十楼的女士卫生间,虽说是晚上,也不是很合适啊。他在里面折腾好半天,弄的警卫很不满意,电话都打到我和老王家里了。 “那时候是几点?” “都快三点了。” 十楼的女士卫生间……改建前的图纸上,那里好像是……司徒千夜,你果然早就知道! 林遥转回身奔着车就跑回去了 警局里,林遥看着调查了田海光十年之内所有作品的情况资料,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田海光被称为大艺术家,在过去的十年里他面市的作品共有六件,其中两件被盗窃过,至今下落不明,这一点让林遥格外在意他又想到唐朔曾说过,司徒去过拍卖行。自己还跟着司徒去过一些专收艺术品的黑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被盗窃的艺术品……拍卖行……黑店……林遥猛的站起身来拿了外衣就跑 “小林,你要去那里?”刚刚从审讯室出来的葛东明伸手就抓住了类似火箭的林遥。 “回家!” 一阵风从葛东明的面前掠过,他感叹着林遥跑的比袋鼠还快!随后朝几个兄弟使了眼神,几个人默默的非常严肃的离开了办公室。 “头儿,小林不是说用不着保护他吗?” “你脑子生锈了?小林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比伯邑考死的还惨!” “那姓伯的是那个组的?” “你小子,回去看封神榜去!” 葛东明的话音还没落地,刚刚出去那几个兄弟就红着脸,傻笑着回来了。不用问也知道,林遥很轻易的把这几个迷的晕头转向了。 “组长……”几个人一个模式的傻笑着。 “没见过你们这么苯的蛋!”组长大人这个恨铁不成钢啊。 某家拍卖行里,林遥找到了一位资深拍卖师。 “请问,我这里图片上的东西。如果由您来主持拍卖的话,会买多少钱?” “在五十万到八十万之间。” “可这个东西被专家鉴定是两百万左右。” “这是两码事。这种艺术品不比古董和字画,属于有价无市,如果刚好遇到喜欢的买家,你要个一千万都不为过。但是呢,肯投入大量资金的人,几乎都是古董和字画的收藏者,说白了,不但因为喜欢,还可以升值嘛。” “那如果……这个东西不见了,比如说……” “暗箱操作!让东西消失一段时间,过个几年之后在拿出来买,一般会升值两到三倍,像是一种炒做。不过……这样的物品都是由地下拍卖的。” 谢过了拍卖师,林遥并没有直接赶回警局。他看似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闲逛,到傍晚的时候连郊区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都被他走遍了,最后他决定回家。 这种看似无聊又需要耐心的事情,表里并非如一,林遥四处招摇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司徒 他有些恼火,竟然追着司徒的轨迹去查案,都说”黑猫,白猫,抓得到老鼠就是好猫”可林遥对于自己曾经和一只赖皮猫合作,现在仍是根据他的推理在进行办案的现实,相当不满! 林遥的心情烦躁的无法收拾。 在外面闲逛到了晚上,可要杀的他人一直都没有出现,林遥有些失望的回了家。 刚刚打开家里的门,林遥停下了脚步,留在房门上的记号不见了,一定是有人进来过。老鼠出洞了,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轻轻的拿出了手枪,将保险打开谨慎的走进了自己的家。 黑暗中客厅安静的几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林遥仔细的四下观察,确定了安全之后,慢慢的走到了卧室门前,靠在墙的一边侧过身体,先听了听里面……手将门一点点的推开,卧室里同样的安静让林遥意识到,那只老鼠已经离开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检查了所有的房间,等结束以后他开始感到奇怪。 老鼠究竟来做什么?杀他?不对,自己进来已经有二十分钟了,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什么都没有发现。是来找什么东西吗?也不对,房间整洁的没有任何变化,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林遥起身从找出一个类似口红的东西走到放门前,打开了盖子后朝着门把手喷了一些粉末上去。随后用嘴轻轻的吹了吹。 “没有指纹,真干净啊。”林遥自言自语的说。 重新坐下的林遥不停的在思考,忽然间他想到,既然对方不是来杀他,也不是来找东西,那么……就是来放东西的! 想到这里他伸手就将桌子上的电话拿了起来,手脚利落的将电话拆开。里面并没有多出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之后,他又开始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找起来……两个小时后,已经一身是汗的他气恼的坐在地上,心里骂那只老鼠既然来了就该留点什么啊!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林遥好歹对付了吃的就拿起了外衣,决定去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 “小林,是我葛东明。” “怎么了?” “小唐出事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门前站了好几个专案组的弟兄,见到林遥过来都纷纷让了路。 病房里葛东明抓着他鸟窝一样的头发一个劲的皱眉头,旁边的一个兄弟帮着把医生送出去。病床上唐朔的手打了石膏,腿上也包了绷带,看他的脸色还算不错,想来没有什么危险。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去等司徒吗,怎么受伤了?” “我就是去等他啊。林前辈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林遥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听着唐朔说,当时和林遥通过了电话以后,他就去了司徒的事务所,司徒果然已经回去了。当时,唐朔还开玩笑似的说:“还是林前辈料事如神啊!”,结果被司徒一脚踢了出去。 唐朔相当奋不顾身的站在外面,把脸贴在玻璃上观察司徒。司徒先是蹲在地上足足有十几分钟,也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随后站在屋子中间吸了好几只烟,等司徒离开了无间的时候唐朔紧跟在后面。 司徒只是开着车东南西北的乱跑,唐朔也只能这么跟着他。大约到了晚上九点多,唐朔一个不留神,就又把人看丢了。当时,唐朔想司徒一定还会回事务所去,于是他先一步返回去。 最开始唐朔只是在车里等着,等到三个多小时司徒还不见回来。他就听见事务所里的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竟然被接听了,他断定司徒一定早就回来了。于是,下了车就去敲门。 敲了好半天也没有人应声,唐朔心说“不好,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他打碎了玻璃从窗子跳了进去,结果才知道,不过是电话答录机而已。正在他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听见了“滴答‘的声音,毕竟是接受过正统训练的人,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转身就朝着窗子飞跃过去。 幸亏他反映的快,在爆炸的时候只伤了手臂和大腿而已。 听完了唐朔的讲述,林遥陷入了疑惑之中。 “看来犯人也盯上了司徒。”葛东明说道。 “林前辈,我跟了司徒这么长时间总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那里奇怪了?” “怎么说呢……他的行为不像正常人。突然在马路上像疯子似的跑,好像追着什么。可我跟在他后面半个可疑的人也没看见。还有,他从建筑工地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跟从战场上下来一样,他每次回到车上之前,都要用仪器把车体检查一次。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这个司徒,专挑人少的小胡同里走,把我绕的晕头转向,我看组长的判断是对的,犯人也开始对他下手了。” 林遥并没有回应唐朔的话,他想了很久才开口。 “你说司徒不让你靠近事务所,那是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昨天下午,组长说要告他对你性骚扰的时候。” 一个闪电猛的在林遥脑中掠过。他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开始进行他独特的推理。 几分钟后…… “你闯进事务所的时候,司徒在干什么?” “就是蹲在房间发呆啊, 啊!说起来,他房间的灯光很奇怪,是暗紫色的。” 暗紫色?林遥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弯下要就拿起了唐朔的鞋,随后将灯关掉走到了窗前。 借着月光跟在他身后的葛东名清楚的看见了那只鞋子底部的荧光粉。 “那个混蛋!”林遥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把鞋塞给葛东明带着一阵风跑了。 葛东明也来不及拦住他问什么,叫上门口的几个兄弟风风火火的开追! 没有,这里也没有!那个混蛋死到哪去了? 林遥打转方向盘,在黑夜里不停的奔走在城市中。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找到司徒,然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狠揍他一拳! 阿嚏!某个地方的司徒莫名其妙的感觉到身上一阵寒冷,揉了揉鼻子根本也没有闲心去想自己是不是伤风了,身后的危机还没有解除。话说回来,这家伙要追到什么时候?他收回了根本没有信号的电话回头看了一眼。 夜色中,后面是树影婆娑的林荫小路,而在更黑暗的地方就有个人拿着配有消音器的枪对他紧追不舍。从接受案子到现在,每一步都算的很精确,就是没有料想到这个人还是个个中高手。 司徒紧了紧绑在胳膊上的手帕,伤口还在流血,这时候他还在想,弄不好,这次真的是有命赚钱没命花了。 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喘息。想偷偷的探出头看看,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噗!一颗子弹擦脸而过,就算是司徒也会冒冷汗了! 刚才他就看见了对方是戴了夜视仪,可他是藏在大树后面,难不成那家伙还有透视眼?对了!红外线热源感应器!看来对方是下了血本了,这样以来明显他比较吃亏嘛!暗暗在心里问候了n句对方的长辈,司徒转身跑进了更加黑暗的树林里。 林遥上了车,一拳用力的打在方向盘上。这是最后一个地点了,他信心十足的以为司徒绝对会在这里,结果还是扑了空,现在连等待都觉得是煎熬。难道……不会的,那种千年的祸害怎么可能会死!阎王爷都觉得收了他是亏本的买卖! 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夜空,今天晚上还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天气啊。 林遥准备在跑一趟博物馆,说不定会有点运气。 过了不一会,林遥放在一旁的电话响了。 “喂?” “小林,我是葛……” “我知道,什么事?” 小林的脾气成几何形式上升了啊,说话最好简短一点。“我知道你在找司徒,他的车在田老师家附近,你过去看看吧。” “组长……” “行了,我现在对你的政策是放羊吃草,接下来的事我和兄弟们会做好。” “谢谢。你现在马上让几个人去博物馆的十楼女士卫生间看看,那里有问题。” 挂了电话的林遥两眼放光,让车子在夜色中闪出暗红的光线。 在田老师家大约五百米左右的一个小型停车场里,林遥正围着司徒那辆一百多万的跑车来回转圈,他摸了摸车身是冷的,说明车已经停在这里很久了。他又拿出了微型手电,在电光的照射下,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林遥皱起了眉头,更加贴近了车窗。 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看起来像收音机,还有一副耳机……车坐上有一个已经倒下的纸杯,里面的饮品已经全部洒在了座位上。林遥马上想到,司徒一定是遇到什么突发的情况才打翻了杯子,而且还是不得不迅速离开。 林遥抬头看着一眼左面,是灯火通明的马路,右面,是树林和人工湖。他不假思索就朝着右面跑去,一边拿出了手枪一边打开了保险。 林遥已经进入了树林,他还没傻到大声叫那个混蛋的名字。可此时的情况也不是该玩小心翼翼的那套把戏。 树林里更加的黑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林遥的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风声,树枝摇摆声,脚踩着地面上的落叶的沙沙声……林遥似乎没有了耐心的拿出手电。 继续前行了十几分钟,林遥就看见地面上有点点的血迹,精神顿时开始振奋!看着前方漆黑的路很快就融入了未知的境地。 跑了好一会,仍然没有发现什么,血迹也断了。他用手电朝远处照着,这月黑风高的树林像是会吞没他一样。 忽然,听见前方“喀嚓”的声音,林遥瞬间关了手电尽量保持无声的走过去。 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林遥谨慎的放慢了脚步……眼看着就要看见一棵大树后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了,从一旁突然冒出一个影子。在感觉到一阵冷风吹来时,林遥的手枪就已经被踢飞了。身体惯性的闪过了一拳,他感觉到,对方起了杀心! 谁也看不见谁,林遥和对方对了仅仅几个回合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当对方绕到他后面勒住脖子的时候,林遥起腿就直奔他的脸!几乎是同时,他的主力腿一阵酸痛无力的跪在地上,而太阳穴上也多一个冰冷的枪口。 这个感觉?这个招数? “司徒?”黑暗中林遥的声音听起来紧绷的厉害。 “咦,怎么是你?” 两个人终于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了,还没等他闷站稳,就听“噗噗”两声。 司徒抓住林遥的手一弯腰就躲在了大树的后面。 靠着粗大的树干,林遥分不清自己是生气还是紧张,司徒死死把他的压在树上,手还捂着他的嘴。 现在应该不是使吃奶的劲揍他的时候,林遥看见司徒手臂上还流着血…… “他现在应该是在换弹夹,跑!”说着,司徒又拉着林遥飞快的跑。 “为什么?把枪给我!”被司徒拉着跑的时候,林遥不甘心的说。 “夜视仪,消音器,红外线热源感应器外带打不完的子弹,你怎么跟人家pk?”说着司徒跑的更快了。 (修)琉璃失窃案11 脑子里有点乱,林遥难得很老实的跟着司徒跑。看着前面拉着自己的人宽大的肩,林遥恍惚了起来。他总觉得在司徒说了那句“咦,怎么是你?,”的时候开始,心里就觉得塌实平静,就连身后还有人在追杀他们的事实都觉得毫不在乎。明明就是个让他恨不能先杀而后快的混蛋,怎么就觉得,现在他比什么都可靠? 飞快的奔跑,耳边还是听见了子弹的声音。司徒一用力将林遥扯到了他的身前,林遥气愤了。这家伙什么意思?我看起来很无能吗?需要他在后面挡子弹是不是? “司徒……” “这里没有信号,前面就是高速公路,快去报警。” “我就是警察!” “一个有屁用!” 林遥一下子停了,害司徒险些冲到他身上。 “让你看看比报警还有效果的做法!” 司徒诧异的看着林遥秀美的脸……真是令人陶醉啊…… 司徒还在不适合的场合陶醉着,林遥冲着树林深处一口气开了三枪! 这一次换是林遥拉着司徒开始跑起来,俩个人冲出了树林,林遥回身又开了几枪,司徒估计了一下,高速公路上至少有四五辆车是停下来看热闹的,很快又听见了警笛声,林遥明白,一定是葛东明追上来了。 他们躲在护拦的后面等了一会,树林里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对方是已经放弃了。 司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 “我说,不是还有一发子弹吗?” “光荣弹。”林遥应付一句了事。 “那也该留两发啊。” “这一发是准备让你光荣的。你这个混蛋!你早就知道犯人是谁,居然让我跑了几天的冤枉路!你早知道犯人是怎么进入保险库的,在我面前还装傻!你早知道,早知道对方要杀的人不是我,你还设计把我赶走!我告诉你司徒千夜,这笔帐我跟你没完!” 司徒还是那个无赖似的笑脸,动了动坐在地上的身体站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生气,等案结了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要打要骂也都依你,现在……” 司徒的话突然停了……林遥诧异的看着他惊愕又不甘的表情。 “司徒?你……”倏然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司徒高大的身体慢慢的朝他倒下,最后靠在了他的身上。林遥几乎无法承受司徒的重量,一种惊慌的情绪漫天盖地的袭来……林遥下意识的伸出手抱住了司徒的身体,手心里感觉到了热热的粘稠的血液。 “司徒……?” 天已经大亮了。林遥放下早已凉透的咖啡从椅子上坐直了僵硬的身体,已经不记得是看了手术室多少次了,那红的刺眼的灯就是不肯熄灭。 手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但林遥还是不想去洗掉它,似乎这是那个人会活下去的证据。 医生说子弹距离心脏很近,要他赶快通知伤者的家属。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家,也不知道该通知谁,最后,还是葛东明闷呼呼的说:“他父亲早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母亲在他高中时改嫁到国外生活,他一直是一个人……” “组长,你怎么知道?”林遥不解的问。 “从他介入案子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调查这个人,这些都是基本情况。我以为,你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 刺眼的灯终于熄灭了,在沉思中的林遥第一个迎着医生冲了过去。 “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还没有脱离危险。”医生光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该对谁说明情况,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无意间所流露出的那种急切又慌乱的神色,让他看了感动。 林遥并没有跟着病床上的司徒进入特护房,他还一直站在手术室的门前。 “组长,小林好像不对劲啊。”谭宁小声的在葛东明耳边嘀咕着。 葛东明什么也没有说,他看了林遥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见过很多对林遥好的人,男人,女人,加在一起数不清,但林遥始终以愤怒和冷漠回应。那件事发生以后,林遥更是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到现在他终于为了一个人有了愤怒和冷漠以外的表情,司徒千夜也许可以打开林遥封闭已久的心。 葛东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见林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的光芒就知道,事情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组长,把孙保平带到博物馆去,通知所有有关人员,我们可以结案了!”林遥说话的时候用沾满鲜血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的手握紧了口袋装着的司徒留下的东西。 高馆长被急匆匆召回博物馆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他们似乎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等了近半个小时,专案组的人押着孙保平进来了。 林遥朝葛东明看了看,对方慎重的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各位,废话我就不说了。我要说的第一点就是作案的动机。大家都知道,静止的火焰被专家估价在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田老师上了两百万的保险。而我找了些拍卖界的专业人士询问过,将静止的火焰出售的话,最多只能卖到七十万到八十五万之间,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这些专业人士还告诉我说,如果物品丢失了,在几年之后出现,地下拍卖行就会买出比现在多出两三倍的价格。想想,静止的火焰丢失了,保险公司会赔偿两百万,几年之后地下拍卖行会买到两百一十万到两百二十万,这加在一起就是四百多万,是个很诱人的数字吧?所以,动机是金钱!”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回去了,让你们局长来见我!”田海光用他手中的扇子敲打着桌面,脸色红的像猪肝。 “田海光!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你,你对我含杀射影的是什么态度?你想说我是犯人吗?你这是欲加之罪!” 林遥冷着他秀美的脸,身体靠在了桌子上藐视的看着对面被气成野猪的人说:“我就加了你的罪又怎么样!现在我是兵,你是贼,不想我请你回局里喝茶就把嘴闭上给我坐好!”林遥的气势压住了一切声音,连他的兄弟们都觉得有点心虚了。 “各位也是一样,请好好的配合我们。如果我真的冤枉了谁,事后任凭处置!” “葛队长,你怎么不说话?这就是你们警察对我的尊重吗?”田海光把矛头指向了葛东明。 “田老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做个好榜样给年轻人看。” “你,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去市长那里告你们,不,去省长……” “你就是去联合国,也先过了小林这关!谭宁,他再不老实就以防碍公务的名义给我拷上!” 谭宁那边早就虎视眈眈的拿出手铐了!这回田海光老实了。 林遥看都没有再看田海光,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材料说:“我这里有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大家一起听听吧。” 将微型录音带放进播放器里,一阵沙沙声过后。田海光的声音开始说:“你急什么,今天晚上就会结束了,只要那个人消失,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确定没有问题吗?”另一个人问道。 “不会有差错的,对方是老手了,从来没有失手,剩下的那个警察不足为惧。” “我还是不放心,那个警察已经来找过我了,现在老孙又被抓……” “抓了能怎么样?他们找不到证据一样拿我们没有办法!” “可如果老孙都说了呢?” “不可能,老孙比我还顽固,不可能说什么。好了,不要多说了,以后尽量少打电话。” 林遥关了播放器,冷漠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田海光。 “田老师,这是昨天晚上司徒千夜在你家附近截录的电话录音。我很想知道,当时你和副馆长王守成在商量要除掉司徒的时候,知不知道他就在你家的附近?” 田海光冷汗都下来了,凸出的眼珠滴溜的转个不停,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林警官,要做出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现在的科技是很容易的事,你拿这种我根本不知道的东西出来,是逗我老人家开心吗?再说,那个什么司徒就是个私家侦探而已,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你用伪造的录音就要定我的罪,又有几分可信?” 田海光摇晃着手里的扇子,相当的游刃有余。 林遥想了想,他就是死不承认你也拿他没办法,要是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就太没有意义了。 “这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接下来的才是主菜。为了节省时间,大家跟我去十一楼的保险库吧。” 一行人很快就站在了保险库门前。林遥转回身看了看大家说:“打开保险库的方法你们都知道,指纹,瞳孔,钥匙,密码。就算进去了,里面还有重量,温度,物质感应系统,想要从这里偷走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东西真的被偷了!外部作案的可能性几乎是零所以,我们在最开始就将犯人锁定了。 首先是打开保险库的方法,相对于高馆长的指纹来说,王副馆长的瞳孔才是最难搞到的。犯人总不能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吧?因此我推测,王副馆长是犯人的其中一个。 首先,要弄到高馆长的指纹,这就简单多了,大家随便到那个化装用品商店买一瓶无色的指甲油,把它涂在……比如说玻璃杯上,然后随便找个借口让高馆长握一下杯子,那右手五根手指的指纹就全部都有了。至于高馆长手里的钥匙,是王副馆长在白天进入了办公室,打开保险柜印了泥印之后复制的。” “老王不知道我办公室保险柜的密码啊。”高馆长说道。 “这很简单,还记得我在您办公室书柜里发现的镜子吗?他就是利用那镜子,只要在你开保险柜的时候他就可以通过那面镜子,看见你按下的密码,我回到警局后就做了鉴定,那面镜子上有王副馆长的指纹。” 那边的王守成早就时不时的用眼睛瞟瞟猪肝脸的田海光,而林遥的话让他开始不安了起来。 林遥也懒的看那三个长相亏损的老家伙,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打开保险库的条件就都有了。接下来嘛比较有趣,首先是保险库里的重量感应系统。高馆长,你是唯一可以进去的人,您的体重是多少?” “745公斤。” “田老师,你的体重呢?” “80” “那么,王副馆长呢?” “755” “和高馆长只相差两斤啊……那么大家就会想到,进入保险库的人一定是你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我多出的15公斤跑哪去了?”王守成开始沉不住气了。 “我听说,你在一周前身体很不好,不但经常拉肚子还吃不下饭,难道你不是在快速减肥吗?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请称一次体重。” 这时,一个专案组的人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人体电子称,放在王守成的脚下用“再磨蹭就把你剁碎了零称!“的眼神瞪着他,王守成好歹也算个文人,被小警察瞪的连吞了好几口的口水。 “等等,这里也没有女性,请把衣服全部脱掉。” “你!?” “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忙!”小警察这样说道。 看着王守成乖乖的脱掉了所有的衣服,上了电子称,很快就显示出75的重量。王守成和田海光偷偷的在笑。 “75公斤,还是多出高馆长05公斤,也就是一斤。” “哼,别说一斤,就01斤也别想进的去!”王守成很自负的藐视着林遥。 “现在是问题一,谁知道人体有什么东西拿掉以后可以再复原的?” 这不是明摆着吗?头发和指甲啊!可怎么看王守成的头发不像是假的,指甲也长的挺好的,还有营养圈呢。再说,头发和指甲能有一斤吗?就算把全身的毛都剃光了也不够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林遥索性打断了他们的声音。 “除了头发和指甲以外还有一样……血液!” 突然变的安静了。 “一千毫升的血液是一公斤,那么五百毫升呢?刚好是05公斤。而且一个人在失去五百毫升血液的情况下也不会昏迷。王副馆长,你在x号那天去过一家私人医院输血对不对?司徒已经从医院里找到了你的输血证明。经过就是这样,当时你脱掉了所有的衣服又抽出了五百毫升的血液,进入了保险库里。” “等一下!就算你说的天方夜潭有可能发生,不要忘了,保险库里还有物质感应,我要怎么把琉璃带出去?” “不要着急,我会告诉你的。保险库对琉璃有感应装置,那么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们用了同物质来代替,但是那样的情况保险库就会留下你们的代替品,而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发现这样的东西。说实话,我为了这个问题耗费了很多脑细胞,直到在有一只老鼠偷偷的进了我的家才明白,当时他没有拿走任何东西,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他不是为了拿走或是留下什么,而是为了拖住我而已。多亏了他无聊的举动我才想到,不论是我,还是其他人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琉璃静止的火焰在当天晚上并没有被带出保险库!” 坐在一旁的葛东明十分骄傲的看着林遥点了头,其他人却是惊讶的目光。 “没有被偷走?”高馆长的声音有些发颤了。 “对,没有。当天晚上,他们不过是把琉璃放在保险库门的旁边,也就是打开门之后的视觉死角。然后在第二天早上,他们趁着你慌乱的时候将琉璃藏在身上,我想想,应该是田老师才对,他的身材比较肥胖,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东西很容易藏起来。” “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我要去法庭告你!”王守成脸色刚好和田海光相反,苍白的到吓人的地步了。 “证据当然是最后才拿出来。现在大家跟我去四楼茶水间吧,去看看所谓的鬼究竟是什么。” 大家很快就移动到了四楼的茶水间,因为里面的空间小了些,几个专案组的成员就等在另外外面。 林遥站在流理台前回过身无视了三个嫌疑人恨不能把掐死他的目光说:“在当天晚上那位见了鬼的小姐当时就是站在这个位置,那时侯她说是因为先感觉到后面有凉风吹过来才回头的,现在是问题二,这封闭严密的小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凉风呢?” “就是不可能,才说是见鬼了嘛。”田海光冷笑着说。 “那个女孩子的确是看见了,但她看见的不是鬼而是人!请站前面一点……对,就是这里,当时女孩子感觉到冷风的部位是脖子的左侧,那么风就是从从各位的右面吹过来的,她有175公分的身高,请大家朝右面170公分左右的位置看。” “不就是墙嘛。”高馆长有些失望的说。 “但不是普通的墙,谁进来帮我个忙?”林遥朝着外面喊了一声,随后进来了两个兄弟。“先等等。”说完,林遥慢慢的走到墙壁前伸出了手。 众人屏住了呼吸不眨眼睛的看着林遥。他纤细的手摸到了墙壁纸,突然用力将撕下了好大一片……众人的脸上露出不同的表情。 高馆长像是看见青蛙吃了一只刺猬样的表情,王守成像是真的见了鬼,田海光一半脸在不停的抽搐着,孙保平的鼻孔可以塞进一个榴莲似的。 在灰白色墙壁纸的下面,竟然是看起来几乎完全一样的墙壁纸!林遥随手又撕下了里面的那一层,一种不谐和的色彩在众人眼中乍现!那是一块用新鲜水泥重新砌好的墙面,大小刚好可以容的下成年人的进出,因为颜色与旁边的完全不同,所以很容易就看的出来。 林遥微笑着转身。 “这种水泥是新产品,六个小时就会完全风干。”说完,冲着进来帮忙的俩个兄弟使了眼色,俩个人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工具三下两下就把墙打穿了。 从黑漆漆的墙洞里吹来了凉凉的风。 “如果进去里面向上爬,会在十楼的女士卫生间其中的一个水槽下找到出口。让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吧……在当天晚上,田海光,孙保平和王守成三个人利用绳索爬到进了四楼,从他们事先就打开的窗户进去。在这个茶水间里打开了墙壁,顺着这个老旧的垃圾管道爬上了十楼的女士卫生间,从里面打破了水槽下面的墙壁,接下来三个人利用监视器的死角从逃生楼梯上了十一楼。打开了保险库以后,王守成用他们带来的体重器称了体重,好确认要抽出多少血,抽完血后他进入保险库,琉璃放在了门的旁边,三个人又按原路返回。先是在墙洞里修补了水槽下面的墙壁,顺着管道爬回四楼的茶水间。 可是,这个时候出了一个小插曲。加班的女孩子突然跑来泡咖啡……当时的情况比较可笑,三个人正忙着修补墙壁,由于女孩子的脚步声三个人就打算藏在了流理台下面的柜子里。而这个小小的柜子并容不下三个大男人,因此,有一个人慌不择路的钻进了还没有修好的墙壁洞,这个人就是副馆长王守成。”林遥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一边上开始发抖的人,眼神中除了蔑视还有难以抑制的愤怒。 (修)琉璃失窃案12 见林遥的表情有些变化,葛东明故意发出了点声音,林遥很快又恢复了状态。 “情况不是很糟吗?只要女孩子转转头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完了,我想那个时候你们是想杀了她,所以王副馆长为了不让女孩子看见自己的脸,将拿在手里的自己的血全部浇在头上,又钻出了墙洞,这也就是女孩子感觉到有凉风吹过来的原因!女孩子被吓的连惊叫都没有就晕过去了,也因此保住了一条命。而王副馆长也因为弄没了自己的血液,才会到医院输血。” 等女孩子晕过去以后,王副馆长又亲手打开了柜子的门让里面的俩个人出来,所以,司徒在柜子下面也发现的血迹。 重新开始修补墙壁的三个人很快就完成了,这段时间里如果女孩子醒过来了,也就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她很幸运的一直昏迷着,直到你们完成工作又将茶水间的地面收拾干净把她抬到了走廊里,她才算是脱离了危险。剩下的,就是三个人从窗子爬出去利用绳索离开博物馆。在第二天早上打开保险库以后,王副馆长故做惊慌状的跑进保险库触动了重量感应系统的警报,这样以来,就算琉璃被带走了也不会有人发现,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晚上被偷走的。再那之后,三个人都说了自己当晚是留在家里,并没有出去的伪证。这一切的事情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我想除了田海光以外,王副馆长和孙主任都给自己的家人用了安眠药,这样以来就算是你们的家人也很难发现你们在中途出去过。” 在冷场了几秒钟之后,什么“证据呢?拿出证据来!”“血口喷人!没有王法了!”“以类的话把正小小的茶水间震的几乎要开始摇晃了。这个时候林遥可没什么好心情听这些人乱喊乱叫。 “我必须承认自己最开始犯的几个错误。第一,我一直以为,犯人只有两个。在我的推论中是高馆长和王副馆长,因为只有他们俩才能打开保险库的门。可是,当我明白墙壁的真相以后,就发觉了自己的推论是错的!如果在女孩子被吓晕以后,犯人再作案的话,那就是凌晨03:30分以后的事,再加上清洗血迹的时间和打开墙壁的时间,至少要凌晨04:30开始作案,这样的话,这种水泥就无法在规定的时间里风干,而外面的壁纸也一定会被顶起来。因此,我回到了起点,女孩子看见怪物的时候,犯人已经得手了。这样一来,高馆长就不再有任何嫌疑,剩下的就只有王副馆长。 第二,这个案子,明显不是一个人做的。因此,王副馆长需要一个同伙人。我一直把目光只锁定在田老师的身上……这是我第二个错误……我没有想到,一个没有接受专业训练的人,是不可能熟练的抽取人的血液。我明白王副馆长在作案的时候,必须需要一个有过从医经验的人,那时候,我就开始想,这个案子的嫌疑人不多,田海光自然不可能学过医术,高馆长我调查过,他也没有任何从医的经验,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我们没有注意到了,就是你,孙主任! 你的情况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握中,你在家乡卫校的时候,曾经接触过两年的医务,抽点血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们几个用不着对我瞪眼睛,不就是要证据吗!”说着林遥在地上碎水泥块里开始翻找,等他重新站起来面对所有人的时候举起了手中一块。 “王守成,你看清楚了!这上面就有你当时把血液浇在头上时留下的痕迹!”水泥块上两个乌黑色的痕迹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组长,取这个人的血迹做鉴定!还有,弄张搜查令,这回可以明目张胆的搜查藏在田海光家里的琉璃了!” 三个犯人都没有说话的能力了,他们甚至开始颤抖起来。林遥走到田海光的面前目光冰冷刺骨。 “田海光,不要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出追杀司徒的人是谁,也要说出隐藏在你们身后的人是谁?” 林遥的话不但让已经绝望的田海光震惊,连葛东明也诧异的盯着林遥看。 “你,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田海光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个通往十楼的垃圾管道完全是光滑垂直的,没有特殊的工具不可能爬的上去,这个墙洞的破碎面也很完整,用普通的工具敲打的话,早就引来警卫了,难不成你们是用小刀割的或者是用指甲抠的?还有,追杀司徒的杀手身上有消音器,夜视仪,红外线热源感应器,这些东西可不是在那里都买的到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就凭你们三个猪头,根本想不出这种作案的手法!” 噗!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田海光被林遥说的目瞪口呆。 林遥才不管别人在想什么,他紧逼着田海光说:“告诉你,这个作案计划应该是只为一个人设计的!你们这种弱智的蠢货想做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他,也脱不了你,才会三个人一起做。如果只有一个人作案,我不会找到任何证据的!你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回审讯室以后,我和我的弟兄们会好好的招待你们!” 距离案发到现在过了四天四夜,琉璃失窃案结束了。林遥走到葛东明的面前充满了真诚的谢意望着这个如大哥哥一样的上司。 葛东明拍了拍林遥的肩,一招手,身边的几个人拿出了手铐朝已经崩溃的三个人走去。 病房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和仪器工作的声音,林遥看着躺在床上仍在昏迷中的司徒心里乱的理不清头绪。 案子已经结束了,可林遥并不觉得高兴,他的内心一直在想…… 司徒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总是对自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像个色鬼,无赖!这样的一个人在一开始就知道被追杀的对象是他自己,他故意说了很难听的话,结果如他所愿,我没有在遇到任何危险。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犯人是谁,他一步步的引着我走向真相,从和那个漂亮的女人、黄信见面的时候就开始了。去见那个把我们当成狐狸精的女孩子,暗示我茶水间墙洞的位置。去城建所找图纸,暗示我十楼女士卫生间的出口。去茶水间找血迹,暗示我案件与血液有关。去和博物馆的女员工闲聊,暗示我王守成身体异常的情况。去田海光家里做客,暗示我他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他的每一次都是在告诉我案件的过程,而我……似乎从看见他那时候起,就一直在发火,打人……任性的究竟是谁呢?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这个陌生人会做到这样的地步?他跑遍了城市里所有的医院,找到了王守成输血的证据,他跑去建筑工地询问,找到了解决墙洞的关键,……他是从唐朔的话中推测出我把自己当成了诱饵吧,所以才偷偷的潜入了我的家,拖延了我整整两个多小时的行动……如果当时我没有留在家里,而是按照原计划去了田海光的家,那么躺在里面的人可能就是我吗?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他早就清楚一切,为什么不结案?为什么要引导我来揭开所有的迷题?为什么?他这样做是在保护我吗?我和他不过才认识几天而已,这样做值得吗?虽然他总是表现的很轻浮,但绝对不是可能为了我的脸就会做到这样的地步!至少我就不会。绝大部分的人不就是这样吗?只会为了自己最在乎的,最亲近的人才可能不顾危险,那么他是属于绝大部分的,还是属于极少部分的? 如果他死了,那我算不算欠了他一份人情呢? 从医院回到了警局,林遥气冲冲的一脚踢开了审讯室的门,里面的葛东明开始头疼了。虽然所有的人都不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司徒的负伤,给林遥造成了极大的愧疚。再加上破案时用的大部分证据,都是司徒找来的,林遥在自尊上又受了打击。光是这两点,就足够让原本脾气不好的林遥,更加暴躁了。可惜,他们还不知道林遥最为气愤的是自己竟然连向司徒问个清楚的机会都没有! 林遥话也不说,把桌子上的台灯直接对着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过的田海光。刺眼的灯光让田海光更加对林遥产生畏惧。 “姓田的!你不说是不是?我知道你是怕对方报复,你以为不说就安全了?我可以对媒体公开你的罪名,并且告诉他们你已经把幕后的指使者告诉了警方。”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 “我喜欢!你管的着吗?” “卑鄙,你太卑鄙了!” “你知足吧,我很久没这么仁慈了!组长,帮我联系所有能来的媒体。” “好吧。” “等等!” 老小子,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林遥怀着这样的心情看了一眼死心的田海光。 “我,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真的!我没有见过他们……你,你能不能给我一只烟?” 葛东明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给田海光点上,再次拿起了笔。 “我是在三年前……三年前开始和他们接触的,那时侯我雇佣了一个小偷,偷了自己的一个作品,想要过个几年再拿出来卖。东西到手以后过了大约一周左右,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说出了我所有的秘密,还说他们可以帮我做的更好,但是要抽百分之四十的佣金。最开始我没有答应,后来我不断的接到电话,还接到拍了我家人的照片。 我开始害怕了,总觉得有什么人时刻监视着我一样。在接到他们的电话时,他们说如果我不答应就……就把我所做的事公布于众……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他们。事后,他们让我把偷回来的东西放在指定的地方,我照做了。当时我藏在附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来取东西,结果我等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人来,我也没敢把东西拿走就回家了。最开始我以为东西是要不回来了,没想到几天以后,我的帐户上竟然多了十几万!那天晚上我又接到他们的电话,说东西已经卖了,那些是我百分之六十的钱……说老实话,如果这件事要我自己做,可卖不了那么多钱。 从那以后我和他们又合作过一次。他们帮我卖东西都会高出我预计很多,所以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 我的琉璃在被媒体做了宣传以后,他们主动找了我,说这次可以做的更大。我当时根本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们提供了计划和工具……他们让我去找王守成和孙保平,说这俩个人都是见钱眼开,一定会答应。结果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那俩个人都答应参与了。我按照提供给我的方法让王守成去弄来了馆长的指纹和密码钥匙……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孙保平也参加,后来我才知道,孙保平在十几年前是个医生,在作案的时候需要他给王抽血,输血……林警官说的没错,当初他们给我计划的时候,告诉我必须要老孙和老王去做案,而且,老孙只能在四楼的茶水间等着老王。因为事后,老王不可以去医院输血,要老王留下自己抽出的血,再有老孙给他输进去。后来我们商量一下怕没有把握,就三个人一起去了。当时在茶水间遇到那个小姑娘的经过,和林警官说的一样。 第二天东西到手以后,当天晚上我藏在了家里,等接到联络后在交给他们。没想到高馆长就找了个侦探来,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在晚上接到他们电话时候,对方非常生气。说这个侦探会坏了我们的事,一定要杀了他,等杀了那个侦探以后再做交易。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们和我都是电话联络,而且每次都用了变声器,是男是女都听不清。” 林遥和葛东明一样,眉头都拧在一起了。他后悔了,为什么没有沉住气偷偷的把几个人抓起来,为什么没有在把线放长一点好钓大鱼?这样一来,线索都断了。 葛东明把所有的记录整理好,开始写报告。这次的琉璃失窃案引出了一个可能是集团的黑暗组织,他们控制的绝对不止田海光一个人!从他们提供的作案计划到使用的各种装备,这个组织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 看来他们的休假又要泡汤了。 事情过去快一个月了,唐朔已经出院开始工作了,可那个人还在昏迷中。这些日子里,林遥总是在没有人的时候到医院去看望没有苏醒的司徒。 这一天,中午下了班的林遥觉着四五天没去看那个人了,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找医生询问一下他的情况?唐朔从后面就赶了上来。 “林前辈,我要去医院看看司徒先生,你去不去?”自从知道了司徒是为了保护他才不允许靠近事务所以后,唐朔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成了司徒派成员。 林遥看着恢复了小动物般活泼的人,点了点头。 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午休快要结束了。一帮弟兄们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还有的在加赶上午没有完成的工作,这样的办公室真是很祥和啊…… 砰!随着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差点把墙撞碎了!大家傻傻的看着林遥带着比三昧真火还强劲的火气走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沮丧吃着汉堡的唐朔。 众人眼里的林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什么摔什么,连椅子他都一脚踹飞了!更不用说那可怜的杯子了,当然是被摔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可这些似乎还不够,林遥暴力的拿出抽屉里的东西,一脚将桌子踢的四脚朝天落地有声的离开了办公室。 暴风雨过后就是死一般的安静…… 谭宁一把抓住还在大吃中的唐朔用力将他推在了椅子上,刹那间所有的人都围着开始担心自己生命的唐朔。 “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啊,就是汉堡有点凉了。” “谁问你汉堡了。我是问小林怎么了?” “林前辈?他不挺好的吗?” “你瞎了?”众人发出类似和声的声音。 “我没……”唐朔的话被众前辈们吃人的目光吓回去了。 “小唐,你中午一直跟着小林吧?” 小动物战战兢兢的点头。 “他都去了哪里?” “先是吃饭,后来去了医院。” “是去看司徒了?” 众人想象着把司徒千倒万剐的目光,让唐朔胆战心惊的点头 “然后呢?” “然后就回来了。” “回来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又集中在可怜的小动物身上。 “说,他和司徒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啊。” “不可能!你再想想!比如说司徒已经醒了,比如说司徒永远也不能醒了什么的?” “怎么可能!司徒先生根本不在啊。” 众人愣了…… “不在……是什么意思?” “司徒先生前天就已经出院了。” 办公室里一片豪放的惊呼声! 季节已经进入了深秋,资料室里的林遥看什么都不顺眼,半个月前医生说,早在他来的三天前司徒就醒了,他大吃大喝了一顿以后强壮的像头牛!从下午开始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起了床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林遥打了他的电话结果是关机,联系了高馆长,结果他比林遥还震惊!事后,林遥去已经是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片废墟的了无间找过,结果还是没有一点司徒回来过的痕迹……那时侯林遥就有一种预感,司徒彻底的消失了。 混蛋,竟然就这么一走了之,千万,千万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资料室里,林遥的手已经不清楚折断了多少只笔了。 作者有话要说:敬请关注,这对冤家的重逢《消失的三十分钟》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 沿海城市的冬天总是有潮湿般的寒冷,若下了雪几乎会浸透身上的衣服,这样的事情有点让人讨厌。 林遥再一次将被潮湿的寒风吹散的围巾系好,重新抱起重量不轻的书籍朝他的小楼走去。 琉璃失窃案结束以后,老上司也兑现了约定,将一笔资金拨给他作为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费用,葛东明也安排了唐朔给他帮忙。 重案组依旧还是那么繁忙,只有林遥一个人整天看似悠哉的张罗着图书资料馆的事。好像半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前,一个冒失的混蛋让他混乱了一阵子,对于那个混蛋突然消失的事实他也是很辛苦才接受的。 林遥本就是个在感情上很淡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气恼那个混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话虽这么说,日子不是还要一天一天的过嘛。 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桌子上,林遥换了件衣服准备开始整理楼房的第二层。 这里是警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很早以前是用来做训练活动的,在新的大楼建成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一直没有什么用处。林遥就用他的充满了诚意的强迫态度和伪装出来的真诚微笑让老上司说出:“我已经到了想装病的地步了,算了,那里随便你用!”这样无可奈何的台词。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外面随便的解决了晚餐的林遥慢慢的朝家走去。 冬季的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商家们也抓住这客流量的高峰把所有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马路上随着日落月升,变的格外热闹起来。 林遥吃了晚饭以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舒服的想要睡觉。 他是个懂的享受的人,浴室里有电视和cd机,此时他正泡着舒服的热水听着优美的音乐,偶尔从头发上落下的水珠让他秀美的容颜更加添了几分性感,精致的锁骨连接着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如浸在水中珍珠般的光泽。 夜里,林遥仿佛精灵一般。 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时候无人欣赏难免有些可惜,但林遥本人却很满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略带寂寞的安静,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吵起来。 被打扰的人选择性耳聋的无视客厅吵闹的铃声,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再响,终于将浴缸里美丽的精灵唤醒了! 带着不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事就骂你个狗血淋头的精神,林遥接听了电话。 “我的天啊,你总算接了!”电话一头的葛东明听起来像是准备哭了。 “有事就说!”林遥没什么耐性的说。 “马上到和平区花园路56号来,不许说‘不要’,不许说‘我很累’不许说‘跟我没有关系’等一切拒绝的话!这是老狐狸亲自指定的你!”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成功的在铁公鸡身上拔了毛呢。别在找借口了,快过来吧。” 林遥放下了电话,犹豫很久才气呼呼换衣服。 开着他重新买的车很快就到了葛东明说的地方,从远处看林遥就觉着奇怪,怎么一辆警车都没有?该不会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吧? 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林遥打了电话给葛东明,结果才知道大家都在房子里面,林遥只好加快了脚步。 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唐朔。 看见林遥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葛东明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 其他警察正在工作,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沙发上缦布被掀了起来,沙发前是一个原木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尸体。 “死者,关信,36岁,起航集团的董事长,我们21:00点接到了他秘书的报警,死因初步断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没有……小林你在听我说吗?” “听着呢。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看起来是自杀?”林遥早就戴上了手套,蹲在地上观察尸体了。 葛东明看着林遥开始想,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究竟是轻松?还是累? “我们到的时候,秘书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有的窗户都在里面锁好,问题是……“葛东明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林遥,一头扎进迷团中怕是在短时间里出不来。 林遥索性也不去打扰组长,细心的观察尸体。 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林遥站起身看了两眼对面的两扇窗户,都从里面锁的紧紧的,房间里也很整洁,在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杯子和一个空的药瓶,瓶盖。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他的秘书,在隔壁房间里。” 林遥点点头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暂时请不要移动尸体。” 秘书是30岁上下的女性,很普通的一个人。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您好,我是重案组的林遥,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女人看了林遥一眼,发出了类似“哎呀”的声音,也表现出“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的怀疑目光。 林遥对于别人这种第一眼就不信任的态度已经厌烦到懒的去在意的地步,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您是几点发现死者的?” “晚上21:00。” “这么准确吗?” “我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候是20:56分。” “然后呢?” “董事长没有开门,我想他可能是不在家,只好用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来。” “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17:00过一点,董事长下了班,准备回家。” “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刚好看见董事长离开,当时,他车里没有别人。在快18:00点的时候,秘书部的同事说,董事长来电话要我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送来,所以,我才会到董事长的家。” “您进来以后的情况请给我说说。” “我站在玄关那里,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发现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就进去打算关掉,然后,然后我看见董事长……”女人说不下去了。 “你说站在玄关的位置上,那你是根据什么发现了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从那里可看不见小客厅啊。” “因为很热啊,平常董事家里可不会这么热,我就是站在玄关的地方,探着身体看看,因为房间里非常安静,多少还是能听见小客厅空调运作的声音,所以,我就进来了。” 林遥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案情。林遥随意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书房。几个警察正在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死者的手机。 林遥拿起了手机,并按了一下重拨键,对方刚刚说了句“您好“就没有声音了。林遥看了看手机,发觉是没有电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块电池,林遥很快就换了新的。待再次拨通了死者最后一通电话后,对方说”您好,这里是起航集团……“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打回了自己的公司,和秘书说的一样。他叮嘱员工送资料回家。 等林遥重新回到尸体旁,再次观察着。 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还涂了少量的发爽水,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 林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 “怎么了?”兄弟之一谭宁问道。 “你不觉得尸体的形态很别扭吗?” “别扭?” 谭宁学着林遥的样子也歪了头,很快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尸体后面靠着沙发呈左倾斜状,左手臂压在身体下面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右腿重叠在左腿上,右手臂伸的直直的,整个状态就像被床单卷着突然扔出去一样。 林遥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这种行为应该是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面才对。怎么说呢,这才符合他的行为思路。如果是因为服用过药物后感到难受而蠕动身体或挣扎的话,那他的头发,衣服怎么可能这样的整洁?让林遥想不通的是,死者没有穿鞋,他四下找了找在小客厅里没有发现。 从客厅走出来,在玄关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拖鞋,漂亮的眉微微纠结。 “小林,你怎么看啊?”葛东明问道。 “我怀疑不是自杀。”林遥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葛东明又问道。 林遥把刚刚在小客厅想到事情说了一次以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死者的左手中指有硬茧,说明他是个左撇子,而茶几上的药瓶盖是放在右面的,说明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做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秘书说,她进来的时候小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我仔细看过放在床上的遥控器,上面设定了夜间运行,一个要自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空调设定温度,换个角度看,就算这种依违两可的问题可以按照日常生活的习惯来解释,但温度设定在20度,这会不会太高了?死者身上的衣服在20度室温下,不用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了,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还有一点……我触摸过尸体,背部,和脚部都有潮湿的现象,其他部位都很干爽,这很奇怪。” “但是啊……秘书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防盗锁,那种锁必须要用钥匙上锁才可以。秘书一副,死者女朋友一副,剩下的一副就在主客厅的桌子上。而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里面被锁上的。这样的情况下,凶手要怎么出去呢?”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当天晚上就成立了专案组,林遥及不情愿的被视为主力! 第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林遥回想着尸体的解刨报告。经过法医的坚定,关信死于大量的安眠药物,死亡时间20:00――20:30。 经过验证,从关信家的门琐里的齿痕来看,并没有发现配用钥匙的痕迹 综合所掌握的线索分析,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几天里,重案组的兄弟们,把关信的亲友调查的很彻底,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关丹,在弟弟就任董事长的时候,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输给了弟弟,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事后,对于关信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持反对态度。 第二个人,关信的表哥,起航公司财务部部长,程远卓,俩人关系一向不和,曾经有几次几乎要大打出手。 第三个人,关信的女友,女方多次提出结婚,关信始终不同意。 这三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在案法发当天,程远卓下了班从18:00开始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再一起,直到晚上22:00点。 关丹,在18:00点下班以后,就有一位秘书陪同去了施工现场,然后在20:00点去了酒店参加聚会,直到晚上22:00以后才离开。 关信的女友郑囡囡,在下午15:30到书店看书到17:00,之后去了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是晚上20:00到她回家的时间20:30……她在书店已经得到了证实,而17:00――20:30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简单的回想结束,正打算出去继续调查,就看见了某个人。 林遥看见的人是不知道那位大神从什么需要保密的部门弄来一个美其名曰“协助办案”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才有用”的家伙! 看着那个三十岁上下,一张谁欠了他几十万的苦瓜脸,林遥就想打报告退出专案组!而这个人来了不到半天,就把死者关信的女朋友以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警察局! 林遥还想着这位苦瓜脸就这么把人抓了,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人家关信的女朋友的舅舅就找来了!关信的女友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郑囡囡。她普通,并不代表他的舅舅也普通。这不,带着律师找上来了!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站,就让周围方圆一里全部被冻结了!那寒冷指数,连林遥都自愧不如。 关信女友的舅舅在气势上先得一分!然后人家带来的律师,拿出头衔多的能晃花人眼睛的名片,关信女友的舅舅,在实力上再得一分,最后,人家搬出法律条款,关信的舅舅彻底胜利! 那边的苦瓜脸还架势十足的警告人家,不许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边葛东明就被舅舅骂了“你们警察根本靠不住!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侄女是无辜的!” 等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遥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着很多人都捂着嘴肩膀不停的颤抖!想想就知道,这么卤莽的抓人,人家不火就出鬼了。 “笑什么!都想洗厕所是不是?”葛东明招牌式的威胁又使出来了。 “不是啊组长,本来我们就不该抓人嘛,不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嘛,傻瓜才会因为这么点线索抓人啊。” 众人对发表言论的唐朔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小子太勇敢了,当着苦瓜脸的面,就敢这么说! “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傻瓜了?”苦瓜脸苦着脸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比喻而已。你是来帮我们破案的,又不是来做傻瓜的。”唐朔的话让大家笑的更严重了,也让苦瓜的脸更苦了。可小动物还在发扬着他大无畏的精神继续残害着大家说:“不过,最近的大案子总是会有人来帮忙,这一次是苦,不是,是刘老师,上一次是司……” “唐朔!” 大家是约好了一起叫他的名字吗?唐朔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唐朔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办法,林遥只要一听见那两个字就会暴走了! 大家恶狠狠的瞪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唐朔,林遥那边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回过头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关信的公司?” 办公室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精力充沛啊谭宁,走吧,就你了!”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都拿出洁白的手帕朝着祭品挥挥,做最后的永别! 最后,林遥大发善心放过了谭宁。 “唐朔,你傻站着干什么,走了!” 被林遥叫了名字的唐朔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一起去。”苦瓜脸相当不知深浅的自告奋勇。 “刘老师,你不是要去监视郑囡囡吗?”林遥实在不想看他的脸。 “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也很重要。”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第一个离开了。 在唐朔开车的时候,林遥回想着郑囡囡的情况。她22岁,是关信交往一年的女友。在确定了关信的死亡时间是到20:00――20:30,立刻对持有关信家里钥匙的俩个人进行了调查。 秘书,在18:00的时候去了美容院直到晚20:30以后才离开,这有美容院的人做证。 郑囡囡,由于从书店出来一直回到家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看着手里关信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结果,不禁为难起来。一整天都在公司工作,下午下了班直接回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遥第一次叹气了。 坐在后面的林遥自言自语的说 “这女孩子不是凶手。“林遥动了动坐了一天的僵硬身体说。 “为什么?“小动物问道。 “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啊,警察的直觉很重要吗?”小动物好奇宝宝似的问。 “应该说很重要吧。” “那我的直觉怎么从来没对啊?” “你那是错觉。” “靠直觉怎么能办案,要有证据!林警官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刘老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严肃又认真。 林遥也懒得和他说话,索性把眼睛闭上当作没听见。 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三个人上了电梯直奔关信的办公室三楼去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关信的秘书。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 “做些调查,要去关董事长的办公室看看。” “没问题,我给你们带路。啊,办公室还在消毒,能不能稍等等,” “消毒?” “是啊 ,这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个星期科长以上级别的办公室都要进行一次消毒。里面的味道不好,你们还是等等吧。” “不能等!这是谋杀案,怎么能等,现在就去!”刘老师可是强硬的行动派人物啊。 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为难的秘书,跟在最后面朝办公室去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让他们难以呼吸了。秘书那种“我就说让你们等等”的眼神,责备的看了看刘老师。 刘老师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朝着脸上带着类似防毒面具的工人说:“警察办案,你马上离开这里!” 工人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秒钟低着头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差贴着墙根走了。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了的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拣起来的时候刚好和工人擦肩而过……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走进去的唐朔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反映。 “林前辈!“唐朔提高了声音。 林遥猛的醒过来就锁紧了眉头。 “怎么了?“唐朔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工人……带的手表是伯爵!” “那又怎么了?” “一个工人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手表吗?”说着,林遥转身就追出去! 紧跟着唐朔和刘老师也紧追上去。 林遥亲眼看见那个工人乘坐的电梯关了门,等他跑过去早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电梯,林遥飞速的朝着旁边的楼梯跑过去! 一口气跑到了最底层,抓了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工人离开,当他得到那个工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回答时,已经快的像闪电似的跑了! 不时有车驶进驶出的停车场在林遥的眼里大的麻烦!他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出口,就立刻朝着进出的关门跑去,从那里朝里面看,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脱下的面具。 这时候唐朔和刘老师也发现了面具,他们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要追出去 “站住!他还在……唐朔你去北面,刘老师你去南面。” 唐朔立刻朝自己的方向跑过去,刘老师很不情愿的瞪了林遥一眼才跑开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里面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搜索的地方就只剩下两台车了,在两辆车之间,林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身影,二话不说伸出手就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林遥的这一招擒拿手,在警局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林遥震退了好几步! 好胜心顿时起了作用,林遥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朝对方挥出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的人已经对林遥展开了进攻他的身材至少比林遥高出大半个头,迅猛的拳头劲道十足的奔着林遥的胸口去了!林遥抬起手臂挡住了对方一拳,挥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唐朔突然大声的喊起来。 “啊!!!!” 唐朔惊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林遥全神贯注应敌的状态,他下意识的去看唐朔,见他惊讶又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头,随后看见了眼前这个和自己过招的人……棒球帽下的那张脸! 刹那之间怒火像奔涌的岩浆般暴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对手立刻就显得招架不住了。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朔急的直跳脚,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顺着唐朔焦急的叫喊声而起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怎么见了面就这样,你一点没变啊,小遥。”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2 不管唐朔怎么在一边大叫着“不要打了,是司徒先生啊。”林遥就是不停手。 打的就是这个混蛋!林遥在心里骂着这样的话,根本就是越打越猛!而司徒始终把脸藏在帽檐下面,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偶尔躲闪林遥的时候,会被看见笑的非常有魅诱的意味嘴角,林遥更是气愤的几乎要一口咬死他。 “喂,小唐,司徒是谁?”站在旁边搞不清状况的刘老师问道。 “是朋友啊。” “我问他是什么人?”刘老师指着打斗中的司徒问。 唐朔难以理解的看了刘老师一眼。“男人。”唐朔这小动物,绝对是故意的! “我看的出来他是男的!我在问你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是什么身份?” “我也想知道啊,他什么时候改行做清洁工人了?“唐朔慢条斯理的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司徒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位刘老师被唐朔弄到了几乎气出心脏病的地步,还得耐着性子好好的问! “以前是侦探。” “侦探?他不是警察吗?” “我说过他是警察吗?” “我是警察,不许动!”剧情已经发展到,刘老师把抢拿出来对准了正在和林遥过招的司徒。 那俩位像是没听见一样,该打的继续打,该躲的继续躲,刚才还急的不得了的唐朔完全返璞归真到很冷静的境界了,怀着“随便你们去闹吧”的心情做个看客。 这样的局面让已经把抢拿在手里的人有点下不了台。 “听见没有,再不停下我要开枪了!” 这回,司徒听见了。朝后退了两步躲过了林遥的飞腿,看似很老实的举起了双手,林遥怎会给他喘息的时间,扑过去直接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至少一个月不会磨灭的痕迹。 司徒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小遥,下手太狠了。” 林遥可没心情听他抱怨,从身上取下手铐利索的把人铐了结实! 这边唐朔和刘老师跑了过来,走到司徒的面前蹲下。 “司徒先生啊,你还好吧?” “凑合吧。”司徒苦笑着回答。 “我现在以防碍公务,袭警,拒捕的罪名逮捕你!”刘老师义正严词大声宣布着。 “小唐,伤已经没问题了吧?”司徒被刘老师怒吼了之后的的态度。 “嗯,没事了。”小动物笑眯眯的回答。 “你们听见没有?”刘老师被无视后的态度。 “哪天有时间请你吃饭,算我道歉。” “真的?那叫上林前辈好不好?” “好啊。不知道小遥喜欢吃什么?” “是啊,感觉上林前辈的胃,很纤细啊。” “你也这样认为吧?我从一开始就觉得……” “你们都闭嘴!” 林遥和刘老师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配合的这么默契。被他们骂的俩个人蹲在地上嘻嘻的笑着,一点悔意也没有! 根据某个人的回忆当时的场面是这样的……在繁忙的办公室里,重案组一些留守人员看见,唐朔兴高采烈的跑进来,紧跟着刘老师阴沉着脸走进来,随后林遥像是牵着什么大型动物一样,一脸冰寒的进了办公室,后面还跟着一个高大的带着手铐的男人。 林遥打开审讯室的门,用脚把高大的男人踹进去,并将也准备跟进去的刘老师关在外面。 有好奇的人问唐朔:“抓了谁啊?小林这么大火气?” 小动物满不在乎的回答:“司徒先生啊。” “司徒啊……咦――?司徒?那个司徒千夜吗?”好奇的人差点喊破了嗓子。 唐朔很肯定的点了头。 再那以后,几乎所有的人,除了唐朔和刘老师以外所有的人都趴在审讯室外支起了耳朵听。 审讯事里,林遥把手铐打开重新将司徒铐在了桌子抽屉上的把手中间,这个角度站也站不直,坐又坐不下,要么弯下九十度的腰,要么就只能蹲在地上。 司徒苦恼的看着林遥。 “你能不能给我张椅子坐?” 林遥拿过一张椅子,可不是给司徒坐的。他自己舒服的坐下,一双美丽的眼睛足够把对面的人灵魂焚化成灰!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偷着跑了?” “不跑等你找我算帐啊?那我还不得在病床上躺一辈子。”司徒小声的嘀咕着。 “你现在站直了?”林毒舌讽刺了一句。 司徒弯着腰也不看怒火焚天的林遥,根本就是在装傻逃避问题。林遥用力的将手里的记录本拍在桌子上。 “说话!” “这是我们的私人问题吧。你抓我回来到底为什么啊?”司徒笑的很和蔼的说。 林遥一下子被他问的红了脸,当时想都没想就把人铐上了。现在被他顶了一句才反映过来,马上恢复了比较正常的态度。 “问题一和问题二过后在审你。现在说说,你去关信的办公室做什么?” “还能有什么啊,找点线索啊。” “为什么?” “有人委托我调查关信的案子,就是这样。” “谁委托你?” 司徒忽然变了脸色,不但开始紧张起来甚至难得的严肃了,目光也跟着锐利的直视着林遥。林遥被他感染了似的,也跟着紧张起来。 司徒看了看审讯室的门,压低了声音说:“你过来。” 林遥也看了看房门,起身走到了司徒的面前。不知道他会说出谁的名字?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事情?但是,能够让他这么紧张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司徒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的靠近了林遥。 “叫我一声‘千夜’就告诉你。” 司徒的行为就是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浇了一桶汽油一样!林遥抬起了腿,膝盖就对准了司徒的胃,这要是成功了,司徒最轻也得是胃穿孔! 可让林遥难以预料的是司徒竟然挡住了他这一击!林遥脑中一片空白,惊呆的看着司徒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手铐的双手。 仅仅是一瞬间的空白足够司徒有所行动了,他抓住林遥的双手扭到身后用力的挤在自己和桌子之间。 “混蛋,你……” “小点声,你的兄弟们都在外面听着呢。”司徒笑嘻嘻的说。 林遥的脸红似火,在心里把司徒和外面那些家伙列为全力报复对象!而司徒很享受的看着怀的美人,忍不住又靠近了些。 “想我没有?” “马上放开我!” “让我抱一会嘛,我很想你。”司徒的目光柔和了起来,声音和语气也轻缓动听。让他怀里的人不禁愣了。 在短暂的失神过后,林遥用力的开始挣扎,不过没什么用处就是了。外面有人偷听,又不能大声骂他,被他这样挤着抱着,身体像着了火似的不自在。林遥越想越气,一双眼睛恨不得把司徒的脸瞪出两个洞来! “混蛋,你再不放手我……” “别再动了,我不想现在就做出什么越格的事。”司徒收敛了他邪肆的笑,看似苦恼的说。 “混蛋,你已经很越格了!” “那还不都是你的错,见了我就这么热情。” “司徒千夜!准备好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吧!”说着,林遥的头用力的撞了过去。 啊!司徒被撞在了鼻子上,眼泪顿时下来了,手也放开了林遥。 接下来就是单方面的虐待。 司徒蹲在地上抱着头承受着林遥又像是小学生打架一样的拳脚,心里还在笑着想,这个人气的急了就会这么可爱啊。 在林遥把司徒踹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瞄准伪装痛苦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脸打下去……从司徒敞开的衣服里露出了一个让林遥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的地方……心脏附近那明显的伤痕。 拳头还停在半空中,林遥咬着牙死死的看着司徒的胸口。司徒也没有阻止他,安静的望着林遥。 就在俩个人静止不动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大力的推开了,葛东明神色慌张的闯进来,看见地上撕扯的俩个人像是松了口气的说:“太好了,还活着。” 坐在警察局的某个小房间里,司徒透过根根铁条回想着把他一脚踹进来的林遥那气呼呼红彤彤的脸,总是会忍不住笑出来。在他脚下是已经被修理的老老实实的各位室友,司徒可没兴趣看他们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对于自己要在这里住上两天的事实他并不在意,想的更多的还是出去以后林遥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当初他不告而别是欠妥了一点……好吧,他承认了,那样做非常糟糕,才让林遥气的几乎要杀了他的地步。但是,如果他不走,更大的麻烦就来了!林遥要是知道他打算做的事情绝对会跟着,他可不能让林遥跟着去冒险,至少现在的林遥还不行。 半年下来,他手里掌握了一些某个组织的基本情况,他司徒可不能白白的挨一枪! 在空气不好,环境不好,待遇不好的小房间里住了一个晚上,司徒坐在潮呼呼的床上拿几个同室的倒霉蛋出气,这边刚把一个胳膊上纹了老虎的家伙瞪到墙根当板凳去,那边的大门就开了。 听着脚步声是朝着他们这边来了没错,等看见站在铁条外面的那俩个人以后,司徒笑了。 唐朔让牢头把门打开,司徒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的就走到了林遥的面前。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林遥二话没说,伸手就要把人推回去,司徒赶紧又道歉又陪笑脸的,算是免了一回二进宫的罪。 从警察局出来,阳光刺的眼睛睁不开,司徒又戴上了他的帽子。转过头发现林遥正偷偷的看着呢。 司徒笑眯眯的回望。 林遥冷冽的狠瞪了一眼。 在一家比较干净的小餐馆里,司徒狼吞虎咽的吃着,唐朔一大早就能把红烧排骨就着馒头咽下去,这俩个人看的林遥一点食欲都没了。 “吃饱了就说,谁委托你调查关信的案子?”林遥拿着茶杯一个劲的喝茶。 “钱泽林。” “钱泽林?”这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 “郑囡囡的舅舅。” 林遥想起来了,那天钱泽林把郑囡囡从警局接走的时候好像说过,他会证明侄女是清白的,没想到,竟然是找了这个家伙!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的委托?”林遥又倒了一杯茶。 “关信死的第二天。” “第二天?……奇怪了,那时侯我们还只是对郑囡囡进行调查而已,他舅舅怎么会……换句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提早就委托你,一定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事!” 司徒咽下最后一口香粥,十分赞赏的看着林遥说:“一会我要去见郑囡囡,你要不要一起去?” 站在郑家的客厅里,郑家人对林遥的脸色非常难看,司徒也不知道和钱泽林说了,对方马上改变了态度,就差拉着林遥的手叫“贤侄”了。 不一会,从楼上走下来了郑囡囡,林遥不免有些吃惊。第一次见她,她是个秀美的清秀的女孩,现在憔悴的容颜上已经不见了那份清澈的美。 当郑囡囡看见客厅里站的司徒以后,委屈又难过的一下子就掉了眼泪,呜咽着喊了一声:“司徒哥……”就扑过去,抱着司徒哭起来。 这是委托人和被委托人之间的关系吗?林遥莫名其妙的觉得郁闷。 司徒安慰了几句,大家便各自落座,司徒点燃了一只香烟之后,问道:“囡囡,能不能说说,在案发当天下午15:00到晚上20:30之间你的情况。”郑囡囡有些胆怯的看了舅舅,舅舅朝她点头,女孩子却未语泪先流,哭泣着回忆噩梦的日子。 “当天下午三点,我从学校出来先去了平时经常去的书店,在那里看书到五点,之后到电影院看电影,出来的时候大约在七点左右……我本打算要回家来着,后来想到还有东西在信的家里,就先去他家拿东西……我到的时候他不在,我就用他给我的钥匙开了门,拿了东西以后,我想应该和他打声招呼,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接了?”林遥很冷静的问。 “接了……当时,当时他好像在外面,很吵……一直让我大点声,说他听不见,而且信号也不好……我,我就挂了电话离开了,当时我还特意看了时间,是晚上八点整。” 八点?林遥心里顿时被翻了个跟头! 死亡时间是晚上20:00――20:30,死者竟然在20:00的时候和女友通话! 根据调查,关信在17:00离开公司以后,没有人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难道说他一直都没有回家? 关信的家究竟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林遥的脑子飞快的想着,却无法得出答案。于是,他问了。 “郑小姐,为什么这些情况你没有告诉警方呢?” “我是第二天才知道信,信已经……当时一个姓刘的警官到学校找我,他开口就说,信在晚上八点到八点半之间在家里被人杀了,还说嫌疑人可能有他家的钥匙,问我当时在什么地方?这,这不是……我是说,八点的时候我就在信的家啊,我也有信家的钥匙啊,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吗?” 看来女孩子是被吓着了,林遥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郑小姐,有没有可以证明你在关信家里的时候,他并不在家?” 郑囡囡摇头。 “你去关信家以后,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或是不对劲的地方?” 郑囡囡想了很久,摇头。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关信是什么时候?” “上周末,他来我家过了一整天。” “当时,不,我是说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他什么地方反常吗?” “没有。” “从上次见面以后,你们经常联络吗?” “是啊,几乎每天都会通电话。信,他……” 郑囡囡的话还没有继续下去,就有人按了门铃。 郑夫人打开门以后,郑囡囡哭的更凶的奔了过去。 林遥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司徒,司徒靠近了他的耳朵说:“起航公司开发部部长,袁可心。” 林遥有些惊讶,没想到开发部的部长竟然是个只有三十岁上下的美丽女性。 袁可心抚慰着郑囡囡坐下,通过钱泽林的介绍,和司徒、林遥打了招呼。 “囡囡,你不要在哭了,健康并不属于你一个人,伯父伯母和我,都在为你担心。请问,您是钱伯父请来的侦探吗?” 司徒点了头,并没有说话。 “董事长的逝世是个沉痛的打击,我们失去最重要的,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请尽快找出凶手,对我们每一个人而言,都是唯一的慰亟,也能让徘徊的灵魂得以安息。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不遗余力。”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话要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林遥绝对会吐!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仿佛就应该说出这样诗一般的语言,她全身散发着优雅与高贵的韵律,让人不可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林遥总觉得司徒该说点什么,转头去看他的时候,才发现那家伙已经直眼了!果然是色狼! 司徒对于林遥的态度自然没有察觉,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和笔,写下了自己的号码之后,露出了迷人的笑。 “袁小姐,这是我的号码,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袁可心微笑的恰倒好处。 林遥的脸上已经起了冰霜。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3 从郑家出来,林遥好半天没有说话,走在他身边的司徒竟然还在笑! “你还有心情笑?刚才的事情,已经足够拘捕郑囡囡了。” “那也无所谓,你们想抓就抓吧。”司徒满不在乎的说。 “你这样也算是接受委托的侦探吗?” “我的工作是查清事实真相,和你们抓不抓郑囡囡并不起冲突。” “司徒,你手里是不是还掌握了其他情况?” “商业机密。” “信不信我还可以把你扔进小铁窗里?” “信。但是,你不会。” “我很想知道,你这盲目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因为你还要用警方掌握的情况和我做交换。” 林遥很快就发现,司徒对于他的想法掌握的太准确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似乎很难隐瞒什么,从最开始相识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林遥意外的没有发火,他沉沉的叹了口气。 说吧,昨天去关信的办公室做了什么?”林遥问道。 “没什么,看看有什么可以引起我注意的。” “有吗?” “当然有,最后不就看见你了。” “那个,司徒先生……你最好换个话题,啊,林前辈,你在不放手司徒先生要窒息了。”司徒眼看着就要成为亡魂的时候,一直在车里等着的唐朔把头探出来,提醒林遥,司 徒快被他掐死的事实。 三个人找了一个没有闲杂人的,安静的,环境幽雅的地方继续他们的小型会议,这个地方就是让林遥气的火上加火,却敌不过司徒的赖皮,唐朔的笑脸而答应的,他的家。 “……这些就是至尽为止警方掌握的情况,顺便说一句,在死者的家里只有他本人和他母亲以及郑囡囡,秘书的指纹。”林遥将在现场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司徒。 司徒点然了香烟在林遥气恼的注视下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你们发现死者的时候,尸体的状态证明,死亡已经超过至少一个小时了……那么,很有可能关信是在其他北方被杀。”然后转移到自己的家里。现在死亡时间已经不准确了,可以明确的知道,死者在20:00还活着。 关键是要清楚死者离开公司之后去了那里,会有很多问题水落石出。” “刚刚得到了证实,我的同事已经查到了在当晚分郑囡囡打给关信的电话。“林遥拿着手机从书房走出来,边说着边坐在了司徒的身边。 “那关信在案发前几天的电话记录,你们查了没有?” “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司徒似乎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看着身边脸色凝重的林遥,林遥的脑子里有些混乱,他处理信息的中枢也多少产生了故障似的不听使唤。 “怎么了,好像消化不良了?”司徒开了一句很没有营养的玩笑。 “我在想……如果郑囡囡的话是真的,那么时间上就产生了很大的误差。她在20:00打电话给死者,死者关信当时就还活着。那他是什么时候服下安眠药的?是在接听电话前还是之后?法医说过,那种安眠药服下以后至少需要三十分钟药效才能起到作用。 “应该是之后,我可不觉得关信会傻呼呼的吞下一大瓶安眠药。他可能是和郑囡囡通了电话以后被凶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灌下了安眠药,然后被送回家,回到家的时间应该是20:00――20:30之间,那之后凶手给他换上衣服离开,凶手前脚刚走,秘书就已经到了,说不定,凶手还看见了秘书。”司徒的话说的很流畅,丝毫没有犹豫和停顿,可林遥却在听过之后直摇头。 “不对。警方在21:20到了现场,那时法医就确认了关信已经死亡了一个小时。” “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关信并不是在家里死亡的。而是在凶手的车上!等他被凶手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死亡了。就是说他真正的死亡时间没有变。” 林遥有些意外的看着司徒,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思维方式自己的确追赶不上,不管他的假设是真是假,至少他就还没有想到,关信是死在回家的路上! 如果按照司徒的假设去想……关信死在回家的路上,也就是和郑囡囡通过电话以后的20:00――20:30,到了家以后,凶手给他换上衣服在离开……可是凶手要如何将关信的家变成一个密室的?没有钥匙他要怎么锁门? “所有的问题像连环扣一样,解不开第一个,下面的也难办。比如说,凶手是如何离开必须用钥匙锁门的现场?最开始我们怀疑是凶手复制了钥匙。但是调查结果表明,并不是那样。因此,这个就成了我们最为头疼的问题。当然,至尽为止,郑囡囡的嫌疑最大。”林遥靠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咖啡杯子。让他身边的司徒在想,你还能喝的下去啊? “会不会是凶手偷了秘书或者郑囡囡的钥匙,用完之后在偷偷的放回去呢?”坐在地上的唐朔还在看着各种cd,那样子有点心不在焉。 “可能性不大……先说秘书的钥匙。她将关信家里的钥匙和自己的系在同一个钥匙链上。18:00离开公司的时候,用车钥匙开车她还无意的看了一眼,她非常确关信的钥匙还在。 然后直接去美容院,这期间她将美容院存放保管柜的钥匙系在了自己的钥匙上,就放在贴身的口袋里,直到20:00多一点才出来。随后,又开了车,车钥匙和关信家的钥匙系在一起,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因此,秘书的钥匙是不可能被偷走的。 “小遥,那个秘书说关信特意打电话回公司,嘱咐她要送资料,怎么这个秘书还有时间去做美容?这个问题,你们调查过没有?” “当然。不知问了秘书的口供,也去公司里做了调查。关信经常让秘书送资料回家,这是常事,只要资料在晚上十点以前送到就可以,这似乎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起先,我们也怀疑过这一点,得到了公司秘书科的几个人的证词后,就已经不再有怀疑了。” 司徒听过以后都没有说什么,他点燃了一只烟,接着林遥的话说下去。 “既然秘书那边可以初步断定没有疑问,那来想想郑囡囡的钥匙。接到委托的当天,我就问过她钥匙的事,她告诉我,一直把关信家里的钥匙当作装饰品系在了手机上,她很确定钥匙一直都在。” “现在的疑点太多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一定认识死者!并且熟悉他的喜好习惯。”林遥不知不觉已经进入司徒的轨道。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很佩服,仅仅两三天的时间,司徒就可以掌握很多情况了。可能他又是不眠不休了吧?这个人是不是每一次接到的委托都会这样? 没有什么理由的,林遥对司徒的调查结果打从心底的相信,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这时坐在地上唐朔像是什么问题想了很久,却想不通似的发出相当奇怪的声音,引起了另俩人的注意。 “傻小子,你那声音从什么位置发出来的?”司徒像是看着自家弟弟的问。 “我在想啊……凶手为什么要给死这换上衣服?就算他想要死者看起来像自杀,也用不着换那种很麻烦的晚礼服啊。” “那种礼服穿起来很麻烦吗?”林遥喝光了一杯咖啡,漫不经心的问。 “也不算麻烦了,就是要分场合的。关信穿的那三件式礼服属于半正式,是在出席什么婚礼,酒会时穿的。最困难的是礼服的领结,那种燕尾领结超级难打!” 唐朔的话音刚落,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一眼,一个拿外衣,一个拿钥匙风风火火的就跑了出去,唐朔莫名其妙的叫喊着,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他还是觉得跟上去绝对是正确的! 在警察局的大门口林遥严令禁止了司徒的尾随之后又给了一个甜枣,保证会把他想要的拿来给他看,这样司徒才算是乖乖的坐在车里等着。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林遥一个人走了出来很快就上了车,将手中的个文件袋扔给了司徒。 司徒随手开打,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仔细的看着,不由得对一张现场的照片凝视了很久,一旁的林遥也歪了身子看了两眼。 这时候,司徒下了车,走到外面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就打开了车门,重新坐回林遥的身边说道:“你也觉得不对头吧?死者的礼服太整洁了,却只有领结显得不完美,我刚才打电话问过郑囡囡,她说关信一向不会打礼服的领结,以前需要穿这种礼服的时候,大多都是郑囡囡帮他,或者是他的秘书。死者的领结明显是非常别扭的,不像是别人为他打上去……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这样假设,这身礼服是死者自己穿上的,而不是凶手。” “这个问题我们是能做个假设,现在更重要的是,关信穿着这样一身的礼服,究竟是去了哪里?很明显他失去参加宴会,司徒,你打算怎么办?要满城市的酒店去打听有没有在案发当天举行宴会吗?” “用不了一天就能有结果,关信参加的宴会级别不会低,只有那么几家而已。” 在行动上雷厉风行的司徒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想着身边的林遥竟然不回重案组反而跟着他四处跑的决定似乎很开心。 俩个人跑了将近一整天,总算在黄昏时分找到了皇堂酒店的一位经理。根据那位经理说,在关信死亡的当天下午16:00举办过一次婚礼,来宾都是些社会上的名流。司徒向经理要了新人的地址和电话,拉着林遥连晚饭都顾不得吃的赶过去。 按响了门铃不多时,一个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女性打开了门。司徒微笑着说出了新郎的名字,女性很礼貌的请了他们进去。 新郎是个看起来非常斯文儒雅的人,即使面对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也丝毫不失主人家的风度。只是听了司徒提到了关信时,温和的表情变的有些惊讶和悲伤。 不管新郎的态度如何,至少司徒明白了,他没有找错人。 当新娘听说了关信的事,悲伤了一段时间以后,告诉他们说: “我是关信的第一任秘书,两年前我们是恋人……当时并没有刻意隐瞒谁,所以很多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后来我转到另外的公司上班,没多久我们就分手了…那时侯在起航有很多谣言说是我移情别恋了,其实,他才是抛弃我的那一个。但我们之间并没有第三者……分手只是因为性格问题。大约在半年前,我也是无意间遇到他了,当时他身边有个非常不错的女孩子,我恭喜他。打那以后我们有了联系,他也和我丈夫见过几次。我们快结婚的时候,特意给他送了请柬。毕竟在起航有过很多流言蜚语,所以我没有去他工作的地方,而是送到了他的家里,他说一定会出席的。” 怪不得,没有人知道关信离开公司后的去向,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那你看见关信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吗?”林遥将拿出来的手记本又收了回去,似乎并不想记下什么似的。 “我只看见他而已。” “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 谢过了一对新人,林遥和司徒披星戴月的返回的皇堂酒店,林遥亮出警察的身份,知道找出了当天的录影资料。 在监视器上显示的时间为19:03关信走出了电梯,直到19:35关信进入电梯。 “请把地下停车场的录影找出来。”司徒的眼睛已经有了血丝,他拿起咖啡的时候对身边的酒店人员说。 不管俩个人怎么找,地下停车场里都没有发现关信的身影,设在停车场出口的收费卡也没有发现,结论是关信并没有进入地下停车场。 放下了手里的咖啡,司徒没有让已经陪他们陪到累的经理离开,他把转椅转到经理的面前问:“如果客人没有把车停在地下,会停在什么地方?” “酒店门口有为计程车提供的临时候车位,如果是私家车则必须要车上有人,表明只是临时停车,否则的话,我们会出面请他离开。” 司徒笑了。 从酒店出来,司徒提议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在路上,林遥问他想的了什么。 “关信并不是一个人去参加的婚礼,你也听见酒店经理的话了,关信的车根本没有进入地下,那么他只可能在临时停车位,要不是有人在车里等,酒店的人会让他离开……他也不可能把车停在较远的地方,他那身礼服要在马路上步行近三十分钟到离酒店最近的停车场绝对会被不少人注意!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找几个弟兄去四处问问。我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找出是谁和关信在一起。不过,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和小遥先把肚子添饱。” 也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了,林遥也懒的骂他,把车随便停在一家通宵营业的餐厅,和司徒很快就解决了迟到的晚饭。 从餐厅出来,林遥的车似乎不是朝家的方向驶去,司徒懒散的靠在座椅上问道。 “你这是去什么地方?” “回组里,你呢?” “回酒店。” 林遥满头的乌云。 “你一直住在酒店吗?” “案子结束了我会买公寓,怎么,心疼我了。” 林遥的头顶开始下雨了,打了个方向没多一会就到了司徒指定的地方。。 司徒并没有急着下车,他转过身体,让自己完全面对着有些不耐烦的林遥。 “别走了……” 夜色中,司徒的眼睛隐约闪着微微的亮光,大海般深邃。浑厚的磁性嗓音带有共鸣似的富有穿透力却不失真诚的温柔,就连他一贯的无赖的笑也变的成熟又性感了……某个人在一瞬间看的花了眼睛。 林遥短暂的失神让他面前的男人慢慢的不着痕迹的靠近,近的几乎可以靠在一起。 “晚上一个人睡,会很冷的。” “我说你这个人,好歹也算个爷们,总这么玩你都不烦?放心吧,这家酒店有很好的取暖设备,足够把你变成圣诞烤鸡!”被什么人蛊惑了可不是林遥的作风,就算是司徒也别想! “说不定会停电哦,你忍心啊?” “我相当的忍心!正好冷却一下你发热的头脑和变态的心理。”说完,林遥就把司徒推下了车。 站在外面的司徒还不放弃的冲着他说着。 “我可是个不错的变态哦,不考虑一下吗?” “说的也是,怎么说你也是个变态中的极品了,再见了,极品变态。”林遥头也不回摆了摆手,潇洒的打转方向盘。 司徒笑眯眯的看着他离开,却在他消失后失落的叹息。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4 一上午过去了,事情真的像司徒说的那样,在皇堂酒店附近根本没有人在案发当天19:30以后看见身穿礼服的关信,林遥还是觉得不放心,亲自去了一趟酒店,找到了当天在门口负责泊车的人。 不管那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关心那辆银色宝马的样子。 “那有没有注意到,在下午16:00到19:30之间,门口都停了什么车?”林遥不放弃的问道。 “嗯……好像只有三辆车。一辆是红色的跑车和一辆白色的本田,上面都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第三辆是蓝色的车,上面坐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这三辆车,停车和离开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记不得了,当天的人很多,我没办法注意。” “车牌号呢?” “都是本地车,车牌号我倒是没记住。” 几乎是毫无收获的林遥离开九点以后回到了重案组,坐在办公室里,打算重新虑顺一下案件的过程。 拿出纸笔写了没多一会,身边就站了一个把阳光全部挡住的高大身材。不用问也知道,整个重案组能这样站在他身边却不说话的人只能有一个。 “有事吗,刘老师?” “为什么昨天得到死者参加婚礼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报告?”刘老师的苦瓜脸变成包公脸了。 “我一直在外面调查,不是打过电话了吗。” “林警官我在重申一次,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我作为……” “是是是,我一定端正态度!话说回来,刘老师,您最近有什么收获吗?郑囡囡监视出什么结果了吗?” 林遥不冷不热的问题弄的刘老师有点尴尬,旁边的一些人都偷偷的笑,心里琢磨着,还想在林遥身上占便宜?活该他被挤兑! “破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 就在刘老师准备展开长篇大论的时候,葛东明突然从外面回来,进了办公室扯着嗓子就开骂! “这他妈的是谁干的活?谁去电信局确认的通话记录?站起来!” 所有人都对组长发火的事情感到惊讶,一个人慢慢的走了出来,葛东明气愤的走过去一把将手里的纸张摔在他面前! “名字?” “赵顾。” “新来的?” “刚分来一个月。” “谁让你去电信局查记录的?”, “是您。” “你去了吗?” “去,不是,我打了电话。” “放屁!这么重要的事电信局就凭你一个电话会告诉你?” “不是……我,我姐姐在那里工作,所以我……” “你他妈的有脑子呢?从现在开始你不用跟这个案子了,给我滚回去!” 林遥很少看见葛东明会发脾气,这会也多少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组里的其他人没一个敢上前的,谭宁紧着葛东明后面进来,也是一脸的郁闷。 “组长,怎么了?”林遥开口了。 “这个菜鸟,根本就没有去电信局亲自确认,就只打了一个电话!电信局是你们家开的?你是怎么在警校毕业的?气死我了!今天我要看通话记录才知道上面就写了个八点多!我让谭宁去电信局一查,郑囡囡的电话根本不是在20:00打的!你自己看!”说着,就把桌子上的纸张拿给了林遥。 “怎么会……这样?”林遥惊讶的看着从电信局打印回来的记录,上面明明印着在郑囡囡的电话是20:50分! 刘老师一把抢过了林遥手中的记录,看了明白后像是喝了几斤王八血似的,脸红脖子粗的叫喊着:“申请逮捕令,抓郑囡囡!” 一个多小时以后,郑囡囡被带回了重案组,林遥坐在椅子上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 为什么电话记录和郑囡囡说的有差误?电信局的记录不会出错,那么,假设郑囡囡就是在20:50后离开,而秘书在20:50的时候已经到了关信家门口,警方接到报警是在21:20分赶到,当时法医鉴定已经死亡一个小时……不管怎么看,郑囡囡说的话都是假的,一切的线索都指明了凶手就是郑囡囡。 可这里面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如果郑囡囡真的是凶手大可编个其他的借口说案发当时自己在其他地方,没有必要告诉司徒说自己曾经去过关信的家,还打过电话。郑囡囡是用关信家里的坐机打给了他,如果要制造自己不在场证明的话,用她自己的手机打不是更合适吗? 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郑囡囡说她在在20:00打电话给关信的? 换个角度来想,如果郑囡囡没有杀害关信。 关信在19:35离开酒店,再那之后他不可能回家,那样会遇到郑囡囡。 假设关信在19:35分后服下安眠药,也要在三十分钟后逐渐死亡,就是法医鉴定后的20:20。 郑囡囡在20:50还与死者通了电话。 不管怎么算,都少了三十分钟的时间! 如果是司徒的话,他会怎么想?也许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林遥完全沉浸在思索中,却被门口传来的吵嚷打断了。他抬头看过去,果不其然,是郑囡囡的舅舅钱泽林和律师来了。 对于钱泽林的要求葛东明明显表示了拒绝的态度,双方很久都僵持不下,林遥也不管葛东明和钱泽林的争执,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就看见那位一直坐阵审讯室的刘老师,把个小姑娘弄的脸色苍白泪水涟涟。 郑囡囡看见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遥在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抗拒的态度,林遥也不大忍心看着这么一个女孩子被吓的瑟瑟发抖,不管她是不是凶手,他都不想。 “刘老师,钱泽林来了,你最好去看看,组长未必能拦的住。”言下之意的恭维对刘老师很起作用,等他走了以后,林遥用眼神示意负责记录的谭宁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林遥拿出纸巾给了哭成泪人的郑囡囡,他很温柔的问了她一些问题,可郑囡囡就是不肯开口,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她一个劲的哭,根本不配合林遥的提问。这样下去,林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遥回头看了看谭宁,对方无奈的摇头说:“抓她的律师在场,告诉她有权利不回答任何问题,看看,小姑娘的嘴紧的像蚌壳。”说完以后,走到林遥的身边,靠近耳朵说:“我好像听见司徒来了。” 林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郑囡囡,起身离开。 办公室里,林遥看见司徒正在和钱泽林还有律师说着什么,不一会钱泽林的律师就找到葛东明要求和郑囡囡说几句话。 “不行!他现在嫌疑人,不能见面!”刘老师似乎搞错了,他并不是重案组的负责人。 “有什么关系,我们会在场看着的。再说,郑囡囡只是嫌疑人,我们还没有证据控告她,人家有这个权利。”林遥走过去,貌似漫不经心。 刘老师的脸色很难看,坚持自己的态度。 “这样吧,我们就说几句话,随后我们一切事情都会配合警方。”司徒站出来看着刘老师说。 刘老师冷冰冰的瞪了一眼司徒,表明自己一定要监视他们。 在众人朝着审讯室走去的时候,司徒缓步在林遥身边靠近他的耳朵说了声:“谢谢。” 林遥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却忽略了他圈在腰上的手臂。 葛东明,刘老师,钱泽林,律师,林遥,司徒千夜以及谭宁这些男人把整个审讯室塞的满满的,刘老师拉开架势等着听他们究竟要和郑囡囡说什么。 司徒从众人身后走到了郑囡囡的面前,郑囡囡看见司徒眼泪流的更凶了。 “囡囡,仔细听我说,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如果你想回家就听我的话好吗?”郑囡囡看着司徒很久之后点了头。 司徒稍稍转身指着林遥说:“囡囡,你认识小遥吧?”司徒很严肃问道。 “认识。” “好,他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害怕,不要隐瞒。一切有我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囡囡眨了眨哭红的眼睛,看看司徒点了点头。 见郑囡囡乖乖的点头,司徒笑了,像个亲切的大哥哥摸了摸郑囡囡的头,就让周围的人感到吃惊了,郑囡囡不哭了,很坚强的看着林遥。 “我的话说完了,走吧。” 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要离开的司徒,谁也没有想到他只说了这么几句话而已。 当所有人都离开了审讯室,钱泽林和律师就走了。剩下了正在和林遥说话的司徒。 “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会没有确认呢?“司徒拉着林遥在角落里说话。 “刚分来的菜鸟。” “小遥,等和郑囡囡谈完以后给我个电话。” “我现在还有很多情况需要和你好好的谈谈,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等问过了郑囡囡我回去找你,别到处乱跑。” “我知道。你过来的时候最好把所有的资料带来,我们不能亦管中窥豹,时见一斑了。” “可以。你现在打算干什么?” “先去找袁可心确认一下,郑囡囡究竟是在几点给她打的电话,回头我会告诉你结果。” “林遥!你给我过来!” 司徒还在和林遥说话,不远处的葛东明大声叫了一嗓子,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林遥转头看见了葛东明阴沉着脸,他身边的刘老师就差从眼睛朝林遥喷火了!林遥立刻意识到组长为什么叫自己了,不仅为自己的疏忽自责起来。 司徒看着林遥走到了面色不善的葛东明面前,冷了脸一动不动的看着葛东明。 “林遥,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警察?你打算让我装聋作哑吗?已经几次了?你跟着司徒在外面跑!这叫什么事?你看看自己的兄弟,谭宁已经已经三天没有睡过了,老姜为了调查案情已经把关节炎走犯了!小芬一个女孩子为了在第一时间拿到解剖报告,在解剖室整整等了一天一夜!把胆汁都吐出来了!结果你在第二天才告诉我们郑囡囡去过关信家的线索!他们在忙的连口水都没时间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和司徒坐在家里喝咖啡! 你真当我这个组长是摆设啊?你和司徒的私人交情我不管,可现在郑囡囡完全有可能就是凶手,你窝在一边跟他商量个什么劲?你是不是想脱了这制服?我告诉你林遥,重案组不缺你一个公私不分的人!不想干就给我走人!”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林遥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一旁的司徒使劲的吸了一口烟,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这不能怪林前辈!他也是为了破案,而且他也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司徒先生也是为了破案啊,要不是林前辈把现场照片拿给司徒先生看,我们还不知道关信是在……” 唐朔的话还没说完,。谭宁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声嘀咕着:“小祖宗,你能不能少说一句啊。” 刘老师大叫了一声“什么!”就朝林遥发难。 “林警官,你竟然把现场照片拿给他看了?” 林遥也不看他,只是点了头。已经走到门口的司徒停了下来。 “你这是渎职!你还是不是执法者?你究竟有什么居心?谁给你这样的权利?不要仗着自己长的漂亮点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停职,立刻停职!你这种只有脸蛋没有大脑的人……” 刘老师对林遥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司徒又迈起了脚步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谭宁紧跟着也离开了办公室。 林遥看了看葛东明说:“按照纪律我这种行为该怎么处理?” 葛东明气呼呼的说:“停职。” 林遥二话不说,摘下了配枪就放在了葛东明面前的桌子上。 “你个臭小子,这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你敢给我撂挑子!你的问题结了案再处理,现在给我滚审讯室审人去!看个屁,没见过老虎发威啊?”说着葛东明伸手就把桌子上的枪塞进了林遥的怀里,把人推进了审讯室。 看着林遥把审讯室的关上之后,刘老师用鼻子出了口气,似乎对葛东明的处理勉强接受的样子,随后非常踊跃的冲进了审讯室。 葛东明看见谭宁已经回来了,就小声的问他:“人呢?” “一楼吸烟室。” 从电梯走出来,葛东明进了吸烟室,一眼就看见司徒坐在窗户边上大口的吸烟,他看见了葛东明以后没有任何表示,等着对方走到身边点燃了一只烟。 “如果我不骂小林,那姓刘的迟早会发现你们的问题,要是捅到上面去就麻烦了。”葛东明边吸烟边说了话。 “那个人不止是来帮忙的吗?”司徒斜着眼睛看了看葛东明。 “啊,那家伙是监察部下来的。” “监察部?怎么这个案子他们也插手了?” “我也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小林把警方的情况透露给你的确是有点……虽然这种情况在一线干活的眼里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搬到台面上就不好说了。” “看来是我太大意了……算了,还是告诉你吧。程远卓,关丹,郑囡囡一共三个嫌疑人……其实,还有第四个。” 葛东明并没有对司徒的话感到意外,有点老谋深算的表情一直维持到司徒说完话为止。 “你的确不简单,我们专案组一共七个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掌握的情况,你一个人在最开始就知道了,难怪小林总是会和你混一起。” “你也注意到了?”司徒倒是对葛东明的话有些惊讶。 “你当我这个组长是白混的?” “怎么没告诉小遥?”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发觉的,这不还没来得及吗。你呢,为什么还没有告诉他?” 司徒苦恼的笑了。 “由我说出来他会自责的,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发现的。走了,你们忙吧。“ 司徒熄灭了香烟,起身打算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葛东明说:“你告诉我这些是算还我照顾小林的人情吗?” “谁知道呢?” “这个人在我绝对不说!” 审讯室里,郑囡囡瞪着刘老师反复就是这一句话。把刘老师的脸气成猪肝色,还是死猪的那种。 林遥也不生气不着急,回头看着站在后面的刘老师,意思是“你还不走啊?” 刘老师气呼呼的瞪了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审讯室。 郑囡囡看了看林遥又看了看负责记录的谭宁,抹了一下眼泪。 “你问吧。” “你在关信家打电话的时候根据什么知道那是20:00?” “我看了挂在墙上的钟,绝对不会错,八点整。” “你自己没有手表吗?” “我从来不用手表的,看时间也是用手机。” “那时侯你没有看过自己的手机?” “没有啊,因为都已经看过墙上的钟了,为什么还要特意看手机时间呢?” “你说过,从关信家出来给袁可心打过电话,那时侯你提到自己去了关信家吗?” “没有。在那前一天,我和可心姐约好在第二天一起去吃海鲜的,我打电话给她,她说急性肠炎犯了,只好取消约定。当时,我光顾着关心她的身体没有提起去过信的家。” “你和袁可心约好的时间是几点?” “没有特意约定时间,就是说到了晚上没事的时候通电话决定。 “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在和关信通话的时候,他身边究竟是什么样的吵闹声?” 这个问题可难住郑囡囡了,修剪的好看的眉毛都快拧成一个团了,等了很久很久她才开口说话。 “突突突,突突突,砰砰,咕咚咕咚,哗哗――轰隆隆,吱嘎吱嘎……” “你等会!是嘟嘟嘟,还是突突突?”谭宁有点懵。 “是突突突!” 林遥手扶着额头,怎么就觉着有点累呢? “郑小姐,你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过时间?” “没有。我这个人平时生活里都有点迷糊,反正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当时根本没有在意时间的问题。” “那我问你,你曾经多次提出要和关信结婚,他一直不肯,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因为这个有了某种程度的激化?” “才没有!虽然我很想结婚,可,可也要尊重信的意见……我们,我们是谈论过这个问题,可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可我却听说,你和关信因为结婚的问题,已经闹得很僵了,这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没有,根本没有,我和信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看着郑囡囡异常激动的表现,林遥心下起疑。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5 从审讯室出来,林遥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此刻,刘老师已经针对郑囡囡开始紧迫轰击了,他认定了郑囡囡就是凶手,问的一些问题让林遥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妥。那么,郑囡囡究竟是不是凶手? 坐在办公室里还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找组长谈谈的林遥却接到了司徒的电话,没有多加思索就拿了车钥匙火速离开了。 刚刚走到车子旁边,唐朔就风风火火的追上了林遥,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林遥实在不想把唐朔牵扯进来,可唐朔坚定的表示,文件袋里面的东西他会亲自交给司徒! 司徒告诉林遥在某个咖啡馆等着他,林遥去到以后才看见司徒的对面还坐着袁可心。 林遥很有礼貌的和袁可心打了招呼,就坐在了司徒的身边。唐朔拉张椅子坐在后面,偷偷的把文件袋放在了司徒的腿上。 “袁小姐,在案发当天晚上,你还记得郑囡囡是几点给你打的电话吗?”林遥没有去理会司徒放在他面前的那杯香浓的咖啡,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袁可心的身上。 “是九点左右,当时我在家看电视剧,播完一集后时间刚好是九点。” “当时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们约好去吃海鲜的,结果那天我的老毛病犯了,就取消了。她也就是说了些要我多注意身体,情况不好就赶紧去医院的话。” “你在接听郑囡囡电话的时候身边有人吗?” 袁可心微微的笑了,似乎有所含义。 “有,我的保姆就在身边。” “袁小姐,你和关信与郑囡囡的关系都不错,你知道他们为了结婚的事,闹的不愉快吗?” 袁可信一愣,随后问道:“林警官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当然,如果你不方便告诉我,我自然不会勉强你。” “说吧。” “真的是囡囡杀了董事长吗?” “我们正在调查。”说完,林遥冷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司徒。 “你们,我是说警方现在并没有证据说明囡囡就是凶手了?” “袁小姐,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我想囡囡绝对不会杀了董事长,他们那么相爱,我不清楚你们究竟根据什么要把她抓起来?就因为他们在结婚的问题上有分歧吗?就因为她在20:4、50分打了电话给董事长吗?就因为她弄错了时间吗?你没有看错或者是记错时间的时候吗?她不过是去自己男朋友的家里拿参考书而已,可现在呢?她不但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还要背负着嫌疑人的罪名,她才只有二十几岁,你们会毁了她知道吗?” “可心。”眼看着袁可心越来越激动,眼睛里隐隐的泛着泪光,司徒温柔的叫了她的名字,这才让她冷静下来。把美丽的脸转向一边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泪。 “抱歉,我失礼了。”袁可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林遥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一天还没过完他就挨了三个人的骂了! “袁小姐,你以为我们警察是土匪,没有根据就随便抓人?看着你也不傻啊,怎么这么说话?告诉你,别说她郑囡囡遇到这种事,不管是谁,事找上了就得想开点。怎么,我们警察累死累活的就为抓住凶手,回头还要点头哈腰的等着你们一顿臭损。” “小遥……” “你给我闭嘴!你脑袋被门挤了,怎么什么事都跟她说?跟男的打交道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热心?” “林警官,有什么怨言可以针对我,请不要为难别人!囡囡是我的好妹妹,我关心她有什么错?千夜为了让我安心才告诉我,他又有什么错?” 千夜?这么快就叫千夜了!林遥脑子里立刻想到司徒几次抓着他诱惑似的让他叫声“千夜”。林遥这边立刻怒火燎原了! “他错没错不是你能明白的!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按照你那么说,我们这些警察都不用念警校,到社会上深刻体会人情冷暖生离死别,就能成神探了!你口口声声说着为好朋友的死难过,要我们早点破案,这时候又擦胭抹粉的玩悲愤,我告诉你,你能从这混蛋嘴里挖点东西就谢天谢地吧……” “你,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袁可心彻底被林遥惊着了。 “林前辈……”唐朔小心翼翼的拉着林遥的衣袖,可惜,这时候林遥已经刹不住闸了! “对,就是在跟你说话。我告诉你,抓凶手的事我们会不遗余力,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个纳税人……” “你,你这个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谁莫名其妙?你接触过凶杀案吗?你了解警察办案的方法吗?你一个私家企业的小部长,顶大天也就是个科级干部,你这种拿着地方粮票的老丫头片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以为只要是个男人就得多看你几眼,就要多给你点面子?” “小遥……” “以后遇事多用用脑子,别像今天这样,回头传到别人耳朵里,你说你丢不丢脸……” “林遥!你过分了!”司徒猛的站起了身,整个咖啡馆的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过来了。司徒气愤的瞪着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些钱放在桌子上,拉着已经完全不会说话的袁可心就离开了。 林遥就觉得头晕眼花,呼吸早就乱套了,手脚也感到一阵阵的冰冷,好半天才听见身边唐朔在叫他。 “林前辈,你还好吧?” “没事。走,去关信家。” “为什么啊?” “为(喂)毒药!” 他林遥招谁惹谁了?一天没到就挨完这个骂,又挨那个损,最后还有种被自己人出卖之后又背叛的感觉!这叫什么?众叛亲离?滚一边去吧,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自己什么时候变的多愁善感了?多大的事啊,至于这么悲观吗?司徒那混蛋,喜欢讨女人欢心,就随他,原本也没有打算靠他弄出点什么精彩来。 不过,这气就是消不了! 在关信的家里林遥第一眼看的就是挂在墙壁上的钟表,随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完,完了,郑囡囡算是完了。这钟根本就是很准时嘛。”唐朔靠在墙边,看着那和手表上显示了同样时间的钟。 林遥并没有表态,只是四下看了一会,随后站在了玄关盯着整个客厅足足看了有十几分钟,淡淡的说。 “不,郑囡囡没有说谎,这钟被人动了手脚。” 唐朔颠颠的跑到林遥的身边,也找着和他一样的角度来观察,结果还是不明白。 “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看看钟表旁边的那两幅画。” 唐朔歪着脑袋煞有介事的看了老半天,结果是放弃。林遥轻轻的笑了,唐朔暗自高兴,他终于笑了。 “过来。”林遥让唐朔站在客厅中间,面对着挂着钟表的墙说:“你看出什么没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唐朔扭着眉毛,歪着嘴终于在林遥准备告诉他的时候有了反映。 “没什么不对啊,两副画中间是快钟,这不很协调嘛。” “笨蛋,看左边的画。” 唐朔将目光集中……“啊!歪了!” 随着唐朔的话音落地,林遥拿了把椅子放在下面,站在了椅子上仔细的看着,还对站在下面的唐朔说:“虽然你看出了点问题,但是焦点错了。客厅整体的装饰都是欧洲风格的,从玄观进来以后,直接能够看见只用来装饰的壁炉,壁炉上面放着的画现在是田园风格,你在看看这两副。一个是毕加索,一个也是田园风光……明白了吗?这副毕加索才是应该挂在壁炉上的,而这里原本应该是两副田园风光的画。所以我才说,有人动过手脚。” “可是,我们的目的是钟啊,这和画有什么关系?”唐朔揉了揉有点酸的脖子问。 “我现在看到的两副画和一个钟,都有灰尘,你去壁炉上摸摸,然后在摸摸这些画和钟。” 唐朔乖乖的照做,等他回到林遥脚下的时候,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林遥笑着问他明白了吗? “这三副画和钟上的灰尘,要比壁炉上的薄很多……有人,有人擦过它们!” “对!我曾经调查过,关信请的清洁工每半个月来一次。而在死的前十二天那个清洁工已经打扫过房间了,很显然,他偷懒没有擦过壁炉和上面的东西,所以留下了灰尘。在案发的时候,凶手把钟的时间拨慢了三十分钟,因为手碰了钟他才发现在灰尘上留了痕迹,于是他索性擦了整个钟,可是光是钟这么干净而旁边的画却很脏不是有点奇怪吗?他干脆连两副画也擦了。” “可是,那也不用移动壁炉上的画啊,这说不通啊。” 林遥不说话了,思考了许久,重新将目光集中在画上,他紧紧的盯着唐朔说的有些歪斜的毕加索……猛的用手摘了下来。 墙壁上是一个用铆钉枪打进去的钉子,林遥摇晃了两下,还挺结实,于是他重新把画挂了起来。这时候站在下面的唐朔突然想到了什么。 “林前辈,你也把右边的摘下来。” 林遥看了唐朔一眼,没有问为什么,伸出手就去摘右边的画,可是,他竟然没有拿的动!脑海中一道光亮绽开! “唐朔,去把壁炉上的话拿过来。” 唐朔看了林遥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欢欢喜喜的去摘了壁炉上的画回来,交给了林遥。 画一入手,林遥的眼睛里就闪了光! “小唐,看来我们没有错!这副画的挂扣已经坏了,当时凶手在擦画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它,因为挂扣坏了根本不可能在挂上去,而壁炉上的画原本就是放在上面而不是挂着的,所以他才调换了两幅画!” 这俩个人正在为他们的发现感到兴奋,大门就传来的有钥匙开锁的声音,林遥急速的反应过来,跳下了椅子抓住唐朔就躲在了落地窗帘的后面,唐朔很想问问他们又不是贼,为什么要躲啊?但是看了林遥的表情还是非常配合的,甚至还把放在墙下面的椅子摆在一边,看起来很自然。等唐朔刚要藏起来,却猛的转回身朝门口跑。 林遥气的正打算开口骂人,就看见唐朔拿了他们的鞋子闪电一样的跑回了窗帘后面,这时,门已经打开了。 真是不知道这小子是勇敢还是少根筋!林遥白白出了一头的冷汗。 门被打开了,林遥在缝隙中看见了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走进来,等到她完全站在客厅时林遥在心里说了一句:“是关丹!” 关丹看上去可不是来怀念自己弟弟的,她焦急的表情让林遥大有兴趣的看下去。 关丹先是进了书房,随后就听见一阵抽屉柜子被打开的声音,过了没几分钟关淡满脸大汗的又进了小客厅,一样传来了翻找东西的声音。 几乎过了快一个小时,唐朔的腿都站酸了,关丹总算是不折腾了。很明显,她并没有找到什么她想要的东西之后愤怒的离开。 林遥从窗帘后面走出来,心里在琢磨着,这个关丹在找什么? 林遥带着唐朔赶回了警察局,把在关信家的时仔细的汇报给组长听。 葛东明光顾着想问题,烟都把手指烫着了才回过神来。坐在他们旁边的刘老师也一副沉思的样子,就是那脸有点难看。 “林警官,你这样还算是尽了点责任。虽然你们的发现很重要,可我们还不能对郑囡囡的嫌疑撤消。要是你肯早一点尽心的工作,案情会有很大的进展。请以后不要做出有损警务人员形象的事情,和那个什么侦探保持距离,不要粘粘呼呼的,俩个大男人也不嫌恶心?你要时刻记住,你是……” “刘老师,你管的太宽了吧?”葛东明顶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的表情,斜着眼睛看着刘老师。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于一向尊重自己的葛东明第一次针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刘老师还没缓过劲呢。 “懂不懂什么叫‘别人的老婆,自己的孩子’?……我告诉你,老婆永远是别人的好,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好!重案组的这些年轻人都是我的孩子,我自己的孩子我骂行,你骂就不行!”他可不管刘老师已经铁青的脸色,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大声说着:“小林,唐朔,马上去调查关丹,看看她究竟在找什么?艳萍你去找关信家的那个清洁工,问他最后一次打扫房间时候,客厅的画是怎么放的?老姜你带人去关信家重新勘察现场,谭宁你跟我走!” 林遥看着葛东明大刀阔斧的离开了,开心的笑了,感觉着还是自家人好啊。 “组长,骂人就是他(妈)的舒服,真是一个大四个叉!” 负责开车的谭宁决定要纪念性的记住刚才那一幕。 “你小子,什么叫一个大四个叉?” “‘爽’啊!” 葛东明苦笑不得摇头,随后拿出了电话拨给了一个人。 “喂,小林在关信家发现了问题,钟表被人动了,关丹也去那里不知道在找什么……还没有告诉他,其实这事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现在不行,我自己都没把握,怎么说……你不也一样没证据,还好意思说我?我会安排时间,你最好晚上去。” “给谁打电话呢?”谭宁好奇的问。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开你的车吧。” 晚上吃了晚饭,林遥打发了唐朔离开,一个人朝着关信家去了。 路上,他又想起了司徒那家伙的事,好像自打认识他,他还是第一次叫了自己的全名。“林遥,你过分了!”这样的话再次回响在脑海中,林遥气愤的把车子停下,险些连刹车板都踩坏了! 进了关信的家的时候同事们已经撤走了,他们一无所获。林遥打开灯,带上手套开始工作。 他发现,关丹找过的地方大多都是抽屉和柜子里的小格子,因此他断定那东西应该不大。在仔细看看,就数书房的抽屉被翻的最严重,书房……那么东西很可能是个笔记本以类的东西,也许是磁盘也说不定。 关丹并没有在这里找到她要的东西,那么,她还会在那里找呢?对了,关信的办公室! 想到这里,林遥也不顾时间已经是深夜了,出了关信家直奔起航公司! 深夜,在路灯的照射下,街道散发着惨白色的光,灰蒙蒙的天看不到一颗星星,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大半,风声让黑暗的夜显的更加诡异。 林遥看了看时间,从车上下去,让自己隐藏在阴影里慢慢的接近庞大的建筑物。 小巷中,林遥在短暂的时间内消失在一扇隐秘的很好的小门后面。 起航公司的大厦里,到了夜晚安静的有些毛骨悚然。避开了警卫室,林遥选择了爬楼梯花了十几分钟才到了目的地,七楼。 不耐烦的在心里啐了一口,这可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虽然也可以等明天大方的过来,可他已经没那个耐心了。再说,人家也未必让他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来个搜查自助餐啊。拿出携带工具弄了很久才把楼梯间的锁打开,没办法,他是个警察,并不是一个技巧纯熟的贼! 走出了楼梯间,在昏暗的灯光下林遥左右看了又看,确认了没有监视器以后,大大方方的挂着董事长办公室的牌子的房间走过去。还差个几米左右就到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的房间里有声音,林遥虽放轻了脚步,却提高了速度。 紧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半天都是一片死寂。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林遥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性,轻轻的握住了门锁,微微用力竟然就打开了! 从缝隙里看进去,里面没有任何人,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的见,林遥不敢大意小心的打开枪套,谨慎的走了进去。 办公室比较简单,一个沙发和一个茶几,还有一张办公桌和椅子以外就是靠在墙上的柜子了。就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大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 林遥紧了紧白色的手套,朝里面跨了第一步。 在几乎连空气都静止的空间里,一阵疾风从右侧袭来,紧接着嘴巴被捂住了,整个人都被向后拉扯着靠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仅仅几秒钟林遥被抱的结结实实。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6 在几乎连空气都静止的空间里,一阵疾风从右侧袭来,紧接着嘴巴被捂住了,整个人都被向后拉扯着靠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仅仅几秒钟林遥被抱的结结实实。 用脚指头想这个问题就能明白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你怎么来了?”黑暗中,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温柔的问。 “这是我该问的话?” 司徒在黑暗中笑了。 “你好歹也是个警察,被发现了很麻烦的。” “现在不就有借口了,来抓贼的!混蛋,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司徒乖乖的放了手,从窗子外偶尔透进的光亮,让林遥看见了他无可奈何却又充满了宠爱的表情,林遥恶狠狠的瞪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一眼 。 “你没在温柔乡里淹死啊?”林遥也不看司徒,一边讽刺一边开始工作。 “生气了?”司徒有点厚脸皮的贴了上去,看样子他像是来约会的。 “滚一边去!”林遥狠狠的踹了一脚粘上来的司徒,随手打开了桌子的抽屉。 “别找了,什么都没有。关键在这呢。”司徒被林遥那一脚踹的差点去墙上当照片了,他扶着自己痛处,手指着身边的柜子。 林遥用眼神第n次杀了司徒,看着他指的柜子。 “这里有个小隔层上了锁,里面应该有点东西。”司徒说道。 俩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司徒又邪肆的笑了,用手里的什么东西没几下就打开了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 然后他们发现,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然后他们开始你看我,我看你。 然后某个人最终还是投降了。 “你瞪着我也没用啊,我是电脑白痴。“司徒彻底坦白。 “哈,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本质了。“林遥讥讽着他。 “那就请你动手吧。“司徒相当绅士的为他拉开椅子。 “不可能!我除了打字保存文档以外,一概不会!“林遥说话的时候完全一副,理所当然,毫不愧疚,高高在上的态度。 就这种水平还好意思数落别人?司徒哑然失笑。 虽然俩个都是电脑小白痴,可调查还是要进行下去。于是,司徒只能把电脑拿走。 司徒回手取下了背在后面的包,打开带子,试了一次竟然没办法把电脑装进去。可能是背包里面的东西太多了,司徒不耐烦的把里面的小东西转放在口袋里。 站在一旁的林遥忽然觉得他们像是去郊游似的,根本没有非法闯入的紧张感。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他还来不及想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来自哪里,身后一阵强劲的风猛的袭来。 身体急速做出了反映,却还是挨了对方一拳。捂着胸口疼痛的地方,林遥的手已经按在了抢上。 那边的司徒也早就在林遥被打中的时候奔过来,话也不说,拉住林遥就推到了一旁。 林遥看着司徒和一个全身黑衣,甚至连容貌都看不见的对手打斗,他才明白,以往司徒和自己过手时,根本连一半的实力都没有用上。 眼前的俩个人打的不分上下,那个黑衣人在身高上几乎和司徒一样,就是比他稍瘦了一些,那人戴着帽子蒙着脸,连他的眼睛都看不见。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林遥始终没有拔枪,他坚信司徒绝对不会输。 但是,司徒也没有赢!俩个人在同时将对方踢出去以后,都不动了。司徒琐紧了眉头盯着眼前的人继而不易察觉的笑。那人也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在看不见的帽子下,却能让对方感觉到被盯视的目光。 司徒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几乎在同时俩个人都发起了进攻,不同的是,黑衣人的手中多了一条细如发丝的银线,那银色的线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飞舞着,以难以形容的弧度和速度直奔司徒的颈项! 司徒闪身几乎是千钧一发的躲过,他身后的一只钢制笔筒在刹那间被割为两段。司徒看着笔筒不在乎的出了一口气。让一直站在一旁的林遥惊讶的看见,竟然从腰上解下了皮带,抬手甩出去和银色的线绞缠在一起。 能将钢制的东西切割开的银线竟然无法摆脱司徒看似普通的皮带,这家伙的皮带究竟是什么质量?回头一定得问问! 司徒和黑衣人僵持着,谁也不会冒然改为近身战,时间仿佛停止一般。林遥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拿枪威吓一下。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俩个人开始新一番的较量。可惜,在彼此同时发动进攻的时候,皮带和银线打在了玻璃上,破碎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 司徒不满的“切”了一声,就在司徒走神的一个刹那,黑衣人银色的丝线卷住了桌子上的电脑,在空中画出美丽的弧线。 林遥眼看着电脑被抢走,这个气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把电脑拿在手里呢!刚刚把枪拔出来,司徒说了句“不行!”拉着他转身就跑。而那个黑衣人也在瞬间跳出了窗口。 “七楼啊,他不要命了?”林遥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 “你还是担心一下我们吧。警卫马上就会到。这边!” 司徒拉着林遥就进了某个门。林遥不满的问。 “这是女厕所,你就不能找个好地方藏吗?” “将就吧,现在你还想弄个总统套房来享受啊。过来。”说着,司徒打开厕所里的储物间,将里面的拖把,水桶,抹布等工具全部揽在怀里,示意林遥藏在最里面。 林遥无奈的闪身进去,司徒也跟着他藏好,并将怀里的东西放回原处,关好了门。 他们刚刚躲藏好,就听见走廊里电梯打开的声音,紧跟着至少出来五六个人,吵嚷着开始搜查。 黑暗窄小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林遥气呼呼的喘息声和俩个人彼此的温度。 林遥还在想着黑衣人是谁?他和他们要找的东西是一样的吗?那东西是不是在电脑里? 咦?怎么被……这个混蛋! 黑暗中的对话如下。 “司徒,你……!” “喂,不要这样,太紧了。” “闭嘴!我还不是一样忍着。” “至少你先松松啊,快断了。” “我控制不住。” “我看你很享受啊。” “混蛋,你不要动了!” “我也控制不住了。不行,太,太紧了,得换个姿势,你转过去。” “我要是能动,还……” “嘘,有人来了。” “啊,笨蛋,你还动!” 外面的警卫检查了厕所,并没有发现储物间的人,等警卫走了以后,小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司徒,你这个混蛋,刚才差点把我挤出去!” “还不是你使劲掐着我的脖子,真是的,以为会断呢。” “要不是你突然抱过来,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那你也该轻点啊!会死人啊。” “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想杀了你。你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快出去!” 等他们从厕所出去以后,机警的避开了警卫,溜出起航大楼。 林遥的家里,司徒将背包放在地上,又进了卫生间,林遥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还在流血。相比是在和黑衣人打斗时受的伤,刚刚涌到嘴边骂人的话,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司徒简单的清洗了伤口,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林遥拿着药箱坐在客厅里。 笑了笑,走过去。 林遥带着很不情愿的表情帮着司徒处理伤口,对面的人一直到伤口处理完毕都笑嘻嘻的看着他,林遥脸红了。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过来,让哥哥看看胸口的伤。“说着司徒伸出手去抓林遥的衣服。 啪!司徒的手被拍的通红。 “我没事。”林遥关上了药箱的盖子,正要起身离开,司徒将他的手腕抓的结实。 “那家伙什么劲道我会不知道,别逞强了,不及时处理会落毛病。听话啊,回头哥哥给你买糖吃。” “你找打……” 林遥一脚飞出去却被司徒连人都扯进了怀里,不等林遥发怒就有些苦恼的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今天下午的事是我不对,你生气也好,发火也好,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案子还没结束,你也不想带伤工作吧?” 混蛋,现在说这些软话是什么意思?他林遥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再说,生气也跟混蛋没有关系,少在这臭美了! 先不说林遥究竟是想了些什么,反正就是别扭的推开了司徒之后,坐了下来,还自己脱去了外衣,又将衬衫的扣子解开,有些纤瘦却健美的身材被司徒看光光(笑)。 右边的胸口上明显有块严重的淤青,司徒皱了皱眉头,手按在上面。 林遥摇着牙倔强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司徒心疼的看着他。 “很疼吗?” “不疼。” “忍着点,得把淤血揉开……疼的厉害了就喊两声。”说完,司徒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没有商标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种深褐色的药水,林遥立刻闻到清香的中药味。 “你那是国字号的药吗?别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用。” “你当我是蒙古大夫啊?这药是我朋友给的,对跌打损伤疗效最快。”司徒的手还差那么一点就碰到了,他却停了下来,抬起眼睛看着林遥说:“说好了,不许打人!” “你怎么这么麻烦!快点!” 一只沾满了药水的大手,就这么用了力气按在了淤血上…… 须臾…… 司徒捂着被打的很多包的脑袋可怜的问林遥怎么样了? 林遥满头的冷汗,谁知道司徒那家伙竟然这么用力!差点没让他喊停!幸好有人型沙包可以出气。 说实话吧,林遥觉得刚才火辣辣的四方现在清凉的很舒服,也不疼了,不知道是司徒的手法好,还是那药的作用,总之,林遥对结果还是比较满意地。 收好了背包,司徒打算要离开了,林遥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筋扭到了,竟然…… “滚去客方睡!” 司徒回头看着别扭的人,微笑着放下了背包,高大的身体一点准备都没给林遥就飞扑了过去。 被,被踹了!这一脚够他享用半年了。司徒蹲在地上看着林遥散步似的走进了浴室。 天已经快亮了,林遥躺在床上迷糊的很久就是无法入睡,好不容易才有点迷糊了,就听见客方的门打开的声音,心想司徒那家伙,这么早要去搞什么啊? 还没他混乱的脑子该选择继续思考还是进入睡眠,就觉着自己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心里明白有人进来了,可身体就是一点力气都没有,长时间积累的疲劳终于开始发作了。 他能够感觉到一个人慢慢的靠近他,床的一边陷了下去,随后……脸上多被抚摸的温度,那温度顺着脸颊慢慢的移动向他的脖子,瘙痒似的在耳朵附近徘徊。 就算身体再怎么疲惫,也不能眼看着自己被那混蛋……林遥咬了咬牙,猛的睁开眼睛。 “你他妈的……“ 夜光的映衬中,司徒一脸严肃,那散发着冷冽目光的眼神根本就没有看着自己,这样的,好像不是跑来夜袭的吧?林遥都诧异了。 “你总算醒了,仔细听。”见林遥醒了,司徒终于找到他的耳朵,把一个微型的耳机塞了进去。 林遥还在迷糊中就听见从耳机里传来一声打火机被打着的声音,随后是出气声……没等几秒钟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开始说话了。 “白忙了一回,里面不过就是他和以前女朋友的一些照片而已……但是,我遇到了两俩个人,他们也是去找东西的……对方应该是不知道螳螂在捕蝉的黄雀而已,短时间内不会对你构成威胁……但是,其中一个有点问题,我刚交手就吃了亏。几天之内不用想用手拿东西了……不,那个人绝对不是警察,另一个我倒没注意……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确定东西一定是在公司里吗?还有,管好你的女人……事情已经过去了。给我安排一下,我要进起航公司。” 通话到此为止。后面的就是一些类似翻书的声音,大约相隔了十几分钟,男人又说话了,似乎也是在打电话。 “推了那边的事吧,我没有时间……等等,你在什么地方……” 话说到这里突然中断了,林遥奇怪的看了看司徒,司徒聚精会神的听着,忽然,他们的耳朵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司徒叹了口气,摘下了耳机。 “看来他发现了。” “发现什么?” “我的窃听器。” 啊?林遥实在搞不懂,这个司徒什么时候放的窃听器? “你,你在电脑上放了窃听器?” “不是电脑。是那家伙的衣服里,那种窃听器很小,但是干扰可不小,通电话的时候他一定是察觉到了。看来,是个行家里手啊。” 林遥早就坐了起来,思考着对司徒说:“至少我们得到了一些消息,他们也没有找到东西。而且,你也听见了,这个人准备进起航公司……关丹究竟找的是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 司徒把东西放在一边,对林遥的话表示不赞同。 “我觉得不是关丹,或者说,不止是关丹。刚才那人说了,我们是不知道螳螂在捕蝉的黄雀,如果他们是螳螂,那么就还有一只蝉!小遥,我要进起航公司,你能不能给我想想办法?” “不能!”林遥干脆的拒绝,随后又说:“你不是和那个小部长的交情非浅吗,找她去啊。”林遥开始闹小脾气了。 司徒笑的非常欠扁的看着林遥说:“你呀,怎么还记着那事呢?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你那嘴毒起来,谁受得了啊?” “受不了就滚蛋!” 司徒盘腿坐在床上,用手指戳了一下林遥的额头。 “你给我好好的听话,如果我借用袁可心的关系进去,关丹一定会防备我,还有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 “我笨,不明白。”吼吼,已经开始闹脾气了。 “你还真来劲了?袁可心是开发部的部长,是起航公司领导核心之一,你想想,现在起航公司里暗地斗争的很厉害,她可能不在其中吗?换个角度说……” “你不用换了,起航公司一定要有人进去,但为什么一定是你?” “因为我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不像你。” “我的脸就遗祸人间了?告诉你,你和我都不行,今天晚上的那个人已经看过我们的脸了,要找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去。” “还要看起来不像警察的人,那家伙太敏感了。” “这个你放心,我们也有看上去完全不像警察的人。” 司徒满心喜欢的看着有些顽皮又阴险的林遥。 一大早,林遥就在葛东明的办公室里长谈了很久。 “组长,你什么意见?” “的确是要有个人进起航公司,司徒肯定是不行了,你……还是算了吧。你呢,觉得让谁去比较合适?” 林遥微微的笑,葛东明就知道他准是想到让人头疼的办法。 葛东明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他大着嗓门叫了一声:“唐朔!”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7 在外面了大半天的林遥,回到警察局以后,同事带来了消息。那个为关信清洁房间的工人说,他最后一次打扫房间时,壁炉上是一副看上去很奇怪的画,那就是毕加索没错了!即使这样,郑囡囡的嫌疑仍然存在。 刚刚坐下的林遥还没有把椅子坐热,谭宁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小林,起航公司报警,财政部被盗!” 林遥放下手里的咖啡,拿了车钥匙就跟着谭宁跑了出去。 起航公司的财务部办公室里,部长程远卓满脸的乌云。一些警察在忙前忙后,林遥连手套都省了,就让埕远卓找个安静地方好说话。 “你们发现被盗是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三点多。会计师上午有事没有上班,下午来了才发现他的办公桌被人打开了。” “只有他一个人的吗?” “不,后来还发现,存放现金的保险柜也被打开过。” “丢了什么?” “十万现金。” 林遥没有在问什么了,起身去了财务部的办公室,找到了负责取证的警员问。 “发现什么没有?” “是个职业的,指纹,毛发什么都没有,保险柜也是在没有被破坏的状态下打开的。这里的防盗系统虽然不是最好的,可也不错了,但是根本没有用。我怀疑犯人是个非常有经验和手法的职业惯犯,就是……” “就是什么?” “他有这样的手段,却是偷走了十万……如果他愿意的话,就算去偷比这里更大更严密的地方也没问题。” 林遥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就明白了,笑着拍了拍同事的肩,转身离开。 走廊里,林遥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个和司徒过手的人胆子够大,心思够细,想法够绝!他在从七楼跳下去以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在警卫的眼皮子底下溜到了财务部里!昨晚已经惊动了警卫,他知道起航公司一定会报警,这么做无非是想要转移警方的视线,以为他不过是个谋财的贼。 托司徒的福,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是警察,这盘暗棋开始下的越来越有趣了。 林遥正打算要离开呢,走到拐角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人正拉着程远卓说话,林遥的直觉让他藏在了后面。 “远卓,我听可心姐说昨天晚上你们公司又出事了?” “是的,丢了点钱。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可心姐送东西的,她前一阵子不是在搬家吗,邮购的地址就用的我的。前几天我忙,在我家放了好几天了。” “没事就早点回去吧,我还要工作。” “远卓,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我陪你去散散心好不好?你看法国巴黎怎么样? ” “小萍,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总是这样!” “我可没有同意啊,你说分手就分手,那我不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感情?” “你对我有过感情吗?你看中的无非是我的钱而已。” “我看中钱怎么了?现在的生活没有钱行吗?算了,我不想和你吵。不过我告诉你,想分手可不行,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要隐瞒的事,你最好对我好一点!” 女人说完这些,林遥听见了脚步声和电梯的关门声。 无论如何都要隐瞒的事?究竟是什么呢?会不会和案情有关?林遥观察着程远卓不耐烦又气恼的表情,想着是否需要和那个女人接触了。 大部分的同事都离开了起航公司,林遥和葛东明决定去摆放一次关丹,他们问清了办公室的所在,搭乘了电梯。 正在忙着签署文件的关丹,看着不请自来的警察,在情绪上多少有些抵触。 “关小姐,我们不过就是来问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葛东明说道。 “这样最好,我马上要去开会,你们抓紧时间吧。” 葛东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由林遥开始发问。 “你知道现在郑囡囡已经在警察局了吗?” “当然知道。” “她曾经多次提出过要和关信结婚,做为关信的姐姐,你怎么看?” “虽然我并不看好他们的婚姻,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囡囡这个女孩子。” “能说说理由吗?” “囡囡除了非常礼貌,性格开朗以外就没有什么优点了。她有些娇生惯养,什么事都依赖我弟弟,在工作方面也完全帮不上忙,说白了,只会花钱的大小姐而已。起航公司是我们关家的产业,我当然希望弟弟能找一个对他有帮助的人,很显然,囡囡并不适合他。” “这么说,你是反对他们结婚的?” “可以这么理解。” “那关信拒绝郑囡囡,他是不是也考虑了你的意见?” “哼,他是个固执的人,怎么会考虑我的意见!” “在起航公司重新任命董事长的时候,你和关信曾有过摩擦,你们之间有了过节吗?” “这是什么话?再怎么样那也是我弟弟,不管是他还是我就任了董事长,都是我们关家的事,我不知道那个多嘴多舌的跟你们说了这些话,在我个人来看,这属于我的家事。” “那你认为,关信是否胜任董事长的职务呢?” 林遥的问题,让关丹不耐烦了,甚至是气愤了! “我要去开会了,你们请自便吧。” 林遥笑了笑,起身告辞。 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一直在保持沉默的葛东明突然说了一句:“你们起航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 关丹一愣。 “丢东西,我们没有丢任何东西。” 自家的组长果然有做老狐狸的素质!林遥紧随着问道:“不是丢了十万的现金吗?” 尴尬和慌张的表情在关丹的脸上走马灯似的一闪而过,马上就改口说:“啊,对啊,是丢了十万的现金。” 就这种心理素质还想和警察玩?不等林遥说什么,葛东明很平常的说:“我们会尽快破案的。走吧,小林。” 车里,葛东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这个关丹一定隐瞒着什么,绝对有问题!现在起航公司里真是风起云涌啊,一个关丹疯狂的找东西不说,还有一个神秘人和他的同伙,有点三足鼎立的意思。我们警方想要全部掌握这些情况,怕是要多费一番周折。小唐那边只跟我单线联系,你也不要去找他,或者是联络他。那天晚上,你和司徒遇到的人不简单,如果他真的进了起航,那小唐就要时刻保持警惕性,绝对不能有一点的闪失,保险起见,你就不要和小唐联系了。另外,必须要查清,那个神秘男人的同伙人是谁,他们都有可能隐藏在起航公司里,回去以后,我和谭宁会主要针对关丹和她的家族展开调查,你就负责郑囡囡还有现场的问题。另外,还要让几个兄弟在去查一下堂皇酒店的情况,我就不信案发当天,没有人看见关信!” “组长,现在我倒是觉得,那个神秘和他的同伙还有关丹,都在找同样的东西。而东西只有死者关信才知道,我们也可以从这方面着手,也许能先一步找到也说不定。” 葛东明看了看正在开车的林遥,问道:“怎么找?我们连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找?” “我检查过关丹翻找后的痕迹,那东西应该不大,也许是个小记事本一类的,能放在书房桌子的抽屉里的东西,应该和文字或者资料有关吧。我可以去查查关信几个月以来所有的情况,再根据线索判断一下。” “你这是在大海捞针,我们还是坐享其成的好。这方面,我挺欣赏司徒,拉根线放风筝,等到了风筝缠上大树的时候,就收线。” 林遥这个郁闷! “组长,没想到,你还有欣赏变态的潜质。” “我也很欣赏你啊,小林。” 有时候,葛东明也是很可爱滴。 傍晚十分,林遥接到了司徒的电话,俩个人在餐厅见了面。 司徒吃起东西来几乎可以用狂风暴雨来形容,看的林遥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他一口一口的喝着热汤,把下午在起航公司发生的事告诉给司徒。 司徒听过以后,对于财政部的事情和林遥的看法相同,对于程远卓的问题嘛,他似乎想的更多。 程远卓在案发的时候,说是和女朋友一直在一起,就是你说的那个女人吗?“司徒一口气喝下一碗的汤问道。 “就是她。” “就算你去找她也未必能知道什么……我一直想,郑囡囡形容的那些声音到底是什么?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她说的那么奇怪,我们也是一头的雾水。” “会不会是工地施工的声音?” 林遥想了想随后摇头。 “工地施工不可能有咕咚咕咚,吱嘎吱嘎的声音吧?突突的声音可以想成是电机,可是吱嘎吱嘎……” “明天我去s大学跑一趟,也许能有点进展。” “大学?去哪干什么?” 司徒擦了嘴,点燃了香烟笑着说:“别看我这样,身后可是有庞大的队伍在支撑的,从街头小混混到大学的声学专家。” 林遥白了他一眼,随后招呼侍者结帐。 司徒和林遥走出了餐厅,林遥正打算让他一起回警局,趁着那个碍事的苦瓜脸不在,和郑囡囡再次仔细的回忆一些细节。 这还没等林遥开口说话呢,就看见一辆车缓缓的停在了他们面前,里面的人打开车门下了车,林遥心里这个气啊! “千夜,我们要迟到了,电影还有十分钟就……这不是林警官吗?”其实袁可心早就看见林遥了,故意装做无视的态度,还表现的挺惊讶。 林遥在心里痛骂了一声司徒,冷着脸朝袁可心点了头,算是打了招呼。 袁可心高雅的走到司徒的身边,手轻挽着司徒的手臂,亲热的不得了。 “林警官,这是在办案吗?千夜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这是什么意思?好像这混蛋是她们家的,谁要借用还得言语一声! “就算是司徒这种人,多少总会有点用处的。” “话不能这么说的,千夜可是非常优秀。” “这我倒是没发现,就是知道他一直很讨大龄女性的喜欢。” 不好!司徒的心里开始报警了!他赶忙让自己站在俩个人中间,特别正经的说:“小遥,我和可心还有事,先走一步。” “回来!”林遥的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微微仰着头,语气冰冷又威严! 司徒哭的心都有了,乖乖的拉开袁可心挽着自己的手,走到林遥的面前。 林遥故意压低了声音,还没有说话,就用眼神把司徒冻死了! “你没见过女人是怎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那边玩郎情妾意呢?” 司徒抿着嘴,回头看了看袁可心又看了看林遥,趁着他们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就靠近的林遥的耳朵小声嘀咕着:“你要是肯陪我到天亮,我现在就甩了她。” …… …… …… “啊,林警官,你怎么可以打人?天呐,千夜,你没事吧?”在袁可心惊叫声中,林遥大踏步的离开了让他脸红又心跳的地方。 回到了重案组里,一肚子的鸟气,让林遥干什么都没了耐心。 一旁的谭宁看上去已经犹豫了很久,他手里拿着一些资料,像是打算找林遥商量什么事的样子,一旁正在吃宵夜的某位同事,喝下碗面里最后一口汤,走了过来。 “谭子,你给小林相面呢?” “我要是有那能耐,早改行了!他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嘿嘿,可能是谁又惹着他了吧,八成是那个司徒。” “糟了!还是让组长跟他说吧,我是没这个胆量撞枪口。” 他们这边小声的嘀咕着,林遥那来自地狱的耳朵早就听的一清二楚了,谭宁的话音还没落地,他一个急回头,刷! 刷!啊,林遥的眼神好像能把人冻死,好冷,好冷。 “谭宁,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林遥正愁没地方发火呢。 “没有,没有。” “有话你就说,嘀咕什么!” 呜呜,我的命好苦啊……谭宁在同事那种“可以为这个人准备后事”的目光中,以乌龟散步的速度,走到了林遥的身边。 “什么东西?”林遥看着谭宁手里的东西问道。 “你看看吧,这是我调查到关丹和关家的一些情况。你看这里,在大约两年前,关信的父亲就把董事长的职务给了儿子,我调查到,那时候起航公司已经开始亏损了。而关信接手以后,情况并没有好转,直到去年三月份开始,突然之间,不但偿还了所有的债务,还上马了好几个大工程,不管怎么说,这突然而来的好状况,对于起航亏损了一年多的大公司来讲,应该不是一朝一夕能挽救的回来,而我一直都没有查到,他们获利大笔营业额的一些业务,我是说……” “起航公司从去年三月份开始的财务状况,有问题,对不对?”林遥接着谭宁的话,说道。 “对。也许,关丹和那俩个神秘的人要找的,就是和这个有关。” 林遥看了看谭宁,似乎对这个同事了几年的人突然有了新的看法。葛东明决定要调查关丹和关家的事,还不到两天整,谭宁就查到这么多的东西,不简单! 想来也是,如果谭宁没有点真材实料,葛东明也不可能把他整天带在身边。 “谭宁,虽然我现在还不能肯定什么,不过,你找到这些东西,一定是个线索。” “我已经准备从明天开始,着手调查关信身边所有人的经济情况,他家人的,他女朋友的,凡是和关信有联系的人,都要查。应该会有些收获,另外,你在调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查郑囡囡的时候,要是发现了什么,就告诉我。” “对了,你在调查的时候,要留意一个东西。怎么说呢,应该是类似笔记本那样大小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你说的是关丹在找的东西吧,我记下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在调查关丹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从两年前关信就职董事长职务以后,关丹就对这个弟弟反对到底!不管关信在工作上要做什么,她都持反对的态度。而在去年的三月份以后,起航公司上马的那几个大工程,关丹完全举双手赞成,她这样突然改变的态度,直到关信死了以前,都没有变,这也是一个疑点啊。” 林遥锁紧了双眉,似自言自语地说:“去年三月份……一定发生过什么,谭宁,他们上马的第一个工程,是几月份?” “五月份。” 不等自己的推论进行下一步的工作,林遥猛的起了身说:“提审郑囡囡!” 已经是深夜了,林遥和谭宁看见推开门走进来的女孩子,心里都有些不忍。明明是个非常美丽的人,怎么会变得这样黯淡了。 林遥拉开了一把椅子说道:“请坐,要喝点什么吗?” “我有点饿了。”郑囡囡声音暗哑的说。 “我们餐厅的牛肉面不错,试试怎么样?”谭宁把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尽量温柔的说。 “好的。” 谭宁让同事去通宵营业的小餐厅买了一碗牛肉面,回过头来和林遥一起等着她慢慢的吃完。 郑囡囡用纸巾擦了擦嘴,拿起了谭宁给她的那杯水。 “有点凉了吧,我再给你换一杯。”谭宁说道。 “不用,这样就很好。” “郑小姐,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这一次,林遥没有使用纸笔,悄悄的打开了录音笔,放在郑囡囡看不见的地方,减少她的紧张感。 “我知道,你们问吧。”郑囡囡吃了东西以后,脸上多少有了些红润之色。 “你回忆一下,去年五月份左右,关信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或者是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去年五月份……他很好啊,没什么不对,整天忙着工作。” “那时候,你们常见面吗?” “至少一周会见一次,周末的时候,他会带我出去玩,晚上会在我家里过夜。我爸爸妈妈都非常喜欢他,他在我们家的时候,爸爸总是喜欢和他下棋,我和妈妈就在厨房里忙着,那时候……” 实在不忍心打断她的回忆,看着她略带幸福的脸上留下了泪水都不自知的时候,谭宁默默的递过去一包纸巾。 谭宁在重案组里算是颇有人情味的,这时候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林遥,对方面无表情的盯着郑囡囡,不大像个血肉之躯的人类。 等着郑囡囡从回忆中醒来,已经泣不成声。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希望你尽量帮助我们破案,请冷静一点好吗?”林遥的话似乎有些不耐烦,这让他的同事谭宁,不免感到些讶异,可能是没想到,林遥冷静到几乎冷血的地步吧。 “对不起,我,我实在是……你们快问吧。” “你说去年五月份的时候,关信一切正常。那么,三月份呢,去年三月份,他怎么样?” 林遥的问题说出了口,谭宁明显看见郑囡囡的表情僵硬了起来,这瞬间的改变,让谭宁似乎看到一丝的曙光。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8 林遥的问题说出了口,谭宁明显看见郑囡囡的表情僵硬了起来,这瞬间的改变,让谭宁似乎看到一丝的曙光。 “郑小姐,你好好回忆一下,去年三月份,关信曾经发生过什么你认为不对劲的事情吗?” 郑囡囡那双早已哭红的眼睛,左右恍惚了一下,舌头舔了舔并不是很干涩的嘴唇抬起头的时候,越过了一直看着她的林遥,似乎是在求助于很和蔼的谭宁。 林遥的身体微微侧倾,挡住了她的视线,再次问道:“郑小姐,你不要着急,任何一点细微的事都可以,只要你想起来,就告诉我们。” 谭宁心里明白,林遥在无形中给郑囡囡施加了压力。再来看看郑囡囡,不停的添着嘴唇,眼神飘忽不定,很明显是在犹豫的样子。 大约过了几分钟,郑囡囡终于说话了。 “去年三月份……他很好啊,我们的感情也很好,就是那时候他比较忙,没有时间见面而已。” “那时候,你们一周也见不到一次吗?” “不会吧,我,我记不清了。” “是吗?五月份的时候,你还记得清楚,说你们最少一周能见一次,到了三月份,你就记不清了?” “这也不奇怪啊,我这个人本来就迷迷糊糊的,再说,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不记得也很正常吧。” 那我们换个话题,郑小姐,你知道在案发当天下午18:00左右,关信在哪里吗?” “18:00吗?应该刚刚下班,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就是在家里。以往,我都是那个时间给他打电话的。” “那案发的那天,你为什么没有给他打电话?” “因为,我在看电影啊,在电影院里要把电话关机,这是常识。” 关丹曾经说过,郑囡囡是个非常懂得礼貌的人,看来果然不错,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几个知道进了电影院,要把手机处理一下的。 这审问的过程中,谭宁一直没有说话,他似乎在郑囡囡那可怜楚楚的表象下,隐约的察觉到了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又说不清楚,总之,他觉得,不管是林遥还是郑囡囡,都有些奇怪。 林遥想了想,继续问道:“郑小姐,你见过关信的前任女朋友吗?” “见过一次。” 林遥仔细的观察着,郑囡囡脸上细微的变化。 “郑小姐,你在案发当天从电影院出来以后,是经由什么路线和交通方式去的关信家里?”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了,从电影院出来坐公交车到了地铁站……” “哪路公车,几点,你买了多少钱的车票,你在哪站下的车,你上车的时候,车上都有什么人?说的具体点。” 郑囡囡有些气闷的看了一眼林遥,叹了口气,说道:“是56路公车,那是无人售票车,我在机器里投了两元钱硬币,那时候是几点我记不清了,上车的时候人很多,我也没有注意过什么人,我在桂苑广场下的车。” “然后呢?” “下了车以后,我就进了地铁站,买了车票,六元钱的,到信家附近也就是那个地铁站下车,当时我要是知道时间就不会出事了。” “为什么没有看时间?” “因为我当天根本没有什么事,第二天也是休息日,我,我根本没有在意过时间,所以就……” “你不是和袁可心约好要去吃海鲜吗?怎么说没有事?” “这也不是什么急事啊,因为可心姐平时都很忙,我想,晚上她都忙过了公事,自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所以,我也没有着急过啊。” “郑小姐,据我所知,你有自己的私家车,那天为什么没有开自己的车?” “那天没有开车的心情,就想坐坐公车。” 夜晚的提审结束以后,林遥和谭宁各自拿着一杯咖啡,讨论着。 “我总觉得,这里面很奇怪。” “小林,你有话就说明白点啊。” “从郑囡囡看那场电影开始,一直到她给关信打电话,这期间的事情,就好象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该怎么说呢……” “就像是电脑里的程序,事先被人编排好了,对不对?” “差不多吧,如果凶手不是郑囡囡的话,那简直有点可怕了,计算的这么精确,让我们完全找不到破绽。” “如果凶手真的是郑囡囡,那岂不是漏洞百出了?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虽然郑囡囡的嫌疑最大,可总觉得,凶手不该是她,又或者……我们都被这女孩子骗了。” 听过了谭宁的话,林遥被卷入了疑团的漩涡中。 翌日,林遥又等了司徒一天的电话,希望知道他在声学专家那里得到了什么结果,可司徒根本连手机都没有开!气的林遥一天心情都不好。 满以为过了一天司徒怎么也该有回音了,但连着几天那家伙的手机都是关机,林遥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日子一晃过了一周,案情一点进展也没有,监视程远卓和关丹也没有什么收获,就连唐朔那边也是没有什么消息。 唯一让林遥有点兴趣的就是,查了在唐朔进入起航公司当天至今为止,起航公司所有招聘的人员中,有一个引起他们注意的人。 那个在深夜闯入关信办公室的黑衣男子会不会就是照片上的人呢?林遥让同事把这个人调查的很清楚,就差连人家祖宗三代都揪出来了!看上去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林遥始终没有放弃对这个人的警戒,葛东明也和唐朔打了招呼,要特别留心这个进入后勤部名叫“吴海涛”的人。 下午刚过了18:00,林遥就接到了葛东明的电话。 “小唐来电话说,关丹刚离开起航公司,没有带秘书。” “有人跟着她吗?” “我正要跟你说呢,那边人手不够,小唐又走不开,你马上到文海路东街的露芭会馆去,关丹就在那里。” “知道了。” 林遥急忙忙的赶到了露芭会馆,到了这里才知道,这是一家以美容美体为主的私人会馆,虽说也招待男性顾客,可林遥死都不想进去! 别扭了好半天,实在没有办法掉转回头的林遥,硬着头皮走进了会馆。 刚刚推开了玻璃门,就有两个夏威夷风情的女孩子,带着一股子刺鼻的香迎面而来。 “欢迎光临,露芭会馆。” 在女孩子们清脆又甜美的招呼声中,林遥已经被左右夹攻了! “请问先生您是一位吗?你需要什么服务呢?” “先生您好帅哦,哇,睫毛好长,您平时都做什么锻炼啊,身材这么好?” 现在走来得及吗?林遥在内心呐喊着。 总算是摆脱了两个热情到豪迈的女孩子,林遥简单的浏览了一下这里每层楼的布局。 一楼是美发美容,二楼是女士洗浴,三楼是男士洗浴,四楼是休息大厅和个人休息包间。 三楼的女士洗浴对于男人来说,是“止步”的,林遥在一楼晃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关丹,因此,他只能去了四楼。 四楼的休息大厅里,林遥只要了一壶茶,坐在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足足等了有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了关丹和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上了楼,等林遥看清了男人的脸,不免有些奇怪,竟然是程远卓。 看着他们要了一个包间,进去以后,林遥悄悄的起了身。 幸好在包间周围没有人,要不然林遥紧贴在门上偷听的行为,一定会被抓! 里面的声音虽然有些不大清楚,可林遥那来自地狱的耳朵,还是能听见。 “有什么话不好说,偏要来这种地方!” “哼,你们男人的思想就是这么肮脏,这种地方怎么了?” “你有话就直说,我没有多少时间。” “我问你,那东西是不是已经在你的手里了?我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你是不是藏起来了?” “别说我还没找到,就是真的被我找到了,也不会交给你!那东西是什么分量你该清楚,不要一错再错了。” “你在教训我?你凭什么,当初你不是也默认了吗?现在人死了,你害怕了,把东西给我!” “我再说一遍,那东西不在我手里!还有,我要重申一次,当初我就反对,是你和关信一意孤行,现在出事了,你想要留下那东西自保,还是打算要威胁谁?”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阿信的死和我有关似的。” “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阿信死的那天晚上,你说去参加聚会,可我怎么听说,在聚会上你只露了一面人就不见了?” “你这是恶意诬陷!” “你激动什么?被我说中了也不用大吵大嚷的,我还没有无聊到去警察那告发你。” “你凭什么告发我,你有证据吗?倒是你,那天晚上,你和女朋友在一起,以那个女人对你感情,就算是为你做假证都不奇怪。” “你这女人还和小时候一样,蛮不讲理,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最后,我在说一次,如果你继续干扰我的事,别怪我不顾亲情!” 下面的话,林遥没有再听了,因为里面的程远卓似乎已经站了起来。 在程远卓走出包间之前就离开的林遥,也紧跟着离开。 走出了会馆,林遥并没有返回重案组,紧跟在程远卓的车后,看看他究竟要去哪里。 大约在城区里行驶了四十几分钟,程远卓的车停在了一家非常高级的酒店门前。 林遥知道,自己若是跟进去,怕是很容易就被发现,幸好这家酒店的门窗都是透明的玻璃,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下了车的林遥找了一个最佳的位置看着,不一会,就看见了程远卓和等着他的女朋友。 这俩个人不是分手了,还会在这么浪漫的地方共进晚餐,这会不会是程远卓为了安抚抓住他把柄的女人而使得计谋呢? 看着他们都很平常的吃饭,聊天,大约有半个小左右,程远卓的女朋友就突然站了起来,像是非常气愤的样子,转身就走,而程远卓完全无视了对方。 谈不拢吗?看来,有必要查查这个女人了。 回到了重案组吧情况向葛东明回报以后,葛东明的意见基本上和林遥的相同,再结合谭宁查到的线索,他们初步的推论是。 在关信死以前,关信、程远卓、关丹,这三个人一定做了什么事,很有可能就是促使了起航公司起死回生。事后,关信被杀,必定与这件事有着密切的关系。而那件事很有可能留下了什么证据,引起了关丹和程远卓的密切关注。 这里也不能忽略,程远卓和关丹,因为某种原因杀了关信的可能性。 那么,一切都在去年的三月份所发生,去年三月份,在起航关信究竟做了什么? “还有一点,组长,郑囡囡似乎也在隐瞒着什么。我怀疑,去年三月份的时候在起航发生的事,她有可能也知道,或者说……” “小林,你并没有完全相信郑囡囡这我知道,我的意见也是一样。可你是不是认为,她的疑点越来越多了?” “是啊……至今为止,她的嫌疑最大。虽然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她的指纹,可决定性的证据半点都没有,甚至连郑囡囡的杀人动机都很模糊。如果说她是因爱城恨,也未免太牵强了。” “会不会是这样呢……”话没有说完的葛东明点燃了一支香烟,继续说道:“程远卓和关丹要找的东西,就在郑囡囡的手里,当初做那件事的其实有四个人。” “组长,你的意思是说,程远卓和关丹不知道,当初郑囡囡也参与了,而郑囡囡正是基于这一点,杀了关信,而程远卓和关丹就是我们最好的嫌疑人。” “你的话不完整。郑囡囡一定窥伺着关信的某些东西,或者说她真的是因为被关信拒绝了,因爱生恨杀了他。而关信、程远卓、关丹所做的事,正好为郑囡囡做了保护伞。她可能猜测到,我们调查关信的死,一定会查出去年的起航的问题,也就顺藤摸瓜会注意到程远卓和关丹,那么,到了那时候,这俩个人就是郑囡囡最好的替罪羊。” 林遥有些疑惑。 “组长,如果郑囡囡想要嫁祸给另外两个人,至少也该掌握他们在案发当晚的行踪。如果他们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郑囡囡的如意算盘可就打不成了。如果郑囡囡可以想到利用程远卓和关丹来做替罪羊,那她至少该有这点智商,想到不在场证明的问题。” 葛东明使劲了吸了一口尼古丁,略微有些焦躁的说:“这些都是我们的推论。你说程远卓指出关丹在案发当晚,只在聚会上露了一面的事,就必要仔细的查查。还有,程远卓的那个女朋友。关丹那边,我会安排谭宁去,至于程远卓那边。” “我会去的。” “好。对了,司徒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那混蛋死了!” 啊,好大的火气啊。。 又是看着太阳升起的不眠之夜过去后,林遥揉着酸涩的眼睛,拿起了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杯的咖啡,他看了手里的材料一整夜了。决定在晚一点亲自去大学找个声学专家来问问,他不能在等司徒了。 时间很快到了九点多,林遥刚刚走出办公室,就遇到了也要出去的葛东明。 葛东明看着林遥的黑眼圈先是叹了气。 “你这是要去那里?” 林遥把目的说出来,葛东明回头就招呼了跟在身后的谭宁过来。 “大学方面我让谭宁去,你给我回家睡觉!” “我还撑的住。”林遥坚持着。 “什么撑的住?你几天没回过家了?赶紧回去,别等我我找人押着你才回家,好好睡一觉在回来工作。” 说实话林遥已经没有力气跟他争辩了,只好接受了组长的建议回家休息。 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了,林遥把车停在楼下,疲惫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摇晃着进了大楼。 进电梯,出电梯,拿钥匙开门,林遥一头扎进了浴室,简单的冲洗一下就出去了。 卧室里,走的时候忘记把窗帘打开,即使外面阳光明媚,房间里还是很昏暗。早被睡 魔网住的林遥几乎是闭着眼睛摸出睡衣穿好,反身扑到了自己那张极为舒服的大床上! 果然还是家里好啊,柔软的床,棉质的被单被子,散发着清洗剂芬芳的气味,软绵绵的枕头可以让整个头部都陷进去,简直舒服的一塌糊涂! 林遥抻了一个大懒腰,伸直了四肢,让身体得到彻底的放松。等他翻过身打算找个最佳姿势进入睡眠的时候,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家,他的床,他的枕头的物体跃然进入了他的怀里。 短暂的惊讶闪瞬既逝,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映,腾空坐起!一只纤细的手利落的掀起了被子! 啊,该怎么说呢?反正当事人林遥是傻了。 在他那张大床另一半的位置上,司徒睡的好像个乖孩子。 三十秒过后,林遥还是傻傻的。 一分钟过后,林遥打开灯看了看,确定这是自己的家。 两分钟过后,林遥清楚不是自己在做梦。 于是…… “司徒千夜,你给我滚起来!” 司徒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就看见林遥恶狠狠的瞪这他…… “早上好,小遥。”笑嘻嘻的打招呼,多懂礼貌。 “混蛋,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林遥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睡觉当然是在床上,你刚回来吗?饿不饿?”笑嘻嘻的关心,多体贴。 “你再没一句正经的,我让你永远都起不来!” “别生气啊,听我慢慢说……你也知道我的事务所被炸上天了,我那有地方休息。也不能总是住在酒店啊,想来想去,就只有你能投靠了。不过,你这里太简单了。厨房也没有什么吃的,衣服又小,就是浴室还不错,喂,你去哪啊?” 不等司徒说完话,林遥转身就跑出了卧室。 天呐……厨房被打劫了吗?他冰箱里订购的蟹酱存货呢? 天呐……客厅也被打劫了吗?他保存的红酒呢? 天讷……书房也……他那套已经绝版的书呢? 在林遥返回卧室的时候,一个跳跃就掐住了仍然躺在床上的人的脖子!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是跟你在餐厅分手的那天晚上。” “你这几天一直住在我这?” “咳咳,是,是啊。” “司徒千夜,我上辈子跟你有仇是不是?” “不是。” “我这辈子欠你的是不是?”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家?想找死就说,我现在就成全你!” “啊,轻,轻点,真的会死啊!” “你去死吧!不用活着也可以!” “你,你想以身试法我是,是没意见。不过,你,你是不是换和姿势,这样太,太诱人。” 快被掐死的人提醒了林遥,林遥这才发觉……睡衣的口子也全都开了,胸膛完全暴露出来,最糟的是,自己骑在司徒的身上……这个姿势很危险,也很暧昧。 林遥瞬间红了脸。 可爱的人啊,怎么总是能让他抓到机会呢?这可不行,自己会把持不住的。但是,绝对不能浪费! 司徒趁着林遥失神的空挡,抓住他的双手,身体用了点巧劲,就把人翻身压在了下面。不过,他很分寸,不至于把自己的身体也压上去,和林遥一样,从高处俯视着脸红 红的人。 “你,你,你……”林遥气的连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有你这里才让我觉的最安全。”突然变了态度的司徒,给人一种孤独的忧郁,沧桑的性感,疲惫的魅力――说白了就是迷死人不偿命的感觉! 林遥不禁再次失神了…… 大大的美丽的眼睛和红润的脸……司徒承认了,就算坚定如他,再继续下去也会失控。 “不要见了面就想着跟我有身体接触,我这个人,定力很差的。”司徒看似很苦恼的耍无赖。 “我现在更想活扒了你的皮!有胆量就把我敲晕了,要不然,我一定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司徒看着他是真的急了,反而还更开心了。稍稍歪了头,笑的邪肆。 “你呀,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很关心我,你……” “你他妈的那只眼睛看出来我关心你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去把眼睛挖出来当泡儿踩了!你个恬不知耻的混蛋要压到什么时候?给我滚下去!” 就在俩个人要升级为老虎打架的境界时,门铃如疾风骤雨般响起。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结束了一场有点可怕,有点暧昧,有点火热的危机。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9 门外,唐朔盯着林遥的脸就问。 “林前辈,你发烧了吗?脸好红哦。” 对方没有回答,唐朔的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门里,唐朔盯着司徒的脸就问。 “司徒先生,你撞到哪里了吗?脸好肿哦。” 对方没有回答,唐朔的头上又多了一个大包。 小动物可怜巴巴的揉着头上的包,看着面前的俩个冤家好半天没敢说话。 林遥一口气喝下了一大杯的水,让他身边的人觉得会从耳朵里冒烟都不奇怪。 司徒用浸湿的毛巾捂着脸,让他身边的人觉得那毛巾都该扔掉才对! 等三个人从委屈,愤怒,失败的心情中缓解了一些,才由主人开口训话。 “不是说,不让你跟我联络吗?怎么跑我家来了?” “其实……我有件私事,想请林前辈帮帮忙。顺便给你说说,最近起航里的情况。” “先说公事吧。” “那个……真的可以说吗?”感觉上,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安全。等被林遥狠瞪了一眼,唐朔在慢悠悠的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 “这几天我明察暗访的,总算有点眉目了。死者关信在公司里可以说是大权独揽,治理手法相当的帝王式。能和他对抗的只有财务部部长,也就是他的表哥,程远卓。根据公司女性的见闻,他们俩个基本上是水火不容!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啊,有一件事,上周末关丹在关信的办公室和程远卓吵起来了。” “说的详细些。”司徒来的兴致。 “那是休息日的事,我问过当时值班的秘书,她说程远卓一向都是没有休息日的,他在公司出现很正常。可关丹的出现却很稀奇,而且还是在关信的办公室。当时程远卓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关丹就说自己弟弟的办公室她要什么时候来都没问题!再说,自己还是副董事长。” 司徒略微沉默了一会,继续问当时程远卓当时什么反应? “他好像对于关丹擅自进去很生气。” “那关丹呢?都说了什么?”林遥问道。 “没什么啊,就是一直在强调自己的身份,啊,她说了一句很值得关注的话。‘你不是也在找吗?怕我抢先一步吧?’。” 司徒和林遥都不说话了,似乎各自在心底揣测着关丹的话中含义!林遥告诉司徒关丹去警察局只是要了那串钥匙而已,当时司徒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和林遥一样,都觉的关丹的行为很反常,现在又出现了她在关信办公室内似乎找什么东西的举动,不得不怀疑她在隐瞒着什么。 而关丹对程远卓所说的话,似乎暗示着有什么东西也引起了程远卓的兴趣,那么,关信究竟有什么东西呢? 林遥转念回想着案发当天程远卓的证词。他在下午开会到18:00,然后和女朋友逛街吃饭到晚上21:00点,他并没有作案时间。 程远卓在公司与死者关信不和,这动机是有了,可他要如何…… 林遥还在思考着,司徒就抢先一步说:“现在要弄清楚两件事,一,关丹和程远卓究竟在找什么?二,关信在离开酒店以后的行踪。” “还有一件事,林前辈,我查到,在去年三月底的时候,起航公司财务部来了一次大换血!除了一个小会计以外,都被辞退了。新来的那些人,我拟了一份名单交给组长了,你可以去那看。” “又是三月份……这案子越来越乱了。” “就是啊,可几个嫌疑人在案发的时候都有人证,关信的死亡时间又乱了套。”唐朔似乎很喜欢林遥家的地板,来的就坐在上面,知道司徒说完话,他才抱怨似的接下去。 司徒看了看有些苦恼的唐朔微微的笑了,将身体转到他那一边问道:“小唐,给你讲个小故事。 从前啊,有一头老母猪,它带着七只小猪崽过河,但是河上的桥没有了,它只好趟水过去,它背着老大老二和老三,抗着老四和老五,让老六抱着老七,一家猪就开始过河了,等到了河对岸一查说够了!老大就问老二,‘我怎么觉得少了一个啊?’老二说‘没有啊,正好。’老大又问老母猪‘娘,我怎么觉得少了一个啊?’,老母猪说‘没有啊,正好’。老大又问老六,‘我怎么觉得少了一个啊?’老六说‘没有啊,正好。’老大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一个一个的数,怎么数都是七个。小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林遥从最开始的怒发冲冠不知不觉对司徒那个老母猪的故事有了兴趣,连他都跟着唐朔,开始想答案了。 “没有啊,正好不是七个吗?“唐朔眨着眼睛看着司徒。 “不对!老大把老母猪也算里面了,才七个。我知道了,老大忘了把自己算进去!“林遥非常坚定的说。 司徒笑着摇头。 “一定是老母猪肚子里还有一个!“唐朔很自信的等着司徒说话。 “苯小子,都说背着三个,抗着两个,剩下的一个抱着另一个!肚子里要是有那就八个了。” “有两个是双胞胎,老大当成一个数了!”林遥完全进入了猜谜游戏里。 司徒还是笑着摇头。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究竟是答案啊!?林遥又开始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唐朔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知道了,有一只猪在说谎!” 司徒满意的点了头,随后问道:“是那只猪在说谎呢?” “你等等,答案是说谎吗?”林遥非常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对啊。” 盯着“这是理所当然”的表情的司徒,林遥真是连骂他都找 不到合适的字眼了! “你先别急,想想是那只猪在说谎?” “老大!只有他一个人,不,一只猪说少了!”唐朔信心满满的样子。 “错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谎的是老二和老六。”司徒悠闲的靠在沙发上说。 唐朔立刻投去了“为什么‘的目光,司徒很耐心的教导小同学。 “并不是多数才是对的一方,往往知道真相的都是少数人。就像这个案子一样。” “你是说,有人在说谎?”林遥就知道司徒不会无聊的讲什么老母猪的故事! “对,程远卓和关丹就是老二和老六,他们都在说谎!而郑囡囡就是老大,说了实话,却没有相信。” 按照他的说法,警方就是老母猪了?对于这个想法,林遥死也不会说出口! 可是,程远卓和关丹说了谎,这一点林遥清楚,可他们在什么地方说谎了? 郑囡囡就真的没有说谎吗?为什么司徒这么信任郑囡囡? 林遥和唐朔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司徒,似乎无法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也许是感觉到俩个人的态度吧,司徒自嘲似的笑了。 “我不该和你们说这些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我就是觉得他们俩个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可具体是什么,我又说不清楚。算了,当我没说过吧。” 真的只是这样吗?林遥对于司徒这种态度早已看成了是欲擒故纵! “现在程远卓和关丹都渐渐的浮出了水面,还有起航公司的问题,都等着我们去查。关丹在案发当晚的事,由谭宁去调查。他办事我放心,所以,我们只要等结果就好,至于程远卓和他女朋友的问题,就需要我去调查了。司徒,你有什么看法?” “也许整个案件我们都应该换个角度来看。”司徒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句,让另外的俩个人都意外的看着他。 “你把话说清楚。”林遥实在不喜欢他这样含糊不清的方式。 “现在不行,我是说,不管我们怎么调查,案情就像是在原地打转,比进了迷宫还麻烦。如果换个视角可能会看到很多不同的东西。对了小唐,起航公司那边有什么你觉得可疑的人吗?” 司徒不说这个林遥差点忘了,都是那老母猪的故事给闹的! “前几天我们锁定了一个人,叫吴海涛。今年27岁,身高183公分,比你瘦,很像那天晚上的黑衣人,他是在唐朔进入起航公司的三天后应聘进了后勤部。从我们调查的资料上来看,这个人基本属于身家清白,就是在他曾经出国的两年间我们什么资料都查不到。” 司徒沉默的点了点头。 这时,唐朔接过了林遥的话题说道:“吴海涛我最留意的人,可是,他一直都非常规矩,按时上班下班,工作也很认真。平时就只窝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很少去其他地方……林前辈,我说的私事,你能不能帮我啊?” “什么事?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就帮你。” “林前辈,你能帮我查查这个人吗?” “谁?” “他叫‘张兵’早我两个月进的公司,这个人……我说不上他那里不对,就是觉得他奇怪。” “那里奇怪了?”司徒问道。 “就是说不上来才奇怪啊!怎么形容呢……有点,有点像你们两个叫起来除以二的感觉 。” 林遥和司徒都纳闷的看着面前比他们还纳闷的小动物。 “我这里有照片,你们自己看。” 说着,唐朔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刚才还觉的唐朔的形容不伦不类,看见了照片以后林遥估计换了自己也会那么说。照片上的男人坐在什么地方,和别人聊天的样子。他在容貌上和司徒有的拼!可那双眼睛与自己一样的冷淡,微微的笑容里也似乎像自己平时那样清高漠然,可整体去看,又像司徒那样狂野不羁,坚定自信…… 林遥无意间朝司徒看了一眼,他立刻被司徒脸上全神戒备的神情吓了一跳! “怎么了?”好像从打认识以来,林遥还是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和司徒说话。 “这小子……”司徒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怎么了,你认识吗?”林遥不由得靠近了司徒,不知不觉中为他的脸色而担忧。 “这小子……竟然跟我一样帅,真不可思议!” “你的脸皮竟然厚成这样,才是不可思议!”林遥顶着满头乌云真想打开某个人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唐朔离开以后,俩个人急匆匆的吃了点东西,司徒坐在沙发上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一直沉浸在思考中。而一旁的林遥始终在和葛东明通电话,将唐朔的消息告诉他。但是,林遥并没有告诉他,司徒就在自己的家里。 从书房里出来,司徒在客厅笑眯眯的问:“汇报完了?” 林遥冷冷的瞪了一眼,把电话随手扔在桌子上,开口问道:“这两天你都干了什么鸡鸣狗盗的事了?” “我就说你担心我吧,还不承认。” 林遥也懒的跟他斗嘴了,拿起咖啡一口气喝光,开始训斥司徒小混蛋! “你说你弄了个电话还不开机,是怕我扰了你和红颜知己的甜美时光吗?那个什么声学专家你也没去找吧?算了,组长已经让其他人去了。” 司徒心里这个笑啊,小遥啊,你这是在吃醋吗?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我这两天就是还有些其他事,不方便开机。声学专家那里我早就去了,人家说了,别说是专家,就是专家他爸也不明白!” 林遥好悬笑出声来,强忍着才保持了自己一贯冷漠又清高的样子。 “你那是什么专家?” “人家说了,除非拿原音给他听,要不然光是我用嘴突突突的,谁知道是什么?” “司徒,你就是个挂着羊头买狗肉的奸商!你刚才那老母猪的故事,真就是只为了告诉我们有人在说谎?你会费那么多口舌结果就是说自己根本没有把握的事?我跟你把话说在桌面上,你要是再像上一次那样,我活扒了你的皮!” 司徒就觉着一阵杀气迎面而来,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心想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了解他了,也越来越可怕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总是这么瞪着我啊,大不了你问什么我说什么,总行了吧。” “好,那我问你,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老母猪不识数。” △▲★◇⊙§¢£※♀♂……~≥y≤ 关于自己把人打成连生物学家都难以辨认是什么物种的问题,林遥丝毫不理会,他现在光是生气就已经忙不过来了!打算最后上去补了一脚,司徒的电话就响了。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遥拿着杯子就进了厨房。这边耳朵可竖起来好高的听着司徒的话。 司徒一张嘴说话,害的林遥差点把咖啡吐出来! “没有的事,现在能接到你的电话,这一天都会有好心情的……昨天下午我非常快乐,你呢?……下一次有我来安排好了……好的。等等,可心,你喜欢骑马吗?……我会非常期待的。” 司徒收好了电话,才发现,林遥早就离开了厨房去了卫生间。 等林遥拿着毛巾边擦手边走回客厅时,发现司徒竟然已经离开了。 手里的毛巾被用力的摔在沙发上,林遥在满肚子无明火无处发泄的时候,看见唐朔留下的那张照片不见了。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有玩上了失踪,林遥似乎也习惯了,到了该他出现的时候那家伙准会腾的跳出来! 这一天早上,林遥刚刚进了办公室,葛东明就朝着他喊:“走,去起航公司,关丹报警说程远卓对她,对她……她怎么说来着?” 葛东明身后的谭宁立刻补充道:“人身攻击。” 林遥叹了口气,转身跟着葛东明离开的办公室。 弄的动静不小,结果呢,就是关丹在乘坐电梯的时候程远卓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就说人家性骚扰,然后这俩位就吵起来了。 早就开始头疼的林遥看了看脸色同样不好的葛东明,一个眼神又甩给了谭宁,谭宁可怜巴巴的做了领头羊。 “请慢点说好吗。” “我说多少次了,当时电梯外面的人很多,我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就跌进去了,刚好撞在她身上。什么性骚扰,谁骚扰她这样的!” “不知羞耻!被人推了怎么会那么巧的摸到我,我,我胸部了?分明是你有意的!” 俩个又开始吵了,林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要不是出了关信的案子,这种鸡毛蒜皮的时那会用得着他们出面,朝着葛东明摆摆手,转身离开。 打算要去找程远卓的女友探探口风的林遥,刚出了一楼的电梯,他平静的脸顿时阴云密布!带着满身不输于穷苦百姓仇视地主老财的怨恨,直接朝着不远处,等候区坐位中的几个人走去。 位于一楼接待处旁边的几个看起来非常舒服的坐椅上,有三三两两的人聊的热火朝天。其中唯一的男性极享受的被众多鲜花包围着,喜不自禁。 林遥站在他们身后,居高临下的鄙视着鲜花从中的那堆“花粪”! “我是警察,请出示可以表明你身份的证件!”林遥拿出警官证,一脸寒霜的说。 众多的女孩子一听是警察顿时愣了,可看了林遥以后,又双眼冒花心的直闪金光,看起来相当危险! “说你呢,站起来!把你的证件拿出来!” 被他呵斥的男人苦着脸站了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本交给了林遥。 “保险从业员,郑小明。”林遥看着手里的证件,随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警官先生,我做了什么啊?”男人委屈的问。 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林遥将这种意思的眼神丢过去以后,很暴力的抓着男人的领带就离开了起航公司。 城市的街道上,林遥白色的车子飞一般的奔驰着。坐在一旁的男人试图和他进行某种程度的友好沟通。 “警官先生,能不能把证件还给我?” …… …… …… “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啊。” …… …… …… “你不会要就地正法吧,不符合法律程序啊。” …… …… …… “小遥啊,你说句话行不行啊,你这样我都冒冷汗了。” …… …… …… “好吧,好吧,我承认了。那天没打招呼就走是我错了,这几天没跟你联系是我错了……你怎么还不说话啊?” …… …… … 终于在车子停下以后…… “我认输了,我向您坦白……我这两天去找了程远卓的女朋友,可人家去外地了,要三天以后才回来。我就是想,你平时那么忙,我帮着查查程远卓的女朋友,让你也开开心嘛,我还重新调查了程远卓和关丹在案发当天的行程,这不就在起航公司看见你了嘛看。” 林遥冷若冰霜的脸终于有了表情,――愤怒! “司徒,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老实!你的脑袋是被马桶里的水冲了?还是被扁担拍了?以为给个甜枣我就看不见后面的西瓜了?你调查他们的行程是真的,去程远卓女朋友是真的,但你去起航公司的目的绝对不是真的!”说到这里林遥忽然停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手铐,把司徒的一只手拷在了车把手上! “司徒,不把所有的问题交代清楚,你就在这等到案子结束吧。”说着,林遥从司徒的口袋里搜出了他的钱包、电话、手表,又将车钥匙也拔了下来,收在口袋里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被铐在车里的人大声的叫喊着。 “太无情了,喂,回来啊,至少把电话给我留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交代还不行吗?……小遥啊……小祖宗啊……” 看着林遥在倒车镜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司徒苦笑着摇头。 这个林遥啊,明知道手铐是锁不住他的,还特意用这种方式来给他留条后路走。可是,没了电话和钱包基本上等于寸步难行了吧?再看看四周荒凉的景色……司徒叹气了。林遥竟然把车停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连叫计程车都没有办法,看来只能用两条腿走了!走到市里恐怕也要等能看见星星了。 司徒一边苦恼着一边用另一只自由的手从纽扣里抽出一根非常有韧性也很结实的东西来,三下五下的就解决了手铐的问题,随后,他他盯着方向盘看了好半天,嘀咕了一句:“绝对会被他修理的很惨!”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0 叫了计程车以后,林遥的脑海中在一瞬间闪过了司徒被拷在车里的样子,随后,就甩不掉了。 等到了组里办公室,林遥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口袋里司徒的电话响了。 号码显示对方也是手机,林遥犹豫了半天怀着矛盾的心情接听。 对方不等林遥开口,就先说了话。 “靠你个死不了的老色鬼,这么慢!听着,那小子是个不好惹的家伙,道上的都叫他‘饕餮’,龙的儿子。真他(妈)的,谁起的这鬼名字? 真名不知道,就是听说,他像饕餮一样,会把自己的对手吃的连渣都不剩,和他对上,你得小心点。啊,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人还得在等等,想进……喂,你怎么不说话?……我靠,你他妈的不是司徒!”对方很快察觉到了,可惜,晚了。 林遥这边也火了!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都说“柿子拣软的捏”,他这种浑身带刺的硬石头也有人来惹,当他有教养不会骂人是不是? 林遥一脚把面前的椅子踢开,扯着嗓子就喊开了! “你他(妈)的嘴上给我放干净点!”林遥会骂人,可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个小王八羔子活腻了?敢拿司徒的电话,他人呢?” “那混蛋让我宰了!” “娘个腿的!司徒要是有个好歹,洒家我活剐了你!够种你报个名号!” “乱叫的狗也听的懂人语?还自称‘洒家’,不就是被阉的太监嘛,(洒 sǎ 家,也读 zá。既‘咱家’古时太监的自称)你姥姥的拽个屁!” “我靠你们家所有被土埋了的老王八蛋!小子,你要是不说你是谁,洒家我他妈把你阉了!” “就凭你一个没枪的鸟,也敢往我的林子里飞!警察局重案组的林遥,有胆子你过来!” “小子,你要是跑了就不是娘生爹养的!” “小子,你要不来就不是爹养娘生的!” 林遥火燎燎的挂了电话,才发现包括葛东明,刘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用看见了恐龙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没看过发飙的?” 唰!众人转头时,都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了地方避难。 好半天,葛东明试探性的说:“小林啊……” “说!”好大的火气! “那个……你先消消气,我和刘老师讨论点事,结束以后我们在谈?” 这时候最好不要和林遥有接触,城门失火可是会殃及池鱼啊。 林遥气冲冲的在办公室里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叫骂声。俊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暴躁的气息。 当所有的人看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以后,一个身材178公分左右,体态偏瘦,容貌普通西装革履的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当然,文质彬彬的形容要忽略他气焰嚣张的表情才行。 “洒家来了,姓林的呢?” 看来这个就是和林遥对骂的人了!这小子可真够大胆了,竟然敢跑来警察局找茬?和林遥过招的人,果然都不正常啊! 重案组的一干人等,在眼看着林遥和那位洒家对上眼神时,都觉得还是保持安静的好。 林遥可不想废话!冲过去就是一记标准的直拳! 男人大喊了一声,缩了脖子才躲过几乎可以造成粉碎性骨折的拳头,毫不停歇的朝林遥飞去一脚。 林遥挡开他的脚,心里一愣,这个人也不简单的想法,让他丝毫不能轻视。 在众多警察观战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解的情况下,林遥和那个洒家开始拳来脚往,不一会,洒家就挨了林遥好几下了,疼的他直咧嘴。 “你他(妈)的,不动点真格的,你也不知道洒家我那门那派!”说完,洒家刚才那看似空手道的套路竟然变了。 林遥心里又是一惊,这个人的拳脚他一点头绪也摸不着,几个回合下来,头上就出汗了。想着要全力以赴的时候,竟然被他一拳直奔胸口来了,林遥下意识的用双手抓住,谁知,他的拳竟然变了掌,手腕一翻,指间戳在了林遥的胸口上。 后退了好几步,疼痛让林遥难以呼吸。 这下子林遥可急了,调整了呼吸如疾风般冲了过去。 就在所有人看的发傻的时候,一个高个子家伙冲着林遥跑过去,在后面使劲的把人抱住。 “不能打,不能打,都是自己人,快住手!” 听见了司徒的声音,林遥这气更大了!左右挣脱着要扑过去,可司徒的力气更大,说什么都不肯放手,紧紧的抱着林遥,那姿势看上去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这时候,对面的洒家还跟着添乱。 “司徒,你放开他,今天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你给我闭嘴!”司徒大声训斥了一句,接着赶紧劝解怀里的人。 “不能打了小遥,这什么事不好说话,有我给你做主呢。” “你给我滚一边去!” “小遥乖啊,不打了好不好?这个人是正牌的少林弟子,你打不过他啊,连我都不行,你……” “他就是如来的徒弟也没用!” “行,等案子了解以后你打个够!消消气,案子重要。”司徒紧着忙着劝解着林遥,可这手也没闲着。从后面抓住了林遥的手腕,一同抱在了怀里,脸也跟着贴了上去,说话的时候还微微的摇晃着身体,整整是在安慰闹脾气的小媳妇一样。 这时候的林遥也顾不得被司徒大吃豆腐的事实了,像只要冲出牢笼的小兽,全身都冒着火气,司徒也知道,光是劝慰林遥大概没用,索性来个大义灭友! “臭和尚,不就是在电话里骂了你两句吗,你小心眼的还跑警察局来了?小遥这么单薄的身子你也舍得给一掌,怎么说我也要帮他讨回来!” 说着说着司徒这边也火了!放开了林遥一个跨步就冲过去了,手脚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没天理了?司徒你个见色忘义的王八蛋!”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林遥突然见司徒打的比自己来劲,反而没那么气了,可被那个洒家打的地方还在疼,这亏吃大了!于是,他也加入了战斗。 怎么有种俩口子合伙欺负人的感觉啊?观战的众人都开始同情洒家了。 就算是司徒和林遥俩个人合作,也无法在打到洒家一次!最多让他狼狈了点。打着打着,林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猛的停下来,朝着司徒就是一拳。 “小遥,你打我干什么?“司徒好可怜。 “混蛋,你们少演戏给我看!你怎么知道来警局找我?你怎么知道刚才他打了我一掌?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是因为电话起的冲突?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没有啊……别,别生气,我说还不行吗?好小遥,脖,脖子要断了。” 林遥突然觉得,司徒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有几分苦衷和无奈,看着他满头的大汗和脏乱的衣服,连高高举起的手都是油污,心里竟然有些难过。他慢慢的收了威吓道手,看了看司徒。 “都跟我进来!组长,你也来。” 跟在林遥的后面,葛东明看见司徒和那位洒家偷偷的笑着,似乎有种诡计被戳穿后顽皮,不由得在内心琢磨着该吐糟那一方才好。 会议室里,林遥冷着张脸死死的盯着坐在对面的司徒。被看的人还是笑眯眯的样子。 “说吧!”林遥发号施令。 “是这样的。啊,我先介绍一下,这个人叫‘廖江雨’本职是律师,副业是黑客,兼职一,是情报收集、兼职二,是见不得光的经纪人,他……” “打住!”葛东明坐不住了,把手里的香烟急急的熄灭以后,面带难色的对司徒说:“我说,这里是警察局!坐在你们面前的是警察。你这样说出一大堆的劲爆职业,是当我们不存在啊,还是觉得法律对你们基本没用啊?” 司徒转眼看了看葛东明,收敛了他一贯不认真的态度,低沉的回答。 “既然小遥能叫你进来,我就相信你不会为难我们。” 先不说林遥究竟是对司徒的话有什么反映,至少葛东明是诧异了。 司徒自信的看着葛东明,随手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给了他一只,葛东明也伸了手接过来,一时间有种“啊,我终于被拉下水。”的沉痛感。 “江雨是我的老朋友了。小遥你也别生气,他这个人在法庭上都能破口大骂,平时生活里更不用提了。他打小时侯就有这毛病……小,小遥啊,你的眼神很可怕啊。江雨,快道歉!” “咳咳……其实上呢,我以为司徒被那个仇家给抓了,要不然他不可能让别人碰他的电话,所以一着急就……后来我听说是警察,就想亲眼看看,谁那么有本事,不但拿了他的电话,还敢说把人都宰了。”廖江雨支支吾吾说了好半天,让除了司徒以外的俩个人都怀疑他究竟是不是律师?那有律师说话这么费劲的? 林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色还是很难看。 司徒左看看,右看看,估计自己不坦白是不行了。 “是这样的。我知道江雨这个时间差不多会打电话给我了,就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了他。结果他告诉我,他和你有了点误会,我才跑来找你们。其实,也不是什么……” “说说,‘饕餮’的事。”林遥忽然开问道。 廖江雨转变了表情,询问似的看着司徒,司徒朝他点点头。 “你们遇到用银线的家伙就是饕餮。我说过了,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就算在灰世里……” “什么是‘灰世’?”葛东明问道。 “非黑非白的世界,是我自己的简称而已。这个人即使在灰世里,也被人看作是异类。怎么说呢,像我和司徒这样的人,虽然不会想你们警察一样把惩奸除恶当作是天职,可也不会做太过违法的事情。可这个人不一样,从他所有接受的委托来看,你根本弄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什么?” “他都接受过什么委托?”林遥这会也不生气了,全神贯注的听着廖江雨的话。 廖江雨皱着眉头,轻叹了气才开口说话。 “不管你们听见什么,走出这里就不要再提起,那只会让你们自寻烦恼。” 葛东明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不自然点点头。他很清楚,有时候这些灰色人物还是和他们保持某种程度的平衡好一些。 “这小子可谓是五花八门的杂食动物。黑客,盗窃,商业间谍,保镖,侦探,盗墓,风水师,这些他都做过,甚至还做过驱魔除妖的神棍……” 话说到这里,林遥和葛东明的嘴都成了o型!司徒虽然没有他们那么惊讶,可也露出了“哈,真是全才。”的表情。 廖江雨不管三个人是什么反映,继续他的话。 “但是,这个人有几条原则。一,不做杀手` 二,不碰毒品` 三,要找他做事,必须给他充分的,他可以接受的理由。最后,在免费送你们一个线索,饕餮这家伙,从来不碰警察办理案件的委托。”看着林遥和葛东明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廖江雨笑了。 坐在一旁的司徒把话题接了过去。 “小遥,你想想,关信的死你们警察已经介入了,饕餮为什么会出现呢?” 林遥陷入了沉思中,不知不觉开始自语起来 “现在的问题,是谁雇佣了这个饕餮?” “程远卓。”司徒肯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葛东明诧异的看着他问。 “小遥,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听到的话吧?饕餮曾经说了一句‘管好你的女人’,这种话不可能是对关丹说的,那剩下的就只有程远卓。而且,你们警方也知道了,程远卓在找某样东西,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的吗。” 林遥点了点头,接着司徒的话题说:“假设这个人不会做杀手,那么他被程远卓雇佣是为了找到东西,也许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 “什么意思?”葛东明问道。 “我听过这个饕餮和程远卓的电话录音。他们把我们形容为‘不知道螳螂在捕蝉的黄雀’,就是说,他们在放线钓鱼,利用某个东西要引什么人出来……这个人,应该不是关丹。关丹已经在程远卓的视线里了,因此,他要找的不止是什么东西还有一个人,组长和我认为,在去年三月份的时候,关信也让郑囡囡参与了某些事情,而这个情况,程远卓和关丹是不知道的,也许,程远卓要钓的鱼,就是郑囡囡。” 林遥说完话了,廖江雨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司徒,只见他闭口不言的望着天花板,似乎他想的更多。 林遥皱起眉头轻轻叹息。因为对于案情来讲,明显程远卓的手里掌握着一定的线索,可是,他们至近无法获悉。而对于饕餮来说,这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想到这里,林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坐直了身体美丽的眼睛笔致的看着抬眼望天的司徒。 “还有一个突破口!” 他的话一出,引来了司徒欣赏中夹带着宠爱的目光,一旁的胳葛东明那双布满可血丝的眼睛也散发出夜狼般的绿光了,看了挺吓人的。 “饕餮说要程远卓管好自己的女人,而他的女朋友也用什么事情在威胁他…” “所以,下一步,要去找程远卓的女朋友。她在两天前去y市工作,要三天后回来,如果你们着急,可以去她家里问问她的保姆,具体的工作地点。好可以派人去找。”司徒笑着说。 “从这里开车只需要十几个小时就能到,现在就去。“葛东明起身就走到门口,打开门朝着外面的喊了几句,不一会谭宁就拿着地址过来了。 “小林,走吧。”葛东明招呼林遥一起去。 按理说林遥应该像放出去的箭跑出去,可他却下意识的看了司徒……葛东明这个郁闷啊!这林遥很明显的是弄错了阶级立场,站错了革命队伍嘛。 “我们还是分开行动比较好。我会在暗处保护你的,放心的去吧,小遥。”司徒笑眯眯的说。 咚!好大一声,司徒手摸着头上被林遥打起的包,委屈的看着毫无愧意的人。 “你当我去送死吗?还‘放心的去吧。’!”说完,林遥转身就走。 葛东明和林遥还没有走出办公室,后面的司徒就叫喊着追了上来。 “等等啊,小遥,你至少给我点吃饭钱啊。” 办公室里的一干人等,愣愣的看着司徒相当奋不顾身的拉住了林遥的手,像极了和自己老婆讨要零花钱的苦情小丈夫。 林遥心里这个窝火啊!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莫名其妙的红了脸,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和钱包一手塞进了司徒的怀里。 看着某张红彤彤的秀美脸庞,司徒心情大好的偷偷呢喃了一句。 “凡事都要小心,不要勉强自己。” 林遥瞪大了眼睛,心里气愤的情绪竟然消失不见,司徒低声的叮咛让他感觉到陌生的安全感。 葛东明想问问所有人。是不是他这个队长没什么用处,平时都不知道关心自己的下属,才让司徒这样的人有机可乘?无奈又伤感的葛东明招呼了一声发觉自己有些失神的林遥,才算是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警局大楼,司徒把手里的电话收好,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个屁!要不是演这么一场戏,你麻烦大了!还有心笑?” “还不是你,连是不是我都没问清楚,就把饕餮的事轰出去了!不给警察一点线索,我那有机会进行下一步。” 廖江雨瞪了一眼说“你以前可不会和警察绞在一起啊,现在怎么了?小心玩死你自己。”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司徒回了他一句。 “你就玩吧,你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吧!早晚被那个林遥吃的死死的!还说洒家我是太监,你们这种见了女人连点反映都没有的娈子就好多少啊?” 司徒从后面照着廖江雨的脑勺就是一巴掌~! “不要总是自己创造奇怪的字眼,什么叫娈子?” “是我对古时候‘娈童’的现代简称,靠,你他妈又打我脑袋!”说着,廖江雨又被打了。 “谁告诉你,我见了女人没反映?” “嘁,变态!” “谢谢恭维。” “你干脆收拾收拾去世得了,活着真是祸国殃民。” “我又不会祸害你。说正事吧。” 廖江雨气恼的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和司徒上了车。 路上,司徒看着廖江雨给他的资料问。 “这么说,饕餮也是在找那个组织的?” “有可能。那个什么组织当年要招揽他,可惜,人家不感冒。” “不为我所用,就为我所杀……饕餮当然没有被杀,但是,他最重要的一个人却死了。这个人是谁?” “不知道,查这个人的不止我一个,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对饕餮来说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 “所以,饕餮和组织算是结下梁子了……奇怪的是,琉璃案已经结束了。他怎么还会去见田海光?警方和我都没有从姓田的手里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你看看这一页。”廖江雨抽出一张来,让司徒仔细的看。 没几分钟,司徒就变了脸色。 “怎么会这样?田海光完全不记得饕餮的长相……” 廖江雨笑了。 “不但他不记得,当天监狱里所有见过饕餮的狱警都不记得。他们只是记得有个人来见田海光,至于那个人的容貌,身高,年龄,特征,一律不记得。” 司徒沉默了…… “催眠!”司徒重新抬起眼睛的时候,表情异常冷冽。 廖江雨一愣,随即大喷口水! “还摄心术呢!你们家催眠就用几分钟的时间?再说,他对田海光一个人催眠的确是有可能,可狱警至少有三个人见过他!时间也不过是是五到十分钟,他要怎么做?” “你问我,我问谁?反正他是做到了。以后找个催眠博士后问问,再告诉你。” 廖江雨哭笑不得的摇头,随后说道:“饕餮见过田海光以后就出现在起航公司了,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就出鬼了!我可不信,一个程远卓就能请的动他,现在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在调查他,他也一定在调查我……所以,我和那个组织的事,他一定也知道……说不定……。” “你少他(妈)的想美事了,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你动了程远卓的女人,不可能两厢无事。对饕餮那种非敌非友的人物,不到关键的时候,你最好少惹为妙。还要管好你们家那个,那是什么脾气啊?换上身红衣服,就是人形爆竹!” 司徒听了哈哈笑。 “他还不是我们家的。” “要我说你就是变态!谁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就为了追求到手,好修成正果的谈恋爱。你可好,非要追求什么,什么……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最美莫过暧昧时。” “靠!柏拉图要是能满足你的下半身,你就暧昧去吧。”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1 饕餮的出现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他也在追查那个组织,这倒让司徒有些意外。 似乎,这一切都和起航公司有关。 那么,关信的死呢?也是那个组织做的吗? 程远卓是始作俑者,还是一颗棋子呢? 关丹和程远卓之间,真的就是只是对立关系吗? 去年的三月份究竟发生过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起航公司里有一个秘密。 现在,自己和警方还有程远卓和饕餮,关丹都在找这个秘密。 饕餮是受到程远卓的雇佣,还是说他另有自己的目的? 关丹的身边,是否也有人在帮忙? 这个案子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想什么呢?”见司徒不语,廖江雨打断了他的思路。 “没什么……小遥那边你不用担心,虽然他脾气爆了点,关键时候非常冷静。我现在担心的是……情况比较复杂,算上我们就有三方势力在追查这个命案,如果那个组织再插手,哈,真是热闹啊。” “你怎么确定那个组织和案子有关?”廖江雨问道。 “我没有确定,只是这么觉得罢了。饕餮见田海光的时间是上个月的十九号,而他进入起航公司的时间不明,假设是在我遇到他的那个晚上前后几天……从上个月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不可能没事在这里逗留这么久。他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与那个组织有关的线索,才会留在起航公司。” 廖江雨点了头,把车停了下来。 不远处,就是程远卓女朋友的家。廖江雨对司徒说。 “那女人叫吴萍,二十六岁,是舞蹈演员。她和程远卓是一年前认识的,交往不过才五个月,据说是她主动追求的男方。她交友情况很简单,除了有钱的就是势的,不过非常洁身自爱,与异性的关系保持的很干净。” 听着廖江雨的介绍,司徒就看见葛东明和林遥从吴萍家走了出来,不免有些奇怪。 司徒随手打开了车门,迎面朝林遥走过去。 “怎么样?”司徒不在乎葛东明有些阴郁的脸色,问着林遥。 “保姆并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工作,只好去舞蹈团问问了。” “这样啊……” “你打算怎么办?”林遥看着司徒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想到他一定在打算着什么。 “没什么,去找她的保姆聊聊。” 林遥和葛东明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徒,后者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眼镜带上,朝着车里的廖江雨一招手,走向吴萍的家。 还别说,带上了眼镜的司徒让葛东明觉着有点翩翩学子的味道,可他身边的林遥早在心里吐糟司徒是斯文败类。 看着一个斯文败类一个劣质律师按了门铃,葛东明竟然有兴趣听听,那两个异类份子打算怎么说。 司徒从廖江雨手中接过公事包,非常规矩的站在他身后。家政妇开了门以后,也不知道那俩个人都说了什么,竟然欢天喜地的请他们进去! “进去有什么用,还不是问几个和我们一样的问题。“葛东明说。 “不会……司徒既然说要问保姆话,他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打算。那个人的意图永远藏在表面之下,所以……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他是在吴萍家放了窃听器。那是他一贯的伎俩。” 葛东明诧异的看着林遥,随后笑了。 “行了,等你从司徒嘴里把线索挖出来以后马上给我打电话。”葛东明想着,也就是林遥才能做到这一点吧。 可惜啊,这一次林遥错了。 司徒去了吴萍的家,并非要调查什么,而是在告诉程远卓和饕餮,他已经盯上他们了!这就可以让对方提早行动,他便有机会找出吴蕊手中究竟握着怔远卓什么把柄。 谁说要井水不犯河水了?只要能达到目的,海水他也要搅上一搅! 当晚,林遥又发现自己的家多了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真搞不懂这混蛋每次都是怎么进来的? 看来林遥是没心思和司徒争论了,看着坐在客厅里大口吃泡面的人就要过去来一脚,结果被他身上的味道呛的退出去好远! “你跑哪去了?怎么这么臭?”林遥捂着鼻子看着司徒的眼神像是在看等待处理的垃圾一样。 “农场。”司徒一口吞下了大半碗的汤,笑嘻嘻的说。 “去哪里干什么?” “和一个朋友见面聊天。” 林遥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就把司徒一脚踹进了浴室!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中午,林遥痛骂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急忙起了身。 还以为已经离开的人居然在客厅里看电视呢,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郁闷了!连骂带损的把看似闲闲先生的司徒赶去洗漱,自己也换了衣服急三火四的出了家门。 “小遥啊,你不饿吗?”司徒走在林遥身边非常体贴的问。 “看见你那有什么胃口。” “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可真笨,原本是想讽刺你的。” “什么都行啊,即使讽刺我,我也愿意听。” “你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俩个人一边斗嘴一边朝停车场走过去,远远的就看见一辆蓝色的车缓缓驶来。林遥还沉浸在挖苦司徒的快乐中,那辆车已经停在了他们身边。 “午安,林警观。” 林遥看见了袁可心打开车窗,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不禁一愣,心说怎么又遇到她了?随即点点头。 袁可心仪态万千的从车上下来,见她一身休闲的装束,想必是今天休息吧。 “林警官脸色不大好,工作很辛苦吧?” “还可以,袁小姐今天不用上班吗?” 袁可心顽皮的笑了 “林警观是不是工作的过于忘我了,今天是周末啊。” 周末?林遥那里还记得今天是周几?满脑子都是案子的事情,他早就忽略了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休息日了。 “案子还没结束,对我们来说可没有周末。”林遥微微的笑着。 “还是没有抓到犯人吗?听说凶手是董事长认识的人?” 林遥少许变了脸色,司徒那混蛋,到底说了多少啊? 那边袁可心像炫耀似的继续说道。 “我听千夜说,凶手应该是董事长的熟人,说不定我也认识。如果需要我帮忙,林警官一定要来找我。” “袁小姐,倒是很关心这个案子。” “有什么不对吗?”袁可心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给林遥看。 林遥心里这个气啊!脑子里顿时涌出成篇的话来骂身边的人,可是…… “千夜,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袁可心甜美的笑着,走上去挽住了司徒的手臂。 “小遥,我有事先走了。对了,你家附近那个修理场你知道吧?” “知道,怎么了?” “你的车在那。” “我的车进了修理厂?” “先别生气啊,我找拖车拖回去的。” 完全说不出话的林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上车离开,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层寒霜。等他到了修理场看见了自己的车,就拿出了电话,不等刚刚接听的司徒说声“喂。”就大吼着:“你他妈的就是个活鬼!敢把我车弄成这样,别在让我看见你,要不然我宰了你个王八蛋!” 不用问了,司徒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了。 一大早就火气十足的林遥走进了办公室,暂时将烦心琐事放在一旁,打算研究一下郑囡囡所有的证据笔录。 还没等他坐稳,同时就走过来。 “小林,刚才那个苦瓜脸和组长提审了嫌疑人,现在正里面问着呢,组长让我告诉你,准备一下你手上的材料,下午要开会。” “提审?又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在嫌疑人的车里找到了什么东西,你可以进去看看。” 林遥立刻起身,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郑囡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头摇摆的像波浪鼓一样。 葛东明紧锁着眉头使劲的抽烟,刘老师站在郑囡囡面前,像及了牛头马面的样子。 “组长。”林遥打了声招呼。 “啊,你来了。”葛东明顺手熄灭了香烟。 “怎么了?” 不等葛东明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牛饮的刘老师洋洋得意的说:“已经查到了,在她的车里,有案发前两天购买安眠药的收据!我和葛组长去药店调查过,售货员的描述与她完全符合。刚才法医也确认了,她所买的安眠药和死者服用的就是同一种!” 刘老师说完以后,林遥不禁看了看表情复杂的葛东明,小声地问道:“化验过指纹了吗?” “结果很快就出来。” “那个售货员来确认过了吗,是她本人?” “来过了,具体容貌特征记得不清楚,就说有七八分的相像。”葛东明看上去好像很不耐烦。 林遥看了一眼对自己也是戒备状态的郑囡囡,说道:“组长,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如果郑囡囡是凶手,你们发现的收据就太矛盾了。” “你怎么看?”葛东明认真的询问林遥的意见。 “从现场来看,凶手把一切都计算的相当精确,这样一个谨慎的人,怎么会把收据留下?另外,还有非常关键的一点,死者看上去像是自杀,可为什么尸体会在地面上,还是在沙发和茶几之间……我觉得,这一点我们要是解不开,就会被一连串的问题困扰。” 站在一旁的刘老师,说道:“林警官,她的作案手法,已经很清楚了。首先,她和已经从酒店出来的死者在半路会和,回到死者的家以后,诱骗死者吃下安眠药,那时候死者的礼服还没有脱下来,这样就让我们误以为死者是自杀,随后,她又布置了自杀现场离开。你说的那个在20:50的电话,应该就是她和死者在半路上确定会和地点的电话,因为电话记录在电信局很容易就会差出来,所以,她故意混淆了时间,干扰我们警方破案的工作。” 听完了刘老师的推论,林遥耐着性子问道:“那就更奇怪了。他们在20:50分通了电话,在半路会和,然后才回到死者的家。刘老师,麻烦你回忆一下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按照你说的那样,那死者就该是在回家以后服了安眠药,那药物至少需要三十分钟,才会发挥作用,麻烦你再回忆一下,第一目击者,也就是报案人赶到现场的时间。我们接到报案的时候是21:00整,不管怎算,您的推论都无法成立。” “我没有杀人,更不可能杀了信!我,我,呜呜呜……”郑囡囡又把脸埋进了手里,哭的真是委屈。 葛东明有点看不下去,就走到了刘老师身边,把他推到了一旁,对郑囡囡说:“郑囡囡,这安眠药到底是不是你买的?” “不是,不是,不是!我没买过,从来没买过!” “那为什么售货员却能指认你?” “我怎么知道,我,我怎么会买那种那个东西,我又不会失眠,更不可能用药去做什么坏事,我,我……” “你冷一点。那个售货员说,当天你是在下午五点左右,去买的药。你仔细回忆一下,那天下午的五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可以给你作证?” “我……我,我好想是在……是在回家的路上,开自己的车回家,就我一个人。” “你几点回的家?” “快六点半了,那时候交通最拥挤了,我路上花了很长的时间。” “那你几点从学校出来的?” “大约四点半左右。” 听到这里,刘老师喝完了水,补充了能量据来劲了。 “听听,不到四点半就出来了,六点半才到家,两个小时啊,这两个小时,她肯定去买药了!那个药店就是她回家的路上!” “我没有!我那天从学校出来,直接就回家了!路上还和关丹姐在通电话,我们……”郑囡囡对着刘老师叫喊着。 “等等,郑小姐,你说当时你在和关丹通电话。你们都说了什么?”林遥问道。 “那几天可心姐正在搬家,我们一直在帮她,那天关丹姐说等我休息,就跟她一起去可心姐的家帮忙,还说,可以去她的别墅玩。” 林遥心里模模糊糊的似乎抓住了点什么,及时又问道:“你说袁可信在搬家,关信曾经去过搬家的地方吗?” “信吗?应该是没有,虽然我和可心姐的关系不错,但是,如果我不在的话,信从来不会和可心姐有除工作以外的接触。” “那天你从学校直接开车会了自己的家,第二天你又开车了没有?” “开了啊。” “那为什么,案发当天你没有开车?” 郑囡囡突然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还记得,那天的天气特别的好,阳光明媚的。我刚出了门就突然想坐公车了,因为公车的路线,可以经过街心花园,那里很美。” “说谎都不会打草稿!你开自己的车,不是一样可以看得到吗!”刘老师气呼呼的说。 “我不能一心二用啊,又要开车,又想欣赏风景,你知道早上的交通有多糟吗?一个不留神,就可能会撞车的!” 这么说,案发当天,郑囡囡纯属是因为心情问题,而没有开自己车。林遥先是在这个问题上,打了个问号,并没有急着下结论。 但是,郑囡囡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如果在这样下去,那么,很有可能就…… “组长,能不能让我和她单独谈谈?” 三个人都愣住了。 葛东明很快就了解林遥的意思。 刘老师似乎非常反对。 郑囡囡茫然之中,有对林遥戒备了几分。 葛东明推着满嘴牢骚的刘老师及离开了审讯室以后,林遥拉了把椅子,坐在郑囡囡的面前。 “郑小姐,现在你必须要顾我实情。否则的话,谁也帮不了你。” 郑囡囡看着林遥,好半天才慢慢的点头。 “先不说收据的事。我问你,你个关丹的关系好不好?” “好啊,关丹姐对我非常好,及时没有信在,我和关丹姐也经常见面。” “你提出要结婚的时候,关丹表示过什么态度吗?” “她当然赞成啊,还劝信早点和我结婚呢。” 咦?怎么会这样? “关信拒绝了结婚的事,当时关丹怎么说?” “她和信吵了一架,当时我也在场,弄得很尴尬。信的决定让我很伤心,关丹姐为了安慰我,一直陪在我身边。” 疑惑越发的多了。 “你不是说,结婚的事并没有影响你和关信的关系吗,怎么会伤心?” 郑囡囡突然哑口无言。 “郑小姐,告诉我实话,现在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使你的舅舅聘用了最好的律师也帮不了你,你必须告诉我实情!当时,你和关信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再逼我了!我没有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见舅舅,见律师,我要见司徒大哥。” “郑囡囡,我看在司徒的面子上,对你格外照顾,要不然,也不会在组长面前为你澄清嫌疑,你要是坚持不肯听我的话,我完全可以撒手不管。到时候,轮到别人来调查你的事,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郑囡囡咬着牙,死死的盯着林遥好半天。 “你,你相信我?” “司徒信你……我也信。” 可算是找到亲人了啊,郑囡囡突然抓住了林遥的手,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别扭的安抚了郑囡囡的情绪,林遥问道:“告诉我吧,你和关信之间有什么问题?” “信……信,他很爱我,他曾经说过的,一定和我结婚。在去年我生日那天,我就提出要结婚的事。说的明白些,是我向他求婚。” “当好似他什么反应?” “他兴奋的像个孩子!还说一定要让我幸福,可,可第二天,他就变了,说什么但是、期内不会考虑结婚的事。我们为了这件事,有了隔阂,那段时间里,我一直都不理会他。” “你生日是哪一天?” “三月三号。” 又是三月份! “郑小姐,去年三月份的时候,还发生过什么事?”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一件事。那是我们冷战过去以后,大约在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有一次我去他家里,帮他整理换季的衣物。当时,他告诉我,他在书房工作,让我自己开门进去。我开了门进去以后,就看见信和程大哥在一起。” “你说是程远卓?” “对。他们在书房他讨论着什么,我看见程大哥拍拍信的肩,嗯……怎么说呢,不是那种,那种挑衅或是有暴力倾向的,而是……友善的,亲切的,好像还有那么一点,一点,一点……” “一点什么?” “一点……疼爱!对,是疼爱,就像是我爸爸经常摸我的头发那样。” 这怎么回事!林遥彻底诧异了。 “然后呢?” “然后,程大哥冷着脸走了。信,就跟我说,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程大哥来家里的事。还有……” “还有什么?” “我和信和好以后,他的卧室还有书房都上了锁,以前不会的,他好像是在防备我一样。” 这一句话,打开了林遥的思路! “你说,他把我是和书房上了锁,那案发当天你怎么知道,邮包在什么地方?” “因为短信上说邮包就在客厅啊。” “短信,什么短信?” “好像是我自己设定的提醒短信,上面就写着‘信家,邮包在客厅桌子上’。” “怎么还说是好像,你自己设定的提醒,自己都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不清楚了。” “那短信什么时候提醒的?” “我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 “案发当天,你为什么要去看电影?” “那电影票是信给我的,说好了是我们两个去看的,结果上午他就说有事不能去了,我只好一个人去。” “你刚才说袁可心在搬家,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她新买了公寓,自己又忙,断断续续的搬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了。” 林遥脑子里杂乱的线索让他开始头疼起来,好像是有了点头绪,却又像一团乱麻。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2 郑囡囡的嫌疑越来越多,而林遥却始终不能下任何定论。 整个案件,围绕着关丹,程远卓,郑囡囡这三个嫌疑人已经进展到了越发紧绷的状态。无论是谁,都有杀人的动机。而郑囡囡的供词,无疑有给林遥带来了新的元素,而这也让他在谜团中陷的更深了。 程远卓和关信不是敌对的关系吗?难道说,在去年三月份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 不对,他们充其量也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绝对不会出现郑囡囡所说的那种……疼爱的态度来! 那么关丹的?关丹表示,自己反对郑囡囡与关信的婚姻,怎么到了郑囡囡的嘴里,就变了样? 这三个人究竟是谁在说谎?或者说,他们都在说谎,可为了什么?又是在那一环节上说了谎? 在林遥的直觉中,郑囡囡不是凶手,可他没有证据,确切的说,他没有可以用来证明郑囡囡无罪的证据!但是有一点,林遥非常清楚,郑囡囡一定是案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 走出了审讯室,关照同事好好照顾郑囡囡,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忘着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沉重感。 这时,刘老师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抓住林遥的手腕就问:“你们谈了什么?” 一旁看似悠哉到家的葛东明,懒散的走到他们身边,靠在桌子边上,貌似自己是局外人一样。 “没什么,只是问了些她和关家人的关系而已。至于那个什么收据的事,你们去查吧。我要出去了。” 刘老师怎么会让他走,死死的抓住林遥不放!非要他说出刚才和郑囡囡所有的对话不可。 林遥本来就非常反感别人和自己过于接近,对于刘老师抓住手不肯放开的样子,在葛东明眼里看来,马上就要爆发喽。 本想着给刘老师留点颜面,正打算开口劝劝林遥的葛东明,这朝着门口一搭眼,就诡异的笑了出来,后退了好几步,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戏!亏他还是组长呢,真是没个正经的。 林遥那眼神里早就不对劲了,刘老师把他的手捏的生疼,说话的时候,由于过于激动,口水都喷到了林遥的衣服上。 “不可能只说这些,你快告诉我们,你们到底说了什么,要不然……” “哎呀,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来拉上小手了?呦,还挺紧的,那个谁啊,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这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你那么使劲的抓啊。” 这种散漫又带点无赖的语调,只有司徒才会这样啦。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林遥也不知道哪来的劲,一把就推开了刘老师!对方差点以为自己要吐血了。 司徒笑咪咪的看着林遥。 林遥火气旺盛的盯着司徒。新帐旧账这会都想起来了! “你他妈的还敢来见我,我的车……” 不等林遥把话骂完,司徒抓住他的双肩,就非常诚恳的说道:“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你要打要骂都行,就是别不见我,我宁愿被你分尸了,也不要看不见你,我也知道自己错了,你原谅我吧,小遥。” 这个挨千刀都死不了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杀了他? 司徒的话音刚落,办公室里诡异的安静……须臾,众人中真有奋不顾身的就抓住了林遥,大声的朝同伴们求救。 “傻看什么呢?过来帮忙啊,这要是开枪了,还得了!那个什么司徒,你们俩的家事就不能回去再说,小林,哇――!” 众人同情的看着蹲在地上的人捂着被打穿的胃。 “司徒,你到底来干什么?”不管地面上的兄弟,林遥压制着怒火。 “给你送车来了,你的车不能用了,先用我的吧。”说着,司徒把车钥匙放在林遥的手里。 看着司徒送来的钥匙,林遥就觉着心情好了大半,毕竟是他锁人在前,人家司徒就是动了点手脚,而且也付了修理费,这还特地送车过来,不是挺好的嘛。 林遥瞪了一眼,随手将车钥匙收好。 “你把车给我了,你自己用什么?” 司徒笑了,众目睽睽之下靠在了林遥的身上,在耳朵边嘀咕了什么,林遥张大了眼睛看着他,沉思若干秒,随后抓住走人。 蹲在地上那位,哭的心都有了。 “这叫什么事啊?” “这叫‘清官难断家务事’。”葛东明很好心的告诉他。 坐在司徒的车里,林遥快把眉毛拧成一团! “你的意思是,郑囡囡形容的那些奇怪的声音是装修?” “对。听着,突突突,是点射枪在墙上打洞,砰砰声是锤子在打掉多余的墙砖,咕咚咕咚声是把成袋的水泥扔在地上,哗哗是把水和水泥浇和,轰隆轰隆是大片的墙壁被打下来落地的声音,吱嘎吱嘎,是旧的家具被抬出去时候发出的声音。”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最开始听你形容的这些声音中,我惟独对吱嘎吱嘎比较清楚,说到这种声音我很快就联想到床,老旧的床!那么围绕着老旧的床而推测他们声音很明显就是某个房间在装修。这几天我跑了很多这样的家庭,听了不下几十次,绝对错不了!而且,我还找到了郑囡囡不是凶手的证据。” 林遥的眼睛顿时闪闪发光,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司徒的手。 “是什么?” “死亡时间是20:20到20:30分,秘书发现死者的时候21:00。我前天找了一个医生朋友仔细的询问过,他告诉我,服下那种大量安眠药的人的确是会在三十分钟左右逐渐死亡,但是,都会有一个特点。” “什么?”林遥把司徒的手握的更紧了。 “汗!” “汗?” “服药的人会大量的出汗!”说着,司徒拿出了文件袋,那里面装的是警方所有的资料,那天唐朔偷偷塞给他的。 “小遥,这上面有法医的鉴定,内衣上除了皮肤组织以外只有少量的汗液,我问过我的医生朋友,他说只有这点汗液量是不可能的,服下安眠药以后直到死亡汗液会不停的出,这点汗液量只能是在人已经死亡后换过了衣服造成的。而郑囡囡不可能会给关信换衣服。” “为什么?” “你拿关信的那套礼服去,不用问,就把衣服放在郑囡囡面前就可以。” 林遥也搞不懂司徒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还是相信了他。随后,林遥又问道。 “可我们从关信前女友那里得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到的线索是,关信自己穿着礼服去了婚礼……为什么礼服的衬衣上只有那么少的汗液?难道说,他离开婚礼以后,又换了衣服?可为什么又被凶手换回去了?” “我假设了一下。关信从婚礼回到某个地方,也许就是他的家。那时侯凶手一定是和关信在一起的,刚到家的关信就换下了礼服,随后被凶手下了安眠药……可能凶手当时给关信换衣服有两个目的。一,让我们以为关信是在外面,也就是离开婚礼会场之后被杀,在转移到家里。隐藏第一案发现场。二,让关信看起来像是体面的自杀者……也许还有第三个,为了配合郑囡囡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以为郑囡囡在走出电影院之后,就去和关信会和……也许凶手知道,我们一定会查到关信曾经出席过婚礼,所以特意把车停在了必须有人留守的临时候车区,让我们知道是有个人和关信一同去了酒店,然后他们一同回家,在家里那个人杀了关信,而在时间上,唯一吻合的人就是郑囡囡!” 听了林遥的假设,司徒好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他被香烟烫了手指才猛然醒悟。 “起航公司的问题就交给你那些兄弟和小唐去办,我们要揭开关信家那个密室的真相。都说是‘顺藤摸瓜’,其实,有时候也可以顺瓜摸藤。” 林遥似乎明白了司徒真正的用意,不由得有些兴奋。 “今天在郑囡囡的车里,找到了一张购买安眠药的收据。我们对郑囡囡进行了审问,她矢口否认。而且,我还问道一些新的情况……” 林遥把郑囡囡提供的事情,告诉司徒以后,司徒的眉头也开始纠结了起来。 “这里面的问题太多了。如果郑囡囡所说的没有错,那么,程远卓和关信的关系就有了新的变化。你想的很对啊,那种疼爱的态度,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说,这俩个人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呢?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至于关丹,我倒是觉得,不必在意太多。她那种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的家伙,会两面三刀我一点不奇怪。重要的是,关丹和程远卓之间的关系,还有,他们究竟在找什么?”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解开密室的疑团,这样就可以准确的判断出关信回家以及死亡的时间,根据这个在推论嫌疑人的时间,也许会有所发现。” “目前一切只能这样了。还有一点,关丹和程远卓见面,就说明那个东西,他们都没有得手。我们还有时间!” “我去组里交代一声,你先去现场等我。”说着,林遥就要打开车门,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司徒握在掌心里。 “你,放开!”林遥意外的没有生气发火,不疼不痒的说了。 “谢谢。” “莫名其妙的说什么?” 对于司徒忽然变的正经起来,林遥非常不适应。司徒紧了紧握着的手,顺便还靠近了些搞不懂他的林遥。 “不管我怎么胡来,你总是会相信我的话。其实……小遥,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不要给自己压力,你这样让人看了心疼。” 林遥震惊的看着司徒疼惜的表情,脑子里一团团的混乱。连他自己都在逃避的问题,为什么司徒会看的一清二楚? “我还有事要做,你自己去现场吧,有事再联络。”在林遥发呆的时候,司徒竟然离开了。 林遥就呆呆的看着司徒离去。 林遥无法不面对一些消极的念头,那些念头来自于司徒。琉璃案的发生到结束,自己一直在他的指引下走到最后一步,于公于私都欠了他的。而且,自己将从他那里得来的线索和情报全部传给了上司,他从没有说过任何抱怨不满的话,感觉上是在帮助……不,应该说是在纵容才对。 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饕餮的事,如果不是他找什么廖江雨调查,警方怕是会束手无策……在饕餮身上放了窃听器的事,他如果不想告诉任何人,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抢了他东西的时候,他也一点都不紧张,完全对自己没有防范一样……还记得他曾经说过,自己的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么,林遥对于司徒来说究竟怎样的一种存在呢?司徒对林遥来说,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不管司徒是否考虑这些,林遥却已经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和葛东明商量以后,林遥拿着关信的那套礼服放在了郑囡囡的面前。 这么快就被带回了审讯室里,郑囡囡已经没有快要崩溃了,她泪眼蒙蒙的看着进来的林遥和葛东明,还顺便蹬着刘老师。 等林遥把礼服拿到郑囡囡面前的时候问。 “你认识这衣服吗?” 郑囡囡看了看,又开始哭着点头了。 “信的,我认识。” 林遥观察着郑囡囡,有些糊涂,为什么司徒说只要把衣服拿给她看就可以证明郑囡囡不是凶手呢?看现在的郑囡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啊? 林遥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气氛尴尬了一会,旁边的刘老师耐不住了。上前就把礼服拿了起来!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什么花样来。 “真是笑话!光是凭一件衣服就能洗脱罪名吗?我可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事,林警官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说着,刘老师已经打开了装着礼服的透明袋子,他刚刚把礼服拿出来一半,郑囡囡就“啊!‘的大叫了一声。 “拿走,快拿走!” 林遥惊讶的看着郑囡囡,刘老师也莫名其妙的样子,顺手把整件礼服都拿了出来。郑囡囡猛的捂住口鼻,却还是非常剧烈的打起了喷嚏。 林遥赶紧把礼服塞进了口袋,远远的放在了窗台上,可郑囡囡的情况并没有好转。眼泪鼻涕连口水都出来了,更不用期望她还能说话了。 直到过了十几分钟,林遥惊讶的看见郑囡囡的脸上起了红色的斑点。 “怎么回事?” 郑囡囡接过了葛东明给她的水,一口气喝光,才断断续续的说。 “我,阿嚏!我,阿嚏!我,羊毛,阿嚏,过敏……遗传,家族遗传,阿嚏!很严重的。阿嚏!信,信的衣服,羊毛,阿嚏!纯羊毛的,阿嚏!” 林遥的心里又多了一些疑问。 等待着把郑囡囡的喷嚏都打完了,三个人就排排坐的看着她边使劲的拍打着脸边说:“我的家族有非常严重的羊毛过敏症,一点点都不行!不但会阿,阿嚏!打喷嚏,你们也看见了,身上还会起这种红疙瘩,好几天都下不去。信也知道,所以我们交往后,他再也不会穿羊毛的东西。” 林遥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刘老师。 一个小时后,郑囡囡的父母和律师接了郑囡囡回家。刘老师表示,还会继续调查郑囡囡的问题。 离开了重案组,去现场的路上,林遥把电话打给了司徒,问他是怎么知道郑囡囡对羊毛过敏的。司徒告诉他昨天他和钱泽林见过面才知道的,之后,钱泽林就住院了。 “怎么住院了?”林遥不解。 “我们在羊毛地毯专卖店见的面。” 林遥笑着挂了电话。 赶到了关信家以后,林遥便专心于破戒密室的问题,他在关信的家从一直逗留到深夜,几乎是连灰尘都没有放过。一整天下来,身体和精神都有些疲劳,可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 深夜 蹲在地上眼睛看着尸体躺着的地方已经有很久了,直到听见了敲门声才起了身。 门外,司徒拿着买好的食物笑着。 俩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很快吃完了东西,司徒见他略显憔悴的脸忍不住有些心疼。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司徒那只修长的手慢慢的探了过去。 林遥微微一愣,感觉到头上的手轻轻的顺着头发,也许是累了吧,林遥没有反映。 “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做警察?”司徒的声音温柔而轻缓。 “我外公是警察,是他把我带大的。那你呢,为什么要选择做侦探?” “说了你一定会笑我。“ 林遥喝了一口热热的咖啡摇着头。 “说来听听。” “动画片里的一个侦探是我偶像。” 林遥真的笑了,而司徒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把玩着林遥柔软的头发了,这看似暧昧的动作却让当事人林遥没有什么厌恶感,就是觉得如果是司徒的话,这一切都很正常一样。 转头看了一眼保持微笑的司徒说:“你看的都是什么动画?” “美国的……神探嘎机特。” “哈,那个穿着风衣戴帽子可以把身体当成弹簧的家伙是你偶像?” “你也看过?”司徒看上去像个十几岁的少年般兴奋。 “看过,很老的动画了,挺有意思的。这件事以后可不要告诉别人。” “怎么了?” “丢脸。……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你,你还是第一次对我笑,我就说过,你一定会笑我。” 林遥猛的僵硬了笑脸,脸色有些红润了。不经意的转头脸就碰到了司徒的手,温度就高了。 “脸好红,是不舒服了,还是害羞了?“品质恶劣的司徒,不但没有收敛还进一步探试。 林遥气恼的打开他的手,习惯性的给了他一拳!谁知道,这一拳刚好成全了司徒的阴谋,抓住了手用了里,林遥毫无准备的就被拥进了怀里。 “你干什么?“脸更红了。 “别乱动,好好休息一会,你太勉强自己了,身体不要了?休息以后,说不定工作会有进展哦。”司徒哄着怀里的人,让他不会逃走。 靠在司徒的怀里,林遥竟然没有生气,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也许是司徒的声音太温柔了吧,也许是自己太累了吧,也许是…… 找借口的话,那就会有许许多多的也许,而林遥一个也不需要,因为他已经在司徒的怀里睡着了。 手一直在抚摸着他的头发,长长的睫毛偶尔会颤动,是在做梦吧?这个人嘴上严厉又刻薄,其实心比谁都柔软。他有几天没有回家好好的休息了,司徒心里非常清楚,早就说过,他不欠什么,却还是无法让这个人停下来,就连唐朔也被他带在身边了……也许是觉得也亏欠了唐朔的?这个傻瓜一定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开,那么唐朔也不会代替他被炸弹伤了。真是又傻又可爱的人。 天边开始发亮了,林遥慢慢的转醒,虽然眼睛还有些酸涩,但是已经感觉好多了。 司徒放下手里的东西,微笑着说:“醒了?” 英俊的司徒温柔的微笑着,怀里的林遥眨着美丽的眼睛望着……多么和谐的画面啊。 咚!好大一声! “啊,小遥啊,我又做错什么了,你怎么抬手就打?” 司徒看着林遥呆呆的样子,非常的委屈。 林遥看了看自己的手:“习惯了。“他养成相当不错的习惯。 司徒欲哭无泪。 对于习惯性打了司徒的事林遥很快就忽略了,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招呼还在揉头上大包的司徒一起离开。 外面的空气清新,街道上有三三两两在晨运的人,林遥想着先找地方打发早饭,再去组里。 带上了关信家的门,林遥问司徒打算去做什么。可还没走走出去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回身死死的盯着关信的家门。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3 带上了关信家的门,林遥问司徒打算去做什么。可还没走走出去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回身死死的盯着关信的家门。 “怎么了,司徒?“司徒问道。 “小遥,你锁门的时候会不会把两道防盗锁全部锁上?” “要出远门的时候就会。” “那平时……我是说,我平时只是把门带上,根本不用钥匙第一道锁就会锁好,你呢?” “一样啊。你想到什么了?”林遥不明白,司徒这是怎么了。 “司徒回头看着门,略思考了一会,说道:“我有个疑问,那天,秘书到这里来,说是两道门都锁好了……那郑囡囡离开的时候呢?是锁了一道吗?郑囡囡和秘书之间,只不过差了几分钟而已,凶手如何在这几分钟之内,把门的两道锁都锁上?不对,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明白了,司徒!”司徒的话如醍醐灌顶,让林遥猛然觉醒!他冲到司徒的面前,完全无觉无知的抓住了司徒的手,有点激动的说:“当时郑囡囡进入现场的时候,死者就在小客厅里,只是郑囡囡没有看见!而凶手也许也在房间里,或者是房子的附近。等着郑囡囡离开以后,凶手就锁上了门的两道锁。” “嗯……也不大对……你想想啊,关信的尸体可不是小猫小狗那么大点,郑囡囡怎么可能看不见?再者说,你们警察也检验过这道门了,使用配用钥匙的可能性是零,那么,凶手要用什么来锁门?囡囡,郑囡囡!小遥,我们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林遥有些狐疑的看着司徒。 司徒反手抓住林遥,俩个人风风火火的上了车! 赶到了郑家,司徒顾不得说什么客套话了,他开门见山的就问:“囡囡,你到了关信家开门的时候,房门一共锁了几道?” “一道啊,信一向只锁一道门的。” “那你离开以后呢?我是问,你锁了几道门?” “两道。我习惯了,不管什么时候我会锁两道门。” 司徒和林遥相对而笑。 从郑家出来,林遥就开始跟司徒说了自己的想法。 “凶手根本就没有制造什么密室,在郑囡囡去关信家之前关信就已经在家里了,等郑囡囡离开以后,她上了两道锁。我们却一直在凶手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怎么制造了密室的基点上打转,现在的问题是……” “如果那时侯关信已经在家,那么为什么她没有发现?发现尸体的时候是躺在了地上,郑囡囡在客厅的那个角度不可能看不见!郑囡囡离开以后不到十分钟秘书就赶到到了……小遥,我要回去关信的家再看看,你呢?” “我先回组里报告,然后去找你。” 话刚说到这,林遥手机就响了。看着上面显示着葛东明的电话号码,林遥连忙接听。 “喂,小林,吴萍死了。” 海岸上一个废旧的仓库里,吴萍的尸体被装在一个大铁箱子,头部有伤痕,血在部分的头发上已经凝固,左腿也呈现出扭曲的形状。很明显,她是从高处摔下之后被移尸到这里。 法医现场判断死亡已经超过十小时,也就是昨天的09:00到10:00之间。 把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司徒走上去几乎是贴在尸体上一样的观察,林遥对要上前阻止他的警察摆摆手,示意不要去打扰。 从现场出来以后,司徒站在仓库边上吸着烟,林遥和葛东明也走了过来。 “你怎么看?”林遥问他。 “她不是摔死的,或者说,她摔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死亡。”司徒开口就说出让一旁的几个警察惊讶的话。 葛东明诧异的看着司徒,随口就问为什么。 “很简单,她头上的伤口流血不多,那不足以造成死亡。并且她的双手上都有血,表明她从高处落下后还有意识用手去摸过头,她的腿也只有一处骨折,我推测她只是从高处落下后昏迷而已,真正的死因,需要法医来鉴定。” 林遥放眼四处观望,并没有什么高处的建筑物,看来案发现场不在这附近。 “先去找程远卓谈谈吧。”葛东明招呼了两个组员上了车。 “等一下!”司徒喊住了葛东明,继续说道:“现在还不是和程远卓接触的时候,那个神秘人还没有露面,敌在暗,我在明,弄不好就会落入另一伙人的圈套里。” “什么意思?”葛东明走回到他们面前,问道。 “吴萍未必就是程远卓杀的,可一定和程远卓有关系。如果你们抓了程远卓,那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关丹!”林遥说。 “对,就是关丹。关丹曾经私下里接触过程远卓,索要那样东西,被拒绝以后,会不会采取过激的方式呢?” “你是说,吴萍的死是有人要嫁祸给程远卓?” “我只是有这种猜测而已。不管是关丹还是谁,只要是程远卓的对手,就都想要除掉他。只要他被你们抓进了警察局,那么,就会有渔翁得利。” “司徒,你的这些推论我能接受。不过,吴萍死了,程远卓作为他的男朋友,我们连动不动他,这说不过去。”葛东明权衡利弊,有时候,他所顾忌的要比任何人还多。 “能不能这样呢,我和小遥去探探程远卓的口风。” 葛东明看了一眼司徒,想了想,说道:“你们去也可以。我这边以调查关信的案子为名,去找关丹,双管齐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效果。” 去起航公司的路上,林遥问道:“你觉得是程远卓做的吗?” “如果他不是傻瓜,就不该在这时候动手。” “为什么?” “他知道我们手里有他和饕餮的电话录音,换了你,你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人吗?” “我们有电话录音的事,他未必知道。” “哈,你当饕餮是乖宝宝吗?他早把我和你查的一清二楚了,他不可能没有告诉程远卓。行了,我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脑细胞了。” 看着司徒,林遥总觉得他在隐瞒着什么。 在起航公司程远卓的办公室里,听说吴萍的死讯后,程远卓不止是震惊,甚至到了惊恐的地步!这样一种反应,让林遥和司徒,都觉得有些奇怪。 “程部长,你在昨天09:00到10:00之间,都在什么地方?”林遥坐在司徒的身边,面色冷漠的问道。 “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直到今天早上才出门。” 多么糟糕的现实,程远卓具备了作案的时间。 “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是什么时候?” “就是财务部被盗的那天,她来公司找我。” “之后有联络吗?” “四天前,她给我打电话说要去外地参加什么广告拍摄,一周以后回来。” “之后呢?” “没有任何联络。” “程部长,今天我们来就是告诉吴萍的死讯,希望你能节哀顺变。另外呢,也许这几天,会请你去警局协助调查。” “可以。” “那就不打扰你了,走吧,司徒。” 招呼了司徒一声,林遥起身率先走到了满口。 程远卓看上去惊魂未定,不过,还是很礼貌的走过去帮着他们把门打开,已尽主人的客道。 林遥点点头表示感谢,就走出了办公室。落在后面的司徒,走到程远卓身边的时候,故意靠近了他,这样一直回头看着他们的林遥非常纳闷。 司徒和程远卓之间非常的靠近,司徒微微的笑着,一只手扶上了程远卓的肩膀,说道:“不要过于伤心了,警方会尽快破案的。” “谢,谢谢。”程远卓似乎不适应和同性这么接近,稀里糊涂的说了感谢的话。 司徒莞尔一笑,抬起手拨了拨他有些凌乱的前发。 “注意休息,你的脸色很不好。” 这一下,程远卓彻底不会了,傻了吧唧的看着司徒离开。 在起航公司的大门外,林遥气呼呼的模样已经好半天了,司徒就是不说话的看着,等着他么都上了车,司徒才笑嘻嘻的问:“怎么了,跟谁生气呢?” “我知道你不可能对程远卓有什么想法,这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玩?” “不是玩啊,我就是想知道,程远卓和关信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郑囡囡曾经说过,他们之间流露出非常疼爱的气氛来,如果程远卓是爱着关信呢?” “呸!你他妈的当g是满天飞吧?跑到哪都能让你碰上?” “我就是怀疑而已,刚才不就证实了嘛。” “证实什么?” “程远卓根本不喜欢同性。我靠近他的时候,完全没有那种反应,就是说,他对关信的那种疼爱,是纯属兄弟之间的。小遥,关信和程远卓说不定是一条船上的。” “司徒,你这鱼饵是扔出去了,打算时候钓鱼?” “今天晚上,怎么样,你是回局里,还是与我常相厮守?” “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这时候我能走吗?” 司徒开心的笑着说:“要不要先靠在我怀里睡一会,说不定要熬夜呢。” 林遥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虽然脸上冷冰冰的,可心里却又那么一点热乎啊。 为了能有好的精神,这俩个人吃了东西就在车里轮班的补眠。 到了晚上的时候,司徒开着车跟在下了班的程远卓的后面,过了四十几分钟以后,就停在了他家小区的附近。 夜色挺阑珊的,用来谈情说爱再好不过,可惜,林遥和司徒这会都没这心情。 司徒的眼睛一直盯着程远卓所居住的楼门口,林遥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和组里取得联络,好知道双方都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等着挂断了电话,林遥的脑子里有不自觉的开始琢磨起案子来。 程远卓和关信之间,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表面上他们是对立的,也许在私下里,这俩个人还有另外的感情。司徒已经证实过,程远卓不可能对关信抱有情爱的感情,那么,就只能是亲情。 程远卓和关信之间的问题,也许只是一个小插曲,重要的是,去年的三月份,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关丹、关信、程远卓、这三个人有着一个共同的秘密,要撬开另外两个人的嘴,怕是需要一番功夫才行。也许,吴萍的死就是最好的契机! 说道吴萍的死,看程远卓的反应,倒还真不像是他杀的。他反应出的惊讶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还有恐惧呢?吴萍的死怎么会让程远卓感到恐惧?这似乎有些不寻常了。 换个角度来想,关丹为了除掉程远卓而杀了吴萍嫁祸,问题是,关丹怎么知道,吴萍手里掌握着程远卓的秘密?按理说,吴萍不会对别人提起这样重要的事,更何况,吴萍早该知道,程远卓和关丹之间,并不存在着好的关系。是无意说漏了嘴,还是…… 不管是程远卓还是关丹,都有同事监视着,如果关丹和吴萍见过面,那唐朔一定会知道!也就是说,关丹和吴萍根本没有见过面,那么,关丹也不可能知道吴萍手里有程远卓秘密这件事。 那是不是就可以推论出,杀害吴萍的另有其人? 不管怎么说,关信和吴萍,一定是同一个凶手所杀!而吴萍的死,一定是和程远卓脱不了关系,一切的一切,还是要从头再来。 整个案子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死亡时间。法医不会出错,死亡时间应该是20:00到20:30之间,为什么郑囡囡打电话的时间是20:50分? 关信究竟是在哪里接听了郑囡囡的电话?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林遥正要和司徒说说,就看见程远卓匆匆的走出楼门口。 “看看,小鱼上钩了。”司徒笑意盎然。 程远卓开了自己另外一辆车,驶出了停车场。 “你猜猜,他这是要去哪里?”正准备要发动汽车的司徒玩笑似的说。 “你问我呢?”林遥不以为意的看了他一眼。 “当然,猜对了哥哥给你买糖吃。”说着,司徒扭动了车钥匙 不等车子彻底动起来,林遥一把抓住了司徒的手腕,眼睛里充满了睿智的看着司徒说道:“虽然我很想装傻,可还是不行。我们不用跟着程远卓,留在这里就好。” 司徒微微一愣的表情,很快被玩味的笑替代了,他问道:“说说原因。” “我在等关丹!如果吴萍真的是关丹杀的,那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程远卓。关丹一定窥伺着程远卓的家,猜想着那东西就在他的家里。所以,关丹会趁着程远卓没有被警方带走自乱阵脚的时候,进入他的家里找东西。要知道,我们一旦逮捕了程远卓,自然会在他的家里开始搜查,那样的话,关丹一点机会都没有!所以,她只能趁着现在,进入他的家。” “另外一个角度来分析关丹的情况,就是,葛东明并没有向关丹透露吴萍的死讯,到现在为止,只有程远卓一个人知道。如果,关丹出现在程远卓的家里,就说明,吴萍是她杀的!”说到这里,司徒那一向较比色迷迷的眼神改变了,在车子里昏暗的光线中,他的双眼渗透着诸多不明所以的东西,复杂又富有深意。 “我们的想法既然一样,就在这里等着吧。我打电话让组长另外派人跟踪程远卓。”说完,林遥拿出了电话,还没等拨出号码呢,就发觉司徒盯着自己,看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看什么看?”林遥随口斥了一句。 “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 “你没发现的时候,我就已经很聪明了。喂,组长,是我……” 看着林遥漠然的表情打电话的时候,司徒的笑容里满满的都是真切的喜爱。 “你说,如果关丹真的出现了,就代表着她是杀害吴萍的凶手,那么,关信呢,也是她杀的吗?”司徒慢声慢语的说。 “在时间上,关丹的不在场证明很模糊。我们曾经做过调查,当晚关丹20:00进入会场,不到22:00就不见了。这期间,没有人特别确定她一直都在,而关信的死亡时间上,又出现了误差。所以,关丹不能完全排除在外。” “说的也是,你都这么聪明了。” “讽刺我?” “不敢。我曾经想过啊,关丹去建筑工地的时候,是18:00,离开工地的时候,秘书就没有再跟着她了,那时候是19:20分……关信离开婚礼的时间是19:35分左右……如果他们在中途汇合的话……” “你的意思是,这姐弟俩在近20:00的时候就见了面,关丹让自己的弟弟服下大量的安眠药,那以后呢?关丹要怎么处理关信?关信的秘书,21:00报了警,这之前,关丹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把关信送回了家?别忘了,虽然没有人特别的确定关丹就在聚会上,可还是有人看见了她。” “我们来做个假设吧。关信见到关丹以后,关丹就让他服下了安眠药,等到药效开始发生作用的时候,关丹就把关信塞进了后备箱里。然后,她到了聚会上晃了一圈,让一些人有意无意的看见她。接着,她从聚会中溜出去,开着车回到关信的家,这时候,关信基本上已经死亡了,等着她布置好一切离开以后,再次回到了聚会上,直到22:00左右离开……小遥,你觉得,我的推论能站住脚吗?” 林遥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徒,虽然他说的这些让林遥感到惊讶,但是,这其中就是哪里有着说不清的别扭。 “不好说,现在没有证据,你得给我点时间想想。” 对于林遥并没有立刻赞同自己的推论,司徒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看着身边的人闭上眼睛假眠起来,司徒的脸转到一边,看着外面。 俩个人守株待兔,其实他们也没有多少把握,关丹一定会出现。不多时,葛东明传来消息说,程远卓竟然去找了郑囡囡,这让他们露出了类似哭笑不得的表情出来。 闭目养神的时候,林遥想着,整个案子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在20:50分,郑囡囡和死者通过电话的事!不说在时间上莫名其妙的少了三十分钟,郑囡囡唯一能给出的线索,就是那些类似搬家的奇怪声音了。搬家……根据调查关信并没有购买或者装修什么公寓,他身边怎么会有搬家的声音? 郑囡囡的描述会不会有错呢? 等一下,好像有一个人在搬家……林遥突然来了精神! “司徒,你说郑囡囡在20:50分和死者通电话的时候,那声音是搬家。你应该知道吧,有个人的确是在搬家,好像我们都没有……”不等林遥说,就被司徒一把抓住说:“看,大鱼来了。” 看见伪装后的关丹急匆匆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进了大楼里,林遥暂时将疑惑放在一边。 “你打算怎么办?抓还是不抓?”司徒问道。 “不抓。我知道,程远卓手里根本没有那东西,关丹只会扑空!关信那边,我们也没有能震住她的证据,现在可不是空手套白狼的时候。晚上回组里,我要和组长商量商量,在决定。” “警察办事就是麻烦,好吧,我听你的,暂时不惊动她。”司徒靠在椅背上,貌似非常的轻松。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关丹出来了。 俩个人原本还打算跟踪关丹,不成想,葛东明那边打来电话说:“马上回组里,郑囡囡的家人说,程远卓蓄意谋杀!” “蓄意谋杀?谋杀谁?” “还能有谁,郑囡囡。现在程远卓就在审讯室里,你马上回来。” 将情况告诉给司徒以后,这家伙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谋杀郑囡囡?程远卓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一定是误会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赶回去,你呢,要继续跟着吗?” “不用了,我跟你回去,看看程远卓要怎么说。” “你不能进办公室,那个苦瓜脸一定会为难你。” “心疼我了?” 这混蛋怎么就是玩不够?林遥懒得跟他废话,打开他那边的车门,就要踹人出去。 司徒就势耍无赖,握住了林遥的手,就黏糊糊的贴了上去。 “别靠得太近了,我现在很危险。”那英俊的脸,十足十的是在诱惑着。 “不怕,宰了你我有很多方法,放手!” 司徒表现出非常委屈的模样来,还不屈不挠的说道:“你怎么总是欺负我啊?” 妈的,有这种人吗? “司徒,我没有虐畜的嗜好,再不放手,别想知道审讯程远卓的任何情况。” 司徒乖乖放手。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4 在警察局大厅的休息区里,林遥安排司徒老老实实的等着,自己就直奔了电梯。 重案组的审讯室,审讯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可以说毫无进展。程远卓只是说自己去找郑囡囡询问一些事情,当时情绪有些激动,因此才会被郑囡囡误会了。 刘老师和葛东明正在为程远卓的问题焦头烂额,看见林遥进来以后,葛东明的心里就有底了。 不等林遥开口,他就走到面前,小声的说:“怎么样?” “大鱼出来了,这里交给我可以吗?” “我乐不得的。” 说完,葛东明就让负责记录的同事离开了,亲自坐下拿起笔。 林遥无视着刘老师责难的目光,走到程远卓面前看了看,过了一会开口就说:“我们先来谈谈饕餮的事吧。” “你说什么?”程远卓虽然愣了一下,可并没有感到惊讶。林遥心想,又让司徒那混蛋料中了,他果然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他和饕餮的关系。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和饕餮打过照面,是哪一天你心里很清楚。我们还监听到了他和你的一段对话,需要我拿来给你听听吗?” 程远卓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电话里好像可没有提到我的名字。” 林遥也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是电话录音?我说的是对话。程远卓,我没有多少耐心跟你玩文字游戏,从你和饕餮的关系到吴萍究竟知道你什么秘密,所有问题,你要是不说清楚,麻烦可就大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程远卓,那天吴萍去找你,你们在走廊说话的时候我刚好就在,我的耳朵可没有出问题,清楚的听见她说知道一件你无论如何都需要隐瞒的事,这个你怎么解释?” 程远卓依旧没有动摇,看着林遥很久之后突然开口。 “这是我和吴萍之间的私人感情问题,我对她隐瞒了过去的恋情,这让她很气愤,就是这样。如果你们说这构不成必须要隐瞒的事,那我会告诉你,我曾经有一个最爱的人,她是被杀的,而且当时我并没有报警,吴萍所说的,就是这个。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我家里向我父母询问。” 程远卓的话滴水不漏,林遥开始头疼了,不过,可没打算要退却。 “程远卓,少跟我玩故事!你、关丹、关信、在去年的三月份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当时起航已经亏损了很长时间,你们三个让起航起死回生,你们要是没干非法的事,我就脱了这身警服!关信被杀以后,你个关丹急于找到关信留下的东西,也就是掌握着你们三个人命运的东西!你雇佣了饕餮,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而关丹也成了你的敌人!” “林警官,如果你有证据就起诉我,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 “我告诉你,你刚刚离开家去找郑囡囡以后,关丹就去了你的家。因为什么,你比我更明白吧?我再告诉你,从吴萍死到现在,除了警方,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明白吗?” 程远卓似懂非懂的看着林遥,不会说话了。 “看来还需要我好好解释一下。虽然你在时间上具备杀害吴萍的条件,但是,我个人并不认为,你就是凶手,换句话说,是有人要把吴萍的死嫁祸给你。而那个人,必定是有利可图才会这么做。程远卓,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会有人要嫁祸你?为什么关丹偏偏今晚去了你家里?” 终于明白过来的程远卓顿时瞪起了眼睛! “那女人,那女人就知道做这种肮脏的事!我……” “少发点牢骚吧,如果你还是不肯说出实情,你就彻底交代了。” “为什么?我没有杀吴萍,你也说我不是凶手!”程远卓激动了。 “那是我个人的认为。法律是要证据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证你,你是杀害吴萍的凶手!再加上,你是关信案件中的嫌疑人,你早就是被我们盯死的人了。” 这一回,程远卓完全傻眼了! 看着他额头上的冷汗一个劲的流,葛东明也跟着敲边鼓,和林遥一唱一和的要把他的防线彻底摧毁! 在大家都口干舌燥的时候,程远卓沉默了许久的声音,终于再次说话了。 “我要见一个人,之后,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林遥按奈住内心的喜悦,平静的问:“见谁?” “司徒千夜!” 众人猛的愣住了! “为什么?” “在见到他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就算你们要把我送上法庭也无所谓。” 林遥疑惑的看着程远卓,俩个人足足瞪视了好几分钟,林遥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倔强的坚定与不屈的气势! 林遥和葛东明商量了半天,最后连哄带骗的让刘老师同意了程远卓见司徒的要求,条件是,他们必须在场。 林遥打了电话给等在大厅的司徒,让他尽快过来。 “ 审讯室的门刚刚被推开,程远卓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司徒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坐下。 “他就是司徒千夜,告诉你,别想在警察眼前搞什么花样,我们就在这看着!”刘老师架势十足的在审讯室里告戒司徒与程远卓。 程远卓看着那个刘老师很藐视的白了一眼说:“就算你们在也没用。” 林遥皱着眉头,一直沉默着。 程远卓死死的盯着司徒看了很久,叹了口气终于开了口。 “你要仔细的听好……敲窑落响响挂竿,挑门子放料,溜蹄子冲土嘎巴,日了后晌夹切末儿……我说完了。” 所有人都没了动静!在静止的审讯室里,和其他人一样沉默的司徒捏了捏鼻子。 “你再说一遍。” 于是,程远卓又重复了一次。 司徒点了一只香烟看着表情怪异的程远卓,看上去,他好像做了一件什么很丢脸的事。 “程先生……什么意思啊?” 司徒的话反而让程远卓傻了,他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还用问你?” “我也不知道,饕餮就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被警方抓了,一定要找你告诉你这些话,但是什么意思,他根本就没有说。” 怪不得,程远卓说就算警察在也没有用,真是……这他妈的是什么鬼话?葛东明咬着烟嘴这个气啊! 司徒开始抓脑袋了,林遥走到了司徒的身边。 “你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吗?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知道这是黑道上的切口,就是黑话。” “要是黑话,我们只能找黑道上的人来解决了。”葛东明插了一句嘴。 “那范围可大了,因为黑道上有很多不同的职业,他们都有自己的那一套切口。你知道他说的是哪一种啊?”司徒气恼着叹气。 “我去让人找局里的老家伙,看他们有没有知道的。“葛东明说完,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叫了声谭宁。 “不行,不能光是这么等着,小遥,我去找人问问,你们最好去监狱找那些犯人打听打听。” “我马上安排。” ‘我要是有了消息,立刻给你打电话。“说完,司徒飞奔出去。 林遥安排了人去监狱办事,随后他坐在了程远卓的面前。 “我们开始吧。首先来说说,吴萍的手里究竟掌握了你什么秘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程远卓终于开口了。 “在关信死的那天晚上七点半到八点半我在天景酒店和饕餮见过面,我是从和吴萍吃饭的时候偷着跑出去的。我告诉她说,身体不舒服去买点药……那段时间刚好是关信死的时间。事后,我为了不能让饕餮暴光,所以就说一直和女朋友再一起。” 林遥皱了眉头,问他。 “你对吴萍说过关信的死亡时间吗?” “没有。” “那她怎么知道你出去的时间,刚好和关信的死亡时间吻合?” “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都没有想过。” 林遥和葛东明相互看了一眼,有很多问题想不清楚,所以,林遥决定一步一步的来。 “为什么要雇佣饕餮?” “其实我和关信的关系,并不像传闻那样糟糕,我们不但是亲人,一直以来也是不错的朋友。而起航公司也并不像外表那样风光,在两年多以前就已经开始亏损了……关信为了让公司起死回生,就,就做起了走私的买卖。这些事只有我和关丹知道……他只做了两次,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就算是公司破产了也不能在做了!他曾经跟我说过,那两次的走私都留下了帐本和证据,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就让我拿着这些证据去揭发他……因为起航公司不能同时失去我们俩个人!大约在两个半月以前,他突然变的烦躁不安,好像在害怕什么,我问他是怎么了?他也没有说……好像是在关信死的前半个月,一天半夜里,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外一他有什么意外,就让我拿着证据去报警。我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肯说……只说他现在还在重新整理证据,等一旦整理好了,就交给我。然后……就是我得到他被杀的消息。我知道他的死一定和那两次的走私有关,可证据我根本不知道在那里。” “所以,你才让饕餮去他办公室找吗?”林遥问道。 “是的。” “这些事都有谁知道?” “只有我和关丹。” “可你和关丹明显是对立的,她为什么找证据?” “她不想让自己的弟弟死了还没有个好名声,坚持不肯让我去报警。而且,一旦报了警,起航公司也完了。” “这个问题暂时放下,你说在关信死的那天你就和饕餮见过面,你究竟什么时候雇佣的他?为了什么?” “我……我接到关信那个电话以后,很担心。我怕他真的会出事,也怕知道内情的自己也会出事,于是我才找了饕餮。关信死的那天晚上,是我和饕餮第一次见面。他突然打电话来说要见面,我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事后才知道,时间刚好和关信死的时候吻合。” “我们回到吴萍的案件上。你在昨天上午9:00到10:00之间在做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在家里休息。” 林遥看了一眼已经沦落到负责记口录的葛东明,葛东明朝他点点头,示意继续问下去。 “一个人吗?” “对,只有我一个人,饕餮告诉我的,不可以随便去其他地方。” 旁边的刘老师不知道抓住了什么,可算有他出镜的机会了,走到程远卓的面前就说:“看来你被饕餮买了。” 林遥真想一棒子敲昏他!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他都能想的出来! 在葛东明看似很苦恼的揉了揉眉心时,程远卓比任何人都纳闷的问道:“什么意思?” 刘老师自信满满的说:“知道吴萍掌握你秘密的人有谁?” “只有饕餮。” “现在吴萍死了,我们警方自然会以为,你对吴萍是杀人灭口。明白了?” “这位警官,你没听见刚才林警官的话吗?关丹才是要陷害我的人,如果是饕餮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吴萍死的时候,他就在起航公司里,有大把的人可以给他作证。另外,你也想错了,饕餮不可能会陷害我,我和他也不是雇佣关系。” 他的话刚说完,所有人都愣了,无法理解的看着程远卓。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林遥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程远卓是个大金矿,有挖不完的宝贝啊。 程远卓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说话。 “我说过,我曾经有一个谈及婚嫁的女朋友……他的妹妹就是我……我最爱的人……三年前我们在英国认识,那时侯她读书,我们一见钟情。交往了大半年,她就放弃了学业跟着我打算回国结婚,结果一回来她就遭到袭击。 当时我们的情况很糟,不管我聘用了多少保镖还是会被杀手追杀,当时她犹豫了很久才说还有一个哥哥,只要找到她哥哥我们就会平安无事。可事实是,他哥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一边带着她四处躲藏,一边找她哥哥,谁知道,还是没来得及……她在临终前曾经告诉我,不要报警,还说,如果有一天她哥哥出现了,就说,她从来没有怨恨过他。” “饕餮就是她哥哥?” “对。她死了以后的半个月,饕餮突然出现了。我把她的遗言告诉了饕餮……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危险,他会来保护我,算是对妹妹的一份爱护……饕餮不可能会陷害我。” “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童思淼。” “他哥哥呢?” “叶慈。思淼随母姓。” 饕餮的真名是“叶慈”,林遥深深的记在心里。看来,饕餮对程远卓有着一份亲情和遗憾。 “林警官,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我索性就全部都告诉你,我只请求你一件事。” “什么?” “如果我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能不能等我辞去起航公司的职务再说?” 林遥转头看了看葛东明,对方懒散的样子有了点为难对着程远卓说:“我们尽力而为。”“好,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关信走私的事,除了我和关丹以外,还有一个人知道!” “还有一个人,谁?” “你们听我说。当初关信说要做走私的时候,我就纳闷,他一向不和那些黑道上的人 来往,他是怎么找到门路的?曾经有一次他在酒后说漏了嘴,有一个人是他们的联系人,而这个人我也认识,我怀疑就是这个人在陷害我!你们说吴萍死了以后,我根本没有想到是关丹,我总认为,她虽然恶劣了一些,可还不会做到杀人的地步,我在怀疑,是另外的那个人在陷害我,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郑囡囡,这才去找她。当时我的情绪非常激动,所以,她才会……” “关信有没有说那个人是谁?” “没有,以后我在问他,他干脆跟我火了!我就再也没有提到过。我也曾经让饕餮调查这个人,前几天,饕餮说有了些眉目,但是还不完全清楚。他和司徒交换过线索,也许很快就……” “等等!你是说饕餮和司徒见过面?”林遥猛的站起来,瞪大了眼睛问。 “是啊,你,你不知道吗?” “什么时候?” “就是关丹说我性骚扰的那天啊。” 林遥气的把牙都咬的咯咯直响!葛东明不解的看着他试探着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个混蛋!他又骗我!”说着,就拿出了电话,结果是司徒关了机!林遥气愤的一脚踢翻了椅子。 “林警官,你到底怎么回事?”刘老师激动的上前去,和葛东明一样觉得林遥的火气太大了点。 “怎么回事?我们都让司徒那混蛋给骗了!程远卓说的那些黑话,他早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啊?”刘老师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司徒早就和饕餮见过面,他不可能不知道对方使用什么样的语言!现在那混蛋关了机,就更证明他在背着我做什么事去了!” 是“我们”好不好,葛东明心里嘀咕着。 “那现在怎么办?你找得到司徒吗?”刘老师第一次服了软。 “怎么可能找的到!程先生,饕餮呢?是不是就是你们后勤部那个吴海涛?” “咦?吴海涛是谁?” “吴海涛不是饕餮吗?” “不是啊,饕餮在我们公司的名字叫‘张兵’。” 张兵?那个唐朔说的奇怪的家伙!难怪司徒当天就拿走了他的照片,原来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张兵是饕餮了……林遥这个气啊,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把唐朔说的这个人当回事! “那个,小林啊……”葛东明眼看着林遥把一次性的纸杯在手里握成一个团了,脸色简直可以用来和白纸媲美,现在林遥的火气将一切都焚化成灰都绰绰有余。 “那个张兵不是两个多月前就进了公司吗?”林遥眼睛会喷火了。 “我在档案上做的手脚,他又在外联部,说是两个多月前来的,根本没有人会发现什么不对。” “现在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他应该知道我已经被抓了,可能离开起航了,你们是找不到他的。” 除了程远卓以外的三个人都开始头顶冒烟了!这时候谭宁也跑回来了,说局里的人根本没有一个知道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个人可以找到司徒!”林遥终于想起来了。 “谁?”葛东明非常期待的看着他。 “那个律师,叫廖江雨的律师,他一定明白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刘老师剩下的审讯你来负责,我去找那个律师!”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看了葛东明,林遥拉着他眨眼间就不见了。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5 天色已经大亮,林遥与葛东明和其他律师打听,在网上查询,终于得到了廖江雨的天平律师事务所的地址,三个人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进了事务所总算没有白跑,廖江雨刚刚从当事人那里回来。看见了林遥就先来了句“靠,怎么是你?” “廖律师,请注意文明用语!”一个秘书模样的女孩子,敲打着贴在墙上的文明用语牌子说。 林遥一把抓住廖江雨的手臂死死的盯着他说:“敲窑落响响挂竿,挑门子放料,溜蹄子冲土嘎巴,日了后晌夹切末儿!” 廖江雨眼睛瞪的跟灯泡似的,惊呆着看着林遥,好半天才冒话:“不可能,司徒不可能教你这些!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话的?” “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林遥急切的表情,丝毫没有松懈的紧张感,让他看起来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势。 廖江雨握着拳头,和林遥一样死死的回瞪着他,林遥明白他在挣扎,挣扎着究竟该不该告诉自己。而林遥势在必得,一步一步紧逼着廖江雨说出真相!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说,这是规矩!” “去你妈的规矩!现在已经死了俩个人了,我他妈的像猴一样被司徒耍着玩!你们当人命是什么?你们当法律是什么?你们当警察是什么?” “你喊个屁啊!说司徒耍你?你他妈的还有良心吗?要不是那色鬼,你个小蹦啐(东北某地的地方话,小屁孩的意思)的早他妈的归西了!温室里边的狗尾巴花,还跟他那根野草叫劲,我明告诉你,今天你别想从洒家这弄走一个字!” “我从来没有让任何人为我做什么!我求他了还是我上辈子欠他的?就算他救过我那也是私事,现在我是警察,在为俩个已经被谋杀的人伸冤昭雪!我不管你们什么狗屁规矩,你不说我现在就铐了你!” “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要抓就抓,洒家我还怕这个?我告诉你林遥,你他妈的就是一狼崽子!没有司徒,上次的案子你能破的那么快?啊,你奖金也拿了,表扬也领了,可司徒却连小命都差点丢了!现在他不告诉你点事怎么了?是你欠他,不是他欠你!现在你把自己当警察了?是警察你别靠他啊,是警察你破案啊,是警察你想办法找他啊!洒家我人就在这,要怎么办你们随便!” 廖江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完全可看不出竟然是一个律师。但是他的话深深的震撼着林遥,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变成了一根荆棘刺痛了林遥内心柔软的地方。 林遥无力的放开了廖江雨,疲惫至极的靠在了墙上,那样子像是对一切都冷了心。 这样的林遥让廖江雨感到莫名其妙,慢慢的随着林遥无声的沉默廖江雨就在他秀美的脸上看见了疲惫又沮丧的神色……许久,没有人敢说话。随着葛东明一声无奈又沉重的叹息,廖江雨想着他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过重了。 终于,林遥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说:“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欠他的……从最开始我就欠他的……就是因为这个,我更受不了他骗我,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他,除了信任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偿还他?现在我连他去了那里都不知道……我很苯吗?让他隐瞒我这么多事?我怎么做才能让他信任我,像我信任他那样?他要人,我给,他要命,我也给……而我要的不多,就只是信任而已,还有……他的平安无事。” 林遥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廖江雨心里这个不是滋味啊,怎么把个爆竹弄的像落水狗似的!他怎么会这么想啊?这完全误会了司徒的意思,司徒还说他不是他们家的呢,人家连自己都打算给出去了,这个林遥还真够在乎司徒的。 廖江雨在心里开始盘算上了,以后林遥真的要是和司徒在一起了,他今天这么对待林遥……司徒那家伙绝对会让他死的很惨! 廖江雨正左右为难呢,林遥那边就苦笑了一下。看的廖江雨这个心酸呐! “那什么,你,你不用太担心司徒,他不会有事的。”廖江雨讪讪的说。 “你不是我,怎么会了解我的心情……对不起,今天我太激动了,打扰了。”说完,林遥转身就要走,路过了葛东明身边的时候说:“组长,不要为难他了,虽然我只和他见过两次,但我清楚,他绝对不会出卖朋友的。我们回去吧。” 葛东明无奈的叹了口气朝门口走去。 “东西已经找到了,对家手里有货,一家一半,中午老地方交手。”廖江雨还是被招降了! 林遥的脚步停了下来,回头对着廖江雨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等着林遥走了之后很久,很久,廖江雨才大喊着:“靠!这他妈的也太会演戏了!” 路上,林遥开着车脸红扑扑的,怎是一句兴奋了得!坐在一旁的葛东明一个劲的笑。 “小林,我估计现在那姓廖的肯定骂你呢!” “骂吧,让他随便骂!反正我是得逞了,让他骂吧,我又听不见!”林遥把车开的飞快,还不满意的加油呢。 “我们虽然知道那些话的意思,可司徒和饕餮见面的地点你怎么查?” “他们在城郊的牧场见的面!“林遥自信的说。 “你怎么知道。” “程远卓说他们是在关丹告警说他性骚扰那天见过,当天下午廖江雨才把饕餮的资料拿给司徒,巧的是我拿了司徒的电话所以才知道这些。从那以后我们都去了吴萍的家,直到晚上我在看见司徒的时候,那混蛋一身的臭味,他告诉我说是在牧场和一个朋友见面,那个人绝对是饕餮!” “可他也有可能在当晚和你分开以后再去见饕餮。”葛东明说道。 “不可能,司徒整个晚上都在我家里!” 林遥的话一出口,葛东明都不言语了。面无表情的想着“都到这种关系了,司徒下手够快的!” 对于他的想法林遥可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一边忙踩油门一边对葛东明说:“组长,饕餮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最好找点人过去。” “不用吧,有人有枪,再说,还有司徒呢。”葛东明话一说完就后悔了,那林遥的表情像吞了一百多个手榴弹似的,赶紧拿出电话打回组里。 牧场够大,大到让他们头疼不已的地步!该从什么地方找起呢?林遥抓住一个工作人员就向他形容了司徒的容貌,工作人员听过以后一个劲的摇头。 葛东明只好建议俩个人分头去找,林遥第一个跑的比牧场里的马还快! 按理说,把司徒扔人堆里也算很扎眼了,可怎么就没人看见他呢?难道说自己估计错误了?他和饕餮见面的地点不是这里?林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谢过了刚刚被自己询问的人,又朝着其他方向跑过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林遥终于跑不动了。他在脑海中拼命的搜索一切于司徒有关的事情。 这是,不远处的一个工作人员抱着干草从林遥的身边经过,林遥一个激灵伸手就把人家抓住了,一个劲的闻!把个工作人员吓的直躲! “你这些草要送到什么地方?”林遥焦急的问。 “马,马棚啊。” 终于明白了!林遥飞毛腿似的就奔着马棚去了。 林遥也不顾不得通知葛东明了,放开了双腿跑的真快!等进了马棚跑到最里面,林遥发现还有一个小门,想都不想就冲了进去! 猛的停下脚步,就看着在不远处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的司徒,从脚底板开始燃烧的熊熊烈火瞬间燎到了头顶! 司徒也看见了突然进来的人,短暂的惊讶之后骤然伸出手抓住了面前的男人一把拉到了身后! 背对背站的男人在司徒的耳边说了什么,司徒就笑嘻嘻的就朝着他走了过来,与此同时,那个男人已经朝着门口走过去了。 “小遥啊,我可不是来偷吃的,你千万别误会。” 眼看着司徒走近自己,林遥根本无视着他!目标是饕餮! 就在与司徒擦肩而过的时候,司徒猛的回身拦住了他。 “你给我放手,混蛋!”林遥叫骂着挥手就给了司徒一拳!他的拳头对司徒来说,永远都是有选择性的,这一次司徒选择了反击! 抓住了林遥的手腕,用力的就扭到了后边说:“相信我,现在还不是让你见他的时候。” 林遥早就不想跟他废话了,用力的踩在司徒的脚上,回了一个手肘准确的击打在司徒的腹部!只是,他仍然无法摆脱司徒。 没有跑出去几步,就被司徒又按住了肩膀,林遥反身回击,司徒的拳脚竟然没有留情,五招不过,就把林遥推在了墙上。 “小遥,你打不过我的!听话,别逼我对你动真的!” “混蛋,你要是不把我弄晕了,我死也要追出去!” “你!你相信我。” “我他妈的就是因为相信你才被你耍!司徒千夜,你再不放手……” “听着!你抓不住他!我和他见面是为了其他的事,和案子没有关系,你不要跟着捣乱!” 司徒真的开始生气了,林遥却是被司徒的话伤着了,他竟然说他捣乱!他对他来说,是什么?是一个很苯很蠢很任性可以随便看着心情来对待的人吗? 自己一直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不清想不透的感情,竟然是为了这么一个混蛋! 就在林遥震惊到激愤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警笛的声音!司徒一愣,林遥趁机摆脱了司徒,从来都被有这么快的跑过的他,已经无法让自己的大脑正常工作了。 外面,男人返身朝着马棚走回来,想来他是不想和警车迎面碰上。 林遥拔出枪就举了起来!却被身后追上的司徒抢到手里,连他的人一起抱住。 “你别给我找麻烦,快走!”司徒对男人说着。 林遥的震惊,气愤,不甘,一时间让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司徒打到一边,也忘了自己的枪还在司徒的手里,奔着要离开的男人就冲过去! 男人很轻易的闪开了林遥的拳脚,林遥已经听不见司徒在说什么,就连自己挨了男人的一拳都没有疼的感觉! “小遥!”司徒追上去以后,分开了打斗的俩个人,再次把林遥紧紧的抱住。 “你快走!”司徒又说了一次。 男人的脸转向了另外的方向,随后走回了马棚。 等男人消失在马棚里,林遥看见了警车驶过来。 “小遥,你该关心的是案件不是他,我说过,这是我自己的事。” “什么事?你自己的什么事?” “这与你无关。” 林遥的心在愤怒的同时又被狠狠的刺痛!可连是什么在痛他都搞不清楚,眼看着来助援的同事到了跟前,他大声的叫嚷道:“他在马棚,快去!” 等看着众多人都蜂拥着进去以后,司徒冷了脸说:“别费那事了,他早走了。”说完,把林遥的枪还给了他。 林遥接过自己的枪,就给了司徒有史以来最狠的一拳,司徒踉跄着身体,嘴角流下了血。 “东西呢?他交给你的东西呢?对家是谁?你们在做什么事?”林遥怒视着司徒吼问着。 司徒擦了擦嘴角。 “我说了,这和案子无关,是我自己的私事。” 林遥咬着牙拿出了手铐直接把司徒铐的结结实实,对着跑过来的葛东明说:“押这混蛋回组里!” 搜索了整个牧场,饕餮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队人马带着司徒回到了警察局。 回去的路上,葛东明琢磨着,说实话,他压根就没想抓饕餮,你用什么罪名抓人家?廖江雨说的那些事根本就没边,林遥说是饕餮偷了那十万,也没有证据,再说,就算把人抓了,也未必你问什么他就说什么。所以,葛东明的目标一直都是司徒! 他这边还指望着林遥能从司徒那里拿点精彩的消息,可怎么看那俩个人都不对劲!那个林遥怎么就火气大的吓死人呢?就算抓不到饕餮,他也没有理由这么生气啊,只要有司徒在不就什么事都可以明白了……再看司徒也不对林遥笑嘻嘻的了,板着张脸不理人,转头看林遥,脸色苍白,表情老气横秋的! 回到了警察局重案组的办公室,林遥抓着司徒的胳膊直接把人关进了审讯室,葛东明紧着跟了进去! 司徒被按坐在小椅子上,扭着头不看林遥,等葛东明进来以后,他倒是说话了。 “你们可真行,还真找着人把那些话弄明白了。” “是你的律师朋友。” “啊,江雨?不会吧,江雨不可能告诉你们啊,那家伙出了名的……” “姓名!”司徒那边还和葛东明闲聊呢,林遥冷不防的就大嗓门喊了一声! 司徒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林遥,还是笑了。 “知道你还问。” “姓名!”林遥不看他,又说了一便。 司徒苦恼的瞄了一眼葛东明,对方回应他的是“你最好配合”的眼神。 司徒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小遥,你再怎么生气我也不能说,事情结束以后你要怎么办都行,我必须立刻出去,相信我,我的事真的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司徒千夜,我有权利拘留你48小时!你不是着急出去吗?不说,就给我老老实实蹲上48小时。”林遥冷了脸冷了话。 司徒深深的吸口气,看了看手表,那笑容渐渐消失。 “既然你要公事公办我也没办法……但是我有权利打一个电话吧?” 林遥看了看他,随手把没收的电话扔了过去,司徒就这样在林遥的面前拿起了电话。 “喂,我在警察局重案组,一个小时之内,把我弄出去。”电话简短明了,司徒放下电话以后,拿出香烟点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貌似冷静的林遥。 “你们俩都是怎么了?小林,你先出去。”葛东明看不下去了。 被葛东明拉起来的林遥倔强的不肯离开,司徒还故意笑嘻嘻的朝他摆手!林遥猛的一把推开自己的上司,上前就抓住了司徒的衣服! “别以为廖江雨能把你弄出去,我不会放人的!” 司徒玩味的笑了笑说:“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找的是江雨?” 林遥一愣,随手把司徒放开!拿着笔录本就重新坐在了他的面前,那边被推开的葛东明张了好几次的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姓名?”林遥又开始了。 “司徒千夜。”司徒竟然也配合他。 “性别?” “男。” “年龄?” “28” “职业?” “无业游民。” “今天和你在牧场见面的人是谁?” “朋友。” “他的名字。” “叶慈。” “干什么的?” “无业游民。” “你们见面都说了什么?” “谈谈关于那种马跑的比较快。” 林遥抬起眼睛冷冷的看着对面司徒,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 “既然你打算跟我装糊涂,我也会!起来!”说着,林遥站起身就走到被他命令起身的司徒身边,打开了手铐,将司徒的双手反扭过去,在身后又铐上了。 等林遥回坐到椅子上的时候,从枪套里把枪拿了出来,拍在了桌子上。葛东明一身冷都下来了。 林遥的眼睛笔直的看着司徒说:“组长!我现在以袭警,抢枪的罪名要求正式拘捕司徒千夜,我的枪上有他的指纹当证据!” 葛东明左右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好了。看看林遥可不是在开玩笑,看看司徒,表情越发冷漠。这抢枪的罪名可不小,这么下去,他什么也得不到了! 葛东明偷着给司徒递眼神,意思是你好歹服个软让林遥消消气。转回身又劝林遥不要太冲动。可一个装做没看见,一个装做没听见!三个人就这么尴尬的僵持着。 谁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谭宁小心翼翼的进来说有人找葛东明。 葛东明离开以后,审讯室里只剩下了司徒和林遥,他们还是针尖对麦芒的僵持着。不管林遥用什么办法就是打不开司徒的嘴!司徒无论如何都拦不住林遥的意志! 最后…… “你怎么就这么倔!我对你可能会存坏心吗?”司徒都急了! “你也没存什么好心!程远卓那些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要我说多少次,是我自己的事,和案子没关系!告诉你只会徒添烦恼!” “为什么饕餮告诉程远卓被警察抓了才跟你说那些话,你当我白痴啊?和案子没关系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你!……好,你听着,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那么,从今以后我们不在会有任何关系!这样你也要知道吗?” 林遥愣了……须臾。 “我们曾经有过关系吗?”林遥冷漠的将话说出了口。 司徒猛然间咬紧了牙!审讯室里又变的安静起来。 林遥无视着胸口陌生的沉闷刺痛感,拿着笔录本和笔说:“你和饕餮见面都说了什么?” “要我帮忙证明程远卓没有杀吴萍。”司徒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的感□彩。 “为什么他要找你帮忙?” “因为你们警方已经插手了这案子,他向来不插手警方的案子,所以找我出面。” “他让程远卓转告你的那些话里说,东西找到了,是什么东西?” “是作为我帮他的代价。”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什么东西?” 司徒正要开口,审讯室的门开了,葛东明走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放了他。” “什么?”林遥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了一句。 葛东明为难的样子看上去可不是装的。 “我说,现在就放了司徒!” “为什么?” “别问我,老狐狸的上司亲自跑来要人。” 老狐狸的上司?他们好歹也是省级单位,那老狐狸的上司不就是……这个司徒究竟找了谁? “不行!”林遥直接反对! “小林,枪的问题可不是开玩笑,你要真用这个罪名抓了司徒……现在没时间让你考虑了,那位神仙就在外面等着呢。” 林遥的胸口快速而剧烈的起伏着,猛的把枪和证件都拿出来摔在了地上。 “我他妈的不干了!” “林遥!你发的什么邪火?我是不知道你和司徒究竟怎么了,现在我们必须放人!你把东西给我拣起来!”葛东明也动了火气,拦住要出去的林遥,却被他推开。 看着完全暴走的林遥,司徒那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打开了手铐的手,去把地上的东西拿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他面对着林遥异常的没有任何表情。 “因为我这点事,你还不至于这样。从现在起我们就是陌生人,再见了,林警官。”说完,司徒没有一点留恋的离开了那个惊呆的人。 审讯室外,一个肩膀上抗着表示他不俗身份的肩章的老人笑着和司徒握手,和蔼的说:“给我向老黄带好,让他有时间来看看老朋友。” 鬼头!林遥终于知道司徒找了谁。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6 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整个胸膛都像被巨大又无形的重量挤压着,疼痛,苦闷,焦虑甚至是比这些还要难过的感觉在心里搅动着!那混蛋说走就走,就是陌生人就成了陌生人!共同经历过的一切都是幻影吗?那几句寥寥可数却暖了心的话都是假的吗?那些不眠不休一同探讨的时光都是梦吗?是什么,是什么,他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司徒千夜,你说走就走,就没了关系就没了关系,当我林遥廉价是不是!真当我没你不行?真当我稀罕你在身边?你要走就走,离开你我一样可以破案! 在司徒果断的选择了结束的时候,林遥竖起了身上的刺,还没有来得及去反击,就先伤了自己。 咬着牙发了誓,一定要在司徒之前破了吴萍的案子!他相信,杀了吴萍陷害程远卓的人很可能就是潜藏在起航公司里,给关信牵线做走私生意的人,也是杀了关信的凶手! 现在,终于打开了程远卓的嘴,知道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线索。不过,这样一来,又链接性的产生了不少问题。 林遥没有想到,关信走私的案件中,还会有另外一个人的参与,哪个人是谁?是否就在起航公司里,又或者,不在? 按照程远卓所提供的点所,关丹是凶手的可能性就小了。但是,她为什么在吴萍死后的节骨眼上,去了程远卓的家?她怎么知道吴萍死了?如果不是凶手,那她怎么知道吴萍已经死了? 想到了这里,林遥找到了葛东明。 “关丹的疑点越来越多,可现在还不是抓人的时候。”葛东明说话的时候很平和,希望能感染一下处于都能爆炸的林遥。 “这一点我知道,明天我想再接触一次关丹。” “明天不行。程远卓被我们扣下了,他消失的当天你就去找关丹,恐怕是会引起她的怀疑,迟一天去找她。如果可以的话,直接抓人!” “好,后天抓人!”说完以后,林遥就要走。 “等等,我说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等吴萍的解剖报告。” 无语了,葛东明根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顺着林遥了。 林遥在办公室里等着,法医的鉴定还没有回来,调查吴萍行踪的结果也没有消息,林遥拿着为数不多的资料集中所有的精神一便又一便的看着。 初步判断的死亡时间是昨天上9:00到10:00起航公司正是放假的时候,这样以来嫌疑人就太多了!林遥暂时放下这些,拿起了现场的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等他的眼睛落在其中一张照了吴萍那只沾满了血的手的照片时,不禁停了下来。 照片上,在大拇指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林遥拿着照片就跑去了解剖室,拿着吴萍的那只右手看了又看,看的法医都有些不耐烦了。最后,林遥找来了数码相机,各个角度都拍了很多照片才离开。 技术组里,一位可爱的女孩子非常热情的愿意帮助林遥,他们在电脑上放大了照片,又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 林遥看着血手上几条不明显的线痕,怎么看都觉的眼熟!可就是想不起,看不出!还是可爱的女孩子调皮的说:‘我自己做了一种程序,可以按照一点点的线路还原本图,但是,也许会有几十几百甚至几千的可能性,你要不要看?” “当然,回头请你吃饭!”林遥有些急不可待了。 女孩子的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舞动,不消一会就有了结果,虽然没有出现几千张图片,可是足足也有好几百张。 “都在这里了,你慢慢看吧。”女孩子可害怕林遥会请她一起帮忙看,说完话就跑了。 林遥坐在电脑前,一张一张的看着,眼睛花了,肩膀酸了,双腿麻了,连肚子都不知道饿了几次了。在将近快要半夜的时候,林遥的脸突然探过去,几乎贴在了电脑上! 电脑上的图片,是一朵美丽的莲花。 顾不得自己的反抗的胃,林遥朝组里跑。 “组长,尸检报告回来没有?” “刚到。” 林遥一把抢到手,很快就找到了最后一张,然后他的报请变的疑惑,沉思,在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之后,拿了车钥匙就离开了,以组为家的葛东明看着报告上面的最后结论“死因,失血过多。”然后他看着林遥消失的背影,起身跟了过去。 在夜色中,林遥的车停在了一个住宅小区,他下了车疾步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个两层高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看着门前停放的车辆,林遥庆幸它没有被主人放进车库里。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看看四周没有巡逻的警卫,林遥拿出了已经准备好的工具开始…… “小林,你在知法犯法哦。”赶来的葛东明不疼不痒的提醒着。 “吓我一跳!帮我看着点。” 葛东明哭笑不得,他堂堂的重案组组长,现在已经成了地道的贼了! 打开了车的后备箱,林遥拿出小手电照明。 后备箱里面很干净,只有一个放着清洗工具的箱子,林遥摸了摸箱底,在胶皮上发现了一些类似毛毯的东西,随后他想了想,关好了后备箱,拉着葛东明离开。 “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吧?”车里,葛东明问了林遥。 “我可能知道杀吴萍的人是谁了,但是……还没有证据,明天我要在找点东西。 葛东明看了看林遥,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问:“是这个人吗?” 林遥惊讶的看着葛东明好半天才问他:“你,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早了。” “为什么?” “小林,什么样的人对案情的进展最关心?”葛东明问道。 “警察啊。”这还用问吗? “还有一种人,就是凶手。” 林遥的眼睛瞪的好大! 天终于被林遥等到大亮了,他整个晚上没有睡,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谭宁笑着说他比公鸡起的还早的时候,就被林遥抓着跑出去了。 先去了程远卓的家,林遥把一张磁盘放在了电脑键盘的下面。等于是藏了起来。然后又去找了唐朔。 已经进入夏初的早晨,还有些凉意,林遥把唐朔的家门敲的震天响,里面的人连滚带爬的打开门以后,还没看清是谁,就被林遥推进了房间里。 “今天我要你在起航公司里做一件事。” “什么?” “就说警方已经确认了是程远卓杀害吴萍的,如果有人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你就说谭宁是你亲戚,很亲很亲的那种!” 唐朔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呢,林遥就抓着已经彻底不明白的谭宁风一样的消失了。 林遥把晚上在车备箱里拿到的类似毛毯的东西交给了谭宁,又在那个住宅小区附近把人踢下车,告诉他所有的清洗店都要找,找不到就不要回警局以后,自己开着车就离开了! 林遥敲开了吴萍的家门,开了门的保姆脸色厌烦的看着他,谁让他大清早就把人吵醒了! “你知道吴萍走的时候是定的那家航空公司的机票?” “是民航的。” 林遥谢了人家以后,又赶到了民航公司。 亮了身份,工作人员才答应配合。 林遥终于在记录上看到了吴萍是七号买的往返机票,返回日是十五号,可她却在十三号就签了机票。也就是说,吴萍在回来的当天就被人杀了! 找到了机场的负责人,很快林遥又看到了十三号的机场监视录像,因为有时间可查询,他很快就看见了下了飞机的吴萍,让林遥有兴趣的是,吴萍手上只有一个小小的提包,监视录象在吴萍即将出大门的时候,林遥明显的看见她在和什么人招手,但是对方是无法被收在录象里的。 凶手认识吴萍,在机场接了吴萍以后杀了她! 那么第一案发现场在那里? 吴萍走出机场是08:20分……死亡时间是09:00到10:00点之间,海岸仓库到机场需要两个小时 ,凶手不可能开车到了那里再杀了吴萍,凶手只有一个多小时的作案时间,那么说不定第一案发现场就在机场附近! 谢过了工作人员,拿着录象资料林遥就围绕着机场开始寻找。 吴萍的伤并没有严重致死,那么她就不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林遥的眼睛鹰隼一样的在寻找着猎物,太阳已经爬到头顶了。 林遥终于被疼痛的胃阻拦了脚步,停下车走到路边随便的买了一点面包和水,站在马路上还不忘四处寻找。 不远处的建筑大多都是七八层高的楼房,这种地方可不是杀人的最佳地点,至少周围的人就很多。 林遥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水,就转身问买东西的大娘。 “大娘,你听说这附近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没有?” “什么怪事啊?”大娘整理着自己的小摊子,很喜欢和林遥这样好看的年轻人聊天。 “比如说有人跳楼啊,从高处摔下来啊。” “没有啊……” “是早上的事,会不会知道的人不多,您知道这附近起的比较早的人都在什么地方?” “不可能的,这附近晨练的人都起的早,有的不到五点就出来了。要是有什么事我们街坊邻居的早就传开了。要是我们这片有这事,那还不闹翻天了。” “你们这片?还有其他地方的小区吗?” “有啊,别看这是郊区,最近几年开发的可不错!你往东走,现在就盖楼呢。” 林遥心里都快爱死大娘了,一口气买了五六瓶水,在大娘堆起了皱纹的笑容下奔东而去。 到了大娘说的地方,林遥估计了时间,从机场到这里需要三十分钟。他找到了一些还没有完成的楼房,那些只有三四层高的。地面上都是砖头瓦砾,要找他想要的东西可不容易,林遥弯着腰一点一点的翻找,他的行为很快就引来了看守工地的人。 “喂,你干什么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气冲冲的站在林遥身边问。 “找点东西。”林遥头也不抬的回答。 “找什么,这是工地,你不是来偷东西的吧。小子,跟你说话呢?“大汉还想去抓人,不留神就看见林遥在腋下的枪了,立刻拉开的架势! “你,你混那里的,老大谁啊?” 林遥心想,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看工地的人竟然都开始混帮派了!林遥慢慢的起身,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说:“我混警察局的,老大是重案组组长!” 男人看见了证件反倒松了一口气。 “最近总有小混混来这里捣乱,我还以为,对不起啊,警官。”大汉还是很有礼貌滴! “没什么。”林遥收起了证件,心想,现在的小混混会有枪吗?将这种觉得大汉苯到家的想法扔掉,他问道:“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 “有啊!你就说昨天吧,好好的一个工人,就把手砸了!然后又被石头给拌了!到了医院吧还挂错了科室。” “停!”林遥制止了他,很明智的制止了! “十三号那天,你们工地发生过什么没有?” “十三号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任何不对劲的事都可以说说。” “啊,早上的时候,不知道谁把写大字的油漆全都浇在地上了,工头还骂了我一顿,说把木坯子都染了。” “什么写大字的油漆?” “就是在外面墙上写‘施工重地,请绕行’的油漆。” “什么颜色的?” “红的。” “油漆在那里被浇的?” “就在前面。” 林遥跟着大汉走了两百多米,远远的就看见地面上一片的暗红色! “师傅,你们在上午几点开工?” “最近几天是十点开。” 林遥终于笑了。 林遥朝着车子停放的地方走过去,身边的大汉似乎和他是同一个方向,迎面走来了一个满身灰土的人,大汉扯着嗓门打招呼。 林遥心里合计着下一步的计划,耳边有意无意的听着俩个人聊天。 “那是谁啊?” “警察,来问问十三号那天有什么事。” “怪了,怎么又有人问十三号的事。” 林遥停了下来。 “还有谁跟你问过十三号那天的事情?”林遥对工人问道。 “不知道干什么的,长的挺帅,出手也大方。” 那就是司徒没错了!没想到竟然被他赶在前面! “那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 加快了脚步,林遥的火气又回来了! 车刚刚驶回市区,就接到了唐朔的电话,电话里唐朔诉苦说,现在他几乎被各种来打听程远卓事情的人给吃了! 林遥告诉唐朔,下午尽可能一个人找地方闲晃。还不等唐朔问他原因,林遥就挂了电话。 林遥返回了警察局,葛东明也接到了他的电话刚刚回来。林遥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以后,葛东明问林遥打算怎么办。 “现在我挖好坑等着凶手跳!但是,还需要有力的证据,吴萍的死我们可以完全掌握了证据,但是关信的案子现在却不行。我一直在想,凶手杀了关信我们至今为止都没有证据,可吴萍的案子却是漏洞百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人做的。” “你怀疑是俩个人?”葛东明点了烟,无视着自己面前的烟蒂已经堆成了小山。 “不,我确定是一个人!我现在只能想到,凶手杀关信是计划已久的,而吴萍却是仓促中动的手。” 葛东明点点头。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谭宁的调查结果了,到现在他都没有来电话……不行,我去找他。”林遥连口水都没喝,就要离开。 “小林,谭宁办事你该放心。”葛东明看着他憔悴的脸,实在有些不忍心。 “不行,司徒已经赶在我前面了!我不能等。” “林遥!”葛东明大声叫着他的名字,站起身就把林遥按坐在椅子上。 “小林,司徒和饕餮的约定是他们自己的事,你是警察,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再者说,我一直相信你,可以凭自己的本事破案。” 林遥望着自己的上司,感谢他这样信任自己。但是……葛东明的这些话他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多少次了,可每一次想到司徒,想到他那些“与你无关”,“我们是陌生人”的话,心里就扭了劲的气愤! “对不起,组长,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我做不到。这口气要是出不去,我非活活憋死不可!” 葛东明又头疼又无奈,司徒的话说的真是没错,这个林遥死倔死倔的! 等林遥走了以后,葛东明考虑再三,还是联系了司徒。他以为司徒会关机,没想到,竟然接了他的电话。 “我说你和小林是怎么回事啊?”葛东明非常想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组长大人也很八卦啊。 “小林?谁啊?” 不会吧,这还真一刀两断了?葛东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别闹了,你们俩的事我估计也分不出谁对谁错,可现在两起命案还没结果呢,他为了破案,不吃不喝不休息,小脸弄的像非洲难民似的,你那边就玩神龙见首不见尾。”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司徒说:“你这是说谁像难民啊?” 葛东明急了!“司徒,你小子就跟我装傻!人都被你睡了,还说不知道是谁?”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齐刷刷的看着葛东明,眼神中都像是要顺着电话线爬过去宰了司徒的狠样! “啊?”司徒那边更是惊讶的不得了,一声啊,差点把葛东明的耳朵喊聋了。 “你说清楚,我把谁睡了?别告诉我是他啊,我还没碰过呢。”司徒心里这个冤! “你没在他家里睡过?”葛东明也来了倔劲! “我在客房睡的!他在自己的卧室,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啊!” 这误会大了!葛东明掂量着满屋子的杀气,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我不管那么多,总之,你把人给我哄好了!别让他跟不要命似的干!”说完,葛东明就挂了电话。 “没事吧?” 某个酒店的房间里,司徒把电话放下,点燃了一只香烟,看着对面问他的男人。 男人的手里摆弄着一个小本子,那双深邃的眼中渗透着冷冷的淡漠。 “没事,你妹夫的事已经有人办了,放心吧。”司徒使劲的吸了一口。 “东西我还会给你,现在是同舟共济的时候,我不喜欢釜底抽薪。” “那就分头行动吧,叶慈,我会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叶慈冷着眼睛瞄了司徒,起了身边朝门口走边说:“你也要记住自己说的话,你不像我是了无牵挂。另外……重要的东西还是放在身边最安全。” 了无牵挂吗?司徒笑了,有些自嘲的意味。 接近了傍晚时分,谭宁终于给林遥带来了好消息。林遥拿着从清洗店找到的一块人造纤维毛毯,急匆匆的去了化验室。 被林遥在临下班前抓住的某位化验室的人,实在敌不过他美丽的眼睛里急切的神情,只好放下包,换上衣服,专为他一个人工作。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林遥那惊喜的表情和感激的拥抱,把化验室的老哥弄的好半天没动地方,一直傻笑来着。 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于是把电话打给了唐朔。 “今天下午怎么样?”林遥问道。 “累的要死!下午我就为了找个能独处的地方把两条腿都走细了,大家都在找我问程远卓的事,下午三点多,我被关丹传讯,问的那个仔细!我恨不得拿着程远卓的审讯记录念给她听了。” “还有谁问过你?” “太多了,记不清了。下班的时候还遇到了开发部的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差点没把我吃了!要不是他们袁部长拦着,我估计现在我肯定会被那些人害的得咽炎!” “那时候是几点?” “五点半左右。” “行了,回家休息吧。”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7 结束和唐朔的通话,林遥在月亮高高挂在空中的时候赶到的程远卓的家,远远的看过去,小区里已是灯火通明,程远卓位于十二层的公寓里,却是没有一点光亮,林遥估计着也许要再等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一段时间。 熄灭了引擎,关了车灯,林遥在黑暗中潜伏下来。长时间缺乏睡眠的他很快就打起了瞌睡,这样觉得可不行的林遥想找点事情来提神,可他一不吸烟,二又没有咖啡,只好下了车去街边买了。 买了双料咖啡的林遥慢慢的朝车子走回去,等到借着路灯看见的时候,心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着司徒的车! 说了什么没有关系,结果他还是开着他的车。心情倏然间变的沉重。而那辆黑色的跑车,看上去也似乎变的亲切的许多,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让林遥感到了一种失落和孤独的挫败感。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固执了?无论是谁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追问司徒秘密的他,究竟是错了还是对?了自己真的就只是为了案子才对他穷追不舍的吗? 不,自己不可能对他所谓的“以后就是陌生人”感到气愤!他们本来就是没有关系的,就是那混蛋,整天嬉皮笑脸的往身上贴,整天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但是那不过开玩笑罢了,林遥无声的叹息之后,把自己吓了一跳!气恼的咂了一下舌,说自己是神经病了,竟然想这种滑稽又可笑的事情。但对自己的嘲笑刚刚过去,脑子里瞬间就出现了什么耀眼的光点! 林遥突然意识到太多的问题,一时间又不听使唤了,再加上缺乏睡眠的修养,好半天也无法将所想的事理顺清楚,没办法了,他只好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只有这样,林遥的思路才会即清晰又敏捷!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遥看着自己写下的东西,表情上都是复杂的疑惑。下一秒发动了汽车,很快就消失在月色之中。 时间并不算晚,林遥敲开了郑囡囡家的门,好说歹说算是见到了早早就休息的郑囡囡。 “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没关系的,司徒大哥没和你一起来吗?我还以为你们俩再一起呢。” 林遥非常奇怪,为什么她会这样以为? “司徒还有其他事。我来是想问问你,你说那天去关信家是为了拿邮包,哪邮包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到现在我还没打开呢。” 林遥心里像是同时放了几百只烟花礼炮一样!兴奋的连血液都跟着沸腾着冒泡泡了! “那邮包不是你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是信给我在网上订购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他定了什么。他就说等有时间让我去他家里拿。” “你回忆一下,当时关信告诉你邮包的事他是怎么说的?” “不是他告诉我的呀。” “不是他?那是谁?”林遥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了! “确切的说是他发了短信告诉我的。你等等,我拿手机给你看。” 很快,郑囡囡从卧室出来,将已经找好的短信拿给林遥看。 我在网上订购了东西给你,有时间到我家里拿回去。 ―― ―― 不要回电话,我在开会。 林遥紧锁着眉头,很快他就想到了很多的问题。 “事后,你给关信打电话确认过这件事吗?” “我只回了‘谢谢‘,当时我也在给学生上课,晚上他还没下班就临时去了外地签和约,我们通电话的时候也很急,没顾的上问他,等他回来我差不多都忘了。” “短信的时间是关信被杀的前五天,那时侯你为什么没有立刻去拿邮包?” “因为信不在家啊,虽然是恋人,可对方不在家的时候,私自进去也不大好……” “关信在两天后就回来了,你怎么又过了两天才去拿?” “我都说差不多忘了的。” “为什么偏偏在案发当天想起来了?” “这个我跟你说过了。” 林遥想了好久,才继续问道。 “关信公出那几天,你都在做什么?” “没什么啊,那几天我刚好休息,就是和关丹姐帮着可心姐搬家来着。” “那几天你一直和关丹在一起?” “是啊,有一天还住在她家里。” 林遥脑子里杂乱的线索终于有根线穿连了。 “你能不能把那个邮包给我,用完以后我马上还给你。” 郑囡囡犹豫了一会,毕竟那是关信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但是,她还是答应了林遥。 抱着邮包,林遥回到了警察局,让人尽快查看上面有没有关信的指纹。等到结果出来以后,林遥听着同事的话:“上面没有死者的指纹,只有郑囡囡一个人的。”之后,长长的出了口气,似乎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接近了清晨,林遥重新返回了程远卓的家,他并没有开灯,趁着微亮的光摸了摸电脑键盘下面,随后满意的笑了。 返回组里林遥为了备战,勉强自己睡了一会。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用冷水洗了脸精神还算不错。 看一眼办公室里的人,葛东明已经出去了,谭宁留守在家,刘老师继续和程远卓推磨玩。林遥抓着谭宁就跑出了办公室。 把车停在了起航公司的楼下,林遥下了车就进了大楼。 是的,该收网了! 在七楼的走廊里,刚好遇到了唐朔,林遥偷偷的给了谭宁一拳头,对方裂着嘴就大喊着:“啊,表弟!”冲着唐朔跑过去。 唐朔身边的一些人惊讶的看着这俩个表情说不出那里别扭的表兄弟。 “表,表哥啊,你们怎么来了?”唐朔似乎还没有入戏呢。 “那什么,就是请你们副董事长回局里协助调查的。” 谭宁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一片议论声,唐朔接了林遥的电波开始添油加醋的乱问一气,说着说着,人们议论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终于,副董事长的办公室门打开,关丹走了出来。 林遥散步似的迎上去,先亮了证件。 “关信的案件,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关丹一听就急了!没用几句话就和林遥吵了起来。林遥也不生气,慢悠悠的说:“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请你回去,请不要过于激动,有些话你也不想被其他人听见吧?我们可以在审讯室好好的讨论一下关于某些东西的去向,还有在前天晚上,你怎么会出现在某个人的家里……”林遥靠近了关丹的耳边说。 关丹乍一听就苍白了脸色,怒视着林遥强撑着架势说:“你不用拿这个威胁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我们回去在讨论。但是说不说可由不得你,不想我用手铐,就跟我走吧。” 林遥的话引起了周围人大声的喧哗,就在声音几乎听不清每个人都在说什么的时候,有一扇门打开了。 袁可心看见这个场面,大声的说:“都安静一点!回去工作!” 众人相互看了看,各自散去。 袁可心走到几个人面前,似乎也明白了是什么状况。 “关姐,你就跟他们回去,我立刻找律师去警察局,如果他们有一点冤枉你的地方,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林遥冷着眼睛看了她,满不在乎的说:“袁部长,你好大的口气啊。也用不着等律师了,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什么?你,你这是滥用职权!”关丹大声叫嚷着。 “林警官,你是不是太针对我了?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我的时间很贵重,回去再说。”说完,林遥就抓着俩个人要离开。 “等等!” 林遥惊讶的看见司徒从袁可心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浑身像通了电一样,不止是愤怒,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在作祟! “这位警官,你用的是什么罪名?能不能跟我说说。” 混蛋,真的是陌生人了!林遥曾经想过,也许他们再见了面,司徒会像没事人照样和他嘻嘻哈哈的说话,或者又玩什么突然出现的把戏,没想到他竟然这样! 好,既然你要把一切一笔勾销,会翻脸不认人的可不止你司徒一个! “你是谁啊?”林遥冷冽的目光丝毫不为动摇。 “他是我男朋友。”袁可心抢了话题过去。 林遥的喉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塞住了,脑子里嗡嗡直响,手脚在刹那间变的冰凉!看着司徒默认的态度,林遥握着拳头的手心被指甲刺的生疼。 在表面上维持着冷静的林遥也许不知道他的脸色是多么的苍白,眼神是多么的苦闷,就连他身边的谭宁都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司徒的衣服。 “你怎么回事?不是你追着我们小林跑的时候了?不是你给我们小林送车的时候了?他是为了谁被组长骂的?是为了谁……” “谭宁!”林遥低沉的声音,混合着诸多的因素,就是少了平日的暴躁和气恼!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而他和司徒的一切似乎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这些,林遥懵懂着不想再去考虑,那样他会心疼,说不清原因的心疼,原因都找不到,要用什么药来医治? 林遥漠然着目光,没有去看身边的人是什么表情,语气也是少有平静。 “关丹,今天你必须和我们走。请吧。” 关丹看着说完话的林遥,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跟着他和谭宁朝电梯走过去。 一只脚踏了进去,林遥停了下来。消瘦的背似乎承受着什么,给了人酸涩的苦味,却依旧挺拔着。 林遥没有回头,脖子早就僵硬的不听使唤了,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就扔在了地上。 袁可心拉着司徒的手,就觉着被握的有点疼。 电梯关了门,某个人看着被扔下的车钥匙,眼睛里闪过了沉痛的目光。 “可心,关丹应该不会有事,我去找人打听打听,你等我电话。“司徒安慰了怀里的可人,没有坐电梯,从楼梯间离开了。 刚刚下到三楼,司徒就被人猛的用力抓住!身体的本能正要准备反击,却意外的发现是唐朔。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样对他?为什么你……” “我们已经是不相干的人了,说多了你也不明白。司徒还是像以往那样摸了摸唐朔的头发。 唐朔气红了脸,一巴掌打开了司徒的手!司徒讪讪的把手收回来,下了楼梯,身后的唐朔还是抓住了他。 “还有事吗?”司徒问。 唐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不大的小盒子,举到司徒的面前。 “这个……我答应过大兵哥……该叫他叶慈才对。我答应过他,你帮我转交吧。”把东西塞进了司徒的手里,唐朔失落的背影让人看了心酸。 打开了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有些老旧的项链坠,看上去是可以打开的,司徒刚刚把坠子打开,一种七音音乐单调的响起。 唐朔前脚刚走,司徒的电话就响了。 “你打算去警察局吗?” “你消息很快啊,我要是想死,倒是可以过去试试。对了,刚才有人托我转交东西给你。” “谁?” “唐朔。” 对方挂了电话。 许久,司徒自言自语着:“看来,谁都有软肋啊。” 回到了警察局的林遥没有了以往把房顶都能掀开的火气,更确切的说他看上去像丢了所有的精力和力气一样,什么都不说的坐在办公桌前,几个好奇的人都想着关心关心,却被谭宁拦住。 林遥拿着东西,冲进了审讯室里。葛东明叹了一口气,招呼了谭宁一声,也紧跟着进去了。 审讯室里,关丹对几个警察怒目相对,不管问她什么都不肯配合回答问题,翻来覆去的就是问,自己的律师怎么还没有来? 林遥的心情可谓是糟糕到了极点,就这样,他还是尽量忍耐着,冷眼观察与谭宁唇枪舌剑的关丹。 “你们要是有证据,就去控告姓程的,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程远卓就是一条疯狗,乱咬人!“ 谭宁气的咬牙切齿的说:“关丹,现在我没时间说废话。十三号的上午09:00到10:00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那天公司休息,我当然是在自己的家里。” “有人可以证明吗?” “有,我的一位商业伙伴,从早上08:30分我们就在通电话,通了大概一个小时。” “就是说,你一个人在家,和朋友讲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却没有人看见你本人?” “可以这样理解。” “说出你那位朋友的所有联络方式!”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在自己家里干什么,也犯法了吗?” 谭宁有点沉不住气了,不耐烦的说:“前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去程远卓的家?” 关丹的脸上浮现出胸有成竹的傲慢来。 “当然是去找程远卓谈事情,还能有别的吗?” “谈事情?谈什么?” “这与你们无关,是我关家的私事。” “到了这里,就没有私事,如果你不说,我会把关家所有的人都请来喝茶。顺便跟你的父亲谈谈去年走私的事。” 听谭宁这么一说,关丹的脸色顿时开始苍白起来,平时的良好教养也没有了,拍着桌子就站起来,对着谭宁大嚷着:“你凭什么找我的家人?我告诉你们,关家和很多政府要员都是有来往的,包括可以决定你前途的人!”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要是怕了你,当初也不会穿上这身警服!关丹,今天说不说由不得你!” “你们想干什么?还要对我动刑吗?” “对付你这样的用不着辣椒水老虎凳,我们手里早就掌握了你很多情况!”说着,谭宁的把手里厚厚的一个纸袋,狠力的摔在了关丹的面前。 “关丹,你自己看,这么厚的一摞纸,上面都是你的资料!警方对你开始调查,早从最开始就着手了,关信、程远卓、你、还有另外一个人,你们干的那点见不得人的事,迟早会查出来!就算是现在说了,也落在了程远卓的后面,你就有可能要比他多做一年的牢!” “你不用吓唬我,我的律师没来之前,你们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任何事情!我绝对不相信,这个法制社会,还能让你们几个小警察作威作福了!” 谭宁这边是跟关丹卯上了,撸胳膊挽袖子,完全拉开了架势! “谭子,喝口水。”林遥突然开了口,将一杯水塞进了谭宁的手里,让他消火气。 谭宁似乎在林遥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一大口水喝在嘴里,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林遥那一脸的漠然冷淡,似乎不大适合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当他坐在关丹面前的时候,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关丹,关信死的那天晚上,你出席了一个聚会,几点离开的?” “22:00左右。” “有人作证吗?” “等然有,我的朋友们都可以作证。” 林遥没有说什么,随手在那厚厚的纸张中翻找了一会,很快就抽出了几张来,摆放在关丹的面前。 “这是当晚所有出席聚会人的名单,上面的人最后一个看见你的时候,是当晚的21:00,这和你自己说的时间,整整相差了一个小时。” “那又怎么样?我弟弟的死亡时间是20:00到20:30之间,你们不会认为我有嫌疑吧?” 审讯进行到这里,门就被同事推开,招了招手,葛东明起身离开。 审讯室的门外,葛东明看见了两三个律师模样的人,面露深不可测的微笑。 关丹被律师带走了,当时,她厌恶的瞪了谭宁和林遥一眼。 “组长,我们会不会做的太露骨了?你说,就这样,她能不能上钩啊?”谭宁哪像刚跟什么人发过火的样子,分明就是很和蔼的人嘛。 “没问题,我们三个臭皮匠怎么也赛过诸葛亮了。” “不用和其他人打声招呼吗?就我们三个人知道……” “怎么着,你还以团拜的形式打伏击啊?” 谭宁嘿嘿一笑,不再多说。 转过头来,说说离开了警察局的林遥。 去修理场取了自己的车,林遥再次告诉自己,尽快让案子结束吧,然后他回到以前无聊却平静的生活,当作没有认识过那个人。 把车停在了关信家的门口,林遥决定再次勘察现场。 拿出钥匙正要开门,一个警卫走了过来。 “你是谁啊?” “警察。”林遥拿出了证件。 “你们不是刚走吗?” 林遥愣了,随后问他还有其他的警察来过吗? “个子很高,长的比明星还好……” 为什么,为什么前一秒打算忘了他,这个人又出现了!他到关信的家来的目的想必和自己是一样的。林遥沉沉叹息,没有理会那个喋喋不朽的警卫,开了门进了关家。 一时间记忆涌上心头。就在眼前这个沙发上,他曾经轻轻触碰自己的头发,说他的偶像是一个动画人物,自己还靠着他睡了一夜……林遥甩了甩了头,在脑海中把那个人赶走。 这里基本上还是那个样子,林遥戴上了手套,慢慢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些东西被移动过的痕迹。 书房的鱼缸里已经没有那些可爱的小生命了,就是水还没有放光,他看见里面的加氧管子在滴水,便走了过去。 鱼缸附近,还有一些水痕,一看就知道是刚刚被动过了,是司徒吧。可他动这个做什么?林遥心里打了个问号。 之后,他在小客厅又发现沙发明显被移动过的痕迹,想了想蹲下了身子。 他尽可能的回忆着当天看见尸体时的情况。侧躺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尸体……没有穿鞋子的尸体……背部,腿弯部,脚踝部可以的潮湿…… 林遥索性像尸体那样躺在了地上,之后才发现空间非常狭窄,如果要平躺除非借用茶几或沙发做支撑点才可以,那么凶手是怎么把关信这个180多公分的大个子塞进来的?为什么郑囡囡没有发现关信的尸体? 林遥动了动身体,成平躺的姿势看着天花板,无意识的转头看着身边的茶几和沙发 沙发是富有欧洲风格的家具,不止造型独特,在沙发上的衬布也极具高贵的韵味,从沙发坐垂下的衬布距离地面有二十厘米左右,看起来如果躺在上面是非常舒适的一件事。 茶几也是欧洲风格,但材料是原木制造。价格一定不扉。在茶几面上放着电视遥控器和空调的遥控器,下面的阁层上放着几本杂志和一个盛放小东西的盒子。 林遥用手摸着原木的茶几隔层,凉凉的却能感觉到它的重量。这么厚怎么可能不重,林遥心里想着这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把手掌贴在了隔层上面,竟然没有看出来,这个隔层也足有八厘米左右。 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里跳了出来! 他利落的起身跑到了外面的主客厅,站在郑囡囡打电话的位置,看着里面的情况,一瞬间的景象冲击着他的视觉,不敢就此下断言的林遥在满屋子找到了一些尽量符合要求的东西。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8 一个打成卷的棉被,几本书和椭圆型的抱枕。 他先把几本书分为三份,分别放在沙发下面的头,中,尾三个位置,然后在将被卷放在那些书上,把椭圆型的抱枕放在被卷的上面位置,等一切准备好了,林遥返回了主客厅。 转回身看过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完全看不见被卷!被卷已经被沙发的衬布和茶几的隔层遮挡住了,唯一露在外面的椭圆型抱枕,也被茶几隔曾上面的那个盒子挡着。林遥不敢大意,换了不同的角度去观察,发现只有在靠近书房的位置上才能看见一点点被卷。 林遥决定最后在试一次,他把房间里所有的窗帘全部都拉好,顿时整个空间昏暗了下来,再次回到郑囡囡打电话的地方,这一次他更加看不清沙发与茶几之间的东西。 他的实验已经成功,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胜利的笑容。 这样一来,林遥还有两件事需解决。 首先,他买了地图,在关信家的附近转悠了整整一天!所有人类能用的交通工具他都用过了,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快累成植物人的他才返回了重案组。 开着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警察局,告诉葛东明一切之后,组长决定召集所有人开会! 会议上,林遥把自己的发现与实验结果讲完之后,刘老师是第一个发言的。 “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没有证据。疑点多是很多,可是没有证据就等于白费力。” “凶手在时间上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我们可能连正式拘捕都不能做。”谭宁玩着手里的笔,对目前的情况很不乐观。 “所以,我们要集中人手找出犯人的尾巴,没有理由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只能让目标逍遥法外!现在嘛,暂时放了关丹,不要打草惊蛇。”葛东明坐在林遥的身边说着,时不时的还看了两眼。他身边的林遥说明情况以后,就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葛东明希望,那是可以打开天窗的东西。 “也许我说的不对,但是我们现在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组里的一个女孩子开口说道。 葛东明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电话。死者的电话我们在现场就发现了,如果是凶手搞鬼,那电话怎么解释?不管郑囡囡打电话给死者是什么时间,她的确是拨打了死者的电话号码这绝对没有错!按照小林的推测,接电话的人是凶手,那么凶手要怎么才能把死者的电话带走呢?凶手带走了死者的电话,又是什么时候送回到死者的家里呢?郑囡囡离开以后不到十分钟秘书就到了死者的家,这中间凶手也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电话的问题我们不解决,我们对凶手更是没有办法!” 女孩子的问题让所有人都开始思考,林遥听了之后,重新拿了一张纸,写了起来。他一边写一边回忆着……到了现场发现了电话,他拿起电话将重播键按下去,没有接通电话就没了电关机,然后发现桌子上还有一块电池,拆开手机背盖,换了电池,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了起航公司…… “会不会是电话的来电转移功能?”某个人说。 “你用过手机没有?设置了来电转移之后呢?必须用死者的电话在取消才行!从我们到现在发现电话为止到今天,除了我们以外根本没有人碰过那电话。”谭宁不耐烦的解释给某人听。 谭宁的话让林遥摸到些什么,却又不是很清楚。他歪着头皱着眉,表情有些可爱。看着他这样的葛东明忍不住问他是怎么了? “不好说,就是觉得我们距离答案已经很近了,却又看不见它……当时,我用了死者的电话拨出了最后一次呼出,发现没有电了,就换了一块电池,我总觉得那块备用电池像是为我特意准备的,或者说是为,发现电话的人准备的。” “等等,小林,你换过那电话的电池吗?”那个女孩子焦急的问。 林遥看着她点头。 女孩子用力的拍打了一下桌子! “我知道了!组长,要表扬我哦。”女孩子顽皮的说。 “少买关子了,快点说!”葛东明那有耐心哄孩子玩。 “死者的电话是xxx xx牌的2636,这是一种老机型了。我对所有电话品牌都有研究。” “都知道你是个手机迷,说重点!”谭宁也懒的听她的序章。 女孩子白了谭宁一眼继续说:“这种手机也有来电转移功能,它还有一种对凶手来说非常方便的特性!就是只要拿下电池,所有的设定全部恢复原出厂状态。” 林遥豁然开朗!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站起了身。 “你是说,就算死者的电话被设定了来电转移,只要换电池就会取消这个设定吗?” 女孩子点着头接着林遥的话说:“凶手把死者电话的来电转移到自己的电话上,然后特意把一块没有电的电池放在死者的电话里,又在旁边放了一块满电的电池,凶手料想我们一定会查看电话记录,没有电自然会选择旁边的备用电池,这一来电话里的来电转移设定就被取消了,我们根本不会发现什么!而这种事情,在电信局也查不出来。”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这个凶手每一个细节都设计的如此精确,难怪他们到现在都找不到证据! 谭宁气的用力的踢在了桌子腿上。 “我就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完美犯罪!凶手一定留下证据,我看先以吴萍的案子把人抓了,回来在慢慢的审,来个车轮战,我不信不行!” “也只能这样了。明天早上我跟上头请示一下,可如果可以,我们上午抓人!”葛东明说完以后,又讨论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散会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办公室里,一些人留下继续寻找蛛丝马迹。葛东明拉着林遥把他推到了门外。 “回家休息,看看你的脸色,你现在会晕倒我都不奇怪。” “明天抓了人再说。”林遥还在固执中。 “不行!抓了人还要突审,你没有精力怎么行,回去,明天早上早点过来。” 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林遥就拿了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了家,林遥没有开灯,进了浴室简单的冲洗完毕擦着头发打算回卧室睡觉。 路过了客房,林遥的脚步停下了……这里面曾经睡过一个给了他很多惊喜的人,一个对他完全不设防的人,一个对他粘呼呼的人,一个对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啊,一个眼神,一句话就结束了所有的事情,到头来他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 说是陌生人,那可能吗?说要忘了他,做的到吗?认识以来,司徒所给他的东西,现在像一团乱麻似的绞缠在心上,有点紧,有点疼,还有点…… 林遥没有回自己的卧室,他慢慢的走进了客房,里面还是当初司徒临走前的杂乱,桌子上堆满了书,床上的被子也是一团,枕头在脚底下,地面上还有酒罐和……什么东西?好像不是自己的? 林遥在地上看见了几张纸,记忆里他没有这样的东西啊,拣起来看了两眼,越看越震惊!他蹲在地上寻找着所有散落的纸张,然后开始在房间里查看其他东西,不一会一些不属于他的物品全部找齐了! 第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味道” 第二张纸,上面写了一句话“电话的各种设定有待查询。” 第三张纸,上面写的多一点“购物网站的记录,ip地址,时间,五天到二十天之间。” 第四张纸,上面写的有些莫名其妙“尸体,角度,冰块,温度,管子,口水,消失的三十分钟” 第五张纸上面只写了“证据,衣服?” 林遥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对于司徒是不是有意留下这些的问题他已经来不及想了,上面写的东西就像凶手作案的过程描述,最后的“证据,衣服?”又是什么意思?衣服……指的是那套礼服吗?……应该不是,那样的话自己没有理由会忽视……衣服,究竟是什么? 林遥反复看着手里的纸,他拿着最后一张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衣服……衣服……等脚步突然停下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司徒的说的衣服是什么。 葛东明在办公室看见林遥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还没问他怎么又回来了,林遥开口就说:“关信那套有口水的衣服呢?” 葛东明也看出来他是有了新的线索,回身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拿出了出来。 林遥从口袋里把衣服打开,回忆着最开始和司徒一同看见它时的情景,那时侯……司徒什么都没有找到,然后他拿到阳光下看见了口水痕迹,再然后……他把衣服送到鼻子……味道!林遥猛的想起司徒的第一张纸上写的两个字“味道!” 幸好他们找到这件衣服以后就密封起来,如果有味道绝对不会消失!林遥拿着衣服使劲的闻,一种淡淡的混合着类似药味的清香让他的眼睛变的雪亮! “我拿去化验!”说完,林遥就跑了。 葛东明非常想让他跑慢一点说说都发生了什么,但是很快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看见了林遥忘记在桌子上的几张纸,看到了第三张,组长大人的表情就变的很奇怪了。 “这个司徒,究竟在搞什么嘛!” 化验的结果让林遥很失望,难怪司徒在“衣服”后面打了问号。 在林遥拼命想着什么地方会有线索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决定再一次去关信的家,连早饭都没吃就离开了办公室。 上午给葛东明打了电话,结果老狐狸去开什么会,要等到中午才能见到人。林遥在关信家找了一个上午,结果都一无所获。只好赶回组里。 在办公室对付了泡面,林遥正打算出去就看见唐朔回来了,心里一惊,抓着他就问。 “你怎么没去起航上班?” “我前天就回来了,都知道凶手是谁了,我留在起航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林遥意外的没有骂人,只是气恼的咬着牙,拿出电话就联系葛东明,结果对方不在服务区内,万年跟班谭宁也是一样。 “你在这里等着组长他们,回来以后立刻给我打电话。”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笨蛋,你都回来了,凶手一定知道我们要收网了,能不不跑吗?” “咦?可是……” 林遥也没时间跟他解释了,跑着说了一句:“一定要等组长他们回来!” 林遥的车开的飞快,到了起航公司就闯进了某间办公室里,一个秘书模样的人紧跟着他进来。 “人呢?”林遥亮出证件问道。 “不,不知道啊,今天没来。” 林遥急躁的推开秘书就跑出去! 把大门敲的都快碎了,也没有开门,林遥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直接把门用工具打开!房间里一切都没有异常,林遥很快就注意到桌子上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位于山顶的什么地方,看上去是一栋别墅,照片上,郑囡囡、关丹、袁可心三个人靠在一起,笑的非常快乐。林遥没有多想,打碎了镜框拿了照片就离开了! 林遥把车开到山脚下就抓了个摆摊的人问,照片上的别墅在什么位置,那人还是非常了解情况滴,指着山顶的南面,还告诉了林遥一条近路。 往山顶赶的路上,林遥开始怀念司徒的跑车了,要是自己开着他的车,现在已经到了!这样想的人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根据照片找,很快就看见了一栋单独的别墅!林遥下了车,就跑过去,按响了门铃! 门被打开了,看见门口站着的林遥先是一个惊讶,随后厌恶的让开了进去的路。这让林遥感到意外。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说好是下午一点的。” 怎么回事?好像把自己当作是其他人了,林遥决定放了长线钓大鱼! “我还有其他事要办。” “哼,真没想到,竟然是你!” “想不到的事还有很多。”林遥心里又急又喜,看来还有下文。 “是啊,这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总是针对我了。废话就不说了,东西呢?” 东西?林遥想的极快!他明白对方把自己误当做谁了? “你不会想空手套白狼吧?袁小姐?” 袁可心不耐烦的瞪了一眼,把靠在墙边的一个箱子拿了起来放在了林遥的面前。 “一分也不少,但是,你的另一个要求我办不到。” 另一个要求?不能就这么放过去! “为什么?” “饕餮!你不要欺人太甚!钱我已经给你了,如果再出卖了协会,我全家都会死!我已经打算远走高飞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协会?什么协会?这个女人身后还有一个协会吗?一时间林遥想的太多了,可是眼下他还要稳住袁可心。 “远走高飞?你手里有两条人命,走的成吗?” “你有证据吗?” “哼,袁可心条件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要是作不到,那交易就取消。”林遥欲擒故纵,转身就走。 “等等!你让我在想想……” 与此同时。 警察局重案组里,葛东明和谭宁刚刚回来,就被唐朔抓着说了一大堆的话。葛东明气的直接照着他的头来了一巴掌!随手就把电话打给了林遥,可林遥的电话始终没有接听。 葛东明急了! 一队人马从起航公司出来以后,赶到了被林遥强行打开门的地方,发现了被损坏的门和打破的镜框,葛东明正着急,一个组员就说,已经查到在山顶还有一个住处!葛东明分布了人在港口,机场,火车站,长途客运站候捕,自己带着人直奔山顶别墅。 路上,唐朔怎么都觉得心跳的发慌,明知道是心理作用就是无法控制,最后他还是决定联系司徒。 “司徒先生,是我,唐朔。” “叫大哥就行。”司徒那边懒懒的说。 “好,我叫你大哥,我告诉你,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而且……林前辈自己去抓人了。” “什么?”司徒大喊了一声,随后问:“你们没有一起去吗?” “林前辈先察觉到的,说凶手可能要跑!现在我们正在去她山顶别墅的路上。喂,司徒大哥?喂?”唐朔看着电话,就是不明白司徒为什么突然切断了通话。 山顶别墅里。 “想的怎么样?我可没有多少时间。” 挫败的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林遥说:“我把所知道的一切都放在办公室的电脑里,你可以去拿,密码是1970623342。” “等我拿到了再说。” “那先让我看看东西?” 林遥的手放在了口袋里,心想这戏要如何演下去? “不行,等我拿到了手,在做交易。” “你言而无信!”袁可心愤怒的叫喊着。 “我这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说着,林遥就转了身要离开,袁可心没有得到那个想要的东西,是不会走的,等他从办公室里拿了回来,再抓人!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袁可心走过来说:“你确定密码是真的吗?不要以为只有你才会留后路。” “你还留……”身体还没有转回去,脖子后面一阵刺痛!反射性的摸了脖子,一个注射器还在上面。 “你给我打了什么?”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和你做什么交易,大名鼎鼎的饕餮也不过如此。”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耳朵听不清声音,身体也没了力气,林遥在失去知觉的一刹那想到了一张邪肆的笑脸。 葛东明的车终于看见了别墅,也从后车镜看见了一辆飞驰的黑色跑车。眨眼的工夫,黑色的车就超过了他们! 葛东明看见司徒从车上下来,顾不得把车门关上就跑向了别墅,这时,刚好袁可心拿着一个小箱子开了门出来。 葛东明明显的发现袁可心对司徒的到来十分的惊讶,可司徒根本没有理会她,吧迎上来的袁可心推到一边,才不会理会她手里的箱子已经被撞开了,东西散了一地!一脚把门踹开,就进去了里面。 葛东明迎上去,拿出了手铐。 一楼的客厅里,根本没有林遥的影子,司徒急着就上了楼!在二楼司徒大声叫喊着。 “小遥,小遥,你在哪?小遥?” 卧室没有,餐厅没有,客房没有,司徒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他只好去问那个袁可心,刚刚跑下楼梯两步,就看见了一个隐藏在楼梯下面的小门,司徒直接跳下去打开了! 林遥靠在狭小的空间里紧闭着双眼,手上戴着自己的手铐,嘴巴和眼睛都被毛巾蒙住。 “醒醒,听见我说话没有?快醒醒!谁让你自己来的?来了你又这样,快醒醒!” 谁啊?这么大声的吵死了!还用这么大的劲,骨头多快被晃散了!啊……拜托让我在睡一会,真是吵死了!那个混蛋啊? 林遥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把眼睛睁了一半,模糊的视线在“没事了,你不会有事的”的反复话语中渐渐清晰。 这个人是……司徒?他怎么……瞬间,林遥的意识彻底回来了,他想起了,他说过,我们以后就是陌生人了。 “你,滚,唔!” 突然而来的吻,彻底将林遥打懵!看着紧抱自己的司徒不止是陶醉的吻着,惊慌和急切的表情是林遥从没有见过的!抱着自己的手臂,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塞进身体里,这些都无法让林遥忽略吻着他的那张唇,是多么的热情! 嘴唇已经被他吮吸的发木发疼了,呼吸也变的苦难,想要张嘴摄取多些的空气,却被他抓了空子将舌含住,本来身体就没有力气,此时更是觉得酥软。脑子早不会工作,空白着任他越发的放肆。他,他究竟是怎么了?自己又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吻?自己为什么让他吻? 这些问题已经不在重要,林遥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无力的手早就抓住了司徒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木筏。 葛东明把袁可心押上车以后,第一个冲进了别墅里,找来找去在一楼都不见人,刚上了楼梯就看见……葛东明三十几岁的大老爷们脸红了。 外面一干弟兄要闯进来,葛东明门神一样站在门口! 司徒的心终于在吻到了怀里的人的时候回到了原处!狠了心说没有关系,狠了心对他视而不见,狠了心放人离开,狠了心默认自己有了别人……自己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本想着若有缘分待一切都结束后,告诉他,他一直把他放在心上。可是,最后还是放不下,解不开。听了他一个人来抓凶手,恨不能飞到他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紧闭的眼,就知道自己的心被生生挖了去! 几乎足以窒息的吻终于结束了,林遥早就没有力气说话,更不用提开口骂人,自己虚弱的身体被司徒紧紧的抱着,心里气他是想把自己活活勒死吗?可是……却又觉的这样其实也挺不错的,就是……疼了……点…… 林遥再次晕了过去,司徒探了探呼吸和脉搏,终于放下心把人轻柔的抱起来。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9 葛门神看见一众兄弟眼睛都跟灯泡似的盯着后面,想来可能是那俩个人出来了,回头就看见司徒抱着林遥。 葛东明琢磨着,还没听说什么人接吻也能晕倒! “他可能被下了药,送医院吧。”司徒将林遥放在沙发上,就是还没有放手。 葛东明点点头,看着林遥红润的脸,估计绝对不是营养丰富的原因,八成是被司徒弄的。 葛东明的意思是司徒送林遥去医院,自己带着众位好汉回局里审讯袁可心,谁知司徒竟然不同意。 “不行,光是你们恐怕奈何不了她。你找其他人送小遥去医院吧,我跟你回去。” 葛东明考虑了一会,接受了司徒的建议。 看着有人朝他们走过来伸出手去扶抱怀里的人,司徒也不知道那根神经错位了,开口就说:“谁让你用抱的?躲开!” 葛东明那边琢磨着,哼,都在乎到这样的程度了,还说什么是陌生人!这样也挺好啊,以后不管是小林还是重案组,都有免费苦力可以用了,哈哈哈哈! “组长,想什么呢,表情很阴险啊。” 对于谭宁的观察结果,葛东明用比较有威慑力的眼神回应,众人各自上车,那边的司徒抱着林遥稳妥的将人放在了车里,目送着去医院的车远去以后,朝葛东明招手,意思是让他上自己的车。 终于回到了重案组,葛东明把眉毛扭来扭去的一个劲的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司徒倒是很轻松的坐在林遥的椅子上随意的翻看着桌子上的书籍。 唐朔找了一个机会悄悄的走到司徒的身边。 “我……是我擅自离开起航,所以……” 司徒站起身,摸着唐朔的头发揉了两下。 “我想小遥不会怪你,吃一堑长一智嘛,以后做事多用心就好了。” 唐朔自责的低着头,司徒的安慰并没有让他好受多少。 审讯室里,葛东明省略去前面的什么姓名一串的东西,看着做在面前的袁可心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还表现的相当高雅。 “十三号上午08:00到10:00之间,你在什么地方?”葛东明开始了第一个问题。 “我早上07:00出门去房产中介办事,到了以后才发现,那家中介休息。” “当时是几点?” “好像是07:30到08:00吧,我记不清了。” “然后呢?” “然后回家换了衣服,大约09:00左右,我去和朋友约会了。” “谁?” 袁可心笑的大方。 “司徒千夜,当时你们的林警官也看见了。” 葛明心想,这要不是司徒事先告诉过他,自己一定惊讶的把下巴掉地上。 葛东明没有在乎袁可心自信的表情,从谭宁的手里接过一些东西,拿出第一件,一个小笔记本。 “昨天晚上,我们对你的保姆进行了一次非常友好的访问。十三号上午你的确是早晨07:00离开了家,至于你究竟有没有去房产中介根本找不到证明人。你说的在09:00左右回家换衣服,那时侯你的保姆刚好外出购物,也无法证明你有没有回过家。 我们问过司徒,你是在上午09:50分和他见面…… “葛组长,你是怀疑我杀了吴萍吗?开玩笑也该个分寸吧?我知道她是在09:00到10:00之间死亡的,那时侯我刚好从家里出来,去找司徒千夜的路上。” “哼哼,我们是有帐不怕算!袁可心,你说的那些话用不了一个上午我们就能彻底推翻!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吧。在十三号早晨07:00你从家里出来,可是,你没有去房产中介,而是去了机场,在机场你接到到事先联络好的吴萍,把人带到南面的建筑工地,在那里你把吴萍从四层高的楼上推下去,那时侯她还没有死,你把昏迷的吴萍放在后备箱里,为了掩盖地面上的血迹,偷了工地上用来写标语的红油漆洒在了上面,这样一来,没有会知道里面还有一个人的血。那时侯的时间是08:50到09:00之间,之后,你开着车赶到了和司徒约定的地方,和他一起去了跑马场。吴萍就是在你的车上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等着你和司徒在下午15:00分手以后,你去了海岸的一个废旧仓库,把已经死亡的吴萍装在箱子里!自己回到了家。真是不明白,老天怎么会帮你这种人,竟然半个目击者都没有!” 听了葛东明这些话,袁可心没有动摇,只是说:“葛组长,你一定要把我当作是犯人至少该拿出点象样的证据吧?这么空口白牙的胡说一通,就可以定我的罪吗?” 葛东明一伸手,从一些东西里拿出了第二样,袁可心的脸微微有些紧张。 “看清楚了,这是你车里后备箱用来垫底的毯子,我们在你家附近的清洗店找到的,经过店员和你保姆的辨认,他们都说是你的没错!清洗店开出的取货单的底单上写的清清楚楚,是在十三号下午18:00送到的!幸亏我们的人手够快,在清洗店还没有来得及洗之前就拿了回来。 袁可心,你回到家以后,就把后备箱刷的干干净净,又把毯子也洗了,可你担心怕会洗的不干净,索性彻底扔掉!当时你把洗过的毯子包在黑色的塑胶袋里,扔到了门外的垃圾桶,等着第二天早上来收垃圾的人把它拿走,这样唯一的证据就消失了。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你的保姆竟然发现了被扔掉的毯子,一向勤俭的保姆觉得太可惜,就把毯子拿了回来,送到了附近的干洗店清洗。而这一切,你都不知道。 告诉你,这种人工纤维的毯子如果沾上了血迹,一两次是根本洗不掉的!我们已经检验出上面吴萍的血迹了,这一点,你要怎么解释? 还有,在十三号当天上午09:50分,你见到司徒的时候,小林也在场,你还给他看了非常漂亮的手帕。吴萍死了以后,小林就在她的大拇指上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花纹,经过他一整夜的查询,终于知道了,那是你手帕上的刺绣,一朵夜莲!别说我们是没有证据的!当时小林曾经摸过你的手帕,他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错觉……直到他看见了电脑还原的夜莲图案才明白,一个刺绣的手帕为什么只有红色的花蕊心是染上去的?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染的,而是你在搬动吴萍时,她的手碰到而沾上的血迹! 如果不是你给小林看了手帕,他还不会怀疑你就是凶手!告诉你,用不着检验你的手帕,这块毛毯就可以定你的罪!” 袁可心惨白的脸上那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毛毯,在葛东明的攻势下终于承认了杀害吴萍的过程,但是她一直咬定是为了自己爱上了程远卓而误杀吴萍,葛东明把吴萍案的证据推到一边,严肃的将一个大箱子重重的放在了袁可心的面前! 审讯室里,葛东明,谭宁还有那个苦瓜脸刘老师,为了关信一案开始战斗! 葛东明把咖啡,香烟都放在了桌子上,看样子是打算来个持久战。 “袁可心,我们知道是你杀了关信,在案发当天的下午19:00你陪着关信去皇堂酒店参加了婚礼,当时你只是坐在车里……” “等等!你说是我杀了关信?我不要听你的什么推理过程,证据呢?拿证据出来,要不然我也有权告你们!” 证据……葛东明正在火头上,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袁可心一看进来的人,表情说不出有多悲伤。 “我来吧。”司徒熄灭了手里的香烟,平静的说。 葛东明点了头,看着司徒走到袁可心的面前,心说,司徒恐怕也觉得很惋惜吧,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成了杀人犯呢! “你应该庆幸,我从来不打女人!”司徒冷着脸说。 咦?葛东明还以为司徒怎么着也会说点遗憾啊,痛心以类的话! “千,千夜……”袁可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如果小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下地狱!现在,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杀了谁,本来就打算只要证明我的当事人无罪就可以了,但是,你竟然连小遥都要杀。 你不是要证据吗?警察根本就没有,所有的证据都在我手里!你以为我白白在你身边晃了这么长的时间吗?你最好把话编的圆一点,只要被我抓住一丝的破绽,我就会不惜任何代价送你上法庭!“ 这还没有开始呢,就先来了下马威!看看袁可心惊恐又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被司徒吓着了!到底是谁把话编的圆啊?他司徒手里根本也没有证据,说的跟真事似的,不过,在气势上已经把袁可心打趴下了,司徒说的办法也许真的可以! 葛东明想了想,还是由着司徒去了。 司徒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几张纸,放在了袁可心的面前说:“这上面是一家叫‘快快’的购物网站地址,我查过关信给郑囡囡邮购东西的地方,就是这个网站!我也查过关信家里和办公室的电脑,根本就没有曾经下过定单的记录,甚至连这个网站都没有!我就怀疑,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关信订购的! 我去了y市,快快购物的总部,在他们的协助下查到了郑囡囡那包东西的定单,又追了下定单的ip地址。你自己看!这是你家里电脑的ip,和我追查到的一样!你是不是要说,是关信委托你在网上给郑囡囡订购的?” 袁可心刚要开口,被司徒一句话就给顶了回去!好半天才支吾了一句“不,不是的!他没有委托我。” “那为什么定单上的ip地址是你家里的?”司徒追问道。 “可能是……是关信去我家里做客的时候,用了我的电脑。”说完,袁可心的脸又恢复了非常自信的样子继续说道:“他是通过我认识的囡囡,囡囡和我关系又很好,他们经常去我家里做客,有时候我和囡囡在一边聊天,他就一个人用我的电脑上网。也许是那一次他用我的电脑也说不定。” “那为什么和他同行的郑囡囡却不知道?” “可能关信想给她一个惊喜也说不定。” 司徒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口问她:“这么说,关信是在没有告之你的情况下擅自用了你的电脑,为郑囡囡订购了东西?” “就是这样!” “那你知道他定了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连他用了我的电脑的事都不清楚,怎么可能知道他买了什么!”袁可心急噪的白了司徒一眼。 司徒点点头,从那些纸张里又拿出一张说:“本月初,就是郑囡囡被正式拘捕以后,那天晚上我约你在海鲜府见面,要问你郑囡囡究竟是几点给你打的电话。当时小遥也在场。还记得吗?” “记得又怎么了?” “你当时说的话,我一个字不差的记下,如果不够,等小遥醒了,还有他做证!我念给你听听……‘我想囡囡绝对不会杀了董事长,他们那么相爱,我不清楚你们究竟根据什么要把她抓起来?就因为她在20:40分打了电话给董事长吗?就因为她弄错了时间吗?你没有看错或者是记错时间的时候吗?她不过是去自己男朋友的家里拿参考书而已,可结果呢?她不但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还要背负着嫌疑人的罪名,她才只有二十几岁,你们会毁了她知道吗?……”念完了纸上的字,司徒冷眼看着袁可心。 袁可心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眼睛死一般的没有了光泽。司徒没有留给他喘息的余地,一步步的进逼着。 “既然你根本不知道关信用了你的电脑,也不知道他买了什么,那你怎么就知道邮包里的是参考书?” “是,是囡囡告诉我的,是她告诉我的。” 司徒根本就是等着她这么说,弯下腰在大箱子里将邮包使劲的放在桌子上! “看仔细了,这个邮包根本就还没有被打开!我问过郑囡囡他完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你听哪个郑囡囡说的? 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们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说着,司徒拿着工具就把邮包拆开,大家都看着他把里面的书放在桌子上,很明显,都是些小学教员的参考书,袁可心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千夜,你听我说,我没有杀关信,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他啊。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看着袁可心泪水盈盈的可怜模样,司徒还是叹了口气。 “告诉你吧,在你主动给我打第一个电话时候,我就已经怀疑你就是凶手了。说实话,我不愿意和嫌疑人走的太近,可你频繁的和我联系,我就更加确定是你!你有意无意的从我这里知道的案情进展,都让你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从没有防范过我,我知道,你不过把我当成是一个好色的男人罢了。” 袁可心呆呆的看着司徒,震惊大过于愤怒。 “你,你从那时侯起就怀疑我?” “不,怀疑你是第一次在郑囡囡家见面的时候。” 袁可心那无法置信的表情,让司徒冷眼以对。 “我在关信那套案发当天换下的西装上闻到一种味道,类似香水,却有中药的味。我当时很纳闷,一直在找,在郑囡囡家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在你身上闻到了相同的味道!事后,你打电话给我,我就找了机会去你家里之后才明白。那不是香水,而是一种熏香!一种可以缓解精神疲劳,有助睡眠的熏香。我偷偷拿了一点找人化验,里面果然有中药成分。然后我又找到专卖熏香的地方,人家告诉我,这种含有中药的香,都是客人自己加进去的。所以,这种味道只有你袁可心才有!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 司徒可以明白袁可心她难以相信的目光,随手拿出了关信的那套西装,放在了她面前继续说:“案发当天下午,你在半路上与关信会合,我想想,你的理由应该是……隐瞒郑囡囡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不好,陪着他一起去,以后郑囡囡知道了也好解释。至于你是怎么知道关信去参加婚礼的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你偷偷去关信家找走私证据时候发现的。” “什么,什么走私证据?” 司徒第一次露出了“真是拿你没有办法”的表情来,他的手慢慢的探进口袋里,袁可心的眼睛就一直看着他的那个口袋……其实,其他人的焦点都在司徒的那只手上,几秒钟的停顿之后,司徒却什么都没有拿出来。 袁可心无意识流露出来的安心感和众人的失望,司徒基本上都装作没有看见!重新拿出一只香烟点燃,看似悠闲的坐在袁可心的面前。 “起航亏损,董事长铤而走险做起了走私的买卖,关信本是个老实孩子,去哪找走私的门径?这时候就有好心的人出现了,你当初找到关信的时候利用可以帮助公司恢复生机的借口,让关信答应了在起航货物里“加料”的事情。事后,他,不,应该说是起航公司确实得到了回报,关信做了两次觉得良心上说不过去了,于是拒绝了第三次…… 袁可心,如果你们肯放过关信,他也不会留下证据!就是因为你们咄咄相逼,才让他不得不给自己留份保障!也许是你最后一次要求他合作的时候,他说出了手里留有那两次走私证据的事,这才让你动了杀机!可惜的是,你在关信家里根本没有找到证据!” “司徒千夜,你说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是要报复我对付那个姓林的吗?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告诉你,他就是……” “饕餮吗?”司徒把话抢过去。 袁可心惊讶的看着他 ,甚至是所有的人。司徒微微的笑了。 “小遥并不是饕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想来也有可能,你和饕餮从来没有见过面,一向只用电话联络的。” “你……”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饕餮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上。 那个什么邮包根本就是你自己订购的!郑囡囡手机上的短信也是你发的,你找准了关信要外出签合约的时候发给郑囡囡,就是不能让他们相互询问这件事!等关信走了以后,你又以搬家的名义找郑囡囡和关丹帮忙,趁着郑囡囡不留意,在她的手机里设置了提醒功能,提醒她在案发当天去关信家里拿邮包!你每一步都计算的非常紧密,在关信外出回来去郑囡囡家逗留了一整天的时候,你也去了,目的就是怕他们之间会知道邮包的事情。 你很了解郑囡囡的性格,平时总是马马虎虎,在被你拉着忙上一段时间完全有可能忘了邮包的事!这样你的计划也才会顺利。 我从头说起,从酒店出来以后,关信就在车上换了衣服,有一点我要声明,是你的车!我曾经找过酒店人员询问过,谁都没有看见关信那的车,我又形容了你的车貌,一个待客停泊的服务生说在当天看见,你的车就停在临时候车区!因为那时候警方还没有怀疑你,所以你成了漏网之鱼! 关信在你的车上就换下了礼服,因为他的西装一直在你的车上放着,所以染上了熏香的味道。我想,原本他是打算还要去其他地方。 你在和关信去参加婚礼之前就给他服用了少量的安眠药,等他从婚礼上回来在你的车上就换了衣服,之后药效开始发作,在你的车上就睡着了。然后,你用工具将捻碎的整瓶的安眠药给他灌下去!送他回了自己的家。 这里面还有一个误差,就是衣服,你在给关信灌药的时候,他的口水不小心流在了衣服上,一个成年人怎么会流那么多的口水!这对你接下去要做的事十分不利!所以,你只能给他换了衣服。 换了衣服,你把关信放在小客厅沙发下面,用事先在自己家里冻好的三个长二十厘米,宽十厘米的冰块分别撑住他的背,腿,脚踝三处,……我们来想想,沙发的衬布距离地面有二十五厘米,一个人的厚度也是二十厘米左右,你的冰块有二十厘米,用衬布遮盖住关信的话,外面只会留下不到五厘米的身体,而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五厘米,也被茶几的隔层遮住了,最关键的就是头部,你巧心设计了一个物理现象,利用空间的昏暗和房间角度的折射,在茶几的隔层上摆放了一个装杂物的盒子,这刚刚挡住了关信露在外面的头。 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你做这些的时候,关信还没有完全死亡!” 葛东明的手抚着额头,他已经不知道是应该紧紧拥抱司徒感谢他,还是应该挖个坑把他埋在土里!要是小林知道他也早就明白了凶手作案的手法却没说,不清楚会不会死的很难看? 葛东明无奈着叹气的时候,司徒那边一个凌厉的眼神就把袁可心想要反驳的话吓回去了!随后,葛东明听见司徒接着说了下去。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20 “你和关信从婚礼上离开的时间是19:35分,我自己从皇堂酒店出发到关信家,只用了15分钟,加上你给他灌药的时间,你带着他回家应该是19:55分。做完这些应该是20:20分左右。这时候的关信处于假死状态。你的计划应该是,在空调上设置了温度,等冰块慢慢融化,关信就会躺在沙发下面了。可惜,冰块融化的没有规律,关信掉在了沙发与茶几之间,角度也成了侧身贴着冰块的三个地方也有潮湿的现象。其实你犯了一个错误,在郑囡囡去了关信家的时候,冰块已经融化完了,只要郑囡囡稍稍走近一点,就能看见他的尸体。可是……她是个好女孩,即使是自己的男朋友,对方不在家,也不会随便进入什么地方。” “你信口开河!我没有,没有!” “闭嘴!现在还没有说完!”司徒低吼了一声,对面的袁可心开始打起哆嗦了。 “你把关信在沙发下面藏好以后,就拿着邮包放在了主客厅的桌子上,为了让郑囡囡很容易的看见你拨慢了时间的钟!这时,你不小心弄掉了壁画,却又挂不上去了,只好用放在壁炉上的画代替。然后离开。你离开关信家的时间是……20:23到20:25分!你曾经说过,关信死的时候你在自己的家里,可我现在告诉你,关信死的时候根本不用你在场!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啊。 在最开始大家都被一个盲点蒙蔽了,就是,如果你开车回家,那就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可换成地铁的话,只需要二十分钟。你把车停在地铁站,坐了地铁回家。回到家的时候,保姆根本没有看具体的时间,以为你和平常一样,在20:30分回到家里。 而在你离开后,郑囡囡习惯性的锁了两道防盗锁,让警方和我头疼了好一阵子,还以为是什么密室呢,真是的,又不是小说里的情节。 说说你回家以后吧,你把自己关在卧室,等的就是郑囡囡的电话。对了,在这之前,你还对关信的手机动了手脚,让他的来电全部转移到你的电话里,又特意在没有电池的手机旁放了块有电的电池,谁去查看手机都会换上有电的电池,这样一来,来电转移设定就被取消了。 你这么做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果不其然,郑囡囡打了电话给关信。你把早就录好的声音在手机边播放,让郑囡囡误以为关信还在外面!而警方也把郑囡囡当作了嫌疑人。” “欲加其罪,何患无辞!你们设计好了陷阱硬要说我是凶手,我也百口莫辩!司徒千夜,你怀疑我,我不会怪你,毕竟你是个侦探。可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你说说看,要用什么工具给关信灌药?又是怎么装作关信的声音和囡囡通话?”这个女人的气势又回来了,在场的人当中有的开始佩服她的心里承受能力了! 死鸭子嘴硬!司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细的管子,转身对一干人说:“谁来帮帮忙?” 谭宁自告奋勇的走到他面前,司徒微笑说:“坐下,头仰起来。” 谭宁照做,司徒又把桌子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挽成一个漏斗的形状,底部和管子连接在一起。管子并不长,大概只有五厘米,司徒拿这管子就朝着谭宁的嘴里顺了进去。 “呕!”谭宁差点吐出来!司徒不耐烦的说:“忍着点!”于是,就用了些力,把管子顺进了他的喉咙里。 这个司徒,完全不在乎谭宁痛苦的表情,招呼着大家都过来参观人体标本谭宁同学!并且还把剩余的咖啡顺着塑料漏斗倒了进去! 大家都看的很清楚,谭宁几乎想一脚把司徒踹的老远的表情和已经进入他喉咙的咖啡, 还有他流出来的口水! “即使关信当时完全处于昏迷中,只要让他多坐一会,被捻成粉末又和了少量水的安眠药还是能进入他的胃!袁可心,还需要我在解释一次吗?” 袁可心恶狠狠的怒视着司徒,仍然没有崩溃! “可笑!你的意思是我用这种办法给关信灌药?证据呢?” 又是证据! “司徒千夜,你根本没有证据!我说过,我没有杀关信!你说的那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好,我们在说电话的问题!小遥曾经问过郑囡囡电话里关信身边吵闹的声音是什么?她的形容很奇怪,我很久以后才明白那是装修房子的声音。袁可心,关信身边唯一装修房子的人只有你!关信曾经去过你正在装修的新家,在那里他接过不知道谁的电话,当时就被你偷着录下来了!在郑囡囡打电话给关信的时候,你用录音笔接在电脑的音箱上,再把电话紧贴上面,就成了郑囡囡听见的那样!那时候,你的保姆在厨房收拾家务,而你的卧室隔音又好,完全听不见是很正常的! 你从准备杀关信的时候起,就已经准备让郑囡囡做你的替罪羊!你一步一步计算的精确,在郑囡囡的电话里设定的提醒时间,让她赶去关信家拿邮包的时间,故意把钟表拨慢了三十分钟的时间!为的就是让郑囡囡在关信死亡的时候留在他家里! 你为了混淆警方的视线,让我们完全以为关信是死在外面,继而在追查到郑囡囡真正打电话的时间以后,无可避免的把她列为第一嫌疑人!这时候,谁会想到你这个人?你知道我们一定会查到关信参加前女友婚礼的事情,这样一来,就会以为郑囡囡因嫉成恨,杀了关信,你把她的动机都事先找好了!” “你胡说!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在囡囡的电话里设定了提醒时间?有什么证据说我拨慢了钟表?我根本没有做过这些事!” “你不用这么激动,我会慢慢的跟你算!刚好是你说自己是清白的,那我问你,放在旁边的是你的箱子吧?”司徒指着靠在墙边的箱子问。 “是啊。” 司徒走过去,三下两下就打开了。不一会就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磁盘。回身举起来笑着说:“这是什么?” “我,我,我没见过,不是我的东西!”袁可心磕磕巴巴的勉强回答了司徒的问题。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司徒起了身边走边说着:“实不相瞒,无论是我还是警方,都知道吴萍根本不是程远卓杀的,而小遥也很快就察觉到你就是凶手!他故意在起航放出消息说,警方已经认定了程远卓就是凶手,就是为了给你动手的时间。小遥特意在程远卓的家为你准备了礼物,就是这个磁盘。这是小遥自己从组里随便拿的一张磁盘,里面是……” “是去年季度奖金的分配表。”谭宁插了一句话。 司徒笑着让谭宁拿了一个笔记本电脑过来,打开磁盘后,正如谭宁所说。 袁可心脸色煞青,额头上渗出大量的汗水,那条红色的手帕就放在桌子上,此时它已经无法再去稀释那些水滴,只能安静的关注它主人的命运。 “请问,警察局重案组的奖金分配表怎么会在你的手上?”司徒质问着已经被他打垮的人。 “这个磁盘被小遥加了密码,你打不开就确认了是你想要的的东西吗?”司徒料想到袁可心必会查看内容,也早已得知林遥那张网织的严密。 “那个姓林的警察从一开始就针对我,难道不是他公报私仇吗?说我录音给囡囡听,你有证据吗?说我去程远卓家拿了什么磁盘,我却怀疑是他在我别墅的时候偷偷塞进我箱子里的!磁盘也好,什么管子也好,录音也好,你说的那些事最起码拿出可以说服我的证据来!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没有杀关信!” 司徒不理会她的质问,继续说道。 “别急啊 ,我还要继续帮你回忆呢。你杀了关信却没有找到走私的证据,眼睛就放在了程远卓和关丹的身上,但是你还不敢立刻动手,只能在暗处监视着,你知道他们都在找那些东西,这让你暂时放了心,毕竟只要没有人找到,你就是是安全的。可是,这里面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你偷偷看了我手里警方的资料,从里面知道了饕餮的存在,你害怕了……因为他很可能已经在你之前找到东西,所以,你决定提前动手。 你的办法实在太笨,最开始你在吴萍的嘴里无意间知道关信死亡的时候,程远卓偷偷的离开了吴萍,换句话说,他在警方眼里有很大的嫌疑,你杀了吴萍目的是嫁祸程远卓,这样一来,程远卓的家空了,饕餮也会消失。” “你太过分了,什么走私,什么饕餮,我根本不知道!”袁可心失去了她高雅的姿容,站起身朝着司徒叫喊着,美丽的脸也开始扭曲起来。 葛东明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的,毕竟司徒说的这些他们手里根本没有证据。这时,谭宁靠近他的耳朵说了些话,葛东明诧异的看着他,对方坚定的点点头。 葛东明压低声音问“做好了吗?” “好了。。” 葛东明将注意力再次放在司徒和袁可心身上,之见司徒不紧不慢的熄灭了香烟,又拿起咖啡一口气喝光,放下了杯子才开口说话。 “你说磁盘是小遥偷偷放在你箱子里的?这么说,你还没有见过了?奇怪啊,为什么上面有你的指纹呢?” 那边,谭宁已经用电脑核对上了袁可心的指纹,对着司徒点了头了! 袁可心一双眼睛飘忽不定,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再也不敢去看司徒的脸。但是,司徒也没有把握彻底让她低头认罪!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轻易就承认一切的,果然。 “你不要忘了,在别墅门口你把我的箱子撞开了,我是那时候收拾东西留下的指纹,我很着急,也没看是不是我的东西。另外,你说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有证据,光是凭你的推测就想送我上法庭吗?司徒千夜,你未免过于自大了!” 司徒冷眼看着她……他手里的牌已经出的差不多了,还是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 看来只有下猛药了! 司徒站起身,自上而下的俯视着袁可心,脸上带着惋惜的神色说:“袁可心,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肯说出一切,那位刘老师还会算你个投案自首。我还可以介绍个好律师给你。” 那边的刘老师嘎巴了半天嘴,就是弄不明白,司徒怎么把它抬出来了!葛东明心里可是明镜似的,谁让他骂了小林,这仇司徒算是记住了! 要说重案组里喜欢搞乱的人也多,谭宁就着司徒的话把刘老师推出去了!袁可心一眼就差点没把刘老师瞪得吓死! “你不用对我威逼利诱的,我不会上当!” 司徒沉沉的叹息。把手就朝这谭宁伸了过去。谭宁给了他一张照片,他看了看放在了袁可心的面前。 “看看,这是什么?” 照片上是一只男人握成拳头的手。 “不知道。”袁可心说道。 “这是在案发现场拍摄的照片,上面的手是关信的!我让你仔细看看他手里有什么东西?”说着,用扫描机把照片扫在电脑里,在放大。 很快,袁可心就看见了那只手里竟然握着一根头发!她正在纳闷,脑袋上就一疼了一下,猛的回头,看见司徒站在身后。 “你干什么?” “要你一根头发做化验啊,看看是不是和关信手里拿着的那根出自同一个人!” “你胡说!那不可能是我的头发!” “为什么不可能?你当我真的没有证据就在这跟你磨嘴皮子玩?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跟你在这胡言乱语?也不想想,这么赔本的买卖我能做吗?告诉你,这就是决定你是凶手的证据!袁可心,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谭宁,化验需要多久?” “咱们这事快!十分钟就好!”说完,谭宁就跑出去了。 袁可心在谭宁离开的时候,一双眼睛瞪的浑圆!拍着桌子就对司徒说:“你骗我!如果警方早就发现了那根头发,为什么没有去调查过囡囡和关丹?为什么……” “因为这是最后一张牌!”司徒猛地转头对袁可心怒目而视! “我老实的告诉你,你杀害关信的手法太干净,我们都以为他手里的那根头发是凶手故意栽赃陷害别人而留下的!而经过秘密的检验,证明不是郑囡囡的,,因此,郑囡囡就更难摆脱嫌疑!而小遥给我的警方资料里根本没有这张照片!所以,我一直苦于找不到证据!在小遥确认了你就是凶手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警方各自掌握的线索在串联在一起!这就像是一幅拼图,我们手里都有一块,可如果不合在一起,永远不知道真正的答案!”司徒把照片拿在手里看着,还时不时的摇头。 “我说你这个人啊……每个细节都想的这么周到,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发被留下了?你杀关信也不是计划了一两天吧?怎么说至少也有一个月左右了,真是用尽了心力,却输给了天意啊。” 看着袁可心呆傻的样子,司徒继续添油加醋! “我就想着,说了一大堆没有证据的事,就是想让你自己说出那句话来,也算是我们相交一场尽了我的仁义了,可你偏偏不说……我知道,你根本没想把小遥怎么样,就是让他昏一会好让你有时间离开。 你对不起的人何止是关信和吴萍,你在警方从关信家里撤走以后,回去将钟表时间恢复正常的时候,就没想过,你设计陷害的人,是把你当作亲姐姐一样的朋友吗?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理。你……唉,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和嫌疑人走的太近吗?有些人,他们骨子里并不坏,就是走了错路了。” 司徒说完了这些话,默默的转身。 “司徒,你不等化验结果吗?”葛东明问他。 “不了,早就知道结果的事,另外,我不大想看见她被……” 司徒的手刚刚把门打开,就听见身后压抑的呜咽声。袁可心哭的难以形容的悲凉。司徒的脚步停了下来,只是停了几秒钟而已,他的脚还是迈出了审讯室。 “千夜!”袁可心一声凄厉的叫喊,让所有人都感到撕心,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凶手,任谁都会去安慰这个女人。 司徒的脚步再次停下,却没有回头。 过了很久,真的很久…… “千夜,我,我,我希望你,是你给我戴上那个手铐。我不是,不是被警察抓住的,是你,我是你……”泣不成声的袁可心慢慢的站起来。 “请不要为那我。”司徒冷静的回答。 “不,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我最开始的确是利用你,可是,我,我真的……真的喜欢你了……杀关信的时候,我很害怕,可是他不死我……我全家都会有危险啊,我不得已才……吴萍真的是我失手才把她推下去的,我,我一错再错……千夜,你……你能不能答应我?” 司徒突然转回身,疾步走到葛东明面前,把他的手铐抢到手里,低着头,皱着眉回到了袁可心身边,手法利落的把冷冰冰的手铐戴在她的手上。 “千夜,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你不该问这个。” 这一次,司徒真的离开了。而在他消失的一瞬间,袁可心晕倒在地上。 警察局的吸烟室里,司徒大口的吸着香烟,葛东明走进来也点了一只,站在一旁,俩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都吸完了烟,葛东明才开口。 “这案子终于结束了。” “其实,你们也挺让我吃惊的,我当初完全来不及去调查关丹的事。自然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去程远卓的家就是瞎猫碰死耗子,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所以说,从一开始,袁可心就没把关丹和程远卓放在眼里。这个袁可心啊司徒,如果她知道关信的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头发,那张照片是我们用电脑做的,会不会……” “没有办法,我们掌握的证据在法庭上根本不可能起决定性的作用!如果我不骗她,那关信不是白白陪了一条命!还有囡囡,那么好的女孩,如果她知道,自己在关信家的时候,她的男朋友就在身边,还有可能没有死亡,她会是什么心情?还有吴萍……两个鲜活的生命被抹杀了,不管袁可心有多少苦衷,欠了命,就要还!” “她和饕餮究竟做了什么交易?” “没什么,饕餮找到了走私的证据,联络了袁可心用……走私的证据你要不要?” 司徒突然改变了话题,葛东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当然要!但是,你也要把话说完。” “不可能,我不会说的。就是小遥逼我,我都没说,你就能从我嘴里挖出来?走私的证据我明天会送来……袁可心,怎么样了?” “晕了,法医给她做的检查,说是严重的睡眠不足,可能一两个小时之内醒不了。你打算等着吗?” “不了,等她醒了你们慢慢问吧。可能会挖出不少东西。我去医院看看小遥。” 看着司徒离开,葛东明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男人定位!在听见他对袁可心说的温言软语的时候,强忍着没吐!回忆一下林遥骗廖江雨那时候的事情,这两个人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可看见刚才的司徒,那种沉重感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再看看他对林遥的态度,虽然表面上对林遥百依百顺,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他宁肯和林遥成为陌生人,也没有说他和饕餮之间的问题!他到底在隐瞒什么?他对林遥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他和饕餮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千夜,谜一般的男人!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21 医院的病房里,林遥的意识渐渐恢复,头沉沉的有点疼,身体还好些。动了动手脚,他睁开了眼睛。记忆提醒着他在晕倒之前的那个吻。 脸热了,他觉得像梦,不真实的有点虚幻。可又记得清楚,那时候司徒火热的吻,宽大的胸膛还有他……疼惜的表情。 为什么,不是说了以后都是陌生人吗?为什么要吻?为什么自己没有推开他?真的只是没有力气吗?看见他的一瞬间,觉得安全了,连心都暖了……一种迷路很久之后终于找到家的感觉。仿佛世界上所有可怕的事,都不会靠近自己了,因为有了…… 那混蛋,又一次扰了他的心! 林遥叹息了一声,身边马上有人靠了过来! “你觉得怎么样?” “小唐?你怎么没跟着组长?”林遥以为所有人都在追捕袁可心。 唐朔将情况全部说给林遥听了,林遥算是放下了心。就在这时,葛东明的电话打了进来。 林遥说了自己已经没事了,葛东明还让他在医院多观察一段时间。 “组长……司徒呢,还在组里吗?” “他去看你了。怎么还没到吗?” “他走了多长时间?” “快两个小时了!” 林遥立刻有一种预感。 “小唐,司徒来过吗?”林遥问道。 “来过啊,他看见你在睡,就站了一会才离开的。” “没说去哪里吗?” “没有啊,就说要我好好照顾你。” 混蛋!他又玩消失了! “啊 !林前辈,不能下床啊,你手上还有针头呢……不行啊,医生,护士,快来!林前辈啊,你可别在晕了!” 某高速公路上飞驰着一辆银色的车,开着车的男人拿起一个空的水瓶,就扔到了躺在后面睡觉的人身上。 “靠,你他妈的就不能让我睡会!” “睡什么睡!起来,一会换你开车。我都快困死了。” “你这不是欺负洒家吗?” 廖江雨不愿意的坐了起来,怎么看司徒都觉得不妥! “我说你这么走了没事啊?连声招呼都不打。小心回来以后被你们家影帝掐死!”自从林遥从他事务所离开以后,他就称呼林遥为影帝了! “告诉他我还走的了吗?放心,他舍不得弄死我啊!”司徒恢复了以往嘻嘻哈哈的模式。 “你就恶心我吧!告诉你啊,要是消息不准确,你得陪我损失的律师费。你们俩个跟人家过不去,干什么非要把洒家也搭进去?” “冲锋陷阵,没有得心应手的武器怎么行。”司徒正正头上的黑色棒球帽,调侃着老友。“你他妈的拿我当枪使啊?为了跟你跑,少赚多少钱啊。”廖江雨这个心疼啊。 “别那么小心眼嘛。”司徒打着哈气漫不经心。 “你试试被人从法庭上用一个电话就喊出来的滋味,我他妈装成急性阑尾炎才出来!跑到起航跟个贼似的钻进那女人的办公室,还以为能捞条大鱼呢,结果他妈的那电脑里连根毛也没有。那女人压根就没打算跟你们做什么交易!现在情况不明,就这么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跑,有个屁用!” “袁可心多次提到,她家里人可能会有危险,说不定,一些重要的东西,就放在她的老家。那些人也可能会出现!这是这位老兄的原话哦。”司徒笑着说完,就朝谁在身边的人看了看。 那人也许是感觉到了司徒的目光,正了正身体在 车镜里瞄了一眼廖江雨,歪着头又睡了。不经意的倚靠着车门,胸口里滑落出一个有些老旧的项链坠子。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大家都偷偷的看着刚回来就一身火气的林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想抓唐硕来个突审,那小子脚底抹油,溜了! 葛东明那边正在看司徒委托快递公司送来的证据,里面全部都是有代码写成的东西,程远卓看了也直摇头。葛东明打算交给技术组去破解了。 他已经观察了林遥好半天,心里纳闷,这俩人不是和好了吗?怎么司徒又跑了?还连声招呼都没有!难怪这林遥火气这么大。还是找点事让他做做,要不然,哼哼,说不定会轮到谁倒霉哦! “那个,小林啊,你去把材料整理整理,等袁可心醒了,我们抓紧时间审讯。” 林遥咚的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冷冰冰的朝组长的办公室走过去。葛东明还琢磨着让林遥找个安静那个的地方去弄,他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 “我是葛东明,你急什么,慢点说……什么,袁可心死了!” 重案组一行人火速赶到了医院,留守在走廊的两个女警员看见葛东明脸色就变了。 众人刚刚来到手术室门前,大门就打开了,医生摘了口罩,停在他们面前遗憾的摇头。 “怎么回事!你们俩个不是在病房里守着吗?“葛东明回过身就朝这两个女孩子叫喊着。 “我,我们在一直都守着!她也没醒过。晓晓昨天晚上加班一整夜没睡,我就让她去买两杯咖啡回来。” “我出去的买咖啡的时候刚好和一个护士迎面碰上,她说是来换点滴的。我就没在意。”“晓晓出去以后,护士进来换药,还和我说了几句话,等护士换完了药,晓晓也刚好 买了咖啡进来。” “我买完咖啡上楼的时候也遇到那个护士了,等我回了病房不到五分钟,嫌犯就开始不对劲了,我们找医生送她去抢救的时候,还问过其他的护士是不是换药的原因……起其他护士说……” “说根本没有给嫌犯换药。”两个女孩子战战兢兢的才把话说清楚,葛东明就问医生是怎么回事? “死因是空气栓塞。她的血管里被注射了大量的空气!至于她们说的那个护士,我并不清楚。” 林遥走上前来,问那个去了卫生间的女警:“那个护士长得什么样?” “不知道,她戴着口罩。” 林遥一股火窜上来! “你怎么做的警察?用脑子想想,用眼睛看看!这栋楼里除了手术室以外,还有那个护士戴口罩?她换药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进行检查?” “ 我……我就算看了也不懂啊,药袋上面写的都是……” “谁问你药袋了?在血管里注射空气,你就没看见注射器吗?”林遥火了! “我,我只是注意一开始护士换的点滴瓶了,她拿注射器的时候,我……” 还没等葛东明开口骂人,林遥一脚就把旁边的一条长椅踢翻了!随后转身就走! 回到了办公室以后,林遥想着,警方的人去袁可心的办公室查看了她的电脑,结果里面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前去起航公司的警察说,她的电脑有被强行破解密码的痕迹,是不是饕餮赶在他们前面取走了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人杀了袁可心?袁可心说的那个什么协会,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切一定和司徒隐瞒的事有关,现在连袁可心都死了,真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司徒那个混蛋又跟他玩上了消失的把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突然冒出来!等看见他的时候,绝对要严刑逼供! 事情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林遥的心情还是不好。刚刚来上班,就听说有人找他,厌烦的想转身回家。 “林警官。” 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林遥强耐着性子回了头。 “郑小姐?”看见是郑囡囡,林遥有些意外。 郑囡囡似乎恢复了些气色,不过人还是瘦的厉害。 “不好意思,这么早就过来找你。我想问问,你现在能找到司徒大哥吗?” 又是那混蛋! “抱歉,我帮不了你。“林遥的脸冷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我下周就要跟着舅舅去国外生活一段时间,有些事,我想跟司徒大哥说一声,如果方便,能不能请你代劳?” 要走了,想来也是,出了这样的事,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好吧,如果我能见到他的话。” 郑囡囡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交给了林遥说:“当初,我舅舅向一个朋友打听私家侦探的事,那个人就介绍了司徒大哥。最开始司徒大哥不愿意接受舅舅的委托……“ “不愿意?这是怎么回是?”林遥糊涂了。 “当时,他好像再做另外一件事,所以,谢绝了我舅舅的高新聘请。后来嘛……”说到这里,郑囡囡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继续说道:“后来,我听舅舅说,司徒大哥好像欠了那个中介人一个很大的人情,对方不但硬要他帮助舅舅,还说,必须赶在警方之前破案,否则……” “否则怎么样?” “我不知道,不过,听舅舅的口气,如果司徒大哥没有做到的话,好像会非常……危险。其实,在可心……在凶手被你们抓住的前两天,司徒大哥就已经告诉我舅舅,谁是凶手了。还说,不会超过三天,警方就会抓人。不过,我很奇怪,司徒大哥竟然没有要舅舅的委托费,一分都没要,我也曾经问过他因为什么……他说……很对不起一个人,要是再拿了钱,就更没脸见这个人了。这是我自己开出的支票,不管怎么样,他为我洗脱了罪名,我很感谢他。但是,我……是他让信的在天之灵得已安息了,这是我的心意,希望他能收下。” 郑囡囡走了,留下了让林遥震惊的事实。 思前想后,林遥狠歹歹的说了一句:“司徒千夜,你给我等着!” 又是进入了深秋的季节,枯黄的落叶几乎已经在马路上看不见了,曾经的天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云淡也渐渐的无法引起人们的惬意情怀,冷冽的风带着潮湿的雨,时不时的洗刷着城市,空气清新而寒冷。 坐在办公室的人们大多手捧着咖啡,享受着室内的取暖设备。而警察局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即使不用取暖,也依旧是热火朝天。 总有着忙不完的案件的组员们早就开始抱怨,他们不知道多久没有休过假了,那个整天顶着乱蓬蓬头发的组长的脸色比他们还要难看!原因无他,因为忙碌的工作,他和自己已经定了三年婚期的未婚妻,吵的翻了天! 不久前,市里发生了连环杀人抢劫案,老狐狸就承诺,如果他们在一周内能破案,就给一部分人放半个月的假期! 因此,负责这个案件的几个人个个像打了吗啡似的振奋着精神!不眠不休终于不辱使命将罪犯抓获! 半个月啊,葛东明想着干脆来个旅行结婚!省得很多麻烦事,回来给这帮兔崽子们带点礼物换红包,哈哈,划得来,划得来! “我不干!不公平啊,为什么只有你们几个休假,我也是人啊 ,我也有妻儿老小啊,我也要休假啊!”办公室里的某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基本上是干打雷不下雨。 葛东明懒得应付眼红他们休假的家伙们,拿着旅行指南继续为讨未婚妻欢心而奋斗着! 谭宁笑的脸眼角都有皱纹了,看得其他人真想一把掐死他!林遥也准备整天窝在家里做米虫! 有假期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唯有唐硕……自从袁可心的案子结束以后他一直闷闷不乐,他把擅自离开起航而让林遥遭遇到被人弄晕的事实归罪于自己身上。以前整天叽叽喳喳的人突然变得沉默了,这让周围的前辈们忧心忡忡啊。 谭宁曾经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被林遥打了一个头晕眼花! “小唐,你打算干什么。”林遥问道 “回老家。”唐硕简单的回答。 林遥有点担心这样的唐硕,总是觉得让他改变的原因不止是害他被袁可心弄晕了这一件事。 随着袁可心自杀,司徒的消失以后,很多事断了线。林遥曾经想过,她说的那个什么协会,一定不简单!可苦于毫无线索只能按兵不动。 这段时间的林遥常常会想起司徒,还有那个……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几个月,那家伙人间蒸发了不成?其实,如果想要找到他只要打了电话就可以,可林遥的这脸怎么也拉不下来!好几次拿着电话犹豫再三,还是拨不出去。情况就在他举棋不定中越发的严重,到了后来,林遥都觉自己的手机怎么看都不顺眼!索性把司徒的号码删除了!可结果呢,他又后悔了,又不好意思去问葛东明和唐硕,时间长了他也慢慢的适应了,最开始那股子火气也没了,就是总想着,司徒会不会被扯进了什么危险的事,脱不了身了。 担心?放心?这两种情绪在林遥的内心不停的交叉着……还有一种他始终无法看清的东西在慢慢的滋长。他一直都认为,司徒一定还会出现!也许是个清洁工人,也许突然在自家看见他,也许……也许下一秒就会出现。 告别了众多诅咒他们的同事们,林遥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 (修)偏执者 1 一连几天都在家里做米虫的林遥, 在休假第三天的傍晚,将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分类放好,心情大好的看着刚刚买回来的咖啡壶,满意的不得了啊! 自己做了晚饭,吃了一些,就用新的咖啡壶煮了咖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报道了一个什么影视公司投入了大量资金翻拍老电影,制作方的保密工作做到家,任何媒体都不知道他们最关键的拍摄现场在什么地方! 那部老电影林遥曾经看过,非常的喜欢,现在要重拍不知道会不会和观众的口味。也许播出的时候自己没有时间看,那就买dvd好了。 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电视看到深夜他才起身洗了澡,在卧室里看了一会书,睡虫爬了出来他才熄灯睡觉。 朦胧中听见了外面起了风,好像还在下雨……临睡前卧室的窗户没关,恐怕地板要湿了,可是……好想睡,算了,明天好好的擦地板就是了。 不打算去把窗子关上的林遥,翻了身继续找周公下棋。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又被外面声音吵醒了,风雨好像越来越大。盖着的薄被也觉得有些不够暖了,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他还是决定继续睡。 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梦,恍惚的听见外面的风雨小了,身上还有点冷,被子似乎都在身后,使前后的温度落差很大,林遥的身体向后蹭了蹭,啊……好暖和啊…… “嗯……”林遥听见自己舒服的发了点小小的声音,头满足的在枕头上动了动。 哈……林遥又听见自己舒服的发出了点小小的…… 喂,这可不是你的声音啊!大脑这样对主人说着。 林遥猛地意识到,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在!眼睛倏地张开,还没等他起身,腰上就多了一双手臂。 大半夜换了谁遇到这事不害怕?告诉你,就是林遥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个激灵就摸到了枕头下面的抢!这还没拿出来呢,后面就有人说话了。 “醒了,你怎么也不关窗户啊,感冒了怎么办?” 做梦?咬了一下舌头,挺疼的!这么说……混蛋,舍得回来了!不对! “司徒,你他妈的,怎么进来的?”林遥挣扎着想要起身,嘿嘿,怎么可能起得来嘛。 “明天再说,我好几天没睡了,困死了,你也赶快睡吧。” 身后的司徒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说着话还用了点力气把林遥抱得更紧了。 一时间心里像打碎了五味瓶似的品不清滋味,想骂人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想打人却不知道怎么出手!身后放肆的家伙带着一股风雨的味道,让他感受到漂泊的疲惫。为什么他要来找他呢?记得他曾说过,自己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他当这里是避风的港湾?还是暂停休息的客栈?不管什么,他还是回来了,回来第一个不分昼夜就跑来了。 唉……算了,就随他一次好了。 “你给我滚去客房睡!放手!”林遥使劲的打了一下抱着自己的手臂。 “不要,客房的床太窄,我会掉下去。” “那我去客房!”他认了,把大床让给他还不行吗? “不行,一个人会冷,哎呀,我不会做什么,你乖乖的睡觉行不行啊。我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呢。”司徒还不耐烦了。 这个,这个,这个,不行了,根本想不出任何贬义词来对付这个家伙!突然消失,又突然在他的床上冒出来!现在还一副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态度!他是不是活该被他戏弄! 不要脸的家伙,不是走了吗,有能耐不要回来啊,不是说以后是陌生人吗,有能耐不要来找他啊! “你在不放手我不客气了,陌生人!”林遥也许没有察觉到,他口舌上不饶人,可是却没有发脾气哦。 “还记着呢?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别气了,我错了行不行?乖乖的睡觉,明天哥哥给你买糖吃。” 说实话,他早就不气了,甚至现在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喜悦! 可是…… 一脚在被子里就踢在了司徒的腿上! “哎呦!你轻点啊,我这伤还没好呢。”司徒苦了 声音。 “你受伤了?”谁暗中,林遥着急喽。 “没事,擦破点皮,你要不放心,明天再看,快睡吧。” 谁说他不放心了?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却不再挣扎了,慢慢的放松了身体黑暗中听见了司徒规律的呼吸声。 “小遥,我……” “算了,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黑暗中,林遥听见了“嗯”,随后就偷偷的骂他“怎么抱的这么紧!少用点力气能死啊?” 清晨,林遥醒来的时候还被某人抱着,瞬间红了脸,怀疑自己晚上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才没把人踢下床! 拿开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林遥起了身,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熟睡的人。 几个月不见,他瘦了,黑了,头发也长了。晚上他说受了伤……轻手轻脚的挽起了裤子,看见包在小腿上的纱布上还有血迹,心里有些自责。实在不该那么用力的踢他。 林遥在厨房忙了大半天,自己先吃了早饭。等到快中午的时候,他思量着要不要叫醒谁在他卧室的人。 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林遥还是离开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卧室的门终于打开。司徒摇晃着走了出来。 林遥冷冰冰的瞪了一眼!看着司徒走到身边躺在了沙发上! “你干脆睡死算了!”林毒蛇对司徒的第一句问候。 “不行啊,还有事要办呢。饿死我了,出去吃点东西吧。”司徒看上去没睡够的样子,就起身向浴室走。 “厨房里有,小心噎死!”林毒蛇太别扭了吧? 司徒回头笑的好灿烂啊!冲进厨房之后,林遥就听见凶猛进食的声音!受不了的也跟着进去了。 “我说你……你都不会热热在吃吗?” “热?怎么热?”司徒嘴里还咬着一个用鸡蛋煎好的馒头片,相当无辜的看着林遥。 “有锅,有微波炉,哪个不能热?” “都不会!” 林遥被气晕头了!但是,他绝对相信司徒不会用这些东西!气呼呼的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粥碗,拿了保鲜膜蒙好以后就塞进了微波炉!趁着这功夫,开始臭损司徒。 “你是不是白痴托生的?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 “就得吃我就很满足了,热好了给我拿客厅来吧,厨房都没地方坐。” 看着司徒大步流星的走去客厅,林遥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这家伙就当他的家是自己的家一样? 阴沉着脸等到司徒把饭吃完。 “袁可心死了。”林遥突然说。 “我知道了。” “她电脑里的东西是不是被饕餮拿走了?” “没有,其实电脑里什么也没有。” “司徒,沉默和谎言是不一样的。”林遥平淡的语气让对面的人脸上发热。林遥也不看他,继续说着:“袁可心的案子并不算完结了,很多地方还有疑点。” 林遥的话引起了司徒的重视,他放下手里的碗筷,收敛了笑容。 “你发现什么了?” “首先说吧。袁可心既然想要警方认为关信看上去是自杀,那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沙发下面?虽然她最终目的是嫁祸给郑囡囡,可伪装成自杀的现场做的也太可笑,有那个自杀的人会躺在沙发下面?更何况袁可心还特意在茶几上准备了空药瓶,这不符合逻辑! 再有,袁可心杀害吴萍的时候,把人藏在后备箱里的确是很大胆,但是,却愚蠢的很,我轻易就找到了证据。这和她做关信的案子上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思维,把关信和吴萍这两个案子放在任何一个人的面钱前,让他分析,绝对不会说是同一个人做的!……还有,当袁可心错把我当成饕餮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一个‘协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就应该是你不肯说的原因。“林遥收了话尾,正视着司徒。 装傻的功夫司徒算是练到家了,林遥索性也不去计较这些,起了身去书房里拿了什么东西,返回以后,就把一个薄薄的信封放在了司徒的面前说:“这是郑囡囡本人给你的,她找不到你,就委托我转交。” 司徒拿到手中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支票。这一回,司徒想要装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聪明人嘛,往往用不着把话说得太透彻,司徒看着林遥有点尴尬了。 “小遥……” “我明白,再往下你不会说……我们都有各自做事的方法,我毕竟是警察,某些时候,你也需要回避我的身份,至于你自己的工作,我也不好所说什么……我以后不会再问,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现在,你打算继续窝在我家里吗?” 深明大义,聪明美丽还甚解人意!不要他要谁啊?司徒前倾了身子笑咪咪的说:“听葛东明说你们放假了,跟我走吧。” 咦?这是什么意思?林遥很少会在司徒面前流露出紧张的不知所措的表情。 司徒笑着欣赏着难得一见的林遥,心里说不出的温暖,以为他还会对突然出现的自己拳打脚踢,没想到真的可以抱着他睡了一晚,已经很久没有睡的那么好了,人都觉得清爽了许多。看来,那个吻还是起了点作用滴! 要不是林遥眼下没心情跟他计较以前的事,司徒的想法若是被林遥知道了,准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短暂的失神过后,林遥掩饰着自己过快的心跳,喝起了咖啡,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你打算把我卖哪去啊?” “我那舍得啊,就是最近有委托在t市的一个度假山庄,不是什么大事,顺便轻松轻松。可以泡温泉哦,还有美味的菜肴和亮丽的风景,最关键的是,我们可以享受二人世界。” “不去!”林遥很爽快的拒绝! 司徒也不着急,起身坐在了林遥的身边,保持着朋友关系的距离。 林遥喝着咖啡也不看他,不看也知道他那双贼眼睛盯着自己呢!反正早就习惯了,让他看几眼又不会少什么。 “开几句玩笑都不行,你也忙了好一阵了,我免费请你去休假不好吗?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可能忙着委托的事没时间陪你,你一个人安静的享受假期,怎么样?”司徒进行温柔的诱惑,还不忘给林遥吃点定心丸。 司徒把那个什么山庄的画册放在了林遥的面前,林遥的一双眼睛顿时亮了!司徒就知道他动了心!那就再加把劲! “房间定两个,你我各一间,要是你不愿意留下,随时可以离开。” 林遥斜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司徒问:“你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我去,究竟安得什么心?” “冤枉好人啊!我这不是为了关信的案子跟你道歉呢吗,你还真当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真的?” “真的!” “没有其他阴谋?” “没有!” “那就赏你一次脸吧。” 林遥终于被司徒……嘿嘿。 司徒绝对是行动派的人,既然他的小遥答应了,他立刻定了第二天的机票!说了句还有事,就近着忙着跑了出去。 林遥一个人留在家里,想着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外出度假了,说实话,细腻还真有那么一点期待。简单的收拾了一些欢喜的衣服,林遥早早的吃过晚饭,就在客厅看电视了。 晚上大约快十一点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雨,林遥心里冷不防的就想起司徒没有带伞是不是被雨淋了。 刚刚想起了他,他热就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个大包。 “什么东西?”林遥看着他放在地上的包问。 “行李。明天要托运的。” “你打算搬家啊?这么多?” “这个委托结束以后,我还有其他的事。” 林遥闷闷的不说话,反身回到沙发上看电视。 司徒无声的走到身边坐下,柔和的灯光下细凝那秀美的容颜。 “小遥,等事情结束了,我不会再走……不是我现在不告诉你……也不是质疑你的能力,我……” “司徒,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敢不敢说几句顺耳的话!听着我像深闺怨妇似的。找骂是不是?”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喜欢。”不知节制的家伙,竟然靠了过去。 他带着温度突然靠近,近的几乎可以触及彼此的呼吸,林遥的心跳的好快!想起了那个吻,还有他特有的烟草味。 陈词滥调的甜言蜜语,原本是林遥最最讨厌的,可是,从司徒的嘴里说出来,那蛊惑的意味就大了许多。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身上烟草的味道……林遥无法忽略他强烈的存在感,甚至忘了思考是不是该推开他! 司徒修长的手慢慢的伸出去,轻柔的掬起林遥额前的一缕发,指尖就这么碰到了他的皮肤。 一种电流顺着额头直冲到心口上,林遥这才发觉对面的人在做什么! “客房睡去!”一把推开了司徒,林遥起身就进了卧室。 客厅里,司徒看了看自己的手,温柔的笑。 一夜无话。 清晨,司徒就吵着让林遥起来做早饭,林遥给了他一脚,还是做了一顿香喷喷的! 飞机上,司徒蒙头大睡!林遥看了一路的书,等降落的时候,俩个人各自拿了东西朝机场出口走过去。 司徒一边走着一边四处看,林遥问他这是看那个美女呢? “赏心悦目看你就足够了,我找来接我们的人呢……啊,那里。”说着,拉起林遥就朝一个举着牌子的人走去。 牌子上写着“琴心湖山庄热烈欢迎您”。 来接他们的人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司徒表明身份后,拉着林遥说:“这是我的朋友,我跟申总交代过。” “那就快走吧,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路要赶呢。”男人接过他们手里的包,三个人很快就出了机场。 在路上,男人自我介绍叫“龚向前”,要不是林遥用脚踩着司徒,他一准笑出声了。 龚大哥是个豪爽的人,怕他们在路上寂寞,就介绍山庄情况。 琴心湖有一个伤感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村子里的人们以捕鱼为生,他们守着美丽的湖,世世代代的生活在这里。 村子里有一个善良又美丽的姑娘,她织的鱼网最好,每家每户都希望能有她织的鱼网。一天夜里,姑娘为了给一家送鱼网,路过湖边的时候,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 男子在姑娘家渐渐康复,他不会说话,却又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他们白天一同织网,晚上男子就教姑娘弹琴,姑娘为他起了名字,叫琴心。时间久了,村里的人们都催他们早点成亲。 在成亲的那天,天上突然下了很大的雨,男子惊慌的拉着他的新娘躲在屋子里,雷声越来越大,雨越来越急,男子拿起了琴交给他的新娘,冲出了家门。 新娘追赶着自己的丈夫,在风雨中呼唤着,她看见湖里翻起了滔天的大浪,整个村子都要被淹没,她的丈夫在河边停下,回头看着她,纵身跳进了湖里。湖水把他的丈夫吞没。 雷声,大雨,湖水,都归于了平静,姑娘的丈夫却永远的消失了。人们说,他是湖里的仙,与凡人婚配遭到天谴了。 姑娘失去了心爱的人,每天晚上都在湖边弹琴,知道老死为止。 从那以后,人们就给湖起了名字,琴心湖。 “我要是跳下去,你会不会为我弹琴?”司徒靠近小声的问。 “我会怀着1949年的心情在湖边放礼花!”林遥冷冷的回答。 (修)偏执者 2 琴心湖是在一座山的山后,前面是传说里的小村庄。有了这个琴心湖,村庄也在几年里富裕了起来,家家都有小楼小院,街道也都是平坦通畅,颇有鱼米之乡的味道。 从村庄里穿过去,就到了琴心湖,那美丽的景色远远不是画册上能印的出来,林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也变得大好。 他们朝着山庄大门走去,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大声笑着迎面而来。 “我介绍一下,这是山庄的经理,申卫平。申总,我朋友,林遥。”司徒简单的介绍。 林遥和申卫平握手问好,申卫平转身对司徒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正想再顾茅庐呢。” “我答应过的事,不会失约。我们进去再谈吧。” 几个人再次起步,司徒放慢了速度偷偷的对林遥说:“我可没说你是警察啊,别露了馅。” “我是来度假的,只要你别干什么过分的事,我才懒的管。”林遥就知道他会搞小动作!再说,他也没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只带了身份证而已,证件和枪都锁在家里了。 申卫平的办公室非常豪华,光是玉石的地面就让林遥觉得他是个极度享受主义者!再看看那足有两米长的办公桌,真想问问他,这是用来办公还是用来睡觉的? 转头看右边,一大缸的鱼足足占了一面墙!里面都是名贵的鱼种,这一缸,,没有十几万根本下不来。 再看看左边,一副山水花鸟图像是出自大家的手笔,虽然林遥对这方面不熟悉,也不认为会是赝品。 办公室中央摆放着一套木质沙发,旁边还有盆栽,这个办公室足以用来当展览用了。 龚向前离开以后,申卫平点燃了一只比林遥手指头还粗的雪茄,现出了一脸的愁容。 “司徒老弟啊,我这里的事会说来太奇怪啊。十几天前,有一个剧组来拍电视剧,和我签了一个月的合约,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大约在一周前吧……我就收这个。“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 赶走剧组,否则血流成河! 恐吓信啊……司徒拿着手里用a4纸张打印的信件,看了一眼就特意放在了林遥的面前。“只有这一封吗?“司徒问道。 “要是就这一封,我就不着急了,每天都有啊。” “你没有报警吗?”林遥插了句话。 “报警了,警察也来了,调查两天就走了。现在的警察真是不的责任,什么问题也没 解决,还说没出事他们也没有办法。你看看,出了事不就晚了!” 司徒偷偷的看了看身边的警察,被瞪了! 申卫平哪知道,司徒身边的人就是个警察。 “剧组的负责人知道吗?”司徒想着这事该不是只冲着山庄来的。 “他们的制片人知道,我就是个倔脾气,有什么事就光明正大的来,寄恐吓信算什么本事!我也没打算把剧组赶走。他们的制片人还挺感谢我的。” “你有没有加强保安措施?” “有是有,可我怕没什么用啊,我的那些保安都是乡里的孩子,也没受过什么训练。” “这样吧,今天我四处看看,晚上你约制片人和我见见面。” “行,先去客房吧。” 在申卫平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很宽敞的院落,院落里有五间独立的房子,成前二后三的排列,每个房子看上去都很别致美观。 申卫平打开了后右房子的大门,让司徒和林遥进去。 房子里,看见的首先是明亮的客厅,沙发,落地钟和茶几都古香古色的,他们随后上了二楼,除了紧挨着楼梯口的小客厅外,还有三间卧室。申卫平介绍,一间单人房,两间双人房。 林遥毫不犹豫的打开了一间双人房的房间,司徒偷偷笑着自己进了单人房。 申卫平说,山庄分新庄,旧庄,来游玩的人都在旧庄。说来,新庄还没有正式营业。只有剧组和他们住在新庄,而新旧之间,只相隔了一道红色的砖墙。如果要从新庄进入旧庄,需要绕路半个多小时。 一切都妥当之后,申卫平问司徒要不要陪他都出走走,司徒婉言谢绝了。 收拾好了东西,司徒敲响了林遥的房门。 林遥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美丽的风景,司徒连一次这样的机会都没有放过,走到他身后,悄悄的把手臂撑在窗台上,将林遥圈在了臂弯中。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司徒问道。 “你要是离我远点就更美了。”林遥嘴上这么说,身体可没有动啊。 司徒也不在乎他的冷言冷语,微微的靠近那么一点点,说话的声音十足在诱惑。 “出去走走吧,等太阳下山了,琴心湖一定很漂亮。” 青草地散发着幽幽的芳香,天边的落日将周遭的景色变得更加绚丽,迎面而来的清风吹出微微的凉意,乡间特有的味道交杂着树影婆娑,无限的美妙感受难以用语言表达。 林遥和司徒漫步在林间,没有语言,没有碰触,却有着心灵相通的感应。谁都知道此刻在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说了话反而会打扰了。 林遥第一次和别人这样漫步,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乱乱的却又挺喜欢的。身边有个人,安静而温暖,少了平时的放肆多了几分的沉稳与亲切。一个人走在这里会是什么感觉,林遥想不出,但是他喜欢和司徒一同走这条蜿蜒的小路,不管尽头在那里。 不一会,就走出了树林,俩个人沿着修好的路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就看见了美丽的琴心湖。 落日将湖水染红了颜色,微波荡起的涟漪映衬着湖边小亭子的尖顶,湖边还有三两只渡船,一阵风吹过,像展开的画布在眼前浮动。美了人的眼睛,美了人的心。 司徒深吸了一口气,偷偷的碰了林遥的手,那手就垂在身边,不犹豫的去轻轻握住,掌心里的指尖乖乖的不动,天边的晚霞映红了秀美的脸庞。 就这样站着不动,就这样握着彼此的手,就这样默默无语的陪伴。直到天黑了,月亮爬到星星中间,星星们眨着眼睛为一对人儿添些闪亮的光彩,云朵懒散的漂浮着,带来一片的昏暗,那修长的手与纤细的手十指纠缠,不一会,身体和身体就靠的近了。 云朵坏心眼的飘走,借着弯弯的月牙就看见了身边人扭过一旁的脸上,绯红的腮。 “起风了,回去吧。”司徒有够温柔了,拉着林遥转身朝回去的路走去。 说不明白为什么就喜欢和他这样,林遥走在司徒身边,被他握着的手已经暖的不行。司徒没有对他坏坏的笑着,也没有无赖似的紧贴着,若即若离的态度却被温柔的手泄露了满心的怜爱关切,不是在呵护,而是单纯的与自己为伴,体会美好和幸福,驱赶了寂寞和空无。 谁也没有说话,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他们就手牵着手回到了住所。 林遥打开门的时候,司徒依旧握着他的手,等到林遥他进了房间,司徒却放开了。 “坐了一天的飞机,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不陪你了。”说完,司徒就离开了。 林遥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竟然为司徒的离去而感到失落。气恼的关上门,直接进了浴室,自己一定是神经错位了! 司徒离开了林遥以后,在山庄各处走了一遍,然后回到了申卫平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申卫平意外,还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多少有些身份的人。 “介绍一下,这是剧组的制片人,贺振国。这是我请来的侦探,司徒千夜。” “司徒先生,您好。” 一身笔挺的西装穿戴整齐,领扣,袖扣,腰带,手表,无一不是整整齐齐,皮鞋可以用来当镜子了,走在山庄的土路上,怎么可能没有灰尘,想必是擦掉了。看来有轻度的洁癖,做事严谨,对自己的要求高于对他人的,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司徒在脑子里简单的分析一下眼前的人,随后礼貌的和他握手。 “贺先生,剧组在以前收到过恐吓信吗?” “没有,是到了这里以后,申经理收到的。” 司徒心中微微一愣,他这么说像是在表明,这与剧组无关。 “这么说,收到恐吓信以后,无论是剧组还是山庄都没有发生什么。” 贺与申都点点头。 “现在我也只能从恐吓信着手调查,估计也不会有太多结果……申经理最好找些专业人士来做保安工作,贺先生也要多留意剧组里的异常情况。” 俩个人似乎对司徒的话非常满意,贺振国拿出一支香烟给了司徒说道:“其实,我们剧组里有一些……怎么说呢,剧组里的几个演员,都是时下的偶像明星,他们身边也有自己的保镖。现在的事,如果被知道了,说不准他们会闹事啊。” “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我是申经理请来的,只会负责山庄的事。如果以后的事会和你们发生冲突,我尽量事先打招呼。” “这样最好。这里的拍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刚刚开始,希望一切都能顺利结束。” 离开了申卫平的办公室,司徒又在山庄里来回走了一遍。这一次,他细心的记下了很多地方。 站在自己住所的门外,司徒吸了一支烟才进去。 一楼的客厅里,桌子上有送来的晚餐。想必林遥已经吃过了,司徒几口就填满了胃,上了二楼。 站在林遥的卧室门前,司徒犹豫了好久。他想进去,还想明天早晨再出来,可是……司徒正在左右为难,房门开了。 林遥乍一看见司徒吓了一跳。 “你有毛病啊?杵这量门框呢?” “我刚回来,想进去看看你,又怕你已经睡了。这不正做斗争呢吗?” 林遥眨了眨眼睛,从他身上散发出沐浴后清清的淡香,丝丝袅袅的飘进司徒的鼻子里,撩拨着他早就波动的情。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人,任理智和欲望在脑海中角逐。 这个司徒,是不是又在想些有的没的?就这么站在门口,他看也看了,话也说了,总是这样轻易的就扰了他的心。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心里像有一根羽毛轻搔着痒,难受的真想抓了人就…… “你打算一整晚都这么站着给我当看门的?”林遥说话的时候靠在了门上,整个人彰显着懒散的性感韵味,挑逗着某人的理性。 “我明天还要早起,先睡了。晚安。” 司徒微笑过后轻松自然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很快消失在林遥的眼里。 这混蛋…… 房间里的司徒,就听见外面林遥几乎把门摔碎的声音! 真是难办啊,进去吧,恐怕他会生气,没进去,他还是生气,这暧昧的尺度还真难拿捏啊。可话说回来,怎么面对他,自己就没了以往的冷静了呢?还好刚才还剩点理智。 一夜无话。 清晨,林遥起的比司徒早很多,在湖边走了一会儿回到住所时,司徒才打着哈欠走下一楼。 眯眯着眼睛打了招呼,司徒很快把自己刷洗完毕,俩人锁了门,朝着餐厅走去。 和林遥在餐厅门口分开以后司徒找到了申卫平。问了他山庄里有没有什么人反对剧组来拍摄?申卫平把头摇的像波浪鼓。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剧组那边啊。 中午,司徒在餐厅门口看见了泡完温泉来吃饭的林遥,立刻笑脸相迎。 林遥冷不冷热不热的回了他一眼,就先进了餐厅。 刚刚走进餐厅,贺振国就朝司徒笑着招手,坐在贺振国周围的一些人,也不管熟不熟,都对司徒瞪大了眼睛盯着看,司徒无奈,只好走过去和贺振国说了几句话,并以微笑回应。 司徒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什么得罪林遥了,打见了面除了白眼就是无视,等身边的林遥吃完了午饭起身就要走,司徒连开口叫他等等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看着他离自己而去。 林遥还没有走到门口,餐厅的门突然被大力的打开,一下子就冲进来七八个面色不善的男人。 走在最头里的男人四下飞瞄了两眼,目光停在林遥脸上不到三秒钟就显出极度愤怒的表情,一脚就朝着林遥踢了出去。 先不说这个人为什么这样,光是看他踢出的脚就知道是个没怎么练过的野路子!林遥原本郁闷的心情正没地方发泄呢,可算来了个倒霉的! 闪过这一脚,林遥一个标准的回身踢就把男人弄出好远去! “他妈的!一起打!”男人叫喊着。 林遥也想问,是不是所有这种桥段里,被打的人都要骂那三个字? 司徒看见其不能个人围着林遥就开打,站起身猛地冲了过去。 林遥被那些人围着,丝毫不见慌乱,把一个在后面偷袭的人撂倒以后,冲着赶过来的司徒就说:“你给我一边凉快去!” 气的就是他优柔寡断的和别人说不清,气的就是他不知足自重乱露笑脸,气的就是他不懂收敛到处招摇! 司徒被林遥一句话赶去旁边当板凳,知道他在生闷气,只要没有危险,司徒还真是愿意看看这样的小遥。 餐厅里的人有的在刚开始就叫喊起来了,大部分都是在看热闹。 在拳脚方面,林遥早就闷了一肚子的火!司徒和他动手从来都是只用五分力,那个廖江雨更是难对付,林遥一向对自己的功夫有点自信,可自打认识司徒以来他好像就没有真正的赢过! 林遥虽打不过司徒,可收拾几个小杂碎倒是富富有余,这不,这些人已经都差不多被他招呼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林遥最后一拳眼看着就要都在最开始被他一脚招呼上的男人的胸口,男人下意识的用双手抓住!这让林遥猛地想起他和廖江雨过招的时候。 手腕一翻,拳变了掌,指尖用力的戳点在男人的心口窝上,男人后退了好几步,捂着痛处根本起不来了。 “江雨这招你都学会了,真没白白……”司徒这话还没说完,林遥一个寒彻骨的眼神就给灭口了! 林遥看着倒了一地的几个人,走上前去一只脚就踩在了男人的肩上! “说吧,为什么动手?”林遥藐视着问。 “你,你,你不要得意得太早!这仇我王老三记下了,以后道上见!” 司徒走了过来,站在林遥的身边问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昨天才到这里,怎么今天就跟你有仇了?” “昨天?放屁!你们早就来了,昨天晚上这个兔崽子竟然勾引我老婆,我王老三……” “停!”司徒没让他把豪言壮语说下去,这里边误会大了。 “昨天晚上我和他一直在山庄里,你到底知不知道要找的人是谁?”司徒有点可怜这个男人了。 “不是他是谁?中等个,有点瘦,跟个大尾巴狼似的玩深沉!” “闭嘴!”林遥一脚踹出去,男人立刻没声! 司徒都笑了,这个人真够倒霉。老婆被人调戏了不说,来报仇却找错了人,还被打了一顿,回去真该跨垮火盆,去去霉气。 “老兄,调戏你老婆的人叫什么名字?”司徒问道了关键了。 “冯晓航!” “这个人叫林遥,不是你要找的人。” 这时,餐厅里有了议论声,林遥和司徒很快就明白了,这个冯晓航是剧组里的演员。 被林遥打的男人傻眉楞眼的看着司徒。 这不是倒霉催的吗!林遥心里这个气啊,什么理由找错人不好,偏偏是勾引别人的老婆。 “喂,这里人这么多你为什么就认定我是那个冯……什么?” “你的脸好看。” 咚!的一声,餐厅里所有的人都在林遥踢出那一脚的时候咧了嘴,光是看就知道很疼了。 司徒还在琢磨着林遥今天的火气怎么这么大的时候,就听见坐在地上的王老三大喊了一声,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顺着王老三的目光看回去,在餐厅的某个角落里,一个男人偷偷的,偷偷的正贴着墙往外边蹭呢! 王老三那声暴吼,男人浑身打了个哆嗦回了头。 司徒看见那男人的确是有几分英俊,可万万比不过他的小遥!想必这个就是冯晓航了! 王老三被林遥打的叽哩咕噜的好几次才站起来,带着他的残兵败将就奔着冯晓航去了,这时,也从外面跑来了一些保安人员,众人吵嚷着争执起来。 他们的混乱还没有结束,申卫平就风风火火的在门口出现了。 “司徒,司徒,来了,又来了。” 司徒略一皱眉,疾步走向申卫平,林遥紧跟其后。 (修)偏执者 3 三人来到外面的一个凉亭,申卫平把手里的信交给了司徒。 恐吓信上的内容还是老样子,赶走剧组,否则血流成河。 林遥从司徒手里拿过恐吓信,那边司徒文申卫平是怎么接到信的。 “今天上午,在办公室一堆送来的信里夹着的。” “那些信是谁给你送进去的?”司徒问道。 “是龚向前,我的信件一直都是他送。” “以前的那些恐吓信呢,也是这样夹在信里的吗?” “不是,第一次是我进了办公室在地上发现的,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普通信件邮递过来的,第四次是夹在我办公室的报纸里,上一次是在一堆正要整理的文件里发现的,你手里的是第六次了。” 司徒略想了一会说:“看来这个人就在这个山庄里面。他的时间不固定,申经理,你发现恐吓信都是什么时候?” “上午和晚上。” “上午和晚上……你给一份山庄里所有人的时间工作表,再把你山庄里所有有电脑的地方也告诉我,另外,让龚先生到我住的地方来一趟。” 他们说话的功夫,林遥始终看着手里的恐吓信,司徒交代完申卫平后,发现了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想什么?”司徒可真是温柔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a4的纸这么大,为什么这些字只印在最下面?上面留出大量的空白……”说着,林遥把信纸高高的举起,借着太阳光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 “如果有东西,那天我不会检查不出来的。” 林遥也觉得是这样,可又不甘心,随手把信在手指间捻了捻,用舌尖添了几下手指。 “打火机给我。“林遥说道。 司徒拿出打火机交给了林遥,林遥打着了火在信纸的下方一段距离开始烘烤纸张,不一会,一个淡绿色字渐渐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申卫平大呼“神奇。” “这有什么神奇的,不就是物理现象嘛,这可能是用某种植物的汁液写的,用火一烤就能看见隐形的字。”林遥不以为意的说完以后,看着纸上的字。 现形的是一个阿拉伯数字“2”,还有在数字的下面的两行字。 “双王人下点金,摇勾横满三水。” 这是什么意思?林遥脑子转的飞快,抬头看着司徒就说:“前几封恐吓信呢?” “在房间里,去看看。” 说着三个人疾步朝住所走去。 打开了门,司徒急忙上了楼拿了那些信下来,和林遥两个人将所有的恐吓信烘烤一遍,随后他们在桌子上一一放好。 6 5 4 3 2 每一封信上都有一个数字,和那两句话。而第一封信上的是6,今天收到的是2…… “司徒,我觉得这是……这是在倒计时。”林遥说道。 司徒也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靠在了沙发上,不到一分钟他就严急的说:“马上让贺振国来一趟!” 申卫平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司徒的表情他也顾不上多问,拿了电话就和贺振国开始联系。 不到十分钟,贺振国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司徒也不说客套话,开门见山的就告诉他:“你的剧组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贺振国不知所以的看着司徒,随口就问“为什么?” 林遥那边把五封恐吓信摆放在他面前说:“用火烘烤以后显露的字,从6开始到今天的2,这不像是恶作剧,我们担心这个人有准备要做一些事情。” “你们是说,这几个字就代表危险了?这些事情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剧组是不可能离开的,不说我们在这里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就算我同意了,其他人也不可能同意。特别是楚导,剧组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 “那就去说服其他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后悔都来不及!”司徒的态度开始强 硬起来。 “我再说一次,剧组不可能撤走!这需要导演,剧务,出品人,制片主任和我开会商量以后,才能做决定的事,我现在一个人怎么答应你们?” “你不就是制片人吗?”林遥糊涂了。 “制片是制片,制片主任是制片主任,两回事!现在只有导演,剧务和我在这里,出品人和制片主任,一个在国外,一个在新疆联系下一个拍摄场地,你要我怎么办?”贺振国急了。 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了句“麻烦”。 “这样吧,我今天把旧庄那边的保安调过来,晚上在安排几条狼狗,贺先生晚上你们最好也不要工作了。” “不,你们的工作照常进行,尽量不要让剧组里的人在晚上出去。申经理你身边也要有人跟着,不要单独一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明天你还会收到一封恐吓信……贺先生,请尽快联系另外的俩个人,你们越开离开越好。” “真的,真的会出事吗?”贺振国明显已经被司徒的感觉传染了。 “希望不会。” 贺振国离开以后,龚向前就到了。 司徒也不急着让申卫平离开,他愿意留下听听也无所谓。 林遥打电话叫了一壶咖啡,分被给几个人倒在杯子里,坐在了司徒的身边。 “龚先生……” “叫我向前就行,可别先生,先生的这么叫,我不适应。”龚向前嘻嘻哈哈的说。 “叫龚大哥吧。龚大哥,你平时从哪里把申经理的信件取回来的?”司徒再次问道。 “邮递员送到山庄的门卫,我从里面把信挑出来,送到他办公室。” “今天你在中途有没有放下过那些信件?” “没有。我是开着车一直到办公室门口才停下。” “那有没有谁碰过那些信件?” “应该没有。我从门卫那拿了信就上了车,然后到了办公室,没遇到什么人啊。” “你去门卫拿信的时候,那里有几个人?” “三个人,在白天大门口有三个人值班。” 司徒送走了龚向前以后,点燃了一支烟许久没有说话。林遥满脑子都是想着那两句话的意思。 坐的久了,申卫平沉不住起了。 “司徒啊,你是不是怀疑老龚啊?我觉得他不能干出这种事。” “为什么?” “他是我当年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老兵了,我们认识了几十年,还不了解他吗。” “申经理当过兵吗?”林遥问道。 “十六岁参军,打过越战。” “你就这么确定他没有问题?”林遥心有疑惑。 “他在你们面前是不好意思,平时他都叫我连长,习惯了。他是我在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当年他一气之下杀了一个……唉,他该被送上军事法庭的,是我把他保下来了,我救了他两次。回到地方后,他没家没业的我就叫他来帮我的忙……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就是要他的命,他二话不说就能给自己一刀!过命的兄弟,不可能坑我!所以,我用自己的命担保他,绝对干不出这种事,。再说,他连小学都没毕业,你让他弄什么物理现象,还写什么诗,杀了他也不可能啊。” 看来龚向前是没有嫌疑了,林遥点点头说:“对不起,我不会再怀疑龚先生。” “我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小遥,你知道这两句出自那首古诗吗?” “我不可能把所有的古诗词都读过吧?这两句……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古诗词,倒像是……谜语。” “谜语?怎么说?”司徒来了兴致。 “你现在让我说出什么来,估计不行。我就是觉得这个和灯谜差不多,可又不大象……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林遥似乎抓到些什么,却又不清晰。 司徒摸了摸林遥面前的那杯咖啡,已经冷了,他起身拿着咖啡壶又重新给他换了一杯,这才坐下回到思考中去。 不一会,申卫平让人送来的人员工作时间表和所有电脑的清单就到了司徒的手里。 看着上面的东西,林遥和司徒很快就头疼了!邮差每天上午九点来送信函,在山庄里早上九点没有工作的人足有几十个!晚上在六点以后,也有大把的人下班休息,这样一来,岂不是如大海捞针? 司徒又拿起了电脑清单,好嘛,这个山庄不算个人拥有电脑的数量,光是办公室里就有两百多台! 司徒看了看林遥头疼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笑着。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希望我们的担心只是一场闹剧。申经理,这就回去安排一下过来保安的人手,至于狼狗……你要是有把握不会误伤到别人,找一些也没关系。” 申卫平离开以后,司徒明显放松了许多,抬起腿就躺在了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些恐吓信一张一张仔细的看。 林遥在纸上不晓得写着什么,时而皱眉,时而摇头,客厅里渐渐的变得安静如无物。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晚饭的时候叫了餐,在客房里简单的吃了一些就出去了。 晚上夜幕低垂,俩个人看见巡逻的人果然多了很多,每个人的手里还牵着一条雄赳赳的大犬。那些犬非常的安静,很明显是受过了训练。 司徒最担心的就是剧组方面,和林遥走到了拍摄现场,看了看情况,在有人看见他们的时候逃之夭夭。 清晨,鸟儿的鸣唱吵醒了睡的香甜的人,林遥揉了揉眼睛看见了窗外明媚的阳光。起了身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明明是坐在桌子前面的,怎么……看来进到他房间的人果然是他,他把自己抱到了床上,脱了鞋袜和外衣,还盖了被子,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林遥微微的露出笑容,心里暖暖的好比外面的阳光。 从卧室里出来,就看见司徒在一楼的客厅看着手里的东西,还吸着烟。 “你起的这么早?”林遥走下楼梯来到司徒的面前。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林遥一愣,司徒面前的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快要成山了,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衣服皱皱巴巴的,明显是在这里坐了一晚。 “你是不是没睡?”林遥有些气恼。 “睡了一会,饿不饿?” “还好,你别看了,上楼睡觉去!” “不用,我挺有精神的。昨天晚上我听说剧组那边出了点事,太晚了,我不好过去。你要是不饿就走吧。” “出什么事了?” “具体情况不知道,好像是个女孩子把人打了,打的还挺厉害。” 林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快要九点了,等着司徒换洗完毕跟着他一同离开。 先是找到了贺振国了解情况,贺振国也是一问三不知。几个人只好去问当事人。 敲响了一间房门,里面的人迎了出来。贺振国叫他小李,给司徒介绍说是剧组里的场务助理。 进了房间以后,就看见床上坐着一个成了花猫的男人。而这男人林遥认得,正是冯晓航。 贺振国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伤势,林遥心里就觉得气不过,这还叫什么重伤?不过就是被挠了几下,他哪知道,一个演员的脸被弄成这样,那就是重伤中的重伤了! 一开始冯晓航还对林遥和司徒有所顾忌,贺振国说他们是朋友。 司徒的老花招又拿出来了,开口问道。 “是不是王老三把你打了,我正想找他算账呢!” “不,不是他……是我,是我的女朋友。那个王老三也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说我勾引他老婆,我女朋友脾气又不好,不听我解释就动手。” “还冤枉你了?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老实过?那个是你女朋友吗?来了剧组你们才认识,那个王老三怎么就单单找上你,以后你给我收敛点!”贺振国非常了解冯晓航的为人,才不会相信他是无辜的。 司徒笑了笑。 “兄弟,你也够倒霉的。怎么连自己的女朋友都管不住?挠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未遂呢。” 贺振国也偷着笑了,坐在一边的那个小李嘴里塞满了各种零食差点喷出来。 “贺总说的对,什么女朋友,就是在一起玩玩而已,她还当真了。王老三的老婆我就是跟她说了几句话,谁知道麻烦这么多。” 看来这事与恐吓信无关,司徒朝林遥使了眼色,俩个人借口有事就离开了。 走在路上,司徒噗哧的笑了。 “你笑什么?” “那女孩下手够狠的,我看那小子没有半月是不用想出门了。” “那种人活该被挠,要不是保安来的快,王老三不把他打个半死也是残废。” 司徒看着林遥厌恶的表情,趁着四周没人就不老实的握住了林遥的手。 “放心,我是个非常专一的人。嗯!……小遥,你也够狠的。” 被林遥打的弯了腰的司徒开心的笑着。 俩个人嬉笑打闹这来到了大门口的门卫室附近,不一会就看见邮差来送信函了。等邮差走了以后大约半个小时,龚向前也到了。 过了十几分钟,龚向前走出了门卫室,上了他的车,司徒拉着林遥就跑了起来。 “我现在骂你都找不着好词儿,怎么就没借个车?”林遥跑着还不忘数落司徒。 “回去我给你全身按摩,付出这点辛苦值得。” 林遥瞪了一眼司徒不再说话,林间他们手牵着手奔跑着,林遥完全不觉得他们在追赶着一辆车,倒像是在游戏一样。被他这样牵着手跑,心里隐约的有什么东西又开始滋长了,不会像以前那样生气,也不会觉得别扭,就是被人看见了都无所谓,如果牵着他的人是司徒,那么就无所谓。 “你说我们俩像不像要私奔?” “闭嘴!” 其实私奔也挺有意思的。 终于到了申卫平的办公室门前,他们都有些喘息急促,司徒急忙敲响了门就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龚向前正在和申卫平说话,看见他们就都站了起来。 “怎么样,又收到了吗?”司徒问道。 “我这要找呢。” 四个人反复把所有的信件都查看了一遍,都没有发现恐吓信,司徒的心仍然放不下。 “也许这一次不是用这种的方式送来,你们要多留心,发现了立刻告诉我。” 回到客房以后,俩个人拿着人员工作时间表和电脑配置表开始核对,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这样不是办法啊,我们用了几乎一整天,才对了一半……要是小唐在就好了。”林遥伸着懒腰,开始怀念自己的跟班唐朔了。 “休息一会吧,都快十点了,饿不饿?” “没有胃口……。” “小遥,说好了你只是来度假的,其实,你不用这么帮我。”他有些心疼他了。 “你少得了便宜卖乖!要是觉得我给你添麻烦就直说,我现在就打包走人。” “别啊,我求还求不来呢,怎么可能让你走。你走了,我会很寂寞的。” 惊讶他的坦白和诚恳,林遥丝毫不怀疑他话的可信度,谁让司徒的表情那么认真呢,认真的让林遥红了脸。 司徒淡淡微笑,起身给他添了杯咖啡后坐在身边陪伴,林遥不再像以往那样拒绝他,即使彼此身体暧昧的靠在一起也没有发脾气。 司徒扭了几下僵硬的脖子,顺势就躺在了林遥的腿上,不等脸更红的人说话,就先给了他理由。 “让我躺会,有点累了。” 这种时候是不是该说点什么?还是保持安静的好?拿着他给自己的热热的咖啡,林遥不会动了。 “我想着,今天没有收到恐吓信,也许对方是知道有人发现那些隐形的字了,或者说,再等着申卫平赶剧组离开。” “如果是那样,肯定写信的人就在山庄里。要不然他如何知道我们发现了那些字?昨天晚上突然加强了保安措施,这个人才知道这些,所以,今天没有送来恐吓信……可如果剧组没有在近几天离开……两天之内,两天之内恐吓信还是会出现。” “所以,我们要在这两天里盯紧一点。”司徒说这话,在林遥的腿上合了眼。 “一开始我们以为写信的人是冲着剧组来的,现在看来,山庄里的人也有嫌疑。能够在龚向前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恐吓信塞进去,一定对他十分了解,对山庄也十分了解。邮差送信的时间,龚向前送信的路线,还有申卫平办公室的情况,他都要明确的掌握。而且这个人应该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一般的工作人员,可不能随便的在办公区出入,还能轻易的接近经理的办公室。我看过申卫平办公室的门,一点缝隙也没有,想要从门缝下面把信塞进去是不可能的,除非要打开门才行。所以,这个人至少应该是办公区内的人,我们是不是应该从这里着手核对?” 林遥只顾着自己说话,一低头看见司徒已经睡着了。 他并没有因为司徒睡觉了而生气,反而有点心疼他了。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没有休息过,想来是累坏了,让他睡一会也好。 林遥慢慢的脱下外衣,给枕在腿上的司徒盖上。拿了办公区内工作人员的时间表看了几眼,这眼睛就忍不住往腿上的人那脸上瞄。 他眉眼如画,鼻如悬胆,唇薄有棱,十足的一个英俊男人。他笑的时候,总有些放肆的味道,冷了脸的时候,让人难以靠近的威严,此时睡的像个孩子般无邪,谁知道他醒过来以后会说出,作出什么让人生气的事来? 那个吻……他们都没有再提起过,像是没有发生一样。可自那以后俩人都有些改变了,至少自己就对这个人多了些亲近,自己始终不明白的那种慢慢滋长的东西,也许就是…… 林遥的手慢慢的摸到了司徒的眉,沿着那线条碰到了紧致的皮肤,然后就收了手,红了脸。 夜从没有这样温馨过,林遥看着手里的资料渐渐的眼睛也快睁不开了。 一个瞌睡让林遥险些把司徒翻下去,活动一下脖子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司徒握在了掌心里,动了动,没敢使劲,怕是吵醒了人。 咚咚,咚咚咚!突然有人急促的敲门,还叫喊着。 “司徒,司徒,醒醒啊,出事了,司徒!” 听声音是贺振国,林遥赶忙拍打着司徒的脸。 “我听见了,听见了。真是的,偏偏挑这个时候。来了!”司徒心情不悦的起身开门。 们刚刚打开,贺振国就抓着司徒开喊:“快走,我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司徒问道。 “晓航,晓航死了。” 司徒彻底清醒,刚要回身拿东西,里那样就已经把电话和他的外衣塞进了怀里,推着他就离开了客房。 (修)偏执者 4 门外,贺振国的车没有熄火,三个人上了车司徒就问他有没有报警。 “报了,警察说要一个小时以后才能到。” “这么慢?”司徒有点惊讶。 “这里不过就是个小村子,只有一个三四个人的治安点。县里的警察赶过来怎么也要一个小时。申经理已经在客房那边了。” “谁发现冯晓航死的?”林遥问道。 “小李,他和冯晓航住一个客房,晚上拍摄结束以后,回去的时候人就不行了。” “现在都有谁在?”司徒担心人多会破坏了现场。 “申经理和老龚,还有小李和楚导。” 很快三个人就到了剧组居住的地方。司徒第一个下了车跑了进去。 冯晓航的住所,和林遥与司徒的一样。上下两层楼,客房在楼上。小李一间,他自己一间。 此时,一楼的客厅里正坐着老龚和楚导,小李坐在窗边大口的吃着袋子里的零食,看上去紧张到了极点。申经理不停的来回走着,看见司徒等人进来,第一个冲了上去。 “司徒……” “先上去看看。” 申经理用力的点头,刚要上楼,楚导就发话了。 “你们怎么让外人上去?他们该不会是记者吧?” 司徒头也不理会,摆了手意思是说随便哪个人解释就好。 龚向前拉住要上去的楚导,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打开了冯晓航的房门,看见他躺在床上,心口上一滩血迹,身上还穿着浴衣,头发也有些潮湿,看样子刚刚洗过澡。 林遥拿出手帕垫在手上,走近了尸体,仔细的观察着胸口的伤口。因为是出来度假,平时带在身上的工具全都放在了家里,眼下他只能用手帕代替。 司徒同林遥一样,在看着眼前这个白天还被他调侃的,现在却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冰冰的人。 “现在是凌晨01:20分,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死因大概是心口上的刀伤……尸体很干净,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也许凶手是他的熟人……”林遥边查看着边说。 司徒拿过林遥的手帕蒙在手上,小心的掀开了尸体的浴衣,随后看着尸体的脸部,让出林遥意外都感到惊奇的是,他竟然撬开了死者的嘴巴,拿出系在钥匙链上的小手电照明,低下头看着。 “小遥,给我拿个牙签以类的东西。” 林遥找了找,拿了一个放在抽屉里的简易针线包里的针给他。司徒从死者的口腔里挑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东西,小的几乎只有针尖那么大。 “什么东西?”林遥看着司徒举到面前的东西,看不出个究竟。 “不知道,要等化验以后再说了。贺先生,让小李上来。”司徒说道。 “我在呢。”存在感过少的小李同学,早就跟着他们上了楼,现在说了话,司徒才发现,他吃的比刚刚才还要快。看起来,这个人在用吃东西减轻精神上的紧张。 “你的全名?“林遥站在尸体旁边看着小李问。 “李峰。”咔哧,咔哧,好几口的薯片塞进嘴里,几乎听不清他说的话。 “你是什么时间发现死者的?” “回来,今晚的戏拍完了,我回来就发现了。”咔哧,咔哧,咔哧,咔哧…… “那时候是几点?” “不知道,我没看时间。”咔哧,咔哧,咔哧…… “说说你当时发现死者的情况。” “我说不好,就是进来看见他躺着,咔哧,咔哧,我以为他睡着了,没开灯,咔哧咔哧,后来我去洗澡,咔哧,咔哧,出来就,咔哧,咔哧,就准备明天的,咔哧,咔哧……” “你饿死鬼托生的,别吃了!好好说话!”林遥终于被他咔哧烦了! 司徒这时候还有心笑,估计林遥的耐心就差不多了,不骂人才怪。 李峰吓了一跳,忙乱的把手里的零食袋藏在身后,吞咽了嘴里的东西。 “我要准备明天拍摄用的东西才打开灯,看见他房门开着,以为他没睡,就想过来看看,一进来就看见他被子上有血……” “等等,你说他盖着被子?为什么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司徒冷了脸,看着李峰。 “我,我就是当时,当时把被子掀起来了。”李峰又被司徒吓到。 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一眼,林遥拿起地上的被子,果然看见了血迹。随后,他让李峰继续说。 “我也不知道他死没死,我马上给贺总打电话,贺总和楚导都来了,他们说晓航,晓航不行了,贺总说要找什么人就走了,我一直和楚导等着。” “你回来的时候,房门是锁着的吗?”司徒问道。 “没有,因为我晚上在现场,所以晓航会给我留门。一直都是这样。” “就是说,任何人都能轻易的进来?”林遥这句话倒像是自言自语。 司徒那边蹲在地上对着死者的手较劲,左看右看了好半天,表情只能用专注来形容。 “小遥,你过来看看。” 林遥走到他身边也蹲下了,司徒用手帕垫着拿起了死者的手腕指着说:“你看看这里。” 死者的手腕处,有一道已经不是很明显的凹痕,大约只有三四厘米长,林遥拿出数码相机拍了下来,随后将相机给了司徒,他再次去查看房间,由司徒为死者拍摄现场照片。 房间里非常干净,和白天来的时候差不多,不过就是多了些啤酒罐和杂志而已。在靠近窗户边的小圆桌上,有一个烟灰缸,里面有一只烟蒂和一些烟灰,旁边摆放着一个烟盒,椅子是朝里的,证明死者曾经坐在这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吸烟。 林遥感觉有点奇怪,怎么只有烟盒,却没有打火机?他随手拿起烟盒,发觉有点重,打开以后才看到,打火机原来是被放在了里面。 这时,司徒把相机收好来到了林遥的身边,无意间看见了桌子上的东西,敛了眉头。 “怎么了?”林遥似乎能够感觉到司徒的情绪,停下准备离开的脚步问。 司徒拉着林遥靠近自己,他们背对着其他人都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我看过死者的手和牙齿,他好像并没有很重的烟瘾。像这样把打火机放在烟盒里只有我这种老烟鬼才干的出来。” “没有绝对的事,说不定这就是他的习惯而已。” “可能吧。” 不在研究香烟的问题,他们大概的把整个房间看了一遍,司徒就拉着林遥问面前的几个人。这还没有开口呢,贺振国就开始拍大腿了。 “怎么这样,怎么这样?早知道我就听了你的话,昨天离开,晓航也不会死了。”拍着大腿自责的人,只有申卫平安慰了几句。楚导听了他的话就觉得不对劲,还没等开口呢,林遥把手里的杯子用力的放在桌子上,声音大的很,让其他人都愣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大家都冷静点,我们需要了解情况。” 司徒把录音笔打开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就问:“你们见到冯晓航最后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李峰:“今天晚饭以后,我回来给他送吃的。时间是……18:30左右吧。” 楚导:“我知道宋彦婷好像在晚上过来看过他。在现场听说的,宋彦婷拍了她最后一场戏,就说要过来看看晓航。” “谁是宋彦婷?”林遥问道。 楚导:“晓航的女朋友。昨天俩个人发生点口角,可能是来和解的吧。” “她离开拍摄现场是什么时候?”司徒靠在窗边,拿了一只香烟点燃。 楚导:“晚上……21:00左右,当时一场戏拍完,场记记录数码时间的时候,她就在门口和我们说再见了。” “在剧组里,冯晓航除了宋彦婷以外,还和其他人发生过冲突吗?” 楚导:“那恐怕就是梁强了。当初选男一号的时候,梁强没有争过晓航,担任了男二号的角色,开机以后他们关系一直不好。” “这个梁强今天晚上在那里?” 楚导:“他没有戏,今晚休息。” 司徒走到了窗边,看见了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栋客宅,就问了说:“那里有人住吗?” “有,梁强就住在那里,还有一个演员叫钱乐安。”贺振国回答司徒说。 随后司徒又问他:“今天晚上,他们俩个都有工作吗?” “有啊,乐安嘛……好像在12:30分过一些就先回来了。” 司徒正打算要去问问那个钱乐安,就看见林遥已经出去了,随后也不没有说什么紧跟着离开了客房。 外面的空地上,林遥正在发呆,司徒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许久没有说话。 “想什么呢?”林遥问道。 “小遥,今天没有收到恐吓信。“司徒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是啊,这和我们料想的完全不一样,昨天晚上突然加强的保安,似乎刺激到凶手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推测,我们发现了那些隐形的字,加强了保卫措施,而凶手却因为这个生气了。” “生气?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已经明白,我们发现了那些字,却没有赶走剧组,所以生气了,才杀了人吗?” “也许是这样。” “刚才我问过申经理了,他们在附近巡逻的保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这里不比在家,警察局任我们出入,一会等那些人来了,恐怕麻烦事不会少。“ 林遥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抱歉,搅了你的假期。”司徒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却很温柔。 林遥笑了笑,从一开始他就料想到自己多少会帮他些忙。 “无所谓,以后可以再来。” “嗯,我会陪你好好的度一个假。” 林遥默默的看着他,没有再说话。司徒的手悄悄的碰了碰他的指尖。 “如果你愿意,我想陪你度一辈子的假期。” 脸上的温度上的太快,司徒的话强烈的敲击着林遥的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徒,甚至该不该回答,都不知道。他只能默默的允许司徒站在自己的身边,不骂人,不打人,仔细的品味此时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手和手握在了一起,司徒温暖的手掌包裹着林遥懵懂的感情,不急不燥,让爱恋的细流缓缓的在林遥心里滋润着小小的幼苗。 听见了身后开门的声音,司徒竟然还没有打算放手,林遥红了脸瞪了一眼,才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 申卫平和龚向前一脸愁容的走过来,看的司徒只想吐苦水。 “司徒,要是早听你的劝告,也不至于这样了。我看老贺他们很快就会离开。”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让他们走,他们不走。现在就算想走,也不可能了。”司徒站在俩人面前,不让他们看见身后红着脸的人。 “怎么说?”龚向前问道。 “剧组里死了人,事前又接到过恐吓信,警方暂时不会放他们离开,至少要缩小范围以后,才会让一部分人走。这期间,大家在情绪上可能有很大的起伏,申经理,你们也要做好应付突发事件的准备。” “行,到时候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娘的,带兵那些年也没像现在这么费劲!” “连长,我已经让那些保安在办公室里集合,现在要他们过来吗?” “暂时不用,等警方的人来了,他们会安排。”司徒说道。 几个人正在商量着,远处就传来了警车的声音。 等三辆警车停在他们面前以后,下来的第一个人就让大家感到一种压力。 这个人近有五十岁,花白的头发下面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鹰如隼,随着他下来的是几个人,个个表情严肃。 “尸体在什么地方?”那人问道。 “二楼,开着门的房间。”作为山庄的主人,申卫平迎上去回答了他。 那人招了手,七八个警察就鱼贯而入。林遥心道,这就是县里的正规军了,不错。 “谁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为首的警察问过以后,把站出来的李峰带去楼上。 司徒趁着一些人不注意,偷偷的上了楼,刚刚站在案发房门的一边,就突然有张脸出现在眼前!司徒惯性的身体差点出手攻击,等看清了那人的脸,握紧的拳头便放开了。 那人眼神淡漠的看着司徒,目光落在了他垂在身边的手上。 “你是侦探?”那人问道。 “对。”司徒没有笑,对着眼前这个人,笑容是多余的。 “我是县局大队的队长,白润江。” “司徒千夜。” “听说你是申经理请来的?” “对,几天前他们收到了恐吓信,等你忙完这里,我拿给你。” “你已经进来过了,发现什么了?” “不多,你看过以后就知道了。” “好,我们一会再谈。” 司徒下了楼,心里琢磨着这个白润江是个人物。 林遥看着他回来了,就起身迎上去,拉着他的衣服走到了角落处。 “这里的办事效率很快,恐怕我的身份是瞒不住了。” “没关系。一会和他们单独谈谈。你听说过白润江这个人吗?” “白润江……没有。怎么了?” “白润江是县大队的队长,这个人不简单。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 看着司徒转身进了卫生间,林遥回到了众人那里。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林遥就看见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小缝,司徒的一只手在摇啊摇的。林遥气恼的看着周围没有人注意他,就朝卫生间走过去。 “你掉里面了?”林遥在门外问着。 司徒抓了林遥的手就把人拉了进去! 卫生间里,林遥和司徒面对面的站着,回复了平时冷面孔的林遥实在想不出,俩个大男人一定要在这种地方说话吗? “白润江是个黑白通吃的人,我们和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司徒靠得好紧,和交谈的内容不是很合适。 “那又怎么了?” “黑道,白道,他都吃得开。一些白道上解决不了的事,他会利用黑道上的手段来解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林遥不悦了脸色。警察竟然会用黑道上的手法解决问题,这是不允许的!如果这个白润江在老狐狸手下工作,恐怕早就被踢出去了。这样的人,就真的像司徒说的那样,一定要小心。 “看来我需要和组里联系联系,如果告诉他我是警察,说不定白润江会去询问我的情况。” “告诉白润江不要公开你的身份,以后的事……” 他们正在商量呢,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白润江和一个警察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林遥一愣,随后脸上腾的就能用来煎鸡蛋了!他和司徒几乎紧紧的贴在一起,司徒的 手还放在他的肩上…门口站着的那两位也傻了眼,司徒离开了林遥,笑咪咪的走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白润江不解的问。 “没什么,说说话而已。”司徒嘻哈带过。 “说话?你们挤在卫生间说什么话?” 司徒能够感觉到,这个人及其敏感,要是说正在研究的他的问题,估计不会有好事等着。 司徒看了看红着脸走到窗边的人说:“这个过一会在说。我死者口腔里发现了一个东西,你们回去检验一下吧。” “东西呢?” 司徒把东西交给了白润江之后,他们谈起了恐吓信的事,白润江就让一个警察陪着他回去把信拿过来。 等司徒回来以后,就看见大家个个都不舒服的脸色,林遥坐在窗边看上去还是那么冷淡。 司徒将恐吓信交给白润江,走到了林遥的身边。 “怎么了?” “白润江知道了王老三的事,已经让人去调查了。刚才贺振国说要带着剧组里开。白 润江不肯,双方僵持了一会,白润江获胜。” 事情就像司徒料想的一样,白润江扣留了整个剧组! 天边出现了鱼肚白,白润江让龚向前找来了负责巡逻的保安。 “你们最后一次巡逻这里是什么时间?”白润江问。 “晚上12:00。” “12:00分之前呢?” “11:00点” “今天晚上你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吗?” “没有。在大约11:00左右,一个女孩子进来过。” “什么时候出去的?” “不知道,我们没看见。” “你们在12:00巡逻到这里的时候,房间里有没有灯光?” “好像二楼有,是台灯。还有个人站在窗户边上抽烟。” 几个保安很快离开,白润江问李峰回来的时候,房间里是否有灯光,李峰回答他说:“没有。” 司徒心里想,凶手是在12:30以后离开的,在这之前的11:00到12:30之间,凶手可以轻易的进来。 情况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司徒以为白润江会将工作暂时结束。 “去找那个宋彦婷。” “现在吗?”贺振国看着时间,总觉得不妥。 “就是现在!” 看着他坚持的态度,贺振国只好答应了。 司徒刚刚站起身,白润江就让他同行,司徒觉得有些不对劲。 来到了外面,司徒拉住了林遥。 “你一个晚上没睡了,回去休息一会,我回去再告诉你情况。”说完这些以后,靠近了他的身体,把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说:“想办法找个地方化验,去申卫平的办公室找找,也许……” “怎么,有什么事吗?”发觉他们落在后面的白润江,打开车门问道。 “没有,我让他回去休息,一晚上没睡了。”司徒微笑说完以后,轻轻的摸着林遥的手臂继续说道:“你的脸色不好,回去好好睡一会。我会把早餐给你带回去。” 无形中司徒让所有人都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暧昧,知道他是别有用意,这让林遥有火发不得。 司徒看着所有人表情,知道效果很好。正打算上白润江的车。就看见他盯着不远处的客宅看。 不出所料,白润江也注意到了那里,询问了情况之后,暂时把宋彦婷放在后面,带着三个警察朝那边走过去,刚刚走出几步就回头说:“司徒,怎么还不过来?” 司徒心里犹豫,他在揣摩着这个白润江究竟打的什么注意。要知道,这种场合下,警察对一个陌生的私家侦探应该是相当忌惮的。 走出不远的林遥回头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就拿出了司徒给他的东西,手帕里包裹着一些烟灰。 (修)偏执者 5 一行人敲了房门,不一会梁强气呼呼的开了门。一看站着的是警察不满的愣住了。 白润江没有留给他缓和的时间,径直走到客厅里开口就说:“冯晓航被人杀了,让你同室的另一个人也出来。” 梁强惊傻的站着不动,还是贺振国拍了拍他,随后去敲了钱乐安的房门。 很快钱乐安穿着一件宽敞的浴袍,身上还有没擦干的水,拿着很大一条的浴巾走了出来。看见满屋子的陌生人和警察反应也不比梁强好到哪里去。 白润江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之后,开始发问。这时候,梁强已经坐立不安了,一条腿不停的快速的抖动着,很明显是在无意识中做的。而另一边的钱乐安,从打坐下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个不停,好像几天都没有吃过饭一样。发觉大家都在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包零食,算是开始解决这不合时宜的声音。 司徒看着这个钱乐安,三十岁多一点,白白净净的,很斯文。手里拿着的零食似乎是一种薄煎饼,看上去硬硬的,一点都不好吃样子。 发觉司徒在看着自己,钱乐安随手拿出一张举到他的面前。 “要不要尝尝,很甜的。” “不用了。”司徒故意让自己置身世外,尽量不引起白润的注意。 “我的胃酸很严重,经常要吃甜食。” 白润江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他们,故意发出些声音,才正式提问。 “梁强,今天晚上12:00到01:00之间,你在哪里,都做了什么?” “我一直在房间里上网,听音乐,看电影。” “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 “没有。乐安去拍夜戏了。这里只有我一个,如果说证明人的话……那就是和我聊天的网友了。” “你在12:00到01:00之间有没有看见或听见什么?” “没有,我的窗帘是拉着的,看不到外面,而且,我一直带着耳机,不要说外面,连客厅的声音我都听不到。” 白润江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压着梁强的话尾就追问:“梁强,我只问你听或看见什么没有,听没有特意指定是外面。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问的是什么地方?” 司徒心里不快,这么个文问法,明显是在诱导梁强。 梁强怔住以后,很气愤的对白润江大声说:“是你说冯晓航死了,他死在自己的房间里,你当然问的是我房间以外的地方,总不会……”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死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你……” “我听说,因为男一号的问题,你和死者闹得很不愉快,今天晚上12:00到01:00之间又没有人可以证明你究竟在什么地方。动机,作案时间,你全有了。” “请不好要诬陷好人!我之所以知道他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是看见了你们警车停在他客房门口!那么大的动静我听不见才怪!现在你说他死了,傻子都知道他死在什么地方!” 白润江冷冷的看着梁强,不知怎的突然笑了。 “不要激动,只要你没杀人,我不会冤枉你。小龙,去他房间查看上网记录,该怎么做你清楚。“ 随着白润江的话还没结束,一个带着眼镜的警察就进了梁强的房间。 白润江不再理睬气到快要发疯的梁强,将目光转到了正在填肚子的钱乐安身上,第一句话就是:“你的伙伴死了,还有心吃东西,很不错的承受力嘛。” 钱乐安被他弄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好意思的把食物袋揉搓了一把塞进了浴衣的口袋里。 司徒心想,都快吃没了才放下,白润江这话说的也够狠的。 “我,我的胃不好,不马上吃点东西,可能会疼很久。”钱乐安说话的时候低着头,好像怕极了面前的警察。 “我知道你晚上在拍摄现场,你是几点回来的?” “12:30分以后,我最后一场戏拍完,太累了,就自己回来了。”钟乐安老老实实的回答。 “回到这里是几点?” “大约差几分钟01:00了。” “这么长时间?” “嗯,今天晚上我们是在旧庄拍摄,要回到这里怎么都需要30分钟左右。” “回来的路上,有人看见你吗?” “有,大门口负责保安的一个人看见我了,时间我不记得。” 白润江立刻找人去大门口询问。 众人离开了梁强和钱乐安的住所以后,就去找了宋彦婷。 一个女孩子在清晨迷糊的时候打开门,就看见外面站了一大堆凶神恶煞的男人,不惊叫就有问题了 司徒捂着耳朵等女孩子定了魂才放了手。 贺振国说进去再谈,女孩子才让他们进门。 这个女孩子并不是宋彦婷,等她把宋彦婷叫出来的时候,一听冯晓航死了,宋彦婷睁着一双大眼睛像雕像一样不动了,等到她从惊愕中回来,捂着嘴巴呜咽的哭着。 白润江似乎没有安慰她的心情,直接问道。 “你在晚上曾经去过死者的房间,那是几点?” “21:30分左右。” 司徒心里又多了一个问号。 “可保安看见你是在11:00进去的。”白润江不急不忙的说。 “11:00点?那时候我已经睡了啊。我去晓航那里是芬芬陪着我的,我们在22:00的时候就回来了,我和芳芳收拾好准备睡觉的时候,差几分钟11:00,这不会有错。” 白润江的目光落在了陪着宋彦婷的芳芳,芳芳赶紧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 那,在11:00去冯晓航房间的女人又是谁呢?司徒脑子里想到了王老三的老婆。 在宋彦婷那里并没有停留多少时间,等一众人出来以后,白润江就对贺振国说:“现在是06:40分,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剧组里所有的人召集到山庄的会议室里。申经理,你也要在07:40分之前,把昨晚负责巡逻和居住在山庄里的人找来。” 司徒越发不喜欢这个人,他办案的手法太武断,太蛮横,甚至太张狂!怪不得说他是黑白通吃,果然有几分黑道人物的作风。 鬼头告诉自己一定要留心他“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个性,看来是对的。 司徒原本想趁着这个时间回去找林遥,谁成想白润江竟然要去申卫平的办公室!司徒估计了一下,这个时候估计林遥正在呢,这要是碰上了,一定会有麻烦。 拿出电话就拨通了林遥的,说了一声喂,白润江就走到了他的身边。司徒知道他是特意走过来,惊讶于他的直觉。 有白润江在身边,司徒说话就不能随心所欲了。电话一头已经传来了林遥的声音。 “说话啊,你怎么了?” “我正担心你已经睡了呢,我没带钥匙,你给我留个门。” 电话里林遥沉默了一会。 “你身边是不是有人,说话不方便?” “是啊,是啊,我知道错了。不就是怕吵醒你,才现在打电话嘛。” 林遥已经知道了司徒现在一定是被人看着。 “我在申经理的办公室,和你想的一样,第六封恐吓信就在花盆的下面。” “这案子又没有你的事,你想什么!度假就好好度假,别又犯你的职业病啊,乖乖睡觉去,等我回去发现你还没睡,就要打屁股了。” “司徒,你个混蛋,等我回去再跟你算帐!” 司徒挂了电话,心里明白林遥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回头看见白润江古怪的眼神,故作难为情的笑了笑。 众人进了申卫平的办公室,司徒心里感觉着窗台上的花盆,眼睛看着其他地方。白润江一声令下所有的警察开始翻找起来,不多时他就让所有人离开了。 临走前,司徒看了一眼窗台上的花盆,被移动过了……他可不认为,白润江那种地毯式搜查会找不到恐吓信,而白润江没有提起,就知道他已经开始戒备自己。 众人在07:30的时候进了会议室,白润江找的那些剧组和山庄的人陆续都在08:00之前到了。 剧组里的人有的还不敢相信冯晓航已经死了,有的还在抱怨一大早就被找来。山庄的人倒是安静得很,看着自家经理也在,都不大会说些难听的话。 白润江走到前面大声的说:“这么早让大家来很抱歉,现在有些事需要大家的协助。我姓白,是县里刑侦大队的队长,这些是我的同事,站在后面的那个大个子是申经理请来的私家侦探,司徒千夜,和他同行的那位先生姓林,是警察,现在有我们警察接受所有的事情,他们也可以安心的享受一下美好的假期了。” 他的话一出,司徒就在心里忍了一股火!他这么急着把自己的身份捅出去,以后的事情会很难办!而且,他的意图明显是在警告司徒,以后就只管度假。 白润江没有去看司徒的脸色,继续说道:“晚上我曾经询问过的保安请站起来。” 话毕,几个人站了起来。 “宋彦婷,你也站起来。” 宋彦婷哭红了眼睛,缓缓起身。 “你们看看她,是不是在11:00进入死者房间的人?” 白润江的问题让司徒不快,这个人的疑心竟然这么重! 几个保安看着宋彦婷好半天都纷纷摇头,其中一个说:“像,真像,特别是头发。晚上太黑脸长什么样,没看清楚,那一头的长发可是很清楚。跟她真像。” 白润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他让几个人坐下以后,开始向所有人发问。 “剧组的人请听好,你们最后一次看见死者是什么时间?” 他的问题问出去,回答的人并不多,正如司徒想的那样,最后一个看见冯晓航的人就是宋彦婷。而宋彦婷在22:00就离开了冯晓航的住所,那个在23:00去了冯晓航房间的女人又是谁呢? “现在山庄的人请听好,昨天晚上你们有谁发现过陌生人,或是可疑的人?”白润江的第三个问题。 山庄里的人都说了没有,司徒看着白润江的表情阴沉了许多。 “我现在请剧组的人回答,死者在这里和什么人有过不愉快吗?”第四个问题。 这下可开了锅! 先是把宋彦婷挠了冯晓航的旧事揪出来,再然后就是和他争夺男一号的梁强。 梁强一听有人把他抬出去了,当场就火了,站起来就喊着:“你们少胡扯!要说和冯晓航有不愉快的人那多了!胡诚,你和冯晓航不是因为宋彦婷吵过好几回吗,还有夏静,你倒贴给冯晓航人家都不愿意,你还少跟他闹了!还有腾帅,演对手戏的时候冯晓航自己改了台词,害你被导演骂,事后你没和他打架?” “谁说我倒贴他了?” “我和宋彦婷什么事都没有!” “你看见我们打架了?”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矛盾,一个人的缺点往往比他的优点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白润江轻易的就让这个会议室里的一半人发生了矛盾,争执。而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眼看着。 司徒不是不明白他想要在这些人身上看到什么,但总觉得他想要的会超出自己的预想,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睛里隐藏着一些司徒看不清的东西。 白润江任由那些人在他面前争吵,时间竟然过了近三十分钟,若不是贺振国开口阻止,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等众人都安静下来以后,白润江和身边的同事低声说了些什么,就让所有的人回去了。 司徒等人也离开了会议室的时候,白润江热情的握住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司徒的手,说他帮了大忙,回去以后好好休息。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司徒保持着平常的态度他们说了再见,离开了办公区域就急忙赶回客房。 打开了门,就看见林遥在客厅踱步,手里拿着电话眉头紧锁。 看见恼人的家伙回来了,先是白眼送上门,可手里递过去那杯热热浓浓的咖啡却揭穿了他心里的挂念。 “好烫!”司徒龇着牙喊痛。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在场?”林遥站在已经坐下的司徒面前问。 “就在身边。白润江让我跟着他,就是为了从我们上身榨取点油水,他早料想到我们手里还有其他线索。我让你回来的时候,他就开始戒备我了。当时,他说要去申经理的办公室,我怕和你撞了车。” 林遥看了看时间说:“你给我打了电话以后,我就没敢用火烘烤那封信,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那姓白的压根就有提到这个,他已经让我ga over了。” “这是在我们预料之中的事,不说我这个外来的和尚会不会念经。至少你侦探的身份就足够让他对你产生芥蒂了。即便我也是警察,对于他们来说,和你一样都是个‘外人’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若是要插手这个案子处处都要谨慎,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小遥,按理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你是个警察,万一和白润江起了什么冲突……。” “行了你,我愿意不愿意都已经掺和进来了。从恐吓信到一个人被杀,我一直看着,你要我现在放下,至少也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现在也没时间磨嘴皮了,我要去市里,来回需要近四个小时。你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找到地方化验了?” “你就给我出难题!这人生地不熟的我去找谁啊?我给唐朔打了电话,他赶飞机过来,我把东西给他,他再赶回去。” 说着,就拿起自己的咖啡一口喝光,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豪放的举止让秀美的人看上去另有一番风情。 司徒抬起眼睛看了看他,不过是眨个眼的功夫,司徒的心里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起身。安静的客厅里,林遥听着他沉稳的脚步渐渐靠近,在亲密处停下,修长的双臂缓而不断,抚摸着林遥柔软的发。 “别去了,把东西给白润江吧。” 林遥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为什么?” “我们不管这事了。我想陪你好好的度假,看白润江也挺能干的,没有我们也一样破案。你难得休假,我们何苦掺和进来呢。” “司徒,这是你接手的委托,你想半途而废?”林遥想不通。 “不是半途而废……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基本上属于多余的人,不像在家里想找什么线索资料就手到擒来,白润江不可能对我们放绿灯,弄不好还会惹上一身麻烦。小遥,我这次是真的想请你来度假好好散散心的,不只是你难得有时间,我也一样啊。我不想案子一个一个的破解之后,有些事还停留在原地。” 司徒的话让林遥动了心,他在想着司徒所说的“有些事”,是不是自己所想的,如果是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坦率一点呢?以往总是在忙碌的缝隙中衡量着“有些事”,等着有了时间了,他人却不见了。 眼前,司徒说了一些意义不清的话,林遥不是傻瓜,他明白司徒的用意。 是啊,总是这样下去的话,那不成真的要暧昧到都白了头发吗?最重要的是,林遥似乎已经明白,司徒在他心中已经占据了什么位置。 这事有点像隔着糯米纸的屋里屋外,糯米纸破了,也就是该说“啊,原来如此”的时候。 “那申经理那边怎么办?”林遥的声音软了下来。 “反正我还没有收钱,以前做的事就当免费奉送了。以后的事有警察,他不是更放心。”说没有被他暖了心根本就是在骗自己,林遥第一次有了一种被呵护,被重视的感动。 他为了他,愿意放弃眼下的工作,虽说不上这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可也足够让林遥对司徒刮目相看。 “可是,我已经让小唐过来了。” “那我们一起去接他,让他也来玩玩。人家不辞辛苦的跑过来,总不能就这样把人赶回去吧。虽然不能和你单独相处了,可只要你能有个好心情,我就很开心了。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还可以换个地方。” 该怎么对待这个人?林遥思索不清,暧昧的语言中不见戏侃的意思,真诚的体贴占了大半,他是真的在为自己做打算,发自真心的,没有杂质。 林遥正沉浸在感动的余韵中,司徒凑的更近,三分笑容,七分邪肆的说:“是不是爱上我了?” 这混蛋,三分钟不到就露了本色! “嗯!小遥……你怎么又打我?” “就是想打!” (修)偏执者 6 决定先去机场接唐朔的俩个人从住所出来以后,在山庄里选了条近路朝大门口去,远远的就看见那里停着一辆警车。 俩个人距离警车只有四五米的距离,警车里下来了一个警察,司徒认得,他是总跟在白润江身边的那个人。 “林警官,你不是回去睡觉了吗?这是要去哪里啊?”警察略微有了些笑容。 “去机场接人。”司徒已经决定放弃这次的委托了,自然轻松不少。他的语气和笑容让面前的人一愣。 不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司徒和林遥渐渐远去。 搭了公车进入市区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俩个人叫了计程车到机场的时候,唐朔已经站在那里正四处张望。 林遥迎上去先说了抱歉,随后,司徒邀请唐朔和他们一同度假。唐朔看着这俩个脸色不大好,表情却很愉悦的人,没意识到自己是个大灯泡。非常开心的接受了邀请。 唐朔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司徒纳闷的看着他,身边的林遥对着司徒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深究的好。 三个人并没有立刻回到山庄,带着安静的小动物唐朔在市里转了转,买了些特产,在下午才踏上回程。 在路上司徒已经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唐朔,唐朔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只说了一句:“你们俩个破案狂人也有偷懒的时候啊?” 下了公车回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走了十几分钟远远的就看见大门口站着一大群的人,似乎在争吵什么。 司徒心想,不管发生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陪小遥度假! 三个人走到门口,看见了了剧组里的一个女孩子正在和两个警察吵的不亦乐乎。 “那不是明星‘张妮’吗。”唐朔一眼就认出了女孩子。 “是你熟人吗?”林遥问道。 唐朔诧异的看着林遥说:“林前辈啊,你偶尔也看看电视报纸。你这样下去,会变成火星人的!司徒大哥怎么也没跟你说过?” 唐朔转过头看着司徒,这才明白,司徒那表情分明就是说:“我早就是火星人了!” 不知道时下明星并没什么打紧,司徒笑了笑进了大门。 那几个人还在争吵,司徒即使不愿意,也会听见他们说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走?我后天下午就会回来的,你们怎么就……” “这是警方的决定,发生了命案,在没有我们的许可之前,谁也不能随便离开!” “这是我的工作!我已经签了合约,就一定要去!不管你们什么决定,如果不肯让我走,我会让律师直接和你的上司交涉!我告诉你,一部电影有几十个人在辛苦的工作,我晚到一分钟就会损失很多人力物力,我是个演员,工作就是我的生命!如果你们执意不放行,那就让我戴着手铐去工作!只要我的工作结束了,就算被你们关进监狱也无所谓!” 张妮最后叫喊的声音有些发抖,司徒不禁有些敬佩这个女孩子。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林遥已经停下了脚步。 林遥站在他们不远处看了一会,还是决定去帮帮那个敬业的张妮。 林遥的介入让那俩个警察有些意外,从白润江那里得知,这个好看的男人是比他们高一个级别的警察,虽说各有所属,但也总是一个大家庭里的,看见林遥过来,也礼节性的打了招呼。 林遥点点头,问了事情的起因。 张妮要赶去外地拍摄其他的电影,会在后天下午回来。而白润江下达的命令是,不准任何人离开!很明显,他的下属非常严格的执行着他的命令。 “张小姐,你昨天晚上23:00到01:00之间,在做什么?”林遥问道。 “我从晚上八点到凌晨01:00都在拍摄现场,回来在餐厅吃饭,然后和助理回房间睡觉。” 林遥想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有嫌疑的,就对那俩个警察说:“她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和白警官请示一下,让她走吧。” 张妮看着林遥流露出感激的表情。 俩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对林遥说:“林警官,白大哥现在很忙,说过什么事都不能打扰他,要问,也要等到八点以后。” “我是八点半的飞机,从这里到机场,怎么可能来得及?”张妮急的直跺脚。 林遥想了想。 “告诉我白润江的电话号码。” 俩个警察面露难色的看着林遥,这边司徒就已经把电话交给了林遥。 “我这里有。” 林遥找到了白润江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司徒听着林遥说了情况,估计白润江不会不答应,果然如他所料,林遥把电话交给了俩个警察,不一会他们就说张妮可以离开了,后天下午必须返回。 “我叫张妮,谢谢你帮我,回来以后一定好好谢谢你!”张妮拉着林遥的手,摇晃的有点眼花了。 唐朔站在林遥的身边好奇的凑过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走啊?都没有人送你吗?” “剧组本来给我安排车了,警察说不让走,我就一个人跑出来了。没叫别人,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到了下面有条小路,不用十分钟就是车站了,不会有事的。再见了。” 林遥随便的应付了几句,就看着张妮一个人跑着离开了。 回到了客房,司徒打了电话给申卫平,不多一会他就到了。 介绍了小唐给他认识之后,司徒把自己的决定说出来。 申卫平也是个爽快人,没有说什么客套话,就让他们在这里尽情的玩,还顺便指点了一些地方,供他们参考。 等着申卫平离开以后,林遥才被睡魔抓住!司徒也哈欠连天了。 让唐朔自己找节目去玩,俩个人各自回房洗澡睡觉。 一夜过后。 林遥起身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司徒也在近十点的时候到了一楼客厅,他们真是纳闷,为什么唐朔比他们睡的还要久? 唐朔直到中午才起来,三个人在客厅里拿着风景介绍画册看了好半天,决定收拾些东西去爬山,晚上顺便露营。 司徒打了电话租定了三顶帐篷和一些工具,林遥也收拾了一些东西打包装好,唐朔兴奋的去商店买了一套登山服和鞋子,回来的时候,司徒和林遥已经收拾停当只等他了。 三个人先去了餐厅解决肚子问题,刚一进去,里面的人刷的一下,全部都在看着他们。 唐朔怯怯的问司徒:“这里是不是对游客有什么特殊的风俗啊?” “我也一直想知道这个答案呢。” 三个人找了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司徒负责点餐,等待的时候楚导大步流星的走到他们身边。 “司徒,没想到你竟然是侦探!” 司徒微微笑着,没说什么。楚导看上去对司徒还没有死心的样子,可眼下的问题让他不得不放弃。 “留个联络方式吧,以后有机会我会找你的。” 找他?要干什么?司徒怕怕了。随口说了电话号码之后也要了楚导的,打算回去就屏蔽他! 菜只上来一个,楚导也不见外的和他们聊了起来。 “晓航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楚导眉头间出现了川字。 “不知道。我们是来度假的,下午去爬山。”司徒轻松加愉快的说。 “你们不是来破案的吗?昨天晚上你们可有模有样的,我还以为……”楚导以为是这样。 “不是,我们只是来度假而已。”林遥察觉到了司徒隐隐不快的心情,把话题拉了过去。 楚导听了林遥的话先是唉声叹气。随后说:“要是你们负责破案该多好,最起码不会像那些警察那么霸道!说话也随和。” “警察很霸道吗?”好奇小动物唐朔问了本不该问的事。 一提到这里的警察,楚导的表情就变了!气呼呼的说:“他们已经把彦婷和梁强都抓起来了!还不让我工作,也不让离开,说不准突然就找谁谈话!说要找什么凶器,没有搜查令就把我们每个人的房间还有个人物品翻了个底朝天!我听说山庄那边也是一样,他们把经理办公室都搜过了。” “有什么结果吗?”司徒不知不觉的听了进去。 “有个屁!不对,连个屁都没有!”楚导倒是快人快语。 司徒下一秒就沉入了思考中,白润江抓了宋彦婷是因为那些保安说在23:00去过死者房间的女人和她很像的原因,白润江那种办案手法不可能会放过宋彦婷。而山庄里没有找到凶器,李峰在发现尸体的时候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他马上通知了贺振国,贺振国又找了申卫平。据申卫平说,接到贺振国的电话,他就让所有的保安在附近搜索……山庄通往外面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大门口的大路,另一条是需要翻过墙进入旧庄以后,绕道山前的小路。当时保安搜索的路线重点都在这两条路上,如果有人出没,不可能没有发现。那么凶手一定是隐藏起来了,凶器呢?应该不会被带走……如若凶手身手敏捷一点,就可以爬到山上去,趁着天黑到山的另一边离开,那样的话也许凶器会被在山上处理掉……也有可能是带走了。 “小唐,快点吃,下午我们俩去爬山,让他在这守着桌子发呆吧。” 司徒那边正想的起劲呢,就听见林遥冷冰冰的话语,这才回过神来。楚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林遥板着脸不说话。 “小遥,尝尝这个,一定和你口味。”司徒那样,相当狗腿了。 背上了行囊三个人朝着山顶出发! 爬山的过程中,林遥心情逐渐高涨起来,拉着司徒和唐朔拍了很多照片。司徒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林遥的身上,看着他笑的那么开心就觉得放弃什么都值了。 唐朔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要林遥给他来个标准的冲锋像,拍完了以后抢过了林遥手里的相机,吵着要给司徒和林遥拍。 林遥看着身边的人,大方的走到他身边。 司徒放下手中的东西,伸出手臂轻轻的挽在林遥的身上,怀里的人没有拒绝他,微微的靠着,笑着。 爬上了山顶的时候刚好看见西落的太阳,林遥望着远处绯红的景,心中变得豁然开朗,以往那些不愉快统统被丢在脑后。 三个人支了帐篷,生了篝火,拿出准备好的食物开始野餐了。司徒看着唐朔竟然还带了一瓶好酒,抢过来就使劲的搓了搓他的头发。 林遥平时很少会喝白酒,也许是高兴吧,司徒给他倒酒的时候也接受了。三个人围着篝火,看着星星,喝着吃着,别提有多自在。 等夜有些深了,几个人收拾了一下灭了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林遥躺在睡袋里却没有睡意,也许是喝了些酒的关系,现在觉得有点闷,起了身就走出了帐篷。 林遥看见就在前面那块他们起篝火的空地上,司徒正坐着,没等他走过去,司徒就回了头,笑着朝他招手。 坐在了他的身边,林遥抬头看到了天上璀璨的繁星。 “在城市里很难看见这样的星星。”司徒仰望着夜空似似自言自语。 “我很少会看着天空,特别是晚上。”林遥的手撑在后面,让双腿平直的展开。 “我已经很久没有抬起头了,一直只是看着眼前的东西,失去了很多更漂亮的。” 林遥转了头细看身边的男人,线条明朗的侧脸在夜色中更加富有吸引力。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他谈着案情以外的事情,星星也好,月色也好,都让林遥喜欢,喜欢的想要珍藏在心中那个最柔软的地方,也许,这里面也包括了身边的人。 “你比我好很多了,有时候我连眼前的都看不见。” “没关系,现在看见就好了。”司徒慢慢的转头看着林遥,淡淡的微笑中流淌着喜爱的神情,毫不掩饰的传递着他内心的渴望。 这一次林遥不再回避,也不再忽略,美丽的眼睛笔直的回望着司徒,微红的脸颊映衬着他带有几分英气的美,使人深陷其中。 司徒转了身躺在了林遥的腿上,某个人低了头换换姿势,让司徒躺的更舒服些。 寂静的夜少许风吹来,一片落叶飘到了司徒的额头,林遥将落叶拿开,手就被握住了。 “小遥你看过彩虹吗?“司徒轻缓的爱抚着掌心中的手指问着心爱的人。 “彩虹?你是说已经成为传说的那个彩虹吗?” 林遥难得这种时候幽默,司徒打从心底笑了。 “是啊,都市里已经看不到了。我看过,小时候在老家,一下雨就能看见……真漂亮,特别是傍晚的时候,天边有火烧云,红红的,彩虹就在那上面,比火烧云还漂亮。等彩虹下去了,月亮和星星亮的就真像在燃烧发光一样。小时候一下雨就往外跑,等雨停了,就站在最高的地方看彩虹,天黑了也不想回家……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看到。” “有时间回去不就知道了。” “小时候自己傻站着看天上,高兴了也没有人分享,现在……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看我家乡的彩虹,想和你一起分享。” 司徒将望着夜空的目光移到了林遥的脸上,林遥第一次对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司徒的手搭在了林遥的脖子上,慢慢的轻轻的朝自己按下来,一点一点靠近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热,林遥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抬起了头,他们就这样吻到了一起。 吻并不是热情的,绵绵软软带着酒香的吻迷醉了彼此,舌尖细细的划过唇的菱角交缠,不知是谁的唇含住了谁的唇,温润的几乎融化。情不自禁的用了齿去斯磨,甜美的触觉让齿打了颤,于是,就乱了呼吸。 司徒的起了身,抱住了林遥,用了些力气贴紧自己,吻逐渐升温,可以感觉到林遥的手已经抱在了自己的背脊。眼睛只留了一条缝隙,就足以看见怀里的人陶醉的美色,心里的火热了一分,难以抑制的放了人躺在地面上,紧紧的挨在身体一侧,扑捉他有些慌乱的舌。 手和主人一样激动的在寻找着什么,林遥的腰身纤细而紧致,撩开外面御寒的衣服,在里面棉质的衬衣上描绘着腰身的线条,光是这样就听见了一声小小的,无力的,低沉的喘息声。 系在裤子里的衬衣被扯了出来,林遥有些把持不住了,司徒温热的大手直接在皮肤上游走,害他无法思考,感觉身体像是火上的肉。 司徒的唇离开了已经被他吻的艳红的地方,张了嘴就咬住一只耳朵,不过是用嘴嘬了一下,就让怀里的人连腰身都开始发抖僵硬。 自己本就不是柳下惠,现在正抱着心爱的人,换了谁还能把持得住?司徒翻身就压在了林遥的身上,双手推着衣服,实在讨厌这碍事的东西。 林遥乱了,却没慌,虽然他还没有来得及想是不是真的会和司徒做下去,至少他明白,他不会讨厌他,不会推开他。林遥微微仰着头让那张放肆的唇在自己的肩上游走。皮肤上的那只手已经开始有些焦急了,没有目的在腹部画完了涟漪,就去摸索着要解开裤子上的腰带。 俩个人谁都没有去想接下去发生的事会不会不合时宜,等到在安静夜晚中洪亮的一声“阿嚏!”响起,才把激情的人唤回现实。 看着身子下面那红润润的脸色,司徒恨不得把睡觉的时候也能打喷嚏的唐朔一脚踢回去! 林遥没有被唐朔的喷嚏吓一跳!反而是自己吓到了自己,如果不是唐朔出了声音,那么他们会不会真的就……天呐,这可是在荒郊野外啊,不到十米的地方还睡着一个人! 林遥推开司徒就起了身,还没有调匀的呼吸让他更加羞愧!本想着跑回自己的帐篷,却被司徒再次抱进了怀里。 这一次,林遥的理智满满一箩筐! “你还来?我可不想当野鸳鸯!” “我不会再做什么,就让我抱一会,乖。” “不行,小唐醒了怎么办?” “我去敲晕他。” 林遥笑了,司徒也笑了。夜空下他们只是依偎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而已。 林遥靠在司徒的怀里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司徒轻轻的抱起来,送他回了帐篷。 迷糊的感觉到嘴唇上有柔润的温暖,才像只懒惰的猫儿沉沉睡去。 (修)偏执者 7 天还没有大亮。林遥就被唐朔拉起来看日出,原本就是打算看看这美丽的景色,这功夫林遥困的已经准备放弃了。 唐朔将想要继续睡的人拖出帐篷,林遥揉着酸涩的眼睛看见司徒精神饱满的站在一旁对他微笑,脸轻易的就有点红了。 三个人站在高处看着太阳渐渐的高挂在天上,司徒建议在附近走走。 吃了早饭三个人于上午十点多收拾了东西开始下山。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不到半个小时,唐朔就冒了一头的汗,司徒接过他手里的袋子,笑着说他该加强锻炼。 几个人走到山腰时,唐朔吵着要休息,找了块空地坐下以后,小动物一口气喝光了一瓶水,这让司徒明白,至少他的肺活量不用加强锻炼了。 “司徒大哥,昨天晚上我去泡温泉了,真好啊。晚上我们一起去吧。” “行,我还没去过呢。”司徒脑子里都是林遥的…… 坐在一旁的林遥没有注意到司徒那眼神中的阴谋,想着晚上泡泡温泉去去一身的疲劳的确不错。 “林前辈,我听说村子里有一个小饭馆很好,我们中午在那吃吧。” 林遥笑了笑说:“以后别叫‘前辈’了,你到组里的时间也不短了。” “那叫什么?也叫大哥?可我们两个只差了两岁而已。”唐朔开始琢磨了。 “要不叫大嫂也行啊。”司徒就是不知道老老实实的,偏要招惹林遥。 林遥也说不上是羞愤还是气恼,随手拣了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 “小遥,你谋杀啊?”司徒被打中胸口。 林遥冷眼白了那个不知收敛的家伙,起了身继续下山。 三个人没有直接返回山庄,根据好心人的指点,进了村子很快就看见了红色的小楼。 司徒推开了有些铁锈的栅栏门,小院里有几只白鹅和鸭子,靠着墙边还栓着一条不大的土狗,他们刚刚走进去,里面的主房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姣好的面容被岁月磨出了痕迹,朴实的笑能够给人安心的感觉。 女人问了他们是不是来吃饭的,司徒说自己饿的几乎可以吃下她院子里所有的动物。 进了主房才明白,这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小宅,多摆放了几张桌子就当是小饭馆了,连个收银台都没有。 女人说自己的名字叫“柳淑慧”,这里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这样的地方不会有菜牌供你选择,柳淑慧只是问了他们有什么忌口的,就转身进了厨房。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第一盘菜肴送了上来,农家的菜,飘出特有的香味。 三个人的确是饿坏了,几口就把菜肴吃得精光,柳淑慧一口气又送来三盘菜,看见空空的盘子,笑着说他们比自家的大灰还能吃。唐朔问大灰是谁?白淑慧看了房后一眼笑了,司徒照着唐朔后脑勺就来了一巴掌!顺便让他看看房后。 房后是猪圈。 果然是在都市里品尝不到的滋味,林遥还是第一次吃得这么没有风度。一旁的司徒把自己的胃添了七分饱以后,就忙着给林遥添茶蓄水,可怕他心上的人噎着了。 已经不知道给林遥添了多少水的司徒摇晃着手里的水壶,朝着里面的厨房就让柳淑慧再给点水。 柳淑慧拿着已经有了些年头的大号水壶出来,一边在司徒手里的水壶里蓄水一边说:“你们刚从山上下来吧?” “吃啊,说电晚上输摘上慢了。“唐朔的话谁能听得明白? 司徒拍了一把唐朔的背:“好好说话!” 唐朔紧着把嘴里的东西咽了说:“是啊,昨天晚上住在上面了。” 柳淑慧放下了大水壶,从围裙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司徒看见里面是一些像树叶的东西,。 见她撮了一点油纸包里的东西放进了水壶里说:“这是山上的琴心草,夏天末了的时候摘了,秋天晚儿在太阳地晒晒比茶叶好喝多了。现在也只有老一辈的人认这个,年轻的都喝咖啡什么的了。你们尝尝,也算是没白来琴心湖一趟。” 林遥好奇的看着被子里的已经成了淡绿色的水,拿起来品了一口……初进嘴里有些苦,还能品出植物特有的土腥味,慢慢的嘴里的那些苦味就变香了,清清淡淡的,不过是一小口,却不可思议的回味无穷。 司徒看着林遥满心欢喜的表情也拿起自己的那杯慢慢亲尝起来。 柳淑慧打算离开,唐朔那种好奇宝宝的劲头就上来了。 “大姐,为什么这草叶叫琴心啊?” 柳淑慧自然的用围裙抹了抹手,拉过一把木椅子坐在了离几个人不远的地方。 “琴心湖的传说你们听过吗?”柳淑慧淡淡的问。 唐朔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了,这会自然会点头。 柳淑慧慢慢的把头转向了窗外,说话的时候似乎没有人在场一般。 “其实,琴心湖还有另外一个传说……很久以前,美丽的渔家姑娘救了湖边生命垂危的男子,别和他惜惜相恋,还给男子取了名字叫琴心。琴心找到两块美丽的石头,上面刻了自己和姑娘的名字,当是新婚礼物,一块给自己,一块给姑娘。可村里的人把不会说话的琴心当成是从湖里来的怪物,反对渔家姑娘嫁给他。渔家姑娘不肯听村里人的劝告,一意孤行的办了亲事。出嫁那天,没有一个人来道喜,却来了一大群喊打喊杀的村民……渔家姑娘宁死也要嫁给琴心,就在众人都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眼看着农舍就要被淹没了,一些村民说这是琴心的罪过,现在老天要惩罚他们……村民把琴心抓走了,绑在湖边的一棵树上。渔家姑娘愿意一命换一命,只求他们能放了自己的丈夫……村民们没有答应,村民关起渔家姑娘之后,把琴心锁进了放了很多石头的笼子里……沉了湖。骗渔家姑娘说,琴心已经走了。” 林遥只觉得浑身开始发冷,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内心只感到无限的悲伤,也许是柳淑慧有些沙哑的声音渗透着平淡的哀愁,林遥不知不觉中被这个故事所打动。 柳淑慧没有看见几个人的表情,独自沉浸在遥远的传说里。 “渔家姑娘时时刻刻站在山上最高的地方等着他的丈夫……她哭瞎了一双眼睛,终于在湖边找到了刻有自己名字的石头,她明白了,琴心永远不会回来了……渔家姑娘回家把自己打扮的比谁都漂亮,换上了成亲时的衣服,来到了湖边,她说,她会永生永世仇恨村里人,然后进了湖里,去找了他的琴心……姑娘死了以后,又开始下雨,所有的农田被淹没了,雷电打下来,烧焦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所有的树木,只留下琴心被沉湖时湖边的草。一些活下来的人就把草叫做琴心草。” 唐朔看着被杯子里漂浮着的小小的绿色,没出息的湿润了眼睛。 司徒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扶在了林遥的背上,当林遥意识到的时候,彼此凝视的目光中多了些珍惜眼前人的深远。 柳淑慧深深的吸了口气,笑了出来。 “都是老人们编出来逗孩子们玩的,现在有了度假山庄,这故事就又被想起来了。别光是看着,快吃啊,菜都凉了。” 司徒看了看柳淑慧,没有再动过眼前的茶杯。 付了饭钱,唐朔说要买一些琴心草,柳淑慧笑着没有收钱,塞给他一大包。 三个人从小饭馆出来以后都怎么说话了,一路上偶尔开口也不过是商量必要的事情,唐朔早就不像从前那样叽喳个不停,现在的他有点像个刚刚蜕变的男人。 司徒和林遥之间似乎多了些默契,虽然没有语言,却更加明白身边人的感受,司徒心里有些埋怨那个柳淑慧,她的故事让身边人少了很多的快乐。 三个人刚刚进了山庄,就看见剧组里的一些人无聊的闲恍,想来是白润江不让他们工作,没事太无聊了吧。 三个人走过院子大门,就看见了自己的住处竟然大敞着房门,里里外外还有几个警察站着。 司徒心说:“糟糕!” 林遥也感到事情蹊跷,急着走了过去就问怎么了。 几个警察看了看他们,就朝里面喊了几声“白大哥”。 白润江出来的时候林遥看见他手上戴着手套,心里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不免非常气愤。 “白警官,你这是干什么?”司徒了解林遥的脾气秉性,还是自己和这个人对阵的好。 白润江冷着脸说:“搜查。” 这么简单的回答,这哪里算是回答,根本就是在敷衍而已!林遥气不过,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了白润江的面前。 “搜查什么?”林遥问。 “凶器。” “你在一个侦探和两个警察的房间里找凶器吗?” “整个山庄我都要搜,就算这里有上百个警察和侦探也是一样。” “搜查令呢?” 白润江从口袋里拿搜查令给林遥看,林遥满面寒霜。他手里有搜查令,谁都没有办法说个不字! 司徒正担心自己房间里的东西,就听见二楼有人在喊。 “白哥,你过来看看。” 白润江别有深意的看着几个人一眼,转身上楼。 多然不出司徒所料,几个警察在司徒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把形状古怪的匕首和一个袖珍型号的窃听器。 白润江回头看着司徒问:“私家侦探是不是都随身带着窃听器,这个问题我不会追究,现在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有刀?” 林遥惊讶的看着身边的司徒,这个答案他也想知道。 司徒冷冰冰的白了几个警察一眼,第一个安抚的还是林遥。 “你可别胡思乱想,这是叶慈送给我玩的,是个古董。” 林遥也不理会他,起步要去找白润江评理的时候,看见唐朔略显苦闷的脸。 不等林遥走到面前,白润江就拿出了手铐。 “司徒千夜,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队长,你也算老警察了,看不出你手里的那东西根本不可能是凶器吗?司徒刚才也说了那是别人送给他的礼物,是个古董。你这样就要把人带走,是不是该回警校再好好学学啊。”林遥冷傲的看着白润江。 “是不是凶器我们会化验,现在人我要带走,刀我也要带走。林警官,你不过是来度假的,请不要忘了这一点。”白润江提醒林遥他们现在的立场。 林遥本来就是个脾气不好的人,不会受得了白润江这样的态度,立刻冷了脸上前一步横在白润江与司徒之间。 “我倒是想问问,即使是要司徒回去协助调查,没有正式的拘捕令,你拿出手铐做什么?司徒在案发时候就和我在一起,你当他是神是鬼,还会有□术吗?” 说心里话吧,司徒感动的快要晕过去了!林遥这样维护自己,他的一颗心早就长了翅膀围着林遥撒欢的飞啊!至于眼前的局面,当然是无所谓了。 白润江把司徒那感动的一塌糊涂,宠爱的乱七八糟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后把矛头指向了林遥。 “你说案发时候他和你在一起?半夜三更的你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他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吗?” “没有!我就是一直看着他,所以最清楚!”林遥也顾不得自己的话有多暧昧了,一门心思就想着把白润江的气势压下去。 白润江面无表情的盯了林遥一会说:“你从什么时间开始……看着他呢?” 司徒想笑,这个白润江已经被林遥弄得不会组织语言了。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开始,一直到贺振国来找我们的时候,那是凌晨01:10分!” “五六个小时……你敢保证他没有出去过?你就没有合眼休息的时候?难道他就不能趁你睡着的时候偷着出去?这里到案发现场不过需要十分钟的路程,杀了人再回来,也就是需要不用三十分钟的时间,大半夜的你怎么就……” “我就是知道!因为他一直睡在我的腿上!我们手拉着手,他走没走我会不知道?” 啊,看看自己都说了什么!林遥立刻意识到众人奇怪的目光是因为什么了,连个掩饰的时间都没有,就腾的红了脸。房间里出奇的安静,就连白润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司徒绷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站在他身边的唐朔心里吐糟了一句:“这时候敢笑,不是找死嘛。” 果然,林遥回头一个凌厉的眼神顿时让司徒从心里打了冷颤!不过,林遥想,既然说到这份上了,索性就彻底让白润江死了这个心! 林遥抓住司徒的手就扯到身边,自己与他十指交叉,举在白润江的面前厉声说道:“看看,我们手指缠着手指,除非我是个植物人没有任何感觉,才会不知道他走没走!白警官,你要还算个老警察就带着你的搜查令离开我的房间!小唐,送客!” 唐朔上前一步:“请吧。” 众位局外人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打量着眼前这俩位容貌出色的男人,加上之前司徒特意营造的暧昧关系,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亲密关系。 白润江说不上哪里别扭,看着林遥通红的脸就是找不到该什么什么才好。索性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匕首上,他摸了摸又闻了闻,不一会就走到司徒面前,将匕首放在他手里。 “百辟匕首有二:其一理似坚冰,名曰清刚。希望这是个赝品。不然,你麻烦就大了。收队!” 白润江离开以后,司徒的表情就变得冷酷严峻。 “怎么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林遥察觉出司徒的不对劲,放下刚才的失误不说,关心他此刻的想法。 司徒看着手里的东西告诉林遥:“这个不是赝品。叶慈从一个古墓里拿出来的,这个白润江竟然一眼就认出来是‘清刚’……”下面的话司徒没有说完,心里却对白润江又警戒了三分。 司徒那边琢磨着白润江,林遥不冷不热的倒是来了一句:“哈,你和饕餮相处的不错嘛,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舍得送你。” 糟了!他的小遥吃味了。司徒忙把匕首塞进了林遥的怀里,嬉皮笑脸的说:“你收着,你收着,这也是他答谢我帮了程远卓的事情,本来程远卓无罪就是你的功劳,这个清刚当然是属于你。再说,放在你那里我也安心。” “放我这算怎么回事?你痛快拿走。” “其实,我最想要放在你那里的是这个。”说着牵起林遥的手放在了心口上。 手掌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强而有力的心跳,林遥愣住了。司徒应付林遥的坏脾气越来越得心应手,见他没了恼怒的情绪,就靠近了说:“我不急,慢慢的,会一点一点的全部给你。记得多留出点地方,少了我怕你那里装不下。” 估计这时候国外那个姓邱的光屁股小孩,正拿着弓箭对着林遥一顿猛射呢! 三个人把个人物品从包里拿出来,唐朔就吵着要去泡温泉。林遥也没说什么,回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东西,出来的时候看见司徒也已经准备好了。 洗温泉的地方位于山庄最后面的位置,因为新庄的人少,所以温泉池里只有两三个剧组的人。 温泉是禁止裸浴的,在隔间里清洗了身体以后,司徒穿着泳裤第一个进了池子。 池子里的两个人司徒人认得,一个是李峰,一个是钱乐安,李峰看见司徒来了,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司徒看着他笑了笑,让自己的身体浸泡在温暖的泉水里。 和李峰闲聊了几句,唐朔就跑着跳起好高的砸进了池子,司徒按着他的头惩罚他把这里当成了泳池。 简单的做了介绍以后,李峰和唐朔倒是谈得来,司徒正想着林遥怎么还没有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林遥穿着黑色的泳裤信步走来。 不好,小心流鼻血!司徒警告自己说。 林遥的身材说不上是一级棒,可纤细匀称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流畅的线条不像在健身房塑造出的那种僵硬,他健美而又柔和。 林遥的出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林遥也不在乎,就是进了池子里以后,偷偷的在司徒耳边说:“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堵你的口水!” 五个人浸泡在温泉里,唐朔和李峰简直就是相见恨晚的聊啊,钱乐安时不时的瞄林遥一眼。 泉水加了些缓解疲劳的药物,有些浑浊。司徒偷偷的在水里握住了林遥的手,林遥瞪了一眼不老实的人,没有挣开他。 “那个你也喜欢?我有收藏啊,他的影片我都有,你呢?”唐朔兴奋的和李峰聊着。 “我就差一部他早期的作品《赎金风暴》了。”李峰很遗憾啊。 “我有,回去以后你给我打电话,我借给你,你可以去复刻一张。” “太好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你不用啊,这点小事请什么客啊。” 看着两个小家伙聊得开心,林遥也觉得不错。这段时间里唐朔一直闷闷不乐,找他来度假看来是正确的。 “小遥,你一直在看小唐啊。该不是担心他把?”司徒悄悄的问。 “不可以吗?”林遥心想,你这算是吃醋吗? “他没事啊。年轻人嘛,难免有烦恼的时候。” “说的好像你七老八十了。” “我年轻着呢,特别是晚上,保证精力充沛到吓你一跳,要不要试试?” 林遥猛地红了脸,惊讶他这样露骨的挑逗,虽然有点生气却怎么都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翘,握在水中的手使劲的捏了一下,疼的司徒直咧嘴。 “司徒大哥,你不舒服吗?” 司徒听见唐朔关心自己,在心里埋怨着:“你个没眼高低的小东西,这都被你打断几次了?边呆着去!” 脑子里骂着唐朔,脸上却笑的那个亲切。 唐朔回头去继续和李峰热聊,俩个人也不知道扯到什么话题了,竟然玩起了脑筋急转弯。 唐朔亮眼睛冒着小星星说:“我给你出一个‘一个字有三个字组成,把它们分别组合,独立,每个字还是字’请问,这是什么字?” 李峰那边眉头已经成了一个团状物了,好半天也没想出来,唐朔洋洋得意的看着他,不满意一个人被他难住,告诉在场的人都可以猜猜看。 司徒这功夫哪有什么心思猜谜,握在掌心的手指乖乖的让他爱抚着,他才懒的理会唐朔。 “是‘三石,磊’。”钱乐安终于说话了。 唐朔笑这摇头说:“‘磊’字独立的确是可以念字,可是两个石字,并列在一起念什么?” 李峰那边灵光一现!:“我知道了,是众人的‘众’字!” “错!下面里两个可以念‘从’,要是去掉下面一个‘人’字,那要怎么念?” 又说了几个字都被唐朔否定,几个人就让他赶快公布答案,唐朔得意的说:“真正的答案是……” “我明白了!”还不等唐朔说出答案,林遥那就突然站了起来! 就听见哗的一声,林遥才意识到自己还和司徒小手牵小手呢,他这不管不顾的站起身,司徒直接就滑倒掉进了水里!林遥红了脸把司徒的手放开,拎了人出水。 司徒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有点无辜的看着林遥说:“你明白什么了?” (修)偏执者 8 司徒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有点无辜的看着林遥说:“你明白什么了?” “双王人下点金,摇勾横满三水!这本跟就不是什么古诗词,而是字谜!听着,双王,并列两个王字,‘人下’是在王字下面写的‘人’字。‘金’是‘今’的同音,第一句话的答案是‘琴’字!” 司徒这会儿也不闹了,顺着林遥的话思考下去。 “‘琴’?那摇勾横满三水……摇勾……应该就是‘心’字的弯勾。‘横满三水’就是那三个点。” “答案是……琴心!” 林遥和司徒对望着,心里一阵澎湃! “打住!小遥,我们已经决定不再过问这个案子了。”司徒的澎湃劲还没过去呢,就想起来他们现在的任务是度假,悠闲的度假。 听司徒这么一说,林遥才有点尴尬的低了头,慢慢的泡回水里,看样子不大情愿哦。 司徒也跟着把自己浸在了温泉里,身边的人那种可爱的表情没有招来他一贯的贪婪注视,看样子满腹心事哦。 李峰还纳闷着着两俩人是怎么了,可眼前的这气氛最好不要开口,就偷偷的问唐朔。 唐朔只笑不答,心里合计着,就知道他们闲不住! 过了半响,林遥纳纳的说:“那包烟灰我都忘了,你怎么也没有提醒我一声。” “我也不是光顾着玩了嘛,再说……”下面的话司徒没有说。 林遥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白润江的态度实在不好,司徒坏心眼的把东西密下了。 “你说……” “你说……” 俩个人异口同声的说话,却又不好意思的看着彼此笑了。 “你先说。”司徒也不闹了。 “你先说。”林遥也学会了谦让了。 “我估计他们还没有解开两句话的意思……如果,如果……算了,不想了,难得休假,不想了。”不知道林遥这是在说服司徒,还是在说服自己。 “对,不想了。等晚上我们去看看旧庄里晚会的表演,听申经理说,很不错的。小唐,听见没有?” 唐朔满不在乎的点头,那边的李峰就吵着要跟他们一起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司徒和林遥都不说话了。各自都在思索着,把他们的样子看在眼里的唐朔无奈的叹气,实在不晓得该不该吐糟他们。 温泉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了,这有点奇怪。最后还是钱乐安说了话。 “你们不是在查冯晓航的事吗,怎么又说是来度假的?” “案子有警察,我们不用费心。”司徒回答。 “是啊,警察行动够快的,这才两天就把整个山庄都搜遍了。挨着个的找人谈话,找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把我当杀人犯了呢。” 林遥对白润江办案的手法实在无法认同。 钱乐安继续说道:“要是冯晓航没出事,这还真是个好地方” 林遥突然没了悠哉的心情,说了句泡够了,就起身打算离开。司徒拿了东西也跟着他出了水池,还叮嘱唐朔不要泡的太久。 换衣服的时候,林遥还有些忌讳,可能是等着司徒那双贼眼睛瞄过来吧,他以光速换好的自己的衣服,转回头看着司徒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紧锁着眉头,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说实话,他有点火大。 等林遥话也不说就离开以后,司徒才察觉到自己错过了什么,自嘲似的笑了笑,并没有急着追出去。 时间已是傍晚,林遥听见了从后来赶上来的脚步声,没有回头确认已经知道是谁。等到司徒在身边放慢,林遥才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 林遥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要说他,就是自己也在考虑案情的进展,可是,已经决定不会理会了,又想这些做什么。安心度假就好,司徒主动放弃了这个案子,自己总不能在反悔了。那么,司徒呢?他的心里有没有后悔过放弃? “晚上想吃什么?河鲜怎么样,这个时候螃蟹应该最美味了。”走在林遥的身边,司徒温柔的关心着。 “好啊,一会让小唐去买瓶黄酒,应该不错。” “啊,还要配上姜丝,有梅干的话就更好了。” “最好是在房间里吃,餐厅的人太多,吃完以后再去看旧庄那边的表演。” “这样好,回来也该是休息的时间了。” “早点休息也好,这几天睡的一点不够……干脆,我们去买酒好了。” “行。” 俩个人聊着晚上的计划,却都没什么实在的感觉,各自心里揣测着彼此的想法。 转了路口,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买酒的地方,司徒不介意林遥说他太浪费,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坛五十年的陈酿。 林遥去到一个小餐厅要了些姜丝,转到专卖河鲜的店里订购了螃蟹,鱼等食物,留下了自己的客房号码,让人在稍晚一点的时候送过去,这才和司徒朝住所走去。 路上,俩个人依旧谈论着很随便的话题,天南地北的不着边际,司徒还是那个随性的样子,林遥也淡淡的笑着,他们看似悠闲的很。 远远的可以看见自己的住所,林遥反倒是放慢了脚步,无意间看见了不久前还在室内温泉里的钱乐安。 林遥似乎还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接近,依旧想着自己的心事,等被司徒拉住了,才明白,险些和钱乐安撞在一起。 “抱歉。”林遥平时还是很和善滴。 钱乐安微微的笑,给人谦和的感觉。 “请问,白警官的客房怎么走?”钱乐安问道。 林遥纳闷,他找白润江干什么?又为什么要问自己? “不大清楚。”司徒接了话题说。 “可我听说,你们不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吗?怎么你们不知道呢?” 林遥看着他诧异的表情,反应过来的时候比他还诧异呢!转过头看这司徒,司徒也是一头的雾水。 司徒的思维还是让他表现出很得体的回应。 “如果你是这么听说的,可以和我们走,前面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谢谢。” 变成了三个人,林遥就更加沉默了。钱乐安和司徒偶尔说上几句,司徒就问他找白润江干什么。 “说我那天晚上的时间有问题,让我去找他说清楚。“钱乐安有些苦恼的说。 “时间有问题?“司徒不禁想要知道。 “是啊。原本那天晚上拍完戏所有人要一起回来的,后来摄影师说要补几个镜头。所以,就留下几个演员,让大部分人先离开了。我就是被留下的,更巧的是,补完了我的戏,我就一个人先回来了。” 司徒回想着案发当晚钱乐安的情况,并不觉得他有时间作案。 钱乐安不知道司徒的脑海中整分析着自己的数据,闲聊似的说:“你这么好的条件不做演员,真有些可惜。”说完,钱乐安看了一眼林遥,没敢再说什么。 “不行,我对演员这行实在不喜欢。”司徒实话实说。 “各有所好嘛。” 说话间,就到了地方。 司徒看见位于院子里前面的一个客房门打开了,里面风风火火的走出一大群的警察,居中的白润江冷酷的脸上带着那么一点兴奋,急冲冲的朝警车走过去。 “白警官。”钱乐安叫了一声。 白润江看见迎面而来的三个人,稍有些得意的说:“你回去吧,不用再来了。” 钱乐安有些糊涂,跟着学了一句:“不用再来了?” “不用。凶手已经抓到了。” 司徒和林遥同时敛了眉。也许是看出他们的异样,白润江在打开车门的时候对他们说:“凶手是王老三,已经在他家里找到那把刀了。”说完,绝尘而去! 钱乐安看了看留下的俩个人,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便悄悄的离开了。 林遥始终没有说话,他拿出钥匙开了门。 把东西放下以后,林遥才说:“那把刀……真的是凶器吗?” 这似私言自语的话,引起出了司徒扔在一旁已久的疑问。 “这不好说。应该是吧,如果有其他的死亡原因,这里的警察不会说刀是凶器,而死者心脏上的那个是刀伤没错,可是……被子上面没有破损面,只有血迹。小遥,你还记得死者的表情吗?” “表情?”林遥不解地看着他。 “你看过的尸体也不算少了,凡是被刀致命的人,都是什么表情?不是惊恐不甘,就是痛苦扭曲,大多都是死不瞑目。而冯晓航的表情却什么都没有,眼睛也是闭着的。如果他没有服用过什么失去知觉的药物,就是被凶手事先弄晕了。 我检查过尸体的情况,并没有被击打过的痕迹,所以,被凶手弄晕的可能性不大。另外,就算是死者服用了失去知觉的药物,那岂不是脱了裤子放屁,费二便事?既然可以让死者服下失去知觉的药物,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毒药?” 林遥不再说话,长长的出了口气,仔细的思考着司徒的话。 司徒没有去打扰林遥,弄了两杯咖啡放在桌子上,安静的等着林遥说话。 “司徒,如果凶手进入死者房间的时候,死者已经睡着了呢?李峰说过,他们的房门不会再里面上锁,任何人都可以进去。” “小遥啊,你该清楚,一个人被刺中心脏不会立刻死亡,死者一定会无意识的挣扎或想要抓住凶手,自己被刺的地方以及其他东西,可是我们却只有在被子上找到一些血迹。床单也没有褶皱的厉害的迹象,证明死者没有挣扎过,” 林遥一直看着滔滔不绝的司徒,直到他说完了话,才慢悠悠的开口。 “司徒?” “嗯?” “你不是不管这案子了吗?跟我在这叫什么劲呢?心痒了是吧?” 司徒好想使劲咬林遥一口出出气!在这等着呢! “小遥,是你挖了坑看着我往里挑,我跳下了,你站在上面唱着小曲看我热闹是不是?”司徒心想,明明是他先挑起话题的好不好! 林遥笑的有些任性,靠在后面的沙发上满不在乎的说:“就算是我给你挖坑了,也是你自己愿意跳!我又没拿枪顶你头上。你偷着摸着不知道想了多久案子的事吧?嘴上说要放弃,心里是不是就像有只爪子挠痒似的?碍着跟我下了保证了,不好意思反悔,变着样的找节目玩,可怕自己的心被案子牵走了。” “别胡思乱想啊,我可没有。”司徒就是不认帐! “你没有?下山那时候,我朝你扔石头,换了以往你早跟兔子似的蹦远了,怎么就让我打着了?在温泉里的时候,你要是没想什么事出神,还能让我扯一个跟头?淋浴间换衣服的时候,你怎么就成了君子了?司徒,我以前说你是‘挂羊头卖狗肉’,你现在也就是一个“潘金莲床上喊冤!” “什么意思?” “偷了人还要立贞洁牌坊!” “小遥,我是那种人吗?什么你都敢说!”司徒给他弄了个大红脸。 “知足吧,这我还收敛不少呢。” “你个小妖精!我咬死你!”说着,司徒饿虎扑食一般的朝林遥飞去! 一个不留神,就被司徒压在沙发上了,林遥生怕手里的咖啡洒出来,没敢使劲的推司徒,感觉着他的双手已经顺着衣服下摆钻了进去,忙把咖啡放在桌子上。 “司徒,你给我放开!”林遥红了脸叫喊着。 哪里会放手!司徒紧紧的抱着林遥,张开了嘴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惹得身下的人又疼又痒,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捶打着他。 “司徒,说不过我就动手,你找死啊?“林遥说话可不是很容易啊,气喘吁吁的。 司徒根本就没打算接茬儿,一双手隔着衬衣也不知道是摸啊还是掐,反正被他压在下面的人,力气越来越少了。 林遥就是气不过,怎么就把人惹到身上来了?真下狠手打他吧,还有点舍不得,骂他吧,根本听不进去,想推开他又没力气,这可如何是好? 司徒可没时间想什么,这香香嫩嫩的豆腐不吃,他绝对会后悔死!一只手臂探到林遥的腰下,把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打在背上的力道根本不在乎,手臂用力就把林遥脸朝下翻了过去!照着那挺翘的屁股就使劲的掐了一把! “啊,混蛋,你干什么?“林遥像捞上岸的鱼,不停的挺着身子,却还是被司徒压的死死的。 司徒就是不说话,一只手虽然费了点力气,但也算是止住了了林遥的双手在头顶,腿也压在林遥的腿弯处,让他想用力都难。 林遥搞不懂他要干什么,要是真的反抗,司徒也不会得逞,可是,这心里压根就没想过要跟他动手,也许知道,司徒不会做的太过分吧。 林遥正急着怎么处理身上的人呢,就察觉到司徒的一只手尽然摸到了他压在沙发上的腰带,并且还在解开。 “司徒,你干什么,停下!“林遥有点慌了。 司徒并没有停下,利索的用自己灵巧的手解开了林遥的腰带,三下五除二的就抽了出来! 不会吧,这样就直奔主题了?连个前奏都没有?林遥何止急,简直就是懵了。想着他们在山顶的时候,身上的这头野兽可还算温柔啊。这时候是怎么了,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也不至于把人刺激成这样啊。 就在林遥胡思乱想的时候,腰以下的地方突然一阵凉气袭来!林遥惊了! “司徒,你过分了,小心我翻脸!“林遥不是在开玩笑。 林遥喊完这句话,就感身上的人突然趴在了自己的背上。 司徒的嘴紧紧的贴着林遥红烫的耳朵,低沉紧绷的声音说:“宝贝,可能有点疼,忍忍。” 大脑一片空白,林遥被吓着了。等他恢复意识决定奋力反抗的时候,屁股上就被狠狠的,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 司徒的额头已经冒汗了,要制住发了狂的林遥还真费力、等着他不喊了,一个劲的喘气,司徒贪婪的看了看形状性感的某个地方,恋恋不舍的帮着林遥把裤子提好。也见好就收的离开了下面的人。 林遥的眼泪都被咬出来了。 一分钟后。 什么杯子,水壶,椅子,台灯,电话,都朝着司徒猛砸过去。司徒一楼二楼满地的跑着躲,嘴里还喊冤。 “小遥,你想杀人啊?不就是咬了一下屁股吗,还是隔着内裤咬的,啊!这是花盆啊,你往哪打啊?” “司徒,我他妈的今天不杀了你,就不姓林!”林遥怒火焚天! “不姓林也行,叫司徒遥也好听。”司徒躲过一个笔筒,嬉皮笑脸的说。 “混蛋,是个爷们你就别跑,滚过来!” 外面,唐朔邀请李峰去他的房间做客,俩人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上刑的声音,还会传来司徒的惨叫和林遥的吼叫。 “他们怎么了。”李峰问道。 “没什么,他们玩呢。咱们离远点,别溅一身血。”唐朔习惯了。 “没事吧,听着好像会出人命啊。” “没事。司徒大哥非常强壮,禁得起打。走吧。” 等着唐朔和李峰在外面转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住所以后,就看见司徒正拿着包冰块的毛巾敷着头呢,衬衫也破了,裤子上都是咖啡,脚上的一只鞋也没有了,脸颊上也青了一块。 再看看这比遭了打劫还乱的客厅,李峰都不敢进去了。 唐朔嘻嘻哈哈的说:“司徒大哥,你没事吧?” “算是还活着呢。”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司徒苦笑着点头。 “林哥呢?” “出去散步了。” (修)偏执者 9 林遥把被自己殴打致“残”的人丢在房间里,一个人出来散心。漫步在山庄的小路上,心情多少还算回复了一些。 不一会脾气暴躁内心却很善良的林遥,想着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虽然司徒这次玩笑开得过火了,可自己在气头上狠揍了他一顿,也算讨回来了。想着临走时,司徒蹲在地上直哼哼……最后那一脚是踢在哪了?忘了,当时也没看脑袋屁股的就打过去,该不会是踢到……林遥心里这个烦,还没有打完人这么点惦记的时候呢!不耐烦的咂舌,转身就朝着买药的地方走过去。 “林警官?” 林遥没走远就听见一旁的路口有人叫他。转头一看。 “你是……” “张妮啊,这么快就忘了?”张妮一身运动装,骑着脚踏车,头上包着一块丝巾落日下微微浮动,像及了林间的精灵。 林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抱歉,天色黑,我没看清。” “说谎!你根本就是不记得我了。”张妮下了脚踏车,朝林遥走过来。 “你哪来的脚踏车?”林遥笑问道。 “借的,我喜欢这个。” 说话的时候林遥看了张妮一眼,惊讶的发现她的头发都没有了。 “你的头发?” 张妮笑的爽朗。 “我扮演的角色在后半部出家了,我自然要剃光头发啊。” 林遥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她,那头飘逸美丽的秀发,这说剃就剃了? “你扮演的是苏巧巧吧?”林遥问她。 “你知道?”张妮张大了眼睛。 “我看过老的那部,很喜欢这个电影。你,你的头发不心疼吗?” “怎么不心疼啊,剃头发的时候我都哭了,小时候打针我都没哭过啊。” 她的话让林遥笑了。 “不能用假的代替吗?” “导演也说过用假的,我没答应,那多没真实感啊。我自己就不相信了,更何况观众了。不就是头发吗,很快就长出来了。你这是要去哪里?我送你吧,我技术好,不会把你摔下去的。“ “不用了,我想走走。” “那介意我跟着你吗?” 林遥一愣,这个张妮坦率的一点也不让人讨厌,于是同意了她的建议。 路上,张妮和林遥很随意的聊天,多半都是在感谢林遥那天帮了她的事情。偶尔,张妮也会谈到她工作的事,林遥不懂,只是听着而已。张妮说话不算是絮叨,不急不慢的有她自己的规律,林遥倒也不讨厌这样。 听着张妮说着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剧组里的人都很紧张,她自己却可以偷懒休息,就是希望早点找到凶手。林遥告诉她凶手已经抓到了,是那个王老三,张妮惊讶的脱口而出。 “三…王老三吗?” “对,白警官说已经在他家里找到凶器了。这个时候可能已经抓了吧。” 张妮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发现林遥正在看着自己,微微有些羞红了脸。 “怪不得,晚上又开始拍戏了。” “你们还要拍吗?已经有一个人死了。”林遥不解。 “当然啊,我说这话可能对不起晓航哥,可是呢,我这个人就算知道有人要杀我,我也要完成我的工作。我的表演老师教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戏比天大’。” 也比你自己的命更大吗?林遥心里这样问着。面前这个女孩子看似柔弱,却也有铮铮傲骨。林遥猛然想起女诗人李清照的“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诗句。虽然这两句用在张妮身上过火了些,但她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精神的确感动了林遥。 “啊,开饭的时间的到了,我要走了。林警官,晚上十点在湖边有我的戏,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玩。” 张妮骑着脚踏车带着一阵清风离开了,留下林遥一个人望着窈窕的女孩子远去。 买了些药回到客房的时候,林遥盯着坐在客厅里的司徒,唐朔,李峰正在大快朵颐!见林遥回来了,司徒忙着就站了起来,走过去拉着冷了脸的人坐下。 林遥寒若冰霜着脸把买来的药塞进司徒的怀里,司徒看了看笑着收到了身后,拿了一只美味的螃蟹剥出蟹肉,放在了林遥的盘子里。 对面的唐朔不知怎的,忧伤了他清秀的脸。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唐朔和李峰打了饱嗝,直喊满足。司徒那边殷勤的为林遥泡好了茶,还说刚刚喝过酒,还是喝茶好一些。 林遥也不再气他了,接过了茶看了看时间。已经是21:30分,这时候走到旧庄看什么表情演的话有点晚了,他想起了张妮的话。 “李峰,你们今天晚上不是有工作吗,你在这里没关系?”林遥问道。 “嗯,今天没我的事。对了,要不要去看看,今天晚上拍张妮姐的重头戏,投河自杀!”李峰有些兴奋的说。 唐朔自然是第一个响应号召的,他那样看在林遥眼里多少有些活跃过头了,不大正常。 唐朔拉着林遥,推着司徒,就跟着李峰离开了住所。 朝着湖边走去的路上,李峰和唐朔还在讨论着什么,司徒和林遥走在后面。 夜风吹来,林遥后悔出来的时候没多穿一件衣服,身边的人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温柔的为他披在身上。 转眼望去,司徒笑的亲切。 “穿着吧,等到了湖边就更冷了。”司徒轻声说道。 不止是身子暖了,心也暖了。 深夜的湖边,一片灯火明亮,二十几个人跑来跑去的忙碌着,几个人摆弄着照射湖面的灯具,摄影师正在和导演讨论着什么,还有一些人调试着什么机器。导演大声的喊着“灯光快一点,让演员出来看一下场地。” 不一会,司徒就看见张妮披着大衣走过来,她穿着一身尼姑的袍子,头上还包着丝巾。张妮很快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林遥等人,虽然没有开口喊他们,却使劲的招着手。 站在唐朔身边的李峰说:“张妮姐一点架子都没有,平时总会和我们工作组的玩在一起,还偷偷和我们打牌,气的她经纪人好几次都要拿链子拴人了。” 林遥越发的欣赏这个张妮,不说她坚强的个性,这份成名后的朴素就很难得了。 司徒那边也夸了张妮几句,就听见楚导拿着扩音器喊着:“准备开始!” 随着楚导的一声令下,林遥就看见张妮脱下了大衣和服装,两三个人拿着类塑料布的东西在她身上一圈一圈的缠裹着,直到把张妮缠裹的结实了,才又穿了服装。 正式开始拍摄的时候,周围又是安静的很,张妮一个人湖边默默的站了许久,然后慢慢的走进了湖里。 湖水没了她的脚,腿,腰,胸,最后连一点点的头顶也没入了湖水里,随着张妮的消失,一边站在高架上的两个人打开了鼓风机,吹散了类似雪花的东西,飘飘洒洒的落在湖面上,场面凄凉优美。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楚导才大喊了一声“停!” 楚导的话音刚落,岸上就有三四个人朝着湖里跑过去,林遥也看见张妮猛的跃出水面。等着被工作人员搀扶着上了岸,张妮的脸冻得发紫,嘴唇直打哆嗦的问楚导怎么样。 楚导让她自己看了回放,张妮坚持在拍摄一次,原因是自己沉没的地方太浅了。 拗不过张妮的楚导,只好下令再拍摄一次。 一切从头开始,可适当楚导喊了停以后,张妮久久没有浮现出来,所有的人都慌了。这时,张妮的经纪人大声叫喊着往湖里跑。 “快救人,她不会游泳!” 七八个人下去了,很快就有一个人抱着已经昏迷的张妮冒出了水面。 林遥不明白,为什么张妮不会游泳还要坚持走到那么深的水里?是因为知道有人会救她吗?是因为一定要坚持自己真实性的原则吗?这样的人,林遥有些不愿靠近,太执着了,而过于执着的人,往往都陷入主观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听着岸上的人嚷着张妮已经能够醒过来了,然后就听见楚导大声叫骂的声音,骂张妮为什么不说自己不会游泳,骂工作人员为什么没有及时下去找人,骂这个鬼地方怎么总是出问题。 司徒不想林遥再继续看下去,告别了还要和李峰晚上混网游的唐朔,拉着林遥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林遥满腹心事。白天的时候,如果不是司徒那么一闹,关于案子的事,他会想的更多。刚刚听见楚导抱怨着这里是个鬼地方,他的心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林遥喜欢琴心湖,喜欢这里的风景,喜欢这里的空气,更喜欢这里的夜晚。警察是个煞风景的职业,不管什么地方,警察的出现就代表着有罪恶发生,这么美的地方……实在不该。 司徒接着月光凝视着身边的人,见他愁眉微结,心下疼惜的真切。 “还在想案子的事?”司徒握住了林遥的手。 轻轻叹息,没有在意自己和他的亲密。 “我总觉得王老三不是凶手。王老三是死者唯恐避之不及的人,怎么会让王老三进自己的房间?就算退一步讲,死者让王老三进了房间,也一定会对他有所防范,可尸体根本没有搏斗和挣扎的迹象……这明显是熟人作案。那么王老三就不该是凶手。” “小遥……我们在怎么样推测都没有用,没有尸检报告,没有仔细勘察现场,还有一些最基本的线索我们都没有,光是这样推测无济于事。所以,别再想了,好好的度假。要不然我会考虑换一个地方。” 林遥停下了脚步,司徒也不走了。 “小遥,其实,我们都难得有时间,我的确是想着案子的事,有时候常走神,但我没有后悔放弃。就算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和你一起度一个愉快的假期。” “司徒……” “但是,像我们这种人遇到了命案,脑子会不由自主的去想,这好像是职业病了。特别是这个案子又很奇怪。说实话,我的确有点心痒,但是你不要误会,我说过吧,就算要我再重新选择一次,我……” “我知道……你以前说我给自己太多压力,你现在不也是一样。不用想着关信的案子什么地方欠了我的,非要补偿不可。我们又不是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你三心二意的也玩不好,另外……”说到这里,林遥也笑了,月光下弯弯的唇角秀美灵气,司徒一时间看的失了神。 林遥收敛了笑容看着司徒继续说:“好吧,我也说实话吧,我心里也一样放不下这个案子。虽说这里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但是总觉得自己不该袖手旁观。最重要的是,这个案子充满了矛盾和奇怪的地方太多,我想找出真正的答案。” 司徒深深的吸了口气,握着林遥的手微微用着力。 “怎么说来着,我们其实都放不下。那么,你要不要在重新选择一次?” “司徒,这话该我问你。就算我心里不想,但是我也要考虑很多问题,比如说,我要是插手了,那么这里的警方和我所属的警局,会有很多麻烦,我不能一意孤行。可你不同,你是个自由人,如果你决定要一查到底,我会以个人的名义做你的帮手。” 司徒宠爱的将人抱紧了,没有用力,没有不老实,就只是这么抱着……不多时,司徒的背上也多了一双手臂。 “你啊,总是一步一步让我陷的越来越深。真是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你才好了。要不要今天晚上我就把自己洗干净打上漂亮的蝴蝶结送到你床上去?” 林遥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捶了司徒的后背。然后,司徒以为自己要吐血了。 安静的小路上,俩个人拥抱着彼此,林遥可以听见司徒的心跳。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受,这个男人在下午还被自己打的半死,现在却深深的窝在了心里,散发着神奇的能量。他的声音,他的话,他的笑容,他的手掌,都让林遥感到温暖。 “司徒,快点结束这个案子吧,然后……我想看彩虹。” “嗯,我一定吧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然后就定机票。你把小唐也带上,还是我们三个,好不好?” 林遥没有回答,就是抱紧了司徒而已。 剩下的路程,俩个人手牵手没有语言,也没有更亲密的靠近,脸上都微微的笑着,沉浸在甜蜜的时光里。 刚刚进了新庄的林间小路,林遥就停下了脚步。 “等等,我去卫生间。”林遥指着路边的公用卫生间说。 司徒看着他进去,就点上了一支烟,想着如果真的有时间回去老家的话,是不是该住在酒店里,如果回老宅住,以林遥那种观察力来说,一定会察觉到什么,他还不想这么早就让他知道曾经的事。 司徒这在想着事情,就听见卫生间传来了林遥叫喊他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可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司徒扔下香烟,飞一样的奔过去。 男士卫生间里,司徒看见林遥的一只手臂正在流血,他脚下踩着一个人,司徒惊讶的认出,这个人就是王老三! “你怎么样?”司徒担心林遥的伤势,走过去就握住了他的手臂。 “没事,不小心被他刮了一下。”说着就拿出手帕绑在了伤口上。 司徒一手抓着王老三的衣服,把人拎了起来。纳闷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白润江的手里吗。 “你怎么会在这?”司徒问道。 “要报警就报,老子我不怕。就是他妈的死的不明不白!”王老三赤红了一双眼睛,对司徒低吼着。 司徒心中一疑,又听见外面有人路过的声音,随手把王老三推到墙上,示意他噤声!等外面的人已经离开了,他才继续问道。 “是你杀了冯晓航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王老三惊慌的问。 “我是个侦探,他是警察。我们……不过是来度假的。现在,你不愿意回答也无所谓,我们能发现你,别人也能,我劝你最好去自首。” “放屁!我他妈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现在条子和道上的老瓜们都在找我,我……” 王老三看起来挺爷们一个人,这时候竟然也眼含着泪水。 林遥呆了一会,随后看了看外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夜里,司徒在门口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看见他们才关了门。 二楼司徒的房间里,林遥已经处理了伤口,他对面的王老三,正拿着下午几个人剩下的酒当成水似的喝。 司徒一把抢过了酒瓶,坐在林遥的身边问。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在你家里找到凶器了?” 王老三恨恨的吐了一口气说道:“我他妈的真倒霉,我老婆不守妇道和那小子干了那事,我再不是个男人,也咽不下这口气啊!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就来了……我知道那小子住什么地方,摸过去以后发现门没有锁,就进去了。上了楼以后,就进了那小子的屋,当时也没开灯,黑乎乎的……其实我没想怎么着,给他放点血也就得了。进去的时候我以为他正睡觉呢,就照着大腿上来了一刀!这一刀下去以后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他妈的哪知道那混蛋大头冲下躺着呢,我那一刀正好干心脏上了!” “你先等等。王老三,你说你是对着大腿扎下去的,那被子呢?你下刀的时候没有被子吗?”林遥想到了很多问题。 “我把窗帘拉开一点才看见,他根本没盖被!” “你继续说吧。” “我当时立马就醒酒了,怎么跑出去的都不知道。回家以后我就把刀藏起来,谁他妈的知道警察第二天就找到我家了。” “你怎么没有被抓住?”司徒很在意这一点。 王老三愣了一下,随后说:“我,我当时,不在家。是一个兄弟给我放的消息。我想警察一定不会到这里来搜,就跑来了。” 司徒和林遥相互对视了一眼,司徒起了身拿把椅子坐在了王老三面前。 “王老三,你再仔细的回忆一下,你当时没有动过死者吗?” “没有,我吓得都他妈快尿裤子了,那还敢动他。” 林遥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王老三进入死者房间的时候,死者已经死亡并头下脚上颠倒躺在床上。而李峰发现死者的时候,尸体却是头上脚下的躺在床上。王老三并没有移动过尸体,那么又是谁把尸体挪动了呢?是凶手吗?凶手已经杀完了人,为什么还要返回作案现场?是李峰吗?他为什么要挪动尸体? “王老三,你去死者的住所时,是什么时间?”司徒也在想着林遥所想,他必须知道时间的准确性。 “时间?我喝的昏天黑地的,记不住了。回家以后是……快两点了。” “平时从这里回到你家需要多久的时间?”林遥插问。 “大概一个多小吧。” “一个多小时,当时你一定要比平时快,我们就算是一个小时……你回家的时间是两点,那么也就是01:00左右的时候进入了死者的房间……李峰发现死者的时间是01:10分,小遥……” “啊,一定是有人在这十分钟里面移动过尸体。”林遥接了司徒的话。 王老三对于他们说的话根本不明白,正要开口询问,外面就传来了警车的声音。司徒一把拉上了窗帘从缝隙中朝外面看过去。只见白润江带着一些警察匆忙的返回了他们的住所。 (修)偏执者 10 王老三对于他们说的话根本不明白,正要开口询问,外面就传来了警车的声音。司徒一把拉上了窗帘从缝隙中朝外面看过去。只见白润江带着一些警察匆忙的返回了他们的住所。 “没事。”司徒说道。 林遥看了看王老三苍白的脸色,还是劝他说:“你该去找警察把问题说清楚,这样跑出来反而更糟糕。” “不去,去了我还回的来吗。”王老三固执的不肯听劝。 司徒关了房间里的室灯,打开了床头的台灯,坐在了林遥的身边。 “王老三,他说的对,你这样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成了畏罪潜逃。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你如果在天亮前不出现,一定会被通缉。” “可是……” “听着,起因就是因为你老婆红杏出墙。这已经很糟糕了,不要让自己因为别人的错误而伤害自己。” 林遥有些意外的看着司徒,想不到他的话竟然可以渗透一个人心,不说王老三已经放弃了固执下去的想法,就连他自己也被司徒的话说的动了心。“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而伤害自己。” 猛然间,林遥的脑子里就是觉得这句话很熟悉,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听过。 “小遥,怎么了?”看见林遥苦思的模样,司徒轻轻的扶着他的背问道。 “没什么。”林遥把脑中的疑问抛开。 “我,我会不会判个十几年?”王老三颓废的抬不起头来。 “应该不会。王老三,如果你说的一切属实,那么你就不是凶手。”司徒给了他一支烟继续说道:“在你去之前,冯晓航已经死了,要不然就算你那一刀下到心脏上他也还是会有些反应的,可你……” “没有,当时我扎下去,他根本没有反应!就像扎到一堆死猪肉上一样啊。”也许是看见了自己的曙光,王老三立刻恢复了精神,急切的对司徒说。 “那就对了。在你之前,凶手就已经杀了……等等,小遥,如果是这样,那么冯晓航的死因就不是心口上的刀伤,为什么白润江会说,刀是凶器?” “哼,那姓白的根本就不是个好鸟,只会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王老三愤愤的说。 林遥想不到这个王老三还会说点文话,没有过深追究他话里的意思,林遥的心都想着司徒提到的问题。 “按理说,尸检报告也该出来了。如果冯晓航不是死于刀伤,那白润江也该知道了。不管王老三有没有杀冯晓航,抓了他审问这个事情是肯定了的,至于白润江为什么在我们面前说刀是凶器……我想,里面不乏有炫耀的成分吧。” 司徒再次从窗帘的缝隙里朝外看了看,之后他微微摇头。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就怕……” “司徒,现在必须让他立刻去找白润江,再拖下去,等通缉令出来就麻烦了。”林遥催促着。 司徒回头看了一眼王老三。 “王老三……” “叫我三哥就行。我信得过你们,有啥话就说吧。”王老三到是个爽快人。 “三哥,你去找警察以后,实话实说。尸体解剖的结果会证明你不是凶手,但是你要记住,白润江会以诱导的方式审问你,绝对不能顺着他的思路回答问题。要一遍一遍回忆当时的情况,按照自己的思路说。” 对于司徒的话王老三似乎不大明白,林遥看着他糊涂的表情就补充道:“他的意思是说,警察问什么你就按照自己的回忆回答,不要多说话,不要说问题以外的事。” 王老三歪着头,勉强算是明白了。 司徒拿起桌子上的水,一口气喝干以后说:“走吧,我陪你去。小遥,你不要去了,我会和白润江说,下午你吃坏了肚子,一直在房间里睡觉,什么都不知道。我大概会被带回警察局,等我打电话给你……要是白润江扣留我,你就打这个电话。“说着,司徒从抽屉里又拿出一部手机,找出里面的一个电话号码交给了林遥。 林遥直接反对司徒单独去送王老三,可司徒无言的微笑让他放弃了。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 “廖江雨?“林遥有些奇怪。 “怎么了?” “还以为你会找鬼头。” “哈哈哈,不能这点小事就找老大哥吧。江雨也算我的律师了,该让他出点力。” 说完,司徒就拍了拍王老三的肩膀。 “三哥,爷们就要敢作敢当,你又没杀人,别掉了大老爷们的架势!” “对!我他妈的就不该怕!怕他的个鸟,走!” 看着他们离去,林遥的心七上八下的,按理说不该有什么意外,可他的心跳的厉害。 司徒带着王老三走到了白润江居住的客宅前,临敲门的时候问道:“三哥,刚才小遥在我就没问,你为什么跑到山庄里来了?” 王老三愣愣的看着司徒,一张脸憋的通红。 “算了,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可是,我不问,不代表白润江不会问。你最好想个说法。” 说着话,司徒敲响了房门。 林遥在一楼的客厅里辗转难安,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两个小时前他看着司徒和王老三被带上警车离去,到现在司徒的电话也没有过来,林遥的心跳的越来越厉害。 这时候,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玩够的唐朔赶了回来,意见来就看见林遥焦躁不安的神情。 “林哥,你怎么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过来。” 林遥详细的对唐朔说明了情况,唐朔也跟着不安了起来。 “林哥,我给司徒大哥打个电话。你不能打,我就不同了,我打包准没事。”唐朔有时候还是很机灵滴。 对啊,这一点他怎么没有想过! 唐朔拨通了司徒的电话。 “喂……司徒大哥啊,这么晚你跑哪去了?咦,你是谁啊?司徒大哥呢?……我是他朋友啊,你叫什么?以前没听说过啊……我叫唐朔,司徒大哥人呢?……不方便啊,那等他方便了让他回个电话给我,我找他zeska事游戏啊!” 看着唐朔收了电话,林遥急着就问他。 “一定是出事了。对方接通电话后,根本不说话。我糊弄了一句他才说自己不是司徒大哥。”唐朔严肃了可爱的脸。 “他是白润江?”林遥已经猜到。 “对。他说司徒大哥现在不方便,也没说自己是警察,我想……他已经把司徒大哥当成共犯扣住了。我们要是过去要人的话,那就表示你根本就是知情者,反而会对我们不利。怎么办,林哥?” 林遥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起左思右想了一会说:“司徒不是乖乖就范的人,他一定会想办法和我联络。我们不能去警察局找他,现在只有等。” “这样好不好,我们先和廖律师联系一下,让他做好准备。” 林遥想了想。 “不行。如果廖江雨很快就出面,那就是等于告诉白润江我们早有准备。如果他来的晚……白润江只有扣留司徒48小时的权利,廖江雨来与不来没什么分别。所以,我没尽量小心谨慎些好。” 唐朔也同意了林遥的观点,他们只有耐着性子等。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很快天就亮了。 林遥再三考虑之下,还是用自己的手机打给了司徒。按理说,在白润江的眼里他们并不是一般的关系,如果自己没有过问司徒的行踪反而不正常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停,果不其然,是白润江接了电话。 “白警官?”林遥装的惊讶的问着:“怎么是你接了电话,司徒呢?” “我请他到警局协助调查。” “协助调查?还是匕首的事吗?”林遥记得司徒说的话,他是个不知情的人。 “不是。他和王老三来自首。” 这个白润江!竟然说司徒和王老三去自首,这是什么意思?要套他林遥的话吗? “白警官,话不能乱说。什么叫他去自首?我要和司徒说话。” “现在不行。他还在审讯室里,暂时不能和任何人说话。” “协助调查的人也会被禁止和外界联系,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这是公事公办!”说完,白润江就挂了电话。 林遥气呼呼的握着电话。 此时的审讯室里司徒坐在非常不舒服的椅子上,面对着白润江冷冰冰的脸仍然保持着他完好的笑容。 白润江似乎对于司徒的表情早已不耐烦,他在第三个问题上就被司徒带进了迷宫里,绕来绕去好半天,就无法进行第四个问题。这让白润江有些火大。 “司徒千夜,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王老三的?” “我也在回答一次,新庄的公用卫生间里。” “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 “你们谈了什么没有?” “他跟你说的那些啊,说完了以后我劝他自首,就带着他找你去了。” 白润江气恼的盯着司徒,他完全不相信司徒的话。 司徒看着几乎快要没有了耐心的白润江笑了笑说:“你想知道我和王老三究竟单独相处了多少时间对不对?我已经明确的告诉你了,我看见他以后,就劝他去自首。之后就到了你的房间。” 白润江刺冷的目光在司徒的脸上盯视着许久,最后把手铐拿出来“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司徒千夜,你不用跟我玩花招。王老三说的那些,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都没有,说他胡编乱造也不为过,那么,为什么王老三从家里逃走以后就到了山庄里,还那么凑巧的遇见你了。而你和那个姓林的警察,在我们接收案子以后为什么没有离开?说你和王老三没有交集,很难让我相信。” 司徒无视这放在桌子上的手铐,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我们就是来度假的,这个不是你说的吗,怎办么反过来问我了?至于王老三为什么会在山庄里遇到我,如果他不是故意等着我出现,那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缘分’了。” “他为什么要故意等着你出现?” “因为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杀害冯晓航,想找个可靠的人商量一下吧。具体情况你去问他啊,我不过是尽了一个好公民的义务,劝他来自首而已。”司徒画着圈圈跟白润江周旋,他不是傻到被警察扣下的人,也不是亲切到会陪着一个陌生人自首的人,他自有他的目的。 又是进行到这里被卡住了,白润江拿眼前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笑的邪肆的家伙没办法,司徒滑的像泥鳅,根本抓不住他!白润江还没见过这样自己送上门来还这么嚣张的人,对司徒更是怒火中烧! “司徒千夜,今天下午我曾经告诉过你告诉过你,王老三就是凶手,在我回到县里去抓人,他竟然跑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给他通风报信的?” 司徒心里痛骂这个混蛋! “你这种想法该有足够的证据做支撑,废话我不说,你先想想,为什么我告诉王老三潜逃以后还要送他来自首?我是想不通,你要是想明白了就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司徒!不要以为我只是推测!白天最后一个看见王老三的人说他下午四点左右就走了,到山庄只需要一个多小时,那就是17:00多!你们到我这里是凌晨02:20分,这么长的时间,王老三不可能一直躲在公用卫生间里!你们在这七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究竟做了什么?” “我哪知道。说来我才是该问为什么的人吧,不过是来送个自首的人到你这,怎么就成了嫌疑人?” “那我问你,在你遇到王老三之前,你都在做什么?” “下午泡温泉,然后在房间里吃河鲜,吃完河鲜以后去湖边看拍摄、在然后就是回客房的路上遇到王老三了。人证什么的你可以去找,保证多的让你忙不过来一一盘问。” “那么,那个林警官呢?” 司徒就担心这个。 “他下午吃坏了肚子,在湖边看了一会就先回去睡觉了。” 白润江冷冷的笑了。 “司徒,为什么你没有和林警官一起回去。以你们的……你们的关系来说,你一定会跟着他一去回去。” 哈哈,司徒心里偷笑。 “我们俩个下午发生了点口脚,不大愉快……”说着就把上衣的扣子解开,白润江和负责记录的警察一看,都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司徒无奈的笑着说:“看见了吧,他下手从不留情,我差点被他打死。你想想,我们这别扭闹的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和解的吗?你要是不信就去我住的地方看看,基本上被他砸的差不多了。另外,你也不用问,我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他要是知道我因为王老三的事进了班房,哈哈,我绝对死的比现在还惨!你说说,警察的脾气是不是都不好,我就是偷着看了人家小姑娘一眼,回去就给我来满清十大酷刑!都说女人爱吃醋,这男人怎么也不好惹啊?” “行了,行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问你王老三都跟你说了什么?”白润江被司徒弄得都心烦气躁。 司徒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满分,成功的把白润江的注意力在林遥的身上转移。 “说什么了?说什么我不是全都告诉你了吗。你要是没记住,我再说一遍,今天下午,我先是去洗了温泉……” 又回到起点了!白润江心里憋着一股火就是出不去,恨不得把司徒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上午快到了十点的时候,林遥和唐朔下了车,看着警察局的大门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表明了身份以后,林遥被让进了白润江的办公室。负责接待他们的警察说白润江带着司徒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并不清楚。林遥明白,白润江在拖延时间。 他们在白润江的办公室里整整等到了中午,也没有人看见一个人!林遥清楚不能做的太过火,所以只能放弃了。 唐朔担心的看着一直紧锁眉头的林遥,林遥一直看着时间。现在的他不能借助自己在警方的关系保司徒出来,也不能给廖江雨打电话,任何一种行为,都会让白润江明白,他们早就有所准备,并且从此后对立关系更加的明显,这对以后的事情会造成障碍。不管司徒怎么想,林遥不愿意和这里的警方发生冲突。 中午,俩个人在饭店简单的要了几个菜,林遥没有胃口吃,他满心都惦记着司徒。虽然也知道白润江不会把司徒怎么样,可人不在眼前他就是不放心。 林遥正在左思右想的时候,司徒的电话突然有了来电。 显示屏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串数字号码,林遥没有多做考虑就接听了。 “喂?”林遥说道。 “靠,怎么又是你接的电话?那色鬼呢?” 廖江雨?林遥心里打了个问号。 “他有点事,你急着找他吗?” “什么事?洒家我可再信不着你了!司徒呢,我找他有急事!”廖江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林遥其实也觉得当初骗了廖江雨挺不好意思的,虽然他不大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可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说他,不可信! “以前的事我找个机会给你陪个不是,现在……现在司徒帮不了你,他人在警察局压着呢。” “啊?怎么又被弄进去了?靠,怎么回事?你给洒家我说清楚了。” 林遥微微叹息之后,大概的把事情告诉廖江雨。 “他奶奶的,哪个王八羔子这么嚣张?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结束了和廖江雨的通话,林遥心里的疑问更多。 晚上九点多林遥和唐朔在机场接到了风尘仆仆赶过来的廖江雨,他们并没有回到山庄,在市里找了家酒店定了客房,廖江雨才要求林遥把事情详细的说一遍。 这一说,到末了的时候就是深夜了,廖江雨不知道吸了多少只烟,看着林遥和唐朔红红的眼睛就知道他们一定没有休息过。 “你们俩睡一会吧,等天亮了,跟我一起去警察局。” 林遥想了想,就让唐朔去睡觉,自己也靠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睡得着?不可能的事!林遥脑子里乱哄哄的,很多东西在里面晃来晃去,抓不住,看不清,却又被晃的晕头晕脑。心里也觉得气闷,索性不睡了,起了身就走到窗边上,打开了窗子。 冷风吹了进来,林遥比刚才还要清醒。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唐朔和廖江雨。 廖江雨躺在床上扯了一个被子把自己包的像条虫子,唐朔也在另一张床上睡的踏实。林遥走过去,拿起他脚下的被轻轻的盖在唐朔的身上,反身走回到窗前。 安静的夜里,只听见林遥轻微的叹息。 翌日上午九点。三个人到了警察局大门口,廖江雨让他们先等等。 “我们就这样进去,他们也许还会说人已经出去了。” “那怎么办?”唐朔急了。 “这种时候,就要靠我洒家来点阴的!”廖江雨的语言和他的着装完全不搭调!林遥已经不想看了。 刚转了身就听见廖江雨打了一个电话。 “喂,要一份海鲜拉面,地址是警察局刑警大队找白润江。” 林遥惊讶的看着他,心说,这小子是怎么混进律师队伍的?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个身穿制服的小姑娘提着外卖盒通过了门卫的盘问,进了警察局大楼。 “走吧。”廖江雨简单的说。 (修)偏执者 11 跟着那个小姑娘他们渐渐的接近了刑警大队的办公室,等看着小姑娘进去了,三个人都站在外面仔细的听着。 不一会就看见小姑娘离开以后,一个警察拿着海鲜拉面走了出来。 跟着那个小警察上了楼,左拐又拐的,就看见他进了一个房间,等出来的出来的时候,表情好像很委屈。 是这里没错了!三个人点点头,迎着那个小警察就走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的?”小警察拦问道。 廖江雨根本不跟他废话!推开他直接进了那个房间。 林遥紧跟着进去,房间里,白润江正死盯着司徒呢,看见突然闯进来三个人,立刻火了起来! “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司徒看见三个人的时候,微微的笑了。林遥的心放回了原处。 面对白润江的吼叫,唐朔很知趣的闪到一边,因为廖江雨说过,“那个白什么的老耗子就交给我处理!” “我是司徒先生的律师,你的姓名,警衔,所属职务,请说清楚一点。我投诉的时候省得让你的上司麻烦。” 白润江愣了!廖江雨也不废话,拿出一张名牌就塞进了白润江的手里。 白润江看了名盘片一眼,那表情恨不得把名片和廖江雨一起吞到肚子里! “我告诉你,去投诉我就赶快去,这个司徒的问题交代不清楚,我不会放人!“白润江并不怕他人的威胁。 于是乎,廖江雨和白润江就开始唇枪舌战了!没有多一会,白润江脸红脖子粗的落了下风,想想也是,他怎么说的过一个律师?更何况这个律师还有那么一点狡猾。 林遥耳听着他们在一旁说的口沫横飞,眼睛始终落在司徒的身上,司徒的表情那叫一个温柔啊!看的林遥真想抓了人就跑出去,好好修理他一顿! 一边是针锋相对,一边是含情脉脉,负责记录的警察根本就是被夹在冰火之间备受煎熬!唐朔挺可怜他的看了一眼。心说,这哥们要是在我们组里干活,恐怕不出一个月就得迷失自我了! 局面越发混乱的时候,白润江叫来几个同事,把廖江雨他们强硬的赶出了审讯室! 廖江雨气的要动手,林遥心说不好的同时,就拦住了他。 “白队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放司徒。这里是你的负责区,你不放人我们也没办法……现在是上午十点,距离你扣留司徒过了31个小时,你还有17个小时。过了17小时以后,你还是这个态度。我们也会公事公办!”说完,林遥抓着挽袖子露胳膊的廖江雨就离开了。 站在警察局大门口,林遥显得很平静,当唐朔问他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他只淡淡的说了句:“回山庄吧。 三个人回到了山庄的住所,唐朔给看上去脸色很不好的林遥和依旧气呼呼的廖江雨叫了上好的咖啡。 林遥安静的把提神的饮品喝光,对于廖江雨臭骂白润江的话毫不在意。他的心里在想着很多的问题。 一,白润江为什么针对司徒?当初王老三告诉他们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林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司徒好像非常相信王老三,要不然也不会亲自送他去自首。但,白润江究竟在做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二,白润江在怀疑司徒什么?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白润江并没有把司徒当成是凶手或是从犯,他只是想从司徒的嘴里得到更多的线索。他怀疑司徒比他知道的更多,也怀疑王老三是在司徒的示意下去自首,而王老三那套说辞,也必定是经过司徒加工的。如果白润江想的是这些,这个人的疑心也免太重了。 三,白润江现在看来并不是完全不相信王老三,因为司徒的介入,让他想得太多了。所以,他想要在司徒的身上找到更多的东西……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白润江执意扣留司徒,这里面一定还有其它问题! 四,可以证明王老三的话属实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冯晓航真正的死因,案子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尸体解剖报告一定已经交在了白润江的手里,为什么他还要怀疑王老三的话呢?难道说,他的视点是在,王老三下刀之前还做过什么上吗? 林遥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把问题的重点落在了尸体解剖报告上!现在,他们连冯晓航真正的死因都不知道,就等于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 林遥走到窗子前面,看了看白润江他们作为临时办公地点的客房很久,转回身说道:“小唐,等一会你去前面留意一下,白润江他们住的客房里还有几个警察?” 唐朔诧异的看着林耀问:“为什么?” 林遥微低着头说:“解剖报告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倏然,唐朔明白了他的意思,急的就站了起来。 “林哥,你糊涂了?万一被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报告也不能肯定在那里啊,也许被白润江带回警察局了。” “你也说是‘万一’,我也可以说‘万一’被留在这里了……我赌的就是这个‘万一’!” “可是……” “别可是了……司徒不知道要被扣留到什么时候,就算过了48小时……相信我,他白润江还有很多理由可以继续扣留司徒,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只要知道冯晓航真正的死因,我就有翻盘的筹码!为了这个,冒点险也值得。” “我不同意!”唐朔走到林遥的面前接着他没还有落地的话音说:“林哥,你要想清楚啊。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还有啊,就算我们顺利的知道冯晓航的死因,你去找白润江的时候怎么说?他会问你,你怎么没知道,你要怎么回答他?” “如果可以证明王老三不是凶手,那他就是渎职!我会以保持沉默为代价,换回司徒。” 唐朔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遥,这等于是破釜沉舟的做法,根本不是林遥的作风!虽然林遥平时没有畏惧过权贵,可他也不会做到这种撕破了脸皮的事情。他一向留守在自己的空间里,悠闲的独处着。与其说他不会招惹什么人或事,还不如说他觉的那些太麻烦,才懒的理会,更贴切。是司徒吗?事情牵扯到了司徒,他就变了。 唐朔没有再说话,看着外面将黑的天,拿了外衣就离开。 林遥知道唐朔是在担心自己,可进一步安慰或是体贴的话他不会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一次是他自己任性的行为,如果可以,他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他是为了司徒,为了那个不在眼前看着,就不放心的人。 可惜,林遥的心谁不明白。 过了一个多小时唐朔就回来了。 “那房子里还有三个人,在晚一点会有俩个去餐厅吃饭。” 林遥点点头没有说话,拿了把在椅子坐在窗边监视着白润江他们的客房。 唐朔一直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 从一开始廖江雨就保持着沉默,等他看着唐朔的脸色好一会了,才慢悠悠的说:“得了,你一个警察装什么贼,这种事还是洒家我来吧。靠他个死不了的老色鬼!又连累洒家一回!” “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林遥没想过把廖江雨也算进来。 “你少充胖子!破案你是个好手,说到这种勾当你还是靠边站吧,我估计你现在怎么进去还没想好呢。别跟洒家我废话了,要是你有个什么好歹,那色鬼还不跟我玩命!我上楼去换身行头。 廖江雨上了楼,林遥内心的疑问越来越重。 在林遥反复思考着问题的时候,他们的房门就然被敲响了。 林遥一惊,这个时候会有谁来?重点是,他们马上就要动手了! 林遥给了唐朔一个眼神以后,走到楼梯口看了看上面,转身面对着大门。 唐朔把门打开以后,林遥有些意外。 “你们在啊,怎么没个声啊?我过来玩了。”张妮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笑的像个小孩子。 唐朔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或厌恶的态度,让了路给她,礼貌的请人进屋。 林遥借口说上去拿东西,就让唐朔陪着张妮。 敲了敲司徒的房门,廖江雨就看见林遥站在门外说:“下面来了个客人。” “靠,这时候添什么乱!想办法支走,要不就把人带到外面去,只要不留在这里就行。” “你先不要出去,十分钟以后我要是没上来,就是把人带走了。”林遥说完以后刚刚打算要离开,却被廖江雨的一身打扮吸引住了。 “你……这也是带来的?”林遥看着他花衣花裤花鞋子问道。 “你花眼啊?”廖江雨气呼呼的说。 林遥借着走廊里微暗的灯光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廖江雨竟然把窗帘扯下来,撕成条缠在了身上。 噗!林遥没忍住,还是笑出来了。 “你笑个屁!这叫变色龙懂不懂?” “不懂。”他的确不懂啊。 “你想想,这里所有的装饰都是这个颜色的,我穿上以后乍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人,外一被人发现了,他只要有三到五秒的反应时间,洒家我就可以消失!” “好,好,那你慢慢缠吧,变色龙。”林遥的确挺佩服廖江雨的,可他那身打扮,林遥实在看不下去了。 回到一楼客厅的林遥,和张妮寒暄了几句,就说房间太闷了,建议大家出去散散步。 “不行啊,我不能走远。我是偷着从现场跑出来的,一会还得回去呢,我们在门口坐一会好不好?拿三把椅子就行。” 林遥开始考虑司徒的一贯作风了,是不是该把人弄晕了! 三个人来到了院子里,唐朔特意多拿了一把椅子,把咖啡也放在上面了。三个人看着天上的星星喝着咖啡。 林遥虽然和张妮说这话,心里都是廖江雨有没有开始行动的问题。刚刚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看见他们住所后面有一个花里胡哨的东西以诡异的速度和姿势,朝着白润江的住所奔去。 林遥明显的看见,身边的唐朔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张妮似乎也察觉到唐朔好像看见什么了,下意识的要回头。 “啊!你的眼睛好漂亮!”林遥慌忙之中就伸出手捧住了张妮的脸,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让女孩子满脸通红。 余光看着廖江雨已经消失了,林遥的心这才正式的开始七上八下! “林,林哥……”唐朔提醒了一声。 林遥听见唐朔叫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张妮的脸上,对方红红的脸色可以用来引火了。林遥尴尬的笑了笑。 “那你,你是做过整容吗?” 张妮和唐朔的头上飞过乌鸦两三只……。 这跟着张妮聊天,眼睛时不时的瞄着前面的房子,不知道廖江雨进行的怎么样了?虽说他进去之前,唐朔已经查明有两个警察去餐厅吃饭,可里面还有一个啊,真要是发现了廖江雨……动起手来恐怕警察不是廖江雨的对手,刚才自己要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个臭和尚把脸都蒙花了,应该是不会被看见容貌。就担心警察会鸣枪示警,要不然直接对廖江雨开枪,那就麻烦了!怎么办,该不该做点什么呢? 林遥忐忑不安的时候,唐朔在下面就踢了他一脚,林遥看见唐朔的眼神示意他看着别处,林遥惊讶的看见那两个去餐厅吃饭的警察竟然提前回来了! 唐朔的目光在问“怎么办?” 林遥急中生智,拉起张妮就朝着警察走过去。 “坐的乏了,去前面走走。” 张妮的脸又红了,缓不过神来的跟着林遥走过去,一边的唐朔也紧跟着过去。 眼看着就要和两个警察碰上了,林遥大声的打了招呼。 “晚上好,这么晚了才吃饭啊。” 两个警察有点意外,平时就算遇到林遥了,他也是一副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态度,现在怎么这么热情? 还来不及多想,出于自然反应,两个警察停下了脚步。 “是啊,我们吃饭没个准点,今天还算早的了。” 看着他们有打算前进的脚步,林遥猛地就拉着张妮朝前走了一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脸上也露出了平时根本看不到的灿烂的笑容。 “张妮,你看看,警察其实也是很辛苦的。不比你们演员轻松啊。” “不能比的,我们在忙也是忙自己的事,人家可不一样,工作时时都有危险。”张妮很天真的完全进入了林遥的剧本里。 两个警察看上去已经认出了这个大明星,都不好意思的笑了。林遥在一旁煽风点火,演员和警察之间聊的很融洽。 “你们要是有休息的时间,就到现场来玩,说是我的朋友就不会有人赶你们走了。” “是吗?其实我早就想看看了,明天下午我轮班休息,一定去找你。”一个警察明显有点兴奋了。 他们正说着话,就听见后面的房子里“嘭”的一声巨响!林遥心说:“糟了!” 俩个警察反应好快,第一秒时间就扔下手里的便当盒冲了过去! 林遥推开张妮和唐朔眼神交流的同时,也跟着冲了过去! 四个人还有到门口,就看见了房门被大力的撞开,那个负责留守的警察后背着地的摔倒外面的草地上! “怎么回事?”警察之间询问着。 “里面有贼!小心点,是个高手。”坐在地上好像起不来的警察叫喊着。 林遥看着冲进去的两个警察已经拿出了枪,还没等他想什么办法,一个花影就从出现在他们面前,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廖江雨的反应要比警察快很多,他是怎么把两个警察的抢都卸下来的,林遥几乎没有看清楚,就看见他花影闪了几次,消失在围墙后面。 追!林遥假模假式的跟着俩个警察开始追捕“花贼”! 这时候,林遥反倒不再担心了,他心里很清楚。就凭他们几个人根本追不上廖江雨的脚程,这会儿恐怕他已经回到房间了。 但是,林遥很快意识到了新的危险,趁着那俩个警察不注意,拉住唐朔就告诉他说:“马上去空房间弄个窗帘,给司徒的房间换了。”说完,他故意大声的叫喊着:“小唐,你去左面看看!” 唐朔撒鸭子就跑,那速度林遥以为他要玩命呢。 唐朔很快没了踪影,林遥和三个警察继续朝着“花贼”有可能逃跑的路线追!一口气追到了山庄的大门口,林遥看见一个人站在大门口外面,跳着脚的骂! 林遥听了这个人的声音,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你他妈的大半夜的充什么花棱棒?赶着去投胎啊?你个狗太阳的也不长眼睛,疼死我了!” “怎么了?”一个警察听了下来问。 “我哪知道怎么了?一个穿的花不溜秋的家伙,撞了我就跑,真他妈的倒霉。” “你看清是个穿花衣服的人?” “那混蛋他妈的太快,我觉着眼前一花,就坐地上了。” “他朝哪边跑了?” “那边,树林子里。” 两个警察刚要追过去,其中一个猛地停下,回头看了看。 “你是谁?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儿?” “我是个律师,过来看朋友的。啊,就是你们身后那个。”廖江雨指着林遥说。 林遥赶紧走过来,装作很惊讶的说:“你怎么在这??” “靠!晚上吃的太饱了,出来消化消化。” 警察看着他们的确认识,又忙着追“花贼”,没有对廖江雨多问就奔着他说的方向过去了。 看两个警察已经跑得远了,林遥刷的一下把脸掉下去。 “你那变色龙呢?不说有个三五秒就够你跑的吗?” “你小点声啊。回去再说。” 廖江雨和林遥回到住所以后,看见唐朔刚刚把偷来的窗帘挂好。三个人坐下才开始细谈。 “今天我出门没看黄历,这个倒霉!一进去才知道,那屋子里的装饰颜色全他妈的是亮黄的,我这那身变色龙就像黑纸上的白字。” 林遥偷笑。 “然后呢?”唐朔急着要知道下面如何。 “那小警棒子正在一楼看电视呢,我从二楼的窗户进去的。我估计着锁着的房间一定是那白耗子的地盘,等我找到了进去以后,尸体解剖报告就在桌子上放着。我没拿,洒家还没傻到那种地步,看明白了以后,就听见你在外面喊了。我知道他们的人回来了,就打算赶紧溜呢,下面那小警棒子正好和我来了个对头碰!狗太阳的!” “狗日的就说狗日的,玩什么骂人不说脏字。赶紧说。”林遥没了耐心。 “还能说什么?这面都照了,就动手吧。后来不就看见你们了。” “廖哥啊,你是怎么跑到山庄外面的?”小动物发扬他好学宝宝的精神,一问到底! “洒家我从他妈的五岁时候就被师傅追的满山跑,这点脚上功夫可不是谁都能追的上!我跑到山庄外面顺着林子里的小路就绕到大门口了,真他妈的,洒家我一边跑一边把花布条子都撕开,差点把里边的衣服都撕了,这该死的天气裸奔还不冻死!等我看见大门的时候估计这你们也会追到外面来,就在门口来出戏。” “行了,说说你看见的报告上都有什么?”林遥可不想停他的英雄壮举了。 廖江雨嘿嘿的笑了笑说:“死亡时间,深夜凌晨00:00到凌晨01:00之间。死亡原因……窒息。” “窒息?” “窒息?” 唐朔和林遥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林警官,林警官,你在不在啊?” 三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的时候,被门外的声音吓了一跳! (修)偏执者 12 “把她忘个干净!”林遥不耐烦的说着,起身去开了门。 张妮一看见林遥煞白的小脸立刻红润了一些,也不管林遥是不是愿意让她进来,就几步走进了客厅。 “吓死我了,刚才是怎么了?”张妮的确是被吓坏了。 “不知道,可能是来偷东西的吧。”林遥一推二干净。 “现在的小偷真变态,偷东西还穿的那么花哨。一定是个采花贼!” 林遥赶紧把脸转过去,忍着没笑出声。一边的廖江雨一口一口的灌着咖啡,看张妮那眼神还真像个变态。 “你,你们有朋友啊?”看见了廖江雨的张妮,被他吓得有点紧张了。 “你不用去拍戏吗?”你还不走啊?林遥真想这么说。 “刚才助理告诉我,今天晚上拍不到我了,所以我就过来了。林警官,你没事吧?刚才你们都追过去了,我担心你会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啊,追到门口就回来了。剩下的是那些地方警察的事了。” “那就好……太晚了,我该回去了……那个,林警官,你能不能……送送我?” 麻烦!林遥想着。 “小唐,你……”林遥正打算让唐朔去送张妮,就看见唐朔的脚下正是廖江雨那身变色龙布条,担心唐朔动了会引起张妮的注意,推着张妮就往外走,心想着,那些布条廖江雨是怎么带回来的? 深夜的山庄里安静的很,路灯和月光让周围显出朦胧的光景,林遥这时候没心思品什么月朦胧鸟朦胧的玩意,急着想知道廖江雨在报告上还看到了什么。 “你有心事吗?”走在林遥身边的张妮问道。 “没有。”林遥没心思和她拉家常话。 “骗人,你的脸上明明写着‘啊,快点把这个麻烦的人打发掉吧’。” 林遥愣了一下,被揭穿了心里话有些尴尬。看了看张妮有点委屈,有点生气的脸,告诉自己,不该把脾气发到无关人身上。 “对不起,我在想自己的事情。但是绝对不会认为你是麻烦。” 张妮笑了。 “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胆子很大,要不是今天晚上突然有小偷,再晚我也敢自己回去。对不起啊,劳累你送我。” “没关系,这么晚了,不该让你一个女孩子自己走夜路。” “说的也是啊。等以后有机会,我也给你做护花使者。不过要在白天,太晚了可不行” 林遥看了张妮一眼,他总是会被她逗的发笑。 “你不是胆子很大吗?” “再大也是个女孩子啊,不能和你们男人比的,更何况你还是警察。就算遇到鬼也可以躲在你身后的安全感,我可没有。” 林遥笑的出了声音,这张妮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这是什么比喻? 张妮看见林遥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不要觉得我奇怪啊,我从小说话就这样。老师说听我的语法不知道是哪国人?小时候作文就没得过满分,到现在我还记着仇呢。” “小时候的事也记仇?” “记着!我是个小人,我自己都承认了。” 不知不觉的,林遥和张妮聊的很开心,很快就到了张妮住的地方,张妮停下来看着林遥笑,月下的女孩子,美的不像凡间的生物。 “谢谢你送我,回去早点休息,不要总是想事情,小心会变秃头。”说完,张妮就跑着进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客房。 林遥转身就疾步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刚刚进了屋子,廖江雨就来了一句:“靠,你那是什么表情,跟人家刚黏糊完还没回过劲呢吧?” 对于廖江雨的冷嘲热讽林遥没有放在放在眼里,坐下以后就问他:“白润江现在一定接到电话了,他知道自己的房间被贼光顾以后,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我们。很有可能会来个彻底性的搜查,你带回来的那些布条就是证据了,你是白痴吗?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明白?” “你他妈当我三岁孩子?那些布条上有我的指纹,随便扔在什么地方,被警察发现了不是更糟糕。” 林遥从沙发下面把布条拿出来摸了摸,冷冷地白了一眼廖江雨。 “这种粗面布料是不会留下指纹的。跟我学着吧,都是知识。” 廖江雨看了看林遥又看了看唐朔,唐朔点点头。 廖江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唐朔抓紧时间把布条在卫生间烧了个精光,剩下的灰顺着马桶冲的干干净净,随后又把卫生间冲洗了几次,打开了换气扇和窗户,很快味道就散尽了。 等他回到客厅的时候,林遥站在窗子边上看着外面就说:“白润江回来了,喂,臭和尚,上去换件睡衣再下来。小唐,等一会你来开门。” 林遥一边脱下外衣换了拖鞋,一边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不一会就看见了白润等人之中,有一个高挑英俊的家伙。 混蛋,总算回来了。 唐朔把门打开以后,白润江阴沉着脸站在外面看着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咖啡的林遥,然后将目光落在了从楼上下来的廖江雨的身上。 白润江身后跟着那三个和廖江雨过招的警察,最后面才是司徒。 司徒打进了房间里就一直盯着林遥看个没完,林遥也暂时没时间教育司徒同学,面对白润江截然一副冷傲的态度。 廖江雨懒散的靠在墙上哈欠连天,唐朔则是无视所有人存在独自玩着手机上的游戏。白润江这气就更大了! 疾步走到林遥面前,还不等他开口,林遥就慢悠悠的说:“今天晚上白队长的房间出了状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想怎么查都可以。” 开场白被林遥先声夺人!白润江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下都不是。 “小成,你去看看那个穿睡衣的男人,是不是今天晚上的贼。” 被白润江叫做小成的人走到廖江雨的面前看了又看。 “不是他,那个人比他矮很多,也比他瘦。个子才不到170公分,这个人怎么也有175以上。” 白润江明显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看着廖江雨的目光冷刺刺的,随后对林遥说:“不介意我随便看看吧?” 林遥冷哼了一声回答道:“你不是早就‘随便’的看过了吗,现在你也可以随便个够。” 白润江阴沉着脸让几个警察开始搜查,过了半个小时以后,他们一无所获。 “现在这个案子与你们无关,我希望你们尽早离开这里。”说完,白润江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等着白润江走了一会以后,司徒就坐在了林遥的身边。 那边唐朔好奇的问:“廖哥,那警察形容的贼,怎么和你差距那么大啊?” “我缩骨了。”廖江雨不耐烦的回答。 “缩骨!?大侠啊,可是,缩骨功也是少林那派的吗?”小动物的好奇精神来了。 “谁说洒家我只学了少林的功夫啊?你那个大兵……” “江雨!你去干什么了?”司徒梦的打断了廖江雨的话问道。 林遥斜着眼睛瞪了司徒说:“廖江雨去偷看了死体解剖报告,很不巧的被发现了。” 司徒有些意外的看着廖江雨,对方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结果呢?报告上写了什么?”司徒问道。 “死亡时间和你们估计的一样,是在深夜12:30分到凌晨01:00之间,死亡原因……嘿嘿,窒息。” “窒息?”和林遥一样,司徒感到惊讶。 “啊,窒息。报告还写了,尸体没有内伤,外伤,胃里只发现了食物,没有药物。”廖江雨想着自己看到的,慢慢的说。 “那指甲里呢?报告上没有写吗?”司徒有些急切的问。 “写了。指甲干净的很,什么都没有!” 一旁的唐朔拿了椅子坐在他们面前问道:“如果是窒息,那雄凶器很有可能就是被子,王老三不是说过吗,他进去的时候死者身上没有盖被。” “那范围就大了。衣服、枕巾、毛巾等等都可以用来当凶器,甚至凶手的双手也是凶器。”司徒不再粘着林遥,已然进入了案情之中。 林遥等着司徒不再说话了,才开口道:“小唐,你明天就回去化验一下那包烟灰,有了结果马上给我打电话。”等着唐朔很听话的点头以后,林遥继续说道:“走吧,再去现场看看。” “先等等。”司徒走到窗户边上从窗帘的缝隙里观察着外面,回头对林遥说:“现在不行,我估计白润江肯定安排了人盯着我们。再说,我们都需要休息,看看你的眼睛,快成兔子了。上楼睡觉去!” 林遥这一次没有和司徒争辩,等他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洗了澡走出浴室的时候,房门就被敲响了,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打开了门,司徒开口就问:“你怎么了?” 林遥一愣。 “没什么,累了。”他的确有点累了。 司徒心疼的拉着林遥的手进了房间里,林遥乖乖的让他拉着自己走到床边。 司徒很温柔的让林遥躺在床上,还为他盖好了被子,抚摸着林遥柔软带些潮湿的头发,眼里充满了宠爱的柔情。 林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全身心的感受着头上的温度,渐渐的就能够知道他在靠近,没有惊讶,没有羞涩,坦率的接受了司徒轻柔的吻。 “等你睡了我再走。”一个吻结束以后,司徒依旧握着林遥的手,看着他在枕头上蹭了几下以后,帮着他关了台灯。 黑暗中林遥很快就发出了规律的呼吸,司徒借着清冷的月色舍不得放手,无奈,自己也是几十个小时没睡了,只好偷了一吻起身离开。 房门被轻轻的关上,睁开的眼睛在黑暗中流露出一种类似忧伤的神情。 第二天上午,林遥起身才知道,唐朔早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走了,临走前,司徒送他到大门口。 司徒和廖江雨坐在客厅吃着过了时间的早餐,林遥不过只吃了一点就没了胃口。 “司徒,王老三说过,他在给了冯晓航一刀以后发现,冯晓航是头下脚上躺在床上的。而李峰发现死者的时候,尸体却回到了正确的位置上,身上还盖了被子。那么,凶手一定是在王老三离开以后回到现场去过!李峰发现死者的时间是01:10分,王老三离开死者的房间是01:00左右,十分钟的时间……” “是啊,十分钟的时间,凶手把尸体搬回原位,还盖了被子。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一般杀了人不可能再回去现场……凶手为什么要回去?又是为什么把尸体重新摆放一次?我对凶手给尸体盖被这一点倒是有点推测。”司徒接着林遥的话说下去。 “什么推测?” “拖延死者被发现的时间。” “李峰回到房间以后,是看见了被子上的血迹才发现冯晓航已经死了。如果没有血迹呢,那也许要在第二天早上才发现。” 林遥想了想,摇头。 “你不要忘了,王老三进到死者房间的时候,尸体是不自然状态。凶手如果想拖延时间,肯定会把尸体摆放好然后盖上被。你的推测很难站住脚。” “也许这就是凶手要回到现场的原因。他需要拖延时间,可又想到尸体很快会被发现,所以才重新回到现场。”司徒没有放弃的说。 林遥略显疲惫的叹了口气说:“这是一种可能性。但是,我们都不能忽略那些恐吓信。” 司徒拿着一碗汤放在林遥的面前,也趁机挨的近了。 “我知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山庄里的人嫌疑很大。可摆在我们面前的不止是这个问题。那个在11:00去过冯晓航房间的女人是谁?最后一封恐吓信上面究竟写了什么?而恐吓信的谜底‘琴心’又是什么意思?冯晓航没有挣扎搏斗过的痕迹,那么凶手是怎么让他窒息而死的?” 林遥没有去碰司徒放在眼前的汤,他一边说着:“光是想也没用。”一边站了起来,拿了外衣就要出去。 司徒紧着忙着跟着林遥,临出门前还不忘对廖江雨说:“你回去以后给我个电话。” 廖江雨没有说什么,反而是走到外面的林遥回头说:“对了,你们不是有急事吗?现在处理了吗?” “什么事也没有现在的事重要啊,走吧。”司徒打着哈哈,把林遥推走了。 留在客厅里的廖江雨相当无奈的摇着头。 有些出乎司徒料想的是,白润江手下的几个警察正在忙着把房间里面的东西往车里搬,明显是要撤走的样子。 林遥正打算上前去问问,司徒却拉住了他。 “这还不明白,白润江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就你聪明。多跟尾巴精的快赶上猴了。”林遥白了一眼,对他嘲讽起来。 他们随便的在周围转了转,等着几辆警察离开以后,就朝着冯晓航的住所走去。 俩个人刚刚走出所不远,就看见李峰跑着朝他们过来。 “我正要去找你们呢。”李峰气喘吁吁的说。 “有事吗?”林遥问道。 “啊,早上唐朔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可能要去小航的房间再看看担心这里的警察不让进去,就让我过来找你们,说是我邀请你们去做客,总没问题了吧。” 林遥没想到唐朔考虑事情已经这么周到了,感谢了李峰以后,和司徒去了案发现场。 再次回到案发现场,林遥比第一次还要认真的观察着一切!房间里的那条染了血迹的被子已经被警察拿走了,烟灰缸里的烟蒂也不见了。留给他们的也许都是一些没有线索的东西。 司徒站在窗边仔细的看着,不管是窗台还是窗锁上都没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司徒的目光又放的远些,不一会就说:“小遥,你过来看看。如果凶手从正门离开,他一定会遇到回来的李峰。要是从这里跳出去,就是后院了,等他看着李峰进了房间以后再离开,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吧。” 林遥打开了窗户朝下面看了看,当他转回身看着那张床的时候,突然在眼前炸开了一副颠覆了他推论的画面!林遥脱口而出:“司徒,王老三在说谎!” 司徒一愣。 林遥一把抓住他就推到了床上说:“现在你头朝下躺着!” 按照林遥说的,司徒乖乖的配合。 “司徒,那天晚上王老三说的尸体位置,应该就是这样吧?” “对。”司徒点头回到。 “你的记忆力惊人的好,但是我还要确认一次,他曾经说过是照着大腿刺的那一刀吗?” 司徒点了点头回答:“说了不止一次。” 林遥看着司徒说:“当时他说事情经过的时候,我就总觉的什么地方别扭。你想想,如果王老三的目标是大腿,那么他那一刀绝对不会刺在死者的心脏上。” 司徒就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遥继续说道:“你也看见了,从门口进来就是横向摆放的床位,王老三在卫生间突袭我的时候用的是右手,说明他是惯用右手的人。那天晚上他喝了酒,绝对不会费事绕到靠窗子这边在下刀。他要是站在靠门的位置上下刀,那只能是刺到死者右侧的肋骨上。可尸体的刀伤是在左侧的心脏上,如果他醉的连脑袋屁股都分不清,也不可能摸到这里来了。所以,王老三一定隐瞒或者虚构了某些细节。” 司徒的眉头纠结的好紧,大量的线索在里面川流不息。首先他想的是王老三为什么要说谎?司徒知道,在案发的那天晚上王老三的确是来过没错,但是,王老三却把到这里之后的某些事情加以隐瞒或是删改。 死者的死因是窒息死亡,从死者的尸体情况来看,凶手绝对不是王老三,那么王老三说谎的举动只有两种可能性!一,他本人就是凶手,二,他在保护凶手! 在司徒思索的同时,林遥也起了身。他的想法和司徒一样。 “小遥,如果按照这样推论的话,那么,凶手极可能是本地人” “现有的线索来分析的话,那只有一个人最可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个写恐吓信的人最可疑。”说着,司徒一个挺身就下了床,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继续说道:“我们之前怀疑,写恐吓信的人就是在山庄里面,那现在还可以推远一些,那个人也许就是在那个村子里。” 林遥也走到了司徒的身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可此时他哪里有欣赏的余心,他们所看的地方是客房的后面,直接看看出去,就是新庄的围墙了,左右两边都是平坦的空地,毫无可疑之处。 “现在我们必须考虑到,恐吓信和冯晓航的死都是王老三做的。” 司徒深思了一会,回答了他说:“未必。你想想,恐吓信是出现在申卫平的办公室里,像王老三那样的人,要自由来去这里的办公区是不大可能的。我在想,会不会这个案子有两个犯人,而王老三就是其中之一。那个人负责放置恐吓信,而王老三就是杀了冯晓航的凶手。很明显,那个人要比王老三聪明的许多,王老三对那个人来说等于是‘工具’的价值。王老三和我们说的那套谎话,也是那个人事先教给他的。” “目的呢?” “目的很明确。那个人就是想要用王老三做替罪羊!” 林遥不大赞同的摇摇头,而司徒却感觉到他总是回避自己的目光。 (修)偏执者 13 没有顾及司徒的心情,林遥说道:“如果真的有另外一个犯人存在,那王老三一定知道是谁。王老三又不是白痴,眼看着自己被当成杀人犯还会保持沉默。如果王老三把那个人说出来,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还有,凶手要杀人,必须知道很多事,比如……” “比如要知道死者、李峰、以及剧组和山庄的作息时间。村子的人怕是做不到这一点。但是小遥,如果凶手潜伏在村子里,并且与剧组的人有交集呢?还记得,王老三为什么找上冯晓航吗?就因为,冯晓航与本地人有了接触,才会引出王老三。我想,这样做的不止冯晓航一个人。所以,我多少会怀疑。” “这样一来就麻烦了,总不能像白润江那样,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挨个的问吧。” “还有一点,凶手为什么锁定了冯晓航为目标?是因为冯晓航染指了其他女人,还是无差别犯罪呢?不管怎么说,王老三不过就是一个引子,冯晓航被杀的原因怕是还不为人知。” “有一点我不明白,王老三怎么会跑回来了,又怎么会向我们说出那样一套说辞?根据他的表现,可不像拥有高智商的人,这样的犯罪王老三怕是做不出来。如果按照你的怀疑来推论,犯人还有一个,那为什么要把王老三推出来?要知道,王老三有了危险,就等于那个人也处在危险之中一样。” 司徒哑然失笑说道:“你直接说王老三笨的要命不就得了。” “不!司徒,如果他只是简单的笨那就好办了。那天晚上从我见到他,到他说出事情经过,最后你送他去自首,这期间几乎是完美的。我们差一点就完全相信了他,你想想看,就他那副样子,能编得出如此严丝合缝的谎话吗?” “这么说,你同意我的推论?” “现在必须要多设立一些线索,否则我们就是瞎子点灯。倒是你,让我觉得奇怪,以往办案的时候,你的灵敏度可是比我高很多,怎么这一次没有发现他在说谎?” “这是我的失误,因为还有让我更在意的东西。” “什么?”说话的时候,林遥没有去他。 “白润江。从打一开始他就好像知道了这些,还记得他在我们面前说王老三就是凶手的时候吗?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解剖的结果,为什么还要在我们面前这么说?我想来想去,结果只有两种可能性!一,他是个罔顾人命只顾功劳的混蛋,只要能抓个王老三,就会风风光光的在短期内破案。二……” “什么?”不去看司徒的脸,林遥的目光始终望着远处。。 “说了你别惊讶……二,就是白润江早就知道谁是凶手,拿王老三来顶罪。” 林遥惊诧的看着司徒,不过很快就会了常态,再次将目光移开了。 “司徒,这不可能吧。他可不是侦探,什么事都有自己来决定,他是个警察,身边还有下属和同事,他一个县级的大队长,可做不到一手遮天。” 司徒邪肆的笑,靠在了窗台上凝视他家有些正直过头的亲亲说:“小遥啊,不明白什么是‘天高皇帝远’吗?正因为他是县级的一个小小队长,在这里他就是等于是皇上!不管怎么说,王老三都是个霉运走到姥姥家的替罪羊。” 说到这里,司徒又是长长的出了口气。 “小遥,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找贺振国要案发当天的工作时间表,再打听打听,剧组里有哪些人经常外出。你去找申经理,仔细问问当天晚上山庄里所有人的作息时间。” 林遥没有多说什么,点了头就离开的现场,司徒的眼睛紧紧的粘在远去的人身上,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为什么总觉得他在回避自己的目光。 一个多小时以后,司徒匆忙的赶回了房间,林遥已经在客厅等他了。 俩个人交换了手里的材料,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手里的东西上,直到太阳西沉,司徒才发觉他们竟然看了这么久。 林遥放下最后一张纸,随手拿起了笔飞速的写着什么,司徒也不去看,起了身弄了点喝的。 林遥拿起来也不看是什么就朝嘴里倒,一口酸苦的味道让他差一点吐出来!皱皱了好看的脸看着司徒。 “什么玩意?” “绿柠檬茶。” “绿的柠檬?” “是绿茶里面放了柠檬,不要总是喝咖啡。” 林遥没有回答什么,起身走到卫生间就让司徒听见了他把绿柠檬茶倒进马桶里的声音,司徒的心像那杯被倒掉的茶一样,酸酸苦苦。 林遥自己冲了咖啡,重新坐回原位拿起了笔,没有在乎身边司徒温柔的表情,独自埋首工作,过了十几分钟很自然平静的说:“你看看,这是剧组当晚所有在案发时间没事做的人。这里有宋彦婷,梁强,钱乐安还有几个距离案犯现场很远的人。” 司徒拿过林遥写的东西看了一遍。 “这几个人基本上没有可能作案,那些保安的休息地点就在他们住的附近,案犯时间刚好是换班时间,如果有人出入,保安们不可能会看不到。” “那,剩下的就只有这三个人了。宋彦婷,梁强,钱乐安。宋彦婷说自己在22:00的时候就离开了冯晓航的住所,而保安在11:00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和她很像的女人进了冯晓航的房间。宋彦婷有她同住的人做证明,并没有再出去过。但是,也不能排除她偷跑出去的可能性,毕竟她们是住单人房的。宋彦婷在同伴睡着以后偷偷溜出去个一小时左右,也完全有可能。可是,死亡时间是深夜12:30到凌晨01:00之间,这样一来,宋彦婷为什么要在11:00就去了死者那里?” 司徒顺着林遥的思路说下去:“至于梁强,他说自己一直在房间里上网。钱乐安回去以后也没有和他打过照面。在时间上他是最有可能作案的一个。和他住在一起的钱乐安,在凌晨01:00左右回到房间里,中途曾经有山庄大门的保安看见过他,不管他在这之前要怎么行动,从山庄大门到冯晓航的住所至少需要十五分钟,他不肯能去挪动尸体在离开。所以,他的作案时间几乎等于是零。” 林遥深吸了一口气靠在后面的沙发上想了一会。 “山庄那边呢?你找到什么没有?” 司徒随手拿起自己的那份材料摆在林遥的面前说:“整个山庄里的人都有作案时间,除了在餐厅给夜班拍戏做宵夜的四个人以外。” 林遥皱起了眉头。 “这范围也太大了。”头疼! “不见得。以前你说过,写恐吓信的人一定是可以轻易接近办公区和经理办公室的人,看看这里……符合你说的那些条件的只有俩个。当晚办公区里的人大多都回家了,而留在山庄里的只有他们两个。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所提及的这几个嫌疑人,都不认识王老三!而这两个人却认识…… 林遥已经他说的是谁,喃喃自语似的说:“申卫平和龚向前。” 司徒笑了,林遥不明白他的笑是什么意思,看着他,等着他说出心中所想。 司徒把腿放在了茶几上,很悠闲的和林遥一样靠着沙发。 “这些只是我们的假设……假设那些恐吓信就是申卫平自己的杰作,那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恐吓信会凭空出现了。而杀了冯晓航的人应该是龚向前,他们熟悉山庄所有的情况,也熟悉剧组的情况,没有比他们更加合适的人了。而且去我们不要忘了,他们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他们可不会怕死人,更不会怕杀人。”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愿意剧组留下来,当初不要签合约就好了。再者说,他们怎么会和王老三扯上关系?还有一点,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林遥不止不解,还有些反对司徒的推测。 “动机?那种事现在怎么知道。” “司徒!” 看见林遥生气了,司徒才赶忙的笑嘻嘻起身靠得近了些。 “开玩笑的。排除所有的可能性不说,光是这俩个战斗英雄的身份,我就不会怀疑他们的。” “战斗英雄?”林遥疑问。 “啊,接受委托前,我把申卫平调查的很清楚了。越战的连长,战功无数,退伍的时候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死在战场上的弟兄家属了,也没让部队给他安排工作,自己回到家乡创业。这种人不可能有嫌疑吧。” “那龚向前呢?” “那个也一样。能被申卫平带在身边快一辈子的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样的话,他们应该排除在外了。” “但是!小遥,人是会变的。” 林遥诧异的看着司徒,他这种隐晦的态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你不了解他,你会被他的表象所蒙蔽,如果你了解他,会被他的弄得晕头转向。此时的林遥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了解他,但是,林遥明白,有时候不能跟着司徒的步调走,那会失去自己的节奏而没有了方向感。 林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说:“你少跟我玩故弄玄虚,直接说不管是什么人,都要经过你的眼睛看了以后才能下定论。” 司徒嬉皮笑脸的凑过去。 “还是贴心的人好啊,小遥……” “我要去出去了,你自己慢慢贴吧。” 司徒的热脸蛋贴着了人家的冷屁股。 林遥毫不留恋的起身就要走,司徒这边依旧发挥只要打不死我,我就要粘着你的精神,追了上去。 林遥像牵了只大狗出去散步一样的走在山庄里,身边的司徒倒是挺老实的没有毛手毛脚,等到了第一个岔路口,林遥就想着是不是该用点暴力手段把人赶走的时候。 “我走了,你找着那个保安以后,记得马上给我个电话。”司徒收敛了他的嬉皮笑脸说。 林遥张着嘴都找不到该说的词了,司徒一副“我有事要忙,不细说”的表情补充道:“晚上我可能晚点回来,你要记得吃晚饭。” 看着司徒比较潇洒的离开了,林遥那句:“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保安”的话愣是没说出来!刚才还是个屁颠屁颠的大哈巴狗呢,怎么转眼就成了他的幼稚园阿叔了?林遥心里说了句国骂!走出去好远了还在窝火啊! 司徒怎么会不知道林遥要做的什么事?剧组方面他不熟悉,所以,他要是去寻找线索必定会选择山庄的人,想着他刚才那种像小狗第一次看见骨头的表情,真想使劲咬他一口!可马上又回想起上一次……好险,司徒不大想再次被林遥打成半残品了。 转回头。 林遥先是找到了龚向前,和他说了自己的事情以后,龚向前很快就找来了一个年级三十岁上下的保安。 林遥没有带证件,所以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倒是龚向前让那保安有啥说啥。 “请问,在x号的那天晚上01:00左右,你在大门口看见钱乐安了没有?就是剧组的演员。身高有……” “我知道那个人,警察也问过我,还让我偷偷的看了一眼。那天晚上我看见他了,具体时间我说不准,也就是你说的那个点儿,当时他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我对他印象挺深的。” “印象深?为什么?”林遥继续问道。 “以前在山庄里也见过他,那天晚上我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还想这演员也挺不容易,大半夜了脚上有伤都没个人送送。” 林遥点了点头,结束了和保安的对话。 龚向前要去申卫平的办公室,刚好和林遥同一段路。 龚向前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不怎么会掩饰自己的心事,他走在林遥身边好一会了,林遥看着他那张脸实在有点为自己最开始的视而不见感到过意不去。 “龚大哥,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没有,没有。”龚向前连忙摆手。 俩个人又走了多一会,龚向前终于忍不住了才说:“林先生啊……” “叫我林遥就行。” “那什么,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跟着连长这些年也多少见过些世面。有些人表面上挺是那么回事,可骨子里阴着呢。我是当兵的出身,不会动什么花花肠子,被人说了啥,也就说了。可连长不一样,他辛辛苦苦把山庄办起来,带着一村的人都富了,他比谁都爱这里啊。” 林遥停下了脚步,转身正对面的看着龚向前。 “龚大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龚向前看似有些为难的表情,让林遥不想忽视掉。发现不远处有几个石桌石椅,就把龚向前让到那里坐下细聊。 龚向前拿出一支烟点上,林遥看得出,那烟不过才几元钱而已,按理说他在申卫平手下做事,不会再经济上差什么,可他还是一身清洗的老旧的布衣,老牌的手表,全身上下没有一个东西是超过三位数的。可想而知,这是个不但念旧,还很节俭的人。 龚向前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才开口说:“那个姓白的警察在背地里调查连长和我,我知道那个人死的时候,我和连长都没有,没有……” “不在场证明。”林遥补充道。 “对,没有证明。那天晚上我养的狗下崽子,我一直在狗窝那边。连长也一直在那边帮我。姓白的警察问我的时候,我都说了,可他告诉我……我和连长的关系太近,说的话不能全信。那几天,他到处找人打听连长的事,整的山庄人心惶惶的。” “这事你也不要太较真,警察查案基本上都是这样。就是白润江的方法有点过激了,你和申经理要是清白的,就让他去查,怕什么。”林遥觉得龚向前是个好人,若不然,他不会宽慰他。 “警察的事我不明白。可那姓白的不是个东西,动不动就找连长问话,看人那眼神,就像是犯人一样。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连长一直惦记着让司徒再帮帮他,可你们都决定不管了,连长说不能强人所难。” “一开始我们是不想插手了,现在……放心吧,我和司徒都会尽力找出真凶。” 龚向前憨厚的笑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林,林老弟。我有个事想跟你说说,这事我没跟姓白的说,烦他!另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个有用的事。” “你说吧。” “在那个人死的前几天,我看见他……看见他调戏一个姑娘来着。” 林遥一愣,随即来了精神。 “那天我去餐厅送东西,走到后院小树林的时候,就看见那小子拉着一个姑娘就要,就要亲嘴。人家姑娘不愿意,连骂带打的。那小子就说什么‘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说出去。’,一开始我还想过去给那小子几个耳刮子,人家姑娘膝盖一顶,那小子的那地方就疼的跟杀猪差不多。我看着那小子蹲地上骂的的时候,小姑娘就跑了。” “你看清那女孩子的脸了吗,知道是谁吗?”林遥急切的问。 “没有啊。啊,我听见那小子叫什么,‘张妮,你等着’,那姑娘可能是叫张妮吧。” 张妮? 听龚向前的话,冯晓航似乎知道张妮的什么事情,要挟她答应自己无耻的行为。如果龚向前说的一切属实,为什么案发的第二天,张妮在白润江询问剧组所有人的死后没有说出来?找原因的话,一定是她被冯晓航所要挟的那个“事情”。 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不可告人的,需要隐瞒的,见不得光的,这种事往往会是最好的杀人动机! 林遥回想着每一次和张妮相处时的情况,那样一个开朗,可爱,风趣又要强的女孩会是凶手吗?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都并非偶然吗?案发时候她一直和自己的助理在一起,看来需要多查一个人了。 林遥让龚向前转告申卫平,他和司徒会重新介入这个案子,有可能随时去找他们说说话。 看了看时间,想起了司徒过说会稍晚一些回来的,林遥也改变了路线直接去了张妮的住所。 (修)偏执者 14 看了看时间,想起了司徒过说会稍晚一些回来的,林遥也改变了路线直接去了张妮的住所。 他还不确定这个时间张妮是否在,等到了地方以后,正好看见张妮正在和助理坐在门口的乘凉椅上很认真的在下棋。 这个时候,这个天气,这俩个女人竟然在外面下棋?林遥真搞不懂女人的思维方式。 慢慢的走过去,下棋的那俩个过于认真谁都没有发现他。 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林遥还真想着默默的看一会呢。可等他看清了那二位下的棋,是在为自己刚才脑海中出现的什么围棋,象棋,国际象棋这样的想象感到可惜。 两丫头,正下跳棋玩呢。 “跳棋?”林遥无意识的小声说了一句。 张妮猛的抬头看见了林遥,一张小脸腾的红了。 张妮的助理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得普普通通,白了点,素面朝天的脸上还有一副眼镜。她推了推眼镜朝着林遥很友善的笑了。 林要对自己的失礼有点尴尬,张妮随手拉过一把椅子给林遥,林遥笑着点头致谢坐下。 “你玩吗?”张妮虽然红了脸,可也大方的和林遥说话。 玩跳棋?估计自己玩跳棋的时候还不记事呢。 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林遥摇了头。心里说着:“谁要玩这种东西!” 自打林遥来了,张妮明显就心不在焉了,不一会就被对手先占据了老营!助理抬起头说了句:“还玩吗?” “怎么不玩?我得赢回来!” “算了,在玩下去,我怕你就伤自尊了。” 张妮气鼓鼓的白了一眼自己的助理,助理笑着把跳棋收好对林遥点点头,一个人回了房间里。 剩下了他们俩个,张妮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薄毛衫,笑盈盈的看着林遥说:“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出来散散步,就看见你们在这儿了。”林遥一笔带过她期待的目光。 “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啊?你不是有同伴吗,他们呢?”张妮笑问道。 “俩个有事回去了,一个有事出去了。” 林遥的话让张妮笑弯了眉,没有施粉黛的素颜露出了女性天然的美。她的表情不做作,自然而坦率的看着林遥,林遥心想,换了别的男人,一定会为她动心。 张妮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md,不问过林遥的意见就把耳机朝他的耳朵塞了进去。 林遥明显对她突如其来地动作感到别扭,可又不好意思落了女孩子的面子,有些僵硬的让她把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 张妮调皮的笑了笑说:“你一定不习惯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别在意,我就是想请你听首歌。” 张妮没有等林遥说什么,就在md上按了几下。随后,林遥的耳朵里响起了一首英文歌曲。 轻柔委婉的曲音,略带伤感的女声,林遥瞬间就被这首歌打动了。不由自主的沉浸在只有歌声的世界里,等到歌曲结束了,他才看见张妮温柔的笑脸。 “怎么样,很好听吧?” “这是什么歌?” “电影《天使之城》的插曲《angel》。是首老歌了。” “为什么要给我听?”有的时候,林遥真的是一个比较迟钝的家伙。 “自己喜欢的东西,当然要和朋友分享啊。”张妮说的轻松自然,也说的理所当然。 林遥不明白,这才见过几次啊,就把自己当成朋友了?至少,他就不会把仅仅进过几次面的人当朋友看。 他们着说着话,助理拿着一个热水杯和两个杯子走了过来,嘴里说着:“是啊,已经让我分享到连做梦脑子里都是这歌了。林警官,你房间里有电脑吗?” 林遥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随口说了没有。 “那就好,要不然她绝对会将这首歌在你的电脑里播上无数回,直到你和我一样,做梦都在唱这个!” 张妮这个人,该说她可爱,还是任性呢?林遥有些苦恼的摇头。 助理放下了东西,就抓着张妮的衣服领子把人提了起来。 “你还磨蹭什么,再不走化妆师又要揪你耳朵了!快去!”说着,就把张妮推出去好远。 张妮不愿意的噘着嘴,助理一瞪眼睛,她就不敢调皮了。一边跑着一边还回头喊:“林警官,晚上我去找你玩啊。” 看着张妮跑远了,林遥心说:“正好!” 林遥正要趁着这机会对这个助理问问情况,等着助理倒了两杯菊花茶坐下时候,笔林遥先开口说了话。 “她很有意思吧?其他明星的助理都像保姆一样跟着自己的雇主,可我和张妮都分不清谁是说话算的人了。我做助理已经快十年了,伺候过不少大牌明星,她是唯一一个,让我不拿薪水也愿意留下帮忙的人。” 林遥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也觉得这样的张妮难能可贵,可他意不在此,本想简单的应付几句,可一想要从这个助理嘴里找点线索,还是顺着她说的好。 林遥和张妮的助理随便聊了几句,林遥看火候差不多了,就问道:“剧组出了命案,你们没有受到影响吗?” “怎么会没有。男一号要重新找人来,最近都是拍摄的其他演员的戏。要不然那小妮子还能这么清闲?外界的媒体都把脑袋削尖了要进来采访,外联的那些人都快得神经病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啊。” “我知道张妮是女一号,冯晓航死的那天晚上,她是和谁演戏呢?没有男一号在也没关系吗?”林遥拐弯抹角的问。 “所有演员都有相关联的戏份。那天晚上小妮子戏不多,就是给别人搭戏。” “那张妮不是很辛苦,给别人搭戏,还要等着导演的审查?” 助理看着林遥笑的有些过火了。 “你绝对有职业病!什么审查啊?导演只会说一个字‘过’!就算行了。小妮子那人,烂好人一个,让她搭多少次都没怨言。要不是那天晚上几个群众演员戏烂的要命,她早回来了。” “你没有跟着她吗?助理不是都要跟着的吗?”林遥开始觉得张妮某些地方说了谎。 “没有。又不是她的重头戏,她也不愿意我跟着,觉得我管的太多。一会不让她吃巧克力,一会不让她喝碳酸饮料,一会不让和打灯光的玩扑克。我要不在她身边,小妮子就像是大赦了一样。” 林遥似乎没了耐心在和她耗下去了。 “那天晚上张妮几点回来的?” “林警官,你审犯人啊?”助理再傻吧,也该察觉到些什么了。 林遥没有让他看出什么来,怕后面的话她不肯说了。 “我是想问,回来的太晚,有没有人送她?” 助理的表情渐渐的变得有趣起来,像是再说:“啊,这样啊,嘻嘻”的样子。林遥心说:“她不会是误会了吧?” “那天晚上她自己回来的,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去餐厅给她定明早的早饭,刚好看见她在门口站着呢。” 这么说,张妮并没有和拍摄夜戏的其他人一起回来,而是自己先回到了新庄这边,而张妮回来以后也没有去自己的住所,而是先去了餐厅。 “看来她胆子真大,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很高兴和你聊天。”林遥必须去了解时间。 助理笑着说以后有机会再聊以后,林遥匆匆忙忙的赶到了餐厅。找了一直在晚上负责做饭的师傅问了案发当晚,张妮的助理是什么时间过来定早餐的。 师傅告诉林遥是12:40。 死亡时间――12:00至01:00 林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后,开始推测张妮的时间表。 张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旧庄的拍摄现场回到新庄。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但可以肯定她在12:40分的时候,已经到了餐厅门口,那么她就有可能有作案时间! 但是,这里面还有很多疑点。为什么张妮回新庄的时候,门口的保安没有看见她?为什么张妮在离开拍摄现场的时候没有人发现? 既然已经到了餐厅门口,为什么没有进去?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站在外面,究竟是为什了?或者说,她是要等着拍戏的人回来,混在里面一起进入餐厅吗?这样做就不会被人发现吗? 尸体在王老三离开以后,被人移动过。那时候是01:00到01:10之间。这个时间里张妮应该是和助理在一起,她应该没有时间去死者的房间。 看来需要再去问问那个助理,在餐厅门口遇到张妮以后的事。 那么,冯晓航究竟知道她的什么事,竟然可以用来要挟她?而她又为什么要说谎?白润江查案的手法别说一个小姑娘,就算一只蚂蚁都能被他查出有没有慢性病来,为什么他对张妮却始终视而不见?白润江曾经扣留过宋彦婷,钱乐安,没有理由放过张妮,他究竟知不知道张妮的事?还是说,白润江已经知道了,却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动张妮呢? 林遥在纸上写着自己的疑问,房门就被回来的司徒推开了。 看见林遥一副疑惑的表情立刻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是什么原因。 林遥仔细的和司徒说了张妮的情况,司徒想的和林遥一样。 等司徒说完了自己的意见以后,就对林遥建议:“我们需要一张新庄和旧庄的地图,这样可以清楚凶手的路线。” “晚一点你去找申卫平吧。跟他好好说说,我没想到他一直惦记着让我们再重新接受委托,你过去也该把问题说清了。” “嗯,我知道。啊,告诉你我查到了什么。我去村子里跑了一趟。” “去村子里?为什么?”林遥不解。 “写恐吓信的人署名‘琴心’,我就想也许和这里的传说有关系。我找到一些人问了,他们都说琴心湖的确是有两个传说。” “你哄三岁小孩呢?跑了这么长时间,就这个结果?这是什么玩意啊?”人家哄孩子都给串糖葫芦,这故事根本就是糖葫芦的那根棍儿! 司徒笑了笑。 “别急啊。很久以前,一个小女孩和父亲相依为命,在女孩五岁的那年,父亲带着她离开了村子。十五年后,这个小女孩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男人。村子里少数的一些人还认出了这个当年的小女孩,问她父亲怎么样了?小女孩回答说,已经死了。小女孩和男人在村里子交了钱算是买了房子安顿下来,住了大概有一年多,村子里的储蓄所十一万现金被抢,一人死亡,抢匪是三个蒙着脸的男人。” “女孩子的男人是其中之一?”林遥问道。 “他被当作是其中之一抓走了。因为根据当时储蓄所工作人员的证明,说一个抢匪是外地口音。而整个村子里就只有男人一个外地人。” “就因为这个?”林遥难以相信,当时的警察是干什么吃的? “你听我说完。男人被带走以后,女孩并没有着急,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并没有去抢劫,警察问清楚了也就放了。” “放了吗?”林遥总觉得,司徒这个人实在是讲故事的高手,他此刻就听的急着要知下文。 “放了,警察说放了。” “这是什么意思?”林遥听得出他话里有话。 司徒哼哼的笑了。 “警察是把男人放了,可男人并没有回家。出现在琴心湖里,头上有个洞。” “死了?这事跟案子有什么关系?”林遥纠起了眉头。 “我没说这事和案子有关啊”司徒样似散漫的说。 林遥的头上开始积满了乌云,司徒立刻意识到自己错了!赶紧着坐到人家的身边献媚的笑。 “我就是知道了这个故事想回来跟你说说,怪我一开始没讲清楚。” 林遥的头上滚滚闷雷!司徒的小心肝都开始打颤了。 “小遥啊,你看看,这几天你心情也不大好,我想逗你开开心嘛。” 终于,林遥发怒了! “司徒,你猪脑袋啊?这故事是用来逗人开心的吗?你们家这么逗人啊?” “你看看你,别生气啊。我这次不是弄个真事来嘛,总不能还用老母猪那样的段子逗你,啊!!!!” 话还没有说完,司徒就已经被林遥直接用铁拳灭口了!看着林遥就要离开,司徒顶着脑袋上的包,用力的抓住他的手,任凭其挣扎就是不肯放开,林遥也懒得跟他胡闹了,索性也不动,让他一边揉着头一边把自己重新拉回了身边。 “以后我再也不给你讲故事了,说正经的,说正经的。” 看着司徒可笑的样子,林遥忍不住“噗哧”笑了一声,司徒见缝插针就粘上去了!估计还是没被林遥打够。 林遥耸了几下身子没能甩掉大粘糕,气恼的看着他半抱半靠的粘着自己。 看着林遥不再动了,司徒得寸进尺的就把人抱在了怀里,用一种适合讲“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啊。”的声音,继续讲下去。 “当初男人刚被抓走的时候,村子里不少人闹上女孩的家说她男人抢走了钱,要她还钱,还把她的家能拿的拿,能砸的砸,反正就是欺负人,还威胁她离开!女孩说什么都要等男人回来……怎么样,是不是和第二个传说很接近?”这厮又动起手脚来,其结果……可想而知。 “废话太多!”一记铁拳送出,林遥让不老实又想抱在一起的人打回去!现在,听故事重要! 司徒揉着被打疼的手臂继续讲道:“一些村民问警察男人招供了没有?警察说男人已经放了。可男人并没有回家,村民都说男人跑了,却并没有对女孩的态度好转。背地里对女孩指指点点,说得很难听。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湖里发现了男人的尸体。更有意思的是……在男人身上发现了抓住三个劫匪的重要线索,不出几天,真凶就归案了。警察说,男人是自己去找犯人,被发现后灭了口。这小村子里啊,就有人嚷嚷什么男人是琴心的化身。” “哈?”林遥觉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男人就被传为了琴心的化身了?另外…… “司徒,我还是要问,这事跟案子有什么瓜葛吗?”林遥的声音和表情告诉司徒,本少爷我没有耐心了,你最好捡重要的说! “你看看你,都说了不要急嘛。男人的遗物里有一份遗书,似乎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就写下点东西。里面提到,他一直都知道村里人在歧视女孩,说自己会像传说里的琴心一样仇恨村里人,死了也要诅咒他们!所以呢,村子里的人都非常反对有人长时间在这里居住。” 听到这里,林遥似乎明白了。 “而剧组这一住,最少是两个月!司徒,那个女孩还在吗?”林遥立刻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走了。男人的尸体找到以后她就走了。这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已经是女人了吧。”司徒边说边给自己弄了杯加冰块的咖啡!林遥看着都觉得冷。 “你找个故事来也没多大用处。现在人谁不是自扫门前雪,有几个还真对外来人耿耿于怀到写恐吓信的地步?再说,他们就是要下手,也该对剧组的人,为什么恐吓信却到了申卫平的手里?最后一点,司徒……你是不是当我白痴啊?” “冤枉啊,宝贝!啊――!小遥,腿要被你弄断了!” “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一辈子仰着头和别人说话!”林遥听着那句宝贝,就想起自己被咬了xx的事! 司徒赶紧笑脸奉上!紧跟着说:“我家小遥这么聪明,我……你别瞪我了,我真是没有其他的心思,就是觉得案子和传说一定有某种关联,才跟你说的。” 林遥笑着白了一眼,跟着说:“少跟我腻腻歪歪的。我有事告诉你……你他妈的就不能坐正了,不要靠我身上!” 被打了!司徒委委屈屈的揉着脑袋听林遥将龚向前和张妮的事说出来,最后,林遥补充了自己的看法。 “我想起来,在白润江去抓王老三那天我曾经遇到过张妮,当时我们提到了王老三就是凶手,张妮的反应……现在回想起来,有点奇怪。” “怎么说?” “她当时非常惊讶的说了一个‘三’……司徒,你记不记得,我们遇到王老三那晚上,他要我们怎么称呼他吗?” “三哥!……看来,张妮很有可能认识王老三。”司徒的眼睛里闪出了瞬间即失的兴奋,留给林遥看见的只有深不见底的深邃。 “小遥,这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我明天就去调查张妮,这他妈的太费事了。剧组里的人都很喜欢她,我未必能套出什么线索来啊。” 林遥斜着眼睛瞪了司徒,冷嘲热讽的说:“你不是最擅长勾搭别人吗,这点事还能难得住你?” 司徒笑笑一只手臂环住了身边人的肩。 “我不是把所有精神都用来只勾搭你一个吗,你也知道自己多难勾搭啊,这都勾搭快一年多了,还没勾搭上手呢。” “你勾搭起来没完了!先去找李峰,问问他知道什么……你起来不起来?”林遥眼冒寒光的看着挂在身上的大粘糕! (修)偏执者 15 唐朔那小动物竟然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和李峰成了朋友,林遥非常想知道小动物是怎么做到的? 有了唐朔的关系,他们找到李峰的时候,对方显得很高兴。和几个同行的人打了招呼就和司徒,林遥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坐下细聊。 林遥想了想,没有回自己的住所,他记得张妮说过,晚上还要找他。这个时候暂时不要和张妮碰面的好。 司徒建议去旧庄那边的一个小酒吧,三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聊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小酒吧里人并不多,一对情侣外加一个坐在角落里的人。 司徒找了靠墙边的座位,又叫了几杯啤酒和水果,随后,他朝着林遥一个眼神飞过去,那意思是“我要开始问了,亲爱的。” 林遥又是一记白眼告诉他“请示可以,含情就免了。” “李峰,我们今天找你是有事要问。”司徒收敛了赖赖的笑,表情略微严肃的对着李峰。 李峰刚拿起啤酒,一听司徒的话,就愣了愣。 “行啊,我知道的就告诉你们。”李峰没太当回事。 “在案发那天晚上,张妮是什么时候离开拍摄现场的?”司徒压低了声音。 李峰对于司徒的问题明显感到吃惊,他挺喜欢张妮这个平易近人的大明星,对于司徒的问题有些抵触。等着他想了想才说:“你们问张妮姐,是怀疑她啊?” “李峰,我们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林遥的手肘撑在桌子上,近距离的看着李峰的眼睛。 李峰这会都不知道愣了几次了!看着林遥秀美又英气的脸上真诚的表情,心里的抵触消失不见。 李峰正想着要怎么说呢,林遥那边也给司徒扔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说:“摆平了!” 司徒马上回复:“爱死你了!”如果把司徒的目光形容是水的话,准能把林遥淹死! 李峰可没看见那两只眉来眼去的活物,整理了一下思路,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那天晚上张妮姐拍完最后一场戏是23:00,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剧务喊大家休息清楚的说了时间。休息的时候我看见张妮姐和灯光组的几个人玩牌,还喊的好大声。后来,我想想……休息了十分钟,就是23:10分……第一场戏的第一条没拍完楚导就喊停了,好像是23:25分左右吧,那时候我听见停在一旁的化妆车里张妮姐打电话的声音。然后我就去干活了,再看见她就是在餐厅里。” 23:25分!林遥默默的记下这个时间。 司徒把盛着啤酒的大瓶罐拿起来,亲自为李峰又倒了一些问:“回去的路上,你没有看见她,或是听见她吗?” “嗯……没有。” “你进了餐厅的时候,是看见她已经在里面了?” “我没注意。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和别人说话呢。” “谁?” “厨师。” 林遥听着李峰和司徒的一问一答,也插了个问题进去。 “李峰,在餐厅的时候,你看见张妮的助理了吗?” “没有啊。那天晚上我一直没有看见她。” 林遥心下想着,为什么助理说她去找餐厅的厨师预订早餐,而拍摄的人却没有看见她?厨师说过,那个时间是00:40分,而那个时候,拍摄的人应该已经到了餐厅才对。 “李峰,你们到了餐厅的时候,是几点?”林遥问道。 “几点?应该是快00:30吧。” “你确定没有看见张妮的助理?”林遥追问。 “没有!肯定没有。当时我还奇怪呀,怎么助理没跟着她,还四处看看呢,反正我是没看见。” 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一眼。 “李峰,你看见张妮的时候,是几点还记得吗?” “我当时累坏了,没在餐厅吃,拿了我的便当要走的时候看见张妮姐的,可是时间我没看。” 也就是说,李峰要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张妮,李峰从餐厅走回自己的房间大概需要十分钟,李峰是在01:00打了电话给贺振国说发现了冯晓航的尸体,在这之前,李峰还在房间里做了其他的事,大约消耗了三到五分钟,那么,他看见张妮的时间就应该是00:40分左右!这和餐厅说的时间相吻合。可是,厨师看见的人为什么是张妮的助理,而李峰看见的却是张妮本人? 餐厅里不下三十个人,张妮究竟是怎么做到没有引起任何人察觉的? 如果按照这个时间推测的话,那张妮必须要在00:30之前赶回到餐厅门口,然后混在晚归的同事们之间进入餐厅?还是说,她提前进了餐厅,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她是提前到的?剧组的人个个都累的快散了架子,没有人注意到她,也不是不可能的。那么,问题就出在,张妮和她的助理是谁去餐厅定了早餐? 司徒转过头问李峰说:“白润江前几天是不是单独找你们谈过话?”看着李峰点头,继续问道:“找过张妮和她的助理没有?” “好像是找过吧,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听完李峰的回答,司徒的眼里闪过一道狡诈的光。 “李峰,你是不是喜欢张妮?” 李峰的脸红的让人惊讶,林遥使劲的瞪了一眼司徒!司徒笑嘻嘻的说:“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接近呢,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机会的。” 李峰的头快要窝进自己的胸口了,小声的嘀咕着:“我没有喜欢她。” 司徒笑嘻嘻的看着李峰,终于把李峰看的沉不住气了! “真的啊,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据我所知,剧组里有不少人都想追她。” 林遥很想问问,司徒那是据什么所知? “这个我知道。一建组梁强就开始追张妮姐了,后来副导演也对她特别好。到了这里以后……”说了一半李峰突然停住了。 “到了这里以后怎么样?” “说这话不好,人都没了。” 人都没了?看来是冯晓航没错了! “冯晓航不是有女朋友吗?那个宋彦婷。”司徒一边给李峰添酒,一边说。 “死者为大,我不想说什么坏话,可,可小航哥也太,太花心了。那边刚和宋彦婷好上,到了这里以后就突然开始粘着张妮姐,张妮姐从来没给过他好脸,他还不知道深浅的凑近忽。为这事,宋彦婷没少和他吵架。宋彦婷还放出话来说,要不是张妮明显对晓航哥没意思,她都要去找张妮姐算账了。” “剧组里就没人管管冯晓航吗?”司徒还没有结束这个话题。 “这种事谁会说啊,只要不耽误工作,大家都是装做看不见的。” 司徒点点头,随后和李峰扯了点无关紧要的话题,不一会就结帐离开了酒吧。 回去的路上,都是李峰和司徒在说话,林遥始终没有开口,等着和李峰说了再见以后,趁着月色,司徒那个不老实的就摸啊摸得朝着林遥的手手去了! 林遥大力的摆脱了司徒的手,面无表情的朝前走去,司徒意识到这样的林遥有些奇怪。不,应该是说,自从他回来以后,林遥经常会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要让司徒说的清楚些,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有时候林遥看自己的目光中总有些疑惑,不安和悲伤。刚刚那种态度,更让司徒惶惑不已。 司徒紧走几步赶上了林遥,温柔的笑问:“怎么了?” 林遥不理他,自顾自的走路。 司徒也没有进一步追问,陪在他身边超住所走去。 等进了客厅,司徒来不及把门关上就一把抓住了要上楼的林遥,表情也不那么无赖了。 “你究竟怎么了?从酒吧出来你就不说话,一开始还好好的。”司徒有些急了。 林遥看着他那种“你不说明白,我就不放手”的表情,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司徒,不管什么人你都能坑蒙拐骗的问问题,你直接就问,冯晓航和张妮之间有没有冲突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算了,你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司徒没有和以往那样笑嘻嘻的道歉兼哄林遥开心,反而是皱起了眉头。 “小遥,你就是因为这事跟我闹别扭?你也知道李峰对张妮很敬佩,如果我直接问他,他一定会想我在怀疑张妮因为冯晓航的事,有可能是凶手,他还会说实话吗?” 林遥火了! “那你就挖个坑让李峰跳!李峰没有义务帮我们,你这么做不觉的亏心吗?” “小遥,你究竟是怎么了?以前我们一起办案的时候,我不也是这样吗,你从来没有生气,今天你怎能了?” “我他妈的神经错乱了行不行!”话还没有说完,没有关的门外就站着一个人。 林遥愣了一下,随即司徒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见了张妮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 “对不起,我,我回去了。”看出了俩个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张妮很识趣的道歉,准备离开。 “等等!”林遥一把甩开司徒,紧绷着脸朝着张妮走过去。 司徒眼睁睁的看着林遥和佳人离开,气闷的拿出香烟点上,大口大口的吸着。 他不明白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遥究竟是怎么了?按理说,俩个人已经算是开始交往了,就是差那么一句话。可司徒总觉得,俩个大男人,弄得那么腻腻歪歪的没意思,彼此心里明白就好,用不着一定要说出口。可廖江雨曾经说过,这事啊,就像是结婚证。你没说这句话,就等于是非法的,说了这句话,你就是领了证受法律保护了!司徒当时一笑了之,根本没把廖江雨的话当回事,难道,林遥是在为这个生气? 刚想到这里,司徒痛骂自己一句:“笨蛋!”,林遥怎么会是在乎这种事的人,又不是女人。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对自己不满啊? 司徒这时候已经忘了什么案子了,满脑子都是林遥的事。 司徒那边想破了脑袋在琢磨着林遥的问题,而林遥本人正在和张妮走在月下。 虽然身边有佳人,可林遥的心还是留在房间里某个人的身上。张妮似乎察觉到林遥有心事,小姑娘没敢说话,就默默的走在林遥身边。 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张妮那性格终于忍不住了。 “你和朋友吵架了?”张妮小心翼翼的问。 林遥苦笑着点点头。看见林遥笑了,张妮也跟着笑起来,不过她的笑皎洁如明月,林遥的笑黯淡如云后的星。 张妮看着林耀就觉得笑不出来了,渐渐的被林遥伤感的表情所感染,等着走到了月光稍稍明亮些的地方,张妮突然停了下来,猛的抓住林遥的手臂凑了过去! 脸对着脸,很近。 “吵架说明你们感情很好,只有感情好的朋友才会吵架!你现在不开心,你的朋友一定也不开心!我每次和朋友吵架就是这样,可是,吵完以后,感情会更好哦。所以,你不能这样苦着脸啊,难看死了!我和朋友吵完以后都不敢见人的,脸都皱成一团,像个包子!就总是这样。”说着张妮用双手把自己脸上的五官挤到一起! 不想笑也忍不住了,林遥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鬼脸,别说,还真有点像包子。 “啊,你还笑我?刚才你比我还难看呢。不过呢,你现在的笑很好哦。” 无形中,张妮化开了林遥郁闷的心情,眼前这个女孩子再一次让他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还在生气吗?”张妮眨着眼睛,像个天真的孩子似的看着林遥问。 “好多了。”他的确是好多了。 “那就是还有气了。你们是男人啊,生气就去用拳头解决啊!我和助理吵架的时候就想,我要是男人,一定扁她!啊,不行,男人是不能打女人的。”说到最后,张妮几乎是自言自语了。 林遥想着,如果和司徒之间的问题可以用拳头来解决的话,那他不介意把司徒打成植物人。 虽然他很喜欢和张妮聊天,可案子在他心里占据的空间更大。他不想错过眼前的机会。 “你和助理的感情很好吗?”林遥平静地说。 “嗯,好的不得了,都快穿一条裤子了。” 这人,怎么总是用些奇怪的比喻。林遥心里笑着。 “出事的第二天晚上,她担心我害怕,在床边守了我一个晚上呢。第二天就让我给她买最好的化妆品,哈哈。” “第一天晚上她没有陪你吗?”林遥一点一点的接近目的。 “第一天晚上我们还不知道冯晓航已经出事了,你还是警察呢,这个都没想到。”张妮顽皮的白了一眼林遥。 “你,你讨厌冯晓航吗,张妮?” 林遥的话刚刚说完,走在他身边的张妮惊讶的不动了。 “怎么了?”林遥诧异的问。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张妮笑的好温美。 林遥见过很多漂亮的女性,但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毫不做作,打从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笑容。这笑容并不是最美丽的,但却是最暖人心的,林遥再次产生疑问,这样的人会是凶手吗? 张妮发现林遥正在发呆,一只手在他眼前晃啊晃。 “叫了名字很正常,你就这样开心?” “当然啊,我们是刚认识的朋友嘛。啊,我到了,今天晚上要早点睡,明天四点半就要去化妆。你回去以后要是和朋友打架,明天一定要告诉我结果,再见。”张妮说完以后,蹦蹦跳跳的进了她自己的住所。 佳人的身影前一秒刚消失,下一秒林遥就意识到。他最后一个问题,被张妮很巧妙的一笔带过。 张妮,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 以小乌龟散步的速度走到了自己的住所前,林遥看着客厅的灯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司徒。 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司徒正紧锁着眉头坐在沙发上和茶几上的什么东西较劲呢。听见林遥回来了,抬起头的时候,林遥等着看他温怒的表情,等着听他装作很冷静的质问。 “回来了,出去也不多穿件衣服,脸都冻白了。过来快暖暖吧,正好帮我看看这个。”司徒笑着和林遥说话。 对于这样的司徒林遥反而不会应对了,本想回来可能继续和他吵的,现在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顺着他的梯子就下来了。 走到了司徒身边坐下,林遥看清了茶几上的东西,是一张山庄的地图。 “你哪来的?”林遥问道。 “刚才去跟申卫平要的。我们需要了解这里的地形,才能更清楚凶手是怎么行动的。” 司徒把地图往林遥那边推了推,趁着林遥细看的时间里,他起身给带着冷气回来的人冲了杯热热的咖啡。 林遥大概看明白了以后,俩个人开始讨论了。 “凶手应该不会是住在山庄里的人,至少在案发当晚不能住在这里。巡逻的保安和拍戏回来的人,来来往往的,一定会被看见。所以,我推论案发当晚,凶手杀了人以后立刻离开的种类。你看看,死者的住所是在山庄南面靠最后的位置上,如果从正面有三条路可以过去。可是,这三个方向都有人居住,路灯也多,不被人看见的可能性太小。”司徒一边说,一边指着图纸。 “可如果从东面走,就会经过小树林,再经过三五个客房,就能到死者的住所。案发时又是深夜,没有目击者也说得过去。”林遥很快就找出一条路。 “看来是这样。小遥,你看看这里……死者的住所后面是一块面积不大的空地,然后这里就是围墙,围墙后面的就是露天温泉池,现在温泉到了午夜00:00就停止营业了,管理人员也会离开。” “你是说,凶手有可能杀了人以后从高三米的围墙跳过去,进入温泉池藏起来吗?可你也要明白,凶手可以跳墙进入温泉池,可是温泉可以出去的几道门都是在外面锁上的,要怎么出去?我觉得,凶手从这三条路逃走的可能性比较大。” 听完了林遥的分析,司徒默默的摇了头。 “小遥,凶手在01:00到01:10之间在死者的房间里,假设他藏在什么地方躲开了李峰,随后在离开,那也是01:10分以后。你看看,剧组所有的人都住在死者的周围,01:10之后大多的人都在很疲劳的情况下快速吃完饭回到住所,凶手无论走哪条路都有可能会被人看见。一个俩个他躲得过,十几个甚至跟多的人他还躲得过吗?” 林遥似乎接受了司徒的话,陷入了沉思中。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司徒突然抓住了林遥的手腕就说:“走,去露天温泉看看。” 林遥知道,司徒办起案来,从来不管什么时间的,索性也跟着他一起放弃了休息。 (修)偏执者 16 夜,已经深了。 俩个人走到冯晓航的住所后面,站在三米高的围墙下。围墙把整个新庄包围起来,直到大门处。三米看起来并不高,可没有工具也不用想着可以轻易上的去。 林遥看着身边的司徒问:“你打算怎么过去?” 司徒笑了笑,助跑了几步就跳了起来,双手扒住了墙边,很容易就坐在墙上看着林遥伸出手。 这男人遭恨的运动神经!林遥在心里小小的吐糟了一句把手给了司徒。 俩个人顺利的进入了露天温泉池,不等司徒有下一步的行动,林遥就提醒他说:“凶手可未必有你那种野兽一样的体能。” 司徒笑嘻嘻的凑过去。 “夸我呢?” 林遥冷眼瞪他。 事实证明,就算是司徒和林遥加起来,也没有能够从几道外面加锁的门出去。 回到客房的俩个人基本上都有些累了,司徒趁着林遥打哈欠的功夫赖皮的在人家的脸颊上偷了一个吻,惹的林遥红着脸骂了一句。话还没落地,司徒那厮就跑进自己的房间躲过一难。 气恼着把门摔的叮当响,林遥一头钻进浴室,将自己洗刷干净以后没有睡觉,反而是坐在了写字台前,拿了纸笔。 林遥那种鬼画符似的字很快就写满了一张纸,他将掌握的所有线索一一列出,希望能够得到些新的启发。 写恐吓信的人有可能就是山庄内部的人,而凶手……山庄和剧组两方面的人都有可能。 不管王老三说了什么谎,但是他一定去过死者的房间!而凶手在王老三离开死者房间以后,回到案发现场,李峰也在01:10分…… 刚刚写到这里,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打开了门,看见司徒穿了条睡裤,光着膀子站在门口,头上还有水滴,像是从浴室里跑出来的。 “怎么了?”林遥问道。 “算错了时间了,我们都算错时间了,小遥!”司徒急切地说。 “算错时间?什么意思?” 司徒拉着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林遥看见他的床上凌乱的散放着一些东西,司徒拿过一张纸就说:“你想想,李峰在给贺振国打电话的时间是01:00分,李峰回到住所以后并没有立刻进入死者的房间,而是先准备了第二天要用的东西。这至少需要三到五分钟吧。李峰不可能回到房间就准备东西,他至少还会把便当放下,洗洗手什么的,这也要最少三分钟的时间。所以,在李峰进入死者房间之前,李峰自己用掉了八到十分钟的时间,那李峰就是在01:00之前回到住所的。这个时间……” “这个时间也是凶手返回现场的时间……该死,怎么漏算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林遥气恼的接过司徒手里的纸笔,刷刷的开始写起来,最后还是和司徒一样的结果。 司徒拿过他写的东西,刚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好丑的字,啊!说实话你也打?”司徒冤枉坏了。 司徒可怜巴巴的把纸放下。没办法,他认为,除了林遥本人谁也看不明白上面写了什么。 司徒从对林遥的字感到震惊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对面前的人说:“这样一来,凶手和李峰的时间完全重叠了。” “去找李峰!问问他在什么地方准备的东西,回到房间以后都做过什么?”说着,林遥抓着司徒的手就要走,而后者竟然反手把人拉住了。 “要去我没意见,可你也等我换件衣服啊。” 司徒这么一说,林遥才注意到,司徒还穿光着上身呢。宽阔的胸膛和结实的身体在灯光下泛着性感的颜色,瞬间,林遥红了脸。 “快点,我外面等你。”林遥急着要出去,司徒也不拦他,看着人要关门的时候,还甩过去一句:“我不介意你看着。” “我介意看着你!”满头黑线的林遥头也没回就关上了门。 到了李峰住所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司徒似乎没有时间观念一样,上去就咚咚的敲门,林遥气的一把拉开他。 “你当谁都跟我们是夜猫子?”说完话,林遥很温柔地,很有节凑地,很轻缓地敲门。 司徒站在一旁看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李峰,你睡死了?给我起来!听见没有?李峰,你给我起来开门!” 司徒心里这个笑啊,就知道他的耐心只有三分钟而已!这不,都快把李峰的门敲坏了。 睡在里面的人终于被林遥的狮吼功唤醒来开门了,司徒就听见里面叮呤咣啷,稀里哗啦的,等着终于看见李峰的时候,人家孩子都快哭出来了。 “林哥啊,我没得罪过你啊。” 林遥大踏步的进了房间以后,让李峰坐下。随后问道:“你在案发当晚从餐厅回来以后,都做了什么?” 李峰看了一眼司徒,司徒朝他无奈的笑笑,李峰叹了口气回答道:“回来以后我先准备第二天要用的东西。然后洗澡,再然后吃饭。” “所得具体点,从你进来以后,都在什么位置做过什么事,把细节都说清楚。”司徒强调。 “嗯……我开了门,把便当放在茶几上,然后去洗手间洗手……” “哪个洗手间?”司徒问道。 “就是后面的那个。”李峰指着一楼的洗手间说。 “然后呢?” “洗完手,上了楼。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东西。” “当时你没有注意到冯晓航房间的异样吗?” “没有啊,当时我又累又困,走路都是低着头的。根本不有注意。” “继续说。” “在房间里准备完东西,就洗澡。” “等等!”林遥插了句话说:“你准备东西和洗澡用了多少时间?” “大概十分钟吧。” 十分钟?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目光中读懂了惊讶与疑惑。 司徒微锁眉头让李峰说下去。 “洗完澡我就去一楼拿便当,等我刚上了楼,才想起来摄像机的一块电池还在冯晓航的房间充电,就去他房间拿。当时他房间里没开灯。我为了找电池把灯打开以后,就发现他已经那样了。” “李峰,从你回到这里开始。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哎呀,这个问题,我都不知道回答过几次了。根本没有!就是有,当时我的状态也不会发现啊。” “你的状态怎么了?”司徒随口问他。 “简单说就是‘累死了!”走路都打晃。看东西都不清楚。“ 听了李峰的描述,林遥觉得不大对劲了。 “李峰,这种情况你经常有吗?” “可不。那些演员还可以趁着没戏的时候休息,我们工作人员天天要跟,场场要跟,每天只有四五个小时的睡眠。拍个戏人就瘦一圈,我都习惯了。” 林遥有些失望,看来李峰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司徒突然站起了身,甩了句:“你早点休息吧”拉着林遥你就走。 李峰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按照时间来推算,李峰是在00:40分离开餐厅,用了不到十分钟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在00:50分回到住所的李峰自己消耗了最少十分钟的时间,也就是01:00,随后发现死者。 张妮是在00:30分到了餐厅门口,也许更早些。随后,厨师和李峰在00:40分看见了她,可厨师为什么说看见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呢? 林遥的脑子里一直围绕着这些思考着,等着司徒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就对他说:“小遥,现在的情况我想会不会有这种可能。王老三就是杀人凶手,恐吓信和他基本上没有关系,根本就是另外一个案子。” 林遥诧异。 “这,这你要我怎么回答?一点线索和证据都没有。说实话吧,就王老三那样的,我是不相信他能干出什么高智商的事来,在回想一下他说的谎话,这分明不是他自己的编的。现在光是我们俩在这胡乱猜不是办法。也许,凶手另有其人。” “时间呢,凶手要是其他人,时间上根本就不对!” “我只能想,如果王老三真的是在00:30之前离开。而凶手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隐藏起来了。” 林遥的话音刚落,司徒就突然大声叫道:“对!隐藏!王老三进入死者房间的时候,凶手根本就没有走,他藏起来了!” 林遥惊讶的看着司徒,如果说人类有视觉死角的话,那么,这就是思维死角! “小遥,如果凶手另有其人的话,那凶手不是重新返回了案发现场,而是一直都没有离开!王老三喝多了酒去找死者算账,那动静一定小不了。就算他想来个偷袭,但是那时候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控制不好身体,一定会发出某些声音,凶手听见有人进来了必定会找地方躲藏。等着王老三惊慌的离开以后,凶手把尸体摆放回原位,再离开。凶手前脚刚走,李峰后脚就回去了!” “我们绕回了原处。凶手是怎么离开的?为什么要移动尸体?” “这些都需要调查了,从一开始我们忽略的问题太多了。现在,我们有一件必须做,却又困难重重的事。”司徒看着远处的路口,神情有些不可测。 “我知道,再见一次王老三,他在白润江的手里,我们想见他……”话没有说完,林遥的电话响了,还琢磨着这个时间会是谁?就看见了屏幕上显示了“唐朔”的名字。 林遥赶忙接听了电话。 “小唐,结果怎么样?”林遥急着要知道化验结果。 “可能让你们失望了。就是一些很普通的烟灰,还是同一种烟的。” 林遥没有挂断和唐朔的电话,就把结果告诉了司徒。司徒出了口长气从林遥手里拿过了电话。 “小唐,我是司徒。那些烟灰是国产烟,还是进口烟?” “进口的。” 司徒没有再说什么,等着唐朔叫了他一声,才说:“辛苦你了,有事再通电话。” 把电话还给林遥以后司徒问他:“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想去走走那三条路,看看凶手有没有可能躲过路人。” “明天再看吧。回去睡觉,案子才刚刚开始,身体是工作的本钱啊。”说着,拉起了林遥的手朝他们的住所走去。 林遥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没有脸红,表情上复杂了些。 “司徒,你为什么对那些烟灰这么在意?” “当时我说过,烟灰量明显是两只或两只以上的,而烟蒂却只有一个。这是我在意的其一。” “其二呢?” “其二,我知道死者吸的是进口烟,所以我想化验一下,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牌子的香烟。” “有其三吗?” “有。尸体没有任何搏斗或是挣扎过的迹象,我想凶手可能是让死者先陷入昏迷状态再杀人,那么,也许烟里就会有使人晕厥的药物。看来,我得料想都错了。刚才我推论王老三就是凶手也错了,凶手是死者的熟人,死者不可能对王老三毫无戒备。” 说到这里,林遥看见了司徒有些兴奋的表情,能够感觉到他内心内深处被激起的无限动力!不清楚为什么,林遥的眼中多了些遗憾和犹豫。 “嘁!” “怎么了?”听见了林遥自嘲般的声音,司徒不禁问了他。 “没什么。你还是想想死者那张脸吧,死因是窒息。你应该知道,窒息而死的人大多都颜面青紫肿胀,脖子静脉怒张,这是典型的窒息证象。有的甚至出现排尿排便现象。可冯晓航那张脸,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安详的去了。” 司徒笑了笑说:“这个也是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尸体太干净了,最开始我曾经推测是凶手在杀了人以后清洗了尸体,可这样并不能解释,死者的面部表情为什么没有窒息的征象……凶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这样让我头疼的案子了,这个假期过的,还真是刺激。” 林遥斜着眼睛看了司徒,没有说话。 回到了客房以后,司徒也明白他们需要储存体力精神工作,没有再闹林遥,叮嘱他马上睡觉以后,自己也回了房间。 一夜无话。 林遥早早的就醒了,眼睛有点酸涩以外并不觉得没有睡饱。等着他刚刚打开房门就听见司徒在一楼喊他。 看见司徒正在大口的吃早餐,就知道他又打电话叫餐厅的人从饭过来了,还想趁着去吃咱饭的时间问问厨师呢。 “快过来。”司徒叫着。 林遥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司徒也进忙活的把东西吃完,俩个人匆匆忙忙的离开。 刚刚走到餐厅门口,就看见一些人聚集在门外聊天。其中一个他们曾经见过,正是村子里开小饭馆的古淑慧。 林遥也看见了古淑慧,正想着要不要打招呼,古淑慧就朝他们招手微笑。 “原来你们住在这里啊。”等着俩人走近以后,古淑慧先说了话。 “是啊。老板娘常过来吗?”司徒似笑非笑,看的一群餐厅服务员小姑娘们眼睛直冒小心心。 “偶尔过来送点东西。” 肯能是见古淑慧和司徒能说上话,几个小女孩都跟着她和司徒攀谈起来。 “古姐姐经常到山上摘山菜,新鲜着呢,每次都会分给我们一些。中午你要是过来吃午饭,我就做给你吃。”一个小女孩脸蛋微红的对司徒说。 “是吗?那我有口福了。你人这么可爱,手艺一定也不错。”司徒笑的真是灿烂啊。 司徒那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让众多异性为之心花怒放了! “你不记得我了,前几天我还给你房间送过餐呢。” “这里可爱的女孩太多,记不住了。“司徒还不知道收敛。 “我们乡下丫头那比得上城里的。” “谁说比不上?我就喜欢你这样可爱的乡下丫头。”司徒这边话音没收尾,一股子寒气就从身边袭来! 林遥想,要不是认清自己的性别和某人的本性,这会他包准一个大耳刮子过去,看某人还敢不敢到处招摇! 司徒胆怯的看了心上人一眼,痛骂自己怎么就恶习不改! 林遥反而笑的坦率,根本就没理会司徒请求宽恕的眼神,走到古淑慧的面前拿起了她脚下箩筐里的一些山菜。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摘的,这么多,一定起了大早吧?” 古淑慧笑了。 “天不亮出门,等到了山上正赶上下露水,这时候的山菜最嫩最鲜美。要是过了时候,等太阳出来了,就不行了。特别是这种,要是粘着露水被太阳晒了,摘下来就苦了,等中午让小丫头们给你做,香着呢。” “这里边学问还不少。古大姐这些菜要是在城里卖,至少也要几十元一斤。” “哪有那么贵啊。最多也就是七八元而已,再说,等着运到市区了,这菜也蔫儿了。” 司徒看着他们聊得起劲,心里更没底了。身边还纠缠着一堆“可爱”的小姑娘们,司徒就没了其他的心思,简单的和异性们说了句话,就推着林遥进了餐厅。 “别生气,我以后注意。”司徒小声的道歉。 “注意什么?”林遥莫名其妙的看着司徒问。 “看看,你还真生气了。我就是跟她们说说话,没别的意思。以后一定注意。” 林遥不走了,转了身淡漠的看着司徒说:“一边凉快去吧你!为你生气?大哥,你谁啊?” “小遥!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这么说?”司徒拿这样的林遥最没办法了。 “是我的?不可能,我不会做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林遥嘲讽了一句。 “小遥!我们小手也拉过了,小嘴也亲过了,小腰也抱过了,小屁屁也咬过了,你敢提裤子不认帐?”这个司徒啊…… 司徒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林遥的暴打了,可林遥竟然没生气,还主动靠近了司徒蛊惑的笑着说:“对,我就是不认帐!” 说完人家林遥转身就朝餐厅里面走去。 后面那个目瞪口呆的司徒心里这个恨啊!这要是在房间里,他一定会抓了人就吃的干干净净! 司徒在内心世界捶胸顿足的后悔着,就看见林遥回了头,微笑着对他说:“可惜啊,这不是在客房里。” 天呐!司徒第一次有一种被林遥调戏了的感觉!除了瞪大了眼睛以外,基本上什么都不会了。 林遥嘴角上翘,心里这个乐!谁说会耍无赖的只有他一个?谁说他治不了他?哼,不要以为司徒越来越会对付林遥,人家林遥对付他也是游刃有余了! 司徒不管是心里还是脸上都笑开了花,紧跟着追上去走在林遥的身边,怎么看都不够! 等着他们找到了当晚那个厨师,厨师还以为他们俩人中了什么邪,好半天没敢吭声。 司徒收敛了自己放肆的目光,和林遥一起与那个厨师谈了大半个小时才离开。 (修)偏执者 17 “看来那天晚上厨师看见的人的确是张妮。”林遥离开了餐厅以后,对司徒说。 “那么她的助理就应该是在00:30到00:35分之间在餐厅门口看见她的。前提是助理的话是真的。”司徒紧跟着林遥的话说下去。 林遥微微叹息,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清冷。 “李峰最后在晚上23:25分听见张妮在打电话。假设张妮在23:25分以后离开了拍摄现场……她需要步行三十分钟才能到新庄,要去死者的房间怎么也需要四十分钟,也就是00:00左右……这刚好和死亡时间吻合。” 司徒偷偷的看了一眼林遥,欲言又止。 “小遥,按照你这样推算的话,那张妮在00:00进入死者的房间,杀了人以后赶到餐厅门口等着拍摄人员回来,而刚好要又遇到了为她去定早餐的助理,时间就是00:30分。为了让拍摄的人不发现自己曾经离开,张妮就打发了助理回去,自己进了餐厅。离开的时候应该就是00:40分之后。” 林遥不走了,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司徒问:“晚上是谁说的凶手在王老三进入死者房间的时候并没有离开?又是谁说的,凶手和李峰赶着脚前脚后一个出,一个进的?张妮要是走在李峰的后面,要怎么去移动死者的尸体?换个角度看,如果张妮是移动完尸体以后再去餐厅,那不就是在王老三进入案发现场之前了吗?不管我们怎么算,王老三都是在00:00到00:30分之间离开的,而凶手也必须是在他之后离开。所以,张妮在餐厅的时间,不可能让她成为嫌疑人。” 林遥有些讶异的看见司徒的脸上竟然有了酸酸的苦笑,不等他想想这是为了什么,司徒变了脸,变得没了表情。林遥心里起疑。 “死亡现场的时间上,我只能推测凶手没有离开过。而张妮在这之前,也的确具备作案时间和动机。还有一点,根据调查出的线索来看,张妮和王老三很可能认识,不过呢,你放心,没有确凿的证据或是线索,我不会把张妮列为嫌疑人。” 司徒最后的一句话,引来了林遥的侧目。他似乎明白司徒为什么要补充这一句,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林遥没打算说什么。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是完全没有必要。 接下来,俩个人不明白什么原因,都不说话了。 刚刚走过了第一个路口,就该朝着右边拐,路经小树林了。 林遥走在司徒的身边,想起了他们刚刚来到这里时,那天晚上手牵手走在林荫小路的情景。 真是……此时非彼时。 林荫路上,日渐寒冷的天气让树枝上的叶子都成了脚下可以发出吱吱声的枯叶,光秃秃的树木看了就让人觉得打从心底冷起来。林遥是个怕冷的人,他紧了紧外衣,没有把手像以往那样收在裤子口袋里取暖,说实话,他想试验一下,身边的人是否真的如他所想那样,有了怨气? 默默的走着……林遥失望的让自己的手在口袋里取暖,这时肩上就多了一只手臂,将他抱的很紧。暖从心里慢慢升腾了。 自司徒回来以后,林遥想着自己和他之间的问题比以前更多了。一些让自己郁闷的事情,让他面对司徒的时候难免心中有刺。一些事,他分不清是对是错,林遥明白如果只是案子,他不会这么笨拙,就是牵扯到了和他的感情,自己才会理不清,剪不断。 想放下,却又如刺在喉。想说个清楚,却又觉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两个男人没必要摆在桌面上当个重要的问题来研 恋耽美 分卷阅读3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可这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林遥心里就越发不明白了……早知道这样,以前就该积累一些和别人交往的经验。 林遥天马行空的放纵自己的思绪,搂在肩上的手放开了,顺着他的手臂摸了手背上,温柔的握在掌心里。 林遥感觉这司徒拉着自己的手,一同被收在了裤子口袋里取暖,一颗心又没规律的乱跳起来。 这种愉快的心情正在跳跃着的时候,也是走到了树林中间的时候,林遥毕竟不想被人看见他们这样亲密的抱着,刚想要推开司徒,就听见树林深处一个女人的声音。 “都说要你直接来找我,怎么又跑这来了?天这么冷你还去山上,不是说不再去了吗?” 林遥停了下来,司徒看看他。 林遥靠紧司徒小声的说:“是张妮。” 司徒面无表情的朝深处看过去,隐约的可以看见张妮正在和另一个女人说话。他们没有离开,躲在一棵比较粗大的树后,仔细的听。 张妮的话音落下,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不是喜欢山菜吗,我一个星期才上山一次,没事啊。” 是柳淑慧!俩人相互对看一眼,都在心里说:“听她们说话,该是旧识。” 他们这里偷听,那里继续对话。 “你看看手啊,我给你的护手霜你用没用啊?”张妮说道。 “我整天要做饭要喂鸡鸭的,用不惯。没事,等开了春就好了。” “你在考虑考虑,不再住这里了。我的家不够你住吗?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受苦,我说过啊,可以养你的。没有你在身边,我快受不了了。”张妮听上去快要哭了。 林遥越听越不对味,慢慢的闪出身子,朝里面看了看。只见流柳淑慧温柔的抚摸着张妮的脸颊,因为背对着林遥,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 “傻丫头。我们不能在一起啊,要是被外界知道了……” “我不管!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我最在乎的人,你想把我一个人扔掉吗?” “不会的。你什么想我了,我就去看你。乖乖的,别再任性了。快回去吧,下礼拜我再来。” 司徒和林遥看着她们张妮紧紧的抱了柳淑慧一下之后,她们各自离开了。 司徒拿出香烟点上,好半天没说话。 林遥也琢磨不透了。 “司徒,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会认识?而且好像还是认识很久了?” “小遥啊,我还想问你呢!怎么看张妮也不像是……这也不好说……难不成,张妮和我一样?” 咦?林遥诧异的看着司徒就问:“什么和你一样?” “双性恋。”司徒满不当回事的回答。 林遥额头上的黑线都打结了! “我倒看不出,张妮哪里像变态!” “小遥,双性恋就是变态?你歧视性取向异常的人!” “我说你是变态!”林遥气鼓鼓的说。 司徒笑了,随即重新抱着林遥说:“还敢拿话刺激我?小心让变态吃掉哦。” “吃我?只怕容易下咽难消化!” “什么意思?” “噎死你!”说完,林遥推开司徒就走了。 笑归笑,闹归闹他们还是得继续讨论案情。 “这个张妮越来越有意思了……我们最好不要惊动她,无论是柳淑慧还是那个助理,和张妮的感情都不浅,冒然接近,一定会打草惊蛇。”司徒边走边说。 林遥也同意司徒的观点。他一直在想,那个张妮实在无法把她和凶手联系在一起。可是,到目前为止,她的嫌疑最大!她有动机,有作案时间,唯一不吻合的就是离开案发现场的时间。张妮的那个助理值得关注,现在看来,柳淑慧也不能漏掉。 林遥刚想到这里,司徒就说:“晚上,再去尝尝琴心茶吧。” 林遥看着司徒,就知道他这样的人有了线索绝对坐不住! 黄昏中的村庄别有趣味,如果有机会林遥真的想重游一番。 等着他们到了小饭馆的时候,刚好看见柳淑慧送走了几个客人,看见了林遥和司徒,柳淑慧热情的打招呼。 进了屋内,林遥说还想尝尝那些山菜,柳淑慧点头说没问题。 不需多时,一桌地道的农家菜肴就做好了。司徒还要了一些泡酒,说是想聊聊天,让柳淑慧也一起喝两杯。 要说这喝酒,林遥包准跑的比谁都快,因为它是属于那种,一杯脸红,两杯头晕,三杯倒地的人! 司徒应该是有些酒量,可看见柳淑慧一口干的架势,心里就没底了。看来a计划是没希望了。 三个人边说边喝,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柳淑慧拿起酒坛子又给司徒把酒碗斟满,司徒连忙说谢。 “大姐这么能喝,我快不行了。”司徒装模作样的说。 “这里的女人都能喝点,自家也都有泡酒。这酒不上头,多喝点。”柳淑慧喝了这么长时间,脸不变色心不跳。 “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很久没喝的这么痛快了。”司徒一仰头,一碗酒就见了底。 “对!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古大姐,也喜欢‘将进酒’?”司徒见缝插针! “喜欢!就是有几句想不起来了,那个什么‘将进酒,杯莫停’后面的是什么来着?” 司徒傻眼了,他虽然知道这将进酒,也读过,也听过,可现在你要他全部都想起来,哼哼,不可能哦。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林遥不紧不慢的说道。 柳淑慧兴奋的看着林遥,继续说道:“‘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后面的呢?” “五花马,千金裘……”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来,与尔同销万古愁!”柳淑慧豪爽的拿起自己的酒碗撞了林遥和司徒的,自己仰着头,一口气喝的精光! 司徒大概明白了,这个柳淑慧就算喝晕了,脸也不会红!既然是这样,那就继续a计划! “大姐,我敬你一碗!”说着满酒,饮尽。 司徒和柳淑慧一碗接着一碗的喝,林遥看着都觉得反胃。实在看不下了,林遥就找了个去厕所的接口,尿遁了。 农村的厕所都在院子里,林遥出来以后,看见面前房子的几扇窗户。夜空下,隐约能听见司徒和古淑慧谈笑风生。略加思考就走到窗前,没费什么力就跳进去了。 进了里面看了看两边,左边应该是古淑慧的卧室,右边应该是客房一类的房间。林遥先是进了柳淑慧的卧室。 卧室很干净,出乎林遥想象的事,这里没有炕,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老式的化妆台还有一个衣柜。化妆台上没有几个化妆品,除了梳子和一瓶很廉价的护肤品意外,就是绑头发用的发套了。林遥走过去拉开了化妆台的抽屉,里面也很干净。 林遥尽量加快速度,等他翻看了化妆台和衣柜以后,一无所获的结果令她不太满意。飞快的想想,他的手掀开了枕头,随后又掀开了被褥。床板上一个藏在那里的东西进入了林遥的视线! 顿时开始兴奋的林遥还不忘用手帕垫着,把东西拿起来。 一块蓝色带有白线条的手帕,一看就是男人用的。手帕里面包着……这是信封!林遥心里更加兴奋。用手指摸摸,确定里面有信,就想打开。可是,蓝色手帕外面还用一根有些粗的白线系着,上面的扣结很特殊,林遥从没有见过。 拿着手帕和信,林遥思量再三,没有打开。拿出手机,用照相功能拍下以后,把东西放回原位。 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酒,等着要离开的时候,林遥是架着司徒走的。 回到了住所以后,林遥才想起在古淑慧家里发现的东西,拿出手机后对司徒说:“趁着你和柳淑慧豪迈的时候,我去她卧室转了转,发现了这个了,你看看。” 司徒装成酒醉的样子也没了,笑着接过了手机,看到上面的照片以后,立刻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林遥问道。 “这是一封信!你没看吗?” “没有,上面的那个扣结不简单,我怕打开了不能还原。” 司徒左看看右看看,扑哧一声的笑了。 “你笑什么?” “说了不准生气。”司徒看着林遥。 “不生气,不生气。快说吧!”林遥已经做好被他调侃的准备了。 “这个结,叫同心结。”说完,司徒观察者林遥的表情。 “一个同心结我生什么气?你是不是没说完?”林遥深知司徒的恶性! 司徒嘿嘿的笑。 “这个同心结呢……大概几年前吧,在某些地方非常流行。” 听他说话支支吾吾,林遥就忍不住问是什么地方。 “嗯……烟花柳巷之地。” 林遥冷了脸。 “看来你是没少流连啊。继续说。” 哈哈,以前的旧账被翻出来了,他家小遥不会在乎以前的事……大概吧。 “那时候,在陪酒小姐之间特别流行这种同心结。都会用彩色的线编一个系在身上或是钥匙上。” 林遥看着照片里的同心结问:“这个是传统的中国结吗?” “不是,传统的同心结要比这个复杂很多。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在陪酒小姐之间流行的东西,柳淑慧竟然也懂?” 林遥点头。 司徒略微思考,就对林遥说:“看来这案子光凭我们俩个还是不行啊。你的假期就要结束了,我们该找人帮忙。” 就算司徒不说,林遥心里也明白。这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他和司徒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时间还有限。他本想让唐朔回来,可又不好拉着小家伙跟自己一起浪费了假期。听司徒说要找人帮忙,他自然是赞同。 “找谁?和尚吗?”林遥问。 “不行。江雨最近忙的都打算跟他们家猫借手借脚了……”司徒想着想着,就拿出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久才接听,司徒也不生气,直接划入主题。 “我有事找你帮忙。具体情况去问江雨。一会我会传资料给你,你帮我查查上面的几个人……没良心的畜生,不是你找我干活的时候了?你现在又没事,帮我忙活忙活还能少活几年啊?……哼哼,我告诉你,你的软肋可在我手里捏着呢……别犹豫了,这里有个人你一定感兴趣,这家伙一眼就认出了你给我的匕首,还很热心的请我去喝了48小时的咖啡。这笔帐再加上你的软肋,就是你帮我的报酬,少废话,这事定了!” 看着司徒挂了电话,林遥试探性的问:“你找的是?” “你认识,叶慈。” 又是一个问题人物,这山庄越来越热闹了。 话说,这俩个人又讨论了案情,等着困的不行了,天边也出现了亮光。 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林遥就醒了,先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出了房间门。 敲了司徒的房门,里面没有动静,随手扭开了门锁,看见司徒抱着被子睡的正香。林遥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虽然没有叫醒司徒,林遥还是把窗帘拉的严实些,又将司徒抱着的被子抽出来盖在他的身上,随后,悄悄的离开了。 趁着司徒蒙头大睡的时候,林遥去了大门口的保卫室。 问了几个保安在案发前后几天有没有来借换脚踏车,结果是“没有。” “如果我在晚上想要从大门进来不被你们发现,这样的事有没有可能?”林遥继续问道。 “不可能的!你看看,我们有两个警卫室。为了看得清楚,我们这几乎是一面墙的玻璃什么看不见?下面的水泥墙也只有四十厘米高,就算是小孩子进去,我们也能看得清楚啊。” 林遥朝外面看了看,在大门的上方还有两个大探照灯,到了天黑就会亮起来,把周围照射的像白天一样,这样的情况想要偷着进来,的确是不可能的。 告别了保安们,林遥继续在新旧庄晃悠着,不一会就到了案发当晚剧组的拍摄现场。 林遥下了车,围着古香古色的房屋转了好几圈,等走到屋子后面就看见了一个人工的喷水池。 喷水池已经没有水了,这个天气恐怕是停了吧。林遥绕过喷水池,就站在了墙根下。 这是将整个旧庄都围起来的墙,和新庄的一样足有三米高。林遥看了看脚下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垫脚的东西,就稍稍走远一些,搬了一把竹藤椅子过去。 踩在了椅子上,林遥区腿起跳,算是不费力的爬上了墙头。放眼看去,先是一条水泥马路,马路两边种植着四季常青的矮树,越过了矮树,就能看见新庄的围墙了。林遥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随即跳出了旧庄。 落在地上的时候,因为脚滑没有站稳,险些摔倒的时候,意外的被人搀扶了一把。 “小心点,怎么不走门?” 看见眼前离自己很近的人,林遥恍惚了一下随即笑笑。 (修)偏执者 18 看见眼前离自己很近的人是钱乐安,林遥恍惚了一下随即笑笑。 “谢谢。”说了这样简单感谢的话,林遥离开了他的手臂,站稳。 “林警官,你这样很危险啊。”钱乐安的声音柔和的很,就像他人一样的柔和。 “没关系,我习惯了。” “习惯跳墙了?”这本是句玩笑话,送钱乐安的嘴里说出来,竟然让听的人多了些被关怀的感觉。 “你呢,怎么会在这里,没有工作吗?” “今天没有我的戏,休息一天,出来随便走走。不耽误你时间了,回头见。”钱乐安非常爽快的就走了,完全没有打听林遥这是自做什么。 看着钱乐安走路时还有些不自然,就想到他在案发当晚走夜路把脚扭到的事,竟然开口喊了一他一声。 “怎么了?“钱乐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林遥微笑。 不得不承认,就算是林遥这样淡漠的人,在面对钱乐安那种温和笑容的时候,也微微愣住了。 “你,你的脚伤还没好吗?” “医生说还要再过一周左右的时间吧,我是近视眼,晚上走路经常会摔。见笑了。” “不,你慢点走。” 钱乐安点点头,转身慢慢的走远。 钱乐安离开以后,林遥发觉刚才那种有些烦躁的感觉不见了。 没什么心思顾及自己感受的林遥,低下头看着地面上的矮树。 发现就算身手敏捷的他也会弄坏了一些矮树,没有过多在意被自己弄得断歪的植物,朝着新庄的围墙走过去。 站在围墙下,林遥采用了助跑的方式,这一次他费了些力气才抓住围墙的边。 双臂用力,脚踩着光滑的墙面,等着坐在围墙上的时候,林遥长长的出了口气。随后,他看见了新庄里的情况,不远处就是梁强和钱乐安的住所。 林遥心里打了个问号。 如果凶手能避开矮树跳进新庄,一定会隐藏在钱乐安的房子周围……刚才该叫住钱乐安,多问问他才对。 回到了房间的时候,发现司徒已经不在了。 林遥想到了张妮和柳淑慧的问题,她们是什么关系?真的像司徒说的那样是……应该不会,张妮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性取向上有异常的人。想到这里林遥还是有几分自信,喜欢同性的人,只要是同类一眼就可以认得出!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林遥在高中时候就清楚了,自己对女孩子没有感觉,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也没有特意隐藏什么,身边的人没有引起他兴趣的。所以,在年少时,林遥对情爱是嗤之以鼻。 等着上了警校,女孩子的情书就雪片一样飞过来,林遥打那时候起,就冷脸示人。平平静静的四年过去了,没想到参加了工作,社会上的一些男人也找上了门。林遥冷惯了,再加上对那些人实在没有兴趣,索性就冷到底,弄得警察局里很多人都知道他脾气暴躁,口舌恶毒,还是个招惹同性的人。 林遥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反正喜欢看各种案件的卷宗,就窝在资料室里做书虫。重案组有大把的人才可以用,少他一个林遥也不会差。因此,林遥渐渐的和大家开始疏远,他在众人的眼里也被看的沉默,孤僻,甚至冷傲。其实,组里像葛东明和谭宁那样的老家伙都知道,林遥并不是这样的人。 收起了跑远的思路,林遥听见了口袋里电话的铃声。 刚刚接听,司徒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里。 “小遥你在房间吗?” “在。” “马上离开,白润江去了,现在不要和他打照面。” “等等,你怎么知道白润江来了?” “我在大门口看见了,他们的车是朝我们住的地方去了。” “司徒,我不能走,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跑过来,至少我们该知道他干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的什么好心,我怕他找茬跟我们走。” “现在你不能见他,我见他没关系。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警察,他奈何不了我。” 电话那端的司徒沉默了,这时,林遥已经看见了一辆警车驶来。 “他们来了,不说了。” 这边挂断了和司徒的电话,就看见白润江穿着警服和两个同行的人下了车,奔着这边而来。 打开门的时候,白润江已经敲了好一会,看见林遥冷漠的样子,不悦的神色毫不掩饰。 “白警官,稀客啊。”林遥打着哈哈。 “过来看看,有点事要说。” “请进吧。” 林遥让了几个人进去,白润江开始四处打量。 “司徒呢?” “出去了。” “去哪里了,我还想问他一些事情。” “随便转转去了,房间里有点闷。” 白润江在客厅里转了360度,这才面对着林遥坐下。 “林警官,葛组长托我给你带个话,好好的度假,别浪费了难得的假期。” 林遥心里冷冷的哼一声,就知道他会去局里核实自己的身份,自家的那只小狐狸组长,才懒得管他在外面干什么,这种话怕是白润江自己胡编出来的。 “我们组长还挺关心人。白警官,你来这里应该不是给我传话的吧?” “我听说,你和司徒最近在山庄里很活跃啊。” “的确是交下不少朋友。” “交朋友是件好事,但是,如果是司马昭之心,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话说的不对。就算我有其心,可这里哪来的曹髦?” 白润江看着林遥眼睛里隐藏的寒意呼之欲出。 “林警官,你该知道规矩,这里不是你该干涉的地方。我们有自己的办事方法,你给我们很多麻烦,你和司徒在这里胡乱搞一气,让我们很头疼啊。” “头疼就去找医生,我这里不出售止痛片。”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进了我房间的人,就是你们几个中的一个!那个姓唐的小警察,怎么在第二天就走了,你们的目的是解剖报告,这傻子都明白。我原本认为,你们也是追查案件,我索性睁一眼闭一眼,但是你们太过分,如果我想的话,完全可以通过成长渠道送你回去!这人呐,就该有自知之明,不要等着犯了错才后悔。” 林遥可不想他那样时刻隐藏着自己负面的情绪,此时,他气厌的看着白润江。 “我当是谁呢,白警官,趁着我不在来欺负我的人,你好歹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吧。”突然推开门走进来的司徒,大大咧咧的走到众人面前,完全一副无赖到家的样子。 什么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润江这时候的心情就这样!虽然司徒根本就没把他当什么仇人,可白润江早早就在心里记恨了他! 司徒突然的介入,让林遥哭笑不得,谁什么叫“我的人”?这混蛋,还真是不知道羞涩为何物。 司徒走到林遥身边,拉着他的手就扯到了身边,近乎于怀里的位置,对着白润江等人说:“我就不留诸位吃饭了,昨晚没睡好,我们俩上楼休息,你们要是不愿意走,就坐会,不过话先说清,我们可说不定会睡到几点啊。” 被司徒气的脸色苍白的白润江阴冷的一笑。 “昨晚没睡好,怕是在山庄里夜游了一晚吧?” “这事你也打听,我们俩到晚上还能干什么,一张床足够游到天亮了。走了小遥,好好补个眠,晚上咱接着游。”说着,才不管白润江他们什么表情,拉着在心里痛骂他的人就上楼了。 进了房间,林遥很快就听见白润江等人差点把房门摔坏的关门声,走了。 “小遥,嗯!你怎么又打我?”还不等司徒说话,就被林遥的痛打司徒三部曲中第二部,肘击!招呼在胃上。 “今天就算了,以后再让我听见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就让你深刻了解一下我的阴暗面!” 司徒苦苦的笑。 “这不是急着摆脱姓白的嘛,以后不说就是了。” 看着他的头上冒了点汗,才知道自己那一下着实不轻,这心里还有点心疼了。 “不是不让你回来吗。”林遥坐在床上说。 “别逗了你,我能让你一个人跟那姓白的对阵吗?” 心里顿时暖了很多。 “司徒,你说白润江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还不明白,赶我们走。” “不像,真要是打算把我们赶走,他态度就有点弱了。” “那就是来探口风的。” “这还贴边。但是,为什么今天来,怎么以前不来?” “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今天突然跑来了?不想了,光是案子的事就够我们头疼的了,那还有心思想他。” “说的也是,如果白润江在案子里动过什么手脚,我们也能查的出来,现在还是不要和他硬碰硬。” 看了看司徒还在揉他的胃口,林遥随便说了那么一句:“疼得厉害吗?”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林遥觉得,这厮笑的实在欠抽! 下午,他们在房间吃了点东西,林遥一转身的功夫,司徒就不见了。 客厅里,林遥落寞了叹息着。 再说司徒那边,从客房溜出来以后主动出击,晃晃的就去了拍摄现场。 现场正在准备下场戏的布景,趁着这个空档,司徒看似漫不经心的走到了张妮助理的身边坐下。 助理看见司徒过来,特意把椅子上的东西拿走。 “难得你来看戏啊。” 司徒很想问问,是不是这里的人都是自来熟,说话都跟认识了好几年似的。 “就是随便看看,大家好像都很辛苦。” “拍戏就是这样啊,都以为我们有多风光,其实吃苦的时候更多。你现在看见的还算好,要是到了晚上的下半夜,这一个个的脸色都是绿的。” 司徒故意露出自己比较迷人的笑容说:“你很健谈。” “是吗,哈哈,我照着小妮子差远了,她才健谈。等一回拍完戏,她保证过来给你说戏,一个小时都停不下来,不过我觉得,要是林警官来演,她才最高兴。” 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听着,这心里就不舒服! “我听小遥说,你还要帮着张妮定早餐,助理都是要管这种琐碎杂事吗?” “怎么是琐碎杂事呢?她的饮食都是经过营养师特别安排的。要是没有我监督着,那小妮子早就成大胖子了。” “每天晚上都要去定吗?” “也不是,基本上是三四天才定一次。定下之前还要和小妮子商量,要是她不喜欢吃的,我还要换过才行。” “那天晚上,你在餐厅门口等这她就是为了和她商量第二天早上吃什么?那么晚了也要等?” “哪天晚上?” “小遥跟我说,就是案发那天晚上。” “那天啊。那天晚上我是该早点去餐厅的,结果睡过头了,等我去的时候,小妮子已经回来了。反正她也要进去吃饭,我就让她自己去定了。” “那时候好像是23:30分左右吧,你在路上看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啊。小妮子进了餐厅,我就一个人回去了,一路上也没看见什么人啊。” “那张妮是几点回到房间的?” 助理看着司徒,眼睛里充满了戒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林警官对我们家小妮子在意着呢,你要是对小妮子有个什么坏心眼,就先去问问林警官答不答应!” 司徒不喜欢这个女人,可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我对你们家小妮子没有任何想法!既不怀疑她,对她也没有兴趣,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就当是为了她洗脱嫌疑吧。” “她有什么嫌疑?” 看着助理微怒的脸,似乎颇有深意的笑了,靠在耳朵边说了什么,她立刻就惊愣的看着司徒!好半天才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无意之间。” 助理气呼呼的看着司徒,又转头看了看正在补妆的张妮,随后抓住司徒的手起身就朝外走去! 天色渐晚,司徒哼着小曲往自己的住所走,远远的就见他们家亲亲小遥站在门口看着他呢,心里这个甜蜜蜜哦。 等司徒在林遥面前停下脚步,就笑嘻嘻的说:“抱抱。” “去死!” 客厅里,林遥虽然脸色不好,却把一杯早就准备好的琴心茶塞进了司徒的手里,无言中的关怀让司徒忍不住在林遥的脸上偷了一个香吻。 “你给我正经点!”红了脸的人说话没什么底气。 “说说你今天都查到了什么?”林遥不再笑了,问司徒说。 “没什么。问了几个人都说张妮在拍摄现场,不少人看几那她。不过,在休息时间以后,他们只说知道她在,却没有看见人。” “这是什么话?没有看见人,怎么知道她在?”林遥纳闷。 “我也这么问了。他们都说,虽然没有正脸看见张妮,可总觉得时不时就能听见她说话,或是看见她在眼前晃悠。” 林遥看了看司徒说话时淡漠的表情问:“你都问了那些人?” 司徒没有立刻回答林遥,拿起琴心茶喝了几口,放下茶杯的时候说:“还不就是在现场的一些人。” 林遥没有说话,眼神里闪过一种莫名的失落。 “去吃饭吧。回头我还想去找申卫平问点事。”说着林遥起了身,却被司徒一把抓住扯了回去。 “你干什么?”林遥不解的看着司徒,眼前的司徒没有以往与他亲密接触时那种爱恋的目光,也没有了邪肆的气息。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林遥看不懂太多的东西。 “小遥,你在想什么?”司徒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的色彩来。 “想案子。”林遥没有乱,非常冷静的回答。 “可我总觉得你有心事。” “为什么?” “总是被我拖着到处转悠,一点怨言都没有,不像以前的你。” “真是不错啊,你还有点自觉!别废话了,我饿了。” 林遥将司徒的疑问轻描淡写的掠过,但这并不表示司徒不在意了,相反,他更加确定,林遥一定有什么事闷在心里不肯说。这一次委托实在不顺心,不说被白润江那边搞得束手束脚,身边的人也出了状况,一向有耐心的他,似乎快要沉不住气了!这一点司徒非常清楚,要不然,他不会找叶慈来。他想尽快结束这里的一切,拖的久了,总好像会出什么大问题似的。 司徒收起了脑子里的想法,起了身要和林遥一起同出去吃饭,不小心却碰打了茶杯,被子里的茶水尽数洒在了林遥写的几张案情分析资料上。 司徒不耐烦的低骂了一句,抬起头看着林遥的时候,对方没有生气,反而看热闹似的微笑着。司徒不禁觉得有些开心,拿起了几张杯茶水浸湿的纸放在了窗户边上,还打开了一点窗子,让风早点吹干。 “不要了,也不是重要的东西,扔了吧。“林遥走过去要把湿纸扔掉。 “我喜欢留着,上面有你的字。“这厮又开始甜得发腻了! “司徒,没有你这么恶心人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正言辞的表情让林遥面前的人大笑起来,搂过林遥的肩离开了住所。 (修)偏执者 19 离开了餐厅的时候,林遥扯着司徒又去了新旧庄的围墙之间,林遥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看着司徒做亲身示范! 司徒先是跳上了围墙,看着下面的矮树丛发了几秒钟的呆,就听见下面的人说:“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到我也不会笑话的。” 这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安慰,司徒哭笑不得。纵身跃下! 结果,司徒还是把矮树丛弄得乱七八糟,林遥走过去试图把树丛恢复些原来的样貌,但是,那绿色的植物们一点面子都不给! 林遥站起了身说:“看来没有工具是不可能了。” “工具,现在的新庄有些地方还在装修,梯子什么的随手可取,但问题是……” “问题是,凶手要抗着一个大梯子来往于新旧庄之间,好像还没有这么蠢的犯人吧?”司徒看了看四周说:“如果凶手用的是这一折叠的梯子呢?” “你给的啊?如果不是特殊需要,那些用在装修上的梯子几乎都是只能上下伸缩的, 绝对不适合用来杀人越货!” “可是你确定了凶手就是利用这种方法作案的。” 林遥看着司徒说:“难道你还有高见?” “不敢。这一点我和你意见相同,关键的问题是,凶手是怎么在没有伤害这些树丛的情况下,来去新旧庄之间?” “从案发到现在白润江和申卫平的人都不间断的在周围巡逻警戒,我想凶手一定还没来得及处理工具。这样吧,我负责新庄,你负责旧庄。” “要找吗?” “当然要找啊!不然你打算让工具自己蹦出来,还是觉得凶手好心的给你送过去?”司徒原想着回去以后,躺在他家亲亲小遥的腿上讨论案情呢,看来美事是泡汤了。 看着林遥朝着新庄的大门走去,司徒挪动自己的双腿,开始搜罗旧庄。 新旧庄的两面围墙之间,是宽五米左右的道路,走到尽头的时候,就成外八字形分开。左边就是旧庄的围墙,右边是新庄的。 旧庄围墙那边出了矮树从以外什么都没有,新庄围墙那边,则是春夏秋开放的露天浴池的面脸,这个季节已经关闭了,门口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都是固定在地面上的。 司徒必须承认,自己到了深夜十点多还一无所获!估计林遥那边也没有什么发现,要不然他早就打电话过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旧庄,司徒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事实上正如司徒所想的一样,林遥这边一点收获没有。无奈之下打算买点东西就回房间的林遥,就看见张妮骑着脚踏车漫步目的地闲逛。 “张妮!”林遥开口叫了她。 “啊,林遥!”这时候,张妮已经不再叫警官了。 张妮在林遥身边停下,下了车。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林遥问道。 “刚吃了点宵夜,出来消化一下。”张妮笑的有些夸张。 “我要去前面买点东西,没事就一起走吧。”林遥发出了邀请。 “好啊,上来,我带着你。” “我还是喜欢走路。” 张妮也没有再说什么,推着车跟在了林遥的身边。 “这是我盼望已久的假期了,本想来轻松轻松,结果却遇到了命案,这个假期基本上是白白浪费了。”林遥找了些无所谓的话题来谈,却时刻注意着张妮的反应。 “我还不是一样。听说拍摄地点定下来以后,就天天盼着了,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真是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听你的话,以前来过这里?” “来过。以前和朋友来玩的,那时候我还是路人甲呢。想去哪玩都行,哪像现在啊。” “怪不得,那天我看见你和柳大姐说话,就觉得你们早就认识。” 张妮愣了,很快就笑了起来。 “你怎么也认识大姐啊?” “我去过她的小饭馆。” “我也去过!她做的东西真是超级好吃。” “这么说,你们也是以前就认识了?” “差不多吧。我跟着剧组到这里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她的饭馆,蛐蛐儿还说我是饿死鬼托生的。” “蛐蛐儿?” “我的助理,她姓曲,我叫她蛐蛐儿。林遥,后天我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我让蛐蛐儿陪我去,她都不肯。” “好啊,后天什么时间?” “下周五下午五点整,在大门口见。” “好。” “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了!我们不见不散。”张妮看上去高兴得不得了,激动的一只手一下子就抱住了林遥!不等林遥反应过来,就放开了他,骑身了车一边回头和林遥招手,一边骑的远了。光顾着和林遥这再见了,差点撞到路沿的张妮,惹来林遥一阵拿她无可奈何的笑。 看着张妮走了,林遥正打算走进面前的商店,借着路灯就在玻璃上看见了不远处司徒的身影,心里一颤,刚才张妮抱着自己的一幕他一定是看见了。 林遥没有回头去叫司徒,等着一会他问的时候再说,反正回去都要讨论案情的。 林遥进了商店买好东西以后,出来的时候就和司徒迎面遇上。 “怎么跑这来了?”司徒笑咪咪的说。 “来买点东西。”林遥等着他问。 “买了什么?” “牙膏和纸巾。”他怎么还不问? “还要去其他地方吗?” “不。你呢?”他是看见了没错,为什么不问? “那回去吧。” “好,回去吧。”看来他是不会问了……他为什么不问,觉得没有必要问吗?不会,不管怎么说,张妮现在还是嫌疑人,不管他是不是想自己和张妮之间过于亲密的行为是怎么回事,他都该问的。而他只字不提…… 回去的路上,司徒说着在旧庄没什么发现,林遥也说了自己的情况。一个没有问刚才的事,一个没有提刚才的事。 刚刚走到门口,司徒却停下了脚步。 “小遥,我想再去看看现场。” 林遥没有说话,拍了拍他的背,转身就朝着李峰的住所走去。 司徒几步就追上了林遥,微笑着拉住了他的手。这两位,那像去勘察现场啊,完全是在幸福的散步中! 上次把李峰吓了,这一次林遥还是比较温和的敲了门。李峰在门口看着他们的时候,相当无言的请了进去。 话说,这个李峰还真是能吃,林遥看着他在客厅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零食。李峰完全出于好奇的心理,跟着他们进了冯晓航的房间。 打开了灯,司徒就问李峰说:“李峰,这里都出了命案,你怎么还敢住这儿?” “我前两天是住在别的地方啊,后来凶手抓住了,我就回来了。嘿嘿,现在剧组里就我一个人享受这待遇,不要才是傻瓜。”李峰拿着好大一桶可乐站在门口和司徒说话。 在李峰和司徒闲聊的时候,林遥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非常的干净,也一直保持着原样。林遥看见在流水台上摆放着几个瓶子。林遥拿到手里看着,洗发水,护发素,沐浴液,面膜,剃须膏,爽肤水,日夜护肤品……林遥越来越郁闷,怎么一个男人的洗漱用品比女人的还多?男人也要用面膜?男人也要用护手霜?男人也要用爽肤水?这还是男人吗? 林遥满头黑线的时候,司徒和李峰的脑袋挤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林遥在镜子里发现他们的目光有些不对劲,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小遥,你喜欢这些吗?哈,面膜还是牛奶的,要不要试试?”司徒好奇的问。 “你敢往我脸上比划,就一枪嘣了你!“林遥太手就打掉了司徒手里的面膜盒!气呼呼的离开了卫生间。 林遥站在门口仔细的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情况。等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说:“李峰,这里的摆设,和冯晓航死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一听林遥的问题,李峰愣住了。一旁的司徒又将问题重复了一次,李峰这才走到房间中央仔细的看起来。 “没什么不一样啊……他平时就喜欢乱放东西。” “不,我们说的是这个房间原有的东西。”司徒说道。 “原有的?不就是床啊,柜子,和床头柜这些吗?” “李峰,你再仔细看看。”林遥不死心。 李峰歪了歪嘴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没什么不对啊……要我看就是他的这个皮箱换了地方。”李峰指着放在靠着墙的一个黑色皮箱说。 司徒走了过去,拎起了皮箱。皮箱很大,里面的有很多东西,还是有些份量的。 “小遥,按理说这些东西都该被白润江拿走才对,怎么还放在这里?” “可能是他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了,才放回来的。案发后的那几天他们不是一直都住在这里吗,走的时候这些没用的,可能就没拿吧。” “不是啊。我说的是那天晚上这个皮箱就换了地方。”站在一旁的李峰说道。 李峰的话还没有落地,司徒和林遥不约而同的看着他。把个小青年弄得都不敢说话了。 司徒走到李峰面前,要他把详细情况说一遍。李峰摆弄着手里的可乐瓶子开始回忆。 “那天晚上我是要进来拿充电的电池,平时电池都在放在紧挨着床头柜下面的地方充电的。冯晓航的这个皮箱最开始也是紧挨着床头柜放着,有一次我来拿电池不小心被皮箱绊了一跤,他才把皮箱挪到柜子旁边。那天晚上我进来开了灯,第一眼看的就是这里,发现皮箱又回来了,等我走过去,这才看见他被子上有血。” 听完了李峰的话,林遥和司徒都走到了床头柜的边上,蹲下身子观察着。 床头柜一共有两个,分别放在床的左右两边,现在他们看的是靠近门口这边的床头柜。 司徒用手动了动床头柜,床头柜也不重,司徒稍微用了些力气挪开一点。没等他推回去,林遥就抓住了他的手。 “你看这里。” 司徒顺着林遥指的方向看下去,在地板上有几道非常不明显的划痕,司徒赶忙把床头柜移动过来,果然,床头柜的四个角和划痕相吻合了。 “小遥,还记得我们看见死者的时候,他的手腕上有勒痕吗?”司徒严肃的表情看着林遥。 “记得。勒痕并不明显,把抽屉拿出来看看。” 司徒把床头柜的抽屉拿了出来,林遥弯下身子朝里面看过去,视线并不是很好,林遥索性伸手进去摸了起来,不一会,他俊秀的脸上眉头一皱。 等着林遥的手抽出来,司徒就看见他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司徒歪着头看着,一边的林遥拿出了手帕垫在手上,把东西放在上面,拿在手里看着。一旁的李峰也跟着来凑热闹。 林遥手里不得东西是黑色的,像胶皮,还有点粘。林遥闻了闻没有什么气味。 “这好象是发网胶。”李峰探着脑袋说。 “发网胶是什么?”司徒问他。 “化妆用的。演员在戴假发的时候都要先戴一个发网,在上面抹上发网胶之后才能戴假发。” “胶,一般不都是透明的吗?”林遥说道。 “是啊,发网胶是透明的啊。但是戴上假发以后化妆师还要修饰,有时候就需要给一些地方上颜色,多少会染上发网胶的。” “问题是,发网胶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司徒说话的时候似自言自语的同时,把床头柜放躺在地上,这样他就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穿放电源线的小洞。林遥找到的东西正是粘在小洞上的。 林遥看着面前的床。床是普通的单人床。床下的缝隙大概只容的下一只手掌,想要藏在里面是天方夜谭了,最多也就是……想到这里林遥突然说道:“司徒,上床!” “啊?”司徒懵了。 “到床上躺着。” 司徒估计着林遥可能是要做什么实验了,乖乖的听话,去床上躺好。他这边刚躺好了,林遥就跟着他上去,跨坐在司徒的身上。 “小遥,这种事我还是希望回去在做。”司徒嬉皮笑脸。 “闭嘴吧你!”懒得理会他的打情骂俏,林遥抓着司徒的高高举起,分别压制在两侧! “小遥,你确定我们的位置正确吗?” 林遥根本不在回答了,看看司徒的手,再看看两个床头柜。 “李峰,你有长一点的绳子没有?”林遥回头问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李峰。 “有!”李峰闪电一般的跑了出去。 李峰刚刚消失,司徒就不规矩了,被林遥压住了一条腿猛的向上一抬,毫无准备的林遥就趴在了他的身上,趁机就抱住了。 “你要找线索我赞成,下次别用这么危险的方法好不好,也不怕我欲火焚身?” 林遥冷笑一声,起身的时候小声的说:“你就这么着急被我压?” 司徒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起了身的林遥,心里想,莫非小遥还要压他不成?不行,这事可比找凶手还重要,关系着以后谁是户主的问题,司徒绝对不肯让步! 司徒一个挺身就起来了,还没等说话,李峰拿着一捆电线就回来了。 林遥偷偷的看着司徒笑,笑的司徒全身都发冷。 “躺好了!”林遥命令着。 司徒只好认命的躺回去,出乎他预料的是,林遥的绳子并没有穿过两个床头柜上的小洞,而是在床下横着穿了过来去。 电线由床的两侧穿出,分别放在了床头的左右两边,林遥手脚利落的把司徒的双手绑个结实,站在一旁问。 “司徒,你是怕疼,还是怕痒?” “都怕。” “选一样。” “不选行不行?” “那就疼吧。” “等等,那就痒吧……啊,还是疼吧……啊,不行……” “你怎么这么麻烦!” 看着林遥伸出双手朝自己过来,司徒脸都绿了! 好看的脸上露出了些狡猾的笑,林遥走到床边…… “行了,别装了。明知道我不会真做的。”林遥不过就是拍打了一下司徒的额头而已。 司徒看着林遥明显是松了口气。动了动被绑住的双手说道:“那个发网胶应该是凶手在放绳子的时候不小心刮在上面的,这就可以说明,冯晓航并不是在晕厥的状态下被杀。” “那为什么尸体那么干净?双手被绑住了不能用这可以明白。可是,死者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被绑住?在凶手绑住他之前,应该有反抗才对。”林遥一边解开司徒的手一边说。 “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当时凶手用某种武器威胁死者呢?”司徒坐起来,看看这床的周围。 “说不过去。凶手就算用武器威胁死者,那也只能是到死者躺在床上为止。在凶手绑住死者的时候,死者应该有机会反抗。” 司徒点点头。 “那个,我可以说话吗?”站在一边的李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问。 “说吧。” “为什么绳子要在床底下穿过去呢?绑在两个床头柜里的小洞里不也一样吗?” 司徒起了身,走到李峰面前把人推到了床边说:“告诉你,一个人面临死亡的时候,力气大的惊人,如果用床头柜来固定绳子,那冯晓航在挣扎的时候,必定会扯动床头柜,那样的话,地面上会留下很多划痕。你过来看……地面上只有这几个不明显的划痕,说明床头柜只是被移动过而已。那么,床头柜为什么会被移动呢?这个发网胶就给了我们答案!凶手是把床头柜和墙移开一些距离,这个距离刚好容下一个人蹲下的空间,凶手在蹲下以后弯腰把绳子放在床下的时候,头上的发网胶不小心刮在了床头柜的洞口上。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明白是明白了,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挪开床头柜啊?这张床有这么长,在其他位置也可以把绳子穿过去啊?” 林遥坐在了床上代替司徒解释道:“因为凶手要绑住死者的双手,双手的位置必须要高过头顶,对凶手来说才更容易制住死者。这样一来,凶手只要骑在死者的胸部,不管死者的下半身怎么踢踹也没有用。” “这样啊……你们可真厉害,嘿嘿,说这些事的时候还能这么平静,换了是我一定不行……”李峰明白了以后,不再说话了,看得出他有些悲伤的俩个人起身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忍不住要发牢骚了“修文真是不人干的事啊!” (修)偏执者 20 回到房间的林遥和司徒,开始把所掌握的线索重新排列一次。 冯晓航的死亡时间是00:00到01:00之间,有作案时间的人,张妮,还有她那个姓曲的助理,申卫平和龚向前,以及梁强。 他们大多已经掌握了张妮和曲助理的时间,龚向前和申卫平相互作证,这一点上,司徒保持有待再次调查的态度。而梁强却一直没有顾得上调查,司徒表示,梁强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还有柳淑慧,我想,冯晓航威胁张妮的事情,应该就是她和柳淑慧的关系。我们不能排除这个人。”林遥来回的在客厅踱步说。 “小遥,今天晚上我去一次柳淑慧的家,那封信我放不下,一定要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也好。” “现在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凶手究竟是让死者乖乖的被绑的?” 司徒看着林遥思考的模样,偷着笑了。这一笑引来了林遥的不满,走过去一脚就踩在了司徒的胸口上! “是打算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 “坦白从宽!” “说!” 司徒笑着握住了林遥的脚踝,温柔的放下,随后拉着他坐在身边。 “如果你要把我绑在床上,我求之不得。” “滚一边去,我让你说……司徒,你的意思是,凶手和死者有暧昧关系?”恍然之间明白了司徒的意思,林遥在不满意自己的思维同时,接受了司徒的推测。 “不是暧昧,而是有肉体关系。不说死者和凶手是不是恋人,就算是床伴,偶尔玩玩小花样也很正常。所以,凶手应该还是个女人。” “但是,和尚看到的尸检报告上,死者在死亡之前并没有过性行为。”林遥产生了疑问。 “男人不比女人,女人可以通过身体内部检验出是否有过性行为,而男人的东西出去了,再洗个澡,你很难知道他到底是做没做过。” “这样以来,嫌疑犯的范围就可以缩小了。女人……张妮,淑慧,必定有一个是凶手!” 看着林遥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司徒却能明白他心中所想,于是就问:“小遥,在你心里这俩个人只说的上是嫌疑犯,而不是凶手对不对?” 林遥转过头看着司徒。 “你在提醒我吗?”林遥感觉到司徒的话里,还有其他的用意。 司徒若无其事的笑笑说他多心了,林遥心里的那句“是你让我多心了”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不知道怎么回事,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林遥打从推测出凶手是个女人开始,就觉着什么地方别扭着,可又不清楚是哪里,这就像有块石头在胸口堵着,有点难受。 “司徒,你说这个发网胶上会不会留下皮肤一类的东西?”林遥试探性的问。 “说不定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黏在头上的,说不定会有凶手自己的毛发。要不要检验一下。” 林遥想了想,随即拿起了外衣。 “去哪?”司徒问道。 “我叫辆计程车赶去市里,用特快邮给小唐。” 司徒苦笑不得,起身就在后面抱住了快要走到门口的人。 “你干什么?这个时候还闹,放手。”林遥虽然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这身子却让司徒抱着,没有挣扎。 司徒懒懒的把脸贴了过去,在他耳边轻语:“你现在过去人家邮局也不会开门啊,明天早上再去吧。乖乖的先睡一会,晚一点我叫你,好去柳淑慧的家。” 怎么忘了这个事,这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办事就是不方便。林遥轻轻叹气的时候,司徒温柔的帮着他脱下了穿了一半的外衣,将怀里的人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 司徒的眼神深情过头了,让林遥有点缺乏勇气去和他对视,脸上的温度有点热,被他搂抱着的地方怎么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打算让我休息,你还不放手?“说话的时候,声音是轻柔的,低沉中透着那么一点的男性特有的磁性共鸣,别有一种诱人的韵味。 看着怀里的人总是会不知不觉笑起来,温柔的,欣赏的,疼爱的笑容,将内心的感情直白的传达给这个人。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缠着你,让我抱抱总可以吧。” “你已经在缠着我了。” 看着他微红的脸上流露出任君品尝的模样,司徒的心猛的激荡了一下。 “还是送你去睡觉吧,我现在的定力不好。真要是被你把火点着了,估计死的不会好看。”司徒调侃着自己,牵着林遥的手上了楼。 看着司徒高大的背影林遥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可眼下案子的问题哪有时间让他们谈情说爱,想着他刚才那隐忍的表情,心里多少还是对他有些钦佩的。林遥明白,男人在来了性致的时候,很难把持的住,司徒忍到现在,除了对案子的关注以外,还有对自己的尊重,这一点即使司徒不说,他也明白。 走到了林遥的房间门口,司徒亲自帮着他开了门。 “好好休息。”简单的话语之后,就把林遥很温柔的推了进去。司徒不敢进去这个房间,怕是进去就出不来了。 林遥没有说话,感觉身后的人要离开,突然回手一把抓住了司徒的衣服扯了人转身,不等司徒明白过来,林遥的唇已经吻在了司徒的唇上。 短暂却浓烈的吻很快就结束,林遥近在咫尺的看着彻底傻的男人说:“你也好好休息。” 说完,进了房间关了门,把某个平时聪明绝顶现在却呆呆傻傻的男人扔在门外。 这脸热的有点烫手了,林遥靠在门上摸着自己发烫的嘴唇,就听见外面的人自言自语地说:“亲完了就跑,要我怎么睡啊?” 林遥笑的眯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了,林遥被司徒轻轻的摇醒。 “醒醒吧,你不去了?” “去,几点了?” “凌晨三点了,这时候最合适,快点把。” 林遥就起了身,和司徒很快就出了门。 不知道司徒什么时候弄来了一辆小型货车,俩个人上了车很快就离开了山庄。 漆黑的夜色中,司徒并没有把车驶进村庄里,而是停在了村口附近,和林遥步行走了进去。 不多一会他们就到了柳淑慧的家门口,林遥看看司徒说:“你打算怎么进去?柳淑慧可是睡在卧室里的,那封信就在她头下面。” “你别多问了,帮我把风就行。” “我警告你,不能伤人。” “我有分寸的。”说完,司徒跳上墙头,进入了院子。 看着他无声无息的就打开了门,林遥提高警惕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大约过了近十分钟,司徒推开了大门,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这把林遥气的牙根直痒痒! “你到底怎么做的?一点动静没有,她没醒吗?”林遥的好奇心来劲了。 “差点醒了,这把我吓的。不行,这现学现卖的把戏以后还是少玩的好。” “你又跟谁学什么了?” “还能谁啊,这种坑蒙拐骗的招数,也就叶慈才会。” 非常后悔追问他的林遥这才发觉,他们一句关于那封信的话都没谈。 “信呢,看了没有?” 司徒得意的拿出数码相机来说:“回去找个电脑,我请你看个够。” “那就不急了,去市里吧。趁着早上邮局开门,我把发网胶给小唐邮过去。” 司徒表示同意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村口。 上了车,司徒打转方向盘朝着市区的路驶去。 心疼他家亲亲这一晚都没睡,司徒把外衣脱下来给他,让他多少睡一小会。林遥的眼睛刚闭上,就被周公拉走了。 开着车的司徒,看着面前笔直的大路,在睡颜上偷走香吻数枚。 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司徒就看见了岔路口,刚刚扭转了方向盘拐弯,迎面突然驶出来两辆汽车,横在他们的车前。 司徒有了不好的预感,只见那两辆车里下来了七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还都拿着家伙! “不像截道的啊。”不知何时,林遥已经醒了。 “那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司徒回头看看后面,不出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在后面的马路上,气势汹汹的站着四五个男人。 “怎么办,是开打啊,还是跑路啊?”这时候司徒不慌不忙的问身边的人。 “有没有第三个选择?” “有。” “说说。” “给点钱,打发了。” “我身上的不多,你有多少?” “我的都在atm呢,口袋里的也不多。” “妈的,出来的时候我要是带着证件就好了。“林遥来句粗话。 “哼,他们就是你那同行找来的,你带在身上也没用。” 说话的同时,那些人已经开始靠近他们了。司徒明显流露出非常不耐烦又厌恶的表情出来,从腰上抽出了皮带以后,拉住了林遥的手腕。 眼看着就是一场恶战,林遥还在这节骨眼问了句:“我早就问你,你这皮带什么做的?” 司徒哭笑不得。 “喜欢就送你。我说宝贝,这时候你能不能别盯着我下(半)身看啊?” 林遥冷了连打开车门,眼睛里闪着“小子,摊上我你死定了”了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小混混,嘴里说了句:“就你那点零零碎碎也值得我盯着看?” 司徒苦恼的笑着随手也打开了车门说道:“打个商量行不行,你们谁是头儿?” 面对着两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好看男人,那些手持家伙的混混们都有点发楞,还没见过这样谈笑风生来干架的呢。 司徒的话说出去以后,一个光头的大个走上前去。 “我跟你们没仇,不过,拿人钱财,与人……” “行了行了,这话在电视剧里都快听吐了,简单地说,你们要把我们打趴下就得了。” 光头抽出了难看的脸。 “既然你明白,哥几个也不废话,你干什么?”说话的时候,看见司徒的手放在了口袋里,他马上就紧张起来。 “拿钱啊,至少给你们点好处,能少挨几下吧。” 光头倒是觉得司徒挺明白的,这就走过去接手。不成想,他刚走到司徒的面前,就被一把掐住了脖子! 其他混混还没等反应过来,司徒在电光火石般的速度下,就将光光的头直接撞在了车窗的玻璃上! 玻璃的破碎声过去不到几秒钟,就听见光头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与此同时,那些人就要冲过去,只听司徒大吼了一声:“都给我站住!” 林遥所站的位置看不到他们,稍稍前行两步,惊讶的看见了司徒的手按着光头的脖子就卡在了一块像尖刀一样残留在车窗上的碎玻璃上。 光头的脖子已经留下了大量的血,林遥新说该不是真的割到动脉了吧? 司徒非常冷静,他手里的人被刚才那一撞,弄得头晕目眩不说,剧烈的疼痛让他奋力的要挣脱司徒的手。 司徒放在口袋里的腰带被拿出来以后,按下了锁扣上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然后就抓着皮子把锁扣塞进了光头的脖子里。 “啊!!!!!!!!”一声惨叫,那人昏过去了。 看着那光头的反应,林遥才知道是――电击! “我这里的电储量不多,但足够让你们都晕倒了。小遥,你上车。” 林遥那打算狠狠干上一架的想法是彻底被司徒扼杀了,这反而让他觉的这手脚有点痒痒,无奈,只好以大局为重,听了司徒 恋耽美 分卷阅读3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的话,重新回到车里。 看见自己的大哥都快被对方弄死了,一众混混都不敢吭声了,一个个狠歹歹的看着司徒。 “我知道是谁让你们来的,我没时间玩小孩子的把戏,你们手里那几根棍棍棒棒就想撂倒我?那姓白的是不是脑瘫了?” “谁说是白大哥让我们来的!”一个小混混大喊着。 “你他妈的闭嘴!”某个混混恨不能拿这个同伙出出气。 林遥在车里听着,彻底被气的笑了。有笨成这样的混混吗? “回去告诉白润江,到了该走的时候我们自然会走,只要他不再来动我,我不会去找他的。”说完,把手里带有电流的腰带缠在手上,将那个昏过去的光头也提了起来。 “一个小时内,他要是没到医院就会因为失血而变成植物人,你们现在还有……50分钟。” 一群混混相互看了几眼,似乎没明白了司徒和林遥都是不好惹的人,这也顾不上喊打喊杀了,接住司徒扔给他们的老大落荒而逃。 看着那群笨蛋走的没影了,林遥就说道:“你也就是蒙蒙他们吧,我还没听说过失血也能成植物人的。” “过奖过奖。” 林遥似笑非笑的看了司徒一眼,随后就发动了车子。 “你怎么肯定是白润江让他们来的?“这一次换林遥开车,司徒靠在一旁的座椅上闭目养神。 “白天的时候他来过,估计是来探听情况的,咱们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这回手不就玩黑的了嘛。他是想把我们赶出这里,却又找不到正当的理由。” “你好像很生气?”看着司徒的表情,他这样感觉到。 “能不生气吗。那白润江要对付我至少也该找几个像江雨那样的人吧,就那些小杂碎来,这不是把我当三流角色了。” “你这说我还真觉得有点奇怪了。白润江也算个人物,他应该看的出你不是好应付的人,怎么随便找来一些小混混呢?看刚才他们走的那么痛快……司徒,你说白润江是不是指向警告我们而已?” “不会!我能看得出来,他那种人要么不做,做就来狠的,我估计是匆忙之间来不及找高手了。刚才我在那些人身上发现点问题。几个人身上有酒气,另外几个却没有,其中还有两个的口袋里有荧光球,好像刚从迪吧出来,很明显是在匆忙之下汇合的,我想……”说到这里,司徒停下了。 “你又发现什么了?” “小遥,我怀疑白润江和柳淑慧有关系。” “啊?他们之间……说说吧,你是怎么察觉到的?”很快就明白了这非常有可能的林遥,认真的看了司徒一眼。 司徒不再懒散的靠在座椅上,挺直了身体,点燃了一支香烟说道:“首先,可以确定一点,白润江一直在监视我们,为什么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今天?我们前脚刚从柳淑慧的家出来,他就让人来找麻烦,而我们也是两天前才去过柳淑慧的家,他今天白天就来了……好像,好像白润江特别在意我们和柳淑慧接触。我们第一次接触柳淑慧纯属无意,第二次就是有意了,这第三次就足够引起他的重度关切。也许,白润江和柳淑慧之后有着某种关联,而这种关联似乎又和案子有关。小遥,你说白润江会不会要坐收渔翁之利,把我们打发走以后,他自己去盯住柳淑慧?” “亏你还能说出这样的推论。前面的是满分,最后一句话零分!你也不想想,白润江要是打算收渔翁之利,为什么不继续等下去,既然他在监视我们,就该知道,我们这边对案子也是没有大的进展,这样做岂不是杀鸡取卵。” “说的也是。现在的现状很有意思,我们来想想啊。嫌疑人张妮和柳淑慧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王老三说谎也是为了要包庇凶手,白润江两次要赶我们走,似乎都和这个柳淑慧有关。” “对!张妮那边就不用说了,王老三既然想瞒天过海,一定是知道或者参与了什么,儿真正的凶手王老三应该认识,儿白润江又在我们接触过柳淑慧以后,做出这种举动,这个柳淑慧,绝对有问题!等天亮了,我们去村子里调查一下,在案发当晚她的行踪。” “这事我去就可以了,你留在市里查另外一件事。” “什么?”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通过重案组那边,查查白润江的资料。” “这个没问题。” 司徒点点头以后,就拿出了电话,不多时林遥听到:“帮我多查一个人,照片和名字我用电脑发给你,我要这人的全部情况,你最好连她祖辈三代都给我查出来。” “叶慈怎么说?”知道他是和叶慈联络,林遥想知道,叶慈有没有这个把握。 “他说可以,只要有照片就行。” “真是方便啊。”林遥打趣着说。 (修)偏执者 21 天色已经大亮了,在邮局把东西邮出去以后,他们找了地方吃早餐,这才各自分头行动。 林遥先是给组里打了电话,葛东明不在,谭宁表示下午才能有结果,虽然林遥对他的办事效率不是很满意,可这还是谭宁动用了私人关系以后才估算的最快时间。 百无聊赖的林遥并没哦与因为一夜未睡而感到疲倦,他想随意的逛逛,买点东西回去,答谢谭宁。 听说城郊附近有庙会,林遥叫了一辆计程车就去了。 正一个人庙会里闲走,迎面竟然遇到了龚向前。 “林老弟,你也来了,司徒老弟呢?”龚向前带着一家人来逛庙会。 “他在山庄里呢,我出来买点东西。” “你怎么走到这里了,这里是工作人员的管制区,热闹的地方在那边呢。走吧,我带你去。” 豪爽的龚向前,安排了妻儿以后,带着林遥走去最热闹的地方。 路上,林遥本是和他闲聊,不知怎么就又说到了案子上。 “龚大哥,跟你打听点事。柳淑慧你认识吗?” “认识。她一直往山庄里送菜,她的菜好又便宜。” “她送了多久了?” “哎呦,话说,从她到这里以后就一直送啊。” 龚向前的话引起了林遥的注意。 “她来这里?什么意思?” “她是外来户,不是本地人。” “她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也有两三年了吧。” “你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龚向前点了点头,趁着说话的时候,找了家在外面的小吃摊子坐下了。 “大概是两三年前的冬天,她先是到旧庄住了一段时间,就走了。过了能有一个多月吧,她又回来了,跟着连长谈打算承包山庄里餐厅的生意,那时候连长没想过把山庄里的事包出去,就没同意。后来,她说喜欢这地方,让连长帮她物色个住处,打算买下来常住。连长觉得一个人挺不容易的,就和村长商量一下。后来怎么样我不清楚,就知道她花钱买了地,还找人盖了房子,开了一个小饭馆。你别小看她那个小地方,生意好着呢。”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对,就她自己。连长也纳闷三十好几的女人了,怎么没个男人?可这话又不好问,反正能帮的都帮了,连长也没放在心上过。可能是她感激连长吧,每次上山回来,都给山庄弄点新鲜的菜,一开始她不要钱,连长坚持给了。” “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不知道。连长好像也问过,她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人家是个女的,连长一个大老爷们问的多了,不象话。以后也就再没有提过。” “她到这里来的时候,穿戴什么的像个农家人吗?” “这话说的,就是现在她也不像啊。村子里那些打着光棍的老爷们们,有事没事就往她那个小饭馆出溜,有几个家里都有了婆娘的也跟着凑热闹,弄得她在村子里落下不少闲言闲语。唉,这没有男人的女人啊,是非就是多。咋了,你咋问起柳淑慧了?” 林遥看了龚向前一眼,没有回答。龚向前也知趣的没有追问。 离开了庙会,已经快到中午了。林遥找了家饭店填饱肚子,没等吃上几口,电话就响了。 “你在市里吗?”电话里司徒问道。 “是啊,东西已经邮出去了,估计最快今天晚上,最慢明天早上小唐就能拿到手了。” “现在呢,你在哪里?” “吃饭。” “吃完了赶快回来,别在外面闲晃。” “司徒,你皮痒了?” “让你回来就回来!管不了你了!” “跟谁说话呢你?” “回来吧宝贝,想你啊。”电话里的司徒原本就是纸老虎一只。 要不是周围的人不少,林遥这会就该开骂了!压着羞恼的情绪,林遥说:“我了解到一些柳淑慧的情况,回去细说。” “好的。见了面再谈。” 赶回山庄的林遥,刚刚走进房间里,就看见司徒摆弄着借来的电脑。这才想起来,那封从柳淑慧那里找到的信还没看呢。 “回来了,过来看看,这就是信里的内容。” 林遥顾不得脱下外衣,就坐在沙发上,一旁的司徒体贴的帮着他脱下外衣以后,坐在身边。 “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很有可能已经死了。对不起,我没有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我知道亏欠了你,可我必须去做一件事。我不能无缘无故的被冤枉成一个抢劫犯,即便是为此付出了所有的代价,我也要带着清白去另一个世界。不要难过太久,不要去找警察,他们根本不值得相信,我的死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那些警察,我不想和他们斗,我只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会善待你,找个你喜欢的城市好好生活下去吧。” 这信不是很长,林遥和司徒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明白了。 “没想到,柳淑慧就是那个小女孩。”林遥靠在沙发上说道。 “还有更让人惊讶的呢。这信里提到了警察,却又说这个男人的死和警察有关,当年的抢劫案死灰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小遥,白润江忌讳我们和柳淑慧接触,是不是和这封信有牵连呢?当年办理抢劫案的警察,会不会是白润江?” “就算是,那和现在的案子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推论柳淑慧就是写恐吓信的人,她和张妮有说不清的关系,可柳淑慧为什么要威胁山庄赶走剧组?冯晓航的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王老三在案子里又是什么人物?” 司徒习惯性的点燃香烟,随着缭绕在面前的烟雾,他陷入了深思中。须臾…… “小遥,我们必须和柳淑慧面对面谈一次。” “你是说,把话都说开了谈?” “对,必须说明不该,否则,我们走不出这迷宫了。现在就去!” 说着,司徒拉起林遥就走。 一路上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柳淑慧的加,却看见了大门已经上了锁。司徒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敲开了邻居家的门。 “请问,你今天看见柳淑慧没有?”司徒着开了门的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说。 “看见了,早上他来过我家,还背着一个大包呢。” “你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好像是短时间里不能回来了,托我照顾一下她们家的那几头猪。” 林遥冷了脸色,和司徒一起离开了村子。 回山庄的路上,司徒说道:“可能是白润江把她弄走了,别管他用了什么方法,柳淑慧是走了。” “线索不会断,等叶慈来了,我们就能知道柳淑慧的情况。对了,你不是来调查案发当天柳淑慧的时间吗,有什么结果?” “很微妙啊。”司徒这话说的有些含糊。 “什么叫微妙?” “在案发当晚,柳淑慧一直在她的小饭馆里。还有不下流个人作证,但是,在中途她曾经离开过四十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根据那些吃饭的人说,是出去买酒了。买个酒用这么多时间,是不是值得怀疑?” “她几点离开的?” “23:30离开,推算一下就是00:30分左右回来的,当时那六个人喝了很多酒,时间记不清楚了。不过,这刚好就是冯晓航的死亡时间。” “不对吧……从村子里到新庄往返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她30:30分出发,到了冯晓航的房间,在怎么快也该是00:10左右,她并没有作案的时间。” 司徒看着林遥笑着说:“我不会这么笨就认为时间上吻合了。看看我的脚和裤子,都脏成什么样了?” 他这一说,林遥才发现,司徒裤脚和鞋上都是泥巴和土。 “你去哪了?” “我打听到从村子后面的山上到旧庄之间,有一条近路,骑脚踏车的话往返只需要三十分钟。我借了一辆脚踏车做过实验,用我的脚力速度,二十三分钟就够了。” “司徒,你也说过是旧庄,从旧庄到新庄呢?这段路不需要时间吗?” “小遥,你怎么忘了新旧庄的围墙呢,如果从围墙上跳进跳出的话,十分钟都用不了,还不会惊动门口的保安。” 林遥停下了脚步,微侧过身体面对着司徒说道:“那就还有一个问题,她是如果越过围墙下面那些矮树的?” 司徒气馁的叹了口气。 “到了这里就卡住了,如果能知道凶手是如何避开矮树翻越围墙的,就能更确定的推论出凶手是谁。别看我们在这里说的头头是道,可以切都没有证据,我们不过是在猜测而已。” 司徒说的对,线索越多他们就混乱,现在柳淑慧又走了,他们不能像在家里办事那样,大张旗鼓的找人,而柳淑慧的出走白润江是始作俑者,他更不可能帮着找人,这样一来,案子有被推进了死胡同里。 而另一个重要的人王老三也在白润江的手里,想到这里…… “这个白润江真不好对付,司徒,你看看,现在案子的三个嫌疑人,他就握在手里两个。” “这是他早就预谋好的。就算我当初没有送王老三去自首,他也会立刻发布通缉令,迟早会把王老三抓回去。现在又弄走了柳淑慧,我们彻底处在了下风,不过还好,我们还有一个张妮,只能从她身上找出突破口了。” 说着话的工夫,他们已经走进了新庄的院子里,迎面就跑过来了李峰。 “司徒大哥,总算找着你了,累,累死我了。” “有事吗?”林遥问道。 “啊,司徒大哥要的花絮我拿过来了,还给你们做成了光盘,要不你们没机器,可看不了啊。”李峰把一张影盘递了过去。 “什么花絮?”林遥不解问。 “就是在拍摄过程中,另外录取演职人员的工作情况,司徒大哥前几天要,要找那几天的花絮有点费事,我花了好几天才找到的。” 这事怎么从来没听司徒说过,林遥诧异的看着司徒,对方非常平静的接过李峰手里的东西,表示非常感谢。 回到了客房里,司徒又感觉到了林遥那种刻意的疏远。 “我是想看看,案发前几天在剧组里的情况,和李峰说完就忘了告诉你。” 林遥没有说什么,打开了电脑以后,直接把光盘塞了进去。 “看看也有好处。” 打断了司徒的话,林遥的意思是,这个问题就此打住,不愿再谈。 光盘里的人都是剧组的,他们有说有笑,看了足有两三个小时,什么收获都没有。 当林遥起身去冲咖啡的时候,司徒打算重新看一次。 林遥在房间里不知道忙活什么,等他回到司徒的身边重新坐下以后,用余光看着司徒拿起香烟点燃,随手就把打火机放在了一旁,突然,一个画面一闪而过。 “司徒,你先停一下。” “怎么了?” “倒回去……看着我干什么,把片子倒回去。” 司徒的手掌控的是鼠标,一点一点的把看过的花絮后退。 “停!”林遥突然按住了司徒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 “你发现什么了?” “你看看这个人,他的手干什么?”林遥盯着屏幕说话。 司徒看了看林遥所指的人,竟然是钱乐安。钱乐安额度身边是一个工作人员,他手里的香烟无意间掉在了地上,钱乐安帮着捡起来以后说了什么,随手把一旁的打火机塞进了烟盒里。 “这怎么了?”司徒有些不解。 “钱乐安会不会抽烟?” “不会,有一次我给他一只,他说不会。” “那就怪了。你说过,像这样把伙计塞进烟盒里的人,大多都是老烟枪了,钱乐安不会抽烟,怎么也会做这样的动作?” 司徒捏了捏鼻子说:“这个问题我们当时就谈过,这不能肯定就是老烟枪才有的习惯,我打十四岁开始抽烟,几年前也像这样愿意把打伙计塞进烟盒里,后来有一次打火机在里面爆了,我就没在这样做过。再者说,整个剧组里,会这样的做人怕是有很多,况且钱乐安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你的怀疑站不住脚。” 林遥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自己过于心急。 “小遥,你怎么了?最近好像很混乱,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 “你说没有,我该让相信才行。看看你的表情,哪里像是没有?” “真的没有。我就是觉得这案子很奇怪,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心里憋闷的慌。” 温柔的抱住了他的肩,司徒轻轻的摇晃着身体安抚着怀里的人。 “你呀,就是习惯了在重案组那套做事方法,只要说句话,什么事都能有人帮你,一遇到这样束手束脚的事情,就觉得不顺心了。我早就习惯了,侦探不比你们警察,不管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去做,完全不能依靠其他人。所以,小遥啊,你要多少习惯这种事,这是第一次,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次,习惯了,也就好了。现在不是有我在身边吗,闷的发慌了,就打我几拳出出气,不管什么时候我都陪着你,你可不是独自一个人的。” 这个人啊,真是的,非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吗? 林遥突然明白,他真的是很不容易。这心里的郁闷也多少缓解了不少,是不是该多想想他的好处,少想一点他的坏处。 看着他好了很多的表情,司徒几天来累积的疑惑也宽慰了很多,说道:“这几天你太累了,上去好好睡个觉吧。” “你呢?” “我还行,出去再看看那新旧庄围墙,也许能出什么线索来。” “我跟你一起去。” “你别逞强了,听话去睡一觉。晚上回来我们再好好的谈。”说完,司徒拉着林遥起了身,推着他上了楼。 直到亲眼看见林遥躺在了床上,司徒才转身离开。 这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就听见楼下的大门被敲的震天响。司徒有钥匙的,来的人是谁啊,这么大力敲门。 下了床走到一楼开了门,就看见张妮气呼呼的站在门口瞪着眼。 “你也放我鸽子!”看见了林遥,张妮就质问起来。 听了张妮的话,林遥这才想起,前几天跟她越好今晚要去柳淑慧的小饭馆!这事,被自己忘的干干净净! 可是,柳淑慧已经走了……刚才她好像说的是:“你也放我鸽子”这说明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柳淑慧离开的事? 担心引起张妮的疑虑,林遥就坡下道的说:“对不起,我,我忘了。现在才六点多,我穿件衣服就走。” 张妮嘟着嘴巴说:“还去什么啊,小饭馆都关门了。” “今天不营业吗?”林遥明知故问。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开张营业了。”说话的时候,张妮的眼睛里隐约能看见一点点的泪花。 林遥笑着说:“不就是一顿饭嘛,吃不到也不用哭啊。” “谁哭了!我才没有……好吧,我说实话,我明明非常期待今天晚上的,为什么要关门啊?” “关了门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没问问吗?” “没有……” “你什么时候去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们好一起过去啊。” 一听林遥的问题,张妮明显有些懊悔了。笑脸皱在一起还挺可爱的。 “走吧,你随便说个地方,我请客。” 林遥的话音刚落,张妮顺势抓住他就推进了房间里,拿了他的外衣扔过去以后扯了人就走。 还以为这个张妮会骑脚踏车过去的林遥,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车,这才问她要怎么过去。 “说吧,你想在哪吃?” “旧庄有一家农家菜馆,去哪吃,我要狠狠宰你一顿。” 林遥无可奈何的笑着。 (修)偏执者 22 他们刚刚走到山庄一个小餐厅的门口,就看见了司徒和一大群的人迎面走过来。 林遥一愣,看见司徒和那些人说说笑笑完全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自己,心想是不是该告诉他一声的时候,就看见众人似众星捧月的拥着司徒进了小餐厅。 林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任由张妮拉着自己走开了。 小餐厅的门里,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和张妮消失。 在路上,林遥的心里莫名的就是想着司徒,想着他现在是不是正在和一群人有说有笑,想着他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想着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要去和别人吃饭,想着他为什么没有看见不远处的自己。 这想得多了,心也就乱了。林遥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过多的考虑个人感情问题,可这些事就是使劲的往脑子里钻,赶都赶不走。 林遥一直以来都认为,与他之间其实挺简单的,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要不是碰上了冯晓航的命案,这时候可能俩个人都已经……可这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遇到这案子,他也不会了解他这么多。了解得越多,他对他就越糊涂,除了知道他喜欢自己以外,什么都模模糊糊的。也试着去把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男人挖掘的更深一点,可无形之中,就走进了迷宫。此时的司徒对自己来说,就像是个谜。自己偏偏就喜欢上了这个谜了,那么,那些让自己感到困惑的事情,是该当作他的顽皮忽略掉呢?还是该弄个清清楚楚呢? 林遥不由得叹气。 “喂,走夜路叹气会招鬼知不知道?”走在林遥身边的张妮说道。 这时候林遥才察觉到身边还有人在,抱歉的笑了笑,暂时把司徒的问题放下。 进餐的过程中,林遥不着痕迹的问了张妮一些问题,结果让他非常的疑惑。 “这么说,你以前只来过这里一次了,可我总觉得你很熟悉这个地方。”给对面的女孩子夹了菜,林遥倒像是和她在拉家常。 “嗯,我这个人啊,不喜欢那种繁华的大城市,没爱!就对这种小地方情有独钟,上次来的第一天我就到村子里逛了一天,在大姐的小饭馆里就消耗了大半天呢,以后只要有时间我就去,这里的情况大部分都是大姐告诉我的。”夜袭是没有她口中的那个蛐蛐在吧,张妮甩开腮帮子一点矜持都没了。 她的确可爱,性格,容貌,言谈,不管什么都让林遥觉得可爱,很想自己也能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但是,她是案件的嫌疑人,如果她真的与本案有关,那这样可爱的表现真是让人感到胆寒了。 “我听说大姐是本地人,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这里的风土人情吧。我听她讲过琴心胡的传说,你呢,是不是早就听过了?” 张妮愣了,停下手里的筷子较为不解的看着林遥问:“琴心湖的传说?不就是那个投湖的丫头的故事吗,这还用大姐说,到山庄里一百多人多跟我说过了,耳朵快起茧子了。” 怎么回事? “不是那个啊。大姐给我们讲的是另一个。” “另一个?这琴心湖还有另一个传说吗?” 看着张妮的表情不是想装出来的,可鉴于她的职业,也不能排除这种的可能性。于是,林遥就把从柳淑慧那里听来的第二个传说,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张妮听。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林遥讲到琴心被村民们瞒着渔家女沉湖的时候,张妮就泪流满面了。 “你,你没事吧?”林遥从来没有哄劝过女孩子,面对哭的稀里哗啦的张妮,这是他最体贴的一句话了。 张妮很久都没有说话,气氛突然变的沉重起来。林遥可不认为一个故事就能她这样了,这似乎更像是触景生情范围里的反应。这难免让林遥想不出个头头绪来。 没有了胃口的张妮似乎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林遥见了就找来服务生算账,离开了餐厅。 原本还想继续和她谈谈,以获得更多的线索,可张妮直接回了客房,只在门口对林遥勉强着笑说:“谢谢你晚餐,改天我请你。” 这个张妮,似乎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这是林遥确认的定论。 一个人朝着房间走去的林遥,不停的在思索着,张妮,柳淑慧,王老三,这三个人都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牵扯着。张妮一直在自己的眼前出现,柳淑慧行踪不明,王老三还在白润江的手里,要解开这些乱麻就要从张妮身上下手,可每一次和她接触,自己关键的问题都会被清风淡影的一带而过,这是她的脚滑,还是她的本性?不管怎么说,张妮与柳淑慧一定有关系!因此,不能放过张妮! 思路到了这里就被打断了,林遥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几个人架着司徒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林遥迎了上去,就听见司徒嘴里还嚷着“我没醉,继续喝”的话。 一群人里的李峰看见了林遥,急忙打了招呼。 “他喝多了?”林遥冷了脸看着司徒。 “是啊,我们正要送他回去呢。”李峰说道。 “行了,给我吧。”林遥从几个人手里接过了摇摇晃晃的人。 “不行,还要喝!”司徒甩开了林遥,完全不知道扶着自己的人是谁。 林遥也不废话,抓住司徒的手就扭到了后面,连喝醉的人都疼的直咧嘴。 看着林遥架着司徒离开,李峰也催促着大家都回去休息。 司徒晕头晕脑的靠在林遥身上,手还抱着人家的腰。林遥气呼呼的一边骂一走。 身上的家伙有点沉,基本上都是靠着他来移动的,林遥连拖带抱的,等着看见那片小树林连汗都下来了。 真想把这混蛋扔下不管!怎么这么重?林遥使劲的抱住司徒的遥往上提了一把,心想穿过这树林就看见曙光了! 林遥累的不行,眼看着就能看见自己的住所了,靠着他的人忽然站直了,抓着林遥就使劲的推在了树上,不由分说就吻了上去! 这个气啊!这混蛋,他根本没醉!林遥想着被他抓住时候眼睛里发出了欲望,那根本不是喝醉人能有的目光!这么长的路,他就装到快到了房间才……想到这里,林遥的思路就死机了,没办法,这个吻,激烈过头了。 被咬住的舌尖酸酸麻麻的,林遥忍不住哼出声,惹的某人更加的疯狂! 嘴唇也麻了,舌头也麻了,沿着嘴角流下一丝唾液,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黑夜中,激情的喘息声刺激着本能的冲动,游走在林遥肌肤上的大手,热的像火。 司徒的牙齿咬在了脖子上,随后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林遥有些慌乱,下半身被他顶着,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快要爆发的□。 司徒的手过于灵活,即便是林遥衬衣小小的扣子也能够在眨眼间全部解决,火热的肌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林遥猛的打了颤,被司徒抱的更紧。 司徒的行动有些乱了章法,在锁骨上留下一个青紫色的痕迹后,就一口咬住了胸口上小小的器 “嗯!”低沉而短促的喘息声,林遥快要把持不住了。 黑暗中,林遥的声音如施了魔法的蜜蜂,嗡嗡的钻进了司徒的耳朵,大脑,心里,最后朝着下半身飞过去。 “该死的,你让我快要发疯了!”司徒紧绷的声音在细腻的肌肤 恋耽美 分卷阅读3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喷洒着热气。 贼喊捉贼!究竟是谁让谁发了疯? 林遥模糊的想,这一次,不会有人再打喷嚏了吧? 这刚想完,林遥自己就来一个“阿嚏!” 没办法,林遥本来就怕冷,他司徒穿的暖暖呼呼,林遥的身体和寒冷的空气零距离接触,再加上抱着司徒走了好半天出的那身汗,不打喷嚏就怪了。 林遥笑了。笑的司徒不满的咬了他一口! “你属狗的!”林遥压着声音,斥责他。那语气怎么听都觉得甜蜜。 司徒再不情愿也不能继续了,忙着把林遥的扣子扣好,又将外衣脱下来给他。这才重新把人抱进怀里。 摸着自家宝贝的脸颊,司徒这个美啊。 “别感冒了。回去吧,回去继续!” “你个精虫冲脑的笨蛋,案子不管了?” “去他妈的案子!现在天塌下来也不管了。”说这话的司徒,把林遥抱的死紧。 林遥红了脸,习惯性的给了司徒一拳。 反正是夜里了,不会有人看见。这俩个人抱的像一个人似的朝住所走去,其实司徒非常想把人抗在肩上以闪电的速度赶回去,可看看林遥脸红的样子,还是决定,第一次保持些风度的好。再说,要不冷却一下自己的热情,那今晚他的小遥就要倒霉了。 林遥哪里知道司徒打什么主意,就是知道今天晚上该发生的都会发生了。林遥不害怕,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林遥也不想拒绝,既然他已经占据了自己心里所有的位置,还端什么架子。林遥也不会犹豫,没有海誓山盟无所谓,两个男人在一起,弄那么虚的没有用。 这兜兜转转的一年多了,那些还没有想通的,就继续糊涂着吧,感情这点事,哪能是什么都一清二白,糊涂点未必就不是好事。 月色中,林遥的头靠在了司徒的肩上,于是,额头上就得到了一个吻。 俩个人甜甜蜜蜜的打算回去圆房,可走到门口一看,竟然看见了一个让他们瞬间欲望远飞天外的人。 “饕餮!”林遥下意识的叫出声来的同时,一把推开了司徒,涨红了脸。 司徒非常想问问,是不是只要他和小遥打算……的时候,上天就会派一个关键人物来捣乱? 穿深色衣服,戴着棒球帽的叶慈,站在门口大老远的就看见俩人粘的跟一个人似的走过来,等着看见司徒那沮丧的表情以后,相当冷静的说:“我明天再来。” 这都到门口了,能让人家走吗?司徒伸出一只手表示“站住!”以后,看了看身边的人说,非常无奈的拿出钥匙朝门口走过去。 这三个人进了客厅,林遥先给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沮丧颓废的俩个人弄了点喝的,随后,自己拿了把椅子坐在了窗边。 司徒最先开口说话。 “小遥,你和叶慈也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都是打过交道了,咱们也不说废话。叶慈,我让你帮忙查的那几个人有结果了吗?” 叶慈自打进了房间也没有摘掉帽子,等着他听完了司徒的话以后,转过头看了看坐在窗边始终看着外面的林遥。 司徒的头疼了! 林遥似乎察觉到叶慈的目光,转回了头,却看不到他的眼睛。想着他是司徒的朋友,又是来帮忙的,自己也不好总是为了以前的事对他心存芥蒂,这才起了身走到司徒身边坐下。 叶慈的脸被帽檐遮了大半,只能看见他的嘴和下巴,叶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出来,只是放在了桌子上没有再动。他的眼睛不知道是在看着司徒还是看着林遥,浑厚的低音在说话的时候,几乎可以引起周围空气的振动。 “和尚说得不多,你们详细讲一次。“叶慈的话很简单。 司徒那表情很明显是不耐烦,林遥也没说话。 “这个案子警察可接手了,你还打听什么啊?“司徒知道,叶慈从来不会碰警察插手的案件,不明白这次是怎么了。 叶慈没有说话,沉默的时候把电脑拿起来就要收回包里,司徒进忙拦住了。 “你多说句话能伤了舌头啊?跟我你玩什么神秘,摘了!“说着,司徒伸出手就拿掉了叶慈头上的帽子。 林遥心想,司徒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总是能与自己觉得麻烦的人物迅速打成一片!眼前的这个饕餮,完全没有生气,像是根本不必理会司徒的行为一样等着听故事。 司徒把黑色的帽子扔在一边以后,从案发当晚贺振国来找他们说起。 在司徒说话的时候,林遥看着叶慈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过,半个多小时以后,司徒的话说完了,一口气喝光了自己面前的咖啡看着叶慈说:“现在我们就掌握这些线索,小遥是来休假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所以才找你来帮忙。” 叶慈沉默了很长时间,长的林遥几乎以为他是睡着了。忽然看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时,林遥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深不见底的智。 “你们先看看再说吧。”说着,叶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第一个人的资料是张妮的。忽略过一些基本的情况以后,发现张妮在五岁的时候就和母亲相依为命,离异的父亲带着哥哥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在张妮十七岁的时候,母亲也去世了,张妮在亲戚们家里转住。直到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为止。 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林遥看见了第二人的资料。 白润江,大专文化程度,当了三年兵,回到地方以后就直接进了市级警察局工作,在第二年调职本地任职普通警员,到了本地以后的第三年升为副队长,很快不到一年有荣升了正牌的队长,大小功劳无数,深受手下人的爱戴。 “这个人太奇怪了。按理说他在市级警察局工作,调职到这种地方,最少也该是副队长的级别。可怎么还是一个小警员?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犯了错,被贬下来了。”林遥看完了白润江的基本资料说道。 司徒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接着林遥的话继续说下去。 “更奇怪的在后面。他到这里以后不满三年就升职了,不满一年又升职了,这是不是有点快了。叶慈,你还查到什么没有?” “这个人在g市刚做警察的第二年,因为在审讯时把一个无罪的嫌疑人打成了终身残废,才会被下放。那次事件几个当事人我见过了,根据他们的说法,这个白润江急着立功,才会殴打嫌疑人,事后,好像有一个很大权利的靠山出面帮他说情,才免去了被革职以及其他的问题,下放到这里来。他到了这里以后,一直很规矩,在破获一起抢劫案的时候,救了同事一命,还抓住了犯人,所以才升了职。” “抢劫案?” “抢劫案?” 司徒和林遥同时叫出声来,对面的叶慈竟然还是漠然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 “该不是村里储蓄所的详抢劫案吧。”司徒笑着说。 “对,就是你刚才跟我说的拿起抢劫案。” 这回,司徒和林遥都不说话了。他们不说,叶慈反倒是开口了。 “我的时间不多,只能查到这些。要是江雨的话,怕是从出生到现在的事,一件不漏的查出来。” “现在江雨太忙了,不能去找他。看看柳淑慧吧。”说着,司徒手里的鼠标,点开了柳淑慧的资料。 “柳淑慧真是本地人” “看来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古淑慧原籍就是这里,你看,她在十几年前曾经在x市办过暂住证。那个男人死了以后,她就离开了,去了x市。可她在x市又做了什么呢?” 发觉林遥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叶慈随便的说道:“他催的急,我只能查到这里。” 林遥点了头,像是再说“辛苦了”一样。 一旁的司徒随手把拿出的香烟扔给叶慈一只,说:“问题是,她怎么又回来了?” 林遥也在想这个问题,于是他说: “叶慈,能不能请你再帮个忙?” “说。” “帮我们查一下十几年前那个储蓄所的抢劫案,我想知道那个男人的情况。他的名字,原籍,家庭,包括他的就业情况,我都要知道。” “可以。有了结果我再来。”说着,叶慈就打算起身告辞,司徒一把拉住了。 “大半夜的你去哪啊?住这吧。” 叶慈看了看司徒又看了看林遥,过了几秒钟才说:“你不觉得我碍事吗?”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一向简单,叶慈的话音刚落林遥这脸上就热起来了。起了身就说:“你们慢聊,我休息了。” 看着林遥上了楼。司徒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瞪了叶慈一眼。 叶慈也不说话,默默的坐在他的面前拿起那杯始终没有动过的咖啡。 “这案子很棘手?”叶慈低沉的声音问着司徒。 “很有意思。” “司徒,你找我来到底因为什么?” “说不清,这案子表面上看挺简单的,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更深的东西。从案发到现在,线索不断的冒出来,线索越多,我们的情况越混乱。叶慈,我们的时间不多,不采取点非常手段,怕是来不及了。” “你和……林遥绑在一起足够破案了,不需要我帮忙。” “他是个警察,我的一些做法他会无法接受,所以……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你就好哪去了?人家小唐挺好一个孩子,被你弄的整天精神恍惚的,还好意思鄙视我!” “至少我不会用诡计套住自己喜欢的人。你跟和尚干的那些事,要是被知道了……” “你小点声啊大哥,被他听见我就废了!” “你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司徒拿起身边的沙发靠垫使劲的朝着叶慈的头上扔过去,叶慈非常优雅的的避开。 “果然是这样啊。“楼上拐角的阴影里,林遥自言自语着,没有在听下去的心情了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林遥一夜未眠,关上了自己的房门看着对面司徒的房间发了呆。左右思量一番,还是推开了司徒的门。 床上的人睡的正香,英俊的脸孔彰显着迷人的气息,林遥坐在窗边手不由自主的摸了过去,紧致而细腻的皮肤温暖的让人不舍离去。乱了一夜的心没有因为有了结论而安静下来,看着这个好看的不得了的男人,爱怨交加,实在厌恶这样的自己。 就在林遥轻抚着司徒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叶慈站在门口看见他们一愣,随后没有说话就要关了门退出去。 “进来吧,我正打算要出去呢。“林遥小声的说。 叶慈看了一眼,慢慢的走了进去,没有一点声音。 叶慈拿出一张纸,递到了林遥的面前说:“这是我在这里的号码,有事联络。“ 林遥接过了号码,抬起头看了叶慈一眼,对方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依旧很淡漠。叶慈的话不多,连声再见都没有就离开了。 林遥看了看纸上的号码记在心里以后,随手就放在了司徒的身上,起身就走。刚走出没有几步,电话响了起来。 “林哥,是我。那个发网胶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可没有对比的对象怎么办?”电话里唐朔好像有点着急。 “没关系,你把化验结果给我邮过来。” “可是你那边也没有做对比的地方啊?” “司徒找人来帮忙了,让叶慈去解决吧。”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小唐?” “我过去!我送结果过去,这案子我要跟你们一起办。就当是教教我行不行?” “行,你愿意的话就过来吧。” “好,下午就有一班飞机。你们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去就好了。” “好,我在房间里等你。” 林遥刚刚挂断唐朔的电话,就发觉司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微笑的看着他。 “小唐说他会送化验结果过来,我们去村子里问问,柳淑慧在案发当晚的具体时间吧。” “行。” 收好一切以后,刚出了门口,司徒就变卦了。 “小遥,村子里我不去了。” 林遥严肃的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我去看看围墙那边,我们电话联系吧。” “好。” 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林遥一个人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司徒的表情越发显得复杂。 (修)偏执者 23 很快林遥在村子里就找到了那个在柳淑慧饭馆里吃饭的男人,最开始男人对林遥打听柳淑慧的事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说,林遥没有耐心看着他那别有用意的表情,直接从钱夹里抽出几张来塞进了男人的手里,男人笑的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 “那天晚上柳淑慧一直到什么时候关的店?”林遥问道。 “我们走的时候是……快一点半了。” “你是什么时候去她店里的?” “晚上九点多。” “从你进到她店里到离开,中途她离开过吗?” “好像离开过吧。喝到一半的时候她店里的酒没了,她出去买酒的时候离开过。” “离开多久?” “大约是……快一个多小时吧。” “她是什么时间离开的?” “这就不知道了,当时早就喝多了,谁还看时间啊。” “买酒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吗?” “她还买了点熟食,那天我们把她店里的东西吃光了,她就跑到山庄那边买了点回来。” “哪个庄,新庄还是旧庄?” “旧庄啊,新庄那边不买那个。” “最后一个问题,这里到旧庄是不是有条捷径?能带我去看看吗?” 过了一会,男人带着林遥就站在一条并不明显的小路口上。林遥谢过了男人并没有急着走这条捷径,而是返回了山庄在保安那里借了脚踏车从新来过! 等着他再次停在捷径路口的时候,开始计时!一路上用了最快的速度,不一会小路就到了尽头,那是旧庄的围墙下面。 林遥把车靠在墙根下放好,疾步起跳上了围墙,随后跳入旧庄,根据自己脑海里图纸上最近的路线跑到了紧邻新庄的围墙下,翻过了旧新庄的两面围墙,飞快的朝冯晓航的住所跑过去。等着林遥站在冯晓航住所门前,看了时间,一气呵成的实验结果,和司徒的错差无几。 也就是说,柳淑慧完全有时间作案!而她和王老三也可能认识,因此,王老三才会包庇她。 案件的起因可能是这样的,柳淑慧和张妮有一种不为人知的关系,死者冯晓航知道以后,用此来威胁张妮。所以,柳淑慧就联合了和冯晓航有过节的王老三杀了他!可王老三为什么要跑到山庄来呢?又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一套谎话呢?为什么还同意了去自首? 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首先,现在就还没有解决,凶手是如何越过那些桉树往返于新旧庄之间的。 为了能和小唐手里的化验结果做对比,当务之急,必须要弄到张妮的头发! 想到这里,林遥改变的方向,直奔剧组的拍摄现场。 刚好是下午开始工作的准备时间,拍摄现场的人很多,大部分人在工作,还有的扎堆聊天。林遥在门口寻找着张妮的身影,却意外的看见了司徒和钱乐安相互之间那种刺眼的暧昧气氛。 他不是说去看围墙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遥别扭的没有过去,而是悄悄的绕过大门,走到了位于他们身后的窗子外面。 钱乐安,斯斯文文的外表,司徒看见他的第一次这人就给他一种,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此时,他穿着一件晚清时期的素蓝长褂,脸上戴着一副圆形的眼睛,更显出他温和的气质。不知道钱乐安说了什么,司徒多看了两眼,于是,就发现钱乐安腼腆的笑。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我在意张妮的事。”司徒的表情很难让人忽略的和蔼。 “这很正常,接触过张妮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在意她。怎么说呢,张妮是这个很随和的人,娱乐圈里像她这样没有心机又知道上进的人不多了。” “看得出,在你们的圈子里她很特殊。”司徒随手拿出香烟,递给钱乐安,对方摆摆手。 “你忘了,我不会抽烟。” “抱歉。”司徒自己点燃香烟以后,透着缭绕的烟雾在对面的玻璃上似乎看到了什么,莞尔一笑。 “你从事这行业多久了?”司徒很随意的问。 “大学毕业就就被挖走了,当时想尽快离开家独立,就选择了这一行。” “这么说,你原本志不在此吗?” 钱乐安微微笑着转头看了一眼司徒,轻描淡写的带过了不易被察觉到的落寞说:“我想做一名医生的,谁知道现在干了这一行。你呢,侦探是你的最佳理想吗?” 司徒没有回答钱乐安的问题,一直笑笑的看着他,不多时,钱乐安被他的目光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眨着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司徒察觉到他的感觉了,于是,转换了一个话题。 “现在,谁会来做男一号呢?” “应该再另找一人吧,听你的话,你们还在继续调查这个案子了?”钱乐安又做回了原来的姿势,微笑着问司徒。 “算是吧。” “你在查张妮的事,因为知道了冯晓航和她之间的纠葛吧?” “你也知道?”司徒察觉出他似乎要说些什么。 “知道,这个剧组里的人都知道。不过,在我看来,张妮不可能是……张妮就像是阳光,看着她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这样一个人不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钱乐安语气平淡,声音轻柔,让司徒听的很舒服。 “人不可貌相啊。”司徒的这句话并没有经过考虑,不过是脱口而出而已。 “你们很辛苦吧,我看当地的警察似乎并不欢迎你们。那天看见了林警官在跳墙,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是不是也在调查案情?” “你看见小遥了?” “偶遇。那围墙的事调查出结果了吗,晓航的的事再不出个结果来,怕是媒体就要知道了。” “早晚都会知道的,纸里包不住火。” 钱乐安没有接着司徒的话说下去,拿起了已经空的水杯超司徒笑了笑起身离开。 司徒再次朝对面的玻璃看过去,上面只剩下了身后的树木的倒影而已。 林遥离开拍摄现场的时候,心口很沉闷,他明白司徒不会对钱乐安有什么想法,可这心里就是不舒服!也就没了去弄张妮头发的心情了,想着回到客房以后再推论一下所有的线索,不想迎面就遇到了张妮。 “林遥,你怎么了?“不知何时,已经直呼名字的张妮一眼就看出了林遥的闷闷不乐。 “没什么,你怎么没去工作?” “今天没有我的戏,休息。你呢?” “随便走走,正要回去。” “着急吗,我们一起走走好不好?” 原本不该答应的,可是…… “好吧。” 突然之间,林遥不想再谈及案件,只是和张妮这样随便的在山庄里闲晃,这期间,林遥几乎没有说话,都是张妮在一旁说个不停。 一个女孩子中总是说个没完,未免会找人厌烦,可林遥一点都不觉的张妮讨厌。她总是能让林遥笑出来,他们一起散步的时间足足有两个小时,最后林遥甚至想,如果自己能够喜欢一位异性的话,那一定会选张妮 天色已经渐晚,张妮说要去化妆师那里准备上妆好赶上晚上的开拍,林遥主动提出先请她吃完饭,再送她过去。 “怎么还是你请客啊,就算轮班也该是我请你。其实,我的钱包可是你的饱满啊。” 林遥笑了。 “说的也是,你比我挣的多,那这一次就你请客吧。” “先说好啊,你不能宰的太狠了,意思意思就行。” “上一次我请你的时候,你的意思可是很深厚的。” 听了林遥这话,张妮起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你,你也会开玩笑啊。” “为什么不会,我又不是火星人。” “哈哈,可你是明明就是水泥星人啊。” “什么叫水泥星人,有这个星球吗?” “张氏的水泥星,我自己的星球。你是水泥星的,蛐蛐是炼钢炉星的,霍导是恐惧星的……” 林遥很想知道,在张妮那颗怪怪的脑子里,司徒是什么星的。 他们说笑间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走到小餐厅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从另一条路过来的司徒和钱乐安。 他们……还在一起。 林遥发现钱乐安是明显的发现了自己,就不知道对司徒说了什么,转身离开。等着司徒看了钱乐安几眼以后,就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你好啊,张妮。”司徒很热情的打招呼。 “嗯,挺好的。你也要进去吃饭吗,正好啊,我要请林遥,咱们一起吧。” “不了,我好要和小遥说点正事,你们明天再约吧。”随意的语气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含义,司徒甚至都没有看林遥一眼。 “这样啊,林遥,看来今天你是宰不了我了,明天……” “不,我没什么事,进去吃饭。”林遥也没有去看司徒,就像是他不存在一样。 张妮察觉出这两个人之间有问题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 “小遥,这事很重要,你跟我回去。”司徒虽然不再笑了,却也还是很温柔的。 “我不想饿肚子谈事,你要是着急就等吧。张妮,进去吃饭。”不等司徒再说什么,林遥推着张妮就进去了。 站在门口外面的司徒,好半天才离开。 席间,林遥食不知味。 “你们没事吧,又吵架了?” “没事。” “可你看上去很不开心,你要是想回去,咱们就不吃了。我一时半会都不会离开这里,你想宰我,有的是时间。我看司徒好像很在意的样子,你还是回去吧,别再吵架了。” “我们没吵架。就是吵架了,我也没有闲心听他唠叨。” “噢。”偷偷的看了一眼林遥,张妮脸上闪过一点焦虑的不快。 吃过了晚饭,林遥说哦南方张妮到了化妆师的客房门前,张妮想了想,说道:“要不要进来看看,我们是怎么上妆的?” 这一次也不该答应的,但是…… “不麻烦的话,就看看。” “当然不麻烦。”张妮好像特别的开心,拉着林遥的手就跑了进去。 安排了林遥坐在一旁,张妮开始洗脸上妆,带头套,穿服装,等等这一切完毕以后,竟然用了一个半小时!林遥起先还觉得很无聊,可越看越有趣,就是说那戴头套的过程他就细细的看了很久。 张妮因为拍摄的关系,舍去了一头的青丝,所以,假的头套带上以后,非常不舒服。 “你这样要坚持多久?”看着上妆完毕的张妮那皱巴巴的脸,林遥问她。 “要坚持到下半夜吧,不顺利的话,就要到明天早上。” “这么久?那以前没剪头发的时候呢?” “一样啊。这破玩意真不舒服,你看刚才我戴上它才用了二十几分钟。有头发的时候,需要半个小时!卸头套的时候就更麻烦了,没有四十分钟不用想着能拿下来。” “这么费事?” “因为最里面由我自己的头发嘛,有时候发网胶会黏在我的头发上,那样就要用温水一点一点的洗掉,还很疼呢。这破玩意。”说着张妮开始抓着头上的假头套。引来眼尖的化妆师一声暴吼:“小妮子,你再敢抓我就绑了你!” 看着张妮顽皮的一笑,林遥心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面对突然说要回去的林遥,张妮送到门口一直跟他摆手来着。 急匆匆的回到客房的时候,看见客厅里烟雾缭绕的,本以为司徒在二楼,喊了几声却不见回应,只好上楼找人。 司徒并不在,好像是回来以后狠抽了不知道多少烟又出去了,看着昏暗的房间。林遥突然有一种无法抵抗的孤独感,倏然间……好想他。 一阵冷风吹来,让林遥更加感受了空无的寂寞,发现窗子还没有关上,就去身走过了过去。 也许是无法忍受突然而来的寂寞吧,在关上窗子以前,林遥先是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多少驱散了些心中苦闷的失落感,等着他走过去把窗户关好以后,就看见了窗台上的几张纸。 “我想留着,这上面有你的字。”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司徒的话。脑子里被司徒占的满满的,这手也拿起了司徒开着玩笑说要留下的纸张,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在思念的林遥,无法控制的感情早已倒戈向另一个人了。 叹息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感伤,林遥被自己吓了一跳!一个大男人,为了点感情上的事,至于这样唉声叹气吗? 随手把那些已经干的纸扔进了垃圾桶的林遥,在下一秒就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他急忙拿出了那些扔进了垃圾桶的纸看着,上面,当初被司徒那杯琴心茶浸湿的绿色水痕已经不见了。 巨大的疑惑铺天盖地的袭来……难道,自己错了? 随手打开了司徒房间的抽屉,不禁愣住了。 自从白润江那天突然来搜查以后,司徒的清刚匕首和窃听器都是他放在这个抽屉里面的。现在,清刚和窃听器却不见了! 不知道是清刚的原因还是窃听器的问题,总之,林遥的心开始悬了起来。顾不得关灯,跑到了楼下连外衣都没穿,就出去追司徒。 林遥不知道司徒应该是在什么地方,应该定没有走远才对,先是跑到了大门口问了保安刚刚有没有人出去,保安的回答是没有。 林遥急着把电话拨给了司徒,对方关了机,这更让他焦急起来。借了脚踏车开始在山庄里寻找,可这基本上是等于盲人摸针。 林遥突然想起司徒曾经说过,他的窃听器对手机通讯干扰很大,就拿出电话拨给了唐朔。 “小唐,我算这个时候,你已经下飞机了,我就是做个实验。你不用说话,一直保持通话状态就可以。” 唐朔没有多问为什么,和林遥保持了通话的状态。 林遥把电话紧紧的贴在耳朵上,在山庄里绕老绕去,等着他突然听见电话里传来沙沙声,精神为之一震! 就在附近! 四下看了一番,肯快就发现了张妮的住所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林遥骑着车就飞驰了过去。 等着到了张妮的客房门前,沙沙声更大了,林遥关了手机。把车停好,轻手轻脚的围着房子转起来。 住所后面的阴影里,林遥终于看见了司徒的身影。不觉得心也回到了原位,根本没打算过去的他,看见位于司徒头上的那扇窗子发出了关闭的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之后转身就打算要走。 “你是怎么找来的?” 阴影处,传来了司徒的声音。 林遥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根本看不清的男人。 “你窃听器的信号干扰。” “真聪明。”司徒从容的站起身慢慢的走过去。 月光下,司徒那双迷人的眼睛渗透着刺眼的寒光,即使他是在微笑着,也让林遥觉得冷。 “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什么人?”司徒指了指张妮的客房。 要他怎么说?说他发现清刚不见了,以为他是做什么危险的事去了,所以跑出来找吗?这样的话林遥说不出口。 “你的身手,不用我担心吧。” 这是什么意思?反问还是肯定?司徒分辨不清,但是,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心里就是不舒服! “行了,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吧。”不清楚为什么,司徒突然变了态度。看似苦恼的笑着走到林遥的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臂。 林遥也没有说什么,如果可以,他不想和他吵。 “等等!“司徒一把抓住了准备要上楼的林遥,扯到了自己的面前问:”小遥,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案子的事。”林遥的语气平稳,丝毫不见慌乱的样子。 “你当我是谁?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3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样的借口我会信吗?” “信不信是你自己的问题。我要去睡觉了,你一个人……” 不等林遥把话说完,司徒猛然用力就把他摔在沙发上!随即压了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冷静的不象话的人。 “小遥,你跟张妮都干什么了?” “司徒,我告诉你。你不愿意说的事,我不会追问,我不想说的事,你最好也保持沉默。” “林遥!你不要试探我的耐性,为什么走的那么近,你一向对嫌疑人没有好感,怎么对她不一样?小遥,我警告你,再让我看见你和他一起消失,我……” “你怎么样?”林遥挑衅的看着司徒。 司徒看着林遥竟然笑了。 “小遥,你这是打算让我吃醋吗?” “司徒,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这些,你也最好打消刨根问底的念头。” 司徒的笑垮了下来,疑惑的看着林遥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遥一把手推开了司徒,起了身就要走。 “你站住!我从警察局回来你就不对劲,有话你就说,有火你就发。这样不冷不热的算怎么回事?” “我现在对你已经是最好的态度了,别不知足。” 司徒瞪大了眼睛走到林遥面前拦住了他的路。 “把话说清楚!你我知道你今天看见我和钱乐安在一起心里不高兴了,我就是去找他了情况的,你应该明白。当时我没叫住你,是因为不合适,我急着回头来找你,你可好,把我甩一边和嫌疑人去吃饭!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是莫名其妙的闹别扭就是突然对我热情温顺,我被你弄的云里雾里的搞不清状况,你还……” “温顺?你他妈的那只眼睛看见我温顺了?”这个词惹恼了林遥。 对于一向比较斯文的林遥突然口出脏话,司徒更是沉不住气了。抓住他的双肩就死盯着他的眼睛,却被林遥猛的用力推开。 “小遥,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也别想着什么案子了!我就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要玩什么欲擒故纵我就陪着你玩,对你我有的是耐心!”骗人!现在的司徒完全没有了耐心。时间越久,司徒就越觉得林遥不对劲,甚至有一种即将失去的危机感。 不知道是喝过了闷酒的缘故,还是被林遥的态度激怒了,司徒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温柔。 林遥看着司徒对自己质问与指责的态度,压制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但是,他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怒气冲冲,而是非常冷静的问。 “司徒,你喜欢我吗?” 对于林遥突然提出的问题,司徒愣了 (修)偏执者 24 “司徒,你喜欢我吗?” 对于林遥突然提出的问题,司徒愣了一下很快就说:“当然喜欢。” “你信任我吗?” “怎么可能不信任你!” “信任我……司徒千夜……你对我的信任就是设计我,让我像个木偶一样的被你牵着。你那表情好像很吃惊啊,听我把话说完……你当初早就把张妮列为嫌疑人了,就在遇到王老三的时候起。你去送王老三自首可没安什么好心,你那一箭三雕的计划真让我佩服。” “你……”司徒不知道该说什么,林遥的话只是一个开始,司徒决定保持沉默,听到最后。 “首先,你送王老三去自首的第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去偷尸体解剖报告。在我们遇到王老三那个晚上,你听着他的话时就起了这个打算。你知道,如果要破案解剖报告必不可少,白润江不可能双手奉上,以你的作风一定会去偷!可那样的话,我不会同意,甚至会阻止你去偷。你无论如何都要得到那份报告,所以就给我设了一个圈套。 首先,你给了我下了一个心理暗示,如果你被白润江扣下了,就让我去找和尚。当时我没有多想,却中了你的计,无形中为你那番话开始担心。你装着很好心的送王老三去自首,故意表现得很可疑,让白润江把你扣下。你知道,我一定会等着你的联络,可你压根就没有打算过跟我联络,这样就能我让更担心你,更着急。 你在和王老三离开房间以后,偷偷的给和尚打了电话,告诉他事情的经过,并说,我一定会找他把你从警察局弄出来,到了这里以后,就由他去偷报告。 你计划的前半部分是让自己被白润江扣下,由我找来和尚。后半部,就是让和尚在我面前演场戏徒劳无功的戏码。你算准了我会为你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也算准了我会想办法。如果要证明你的清白,就必须知道冯晓航的死因。这虽然不是最好的办法,可当时这就是唯一的办法!如你所愿,我动了这个念头。 但是,这里面出了点差错。我根本就没有跟和尚联系。和尚那边沉不住气了,就主动给我打了电话。从那时候起,我一步一步的走进你的圈套……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冯晓航的死因,而和尚等的就是我说要去偷报告这句话,果然,他自告奋勇的站出来了。“ 说到这里,林遥深深的吸了口气靠在一旁的墙上,冷笑的看着司徒。 “司徒,你为了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不辩解一下吗?” 司徒一直看着林遥,不清楚过了多久,司徒低下了头。 “你,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司徒坐在沙发扶手上,仰视着站在他面前的人问。 “我们去警察局的时候,和尚在门口打了一个电话给白润江叫外卖,我就有了些怀疑。他是第一次来这里,怎么就知道警察局附近有什么店,怎么就知道白润江吃海鲜拉面?答案吗,就是他提前一天到了这里,把所有的事情打听明白了,在返回机场等着我去接他。叶慈曾经说过,和尚要查一个人的话,从出生到现在,什么事都能查到,因此,我更加相信和尚的确是提前来了,并且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查出来很多事情。” “那时候是怀疑……那是什么时候确定的?”司徒明白林遥已经看清了整个过程,但是,他想要知道,林遥究竟是什么时候确定的这一切。 “回到山庄以后,他主动提出要去偷报告,我当时因为实在担心你所以根本没有多想。后来,他被警察发现了,逃到了山庄外面。当时我问他是怎么跑出去的。他说顺着林子里的小路就绕到大门口了……司徒,那条小路我们走过,不要说晚上,就是白天都很难发现,他怎么就熟门熟路的一直跑到了大门口?另外,他当时把房间里的窗帘扯下来缠在身上,我问是为什么,他说山庄里大部分房间的装饰都是这个颜色,用来伪装的。司徒,他第一次来山庄怎么就知道大部分的房间都是一个颜色?结论是,他早就到过这里! 在你送王老三去自首的时候,跟和尚通了电话,我估计他放下电话就赶最近的一班飞机过来了。 事后,我问你们所谓的急事解决了没有,你非常含糊的一笔带过。”林遥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司徒有些愧疚的表情问他说:“这就是你的信任?司徒,从我认识你到现在,我发觉自己变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会冲动……我变得喜欢和别人接近,变得积极,甚至喜欢上和你斗嘴……以前不管你对我隐瞒什么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没打算放在心上。就连你算计我去偷报告的事,我也打算不去计较,要不然,我不可能让你碰我……可是司徒啊,你太不知道满足了。从你在拍摄现场回来的时候我就怀疑你在张妮身上动了手脚。我当时问你,你都问了那些人关于张妮的事,你说不就是那些在现场的人……一向仔细的你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模糊不清的话,当时我就明白了,你又有了不肯告诉我的事情。刚才我看见你身后的窗户关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和你接触的人就是曲助理。你在怀疑张妮,不可能直接和她接触,那么她身边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那么在乎张妮的一个人帮你做事,但我多少能猜到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我还知道,你对我下的套可不止一件事,我不过就是察觉到了其中一个而已。我甚至想,自己现在这样的反应,也是你某个计划里的一个环节……司徒,报告的事,你不但把我的想法,白润江的反应,王老三的处境都算进去了,你甚至连……连我对你的感情都算进去了。 今天我说句实话,司徒,我喜欢你。可你越来越让我觉得陌生。” 司徒起了身,虽然走到了林遥的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半天了,才憋出一句来。 “小遥,我对你一点恶意也没有。” “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我也一直在说服自己,你就是这么一个聪明到让我摸不着底的人,可喜欢上了也没有办法。再说,我又不是女人,整天把安全感啊,甜言蜜语啊看得那么重要。司徒,你突然消失个几个月无所谓,你不肯告诉我一些事情无所谓,就算你对我用点小计谋也无所谓,但是!你不该把我对你的感情也算计到你的圈套里。我是打算这几天冷落冷落你,等着案子结束了给你个暗示让你明白明白,这些事就算过去了,要不是你刚才大言不惭的警告我不准和女人怎么怎么样,今天这话懒烂到肚子里我也不会说。可既然已经说了,索性就把话说清楚,司徒,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所了解的司徒千夜,不过就是冰山一角。不是我不去了解,而是你根本不让我了解!和一个随时有可能对我挖坑下套的人交往,我还没有那个胆量。” 司徒终于明白了那种可怕的预感是因为什么!也明白了预感中的那种担心害怕根本无法与现在真实的感受相提并论! “小遥,你打算在感情上要和我分道扬镳吗?” “在这个案子结束以前,我们把这些事都放下,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 司徒现在来不及在悔咎中痛骂自己,林遥的态度让他感到陌生,感到震惊。不管他以前怎么胡闹,林遥总是能够接受他。可这一次不一样,司徒能够明白,林遥不是在威胁他,不是在指责他,不是在提醒他,而是彻彻底底的告诉他,已经不再有机会了! 看着他没有丝毫留恋的目光漠然而平静,司徒的心凉的难以温暖,只好暂时放开了面前的人。 没有在说话的林遥上了楼,留下客厅里那个呆若木鸡的男人独自懊悔着。 司徒,你到现在才明白吧……哪一天我不在对你发火了,你就真的没希望了。 客厅里的灯光明亮的很,司徒的心却被黑暗包裹的不见缝隙。当初他设计一切的时候,也曾觉得愧对林遥,可他一直都认为林遥会原谅他,挨他一顿打骂之后,他还是他的小遥,这样的想法让他完全忘记了,林遥也有选择他的权利!在酒吧问李峰的时候,林遥就问过他亏不亏心?原来是这样……。 不清楚为了什么,司徒回忆起自己以往的那些恋人。说是恋人不过就是在某段时间里的床伴而已。他们有的甚至连司徒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司徒没有真正爱过什么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朋友和敌人。司徒也很少有非常想要得到的东西,扑朔迷离的案件对司徒来说,就是一切!因此,从一开始,在司徒的内心破解案件就是最重要的。 他爱上了林遥,这一点他早就清楚,而他也知道自己不止一次利用林遥的身份和智慧来达到某些目的,但有他有自己的底线,绝对不能伤害他!绝对要保护他!渐渐的,林遥接受了他对他的感情,在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与接受的过程中,司徒偏离了轨道。 司徒想起了曾经一个床伴在分手时对他说的话。 “混蛋,你为了工作可能连自己的灵魂都能出卖!” 司徒苦涩的笑了。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差劲的人,林遥说的对,他所了解的自己不过是冰山一角,本想慢慢的把所有的都给他,可惜,人家现在已经不想要了。 司徒拿出香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躺在床上的林遥看着天花板,把所有的一切都说的清楚,可为什么心里有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夜,本该是两个有情人的花园,此时,却成了阴霾的沙漠。 林遥无法入睡,看着太阳升了起来,干脆就起床。 一大早李峰就被林遥的敲门声弄醒,反正也知道他肯定又是来看现场的,李峰打了招呼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补眠。 林遥整个上午都重复着一件事,他在床头柜,墙壁,床之间不断模拟凶手当时的手法摆放绳子,没重复一次他的内心的疑惑就过一点,到了中午累的几乎连腰都直不起来的时候,就索性坐在了地上! 从早上到现在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林遥的胃开始疼了起来。根本就没有胃口的他实在忍不住了,就打算去买点面包来点滴,刚刚站起身,就接到了唐朔的电话。 一口气走到大门口,刚好看见从计程车上下来的唐朔,林遥急忙迎了上去。 “回房间再说吧。” “司徒大哥呢?”唐朔还不知道他们已经…… “小唐,以后他是他,我是我。” 唐朔惊讶的看着林遥,观察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唐朔连句话都没问。 回到了客房的林遥接过唐朔给他的化验报告,上面清楚的写着发网胶有人的毛发,那么是谁的呢?林遥心里这样想着。 “今天一定要弄到嫌疑人的头发做化验比对…我们先去吃饭,下午再商量。”说完,林遥穿上外衣准备带着唐朔去餐厅。 刚刚走到门口,门却被推开了,毫无准备的看见了司徒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司徒在一瞬间的表情就让林遥明白了他苦痛的程度,可这时候林遥不能再心软! 司徒勉强笑了出来说:“小唐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唐朔没有回答,林遥还觉得奇怪的时候,就看见司徒身后的叶慈有些惊讶的看着唐朔,而林遥看见的唐朔却闷闷的低着头。 四个人,两个在逃避,两个在犹豫。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林遥拿着咖啡离着司徒远远的坐在窗边。 唐朔习惯性的拿了一个沙发垫子放在了角落里,靠着墙坐。 司徒坐在沙发的一角,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把手上。 叶慈坐在楼梯台阶上,更加看不清他帽子下面的脸是什么表情。 客厅里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的安静是由司徒打破的。先是偷着看了一眼林遥,随后说:“小唐还没吃饭吧,叶慈,打电话订餐,咱们边吃边说。” 生怕林遥会带着唐朔出去吃,话里透露给他知道,叶慈手里有消息的司徒,偷偷观察着林遥的反应,对方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叶慈在心里痛骂了一句司徒,起身走到了电话旁,等着拿起了电话按照桌子上服务指南里的订餐号码拨过去以后,连这点了几样菜,听在林遥耳朵里的都是唐朔最喜欢的。 等着叶慈放下电话以后,就说:“林遥,你要的资料已经有了。” 林遥转过头对叶慈浅笑着说辛苦了,拿着自己的椅子就坐在了叶慈的面前,无视着司徒的存在。 这时候,唐朔也拿着垫子走过来,四个人围坐在一起。 叶慈打开自己的电脑,转给林遥看着说:“这案子是发生在十六年前,当时那个男人的名字叫‘郑峰’,出生地是在f市,单亲家庭。但是,和他一起回来的女人并不叫柳淑慧,而是叫肖蔷,户籍档案里,查无此人。” “那就是说,这个名字是个假的。”司徒跟着叶慈的话尾说道。 叶慈点头表示同意后继续说:“这个郑峰的背影清白,没有前科,在发生了储蓄所抢劫案的时候,他因为没有不在场证明和外地人的身份,被列为嫌疑人。而当时负责那个案件的人是……” “白润江和当时的大队长。”林遥看着电脑里的资料有些惊讶。 “当时他就是个刚参加工作的小警员,因为破获了这起抢劫案而升了职。这里有一点要注意,我在找到这起抢劫案案宗以后发现,里面郑峰的死亡报告和解剖报告都不见了,还有一些应该记载关键证据的报告里也少了很多张页。” 听完了叶慈的话,林遥对所知的线索持不客观的态度,光是这些,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我弄到一张肖蔷的照片。”叶慈说道。 林遥有些气恼的看着叶慈,心说:“一句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看着叶慈把张片放在面前,林遥不意外的看见了十几年前的柳淑慧。这样一来,他手里就多了一个筹码。 话说到这里,餐厅的人就把叶慈定的饭菜送了过来。司徒开始犹豫起来,他很想给林遥准备一切,可又怕对方根本不理睬他,偷着看看,林遥早就拿起碗筷大口的吃着。司徒看着眼前的美味,只觉得苦。 司徒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说:“你们吃着听我说。柳淑慧和张妮是什么关系,这是很重要的问题。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曾经和曲助理做过一次交易,我告诉她案情的进展,她告诉我张妮和柳淑慧的关系。可惜,她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柳淑慧是张妮很重要的人。” 林遥始终没有看司徒,心里却想着,他这样算是什么?到如今才想把所有的事摊在自己面前,是不是晚了点。 已经顾不得看林遥的反应了,司徒继续说道:“我告诉曲助理,王老三并不是真凶,而张妮在警察眼里是可疑的,因此她才肯跟我做交易。” “司徒大哥,据我所知,这个曲助理对张妮非常好,她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唐朔不明白。 “因为……因为我说,张妮虽然有嫌疑,但绝对不是凶手。要证明张妮是清白的,就告诉我所有的情况。” 林遥吃不下去了,虽然表面上冷静的很,可心里早就气的冒烟了!没有结案以前,对曲助理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也就是他这种混蛋能做的出来! 就算不去看林遥的反应,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司徒已经决定,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 “等等!现在,我们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新庄大门口的警卫并没有看见张妮回去,那么她一定是通过新旧庄的围墙才出现在小树林那边,张妮翻墙的时候要怎么避开下面的矮树丛?你我都查看过,根本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张妮应该不会飞吧?在案发当晚,柳淑慧完全有作案的时间。” “虽然我不想推翻你的看法,但是,柳淑慧不是凶手。” 林遥有些诧异,没想到司徒竟然会这么直接的反对他。这更加让林遥明白,在司徒的心里果然是工作最重要。 “我没说她是凶手,只说她有作案的时间。但事实上,我的确最为怀疑柳淑慧。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发网胶,这种东西只有剧组里的人才有。可是嫌疑人张妮的时间我们还没有准确的推算出来,也没有证据,可柳淑慧不一样。她有时间,有动机,也有机会接触到张妮身上的发网胶。那询问过一些人,几个在案发当晚在小饭馆的人告诉我,当时柳淑慧到旧庄的店里卖酒和熟食,我把旧庄的几家店,没人见过她。还剩下两三家店,我没来及去查问,但是,这一点足够引起我们最大的怀疑。” 司徒的眉头早就成了团状物,听着林遥的话说完们似乎有些非常不肯定的说:“其实,还有一个……” “我觉着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弄到嫌疑人的头发和结果做对比。“一直跟食物奋斗的唐朔说话了,他放下筷子看着司徒说:”我的意见是,司徒大哥和大兵哥去弄几个嫌疑人的头发,我和林哥去村子里查问古淑慧离开的具体时间。如果司徒大哥你们有富余时间的话,再去看围墙也来得及。” 司徒的话被唐朔打断,这似乎并没有引起什么不快,反而让司徒显露出更为犹豫的神色来。这样的司徒没有被林遥看在眼里,而一旁的叶慈却多看了一眼,猛地站起身拉着司徒就要走。 “等等!“司徒反手抓住了看上去像是要逃走的叶慈重新让他坐下,继续说道:“光是这样不够,重要的还有一个人。” “王老三吗?”林遥看着司徒说。 “对!那天晚上王老三到底经历过什么事,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所以,我们肯必须要见到王老三!” 叶慈的目光再次落在司徒的脸上,似乎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容。 “说的容易,怎么见?白润江可不是你耍耍小伎俩就能蒙骗的。”林遥冷冷的的白了一眼司徒。 林遥的话其余的人都开始沉默了,都在考虑着怎么么样才能见到王老三。沉默的太久,这气氛就越发的压抑,最后还是唐朔忍不住了。 “啊!闷死我了,怎么都不说话啊?这样好了,反正白润江也没见过我几次,我去闹点事让他抓进去,也许有机会见到王老三呢。” “胡闹什么!”林遥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也许真的可以。”司徒似自言自语,引来了林遥又一记白眼。司徒装做没有看见林遥的目光,倒是偷偷的看了看叶慈的脸色。 (修)偏执者 25 “既然司徒大哥说可以,那就……” “不可以!先不说你的身份,就算你被抓进去了,就一定能看见王老三吗?谁知道他被关在什么地方?就算他一直都押在警察局里,万一被关在单人监房里,你要怎么和他说上话?再说,王老三未必会告诉你真像。别胡思乱想了。”林遥彻底打碎唐朔那乱弹琴的念头! 唐朔看着林遥眨着眼睛,貌似还没死心。 “林哥,最起码我这是个办法,总比我们四个坐在这里不说话玩皱眉头的游戏要强吧?试试又没什么坏处。” “什么叫没有坏处?小唐,你是个警察!”林遥提醒他。 “嘿嘿,我最早的理想可是当个劫富济贫的土匪呢,对了!这次的犯罪主题就定为劫富济贫!嗯,万一被我接济的人太感动了要帮我作假证就麻烦了,有了,你们看非礼怎么样?小姑娘还是成熟大姐姐?漂亮的……” “今天晚上我去警察局见王老三!”在唐朔兴奋的幻想中打断他思路的叶慈,用力的踩了司徒一脚,脸上仍然保持着不变的表情,比较平静的说。 “你去警察局?怎么去?”林遥完全没有看见被叶慈踩的快要哭出来的司徒,疑惑不解的看着叶慈问。 叶慈在司徒的脚面上狠狠的碾了一下说:“这个你们不用问太多,我自有办法。但是我需要帮手。司徒跟我进警察局,林遥你开车在外面等着,小唐……一会我们拿到嫌疑人的头发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地址,你去做化验对比。” “不行!我就要跟你们一起去”唐朔不同意。 “不行!你要等着化验结果出来。去警察局有我和司徒就够了。“叶慈不同意 “不行!叶慈我跟你进警察局,司徒在外面等着。”林遥不同意。 “不行!小遥你不能进去,万一被发现了不是闹着玩的。”司徒不同意。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结果是……林遥和叶慈去警察局见王老三,司徒和唐朔在外面等着。 下午,叶慈和司徒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拿回了两个小纸包回来,上面还写着字母,z、l、林遥看了看就问:“怎么回事?” “一个是张妮的,一个柳淑慧的。” “柳淑慧的,你们哪弄的?” “她枕头上。” 林遥无语中…… 从叶慈离开去找化验的地方开始到晚上九点多,三个人都在房间里焦急的等着。林遥早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说要蒙头大睡,司徒认为他和自己一样,明明困的要死,却根本睡不着。 大约是在晚上将近十一点了,叶慈开了一辆黑色的车赶了回来。 几个人很少说话,穿了衣服匆匆离开。 去警察局的路上,司徒担心的看着坐在后面闭目养神的林遥,又看了看开着车的叶慈,在矛盾的犹豫中不知不觉就到了警察局的附近。 叶慈把车停在一个胡同里,叮嘱司徒说:“我们出来会给你个电话,不用接,直接开车到前面路口等就行。” 司徒没有说话,看着他和林遥下了车,那句“你要多当心”的话,哽在喉咙里始终没有说出口。 林遥一直纳闷叶慈要怎么进去警察局?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哼哼,估计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差不多快到警察局大门口的时候,叶慈停下了脚步,扯着林遥走到了一个停车场里。看看四下无人,叶慈左拐右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停了下来。 林遥看见叶慈站在一辆用帆布蒙住的车前,等他拿开了帆布,林遥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标准的警车! 这几个小时里,叶慈究竟做了什么?林遥非常想知道。 叶慈打开了警车,从里面拿出一套警服来穿在身上,随后有拿出了货真价实的手铐看着林遥说:“委屈点吧。” 最老套的最遭人恨的方法!林遥冷着脸让叶慈把手铐象征性的搭在手上。 叶慈开的警车缓慢的驶进了警察局大院,没有人拦截他们。等着靠着边把车停下以后,叶慈四处看了看才说:“等一会跟紧我,我不说话你千万别出声。” 林遥一肚子的疑问,眼下却只能听叶慈的。 林遥像个贼似的被叶慈这个伪警察推搡着进了警察局大楼,楼里人并不多,进进出出的也就那么三四个人,叶慈压低了帽子眼见一个刚刚走进卫生间的警察就推着林遥跟了过去。 一进了卫生间就看见刚才那个警察正准备解裤子呢,叶慈从口袋里不知道拿出什么东西来,在后面就捂住了那警察的嘴。 警察没有挣扎几下就老实了,林遥惊异的发现,那警察没有晕倒,站在那里好好的。 叶慈靠近警察的身后压低了声音说:“转过来。” 等着警察转回身的时候,林遥才发现,他的目光呆滞。 叶慈用目光示意林遥在门口把风以后,就问面前的男人说:“姓名?” “蔡小亮。” “职务?” “警员。” “琴心湖谋杀案的嫌疑人王老三关押在什么地方?” “拘留室五号房。” “拘留室有几个人看守?” “晚上就一个。” “拘留室在几楼?” “六楼。” “王老三和什么人被关押在一起?” “就他自己。” 林遥已经没心思注意外面的情况了,这个叶慈刚才给警察用了什么啊?林遥开始盘算着是不是叶慈要一点那个东西,给司徒用用。 林遥甩甩头,让自己警戒起来。那边叶慈的话已经问完了,他靠近警察,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说:“你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警察机械式的重复着叶慈的话。 “你现在很困,上完厕所以后,找个地方睡觉。” “我现在很困,上完厕所以后,找个地方睡觉。” 叶慈又看着警察有个一二分钟,认定不会有差错了,才和林遥离开了卫生间。 左右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半夜,警察局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留下来的大部分都在办公室,或是找地方睡觉。叶慈早就打探过了,才敢这么大胆的闯进来。 叶慈没有用电梯,而是选择了逃生口的楼梯走了过去。 “你刚才用了什么?”林遥一边爬楼梯一边问叶慈。 “自己做的药,对身体没有害处。”叶慈也不隐瞒,相当坦率的说实话。 林遥比较想知道他那个什么自制的药是什么配方。 很快他们就到了六楼的出口,叶慈打开门看着外面的情况,不一会就和林遥朝着拘留室走过去。 再过一个拐角就是拘 恋耽美 分卷阅读3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室了,叶慈停了下来。 林遥知道,如果没有拘留室门外那一个人的钥匙,他们是进不去的。那扇门紧紧的关着,林遥发现大门没有锁,是用密码来控制的。 叶慈在门牌上确定了那一间是拘留室看守的房间,示意林遥脚步放轻一点以后,越过那个房间,超拘留室大门走过去,没走两步,叶慈猛的停下,抬了头。 林遥也跟着他抬起头,看见上方有两台监视摄影机,麻烦! 叶慈想了想返回身去敲了看守室的门。 林遥没有他过去,提高警惕注意着周围的一切。没用一分钟,叶慈就出来了,估计里面那位是晕了。 “密码怎么办?”没有开锁的密码,他们还是见不到王老三。林遥曾经听说叶慈做过黑客,这种时候他的技术会派上用场吧。 叶慈没有说话,拿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盒子打开以后,林遥发现里面是一些紫色的粉末,叶慈把粉末放在嘴边上朝着密码按键轻轻吹了一口,一些粉末就粘在了按键上。随后,叶慈像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小小的刷子,轻柔的去刷刷密码案件。等着林遥看着粉末都被刷掉以后,叶慈又变了戏法,这一回事一个只有手指大小的手电,打开后照在了按键上,顿时,林遥就看见按键上的几个键子散发着淡淡的紫色。 叶慈看着五个按键都在发光,有些头疼,五个数字会有多少可能性的排列?找出真正的一个,必须要使用工具了。 林遥看着那五个按键,真想找个机会吐糟一下这里的同行们!微微用力推开了叶慈,手指飞快的按下去以后,大门发出了微小的咯嚓的声音,竟然打开了! 看着叶慈不解的目光,林遥解释道:““五个按键,七个数字密码,1923是国际刑警组织成立,314是国际警察日。” 叶慈脸色不大好看。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第五号监房,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还在打着呼噜,应该是王老三没错了! 叶慈看着监房门上的明锁,毫不犹豫拿着一根小铁签子就撬开了。王老三根本就没有发觉他身边站了俩个人,叶慈把迷幻药准备好,一把猛的推醒了王老三,不等他完全醒过来,就把人弄老实了! 林遥想这倒省事了。 “想问什么就快点问。”叶慈对林遥说。 林遥蹲在王老三面前开始了第一个问题。 “王老三,在x号晚上11:00到1:00之间,你去过琴心湖山庄吗?” 王老三像没听见林遥的话,傻傻的发呆,林遥抬起头看着叶慈。 “不能这么问。“叶慈让林遥稍稍给自己让出些地方来,亲自问王老三说:”王老三,冯晓航是你杀的吗?” “不是。” “冯晓航心口上的刀伤,是你干的吗?” “是的。” “你进入冯晓航房间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他躺在床上。” “他的头是朝着床尾吗?” “不是。” “接下来你做了什么?” “我抓住他的头发想打他,他已经死了,我捅了一刀。” “捅了他一刀以后呢?” “我跑了。” “那为什么和司徒说谎?” “小妹说警察要抓我,说我杀了人,让我不能说实话。” “小妹是谁?” “小妹就是小妹。” 林遥略微思考一下继续问道:“小妹叫什么名字?” “张妮。” 果然是张妮!随即念头一转,林遥又问道:“你和柳淑慧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嫂子。” “你和郑峰是什么关系?” “拜把子兄弟。” “张妮和柳淑慧是什么关系?” “张妮是我大哥的妹妹。” “谁杀了冯晓航?” “不知道。” 怎么回事,他竟然说不知道。 “王老三,你在去冯晓航房间的路上,看见什么了?” “看见……看见了……” “有人来了!”叶慈一把抓起了林遥靠在墙壁上。 林遥还想去继续问王老三,叶慈对他摇头。林遥实在听不出有什么声音,叶慈只是皱着眉头,突然对着王老三的后脖子打了一下,王老三昏了过去。 “快离开!”拉着林遥走出了王老三的监房,叶慈飞快的朝楼梯间跑过去,让林遥的惊讶的是,他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推开了楼梯的门,林遥刚要下楼,就被叶慈拉住了。 叶慈把手指放在嘴上,让林遥不要出声,随后,轻轻的走到楼梯的转弯处,在林遥听起来,整个空间只有他们的呼吸声,不明白叶慈这么谨慎会不会有些过头了。 叶慈的脸上很少会有什么变化,大约过了三五分钟,才试探性的下了一层等着叶慈终于肯说话的时候,林遥基本上已经放弃了和他语言交流。 当他们推开了楼梯间的大门时,林遥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外站着的白润江和一个警察都举着枪对准他们。 叶慈仍然没有改变漠视的态度,站在白润江面前冷冷的和他对视。 “拘留室的门每一次打开都会有记录显示,你们在监视器上做了手脚,却忘了关掉记录系统。”说这话的白润江收起了手枪。 这样才让他发现了,林遥并没有就此埋怨叶慈做的不利落,他能这样进入警察局并让王老三说出实情已经让林遥刮目相看了。 白润江直接掏出手铐奔着叶慈就去了,叶慈毫无动静,看似是准备让他拷了。 林遥正想着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就想起了他们在开拘留室大门的时候没有用任何东西,密码按键上留有他和叶慈的指纹!但是,绝对不能让叶慈被白润江抓住,不说眼下需要他这样的人帮忙,要不是叶慈,恐怕自己还要苦恼着制止唐朔异想天开的胡闹行为,想到这里的林遥忽然意识到,叶慈主动请缨,莫非就是为了唐朔?如果是的话,那就更不能让白润江抓他!林遥走到叶慈与白润江之间时,表面上看去冷静的不象话,其实林遥心里明白,他们麻烦大了! 林遥非常想像廖江雨那样口出脏话!“靠!这他妈的怎么就刚好碰上这王八蛋呢!” 心里说着廖江雨式的语言,却带着优雅的微笑说:“白队长,深夜拜访多有打扰了。“林遥口不对心。 “你们要拜访的不是我吧?”白润江冷冷的笑着。 “白队长安排人监视我们,也难得见到你本人,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林遥很微妙的按下了白润江拿着手铐的手,白润江看了看林遥又看看叶慈,就让跟在身边的警察去把一楼的会议室打开。 跟着白润江走在最后面,林遥考虑着要怎么告诉等在外面的人眼下的情况。他这边还正在苦恼着,人家叶慈早就大大方方的把电话拨了过去。 “我们被发现了,要过来吗?” “谁?”白润江停下来,回头看着叶慈问。 “司徒。”叶慈由始至终都冷静的过了头。 四个人在会议室里各自找椅子坐下,白润江似乎并没有过多在意林遥,他的目光始终都落在叶慈的身上。 “你是谁?”白润江问道。 “张兵。” “哼,你不是警察吧。”恐怕白润江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明白了。 “不是。” “什么职业?” “书店老板。” “书店老板会在大半夜穿着警服出现在这里吗?身份证!” 林遥越发的担心了。 叶慈还真的拿出一个身份证交给了白润江,而白润江竟然没有看出来那是假的,不过,疑心过重的他,当着林遥和叶慈的面就让身边的警察去查实是否属实。 那个警察拿着叶慈的假身份证离开了,林遥看着叶慈的表情,发觉他一点都不担心。 白润江伸直了手臂拿过来一个烟灰缸,点燃一支香烟以后才开口说话。 “林警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找王老三干什么?” 林遥也不想跟这个人玩什么捉迷藏,就说:“白队长,你们迟迟无法结案。问题是出在王老三的身上吧?” 白润江冷刺一样的目光盯着林遥,这让林遥明白他说中了! “林警官,你要清楚!现在我完全可以把你们拘审。对于你来说这不是好事吧?” 想要用这个威胁林遥无条件要线索的白润江,观察着林遥一丝一毫的变化,林遥那俊美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对他说:“你当然有这个权利,可我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从最开始就知道了写恐吓信的人是谁到没有动过嫌疑人张妮,这里面有多少水分你自己最清楚。” 白润江惊愣的表情一闪既逝,狠狠的把香烟熄灭以后问道:“你最好说清楚点。” “白队长,十几年前的储蓄所抢劫案的死者‘郑峰’也就是柳淑慧的丈夫,是因为你的渎职死的!你在听司徒说恐吓信上有隐形的字的时候,就知道写信的人是古淑慧!这就是你为什么在搜查申卫平办公室的时候没有让司徒看见最后一封恐吓信。” “你有证据吗?” “我哪有什么证据,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已。我知道在郑峰死后留给古淑慧一封遗书,很凑巧,我在古淑慧的家里发现了。最近几天我才知道当初负责案子的人就是你,于是,我又去她家里跑了一趟。”林遥自从发现了被琴心茶浸湿的纸上没了水痕,就明白古淑慧就是写恐吓信的人。 林遥说到这里有些走神了,白润江用打火机敲打着桌面引起了林遥的注意,继续说道:“那封信表面上就是说村子里的人排挤自己的妻子,郑峰会仇恨他们。可是,那封信还用琴心茶写过另外的内容。白队长,郑峰当年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亲自找线索抓真凶,而你就坐享渔翁之利跟在他后面!等着郑峰找到了那几个犯人的时候,你不但没帮忙,还在一旁看好戏。郑峰死了以后你大摇大摆的出面充好人,在他身上找到了所谓的证据,其实你早就知道犯人在什么地方。等着你抓了人,立了功,柳淑慧那边也因为发现了琴心茶的字找上你。当时的柳淑慧不过就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丫头,估计被你吓两句就能解决了。” 好吧,林遥必须承认,这个时候他心跳的几乎快要爆炸了!柳淑慧那封遗书哪有什么隐形的字,他就是在这懵人呢!他赌了一把,赌了当年郑峰在调查抢劫案的时候,用琴心草写下字,又赌了当时立功心切的白润江看过这些字,还赌白润江早就知道柳淑慧就是郑峰的妻子!这一连串毫无胜算,游走在刀刃上的赌注,只要投一分胜算就能撬开白润江的嘴! 白润江抽搐着半边脸上的肌肉,看起来狰狞的很。 林遥明白,自己赌赢了! “白队长,郑峰当年的死,你有渎职行为!你知道写信的人是柳淑慧为什么没有抓她?还有,你就算不承认对我和司徒是了点小暴力的事,也无所谓。大家心知肚明,柳淑慧的离开时因为什么。因为你怕十几年前的案子被重翻出来!张妮是最有嫌疑的一个,你为什么没有抓她?因为当年你调查过郑峰这个人,知道张妮是他的妹妹,你还是怕,所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以前,你就不能动张妮!可最糟糕的是,你一直撬不开王老三的嘴,你的状况是骑虎难下,所以,你就放任我们随便的查案,等有了结果你在出来大义凛然接手一切!这些事,不知道你的那些同事们会怎么想?事实上,白队长你隐瞒到现在也很辛苦吧?” (修)偏执者 26 林遥在对白润江玩心理攻击的时候,司徒和唐朔早就到了门外偷听。 “司徒大哥,林哥知道这么多怎么没直接和姓白的摊牌,这样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审问王老三了。” “小遥说的那些事,有一半都是懵的。那封信我看过,里面可没说那么详细。小遥是根据白润江的秉性为人推断出他的所作所为,没听他把话说得很含糊吗,但这足够让白润江肝颤了。”司徒越发的喜欢林遥了,也越发的后悔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好戏在后头呢。” 司徒笑的神秘。 再说会议室里的情况,白润江恨不得把林遥活剥生吞了才解气!他一直以为林遥不过是徒有虚表,是个绣花枕头罢了,没想到十几年前的事全被他知道了! 林遥没有留给白润江喘息的机会,紧跟着又说:“白队长,对于你以前的事我没有什么兴趣,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什么?”白润江咬牙切齿地问。 “把王老三给我。” “做梦!你说的那些天方夜谭星丁点的证据都没有,我不告你诽谤是看在同僚的面子上,不要得寸进尺!”老油条怎么会轻易低头。 林遥不怒反笑。 “真的没有证据吗?你可想好了再回答我。” “林警官,我白润江从当警察到今天什么没经历过,你想从我这把人要走,就拿出点真料出来!” 话会说到这里,司徒推开了门。 会议室的三个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司徒和唐朔,唐朔像个老实孩子一样的乖乖地走到林遥身边坐好,而司徒带着他那标准的无赖表情咬着烟嘴就拉了把椅子坐在白润江的面前。 “又见面了,白队长。”司徒坏坏的笑着打招呼。 “哼,你在外面听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才进来?”看来白润江是知道了司徒早就过来的事。 司徒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说:“小遥累了,我来换个班。直接说吧,把王老三给我们,我们给你破案。你也清楚,小遥是来度假的我就是个侦探,到时候功劳全都是你的。这主意不错吧?” 白润江没有说话,一双眼睛阴恻恻的看着司徒。 “你们会这么热心?” 好,这样就算是上套了! “当然不会这么好心啊。说实话,我非常讨厌你!我估计你也不喜欢我们。没关系,不妨碍我们合作。” “你说合作?”白润江有些意外、。 这时候,那个核实叶慈身份的警察回来了,进了门就说:“没有张兵这个人。” 白润江看着司徒和叶慈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工作吧。” 司徒笑了。 “我这个朋友身份比较敏感,为了你好,不要去惹他哦。而且,他是唯一能让王老三开口的人!” 白润江打量着眼前这四个人,过了好一会才说:“你打算怎么合作?” “首先,我们要问王老三一些事,你可以在场听着。然后我们再说接下去的问题,怎么样?” 白润江以沉默的方式表示了可以合作,几个人就离开了会议室去了王老三所在的审讯室。 刚进了审讯室王老三看见司徒和林遥表情就怪异起来,司徒走了过去说:“三哥,好久不见了。你那套话把我们糊弄的不清啊,现在是你自己说实话呢,还是我帮你呢?” 王老三脸色惨白,死活就是不肯说话。司徒叹了口气回身对叶慈说:“你来吧。” 叶慈走到王老三面前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按下了播放,很快王老三的脸上就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林遥偷偷的看了白润江一眼,白润江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叶慈。 “我还可以让你说的更多,要试试?“说着叶慈举起了一只手慢慢的朝王老三伸过去。”“等等。”司徒按住了叶慈的肩,看着王老三青白的脸色流露出有些不忍的表情。没有 开口说话之前,先给了王老三一支香烟,还亲自为他点上。 “三哥,人不是你杀的,你的罪名不会很重。我会介绍个好律师给你。” 王老三大口大口的抽着烟,还是不肯说话。 “我们已经知道你和柳淑慧、张妮的关系,也查到了郑峰是你的拜把子弟兄。你这样继续保持沉默的话,我们还是一样能查出事实,但我们不想浪费时间。说吧,你这样只能包庇真凶,而且还会让我们以为你在包庇的人就是柳淑慧和张妮。” “不是她们!”王老三激动了起来。 “那就告诉我们真相!案发那天晚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王老三一口紧着一口的把烟抽完,随后又跟司徒要了一只,等着他把两只烟都抽完了,才终于肯说了。 “那天晚上我就是想给那小子点教训,我也真的喝了酒。时间我是记不住了,我摸到他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走出来。” “你仔细回忆一下,那个女人有没有什么特征?或者说,你可以给我们详细的描述一下。” “没什么特征。身材好,长头发,大个,对了!她好像腿脚有问题,走路不自然。” 林遥似乎察觉到什么,却又很模糊。 “说说你进去以后的事。” “我想那女人一定是冯晓航的姘头,等她走了以后我就进去了。房门没锁,我上了二楼以后,看见有个房间亮着灯就进去了。当时他躺在床上,我过去想打他一顿,没等动手呢,就发现他已经死了。我当时头脑一热,就给他补了一刀。反正他不是我杀的。” “你看见他的时候,他是正常位置躺在床上的吗?” 王老三停顿了一下,狠狠的点点头。 “之后呢?” “之后……我要跑的时候踩了一脚棉被,就顺手扔他身上了。” 原来是这样,这就可以解释,李峰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身上的棉被是怎么出现的。 “三哥,是张妮通知你警察已经去抓你了对吗?”司徒问道。 王老三点点头说:“啊,那天小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警察认为我是凶手让我快跑。后来,她就说山庄里最安全,就让我去了山庄。” “你去冯晓航房间的事,张妮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晚上我离开山庄以后,没有直接回家,去了我嫂子打家。就是想告诉他那王八羔子死了。我想,小妹是听嫂子说的。” “继续说。” “我把所有事跟嫂子说完以后,嫂子也没说啥,就是让我这几天最好出去躲躲,等风声过了再回来。我回家就找人帮我照看生意,料理点事再合计去哪。这还没等走呢,小妹就打电话告诉我警察要来抓我了。” 林遥分析着王老三的话,他说案发当晚看见一个女人从冯晓航的房间里开,如果没错应该就是凶手!可是时间上王老三已经没有印象了,这无疑又是一个悬而未决的线索。那么,王老三离开山庄以后就去找了柳淑慧…… “三哥,你去柳淑慧的时候,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林遥问道。 “不对的地方?……没有啊” 林遥不再问了,司徒已经想了好半天,等着林遥问完了,才开口说话。 “你再仔细想想。” “是没什么啊……看起来挺好的,当时可能是刚干完活,裤腿子有点泥,气喘吁吁的。”“大半夜的她干什么活?” “当时我哪注意到那些啊。。” 看着王老三神色慌张的样子,叶慈一把拉开了林遥,站在王老三的面前说:“你还在撒 谎,我只能再让你晕一次了。“说完,叶慈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脸上。 “不,不要,等等,我说,我说。”王老三惊恐的叫喊着。 “你怕被我迷晕以后会说出什么来,既然你怕就代表你会说谎,放心,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不,我,说,真的,我说,你别, 别再弄那个了。” 看着王老三惧怕的样子,司徒拍了拍叶慈,这才让他放过了王老三。 “三哥,说吧。” “那天晚上,我,我到了嫂子家的时候,她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刚从外面回来,脚上……有伤。” “你是说,柳淑慧的脚受伤了?” “我就,就看了那么一眼。进到屋里以后她就一直坐着,到我走了,也没站起来啊。”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随后,司徒问道:“三哥,你和张妮是怎么认识的?” “我大哥郑峰死了以后,嫂子就去城里打工了。当时小妹住在亲戚家,那家人对她一点都不好。小妹考上了大学他们也不拿学费,还是嫂子给小妹先垫了。后来,嫂子为了供小妹念书就去做了陪酒小姐。那几年我跟着几个哥们到外面闯,无意间在酒店碰到嫂子了。后来我就帮着她供小妹上学,我和小妹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谎?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张妮教给你的。”司徒说话的时候分辨不出的喜怒,王老三有些摸不着底。 聪明人当然知道王老三的目光意味着什么,便说:“三哥,我们没有怪你。” 王老三沉沉的叹了口气。 “那天我接到小妹的电话让我去山庄里躲着,小妹帮着我藏在了一个没人住的空客房里。案发那天晚上的具体经过她还不知道,逼着我说清楚。等我说完了以后,小妹就哭了。说我闯了大祸!其实那天晚上我醒酒以后也觉得事情麻烦了……小妹说,我要是说实话,弄不好就是蓄意谋杀的罪名,不是死刑也是无期!后来,我们俩商量了好半天,才编出那套谎话来。原本我是跑出去打听消息的,结果却在半路上遇到你们。” “三哥,你那套谎话都是张妮告诉你的吗?”司徒问道。 “也不是,我们俩在一起商量出来的。” 司徒问道这里的时候,叶慈突然开口了。 “王老三,案发当晚你看见的那个女人个子能有多高?” “当时迷迷糊糊的,也没注意啊。反正就是很高,一把女人可没那么高。” 叶慈又问道:“170公分的女人在你眼里算不算高你?” “正好。” 问到这里就已经差不多了,司徒安慰了几句王老三以后,说暂时就这样吧。 一行人再次回到了会议室的时候,白润江阴沉的脸难看的要命。 司徒不急着和大家讨论案情,反倒是让唐朔去买几杯喝的东西回来。 唐朔离开以后,司徒第一个开口说话。 “在王老三眼里170公分的女人不算高,那么凶手一定是在170公分以上。柳淑慧的身高至少有168公分,王老三当时喝醉了,看错一些也有可能。司徒,张妮的身高已经超过了170公分,她……” 司徒自言自语的说了好半天,突然意识到一向喜欢和他争论案情的林遥始终没有说话,忍不住停了下来,看着林遥问:“小遥,你怎么看?” 林遥看了司徒一眼说:“现在柳淑慧的嫌疑最大!她有作案动机,时间,但是,现在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柳淑慧和张妮是合谋作案,王老三完全在她们的意料之外。 我想张妮并不是要嫁祸给王老三,因为她教给王老三的那套说辞的确很逼真,险些连我们都相信了。如果张妮的目的是嫁祸的话,那直接帮王老三跑路这样更容易。” “我们的推论都差不多,我曾经在曲助理那里想要查出张妮在案发当晚确切的时间表,一分一秒都要准确。可结果还是很模糊,这就让我觉得非常奇怪。平时他们那种工作很敬业的人,应该会很在意时间才对,为什么在自己雇主深夜不归的时候,还弄不清楚时间,现在想起来,有可能是张妮动了什么手脚,也有可能这个曲助理在骗我。”司徒摆弄着手里的烟盒,语气平静的对林遥说话。 “ 坐在一旁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白润江突然冷不防的来了一句:“你这个朋友不会点小把戏吗,让他问问那俩个女人不就行了。” 他的话让司徒猛然变了脸色,林遥为司徒的行为感到诧异,可当他看见叶慈的手动了动,一道银色的光闪过就知道司徒变了脸的原因了。白润江的话惹恼了叶慈。 司徒脸色冰冷到了极点的对白润江说:“白队长,你还是说点有用的话比较好。” 白润江根本没有发现叶慈的状况,对司徒根本不屑一顾。 “我们还是说说接下来要怎么合作。” 这时候,唐朔买了东西赶回来。一进来就看见有些奇怪的几个人,他先是给林遥送了一杯咖啡,又把另一杯给了司徒。走到白润江面前放下杯子以后,才走向了叶慈。 “我告诉他们不要加糖,是纯的黑咖啡,趁热喝吧。”唐朔还是第一次主动和叶慈说话。 叶慈的一只手放进了口袋里,另一只连忙接过唐朔的咖啡说了声“谢谢。” 会议室里再度变得安静起来,林遥和司徒各自想着心中的疑问。不一会林遥就说:“现在就等化验结果出来了。” “什么化验结果?”白润江问道。 司徒接过了白润江的问题,告诉他找到发网胶的事,白润江狠狠的瞪了司徒一眼。 叶慈拿着自己的黑咖啡喝了一口说:“快了。有了结果,会给我来电话。” 等待……会议室里的五个人各怀心事的等待着。 林遥起身打算去卫生间,离开会议室还没走多远的时候,就被追上来的司徒拦住了。 司徒站在林遥的面前,双手举在胸口。 “你干什么?”林遥立刻后退一步,冷冷的问。 “别对我这么戒备,我不会再碰你。你的脸色很不好,你和小唐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遥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推开站在面前的司徒就进了卫生间。 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司徒像是被刀子深深割去了一块心头肉。 冰冷的水泼在了脸上,林遥看着镜子里学着拒绝的自己,林遥突然觉得好累。听见他追出来的脚步声,自己没出息的又乱了心跳,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举起手,自己又觉得心疼他,听见他说不会再碰自己……可是,绝对不能心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林遥,你不能在姑息那个不懂你真正价值的人了。疼就疼吧,难受就难受吧,让他明白明白,痛苦是什么滋味! 司徒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突然觉得好累,心跟着林遥走了,胸膛里空空如也。现在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靠得太近,怕他讨厌,离得太远,自己想的要命。 如果可以真想回到最初相遇的时候,好好的珍惜他。 “司徒,有结果了。”打开会议室的门,叶慈对司徒喊了一声。 林遥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就看见司徒紧锁双眉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林哥,化验结果出来了。”唐朔迎上前去。 “怎么样?” “是张妮的。” 白润江在林遥沉了脸色的时候说:“现在就去抓人!” 林遥本想拦住白润江,可是证据已经摆在了眼前。这不是谁都能阻止的了得。 白润江招呼了三四个警察,大刀阔斧的朝外面走。那感觉要是再配上点背景音乐,绝对有“谁敢横刀立马,唯我白大队长”的架势!而叶慈和司徒走在他们后面就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了。 唐朔这只小动物在脑子里想着这些与本案无关的问题,林遥就差了一步落在最后。 “白队长,我给你在死者嘴里发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突然提出问题的司徒,让大家都感到有些意外。 白润江回了头,依旧阴冷着脸说:“膨化食品,里面有玉米的成分,不过那东西太小,化验不出更多的。” 说完,白润江指挥着几个人快点出发。 膨化食品?白润江的回答让林遥惊讶不已!看着白润江那令人压抑的阴冷表情,林遥停了下来。脑子里飞快的转动思考着王老三的话。 “白队长,在抓王老三的那天,你除了我们以外,还对谁说过要抓他的事?”这一次提问的是林遥。 已经打开了车门的白润江再次回头,他没有流露出什么不耐烦的样子说:“没有。只跟你们说过。”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寂静的夜,也划破了林遥心里的一扇门。 司徒的脑子几乎要超负荷运作,林遥的大脑也几乎快要裂开了!一连串的疑点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遗失在迷宫里,而走在迷宫里的人总是会忽略脚下,往往出口就在那里 恋耽美 分卷阅读3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叶慈!“林遥大声的叫了起来。 “这时候,林遥喊的人是叶慈,这不仅让司徒和唐朔都感到诧异,就连叶慈本人都有点别扭,先是看了看脸色苦涩的司徒,才对林遥说:“什么事?” 司徒疾步走到林遥面前说:“ 怎么了?” “我可能犯了最大的错误,现在我需要你帮个忙。” 一旁的司徒落寞的神情,让唐朔觉得他很可怜。 “什么事?” “拦住白润江,无论如何在明天中午以前,不能让他抓张妮。” 叶慈没有考虑什么,就回答说:“没问题!” 这一切说完,唐朔跟着林遥离开了。一旁的司徒 和叶慈也上了另一辆车。 “林遥好像是来真的了,你没事吧。”叶慈不大人心看着好友这样。 “就算我说没事,你会信吗?” “自作孽!林遥的事我不管,怎么阻止白润江你看着办吧。 林遥带着唐朔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餐厅,简单的要了些东西。唐朔好像无论任何时候对食物都是来者不拒。他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看着林遥在和服务员要来的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唐朔探过去想看看他究竟写了些什么东西,不用一分钟,唐朔就放弃了,开始怀疑林遥写的真的是中文汉字吗? 在唐朔解决完一笼包子,一笼虾饺,两笼烧卖和两碗粥以后,林遥就说:“走吧,时间不等人。” 唐朔拿着支持了一半的菜卷,风风火火的跟着林遥跑到大马路上拦了一辆计程车。 夜深沉,树影婆娑的在冷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感到倍加寒冷。林遥没有回答唐朔提出的几个问题,他需要将精蓄锐,准备迎战! 来到一扇大门前,唐朔看了看身边虽无表情却坚定的林遥抬起手敲门。 不一会,大门从里买你打开了,里面的人惊讶地看着林遥和唐朔。 “对不起,这么晚了打扰你,还记得我吗,前两天张妮带我来过看化妆的。” (修)偏执者 27 清晨的鸟儿让美丽的山村显得更加美丽,清爽的晨息驱散了未眠的不适,林遥一点困意也没有,现在的他精神抖擞。 四个人终于在两庄的围墙下会合了。 “我们只剩下一件事需要解决。凶手究竟是如何通过这面墙进出新旧庄的。我有其他的事要去调查,不能在这里耽搁。”林遥站在墙下说。 “去吧,这里有我们三个就足够了。”司徒笑着对林遥说。 林遥看了看司徒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不过是有点头绪而已,还不能确定。前天晚上我想找你……”说到这里司徒的表情黯淡了下来,那个晚上他被他红牌罚下。 林遥别扭的移开目光不去看司徒那让人心疼的眼神,提到那个晚上他的心里不是也很难过吗。 “有了结果打电话吧。”林遥的声音很柔和却没有什么感情的色彩。 司徒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司徒对此事一直感到困惑,大的工具凶手不可能会使用,小的工具又不够爬上爬下的,司徒再次抬起头看着围墙上面,没有电线杆,没有高大的树木,也没有可以用来做指点的建筑,凶手想走空路是不可能了。脚下的桉树从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难不成,凶手真的会飞檐走壁? 唐朔蹲在矮树丛旁边用手拉扯着那些绿色的植物说:“会不会像荡秋千那样荡过去的?” “不可能。你看看这周围哪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撑秋千那样的东西?”司徒一边看着周围的一切一边对小动物解释了以后,就不耐烦对叶慈说:“我说你望什么天呢?过来帮忙!“看着叶慈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司徒就生气。 “脑子不够用了?”叶慈非常认真的问。好像后面那句:“不够用的话,我可以帮你。”司徒非常清楚一样。 司徒别扭的看了看叶慈回到他:“你这是落井下石。” “你已经让我破例了。” 司徒恨恨的不理会叶慈了,心里说:“你就不能把整句话说完!‘你已经让我破例了,别不知足!’” 唐朔撇了嘴索性坐在了地上看着享受阳光的叶慈,再看看认真工作的司徒,觉得还是沉默的好。 可不一会,小动物的好奇精神又来劲了! “这是什么树啊,怎么这么矮?” “我只认识松树和柳树。别问我,问你大兵哥去!”司徒不但是个植物白痴,还是个会记仇的家伙! 唐朔愣了一下低着头继续摆弄那些矮树。站在一旁原本是看风景的叶慈偷偷的用脚踹了司徒,回过头看着唐朔…… “这是一种灌木。”叶慈百科全书回答了唐朔的问题。 “是一个品种吗?”唐朔的提问揭开了有些微妙的气氛。 “是。” “你们在这边看着,我走远一点。”司徒转身刚刚要走,叶慈就对他说:“司徒,上墙!”一时间司徒诧异的看着叶慈,随后又转头看着围墙……当他那邪肆的笑迎着刺眼的阳 光绽放时叶慈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 叶慈还是那副老样子,微低着头走路。时不时的看一眼和唐朔勾肩搭背的司徒,司徒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唐朔跟他一样笑眯眯的,嘴里还唱着古老的歌。“天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 “现在是十点四十分,绝对来得及!不知道林哥那边怎么样了。”一曲唱罢,唐朔那样子完全不担心林遥。 “十点四十?小唐,你的表是十点四十?”叶慈非常平静的问。 “我没戴表啊,我看的是司徒大哥的表。”唐朔说着,拍了拍就在搭在肩上的司徒的手腕,手腕上一块机械表在阳光下发光。 叶慈不走了。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 “叶慈,你该换只表了。”司徒回头笑看着这位很少说笑的朋友,但很快就从他的脸上意识到了什么,赶忙着把手臂从唐朔的肩上收回来看着。 “真他妈的!停了?” 十一点四十!他们的时间限制是十二点,现在只有二十分钟了! 司徒是最着急的一个,顾不得叶慈和唐朔飞快的来是跑起来。 叶慈无声的叹息以后,也跟着司徒跑过去。这可就苦了唐朔,一只小动物,怎么跟得上两匹猛兽!没用几步,就被甩在了后面。 司徒急三火四的边跑边给林遥打电话,叶慈跑了几步回头看看唐朔,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等着唐朔大喘着气终于追上他以后,叶慈不由分说就拉住了唐朔的手。 这个时候没有注意小动物是什么表情,至少叶慈就没有去看,只顾着握紧唐朔的手跑着。 “小遥,凶手的路线我已经解开了。”司徒尽量显得平静一些说。 “不行,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我想白润江已经在张妮的客房门口了,你们先过去,我随后就到。见鬼,只有二十分钟了。”林遥一听就是在奔跑中。 “别急,不是只有二十分钟,是还有二十分钟。” 电话那边的林遥没了声音,司徒也不再说话了,这样火烧眉毛的时候,他们在电波中无声的交流着,却都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果断的挂断了电话,林遥已经浑身大汗了,实在是有些喘不过气只好停下来。看着眼前不远处的保卫室,林遥还是无法让自己的脚步多停留一秒钟! 几个保安正在里面喝茶,就看见林遥推开门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死死的盯着他们!几个人那冷汗都下来了。 “告诉我,案发那天晚上,你们都看见了什么?”林遥急切的问。 面对着一身黑色警装的几个警察那正义肃然的表情,张妮白了脸色,双手颤抖着紧紧的抓着曲助理的衣袖,大大的眼睛里溢满了惊慌的泪水。 白润江带着一股刺冷的寒气走到张妮面前拿出了手铐。 “等等!警官先生,你们要抓她,至少该拿出点证据吧。“站在张妮身边的不止曲助理,还有钱乐安和李峰。看着白润江拿出了手铐,再看看张妮已经落下的泪,钱乐安忍不住了,走到张妮的前面,挡住了白润江的视线。 白润江冷眼瞄了钱乐安说:“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就是杀害冯晓航的凶手。这是正式拘捕,可不是请她回去协助调查,你还站在这里就是妨碍公务!” 钱乐安有些惊讶的回头看着张妮,眼神中充满了悲伤。 就在此时,房门被急促的敲响,一个警察打开了门,司徒一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等他说话,曲助理像疯了一样的冲过去抓住司徒的衣服就喊。 “你说过可以证明她是清白的!” “那也要她真的清白才行!”司徒没有理会发了狂的女人,推开她以后对白润江说:“白队长,我们的时间限制是十二点,这还差八分钟呢。” 白润江怒视着司徒没有说话,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以后,看了看手上的表。 司徒终于出了口气,不管怎么样,都要在林遥赶过来以前按住这些人! 司徒本以为最难解决的就是白润江,可恰恰最老实就是白润江。白润江一分一秒的计算着时间,像是等着猎物自动上门的猛兽。 滴滴答答的表针让时间过得很快,房间里压抑的也几乎难以呼吸,司徒观察着这些的人的表情。有的愤怒,有的悲伤,有的惊慌,有的疑惑,有的烦躁,有的厌恶……人生百态,尽显其中。 “我,我没有杀人。”张妮终于说话了。 “凶手都说这话,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跟着白润江的一个警察不耐烦的说。 “我……我要找我的律师。蛐蛐,给谭律师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我跟他们走,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司徒看着张妮的样子有些奇怪,那种自言自语的方式更像是自我催眠。这时候叶慈和唐朔也到了,司徒示意叶慈看着张妮,叶慈观察了几眼摇了摇头。 眼看着时间就到了,张妮浑身都开始发抖,白润江没有再看司徒的脸色,再次拿出手铐…… 这种状态是一种足以让人背过气的紧张!事实上八分钟的等待,无形中给所有人加上了一种沉重的压抑感和恐慌感!房间里能听的见白润江落地有声的,不紧不慢的脚步,还有张妮急促的抽泣声!那冰冷的手铐亮的刺眼,一点一点的靠近失去温暖的手腕……就在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的时候,听见白润江突喊一声:“啊!” 众人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白润江的脚下有一个不大的小石头!谁都能明白了,这个小石块从外面飞进来相当准确的打在了白润江的后脑上。 白润江气红了脸,表情恐怖的回头看过去! 其实所有的人都看着外面。 门外不远处,林遥气喘吁吁的站着哪里调整呼吸,不用想了,那石头一准是他扔的!这还要感谢唐朔忘了关门。 司徒非常想笑,通常情况下,不是该大喊一声:“住手!”一类的台词吗,扔石头打人可不多见。 “林遥!“张妮看见林遥哭喊着就冲了过去! 看着张妮扑进了林遥的怀里,众人都有些愣了。叶慈悄悄的看了一眼司徒,那个人低着头拿出香烟点上,在他的脸上看不明白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林遥没有像王子那样轻挽着落难公主纤细的腰,也没有温言软语。很礼貌的扶着张妮站好说:“有什么进去再说。” 司徒斜着眼睛看着朝屋子里走过来的人,深邃的眼中闪过难以言语的情愫。 白润江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看着林遥的眼神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等着林遥安排好张妮回到曲助理身边坐下以后,刚刚转过身,就看见了司徒拿着一杯水站在身边。 “喝口水吧。”司徒温柔的声音和现场的气氛不是很搭配。 林遥没有说谢谢,对于他的关心自己在强迫的拒绝中总是会发现不由自主的欢喜。好吧,林遥以“礼貌”为借口,接过司徒手里的杯子一口气喝光。 “白队长,能不能把手铐先收起来?”林遥随手把杯子放在一旁,对虎视眈眈的白润江说。 对方将内心对林遥的敌视,愤怒统统隐藏起来,恢复了以往那样精明严肃的表情。 “好了,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林遥笑着看李峰和钱乐安问。 李峰愣了一下随即说:“我是在半路上看见警车了,警笛响着,我就合计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就跟着过来了。走到餐厅的时候刚好碰见乐安哥就跟他说,所以乐安哥是跟着我一起到这来的。” 林遥没有说什么默默的点头后,推着司徒走到离众人少远一点的位置上说了些什么。司徒一直在点头,等着俩个人咬完了耳朵,司徒抓着叶慈的手就离开了张妮的客房。不一会只有他一个人反了回来。 司徒看见林遥站在张妮的面前的说:“在案发现场发现了粘有你头发的发网胶,具体地方是装头柜后面穿放台灯电线的小洞上。张妮,这就是你被认定为凶手最有力的证据。” “我没有杀人!什么发网胶,我根本不知道。” “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把头发剃光的?” “是x号下午。” 林遥不用多想就说:“也就是在案发后的第四天。……说到这里我们应该感谢一位朋友。你的头发现在只有几厘米长,为了弄到你的头发进行做化验对比,他废了不少力气,这也让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张妮,我问过你的化妆师,她说你在没有剪头发以前是长直发,每次给你戴假发套都很麻烦,发网和发网胶的用量往往要比其他的人多,而每次卸妆的时候也很辛苦,经常会把自己的头发扯下来不说,还会引起头皮发炎。” “对,小妮子的皮肤非常敏感,就连头皮也是一样。”助理补充道。 “曲小姐,案犯当晚你在餐厅门口看见张妮的时候,她的头发是什么样?” “什么样?没有头套是自己的头发很柔顺,在后面绑成马尾。” “这就是张妮清白的证据!”林遥转过头目光犀利的看着白润江。 不说白润江,除了林遥身边的三个人以外,大家都抱着各种态度看着林遥。 对于注视自己的目光,林遥早就习惯了。他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态度继续说道:“那个粘在床头柜上的发网胶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张妮当时应该是穿着服装化着妆,最少也是戴着头套。她杀了人以后就赶到餐厅了,那她的头套要怎么处理?就在不久前,我询问过张妮的化妆师,他告诉我张妮的头套非常麻烦。如果要卸妆,就要先把假发拿下来,然后用温水一点一点的洗去发网上的胶水,就算这样她头发还是一绺一绺的,要在用洗发液洗过才能恢复原貌。整个过程至少需要三十分钟。 不管张妮是几点离开的拍摄现场,大家要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冯晓航在凌晨00:00的时候还活着!只能假设张妮在00:05分进入了他的房间,十五分钟杀人的话,就是00:20分。张妮还要收拾放在床下的绳子把床头柜放回原位,就算给她三分钟吧,就是00:23分。她关门下楼直到关上客房的大门,怎么也要用两分钟吧,这就是00:25分……她在餐厅门口门口遇到助理的时候是23:30分!就算张妮利用脚踏车缩短了时间,那么她要如何处理假发的问题?” 林遥的话说完以后,观察着周围人的变化。 “林警官,既然不是她,你为什么还要说那发网胶是证据呢?”跟着白润江的某个警察质问道。 “我说那个发网胶是证据,可从来没有说过张妮就是凶手。请认真听别人讲话。”林遥的态度像是没什么时间和心情,教一个小孩子不要用手抓食物一样。 白润江对于林遥给自己人一个下马威的事没有放在眼里,大大方方的坐下以后说:“林警官,请继续说。” “好吧,让我们从最开始说起。张妮的确是在23:25分打着电话离开的,但是她并没有回新庄,而是去见了一位朋友。至于这位朋友是谁,白队长心里很清楚,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这涉及到个人的隐私。除了调查案件必要的人知道以外,请其他人不要过问。 大家都知道,死亡时间是凌晨00:00到01:00之间。在案发当晚巡逻的警卫曾经在23:00看见一个女人进入过死者的房间,而那个时候冯晓航还没有死,而经过查询张妮也还在拍摄现场,因此,张妮不是那个23:00进入冯晓航房间的人。而巡逻的警卫还说在凌晨00:00左右,曾经看见死者的房间还亮着灯,有个人在站在窗前抽烟。因此我推测在23:00进入冯晓航房间的女人并没有杀人。” “为什么?你说有人看见一个女人进去了,为什么可以肯定她没有杀人?就因为冯晓航站在窗口抽烟啊?我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曲助理怒气冲冲的对林遥说话。至于他为什么生气,大家都有点纳闷,林遥可是洗清了张妮的清白啊。 林遥不过是看了她一眼,好像是并没有在意她的态度说:“这就要从冯晓航的死因说起,真正的死因是窒息。我们在现场的床头柜后面找到了发网胶……我来给大家做个实验。”说着,林遥带着众人上了二楼,一间空着的房间里。 林遥挪开床头柜距离墙可容一个人的空间,随后蹲下来用无实物的方式做着在床底下穿放绳子的动作,当他的手臂完全在床下的时候说:“大家看清楚了。我为了能让绳子接近床的另一侧必须这样将整个胳膊伸进去,而我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就靠在了床头柜的后面,就是这个时候头上的发网胶被小洞刮粘上的。为什么要在床下放绳子呢?白队长,你心里应该最清楚的。” 这个时候,林遥还不忘戏弄白润江吗?白润江直到答应他们合作为止才知道发网胶的事,现在林遥这样问他,明显是要给他难堪!其实白润江想错了,林遥就是不想让这里的警察太没面子而已。 白润江出了一口短气说:“尸体表面没有任何搏斗,挣扎的痕迹,只有在手腕处有些轻微的勒痕,表明曾经被绳索布条一类的东西捆绑住双手。” 林遥心里说:“这老狐狸,真会偷换概念!” “那又怎么样?”曲助理不解。 林遥站起身坐在了床头柜上。 “曲小姐,如果有一个人要把你绑在床上,你会不会反抗?” “当然!” “冯晓航不是蠢货,有个人想要把他绑起来他不可能不反击。就算凶手拿着武器威胁他,他也可以在凶手捆绑他的时候伺机反抗!可是他的身体上却干净的不寻常,这样就只有一种解释,他是心甘情愿被凶手绑在床上的!有疑问的请稍候发言,我必须说下去你们才能明白。根据某个比较有经验的人推测,冯晓航之所以会被凶手绑住都不反抗是因为他和凶手有某种度的暧昧关系,说的具体点,死者和凶手有性关系。正是因为这样,凶手才可以趁着冯晓航去淋浴的时间安放好绳子,等冯晓航出来以后在亲密的时候把他绑住,这样一来凶手就可以行凶了,凶器嘛,可以是枕头,床单甚至是衣服。因为冯晓航被绑住了双手不能动弹,所以,才被一个女人杀了。这个女人不会再现场逗留过久的时间,因为她不能与死者发生性关系,那样的话会留下太多的证据可供警方查出真凶。因此,凶手必须在十五到二十分钟之内完成我所说的一切事情!这就是问什么我断定那个女人不是凶手的原因。” 林遥说完以后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张妮一脸惊魂初定后的疲惫。 曲助理惊讶不已难以置信。 李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钱乐安神色忧郁。 白润江冷眼静看。 (修)偏执者 28 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林遥站了起来继续说道:“不知道大家对死者威胁张妮的事是不是很清楚,至少死者本人……” “不要说!”张妮大声的对林遥喊叫着。 林遥漠然的看了张妮一眼。仿佛是告诉她,他隐瞒住柳淑慧的名字已经是仁至义尽。 “这由不得你,也有不得我。剧组里很多人都知道冯晓航到了琴心湖就开始追求张妮,却很少有人知道冯晓航在利用某件事威胁她。 这里,我们就要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上了。司徒被申卫平聘请过来调查恐吓信的事,恐吓信是随着剧组到这里以后出现的。很明白的写着要申卫平赶走剧组,否则血流成河。而我们又在恐吓信上发现了用某种植物液写下的隐形字……双王人下点金,摇勾横满三水。” 林遥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一些人都开始不明所以的琢磨起来。林遥清楚的很,光是看白润江一伙人的反应就知道他们至今也没有解出真正的答案。 “双王人下点金,摇勾横满三水,真正的答案是……‘琴心’。” 白润江那冷刺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林遥看,还有几个已经彻底被林遥搞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为什么是‘琴心’?”钱乐安很少说话,这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双王,并列的两个王字,大家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就明白了。现在我们继续说说死者威胁张妮的问题。剧组在到山庄的一个月前就成立了,为什么冯晓航到了这里才开始追求张妮,并威胁她?因为这里隐藏着张妮的一个秘密。”说到这,林遥看了一眼白润江,对方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林遥根本没把白润江放在心上,对于他十几年前的事业怀着“算你个老混蛋走运,本少爷没时间搭理你!”的心情,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抓住真凶,并让其认罪伏法。 “我要提到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十几年前村子里的储蓄所曾经发生过一起抢劫案,当时一个嫌疑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不顾危险主动出击捉拿真凶,结果是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个人死后留下一封遗书,遗书里对村子人排挤妻子的行为痛恨不已,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就说这个男人是传说里琴心的化身。所以,才会有人借题发挥。至于这个人为什么要写恐吓信,我还是那句话,除了调查案件必要的人知道以外,请其他人不要过问。” 其实,在林遥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妮的身上,张妮神色黯然 的落泪。 大家都在等着林遥的下话,看着他不声不响琢磨问题的模样搞不清他是怎么了。只有坐在一旁的司徒明白一些。在所有人静止的房间里,司徒慢慢的站起身引来了大家的注意。林遥的余光看见了桌子上摆放着两罐罐装咖啡。放下咖啡的司徒无言的回到了座位上。 算是掩饰自己的失神也好,算是不想驳他面子也好,林遥拿起了一罐咖啡一口气就喝了整罐的咖啡后,林遥直接用手抹了一下嘴,正篇开始了! “如果我没有实现就说出张妮不是凶手的证据,那么,她被威胁的事这就是杀人的动机。张妮无法摆脱冯晓航的纠缠,只能杀了冯晓航。这动机完美的几乎无懈可击。但是,那发网胶恰恰就证明了张妮是无辜的。” 林遥淡淡的笑着。 “从最开始当了冤大头的王老三到嫌疑最大的张妮,我们一直都在被真凶玩弄在手心里。这个人不像其他犯人那样想着各种办法打听案情的进展,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冯晓航威胁张妮的时候,凶手听见了,因此知道张妮的秘密可以用来嫁祸。” 众人听着林遥讲了这么多还是有人不明白的问:“既然你说张妮不是凶手,那怎么会一直在讲她?” “因为这是很重要的事。张妮不是凶手,为什么粘有她头发的发网套却出现在现场?最开始我怀疑是写恐吓信的人,等我们再次见到王老三一切就开始明朗化了。” “如果是那个人想要陷害张妮呢?”白润江故意不说出名字。 林遥就是看不上这种人!冷冷的白了一眼说:“按照白队长的说法,写恐吓信的人要陷害张妮,那她如何掌握冯晓航的时间?如何掌握剧组工作的时间?再者说,你也不要忘了王老三看见的女人是长长的头发。” 说到这里,司徒站了起来,他还没有开口每个人似乎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们留在这里不是白白浪费时间。昨天晚上化验对比结果出来以后就更清楚了,凶手把每一部都算的很精确。时间,步骤,路线,手法和自己的处境,尽管这样,还是会多生枝节、第一,张妮偷跑去见她嫂子是个意外,第二,张妮自己先卸了头套是个意外,第三,凶手被王老三看见是个意外,第四,当天凶手身体异样是个意外。这四个意外都指名了一个人,喂喂……都不要急啊,我的话还没说完。这个人聪明,邪恶,至今为止我们一点证据没有。” “没证据要怎么抓人?”李峰越听与糊涂。 司徒邪肆的笑了笑说:“都说了不要急,我们来看看凶手是怎么做的。在案发当晚的23:00警卫说看见一个女人进入了死者的客房。那个女人是谁?现在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凶手!她那个时候没有杀人,而是告诉冯晓航在晚一点会过来跟他约会。凶手是故意被那些警卫看见,制造自己不在场证明的假象。 22:30分左右,拍摄曾经停下休息过一次,那时候犯人拿出早就藏好的衣服换上,利用两面围墙跳入新庄,找到冯晓航。事后,凶手在按原路返回,脱下自己的衣服混进人群中去。那时候大家都在紧张的工作,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凶手消失了近半个小时。等着拍摄结束以后凶手找了一个理由留在拍摄现场死一个完成了补镜头的工作,说自己不舒服先回去。等众人不再注意了,凶手再次换上自己的衣服还是从两面墙跳入新庄。再次进入冯晓航的房间他们很快就开始亲热,冯晓航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凶手把绳子安放在床底下,冯晓航那倒霉小子还以为可以和佳人云雨一番,谁知道刚玩上点□就被佳人活活闷死了。等着凶手杀了冯晓航以后收了绳子再把事先就准备好的发网胶粘在床头柜上,大摇大摆的离开现场。刚出了门,就被前去找冯晓航算账的王老三那看见。”司徒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找了把椅子坐下以后,任谁都看得出来他那种“我就说到这里”的态度。 林遥有些诧异,司徒怎么会放弃这亲手抓住真凶手的机会。可既然司徒不肯说了,那就只有自己来冲锋了! 林遥接着司徒的话尾说:“凶手必须要计算好时间,如果要返回自己的客房那时间上说不过去,门卫那边也会说没有看见过。因此,凶手返回大门口让那些值班的警卫们看见。凶手的目的达到了,警卫们不但看见了他,还印象深刻。我们来想想,凶手是剧组里的人,是熟悉所有人作息时间的人,是熟悉张妮,冯晓航私事的人。” 林遥的话刚一结束,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曲助理的身上!女人慌了。 林遥笑了。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人是曲小姐杀的。凶手非常聪明,我一直被困在作案时的路线上问题中。我只是知道凶手利用新旧庄的两面围墙往返于拍摄现场和案发现场,可围墙下的那些矮树却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想要越过围墙而不伤害那些矮树是不可能的。” 收了话尾的林遥刚好走到司徒的身边,慢慢的转身靠在了桌子上。 司徒大大咧咧的站了起来接着林遥的话继续说下去。 “我必须承认,这个问题让我钻了牛角尖。直到昨天我确认了凶手是谁才明白过来。那些矮树对凶手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凶手在偷着离开拍摄现场以后跑到了旧庄的后面,那里有一个喷水池,凶手利用喷水池上了墙。有谁知道墙外面是什么吗?……是露天浴池的大门。我和小遥曾经以为凶手杀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3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人以后利用露天浴池逃离现场,也亲身做了实验。结果是无法从里面打开外面的锁而失败,当时我们的思维被卡住了,只想到凶手是要逃走……“司徒的目光笔直的看着林遥。 “却没有想到凶手是从那里进入新庄的!”司徒的话另林遥如醍醐灌顶! “小遥作了总结。我再来说说凶手是怎么进入新庄的。在露天浴池的门外有给用来休息的藤椅,那些藤椅不知道什么原因停业了也没有拿回去,凶手提早把藤椅放在旧庄的围墙下面,等着跳到藤椅上以后就可以不用碰到那些矮树就落在地面。而露天浴池并没有正式营业,申经理为了招待剧组的人,给他们开了特例,只要想去洗露天浴池只要去吧台要了钥匙就可以。因为那时候剧组刚来天气不冷,有很多人都会去。自然了,钥匙被复制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我在露天浴池的三道门上做过检验,发现上面连半个指纹都没有。凶手在开了门以后擦去了自己的指纹,也连着擦去了所有的指纹。如果有那么一两个我还会以为自己推测失误,可半个都没有,不就说明凶手动过手脚了吗。凶手进入露天浴池以后就可以接触到新庄的围墙了,从那上面直接可以跳进新庄!在用跑的不到五分钟,就会进入冯晓航的房间。” 说到这里以后,司徒稳稳的坐下了。他刚刚坐下林遥就开了口。 “凶手在进入冯小航的房间后,立刻和他亲热,在他去洗澡的时候开始布置现场。有一点我要说明,就是绳子的问题。最开始我以为凶手把绳子穿过床底绑住了死者,可那样的话死者的手还是可以带着绳子上下移动,因为绳子没有固定住。这无疑对凶手是不利的。一个将死之人力气大的难以想象。因此,我一次又一次的模仿凶手摆弄绳子,最后的结论是,凶手的绳子是绕了床脚一圈以后才绑住了死者,有了可以固定的地方,不管死者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可问题又出现了,要把绳子绕床脚一圈必须把床头柜一到很远的地方,身体也不可能会碰到床头柜,那发网胶是怎么粘上去的?很简单,是凶手为了栽赃故意放在上面的。 这个案子里凶器成个模棱两可的东西,可以是衣服,可以是毛巾。关键的是绳子,凶手杀了人以后收好了绳子立刻整理了现场,但却没有回到自己的地方,因为凶手需要返回新庄的大门让警卫看见自己。这里面有出了一个小问题,在凶手跳来跳去的过程中不小心扭到了脚,也不知道你的脚伤好了没有,钱乐安先生?” 呆若木鸡的钱乐安傻傻的看着林遥,好半天才说出话。 “你,你是说我,我是凶手?” “就是你!” “林警官,我是个男人啊!”钱乐安红了脸对林遥大喊着。 “男人又怎么了?”说着,林遥看了看司徒。 司徒刚刚把电话拿出来,房门就打开了,叶慈站在门口看着众人。 “来的真是时候,做好了?”司徒问道。 叶慈点点头,走了进去。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以后开打,一张女人的照片就映入了众人的视线。 “好漂亮啊,谁啊?”李峰感叹着说。 “真的,好漂亮。”张妮也觉得照片上的女人是连她都比不过的美女。 “认不出来吗?这是我让这位朋友根据王老三在案发当晚所看见的女人做的一张模拟图像,图像上的本人就是钱乐安先生。”林遥说道。 众人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几个警察看看图片,再看看钱乐安本人都难以置信。 钱乐安脸红了更厉害了,气呼呼的瞪着林遥。 “钱乐安,你的时间算的太仔细!当晚第一批结束拍摄的人是在23:30分左右离开了拍摄现场,我一直算不明白的你的时间,怎么算你都会和李峰,王老三撞到一起。今天场记给了我答案。结束拍摄的人需要收拾东西才能离开,这时间最少需要半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们真正结束的时间是凌晨00:00。而你在那时候就说对自己的一个镜头不满意,就和一部分人留下补拍。当时你是第一个完成补拍的人,我上午找剧组的场记核实过,当时是00:10分。那时候的拍摄现场的人大部分累的不行忙着收拾东西回去休息,小部分人在紧张的工作,根本没有人能会注意到你。你随口说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去,就趁着离开所有人视线以后偷偷的跑到旧庄的后面,接下来的事我们已经说过。还是来说说的具体时间。00:10分跑到旧庄后面需要……” “五分钟。”司徒立刻奉上答案。 “五分钟,也就是00:15分。跳下围墙,开了露天浴池的门,进去,再上新庄的围墙,进入新庄,这些给你不到十分钟就足够了。我们就当是十分钟来算,就是00:25分……到冯晓航的房间只需三分钟,也就是00:28分。你从杀人到收拾好现场只用了十五分钟,也就是00:43分! 你在00:43分离开了案发现场,刚好被前去找冯晓航算账的王老三看见。这就像是走马灯一样,王老三踩着你的后脚进去,等王老三离开的时候,李峰踩着王老三的后脚进去!我们当初被王老三那番话误导以为你一直藏在案发现场没有离开过,等着他说了实话我才突然想到……钱乐安,白队长去抓王老三那天无意告诉我们这个消息时你也在场。” “世间凑巧的事不是很多吗?现在我不就是凑巧被你认定了是凶手!林警官,我不想像个没有教养的人那样叫骂。但是,自己的名誉受到这样的侮辱我很难保持冷静。希望你推理到最后,可以还我的清白。现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会尽量配合。”钱乐安的话说的不卑不亢,连林遥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不,绝对不会错!自己和司徒同样的结论绝对不又错!从钱乐安作案的手法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心思细密,头脑灵活,心理素质一等一,这样的人不好应付。 林遥将诸多的想法隐藏在冷静的表象之下,不断告诉我自己要“坚持,坚信”的同时,慢慢的撒开网,势必要把真凶绳之以法! “钱乐安,我并不是因为警卫说当晚看见你一瘸一拐的样子才认定你就是凶手,让我下定这个结论的还有两件事!一,经过白队长那边的确认,梁强已经被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了,那么,你就是嫌疑人中唯一的男性!即便死者被绑住了手,可他身高足有180公分,抬起腿以后足够磕撞在凶手的脑后!一个女人哪来的力气制住他?“林遥记得在他与司徒做第一次实验的时候,司徒抬起腿把自己撞到了他的身上,当时林遥没有在意。事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想了起来。这一想就想出了好多的问题!冯晓航的身材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很难控制住的!所以,林遥一度怀疑凶手是柳淑慧,她常年从事体力劳动肯定有把子力气!至于张妮,别看她170多公分的身高,就那跟竹竿子差不多细的手腕能有多少力气? 紧接着第一个疑点以后,林遥说了下去:“关于第二个疑点,我先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吸烟吗?” “不!” “以前呢?” “我从来不吸烟!” 林遥笑了笑说“好,我来说第二点。我们曾经那个看过一次你们的拍摄花絮,我看到你身边的人的香烟和打火机掉出来了,你随后拿起来以后,打开烟盒把打火机放在了里面……钱乐安,那种下意识的动作是只有吸烟的人才会做。当时我没有过多的留意,等到昨天晚上我开始怀疑你,努力的回忆所有关于你的一切才发现。 我到了案发现场的时候,冯晓航的香烟盒和打火机也是那烟的放着的。而在案发的白天我曾经见过冯晓航,他根本没有习惯把打火机放在烟盒里,关于这一点我不会记错!至于你会不会吸烟,只要去医院照过x片就能一清二楚。” “滑天下之大稽!林警官,就算我不吸烟,会做那样的动作有什么奇怪?难道,你还要用这个来定我的罪?”钱乐安没有表示出藐视或者是嫉妒的愤怒,他表现的像个被士兵攻击的秀才一样,尽管怒火冲天,仍保持着翩翩风度。 林遥似乎对于钱乐安这样的态度始料不及,皱了皱眉冷了一贯淡漠的眼神。 “钱乐安,案发当晚你收拾现场准备离开的时候碰到了香烟和打火机,我想想……应该就是你收拾绳子的那个时候,你顺手习惯性的把打火机放进了烟盒里还擦了擦。白队长,在烟盒上面你找到指纹了吗?” “没有。”白润江机械的回答。 林遥冷冽的目光锁定了钱乐安! “钱乐安,你做事干净过头了!打火机,烟盒都没有指纹,说你没碰过谁会信?” “你说的是凶手,不是我!” “那你为什么要洗澡?在白队长他们去你房间的时候,你刚好洗完了澡,那时候是深夜两三点了,如果你在01:00左右就回去,怎么会等那么晚才洗?” “因为……” “因为你身上有从案发现场带回去的香烟味!冯晓航是个烟鬼,你在现场停留的那些时间一定沾染了不少烟味,如果你不洗掉就担心会被怀疑。你的头脑全都集中在如何逃脱警方的追查之中,哪怕如灰尘般大小的可能性你都不会放过!执着到了偏执的地步!只有过于偏执的人才会……” “我没有做过!我也不是偏执!” 林遥有些惊讶的看着钱乐安突然站起来对自己疯狂怒吼的样子,深深感到自己的什么话刺激到了他。那么像林遥这样的人很快就知道凶手的弱点在哪里了! 林遥不再笑了,看上去像是被激怒的小兽一样对钱乐安喊着:“你就是偏执!要不然怎么会扮成女人?你在从旧庄去往案发现场的路上,一边跑一边换衣服,如果不是熟门熟路你会换得那么快?冯晓航是个单纯的异性恋,你要是没有佩戴仿真纹胸他怎么会把你当成真正的女人?一个大男人,谁会把自己经常打扮成女人,连仿真纹胸都戴上了?你不但偏执还有女装癖!你看着司徒笑得妩媚,你看着张妮眼神眷恋,你就是个有女装癖的双性恋偏执者!” 钱乐安脸色发青,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拿起了身边的一个杯子就朝着林遥扔了过去! 林遥不躲不闪,杯子刚好打在了他的胸口上。这个时候,众人的目光看的可不是林遥,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一旁的司徒。 司徒一动不动的看着林遥和钱乐安,他的目光足够把方圆百里全部结冰! (修)偏执者 29 林遥抹了抹身上的水,面对被激怒的钱乐安踏了一步!可不等林遥开口,钱乐安却颤巍巍的说:“你,你口口声声污蔑我的人格,现在你回答我,我杀了冯晓航以后要怎么离开?你刚才说过了,我,王老三,李峰三个人脚跟脚的进入现场,那么,那么……我怎么可能不被李峰看见?” 这个人还没有失去理智,林遥心想。 “这个很简单。你离开现场以后并没有顺着大道离开。而是故计重施再次跳上了围墙。”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上墙干什么?” “上了墙才能避开路人!大家都知道,如果要从冯晓航的房间走到大门口需要经过小树林,餐厅和很多的客房。这条大道不但绕远费时间,还会被返回房间的同事们看见。因此你才上了墙!围墙足够一个人走在上面,你顺着围墙走到大门口不但可以节省时间,还不用担心会被人看见。等着走到了和警卫室连接的墙尾你就跳到了外面,在从外面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这样警卫才看见了一瘸一拐的你!而你的脚是在进入案发现场之前由露天浴池跳入新庄时扭伤的!” “胡搅蛮缠!”钱乐安喊破了嗓子。 “胡搅蛮缠?钱乐安,你真当自己做的是天衣无缝吗?” 好久没有说话的司徒粉墨登场! 钱乐安看着司徒的时候眼神开始飘忽不定起来,站在他对面的林遥稍稍后退了一步,与走上前来的司徒彼此呼应。 “钱乐安,我在死者的嘴里发现了一小东西,那是有玉米成分的膨化食品!我们已经排除了张妮不是凶手,那么,另一个嫌疑人王老三怎么会在死者的口腔里留下东西?而那个写恐吓信的人就更不可能,当晚她一直在招待客人,所食用的食物都是熟食,这种零食不可能出现在她的嘴里!而当晚,只有一个人在吃着这种含有玉米成分的膨化食品,就是 你钱乐安! 在案发当晚我跟着白队长去你房间的时候,我记得你更好吃一种玉米饼。就是说在你和冯晓航亲热的时候,说的清楚一点就是接吻的时候,你嘴里的薄饼残渣被他吸到了自己的嘴里。” “你们闹够了没有?现在,我的律师到这里以前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如果你们有证据就抓我,没有就等我的律师来了跟他说!”钱乐安说话的时候连手指都是在颤抖的,看得出来他的手白惨惨的,不用去确认就可以知道指尖冰冷的温度。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怒目圆睁的看着所有对他产生戒备的人,表情上不只有愤怒,还有一些悲凉。 钱乐安微微低着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说:“我现在要回自己的房间,如果你们怕我跑了可以跟着我。”说完,钱乐安就朝着门口走过去。 “等等!”林遥叫住了正欲离开的钱乐安。 钱乐安回过头冷冷的看着林遥问:“还有事?” “你和郑峰是什么关系?” 林遥的话一出,钱乐安猛的愣住了。一瞬间流露出的表情太过复杂让林遥读不懂其中的含义,但是,有一点林遥知道,他的猜测没有错。 从这里开始,林遥所做的一切都是靠着他的功力了,因为钱乐安与郑峰有关系,也是他在前几秒灵光一闪的结果,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林遥就要做二重推理的临场发挥!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我怎么会认识十几年前的人。”钱乐安白了一眼林遥。 “白队长,如果郑峰还活着,他的年龄是…” “34岁。”白润江不假思索的说。 “钱乐安,你今年的年纪是32岁!白队长你调查过钱乐安,十几年前他居住在哪里?” “x市。” 林遥内心一阵狂喜! “真巧,郑峰也是x市的人。你们只限差两岁。“换句话说,十几年前他们极有可能是认识的。那么他们在那个时候都还是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也就是…学生! “钱乐安,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和郑峰应该是学长和学弟的关系。爱上他了吗?“林遥像极了扑捉猎物的猛兽,在享受着进攻前一刻心悬一线的紧张感。 看钱乐安无动于衷,林遥那再下一剂猛药! “可惜,郑峰爱上了另一个女人,还和她私奔了。你恨他,这一恨就恨了十几年!你渐渐变得残忍,无情,狡猾,偏执。在演艺界无意遇到了张妮以后,她和郑峰酷似的脸让你开始怀疑并调查张妮的身世。果不其然,张妮和郑峰果然有关系,你等待着机会,就像潜伏在黑暗中的豺狼一样。而这个机会终于随着剧组到这里拍摄降临在你的手里了,你开始经常跟踪张妮,发现了冯晓航威胁她的事,发现了郑峰女人的事,发现了郑峰早在十几年前就死的事,你恨了十几年的人竟然死了,连个报复的机会都没有!你的恨雪上加霜转移到了张妮和郑峰的女人身上!你的目的是……杀冯晓航,陷害那女人和张妮为凶手,动机就是冯晓航知道了她们的秘密!从那时候起你开始计划杀了冯晓航陷害张妮,顺便还可以把郑峰的女人牵连进来。你恨着郑峰,恨他不懂你的爱却和一个女人私奔。郑峰……” “你有完没完?我说过了我根本不然是郑峰!” 就在俩人唇枪舌剑的时候,李峰不合时宜的问:“我想问,谁是郑峰啊?” 李峰话音未落,钱乐安惊恐的张大了眼睛看着林遥,说不出的怨恨。 林遥笑了。 “钱乐安,从到了这里开始我从来没有提到过郑峰是谁?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十几年前那个人?” 钱乐安哑口无言。 林遥看着他想。如果他不承认自己十几年前认识郑峰,那找人去x市调查就会水落石出,那时候他更是毫无退路!如果他说自己是从张妮和柳淑慧口中得知郑峰,那就等于承认了跟踪张妮,知道她和冯小航,柳淑慧之间的问题,等同于承认了自己是凶手一样!可是,最重要还是可以定他罪的铁证! 好吧,钱乐安,看你如果应对我? 钱乐安怨恨的看着林遥足有三五分钟,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摘下了眼镜,对林遥露出温和的扰人心神的一笑。 “林警官,你太聪明了。” 就这么简单的承认了?林遥有些诧异的看着钱乐安,完全不明白。可是,话说到这里也没有用,他没有亲口承认杀人,要如何才能让他说出这句话? 司徒看着钱乐安的笑容,心里猛然想起了林遥的那个晚上。那天晚上,林遥笑的有些寂寞,无奈,可这种负面的感情下仍无意间流露出丝丝被爱着的甜蜜……钱乐安的那一笑像似林遥。司徒倏然见明白了很多。 司徒走到林遥的身边小声地对他说:“他的目标也许只是古淑慧一个人。” 林遥诧异,望着司徒的眼睛在对方的表情中领悟到的一些无法言表的东西铺天盖地的涌过来,让林遥有些措手不及。 有时候,太过聪明不是什么好事。至少林遥是这样想的。 再次打量眼前人,林遥从没有看见过这样静心凝神到面对末日岿然不动的杀人凶手。 钱乐安,一个可怕的人。 面对着林遥和众人的目光,钱乐安泰然自若。他收回打算离开的脚步随便就找了个地方坐下说道:“我想问问林警官。我在怎么熟悉穿戴女装,要换下身上原有的衣服再穿上女装怎么也需要三到五分钟吧?我换下来的衣服放哪里?女装我又要放哪里?” 林遥冷冷的看着他说:“谁说你要把女装放下了?那身女装你只要贴身穿在最里面就可以!换句话会说,你只要穿脱当时自己的衣服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我还要问,既然我和冯晓航已经准备上床,进了门就开始亲热,那他一定会碰我的身体,冯晓航就算在笨,男人女人他还分不清吗?” “当时死者应该是隔着衣服抚摸你的身体,你本身就很瘦再加上仿真纹胸足够蒙混几分钟,趁着他没有发现的时候你推他进了浴室,在他……” “我明白了,在他出来以后我就可以躺在床上诱惑他到被我绑住为止。林警官,也许你不知道,当天晚上白警官可是把我的房间搜查的很干净,并没有发现什么女人的东西。” “那些东西你不可能带回房间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事先就在大门附近的护林里挖了坑,把东西都埋在了那里。等着第二天或者……” “林警官,你好像不知道很多事啊,第二天白警官就把周围做了地毯式的搜查,如果我翻动了泥土一定会被发现。”钱乐安似笑非笑的看着林遥。 林遥痛恨自己想得不够周全。 这时候司徒开了口。 “小遥的确不清楚第二天的搜擦情况,可我知道。钱乐安,你并没有把东西藏起来!所谓的女人的装束不过就是一条床单而已,在身上缠缠绕绕的保证是一件别具风格的裙子,所以,王老三看见你的时候以为你穿了一件长裙子。至于假发,就在你的身上!当天晚上我看见你的时候,你穿了一件宽大的浴袍,假发你装在塑胶袋里以后用胶带绑在大腿根部位,勒的紧紧的!再穿上齐头的短裤遮住,外面又罩上了宽大的浴袍,白队长他们在怎么搜查也不会让你脱光了。这就是你为什么一见到我们就找了椅子坐下翘起两郎腿的缘故!等我们都走了,你在用剪刀一点一点的把假发剪碎,顺着马桶冲掉就可以。” “司徒,那你们说的那个仿真纹胸呢?难道那个我也要藏在身上吗?” “你可不是藏在身上的。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在吃东西,包装袋很大,我当时想你一定经常吃,所以才买了最大包的。那时候,你就把纹胸藏在最下面!白队长讽刺你以后你把口袋随便揉揉就放进了浴袍的口袋里,我以为袋子空了,却想不到其实你是在隐藏东西!” 钱乐安温柔一笑问:“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司徒看着钱乐安冷了脸。 “司徒你和林警官都没有证据,那些警察也一样。你们不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质问我。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杀人。” 林遥深深的吸了口气转了头看着司徒,司徒也认真的回望着林遥,彼此间无声的交流中得到了各自的答案。 不进行到最后一步是抓不住他了!钱乐安不比袁可心,下了套就能乖乖的跳下去!没有真正的证据不要妄想抓住他!这案子过了许久,该结束了。不管钱乐安是怎么样的人,在法律面前,在道德的天平上,他是个罪人! 林遥最后朝着司徒微微示意,司徒不着痕迹的点了头。 空气中有股子凝结的沉重的感,众人都不说话,因为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目光集中在司徒,林遥和钱乐安的身上,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喘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遥终于放手一搏!他突然开口问道:“白队长,死者的尸体还在吗?” “在,因为他的家人提出很多不合理的要求,我们没有答应,所以他们拒绝领回尸体。” 林遥走到了钱乐安面前,顺手拿起一个玻璃杯子,底朝上的举在钱乐安的面前说:“请在上面印下你的嘴唇。” 钱乐安愣了一下,很快就接过了杯子,在杯底印了一下。林遥想,这样证据就算到手一半了,后一半就看冯晓航的尸体还能不能起点作用,过了这么久了,不知道还有没有…… 林遥走到白润江面前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钱乐安说:“你想要我的唾液可以直接说。” 林遥回过头看了看胸有成竹的钱乐安一眼,慢慢的说:“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通过指纹的识别,可以判断出凶手是谁,因为没有两个相同的指纹。但是,有一些人不知道,还有一种方法能够揭开凶手的面纱。钱乐安,你就是其中一个!我要想要的不是你的唾液,而是你的唇纹!” 钱乐安愣住了。 林遥字字铿锵有力的说:“既然你和冯晓航亲热过,一定会接吻,既然接了吻就会留下唇纹!冯晓航的尸体还在,只要回去提取了他嘴上的唇纹,就可以证明你就是凶手!” 暂短的空白将所有人抛进了被停止的时间里,林遥心里打鼓,不知道过了这么久尸体还能不能检验出唇纹来,而这却是抓住钱乐安唯一的机会! 钱乐安惊讶的表情缓缓的落下了帷幕,他依旧是那个温和的翩翩君子,依旧是那个不急不燥的模样对林遥说:“林警官,你赢了。” 不明白为什么,林遥一点都不高兴。 “怎么,不开心吗?我可是说你赢了。” “可你没有亲口承认。” “就算我承认了又怎么样?生生死死本来就是常事……任生时叱咤风云做龙凤,不过是落得后人评后事。我相信因果报应,也相信生死轮回,只可惜……”钱乐安没有惊慌,没有崩溃,更没有认命,他似乎悟得了什么道理一样,以客观的角度来看待自己。 “可惜什么?”林遥隐隐觉得不对。 “可惜我们都没有时间了。” “什么意思?” 钱乐安笑而不语。却慢慢的起了身。 司徒一把抓住了要去铐人的白润江……看着钱乐安走到了张妮的面前。 “你的小名叫‘妞妞’,你喜欢吃甜的讨厌酸的……你第一天幼稚园就把一个男孩子打哭了,你五岁的时候爬树摔伤了右手臂哭了一整天吵着要吃桃子罐头,你把喜欢的东西都藏在床底下说那是你的秘密基地,你在五岁生日那天接到了最喜欢的礼物,一个洋娃娃,你给它取名叫‘妞妞二号’。” 张妮惊讶的看着钱乐安…… “你,你怎么知道?” 钱乐安笑笑说:“我还知道你最喜欢蓝精灵和花仙子,最爱唱的歌是《小松树》。” 张妮瞪大了眼睛,温馨的往事早已被埋在心底深处,此时被一个不熟悉的人尽数道出,不清楚张妮是什么滋味。 钱乐安还是那样笑的极温和的看着张妮,可他的话却说给了其他人听。 “林警官,司徒,你们弄错了一件事。我并不恨郑峰……我是郑峰的初恋情人,他没有抛弃我,也不是和什么女人私奔了。当年我们的恋情被家人发现,他差点被他的父亲打死,我也被父母绑起来锁在了仓库里。我试图用自杀抗拒家里的反对,他不想我和家里反目就和一个追求了他很久的女人离开了……我找了他十几年,找到的却是一块墓碑。我的确恨,我恨父母,我恨那个女人,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找到他!” “钱乐安,你究竟为什么要杀冯晓航?”司徒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想过钱乐安与郑峰有关系。 钱乐安没有回头去看司徒,摸着张妮的头发给她擦眼泪,轻声地说:“他用情不专,我看了厌恶,这本来没什么。可他不该对妞妞心怀不轨。妞妞能有今天很不容易,我不能让冯晓航毁了她。你们也许会说,即使秘密被公开了也无所谓,可是你们不知道,这里面还牵扯很多事情,冯晓航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黑洞……所以,必须有个人制止冯晓航。当年我没有保护好阿峰,他的妹妹……就算我死也要她安然无恙。至于……至于那个女人,我还是恨!” 说完,钱乐安转过身看着林遥。 “林警官你和司徒找出了事实的真像,可是十几年前的真相谁来查清?”说完钱乐安看着白润江,那清澈的眼睛骤然间变得冰冷刺骨,足以让司徒和叶慈这样的人都为之一惧! “白润江,你欠阿峰的,我迟早会为他讨回来!劝你今后多做好事,免得来世受苦。” 白润江毫不在乎的藐视着钱乐安,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林遥却觉得钱乐安必是说到做到!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张妮怯生生的说:“你,你是我哥哥的恋人?那,那我嫂……“ 钱乐安摇摇头说:“你没有发现吗,她很像我……特别是眉眼之间的神情。也许现在不像了,但是十几年前她真的很像。阿峰把她当成了我的替身,未来得及对我的好,对我的爱都给了她。你知道阿峰叫她什么吗?” 张妮迷梦初醒,却仍不敢信。 “哥哥叫她‘安儿’,可那是求个平安的意思。” “‘安儿’是你哥哥给我取的名字。阿峰非常疼爱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大半的时间都是再说你,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那么多的事。虽然你们兄妹分开了,但是阿峰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他的梦想就是有一天我们三个在一起生活……妞妞,你有个好哥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张妮泣不成声。 钱乐安爱屋及乌的摸着张妮的头发说:“以后我可能没有机会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张妮抓住了钱乐安的手拼命的点头。 “每年的四月十六号替我在他的墓碑前放一束雏菊,他喜欢。” 张妮哭的难以呼吸,还是抓着钱乐安的手不放,站在后面的司徒不忍心打扰,可白润江早已不耐烦,用眼神示意手下去抓了钱乐安。 警察拿出了手铐,没等走过去林遥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林警官,他是杀人凶手!”白润江冷酷的说。 “杀人凶手也是人!我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你最好多一点耐心。”林遥微扬 恋耽美 分卷阅读3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头,傲气十足的模样打压了白润江充斥着冷血的正义。 “妞妞,你能原谅我吗?我的目的是要陷害那个女人,可警察迟早会查清冯晓航恐吓你的事,我怕他们把你当作嫌疑人。特别是那个姓白的警察。我前思后想,还是决定冒一次险,希望有人能从绳子和床头柜上发现蛛丝马迹,那样才能彻底让你洗脱嫌疑。” 张妮颤抖着点头,说出口的原谅几乎听不清楚。 “谢谢妞妞,这样我走的就能安心了。自从阿峰离开以后,你和他就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好了,我该走了。”钱乐安最后为张妮拭去滚烫的泪,转身面对着众人,慢慢的把手伸到了衣服领子里。 “不许动!”白润江快速的把枪拿出来对准了钱乐安。 “你怕什么?也向林警官和司徒学学。”钱乐安笑着说话的同时看了看一动未动的俩个人,慢慢的把手抽出来。 林遥看见他的手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墨绿色的纽扣,说是纽扣更像是胸针一样的东西。钱乐安拿在手里好像非常矛盾,最后还是用力的按了下去。 “你干什么?”白润江开始紧张了。 “没什么……我曾经答应过阿峰要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我不能被你们推上绞刑架。”钱乐安这时的笑有些苦涩,随后继续说:“同样一个要求,我还答应过另外一个人……他苦苦等了我七年,该是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了。放心,我不会跑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让我去给阿峰扫一次墓。” 钱乐安话说的隐晦,包括林遥在内完全不明白。司徒走到白润江身边小声的说:”人已经认罪了,功劳也是你的,带他去看看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多人害怕他跑了?“ 白润江阴冷的看着司徒,最后还是答应了钱乐安的要求。 (修)偏执者 30 看着一群警察押着钱乐安离开,林遥的心里隐隐不是个滋味。那个人的眼睛过于纯净温和,没有沾染到一点邪恶的气息。一个人可以让他爱了十几年,甚至甘愿杀人……感情,果然没有逻辑可循。 钱乐安被一个警察推着上车,却在抬起脚的时候停住了。他慢慢的转回身看着目送他的一群人说:“妞妞别哭,这是我应得的下场。阿峰以前就说我对什么是都太执着了,现在想起来……林警官说得很对,我是个偏执的人。偏执于对阿峰的爱,偏执于对父母的恨,偏执于对你的保护,甚至偏执于抹杀冯晓航的存在。可我不后悔,能偏执在阿峰的爱情里对我来说是最甜蜜的幸福,能偏执于保护你,是我对阿峰最好的回报。但我要问一句,在场的人谁不偏执?名望,金钱,快乐,幸福,这都是人们偏执的东西,谁能说这些是坏的?谁能说偏执于这些不对?林警官,你在偏执于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司徒,你呢,你有偏执着什么?感情吗?……如果我当初不是这么偏执,没有自杀,阿峰也不会离开……所以,我奉劝你们几句,不要偏执到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好了,说了这多罗嗦的话,该走的还是要走,妞妞,你要保重。” 张妮飞跑过去用力的抱住了钱乐安点着头。 钱乐安在张妮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张妮哭的更厉害了。曲助理走过来扶着她离开了钱乐安,众人看着他上了车……渐渐远去。 等着白润江他们离开以后,林遥突然被强烈的疲惫感打得没了力气。司徒赶忙过去问:“不舒服?” “累了。” “回去睡觉吧,有什么话醒了再说。” 林遥没有回答司徒,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张妮的住所。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林遥怎么都睡不着。 钱乐安最后那一番话让他感触太多,自己也是个偏执的人吗?此时的林遥没有力气思考,却莫名的想念司徒宽大的臂膀。好想靠在怀里沉沉的睡上一觉,听着他的心跳,听着他的呼吸……以前这样做的时候就会感到安心,感到温暖。那么,现在这样做会不会驱散心里空虚的寂寞和难言的寒冷? 想着这些的林遥渐渐的睡去了。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落下,时间是晚上九点多了。林遥起了身去清洗一下就打算出去。 刚刚开了门就看见司徒站在外面。 司徒好像没有休息过,眼睛红红的。看着林遥勉强的一笑。 “申经理和贺振国都在楼下,下去吧。” 林遥没有说什么,跟着司徒下了楼。 客厅里挤满了人。申卫平,龚向前,贺振国,楚导,李峰等等人,他们已经为钱乐安的事讨论好一阵了,谁都没办法很这个温润的人。看见林遥出来,申卫平就吵着说要请大家吃饭。 林遥本来不想去,案子虽然已经结束了,可他的心里郁闷的很。司徒一直和申卫平说话,看他的态度也像是能免责免。 最后,还是敌不过众人的热情,不止司徒和林遥被大家拉扯着,就连唐朔和叶慈也被不容分说的推了出去。 酒桌上,林遥觉得司徒有些奇怪,不管啤酒白酒都往嘴里倒。而林遥那一身微冷的气息打从一开始就让那些打算灌他酒的人望而却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遥接到了白润江的电话,说是提取的唇纹和钱乐安的吻合。 林遥的胸口闷闷的,起身离开了喧闹的宴席。 夜晚,寒冷的风让林遥清醒了许多,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钱乐安。那个人,那样的一个人,他的感情让林遥惊讶,他的执着让林遥惊讶,他的头脑让林遥惊讶。他将爱与恨结合的那么完美,他将善良和邪恶结合的那么融洽,林遥深知为他感到痛惜。钱乐安曾经说过,不要偏执到失去了宝贵的东西……对自己来说,什么才是最宝贵的?林遥混乱的思绪理不清楚。对钱乐安来说,感情是他最重要的,也许对很多人来说感情都是最重要的。那么自己的感情呢?自己第一个爱上的人是司徒,却因为他的精心算计失去了勇气。自己实在害怕还是在不甘?害怕他的爱是假的,不甘他的爱掺杂了太多的诡计。可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是爱他,看着他那落寞的眼神会心疼,看他推理时闪闪发亮的眼睛会心跳,看他温柔的笑时会脸红……难不成自己也在偏执吗?偏执于要一份太过纯粹的感情? 头开始疼了。 身后的门打开了,一群醉得东倒西歪的人鱼贯而出,林遥看见叶慈搀扶着司徒朝自己走过来,便迎了上去。 叶慈二话不说就把司徒推给了林遥。 “他不可能醉吧。”林遥认为司徒是千杯不倒。 “有心事的人容易醉。”叶慈话不多,却能说道重点。 “你来照顾他。”林遥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 “我还有一个需要照顾。”叶慈回头看看。 林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唐朔坐在地上数星星,看来醉得不轻。无奈,只好搀扶着司徒超住所走过去。 这路上的情形有些奇怪。林遥扶着司徒,叶慈扶着唐朔,谁都不说话。 进了客房以后,林遥也顾不得叶慈那边把唐朔送进房间以后的事了,他打开司徒的房门有些吃力的扶着他躺在了床上。弄了一杯水放在了床头以后,林遥关了灯打算离开。 “小遥……” 手被他握住了,林遥没有挣脱,只是回头看着床上的醉猫。 司徒趴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了,可他的手却死死的抓着,不肯放开。 “叶慈,小遥呢?” 咦?林遥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司徒还以为自己是扶着他出餐厅的叶慈,刚在抓住自己的举动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他回房间了。”林遥顺着司徒的话说了下去。 “哼哼,他还是不肯原谅我……你说……我该怎做他才会原谅我……要是我告诉他所有的事,他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再给我机会……嘿嘿,那样的我他不喜欢的……我啊,我就是,就是他们的一个混帐到家的王八蛋,连爱的人都,都能利用,我……我他妈的还不如钱乐安呢,我还不如一个杀人犯呢!”酒醉的司徒说到这里猛的起了身,啪啪的给了自己好几个耳光,看的林遥都有些疼了。趁着他还没有把自己打成猪头之前,赶紧过去抓住了他的双手。 都坐在床上,面对着面,手握着手……司徒迷蒙的眼睛痛苦的看着林遥。 “现在案子结束了,我们是不是也要结束了?他也要我爱个十几年才肯原谅我吗……我后悔了,后悔接下这个委托,后悔给他下套了,后悔抓钱乐安了……我他妈的比谁都偏执!为什么一个心眼就想着破案啊?为什么就不明白会伤害到他啊?为什么啊?” 林遥不知所措,这样的司徒他从来见过。 司徒摇摇晃晃的靠在了林遥的肩上继续他的醉话。 “叶慈,别再逃避了,小唐也不好受啊……” “你还是关心自己吧。”林遥气结。 “说的也是,小遥都不理人家了……叶慈,你说我要是死了,他会不会后悔?” “少胡说八道!”林遥气的打了人。 “可我现在活着没意思啊……以前只要有案子给我,我就能乐得屁颠屁颠的,现在小遥不要我了,我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谁死不死关我屁事……怎么办叶慈?失去了小遥,我连破案都没有心思了,想他想的一塌糊涂啊……” 听到这里,林遥哑然失笑。这醉鬼,尽说些胡话。 司徒哪里知道此事听他倒苦水的就是林遥本人,突然翻身下了床摇晃着就说要去找“小遥。” 林遥一把扶住了险些摔倒的人问他:“去找他干什么?” 司徒气壮山河的说:“霸王硬上弓!” 林遥差点被他气乐了!举到半空中要打人的拳头却停了下来,柔了声音告诉酒醉的人。 “那样他就永远不会原谅你了。” 司徒的头顶在了墙面上苦涩一笑,笑疼了林遥的心。 “是啊,那样我就彻底没戏了。” “你,你打算放弃吗?”林遥非常想知道,司徒除了后悔以外还有些什么。 “放弃?放弃小遥?怎么可能……永不放弃!”说完,司徒就顺着墙坐在了地上。 林遥抓着他的手也被他带着坐在了地上,看着瞬间就进入睡眠的人,林遥想了想还是把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夜深了,房间里只剩下司徒的呼吸声,林遥内心波澜起伏的时候,就听见耳边的人说了句梦话。 “小遥……我爱你。” 清晨,林遥收拾好行李和睡眼朦胧的唐朔准备离开了。从楼上走下来的叶慈手里提着唐朔的包,从他们出了门。 外面的温度又冷很多,叶慈轻轻的抓住了唐朔的手臂,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 “记得我说的话。” “嗯。” “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没事也可以打。” “嗯。” “凡事要多看多听少说话。” “嗯。” “林遥不明白了,这一个晚上叶慈怎么变成保姆了? 可有看见唐朔微微红的脸颊,不免有些心酸,如果自己没有把司徒推开,此时,他也会像这般关心自己吧。 叶慈没有送他们多远,不过就是站在门口顶住了唐朔几句和林遥会说了再见就回去了。 林遥收拾起落寞的心情,和唐朔正要离开,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张妮。 唐朔也是个比较有机灵的人,看着张妮好像对林遥有话说,就自己慢吞吞的先走了。 张妮眼睛红红的,想来是遇到太多的事还没有适应过来吧。 林遥算着时间,就说:“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你也一样。……林遥,嫂子让我谢谢你。” “没什么。” “还有……我喜欢你。” 林遥愣了。 “看你那反应就知道你根本没察觉到……笨蛋。”张妮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林遥开始为难起来。 “怎么说呢……张妮,你是个好女孩,我……我对你也很有好感,我觉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可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也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人了……我要是不说出来一定会不甘心……我想让你明白我喜欢你,我也就是想要把自己的感情告诉你就可以了,我不打算追求你,也不打算破坏你和……你和司徒的感情。我只希望,以后再有机会见面的时候,你还当我是朋友。” 林遥坦然地笑了。 房间里,窗帘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你不担心?”叶慈问这坐在一旁,从一开始就“偷窥”的人。 “不担心,小遥不会接受她。” “司徒,你从时候怀疑凶手是钱乐安的?” “哼哼,就是小遥把我三振出局的那天。那天我和钱乐安说过几句话,当时他无意间说看见小遥在围墙上跳下来的事,还问了我围墙的问题解决没有。我知道小遥那个人,他不会向无关人员透露案情的,就是说,关于围墙的事他不可能对钱乐安说明什么,而钱乐安竟然会知道,那时候起,我就开始怀疑他。” “怎么没跟林遥说?” “还没等说呢,不就……我说叶慈,你是不是诚心气我。这时候你打听个什么劲!” “我以为,你和钱乐安之间……” “你有病啊,这种事你也想得出来,你老那情商趴地上用放大镜都找不着!” “为什么不去送送他。” “我还想明白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他的原谅,有什么脸面去送他。” “可是,他已经给你留了后路。” 叶慈说完话,司徒转头看着桌子上三个胶卷温柔的笑了。据叶慈说,那是他们上山那天拍摄的胶卷,林遥暗示唐朔交给叶慈。 “小遥啊,你的情商比叶慈高不了多少啊。”司徒非常的感慨啊。 飞机上,唐朔已经傻笑n次了,林遥也打了他的头n次了。收回了手,林遥看着外面开始走神。 “林哥,你想什么呢?” 林遥没有回答,心里却想着:“来找我吧,司徒,带着你那一肚子的坏水。” 番外一 正午的阳光很是温暖,一些人三五成群的走进了采光良好的茶餐厅。 叶慈正苦恼着如何打发眼前这两个花枝美叶的女人,心里烦的够呛却还要笑脸相陪。案子计算着这件案子需要多少时间结束,好尽快离开这烦闷的地方。 张兵,一个假名字是叶慈经常用的。叶慈很少会对什么人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有原因无他,只为自己不是寻常人。 打从进了茶餐厅就被俩个自称是“老熟人”的女性缠住了,叶慈在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眼光也开始四处打量。 邻桌跑来了几个人突然说道:“听说了吗,程部长被警察抓了。” “咦?程部长?为什么啊?” “好像是他女朋友死了。” “咦!程部长的女朋友?怎么回事啊,不久前董事长出了事,现在就轮到程部长的女朋友了?” 叶慈笑着谢绝了她晚餐的邀请,起了身离开了茶餐厅。 事情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那么,那个人完全可以解决程远卓的问题。现在嘛,该去老地方等着那个人了。 叶慈什么都没有从启航公司带走,或者说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带走的。 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叶慈路过某个房间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曾几何时,里面一个整天笑哈哈的人看透了他一瞬间的悲凉。又是曾几何时,那个人给了自己一杯纯的黑咖啡,笑的像极了故去的妹妹,还是曾几何时,自己看出了他警察的身份,用了药让他说出实情,那人却记得一切,事后说:“其实你不用这样。” 叶慈从来没有想过对什么人会有愧疚感,这个叫唐朔的人在他心里留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影子。 再度迈动脚步的叶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启航公司。 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聪明人之间的合作就是这样么简单,不用多说什么废话。叶慈出给司徒的条件是,不可以让警方人插手“某个组织”的调查,代价就是叶慈会把自己所掌握的一切告诉司徒。而司徒考虑了很久看似苦恼的答应了他。于是,他发现那个好看的警察和司徒闹僵了……司徒,是个值得交往的聪明人。 坐在酒店房间的床上,叶慈看着从某个人哪里找来的证据资料,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手机响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谁。 “警察带走了关丹,司徒在场。”电话里的人声音机械的说。 “知道了,警察已经开始收网,你可以离开了。” “饕餮,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我这辈子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 “同感。” 这是一个被他救过一命的敌人,这人擅长伪装,侦查和潜伏。今天他还了叶慈一个人情,叶慈也不想再看见她。 挂了第一个电话,叶慈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司徒。 “你打算去警察局吗?”叶慈习惯了警惕。 “我要是想死,倒是可以去试试。对了,有个人拖我转交你点东西。” “谁?” “唐朔。” 叶慈的心莫名的颤了一下,唐朔看着自己最后的那种有些哀伤的目光在脑海里闪现。他要给自己什么东西呢?叶慈对自己这种迫不及待想知道的心情感到惊讶。 夜晚,叶慈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关上了电脑正打算休息,房间的门打开了。 司徒和廖江雨拿着一大推的食物进了房间以后,司徒开口就问。 “怎么样?” “走私品大多都是普通的东西,没什么。”叶慈用它一贯比较冷漠的语气说。 “普通?靠!在我们眼里普通,到了警棒子手里还能普通?奶奶个腿的,白毛汗都累出来了,就这结果!”廖江雨气呼呼的说。 “这是前半部分,后半部的密码我还没有解开。这是两种不同方式的密码,后面的难很多,应该会有点内容。”叶慈再次打开了电脑。 司徒瞄了一眼叶慈面具模式的脸,决定逗逗这个新朋友。 “饕餮!” 叶慈在听见他声音的同时,就猛的伸出手接住了司徒扔过来的东西。摊开手掌一看,是一条项链,还有一个老旧的坠子。叶慈皱了皱眉头,打开坠子以后,七音的音乐单调的想了起来。 “什么东西?”廖江雨好奇的凑过去看。 没等廖江雨看清楚,叶慈就收在了上衣口袋里。一旁的司徒邪肆的笑说:“猛兽的饲料。” 叶慈没有理会司徒的调侃,眼睛看着电脑心里却想起了某件事。 那天,他无意间提到了弄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唐朔问他是什么,叶慈简单的描绘。那是不到十几分钟的谈话,叶慈原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竟然找到了。 自己跑了不知多少地方都找不到的东西,那人花了多少心力才找到?为什么要为一个认识不过十几天的人做到这些,更何况他还是骗了他给他下了药的人。 叶慈的心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 每个步骤都像计划那样的顺利,等着和司徒,廖江雨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案件已经结束。后面被抛的远远的城市,叶慈有些不舍。 入了冬,天气渐渐的寒冷起来。叶慈从没有想过这么快就会回到这里,表面上的理由是来结束和程远卓所谓的保护关系,而事实上,他想去看看那个人,说声谢谢。 “你要去哪啊?”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司徒打着哈欠问着叶慈说。 “看个朋友。” “朋友啊……去吧,他现在放假了。” 叶慈看了看司徒非常平静的脸,很想一拳揍过去!这个人太过聪明,往往知道他不会说出的话和事。明里暗里的没少拿话调侃他,而不习惯和别人斗嘴的他被弄的急了,就用拳脚回应这位损友。 在那个叫“林遥”的家附近把司徒踹下车,叶慈又从睡了一路的廖江雨回家,这才犹豫着要怎么办才好。这时候去看他,会不会太晚了。 叶慈告诉自己,并不是特意为了唐朔回来的,要先办正事才对。 深夜敲开了程远卓的家门,叶慈只是站在外面跟他说话。 “这是我新的号码,你要收好。还有,离开启航。” 不等程远卓多问他什么,叶慈就消失在很冷的夜色之中。 唐朔赖在被窝里已经一个上午了,他住的地方是个小小的单居室,没有厨房,只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卫生间和卧室。 被饥饿的肚子折磨到快要奄奄一息的唐朔终于忍不住爬了出来,翻找了一会发现连存货的方便面都没有了,只好出去吃。 外面非常冷,这是对这个刚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的人而言。唐朔后悔没有多穿一点出门,正琢磨着要不要返回去添件衣服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邻居大妈。 “小唐啊,附近有个非常可疑的人。”大妈神秘的说。 “可疑?” “是啊,他在周围转悠了好半天了,该不会是小偷吧,你是警察过去问问。” “噢。在哪里啊?” “就在前面不远。” 唐朔这个人民的保姆,根据大妈描述的“可疑”形象,朝着前面走了过。 远远的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提着背包……果然可疑!唐朔在摸了摸口袋,后悔忘记带证件出来了。 加快了脚步走过去,唐朔站在男人身后不远的地方就问:“喂,你干什么呢?” 男人一愣,转了身……唐朔瞪着眼睛,傻了! 男人穿着深色的外衣,戴着棒球帽,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唐朔认得。一瞬间,寒冷不见了。 彼此之间不过就是一米的距离,叶慈抬起了头。 “不是真的吧?”这是唐朔的第一句话。 “你……你还好吧?”这是叶慈好半天才憋出了的一句话。 唐朔愣住了,看着叶慈有些拘谨的样子,唐朔还是给了他非常愉快的一个笑脸。 “你,你怎么在这?”对话终于有点正常了。 “想来看看你,不知道具体的门牌号码。” 唐朔抿着嘴唇,不想让叶慈知道他非常高兴,高兴的要笑出来。 “你吃中饭了?” “还没有。” “我也没有。陪我去买点东西吧,我们在家吃火锅。” “嗯。” 超市距离唐朔家不远,俩个人在大妈警戒的目光下慢慢走过去。 一路上都很少说话,唐朔低着头还是那样习惯性的微笑着,叶慈时不时偷看一眼,找不到该说什么才好。 这沉默的购物结束以后,唐朔领着叶慈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个蜗居对于叶慈来说小了点,唐朔接过他的背包和脱下的外衣以后,让还有些拘谨的人坐在床上。 “你先休息一会,马上就可以吃了。啊,躺一会吧,我的床很舒服的。对了,你吃不吃辣,我买了好几种酱料,你喜欢什么就自己拿。冰箱里有啤酒和水,要是渴了就喝吧。你喝咖啡的是不是,我差点忘了,咖啡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我这没有咖啡壶,不能煮,你就喝速溶的吧。那超市卖的青菜种类太少了,要是有香菜和青笋就完美了。你喜欢吃什么肉啊?牛肉还是羊肉?羊肉的味道有点重,你应该会喜欢,汤料做什么好呢?你口味重,我多放点佐料好了……” 看着唐朔在卫生间忙着洗菜,听着他说话,叶慈突然有种回了家的感觉。长时间来的疲惫突然发作了,眼皮越来越沉。 等着唐朔准备所有的东西以后,床上的叶慈已经睡了。 唐朔轻手轻脚的放下东西,把被子盖在了叶慈的身上。 叶慈熟睡的脸好看的有点过分,唐朔坐在地上眼睛就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这个人真正的名字是“叶慈”,非常好听的名字,可唐朔还是喜欢叫他:“大兵哥”。 他们是在启航公司认识的,看见他的时候唐朔就觉得这个人与众不同。因工作的关系结束了以后,越发感觉到他深不可测。偷偷的拍了照片拿给林遥,怕是自己粗心大意看走眼了,错过一个与案件有关的人。而林遥迟迟没有回应,唐朔想是自己多虑了。他和他的办公室很近,他们经常见面,经常聊天。那时候总是唐朔在说话,叶慈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从不插嘴。偶尔会说上那么一两句,总是会让唐朔感到他的见识广博,阅历丰富。唐朔喜欢和这个大兵哥聊天。想着案子结束了,就告诉他自己真正的身份,好好和他做个长长久久的朋友。 唐朔不明白叶慈是什么时候看穿他警察的身份,那天晚上,他们喝了很多酒。叶慈不知道,唐朔小时候因为过敏体质注射过一种药物,那药物可以抵抗叶慈药剂里的某种成份。叶慈虽然成功的让他说出了所有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成功的抹去他的记忆。唐朔什么都记得。 唐朔没有生气,虽然他觉得自己绝对应该生气!他只是有些难过……或者说很难过。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知道这个所谓的大兵哥不是凶犯,他不想看着他被抓。可是心里不舒服,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告诉他说:“其实你不用这样。” 他相信叶慈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也会告诉你。” 辗转反侧想了很久,唐朔还是不会生气。不但没有生气,还隐隐的察觉到了某种非常危险,非常危险的东西!少年时候和同学玩测试iq和eo的游戏,他的eq很高。 叶慈恍惚中听见了电话铃声,瞬间就清醒过来。梦的坐起身看见唐朔手捂着电话的可笑样子。 唐朔关了机,也知道吵醒了叶慈,回过头笑眯眯说:“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看着外面黑黑的夜色,叶慈有些诧异。 “现在七点多了,睡得好吗?”唐朔站起来打开了室灯。 叶慈想说“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可嘴里却只有:“还好。”这样比较淡漠的语言。 “去洗个澡吧,精神一下好吃东西。” 叶慈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东西一时间体会到了久违的温暖。 “你一直没吃?” “等你一起吃啊,自己吃算怎么回事。快去洗澡吧。”唐朔把找出来的新毛巾塞进了叶慈的手里,推着他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只有一个淋浴喷头,水很热,洗得非常舒服的叶慈感觉全身舒爽了很多。换上自己背包里的衣服,叶慈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推开了门。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下起了雨雪,小小的房间里热气腾腾,唐朔把啤酒放在叶慈的面前。 “快吃吧,你也饿了吧。”说完,唐朔把已经涮好的肉片和青菜加了很多放在叶慈的盘子里。 叶慈没有觉得不习惯,也不再感到拘谨了,先是喝了一口开胃的清汤,俩个人就开始品尝美味的火锅。 也许都饿了吧,整整半个多小时谁都没有说话,光顾着低头吃了!等着唐朔打了饱嗝,才笑眯眯的抬起了头。 “可算有点底儿了!” 叶慈看着他无意识的笑了。 唐朔好像对叶慈的笑有些惊讶,愣了愣以后不好意思的把脸扭到一边。 该怎么说呢,叶慈看着唐朔红红的脸好像就没什么抵抗力了。 “小唐,谢谢你。”叶慈突然说道。 “谢我什么?” 叶慈从脖子里抽出了项链来,唐朔的眼睛开始四处飘忽不定了,抿着嘴唇,实在不想被叶慈知道,看着他把项链带在身上开心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多都是唐朔在天南地北的闲聊,叶慈和以前一样,静静的听着,越听越看,就越觉得他好,好到了想去摸摸他的头发,去抱抱他的身体。对于这样的想法,叶慈还没来及考虑是不是有些奇怪就已经出了手。 唐朔眨了眨眼睛,一只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头发,用余光看见叶慈微微笑着的脸,又抿上了嘴唇。 可能是唐朔隐藏的不大好的害 恋耽美 分卷阅读4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提醒了叶慈吧,习惯了冷淡的男人收回了暧昧的手,掩饰着内心的焦躁弯下腰在地上拿了一罐啤酒。刚刚坐好就看见唐朔瞪大了眼睛,嘴里咬着筷子看着他……叶慈倒酒的时候忘了打开盖子。 一段小小的不算是暧昧的插曲过去以后,唐朔发挥自己健谈的特长继续和叶慈闲聊。 叶慈一度以为唐朔会问他很多问题,比如说离开启航以后去了哪里?比如说最近都做了什么?比如说他就是什么人等等……可是,唐朔什么都没有问,说的也是很寻常的话题,这让叶慈感到轻松不少。 吃吃喝喝的差不多已经过了该休息的时间,唐朔主动提出来。 “太晚了,你在我这将就一下吧。” “不麻烦吗?”叶慈真的没有多想。 “麻烦我就不留你了,帮忙收拾。” 俩个人动手很快就清理干净了,叶慈看着唐朔在柜子里拿出一套被褥铺在了地上就说:“有一个枕头就够了。” 唐朔有点不解的看着他回答:“光睡一个枕头,我可受不了。” 咦? “你这不是给我准备的吗?”叶慈问道。 “我自己的!你去睡床。”唐朔难得这么强势。 “那怎么行,你睡床。” “这是谁的地盘啊?你睡床去!”唐朔越来越强势。 叶慈看着他一头钻进了被子里,无可奈何的笑了。 关了灯,进了各自的被窝,谁都没有睡意。 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唐朔的眼睛闭的紧紧的,催促着自己赶快入睡。瞌睡虫不但讨厌唐朔,还同样讨厌着叶慈、此时,叶慈没有像唐朔那样闭眼召唤瞌睡虫,他看着天花板,想着有点混乱的事情。 过了很久,叶慈悄悄的看了看睡在地上的人。 “小唐,睡了吗?” “在属羊。” “第几只了?” “689只了。” “不能这么数,1到5重复的数。” “你怎么也没睡?” “下午睡多了。” “我上午睡多了。” “你们放假了,没打算去哪里玩吗?” “我想去的地方太远了。” “哪里?” “南非。” “怎么想去哪里?“ “在南非的纳马库兰有一个沙漠花园,每年的雨量100到200的地方,就会突然出现一个美丽的花园。最有意思的是,每一年这个花园会根据降雨量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花园只有十几天的时间,然后就会消失。当地人叫它是‘上帝的花园’。” 叶慈说不清内心的感觉,用温暖来形容不够,用喜悦来形容肤浅,用感动来形容草率。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心情,对叶慈来说有些陌生。 沉默再次成为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唐朔根据叶慈给的属羊宝典很快就睡着了。那边的叶慈就没这么幸运了,瞪着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看了多久,就听见了睡在地上的人响亮的喷嚏声!叶慈笑了,这个唐朔睡觉都能打喷嚏。看来让他睡在地上实在不大好。 叶慈下了床,轻轻的推了推唐朔,想叫醒他去床上睡。怎奈小动物睡眠质量实在是好 看着唐朔翻了个身扯了扯被子,睡的又香又甜,叶慈无奈只好把人抱了起来。 轻手轻脚的放在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的叶慈打算自己睡在地上,谁知道唐朔突然翻了个身抱住了叶慈的腰。 这要怎么办?叶慈为难了。 动了动他的手,还挺紧。叶慈左想右想掀开了被子自己也躺在了床上。 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叶慈久久没有移开目光,还鬼使神差的抱的更紧。 床头柜上的闹钟发出嘀嗒嘀哒的声音,叶慈渐渐有些困倦了。温暖被窝里某个人的眼睛偷着张开,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男人。 睡着了……唐朔有些厌恶自己了。其实叶慈下床以前,他就被自己的喷嚏吵醒了。装睡让他抱到床上,装睡留住了他,他现在抱着自己……自己是不是有点坏? 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次看着叶慈的时候,唐朔做了一件非常大胆的事! 看着那漂亮的嘴唇,唐朔偷偷的,偷偷的吻了下去。 做了坏事的坏小孩脸烧的发烫,窝在叶慈的怀里美美的睡去。 叶慈是个睡觉的时候都能抓到蚊子的家伙,怀里人的动作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嘴唇上温暖柔软的触觉,差点让他把持不住。 这还怎么睡? 叶慈彻底没有了睡意,过了一会唐朔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叶慈低下头看了看……这心就开始矛盾了! 他是个警察,他是个普通人,他是个善良的人……自己是个危险的人,是个不能站在阳光下的人。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几乎足够让彼此成为敌人,他是不知道这些,还是接受了这些? 自己明明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看看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留下吃饭?吃饭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留宿?留宿也就罢了,为什还要抱着他?抱着他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让他吻?让他吻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想回吻?想要回吻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想要的更多? 叶慈的大脑快要超出运作负荷的时候,某只小动物正睡的香甜。 天色慢慢见亮,叶慈瞪了一个晚上的眼睛!自己有多久没有和别人接过吻了?叶慈已经记不得了。唐朔的吻很轻,瘙痒似的。当时没什么特殊的感觉,等着他吻完了,这可就不得了了!嘴唇开始发烫,喉咙开始发干,心脏开始发紧,要不是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过强,怕是就春宵帐暖,风光无限了。 现在也终于明白了问题的根本所在!不用把“为什么”问个没完了,也不用想什么其他的了,结论非常清楚!他喜欢唐朔,而唐朔也喜欢他! 这本是件该高兴的事,两情相悦嘛。可问题到了叶慈这里就麻烦了许多,叶慈顾虑不少,最关键的是彼此的身份!他清楚唐朔一定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既然愿意接受他,那就表明他是真心的,可是啊……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在什么人身边长久的停下来。唐朔是个比较死心眼的人,从他送自己项链的行为上就能看得出来。这样的人如果真的,真的吃下肚,那就要做好认真交往的心理准备。可自己天南地北到处跑,会有多少时间陪他?自己做的那些事,如果被他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唐朔不比司徒的家里的那个,一看就知道这小东西没什么危机意识,没什么自我保护意识。万一,再有一次仇家报复的事件发生,他会不会也像妹妹那样…… 想到这里,叶慈躺不住了! 轻轻的起了身,把怀里睡的像小猪一样的人稳妥的放好。叶慈穿好衣服,拿着背包,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 摸着挂在胸口的项链,叶慈狠狠心摘了下来!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 “不要你就扔了,别放在我这。” 叶慈放下项链的手还有收回来,就听见床上的人闷闷的声音。被抓个现行,叶慈这脸上挂不住了。看看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双眼睛……没有埋怨和气恼,依旧是清澈的目光坦荡荡的看着自己。 “我……”叶慈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嘴这么笨! “我喜欢你。”重炮出击! 叶慈喉咙好干!看着唐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 唐朔索性坐了起来。 “我喜欢你。我知道你的问题不小,但我还是喜欢你。你给我一个答复,喜欢我吗?”再度重炮出击! “小唐……” “昨天晚上我偷偷亲你了。” 咚!一记闷棍打在了叶慈的心上,这唐朔也太…… “我现在还是想亲你。” 咚咚! “其实你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要装傻?” 咚咚咚! “你怕我,所以才要偷着走。你怕什么啊?我又不会把你吃了,要吃也是你吃我啊。” 咚咚咚咚! “你也喜欢我,我知道。昨天晚上有点紧张,我可以再亲亲你吗?” 咚咚咚咚咚!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说着唐朔伸手抱住了叶慈,靠在了他的身上非常享受的说:“我有点冷,还是晚上你抱着我的时候暖和。” 原子弹爆炸了! 叶慈天人交战,紧挨着自己的是喜欢的人,他太过直白的语言,彻底打乱了叶慈下定了的决心!伸手就可以抱在怀里,他的体温,他的笑容,他的感情…… 这是在诱惑吗?快要克制不住了!以前不是没有人诱惑过他,和那些人相比唐朔的手段差得太远!这个唐朔没有曼妙的身材,没有勾魂的眼神,没有撩人的情话。他盘着腿大大咧咧的坐在床上,盯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眼睛纯洁清透的看着自己。这样的唐朔在叶慈眼里偏偏就有致命的诱惑力!此时,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明明知道这样不可以,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 唐朔抬起头看着叶慈开心的笑。 忍住,一定要忍住!叶慈搜刮了所有的理智想着怎么样在能让自己摆脱眼下马上就要脱缰的感情和欲望!而结果是,他采取了大多数人都不会用的方式,直接把唐朔打晕了! 人晕了才紧紧的抱在怀里!叶慈对这一点相当鄙视自己。 真看不出唐朔直接到让他彻底傻掉的地步! 轻轻的把唐朔放在床上躺好,叶慈临走前还是戴上了那项链。 番外二 大约半个小时,唐朔醒了。 郁闷看着房间里没了那个人,这一次唐朔生气了!再怎么说也用不着打人吧?不就是害怕没什么抵抗力会缴械投降吗,连司徒大哥都忌讳三分的人,竟然会怕他这个小人物,弱到家的胆小鬼! 把叶慈在感情问题上定格为胆小鬼的唐朔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对于叶慈那样的人,你跟他来什么先友情再爱情的招数没用!那只会让他跑的远远的,再说,他总是行踪飘忽,哪有什么时间跟自己搞友情建设。那种外冷内热的人,就要明刀明枪的来,逼着他无路可退到乖乖的就范才行! 唐朔气呼呼的下了床,看见原本放着相连的地方空了,这才露出了笑脸。 回到了另一个城市的居所里,叶慈整整好几天没有出门。唐朔总是在他的脑子里晃来晃去,时不时的还想起一段劲爆的对话……说是对话,基本上都是唐朔一个人在说。 叶慈做什么都不专心了,几天下来弄错了不少事情,害他索性闭门在家当个闲闲先生。 某天的晚上,叶慈接到了司徒的电话。 “不去!”叶慈非常干脆的回绝了司徒的拉拢。 “你的软肋可在握手捏着呢……”电话那边,司徒毫不留情的威胁。 司徒知道了?叶慈心里打了个问号,想想唐朔跟林遥关系好,他是告诉了林遥,林遥要是知道了,那司徒一定也知道了!糗了,糗大发了! 其实叶慈已经被唐朔搅得连平时一半的聪明才智都没有了!这种事唐朔怎么可能对别人说,林遥又怎么会跟司徒说!叶慈啊…… 到了司徒说的指定地点,叶慈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回应。看了看时间叶慈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看见远处粘在一起的俩个人慢慢的朝这边走过来。 叶慈这个气啊,司徒那是什么忙不过来了,分明就是不务正业…… 林遥看见自己的时候惊慌的推开了司徒,叶慈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司徒好像非常的无奈,那表情似在无语问苍天!叶慈没想过要理会他的内心感受。 叶慈曾经跟林遥动过手,当时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警察和司徒的关系,本以为司徒和自己同样属于问题的人物会顾虑一些彼此的关系,没想到这都快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如果自己也有司徒那样的勇气和手法,那么,那天晚上和唐朔……在想什么啊! 叶慈把司徒托他查的资料拿给两个人看,又听着他们讨论了一会。叶慈有些担心,为司徒担心。这个林遥左看又看,上看下看都不是个老实孩子。司徒那样算计他,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啊。 等着林遥上了楼,司徒哪壶不开提哪壶。 “人家小唐挺好的一个孩子,被你弄的精神恍惚的,还好意思说我!” 精神恍惚?你怎么没看见他坐在床上诱惑人的时候!要是换成了他和林遥,估计他早就饿虎扑食了!叶慈冷冷的白了一眼司徒。 某天早上,司徒开口就骂人:“你个乌鸦嘴!” “怎么了?” “他知道了。” “怎么会呢?和尚不可能说。” “我没告诉过你吗,小遥的头脑和我相比有过之而不及。他早在最开始就察觉到了。” “是不是你又做什么了?” 司徒没有说话,叶慈给了他两个字“活该”! 陪着情场失意的司徒查案,叶慈没有走是因为他们接下去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等着司徒办完了这个案子一同离开比较省事。 还是某天的清晨,俩个人跑了大半夜回到了住所,刚开门就看见林遥站在门口像是要出去的样子。 叶慈正打算先一步进去,好留给司徒一点和林遥单独相处的时间,站在林遥后面的那个人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和自己来了个直线交汇! 叶慈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看见唐朔了,惊讶之余满心的愧疚。看着唐朔微垂的脸上抑郁的表情,叶慈非常想逃离现场。 四个人有点别扭的坐在一起,好在因为案子的关系他们不至于都玩沉默。等着唐朔叫了他一声:“大兵哥”的时候,叶慈差点没羞愧的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去闹点事,让他们把我抓进去,说不定会看见王老三。” 这孩子脑子里怎么尽是些古怪的想法,这不是异想天开吗!叶慈真想教训教训唐朔。一边的司徒还跟着添乱说“也许可以。” 受到司徒蛊惑的唐朔更来劲了,最后竟然开始打算着要去非礼别人。 “我去警察局找王老三。”再怎么说,他也不能让唐朔去…… 叶慈心想,司徒这混蛋的企图明显,就是想让自己去。被人抓住了软肋还真是麻烦。 事情并不顺利,叶慈似乎已经料想到会被人发现,面对警察冷冰冰的枪口,叶慈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回到了山庄里,一切都接近了尾声。唐朔自打见了自己似乎就一直在躲避着,很少主动说话,这让叶慈感到不安,也为了曾经打他的事感到后悔。 司徒的那句“你总是这么躲着不是办法。”似乎在内心里敲击了逃避的感情,要面对吗?那接下来的问题就多了。现在叶慈无法下定决心,还是在不停的犹豫着,就是看见唐朔那原本清澈眼睛越发的漠然,他还是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 随着时间的消失,案情也水落石出。那个凶手说:“生生死死本就是寻常事,任凭生时叱咤风云做龙凤,不过是留的后人评后事。” 叶慈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往往一些人在最后的时候才明白活着究竟为了什么。有的后悔,有的痛恨,有的庆幸,有的惋惜。而大多的人都是再说,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会怎样怎样……自己到了那个时候会说点什么呢?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唐朔身上,唐朔慌忙避开的眼神里,写满了寂寞和悲伤。 晚上山庄的主人盛情款待大家,叶慈看着司徒没命的喝酒也不想拦他,可那个原本就没什么酒量还逞强的人让他担心不已。 表面上冷漠的叶慈没有说过一句关心的话,一个司徒,一个唐朔,像是跟酒有仇似的。 在宴席结束的时候,司徒已经了不省人事了。叶慈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结果的待遇就有点不公平了。 叶慈一只手抓着司徒的腋下较比粗鲁的把人拎了起来,另一手将唐朔拥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 出了餐厅就看见林遥抬眼望天,叶慈轻轻的让唐朔靠在一旁的树上,拎着司徒就塞给了林遥。 看着林遥和司徒进了房间,叶慈也扶着唐朔开了门。 唐朔喝的太多了,嘴里一直说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话。 “苏格兰的子孙们,我是威廉华莱士!我看到由我的同胞组成的军队向暴政宣战!如果战斗可能会死,如果逃跑还可以活命,年复一年直到寿终正寝,你们是否愿意用这些苟且偷生的日子换一个机会? 就一个机会,回到战场上告诉我们的敌人,他们可以夺走我们的生命,但永远夺不走我们的自由!” 叶慈实在忍不住笑着把站在床上的“苏格兰英雄”抓了下来! “好了,安静一会。” 唐朔非常不满叶慈打断了他的豪言壮语!拳脚相加的要把叶慈推开,他哪里是叶慈的对手,在喊到:“你们准好战斗了吗?”的时候,就被叶慈按在了床上! “行了,安静一点吧。“叶慈按住唐朔不安分的手。 唐朔迷离的眼睛突然集中了焦点,看着叶慈苦涩涩的一笑。 “你把我打晕不就省事了。” 这人,究竟是醉了还是清醒着。叶慈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没有回答什么。起了身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浸湿。 温热的毛巾在脸上轻轻的擦,说不上温柔,也说不上体贴,简单的就是帮着唐朔醒酒而已。淘气的小子乖乖的不动,等着叶慈擦完了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叶慈以为他会说些埋怨的话,岂料。 “我想吐!” 眼看着唐朔捂着嘴就要跌下床,叶慈手臂用力抱在怀里就冲进了卫生间! 抱着马桶差点把胃和食道都吐出去的唐朔总算是觉着舒服了很多,接过叶慈给他的漱口水咕噜咕噜的把口腔清理干净。 叶慈琢磨着吐出来就舒服了,现在差不多该要睡了。 重新把自己没有行动能力的唐朔摆放在床上,叶慈帮着他脱去了外衣和袜子,盖上被以后轻声的说:“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唐朔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叶慈狠了狠心离开了唐朔的房间。 关上了门,叶慈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过了很久还是不放心,不是没有看见过他喝多的样子,不知道那不老实的人现在睡了没有?有没有踹被子? 内心的斗争没持续多久,叶慈再次去了唐朔的房间。 轻轻的推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没有一点声音。叶慈的眼睛在黑暗中可以看的非常清楚,凌乱的床上根本不见唐朔。 就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的! 叶慈紧忙走了过去,看见唐朔靠着床坐在地上。记忆里,他好像特别喜欢坐在地上。 “起来!”看着他单薄的衣服,叶慈有些生气。 唐朔用力的甩开了叶慈的手固执的守卫着自己的领地。 “地上太凉了,起来。”叶慈再次伸手拉他。 “凉不过你的心。” 话语中少了以往的活力,这话本就是伤了人心的,那还会有什么活力可言。 叶慈似乎有了被他责怪的准备,不由分说把人半扯半抱的弄回了床上。 看着他扭到一旁不肯看着自己的脸,叶慈无声的叹息。 “小唐……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不合适。” “我喜欢你。” “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会后悔。” “我喜欢你。” “小唐,认真听我说话。” “我喜欢你。” 还有什么比这样更头疼的吗?叶慈终于发现了唐朔骨子里的那种倔强。 “现在你可能无法接受,时间长了你会忘记我的。” “我喜欢你。” “我不是什么好人,别忘了你是个警察。” “我喜欢你。” “小唐!” “我喜欢你!” 不管叶慈说什么,唐朔就是一句话“我喜欢你!”,叶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为难的坐在床边。因为他那每一句喜欢实在分量过重,叶慈都不敢再说话了。 你不说,那就有我来说!唐朔拿定了主意!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喜欢你!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的基本档案我都看过,可我还是喜欢你。我又不是白痴,当然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可如果什么都要放在感情前面衡量,还不被累死。你不不碰毒品,不杀人,在我心里已经给你打上好人的标签了……我曾经想过要辞掉警察的工作,后来我放弃了。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变成一个因为感情放弃原则的人。我的原则很简单,喜欢你就要和你在一起,喜欢做警察就做个警察。我也曾经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改变什么。我们要是都变了,在一起就没意思了。可能你担心我会像你妹妹那样遇到什么危险,你要搞清楚!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的决定,怨天尤人的事我不会干。” “我会担心。”叶慈沉闷的说。 “那我整天为了你痛苦死就不担心了!你这是什么思路啊?明白的告诉你,我不是笨蛋,也不会高估自己。如果真的有危险,我是说自己处理不来的危险,我会喊救命!我身边有林哥,司徒大哥,还有组长和同事……还有你,如果这样我都能死翘翘,那就是我的命了。” “小唐,你……”你到底醉没醉啊?叶慈非常这么问。 “如果你对我一点感觉没有,我才不会浪费时间。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是不是越聪明的人就越喜欢折磨自己?林哥是这样,司徒大哥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看你们都觉得累,明明喜欢,却非要弄得云里雾里的,你们这样的人就非要把自己搞的像独孤求败似的,越寂寞越沧桑越好!除了高处不胜寒就没你们呆的地方了!我这种小人物就根本配不上你是不是?” “不要胡思乱想!”刚想着他根本没喝多,这嘴里就冒醉话了。 “我道理说的再好听也没用,打不开你心里那扇门还是白搭。所以,我觉得还是那句话最有用。” “什么?” “我喜欢你!” 好嘛,这又绕回来了!叶慈真是哭笑不得。 唐朔似乎没有了力气,心都跟着觉的很累。他的头顶在了叶慈的手臂上含糊不清的说:“大兵哥,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可能性?可我真的很喜欢你,知道你不会接受我还是喜欢你,让你为难了吧?但是,我就是喜欢你!谁知道我是中了什么邪,认识不过几个月就这么喜欢你!” “别说了。”叶慈快要支持不住了。 “让我说说吧,别把人憋死了。”唐朔的手抓住了叶慈的衣袖,把脸埋在了上面。 “我就知道喜欢也是白喜欢。你说的那些理由我都明白,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我不知道是不是错了,就算错我也不会后悔,我就是喜欢你。人们都说遇到好的就不要放手,我遇到你这样稀有的更不可能会放手……” 喜欢的人就靠在身边,叶慈被他说的话撼动了心内的平衡,他一句又一句的喜欢敲打着叶慈紧闭的门扉。叶慈紧锁着眉头,不敢去看身边纤瘦的人。他的脖颈露在外面,随着摇摆的头发出很柔和的光晕,他的头发还带着些清香,看上去乌黑发亮。叶慈曾经想过唐朔对自己的感情不过是一时的糊涂或是迷恋,可他说的话条条在理,完全不像心血来潮的短暂游戏。这样的唐朔更加让叶慈放不下,可心里的一些障碍始终没有消失,听着他在身边低语,感受着他微冷的体温,叶慈的坚持在逐渐瓦解。 唐朔似乎已经有些迷糊了,说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靠着心里喜欢的人,却又是远隔天涯般的遥远,自己口口声声说没有改变,可自己身边的人都知道平日里说说笑笑的样子已经不见了,他越是想要避开对他的感情就陷的越深,这感情来的迅雷不及掩耳。太快了,快得让自己还以是否真实,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冷静下来以后终于明白,这种事来了就赶不走了,也明白了,对他是真的放在了心里。 迷迷糊糊的唐朔开始说起胡话来。 “大兵哥,你的心就这么难靠近吗?” 心里的那个位置已经被他霸占了,叶慈抗拒着自己对他的感情。如果某一天你要狠心拒绝自己心爱的人,那么这就是最残酷的!叶慈咬着牙,心被扭成了乱麻,却还是在身体里呐喊着“我喜欢唐朔”! 叶慈突然有一种预感,如果不马上离开一定会出事!可不能像上次那样打人了,那时候的自己肯定是搭错了神经线,怎么会打他呢? 看着唐朔曾经被打得那个地方,叶慈想要去摸摸的欲望憋在胸口涨的发疼! 唐朔完全不知道此时叶慈已经快要爆发了,还靠着他不知危险的磨蹭着嘀咕:“让上帝把我打回原形重做一次吧,做成跟你非常合适的那种人。上帝要是嫌麻烦,我去求求玉皇大帝,怎么说我还是属于他管辖区的,你比较喜欢我被做成什么样?被做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你,总是喜欢你,彻底喜欢你,完全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在所有理智与坚持轰然倒塌的时候,大脑已经失去它思考和指挥身体的权利了。叶慈的心开了一道口子,感情和渴望像脱缰的野马群疯狂的奔涌出来!捧住了唐朔发凉的脸,就吻了下去! 番外三 傻傻的小子还没明白过来,就被压在了床上!吻比暴风雨还要猛烈,比龙卷风还要狂暴,唐朔就觉的自己的唇舌都被叶慈粗暴的吮吸着,幸福的想要哭泣。 叶慈不明白自己怎么像个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恨不得一口就把人吞到肚子里去!唐朔的嘴唇比他想象的还要甘甜,不过才吻了不到一分钟而已,身体里的火烧的可以焚天! 唐朔的身体开始像条无脊椎动物一样缠着叶慈,叶慈完全没有了冷静的能力,双手抓住他的衬衫撕扯听见了有些刺耳的声音,一个个纽扣在空中掉落在床上。不等唐朔从震惊中缓过来,叶慈的手毁灭性的拉断了腰带!眨眼间,唐朔被他剥的干干净净! 醒了三分酒的人开始害怕了,叶慈总是淡漠的样子谁成想他现在比猛兽还……看着他几乎要吃人的眼神,唐朔连思考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他电光火石般的褪去所有的衣物。 当两个□的身体重叠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猛的倒吸了一口气。快感像是魔鬼的毒药一般侵蚀了大脑,叶慈抱着唐朔不知道这样做差点让怀里的人无法呼吸。 唐朔很瘦,叶慈摸着他的身体来不及心疼就让滚烫的欲火烧的耐不住了。沿着他的腰侧顾不得许多就握住了要命的地方。 唐朔憋了一口气才没让自己的声音丢脸的呻吟出去……他这是接受自己了?还是说只打算做一个晚上的恋人?唐朔分辨不清,可他明白,叶慈绝对不是那种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人的混蛋! 思绪到了这里就不听使唤了,唐朔被某个人的手颠覆了二十几年来所有的一切!快乐的感觉传到了指尖发梢,身体战栗着无法控制,在眼前一片妖冶的色彩绽放的同时,唐朔很难堪的在叶慈手里举起了白旗。 原以为叶慈会稍稍停下,可事实上唐朔感觉到他的手已经碰到了足够让自己一头撞死的地方! “等,等等……”唐朔气喘吁吁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听见了没有?此时的叶慈就算是听见了也停不下来。修长的手指带着唐朔的□蛮横的闯了进去。 “嗯!轻,轻点啊。”唐朔这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还是没能让身上的男人听到。 唐朔来不及想眼下的状况和自己期待的有些出入,他以为他们会先亲亲小嘴,拉拉小手,大不了就是抱在一起说一整晚的话。这,这是不是有点快了? 叶慈一直以为自己并不是欲望很强的人,有时候和什么人发生了关系不过也是闲暇时疏解一下自己的生理需要。但他是个洁身自爱的人,因此和他发生关系的人寥寥可数。此时,拥抱着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叶慈才明白自己竟然还有化身为猛兽的潜力! 恋耽美 分卷阅读4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这时的俩个人都没时间顾虑除彼此以外的任何事,叶慈的牙齿啃咬着唐朔胸前的颗粒,立刻就听见了被他压在下面的人那颤抖的喘息声!有什么能比恋人这愉悦的声音更加消魂的?叶慈已经被自己的某个部位憋涨的快要发疯了,抬起了头找到了那张惹祸的嘴,把里面惊慌的舌头含在自己的嘴里开始纠缠。 被他吻着唇舌,被他抚摸胸口,被他侵略着让人难以启齿的地方,唐朔不止身体在发抖,连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失去了正常的规律。难忍的呻吟渐渐的流泻出来,混着叶慈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在房间里回荡。 身体里属于叶慈的那根手指突然离开了,这让唐朔感到轻松不少。他傻傻的想要用自己一直失去回应的手臂去抱住叶慈,就看见他的眼睛充满了隐忍的欲望。来不及做什么,就被抓住了双腿,唐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身体内部就硬生生的被撑开。 唐朔一口咬住了叶慈的肩,生怕被人听见他吃痛的叫喊!冷汗从每一个毛孔里冒出来,下半身变得不像是自己的,可疼痛清晰的传达给所有的神经末梢,让他剩下的七分酒醉,彻底清醒了。 叶慈不敢动了,怕是动了自己就不行了。没办法,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了。 温暖的,湿润的,紧致的快感在身体里叫嚣着想要的更多,怀里的人出了汗一直在发抖,叶慈抱的更紧极尽了温柔的去亲吻他的唇,他的眼睛,他的额头,他的脖颈,他的耳朵。为了能让他放松下来,叶慈抚摸着他的腰身和双臀,舌尖瘙痒似的在耳边游走。 唐朔的手死紧死紧的抱着叶慈,从头到尾没有喊过一声,他明白叶慈也在忍耐着,从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汗水就能明白。 身体里已经有了他的一部分,再疼也开心。 “动,动吧。“唐朔在叶慈的耳边惹祸。 积压了多久的感情才能爆发成叶慈这个样子?唐朔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了,在他后悔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已经被叶慈顶上了天。 “你,你慢点啊……嗯,嗯,嗯,轻,啊……大兵哥,轻,嗯……”唐朔以为自己的身体一定会坏掉。 叶慈的体力用在床上怕是就苦了唐朔,可叶慈顾不得了,谁让拥抱的人总是无意识的招惹他!既然打开了猛兽的笼子,就要做好所有的心理准备。 叶慈的双手撑在床上,硬是把一张在上面打拳都不会发出声音的床弄的吱噶吱噶响,身下的人仰着头乱了套的呻吟声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叶慈恨不能把他揉到身体里去。 叶慈的努力在唐朔那里直接得到了回报,身体内部那个最敏感的地方被他大力的撞击着,唐朔有一种会死在他怀里的预感。抱着叶慈突然压下来的身体唐朔在他耳边不时的求饶。 “轻,嗯……不行了,我,我要,要受不了……啊……大兵哥,你,你慢……嗯……” 唐朔究竟知道不知道他这样只能让叶慈更加疯狂!明明已经发泄过一次的地方又开始疼了,唐朔忍不住自己想要去解决,却被察觉到的叶慈打开了手。 这个男人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体力也太吓人了! 叶慈只用一手支撑着剧烈运动的身体,另一手握住了唐朔那个要命的地方,不知轻重的运做着。刹那间,决堤的□冲击唐朔前所未有的快感,抱着叶慈胡乱言语着。 “坏了,嗯,嗯,要坏了……啊,大兵,你,你啊……” 强忍着就不是肯结束这极度的快乐,叶慈控制着怀里的身体每一次动作都做到了极限,摩擦产生的感觉美妙到了可怕的地步,叶慈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像块磁石一样的被唐朔的身体所牢牢吸住!要融化了,要被裹进去了,要被这个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的小子搞到天堂去了!在叶慈发出近乎于野兽低吼的声音时,唐朔竟然被他抱了起来! 突然改变的体位让唐朔的身体把叶慈吞的更深,这样不疯不魔才叫奇怪。 唐朔除了紧紧的抱着叶慈什么都做不到,自己好歹一百多斤的体重在叶慈的臂膀中就像根小积木一样的轻盈,任他摇摆着越来越快。唐朔的呻吟声已经暴走了,他气这个男人太卖力,咬住他的耳朵在嘴里添弄。其结果就是报应在自己的身上,被叶慈高高的抱起又落下,体内火热的脉动几乎要冲口而出。唐朔气不过,捧住了叶慈的脸使劲的亲! 这孩子,都不知道收敛吗?叶慈被他弄的差点结果了自己,那缠着他欲望的手就更卖力了!就听见唐朔…… “嗯!你……嗯,你弄死我算了。啊,啊,啊,不是,我,嗯,我不是这意思啊…别再用力了,啊……太,太快…” 唐朔拍打着叶慈的背,不解气的这咬一口,那咬一口的,把叶慈咬的蛮力十足!直到突然把唐朔的身体猛的用力按下去,叶慈低沉的呼吸声和满腔的□都给了唐朔。 身体里突然又热又黏稠,唐朔再傻也知道是什么。重新把自己压在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唐朔庆幸自己没有晕过去的同时,才知道害羞。 过了一会,抱着唐朔的叶慈不过就是呼吸乱了点,等着察觉到怀里的人一直把脸埋在自己的胸口这才想起来一些事情。 伸了手摸摸被他爱惨了的地方,他还分得清□和血液的区别。有些心急的叶慈拽了拽抱着自己的手臂,两三次下来都没成功。于是,半个字都没说过的叶慈终于开口了。 “小唐,先放放手。” ……………… “听话,先放手。” ……………… “可能是出血了,让我看看。” ……………… “让我看看吧,听话,先放开。” ……………… “你这样我会还想继续的。” “你要人命啊?”唐朔终于说话了。 叶慈看着怀里脸红的不象话的人,温柔的笑了。吻了吻他红润的唇,慢慢的退了出来。 唐朔死活不肯让叶慈“看”,叶慈固执的就是要“看”!最后还是叶慈以武力取胜。 “去洗洗吧。”抱着瞪眼生气的人,叶慈温柔的说。 “我自己洗。” “我抱你进去。” 说着叶慈拿床单裹住了唐朔抱着他进了浴室。 把□裸的人放进了水里,叶慈返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些药。 等着唐朔洗完了身体自然还是由叶慈抱回去。 把不老实的人按在床上给他上了药,叶慈才去洗澡冲汗。 等着回到了房间里,看着唐朔把自己闷在被窝里。 叶慈走过去上了床,轻轻的拍了拍那座小山问:“对你来说不算是对症下药,现在我哪去找合适的药……疼的厉害吗?……小唐,出来啊……” 不管叶慈怎么说,唐朔死后就是不肯出去!叶慈拉着被子拽拽也没用,又劝了他一句,他还是不肯说话不出来。 “小唐,别把自己闷坏了。”叶慈试图用武力拿走被子,唐朔把自己包的更严实了。 他,他不会是在害羞吧?叶慈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害羞了?那天早上的劲头哪去了?” 被子里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叶慈有点急了。 “是不是疼得厉害了?还是生气了?小唐,你出来说句话……” 没等叶慈的温柔劝慰结束,唐朔突然掀开了被子使劲的踹了叶慈一脚! 他那一脚踹在叶慈身上基本上和扰痒痒差不多,就是看着他红透了的气呼呼的脸,叶慈没舍得躲开那一脚罢了。手抓住了他的小腿,叶慈还是那么温柔的说:“小心点,受了伤还不老实。” “我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娇贵。过来让我再踹两脚!”唐朔说话的时候似笑非笑。 叶慈也不问他为什么,比较安份的坐在很容易出腿的位置上,接受了唐朔的“撒娇”。 这两脚踹的把自己疼够呛!唐朔呲牙咧嘴的直嘶嘶,叶慈赶忙扶着他找了个最佳的角度坐好。 “解气了?” “没有! “你……很疼吗?“叶慈有点不好意思。 “做都做完了,你现在才来关心!” 叶慈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谁让他刚才没忍住呢。现在被人家打打骂骂也是应该的。 “是我不好,刚才……我,我……” “你很过分。” ……………… 看着红透了脸被他训斥的人,唐朔嘿嘿的笑。 “抱歉,以后不会了。”叶慈握紧了唐朔的手给了他承诺。 听了叶慈这样的话,唐朔瞪着他就问:“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以后不会了?当我是一次性自助餐呢?” 叶慈气恼的在他额头上拍了一下。 “又胡思乱想!我是说……以后,以后不会这么……” “不会怎么?” “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 “以后不会这么粗鲁了,我不想再伤着你。”从来没说过这种话的叶慈别扭的可以,等着他观察怀里的人是什么脸色的时候…… 唐朔笑的眯着眼睛。 “嘿嘿,逗你玩呢。” 这孩子!叶慈有点头疼了。 “你呀,总是把问题想的太简单,我说什么都没用。以后不准胡思乱想了。” 叶慈说完话以后,唐朔突然严肃了起来。 “如果你认为我不知道其中的真相,那就是在侮辱我的智慧。” 叶慈惊讶的看着身边的人,突然发觉唐朔要比自己想的还要成熟。 “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那天打了你我很抱歉,我很重视你的感情,你不要多虑。” 唐朔观察着这难得一见的紧张的叶慈转而哈哈大笑,叶慈又搞不懂他了。 “这是《教父》里的台词,你当真的?笨蛋!” 唐朔笑的好开心,叶慈看在眼里又气又爱,抓了人抱进怀里就一股脑的压了下去! 这嘴唇还没有吻到,唐朔又变得严肃了。 “道理是一样的。大兵哥,你有些事可以不告诉我,但不能骗我。至少不要像司徒大哥骗林哥那样。” 这孩子…… “不会,我绝对不会那样对你。”叶慈郑重的说。 “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能不能管管顶着我的那东西,再做一次,我就真的死翘翘了。” 叶慈哭笑不得,抱的紧紧的说:“不要为难我。” 深夜里,唐朔希望太阳晚点升起来。 一整晚都没有睡的俩个人精神还算是不错。天蒙蒙亮的时候,林遥就敲响了唐朔的房门。里面的人自然不可能赤条条的出去,唐朔喊着“我很快就好”以后,有些不舍得离开了叶慈的怀抱。 看着唐朔忙着整理不算多的东西准备离开,叶慈开始舍不得了。没等他过去抱住唐朔,小坏孩就走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一,要好好保重身体。二,不许勾引别人。三,不许被别人勾引。四,办完了事立刻给我打电话。记住了?” 叶慈实在拿这个唐朔没办法。干脆也不说话了,抱着他吻的昏天黑地! 门口,有林遥在场,唐朔收起他坏孩子的形象乖乖的听着叶慈的嘱咐。趁着林遥不注意,叶慈偷偷的在耳边说:“回去要记得上药。” 唐朔腾的红了脸。 飞机上,林遥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了一直在傻笑的唐朔n个拳头。唐朔反倒是傻笑的更厉害了。 这一分开,可能就要几个月后再见面了。明明刚才还在一起的,怎么这么快就想他了?现在已经是恋人了……等他回来,再吃一次火锅吧……家里那张床是不是也该换个大点的……还要买个咖啡壶……这样算的话,就要准备很多东西啊,特别是……。 (修) 生命的游戏 1 一个多月以后。 高速公路上飞驰着一辆汽车,里面的三个人一个在睡觉,一个在出神,一个在打着哈欠开车。 司徒眨着早就酸酸的眼睛瞪了一眼后面的廖江雨,这家伙从上了车就开始睡,干脆睡死过去算了。再看看身边的叶慈,一直是那个看着外面发呆的样子,估计这会想什么美事呢。 “晚上九点就到了。叶慈,你要去小唐家吗?”已经知道俩人关系的司徒问道。 “嗯。通过电话了,我在和尚家门口下。你呢?” 司徒想了想。 “先找个酒店住下再说。我昨天点听了一下,他们好像一直都很忙,等找个空闲再去吧。” “这次你收敛点吧。”叶慈警告他。打从自己和唐朔的关系明朗化以来,司徒就总说他是“闷骚的快枪手”,不管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推,稍有说他懒惰的意思,马上就回击! “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你们家亲亲抱抱热炕头,我还是孤家寡人!让你多干点活怎么了?” 叶慈忍不住问一直在翻白眼的廖江雨说:“这和工作有关系吗?” 廖江雨告诉叶慈,司徒最近神经抽筋了。 某日清晨。 林遥刚刚走出家门,就被下了一整夜的雪晃的睁不开眼睛。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是近些年来罕见的一场大雪。林遥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 一个多月了,他们又主动联系过司徒,而司徒再次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每每看见唐朔抱着电话和远在什么地方的某人煲电话粥,林遥觉得唐朔的笑脸有点让他嫉妒了。心下不禁开始惦记了那个坏到骨子里的人。他说过不会放弃……怎么就一次联络都没有? 哼,对自己有信心是不是?还想着只要突然冒出来就能顶那张厚脸皮搞暧昧!林遥心里冷冷的对司徒嗤之以鼻!看谁先忍不住! 一路上林遥小心的开车。 赶到办公室的林遥还没进去就听见葛东明在里面开骂。 “都吃饱了撑的!干活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买力?小翟,晚上你就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到了白天就知道睡觉!办公室是你们家被窝啊?你再耷拉着脑袋上班我踹不死你!去洗把脸出现场。都跑这养大爷来了?其他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林遥看着四五个人灰头土脸的从里面跑出来,谭宁紧跟着也疾步走出。看见林遥就想劳苦大众看见到了组织啊! “走走走,城西那边发现尸体了!” “组长跟谁发火呢?”林遥觉得新婚的葛东明脾气已经好了很多,像这样一大早就骂人不常见了,谁惹着他了? “走走走,边走边说。” 拉着林遥谭宁看了看后面就走。 上了谭宁的车,林遥才知道有人报警说发现了尸体,有几个人已经过去了。 “你整天忙着在图书资料室整理案宗不知道。前几天老赵急性胃出血住院了,李静怀孕申请了长修,还有几个也都因为家里有事请了假。现在我们是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就这样还忙的脚不着地呢。今天早上小翟来了就睡觉,几个老家伙有事没事的就拌嘴玩,组长能不发火吗。对了,小唐说他会直接去现场。算上他我们组出现场的才是有四个人。” “我听说组里不是分来几个新人吗。” “那几个小菜鸟不添乱就万幸了。你还没见过那几个孩子?现在这小屁孩都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转生了。” “这么紧张?怎么不早点找我回来?” “林老太爷,谁敢惊动你啊!你休假回来以后跟谁都像有仇似的,窝在图书资料馆就不出来,组长就说可能是那边的案子太不顺心了,让你多休息几天。” 林遥有些惭愧,他觉得琴心湖的案子结束了,可钱乐安的事似乎并没有结束。他曾经说的那些意义不明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他手上的那个小东西究竟是什么?唐朔提过,叶慈觉得那是类似讯号发射器的东西,钱乐安的身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他说自己不能被推上绞刑架,说要回到一个人的身边去,这些话似乎隐藏着什么内情。自己应该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的。 还有张妮嫂子的事,她利用为山庄送菜的机会,可以随意出入那里,可笑的是,放置恐吓信的时候,竟然没有一次被人发觉。女人的爱很盲目,不惜想要借用恐吓信威胁山庄赶走剧组,好让冯小航离开。真是又笨又傻,傻的让人想狠狠骂一顿! 听说山庄的老大哥不会起诉她,但是白润江呢,他会轻易放过她吗? 不想了,自己的事还不是一团糟。 其实有些事林遥还不知道。他刚上了飞机,司徒就跟葛东明勾搭上了!司徒告诉葛东明他们遇到的案子不简单,林遥的心情可能会低落一阵子,希望葛东明多给他些时间恢复。自然了,葛东明不会放弃这奴役司徒的大好机会,答应他请求的同时也提出一个条件。就是,只要葛东明找到他,那么司徒就要无条件为组长大人服务。 刚刚下了车就看见唐朔正在和目击者说话,林遥告诉谭宁一会再去看现场以后朝着唐朔走了过去。 报案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很普通的衣服怀里还抱着一只纯种的吉娃娃。小狗狗大大的眼睛盯着林遥打了一个哈欠乖乖的在主人怀里睡觉。 在唐朔感到之前已经有人记录好笔录了,唐朔拿着记录本问非常详细。 “老奎大哥,你说是在早上发现尸体的。一大早的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唐朔微微笑着问话,一点没有让被问询的人感到反感。 “小小跑了。”男人拱了拱怀里的小狗继续说道:“以前它也总是跑到外面,我早额一早上,走到楼下的时候听见它在里面叫,就进去了。谁知道这小小竟然还会上楼了,在哪个门外面叫的不是好动静啊,我就往里面看了看,这才发现一个人上吊了。” “这样啊……老奎大哥,你见过死者没有?”唐朔继续问道。 “没有啊。这附近的人我都认识,从来没有见过。” “您家就住在这附近,昨天晚上有没有听见或是看见什么?” “我睡得早,什么都没听见。” 唐朔把手里的记录本夹在了腋下,随口问道:“这里经常有什么人来吗?” “也不是经常。夏天的时候到了晚上还有些个小青年到里面鬼混,现在天气冷了,谁还去啊。” 唐朔没有再问什么,等着同事带着老奎离开以后,唐朔就招呼了一个组里的同事,小声的说:“帮忙去查查这个老奎。” 同事点点头离开以后,林遥越发觉得他成熟了许多,看来叶慈带给他的影响不小。 让一个同事带走了男人,唐朔对林遥说:“案发现场是二楼的第一个房间,尸体被吊在房顶的吊灯上。几个兄弟进去的时候撬开了门锁,窗户也是被铁条封住的。你先进去看看吧,一会就要把尸体运走了。尸体很奇怪,我总觉得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唐朔的话刚说完几个兄弟就抬着包裹尸体的担架走了出来,林遥过去以后,几个人放下了尸体。 拉开了袋子的拉链,林遥不免锁紧了眉头。 死者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性裸尸,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从他虽然凌乱却依然能看出非常时尚的发型来看,这个人是个比较讲究外表的人,皮肤上已经有了尸斑,但是却很白皙。林遥断定这个人是从事办公室工作,很少外出。拿起了死者的双手,在十指的指尖和指甲的缝隙里都有摩擦的伤痕,这很显然是做过非常剧烈的挣扎。死者的双腿笔直,脚上没有伤处,林遥不觉得尸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唐朔走了过来,在林遥身边蹲下。 “林哥,你看看。”说着,唐朔小心翼翼的把尸体的上半身扶了起来。 林遥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尸体背部一整片的皮肤都被剥掉了。林遥戴着手套凑得更近观察着伤口边缘。 不一会就让人把尸体运走了。 “我看看着周围的情况,你先进去吧。”林遥说道。 整座大楼已经是风雨飘摇了,破破烂烂的非常适合用来做杀人现场。二楼的第一个房间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林遥第一个疑问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二楼有两道楼梯,个把着走廊的两头。林遥在靠近外面小巷的那道楼梯上朝外面看了看,下面有一个垃圾箱和一些纸盒子,剩下的就是随处可见的垃圾了。 再来看看走廊里面的情况,地上有砖头瓦砾和废旧的报纸,还有几个便当盒。在角落里散落着发黄的纸巾,还有保险套。 林遥捡起了报纸和便当盒看了看,随后就离开了大楼去了外面的那个小巷。 小巷正是风口,把很多东西都吹进了最里面的围墙脚下。林遥蹲在地上仔细的查看了很久,拿起一样东西才返回了大楼内。 现场的人还在闷头工作,林遥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案发现场的房间里空无一物,在房间屋顶的中央有一个破烂的吊灯,一根绳子在上面摇晃着。绳子下面有一大滩的血,血已经变成了黑色,由满是灰尘的地板衬托着显得丑陋恶心。 地面上,林遥看的很仔细,除了被画上符号的几个取证的脚印外,就是他们警察的脚印了,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林遥立刻明白唐朔为什么会说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林遥走到门的旁边看了看。门是很久以前的那种铁门,还有着明锁用的门鼻,在另一侧的门轴依旧是用那种老旧的楔子,门上的上方中间有一个没了玻璃的窗口,大小只有二十厘米左右,这样的门已经很少看见了。 很快林遥就发现了在门轴上有什么东西在亮,用手去摸了摸有点滑。 一些采集指纹的同事们还在忙碌着,林遥悄悄的走进去站在那滩血迹旁抬起头看了看。 房顶中央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吊灯,林遥有些不解。看见一旁的同事拿着梯子要出去,就拦下来放在了吊灯下面。 这时候林遥就听见有几个人从外面走进来的议论声 “这绝对是密室杀人!” “太幸运了,我们碰到的第一个case就是密室,凶手一定是个deon!” “你看尸体的皮,都被剥下来了。好可怕。” “你们这样也能当警察?王芳看了一眼尸体就吐了,太丢人了吧。这一次是密室案,正是我们实践的好机会,都机灵着点。” 林遥看了看这几个说话的人。四个菜鸟,两男两女,听着他们口口声声的说“密室”林遥同意了谭宁对他们的评价。 不去理会那几个翅膀还没长硬的,林遥的手摇动着吊灯。 “喂,你不要乱动!”一个女孩子气哼哼的走到梯子下面对林遥说。 林遥可不会理她。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说了不要乱动。我是重案组的,你是哪的啊?” 林遥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查看手里的吊灯。 林遥对女孩子的无视态度,让对方尴尬的下不了台,就在她的身后还有三个同学看着呢。 女孩子伸手就抓住了林遥打算把他拉下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谭宁喊着说:小林,把电话借我。” “谭哥!我的借你。”几个新人看见了谭宁立刻就扑了过去,那个抓着林遥的女孩子也不跟他较劲了。 谭宁礼节性的对几个新人点点头,走到了林遥的面前。 “我这万年跟班的都有人巴结,什么世道啊。” “你也到了该被巴结的时候了,好好享受吧。“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电话给了谭宁。 谭宁的电话说的很短,不用两分钟就还给了林遥,他问道:“小唐说那个老奎有点问题,让去查查,那小子越来越有样了。” 没有回应谭宁的话,林遥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凶手大概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有一定的从医经验。一会我去查查这附近的情况。小唐说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喂,你是谁啊?我们谭哥都没问你,你干嘛说这么多啊?还说什么这里不是第一现场,目击者发现的时候这里的门窗都是在外面锁着的。我们也是撬开了锁在进来的。你看看地面上的血,不是第一现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啊?” 林遥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一时间站在他面前的几个新人都愣住了。 林遥冷漠的瞄了一眼那个说话嚣张的女孩子,突然想起了叶慈嘱咐唐朔的话。 “凡事要多看多听少说话。“真是金玉良言啊。 林遥没有说话的态度让几个新人对他有了几分的气恼,觉得林遥太过高傲了。其中一个男孩子走到前面问道:“你说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有什么根据吗?” 怎么着,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嘣豆子还想和自己pk推理能力?林遥白了一眼说:“这里也不是什么密室。” 几个新人都惊讶的看着他,另一个女孩子看似还有点礼貌的问:“可是,几个前辈都不明白凶手是怎么离开的,不是密室又是什么?” “你听哪个组的前辈说的?重案组的人不会说这话。你们仔细看过尸体吗?尸体上一点灰尘都没有,这满屋子的灰把你们几个埋起来都够,怎么尸体上就一点没有?死者的双手有明显的摩擦伤痕,这说明死前做过反抗。你们看看这地面上的灰尘,除了脚印以外什么都没有,你以为凶手和死者在悬在半空搏斗的?” 几个新人齐刷刷的把头低下,恨不得眼睛在地面上看出几个大坑来!那个还算是有点礼貌的女孩子万分敬佩的望着林遥。 这时,唐朔咬着大包子进来了。 谭宁笑着说:“刚看完尸体就能吃东西的,可能就你一个了。” 唐朔嘻嘻的笑。 “小唐,你的判断没有错,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林遥已经开始欣赏这个不久前还是炮灰的人。 唐朔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请问,在我们警方进来以前,房门是锁着的。窗户也用铁条焊死了。凶手要怎么出去?” 一个菜鸟男孩把问题扔给了唐朔。 唐朔吞下最后一口包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打开了水瓶的盖子咕噜咕噜的喝的好痛快! “我不知道啊。我还没有仔细看过现场,我哪知道。”唐朔实话实说。 男孩冷笑了一下说道:“我的名字叫‘周成’,请前辈多读关照。” 林遥似乎有点看不上这个周成,完全无视他! “小唐,你跟我过来。” 唐朔乖乖的跟着林遥到了门口,其他的人也跟着走了过去。 林遥在走廊里随便拣了一根细铁丝把门简单的缠锁上,随后说道i:“这种门早在很久以前就不用了,现在的门既没有门鼻也没有门轴和门楔。什么所谓的密室都是人们弄出的诡计和圈套,解不开就是密室,解开了就不是密室了。”说完,林遥伸出手抓住了门上用来固定的门楔,把门楔从里面抽出来以后,林遥又抽出了下面的那个。然后扒住门上没有玻璃的小窗口用力,门竟然在另一侧被打开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林遥。 林遥并没有在乎他们的表情,对唐朔说:“我发现门轴上有油,油是用来做什么的?” “如果涂抹在这种地方,应该就是起润滑作用。”唐朔跟着林遥说。 “对。你再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就会明白这不过是简单的小把戏而已。” 唐朔凑过去用手沾了一点门轴上残留的油液,后面那几个新人也跟着他做了。大家都看着手指上的油液,只有唐朔一个人把沾有油液的手指放进了嘴里。看的两个女孩子有点恶心。 林遥欣慰的笑着说:“发现什么了?” “这是普通的色拉油……林哥,那个老奎一定动过现场!”唐朔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遥说道。 林遥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随即问道:“为什么?” “这是普通的色拉油,凶手总不会带着色拉油移动尸体吧。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老奎就住在这附近,所以,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唐朔侃侃而谈。 “你说的只是其一。其二,他说是家里的狗跑上了楼在门口叫。他那只狗是纯种的吉娃娃,我看也就是刚刚断奶。那样的小狗是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4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可能爬上这么高的楼梯的。其三,这种老旧的门在被大量使用的年代,老奎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因此他一定非常了解这种门的特性和结构,换做我们谁能想到在门轴上动手脚?所以,你的怀疑是正确的,对自己多点信心。再去敲敲那老家伙的脑壳吧。” 唐朔话都没回,撒开腿就跑了出去。 (修) 生命的游戏 2 唐朔在林遥口中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急忙着跑出去。 “请问前辈怎么称呼?”那个刚才还不把林遥放在眼里的女孩子相当礼貌的问。 “林遥。”林遥依然冷漠。 “林前辈也是重案组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呢?对了,我叫‘杨倩’。” “我叫‘王芳’。”另一个女孩子也跟着自报家门。 “林前辈你真厉害,我‘房易宁’就是佩服你这样的。” 三个新人争先恐后的往林遥面前挤,只有那个周成站在一旁看着。 杨倩说话的时候可能是有点激动,脸红红的看着林遥。 “林前辈,以后也多教教我们。我一定比小唐哥学得好。” 林遥心想,就你个丫头片子还跟现在的唐朔比?先去历练一番再回来看人家的背影努力吧。 杨倩见林遥没有任何反应就追加了一句。 “我说真的,你要是教我,一定比教小唐哥有成就感。” 林遥生气了。 “我并没有教小唐什么,小唐只看了一眼就判断出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你呢?” “我,我经验不足嘛。”女孩子吐着舌头,很顽皮的样子。 “这不是经验的问题,是你的智商不够!心不够细,眼不够尖,脑不够快!”说完,林遥转身就对谭宁说:“谭子,我先回组里查点资料。这个现场太奇怪了,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 “别了。你还是先和组长打声招呼吧。我去和唐朔审审那老奎。如果他真的动了现场……就太奇怪了。” 林遥知道,谭宁也注意到了他的疑惑,于是点了头一边拨通了葛东明的电话一边离开了案发现场。 “什么人嘛!不就是找到点线索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没见过像他说话这么难听的,我是个女的啊,不知道给留点面子啊。”杨倩冲着林遥消失的地方气呼呼的抱怨着。 “小丫头,别去惹林遥,这好对你最好的教诲了。”谭宁似笑非笑的说。 林遥在新人面前的出场,基本上算是被认为成一个不通人情,清高自傲,口舌恶毒的前辈。 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唐朔打开了审讯室的门有点无精打采的走出来。 “怎么了?”刚刚回来的林遥问。 “我不适合审问,一点威严都没有。他根本都不怕我……我是不是应该和大兵哥弄点那个药过来试试啊。” 林遥哑然失笑,用手里的资料夹拍打了一下唐朔的头顶。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葛东明从审讯室风风火火的走了出来,冲着办公室里的人就喊。 “开会!” 会议室里,葛东明拿着手里的东西对大家说:“死者的名字叫‘赵天明’是babylon会所的经理。老姜已经去联系了,很快那边就会有人过来。我们先讨论一下眼前的问题。死亡时间是凌晨的02:30到03:00,死因是颈部的机械性窒息。在现场只发现了一个人的脚印,就是报案人‘张奎’的,这一点太奇怪!凶手为什么没有留下脚印?我们的人……” 对!这就是林遥觉得古怪的地方!老奎破坏了现场,在地面上留下了脚印,如果他没有进去,那么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就不会有半个脚印!凶手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去的?林遥正在冥思苦想中,就有人说话了。 “我可以说几句吗?”坐在会议室窗口的杨倩第一个开口发言。 葛东明是这不想浪费时间,可总不能打击孩子的信心吧。组长大人只好微微点头。 “我觉得,凶手一定是个abonral!尸体被剥掉了皮,说不定凶手还杀过其他的人,把他们的皮收藏在家里。根据我的推论,我们应该着手在市内所有心理医生那里寻找这样的嫌疑人。” 杨倩说完以后志得意满的坐下,似乎在等着被夸奖。 葛东明看着谭宁在一旁使眼色,就简单的象征性的夸奖了两句。随后,葛东明的话题转向了林遥。 “小林,你怎么看?” 林遥窝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葛东明,过了一会才说话。 “现在还不好说。凶手应该是个有过从医经验的人。” “怎么说?” “我观察了尸体背部的伤口,在伤口笔直没有一点歪斜的迹象,要不是经常动手术的老手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另外……” “林前辈,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杨倩突然说道。 葛东明忍着想要发火的冲动听加杨倩问林遥说:“凶手是个abonral,冷血,残忍,还非常的从容冷静,这样的人做起事来他的手自然不会颤抖,伤口没有歪斜不是正说明了这些吗。” 葛东明看了看林遥,心里想,这小丫头在这么说上几句,估计林遥就要发火了。 林遥似乎并没有在意新人的态度,解释的时候似乎是对所有讲的。 “不管凶手在行凶的时候如何冷静,要剥下人类身体上的一大块皮肤是需要技术含量。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如果谁有异议,可以去法医那里好好咨询一下。” 杨倩不满意林遥的解释,偷偷的瞪了一眼。 “组长,老奎怎么说?”林遥比较关心这个。 “这个老奎是个赌鬼,案发当晚他为了躲债主,跑到了大楼里,在二楼发现了尸体。当时案发现场的门并没有锁上,他在门口发现了一套衣服和钱包,就见钱眼开了。根据他自己说,当时他进了房间里看见尸体的时候吓坏了,等着回到家以后又觉得良心不安,可又怕我们知道他拿了钱和衣服就返回去锁上了门。编了一套今天早上的说辞以后才报警,那蠢货却忘了在现场留下的脚印。如果……” “这就说明老奎进入大楼的时候凶手就在附近!”房易宁打断了葛东明的话,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说。 葛东明看了一眼新人菜鸟,说道:“这一点还不能完全确定。小林,你有什么看法?” “等尸解报告出来再说吧。老奎拿走的那套衣服呢?” “我让小唐去拿了。好了,现在分配一下具体工作。”葛东明按部就班的把事情分给大家做,最后一项就是安排老油条们带带菜鸟了。 “我要求跟着林前辈。”杨倩站起来主动请缨。 重案组的老成员们都纷纷偷看林遥和葛东明的脸色。 葛东明习惯性的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不等他开口说话,会议室的门就打开了。 “组长,死者的亲属来了。” 林遥起身就说:“组长,我先去看看。” 说完林遥起身就走,杨倩忙手忙脚的喊着:“林前辈等等我啊。” 林遥头也不回就说:“我不是幼稚园老师。” 杨倩尴尬的站在会议室里成了很多人偷笑的对象。 死者的亲属坐在葛东明的办公室里。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胖的几乎要撑破了椅子,林遥给了他一杯热茶后坐在了他的面前。 各自做了自我介绍,林遥知道了这个人并不是赵天明的亲人,而是他的上司名叫“魏鹏”。 魏鹏对于赵天明的事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提出了要看尸体的要求。林遥想了想就问紧跟着他回来的葛东明的意见。 “魏先生要看尸体是可以,不过……我希望你有点心理准备。” 魏鹏看着葛东明似乎没有理解他话里的含义。 等着魏鹏跟着葛东明和林遥在解剖室看了一眼尸体,脸色像绿叶素一样了! 葛东明扶着魏鹏的手臂想要把人带走,魏鹏在看见了解剖床的血迹时震惊的变成了木偶。 “怎么了?”林遥问道。 “他,他的后背……是不是……没有皮?”魏鹏说话的时候牙齿都跟着打颤。 葛东明看了看尸体,还没等说话法医就把尸体的上半身转了过去。 魏鹏冲出解剖室的时候已经吐了自己一身! 葛东明的办公室里魏鹏很久才算是惊魂初定。林遥看着他回复了些血色才问道:“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魏鹏捧着热茶的手开始抖了起来,须臾…… “你们知道我的会所是什么性质吧?”魏鹏问道。 “不是很了解。” 魏鹏放下了热茶捋顺了一下自己惊慌的情绪说:“现在的钱不好赚啊……” 听着魏鹏的介绍,林遥终于明白了所谓babylon会所是什么意思。 babylon会所,这个地方让林遥感到不舒服。随着经济大潮的翻滚,不少商家挖空了脑筋推出奇思妙想来赚钱,而魏鹏一手创办的这个会所就是其中最为古怪的一个地方。 babylon会所,一个给客人提供发泄的场所!只要你掏钱,就可以在里面殴打模拟假人,可以肆无忌惮的摔砸一整个房间的东西,还可以进行模拟杀人,模拟自杀等等极限的行为! 林遥讨厌这种地方。 魏鹏并没有发现林遥那冷漠表情下的厌恶,说道:“我在半年前新开了一项业务,三起模拟杀人案,客人以闯关的形式玩。全部解开的人可以得到五万的奖金……最后,最后一关,也就是最后一个模拟杀人案……就是,就是一个男人被勒死以后剥去了后背的皮。” 葛东明和林遥大吃一惊!看着魏鹏的眼神同时都变了!魏鹏又被吓着了。 “魏先生,你是说你游戏里的死者和赵天明一样被剥去了背部的皮肤?”葛东明问道。 魏鹏点点头。 魏鹏是个爽快的雷厉风行的人,直接就说要带着他们去自己的会所看看游戏现场的模拟杀人房间。 林遥急匆匆的拿上外衣和车钥匙,没等他们走到门口,几个新人不顾各自“班主”难看的脸色,就要跟着去。 葛东明也没说什么,想着让年轻人多看看没什么坏处就答应了。 半路上林遥接到了唐朔的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些死者衣服的情况。 死者的衣服是一套阿玛尼的西装,无论是面料和做工都是最上等的,在衣服的口袋里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是被凶手拿走了,还是原本就这样。唐朔还说闻到了一种上等古龙水的味道。 告诉小唐回到组里尽快化验以后,林遥一行人已经快到了。 会所共有五层楼,他们刚刚进了大门,迎面就过来一个身材消瘦的四十多男人。男人白的过分,真像养到了该挨一刀的那种动物。 男人笑的看不见眼睛,自我介绍是会长叫“罗万春”是会所的客房部部长。 众人跟着魏鹏以及罗万春到了位于五楼的一个房间。 当林遥走进模拟房间的时候……真的太像了!房间的布局,被铁条焊死的窗户,满是灰尘的地面,被吊在房间中央的裸尸,裸尸下的一滩血迹,尸体背部剥去的一整片皮肤这些都跟赵天明的案发现场一模一样! 而不同的是,模拟现场中的门是开着的,门口散落着衣服和钱包。林遥想起来老奎的证词。他就是看见在现场的门口拿走了衣服和钱包之后又在门上做了手脚。 这个模拟杀人案的现场地面上没有半个脚印! 林遥根据发放给客人的游戏攻略,看见“指纹”一栏上面显示着很多毫无关联的人的指纹,这也和真实的杀人案情况吻合。攻略里还有死者的生平介绍和交友情况,而凶手的线索应该就在里面。 眼前做的非常逼真的假人尸体悬挂在屋顶中央的吊灯上。两扇窗户都被假的铁条象征性的焊死,房间里再也没有什么了,这一点和赵天明的案发现场也是一样! 林遥走了过去站在尸体旁看着。 尸体背部的皮肤果然已经不在了,作假的血肉并不是非常的逼真,还算是可以勉强接受。林遥注意到勒吊着假尸体脖颈的就是一条皮腰带,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等着他低下头仔细的查看地面,果然……地面上只一排脚印,却没有出去的。 真正的杀人现场和游戏惊人的相似!而老奎的出现明显不是凶手预料之中的事。因此,这俩个真假之间的差别只有一个!吊着尸体的工具。赵天明的现场所用的是一根绳子,而游戏现场所用的是一根皮腰带。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文章? 林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说:“魏先生,你这模拟杀人案有没有什么人破解过?” “没有,至今没有一个人闯到最后一关。说来都是设计人做的太难了。”魏鹏摇着头。 “那有没有什么人反复的来玩这个游戏?”林遥继续问道。 “这个……我需要让工作人员查查。客人在我这里从来不用名字,都是用的会员代号。” “你这是是会员制?” “对。我们从来不接待非会员。” “麻烦你尽快查一下。” 魏鹏再次拿起了电话,告诉林遥等人结果很快就出来。 葛东明三个模拟杀人游戏存在电脑里的原件拿回去,让几个新人用最快的速度破解。几个新人跃跃欲试! 随后,葛东明又问了魏鹏以及会所里一些人关于赵天明的情况。 根据他们所说。赵天明是个非常有人缘的老好人,做事认真负责,没有跟什么人起过冲突。就算是遇到了胡闹的客人,也能很低调的处理问题。就是有的时候,在工作方面过于认真了。至于他私人方面的事情,魏鹏说他只知道赵天明的家人远在外地,自己一个人在这城市落户还有一个交往半年的女朋友。 而案发当晚赵天明赵天明在23:30左右就离开了会所,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并不清楚。谭宁就负责去调查死者离开会所后的行踪。 林遥站在会所门口想了想说“组长,我要在去现场看看。” 他的话音刚落,杨倩就跑到了他的面前,可能是因为积雪的关系,杨倩差一点摔到林遥的身上。林遥伸了手扶住她,不等她站稳就转身离开了。 杨倩看上去好像是要追着林遥,葛东明就说:“回去研究研究那个游戏,这是你们几个的任务。” 杨倩看着林遥上了车,有点失望。 重新勘察现场的林遥并没有任何的收获,但他并不着急。 林遥在外面忙了两天,第三天上午回到了重案组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见几个新人抱着头咒骂个不停。基本上都是再说这个模拟杀人游戏做的真变态!他们耗尽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四个人竟然都卡在了最后的一关,也就是和赵天明案发现场一模一样的那个游戏里。 林遥并不是轻视几个新人,不管怎么说他们能分配到重案组来实习,想必也有点真材实料。四个人加起来都无法破解一个游戏,这有些说不过去。 在那个比较有礼貌,名为“王芳”的女孩子最后一句“设计这个的绝对是个的变态!”的同时,林遥发现葛东明在里面朝他招手。 林遥进了葛东明的办公室以后关上了门。 “有什么发现吗?”葛东明问道。 林遥坐下以后说:“案发当晚死者离开会所以后,去了一个叫‘黑猫’的酒吧,服务生说只有他一个人,看上去好像是在喝闷酒。在凌晨大约01:00左右离开的。死者离开酒吧的去向现在查不到,我和他的女朋友约好下午见面。” 葛东明听完了林遥的情况,便说:“谭宁那边的进展也不好啊,据说死者生前没有什么怨恨他的人,交际广泛关系也不错。谭宁想要从会所的客人着手调查。另外,你对那个游戏有什么看法?” 林遥想了想说:“有点奇怪。不说和案发现场惊人的相似这一点奇怪,那几个菜鸟都无法破解这一点就值得注意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专业的,我想和魏鹏再联系一次。还有,在游戏的现场里是有一排脚印,我推测老奎的出现在凶手意料之外,这样来看的话,案发现场就不该有脚印,这一点和游戏不符。” 葛东明没有在多说什么,直接拿起电话拨给了魏鹏。 葛东明简单的和魏鹏说了几句,就把电话交给了林遥。 林遥先是礼貌的问了好,随后就进入了正题。 “魏先生,这三个游戏都是一个人设计的吗?” “三个游戏的构思是一个人的,另外有两个人做修改。” “我要见见这三个设计游戏的人。” “哎呀,这不大好办啊。这三个人都我重金聘请的,现在想要找到他们恐怕不会很快。” “需要多久?” “你给我一天时间吧。” 这个魏鹏,平时一定是个急脾气。告诉魏鹏完全可以等一天的林遥,离开了葛东明的办公室去了外面。 林遥正打算出去吃点东西好去见见死者的女友,刚刚走到了门口,身后就有人喊他。 “林前辈。” 不用问了,一定是那个杨倩。林遥装做没听见。 杨倩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了马上就要进电梯的林遥。 “林前辈,我喉咙都要喊破了,你怎么不等等啊?” “有事?”林遥问道。 “当然啊,你要去哪里?”杨倩带着一种非常顽皮的笑,看着林遥。 “工作。”林遥没有什么耐心和她细说。 “我知道你去工作啊,具体的呢?要去查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事?”林遥不耐烦了。 “当然有啊,我想跟你去。” 林遥看着她叹了口气。 “带你的人是艳萍,你该跟着她。” “不要!艳萍姐整天都埋在电脑前,不是核对就是查询,我想要出现场啊。” “你先学会了爬,再想着跑吧。”说完,就按下了电梯关门的按钮,把外面脸色不善的女孩子晾在一边。 (修) 生命的游戏 3 时间:下午。 地点:某个咖啡店。 林遥看着坐在面前的女人,不觉有些奇怪。 死者不过才三十几岁,怎么交往了一个近四十的女人!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 死者的女朋友名叫“胡颖”,是一个美容师。单身带着孩子生活,与赵天明感情非常好。这是她自己说的。 “胡女士,关于赵天明的事,你还要节哀。不为别的,你还有个孩子需要照顾。”林遥想了好半天才挤出这几句话来安慰一直在偷偷抹眼泪的女人。 和胡颖说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的时候,葛东明来了电话,说是魏鹏已经找到了两个游戏设计者,问他要不要赶回去。 林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进了葛东明的办公室就看那见两个陌生人,林遥简单的和俩个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请问,谁是第三个游戏的设计人?“林遥问道。 “我们都不是。确切的说我和俊辉不过是参与设计的人。”名叫金威的男人有点严肃的说。 林遥不解,便问道:“请说的详细些。” “三个游戏的主题构架都是有另外的那个人设计的。我们两个就在负责在他给出的案件上进行游戏加工而已。” “我可以理解为,那个人设计了三个纯粹的谋杀案,而你们就加工为游戏?”林遥必须要把话问清楚才行。 “就是这样。” 林遥和葛东明相互看了一眼,葛东明熄灭了手里的香烟,看着坐在面前的这两个人说:“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们没有见过,当初老魏就是把三份模拟谋杀案的原件以文本的形式给我们而已,那个人我们从来不知道是谁。” “你们都玩过对方设计的游戏吗?”林遥暂时把那个设计者的问题放下说道。 看着林遥楚俊辉笑了说:“林警官一定从来不玩游戏。特别是这种推理的游戏,自己设计的玩起来一点新鲜感都没有,我不知道金威玩没玩过,至少我设计玩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说话的人名叫楚俊辉。 金威朝前动了动身体,看似相当玩味的说:“我玩过。这三个游戏虽然我都参与了,但是我还是认为,这已经不算是游戏了!” “怎么说?”林遥问道。 “我在游戏行当里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什么游戏好不好,会不会大卖,我都能明白。可我看见三个案件的原稿时,说实在的,我后背都跟着冒冷汗!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谜底,我会在长期一段时间里睡不好觉。” “你的意思是这些游戏太血腥了?”葛东明插了句嘴。 楚俊辉笑了,似乎别有深意的样子的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还没有玩过这三个游戏吧?这三个游戏并不是血腥,而是挑战你的思维极限!让你欲罢不能。“ 葛东明也曾经考虑过要亲自去试试那三个游戏,怎耐实在抽不出时间。 “你们认识赵天明吗?”葛东明的手里不知道在些什么,同时还问了两个人。 “认识。天明跟我的关系不错,我们偶尔会在一起喝喝茶,吃吃饭。”金威回说。 “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上周一,我带几个客户去会所玩,当时都是他在接待我们。” “楚先生呢?” “我和他见过几次,没什么交往。我最后一次见他已经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了,我去会所办事的时候。” 送走了金威和楚俊辉,葛东明吩咐几个人去调查两人以后返回了办公室和林遥详谈。 林遥说:“死者的女朋友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两天前的晚上,他们在一起胡颖的家里吃饭,当晚死者在胡颖家留宿,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离开。据胡颖说,死者还是有几个合不来的朋友,她提供给我一份名单。” 葛东明接过了林遥的名单,在上面看见了罗万春的名字,就急着用电话传给了在外面的谭宁,让他尽快调查。 接着,林遥继续说道:“我也调查过这个胡颖。她孩子出生的时候丈夫出车祸死亡,在一年半以前认识了赵天明,开始交往。胡颖自己开了家美容院,平时很少外出应酬,朋友不多。算得上是很规矩的一个人。在案发当晚,她和孩子还有保姆都在家里。对了,在晚上00:30分左右胡颖接到了死者的电话。当时她睡的迷迷糊糊没有怎么在意,根据事后回忆,死者当时有些奇怪。” “奇怪?”葛东明重复了一次。 “对,好像喝了酒。胡颖说,死者平时基本上是不喝酒的,酒量也不好。所以才觉得奇怪。我问过胡颖,死者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她说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葛东明点上了一支烟,思量了一会。 “看来这个胡颖不是凶手,他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是,我们也不能大意,你最好做详细的调查。” 林遥点头表示赞同。 葛东明看着自己写下的东西,就说:“我调查过魏鹏了,他去欧洲考察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一周前才回来。案发当晚的02:30到03:30的时间里,他在自己家里睡觉。” “希望谭宁尽快把罗万春查清楚。组长,那个游戏你怎么看?” “游戏一定和赵天明的案子有牵连。凶手应该是模仿着第三个游戏作案,而且一定是解开了第三个模拟杀人案游戏的谜底!所以,我们要查清有什么人玩过第三个游戏,还有那个游戏的设计者!” “我明白,这个设计者的嫌疑很大!”林遥虽然认为,设计者不会做自掘坟墓的蠢事,可也无法排除这个人的嫌疑。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七点多,所有人都没有休息吃饭。林遥看着电脑里的三个游戏,让唐朔给他一杯咖啡,打算亲自上阵试试! 第一个模拟杀人案对林遥来说非常简单,一个学生在教室里中毒死亡,而凶手就是上课中途请假去卫生间的人。 第二个模拟杀人案,难度大了点。一个男人在家里被一刀刺死,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表面上看是入室抢劫,但林遥很快就从门锁和地面上确认了凶手是死者家里的保姆。 到了第三个模拟杀人案……一时间林遥找不出头绪。 大约快到晚上十点了,葛东明突然从外面跑了回来。 “小林,第三个人找到了。我让魏鹏带过来。” 不止是林遥,留在办公室的人都来了精神! 不到半个小时,葛东明就让一个组员去大门口接应魏鹏。 已经是深夜的办公室内,林遥听见了从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 几个新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门口! 谭宁打着哈欠,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黑来的燕麦片大口的喝着,走到林遥的身嘀咕着:“怎么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林遥笑笑转回身说:“现在鸡打了咱们的血都能跟战斗机过招了,这都是那游戏的设计者给闹的。” 谭宁笑着喝了一大口的燕麦片说:“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妖魔鬼,噗!!!!!!!” 幸亏林遥眼疾身快,才躲过了谭宁嘴里喷出来的燕麦雨。不禁奇怪他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噗什么噗! “你见鬼了?”林遥擦去身上沾了些许的燕麦说。 “比见鬼严重多了!”说着,谭宁抓着林遥的肩,把他转了过去。 咦!!!!!!!!!林遥惊呆的看着门口魏鹏身边的男人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葛东明扭过头抓住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觉得自己可以无视司徒那温柔到让他起了鸡皮疙瘩的表情。 在林遥很难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人的时候,司徒走到了他的面前,笑的好温柔。 林遥还是没有接受现实的样子,随口问他身边的魏鹏说:“他就是那个……” “啊,司徒先生就是第三个游戏的设计者。”魏鹏看起来非常的自豪。 林遥怎么都没想到俩个人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眼睛看着司徒那略带邪肆的笑中隐藏着的温柔,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气愤! 这时…… “你就是设计游戏的人?”杨倩问道。 “是。” “这三个杀人案都是你设计的?”王芳问。 “是。” “你知道有人死了吗?死的和你设计的游戏一样!”房易宁问。 “知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嫌疑?”周成问。 “知道。” 司徒非常有耐心的回到了问题以后,无视着所有人的存在凝视着林遥。 “我还以为老魏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呢。你直接打我电话不就好了,我随传随到。?” 这是什么态度?但是……既然你老舍的出来了,那就不要怪自己命苦! 林遥扳着张脸说:“还真是什么事都落不下你,司徒千夜。” 司徒还是那样笑眯眯的,林遥对他这种态度并不感到奇怪。放轻了声音说:“你气色不错。” “托福。”林遥摆明了要和司徒拉开距离。 林遥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司徒略知一二。深知他的脾气秉性,对付他的坏脾气和冷嘲热讽也有了些心得。司徒就从口袋里那出一个厚实的信封出来。 “我本打算从到家里去的,既然我们见面了,就给你吧。”说着,司徒从信封里抽出几张照片来。 林遥认得,那些事他们在琴心湖的上山拍的。林遥这边还没来得及故作疏远状,司徒就抽出一张来,相当故意的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才举到林遥眼前。 “这张不错吧?” 林遥这脸色突然就变了,照片上他和司徒甜甜蜜蜜的抱在一起,吼吼,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林遥赶忙一把抢了过去!抓了司徒就奔着无人的会议室去了! 司徒露出了奸计得逞以后狡猾的笑。 “组长,你不用跟过去吗?”杨倩问。 “我吃饱了撑的?”葛东明有点无可奈何的回问! 会议室里,司徒被林遥用力的推了进去!死死的盯着他瞪了好半天的眼睛也不说话。司徒也笑眯眯的被他瞪,等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4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人玩完了眼神大战以后,还是司徒主动些。 “我很想你。” 妈的!这不争气,心跳什么,脸热什么!林遥在内心小小的鄙视了下一自己。 “你麻烦大了知道吗?”林遥故作冷漠埋怨着司徒的林遥,却把照片稳妥的放在了上衣的里怀口袋里。这样心口不一的林遥让司徒觉得可爱无比! “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 “你所谓的‘全部‘希望不是被你删减过的。”林遥冷嘲热讽。 “放心,我说到做到。” “你那个什么游戏是怎么回事?” “小遥,你想我吗?” 林遥冷了脸。 “司徒,咱俩那一亩三分地已经被我荒废了吧。” “没关系,我擅长开荒。” 看着司徒坏坏的笑,林遥扭头就离开了会议室! 等着差点和紧贴在门上的谭宁唐朔等人撞个顶头的时候,众人看的非常清楚哦!林遥那红红的脸。 会议室里坐了一些人,比如说什么葛东明,林遥还有四个把司徒看作是天外来客的新人!司徒面对着这些人非常冷静的告诉坐在身边的魏鹏说:“几个老朋友,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魏鹏不知道擦了几次冷汗了。 葛东明正考虑着是自己来问啊,还是让林遥来问的时候,唐朔风风火火的进来了!手里拿着托盘。 把杯子分别放在大家的面前以后,唐朔走到了司徒的身边说:“司徒大哥,你不是早就回来了吗,怎么才来啊?” 司徒这边偷着踩了一脚口无遮拦的小动物,那边林遥那冷刀子一样的目光就飞过来了! “司徒,你怎么和魏先生认识的?”不待司徒那讨好似的笑容流露出来,林遥就冷冷的问道。 “江雨是会所的法律顾问。”司徒还真是实话实说。 “三个游戏是你什么时候设计的?” “大约在……一年前左右吧。就是关信的案子前不久的事。” 林遥看着司徒颇有含义的笑,气他不该在这里暗示他曾经的事!这冷冰冰的眼睛瞪了司徒不下n次,无意间看见了他脖子上还包着纱布,是受伤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遥问道。 “快一周了。” “回来以后又去哪里招摇撞骗了?” “小遥啊,我没干什么坏事啊。这几天忙着看房子,打算给自己置办个窝,昨天晚上……” “你要买房子吗?” “是啊。昨天晚上我还想去找你商量商量呢,结果你不在家。” “看房子也能看到受伤吗?”林遥盯着他的脖子看,突然歪歪的想到,那纱布下面该不会是什么……吻痕…… “喂!别胡思乱想啊,我这是货真价实的刀伤!”立刻就察觉到林遥看着自己的眼神变了,他有些慌乱的看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布……这位置的确够人怀疑的!司徒赶忙把纱布扯下里,一道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裸的献给林遥看。 林遥心里一紧!那刀伤若是在深些,怕是就伤到气管了。 “你干什么!快包上!怎么会受伤了,你不是身手了得吗?”不知不觉中,林遥还是按奈不住关心的他的急切。 唐朔从司徒手里抢过了纱布,看看上面还有点血迹,就帮着司徒重新粘贴在伤口上。司徒这回恐怕已经看着林遥想什么美事吧,反正看在某人眼里就是一副笑的欠扁的样子! “大意了。没事,就是擦破点皮。昨天刚拆了线,估计……” “刚拆线你还到处跑?房子什么时候买不行,你觉得自己活的太舒服了是不是?” “可我没住的地方啊,想去你那里吧,你还把门锁换了。” “你不会给我打个电话啊?”气他受了伤还四处乱跑,气他回来了也不来打声招呼,气他这么久没个联络。最气的是找了半天的游戏设计人,竟然是他!总之,林遥本来就很差的脾气,现在更加气恼了。 “小遥!你这话不是冤枉我吗?你把门锁都换了,我还敢轻易露面吗?我以为你还在生气,等过……” “你们有完没完?”葛东明终于忍不住了!坐在他身边的谭宁翻了白眼,合计着自己给那两位递了无数次的眼神了,可两个情深深意浓浓的人根本就看不见! 林遥有点不好意思,明明有这么多人在场,怎么眼睛里只容的下他? 司徒立刻贿赂了葛东明一只香烟。 葛东明看着一个别过脸不好意思,一个邪肆的嬉皮笑脸,突然有种家长难当的沉重感啊。 “司徒,现在出了命案,和你设计的游戏惊人的相似。下面的话我不用说你也应该明白。”葛东明开门见山。 “明白。问题是,你们打算怎么办?我当初设计这个游戏完全是出于好玩的心态,这三个游戏只是我脑海里的故事而已,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司徒敛去他嬉闹的态度,一本正经的说。 林遥偷偷的瞪了一眼司徒,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坐在稍远处的王芳正在着迷的看着自家的那只狡猾的野兽! 林遥也明白,在异性的眼里司徒是个极有诱惑力的男人!王芳会有那样的表情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林遥很不高兴! 当初在琴心湖把司徒红牌罚下,最后那一晚听着他在耳边呢喃着……我爱你……这心就被融化了。想了一整个晚上,才做了决定。他心眼多点就多点吧,诡计多点就多点吧,谁让自己已经放不下了呢。再说,司徒看上去也是真的后悔了,就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不过……司徒还是要为以前的事付出些代价滴,想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冲刺达阵,哼哼,想都别想!这一次,林遥做足了所有的准备和他纠缠到底,看看究竟是谁攻陷了谁? 司徒这边和葛东明说着话,眼睛还时不时的偷看林遥,总觉得林遥好像什么地方不同了。具体是什么不同,他还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有一种被盯的死死的,连个退路都没有的危机感!等着发现对面那个小女孩正在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司徒这冷汗都快下来了。 对于办公室里发生的潜伏的危机,葛东明还毫无知觉。问着司徒说道:“你在xx号凌晨02:30到03:00之间你在哪里?” 司徒喝着唐朔给他的咖啡,貌似有些犹豫。等着林遥把手里的杯子非常用力的放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时,司徒不免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我在酒店的房间里。“司徒说道。 “有认证吗?” “没有。” “几点到几点?” “从晚上十点到早上的……九点多。” “这期间没有一个人可以证明吗?” “很遗憾,没有。” 林遥急了! “司徒,你一个电话没打过?你就在房间里闷了一个晚上?” 司徒苦笑。 “就是啊。” 情况真是糟透了! 林遥看了看葛东明,对方似乎也很苦恼的样子。 葛东明使劲吸了一口烟,就发觉大家都在看着他,这领导真不是好当滴啊。 “我个人认为,司徒不能会杀人……” “组长,你怎么会这么认为?至少他无法证明在案发时间的去向这一点就足够我们警惕的。我建议,针对这个人做详细的审问!” 还是菜鸟好啊,什么都敢说!葛东明抓了自己乱到极限的头发,似不耐烦的说:“没听见我说的是个人吗?” 林遥瞄了一眼口气冲的像吃了枪药的杨倩,心里也在为司徒担忧。按理说,他的情况足够被请去小房间喝咖啡了,可就算是杀了他也不会相信司徒是凶手! 这时候,周成说了话。 “请问,这位司徒先生是什么职业?” “私家侦探。”司徒随意的回答。 几个新人都是一愣,随后周成相当仔细的盯着司徒看起来就没完了。 “司徒先生……你认识死者吗?”说话的是王芳。 王芳红扑扑的脸,林遥还是第一次看见审问嫌疑人的警察有这种表情的。 司徒面对王芳的问题回答说:“认识。天明和我也算是朋友了,我们虽然不经常见面,但偶尔会通通电话。大约在三个月前,我们因为某件事闹得不大愉快,就没有再联络了。” “什么事?”周成立刻插嘴问。 “天明在和姐姐闹遗产纠纷的问题。他当时想要江雨做份假的证明文件,我就说让江雨慎重点。当时天明也在场,事后江雨拒绝他,他就把火气迁怒于我了。” 葛东明立刻让谭宁做了备注,等着天亮以后找个人去赵天明的老家查查遗产的问题。回过头来就该处理司徒了,葛东明有点头疼! “司徒先生,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是什么时候?”周成问道。 “就是在三个月前啊。” “三个月前?我刚才听你和前辈们说话,你好像是刚回到本市,在这以前你去哪里了?” 林遥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悠闲的喝着咖啡,唐朔偷偷的看着司徒的脸色,葛东明像只老狐狸一样的坐等其成! “一个月前我在y市,有我的律师作证。”这话是说给周成听的,可司徒的眼睛一直看着林遥。 林遥不耐烦的白眼一记!随后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 “组长,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我回家后睡觉了。” 葛东明头更疼了,谭宁愣了,唐朔苦恼了……司徒倒霉了。 眼看着林遥打着哈欠朝门口走过去,唐朔刚要想着去劝劝,就被司徒拉住了。司徒朝着眼中那美好的人说:“小遥啊,回去好好休息,睡前记得要把头发擦干,明天见。” 混蛋,又来这套!林遥嗵的一声关上了会议室的门,把里面一干人等扔到了身后,回家睡大觉。 (修) 生命的游戏 4 翌日清晨。 林遥颇为散漫的走进了办公室,看见唐朔也是刚到的样子。办公室里来来往往的人中只有那么几个是留守的,不等他开口,唐朔就跑了过来。 “林哥,司徒大哥一晚上都在会议室,你去看看吧。” 林遥当然知道司徒一定是被查了个底朝天,于是,就拿着在半路上买的烧卖和豆汁依旧懒散着,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里葛东明早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了,谭宁也不知道跑去哪里。只有四个新人和一个老警官负责“招待”司徒。 一夜没有睡的司徒早就饿的前胸贴后心,林遥进来的时候带着一阵食物的诱人香气,司徒的口水差点流出来。 林遥故意坐在司徒的对面,大口吃着香喷喷的早餐。 “怎么样了?”跟着林遥进来的唐朔问道。 “还能怎么样,这位司徒先生找不出什么可以证明他在案发时间的去向。”房毅宁扶着微痛的头说,这一晚上他们被司徒弄得晕头转向,完全找不到规律了。 “小遥啊,我……”本来想把他手里的食物要过来添添肚子,可他的话一出口,林遥就把两个大烧卖塞进了嘴里,大口的喝着豆汁,非常的无视他! 唐朔有点看不过去了,就拿出了两个大包子和一瓶可乐给司徒。 “小唐,叫醒组长,带着司徒去看现场!”说着,走过去就把司徒“拎”了起来。 “小遥啊,你让我吃点东西行不行?”司徒可怜巴巴的说。 “少吃一顿饿不死你!”林遥推着一脸苦相的人就出了会议室。 被林遥押着上了车,司徒看着开车的唐朔和坐在一旁的葛东明,就开始不老实了。偷偷的靠在了林遥的身上,观察他的反应。 “你没骨头啊?” 小遥!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说出来!司徒的眼睛在说话。 “看什么看,坐回去!”林遥不耐烦的推了一把司徒。 “小遥,我一晚上没睡没吃,身体不舒服了。”司徒明目张胆的耍赖。 斜视着又靠过来的无赖,林遥抬起脚狠狠的踹过去。 “哎呦!你轻点啊。” “还知道疼,精神不错嘛,可看不出来你哪里不舒服。”林遥嘲讽着。 “心里不舒服。”司徒靠近他的耳朵,亲密的样子让前面的两个人直皱眉头。 “你还有心?难得了。” “小遥,从见了面你就闹别扭,什么地方不开心你告诉我。” “司徒,不要太高估自己了。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只能死在你手里,其他的死因我一概拒绝!” “我对杀一只害虫缺乏兴趣!你那手能不能从我身上拿开,我没有被人骚扰的嗜好。” “可我有骚扰你的嗜好。” “行了!你们俩都少说几句,司徒你有个坐像行不行?小林,你把枪给我收起来!”看不下去的葛东明终于发话了,并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跟这两人做同一辆车! 在司徒和林遥的斗嘴中,不知不觉就到了案犯现场的楼下。林遥一脚把司徒踹出去,要不是唐朔伸手扶了一下,司徒就难看了。 趁着唐朔扶着自己的功夫,司徒小声的问:“你大兵哥呢?” “在家里睡觉啊。” 司徒本来还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 一行人进入了现场,司徒站在门口看着,旁边的葛东明不明白他那淡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给,好好看看。“葛东明把文件袋给了司徒。 不用问林遥也知道那是案子的线索资料,在重案组里有几个新人在场,林遥也不好大大方方的和司徒讨论案情,看来葛东明也是顾忌这一点,所以到了这里才拿出来。 司徒把文件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看了看,就走进了出现场房间里。 须臾…… “的确很像。但是,这里和我的游戏有根本性的区别。“司徒隐去他刚才那无赖的模样,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个极有分量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脚印和吊着尸体的工具吗?”这也是林遥感到奇怪的地方。 司徒转过去对林遥点点头,随即又说:“我游戏里的凶手就是个无差别的杀人狂,可这里看来……” “看来怎么样?”唐朔挤到几个人中间,好奇的问。 “你们也注意到了脚印的问题,所以说,这里看起来像是蓄谋已久了。” “说废话就免了!根据你那个游戏杀了人,傻子都明白是蓄谋的。”林遥瞪了一眼司徒说。 司徒心里的苦水无处倒啊,自打见了面这林遥就没给过他好脸。 “小遥啊,这事你让我怎么办?我在案发时候没有不在场证明,已经成了你们的嫌疑人,你心里比谁都明白,我怎么可能杀人啊。” “你脑子里的东西比现在的股市还变幻莫测,我怎么会明白。” “跟你我算是说不清了。这样,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听从你的号令!” “我怕折寿。” 林遥甩了一句过去就走到了窗户边上,葛东明靠近了司徒非常八卦的问:“你又怎么惹着他了?” “一言难尽啊,总之是我活该被他挤兑。” “你也有这么老实的时候?” “再不老实点,就真的没戏了。” “不会吧,这么严重啊?” “你还不了解他那脾气,下了决心就算给他跪下都没用。前一段时间,我苦啊。” “你不是挺有办法的吗,怎么被小林弄成这样了?” “碰上他什么办法都没用,那脑袋瓜子精的厉害。” “这倒也是,我说他休假回来脾气怎么又坏了,搞了半天是你的错啊。” “你就别伤口上撒盐了,我这不是紧着表现呢吗。” 这边司徒和葛东明拉起家常话了,那边的林遥越听越火大。 “组长,你倒是还挺关心我的啊。” 葛东明看着林遥夹带着冷风的眼神,立刻严肃了起来。 “司徒!愣着干什么,赶紧干活!” 司徒苦笑着摇头,老老实实给林遥做牛做马。 司徒一边查看着现场,一边看着手里的资料。不一会就问:“东明,死者的车发现了没有?” “车?” 看着葛东明诧异的目光,司徒差点背过气去。 “我说啊,赵天明这种富裕人士不可能没有车吧,资料上说他离开‘黑猫’酒吧是凌晨01:00左右,我知道那个酒吧,从那里到这里就算是开车也需要四十多分钟。死者是在02:30到03:00之间死亡的。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司徒的话说到这里,林遥和唐朔也走了过来听着。 “死者在01:00左右离开酒吧以后到02:30之间在什么地方?他的车在哪里,这关系着寻找第一案发现场的主要线索,你们不会都没留意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在想着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问题。 林遥可能是,即使忘了,也能理直气壮的人! “你迫不及待的等着数落我们吧?没留意还犯了法了?要不要跪地上给你磕一个?” 这不是诚心难为人嘛!司徒冤枉透了! “小遥,我可没这意思啊。你们都忙的没时间睡觉了,少留意那么一两件事很正常的。”说这话的司徒,大声的在内心中呐喊着――小遥,你就给我小鞋穿吧,早晚咬烂你pp~! 葛东明在林遥挤兑司徒的时候,就给谭宁打了电话让他立刻去查死者的车。 看着葛东明打完了电话,司徒就招呼他过去,对面前的三个人说:“你们都看过我的游戏设计原件,游戏里只有进去的脚印,是因为我设计的凶手在门口和窗台上架起一条可对折的木板,但是,在现实中,这是不可能的。你们看看这里的窗台,积满的灰尘很均匀。”司徒随手在窗台上摸了一下,那些灰色的东西沾满了司徒的手指。 说到这里司徒停顿了一下,微叹着气继续说道:“还有一点让我觉得奇怪……” “你是说吊着尸体的东西吗?” “你就是聪明啊。我的游戏里是死者的皮带,而吊着赵天明的是一根绳子,这和游戏里所设计的案发现场上有根本的区别。我的游戏里,那个房间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可这里明显不是,这看上去就像凶手在……” “挑衅!”林遥同时也感觉到了。 这一次司徒没有流露出任何笑意,深深的吸了口气点头。 一直听他们说话的唐朔眼睛转了转突然说道:“我觉得这不是在挑衅警方。” “小唐长大了嘛。”葛东明欣慰的拍了拍唐朔的肩,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这不是在挑衅警方,而是在向司徒挑衅。凶手一定玩过魏鹏会所里的那三个游戏,也一定解开了第三个模拟谋杀案……所以,我们的眼睛还是要盯住会所。小唐,你去催催魏鹏,尽快把玩过游戏客人的名单要过来。”说完以后,葛东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林遥本就很敏感,看着葛东明的表情深知他还有更重要的问题在担忧着,就问:“组长,你还在担心什么?” “我不想说,希望是我多虑了。”葛东明飞快了扫了一眼司徒,话里有话。 司徒也是个聪明人,权衡利弊还是做了决定。 “东明,我从现在开始可以接受你们的调查,你可以安排人监视我,让我住在重案组都可以。” “别了,我可惹不起你。老规矩吧,你和小林一起行动。话说在头里,这可不是警方委托你查案,也不是你帮着小林干活……” “我清楚。要洗脱自己的嫌疑,就必须找出凶手。” 葛东明给了司徒一个“你明白就好”的眼神以后,和林遥交代了一些事,就独自离开了。 等着司徒和林遥陪着唐朔去会所的时候,才知道魏鹏已经拿着客户名单去了重案组。 路上,司徒看见了由胡颖提供给林遥的那份名单,思量了许久决定按照名单一一拜访。 唐朔在半路上下了车,林遥让他开着自己的车回组里。而林遥就坐上了司徒那辆车。 名单上的人总共有四个人,除去谭宁负责的罗万春以外,剩下的三个司徒让林遥选择先后。 林遥一直在偷偷的观察着司徒,他本该是略显玩世不恭的脸上有些冷漠,好半天也没有说话的反常行为也很奇怪。 “你又盘算着什么呢?”林遥口气平常的问。 “小遥,你知道东明在担心什么吗?”司徒没有看着林遥,一双迷人的眼睛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深邃。 林遥对葛东明的担忧也能猜个七八分,可他也不想说,也希望这是自己多虑。 没有得到林遥的回答,司徒就明白他也知道了。微微的叹息过后,司徒闭目养神起来。 林遥选择的第一个人,名叫“许炎”,是银行信贷科的科长,和赵天明是大学的同学。 开门的人正是许炎本人,看着林遥亮出的证件微微一愣,随即请他们进了家门。 司徒坐下以后打量了许炎一番。178公分左右的身高不胖不瘦,属于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普通人。 “许先生,你认识赵天明吧?”林遥发问。 “我们是同学。” “赵天明在xx号晚上被杀了。” 许炎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眉头纠结在一起,震惊的看着林遥。 “许先生,你最后一次看见赵天明是什么时候?”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怀疑我吗?”许炎很敏感的问。 “我这是例行公事,请协助我们。你最后一次见赵天明是什么时候?”林遥冷着表情的时候,有一种难以靠近的威严。 “最后一次……应该是上周三的晚上,我们去参加一个同学的聚会。” “你和赵天明的关系怎么样?” 许炎抿着嘴好半天才说:“不是很好。” “请说清楚些。” “毕业以后我和赵天明同时被一家公司录用,后来公司裁员,我和他只能留下一个。当时我什么都没有做,他却因被辞退而怀疑是我在暗地里排挤他,这样我们算是不欢而散了。后来我到银行上班,大约在半年以前吧,他的女朋友来我们行里办理贷款。当时她的条件不够,我就没批。事后,赵天明特意打了电话跟我吵了一顿,从那以后我们即使有机会见面,也不说话了。” “许先生,xx号的凌晨02:30到03:00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不就是前几天吗?我想想……那天晚上我在岳母家里,我和妻子到第二天中午才离开。” 坐在一旁的司徒始终没有说话,等着林遥问的差不多了,就说:“许先生去过babylon吗?” “去过一次,是今年年初的时候。” 离开了许家,俩个人朝着第二个目的地出发了。 第二个人名叫“古宏宇”,是赵天明的网球球友,是个自由撰稿人。 林遥对眼前这个酷似拳击手的男人有些疑惑,他听说赵天明的死讯后,不惊不慌。 “古先生,你和赵天明的关系怎么样?”林遥问道。 “不怎么样。我没见过像他那么小家子气的男人,为了芝麻大点的小事就能翻脸!我和他经常打球,他要是赢了,就会高兴的招待你喝酒吃饭。要是输了,就拉长个脸不搭理人。我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上个周末,一起打球来着。” “你们经常在一起吗?” “一个月大概会见了两三次吧。” “有没有过什么特别大的冲突?” “有过一次。上个月他新买了一个球拍,我就说他现在水平用那个太浪费了,就是句玩笑话而已,他当时就跟我急了!在球场吵的很多人围观,我当时也挺冲动的,就推了他一把。” “你们动手了?” “不算动手,就他那小体格也是我的对手?” “你在xx号的凌晨02:30到03:00之间,在什么地方?” “在家里工作啊。” “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就是光棍一个,哪有什么人证明。对了,在快到03:00的时候,我叫过一家快餐店的外卖。” “请告诉我们是哪家。” “古先生,你去过babylon吗?” “babylon?什么玩意?”司徒问道。 拿了古宏宇给的快餐店的电话号码,司徒和林遥离开了。 最后一个人名叫“柳芸蕊”,是赵天明的前任女友,职业是一家公司的秘书。 “什么,天明死了?”柳芸蕊的叫喊声让林遥想找东西塞住耳朵。 “柳小姐,你和赵天明最后一次见面时什么时候?……柳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柳小姐……柳小姐……能不能先回到我的问题?” 柳芸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诉林遥,她和赵天明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案发前两天的上午。她去找赵天明要求重归于好。 “柳小姐,你和赵天明为什么要分手?” “我们都很忙,基本上没什么时间约会见面,后来就分手了。我在三个月前换了工作,不像以前那么忙了,就想和天明复合……我不知道天明是怎么想的,竟然找了个寡妇,还带着孩子。” “赵天明没有考虑过复合吗?” “何止没有!他对我的态度糟透了,前天上午我去找他,他还对我大吼大叫的。” “柳小姐,在xx号凌晨02:30到03:00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在家喽。” “有人可以证明吗?” “没有。” 离开了柳家,林遥问司徒说:“你怎么没问那姓柳的去没去过babylon?” “她一定去过!”司徒非常肯定的说。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饿了一整天的司徒好说歹说的算是让林遥打消了直接赶回重案组的主意,车子靠在了路边就随便找了家饭店。 司徒饿的几乎可以吃下一整头的牛,要了一大桌子的菜狼吞虎咽的。 “你饿死鬼托生的?”林遥看着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不吃我就可以托生饿死鬼了。把那三个人的笔录给我看看。”吃着东西的司徒还不忘工作。 林遥把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放在他面前说:“你觉得那三个人有问题吗?” “现在不好说,我倒是觉得胡颖有问题。” “理由呢?” “和赵天明有冲突的四个人中有两个同样和胡颖关系不佳,就好象她在借题发挥一样。” “你是说,胡颖故意把柳芸蕊和许炎抬出来?她男朋友死了,自己找机会报复曾经和他们有过节的人?这虽然说的通,可胡颖未必有什么嫌疑。” “你不知道,赵天明曾经找江雨要求做婚前财产的公正,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做了。还让江雨陪着他买了份巨额的人身保险。” “你别告诉我受益人是胡颖。” 司徒咽下一口菜笑笑。 “就是她!” 林遥陷入了沉思许久,才说:“胡颖在案发当晚就在自己的家里,有孩子和保姆作证。” “小遥,我不是说胡颖有嫌疑,只说她有些怪而已。但是,我也不隐瞒会继续调查她,至少为了那份巨额的保险,她就有动机杀了赵天明。” 林遥有些不解的看着司徒,这个人似乎有什么地方变了。 等着司徒风卷残云的把一桌子菜全部吃光,在林遥惊讶的认为他的胃不属于人类的时候,抹了抹嘴说:“要弄清胡颖的问题,第一步就要知道她以及她全家人的作息时间规律和生活状况。我今天晚上要去她家蹲坑了,你回去休息吧。”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这家伙吃了吐真剂了? 饭店门口外,司徒豪爽的推着林遥上车,让他尽快回家休息。 林遥开着司徒的车,慢悠悠的在马上磨蹭着。司徒的身影在车镜里渐渐消失以后,林遥打转方向盘就奔着胡颖的家去了。 (修)生命的游戏 5 林遥不相信司徒只是监视胡颖这么简单!他一定会在中途去些其他的事!林遥对这一点坚信不移! 把司徒的车停在距离胡颖家稍远的地方,林遥步行走到了胡颖家的附近。大约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林遥就看见了司徒“鬼鬼祟祟”的靠近了目标! 胡颖的家是一层高的小型别墅,司徒靠在小区的花园里找了个隐蔽的位置 恋耽美 分卷阅读4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下。 不到十一点,胡颖家的灯就全部黑了,看来是睡下了。 林遥个葛东明打了电话,告诉他关于赵天明买了保险的事以后,就紧了紧身上的外衣,眼睛盯盯的看着自己的两个目标。 这看来看去的都没什么动静。两天两夜没休息的司徒像是超人一样,林遥不仅开始疑惑了。 等着到了凌晨两点左右,就看见胡颖家里的一扇窗户亮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恢复了黑暗。 林遥又冷又困,可却没有想过要离开。他要看看,司徒是不是真的会在这里站在天亮!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林遥的眼睛开始酸涩起来,双腿也站的发疼了。就在他一不留神靠着树打了个瞌睡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瞬间的清醒让林遥习惯性的摸到了抢,回过头的时候看见了司徒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走了过来。 这混蛋,怎么发现的? “你说说你,要来也不准备一下。穿的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司徒边走边说,那态度就像是林遥的出现在他意料之中一样。 林遥看着司徒那身装扮,才明白什么叫“有备而来”。帽子,围巾,手套,棉衣和随身带着的保温水壶!这家伙是打算玩持久战了! 司徒解下了围巾给林遥围上,又脱下了棉衣披在了他的身上。随后,在保温的水壶里倒出些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给他。 啊……活过来了……这功夫林遥也顾不得说话了,温暖的简直就像到了春天一样! 深情的凝视着他渐渐转红的脸色,司徒紧挨着林遥靠在了树上。 “天快亮了,刚才两点十六分胡颖家亮了灯,你看见了吧?” “看见了。” “估计是孩子起来上厕所了。” “你怎么知道?” “三岁大的孩子还需要半夜大人叫起来去嘘嘘的,要不然会尿床。” “好像你有孩子似的。” “我这辈子和孩子无缘了。” 林遥看了看语气有些落寞的人,想了半天才问:“你又不是对女人没感觉,没想过娶妻生子吗?” “想过……想过娶一个不是很漂亮的女人,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在养一条大白熊狗。” 这是非常普通又很容易实现的愿望,林遥听着司徒平淡的说着这些,恍惚中对这个人多了很多的难以割舍。 “听起来不错。孩子他妈有人选了吗?” 司徒自嘲似的笑了。 “遇到你之后,这种想法就彻底被我毁灭了。” 不能看他,看了他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就会崩溃,看了他隐忍已久的感情就会爆发,所以,不能看他。 司徒也同样没有去凝望身边的人,只是继续说了下去。 “你不用为我惋惜,和我相比你才是该惋惜的那个。” “我还没活到让你惋惜的可怜地步吧?” “小遥,我不是纯粹的g,所以我活的比较轻松。你不一样,从发现自己的性取向那天开始就要经历很多痛苦。” 司徒的话引起了林遥对往事的回忆,倏然间,诸多的负面感情席卷而来,打的林遥措手不及。即便这样,林遥还是那样嘴不饶人。 “不用你帮我忆苦思甜,我一向对这方面很淡漠,没什么不满。” “少嘴硬了,你要是淡漠还能被赶出林家?” 司徒的话如一颗颗的獠牙狠狠的咬在了心上!刺进了肉里!林遥手里的杯子被他握的发出吱吱的声响,在刚刚变暖的手中温度回落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司徒有些后悔自己说的太多,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脸和发白的手骨节,就伸出了手附在了他的手上。 一个气恼的甩脱,林遥拒绝了司徒的温暖。司徒却没有放弃,索性把他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任他如何用力的挣扎就是不肯放开。 “别太为难自己了,这种时候让我分担一点没什么不好的。”司徒靠在他的耳边说。 怀里的人沉默着…… “你呀,就像只小狗,人前叫的挺凶,受了伤就知道躲起来自己舔伤口。” “你就拐弯抹角的骂我吧。”林遥的声音大半都埋在了司徒的怀里,听起来有点闷闷的。“我还敢骂你?溜须拍马都忙不过来了。” 怀里的人好像是笑了。 “等着案子完了,陪我看房子吧。我想买个大一点的,够两个人在里面随便撒野。” 他的暗示林遥很明白,但是他想就这么把以前的事一笔带过,林遥可不会开绿灯!一 把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男人,林遥冷冷的看着他。 “司徒,你愿意做白日梦我不拦着,你要买房子是你自己的事,最好不要扯上我。我对你是早就死了心,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做个良民我还能当个朋友跟你交往交往,越了格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司徒不气不恼的看着林遥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这才是第一步,不急。但有一点我要跟你说明白。小遥,这辈子你休想甩开我!” 林遥唯独对司徒这种无赖到天理不容的态度没辙! “你,你,你这点荒谬的自信都是哪来的?” “与生俱来!啊,你怎么说打就打?”头上挨了一拳的司徒苦哈哈的看着林遥。 “打你根本不用说!” 在他们斗嘴兼调情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司徒赶忙拉着林遥走到了少远一点的地方。在六点整的时候,胡颖家的保姆就穿戴整齐的出了家门。 “去小区门口等我!”司徒说话的功夫已经跟着保姆走了过去。 林遥先是取了车开回到小区门口,不一会就看见司徒过来。 司徒上了车就说:“保姆去买早点了。我打听到点线索。” “什么?” “案发当晚胡颖在大约凌晨01:00左右曾经出去过,可我知道她不可能杀害赵天明。” “为什么?” “她在临走前叫醒了保姆,说是有事要是出去,让保姆去和孩子一起睡。你想想,胡颖要是去杀人还会叫醒保姆吗?” “的确啊。如果保姆没有被叫醒,那胡颖出去的事他也有可能完全不知道。但是,为什么胡颖对此事只字不提?” “有问题啊……你说,我要是直接去问她,她会不会告诉我?” “哼,如果你使用美男计会有点希望。” “不行啊,色相我都留着勾引你呢,分不出来啊。” “司徒,你趁早死了算了。” “咒我也等填饱了肚子再说吧。” 催促着林遥快找个吃东西的地方,这俩个人才算是结束了一整晚的工作。 林遥是打算着吃了早饭就会组里,谁成想司徒却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林遥问道。 “有个地方要去看看。” “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等林遥继续问他什么,司徒就推着他上了车。 在市区里行驶了大约四十多分钟,就在一家酒店门前停下了。 司徒让林遥以警察的身份要求酒店打开406号客房,林遥满心疑惑的找到了客房主管。 打开了406的房门,林耀让主管离开了。 “说吧,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赵天明长期包的客房。” “你怎么知道?” 司徒停下了翻找东西的动作,回了身说:“案发的第二天魏鹏就打了电话给江雨说要找我,江雨不可能没告诉我就直接让魏鹏找到我。。” “这么说,你在第二天就知道赵天明死了?” “对。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烦,就提前做了些调查。赵天明基本上算是个老实孩子,他特别喜欢在某段时间里独享生活。这里就是他长期包下来的自我空间。这个地方连胡颖都不知道,赵天明每半个月或是更长时间都会到这里来。” “你是怎么查到的?”林遥不解,警方都没有找到这里来,这混蛋究竟是做到的? 司徒打开了床头柜说:“放着江雨那么便利的电脑高手不用,太浪费了,我让他查了赵天明的信用卡消费记录。发现他每个月都会存一笔钱到这个酒店。” 林遥满头的黑线!警方去调查赵天明生活状况的人还没有回音,估计是比司徒慢了一步。 林遥一把抓起了司徒将手套塞给了他。随后就一同开始查看房间。 “司徒,除了这里你还查到什么了?” “时间紧,任务重啊。我也就查到这点东西。” 听着司徒半开玩笑似的话,林遥问道:“司徒,前天在办公室你怎么不说?我的同事问了你一个晚上你怎么不说?” “理由很简单啊。要说也是第一个跟你说,你拍拍屁股就回家睡觉了,我自然不可能告诉其他人。” 林遥不知道司徒那古怪的脑子里又在打什么主意了,总之,司徒这次回来和以往大不相同了。该怎么说呢?就像蛇不冬眠,狼不吃肉。怪异中透着那么一股子让人不安心的邪气。 是我想得太多了吗?林遥不禁偷偷的问自己。 “小遥,你看看这个。“司徒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张纸,拿给林遥看。 林遥看着看着就觉着有些奇怪。纸上似乎出自顽童画的简笔画。一个房子,房子前面是一个大树,大树下面有一只老鼠,树的前面之一条小河,小河里还有一条蛇。 林遥歪着头看手里的简笔画,总觉得有点别扭。 “小孩画的?赵天明怎么会有这东西?”林遥不解地说。 “也许是胡颖的儿子画的……但是,赵天明怎么会放在这里?” 林遥没有回答司徒的问题,将画收了起来。 在房间里俩个人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等着离开酒店的时候,林遥就看见走在身边的司徒不知什么时候陷入了深思中。 “想什么呢?“林遥很随便的问。 “你说,那个古宏宇怎么会不知道babylon是什么呢?”司徒停下了脚步。 林遥随后就跟着司徒站在了马路边上说:“对啊,他和赵天明也是老球友了,在闲谈中怎么也会说到自己的职业。既然胡颖能把古宏宇的基本情况提供给我们,那一定是她通过赵天明才知道的。赵天明没理由不说自己是干什么的,更何况他从事的还是娱乐场所的工作。” “会不会是古宏宇听不懂英文?” “一边凉快去吧你!他个自由撰稿人不会英文,蒙谁呢?”林遥嘲讽的笑说。 看着他终于露出了笑脸,司徒不免有点心痒了。随即上前一步,正打算要来点甜言啊蜜语啊什么的,就被林遥一脚踹到边上去了。 “小遥啊,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司徒苦恼的看着面前高傲的人。 “就你这样的,我没往死里踢已经是菩萨心肠了。”话音未落林遥转了身就走。 走出了几步,没有听见后面那人的脚步声,林遥就纳闷的回过头看了看。 司徒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有点难看的直咧嘴。 林遥琢磨着,刚才那一脚他也没用多少力气啊。看看司徒那脸色,林遥才明白过来! 林遥冷了脸说:“我去买点喝的,你到车里等吧。” 看着林遥毫不关心的走开,司徒心里隐隐有些失落。自嘲似的笑着走到了车的旁边。 拿着热腾腾的咖啡回来的林遥什么都没有说话,俩个人先是去了古宏宇说的那家快餐店核实在案发当晚的情况。 根据快餐店的服务员说,那天晚上他的确是给古宏宇家的地址送过外卖,时间也和古宏宇说的一样。但是服务员却没有看见古宏宇本人,就是按了门铃后把外卖放在门口,从门边上的信箱里拿走了钱。 林遥问道:“为什么你没有确认顾客,就把食物放下了?” “古先生是我们的老顾客了,他在工作的时候不愿意被打扰,我们经常是按了门铃告诉他东西送到就走的。至于钱,他事先都已经能够放在信箱里了。” “这么说,你并没有看见他本人?” “是的。” 路上的司徒和林遥决定针对古宏宇做详细的调查。还没等他们决定从哪里开始的时候,就接到了谭宁的电话。 谭宁说,他查到了罗万春的情况了。 司徒本想跟着林遥回到组里好听听关于罗万春的情况,结果。 “你到我家去,这是钥匙。” 这一回,司徒可真是愣了!林遥的反常态度,就像七月里下大雪一样的反常!司徒傻乎乎的看着林遥。 “小遥……你,你什么意思?”这司徒,不会玩了。 林遥瞪了某人一眼。 “就你这样的还值得我倒卖一回啊?滚我家睡觉去!” “睡觉?睡什么觉?” 这人是白痴吗?林遥较比疑惑了。 “你把自己当铁人了?别干到一半的活你废了。少给我添乱,回去睡觉。”说着,林遥就把司徒赶下了车。 司徒拿着林遥的家钥匙,站在车门外面想要说点什么,林遥可怕他看见自己不争气又微红的脸,一脚油门下去!嗖~~没影了。 冷风吹过了司徒的身体,傻傻的男人望着那已经不见了踪影的方向说:“你好歹送我回去啊。” 进了林遥的家司徒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在浴室里小心的避开伤口洗了身体以后,就拿出了买来的药和纱布重新包扎了伤口。 他已经有两天一夜没有休息了,再不睡觉估计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了! 躺在了林遥的床上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让疲劳的身体倍感舒适。司徒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头一歪就人事不省了。 重案组办公室的会议室里。 葛东明说道:“刚才小林查到的情况大家都明白了,把自己份内的活干明白点。谭宁,你说说罗万春的情况。” “罗万春是babylon会所的客房部部长,在会所工作有近四年的时间了。他和死者赵天明关系还算不错。据会所的工作人员说,他们没有红过脸,也没有因为什么事争执过,俩个人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在案发当晚的02:30到03:00之间,罗万春一直在会所里,根据会所客房部的服务员说,他在01:30送走几位客人以后,就开了一个房间休息了,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才有人看见他。至于死者赵天明女友说他们不和,是因为在前两个月罗万春月结算的时候,算错了一笔账让赵天明险些背了黑锅。我问过会所里知情的人,赵天明对这事什么反应都没有。” “谭宁,罗万春在案发当晚是开的哪个房间?”葛东明问道。 “521号房。” “组长,散会以后我过去看看。”林遥说道。 “不用你啊,我过去就行了。”谭宁合上记录本,这本就是他的工作。 林遥看着谭宁说:“行了,你有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回去看看吧,” 谭宁有点感动,一旁的葛东明也同意了林遥的提议,让自己的万年跟班回家好好休息。 散了会以后,林遥第一件事就是赶往babylon。 会所里罗万春和魏鹏都不在,林遥找到临时负责的管理人说明来意以后,就去了五楼的客房部。 刚刚走出电梯,林遥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这种小型客房部应该不会有什么客人才对,但是林遥却发现很多门上都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转过了拐角的时候林遥渐渐的慢下了脚步,身后似有似无的传来不清晰的脚步声,林遥听了听……随后叹了口气。 “出来吧。”林遥微微转头说道。 后面的一个大花瓶的后面慢慢的走出了两个人。 杨倩和王芳笑的贼贼的看着林遥,有点不好意思了。 想来自己刚出警局,这俩丫头就奔着会所来了。来都来了,难不成还要把人赶回去?林遥无奈的说:“你们过来的时候都打招呼了吗?” 两个女孩子把头点的像磕头虫! “不要妨碍我,就随便你们。”说完,林遥就让服务员把521的房门打开了。 这是很温馨的客房,林遥简单的在房间里转了转,就走到了窗户前面。 打开一扇窗,楼外面是用来停车的空地,不远处是个小型的便利店。林遥没有在看什么,转身就要走。 “林前辈,你这就要走吗?看了一眼就走?”杨倩非常不解。 “我就是过来看一眼而已,你们随便。” “那个……林前辈……”王芳相当拘谨的说了话。 林遥有些不耐烦的停下了脚步看着她。 “林前辈,你是不是怀疑罗万春在案发当晚从这里出去杀了死者,所以才要过来看看?”王芳似乎对林遥有些害怕,说话的时候不敢看着他。 “我没说过怀疑罗万春。虽然他在案发当时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想从这里出去也不容易。” “为什么?正门不好走,也许还有后门或者侧门啊,在不行从窗户跳出去。”杨倩做着大胆的推测。 林遥没有再打击她,只是说:“你说的这些都有可能行,我们的工作就是找出真相。不要总是问为什么,自己去找出答案更实际。” 看着林遥已经离开的杨倩,一动不动,王芳过来推推说:“他都走了,你看什么呢?” 杨倩回过神的一刹那,脸红心跳。 与此同时。 林遥的卧室里亮着一盏柔和的灯光,司徒翻了个身就醒来了。心里的事太多,实在有些睡不着,索性就起了身。 站在林遥家的楼门口,司徒打了林遥的电话,而对方关了机。司徒也没有多想,就叫了辆计程车消失在寒冷的冬夜里。 (修)生命的游戏 6 回到重案组的林遥窝在会议室里看着魏鹏送来的玩过游戏的客户名单。不出所料,里面真的有古宏宇! 古宏宇在司徒问他的时候为什么否认了?这一点太值得怀疑!他出于什么情况隐瞒自己是会员?他玩过司徒那三个游戏,资料显示,他也是在卡在了第三个游戏没有关。罗万春和死者曾经有过摩擦,但还不至于要人命的地步。他的不在场证明非常的模糊,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文章? 那么来看看罗万春。 案发时候,罗万春的不在场证明同样很模糊,他和死者在工作上有过过节,可死者并没有计较,这也就无法激起两人之间更大的矛盾。但是,他们之间还也许存在着不为人知的问题。 案发当晚罗万春所住的房间是五楼,想要从窗户上跳出去,是不可能的。会所除了正门以外,只有在厨房里有个小门。等到天亮就需要去问问,厨房工作人员的上下班时间。 清晨,林遥在会议室里醒过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林遥就想起了睡在自家的那只野兽!拿出电话本想打过去问问他怎么样了,发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机,检查了一下不过就是没有电了。林遥起了身决定去办公桌找充电器。 刚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就看见两三个同事趴在桌子上睡觉。想来是和自己一样工作了一个晚上。林遥放轻了脚步,不想吵醒他们。 这边刚找出充电器,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林遥还想是谁来的这么早。就听见…… “林前辈,你来的好早啊。我这有早餐,一起吃吧。” 林遥看着被吵醒的同事,有些气恼的瞪了一眼一大早就大喊大叫的杨倩。 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失礼了,杨倩笑嘻嘻的把买来的早餐分给大家吃。等着她拿着食物走到林遥的面前时,林遥的手机刚刚充了电。 林遥的电话才开了机,就有来电了。林遥无视着面前体贴的后辈,接听了司徒的电话。 “你怎么关机了?”电话一头的司徒问道。 “昨晚没电了,你找我?” “你在办公室吧?吃饭了没有?” “没有。” “出来吧,我就在大门口。我有事跟你说。” “好,我马上去下。”林遥急着想知道,司徒要说什么。 彻底把热情洋溢的杨倩当时成事透明体的林遥拿了外衣就离开了,几个同事看着杨倩那委屈和失落的表情都暗自摇头……这丫头,看上谁不好,偏偏是林遥,人家早就有主了。 林遥走出楼门及看见站姿远处大门口的司徒向他打了个开车的手势,林遥才转了身去取了车。 俩个人也没有跑多远,就在附近找了家喝早茶的地方坐下了。 “你要说什么?”林遥问道。 “我睡得非常好。”司徒要了壶花茶,笑眯眯的看着林遥。 “你一大早跑这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睡的很好?” “我要不说吧,你总是担心我。”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说老实话!” “我喜欢你。” 林遥哑口无言!不是被司徒那句话弄得不好意思了啊,纯属于被他厚到不可思议的脸皮吓到了! “你,你是得着点好脸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胡说八道我拔了你舌头!” “小遥啊,是你让我说的老实话啊。我说了吧你又不高兴。宝贝你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司徒的话音落地不到一分钟,旁边的两个服务员就开始对话了。 “那人我见过,是个警察。” “怪不得下手这么恨,被打那个是他朋友吧。” “不像,谁能把自己的朋友往死里打啊。” “我看没事,那小伙子挺硬朗了,死不了。” “得了,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吧。” “嗯,就当没什么都没看见。” 服务员对话完毕。 等着林遥这火气出的差不多了,司徒又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这身上已经不知道什么地方最疼了,可这总比被他拉开距离冷漠以待的好。看看这家茶楼里只有他们俩个客人,要是人多点,自己这脸可就丢到姥姥家了。 看着司徒苦笑着坐在自己面前,林遥气呼呼的瞪了一眼。 “不生气了?”司徒小声的问道。 “滚!” “别气了,我有正事跟你说。”司徒笑着哄他,爱极了他布满了红潮的脸上气呼呼的表情。 “司徒,你说说你是不是贱皮子?有正事你早说不就完了,非得挨顿打才舒服。”林遥看着司徒的眼睛里还有很多的血丝,有些懊恼。每次都忍不住出手打他,打完了又后悔!嘁,自己越来越没出息了! 林遥在偷偷的数落自己的时候,司徒已经飞快的吃下了两个虾饺,还把剩下的两个放在了林遥的盘子里。 “我昨天晚上去现场又看了看,结果还是没什么头绪。凶手对我的游戏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甚至比我做的还要好。” “所以,我们不能排除会所几个看过你游戏原稿的人。” “我知道。另外,我从现场出来以后去了黑猫酒吧,有个服务生在案发当晚和死者说过话。” “我们也询问过那个服务生。” “小遥,我和那个服务生整整聊了三个小时,你们的人呢?” 林遥看着一脸严肃的司徒不解其意。 “你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去询问服务生的同事都问了什么,但是他肯定漏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案发当晚,死者喝的是什么酒?” “什么酒?这还真是没问,就是问出了死者在酒吧的两个小时里一直在喝酒。死体解剖的时候,在死者的胃里也发现了酒精的含量。” 司徒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说道:“小遥,当时死者喝的是一种女士的饮品,名叫bacardi果味酒,酒精含量只有5,别说他喝了两个多小时,就是他喝一晚上也不会醉!你们在死者的胃里检查出多少的酒精含量?” 司徒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林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管司徒刚吃了一口的皮蛋瘦肉粥还没下咽,就抓住他的衣领扯到了身边,一只手就伸进了司徒平时放手机的裤子口袋里。 “小遥,这种事咱回家做好不好?别乱摸了,一会该有反应了,我说你找什么呢?”司徒痞痞的耍着无赖。 林遥有点羞愤的说:“电话呢?” 司徒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电话给了他,林遥起身就离开了眼神色色的人去一旁打电话。 等着林遥还给了司徒电话以后就说:“死者胃里的酒精含量足够醉倒一头牛了。” 司徒笑咪咪的看着他说:“死者离开黑猫酒吧的时间是凌晨01:00左右,死亡时间是02:30到03:00之间。死者一定是在01:00以后又在什么地方喝了大量的酒,说不定就是和凶手在一起。” “我告诉你,那个古宏宇也有问题。魏鹏送过来的资料里,有他玩过你那几个游戏的记录。还有罗万春,在案发当晚他的不在场证明有点站不住脚。” “还有胡颖,她为什么隐瞒案发当晚外出的事。柳芸蕊的不不在场证明也是含含糊糊,这些人我们都需要调查。” “这样,我负责去找胡颖和罗万春,你负责古宏宇和柳芸蕊。” “行。另外你催催去找死者车辆的人,他的车至关重要。” “我回组里就去说。车钥匙给你。”林遥吃了一点东西打算要走的时候,就拿出了司徒的车钥匙还给他。 “你用着吧,我还有车。”司徒吃掉最后一口,擦着嘴。 林遥纳闷了。 “你又买车了?”这家伙,难不成是发烧友? “不是又买了,是早就买了,我一直放在江雨家。你的车不是小唐在用吗,开我的车吧,小唐那身材实在不适合用叶慈的车。像迷你犬开坦克似的。” 林遥被他的话逗乐了,大大方方的收下了司徒的车钥匙。 俩个人出了茶楼,林遥也不知道怎么就好心肠的说要送司徒去廖江雨家里取车,把个司徒弄的差点感动到哭出来! 无视着身边笑的有点欠抽的男人,林遥利落的打开车门。 司徒先给廖江雨打了电话,告诉他大概半个小时后就到。 等着林遥把车停在一个高级住宅小区里的时候,就看见廖江雨打着哈欠在门口等着。 “你奶奶腿的!这么早就来,成心的是不是?”廖江雨那眼屎还在脸上呢,看见司徒就骂骂咧咧的。 “你要是不按照美国时间生活,我这就不算早了。”司徒打开车门回了老友一句。 “放屁!我tm的一屁股烂事,像你啊,回来就……靠,你们俩怎么又黏糊一起了?司徒,你个死不了的老色鬼,不是说被甩了吗?” “小遥舍不得我,啊!” “活该!怎么没踹死你!”看着林遥一脚把司徒踹出去老远,廖江雨幸灾乐祸的看笑话。 司徒险些和地面零距离接触,等着站直了身体回了头,人家林遥早就开着他的车跑出老远了。 一记巴掌招呼在笑个没完的廖江雨的后脑勺! 司徒在廖江雨家整理了一下线索,对坐在身边一大早就能吃红烧狮子头和白米饭的人说:“你帮我查查罗万春。” 廖江雨瞪了一眼回答:“你是怕洒家我累不死吧?” 司徒没有像以往那样和他调侃,脸色严峻了很多。 “江雨,这回的事恐怕是冲着我来的。” 廖江雨愣了一下。 “该不是……” “有可能。所以我才让你查罗万春。” “洒家我说句老实话,这活你让叶慈干比我快。” “他和小唐才刚见面几天,叶慈也不容易,好不容易能找个小唐那样的人,我尽量不想给他找事做。” “哼哼,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周到?” “你个和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不使唤你使唤谁?” 廖江雨急了! “你他妈的没良心!洒家我看着都快三十了还没人暖被窝呢,我就容易啊?” “你慢慢发牢骚吧,我走了。” “等等!”廖江雨叫住了司徒,进到书房拿了点东西。 “什么玩意?”司徒问道。 廖江雨把一个手掌大的小盒子放在司徒面前说:“我还能给你什么,药啊。这是我重新调配的,止血止痛又消炎。你带着吧。” 司徒笑笑收起了盒子。这个廖江雨,刀子嘴豆腐心。 离开了廖江雨的家,司徒就开始 恋耽美 分卷阅读4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调查柳芸蕊! 整整一天下来,司徒得到的结果并不是很乐观。柳芸蕊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平时只和几个交往很多年的朋友有来往,她除了和朋友吃饭唱歌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节目了。至于她调换工作的事,也是单纯的因为前一个工作太忙太累而已。在案发当晚,最后一个看见她的人是邻居家的女主人,时间是晚上九点多去她家借马桶抽。 司徒还多了个心眼的查了柳芸蕊是否和胡颖有来往,其结果是,俩个人之间势同水火。 司徒并不认为柳芸蕊会杀人,要让一个女人去剥掉他前任男友的皮,并不好玩。 但是,柳芸蕊仍然在司徒的调查范围里。 劳累了一天了,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司徒就打通了林遥电话。 “你在哪呢?” “我刚回组里,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今天收成不好啊。你吃饭了吗?” “没时间。我这边忙着呢,一会给你打回去。” 挂了电话以后,司徒冒出了一个想法。 林遥向葛东明回报了情况以后,葛东明召集所有人回来开会。 在等待的时候,林遥就觉着有一道视线始终在自己身上打转。猛的就转了头,看见杨倩惊慌的把红的脸埋进了一堆资料里。 林遥明白杨倩那种眼神代表着什么,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尽量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以后还是离这小丫头越远越好。 葛东明看上去是个大大咧咧的男人,其实那心啊细着呢。新人对林遥的爱慕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就是连林遥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那边有个司徒在,估计林遥是不会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葛东明一直觉得林遥在感情方面是个“苯苯”,不会说好听的,不会安慰人,更不会解释,把他逼急了就冷言冷语冷面孔的一巴掌拍死对方!不过,只要新人做的不露骨,林遥一般还是不会做出撕破脸皮的事。 看见杨倩跟个偷地瓜似的偷瞄着林遥,葛东明感叹自己竟然还有精力关心组员们的八卦。 就在葛东明察觉到自己性格中的“八卦”元素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葛东明就想,这人每次来,门岗都不查问吗? 司徒拿着好大的一个盒子走进了办公室举起手和葛东明打了个招呼,在一些人见怪不怪,疑惑不解,脸红羞涩的注视下漫步到林遥身边停下。 手里还拿着笔的林遥看着身边的人问:“你怎么来了?” 司徒没有说话,把手里的盒子放在了林遥的桌子上。 “什么东西?”林遥放下笔,打开了盒子。顿时,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 “吃吧。” 林遥的胃在叫喊着:“司徒啊,你真是天使。” 林遥的心在叫喊着:“混蛋,你就会当着我同事的面搞这些!” 司徒可没有进一步揣摩林遥的内心世界,一把抓住走过来看热闹的葛东明就把一块做的喷香喷香的鹿肉塞进了他嘴里。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司徒问道。 “你是不是想让这帮兔崽子恨死我?我可还没给他们吃饭的时间呢。”说着,葛东明的手又拿了一块肉扔进嘴里。 “在忙也要吃饭啊,给个半小时就行。” “得了。你们俩进会议室吃去,别在这把我们馋虫都勾出来。”说完,葛东明大喊着给大家半个小时的用餐时间。 唰!!!!!办公室大变活人似的只剩下杨倩和王芳了。 葛东明大口吃着在林遥的盒子里抢出来的一盘子鹿肉问:“你们俩减肥啊?” 杨倩看着已经关上的会议室的门,就问:“组长,那个司徒和林前辈什么关系啊?” “就是这关系!”葛东明举了举手里的鹿肉。不知道这小丫头明不明白司徒和林遥之间的,吃与被吃的关系。 很显然,葛东明的话杨倩没有理解,看了看同样不明白的王芳,郁闷的没有食欲。 再说会议室里。 司徒深情的深情的凝视着林遥吃饭的模样,怎么看的都看不够啊…… “你那贼眼珠子能不能歇会,有人坐一边死盯着你看,你吃得下去?”林遥这个无奈。 “要是你死盯着我看,我肯定吃不下去了。早就……” “停!我吃饭呢,别恶心我。” 司徒笑着把热茶给林遥倒上,殷勤的放在他手边说:“你吃着,我说着……” 在司徒把柳芸蕊的情况说完以后,林遥也吃完了。喝了口茶林遥想了想。 “这个柳芸蕊倒是很干净。你怎么看?” “暂时还不能把她排除在外,我只查了一天,可能还有很多情况我不知道。” 林遥心想,你这速度够快了。 “你是要继续调查她我没意见,但我们的目光应该多留意古宏宇。” “我明天去查他。你的情况怎么样?” 林遥放下了茶杯说:“罗万春在案发当晚就睡在会所的521房间,五楼的服务员看见他l了,他的不在场证明同样很模糊。我今天查到会所里厨房的人都是在深夜00:00下班,如果罗万春是凶手,他要从厨房偷着跑出去很方便。” “知道他进房间休息的时间吗?” “凌晨01:30分。” 司徒点上了一支烟,思考了片刻。 “时间上罗万春不大可能是凶手。你想想,死者是在01:00离开了酒吧,而罗万春要偷着出去怎么也该是01:30分以后。会所和酒吧之间的距离可不近啊,开车也需要一个多小吧。等他们俩见了面,也刚好是死亡时间!那死者胃里大量的酒精是怎么来的?” 这些问题林遥早就想过,这时候司徒提出来他马上就说:“我曾经做过一次假设。在罗万春离开会所的同时,死者朝着他的方向去,俩个人在路途中会和,这就省去了大半的时间。如果他们见了面就开始喝酒,估计用不了半个小时死者就会烂醉如泥了。” “你这么解释的话,在时间上是说得过去……小遥,从会所到现场这一路上有不少可以喝酒的地方,应该去查查。” “这是必需的,你快去吧。” 司徒瞪大了眼睛! “小遥啊,你让我去,还是现在?” “怎么了?”林遥斜瞄了一眼他,有点不以为然的问。 “你知道这一路上有多少家?别说一个晚上,就是一个星期恐怕都不够用啊。” “我也没硬逼着你去。你要是不愿意,就回我家睡觉。等这案子结了,你就……”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司徒立刻打断了林遥的话,可怕是他说出什么分道扬镳的词来。唉……这犯过错误的人,真是不容易啊。 “你怎么也不心疼我啊?”司徒做着最后的挣扎。 林遥起了身,朝着坐在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像你这种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要死了!笑的那么好看,这不是点火嘛!哼,等到你从了我的时候,我爱不死你! 司徒这边就差要手帕来泄愤了,那边的林遥早就打着饱嗝离开了会议室。 (修) 生命的游戏 7 司徒跑了大半夜,一些通宵营业的地方司徒找了很多家,但是命运之神似乎并不喜欢照顾他,到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司徒坐在车里以为自己要虚脱了。 他们家亲亲小遥真是会折磨人,找这么个苦差事给他做,没办法啊,谁让他“罪孽深重”呢,估计等到林遥消了气自己也差不多能脱层皮了。 不行,得要回去休息了。 司徒开着车回到了林遥的家,简单的洗漱后倒头就睡。 一大早就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司徒,看了一眼号码就腾的坐了起来。 “喂,早啊,小遥。”司徒迷迷糊糊的说。 “不早了。有收获吗?” “还没有,今天我会继续的。”司徒早就打好主意了,一定要人帮忙,要不然他非累死不可。 “到我们办公室来,组长找你。” “说你找我的话,我会更快一点哦。你怎么不回家啊,天天住在……喂?” 司徒的话还没有说完,林遥就挂断了。司徒这个郁闷! 在赶去警察局的途中,司徒又去了一次廖江雨的家,连着两天被司徒吵起来的人非常想一掌断了这厮的心脉! 等着司徒说明来意以后,廖江雨眼睛差点喷出火来。 司徒好话坏话说尽,是连恐吓带怀柔的总算是摆平了发飙的老友,心满意足的离开。 司徒把车停在警察局附近,步行走了进去。 重案的办公室里,一些人都围着葛东明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司徒悄悄的走过去,站在林遥的身后。把送林遥家里拿出来的东西放在了桌子就说:“给你拿的换洗衣服。”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司徒的脸上,司徒礼节性的笑笑。 林遥斜视着身后的男人,想着这家伙怎么每次出现都能给自己找点麻烦!还带换洗的衣服,他当自己是家属呢? “你怎么才来?坐吧,谭宁,去给司徒弄点喝的。”葛东明非常自然地说。 司徒在身边拉了一把椅子,唐朔非常机灵的让出了林遥身边的位置。狡猾的狐狸和小动物交换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 哼,这小唐还真是越来越会看眼色了!林遥白了小唐一眼,对方装作没啊没看见。 “找我什么事?”司徒给葛东明上烟好像成了习惯一样。 “你找到的线索小林都告诉我了。” “那点东西什么用都没有。昨天走的匆忙,小遥,胡颖你查的怎么样了?” “胡颖的情况少的可怜。但是还有一条线索,胡颖本人没有私家车,她在案发当晚出去的时候,一定是叫的计程车。我已经在各大计程车公司打过招呼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搭载她的车辆。” “你们就没想过亲自去问问胡颖本人吗?”一旁的谭宁把咖啡放在了司徒面前说。 “我觉得胡颖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如果我们冒然去问她,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司徒接过了谭宁的问题。” “这一点我也有感觉。”谭宁坐在了葛东明的身边,从他身上发出的寒气就能明白,他也是刚刚赶回来。 葛东明看了谭宁一眼就问:“怎么说?” “我早上去电信局跑了一趟,查看了死者在案发当晚和一周内的的通话记录。上面很少有重复的号码,胡颖几乎是每天三四个电话。在案发当天他们通了三次电话。而晚上12:00左右的那次通话,不是死者打给她的,而是她打给死者的。我不明白,当时这个胡颖为什么说是接到了死者的电话。对了,死者的通话记录上的显示,胡颖是最后一个和死者通话的人。” “你打印了通话记录吗?”司徒问道。 “我复印一张给你。”谭宁起身离开以后,司徒陷入了深思中。 林遥坐在司徒的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葛东明倒是和司徒交流的比较积极。 “我们的人做了排查。和你一起设计游戏的两个人有充分的不在成证明,可以排除在外。和死者有过节的几个人,只有许炎的情况得到了确认,他也可以排除。剩下的就是罗玩春和柳芸蕊,还有那个古宏宇了。我找你是有件事让你帮忙。一会一起去趟会所找魏鹏。我们需要知道,有多少人清楚你那三个游戏的答案。就是说,有多少人看过你游戏的原稿。带着你一起去双方都有个对证。” “可以。” 等着谭宁把通话记录的复印件交给司徒以后,葛东明就招呼着林遥和唐朔出发。 一行人刚刚走到门口,迎面就走来了杨倩和周成。 “组长,你们要去哪里啊?”杨倩问道。 “去会所核实些情况。” “我也要去。”杨倩站在葛东明的面前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 “下次吧,这次不行。小周你和老赵去查查胡颖的户籍情况,我中午要看。”说完以后,葛东明甩开大步就奔电梯走过去。 “那个司徒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组长他们都不怀疑他?”周成看上去有点讨厌司徒。 杨倩没有说话,看着林遥的背影发呆。 在魏鹏的办公室里,葛东明问道:“魏先生,司徒把游戏原稿交给你以后,还有什么人看见过?” 魏鹏略微思索了一下就说:“当时我和天明都看了,然后就交给了俊辉和金威……等着游戏完整了,我就让会所里每个部长都玩了一次。倒是有几个人问我最后的凶手是谁,我没说,他们也就没再追问了。游戏正式推出大概一个多月吧,当时效益不好,天明就和万春做了广告策划,那时候他们看的就是原稿。” “罗万春看过原稿了?”林遥问道。 “看过。” 这时候,司徒开口问道:“老魏,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罗万春?” “哎呦,这都有五六年了,他可以说是会所的元老了。” “我听说你在国外的时候,罗万春曾经弄错一次帐务结算,还连累了赵天明,这事你知道吧。” 魏鹏看着司徒流露出一种相当惊讶的表情,等着发觉众人都在看着他,才说:“能不知道吗。那时候老罗也是一时大意了,我还担心他和天明之间会不会就结仇,还想提早回来调解调解。可会计部的人告诉我,天明好像一点都没当回事。反正没有损失,我也就没深究。” 他们的对话至今到了一半,谭宁就到了组里打来的电话,他都还没说几句话,脸色就变了,立刻靠近葛东明的耳边说了几句。 “魏先生,今天就这样吧,谢谢你。” 葛东明脸色突变!林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魏鹏也是个热情的人,拿了自己的外衣就让人不能推辞的送众人出门。 电梯一打开,众人就看见罗万春站在里面。 罗万春一瞬的惊讶以后,笑笑的和众人打了招呼。魏鹏简单的和他说了几句话,挤着好几个大男人的电梯里,就变得安静了,只有谭宁一个劲的咳嗽。 匆匆的离开魏鹏的会所,他们还没有上车葛东明就说:“又发生一起命案,在sd大学的教室里……司徒,和你的第一个游戏一样,死者是中毒身亡。” 众人皆变了脸色。他们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赶到sd大学的时候,警察已经在勘察现场。 几个新人也都在,周成见到司徒以后,就紧绷着脸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现在又死了一个人。跟你的游戏一模一样,你究竟做了什么?” 司徒没有理会周成,走到了死者的座位前看着。 这是很普通的教室,很普通的桌椅。桌子上有几本书和几只笔,还有一部电话。在死者坐过的椅子旁有一个背包,司徒看了一眼林遥,示意他查看一下。 林遥打开背包以后,在里面拿出了一本小说和纸巾钥匙和钱夹。这些东西里有没有氰化物还需要回去检验过才清楚。 林遥看见王芳走到大学教授的面前问:“上课中途有没有人请假出去?” “警官,这里是大学课堂,学生在听课途中离开时很平常的事。你要我怎么说?今天我估计不下十个人在中途出去了。”教授明显有些紧张,话说的也冲了点。 林遥想着司徒那游戏里的凶手,是唯一一个上课途中请假出去的人,而现实中就没那么简单了。 林遥招呼唐朔去查清究竟有什么人在途中离开教室,不管有没有可能性,任何细微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林遥刚刚转回身,就看见司徒蹲在地上看着什么。 “找什么呢?” “小遥,你看过会所里另外两个模拟现场吗?” “前两个大略看了看。你游戏里设计的凶手是在椅子背上涂抹了毒物,这里呢?” “应该不会。凶手明显是在向我挑衅,就像再说‘看吧,同样的条件,我能做的比你更好’一样。” 这时候,一个同事走了过来跟林遥说:“刚才接到电话了,人还没到医院就不行了。是氰化物中毒。” “死者的身份呢?”林遥问道。 “中文系的大二学生。家住在本市,已经和他家人取得联系,有兄弟在那边盘问他的同学。据说,死者在上课途中突然倒地,其他的没有人留意到什么异常。” “死者叫什么?” “洛林。今年才……” 司徒不等着人说完,猛的站了起来。 “有死者的照片吗?” 林遥有些纳闷,司徒看上去非常的紧张。 同事拿出了照片给司徒看,等着离开以后林遥抓住司徒就拉到了一旁人比较少的地方。 “你怎么回事?”林遥急切的问着脸发白的人。 “小遥……这个洛林是……是黑猫酒吧的那个服务生。” 看着司徒恼怒的表情,林遥还来不及惊讶,周成和王芳就走了过来。 “司徒!为什么死者的钱包里会有你的名片?”周成把写有司徒名字和电话号码的卡片举起来,质问着。 “我前天晚上见过死者,是那时候给他的。”说完,司徒看了一眼同样脸色不佳的林遥。 “现在死了两个人,你在前天晚上还见过死者!司徒千夜,怎么命案都是围绕着你发生? “周成,这也不是司徒先生的错,你少说两句吧。”王芳走过来扯了扯周成的衣服,说话的时候闪电般的看了一眼司徒。 林遥始终没有表态,只是伸了手从周成那里抢过了那张卡片说:“你过来。” 司徒没有理会气势汹汹的周成和希望得到他注意的王芳,跟在林遥的身边走出了教室。 走廊里,林遥发现围观的人都在议论着什么,就走的远了一些。 “你自己有没有头绪?”林遥开口问道。 “没有。凶手是冲着我来的,这一点倒是很清楚。”司徒点上一支烟说。 林遥沉闷的出了口长气,看样子比某个当事人还要忧虑。司徒看了看四周,便靠近了许多。 “为我担心?”轻柔的声音充满了太多的感动和温柔,司徒暂时将烦心事扔在一旁。 “为案子担心。只要扯上你,就没有省心的事。你有这跟我胡闹的功夫,还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他们一直担心的事发生了,那么会不会有第三个被害人? “司徒,我会安排人在柳芸蕊附近守着,你最近不要乱跑了。”林遥说道。 “为什么是柳芸蕊?” “凶手根本不是无差别犯罪,你前天刚见过洛林,他今天就死了!好像凶手就在你身后一样。我不得不防一手。” 司徒想了想说:“你看着办吧。倒是去洛林家里调查的时候,你一定要去。” “你在担心什么?” “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很尴尬,东明那边我也不能让他太难做,现在我尽量回避比较好。所以,我不能去做的事,只有你去做了。”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有什么需要特别留意的吗?” “对你没有,你做事我放心着呢。” 林遥微仰着头,正正经经的看着司徒说:“你自己打算怎么办?” “我不可能坐以待毙,等你们查出什么地方被下了毒就告诉我。小遥……” “有话就说!” “虽然你们还不至于拘审我,但也会对我多加注意,这样的话我很被动。我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去做些调查。你知道的那个号码不要打了,下午我再去办一个新的,到时候发短信告诉你。如果东明找我,你看情况决定好了。” 林遥皱起了眉头,似有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听见葛东明在远处喊着自己,林遥有些犹豫的离开了司徒。 “小遥……你自己要小心。”司徒拉住了即将离开的人,叮嘱着。 林遥回到了现场,葛东明问他司徒哪去了?林遥随口说了句“卫生间。” 林遥偷偷的让唐朔赶回局里,检查出毒药的第一时间就告诉自己。唐朔似乎明白这是对司徒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开着林遥的车飞驰而去。 林遥没有在现场逗留多久,就去了医院。 不出所料的看见了死者的家属悲痛的场景。林遥不会安慰别人,却因为这事和司徒有关,在内心深处多了些许的歉疚感。 那边几个女同事安慰着死者的母亲,林遥和父亲表明了身份以后说:“我们会尽全力抓住凶手,让洛林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慰。” 这世上最可悲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身为父亲的男人难掩悲痛的泪水,除了点头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洛先生,我需要看看洛林的房间,可以吗?”林遥小心的说。 父亲找来了洛林的妹妹,让她带着林遥回家。 洛林的房间很干净,看他书架上的书就知道这是个喜爱文学的人。林遥戴上手套细心的查看着,洛林的妹妹坐在床上落泪。 “我哥哥是个特别好的人,他的朋友都喜欢他。凶手丧尽天良!他不得好死!” 林遥无话可说,此刻无论怎样安慰她,都没有用。失去了最亲的人,语言是于事无补的。 “你哥哥在前天晚上几点回家的?”林遥问道。 “晚上快三点了。前天是周六,他打工到很晚才回来。” “你哥哥还是个学生,他怎么会在酒吧打工到那么晚?” “每周只有周三和周六,这两天他都可以晚一点的。哥哥从大一开始就打工了。” “他周六回来以后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啊……就是前几天说他认识的一个客人被杀了,警察找过他。” 话刚刚说到这里,唐朔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林哥,在死者衣服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包纸巾,上面检查出了氰化物。另外,我发现这种纸巾就是马路上随便发派的免费品,我想死者一定是从家到学校的这段路上拿到了纸巾,我一会沿着死者上学的路线查查,看看今天早上有什么地方派发过纸巾。” “有了结果立刻打我电话。” 和唐朔通电话的时候,林遥随意的打开了死者书桌的抽屉,发现里面有一个日记本。挂断了电话以后,林遥翻看起来。 日记上写的都是些生活琐事,林遥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就是在日记本□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张纸。 林遥放下了手里的本,打开纸张以后,顿时疑惑重重。 纸张上是一副儿童的简笔画。 司徒的车停在某个健身中心的门口,背着打羽毛球的装备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经由服务生的引领,司徒来到了羽毛球场地。因为不是假日,这里的人不是很多,只有两个人在球场上对战,剩下的三五个人不是在热身,就是在整理装备。司徒看见古宏宇就在其中! 刚刚把球拍拿出来,就有一个人走到了司徒的身边。 “没见过你啊,第一次来?” 看模样应该是场内教练,司徒点点头以后,教练就提出要和司徒切磋切磋。 司徒的余光看见,古宏宇好像是认出了自己。 连打了三局,一局没赢过的教练有点挂不住脸面了,而周围的人早就被他们吸引了过来。等着教练要开始第四局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找了教练出去。 几个人都要和司徒练练,司徒说自己恐怕要多休息一会。 大家以球会友,很快就不再感到陌生。古宏宇站的有点远,看着司徒的时候脸色有点阴沉。 等着司徒身边的人散了,古宏宇才走了过来。 “警察也这么清闲吗?”古宏宇问道。 “我不是警察。”司徒看着古宏宇微笑的说。 “你不是警察?那天和那个姓林的一起到我家的时候,我以为你们都是。” “你可以叫我司徒,我也和赵天明的案子有点关联,所以林警官才会带着我一起去你家。” 听司徒这么说,古宏宇愣了一下。 “你和天明的案子有关?” 司徒神秘的一笑,随即靠近他说:“你可能不知道,赵天明死的太奇怪。他工作的会所里有一个模拟杀人案游戏,赵天明死的和那游戏一样,都被吊在房顶了!林警官查了玩过游戏人的名单,自然就找到了我。” 古宏宇脸色刷的白了许多!说话都有点磕巴了。 “你,你也玩,你玩过那个什么游戏?” “不止一次。听这话,古大哥也玩过?不对啊,那天你不说没去过会所吗?” 古宏宇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司徒看他那样是起身要走,可却又犹豫不定。索性就再刺激刺激他。 “我听说啊,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玩过游戏的人,今天早上我还被警察找过,这不,出来以后就到这里散散心嘛。” “凶手是玩过游戏的人?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古宏宇立刻来了精神,恨不能把司徒那张嘴里所有的话都挖出来。 “我和林警官是朋友,他多少也会照顾我一点吧。具体情况我不知道,好像是因为赵天明死的那地方都和游戏里的一模一样,所以警察才会这么认为吧。说实话啊,要不是我有朋友在警察局里,估计可没这么容易脱身。听说赵天明的死被当成重案在查。” 正说这话,司徒就接到了林遥的来电。 “司徒,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啊?”司徒没有离开,仍坐在古宏宇身边和林遥说话。 “洛林的房间里发现了简笔画。” “和上一张一样?” “这就是我说的奇怪的地方。你听好……洛林这张纸上也是有一个房子,大树是画在房子后面,小河是画在房子的左边,老鼠画在房子里,蛇画在了树上。” “晚上我给你个号码,你给我一份传真。” “可以。还有,死者衣服的口袋里发现一包纸巾,上面有氰化物。纸巾是马路上随便发给行人的免费品,小唐已经去查了。” 司徒吧电话收好以后,偷偷的看了一眼古宏宇,这老伙计汗都下来了。 “古大哥,身体不舒服?脸色很差啊。” “还好,还好……那个……” “司徒。” “对,司徒……司徒老弟啊,你听你朋友说没说过,还有哪些人玩过游戏?” “不多吧。那几个游戏都挺难的,会所又是高级会员制,怕是没有多少人。人少也好查啊,我不走运,是第一个。不过幸好有朋友在,我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兄弟是被拷上带进去的。” 司徒很想借给古宏宇一条毛巾让他擦擦汗,就这胆量还敢隐瞒实情呢?痛快回家守着电脑去吧!不过呢,看他怕成这样,也不可能会是凶手,要他去剥掉一个人的皮,怕是早就口吐白沫吓死过去了。 “司徒老弟啊……那个,赵天明真的和游戏里死的一样?他,他也没,没皮了?” “没了。咦?古大哥啊,你怎么知道游戏里的死人没皮了?啊!!你玩……”司徒装做非常惊讶的样子。 司徒的话还没有说完,古宏宇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 “司,司徒老弟,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上钩了!司徒心里窃笑。 (修) 生命的游戏 8 司徒是连蒙带骗的让古宏宇说了实话,原来在案发当晚,古宏宇就在会所里,只不过他干的事不大光彩,找了两个女人一起玩床上游戏。而离开会所的时间刚好和死亡时间吻合,当时他心一虚,就说了谎。 司徒也知道魏鹏那个地方不大干净,可这事也不新鲜就没放在心上。 “古大哥,你是回了家才叫的外卖?” “是啊。要不是赶着第二天要发一份稿子,我就住在会所了。” “那天晚上你见过赵天明没有?”司徒问道。 “见过啊。好像是十点半左右吧,我从一楼的酒吧上了二楼,电梯里碰着了。” “他当时什么样?” “什么样?……不好说,平时他总是笑呵呵的,那天晚上就像谁偷了他老婆抱他们家孩子跳井了似的!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我还问他是怎么了?” “他怎么说?” “他没说啊。不过我看他一定有事 恋耽美 分卷阅读4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点烟的时候那手都抖擞了。我当时喝点酒,觉着大家都认识,这时候碰上了也不能当看不见啊,就想请他喝两杯。他说晚上还有约,我就没在坚持。” “他说没说和谁约了?” “没有。他当时说‘我下了班和同事还有约’。” 司徒手里的香烟燃到了尾端,灼痛了手指。 林遥在返回重案组的路上,接到了司徒的电话。 “记住这个号码,以后就打这个。小遥,我让古宏宇去找你了,他隐瞒了什么你慢慢问,不要告诉他我的身份。” “知道了。你还去哪里?” “去魏鹏的会所,小遥,发现的那两张简笔画你做一下指纹鉴定吧。” “我正要这么做,有了消息再联络。司徒,你去会所暂时不要动罗万春,我下午要去找他。” “没问题。” 回到了办公室的林遥,拿着简笔画给葛东明看了,葛东明立刻让他去做鉴定。等着林遥回来以后,就看见古宏宇站在口。 葛东明表示不会对他某种行为加以追究,让他暂时不要离开本市,随传随到。 送走了古宏宇,葛东明告诉林遥已经安排了人在柳芸蕊和古宏宇附近守着。林遥提出要看看洛林的含有毒物的纸巾,葛东明招呼了一声谭宁和他一起去了。 化验室里,林遥看着比较廉价的纸巾,里面只用了一张就结束了一个年轻的生命。林遥顾不得愤慨和伤感,尽快抓到凶手比什么都强! 一旁的谭宁总是一个劲的咳嗽,咳的葛东明这个心烦! “你感冒了?”葛东明问。 “没有。” “没有你咳嗽什么?出去喝口水。” “不用了,离开这就好了。这薰衣草的味实在受不了。” 林遥笑了,指着纸巾说:“这么淡你也能闻到?” “我的鼻子来自地狱,比狗还灵。” 葛东明也笑了。 “小林可能不知道,这小子刚进组里来的时候,还有人起外号叫‘警犬’呢。” 林遥笑着推谭宁离开了化验室以后,看了看时间还早,就想在局里的餐厅随便吃点东西。 站在餐厅的问口,看见里面坐着王芳,杨倩和房易宁,林遥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了。 “你看什么呢?”房易宁问着直朝门口伸脖子的王芳。 “我看见林前辈了,怎么还走了?喂,倩倩,你跑什么啊?” 杨倩听见说看见了林遥,起身就疾步跑了出去。 打开了车门,林遥就听见后面有人喊着他的名字,不免有些烦躁。 “林,林前辈都到了餐厅门口怎么不进去?”杨倩气喘吁吁的说。 “没什么食欲,不想吃。”说话的时候,林遥开了车门。 “哇,这是你的车吗?太棒了!林前辈,你居然开这么好的车啊,不怕廉政部门查啊?”杨倩开着玩笑的时候,前后打量着司徒的车。 这样林遥就很难走了,站在车旁说:“是我朋友的,我的车小唐在用。” “你对小唐哥真好,我们刚毕业的还没有家底买车呢。不过现在的车也便宜了,首付不多,我还想买辆呢。林前辈到时候你给我参谋参谋吧。” “再说。我要走了,你还有事吗?” “嘿嘿,林前辈,让我坐坐你车吧。” 面对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请求,林遥可不会勉为其难的答应。这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几个要出去吃的同事就走了过来。 七嘴八舌的说了些关于案子的事,一个老警察就让杨倩帮着去买点东西回来,这回杨倩更有理由上林遥的车了。 无奈之下的林遥,只说到了中途就让杨倩下去。 车里,杨倩没有偷偷的看林遥,却始终有点紧张。林遥习惯性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 “林前辈,我觉得罗万春不是凶手。”杨倩终于找到了话题。 “有根据吗?” “你曾经说过凶手是个有过从医经验的人,我查过罗万春的履历,他根本没有那种经验。在大学读的是经济管理,从事过的工作也和医学不沾边。” 林遥看了一眼杨倩说:“谁让你去查的?”林遥记得,这种工作是小唐的活。 “我自己想要查啊,你不是说要自己找出答案才实际吗。” 孺子可教也。 “你自己还查了什么?”林遥说话的语气总算有点温度了。 “我还查到,几个嫌疑人里一个都没有从医的。” “不止这样。死者身边的人都没有从过医的。建议你再去仔细的看看死者背部的伤口,说不定能明白点什么。” “咦?林前辈已经有眉目了?说说嘛!” “不过就是一个假想而已,没什么值得说的。” “说说,说说,就当是指导我这个新手了。” 如果不说,估计这小丫头就有借口缠着自己了。 “我最开始的确是认为凶手有过一定的从医经验,我反复查看了死者背部的伤口,发现伤口不但没有歪斜,还笔直的很。就像……就像用过尺子一样。我还问过局里的法医,他们说有这种程度的手法人,至少该有五十岁以上了。但是,死者的尸体那么重,我不大相信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能搬的动。” “那是不是说明,凶手未必是有从医经验的人吗!” “还不能肯定,要割下皮还是需要技术。刀下的浅了,皮割不掉,下的深了,会把肉带下来。” 杨倩嘟起嘴巴,似被问题难到了。 在半路上林遥让杨倩下了车,在女孩子深情的注视下离开了。 会所里,林遥进了门就看见魏鹏。魏鹏似乎对林遥的再次来访并不惊讶,倒是听说他来找罗万春时显得有些诧异。 魏鹏亲自送林遥进了罗万春的办公室以后,就寒暄了几句离开了。 罗万春对林遥的来访很是热情,倒水又拿水果,林遥对这些基本上都无视了。 “罗先生,你在案发当晚见没见过赵天明?” “见过。那天他好像一整天都在啊。” “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间?” “晚上九点多。我带几个客人在酒吧喝酒,看见他送几个客人离开。” “你看见赵天明的时候,他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和平时一样。” “罗先生,你和赵天明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还算不错。前一阵因为我的疏忽,造成了不必要的矛盾。事后我主动找他道歉,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你对赵天明这个人怎么看?” 林遥的这个问题,让罗万春想了很久才说:“他在工作上是个认真负责的人,对下属很严厉对我们这些同层的人来说,还算是个不错的工作伙伴。至于他私生活方面,我不了解。” “罗先生,你们平时工作忙吗?晚上几点下班?” “这就不好说了。规定是十一点下班,不过我是客房部的部长,平时都是睡在这里。通常到了下半夜才能休息。” “是这样啊。那案发当晚你怎么十二点前就睡了?” “那天晚上我有点不舒服,就提早睡了。剩下的工作也推给了下属。” 罗万春似乎对林遥的问题没有感到反感,平淡自然的回答。这种态度反而让林遥觉得有些意外。 林遥本想再问几个问题,就有员工来找罗万春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林遥表示以后可能来会再来,便起身告辞。 “一起走吧,我也要到外面去。”罗万春拿了外衣和手套,主动给林遥开了门 出到了会所的门外,罗万春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林遥,说是随时都可以找他,还为林遥打开了车门。 罗万春这有点过头的热情让林遥觉得别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种人,就看见魏鹏走过来。 “林警官啊,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魏鹏的热情指数绝对不比罗万春的低,握住林遥的手上下摇啊摇,林遥非常别扭的简单敷衍几句就上了车。 发动了车子,看着罗万春和魏鹏朝着几个刚下车的客人迎上去,那态度热情的到了可怕的地步!林遥明白了,他们那样的人怕是对谁都是如此。 关上了车门,林遥走进了警局大楼。 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就看见谭宁也是刚回来的样子,正脱下了衣服挂在椅子上,谭宁看见他就走了过去。 “我说啊,你跟小丫头说什么了?” “谁啊?”林遥纳闷。 “杨倩啊。小丫头回来放下东西就拉着我去解剖室要看尸体,那脸差点没贴在尸体的背上。刚才我听说你们俩一起出去了。” 林遥无奈的笑笑,把双手叉在了裤子的口袋里,将对杨倩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谭宁出了口长气说:“组长也为这事费脑筋呢。你说,凶手怎么就割的那么直?人体后背的肩胛骨可是凸起的,在怎么做那伤口也不可能是一条笔直的线啊。我看凶手还真未必就是医生。” “怎么说?”林遥来了兴趣。 “说是杀狗的,我更相信一点。” “杀狗的?”林遥不解。 “小林,你吃过狗肉没有?……得得,我不提这两字了,看你都快吐了。我说完之前,你就忍着点吧。我最喜欢的就是狗,不是,我是说啊,我看过杀狗的。要想吃到最香嫩的肉,就先要把……犬,用绳子勒住脖子吊起来,然后再背脊中间划一刀,分左右两侧慢慢的翻开皮肉,有的老手能剥下整张皮来,这是从韩国那边最正宗的杀……犬的方法。至于我们这里,有的人就会多在颈椎下面划一刀,等着脖子上的皮……小林,你没事吧?”看 着林遥捂着嘴,谭宁有点说不下去了。 “好,你再忍忍。这种剥皮方法不像是手术,就像是……画画!先把范围圈起来,从中间开始向外展开。这样的话留下的伤口就能比老道的外科医生做的还好。” 林遥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杯,才算是把恶心劲压下去了。 “我忽略了一点。不管在怎么熟练的外科医生,可没有多少给人剥皮的经验。如果按照你的思路推测的话,凶手……”话说到这里,林遥突然打住了!看着谭宁一个劲的吞口水的样子很是不舒服。 “你怎么了?”林遥问道。 “你从化验室出没洗手啊,这么大的薰衣草味!咳咳……“谭宁忍不住咳了几声。 林遥纳闷的把手放在鼻子下面闻闻,的确是有一股子廉价的薰衣草香料味。想来是自己拿着那包纸巾的时间太长吧,这谭宁对薰衣草的味道还真是敏感。 不等林遥说什么,谭宁一把将林遥推了出去。 洗完了手,林遥左想右想都觉得谭宁那番剥皮理论有点意思。于是,就到解剖室要了张伤口的照片,决定去找找人再仔细研究研究。 开着车的时候,接到了唐朔的电话。 “林哥,你这车该打扫一下了,好多垃圾啊。” 林遥笑了。 “很脏吗?” “你还说!连破气球都有。” 唐朔的话像一道闪电般在林遥的脑子里炸开! “小唐,收好那个气球到现场来找我,快一点!” “咦,怎么了?” “到地方了再告诉你,快一点!” 林遥打转了方向盘风风火火的飞驰起来。 林遥跑到了破楼里二楼的现场,他并没有进去,站在门口上上下下的查看着。这时候唐朔也赶到了。 “林哥,给你。”唐朔把破了的气球给了林遥。 “小唐,去给我弄几块砖头过来。” 没有再问什么的唐朔,不一会就找来了七八块砖头。 林遥把砖头垫在脚下,这样就能够看见位于门上更高的地方。但是,他流露出一种失望又疑惑的表情。 “林哥,你找什么呢?”唐朔忍不住问。 林遥跳了下来说:“小唐,这个气球是我在后面的小巷里找到的,这几天忙着别的事,我都把这个忘了。你看看,这个气球非常新,这种大号的气球是用在庆典婚礼上的,我在案发的第二天曾经调查过这周围的情况,没一家结婚或是新店开张的地方,为什么这个崭新的气球会出现呢?” “会不会是附近小孩子扔下的?”唐朔提出假设。 “不能说没有这可能。但是……你看看,拴着气球的可不是普通的线。” 唐朔仔细的辨认后说:“这是……这像是某种乐器的弦啊。” “你觉得小孩子玩的气球会用琴弦来拴着吗?” 唐朔咬着嘴唇一下子就陷入了迷宫里,手里的气球像有了生命一样在吸食着着两个人的思维能量,唐朔开口问道:“林哥,你在找与气球有关的东西吗?” “我也说不清……也许是凶手布置现场用的。” “布置现场?用气球要做什么啊?” “现在还不知道,但这个气球我就是觉得奇怪。我曾经想……现场没有留下凶手的脚印,那凶手自然没有在地面上行走,那就一定要在屋顶上设下机关,以便支撑住俩个人的身体,就像……” “我明白,就像武打演员吊威亚那样。” “对。凶手可以把死者和自己绑在一起,然后吊在威亚上。他必须要戴着厚厚的手套,才不至于被磨破。凶手双手抓住威亚移动到吊灯上,然后用绳子把尸体吊在上面……” “不对,林哥。你说的这个办法确实可是不用接触到地面,可是凶手安装威亚的时候怎么办?他挂了尸体以后离开这间屋子以后,那威亚怎么办?还有一点,凶手是什么时候剥的皮,在进到这里之前剥的话,地面上一定会留下血迹,在这以后剥的话,以凶手和尸体的位置来说,不大可能。”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所以,我才说这个气球是凶手布置现场的工具!小唐,我们来做个实验吧。” 看着林遥闪亮的眼睛,唐朔点头的时候相当用力了。 俩个人找来了绳子,分别固定在房间的东西两面墙上,再用各自的腰带做了个简易的吊环绑在腋下。 唐朔看着林遥问:“林哥,是我抱着你啊,还是你抱着我?” “你抱着我。凶手应该是把尸体捆在身上了。我就不捆你了,你抱着我就行。” 唐朔点点头,抱的挺结实。 林遥发现这样根本没有办法移动,绑在腋下的腰带只要他抬起手臂去抓绳子就会滑掉。唐朔索性就脱下了裤子,在林遥的胸口绑好,在让腰带穿过裤子,才稳定了林遥。 再次开始试验的林遥发现移动非常的吃力,但是也不是办不到。双手抓住绳子以后,一点一点的接近了吊灯。 等着他们摸到了吊灯唐朔小脸憋得通红,八成是累的。 “林,林哥啊,你打算怎么把我吊上去啊?我觉得,咱们好像少了一道工序。” “你,你也不早点提醒我。还得再来一次!” 重新退回去的俩个人都冒汗了,林遥是在没办法只能解下鞋带象征性的搭在了唐朔的脖子上。 再再次的实验开始,他们摸到了吊灯。林遥发现,要把唐朔脖子上的鞋带挂在上面并不吃力。 “这样就可以了,等着我放手你在……” 林遥的话还没有说完,绑在胸前的裤子没有系好,扣子开了。结果俩个人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林遥还没来得及体会一下膝盖的疼痛,就听见有个声音说:“你们在干什么?” 好吧,这情况的确容易让人误会!谁让他们摔下来的时候林遥压在了唐朔的身上,谁让唐朔摔下来的时候还抱着林遥。谁让唐朔的裤子还在林遥的手里抓着。 站在门口的人,惊疑又愤怒的看着地面上保持着亲密姿势的俩个人。 林遥扶着自己痛痛的膝盖站了起来,对面那人脸色不善的盯着他。 “你怎么才来啊?”唐朔揉着屁股站了起来说。 “不解释一下吗?”叶慈阴沉着脸问。 “解释?大兵哥,你问的是什么啊?”唐朔眨着眼睛。 叶慈看着他随口就说了句:“我回去了,你们继续。” 眼看着叶慈要走,林遥连个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这家伙什么智商啊? 唐朔跑过去就拉住了叶慈,说出的话,让林遥满头的黑线。 “大兵啊,你等等吧,我们一会就完了。” 叶慈就差咬牙切齿的瞪着唐朔了,可林遥却被他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杀气给差点冻死。 林遥走过去照着唐朔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笨蛋,他误会我们了。”林遥实在不想说这话啊。 “误会我们?为什么?” 天呐,这小子是钝钝龟吗?林遥感到有些疲惫了。 “小唐,你要是看见叶慈和司徒在地上相互搂抱,是什么看法?”林老师耐心的教导小唐同学。 听了林遥的话,唐朔先是一愣,随即抱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 “哈哈哈,别,别逗了,大兵哥,和,和司徒抱一起……哈哈哈哈,那不成一只熊和一只獒抱,抱,哈哈哈哈……不行了,肚子好疼。” 一只熊和一只獒……啊,多么贴切的比喻啊。林遥忍不住也笑了。 不得不承认,叶慈和唐朔简直是般配到家了!这俩人的思维和神经都不正常! 无视着唐朔依旧沉浸在熊和獒的想象中而爆发出的大笑,林遥对脸色非常难看的叶慈说:“我们在做模拟实验,不小心掉下来了。你要是一定要误会,也挑挑人选。” 叶慈看着林遥手指的房顶,倏然间红了脸,林遥觉的,这真是难得一见啊。 误会解开了,叶慈拍着唐朔的背告诉他,在不停下来怕是会笑的缺氧了。 (修) 生命的游戏 9 唐朔终于笑完了,林遥才知道,叶慈是来给唐朔送东西的。等着叶慈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看着身边的人露出了温柔的笑脸。 “你快把裤子穿上。”叶慈这样说道。 “不行啊,还要用到裤子呢。”唐朔这个思维异类的小动物! 叶慈哭笑不得的把裤子塞进了唐朔的手里以后,像表演魔术一样的拿出了一根银色的丝线。 “用这个代替绳子,绳子就可以绑在你们的身上了。” 林遥认得这银色的丝线,第一次看见叶慈的时候,他手中的丝线像是有生命一样。 “不用再试了。我刚才已经把小唐挂在上面了。问题是接下来要怎么办。” 林遥返回到起点,一个人吊在绳子上移动到了吊灯前。假设,这时候尸体已经被吊在上面了,那么凶手是如何离开的? 不能在半路剪断绳子,那样自己不但会掉下去,绳子也会掉在地上。林遥试着返回起点,可固定在绳子对面墙上的绳子就无法接下来……绳子,气球,尸体,凶手……一定能够还缺少什么! “大兵哥,你有什么看法吗?”唐朔问着身边的人。 叶慈看了一眼他,犹豫了一下。 “小唐,我……”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警察办理的案子你不会插手。对不起啊。”唐朔道歉的时候,笑眯眯的靠在了叶慈的肩上。 叶慈摇摇头,真是又宠他又爱他的顺顺着他的头发。 难道说自己的推测错了吗?林遥站在吊灯下无视着身后两个情深深爱浓浓的家伙,跟自己的头脑较劲。他怎么都觉得凶手只能利用房顶来移动,可是,他却在房顶的墙面上没有发现任何用来固定绳索的痕迹,这究竟怎么回事?还有在后面小巷里找到的破气球,真的只是什么人随便扔掉的吗? “林哥,你这么想也不是办法啊。”唐朔偷偷的抓着叶慈的手说。 无奈之下,林遥只好暂时放弃了。 三个人走到了外面,林遥刚打开车门就问:“小唐,你回家还是回组里?” “我要去查那包纸巾啊,太晚的话会直接回家。” “那好吧,有事我们再联络。”说着,林遥上了车,扣上安全带的时候,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这手已经洗过了,怎么还是有薰衣草的味? 林遥晃了一下神的时候,叶慈站在外面敲打他的车窗。 “怎么了?”林遥摇下玻璃问。 叶慈还是那么的不善于变换表情,英俊的让人想私藏的脸上一点内容都没有的说:“今晚是小唐生日,我已经告诉司徒了,八点在沸腾渔家。” “今晚吗?刚才小唐怎么没说?” “他早就忘了。” 林遥想,难得叶慈主动给小唐过生日,就忙里偷闲一次吧。 “好,我会准时到。“ 叶慈正打算离开,突然停住了。看着不远处等着他的人想了想,还是回头对林遥说“用气球的话绳子就不会落在地面上了。” 他的话给了林遥一把钥匙! 林遥看着叶慈和唐朔离开以后,下了车就要回现场,却被谭宁打来的电话拦住了。 “小林,回来吧,已经查到胡颖在案发当晚去了哪里。” “那辆计程车找到了?”林遥问道。 “对,司机就在组里。” “我马上回去。” 林遥返回车里,踩下油门就急火火的奔着警局去。 看见林遥回来,谭宁和他一同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葛东明正在和四十多岁的司机谈话,见他们走了进来,就简单的做了介绍。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谭宁就送司机离开了。 林遥和葛东明在会议室里讨论着。 根据司机说,胡颖是打点电话预约的计程车,时间是凌晨01:15分,这和胡颖家保姆说的时间基本吻合。胡颖去的是皇苑街56号,根据警方掌握的资料来看,那里是死者赵天明的家。而胡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那司机却不知道。关于这一点,保姆也说自己睡的很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家。 胡颖在深夜去死者的家干什么?死者的家曾经做过非常仔细的搜查,根本没有发现死者在当晚回过家的迹象。死者不在家,胡颖为什么还要去?她是几点出来的?而胡颖又为什么要隐瞒这些?林遥发觉,要调查的事多如牛毛了。 在林遥出神的时候,葛东明突然冒出来一句。 “司徒那小子又没影了,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了啊?” “组长,你找司徒啊?”林遥不以为然的态度让葛东明都诧异了。 精明的组长憨傻憨傻的看着对面完全一副天真无邪的林遥,选择了试探性的口吻。 “哎呀,也不知道司徒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 本着打算在林遥的嘴里套点司徒的事情,葛东明故作闲散样子的等着和林遥“谈“,谁知,林遥起了身临走前就扔给他一句:“组长,你可不能指望一个外人。” 会议室里的葛东明,嘎巴了半天嘴愣是一个字没蹦出来! 离开了办公室以后,林遥在茶水间给自己弄了点喝的。脑子里想着,死者的车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人间蒸发了不成?如果他们这种在全市地毯式的搜查都没有结果,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被压成一块铁饼对在垃圾场。二,就是在海底深处了。 林遥拿着杯子在茶水间里站了许久,直到杯子里的东西已经冷却了,他还没有喝一口。脑子里的事太多,林遥放下杯子就回到办公室拿了外衣和车钥匙离开。 刚刚走到了电梯门前,就遇到了也要出去的谭宁。 “你去哪啊?”谭宁问道。 “去现场再看看。你呢?” “去会所查查那个古宏宇案发当晚干的事,还要去调查一下罗万春的情况。对了,小唐那边查的怎么样了?纸巾的出处找到了吗?” 糟了!把小唐生日的事忘了! “他还没给我打电话,估计没这么快吧。” 电梯门打开了,俩个人走进去的时候后面有几个吵吵嚷嚷的人也跑了进来。 看见林遥也在,杨倩羞涩的笑了,一旁的王芳机灵鬼似的把她挤到了林遥的身边,还偷偷的眨着眼睛。 站在他们前面的周成和房易宁早就看见出了里面的门道,彼此递了一个眼神,似看客。 “你们几个还没下班就往外跑?”谭宁对和自己打招呼的房易宁说。 “我们就是出去吃点东西,马上就回来。谭哥和林前辈这是要去哪啊?”房易宁是四个人里最喜欢说话的一个,和同分来的三个人相比,他是比较随和热情的一个。 “我出去办事。”谭宁简单的说。 “林前辈,你跟我们一起吃点吧,我请客哦。”王芳难得这么落落大方,实情是为了身边的好友。 “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杨倩充满了希翼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微微扭了脸,不想被看见她隐藏不住的失落。 电梯不断有人走进来,几个人不再说话。途中,林遥接到了司徒的电话。 “晚上的事小唐跟你说了没有?”司徒在电话里问。 “说了。你几点去?” “我大概会早去一个小时,你也跟我一起过去,有点事跟你商量。” “好,没事挂了。” “等等!小唐过生日你说要不要准备点礼物啊?我没经验,你买了什么没有?” “还需要准备礼物吗?”林遥同样没有经验啊。 “小遥啊,这应该是常识吧?” “是常识吗?”林遥怀疑。 “应该是常识吧……行了,看你跟我也差不多,要不要一起去买点什么?” “你在什么位置?” “市中心的广场。” “半个小时后,在新世界门口见。” 挂断了电话,林遥犯了愁。他也没给什么人买过礼物,唐朔生日需要准备些什么呢? “不去现场了?”谭宁随便的问了一句。 “去买点东西。” 话说到这里就到了一楼,林遥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跟他说再见的几个新人后匆忙离开了。 看着林遥已经走出去,周成说道:“杨倩,我劝你还是死心,这个林遥怎么看都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和你的性格合不来的。” 杨倩没有说话,狠狠的瞪了一眼。房易宁笑嘻嘻的插了句话说:“人家倩倩是春心萌动了,你说什么都没用啊。”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杨倩红着脸斥骂了一句。 “倩倩,我觉得这没什么,喜欢他就去追啊,你总这样偷偷的看着有什么用啊?”王芳在几个同学面前倒是能放得开。 “怎么追?他根本看都不看我。”杨倩这样算是承认了自己喜欢林遥,可林遥那态度…… “笨!他刚才不是说去新世界买东西吗,你也过去啊!”王芳给好友支招。 “太明显了吧?”房易宁有点反对。 “就是要这样,要不然我们实习期一过,说不定在什么地方落户呢,谁还知道能不能在回这里?机会错过了,很难再有了。” 王芳的话说的杨倩心里一紧,想想以后要是看不见林遥了,别说发展恋人关系了,就是连朋友怕是都没得做。 “这样好不好,我们去新世界吃东西,就说偶然遇到的!”王芳再支招。 “行了吧你!新世界是我们能去的吗?一顿饭下来你这个月还过不过?”房易宁提醒两个女孩子理智些。 “没事!大不了这个月我跟老妈请款,走了,走了,我请客。”杨倩本就是个有点豪爽的女孩子,几个相处了久的同学不必在他们面前装腔作势。 房易宁和周成劝了劝,效果甚微也只好跟着兴致勃勃的女孩子们走了。 新世界门口,林遥远远的就看见司徒站在那里等着,周围的人不少回头对这个出色的男人打量个不停,林遥放慢了脚步,也成了其中一员。 司徒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让他看上去平添了一些神秘的英俊性感。早就发现了对面的人乌龟散步的速度,他也不打招呼,隐藏在黑色镜片下的眼睛贪婪的看着。 林遥怕是很久都没有这样观察过司徒了,等着走到他的面前时,警告自己可千万别让他看出来自己脸热的模样。 在商场区转了一会,林遥就发现司徒买东西时一点耐心都没有!不过几看了三四样以后,便皱起了眉头, 恋耽美 分卷阅读4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手拿了一块表就要去结帐。 “你给我回来!看看那上面的标价!”抓住这蠢人,林遥说道。 “标价怎么了?”司徒心道,我看过了啊。 五位数的价格林遥是绝对不会买来送人的! “三位一体这个价格不贵啊。”司徒说了句古怪的话,就拉着林遥去结帐。 “等等!什么三位一体?” “你,我,叶慈,这不是三个吗。” “完全不懂!” “你看看啊,我和小唐的关系,我的你和小唐的关系,我的朋友和小唐的关系,这么算就明白了。” 感情司徒在这算人家关系呢!不对。 “司徒,什么叫‘我的你和小唐的关系’?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林遥严肃的问。 “我们就差洞房了,你要是还装傻,我在给你补个章,过来让哥哥亲口。”司徒恶劣的开着玩笑。 大庭广众的跟他动手估计自己这脸也丢到家了,这混蛋,你给他三分颜色就开了染坊!林遥算是有了经验了,这时候要是顺着他这话骂回去,包准会招来更难听话入耳,装做没听见吧,心里这口气又咽不下! 司徒非常满意的看着林遥快要憋出内伤的表情,嬉皮笑脸的不知道见好就收,粘呼呼的往林遥身上贴。 “你看看,有话就说,再把自己闷个好歹的怎么办?这么光用眼神勾搭我,我哪明白。” 如果眼神能杀人,司徒这时候恐怕早就被林遥挫骨扬灰了! “司徒,就你还用勾搭?没怎么着你那哈喇子都流满地了,我躲还来不及呢。” “躲我干什么?” “被传上口蹄疫我不完了。” 这要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这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司徒绝对会扑上去,咬pp这招是不会用了,咬林遥个体无完肤这事是被司徒列入了计划里! 看见林遥笑的得意那样,司徒几步就追上去小声的说:“你不用这么偷着笑,有你哭的那天!” 林遥冷了脸告诉他:“司徒,别说你现在没机会了,就是有机会,也说不定是咱俩谁哭呢。” 咦?司徒懵了,林遥话里话外的威胁他可不是第一次了。难道他还真想…… 不行,现在这时候还不能反抗,先把人勾搭到手再说。 “你说这话我会心疼啊。” “怎么就没把你疼死!” 这林遥认真的不象话,看在司徒的眼里就是个要命的可爱啊!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就在他脸上使劲的亲了一口!还说着:“你就玩我吧,我都快憋死了。” 一拳打过去,俩个人次算是回复了正常的距离。林遥庆幸着这时候的商场里人少,要不然自己这脸面哦…… 他们这亲亲密密的样子周围的人并没有看见,却被站在远处的俩个人看得清楚! 周成瞪着眼睛很难相信刚才看见的一幕,房易宁张大的嘴巴塞两个拳头都够了。 司徒买了礼物以后,陪着林遥也选了个钱夹,离开新世界的时候都没有遇到什么人。而事实上,是周成和房易宁拉着另外两个女孩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后离开了。 坐在叶慈早就预订好的餐厅里,司徒不再嘻嘻哈哈了,他拿出了在赵天明那里找到的简笔画和洛林的简笔画放在一起对比。 俩个人左看右看的好半天,司徒才说:“这肯定不是小孩子画的,你看看这大树的样子,孩子可画不出来。” “这还用想!两张纸上都只有死者的指纹,问题是内容……树,房子,老鼠,蛇,小河……怎么回事呢?东西都一样,就是位置不同。你说,会不会是凶手在暗示我们?” “只能说有可能。但,凶手要暗示什么?暗示自己的身份?暗示下一个目标?还是……” “还是暗示你和凶手之间的问题?”林遥补充道。 “解不开这两张简笔画的谜底,我们……小遥,你说……这画会不会不完整?”突然变了思路的司徒,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就是觉得还应该再有一张这样的画才对。” “你是说还要出现一个被害人?” “有这可能。” “所以我才要让人盯着柳芸蕊。但是,简笔画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们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这也太被动了。” “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忽略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小遥,我今天晚上回你家,你把所有的资料用电脑拷贝一份给我。我敢肯定,这里面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 林遥点头答应了以后,就看见叶慈和唐朔在侍者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唐朔兴奋的脸红扑扑的,接到了司徒的礼物时连忙说这太贵重了。 “送你的就收下。”司徒说道。 “不行啊,这个牌子少说也要几万,我可不敢收。” 叶慈还是那么不喜欢说话,拿起了盒子把手表取出来就戴在了唐朔的手上,告诉他说:“和我送司徒的东西来比,这不算什么。” 司徒嘿嘿的笑,想想着块表和那把“清刚”相比,的确是不算什么,这叶慈还真会算啊。 林遥送的是一个dadsolid的钱夹,唐朔欢欢喜喜的抛弃了旧物。司徒那损人的习惯又来了,问叶慈送唐朔什么? 叶慈根本就不理会司徒,唐朔笑眯眯的把头伸过去侧了脸让他们看耳朵。 唐朔的耳朵上,打了一个耳洞,上面戴着半个耳垂大小的墨绿色的小球,小球上面刻着古怪的花纹,林遥觉得这小球年头不会少了。 “什么东西?”司徒问道。 “大兵哥说这是上百年的墨玉,上面还有密宗的经文呢。”唐朔似献宝一样的说。 “呵!叶慈够舍得啊,小唐你今天打得耳洞啊?” 在司徒和唐朔闲聊的时候,叶慈的眼睛始终盯着桌子上的两张简笔画。 “今天不谈案子的事,叶慈叫菜吧。”司徒收起了简笔画给了林遥。 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吃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唐朔就看见的两个人。 (修) 生命的游戏 10 “司徒大哥,那不是魏鹏和罗万春吗?” 司徒回过头,真的看见了魏鹏和罗万春,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和孩子。 “老魏。” 魏鹏看见他们的时候有些惊讶,随后笑开了脸走过来,罗万春也跟在后面。 几个人随便的说了几句,魏鹏和罗万春就离开了。 “这老魏真是不容易啊”魏鹏走了以后,司徒有点感慨的说。 “怎么了?”林遥也就是随便的问问。 “那是他的前妻和女儿。俩人离婚三年多了,女方一直想复婚,老魏不愿意却又舍不得孩子。” “等等,案发当晚魏鹏还说在他岳母家,怎么又跑出离婚这一说了?” “他岳母舍不得他这女婿,时不时的就以孩子的名义找他去住个一两天。他老婆红杏出墙,换了谁愿意复婚呢?” “司徒大哥,魏鹏一家三口出来吃饭,罗万春怎么也跟着掺和?” “老魏的前妻是罗万春的同学,有个人在气氛不也能好一点。” “听起来有点复杂啊,罗万春还是我们的监视对象……林哥,你说他……” “小唐,你再说下去,你的大兵哥要生气了哦。说好了今天不谈案子。”司徒替好友说话。 唐朔看着身边的叶慈毫无表情的脸,在桌子下面偷偷的拉住了他的手,叶慈温柔的笑了。 “别只顾着说话,多吃点东西。”叶慈如此说道。 看着人家恩恩爱爱,司徒也跟着凑热闹,夹起一些菜就往林遥的盘子里添。 “你也是,多吃点东西。尝尝这个,我特意给你点的。” “行了你,喂猪呢?” 席间,叶慈总是很少说话,除了默默的看着身边的人开心的笑,就是给他添些美味的菜肴,无言的关怀与疼爱任谁都看得明白。 司徒时不时的说出些话来逗弄林遥,一如既往的不是被打就是被骂,司徒也一如既往的享受着别样的甜蜜。 等着他们的生日聚会过了两个多小时才接近了尾声。叶慈找来侍者结了帐,四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也打算要离开的魏鹏几个人。 叶慈本来就不爱说话,加上那些人他都不认识,就独自去取了车。等着回来的时候就问:“你们俩怎么走?” “我回小遥家里。”司徒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说道。 “我要回组里,小唐,你回家吧。明天我跟组长说一声,你直接去调查纸巾的事,不用去组里了。” 叶慈点头拉着唐朔上了车便离开了。 回过头看司徒,这厮一副笑的欠扁的嘴脸冲着叶慈喊:“晚上悠着点,人家小唐明天还有工作呢。” 果不其然,叶慈怒视和林遥的偷袭,都招呼在他身上了。 看着俩个甜蜜的恋人离开,司徒垮了脸嘟囔着:“你什么时候也对我……别瞪了,我都快成深闺怨妇了。” “你自找的。” 司徒苦笑着跟着林遥去停车场取车,路上林遥沉默了一会后问道:“司徒,你不是说要消失吗?” “我想了想啊,真要是消失了,对你不大好啊。” “你少往我身上扯,看不见你我还真觉着清净不少。” “你误解了。我是说啊,我真要是消失了,以我们的关系来说,你在工作方面会有人议论的。”司徒点燃了一支烟,话说的倒很随意。 这一次,林遥没有在反驳他。这的确是事实,不管自己多想撇清两人的关系,可他们之间扯不断理还乱的情结大多数人都明白,司徒若真的不见了,即使表面上没人说,暗地里指不定会有多少人戳他的脊梁骨呢。 起初,司徒说要走的那时候,林遥就已经做好了被人议论或猜疑的准备。虽然平时他对司徒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拳打脚踢的没个好脸色,可这种关键时候,林遥不用考虑就知道自己该站在他的身边才对。 至于在工作上会因为他受点责难,林遥从没有想过要告诉他。现在,司徒说出这样一番话,林遥多少还是会感动的。 “今天组长问过你。” “我估计他也该问了。小遥,你是个聪明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有数,可千万别为了什么难为自己。” “你那个‘什么’指的是你吧?司徒,我还不至于为了你走向歧途。” 司徒不走了,伸手就抓住了林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是在开玩笑,你有时候就是喜欢难为自己。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你那个工作环境太杂,我怕……” “我还没怕你怕什么?我参加工作时间也不短了,没认识你以前我不都是一个人走过来了,照你这么说,我还经不起点流言蜚语了?” “你看看,又再逞强了!我这个人要说点贴心话的时候嘴就笨了,我的意思是……不要顾虑我什么,该出卖我的时候你就大义灭亲!” 林遥何止不解,何止诧异,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说的话,陷阱?圈套?还是…… 握紧了他的手,司徒低下了头,声音几乎小的听不见。 “小遥,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不会在像以前那样了。” “你这是在向我保证吗?” “嗯。” “说实话,可信度不高。” 司徒没有在说话,他流露出一种神伤的落寞,让对面的人看了一阵阵的心疼,可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俩个人就这么不言不语的站着。 林遥怕是继续看着他这样就会忍不住先低头了,狠了狠心就要走开。 “小遥,我爱你。” 这混蛋,突然之间说什么醉话!林遥通红了脸,有点反应迟钝的看着一往情深的人。 这话,他在清醒的时候,从未说过。 他红着脸似有口难言,司徒苦涩的笑了笑温柔的牵了手,朝着车子走过去的时候说:“你呀,就是心软。我这个人本性里就有种狡诈,有时候连自己都克制不住,要不也不能对你那样。我觉得吧,这世界上就你能制的住我,你要是对我心软了,我上哪找管我的人啊?就算为了大众苍生你也得把我收了。” 忍不住笑了,林遥白了司徒一眼,却没有甩开他的手。 亲自送他上了自己的那辆黑色跑车,司徒也开着另一辆车紧跟在他后面。到了前面的岔路口就要分开走了,司徒微笑着看着前面的车。 绿灯一亮,林遥的车缓慢的前行,在车镜里还能看见后面的人模糊的影子,心里不禁有点甜蜜。突然从车后传来一阵急促又刺耳的车笛声,紧接着一辆白色的本田如疾风般的驶过去!看车身在不断的左右摇晃,林遥就知道这不是简单的超速。 口袋里的电话响起的同时,后面司徒的车就已经追了上去。 “怎么了?”林遥顾不得许多,加了油就追在司徒的后面。 “那车是老魏的,我看好像是刹车失灵了。” 林遥的脑子反应快,立刻就说:“过两个路口往东有个人工湖,你能赶到他前面吗?” “能。” “我断后。” 电光火石般的瞬间,林遥的开着的黑色车载路灯下划出一道妖冶的黑线,在车水马龙之间穿行,宛如黑色的蛟龙。 司徒佩服的打了一声口哨,自己也不示弱的把油门踩到底! 两辆车很快就把白色的本田缠住了,司徒看见车是由魏鹏在驾驶,罗万春坐在副驾驶席上,里面的女人惊恐的抱着孩子,司徒摇下车窗大声的叫喊着。 “老魏,怎么了?” 连着喊了七八声,罗万春慌乱的把车窗降下来,魏鹏的前妻突然扒在前面,语无伦次的喊着:“不能刹车了,救救我们,孩子,孩子……” “别慌!跟着我的车!后面有林警官呢,你跟着我!” 魏鹏惨白的脸飞快的转向司徒点了头,几乎要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路。 不过是五六分钟的时间,林遥就看见后面跟上来三四辆交警的车,林遥这时候还有心情考虑是不是给司徒这辆车装上点警方通话内线什么的。 后面的警车开始用扩音器喊话了,林遥还是第一次被警车追。 前面的白色本田在众多的叫喊怒骂与险象环生的过程中,算是跟上了司徒的车。林遥赶忙挂上耳机给司徒打了电话。 “到了人工湖恐怕也停不下来,做好游泳的准备吧。” “你不要下去,我一个人就够了。老魏和罗万春都会游泳,估计他前妻也没问题,重要的是孩子。” “到了再说,你专心开车。” 这边的电话刚挂断,就看见了人工湖反光的水面,林遥咬咬牙打转方向盘就和白色的本田并驾而行。 眼看着就要到人工湖了,司徒心说糟糕!他忘记了人工湖的护栏,弄不好车子根本充不进水里就会直接撞在护栏上。老魏估计会被气囊挤住,他身边的老婆孩子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在车镜里看了一眼后面车里的情况,好像老魏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正在脱下最后一件上衣,他的前妻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两个人都把自己的衣服捂在了孩子的身上。而罗万春就抓着方向盘控制方向。 司徒气恼的“嘁”了一声,都说忙中出乱,他们不知道真要是入了水,衣服反而会让孩子沉得更快吗? 司徒为了护栏的事着急,就在车镜里看见魏鹏的前妻把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趴在座位上……母亲,为了孩子迎头面对可能插进背部的玻璃这种致命的危险!一瞬间,司徒感动了。 咬咬牙,司徒也决定豁出去了!打开了车门的锁,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就冲着护栏冲了过去。 “司徒!”这一声叫喊,是林遥看见他不要命的撞过去时完全无意识的行为。 司徒的车并没有因为有人在被他吓得连魂都没了而停下来,司徒死死的看着前面的护栏,十米,五米,三米…… 刺耳的声音挑断了林遥的神经,虽然他知道司徒不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可他还是把心提到嗓子眼,浑身上下出了不知道多少冷汗! 那银色的车像坦克一样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护栏上,护栏的一部分飞上了天。 林遥的手心都是汗水,几乎把不住方向盘。突然看见湖边一个人抱着头滚落在一旁,就恨不得也跳下去! 这种时候没有给林遥留什么惊魂初定的时间,在司徒的车扎进了湖里,魏鹏的车紧跟着穿过被撞开的护栏掉了进去。 林遥把刹车踩下去,顾不得看司徒受伤了没有,飞快的跑到湖边就下去救人。 深冬的湖水冰冷刺骨的让人无法忍受,乍一进水林遥的身体完全不会动了,在漆黑的湖水里只有两辆车的灯光还看得见,黝黑黝黑的水里那灯光像是冥府的引路灯,散发着青冷的颜色。 林遥奋力的游过去,很快就看见女人托着孩子拼命的往魏鹏怀里塞,一旁的罗万春拉扯着女人的腿,林遥看了一眼就知道不好,那女人的脚好像被卡住了 林遥游过去以后,示意魏鹏先带着孩子上去,他留下和罗万春一同帮着孩子的母亲脱离车体,这时,几个交警也下了水游到了他们身边。 林遥是最后一个上岸的,听着女人嘶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司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把存放在黑色跑车里的毯子使劲的包在林遥身上的同时就大声的骂道:“谁让你下去的?后面跟着交警你看不见?我说的话你当放屁是不是?万一……” “又不是下海,一个人工湖我还能上不来?要是真一命呜呼了,也是我自己找……” “闭嘴!”司徒吼叫的声音让周围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这边。 林遥愣了,认识以来他第一次这样跟自己说话。 林遥惊讶的看着司徒,这一看才觉得不对劲。司徒肩膀上的衣服划开了很大的一个口子,从口子里还流出了血,几乎染红了他整条手臂。 “你怎么受伤了?不是身手了得吗?”林遥开着玩笑的时候,冷的牙齿在打颤。 司徒的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这时就有交警过来让俩人上救护车。 林遥本想谢绝他们的好意,这点事用不着上救护车吧。回到家里洗个热水澡喝杯咖啡就好了,可司徒固执的让人吃惊!看见救护车这么快就来了,就抓紧了林遥无视对方的抗议,死死的按在了救护车的病床上! 在被推上救护车的一瞬间,林遥看见不远处的罗万春和魏鹏好像在争执着什么。 医院里,司徒的伤并无大碍,简单的处理以后开了些药。至于林遥,医生建议他住院观察一晚,林遥觉得这建议有点莫名其妙。看着司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一套衣服,林遥就问:“你不会把我的衣服随身携带吧?” “这是我自己的,可能有点大,你凑合着吧。” 林遥在卫生间换了衣服以后,就说要回组里。 “你傻了?跟我回家!”司徒这火气好像一直都没下去。 “我都吃过药了,没事。” “没听医生说吗,你晚上可能会发烧?” “没事啊,那边一大堆的问题等着我呢。” “没你这案子就破不了了?没你重案组就瘫痪了?” “你别跟我这絮絮叨叨的没完。” 林遥甩了这么一句话给司徒,站在他面前的人气的七窍生烟了,最后问他跟不跟自己走,林遥还是不肯。 司徒恐怕是第一次这么生气,摔门走的时候,整个走廊都跟着震颤。 这混蛋生什么气?我这是为谁啊?还不是为了他,为了早一天结束这案子让他解脱出来!他还生气了,这话非要我说出来才好?无赖,狡诈,好色,这又上来蠢劲了,我怎么看上这么个人? 司徒那火气不小,林遥这边也不怎么样。 回到组里的林遥,等待他的是一大堆的问题和葛东明等人的关心。葛东明在接到消息后第一件做的事就是让他们尽快查出原因。 同事去外地调查死者关于遗产纠纷的资料已经传回来了,林遥喝着热呼呼的咖啡仔细的看。反复的看了几遍,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看来死者家庭内部问题并不在案件的隐情中。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两个多小时,林遥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全身发冷不说,眼睛看东西也开始模糊起来,脑袋昏沉沉的不听使唤,看来真的发烧了。 葛东明忙完了手头上的活,正准备去资料室查点东西,出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了脸色不善的司徒急冲冲的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 “小遥呢?” “在会议室里。” 看着司徒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葛东明把:“这么晚了你是怎么通过门卫的?”这个问题咽回去,看司徒那架势,倒像是找林遥来打架的。有点担心……葛东明跟着司徒就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人早就趴在桌子上不动了,司徒走过去摸摸额头,葛东明也凑过来摸了摸。 “这么烫!这小林不要命了,赶紧去医院!“葛东明抓着林遥的手臂就和司徒把人扶了起来。 司徒背着林遥竟然还能健步如飞。 医院里林遥滴着药液的时候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和坐在窗边阴沉着脸的人,就说道:“想喝水。” 司徒扶着他坐起来,让他慢点喝着。 “东明刚走,给你一天的假。真tm的,烧得这么厉害,就给了一天!”司徒愤愤的咒骂某个人。 林遥也不理他,喝完了水就说要回家,司徒那边又黑了脸。 左右都扭不过他死倔的脾气,只好把人包的像粽子一样的带出了医院。 回到家里,司徒让林遥赶紧躺下以后,倒了水拿了药像是看着犯人一样。 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身体就更不用说有多难受了,这时候的鼻子就是个摆设,根本不管用。林遥困的要命,却睡不着。听见了卧室的门开了,睁开眼睛以后看见司徒把擦头的毛巾往旁边一扔,就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林遥问道。 “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干什么啊?不放心你一个人睡,半夜你想喝口水好歹有个人照顾。” 林遥满头的黑线。 “我还没病到这种程度吧?” “一直都顺着你来,你说不住院就不住院,你说回家就回家,现在这事没商量!”说完,司徒熟门熟路的上了林遥的床,规规矩矩的躺在他的身边。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司徒关了灯。须臾…… “你要是趁机手脚不老实,我让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幸福生活!” 听着某人闷声闷气的威胁,司徒冷冷的哼了一声。 “哼,你都快把我憋成‘幸’无能了,我还有心情想以后?我说小遥啊,你是不是被冷水把脑子冻坏了?你现在烧的都赶上烤炉里的鸭子了,我能一点人性都没有吗?” “你在暗示我是煮熟的鸭子吗?”林遥斜视着在身边的某人。 “你怎么这么多的歪理?你就算是煮熟的鸭子也能飞啊。” 过了n久…… “司徒,你的伤怎么样了?” “小祖宗啊,你怎么还没睡?” “鼻子不通气,睡不着。” “我的伤没事,心疼了?” “我挺心疼你那辆车的,就这么沉了湖了。” “老魏说他会赔偿的。你要是再不睡,我可要谈情说爱了啊。” “你跟鬼谈去吧!我睡了。” …… …… …… …… “司徒,我才想起来,你今天不是有事跟我说吗?” “你到底睡不睡啊?”司徒索性打开了床头的台灯,气呼呼的看着身边脸红扑扑,眼神有些脆弱的人。 这真是考验啊……这林遥生了病,就有种柔弱的……不行,找不着词了,太诱人了!司徒那口水差点掉被上。 “你那是什么眼神?”林遥感到了一种危机。 “拼命克制的眼神!得了,我还是关灯吧,时候长了说不定还真就没人性了。” 黑暗中,林遥偷偷的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说是睡着了,其实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林遥没想到,还真让司徒说中了,到了下半夜喉咙干的发疼,真想喝口水。 脑子昏昏沉沉的刚想到了水,这嘴里就被清凉的滋润了,像是漂浮在云朵上的身体温暖了许多,出了很多汗的身子也渐渐的干爽起来,于是,进入了梦乡。 没有了办公室吵吵闹闹的声音和看不完的资料卷宗,四周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真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林遥睁开眼睛,看了看撒进房间的阳光和身边。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不知道司徒什么时候走的。林遥动了动身子转过头……床边的椅子上以为已经走了的那人抱着手臂垂着头,似睡的很香。 司徒的身边还放着客厅的移动小餐桌,餐桌上有个盆,光是毛巾有乱七八糟的摆了三四条。司徒的手里竟然还拿着一条。林遥想着可能是自己半夜里又烧了,他一直在照顾着。 这个司徒啊……平日里油嘴滑舌的让人又气又爱,到了这种时候体贴的不象话,如果 没有那一肚子的坏水……林遥想起了司徒的那句话“不急,我这才是第一步。” 对,不急,这种人要慢慢的修理他才行! (修) 生命的游戏 11 想着如何把司徒修剪成参天大树的林遥,其实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不知不觉的就这样看着坐着睡觉的男人很久,林遥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这难得的温馨又宁静的时光,对彼此来说都是需要用真心来珍惜的。所以,他的目光也深情了,他的微笑也绽开了。 待坐在椅子上的人扭动了身体,林遥才慌忙的闭上了眼睛,装睡。 司徒放下手里的毛巾,拿起床头柜上的体温计给林遥测试,结果还算是满意。看了看时间以后,就倒了杯水轻轻的摇晃着装睡的人。 “小遥,吃药了,醒醒。” 林遥揉着眼睛任由司徒扶着坐起来,接过他手里的药和水很乖很听话的吃下去。 “你怎么跑地上去了?”林遥问道。 “你晚上不大好,现在没事了。我刚才叫点吃的,你吃过东西在睡一会。”司徒转身离开了卧室以后,不一会就拿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回来。 看着林遥别扭的表情就说:“要么自己吃下去,要么我嘴对嘴喂你,选一样吧。” “我自己吃。”这混蛋,醒过来就气人! 林遥强迫自己吃了大半碗,才是让监督他的人露出了笑脸。 司徒拿着碗正要送出去,林遥就说:“仆人,去把我电脑拿过来。” 仆人?司徒回了头似笑不笑的问道:“你老人家要电脑干什么?” “ 你去不去?” 司徒估计他是暂时睡不着了,不大愿意的把林遥的笔记本拿回来放在他的腿上。 林遥打开电脑以后就说:“我让同事把那两张简笔画做了笔迹鉴定,都是死者本人画的。问题是,他们怎么会画这种东西?” “不知道。”司徒气闷的说了一句。 “画里的这几样东西一定有某种意义,赵天明和洛林画的位置不同……就像是……盖房子,给两个人相同的材料和工具,而盖出来的房子却截然不同。” “不知道。” 林遥看着司徒那不满意的表情就想笑,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你闹什么呢?”林遥问道。 “好不容易有一天的假,你不好好的休息还琢磨案子!” “估计你要是我也得这样,又不是什么大病。案子早点结束大家都省心。你也不想整天挂个嫌疑人的牌子到处晃吧?” 司徒叹了一口气,明白他是为自己着想,这样的林遥让司徒心疼。 “我算是怕了你了。昨天晚上我想了一遍,凶手可能是我认识的人。”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找不到确凿的线索,你呢?” “我总觉得,赵天明的死不单纯是为了向我挑衅。” “为什么?” “杀赵天明的凶手一定 恋耽美 分卷阅读4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他很熟悉,而我和赵天明也不过就是个认识的关系,同时认识我们的只有罗万春,魏鹏和江雨。江雨和老魏我们可以排除在外,剩下的就只有罗万春!至于柳芸蕊和胡颖,虽然他们都有嫌疑,可说句实话……我并不认为她们是凶手。” “司徒,光是认为没有用,我们需要的是证据。柳芸蕊有谭宁在调查,我相信他的能力,我们只要等结果就好。至于胡颖,就算她不是凶手,她也跟这案子有莫大的关系,绝对脱不了身。我们对她所要做的就是,弄清楚在案发当晚她去赵天明的家究竟是为什么?” “我明天就去查。我让江雨去调查案发当晚赵天明离开酒吧后的去向了,估计这两天就能有结果。另外,赵天明的车至今都没有找到,不能不说是个需要关注的问题。” “赵天明开的是一辆黑色的本田,据说是和魏鹏一起买的。他那种车在马路上到处都是,随便停在什么地方只要换块牌子你就没办法。等于是大海捞针啊。” “这事先放放吧。罗万春你查的怎么样?”说着,司徒拿出一件外衣给林遥披上。 “半点证据都没有……这案子太奇怪了,和死者有关系的人扯出来一大堆,有嫌疑的人没有作案时间,有作案时间的却没有一点证据。我们到现在只能围绕着罗万春和胡颖在转……真像钱乐安的那个案子。” “对了!钱乐安移交到他所属当地的警察局候审了,前几天王老三给我打了电话。” 林遥诧异了。 “怎么你和王老三还有联系?” “我把江雨介绍给他做免费的律师。不管怎么说,当初也是我利用了人家嘛,能有机会弥补一下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哼哼,好像这事是臭和尚在出力吧,你这算哪门子的弥补?” “破了案以后我就没什么用处了,江雨那边也和王老三处的挺好,就当是多交了个朋友。要不是江雨,王老三说不定就玩完了。” “行了,那案子的事我不想了,头疼!还是忙活眼前的吧。” “小遥,你刚才说的那个盖房子的理论很贴切……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谜底,至少能明白是凶手的缘故,他们才画了简笔画。凶手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话说到这里,门铃就响了起来。 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几个人有着不同的表情。 杨倩和王芳有些惊讶,周成和房易宁眼睛有点飘,唐朔还是那样笑眯眯的。 “你们怎么来了?”司徒笑着打招呼。 “他们跟我过来看看林哥。” “先进来吧。” 司徒把这五个人让进了屋子里,截然就是这里的另一个主人。唐朔非常自然的跟着司徒走进去的时候,杨倩的眼睛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你们先坐坐,小遥还在卧室躺着。小唐,去厨房弄点喝的东西。”唐朔熟门熟路的进了厨房。 那几个新人来探望自己有点意外,可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好不见。司徒嘀咕着他们不该这时候来探望的同时帮着林遥穿戴整齐。 看见林遥从卧室里走出来,几个新人还算是非常有礼貌的起了身。七嘴八舌的问候着他的病情。 来者是客,林遥算是给他们了一些好看了脸色。司徒让林遥坐下以后,接过了慰问品放在一旁,这期间,杨倩一直都在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林哥,大兵哥让我给他带声好,他本来想跟我一起过来的。”要不是几个新人吵嚷着非要在屁股后面跟着,他就能和叶慈一起来了。 林遥点了点头。说道:“小唐,魏鹏的车祸调查结果出来没有?” “人为性破坏。” 林遥和司徒相互看了一眼,心里又添了一个疑问。 “这是有人对老魏下黑手了,我们在餐厅遇到他们的时间是八点多,那之前老魏的车不可能被动过。” “那只有在他们吃饭的时间里才被动了手脚,我们离开的时间是十点多。两个多小时里做什么都可以了。那家餐厅的停车场还是在地下,恐怕找不到什么目击者了。”林遥压制着咳嗽,说话的时候有点费力。 “车已经进了水,估计指纹也找不到了。我在想,老魏这事和案子似乎有点牵连。”司徒坐在林遥的身边说。 “林前辈,你还是好好养病吧,休息还不忘想案子的事,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杨倩的眼神中流露出真切的关怀。 “没事,就是发烧而已。我,咳咳……”林遥咳的很厉害,杨倩急忙着把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 林遥这时候一点也不想喝咖啡,于是摆了摆手说:“白水就行。” 杨倩腾的站了起来,四处找杯子要给林遥弄杯白水,坐在沙发上的林遥却说:“你坐下吧,司徒,稍微热一点。” 司徒也不回答,在厨房弄好了水温以后回到林遥身边,小心的嘱咐他:“慢点喝。” 房易宁和周成递了一个眼神,看起 来像是有点想笑。而杨倩那边就对司徒虎视眈眈了。 “司徒先生,我听说你也受伤了,要紧吗?”王芳说这话好像已经酝酿很长时间了。 “不要紧。小唐,你一会有事吗?” “司徒大哥的事优先。” 看着唐朔的笑容,司徒就觉得叶慈把他养的真不错,那笑容真是越来越灿烂了啊。 “纸巾的事呢?”林遥问道。 “那天早上洛林家到学校的路线上只有66路车站有人在发纸巾,我查到发纸巾的人是个俩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 林遥想到,也许这两个女孩子是受到凶手的雇佣,可怎么会那么巧的发到了洛林的手里?关键是能不能找到那两个女孩子。 “小唐,能找到人做模拟画像吗?” “我已经约了三个人今天下午到组里做了,有谭宁在我不回去也没事的。” 司徒点点头,随后说道:“小唐,你跟我来。” 唐朔起身跟着司徒走到了林遥的书房里,司徒关了门对他说:“你下午去一趟黑猫酒吧,问问洛林的同事,在案发的前几天有没有看见他画画。” “你是说简笔画的事?” “对!另外你拿着罗万春的照片过去,看看有没有人见过他。” “好,有了消息我给你打电话。” 司徒在唐朔身后紧跟着出了书房,看见杨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林遥嘘寒问暖。 林遥觉得有些别扭,放下了杨倩给自己削好的苹果,林遥对面前三个新人说:“你们最近也很忙吧?到我这里来组长知道吗?” “知道、我们都请假了,组长还说让你好好休息,明天晚一点上班。”王芳看着杨倩主动的攻势,就觉着和林遥亲近了许多,完全没有理解林遥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房易宁和周成真想找个机会劝劝杨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遥和司徒的关系不寻常。 “哎呀林前辈,你就别再担心案子的事了。你今天的任务是休息,对了!我看书上说梨可以清肺化痰,我就买了很多,你不喜欢吃苹果,我削个梨给你吧。” “小遥的胃不好,吃了梨会不舒服的。小遥,过来该测体温了。”看着杨倩占了自己的位置司徒这就不愿意了。 聪明如林遥怎会不明白司徒的用意,起身走到了厨房里。 司徒随手关了厨房的门,靠着厨房最近的唐朔很快就听见了一段对话。 “怎么又烧了?” “我看看……” “你们家不到385度就是发烧了?明明就不烧!” “什么不到,你看看,已经386度了!” “咱俩谁发烧啊?上面显示的是5!” “刚才就是6!” “你一边6去!别又拿什么药给我吃,这一肚子除了药就是水。”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刚才给谁叫的外卖?” “我才吃多少?那点东西我能吃饱吗?你喂鸟呢?” “你讲不讲理?我就差没一口一口的喂你了,是你自己说不想吃!” “就是因为你要喂我才吃不下!滚一边瞪眼睛去……还瞪……我想吃烧卖了,出去买去!” “我惹不起你,我惹不起你,去还不行吗!” 厨房的门打开了,司徒气噎的闷着头走出来。 “司徒先生要走了吗?”看见司徒拿了外衣,王芳情急之下弄了自己一个大红脸。 “买东西!他是我祖宗。” 司徒在唐朔哈哈的大笑声中开了门离开。 等林遥脸不红心不跳的走出来以后,对大家笑笑重又坐下。 “林哥,我们也走了,你还是回卧室休息吧。”要是司徒回来看见他们还缠着林遥,估计就该发火了。唐朔相当明智的选择的闪人! 杨倩有点舍不得走,另外两个男孩打从知道了林遥和司徒的关系以来,就对林遥多少有些看轻,要不是杨倩拉着他们过来,怕是不会动探病的念头。 唐朔推着几个新人在外面关上了门以后,就看见周成面色严肃的说:“小唐哥,那个司徒跟你说了什么?” “你要知道吗?”唐朔反问道。 “如果是跟案子有关的话,我想知道。” “司徒大哥让我去查查黑猫酒吧,你要是有兴趣就跟我一起去。” “我也去。”旁边的房易宁插了句话,生怕把他丢下。 就这样,房易宁和周成在楼下上了唐朔的车,而杨倩和王芳看着他们不见了以后,就考虑着要不要找辆计程车。 俩个女孩子靠得紧紧的抵御着寒冷,走到岔路口就刚好遇到了买东西回来的司徒,司徒把车停靠在她们身边,摇下了车窗。 “要回去了?那几个呢?” “他们还有事。”难得有机会和司徒这样说话,王芳又开始紧张了。 “你们没开车来?” “没有啊,来的时候挤着小唐哥的车。” “上来吧,我送你们回去。” 王芳兴高采烈的拉着杨倩上了车。 看了看副驾驶席上放着的外卖盒子,杨倩就问:“这是给林前辈的?” “对,他说想吃烧卖了。”司徒踩下刹车,等着红色信号灯过去。 “司徒先生和林前辈很熟啊,什么时候认识的?”王芳尽量找些话题。 “认识时间不短了。叫我司徒就行。” 王芳偷偷的看着司徒,小女儿家羞羞的神态如晚秋红叶般姣美,可惜的是无人欣赏。 过了二十几分钟,就快要到警察局了,司徒接到了魏鹏的电话,说是要去看看林遥,司徒不想再有人去打扰林遥的休息,索性就让他过几天再说。 电话里魏鹏说要去询问车祸的事情,司徒告诉他说是有人故意毁坏了车魏鹏那边好半天都没了声音。司徒多少明白他的心情,所以,他提出要好好谈一次的时候,回答道:“可以是可以,但恐怕现在不行。下午在你会所旁边的那个咖啡厅见吧,六点整怎么样?好,见了面再说。” 挂了魏鹏的电话,车子就停在了警察局的大门前。王芳向司徒道谢以后,朝着远去的车子摆手,直到看不见,才被发觉杨倩已经进去了。 回到了林遥家的司徒,看着他吃下了东西以后就告诉他让唐朔调查的事和魏鹏的电话。林遥放下水杯,也跟着司徒一样开始思索起来。 “魏鹏的车祸恐怕和案子有很大的牵连……可这事太奇怪,两起谋杀案都是根据你那游戏做的,怎么偏偏只在车上动了手脚?说实话,这并不是万无一失的杀人手法,似乎凶手并不是下了死手。” “关键的问题是,凶手为什么会挑昨天晚上老魏去餐厅吃饭的那个时间?平时在会所的停车场里也可以下手……如果说凶手是临时决定,有点说不过去。” “司徒,会不会是杀人灭口?” “有这可能,但是老魏什么都没跟我说啊,真要是他掌握着什么,刚才通电话的时候多少会透露一些。” “也许魏鹏本身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掌握了关于凶手的某些线索,而凶手似乎也不确定这一点。” “说不通。如果凶手知道老魏会威胁到自己,一定会一次性到位!可在车上动手……还有个问题,我们都在防范着凶手再次杀人,可现在老魏的车祸和我游戏根本不贴边,是不是凶手已经没有再次作案的打算了?” “你想说,如果凶手还打算杀人的话,大可以把魏鹏作为第三个受害者。就算是要杀他,也该做的和你游戏一样才对?” 林遥的脸上出了很多汗,司徒拿了几张纸巾给他擦了擦,擦过汗的手刚要收回去,就被林遥一把握住。 司徒一愣,看着林遥握着自己的手就带到了嘴边,这心脏差点停摆!可是接下来…… “小遥啊,你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看着林遥握着自己的手,不是亲,不是摸,而是一个劲的闻起来没完,司徒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嗜好。 林遥觉得奇怪,奇怪到脑子里反复的思索,于是他问:“你出去以后都碰过什么东西?” 咦?司徒一愣,随后边想边说:“就是在饭店里碰过桌椅,钱和便当盒啊,还有我自己的电话和车钥匙,其他的就就没了。” 说完,司徒也闻了闻自己的手,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还是分辨的出来。 “这是……薰衣草的味道……?” “在那包有毒的纸巾上就有这种味道。” 司徒隐约中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这味道会在我的手上?” “我昨天碰过那包纸巾,我的手上留下了……那香料不过就是很廉价的东西,按理说不可能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我昨天洗过不下三次手,到快下班的时候还有。现在你的手上也有了……我就奇怪,怎么这种味道就像在屁股后面跟着似的?” “你碰那包纸巾的时候,有没有带到其他地方去?” “没有啊。” 司徒微微的低头,看着林遥放在被子上的纤细的手出神,不多时就问道:“你昨天都去什么地方了?” “现场,会所,剩下的就是新世界和饭店了。” “你最后一次发现手上的味道是在哪里?” “最后一次……是从现场回组里。之前我已经洗过两次手。司徒,你好好想想,刚才都碰过什么了?我敢肯定,这味道就是那包纸巾上的。” “饭店那种地方应该不会有薰衣草的味,我手上也沾上了就可能还是通过你,可昨天怎么没有?” “不要想昨天。就刚才的事!你在我家里碰过什么?” “家里?碰的最多的就是你了,我估计你家里应该没什么问题……车!”司徒欢然大悟的喊了一声! “车?你是说那辆跑车?”林遥问道。 “对!你等等,我出去看看。” 司徒起身就跑了出去,林遥等了大约有十分钟,司徒带着一身的寒气回到他身边。 “没错了,就是车上的。” “车上的?从昨天到现在,没有人坐过那车,怎么……等等,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从会所出来以后,罗万春帮我开了车门!” “说对了,这味道就是在车门的把手上。虽然已经有点淡了,但还是能闻的出来。” “司徒,我不说你也能明白吧,也许凶手不是冲着魏鹏去的。那车上有三个成年人,除了魏鹏以外,还有他的前妻和罗万春。” “对,老魏的前妻我们可以排除,现在来看罗万春的可能性太大了。” “罗万春在赵天明的案子里有嫌疑,虽然在时间上我们无法确定什么,但是这一回罗万春绝对脱不了关系,我想组长那边也会根据洛林的死亡时间,针对这他做调查。” “光是你们还不够……凶手能肆无忌惮的作案,就证明他有足够的办法来对付警察,更何况,凶手是冲着我来的,如果只有你们行动,怕是找不到什么真材实料。” “你打算怎么办?” “去查罗万春。罗万春在两起案件中,是个关键性的人物。” “好,我给组长打个电话。” 林遥起身拿着电话去和葛东明联系,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思索着越来越复杂的案情,似乎担心着更大的隐患。 作者有话要说:俺陷入了严重的重感冒中!下午要去打点滴。可能接下来的两三天会卧床养病。这一章是匆忙更新的,没有修改。如果有错请亲多多包涵。 (修) 生命的游戏 12 凶手一定认识自己和赵天明,赵天明的死真的就未必是单纯冲着自己来的。曾经几次交手的那个组织是不是这次案件的主谋,这还要等廖江雨的调查结果出来以后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有麻烦的恐怕就不只是自己了。 如果真的是那个组织所谋划的一切,那么凶手就太难找了!组织里有职业杀手,这样的话现在警方调查的几个嫌疑人就等于是白做工。 司徒转念一想,自己和林遥的关系可说是公开了,那个组织不可能没有掌握这些情况。要说对对付自己的话,那么林遥就应该是第一个目标!可直到现在为止,林遥什么危险都没有遇到,这似乎又不像。 再观望一段时间吧,如果叶慈和廖江雨那边出了什么问题,那就可以肯定是组织对他们有所行动了,还要多注意林遥和唐朔,不管怎么说,这俩个人已经是脱不了身。 唐朔虽然弱了点,有叶慈在他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自己的人,哼哼,不是司徒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林遥可不是省油的灯!认识到现在,自己也把他凡事都懒惰冷漠的个性调理的差不多了,对方要是真的对林遥不利,绝对讨不着什么好果子吃,怕是连警方都…… 想到这里,司徒突然使劲的抽打了自己的额头!幸亏林遥早一步去和葛东明通电话,要不然一定会追问他怎么了! 司徒暗骂自己太疏忽,看了看林遥暂时不会注意到,就偷偷的起了身去了书房。 书房里,司徒的电话打给了叶慈。 “这事有点不对啊。”司徒开口说道。 “什么事?”叶慈正在唐朔家里看书,接到司徒的电话他还有些意外。 “这两起凶杀案,弄不好就是组织在搞鬼……” 司徒把自己所想说给了叶慈,叶慈那边沉默了一会说:“你说的假设不是很明确吗,对方没有动过小唐和林遥,这和组织怕是没什么关系。” “我刚才也这么想。叶慈,他们是警察,如果组织对他们下手,就等于是向警方挑战了,那些混蛋不会这么傻!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小唐和小遥时他们威胁我们的最后一步棋!” “你的意思的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对付我们的人……看来你的担心是对的。” “你现在和小唐是热恋期,我是不想打扰,可你最好心里有个数,别让对方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电话那边的叶慈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把案件的所有资料给我。” “咦?这事警察可插手了。” “我知道。我不会出面,就当我是你的一步暗棋,这事早点结束我们都安心。” “叶慈,你不是做过神棍吗,把赵天明的鬼魂招出来问问,到底是谁杀……怎么挂电话也不说一声,真没礼貌。” 司徒完全不觉得自己玩笑已经把叶慈惹火了,笑嘻嘻的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就看见林遥在门口一双眼睛漠然的看着他。 糟了! 看见林遥站在门口司徒这心就七上八下的,这精明的男人也有了此时脸色惨白的样子。 这俩个冤家你看我,我看你的玩瞪眼大战,也就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林遥说道:“你又在我书房里搞什么鬼?警告你啊,敢碰我柜子里的书就杀无赦!” 啊……万幸啊万幸,他没听见。司徒笑嘻嘻的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不碰,不碰,知道那都是你的宝贝。和东明通完电话了?” “组长那边早就安排人调查罗万春了,魏鹏车祸的案子我们也接手了,就是现在人手不够,分给几个新人负责。时间差不多了,不是要去见魏鹏调查罗万春吗,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不行,你老实的家里躺着,我也就去两个小时左右。 林遥气闷的转过头嘀咕着自己病的真不是时候,要知道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们去做!自己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这个司徒分明就是来监督他的!有他在估计自己连家门都出不去! “你乖乖的去床上睡觉,看你睡了我就走。” 本打算回到客厅的林遥却被司徒推进了卧室里。 还要等着睡了再走?林遥这时候那有困意?可为了让司徒尽早离开林遥立刻躺了下来,还乖乖的盖好了被子。 “这么听话啊,你要是早这样我也少担心一点了,好好睡,哥哥回来给你买糖吃。” 林遥眨眨眼睛点头。 司徒用林遥的电脑研究那两幅简笔画,很快就到了他不得不走的时候,看了看床上的人已经睡的熟了,司徒给他掖掖被子后才离开。 咣当,关门声响过以后,林遥那双眼睛瞪得比灯泡还亮。 “可算走了,憋死我了!“装睡实在不是轻松的活啊。 飞快的起了身,林遥必须赶在司徒之前回来,时间紧,任务重啊。 刚把大门打开要走出,林遥就愣了。人家司徒靠在走廊的墙上守株,还真就等到了他这只兔子! 这挺尴尬的,林遥那眼神左右飘忽了两三次,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啊,还是该出去。 “你怎么还没走?”林遥说话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 “哼哼,我说让你睡觉你就睡了,你什么时候那么乖过?我就知道你惦记着跟我玩捉迷藏呢。说吧,是我把你绑在床上呢,还是你自己做个乖宝宝呢?” 林遥使劲的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摔了门就返回了家中。 司徒赶到咖啡厅的时候,魏鹏已经在等了。 “孩子怎么样了?”司徒问道。 “受了点惊吓。” 司徒拉开椅子坐下,叫了杯咖啡就直奔了主题。 “老魏,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罗万春离开过吗?” “他去了趟卫生间。” “大约多长时间?” “十几分钟吧。” “昨天去吃饭,是谁提起的?” “我女儿打电话说想我了,我就约前妻带着孩子出来吃饭。我不愿意单独一个人去,就喊上了万春。” 司徒点点头以后,问道:“罗万春为什么没开他自己的车?” “我们打算吃完饭回会所的,两辆车有点麻烦,老罗就没开。” “也就是说,开几辆车,是临时决定的?” “对。当时老罗都打开车门了,我说坐我的车一样啊,他就没开。” “老魏,你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让我想想……昨天上午胡颖来过。” “胡颖?她去你会所干什么?” “说是要看看天明的办公室,收拾些遗物。” “收拾遗物也轮不着她啊,你在场看着吗?”司徒有些纳闷。 “我一直陪着。其实天明的办公室里的东西警方已经拿的差不多了,也没剩下什么。胡颖收拾的挺干净,连垃圾桶都没放过。” 这那是收拾东西,分明就是找什么!此时的司徒可以确定,胡颖一定在找赵天明的某样东西,说不定在案发当晚去赵天明的家也是这个目的。 “她都拿走了什么?” “一张她和天明的照片和一套大百科全书,一个笔筒和几只笔,还有垃圾桶里的几张废纸,临走还跟我要走了天明的椅子。” 这女人抄家呢! “老魏,车的问题你也知道了,这几天你要多加小心。最好让你前妻和孩子去外地散散心你自己也要少到外面走动,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临走前,司徒问道:“老魏,罗万春是不是一直住在会所里?” “是,他没成家。买的房子离会所很远,所以他几乎是把会所当成家了。” “他住几号房?” “501。怎么你和那个林警官都在问他?” “就是随便问问。” 司徒离开以后,魏鹏垂头丧气的也走出了咖啡厅,还没等离开多远,面前就站了一个表情严谨年纪不大的女孩子。 “我是警察,刚才你和司徒千夜都说了什么?”女孩子这样说道。 魏鹏被拦住的事司徒并不知晓,他和魏鹏分开以后就直接去了胡颖的美容院。 在胡颖自己的办公室,司徒仔细打量了面前这个端庄的女人。胡颖对于司徒的来访有些吃惊。 胡颖的目光中隐藏着警惕和疑惑,而脸上早己摆出敬而远之的表情。 “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在赵天明被杀的那晚你曾经去过他的家,你去干什么了?”最后的一句话,司徒冷了脸,本来就深邃的目光中透着那么一种凌厉的审视,像是能看透女人的心思。 “我,我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吗?”胡颖有些胆怯。 “你现在不说,早晚也会在警察局里说。他们已经找到了那晚你搭乘的计程车司机,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你去过赵天明的家。” “开玩笑,警察要是知道我去过天明的家早就来找我,还会让你赶在前面……”这话说完,胡颖就愣了,无意中她还是说漏了嘴。 司徒随即一笑,有些邪肆的脸竟然让对面的女人呆了。 “警方找上你不过时间的问题,你要不想背着嫌疑人的名头,最好告诉我实情。另外我还要告诉你,我就是那三个游戏的设计者,所以,我有义务找出真凶。” 听见司徒这样说,胡颖瞪大了眼睛,有些无法相信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司徒。 “你是在怀疑我杀了天明?” “我没说过这话。但是你一定知道我和警方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不想用些极端的办法让你开口,对待美丽的女士我希望自己是个绅士,也请你坦白一点。我可以保证除了我和警方以外,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我没什么好说的,请回吧。” 司徒笑了笑,说道:“你在找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话。” “你昨天去过赵天明的办公室,拿走了一些东西。你连垃圾桶都没有放过,明显是在找什么东西。你在案发当晚去了赵天明的家也是在找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要的东西至今还没有找到。如果你坚持不说,我只能在警察审讯你的时候旁听了。”说完,司徒起身像是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回头说:“胡女士,你知道最后一个见过赵天明的人已经死了吗?” 司徒最后的话像惊雷一样在胡颖的心里炸开!惊慌的眼睛看着司徒开门离开了。 这个女人嘴还挺严实,估计自己最后这副药配的差不多了,最快她两分钟之内就能追上来,最慢,今天晚上就会和自己联络。 司徒盘算着胡颖的问题,刚刚打开了车门就听见。 “你等等!” 这女人呐,还是没沉不住气。 再次回到了胡颖的办公室,司徒点上一支烟等着她犹豫之后的话。 “在一个月以前发生过一件事……那天我只是去帮他更换消磁的存款卡,打印出的单据上面竟然多出几百万,他的经济情况我非常清楚。虽然他有些钱,也不过就是几十万而已,突然多出几百万来我觉得很奇怪。” “你问过他了?” “问过。天明只说是暂时替朋友保管,还让我不要说出去。一周以后,再去查他的存款,发现已经修改了密码。我就担心那些钱可能是来路不明。正式找他谈过一次,天明一向对我非常温柔,那是第一次跟我发脾气。我们闹了几天,后来赶上我孩子生病住院,我们才缓和了。没多久他就跟我说打算要移民,我想一定和那笔钱有关,平时就多留意他。到底是那天我不记得了,我看见他把那张卡和一张磁盘锁在书房的抽屉。” “你去赵天明的家干什么?” “天明死的那天上午我去帮他整理房间,我打开了他的抽屉,那时候磁盘和卡都还 恋耽美 分卷阅读4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 “你看过那张磁盘的内容吗?” “我打不开,里面需要密码。天明死的那天晚上是我给他打了电话。那几天我们一直 在商量移民的事,说实话我并不想走,整天心烦意乱的,所以那么晚了还会给他打电话。我很担心他,他明显是喝了酒,虽然还没醉……我问他在哪里,他也不说。我越想越不对劲,我就去他家里等着。可我去了他家以后发现那个抽屉已经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也不见了。我等到快天亮天明也没回来,我担心孩子就回家了。” “这些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警方?” 胡颖吞咽了一口唾液,眼神飘忽了几下才说:“有个姓谭的警官来找我询问过天明的经济情况,从他嘴里我知道警方并没有找到那笔钱……如果那笔钱还没有被天明转移的话,那么一定被他藏在什么地方……我的店急需用到大笔的资金,所以……” “所以你就存了侥幸的心理,希望那笔钱被自己找到。”这女人胆子够大的,不知道这是非法吗? “我去找过天明的办公室,根本就没有。我想,可能是天明死的那天晚上被他自己带走了。我发现抽屉打开了并没有被推回去,好像天明很匆忙的取走了东西。” 一连串的问题在司徒的脑海里蹦出来,胡颖说的事无疑给案情带来的新的元素,司徒有一种看见曙光的感觉。 “司徒先生,你说最后一个见过天明的人死了,那我会不会……”胡颖忧心忡忡的看着司徒。 司徒想了想说:“胡女士,你现在就跟我去警察局,别怕,你不会有事的。重案组的组长是我的朋友,你把这些情况都告诉他,我也会帮你说个人情。我不能说你没有什么危险,我想我的朋友会照顾好你和孩子。” 胡颖踌躇不决,司徒便说:“你是个母亲,该为孩子多想想。” 胡颖终于被司徒的话敲醒,面对司徒一个男人汗颜无地。 “我交代一声就跟你去。” 胡颖在店里安排好了一切上了司徒的车。 路上,司徒拿出了赵天明的简笔画问道:“胡女士,你见过这个吗?”说着,司徒把赵天明的简笔画放在了胡颖的面前。 胡颖看了看,说道:“这是谁画的?” “很有可能是赵天明。你没见过?” “没有。” 司徒收回了简笔画以后给葛东明打了电话。 葛东明也是在外面查案,接到了司徒电话一点都不奇怪。 “你前脚进了美容院,我后脚就知道了。你下手够快的,问出来了?” “这活是小遥的,我也算是帮他做事了。我还要赶回去,你在大门口等着我吧。” 警察局的大门口,司徒让胡颖跟着葛东明进去了。看葛东明的态度应该不会为难胡颖,司徒也就放心的去查其他的问题。 算了算时候,司徒就去给家里的那只不老实的病猫买吃的,一路上,司徒开始计算接下来要查些什么。 首先,要知道赵天明那几百万存款的具体日期和一些相关事宜。然后,要去酒吧查查赵天明去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他曾经拿过磁盘和存款卡,还要去查查……恰逢此时的电话铃声响起,司徒见是唐朔的号码立刻接听。 “司徒大哥,酒吧的人没见过罗万春,那张简笔画的事你最好过来一趟。” “有眉目了?” “对,电话里不好说,你尽快过来吧。” “好,我马上就去!” 转了方向盘,司徒怕是耽误了林遥吃饭的时间,就打了电话回去,告诉他自己也许要晚一点才能给他买吃的。 电话响了又响,却始终无人接听。司徒生气了,那只小病猫竟然又溜走了!于是拨通了林遥的手机。 嘟……嘟……嘟……嘟嘟嘟嘟……拒绝接听?再打!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联系不上林遥司徒有点慌了,按理说就算他偷着跑出去也不会拒接自己的电话,到了最后竟然还关机了……司徒想想唐朔那边,又想想联系不上的林遥,他选择了后者。 电话打给了叶慈,让他立刻赶去黑猫酒吧,有叶慈去了司徒可以百分之百的放心,而自己就飞快的返回了林遥的家。 打开了家门,司徒进了里面就叫喊着“小遥,小遥……” 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林遥,司徒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林遥经常穿的外衣不见了,说明他是自己出去的。随后又返回到玄关,看见他的鞋也没了。房间虽然有点乱,跟自己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司徒这心里多少平静的一些。 可为什么林遥的电话关机了? 司徒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原本林遥那样的人就算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也不该有危险才对,可看不到他的人这心就是七上八下的不安宁。 此时,司徒想起了在琴心湖自己和王老三在警察局的那件事,那时候恐怕林遥就是这样的心情吧。担忧,焦虑,急切,为了能让他尽早从白润江的手里出来,他一个警察不惜要去偷一份尸体解剖报告!回过头来,才发现是被心心念念的人利用了。 安静的客厅里,司徒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的声音格外响亮!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司徒奔到门口就要出去找人。 猛的打开了家门就有一个身子撞进了怀里,司徒惊讶的看着林遥红的异常的脸色,这又是着急又是欢喜。 “你跑哪去了?“说话的时候有些急迫,语气就难免冲了点。 “不行,晕了。“林遥靠在司徒的怀里,眼睛都睁不开了。 手摸在他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吓了司徒一跳!也不怕被左邻右舍看见了,司徒抱起林遥就回了家中。 把就算不愿意也承认了自己实在是虚弱的人放在床上,给他脱去了外衣外裤和鞋袜,司徒去弄了水和药,小心翼翼的喂下去。 “说吧,你刚才去哪了?”司徒得了空开始审讯小病猫。 “现场,我也没看多少时间就站不住了。”林遥捏着彻底不透气的鼻子说。 “打电话怎么还关机了?” “没电了。司徒,我头疼的厉害,家里有止痛药吗?” “你还吃药?这一天你吃了不下四五种药了,等着!” 司徒在冰箱里弄了些冰块包在厚厚的毛巾里,回到卧室的床边放在了林遥的额头上,一只手还微微用力的给他抓按着头顶。 “使点劲……后边点,左边,在前一点……你和魏鹏谈的怎么样?”林遥都这样了还不忘案子的事。 “老魏那边没什么动静,胡颖的事倒是弄明白了,你给我躺下!”把一个挺身就要坐起来的林遥按回去,司徒给他详细的讲了胡颖的事。 司徒落了话音,看着硬撑着不肯睡的人就说道:“你这样明天也好不了,快睡!” “脑子的事多,困也睡不着啊。”林遥也想好好休息的。 司徒看了看时间,索性脱了外裤也躺在了床上。把发烧的人揽在了怀里,司徒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林遥听见了规律而强劲的心跳声。 作者有话要说:俺终于爬回来了!哈哈哈咳咳 感谢亲们这么关心俺,虽然还没有痊愈,但至少可以码字了。这几天总结的心得就是:“有啥别有病!”还有一条“亲们,俺想死你们了!” (修) 生命的游戏 13 “你要是听话,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很冷,风有大,你一个病人还到处乱晃。放松一点,一会就能睡着了。” “我好几年没烧过了,真是病来如山倒啊。” “别说你啊,谁有了病不都这样。幸亏我回来了,要不然没个人管着你,你还不上了天?” “你要是不在,小唐会过来照顾我吧。”林遥这样想着。 “别逗我了。小唐和叶慈都恨不得是连体人了,哪有时间照顾你。这生病啊其实没什么,要是没个人在身边就比生病还难受,说什么不孤单那就是自欺欺人。特别是你这样本来就要强,性格上死倔的人,怕是一个人饿死在家里都不肯找个人过来照顾自己。” “我有那么好吗?”林遥迷迷糊糊中,开了句玩笑。 “你当我夸你呢?脸皮什么时候变厚了?” “被你带坏了。我说,你走的时候给我加床被,我怕一个人睡着了会冷。” 这样服软的话林遥可是很少会说,要不是他烧的不轻,怕是就听不见了。司徒这一腔的怜惜卯足了劲的开始沸腾,把怀里的人抱的那叫一个结实! “你,你想勒死我啊?”林遥的呼吸都困难了。 司徒翻了个身把人压在身下的时候可是真的没想怎么样,他们家亲亲现在是处于咬人无牙,打人无爪的柔弱那一挡,自己是真心爱他,怎么会趁着这时候虐待他的身体。 虽然俩个人以前好几次都差点圆房了,可现在这样直接被压在下面还真是不适应!林遥也知道司徒不会做什么,就是这种姿势让他有点…… “小遥,你这样害越陷越深。我以前对不起你,不管我现在怎么补救都觉得不够。” “如果你喜欢上小唐那种简单的人就不会这么辛苦了。”看着他灼热的目光,林遥好想吻他,可这嘴上却还是改不了老毛病。 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爱恋,司徒那只修长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微热的脸颊。 “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爱上你。如果我们能白头到老,我司徒这辈子就没有白活,就算要死了,我也要在你的灵魂上刻下我的名字,好让我们来世相认。”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林遥惊讶于他说出口的誓言,却提醒着自己不能轻易的陷进去。 “知道。我还知道自己想把你捧在手心里疼一辈子,让你尽情的欺负我,为难我,生气的时候可以打我骂我,高兴了可以窝在我的怀里笑到流眼泪,生病了可以像现在这样让我抱着。我说了这些你明白吗,小遥?只要有了你,我心甘情愿一生不娶,心甘情愿断子绝孙,我……” 司徒的话说不下去了,突然被林遥捧住了脸颊,突然被林遥吻住,司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发生的事实。 林遥柔软的唇滚烫滚烫的,他吻着的人怕是老天专门派下来俘获他的心!理智和冷静在这种时候早就被主人挖个深坑埋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没有吻他,那一定会后悔! 傻傻的司徒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双手臂把人抱的更紧,追逐着他的唇舌似疯似狂。以为等这一天恐怕要用“年”做单位来计算,没想到竟然是他主动吻了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记不得了,反正平时想的那些都告诉他了,然后,他就吻了自己。要知道这样,那一早就说了。 恨不能把对方的身体和自己的融化了再重新塑成一个,隐忍了许久的感情被一个吻撩拨的起了滔天巨浪,林遥捧着司徒的脸亲的他满脸都是口水,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脸也同样是被人家亲了个汁水涟涟。 唇舌不知道纠缠了多少次,待着眼睛凝视了眼睛,司徒那早就乱了套的呼吸更加失控了。 “不,不能再继续了,你还有病。”司徒的理智还有那么一点点。 “我就知道早晚会被你带沟里去,这回高兴了?”林遥有些气恼的问。 司徒笑着深吸了一口气,贴近了他发烫的耳朵说:“小遥,快点好起来,我们也不能总是这么急刹车啊。” 林遥偷着笑,转过头的时候却换了张比较严肃的脸孔说:“我告诉你啊,你那点藏着掖着的屁事不交代清楚,就不用想着有下文了。” 听了林遥的通告,司徒差点没哭出来,他的额头顶在了林遥的肩上哭诉着。 “小遥啊,你怎么刚给一个甜枣紧跟着就打一棒子?我不一直跟你商量着,再给我点时间嘛。” “时间我可以给你,咱俩的事也要等……” “我知道,我知道。得了,看来以后的生理问题还得靠手啊。”苦哈哈取笑着自己的司徒翻身躺在了床上依旧紧抱着偷笑的人。 依偎在他的怀里,林遥似乎觉得阴霾的天空见了阳光,虽说给他下了禁止,可彼此的感情明明白白的有了结果。 其实林遥心里也明白,这鞭子和糖果是分不开滴。 喜上眉梢的司徒光顾着抱着林遥享受了,等到自己的电话响起来才记得自己还有事要做呢。 电话是叶慈打过来的,告诉他关于洛林简笔画的事,在洛林死的前一晚曾经有人看见他不停的在画,具体的情况还要等见里面再说。 司徒计算了一下时间。罗万春每天都会工作到很晚才回房间休息,因此,不能按照正常人的作息时间来办事。要进入罗万春的房间搜查必须要在九点到十点之间,他工作的高峰时间里去。于是,就约了叶慈和唐朔晚一点在林遥家里见面。 挂了叶慈的电话,司徒叫了些清淡的食物。伺候着他们家小遥吃的干净以后,回到了床上继续搂搂抱抱。 林遥有点困了,听着司徒天南地北的闲话,眼皮渐渐的发沉,不多会就睡的踏实。 在会所门前停了车,司徒之前换上的高价西装把整个人衬托的可以说是耀眼夺目了。几个门童连忙过去招呼,司徒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刚走进五楼的走廊,就听见几个人跟着服务生进入了房间里。趁着服务生忙着接待客人,司徒疾步走到了501房间的门口。 背靠着房门,警惕着周围的声音,手里的工具很容易的就打开了门,闪了身进去。 司徒没有开灯,把事先准备好的电筒打开以后,慢条斯理的开始翻找起来,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行为是违法的。 房间并不大,可以存放的东西的地方也不多,司徒很快就翻找完毕,结果是一无所获。 已经打算要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卫生间里的赃衣桶,就过去从里面拿出了一件灰色的衬衫,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让他疑惑不解。 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引起自己兴趣的了,临走前司徒留下了窃听器。 离开了会所,司徒走到车前准备开车回去,打开车门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地面,司徒的神色变了。 回到家里林遥仍然在睡着,司徒不忍心吵醒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假设杀害洛林的凶手是罗万春,那么,赵天明也该是他杀的,可在时间上罗万春又不大可能。再者说,假设凶手是罗万春,那想要杀他的人又是谁?是谁在魏鹏的车上做了手脚? 司徒不知道林遥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被拍了肩膀的时候还差点吓了一跳。 “你怎么起来了?”说话的同时,司徒站起来扶着脸色还算不错的人坐在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感觉好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收获吗?” “没有。” 刚说道这里门铃就响了,想来是叶慈和唐朔到了。 果不其然,唐朔站在门口朝着司徒笑,叶慈还是那么面无表情的样子。 让俩个人进了门,叶慈问候了林遥的病情以后,四个人开始讨论案情。 叶慈先把在酒吧的情况说了一次。 “酒吧的情况很奇怪,和洛林比较好的几个人都画过那种简笔画。” “都画过?”司徒非常意外。 “在洛林死的前两天晚上,有人看见他在画画,当时有人询问他,他说这是一种智力测试题,是一个客人给他的。那个客人最开始让他随意画点东西,然后竟然说出几件他过去的事,无一不准。客人临走前,给他留下一道题目。蛇,老鼠,房子,河,大树这几样东西画一幅画,还约好了五天后再去酒吧的时候给他算算未来十年的事情。和洛林不错的几个服务员觉得挺有意思,也跟着画了。” 司徒和林遥眼波流转自然是心有灵犀,叶慈带回来的消息喜忧参半。喜的是,找到了简笔画的源头,一个神秘的客人。忧的是,这简笔画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什么玄机在里面。 司徒转了头看向叶慈问:“你有什么看法?” 叶慈深炯的目光在几张简笔画上往返,就好象没有听见司徒的话音一样。 “你想憋死谁啊,说话啊!”司徒看着叶慈一个劲的思索表情就来气,这家伙能把人急死。 “司徒大哥,你别喊啊,让他好好想想。” “完了,小遥,小唐是真的嫁出去了。”司徒故作悲伤的靠在了林遥的肩上。 唐朔给他说的红了脸,叶慈也用凌厉的眼神瞪了司徒!随后说道:“我觉得这简笔画像是五行图” “什么图?”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司徒抓了抓自己的额头,看上去非常无奈的对叶慈说:“我说你啊,是不是盗墓盗出职业病了,看什么都成了地图?” “不是地图!你讽刺我也要看清自己的立场,下次别想跟我下去。”叶慈不紧不慢的说。 “别啊,当我没说不行吗。” “你们俩个都给我闭嘴!司徒你跟着叶慈去盗墓了?”林遥抓着司徒的衣领势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好嘛,一不留神说了走了嘴,司徒这冷汗都下来了。看着林遥闪烁着锋芒的眼神,小心肝这个颤啊。 “没,没有啊,我就是刚有这个想法而已。说是去盗墓,我也就是想看看所谓的古墓究竟是什么样。你要是不高兴我去,我就不去,绝对不去!小遥,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先关注一下叶慈对简笔画的看法。” 林遥气呼呼的白了一眼,就放了手。 好险,叶慈这混蛋,绝对是故意说出来的!这就怪了,自家的这个一听见盗墓这事,就差严刑拷问了,可那个小动物怎么就当没听见一样,还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家的大兵哥,这小遥怎么就不为难小动物呢?……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哼,等案子结束了,用足满清十大酷刑也要他交代事实!敢跟着叶慈去盗墓,我挑断他手筋脚筋! “小,小遥,你的眼神有点可怕……叶慈,快点说话,你那个什么图怎么回事?” 叶慈明显就是报复司徒!结果他非常满意,就暂时放过了一向喜欢挖苦自己的人。 “在五行里老鼠属火,蛇属水,树属木, 河是金,房子是土。” “你当我是老外吧?这河摆明了就是属水的,怎么到你这变成金了?”司徒非常不满意。 “五行‘金’包括钱,雪,可以流动的水。至于我说蛇才是属水,是根据它的特性而来。若要是分类,简笔画里的河自然就是属金。在五行方位来看,东木,南火,西金,北水,中土,虽然可以这样解释,但里面的秘密我们还是无法确定。因为,在五行学上没有个十几年的浸淫可弄不住来这种东西。换句话说,这就好像是在引导我们一样。” 林遥不大明白叶慈的说法,就问他:“你说是引导,引导什么呢?” “我们看不见的东西,或者是我们还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你们一直在根据嫌疑人和简笔画的关系做调查,也许这其中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凶手真正的目的,是想让你们选入混乱中。” 听了叶慈的话,司徒深深的吸了口气。 “小遥,叶慈的这番解释,不能说没有根据。我们多少次都解不开简笔画,也为了这个在原地打转。我不是自负,我和你,叶慈、再算上东明,不可能解不开这个问题。原本就没有答案的题目,你怎么解都没用。” 看着林遥捏了捏自己根本不透气的鼻子,坐了这么半天他的身体还是有点熬不住了。司徒揽过他的肩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再坚持一会。叶慈,今天晚上让小唐留下吧,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林遥本想着推开司徒坐起来,他还不适应在别人面前这么暧昧呢。可以听他还要出去见什么人,就不免担心起来。 “你要去见谁?”林遥微扬着头。 “你见过的啊,老黄大哥。” 鬼头!看来司徒真是遇到难题了,否则他不会去找那个已经隐居的人。 看了看时间是下半夜,司徒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怕是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还要赶去见鬼头,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可案情越来越复杂,林遥只好说:“要去就早点走吧。” 司徒心里的事很多也没了玩闹的心思,拿出窃听器的接收器和耳机就给了林遥说:“我在罗万春的房间里安装了窃听器,你留意着点。” 林遥接过来以后就戴在了耳朵上,司徒这会又后悔了,怕他为了破案不肯休息。 “我这个窃听器是最新的,自带录音功能。你不用总是这么听着。”随后,又对留下照顾林遥的唐朔千叮咛万嘱咐的。 路上,叶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黑暗。开着车的司徒和他一样沉默了许久。 等着出了市区,司徒对叶慈说:“你那个什么五行的解法,有多少把握?” “七成。” 司徒沉重的叹了口气。 叶慈从司徒的口袋里拿出了香烟点上了两支,司徒接过来一支以后就看了他一眼。 叶慈平时很少会吸烟,除非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或者是难解的问题才会这样。 “司徒,这两起凶案怕是真的与组织有关。我们连着端了对方三个窝点,在这以前他们都没有反击,这一回可能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虽然我有这想法,可很多地方说不过去。根据我设计的游戏杀了两个人,这就像是明目张胆的挑衅,那个组织做事一向极为隐秘,应该不会这么张扬。另外,如果他们想,完全可以设下个圈套陷害我成为杀人凶手。” “可如果我这五行图的猜测是对的,就表明对方的确是冲着我们来的,现在有多少人研究五行术数?他们是知道了我和你联手,杀人现场是对你下的战书,而那几张简笔画就是给我的。” “要是按照你这么说,就还差一个人。” “谁?” “江雨!虽然江雨始终就是个打手的角色,可他的拳脚实在让对方胆寒。就连我这个认识了他十几年的人也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狠的出过手。如果组织要对付我们,绝对不会漏掉江雨。” 叶慈把烟蒂扔到了窗外,摘下了他像标记一样的棒球帽在手里摆弄着。须臾…… “我想江雨对组织来说不足为患,毕竟我们这样动脑的才是最难对付的。可是,江雨确实最危险的一个。司徒,如果让你去对付一个比自己还要厉害的对手,你会怎么做?” “明着不行,就来暗的!……你是说他们会对江雨直接下杀手?不是我替那臭和尚夸口,这道上能杀他的人还不多,而且这些人都和江雨有点交情。”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最好让江雨小心点。” 观察着叶慈淡漠的脸上隐隐的透着忧虑,司徒便问:“在担心小唐?” 叶慈没有回答,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睛。 与此同时。 林遥躺在床上和坐在一旁的唐朔说话,唐朔精神奕奕的大口吃着苹果。林遥无意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吻痕,不觉得有些想笑。 “小唐,你听司徒说了胡颖的事没有?” “我只知道司徒大哥从胡颖那挖出不少东西来,具体的还不知道。” 林遥仔细的讲一遍司徒告诉自己的线索以后,唐朔歪着嘴巴皱着眉头,模样相当有趣。 “林哥,我想起来了一件事。胡颖说赵天明在一个月前突然多了几百万的存款,那时候刚好就是会所里罗万春弄错账目,我就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经唐朔这么一说,林遥也想起了这么回事。这其中会不会有联系? “小唐,你给组长打个电话,问问会所里罗万春做错帐究竟是什么时间,然后再让他问问胡颖,她是哪天发现的那些存款。” “现在?” “就现在!” 唐朔拿出电话很快就和葛东明说明了情况,大约过了有十几分钟,葛东明那边有了回音。 “林哥,组长说罗万春那次账目问题是出在上个月的4号,胡颖发现存款的那天是20号。” 林遥放下擦过鼻水的纸巾,开始琢磨起来。 罗万春那边的帐务出了问题半个月以后胡颖就发现了大笔存款,两者之间似乎牵扯着什么。 “小唐,明天你去会所查查罗万春那次账目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我觉得这事和赵天明的那些钱也有点关系。会不会是赵天明发现了罗万春的什么事,而那些钱就是罗万春给他的封口费。” “虽然有这可能,但是,几百万对罗万春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胡颖说赵天明打算要移民,可能是赵天明在逃避什么……” 唐朔把吃到一半的苹果放下,说道:“还有赵天明手里的东西。那张什么磁盘怕是来头不小,要不然赵天明不会谨慎的收藏。我估计那东西可能已经在凶手的手里了。你想啊林哥,如果赵天明那张磁盘是某种威胁到凶手的东西,那凶手在得到磁盘以前绝对不会杀人!胡颖说案发当晚发现收放磁盘的抽屉被打开了,很有可能就是赵天明去和凶手见面做了交易。而凶手得到磁盘以后就毁约杀了赵天明。所以……” “所以,罗万春的嫌疑就更大了。” 唐朔十分担心现在还不肯休息的林遥,到了明天是否还能起的来。带着丝毫不输于某个人强硬的态度,好歹算是让林遥不情不愿的睡下了。 (修) 生命的游戏 14 翌日上午。 林遥突然就从睡梦中醒来,看见时间竟然是十点多了,就大声的招呼着唐朔。 “怎么了?”唐朔从客厅跑进来,竟然还穿着围裙。 “你怎么不叫醒我?”说着,林遥就下了床。 “啊,你不能乱动!要喝水还是口渴了?” “一大堆的事等着办呢,我去洗漱,你到客厅等我,马上去会所。”睡了小半宿的林遥还是不可能完全康复,说话的时候鼻子囔囔的,听起来很不舒服。 唐朔哪里扭的过林遥的倔劲,拿了他的药就紧跟着出了门。 在去会所的路上,林遥打开了司徒留下的窃听器。很快就听见了罗万春的声音。 声音上来听,应该是罗万春回到房间里,一些杂碎的声音过后,听见了罗万春打电话的声音,想来应该是他的手机才对。 “喂,上个月你介绍来的客人我已经安排好了,按照你说的,都破例成了vip,这样也是给你脸上添光了……”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电话,林遥听完以后,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等着电话打完了以后,里面又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不多时,变得安静了。林遥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时间,明白罗万春已经睡下了。 想要在罗万春身上找线索,这事不能急于一时。 因为他们要调查的是会所的帐务情况,这种事若不是通过法人魏鹏会麻烦很多。等着林遥找到魏鹏并说明来意以后,魏鹏有些犹豫不决。 其实林遥也明白,现在有哪个商人是清白的?一说到查账,怕是没几个人会有好脸色的热烈欢迎。碍着他们是警察,又不能拒绝,魏鹏也就带着他们去了财务部。 魏鹏让财务部长单独和林遥他们谈话,自己知趣的离开以后,林遥就问道:“贵姓?” “免贵姓程。” “程部长,我要知道在一个多月以前罗万春那次财务上的差错究竟是怎么回事,请你详细的告诉我。” 听着程部长的说明,林遥渐渐的明白了。 在一个多月以前的一次季度财务结算时,平白无故的少了三百多万,而问题就出在赵天明管辖的几个部门财务报表上,。程部长追问到赵天明那里以后,算上会计师三个人查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帐,才找到问题的关键。也就是罗万春的客房部少上报了一次财务结算。 程部长带着会计师去找了罗万春,当时罗万春的解释是自己给 恋耽美 分卷阅读5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工作太忙而疏忽了,这顺着藤摸瓜,最大的倒霉蛋就是客房部主管财政的人。罗万春丝毫不留情的在相当的处罚以后,开除了这个人。而第一个遭到财务部弹劾的赵天明却因为没有及时查清的事实而遭受了很多负面的舆论,这一点上,很多人都在猜测赵天明和罗万春之间必定会引起不小的矛盾。 而此事在两位当事人之间不了了之的时候,自然也是众人求之不得的,毕竟没有人愿意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林遥问了那个被罗万春辞退的会计的名字和情况以后,就和唐朔离开了财务部的办公室。 会所门前,魏鹏正在训斥一个员工,看见林遥他们出来就笑着迎了上去。 魏鹏提出想要赠送林遥一些礼物以答谢他在车祸中帮助自己的事情,林遥婉言谢绝了。就是明里暗里的告诉魏鹏,司徒的车还是要赔偿的,最好是辆新的。这事要是被司徒知道,那嘴还不得乐得耍圈了?他们家小遥这就已经知道把好家里的财政大关了。 回到重案组以后,唐朔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就立刻出发去找那个被辞退的客房部财务主管,门口和葛东明擦肩而过。 详细的向葛东明回报以后,对方看着林遥纸巾不离手的擦鼻涕,这位组长大人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小林,你把监听罗万春的事交给其他人做,你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弄清楚赵天明案发现场的问题。还有,那个神秘的客人,一定找到!” “组长,监听罗万春是司徒的窃听器,这事还是我来吧。现场那边我马上就去。至于那个客人,晚上我会到黑猫酒吧。” “哼哼,你和司徒和好了?怎么听都是向着他说话,我是不是只有等消息的份了?”葛东明这时候还不忘八卦一下。 林遥这正病着,要不然还能让葛东明给挤兑了?别说他是自己的组长,就连那只老狐狸林遥都跟踢踢屁股啊!白了一眼越来越八卦的葛东明,林遥说道:“组长,那两个发派纸巾的女孩子找到没有?” “没有这么快啊。” “魏鹏车祸那事,几个新人有没有什么线索反馈回来?” “那几个神神秘秘的不见人影,刚才给我电话说晚上会回来。晚上要开会,你要准时到。” “不能缺席吗?” “不能!” “组长,你越来越像地主老财了。”林遥吐糟了一句葛东明,在对方似乎要为自己鸣冤的时候逃离了现场。 林遥刚刚离开办公室葛东明似乎就想到了什么,转了身就大声的喊:“谭宁,谭宁!” “谭宁在会议室呢。”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葛东明急冲冲的走进了会议室,看见谭宁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案件的资料,两只脚垂在下面。谭宁的脸色很糟糕,葛东明实在不忍心去叫醒他,轻手轻脚的脱下了谭宁的鞋子,把他的腿放在了沙发上以后,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的盖在了谭宁的身上,这才慢慢的退出去。 林遥离开办公室以后并没有到外面,找了一家客人较少的咖啡店,等着和唐朔见面。 一个多小时以后,唐朔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大杯水咕咚咕咚的干个底朝天。 “别急,慢点喝。有什么线索了?”林遥其实比唐朔还急。 “不好说。那个人一提到会所的事就气的发飙,我好半天才让他像个正常人了。根据他反应的情况来看,那次帐务问题很奇怪。” “奇怪?” “对。因为他记得非常清楚,明明在规定日期把帐务结算的报表交给罗万春了,可怎么就突然不见了?不但书面文件里没有,就连电脑存档里也没有。” “你问过他没有,他是不是亲手交给罗万春的?” “问过,虽然不是亲手的,但是当时罗万春就在身边,眼看着他把报表放在了办公桌上。事后,罗万春一口否认,而怪就怪在这里,按理说,一次财务结算,该有两种形式的存档。一种是文字档,一种电子档。文字档会在总财务部被管理,而电子档会有总财务部和赵天明同时管理。如果罗万春动过手脚,那也只能是文字档丢失,为什么赵天明手里的电子档也没有了?” “你觉得这个人会不会在说谎?” “不会,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直觉上我不认为他在说谎。” 这又是意见奇怪的事,怎么第一感觉就是罗万春和赵天明之间是同一条船上的,合伙设计了财务主管,那么,赵天明被杀,会不会是窝里反? 林遥心里正琢磨着,唐朔放下被喝光的空杯子说道:“赵天明现场的问题,其实那天晚上,我在大兵哥嘴里掏出很多事。你第二天发烧感冒,我就没说。” 林遥心想,叶慈脑子里的事也就唐朔能掏出来,至于他是用了什么办法还是不要追问的好。 “现在说吧。” “大兵哥说,不在地面上留下脚印其实很简单,你的假设也没有错。凶手是在高处设定了两个连接点固定可以承受俩个人体重的绳索,凶手捆绑着尸体利用绳子移动到吊灯那里,把尸体挂好以后凶手就抓着绳索返回现场的门口。然后把氢气球拴在绳索上,这样一来就算把绳索从连接点上放下来,有氢气球的作用也不会落在地面上。剩下的,就是把被氢气球悬在空中的绳索慢慢的拉到手里就可以了。大兵哥说,凶手一定要做两次才能成功。” “两次?” “对!因为要连接绳索的话,那么房间里必须要有两个连接点才行。也就是说门口的位置上一个,对面墙上一个。可凶手挂上尸体以后对面墙上的绳索要怎么解下来?凶手是不可能越过已经挂好的尸体到对面墙上去解下绳索,那样岂不是断了自己的退路……” “我明白了。凶手必须先一个人利用绳索进入现场,然后在事先固定好的绳索上绑牢氢气球在退回去!然后带着尸体再次进入现场,等凶手把尸体挂在吊灯上就可以退到现场外面,再用力的拉动绳索。这时候有氢气球绑住的绳索一头不会掉落在地面上,凶手只需要站在门口慢慢的拉动绳索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以后,林遥的确是觉得这样解释可以成立,但是还有很多疑点。 “小唐,我们是不是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凶手利用这样的手法不会留下脚印这说的通,可是在固定绳索的时候,也不会留下脚印吗?我们都检查过现场,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发现用来固定绳索的地方……”说到这里,林遥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唐朔! “小唐,跟我来!” 被林遥这么抓着的唐朔心想,他这么大的劲这么足的精神头,哪像有病的人啊,听司徒大哥左一句“照顾好”又一句“要小心”的话,不知道还以为林遥是得了什么大病了呢。 扯着唐朔到了走廊里,林遥在于现场房间门框上方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查看着,不多时就对唐朔说:“小唐你带着数码相机吗?” “这几天都带在身上啊。”说着,唐朔把小巧的相机给了林遥,林遥在门的上方拍了几张照片以后,就拉着唐朔离开了大楼内部。 这一天的温度很低,他们在大楼的后面几乎快要被冷风打透了。唐朔担心他的身体就让林遥告诉他究竟要找什么,自己来就好。可林遥坚持着不肯回到车里等待,还过分的顺着楼墙面上的管道爬上了位于二楼的案发现场房间的窗口。 唐朔站在地面上比较无奈的看着林壁虎,等着看他跳回了地面才挖苦道:“林哥,你这样是不是属于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情况?” “翅膀硬了吧,敢跟我贫嘴了!” 唐朔嘿嘿的笑。 唐朔打开了车门,看着林遥进去以后就开始不断的咳嗽,不免有些担心。 林遥打开数码相机让唐朔看,还说着:“这是我刚才在楼里拍的几张……你看这里,明显是钉过什么东西的痕迹,而且还比较新。这几张,是在外面拍的,和楼里的一样。晚上回组里让人鉴定一下。我想,这就是凶手用来固定绳索的地方。” “林哥,有一点我不明白。就算是绳索的两个连接点都不在房间里,可绳索还是要穿过房间啊,凶手要怎么做才能不留下自己的脚印呢?” “我也不明白!可我们现在总归是有了些头绪,要比前几天像没头苍蝇乱转好多了。等司徒他们回来在好好研究研究吧。” 林遥一向不喜欢打肿脸充胖子,不明白就是不明白,不要再别人面前不懂装懂!这时候唐朔提出的疑问,也同样是林遥百思而不得其解的。就像唐朔想的那样,绳索需要在案发现场的房间里横穿出去才行,凶手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没有留下一点点的痕迹!这比司徒的游戏还诡异! 现在不说组里的一群同事在忙里忙外的查案,司徒和叶慈也都参与了进来,对了,还有一个廖江雨!这么多天这么多人竟然都查不出个头绪来,这不得不让林遥越发感到这次命案的危险性。 就在林遥反复思索的时候,赶回来的司徒就敲了敲车窗。 在一个咖啡店里,司徒和叶慈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人家大老远的回来,林遥也不好意思急着追问,只好先把他们离开以后,自己和唐朔调查到的线索说了一遍,还把照片给他们看了。 等着司徒喝了咖啡抽了烟,这才慢条斯理的告诉他。 “老黄大哥对简笔画也是一头的雾水,只能暂时按照叶慈的解释来理解了。但是,他提出几个疑问。第一,凶手和那俩个发纸巾的女孩子没有瓜葛,而是事先就踩好点,知道在洛林上学的路上有人在发纸巾。于是,凶手就拿了一包回去做加工。等着案发当天的早上,跟着洛林伺机把有氰化物的纸巾偷偷的放在他的身上就可以了。问题是,凶手要如何确定洛林会在八点左右只用纸巾?第二,凶手又是用什么办法让洛林用纸巾擦了嘴?” 林遥不得不承认这两点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考虑的,也可以说是被他忽略的问题。而司徒和叶慈究竟有没有想到他不清楚,但是,现在这两点就摆在了大家的面前。 唐朔自打戴上了耳钉以后就有了一个总是喜欢摸摸的习惯,这时候他的手捻搓着耳钉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如果凶手要接近洛林,那乘坐公车的时候就是最佳的时机,无人售票的公车上有监视器,我们是不是可以找到什么?” 其他两个人都还没说什么,叶慈这就对自家的小动物爱不释手了,笑的那个幸福哦!还一反他冷漠的常态,修长的手温柔的爱抚着某人乌黑的头发。小动物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司徒看不过去就说道:“你们俩都注意点,公共场所就肆无忌惮的” 林遥心说,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公共场所偷亲他,还有脸说别人。 司徒不可能知道林遥在偷偷的鄙视自己,被叶慈无视以后装做非常敬业的样子说:“还是我们小遥好啊,这都病的不行了,还坚持工作。啊!你怎么又打我?” “你当我快入土了吧,还‘病的不行了‘,会不会说话?”林遥白了一眼。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研究案子,研究案子。我觉得小唐说的有些可能性,这种事你们警察出面比较方便,我和叶慈就等着结果了。另外,我和叶慈还有黄大哥都认为凶手还会作案。问题是,下一个被害者是谁?” “这很难推测出来。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柳芸蕊,可最近几天她那边非常安静。司徒接触过的人有柳芸蕊,古宏宇和胡颖,对了,还有魏鹏。这几个人我会让组长加派人手保护。”说完这些以后,林遥观察着司徒的表情。 司徒不对劲,这是林遥不用想也知道的问题。自打他回来以后,一直是烟不离手,很少会看见他这样。虽然司徒表墙面上依旧是嘻皮笑脸的不正经,可他眼神中隐隐透出的深虑,让林遥有些担心。 对于林遥的那些话司徒只是点点头而已,直到发觉了身边人的目光才晃过神来。 “哲人说的好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司徒摇头晃脑的。 “你们家哪位哲人这么说过?”林遥就是气他没个正经。 “我就是把大道理通俗一下。我们要防止凶手再次作案怕是就要累到要吐血了。” “什么意思啊?”唐朔闪烁着好奇的眼睛,问道。 “老魏的车祸我们不明白凶手到底要干什么。那次帐务问题,明显是有人在作假,那个被开除的人应该不会说谎,所以,我和小遥的看法是一样的。很有可能,赵天明和罗万春是同伙,赵天明的死就是窝里反!而魏鹏的那次车祸,凶手真正的目标是罗万春!这样一来,就又多出一个神秘的嫌疑人!也许,这个人就是出现字啊黑猫酒吧给洛林算命的人。 从赵天明的死到现在,凶手东一耙子,西一棒子的乱打一点规律都没有。魏鹏的车祸和前两起凶案完全是两个模式,如果第三次行凶还是没有在前两起凶案的轨道上,那我们这样大费人力和物力保护那几个人就等于是白做工。” “不这样那要怎么办?”林遥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在心里也犯嘀咕。 “哈哈,这回组长要头疼了。现在人手本来就不够用,还要分出一些人来保护他们,组长一定会发飙!”唐朔好像在等着热看热闹。 “你不要管那些,只要一直跟着林遥就好,有自己处理不来的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和司徒都忙不过来的时候,也可以去找和尚。就是不能一个人乱跑。”叶慈拿起水果茶的茶壶给唐朔的被子里填满,压低了声音管束自家不老实的小子。 司徒那边真是快要把牙齿都酸掉了,这叶慈是不是有点温柔过头了。 这场景司徒看不过去,林遥就当没看见,而唐朔笑眯眯的点头,看那样子真是乖的不得了。其实只有叶慈知道,这小动物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实孩子。 “叶慈,你干脆把小唐揣怀里得了!别说,要是含在嘴里更安全,啊,小遥,你踢我干什么?” “你就不能正经一会?你要是嫉妒就赶紧去找个能和你腻腻歪歪的,别在这扯用不着的。” “我这不就找着你了。” “滚一边去!” “又让我滚?这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怎么又提裤子不认帐?” 林遥发现对面坐着的俩人一脸惊讶的表情,完全误会了他们的对话。这是又气又羞。 “司徒,你在胡说八道,我他妈直接废了你!” “司徒大哥啊,我看你还是少说几句吧。这事急不来,你好歹也让林哥做完思想斗争再,呜……”唐朔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叶慈捂住了嘴。 “小唐,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猫狗斗嘴的时候你离远点。”一本正经的叶慈小小声的在唐朔耳边说。 “叶慈,我听见了。”林遥阴沉着脸。 “言归正传吧。小遥,你晚上有事吗?”司徒偷笑以后问道。 “晚上要会组里开会。今天晚上就是那个神秘客人和洛林约好的日子,我怎么忘了!晚上我们过去。” “你还是去开会吧,酒吧那边我和叶慈去。” 林遥想了想,组里的会议的确应该出席。就答应了司徒。 四个人刚走到外面,司徒就接到了魏鹏的电话。林遥听着司徒的回答,像是魏鹏有什么急事要找他。 “今晚不行,我还有事……这样吧,八点你在黑猫酒吧等我。”挂了和魏鹏的通话以后,司徒又把烟拿了出来。 林遥一把将香烟抢过来,就说:“想早点死割脉服毒更快。” 司徒嘿嘿的笑,也明白他这是在关心自己,一颗心长了小翅膀撒着欢的围着林遥飞! (修) 生命的游戏 15 分手以后,林遥和唐朔回到警察局的餐厅简单吃了点东西。在会议开始的半个小时前到了办公室里。 谭宁打着哈欠拿着葛东明的外衣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看见林遥就迎了上去。 “小林,我正要找你呢。”谭宁说道。 “什么事?” “柳芸蕊的事我调查的差不多了。她在案发当时的确是在家,有她的邻居可以作证。据说,当晚柳芸蕊的邻居深夜开始吵架,大约是在两点左右柳芸蕊还去敲门让他们小声一点。这样一来,柳芸蕊就可以被我们排除了。” 谭宁办事林遥绝对放心,也就没有再多问。随后,看见葛东明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你怎么了?”谭宁把外衣还给葛东明,随口问了一句。 葛东明还没有说话就先看了看周围,觉着都是自己人了,这才说:“那几个孩子刚给我来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开会了。” 林遥皱眉。“这是请假啊还是通知啊?” “什么请假,就是告诉我而已!” 谭宁也皱眉。 “今天晚上可是老狐狸主持会议,他们是不是不知道?” “屁!我一早就说了,今天是局长开会。” 唐朔最后一个皱眉。 “现在的后辈们真够大胆,敢给局长放鸽子。换了我刚进组的时候,一定会被组长赶去洗厕所。” 葛东明气恼的把衣服扔在一旁说道:“那几个孩子来头都不小,要不然怎么可能进得了重案组实习。” “哈,权贵子弟吧?”谭宁有点笑意。 葛东明他叹了口气。 “行了,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只要别添乱就行。小林,司徒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林遥有点犯难,因为没有把握,所以叶慈对简笔画的解释就没有告诉葛东明,可眼下这事估计不说也不行了。林遥看了看时间,觉的在开会以前能说清楚,就让谭宁和葛东明一起进了会议室。 在会议室里,林遥和唐朔先说了他们在赵天明案发现场的事,葛东明看着数码相机上的照片,不由得疑惑不解。而谭宁似乎更在意司徒所掌握的情况,就催着林遥快说。 林遥在讲述简笔画的过程中,刻意的隐去了叶慈的存在。一是为了唐朔,二嘛,也是不想葛东明对饕餮这个人物再有什么印象,不管怎么说,叶慈还是司徒的朋友。所以,林遥把叶慈换成了司徒。 葛东明和谭宁越听越犯晕,等着林遥说完了,谭宁几乎可以确定司徒就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实在担心林遥被骗了。 葛东明是左思右想好半天才说:“他这种解释我们根本不懂,可要说不贴边吧,听着也像那么回事!小林,司徒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去黑猫酒吧打听神秘客人的事了,估计晚一点能给我来电话。” 谭宁和葛东明有些意外的目光让林遥非常理解,这时,葛东明也想起了要问谭宁的事。 “谭宁,洛林案发当天早上我们在会所电梯里,你一个劲的咳嗽是怎么回事?” 谭宁使劲的抹了把脸,让自己快要罢工的大脑清醒一些,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猛的拍打了一下额头。说道:“那时候我就闻到一股薰衣草的味!” “至少我们的目标已经锁定了罗万春,剩下的就要慢慢的剥茧抽丝了。组长,你怎么看?” 葛东明还是不说话,这时候外面的人都进来开会,他们的对话也就告一段落。 主持会议的局长还没有来,大家都在相互讨论着案情,葛东明却悄悄的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葛东明打开了由组员调查罗万春的档案。看着档案发呆的葛东明嘴里嘀咕了一句“恐高症”。 话分两边。 在黑猫酒吧里,司徒和叶慈选择了靠近吧台的位置坐下,找了一个和洛林最要好的服务员谈话。 在司徒和那服务员说话的空档,叶慈看了一眼手表。 “怎么了?”看着那个服务员走了以后,司徒转头问着好半天都眉头紧锁的叶慈。 “没什么。”叶慈喝了一口矿泉水。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有的话就走,我一个人留下。” “不是有事……。” 司徒一愣。关于叶慈的事他了解的并不多,只是知道这个人从小就生活在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世界里。也因此,他的直觉变的非常敏锐,有时候司徒甚至觉得他有点夸张了。 换做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叶慈从来不会有这种表情。想来也是,现在他和自己一样,都有了心里牵挂的人。算来,和尚是不是有点可怜了?整天被自己使唤的到处跑不说,身边也没有个人关心他……这是想到哪里了! 司徒收敛了有些偏离轨道的思绪,转过头说:“不用太担心小唐,有小遥在,他不会有事。” 叶慈没有在说话,摇晃着手里的瓶子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 司徒有些在意叶慈的状态,却又不想深问。他到了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司徒,今天你看过小唐他们拍的照片怎么想?“叶慈问道。 “你都认定的事我不会有疑议。但是……凶手没有留下脚印这事太邪门了!一条可以承受两个成年男人体重的绳索要横着贯穿整个房间,你倒是说说看,凶手在固定绳索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留下脚印呢?” 叶慈叹了气。 “我要是想得通,还问你吗?” 司徒笑了笑:“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灵光一现。你抓紧研究那简笔画吧,我担心凶手很快就会再次作案。” “你也有这种预感吗?” 司徒这方明白了叶慈在焦虑什么。随即点点头以后说道:“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着罗万春,你也听了小遥说的会所那次财务问题和赵天明突然多出来的几百万存款。” 叶慈听到这里便说:“晚上我去一趟赵天明的家。” “干什么?” “如果赵天明曾经收藏过磁盘,那说不定在自己的电脑里看过。我试试能不能找出来。” 司徒这电脑白痴惊讶了! “这样也行?赵天明充其量也就是看看而已,不可能会有备份。你找个屁啊?” 叶慈不耐烦的瞪了一眼他。 “跟你说也没用,只要他的电脑,算了,我不费这口舌。”叶慈懒的解释。 “那让江雨现在就去吧。”司徒有点等不得了。 “不用。你不是让他在调查罗万春吗,如果罗万春和组织有瓜葛,我估计江雨那边也忙的脱不开身。还是我去吧。” 与此同时,酒吧的门被推来了。魏鹏急火火的走了进来,看见司徒在朝他招手,快步而至。 “老魏见过我这朋友吧,张兵。”司徒做介绍的时候,用了叶慈的假名字。 魏鹏立刻拿出自己的名片给了叶慈,随后坐在司徒身边就说:“我说司徒啊,你怎么还被警察盯上了?” 他这话,让司徒一愣。 “警察?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我和你在咖啡馆分开以后就有个小丫头找上我了。我看了她证件,是警察没错。” “她找你干什么?叫什么名字?”司徒追问道。 “叫杨倩。把我和你的谈话问的那叫一个清楚,就差让我连标点符号都说出来了!我这么说吧,我对你知道多少,就被她挖去多少。恨不得让我开始瞎编了。” “她还说了什么?” “说你是嫌疑人,让我随时注意你的动向,有什么发现就马上给她打电话。司徒,你什么时候成了嫌疑人了?你和重案组的人不是朋友吗?” 司徒这火来了!那个什么杨倩摆明了是针对自己,这里面绝对少不了那丫头对林遥的爱慕,也许是看见自己和林遥走得太近,打从一开始就没对自己有好印象。 虽然心里很是生气,但司徒表面上还是那么笑眯眯的。 “就这点事你也值得急着找我?” “不光是这个啊!就在下午我给你打电话以前,那个杨倩还有两个警察突然跑到会所来了,把万春的办公室和房间查了个底朝天……” “什么!?他们去搜查罗万春了?”司徒心说不好。 “就是啊。把万春气的差点发疯,要不是我拦着两伙人非打起来不可。” “他们有搜查令吗?”叶慈也感到事情开始麻烦了。 “有啊。要不然我们能让他们搜吗。” “司徒,这事林遥他们怎么不知道?” 司徒开始阴沉了一张英俊的脸!要知道,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暗中调查,没有去惊动罗万春原因有两点。一,如果凶手是罗万春,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只会打草惊蛇。二,如果凶手不是罗万春,那很有可能第三个被害人就会锁定在罗万春的身上! 魏鹏所说的那几个人,应该就是重案组里新来的实习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司徒气的想打人了。 看着司徒越发阴霾的脸色。魏鹏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那个,我吧,我就是吧……” “有话就说吧。” “那几个人临走前告诉我,万春也是嫌疑人,让我把人看的紧点。司徒,这几天不到的工夫,我身边怎么冒出俩个嫌疑人了?虽然我也认识万春有年头了,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是不敢在他身边转悠了。现在我只信你,就想找你商量商量,我该怎么办啊?他们一会让我留意你,一会让我看紧万春,我到底要……” “不用在意那几个人,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等等,你说他们搜查了罗万春的房间,找出什么东西没有?” 魏鹏嘶了一声,说:“好像是在床底下找着什么了,我没看清呢,他们就神神秘秘的带走了。” “真他妈的!我去打个电话。”说完,司徒便起身离开了座位。 “我说你们组里的新人是不是欠教育啊?”司徒火气是嗷嗷猛啊。 “你怎么了?”林遥都诧异了,司徒说话可从来没这么冲过。 “我前脚和老魏见了面,他们后脚就把老魏盯上了,说什么………………今天下午还弄了张搜查令把罗万春的房间和办公室来了个大扫荡!连我的窃听器都搜走了。那个破搜查令是谁批的?东明不会干这么找抽的事吧?” 林遥那边好半天才说话。 “我们没有申请过任何搜查令。可能是那几个孩子通过他们的关系自己弄到手的,窃听器的事我早就和组长打过招呼了,你还担心什么?” “我他妈的心疼啊,那窃听器花了我不少钱啊!” 林遥反倒是笑了“你就为这事生气?” “自打我遇到这几个案子就开始破财,我那辆车,现在又被那几个小屁孩恶搞我一个窃听器。” “行了,窃听器我找个机会给你要出来。至于你的车,魏鹏不是说会赔偿一辆新的吗,你消消火吧。”此时的林遥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好像还是第一次哄这个顽皮的大男孩。 “不行,找个机会我一定要教训教训那几个!不说给我添乱这事,就那个什么杨倩打你主意,一想这个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让她深刻了解一下我的阴暗面,以后还不对你……” “行了,行了,你还没完了?不就是一个小姑娘吗,你至于吗你?”林遥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耐烦,其实那好看的脸上早就笑开花了。 “你就不生气?我们的行动都是在暗地里摸索着,他们这一下就等于是挑明了干,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以后的事有多麻烦。” “我现在已经没那个精力生气了,刚才局长让我们限期破案。” “限期?多长时间?” “一周” “一周?他当你们都是神探了吧?” “我也想这么问。所以现在其他的事我顾不上了,散了会我就得去调查罗万春在洛林死的那天早上究竟在什么地方。” “你要注意身体,记得按时吃药。不管多晚,都要找个地方小睡一会。需要什么了就告诉我,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你那边也得跟着忙。现在那几个孩子这么一掺和, 恋耽美 分卷阅读5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是凶手那边会有所行动。” “随时通电话吧。” 和林遥结束了通话以后,司徒回到了座位上。 叶慈碍于有魏鹏在场,没有问司徒什么。看了看时间,已经是21:50分了。叶慈的眼睛始终打量着酒吧里所有的客人,如果那个神秘人出现了,一定逃不过他的眼睛。对于这一点,叶慈有自信。 魏鹏似乎被那几个实习生吓着了,觉得只有在司徒的身边才最安全。就一点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司徒有些不耐烦,却又不好赶他走。 魏鹏是个知趣的人,说:“行了,我知道你是忙人,我还是回会所吧。” 司徒和叶慈在黑猫酒吧等到了深夜还是不见有什么人值得引起他们的注意,司徒虽然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却不免仍有些失望。 叶慈没有说什么牢骚话,找来服务员结了帐,说是要先回唐朔家拿些东西以后,俩人离开了黑猫酒吧。 月黑风高杀人夜!星稀光暗越货时啊……话说在某大楼里,嗖嗖的闪出两条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电梯,走廊里只听得…… “你来还是我来?” “请叶大侠一显身手。“司徒打着哈哈。 叶慈白了一眼,用随身携带的小工具鼓捣了几下门就打开了。 进了房间里司徒就打开了灯,叶慈就琢磨着这个人什么时候都能这样从容吧,按理说他们也算是非法闯入民宅了,还没见过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呢。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他叶慈也不一样在这里大大方方的晃荡着! 找到了赵天明的电脑,叶慈打开以后手脚利落的开始干活,反正他做的事司徒看不懂,这家伙竟然去赵天明家的厨房弄了两杯咖啡回来,叶慈很想问问他“你是来做贼的,还是做客的?” 在叶慈身边有点无聊的司徒,索性开始跟叶慈聊着无关紧要的事。叶慈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随着他。 “问你呢,你再下去是什么时候?”司徒品着不大和他口味的咖啡说着。 “你还真想跟我下去?不怕林遥了?” “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小心丧命。” “说来啊,还是小唐好。你说什么他都听,我们家那个啊,唉……”司徒叹息。 “哼,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可绝对不会欺骗他。”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我们喜欢的类型就不同,你那只小动物单纯的很,就是白给我,我也不会喜欢。你瞪我干什么?我知道啊,现在要是有人打小唐的主意,一定会被你五马分尸了。” “知道就好。” 看着叶慈眼中的冷刺消失了,司徒有点忍不住笑意。这个人的情商怎么就这么低?除了他以外,谁还能管得住那只天马行空的小家伙?想到这里,司徒那喜欢捉弄好友的恶劣喜好又来了劲头。 “叶慈,最近小唐忙的没时间陪你,憋坏了吧?” “和你比一下,我很欣慰了。” “你跟我比什么啊,我这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哪像你们啊,还没怎么着呢,就滚了床单了。你这饕餮的名字谁起的,真贴切啊,我听说小唐弟弟,连着好几天都没能直腰走路。” 叶慈彻底停下了手里的活,看了看笑的欠扁,欠抽,欠踹,欠管教的司徒。 “怎么了?”司徒故作天真。 叶慈没搭理这厮,开始忙活起来。可余光还是能看见他嚣张的脸。 “司徒,你要是和林遥也有那么一天就告诉我一声,我送你点东西。” “别逗了你,当我是银样蜡枪头啊?” “我怕你太激动,还没怎样就晕了。” 司徒哈哈大笑着趴在桌子上,叶慈也难得的露出了笑脸。 俩个人说说笑笑的过了大概二十几分钟,叶慈那眼睛就突然一亮! “找到了。” 叶慈的话音刚落,司徒也不见了嬉闹的模样,急忙凑过去看个仔细。 电脑屏幕上是一堆的乱码,司徒自然是看不明白。叶慈就说:“看上去就像是乱码,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里面是有规律的。按照这种规律就能解读真正的内容。” “那你需要多久?” “看样子,至少要几天的时间。” “究竟要几天?” “快则三天,慢则五天。” “那你现在就回去吧,别的事都不用管了。” “你不告诉林遥吗?” “能不说吗。我现在是怕了,万一被他知道了,我可能就真的被!”说着,司徒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喀嚓的手势,说着,就随手关了电脑。司徒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顺手按在了主机上,这脸上的表情一滞。 叶慈收拾了一下东西,接着他的话题说:“你是咎由自取。” 司徒无奈的笑笑,似乎并没有离开赵天明家的意思。叶慈问他怎么还不走,司徒也不回答,反倒是悠哉的开始翻找起东西来。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司徒出了层薄汗有些不耐烦了。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 这一趟也算是有些收获了,俩个人刚刚离开赵天明家,司徒就接到了林遥的电话。 “司徒,赵天明的车找到了。” 找到了?听了林遥传来的讯息,司徒顿时像喝了三升热血沸腾牌的琼浆玉液! “在哪里找到的?” “缉私那边的兄弟找着了,现在就在局里,你来不来?” “去,我马上过去!”说完以后,司徒忙三火四的就让叶慈送他去警察局。 等着刚到了警察局的大门口,就看见林遥站在那里。 叶慈本来想让司徒下了车就走的,看见葛东明和唐朔紧跟着林遥在后面走了出来。 唐朔故意落在葛东明的后面,朝着叶慈摆手微笑。叶慈一个甜蜜在心头,就在唐朔深情的目光中离开了。 几个人走进警局大楼的时候,林遥说道:“在车里发现了大量指纹,正在最对比,车里还发现了少量的血迹。” “化验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快。” “小遥,我有个事要跟你说。” 听见司徒的话,葛东明也靠近了他。 “今天晚上那个客人并没有出现,或者是我们没有发现。但是我们在赵天明的家找到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林遥问道。 “胡颖曾经说过赵天明收藏了一张磁盘,我就想也许赵天明用自己的电脑看过,就去他家里跑了一趟。” “找到了?”林遥心里明白,办这事的绝对是叶慈,司徒这电脑白痴打死他也不会啊。 “找到一个文件。里面是乱码,需要几天的时间来破解。” “文件在你手里吗?”葛东明也似乎看见了曙光。 “啊,在车里。我找了朋友去做。” 葛东明颇有深意的笑了说:“明天给我一个备份吧,总是让你麻烦朋友也过意不去啊。”这葛东明老谋深算了。 司徒基本上是哑口无言,他能说什么,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擅自动手了,不给警方备份的文件怕是也说不过去。 看着司徒吃了亏,林遥倒也不是护短,就是发自内心地说:“组长,你越来越像老狐狸了。” “小林!你怎么骂人啊?” 司徒哈哈大笑着在众多忙碌的人面前抱紧了林遥的肩膀,颇有被讨回公道的得意劲。 林遥有点红了脸的给了司徒一胳膊肘,葛东明对他们俩这种事早就习惯了,自然无视掉。 “车是在哪里找到的?”司徒的脸上一抹疑云浮现出来。 “今天晚上截获了一批走私物车,这辆就在其中。抓住的那几个人我们在突审,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对案情有帮助。”说着,葛东明把手套给了司徒。 “顺藤摸瓜总会找到,要是……” 司徒的话没说完,就听见走廊里唐朔喊着他们跑过来的声音。 唐朔气喘吁吁的站在三个人面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指纹,指纹是罗万春和魏鹏的!” (修) 生命的游戏 16 这个结果让司徒大吃一惊!林遥也是有些难以相信。葛东明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就说:“现在我们不想明着来也不行了,今天小林告诉我那几个孩子已经公开针对罗万春,那我们也只能开始行动。至于魏鹏……” “等一下东明。老魏的指纹会出现在死者的车里,这并不意外,毕竟他们是同事。你能不能告诉我,老魏的指纹在车上的什么位置?” “等一会让小唐找个兄弟带你看看,不管魏鹏有没有嫌疑,我们都必须调查他。” 司徒想了想,道:“这无可厚非,今天晚上魏鹏在会所。” “我这就过去。小林,要是那几个走私的人交代了,就立刻给我打电话。”说完,葛东明用手机联络了他的召唤兽,谭宁。 司徒一头钻进了车里,林遥紧跟着就问他:“你把组长支走了,打算玩什么妖蛾子?” 司徒邪肆的笑说:“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在想老魏似乎在一点一点的被扯进这案子里,弄不好……” “弄不好什么?” “我也不愿意这样想,希望下一个受害者不是他。” “你怀疑有人要杀魏鹏?” “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案子进展到今天,线索是越来越多,嫌疑人也只锁定在罗万春身上,但是我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答案。那简笔画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神秘的客人又是谁?” 看着他带了那么一点不安的表情,林遥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生气。也许是已经了解了他这一点,又或许是已经接受了他的狡猾,反正林遥象征性的瞪了一眼司徒就算默认了他的做法。 警方的人把车检查的很彻底,司徒并没有其他的发现。也就随着林遥去了重案组的办公室。 即使是在半夜,办公室里仍有很多人在。看见林遥和司徒走进来,几乎是同时用各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他们。 林遥心里很明白,案情进展到今天,自己和司徒的关系足够让周围的人猜忌了。司徒也算是嫌疑人,而他们之间的问题虽然不会在人前招摇,可也没有刻意隐瞒。有些人会用异样的目光来看待也不奇怪。 和林遥一样,司徒早就察觉到了办公室里对他们的各异的眼神。迎面就是王芳和周成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他们似乎也看见了司徒,王芳的表情只能用奇怪来形容,而她一旁的周成竟然无视着他们。 林遥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和态度,这么几个小孩子还不至于让他另眼相看。目视着前方的林遥,在淡漠中彰显着傲然清冷高洁的姿态,任由所有人打量着他与司徒亲密的靠近。 自家这位,怕是自己怎么爱都不觉得不够。周遭的目光中,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看热闹的,还有蔑视的,甚至连厌恶的都有。身边的人坚定而不动摇的步步前行,没有犹豫,没有慌乱和紧张,司徒打从内心深处感谢上天让他找到了林遥。 唐朔早一步回到了办公室,看见林遥他们也回来了,就打开了无人的会议室门。林遥直接走了进去。 司徒坐在椅子上,非常感慨地说:“真是难为东明了。” “怎么了,司徒大哥?”唐朔搞不懂司徒,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东明不想把我当成嫌疑人看待的同时还让我随意的调查案件,这边呢,不少人会对这种做法表示反对。你说说,这不是难为他了吗?” 林遥偷偷的看了一眼感慨着的司徒,心说,知道难为他了,你还把人当枪使唤! “林哥,你估计组长会不会抓罗万春?” “正式拘捕可能还不行,但一定会请他回来喝茶了。” “那魏鹏呢?” “估计也少不了他。去找个地方睡一会吧,从明天开始可能忙的连坐下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司徒,你先等等,我给你看点东西。” “情书还是你的裸照?啊!小,小遥,你,你要杀人了!” 唐朔蹲在地上看着被林遥一脚踹成“胃破裂”的司徒,不知道是不是在同情他。 不多时,返回的林遥扔了一个文件袋给司徒,说是罗万春的资料。 司徒看了一遍之后,就说:“小遥,我走了。” 林遥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而已。 “我,我去找江雨……” 林遥还是不说话的看着他。 “找他问点事。” 林遥依旧不说话的看着他。 “问问他……我说,我都告诉你啊,别瞪我了。我也让江雨去调查罗万春了,按理说也该有消息了,这几天江雨都没有和我联系,我想过去看看。” “那就去吧,有时间就回家睡一会。”林遥面无表情的说。 这一次,唐朔相当同情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司徒,司徒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妻管严”了。 随性潇洒的司徒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迎面就遇到了杨倩。她敌视的目光彻底被司徒无视以后,带了一身风似的跑进了里面。 司徒并没有使用自己给林遥的车,而是叫了计程车到了廖江雨的家。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天亮,怕是里面的和尚又要骂人了。 按了半天的门铃也没动静,司徒索性开始砸门!砸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司徒想了想,还是拿出了廖江雨给他的备份钥匙开了门。 进去没用十几分钟,司徒就觉得不对劲了。 卧室的床上乱七八糟的,地面上还有这一只那一只的拖鞋,衣柜的门敞开着,里面的东西倒是还算整齐。 卫生间里,洗衣机的盖子打开着,里面都是些没洗的脏衣服。几条毛巾和浴巾也都乱放在水台上。垃圾桶里有几个瓶子和一个火柴盒,甚至还有扔掉的内裤。 客厅的桌上有半碗没吃完的泡面,还有一罐空的啤酒,香烟和打火机在沙发上。最让司徒感到不安的是,廖江雨看得比自己眼珠子还重要的一个观音挂件竟然被放在一次性的盘子上。 臭和尚出事了!司徒的心猛的就提到了嗓子眼。 “司徒,你不要离开江雨家,我马上过去!” 接到司徒的电话以后,叶慈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放下手上的工作,拿了外衣急奔着出了门。 在叶慈赶到廖江雨的时候,正看见司徒只穿了件衬衫在挖厨房的地面砖。 “干什么呢?”叶慈可不觉的廖江雨会土遁了。 “江雨要是自己走的,一定会带走。” “带走什么?”叶慈不明白。 “他师傅的手记。好像是一脉单传,江雨买了这房子以后,就在这里挖了一个洞。我刚才看了一下,估计江雨最少走了有三天了。过来帮个忙。”说着,真的掀起了一块石板。 叶慈也赶忙过去看。 石板下面,是用水泥砌好的一个小空间,虽然不大,但却很深。空间的底部有一个木头盒子,司徒去上来以后便打开来看, 盒子里用油纸包着两本书,司徒没有去翻看,他知道,廖江雨极为看重这两本书。曾几何时他闹着就只看一眼,廖江雨就差点跟他绝交了。因此,司徒没有去碰。 “如果江雨是察觉到了某种危险而匆忙离开的,那他一定会带走。你看见他的观音挂件了吗?”司徒问道。 “看见了。那不是他师傅给他的护身符吗……司徒,我想和尚未必是出了事。” “怎么说?” “我仔细看过他的观音挂件,绳子上的扣结没有断,说明江雨是自己摘下来的。如果真的是有事发生,江雨不可能会摘下那东西。就算是我们朝最糟糕的地方想,江雨被人害了,那他留下的挂件也该是断掉的。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江雨留下的挂件是给我们的一种讯息。” “讯息?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说,就算打电话不方便,用切口留个字条或是发个短信也行啊。”司徒有些急了。 “现在我们这么着急也没用。司徒,你最好问问他事务所的人,最后一次看见江雨是什么时候。” 这句话提醒了司徒,在廖江雨的书房翻找出电话本以后,好半天才找到廖江雨秘书的电话。 司徒刚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边的女孩子就痛哭起来!就连叶慈都听见了像是被拐卖后见到亲人的哭喊声。 “你先别哭了!江雨呢?”司徒没了耐心。 “我也在找他啊,他已经四五天没去事务所了,还有两个案子等他开庭呢,他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啊,呜呜呜呜……当事人都快把我们吃了,司徒先生啊,廖律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呜呜呜呜……” 司徒没心情安慰这个大半夜哭的惊天动地的人,让她立刻赶往事务所跟自己回合以后,就对叶慈说:“去他事务所看看。” 赶往事务所的途中,叶慈就问司徒说:“江雨看过两起命案的资料吗?” “看过,我把资料给他看过。后来,我让他去查罗万春的事了,江雨不像我们,破案的事他躲还来不及呢,最多也就能帮我查点什么人的背景资料。” “如果你让他去调查罗万春,那他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失踪的……司徒,两起命案和江雨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江雨重要!案子那边有小遥,我不用担心。江雨……我放不下。” 叶慈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说道:“朋友和恋人,你还是选择了前者。” 司徒没有作声,看着车外急驰而过的黑暗,一双迷人的眼睛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时,司徒就接到了林遥的电话。林遥说不清是什么在起作用,一听司徒的声音就知道他有事了。 “你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江雨不见了。” “不见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说他是消失了,或者是出了意外。但是……小遥,我要去江雨的事务所看看,案子那边的事你多费心吧。我怕是□乏术了。” “案子的事你不用担心,去找和尚吧。”林遥知道,廖江雨算是司徒过命的兄弟了。但如果他听见了司徒和叶慈的对话,不知道内心做何感想。 廖江雨的办公室还算是比较整洁,司徒希望找到任何可以证明廖江雨平安的线索,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一无所获。 司徒问着站在一旁早就哭肿了眼睛的女孩说:“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上周三。” “这段时间里他一切正常吗?” “他有过正常的时候吗?” 对于秘书的反问,司徒却没有觉得想笑。 “最近他在忙什么案子,在你看来,他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字半个月前他就不再接受任何案子了,倒是十几天前,自己揽了件家庭暴力纠纷的案子,其实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不过看他那样倒是挺上心的。至于不对劲的地方,嗯……好像是有。以往他在怎么忙都会打个电话交代我第二天要办的事,最近一段时间,他好像就经常忘记。就是上周三,他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都没出来,午饭和晚饭也没吃,到了晚上快十点才出来。出来以后,就跑了,我到现在都没找到他。” “他走了以后,你进过他的办公室没有?” “进来过。” “碰了什么?” “他走了以后办公室很乱,我就帮着收拾了一下。” 听了这话,叶慈为之一振!立刻就问:“你扔过什么东西没有?” “一些垃圾而已。” “具体点。” “垃圾桶里的东西,桌子上的烟灰缸,茶杯里的水,一些废纸和几张被他撕掉的卡片。” “你扔到哪了?” “当然是垃圾站啊。” 司徒和叶慈这个气啊,这都一周了,被扔掉的东西估计早就被废物处理了。 廖江雨去了哪里?司徒一直在想,以臭和尚的身手不应该会有事才对,可叶慈说的也在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保不齐廖江雨就碰上了比他还厉害的对手!可司徒就是觉得哪里奇怪,廖江雨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留给自己。还是说,曾经留下过,却被这位称职又多事的秘书扔掉了?如果廖江雨真的出了事,那么就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那个组织在作怪! 女秘书战战战兢兢的看着面前两个英俊的没天理,严肃的没人性的男人,祈祷着自己睡一觉后就把什么都忘掉!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司徒和叶慈随便找了地方填饱肚子,叶慈就问:“狡兔三窟,江雨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住宅?” “他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等等……回他家去!”不知道司徒想到了什么,奔跑着就闪了车。 再次回到廖江雨的家,司徒直接进了卫生间。 “想找什么?”叶慈追在司徒的后面。 “这个!”司徒从垃圾桶里拿出一个火柴盒举到叶慈的面前,继续说道:“江雨从来不用火柴,他说这味道刺鼻子。为什么这里会有火柴盒?” 叶慈一把抢了过去,仔细地看着。 火柴盒里还有两三根火柴,叶慈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倒是火柴盒上面的字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天华酒店……去看看吧。” 俩个人来到天华九酒店以后,拿出廖江雨的照片很快就让一个前台接待员想起了本人。 “你们等等,我查一下。”接待员用电脑查出了于两天前,廖江雨开了一间房,号码是411。 “他什么时候退房的?” “我看看……这位客人还没有退房。” 俩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不到十分钟,这二位就跑回来了,尽量避开众人的视线进了电梯。 司徒把风,叶慈动手,把411房间门弄开以后,闪身而入。 房间里非常的整洁,整洁的不像是廖江雨的作风。彼此都没有说话,戴上手套以后,就开始大肆搜掠这可怜的房间。 就差没把房顶掀开,地板挖出来的搜索结果让他们非常失望。司徒坐在床边一个劲的吸烟,叶慈也是烟不离手了。不知道他们想些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终于坐不住了。 “这里一定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再找一次!那臭和尚喜欢在抽水马桶里藏东西,我去看看!” 在抽水马桶里藏东西?叶慈对这一点相当无语。太狗血了! 别管廖江雨藏东西的地方是不是很狗血,司徒还真的就找到了一个塑料包。拿出来以后鄙视了一下廖江雨的智商。 塑料包里是一张磁盘,司徒苦了脸问道:“我最近是不是和磁盘有仇啊?袁可心的案子里有磁盘,赵天明手里有磁盘,这又冒出来一张,你们就不能笔写吗?” “你问谁呢?”叶慈才懒的想这种怪诞的问题。 为了看到磁盘里的内容,两个人赶回了唐朔的家。 叶慈把磁盘放进电脑里打发开以后,发现里面就是罗万春的资料,后面还有一些魏鹏的情况。 俩个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屏幕上的字,足足看了四五遍才罢休。 司徒抽出一支香烟给叶慈,各自点上后就说:“没想到罗万春竟然和本地的蛇头有关系。可怎么没有他帮人跑路的情况,按理说,他和蛇头的关系这么好,绝对会插上一脚捞昧心钱的勾当。” “这不是最奇怪的,罗万春从五年前的资料开始到现在,几乎是一片空白,这里面有问题。司徒,罗万春和魏鹏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别费那脑筋了,和尚都查不到,我们也一样。让我纳闷的就是老魏,突然给自己买了巨额的人身保险,受益人是他的女儿。” “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看看日期。这个买保险的日子,可是在他车祸之前。要说是车祸以后他买保险还说的通,可怎么在那之前就买了?就像是,知道自己要出事一样。” “他虽然奇怪,但不该是凶手” 司徒一愣。 “为什么?” “因为时间。魏鹏在案发当晚住在岳父家里。他岳父家和案发现场相距很远,开车的话最快也需要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再算上返回的时间,就需要三到四个小时。再加上杀人,剥皮,布置现场,这一切怎么都需要最少五个小时!死亡时间是02:30分,我们推算一下就能明白,魏鹏必须要在晚上九点之前就出门,而那个时候刚好就是陪着他女儿的时间吧。” 司徒噗哧的笑了说“忙活完了,这天都亮了。” 叶慈分析的很正确,但是这要有前提,就是魏鹏在案发当晚是否真的留在岳父家里? 司徒抹了把脸,这思路又转回了来。 “这些事让小遥他们去查吧,江雨把磁盘藏起来一定是怕什么人赶在我们之前拿到。可这里面的东西也没什麽啊。换做是我,随便放在哪里就好。” “哼,你跟和尚没一个正常的。”叶慈讽刺他们的时候,似乎没注意到自己也不是很正常啊。 “这么没目的胡思乱想不是办法。江雨是两天前开了房间。我想他从两天前就没回过那里。”叶慈弄两杯浓浓的咖啡来提神。 “你发现什么了?”接过咖啡后,司徒问道。 “不用仔细看也知道,桌子上都有灰尘了。” 桌子上……有灰尘?江雨两天没有回去过房间……司徒的脑子里像是突然被通了电一样,腾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叶慈搞不懂,司徒这是明白什么了一惊一乍的。 “不是江雨的事!”说着,司徒就把电话拿了出来。他还没来及拨号,铃声响起。 “是小遥的。”司徒赶忙接听。“怎么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告诉你一声,在一个小时前,罗万春和魏鹏都被抓了。现在隔离突审……魏鹏要见你和和尚。” “听着小遥,赵天明现场的谜团我解开了。老魏和罗万春都不是凶手!” 不止是电话一头的林遥惊呆了,就连叶慈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司徒。 林遥险些把电话吃进嘴里,对另一头的司徒叫嚷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现场脚印的问题你解决了?为什么说他们都不是凶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先别急,这样吧,在你们办公室不好说明。你让东明带着那俩个人去案发现场,我马上赶过去。” “等等,你先告诉我,现场的脚印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说太费时了,小遥乖啊,到了地方我再告诉你。” 林遥气恼的挂了电话,立刻就去找了葛东明。 乱蓬蓬的头发下面那双眼睛基本上已经变成铃铛了,葛东明瞪着面前的林遥,非常非常的想在下一秒就抓住司徒问个明白。 赶忙招呼了几个人带着罗万春和魏鹏上了车,直奔赵天明的案发现场。 (修) 生命的游戏 17 叶慈离开了唐朔家,继续追查廖江雨的下落。司徒赶在林遥等人前面,先一步到了案发现场。 根据自己所想查看了一番,更加确定了推论。 司徒蹲在案发现场门口活像个民工大哥似的吸着烟,便听见了下面急匆匆的脚步声。 林遥第一个跑到了上面,看见司徒蹲在那里就走过去。 “你怎么回事?不是去找和尚了吗?有什么消息没有?” 司徒突然意识到,林遥似乎也非常关心廖江雨,虽然俩个人多多少少有点小过节,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候,林遥还是流露出为廖江雨担忧的真切。 “叶慈在找他。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完,也跟他回合。和尚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 说话的功夫,葛东明走了过来。司徒拉着葛东明就问道:“你去查过老魏的家了吧,他岳父怎么说?” “魏鹏从上午十点到第二天上午都在岳父家陪女儿。晚上八点多哄了女儿睡觉以后,也在客房睡了。他岳父说,他一整晚都没有离开过。” “他岳父就这么确定?”司徒表示怀疑。 “对啊。他岳父说,魏鹏睡觉有个习惯,从来不关房门。老 恋耽美 分卷阅读5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家晚上起夜看了两次,他都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大半夜的去看自己的女婿还在不在?他们家人都是什么习惯?” “是因为卫生间就对着魏鹏睡觉的房间,不想看也不行。” 说到这里,谭宁押着罗万春走上来。一看见司徒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罗万春惊呆了一下,随即阴沉着脸点头示意。后面就是唐朔和周成带着魏鹏。 “司徒啊,总算看见你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我也成了嫌疑人了?”魏鹏看见司徒就像是救星了一样。 司徒放心不下叶慈一个人去找廖江雨的事,没了以往的闲散模样,直接就说:“我时间有限,尽量简短地说。赵天明的案发现场,小遥已经解开了一部分的问题。就是凶手是如何带着尸体在房间里行动的。但最关键的一点,凶手的脚印,却一直困扰着我们。不管凶手做什么,必须要拉一条贯穿整个房间的绳子,这样的话,就必然要留下脚印,而现场却……” “不是说会很简短吗?怎么罗嗦这么多?” 司徒一愣,突然说话的女性声音明显是从楼梯方向传过来的,等着他歪了歪头看去。看见杨倩一脸的不屑。 丫头片子,没时间教育你,等着我忙完的!司徒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彻底将架势十足的杨倩完全当成透明体。 自家的人被挤兑了,按理说就林遥那小脾气,还不是一顿狂风暴雨啊。可是呢,林遥这时候也同样没心思搭理那个有点自以为是的杨倩,抓了司徒的手就进入了房间里问道:“快说,凶手为什么没有留下脚印?” 司徒看了一眼都跟进来的人,继续说道:“其实很简单。凶手早在案犯当天之前就布置好了绳索。” 众人皆一愣。 “在案发当天之前……”唐朔似懂非懂的样子。 “司徒,你说明白点。”葛东明似乎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们来想想,这种被废弃的大楼几乎是无人问津的。凶手应该是在案发的前十几天就到过这里,把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固定在房间里,然后离开。” 林遥恍然大悟! “然后就等着灰尘慢慢的积满这个房间!待到案发当天,就用我们已经推测出的办法来悬挂尸体,这样一来地面上就不会有脚印!” 唐朔突然跳出来,拉着司徒的衣服就追问道:“凶手提前布置案发现场,所以我们根本找不到什么脚印!” “对。所以我才肯定,罗万春和魏鹏都不是凶手。首先我们来考虑罗万春的情况,他……” “哼,光是你凭这一点推测就否定嫌疑人,是不是太武断了?”杨倩站了出来,一副要和司徒单挑的气势。 这一次林遥还是没有生气,脚印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他更着急接下来的事。这就走到司徒面前,一个催促的眼神抛过去,立马被司徒误解为“亲爱的,你真棒!” “东明,我要做个实验。你把罗万春的眼睛蒙起来。” 葛东明知道他要做什么,根本没功夫去修理频频惹事的菜鸟。想都不用想,就把身边谭宁的领带扯了下来。 将罗万春的眼睛蒙的差点瞎掉,司徒拉着他在房间里转了天昏地暗!接着,就拉着他走出了案发现场。 众人跟着他们到了另一个房间,看见司徒让罗万春抬起脚,跨坐在窗台上。随后说:“我不说话,你不要动。” 罗万春很不情愿的点头以后,司徒解开了领带。 众人立刻就听见了罗万春惊恐的一声叫喊! 罗万春死死的住着窗框,骨节泛出青白色。 司徒扶着他刚下来,罗万春那张惨白的脸就对司徒叫骂起来。 “你想杀了我吗?” 司徒没有理会罗万春,却抓住了他的手摸了一把。对大家说:“他的手心全都是冷汗,不用我说你们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不明白。”杨倩不是事事都针对司徒,这一次她真的没有明白。 “东明,我也看过罗万春的资料。他有恐高症,所以,他的反应才会这么激烈。案发房间里的绳子其中一个的固定地点是在楼外,这样,凶手就必须把身体探到窗户外面。这里的二楼原本就比普通楼层高,对于罗万春这个有恐高症的人来说,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用了梯子呢?可以有保护措施的那种梯子。只要克服一下病症,应该做的到吧?”杨倩再次说了话。 葛东明抓了抓头发,接过了司徒给的香烟点然后,才说:“小杨说的我明白。不过,你要想想。凶手如果需要用梯子,那梯子一定小不了,运送就是个问题。况且我曾经询问过罗万春的医生,罗万春的恐高症还比较严重。再说……” “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你去随便找个医生问问,恐高症是说能克服就可以克服的吗?我连飞机都不敢坐,就算是站在高一点的地方往下看都会腿肚子转筋!”罗万春这个当事人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杨倩心有不甘的瞪了一眼罗万春,将目光转向了周成,那意思好像在寻求支持。 周成似乎并没有发现杨倩在看着自己,他的话头指向了司徒。 “司徒先生,这些解释我都能接受。但是,魏鹏呢?你也知道,在死者的车里发现了魏鹏的指纹。” “凶手需要至少半个月以前就来布置现场,而那个时候魏鹏在国外,时间上不会是他。而我曾经想过,凶手不止是一个人!我来做个假设,假设魏鹏有一个同谋,在他出国期间布置了现场,等他回来在杀了赵天明。” “这也是我的假设。”周成紧着说。 “但是你要留意一点,时间!我也曾经推算过整个案件的时间,如果魏鹏是凶手就必须在晚上九点之前离开家。你该知道案发当晚,魏鹏在哪里。” 周成转过头看了看魏鹏,又问:“那你所推测的另一个凶手呢?也许是那个人杀了赵天明”。 “我们都知道,凶手是赵天明的熟人!不光是我,你们也都调查过赵天明的交友情况。认识魏鹏的同时又认识赵天明的只有几个人,我,罗万春,胡颖,和律师廖江雨。最笨的方法来想想,这些人中,谁有可能是同谋?” 所有人都陷入了苦思中。 凶手不是罗万春,也不是魏鹏!那究竟是谁?这些问题引出了诸多的疑点,让案情更加复杂的同时走进了死胡同。 司徒看了眼站在身边的林遥,返了身走到葛东明的面前,似有话要说。 葛东明这个表面憨厚,内心狡猾的家伙,就知道司徒包准会找上自己。顾忌着有俩个菜鸟在场,就说了句:“外面说吧。” 不一会,葛东明和司徒就返回了案发现场的房间。 不等其他人表示什么,葛东明就招呼他们离开。 众人满怀疑虑的走出了大楼,谭宁让罗万春和魏鹏先上了车。唐朔站在车门前面,等着后面的人。 林遥抓住司徒落在最后面,小声地问:“你要去找和尚,那些阴招都玩不了吧?” “我正想跟你请示一下呢。”说着,靠近林遥的耳朵,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代了一番。 林遥别扭的表情看上去好可爱,说不清的惹人喜欢。司徒正想夸上几句,就听见不远处杨倩说:“林前辈,快点上车啊,就等你了。” 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司徒用余光察觉到大家都在看着他们,于是一肚子坏水开始作祟,冒着被大卸八块的生命危险,堂而皇之的在众人面前“吧唧“一下,亲了林遥那白嫩嫩的小脸一口。 在林遥彻底不会反应的同时,司徒就对眼睛脱眶,下巴脱臼的杨倩说道:“大人说话,小p孩看什么!一边去。” 这混蛋!林遥抬起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司徒的屁股上,对方要不是有点功夫,早就和地面亲吻了。 “找死呢你?不准跑!司徒,你给我回来!妈的,说亲你就亲,是个爷们你永远别来见我!” 林遥羞愤的朝早就跑的没影的司徒痛骂! 一旁的谭宁自问了一句:“这就是战士吗?” “很快就是烈士了。”葛东明心想,比这个还刺眼的都看过了,这算什么啊。 唐朔笑眯眯的祈祷着司徒再见到林遥时,能够不用死的太惨。 周成装作没看见,把脸扭到一边。 杨倩死死的盯着林遥红彤彤的脸,诧异与惊愕彻底打击了她。 返回了车里,林遥这火气还没消呢。一个人碎碎念的好半天,直到把司徒骂的体无完肤了都不解气,要不是骂道口渴,估计还不知道要残害同车的人多久。 谭宁无言的递给林遥一瓶水问道:“刚才司徒跟你嘀咕什么了?” 经谭宁这么一问,林遥才想起来。于是就说:“他一个朋友出了点事,他这几天回去帮忙,案子这边的事就忙乎过来了。” “这个司徒!这都什么节骨眼了,还有心管别的?”谭宁搞不懂司徒的用意。 葛东明没有回应谭宁的疑问,只是说:“就算赵天明不是罗万春所杀,他跟这个案子也绝对脱不了关系!盯死罗万春我们就等于有了突破口!小林,你马上给司徒打电话,让他把那个乱码文件送过来。” “他说现在没时间,要很晚才能回我家,乱码文件过两天再给你。” 这回葛东明的眼睛瞪浑圆,骂道:“姥姥的,给我送个备份文件没时间,去你家里就有时间!你告诉他,我也让他亲一口,让他马上给我把文件送过来!” 噗!!林遥和谭宁同时把喝到嘴里的水喷出去,相当诡异的眼神瞄着葛东明。谭宁更是不怕死的说:“组长,人家司徒可是美食家,就你这样的粗茶淡饭人家也不要啊。” “小兔崽子,想去洗一个月的厕所了吧?我老婆可是经常赞美我是她的‘阿波罗’我咋就是粗茶淡饭了?” “组长,别说了。小林好像快吐了。” “小兔崽子们,要造反了!” 回到重案组以后,所有人都不明白葛东明为什么要把罗万春和魏鹏都放走了。只有跟在葛东明身边的几个人知晓这里面的问题所在。而完全没有出乎林遥意料之外的事,也发生了。 返回组里后唐朔,拿了些东西就跑了,而杨倩却像是丢了魂一样的发呆。谭宁老早就紧跟着葛东明进了组长办公室,几个好事的人就抓了周成,逼问着他都知道些什么。 周成觉得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当然要除了某某被某某某某亲了一口那件事。剩下的倒是有什么说什么。等着一些人听完了周成的叙述,就对坐在桌前整理资料的林遥投以猜忌的目光。 不用有人提醒他,林遥也能听见组里一些人在议论着,关于葛东明释放了那俩个嫌疑人是因为司徒的原因,而这里面自己自然是少不了起到重大的作用。 随他们去说吧,林遥无视着暗流下面的风浪,用手机发了短信给司徒。 ……和尚那边有消息吗?需要我帮忙就打电话,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很快,林遥就收到了司徒的回信。 ……小遥,不可以贤惠成这样,真是的!过来让哥哥亲你个半身不遂!…… 林遥笑了。 话说,司徒离开了以后,就匆匆忙忙的和叶慈会和。 叶慈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坐在车里喝咖啡,司徒一点吐糟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不用这么担心和尚,他不会有事。”叶慈语调平稳的说。 “你怎么知道?” “司徒,你是关心则乱。你当和尚就给你一个人干活吗?他手里还有很多委托没完结,不给客户一个交代,就会有很多人漫天遍地的找他。黑白两道都跟他有瓜葛,这些人要是有了动作我们不可能没有察觉。我估计,和尚应该是因为什么事,躲起来了。” 叶慈对自己这番推测其实上也没有多少把握。他又何尝不是关心则乱!三个人风里浪里的走到今天,说是把命交给对方都不会眨眼睛。自己和司徒好歹算是有个人疼了,那臭和尚却还是孤家寡人。叶慈总觉得,和他们相比,廖江雨才是最该有人关心的一个。 “我知道他最后一个工作的委托人是谁,去问问。”说完,司徒就催促着叶慈开车。 在司徒追查着廖江雨下落的时候,林遥换了身衣服和唐朔一同去了客运公司。 在有关部门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洛林案发当天所乘坐的公车上的时间和监控录像。 有一个部门主管陪同着他们,在一间小型会议室里林遥和唐朔都屏气凝神的盯着屏幕!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乃至三个小时过去以后,林遥终于承认了他们毫无收获。 谢过了客运公司的人以后,他们非常失望的离开。 林遥并没有返回重案组,和葛东明通了电话以后,得知谭宁在暗中监视着罗万春,于是便打算去跟谭宁汇合。 “小唐,你回家吧。”林遥看着身边哈欠连天的唐朔,想到他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睡过了。 “那怎么行啊,我和你一起去。” “别固执了。回去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明天早上来替我。” 林遥最后一句话,说服了唐朔。随后给叶慈打了电话,才知道他和司徒一起寻找廖江雨,说了些贴心的话才踏上回家的路。 唐朔刚离开以后,林遥就在半个小时后见到了窝在车里监视着会所里的谭宁。 看见敲车窗的是林遥,谭宁打开车门,让他进来。 “怎么就你一个,谁跟你一组?“林遥觉得奇怪,怎么监视罗万春的,会所这边只有他一个? “小夏跟我一组,那小子在后门呢。” “我去替他,让他先吃饭。”说完,林遥不等坐的热乎了,就下了车,直奔会所那个小门后面去。 选择了不易被发现的路线,走到和后门胡同相对的马路边上,刚刚看见马路对面的小夏朝他这边走过来,打算喊他一声,却突然发觉他的表情紧张,林遥眼睛敏锐的发现,在小夏前面的不远处,罗万春换了身很普通的衣服,神色匆匆。 林遥没有走过马路,好在这时候罗万春还没有发现他,对小夏使了一个眼色,分不同的方向跟在后面。 林遥掏出手机,给谭宁打了电话。 “罗万春出来了,我和小夏跟着,你马上让组长再派个人去见识后门,注意会所的动静,特别是魏鹏。” “好。” 罗万春很快就进入了地铁站,林遥把握好距离跟着,他知道自己的同事就在周围,不管罗万春要去哪里,都已经是瓮中之鳖。 已经是深夜的地铁里,没有多少人,林遥隔着一个车厢看着他的时候,觉得太古怪了。 这么晚了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开自己的车?这趟地铁的终点站是海边的娱乐场,他那身几乎把自己包成粽子的打扮,可不像去会朋友的。 半个多小时以后,罗万春起身准备要下车了。 林遥靠在车门附近,在玻璃返出的景象上,看着罗万春的一举一动,地铁缓缓停下,罗万春第一个下了车,儿林遥看见小夏紧跟着也下了车。 倒是林遥却没有急着离开,等到快要关上车门的时候,才踏出第一步。 几乎是电光火石的瞬间,已经下了车的罗万春竟然猛的从最后一个车门返回了车厢内。 紧跟在罗万春后面下车的小夏被拦在了外面,林遥也差一点被夹在两门之间,好歹算是留在了车厢里。 这个罗万春,还玩这一套!林遥在琢磨的时候,接到了电话。 “小林哥,我跟丢了。” “我还在车上。估计他是要在终点站下车,你马上联系组长,等我电话。” “好。” 真的像林遥说的那样,罗万春在确定没有人跟着他以后,在终点下了车。 出了地铁站以后,罗万春朝着有些荒凉的海边走过去。林遥越发觉得奇怪。 不远的前方,就是一大片的活动板房。这都是在旺季时一些小商小贩留下的。现在这时候,都已经差不多废弃了,只待明年的旺季回来。 罗万春没有犹豫,直接走进了杂乱又萧条的板房区里。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林遥并没有着急,靠在一个老旧的板房旁边,细听着所有能听见的声音。不到几分钟,就辨认出了他的所在。 拐过几个还挂着招牌的房子,林遥看见罗万春的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还时不时的看着周围的房子,像是在寻找地址一样。 林遥耐心的等着,就见罗万春似乎确定了什么,径直走到了一个较小的板房前,试探性的推了推了门,随后走了进去。 他这是第一次来这里!林遥可以确认这一点。 林遥刚刚想要走的近点,就听见那小板房里传来了呼喊声。 “开门,快开门!玩笑开过头了,你是谁啊?把门打开,听见没有……快开门!……” 声音持续了十几分钟,里面的口气越来越急躁,到了后面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这时,林遥才觉得他出了问题。 疾步走过去,就敲了敲门。 “罗万春,你冷静点!” “谁,你是谁?为什么要引我来?把门打开!” “你弄错人了,我是重案组的林遥。” “咦,林警官?怎么是你?外面有人吗,你看见有人在吗?” “没有,我什么人都没看见。你在里面打开不开门吗?” “打不开啊。” “外面也没锁啊。你离门远点。” 听见了罗万春的脚步声远离的房门,林遥一脚踹出去,竟然被弹回去了!这是什么门?林遥连着踹了好几脚门都没开,他只好拿出了手枪。 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那门要是还打不开,林遥就想念芝麻开门了。 吱噶摇晃的门后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黑暗,林遥没有锁上手枪的保险,依旧拿在手里对着黑暗处。 谨慎的走进了里面,不等他寻找罗万春,身后的门竟然激动关上并且发出了上锁的声音。 林遥在惊讶的同时,四周响起了喀嚓的声音。 (修) 生命的游戏 18 “林警官,怎么回事,你进来没有?”黑暗中,罗万春焦急的叫喊着。 听声音,他应该是在左面。林遥心里开始疑问。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或是感觉到第三个人,那刚才是谁推了自己? 来不及多想,林遥立刻拿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光,发现那扇刚刚被自己打开的门又关上了。 “把你电话拿出来,看看周围的情况。” 依照林遥的话,罗万春取出了电话打开,黑暗中又多了些亮光,可不等他们开始观察周围,就听见了一种重型机车超这边开过来的声音。 罗万春兴奋的喊着“有人过来了!” 林遥恨不得一脚踹死他,“这附近哪有施工的地方,听声音就知道至少是建筑工地用的重型吊车!我们早就是人家板子上的肉了。” “怎么办啊,林警官,快想想办法啊……”罗万春慌乱的叫喊着,让林遥开始心烦了。 “喊什么!你去看看窗户能不能出去,我再试试开门。” 林遥不管罗万春怎么手忙脚乱的去摆弄窗户,他直接拿出手枪对准开了几抢!等着只剩下一颗子弹的时候,林遥抬起脚就要发力,突然就听见机车停在板房前的声音。 罗万春那边也立刻没了动静,黑暗中他急促的呼吸声像是落水的人,那即将湮没头顶的冰冷一般的惊恐。 林遥一个愣神过后,就意识到不好。可没等他再次去踹那扇门,就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房顶上喀喇喀喇的响着。 不等林遥分辨出那是什么声音,这个木板房竟然拔地而起! 林遥狠狠的骂了一句! 罗万春大声的喊问着“发生什么了?” “笨蛋,外面的人要用我们填海!” 顾不得去理会已经有点歇斯底里的人了,林遥连着踹了好几脚,那门终于有些松动。 “真他妈的,这是什么门?枪子都打不开,你不要鬼叫起来没完,过来帮忙!” 都说力从地起,他们站都站不稳,力气从何而来?几脚出去,效果甚微。林遥这死倔的脾气来了拧劲,他就不信自己还真的会被填了海?还真就弄不开一个破门? “罗万春,到我旁边来,不是后面,过来!” 对于连方向感都混乱的人,林遥一点好态度都没有,抓了人当助力器,一个标准的侧身踢! 罗万春在黑暗中只感觉到面前一阵强劲的冷风呼啸而过,紧接着就被林遥的力量反弹着跌坐在地面上。而林遥也被他扯了下去。 “妈的,这是什么门,门框都没了竟然还不坏!”林遥那一脚,竟然把整个门框都踢飞了,他还一个劲的跟那门拧巴! 两个人赶紧站了起来,可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目瞪口呆! 他们竟然被悬在十几米高的海面上! 跳下去!这是林遥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不等他的理智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整个木板房突然开始剧烈的摇晃,林遥险些掉出去的同时,撞到了膝关节,来不及喊痛,后面的罗万春像是皮球一样的滚到门边,失重而落到了外面。 一条腿撞到了破损的门框上,林遥顾不得让他全身冒出冷汗的疼痛,用脚踩住了两边的木板房! 终于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林遥闷了一口气发力,把抓住了险些掉进海里的罗万春。 “救我,救我,我……” “闭嘴!抓住我的手!另一只也……” 不等林遥把话说完,就听见沉闷的“噗”一声,他抓着的罗万春痛苦的扭曲了脸,“远程狙击” 林遥顿时冒了一身冷汗,海面上根本看不见有半条船,这种远程狙击的方式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被死神的镰刀勾住了脖子! 罗万春的脸越来越扭曲,却没有昏迷,一定是没有打在要害。 “下水以后你要抓紧我!听见没有?” “救,救我……” “噗”!又是一声,这一次林遥眼看着罗万春的手臂被击中,不断摇晃的木板房和吃力的手臂,加上受了伤的罗万春已经抓不住自己,尽管林遥使足了力气,还是在落入海水中的那一瞬间,松了手。 海水中像墨汁一样的漆黑,他明白,想要立刻找到罗万春是几乎不可能的,但他无法抛下一个刚刚还在向他求救的人,那怕找到的是那个人的尸体,林遥也想带着他一起上岸。 很快,林遥就无法再水里支撑。奋力的游出海面,拼命的呼吸着寒冷的空气!这时,他也看见了海岸上停着一辆打着刺眼大灯的吊车,也听见了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狠狠的吸了一口空气,林遥再次潜回水里。 在海里,林遥只能支撑几分钟,等他浮出海面的时候,几辆警车刚好停下,随即,变传来人的吵嚷声。 林遥只好放弃了寻找罗万春,如果再不上岸,恐怕他也上不去了。 来的警察并不是和林遥同一所属,看见海里摇摇晃晃的跑上来一个人,两三个警察急忙跑过去。 林遥摸了摸身上,幸好佩枪和证件还都在。 深夜的重案组办公室里,葛东明反复研究着案件的线索,一个组员推开他办公室的门,送来一杯浓浓的提神咖啡。 葛东明点点头,算是说了谢谢。他拿起咖啡没等喝上一口,桌上的电话就吵了起来。 林遥坐在警车里,湿漉漉的身体上只裹了一条薄薄的毛毯,他挂掉和葛东明的通话以后,考虑再三还是没有联络了司徒。 此时,司徒和叶慈正在位于郊区的一别墅里,他们的面前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也就是廖江雨最后一件工作的委托人。 老人的身份特殊,司徒虽然不认识他,但却知道并且非常尊重这位老人。 起初,老者拒绝了和他们见面,俩个人足足在大门口等了四个多小时,才算是见到了。司徒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老者面色温和的不露声色,只待双方之间的气氛沉默到有些压抑的时候,才缓慢的说:“我的事小廖帮了很大忙,四天前我见过他。下午一点他来这里找我。” “当时他什么状态?”司徒问道。 “和平时比较,有些急躁。” “您看见他手里或者是身边有什么东西吗?” 老者品着飘香的功夫茶,好半天了才说:“有……一个公事包。” 司徒想到,最后一个看见廖江雨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说话能急死人的老者。也就是说,廖江雨在四天前离开这里以后,就去天华酒店开了房间。随后,去向不明。 看了看时间的叶慈和司徒一样明白,在老人这里怕是不会再有什么富有价值的东西了,索性就和司徒起身告辞。 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老者那慢悠悠的声音说道:“我听见他和什么人通电话,虽未听得到他说了什么,看他脸色……似有不妥。” 这么笨!早就该想到去查查那臭和尚的通话记录!司徒这才想到这一点,忙着再次感谢老者以后,和叶慈匆司徒把叶慈的车开的飞快,过了一个小时才进入市区,口袋里的电话滴滴答答没完没了的提醒着曾经有人来电。 司徒专心开车,就把口袋里的电话扔给了叶慈。 “是一个叫葛东明的号码,要拨回去吗?” 司徒拿回手机拨给了葛东明,还没等说声喂,就听见电话另一头葛东明的声音说:“罗万春可能死了。” 电话里,葛东明吧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随后便要司徒立刻过去。 “小遥情况怎么样?”司徒的第一话。 “不大好。我让他去医院,他跟我玩耳聋。你要过来吗?” “我有事走不开,小遥要做什么你就随着他,他挺不住了自然就会去医院。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就和你们联络。” 叶慈看了看司徒,问道:“出事了?” “罗万春可能死了。” 叶慈一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赶回了唐朔的家,叶慈将打算要跟着他进去的司徒拦在门外,自己先走了进去。 等着叶慈再次打开门的时候,司徒看见唐朔忙手忙脚的穿衣服。 “都是男人,你还怕我看他什么啊?” 叶慈没有说话,冷冷的瞪了一眼司徒,抓着一件外衣披在了还睡不醒的唐朔身上说道:“小唐,刚才出了点事。” “什么事?”唐朔揉着眼睛。 叶慈告诉唐朔,林遥也差点被填了海以后,唐朔就急着要去现场。司徒一直没有开口,看着叶慈千叮咛万嘱咐的送走了唐朔以后,方才说道:“你怎么还把他打发走了?” “我倒还想问你,怎么不去看林遥?”叶慈坐下以后打开了电脑。 司徒点上烟使劲的吸了一口,似自言自语地说:“这事小遥没有给我打电话,说明他自己处理的来。就算我过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吧。那么多警察都在,他们又不是废物,有什么线索不会漏掉,更何况小遥也在。” 叶慈的手在键盘上飞舞着,还能抽出时间来看着司徒说话。 “你是说,林遥能解决?” “凶手在杀了洛林以后一直潜伏着,不但我们进入了僵局,就算是警方也走进了死胡同。我说这话虽然对不起死者,但是,凶手这一次动作,明显是要收尾了。这才几天工夫,小遥就掉进水里两次,我敢肯定,要是他抓住凶手一定会把人浸死!小遥那个人啊,在肝火被惹恼到极点以后,就会出奇的冷静和果断。” 叶慈停下了手里的活,从一个提包里拿出一张磁盘塞进了电脑里,等着安装程序的功夫对司徒说:“你真的不想去?” “我的心已经飞过去了!但是智慧和身体还留在这边。我一再想,如果凶手真的不再浮出水面,那就难办了,现在的情况是不怕凶手出来,就怕凶手不出来!” “还以为,你至少会打个慰问电话。” 司徒看了一眼叶慈,说道:“算了吧,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5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自己忍不住顺电话爬过去看人。现在罗万春除了事,我估计老魏最迟今天晚上就会找我,找不到我一定就去警察局找小遥了。” “为什么?” “胆小怕事,他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那家伙肯定快吓破胆了,一定会去警察局要求保护。挺大的老爷们,胆子小的像针眼。” 叶慈忍着没笑出声,继续忙着,不多时就说:“司徒,出来了。” 司徒内心里咒骂廖江雨耽误了他照顾亲亲小遥的时候,叶慈那边已经找出了廖江雨的通话记录。 司徒把香烟放在烟灰缸里,坐到叶慈的身边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看着。 最后一个号码司徒从来没有见过!叶慈想了想就说:“天亮以后,找个公用电话试试。” 不知道此时的叶慈想到了什么,突然说了句: “你们在某些方面很像。” “我跟江雨?” “我是说你和林遥。” 不用叶慈再说下去,司徒也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便说道:“本质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小遥是个很细腻的人,虽然表面上冷漠,脾气暴躁,内心里他要比我好太多。说到相似嘛……我们俩个都有点……” 都有点什么?叶慈没有想问他,也没有去猜想,这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只要本人觉得好,做朋友的自然愿意看到他们有个好结果。就是不知道,林遥若是了解了司徒的全部,会不会发飙到要杀人的地步,司徒还是自求多福吧。 “叶慈,从刚才你就好像有话要说。”司徒突然改变了话题。 “没有把握,还不想说。” “说说吧,给我找点事干,脑子有点发锈了。” 哼,分明是要把心思从林遥那边转移开,怕是自己忍不住跑过去才对! “你说凶手杀了罗万春是打算要收尾,可我倒觉得,真正的较量才开始。” “为什么?” “罗万春生死不明,如果凶手是林遥说的用远程狙击的手法杀人,就表示有一定的水平,可那两枪都没有打在要害,所以,我怀疑罗万春根本没有死! 再则,凶手一项谨慎小心,如果我是凶手,发现林遥在魏鹏身边绝对不会动手!为什么凶手会在林遥面前杀了罗万春?这就像是……” “停!我说过了,案子的事让小遥去解决,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出江雨。” 叶慈冷了脸。 “司徒,你在怕什么?” “不说行不行?”这话出口的同时,司徒将一根手指轻轻的放在嘴上,表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随你。” 话分两头。 天色已经大亮,换了身干衣服,林遥一口气塞进嘴里一大把的药片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倒下!唐朔在林遥身边差不多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了,林遥固执的就是不肯离开现场! 搜索队的人已经从海里吊出了那个木板房,还是找不到罗万春。 早就有搜索队的队长告诉过他们,昨晚的海流非常猛急,一个人怕是像根针一样难找,但不是没有机会,不过需要至少三,四天的时间。那时候,找到的只能是尸体了吧。 林遥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满脑子都是解不开的疑难问题。 唐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一大杯的姜汤水,几乎是半强迫的让林遥拿在手里。 林遥在木板房里已经查看了近一个多小时,随后,又爬上了木板房的房顶,房顶上有一处被焊死的铁质圆环,想来必是用做链接吊车的钩子所用。 林遥想着诸多的问题,就听见下面的人喊他。 跳下房顶的时候,感觉到天旋地转,要不是唐朔扶着他,林遥怕是摔倒后再也起不来了。 硬挺着自己几乎报废的身体,林遥走到鉴证组的同事面前。 “刚才你们组长说,有了结果直接告诉你就可以。你过来看看。” 林遥先是跟着同事上了那辆吊车,同事指着操作盘说:“这个是遥控装置,就算没有人,这个大铁块一样可以操作。” “这样的遥控装置是自己组装的吗?” “对,看一眼就知道,这是自己做的。” “拆下来,然后把所有零件的名称给我一份列表。”随后,林遥就个葛东明打了电话。 “组长,吊车上有遥控器,我让鉴证组的人拆下来,能不能让谭宁去查查,有什么人在市里买过这些东西。谭宁对黑市熟悉,他去查的话会快一点。” 葛东明没有多加考虑就答应了。 这时,几个新人在组里听到消息匆忙赶来,杨倩看见林遥异常的脸色就急急的走过去。 “林前辈,你怎么不去医院啊,你这样会……” 林遥根本没有理会杨倩,紧跟着鉴证组的人去看了木板房。几个新人也紧随其后。 “小林,你踹飞的那个房门已经找不到了,不过从窗户的情况来看,门窗应该都被加了铁板。要不然,不可能连枪都打不开。” “你说是铁板,普通的铁板我连开了几抢都没用。“ “说是铁板,不过是我简单化了。这种铁板是特制的,足有五毫米以上,足够阻挡你的子弹了。如果你没有把门框都踹飞了,你就有可能和这个木板房一起沉到海底。” 林遥似乎并没有在意同事的话,他心里的疑问太多了! 首先,如果当时他没有出现,只有罗万春自己,那么凶手要怎么杀人? 其次,从罗万春被反锁在木板房里面来看,应该是打算把房子和人一起沉到海里,可为什么又会在远处狙击,凶手好像是准备了两套杀人计划? 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要杀罗万春? 现在死了三个人,赵天明和洛林的死亡现场跟司徒的游戏一模一样,可罗万春确实毫不相关,再加上魏鹏的那次车祸,凶手究竟在搞什么? 好吧,先不说洛林,罗万春和赵天明之间的死一定有关系!那么,最让人在意的地方就是――babylon会所! 林遥想到这里就要带着唐朔去会所,一个急转身的同时,眼睛突然一片黑暗,林遥只觉得有人抱住了自己,残留的清醒告诉他,必须坚持下去! “小唐,给我找点止痛片。” “去医院吧,你这样……” 不是小唐,林遥推着那人勉强的站直了身体,看见杨倩忧虑又焦急的深情。 “我没事。小唐!”大声的把唐朔喊过来以后,要他去找止痛片,唐朔看着林遥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拿出很多药。 “这是司徒大哥先前给我的,应该有止痛的才对。找到了,只能吃一片。”唐朔看见林遥根本连水都没喝就吞下了药片,他依旧保持着沉默的态度。 一旁的杨倩忍不住了,抓了林遥的手就要带他上车。 林遥没有多少力气,甩不开杨倩。这时,唐朔一把扯开了杨倩,林遥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小动严肃到冷漠的表情。 “你要是想帮忙就去调查案情,不要随便阻碍别人的行动。” “你怎么回事?他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去医院?”杨倩喊着对唐朔说。 “有些事,女人该闭上嘴!”说完,唐朔就扶着林遥问道:“林哥,刚才组里来电话了,那几个偷车的招供了,说赵天明的车是在城北的鹤乡路上偷的。” “走,去看看那个仓库。” 杨倩毕竟是个女孩子,被唐朔这么一说,眼睛里就有了点点的泪水。眼睁睁的看着唐朔和林遥上了车。 赶往仓库的路上,林遥拿出纸笔写下几个人的名字后交给唐朔,说道:“小唐,马上就天亮了,这是你的任务,我前几天查到市里有一个周易研究所,你去问问,看看研究所里有没有人知道这些人。” 唐朔看着纸上写的人名,不由一愣。 “怎么还有他?” “我自己也说不清,就觉得哪里奇怪……问问也没什么坏处。对了,拿着那两张简笔画去。” 几种药在林遥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了,一口一口的酸水翻上来,难受的要死。没了办法的林遥只好随便买了点面包和水,勉强压下这种恶心的感觉。 来到了小仓库,林遥发现门上的锁不过就是个装饰,他很轻易的就推开了门。 仓库里又脏又乱,随处可见纸盒箱子、废旧电器、破烂工具等等,林遥在地面上一点点的观察翻找,不多时,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在仓库最里面还能看得见车辙,想来赵天明的车就是停在了这里,在车辙旁边有几个被踩扁的纸盒箱子,其中一个箱子上面有两个小洞,像是用什么尖锐的利器扎进去了一样,。蹲在身子看得仔细一点,发现竟然有脚印的痕迹,这样的小洞仓库最里面一直延伸到门,只有出去的,却没有进来的,这足够引起林遥的注意了,拿起两三个有小洞的纸盒箱子,林遥急着返回重案组去做鉴定。 (修) 生命的游戏 19 与此同时,司徒和叶慈满世界的寻找廖江雨,廖江雨么一个曾经使用过的地方,他们斗找了,什么线索都没有。司徒有些气急败坏的踹了一脚车门。 “这臭和尚死哪去了?”那边林遥还病着,案子也越来越复杂,他却找不到廖江雨,只能心急如焚的乱转。 “你再仔细想想,和尚有没有什么常去的地方,比如说健身会所一类的?” “他从来不去那种地方,他自己有健身房,等等,对了,我怎么把这事忘了!江雨自买了一个小公寓,改成了平时练功用的地方,只是他一直很忙,很少会去。” “别急了,这不是还有地方可以找吗,具体位置呢?” “上车。” 两个人开足了马力,希望能在这个最后的地方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说是公寓,不过就是在郊区的一个平房罢了。廖江雨当初买下来的时候还很划算,剩下了承重墙以外,他去除了所有的东西,留下一大片的空旷,以供自己满屋子的撒野。 司徒自然不会有这里的钥匙,也顾不得许多,使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很快就打开了门。 “不错,是个好地方。”看着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排小柜子和保养得当的刀枪剑戟,叶慈好像非常喜欢的样子。 司徒白了一眼这种时候还有闲心的叶慈,直奔着那一排的小柜走过去,叮叮当当的打开的柜子,里面只有一些练功时使用的器具衣物,还有酸臭的味道。 “司徒,我知道你担心和尚,可你是不是有些急过头了?”一旁的叶慈看着他那样,怀疑这些柜子还能不能再用了。 “我没有时间了,小遥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要不要再去洗手间的马桶里看看?” 叶慈的话是很认真的,司徒却笑了,随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个文件袋晃了晃说:“和尚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往厕所里塞的。” 叶慈似乎也有些想笑。 “打开看看吧。” 司徒随手打开了文件袋,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开骂:“都商量好了是不是,怎么又是一张磁盘,不知道我最烦这玩意吗?” “不是还给了你一张照片吗?”叶慈随手把掉落在地上的照片拿了起来,给了司徒。 司徒接过来的时候拿的是背面,白纸上的黑字扎眼的很,上面写道“罗万春,市郊晚钟大道42号。” “好象是地址。” “可能是罗万春的家。”说着,司徒把照片翻了过来。看了一眼就讶异的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照片?” 叶慈也觉得纳闷,照片上有几个人。魏鹏、魏鹏的前妻、他们的女儿、罗万春、赵天明还有胡颖,这六个人好像是在郊外,凑在一起笑的非常开心。 司徒不明白,廖江雨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一张照片,倒是身边的叶慈看出点问道来。 “这小女孩是魏鹏的女儿吧。” “对,你不是见过吗?怎么,有了新爱好了?” 叶慈冷冷的瞪了一眼,说:“你看看这小女孩脖子上的东西。” 照片上的季节是夏天,小女孩穿着吊带的连衣裙,脖子上的项链很明显的能够看得清楚。 那是只有小女孩手掌大小的一个青铜色圆盘,上面似乎有字,因为太小了,实在看不清。 “这个怎么了?”司徒问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种风水用的罗盘,叫‘金玉锁关’。” 司徒的眼神左右飘忽了几下,不耐烦的说:“先不管老魏的女儿怎么会有风水罗盘,重要的是,和尚怎么会保留这张照片?这里面的六个人看起来关系很好,可为什么我知道的却不是这样呢?” “你知道什么?” “至少我知道,罗万春从来没有说过,他认识胡颖。” “司徒,和尚也许是查到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了,这六个人……” “不管了,现在找和尚要紧,等一会,你把照片给小唐送过去。” 看着神色匆匆的司徒,叶慈若有所思的英眉微结。 在重案组里,林遥焦急的等着化验结果,终于看见鉴证组的人跑过来,赶忙迎上去。 “怎么样?” “是38号码的女款高跟鞋,脚印上的东西也化验出来了,是一种参有化学成分的海底泥美容面膜。这个女人身高在165到170之间,体重在55到60之间,年纪在28到33之间。” “胡颖,一定是她!麻烦你等我们组长回来,把这份结果给他。” “可以。” 说完,林遥抓起桌子上的一堆药盒和车钥匙就跑了。 化验结果表明,胡颖一定去过那个仓库,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她留下了赵天明的车,那么,她的嫌疑就最大! 林遥感到胡颖美容院的时候,竟然看见门口摆着“停业”的牌子!林遥气的火冒三丈。 这时,葛东明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真么回事,是胡颖吗?” “应该是她!与这个案子有关的女性,只有她和柳云蕊,柳云蕊身高160公分,不可能穿38号的鞋,胡颖近170公分的身高,是她一定没错。还有,她的美容院停业了。” “你马上去家里找,我让人去查查美容院什么时候停业的。” 胡颖的家并不远,开车不用二十分钟就到了,站在门口林遥几乎把房门敲坏,也不见里面有人开门。倒是,惊动了邻居。 “你找谁啊?”一个中年妇女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看着林遥。 “请问,这家人去哪里了?” “哎呦,好几天没看见了。” 林遥也不愿意废话,直接亮出证件问道:“你最后一次看见这家人是什么时候?” “这个,这个……上周一,胡颖带着孩子走的。” “拿了什么东西没有?” “就背了一个包,不大。” 林遥离开胡颖的家,坐在车里算时间,再次给葛东明打了电话。 “组长,胡颖不在家,上周一带着孩子走了,家里也人。那几个偷车贼是什么时候偷了赵天明的车?” “你怎么了,这事你不是知道吗?” “脑子有点乱,记不住了。” “这个月的5号。” “星期几啊?” “星期五啊。” “行了,我一会再给你打电话。” 不等葛东明还想问问其他情况,林遥就挂了电话。 这个月的5号偷了赵天明车,胡颖是上周一离开的,也就是1号!这么相近的时间太可疑了,会不会是胡颖把赵天明的车安排在了小仓库里以后就离开了?那之前呢,赵天明的车在什么地方?如果胡颖是杀害赵天明的凶手,不可能从一开始就把他的车放在仓库里,那样太容易被发现! 不对,如果胡颖是凶手,那就有些矛盾了,送凶手作案的手法来看,是个冷静,残忍,凶狠的人,她现在把车丢出来,明显是不明智的,这跟凶手的性格不符。胡颖完全可以把车送到更远一点的地方,或者是干脆沉到海里,为什么要放在仓库里呢? 但是,为了那笔数目可观的不义之财,胡颖完全有动机杀害赵天明! 但是这样一来,问题就更复杂了,如果胡颖贪图那笔钱,为什么还要和司徒说出实情?如果她隐瞒不说,不是更方便她自己吗?是担心警方迟早会发现吗?还是别有用意? 洛林死亡的时候,因为事先就排除了胡颖的嫌疑,因此,并没有对她展开调查,洛林也是她杀的吗? 罗万春也是胡颖加害的吗?罗万春和胡颖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在会所帐务事故里,罗万春明显动过手脚,而赵天明不可能没有察觉,他们之间不了了之的结果,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两个人是同谋?那么,胡颖是赵天明的女友,是不是也参与进来了? 罗万春和胡颖之间在所有眼里几乎是陌生人,他们会不会早就认识?加上赵天明,这三个人做了某件事,事后,胡颖和罗万春合谋杀了赵天明,而现在,胡颖为了独吞那笔钱,又对罗万春下了手! 这样推论的确是水到渠成,可是,还有很多问题啊。 洛林与赵天明的死都和司徒的游戏一模一样,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只是单纯的要转移警方的视线吗?还是说,胡颖或者是罗万春对司徒有仇在先?为什么司徒在这以前,都不熟悉胡颖,只是通过赵天明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 还有简笔画,究竟是什么意思? 胡颖与司徒,在以前有过交集吗? 看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胡颖详细的调查此人! 急着赶回重案组以后,就看见唐朔朝自己跑过来。 “林哥,刚才大兵哥来了。” “叶慈来了?司徒呢?” “就大兵哥一个人来的,说司徒大哥还在找江雨哥呢。司徒大哥拖他把这个东西送过来,你看看。” 转送给林遥的只有一张照片,林遥看见的时候,却不觉得奇怪,他心里多多少少已经意识到,胡颖和会所的这些人有交集,那么,现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这个地址应该是罗万春的地方,小唐,你一会要去哪里?” “我跟着你。” 林遥正向让唐朔去查看一下照片上的地址,谭宁就走了过来。 “我去吧,照片我看过了,刚才和组长联系了一下我们都认为,现在胡颖的和罗万春之间一定有问题。” “不谋而合。那就辛苦你一趟吧,小唐,跟我去会所。” 唐朔没有废话,拿了一件外衣,就打算跟着林遥离开。 眼前一片刺眼的白,紧接着又是一片黑暗,林遥突然失去了知觉。 医院里,林遥的手里被埋了针,同时输进了两种药液。此时,唐朔忙着另外一件事早早就离开了,葛东明只好让一直在自告奋勇的杨倩留下。 杨倩看着病床上虚弱的人,不多时就发了呆。 林遥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手机就响了起来,杨倩一边暗骂着是谁打来电话,一边在林遥的衣服口袋里寻找。 病床上的林遥虽然难受得要死,还是听见了自己的手机铃声。迷迷糊糊的转醒以后,第一句话就叫着:“司徒,谁的电话?” 杨倩背对着病床,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气呼呼的杨倩把电话随手就扔在了林遥的身上,林遥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也想起来自己晕倒在办公室的事情。 看着响个不停电话上显示了谭宁的号码,立刻接听了。 “谭宁,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哼哼,多亏来的是我。”谭宁那边语气古怪。 “怎么了?” “这小子卫生间的水槽里一股子海水味。” “罗万春没死!” “我也这么看,这味道不过几天的事,时间久了,我也闻不出来。问题是,没死的人会在哪里?” “他身上有伤,一定会找地方治疗。”剩下的事林遥相信,谭宁会处理得很好。 挂了电话以后,林遥已经没有心思顾忌杨倩落寞又气恼的情绪,他的电话直接打给了司徒。 这时候的司徒,和叶慈奔波于城市中寻找所有可能找到廖江雨的线索。 廖江雨最后的一个电话,是来自一个政界要员,这种人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俩个人想了办法才摸清下午五点这个要员会在某家酒店招待客人,正赶往酒店的路上,司徒看着电话上的号码,这心跳的乱七八糟。 “小遥,你怎么样?“司徒开口就心急的问。 “还可以,司徒,罗万春可能没死。” “没死?” “具体情况没时间说了,你以前认识胡颖吗,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罗万春,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胡颖我只见过一次,连话都没说上几句,罗万春是在老魏找我做游戏的时候认识的,也没有什么交往。” “这样就怪了…… “小遥,不要太勉强自己了,这边的事完了,我马上就去找你。” “和尚到现在还没消息吗?” “多少有点眉目了,我找过他最后一个委托人。就是xxx,你也该知道这个人。” “有什么发现吗?” “多少有点。我还要去见一个人,他是最后一个和江雨通电话的。” “谁?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你那边也够忙的,我和叶慈找就行了。啊,对方是xx,都是大人物啊。” 话听到这里,站在一旁的杨倩突然走到了林遥身边,故意很大声的说:“林前辈,我扶你躺下吧,坐着讲电话很累的。” 林遥和司徒都是一愣!突然间谁都不说话了。 如果此时有他在身边,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他。 如果此时他在他身边,一定不会让他任着性子乱来。 司徒心里气血翻涌又焦急自怨,那边的林遥也突然发觉,思念早已成灾。 俩个人就这样拿着电话沉默着,杨倩本来就是一时气恼冲动的行为,此时却有些后悔。因为她看见了林遥俊美的脸上浮现出牵挂,想念甚至是寂寞的神情。这样的林遥任谁看见了,都会心疼。 稍后,司徒柔和的口气说:“案子结束以后,我们去买房子吧。” …… …… …… “我豁出去再给东明做一回牛马,换你能多休一段时间的假期,然后和叶慈小唐一起找个地方好好玩玩。” …… …… …… “咱不去什么度假村了,你喜欢爬山,我们去爬山吧。” “嗯。” 谁也没有说再见,谁也说有再叮嘱对方什么,挂断电话的时候,林遥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生病的时候,是这么容易酸了鼻子。 “杨倩,帮我找个电脑过来。”林遥并没有责怪杨倩的所为,尽管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杨倩没有说话,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差劲的她,默默的转身离开。 说话唐朔拿着林遥给他的名单,找到了周易研究所里的几个人询问,他们都说不知道,临走前,来研究所查找资料的一位老者,看见了唐朔的耳环颇有兴趣,一个劲的打听来处。 唐朔没什么心情和老者攀谈,打算要离开的时候,老者却说:“你说的这几个人我虽不知道,但是你拿来的这两幅画,我却见过。” 唐朔的眼睛突然间变得雪亮! “你告诉我,你耳朵上的东西是怎么来的,我告诉你关于画的事情,怎么样?” “好!”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林遥仍然没有休息,把主治医生气的说要给他一针安眠剂离开以后,林遥放下电脑就让不肯离开的杨倩给自己找些笔纸过来。 杨倩早就听说林遥这种独特的推理方式,看见他拿起笔的时候,就悄悄的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等着他一点一点的去剥茧抽丝。 但是很快林遥就被卡住了,几个问题下来,他把自己推进了死胡同。 为什么凶手这一次没有按照司徒的游戏杀人? 为什么要杀罗万春? 凶手真的是胡颖吗? 胡颖和罗万春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罗万春并没有死,那他人在哪里? 凶手对罗万春下过两次手,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林遥放下了手里的笔,杨倩看着他问道:“林前辈,你在想什么?” “罗万春的问题很奇怪,如果他没有死,为什么不出来,知道有人要杀他,为什么不要求警方的保护?” “可现在胡颖消失了,罗万春下落不明,我们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不对,也许我们都想得太多了。胡颖的脚印在仓库出现,紧接着失踪,随后是罗万春被诱出会所遭伏击,生死不明……该不会是……” “什么?” “胡颖和罗万春要跑!” “咦?但是,如果罗万春要跑,为什么还会遭伏击呢?” “我的意思是,这是一场演给别人看的戏。罗万春肯定知道我们在监视他,不管那天晚上跟着他的人是谁都无所谓,只要是警察就可以。他和胡颖事先商量好这样一场戏,在警方面前诈死,让我们忙于寻找他的尸体,而另一方面,胡颖早就被我们排除了嫌疑,谁也不会注意到她,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林前辈,你,你是怎么想的啊,一定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是不是……” “等等,这只是我初步的推测,其实还有几个问题没有解决。首先,如果胡颖要跑,为什么还会把赵天明的车放在仓库里?他们利用司徒的游戏手法杀人,又是什么用意?为什么要杀了一个与本案完全无关的洛林?那两张简笔画又是怎么回事?”说到了一半,林遥的思路就像是被突然被推倒了一堵墙似的,在一瞬间涌进来的元素,充斥着他的头脑。还来不及想办法一一整理,就有了一种极为大胆的想法,林遥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难不成,我们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这是疑问,还是反问?杨倩根本想不明白。不等她问个清楚,林遥就让她尽快回组里把所有的资料拿给自己看。 杨倩笑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摇晃着说:“我可是随身携带。” 林遥可没有笑意,接过文件袋以后,翻找到会所那次帐务情况,开始仔细的看着。 杨倩有些尴尬的看着依旧无视她的林遥。不管林遥暗示也好,明说也好,她还是厚着脸皮留下来,看着林遥不顾身体的病情一直在工作,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人多了几分的迷恋。而这种感情只能让她心里倍添酸楚而已。 林遥扯掉了一张纸,打算重新归拢一遍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唐朔顶着一身未化的雪花走了进来。 “林哥,有点眉目了!”唐朔兴奋的说。 杨倩对唐朔还是没有消气的样子,要不是林遥自己打算起身给唐朔倒杯热水,她才不会这样做。 唐朔用热水取暖,来不及喝上一口就说:“有个人曾经见过简笔画,大兵哥的解释是对的。在三年前f市的一次元宵节灯谜会上,曾经有一个人就画了这么一副简笔画。” “灯谜会?这怎么跟灯谜又扯上关系了?” “你听我说完。那个灯谜会是两个省的周易研究所联合举办的,去的人都是研究什么周易啊,奇门遁甲啊,推背图这一类的学者。根据告诉我的那个人说,当时,这幅简笔画是谁出的他不记得了,但是他清楚的记得这简笔画。” “灯谜的谜底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出的这个灯谜?”林遥问道。 “我刚在组里接到传真就来了,还没看呢,我们一起查。” 说着,唐朔就把从f市传过来的名单拿出来放在林遥的腿上,杨倩也凑过去跟着一个人名,一个人名的看着。 不多一会,林遥非常惊讶的说:“怎么还会有他?” “是啊,这也太奇怪了。”唐朔似乎比林遥还要惊讶。 “谁啊,谁啊?”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杨倩,急着问。 “这个人,就是林哥抓进去的。当时他偷了自己的作品进行黑市买卖,被林哥抓个正着。对,就是这么名字没错,琉璃案的主犯,田海光!” 林遥脑子里转得飞快,立刻给谭宁打了电话。 “……这就是小唐查回来的线索,谭宁,你能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5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能尽快去监狱提审田海光?” “没问题。” “林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去会所!” “好。” “我也去。”杨倩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不容他们拒绝! (修) 生命的游戏 20 现在的会所也已经停业,里面的人估计没有几个才对。林遥带着杨倩和唐朔悄悄的撬开厨房的那个小门潜入。 会所里昏黑一片,安静的只能听见他们细微的脚步声。杨倩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兴奋,紧紧的跟着林遥后面。 唐朔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行动方式,看着最前面的林遥倒像是在逛商场一样的随意。就是还没有康复的病情,让他的身体看起来有些虚弱。 林遥没有选择进入电梯,沿着楼梯间爬上了五楼,罗万春办公室的门口。 唐朔还想用刚从叶慈那里学来的技术开门,就被林遥无声的按住了手。 林遥的一只手按着唐朔,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把耳朵紧贴在门上听了一会才对唐朔点点头。 唐朔很快就弄开了保险门,看着林遥有点得意的笑着。 林遥推着他们进去以后就说道:“以后你也跟叶慈学点好的。” 唐朔没有回话,还是一个劲的傻笑。 办公室里很简单,除了桌椅外有一个高大的柜子,靠着窗户边上的桌子上,还摆放了一个比较大的鱼缸。 首先从透明的玻璃看到柜子里面,都是一本本的帐务簿,这要是查起来可是相当的费时间。 杨倩走过去打开柜子门,林遥反倒没有多少兴趣似的开始打量起房间的情况。 唐朔和杨倩打着个小电筒在翻看财务帐簿,而林遥在房间里已经转悠了好一会。一边的杨倩看到眼睛发花的时候,林遥就说:“把东西放回去,已经查过的了,还看个什么劲!” 杨倩不明白林遥究竟想干什么,听了他的话以后,将手里的东西原位放好。 唐朔走到林遥身边看着他对着墙上的挂画出神,就问道:“这画有问题吗?” “不看看怎么知道。”说着,林遥将挂画掀了起来,后面有些让林遥失望的是墙壁而已。 林遥左想又想,回了身问杨倩。 “你们都搜查过什么了?” “都查了,书柜里,办公桌里,反正能查的我们都查过了。” 林遥没有再问些什么,他的眼睛环视着办公室足足有十多分钟,最后突然解开了自己外衣的口子,脱下以后甩给了唐朔。 “林哥,你干什么?“这样的身体还脱衣服,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病的还是不重啊? 林遥没有回答,挽起了衬衣的袖子走到鱼缸前,直接把手伸进了水里。 一旁的唐朔和杨倩低呼了一声什么话,他们谁都没有去注意那鱼缸,不知道林遥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收获。 鱼儿们被林遥的手吓得四处游窜,林遥在五彩缤纷的小石头沙里一点一点的摸找着。冰冷的水刺激着身体有些发颤,无视着及不舒服的感觉,林遥闭上眼睛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手上。 石头,沙子,鱼儿,水,加氧器……加氧器?这种有吸盘的加氧器不是都会吸在鱼缸壁上吗。怎么这个加氧器会沉在水底?林遥心里起疑,把加氧器拿了出来。 “小唐,带什么工具没有?“林遥把加氧器在衣服上蹭了噌。 唐朔拿出了钥匙,那上面有一个便携式的多功能瑞士军刀具。找出可以拆卸加氧器的工具给了林遥以后,很快三个人就看见了里面的内容。 林遥微微苍白的脸上总算是有些笑容了。 加氧器里有一个小小的芯片用塑料包裹着。 看着林遥手里的收成,杨倩满是敬佩的目光差点没把林遥吃了。而唐朔则是笑的更开心了。 把手上的水擦干,林遥带着俩个后辈离开了办公室。 赶回重案组的办公室,正要出去的葛东明像是被一记闷棍敲在了头上一样,看着他们拿回来的芯片和逃出医院的林遥,表情说不出有多无奈! “我说小林啊,咱们这里又不是人力极度的短缺,用得着你一个病人大晚上的奔波劳碌吗?小唐送他回医院!” “组长,不要想一些不现实的事啊。”唐朔比较委婉的提醒葛东明那是不可能的。 这帮小兔崽子,一个个的都学会造反了! 葛东明拿起一本书,敲打在唐朔的头上,边走边说:“去技术组,让那边的兄弟看看。” 唐朔揉着其实也不怎么疼的额头,笑嘻嘻的跟在葛东明的身后。 在技术组兄弟的协助下,他们很快就看到了芯片里面的内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虽然这话已经烂俗到能让听的人耳朵起了茧子,但唐朔此刻还是觉得这句话挺经典的。 葛东明可以说是就差把电脑屏幕抱在怀里了,一旁的林遥也完全忘了自己还发着高烧,而站在最后面的杨倩连呼吸都屏住了。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连串的人名和数字以及文字。 那些人名都是社会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而名字的后面,就是他们那光鲜背后的阴暗污秽!时间,地点,人名这些一应俱全,就连证据都是被罗列的一清二楚!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如果这样的东西被散播出去,足够造成极大的恐慌和局势的动荡! “罗万春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这是不是真的啊?”杨倩不可置信的说。 葛东明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关了电脑的显示器以后,就起身看了看外面那个技术组正在冲泡面的兄弟以后,把房间的门也锁死了。 葛东明回头对自己的三个组员说:“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能离开局里!小林,你去我办公室睡一会,小唐,你立刻打电话把所有人找回来,一个小时后开会!小杨,你跟我走。” 看着把芯片去走离开的葛东明,唐朔有些不解。 “林哥,组长怎么还带着杨倩走了?” “因为杨倩是最有可能出差错的一个。所以,组长才要把人拴在眼前看的牢牢的。我估计,组长肯定是去找老狐狸了。小唐,我去休息一会,你快点打电话吧。” 返回了重案组办公室的唐朔,帮着林遥带上了房门,悄悄的退出去,开始电话总联络。 听见了唐说离开的脚步声,林遥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葛东明,葛东明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室睡觉,分明就是给他一个独处的时间,好和司徒取得联系。 而葛东明找事支开了唐朔,也是对他的一份爱护。这种事,唐朔那样的小动物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而自己这边对把唐朔托付过来的叶慈有个交代。 脑子里闪过很多问题,林遥拿出电话,拨给了司徒。 话说司徒那边的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那位要人的保镖气势汹汹的看着面前俩个来者不善的男人。 叶慈还是那副天塌下来也不会有表情的淡漠样子,而司徒面对着三个保镖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双方已经交涉了一个多小时,僵持不下!恰巧林遥的电话进来,这才让司徒打算要动歪脑筋的念头继而消除。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房间里,除叶慈以外的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司徒,这人前一秒还能用眼神杀人呢,这一转眼怎么成了绕指柔了? “司徒,没时间让我们闲聊了。我在罗万春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点东西。虽然我还没有证据,但赵天明很可能就是因此而被杀的。还有一点,和尚的失踪怕是也跟我找到的这东西有关。” “什么东西?” “一个芯片!你找的那俩个跟和尚有委托的人,他们的名字都在芯片里。司徒,我们……” “我们必须马上见面!” 整个房间里,司徒突然紧绷的脸足够让所有人跟着提心吊胆! 这边刚挂断了林遥的电话,一个不显示号码的电话打了进来,司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你好,司徒千夜,知道我是谁吗?” 司徒骤然间紧绷了脸,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是经过变声器的结果,不用问也能想到这是谁! 司徒还在考虑着要尽快和林遥见面,这突然而来的电话,打乱了他的步骤。一时间太多的疑问来不及让他想清楚。 “你会主动和我联系倒是很意外。”司徒立刻就放松了表情。 “罗万春没有死,他就在我手里。” “你当我三岁孩子,说了就信?” 对方不再说话了,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司徒就听见“救救我,救我……” 真的是罗万春的声音!司徒惊讶的瞪起了眼睛!听电话里罗万春的声音非常的痛苦惊惧。这时候可不会留给司徒什么悠闲的时间。对方很快就说道:“听见了吧?” “你想怎么样?”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赢了,他就能活下来,我赢了,他就会死。” “有什么条件?” “很简单。30个小时之内找到我,线索就在你们手里。过了30个小时,就准备好麻袋收尸吧。” “让我再听听他的声音,我要确定他是否真的活着。” “他又不是你铁子,不用紧张。游戏结束以前他都是安全的。” 司徒还要说什么,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到了现在,这里面似乎有什么相互牵连着,廖江雨,魏鹏,林遥,赵天明,罗万春,洛林,甚至是自己,都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拴在了一起。 那么,到了最后对决的时候了! 看着发呆的司徒,叶慈早已握在手里的银线收了回去,问道:“要分头行动吗?” 没有时间仔细考虑了! “不。我们走。”说完,司徒看了一眼稳坐泰山的那位要人。说道:“你和另外一位隐居世外的权贵者先后都找过江雨,我好像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不想被我发现什么,最好尽快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所掌握的情况。” 说完,司徒和叶慈转身便离开了。 没有了他们两人的房间里,所有人的脸上一片阴霾。 一边走出酒店一边告诉了叶慈都发生了什么,随后,司徒的电话打给了林遥。 “小遥,罗万春真的没有死。” 办公室里,林遥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瞪了起来。 尽量把话说得简单明了,林遥就已经意识到太多的危险。 “小遥,我需要所有的资料。” “我手里就有,你在什么位置?” “还有十分钟就能到海滨广场了。” “好,你们走新开道,我这就去迎你们。” 林遥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唐朔正在打电话联系所有的组员,林遥悄悄的从后面溜出去。没有惊动他。 电梯里,林遥思索再三,还是给葛东明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林遥,我命令你哪里都不能去!”听了林遥的报告葛东明厉声说道。 “组长……” “司徒那边我会安排人,你立刻回办公室等着。还有,我们的资料可以给司徒看,但是那个芯片绝对不能给他!你也不能对他说起里面的内容……你听见没有?” “组长,不是我帮着司徒说话,就那小子的脑袋,你瞒得住他?他早晚会查出芯片里有什么!说不定,他在赵天明家里找到的那个乱码文件就是和芯片一样的东西。凶手已经开始和司徒接触了,魏鹏也没有死,你让我这个时候回组里等着?” “我再说一遍,你哪里都不准去!” “我已经在大门口了,一会再向你报告。” “你烧糊涂了?凶手为什么主动和司徒联络,如果凶手的目的是要把已经放弃查案,去找廖律师的司徒重新扯回这个案件中,那很有可能就代表着凶手要对司徒下手了!你个病歪歪的身子跑去干什么?” “就因为是这样,我才要去!” “你是不是打算气死我?给我回去,要不然我停你的职!” “悉听尊便!” 不管电话那头的葛东明在吵吵什么了,林遥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心里觉得非常对不起葛东明,即便是一向照顾自己的组长,也不会对自己这次擅自行动手下留情!可司徒那边比什么都重要,林遥心里很明白,司徒若不是急的无计可施,绝对不会给自己打电话!权衡利弊,他只能把葛东明踢开,等着一切都过去以后,他会好好的向组长道歉,现在,他必须立刻见到司徒! 深夜的路上,司徒左思右想还是对叶慈说:“叶慈,小遥那边也找到磁盘了。” “跟和尚找到的是一样吗?” “一样,但是,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凶手直接找上我,是要做最后的对决了。罗万春不过是引我出来的诱饵,凶手的真正目的也许是……” “杀了你?” “不止是这样。我担心的是……江雨失踪了,这就像是敌人的一种战术。” “欲伐其树,必先去其枝。” “对。叶慈,如果你是我的敌人,那我要选择让你痛不欲生的办法就是杀了小唐。凶手利用罗万春把我引出来,再用游戏让我□乏术,然后……” “然后凶手就可以去袭击林遥,所以,你才急着要见到林遥。” “不行,我现在不能跟他见面。”说完,司徒拿出电话开始联络已经跑过来见他的人。 话才说了几句,那边的林遥就急了! “司徒,你又来是蒙我!我问你,你现在能跟我这么放肆,是不是吃定我会接受你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被我知道了什么事,你就彻底没戏!有多远给我他妈的滚多远。我林遥不是没人要了,我招呼一声,会对我掏心挖肺的人能看到你头晕。” 司徒有点犯傻。 “别开玩笑,你舍的我啊?” “再怎么喜欢,也扛不住你心里那把刀一次又一次的捅我!我宁愿这辈子跟一个能对我坦然的傻子,也不会找你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人精!不要以为我是在吓唬你,这是我给你的最后通牒,你如果继续对我挖坑下套,我立刻就去找个男人上床!。” 叶慈看见司徒瞬间在冷了脸,身上渗出隐藏不住的寒气! “小遥,你知道不知道再用什么事情威胁我?我这边是真的有事脱不开身,你怎么就不信呢?” 哼哼,林遥那脑袋精得很,要是信了司徒就出鬼了!叶慈在心里偷偷的说。 “你少跟我找借口,一句话,见还是不见?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现在你敢放我鸽子,以后永远别想靠近我!” “小遥啊,我是真的有事啊,别生气了。” “你他妈的……是我犯贱行了吧,我跑出来找你就是多余!以后咱俩桥归侨路归路,谁都别……” “行了行了,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们见面好不好,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了。” “不见了,你想见我,我还不想见你了!” “别别别,是我不好,但是我真的有急事,最多也就能挤出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时候,林遥还知道大局为重。 “好,我马上就到高架桥了。” “不见不散。” 放下了电话,司徒疲惫的叹了口气。 “你早知道他不会同意,何苦。” “就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才没有抵抗力啊,早就栽他手了。” 林遥手边的电话一直在响,葛东明大有把电话打到报废的趋势,可林遥就是不接听。找出最近的路线以后,黑色的跑车像是疾风一样的行驶着。 在新开道的桥头,林遥停了车,打开大灯以便司徒他们能够看见以后,不到十几分钟就见到了远处叶慈的车。 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马上就要见面的时候,林遥兴奋的难以自持,刚才的气愤也烟消云散了,打开了车门就走了下去。 司徒还不等叶慈把车停稳,就跳下了车,奔着林遥跑去。 不过是几天没见而已,怎么想的这么厉害!看着面前容颜憔悴的人,司徒才发觉思念的狂潮铺天盖地的袭来,明明他就在眼前,心口却疼的难以忍受,想念,想念,见了人才知道,自己已经想念他到无可救药。 “司……”压制着几天来的思念之情,林遥伪装冷静的声音,还没有唤出口的名字,就被冲过来的司徒紧紧的抱在怀里。 看着后面的叶慈把脸转到一旁,林遥虽有些羞涩,却不想推开司徒。 怀里的人还在发烧,他紧贴在脖子上的脸颊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温度,司徒心疼的几乎要发狂。 “烧的这么厉害,都不知道休息。” “你知道我在发烧就轻点,快没气了。” 司徒恋恋不舍得放开了林遥,提议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的说话。 某家客人较少的餐厅里,三个人找了靠窗口的位置坐下以后,林遥把资料给了司徒。 司徒那过以后并没有急着看,放在叶慈面前以后,就问林遥道:“那个芯片是怎么回事?” “是在罗万春的办公室的鱼缸里找到的,藏在加氧器里。芯片里的内容很重要,都是一些政界要员,商界精英,文化名人甚至是一等高官的致命短处。你说最后一个委托和尚的那个人,也在其中,就连你刚才去见的那个人,也在。如果内容属实,那就足够让他们身败名裂了。” “你还查到什么了?” “关于那简笔画,小唐也找到些线索,明天中午就会有结果了。司徒,对方说罗万春还没有死,你确定吗?” “我的确是听见了罗万春的声音,但是无法确定他真的就还活着,或者说……” “他是否真的死了。”林遥接下了司徒的话。 司徒柔情一笑,偷偷的在桌子下面握住了林遥的手,对方白了一眼了事。 “小遥,你怎么看?” “罗万春的事让我一直想不通,我最开始以为赵天明、胡颖、罗万春本来就是同伙。他们在会所里私自偷下一笔钱,事后,胡颖和罗万春合谋杀了赵天明,为了能独吞那笔钱,胡颖又杀了罗万春。但是,现在看来,又出了新的状况。你给我的地址,我让谭宁去看过,他发现了海水,也就是说,罗万春从海里出来以后,避开警方的搜索回了家,我认为他是打算要和提前消失的胡颖远走高飞。但是,凶手又跟你联系上了,我这些推论都无法成立。也许……我们很有可能在最开始就被凶手骗了!” 不止司徒一愣,就连一直在看资料的叶慈都抬起了头盯着林遥。 “你怎么想的?” “所有的事,都围绕着会所发生,我们从最开始就忽略了一件事……” “小遥,你找到的那张晶片,其实我手里也有,是江雨留给我的。” “什么,你也有?那,我们能不能这样假设,凶手利用那三个游戏来做杀人手法,不过是要掩饰真正的杀人动机,也就是芯片里的内容!你就是个替罪羊而已。” 看着自己的这位亲亲,司徒骄傲的真想让所有人知道小遥是属于自己的!管不住随性的司徒,抱住林遥的腰身使劲抱了一下! “我可爱死你了,宝贝!” 林遥气呼呼的给了他一巴掌,说道:“你给我规矩点!妈的,你就不能装会君子。” 彼此打打闹闹,像是缓解紧张气氛,但叶慈看在眼里却是觉得某个人在引导另一个人回避着什么。 (修) 生命的游戏 21 “我可爱死你了,宝贝!” 林遥气呼呼的给了他一巴掌,说道:“你给我规矩点!妈的,你就不能装会君子。” “小遥,你最近好像经常说脏话啊。” “滚一边腻歪人去,赶紧说点正经的。胡颖那边的情况已经有消息了,跟你通完电话,我就接到组里人的联络,据说赵天明案发的时候,胡颖的确是在晚上快一点的时候出去,具体什么时间回来的,已经记不清了。洛林案发的当天早上06:00点,胡颖就早早的出了门,没说去干什么,不过,在08:00就回家了。我也问过她美容院的员工,她们说当天和以往一样,胡颖是上午09:00左右到了美容院的。 洛林的死亡时间不能作为最准确的标准了,如果胡颖在06:00离开家以后,就接触到洛林,那么有毒的纸巾一样可以留在洛林的身上。所以,胡颖的嫌疑还是最多。” 组长那边已经安排人在各大机场,码头,车站查询胡颖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司徒收敛了自己颇为无赖的模样,规规矩矩的说道:“现在能有证据的推论就是,凶手是要杀赵天明灭口,那么,谁有可能掌握着这么大的秘密?一个罗万春怕是没有这能耐。而胡颖,怕是也甩不了关系,这女人很精明啊,当初我怎没看出来?现在我想脱身去找和尚,怕是没有余力了。” “和尚的事,我来办,你去帮林遥吧。”叶慈随口说道。 “不行,那乱码文件你必须马上解出来,需要多久?” “如果通宵的话,明天下午三点以前就能有结果。” 林遥的手轻轻的拍在桌子上,提醒那两位注意到自己。 “司徒,现在是案子里边套着案子,如果凶手杀赵天明的手法利用了你的游戏,是为了隐藏真正的目的,也就是杀人灭口。那为什么洛林的死也和你游戏一模一样?为什么凶手现在有主动和你联络?叶慈,你怎么看?”林遥把话头转给了叶慈。 叶慈心里本来有很多问题要说,不想却被司徒打住了。 “叶慈,你马上赶回去破解乱码文件,我们电话联络。” 叶慈没有表情变化的看了司徒一眼,疑惑越发的严重起来。 “好,我回家破解乱码文件,你们俩个尽快找出线索。” 叶慈和司徒之间往往存在着某种默契,但是,林遥太聪明了。 “等等!司徒,你为什么不让叶慈说话?你在隐瞒什么?如果是和尚的事,我不会乱打听,但是,你也不要把我当傻子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说我不近人情,现在什么节骨眼了,你还跟我玩云里雾里,小心点,别玩火自焚了。” 叶慈刷的一下把脸扭到一边,就像他对唐朔说的那样,猫狗掐架的时候,能躲多远,就要躲多远。 司徒立刻奉上相当狗腿的笑脸,说:“哪有的事,你又乱想了,我……” “你不说我也不能逼你,我不过不想让尸解报告的事重演罢了。” 这句话,刺痛了司徒的心。 “唉……你呀,就不能傻一点笨一点吗?” “现在换人也来得及,谁没了谁一样能过日子。” “得了,别生气了,这辈子我就盯上你了,你也死了换人的心吧。凶手利用我的游戏来杀人,不止要隐藏真正动机那么简单。你曾经怀疑过,罗万春和胡颖或许跟我我有仇,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凶手一定对我恨之入骨,和尚的失踪也是这个原因,凶手好像是把我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引开。” “和尚未必会出事。” “即便没有出事,他现在的失踪对我来说,就像是丢了一条手臂!失踪的和尚,马上要回家破解文件的叶慈,他们陆续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离开我。这正是凶手的目的,等着所有人都不在我身边了,才会来对付我。”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和叶慈商量过了,凶手这个时候找到我,表面上是要和我来个鱼死网破,其实还是要对我身边的人下手。这么说吧,如果没有你们,我不会走到今天。那么,如果要毁了我,就必须要先毁了你们!和尚已经失踪了,小唐几乎不能算是我身边的人,而叶慈对凶手来说,甚至比我还难对付。而你不同,你不但是我最在乎的人,也是离我最近的人。所以,凶手在除掉我以前,必须要先除掉你!这些,就是我不肯让叶慈说的。” 虽然觉的司徒有些杞人忧天了,但这种可能无法让林遥忽略。 “司徒,你对自己的推论有多少把握?“ “八成。” “那就好办了。等一会,我就回医院。” “为什么我不愿意告诉你,就知道你会乱来!不行啊,你想都别想。” 林遥倒也不着急说服他,懒散的靠着椅子“如果是你被挂在鱼钩上,我会死死的抓住鱼竿。” 这样的一句话让司徒顿感汗颜 “你啊,总是能戳到我的软肋。说说吧,你想怎么办?” “司徒,如果我们推论胡颖是凶手,那么现在罗万春成了人质这一点上,就有一种可能性,胡颖还有一个同伙人,赵天明背上的皮,我不认为胡颖有胆量扒下来,在海边吊起木板房的机车上的遥控器,也不能是胡颖一个人做的,所以,我认为胡颖还有一个同伙,而现在,正是这个人和胡颖利用了罗万春为诱饵,引你出来。如果我的假设成立,那困难就多了,首先,这个隐形人究竟是谁?现在,我们好像被困在迷宫里了。所有的推论都非常矛盾,我们掌握的线索越多,就越糊涂。司徒,你能不能重头再来一次?” “什么意思?” “从现在开始,我们什么都不要想。你按照凶手的提示去找所有的可能性,我要你从头开始!从报案人王大奎开始,从赵天明的案发现场开始!不要再想着我们掌握的线索,就当是……” “就当一切都是空白的!” 林遥点头。 司徒沉沉的叹息以后,说道:“这一次,我们只有30个小时。” 看着林遥开着车离开,叶慈在打开车门的时候,对路边的司徒问道:“你是不是打算放弃他了,尸解报告的事你一点不知悔改。我把丑话说头里,你要骗他我管不着,别找我来同流合污。” “我不会再骗他了。”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司徒说完以后,抬手拦住计程车。 天蒙蒙亮的时候,林遥返回了重案组。 正如司徒所料,魏鹏真的跑来警察局寻求保护,可这时候哪能分配出多余的人手来,魏鹏干脆窝在重案组里喝茶,顺便和办案人员谈谈罗万春被放出警察局以后,都做了什么。而不意外的是,他被葛东明抓到办公室里一顿臭骂! 等着组长大人骂到口干舌燥了,林遥还挺同情你跟他的弄了一杯水。 “你要是骂完了,就听听我这边的情况。” 葛东明瞪了一眼林遥,习惯性的开始抓着头发做了个洗耳恭听状。 把所有的问题说完以后,葛东明差点把自己薅成秃子! “这他妈的太乱了,邪门,这案子太邪门!司徒是去从头开始了,你就打算做诱饵?” “如果你同意的话。” “我说不行,你听吗?” “不。” “这不就得了!我会先在医院里安排人手,晚一点你和小唐过去。” “好。魏鹏说了些什么,有关罗万春的?” “在罗万春出事的当天白天,一直都在会所里做结算工作,因为要暂时停业,所以需要清理一下帐务。到了晚上九点左右,魏鹏说他心情不好,就窝在房间里喝闷酒,就再也没有见过罗万春。而这期间,服务员曾在23:00和01:20进他房间送过两次酒,可以证明魏鹏在案发时候的不在场证明。” “有人去亲自询问过那个服务员吗?他是亲眼看见了魏鹏吗?” “第二天会所停业,那个服务员回老家了,电话也打不通。我让周城去找了,他才刚走不久,怕是要多等两天了。” 林遥突然觉得哪里很别扭,却又说不准,只好暂时离开葛东明的办公室。 在唐朔的家里,叶慈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的一张放大的照片,正是他们在廖江雨练功房找到的那张,叶慈把魏鹏女儿脖子上的项链放大研究。 司徒并没有告诉林遥金玉锁关的事,他自然不能背后说出去,但是,这个金玉锁关实在可疑。 关掉图片处理的软件,打开了乱码文件,叶慈想着,这次办案,司徒有失水准,搞不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5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再说从头来过的司徒这边,一大早晨敲开了报案人,王大奎的家门,而结果是在王大奎这里一无所获。 整整一个上午,司徒找过另外两名游戏设计人,柳芸蕊,甚至连曾经和赵天明有过节的那几个人都拜访过了。到了下午,他依然是没有收获。 头早就开始疼了,司徒坐在车里找不到任何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况且还担心着林遥,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实在有些想他,司徒还是忍住没有打电话。 林诱饵同学大大方方的在医院住下以后,乖的不得了!医生要他怎样就怎样,看得陪护人唐朔简直以为这不是他本人了。 医生走了以后,唐朔有些急不可待的找谭宁。 “谭哥,情况怎么样?” “我就在监狱呢,等一会在联络。” 监狱的接待室里,田海光已经早没了昔日的神采,看见谭宁以后脸色阴郁的坐下。 谭宁也被案子折磨的没了耐心,废话全部省略。威逼利诱的方法,很快就让田海光愿意乖乖的配合。 谭宁先把简笔画拿了出来,放在田海光的面前。 “你怎么会有这个?”田海光惊讶地问。 “你认识?” “何止认识!这就是我画的!” 谭宁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追问田海光详细的情况。 “我研究五行术数十几年了,也算是结交了一些这方面的人士。大约是在……三年前吧,我应邀参加一个灯谜联谊会。在会上我画了一副这样的画,让人猜出风水学的一句术语。” “什么术语?” “五行颠倒推千转,金木水火土中央。” 谭宁仔细的记下这两句话以后,便拿出几个嫌疑人的照片问道:“这里面有没有你认识的?” 田海光看了一眼便说:“这个人和这个人我认识。” “你认识魏鹏和胡颖,你们认识多久了?” “大约有两年半。我妻子常去胡颖的美容院,胡颖也经常会到家里给我妻子着美容护理,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至于魏鹏,我们认识有四年多了。” “认识胡颖是在灯谜会以后的事?” “对!” “那个什么组织找上你的时候,你们就认识了吗?” “那时候还没有。我认识她,是在组织帮我卖了第一件作品以后的事。” “你的这幅画,有没有跟他们提起过?” “这幅画在灯谜会上,有一个老画家临场作画送我,就挂在我家里,他们当然见过。” 坐在病床上的林遥已经在谭宁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自己想错了? 从罗万春出事以后,林遥就开始怀疑魏鹏了,所有的事都围绕着会所发生,他是主人,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在赵天明、洛林、甚至是罗万春案发的时候,他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不得不让林遥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胡颖、赵天明、罗万春、表面上是同一伙人,其实,胡颖还有另外一个合作人,就是魏鹏! 胡颖和罗万春合谋杀了赵天明,事后,胡颖为了独吞那笔钱又对罗万春下手,最后,胡颖打算和魏鹏一起远走高飞。可不对啊,魏鹏竟然主动跑到了警察局要求保护,这完全颠覆了所有的推论! 现在,田海光指认出胡颖是在被组织盯上以后认识的,这就有很大的可能性表明,胡颖就是那个组织的人!而魏鹏却不是,他们认识了四年,田海光第一次偷了自己的作品是在六年前,如果魏鹏是组织的人,早就下手了,不会等到三年前,那个组织对金钱无所不用其极,那么,就很有可能也盯上了魏鹏的会所。 案件更在复杂了,时间也更少了,犹豫再三,林遥还是告诉了司徒,关于田海光和简笔画以及魏鹏胡颖的事。 司徒和林遥的行动在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中还无结果,甚至说是更加混乱。时间只剩下十几个小时,林遥心思如焚,暗骂着凶手真么还不来袭击自己! 而司徒得知在田海光那里问出来的线索,直接拜访了魏鹏的岳父,老人对司徒的来访并不是吃惊,因为他曾经在魏鹏的嘴里听说过这个人,故而对司徒算是好礼相待。 司徒只是随便的询问了警察都问过的事,打算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司徒无意间看见了和卫生间正对的房间门。 “伯父,那天晚上你说看见魏鹏一直睡在房间里,你看见他的脸了吗?” “怎么会呢。大半夜的跑去女婿的房间里看他的脸,这怎么可能!我只是看见他蒙着头睡觉。” “换句话说,你只是看见他躺在床上?” “差不多吧。” “您孙女怎么没跟魏鹏睡一起?” 魏鹏岳父家是一楼,那么…… 司徒想到这里,老人又说道:“谁知道啊,这个找细老家啊。” “伯父,细老家是什么意思?” “是我家乡话,说孩子的。” 家乡话……家乡话…… 司徒连忙和老人告别,匆匆的离开上了车以后,脑子就飞速的运转起来。 “小唐,你说凶手怎么还不来杀我啊?” 听完林遥这句话,唐朔相当无奈的叹息着,无言以对。 “小唐,组长安排那些人会不会太明显了,凶手都进不来了?” …… …… …… “组长办事我应该放心,可过了这么久,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 …… …… “按理说,我已经算是打开大门让凶手来杀了,怎么就不来呢?” …… …… …… “该不会是我太做作了,凶手已经知道是圈套了?你怎么不说话?” “林哥,你要是闲的无聊就给司徒大哥打个电话,拿他解解闷。” “司徒是娱乐项目吗?” “有的时候应该是吧。不过现在就算是司徒大哥,估计也不敢近你的身了。” “为什么?” “你神经错乱了!我哪知道凶手为什么还不来杀你?组长安排的那些人个顶个都是好手,不可能被发现。之前你一个人在房间里常达三个小时之久,凶手要来,早就来了!你还问个没完,根本就是神经错乱!司徒大哥这时候还敢靠近你,绝对是找死。” “我看是你找死!已经开始跟我贫嘴了是不,去把资料拿过来,我再看一遍。” 唐朔心说,这一白天下来,你都看了不下三十次了,连他都差不多要倒背如流了,还看? 没有任何办法的唐朔,把一旁的电脑连接上电源以后,放在了林遥的腿上。 一个多小时过去以后,林遥沉闷的叹息声让唐朔也跟着发愁了,走过去拿开了电脑说:“别看了,想点别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吧。” “哪有心思啊。” “那就看看电视,多少也能起点作用吧。”说着,唐朔打开了电视机,转换了好几个频道,最后锁定了正在播放的新闻。 林遥哪有心思看什么电视,看见的,听见的,都没有进入她的大脑。虽说病情是好了的一些,可还是觉得头晕晕,眼花花,加上不断的思索问题,林遥很快就被疲倦弄得迷迷糊糊。 靠在了床头上的被子,林遥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其实还乱哄哄的。 唐朔以为他是睡了,就关了室灯,改为打开了台灯以后特意把电视的声音小了一些。 林遥其实毫无睡意,一直在想着很多的问题。 距离凶手和司徒联系已经过了一半的时间,案情还是一点进展没有。 现在的现状都被乱糟糟的各种线索套住了,分不出个子午卯酉来,司徒无奈之下听了自己的建议去重新调查案件,这无疑是需要大把的时间。而这时候凶手在干什么?躲起来等着司徒去抓吗?不会,绝对不会!司徒在行动的同时,凶手也一定有所行动。那么,凶手会做些什么呢? 案件已经进入了尾声,这里面还有很多问题。首先说,从赵天明的案子来看,凶手肯定不是一个人。胡颖是其中之一? 那另一个人是谁?罗万春吗?就算罗万春从会所偷偷的溜出去,没有两个小时怕是到不了案发现场。而从司徒在时间上的推算,凶手要杀赵天明必须在晚上九点离开,才能行使早已计划好的杀人方案。而罗万春凌晨一点的时候还在会所里,很显然,胡颖的同伙人不是罗万春。 无意间,林遥拿着司徒给他的那张照片在手里摆弄着,偶尔看上一眼。 不对,自己一定漏了什么非常重要的线索!这几个人之间必定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什么,是什么? 赵天明、胡颖、罗万春、魏鹏、死了一个,失踪一个、成为人质一个、警察局避难一个…… 想到这里,林遥突然来了精神! 拿出电话就拨打了司徒的号码,“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林遥那脸上顿时一片乌云密布! “小唐,给叶慈打电话,问问他知道司徒在哪里吗?” 司徒又失踪了?唐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无言的拿出电话以后,拨给了叶慈,不多时边说:“林哥,大兵哥关机了。” 阴云密布的人又多了一个。 这时候已经能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找司徒了,林遥在电话里向葛东明汇报完一切以后,让唐朔加快车速。 他不信自己就推论会一错再错,既然想不出头绪来,那就一个一个的来! 住宅位于市中心一栋豪华的公寓大楼里,林遥出示了证件以后,管理人员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林遥便让他离开了。 这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搜查,林遥打开了所有的灯。唐朔带着一股不输于林遥的火气开始借以搜查这种事发泄了一下对他们家大兵哥的不满!他还让自己24小时开机,可他却关了电话,不公平,绝对不公平!见了面以后要开家庭会议严肃的讨论一下。 卧室,客厅,书房,书房,所有的地方他们都没有放过。唐朔习惯性的坐在书房的地板上在柜子的最下面那抽屉里翻出了一本厚厚的影集,开始翻看。 林遥查找着书桌里的东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书面资料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林遥随手打开最后一个抽屉,还没等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坐在地上的唐朔就叫了一声。 “是哈雷啊,真帅!” 林遥拿过了唐朔手里的影集看见照片上是罗万春抱着彤彤,在他们后面是魏鹏和他的前妻。让林遥感兴趣的是,罗万春虽然骑在机车上,可魏鹏却穿着很内行的机车服!林遥不免有些奇怪。 “小唐,你把资料给我。” 唐朔打开了一直携带在身边的电脑以后,林遥开始寻找自己所需要的。不过半个小时,林遥拿去纸笔就写下了很多东西,随后交给了唐朔。 “你马上去交通组查一下,有了结果就先回组里把这张纸给组长。” (修) 生命的游戏 22 唐朔和林遥分开行动。 查完了罗万春,该市魏鹏了,林遥留下了车,自己一个人赶到了魏鹏岳父的家里。 已经是不算早的时间了,老人穿着睡衣给林遥开了门,表情很是吃惊。 林遥只说了在抓紧时间破案,急需老人家的帮忙以后,老人还是请他进了客厅。 “我想知道,魏鹏是不是会骑摩托车?” “会啊,他对那东西上瘾。就是最近几年忙了,就很少再碰了。” “案发当天晚上,他骑了没有?” “没有,他是开车过来的。” “那当晚您有没有听见摩托车的声音?” 老人沉默的回忆了一会,就说:“没有啊。” 这时,魏鹏的岳母拿了茶放在林遥的面前说:“怎么没有,现在的年轻人啊,大半夜的还玩,吵的人睡不好。” “您听到了?”林遥心里一阵狂喜。 “我睡觉轻,有点动静就行。有时候这老家伙翻个身都能把我吵醒了。” “您还记得是几点吗?” “哎呦,这就不清楚了。” “您听到几次摩托车声音,是开过来的,还是开出去的?” “开出去的,就一次。这个事啊,那个叫司徒的也问过了。” “司徒吗,他还问了什么?” 老人把和司徒的对话重复了一次以后,林遥坐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 深夜,林遥的车停在某个广场边上打了电话回重案组。 “魏鹏还在吗?” “下午就走了。” “组长呢?” “出去了。” 魏鹏走了?林遥突然觉得,事情要不妙。 不等他想想,就接到了唐朔的电话。 “林哥,我可能知道司徒大哥去哪了。” “你怎么知道?” “我先回了家,看见电脑还开着,是大兵哥的邮箱,里面的邮件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上面有一个地址。” “什么?” “d港口,集装箱。” “小唐,你马上去交通组查我交代的事,港口那边我过去。” 来不及想了,林遥发动了汽车就奔港口驶去! 司徒和叶慈会在一起吗?他们这个时候去海边干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关了机? d港口的海岸上,能听的见海浪声声和海风的呼啸。一辆车没有打开车灯,缓慢的停靠在一个货柜仓库旁边。 很快从车里走下来俩个人。 “也就你能从那蛇头嘴里掏出东西来,还这么快。” “他老大欠我人情,西北方向我负责。” “那好,现在对时吧。” 看着叶慈矫健的身影已经在停靠岸边的一艘客轮上消失,司徒紧了紧衣领,朝着数十个集装箱走过去。 前两天下了一场雪,因为是海边积雪融化的很快,在被铲雪车推到一旁的积雪已经变成了灰黑色。 司徒在整齐排列成六行,每行七个集装箱之间来回的走着,他的眼睛盯着地面,不清楚在看着什么。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司徒返回了第二行集装箱。 在七个集装箱之间反复的查看了很久,最终司徒停在了最后一个门前。 借着月光司徒看着集装箱的小门前面有个半扇面的划痕,司徒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45尺的集装箱内,只有少量的货物。司徒没有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四周,非常大胆的打开了手电筒以后,就走到了最后面。 隐约能听见呜呜呜的声音,司徒顺着声音找过去,很快就在一个货物箱的后面发现了一个人。 不过他有些意外的说:“你怎么在这,老魏?” 靠在角落里的人竟然是被戴上手铐,嘴里被塞了东西的魏鹏。 魏鹏看见了司徒以后,挣扎的更加猛烈,从他已经僵硬的外衣上还看得见凝固的血迹。 司徒立刻蹲下身子,示意他不要出声。随后拿出工具来打开了手铐,收在了口袋里。 刚拿出嘴里的东西,魏鹏一把抓住了司徒语无伦次的说:“你怎么来了,还有人吗?走,他就在附近,快走!” “冷静点老魏,现在没事了,你很安全。你说的‘他’是谁?” “万春,罗万春和另一个看不见脸的人!我下午从警察局出来,刚上车就被打晕了。你怎么来了?罗万春怎么会对我下手,我到底做了什么,我……” “好好好,你先不要激动。你受伤了?” “我醒过来想跑,就被扎了一刀,还以为死定了。” “好吧,我先带你离开这里。你自己能站起来吗?” “扶,扶我一把。” 司徒伸出手扶着魏鹏站起来,双腿打颤的魏鹏几乎是靠着司徒才能站立。他们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就在距离门口几步的时候,司徒却停了下来。 没有关上的集装箱门外,站着表情冷到了极致的林遥! 司徒看见林遥以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魏鹏觉得纳闷又着急。这都什么节骨眼了,司徒还有心情跟外面那位玩呢! 林遥就是瞪着司徒不放,相当无视的对待其实是最重要的人魏鹏。 司徒放开了魏鹏,双手举了起来嬉皮笑脸的说:“好了,好了,我不玩了。别生气,关了电话是有原因的。” 魏鹏有点不耐烦了。 “司徒,你们俩有啥事一会再说,罗万春和那个人说不定随时都可能回来,快走啊!” 司徒看了一眼急上房的魏鹏,不等他表示什么,人家林遥就架势十足的走了过来。 “你们的话我听见了,看来是罗万春自导自演了一场戏。魏鹏,那个看不清脸的人是不是个女人?” “那人穿的很厚,看不出来。” “司徒,咱们有帐不怕算,跟我回警局慢慢谈吧。” 司徒和魏鹏谁都没有动,林遥的眼神对着他们的时候,完全是冷静的,甚至是漠然的。 “聋了?”不冷不热的冒出一句话来的林遥警惕的戒备的四周。 “司徒,这个人不是你的那个吗,怎么一点面子不给你?” 林遥觉得奇怪,这一次司徒表现的让他摸不着头脑!才时,他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反应,该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等着那个人找上门来? 不管怎么说,魏鹏必须立刻带回重案组,这一点司徒应该非常清楚。可他怎么一副悠闲到家的样子?这家伙心里是不是在打着什么歪主意。 站在林遥面前的两个人表情迥然不同,一个焦躁惊慌,一个散漫不羁。 司徒垂下眼睛,淡淡的笑,笑的模样让林遥看在眼里,实在有些诡异。 司徒和林遥用眼神相互pk,这可急坏了站在一旁魏鹏。 “林警官,要是想和司徒掰扯什么事,也等过了这会再说行不行啊?”魏鹏说话的时候,像是快要站不住的样子。 林遥冷冷的白了一眼魏鹏,正打算教训一下,就听司徒说道:“小遥,你带着老魏回警局,我留下等着罗万春和那个人。” “你……”林遥气恼的刚要发火,司徒突然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 “乖啊,我不能让你一个病人留下来啊,错过了这个机会,想要抓那个人怕是就难了。” “说就说,抱我干什么!放手。”林遥红了脸推开了司徒。每次他都这样粘粘乎乎的贴上来,真是让人又气又……算了,以后再跟这混蛋算账。 “魏鹏,跟我走!” 抓了魏鹏走到了集装箱外面的林遥,慢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司徒。 司徒一努嘴,给林遥来个飞吻,结果被对方彻底无视! 看着林遥把魏鹏推进车里以后,司徒目送着他们离开。 林遥手里的方向盘有些难以控制。不是车子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他的双手都是冰冷的汗水。 从打看见司徒那不正经的飞吻以后,他的心就一直在猛烈而失规律的跳动着!仿佛是预示着将要发生什么。 这突然而来的不祥预感,让林遥逆转方向盘要回去。 “你干什么,林警官?“魏鹏惊讶地问。 “不行,必须让司徒离开那里。” “不可以啊,现在回去就功亏一篑了,被发现了怎么办?司徒不是更有危险?” “就是有危险才不能让他一个人,对方有两个人,他会吃亏。” “不能回去啊,司徒在暗处,要是我们回去了,会被发现,那两个人可能会跑了。” “别废话,要不就滚下去!” 林遥的车开得的飞快,不到十分钟就又返回了港口,等他把车刚刚停稳就听见远处突然轰隆的声音,紧接着看见了火光冲天! 倏然见,林遥身体变得冰冷起来!那发生爆炸的地方,就是那些集装箱!就是…… 司徒的一切如海啸山洪般的涌进了脑子里。 魏鹏眼看着远处的火光越来越近,也眼看着林遥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看见那个他刚刚还踏足过的集装箱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林遥的一切理智顿时化为乌有,疯了一般的跑过去!后面的魏鹏也紧跟着他。 无法再接近了,光是站在远处就被火烤的烫了脸。 魏鹏以为林遥会冲进去,还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 “不能过去啊!” 林遥似乎只停顿了两三秒的时间,就拿出电话,一边拨号一边朝着大海跑过去。 他要把自己浸湿,然后再进去!这个时候你要他光是看着,他根本办不到。 林遥的手在颤抖着,嘴里无意识的嘀咕着“司徒,你再等等……”这样的语无伦次的话,一个纵身就跑到了码头上。手里的电话终于有人接听了,他说刚声:“喂……”就彻底不再动。 海边的码头上风猛烈的吹过来,林遥维持着还拿着电话的姿势站着,而手里的电话却不见了,后脑勺上却多了一个冷冰冰的枪口。 “这个时候打电话,会让我很苦恼。”魏鹏阴恻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并没有错。 “魏鹏,你早就准备好让我们死在这里了吗?” “不,只有司徒和叶慈,我本来不想杀你。”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错了,以后该多点自信啊。魏鹏你和罗万春才是杀了赵天明的凶手!在案发那天晚上,赵天明离开会所以后回家取了东西,到黑猫酒吧喝酒。之后,赵天明应该是返回了会所。那时候刚好就是罗万春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也就是凌晨01:00左右。他们在会所厨房那个小门外面见了面。那条小巷刚好能容的下一辆车。罗万春和赵天明在车里进行了某个交易。我有点想不通,罗万春是怎么让赵天明喝下那么多酒的。说到亲手杀了赵天明的人应该是罗万春才对。而你,就是接到赵天明的尸体后负责剥皮的人。” “证据呢?就算我承认了,你也没有证据。我本来想放过你,现在只能对不起了。”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杀我?” “当然是让你和司徒成双成对了。”说着,魏鹏手里的抢用力的朝林遥的脑后打过去! 虽然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可林遥不会是那种任谁都能捏把几下的软柿子。后脑突然袭来的劲风就能判断出魏鹏的力道有多大,林遥突然弯下腰躲过他的突袭,同时朝后面用力的踢过去! 魏鹏一个不留神被林遥踢出好远跌坐在地上!林遥急着就要拔枪,谁成想枪套里却空空如也! 林遥的头大了,枪怎么不见了? 就在林遥失神的这功夫,魏鹏已经站了起来,那黑漆漆的枪口也对准了他。 “没想到,你身手也这么好。” 看着魏鹏拿着的手枪并不是自己的,林遥不免心生疑惑。 “开枪打死我,你会很麻烦。”林遥在为自己争取时间,也是为了那个他根本就不相信会死掉的人争取时间! “如果形势所迫,我也只能开枪。我故意装作罗万春的口气给本地的蛇头留个口风,说今天晚上罗万春要跑,因为我知道,叶慈一定会问蛇头有关罗万春的事,这个口风就是引他们上钩。林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你就不用多问了。” 这时候的林遥想明白了很多事,魏鹏和同伙人设下圈套引出了司徒和叶慈。虽然他们找到的只有司徒而已,但可以确定司徒一定会和叶慈联手! 自己的出现怕是在魏鹏的计划以外,那么,他们是不是也预料到了,司徒会以为自己才是他们攻击的目标,这种想法? 看着被自己用枪威胁的人还这么镇定,魏鹏担心计划的时间会被拖延。 “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知道,那就对不住了,林警官!” 林遥看见他竟然用自己的手臂堵住了枪口,不由得惊愕这个人誓死都要达到目的的狠戾! “魏鹏,你要想清楚。用自己的手臂当成是消音器效果不会太好。而且,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我们之间足有三四米的距离,我完全有可能避开你的子弹。”哼哼,避开致命部位倒是有那么点可能,要说是完全避开,林遥自己都不相信。 “林警官,我就不信你能跑的比子弹还快!打不死你,我也能打伤你!“看吧,说谎话果然容易被拆穿。 林遥就是死不承认自己说了大话,不管魏鹏有没有动摇,他继续说道:“就算你第一枪打伤了我,你还要快第二枪。魏鹏,你的手臂能做多少次消音器?估计没等打死我,你也会因失血而失去体力。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不用我来提醒。” 林遥说的对,魏鹏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非常糟糕。不管是身体还是时间上,魏鹏都不能再和林遥耗下去! 一阵海风吹来,彻底打透了魏鹏的身体,寒冷让他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自然也很难在稳住手里的枪。 时间所剩无几了,魏鹏已经听见远处传来了消防车的声音。 “转过去!向右边的码头走,快点!”魏鹏上前一步,紧紧的盯着林遥说。 转过去?应该不是让自己跳进海里才对。妈的,要是敢推他下海,就彻底断了他的活路!这案子到今天他林遥都下了几次水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林遥在肚子里骂了句狠话,转向右侧的方向。 他们走的速度很快,主要是魏鹏在后面不断地催促着,等着听见消防车的声音似乎近了些,他们已经到了最边侧的一个老旧的简易房门前。。 魏鹏扔过去一把钥匙,示意林遥打开门锁。林遥拿起钥匙打开了以后,就被一脚踹进了里面。 这一脚踹把林遥踹的跪在了地上,简易房里并不是一片漆黑。隐约中还能看见点什么。 不等林遥站起来,魏鹏就把抢就直接招呼在他的头上! 趴在了地面上的林遥没了动静。 魏鹏用脚踹了几下,确定林遥真的是昏过去以后,这才走到脏乎乎的窗户前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消防车很快就到了,他们正在忙着救火,估计不一会警车也会来。魏鹏对自己的藏身地点非常有信心,谁都不会想到,他就在现场附近。魏鹏摸了摸耳朵,这样的动作似乎并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魏鹏走到林遥的身边蹲下来,发现林遥的枪套里是空的,他也感到有些吃惊,随后连林遥的手铐也没有找到就让魏鹏觉得奇怪。但是,他找出了那张照片。与此同时也听见了警车的声音。 魏鹏警觉的回到窗口前,看着远处的情况。究竟来了多少警察他看不到,可以确定的是,警车来了两辆。 魏鹏显出了非常急躁的表情,好几次握紧手里的枪看着林遥!当现场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魏鹏终于忍耐不住了。脱下了外衣裹在枪口上,就对准了林遥的脑袋! 时间仿佛停止了,魏鹏的手始终没有扣动扳机,他看着林遥的脸很久很久……突然像是很气恼的样子解下自己的腰带把昏迷中的林遥绑了起来。 瘫坐在墙角的魏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苍白的脸上不停的抽搐着。等到他听见了警笛声再次响起,就像是飞一样的奔到窗口,看着那两辆警车渐渐离去。 奇怪,警察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魏鹏心里开始产生了疑问。随即,没有任何一点感□彩的眼神看着地面上的人说道:“林警官,你曾经救过我的女儿,我不想杀你。可你实在太碍眼了!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在被我绑住的情况下,游出海面,就算就你命大!” 说完,魏鹏就弯下腰要去把林遥扛在肩上。 “商量一下不行吗,他身子不好,下海就不必了吧。”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简易房的窗外传进来! 魏鹏好比惊弓之鸟,慌乱的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一声声缓慢的脚步在外面越来越近……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司徒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你……” “先等会说我怎么在这,你那枪里到底有没有子弹啊?” 魏鹏的反应和心理素质果然够强!看见司徒那一瞬间的惊讶和不解,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用手枪瞄准了趴在地上的林遥。 “司徒,你想不想试试?” “不用了。我可不想用他试你的抢, 恋耽美 分卷阅读5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头我会死的比你还惨。老魏,他的病还没好,你看,你手里有枪,我也不能怎么样。你把小遥靠在墙边上,盖上我的衣服。” 魏鹏没有动。 “我站的远一点,就算要冲过去,你手里有枪还怕什么。“说着,司徒脱下自己的大衣扔在魏鹏的脚下,自己站到了远一点的地方。 魏鹏时刻警惕着司徒,抓着林遥的手臂把人拖到了墙边,把林遥的上半身靠在墙上以后,盖上了司徒的大衣。 处理好了一直在昏迷的人,魏鹏转过身看着司徒说:“司徒,你的命还挺硬!”魏鹏已经不再伪装自己了。 “确认你是凶手以后,我就多做了一些准备。” “那就是说,你很早就怀疑我了?” “对!从我在赵天明家里找到乱码文件那时候开始,我就在怀疑你!确认你是凶手,就是听见你岳父的话。” 魏鹏疑惑的目光看着司徒慢慢的走过来,手里的枪就顶在了林遥的头上。司徒挂着他诡异的笑停了下来。 “你去找过我岳父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用诈我。” “老人家是不知道什么……老魏,你岳父是宜兴人吧。” “你怎么知道?” “他称呼你为‘细佬家’,我查过,这是宜兴的地方方言。” “那又怎么了?” “老魏,那个用变声器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你!” “喔?你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事后了,通电话那时候,我要求再听听罗万春的声音,好确保他真的还活着。而对方回答我的是‘他又不是你铁子’这样一句话。老魏,‘铁子’在早些年前是东北某地的方言,就算是现在东北的年轻人都不会再说这样的词。那么,就只有30岁以上的东北人才知道。‘铁子’的意思就是指俩个人非比寻常的关系。我查过所有跟案子有牵连的人,结果只有你一个东北人。” “你就根根据这个认为我是凶手了?”魏鹏略带怀疑的目光看着司徒问道。 司徒很随意的靠在墙上,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的问道:“老魏,你也挺辛苦啊。买回来供你练习剥皮的猪,怕是都能开个肉联厂了吧?” (修)生命的游戏 23 “司徒,你连这个都想到了。为了能练一手好功夫,我在国外杀了不下几百只的动物。” “这么痛快就承认了,你还真是不好对付,看来我的推论没有错啊。在赵天明死的晚上,都以为他是离开会所以后就没有回去过。其实,赵天明离开黑猫酒吧以后就回到了会所,见的人不是你,而是罗万春。” 魏鹏不说话,一双眼睛阴冷的看着司徒。 “那个时候你和罗万春在就制定好了杀人计划。在案发当晚赵天明是在01:00以后离开了酒吧,返回会所的时候,刚好是罗万春送走最后一批客人的时间。罗万春故意让服务员打开一间平时他很少住的房间,为的就是让人看见他,可以做不在场的证明。 在这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插曲,为了这个我们被困扰了很久。在酒吧的时候,赵天明并没有喝很多酒,可在他的胃里却检查出了大量的酒精。我们一直以为赵天明是和凶手在一起喝的酒,也一直是根据这条线索调查的,因此,我们就走进了死胡同!其实,赵天明是为了壮胆才喝下了高度酒!” “壮胆?” “对!因为他要去做一笔交易,一笔对他来说足够改变一生的交易!他当时只是以为有两种结果,要么就是飞黄腾达,要么就是丧家之犬,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杀。 我们再返回刚才的话题。罗万春进入那个他很少会使用的房间以后,避开服务台小姐的耳目,偷偷的从厨房的小门溜出去,在小巷子里和赵天明会面!当时,罗万春给了赵天明最后一笔封口费,而他得到就是你们急需找回来的磁盘。罗万春毫不犹豫的在拿到磁盘以后就勒死了赵天明! 接下来的事,就有趣多了。罗万春开着赵天明的车带着他的尸体赶到了你岳父家,你从卧室的窗户跳出去和罗万春来了个狸猫换太子!罗万春假装成你睡在床上,而你就带着赵天明的尸体赶往破旧大楼,也就是警方发现的案发现场。还有一点,你使用的交通工具是事先准备好的摩托车,以你的水平在三十分钟之内就可以到了。“ “不错,这些你都猜到了。那请问,我是在哪里剥了赵天明的皮?” “在赵天明的车里和旧大楼两个地方做的,在赵天明的车里你只是划开了尸体的皮肤,并没有剥下他的皮。说实话,这个我问题让觉得有点古怪。” “哪里古怪?” “尸体下面有着很大一滩血迹,而在赵天明的车里也检查出了血迹。我曾经推论过你是在车里剥下了皮,可这样解释不通。被剥了皮的尸体在运送到现场的过程中一定会流下很多血液,为什么现场除了尸体下方以外,其他地方一点血液都没有?我可不认为你在吊好了尸体以后,还会用手帕擦来擦去的。所以,结论是,在赵天明的车里你只是划开了尸体的皮肤。” “继续说下去。” “你带着被划开皮肤的尸体,利用事先准备好的摩托赶到了旧大楼的案发现场。那时候,尸体在低温的状态下血液已经凝固,自然就不会流出来。而你在把尸体吊好以后,才动手剥下了整片的皮肤。剩下的,小遥早就推论出来,也不用我重复。” “你和林遥是不错搭档,就算在没有相互通气的情况下,也能一直推论为我是凶手。就在刚才,林遥也指出了这些。司徒,抓人要讲证据。” “如果把你当成是‘凶手’的话,说要找出证据,那我这辈子都抓不住你!赵天明和洛林都不是你杀的,我要找的是罗万春杀人的证据!真正的凶手是罗万春,我想你已经杀了他吧。” “他在海底。”魏鹏没有表示出很得意的样子,司徒明白这个人是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所以才会这么镇定! “老魏,在我介入了警方的侦破以后,你似乎对我的每一步都非常清楚。我刚刚见过洛林,他就死了。我曾经怀疑过,凶手杀洛林是因为他可能知道些什么,看来我错的很离谱。你指使罗玩春杀了洛林,只是因为他具备成为你猎物的条件!一,他是个学生,二,他和我有过短暂的接触!” “精彩啊,司徒!没想到,你在那样复杂的情况下,还没有迷失方向。不过,你也出了不少错误。” 司徒无所谓的笑笑说:“我不是神也没有大智慧,出错是难免的。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你把自己置死地而后生的做法,实在很高明。你在自己的车上都了手脚,制造了一起貌似有人加害罗万春假象的车祸,就是为了让警方怀疑到罗万春,随后,你又把车丢到偷车贼的地盘,还用一双和胡颖一样尺码的高跟鞋做诱饵,让我们再次调查并锁定胡颖的嫌疑,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那次走私也是你给警方放的消息。警方截获了赵天明的车,最先就找到了你和罗万春,你知道自己有嫌疑,所以,你把赌注押在我的身上!你很清楚,我迟早会破解赵天明死亡现场的谜团,到了那时候,我就是你最好的无罪证明人!就算警方对你不会放手,但是我的意见他们也一定会非常重视,等到警方发现你在小仓库留下的胡颖脚印的时候,就会把他和胡颖联系在一起。你就彻底可以逃之夭夭了。” “等等,我这么做一点好处没有。警如果方抓了罗万春,他会把我供出来,我一样要被抓。” 司徒摇摇头,在说话的过程中,他又靠近了魏鹏几步。 “所以,你赶在警方行动之前杀了罗万春!如果小遥没有找到罗万春办公室的晶片,你怕是会一直隐藏着,但是,这一回东窗事发,不只是警方,怕是还有其他部门会把你的会所连同你本人查个底朝天,所以,你不得不棋走险招,和我取得联络,做最后的搏杀。” “司徒,我可没打算要跑。” “老魏,这就是我佩服你的地方。你就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的野兽,就算要跳下去,也要拉一群垫背的!老魏,你这样算是背叛吗?” “背叛什么?”魏鹏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背叛你的组织。” 这不是司徒说的,也不是魏鹏说的!从房间最里面发出的声音,让俩个人惊讶的看过去。 林遥的手臂很随意的挣扎了几下,就得到了自由。慢慢的站起身来,说道:“这装晕也不是轻松的活啊,还以为你们能谈点实际的东西,这半天了才说到这里。魏鹏,你究竟在司徒身边装了多少个窃听器?” 司徒万分不解的看着林遥,而魏鹏的枪口再次对准了他! 司徒彻底没了刚才的那份洒脱,要不怎么说是一物降一物呢,看见林遥那淡漠的眼神,司徒就打从骨子里发冷!心说,得了,这回又撞枪口上了! 不管司徒如何在内心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感到多么的忐忑不安,魏鹏在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枪口对准了站起来的人。 林遥无视着自己家里那个就是学不乖的家伙,对魏鹏冷漠地说:“魏鹏,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同伙人!在我们来之前,这里只有你一个!你将早就录好的罗万春的声音播放给司徒听,然后放假消息给叶慈,引他们上钩,你自己则是装作受害人。但是,我的出现打乱了你的计划,我不明白,如果我没有来,你打算怎么杀了他们?要同归于尽吗?” 魏鹏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却让林遥冒了一身的冷汗,不由得还是后怕起来,如果唐朔没有回家,如果自己没有赶过来,那他真的打算要和司徒与叶慈同归于尽了!好狠的人! “魏鹏,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说实话,你在司徒身边究竟装了多少个窃听器?” “你怎么知道?”魏鹏见林遥是一直在装晕,明显对他和司徒戒备了起来,说话的时候,后退了几步,非常靠近窗口。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就觉得奇怪啊,怎么这一次司徒笨的像是另外一个人?原来是这样。你在司徒的身边装了窃听器,所以对他和我的行动可以了如指掌,司徒应该察觉到了,可又不确定窃听器的位置和数量,所以,只能对所有人保持沉默。为了不让你发觉,他表现的像个三流侦探,连我都被骗了,就不用说你。司徒千夜,我说的对吗?” 很多事实证明,林遥只有在心情极为糟糕的时候才会叫出他的全名,而司徒以后的命运…… 司徒一个劲的点头,这实在有些大煞风景。 林遥毫无表情的脸让司徒大为紧张,而林遥秉着“回家在收拾你”的强烈意志,对那怎么看都觉得欠抽的脸视而不见。 这时,最重要的就是把魏鹏彻底打垮! “魏鹏,从我第一次看见赵天明的尸体的时候开始,我们所有人都被你骗了!不止是警方,包括司徒和叶慈,都被你玩在手心里。” “看来,林警官还另有高见?” “高见谈不上,不过就是一点小灵感罢了。既然你已经承认了杀害赵天明,我也不跟你罗嗦。你之所以杀了洛林,只因为那孩子符合司徒第二个游戏的条件,是个在教室里上课的学生?如果真是这样,你他妈的早就该下地狱!” 魏鹏毫无所谓的讥笑了林遥,说道:“这一点我自己很清楚。至于为什么要杀洛林,你既然已经推论到这里了,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老魏!” 对话被司徒打断,林遥还是那种冷漠的样子看了一眼司徒,似乎等着他说下去。 司徒虽然有些惧怕自己的亲亲,但是,只要一扯到案情,他立刻就像变了一个人。很快就冷下脸来对魏鹏说:“老魏,从我确定你和组织有关系以后,我就想,你的目的就是要杀了我、但你好像很清楚,凭一己之力要除掉我是不可能的,而组织那边你也别想全身而退。于是,你就想到一个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我推到警方的眼皮子下面……”说到这里,司徒看了一眼林遥,这二位心有默契的交换了发言权。 司徒的话有些不通,而他怎么会让自己继续说下去,林遥心里多少明白一些。怕是想探探自己的底,探探自己究竟知道了多少!林遥并不认为这是司徒的狡猾,事到如今,司徒不可能再对自己挖坑下套的,怕是掂量着事后要从哪里开始交代比较好吧。 林遥继续着司徒的话说了下去。 “魏鹏,你非常清楚赵天明的死对司徒来说,完全不能构成警方对他的怀疑,为了让整个案情看上去和司徒有莫大的牵连,你选择了杀第二个人,就以司徒第二个游戏为蓝本!而你选择的牺牲者,就是洛林!这样一来,我们警方就算不会拘审司徒,也会在侦破方面对他所有顾忌,如你所愿,司徒不能光明正大的和警方合作。有一点我还没有想通,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给了洛林那包纸巾?” “在公交车门前。” 这话顿时让林遥气愤不已!原来如此,难怪他们在公交车的监视录像上找不到可疑人,原来是在挤着上车的时候…… “魏鹏,你心机算尽,步步为营,结果就是为了现在这样吗?” 魏鹏流露的表情,既无奈又决绝。这让林遥有些奇怪,倒是一旁的司徒开了口说话。 “老魏,胡颖的失踪与你有没有关系?” “我不过是找了几个小混混吓了她两次,然后给她一笔钱,劝她偷偷的回老家咱避风头而已。” “所以,没有人知道胡颖去了什么地方。老魏,所有的底牌都翻开了,从你先我一步进入赵天明的家开始,就已经断了自己的退路。” 林遥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徒,这是他没有掌握的情况。 司徒看了看林遥,转过头对魏鹏说:“这次办案叶慈和小遥都对我非常不满,这种被动的局面就是在我找到赵天明电脑里那份乱码文件以后开始的。 当时我却发现叶慈刚刚打开的电脑主机竟然还有温度。叶慈是个谨慎的人,干活的时候都会带上手套,因此他摸不出主机箱的温度。我就怀疑,有人赶在我们前面在赵天明的电脑里动了手脚!事后,我曾经检查过赵天明的家,什么都没有发现,很显然,这个人非常小心。 叶慈告诉我,那个乱码文件需要三五天的时间才能破解出来,这就更加让我感到奇怪。赵天明可不是电脑高手,不可能会做得出让叶慈耗费几天时间才能破解的文件,而要是说那文件从打到了赵天明手里就是乱码的话,那赵天明也不可能会破解,更不存在会被你们杀人灭口!因此,我就断定了,文件一定是被人动过了!赶在我们前面的人原本想彻底删除文件,可惜,没那个能耐,所以,才改为乱码形式。 而我和叶慈去赵天明家里这事,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并不是相信这是巧合。所以,那时候我开始怀疑你!” 司徒说了一大堆的话,魏鹏始终安静的听着,看着司徒像是要不再开口了,他却有些急着想要听下文。 “老魏,在乱码文件以后,就发生了赵天明车辆被找到,发现有你指纹,我破解凶手布置的手法,证明你和罗万春不是凶手这一系列的事件。这些事,就像是事先告诉我答案,再给出题目一样!所以我才想到,一定是对手在我周围安装了窃听器!而你,就是最接近我的一个。老魏,你从计划杀赵天明那时候到现在,从来没有想过要跑。你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让自己的家人平安无事……” 当初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司徒就在琢磨,究竟是谁?能够接触到自己的人不多,林遥,唐朔,叶慈这三个人可以完全信任,那么就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魏鹏! 因此,他只能将计就计!而对方也是个高手这一点,司徒也非常清楚,如果要骗过这个人,就必须先要骗过自己身边最亲的人! 所以,司徒在叶慈面前说出对方的目的一定是失去袭击林遥! 所以,司徒在林遥面前演了一场被骂才说出实话的戏码! 这些戏,不能演的逼真或是虚假,在真真假假中迂回辗转,才能套住狡猾的凶手! 司徒这话说完,林遥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便打断了司徒的话,说道:“魏鹏,我曾经推论过那次车祸是你一手策划,但我能看得出,你对自己的女儿是非常疼爱,我见过她,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魏鹏的脸色有些苦涩的回答林遥:“她是我的一切,是我活下去的支柱。司徒的结论没有错……好吧,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再玩下去了。” 司徒原以为魏鹏还会抵抗一阵,没想到林遥提到了彤彤就让魏鹏轻易的愿意服软,甚至还放下了手里的枪!司徒可不认为林遥是无意提到魏鹏的女儿,林遥似乎越来越懂得抓住人心的弱点了!看来,自己会不可自拔的爱上他,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林遥越发让他着迷! 魏鹏拿着枪的手慢慢的垂在身边,突然间好像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慢慢的说道:“现在我们都没有多余的时间了。两位,我们来玩最后的游戏吧,一个生命的游戏!” “你要怎么样?”林遥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司徒,我的手铐还在你的口袋里,请老老实实的把林遥拷上……我没有耐心,你最好快点。” 司徒有点气恼的看着魏鹏。 “老魏,我来做你的人质。你恨的人是我,最后的游戏我来陪你玩。更何况,小遥还救过你的女儿,你也算是欠他一个人情。”说着,司徒那出手铐,铐紧了自己,大步的走到魏鹏的面前。 是感动,是幸福,是担忧,是焦躁,是太多理不清挥不去的感情,如翻腾的岩浆一般烫了他的心,林遥几乎无法忍耐的想要冲过去。 看着司徒背对着自己站好,魏鹏那硬邦邦的枪口就顶在了他的头上! “司徒,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不要,可别怪我不念旧情。不过,林警官,你还真是有个好情人啊……” “你有什么条件就快说!”林遥快要无法控制自己了。 魏鹏非常自信的昂起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比手掌稍大一点的盒子,塞进了司徒的口袋里,并说:“司徒,你把盒子后面的胶纸撕掉,贴在心脏上。” 司徒停顿了一会,感觉到脑后的枪用力的顶了一下,才按照魏鹏所得去做。 看着司徒贴好以后,林遥突然知道那是什么了。 “魏鹏,你在司徒身上装炸弹!” 魏鹏理所当然的表情让林遥想杀了他!带着提前享受胜利的笑容,魏鹏把自己的电话拿出来,不知道按下那个键子以后扔在脚下,狠狠的踩的破碎! “林遥,炸弹的遥控器已经被我毁了,时间限制是一个小时。司徒身上的炸弹可以接收到他的心跳指数,如果被拆下来,就会爆炸。这一个小时内,你必须赶到机场,把这个放进36号自动储物箱里,这是钥匙。解除炸弹的密码就在那个储物箱里。”说完,魏鹏把一个信封和钥匙扔到林遥的脚下。 “你这是强人所难!就算开车,从这里到机场就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一个小时内你要是回不来,那你和司徒就只能阴阳两隔了。你可以去报警,我给你机会。” “你……” “林警官,在你必须留下电话离开以前还有56分钟。” 林遥恨恨的瞪着魏鹏,随后看着司徒说道:“我一定会赶回来,等我。” 50分钟 林遥一口气跑到马路上,看见了远处有灯光过来,林遥站在马力中间,张开了双臂,很快一辆漂亮的红色汽车就在发现林遥时候紧急的停了下来! “你他妈的找死……”年轻人的头伸出车窗还没有骂完,就被林遥抓住了衣领! 林遥的证件就差塞进可怜人的嘴里了,他说道:“我是警察!” (修) 生命的游戏 24 40分钟 海边的小房子里。 “在我最辉煌的时候得罪了一个政府要员,当时我甚至自杀!被救活以后我一个人躲起来开始搜集这个人背后的肮脏证据,我用了半年的时间终于让他也在社会上无法立足,甚至走投无路可我仍然不解气,我杀了他,用一种完美的手法杀了他!警方认定为是自杀,你们明白吗?我脱罪了。没想到却有人找到了我,说出我所做的一切,甚至还拿出了证据!那时候,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要么,就是接受法律的判决。我选择了前者。 我加入那个组织以后才知道,他们看中了我抓人隐私的手腕,说实话,我做的非常好,只要是被我看上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我的手心。我在组织里的地位越爬越高,我的钱也越来越多。直到,田海光被你们抓住为止!” “那个和田海光联系的人就是你?”司徒问道。 “对,田海光我早就认识,直到我查到他偷盗自己的作品骗取保险金开始,就是我在和他联系,当然他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我。田海光的事件并不只让组织和我损失了一些金钱,我们的组织已经彻底暴露在警方的视线里。因此,组织惩罚了我……那群狗养的王八蛋竟然□了我的妻子! 我当时就明白我必须脱离那个该死的组织,可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家人。所以,我才四处散播谣言说我的妻子有了外遇,气愤之下离了婚,而这样做也是我计划摆脱组织的第一步。” 司徒冷冰冰的看着魏鹏,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老魏,你和妻子离婚是接近两年的事了,这么说那时候起,你就计划着要用我来做你的踏板吗?” “不错!我调查过琉璃案的始末,在表面上看案子是林遥破解的,其实真正破了案的人,是你!而你,也是第二个从组织杀手里逃脱的人!” “第一个人是叶慈?” “对!我恨组织里的人,也恨你!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好下场,我好不了,你们也别想好!我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赵天明这个机会。罗万春不过是我手下的一条狗,而赵天明却是罗万春的狗!他一直帮着罗万春做假帐,好掩盖罗万春从我手里接过去的讹诈金额,那次帐务结算的错误,赵天明被财务部人找到以后,他就开始怀疑,罗万春上面还有一个主人,他偷偷的到罗万春的办公室去调查,竟然无意间找到了那份资料!他威胁罗万春要很大笔钱。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人在国外,于是我就开始计划杀了赵天明,并把你们和组织都联系在一起。首先,我选择了田海光的简笔画,就是让你们查到田海光和组织之间的关系。因为,自从琉璃案以后,警方似乎对组织不闻不问了,我必须要让警察的眼睛再次看见那群人渣! 我告诉组织,准备要对付你们,让他们派人在大楼里布置好绳索就可以。可我得到的回答是,帮忙可以,但如果我杀不了你,那就等着被杀!这一点我早就料到了。赵天明死了以后,警方对你还是那么重视,组织开始着急了,于是他们给了我一次警告,就是那次车祸。” 原来车祸不是他做的,看来林遥想得没错,他真的很疼爱自己的女儿。 听到这里,司徒瞄了一眼魏鹏身后的窗外,火光已经不见了,人声也少了很多,他们的车也都被拖走了,看来那些消防人员和警察似乎走了,不知道林遥怎办么样了。 “魏鹏,你的计划让我感到奇怪,你做了这么多,杀了俩个人,我并不认为,那个组织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 “从他们害了我的妻子以后,我就偷偷的搜集组织所有的犯罪证据,这就是我家人的保护伞!我刚才让林遥送过去的东西,就是一封警告信,如果他们敢动我家人一根头发,我藏起来的证据就会出现在各大警察局掌权人的手里!” “是这样啊。那么,你是从来没有打算过要跑了?” “跑?黑白两道都在抓我,我跑的了吗?从一开始我就做好了去见阎王的准备了。” “既然你这么维护家人,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还有,在海上是不是你开的枪?” “是,那天晚上,我装作在房间里喝酒,什么有服务员在案发时候送酒都是假的。那个服务员在第二天就被我以很完美的理由,打发去很远的地方考察了,等他回来,这事早就结束了。所以,我不需要什么证明。话说了这么多,对不起,司徒,我没有时间了。”魏鹏突然这样说道。 “什么意思?” “没有人愿意去死,我也一样。你的手段再高明,怕是也不能拆了这个炸弹。我要走了,如果我这能活下来,司徒,我会为你祈祷。如果我死了,我会在地狱一直看着你!” “魏鹏,最后一个问题。我认为组织一直在监视你,那么,我们现在的对话,你的组织有没有在窃听呢?” “我为什么要带你们来这里,这个房子我做过处理,任何窃听设备在这里都不会起作用,包括你的手机也一样。至于那个在暗中监视我的人,早就被林遥引开了。” “你是利用林遥引开组织的人!” “正确!” “如果小遥有个什么意外,老魏,我会亲手扭断你的脖子!” 走到门口的魏鹏挽起了袖子,晃晃手腕上一个手表模样的东西说:“你当我真的毁了遥控器?你拆下炸弹我会知道,当然也会引爆炸弹,你可以来追我,我们才是游戏的主角。” 30分钟。 林遥奔跑的几乎要炸开肺,手指早就开始哆嗦了,当他打开储物箱的时候,就看见一张纸在里面!顾不得许多,就拿出来看……几秒钟后,林遥苍白的脸上顿时一片怒容! “对不起了,林警官。”纸上只有这么几个字! 妈的,那个魏鹏早就料到司徒会代替自己做人质! 不行,必须冷静下来! 林遥拿出抢来的电话,打给了葛东明。 “根本没有密码,我被骗了。” “别急,刚才司徒已经联系我了。魏鹏已经跑了,现在司徒带着那颗炸弹追他,我让拆弹组的人赶去和司徒汇合,他不会有事。”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海面以南。” 林遥迈动着几乎超出负荷的双腿,飞跑着离开机场。 他很庆幸自己抢到一辆性能这么好的车,从机场赶到海面以南的位置上,林遥只用了十分钟! 在海岸线上,葛东明早已准备好的汽艇就等着林遥,看见林遥像箭一样的飞过来,就命令人立刻开船! 20分钟 在几分钟内,他们这艘专业快艇终于追上了司徒临时在海边找到的那艘普通汽艇。终于看见司徒了,还看见在他旁边亮着警灯的一艘快艇紧随着,这是拆弹组的人!林遥非常明白,在追击魏鹏的状态下,司徒是无法让拆弹组的人靠近的。 林遥在风声浪声中叫喊着司徒的名字。 “司徒,司徒,停下来,摘了炸弹,让我去追魏鹏!司徒,停下来!” 司徒看了一眼林遥,置若罔闻。 “靠近,靠近他!”林遥朝开艇的人叫喊着。 很快两艘快艇并列而驰,林遥喊的声音嘶哑,司徒狠了心就是不看他! 这混蛋,究竟想怎么样? 葛东明来不及告诉林遥不能在靠近,就看见林遥一只脚已经踏到了快艇边上,大脑一片空白。 “小林!” 林遥在葛东明那声惊吼声中,跃身跳到了司徒的那条汽艇上…… “司徒,你给我停下来!”在后面紧紧的抱着司徒,林遥疯了一样的叫喊着。 “你上来干什么,下去!”司徒腾出一只手,就要把林遥推下海,怎奈,林遥的力气实在太大。 10分钟 恋耽美 分卷阅读5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三两快艇在相互胶着中,而魏鹏的影子都还没有看到。 司徒和林遥一个抱的死紧,一个要推人下海。 拆弹组的人也想像林遥那样跳上司徒的汽艇,可是试了几次都不行。 司徒和林遥,都像疯了一样要制止对方。 “你找死啊,快停下。” “没用,他手里还有一个遥控器,你快下去!” “不!” “我不会有事,我让叶慈从北面堵截魏鹏!他们手里都有枪,我不能停下。” “我的枪你给了叶慈?” “你有我保护,不会出事。我知道魏鹏有枪,叶慈很吃亏,我怕他有意外。叶慈说他有办法对付炸弹,我不会有事,你快下去!” “去你妈的司徒千夜,你就骗我有能耐!你要是怕我跟你一起被炸死就直说!” “你!” “我告诉你,别想甩开我。” “你傻了?跟我冒着这个险干什么!” “因为我爱你! 靠!明显输了。 司徒不再说话,一只手把林遥从后面扯到怀里紧紧的圈在双臂之中。 5分钟 终于看见了魏鹏所驾驶的快艇。让林遥感到惊讶的是,魏鹏的快艇竟然停在海面上!而对面的快艇上,站着用枪对准他的叶慈!更加让林遥惊讶的是,叶慈的身边站着魏鹏的妻子。 所有的快艇都停了下来,林遥惊讶的说:“叶慈做的过分了。” “‘饕餮’这名字,可不是白叫的,放心,叶慈不会把他老婆怎么样。老魏,我来了!”司徒喊了一声。 魏鹏早就知道司徒等人已经追上来,他充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叶慈。 “这跟我老婆没关系,放了她!” “你们杀我妹妹的时候,怎么没有放过她?我们一名换一命,你把炸弹遥控器给司徒!” 魏鹏甚至连考虑都没有,就把手腕上的遥控器扔到了司徒的汽艇上! 林遥急忙拿起来,按下了按钮,一把撕下司徒胸口上的炸弹,扔在一旁。 “你放了我老婆,让她上警察的船!” 叶慈的手动了一下,林遥看见女人一下子泄了气的瘫坐下去,才知道叶慈那根银丝,一直在女人的脖子上缠着。 这时候,司徒发动汽艇,靠近了魏鹏。林遥正要跳过去,司徒说:“小心点。” 魏鹏非常老实,他毫无知觉的被林遥带上了司徒的汽艇,他一双嗜血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叶慈! 等着魏鹏被带上司徒的汽艇以后,女人也上了拆弹组的船,葛东明让他们先回去。 看着渐渐消失的快艇,魏鹏突然声嘶力竭的喊着: “小芬,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彤彤,你带着彤彤好好过日子,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个好男人。小芬,照顾好彤彤!” 林遥虽然对魏鹏恨之入骨,可还是不忍心打断他和妻子的离别。这时,未痊愈的病情和奔波的疲惫铺天盖地的打垮了他,林遥无法再坚持下去,坐在了汽艇上。 但是,司徒却察觉到了什么!不等他想明白,魏鹏突然冲过去抓住炸弹,就撞在了林遥的身上! 林遥已经是毫无招架之力了,司徒还是被魏鹏抢先一步。 魏鹏抱住了林遥,手上拿着炸弹和一个刀片。 “司徒,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司徒来不及想什么,就听见那原本已经停下的计时器,发出嘀嗒的声音,炸弹的显示屏上,重新开始倒计时。 60……40……30…… “司徒,要爆炸了,快跳啊!”林遥只剩下叫喊的力气了。 “闭嘴!” 几秒钟的时间里…… 葛东明推着身边的人下了海,自己奋力的朝他们游过去! 叶慈出手的银丝,被风吹得偏离方向,碰不到魏鹏! 司徒抓住顶在林遥脖子上的刀片,那手顿时鲜血淋淋! 林遥用最后的力气,用头撞了魏鹏的头! 魏鹏手里的炸弹被林遥一撞,飞到了空中,在众人的注视下……18……15…… “因为我爱你”在所有人大脑处于惊恐的空白期时,司徒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这句话。 正因为爱你,所以才要让你安全,因为爱你,所以才要让你活下来。司徒的一只手抓住了炸弹……他明白,如果扔出去,那距离不会远。他只能用15秒的时间,能游多远就游多远! 魏鹏看见司徒要跳下海,推开林遥一把抱住司徒的腿,死活不放手! “一起死,一起死吧!” 连最后的机会也不给吗?这是什么狗老天!司徒绝望了。 叶慈已经在海里奋力的朝他们游过去,可是,时间不等人。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绝望的时候,在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头和一双手来!那双手抓住汽艇边缘,就带着一个湿漉漉的身体跃出海面。 “司徒,扔过来!” 这就对了!司徒使出所有的力气把炸弹扔的高高的,那人单足点地,便跃出一米多高!在空中飞转身体,修长而笔直的腿横扫一记,脚面在碰到炸弹时,那炸弹像收到极大的推力,远远的被踢出去足有几十米远! 海面上乍现妖冶的烟花,海浪不满的几乎掀翻几艘快艇!当司徒在颠簸中看见林遥朝自己伸出手,便紧紧的握住了。 “小林,司徒,你们怎么……”葛东明在海里刚刚稳定下来,急着问他们的情况。可看见的却是,魏鹏拿着手枪,顶在了司徒的眉心! “你怎么就杀不死!为什么?” “靠,真是阴魂不散。”某个人碎碎念着。 “老魏,你的计划还是失败了。你从把小遥带进那个小房子的时候就知道我在附近,你也知道那时候根本杀不了我,即使支开了小遥你还是不能杀我。因为你不知道叶慈在哪里,你不敢轻易杀了我。所以,你开始跟我玩游戏,你知道不到最后,叶慈不会出现。如你所愿,你把叶慈引出来了。可却没想到,叶慈抓了你老婆。你的计划付之东流,现在想和我同归于尽吗?” 海里的警察都已经能够把枪口对准了魏鹏! 林遥死死的抓着司徒血淋淋的手,如果他还有一点力气,不会让魏鹏还清醒着。 叶慈的银丝已经缠在了魏鹏的脖子上。 魏鹏咬着牙……突然瞪圆了眼睛! …… …… ……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突然传来阵阵枪声! 魏鹏身中数枪,最致命的那一枪打在他的太阳穴上。 司徒全身冒着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遥扑到了自己的身上,紧紧的抱着他的头,而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的抱着林遥……林遥的肩上,冒出滚烫的血液。 医院里,司徒在手术室门前不安的走动着。 “靠你个死不了的老色鬼,你他妈的就不能消停会,走的洒家眼睛只发花。”换了衣服的廖江雨不满的抱怨着。 “你给我闭嘴!你到底藏哪个老鼠洞里?怎么还从海里冒出来了?你他妈的跟海龟拜天地去了?” “无可奉告!我回来就给叶慈打了电话,我一直都在他船上藏着呢,等着看见那死鬼抓住林遥的时候就下海了,姥姥个腿的,洒家我号称‘浪里白条’,赶在爆炸前游到你船上绰绰有余!我说你有完没完啊,别晃了!不就是肩膀中一枪嘛,离心远着呢,死不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让叶慈脱身吧。那姓葛的看叶慈的那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良的人啊。” “这不用担心。鬼头那边我刚才联系了,他会出面保下叶慈。” 司徒正担心的着急,就看见急匆匆的跑来一个面容清秀,温和文雅的年轻人,看年纪也就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那年轻人看见廖江雨就跑了过来。 “江雨哥,你没事吧?东西我拿来了。”青年把一个口袋给了廖江雨。 廖江雨结果口袋就塞进了司徒的手里,说道:“独家配方,等林遥出来以后每天一粒,保证他好的快!我走了。” 司徒原本还想问点什么,可是在担心林遥,就点点头让廖江雨离开。 站在手术室门口的司徒,听见朝电梯走过去的廖江雨说道:“你怎么不多穿点,本来身体就不好,今天晚上的药吃了没有?” 这是和尚吗?怎么听着话的语气不对劲啊。 从手术室推出林遥的时候,司徒的心终于落下了。本想一直跟到病房里,却被一声拦住,只准他明早再来。 不想离开他,哪怕是隔着一扇门看着他也好,司徒还是留在医院里,在病房门前静静的陪伴。 天色将明,叶慈和唐朔还是赶过来了。 “怎么样?”叶慈走到司徒的身边,有些同情他的似的口吻。 “还好。叶慈,你没事吧?” “没事,黄大哥去了警局,亲自保我出来。小唐很久没好好休息了,我要带他回家。这个给你。” “什么?” 结果叶慈的东西,司徒一愣,那是廖江雨找来的照片。 “怎么了?” “我查过了,魏鹏女儿身上的这个东西,就是金玉锁关。上面的东西有点内容,我现在没有见过实物,还不好说,这个也许就是魏鹏说的证据。这些情况,我委托黄大哥告诉那个姓葛的,他们也会着手调查吧。我们明天再过来看林遥。” 司徒点点头,这时候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其他的,里面的人还没醒,他的心都在他的身上。 一日上午,葛东明带着几个人到医院看望林遥。 刚刚走到病房的走廊里,就见唐朔站在病房门口对他们直摆手。 唐朔拦住一行人,不让他们进去,谭宁垫着脚往里面看,很快红了脸。 病房里,俩个人拉着手,亲的不亦乐乎!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啊,终于修完了,六十多万字啊,俺终于修完了! 俺辛苦,亲亲们也辛苦了。 下面,来轻松一下,看看叶慈与唐朔新的番外吧。 番外一 警车在城市的街道上飞快的行驶着,坐在车里的叶慈被葛东明和谭宁夹在中间,他的手上,还有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想想当时司徒顾着受伤晕过去的林遥,只对葛东明大吼了一声:“不准铐他!”叶慈就觉得,这个朋友没白交,至于自己会被戴上手铐,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妹妹的死,是他心里的一个阴影,像噩梦一样如影随形,想到魏鹏是组织里的人,他的冷静就被抛掷天外,再加上司徒身上的炸弹,他不得不这样做! 始终保持着沉默的叶慈被带进了警察局,出了电梯以后,就直奔着重案组的办公室去了。 他在哪里?现场没有看见他,他在什么地方呢?关了电话好一段时间了,没有跟他联络,他是不是着急了?该不会生气了吧?回了家好好的哄哄他,他一定会理解。 满脑子都是唐朔的叶慈被带进了灯火通明的重案组,谁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唐朔! 唐朔惊讶的看着走进来的一行人,不等他在慌乱中开口,葛东明就说:“小唐,准备一下,审讯这个人。” 什么?要审讯他的大兵哥?唐朔脸色苍白了起来。 叶慈只看了唐朔一眼,就垂下目光,无视了他。此时,谭宁的电话响起,就把手里的叶慈推给了唐朔。 唐朔的手刚刚伸出去,叶慈猛的一甩,似不愿他碰。 一旁接听电话的谭宁,突然转过头去看了看唐朔,便挂了电话说:“小唐,你去医院看看吧,小林进手术室了,这里有我呢。” 唐朔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谭宁的话,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被葛东明推进审讯室的人。 不知道他走了没有,刚才那个人说要他去医院,这样最好,不必留在这里看自己阴暗的一面。 叶慈动了动被卸去手铐的双手,不慌不忙的看着对面的人,重案组组长,葛东明! “姓名?”葛东明按部就班的审问。 “你们都知道,直接问吧。” 葛东明古怪的看了叶慈一眼,习惯性的点燃香烟。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法吗?” “这些你跟我的律师谈。” “谁是你的律师?” “方罗。” 葛东明这一口烟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万万没有想到,方罗竟然是叶慈的律师。 要知道,方罗在警界和法律界,那是赫赫有名的“铁嘴阎罗”,五十多岁的老爷子,叱诧风云三十几年,连他的上司老狐狸见了,都要点头哈腰的问候几声。这个叶慈何德何能,受到他的庇护? 葛东明这个组长毕竟不是白做的,一个顶级律师可镇不住他!一套又一套的审讯方案都使出来了,就是要从叶慈的口中,掏出魏鹏身后那个组织的秘密! 可叶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有政策,他有对策。一个小时下来,叶慈依旧是守口如瓶,奈何不了他。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方罗来了,不止他来了,他还带来一个四十多岁容貌普通的男人。 这案子早就惊动了上司老狐狸,在听审的时候,看见方罗赶来,紧忙着出去迎接,等到看见他身边那四十几岁男人的时候,眼睛瞪的险些脱框。 “鬼,鬼……” “好久不见了,老宋。”那男人打招呼说。 很明显,姓宋的老狐狸是吃惊太大,忘了回应。 “老宋,叶慈是我一个小老弟,听说在你手里?” 方罗看了看紧闭的审讯室门,低沉的声音说道:“老宋,我们去你办公室谈谈吧。” 半个小时后,宋老狐狸亲自送了方罗、鬼头、叶慈走出警察局。 “谢谢老大哥。”叶慈还是很懂礼貌滴和鬼头道谢。 “我要是早一点知道,当年是你救了老方,就不会让你被带到这里来。去吧,司徒该是在医院等着你呢。” 谢过了方罗,叶慈叫了计程车。 唐朔独自坐在医院的门口,任凭寒冷的风吹打在单薄的棉衣,即便冷的几乎无法忍耐,他还是一动不动的发呆。 “小唐,怎么坐在这里,不进去吗?”从警察局被鬼头取回来的叶慈,一路上紧赶猛赶,惦记的人却不是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个。 远远的就看见他孤零一个人坐在外面,本想跑过过去的叶慈,却因为自己戴着手铐的一幕被他看见,在心里有了抵触。不知道他是否能面对那样的自己,这种事,说不定以后还会发生。 慢慢的走到唐朔身边,叶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唐朔早就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男人,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我听谭哥说了,还以为晚一点才能来,进去吧。” 奇怪,他是怎么了?叶慈无法对不等自己就一个人走掉的唐朔感到一些疑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和担心。 特护病房的走廊里,司徒靠在椅子上一个劲的吸烟,和叶慈两个人简单地说几句话,便无心再言。 叶慈也知道该走了,带着依旧沉默不语的唐朔离开。 魏鹏的案件结束了,大家都很累,他们赶到家门口的时候,葛东明来电话说,让唐朔休息两天,临了,还问了句。 “小唐,你和那个叶慈是什么关系?” “…… ……没关系。” 开车的叶慈咬咬牙,眉头也跟着皱紧,却一言半语都没有。 回到了家里,叶慈像是丢失了语言能力,什么都不肯说,另一个也是一样。 按照以往的习惯,叶慈先去洗了澡,回到床上拿起了本书,心不在焉的翻看着。 没有他和交往以前,叶慈出于职业性习惯,在睡觉的时候,都会穿上随时能跑出去的衣服,打从被小动物收服以后,潜移默化的被影响,现在也习惯了二级睡眠。 倚靠在床头的上身像是随时能爆发出无限的潜力,虽然他们因为案子的事,很久没有亲热了,今晚,叶慈打定主意,要唐朔好好的睡一觉。 听了听浴室里还有流水声,其实连续几天都没有睡觉的叶慈也是困乏难当,放下书躺回到软软的被褥中,眼睛刚闭上,就被周公拉走。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叶慈缓缓醒来,习惯性的搂抱住身边的人,却在瞬间清醒。 唐朔竟然穿戴整齐的睡在身边。 他究竟是怎么了?抱着唐朔,叶慈完全不想入睡。 从被葛东明带回警察局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他就这样冷漠,是自己那时戴着手铐吓着他了?还是因为自己抓了无辜的女人做人质,他讨厌了?还是说,这段时间没有陪在他身边,生气了?又或者是……他已经开始厌倦了? 很想把身边的人摇醒问个清楚,怎奈,看他疲惫的睡颜,又心疼的抱的更紧。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叶慈早早起床,而唐朔一口气睡到了下午,大有冬眠的意思。 还是和每天一样,顶着一头乱发的唐朔坐在床上。一直盯着电脑的叶慈见他醒来,不慌不忙的送上温水一杯。 “睡的好吗?” 他只点头不说话,每天都有的早安拥抱呢,早安吻呢?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小唐,你怎么了?” “没什么,发呆。”唐朔的语气像是和陌生人说话。 “饿不饿?”尽管这样,叶慈还是喜欢关心他。 “还好。” “我叫了外卖,起来吃吧。”说完,叶慈转身去了和卫生间相连的阳台,因为没有厨房,必能在阳台上放了冰箱和微波炉。 把食物在微波炉里温热,叶慈拿在手里亲自送到了卧室。 床上的人在浴室,平常他很少起来就洗澡的,这是在刻意的躲避吗?站在卧室里的叶慈,有些心浮气躁。 这种低气压塞满了整个家的时候,叶慈的电话响了。 实在不愿意这种时候接听任何人的电话,但是这个号码是叶慈不能拒绝的。 “喂……这两天不行……后天再联络。” 收了电话,已经知道唐朔就在身后。回了身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对面的人依旧不看他,冷漠的难以形容。 “吃饭吧。”不习惯探问究竟的叶慈,把饭菜推了推。 唐朔大口大口的吃东西,不说话,也不看一直凝视他的人。 “这两天放假,你别出去了,好好休息。” 他还是不说话,叶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等到唐朔把东西吃完,就说:“我要去看林哥。”这好像不是在和叶慈商量,只是知会他一声。 看着完全不打算听取自己意见的唐朔已经开始穿起衣服来,叶慈只好也跟着换衣服拿钥匙。 医院里,林遥还在睡,唐朔只是站在床边安静的看着。 一旁的司徒观察这两个人有一会了,等到想吸烟的时候,就拉着叶慈离开了病房。 病房区吸烟处。 “小唐受什么刺激了吗?” “是他刺激我了。” 司徒一愣,知道了这二位在闹别扭。 “你怎么招惹小动物了?” “知道的话,我就不用烦了。” “会不会是魏鹏老婆的事?” “我估计是。他很善良又单纯,大概是无法接受我的做法。” “道歉了?……哼哼,看来是没有。小动物那种人很好相处的,你多说点好听的,赔个不是就行。要不,我跟他谈谈。” “我们俩的事,你跟着掺和什么。管好床上那个吧。” “狗咬吕洞宾!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我看小唐未必是因为魏鹏老婆的事跟你志气。” “不用你鸡婆。” “可以走了吗?”不知什么时候走来的唐朔,表情自然的问叶慈。 “可以。”没有和司徒打招呼,叶慈就赶到唐朔的身边,超电梯走过去。 “回家前先去买点东西吧,冰箱空了。” “我回组里。” “不是放假吗,还回去干什么?” “很多事,我要回去整理一下。” “后天就上班了,就差这两天?” “差。” 叶慈的车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前,唐朔只说了句:“我晚上回家。”便下车了。 虽然一点购物的心情都没有,可想到万一什么时候唐朔饿了,冰箱里没东西可怎么办?这些事,一向是唐朔做的,今天,他想为他做一次。 买了东西回家,叶慈郁闷的坐在电脑前想着。 如果唐朔真的是因为魏鹏的老婆跟自己这样,那是该好好的解释一下。如果他看着自己戴手铐的样子吓着了,也该好好的安抚一下,可万一,他是,是厌倦了这段感情,那该怎么办? 要放手吗?还是要强留他在身边? 叶慈基本上没有谈过恋爱,完全不知道唐朔的变化来的如此迅猛的原因和解决办法,只是知道,他舍不得放手,要他放弃唐朔,他根本做不到。 明明刚刚分开不到一个小时,思念就毫无预警的占领了心的最高地。 拿起电话熟练的拨出号码,听见的却是……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 警察局搬家了? 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叶慈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电话,对方总是不在服务区内。 他还在重案组吗?他在工作吗?他离开警察局了?他在什么地方?他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为什么手机不再服务区内?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给家里来电话? 一连串的问号在叶慈的脑子里争先恐后的拥挤出来,终于在晚上十点左右,叶慈坐不住了。 司徒的号码他拨的很急,等到对方接听了,就直接说:“你给葛东明打个电话,问问他小唐在不在重案组,不准问我为什么!” 好嘛,这都被封口了,司徒哪还敢问。只好合作的是“遵命”。 不多时,侦察兵司徒打了电话回来。 “小唐没去重案组啊,东明说,这一天都没看见他。” “知道了。”才不管司徒还要提问的声音,叶慈挂断电话就拿起了外衣,他决定,出去抓人回来! 别说叶慈是小心眼,他真的害怕唐朔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事先在唐朔的钥匙链上偷偷的安装了一个微型的追踪器,这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死死的看着手里的信号接收器,闪烁着一个暗红色的小光点,这就是唐朔的位置。 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弄明白了以后,叶慈开始生气了。 步行街的电影院里,大多都是趁着抹黑谈情说爱的情侣,只有唐朔一个人抱着超大号的爆米花桶,坐在最前面认真的看电影。 叶慈的视力早就在地下脸的炉火纯青,很快就找到了看的心潮澎湃的人。 正看的起劲,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高大的家伙,唐朔不高兴看了一眼,哈! “跟我回家!”不由分说,叶慈抓住唐朔就把它拉起来。 “等会,马上要完了。”唐朔没有感到惊讶或者是生气,很平静的收回了手臂。 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叶慈强耐着性子坐他身边。 “来看电影,怎么不告诉我?” “临时决定的。” “电话呢,为什么我一直打不通?” “没电了。” “你今天……” “什么?” “没什么,看吧。” 该怎么说?问了太多,怕把他逼急了,说出不想听的话。 他没有问过自己,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也没有问自己,是不是很担心,偷偷的看他几眼,他还是对自己无所谓的样子,所有的精力都在上演的电影里。 这算是什么呢?分手前的冷战吗? 番外二 电影终于结束了,唐朔伸伸懒腰倒是笑的云淡风轻。 郁闷和不安加杂着气恼,叶慈……沉默是金。 回家的一路上,唐朔靠着座位闭目养神,看样子是在回避与叶慈进行友好的沟通。直到回了家,唐朔一头扎进浴室,洗洗干净跑出来就问叶慈说:“把你电脑借我吧。” “你随便用,要帮忙吗?” “不用,我想玩游戏,你先睡吧。” 这又算什么?以往唐朔要用电脑可从来不会先请示他,他也很少玩游戏,他这又是闹的那一出? 不理会叶慈已经显露出疑惑与郁闷的脸,唐朔抱着电脑就开始玩耍起来。 叶慈洗了澡,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看书,时不时的瞄一眼唐朔,对方早就当他是透明人。 “小唐……” 唐朔戴着耳机听不见那声呼唤,自然不会回应,叶慈几次想开口,都还是忍住了。 深夜了,叶慈看着玩的上瘾的唐朔丝毫没有睡觉的意思,只好伸出手摘了他的耳机。 “别捣乱啊,啊,又被抓住了。快给我,快给我。” “小唐,很晚了,早点睡。” “好好好,你先睡,我过了这关就睡。快还我。”一把抢回了耳机,唐朔连看都没有看叶慈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叶慈在早上醒来的时候,竟然看发现唐朔还在玩!这是气的急了,强行抢了他手里的电脑。 “你怎么玩了一夜?” “哎呀,天亮了啊,我都没感觉了。” 没感觉?什么意思?是在暗示自己吗?叶慈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该放。还是抓紧? “好困,我去洗澡。”唐朔看似自然的甩开了叶慈的手,转回身进了浴室。 快要忍不住了,他若是继续这样,只能把话挑明了说……可一旦这层窗户纸破了,以后要怎么办? 在叶慈犹豫的时候,人家唐朔洗完了在就钻进了被窝里。 最后一天的假期,他们在沉默和行如陌路中度过,到了晚上,唐朔没有在玩了,却穿了一身厚厚的睡衣,直到很晚很晚才睡。 床上躺着两个人,背对着背。 次日清晨,唐朔起的很早,简单的梳洗完连早餐都不吃就要赶着去上班,而一直在床上装睡的人,等听到关门声以后,沉重的叹息。 扰人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叶慈即便没有心情接听,也恨不得和对方说话好痛骂上几句。 “你有事快说。”叶慈没有耐心。 “两天过了,晚上八点在环海街星期五酒吧见。” 对方说话很简单,也没有顾虑叶慈的心情擅自定下了见面的时候。 这一天过的,除了郁闷就是烦心,再不就是忐忑不安,叶慈对这样的生活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有这样不安过,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什么事,他总是能游刃有余的解决掉,可这一次不同了,叶慈完全傻眼。 一只小动物到了反抗期,一匹野兽不知如何是好。 一整天了,唐朔一个电话没打过,叶慈闹起了别扭,索性不跟他联络,双方都陷入了僵持。 到了不得不出去的时间,叶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左思右想还是给唐朔发了一条简讯。 “我去和朋友见面。”本想还要嘱咐他回了家就不要乱跑的,可最后只写了一句话。 这个城市对叶慈来说并不熟悉,平时没有工作的时候,他是典型的居家男人,不是上网就是看书,很少到外面去,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唐朔来做的,而这个所谓的环海街他也是根据gps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推开酒吧的门走进去,一搭眼叶慈就想回去。 眼及之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人在相依相偎或是耳鬓厮磨,就算是有几个单身的,也是眼睛四处打量,寻找属于自己的那杯茶。 靠在角落的座位上一个人朝他着手,叶慈硬着头皮走过去。 “你不能换个地方吗?”叶慈反感的说。 “这里的老板是我朋友,坐下吧” “你这一年多去哪了?”叶莲羽坐下以后,简单的点了杯黑咖啡。 “在国外。饕餮,我要走了。” “走?” “移民。手续都办好了,下周就走。” “你们哥俩都走吗?” “对。说实话啊,国内能信得过的人,没几个了。现在你又金盆洗手不做,我这个翻有点孤掌难鸣的意思。” “我也没说是彻底不做了,只是会减少工作量。倒是你,怎么说走就走?” “咱们的事毕竟有损阴德啊,我到现在还没成家呢,最近两年心里就不舒服,趁着年轻能收山就收山吧。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对的,每次翻山,捞 恋耽美 分卷阅读5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物件不超过三个,不破,不毁,不贪,不杀,那时候我还觉得你太傻,现在……对了,我听说上个月老六爷找过你,什么事?” “哼,那种人即便是搜揽了天下的宝贝也不会知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了一份阴文的译本,说是要去翻山,我没答应。” “没答应就对了,我听说他最近不好过,被棒子盯上了。” 男人和叶慈闲聊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男人微微的叹了口气。 “饕餮,我听说你在这里定居了?” 只是瞬间的一愣,随即点头。 “那传闻看来是真的了。我就知道你在抓杀思淼(叶慈的妹妹)的凶手,却不知道你竟然被人拴住了。这是好事,所以,我才第一个来问你。” “什么?” “你知道本市城西那边f大学附近的一块空地吗?” “知道。” “那是我的。当年一个客佬抵债把那块地转到我名下,我现在要走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那块地我想卖了,你有兴趣吗?” “你要用钱我这有,需要多少?” “不是这个问题。我是想走的干净一点,你也知道,捞金陵碑那次我手底下三个兄弟折到棒子手里了,我担心他们迟早会找到我。所以,这次走,我得走的干净点。手里的一些好货,我也联系了买家,卖不出的,都偷偷送给政府的有关部门了。就算是到了最后良心发现一回吧。” “你出价多少?” 男人伸出几根手指,叶慈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么低,你当我穷疯了,打劫你的财产不成?” “不,这快地本来就是白得来的,要高了价,我自己也不好意思。你要是不要,那就另当别论了,至少要涨三到五倍我才能出手。” “我要了。明天我把钱转到你帐号里。” “跟你办事就是痛快。我弟弟这几天也回来,临走前,他说想见见你。当初要不是你救了他一命,现在他哪会这么风光。” “好,他到了以后我们在联络。” 与老友的聚会时间不长,叶慈惦记着唐朔,早早起身告辞。 家里还是一片黑暗,唐朔根本就没有回来。 已经是快十二点了,他又去了什么地方? 实在很担心的叶慈,还是打了电话。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我这边有事,你先睡吧。” 叶慈灵敏的耳朵明明听见了电话那头颓废的音乐声,他可不认为,重案组会在深夜播放这种颓废的音乐。 仅在刹那间的思索,叶慈还是没有开口询问唐朔他究竟在哪里。 躺在床上的叶慈一直瞪着眼睛到天明,那人一夜未归。 这究竟算是怎么回事?不回家,不联络,他到底要怎么样?要等自己先开口说分手吗?当初他死缠烂打的要交往,现在厌倦了,又不好意思说分手,所以,这样冷漠的回避着,是等自己不耐烦的时候先说出来吗? 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的叶慈,再次打了唐朔的电话。 “你怎么一个晚上没回来?” “我在组里工作,以前不也是经常加班,不说了,我好困,回头再打给你。” “喂,小唐……” 他这样就挂了电话!叶慈的火气以燎原之势燃烧起来。 穿上衣服拿了钥匙就要去重案组抓人,可关上车门的的时候,却又迟疑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还是不合适的,自己的身份和他的职业,几乎是水火不容,他当初对自己一阵狂热,等到这狂热熄灭了,自然会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差异,更何况,他比自己小了八岁……年龄上也不合适,有点委屈他了。 仔细想想,他遇到了自己陷入了歧途,这时也许是好奇心与热情都被现实耗尽了,才会发觉自己是个危险的不适合在一起生活的伴侣。 不管与他的感情走了多久,至少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是快乐的,幸福的,既然他想要做个普通的人,过普通的日子,自己就该放手。 只是……舍不得他。 胡思乱想的时候,叶慈在车里傻傻的坐到太阳下山。 代表有人找他的电话铃声一响,叶慈有点急躁的拿出来看,多么希望是唐朔。可现实往往差强人意。 “我弟弟来了,过来吧,老地方见。” 再次来到了星期五酒吧,就看见白白净净的年轻人破口大骂着,说怎么找了这么个损地方见面! “二爷!”叶慈多少有些兴奋,好几年没见的弟兄了。 “饕餮!” 年轻人非常高兴的紧紧抱住叶慈,并说,今天要跟他喝个痛快!他 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叶慈开着车回家。 从楼下看上去,房间里一片黑暗,他还没有回家。一股寂寞席卷了心,孤独和伤感变成利刺,刺进了柔软的地方。 打开家门,叶慈连灯都没开就直接躺在了床上,他躲避的现状越来越明显了,自己的家都不回,这是为难他啊,还是为难自己啊?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就分了吧……”房间里只听见他悲伤的自言自语和抽泣声。 咦?自己可没哭啊,谁抽泣呢? 叶慈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猛地起身就打开了台灯。 “你,你……” 唐朔坐在地上,鼻子尖和眼睛都红红的,被刺眼的光惊到,赶忙扭到一边抹了把脸就站了起来,对着坐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的叶慈大声叫着:“既然要分手,你还回来干什么?” 终于到了这一步……看着他强忍泪水的脸,叶慈想,想哭的不是他才对。 “对不起,我这就走。”这种时候,还能说什么?不让他感到为难是自己唯一能做到的了。 叶慈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站在一旁的唐朔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说话。 等着叶慈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想要回身告诉他,剩下的东西随他处理好了的时候,发现唐朔咬破了嘴唇。 一时间,好尴尬。 “你,你何苦……我们好聚好散,我不想看见你这样。” “我怎么样了,不就是哭两声,不愿意看就走,我不会强留你。”唐朔没有掩饰自己的泪水,哭的相当男子汉了。 这样的感觉简直是糟透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眼泪,心里疼的难以形容,却不能去抱住安慰他。 手里提着当初来时的旅行箱,里面有好多东西都是唐朔一点一点买给他的,从毛巾到袜子,唐朔的经济条件并不好,却总是给他买东西,虽然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可叶慈就是喜欢的不得了。 唐朔用袖头抹了把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着头看着自己落在地板上的滴滴答答。 明明该狠狠心就走的,心爱的人虽然伤心,可毕竟已经动了分手的念头,他该顺着他的意,让他做回一个普通人。 可是,举步维艰。 一个哭着不说话,一个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他们只能在安静的空间里体会着痛如刀绞的悲伤。 不管怎不么说,自己还是该有担当的一方,这么久了,要说吃亏的人,也是他啊。一直以来都是自己…… 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叶慈坐在了床上。 “我当初就怕这样,所以才……“真是笨,为什么要提到当初,叶慈气恼的不再说了。 可这句话,把唐朔惹着了。 “当初怎么了,当初是我一厢情愿,是我一直粘着你,是你被我勉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后悔过。”这是实话,就算要面对两个人的分别,他还是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唐朔咬着已经能够破了皮流了血的嘴唇,悲伤的眼睛里装满了泪水,他好像在极力的忍耐着某种情绪,听了叶慈的话,反而失去了理智。 “没有后悔过?那你是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我,我不想你为难。”不想你为了我的事为难,不想你为了当初的冲动为难,更不想你为了现在的犹豫为难。 “当初的话我说的很清楚,怎么选择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瞎操心。” “我明白。所以……才这样。”知道他是个极有主见的人,现如今,他想要选择分手,那也只有接受。 “叶慈,你混蛋!” 这是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叶慈惊讶的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的人,不明白,实在不明白,分手是他的意思,自己也顺了他的意,先提出了分手,为什么他还这么难过,还这么气愤? 无言以对,叶慈微微低头,不忍去看唐朔那撕裂他心的悲愤表情,他能做的,只有尽快离开,好让唐朔能安静的度过这分手的时间。 提起了放在地上的行李包,叶慈拿起一直跟随自己的那个棒球帽,慢慢的朝着门口走过去。 身后的哭声越来越大,叶慈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当他的手终于碰到了门,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就像剪刀,剪断了彼此之间的那条线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明天俺会把番外剩下的两章一次性更完,因为是河蟹期间,也许会出现口口,如是口口很多,那就只开放两天,两天后俺会锁文,并将后两章贴在群空间里。不想加入群的亲亲们,请尽快在两天内看完。谢谢。 番外三 “站住!”房间里的唐朔嘶吼着。 高大的男人愣愣的站在门口,却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怕自己看了他一眼就走不了了。 唐朔的身体在颤抖,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只好拿起一杯水喝光,压下了翻涌上来的泪水,对着门口的人说:“我也没有后悔过,但是,你必须帮我转达一句话。” 现在就不要追问他没有后悔为什么想要分手?也不想追问他为什么托自己转话,都没有心力了,自己能够保持着冷静,没有去紧紧的抱住他,使出浑身解数问他还爱不爱自己,为什么要分手,就已经是筋疲力尽。 “可以。” “告诉那个人,算上我的那一份,好好爱你。” 唉……这时候他还惦记着自己未来的情人,这孩子,还真是知道怎么伤人。 “不会再有那个人了。” 叶慈只是说出了心里话,谁知…… “你,你太过分了!”唐朔猛的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叶慈的手臂扯了回来。怒气冲冲的看着他的眼睛。 “你也算是我最敬佩的人,我认为你一向光明磊落,就算要分手,也会实话实说,可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说他折磨他?是谁被冷落,是谁被无视,是谁一晚一晚的睡不着备受煎熬,又是谁天南地北的找人,又是谁忍痛割爱?现在他追着问的问题,都应该是自己问他的!他有什么立场反问自己?叶慈也跟着生气了!扔掉手里的东西,一拳打在半开的门上,那可怜的防盗门,竟然凹了进去! 唐朔完全被这样大怒的叶慈吓到了,惊呆的看着他,可他却毫不怜惜,对着唐朔质问:“你要我说什么,你要我怎么做?你想的我都替你办了,现在你要我怎么回答你?说我折磨你,你晚上呼呼大睡的时候,我瞪眼到天亮,你去看电影的时候,我满城市的找你,你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你现在说我折磨你,那我该说些什么?” 这还是那个温柔的大兵哥吗?这样的问题在唐朔脑海中一闪而过,愤怒和不甘顿时占据了他的理智。 “为什么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狡猾?我被你踹了不说,最后我还落了一身的不是,我为什么不回家,你心里比谁都明白!”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不想跟我说话,甚至不想回家!” “是你逼我的!” “所以我走,我走了就不没人再逼你,这样也不行?那你想我抱着你说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吗?” “这些话该我说!你想要我怎么做,为什么我被你骗了,还要被你骂?为什么我就得接受现实,连句牢骚都不能说?” “小唐,我的确是有事瞒着你,可我从来没骗过你。” “你终于承认有事瞒着我了?” “你到底讲不讲理,当初是你自己说,我有些事可以不告诉你,但是我不能骗你。” “那也分什么事,你这边还没有跟我说分手,那边你就另觅新欢,这事就是骗我!” “我另觅新欢?你要是想骂我,就直接骂,别往我头上扣脏帽子。我在家等你的时候,你究竟在哪里?我让司徒问过了,你根本不在重案组,我还没问过你呢,你怎么就反过来说我有问题?” “我人正不怕影子斜!” “我也是走的直行的端!” 唐朔的眼睛瞪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他面前的叶慈真是(牛)逼的情何以堪了!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让你亲眼看看! 唐朔一转身,回到卧室把自己的手机和电脑连接在了一起,很快一张张照片就显示出来。 “自己看看,你说什么走的直行的端,你就这么走的,你就这么行的?” 站在门口的叶慈诧异的跟着他回到卧室,看了一眼电脑,懵了。 照片上分明就是他两次进入星期五酒吧,还有几张是和他和朋友亲密拥抱的镜头,这是怎么回事?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那天我回家的路上看见你开车出去,就想知道你去了哪里,所以跟了一会。我没想到,你居然去了……这个人是谁,我不会问,你要分手我也不会……” 他在跟踪自己?为什么没有发觉?这孩子什么时候成高手了?不对啊,他说什么? “唐朔,谁说我要离开你了?分明是你要跟我分手。” “你混蛋,自己有了新欢不要旧爱了,就把所有的罪名推到我身上。至少你也含蓄点啊,我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要和你分手。根本就是你不想要我了,我告诉你,我唐朔还不至于死皮赖脸的缠着你,我是爱你,可我也有尊严!” 乱了,乱了,全乱了。 叶慈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有点头疼,他摘下帽子抓了抓额头,看了看唐朔,这次问道:“我们从头再说一遍。你发现我去酒吧之前,就跟我打冷战,这好像是你已经在考虑分手的事了吧? “我都说了,那是你逼的!” 突然之间,叶慈明白了些什么。 “你,你是不是对我,我用魏鹏的老婆要挟他的做法很生气?” “才不是。” “那是,因为我没告诉你一声,就关机了?” “也不是。” “是不是,看见我戴着手铐的样子,觉得我们不合适了?”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啊,我没有这么想过。” “那究竟是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警察,妨碍到你了?” “怎么可能。” “那是不是,觉得我在案子上没有什么帮助,嫌弃我了?” “你别胡言蛮缠行不行?” “那是因为,在组里看见我,担心我以后会泄露你的秘密?” “我会怕警察?” “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同时说出问题的两个人,都觉得这问题越讨论越是不对劲了。 …… …… …… …… …… ……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这样认定的叶慈已经展开了行动,他直接走到唐朔面前就说:“我们把话说清楚。首先,你从时候开始不想跟我说话的?” “在医院门口。” “为什么?” “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 “不行,一个一个的来,先说为什么不想跟我说话?” “因为你在回避我啊!” “我回避你,什么时候?” “在组里的时候,我就是想去偷偷的告诉你,不用担心的时候,你使劲把我甩开,根本就是当不认识我!” 这孩子,怎么还误会了。 “小唐,那时候我是顾及你的身份,毕竟我们的事还是秘密,对你的工作会产生负面的影响。” “我都还没说什么,你想那么多干嘛?你就为了不让我们的关系曝光,就要分手,你想分手也就罢了,为什么旧账没算完,就去找新欢?你抱着那个人的时候,就没想到我会怎么样吗?” 误会大了! “你先等一会问这个。我们把你发生的问题弄明白,然后再说我的。现在你告诉我,从医院回来以后,你为什么不愿意面对我?” “还能为什么,我不想听见你说分手啊!” “谁告诉你我会说分手了?” “还用人说吗,在医院门口你明明就看见我了,还跟乌龟散步一样的慢吞吞,要不是不愿意面对我,你会吗?你一定是在组里的时候,觉得我是个警察,对你根本就是个威胁,所以才打算离开我。我当然不想听你说出这种话。” 这孩子,怎么还是喜欢胡思乱想。 “我,我当时就是怕你会多想,所以才没立刻跑过去见你,你误会了。可是,你在休假的第二天根本没去重案组,你去了哪里?” “我在海边。” “大冬天的你去海边干什么?” “我难过行不行?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郁闷行不行?你从到了医院就不跟我说话,我放假了你还要跟你新欢见面,为了不让我发觉,你就哄着我不让出门,还跟对方说过两天再见面,我再傻吧,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明白!” “你就是不明白。那根本不是我的什么新欢,是我的朋友。几年前,我曾经救过他一命,他要出国了,临走前见见面,我们好几年没见了,见了面拥抱一下这就算是新欢了?他哥哥就在旁边,你怎么没看见?” “不对,不对,你等我整理一下……你说那个人不是新欢……不对啊,既然你没有新欢,为什么要冷落我?” “是你冷落我!我在医院门口看见你的时候起,你就有意回避我,我是想让你好好休息,所以才嘱咐你不要乱走,我为了能陪在你身边,所以才推迟了和他们兄弟见面的时间。” “我冷落你,是因为你冷落我。” “我什么时候冷落你了,我是被你冷落了!” “不对,不对,咱俩到底谁先冷落谁的?” “你!” “不对,是你先在组里冷落我,我才生气又担心的不敢跟你在一起,还是你先冷落我了!” 噗哧!叶慈被气笑了,跟他算是说不清了,这孩子的思维究竟是什么模式啊? 叶慈哭笑不得的琢磨唐朔古怪的思维方式,唐朔似乎也觉得挺可笑,哭的惨兮兮的脸也绽放了笑容,似很苦恼的问:“你啊你啊,你脑袋里怎么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 根本就是一场误会,这一对,没事找事的闹别扭,真是绝配! 叶慈忍不住笑出声来,唐朔也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了头,笑的颤了肩。 半开的门旁,还有叶慈整理好的行李,房间里也有些冷了……谁都不说话,等他们都不笑了,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唐朔走到门口把叶慈的行李拿回来,放在了床上,打开行李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边整理还一边埋怨说:“走走走,你往哪走?不问清楚了就要分手,分分分,你分什么分?怎么算我也是吃亏,总是被你压就算了,到了有点矛盾的时候,你就想跑,就没想想和我谈明白?没了你我怎么过,晚上冷了谁给我取暖,早上我找谁在我身上一通乱摸,看电视的时候,我找谁的大腿当枕头?我一心一意的跟着你,心甘情愿的被你压,就算我有点误会你了,你就不会主动找我说清楚?还得我来哄你啊,老大不小的人了,一点自觉性都没有。我是你的贴心肉啊,说不要你就不要……“越说越气的唐朔,一抬头看着被他数落的人,就的质问道:“你都没问清楚就要分手,我要是跟你一样,咱俩不是就……” 听不下去了,叶慈抓住这气死人的小动物到怀里,发了疯似的吻他。 好吧,唐朔偷偷的承认了,最近一点时间他想要他的拥抱已经无法忍耐,这时候的小动物回抱着激情中的野兽,反应那个急切啊。 气死人的小家伙,只有这时候最老实,这几天都是白担心了,谁知道竟然是一场误会,要不是他气不过,怕是两个人就…… 想到这里,叶慈的感情和欲望绞缠在一起,这时候也不顾上什么情调了,也顾不上什么调情了,上前一步就把唐朔推压在了床上。 要不是知道叶慈在床上的本来面目,唐朔一定会被他吓到,这个男人只要动了情,完全不是平时那种冷静温柔的模样,光是他的一双眼睛,就能把人拆骨剥皮! 这时候说话就是白痴,叶慈至少还明白这一点。积攒了很多的可不是只有感情。 叶慈的手很大,很灵巧,三下五除二就扒掉了唐朔的外衣,那衬衫的扣子才解开最后一个,小动物不干了。 “你给我等一下,先把话说出清楚,要不你没得做。” “不是都说清了。” “还没有!那天你是怎么在电影院找到我的?” “做完再说。” “说完再做!” 这孩子,倔强的脾气又来了,某个地方火热的胀痛,叶慈打定主意,要做完了再说。 “小唐,今天由不得你。”哼,每次在床上都顺着他,他说不要就不要,他说想来就诱惑人,这一次,要让这恼人的小动物知道知道,谁才是这家的顶门杠! 真是在眨眼间就被剥的□,唐朔红透了脸还在做着顽强的抵抗,但是…… “啊,你,你怎么又,又这样……”刚刚大哭一场的唐朔,说起话来鼻子闷闷的,在配上那无力的嗔怪,怎么听都是在引诱某人。 知道他最怕被含住手指头轻轻的在嘴里品咂,叶慈在他失神而无力的时候,趁虚而入。 “还说我,你,你也轻点咬。”每一次在最初结合的那一瞬间,都会被他咬,肩膀上总是会旧痕未去,又添新伤。 “你,你怎么不戴……” “没了。” “骗人,明明抽屉里还有半盒呢,你,你去拿,啊,先等等,等等,啊……” 让他再罗嗦,把人顶上天的叶慈绝对是左右脑都极端发达,下边一阵猛攻,上边还能脱去碍事的衣服,那急切中带着豪放的姿态,在唐朔眼里就是要了命的性感,恨不能一遍又一遍的看他骑在自己身上脱衣服。 “不公平,你,你怎么能这,这么好看,啊,大兵哥,你耍赖……”唐朔知道,从现在开始,他的大兵哥就不会再说半个字了,也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只能沉溺在他给予的快乐之中。所以,他才觉得不公平,为什么自己就一点反抗力都没有呢? 唐朔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反抗。 对这个身体早是了如指掌,没用几分钟的时间,怀里的人就失控的吟唱起来,那气喘吁吁的呼吸声,恶劣的挑逗着叶慈所剩无几的理智神经,虽然每一次过后他都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可还是无法在这种唐朔胡乱叫喊着他名字的时候把持的住。 谁给他起的“饕餮”这名字?太贴切了!就算要把人吃的干干净净,至少也该留点,下回接着吃啊,看他这股子劲头,又像他刚回来一样,做到自己连续几天都不能直腰走路了,天哪,明天还要上班呢! 在埋头苦干的叶慈,发觉了下面的人似乎溜号,很不满! “你闲情不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居然在这时候说话!唐朔无比惊讶的看着叶慈,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 番外四 叶慈见他的表情完全跟此时的气氛不搭配,更是生气,索性退出来。 “你,你干什么?”唐朔有点傻了。 果然是惜字如金的男人啊,叶慈又不肯说话了,抓住唐朔就把人拎了起来,摆弄他赤条条的身体,让他对着墙面趴伏着。 不会吧,他的大兵哥可从来没用过“c”计划啊,他们一直都采用“a、b”计划的,这一次他是不是…… “啊,你!”被再次攻占了最高地,唐朔险些滑出某人的控制范围之内。 没想到啊,自己的身体居然还有没被他开发出的潜在能源,此时,被叶慈掌握了三个致命的脆弱部分,舒服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掉进地狱,这嘴里的叫喊声也大了,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了,就是听后面的男人生音紧绷又嘶哑的警告他:“墙薄,小点声。” “你,那你轻点。啊,求你了,轻点,大兵哥,大兵哥,大兵哥,大兵哥,大兵哥……” 这孩子,不能换点别的喊吗?明天邻居都知道他叫大兵哥了。 叶慈不但没有轻没有慢,反而更加猛烈了,只顶的面对着墙的人连个名字都叫不全。 “大兵,大,大,大……”频率之快,难以描述。 单蹦的大字和叶慈粗重的呼吸声塞满了整个房间,叶慈已经很难控制住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唐朔了,只好换个姿势继续,谁知他更停下,唐朔就急了:“别停,不能停啊,这时候你……”这时候你停下,不是要人命吗! 叶慈这貌似忠厚温良的男人也有起坏心眼的时候,握住他喷之欲出的玲口用力,果然就…… “嗯……” “等我。” 多么简单的话,唐朔早已无法反抗,只能由着叶慈把自己翻来转去的。 这样重新面对面,叶慈就知道自己遭殃了,唐朔搂住他的脖子一通乱咬,自从第一次把他这毛病养成以后,自己这身上可没少遭殃,可他还愿意被他咬,真是的。 其实唐朔也不知道自己咬哪了,这种类似招惹麻烦的行为,他还乐此不疲的一再重复,就算知道这样只会让他的大兵哥激狂到飞扬跋扈的地步,他还是喜欢这样一口一口咬在他的身上,在唇齿间品尝他的健壮和汗水。 吱嘎吱嘎的床富有规定的韵律,让间歇的时间越来越短,嘴里有了东西的唐朔也不在大声的叫喊着叶慈的名字了,哼哼嗯嗯的喘息声喷着一口一口的热气浸湿了叶慈的胸膛,紧紧抱着他埋在怀里的头,真想更使劲的揉搓他,知道自己一直撞击着他最舒服的地方,要不然他才不会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哼哼着,而抱在脖子上的双手,也越来越紧了,叶慈强忍着体内不安的躁动,压按着他,使出最有力的一击。 周遭的一切在此时都变了样,身体像一朵花绽放,妖惑甜美的声音几乎冲口而出,却被和他一同释放的人全部堵进了嘴里,并勾着他的舌与之起舞,直到余韵散尽。 趴在唐朔的身上,叶慈简单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就算是整修完毕,可下面的人…… “你,你,水……” 叶慈笑了笑,谁让他吃了人家,这种时候就该做牛做马。” 起了床倒了杯温水回来,扶着颤颤巍巍的唐朔靠在自己怀里,小心的喂他喝水。 捡回半条命了,喝完水,唐朔有了这样的庆幸。 被子和枕头早就被踢到床下,叶慈只好暂时放开唐朔一一拾起,不巧,偏偏想起一件事来, “小唐,第一天晚上,你怎么还穿着衣服睡?我以为那时候你就……” “那天我在医院外面做的时间长了,有点发烧,就想等身体暖了在脱衣服,可是太困,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打死也不说,太丢脸了。 “那你呢,为什么第二天都不等我就起床?” “看你睡的香,就没碰你。” 嗯,绝对不能说,那天早上没有被他摸到,这心里难受的要死。 叶慈把被子盖在唐朔的身上,自己也上了床,温柔的搂抱。 “放开,我要去洗澡。” “不行,你出了一身汗,现在洗澡会感冒。”叶慈小心呵护他的健康。 “现在就想洗,你的东西都在里面,很难受啊。” 这一次,叶慈红了脸。 “那也要等等,等汗都落下去了,我帮你洗。躺一会吧,腰疼不疼?” “禽兽,每次都是做完才关心 恋耽美 分卷阅读5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我。” “我哪有那么恶劣,趴一会吧,我给你揉揉腰。” 哼,这还差不多。唐朔乖乖的趴在床上,享受着他家禽兽的伺候,可这分明是有益健 康的按摩,不一会就变了味,要是按摩师都这样,那还了得。 “你,你按哪里?”被那只手游走在危险地带,唐朔有气无力的问道。 “腿啊。”明知故问。 “你,居心叵测。” “你身子哪里我没摸过,现在才说我居心叵测,晚了。” 看着他蛊惑的微笑,唐朔暗自怪了句:“没事干嘛长的这么好看,迷死我了!” “色狼。” 瞄了一眼红透的耳朵,叶慈心情大好的靠紧,贴近了他说着只属于他们之间的悄悄话。 “我认为你很喜欢我这样。” “不喜欢。” “不喜欢怎么还会这样?”唐朔刚要反驳,却被叶慈抓住了“喜欢”的证据,还挺炫耀的说:“这次,你比我快。” 这男人绝对是老天爷派来克他的,感觉着他喷洒在脸上的变了节奏的呼吸热度,唐朔不由自主的又沉迷了。 “知道我比你快,还不加油追,小心我跑得远了,你追不上。” 魅惑一笑,叶慈把心爱的人摊平,分开他修长的腿,信心十足。 “小唐,我爱你。” 呃!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说了…… 这一次,疯狂的人是唐朔,他捧着叶慈的脸吧唧吧唧的亲起来就没完了,这还不过瘾,把身体靠上去,不分脑袋屁股的就是在叶慈身上一顿猛蹭,这直接决定了叶慈追赶的速度! “小唐,等等,嗯,乖,等我去拿个……” “不是说没了吗,以后再说,先把我吃干净……傻瓜,看什么呢,动手啊,这事还等我,嗯……又趁 虚而入。” 叶慈心说,哪一次他不说自己是趁虚而入,难不成还要提前打招呼?这在思考着这挺甜蜜的问题,却意外的看见了他的泪水,于是,慌了。 “疼了?别哭。” 唐朔捂着脸不说话,只是摇头。 “以后……我进来之前,会告诉你。”叶慈,他那令人无语的情商啊…… 唐朔破涕为笑,紧紧的靠在叶慈的肩上,滚热的泪水打湿了一片。 “动啊,我想要你,到你筋疲力尽为止。” “我会尽全力的。” 叶慈马力全开可不是说着玩的,他说到做到,结果就是让唐朔当天到了下午才醒过来。 虽然另一个早就醒了,但是为了能让心爱的人享受到自己的售后服务,他一直等到唐朔醒来都没有起床。 迷迷糊糊的就被游走在身上的手弄的好舒服,唐朔懒洋洋的在叶慈怀里睁开了眼睛。 温柔的笑容只为他绽放,深情的凝视只为他落定,叶慈抱紧了还没有完全清醒的人,未开口先送上甜蜜的亲吻。 “早……“想要问候的唐朔,一开口才知道自己昨晚用嗓过度,这时候沙哑的发干。 “不早了,下午两点多了。睡得好吗?” “嗯,好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我还以为,你说几点了?”唐朔还算是有点意识。 “下午两点啊。” “啊呀!”这一声叫,唐朔就推开叶慈要起身,无奈因为某种激烈运动的后遗症而重重的跌回床上。 “又胡闹,好好躺着,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明天再说。”这孩子,总是不考虑眼下的身体状况。 “不是去上班啊。” “不去上班吗?你们组里打了三四次电话了,我没接。” “不去,我就不能也晒一次那些老家伙们的鱼干吗?今天翘班!” 他总是这么可爱,叶慈倒是极为赞成他的决定。 “不去上班你还急什么呢?” “快点,扶我起来,啊,喂,你那手摸了一晚上了,暂时停停行不行?” “我认为你可以躺到明天早上再起床也可以。” “那怎么行,快点吧,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叶慈下了床先把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这才又伺候着半身不遂的人穿好居家服。 唐朔走起路来很别扭,弯着腰颠着脚,这让他想起大海的女儿小美人鱼来了,不过人家的姿势可比他美多了。 “你要干什么?”半抱着他,叶慈问道。 “去把阳台上那个小方桌拿过来。” 叶慈算是打算要把他宠上天了,连问都不问就去拿了东西回来。 “放在地中间,你做在我对面。” 指挥着绰号为“饕餮”的危险男人,唐朔很满意他在坐下之前,还给自己的屁屁下面垫了个棉垫子。 这二位面对面坐好,唐朔伸手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几张纸和笔,看了看身边,说:“帮我拿外衣过来。” 叶慈非常听话的在衣柜里拿了他的外衣,看着唐朔的手在桌子下面鼓捣了一会,就对自己说:“把手伸出来。” 叶慈听话,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想着这一次他又要送自己什么礼物了? 喀嚓!叶慈懵了,一双明晃晃的手铐,一边铐着自己,一边铐着他。 “小唐?” “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犯人,时间是下午14点26分,审讯开始!” 这孩子玩的是什么啊,能不能吃了饭再玩啊? “小唐,我们先……” “姓名?” 叶慈哑然失笑,只好陪着他。 “本名叶慈,化名张兵。” “不错,很老实。职业?” “现在是无业的闲散人员。” “嗯……凑合了。年龄?” “31” “本月15号晚上19:00到23:00,你在什么地方?” “在外面找人。” “怎么找的?不对,你是怎么找到的?” 原来他还惦记这事呢。 “心灵感应。” “我说,你这是欺骗行为,其结果很可能导致睡一个月的地板。” “如果你也睡地板,我不介意。” “不准油嘴滑舌!说老实话,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不说咱俩就一直这么铐着!” 叶慈暧昧的一笑:“小唐,我愿意跟你铐一辈子。” 刷,不争气啊,脸红了。 “看来你很顽固啊,我已经掌握了你大部分的罪证,如果你不愿意坦白,我就判你睡一个月地板,不准碰我,不准……反正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我就是不说!叶慈狡猾的看着他,非常深情非常深情的看着他。 唐朔气呼呼的咬着笔头,知道第一套威逼计划已经失败。 放下手里的笔,唐朔微垂着眼睛,语气落寞。 “我在哪里你都能找到,就算我躲到小电影院里,你都能找到,可我却不一样。除了你电话号码以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关了机,我就变成了瞎子、聋子,担心你却联络不到你,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想电视剧里那种在深宅大院里的小媳妇,慢慢等慢慢熬,终于有一天我熬成了老太婆……” 哈,他那丰富的想象力又开始发挥作用了,叶慈摸摸他柔顺的黑发。 “不会,以后若是关机,我一定提前告诉你,也会在固定的时间里和你联络,如果有一天我无缘无故的关了电话,那就表示,我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你马上去找司徒,如果司徒也不在,就去找廖江雨,如果我们三个都不在……”叶慈早就料想到这一点,就拿过了他的笔,写下两个电话号码和人名,给了唐朔,继续说道:“姓方的,是我的律师,我曾有恩于他,姓黄的,是我一个忘年交的老大哥,司徒也认识。如果我们三个人都失踪了,你就去找这两个人。” 唐朔突然觉得很难过,把脸紧贴着叶慈的手,闷闷的说:“要失踪,你好歹也该带上我啊,没义气!” “这种情况很难有机率发生,我们三个在一起,黑白两道还没有什么对手。不要胡思乱想。不过,万一有一天我真的失踪了,小唐,你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惦记着找我,能抹杀我的人,绝对不好惹。我只希望你……” “闭嘴!我不准你说这话!” 他好像要哭了。 “你呀,我不过是交代一些问题而已,不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难过。” “不准说就是不准说!” 看他落了泪,叶慈赶忙起身走过去,抱在怀里。 “小唐,这话你必须记在心里。你既然选择了我,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包括林遥也一样,我和司徒是同一种人,我们招惹的人太多了,保不齐谁会在背后捅一刀。就算我们现在收手,以前发生过的事,还存在着。所以,你必须学会更坚强一点,坚强到可以来保护我。” 其实,唐朔的心里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正是因为他明白爱人的职业,所以才拼命的跟在林遥身边学习,所以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但是,在叶慈口中听了这番话,有了被现实刺痛的抵触。 “好了,别哭了。一个大小伙子掉什么眼泪。去洗洗脸,我们出去吃饭。“说着,叶慈在唐朔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手铐。拥着擦眼泪抹鼻涕的人进了浴室。 等着他们都穿戴整齐,都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唐朔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拿出手铐又把叶慈和自己拷在了一起。 “小唐?” “哼哼,差点被你蒙混过关。过来,没交代清楚,哪都别想去!”抓着叶慈又回到卧室的小桌子旁坐下。 “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头晕!自家的小动物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非常了解叶慈喜好厌恶的唐朔,决定来招狠的! “你要是不说,我天天晚上光着身子穿围裙给你看!” 哈哈,果然奏效,看他在脑海想像一下自己那形象以后,明显是要吐了。 “上了床,我还会说‘人家’‘讨厌’‘不要嘛’这样的话!” 哇,脸色都绿了! “以后也会叫你‘honey’”。 叶慈捂着嘴,用那只自由的手使劲的摆,像是在求他不要继续下去了。 “不想我变成这样,最好快说,我的honey!” “我在你的钥匙链上装了跟踪器。”好痛快! 安静……安静……安静…… 事后第三天,叶慈和唐朔去医院探望林遥,唐朔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让林遥误以为能在他脸上看见粉红泡泡了,而一边的司徒盯着叶慈打量了好半天。 “病房里少说也有二十三四度了,叶慈,你围着这么厚的围巾,就不热?” “不热。” 林遥看了看好奇的司徒和冷脸的叶慈,继续和唐朔聊天,那边的司徒大概是好奇心太重了,趁着叶慈不备,上去就扯下了他围在脖子上的围巾。 “啊!你被狗咬了?”司徒又好笑又惊讶的看着叶慈脖子上一圈牙印项链,哈,咬的不轻啊,都见血了。 叶慈红了脸,抢过围巾手忙着遮掩住唐朔给他的纪念品。 林遥也非常惊讶的看着被咬成“重伤”的叶慈,在他难得一见的脸红一闪而过后,颇有些心得的看了唐朔一眼。 唐朔笑眯眯的,手里已经抚摸了很久钥匙链上的一个小装饰。 作者有话要说:古老的宅院里,引发出诸多的谜团,组织的魔爪已经伸了出来,叶慈的改变,唐朔的疑惑,司徒的愤怒,林遥的不甘,四个人在老宅里开始寻求真相,似乎能够相信的是有自己。第一次和组织正面展开冲突,就被打的落花流水,司徒能否在关键时刻救出心爱的人,唐朔能否在最后一秒,相信叶慈,请看官们拭目以待《一切从相遇开始》的第五个案件《亚伯汗的痛》 ps:说实话吧,俺实在是架不住亲亲们的催文,只好更新了。不过呢,更新的速度不会很快的,俺要一边修一边更嘛,还有一个青族文也要更,所以,请亲亲们多多包涵。 亚伯汗的痛 1 作者有话要说:有蛐蛐一只给俺建立的群,有情趣的亲过来找俺玩耍吧。16266243 通关密码是四位主角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窗外已经飘了一整天的雪花,临近窗口外的树枝上积满了树挂,从里面看过去,就有了想去碰碰的念头。 林遥动了动在病床上躺的僵硬的身体,从右肩胛的伤口上传来了阵阵的疼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那颗子弹好死不死正好打在了骨头上,再加上他长期以来的缺乏睡眠,高烧不退,营养不良这些状况,医生和葛东明下了严令,不足一个月,他休想出院!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林遥慢慢的起身下床,进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看着连续大半个月都睡在沙发上的人,身上的毯子已经滑落在地上,于是,轻手轻脚的过去,把毯子拿起来,为他盖在身上。 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材,睡在窄小的沙发上的确是太为难他了,可这个人怎么劝都不听,一定要日夜陪伴在身边,还固执的和葛东明、医生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坚决不肯让林遥提前出院,这事,让林遥郁闷的同时,又感到幸福甜蜜。 也许是前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突然闲下来,还真是不适应。 回想起魏鹏的死,林遥难免会觉得心里沉重,他为了妻儿所做的一切,结果还是让他坠入了地狱的深渊,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双手伤沾满了鲜血,他该洗涤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堕落的灵魂,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由魏鹏而引出来的那个组织,让林遥着实惊讶了很久。 虽然他隐约中知道,司徒怕是早就在调查组织了,可是他还想到,自打琉璃案以后,司徒就开始天南地北的追查组织,按照林遥的脾气秉性,当然是被气的火冒三丈! 好在司徒这一次学乖了,有什么说什么! 那个所谓的什么组织,没有名字,没有具体的位置。司徒只是说,他们所做的事,没一件不是丧尽天良,天怒人怨的!而林遥也是才知道,叶慈的妹妹就是被那些家伙杀了,难怪叶慈在警察面前,都不惜用一个无辜的女人来要挟魏鹏。 因为叶慈比司徒更早的开始调查这个组织,因此,他所掌握的情况要比司徒多很多。 根据叶慈提供的线索,林遥得知,组织在很多城市都有据点,司徒他们已经毁去了其中几个,可这些在叶慈和司徒的眼里看来,不过是冰山一角,要不然,对方为什么迟迟都没有向他们报复?因为根本毫无所谓的关系,所以,就白白送给他们的感觉,让那两位实在很不爽! 但是,林遥总觉得,魏鹏的案子以后,不管是司徒还是警方,都会和那个组织展开强烈的冲击! 葛东明来探病的时候说,局里已经针对组织成立了专案组,奇怪的是,林遥和唐朔并不在其中。这一点,让司徒也感到很纳闷,不过,林遥本人却什么都么说。 司徒对待葛东明的立场就是,放着他的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既然,专案组里没有林遥,司徒索性使出浑身解数,在葛东明那里敲诈了整整一个月的假期给林遥,顺带说一句,这一个月可是出了院以后才开始算的,这时候,司徒算的仔细,狡诈的很。 可那时候,司徒还不知道,他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林遥想到这事就忍不住笑,回忆一下葛东明当时的表情,就像恨不得把司徒放在火炉里活活的烤死都不解气!真是不错的演技啊,越来越像老狐狸了。 至于,司徒后来是怎么知道自己被算计的,还要从唐朔说起。 唐朔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也从葛东明那里弄来了一个月的假期。最开始,林遥还以为是叶慈在背后搞鬼,不成想,叶慈知道以后,也是满头的雾水。 这个唐朔,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葛东明可是出了名的地主老财,不把手下的人压榨出最后一滴血汗来,绝不甘心! 于是,唐朔就整天都会出现在病房里,直到司徒气恼的把他一脚踢出去,嘴里还说着:“回家喂野兽去,别在这当电灯泡!” 把小灯泡打发走了以后,司徒沉默了好一会,突然说:“你们上司真阴险!” 林遥不解,问他什么意思。 “你和唐朔都被踢出专案组,还欲擒故纵的给了你们一个月的假。这分明是让你们俩跟在我和叶慈的身边,好从另外一条路和组织接触,看来小动物和叶慈的关系暴露了啊。” 对于司徒的看法,林遥非常赞同。如果说他们的上司老狐狸会做出这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办法来,他可是绝对的相信! 魏鹏的案子结束以后,组织的线索就只能从魏鹏女儿身上那枚“金玉锁关”着手调查了。 警方已经把金玉锁关当成证物留下,而叶慈说,那东西不要实物也可以,只要能看清上面的字就行,于是,唐朔很机灵的在葛东明装做看不见的情况下,偷出了所有的资料。 到现在为止,叶慈已经研究了一个多星期了,一点结果都没有,而葛东明那边,也是一样。 想了很久的林遥,在睡意来袭以前,最后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司徒,微微的笑。 清晨,护士走进病房来给林遥测试体温,都知道这里住着两个帅的不得了的男人,小护士们每天早上为了由谁来,都难免会让护士站杀气腾腾的。 “368,正常。林警官,你感觉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早饭吃了没有啊?还有热水吗?……” 小护士一口气扔出去好多问题,让林遥非常的苦恼,实在不习惯每天早上被人这样关怀一次。 坐在沙发上已经洗漱完毕的司徒似乎已经习惯了,三言两语打发了非常遗憾的小护士以后,坐在了林遥的身边,那眼神,足够旁观者飞奔到角落里去狂吐了。 “饿了吧,今天想吃什么,我去买。”林遥吃不惯医院里的东西,所以,每天的三餐,都是司徒出去买回来的。 “不用了,中午再说吧,现在没胃口。” 健壮的手臂抬起来,抱住了他纤瘦的肩膀,吻在了他的额角。 这还没有习惯的早安吻,让林遥红了脸,别扭的推开了抱的不是很紧的人。 “这里是医院,你给我老实点。”嘴里苛责着他,可心里究竟怎样,只有林遥自己知道。 “这都快一个月了,我还不够老实吗?”司徒的言下之意在告诉怀里的人,他忍耐的时限怕是没有多少了。 回想起这一段时间以来,这家伙只要逮住没人的时候,就会粘上来亲亲抱抱,虽然自己也有点喜欢和他这样亲密,可毕竟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 “你是不是闲出毛病来了?出去找点事做,别来烦我。” “你不就是我最重要的事,都两情相悦了,还没进展到最后一步,某人的心理和生理都不行了啊。” 心里偷笑,林遥板着脸瞪他! “少跟我哭丧个脸,要不是我还知道点廉耻,这脸早被某人亲肿了!” “不够啊,小遥……”司徒开始耍赖的靠在林遥的身上,脑袋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的。 “你滚一边恶心人去!” “不嘛,不嘛……” “滚!挺大个老爷们装什么可爱,再不闭嘴,我把你塞进地洞里,和土拨鼠过一辈子!” 司徒实在不适合故作可爱的样子,看是玩笑开的差不多了,司徒这才结束了每天早上都要招惹他家亲亲的必修课。 司徒走到床头柜前,开始翻看各家餐厅的外卖单,绞尽脑汁的想着该用什么美味来喂养他们家亲亲的时候,放在另一个床头柜上的电话就响了。 “看看谁,不是你认识的就直接挂了!”司徒连看都不看,就这样对林遥说。 林遥无奈的拿起了司徒的电话,看了一眼说:“不认识的号码。” “挂了。” “这样好吗?说不定找你有急事呢。”虽然劝说着司徒,但是他却非常愉快的挂断了电话。 “还有一个半月就过年了,不管什么事,等过了年再说。从现在起,我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 司徒看不到的时候,林遥偷偷的笑。 这一上午,林遥的病房就没断过人! 先是重案组的一些人跑来慰问,无视着脸色不善的司徒,吵吵闹闹了好一会才走。 接下来就是好久不曾露面的廖江雨,拿着一些自产的药丸给林遥,林遥倒是没多问,也知道,要是没他的这些药丸,自己的伤怕是就会落下顽疾了。 本想问问廖江雨那段时间跑去哪里了,不成想,司徒一句:“江雨哥啊,那个小弟弟呢?”这样的话,就把廖江雨弄得尴尬无比,落荒而逃! 跑了一个廖江雨,随后又来了叶慈和唐朔。 这边司徒刚把林遥的小手手握住,还没来得及说点欠抽的甜言蜜语呢,叶慈和唐朔就大大方方的推门而入,这让司徒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你们商量好了?回去!”面对老友,司徒毫不留情。 叶慈才不会去理睬司徒,昨天他的小唐煲了一整天的汤,就为了今天给林遥送来,让他喝上补补身体。 唐朔跟着自家户主一样,对司徒不欢迎的态度表示了没看见的态度,不过还算是有些礼貌的和司徒问了好,就坐了下来。 “林哥,你趁热喝了,味道很好的。” 看见林遥闻到了香气很有食欲的表情,司徒沉着一张脸手脚麻利的从唐朔手中拿过保温桶,盛出一碗来,放在林遥的面前,完全一副妻奴样子啊。 “小唐,你开始休假了?”喝汤的时候,林遥问道。 “还没呢,最近组里办一件银行抢劫的案子,等案子完了,我才能休假。” “有眉目了吗?” “快了,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林哥,是不是不和你口味?” “还好,要是能放点辣椒油就更好了。” “医生不让你吃辛辣的东西。”一旁的司徒提醒他。 “最近这嘴里淡出鸟来了,再好吃的东西也没味了。”说完,很平静的看着司徒。 司徒听没出息的叹了口气,敌不过林遥美丽眼睛中那一点点的温柔,穿上外衣就离开了。 看着门口,唐朔笑眯眯的,一旁的叶慈冷着脸说:“训练的不错了。” 林遥这边还没等笑出声,就看见司徒返回来冲到叶慈面前,抓了人就走。 “当我没听见,跟我一起去!” 病房里,林遥只觉得此时此刻的感受,足够他用所有的一切来珍惜了。真心相爱的恋人,同甘共苦的朋友,这些曾经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现在就来到了身边。 唐朔天南地北的和林遥聊天,却很少提到现在办理的案子,这一点似乎也是顾忌着他正在养病,不愿让他分心。 话说,司徒和叶慈这俩个人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司徒遗忘在病房里的电话又响了,林遥拿起来看一眼,还是早上那个被他挂断的电话,想了想,再次挂断。 “不接吗?”唐朔好奇地问。 “不用接。司徒说年前不办任何事了。” “嘿嘿,真好,大兵哥也这么说呢。林哥,过年你要回老家吗?” “不。回去太麻烦。” “我也不回家了,和大兵哥说好了,要一起过年的。啊,我们四个一起过年好不好?” 看着唐朔兴奋的表情,林遥难得的露出了和他一样的喜悦,像个少年一样的憧憬着。 唐朔似乎对自己的提议非常的满意,一个劲的计划着四个人在一起要玩什么节目,林遥偶尔插上一句,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他们正说的起劲,病房门被敲响了。 唐朔带着无比兴奋的表情去开了门,在里面的林遥就听见他说:“请问你们找谁啊?” “林警官是住在这里吧?” 陌生的声音,是谁? “小唐,谁啊?” 林遥的话音落后,就看见唐朔身后走进来两个人,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 “您好,林警官。”男人说话的时候,非常礼貌的微微点头。 “您好。”林遥不记得见过这俩个人。 “我是本市无限传媒的总裁,童哲,这是我的妹妹,童雅。” 女孩子一进来就盯着林遥看,她的哥哥做了介绍以后,也不去和林遥打招呼,转了头又盯着唐朔看,把唐朔看的有点发毛。 “小唐,帮我去弄点喝的,招待一下。”林遥示意客人坐下的时候说。 唐朔转身出去了。 童雅看着唐朔离开以后,自己就坐在了沙发上,而童哲走到了林遥的病床前。 “童先生,我们没有见过吧?“ “没有。林警官,今天我冒昧的来拜访您,是有事相求。” “坐下说吧。” “不用了。我早在十几天前就接触过司徒先生,希望他能接受我的一件委托。但司徒先生似乎很忙,连续几次都拒绝了。就在早上,他还挂断了我两次电话” 林遥心里一愣,顿时明白了,心说,那两次电话是我挂的! “林警官,我的事很棘手,相信除了司徒先生意外,没有人能帮我。可是……他好像更在意您的病情,所以才拒绝了我的委托。” 明白了,这个童哲是知道了司徒为了陪着自己,才没有接受他的委托。 “我本想早点来探望您的,但是,在时间上……” “童先生,有话你就直说吧。”知道了这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林遥就不耐烦了。 “林警官果然是个爽快人。我请求您说服司徒先生,能接受我的委托。当然,在酬劳方面我会给你们满意的回报。”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司徒的事,但是,他的工作我从来不参与意见,怕是帮不上你。” 林遥也很珍惜和司徒相聚的时间啊,说不定,过了年就要为了组织的事忙的昏天黑地,这暴风雨前的温馨,当然要珍惜了。 “哥,你太罗嗦了!”坐在沙发上的童雅在唐朔开门回来的时候,站了起来,说着话就走了过去。 看着被这对兄妹夹在中间的林遥,唐朔有点不愿意了。 “还是坐下好说话吧,这里我只能买到罐装的咖啡了。” “那种东西还是你自己喝吧,我可咽不下去。” “小雅,管不住自己就回去!” 童哲开始管教妹妹了,童雅一副不甘心的倔样子气呼呼的坐了回去。 “林警官,我怀着诚意而来,希望您至少能听我把话说完。” 林遥看着童哲,似乎明白这个人很倔强的眼色中透出的急切是什么。 “好吧。” 这一次,童哲坐在了妹妹的身边。 “我出生在商业世家,祖上几代经商,留下不少家产,这其中,就有十几处的房产。在离本市最远的郊区,有一座百年的老宅,就是我曾祖父留下来的。那座老宅,原本是我父母打算送给妹妹将来做嫁妆的。” “哥!” “你说过会听话,我才带你来,要言而有信。” 林遥还没见过这么教训妹妹的。 “上个月,经父亲的友人介绍,我妹妹有了交往的男朋友,我的母亲就开始着急为她准备嫁妆了,可是,我妹妹根本不喜欢那个人。所谓的政治联姻就是这样,喜欢与否,从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小雅有点任性,就带着男朋友去老宅度假,并想彻底的与对方说清楚。” 乃着性子听到这里,林遥完全没有听出来司徒应该接受委托的理由!但是……算了,还是听他会所完吧。 “事情是上个月发生的。小雅和男朋友在晚上19:00到了老宅,小雅是个急性子,晚上就和男朋友说出分手的事,对方还算是有些礼数,虽然没有责难小雅,可也非常的不高兴。他们的谈话,不欢而散,约好第二天继续。到了第二天上午10:00左右,小雅忍不住又去找他,可是,这个人竟然不见了!” “不见了?是离开了吗?”一旁的唐朔最喜欢听故事了。 “如果能知道他是离开了,我就不用急着找司徒先生了。您还记得,上个月的十六号晚上曾经下了一场大雪吗?第二天在老宅的周围都是厚厚的积雪,小雅都看过了,前后左右的积雪上什 恋耽美 分卷阅读6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都没有,他们去时候开的车也在,小雅返回老宅里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根本找不到。” “童先生,你是说,老宅周围的积雪上没有脚印,说明这个人并没有离开。而在老宅里却又找不到人?” “对!他消失了。” 亚伯汗的痛 2 作者有话要说:有蛐蛐一只给俺建立的群,有情趣的亲过来找俺玩耍吧。16266243 通关密码是四位主角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消失了!最开始,我们根本没有在意,就当是他连夜离开了。可问题是,他们只有一辆车,那车一直停在院子里,没有车是不可能离开的。” “会不会是他打电话叫了家里人去接他呢?”唐朔靠在椅子上问道。 “这就是我最头疼的地方。当时小雅就给他打了电话,一直是关机。小雅就开车自己回了家,等到第二天晚上,他的家人就给小雅打电话,问他们从老宅回来没有。” “这么说,这个人的家人到了第二天晚上,还不知道他的去向?这人叫什么名字?” “周知然,是周氏企业下一代的接班人。事后,我们两家人一起找,不管是打他的手机还是去他经常逗留的地方找,都不见人。没有办法了,我们只好报警。” “你们什么时候返回老宅找的?” “已经是第三天了。” “当时雪地上有几个人的脚印?” “只有小雅一个人的。” 一旁的唐朔插嘴说:“林哥,这事有点麻烦吧,他说的那个老宅是处在两市的交界处,按理说,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 林遥也料想到这一点。 “不错,我们先是到了您所属的警察局报案,后来才知道,应该去临市的警局报案才对。但是,他们做了记录,又到老宅查看了半天,就说是离家出走。但周家已经和我们反目了,就知道和我们要人,我去哪里找周知然给他?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求助于一个朋友,是他介绍了司徒先生给我。” “你那位朋友是谁?” 童哲想了想,拿出电话播出号码以后说道:“你帮我说说吧……”说完,就把电话给了林遥。 林遥不解的接过电话,说了一声“喂……”随后他的表情突然很惊讶。 “你们怎么认识……怪不得……也没有多久吧,你在本市吗?……好,来了以后我请你吃饭……司徒那边我会尽量说话,不过怎么决定还是要他自己拿主意。” 重新把电话给了童哲以后,林遥的态度似乎好了很多。 “童小姐,你最后看见周知然的时候是几点?” “我半夜起床去卫生间,看见他也是刚从卫生间回去,当时是凌晨03:00了。” “第二天上午几点发现他不见了?” “快10:00。” “你还记得,当晚的雪下到了几点吗?” “不记得了。” “你发现周知然不见以后,都找过哪些地方?” “老宅里喊了很久,没有回音我就出去找。发现车还在,就在周围找,可我发现房子周围的雪一个脚印都没有,就以为他叫了家人来接他连夜走了。” “老宅的隔音效果好吗?” “不好,一百多年的老房子了,不可能会好。” “如果在晚上有车辆靠近房子,你确定可以听见吗?” “确定啊,因为我的房间就对着院子,有车进来我一定能听见。另外,几年前老宅翻修过一次,房子周围都加了围墙,大门没有密码是打不开的,在里面也要有人用密码开才行。周知然是第一次去老宅,我们当时只顾着谈话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密码呢。” “围墙和大门有多高?” “围墙有三米五,大门要算上顶尖的话,就有四米了。像周知然那种人,是不可能跳的出去的。” 如果知道那场大雪下到什么时候,就能多少推测出周知然是否离开了,但是,这么简单的事,那些负责本案的警察也该注意到。 “警察有没有说过,那晚的雪下到了几点?” “到晚上01:00左右。” 奇怪!凌晨01:00雪就停了,童雅看着周知然走进卧室是凌晨03:00,这么说,周知然还是没有离开!可为什么童雅在房子里找不到周知然? “童小姐,你在老宅停留到什么时候才回家?” “我一直等到天黑了,也不见他回来,就开车回家,当时好象是……16:30吧。” “你们去老宅,都有谁知道?” “我家人,他的家人,都知道。” 算一算上个月的十六号到今天,也有二十几天的时间了,这个周知然还是没有找到,这似乎并不像什么玩笑啊。 看着林遥思索的表情,童哲再次起身走到他面前说:“林警官,周家的人追得紧,天天来要人,我母亲也为此病倒了……人是被我童家弄丢的,我们童家有义务找回周知然。无论如何请您说服司徒先生,接受我的委托!”说着,深深的在林遥面前鞠躬。 这人玩这套做什么!林遥用他那只没有伤的手扶起了童哲说:“你的这个案子并不是什么疑难的事,只要有时间,经办这案子的警察一定能查出来。你何必要花大价钱找司徒呢?”他可是知道司徒的价码,真怀疑那家伙是周扒皮转世! “我们没有时间了!周家的人给我们十天的时间找回周知然,否则就会解除与童家的所有合约。我们童家少赚点钱没什么,可这样一来,就会有足足几百人失业,做生意就要讲究诚信,我不能让我的员工失业。” 正在林遥左右为难的时候,当事人之一的司徒终于回来了! “小遥,我买了你喜欢的……童先生,你怎么在这?”司徒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叶慈一看这架势,眼疾手快的抓了唐朔就跑,快到让人眼花的地步。 “我来请求林警官说服你。”童哲不卑不亢的说。 “你真有本事,都查到小遥身上了。我说了,你的委托我不会接,我也介绍了不错的侦探给你,去找那些人吧。” “不,现在我只相信你!” 头疼!不止司徒头疼,林遥的头也疼。 司徒放下了手里的袋子,问道:“你怎么就一根筋呢?这世界上就我一个侦探吗?” “我的朋友说了,只有你才能帮我。” 说到这里,林遥插了句嘴:“司徒,你既然有时间,就帮童先生去看看?” “谁说我有时间,我从来都没这么忙过。” 就目前的像是来说,童哲似乎非常的有诚意,并且顽固。 最开始还听听司徒和童哲的对话,到了中途就觉得司徒有点耍无赖了,不管对方说什么,就是不同意。 那边的童雅纠结着眉毛,瞪着自己好像是欠了她多少钱一样,这对兄妹啊,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司徒先生,您太固执了,至少去老宅看看再决定也不迟啊。“童哲好像有些急躁。 “没时间。“好干脆! “现在不就有时间吗,怎么说没有?” “没看见病床上还躺着一个,我离不开。” 林遥开始头疼了……须臾。 “司徒,你过来。” 他们家亲亲在召唤了,司徒这24小时召唤兽立刻乖乖的走过去。 林遥不大好意思的看了在场的兄妹一眼,就靠在司徒的耳边说:“去吧,这事对你来说不难。早点去早点回来,晚上我让你在床上睡。” 司徒那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刷刷的冒着某种说不出口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林遥!要知道,这大半个月以来,司徒n次奋不顾身,前仆后继,死而后已的要扑到床上去,都被林遥那断然决意脚,无敌薄情拳给灭了!这样一句“晚上我让你在床上睡”,无疑就是全宇宙最大的诱惑! 其实呢,林遥也不是不想和他亲热,可这里是医院啊,本来在某方面脸皮就薄的林遥,怎么可能让司徒爬上他的床为所欲为,林遥在不会相信他说的什么“我不会乱来。”的话! 数日来的悉心照料和温柔体贴,实实在在的打动了林遥的心,看着他拒绝了所有的委托,全心全意的陪在身边,这就更让林遥觉得自己已经被浸在了蜜罐里,所以,这不过是找个借口而已,找个接口,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上自己的床。 聪明如司徒怎么不明白这个人的心思,不过嘛,功夫还是要做到家滴。 “童先生,你这事我看警方会有答复的,我去只会添乱而已。” 这人,真是得了便宜就马上开始卖乖了。 林遥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去吧,这段时间你在这也闷坏了,出去活动活动头脑也好。对了,晚上回来的时候,顺带给我买点玉米烙,最近想吃那个了。” 司徒的脸皱巴巴的不见好,反正他就是想分分秒秒都赖在林遥的身边。正在他纠结的时候,走廊里看好戏的叶慈和唐朔返回来。 “司徒大哥,我要土豆饼和青笋包,大兵哥,你不是喜欢吃麻辣龙虾嘛,让司徒大哥买回来点,晚上我准备火锅的材料和酒,咱回家一边看电影一边吃。” 叶慈不语,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宝贝,这把司徒气的! “行,我去!小唐留下陪着你林哥。傻笑的那个,你打算养肥膘是不是,跟我走!” 林遥忍着笑,不知道司徒也有小心眼的时候。 唐朔不情愿的看着司徒,谁让他抢走了身边的人。而叶慈更是万般无语的被司徒拉着就朝门口走去了。 后面的童哲兄妹见司徒答应了,赶忙和林遥说了些感谢的话急追了出去。 让童哲兄妹在前面开车带路,司徒把叶慈塞进了由保险公司赔偿的新车上,跟在后面。 路上,叶慈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不过,开车的司徒开口就说:“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归隐山林,彻底和小唐过日子了?” “林遥是不是许了你什么好处,你才颠颠的跑过来。”叶慈不理会司徒的问题,另起话题。 司徒也不说话了,邪肆的笑。 “看在林遥一直照顾小唐的面子上,我帮你这一次,下次免谈。” “如果真是难解的事,我们俩绑一块也够用了。我那边着急回去陪着他,你辛苦一次吧。” 叶慈无奈的摇摇头,心想下次要如何翻倍的利用这个损友!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市区,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到了人烟稀少的郊外。 童家的老宅位于郊区临海附近的山脚下,独门独院,最近的一家邻居也是要步行三十多分钟才能看见。 前几天下的雪,还厚厚的堆积在地面上,司徒把车停下以后,跟随着童哲朝着青色围墙里那栋砖红色的小楼走去。 童哲停在了黑色大门前,按下了十二位的密码,大门自动打开的时候,发出于积雪摩擦的声音。 司徒第一脚刚踏进去,就发觉身边的叶慈神色不对,没有多问的司徒,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院子也不是很大,最多只能停一辆车而已,没有什么盆景或者喷泉一类的东西,左右种植着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大树。 院子里的地面上,脚印凌乱不堪,司徒没有着急进入房内,蹲下身子反复的观察着地面上的脚印。 不多时,童雅有些按耐不住了。 “还看什么啊,都来过不下十个人了。” “是九个人。三个女人,六个男人,其中有两个男人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另外四个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两个女人都在五十岁以上,另外一个大约只有二十几岁。开调查的警察有几个人?” 童哲惊讶的看着司徒,完全不明白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随后说道:“三个。” “三个警察……”说完,司徒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笔,将地面上的几个脚印圈了起来,随后走到不远的地方,继续问道:“三个警察肯定是年轻人,那么,剩下的这个脚印就是童先生的……”司徒指着地面上的一个脚印说。 童哲走了过去,看着司徒的所指,再低头看看自己留下的,真的是一模一样。 “现在四个年轻人的脚印都有了确定。那剩下两个年长的……应该是你的父亲和周家的人吧?” “对,是周知然的父亲。”高手啊!童哲在内心这样说着。 “另外两个年长女性,应该是你们的母亲,而那个年轻的,就是你妹妹了。” “对!” 看完了院子里的脚印,司徒站直了身体长长的出了口气,童哲屏气凝神的等着听他的高见。 “进去看看吧。”司徒什么都没有再说。 叶慈始终默默的跟在最后,走进房子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两棵树。 房间很大,宽敞的客厅里摆放着旧时的家具,古香古色。 “怎么样?”司徒偷偷的问叶慈说。 “那个花瓶就是宋窑的白瓷,价值连城。” “你是不是最近没去盗墓脑子里有问题啊,看什么都往那边想。我是问,你刚才在外面看见什么了?” “现在不好说,再看看吧。这里有点门道。” 不明白叶慈的话是什么意思,司徒在童哲的带领下,花了很长时间才看完了整栋房子。 客厅里,童雅弄了些香茶来,四个人这才开始算是正式开始谈话。 “现在请童小姐仔细的回忆,你是什么时候返回来的?” “这个问题那个林警官问过我了啊。周知然不见的第三天。他还问我,当时地面上有几个人的脚印,我说只有我一个。” “你仔细看过了?房子周围都看了没有?” “看了!只有我离开时候的脚印。” 司徒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你进到房子以后,发现有什么地方的摆设不对吗?” “当时很着急,和我一起来的人很多,根本都没有注意。” 这时,叶慈开口说话了。 “地下室在哪里?” 童家兄妹都在摇头,而叶慈的表情却疑惑了起来。 “这里没有地下室,请问,这位是……”童哲还不知道叶慈是谁。 “我朋友,张兵,也是个私家侦探。” 童哲立刻递上名片一张。 “你怀疑这里有地下室?”司徒问叶慈说。 “不是怀疑,是肯定!这个房子我从远处看就觉得不寻常。你们知道奇门遁甲吗?” “知道啊,怎么了?”童雅纳闷的看着叶慈。 “奇门遁甲共有开门、休门、景门、杜门、伤门、 生门、死门、惊门这八门。其中的……” “先停停,你那些专业知识我是不懂,你能不能简单点说。”司徒早就没了耐心,也知道叶慈的老毛病,说起这些东西就能一头钻进入,拉都拉不住来。 “不说这些,后面的你更听不明白。这奇门遁甲中的开门,休门,生门,都是吉门,而其他几门就是凶门,除景门较平以外的其他四门,都是凶。在堪舆上来看,这房子的座位正好就是景门!原本该是不凶不吉,但是,远处就是大海,海水在五行中属阴性,这就加重了房子的阴气,再来看看门口的两棵槐树,更是不吉利。” “为什么?”童雅完全沉浸在叶慈的说辞之中了。 “槐树本就属阴,你再把槐拆开来看,‘木’、‘鬼’,这很奇怪,稍稍有点风水常识的人,除非是以阴克阳,否则,不会再门前栽种槐树。可这房子里处处都是堪舆中聚神养精,护主平凶的布置,可见当年建造房子的是个有着丰富堪舆知识的人。这样一来,就必须在暗处或者是地下,另建一个房间,好调衡失调的阴阳,所以,我才肯定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童家兄妹是彻底傻了,他们基本上已经把叶慈当成大师了!只有司徒一个,在心里吐糟他是,神棍! 亚伯汗的痛 3 “张先生,我从来没听说过这里还有一个房间,你能找出来吗?”童哲有些急了。 “不大容易,没有工具,怕是会花很久的时间。” “我开车带你去拿!”童雅眼神很危险啊,刷刷的直冒绿光的盯着叶慈。 “不用了,不就是一个暗室嘛,用得着费事回去再跑一会吗?暗室多在地下,我们分头用脚踩,发出空洞的地方就是暗室了,然后在周围找出机关就可以。他大兵哥,这事你在行,你说从哪里开始吧。” 叶慈就是不想帮忙在才找借口推脱,轰出这房子有暗室的问题,已经是他给予最大的友情赞助了,不成想司徒顺杆爬,把这事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当他是小叮当吗? “我纸上谈兵,实际操作不行,你来吧。”司徒会见风使舵,叶慈也会装傻充愣。 “我哪懂什么奇门遁甲,你要是不出手,我保证抓瞎了。”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实际上从来没实践过,你让我从何下手?” “至少你懂理论,比我这什么都不懂的强。” 童家兄妹那脑袋像波浪鼓一样的甩来甩去看着相互推脱的两位,到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童雅急了! “啊!你们罗嗦完没有!哥,反正这房子早晚是我的,去找几个工人来,把地面给我刨了!” “胡闹,这百年的老宅,你说刨就刨,怎么跟爸妈交代?就算爸妈不追究,各家亲戚那边你也说不过去。” “爸妈那边有我呢,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至于那帮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六大爷,谁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让他去老家给祖宗们守坟地!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啊。” 好彪悍的女孩子!司徒抽了抽嘴角,心道,以后绝对不要招惹她。 其实童哲也有此意,妹妹这算是给他添了把火,索性不再犹豫,拿出电话就要找工人。 “等等,你们真要刨地面吗?这么好的东西,刨开了就无法复原了。”要说叶慈有时候就是……不能说出来,会被抓住去拔了舌头。 “不然怎么办,你们俩你推他,他推你的,什么时候能有结果。哥,快点,趁着天黑以前把工人找过来。” 看着叶慈那样,司徒较比恶劣的添油加醋的说:“天黑以前?你们要刨地面之前,至少要把这屋子里的东西搬走吧。” “搬什么搬,哪有这时间了。” “打碎了怎么办?” “碎就碎,我不喜欢这老掉牙的东西。” “这都是古董啊。”司徒故作悲愤状。 “哼哼,不好意思,我对这玩意没爱。”童雅这是铁了心要刨! 见妹妹这么大的决心,童哲也开始雷厉风行起来,一个电话过去就叫了七八个工人。 这时候,司徒对叶慈好一番打量,对方白了他一眼,起了身看似随意的在客厅里走动着,司徒心里暗笑。 过了能有一个小时左右,工人们扛着工具就到了。 “刨,把地面都给我刨开,漏了一点我把你们几个活埋了!”童雅这是疯了。 工人们哪敢怠慢,举起大锤子就要开刨。 “等等!” 司徒站在一旁胸有成竹的看着终于开口的叶慈,就知道他看不下去,一定会帮忙。 几个工人看看叶慈,再看看童家兄妹…… “先不要动手,我大概能找出暗室,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 听见叶慈的话,童雅有点犹豫了,但是童哲却很高兴。他看得出来,这个人分明是不愿惹事上身。 叶慈看了司徒一眼说道:“跟我来。” 司徒笑笑,跟上前去。 大家都到了位于房子后面靠右的房间里,叶慈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的问司徒说:“你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吗?” “不说不笑不热闹嘛,反正你答应了帮我。” “找到密室我就不管了,以后的事是你自己的。” “你有点良心没有,不是你只为了半个指纹就把我使唤差点累死的时候了,不是你为了和小唐甜蜜蜜把我舍出去跟一群混蛋枪林弹雨的时候了,不是你……” “行了,行了,我帮就是了。”叶慈非常头疼的打住了司徒的话题,怕是再说下去,就指不定会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可是,小唐正准备要休假,这么难得的机会,他实在不想浪费在司徒这边。 “话说前面,小唐放了假我就不管了。” “我和小遥还处于小手拉小手的阶段呢,你和小动物滚了多少次的床单都数不清了,你有点爱心没有?” 跟他算是说不清楚了。 “司徒,和尚说你是见色忘友,一点都没冤枉你!”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非常卑鄙啊。” “嗯。” “这样,你帮我这次,酬劳对半分,明天我去重案组挤兑挤兑葛东明,多给小唐弄出半个月的假期,从明天开始就休假,怎么样?” 这一回叶慈比较满意。他刚转过去开始工作,司徒那边就小声的嘀咕着:“他们俩办这委托案,至少我能放心了。”好嘛,司徒打算做甩手掌柜的。 他们俩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落在后面的童雅早就不耐烦了,这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工人手里抢过一把大锤子,抗在肩膀上横着就走过去了。 “我说啊,你们俩能不能爽快点,挤墙角种蘑菇呢?” 叶慈当作是没听见,司徒敷衍着笑了笑以后,趁着叶慈正式开始干活的时候,拉着童家兄妹开始询问些情况。 “童小姐,你是不是可以确定周知然是第一次来这里?” “非常确定!” “在你们交往之前,周知然和童家有来往吗?” “周知然倒是和我堂弟有些来往。他们是大学同学,小雅在正式介绍他们认识以前,还没有见过周知然。”童哲说道。 “那有没有可能,你的那个堂弟曾经带着周知然来过这里?” “这不大可能吧,哥,你说呢?” “不可能。这里虽说是童家的祖宅,但有权利和资格进来的,只有我们一家人。因为我父亲是长子,按照童家的家规,只有继承这里的长子一家才能来。噢,若是我们家人邀请他们来做客,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没有我们的陪同,其他人不能随便进来。” 这规定是不是太苛刻了,透着古怪。 “那大门的密码,知道的人多吗?” “怕是不少。我的一位叔叔和姑姑都知道,至于他们的孩子是否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就是说,你那位和周知然认识的堂弟是否知道密码,你们都不能肯定了?” 童家兄妹点头。 司徒略沉思一下,边说道:“童先生,你那位堂弟知道周知然的事吗?” “还不知道。这事,我们没有对任何人说。” “这样,现在就给你那个堂弟打电话问问,周知然有没有从他那里知道密码。” 童哲有些犹豫,童雅纠结着修整的好看的眉毛才想了不过几秒钟,就说:“我打,哥要是你直接问他,我估计那小子肯定能被吓着,童浩不敢跟我废话,我问他包准没事。” 童哲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童雅也没有避嫌,当着司徒的面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不多时,就听见童雅说:“浩子,是我小雅……开会怎么了,我又不是找你去喝酒,听着,我有事问你。你和周知然提没提过老宅密码的事……就是海边的老宅……真的没有……问那么多干嘛,开你的会吧!” 不用说了,看来周知然并没有从那位童浩口中知道密码。司徒想到这里,就看了看时间,这不知不觉的就过了半个多小时。 司徒没有在询问什么问题,转了身去看看叶慈那边的情况。 此时,叶慈正对着一个小房间较劲呢,司徒走到他身后看了看。 小房间大约有十五平左右,房间里空荡荡的很干净,只有正对着门口的墙面上有…… “什么东西?”司徒禁不住随口问了一句。 “佛龛。供奉佛像或是神位的地方。”叶慈立刻给出答案。 “哼哼,也就你能看得出来。但是,我想问的是这个。”司徒手指着佛龛下面的九个方格。 地面上的九个方格是成横三竖三的格式,格子里什么都没有。 “还不知道。童先生,这里是……”叶慈也说不准,只好问后面的童哲。 “这东西早就有啊,我祖上有位老人是虔诚的佛教徒,这里是佛堂。我祖母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在她那一代就把这里的佛像请去寺庙了。” “这佛龛有问题吗?”司徒像个好奇少年似的问身边一脸的高深莫测的叶慈。 “看看再说。” 叶慈走到佛龛前,仔细的琢磨了好半天也不见动手,司徒知道这位友人做事一向谨慎,在他没有开口说话之前,最好不要多问。 不多时,司徒看见叶慈已经在一个地方站了很久都没有动过,就大大咧咧的走过去。 “怎么了?” “暗室就在下面,机关应该在这房间里……司徒,某些方面我还是稍逊你一筹,你自己找吧。” 叶慈平时就是很谦虚的人,但绝对不会妄自菲薄,这一番话让司徒大感奇怪。他说的某些方面究竟是什么,司徒第一次对叶慈的话不明就里。 “你遇到难题了?” “可以这么说。” “要是连你都解不开,我怕是也不行吧。” “不……只有我不行。” 司徒发觉,叶慈的表情有些古怪,确切的说是――为难。 “好吧,我来试试。” 司徒在佛龛前左看右看了很长时间,终于在底部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拿出永远都会随身携带的一根小钢针,撬进了缝隙里用力,一下子打开了底部隐藏的小抽屉。 除去工人以外,叶慈和童家兄妹都凑过来看。 小抽屉里有好几十个扁平的小石头子,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纳闷。 司徒把石头子全部拿出来放在了叶慈的手上,随后他抽出了抽屉来详细的检查着。 所有的地方都已经查过了,能找出点眉目的只有这里,因此,司徒丝毫不气馁, 用脚稍微用些力踩踏在地面上的九个格子…… “下面是空的。”司徒找到了。 “空的,暗室就在这下面吗?”童雅好像非常着急。 “应该是,现在就要想办法打开它!我想,这里的机关应该和那些石头有关系,那些石头大小都很均匀,不像是路边随手拣的,一看就知道是经过打磨的。” 他刚说到这里,叶慈就猛的走过来,一把将所有的石头子放在他的手中。 “你干什么?”司徒问道。 “那九个格子,你按照我说的把石头放进去。” 见他是胸有成竹,司徒也不再耽搁。 “说吧,怎么放?” “从最上面左边开始,4、9、2、3、5、7、8、1、6。” 司徒刚刚把最后一个石头子放下,就听见整个佛龛晃动起来,在几个人脚下的地面,震颤颤的打开了一个缺口。 “天哪,真的,真的,真的啊。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石头……”童雅大呼小叫的。 “这是九宫之数的口诀。”叶慈简单的说。 “告诉我,告诉我。”童雅吵着要知道。 “戴九屡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室。” 司徒有点难以理解的看着童雅从包包里拿出纸笔,竟然开始记录叶慈的口诀,就调侃道:“大兵哥,你越来越像神棍了,真不知道小唐怎么受的了你。” 这一点司徒怎么会知道啊。叶慈回想起唐朔总是缠着他要学习这些,可喜动不喜静的唐朔实在不合适,往往到了不明白的地方,就皱着眉头,歪着嘴,抓着头发,这时候的叶慈基本上就没什么心思教他了,反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后都会在床上纠缠一番。 哼,看他那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司徒较为鄙视的瞪了一眼沉浸在甜蜜回忆中的人。 “干活,回去再想。”推了把叶慈,司徒与他一同走到了地面上露出的缺口前。 这个入口不大,若是两个人紧挨着,倒是还算能进的去。不过,司徒可没想过,和叶慈挨的紧紧的,就一个人最先踏上了第一个台阶。 恋耽美 分卷阅读6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刚刚下了两个台阶,司徒就猛的愣住,后面的叶慈也锁紧了眉头。 “我说,你闻到什么没有?”司徒回头问叶慈说。 叶慈紧锁着双眉,这种味道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没有直接回答司徒的叶慈,转回头对童家兄妹说:“童小姐就不要下去了,童先生你去找手电来。”叶慈回身说。 “为什么我不能下去?” “为你好。” “不,我要下去。” 童哲顾不得劝说妹妹,就去找了几把手电过来,这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什么,童雅很不情愿的靠在墙上,打消了要跟下去的念头。 童哲分别把两个手电给了司徒和叶慈,跟着他们进入了密室。 楼梯并不算长,只有十三个台阶,等到三个人都进入了密室以后,借助手电的光亮,最先看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司徒、叶慈各分两边用手电照着…… “在这里。”司徒的光亮停在了南墙的角落。 童哲站在最后面,穿过两人之间的缝隙看过去,不由得猛吸一口凉气! 在南墙角落的地上,瘫坐着一具……已经是白骨的尸体。相对于已经强作镇定的童哲来说,另外两个就冷静的有点超乎寻常了。 他们走过去蹲在了尸体前,两个手电同时在尸体上晃动着。 尸体的头几乎垂在胸口,一些还没有脱落了头发散落下来,身上穿着着很普通的衣服,双手垂落在身体两侧的地面上,手掌向上,双腿平伸。脚上穿的是黑色的运动鞋,在脚踝的位置上多少有些早已干凝的泥土。 “死亡时间大概有一年左右了。”司徒已经用手帕蒙着,开始在尸体的衣服口袋里翻找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看头骨。死因应该是被某种硬物击打头部造成的……”叶慈很快就在头骨上找到了伤口。 司徒翻找了所有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这时,童哲壮着胆子走过来。 “这,这是谁,怎么会在,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你们童家在一年前左右,有没有人失踪了?”司徒一边查看着尸体,一边问道。 “一年前……啊,我有一个表妹在一年前出国留学,到现在还没和家里联络过,我们也去找了几次,一点音讯没有。可,可我请朋友调查过,她只有出境的记录,根本没有入境的记录,这应该不是……” “这个死者是个女性,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叶慈说完以后,没有再继续观察尸体,他起了身开始在暗室里四处观看。 “司徒先生,我是不是应该报警?” “对,立刻报警。这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事,我的工作只是帮你找出周知然,这起谋杀案,你让警方来处理吧。”司徒不想再耽误回去陪伴林遥的时间,虽然他对案件像是见了处女之血的吸血鬼,但是此时,在他心中林遥早已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 更何况,他们还要养精蓄锐准备和组织再次展开战斗,并且他相信,会有人为这个死者伸张正义。 “司徒,过来看看这个。” 听见叶慈在叫他,司徒赶忙走过去。看见叶慈在地面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司徒用手帕垫着接了过来看了看,不由得满腹疑惑。手里是最新款的一部电话,上市还没有一个月呢。 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没有开机的电话上,沾有不少白色的东西。 司徒小心翼翼的用钢针将电话上的白色东西弄下来一点,看了看,闻了闻,最后用舌头舔舔,一会才说:“这是……香皂。童先生,你过来看看,认识这个吗?” 童哲早就想过去了,可看着地面上的白骨那腿怎么都不停使唤,听见司徒那句话,就突然像是重新找到了力气一样,疾步而至。 这一看之下,童哲就有失风度的大喊了一声:“周知然的电话。” 另外那两位跟着有了同样难以置信的表情。 亚伯汗的痛 4 “这里我已经看了一遍,在里面要出去的话很简单,看见门口那个灯架了吗,只要转动一下就可以。问题是,进来很困难,除非是知道我刚才说的九宫之术的口诀,或者是知道进来的方法。现在的疑点是,这个周知然的电话怎么会这里?如果周知然像你们说的那样,连大门的密码都不知道,那他怎么会进来?另外,还要想一下,这个电话,是不是周知然本人留下的。”叶慈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 司徒按下了开机的按键,很遗憾,电话里没有电了。随后,司徒说道:“我想,周知然在十六号晚上一定发生,或者是遇到过什么事。我们来做第一种可能性的推测,电话上有香皂,也许就是他在卫生间洗手的时候曾经打过一次电话,在那时发生了什么。” “可那天晚上,只有我妹妹和周知然在这里。” “这是你们知道的,也许还存在着你么不知道的。” “司徒先生,你是说,当时还有其他人在老宅里?” “这也是初步的推测而已。这个死者的身份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可是周知然的去向,怕是就费事了。童先生,我建议你去本市的重案组报案。” “但是,这里归属临市的管辖范围。” “我不是信不过临市的警察,只是给你建议而已。本事的重案组有几个非常高明的人,他们的组长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你既然找了我,我怎么样都会尽力帮你,如果是本市重案组接手了你案件,我会给予你更多的帮助。以你的人脉,这应该件简单的事吧?” “好,我听你的。” “至于周知然……童先生,我明天早上给你准确答复。” 司徒再怎么着急回去,也明白该等到童哲和葛东明联系上以后才能走。 要说童哲的办事能力快刀让司徒感到惊讶,没用半个小时,组长大人的电话就进来了,等到童哲说出司徒也在这里的时候,那边的葛东明就放下了一句话:“我们马上赶过去,在这之前,你觉得不能让司徒离开!” “就是这样。司徒先生,麻烦你等等葛组长吧。” 真是的,烦什么来什么!司徒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不知道小遥是不是着急了。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和林遥说明情况,那边的叶慈也和唐朔在请假,等到他们俩个故作冷静,其实都想回去的心情在现状下必须要忍耐的时候,葛东明带着一众弟兄已经赶到。 见了司徒,葛东明就皮笑肉不笑的说:“难得你还能抽出时间来啊,前天我怎么请你都请不动。” “哼哼,我算是一直想着你呢,拉拢一个财神爷你们重案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少来,我们是警察,不是拉赞助的广告商。组里几个案子忙的鸡飞狗跳,小林休假,小唐半个闲人,你还给我找活干!” “不是我难为你们,既然接手了,就一定要有个交代,认识的警察里我只信的过你们。” “这还差不多,算是说了句好听的话。小林怎么样了,这几天组里……” “你们跑这唠家常来了,脚底下还有一堆人骨头呢!”那边的童雅刚刚从哥哥的嘴里听过了事情经过,插着腰颠着脚,看了他们好半天了,实在忍不住才走过去。 “小雅,你就不能安静一会!”童哲拉着妹妹到一旁坐下。 “这人谁啊?”葛东明非常的诧异。 “童哲的妹妹,童雅。小心点,这部诗歌好惹的小丫头,你没看见她扛着大锤子跟我们说话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现代版的杨家烧火丫头。” 一旁的小组员在一边偷听凑热闹“给谁家烧火的?” “一边干活去,别丢人现眼!” 琐碎话题一带而过,葛东明跟着司徒就要去地下室看现场,走到后厅的时候,眼贼的就看见了窝在小房间里的叶慈。 朝着司徒拱了拱头,小声地问:“那位什么意思?” “被我绑来的,不用管他,看现场,看现场。” 地下室里已经展开了工作,葛东明没有过多仔细的查看尸体,反复的在地下室转了转,就拉着司徒返回了上面。 主厅里有人分别给童家兄妹录取口供,葛东明本打算等法医有了结果以后,再询问一下司徒的看法,不想司徒就说道:“这童家有点奇怪,等录完口供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童哲只是委托我找人,凶杀案不在我负责的范围里,所以我不会多过问。但是,周知然的电话出现在地下室里很奇怪,就算我笨到家也知道两起案子之间有关系,所以,如果你需要什么向我询问的,就直接打我电话。” “你这是把大头都推给我了?” “凶杀案本来就该归你们管吧,我不过就是小侦探,哪管得了这么多事。再说,小遥还没出院呢,我也是□乏术啊。” “哼哼,不用你□乏术了,人来了。” 咦?司徒顺着葛东明的手看过去,林遥和唐朔已经走过了主厅朝他们来了,就赶忙迎上去。 “你怎么来了?” “你给我打完电话,组长就和我联系了,我在医院里躺不住,所以过来看看。”一边和几个同事打招呼一边说话的林遥,脸色已经红润了很多。 不等司徒返回去找葛东明算账,唐朔悄悄的问:“大兵哥呢?” “往里走,左边最小的房间里坐着呢。” 唐朔直奔主题就去了。 司徒拉着林遥才不去理会一些各异的目光就坐下了。 “怎么样?”林遥问道。 “我就说不该来的,你啊,平时都不参与意见,这次怎么了?” “怪我多嘴了?” “当然不是。你愿意当家作主我非常高兴,我就是觉得奇怪,平时你可比我还不好说话,怎么这次反倒是……” “还记得张妮吗?” “张妮?琴心湖的那个?” “对。就是她把你介绍给童哲的,白天我跟她通过电话了,她说最开始是想请我帮我,后来打听到我住院了,这才想到你。” “张妮怎么和童哲认识?” “张妮和童雅在艺术大学的时候是同学,她们一直都有联系。” “难怪你会帮着说话了。既然有老朋友出面,这委托就难说了。我原本以为是周知然自己跑出去玩几天,没告诉家人罢了,现实的情况可能比我想的要复杂。而且……” “而且什么?” “到了这里以后,叶慈……很奇怪。” 咦? 不知沉寂了多久的百年老宅在深夜一片灯火通明,大家都在忙着自己份内的事。 大约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童哲的父亲和秘书赶来了。 老人家身体还很硬朗,威严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不见慌乱焦虑,只见冷静着实。 童哲件事父亲来了,和妹妹一同走过去,在他们的带领下,和葛东明进行了第一次的谈话。 司徒陪着林遥刚刚从地下室出来,就看见葛东明招呼他们。 “应该是童哲的父亲,过去看看。” 相互做了介绍,老人家自称叫“童振天” 老人的话不多,一直是听着大家再说,时间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现场的工作也基本上做完了,葛东明便说:“今天就这样吧,我们明天还会过来。还要到您家里去做些调查,另外,童先生,你说的那位出国留学的亲戚,也请她的家人等我们。” “好,葛组长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下午两点左右。” 就这样算是越好了第二天的行程,葛东明招呼所有人离开。 叶慈和唐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司徒也没有再联络他们,跟着大家一同回到了市区。 折腾了一大气,回到医院以后早就困的不行,司徒也没心情往林遥的床上爬了,叮嘱并未痊愈的人早点休息以后,自己扯了那条陪伴他半个多月的毛毯老老实实的躺在沙发上。 并不是那张床没有吸引力,而是司徒的脑子里混杂了太多的疑问。 “睡不着吗?”林遥躺在床上,也无法立刻入睡。 “嗯,想点事,你快睡吧。”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别想了,明天跟着去童家看看吧。” “我不是很想去,这一去怕是就脱不了身了,那还有时间陪你。”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整天要人陪。” 司徒坐了起来,靠在扶手上看着睁大眼睛丝毫睡意全无的林遥。 “小遥,你说实话,是不是想掺和进来?” “我可没说这话。” “东明那边不让你上班,我在医院又看着你,是不是憋坏了,想四处跑跑动动脑子?” “你怎么说就怎么算吧,我不跟你争。” 司徒心里偷笑,上来这个劲就是可爱。 “先说好了,我们只查周知然失踪的案子,凶杀案不管。” 林遥从头下拿出枕头,垫在身后坐了起来,借着月光看见司徒有些宠爱的笑脸。 “你自己也知道,这两起案件有关系,你想置身事外不大可能。” 司徒无奈的叹息…… “行,让我两个案子一起查也行,但是有个条件。” “跟我叫什么条件,去跟童哲谈。” “这条件就是对你的,你要是不答应,就老老实实的在医院里养病。” 林遥有点气恼的瞪了一眼,随口问他:“说吧,什么条件?” “先把房圆了吧,啊!小遥,你又用枕头打人!” “你该庆幸我扔的不是台灯。” “把枕头扔了,是不是打算今晚枕着我的胳膊睡,别别别,我不说了,你把台灯放下。” 看着司徒委委屈屈的样子,林遥忍不住想笑。 “司徒。” “不在。” “叫你呢。” “没听见。” “过来。” “不去,啊?” “我让你过来。” 司徒讶异的看着病床上的人,朦胧的月色下,他含笑望着自己,黝黑的眸子中包含着的绝对是贤惠内人的温顺,这把司徒看的口水直流。 “傻了你,过来啊。”拍着身边腾出来的空位,林遥的语气轻柔。 “宝贝,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司徒闪电般的速度爬上了床。 不老实的家伙上去就抱的紧紧的,林遥只能把手推在他的胸口,这时候要是玩欲推还迎就不是林遥的个性了,不过他可没想过让某人得逞。 “圆房你就不用想了,这不是地方,让你伸直腿睡个好觉我倒是能帮忙。” 垮了脸的司徒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你这不是折磨我嘛,能看不能吃,也不怕我憋成残次品。” “不怕,大不了我在上面。” 自家亲亲难得有这么顽皮的时候,司徒馋的食指大动,才不管是什么地方,先把人压住再说。 “你给我老实点,下去。”林遥心说,这要是让他见到光明了,估计自己也就黑暗了。 “不做到最后,我只想碰碰你。” 想来想去,这么久的时间了,这板凳砖头连带着鞭子小鞋的是让他吃了不少,该给点糖果吃吃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突然放松了身体,司徒反而不会了。 “说好了,你要是太过分,我会踹你下床。要是……” 话是不能再说下去了,这时候还说话干什么,多余!司徒早就用行动来证明,他的热情有多么的猛烈。 该死的家伙,就不会轻点,这嘴唇都快被咬破了!被抱的喘不过气来,林遥的手毫无力气的捶打着司徒的背脊,那意思是让他慢点,轻点,温柔点。可司徒那手早就不规矩的顺着裤子的松紧钻了进去。 “嗯!”一声禁不住的鼻息闷在了司徒的胸口,林遥知道那最脆弱的某个部分已经沦陷,完全跟随着司徒的手指起起伏伏,毫无悬念的倒戈相向。 “小遥,你好热……” “闭嘴。” “看看我的温度,比你的还热。” “你!” 被他握住了手腕,拉扯着溜进了紧贴身的小裤子里,跟着手指所接触的温度足够让林遥心惊胆颤! 什么时候衣服扣子被解开了?林遥不知道,只想着司徒有一双灵巧的手。 自己身上的人喘息声越来越急促,热腾腾的气流在耳朵上挑染起体内的焰火妖冶的绽放,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欲求淡薄的人,没想到,此时的自己真想一口就把它吞肚子里。 “乖乖啊,别太快了,我不想一二三买单啊。” “那,那你,你也,嗯,慢点……” 与司徒的游刃有余相比,林遥就有些捉襟见肘了,别怪他,他本来就是个洁身自爱的人,这样的事自然不会有多少经验。 美味一定要慢慢的品尝,司徒可是非常清楚这一点。身下敞开的胸膛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光,不是最美,却是更美、脑子里一热嘴巴就张开了,看准了那点点红缨咬下去,唇齿传达给官能的就是如惊涛骇浪般的猛烈冲击。 “不行,不能再,再脱了。啊,就那么丁点,你想要咬下来啊” 说吧,你自己去说吧,我这是没时间了!司徒根本不理会林遥不满的抗议,埋头忙活他自己的。 身体上一同有多少处敏感点,现在的林遥是彻底傻眼了,只要是司徒碰过的地方,就躁动不安的滚烫起来,毫无知觉在扭动的身体排解不了最深处的干渴,就像是十几天没喝水的喉咙吞下了一大口的鲜血。 想求饶,想让他快点,快点,再快点,可林遥就是逞强的不肯开口,憋闷在身体里的火热想草原上奔腾的野马群,放肆无忌的折磨着甜蜜的快乐。 不尝不知道,一尝戒不掉,这林遥怎么会这么好,这么甜,这么香? 乱了章法的呼吸逐渐流泻出来,嗯嗯啊啊个不停,越是压抑着,越是极致的诱惑。 “小遥,你怎么能出这么色的声音?“受不了了,这样下去,根本控制不住。 “很,很色吗?” “色的要命,见鬼,我不管了。” “笨蛋,不要脱我裤子。” “那就别再勾搭我上劲。” “啊,你,别咬了?” “别停啊,宝贝。” “嗯……” “嗯……” 被子里纠缠着同样火热的身体,谁都没再说话,沉浸在爱人所求中。 床上有一座小山扭来扭去的,山下的俩个人光是那亲吻就不知享受了多久,当林遥在司徒手里投降以后,司徒也根着去了。 春色满园的病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一上午司徒那张脸就笑到快要抽筋了,林遥怎么看都想狠狠抽他几巴掌。这时候他也不管什么案子了,从睁开眼睛开始就粘在身边,拳打脚踢都赶不走! 司徒又厚着脸皮贴上去,林遥刚想开口骂人,那厮狡猾的说:“纸巾没了,昨晚也用的太多了。” 闹了个大红脸,骂人也张不开嘴了。 “司徒,你怎么不开机。” 房间门被推开的时候,谭宁带着一阵凉风走了进来。一看他们那状态,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要不,我等一会再来?” “不用,我这也打算要出去呢。”见好就收,司徒知道分寸。 “别急着走,给你看点东西。小林,你也看看。” 说完,谭宁就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拿出了一张纸放在上面。 “这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们调查到的情况,地下室的尸骨就是童家的人,名字叫‘韩云’我记得你们曾经办过一个度假山庄的案子吧,死者叫……冯晓航。” “对,怎么了?” “巧合吧,这个韩云是冯晓航的女朋友,韩云在出国前因为冯晓航自杀未遂过一次,她家人才要送她出国。更巧的是,我调查了韩云在国内使用手机号码的通话记录,她的出国日期应该是一年前的3月6号,而在3月9号这个号码还在国内被使用,最后一个电话记录就是冯晓航的。” 司徒和林遥早就是疑惑重重,但是,谭宁接下里的话,更让他们惊讶的难以置信。 “今天早上所有的指纹都已经核对完毕,其中有一个人的指纹让我和组长都吓了一跳。” “谁?” 谭宁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和照片,慢慢的放在俩个人的面前。 “妈的,出鬼了!” “怎么会是她?” 亚伯汗的痛 5 看着放在床上的照片,俩个人都非常的诧异。 “妈的,见鬼了!” “怎么会是她,袁可心?” “这一点我和组长也很奇怪,不过时间上来看,那时候袁可心还没有死,在那里留下指纹也很正常。”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已经意识到暗流中的汹涌波涛正朝他们涌来。 “谭宁,死亡时间出来没有?” “一堆骨头了,确切的时间不大可能。法医说,应该是在去年的3月中旬,而死者手机最后的通话时间是3月9号,刚好和法医说的时间吻合。” 司徒拿起了手里的照片,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去年的3月中旬……那时候袁可心就死了,凶手不可能是她。” “就像组长说的,会不会是袁可心在那之前去过童家老宅的地下室?”谭宁说道。 “只能这样想了。地下室有袁可心的指纹,我们总不能认为是她的鬼魂留下的吧。”“小林,奇怪的不止这些。我调查了死者韩云在国内的电话通话记录,我刚才说,最 后一个电话是和冯晓航的,而在冯晓航之前,就是袁可心的。!” “什么,袁可心的?”林遥瞪大了眼睛。 “对。司徒,你怎么看?”谭宁把问题扔给了司徒。 “首先说袁可心电话的事,这并不奇怪,袁可心死了以后,她的遗物都由家人拿走了。我们也曾经非常仔细的调查过袁可心的家人,她家人很干净什么问题都没有。当时我们到了不久以后,就接到袁可心被杀的消息,她的家人忙着办丧事,我们也趁机把整个房子都查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倒是在大半年以前,叶慈留在那边的一个朋友说,袁可心的家人全部都移民了。但是,袁可心的指纹竟然会出现在童家的地下室,这就值得研究研究了。” “谭宁,她们的通话时间是多久?”林遥虽然没有说什么,倒也是赞同司徒的推测。 “27分钟。” “这么久……有一点可以肯定,和死者通电话的人绝对不会是袁可心,而这个人必定认识死者韩云。” “对。是有人在使用袁可心的电话,问题是,袁可心的家人都去国外,我们已经不能从这方面着手调查了。谭宁,你查了袁可心号码在她死亡以后被使用的记录吗?” “有。袁可心被杀以后,这个号码只被使用过五次,三次是连续在本地使用,另外两次是在t市。” “t市!” “t市!” “你们俩别吓人啊。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奇怪,你们那度假山庄的案子就在t市,怎么这个号码就好象是跟在你们屁股后面一样。” 谭宁刚刚说完,司徒就拿起通话记录单飞快的看着。 “你找什么呢?”谭宁见他那样好像是急的不得了。 “找到了!小遥,你看看,袁可心这个号码的停机日期。” “这,这不是冯晓航死亡的第二天吗!” “咦?不会这么巧吧!”谭宁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这绝对不是巧合!我们来想想吧,从袁可心被我们抓住开始,我们就被她的组织盯上了,否则袁可心不可能在医院被杀。紧接着她的遗物被家人领回去,自然也就会废了这个号码。而组织的人似乎还要留着她的号码联络一些人或事,所以,就又开通了。自那以后使用这个号码的人就一直在监视我们,他知道我们去了琴心湖,但是,这个人的目标似乎并不是我们。” “冯难道会是晓航吗?”林遥暂时还理不清头绪。 “只能说是可能。也许,这里面还有更复杂的,我们来一个一个的想明白。首先,对方是跟着我们去了t市,这一点似乎可以肯定。接下来就乱了。 看着司徒摇头的样子,林遥也是如此,但问题不想不清楚,还是要试着去解开这里的谜团,于是,他拿起通话记录单一边看着一边说:“袁可心的这号码一共有五次通话记录,有四次是呼出,只有韩云这一次是呼入,除去韩云呼入的这一次,另外的四次都是不同的号码,没有一个我们认识的。” “我查过了,这四个号码都是公用电话。” “司徒,我们在办理钱乐安的案子中,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如果监视我们的人在附近,我们应该察觉到的。” “强中自有强中手,也许我们的功力不够啊。让我奇怪的是,这个号码为什么在冯晓航死亡的第二天就停了!” “也许是……司徒,我们可以这样想。当时监视我们的人就在山庄里,等到出了命案,这个人怕惹事上身,就跑了,顺带着也废除了这个号码。也许这个事与琴心湖的案子和冯晓航没有关系。” “你前面的话我同意,但说跟冯晓航没关系这话说的早了点。冯晓航是韩云的前任男友,并且和袁可心的号码通了电话,他们说了近三十分钟,如果不是熟人,就不可能了吧。小遥,我现在可以肯定,使用这个号码的就是组织里的人,也就是说,韩云认识组织里的某个人,那冯晓航呢?如果冯晓航也认识呢?” 林遥没有回答司徒,深深的吸了口气,习惯性的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小遥,如果你前面的推论是对的,那这个人为什么要走?是因为发生了命案怕惹事上身吗?那个时候走,岂不是更让人注意?白润江是什么人,宁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办案手法,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在案发第二天就跑了的人?”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林遥有些气急了。 “我想,会不会是那个人放心了。” “放心?什么意思?”谭宁好半天才插上一句嘴。 “也许,那个人的目的也是要杀了冯晓航,只不过被钱乐安抢了手。” “为什么?”林遥多少理解了他的意思,却还是有些混乱。 “嗯……该怎么说呢……”司徒一时间不晓得要如何说明自己脑子里很模糊的猜测,却又觉得这种想法是正确的,看了看手里的通话记录单,好半天了才又说道:“死者韩云为了冯晓航自杀,那她心里一定对冯晓航恨之入骨,会不会找了组织里的人去杀冯晓航?而这个杀手,刚好就遇到了我们,所以迟迟没有动手,等到钱乐安杀了冯晓航以后,就离开了?” “不对。司徒,如果按照你这样推论的话,那韩云又是怎么死的?” “小遥,我的意思是,这是两起不相干的命案。” “小林,司徒那意思我明白了。他是说,韩云买通组织的杀手去杀冯晓航,而韩云自己却被别人所杀,杀害韩云的人和组织没有关系。” 他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用得着你罗嗦!林遥冷冷的瞪了一眼谭宁,抬起手拍着司徒的头顶说:“这里面的东西你看不全,他的确是想过这两起是属于互不相干的案子,但是,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冯晓航才是认识组织的人,冯晓航才是买通杀手的人,而杀手要杀的就是韩云。” “是这样吗?”谭宁傻呼呼的看着被林遥拍的一脸幸福的人问道。 “是啊。”司徒好乖。 林遥一把推开了打算要靠过来的大粘虫,继续对谭宁补充说明。 “不要被他的表情骗到了。虽然他想到了韩云是买通杀手的人,可很快就能推翻他自己的推论。首先,这个脑袋会考虑到通话顺序的问题。死者韩云是先和组织里的人通了电话,最后才是冯晓航。如果韩云真要杀了冯晓航,那就应该是先和冯晓航通电话才对,就像是,给对方最后一个机会,冯晓航如是迷途知返,那韩云也许就舍不得杀了他,若是他执迷不悟,才会下最后的决心让杀手去。但是,韩云却是先给组织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6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打了电话,并且说了近三十分钟,这以后,才给冯晓航打了电话,对了,她和冯晓航通话时间是多久?” “2分12秒。” “看看,这么短。这样一来,司徒的脑袋就会想,会不会是韩云认识组织的人呢,并且知道组织要杀害冯晓航,在其中加以调节,结果是失败以后,打电话去警告冯晓航多加小心,对方却对她的好意嗤之以鼻,所以才会有仅仅两分钟的通话时间。而在这以后,组织的人怕韩云多事,就直接杀了她了事!别看我说了这么多,其实这只是司徒脑袋里一半的东西。” “才一半?”谭宁已经不知道该佩服谁才好了。 “当然啊。剩下的那一半,是为什么组织里的杀手会在童家老宅的地下室里杀人?这个杀手会不会就是童家的人,或者说,这个杀手是不是知道童家的秘密?如果知道,那是怎么知道的?杀手对童家很了解,是不是说明,组织也对童家有兴趣,并且早己下了手?最后一个问题,周知然的失踪,会不会与这些有关系?司徒,你还有要补充的吗?” “完全没有,你掏的太多了,多少给我留点啊。”司徒嘴上还有点抱怨,可脸上早就“我们的爱情,充满阳光”了。 “夫妻同心,齐力断金啊。”谭宁很感慨啊。 “是啊,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 …… ……轰隆隆…… “你们聊着,我着急赶回去跟组长汇报呢。” 谭宁像疾风一般的跑出去关上房门,还没走出一步呢,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林遥暴吼的声音。 “你再说一次,活腻了是吧,谁是妻,你有胆量再说一次!” “你疯了,这地方能使劲踹吗?” “滚过来,司徒,今天我不弄死你也废了你!” “我就是顺着他说一句,你生什么气。你不是妻谁是妻?” “妈的,你没完了?” “早有古训,下面的就是妻!啊,废了,废了,你还真踢啊?” “现在你在下面,说,谁是妻?” “我,我,我是,我是还不行吗?” 谭宁擦去脸上的冷汗,在内心为司徒祈祷,不要真的被废了。乖乖,这林遥的火气怎么还是这么大啊,以后没事可不能乱说话! 返回重案组以后,谭宁把一对冤家的看法如实汇报给葛东明,组长大人一如既往的抓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嘴角叼着香烟,一副邋遢到家又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里面的问题太古怪,可能会划到专案组所办理,到时候小林只能在司徒那边活动了。” “组长,这案子一定归专案组,可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没有让小林参加专案组?” 葛东明谨慎的看了看周围的一些人,无言的转身进了他的办公室,后面的谭宁默契的跟着。 关上办公室的门,葛东明还是把声音压的低了一些。 “你是知道魏鹏手里那张磁盘的内容,里面记录了很多大人物不光彩的一面,虽然我们从一开始就加强了保密工作,但还是走漏了消息,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人给老狐狸施加压力,整垮小林。” “为什么要针对小林” “笨蛋,那张磁盘是小林找到的。说实话,这一段时间里,老狐狸心情很糟,那些针对小林的人物来头都不小啊。老狐狸要保住小林,又不能得罪上面,更何况……” “何况什么?” “起航公司那件案子到了最后,袁可心死很奇怪,所以,我们怀疑……” “什么?” 葛东明不再说话了,手指在冷却的咖啡杯里沾了沾,在桌面上写下两个字,谭宁一搭眼就惊讶的难以置信。 原本不是很干净的桌面上,写着……内鬼! “组长,既然是这样,就更应该让小林参加,他比任何人都……“刚说道这里,谭宁住了嘴。 看他那样是明白了,葛东明一手抹去了桌子上的字,说:“现在敌暗我明,我们必须留一条后路,而小林就是我们隐藏起来的最佳武器!” “组长,对方不是一般的罪犯,他一定会明白我们的用意。” “这一点老狐狸早就知道,所以,下周一,小林的调令就会出来了。” “调令?” “对!不是有人要报复小林吗,趁着这个机会,老狐狸在表面上卖个人情,把小林发配到警校做个有名无实的小老师。” “这样一来,小林就等于是完全有自由和时间和司徒他们调查了,至于那躲在暗处的敌人,也会知道小林的调职是某位神仙的报复结果。” “这招虽不高明,但也没办法了,说实在的,小林很危险啊。” “还有小唐。” “就是因为小唐不像小林那样有经验和头脑,所以我才不能让他离开,虽然他身边有人保护,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不能彻底保障小唐的安全,我们就不能把小唐弄走。一会,你抽时间再去一次医院,先跟他们俩通口气,别等到看见调令的时候,小林又发飙了。 “他不发飙就怪了。” “对了,明天早上开会,是专案组重组队的会议。” “重组?” “这案子我们一个部门忙活不过来,还会有其他部门和单位的人过来,这是确定成员以后的第一次会议,必须到场。” 谭宁点点头,临走前只是随便问了句:“组长,有外人进专案组,这风险是不是……” 葛东明没有回答就朝他摆摆手,那意思是不要问吧。 看着谭宁关上的办公室的门,葛东明有些抑郁的点燃了香烟。 这一次的对手很强悍,司徒那样精明的人,都被在身边安装了不下五个窃听器,所以,有些事,他不得不防。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交手了。 谭宁在重案组没有多停留,再次去了医院,不想却扑了空,林遥和司徒已经去了童家。 童家大宅里,司徒一本正经的坐在主客厅的沙发上,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近六旬,却风采依然的夫人。 童振天的妻子,徐海香,高贵与端庄的典范,很难想的出她是怎么教育出童雅那种泼辣的女儿来? “我已经听童哲说过了,很感谢你们的帮助……” 老妇人的话很多,基本上都是表示感谢的意思,而就在这些客套话的结尾时,却突然说了句:“知然的事你们就不必费心了,我的一位好友会尽力。” 先不去想她的好友是谁,反正肯定是小不了的人物,但周知然的委托,这位夫人怎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自打进了童家的门,就没有看见童哲兄妹和童振天,这位老夫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分明是要快刀斩乱麻! 司徒表面上依旧微笑着,说:“那好,让童哲来跟我谈吧。”言下之意,她无权解雇自己。 老夫人笑的含蓄,只是把手微微扬起,后面随行的一位四十几岁的女性立刻送上支票一张。 “这是您的委托费,我代童哲感谢你们的帮忙。” “夫人,我只能和我的委托人直接面谈,您的好意先收着吧,小遥,我们走吧。” 这一行,什么事情都没问出来,反而被炒了鱿鱼,司徒这心里多少有些底火了。 老夫人本着主人的礼仪随便挽留了他们几句,司徒又不是不知深浅的人,自然不会多停留。 走到门口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刚好遇到外出归来的童振天和童哲。 “司徒先生,你怎么不等我就走?”童哲有些讶异。 “童哲,代我送送司徒先生,顺便把委托费交给他,不要失了礼数。”后面的老夫人威严了很多。 “谁说要解除委托关系的,你决定的?”童振天微侧头问自己的儿子。 “不。” 没有去看妻子的脸色,童振天略微静默了一下,便说:“那就这样吧,好好谢谢司徒先生和林先生,以后有事多关照就是了。” 虽然童哲在社会上的地位举足轻重,可在自家老子面前还是乖乖仔一个,看不出他的任何不满的脸上平静的很,走到司徒面前说:“司徒先生,很感谢您的帮助,希望以后有见面的机会,只要不是在医院里就好。” 司徒没有说话,反倒是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林遥笑着接过了那张支票,说:“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您家里有事,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走吧,司徒。” 回医院的路上,司徒要顺便去银行,把支票兑现转存,林遥非常鄙视的瞪了他一眼。 “财迷!这张支票说不定很快就要还给童哲的。” “就是这样我才要转存啊,到了我的手,别想再要回去!搞不定家里人就别来找我,这样算怎么回事,最后给我一句暗示,让我回医院等着,当我是三岁孩子,给块糖就老实了?” “你最拿手的就是的便宜卖乖!这块糖有几位数,你自己看看支票。” “这是早就说好的,不给我行吗?” “先不说这些,为什么童家的人会出尔反尔,这很奇怪啊。” “也许是韩云的案子牵扯到童家的家丑了,不想被外人知道吧。” “有这可能。但是,童哲的意思明显就是话里有话,要不然……” “就因为这个我才生气!一会见了他我还得狠敲一笔。” “周扒皮!” “叫老公!” “去死!” 赶回医院已经是接近黄昏了,那些值班护士早就对林遥的屡次“出逃”视而不见,一则是因为这个人实在好看的让她们喜欢,二则就是每一次回来,司徒都会买些好吃的慰劳她们。 看着小护士很热情的送了切好的水果离开以后,司徒坐在沙发上打算要闭目养神一会,不想,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这么快?”林遥有些意外。 司徒也觉得童哲来的快了点,起身开了门,林遥也跟着探过身子看。 房门刚刚打开,司徒连门外的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楚,就见一个身影闪过,直扑里面的林遥而去。 “林遥,好就不见了啊。” “也没有多久吧,你先放开,这样怎么说话。” 看着被紧紧抱住的林遥,司徒脸上满都是不高兴。 林遥似乎也很高兴,他还是第一次被异性抱住不觉得别扭呢。 亚伯汗的痛 6 看着被紧紧抱住的林遥,司徒冷了脸。 林遥似乎很高兴,他还是第一次被异性抱住不觉得别扭呢。 这时,从门外又冲进来一个人,气呼呼的说:“见了帅哥你就往上贴,也不怕狗仔队偷拍!你还抱起来没完了,小心被他杀了。”童雅指着杀气十足的司徒说。 “司徒,我要抱!”说着,抱着林遥那人就冲着司徒扑过去了。 “免了,你残害一个就够了,我对你有过敏症。”司徒敬谢不敏的闪过一旁。 “小气,抱抱又能怎么样,我是把你当成姐妹看啊。”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死?” 林遥和童雅哈哈大笑起来,林遥拉着司徒让他坐下以后,说:“张妮,不是说月底才来吗,怎么提前到了?” 来人正是琴心湖案件中的张妮,那个整天嘻嘻哈哈颠三倒四的大明星。 “还不是被臭丫头抓过来的,害我提前完成工作,连个杀青宴都吃不到。” 看了看正在大吃特吃水果的童雅,司徒问道:“你们是同学?” “何止啊,她现任老公是我老板哦。” “啊?” “啊?” 两个男人惊讶的很,看着童雅那本来如此的脸,很多疑问都想一口气说出来。 “你,你有男朋友了?”林遥试探性的问。 “不是男朋友,是老公。去年注册的。” “你家里不知道吧?”司徒也试探性的问。 “他们一直反对,我就偷偷的注册了。” “你哥知道吗?” “这事就小妮子知道。” 天呐,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果断、果敢、果味、不,果决的女性!这么大的事,发生在那么大的家族,这会有什么结局啊? 放下扫荡一空的水果盘,童雅边擦嘴边说:“所以啊,我不能和周知然交往。” “童小姐,先不说这事。你们家突然解除了……”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打断了林遥的话,童雅一屁股坐在了张妮的身边,好像那张病床已经是她们的领地了。 “昨天晚上回家以后,我老爸就召开了家庭会议。别小看我们家的家庭会议,我们家每开一次家庭会议,金融界都会动荡一次!不过,我们家族人多,有资格参加的只有十几个人而已,我这一辈的人中,只有我哥哥才能进的去家庭会议室。我只能在外面干等着。 他们的会议从晚上十二点半开到了早上五点,出来以后,一个个脸都惨绿惨绿的,我三舅妈眼睛哭的跟烂桃似的,估计是知道小云出事了。我们当时谁都没敢多问,就回房间睡觉。今天上午哥哥给我打电话,说老妈可能会阻止你们调查我们家的事,万一他要是不得不解除雇佣关系,就让我以个人的身份再来雇佣你们一次,说白了,就是换汤不换药。“ 这童家搞什么鬼?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看,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件案子牵扯到了组织,那他们定会一口回绝! “林遥,你帮帮童雅吧,如果那个周知然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将来她就不用想着领自己的老公进童家的门了” 林遥把目光转向司徒那边,似在询问他的意见。 “让你哥哥来见我,其余的再说。”司徒没有把问题说死,一切有待观望。 童雅似乎还想再努力说服司徒,张妮却说“你跟他说没用啊,关键是林遥!” 刷的一下子,两个女孩子虎视眈眈的目光集中在林遥的脸上,这让对方感到一阵寒战。 这时候当然要站在他前面了,司徒横在双方之间,完全一本正经的说:“这不是开玩笑的,你们家老人反对,对于我们来说,调查线索就会遇到很多难题,最好让你哥哥和我详细谈一次的好。” “啊,真是麻烦,还以为小妮子来能起到点作用呢,你根本没用嘛。”童雅抱怨着身边的好友。 “谁说没用,我是个在哪里都能发光的人,没有我你们怎么会认识这两个人?” “那就再发点光让他们答应我啊。” “没听司徒说,这不是闹着玩的吗,臭丫头一点都不为他人着想。” “你不是也一样,明知道林遥在生病,还一个劲的给我哥出主意,咱俩半斤八两吧。” 看着两个女孩子一言一语的闹着,倒也不像是在争吵,林遥明知道司徒一定会再次接受委托,现在不过是给这些人施加些压力而已。 就在这时,童哲的电话突然打进了司徒的手机里。 “抱歉司徒先生,下午的时候我不方便说话,我妹妹在你那里吧?” “对。” “这样吧,我现在和韩云父母在一起,你能过来吗?” “好,告诉我地点,马上过去,我们见了面再谈。”本来就该这样,童哲追了他大半个月,这时候跑来个小丫头算怎么回事,他只和童哲谈才对。 这一次,林遥没有随行,被张妮拉住在病房里聊天,还不耐烦的朝着非常不满意的司徒挥手,让他快去。 无奈之下,司徒只好独自前往和童哲约定的地点。 在无线传媒的总部,总裁办公室里,司徒看见童哲的对面坐着一对中年夫妇,他们都面带哀伤的样子,明显是死者韩云的父母。 童哲并没有多热情的招呼司徒,反倒是像个老朋友那样的请他坐下以后,介绍了双方的身份。 通过他们简单的几句话,司徒知道,葛东明已经拜访过韩家了,童哲趁着警察刚走,就派车接了舅舅舅母过来,和司徒见面。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和童哲之间的关系有待商榷,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糊涂着,于是,司徒在开口询问韩家人以前,对童哲说:“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童哲是聪明人,起了身先和舅舅舅母说了稍等,带着司徒进了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 “司徒,我家里人意见分歧很大,我父亲和我的意思一样,仍然会聘请你。倒是我母亲……她是个固执的人,从来不相信私家侦探,所以,她才会这么反对。我父亲对母亲的感情很深,很少会反对她的决定,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继续合作。” “继续合作?童哲,在我面前你不用玩花招,要是有可能继续合作,你还让童雅去找我干什么?并且还把张妮都拉过来了?你母亲不止是不同意,还会加以干涉,甚至是安排人在你身边看着,所以,你才会让童雅来找我。原因也不会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如果你母亲只是单纯的不相信我,怎么可能会做到这种地步?童哲,我非常明白的告诉你,这起两案子不单纯,如果你对我有所隐瞒,我现在就把支票还给你,我们就当没见过。” 见司徒真的是生气了,童哲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都被司徒看的一清二楚,被拆穿的谎言,让他有些难以自容。 “对不起,司徒,我……我也有难处。” “那就去找别人吧。”说着,司徒把收在口袋里的支票拿出来,放在了床上。 “等等,我会接受你的建议,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这事我也清楚不简单,牵扯着我童家的秘密,所以我不得不小心行事。司徒,你能不能答应我,在案件真相大白之前,保守秘密?” 以前接手过这种大家族的委托,非常的麻烦!所以,司徒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都会考虑再三,他并不缺钱,更不想攀权附贵,要不是这案子牵扯颇深,早就说拜拜了。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等送走了你舅舅舅母,我们在谈。童哲,我答应你了,你也要答应我,不管我问什么,只要是你知道的,必须告诉我!” 童哲没有说话,伸出去的手和司徒的我在一起,达成了无言的约定。 返回办公室以后,司徒现实安慰了一下难过的夫妇,这才开始正题。 “我知道韩云在出国以前曾经为失恋自杀过一次,对方是个演员,叫冯晓航,你们见过这个人没有?” “见过几次。那孩子还算可以,虽然职业上我们有些顾虑,可小云很喜欢他,我们也就默认了。” “他们交往多久时间?” “大概有一年左右吧。” “因为什么分手?” “你也知道冯晓航是做什么工作的,所谓的狗仔队不就是靠他们吃饭吗,去年的二月份,电视和报纸上有了冯晓航和另一个女人出入酒店的报道,他们因为这个事分了手,还是冯晓航提出的。” “所以,韩云才自杀吗?” “是啊。” “分手以后,他和冯晓航又见过没有?” “这就不知道了。当时我们忙着给她办理出国的事,找了平时和她不错的朋友陪着。” “能不能把这个人的名字和地址给我。” 韩云的母亲写下了名字和地址交给司徒以后,司徒又继续问道:“在韩云的朋友里,有没有一个叫袁可心的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是起航公司的部长。” “没听说过啊。” “韩云出国以后,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她的消息了?” “小云走的那天是三月六号,我们家的一个秘书送她去了法国,七号就回来了。七号的晚上我和小云通过一次电话,打那以后就没有消息了。” “你们去她学校问过没有?” “问过,说是小云的确已经在学校登记了,可一次课没去上过,谁也没有见过她。在法国,我们给她租了房子,就她一个人住,除了学校我们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找了。” “她住的地方呢?带过去的东西还在吗?” “都在,只有护照不在了。” “你们查过三月七号以后的回国入境记录没有?” “当然查过了,没有啊。” “韩云临出国那几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 “反常……没有,她一直都闷闷不乐的。” “那就先这样吧,我只能了解一下基本情况,以后也许还会到府上拜访。” 结束了和韩云父母的谈话以后,童哲安排了车辆送韩家夫妇离开。 秘书把热腾腾的咖啡放下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办公室,童哲似乎很谨慎的在门口听听,这才锁上了门。 “司徒,你怎么会提到袁可心?” 司徒一愣。 “你认识她?” 童哲点点头,坐在司徒对面以后,说:“我和起航有过两次合作,见过这个人。不过我听说,她死了。” “对。据你所知,童家的人还有谁认识袁可心?” “我父亲。那时候我父亲还在位,他也见过袁可心。” “这些事以后再说。你们家怎么回事?” 童哲微微叹气,随手拉扯了几下领带,看上去有些焦躁。 “司徒,我比妹妹小雅大10岁。我和小雅是同父异母,我的生母是我父亲第一任妻子,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父亲在外面结识了小雅的母亲,也就是所谓的情人。后来,我母亲病逝,父亲就大大方方的娶了她进门。因为我的生母在父亲创业的时候付出很多,因此,我的舅舅们到现在还受到我父亲的帮助。但是小雅的母亲却很讨厌这种事,她对我也一直心存戒备,说白了,就是担心他们百年以后家产的问题。所以,小雅的母亲一直都在怀疑是我动了手脚,使周知然失踪了。” “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曾经说过,如果小雅在25岁以前结婚,就会把老宅和一半的家产都给她。小雅今年24岁了,所以我的继母才急着给她找婆家。” 哼哼,那小丫头早就嫁人了,还急什么。 “童哲,你继母认为是你窥伺着有机会属于童雅的财产,让周知然消失了?” “对。那天晚上我们开了家族会议,会议上,她含沙射影的说了。当时在场的都是精明人,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我父亲又很纵容她,只能私下和我商量在表面上做点功夫给她看。” “为什么你父亲明知道这样,还不去和你继母说清楚呢?”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他不说,总有他的难处吧。” “你说的秘密又是什么?” 童哲似乎还在犹豫,看着司徒耐心等待的目光,似豁出去的握了一下拳头。 “司徒,你了解股市吗?” “我从来不碰。” “表面上股市有它一定的规律,政府也会多少掌控着,但是……由我们童家牵头几个极有影响力的财团而成立的小团体,在暗中操作股市的时起时伏,以达到我们所需要的目的。在这个小集团里,我们童家是最大的操作人。这种事,要是被政府和股民知道了,我们童家怕是就……” “死无全尸。这和韩云与周知然有什么关系?” “周家也是这个小集团的成员,周知然的父亲已经带着他参加过两次的会议了,也就是说,周知然就是接任他父亲继续留在这个小集团的成员,现在周知然突然失踪,周家就认为是我童家要独掌大权的行动,并且威胁我们,如果不尽快把周知然交出来,就揭发一切。” “按理说,周家也是个奸商世家了,不该这么鲁莽吧?” “这其中有两个原因,一,周家借这个事要把我童家赶出去,这样一来,周家就可以取代我们。二,周知然是周家的独子,没有了周知然,周家就可能会落败,所以,他们才会这样。” “这些事我会保密,我只负责查案,其他的一概没兴趣。你等我电话吧,我有可能随时会找你。” “好,我24小时开机。” 离开了童哲的地盘,司徒按照地址去找了当年陪伴韩云的好友,一个叫“苏雯”的人。 这个苏雯是个被老公养起来的居家妻,光是名贵的猫猫狗狗就有八九只,宽敞豪华的院落里,苏雯正在和动物们玩耍,看见由用人带着走过来的司徒,苏雯抱着一只没有毛的猫看了一眼。 可以在她的眼睛里看得到惊讶和欢喜,本是陌生人的司徒,自然对她的目光很熟悉,基本上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异性,十个有八个都这样,这个苏雯,不是个老实孩子啊。 “你好,我叫司徒千夜,来请教你关于韩云的事。” 苏雯笑而不答,请了司徒进了屋内,吩咐着上茶上点心,还特意去楼上换了身衣服才下来。 这是冬天吧,这位穿的是不是少了点?司徒看着她那身轻、薄、透的居家服,有种季节错乱的感觉。 “司徒先生,您的名字很动听。“女人说了话,有点甜腻,却不令人生厌。 动听?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夸奖了名字,但是这女人不知道,司徒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自家有亲亲小遥坐镇,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不能靠近!司徒那一笑,明显是把这女人推到千里之外了。 “你是韩云的朋友,她在要出国的那段时间,一直和你在一起。她和冯晓航分手以后,还见过他吗?” 苏雯优雅的美妙的动作慢慢的拿起茶杯,一小口的品了,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回答司徒的问题。 喝了茶,摆完了pose,这位才肯说话。 “你是个私家侦探,为什么要问小云的事呢?” 懒得废话了。 “韩云死了。” 顿时,花容失色,也不玩pose了。 “你,你说,小云死了?” “对,死亡时间是在一年前,我接受委托正在调查。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这,这不可能啊,上个月我还接到她的电子邮件了。” 苏雯的话音刚落,司徒就倒吸了一口气! “上个月几号?” “30号。” “能给我看看吗?” “好的。” 苏雯带着司徒走进了书房,打开电脑以后,登录邮箱地址,很快就在里面找到了一封邮件。 “雯雯:你好!很久没有联系了,你过得不错吧,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你一定听说了我的事,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在什么地方,不过,我生活的很好,请不用担心。 雯雯,我给你邮寄了生日礼物,没有署名的邮包就是我的,记得签收。另外,请你帮我一个忙,你能不能去冯晓航家里帮我要回一个蓝色的铁盒子,那里面有我从高中到大学所有老师同学的联络方式,还有当年我和冯晓航的照片,冯晓航死了,我也不想看见他的家人。只好请你帮忙了,拿到东西以后,就按照我邮寄礼物的地址邮给我就好,谢谢你。 再次祝生日快乐,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看完了这封信,司徒心里大概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这时,苏雯说道:“小云和我认识八九年了,她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她平时都是称呼我叫‘小鸟’的,从来没叫过我雯雯。更不会说‘友谊天长地久’这种话。我想,可能是经历了很多事,她在性格上改变了一些,没有多在意。” “她的东西你帮着拿了吗?” “是啊,我接到邮件以后的第三天就去了冯晓航的父母家里,在冯晓航的房间里找到了。” “你看过里面的东西吗?” “没有,那盒子很奇怪,你要不要看看?” “没有邮走?” “去拿盒子的当天晚上我就临时有事,跟着我老公去了意大利,前天才回来,东西当然还没来觉得及邮出去。” “给我看看!” 不多时,苏雯拿着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脸色盒子返回书房,这蓝色的盒子一到了司徒手上,司徒就锁紧了眉头! 盒子几乎没有缝隙,在最上面有几个英文单词的按键,上面都有……cucuber、hpe spirit……最后面还有一个x。 亚伯汗的痛 7 看着盒子上的英文单词,司徒心中默念着“黄瓜、辣椒、蟹、茄子、咖啡、白酒,这是什么什么意思?没听说过密码还有用食 恋耽美 分卷阅读6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代替的。” “这个盒子能暂时给我吗?对了,还有那个邮包的地址,也麻烦你给我。” 很明显,苏雯有些犹豫。 “小云,真的……” “警方已经找到尸体了,并确认就是韩云本人。如果你怀疑什么,我会请警察和我再过来一次,到那时候,你再给我可以。” “不不,你现在就拿走,我不想留着这东西。”苏雯慌乱的把盒子塞进了司徒的手,还说:“你等等,我去拿那个邮包给你。” 离开了书房,司徒在客厅等着,无意间看见了桌子上一张苏雯的照片,应该是以前照的,因为现在的苏雯和照片上的比起来,要瘦一些。 很快苏雯就拿了一个大盒子回来。 “这是小云给我的礼物,里面是一件晚礼服,我还没穿过呢,你要吗?” “衣服暂时放在你这里,我要拿走地址。”说着,司徒在包裹上剪下了地址,谨慎的收好。 司徒正打算要继续询问一些问题,佣人突然出现了,害得司徒吓了一跳,这家人走路怎么都没声音,个个像受了训练的忍者。 “夫人,门外有一个自称重案组组长的人,说要见您。” “是我的朋友,也是来调查韩云的事。”知道葛东明就在门外,司徒想,这倒省事了。 苏雯可能被这突然而来的噩耗弄得不知所措,想都没想就请外面的人进来。 客厅里,葛东明看见司徒一点都不惊讶。 “看见你的车了,怎么样,有收获吗?” 司徒淡淡的笑,将盒子放在他面前,开门见山的说:“这个东西是上个月30号,有人以韩云的名义邮寄给苏雯的。” 葛东明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女人,再看看盒子。 “这是什么?” “我想应该是打开这个盒子的密码按键,但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用食物来做密码的。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 “葛东明并没有直接回答司徒的提问,而是对苏雯提出了几个问题。 苏雯搓了搓手,看似缓解了不少紧张的情绪,才道:“当时小云很失落,她真的很喜欢冯晓航,可那个人太花心,脚踩三只船啊,这事小云后来才知道,她以前也谈过男朋友,但是冯晓航是她第一个男人,所以她才想不开要自杀的。被发现以后,她自己也有点后悔,说过不会再这样了,可还是不开心,她妈妈就找我去陪陪她。” “那段时间里,他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失恋的人怎么会不反常呢?她总是迷迷糊糊的,做什么都心不在焉。那段时间,她几乎天天都挂在网上,不断的和一些陌生人聊天,就算我陪着他,一天下来,也说不上几句话。” “当时她的情绪怎么样?” “很糟,不肯说话,不肯听别人说话,只是在电脑上和那些陌生人谈得来。有一次,很晚的时候我去看看她睡了没有,看见她坐在床上用一种药膏贴满了两条手臂。我很惊讶,她在电脑键盘上打字,打的手臂都疼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和身边的人多聊聊呢?我劝了她很长时间,一点用没有。临出国的前四天,她突然就不再上网了,拉着我到处玩,直到她出国为止。” “那几天她跟什么人见过面没有?” “没有。因为担心她再次做傻事,那段时间我就住在她家里,和她形影不离。那几天只有我们两个。” “你确定她没有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离开,或是见过什么人吗?” “这就不行了,毕竟我只是陪着她,不是监视她。” 这时,司徒插了一句话。 “那几天,她的手机电话打的频繁吗?” “不,除了几个好朋友关心的问候以外,就是她家里人日常生活中的电话了。” 苏雯说话的时候,司徒的目光落在了那件晚礼服上面。 这是一件深酒红色的晚礼服,漂亮的鱼式裙尾和上半身玲珑剔透的刺绣,显出了华贵与精美,拿起来摸摸质料,丝一般的滑润。 “你能不能穿一下这件衣服给我们看看?” 对于司徒突然提出的要求,苏雯有些不好意思,葛东明和他的跟班谭宁,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司徒。 “现在就穿,我必须知道,这件晚礼服是否跟你的身材合适。” 是这样啊,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苏雯回到卧室去试穿礼服,剩下三个男人在客厅等着。 “东明,你们查到什么没有?” “这案子上头的上头特意到局里关照过了,我们马不停蹄的查啊。死者韩云完全没有出国后的回国记录,到刚才为止,我们一无所获。至于周知然,更是半点线索没有。不过,我们查到去年和冯晓航传出绯闻的那个女明星了,她说的情况算是些线索吧。我们查过冯晓航的家庭,很普通,父母都是公务员,有个妹妹是做保险的。冯晓航虽然是演员,却并不是很红的那种人,所以,他的经济情况不应该很富有。但是,那个女明星说,冯晓航出手非常大方,名牌手表,首饰,衣服等等,简直像挥金如土。正因为这个,才明知道他有其他的女朋友,还会和他交往。但传出绯闻的时候,他们已经分手了,因为嘛,是冯晓航诱劝她陪一个大人物玩几天,司徒,所谓的几天可是包括晚上。” 司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冯晓航是个高级的皮条客!” “正确。” “东明,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所有跟冯晓航交往过的人,如果真像我们推测的这样,那韩云很可能也是被冯晓航‘介绍’给了某个人,而这样一来,韩云的死因就会牵涉到……” 葛东明话未说完,就看见苏雯从楼上缓缓走下来。 好吧,三个男人之中,有两个傻眼了,这女人实在很美。另一个呢?嘿嘿,不好意思,人家那眼睛死死的看着衣服,不是看人。 “这衣服很合身。” 司徒疑惑了。 “司徒,你还想看什么啊?”发觉他表情不满意的谭宁,随口问了一句。 司徒走到客厅的一张桌子前,拿起了上面的一张苏雯的照片,问道:“这张照片什么时候照的?” “四个多月前。” “这时候你好像有点胖?” 苏雯红了脸。 “对,我最近减肥了。” 葛东明终于明白了司徒的用意,紧跟着就问:“减掉多少?” …… …… …… “说吧,我们这是办案子,不是调查你的体重。” “我,我以前很胖的……我减了12斤。” 司徒对着苏雯微微一笑,说:“这衣服很适合你,留着吧。” 苏雯并没有留下晚礼服,因为葛东明需要拿回去查验指纹。 看着那扇快赶上巴黎圣母院的大门紧紧关闭以后,葛东明问道:“司徒,你眼睛够尖的,我怎么就没发现那张照片。” “我也是无意看到的。先不说那裙子是谁邮过来的,至少邮寄的人非常了解苏雯的情况。可以肯定不是韩云了,说不定就是在这城市的人。那个盒子你拿走吧。” 葛东明诧异了,谭宁也诧异了。 “你不要?“谭宁有点被葛东明那八卦劲传染。 “不要,上面的单词我都记下了,回去研究一下,有了结果我们在联络。你们要是打开了,也告诉我一声。” “可以。啊,司徒,我得跟你说件事,关于小林的。” 刚刚打开车门的司徒回了头,不知道葛东明要说些什么。 回到医院的司徒,没想到那三位还在聊,真是不明白她们哪来的话能缠住他的小遥。 林遥面带喜悦的看见了司徒回来,就说:“出去吃吧,我答应张妮请她吃饭。” “好,小妮子出去吃饭,该事先定好地方吧,你们艺人不都这样。” “才不用,我又不是国际明星,哪那么多的毛病,随便找个小地方就行,主要的是味道要好。” “有忌口的没有?” “只要是好吃的就行,我好打发啊。” “小遥,那就去都市绿州吧,我给小唐和叶慈打个电话,让他们也过来。” “哇,是另外两个帅哥吗?好哇,好哇!”张妮好像非常开心。 司徒走过去就敲了她的脑袋,说:“别做梦了,人家正是热恋期,你想都别想。” 张妮不满意的撇嘴,嘀咕着:“切,没意思,四个大帅哥作陪,没一个识货的。” “发春啊你!”童雅推搡了张妮一下,两个女孩子顿时闹做一团。 整装出发以后,林遥偷偷的看了看车老板司徒,继续和后面的两位狼级女孩子说说笑笑。 到了预订的地点,张妮那身神奇的装扮还真是没人认出她来,他们顺顺利利的进了包间,不多一会,叶慈带着唐朔也来了。 大家都见过面,不必介绍,很快就聊的热火朝天,张妮好像被关了很久,这会异常兴奋的吵吵着:“喝多吧,喝多吧,我们快点喝多吧。”毫无疑问的,被童雅臭损一番。 席间司徒扯着叶慈陪他去洗手间,趁着这功夫,简单的跟他说了至今为止的线索。 “这就不奇怪了,司徒,你还记得在琴心湖的时候,那个钱乐安说过的一句话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的那句话我当然记得。他说冯晓航背后还有一个很大的黑洞,当时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也许在那时候,钱乐安就已经知道了冯晓航的另一个身份,正是担心张妮被冯晓航要挟去做那种事,所以才杀了他。” “不,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曾经说过,钱乐安在最后拿出的那个东西类似于讯号发射器,能有那种东西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可事后白润江检查过那东西,不过是很普通的一种电子宠物玩具。” “糊涂!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会把电子宠物挂在身上?会在那种关键时刻拿出来?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那是用电子宠物做掩护的一次性讯号发射器,用过一次就报废了,不管我们再怎么检查,结果都是电子宠物。” 司徒看了看靠在门上的叶慈,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证据?” “我也是听一个朋友说的,他说,最近在法国有人发明了一种很有趣的东西,表面上可以是电子词典,手机,或者是小玩具,而内部有一种即用即毁的发射程序,只能使用一次,这样的程序就会自我报废,以后不管你怎么查,都不会有异样。这种东西在黑白两道极受欢迎,就是价格太高,并且只接受欧元和网上支付交易。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钱乐安这个人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恐怕,他现在已经在牢里了,这辈子是不用想着能出去。叶慈,这几天你能不能抽时间去看看他,反正小唐也放假了,你们一起去吧。” “行,我这两天还有事,下周一就去。” “你们掉厕所里了?”张妮看着这么久才回来的人,开了句玩笑。 司徒嘻嘻哈哈的跟张妮说话,叶慈像是没听见一样的回到唐朔的身边。 愉快的晚餐结束了,张妮跟着童雅回了她的家,叶慈和唐朔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返回医院的路上,林遥终于有机会问话了。 “司徒,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今天下午我查到点线索,回医院我详细告诉你。今天我碰到东明了,他跟我说了点事,咱先商量好,不准发火啊。” “说吧,我尽量控制。” “过几天,你可能会被调职去警校做个小老师。” 林遥并没有发火,只是叹了口气。 “我估计也该被挤兑了,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我找到的东西其实是天大的麻烦,就算组长和老狐狸要保我,也很难。不过,老狐狸竟然会把我流放到学校去,这倒是不在我的意料之中。现在的校长是老狐狸的同学,这算是找个人照顾我吗?” “不是这么简单的。你没有被安排在专案组,是有意给你时间,和我们一起调查组织的事,说你是老师,其实也不会安排什么课程,你有大把的时间跟我混” “哼,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小遥,你不生气?” “不生气。” “不行,你必须生气,还要去组里闹一场。” 林遥疑惑的看着司徒,对方只是神秘的笑着。 回到医院以后,司徒把一天的收获都说给林遥听,并且告诉他,下周叶慈和唐朔就会去见钱乐安。 林遥一言不发的沉思了很久,司徒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就是:“司徒,我明天出院。” 这节骨眼上,是不能勉强他继续住在这里了,司徒立刻答应。 “还有,我们明天去看看老宅的地下室,明天周知然的电话检验结果也该出来了,通话记录也会很快查到。我有一种预感,周知然可能……” “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会战斗到最后。小遥,你把这个戴在身上。” 林遥还纳闷司徒怎么突然这么气壮山河了,就看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类似项链的东西,白金链子下面是一个小小的银球,刻着精美的图案。 “什么东西?” “叶慈做的,这是一个讯号发射器,我随时能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身上也有一个,这块手表你也戴好,手表是接受我身上讯号的东西。对了,我已经把老黄大哥的电话输到你手机里,有什么急事,你可以去找他。找到他,你就等于是找到了黑白两道最有权力的人。” “司徒,你怎么了?” 司徒没有回答林遥,走到他身边抱在怀里。 “小遥,我只是以防万一,别怕。” 这样的司徒还是第一次看到,林遥忐忑不安的靠在他怀里 “别告诉我你害怕了,小心被我鄙视。” “不是怕,我是担心。自从琉璃案以后,我连续碰到跟组织有关的案件,魏鹏的案子,如果不是当初你救了他女儿,怕是他连你也杀了,我担心以后……” “我有你想得那么弱吗?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让罪犯靠近吗?别对我说这种话,我们现在是两人一心,你的担心就是我的忧虑,如果你的脚步迟疑了,我该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办?” “强拉硬拽也要你跟我一起走,就是去跳海,咱俩也得绑一块跳,谁也别想扔下谁。”林遥非常清楚,自己无可救药爱上他的那一刻。那时候,他说,为了自己宁愿终生不娶,为了自己宁愿断子绝孙,他一个对女人有感觉的男人,竟然会说出如此刻骨铭心的誓言,让他怎能不爱他? “怎么,还想跟我一起变成美人鱼啊?” “一边去吧你,就你这样的,最不错的也就是变成水母。” 爱死他了! “小遥,你说说啊,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我怎么就能找到你这么可爱的人呢?快让哥哥亲亲。” “少恶心我,笨蛋,不能脱我衣服。” “别说话,气氛,气氛啊。” “我现在就非常气愤了,你还来,等等,我让你等等。” “不能等。” “笨蛋,至少去床上啊,你想在沙发上挤死我吗?” “啊,乖乖,你别乱动了。” “还说我,没你拦着我早上床了,你他妈的把手拿出去,这样我怎么走路?” “先让我亲亲。” 俩个人手忙脚乱的朝床上移动,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司徒越发的不老实,可这手刚探进小裤裤里,就听见走走廊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隐约提到林遥的声音。 “谁这时候捣乱!” “别抱怨了,快起来,你往那抓,那是我的腰带。” “你慢点啊,腰带都缠一起了,别扯了,想勒死我啊。” 咣当!病房门都没有敲,外面的人就闯了进来,刚好看见他们忙活着自己的衣服那狼狈样子,不仅都红了脸。 “你们俩,还没休息啊?”谭宁似乎习惯了,找死的行为明显。 司徒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休息也不耽误被你们临检。” 葛东明可没觉得他们有错,大大方方的就说:“这是医院,回家亲热去。小林,你知道司徒找到的那个小盒子了吧?” “他跟我说了。” “我们打开了。” 司徒一愣,随即就问:“怎么打开的?” 葛东明有点别扭的支支吾吾,倒是站在一旁的谭宁说:“嫂子打开的。” “你老婆?”真不愧是警察的家属啊。 “晚上我老婆给我送点东西,刚好看见我们正琢磨那盒子呢,哼哼,她一看就明白,那几样食物是相克的。” “相克?” “对,黄瓜和辣椒相克,螃蟹和茄子相克,咖啡和白酒相克,我一开始也不信,后来技术组的兄弟根据她说的试了一次,还真打开了。我是彻底无语了,这事也就是经常下厨房的人知道。” “难怪我不知道啊,里面有什么吗?” “看看吧。”说完,葛东明就把那个盒子给了司徒。 盒子已经是打开了,司徒看见里面竟然是一张折叠的卡片,拿在手里打开。 “xxxx年12月,东郊沿海以北,老宅将有台风眼。” 林遥也看着卡片上的字不慎其解。 “什么意思?”林遥随口说了一句。 “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应该就是童家老宅,12月,不就是本月吗?今天是9号,还有22天。问题是,这么台风眼是什么东西?”司徒坐在林遥身边,微微摇头。 “暂时别想这个,周知然的电话记录已经出来了,你们做梦也想不到,他都给谁打过电话!”葛东明开始卖关子。 亚伯汗的痛 8 “暂时别想这个,周知然的电话记录已经出来了,你们做梦也想不到,他都给谁打过电话!”葛东明开始卖关子。 “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惊讶,无非有两个人的可能性。一,是童雅,当时周知然可能是意识到了危险,给童雅打电话求助,因为童雅是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另外一个,也许是袁可心,至于理由嘛,我还不好说,这类似于直觉的一种吧。。”司徒已经有点麻木了。 “哼,就说你做梦也不到,你说的这两人都不对。周知然在失踪当晚连续打了五个电话,都是一个号码,对方却没有接听。” “组长,你能不能快点说,我现在是最没有耐心的一个!”林遥好像不怎么在乎他这个上司。 “告诉你们吧,周知然这五个电话,都是打给司徒的!” “什么?” “什么,打给我的?” 很满意啊,葛东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一旁的谭宁也跟着煞有介事的点头。 “真是见了鬼了,我根本不认识周知然,怎么会这样呢?” 眼见司徒流露出这样疑惑的表情来,林遥却非常的冷静。 “你先别急,也许这五个电话都不是周知然本人打的。我们先来分析一下,我们在周知然的电话上找到了香皂的成分,是不是可以认为,当时他在卫生间洗漱,却遭到了攻击,攻击他的人拿了他的电话,拨打了你的号码。又或者是,周知然在卫生间的时候,听见了暗室那边有声音,所以一个人过去,发现已经被打开的暗室通道,被某人袭击。” 听完林遥的话,司徒仍旧愁眉不展,说:“你这样分析虽然有些道理,但是还存在着一些问题。首先说,如果周知然在洗手间被袭击,那就该想想,为什么在深夜他去洗手间的时候还要带着电话?第二,为什么袭击周知然的人要给我打电话?这都是我们完全没有根据的推测。你后面的分析也有点问题,如果周知然听见暗室有动静,为什么没有先去找童雅问明白,而是一个人在深夜去冒险?” “我知道这些问题很重要,但是我们有一点可以确定了,当时在老宅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似乎这一点,才是林遥要确认的。 葛东明还是习惯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坐在沙发上的谭宁搓了搓脸,抬起头问道:“我们也这样假设过,问题是,知道他们去老宅的人不少,但都是自家最亲近的人,我想不出这些人会加害周知然。” 谭宁的话让司徒想到了什么,可很快又否定了自己,在林遥身边又是咂嘴又是摇头的。 “你说说吧,别一个人较劲。” 林遥好像越来越了解他了,连他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甚至是一声叹息,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司徒对于这一点非常的得意。 “怎么说呢……我总觉得周知然并没有失踪,你们不用瞪我,听我说完。今天童哲跟我说了一件事,究竟是什么事我暂时还不能说,因为不到时候。不过至少我能告诉你们,周家和童家存在着某种纠结很深的利害关系,说白了,我怀疑是周家自己做了手脚,把周知然藏起来了。可我很快就想到,这不对,如果是周家藏起了周知然,那么,周知然的电话又是怎么出现在地下室的?这说不通。” 他的一番话,也让另外三个人陷入了深思,葛东明在把一根烟吸完以后,才决定。 “不管有没有可能,所有知道他们去老宅的人都要查!司徒,卡片上的线索不能丢,我建议你们立刻住进老宅,一定要查出这个台风眼到底是什么!小林,后天调令就会下来,你争取……不,你玩几天去警校报道,以后的时间你自己安排。” “这样也好。小遥,我明天就联络童哲,跟他商量一下以什么名义住进老宅,你去警校报到以后就去跟我回合,我会让叶慈和唐朔负责老宅以外的调查和联络,我们必须双管齐下。” “不,是三管齐下。” 葛东明说了这样一句铿锵有力的话,平时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明亮而坚定。 话分两头。 上午,林遥自己去办理了手续,而司徒早早的就去和童哲见面。 这一次他们没有在童哲的办公室见面,不用说司徒也明白,一定是童哲的继母已经安排了人监视着,所以,童哲才选择了距离办公地点稍远的一家商务酒店的房间里。 “这道不难。”听完司徒的话,童哲倒也没觉得为难。 “你继母那边?” “后天我继母要去欧洲参加一个国际文化主题交流会,大概要十几天的时间,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急着安排人来监视我。天高皇帝远,她的手再长,也有抓不到的地方。等她一走,我就安排你进老宅。” 司徒心笑,看童哲这样子,根本不忌讳他的继母,想来是冲着他父亲的面子才对她礼让有佳。但是! “童哲,你不能单单只让我一个人进去,既然对方早就瞄准了你家的老宅,那他们一定会有所准备,发现我进去了,说不定会逃之夭夭,那我们不是前功尽弃。所以,你必须巧立名目,让至少五个人混进老宅里。” 这个事可难住童哲了。 “这不大好办……你给我时间想想,明天我给你电话。” “好尽快,这个月已经过去十天,我担心……” “好,最迟我今天晚上就联络你。” 跟童哲分开以后,司徒联络了叶慈,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叶慈只说见面再谈。 再说林遥这边。 提着整理的衣物刚刚走出医院大门口,就看见唐朔站在车边朝他笑眯眯的招手。 “你怎么来了?”把手里的包扔进车里,林遥笑问。 “我没事做就来了,大兵哥出去办事也不带着我,我实在无聊啊。林哥,快到中午了,先吃饭还是先回家?” “先吃东西吧,有点饿了。” 唐朔把车停在一家餐厅门口,林遥先下了车,唐朔去找车位,这个时候车位最难找,林遥也不着急,站在餐厅门口等着他。 马路上车水马龙,林遥惹来很多人的注视,反正他早就习惯了,根本不觉得什么。拿出电话联系了司徒,问他吃了没有,两个人在电话里闲聊了几句就挂断,刚刚收好电话,马路对面的一个人似乎已经看了他很久似的。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林遥有些奇怪的看过去,因为距离很远,他看不到对面那个人帽子下面的脸,只是觉得身形有些熟悉,是熟人吗? 林遥总是觉得,那人看他的时候说不出的古怪,一种直觉在心里作祟,一定要知道这个人是谁,便走到了马路边上,可他还没有过马路,那人就立刻转身朝其他的方向走去,速度很快。 “林哥,看什么呢?”已经停好车的唐朔走过来,发觉林遥正在出神。 “没什么。”再看一眼马路对面,那人已不见踪影。 等到他们吃了过了午餐,唐朔陪着林遥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接到了叶慈的电话。 叶慈的事办的并不顺利,可能要晚一些才回来,唐朔也不着急,说是在林遥家玩。 “怎么了,好像有点担心?”林遥似乎在打趣着唐朔。 “他才不用我担心,你住院的那段时间,他在朋友手里买了一块地,说是要盖房子。到了有关部门一问,手续很麻烦,让他出示所有相关证件,他一口气在家里找出四五个身份证和七八个护照出来,连不同姓名的驾驶执照就有三四个,我问他真的在哪里,他说收的太好,不记得了。林哥,你看看,哪有这种人啊。” 林遥忍不住笑笑说:“既然他的身份不方便,用你的名义不就好了,反正你们也不分彼此。” “是啊,他决定把那块空地和房子都过到我名下,这几天正着手办理手续呢。可过户也要他的证件啊,所以,他必须找到。这不,已经找了很多地方了,还是想不起来到底放在哪里了。林哥,你和司徒大哥不是要买房子吗,怎么还没动静了?” 林遥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唐朔的对面,看似有些苦恼。 “我坚持在市中心买个不大的公寓,可他一定要买个前后都有绿地小院的别墅,说什么地方小了不舒服。别墅基本上都在市郊,我上班不方便,本来打算等我出院就去看房子,可他这不接手童哲的委托了,一时半会是排不到日程里了。” “那怎么行,要抓紧啊,你们两个工作狂人,一推再推,什么时候才能买啊?” “急什么,又不是没地方住,我这个房子也不错啊。” “还说呢,你这公寓买的时候就是旧的,你看看,卫生间都发霉了,司徒大哥好像很挑剔生活条件的。” “哼,他爱住不住,我还得用八抬大轿去请他?” 唐朔嘿嘿的笑,琢磨着只要是有林遥的地方,司徒还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哪用去请。 他们这边你一句他一句的闲聊,不知不觉的就过了一个下午,司徒在外面跑了一大圈回来以后,脸色不悦的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了?“林遥不解的问。 “今天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我试探了几次,虽然什么人都看见,可就是别扭。” 司徒的话,让林遥一下子想起了中午在餐厅门口的事,这才刚要告诉司徒,唐朔就从一旁跑过来,拿着电话说:“司徒大哥,大兵哥找你。” “你有事不会打我电话?” “我是担心他才先问问,司徒,今天你身边有没有什么怪事?” “怎么了?” “我被跟踪了。本来有机会抓到人,可对方好像也是个高手。” “你在哪里?” “不用过来了,我还有十几分钟就到林遥家了。” 司徒挂断了电话,就直接问林遥:“你们今天有没有发现被跟踪?” 唐朔一愣,而林遥却似乎早就预料他会问。 “说不上是被跟踪,中午的时候,有个人在马路对面看了我很久,我们回来的时候,我特别留意过,可以确定没有人跟踪。叶慈那边是不是有问题了?” “对,他可以确定了被人跟踪,只是没有抓到人,等他来了在细谈吧。小唐,你去看看外面。” 唐朔点头,并没有离开,只是在各 恋耽美 分卷阅读6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窗户前小心的观察着,不一会就看见了叶慈的车开过来。 “大兵哥来了,外面没有什么可疑。” 唐朔给叶慈开了门,叶慈走到客厅里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也发现问题了?” 司徒放下林遥给他的咖啡,说道:“我是有点感觉,试探了几次,没有结果。我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看来我们都被什么人盯上了。” “会不会是童哲的继母?”唐朔思索着问。 “现在还不好说,童哲告诉我,他的继母后天要出国,在临走前做的这么大张旗鼓,有点没道理。” 司徒想了想说:“我们现在还不能做什么,一是不知道对方的来头,二是怕会打草惊蛇……叶慈,我有可能会住进老宅,小遥我也打算让他跟我一起。外面的事,你和小唐办吧,如果对方做的不是太过分,我们最好就装作不知道。” “可以是可以,我要下周才能去见钱乐安,你明天去老宅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要去。”唐朔站在叶慈的身后,拍打了一下他的肩,似提醒他不准忘了自己。 “你们去吧,我明天回组里看看,不是还有场戏要演。” “让小唐跟你一起去吧,好歹也算有个人敢拦着你,就是别忘了,等你把重案组的房盖掀开以后来找我。” “我不去,我巴不得林哥把组长的办公室都烧了呢。” “怎么了,小唐?”一向在组里很老实的唐朔,怎么还有这落井下石的时候,林遥有点不解啊。 “谁让他给大兵哥戴手铐!” 叶慈苦恼的摇头,家里的这只小动物真会记仇,打从他们一场误会和好以后,唐朔可没少暗地里给葛东明使坏,最让叶慈哭笑不得的一次,就是唐朔把葛东明桌子上多达几千张的资料文件彻底打乱,让组长大人一张一张的重新排放,那可是几千张没有数字显示的资料啊,还只有葛东明一个人才能看懂,连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连续整理了三四天才好,过后,眼睛发花,脸色发绿的葛东明愣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司徒也知道这事,当时听说以后,相当喜悦又赞赏的请唐朔吃大餐。 闲话至此,这四个人暂时没有什么要商量的了。 第二天一早,司徒就接到了童哲的电话。 “过来吧,已经安排好了。以我妹妹的名义在老宅举办一次亲友聚会,张妮也会去,我这里有你和林警官的请帖。” “那好,我现在就出发,我们在老宅见。” 看了看早早起床给自己准备早餐的林遥,司徒有点不忍心的走过去,在后面温柔的抱住。 “对不起,没时间吃饭了。” “那就去吧,路上买点东西吃,我办完事就去找你。” “你要记得吃饭,今天再有人跟踪马上给我打电话。” “又不是外行人,我还知道怎么做。快走吧。” 路上,叶慈和唐朔在约定地点等着司徒,唐朔还是被打发去陪着林遥了,因此,只有叶慈和司徒赶往老宅。 童哲要比司徒他们早到一会,三个人走进老宅的时候,看见了很多人。 张妮、童雅、童振天、童哲、还有两个陌生的年轻人。 童哲走过来引荐,说“这是我的堂弟,童浩,这是周伯父的外甥,马海波。” 没想到,周家也来人了。 “你们好,我是司徒千夜,这是我朋友张兵。” 童浩是个看上去有些体弱很普通的年轻人,而马海波倒是一副运动健将的样子,也很健谈,跟司徒嘻嘻哈哈的说不少类似久闻大名的客套话。 “进去再谈吧。”童哲说着,请所有人走进老宅内。 司徒心想,这样算是巧立名目了,童浩是因为他与周知然认识被选中,未免他节外生枝弄到这里来,童哲果然想的很周到。至于马海波,傻瓜都明白当然是周家人派来监视的,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就心照不宣吧。 这期间,司徒还是发现了童振天一直打量叶慈的目光。该不是打算招他做周家女婿吧。 一行人进了老宅屋里,各自落座。刚才少言寡语的童浩,正好坐在司徒的对面,类似于审视的目光不断打量他。 做为主人之一的童哲,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以后,走到客厅中央,似有话要讲。 “感谢大家来,本来小雅的亲友会应该在市里酒店举行,大家都知道知然的事,算是为他祈求平安吧,今年就在这里举行。刚才都做过介绍了,自己人也不用再麻烦,我已经找了两个佣人过来照顾大家平时的生活起居,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提出来,只要是我么能办到的,一定会尽力。” “请问……”第一个提出问题的就是童浩,看上去他像有不少疑问。 “什么?”童哲问道。 “这个亲友会有多长时间?” “看情况而定,张妮是来度假的,可以尽情的玩乐。童浩因为有公务在身,随时可以离开,如果你方便在私人时间里回到这里,我们会非常高兴。另外,马海波也是一家健身会所的教练,每天都要上班,晚上……” “不用了,我已经辞职了,要不然哪来的时间到这玩。我可是张妮小姐的忠实影迷,不会提早离开的、张小姐,一会能不能给我签个名?”马海波展开的笑容,不止会让聪明人能察觉到内有隐情,就连他的偶像张妮,似乎也有点防备着他,虽然在表面上很随和。 这时,童雅坐在不舒服的椅子上说道:“房间大家自己选,我和张妮住在二楼,我哥哥忙,说不准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在一楼我给他安排了房间。其他的,你们自己看吧。” “我住一楼把楼梯的房间,要给你们当好护花使者嘛。”马海波笑嘻嘻。 “三楼都有什么?”突然说话的是司徒,他奇怪,怎么没有人提到三楼。 “三楼是藏书室和储藏室,还有常年没有打扫过的几个空房间,如果你想住在三楼,我让佣人打扫出一间。” “不,我在一楼住。”司徒没有在问什么。 “我也住在一楼。” 童哲看了看说话的童浩,点头同意,说还有一会就该吃午饭了,在这以前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我们就不必了,还有事,晚上再过来。“司徒想着很多事要查,哪有时间吃饭,就是要吃,也是该和他们家小遥吃啊。 童哲并没有挽留司徒和叶慈的意思,还有打算要亲自送出去的态度,倒是开口说话的人,让大家有些意外。 “请等等,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司徒看着童振天,再看看身边的张先生那波澜不惊的面具脸。 小书房里。 童振天基本上无视了司徒的存在,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叶慈,开口问道:“张先生,你本姓‘叶’吧?” 哼,就知道他们之间有问题! 亚伯汗的痛 9 在老宅的小书房里,童振天手扶桌子站着,看上去如不动老松。他的眼睛一直打量着叶慈,却无视了另一个重要人物,司徒的存在。 “张先生,你本姓‘叶’吧?” 童振天问过这话以后,似乎等着对面的两个年轻人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可是,他失望了。 不说司徒早就料到童家有问题,自从叶慈第一次来这里,他就有点奇怪,这样的场面虽说有些异常,却也在司徒的意料之中。 而叶慈本人则像是没有听见童振天的话,还是用他那万年不变的扑克脸说:“对,我本姓叶。” 听叶慈亲口承认,童振天似乎有点激动。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五年前的你和现在大不一样,当年你以风水师的身份出现,虽然解决了我的劫难,却偷走了汉白玉观音像,打那以后我一直在找你。” “童先生,观音像究竟归谁所有,你比我更清楚。当年你从我朋友手里骗走观音像,我不过是物归其主。” “我的所为的确不光彩,但是也不能允许一个偷儿从我这里拿走一样宝贵的东西。” 叶慈冷然一笑,道:“你要是有证据就去告发我,不过在我被追查以前,你最好先交代一下自己的欺诈罪,那样的话,免得警察费事,我所认识的本地警察非常机敏。”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当时你偷走观音像以后,我曾聘请高手四处调查你,却得来很惊讶的消息。据说,你发誓不会再碰与我童家有关的任何事,我现在指认你,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发这种誓言?这一次,你为什么还要接下哲儿的委托?” “总会有些原因的,我话说的很明白,以前的事你想要追究,我奉陪到底,这一次的委托,我只是帮朋友而已。” “看来你不肯说了……也罢,过去的恩怨我们一笔勾销,这一次童家遇到了难题,作为敌人你很可怕,做为合作人,你值得信赖。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会让哲儿尽力满足你们。” 谈话直到结束,都没司徒什么事,不过倒是大大的满足了他的好奇心。 当众人看见童振天亲自送他们出来,并直到大门口,都有些纳闷。 路上,司徒负责开车兼审讯叶慈。 “我还以为你是个全能型选手,弄了半天,你也是挂羊头卖狗肉。” “当年他们家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下了风水里的困龙局,我可是很负责的化解了,顺便帮朋友拿点东西。” “听你这么说,这个老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 “哼,童家人有省油的吗?那个童哲为什么找童浩过来,还不是担心童浩会被拉到周家去,童浩和周知然是朋友,周家人一定会找他做事,童哲这一手先发制人,虽说不上很高明,却也堵死了周家的一条路。然后他装好人的去请一个周家人过来,明里是尊重,暗里却不一样了。周家人在场面上派过来的人,只能接触到童哲给他的东西。这两手不算高明的手法合在一起,就成了现在这样一种局面,包括我们在内,都被童哲掌控着。” “难得啊,你一口气能说出这么多话。这样的事,我早就明白,童哲有他自己的打算,其实这也无可厚非,有点年头的老家族基本上都这样。我现在比较有兴趣的是,你当年为什么发誓不碰童家的事了?” “童振天的父亲叫童渊之,是我师傅的生死之交。这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师傅知道我偷了童家,很生气,半年多没让我见他,等见了面就要我发誓,以后不准再碰童家的事。” “你还有师傅?我以为是自学成才呢。当初你怎么没告诉我和童家的事?” “当年我是在另一个城市认识的童振天,那时候他身边只有一个秘书。我从来没见过童哲,怎么会知道他们父子的关系。我跟你到老宅以后,发现地下密室的机关,有点熟悉。他们童家有不几处老家业,当年我遇到的那一处,也有这样的九宫八卦机关,等我想起来了,也晚了。这件事我只是给你帮忙,不算违背了和师傅的承诺。” “你师傅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他已驾鹤西去了。” 司徒突然觉得叶慈除了闷骚以外,还有点狡猾。 “我真想到你还有师傅,一直以为你自学成才呢。” “没有师傅教,我哪会这么多。你不也一样,要不是你父亲被诬陷判死刑,你会做侦探吗……司徒,你还不打算告诉林遥吗,有个人帮你分担一下,你会好过很多。” 司徒苦涩的笑了笑。 “现在还不行,等结果了那个组织再说吧,我还没有把握他能接受以前的我。” “我并不了解林遥,所以很难预料他会有什反映,但是,如果你愿意……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当然知道,司徒飞快的看了一眼叶慈,明确的告诉他:‘你这话很容易被我误会,还以为你一直暗恋我。“ “我的审美观,不允许我这样做。” 本是开玩笑,司徒急了。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不美了,你的审美观有问题!” 叶慈索性闭上眼睛,不耐烦似的说:“你还是担心林遥那边的事吧。” “是啊,也不知道重案组被他弄成什么样了。” 此时,刚好是该吃午饭的时间,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却是人满为患,他们大都围在一起脸色紧张的把耳朵竖起来,聚精会神的听着会议室里的声音。 突然,一个巨大的声音从葛东明办公室的门里传出来。 大家开始议论。 “第几把了?” “三把了,椅子是够结实了,不知道组长的身体够不够结实?” “小林够狠,连组长的办公室都敢砸。” “你来的晚,前面的好戏都没看见。小林刚接到调令,就直奔老狐狸的办公室去了,还是扯着组长的衣服领子去的呢。” “不愧是小林!结果呢?” “老狐狸早就跑了,只剩下组长被小林揪回来收拾。几个老家伙看不过去,劝了两句,都被他踹进审讯室反锁了,把钥匙当着组长的面扔到窗户外面,这不,小陈他们正在楼底下趴地上找呢。” 他们议论到这里,办公室又传出巨大的声响。 “嚯,这次好像不是椅子了。” “嗯,肯定是桌子上的假花盆景,我的天哪,那玩意比椅子还沉呢,组长不会有事吧?” “我早就劝组长,这几天赶快多买点人身保险,他就是不听啊。我说,谭子蹲墙角干什么呢?” “呵呵,刚才很英勇的替组长挽救了咖啡壶,结果被小林的拳头照顾了。” 大家虽然都在关注局势的发展,却没有一个人赶过去伸张正义啊,就在这时,唐朔大大咧咧的咬着苹果走进来,顿时在众人眼里有了高大的形象。 “小唐,快去劝劝小林,也就你敢跟他说话了。” 唐朔眨眨眼睛,非常天真的说:“我在休假啊。” 办公室里的人都傻了,这小唐也有临危不乱的大将风度。 小唐咔哧咔哧的咬着苹果,没事人似的看着不时传出咆哮和砸东西声音的办公室,这时候蹲在一旁的谭宁弯着腰走过来,抓住他就扯到一边。 “谭哥,你还好吧?” “糟透了,小林这一拳刚好打我胃上,不过是演场戏,至于这么认真吗?” 唐朔笑眯眯,心想,组长他们啊,真是不该先和司徒说这事,这分明是把司徒当成林氏镇静剂了嘛,林遥不气才怪。 “不逼真点也没人信啊,林哥折腾多长时间了?” “我的妈妈呀,快三个小时了。你再不进去劝劝,我估计组长那屋就费了。” “门被林哥反锁了吧,我也进不去啊。” 谭宁立刻送上要是一把,笑的挺吓人的说:“我就等你呢。” 看来这万年跟班可不是白做的,唐朔接过钥匙,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门前,打开了那扇地狱之门。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抻长的脖子往里看,之间葛东明抱着一堆文件夹和他老婆送的杯子,靠在办公桌上,可怜楚楚。 而林遥背对着门手里还摇晃着解体的电话。 唐朔突然好大声的说:“啊,林哥,你这样对身体不好啊,才刚出院怎么能发脾气呢,组长也真是的,不要总是招惹他嘛。林哥,快把东西放下吧。”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林遥喊了一声。 唐朔奋不顾身的从林遥手里抢过了电话,顺便还用脚踢上了房门。 看着房门已经关好,葛东明长长的出了口气。 “这还了得了,明天我就能成整个警局的新闻,被手下的人整的体无完肤。” “不要只为了点东西就心疼,魏鹏那案子的奖金你还没给我呢,上头不是说特意拨了钱吗,怎么还不给我?”说着,林遥又狠狠的踢在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行了,够真实了,外面那群兔崽子都以为我被你分尸了。奖金晚一点让小唐代你领,快走吧,我都要崩溃了。” 林遥白了一眼自己的上司,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葛东明追问道:“我说,资料馆的钥匙是不是在你手里,留下吧,好几个组的兄弟要去查资料,找我一个多星期了。” “对不起了,魏鹏死的那天晚上我掉海里了。” “报复,你这是报复我!” “我就是来报复的。” 临走前那回眸一笑,晃花了组长大人的眼。 林遥被唐朔推着,在众人仰慕的目光中离开了暂时离开了重案组,此时,他的心很矛盾,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林遥还是开着司徒那辆跑车,自己的那辆经济型小车早就被弃之一旁,本来就是嘛,放着他的千里马不用,还要用自己的小毛驴?这一点林遥计算的很仔细。 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唐朔开口道:“林哥,我刚才给大兵哥打电话,他说正在和司徒大哥往回赶,很快就就到家了。”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喂。” “听说东明都快哭了,你也不体谅一下自己的上司。” “我体谅他,谁来体谅我?名义上我可是被贬职!不说了,我刚离开警局,在立交桥下面。” “那就回家吧,我们有二十几分钟就能到。啊,你早上做的东西还有吗,我和叶慈到现在还没吃呢,饿死了。” “有点,不够我再给你们做。” 急着回到家里的林遥,脱了外衣就进了厨房,把家里能做成食物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叮叮当当的很快就完成了两大碗热腾腾的面条,而此时,司徒也用备份钥匙开了门。 “啊,好香,饿死我了。小遥,我回来了。” “听见了,先吃东西,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还是家里好啊。叶慈,你居然敢先吃,这是我家。” 叶慈才懒得理他,早就拿过一碗非常豪迈的吃起来,自家的小动物也非常乖巧的放了一杯水在他手边,体贴周到。 两个大男人吃的满头大汗,放下筷子的时候,都有一种幸福到天堂的感觉。 司徒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这边还拉着林遥的小手,表情实在欠抽。 “怎么样?”林遥似乎已经习惯在叶慈和唐朔面前与他这样亲热,因此,他更关心案子的进展。 “哼哼,童家啊一窝老奸巨猾,下午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现在什么线索都断了,要找周知然我们必须从童、周两家着手。组长那边有谭宁在调查所有知道童雅和周知然去老宅的人,我们这边还是多做一些比较好。叶慈和唐朔还有自己的事要办,下个星期又要去见钱乐安,司徒,能不能让和尚帮忙查查周知然的事?” “嗯,我已经给江雨打过电话了,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就能有结果。不过,我最担心的是跟踪我们的人。” 林遥白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说:“你不是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 “我能干那么没准的事吗,就算我现在不在乎那些人的目的和身份,一听你说有人还死盯着你看个没完,我就生气!都被我盖了章的人了,他看个屁!” “你能不能有句正经话?真要是没个对策,让对手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你哭都找不着地方。”林遥气恼的顶了他几句。 司徒啊司徒,什么时候都能有心情招惹林遥,一脸无赖的表情黏糊糊的靠过去,还说:“你放心,我一定能够做好万全准备,让他们有来无回!” “少往我身上贴,滚一边去。就知道说的好听,到现在我们连对方任何情况都不知道,还完全的准备。” “你总该给我点时间想想吧,不说这个了,去组里怎么样,顺不顺心?” “提这事我就生气。怎么现在案子有什么线索组长都先跟你说,你们都当我是活死人?” “别胡说,我现在什么事都是第一个向你汇报,妻管严都没我这么模范,你现在地位不同了,东明他们见你,不事先跟我预约一下时间哪行,随随便便的就打扰你休息,我可不答应。” 林遥气的咬牙切齿地说:“你美其名曰是照顾我,其实你那花花肠子里打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把我扯出重案组,自己去调查内鬼的事,小心我休了你!” 这宝贝啊,就是聪明过头了。这一次确定警察局里有内鬼,司徒就担心林遥有危险,所以,才事先葛东明通气,有了什么发现一定要先知会他一声,其实他做得很自然了,谁知道,还是被自家的宝贝发现。 “小遥,反了你了,当媳妇的还敢休老公,回屋写检讨去。” 唐朔的心声:“司徒大哥越来越勇敢了。” 叶慈的心声:“这小子,还是这么喜欢找死。” 果不其然…… “开玩笑的啊,宝贝,你轻点踹啊!又踹这地方,以后你不用了?” “妈的,踹废了你我带你做手术,让你名正言顺的嫁我!混蛋,你敢跑试试,三个月别想碰我的床,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那张臭嘴!” 叶慈和唐朔早就远远的躲开了,看着一对冤家打打闹闹到要出人命的地步,叶慈还是比较在意是谁在这个时候敲门的事。 当房门打开,廖江雨站在外面看见司徒被林遥骑在地上殴打,很自然的问叶慈说:“这老色鬼又找打了?” 叶慈平静的点点头,让开路。 “好小遥,江雨来了,剩下的咱晚上在继续好不好,嗯!你太热情了。” 林遥喘了口气,放过了被自己虐待的人。 “林遥,千万别心软啊,整死他!他姥姥的,洒家我忙的昏天黑地,还得抽时间跑他那点破事,到现在连口水都喝不上。靠,你装死啊,起来!”廖江雨走过去,踢了一脚还躺在地上的司徒,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查的怎么样了?”司徒收敛了嘻嘻哈哈的无赖样子,很正经的整理着被弄乱的衣服。 “这个周知然是个很不错的人,交际很广,口碑很好,基本上没有什么敌人。在周家,他是独子,不过,他父亲还有一个兄弟,这个兄弟也有一个儿子。名叫周文,和周知然只相差一岁。他们从小到大接受一样的教育,现在周文在周知然手下做事。他们之间好像存在着谁更适合接替周家掌门的争执。据说,这个周文暗地里已经招揽了一批人才,在周家公开和周知然打起了擂台,不过,他始终斗不过周知然,因此,所有有关系的人中,这个周文的嫌疑最大。这是周文的资料,你们慢慢看吧。另外还有件事,司徒跟我说有人在跟踪你们对不对?” 林遥和唐朔纷纷点头。 廖江雨摇了摇头,貌似很厌烦的态度说:”洒家我最他妈的不愿意动脑子,不过,这事已经牵扯到了组织,我也多想了想。我估计啊,不是组织的人。” “江雨,你也有考虑问题的时候,难得了。” 廖江雨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继续说道:“对方不仅跟踪了司徒和叶慈,连林遥和唐朔都没放过,如果他们是组织的人,为什么没来跟踪我?” 他的话让叶慈猛地抬起头看着和他一样有些茅塞顿开的司徒,而坐在他身边的唐朔就问:“是不是江雨哥没发现啊?” “不可能,这方面的本事我和叶慈都比不过他,就算对方是隐形人,江雨也能感觉到。这小子比野兽的直觉还可怕。” “靠你个老色鬼,这是夸我吗?” 司徒没有理会廖江雨的不满,对其他人说:“我们都忽略这一点,江雨说的对,如果他们是组织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江雨!” “那就怪了,不是组织的人,会是谁呢?”唐朔歪着头想不明白。 叶慈深深的吸口气,似乎想说的话很多。 “再等等看吧,如果从见天开始跟踪我们的人不见了,那就肯定是童哲的继母,如果我们还是被跟踪了,那就要多想一些可能性 “什么意思?” 司徒笑的有点神秘,叶慈和童振天的问题还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好,估计回去以后小唐就要突审了 亚伯汗的痛 10 “江雨,我们现在已经和组织对上了,这次该动真格的了,你要不要过来?” “靠你个死不了的老色鬼,这时候洒家我能缩头吗?我回去安排一下,晚上一起吃饭吧,跟我详细说说。” “你真能抽出身来?” 廖江雨很纳闷的看着司徒,转过头去问林遥说:“这老色鬼是不是被你打傻了?” “没打之前就很傻了。” “这倒是实话。” “你别蛊惑我的人,赶紧回去,晚上六点老地方见,早点出来啊。”说着,司徒推着廖江雨就出了门。 廖江雨离开以后,林遥也不闹了,有些事犯了点糊涂。 “司徒,你为什么找和尚过来?” “以前总是在一起行动,这一次组织不会放过他,还不如和我们在一起。和尚不愿意动脑子,我担心他。” “既然担心,还问什么有没有时间?” “我说你们呐,都没注意到和尚的变化?” “什么变化?” “没闻到他身上那股子洗衣粉的味?以前他都是送清洗店的,现在怎么就用洗衣粉洗了?家里肯定有人在照顾他,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那个身体不大好的年轻人。” 林遥难以接受的问:“男,男的?” “嗯。” “你们是不是有问题啊,现在就剩和尚一个有机会生孩子了,我还想等他生个五六个孩子,要过来一个养呢,这下可好,他也被拉下水了。” “小遥,你当和尚是种马吗,还要过来一个,他的孩子我可不敢养。再者说,他跟那个年轻人怎么回事还不一定呢,也许是我想多了。现在没闲心考虑他性取向的问题了,还是先琢磨琢磨案子吧,跟组织没个了结,谁都别想过安稳日子。” 这时,久未开口的叶慈说道:“这个周文我们要注意,司徒,你和林遥只管老宅里的调查,周文就教给我吧。” “这样最好。我估计老宅那边很快就要出事。” 林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是不是快了点?” “不,不管所谓的台风眼是什么,我们一旦进入老宅对方就会有所察觉,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一,他们会放弃所谓的台风眼。二,会提前行动。据我们对组织的了解,他们不可能会放弃已经计划好的事,所以,我才认为老宅很快就会出事。一会我们收拾一下,不用带太多东西,晚上就过去。” “好。” 几个人又根据现有的线索讨论了一会,很快就到了和廖江雨约定的时间,整理了一下东西,一同出发。 他们在一家鱼馆见面,廖江雨换下了他平时穿的西装,一套随身的运动装让他看上去帅气了很多。 “说吧,你们又找什么事了?”廖江雨像只贪吃的猫,狠命的对着一条鱼下筷子。 司徒有那一碗爱心面条填肚子,倒也不饿,索性不吃不喝做个说客,一个小时后,算是把所有的情况都说清楚,他面前的廖江雨也结束了第一次冲锋,擦擦嘴喝口水,这才说道:“我就是烦这整天动脑的事,要说有你们几个人在,也用不着我想什么。依我看啊,我还是不跟着你们比较好。我还是干我的老本行,你们需要调查什么人,什么事,都由我来做。这次叶慈只管专心对付那些王八蛋就行了,司徒你有事就找我,不用让叶慈跑东跑西的。我手头上还有一个案子,大概下周就能完结,其他的事我都推了。” “江雨,你已经变的这么有正义感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啊,谁改造的?”司徒打趣着老友。 “不说话你能憋死啊,狗太阳的,洒家我放着大把的银子不赚,跟你们几个玩命,你还想怎么欺压?” 在廖江雨不满司徒的唠叨中,他们结束了晚餐,各分东西。 唐朔和叶慈回了家,林遥和司徒带着整理好的东西去了童家的老宅。 到达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想来就是童 恋耽美 分卷阅读6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说的佣人之一。 “您是司徒先生和林先生吧?”佣人接过他们手里的包,一边走向里面,一边自我介绍,最后司徒和林遥确定了,以后可以叫她王嫂。 在房子里面,童浩一个人坐在小客厅里,马海波和童雅还有张妮打牌,童哲刚从房间里出来,正招呼着另一个佣人梁叔给他添杯咖啡,看见司徒和林遥进来,立刻迎上去。 “来了,林警官。” “林遥,你怎么才来!”发现林遥的张妮,扔下手里的牌,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像个孩子。 “白天有点事耽搁了。”林遥简单的解释,不着痕迹的打量一下所有他能看见的人。 童哲招呼着马海波和童浩过来,给他们介绍了林遥的身份,原本还打算要隐瞒他和司徒的关系,不想,张妮快人快语:“你们俩住一个房间吧,我特意留了一张有大床的哦,哈哈,晚上可不准吵到别人睡觉。” 马海波惊诧的看着他们,一旁的童浩面色阴沉。 “小遥,你自己决定吧。” “我还是自己住吧。”这里毕竟很多陌生人。 “那好,就在我房间旁边可以吗?”这种时候,司徒给足林遥面子与尊重。 “可以,我先去收拾一下,等一等再……”林遥的话没有能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英俊的难以形容的混血男人。 而这时,司徒也看见了,转瞬的惊讶过后,回复了他很随便的模样。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法国生意伙伴,左坤。左坤,这是提过的司徒和林遥警官。” 左坤的眼睛一直看着司徒,林遥早就发觉他在第一眼就对司徒流露出一种贪婪的目光。 “你们好,早听童哲提过了,希望以后的时间我们能愉快的相处。” 司徒笑而不答,林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上前一步笑的好美! “左先生国文说得很好,经常回来吗?” “不,我很少回来。我的父母都是中国人,所以我的国语说的还算过得去。” “不知道左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 “丝绸进出口贸易。” “应该是商业世家吧,丝绸的生意一般都是有些历史的家族才会掌握的,左先生在这一行里,一定是出类拔萃。” “林警官过奖了,我在生意圈里还是个新手,要学的东西有很多呢,至少童哲就能算是我的导师。” “不知道在法国是绫丝好,还是绢丝好?” 左坤坦然一笑,道:“卖的最好的是提花绒丝。” “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左先生我们稍后再聊。司徒先去整理房间吧。” 司徒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林遥进了他的房间。 刚关上门,林遥回身就给了司徒一拳! 不愧是司徒啊,这种借题发挥的机会哪能错过,抓住他打在胸口的拳头,一把就带进了怀里。 “你吃的什么醋啊,我现在除了对你以外的人,一概没兴趣。” “哼,你也不傻,看出来那姓左的对你眉目传情了?” “我不是半句话没说吗,有你在我心里,谁都别想靠近。” “他外型那么出色你也不动心?” “我的心早被你偷走了,哪有可动的余地。我说过,这天底下,我只为你才动情。” 酸死了,这无赖说起甜言蜜语来能酸死人。但,不可否认,林遥被他说的心花怒放。 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林遥说的出的话,和甜甜蜜蜜的气氛一点不搭调。 “那个左坤再说谎。” 就知道自己这位也不是乖宝宝,刚才一套恭维话,已经把左坤的底摸的差不多了。 “说说吧,你看出什么来了?”抱着他坐在床上,找个舒服的位置,让他靠在怀里。 “他说自己的父母都是中国人,可你看他的脸,正宗的混血。” “小遥,也许他祖父那一辈人有外国血统,隔代遗传的因素你没考虑过?” “不光这一点。我问他在法国是绫丝好还是绢丝好,他说是提花绒丝。” “怎么了?” “提花绒丝是国外根据我们的丝绸技术加工而成的一种面料,根本不用到这里来进货,而这里的提花绒丝根本比不上传统的丝绸卖得好,他对丝绸是个外行。” “你什么时候对丝绸这么了解了?” “以前办过一个案子,当时查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 握住他白过自己肤色的手,司徒用指尖细细的摩擦着。 “我更在意童哲为什么要请他过来,按理说,这个所谓的亲友会,可是关系着他童家的命运,怎么偏偏让一个生意伙伴这样的外人掺和进来了?看来啊,让江雨调查的人又多了一个。” “等一会我们找童哲先问问,不过要小心点。这个童哲似乎也有事瞒着我们,为什么他找左坤来以前,没有事先和你打招呼,这里面说不通啊。” “现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来算一算。童哲、童雅、张妮、童浩、马海波、左坤、王嫂、梁叔,加上你和我,就是十个人。” “排除张妮,剩下的七个人都有嫌疑。” “童哲和童浩估计不能经常在这里,他们还有工作。成为闲散人员可以留下的,只有童雅、马海波、王嫂和梁叔,至于那个左坤,我们还不知道情况。” “你别摸了,快回你房间去整理一下,然后出去看看。回头我们还要仔细研究一下周文的情况。”打掉了他钻进衣服里面的手,其实林遥也有点恋恋不舍。 等到两个人重新回到客厅,所有的人都在吃宵夜。 宵夜是很美味的酒糟汤圆,林遥似乎并不喜在晚上吃这个,想要喝杯咖啡。 “梁叔,麻烦你换杯热的牛奶给他。小遥,别忘了医生的话,不准你喝咖啡!走吧,童哲,我们去哪边聊聊。”说完,司徒和童哲暂时离开了客厅。 左坤坐在离桌子稍远一点的沙发上看书,眼睛一直瞄着离开了的司徒。而在桌子旁用宵夜的几个人中,张妮笑眯眯的看着林遥,还打趣着说:“林遥好幸福哦,我也想喝牛奶。” “不会自己要啊。” “我是想喝别人要给我的嘛。” “发春女!” 童雅毫不留情的调侃着好友,一旁的马海波立刻殷勤的亲自热了杯牛奶送到张妮面前,张妮很礼貌的说了谢谢。 “给我添一碗。”一向很少说话的童浩,让梁叔添了一碗汤圆。 林遥看了看梁叔,五十多岁,身材不高,有些消瘦,倒是他满头乌黑的发,表明了他身体还算不错。而另一个佣人王嫂,也有五十多岁,有些发福的她,长了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就算很严肃的时候,看上去也像是在微笑一样。听张妮和童雅刚才的对话,这两人在童家都工作了近二十年,深得童哲的信赖。 林遥把周围的人看过以后,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左坤离开了,林遥暂时放下疑惑,和张妮和随意的聊天。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从左边童哲的房间里传出了左坤爽朗的笑声,林遥火大! 张妮煞有介事的靠近林遥把声音压的低低的说:“你不去看看啊,谁知道他们在房间里干什么呢?”张妮真八卦。 “你闲疯了是不是,跟我去睡美容觉了!“童雅看不过去的把张妮拉走。 林遥笑了笑,这个张妮还是老样子。 “那个左坤,好像是童哲的校友,他们认识很久了。” 看着突然加入话题的童浩,林遥似乎对他更有兴趣。 “是在国内的校友吗?” “怎么可能,是哈佛的校友。” “原来童哲出身哈佛,难怪这么精明强干。你呢,在那所大学深造?” “我一直在国内。” “听说你和周知然是朋友,你们是不是也有生意上的往来?” “童家和周家一直都有生意往来,你们不是知道吗。” 这个童浩,别看不喜欢说话,心里什么事都明白。 “根据你对周知然的了解,他是个什么样人?” “冷静沉着、聪明圆滑、面面俱到、说他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绝不过分。我认识他很久,从没见过他惊慌失措,发火焦燥的时候,这个人你永远看不透他。其实,我和他也算不上很好的关系,只是偶尔在一起罢了。” 奇怪,为什么在童雅的嘴里听到的周知然却是个典型的公子哥形象?看来需要挖掘的事还很多,于是继续说道:“他们双方的家长好像很想亲上加亲,才要促成童雅和周知然的婚事吧?不过我很奇怪,你们两家可以说是世交了,为什么在相亲以前,童雅都不认识周知然?” 童浩很古怪的看了看林遥,又瞄了一眼走到稍远处打电话的马海波,犹豫几秒钟才说:“谁说童雅以前不认识周知然?他们认识好几年了。” 咦?林遥微微怔了一下,立刻回问道:“既然认识这么久了,还用得着特意安排相亲的场面吗?”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前一段时间,周知然告诉我说,两家人安排他们以结婚为前提正式见面,还挺无奈的态度。” “无奈?” “对。周知然是个事业型的工作狂,感情一向被他放在最后面考虑,他曾说过要四十岁才会考虑结婚,但如果婚姻对他的事业有帮助,他不介意提前娶任何一个女人。” “就是说,他对童雅也没有任何兴趣了?” “周知然是个工作狂,只会享受不会工作的女人,再有性格他也不会喜欢。很凑巧,童雅正是这样的人。” “那如果说,童雅先就拒绝了这门亲事,周知然也不会反对或者是生气了?” “我估计,他巴不得童雅不愿意呢。”说完这句话,童浩也吃光了第二碗汤圆,漱了口擦了嘴,起身说了晚安,离开了客厅。 这时,林遥注意到,和童浩一起离开分别回到房间的还有马海波,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23:50分了。怎么司徒还没有出来? 梁叔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林遥点头示意。 “这么晚了都没睡,梁叔?” “准备明天早上的饭菜,快完了,这就睡了。林先生,早上七点吃早餐,要是起不来,我给你留着。” “我能起来,谢谢。” 梁叔离开以后,林遥本打算要去看看情况,童哲房间的门就开了,林遥看见左坤的手搭在司徒的肩上,两个人笑哈哈的走出来,童哲跟在最后面只是送客,他们简单的说了句话,就关了门。 左坤看见了林遥那冷若冰霜的表情,很自然的拿开了自己的手。 “林警官,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左坤边走边说,态度很随和。 “在等他。” “这样啊,不打扰你们了。晚安。” “晚安。” 等到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司徒一言不发拉着林遥就进了他的房间。 回到房间,司徒抱着冷美人,高深莫测的样子说:“看来左坤真是对我有意思了。” “左坤对你有什么,我没兴趣。我有兴趣知道,你在童哲嘴里问出什么了?” “这是你不对啊,你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勾引啊?” “我会闭上眼睛。” “你怎么不着急啊?” “我为什么着急?从打认识你,你不是骗我就是给我下套,你习惯性失踪几次了?哪一次跟我联系过?我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一次又一次的接受你,你都混蛋人渣到情何以堪的地步了,为什么我还会留在你身边?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如果你在感情方面也跟我玩花招,司徒,不用多,一次,只要被我发现一次,我们永远都没有机会。” “唉……以前我是伤着你了,你总是记着这些事也是正常的。宝贝你打算用时间考验我呢,还是让我现在就写血书立字据?” “那你写血书吧,至少五年字以上,少了我不看。” “小遥,你想我血尽人亡吗?” “别闹了,说点正经事吧。” 司徒亲热的抱住终于露出笑脸的人坐下,开口道:“这个左坤是童哲在国外的校友,不过以前很少来往,所谓的生意往来也是三四个月前的事,这一次,左坤是来看丝绸的,因为对家暂时缺货,还需要等一段时间,他就到童哲这玩两天。听说有个什么亲友会,闲来无事就要参加,因为童哲不好说这里内有隐情,不得已才让他过来的。” “你相信吗?” “不信。童哲是什么人,他多根尾巴比猴还精明,想要拒绝左坤他能找到大把的借口!什么不得已这种理由,我不可能相信。再说了,这个左坤也有问题,他们已有近十年没往来,怎么能这么冒失的参加童哲妹妹的亲友会?说是到这里玩的,参加一个亲友会算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左坤另有目的。 “我在童浩嘴里也知道点事,童家,越来越混乱了。“接着,林遥告诉司徒他所听来的事,之后,司徒一个劲的皱眉头。 童哲为什么要隐瞒童雅与周知然早就认识的情况呢?如果童浩所说的属实,那么周知然就不会在童雅提出分手时,有很大的反应。根据我们对周知然的调查结果来看,周知然是个冷静,心思细密,做事周到的精明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半夜就因为气愤而要离开老宅? 周知然究竟有没有去过地下的密室?如果没有的话,他的电话怎么会落在那里?电话里打给自己的记录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的时候,怀抱中的人突然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假设。 “司徒,你说,周知然与韩云之间,会不会有关系?” 咦? 亚伯汗的痛 11 “这我倒是没想过,你怎么想到的?” “首先说,周知然是个凡事仔细周到的人,童雅和他关系未确定,他怎么会单独跟她来老宅,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落人口舌的话柄,周知然应该不会做。那会不会这里面也有某些问题?周知然的电话出现在地下密室,是他发现什么被人袭击以后遗失的,还是他本来就是冲着地下密室去的?如果我假设,周知然和韩云有关系,也一直在调查韩云的事,这样一来就有可能知道,韩云曾经来过老宅,所以才会接受童雅的邀请……现在,我只能想到这么多,其他的事,我也是一头雾水。” “这就很不错了……你说的对,周知然应该很清楚,童雅对他并没有感情,接受她深夜来此的邀请,对周知然这个精明人来说的确反常。如果我们的假设成立,就有新的问题出现了。周知然是否真的在追查韩云的事?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可以表明,周知然也多少接触到了组织?那么,这次周知然的失踪,就不是简单的问题了。” “你也别说和尚是最清闲的,我们不是又给他找过干了。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查一下韩云在出国以前,和周知然有没有什么接触,公私都要查。周知然是个工作狂,我估计在这方面有很大的可能性。如果能查出周知然和韩云之间有接触,那么,我们就能找到周知然失踪的最新线索。” 司徒也不再废话,拿出电话就联络廖江雨。 廖江雨可是个好孩子,别看平时对司徒抱怨满腹,一旦有正事,他绝不推脱。立马就说只需要两天时间就会有结果。 放下了电话,林遥给了他一杯水说道:“现在叶慈和小唐会调查周文,周知然、韩云、左坤都有和尚负责,我们只要留意这里的情况就好。哼哼,这三个人,快比得过我们一个重案组了。“刚说到这里,林遥黯然了脸色。 “别多想了,我知道你舍不得重案组,离开只是暂时的,总有回去的一天。我琢磨着,就算你哭着喊着要辞职,老狐狸和东明都会趴在你脚下哀求,不肯放人。要知道啊,留住你,就等于留住了我一样,还有我背后庞大的队伍呢。对了,找个时间该让你见见我几个朋友,三教九流我会筛选,品行不良的老爷们都靠边站,好色发春的女人也不行。” 林遥心里暖融融,自己郁闷的情绪早就被他驱散,只剩下幸福甜蜜了。 “你……今晚在我这睡吧。” 司徒的脸上笑开了花,一个挺身从床上跳下来就抱住了某个脸色红红的人。 “一起洗澡。” “别得寸进尺!” 一脚把嬉皮笑脸的人踹进浴室,林遥开始整理被褥,打算和某匹野兽安寝了。 非常时期,不能做就是不能做,司徒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只是抱紧了林遥,不敢有半点越轨行为,生怕这火着起来,没法解决。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完全大亮,司徒就被闹表吵醒。非常不舍的紧了紧双臂,林遥就嘀嘀咕咕的说:“一个晚上了,我就没换过姿势睡。放开,让我平仰一会躺着。” 司徒还没睁开眼睛呢,就放开了手,却像个孩子似的把头窝在林遥的颈间,胳膊腿啊缠在人家身上,无赖至极。 “不想起啊,这么睡到下午多好。” “不工作了,你拿人家支票时候怎么不见这么懒散?” 说着,推开了大粘虫起了身,看着宛如孩子般嘟起嘴巴的大男人,林遥破天荒的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不要蜻蜓点水,我要浓情蜜意!”司徒兴奋的很难控制自己。 林遥才不理他,拿了换洗的衣服,笑眯眯的脱下睡衣走进了浴室。 看着地面上被林遥脱下的睡衣,司徒起了坏心眼,可他不过才脱去了自己的上衣,还没潜入浴室的时候,房门出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司徒愤恨的琢磨着:“都喜欢来打扰他们甜蜜时光,难道自己得罪谁了?” “来了来了。”不情愿的套上外衣,刚打开门,就看见王嫂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出事了,大少爷让我来,快去佛堂看看。”王嫂有点语无伦次。 “怎么了?” “梁叔……在佛堂,快去看看。” 听她的语气就知道事不小,本想回去跟林遥说一声,就听见浴室的门打开,林遥一边往身上套衣服的走过来。 “是梁叔吗,在什么地方?” “佛堂。” “司徒,快换衣服,我先过去。” 这时候还换什么衣服,司徒推着林遥就离开了房间。 从他们住的地方到佛堂至少需要三五分钟的时间,这期间,王嫂伴着急匆匆的脚步说:“早上我是第一个起床的,发现他在佛堂的时候,大少爷已经等了很久了。” “童哲等他干什么?”林遥问道。 “早上六点他应该给大少爷送咖啡,大少爷等到七点他也没去,就来找我了。” “谁发现梁叔的?” “我,我要去后面的客堂拿东西,路过佛堂的时候,看见梁叔躺在地上,就喊了大少爷。” “现在谁在佛堂?” “大少爷。” 话到此为止,他们三人已经到了佛堂门前。 打开老旧的开合式房门,见童哲站在佛龛前神色慌张。在他的脚下,梁叔面朝地面趴着,背上明晃晃的刺着一把刀。 果然像司徒料想的这样,出事了!林遥很快就让冷静和职业的本能代替了惊讶,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套,自己一副分给司徒一副,并说:“报警!” 童哲好像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听了林遥的话就慌张的翻找电话。 “冷静点,用我的吧。”林遥把自己的电话给他,与此同时,司徒已经在检查尸体了。 尸体成面朝下趴伏着,背上的刀刃全部没入体内,只留下红色的刀柄在外面,尸体所穿的白色衬衫上的血迹已经干结,司徒发现尸体已经有尸斑现象,用手指压按没有消退,便说:“死亡时间大概有7、8个小时了。等一会要问问,谁最后一个看见了死者。” “可能是我。昨晚在23:50分到00:00之间,我看见他从厨房出来,当时除了你和童哲、左坤以外的人都回房间了。” 林遥看了看尸体衣服的袖子扣很整齐的扣着,双手也很干净,就抬起头看了看佛龛上一块干净的布,似乎是用来擦灰的,佛龛下面还有一盆清水,像是用来涮洗这布的,看到这里林遥很快下了定论。 “现场被人动过了。这里有清洁用具,我可不认为死者会在深更半夜跑来佛堂打扫。另外,尸体的一双手太干净,可不像正在清扫中的人,他的袖子扣也都好好的扣着,一般打扫卫生的时候,不是都该把袖子挽起来吗?” “看来不简单。很明显,有人动过或者伪造过现场。现在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些,其余的还是等东明他们来了再说。小遥,你在这里守着,我召集大家去问问。王嫂你留下帮着林警官,童哲,你跟我来。” 童哲把电话还给了林遥,面色阴沉的跟着司徒离开了佛堂。 这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大多数人都还没有起床。只有童浩一个人刚刚洗漱完毕走出房间,看见司徒和童哲的样子,就知道似有事发生。 “童浩,你几点上班?”司徒开口问道。 “吃了早餐就走。” “好,麻烦你先回房,一会王嫂会去叫你。” 童浩万分疑惑的看了看司徒,又慎重的望了一眼童哲,本想开口的念头也随即打消,很老实的返回了房间里。 童哲奇怪,司徒不是说要找大家来询问吗,怎么还让童浩回去了? “童哲,王嫂应该在几点开始工作,她去找你说发现梁叔的时候,是几点?” “童哲都是几点才走出房间,他去找你的时候是几点?” 在佛堂的王嫂早就不知如何是好,听了林遥的问题,嗯嗯好了好几声才说:“大少爷在本宅的时候,早上都是六点左右就起床,梁叔在六点半送咖啡去他的房间,喝完咖啡以后,大少爷会在七点出来,准备吃早餐。今天早上他来找我的时候,是06:20分,我记得很清楚。” “以前有没有错过时间,晚一点送咖啡的情况?” “几乎没有,梁叔很守时的。” “童哲喝的是什么咖啡?” “从古巴进口的咖啡豆,要研磨煮好以后,配上牛奶和方糖,送进大少爷的房间里。” “平时准备这些东西,需要多少时间?” “至少要半个小时。” “童哲的咖啡一向都是梁叔送的吗?” “对。梁叔从几年前就专门服侍大少爷了,其他的都不管。好像大少爷最信任梁叔。” “你发现梁叔的时候,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要说异常,就是佛堂的门开着,平时都是关着的。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眼就看见了梁叔。” “你进来以后碰过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我哪有胆量啊,看见梁叔背上的刀,就跑去找大少爷了。” “当时,童哲在哪里,在做什么?” “大少爷在客厅看书,等着我去找梁叔,送咖啡过去。” “然后你们就一起来了,童哲进来以后,有没有碰过什么东西?” “我没注意啊,他只看了一眼,就让我去找司徒先生了。” “你是说,他让你去找司徒。为什么你敲了我的房门?” “这我也不清楚。大少爷说,让我敲南面第三个房间,就能找到司徒先生了。” “你认识佛龛上面那块布吗?” “这是厨房里的,用来蒸面点的屉布。” 简单的询问到此,林遥不禁在心里说了句:“奇怪。” 与此同时,大家都聚集在客厅里了。听说梁叔出了事,除去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张妮以外,大家都很惊慌。 “我必须了解一下你们在凌晨00:00到06:20之间,都在哪里,做些什么?”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似乎都不想第一个说话。这时候,充分体现了张妮的勇敢。 “我先说吧。昨天晚上我和童雅回到房间的时候,是深夜23:45分,因为要计算时间做睡前的美容,我特别留意时间。我昨天晚上睡在童雅的房间里,我们聊天到很晚才睡,那时候是……” “凌晨01:30分了,我在临睡前看了床头表。我们一直睡到今天早上,被你敲醒为止。”童雅紧跟着张妮的话说。 她们之间似乎有着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等到两个女孩子打住了话头,坐在靠窗边的左坤站了起来。 “我昨天晚上和你们分开以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没看具体的时间。洗澡以后在床上看了会书,晚上快01:00的时候睡觉,和她们一样,我也是被你叫醒的。” 司徒没有记录,只是默默的记在心里。他转过头,问了问紧锁眉头的童浩说:“你呢?” “我23:30分就回房间了,因为今天有会要开,所以一直在看资料,凌晨03:00有点饿了,就去厨房找点吃的,回到房间以后是03:30分,那时候才睡。” “马海波,你呢?” 马海波目光飘忽了两下,似乎不想回答司徒的问题。 “马海波,现在不说,等警察来了你一样要说。”司徒有事急着做,没时间跟他耗。 “我,我在房间里和朋友视频聊天,一直到凌晨04:00左右才睡。” “好,说出你的朋友是谁以及联络方式,我们会去核实。另外,童哲和童浩,家里出了命案,你们想去工作怕是不可能了,希望你们能等到警方的人来再做安排。” “也只能这样了,童浩,你打个电话去公司取消今天的日程,我也不去上班了。 童浩似乎非常不情愿,但他还是听了童哲的话,打电话去公司重新安排了会议时间。 这时候,司徒拉着张妮走到一边,悄悄的说:“帮个忙行吗?”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啊,你只要暂时拖住童哲,不让他和童浩和左坤有接触就行。” “一整天吗?需要用美人计吗?” “等到警察来了就行啊。” 张妮点头以后,立刻表现出女人独有的脆弱和胆怯,走到童哲面前说:“童大哥,你能不能陪陪我和小雅?” “别怕,有这么多人在,不会有事的。我先陪你们回房间。” 哈,不愧是演技卓越的明星,刚才那语气声音和表情,连自己都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了,这个帮手以后要经常利用才对啊。 张妮拉着童雅和童哲回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里只剩下司徒、童浩、马海波三人。 “马海波,你也先回房间吧,等一会还有事需要你帮忙呢。” 马海波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看了看已经楼梯,好像也非常想去陪伴张妮。 现在没有闲人了,司徒看了看没有离开的童浩,却是对方先开口说话。 “我就知道你要单独问我,说吧。” “你在凌晨03:00去厨房的时候,听见什么没有?” “很安静,非常安静。我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从你的房间去厨房要经过佛堂,那时候,佛堂的门是开的还是关着的?” “关着。那里发现了尸体,我总觉得有些忌讳,所以还特别看了一眼。我很确定那时候是关着的。” 这时,林遥和王嫂也走了过来,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以后,林遥插了一个问题。 “童浩,你进厨房的时候,在厨柜旁边的墙上,有没有发现这样的布?”林遥举着用塑料袋封好的屉布问。 “没留意,当时我只是找吃的,没注意其他地方。” “当时的厨房,在表面上都有什么东西?“ “很干净。一个托盘,一套咖啡用具。” “你说的咖啡用具都有什么?” “嗯,一个咖啡壶,一个牛奶小盅,一个小碟子,一个水杯和两个咖啡杯子。” 说到了这里,外面传来了警车鸣叫的声音。林遥示意了一下司徒,一个去门口迎接葛东明一行人,一个上了楼,找了童哲去。 司徒刚刚推开房间门,就看见张妮抱着枕头故做出来的娇弱样,心里吐糟她说:“还真是敬业。” “童哲,我要问你几个问题。昨天晚上你是几点睡的?” “你们离 恋耽美 分卷阅读6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开以后,我用了一会电脑,大概是快凌晨01:00才睡。” “睡前,你见过梁叔没有?” “没有。” “离开过房间吗?” “没有。” “今天早上,你几点起床?什么时候去找的王嫂?” “我习惯早上06:00起来,大概是06:20分吧,去找了王嫂。” “你直接就去找她了吗?” 童哲刚想回答这个问题,神情突然跳跃了一下,很快很不易察觉,但司徒还是看出他有些懊恼的情绪。 “童哲,记不清了吗?” “不,很清楚。我原本是想直接找梁叔,因为王嫂的房间离我的房间比较近,所以,我第一个找了她。” 心里,司徒冷笑三分。 此时,楼下已经传来了声响,司徒告诉他们说是警察来了,童哲立刻整理衣着,招呼妹妹一同起身出去迎接。而一直坐在床上的张妮,抱着枕头还喊着:“童哲哥,等等我啊。” 司徒不耐烦的一把拉住张妮,小声的告诉她:“戏过了。” “你不懂艺术。” 司徒苦笑。 楼下,葛东明带着一班弟兄就位,该去勘察现场的去勘察现场,该去录取口供的去录取口供,留下班主葛东明和万年跟班谭宁,扯着林遥在一旁咬耳朵。 “我说,你们是不是已经开始了?先说说吧,省得咱们撞车了。” “多少有点收获。等兄弟们忙完了再细谈吧。注意,童浩和童哲要分开询问,还有王嫂,这三个人的口供是关键。” “还有吗?” “这里还有一个叫左坤的法国人,要特别留意他。其他的没什么了。” “行。不过,这里的人太多了,我估计你和司徒也有点头疼了吧?” 林遥摇了摇头,这里面混杂太多问题。 亚伯汗的痛 12 几个人分别在不同的房间里被警察询问,这期间,司徒和林遥再次回到现场。早就熟悉他们的各位,基本上都当司徒是自己人了,再不济也是个家属啊。 “兄弟,把你那刷子借我。“司徒向一个提取指纹的警员说。 “我包里还有一个,你自己去拿好了。” 林遥皱着眉头,似乎不满司徒和一班兄弟相处的这么融洽! 司徒把刷子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在九宫八卦图上清刷,一旁的谭宁很好奇的靠过来问道:“你研究什么呢?” “我是想看看,昨晚有没有什么人碰过这个机关。自从上次你们走了以后,我特意嘱咐童家的人,绝对不可轻易靠近这里的。如果袭击死者的人目的是地下……” 不等他的话说完,谭宁一把抢过了他的手里的东西说道:“你怎么想的,地下密室已经没有什么了,凶手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司徒微笑着站起来,解释说:“我只是以防万一。” “那干脆打开不就知道了。”谭宁很纳闷,这司徒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谨慎了。 “呵呵,要是只有我和小遥,我早就打开了。不是还有你们正规部队在吗,好歹也该按照程序做。” “你少充好人,谭子,打开机关!”不知何时走过来的葛东明,非常鄙视司徒这种表面充好人的行为。 司徒无所谓的摊摊手,让开了地方给谭宁。 很快地下室的机关门被打开,司徒、谭宁、林遥、葛东明鱼贯而入。 地下室依旧保持着上一次警察来过以后的模样,曾经有韩云尸骨的地方,也被白色的线圈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显的凄冷异常。 四个人开始仔细的查看周围,只有林遥站在入口的门旁对着墙根较劲。 “看什么呢?”司徒走过来悄声的问。 “你看这里,擦痕还是新的。” 司徒看过去,在墙根下有一双带有擦痕的脚印,是新的。司徒拿出一个非常好用的手电筒来,林遥都诧异了。 “你哪来的?” “外面兄弟给的。” 林遥一个白眼翻过,叫了一声谭宁。 “你们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有擦痕吗?” 谭宁借着司徒手里的光亮细看,不多时就说:“没有,至少我不记得有。” “看吧,我就说凶手和这里有关。”司徒买好似的对林遥笑,还蹲下去,一边看一边说:“应该是个男的,这脚印不完整,需要你们回去做技术鉴定才能知道尺码。怎么还有擦痕呢,像是站在这里使劲蹬踩过什么一样。” “你们躲开。”谭宁把碍事的三个人推开,自己站在了脚印的位置上,随后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光滑的墙壁,下面有砖红的墙围,微微凸起,不过也就是有两三毫米这么多,谭宁蹲下身体后,就听司徒说:“这要是有机关,就该找叶慈来了,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啊。” “你最近越来越依赖别人了,要是不认识叶慈怎么办?自己想办法。”林遥发觉,司徒最近非常会使唤人。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我常说啊,兔子急了还蹬鹰呢,何况我们家小遥。” 在葛东明和谭宁鄙视的目光中,林遥很随意的回敬他:“你的傻气就像太阳一样环绕着地球,到处放射光芒。” 忍住,不能笑,旁观者们辛苦的忍耐着。 “小遥,你在夸奖我吗?” “不是我,是莎士比亚。” 噗哧! 噗哧! 司徒笑的颤颤肩,很暧昧的看了一眼挖苦自己的人,又说道:“别琢磨了,机关肯定不在这里。” “为什么?”谭宁不明白。 “脚印为什么有擦痕,因为有人发打不开某个机关,才会使蛮力留下了脚印。既然这样,机关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地方。 林遥也说道:“似乎进来的人在找一个隐藏的机关,却不知道打开的方法。如果这个人知道的话,不可能留下这样带有摩擦痕迹的脚印。这脚印不是微微用力就能留下的,一定是当时很着急,迫不及待的状态下强行要打开某个地方,才会留下这样的脚印。谭宁,我们应该试试其他地方才对。” 谭宁站起身来,对自己很失望的样子。 “别在意,他们俩不是正常人。”葛东明好心的安慰谭宁。 被葛东明调侃的俩人,早就一同离开了地下室,不过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谭宁诧异又惊讶的看着司徒手里的――大锤子! “你打算……” “我可没叶慈那两下子,可我有现代科技撑腰啊。” “你那算什么现代科技,可警告你啊,不能强行破坏。”葛东明气的瞪起眼睛。 司徒懒散的把手中的锤子拿起来,说道:“我也告诉你吧,现在叶慈忙的四脚朝天,根本没时间过来,你要是再找一个精通奇门术数的人,短则三五天,长则七八天,你要是有耐心等,我就不砸。” 葛东明立刻哑口无言,站在他们中间的林遥朝着谭宁扔过去一个眼神,对方很无奈的摇摇头,随后推着葛东明就往外走,还说:“出去研究研究,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葛东明看着谭宁的目光,分明是再说:“你小子也不正常了是不是,什么时候跟他们俩站在一条战线上了?” 默许了司徒暴力的做法,葛东明被谭宁拉出去。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司徒笑嘻嘻。 “体力活我来,你靠边点。” 林遥也不搭理司徒,走到有脚印的地方,用鞋子踢着墙围,不多时就确定了范围。 咚咚,林遥的脚下发出空洞的声音,他对民工司徒说:“就这了,小点劲啊。” 一锤子下去,墙面被打开了,事后,司徒的这种行为,被叶慈骂了足足了半个多小时,说他糟蹋东西。 墙根最底部,一个不大的小洞在他们面前出现,林遥拿开碎砖瓦砾,后面的司徒立刻送上手电,用来照明,嘴里还牢骚不断:“可千万别又是什么磁盘,我最怕那玩意。” “放心吧,这次不是磁盘了。”说着,林遥从里面拿出一个米黄的色的小笔记本来。 借着手电的光亮,他们打开了这个笔记本,不过才看了一分钟,就瞪大了眼睛,倒吸了冷气! 患者:24岁,性别女,血型a,眼角膜,支付金额五十万,已有货(货源自愿) 患者:56岁,性别男,血型ab,左肾,支付金额七十万,已有货(货源非自愿) 患者:32岁,性别男,血型a,肝脏,支付金额七十万,已有货(货源非自愿) 患者,28岁,性别女,血型rh阴性ab,心脏瓣膜,等待支付金额一百万,配货中(货源锁定) “这是……”林遥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或者说他不愿相信。 “这群狗娘养的,居然盗取人体器官!” 意识到事情很严重了,他们急忙把葛东明喊下来。 同他们一样,葛东明看明白以后,也是震惊的不得了。 “我马上回局里验证一下这是谁的笔迹,现场的检验结果出来我就让谭宁给你们送过来。” “等等,我要先复印一份笔记本里的内容。”司徒很谨慎。 “我回去用电脑给你传一份。” “不行,放在电脑里,那就等于是放在广告栏里一样。那些人无孔不入,像叶慈和江雨那样的黑客高手,组织里也有。让谭宁跟着我们,先找地方复印一份再说。小遥,现在就走。东明,在我们回来以前,你不能撤,不能让左坤和童哲有交流,能行吗?” “没问题。” 林遥从没有见过这样紧张的司徒,此刻,他早就不管什么规矩了,无视了葛东明为难的表情,拉着谭宁就跟在司徒的后面。 在客厅里的一些人,发现他们三个各个神色凝重地走出来,谁都没敢多问,等到葛东明最后一个出来,大声喊道:“老姜,你马上跟着谭子他们。其他人都看个屁,干活!” 因为老宅里可没有复印机这种东西,他们只能开车去市区里。由谭宁介绍了一个非常保险又隐秘的地点,他们可以去哪里复印,据说,那家书店老板曾经是谭宁救助过的线人,对谭宁可说是鞠躬尽瘁了。 书店老板四十多岁,事先接到谭宁的电话以后,早早的在关了书店在门口等着。 见了面谭宁也不说什么客套话,几个人匆匆进了书店里,老板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回避了复印的那一刻,站在外面做闲来无事样。 很快有内容的半本笔记复印完毕,司徒谨慎的收好,这才和葛东明通了电话,方知道他们那边也快要收队了。 “现在怎么办?”谭宁问道。 “我和小遥回老宅,剩下的我们电话联络。” “我和老姜回组里等组长,晚一点我可能会回去送结果,你们俩随时都要开机。对了,小林,你明天必须去警校报道了,今天已经有不下四个电话来质问组长,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小林,我知道你很委屈,不过,还是希望你能体谅一下组长,他也不容易。” 林遥似有些无奈的叹息点了头。 回到老宅的路上,林遥反复思量后对司徒说:“现在可以明确了,老宅里排除你、我、张妮以外,剩下的六个人中有一个是组织的人。现在我必须知道,那本笔记是谁的,才能进一步调查。” “不管怎么说,组织的人是要取回这个笔记本。也许周知然的失踪也跟这个有关,如果在周知然失踪的那晚,刚好遇到了第一次去找笔记本的人,那就很有可能已经被杀。问题是,凶手用了什么方法带着周知然离开?” “对,周知然失踪的那晚,凶手没有找到笔记本,所以,才混进了亲友会。昨晚,应该是凶手第二次进入地下室,可我不明白,梁叔怎么也会在佛堂出现?” “这六个人里一定有人说谎。当时童哲说他晚上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可童浩在凌晨03:00左右去厨房的时候,明明看见了一套有两个杯子的咖啡用具。我仔细观察过,这些人里,只有童哲和左坤咖啡喝得最频繁。而马海波似乎一直都是苏打水,好像胃不好,而童浩,是典型的甜食主义者,我注意到他喝的东西都是王嫂准备的橙汁。” “关于厨房的咖啡用具我也注意到了,你看见童哲最后一次喝咖啡是什么时候?” “我们谈话的时候。当时有三个咖啡杯,为什么童浩在深夜看得到时候,却只有两个?也许在我们都回到房间以后,童哲又和什么人谈过话,那时候他让梁叔再次准备了咖啡。那么,和童哲谈话的人是谁呢?” “我们暂时还不能直接的询问童哲,要调查一点线索出来才行。另外,这六个人里最可疑的的就是左坤,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一点私人情绪没有夹带。我这么说是因为,我们对这个人完全不了解,所以,他的可能性最大。” “小遥,先别回老宅,在郊区多转一会,尽量保持车速。” 司徒突然改变了话题,这让林遥也多少明白些其中的意思。 “怎么,有人跟踪?” “好像是,别回头看。后面有一辆黑色的车,车牌不是本地的。我们从书店出来就一直在后面,慢点开,看看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林遥渐渐的放慢了车速,在车镜里很快发现了司徒说的那辆黑车。不过,令他们感到疑惑的是,车速刚刚慢下来,后面的黑车突然加速超过了他们。 因为那辆车贴有车模,完全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不是吗?”林遥纳闷。 “绝对是跟踪我们的。我们的车速慢了,他们就知道我们已经察觉到了……都是高手啊。” “现在不要节外生枝,我们先回老宅要紧。司徒,车牌你记下没有?” “记下了。” “发短信给和尚,让他查一查。” 俩个人放弃了追踪黑车的念头,很快就回到了老宅。 老宅的主客厅里,大家都在,看见他们回来以后,第一个迎上来的就是马海波。 “那些警察说不让我们随便离开,这怎么回事啊?今天晚上我还有一个约会呢。” 葛东明早就恢复了他一贯邋遢懒散的样子,走过去说道:“约会可以,不过不能离开本市。你想回家住,也可以。” 马海波的神情犹豫了一会,才说:“晚上我会回来。” 司徒看了一眼他,心道:“真是周家的人啊,发生了命案都不肯走。” 林遥清楚马海波的立场,不管他是否愿意,毕竟是周家派来的人,哪能由他自己做主。 “有事我们再联络吧,收队!”葛东明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暂时不去理会独自郁闷的马海波,林遥走到左坤面前:“左先生,能单独谈谈吗?” 此时,左坤拿着一本外文书看的很入神,听见林遥的话以后微微而笑,道:“当然可以 林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跟在他后面的左坤走到司徒身边的时候,特意朝着他暧昧的笑,这让一向很八卦的张妮对他投以不待见的眼神。 林遥的房间里。 “左先生……” “叫我左坤就好,不必见外。” “左坤,你昨晚回到房间是23:50分到凌晨00:00之间,回去以后你在房间看书,直到凌晨01:00才睡,这期间有没有离开过房间?” “没有,我一直在床上。” “有没有叫过梁叔或者王嫂为你送东西?” “没有,刷过牙了,我从来不会在深夜吃东西。” “你的房间左边是空的,右边就是童哲的房间,你在看书的期间,有没有听见他房里的声音?” 左坤优雅的将双手交叉放在腹前,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充满了深邃的未知望着对面的林遥,似笑而非笑。 “这里的隔音很好,我似乎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如果说,你有意误导我的思路,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误导你,为什么?” “因为你在怀疑,在你和司徒回到房间以后,我又返回了童哲的房间,我们进行了不知多久的谈话,如果没有人死亡,那这种事很平常。可偏偏已经死了一个人,这样的话,我这个最陌生的客人,就是你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从你们发现梁叔开始,就很巧妙的不让我和童哲接触,就表明你们已经开始针对我。我是个生意人,或多或少都会做点不合常规的事,但那只限于在法国,而不是在这里,我也更不可能用自己的大好前途去冒险,杀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但是,不管我怎么为自己解释,最后还要取决你们调查的结果,才能证明我的清白。我说的对不对,林遥?” 这个左坤,好难对付! 林遥看着他突然探过来的身体,他的脸上满是玩味的笑,似邪似魅,从他眼睛里放射出来的光,仿佛能吞噬一切,足够让胆小的人不寒而栗。 哼,不是没见过高手,他一个外来的和尚还想打开天窗念经?偏不让他如愿! 林遥一点慌乱惊讶的态度都没表露出来,冷静的足够别人怀疑他是否正常的对左坤和蔼一笑。 “左坤,看不出来你也有做侦探的天赋。可惜,你不过是个三流的侦探爱好者。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我们没有让任何在场人接触过,如果你在这里有警察朋友,不妨去问问,这里办案都是如此。毕竟你常年居住国外,不大了解这里的情况,人生地不熟的遇到这种事,难免会多想,放心吧,我们会尽快查出真相,让你度过一个快乐的假期。” 左坤不语,保持着对林遥凝视的状态直到听完他的话,才轻松的笑起来。 “这样我就放心了,幸亏遇到你这样出色的人,否则,我真是想要急着把我法国的律师找来呢。”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们会照顾好你的。”说着,林遥起了身,打开了房门。 左坤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门口林遥身边的时候,竟然在眨眼间靠得极近,仿佛诱惑的说:“希望这是你的真心话,要知道,客套话如隔着面纱接吻。” 除了司徒以外,林遥还没有和谁靠的这么近过,可触的呼吸热度就在脸上,他妖魅一般的混血面容,像魔鬼的面具,又像精灵的妆扮……只可惜,林遥更喜欢另一张无赖似的脸。 “雨果的名言我们老祖宗孔子也说过‘敏于事而慎于言’”毫不动摇,林遥开始反击。 “哈哈,难得会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人,当我是朋友吧,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左坤像是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很潇洒的离开了。 这个左坤是敌是友,为什么他的身上能闻到和司徒差不多的味道,也能感觉到组织的气息,更难以置信的是,这个人的眼睛里,对自己有着欣赏和敌视两种元素存在! 亚伯汗的痛 13 左坤离开了不久,司徒就回来了。 推开房门的司徒,一眼就看出他的小遥不对劲,赶忙走过去温柔的握住他的手问:‘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司徒……我们遇到很多麻烦。” “发生什么了,是不是左坤的事?”看着林遥单独审问左坤,司徒最开始还有多想,此时,他隐约察觉到,一定是左坤才让林遥这样的。 林遥拉着司徒坐在身边,很近。 什么都没着急问他,只是心疼他眉眼之间的疲惫之色,修长的手慢慢的抚摸着他柔软的发,给予最体贴的温暖。 林遥在司徒的温柔中沉浸了不多时,还是勒令自己“站起来”! 他将和左坤的对话全都内容告诉司徒,司徒听的很不高兴。不说案子的进展如何,左坤对林遥有意无意的逗弄,他就想冲出去给那混血小子一记狠拳。 “你的脸吓人了。不要为了案子以外的事动气,左坤对我那样,无非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掂量一下我的分量,好知道自己的情敌是什么角色。二,就是想离间我们。你觉得是哪种?” “现在还不好说,这个人很不好对付,有点聪明到邪恶的感觉。对了,告诉你我和童哲谈话的结果吧。” 司徒始终没有放开林遥的手,逐渐感觉到他的手转了暖,也舍不得放开。而这期间,林遥也知道了一些童哲那边的情况。 听司徒说,童哲并没有承认在深夜喝过咖啡,就更不会涉及到见过梁叔的问题了。童哲给出的回答,与警方询问的一样。 司徒和林遥都等于是徒劳无功。 “这样不是办法,我们还必须再问一次王嫂,一起去吧。”司徒拉着林遥。 “不,分开行动。我去找童浩,一些细节的问题还没有问清楚呢。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找王嫂和童浩一起过来,你乖乖的等我。” 苦恼的看着他离开,林遥又发觉到这个男人执拗的一面。 很快,司徒带着童浩和王嫂一同回来。 林遥很客气的给了他们每人一杯水,笑脸以待,可这并没有缓解王嫂的紧张感,童浩还是那种阴不阴阳不阳的样子,这样的人很难赢得他人的喜欢。 司徒打开录音笔放在一旁,开始询问。 “王嫂,以往梁叔在料理家务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习惯?” “这个我清楚,他是个有点洁癖的人,什么事都要一板一眼的,就算是一条抹布或者是一个小瓶子都要规规矩矩的放好,放不好了,他就不舒服。” “据你所知,在这里的人除了童哲以外,还有谁特别喜欢喝咖啡?” “就只有大少爷和左先生,其他的人,哦,小姐也要过一次。” “你说童雅,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八点左右。” “咖啡谁准备的?” “当然是我啊,我到这里来就是服侍小姐的。送到客厅的时候,马先生接过去了,是他给小姐亲自倒上咖啡的。那时候张小姐要了一杯水,也是马先生弄的。我很不好意思啊,那应该是我的工作。” “昨天晚上23:30分以后,你为谁准备过咖啡吗?” “没有,那时候我早睡了。” 他们的对话进行到这里,外面就传来了童雅叫喊王嫂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你,就先到这里吧。”司徒很尊敬长辈的亲自送王嫂离开。 回到房间以后,刚好是林遥向童浩提出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我感觉到,你有些忌讳童哲,对吗?” “这与案情有关吗?” “有!”回来的司徒肯定的回答他。 不等司徒坐下,童浩立刻站起来,很不客气的说:“这是我的私人问题,没有必要告诉你们,如果觉得我妨碍了公务,就去和我的律师谈,失陪了。” 司徒眼看着童浩大力的关上门离开,在扭过头去看看毫无态度的林遥,很无辜的问:“我说什么了?” 白眼一记送出,林遥懒得回答他这么弱智的问题。 “你也该察觉到了,这个童浩很怕童哲,似乎总是有意回避。” “我早就知道了,当初童雅曾经说过,就是童哲给童浩打个电话,都能把对方吓到。不过,他们之间也许只是古老家族的问题,跟案子未必能扯上关系。” “不,如果童浩惧怕童哲,那他会不会隐瞒某些问题。” “比如说?” “昨晚童浩真的就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司徒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时,林遥的电话就响了。 “小林,检验结果出来了,谭宁已经过去,你们俩都在吧?” “这么快?” “对,上面非常重视笔记本里的内容,连带着周知然的失踪案和韩云的谋杀案,都被列为大案,归属于专案组侦办。我马上就要去开会……小林,专案组里来了几个其他部门的人,我不是唯一的决策人了。” “我明白,放心吧,该怎么做我们心里有数。” “那就好,你再多修几天,下周去警校报道就可以。” 这以后,葛东明没有再说什么,很利落的挂了电话,可林遥却感到愧疚。葛东明顶着不少的压力,直到现在还是尽量的维护自己,能有这样一个上司,林遥更加舍不得重案组。 “小遥,是不是谭宁过来了?” “对。” “好,童浩的事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找个时间我单独找他谈。另外还有那个左坤……” “不用顾虑我,去吧。” 司徒的心情很难以言说尽,虽然他们都知道不可能为了任何人而少爱对方一点点,可毕竟左坤那赤(裸)裸的目光,让谁看了,都知道他别有用心。 林遥虽然平时脾气不好,可他很清楚,这种时候不能因为个人的原因阻碍了办案的进程,就算是明知道左坤总是在诱惑司徒,他也要让司徒去,不为别的,只为案子能早一天真相大白。哼哼,若是换了其他时间地点,他早就一掌劈飞那妖孽回法国了! 司徒起了身,走到林遥身边弯下腰来,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随后离去。 说实话,要面对左坤司徒也有些头疼,那小子的眼睛实在不讨人喜欢,像个钩子在勾你一样,相比之下,他却是爱极了某人那冷漠的眼神。 在走廊里点燃一支烟,正琢磨着该怎么去询问左坤的时候,刚好廖江雨来了电话。 “那姓左的我调查过了。这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跟他一起从法国来的,有三个退役的特种兵,还有一个世界一流的律师。他是在上个月十四号来的,什么丝绸生意纯属放屁!这小子在法国就是他妈的一个顶杠子,除了毒品和军火以外,这小子什么都做。八年前曾经在这里学习中文,以后每一年都来,不过很奇怪。” “奇怪什么?” “这小子只来一天,第二天就走,今年却不一样。今年初春,他就已经来过一次,就在本市住了一周,然后这人就跑了,没回法国。我查过,这人根本就没有出境记录,就是说……” “就是说,左坤在这里逗留了近一年的时间。” 初春……一周……本市…… 那个时间刚好是他们在琴心湖,本市……也就是韩云自杀前后不久的事……司徒沉思了一会,问道:“他入境时间是什么时候?” “我看看……三月十七号。” 不会吧……这么巧,这不刚好是琴心湖结案后不几天吗,也是韩云出国失踪的期间。 “江雨,他的家人你查过没有?” “靠,你他妈的当洒家我是谁啊,人家那是法国,不是你们家后院,我的手再长也有够不着的地方。我只能查出他老妈去世了,老爸还在。” “他没成家?” “没有。” “江雨,你放下所有的事,马上查一下左坤在本市居住的地方,还有,他都什么时候离开过本市,什么时候回来的。” “姥姥的,你个老色鬼早说啊!晚上给你电话。” 站在左坤的房门前,司徒犹豫了很久,也许里面的人就是他追踪的组织! 敲开左坤的房门,里面的人笑的还是那么优雅。 “欢迎,请进吧。“左坤让司徒进去以后,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司徒打量着房间里的情况,很简单,属于左坤的私人物品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几本书。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能感觉到左坤就在身后,司徒刚要转回身,就被握住了一只手。 “你的手指很长,皮肤也很好,一看就知道不做家务。” “我比较喜欢看别人做。”说着话的时候,司徒很自然的抽出自己的手。 这男人有毛病是不是,怎么还粘上了?看着没有后退,反而前进的混血男人,司徒很想发火。 后面就是沙发了,司徒无路可退,他们的鞋尖顶着鞋尖,俩个人的身高差不多,身材也不相伯仲。两个极好看的男人这么近的站着,实在很难评价出是否和谐。 “左坤,我耳朵不聋,你站远点说话我也能听见。” 那双墨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性感的嘴唇看。 “你怕我。” “有点。” “这么坦白?” “我不干充好汉的事。” “怕我什么?” “我有小遥,跟谁这么站着我都怕,他脾气不好。” 墨绿的眼睛看了看黑色的眼睛,似好笑。 “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6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他透明,却又比他难以捉摸。请原谅我的失礼,坐下吧。” 妈的,司徒在心里憋了一股火。 左坤是个年轻人,可他总是能流露出更加老成和睿智的一面。此刻,他面对司徒始终维持着一贯的优雅。 “你来找我一定有事,林遥已经找我谈过了,他该告诉过你。” “左坤,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为什么来的?” 左坤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表现出欢喜的样子出来,说道:“你又让我的预料出现错误了,难怪有人说,你是个不确定因素。既然你能这样问我,一定是详细的调查过,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观察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看我的底牌。” “什么意思?” “司徒,人不是我杀的,我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抱歉,接个电话。” 说道最关键的时候,左坤的电话嗡嗡的开始震动,司徒也不着急,既然他肯说,就不必急于一时。 左坤说的是法语,对于司徒来说只能听明白几个词而已。 “现在……我知道……你回来……我的……好吧……” 放下电话的左坤似乎很无奈,他重新面对司徒的时候,却依旧优雅。 “我必须立刻去见一个人。” “总还不至于没有说句话的时间吧?” “司徒,如果你想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今晚凌晨两点到市中心商贸酒店546房间见我,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小遥。” 这左坤,玩的什么? “怎么,不敢来?” “不见不散。” “好!” 左坤换了件衣服匆忙离开而司徒返回林遥房间的时候,谭宁已经到了。 “快过来,结果出来了。”林遥急忙招呼他坐下。 谭宁把几张纸放在桌子上,说道:“经过验证,确认了笔记本上的字迹就是韩云的。你们也该知道,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些盗卖人体器官的情况,不过,没有注明出处和地点,只有患者的年龄和器官名称,还有交易的金额。在最后一页上,写了一段话。‘未经过台风眼’。这样一来,就可以确认,韩云是组织的人没错。” “其他的呢?” “在你们注意的咖啡用具上,发现了指纹,有你、梁叔、童哲和左坤……” “这几奇怪了,按理说,我们使用过咖啡杯以后,梁叔应该清洗,指纹自然也会消失。为什么我们的指纹还在上面?那个玻璃水杯上有谁的指纹?”林遥问道。 “我看看……有童哲和梁叔的。“ 林遥沉默了,似乎有些问题想不通,一旁的司徒也是怀有心事,不言不语。不过,见他这样理不出头绪来,还是暂时放下了与左坤约定的犹豫,对他说道:“你是不是有疑问?” “是。童哲为什么要了咖啡的同时还要了一杯水,水杯上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只有梁叔和……谭宁,你打个电话回鉴证组问问,童哲的指纹在水杯的什么位置上。” 谭宁不敢耽搁,立刻打电话回去询问,很快就对林遥说:“在被子上部有他的指纹,除了小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都有,是自上而下的。” 林遥看了看身边的杯子,手掌整个罩住杯口抓了起来,说道:“就是这样……这说明,喝水的人不是童哲。童哲只是把这杯水送到某个人的面前,而这个人要么就是戴着手套,要么就是没有碰水杯,所以上面才没有第三个人的指纹。这就更加明确了,当晚,的确有一个人和童哲在一起。谁呢,左坤吗?谭宁,你继续说。”不能在一个问题上纠结,林遥放下杯子,让谭宁说下面的问题。 “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是凌晨01:30到02:00之间,尸体没有任何打斗过的迹象,机械性死亡,一刀致命。死者背部的凶器是一把小剑鱼折刀,全长190 ,凶手很准确在刺在心脏上,我们在刀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死者的胃里发现少量食物,有一点非常奇怪,在死者的口腔里发现一种物质。” “什么?” “纸灰。” “纸灰?” “对,究竟是什么纸,还没有结果出来,不过可以肯定是某种纸,燃烧以后的灰。死者的随身遗物里也都是很普通的东西,手表、衣服裤子、一块玉牌……” “什么玉牌?” “一种装饰物,穿在腰带上的,很普通的玉,刻成一个老虎头。死者的口袋里只有手帕,他的钥匙,我们是在死者居住的房间里里发现了……” 谭宁刚说到这里,司徒猛的站起来。 “回来时候我还想着呢,都忙糊涂了,谭宁,死者房间是否保持了原貌?” “是啊。” “走,去看看,我们边走边说。” 谭宁有点手忙脚乱的收拾一堆结果报告,林遥和司徒早就已经离开了房间。 他们三个人打开了死者梁叔的房间以后,司徒就开口说:“我们是不是估计错了。小遥,你看看,梁叔的床铺的整洁干净,桌子上的东西和非常整齐。” “对啊,这并不像匆忙之间离开的。王嫂说梁叔多少有点洁癖,按照他的这种性格来看,死者是早就准备好出去,问题是,当时的梁叔要去哪里?” 谭宁重新整理了挂在肩上有些歪斜的背包,开口道:“这一点我们也在调查,房间里没有发现任何文字和信件,在死者的遗物中也没有任何异常。不过,在佛堂那水盆上发现了死者的指纹。” “你是说,用来涮洗屉布的水盆吗?”林遥有些不解。 “对。你们该知道,屉布那种面料是不可能留下指纹的,所以,我们暂时还无法在那上面查出什么来。脚印的结果也出来了,是42号的男士皮鞋,我已经核对过,这里穿42号鞋的有马海波和左坤,童哲是43号,而童浩是40号。在我们去复印笔记本的时候,组长让人提取了每个人的脚印,没有一个符合。” “所有的鞋都提取了吗?” “是的。” 想到这里,司徒突然懊恼的咂了一下嘴,说道:“我不该强行打开机关。” “现在后悔也晚了,我该提醒你的,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点。”林遥也跟着懊恼起来,看的谭宁有点发懵。 “你们俩说什么呢?” “凶手在地下室留下了有摩擦痕迹的脚印,当时就是用手用力的抠扳着墙围,如果我没有打碎墙围,你们可能会在上面找到些东西。” “应该不会啊,凶手一定是戴着手套。” “就算戴着手套,以那种力度来看,手套也会在墙面上多少留下痕迹,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丁点的线索 ,这一点是我的疏忽。” “没关系,所有的碎片都已经被收集了,回去安排人一个碎片一个碎片的查,就算没有任何收获,也要查。你说的对,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丁点的线索。” 林遥看了看共事多年的谭宁,再次感觉到,自己身边有很多难得的好同事。 司徒拍了拍谭宁的手臂:“辛苦了,案子完结了,我请客。” “不用啊,这算什么辛苦。” “你跟他客气什么,到时候多叫几个兄弟,狠狠宰他一顿。“林遥一点不护己,怂恿着谭宁。 “我还要赶回去,这份报告给你们,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络。” 司徒本想亲自送谭宁走,可谭宁说都是自己人,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这一点,让司徒对这个很普通的男人,感到一些亲切感。 死者的房间里只有林遥和司徒,他们看着这整洁的房间,不知道自己第一时间的推测都有哪些是错的。可至少他们明白,死者不是在匆忙之下离开的。 “对了,江雨调查了左坤的基本情况,这人啊……”司徒把廖江雨的调查结果告诉给林遥,而林遥似乎一点不惊讶左坤不是等闲之辈的事实。 “我能感觉到,左坤是个不简单的人。这样一来,我就更加怀疑他,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绞进了这案子?似乎他另有目的,你看呢?” 该说吗,该告诉他吗?司徒心里有些犹豫。 不过是看他沉默不语了一会,林遥的心就郁闷了起来。该问吗,该问他是不是有事吗?到了现在,俩个人已经有了默契,他现在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而问与不问之间的尺度,自己却不知如何拿捏了。 知道瞒不过他,他这么聪明,又了解自己,即使现在不说,早晚会被他察觉,到时候更难说得清。 而重要的是,他不想再对他隐瞒任何事了。 亚伯汗的痛 14 “小遥……” “司徒……” “你先说。” “不,你先说。” “左坤今年年初到这里的来的时间,干好事我们在琴心湖的时间……我们不是曾经猜测过有一个人始终在观察我们,会不会就是他?” “我也这么怀疑过,如果真的是他,这左坤就可能是组织的人。我已经让江雨详细调查他所有出入本市的时间和地点,等拿到结果以后,我们会更清楚。” “好,左坤的事我们暂且放下。有一件事,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现场报告上说,地下室脚印是42号的男鞋,而根据组长提取的鞋印和现场的进行对比,却没有人符合。我怀疑,凶手一定是扔掉或者是藏起了行凶时穿的鞋。这里是郊外,在半夜要到外面去就要经过两道上锁的门,凶手未必有时间处理掉,也许那双鞋还在这老宅的附近。” “这要是找起来,可麻烦了。”说到这里,司徒一怕大腿就站起来了,说:“找,为什么不要,谭宁都能一点碎片一点碎片的去查,我怎么就不能去找一双鞋。自打我被重案组收了以后,这办事都不敢偷懒了,靠!” “又不是和尚,靠什么靠!被谭宁感动了你也不用积极表现,你自己想怎么做怎么做。” 司徒嘿嘿狗腿似的笑,还凑乎了过去。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看我受累,你也别找了。我估计东明也一定能察觉到这事,很快就能来了。我们还是在内部使劲吧。现在我必须找叶慈来一趟,让他看看这房子还什么出口没有,如果没有……凶手一定在我们之中。” “别磨蹭了,快去找叶慈来,我还得去找童浩。他嘴里一定要有情况没说,我必须撬开他的嘴。” “行,我联系叶慈。”说完,司徒拿出电话,很快就和叶慈通了话。不过……“叶慈那边走不开……好像被以前的对头缠住了。” “那你还等什么呢,去啊。这时候你不帮他,谁帮他?” “他需要帮忙吗?” “需不需要是一回事,你去不去是另外一回事!不是你使唤人家的时候了?” “好好好,我去,我去。”司徒这个高兴啊,自家的亲亲真是通情达理,爱死了。 等着司徒已经走了,林遥这才想起来,他刚才好像要说什么? 童浩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打开房门看见林遥的时候,多少有些抵触。 “我可以进去吗?”林遥礼貌的问。 “请进。” 房间里很干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些资料和两部手机电话,另外在床头柜上还有一杯橙汁。 “童浩,我现在已经不是重案组的警察了。” 不明白林遥怎么突然说这话,童浩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我得罪了几个大人物,被贬职去学校当了一个有名无实的老师。现在,你不是和警察在对话,是一个与你有同样境遇的人对话。你可以不说,也可以把我赶出去,但这样一来,案子的真相就有可能迟一天被揭开,现在已经死了两个,失踪一个,时间对我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你也被卷进来了。案子一天不完结,你就没办法正常工作。警方会24小时监视你,调查你,甚至拘审你。” “当我不懂法?我不过是嫌疑人而已,还用不着被警方拘审吧?” “错了。在地下室我们发现了凶手的脚印,是40号男士的皮鞋。在这里的人只有你一个穿40号的鞋。”好吧,自己说了谎,就看他能不能上钩了。 童浩惊讶的看着林遥说:“怎么可能,难道我穿了40号的鞋,就是最大的嫌疑吗?” “这个案子很复杂,我只能说,关于鞋印这一点,你的嫌疑最大。你是个生意人,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维护自己的利益和名誉,如果你依旧保持这样的态度,被重案组的人请回去喝茶是早晚的事。” 过了很久…… “你,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怕童哲?” “我从小就怕他,我们家族里的长幼观念很强,他是长子长孙,在我们这一辈人里,他就是天了。小的时候过年吃饭,我们都没资格上主席,只有他才行。这是我自小就被灌输的一种习惯,不,说是观念更确切。童哲这个人,平时对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很严格,苟言笑,就算是他的妹妹童雅,其实也很怕他。只不过,童哲很疼爱这个妹妹,童雅不是闹的太厉害,他基本都不管。” “昨天晚上,你去厨房的时候,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吗?……童浩……我可以答应你,这些话绝对不会告诉童家或者周家任何人。说吧……” “我……我……凌晨三点出房间的时候,刚好看见童哲的房门被一个人带上,还听见了一句话。” “什么话?” “你不守信用。” “谁说的?” “听不清,我只能听得出是男人,是童哲还是谁,我听不清。” “你确定那时候是凌晨03:00点吗?” “具体时间我无法确定,不过我在房间里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凌晨03:00,然后去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以后,就离开房间了。” “之后呢?” “我没在意,我不想去偷听,万一被童哲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什么早上不说?” “那时候只有司徒在场,他问我们大家的行动时间。童哲说晚上没有出去过,也没有见过任何人,明显是在说谎,我不想找麻烦,所以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有事隐瞒?” “因为你说明情况的时候,语言太流利了,就像早就想好了一样。刚才司徒问你有关童哲的事,你反应很大,我就想也许你还知道一些问题。童浩,你仔细回忆一下,那个声音像是谁的?” 童浩很吃力的想了大半天还是没有结果。 “很抱歉。” “没关系,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 离开了童浩的房间,林遥一直在想,深夜了,童哲究竟和谁见面?是对方还是童哲说出了那句话? “你不守信用。” 这样一句话,就表明了,童哲与某个人达成了协议,而其中的一个人违反了协议。是什么呢?又是谁呢? 这里的人和童哲都有关系,而说到利弊的话,就只有马海波和左坤了,所以,另一个人一定是这两个的其中一个!那么,他们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又是因为什么反悔了? 难道说,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杀了梁叔吗?如果这样的推测准确,那么就可以肯定一点,童哲知道谁是凶手! 但是,这其中似乎有很大的矛盾。当初童哲为什么要找司徒,还是那么迫不及待的?从童哲到这里以后,处处都透着古怪,如果他知道谁是罪犯,又或者参与了犯罪,那他为什么还要找司徒来? 是不是在进入老宅以后,童哲才发觉自己被动的和罪犯纠缠在一起了,进退由不得他?童浩说过,童哲在童家可说是天一样的地位,有谁能威胁到他?马海波?不可能,那个人虽然有点门道,可绝对不是童哲的对手!但是,马海波手中要是掌握了童哲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另当别论了。 会是马海波吗?在案发当晚,他和朋友在网上视频聊天到快天亮,他是不是凶手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如果他有半个小时,不,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能杀了梁叔! 会是左坤吗?左坤的态度很洒脱,似乎毫不担心自己被怀疑的事,这个人高明的琢磨不透。可这样,他的嫌疑也更大了。他隐瞒了真正的目的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案发的时候,他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第一个要仔细调查的人还是他! 揉着开始发紧的眉心,林遥突然开始想念司徒那温暖的怀抱了。 “堕落了,堕落了,没事想那个干什么!”发觉自己魂飞床第之间的人,大呼堕落,也不知道是不是欲求不满啊。 刚刚甩开了自己脱轨的念头,这就开始琢磨司徒和叶慈会不会有麻烦,如果他的恋人是位异性,就会打个电话过去表示一下急切的关心吧。可他偏偏找到了自己这个脾气糟糕的男人,知道他和叶慈在一起都快所向披靡了,还能有什么麻烦,打电话过去根本就是无聊之举,外带还有婆妈的嫌疑。晚一点,司徒会来电话说明情况的。 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点闲散,索性决定再次去佛堂现场看看。 这里已经充满了死气沉沉的压抑,曾几何时地面上有具尸体,一个生命被抹杀,所有的答案和原因都要他们找出来,给生者与死者满意的交代。 想想死者房间里整洁的状况,林遥可以肯定死者在深夜离开自己的房间,是早就决定好的。那么,他为什么要离开,要去做什么?会不会是在深夜为了给童哲煮咖啡才出去的,可怎么又到了佛堂? 尸体解剖报告上说,死者的口腔里有一种纸灰类的物质,在那个装满水的水盆上也有死者的指纹。 水盆是在地面上被发现的,而那块屉布是在佛龛上,这两者之间似乎存在着很微妙的关系, 林遥站在佛龛前仔细的看了又看,实在想不通,死者怎么会在半夜拿着一盆水进来?而那块屉布是不是死者拿进来的? 在佛堂林遥没有停留多久,就去了厨房。 当时,他们看见在厨房的桌子上有一套咖啡用具,其中还有一个水杯……水杯上有童哲和梁叔的指纹…… 想到这里,林遥打开了橱柜,可以看见里面有七八个相同的水杯,这个时候的光线刚好以斜射的角度照进橱柜,映在水杯上,林遥微微的侧过头,改变了角度,不由得倍感疑惑。 他带上手套拿出一个杯子,在落日的余辉中举过头顶看,为什么这杯子如此干净,一个指纹都没有? 再换了其他几个杯子,都是一样,别说一个指纹,半个指纹都没有。这太奇怪了! 把杯子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林遥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杯子似发呆。 每个人的房间都有杯子,那是定期有王嫂清洗的,清洗过后还会送回房间。而这些在橱柜里的杯子,就是供给大家在客厅时需要时所用。 根据自己的回忆,在客厅里碰触到杯子的人,只有童浩。马海波一直喝的是瓶装苏打水,张妮和童雅是喝她们自己的养颜茶,对了,好像在昨晚八点左右,张妮要过一杯清水,是马海波亲自为她准备…… 王嫂说,马海波也碰过咖啡用具,组里的检验结果没有发现他的指纹,这很正常。他们使用过以后,王嫂一定洗过。上面不会留有他的指纹,可为什么杯子上连半个指纹都没有? 按理说,就算所有的杯子被清洗过,也该留下清洗者的指纹才对。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林遥起了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喊着王嫂。 “来了,来了,林先生,您需要什么吗?”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王嫂问道。 “王嫂,昨天晚上八点以后,你洗过厨房里的杯子没有?” “没有啊。” “张妮和童雅喝完东西以后,你没有洗吗?” “没有。当时我急着做宵夜,那东西可不好做了。我就想着,把杯子先放一边,都做完以后再洗。可这一忙活,就忘了。” “是不是梁叔洗的?” “不可能的,这事他可不会帮我做。” “那从昨天晚上八点以后,你动过每个人房间的杯子吗?” “没有啊。应该是今天早上拿出来洗的,梁叔的事……我到现在还没去拿呢。” “你去忙吧。” 打发走了王嫂,林遥立刻从自己的房间开始收集每一个杯子。 自己房间两个,司徒房间一个,张妮和童雅的房间两个,童浩的房间一个,马海波的房间一个,童哲和左坤的房间都没有。这样就是七个杯子! 林遥戴着手套举起杯子,每个杯子上面果然有指纹!他马上开始联系谭宁,幸好对方还没有回到重案组。 “我现在不方便回组里,你要帮我送几个杯子做指纹鉴定,你在什么位置?” “海丽大街南面。” “别动,我这就赶过去。” 收好七个杯子,林遥匆匆离开了老宅。 见到了谭宁以后,简单的说了情况,就让谭宁立刻回去。 这边和谭宁分开,他又急着回老宅,路上正想要给司徒打电话,就接到了他的来电。 “这叶慈啊,我是彻底没说的了。五个人,被他打的全部重伤,还有一个差点成了太监。” “那现在你们怎么办?” “叶慈抽筋了,一定要送这几个倒霉鬼去医院。” “他有毛病啊,打都打了,还送什么医院,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也这么问他。他说了,这叫恩威并施。” “这又要花不少钱,他这恩施的有点过了。” “不用替他心疼,这小子钱多的三辈子都花不完。你呢,在做什么?” “我刚去见了谭宁,详细的情况不好说,见了面再谈吧。”刚说到这里,林遥突然在马路边上远远的看见了左坤,他正在急火火的追赶一个男人。那男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正在纳闷的时候,就听司徒说:“对了,小遥,我得跟你汇报件事,今天晚上……” 林遥的心思没有放在司徒的话里“你说什么……喂,喂……怎么又没电了,这什么破电话!”把没了电的电话扔在一边,再看左坤那边的情况,刚好那男人稍稍侧过了头,甩开了左坤的手,一闪念间,林遥像被闪电击中!而他的车也拐过了路口,错过了看清那男人的正脸。 林遥打转了方向盘掉转车头,自己接追过去。 妈的!林遥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么巧就遇到了红灯,想违章都没机会,前面停了好几辆车! 远处,左坤抓着男人不知道再说什么,而那个男人始终背对着自己,这把林遥急的,也不管车了,开了车门就跑过去。 在他的方向可以看见左坤他们旁边还跟着一辆黑色车,缓缓行驶,林遥绝对没有记错,那就是跟踪他和司徒的车! 林遥尽量不引起他么的注意跑过去,眼看着那男人就要回头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个金发的高大男人,奔到左坤他们身边说了什么,还非常专业的挡在那男人的前面,推着他直接就钻进了车里。 马路上只剩下左坤使劲的抓了一下头发,也跟着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 被发现了……那男人怎么像是……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去。打定主意的林遥,返回到自己的车里,朝着左坤的车行驶的方向追过去。 “怎么了?”叶慈把最后一个倒霉蛋扔上车,问了问有点不安的司徒。 “小遥突然挂了电话,再打就关机了。” “是没电了吧,担心就回去看看。” 司徒抬起手,看着手表上一个红色的闪光在慢慢的移动。 “他刚去见了谭宁,估计还在回老宅的路上,应该不会有事……我们还是靠考虑一下,等一会怎么应付警察吧。” “叫江雨过来。” 司徒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这一趟,数江雨最累了。”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司徒也上了车,为了避免麻烦,叫上了廖江雨让他尽快赶到医院。 果不其然,到了医院的以后,当地区所属的警察大大方方的跑来质问。司徒苦于和他们周旋,正在烦恼的时候,廖江雨打来电话说,遇到塞车怕是要晚一些时候才能赶到。 不出意料的,叶慈和司徒被带回了不属于林遥所属的警察局。 从一开始,司徒就没想过找葛东明那几个人来摆关系,叶慈更不可能找唐朔过来,尽管唐朔一再争取,他还是很轻松了表达了和司徒一样的意思。这点小事,让廖江雨来应付是绰绰有余。 可谁想到呢,这位平时雷厉风行的人物,今天也有迟到的时候,还晚到了近四个小时,这把司徒气的! 不过叶慈看见和廖江雨一起来的唐朔,这心里的那点火气也消散了,乖乖的等着被赎出去。 “你们家塞车塞到西伯利亚了吗,这时候才来?” “少废话,洒家我连滚带爬的过来了,你闭嘴吧,老色鬼!” 司徒这就纳闷了,怎么廖江雨的脾气这么大了?转过头看看唐朔,小动物直冲他摇头,看来有内情啊。 果然是廖大律师啊,不愧是廖大律师啊,半个小时不到到,就让这两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警察局,不过嘛,罚款还是要交滴。 出了警察局,司徒就急着给林遥打电话。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亚伯汗的痛 15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五一节好。 放假了,俺可以抓紧时间码字了。曾经答应过群里的一个孩子为她庆祝生日,又赶上五一放假,因此妖妖决定,连续日更三天。五一节过后,恢复两天一更。 因为时间关系,俺只能这样安排了,提早祝媛媛生日快乐。_ “怎么了,林遥还没开机吗?”看着他表情不对的叶慈,问道。 “他没回老宅,这是在……正西的……商业街附近啊。”看着手表上的追踪信号,很快司徒就确认了林遥的位置。 “别担心,既然他没用公用电话打给你,就说明没事。”叶慈了解担心自己爱人的心情,安慰着。 “我担心,他是没机会找电话打给我。” “不会,林遥不比你差,真的有什么危险了……” “嗯,林哥说过,如果他真的遇到危险了,会毁掉发讯器。如果你发现讯号没有了,就说明他遇到麻烦事。”唐朔在一旁插嘴。 “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事第一个该知道的因该是他啊。 “闲聊的时候,我也忘了哪天了。” “司徒,别担心。林遥那么聪明,要是真的遇到危险,不可能一点警示都不留给你。也许他在查案。” “可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还有事要告诉他呢,很重要的。” “什么?” 叶慈可是很少会这么好奇的,司徒没多想就告诉他了。这可急坏了唐朔,气死了廖江雨。 两人态度如下。 “司徒大哥,你必须要告诉林哥啊,要不然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靠你个死不了的老色鬼,把洒家我累得快吐白沫了,就为了保证你半夜约会,大半夜的见什么面,玩午夜惊魂啊?林遥知道了,掐不死你!” 司徒觉得自己很冤枉,就对不发表任何意见的叶慈说:“我对皇天后土发誓,绝对是去查案!” 廖江雨很鄙视的瞪了一眼!:“外带着来点婚外情。” “臭和尚,我今天得罪了你是不是,说话你留点口德,我是那样人吗?” “司徒大哥,你最好不要招惹江雨哥,他今天很可怜啊。被人家拒之门外不说,还差点被……” 叶慈的手很及时的捂住了他的嘴。 “司徒,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你尽快过去吧,我跟着你。” 没有回答叶慈的话,司徒笑的欠抽的勾搭着一脸官司的廖江雨调侃:“来来来,我给你分析分析,什么地方惹人家不高兴了?” “我他妈的一掌毙了你,赶紧滚吧!”说完,廖江雨急不待时的开车离去。 廖江雨走了,叶慈这才得空教育自家的小动物:“江雨的脸皮没有司徒的厚,你当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6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他的面揭短,他会闹脾气,这种事以后偷偷跟我说就好。” “可是他已经跟我讨论一路了,我以为大家都是自己人,没什么。” “是自己人没错,所以江雨不会生你的气。好了,上车吧,你跟着我。” 看着他们恩恩爱爱,司徒不知道自己是被夸奖了还是被臭损了。可重要的问题是,他的小遥在哪里啊?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想骂街了,那辆破黑车时不时的就能在眼前出现,跟了一会就没,然后再出现,然后再没,又不是拍灵异片,搞什么神出鬼没! 林遥追了四个多小时,早就没了耐心,可每次他想放弃的时候,那辆黑车总是能再次出现。这就像是…… 把全都心思都放在斗志斗勇中的林遥,忘记了及时和司徒取得联络。 不一会,他追踪的黑车就停下了,林遥看见那个高大的金发男人下了车,锁上车门以后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走过去。 把车停在一边,林遥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大约了过半个小时,金发男人走进了商贸酒店,林遥也跟着进去。 远远的站在大门口,看着金发男人在服务台前和接待人员说了几句话以后,进了电梯,他也赶紧跑过去。 根据接待人员提供的情况,那个金发男人名叫亚历山大,一个人包下了五楼的546房间。 林遥走出五楼的电梯,刚要寻找546房,就差点被突然返回来的亚历山大发现。他镇定的蹲在了大厅沙发的后面,才躲过去。 这家伙怎么刚回来就走了?是不是回来拿东西的?想了想,林遥放弃了继续跟踪亚历山大的想法,决定要去房间里看个究竟。 靠在门口听了听里面,厚实隔音效果顶级的房门让他什么都没有听见,虽然有些犹豫,但是林遥还是用自己并不熟练的技术,鼓捣了好半天,才打开了门。 这是一套很豪华的套房,走进去就能看见宽敞的客厅,左边是豪华的浴室,右边是卧室。 这时候,从敞开的浴室门散发了潮湿的热度,似乎刚有人洗过澡。 卧室的门有一条小缝隙开着,柔和的灯光从缝隙里透出来,明显是有人在的样子。林轻轻地走过去,靠近卧室的门,还是很难在小缝隙里听清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于是,大了胆量慢慢的把缝隙扩大。 什么感觉能用“怒火焚天”来形容?就是此时此刻林遥的感觉! 看着卧室里那个单人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及其暧昧的重叠在一起,看清了他心心爱爱的那一个竟然还是在下面,林遥认为自己绝对有充分的理由杀人。 司徒看见林遥那一瞬间,大脑就一片空白了,他没想到的是,刚到这里左坤一直含含糊糊的说话,突然就粘上来的时候,不等把他一脚踹飞,自家的警察竟然出现了。 完了,肯定要死无全尸了,自己穿了无数小鞋挨打挨骂,甚至n次差点成为烈士才挽回的爱情啊,就这么眼看着要陨落了。 正在为自己悲伤的司徒完全没有想到,林遥会突然冲过来,一把推开了左坤,抓住自己的衣领就扯了起来,对左坤藐视的说:“这个爷们是我的。”说完,扯着他就走。 左坤还是那么优雅,看着他们的背影,道:“司徒,你违背了我们的誓言。” 林遥停下来,回头冷漠傲然的回敬他:“法国佬,少给我配药。再告诉你一句咱们老祖宗的话,强龙不压地头蛇,惹急了我,我让你这条虫爬回法国!”说完,扯着非常震惊的司徒就走,还气呼呼的说:“妈的,回去再跟你算账!” 从头到尾连点声都没出的司徒,很想找个人问问,自己到底来干什么了? 推搡着胆怯的幸福的欠抽的某厮,刚走到电梯门口,就看见从里面出来的两个人神色焦急。 “林哥!” “还是没赶上。别站着了,进来再说。”叶慈一手抓一个,把两个有点发呆的人拉进电梯内部。 四个人站在电梯里,门缓缓合上以后,叶慈觉得自己该为司徒说说好话。 “林遥,左坤约司徒来见面,本来司徒想告诉你的,可你的电话没电了。我们担心会发生意外,就一起来。我看见你进入电梯以后,就赶忙追你,可还是没赶上。别怪司徒,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哥们,你是我天使啊!!司徒在内心呐喊着。 林遥什么都没有说,知道他们走出电梯,离开酒店到了地下停车场,林遥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身边忐忑不安的司徒。 看着……看着……还是看着……终于。 “小遥,你说句话行不行?”光是这么看着,他心里没底啊。 “这左坤是有意引我到这里来的……你和他之间有什么约定?” “没有,绝对不没有。我心里有你,怎么可能和其他人有约定。” 林遥挺无奈的白了一眼,说道:“谁问你这个了!你到这里来,他是怎么说的?你们为什么要见面?” 司徒眨巴眨巴眼睛:“你,你不生我气?” 林遥看上去相当无奈的说:“他既然能单独约你来,肯定有问题。换作是我,我也会来。说吧,你们到底都谈了什么?”哼哼,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家伙才不会出轨。 冷汗啊,先擦擦再说。 “他约我到这里来是打算说出此行的目的,虽然我也有些怀疑,可毕竟是条线索。他曾经警告我,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你。” “这就奇怪了,既然他不准你让我知道,为什么还要引我过来?对了司徒,你看见一个身高过190公分的金发男人了吗?” “没有。” “这就更确定了,左坤有意引我过来,看见你们亲热的画面。我在回老宅的路上,无意看见他,一直追在后面。 我知道被他发现了,最开始我以为他们逃脱的手法很高明,没用二十分钟我就跟丢了,可过了一会又出现了,反反复复,我一直追了四个小时才到这里。 我说的金发男人就是给左坤开车的,而左坤乘坐的那辆车,就是跟踪我们的那辆黑车。” 司徒打开车门的手停了下来,先招呼他打击上车再说。 车里,司徒点燃一支香烟,那灰白色的烟雾懒散的升腾消失,他低沉的声音才说道:“现在能确定是左坤在跟踪我们,但是有一点的确奇怪。他为什么要引小遥来这里,要求见面的时候还告诉我不能让小遥知道……” “我的想法可能幼稚点,会不会是所谓的‘癞蛤蟆掉脚面上’的问题?”唐朔很谨慎的说。 关于他说的这句歇后语,林遥是一头的雾水,唐朔便解释道:“‘癞蛤蟆掉脚面上’不咬你,也恶心死你!” 司徒忍不住笑了,叶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左坤的行动很古怪,不像是组织的人所为,可他又处处给我们找麻烦,这个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司徒察觉到左坤也许另有一种身份的可能性。 “我也觉得左坤不是组织的人。”林遥坐在副驾驶席上,扭过身子面对着司徒。 司徒并不奇怪林遥会这样认为,可他的话里似乎还有其他的意思,便问道:“你怎么想?” “今天我看见有一个男人和左坤在一起,他们之间好像有矛盾,一直在推推搡搡。我怀疑是自己眼花了,按照常规来说,我绝对不应该看见这个人才对!” “你看见谁了?”叶慈第一次开口,似乎他对这个问题才有兴趣。 林遥不确定该不该说出来,很犹豫的表情看着其他三个人一眼,用手指在空中虚画了几下,写了一个人名。 “不可能吧?”唐朔瞪大了眼睛。 叶慈和司徒都沉默不语的暗自推敲,林遥是否眼花的可能性。 末了。 “我只看了一眼侧脸,那人就被塞进了车里。” “这个人我来查,如果林遥没看错,那问题就不简单了,你们暂时不要和左坤硬碰硬。他现在的目的我们能明确的只有一个,离间你和林遥,只要你们之间能信任对方,不怕他再玩什么花招。”叶慈靠在车座上,像是要出征的大将。 “好,就这么决定。我和小遥回老宅,你那边查出什么结果马上打电话。 话到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多了,叶慈带着唐朔回家以后,一直没有说话。 “大兵哥,你打算什么去查?” “天亮就去。” “一开始我想跟你去的,可后来想想,觉得你一个人更有效率。我明天去找江雨哥,去他那里帮忙。” 叶慈很欣慰的看着自己的恋人,月色很美,怀里的人有些调皮的回抱着自己。 伸出了手关了灯,属于他们的甜蜜时光才刚刚开始,叶慈毫不介意忙里偷闲与恋人亲亲热热。 一路上,林遥的话不多,司徒倒是一直没停口。等他们回到了老宅,王嫂打开大门以后,司徒发现林遥气呼呼的表情,这一路上就没踏实过的心悬起来好高。 很殷勤的为林遥亲自打开了门,一进屋,林遥就暴怒的喊道:“妈的,在勾引你我扒光了他扔海里!” 好嘛,搞了半天,林遥是在气这个。 司徒没敢言语,这时候的林遥你越劝他,他气越大。任凭他摔摔打打吵吵骂骂了一会,看着他火气也差不多没了,这才凑过去。 “别气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让他有半点机会可称!任野风呼号,我是岿然不动!” 林遥露出笑颜,打从心底相信他。 “行了,有什么事天亮再说吧,先睡觉。没有好精神,什么都做不了。我说你啊,还打算赖在我这?” “没我抱着,你睡的着啊?” “找揍是吧?” “好好好,我不闹你了。回自己房间睡,要不然咱俩走一块不是讨论案情,就是讨论爱情,你还是睡不好。” 看着他走过来留下温柔的吻才离开,林遥总算是觉的内心舒服了一些。 一夜无话,在第二天上午八点左右林遥才走出房间。 客厅里,看见了正在吃药的童浩和正在打电话的马海波。 这时,司徒站在窗边朝他招手,等到他走过去就说: “看看,他们不慢吧?” 顺着司徒示意的目光往院落里看过去,一大群的警察正在做地毯式的搜查。 “怎么不叫醒我?组长来了吗?” “东明来过,刚才被电话找走了。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安排了人调查笔记本里的内容。里面不会死有个rh阴性血型的患者吗,这种罕见血型的患者,在医院里一定有记录。” “可这也等于大海捞针啊。我说今天童浩怎么没上班呢,每个人的房间都查过了?” “答应童哲的要求,先查了他的,查过了以后他就去上班了。童浩因为错过了时间,所以今天窝在这没有去公司。我怀疑东明昨晚就睡在大门口,早上五点就来了。你睡的沉,我没让人去叫你。” “到现在还没有收获,难道真的是外部人作案?” “现在都不好说,我办打算让叶慈过来看看的,可他现在的事很重要,只能我们自己来了。这房子太大,都不知道送哪里开始好。” “这边有组长的人在,我们不会很辛苦。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尽快找出周知然来,我总觉得,他和一系列的事都有关。” “江雨那边也快给我回信了,如果查出周知然和韩云有过接触,我们就能打开一扇门,不会像现在这样,陷入僵局。” 他们正说着,谭宁带着一身的寒气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起来了,我有事要说。”谭宁正打算接过司徒手里的半杯咖啡,不小心撞到了一起,杯子里的咖啡都洒在了林遥的手上。 对谭宁说了“这没什么“的林遥,在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手,一旁正要出去的马海波凑热闹的说:“还是洗洗的好,咖啡干了很粘,卫生间不是都有一次性的擦手纸吗,用手帕干什么?” “我习惯了用自己的手帕,那种一次性的东西,也是回收再造的。”他养成了十几年的习惯,可没打算改过。 “不多见了,现在还用手帕的人真是不多见了。”说完,马海波推开门走了,好像要回市里。 看着他离开,谭宁才说:“马海波的时间问题调查出来了。跟他视频的是一个女性,据说是马海波的女友。当晚他们的确一直在网上视频,但是,其中对方曾经离开半个小时。什么时间离开的已经不确定了,可很确定回来的时间是凌晨02:10。这个女性说,当晚她好像吃坏了肚子,在卫生间里坐了很久才出来,没有三十分钟,也有二十分钟。如果马海波在这个时候离开的话……” “那就刚好与梁叔的死亡时间吻合了。可对方离开的时间不是可以掌握的,这一点上,马海波的嫌疑就少了很多。”林遥似乎并不像谭宁那样肯定的认为马海波的嫌疑很大。 “谭宁,你把这个女人的地址给我,我要找她亲自谈一次。”司徒表情淡然,不知道在打算着什么。 谭宁把地址和名字抄给他以后,返回院落继续工作。 “你怀疑马海波?”林遥丝毫没有质问的口吻。 “如果说这是巧合,也太巧了。我一定要面对面和这个人谈一次才能确定,要是……啊,是江雨的电话。” 廖江雨的电话来的很及时,就是说电话里不好说得清,最好能让他们过去一趟。 “我们一起去吧,对了,快去吃点东西,我让王嫂给你留着呢。看着我干什么,不吃就不让去!” 林遥摇着头笑,有点喜欢这样被他霸道的管束着。 林遥去吃早餐,司徒穿上外衣和一众警察在院子里忙活。 等着林遥吃完了,回到房间里拿外衣的时候,童浩急匆匆的敲门。 “怎么了?”林遥问道。 童浩看上去不大好,满头大汗不说,脸色也很苍白。 “我,我肚子不舒服,房间的卫生间又坏了。能不能借你的用用?” “卫生间怎么坏了?” 童浩看上去很难堪,小声的说:“马桶堵了,我弄了好半天也没好。” 人有三急嘛,可以理解。不过,想想也对,他这样的人不大好意思说,自己拉肚子把马桶都堵住了,让王嫂另开一间给他。童哲马海波都不在,剩下的只有张妮和童雅,看来还算跟他有过些交集的自己是唯一的出路了。 “幸亏你来的及时,我马上就要走。这样吧,我把钥匙留给你,你随便用卫生间。” 童浩一愣,问道:“你房间里没有什么重要东西吗?” “重要的我会放在这里吗?”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说完,童浩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卫生间里。 还没等自己关上门,就听见了从卫生间里传来一阵一泄如洪的声音,林遥祈祷着,自己的卫生间不要被堵住。 路上林遥告诉童浩的健康问题,司徒却没有笑出来。 “怎么最近流行拉肚子吗?” 他的话让林遥也有意无意的警觉起来。 亚伯汗的痛 16 到了廖江雨的家,司徒大大方方的自己弄了几杯咖啡,坐下以后才正式听老友的调查结果。 “我长话短说。几年前,周知然和朋友和开了一家医院,一直是不冷不热。直到一年半以前,医院里突然连续发生几次患者突然性病变死亡的事件,而这些患者家属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纷纷捐献了死者的尸体。更奇怪的是,尸体有用的器官被摘除以后,竟然大部分流失。而更更奇怪的是,这些事,直到有人换眼角膜才被周知然发现。 当时,医院的情况很糟,因为几起突然死亡的事件,已经没有人愿意去他的医院了。而因为家庭贫困接受周知然资助的一个小男孩急需换的眼角膜,在记录上至少该有三四个,可到了最后竟然一个都没有了,周知然这才察觉到有问题。他召集了一批能人开始调查,结果是无功而返。 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周知然可以说是有头有脸的人,他费尽人力物力居然查不出个结果来,只能说明问题不简单。在今年年初的一月份,周知然突然停止了对这件事的所有调查,非常突然。 司徒让我查周知然与韩云之间的关系,周知然那边我只调查到这些。剩下的,是我从韩云那边调查的结果。 韩云是个大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在家待业好像要补习考研……” “这些我们都知道,说不知道的。”司徒有些着急的催促。 “我能查到的和警察一样,这个韩云除了基本资料以外,什么都查不到。不过,我倒是查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们过来看看……”说着,廖江雨带着两人进了书房。 廖江雨打开电话,点击一份储存的影音文件,廖江雨说道:“这是韩云出国时候的机场监视录像。” 林遥有点惊讶的问:“你从哪弄来的?” “某种特殊渠道。看看,这就是韩云,看见了吧?” “又不瞎,当然看见。”司徒回了一句。 “好,现在再看看这个吸烟区玻璃后面的人是谁。” 廖江雨暂停了画面,并使用工具放大了某个视角,好让他们看得更仔细。 林遥努力的去看着屏幕,却在认出廖江雨所指的人时,热血沸腾的说:“这是周知然!” “对,就是他。”说完,廖江雨点击了播放,画面上的周知然好像在打电话,说着什么。 “要是能知道他在说什么就好了。”林遥在这方面很不知足。 “这个已经知道了。我有个朋友会读唇语,我找他看过。这是他写下的话,你们看看吧。” 林遥接过廖江雨手里的纸,仔细的看。 “她刚到机场,他父母在我不能靠近……现在只有让你的人在那边查一下,有什么人和韩云接触,我们在另做打算。” 司徒又点燃了一支烟,沉默了许久。 “你的推测成了现实,这两个人之间果然有故事啊。” “不止这样。我敢打包票,韩云一定与器官丢失案有关,周知然是根据这个才盯上韩云。司徒,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周知然失踪,韩云死了……现在只能在一个人身上下手。” “谁?” 司徒手点着屏幕上的周知然说:“和他通电话的人!江雨,马上调查周知然在这个日子时间的通话记录,我们要找到那个和他通话的人!” “没问题,给我一个小时。” 司徒知道这位老友的习惯,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便拉着林遥去客厅等候。 一个小时过得很快,廖江雨打开书房门走出来的时候,结果已经很清楚了。 “这号码是个手机,一直被使用着,最后一次通话就在八分钟之前,是我来啊,还是你们来啊?”廖江雨拿出电话问道。 “我来。”司徒拿出电话的同时,林遥和廖江雨都紧紧的靠过去。 司徒拨了号码很厌烦的瞪了一眼廖江雨,心说,我家小遥靠过来是理所当然,你个臭和尚靠这么近干什么,一边去! 丝毫没理会司徒那种眼神,廖江雨大方的做粘糕。 号码果然被使用着,因为已经接通,不一会就有人接听了。 “喂?” 司徒一愣,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怎么还没说话啊?”廖江雨纳闷的问。 站在另一侧的林遥微叹了口气,问道:“对方是你认识的人吧?” “何止认识,真是冤家路窄啊。” “姥姥的你少卖关子,到底谁啊?” “你们也认识,是左坤。” “靠,又是那法国佬!” 在廖江雨惊讶的时候,没有看见林遥有点兴奋的笑容。 离开了廖江雨的家,俩个人在咖啡店里筹划着下一步的打算。 司徒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假设,他认为,周知然遇到的器官丢失案一定与组织有关,他查到了韩云的身上以后,就停止了表面所有的调查,亲自出马暗中追查。而韩云因为失恋自杀被父母送到国外,他就鞭长莫及了。但是周知然与左坤是如何相识的,司徒保留有待调查的结论。而自韩云出国以后,左坤便负责继续监视调查。 因此,也可以这样考虑,左坤并不是组织的人。 林遥放下了咖啡杯,对司徒的假设,有些地方并不赞同。 “首先,我也认为器官丢失案与组织有关,韩云也必定牵扯在这里面。但是,左坤在法国是个狠角色,他要追查韩云一定手到擒来,而韩云偷渡回国他会不会告知周知然呢?” “绝对有这可能。” “好,我们在这一点上又想到一起了。那么,周知然一定早就在国内等着韩云回来,我来做一个假设吧。 假设韩云回国以后,一直偷偷的行动,不知道背后有周知然在跟着。那么,韩云进入童家老宅,周知然必定做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准备。可韩云却在老宅失踪,而童家的老宅并不是容易进去的地方,那时候的周知然该是一筹莫展了。 不过机会还是找上他,童雅的邀请刚好成全了周知然,所以,他才会答应童雅的邀请。这之前,周知然一定通过某种关系知道老宅有地下室和机关,在当天晚上就独自去查看。” “不,你的推测里有一个盲点。”司徒提出意见。 “听我说完。左坤在今年年初就到了本市,这其间他一定和周知然一同追踪韩云,而周知然和童雅去老宅也一定会告诉左坤。我就会想,左坤到老宅是要找到周知然失踪的原因。” “小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所说的盲点,并不是在左坤的身上。 周知然知道韩云在老宅失踪这有可能,可他绝对不知道老宅的地下室和机关。想想他遗落在地下室的电话,上面有肥皂,这说明他是在意外的情况下进入地下室的。电话里有打给我的呼出记录,我们先不说他怎么知道了我的号码,就说他和左坤吧。如果他和左坤联手了,发生了意外的时候,他首先要联系的人自然是同伙人,左坤。而他为什么没有打过左坤的电话,也许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让他失踪的,就是左坤!” “司徒,你自相矛盾了。你刚说完左坤未必是组织的人,现在怎么反口就说,周知然的失踪与他有关?” “宝贝,谁能断定让周知然消失的人,就是组织的人?” 林遥一愣,随即懊恼自己的思维怎么还是追不上他。 “你的意思是说,周知然的失踪不是组织干的?” “我只能说这是我的假设。还有一点,即使周知然的失踪不是左坤直接造成的,也一定跟他有关系,否则,他不会想尽办法混进老宅。我们现在的线索很少,不知道左坤的真正目的,但是,我们已经知道,左坤、周知然、韩云之间有了关系。” 司徒说到这里,林遥突然用力的抓住他的手,眼睛闪闪发亮的说:“我们忘了一个人!” “你说童哲?” “不,是童雅!” 林遥的回答,让司徒有些意外。 “说来听听。” “童浩说周知然与童雅早就相识,这一点在你没接受童哲委托的时候,他怎么说谎?不管左坤找什么理由接近童哲,如果不是童哲说出亲友会的事,左坤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掺和进来?童浩曾经听过童哲和某个人的对话,说明他与某个人有了一定的利弊关系。在这个案子里,有什么能让童哲做出暗渡陈仓的事?只有他妹妹童雅,司徒,我突然有种想法。” “什么?” “韩云的笔记本出现在老宅地下室的暗格里,韩云是怎么知道老宅有地下室机关的,又是怎么知道地下室有暗格的?如果没有童家人指点,怕是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所以,韩云一定和童家人有关。童哲从一开始就为童雅说谎,这童家兄妹委托你查案的真正目的,也许根本就不是找出周知然。”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 “不,还有你没想到的。也许在最开始,童哲就和周知然达成了共盟,韩云一定不止一次进出老宅,童哲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而在追查韩云的期间,童哲发现童家里有韩云的接洽人,紧跟着韩云又在老宅失踪……” “如果按照你这样的推测,那就要颠覆所有的一切了。首先,童雅和周知然去老宅的时候,可不是谈分手,而失去寻找韩云。可为什么周知然失踪了,她却没事?” “宝贝,谁能确定当晚童雅就真的和周知然一同去了老宅?”林遥颇有兴趣的看着被他说的满面兴奋的人。 这个人啊,真是害人精,自己明明已经爱他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他却要他陷的更深。 “我明白了,周知然是独自去老宅调查却失了踪,而童家兄妹顾忌那个童家中和韩云接洽的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出面。所以,就编了一套说辞。” “我这些推测要有两个前提才能站稳脚跟。一,童哲究竟是怎么知道你这个人的?二,童雅和周知然去老宅前一天就告诉了两家人,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这好办,去问张妮就能明白。如果你的推测属实了,那就有最大的两个疑问,一,为什么周知然的电话上只有对我的呼出记录,二,为什么电话上有肥皂?” “最好让张妮跟我们出来,老宅里有童雅,我们说话不方便。如果我们的推测是对的。那么童家兄妹、左坤、周知然,这四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一条船上的。妈的,我们不是被涮了吗?” 司徒哈哈的笑,偷偷的握住他的手说:“没事,老公帮你讨回公道。” 含笑瞪了一眼,林遥招呼侍者结算。 用电话把张妮找出来做的很完美,一个小时后,三个人在郊区附近的一家小餐厅里见面。 张妮穿了一件浅绿的羽绒服,发白的牛仔裤,头上还有一个白色毛线的可爱帽子,这样的姑娘给寒冷的冬季带来几许春的温暖。 “不错啊,今天很比以往还要漂亮。“司徒对张妮有些妹妹般的喜爱。 “是不错吧,我今天多清凉可口啊。” 这是什么比喻?林遥笑了笑让她坐下。 张妮瞪大了眼睛似很兴奋,对面的两个好看男人,颇有些头疼的看着她问:“你兴奋个什么劲啊?” “我有种跟克格勃秘密接头的感觉,如果你们在穿上大衣竖起领子,带上把脸遮到一半的帽子,绝对就是,我敢说。” 这孩子,开始颠三倒四了,林遥看见司徒敲打了一下这位顶级红星的脑壳,很无奈的摇摇头。 “说正经事吧。张妮,当初你是怎么想到把司徒介绍给童家兄妹的?” “不是我介绍的啊。” “什么?” “详细的说,不是‘介绍’。我和童雅是老朋友嘛,她也知道我一直在找哥哥的事,琴心湖以后,我跟她见过面,把发生的事都跟她说了,她就知道了司徒和你。前一阵子她突然打电话来说家里出事了,跟我要你们的电话。” “那是否像他们说的那样,最开始是想找小遥来帮忙的?” “那是我建议的,因为我喜欢林遥嘛。” “哼哼,在我面前你倒是很磊落嘛。”司徒并不讨厌她。 “我还很光明呢。喜欢也是没用,你早就把人抢走,我只能放弃一个好男人,收获两个朋友。” “小妮子,你以前听童雅提起过周知然没有?” “没有,她说家里出事的时候,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那她跟你们老板的婚姻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啊。三年前,我曾经拍摄过一部四十集的室内剧,当时蛐蛐生了宝宝请产假,我就找童雅来陪我。我老板经常去片场探班,他们就认识了,于是就勾搭成奸了呗。不过,童家老爷子对演艺这一行很讨厌,严令童雅必须和我老板分手。” “然后呢?” “哈哈,童雅那丫头死倔的脾气,他们家老爷子刚骂完她,第二天她就抓了我老板去注册了。” “跟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6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像啊。”司徒打趣着自己的恋人。 “我有这么冲动吗?” “我当时也觉得她冲动了点,不过嘛,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们的对话也差不多了,林遥正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做,谭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结果出来了,你送来的几个杯子上,都有梁叔和王嫂的指纹,另外,在其中标号为‘s’的杯子上有马海波和张妮的指纹。” “好,我这边还需要再调查一些事,回头给你电话。” 放下电话以后,林遥的一双美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怎么了?”司徒问道。 “张妮,你先回去好不好?”要先支走张妮才行。 张妮嘟嘴不满意的说:“真是的,用完就甩啊,你们俩欠我一顿大餐啊。” “好好好,等案子结了,你想吃什么都行。“司徒起了身,亲自送她离开。 回到林遥的身边,司徒还未开口就听林遥说:“司徒,你也知道在案发当天晚上,马海波曾经给张妮倒过一杯水,昨天我查看过厨房里所有的杯子,一个指纹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不应该,至少该有洗杯子人的指纹。” “对,但事实上一个指纹都没有。我问过王嫂,她和梁叔都没有清洗过杯子,我就多了一个念头,把每个人房间的杯子都搜集起来,表上记号。司徒,你房间里杯子的记号是‘s’,上面有马海波和张妮的指纹。” 司徒立刻拿出笔和纸,在上面一边画一边说:“我的房间左边就是童浩,右边是空房,对面是你,你的右边是空房,左边是马海波……王嫂在张妮喝过水以后,就会把杯子收回到厨房去……你没问她之后的事吗?” “当时我只想着房间里的杯子,忽略了。” “奇怪,为什么有张妮和马海波指纹的杯子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他们的讨论算是还没有开始呢,林遥就听见司徒搭在椅子上外衣口袋里的电话铃声。 “是叶慈?” “是东明。” “组长?” “喂……咦?我们还在外面,你们多久时间能到,好,我们立刻回去。” “怎么了?”发觉司徒面色不对,林遥有些急了。 “快回去,童浩中毒,童雅报警,东明他们已经在路上。” 林遥来不及想的更多,扔下一张超过他们消费金额的钞票,跟着司徒离开。 亚伯汗的痛 17 回老宅的路上,他们与救护车擦肩而过,知道童浩有可能一息尚存,更急着赶回去。 院落里停了三辆警车,林遥诧异,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正在寻找葛东明,重案组一个跟林遥还算不错的同事走了过来。 “童浩怎么样了?”林遥急着问。 “发现的时候还没死,不知道还有没有救。这小子也算走运,拉肚子找佣人要盐水补充体力,结果溶解了一部分的毒性。” “发现毒物来源了吗?” “还没有,我们也正在调查。这一次,老大很不高兴啊,谭子为了帮你做指纹鉴定没叫他,却跟来一帮碍手碍脚的家伙。” “谁啊?” “哼哼,其中一个你也认识。” 刚说到这里,林遥就在门口看见了一张苦瓜脸。 说到林遥一眼就看见了那位挂着万年苦瓜脸的人,这心情郁闷的很。 “他也到专案组了?”偷偷问同事。 “是啊,还特意问起你呢。听说你被调职了,特别把你当反面教材在会议上表扬了一下。” “啊?”林遥诧异了。 “说什么‘我会尽力督促大家认真工作,要知道有一位好的领导比什么都重要。当初这里的一个不务正业的警官,在我和葛组长的督促下,出色的完成了工作,现在已经被调入警校任教’,你是不知道啊,老大那张脸掉地面上,好半天没提起来,差点没气死。” 真是能笑掉大牙,自己倒成了他培养的人才了! 司徒使劲忍住没笑出来,实在不想找死。 “行了,你们进去的时候都小心点吧,这老苦瓜脸严着呢,说不定不会让你们看现场。” “我知道。”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重案组的人了。 司徒可不管这些,他早就发现苦瓜脸一直在用一种惋惜外加厌恶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和林遥,这时候要是放过他,那就白自称是某人的“老公”了。 司徒跟林遥的同事打了招呼,陪在恋人身边朝门口走过去。 苦瓜脸刘老师阴沉个表情直到他们走到面前,司徒非常厚道的跟他大声招呼着:“好久不见了,苦老师。” 林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故作责备的样子纠正明知故犯的某人说:“是刘老师。” “不是姓‘苦’吗?” “我姓刘!”早知道一群人称呼自己什么,可这样被司徒当面说,这脸上就挂不住了。 “原来是刘老师,您慢慢看,我们先进去了。走了小遥,跑了快一天累不累?” 司徒目不斜视携起林遥的手,当苦瓜脸是透明人,站在门口的苦瓜脸气的头顶冒烟。 林遥想要甩开被众人看在眼里的亲密,司徒却说:“你还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一愣。 是啊,事到如今自己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和他之间早已是朗朗乾坤,面对那些敌视的,厌恶的,鄙夷的,才更要落落大方的迎过去。 林遥坦然而笑,被放开的时候一张凛然的脸宣告众人,胸怀坦荡荡! 葛东明偷偷的狠瞪俩个人,他被气的乌烟瘴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在那卿卿我我的眉来眼去,整天腻在一起,少看一眼能死啊! 知道这里还有外人在,葛东明不方便过来说明情况,林遥主动找他就不一样了,先做做样子似的打发了司徒去一边被审查,自己慢悠悠的走到前任上司面前,问好。 “组长,看起来气色不错,这两天休息的还好吧?” 这臭小子,诚心损人是不是? “好个屁!”组长大人爆了粗口。 “不闹你了,有什么需要我听话还不行吗。” “这还像话,去把那劳工牵过来。” “小心被他听见,不买你的账。” “只要抓住你,他永远都是重案组的无薪劳工。”何止无薪,还要倒贴呢。 葛东明美其名曰的是要亲自调查两人的在案发时的行踪,实则是要互通口风的把人带进了司徒的房间里。 “你让谭宁验证的杯子怎么回事?”童浩案的现场勘察才开始,明显葛东明比较在意林遥这边的事。 “我现在也是刚摸到点头绪,还说不清。在梁叔死亡的当晚八点左右,马海波曾经给张妮倒过一杯水,事后,有马海波和张妮指纹的杯子,却在司徒的房间被发现。” “这事你们抓紧,至于童浩的案子,是童雅报案。说自己去找童浩借书,才发现他倒在地上生命垂危。她先打了急救电话,通过相关人员的询问,才知道是中毒,这才打了电话报警。我们和救护车同时到的,童浩虽然没死,可短时间内脱离不了危险,就算他活下来,我们也没办法询问他。” “是会长期昏迷吗?”司徒问道。 “有这可能。兄弟们已经开始寻找毒物来源,初步判断是氰化物。” “我们什么时候能看现场?” “等我们走了吧。专案组这一次来,不知我一个人可以决定事情,跟着还来了两个副组长,我不好做的太露骨。” “我理解,其他人都问过口供了吗?” “问过了。” 根据葛东明的话,司徒在脑海里有了众人的时间表。 左坤昨天下午离开,至今没有回来。 童哲早上07:30去上班,人还在公司。 马海波早上08:00离开,此时正在赶回的途中。 童雅和张妮早上10:00点起床,她们与王嫂讨论煲汤技巧到中午。 中午12:30分,王嫂、张妮、童雅、童浩一起吃了午饭。 下午13:00左右,张妮说有事离开老宅。 张妮离开老宅以后,童雅一个人在房间里上网。她发现童浩的时候是下午14:40分,而那时童浩中毒不超过五分钟。在老宅里除了被害人,只有王嫂和童雅。 “就算是这样,也很难说下毒的就是这两个人。”林遥似自言自语。 “下毒这种事真是很麻烦,即使凶手不在场,也能做到。怎么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这里的问题太多,我都想住进来了。” “你可别来,你来谭宁就要跟来,突然冒出两个警察,对手就不敢动了。”司徒是怕他们又搅乱自己与林遥的甜蜜时光,本来就不多啊,再被他们搅一搅,就更没希望了。 “我不会来啊,这里有你们,我很放心。对了,你们从苏雯哪里得到的地址,已经查到了。是法国的一个小型单身公寓,专门租给那些留学生的。” “是韩云的住处?”林遥问道。 “对。因为是在国外,有些问题很难办,怕是要多等些时间才能有进一步的结果,所以,你们不要期待那边能有什么进展。” “我早料到了。”司徒贿赂葛东明香烟的行为好像成了习惯。 接过他的香烟,葛东明又继续说道:“我不想叮嘱你们什么,不过要记住,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告诉我。如果我没接电话,也要联系谭宁。” 林遥没有回答,他和司徒一样在葛东明的话里听出隐藏着的东西。 司徒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放低了自己的声音问他:“你们那边有眉目了?” 知道他问的是“内鬼“的事,葛东明也跟他一样压低嗓音说:“成立专案组的时候,也建立了一个网络系统,所有的相关资料都在里面,分三个等级提供给需要查阅的人,知道并且能使用这个系统的,只有专案的成员,每个人都有编号密码,按理说不可能发生问题,可前几天被黑了,有关组织的资料和一些重要记录全成了病毒。” “你们都没高手啊,被黑了还不做声?“司徒有些纳闷。不过,他立刻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虽然在脑子里已经几乎确定,但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怎么没有!所有创立系统的人都被内审,我们重新在技术组调来一个,这位不比顶级黑客差。不过,他虽然找到了对方的ip地址,可我们追过去早是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了。表面上我们说无法挽回,其实所有的资料都已经复原。” 司徒正琢磨着,有机会一定要让叶慈去看看。 “组长,我知道这事有点难为你,我想要一份专案组和你同级别的名单。” 看着林遥,葛东明觉得自己还是很辛苦的家长。 “不用这么麻烦,小遥,我会找人帮忙。”他还想要查的更多,现在葛东明已经是焦头烂额,还不如自己找人来做。 “和尚跟叶慈都忙不过来了,你还想怎么使唤他们?”林遥实在为这二位感到不平。 “没有必要性,我不会增加他们的工作量。我自然还有其他人选,东明现在不是自由身,他做什么怕是都会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一旦他被人猜忌,我们这边也不好办了。” “你打算找谁?”林遥有些不放心。 “鬼头,他熟悉警察局,是最好的人选。反正他一天到晚就是种菜,找来帮忙也没关系的。东明,以后你要是发现‘鬼头’在警察局出现,就知道他已经开始调查了。他一向喜欢独来独往,不会找你的,你只要装作没看见就好。” 听听,真是暖心窝子的话啊,没有白白把自己的得力属下嫁出去,赚回来了! “这样更好,组长,我们这边自己想办法,一旦有什么新的情况就让谭宁跟我们沟通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现在的葛东明真想抱着他们痛哭一场来表达自己的感动之情。 司徒还想和葛东明再说点什么呢,房门就被敲的震天响,说了一声请进以后,一个林遥也认识的警察急匆匆的走进来,看见他们三人似有口难言。 “都是自己人,说吧。”葛东明心说他还算有点机灵劲,知道把门关上。 “组长,已经发现毒物来源了,是在……在小林的卫生间里。” “什么?” 同时站起来三个人,吓到了早知道不会有好结果的警察。 “怎么会在他的房间里,具体位置?”葛东明急问道。 “一次性的擦手纸上,检查出有三张带有毒物的纸巾,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也找到用过的纸巾上面有毒,还有……” “还有什么?”司徒竟然出奇的冷静。 “在小林的钥匙上,也有毒。所以,刘老师和副组长请小林过去,想了解一下情况。” 林遥心下一沉,随即看着司徒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因素,这样的目光只有司徒可以看得明白。 司徒已明白,林遥和自己不谋而合了,于是就问葛东明说:”副组长是谁?” “杨磊和刘汉周,就是你们说的苦瓜脸,这个杨磊是我刚才说的电脑高手。前一个副组长因为系统被黑的事,撤了内审,他来以后就顶了位置。这小子能力很强,他要不是技术组的组长,我还真想拉他进重案组。去吧,有杨磊在,苦瓜脸不会为难你。” “司徒……” “我明白。东明,这里能说上话的人就你们三个吧?” “对,怎么了?” “那你陪小遥去吧,我不方便出面。” 这臭小子,分明是趁机搞鬼去了。葛东明扔过去一个眼神,意思是说:“别太过分。” 司徒看着林遥跟着葛东明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就翻身朝童浩的房间看了一眼,还不错,大部分都是重案组的人,于是,司徒很大方的进去。 和几个脸熟的人点头示意,还得到了一副手套,司徒这家属地位坐的是越来越稳。 看着地面上被圈画出的几个地方,可以明白。当时的童浩是头朝着房内趴在地面上,床上很整洁,床头柜上还有一个空杯子和一部手机。 他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放下了杯子,他就直接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马桶盖已经盖上了,司徒掀开以后发现里面都是污水,果然是堵的很厉害。 看看旁边的垃圾桶里都是用过的手纸,司徒把垃圾桶踢到,不介意用手去碰触脏污,一点一点的寻找着,终于在发现了一张白色的很硬的纸。 这好像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一页,上面都是数字组成的计算方式,司徒看着一组组的计算,心中默念“120=01 120=008x 135=0012657?……” 看到这里,司徒神秘的笑出声来,趁着众人不注意,用手机拍下了纸上的内容,随后把纸团扔回原处,扬长而去。 稳坐在客厅等着林遥回来,就看见了童哲急匆匆的走进来,他看见了司徒便迎上去。 “怎么了,怎么又出事了?” 司徒微笑的说:“童哲,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的谈一谈了?” “是有这必要,发生太多事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你知道,你比我还清楚要做什么。” “你的话我很难明白。” 司徒慢悠悠的起身,站在童哲的面前,道:“口乃心之门,守口不密,泄尽真机;意乃心之足,防意不严,走尽邪路。” 童哲惊骇的表情一闪,咬咬牙,似豁出去了! “林警官呢?” “他有事在自己房间脱不了身。” “你跟我来。” 童哲很谨慎的把房门关好以后,卸去他优雅的外表,几乎是焦躁又气愤的脱去外衣,把公事包随手扔在一边。 “心情不好?”司徒明知故问。 “你这是在讽刺?” “就算是,我也有这资格。先是被你隐瞒了一大堆的问题接受委托,再是被你反戈,我只讽刺,算是不错的态度了。” 童哲气恼的看着坐在床边的司徒,一肚子闷气无处发火。 “司徒,你知道了些什么?” “差不多都知道了,周知然与童雅早就认识,你和周知然之间的问题,你和左坤之间的隐私。” 童哲几乎窒息,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那微笑的脸,却读不出任何内容,只能开口问道:“你胡说什么,说这话该有根据,你有吗?” 哂笑的司徒早知他会有这样的反应,看来这一次是敲不开他的脑袋了,便说:“证据我可没有,不过,童浩出了事,你多少该负责任。不要跟我说什么与你无关的话,我不会追问你什么,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垫高了枕头好好想想吧。” 童哲没想到司徒这就要走,忍不住说:“你只想说这些?” “童哲,送你一句话‘君子团结而不勾结,小人勾结而不团结’。” 司徒走了,只留下童哲一个人在房间里咬牙扭眉,心里翻江倒海。 童哲知道,以自己的斤两想要从司徒的嘴里掏出什么话来,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不断的揣摩着,司徒究竟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 而走在外面的司徒也同样在估量着,自己这番敲打,需要多久才能让童哲开口说出一切。童哲是个关键的人,必须打开他的门。 司徒不是没有考虑过要在童雅身上下功夫,可问题是,童雅这碗水也不潜,似乎比童哲还要深。 为什么?因为童哲的行为总有那么一点保护的趋势,需要他保护的人自然是童雅,那么童雅就是比她哥哥问题还多的一种存在,不到关键时候,不能去碰童雅。 妈的,这案子不碰随便碰的人太多,左坤不能随便碰,童雅不能随便碰,能碰的只有童哲。好不容易林遥撬开了童浩的嘴,这小子又中了毒。周知然失踪,韩云一年前被杀,梁叔被杀,跟案子有关的冯晓航早就死了,牵扯到的袁可心也被杀……等等。 不对劲啊,这里面怎么冒出来许多的问题? 这个案子由周知然失踪引起,随后引出袁可心的电话,冯晓航的皮条客身份……从时间上来分析,袁可心死在前,然后是韩云,接下来是冯晓航……再有周知然失踪…… 会不会是这样的呢? 先假设冯晓航也是组织的人,他就一定和袁可心认识并且有某种连带联系,甚至可以说是搭档或上下级关系。那么,韩云就有可能认识袁可心,周知然遇到的器官盗窃案与韩云有关,是不是可以大胆的假设,冯晓航也把韩云拉进了组织,为其卖命? 袁可心当初被抓,在警察局的内鬼通风报信,组织派人杀了袁可心。而组织的人只是杀了她,却没有对她的家人动手,按照在魏鹏妻子(见生命的游戏)身上发生的悲剧来看,组织不可能放过袁可心的家人,没有动静就表示说,袁可心在组织里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可冯晓航的死却和袁可心、韩云有着关系,也就是说,冯晓航才是组织关注的人。如果用上下线来做比喻,那袁可心和韩云,就都是冯晓航的下线。 冯晓航甩了韩云,韩云就用曾经参与过的器官盗窃的证据威胁他要求和好,但冯晓航似乎一点没惯毛病,直接让组织派人杀了她! 而韩云也知道了自己被追杀,所以把事情告诉给了童雅,童雅安排她躲进老宅。 也许韩云在无意间发现了地下室的秘密,在危急关头藏在里面……不对了。 “不对了,不对了,后面的都不对了。”司徒一个人自言自语着,林遥房间的门打开了,三个人都阴沉着脸走出来。 亚伯汗的痛 18 看见林遥出来了,司徒立刻迎上去问:“结束了,累不累?” 看着司徒对林遥那温柔关怀的样子,有人鄙视了一眼。 “司徒,我要回组里一趟。” 司徒一愣,立刻把目光落在了阴沉着脸的葛东明身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陪你回去。”小声在他耳边低语。 “不用了,都是自己人,还担心什么。你也有事要忙,回头我给你电话。”话里暗示他一些事,早有默契的知道他有分寸做事。 “那好吧,我等你电话。” 司徒看着林遥的背影,心里积攒了太多的疑问需要去调查,此时不在他身边,并不愧疚。他深信,林遥是个比自己好要出色的人,他信他。 葛东明和苦瓜脸走到司徒面前,一个严肃沉稳,一个耀武扬威。 司徒早料到苦瓜脸会质问自己从凌晨回到老宅以后的情况,为了能早一点去调查案情,司徒尽量耐着性子回答问题,不过,他的注意力从未离开过还没有走出大门的人。 林遥不担心司徒会怎么样,知道自己回去警局以后一定能获得更多的线索,此行绝对不虚。 恰好此时拿着他要是的警察走过来,林耀本能的在脑海里跳跃出n个疑问,便说道:“兄弟,能不能给我看看?” 打死任何一个重案组的人都不会相信,林遥会杀人作案,那位同事说道:“随便看。” 在看着手上的钥匙,林遥反复思量着,为什么上面会有毒物?凶手绝对是在钥匙给了童浩以后才下的毒,若是在之前,自己一定也会沾上毒、可问题是,凶手什么时候接触过童浩? 老宅里只有张妮、童雅、王嫂三人,这三个人谁会下毒? 林遥摆弄着放在塑胶袋里的钥匙,想要拿出来仔细看看。 “你干什么!这是证物,你想干什么?” 苦瓜脸怒吼一声冲了过去,夺过林遥手里的钥匙,就把他推到一边。 虽然身体已经反应过来了,但是他却不能躲闪,身后就是一个在拍照取证的人,他不能撞到。林遥选择了让身体毫无支点的摔在花瓶上,额角渗出一线血液。 葛东明有点心疼了,林遥宁愿撞伤自己,也不肯干扰一点现场工作,这样的好警察,为什么要受到排挤?为什么要被贬职?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足够的权利保护更多像林遥这样的好下属? 瞬息之间,血液像沿江般翻滚着直冲头顶,司徒仅跨出一步就抓住了苦瓜脸肩上的衣服,撤回来就骂:“你这头蠢驴!” “你敢骂人!”苦瓜脸激了。 “我他妈的就骂你了!”司徒上狠话吼出,同时也挥出了拳头,众人都始料未及的看着苦瓜脸被打的鼻子窜血! “司徒,你干什么?“葛东明貌似很气愤的拉偏架,害苦瓜脸被踢数脚。 “司徒,你停下,听见没有!“林遥可没想到司徒的反应这么大,竟然动了手。这苦老师那是他的对手啊,看司徒毫不留情的样子,林遥担心他会惹上大麻烦。因此,紧紧的抱住,不肯放手。 推开葛东明,将林遥用力的抱在怀里,司徒照样把苦老师揍的遍地打滚,实在没了办法的葛东明只好拿出手铐。 “你再不停下,我铐了你!” 一声闷响,司徒在手铐面前给了苦老师一记重拳,几颗洁白的牙齿带着血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无声落在地面上。 冰冷的手铐铐在了司徒的手上,他的手在下一秒就被林遥拉进了怀里。 “组长,打开!”林遥红了眼睛。 “你一边去,他把人打成这样,我能放过吗?你小子想护短也看看情况再说话!”葛东明扯着嗓子喊,震惊了当场所有的人。 “我不管,就算你要带他回去,也把这个给我打开!”林遥寸步不让。 “你小子想造反啊?先把血擦擦。”还是心疼林遥啊,葛东明严厉的表象下包裹着一颗体恤他人的心。 司徒见有人扶着苦瓜脸去一旁简单的处理伤势,还不解气的说骂道:“妈的,就你这智商还办案?你要带他回去,无非是说他有嫌疑。 你当谁都像你一样白痴?谁会在自己的地盘杀人?小遥早上八点多就走了,童浩几点中毒?这期间童浩去过几次小遥房里的卫生间?用过多少次一次性的擦手纸?你个笨驴不会想想啊!这摆明了连嫁祸都算不上,你要是连这都不懂,大爷我可没时间从呼吸开始教你。” “都少说两句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过来一个人,身材高大,五官如雕刻般棱角分明。 他走到众人面前继续说道:“司徒说的很对,童浩中毒一案林遥没有嫌疑,不过他的证词举足轻重,需要反复推敲才可以,至于司徒,他打了人就要受到制裁,林遥,虽然你已经离开重案组,可还是警察,你该明白的。葛组长,安排车送老刘去医院,带司徒和林遥回组里。其他人继续工作。” 不用问,这个人一定是杨磊了! 葛东明气呼呼的找人来抬着半昏迷状态的苦瓜脸,还本想着分开林遥和司徒上不同的车,可林遥死活就是抓着司徒不放手,他气的直跺脚。 “滚滚滚,都给我滚上车去!” 葛东明亲自驾车带着司徒和林遥离开,杨磊说会稍晚一点赶回去。 “疼不疼?怎么才上了这么点药?”司徒关心着身边人。 “没事,就是擦破点皮而已。”本来就不是什么重伤,林遥满不在乎。 这种情侣间温柔对话,实在不适合被他听见,葛东明把钥匙扔到后面,林遥赶忙打开了司徒的手铐,葛东明非常不满意的责问:“你就不会轻点,打出毛病怎么办?” “这是老账新帐一起算,从他在办公室找小遥的麻烦那天开始,我就想海扁他一顿了。” 葛东明叹气,还不知道司徒这么记仇。 林遥也跟着叹气,道:“我也承认那苦瓜脸比较欠抽,可你就不能找其他机会?再说,你也不跟我商量就要混进警察局,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进去,何苦这样。”早知道他不会这样冲动,林遥意料到他所有图的行为,是因为什么。 “不行,过了这机会茶就凉了。我必须问问,是谁提起小遥又嫌疑的?” “还能有谁,被你打的人,那刘汉周后台很硬,又深得上司器重,你啊,真会给我找麻烦。”葛东明有点担心。 “没事,他奈何不了我。我必须在你们那住上一段时间,这样内鬼和老宅里的台风眼才能有所行动。另外,我估计着你们身边的内鬼已经知道了被察觉的事,开始做手脚转移你们的视线了。” 葛东明在车镜里看了一眼司徒,有些意外。 “组长,我和司徒的看法一样。你们没有察觉到吗?内鬼黑了内部系统要毁去所有的资料,这就表明要跑了。” “确切的说是要潜水了。你们那边的内鬼不再行动,老宅这边肯定也要隐藏起来。” “那加害童浩,是要杀人灭口吗?”葛东明似乎在自问。 司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林遥说:“司徒这样进了警察局,藏在老宅里的隐形人一定会跑出来,而警察局里的内鬼……”说到了这,林遥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说了?”葛东明问道。 “虽然我很不愿意这么办,但是……组长,你能关司徒多久时间?” “少则两天,多则两个月,有什么要求吗?” “关着他,直到他自己愿意出来。” 司徒微笑着不语,心说,他和自家亲亲又想到一起了。 葛东明不明白这两个人玩的是什么,疑惑的眼神打量他们。 林遥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飞快的写下一些东西以后交给葛东明,说:“组长,司徒进去的两天以后,你把风声放出去,说系统已经恢复,再把这个事也说出去。” 葛东明干脆把车停下,看着林遥给他的纸,很快就惊了! “你们怎么查到的?” “是廖江雨查出来的。组长,只要你把系统恢复和周知然与韩云的老账翻出去,内鬼一定会着急,他会有两种行动的可能性。一,跑路,二,接近司徒!” 葛东明死死的盯着林遥问:“你不担心他会出事吗?” 林遥 沉默半响,坚定地回答道:“我信他。” 司徒笑的很灿烂,像是最幸福的人。 俩疯子! 回到了警察局,司徒在电梯把电话塞给了林遥。小声的说:“里面有张照片,你仔细 恋耽美 分卷阅读7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琢磨琢磨。” 专案组的办公区并不是在重案组,而是在警察局最顶层,刚一进去,他们就被分开了。 林遥刚坐在小会议室里,就看见杨磊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他的表情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寒冷。 “林遥,我们以前也算是同事。只不过几乎没有见过,听说你调去做老师了,还没有报道吧?” “没有。” “你闹了重案组的事,天下皆知了,都在说你不会去警校,原来是去和司徒查案。我们来说说今天早上的事怎么样?”杨磊说话很客气,与他的冰山脸一点不相配。 “可以。今天早上凌晨02:30左右回到老宅一个人睡了,早上07:40分起床,在客厅吃过早饭以后8:50分和司徒一起离开。” “期间,童浩是几点跟你借的钥匙?” “应该是08:45到50之间。当时他看上去很糟糕,脸色苍白,都是汗水,看那样子很痛苦。” “在这之前,你的钥匙有人碰过没有?” “没有,一直在我身上。” “房间钥匙有备份吗?” “据我所知没有。” “能不能麻烦你再从头说一遍?” 在杨磊的要求下,林遥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七八遍,心说这杨磊真有那耐心,不过,他倒是很赞同这种做法,不断地听取口供,在脑子里就可以形成一种固定的模拟方式,不会有任何遗漏。 葛东明一直在另一个房间和司徒一起,此时,他眉头深锁,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实在搞不懂,司徒的脑袋是什么构造。 “我说,你的推论有没有证据啊?” “只有一个,还算不得证据。不过,你们不要听我的意见,该怎么查还怎么查,如果最后和我说的一样,那就证明我对了。” “你小子就会说风凉话,我听都听了,能不借鉴一下吗。再说,童浩案我们这边的现场勘查才结束,你这边就差不多给结案了,你让我当没听过啊,可能吗?” “这事我还没机会跟小遥说呢,估计很快他也能发现。另外,尽快让小遥去学校报到。” “我会告诉他。” “好,至于那姓刘的,他要怎么对我你们尽量别管,我会耐心等人找上门来。” “你太乱来,刘汉周是个很死心眼的人,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 “哼,我巴不得呢。好了,在送我去豪华套房前,还能不能见他?” 知道他想要见谁,葛东明点点头,说道:“你先等会,他那边完事了,我就带他过来。”说完,葛东明起身要走,却被司徒叫住。 “东明,那个杨磊什么来头?”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不,我要详细的资料。” “那就难办了。我只知道他毕业高等学府,脑袋上顶着两个硕士的帽子,不但是技术组的组长,还曾经做过检察官。他在四年前调到这里的,上下级的关系很好,老狐狸很信任他。” “在进专案组之前,他接触过袁可心的案子吗?” “应该没有吧,这我还真不知道。回头我问问吧。” “不要直接问本人。” 葛东明这才意识到,司徒在想什么。 “司徒,你怀疑他?” “你们专案组里的人都有嫌疑,特别是有权的几个,除了你以外,我都会怀疑。你说资料系统被侵入,只有专案组的人才知道这个系统的存在,傻瓜都明白,内鬼就在组里。而你说过,资料系统分三个级别,是不是只有组长、副组长级别的人才能看到一些最机密的资料?” “对,我们分为a、b、c三等,只有我和被撤职的那个副组长才有权利看a级的资料。那个刘汉周只有权力看b、c而已。” “现在的杨磊呢?” “他和我一样有最高权限。司徒,我觉得杨磊没有嫌疑,在系统建立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是内鬼,为什么还要回复系统里的资料?这说不过去。” “东明,你怎么就知道资料全部回复了?你怎么就能肯定,其中没有被删改的地方?你又不懂那玩意,就算你亲眼看着他做,又能看明白什么?”他有切身体会,坐在叶慈身边,他什么都没看懂。 这话让葛东明不敢言语了,略思考一会,才说:“我还真不能肯定。你让你的朋友详细调查吧,有了结果第一个告诉我。还有,这里是警察局,我好歹算是一片片长,你要做什么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别闹的太凶。” “我有分寸。对了,千万不能把我刚才让你看的东西给别人看了,我放长了线,你别吓跑了大鱼。” “知道啊。”葛东明不耐烦的打开门走了出去,刚好看见林遥和杨磊也从房间里出来,就朝他们走去。 杨磊对葛东明说了一些话,就提出要见司徒,看他的态度,并不反对林遥一同过去。 房门打开的时候,司徒就为他的小遥露出了温柔的笑,无视了另外两人的存在。 “司徒,我们第一次打交道,我叫杨磊,是专案组的副组长。“杨磊虽没好表情,可态度是好的,他还伸出了手。 和这个被自己怀疑的男人握手,司徒感觉到他手上满是老茧,像是自幼习武的廖江雨一样。 林遥不避嫌,拉着把椅子大大方方的坐在司徒身边,细看一眼他的神色。 “我没事,不用担心。“小声的安慰不是做给别人看,因为知道,林遥是真的在担心自己。 杨磊似乎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早有耳闻,且并不在乎。 杨磊反复的询问司徒和林遥相同的时间和行动,司徒也是有问必答,而坐在一旁的林遥始终没有说话,安静的陪伴在身边,似乎珍惜着每一秒的相处。 毫无悬念的,从医院传来刘汉周重伤的消息,也是毫无悬念的,司徒被请进了豪华套房。 看着他回头一笑,林遥回应他温柔的情意。 葛东明亲自送林遥到大门口,趁着四下无人才说:“你尽快去警校报道,我已经打了招呼,一天24小时随你自己安排。不过象征性的好好上几天班,以后你就是跑去与北极买牙签都没人管。” “现在司徒在里面,我想你不方便做什么,要是有事我会先和谭宁联系。” “这样最好” “还有,按照规矩一定会没收司徒的电话,现在他的所有来电都转接到我的手机上,你找个机会,让人把这个给他。” 手里是一部电话,葛东明诧异的问:“你什么时候跑出去买的?”他认得司徒的电话,和林遥给的可不一样。 “他身上本来就有两部电话,找机会给他。” 葛东明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收下了电话。 他们正要各奔东西的时候,不知道谭宁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了,看见林遥就气喘吁吁的抓了人走到墙角,葛东明很气闷的跟过去。 “你打哪出来?“葛东明没有万年跟班在身边,相当折手啊。 “老狐狸办公室。” “你去他办公室干什么?” “帮兄弟送文件去了。先不说这个,我听说一件事,正要找你呢,小林。” 见他紧张焦急的样子,林遥问道:“怎么了?” “千万不要让小唐去老宅,让他和叶慈有多远走多远,等案子结束再回来。” “为什么?” “为什么?” 林遥和葛东明异口同声的问道。 亚伯汗的痛 19 林遥和葛东明都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谭宁。 “完整的对话我没听见,我只听见老狐狸说,小唐有可能会在老宅,还有另一个人说,那就去老宅抓人。” “另外一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抓小唐?”葛东明有点发懵。 “我听不出来,也没见到人啊。不过我估计着肯定与叶慈有关。小唐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就算是有问题,也是和叶慈牵扯到一起了。” 一片乌云盖头。 “谭宁,我会让小唐有个好去处,今天你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我什么都没听见。组长,你说呢?” 这群兔崽子,要拉他一起下水是不是? 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葛东明转头就走。 上了车林遥就急着给唐朔打电话,对方一听这事,好半天没言语,闷闷的说了句:“我心里有数了。” 林遥有点担心的说:“有什么事尽快联系我,叶慈呢?” “他今晚回来,我们晚上见。” “好。见面再谈吧。” 唐朔身边有叶慈照应着,林遥并不担心。此时,他更在乎的是司徒说的那张照片。 打开储存图片的手机以后,林遥一时间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看到还有司徒特别在照片下面写的描述,不过才四个字而已“重量、份量。” 这是什么东西?这应该是司徒在童浩房间里找到的,那就是说,是童浩本人的写下的东西。不行,光是这么想还不够,必须去现场看看才行。 脚下猛踩油门,奔着老宅而去。 老宅的主客厅里,大家都愁眉不展的样子。童哲脸上波澜不惊,手里的电话却翻来覆去的摆弄着,频率之快正泄露了他焦虑的心态。 张妮陪在童雅的身边,似乎安慰她久久无法挥去的惊恐,乍看见童浩时那骇人的场面。 马海波是最后一个被警察问询的人,此时他坐在椅子上几乎是痉挛的癫着脚,偌大的客厅里只听见哒哒的声音。 林遥刚推开门走进去,就感受到这压抑的气氛。 “林警官,你回来了,司徒呢?”童哲问道。 “他在外面有事要办……左坤怎么没回来?”这里还差一人,怎么刚才忘了询问左坤的情况。 “他在市里已经被警察找去了,说是很晚才能回来。司徒什么能回来?” “还不清楚,事情很多,怕是要耽搁一段时间。王嫂在哪里?” 童哲明白林遥不再愿意提到司徒的事,他也不追问,唤来在后面的王嫂,静观。 “王嫂,麻烦你跟我过来。” 看着王嫂跟着林遥朝童浩的房间走过去,大家似乎都想跟在后面,林遥回头看了看全部起立的众人,只说:“麻烦你们先等等。” 童浩的房间并没有上锁,只是用警戒线拦在了门边,林遥一手挑起黄色的布条,让王嫂也跟着他一起进去。 “进来吧,没关系。只要你不乱碰任何东西就可以了。” 王嫂很拘谨的走进房间,脸色有些苍白。 林遥回手关了门,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问:“你今天早上什么时间看见了童浩?” “早上快六点的时候。警察来了,说要搜查童先生的房间。” “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他说要点盐冲水喝。再来就是中午吃午饭的时候,童先生吃过午饭以后,就会房间了。” “吃午饭?他吃得多吗?” “不多,只喝了一碗粥,吃了点凉菜。” “什么凉菜?” “红油笋尖。” “什么粥?” “海鲜粥。” “这一天,他没跟你要过什么药物吗?” “药物?没有啊。” “也没喝过鲜榨的果汁吗?” “没有。” “他跟你要盐是几点?” “好象是下午……14:50分左右吧。” “当时他状态怎么样?” “没什么啊,反正我是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对。” 问到这里的林遥,刚好走到了床头柜前,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慢慢的摸了摸桌面上被圈起的一个圆形,看似曾有杯子在这里。 林遥皱了一下眉头,回身问王嫂说:“在梁叔死的当天晚上,你曾经进过每个人的房间收杯子没有?” “收过,想和厨房里的杯子一起洗洗的,可后来忙的忘记了。” 林遥把整个身体都转回去,走近了王嫂,很严肃的问她说:“什么时候把杯子放回去的?” “不是我放的。我早说了啊,当时忙的忘了洗杯子,我估计是梁叔放回去的。” 林遥左思右想了一下,拉着王嫂就离开了童浩的房间。 急匆匆的走到厨房,林遥让王嫂回忆当初把被子都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放在流水台旁边的托盘上了。” “当时不是有几个厨房的杯子要洗吗,厨房的杯子放在哪里?” “当然是放在一起啊。” “就是说,你先把厨房的杯子放在靠托盘了里面的位置上,收回房间的杯子就放在外面是吗?” “不,当时是把厨房用过的杯子放在了托盘靠外面的地方,我从房间收回的杯子才放到里面了。” “怎么会从外至内放的?” “我这人干什么都是反着的,就是写字也是倒下笔。” “王嫂,张妮走了以后,童雅在什么地方?” “小姐一直在客厅里看书。” “你一直都能看着她吗?” “不能啊,我要忙家务啊,哪能盯着小姐看个没完。” “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 “嗯……快两点半吧。我去后院洗衣服,问小姐有没有需要洗的。” “你去洗衣服,怎么14:50左右就回来了?” “是童先生到后院找到我,说是他在厨房找不到盐,我这才回来的。” “当时童雅在哪?” “呦,这我可没注意,好像不在客厅了,我没看见她。” “好,麻烦你了王嫂。请你去把童雅小姐叫过来。” 林遥细想,童浩中毒的时间是下午15:10分,也就是跟王嫂要过盐水以后的事。这样一来就更奇怪了。 王嫂说童浩中午吃了海鲜粥和红油笋尖,拉肚子的人可以吃这些东西吗?明显是不能的,那童浩该有这种常识才对,既然他敢吃,说明是拉肚子的情况好转了,还是…… 回头看梁叔案发的当天,王嫂把厨房里使用过的杯子摆放在托盘里准备清洗,又拿了每个人房间的杯子过来,如果是常人的话,应该把先收起的杯子放在托盘靠里的位置上,而王嫂习惯反其道,颠倒了厨房和房间杯子的位置。 这样想来,一定是有人趁王嫂不注意拿走了杯子。这个人应该想要取的是厨房的杯子,却错拿了房间里的杯子,这样一来,杯子才会在司徒的房间出现。 问题是,杯子并不是王嫂送回房间的,那就只有梁叔,但是,杯子也不是梁叔送回房间的,那样的话,梁叔的指纹该留在每一个杯子上。 当天,只有张妮和童浩使用过杯子,再加上房间里八个杯子,就是正好十个杯子。现在梁叔已经死了,无法确认当时在托盘上到底有几个杯子。 老宅连续发生了两起命案,凶手肯定是一个人。所以,必须要先解开梁叔案,才能找出童浩案的线索出来。 对了,司徒曾经要去确认马海波女友的情况,看来只有自己去了。明天还要到警校,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林遥想到这里,童雅已经走到身边。 “你找我?”童雅坐在桌子旁不见往日的活力。 “对。说说你当时发现童浩的情况。” “好吧。这几天我闲着没事,就借童浩的书看,是上下册的小说,今天下午刚好看完上册,就去跟他借下册了。” “童雅,你好像很在意自己去找他的理由。” 童雅一愣,随即脸红。 “是你问我,我才说的啊。” “我问你在发现童浩时,他是什么情况,你误解了。” 老大不乐意的童雅白了一眼林遥,这才说道:“他门没锁,我敲了门也没等他说请进就进去了。我一向这样,对童浩我当自家人,没顾及太多。” “然后?” “然后就看见他躺在地面上,抓着衣服,马上要死翘翘的样子。我就打了电话叫救护车。” “你确定他是躺在地面上?” “当然啊。” “那时候他有意识吗?你动过房间里的东西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碰过。当时顾他都来不及了,还有心干别的?我发现他的时候,反正是还活着呢,我叫他,他也没回答,意识好像是有吧,我太惊慌,都记不清了。” “你最后一次看见童浩是什么时候?” “下午,他找王嫂要什么东西。” “那时候你在哪里?” “就在客厅啊。” “那好,就先这样吧。麻烦你了。” 童雅以为他会询问很久,没想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而已,不免有些纳闷,怏怏的离开。 怎么回事,为什么童浩要盐水的时候,王嫂没有看见童雅?而童雅却说她就在客厅里?这里面有什么文章,又或者是谁在说谎? 说谎的可能性不大,这种事只要让两个当事人核对一下,就能明白其中缘由,那么,为什么两人的证词不同? 童雅说她进入房间时,童浩躺在地面上抓着衣服,但是有过经验的人都知道,中毒的人大多是卷曲着身体,趴卧在地面上,而自己在童浩房间床头柜上看见了被圈画起来水杯的位置,也疑点重重。 想到这里,林遥拿出司徒的电话,打开了那张照有计算公式的图片,看了看,似乎越发的疑惑了。 “如果真的是他,那岂不是……他在怕什么,怕到了要灭口的地步?”林遥自言自语着,却被手中电话的铃声吓了一跳。 司徒的电话上显示着叶慈的号码,林遥顿时来哦了精神。 “叶慈,你回来了?” “啊,再有二十分钟就能到老宅。你们在哪里?” “在老宅,叶慈我必须告诉你,司徒进警察局了。详细情况见面再谈,我们换个地方见面吧。” “怎么了?”叶慈本能的察觉到,一定有事发生。 “见面再谈吧……”电话里说不清楚,林遥本想这样告诉叶慈,就听见主客厅里传来了唐朔的声音,不禁脱口而出说了句:“小唐怎么来了?” “我马上赶过去。”叶慈不等林遥说完,挂了电话。 心里的问题很多,林遥顾不得打回去叮嘱叶慈不要过来,他走出厨房,急奔主客厅而去。 唐朔穿了件很厚实的大衣,还带着帽子,似乎是坐着公车过来的。 “小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让你过来吗?” “我就是来看看,司徒大哥有事要办,你一个人少帮手,我过来供你差遣嘛。”唐朔打着哈哈。 这孩子好像知道自己有什么麻烦,故意来的。 “叶慈给你打电话没有?” 唐朔没有回答他,还是一个劲的笑,林遥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刚才在电话里叶慈最后一句说的那么焦急。 “你跟我过来。”正要拉着唐朔找没人地方仔细问问他,马海波猛的站起来,看样子忍耐了很久。 “我说你们怎么总是回避我们啊,我们也算是当事人,有什么话不能在我们面前说吗?” “我这是私事,与案子无关。”林遥懒的理他,拉着唐朔继续前行。 “只有你们才有私事,我也有啊。这地方真是被诅咒了,要不是我来……算了,我要回市里,晚上再回来。”马海波欲言又止,拿起身边的东西就要走。 “你等等,我还有事想问,能不能……”林遥开口留住马海波,却又不想放开唐朔。 “你先忙这边,我们等会再聊。”唐朔脱下外衣,坐在了沙发上。 林遥也只好这样,就走到马海波的面前,问道:“你今天早上离开之前,有没有见过童浩?” “见过,早上警察来过,我们都被吵醒,当然会见到。” “当时他看起来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睡不醒呗。” “你早我一会离开这里,请问,你去做什么了?” 听到林遥这个问题,马海波顿时恼了。 “你这个人到底要问什么啊,警察都没问我这么多。” “他们一定会问你这个问题,回答我马海波,你早上离开老宅去干什么了?”林遥冷着一张脸,俊美中的冷然气息爆发出来。 “我,我去,去周家。”马海波闷了吧唧的说。 原来失去汇报工作,碍于有童哲在场不好说出来。林遥在心里冷哼,用余光观察着毫无改变的童哲一眼。 “没事我走了。”马海波几乎是夺门而出的离开了老宅,林遥正要回身和唐朔会房间,就看见叶慈风尘仆仆的回来。 唐朔一愣,随即就笑开了脸迎上去,说:“你回来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叶慈的脸色不好看,无视所有的人,只在乎这个他担心了一路的小家伙。 “电话打了振动放包里,没听见。生气了?”靠近他偷偷的问,偷偷的抓住他的手,唐朔施展无敌笑颜,抹去他心头上的一抹暗色。 叶慈顿时温柔了,林遥在一旁一记白眼送他。 “好了,既然都回来了,就先去房间再说吧。“招呼他们进房间,不想别人看到他们之间越发严重的亲密状态。 “啊,林哥,我有点饿了,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唐朔不放开叶慈的手,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这一点让叶慈觉得开心,也觉得奇怪。 “好吧,出去吃点吧。“林遥感觉到唐朔似乎故意引开叶慈,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觉得最好顺着他。 “不用出去了,我做了很多饭菜,给你们热热。” 这个王嫂还真会看火候,偏偏这时候挽留,唐朔偷偷的狠瞪了一眼。 “那就不要出去了,外面要开很久的车才能找到饭店,我走以后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这个时候就饿了?”叶慈边说着边要拉唐朔去厨房。 唐朔似乎不敢再做的太露骨了,被叶慈拉着的时候使劲的朝林遥飞眼神,意思是让他快想办法。 这两人,真是…… “叶慈,跟我走,我有事告诉你。”只能来硬的了,林遥拿起唐朔的衣服给他,摆出一定要离开的架势。 叶慈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飞快的瞄了一眼在场的人,就跟着林遥打算着离开。 他们都已经开了房门,却看见从远远的地方驶来两辆没有开警灯警笛的警车,林遥就听见唐朔一声低呼:“糟了!” “出什么事了?”叶慈也感觉到唐朔的反常,拉着他追问。 “别问。林哥,你先带大兵哥离开这里,快一点。大兵哥,回头我再解释,你马上离开。” 叶慈看着面前神色慌张的人,说道:“你不说清楚,就让我走,一个人要面对什么?” “别问了,求你了,走吧,快走吧。” 求?他在求叶慈,林遥可从来没见唐朔求过叶慈,他惊讶,叶慈更惊讶。 抓住他的手腕,叶慈反其道而行之,迎着那已经靠近的警车就走过去,还说:“你有心保护我,也该问问我的意思。当我是什么,见不得光还是懦弱无能,什么时候需要你站在我面前挺身而出了?” 就知道他会这样的反应,所以才不敢接他电话啊。 “大兵哥,不能去,听我的好不好,先跟林哥走,我很快就告诉你为什么。” “别想。” 这人太固执了! 唐朔猛地用力扯住叶慈,急的快要红了眼眶。 “你相信我一次行不行!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能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大兵哥,我信任你,你也信任我好不好?” 紧咬着牙关,叶慈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妥协了。 “好,我走。”叶慈放开唐朔,朝林遥走过去。 “林哥,我把大兵哥交给你,你要把他藏好。等我给你打电话才能回来。” “放心,你怎么交给我的,我怎么还给你。”说完,和叶慈绕过主屋,走去后院,打算从那里离开。 刚走到后边院子,叶慈一把抓住林遥,绝对不允许他反对的说:“我不放心他,你走吧。” 呃!果然会搞鬼。 “叶慈,你……” “如果司徒让你走,你会吗?” 这种事还用想吗?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叶慈要施展身手上房,就拦住了他。 “跟我来。“ 叶慈和林遥躲在了位于主屋侧后方的小仓库后面,观察着前院的情况。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上飘下了雪花,越来越大,成片成片的雪花落在唐朔的身上,来不及融化。 站在风雪中,唐朔忐忑不安,只能不断地在心里思念着他的大兵哥,勇气就这样积满了他的胸膛。 那两辆警车终于停在了他面前。 门开了,两个都穿着警服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走了下来,看见唐朔以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过去。 唐朔和他们面对着面,说了:“大哥,二哥。” 另一辆警车的门也开了,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下了车。 唐朔鼓起勇气面对老人那炯炯的眼。 亚伯汗的痛 20 唐朔鼓起勇气面对老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轻声唤了:“老爸。” “唉……你呀,真会给家里找麻烦。”被唐朔叫做大哥的人,很无奈的叹息。 唐朔没有低头,他的眼睛始终看着父亲。 “小朔,还傻楞着干什么,跟爸解释清楚,你跟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二哥抢白,担心弟弟会受到责罚。 “我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这么简单。”唐朔没有辩解,也没有感到羞愧,他的大兵哥带给他足够的勇气。 “那人是男的,和你一样是个男的,你想气死爸妈是不是?”二哥发了火,喊叫起来。 “他是男的怎么了,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他?” “他是什么人爸早就调查清楚了,你是个警察啊小朔,他是个贼,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 “不准这么说他!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是他贼,我也认了,我爱他!” 啪!二哥的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唐朔的脸上。 “你太不懂事了,在爸面前说什么混帐话,走,回家去!”二哥抓住唐朔,气的不分轻重。 看见他被打,叶慈怎么都没能忍住,挣脱林遥的拉扯就冲了过去。 唐朔的大哥叫唐松,看见叶慈的那一瞬间,就瞪圆了眼睛。不是要去厮打,而是惊讶于叶慈快如闪电的步伐。 叶慈一把就死死抓住唐朔,扯进怀里。这孩子搞不清楚,早晚要面对的事,是该他们共同承担的。 “你,你怎么还不走,快走。”唐朔急的不得了。 “我是叶慈,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打人。他是你弟弟,做哥哥的该爱护才对。”哥哥早弟弟妹妹们出生,就该照顾爱护他们才对。 二哥的名字叫唐威,他只觉得被叶慈拉推了一下,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对他这个有功夫在身的人来说,可是件备受打击的事。 叶慈让人站在身边,和他一起面对家人,说道:“是我喜欢上他,你们要为难,也该找我。” “你别往自己身上揽,明明是我追求你啊。”唐朔跺脚喊着,气他不顾事实,分明是要一人承担。 啊!看不下去了,为什么唐朔的家人会来?为什么他一家子都是警察?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唐朔提起过? 这样的问题在林遥的脑子里飞闪而过,他也藏不住了,疾步走到众人面前。 这一看唐朔的老爸,差点没背过气去,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啊,唐朔竟然是警监的三公子! 该怎么打招呼?林遥不会玩了。 这时,大哥唐松开口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林警官,能不能借里面的房间用用?” 没见过,自己绝对没见过他大哥,这么熟悉的跟自己说话,一定是事先调查了很久。 “可以,都进来了吧,雪下大了。” 唐朔的父亲始终没有说话,倒是第一个跟着林遥走进了老宅。 主客厅里,大家都散了,林遥带着众人去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以后,老人稳稳落座,看二儿子又要开口质问,就说道:“唐威,你去到车里给我拿包烟。” 唐威看了一眼唐朔,起身离开了。 老人沉默了半响,说道:“还有房间吗,叶慈,我们单独谈谈。” “老爸!”唐朔好着急。 “没事,我有分寸的。”叶慈安慰身边人。 就这样,唐朔 恋耽美 分卷阅读7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睁睁的看着林遥打开司徒的房间,自己的父亲和恋人走了进去。 返回来的林遥实在没忍住啊,还是问了。 “你怎么从来没提过家人?” “局里只有老狐狸知道,我不想说自己是警监的儿子,进重案组是凭我自己的能力,这是父亲从小就教的。我老爸是警监,老妈是法官,大哥是法医,二哥是特警。” 这家族太可怕了! 难怪他在组里谁都没惧过啊,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他会怕谁?叶慈摊上这么一个恋人,就自求多福吧,林遥在心里感叹着。 这时,二哥唐威赶了回来,见父亲和叶慈不在,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放下香烟以后,坐在了唐朔的面前。 “我不该打你……疼不疼?” “你还少打我了。”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这次……小朔啊,二哥是担心你被骗了。再说,你爱上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上一个男人。男人啊,小朔,爸妈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大不了我……” “别说了,你想什么我们知道。”很少开口的唐松不用力的捶打了一下三弟的背,不似责备,更似关心。 林遥起了身打算离开,让他们兄弟好好说说话。 “林警官,谢谢你平时照顾我弟弟。”唐松突然说道。 “这没什么。你们慢慢聊吧。” 林遥离开了房间,不知道此时叶慈面对自己的岳父会表现的怎样,不由得联想到会不会有一天,司徒也要面对自己的家人? 切,在想什么,不是早就被赶出家了,当年一个学姐楞头愣脑的跑去家里向他示爱,自己不耐烦了爆出一直隐瞒的性向,引来家人一片斥责与鄙视。 林遥小的时候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和家人一点都不像?姐姐是个很爱干净的人,长的却是非常普通,父母也是没有任何美貌可取的人,顶多算得上是中等而已。自己怎么就会长成这样呢? 父母从来不认为林遥的美貌是好,也不认为是坏,他们根本不在乎外表。 而林遥自幼就与家人的关系不冷不热,感觉上他们不是同一类人,他不喜欢像家人那样整天埋在书堆里。 父母是老学究,姐姐是小学究,怎会接受自己异于常人的选择。 身为喜爱同性的林遥在那时,就和家人产生了隔阂,直到报考大学志愿的时候,自己选择的警校,彻底惹恼了父母,那次的家庭战争持续了多久,记忆已经模糊了,只是被赶出家门前,家人的话犹在耳旁。 母亲说:“我当没生过你过你这逆子。”原来母亲当他是逆子。 父亲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原来父亲要他传宗接代。 姐姐说:“你是主抛弃的罪人。”原来姐姐信教,而上帝是反对同性恋的。 摇了摇头,林遥挥去脑海中的陈年往事。 司徒房门被打开了,林遥站起身,看着左坤走了进来。 “林警官,你一个人再发什么呆?”左坤这脸皮真厚。 “想事情。你见过警方的人了?” “见过了,这里的警察办事效率很快,不管我在哪里,都能找到。”左坤有些苦恼的笑着,还真看不出哪里是在佩服的模样。 林遥明白这人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和他对话自然要谨慎一些,于是问道:“你在案发时候不在现场,不过是被询问而已。” 左坤哂笑,回问道:“林警官,你觉得不在现场就没有嫌疑了吗?” 这人很难对付。 “你是在问我个人的观点?” “对。” “不好说,要根据现场和一些要素来判断才行。” “你认为我有嫌疑吗?” “我还没有定论,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你早就和童浩相识,那就有必要调查清楚了。”言下之意在警告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左坤是个极聪明的人,当然听出了林遥的暗示,不过他依旧保持着一贯的风度,拆解林遥的招数。 “破解一切谜团,都要建立在有限的线索上,进行大胆的‘假设’,对你来说,我就像是个宝藏一样值得挖掘,我不会介意,随便你怎么调查都可以,希望到了最后你能有收获。” “我也希望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法国。” 他们之间刀枪剑戟的都在使在桌子下面,表面上都是友善亲切。就是两人的眼睛,噼里啪啦的直冒火星子,分明是在说另一番对话。 “姓林的小子,有本事来啊,我既然敢到这里混,就不怕你找麻烦。” “哼,左坤,现在你稳坐城楼抚琴饮酒,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现出原形,早晚让你滚回法国。” 心理大战眼神pk,都不知道他们要如何结束的时候,司徒房间的门打开了,走出来的叶慈和唐朔父亲,与此同时,唐朔也急匆匆的开了门,忧虑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 不跟这法国佬较劲了,林遥直接走到众人的中间,担心会有事发生。 众人都在沉默……叶慈的一声叹息,打破安静。 “你,你们谈了什么?”唐朔急着想知道。 叶慈没有走过去,站在老人身后慢慢抬起头,对唐朔说:“小唐,我们分手吧。” 短暂的惊讶,让林遥很难明白过来事态突变的原因,相信唐朔比他还要惊讶,果然。 “你,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以后当你是朋友,仅此而已。” 唐朔呆呆傻傻的看着毫无表情的叶慈,突然跨步到父亲面前,急喊着:“你说了什么,你跟他说了什么?” 唐家兄长拉住失去理智的小弟,然,人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 “大兵哥,你们谈了什么,为什么要分手?我老爸跟你说了什么?我不同意,不同意分手。” 此时,叶慈不再看他一眼,就转身朝门口走过去,唐朔甩开大哥的手,一把抓住了叶慈的衣摆。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你说过要一起面对,你说过……” “忘了吧,从现在起你可以当我是朋友,也可以当我是陌生人,还可以当我是……敌人。” 林遥看见唐朔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落下,而叶慈狠心的拍打掉他的手,头也不回一下绝情的离开。 “你回来,大兵哥,我不信,我不信你会离开我,大兵哥!” 唐家兄长根本拦不住他,唐朔像是要冲出牢笼的小兽,不怕会皮开肉裂,也要冲出去抓人。 “你把话说清再走,这样算什么,你当小唐是什么了?”林遥忍不住开了口。 “林警官,这是我的家事。”唐朔的父亲语气威严。 管他是什么警监,自己的小兄弟被欺负成这样,绝对不能不管。 林遥扭过头,不卑不亢的说:“我也希望自己是个冷血的人,对朋友发生的事视若无睹。”说完,林遥冷了脸和话,对那个背影说:“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出乎意料的,叶慈停下了脚步,而唐朔嘶吼着问他:“你到底怎么了?是我老爸威胁你吗,说了要抓你吗?你都说以前的事一点证据没有,谁也抓不到你的,以后不再干就是了,你是怕了还是怎么了?回答我,为什么?” 看着叶慈的背影,只能知道他深深的叹息… “小唐,我接受恋人是警察的身份,这已经是底线了,现在我不能接受恋人一家都是警察,我们从开始就是个错误。再见。” 叶慈打开了门,后面的人还在嘶吼着:“叶慈,你个混蛋!少用这种理由骗我!” “既然知道我在骗你,何必再问。” 妈的,这叶慈说走就走,林遥刚想要追出去,就听见唐朔问他父亲说:“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父亲没有任何一点气气愤的样子,却也没有理会唐朔,只是对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说:“给他准备一下,下个月送他去集训营。” “我不走,我不走,别想拆散我们,我不信他真的愿意分手。”唐朔像是疯了,两个哥哥根本拉不住他,他使劲的朝着门口挣去,要追上那人,问个清楚。 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林遥也顾不得追赶唐叶慈了,按住狂乱的唐朔,尽快让他安静下来,才能想出对策。 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和时间,唐朔死死的咬着嘴唇,拼了所有的能力忍耐着泪水,这模样反倒更让人心酸。 “很抱歉,我们必须带他回家。”唐松搀扶着唐朔起身,对林遥说临别的话。 “我可以去探望吗?”担心唐朔以后的状况,林遥必须去看看他。 “恐怕暂时不行,等他从集训营回来再说吧。我有你的电话号码,会联络的。” “好吧,照顾好他。”放开了拉着唐朔的手,林遥看着自己情如亲人的小兄弟,心下苦涩不堪,便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他,在耳边低语:“我会找到他,给你个交代。” 听得到唐朔呜咽的声音,看着他被兄长带走以后,林遥想杀了叶慈。 等到客厅里只剩下林遥以后,他才发觉,不知何时,左坤不见了。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妈的,叶慈那混蛋竟然关机!林遥连打了十几分钟都是关机,气的踹了一脚椅子,引来早就在偷看的童雅和张妮的惊呼。 回头瞪了一眼,两个小丫头吓的缩回了头。 这事必须告诉司徒,林遥拿出电话发了条短信过去。 “唐朔一家警察出现,叶慈提出分手,唐朔被带回家,叶慈关机找不到,我想杀人。” 不多时,司徒的短信就回来了。 “让为夫亲亲,不要生气了。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找到叶慈,想办法让唐朔留在你身边。去找鬼头。” 咦?怎么回事?司徒竟然说这里有文章,难不成叶慈不是心甘情愿分手,而是……不对,叶慈那种人可不怕威胁恐吓,唐警监怕是用这招没有用,那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叶慈主动提出分手的?该不是另有其他原因? 好死不死的又找不到叶慈本人,只能按照司徒说的,想办法留住小唐再说。 时间已经很紧张了,现在还要去找鬼头。 林遥急忙在司徒电话里查找到鬼头的号码,拨打过去。 不多时,电话有人接听。 “你好,我是林遥,还记得我吗?” “司徒呢?” “可以见面谈吗?” “我在城北鹤乡路叫魔笛的乐器行,过来吧。” 来不及想这人怎么会跑去乐器行了,林遥收好电话就跑了出去。 他们只是在乐器行会面,详谈的地点选择了一家环境不错的茶楼。 鬼头很少话说,一直听着林遥介绍情况,等到说到最后,他拿起茶杯在手中转了转,才说:“唐朔的父亲叫唐忠军,和我有过交情,他的事我会处理,专案组的人我负责调查,至于叶慈,你不要找他了。” “为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随他去吧。” 见面到看着他离开,足有三个多小时,可这位老大哥就说了两此次话,加在一起不过五十个字,高人是不是都这样?林遥偷偷的腹诽了一下。 此时此刻,林遥最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每次司徒找到鬼头,他都有求必应,他们之间到底什么交情啊? 别给自己找难题了,还是赶快破了案要紧。 林遥打转方向盘,就朝着马海波女朋友的家驶去。 这个女孩还算是能接受吧,这要无视她指甲上涂的黑黑的颜色,和手腕上带的乱七八糟的骨头手链。 知道林遥是警察,为了调查案子而来,女孩子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完全是眼下年轻人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楷模。 还算是有礼貌的请了林遥进屋,一杯白水都没有,就直接问是他:“你们不是来问过我了吗,怎么还要问一次?” “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要不是林遥那张美貌的脸起到关键性作用,这女孩子绝对不会有好语气招待警察。 “好吧,你问吧。” “在xx号晚上,你和马海波几点开始视频,几点结束?” 女孩子的回答跟同事传给他的一样,等着林遥问过了一些问题以后,边想到了一些始终在疑惑的事。 “请问,那天晚上你是怎么把肚子吃坏的?” “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疼的要命,拉肚子拉到脱水。” “当天你吃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绝对没有。我叫了一家非常不错的外卖,是心海楼,本市数一数二的酒楼,不可能有问题。晚饭以后,我用新买的榨汁机榨了苹果汁,也不多。我学过营养师,什么食物掺在一起会有反应,我都清楚,我吃过的东西都没问题。” “你从几点开始闹肚子的?” “晚上快凌晨两点了,记不得了。” 时间上应该没错,有问题的地方就是…… “你从卫生间回来以后,马海波有没有说什么?” “问我怎么样了,让我吃点药。” “当时他的样子看起来怎么样?” “还是那样啊。” “换没换衣服?” “衣服?啊,唤了,我去卫生间以前他穿着毛衫,等我回来以后,他换了睡衣,头发还是湿的,好像刚洗完澡。” “你在那天晚上以前,最后有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一天前,我们俩去逛街买东西。” “都买了什么?” 女孩子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似乎觉得林遥问太多无聊事。 “买了衣服,水果,榨汁机。” “你刚才说用新买的榨汁机榨苹果汁,是不是你们新买的那个?” “就是那个,很贵的,海波送给我的。怎么了?” “能不能给我看看?” 如果所料没错,马海波就该有最大的嫌疑,但是,死者梁叔嘴里的纸灰究竟是怎么回事? 亚伯汗的痛 21 榨汁机价格不菲,是最新型的。林遥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问身边的人说:“你第一次用是什么时候?” “就是和海波聊天的晚上啊。” “什么时候拆掉包装的?” “回来就拆了。” “谁拆的?” “我。” “马海波没有碰过吗?” “没有,他送我回家,门都没进就走了。” “你们聊天的晚上,除了你去卫生间一次以外,马海波离开过吗?特别是在凌晨03:00左右?” “中途去过两次厕所,不过我都能在视频里看见他,几分钟就回来了。到了四点左右,我们都困了,就休息了。” 返回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推开大门就看见童哲坐在客厅里。 童哲见林遥回来,立刻说:“林警官,我们需要一些解释。” 林遥脱下大衣,扫了一眼。 “什么解释?”林遥淡淡的问。 “现在知然的事没有任何进展,又连续出了两次凶案,司徒又不见人影,你至少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遥微侧过脸打量着童哲,心说:“这时候倒是跑来质问了,看来司徒的离开,减少了他的压力。” 心里明白童哲此举意味着什么,便坐下摆出一副可以详谈的样子来。 这时,其他的人也纷纷送房间里出来。 王嫂送来一杯热茶,还问他是否吃过晚饭。 “我在外面吃了,谢谢。王嫂,请你也坐下。好吧,现在有人想提问吗?” “你告诉我们,凶手是不是在我们之间?”马海波开口就问,似乎很担心自己的生命。 “有可能。” “我不听‘可能’这样的回答。” “那你要听什么?童浩的案子才开始调查,当警察是神仙吗?” “至少你们应该有调查的目标吧?” 林遥微微笑的神秘,口气舒缓的说道:“目标当然有,连我都被列为嫌疑人了,怎会没有目标?另外我在告诉你们,司徒因为出手打人,被关进去了,几天之内可能是没有自由。所以,有什么疑问,就趁我现在有时间,赶紧问。” 一听说司徒被抓,童哲和马海波顿时变了脸色。 张妮偷偷的朝林遥使眼色,林遥点点头,示意她稍安毋躁。 “我不能说必须要你们留下,如果有人想离开,知会一声警方的人就可以走。毕竟这里不是太平地方,大家都爱惜生命安全,这一点我可以理解。” 说完,林遥一记眼神飞给张妮,小妮子果然聪明。 “我不走,一般情况下可遇不到这种经历,以后要是悬疑推理剧,我连体验生活都免了。” “你不怕死啊?”童雅气呼呼的说。 “怎么不怕,所以我时时刻刻都和你在一起啊,两个人形影不离才有安全嘛。” “那我也留下,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我找来的,周知然和童浩的案子没有完结,我也不能走。”童雅拉住张妮的手,不知道是给她勇气,还是想要获得勇气。 童哲阴沉了脸,说道:“我不放心你们,只能留下。” “那我……我也不走,张小姐都敢留下来,我一个男人更没有理由离开。” 林遥在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表面上不露声色,很平淡的说:“既然这样,大家尽量不要单独行动。现在,请几位回答我一些问题,首先是童雅,你说下午童浩找王嫂要盐水的时候,你就在客厅,请说明一下具体的位置。” 童雅坐直了身体,指着最大的沙发说:“这里。”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都听见王嫂“咦”的一声,不免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王嫂,你当时看见童小姐了吗?”林遥稳坐,不忙不急的问道。 “我,我没看见小姐。”王嫂似有顾虑,说话时低了头。 “你当然没看见我啊,我躺在沙发上,沙发背这么高,你怎么可能看见我。我当时还听见童浩跟你说‘切点新鲜的橙子送我房间来’呢。” “童浩这么说过吗?”林遥追问有些紧张的王嫂。 “啊,童先生的确要过橙子。” 看来童浩案中的一个疑点解开了,但林遥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还有数不清的问题需要查证。 首先,在童浩中毒的时候,老宅里只有童雅和王嫂,从时间上来看,唯一有机会下毒的人就是童雅,但是,这说不过去了。如果童雅是凶手,为什么还要返回童浩的房间,并且报警呢? 那么,童雅在童浩案上的嫌疑,微乎其微。 是王嫂吗?应该不会,毒物是在自己房里的卫生间发现的,王嫂要下毒必须进入自己的房间,但是她没有钥匙……换个角度来看,如果王嫂在房间门把手上涂抹了毒物,的确是有可能粘到借给童浩的钥匙上,但是这样一来,童浩房间的门把手上也该留下成均匀的有毒物,而他的门把手上检查出来的却是童浩指纹上的有毒物,就说明毒物并不是在门把手上的。 当然,更不可能是那杯盐水,如果王嫂是凶手,应该还不至于笨到这种程度。 中午吃完午饭,童浩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妮下午一点左右离开,童雅就一直在客厅看书,王嫂很难有机会下毒。 所以,王嫂的嫌疑,也是微乎其微。但是,如果是王嫂和童雅联手的话……应该不会。 在自己的钥匙上发现了毒物,这一点是最关键。 而最可疑的就是左坤,这家伙东插一脚,西打一拳,搞不清楚到底要干什么,从单独约见司徒到现在,这人只出现一次,太反常了。 而最没有嫌疑的人才是最可疑的,左坤,一定在什么时候回来过。 诸多的想法在脑海里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按照从前的性格来说,林遥绝对会光明正大的去调查,但现在的林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于是乎,他用自家夫婿的风格来给某人挖坑。 看似有些失望的林遥,很随便的说道:“ 我知道了。谨慎起见,还是再次询问一次大家在早上的事。童哲,早上你去上班,临走前都见过谁?” “除了你以外,我都看见了。” “马海波在做什么?” “在客厅打瞌睡。” “童雅在做什么?” “在厨房找吃的。” “司徒在做什么?” “和警察说话。” “童浩在做什么?” “在客厅看书。” “张妮在做什么?” “趴在窗口看警察工作。” “左坤在做什么?” “见警察来就走了。” 林遥这一招够阴的! 察觉到自己说了漏了嘴,童哲通红了脸恼怒的瞪着林遥,而林遥只是一味的笑着,说:“童哲,到我房间帮个忙吧,司徒不在,沉东西我还真搬不动。” 童哲猛的站起身,跟着林遥去了房间。 关上房门,林遥回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怒火中烧的人。 “怎么,不甘心?” “你耍诈。” “对,我是耍诈,必要的时候还会耍狠。”这时候就看谁更强了,明知道接下里说的都是推测,丁点的证据都没有,林遥还是要放手一搏,就为打开童哲这张嘴,早日找出新线索,早日让司徒回来。 “你是个警察。”童哲提醒他,该有警察的真大光明。 “我现在是个教书先生,这你知道。童哲,周知然的医院发生器官丢失案,这事你知道吗?” 童哲一愣,眼神飘忽不定。 “听说过。” “只是听说?” “对。” “好吧,我就当你只是听说过。说说昨晚左坤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吧,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凌晨两点以前。他赶在我和司徒之前回到这里,是你给他开的门。对不对?” 童哲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极不不情愿的点头。 “童哲,你是打算跟我说呢,还是去警察局专案组说呢?” “有区别吗?” “当然有。如果你跟我说,我会暂时为你保密,等到真相大白才会说明一切。你要是去警察局,你和左坤谁都别想洗脱嫌疑。” “童浩中毒的时候,我们都不在场。” “那又怎样?”林遥耍起无赖,比司徒还气人。 “我花钱请律师,不是做摆设,左坤是法籍华人,你们没有权利抓他。” “懂不懂什么是‘秀才遇到兵’,我有不下十种方法可以让你和左坤进去陪司徒。” “你!” 林遥从床上站起来,漫不经心的说:“童哲,我手里掌握着童浩案的一个线索,这条线索对你很不利。”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在梁叔死的晚上凌晨三点左右,童浩曾经跑去厨房找吃的,无意间听见有人进入你的房间说话……还要我继续说吗?” 童哲冷了他的脸,就是不肯说话。 “童哲,如果我告诉以前的上司这事,那你就有杀人灭口的嫌疑。童浩那晚听见的对话,对你来说很不利。如果你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事,为什么要隐瞒梁叔案发当晚与别人见面的事?司徒和左坤在房间谈话,你们三个喝的都是咖啡,而第二天早上,我们却在咖啡用具旁发现了一个水杯,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吗? 不止童浩案,梁叔的死你也有嫌疑。梁叔的死亡时间是凌晨01:30到02:00之间,他的房间整洁干净,完全不像是在匆忙之下离开的。 那么,梁叔在那么晚了还没有睡是因为什么呢?童哲,在咖啡用具里的那个水杯上,只有你和梁叔的指纹,这表明,梁叔深夜未睡,就是等着服侍你。当他把一杯水送你房间的时候,留下自己的指纹。 “那,那是我要喝的,咖啡喝多了,想清清口腔。”童哲转过了身体,不想面对越发咄咄逼人的林遥。 “童哲,如果你没有失去记忆,就该记得当时是怎么拿的那杯水。你的指纹在杯子顶部自上而下留下五指指纹,你这样要怎么喝水?”林遥把床头柜上的杯子用手掌罩住杯口拿了起来,示范给不愿面对现实的人看,并质问。 童哲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不过他依旧很镇定,林遥只能再次出招。 “说实话童哲,我非常反感你这个人,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我们之所以还没有当面拆穿你,就是顾虑着你也是有难言之隐。” 童哲咬咬牙,看着林遥很严肃很认真的说:“我什么都不明白,如果你想去跟警察说什么,就请随便吧。” 这人嘴真够紧的,都到这种地步,还不肯说。毕竟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先破了梁叔案再说。 林遥一直想不明白,梁叔的嘴里怎么会有纸灰?还有那盆水和屉布是怎么回事? 如果假设,梁叔是为了等着服侍童哲而深夜都没休息,才会遇到杀手,这就有很多地方说不通。 梁叔的死亡时间是凌晨01:30到02:00,而童浩去厨房听见童哲与人对话的时间是凌晨03:00左右,这个时候,梁叔已经死了。 而现在已经确定和童哲深夜见面的人不是马海波,马海波和女友在凌晨04:00才结束视频对话,而三点左右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离开过。 那么,排除童浩和张妮以外,就只有左坤了,似乎左坤和童哲有了矛盾。 那么,谁杀了梁叔?在时间上,只有马海波、左坤、童哲都有嫌疑,而左坤直言不讳的告诉司徒,凶手不是他……那会不会是这样的呢,童哲杀了梁叔,而左坤发现以后,才说出那样的话,“你不守信用”。 不对,如果是童哲杀了梁叔,那就自相矛盾了。 混在咖啡用具里的水杯上有梁叔和童哲的指纹,梁叔死于01:30到02:00之间,也就是说,梁叔是在给童哲房间送过水以后被杀的,那时候,童哲房间里一定还有另外一人,因此,童哲的嫌疑就少了很多。 这样算来,最有嫌疑的人就只剩下马海波!可问题又来了,他女朋友拉肚子,这可不是能够预先设计的,马海波没有碰过榨汁机也就没办法在上面动手脚,如果不是他女友拉肚子跑厕所,他要怎么离开? 看来有必要只走马海波研究一下他的电脑了。 想到这里,林遥打了电话给张妮。 “别说话,到我房间来。” 不一会,张妮就单独到了林遥的房间。 “我都快憋死了,司徒怎么了啊,那个小警察和大帅哥怎么了?”张妮好像一直担心这个。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我需要你帮忙。明天上午,你能不能把马海波引开,嗯……两个小时左右。” “完全没问题。”张妮打下包票。 “好,具体时间我晚一点告诉你,你既然不肯走,就要多注意安全,有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现在要保护你的安全。” 张妮乖乖的坐下,一向调皮的脸也稳重了下来,看着林遥竟然心有微痛。 “林遥,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也许我不该把你们介绍给童雅认识。这样一来…” “别胡思乱想,既然有黑暗,就要有光明,哪里都一样。你不要责怪自己。” “道理我明白,可心里难免会有点小别扭。当初乐安哥……我是说,当初冯晓航的事,你们保护了我嫂子,也没有向媒体公开冯晓航威胁我的原因。虽然圈里人很多都知道,他一直缠着我,。但事后……” “等一下,你说冯晓航一直缠着你,不是从琴心湖才开始的吗?” “其实,其实在到琴心湖的半年多以前,他就开始追求我了。我知道他那人很花心,追求我的时候,身边不下有两个女朋友,所以很讨厌他。后来,听说他和一个其他公司的女艺人闹出绯闻,还被媒体大肆宣传了,我很害怕会牵扯到我呢。” 林遥的脑子炸开了! “可当初怎么没说这事?” “这事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当初没有,现在就有了。 “张妮,冯晓航开始威胁你是什么时候?” “嗯,是到了琴心湖以后,我也纳闷他是怎么知道我嫂子的,后来才明白,他一直在跟踪我,看见了我和嫂子见面的时候。” “先不说这事。你说冯晓航早就在追求你,可你那时候在什么地方?不是在外地吗?” “当时我在本市啊 恋耽美 分卷阅读7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因为要接拍两个电影,我在这里足足住了半年多的时间。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冯晓航。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他很花心,蛐蛐就说要调查调查,后来蛐蛐告诉我,这个人简直糟透了,同时和几个女人交往不说,还有跟踪癖。” “跟踪癖?跟踪你了?” “不是我啊。蛐蛐要调查他嘛,就一直跟着他,有一次看见他跟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去了一个大酒店,那女人都有男朋友在身边,还拿着好漂亮的一束花呢,他居然偷偷的跟着,太差劲了。” 听她这么一说,林遥猛然间联系到了一件事。 “蛐蛐有没有说过,那漂亮女人长什么样?” “描述了一下,很美,一看就是非常有涵养的美人,不过就是年纪稍大一些,应该有三十多岁吧。” “你等我一会。”林遥急着把电话打回重案组,让同事立刻传一张照片过来。然后对张妮说:“你联系一下蛐蛐,让她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 张妮不但怠慢,很快就从蛐蛐那里得到了答案,当时冯晓航跟踪的女人就是袁可信,而经过林遥和蛐蛐通电话确认以后,也证实了,当时袁可心身边的“男友”就是关信,时间也刚好是关信死亡的那天。 看来自己和司徒的推测已经成立了,他们找到了袁可信和冯晓航之间的证据。这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回过头和廖江雨取得联系以后,定下第二天上午九点把马海波引出去。 “什么,老色鬼进去了?叶慈和小唐分手了?老宅只剩你一个?叶慈还找不到了?狗太阳的,这要玩什么啊!” 电话里听完林遥说了现在的情况以后,廖江雨大吼大叫。 “狗日的就狗日的,这时候你装什么文艺男青年。明天过来,我不懂电脑,你看以后我才放心。”林遥也没好气的说。 “我这就过去,都这样严峻了,洒家我能坐的住吗?另外还有些情况需要和你说说,你等我吧。” 亚伯汗的痛 22 廖江雨肯定是踩着风火轮来的! “太快了。”分不清是在赞赏还是在吐糟的林遥,漠视了廖江雨的阴霾脸色。 “算慢的了。先说说那老色鬼是怎么回事?” 林遥说明了情况以后,廖江雨咂咂嘴,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随后又询问了唐朔和叶慈的事。 “我和司徒的看法一样,叶慈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他对小唐的感情很深,我不信他能忍心分手。老鬼不是也说,不让你去找叶慈吗,我估计还有下文。” 对于廖江雨称呼鬼头为老鬼的事,林遥没有在意。只是跟在他后面说道:“当我是傻瓜吗,这点事还不明白。我能察觉到叶慈一定有问题不好开口说,可你没看见当时的场面。小唐……我担心的是以后,司徒让我留下小唐,叶慈也不会放手这个案子,这两人要是再碰面了,怎么办?小唐一定受不了。” “成长的路上需要摔跟头啊,就当是让小唐历练历练了。”说完这话以后,发现林遥的脸色不好,越来越沉重。便问道:“你还琢磨什么呢?” “我说不清,总觉得,这不过是个开始,让我们棘手的还在后面。” “别想太多了,先顾好自己吧。你们家色鬼进去了,叶慈玩失踪,小唐被禁足。你现在等于是孤军作战,要不这样吧,我留下,至少还算是个帮手。” “不用。司徒有意离开这里,就是要敞开门等对手来,你要是突然跑来,怕是就要节外生枝。再说,你手上也有不少事。” “那好,先说说我昨天查到的事吧。童家那边有点动静。” “怎么说?”林遥给了他一杯水,这才发现廖江雨略有疲惫的脸,心说他也很辛苦啊。 “我拜托朋友在法国调查韩云的事,昨天我朋友发现还有人在调查韩云,他把照片传过来以后,你猜是谁?” “谁?” “童哲的继母。” “她也在调查韩云?”林遥很意外的问。 “对,这女人的确是去参加什么交流会了,不过早就完事,可她没有回来,却去了法国。” “和尚,你知道她去法国的具体日期吗?” “这个月的16号。” “这么巧吗,刚好是梁叔死的第二天。” 林遥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就突然站了起来!廖江雨被他吓了一跳。 “你诈尸啊!” “不对,我们好像被卷进连环套里了。” “你跟我谈这个没用,我可没那老色鬼的脑子。”廖江雨懒得动脑,天下皆知。 “你别打断我……童家兄妹雇佣我们是另有所图,这一点童夫人好像早就知道,所以才要解雇司徒。 先是周知然的失踪,再是童哲聘用司徒,紧跟着是发现韩云的尸体还有台风眼,这时候,童夫人出国,我们进入老宅,第二天梁叔就死了,不等我们查明白什么,童浩也出了事。而梁叔死的第二天,童哲的继母就去了法国。 这一切一环扣一环,发生的太紧凑,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回头看看,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一样。” “你说的这些我是不明白。不过,我认为童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童夫人不应该走的。可她真的走了,还走的恰到好处。”难得,廖江雨开始动脑了。 他们正在绞尽脑汁的推测着,房门就被敲响了。 张妮探了半个头看了看,看见廖江雨就大声的喊着:“啊,那个,那个,那个,那个……” “廖江雨!”廖律师这个气。 “你叫廖江雨啊,我记得你是林遥的朋友。” “确切的说,是司徒的朋友。你谁啊?” 张妮瞪大了眼睛,疾步走到廖江雨面前,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分析道:“你平时很少会关注普通大众,你一定从事某种特殊的职业,并且非常繁忙,工作一丝不苟,就是因为单身的生活有点枯燥,所以……” “等等,大姐,你谁啊?” “你叫我大姐?怎么看我都比你小啊,你敢叫我大姐?” 林遥扶着额头,无奈到想一掌劈飞这两人。 “我是演员,名叫张妮。只要你一周内看两次电视,就会认识我,所以我才说你很少注意普通大众。你是司徒和林遥的朋友,因此嘛,一定不是普通人。你说话口气冲又不懂得对异性和善点,一定是单身生活久了。对不对?” “对个屁!谁说我不看电视,我天天看新闻和探索频道。” “你看动物世界?” “是探索频道!我说林遥,这小丫头片子跟谁混的?”这把廖江雨气的,说探索频道是动物世界,虽然他也很喜欢动物世界,可这是两码事。另外,他正处于结束单身的边缘生活中。 “你们别闹了。张妮,你怎么跑来了?” “看见院子里停着车,我估计是有人来找你,就过来看看。司徒不在,我想帮你点忙嘛。” “那正好,你有没有办法现在就把马海波引开?” “我有美人计,引蛇出洞计,还有无中生有计,哪个合适?” “随便你,只要能把马海波弄出去,你就是用乾坤大挪移我都没意见。”林遥没多少耐心了。 “给我十五分钟。”说完,张妮一阵风似的跑了。 大约快二十分钟以后,林遥在窗前看见张妮、童雅和马海波上了车,似乎很开心的离开的。 “行了,去看看嫌疑人的电脑。”林遥起了身,带着廖江雨去了马海波的房间。 廖江雨看着林遥笨手笨脚的撬开了房门,还吐糟他说:“跟着老色鬼怎么一点没长进?” 瞪了一眼廖江雨,林遥甩给他一副手套。 “老规矩,我干活,你闪一边去。“廖江雨刚坐在电脑前,就像变了一个人。 林遥不耐烦的出了口气,老老实实的坐在窗户边上把风。 在廖江雨的双手飞快在键盘上起舞的时候,林遥思考的速度比他的手还要快。 交流会早就结束了,童夫人却去了法国调查韩云,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在暗中涌动着。 童夫人当初要辞退司徒,梁叔死的第二天她就去法国,是迫不及待,还是按部就班? 这里发生了两起案件,童夫人应该知道,可她不但没有急着赶回来,反而去了法国……这是不是可以认定,童夫人也知道当时由周知然引出的器官丢失案?也知道两个孩子也被卷入?也知道在童家有一个韩云的接洽人?所以,顾忌着会爆出家族丑闻,才要辞退司徒? 可这里面又出现一些矛盾的问题,首先,为什么童哲要找到司徒?童夫人明知道自己一走,童哲就会毫无顾忌的行动,为什么还要离开?既然担心会有丑闻,为什么还会对所有发生的事视而不见?难道,她认为,所有的结症都在法国吗? 不会,不会在法国,至少韩云死在这里是事实,而杀她的人必是组织的人无疑! 那么,既然童夫人知道了这些内幕,童老先生就有可能也知道。这童老先生更不简单,如果他知道一切的话,居然还能在妻子和儿子之间游刃有余。他的立场又是什么呢?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妻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让他切掉哪一个都会疼,因此,才会做的八面玲珑吗? 整理一下所有的线索,就是。从最开始,童哲、童雅、周知然、左坤就是一条船上的。在他们调查韩云与器官丢失案的时候,童老先生和童夫人也都知道了,明显的,童夫人非常不愿意有外人介入,而童老先生不能强迫童哲改变战略,只能在他们之间见风使舵。 童夫人认为一切的中心点就在法国,所以去了那里。 童哲认为一切的中心点就在老宅,所以留了下来。 这就是童家现在的局面。 “好了,你过来看看吧。”廖江雨靠在椅子上,很散漫的说。 被打断了思路,林遥扭转身体几步就走到了廖江雨的身边,看着电脑屏幕。 “看看这个,这是梁叔案案发的当晚,马海波计算机在23:20分做的一个程序。这个程序很简单,只要对方打开它的个人空间,就会中毒,对方的电脑会处于死机的状态,只能不断的重新启动计算机。” “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多久?” “20――40分钟。这段时间里,只要马海波删除掉这种程序,就会神不知鬼不觉了。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 “这个程序没有被启动过。” 林遥不免有些意外,问:“没有被启动?你是说,这个东西没被用过?这也能看得出来吗?” “靠,你比那老色鬼还要电脑白痴吗?这点事我都摆不平,还混个屁啊。别把这种程序看的很神秘,其实这在黑客手里,就是初级水平。” 根本没有理会廖江雨的吐糟,林遥担心被人发现,关了电脑以后,推着廖江雨立刻离开了马海波的房间。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林遥一点胃口也没有。送走了廖江雨以后,他反复的思索着。 马海波的那个程序绝对是用来黑他女朋友的,好借机去做其他的事,马海波是周家的人,他到这里来的目的众人心知肚明,就算马海波要暗中调查,他避讳着住在老宅里的人这可以理解,但完全没有必要躲开女友的视线。 他的程序是在深夜23:20分做好的,梁叔的死亡时间是凌晨01:30到02:00之间,并没有吻合,因此,马海波想要做的事,应该与梁叔无关。 问题是,他要做什么,又因为什么没有启动程序? 想着这些问题,林遥昏昏沉沉的入睡了,才睡了不一会,就被回到老宅的张妮等人吵醒。 看了看时间,是十一点多,林遥关了台灯,被睡魔拉走。 清晨,林遥早早起床,他要去警校报道,这事不能再耽搁。 唉……早晚的事,来了就老老实实的耗上两天吧。 面对和老狐狸是同期的校长,林遥虽没有好脸色,也没有故意为难。跟着接待他的同事去了办公室,感觉到的都是陌生的气息。 他不喜欢这里。 林遥没有课时安排,而是被塞进了教导处这样的部门。林遥乐得自在,规规矩矩的整理少得可怜的个人物品。 几个新同事对于美貌到令人傻眼的林遥来说,基本上属于人畜无害的生物,比重案组那些生猛海鲜可要善良的多,至少这里的头头就不会动不动威胁你去洗厕所。 在办公室里窝了一天,他忍耐着没有和司徒联系,因为眼下的局面不容他们这么做,尽管相思成灾。 下午快结束的时候,一位年近四十的同事走到他身边,似搭讪的口气说:“今晚有时间吗?” “怎么,有事?” “啊,大家想搞一个欢迎会,欢迎你嘛。” “抱歉,今晚我有事。”说完。林遥拿了外衣就走,不在乎老大哥那尴尬的脸色,和几个人小声的议论。 “听说他在局里的重案组就这样。” “太高傲了,年轻人怎么不懂礼貌。” “他要是懂得,还会被弄到这里来养老?” “听说是得罪了大人物。” “不说了,咱们去吧,反正都筹钱了。” 急三火四的奔回老宅,林遥就开始观察一切。 和自己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除了童哲还没有下班回来以外,童雅、马海波、张妮、王嫂都在,林遥开始纳闷,怎么左坤还没有出现? 童哲跟着林遥的脚后也回来了,王嫂提前开了晚饭。 席间,气氛很压抑,除了张妮偶尔和童雅斗斗嘴外,大家都不说话。林遥板着一张脸低头吃饭,谁问他问题,他才说话,话说得不清不楚,让对方连食欲都没有了。 回到房间以后,林遥满脑子官司,惦记着小唐,惦记着叶慈,而最让他牵肠挂肚的还是窝在警察局里的人。 拿出电话,左思右想还是没忍住,给司徒发了短信。 “你怎么样?” 不一会,就得到了回复。 “很想你。苦老师说要告我蓄意伤害,东明说我下手太黑,我说医药费我不管。” 林遥笑了,随后又发了过去。 “今天我去学校了,几个人说要开欢迎会,我没去。找机会,我会去看你。” “你不来才会有人怀疑,后天吧。老大哥找到了?” “找到了,他说会负责小唐的事,也会去调查专案组的人,就是不让我找叶慈。” “叶慈做事有分寸,不用担心他。你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好。今天有人接近你吗?” “杨磊。” “自己多小心。我睡了。” “没甜言蜜语吗?” “滚…… …… …… …… …… ……想你了。” 把电话塞到了枕头下面,林遥毫无睡意。 一连两天,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平静的让人难以接受。不过林遥终于可以从学校脱身了,他在校长面前打了个照面,就算知会一声。 中午,返回老宅的林遥,有点心急,他正准备下午去看司徒,还要带上廖江雨,毕竟是司徒的律师,他也该露面的。联系了廖江雨以后,他们约定见面的时间,有点紧,所以,林遥才急着赶过去。 刚刚推开自己的房门,意外的看见马海波正在童浩门前发呆。 “你干什么?” “啊!你想吓死我啊?”马海波被吓了一跳。 “这么专心,试着要破案吗?”林遥调侃的口气十足。 “哼哼,你们都没办法,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能干什么啊。” 林遥拍了拍他的肩与他擦身而过,没走出几步,就回了头,说道:“至少你可以编写病毒程序。” 马海波那脸走马灯似的变化着,明明林遥是俊美的人,在他眼里却成了鬼怪般的存在。 这时候该敲打敲打了。林遥迈着稳重的步伐离开时,估计这后面的人已经开始如坐针毡。 赶到和廖江雨见面的地方,廖江雨上了林遥的车,一同去警察局。 路上,廖江雨有点吐糟嫌疑的说:“你这车怎么越开越快,怕他跑啊?” 才懒得理会他,林遥又是一脚油门踩下去,他当然知道司徒跑不了,他急着相见他行不行。 这想法还没有在脑海中消失,林遥的电话就响了。 看了看号码,赶忙接听。 “组长。” “司徒跑了。” 咦?一瞬间的呆愣,林遥竟然傻傻的问了句:“谁跑了?” “我说司徒跑了,你马上到组里来。” 这时,林遥才反应过来,急急的问:“怎么回事,司徒怎么会跑?他被你关着,怎么可能跑得了?” “他是在被送往看守所的路上跑的。” “看守所?司徒最糟的情况不过是蓄意伤害,在局里拘留两天就完事,怎么会送去看守所?” “你跟我唠叨什么,电话里说得清,我还用得着让你过来!” “他什么时候跑的?” “半个小时前。” “我就在路上,很快就到。” 放下电话,林遥手心满都是汗水。 “和尚,你个乌鸦嘴,司徒跑了。” “我靠!怎么回事?刚才听你说那老色鬼被送去看守所了?谁他妈的搞的鬼?” “我那知道,我给司徒打电话。”说完,他拿着司徒的另一部电话开始拨号。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林遥你糊涂了,这时候他能开机吗?那姓葛的也知道他号码,他要是开机不是等着被抓吗。”廖江雨比较起来,还冷静些。 “不然怎么办?” “你稳当点行不行?先把车速慢下来,回头老色鬼没事,你倒出车祸了。” 他的手在发抖,突发状况让他难以保持冷静,听见廖江雨的警告,这才发现自己的车速超出了正常范围很多。 “好吧,我必须冷静点。”林遥对自己说。 廖江雨这会也不在懒洋洋的了,坐直了身体正在打电话。 “真他妈的,老鬼也关机了。”廖江雨愤愤的说。 “什么,鬼头也关机?” 究竟发生了什么?司徒怎么会跑? 突然改变的局面,打的林遥措手不及。 亚伯汗的痛 23 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警察局最顶层的专案组办公区,以葛东明为首的几个人都在急切的等待着。 林遥来不及看清其他人是谁,冲到葛东明面前就问:“司徒到底发生什么了?” 葛东明扔掉手里的香烟,气恨恨的说:“我还想问你,怎么人就跑了?” “他是在你们手里丢的,问我有屁用!为什么要把他转移到看守所?” 葛东明语塞,站在后面的杨磊开口说道:“昨天下午我们收到匿名邮包,里面有证据指出,司徒有杀害梁叔的嫌疑。” 这一惊,非同小可。 “你们确认了吗?调查了吗?核实了吗?昨天下午才收到的匿名邮包,今天就把司徒转移到看守所,这符合程序吗?别告诉我你们有特权,这是什么特权?不顾事实,就罔顾他人的清白。司徒是你们带来的,现在人没了,我跟谁去要?” 被曾经是下属的人一顿数落,葛东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觉得纳闷了。 “小林,你怎么不在乎匿名邮包里的东西呢?” “因为我知道你们不可能让我知道!我和司徒的关系你们都清楚,专案组都没让我进,现在会让我告诉我就出鬼了!” 杨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那说话的语气还是无法和他的冰山脸相配。 “林遥,你冷静一点。现在已近年关,正是犯罪率的高峰期,这里关押的人已经快爆满了。担心龙蛇混杂会出现异状,所以,专案组成立的那天就规定,凡是我们经手案件的嫌疑人,一律关押在看守所里。也就是说,司徒是否真有杀害他人的嫌疑,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确认。” “靠,这还像句人话。” 除林遥外,所有人都四处寻找不雅之言的发源地,都觉得很惊讶,怎么刚才没看见这人? “他是司徒的律师,姓廖。”葛东明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廖江雨的情景,不免很想让自己人间蒸发。 廖江雨一副无赖加混混模样的走过来,藐视的扫了一眼,说道:“我当事人是否有见我的要求?”这时他该履行职责。 “没有。”杨磊好像很不喜欢他。 “是否提出过要见林遥的要求?” “没有。” “小子,蒙谁呢?司徒要是没提出过要见我,我把脑袋扭下来给你当球踢!你们在转移看守所前,必须要告诉他原因及地点。大家明人不说暗话,就算他知道一时半会很难澄清事实,也有权利让我为他办理取保候审。 现在是什么节骨眼了,他能让你们关进去?你们所谓的专案组一定有某些特权,比如说可以拒绝嫌疑人的取保候审,甚至剥夺了他联系律师的权利。” “廖律师,你这是在指责警方吗?”杨磊上前一步,冷酷的问。 “洒家我没那闲心。司徒跑了就跑了,我更关心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会通缉司徒千夜。” 林遥一股火直冲脑顶,咬牙瞪眼!廖江雨一手抓住他,冷刺骨的杀气直逼众人。 一些其他部门的人不知道廖江什么出身,也不知道他和司徒的关系究竟是怎样,就是觉得这个人根本不像个律师。当看见他眼神的寒意,散发出来的气势,竟然足够让人心惊胆颤,这才明白,此人招惹不得。 林遥也感到惊讶,不知道廖江雨这一身的寒气是怎么出来的?连他都要敬畏三分。 廖江雨收起了发自体内的气息,却丝毫不介意为了老友违背师训,在场人面前展露师门绝学。 “这里好歹也算林遥的娘家,我不好干的太过分。洒家我把丑话先放下,别说司徒屁事没有,就是你们所谓的证据成立了,洒家我也能召集二十个顶级律师成立司徒律师团,不把司徒完完整整的讨回来,我他妈的就回山里,在佛祖面前自断经脉!” “和尚……”被他这么一说,林遥这火气也小了不少,还被感动的有点羡慕司徒了。 廖江雨扯着林遥就打算离开,临走前,还留下话:“愿意把命搭进去也要救司徒的可不止我一个,通缉令一出,你们就做好准备吧。” 警察局门口的停车场里,林遥关了车门,急不可待的问道:“怎么回事,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鬼也关机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道上认识司徒的,谁不知道他和老鬼是换过命的忘年交。司徒的通缉令一出,所有的人都会找老鬼,老鬼要是也跟着玩消失,就等于是天下大乱。洒家我再告诉你,那老色鬼早年交下过几个肯舍命的高人,他们曾许下誓言,如果哪一天司徒有难,会倾巢而出为司徒拼命。你想想吧,白道有老鬼那边的关系,黑道有几个哥们给他拼命,不管是警方还是组织,甚至包括我们,谁都别想清净了。” 林遥不再作声,想着司徒曾经说要安排他见几个朋友,是不是就是廖江雨说的这些人。 “和尚,现在还不能这么肯定。你没发现刚才的事很奇怪吗?如果说司徒被确认了有杀害梁叔的嫌疑,为什么组长他们没有审问我?” “对啊,按理说,案发当晚你们俩在一起,他们第一个要问的人就是你啊。” “可组长他们只字未提。我明白了,专案组里有组织的卧底,那个什么匿名邮件也一定是组织安排的,组长知道这些情况,只能暂时按兵不动。没有立刻审问我,是因为不能一再退步。 如果我被审问,可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结束的,现在司徒失踪,叶慈找不到,就只剩下我一个。如果我再被组长他们缠住,那组织的人几乎就是可以为所欲为,而他们所有做的一切,都可以推到畏罪潜逃的司徒身上。” “可专案组又不是姓葛的一个人说了算。” “他又很完美的两个理由。一,不能打草惊蛇,要暗中监视我,等着司徒上门。二,我和司徒关系密切,我很可能为他做假证,与其这样,还不如他们重新调查。这两个理由,足够说服其他人。” 廖江雨嘿嘿的笑,一点没有刚才那种杀人逼人的气势。 “你恢复的还真快啊。我估计司徒一定会来找你。” “不,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找我。他也知道,自己这一跑,所有的目光都会在我身上。” “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弄明白那匿名邮包里到底是什么,一会我去找小唐,你去找叶慈,我们的人手太少,很难办事。” 和廖江雨分开以后,林遥打开手表盘,下面就是跟踪司徒信号的接收器,那个原本该闪烁不停的红色的小圆点,已经消失不见。 不能乱,现在要相信他平安无事,要尽快找出真相! 不断给自己打气的林遥拨打了唐朔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听。 接听电话的人是唐朔的大哥,知道对方是林遥,沉默了很久只说了一句话:“你到家里来吧。” 根据唐松给的地址,林遥很快就到了有人把守大门的小区里。 打开门的是帮佣,林遥看见唐松一身家居服站在厅里等着他。 “请坐吧,小朔在房间里整理东西,很快就出来。我还不知道,你竟然和黄伯父有关系。” 黄伯父?对了,鬼头名叫黄正。看来他已经解决了唐朔的事。 “老前辈,我很敬佩他。”只不过现在和司徒一起失踪了。 “我父亲答应让小朔跟着你办案,至于那个叶慈,也不会有什么顾虑了。只是小朔还有些……希望你能多开解他。” “我会的。”哼,当然是要帮唐朔抓人,用尽酷刑惩罚叶慈。 他们说了一会话,唐朔提着一个大包从楼上走下来,看见林遥难艰难的露出微笑。 “准备好了?”林遥不想安慰他什么,这孩子懂得如何坚强。 “准备好了。大哥,我走了,告诉老爸,下个月我会去集训营,不用派人来抓我。”说完,他就跟着林遥离开了家。 回老宅的路上,林遥把所有的事告诉给唐朔,唐朔只是在点头,丝毫不为司徒的逃跑而感到惊讶和不安。随后,林遥又问到他和叶慈今后的打算。 “不想这个,现在是案子最要紧。” 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回到老宅的以后,王嫂正在整理房间,林遥便问她怎么会在傍晚了才做? “哎呀林先生你还不知道呢,大家都走了。” “都走了?” “是啊。大少爷因为工作繁忙,住这里不方便,只能回家。他不放心小姐和张小姐,就带着她们一起走了,马先生一个人留在这里干嘛啊,当然也跟着走了。就是左先生一直没看见他人呢,林先生,大少爷吩咐说,你可以留下来的。” “是的,我还要住一段时间,麻烦你把司徒的房间钥匙给我这位朋友。” 王嫂把钥匙给了唐朔,就离开了。 “司徒的欲擒故纵是被对对方看透了,他么将计就计,陷害司徒。而司徒这一跑,确实对方没有料到的,所以被打乱了阵脚。但是,我们还不能确定台风眼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还在这里。小唐,我们必须尽快破解梁叔死亡的真相。” “好,林哥,需要怎么做你就说。” “现在先……”林遥的话开了头,就看见了院子里有计程车进来,如果自己没看错,车里的人是谭宁。 谭宁的到来和及时,他带来了林遥最为关注的消息 “我长话短说。那个匿名邮包里的东西很奇怪,是司徒手机的通话记录单。在梁叔案发的当晚凌晨01:10分,打过一次老宅的电话。而这部电话就在梁叔房间门口走廊里。” 林遥暂时放下不解,问道:“这又怎么样?光是这一点完全构不成嫌疑。” “那邮件里还有一样东西,是张被撕了一半的便条,上面写着‘子夜后等我电话联络,有……’剩下的半张只有这几个字,我们立 恋耽美 分卷阅读7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刻做了笔迹鉴定,是司徒的笔迹没错。随后,杨磊有让人做了化验,证明了这张便条就是梁叔嘴里的纸灰的另一半。” “这不可能!司徒整晚都在我身边,他有什么动作我一定知道。”林遥激动的站起来。 “我也不相信是司徒,可这两点证据足够抓他了。还有一个问题,验明了司徒的笔迹以后,杨磊还拿出所有人的证词开始核对。 案发当晚,排除死者梁叔以外,最后一个休息的人是王嫂,她的证词说,你和司徒回到房间以后,她没有见过任何人了,在睡前她忘记清洗所有的杯子。而带有马海波和张妮指纹的杯子却出现在了司徒的房间,无法解释的是,上面竟然没有司徒的指纹,只能说司徒当时戴着手套。有人曾指出,好端端的他大半夜戴什么手套?另外还有一点你也该知道,司徒是42码的鞋,刚好和地下室的脚印吻合。 最后,会议结果是,司徒肯定在你入睡以后出去过。小林,你送来的杯子成了确认司徒有嫌疑的证据之一。” 林遥的双手用力的摩擦着脸皮,把原本一张白净净的脸擦的通红,可他依然没有抬头,这让另外的两个人担心不已。 “林哥……” “小林,你没事吧?” 林遥没有说话,好半天才抬了头,他十指纠结在一起,前后不断的摇晃着身体,一会又撑着额挠头,一会又拍打着脸颊,似走火入魔。 “小林,你说句话啊。“谭宁着急了,担心林遥会出事。 “我前段时间太忙了,忘了调查这个人,你们查过王嫂没有?”说话时,林遥还在不断的摇晃着身体。 “查过了,很遗憾,这个王嫂很清白。我们安排了三个人专门调查王嫂,结果是组长认定的。组长的能力,你该知道。” 林遥机械式的点头,突然起来的时候吓了谭宁一跳。 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积雪,林遥热血翻滚,是不甘,是愤怒,是懊悔,是焦虑,一时间被所有阴暗的东西把理智搅乱。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失败,可以接受自己的不够机智,身甚至可以接受自己的失职,但,他无法接受自己亲手推司徒下坑。 几乎快要爆炸的头脑在这时才明白,原来敌人早就等着他发现那杯子,等着他送去做鉴定! 这时才明白,地下室的脚印根本就是为司徒准备的,梁叔嘴里的纸灰也是为司徒准备的! 这时才明白,敌人就等着司徒混进警察局,好把人彻底吞没。 这时才明白,原来他们输的这么彻底! “小唐,你家里人是怎么知道你也叶慈的事?” “大哥告诉我,有人塞了封信到家里,里面有我和大兵哥的照片。” 看来这也是敌人的手法,能进的去有看守的大院可不容易,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总监家里塞封信,肯定不简单。 敌人逼走了叶慈,甚至是唐朔,幸亏司徒早有准备让自己找鬼头留下他,要不然就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能输,绝对不能输!输了就等于让司徒上绞刑架,输了就等于断送几个人的生命,输了就等于末日来临。 没了司徒,自己怎么过? “谭宁,在警局里,都有谁接近过司徒?” “组长和杨磊。” 林遥转回身,眼睛里冒着熊熊的怒火,足以焚天。 “你马上回去告诉组长,我这边一起都好。随时等候被监视。让他多加留意杨磊。苦瓜脸怎么样了?” “出院了,带伤工作。哼,接到邮件以后,数他最来劲了。” “不用理会他。你回去吧,小唐你跟我走。” 谭宁见林遥重新打起精神是很安心,可总觉得林遥这种状态不正常,临走前偷偷的嘱咐唐朔要小心。 唐朔跟着林遥到了童家,找张妮和童雅。 “我必须问明白,梁叔死的那天晚上十二点以后,你们有没有听见电话铃声?” 张妮并不知道林遥发生了什么,可看他的神色都不敢开玩笑了,只好乖乖的回答说:“没有。” “童雅,你呢?” “我也没有。你说的是什么电话?” “就是在楼梯后面,梁叔房间门口的座机电话。” “没有听见,如果有铃声我一定能听见的,我的房间就在二楼把着楼梯,那电话铃声很大,只要响了,我一定能听见。” “你睡眠很浅吗?”林遥不死心,有可能的要问,有关联的要问,没有可能没有关联的也要问。 “自从周知然失踪以后,我的睡眠都不好,几乎每晚都会醒过来几次。不过那天晚上倒是睡的非常好,头一粘到枕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也是啊,那天我白天睡了很多,还以为晚上很难入睡了,结果也是粘到枕头就着了,一直睡到天亮呢。” 怎么回事?太奇怪了! 离开了童家,林遥在车里对唐朔说:“我说你写,我怕自己太混乱,忘了什么。” 唐朔担忧的看着他,这样的林遥太陌生了,陌生到让人害怕。 林遥拍打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梁叔案发当晚,张妮和童雅入睡太快,一向浅眠的人竟然可以沉睡到天亮。我也是睡眠很浅的人,平时司徒翻个身我都会醒,那晚……我入睡前侧身被司徒抱着,早上醒来还是同一个姿势,我不可能睡的这么死,而司徒也不可能一整晚连个姿势都没换过。” “林哥,你是怀疑有人下药吗?”唐朔问道。 “对。走,回局里找法医。” “林哥,后面有兄弟跟着。”唐朔早就发现有人跟踪,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不管,随便他们跟。” 林遥的车开得飞快,后面跟踪监视的兄弟有点吃力啊,没办法,林遥开的是司徒跑车。 经过咨询以后,林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法医说,的确有药物可以使人在清醒时毫无异样,入睡以后却很难苏醒。 林遥似乎急的昏了头,从法医那里出来,就直接去了专案组找人。唐朔总觉得不妥,可他拦不住气势汹汹的林遥。 专案组里,林遥第一个看见了刘汉周,然后是葛东明。 “你怎么来了?“葛东明皱眉,心说,林遥不该这时候来。 “少说废话,你们早知道我来了!“完全没了好口气的林遥把自己从童雅张妮那里得到的线索说了一遍,又转述了法医的意见,最后,他强调说:”当晚一定有人在食物里下了药,以至于我们入睡后不宜清醒,然后潜入我的房间,用司徒的电话拨打了老宅客厅的座机! 你们想想吧,司徒不是笨蛋,如果是他想要作案,会留下这么多证据等你们抓?那半张便条上的字,也一定是有人模仿他的笔迹。我和司徒是为了去寻找周知然,在这以前,司徒他……” “林遥,周知然已经找到了。”苦老师刘汉周冷言冷语中充满了得意的傲慢。 “周知然找到了?”林遥万分惊讶的看着葛东明。 “就是在几个小时前的事,我们也在审问,既然你来了,就看一眼吧。” 怀着不安焦躁的情绪,林遥跟着葛东明走进了一间小型会议室。 会议室的们刚刚推开,走在最后面的唐朔就惊愣的无法动弹。 在会议室里的大沙发上,左坤竟然也在,而左坤身边正与他双手相握的人,正是他日夜思念的人! 亚伯汗的痛 24 葛东明满肚子的疑问,怎么也没想到叶慈竟然和左坤会一同出现,虽然他知道叶慈和唐朔分手的事,可这样也太…… 林遥诧异的看着左坤和叶慈,不敢想像唐朔会有什么感受。 而坐在会议桌前的年轻人就是事件的起因――周知然! 周知然戴着一副无框的眼睛,很清瘦,面带疲惫的坐在那里看着一行人。 林遥走了过去,问:“你就是周知然?” “是。” “你一直在什么地方?” “在左坤的家。” “法国?” “不,这里的家。” 林遥一身杀气回头看了一眼左坤,地方依旧优雅的姿态起身,说道:“这要从头说起就太麻烦了。而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保护周知然就可以了。” “这样就想打发我?”林遥握紧了拳头,想揍人! “事实上,你没有权利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你现在是司徒畏罪潜逃的嫌犯,这里的人是碍于以往的情面才没有针对你,你认为自己有什么立场知道?” 林遥怒火冲天,奔到了左坤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我还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 “小林,你干什么?放开他!”葛东明拉开了林遥,继续说道:“这是专案组会议的结果,从现在起你无权知道任何与案件有关的事。我只能让你看一眼周知然,回去吧。” 腹背受敌,林遥终于知道什么是孤军奋战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却不能改变什么。一个同事走过来,试图拉着他出去,却没他狠力的甩开。 众人皆无声,唐朔死死的盯着当他是透明人的叶慈,不顾场合地点,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现在我跟他在一起,他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什么意思,你和左坤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现在我是他的保镖。” “也是我的预备情人。”左坤笑眯眯的说了这样的话,引来所有人的惊骇! “真他妈的,你这又瞄上他了?”唐朔要疯了,忍不住爆出粗口。 左坤几步走到唐朔面前,小声的说:“如果是你的大兵哥,我不介意在下面。” 他声音虽小,却被林遥听的清清楚楚,哪还能咽的下这口气。回身一拳就打在了左坤的脸上! 这下可乱套了,葛东明等人要制止暴走的林遥,吃力又不讨好,唐朔像个泥塑一样死盯着另一个泥塑叶慈,刘汉周早就趁乱跑出去怕溅一身血。 “行了,赶紧把他们俩推出去!”葛东明发话,几个人连推带拽,要弄走林遥和唐朔。 唐朔没有反抗,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叶慈,眼看着就要被推出门了。 “等一下。” 叶慈怎么就突然开了口这事,基本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叶慈走到了唐朔面前,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说:“这是你给我的项链和你家的钥匙,我的东西都拿走了,要是还有忘了的,你随便处理。” 唐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只是缓慢的接过来,收在口袋里。他像是接受了,再无任何怨愤的看着叶慈。 葛东明很担心,担心唐朔突然变身成了喷火龙,组里有林遥一个就够了,可千万别在多出一个来啊。 众人都不好说话,只能看着唐朔。 他的手没有颤抖,眼睛没有湿润,身子也站的稳稳当当,曾经爱的证明在口袋里孤寂冷清的没了体温,这时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酸涩的苦味。 自嘲般的一笑,唐朔说道:“我还是无法改变你骨子里的东西,猫和老鼠始终是要分开。现在好了,你和左坤可算是蛇鼠一窝。” 没有招呼林要一起离开,唐朔转身朝电梯走过去。 这时候没心情殴打叶慈了,林遥急匆匆的追到电梯门口,推着唐朔进去,电梯慢慢合上,缝隙里是谁的眼捕捉了谁的身影。 刚刚关上门,唐朔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面上。林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陪着他坐下。 “我刚才表现的好不好?”脆弱的口吻像是难以承受呼吸的重。 “很精彩。” “如果刚才内鬼在的话,会不会相信我们真的分手了?” “连我都要信了。” “那就好,那就好……” 唐朔不断重复着,看在林遥心里不是个滋味。看来唐朔似乎已经意识到,叶慈的行为是有目的的,也知道他们的分手是暂时的缓兵之计 忍着痛割下心头上那块肉,疼了谁的心,谁才知道这有多么难以承受。 林遥不愿这样想,可现在的唐朔,像离水的鱼儿,不堪一击。 拥住唐朔,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而自己何尝不需要一个肩膀来依偎呢。 怎么会这样?一个狠了心分手,一个下落不明,他们只能不断的坚强起来前进,不管将要面对什么,就算要耗尽所有的生命能量,也不可退却。 林遥的个性很倔犟,他不信会一输到底! “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有力量反击,敌人给我们的痛,我们要成倍的还给他们。要让他们知道,正义也有恐怖的时候!” 铿锵有力的把话说出去,林遥拉着唐朔就站了起来,等到电梯门打开,两双锐利的眼,两颗坚定的心,再上战场! 童家的公司位于城西的一座高耸大楼里,林遥才不管接待小姐的拦阻,直接进入了电梯。 等到他们快要到童哲办公室的时候,四个保安也到了,林遥一肚子火气,唐朔积压的愤怒,不顾自己的身份,三下两下把四个保安撂倒在地以后,林遥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 童哲正在和几个员工商量工作的事,被突然而来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不等他反应过来,林遥一边说话,一边走过去。 “你假借周知然失踪的名义找我们接受委托,到了老宅你就倒戈相向,和某人结下同盟!现在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韩云、左坤、周知然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童哲果然是见过风浪的人,还没有回答林遥以前,就挥挥手让几个员工立刻离开。 看着关上的门,童哲才说:“你这样的态度,我不想再说什么,如果” 不等他的话说完,站在一边的唐朔就冲了过来,抓住童哲的衣领把人扯起来,用足了力气推在了墙面上,童哲剧烈的咳了几声。 不等童哲恢复的可以说话,唐朔的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你,你是警察,我,我要告你。“童哲吃痛,眼泪都快下来了。 “如果我把你们几个商人暗中操纵股市的事捅出去,你会怎么样?”唐朔放出狠话,即便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卑鄙,可他顾不得许多了。 “哼,你不过是小警察,有人会信吗?” “童哲,我有足够的能力毁了你,如果不信,我们可以试试。我告诉你王八蛋,不要消耗我的耐心,那破玩意我早就没了!” 童哲不屑一顾的眼神嘲笑着唐朔,后面的林遥走了几步到跟前,说道:“童哲,左坤带着周知然去了警察局,这事你还不知道吧。” 瞪大了眼睛,童哲的表情惊愣中混杂着气愤,而后他的内心里似乎在做着某种激烈的斗争。 “我见过周知然了,他比照片上的瘦很多,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健康。童哲,你早就知道周知然没有失踪,你和左坤挖好了陷阱等我们跳进来,现在左坤把周知然交出去,明摆着是要和你分道扬镳,你就傻乎乎的为他隐瞒一切吧,等到被人卖了才知情的时候,再去体会后悔是什么滋味。” 童哲推开了唐朔,很粗鲁的拉扯了几下领带,额头上明显可见冷汗下来。 林遥每上前一步就像是给童哲的心里压了一块大石,等着走到了他的面前,面对林遥和唐朔势在必得的目光,童哲终于投降了。 “好吧,我说。但是有条件。” “你没有权利讲条件!事到如今,有多少人卷进案子你知道吗?有多少无辜的人被杀你知道吗?你倒戈相向无非是为了童雅,难道你想让自己的妹妹也成为这些人中一个吗?在法律和事实面前,你有什么权利跟我讲条件?”林遥气恨,这时候他还要讲什么条件。 “那我要怎么办?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对那些杀人如麻的恶魔,你要我用什么反击?只是嘴上说说谁都会,我要保护身边的人,我只能这样做!” 童哲激动的开始大喊大叫,可他的愤怒怎比得上唐朔与林遥。在办公室压抑的安静持续了几分钟后,童哲的精神世界开始崩溃。 “我只能这样做,对你们我感到抱歉,可我别无选择。现在,我把一切告诉你们,只希望,你们能推翻我的立场。” “什么意思?” 童哲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就像你和司徒说的那样,知然的医院发生了器官丢失,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到了韩云,但是他手上已经有一部分的证据表明,器官丢失肯定和韩云有关。 当时知然来找我,并不是想要借助我的力量调查韩云,而是带来了一个让我震惊的秘密。” 林遥坐在了椅子上,接着他的话尾问道:“什么秘密?” “她在追查韩云的过程中,发现韩云多次进出老宅,他就怀疑我童家有人参与了器官丢失案,他暗地里收买了我童家不少人,结果却不满意。 韩云失恋自杀未遂以后,要被家人送出国,他没有时间了,所以来找我摊牌。 当时我并不相信,但是他拿出了照片,上面就是韩云在老宅几次出入的画面。那时候,我不得不信。” “从那时候起,你和周知然就结成了同盟吗?” “算是吧。我负责找出童家与韩云有关的人,他负责在韩云出国前,找出更多的线索。就在这时候,左坤出现了。 左坤并不是我的校友,我们的确都出身哈佛,可根本没有见过面。是他主动找上了周知然。” “你是说,左坤找的人是周知然并不是你?”林遥突然感觉到了某种可能性。 “是的。是知然向我引荐了他,我不知道知然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只知道他也在调查器官丢失案。而韩云出国以后的动向,就全部由他负责。 韩云出去以后没有几天,就失踪了,左坤之查到了她偷渡回来的事,回来以后具体在什么地方并不知道。当时我们就分工,知然负责在老宅监视,等着韩云出现。我负责继续调查童家与韩云接触的人,而左坤就负责调查丢失器官的去向。 我们的调查并不顺利,可以说是毫无进展。因为知然频繁出现在我家,我父亲就以为……” “以为他对童雅有意。”林遥插了一句话,却没想到误会的竟然是童老先生。 “是的。我父亲很愿意和周家结亲,就跟继母商量过以后,以结婚为前提让两家人正式见面,撮合他们。而知然不想节外生枝,就含糊的答应了。” “那童雅呢,她究竟是什么态度?”说道童雅,林遥还有很多疑问。 “我妹妹,唉她早就偷偷的和一个男人注册了,怎么会接受知然。” “你知道这事?” “怎么会不知道,毕竟是我妹妹,我会定期关注她的动向。当时小雅跟我闹的很凶,说是我把知然引来的,就该我退去这门婚事。” 周知然一直拖着这事,不肯给家里一个明确的答复,有一次知然去老宅蹲守韩云,刚好遇到了小雅,小雅是想去那里安静几天,结果发现知然以后,就不依不饶的问他为什么会在老宅里,也给我打了电话。没有办法再隐瞒她,只好说明一切。 小雅很高兴知然对她没有感情,还吵着要和我们一起调查此事。由于小雅的加入,我们的调查有了转机。 事情从这时开始就变了。自从小雅加入我们以后,调查的结果像是改天换日一般的顺利,我们查到韩云偷渡回来以后曾出现在老宅附近,就断定她是到了老宅。正在我们为了这以后的事开始四处寻找线索的时候,小雅在老宅的仓库里发现了一张图纸,就是我祖上建造老宅时的图纸。那图纸上标示出有一间地下室和一个暗道。” “暗道?”这是新的线索,林遥的心跳的飞快。 “你们听我说完。图纸上只有这些,我们根本找不到地下室在哪里,也找不到什么暗道。事情过去一周左右,知然不死心,就单独一个人去了老宅。 因为当天晚上他要跟着父亲去参加一个重要酒会,就找了借口说跟小雅去老宅度假。当时他也让小雅跟家里人说了,但拒绝了小雅要跟着他的要求。” 看来他们的推论是正确的,童雅果然没有跟周知然一起去老宅。 “然后呢?” “知然一个人去了,结果就没再出来。你以为我知道知然并没有失踪是错的。” “这么说,你的确以为他失踪了,所以才来找司徒吗?那周知然失踪以后,你和左坤是怎么应对的?” “我和左坤的看法一致,知然一定在老宅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里。问题是,我们根本找不到地下室和暗道,而小雅就提出曾经听张妮说过你们,可以找来帮忙。说实话,我并没有对你们抱有多大的希望,为了不让真相泄露出去,只好和小雅隐瞒了事实,以调查知然失踪的事委托你们。 事后,我没想到那个张先生一来就找到了地下室,当时我留个心计,没有说出暗道的事,我想沿着地下室找,一定能找到暗道。” 童哲说出的事情绝对具有震撼力,他让案情明朗化,但是来不及仔细的思考分析,林遥就追问道:“接着说下去,梁叔死的当晚,童浩听见你房间里有人说话,那人是谁?” “左坤。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曾经几次搜查过老宅找暗道,不小心被梁叔发现,我很信任他,只说我在找老宅的一个暗道,当时他言辞隐晦,好像知道什么。他死的那天晚上,你们都回到房间以后,我就叫他到房间来详谈。你说的那杯水,就是我那给他的。” “所以,上面只有你和梁叔的指纹。你们谈的结果怎样?”原来如此,自己怎么没有想到,水杯上有梁叔的指纹,怎么没想到那就是梁叔喝的呢。如果是司徒的话,一定能发现这一点,他的脑子要比自己快且灵活。 “不怎么样,梁叔不肯说暗道的位置,可我明白,他一定知道。我怀疑,他就是和韩云接触的人。” “等等,你叫梁叔去房间,是几点?”林遥急问道。 “凌晨01:10。” 那不正是司徒电话呼叫老宅座机的时间吗? “童哲,当时你听见电话铃声没有,客厅后面的那个座机。” “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你和梁叔谈了多久,他几点离开?” “谈了大约不到二十分钟,他走的时候是……好像是01:40左右吧,当时我没看时间,就是个大概。” “他不可能一句话没说吧?” “他只说这里没有暗道,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我父亲。” “那左坤去找你是怎么回事?” 童哲一听这个问题,顿时咬起牙一脸的官司。 “童哲,到了这时候,你不能再隐瞒了。”林遥追了一句,提醒他现在局势的严峻性。 “左坤是第一个发现梁叔尸体的人。当晚他独自去佛堂找暗道,却看见了梁叔的尸体。他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我隐瞒了一些事。他提出可一种让我不愿相信却有根据的假设。 我们的调查在一度陷入僵局的时候,是小雅的加入改变了这些,图纸也是小雅找到的,知然失踪的那晚,小雅也不在家,你们也是小雅介绍来的。所以,他认为小雅就是和韩云有关系的人。而我,应该略有察觉,却因为要保护小雅,隐瞒了这些。 我们不敢大声争吵,我提议去看看梁叔的尸体,我们去了佛堂以后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刚走出佛堂的时候,我听见……听见二楼有关门的声音。” “二楼……”林遥终于明白了,叹了口气,略带安慰的口吻的说:“是童雅的房间对吗?” 好久,童哲才心痛的点了头。 “这事我们会调查清楚,你可以继续说吗?” “我不知道左坤听见没有,我没有告诉他。我们刚回到房间,就和童浩撞车了。他虽然听见左坤说话,却没有看见我们。 第二天你们发现尸体以后,我就按照当晚和左坤商量好的说辞,告诉警方。事后,我知道左坤曾经威胁过童浩不要他说出听见我们谈话的事,可那已经晚了,童浩知道的事都告诉你了。因此,左坤才会频繁的离开老宅,但是他到底去做什么我并不知道。 童浩中毒的前一晚,他突然来电话说要我给他开门,我们在房间里谈的并不愉快,几乎没有涉及到任何实质上的问题就不欢而散。第二天一早,警察刚按门铃,左坤就从后门走了。” 林遥知道,童哲说的这些已经是全部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左坤会和周知然一起出现。 如果说左坤是周知然从法国请来的,那么周知然那晚为什么打了司徒的电话,而不是左坤的? 司徒曾经推测出周知然的失踪与左坤有关,看来又被他说中了。 现在,需要做的事有件四个。 一,调查清楚梁叔案发当晚二楼传来的关门声。 二,老宅的暗道在什么地方。 三,左坤和周知然之间的关系。 四,左坤在发现梁叔时,有没有动过现场。 司徒,如果你在我身边,会怎么做呢? 亚伯汗的痛 25 童哲扯掉歪歪斜斜的领带,气闷的说:“我不知道左坤怎么会和知然在一起,但知 然失踪以后,左坤一直在找他。如果他是在我面前演戏,那左坤真是太阴险了!” 林遥看了一眼一直站在窗边的唐朔,他始终没有说话,没有表情,极为认真的听着童哲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林遥知道新的嫌疑人已经浮出水面,童雅的介入让他们的调查又多了一条路,那么,接下来的事就清楚多了。 “童哲,你妹妹的事我们会调查清楚,在没有结案之前,什么都不好说。如果有警察找到你,你要记住,只有两个人可以相信。一个叫葛东明,一个叫谭宁,除这两人以外,对谁都不能说实话。” 童哲不傻,他当然明白林遥这番话意味着什么,惊讶的问道:“警察里有……” 林遥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多话。 离开了童家公司大楼,林遥刚上了车,就接到了谭宁的短信。 “通缉令发出去了,苦瓜脸提出要亲自监视你,杨磊和他一组,你多小心,专案组拿你当鱼饵了。” 司徒……你到底怎么样了?林遥删除了短信,心里的大石又重了几分。 “林哥,现在我们是先去找童雅,还是回老宅?” “童雅暂时不要动她,有兄弟们跟在后面,我们如果去找童雅,会被组里的内鬼知道,这是一条新的线索,我们不能再贸然行事,要好好计划一次才行。回老宅。” 后面跟着专案组的人,林遥的车开得飞快,急奔回老宅。他心里有火,把这辆跑车的潜力全部挖掘出来了,要让后面的人跟的辛苦。 回到老宅以后,两个人直接去了地下室。 这里还是一片昏暗,林遥手里的电筒在四处搜索着,身后的唐朔却没有动,站在门口皱着眉头,完全沉浸在思索里。 “林哥,如果真的有暗道在,那杀害梁叔的凶手也有可能不在这些人之中。” “外面的人吗?”林遥蹲在留有脚印的地方,边看边说。 “有这个可能性。我一直在想,韩云和童家人有关系,而周知然和童哲联手都没能查出这个人是谁,我想这个人在童家一定是根深蒂固的背景,否则怎么连童哲都查不出来。 童哲他们在最后一次发现韩云出现在老宅附近,却没有查到韩云进入老宅的迹象,那韩云就应该是从暗道进入这里的。而告诉韩云暗道的具体位置的人,就是童家的人。能够知道这百年老宅暗道的人,绝对不是小人物,至少在童家不是小人物。” 唐朔的这番推论引起了林遥的注意,他起了身走到唐朔身边,问道:“那你想想,如果是童家那个人告诉了韩云暗道的位置,又是谁杀了她?” “就是童家的人。” “小唐,你前面的事情分析的很透彻,这一点就欠了火候。如果是童家人杀了韩云,为什么会把尸体留在这里?童哲、周知然 恋耽美 分卷阅读7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左坤在调查韩云,韩云在童家的联络人肯定知道,如果不弄走尸体,怕是早晚会被发现。那样一来,岂不是作茧自缚。” 原来还有这样的问题,唐朔有些懊恼的咂嘴,林遥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灰心,你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不断地给他打气,不愿再看见他电梯里脆弱的一面。 “小唐,来找找暗道吧,也许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们只是看不到它。就像你说的,杀害梁叔的人很有可能不在老宅里,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 “什么?” “老宅里有接应的人。”是的,老宅里一定有一个接应人。 对方要陷害司徒,在案发当晚凌晨01:10用司徒的电话拨打了客厅的座机,凶手在这以后从暗道潜入老宅杀了梁叔,随后又把伪造的便条撕下来,烧成灰塞进了梁叔的嘴里,剩下的半张就留下来做诬陷的证据。 凶手不但有高明的智商和冷静的头脑,还有让人乍舌的耐性,他等着自己去发现那杯子,等着组里的人检验出指纹,直到等到了司徒为引蛇出洞而混进警察局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把伪造的证据交给专案组,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对手,是个魔鬼般的人物。 但是,林遥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把撕下的便条烧成灰,为什么还要塞进死者的嘴里? 这两点混在案子里,像是另类的存在。 唐朔已经开始四处寻找暗道的机关,而林遥却陷入了推论中,一时忘却了所有。 先来计算一下时间。 梁叔是凌晨01:10分进入了童哲的房间,而这时候隐藏在老宅的接洽人利用司徒的电话拨打了座机。 梁叔在01:40左右离开了童哲的房间,似乎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案发现场有水盆,有屉布,会不会是梁叔意有所为。 01:40到02:00之间梁叔被杀,左坤发现梁叔尸体的时候,应该是02:30以后,随后他去找了童哲,两人谈话至少也有十五到二十分钟,然后去看了梁叔的尸体,回到房间的时间,刚好是被童浩撞到的03:00! 等等,如果说童哲在离开现场的时候听见了二楼有声音,那么,童浩会不会也听见了? 为什么童浩没有说呢?绝对不会是童浩刻意隐瞒,而是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曾经和对方有联系,而对方却已经知道了,才会对童浩下手。 虽然没有证据,也可以确定一点,当晚几乎所有人都被下了药,入睡后很难醒过来。如果童雅没有喝过有药物的东西,或者说童雅就是下药的人……童哲所讲述的左坤认为童雅有嫌疑的观点,就非常有根据性。 周知然被发现,图纸被发现,介绍司徒,都是童雅做的,不着痕迹却又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童雅会不会真的是韩云在童家的接洽人? 现在时刻被人跟踪监视,如何才能接近童雅? 另外,司徒这家伙肯定是躲起来暗中调查,那么,说不定他也会注意到童雅。 当司徒知道自己被莫须有的罪证诬陷,以他的头脑一定能明白对方早有预谋的圈套,换做是自己的话,说不定也会跑。 林遥靠在墙上,进入了深度推论中。 鬼头关了电话,也许是和司徒在一起。有鬼头在,说不定司徒已经知道了匿名邮包里的东西是什么,那么,他会怎么想呢? 一切的阴谋在梁叔死亡的时候就埋下了伏笔,在梁叔案发的当晚,只有马海波、左坤、童哲有时间作案。 童浩和童哲可以排除,左坤还是个未知数,而在司徒眼里嫌疑最大的人,就是马海波。 所以,不知道童哲隐瞒的秘密的司徒一定会去找马海波!就算他不去,鬼头也会去。但是…… “小唐,你在这里找暗道,我要出去。” 唐朔发现林遥的神色有些慌张急切的跑了出去。 林遥担心,担心自己的推测敌人也会想到。 来不及考虑后面跟着自己的人要如何应付了,把油门踩到底,去找马海波。 还有几分钟就到马海波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心急如焚的车速,还是缓解不了林遥的焦躁。 等他把车停在楼下,就急冲冲的奔进了大楼里。 电梯载着林遥去了十二楼,稳稳的停下以后,林遥箭一般的冲出去。 门铃按响很久都没人回应,林遥越来越着急,这边刚刚把房门打开,那边就跑来两个人,不用问,一定是杨磊和刘汉周了。 “林遥,你现在没有权利查案,马上离开!”刘汉周义正言辞的口气和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搭配在一起,充满了喜感。 “行,等我确定马海波在不在就走。”才不去理会他们,林遥知道时间宝贵,一下子就推开了房门。顿时,一股刺鼻的煤气味冲了出来。 不等林遥暗骂一句,身后的两个人推开他就冲进去。 房间里充满了危险的气味,那足够夺走一个人的生命,而当他们在卧室里找到马海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知觉。 “还有救,叫救护车!”庆幸受害人一息尚存,刘汉周急忙招呼杨磊过来进行急救。 看见刘汉周手忙脚乱的打开所有窗户,林遥趁机跑到了厨房查看个仔细,他知道,错过这机会,怕是就没有了。 厨房很干净,只有打开的煤气发出嘶嘶的声音,关上煤气开关的时候发现流水台上有一个茶叶罐,林遥心里咒骂一句,赶忙回头看着客厅的桌子。 桌子上有一个茶杯,和一瓶罐装的苏打水。。 趁着刘汉周打开窗户,杨磊进行急救,林遥疾步走到桌后的沙发前,仔细的看着沙发和桌子。 苏打水已经喝了大半罐,茶杯里的茶也只剩下一半,他刚要去碰到茶杯,就听见刘汉周接听了一个电话,就把大半个身子探到窗户外面,叫喊着“是他,是他,追!我马上下去。杨组长,看见司徒千夜了,你在这守着,以防他杀个回马枪!” 林遥惊讶万分,没想到司徒竟然会这时候出现!就近一个窗户让他跟刘汉周一样朝外面看,路灯下只见一辆银色的车飞驰而去 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样,司徒被认为是谋杀马海波的嫌犯! 自己这么急着跑过来就是担心这个,自己能想到司徒会来找马海波,那对方也一定能想到。 那些人渣能陷害司徒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直到司徒彻底被他们击垮,才会罢手。而自己这时候需要做的,就是――坚持! 林遥来不及多想了,紧跟着已经跑出去的刘汉周离开了马海波的家。 忐忑不安的跑出了大楼外,就听见远处传来了警笛声。顾不得许多,他上了车就开追! 马路上,林遥很快就根据声音追上了刘汉周的车,可是他的车到底有没有追上司徒,林遥很难断定。 心里烧着一把急火,突然想见司徒的念头排山倒海的涌上来,几乎难以控制。换挡加油,黑色的跑车像是知道主人的心思,直接超越了刘汉周的车。 看见了!前面稍远的地方那辆银色的车,司徒就在里面吗?林遥从倒车镜里发现,刘汉周的身子从车窗探出来,朝着他挥舞拳头。 几乎是同时,林遥看见银色的车尾灯不规则的亮了起来。 一长,两短…… 这是……摩斯密码! 没有其他心思了,就林遥拿出电话,打开了录音功能,将刚才看见的东西都录在里面。紧跟着,前面的车的尾灯又开始不规则的亮起来。 “一长一短,三长三长,一短一长两短,一长三短……” 等到车尾灯终于安静下来以后,银色的车突然加速,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 他虽然知道摩斯密码,却只记得一些简单的,刚才看见的太多了,他需要回去查一下才明白。 而此时可以确定,司徒一定在车上! 林遥把车停靠在马路边,等着后面几乎是暴跳如雷的刘汉周过来兴师问罪。,不过他在担心,刚才的车灯密码也被刘汉周看见了。 果然,林遥被带回了警察局,名义是,他有意妨碍公务,协助司徒畏罪潜逃。 头一回以嫌疑人的身份坐在审讯实里,林遥丝毫不在意,悠然自得的品着同事偷偷给他的咖啡,气坏了一张色彩斑斓脸的刘汉周,无奈了华丽丽黑眼圈的葛东明。 据说,杨磊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正在等马海波的抢救结果,而刘汉周就扬言,如果马海波死亡,林遥将被扣留。 葛东明偷偷的瞪了一眼刘汉周以后,就笑咪咪的说服他赶紧去医院换药,工作嘛,要与身体做后盾。 刘汉周趾高气昂的走了,葛东明这才得空和林遥详谈。而林遥也放了心,刘汉周没有提到车灯的事,就是说他没注意到司徒打给自己的信息。 未开口之前,葛东明借着点烟的机会,有意无意的瞄了眼墙上挂着的镜子。 明白了,有人在监视谈话过程,林遥这般聪明,怎会不懂。 时间过去很久,林遥这块难啃的骨头让葛东明怀疑,这小子是故意借着演戏的机会为难自己。可他已经被带回来了,该问的还是要问。 唇枪舌剑口水战,一个多小时以后,葛东明话都懒得说,直接把林遥踢出警局! 临走前,听葛东明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马海波已经脱离了危险。 着急弄明白司徒留下的讯息,林遥打了唐朔的电话,让他立刻赶到自己的家。 回到家里的时候,唐朔已经在门口等着,林遥把事情经过告诉他以后,找来纸笔,将摩斯密码写下来。 “明白吗?”唐朔急切的问道。 “我有解码的书,你等等。” 翻找了好半天,林遥在惊喜中总算是明白了司徒留给他的信息。 唐朔看着三个单词,不解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tunnel、cool、book’,妈的,车灯都快闪坏了,翻译过来就三个单词!” 唐朔也开始跟着琢磨起来,说道:“隧道可能说的是‘暗道’,这个‘凉、书’会不会指的是‘梁叔’啊。林哥你想啊,摩斯密码可不能打出咱们中文的姓名的,也许司徒大哥是用同音字代替。” 林遥同意了唐朔的话,点点头,随后说道:“看来,司徒已经去找过童哲了,要不然他不会知道这些。 “司徒大哥到底要说什么,为什么只告诉你这两句话?” “暗道……梁叔……” “林哥,天都快亮了,你睡一会吧。”看着林遥疲惫的脸色,唐朔想劝他休息。 “这时候睡不着,你困了就先去睡吧。” “别逞强了,没有体力怎么行。快去睡一会,两个小时后我叫你。” 拗不过唐朔的坚持,林遥只好洗了澡钻进了卧室。 本想再考虑考虑的,谁知这睡魔来的猛烈,头碰到枕头就昏睡过去。 两个小时后,唐朔准时叫醒林遥,睡了这么一次,头脑比之前清醒得多了。 时间是早上六点,唐朔泡了两碗面,和林遥囫囵吞枣似的吃了以后,继续研究司徒留下的讯息。 童哲认为梁叔知道暗道在哪里,从他的描述中可以确定这一点是无疑的。但梁叔在佛堂被杀,而不论是佛堂还是地下室,都找不到暗道,这就说不过去了。 就算童哲是个外行人没什么用处,可左坤绝对不简单,如果暗道真的就在地下室或佛堂里,他一定能找到。根据现在的局面来看,左坤似乎也没有找到。 如果说杀害梁叔的人是外面的人,那么,老宅里就该有个接应的家伙,这个人是谁呢?马海波?有这可能,毕竟他是司徒失踪以后第一个遇害的人,免不了有被杀人灭口的嫌疑。但是……为什么凶手没有确定他是否死亡就离开了? 马海波的遇害更像是在加害司徒,这样一来,就不存在什么杀人灭口了。但是,对方一定是马海波认识的人,在桌子上有一个茶杯,一定是马海波招待对方时候冲泡的茶。 老宅里没有人喝茶,所以,对方一定是局外人。这一点却又让马海波是接应人的□更确定了。 如果梁叔的死马海波有参与其中的话,那佛堂现场的水盆和屉补又是怎么回事? 司徒留下这些讯息要说明什么呢? 马海波在当晚从凌晨01:40到02:10之间,没有人证,这刚好也是梁叔的死亡时间。而童哲是在03:00左右听见了二楼有关门的声音,那就不会是马海波了。 有人在凌晨01:10分用司徒的电话拨打了座机,这人绝对不是马海波。 又是在凌晨01:10分,梁叔被童哲找去,这个人也不会是他们。 难道说…… 不知道林遥想起了什么,刚要用自己的电话,就停了下来。 “小唐,把你电话给我。” 担心自己的电话会被截听,林遥使用了唐朔的电话。 直接拨打给童哲以后,林遥就问:“那天晚上,你是怎么确定找梁叔的时间的?” “不是我定的。梁叔说他要到一点左右才有时间,我就让他在那时候到我房间来。” 没再多问什么挂断了电话,林遥就对唐朔说:“梁叔就是在老宅的接应人。他定下凌晨01:00以后才去童哲的房间,是为了不让人遇到从外面进来的那个神秘的人。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会成为陷害司徒的牺牲品。” “那水盆和屉布是怎么回事?” “你发现没有,梁叔的房间里没有浴室。我想,梁叔只是按照指示,在规定的时间里去了童哲的房间,他以为那以后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因为没有浴室,所以洗漱这种事,就在房间里做了。那盆水应该是用来泡脚的,而那块屉布我还没明白。” “林哥,去找王嫂问问。” “对!” 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到童家,得知童家人都不在,刚好成全了林遥暂时不想和童雅见面的打算。 找到了王嫂以后,林遥没时间说客套话,开门见山的问:“梁叔以往有泡脚的习惯吗?” “他很注意养生的,每天坚持,快有十多年了。” 唐朔几乎是兴奋的看着林遥,而林遥依旧非常镇定的继续问道:“他泡脚的时候,还有其他习惯吗?” “要说梁叔这养生法啊,真是不错。他每次都用中草药来泡脚的,别看他上了年纪,身体可一直很好。” “王嫂,你见过他泡脚没有?说的那些中草药是要怎么放进水里的?” “不能胡乱放的。要先用布包上,然后在热水里浸二十分钟才能把脚放进去。” 这时候,唐朔看见了林遥的微笑。 回去老宅的路上,林遥说道:“明白了吧,那盆水就是梁叔用来泡脚的,屉布可能就是用来包裹中草药的。如果我没有推论错误的话,梁叔从童哲的房间出来,拿着盆接了热水,发现自己忘记带包裹中草药的布,就随便在厨房取了一块屉布,当他要返回房间的时侯,刚好和以为已经离开的神秘人碰上了。 那个人找了借口引梁叔去了佛堂,在那里杀了他,随后,就把事先准备好的便条撕下一半烧成灰,塞进了梁叔的嘴里。之后,顺着暗道离开。” “林哥,你这样推论是有些道理,但是,在梁叔的房间里没有发现中草药,在童哲离开现场的时候,二楼的关门声有是怎么回事?司徒大哥留下的信息又是在说明什么?” 林遥胸有成足的回答他:“为什么童哲等人三番五次找暗道不果,为什么梁叔可以面对童哲的质问毫不理会,为什么梁叔会在佛堂被杀。小唐,只要你想明白这些,就知道司徒留下的信息是什么。” 亚伯汗的痛 26 唐朔想了一路,还是很难明白林遥给他的暗示。 林遥关上了车门,对到了地方都不自知的唐朔说道:“首先,童哲和左坤他们一直在地下室寻找暗道,为什么没有找到,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暗道根本不在地下室。” “对啊!就算他们把地下室翻过来也没用。而童哲几次询问梁叔地下室的事,对方都没有回应,还非常不在乎的态度,这说明他不但知道暗道在哪里,并且非常放心。可是林哥,我还是不明白,这跟梁叔在佛堂被杀有什么关系?” 此时,林遥已经打开了大门,返回车上,对唐朔说:“那个神秘人之所以要在佛堂杀了梁叔,是因为两点。一,要让童哲等人继续认为暗道就在佛堂的地下室。二,是要把真正的暗道隐藏起来。你想,那神秘人杀梁叔,如果是在房间里不是更容易吗,何必要引梁叔去佛堂?换句话说,如果对方想要…” “我明白了,暗道在梁叔的房间里!” 看着他如醍醐灌顶般的喜悦感,林遥很满意着小师弟的进步速度。笑着说:“对,梁叔能稳坐城头看童哲一伙人瞎折腾,就是因为他知道,暗道不会被找到。 司徒留给我的信息就是要告诉我,暗道在梁叔的房间里。” “那还等什么啊,去找!” 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梁叔房间的门,唐朔脱去外衣开始忙活起来,而林遥似乎仍在想着什么,靠在门上不动。 “林哥,你干什么呢?” “小唐,也许我错了。” “错了?” “刚才过于兴奋而思虑不周,现在冷静的想想,我发现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什么?” “就是司徒的狡猾性。” “我知道司徒大哥很狡猾,可这跟讯息有什么关系?” “你想想,司徒怕是知道了对手在进一步的陷害他,也知道当时我身后有警察追着,万一他留给我的信息被人看见的话,岂不是弄巧成拙了。摩斯密码虽然很隐秘,可专案组里那些人肯定有知道的。司徒不会冒这个险,所以……”说道这里林遥停住了,眼睛眯了起来,微微的笑。 “所以什么啊?” “别找了,暗道不在这里。” “咦?”唐朔彻底不明白了,这短短的时间里,林遥怎么就否定了自己。 林遥在厨房里弄了两杯水,让唐朔休息一会。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司徒是个仔细周到的人,但骨子里的狡猾是改不了的。既然他知道了有人跟在我后面追捕他,就该想到他留给我的信息会被人发现。如果是你,你还会冒险留下讯息吗?” “不会,至少我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对。司徒也不会干这么没准的事,所以,他发出的摩斯密码有两种意图。第一,是要给真正谋杀马海波的人看,第二,是要为我们争取时间。 小唐,如果谋杀马海波的人看见了司徒留下的密码,那会不会又进一步的行动呢?” “当然会有。司徒大哥没有被抓到,也没有彻底被击垮,所以凶手一定还会有行动。” “这就对了。司徒也能想到这一点,对方给他挖了陷阱,这家伙也一定会给对方挖个陷阱。如果对方看见了司徒的车灯密码,就会不再顾虑我们。” “等等林哥,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对方会想到,我们会根据司徒的提示不停的在梁叔的房间里找暗道,哪有时间帮得上司徒什么,这样一来,对手就更自信的可以继续对付他。你来想想现在的状况吧,和尚根本不是动脑的人,叶慈也去了左坤那边,能帮的上司徒的,就只有我和你,如果我们再被什么事绊住了脚,司徒不就是孤掌难鸣了。” “林哥,司徒大哥从跑了以后,很难和你联络,他真的能放弃这个机会?会不会密码里有唯独你一个人才能懂的东西啊?” “不,密码本身并没有意义,司徒的密码是留给别人看,而不是我。如果他真的找到了暗道,就等于是和真相有一步之遥了,那种情况下,他一定会和我联系,不管用什么方法。”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是司徒大哥,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暗道的头绪吗?” “说头绪的话,我想他已经有了。因为我们也有了。” 唐朔早就被林遥弄糊涂,听他的推论总是觉得很牵强,却有那么点道理。在唐朔眼里,林遥的脑子里已经一团乱麻了。 “现在我们又回到了起点,什么都没有改变。“唐朔落寞的口气,听上去失望极了。 “也不算是这样,至少我们知道,暗道不在梁叔房间里。小唐,你仔细想想,组长带着人都搜查了哪些地方?” “哈,他就差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了,连下水管道和院子里都查了。” “但是他忘了一个地方,就是……”林遥的手指朝着天棚,表情微微而笑。 “你说上面,这上面是二楼啊,怎么会……是房顶,是房顶对不对?” “对,谁都没有留意到老宅的房顶。这一点我也是刚刚想到。暗道不可能在老宅以外的地方,既然整个房子都被找过,那就只剩下房顶。” “小唐,现在到天黑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必须等到那时候才能去找。” 唐朔点点头,沉思了一会,便问道:“林哥,你说杀马海波的人会是神秘人吗?” “应该就是这个人。我们从最开始的梁叔案来计算一下时间,把纸和笔给我。” 唐朔拿了纸笔给林遥,林遥边说边写,唐朔在一旁看得仔细。 而林遥的脑海中,一幕幕的重演着当晚的事情。 梁叔离开童哲的房间是凌晨01:40以后,左坤发现梁叔尸体的时间应该是02:30分左后,假设一下,如果梁叔离开了童哲的房间就去拿盆接水,这至少需要五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他被杀应该是在01:45到02:00之间的十五分钟里。 左坤发现梁叔尸体应该是在02:30,这三十分钟之间,会不会有人动过什么,也许是左坤,也许是凶手……” “还有一种可能。左坤发现尸体以后,去找了童哲,那就应该是凌晨02:30以后吧,他们再次返回现场的时候,至少应该是02:55。 从02:30到02:55之间的这十五分钟里,也一样可以动手脚,童哲不是听见在二楼有声音吗,说不定就是那时候的事。”唐朔看着他写下东西,说出自己的分析。 真的是这样吗?林遥心里打了问号。 在案发当晚,关键的时间段有两个。 一,梁叔离开童哲房间以后到被杀,也就是凌晨01:40――02:00 二,左坤发现梁叔之前,也就是02:00――02:30 这五十分钟内,有人曾经到过梁叔的房间,可为什么要拿走中草药呢? 现在新的线索出来了,牵扯出一个神秘的人和童雅,这样一来,就很难说马海波的嫌 疑是否成立。 那么,就只剩下童雅和那个神秘的人。 童哲和左坤要离开现场的时候听见了二楼有声音,这又是怎么回事?等等,这么算的话,那关键的时间段又多出一个来。 就是左坤发现梁叔去找童哲以后,到他和童哲返回现场的这段时间!至少该有十分钟左右,这十分钟,足够什么人破坏现场了。 当天晚上,张妮、童雅、童浩和马海波都吃了王嫂做的酒糟汤圆,自己喝的是梁叔准备的牛奶,司徒、童哲、左坤喝的是梁叔准备的咖啡,这期间,没有人可以单独在厨房下药而不被发现,因此,下药的人就该是梁叔。 梁叔……童雅……马海波……神秘人…… 梁叔在所有人的食物里下药,于01:10进入童哲房间。 马海波的电脑里有未启动的病毒程序,于01:10没有人证。 童雅房间03:00发出声响。 写到这里,林遥放下了笔,说道:“小唐,司徒的手机上在01:10分打过这里的座机电话,那时候梁叔在童哲的房间里,所以不可能是他。而马海波的女友说,他在半夜闹肚子离开了电脑前,回来的时候是快到01:40,她说自己至少在卫生间有30分钟的时间,也就是在01:10分左右离开的。那么,这样一来马海波就有了单独行动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马海波潜入了你房间,用了司徒大哥的电话?那凌晨03:00从二楼传出来的声音又是谁呢?那时候马海波已经继续和女友视频,梁叔也死了,会是童雅吗?” 唐朔的话音刚落,林遥突然说:“也许在老宅里一共有两个人在为神秘人做事。而他们之间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梁叔只负责下药和在指定的时间里缠住童哲,另一个人就负责去我房间用司徒的电话拨打座机号码,并把杯子放在司徒的房间里。” “我不明白。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另一个人肯定是马海波,可为什么要把杯子放在司徒的房间里,而不是你的房间?要知道,那天晚上司徒是睡在你的房间。” “你先等等,让我想想……” 梁叔被杀,是神秘人早就计划好的,因为梁叔为其做事,就可以随意掌控梁叔的作息时间,杀人也就可以早早计划。 那么,这个神秘人也可以根据案情的进展进一步的计划如何陷害司徒,而这个神秘人选择的第二个牺牲品,还是自己的同伙,就是马海波! 可为什么马海波没有死,神秘人要真的想杀他,他绝对不会还有机会活着,使用煤气,也是没有保障的手段,为什么要留下马海波一条命,只能说他还有利用的价值,难道说…… “妈的,对手太厉害了,小唐,我们又被摆了一道!” “你说清楚点啊。”唐朔非常着急的问。 “对方为什么没有确认马海波的死亡就离开了?为什么不像杀梁叔的时候一刀了事。因为马海波还有利用的价值,而对手的目的就是要至司徒于死地,等到马海波醒过来,一口咬定是司徒要杀他,那司徒就……” “你为什么会确定马海波是神秘人的同伙呢?” “我无法给你任何证据,但是,如果马海波醒过来,咬定司徒就是要杀他的人,那么,他就肯定是神秘人一伙的。他们不过是演了一场戏,只为了陷害司徒,你明白了吗?” “不对林哥!如果对方要陷害司徒大哥,就做的太潦草了。你曾经说过,在马海波家里的桌子上有半杯茶,可司徒大哥从来不喝茶水的,就算专案组里有内鬼,可组长他们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么重要的线索一定不会放过的。还有,那半杯茶一定被喝过了,上面很可能留有唇纹和唾液,真凶很快能被抓出来。” “这样,用你的电话给谭宁发信息,告诉他有了化验结果立刻联系我们。” 唐朔不敢怠慢,。没有一分钟就把信息发给了谭宁,并很快得到了回复,但内容却让他们惊讶不已。 “现场根本没有茶杯,只有一罐苏打水。” 看着电话上的文字,林遥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林遥惊愣的时候,谭宁的信息又来了一条。 “有急事,电脑上网。” “林哥,我包里有笔记本,去我房间。” 打开笔记本连上网以后,很快就在聊天工具里找到了谭宁。 “现场根本没有茶杯,你见过吗?” “见过,就在苏打水旁边,是半杯的茶。” “可我们到现场以后,就没看见你说的茶杯,这事我会向组长汇报。马海波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杨,刚从医院回来,现在我必须告诉你们,你和小唐的电话都被截听了,杨,正在做拦截短信的软件,你们的家也被监视着。有事我们只能网上联络。” “网上也不安全。” “暂时比你们的电话要安全。我会每四个小时查看一次,有事就留言。” “好。杨跟着救护车去医院以后,你们多久以后到了现场?” “不到十分钟。” “周知然在哪里?” “有我们的人保护回了家,组里下了令,会阻止你接近他。” “左坤在哪里,有他家的地址吗?” 抄录下来左坤在本地的住址以后,林遥突然想到,司徒会不会在网上? 不会不会,那个电脑白痴怎么会 恋耽美 分卷阅读7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网呢。 “林哥,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看见的茶杯不见了?” “不,不会是凶手拿走的,既然不想留下证据,那就该在我们到马海波家以前拿走茶杯。” “这样一来就更乱了。你曾推论马海波的案子是和神秘人演了一场苦肉计,可现在现场的证物被拿走,这就彻底推翻了你的假设。” “不,这才证明了,马海波就是神秘人一伙人。现场的杯子被拿走,真正的凶手就更加隐秘。我想,拿走茶杯的人,应该是……” 林遥也是被困住了,缩紧了眉头很不甘心。 就在这时,大门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唐朔起身走到对讲机前,摘下听筒问:“谁?” “送外卖的。” 送外卖?林遥点点头,示意唐朔放人进来。 来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普普通通,一看就是半工半读的大学生。 “这是红烧牛肉的,这是排骨的,一共三十六元,有零钱吗?” “怕是不够,你进来等等吧,我去找找看。”林遥随口说完以后,接过了两碗面。 小伙子摘下了帽子跟着林遥进了房间,唐朔在后面注意着他,生怕有什么异动。 林遥刚把门关上,就听来人说:“他很安全,让你抬起头看。” 没有惊讶,林遥淡淡的笑着,说:“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 年轻人仔细看了一眼林遥点点头,说道:“零钱给我,外面的警棒子会查我。” 林遥没有多问任何问题,既然这人敢来,就说明他有足够的能力躲过警察的盘问,给了他足够的零钱以后,看着唯一能和司徒取得联系的人渐渐远去。 “林哥,你怎么不问司徒大哥在哪里啊?” 问了又能怎样?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只有尽快破案,他们才能安安稳稳的相守。突然之间,林遥很想辞职做个普通的人。 吃了面以后,他们等到了天黑,林遥穿了件黑色的外衣连手电都没敢拿,就和唐朔从窗户跳了出去。 墙壁上,有可以攀到房东的把梯,他们冒着呼啸的冷风上了三楼的房顶。 林遥刚爬上去,一只脚还没来及的抬起来,一阵拳风猛的袭击。 撑住了身体虽然躲过了一拳,却非常狼狈的跌倒在一边,总算没有摔下去。来不及细看是谁攻击他,林遥扫退踢过去,缓解了唐朔的危机。 那人蒙着脸和头,只有一双拳头越来越锋利,唐朔没有慌乱,知道若是闹的太大动静,监视他们的人一定会发现。 不能让林遥吃亏,唐朔知道自己的身手不如他,可帮点忙还是能做到。 三个人打成一团,对方明显招架不住的时候,突然有第四个人加入了。 那人也是蒙着脸,不过才一出手,就分开了林遥抓住对方的手。 唐朔忍不住惊呼到:“大兵哥!” 叶慈把左坤推到一边,摘下了帽子,他英俊冷酷的脸在唐朔眼里刺眼又刺心。 “叶慈!”林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扯着蹲在了地上,就是害怕被人发现。 左坤也摘掉了帽子,跟着蹲在叶慈的身边,脸色不善的看着他们。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遥问道。 “和你一个目的,找暗道。” “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说完,叶慈回了头对左坤说:“我不让你动手,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左坤扯着嘴角一笑,蛮不在乎的说:“我哪知道是他们。林遥,司徒不在你也没闲着啊。” “闭上你的鸟嘴,法国佬!我他妈的早晚跟你算账!叶慈,你找到暗道了没有?” “找到了,不过进不去。” 唐朔一只看着叶慈,此时没有外人,他不知道叶慈会不会对他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他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叶慈只是飞快的扫了一眼唐朔,就对林遥说:“司徒的事我知道了,我现在是他的保镖,你们的事我帮不上忙。” 林遥似嘲讽的冷笑,回敬他:“你都破釜沉舟了,我哪敢找你做事。” “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唐朔冷不防的开口问。 叶慈看了唐朔,只是那么一眼而已。 “无话可说。” “喂,小唐弟弟,现在不是痛斥他负心的时候,何况,他现在是我的人。叶慈,赶紧想办法,今天我们必须下去。”左坤的话很难听,却又不留给唐朔一点反击的机会,就扯到了正题上。 林遥以为唐朔会继续忍耐,没想到,他直接冲到左坤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叶慈紧跟过去。 叶慈推开了一个,护住了一个,然,他推开了谁,又护住了谁? 亚伯汗的痛 27 “你滚一边去!现在我是警察,别给自己找麻烦。” 怒视着推开自己的人,唐朔毫不留情。 林遥看见叶慈那明显吃惊吃瘪的傻样子,在心里为唐朔叫好! 唐朔镇住了叶慈,左坤倒还是满不在乎的问:“要下战书吗?为了叶慈,我会接受。” 唐朔毫无表情变化,说道:“林哥,你们去找暗道,我要和左先生详细谈谈。” “怎么一碗面没吃饱,还要我请客吃饭吗?”左坤依旧不慌不忙。 “叶慈,带我去看看。”林遥推了一把有点为难的叶慈,对方看了看僵持不下的两人。 左坤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叶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明白就好。” 叶慈停了下来,回头突然问道:“不想说?” “不会说,死心吧小唐弟弟。” 唐朔死死盯住左坤,突然拿出了电话,拨打一个号码出去,说道:“二哥,你带着人到老宅来,我要在你的特警队里审一个人!好,一会见。”收了电话,唐朔气狠狠的说:“有能让你开口地方!” 咔嚓!一个手铐铐住了左坤和唐朔自己。 左坤的脸色变了。 林遥本想阻止唐朔,但他非常明白,左坤所知道的事举足轻重,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索性就蛮干到底,看看究竟谁是龙谁是虫! 叶慈看了一眼房顶西南方向,狠了狠心就要过去强行带走左坤。 “你敢再往前一步,咱们都别想脱身。” “放了他,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哼,来软的有用吗?听着,我发誓不再做最后一个知情者,现在的局面由不得你们选择。不管他在法国什么来头,在这里就要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事,梁叔死亡当晚他是第一个目击者,周知然失踪他也是知情人,你们能在专案组分得一杯羹,在我眼里狗屁不是!我告诉你,我二哥所属的特警队直接归属我老爸管辖,你要是有能力保他,就去直接找我老爸!” 林遥心疼他,唐朔进重案组也有几年的时间了,从未提到过家人,这警监的小公子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轻人。 他凭借自己的能力一点一点的进步,认真的向他人学习,拼命的锻炼自己,不管怎样的事情都要自己去解决,绝对不依靠家里的势力,这个平常总是嘻嘻哈哈的人,总是随和可爱的人,却被逼到了这一步。 叶慈惊讶的看着唐朔,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场面话谁都会说,归根结底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公报私仇的行为,我也不会介意。叶慈,你的老情人对我很不满,你打算怎么办?”左坤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可眼睛里以流露出阴冷的神色。 “小唐……” “是唐警官。”唐朔提醒叶慈。 叶慈的眼神终于从冷淡变成了气愤,压低了嗓音说:“唐警官,你一定要撕破脸皮,我也不会念及旧情。” 左坤洋洋得意的问:“心疼吗,小唐弟弟?” “我对他已经死心,怎么会疼?” “死心?死心为什么还要带着他的生日礼物?” 唐朔根本没有被左坤的话激怒,但是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行动了。 他那只自由的手摸了摸耳朵上的墨玉,毫无预警的突发劲力,那曾经象征着某人的爱的小东西,带着丝丝热腾的血被活生生的扯了下来,扔在了叶慈的脚下。 “小唐!”林遥还是不敢大声说话,却被小唐的行为吓到了。 “现在断的干净了。”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左坤突然甩出的话,让几个人都楞住了。 不对,左坤怎会这么轻易的就被降服?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就在唐朔与左坤僵持不下的时候,林遥敏锐的思维终于理出了头绪。 “左坤,你动了司徒的电话!” 唐朔一愣,看着林遥。 “叶慈说你们刚来不久,你怎么知道小唐吃面的事?你和叶慈根本不是来找暗道的,而是监视我们等司徒出来!” 左坤嘲笑般的冷哼,随后给了林要几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等司徒?为什么要监视你们?为什么不能找暗道?我怎么动司徒的电话?” “你来此的目的并不是要破解梁叔与童浩的案件,你是和周知然联手要抓住器官丢失案的幕后的黑手,因此,暗道对你并不重要。而知道司徒清白的人都明白,这个幕后黑手就跟在司徒的后面,找到了司徒就等于是找到了幕后的黑手。 司徒从失踪以后,连我都无法联系他,成了你保镖的叶慈就更不可能。所以,现在你和警察一样,只能在我身上下手,你们都认定了,司徒一定会来找我。 原本,你只关注司徒的动向和童家的内幕,但是,在监视我的过程中你听见了我的分析,后来司徒派来的小兄弟传话给我,更确定了这一点,因此,你才改变了行动计划,跑到房顶来找暗道!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在老宅里装的窃听器,但老宅太大,又被前后搜查过几次,你不可能有机会。但是,我的话你都听见了,在警察局你看见我的时候,也一点都不惊讶,你好像早知道我会去。 所以,窃听器一定是在我身上。你没有什么机会接近我,最后一次见了面我从里到外都换了衣服,那么,曾经接触过你的司徒就最有可能了。他去警察局以前,把电话给了我,我绝对不会料错。你约司徒去酒店的那天晚上,就在司徒的电话里装了窃听器。” 左坤没有了优雅的风度,冷冷的盯着林遥。 “左坤,你做的太露骨了,完全不像夺人所爱的行为。按照你这种人的秉性来说,如果真的想要叶慈,就该明白,就算他和小唐真的分手了,他对小唐还是有感情。你绝对不会对小唐这样冷嘲热讽,来引起叶慈的反感。 你单独约司徒去酒店,半路上被我看见,就故意引我过去。其实,就算我没有出现,你也不会告诉司徒任何事。那一次约会就是为了要在司徒的电话上动手脚。而我的出现恰恰成全了你另一种打算,就是制造我和司徒之间的矛盾。这对你来说,可是一石二鸟。 左坤,先是我和司徒,然后是叶慈和唐朔……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找上叶慈了,也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一声无奈的叹息来自叶慈的方向,他对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左坤说道:“现在你相信了吧,有时候他比司徒还难对付。” 林遥走到唐朔的身边,从他口袋里找出了钥匙打开手铐,非常冷静的说:“左坤,你走吧。” “林哥……”唐朔还有些不解,他不明白,林遥究竟知道了什么。 林遥摇摇头不再说话,走向了已经被叶慈找到了暗道口旁,才小声的告诉唐朔:“不出一天,他就会来找我,要有耐心。对了,给你二哥打电话,让他回去吧。” “我压根也被打给他啊。” 林遥讶异的看着他,忍不住说:“还是被带坏了。”这话音刚落,却又忍不住心疼他,拿出自己的手帕按在他已经不再流血的耳朵上。 “傻小子,何必为难自己。” 唐朔低了头,无话可说,看了一眼不远处,叶慈和左坤已经离开了。而那小小的墨玉也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面对叶慈都进不去的暗道口,林遥仔细的看着。 这是由一块非常隐秘的石板做掩护的暗道,石板已经被叶慈掀开,但是下面的铁板连条缝隙都没有。 “这是近几年修建过的暗道,你看这铁板的质量,几十年前可没有。”林遥摸着铁板说道。 “问题是我们要怎么进去。”抛开与叶慈之间的问题,唐朔知道眼下该做什么。 “如果是近几年修建过的,那就不一定有什么奇门术数的机关,若是有,叶慈早就打开了。” “总不会是要我们说‘芝麻开门’这样的咒语吧。”唐朔难得还有心思开玩笑,这让林遥也轻松不少。 “阿拉伯的咒语到咱这也没用啊。” 唐朔撇撇嘴索性坐在了地上,耳朵上开始疼了起来,他厌烦的使劲捏了捏,发现手指上被又流出的血染红了。 “小唐,别用手抓,小心感染。我们在附近找找,也许会有发现。。” 唐朔点了头正要开始工作,谁知从下面上来了几个人。 哈,和叶慈他们一顿折腾,不被发现就奇怪了。面对几个赶来的警察,林遥坦然以对。 唐朔知道下面的事是无法继续了,耸耸肩做无奈的模样。 “林警官,你这是干什么?”询问的人不是重案组的同事,想必是其他部门进入专案组的人。 “我说来欣赏月色,你信吗?” “冬天晚上跑房顶来欣赏月色,你当我白痴?” “差不多吧。这里有一条暗道,你是想自己试试打开呢,还是想立刻汇报都可以。小唐,回去喝咖啡了。” 唐朔变回乖宝宝,跟着他的林哥从把梯下了房顶回屋子里喝热乎乎香喷喷的咖啡,留下几个监视他们的人继续喝西北风。 返回客厅以后,唐朔小心的看了看门口,确定没有人了才问道:“林哥,这样好吗,要是被内鬼知道我们发现了暗道,说不定又会引起新的麻烦。” “没办法,已经被发现了,想要隐瞒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赶在所有人之前行动。” “你打算做什么?” “等一会组长他们一定会过来盘问我们,你想办法找人给张妮送个信,约她明天下午见面。我要联络和尚,和他交代一些事情。” “好,我回房间打几个电话。” 唐朔回了自己的房间,林遥趁着这时候,打开了司徒电话的盖子,果真就找到了袖珍的不能在袖珍的窃听器,取下来以后,重新开机拨给了廖江雨。 过了好半天才听见了和尚的声音,林遥没客气,开口就说:“你也玩消失了,让你去找叶慈,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连个电话都没有。” “有人在截听这个号码,我只能屏蔽一分钟。” “查梁叔案发当晚童家人的行踪,查梁叔的背景,查童雅和冯晓航、袁可心、韩云之间有没有联系。81035xxxx,小唐网上的号码,再联络。” 挂断了电话,林遥总算舒了一口气,心说多亏是廖江雨够本事,否则他们之间的谈话都会被截听。 而这时,唐朔也从房间里出来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去接触张妮,定在明天下午三点,在bobo餐厅见面。” “好,现在你要记住我说的话。等一会组长他们过来,一定会分别询问我们是怎么找到暗道的。我们不能泄露司徒,也不能说出叶慈和左坤,所以,要事先编好了谎话才行,我们就说……” 他们这边刚安排好一切,就听见了警笛声声。 葛东明、杨磊和刘汉周,带着几个人匆匆进了客厅里。看见林遥和唐朔悠哉的喝着咖啡,个个脸上一层冰霜。 “晚上好,各位。”林遥也不起身,朝大家问候。 “上面那个暗道是怎么回事?”葛东明冷着脸问。 “暗道的事,我们也是才发现,今天……” “等等,唐警官,你跟我过来。” 果然像林遥说的那样,杨磊把他们分开审问了。 一个多小以后,林遥见唐朔走了出来,就起身要去厨房的样子。 “林警官,现在我正式拘审你,请跟我们回专案组。” 林遥惊讶的看着杨磊,一旁葛东明比任何人反应都快的疾奔过去,问:“这是怎么回事,最起码你要拘审谁,该事先跟我说说。” 杨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在葛东明面前打开,说:“这是新的调令,现在我是专案组组长,我有权利单独做出任何决定。我想,你的调令在一个小时候侯就会到。” 他妈的,又被摆了一道,居然连组长都能算计进去,看来敌人已经不择手段了。 “组长,我跟他回去,你忙你的吧。”这时候不能给葛东明找麻烦,也知道,葛东明向来有小狐狸的美誉,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若不反击,就不是能够领导重案组的男人了。 葛东明看了一眼林遥,气愤的转身摔了门走人。 “需要戴手铐吗?”林遥似打趣的问。 “不用。” “小唐,你也回家吧,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要是没什意思,就回组里上班吧。” “林哥,我被停职了。” 林遥略微苦涩的一笑,他的表现大大出乎了杨磊的预料。 “林警官,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拘审你吗?” “我知道,走吧。”林遥拿起外衣,快了杨磊一步,离开了老宅。 到了警察局专案组以后,林遥面对杨磊的审问倒是一副很随便的态度,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拘审,也早就想好了说辞。 “我再问你一遍,司徒在什么地方?” “我也再回答你一次,不知道。” “从马海波家现场出来,你是第一个追上司徒的人,事后,我们调出电眼照片,发现他的车尾灯很奇怪,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他在对你发密码。”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林遥,你也是警察,现在司徒畏罪潜逃,你这是要包庇他吗?” “杨组长,我实话告诉你,司徒可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明知道后面有人追踪,怎么可能会给我发什么密码。如果他真的想跟我联络,就算你们绞尽脑汁也不会发现。” 杨磊怒视着林遥的时候,沉沉的出了一口气,像是憋了好半天。 “我们已经翻译出密码了,‘隧道、凉、书‘这三个单词很明显是在暗示你,暗道就在梁叔的房间里,可是你今天晚上却上了房顶,一定是你在梁叔房间里没有找到暗道,就和司徒再次取得联系,商量过以后,根据得出的结论上了房顶。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说不知道他在哪里,会有谁信?” “你信不信都可以,不知道的事,要我怎么说?” 杨磊的手不间断的敲打着桌面,坚持着耐心和林遥斗智斗勇,但对方似乎完全不理他这一套。 他们的谈话一直耗到了天亮,还是没有个结果,杨磊看了一眼依旧死鸭子嘴硬的林遥。 “至今为止我们接到举报司徒的电话不下有五百个,没有一个是真的,而你身为执法者,知法犯法。从田海光的琉璃失窃案到马海波的案子,与组织有关的案件你都参与了,你该知道对方有多么罪大恶极,而司徒也曾经被组织暗杀过一次,险些丢了性命。我们现在不排除,司徒在报仇的可能性。” “你是说,司徒认为梁叔是组织的人,进而杀了他吗?” “可以这么说。” 林遥非常无奈的摇摇头,对面前看似冰山的男人说:“如果司徒要报私仇,那袁可心早就被他杀了,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懂,现在你空口白牙指证司徒报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梁叔是组织的人?”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道理你在警校的时候就该知道。” “行了吧,我们也别绕圈子了,我实话跟你说了,别说我不知道司徒在什么地方,就是知道,也不会说。你可以送我去看守所,也可以扒了我这身警服,但你想打算从我嘴里知道司徒的下落,就太天真了。” “你为了司徒不惜身败名裂?” “他为了我宁愿断子绝孙,为什么我就不能为他身败名裂!” “你!” 杨磊大有要打醒林遥的架势,却被推门而入的同事阻止了。 “杨组长,到时间开会了。” 杨磊走了不到两分钟,门外就闪过一个人影,顺着门缝扔进来一个小本子。 林遥猛的站起身,想要打开一条缝隙朝门外看,谁知,门被锁上了。 疑惑了半响,还是弯了身子拿起小本。 本子上没有字,却夹了一张纸。随手把小本子揣在里怀的口袋里,细看纸上的内容。 白纸上只有一个男士鞋的鞋印,林遥放在自己的鞋上比较了一下,大。 这至少是42、43号尺码的鞋,等等,42尺码不就是梁叔案发当晚,在地下室的鞋印吗! 在脑海里翻箱倒柜的搜索记忆,却还是不敢肯定纸上的鞋印是否和地下室的相同。 再仔细看看手里的鞋印,好像是从原印上直接拓下来的,有什么东西黏在上面。林遥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沾了沾,闻一闻,舔一舔,之后,就瞪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亚伯汗的痛 28 突然意识到的问题却没有时间思考,房门就有了动静,赶紧把纸塞进贴身的衬衣里面,做在椅子上装作是无事发生。 不知道为了什么返回来的杨磊,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着房门,又看看林遥。 “你可以走了。”把审讯记录扔在林遥面前,杨磊还是那冷冰冰的脸。 签了字,林遥也不问什么,拿起自己的外衣相当潇洒的离开了专案组的审讯室。 阳光刺的眼睛很疼,林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唐朔。 “我在自己的家,你的车我开回来了,这么快就让你出来了?” “不放鱼饵,怎么钓鱼?” “你不回去吗,我现在就去找你吧。” “不用,我还有事,咱们回头再联络吧。” 早就料到杨磊会曾派人手跟踪自己了,林遥穿过大街,去了一家早餐店吃东西。 从早餐店出来以后,他漫无目的的瞎转,足足消耗了两个多小时,一点正事没干。 上午十点多了,林遥才往自己的家走去。 下了计程车,林遥察觉到后面的人跟的很紧。心说,这活不好干啊。 故作镇定的打开了家门,这时,他的急切和焦躁才猛地开了闸,手刚要伸进衬衣里面,就听见有人在书房内说话。 “你真有耐心,现在才回来。” 有人私自闯入自己的家,换做平常此人非死即伤,但是现在不一样,林遥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这么快,还以为你会多耗上一段时间。” 书房里走出了依旧优雅的左坤,面对林遥的时候,变了很多,至少林遥就发现他曾经酷厉的眼睛柔和的像月下的潭水。 “林遥,你足够做我的对手。” 手慢慢的从衣服里抽出来,林遥歪着头像是调侃他的道:“我却觉得,你更想成为我的盟友。” “但你是我的敌人。” “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 左坤笑笑,随后上前一步问林遥说:“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当初,你可怜过他吗?” “没有!”林遥回答的干脆。 左坤的神情从苦涩到释然,等他重新看着林遥的时候,便坦然的说:“给你介绍一个人,和我步入婚姻殿堂的终生伴侣,衣少安。” 书房的门被缓慢的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般的男人。 “好久不见,林遥。” 虽然早就料到了,可见了面还真是觉得挺别扭的。 “你,你真有本事,竟然可以偷天换日!”对左坤说的话,不知道是在赞扬还是在诋毁。 “你错了,在你们抓住他的前两天,我就为他办妥了法国的国籍,他现在和我一样是法籍华人。” 林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别听他胡说,为了救我,他差点倾家荡产。而我为了报仇,才又踏上这块土地。” “我在马路上看见的人就是你吧,钱乐安?”盯住那熟悉的脸,林遥问道。 “对,就是我。钱乐安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我现在的名字是衣少安,小左给我取的。” 林遥扑哧一声笑了。 “你叫他小左?” 衣少安微微的红润了脸颊,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了,红了脸竟然是这么好看,难怪左坤会为了他赴汤蹈火。 “小左就像是有毒的君子兰,他对自己的敌人……我曾经劝过他,不要报复你们,可……” 现在没有什么好隐隐藏藏的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那时候你说有个人等了你七年,就是左坤吗?” “是他,我欠了他很多……阿峰的债我还完了,欠小左的我会用一生来偿还。” 左坤拉住了衣少安的手,对他笑的温柔。 “我真纳闷,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林遥,你也很八卦啊。”衣少安笑着说道。 “我在国内读的大学,安儿曾经是我的普通话老师。”左坤说话的时候,非常的骄傲。 “好吧,现在我也不是什么警察了,就当钱乐安这个人已经伏法了。而衣少安,会是我的新朋友。” 对于林遥的态度,衣少安湿润了眼睛。 不然还能怎么样?左坤既然能让他光天化日之下到处跑,就说明“衣少安”这个身份是合法的,姑且不去想这个左坤究竟是怎么差点倾家荡产把钱乐安换成了衣少安,就眼下的状况来说,衣少安的出现是把左坤这个人扯到了自己的战线上。 林遥请他们二位坐下以后,左坤便开口问道:“林遥,你什么时候确定了我的身份?” “从看见……” “叫我少安就好。” “好吧,从看见少安那次我就有点怀疑,但是无法确定。直到昨天晚上,才突然想到司徒曾跟我提过少安在度假山庄的那个信号发射器是法国人制造的,而你又来自法国,再加上,你不断在我们四个人之间制造麻烦,甚至还拉拢了叶慈,我就明白了,你是在为他讨回旧账。 就像少安说的,他是为了报仇才回来,而你是为了去他一桩心事而来。如果我的推论是正确的,一切都是从冯晓航开始。” 林遥放下招待客人的茶水,坐在他们对面,继续说道:“冯晓航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组织的人,他为组织办事,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在演艺圈里寻找美貌的女孩子,一步一步的让她们成为地下名妓。当初还很奇怪,单单是柳淑惠的关系,未必能够造成张妮的绊脚石,为什么他杀了冯晓航? 看来在那时候,少安就已经知道了冯晓航的目的,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要执意杀了冯晓航。” 提及过去,某个人的脸上露出一片暗淡神色。 “是应该伏法的,可无论如何都撇不下小左,虽然我换了一个身份,虽然我杀的人的确该死,但罪恶会跟着我一辈子。” 看着他,便知道了,这个人不再偏执。 “不要胡思乱想了,那种人渣不值得你这样。如果你早跟我说,我手下足有几十个人可以要了他的命,何必自己去。” 哎……爱情啊,真是神奇,面对衣少安,左坤体贴的难以让人相信。 “咳咳,就算我现在不在其位了,至少我还没脱去警服吧,你们俩在我面前说这个,还真是不见外。对了,白润江怎么样了,你又见过他吗?”林遥很清楚,别看衣少安这样温润,心里也有一个恶魔存在着,他能出来,就不会轻易放过白润江。 衣少安嗔怪似的白了一眼左坤,才对林遥说:“小左帮我找出当年阿峰案的真相和证据,白润江因为渎职等罪,进去了。” “什么,他进监狱了?” “八年。” 冷汗下来了,这衣少安还说左坤是有毒的君子兰,看他比左坤还狠呢 恋耽美 分卷阅读7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算了,还是说正事吧。左坤,你怎么会和周知然在前一起?” “小左,让我来说吧。” 别扭,实在太别扭了,小左这称呼明显不适合左坤,不过,忍了吧。 “是这样的林遥。我早知道冯晓航是皮条客这事,也是巧合,我还知道他背后有人支撑,并且来头不小,不过事不关己,我也就当做不知道。 但他开始打妞妞的注意,我就不能在视而不见了。案子结束以后,我跟着小左回了法国,原本打算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小左在国内为我善后的时候,竟然查出一个很庞大的组织,而冯晓航的一切所为都是由这个组织支配的,就是说,看上妞妞的不是冯晓航,而是这个组织,我不过杀了一颗棋子。” “所以,你就回来找正主了。那周知然是怎么回事?” “自从我的事以后,小左就开始调查这个组织。很意外的发现,你和司徒竟然也跟对方有仇,在模仿司徒游戏杀人案的时候,小左就在调查周知然医院的问题,主动找上了他,他们开始合作。这段时间里,小左把我一个人留在法国,不肯让我回来,我就偷着跑回来了。” “哼,三十几个人都看不住你,我该考虑打个笼子才行。”左坤气呼呼的在一旁插嘴。 无视了左坤的不满,在衣少安的讲述中,林遥渐渐了解了真相。 周知然不信在老宅找不到韩云的下落,就让童雅帮自己打掩护,再次去夜探老宅。而偷偷回到国内的衣少安,在躲避着左坤的情况下,尾随着周知然也到了老宅。 他们在老宅遇到了,衣少安说明问题,并请求周知然不要告诉左坤,而周知然也答应了。 那一晚,他们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真就找到了地下室开门机关,而曾经在影视剧里扮演过‘李淳风’的衣少安,因为要演好角色,恶补各种奇门术数类知识,自然知道九宫口诀。 他们在地下室发现了韩云的尸骨,那时,周知然提出报警,而衣少安则想的更多。 组织的情况谁都无法完全掌握,而韩云似乎只是组织里的一个小罗喽,若是报了警,说不定会打草惊蛇,根据左坤的调查来看,警方里似乎也有组织的人,衣少安担心会被当做悬案不了了之,因此,他提出了一个建议。 衣少安越发的明白,光是凭左坤一个人是无法铲除组织的,这时,他想到了林遥和司徒,甚至是叶慈。 如果这几个人联手,可能没有办不到的。但左坤一直记恨着林遥等人,不管他们是不是出于正义才抓了衣少安,在左坤眼里就是极力报复的对象,因此,衣少安只能想办法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让周知然失踪,是衣少安一手策划的。他要了周知然的电话,拨打了几次司徒的号码,他知道司徒正在医院陪伴林遥,深夜的时候肯定不会开机。当第二天童家人和左坤发现周知然失踪肯定会大乱,并且想尽办法在老宅里折腾,只要他们找到地下室就会发现故意留下的电话,在里面调出和司徒的通话记录,这样一来,就算左坤不愿意,也会找到司徒。 至于电话上的肥皂成分,则是为了让左坤等人相信,周知然是遇到不测而失踪故意弄上去的,这衣少安,脑子里装的东西不简单。 但衣少安并不知道,童哲的妹妹童雅竟然早就在张妮口中知道了司徒等人的存在,不等左坤作出决定,童哲就迫不及待的聘用了司徒。 而当天晚上,周知然同意了衣少安的计划以后,趁着雪还未停就离开了老宅,这也是为什么雪地上没有脚印的关系。 然而,左坤很快就知道了衣少安在法国偷跑的事,也料到了他会回来,就安排人四处查找,终于在一家旅店附近找到了衣少安的下落。 林遥在马路上看见左坤和衣少安的时候,正是左坤跑去抓人。 拗不过衣少安的决定,左坤只好答应把他留下,也知道了周知然的事。但,那时候左坤已经在怀疑童雅,因此,就没有告诉童哲所发生的事情。 至于左坤为什么会和叶慈在一起,林遥听起来就有觉得很有戏剧性了。 左坤担心林遥看见了衣少安,明白只有不见的叶慈才最有可能去调查‘钱乐安’这个人,所以,他派人跟在叶慈的后面,不想,却被叶慈甩的干干净净。 左坤从留在林遥身上的窃听器里得知,叶慈要返回老宅,担心叶慈说出‘钱乐安‘已经不存在的事实,就紧跟着回到了老宅,刚好遇到了唐朔父亲棒打鸳鸯的一幕。 等到叶慈独自离开以后,左坤找上了他。 左坤没废话,直接让叶慈见了衣少安,并说明了一切。 “当时,我没有很大的把握能说服叶慈,可他竟然答应了为安儿保密,也答应了帮我做事。而我给他的条件就是,和他永远是盟友。” 接续着衣少安的话说到最后,左坤道出与叶慈之间的关系。 林遥点点头,并不意外左坤会给叶慈这么优厚的回报,没有客观的条件,想要拉拢饕餮基本上不可能的。 “左坤,你在怀疑童雅,有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林遥问道。 “不好说。从她的行为来看,的确奇怪,从童家来考虑就更奇怪。” “怎么说?” 左坤长长的舒了口气,才说道:“你也知道童家有个人为韩云做接应,这个人不简单,我、周知然和童哲三人联手都查不出来,这个人就像是挖地三尺不见光的老鼹鼠,我们白白忙活一场。 我曾经考虑过多次,童哲本身不会有问题,他在童家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连他都查不到,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这个人的地位高过童哲,可以掌握并且压制他。二,这个人就在我们身边,熟知我们的一切行动。 关于第一点,我已经做过调查,我们认为,在童家能高过童哲的人,只有他父亲,童振天。我针对童振天开始调查,初步的结果是这样的……“话才说了个开头,左坤就看见了衣少安不适的脸色。 “林遥,能不能借你的客房用用,安儿很久没休息好了。” “当然可以。” 不顾本人的反对,左坤就差抱着他进客房的时候,让林遥想起了司徒,于是思念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安顿好了衣少安,左坤回到客厅,继续说了下去。 “童振天在生意场上一生戎马,到了晚年就把职位给了儿子。有一点很奇怪,童振天虽然溺爱自己的夫人,却对童雅很严厉,甚至不让她接触家族的生意,这一点他和夫人之间有很大的矛盾。而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发生的,大约在五年以前,童振天突然给了童雅童家百分之十的资产股份还有那座老宅,并说,从今以后,不准童雅接触任何与家族生意有关的事。 “他和现在的妻子是什么结婚的?” “二十八年前。” “你说下去。” “就是在童雅接受了父亲的股份和老宅以后,童家开始慢慢的差生了变化。先是童哲生意受挫,他费了很大气力才勉强挽回,再是由童振天牵头联合两个商业世家操纵股市的小组,被其他商家知道。无奈之下,童振天只好分他们一杯羹,事后,童振天曾详细调查是谁泄露的秘密,结果不了了之。我怀疑……” “这些都是童雅做的?”林遥问道。 “对。要知道,童振天分给童雅的那些东西,对于童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童雅很清楚这些,想来是不甘心。我的确是怀疑过童振天,但他就是个普通的奸商而已。关信案的袁可心,琴心湖案的冯晓航,游戏杀人案的魏鹏,这三个人都是组织的人,却和童振天都没有接触,不要怀疑我的调查结果,我查了这些人十几年的资料情况,好恶、家庭、电话、邮件、经济、亲友、甚至他们得过多少次感冒吃过什么药我都知道。” 林遥笑了,心说这左坤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也就是说,童振天和所有与组织有关的人都没有接触。那么童雅呢?” “童雅和韩云是亲戚,她们之间来往频繁,在韩云出国的前几天,曾经一起吃过饭,长达四个小时之久。而童雅却对我说,她和韩云并不熟。 我开始怀疑童雅以后,就开始调查。发现她遇到周知然的那次完全不是什么巧合,童雅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老宅,而这点,童哲说不知道。我想,要么童哲就是真的不知道,这样一来,童雅这个人就很复杂了。要么,童哲早就知道,却因为要包庇妹妹而对我隐瞒。不管怎样,我无法继续信任童哲。” 不知不觉,他们谈了很久,等到衣少安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才发觉早就是口干舌燥了。 林遥换掉了冷却的茶,重新煮水。 返回到客厅以后,衣少安起了身接过林遥手中的茶壶,为三个人倒茶。 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再看看杯子,不免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习惯给别人道半杯茶吗?” “酒满茶半饭平碗,老一套了,小时候被父母训练出来的。”衣少安打趣道。 林遥摇摇头笑过,就继续问左坤说:“你既然把周知然藏起来了,为什么还要让他出来?” “这是安儿的意思。司徒失踪以后,对方肯定要继续陷害他,而你们也会被警方的人看的牢牢的,现在的局面就等于是一边倒,完全被对方掌控了。为了能打破这样的劣势,安儿就决定让周知然出来,这样一来,对方就会发慌。因为他们不知道周知然到底找到了什么,一定会分心调查,这样就能缓解司徒和你们这边的状况。” “但是效果甚微,马海波的事,还是算在了司徒的头上。也许你们不知道,在现场就是了一个证物,我至今理不出头绪来。” “司徒说,一定是警方的人拿走了。” “什么?” “林遥,我已经见过司徒了。”衣少安放下茶壶,抬着头对林遥微笑着。 猛的站起身,紧紧的抓住了衣少安的手,林遥还是第一次失去了风度和冷静,着了魔似的问:“什么时候,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衣少安安抚着林遥坐下,把热腾腾的茶塞进了他的手里,说:“就在马海波出事的第二天。我没想到,他竟然能在被通缉的情况下,扮成服务生来找我。让周知然出现以后,为了不让我和警方碰面,小左安排我住在一家酒店里。 司徒真是很可怕的男人啊。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事后,我问过叶慈,他保证没有告诉过司徒。而司徒来找我,只是为了让我转告小左一句话。” “什么话?” 衣少安笑了,左坤却皱紧了眉头,拿出了正在响的电话,衣少安像林遥“嘘”了一声,自己乖乖的坐在左坤身边。 左坤一句话没说,就是挂电话的时候紧着神色说:“快走,警方发现司徒了。” “什么?” 林遥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了。 亚伯汗的痛 29 “快走,警方发现司徒了。” 左坤拉着衣少安就朝门口走去,林遥急忙拿起外衣紧跟在后。 “你怎么会知道?” “专案组里有我的眼线,说有人在海丽街看见司徒了,这次是真的。” 先不去管左坤是如何在专案组里收买了一个眼线,司徒突然出现的消息让林遥既兴奋又不安,甩上了门奔跑出去的时候,把收在衬衣里的鞋印纸改放在口袋里,以防丢失。 左坤打来了车门,就急急的说道:“安儿,你回酒店等我。林遥,上车!” 虽然看见了衣少安很不情愿的表情,但林遥也明白,他不适合出现在那样的场合下。索性对他点点头,衣少安无奈的叹了口气,上了另一辆左坤手下停在一旁等候的车。 左坤的车技很好,完全把普通的大街当成了f1车道。 “我家附近有警察监视,我们会被发现,你这样开车不怕麻烦?” “我知道,现在很多事都是心照不宣,专案组的那些人早就料到你不会老实,只要没抓到司徒,他们对你永远是睁一眼闭一眼。再说,我现在是国际友人来投资的身份,不到迫不得已,他们不会动我。坐稳了。” 林遥自己也开飞车,不过和左坤相比,就是麻雀与鹰的区别了。 虽然不断出现的危机被左坤化解,但林遥还是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到和司徒见面。他也不想在明日报纸的头版头条出现‘法国商人在街道飞车惨死’的题目。 不过司徒是有意被发现,还是无意被看见?怎么会出现在海丽街……不会吧,唐朔和张妮约见的bobo餐厅,不就是在海丽街吗,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挖了陷阱。 林遥越是着急就越是不肯说话,左坤在一旁聚精会神的开车更是无暇分心。 不过才用了十几分钟,左坤急打方向盘来了一个帅死人的漂移,车头正对海丽街入口,林遥放下车窗,立刻就看见了在西面的商场大楼门前,停着七八辆警车。 “应该是哪里。左坤,从前面的路口绕进去,在后门停车。” 他们离开了车,就直接从另一侧的门进入了商场内。 两个人站在足有一人高的广告牌后面,仔细看着里面的情况。 林遥一边看一边说:“这一层,只有三四个兄弟,可能还有我不认识的。他们在一楼就只埋伏安排了这几个人,说明司徒一定是上了楼。走,我们从电梯上去。” “不怕被人看见?” “我就是要他们不看见。”说完,林遥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直奔电梯。 怪是不怪,林遥就差大喊大叫的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可哪些专案组的人愣是对他的出现,一点察觉没有。林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感这么弱。 “二组,二组,我是一组,林遥来了,重复一次,林遥来了,和左坤在一起。” 看着林遥上了电梯,一个隐藏在化妆品柜台后面的人咬着自己肩膀说话,引来柜台里的售货小姐一阵警惕的目光。来这么多人,估计上面也会有人在找司徒。 二楼是专卖服装的,快到年底了,商场搞了一次展销活动,二楼的大厅中央,正在进行服装表演,身材高挑又表转的模特们,引来了很多的观众,使得二楼有些用尽。 林遥趁乱搜索了一下周围,发现兄弟们足足有十多个,向来最乱的地方最可疑吧。但是,司徒不会这么傻,留在这种地方等着被抓。 招呼了一声左坤,他们上了三楼。 林遥把整个商场的七层楼都转便了,还是没有发现司徒的踪影,那些警察也越发的紧张起来,丝毫不敢松懈。 就在他们返回四楼重新寻找的时候,在女士卫生间里传来一个尖利来的惊叫声,刹那时,从不同的方向跑过去十几个人。 左坤刚要跑过去,就被林遥一把抓住,说道:“别急,看看再说。” 十几个大男人要冲进女士卫生间,这任务未免太强大了,结果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有三四个人能进得去,其余的人都火眼金睛的盯着周围,以防声东击西。 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警察从里面搀扶出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模特出来,女孩子抱着一堆衣服,惊魂未定。 林遥拉着左坤走到不易发现的地方,算是靠近了些,就听见女孩子断断续续的说:“噶刚才,一个男的,男的啊,男的进来了,抓了我的衣服就,就” “就怎么样?” “就,就让我脱,脱……” “然后呢?” “他拿着刀,我,我脱了。” “再然后呢?” “他,他跑了,我就叫了。” “那男人什么样子,你看清没有,是不是这个人?”把照片拿给女孩子看,一定要确认司徒的身份。 “就是他!好帅,好迷人,好冷酷哦。把这张照片给我,好不好?” 雷倒一片警察和群众若干。 左坤扭到一边偷笑,被林遥瞪了一眼。 几个警察正在详细盘问女孩子的时候,林遥就看见杨磊和葛东明还有刘汉周走了过来。 葛东明眼尖,看见了躲在一旁的林遥,然后无视。 杨磊才听了女孩子说了一遍情况就下令说:“二组和三组留下,一组和四组负责在所有出口拦截司徒。不要被他误导,他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材穿女人衣服能看吗?他这是要转移我们的视线。葛组长负责带几个人去模特那边看看,小心他混在里面。老刘,你去商场的保卫室,看监视录像。其余的人坚守这里。” 好个杨磊,竟然全都被他识破了不说,还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做出一系列的应对措施。 不过,司徒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想以正常人的思维推测他的行动,怕是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杨磊一个转身,刚好和林遥的目光碰上,他冷着脸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左坤还是非常镇定的样子靠近了一些林遥,说道:“跟着他,我就能找到司徒。” 杨磊好像非常不喜欢左坤,因此没什么好脸色的说:“左先生,周知然医院的器官丢失案,我们会调查清楚。你可以不必再过问,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是回法国比较妥当。” “我送知然去警察局的时候,你们可是笑脸相迎,现在怎么过河拆桥?” “这是为你好。林遥,你还是不肯说出他的下落吗?” 林遥把头转向一边,彻底当做没听见。 杨磊早料到林遥会这样,可还是被气的不轻。 “你们慢慢找,我回去了。”林遥见好就收,也不管左坤什么态度转身就走。 杨磊看着左坤懒散的步子跟上了林遥,就招呼了一个下属说道:“再加派人手监视他们,24小时每分钟都不能眨眼!” 葛东明刚带了人要去服装展览那边,听见杨磊的话,就说:“杨组长,就算司徒和小林关系匪浅,你这样明目张胆的监视他,司徒又不是傻瓜,会去吗?” “会,我料定司徒一定会去!那种人就喜欢冒险,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挑战。司徒是本案的关键,不管他心里想什么,林遥这边绝对不能放过,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就要做到最后。” “我同意老杨的意见。不是我说你葛组长,你的意识程度不够,林遥虽然曾是你的得力下属,但是现在他是能找到司徒最大的可能性,另外,我们也不能排除,他有帮助司徒畏罪潜逃的嫌疑。要不是你极力阻拦,我早就抓了他!” 葛东明瞪了一眼站在杨磊身边滔滔不绝的刘汉周,现在的葛东明被降职为副组长,真正能够独断独行的人是杨磊,他处于很多方面的顾虑不能帮助林遥等人,这真让人窝火。 不过葛东明也明白,林遥是真的不知道司徒在哪里,按照司徒在乎林遥的程度来看,是不可能告诉他,并且联络他。这些人只考虑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葛东明神神秘秘的一笑,心道:“林遥都走了,说明司徒也没有了危险,早就开溜了。二位就慢慢的找吧。” 回到了车里,左坤问林遥怎么这么快离开了,不担心司徒吗?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听见尖叫的时候,不到一分钟警察就冲进了卫生间。那女孩子说,司徒强迫她脱下了衣服,我们看见女孩子的时候,她穿着什么?” “旗袍。。” “你不觉得奇怪吗?那女孩叫了不到一分钟警察就冲进了卫生间,她说司徒司徒强迫她脱衣服,又说司徒跑了以后就开始大叫,我怎么就算不出来她哪来的时间穿旗袍。” 左坤惊讶的看着一脸不耐烦的林遥,再次打心底佩服他。 “这么说,那位小姐是司徒的合作人了?” “不,我想司徒一定是给了什么好处,让那女孩子临时充当了这么一个角色。杨磊不是傻瓜,很快就会发现,所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左坤淡淡一笑,问:“去哪里?” “这条街往南拐,有一家bobo餐厅。” “没问题。我就在想,司徒既然跑到这里来,还找了一个女孩子为他作掩护,这一切似乎都不是巧合。也许这附近有什么值得司徒注意的,又或者司徒是想制造机会,观察专案组内部谁才是犹大。不管怎么说,司徒这一次出现,又打破了已经非常混乱的局面,反正都已经乱成麻了,再乱一点也无所谓。不过,我得问问你。” “什么?” “哪边是南?” …… …… 在林遥的指引下,左坤把车停在了bobo餐厅的门口,虽然提前了一会,他们还是进去了。 要了一个包间,进去以后,林遥趁着张妮和唐朔没到,就问左坤说:“张妮知道少安的事吗?” “没告诉她,安儿说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以后,会接她去法国玩几天。” “你不吃醋?” “不,我就爱他重情重义。给他取名留下一个‘安’字,也是为了纪念郑峰。曾经的刻骨铭心不应该被忘记,眼前的幸福也该珍惜。我向他求婚多达二十几次,要不是这一回张妮有了危险,给了他回报初恋情人的机会,怕是他一辈子都不会答应我。 我为了他调查白润江,也是希望在他心里不留任何遗憾,你不要多想,我没有捏造任何事情陷害白润江,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左坤的话,让林遥感慨很多。当初pass了司徒,自己心里何尝不是又酸又疼,他与他之间也算是经历生死,患难与共了。曾经抗拒所有人靠近的自己,到了今天,只想和他长相思守。 所以,对于破坏他们幸福的某组织,林遥的原则就是――杀无赦! 左坤的话刚落,唐朔和张妮就推开了门走进来。 乍一看见左坤,唐朔严重闪过火花般的敌视,随即立刻收敛起来,镇定的坐下。 “左先生?”张妮很意外。 “先坐下再说。小唐,去点几个才过来,什么都不要太奇怪了。”林遥支走了唐朔,对身边的左坤小声的说:“叶慈的事还是由他自己和小唐说,你现在不要提到的好。” 左坤笑了笑,自然明白林遥的意思。姑且不论叶慈到底有什么苦衷,事后被那唐朔折磨是免不了的,自己何必为叶慈说话,留给他们自己解决不是更好。不过,林遥这么做,似乎更想看看叶慈吃瘪的样子,左坤忍不住偷笑。 唐朔返回包间以后不久,陆陆续续的上来了些菜肴,等服务生离开以后,林遥便问张妮道:“在梁叔案发的当晚,童雅有没有地方引起你的注意?” 张妮看了一眼林遥和左坤,没了以往的调皮,严肃的回到他说:“这个问题小唐已经问过我了,我想了一路啊。因为和你们打过交道,你们所谓的‘奇怪’我也能了解是什么了。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发觉那天晚上小雅时不时的会发呆出神。 我当时没怎么在意,只当她是想老公了。后来,就是我们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小雅突然说她想离家出走。” “你没问是因为什么吗?” “我很了解小雅的,不说我也明白。她和我老板的婚姻是个大难题,想要童伯父接受他们几乎是不可能,而小雅好像在最近几年和童伯父的关系越来越糟,她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了。” “那为什么迟迟不走?” “舍不得她妈妈啊。” 看来童雅和童振天之间存在着很多矛盾。 “那天晚上,是谁先睡的?” “她,我习惯临睡前看书,那天晚上我看了不到几页就困得不行了,再往后我就不知道了,睡的像猪一样。” 根据张妮所说,在案发当晚很难确定童雅是否清醒,而这又是唯一的办法。林遥不免有些犯愁、 坐在一旁的唐朔放下手里的杯子,问道:“那最近几天童雅都在做什么?” “基本上都是在家里,就算是出去,也是和我在一起。今天晚上童伯母就要回来了,我们还约好一起去接机。” 童夫人要回来了,在法国没查到什么吗? “张妮,在童浩中毒的那天,你一直和她在一起吗?” “除了去厕所以外,直到我离开老宅去见你和司徒为止。” “你们回到童家以后,发生过什么吗?” “小雅和他父亲吵过一次,好像是因为童伯父收回了老宅的所有权,不再属于小雅了。其实,小雅非常喜欢那里。” “知道因为什么吗?” “我听见童伯父说那里发生太多事,不吉利,等案子完结了,就要拆掉。当做是赔偿,给了小雅另外一栋别墅,可小雅很生气。” 左坤好半天没说话,都是听着林遥在问,这时,他插嘴问张妮说:“童哲对这件事,有什么态度?” “童大哥什么也没说,不过倒是背着童伯父安慰过小雅,还说只要是小雅能看上的地方,他都会买给她。” 这么说,就是默认了父亲的做法,林遥心里想着。 不过很奇怪,为什么童振天这么着急要收回老宅,等到案子完结以后在公布决定不是更合适吗,这种复杂混乱的情况下,他怎么会办事如此轻率? 还是说,这里面另有蹊跷? 左坤见林遥不再提问,便对张妮说道:“张小姐,为了你安全着想,请你尽快离开这里。” 张妮看了看林遥,似乎等他表态。 “走吧张妮,这里不再安全了。”言下之意想她能明白,不在安全的地方正是童家。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司徒,他有消息吗?”张妮显得很郁闷,其实她也一直在担心司徒。 “他不会有事,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会去看你。”林遥始终认为张妮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对林遥来说,没有多少异性朋友,而张妮就是他认定最要好的异性朋友了。 “那我明天就走吧。希望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不会再有不幸发生。” 唐朔起身说亲自送张妮回去,林遥让他送过张妮以后,直接回自己的家。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左坤打开车门的时候,问林遥说。 “回家,我需要想一些事情。你明天帮我个忙,我给你地址,你去找一个叫‘廖江雨’的人,就说我让你去的,他会交给你一些东西。明天拿给我。” “那就不要等明天了,我这就去。要知道,廖律师也曾经在我的调查范围里。” 该不该吐糟他?算了,没这心思。 送林遥到家门口,左坤就离开了。 林遥返回家中,急切的从电脑里调出资料核对鞋印。 发现纸上印的鞋印和地下室发现的鞋印一模一样,但是,这个纸上的鞋印究竟是在哪里的呢?上面怎么会有泥土?又是谁给的? 按理说,在审讯室里该有监视录像,既然某个人敢这么做,那就有把握避开监视,有这样能力或者说权利的人,只有三个,葛东明、杨磊、刘汉周。 首先要排除葛东明,他要想传达某种信息的话,完全可以通过谭宁,没必要在被贬职的情况下冒险。 杨磊就更不可能,那巴不得把自己的脑子劈开,从里面拿出所有跟案子跟司徒有关的东西,自然不会透露任何案子的线索。 难道是刘汉周? 林遥正使劲琢磨着刘汉周呢,这人就到了,不仅他来了,杨磊也跟着到了林遥的家。 面对气势汹汹的几个人,林遥还算是很礼貌的请了他们进去。 杨磊似乎并不想坐下,原本已经很冷的脸上了一层冰霜,足够冻结整个房间。 “司徒耍了小诡计,那什么女模特根本就是收了他的钱,演了一场戏。我就奇怪,怎么被司徒扒了衣服,还能穿着漂亮的旗袍惊叫。林遥,你在商场是不是见过司徒了?” “杨组长,谁是狸猫谁是太子,你这比喻用的太差劲。别当我不知道,从我离开家门开始,你的人就跟在我后面,我见没见过司徒,你比 恋耽美 分卷阅读7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都清楚。”说完,林遥看了一眼站在最后面的谭宁一眼,对方微微点头就大步流星的走到阳台那边去了。 这时,杨磊对林遥说:“林遥,我要搜查你的房间,如果你不同意,我会回去申请搜查令。” 林遥一耸肩:“随便搜。” 杨磊带着的几个人开始分头搜查林遥的家,幸好林遥在给他们开门以前,就把印有鞋印的纸藏在了身上。 林遥转了几个圈,趁着众人不注意,就去了阳台。 在阳台假装忙碌着的谭宁见林遥过来以后,朝他身后看了看,随手关上了阳台的门。 “组长知道司徒不会见你,至少在没有结案的把握前,他不会。可我想不明白,司徒为什么会突然现身?” “我也一样不明白。今天我和张妮约在那条街上见面,但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见过他。” 谭宁抓了抓头发,继续说:“现在组长也被人监视着,不方便啊。” 林遥反倒是笑了。 “谁让他平时跟我们混的太好。” “有人提到过那茶杯的事了。” 突然改变的话题让林遥立刻来了精神。 “在你之前吗?” 谭宁回头看了一眼里面正在搜查的众人,回过头来,小声的说:“对,是刘汉周。他说,在你闯进去的时候,恍惚的看见桌子上有一杯茶,但是取回来的证物里却没有。他怀疑……” “什么?” “是司徒杀了一个回马枪取走了证物,而你跑到他前面假装追赶司徒,是为了给他打掩护。” 刚才自己想什么来着,好像想了刘汉周是个不可貌相的高人,真该狠狠抽自己俩嘴巴! 亚伯汗的痛 30 “怎么了?”发觉林遥脸色很难看的谭宁问道。 “今天早上有人塞了张纸到审讯室里,我没看见是谁。你回去问问组长,是不是他?” “早上什么时候?” “杨磊被人叫去开会的时候。” “不可能是组长,组长先杨磊一步到了会议室,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纸上是什么?” “一个鞋印,和地下室发现的一样。” “是在暗道里发现的,我还想有机会拿给你看呢。现在的专案组里还有谁能这么做呢?除了我和组长以外,别人对你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回去帮我查查当时都有谁在专案组里,也让组长多留意。我担心内鬼开始活动了。” “这话咱们简单说。换了杨磊做组长,是老狐狸的意思,已经开始计划要抓内鬼了。” 林遥一愣,问道:“怀疑杨磊?” “不知道,组长说不会是杨磊,也不会是刘汉周。不说了,会被发现的。” 望着远方,林遥沉默了。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转回身靠在墙上的时候,露出的笑容让谭宁有点冷。 “谭宁,我客厅桌子上还有一杯茶,帮忙弄到杨磊衣服上。” 谭宁哭丧着脸说道:“祖宗啊,你还嫌不够乱吗?” “就当我浑水摸鱼了。少罗嗦,快去!” 一脚踹了谭宁出去以后,林遥的手在口袋里握住了某个小小的东西。 不多一会,就听见自己的卧室里传来一个陌生的道歉声和杨磊不耐烦的数落。 林遥装作看热闹似的走出阳台,就看见一个小组员拿着空茶杯正手忙脚乱的给杨磊擦衣服,而真正的罪魁祸首谭宁,在一旁说风凉话。 “哎呀,这怎么弄的,这种凉茶很难洗掉的,哇,好大的味道,真难闻。”故意退后一步,让杨磊的脸色更加难看。 也是林遥家的茶杯大了点,就算衣少安直倒了半杯茶,杨磊的前衣襟还是湿了一大半。再加上林遥泡茶的功夫逊了点,那味道的确是…… “对不起,我想林遥一个人住,桌子上怎么会有三个茶杯,就拿过来让你看看,这咋还摔了呢。“无辜的小组员很纳闷啊。 杨磊一脸的不悦,说道:“你没听三组的人汇报吗,左坤和另一个男人来过,这茶杯是他们用过的。不过,你这样想很好,带回去吧。”说着,杨磊脱下了外衣,随手扔给了站在最佳位置上的谭宁。 “杨组长,你过来看看这个。”刘汉周在书房叫喊着,有点兴奋。 小组员拿着茶杯去找袋子,剩下两个人继续在卧室里忙活。而谭宁就假模假式的跟着杨磊一起离开了卧室。 杨磊去了书房,谭宁在门后的角落里把衣服塞给了林遥,对方飞速的拿出在里怀的电话,打开机盖,重新安装的时候顺便放了点土特产。 而几乎是刚把电话塞进里怀,杨磊和刘汉周就大踏步的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刘汉周举着一张支票问道。 “这是司徒暂时存放在我这里的,童哲给他的委托费用。” 杨磊一皱眉,问:“我接触过一些私家侦探,没见过这么高的委托费。这里面没有什么问题吗?” “就这个价钱,当初司徒还不愿意接手呢。你可以去问问童哲啊。” “委托费的事我们听童哲说过,但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还有一点,司徒这么多的钱,怎么会放在你这里?”刘汉周的问题总是这么愚蠢。 “你管的着吗?他的钱我不管谁管,我们家的财务问题碍着你屁事了?嫉妒啊,看不顺眼啊,看不顺眼你抓我啊!”有知识的人不可怕,无赖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有知识的人耍无赖。 在卧室的谭宁捂着嘴忍着不笑,心里都恨不得拿个小本本记下林遥的精彩语录。 刘汉周被气的差点噎死,杨磊赶紧招呼一个组员推他出去,而自己就看着林遥依旧紧锁眉头。 “搜查的差不多了吧,我刚才忘了说,如果要安装监视器就大方点,别偷偷摸摸的,我这个家很旧了,禁不起你们折腾。” 杨磊叹了口气。 “你多虑了。我们只是搜查而已。” “满意了?” “很抱歉没有搜查令就搜了你的家,兄弟们尽量没有弄乱东西。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不要误入歧途。” 林遥没有回答他,走过去打开了家门,一副恕不远送的样子。 杨磊等人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林遥打量着警察们再怎么小心也弄乱的房间,心情郁闷。 简单的收拾一下表面上的东西,一边收拾着一边想。 如果说老狐狸要抓人了,那他撤了葛东明换上了杨磊就表示说,杨磊有嫌疑。但葛东明最了解情况,既然他说杨磊和刘汉周没有嫌疑,那一定错不了。 那老狐狸换上了杨磊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刘汉周对葛东明说了曾经见过茶杯的事,那他有没有对杨磊说过?如果他对杨磊说了,为什么对方没有问自己呢?杨磊自从接任了组长职位以后,大刀阔斧的做了很多事,不得不说这个人城府很深,最开始的时候完全看不出他是个大权独揽的家伙,但问题是,葛东明对他毫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情况? 再回头想想发生在马海波家里的事,当时第一个跑出去的是刘汉周,跟着是自己。然后,在现场就只剩下杨磊和昏迷中的马海波了,谭宁等人赶到现场的中间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期间,只有杨磊能拿走那个茶杯。 不应该是他,这样做太明显了。如果他真的是内鬼,这样做岂不是等于自杀。那茶杯究竟是谁拿走的?真的像刘汉周抽筋的大脑想的那样,是凶手返回了现场取走的? 当时杨磊还在,返回现场的凶手要怎么避开他的眼睛? 林遥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铃响了。 打开门以后,唐朔和左坤都站在外面,像是在楼下遇到。 唐朔似乎对左坤不在敌视,对林遥说:“我送张妮回去了,她说明早就走。啊,林哥,你大扫除啊?” “进来再说吧。” 这个时侯已经是傍晚,听着林遥说完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以后,唐朔第一个反应就是:“司徒大哥,怕是要收网了吧?” “应该不会。还有几个嫌疑人没有调查完,他不会这么快露面。今天下午的事,八成是他在观察专案组的人。要知道,这时候专案组在通缉他,他也在暗地里调查那个内鬼,所以,我们可以假设,当时他是躲在暗处,或者是引开杨、刘这两个人去了警察局。” “你说司徒大哥去警察局?”唐朔很难相信,被追的老鼠也敢去猫的老窝。 “他那个人什么事都敢做,狡猾奸诈、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才是他本性。哼,别说是警察局了,如果有必要,他连你老爸的办公室都能进的去。所以,千万不要按照正常人的善良人的甚至普通变态的思维去琢磨司徒。” “林哥,你分析的太透彻了!” “经验之谈。” 这一番对话如果被司徒知道,会不会找个没人地方割脉?至少在左坤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察觉到左坤忍住不笑的表情几乎到了扭曲的地步,林遥还是说了正经事转移他的注意力。 “窃听器的接受器你还带在身上吗?” “你是说我放在司徒电话里的那个?不是被你扔了吗?” “我扔别人手机里了,你到底带没带啊?” 左坤哑然失笑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说的是法语,林遥听不懂就是了。 “明天早上能送来。那位廖律师我找不到他,电话也关机了。要知道,我掌握着他五部电话的号码,都关机了。” 先是鬼头关机,现在又是和尚,难道真的像小唐说的那样,司徒开始收网了? 此时此刻,和尚就在司徒的身边吗? 突然间,想疯了他。想的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有多久没有看见他了?好像过了一个多世纪那么久了…… 他那玩世不恭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他的一份呵护,一份爱恋,一份责任,一份坚持。 等案子结束他回来以后,好好的待他吧,虽然自己还不懂得如何温柔体贴,至少可以做到常伴身边,不离左右。而第一件要补偿他的就是…… 想到这里,林遥笑了,认识了这么久,纠缠了这么久,俩人竟然还没有发展到最后一步,实在是难以置信。虽然知道自己有时候非常别扭,但往往到了关键时候,就有些…… 想到哪里去了,林遥抓回自己跑远的思绪回到案子上。 “现在我们有两个重要的人要调查,一个是童雅,一个马海波。马海波那边是不容易的,我想杨磊一定会禁止我们见他,估计司徒也明白这一点,我们不能随便接近马海波,但司徒一定会去,所以,马海波那边我们只能等司徒。 至于童雅……现在太晚了,我们明天去。”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鞋印纸放在了桌子上。 “我在专案组审讯室的时候,有人从门缝塞进来的。我问过谭宁,不是他,也不是组长。这个鞋印是在暗道里发现的,和地下室的鞋印一样。” 左坤摇摇头,似乎不大愿意去考虑这样的问题,起了身说:“这是你们的工作,我只负责做安儿交代的事。需要我的时候就联络我吧。我回去了。” 左坤摆明自己的立场,不管林遥是否同意就急着回去陪他不老实的安儿。 等左坤离开以后,唐朔就问林遥自己有什么看法? “地下室留下的鞋印,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可以推论出凶手是在寻找暗格,既然是寻找,那凶手就不应该是组织的人。 而一个不是组织的凶手却又知道暗道的存在,这不就是矛盾了吗。 至少现在可以确定,凶手不是住在老宅里的人。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在老宅以外童家的人。” “会是谁呢?”唐朔自言自语着。 “我原本想等和尚的调查结果在判断,不想他也失踪了。你不用担心和尚,以他的身手来看,没谁能伤得了他。对了,你是不是知道他朋友家的地址?” “那个大学生啊,我知道,跟着江雨哥去送过一次药。我过去问问吧,也许他能知道江玉哥的下落。” “我担心……” “担心什么?”看见林遥的脸色,唐朔也跟着紧张了。 “我担心和尚的朋友会遇到危险。司徒被迫走了麦城,你和叶慈被人告密分手,我就很担心和尚的那个朋友也会出事,别等了,去看看吧。” “林哥,我一个人去就行。你还是睡一会的好,脸色很差。” 林遥想了想,说“也好,如果我出去了,估计后面的尾巴能跟一串。” 唐朔离开以后,林遥被疲劳打的溃不成军,无奈之下只好洗澡上床休息。 关上了台灯,让房间里变得一片黑暗,他知道在自家留下前后不下有六个人为他“守夜”,趁着他们快熬夜到神经质的这时候,一定要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好有精神再战!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想了多久的案情,终于睡过去了。 半夜,房间里能听到林遥细微的呼吸声和钟表的滴答声,厚实的窗帘缝隙里投进一线月光,让充满了温暖的房间里多了一些清冷。 翻了身伸伸压麻的手臂,自己的脸在枕头上蹭蹭,贪恋着纯棉质带来的舒适感。一个人在晚上的两点到四点之间,睡眠是最深的,往往不易醒过来。 但是林遥听见客厅里似有似无的脚步声时,大脑立刻清醒了!习惯性的摸了摸枕头下面,才想起来配枪已经被收回去,于是,慢慢把被子掀开,光着脚下了床走到卧室门旁边,细听外面的声音。 声音已经消失,但林遥的警惕性可没有消失,做好的完全迎敌的准备,在卧室门被轻慢推开的一刹那,他劲力十足的拳头就挥了出去。 挥出去的拳头被紧紧的抓住,腰部也被像铁链似的锁紧,一瞬之间,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温热的脸贴了过来,不温柔的拥抱让人难以呼吸而自己的心不规则的在眨眼的功夫狂乱的跳动着,用力的去拥抱这个闯入者,生怕这是一场梦。 “司……” “嘘……” 被紧紧抱住的时候,林遥终于知道这不是梦。 黑暗中手难以控制的开始发抖,胆怯的摸着他靠在肩上的头发,才碰触上而已,就彻底安了心。 日夜思念的人可以在怀里被拥抱着,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司徒贪恋着林遥的温暖和气味,不想开口说话。 大半夜的总这么站在地上也不是个事,林遥拍了拍他宽大的背脊,在耳边细语:“上床再说吧。” 肩上传来一阵窃笑,听见他说:“别惹我来劲啊,我可不是来干这个的。” 瘙痒似的打了一下他的背,拉着他的手,走到了床边。 林遥不敢开灯,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看身边的人。 “你,你怎么进来的,下面有人看着呢。” 看着他紧张起来的表情,司徒忍不住抱人在怀里。 “我一直托朋友在你周围留意着,昨天你楼上一家三口大包小裹的走了,我就知道能见你了。今天下午故意在商业街露面,是要引开在你家楼下监视的人,那女模特是我朋友的老婆,和我早商量好了,其实在有人报警的时候,我就奔这来了。” 冷汗…… “你一直躲在我楼上那家?你胆子太大了,万一他们回来怎么办?” “不会啊。我看过了,水电煤气都关了总闸,短时间内回不来。再说,我就躲十几个小时,不会撞墙的。” “然后呢?” 司徒放开了林遥,坐在他对面继续说道:“我知道杨磊发现那是空城计以后,一定杀个回马枪。所以,我只能等到半夜才过来。” “你也不怕我这被安装监视器?” “不会,他们不会把最后一条路堵死。你也许不明白,杨磊是要等我自己出来,而不是要抓我出来?” 林遥有点糊涂了。 “小遥,我时间不多。详细的事等到我洗清嫌疑后再告诉你,现在你必须去做几件事。” “好,但你先告诉我,马海波家是怎么回事?给我打密码的人是你吗?” “是我。至于为什么要打出密码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现在最重要的是,马海波已经醒了,一口咬定我是凶手。” “他果然和凶手演了一场苦肉计。”林遥握紧司徒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放在了怀里。 “不,他没有说谎。当天我的确是去见过他,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才肯让我进去。我进去的时候,桌子上就有一个茶杯了,就是说,你所怀疑的凶手,在我之前就见到了马海波。 我们谈了不到半个小时,我走的时候,房间里根本没有煤气味。而我走以后,紧跟着你们就去了,这期间没有任何人接触过他,也就是说,凶手一直躲藏在他的家里,而马海波本人并不知道。所以,他清醒以后,就认为最后一个见过他的我是凶手。” “这太诡异了。” “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你明天去童家一次,一定要让童振天和童雅都在场的时候,询问他们在梁叔案发当晚的事。别管能问出什么来,主要是看他们之间的……” “我明白。我也正打算要去,司徒,我在杨磊身上安装了窃听器,就是左坤放在你电话里的那个。” 这一回司徒惊讶了,气的开口大骂:“妈的,左坤这混蛋!”不过,他很快又抱住了林遥,说道:“幸亏身边有你。这个给你,这是马海波在童浩案发当天到过的地方,你仔细去查查。 童浩一案,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马海波的嫌疑最大。以往,只要是小妮子在老宅,他肯定会跟在身边黏糊着,怎么那天一大早就走了?我只是大概的调查了一下,马海波屁事没有,就是在几个地方闲晃,还跟别人打了一架。你去查查究竟怎么回事。另外,让你去也是有其他的目的,你要是什么都不做,反而会引起杨磊等人的怀疑。再说,我的一些朋友虽然在武力上很有一套,说起这查案,我只信得过你和叶慈。叶慈现在跑左坤那边以防万一,我只有让你去了。”林遥谨慎的把纸塞进了枕头下面,那手又缠上了司徒的。 “我想,凶手是真的想杀了马海波,但不是在他家里,而是由马海波嘴里说出我就是凶手以后。我一直在调查真正的凶手是如何知道我要去马海波家,又是怎么掌握我的时间的。” “有结果了吗?” “如果有结果,我不就能出来了。真是麻烦,和自己老婆见个面都偷偷摸摸的。” 林遥不轻不重的打了他一下,随后问道:“和尚呢?他也找不到了,你知道吗?” “我让他去医院了,马海波很可能有危险。光是警察在保护他我不放心。对了,叶慈你不用担心,他脑袋抽筋,八成是看钱乐安为张妮做的一切联想到自己的妹妹,所以才会答应左坤保护他。宝贝,我必须走了,等到天亮就麻烦了。你这个楼里的老头老太太,不到四点就能出来晨练,被撞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哈,他连自己邻居的作息时间表都知道了,林遥真是无话可说。 司徒亲吻了一下林遥的额头,起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从后面扑过来的人紧紧抱住。 黎明将近,司徒内心百感交集啊,若不是分开这么久,林遥才不会这么大方的抱着自己。 而这一次拥抱也泄露了林遥的思念和牵挂,不管自己的恋人多精明,他还是会惦念着他。 回过了身,司徒把人抱在怀里,贴着他柔软的发轻轻细语:“快了,很快就结束了。等我们有时间了,哪也不去,我天天陪在你身边……” 知道这时候不该说矫情的话,可林遥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以往在别人面前的强势此刻也化为了乌有,闷在他宽阔的胸膛里,说:“我,我想你。” “你让我不想走了,要不是每时每刻都想着你,我也不会坚持到现在。”哼哼,要不是顾及着他的身份,司徒早就和警方撕破脸皮,直捣黄龙了。 明明才刚见面,就要分手,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林遥的手用了些力气,不想看着他离开。 抬起头看着他,嘴唇渐渐近了,司徒露出一种极力控制的表情来,似乎在说,我可没有把握不会兽性大发的样子。 吻狂乱了些,司徒难以自持的把人推到墙上压过去,怀里的人极为热情的回应着,惹了那禁锢的□叫嚣着要冲破闸笼。 最后,司徒壮士断腕似的放开了林遥,有谁知道他有多辛苦。 这一口气憋的实在难受,司徒正要说话,门铃便开始大响起来。一瞬间,没了温存的气氛。 亚伯汗的痛 31 这一口气憋的实在难受,司徒正要说话,门铃便开始大响起来。一瞬间,没了温存的气氛。 “你怎么都不紧张?”司徒貌似也没紧张。 “哼,真要是来抓你的人,会按门铃吗?我估计是小唐回来了。你能见他吗?” “我担心小唐见了我会问叶慈的事,现在还不是说明的时候。” “别把他看的这么脆弱,小唐不比我们差。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等我把人带到书房以后,你再走。” “好吧。” 林遥笑了笑,刚要走出我卧室,就被司徒猛的扯回去狠狠的亲了一口。 红透了脸打开门,果然看见了唐朔,在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人。 “林哥,你怎么才开门?” “睡的太死了。进来吧。” 林遥引着两个人去了书房,门刚刚关上,司徒就偷偷的离开了林遥的家。 司徒迟疑了一下才开始上楼,等到他手上的工具对准的那门锁时,后面传来了声音。 “你还真会找地方。” 本能的反应差一点就动手了,待知道后面是谁了,司徒也笑了。 “进来吗?” 某人皱了皱眉头,从口袋拿出手套带上,自甘堕落的跟着司徒非法进入一家民宅。 “下面的人看见你们了?” “看见了。” 林遥大大方方的打开了灯,看清了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年轻人。 “林哥,他就是江雨哥的朋友,叫翟子希。子希,我跟你提过的,林遥。” 翟子希有点紧张,站起来朝林遥非常慎重的点头问好。 “请坐吧。小唐,去厨房弄点咖啡。” 唐朔离开了书房以后,林遥细端详这位翟子希,果然是一身的书卷气,容貌虽然普通,但是却很干净,非常的干净。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白白净净很清秀的人。不知道那廖江雨是如何为了他改变的? “林,先生……” “和小唐一样叫我林哥就行,还不知道你多大了?” “我上大二,今年二十。” 惊!这花和尚老牛吃嫩草,找时间一定臭损一顿。 翟子希似乎非常紧张,林遥不跟他说话,就不吭声,直到唐朔回来了,才算是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林哥,子希是在四天前最后一个见过江雨哥的人,江雨哥说有重要事要办,暂时会消失一段时间。其实,我打算要回来的。后来我发现,在子希家的周围有几个很可疑的人,不像是专案组的兄弟,我有点担心就带着子希过来了。” 林遥看了一眼翟子希,想来他要不是认识了廖江雨,一定还过着非常普通又正常的生活,不知道他清楚廖江雨是什么人没有? “子希,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边不正常?”谨慎起见,林遥还是要问问。 “前天晚上我在外面打工,家里好像进了小偷。我仔细查看了,没有丢什么东西,就没报警。” “和尚,就是江雨,有没有留在你家里什么东西?“ “药,我从小就有很严重的贫血,江雨哥他有独家配方,很有效。所以,他一直给我送药。他留在我家里的,只要药。” 林遥开始琢磨起来,心说,去翟子希家里的人绝对不是专案组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组织的人。但是,他们在找什么?也许是和尚频繁的去翟子希家里,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才会去探个究竟。 不等林遥想得明白,翟子希有些拘谨的说:“江雨哥,他是不是出事了?” 柔和的灯光下翟子希脸色有些苍白,来得匆忙,他还有扣好的衬衣领子里,滑落出一个老旧的精美佛像,林遥记得司徒曾说过,那是廖江雨的命根子。 原本还对翟子希有些警惕的林遥,看着他紧张忧虑的神情,对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清透气息的年轻人,多了分亲切感。 “没有,他很好。我也是刚刚知道,他在保护一个很重要的证人,你不用担心。” 唐朔投来疑惑的目光,林遥不想隐瞒他,便说道:“我见过他了。” 不用说的很明白,光是听林遥那温柔的口气就知道这个“他”是谁,唐朔不由得也跟着兴奋起来。 “他让和尚去保护马海波,小唐,你先送子希去客房休息,回来我们再谈。” 翟子希没有过多要求什么,去了林遥的客房向唐朔道了晚安。 回到书房的唐朔,亟不可待的坐在林遥的面前。 林遥详细说了从司徒那里听来的话,只是省略了他们亲亲热热的那一段。 而接下里的讨论时间里,林遥就说:“我们一直没有站在杨磊的角度看待整个事件,现在想想司徒的话,就能明白了。” 唐朔专心的听着,一点一点的明白了其中的问题。 首先,杨磊知道能找到司徒的方法,就只有监视林遥。而若要引出司徒,就是给一个缺口,杨磊应该很清楚司徒和林遥的能力,若是在林遥家里安装了监视器,想必一定会被林遥发现。而林遥的头脑来说,绝对不会为了和司徒见面而离开家,同时,还会想办法警告司徒不要到家里来,这样一来,就等于断了警方找到司徒的最后一条路。 因此,杨磊不会安装任何监视设备在林遥家,这就是所谓的缺口!杨磊表面上做的严禁,暗地里却安排好陷阱等着司徒。 但是,杨磊万万没有想到,司徒使得是连环扣。先是安排人在林遥周围观察,等着所有可能和林遥接触的机会,终于等到了一家邻居远行的时候,就策划好一场空城计。 廖江雨曾经说过,有一些人肯为司徒赴汤蹈火的拼命,想来那位女模特的丈夫就是其中之一。 而在杨磊等人明白这是司徒的计谋以后,就杀到林遥家搜查。 杨磊既然要做的像样,就不会放过林遥,而他没有安排安装任何监视器材,也说明了他有耐心等着司徒冒出来。 “但是,杨磊为什么要等司徒大哥自己出来呢?司徒大哥怎么会这么认为?”唐朔不解的问。 “我想,原因有两个。一,杨磊打算坐享其成,等司徒出来解决一切。但是这有一个提前,就是杨磊相信司徒是被陷害的,如果司徒哪一天出来了,就代表着可以结案了。 二,马海波已经一口咬定司徒要杀他,那么如果杨磊是组织在局里的内鬼,留给司徒一个缺口,就是等着契机才会抓他。这个契机,就是司徒说的,马海波还会有生命危险。” “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如果杨磊是内鬼,那在马海波死之前就不能抓司徒大哥,而真正的凶手杀了马海波以后,才会真正开始抓人。到那时候,司徒大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他才会让江雨哥去医院保护马海波。” “虽然我们的推论没有证据,但是我相信,这就是事实。不过,我们还是非常的被动,如果找不出真正的杀人凶手,司徒就随时都会有危险。 司徒跟我说,他见到马海波的时候,桌子上就已经有了茶杯。而他离开的时候,房间里还没有煤气的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就像司徒大哥说的那样,凶手一直在马海波的家里吗?可马海波本人为什么不知道?茶杯可以证明,马海波明显是和凶手见面交谈过了,对方走没走马海波怎么会不知道?还有,如果凶手一直躲藏在现场,趁着你和刘汉周离开以后才拿走了茶杯,那满屋子的煤气为什 恋耽美 分卷阅读7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么对凶手没作用?凶手走的时候,杨磊为什么没有发现?” 林遥让自己靠在椅子上,思考着种种疑问,许久之后才说:“明天要办的事不少,首先,要想办法去马海波家里看看,然后要找到当天在马海波楼下第一个发现司徒的人,我曾经让和尚去调查童家人的行踪,以及一些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和尚被司徒叫走,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等天亮了,左坤的人会送接收器过来,我必须等着才行。这样,调查马海波在童浩中毒当天的行程的事你去办,这么多地方一天能跑下来就不错了。“ “好,我会去。”唐朔接过司徒留下的纸,谨慎的收好。 “就让翟子希住在这里吧,下面有警察把守,没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 唐朔原本也是这个意思,他们也商量的差不多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看着灿灿的阳光,林遥心说,他已经走了吧。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在什么地方,会是什么时候? “林哥,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是该睡会,你也去沙发上躺一会吧。今天的事不少,你养足精神。” 林遥回到卧室,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等到瞌睡虫渐渐爬出来,却被响起的门铃吓的无影无踪,林遥气恼的咒骂着。 他走出卧室,就看见唐朔站在一个高大金发男人的面前,好像还没清醒的样子。 林遥认得这个人,是左坤身边的。便走了过去。 可能是语言不通吧,金发男人直接把一个小包给了林遥,半个字没说转身就走。林遥也不担心,既然左坤能让他大方的来,也说明可以应付楼下的警察。 关上了家门,林遥彻底是不能睡了,把接收器拿出来很高兴左坤想的周到,附赠说明书,就是觉得那法文怎么看都像鬼画符! 还是唐朔用电脑翻译了一些重要的地方,至少让林遥明白,这东西的几个基本特点。把耳机塞好打开开关以后,就听见嗡嗡的空响,看来杨磊好像处于一个非常安静的地方, 这个时间应该是在休息。 这时候,翟子希走出了客房,看见林遥和唐朔都在客厅一夜未睡的样子,就有点过意不去的说:“我做点早饭吧,你们想吃什么?” “不用麻烦了,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林遥微微的笑。 “我一向起得早。” 才怪,看他明显黑色眼圈就知道他也是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是在担心和尚吗? 翟子希似乎有点坚持要为他们做点什么事,林遥也不愿让他觉得拘束,便随他去了。 唐朔为了能让自己更清醒一点,跑到林遥的卧室小睡了一会,而这段时间里林遥一个人在书房,想着所有的问题。 真是越想越乱,林遥索性放下了,去厨房帮着翟子希做早餐。 翟子希很瘦,穿上林遥的围裙倒也合适。见他手脚利落的忙活着,林遥开口拉家常。 “和尚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你很辛苦吧?” 翟子希明显有点脸红。 “我倒不觉得他神秘,以前每天都能见面,就是最近这一个多月少了,不过他会按时给我送药,如果他没时间,就会安排别人送给我。” “你贫血很严重?” “嗯,小时候营养不良造成的,长大了怎么治都没用。要不是他的药,我可能会一直住在医院里。他说,我再坚持吃上一年就能好了。” 聊天的过程中,翟子希一次都没说过和尚的名字,这让林遥感觉到他是一个非常害羞的人。 “你学什么的?” “文学。” “不错啊,和尚那张臭嘴你受得了吗?” 翟子希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容愉快。 “最开始很惊讶,一个律师满口粗话,不过后来就习惯了,他很少在我面前说不好听的,有时候忍不住说出口,就会打自己的脸,现在他养成习惯了。” “不说脏话的习惯?” “打自己的脸。” 林遥也跟着笑出声,暗自决定,一定要看看和尚和翟子希相处的方式。不过,像翟子希这样纯朴又普通的人能接受和尚吗? “子希,你了解和尚,我是说……” “大概知道一点,不多。我很信赖他,所以,不会在意。” 这人很聪明,和尚有福气啊。 翟子希察觉到了林遥欣赏的目光,也是聊了这么久,不再觉得陌生了,便说道:“我知道你们正在调查凶杀案,也知道他很忙,我是个很普通的大学生,不明白你们的工作。我只是有点担心他,我听说他的朋友被通缉了。” “那个人是我的恋人。” 翟子希惊讶的看着坦然中流露着骄傲的林遥,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人会有如此精彩的表情。 翟子希放下解开的围裙,淡淡的说:“等你们忙完了,到我家做客吧,我手艺很好。” “说定了。” “嗯。” 哇,翟子希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好吃的简直没法形容了。林遥已经很久都没有食欲,这一顿早餐下来,差点把肚子撑破!而被叫起来还迷迷糊糊的唐朔,也像是饿了多少年的人,恨不能连盘子都吞下去。 翟子希看着他们吃的这么香,心里也非常高兴。 林遥喝着同样的器具煮出来,味道却天壤之别的咖啡,说道:“子希你就住在我这里,学校那边最好也不要去了。如果不方便,我去帮你请假。” “我自己请假吧,马上就要到寒假了,我提前请假请应该可以的。” “好吧,我这里你不用拘束。小唐,别吃了,该走了。” 唐朔抓起一片金灿灿的面包片,正要跑出去的时候,就回头说:“子希,把你电话借我可以吗?” “当然。” 林遥笑笑,这小唐又多了个心眼。 楼下车里,三个人眼看着林遥和唐朔出来,立刻晃了晃熬了几个晚上的混混欲睡的脑袋,发动了汽车跟上去,其中还在拨打电话。 林遥在车镜里发现后面的车跟上来以后,耳朵里也有了声音,手快的按下了接收器上的录音键。 “组长,林遥和唐朔刚出去,我们跟在后面。” “跟紧点,随时报告他们的位置。” 林遥听见他们之间简单的对话结束,杨磊又拨打了一个电话。 “昨天晚上和唐朔一起去的那个人,可能还在林遥家里,你们盯紧了。有什么动向马上告诉我。” “明白。” 这些都在林遥的意料之中,但没想到,杨磊紧跟着又打了第三个电话。 “林遥开始行动了,我敢说,他一定跟司徒接触过。你那边也要盯紧,马海波是我们最重要的证人,万一出了什么事,谁都难辞其咎。还有一件事,那个茶杯我想……算了,见面再说,我一个小时以后就到。” 茶杯?杨磊已经知道马海波家现场丢失的茶杯了?谁告诉他的?刘汉周还是葛东明?林遥心下疑惑。 那么,和杨磊通电话的这个人是谁?杨磊告诉对方盯紧马海波,这说明对方应该是组里的人,但是组里有几个人能这样和杨磊说上话? 很明显,只有刘汉周和葛东明。不过,葛东明虽然被撤了职,但余威还在,杨磊不可能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会是刘汉周吗?是刘汉周告诉了杨磊那茶杯的事,可杨磊问什么一次都没有询问过自己? 除去这两种可能,就剩下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和杨磊通话的人,就是组织安排在局里的内鬼,而杨磊却不知道。 这可疑的事真是越来越多了。 在半路上,唐朔临下车以前,就说:“林哥,我抄了子希的电话号码给你,有什么事,你找个公用电话打给我。” “好。”林遥再次发动车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果然也有人跟上了唐朔,不过此时林遥不担心,唐朔已经不是当初的小菜鸟了。 来到了童家,林遥按响了大门的门铃,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人林遥没有见过,他说明来意以后,那佣人进去请示童家人的态度,返回来的时候,很客气的请林遥进去。 “以前我也来过,怎么没见过你?”路上,林遥和佣人搭话。 “我是新来的,以前那些人都走了。” “走了?为什么?” “哎呦,这个我哪里知道啦。” 林遥跟着佣人走进了大厅,看见童振天一副家居老男人的模样坐在沙发上看报喝茶,见到林遥起了身,客套的招呼他坐下。 简单的话了几句家常话,林遥左右看了看,便问:“张妮还住在这里吗?” “她天没亮就走了,小雅去送她估计也快要回来了。” “怎么童夫人还没有回来吗,童老先生一个人不觉得无聊?” “内子回来了,时差的关系还未起床。” 他们刚说到这里,童雅打着哈欠就回来了。 看见林遥还有点惊喜,嘻嘻哈哈的走过去,结果被她父亲说了几句。 “这么大了还没规矩,像个什么样子。” “我和林遥是朋友嘛,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来了,找我还是找小妮子?” “就是过来看看,一连出了很多事,我来看看也是应该的。”林遥打着马虎眼,知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童振天再怎么不愿意,也会见他。 “那位司徒先生麻烦的很啊,听说他是杀害梁叔和马海波的人,被警方通缉了。林警官,还是多小心的好啊。” “爸,这不好说吧。反正我就是觉得,司徒要杀马海波最多给一刀,还用得着放煤气熏死他?” 林遥笑而不答,这时,从后面走来了高雅端庄的童夫人,见了林遥毫不惊讶,问过好以后,竟然开口就说:“林警官还是不要经常过来的好,我们童家不想和您这样的人物有交往。” “童夫人言过了,我只是来看看大家是否无恙。既然童夫人不欢迎我,我就告辞了。” 毫不恋战的林遥离开了童家,去往马海波家里的路上,林遥买了张电话卡,在路边的电话亭里联络了唐朔。 “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我很奇怪,林哥。我知道童浩是下午15:30分左右中毒,而刚好是这个时间,马海波主动找茬和别人打架,弄的有不下二三十人都成了他不在场的证明人。” “你再详细问问当时的经过。” “我知道了,你怎么样,童家那边有问题吗?” 电话里,林遥哼了一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亚伯汗的痛 32 被林遥弄的云里雾里,唐朔虽然急着想要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但这时候好像不适合刨根问底,索性约定忙完了各自分内的事,见了面详谈。 挂上了电话,林遥离开电话亭的时候,察觉到了跟踪他的人还在,反正大家心照不宣了,随他们跟吧。 再次发动了汽车,这一次他的目的是马海波的家。 其实,林要多少有些担心,如果杨磊禁止他踏入案发现场,那么,他就必须另寻他路,这无疑对自己的进展很不利。可他也想到,杨磊会对他视而不见,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完全应验了自己的推论,这个杨磊要做等待螳螂捕蝉的黄雀。 果然,在马海波家驻守的人是重案组的老同事了,对于林遥的到来毫不奇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第一次到这里来,情况紧急,匆忙的很。这一次,他要看得仔细,查个明白。 站在案发当时的位置上,林遥看着空空的桌面发呆,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玄关处鞋架上面,马海波的无绳电话就放在那上面。 他明白专案组办案的程序,在没有破案以前,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案发当天的原来模样。可是,电话为什么会在玄关呢? 林遥走过去拿起电话,发现只剩下不到一格的电池了,按下了重播键,抄录号码。然后再按下查看来电键,也同样抄录了号码。 他看得仔细,最后一个呼出电话是在下午两点多,而呼入的电话却是在案发的一个小时前。 林遥打开随身携带的记录本,查看着所有与本案有关人员的电话号码,都对不上号。难道说,这个呼入的电话只是巧合吗? 司徒说,他和马海波谈话不过三十分钟,这最后一个呼入的电话,明显到马海波家以前的事。而根据司徒计算的时间来看,在他离开马海波家以后,没有人再接触过马海波。从煤气浓度、面积和马海波的状态来看,应该不超过半个小时。 也就是说,司徒刚刚离开,隐藏在马海波家里的凶手就打开了煤气阀。 但是,这半个小时里,凶手为什么没有被煤气影响,甚至还能取走证物逃离现场?难道说,凶手早有准备? 但是凶手究竟在怎样避开马海波的视线,在他的家里躲藏起来?又是躲在了什么地方呢? 细看这房间的布局装饰非常普通,想要容下一个人躲藏的确不费事,但想不被人发现就难了。 假设杨磊并非内鬼,而凶手继自己和刘汉周离开以后才偷着逃跑,那么,他隐匿的地方一定是在厨房,浴室和电脑房这三个地方。 首先排除电脑房,这个房间的门与卧室斜对着,太容易被看见。 再来,是浴室,虽然门与门是错开了,但是浴室到大门的距离很远,绝对不适合藏在里面。 那么,就只剩下厨房。 走进厨房,首先看到的是一排流水作业台,上面很干净,一个微波炉,一套刀具架,刀具架上有几把菜刀和水果刀。 流水台下是三个左右开合的橱柜,打开他们以后,里面无非是些锅碗瓢盆外加米面油料,对于马海波一个单身男人来说,这里不但整洁干净,还一应俱全。 林遥翻了翻米袋,仔细看了看生产日期,已经是一年半以前的了,再来看看各种调料也都是一年多以前的,这些还剩余了大半袋的东西,很明显是很久没有被动过了。 关上了橱柜的门,林遥转头仔仔细细的去看煤气阀,这种新型的子母煤气阀是有保险的,也就是说,当煤气子开关发生泄露的时候,母阀就会自动上锁。 这个东西林遥不懂,用手机取了每个角度都拍摄了一些照片,打算回去以后找个明白人问问。 流水作业台是不可能藏起一个人的。那么,靠在右边的桌椅下面呢?更不可能了,下面一览无余,犯人若不是有鸵鸟精神绝对不会选择这里。 厨房只剩下左边的可移动式餐桌了,餐桌是实木制作成深咖啡色,高不到一米,宽不到半米,上面是原木托板,下面是一个存放餐盘的小柜子,凶手又不是小孩子,把自己塞进去还不得切去几十斤的肉。 整个厨房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藏一个成年人,但这里只有厨房才有可能性,凶手到底是怎么做的? 想着想着,林遥抬了头,看着厨房的天花板。很普通,没有中央式空调,没有可容纳一个人的通风口。 无奈之下,林遥随意的动了动厨房的门,几次下来以后总觉得这门紧了些。这种藏在门后的把戏怕是只有小学生才会做,不过,他还是前后看了看,生怕漏掉了一些线索。 地面上有门吸,可以直接固定住打开的门,但是此时的门并没有吸住门吸,而是有了大约一个手掌的距离。 这门真的很紧,林遥使了些力气才关上它。蹲下身子仔细看着门底部,发现固定在门上的磁铁部分有些划痕,林遥干脆趴在了地上就差把脸都贴上去的看了,终于看清楚那是很新的划痕。 按理说,门吸分两部分,一部分固定在地面上,一部分固定在门上。而门上的这一部分是不该有这样的划痕的。 这划痕很新,非常细短,成横向,那么就应该是有很低位置,又坚硬的东西。 蹲跪在地上,林遥反复的看着厨房里所有的东西,最后认为只有那个可移动式的餐桌才有可能。 把餐桌推到门的后面,试了试位置,果然很吻合,再蹲下来看看餐桌最底部,喜出望外的看见了和门吸上相同的划痕 终于把两部分的划痕重叠在一起了,这时候房门,墙壁和移动时餐桌,行程了一个三角形空间。 “还真是小学生的把戏呢。”起了身拍拍灰尘,林遥笑了。 放在玄关的电话,厨房房门和移动餐桌的划痕,消失的茶杯,看来凶手浮出水面了。 林遥离开了马海波的家,使用电话卡打给了一个与整个案件有关的人。 “你好,我是林遥,你还记得我吗?” “林先生?我当然记得你。” “可以找个时间见面吗?” “可以。” “那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你可吓着我了,到我家来吧。就在体育场后面的小区里,到了你在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接你。” “那好,我们一会见。” 时间是下午的两点多,林遥离开了体育场小区以后,就去找了另一个人。 “又是你!”女孩子不算友好的问。 “是我,来请教你几个问题。” “又是关于马海波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要恭喜你。” “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会遇到更好的伴侣。” 女孩子咬着嘴唇看了看林遥,犹豫片刻,还是请他进了房间。 “看来你已经知道马海波煤气中毒的事了。” 这个女孩就是马海波前女友,她点点头表示出很不耐烦的态度来。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和分手?” “他太烦了。不是今天有这事,就是明天有那事,我们交往一年多了,他前前后后就没断过麻烦。我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被诅咒了?” “能具体说说吗?”林遥偷偷的按下口袋里的录音笔。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是个健身中心的教练,那个健身中心他也有投资,不过因为管理不当,早就面临倒闭了。那时候他跟我说这不算什么,就算是倒闭了,他也可以拿回自己投资的钱。可没想到啊,那个和他一起投资的朋友,竟然卷了所有的钱跑了。他一下子亏了所有的投资款,当时还是我借给他一点钱,才算是勉强撑到把健身中心出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嗯,一年多以前,我们刚交往的时候。从那以后,他的经济状况就不好。出兑得回来的钱,大部分都还债了,剩下不多的他就去投资玩股票,最开始小赚了点,后来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就全投进去了,结果就是白白打了水漂。” 看来这个马海波的经济问题不小,随后,林遥又继续问道:“你说他麻烦不断,只是在经济方面吗?” “当然不止这些。我们交往有三个多月以后吧,我发现他有点花心,不过他做的不过分,我就忍了。他投资股票失利以后,也不想在做什么了,整天就是闷在家里,要不然就是出去和朋友吃喝玩乐。有一段时间,都是我在养他。 大概是在两个月前吧,我就提出要分手,不过他没同意。打那以后,就开始奋发图强了,不但去找了一个健身教练的工作,晚上还做兼职,忙的没时间见面,我也不好意思坚持说分手了。” “然后呢?” “那份教练工作不顺心,他好像和几个同事处的不愉快,刚好那时候他的一个亲戚找他帮忙办事,他就辞去了工作。” “你说他晚上做兼职,是什么工作?” “程序编写,哈,说白了就是黑客。他水平一般,小打小闹还可以,大钱赚不到,小钱也没断过。对了,就是买榨汁机那天,他一口气给我花了不下近万元,我都有点害怕了。” 林遥心下疑惑万分,在时间上几件事太过巧合的问题总是会扰乱思路。 “你们那天去逛街是事先约好的?” “不是,他突然到家里来找我,之前可没说过要去逛街的事。” 为什么以前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案子发生以来到现在,被一件紧跟着一件的突发事件弄乱了阵脚,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冷静缜密,忽略很多非常要的问题。 “你们那天都去过哪些地方,可以抄一份详细目录给我吗?” 女孩子随手拿了放在桌子上的便签台历,写下了曾经去过的地方交给了林遥。 林遥起身告辞,女孩子突然冒出来一句:“我是不是太势利了?” “不会,想找个最好的人陪伴自己,你没有错。” 看着林遥坦荡且真诚的笑容,女孩子叹气的时候也能笑出来了,还亲自送林遥到门口,帮他开门。 “对了,你喝茶吗?”未踏出房门,林遥随口问道。 “很少,我基本上只喝白水的。” “那马海波的朋友喝茶的人多吗?” “不多啊,他们不是酒就是咖啡,啊,马海波泡茶的功夫一流,我听他说早几年曾经特意学过的,好像是为了讨好他的父亲。” 脚步没有离开的迹象,林遥彻底转回了身,正儿八经的问:“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说过,因为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能泡的一手好差并不多见。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什么茶要用什么水,用什么茶具,温度是多少,水量和茶量是多少,这都有讲究。像什么乌龙茶,就要用沸水冲泡,如果是陶瓷杯就放三克,玻璃杯只能放两克,要是龙井的话,就要用80――85度的水冲泡。还有,不同年龄的人喝茶,也有讲究,茶的浓淡很重要,好像和不同年龄人的口味身体都有关系。” 心下了然,林遥再次道别后离开了。 按照女孩子提供的地点,林遥排除了一家情侣咖啡店和法式餐厅,至于大型游乐场,也是放在最后才要去了。 那么,最先要调查的地方就是一家世界名表店。林遥推开了精美的店门,里边迎面而来一位非常绅士的男人。 “先生下午好,请问我可以为您提供什么服务呢?” 亮出警官证,对方不过才恍惚了一秒钟,就恢复了职业的笑容出来。 “见过这个人没有?”林遥拿出手机,把存在里面的马海波的照片给他看。 “见过。” “麻烦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其中过程不必详表,反正林遥在这家店没什么收获。 转战到一家非常有名气的进口家居专卖店里,林遥一眼就看见了马海波买给前女友的榨汁机,走上前去看了看价格,哈,如果是自己打死也不会买着破玩意,谁买谁是冤大头! 林遥才刚刚走进去,就有一位说话非常柔和的女人跟忍者似的来到他身边。 “您要买什么,我可以介绍。” 同样亮出证件和照片,女服务员对马海波印象深刻。 “我记得他,这个人对女朋友真好。” “怎么说?” “他和女朋友来的前一天自己就来过一次了,买了hfg766榨汁机,第二天他带着女朋友来的时候,对我们说,昨天买的那一款本来想送女朋友的,不过回家试试发现很多功能不好,今天特意再过来选购一种。” “他自己来的那次,买的是哪一款?” 服务员指给林遥看。细看之下,发觉两款榨汁机外表几乎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马海波自己购买的那一款包装比较简陋。 看来,其他地方不用再去了。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需要调查了,那就是老宅里童雅和张妮的房间! 再次回到了老宅,他就头疼的看着一辆警车和门口的两个专案组成员。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顺利。 两个人看见林遥停了车漫步似的走过来,都严肃的像老先生一样。 打了招呼,林遥瞄了一眼院子里,看来留守的警察只有他们两个。 说明来意后,两个警察都非常为难的看着他,其中一个说:“按理说,我们不能让你进去,组里已经下令要禁止你出入任何与案情有关的地方。不过,我们平时也受了葛组长很多照顾,比其他人有人情味多了。” 不用问,这个其他人指的一定是杨磊了。 “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跟在我身边看着。其实,我也就是想进去看看一个房间而已。” “哪个房间?” “二楼靠楼梯的那间。” “对不起了林遥,只有那间不行,你也别问因为什么。” 林遥点点头,没有执意留下离开了老宅门口。 在马路上找了公用电话,用电话卡拨打了谭宁的号码。对方一听是他,急了。 “我的妈呀,你胆子不小,被跟踪着还敢跟我联系?不是说有事在网上留言吗。” “没那时间,少废话了,我要见你。” “林大爷啊,饶了我吧,我前脚跟你见面,后脚就能被杨磊关进审讯室。” “那好,你告诉我,老宅里童雅的房间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现在就去局里找你。” 电话另一头的谭宁好像真的快哭了,不过,林遥没什么同情心就是了。 “我长话短说,那个房间的浴室里发现有一个针孔摄像头,上面没有指纹,我们搜过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接收监视器。” “我知道了。暗道的出口在哪里?” “一楼客厅有一个古董落地钟,就在那里面。喂喂,先别挂,我换个地方跟你说件事。” 电话里隐约听见有脚步声,过了一分钟左右,谭宁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记得魏鹏女儿留下的那个金玉锁关吗?” “记得,怎么了?” “这东西原本在杨磊的办公室锁着,前天丢了。重案组里的几个老油条专门负责调查这事,至今还没有任何线索。” “嫌疑人呢?” “一共有五个,首先是杨磊自己,能进去他办公室的刘汉周,还有两个杨磊手下的得力助手。” “这才四个。” “最后一个是组长。因为杨磊的办公室他也进得去。问题是,这五个人当时都在局里,刘汉周蹲厕所,期间一直和别人说话,因此他的嫌疑不大。另外两个,也都有证明人,所以说,嫌疑最大的就是杨磊和组长。现在组长的……” 话还没说完,林遥就听见电话那一头传来了陌生的声音,似乎是在和谭宁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打电话啊?” “哈哈,肚子不好,工作太多。” “一会去我屋找点药吃,实在不行就去三号楼查查。” “一会就去。” 冲水声,谭宁跑厕所跟自己通话去了,林遥无可奈何的等着。 “喂,我倒成了贼了。我说小林,组长现在的日子不好过,杨磊早开始防着他了,也就那刘汉周傻了吧唧的整天给组长上课。你们那边多加小心吧。” “我明白了。我告诉你一个号码,有什么急事,你打给小唐。” 这一天过的很快,林遥回到家以后,已经黑了天。 打开门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翟子希做好了晚饭等着他们,自己一口没动。 “你去买菜了?”看着桌子上丰富的饭菜,林遥开始担心了。 “是啊,你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 糟糕,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怎么跟和尚交代? “你,没发现有人跟踪吗?” “咦,有人在跟踪我吗?”翟子希惊讶的回问他。 头好疼,算了,看来翟子希丝毫都没有察觉,这样也好。 洗了手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等唐朔回来一起吃饭,他人就推开了房门,兴冲冲的跑进来就说:“林哥,马海波这小子肯定有问题!” “坐下慢慢说,林遥摆了一副碗筷给他,翟子希还盛了一碗汤。 唐朔急火火的一口气喝光了美味的汤羹,抹了一把嘴,继续说道:“童浩案发的当天下午,马海波在一家名叫绿德轩的茶馆坐了三个小时,他是在等人,结果对方根本就没去赴约,就在下午15:30左右,他突然走出包间和另一位顾客吵起来,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那位客人看了他一眼,他非常的不爽 恋耽美 分卷阅读7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那个客人明显不想马海波纠缠,也赔礼道歉了,可他们还是闹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 听完了唐朔简单的汇报以后,林遥沉默了好半天。 唐朔和翟子希都不敢去打扰他,只能陪着他默默的坐着,等到桌上的饭菜被热了又热,林遥才突然开口道:“小唐,赶紧吃饭,一会跟我去专案组。。“ “什么事?” 林遥拿起碗,似笑非笑的说:“下战书!” “林哥,你有把握吗?有证据吗?”唐朔虽然兴奋,却也非常担心。 “证据还不充足,但是,12个小时内,我会让警方撤销司徒的通缉令!” 坚定的表情浮现在他俊美的脸庞上,这一次他要主动出击,要回自己心爱的人! 亚伯汗的扭曲 1 唐朔忐忑不安的同时,又兴奋的难以抑制。狼吞虎咽的吃着翟子希精心制作的晚餐,林遥见他这样微微的笑着说:“慢点吃,我们还需要做些准备。” “我就是着急啊。”唐朔几口就吃光了一碗饭,说话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那手还不忘打开电饭煲,要再来一碗。 翟子希默默地帮着唐朔把碗填满,偷偷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林遥,其实他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在暗自为几个人担心。 没用十分钟就吃完了晚餐的唐朔,有点不耐烦的看着林遥细嚼慢咽,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突然消失一样。 等着林遥吃完了,把翟子希夸奖的有点不好意思以后,唐朔这才开口问道:“林哥,你说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 放下了手里的水杯,林遥敛去随和的笑容,极其严肃的告诉唐朔:“首先,我们要去马海波的医院,见见和尚。” “江雨哥?” “对,必须见他。子希也跟咱们一起去。” “我也要去?” 翟子希和唐朔相互看了看,有些不明白林遥的安排。 “去换衣服吧,子希,我需要你的帮忙。等一会,我们这样做……” 马上要迎战了,书房里,林遥把所有的证据都过滤了一遍,再次确认以后,深深吸口气,安抚自己紧绷的神经。 晚上九点多,一辆急救车停在了林遥家的楼下,林遥和唐朔架着昏迷的翟子希刚走出楼口,就被几个医护人员扶上了单架。 林遥让唐朔开着车跟在后面,自己则是上了救护车。 坐在救护车里,林遥随口说着事先编好的话,耳朵里却听着杨磊的通话情况。 “杨组长,在林遥家的那个翟子希被救护车接走,林遥在救护车上,唐朔开车跟在后面。看这个方向,应该是往四院去了。” “你看清真的是救护车吗?” “没错,绝对没错。” “跟紧了,有什么异动马上通知我。” 第一个电话结束以后,如林遥所料想的那样,杨磊拨打了第二个电话。 “那翟子希被送上救护车了,可能是去了四院,我马上赶过去,你那边的人要多加小心。虽然这个翟子希有严重的贫血症,但已经很久没去过医院了,保不准是林遥的一个调虎离山。我会安排一组继续监视林遥的家,你也赶快让人到医院大门守着。” “好。” 对方只说了一个字,林遥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只能确定是个男的。 救护车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到了医院的大门口。护士们急三火四的跑出来从车内接过担架,移放在滚轮车上。 唐朔的车也紧跟着到了,跟着一行人进入了医院大厅。 跑来一位老医生,一边跟着车急行,一边询问着救护人员关于患者的情况。 可救护人员一回头,却不见了林遥的唐朔。 十分钟后,整个急诊楼都响起了广播。 “翟子希患者的家属,翟子希患者的家属,请马上到一楼三号急诊室来。翟子希患者的家属……” 半个小时后,杨磊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急诊处的病房,当他们推开翟子希房门的时候,诧异的看着里面仅有的两个人。 “杨组长,你怎么来了?”唐朔坐在病床边,笑眯眯的问。 “林遥呢?” “林哥?怎么你那些监视他的人没说吗?” “我在问你,林遥呢?” 展露笑颜间,唐朔轻松回答他:“这时候他该在专案组了,杨磊组长。” 杨磊顿时怒气冲天,带着一阵风似的转身走出病房。 翟子希吞咽了口水,紧张的都冒汗了。 不过,杨磊前脚刚走不到三分钟,翟子希病房的窗户就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矫捷的跳进来,悄无声息。 唐朔笑着道:“放心吧,警察都被林哥引开了。” 杨磊没想到,也不知道林遥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些监视他的人都没有发现,这一点让杨磊的闷气卡在喉咙里,上下都不是,憋闷的很。 一路疾奔回到警察局专案组,就看见林遥坐在会议室里大大方方的喝咖啡,而谭宁就在一旁哭丧着脸,另外两个专案组成员,诚惶诚恐的看着林遥。 “你和司徒真是很般配,同样喜欢耍花招。“杨磊挥开靠过来要耳语的组员,气愤的说。 “你每次都很配合。”继续喝了一口咖啡,林遥那态度实在不咋地。 “林遥,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放下咖啡杯,林遥的双手撑在桌面上,靠近了些直视着杨磊布满血丝的眼,说:“我给你机会,在没被老狐狸发现之前,撤销司徒的通缉令。” “荒谬!” “听着,我手里有证据证明,梁叔、童浩、马海波的案件凶手不是司徒!而以你为领导的专案组遗漏了几点非常重要的线索,杨磊,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杨磊的表情瞬息变化,对着林遥他却死不松口。 “当谁都能被你蒙混过关?若是有本事洗清司徒的嫌疑,就拿出真凭实据来。” “很多线索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不过我可以问问你。当初那匿名邮包里的东西,说司徒在梁叔案发当晚曾经拨打过老宅客厅后面的座机电话,杨磊,你让人去电信局确认过公话时间了吗?” “当然确认过。” “你确认的是司徒的通话记录,我说的是老宅那部座机的通话记录!” 林遥话音刚落,杨磊变了脸色。 “杨磊,你要是还有点常识就该知道,如果没有接听电话,那么,电信局那边是查不出电话号码的。你去查过吗,你确认了老宅座机在梁叔案发当晚凌晨01:00的时候,有司徒的号码吗?” 哑口无言的杨磊可见额头上冷汗落下。 乘胜追击的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放在了杨磊的面前继续说:“看看这个时间表。如果司徒真的曾经与被害人预定通话,为什么在凌晨01:00的时候没人听见?童浩、童哲、马海波、左坤在那时候都没睡,为什么他们没一个人听见电话铃声?”林遥反复思量,还是不能把童哲告诉他的秘密说出来,否则内鬼就会知道林遥和葛东明早就开始另有所图了。这样做太冒险,林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从通缉司徒一事来看,专案组的人必定还不知道,否则就算他们再笨再傻,也该知道司徒的嫌疑有问题。 不愧是可以取代葛东明的人,杨磊恢复常态,他的反应出乎林遥的意料之外。 “这是我的疏忽,与其他无关。作为组长,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但是,光是这样还是很难洗清司徒的嫌疑。如果你有把握,就请说明一下,死者梁叔嘴里的纸灰是怎么回事?” 这混蛋,果然能抓住重点反击! “我只需要问你一个问题,那半张纸条你们检查过指纹了吗?” “当然,那上面并没有半个指纹,这样刚好符合司徒做事谨慎的个性。” “杨磊,我不能再说什么了。你是电脑技术组的组长,而非重案组的人,所以不能对你在侦破案件上期望过高。”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那张纸条是司徒给梁叔的,你说司徒做事谨慎没有留下指纹这很正常。但是,为什么上面没有梁叔的指纹? 你都没有想想吗,梁叔必须先看过纸条才能在预定的时间和司徒见面,可为什么你匿名邮包里那半张纸条上,没有死者的指纹?我们要看一张纸,必定会拿着两端打开才行,就算被撕下去的那半张毁去了一部分的指纹,但是剩下的半张绝对应该留有死者大拇指的指纹! 缺少死者指纹的纸条,没有响过的座机电话,这两点线索面前,你还是不肯承认司徒是被陷害的吗?” 这一次,杨磊不再争辩,也不再懊悔。他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极为纠结的思索中。林遥提出的这两点,为什么没有发现?又或者说,没有被意识到?当初匿名邮包到了组里以后,还来不及调查一切是否属实,司徒就跑了,这无疑是不需要证明的畏罪潜逃。然而,事后对邮包里面的证据加以辨别真伪的时候,似乎脑子里想的更多的是司徒,虽然也考虑过死者的问题,但很快就被一连串的突发事件弄的无暇再顾及了。 就在众人以为杨磊骑虎难下的时候,葛东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说道:“臭小子什么态度!当专案组的人都是三头六臂吗?整个组不过才十几个人,有的去调查器官盗窃案,有的去调查魏鹏、袁可心以前的问题。剩下的几个人还要分出一部分监视你们,真正能动脑动手干活的,才五六个人。” 哼,自家的狐狸组长舍得出来了,那就好办! 林遥表面上装作有些过意不去的样子,而葛东明就转过头对杨磊说:“杨组长,小林说的这两点的确很关键。 “这我明白。工作上的失误是我的错,我会立刻向大家以及上司作出检讨。但是,我还有一种假设需要你解释。” “说吧。” “梁叔案发当晚,你和司徒在很晚才回到老宅,到你们休息为止,梁叔也好,司徒也好,身边都有人在,不可能偷偷传递纸条。那么就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有可能,就是梁叔独自在厨房为为童哲等人准备咖啡的时候。 你刚才提到了所谓的常识,现在我也来提一提。你该知道童哲喝的是进口的咖啡豆研磨以后煮好的咖啡,准备咖啡用具的时候,沾过水的手会在上面留下水渍和汗渍,这样对童哲那种非常讲究的人来说是不允许的,那么,如果梁叔在准备咖啡的时候戴着手套,如果那时候司徒给了他纸条,纸条上还会留下梁叔的指纹吗? 还有,你说在凌晨一点客厅座机电话没有想过,确切的说是没有人听见铃声。如果我假设,是梁叔事先就守在电话旁,电话铃声刚刚响起的时候就拿起了听筒,这样一来,还会有人听见吗?我们曾经检验过那部电话的指纹,有梁叔的。” 这种接近于诡辩的假设,不能说没有可能。但林遥似乎意识到了另外一些问题,说出的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而非回答杨磊的提问。 “这样就可以明白了,最开始我认为凶手是个非常高明心思缜密的罪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这几起案件表面上看,几乎是天衣无缝,仔细推敲一下就会发现很多漏洞。” 在场的人都有些糊涂,不明白林遥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没有直接回答杨磊呢? 林遥深深的吸了口气,看来想要隐瞒童哲所掌握的事情是不可能了。 “如果我可以证明,杀害梁叔的凶手是谁,你们就必须立刻撤销司徒的通缉令!” 不止杨磊,就连葛东明都猛地惊住了。 “你,你知道谁是凶手?” “知道了。” “谁,是谁?”杨磊一反常态,众人都看在眼里。 “现在还不能说,如果你们想知道我脑子里的东西,就要按我说的去做,首先,别管现在是什么时候,把童哲、马海波、左坤都叫到老宅去。天亮之前我就能说明一切。中午之前,你们必须让司徒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我眼前!” 这一次,不等葛东明煽风点火,杨磊扯着嗓子就喊:“立刻把左坤、童哲带去老宅。葛组长,你亲自安排人护送马海波去老宅!小谭,天亮以后马上去电信局调查老宅座机的通话记录,其他的人原地候命,随时准备召开紧急会议。” 葛东明偷偷的朝林遥竖起大拇指,对方微微点头。 一个半小时后,众人都在老宅集合了。马海波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左坤懒散的坐在一旁等着看戏,而童哲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现在你能说了吧?”这人是刘汉周,跟着葛东明一起从医院跑过来。 林遥脱下了外衣,走到了众人之间,为了真相开始第一步。 “童哲,把你那天告诉我的事,再说一遍。” 童哲早就知道瞒不住了,无奈之下只好全盘托出。 听完了童哲的话,众人脸上均是阴晴不定。葛东明第一个开口提问。 “你是说,在凌晨01:00梁叔就进了你的房间?那时候你没听见电话铃声?” “没有。如果有我一定会听见,那电话很老了,铃声也很大。” 葛东明没有在质问童哲,而是走到了左坤的面前说:“你是怎么发现梁叔的?” “刚才童哲不是说了吗。我一直想在佛堂的地下室里找出暗道,那天晚上也一样。不过我走进佛堂,就看见了梁叔的尸体。我没有动任何东西,甚至没有走进去。就直接返回去找了童哲。等我们再次返回佛堂的时候,现场和我看见的一样,不过童哲听见的二楼关门声,我也听见了。” 童哲气恼的看了一眼左坤,对方却毫不理会。 等到葛东明不再说话,林遥才步入正题。 “这样你们该明白了。在凌晨01:00的时候,这里的座机根本没有响过。那么,司徒的电话上为什么会有呼出记录呢?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当晚大家的睡眠状态都很奇怪。我曾经询问过专业人士,可以确定大家是被下了某种药物。不睡的时候很正常,一旦入睡就很难清醒。 当晚,在众人的食物或饮品里有人下了药,目的就是要在我们休息以后,偷偷潜入司徒的房间盗用他的电话。因为担心所拨打的座机铃声会吵到一个没有入睡的人,所以这个下药的人就提前把听筒拿起来,让电话处于占线的状态。” “没有睡的人?不是说当天晚上大家都喝了有药物的东西吗?”童哲不解的问。 “你怎么忘了我说的前提。那要物质在入睡后才会有作用,而那个没睡的人就是你。” “我?那,那谁是下药的人?” “问问你自己吧,有谁知到你在凌晨01:00的时候还没入睡?” “嗯,只有梁叔……你说梁叔?”童哲难以置信。 “对,就是他!也只有他才有机会。” “可,可又是谁打了司徒的电话?如果按照你的时间来看,梁叔也该是进了我的房间才使用司徒的电话,那时候我可没看见梁叔使用过手机电话,再说,他从来不用手机。” 林遥一笑,继续为他解惑:“那个人是马海波。” “你胡说!不是我!” “先不要激动,我会给你使劲咆哮的机会。你那天晚上的确是在和女友视频……” “你知道就好,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打什么电话?就算中途她闹肚子去卫生间,那也是一点以后的事。”马海波气喘吁吁。 “我查过你的电脑记录,你和女友视频是在子夜00:30分开始,我和司徒是在稍过00:00就睡了。而你就是在这时候到了我们的房间,拿走了司徒的电话,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才开始和女友视频。等到了凌晨01:00,你在摄像头下面偷偷按下呼出就可以了。” “你,你胡说!” 林遥不理睬他的反抗,对众人说:“马海波返回房间在00:30分开始和女友视频,到了凌晨01:30以后,他的女友开始闹肚子去了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是凌晨02:10,这刚好是梁叔的死亡时间。” 众人再次被林遥搞懵。 “他在01:30到02:10之间离开房间,是返回我的房间送还司徒的电话。另外,你还做了一件很见不得光的事,就是去了童雅和张妮的房间在浴室里安装的针孔摄像头。我想,你在来老宅以前就知道了张妮也会来,这种可以偷窥并储存起大明星沐浴的录影机会可不多,所以,你龌龊的行为造成了案件更加混乱。” “别开玩笑了,你有什么证据?” “想要证据不难,那种针孔摄像头在本市只有黑市才能买到,而我的一位同事恰好对黑市非常的了解,只要去查一查,很快就会找到买家。如果你问心无愧,就不用对我大喊大叫了。” “放屁,有本事你去查啊,能查到我就是你捏造证据!” 众人都为林遥捏了把汗,大家心里明白,这种事等于大海捞针。不知道林遥要如何应对马海波的质问。 而就在此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客厅那落地古董钟里传出来。 “我家小遥说是你那一定就是你,想要证据我来拿。” 都几乎是见到鬼的目光,看着那钟的玻璃门被推开,从里面弯着腰走出一个帅的不得了的鬼。 没想到司徒竟然突然从暗道口冒出来,警察们个个绿了脸,不知道该不该把人就地正法。 司徒还是那么很随意的模样,走到了林遥的身边说:“这种时候,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一切,我们一起开始的,就一起结束它吧。” 心里暖的无法言表,甚至连话都不说不出口,只能被他这样彻头彻尾感动的一塌糊涂。 亚伯汗的扭曲 2 复杂的目光都落在了诡异出场的司徒身上,怎奈本人眼中只容得下林遥一人,丝毫没有在意这里的气氛是不是适合他那么温柔的眼神。 不知道是哪个人偷偷的在杨磊身后问了句:“抓吗?” 杨磊紧紧的盯着司徒,就算是他那万年的冰山脸此刻也露出了不甘与犹豫的表情。 “童哲,你来这里都有谁知道?”司徒转身侧着脸看着坐在那边的人。 “小雅。” “左坤,你呢?” “安儿知道。” 司徒重新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回过头来,他的叹息只有林遥看见了。 “即然这样,大家都请回吧,今天到此为止。” 林遥微微一愣,不待他有所疑问的时候,司徒悄悄的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徒千夜?”杨磊不满意司徒的开场白,好像是对他自己期望过高。 “我既然已经出来,就表示到了该结束的时候。至于为什么让大家回去,肯定是有理由的,如果你想知道原因就暂时请大家回去。” “你现在还是通缉犯,有立场对什么人下达指令吗?”杨磊寸步不让,似乎一定要逼司徒立刻解决一切,又似乎…… “通缉犯?”司徒斜视着杨磊,满脸桀骜不驯的态度甩出去以后,继续说道:“刚才小遥似乎已经指出很多问题来证明了,怎么你是没听见还是不会理解?如果我是你,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申请撤销通缉令,省着被上头怪罪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磊恢复了他那一贯的冷漠表情。 就在其他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葛东明那厮竟然装傻不吭声,一些跟来的警察都纷纷看着杨磊,等着他的一声令下,是抓人,还是走人。 “就算林遥说的那几点可以洗脱你的嫌疑,也要等我们完全调查清楚以后才能决定,现在你必须立刻跟我们回去!”不用问了,说话嚣张到理所当然的人肯定是刘汉周。 “呦,苦老师,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嘛。”司徒火上浇油,狠扁对方一顿,似乎一点都不过瘾。 要不是几个人拦住了刘汉周,一场私斗就在所难免了 司徒的出现,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不少人都打着一定要他开口的主意,没成想就连林遥都对案子闭口不谈了,这样一来,搅乱了一些人明里暗里的打算,只能暂时作罢。 杨磊安排人送马海波回医院,其他人也纷纷离开老宅以后,杨磊偷偷的跟葛东明和刘汉周商量,是不是该有个人回警察局去等消息,好在第一时间去申请撤销司徒的通缉令。 看来他已经明白了,林遥指出的那几点足够还司徒一个清白,葛东明收回落在杨磊脸上的目光,心里有了另一番打算。 警察们都留在了老宅里,似乎并没有急着回去。这也是杨磊特意的部署,此时,面对司徒的时候,他说道:“你到底在打算着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想让凶手自己出来而已。” 惊讶的人们甚至来不及问话,司徒就接着说了下去:“杨磊,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什么赌?” “赌一下被害人是谁!” “你说还有人会被杀?”刘汉周充满了喜感的脸上已经不能再夸张的扭曲着。 “当然会有,那么杨磊,要不要跟我赌?” “你还真有自信!如果我赢了呢?” “能保住你自己。” “那我要是输了呢?” “一败涂地。” “你的输赢呢?” “如果我赢了,可以得到名誉和信用,就算我输了,也会有大笔的收入。怎么样?” 所有人认为杨磊不可能接受这样荒唐的赌局,但! “好,我跟你赌了。” 司徒似乎早就料到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便签本撕下两张来,一张留给自己,另一张给了杨磊。 “这是我们之间的赌局,因此,只有我们才知道对方赌的是谁。” “就算是林遥也不会说吗?” 司徒回头看了看林遥,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哼,这时候自己不支持他还有谁能这样做?林遥跨出一步:“我保证不会看,不会问。” “好!” 司徒感激的对林遥微笑过后,把已经写好的便签折上交给了杨磊。 接过司徒的便签纸,杨磊也写下了自己预测的下一个遇害人的名字折好给了司徒。 司徒打开了杨磊的便签纸,上面写着“马海波”。 就算不去看不去问,林遥也知道杨磊一定会写上马海波的名字,而当他无意识的抬起头看着杨磊,竟然发现对方惊愕的目光死盯着司徒,林遥心里一颤,司徒究竟写了谁的名字,竟然让那万年冰山脸惊愕的如此地步? 杨磊手下一个好奇的警察凑过去,想要看看司徒的纸上到底写了什么,杨磊却突然握在手里,然后掏出打火机在众人面前把司徒的便签纸烧成了灰,顿时,他的行为在大家心里压上一块巨石。 “收队!” “啊?” 几乎同时有好几个人对杨磊发出的命令下意识的叫喊出来,刘汉周气势汹汹的走过去质问杨磊。 “杨组长,你不打算把司徒带回去吗?你是专案组的组长,怎么可以和嫌疑人做私下的赌博,我不同意,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会上级报告!现在你立刻纠正自己的错误!” “一切后果我会负责……老刘,相信我一次。” 葛东明纳闷,杨磊竟然会用这样的口气跟刘汉周说话,就像……就像…… 是自己多疑了吧,葛东明摇摇头甩开不愉快的猜想。 刘汉周对杨磊的态度也是万分惊讶,难看的脸色让周围的人担心他们会不会吵起来,谁知。 “哼,随你的便吧。”刘汉周回头狠狠瞪了司徒一眼,第一个离开了客厅。 葛东明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体谅了一对恋人的重逢,还是默默的离开了。 林遥有些意外,不能立刻就接受突然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局面,心里有太多问题想问他。 “时间不多,我先带你去马海波家的现场看看。”说着,林遥拉着司徒就打算出门。 诧异的看着司徒不动的样子,林遥这才发觉,眼前的男人突然像是卸去了盔甲的战士,显得这么疲惫不堪。 “司徒?” 没有回答的司徒几乎是拖着双腿才走到了林遥的面前,他抱着他,头垂在他的肩上。 林遥突然觉得很害怕,上一次他这样靠着自己的时候,中了一枪。 不敢动了,不敢惊动靠在自己身上泄露了脆弱的男人。他们这样相互依靠着不知道多久,林遥才慢慢的把他的脸捧在手里。 “多久没好好睡过了?” “从打进警察局那天开始。”无奈的笑让司徒看上去有着另一种的魅力。 该死!为什么脑子里只想到案子,林遥暗自懊恼了以后,温柔的拉住司徒的手。 “很晚了,今天就睡这吧。” 牵着手走进了原本属于他的房间,林遥打消了所有的疑问。 房间里没有灯光,只有淡淡的月光照进来,在地面上映出长长的影子。林遥安置司徒在床上坐好,去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的热水,又返回来半拥着他走进了浴室。 司徒就像是个乖乖的小孩一样站着不动,任由林遥一件一件的脱去他的衣服,直到最后一件褪去,被林遥轻轻的推进了水里,才算是长长了出了口气。 关上了浴室的门,林遥站在外面看着手里的衣服,满是灰尘和污渍,他到底多久没有洗过澡换过衣服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表面上看去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男人,为了什么把自己搞的疲惫不堪?案子吗?不会,司徒是属于越困难越有兴趣的类型,这种复杂又难缠的案件最和他的胃口,因此,不会是案件的事才让他这样。 是自己吗?分别的时间不长,虽然自己也有危险,可还不至于让他牵挂到这样的程度。 究竟是什么原因?是什么在困扰着他? “妈的!”想不出答案的林遥爆了句粗口,那声音也许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吧。 浴室里的人呆呆的看着房顶,没想到案子拖到了现在,如果不能摆脱心里的阴影,怕是会输的一败涂地。 在内心冷笑的房司徒用手臂遮住了眼睛,不知道是因为于是柔和的灯光太刺眼了,还是因为…… 房间里还是没有开灯,借着月光能看见靠在床上的林遥耐心等待的身影。 看着他掀开被子拍了拍床做无声的邀请,司徒慢慢的走过钻进了被子里,靠在恋人的身边。 沉默仿佛成了他们此刻唯一的交流方式,没有激情的拥抱恰恰才是安抚对方唯一的办法。 低下头偷看了司徒一眼,林遥才明白,司徒并不是疲惫,而是一种孤独的悲哀。这样的司徒是陌生的,是让林遥感到慌乱的。 “司徒,发生什么了?” 没有回答他的人更紧的靠过去,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不想说吗?轻不可闻的叹息声飘落在司徒的头顶,林遥似乎明白了什么。 滑下了身子,与他面对面,纤细的手指轻抚着他性感的嘴唇,慢慢的,慢慢的凑过去,印上自己的吻。 他们从来没有吻的这么轻柔过,只是相互碰触着,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趋势。直到林遥离开了些,重新凝视着自己的爱人,这个吻才算是结束了。 “有我在呢,一直都在。” 这一次换司徒的手去爱抚他的脸颊,那手是冰冷的,让林遥忍不住想要打个寒颤。于是,握住他的手拉进了衣服里面,紧贴着皮肤为他取暖,而他却回避了自己的目光。 “看着我,就像第一次面见的时候。” “那时候的我你不喜欢吧。” 林遥闭口不言,却翻身压在了司徒的身上,嘴唇贴着他的耳朵,细语。 “知道我什么时候意识到不能失去你吗?” “在琴心湖的时候吧。” “具体点。” “在山顶的那个晚上。” “不是。” “那就是叶慈来的那天晚上。” “也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 “离开琴心湖的那晚。” “咦?” “那天晚上你喝多 恋耽美 分卷阅读8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了,把我当成叶慈还说了很多醉话,那时候我第一次看见你败北的可怜相。” “很难看啊。” “是啊,难看死了,可我偏偏就对那样的司徒千夜动了真情。不是因为你说了爱我,也不是因为你忍住了没有强迫我。”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发觉,你终于是个完整的人了。机智、勇敢、果断、狡猾、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深不可测的人,但是,那天晚上的你不同,你被我打败了,被我的拒绝打的溃不成军。你后悔了,也迷惑了,就像是我在你心里挖了一个大坑。” “你太高估我了,只要是个人在内心都会有空洞的。再说,那个大坑现在你不是填满了嘛。” “对,所以……不管你心里有万丈深渊也好,有十八层地狱也好,我都会填满它。” 司徒诧异的看着林遥坚定的笑脸,傻傻的问:“如果填不满呢?” “那就用我的一生来补偿吧。” 突然被司徒的手遮住了眼睛,林遥楞了一下。 “干什么这样?” “不想你看见我难堪的样子。” 美丽的嘴唇笑了笑,摸索着对方的唇,说道:“虽然说了这么多,但我想表达的感情还不到万分之一。” “其实,只要三个字就可以了。” “不,五个字……我爱你,千夜。” 突然被反压在床上的林遥,接受了司徒狂风暴雨般的亲吻。 两个人的手都急躁的退去对方的衣物,迫不及待的要把温暖传达出去。当他们彼此的欲望贴在了一起的时候,林遥喘息着说:“别在乎什么,今晚你可以纵情到我晕过去为止。” “明天还有事。” “现在,你就是我的天。” 司徒认为,这时候要是在婆婆妈妈的就不是男人了。其实,他也没有自信能把持得住自己。 再次俯下身子,司徒整个人就像是饥渴了千年的吸血鬼一样,在林遥的身上吮吸着甘美的汁液,致命般的快感才仅仅几分钟就足够让司徒发疯发狂,身下的人儿激烈的回应着他,就算他还没有去碰他的火热,那里已经是湿腻一片了。 一连串的暗紫色被烙在了林遥的身上,胸前小小的突起被司徒含在嘴里的时候,一声轻呵让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能发出这么刺激官能的声音。 知道这不过是开始的林遥,在被司徒握住了最要命的部位的时候,还是明白自己有多么的不禁挑逗,不过才被他弄了这么几下,就差点要交代出去了。 司徒憋闷的开始发疼,却惦念着恋人的身子还没适应,只能用手指耐心的去帮他。虽然自己已经很温柔了,还是看到了他强忍不适的表情。 “疼吗?” “还好。” “忍一忍,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我知道。” “太干了……没有润滑剂,只能用你的。别忍着了,射吧。” 这算是精神□吧,司徒的话太劲爆了,林遥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让自己颓软在他的手中。 昏暗的视线司徒怜惜的看着怀里的人,不是没看过他□的表情,可每一次是这么充满了妖冶的性感。 “忍一下小遥。” 还没有在□的余韵中解脱,体内突然冲进来的异物就带着撕裂身体的痛嚣张跋扈的涌出来。 泛白的手指紧紧的扣在司徒的背上,划过道道血痕,他痛他也痛。 忍耐着的不止林遥一人,司徒额头上的汗滴落在林遥的脸上,彼此都在痛,也都在极乐的边缘上游荡着。 不用司徒来告诉自己怎么做,林遥也知道这时候需要放松。 “亲亲我,会好一点。”林遥这样要求。 昏暗中司徒依旧有些苦涩的笑着,倒是那句“你该修剪指甲”的话被掩埋在了彼此亲吻的纠缠中。 舌尖很敏感,划过他口腔里的齿列去轻搔上颚的湿滑,这好像是有些调皮了。于是,司徒不满的含住他的舌吸进了自己的嘴里,吮吻的过于色情了。 被彼此的唾液打湿的双唇越轨的到了耳朵边上……“我要动了。” 四个字竟然让林遥的心忽悠的提到了嗓子眼,来不及下意识的紧绷身体,上面的人就…… “啊!”有点可怕,是因为太舒服了才会觉的害怕吗?林遥知道自己性经验少得可怜,可还不至于这样不知所措,要不是因为拥抱自己的男人是司徒千夜,想来没有任何人能给他这样彻骨销魂的快感吧。对,只是因为和自己□的人是司徒千夜,所以才会有这种舒服到害怕的快感。 “小遥,只有你,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手。” 沉溺在司徒的怀里,却被他的誓言叫醒了几分理智。看来,他还是没有从阴霾的心境中走出来,但是,至少他已经看到了光明。那么,就不再需要为这个骨子里就很坚强的男人安慰了。 “要死也等,啊,满足我以后再说,敢半路下马就阉了你!” “哈,你还很有精力嘛,等一会让你连话都说不出来。” “啊,你,你,你轻点……” 为了怀里的人自己隐忍太久,意识到非他不爱的时候,就没再碰过任何人,发生的太多的事,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有在预定时间里解决案情,过去发生的事始终是自己心里的一块阴影,藏着掖着就是怕他知道曾经的自己。然而,还是忍不住只在他面前流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林遥已经说出永恒的誓言,自己还矫情个什么劲啊。给他看吧,告诉他吧,那个遥远的曾经邪恶过的自己。 当一切都在林遥温柔的体贴中开朗起来,司徒终于放下了最后一块大石,打从心底嘶吼着“这真他妈的太棒了!” 折腾没一会,林遥原本还控制着的呼吸彻底乱了阵脚,抱紧了司徒宽大的肩,求饶都是林氏风格的。 “你,你,啊,你以后不想再碰我,就,就再使点劲,啊……” “舒服吗?”知道他有点别扭了,司徒反倒是认为这才正常。 原本已经红透的脸扭到一边,被凑到耳朵上的嘴唇又问了句:“说啊,舒服吗?” “啊。” 这男人一旦抢占了高地就用尽全力,真是快受不了,把他顶的话不能说,这还不够,还要抓住他的紧绷,使劲的揉弄,让他和他一样,疯狂到天堂去, 妈的,都时候了还别扭个鬼啊!林遥吐出一口气,转过脸来看着上面的人,微微扬起下颚。 “光是想到你在我里面,就很舒服了。” 黑暗中听见司徒懊恼的咂了嘴的声音。 被他抓住双腿架在了手臂上,突然改变的体位让司徒更容易找到林遥的临界点,不遗余力的――猛攻。 “千夜,千夜,我要你……” “宝贝,这不正在给,嗯,太紧了,小遥。” “亲亲我。” 吻落下去,司徒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发过疯,今夜的林遥像个妖精,还是卯足劲勾引他的妖精。 激情在亲吻中高涨,快感似乎要到达顶峰,司徒也能感觉到手里的火热也要喷发的时候,更是卖力。 “小遥,小遥,别忍了,射我手里吧。” 胡乱的抚摸着他满是汗水紧绷的背脊,每一次律动都带着嚣张的味道,林遥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也愿意接受他的所有。 “你,你也不用,不用出去。” 坏心眼的人问:“什么不用出去?” “嗯,嗯,你……” “告诉我,是什么?” 林遥嗔怪的看着司徒,索性抱住他脖子黏黏的贴上去,也学他贴在耳边说:“射在我身体里吧,说不定就和你一个味儿了。” “小祖宗,你戳我软肋!” 被他紧紧的抱住身体,连着十几下剧烈的摇摆,林遥在司徒的怀里上了天堂。 太不甘心了,完全被他掌握了节奏的林遥就是气不过。体内销魂的感觉懒懒洋洋的把他舔舐个够,真是有种会死在司徒怀里的错觉。若不反击,岂不是被他吃定了! 双手抱住司徒的脖子,喊住了他的耳朵,在嘴里吮噬的着。 “不行,小遥,耳朵不行……”还想继续坚持一会的司徒,架不住林遥□来临时内体的变化和耳朵上的攻击,不情愿的一泻千里。 当太阳才刚刚露头,林遥终于在司徒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几次了?司徒不记得了,反正林遥这只妖精是差点榨干了他。看着睡在怀里的人犹如天使般的容颜,真是很难和刚才那诱人的妖精重叠在一起。 轻轻的用手巾为他擦洗身体,司徒觉得做上面的人其实挺可怜的。 等收拾妥当以后,司徒才坐在床边在被子里握住恋人的手。不过没多一会,他就在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口袋里找出一部电话,不知道打给了谁。 “是我,人都找到了吗……不行,一个人都不能少,这样也不行,我们没有时间了……记住,把人都聚集在一起等我电话。还有,安排人跟着童雅,一分钟都不能放过。” 短暂的凝视后,司徒已经明白,此刻的两人没有退路,必须并肩前行去摧垮蛰伏在黑暗中的邪恶。 那么――出击! 亚伯汗的扭曲 3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林遥睁开了眼睛,其实是渴醒的。 “要喝水吗?”一直守护在身边的人体贴的把一杯水送到嘴边,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喝完。 “几点了?”林遥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们还是第一次。 “快八点了,再睡一会吧。” “不行,好多事等着处理,睡不着了。啊!”本想起身的林遥抵不过全身的酸痛,跌倒在了罪魁祸首的怀里。 司徒坏坏的笑。 “就这样的身体还敢让我纵情呢?” 红透了脸的白了司徒一眼,正打算要你反击呢,就已经听见大门的门铃声了,不用问,一定是杨磊带着一班兄弟过来。 “够早的,我先出去应付一会,你去洗澡吧。”把林遥的衣物都放在床上,司徒拿了自己的外衣就离开房间。 看着司徒关上了门,林遥觉得不对头了。 为什么杨磊等人过来要按门铃?按理说,不是应该事先知会守在这里的警察帮他开门吗,怎么会…… 顾不得身体的痛楚,林遥披着床单走到窗边,在窗帘的缝隙里看见了司徒打开了大门。 这么说,昨晚根本没有警察守在老宅……杨磊竟然会撤走部署,没有监视司徒,这简直是太奇怪了。 不过思量了几分钟,林遥突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某些事情。 “林遥呢?”杨磊在客厅里问司徒道。 “房间里,很快就出来了。倒是你那边怎么样了,马海波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自己预料的事情不会这么快发生的,但前提是,自己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杨磊看了司徒一眼,那种意义不明的目光让站在一旁的葛东明别扭到了极点。 “司徒,半个小时前,老家伙们就开会决定了,撤销你的通缉令。相关事宜,等你去局里在细谈吧。现在,你打算怎么做?”葛东明好像有点不耐烦。 “等小遥准备好了,我们去佛堂看看。” 话音刚落,林遥穿戴整齐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一众人都纷纷起身朝佛堂的方向走去,唯有葛东明古怪着神情死盯着林遥看。 “你看什么啊?”被看得有点发毛了,林遥忍不住问。 “没什么,没什么。”葛东明摇摇头,好像刚把心爱的女儿嫁出去的父亲一样。 到了佛堂,也就是梁叔的案发现场以后,司徒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梁叔死的那天晚上,曾在凌晨01:00左右去了童哲的房间。而与此同时,有人利用我的电话拨打了这里的座机。昨天晚上小遥已经解开了这些谜团,你们回去以后也肯定会详细的推论取证,谁能告诉我,至今为止还有哪些疑点?” 杨磊首当其冲,问道:“我们已经明白当晚所有人都被下药而进入深度睡眠,也知道是有人偷了你的电话拨打了座机。但是,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个人就是马海波?虽然那段时间里,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他女朋友闹肚子也是突发事件,很难掌握时间。” “这很简单。”林遥从门口的位置走到佛堂的中间,面对杨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给了他,继续说道:“这个是马海波在案发当天和女友曾经去过的地方。我详细的调查过了,在这以前,马海波曾经就去过一次名品家居专卖店购买了一台榨汁机,而在案发当天他又带着女友去过一次。说是先前买的一款不好用,而要重新再买一款。看看我贴在上面的两个照片吧,什么感觉?” 葛东明凑到杨磊身边看了一眼,就说道:“这不是同一款吗?” “不是,这是两款功能不同的榨汁机。左面标签为a的是马海波先前的买的,b就是和女友一起去买的。这根本就是他事先计划好的事情。 首先马海波买了a款回家,因为a款的包装可以轻易的打开,因此,他就在榨汁机里面涂上了药物,再封好包装放在车里。 第二天,他带着女友再次去了那家店里,买了表面上一样的b款榨汁机。再回到女友家里以后,他可以有大把的机会把这两款的榨汁机掉包,因为b款的包装没有被打开过,因此他女友根本不会发现榨汁机被掉包了。这样一来,女友使用过榨汁机以后,就会喝到有药物的果汁。“ “等一等。”杨磊开口打住了林遥的话,问道:“就算你的推论很有道理,但是,马海波要如何确认他的女友在指定时间里使用榨汁机呢?” “这不过是生活习惯而已。当天马海波和女友下午才回家,那么,逛了一整天的女孩子回到家里肯定是要先休息,而不是急切的要使用榨汁机。马海波的女友是个营养师,自然知道在空腹的状态下喝下果汁对肠胃不好的问题,因此,她使用榨汁机的时间,只有晚饭以后。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明白了,通常可以使人腹泻的药物都要几个小时候才会起到效果……” “不对,不对,这样算来,马海波还是无法确认女友离开的时间。”杨磊开始反驳。 司徒第一个不耐烦了,走到林遥的身边,说道:“你怎么还没明白?马海波根本不需要确认其女友究竟是几点才能离开,而是要保证必须在凌晨以后和她视频。” 杨磊流露出一种很难理解的表情,站在一旁的葛东明也有些糊涂。 “你们换个角度想就明白了。为什么梁叔要指定和童哲见面的时间?” “啊!”司徒的问题敲开了葛东明的大脑,他发觉自己进入了思维死角,这么简单的事居然漏掉了,于是说:“梁叔是等着马海波的信号才去了童哲的房间!” 司徒笑着点头。 杨磊虽然也明白了,但是,他依旧还是有很多疑问,比如说:“如果那女孩子一直到凌晨两点以后才开始闹肚子,那梁叔岂不是要那时候才能去见童哲。童哲会等他那么久吗?” “其实,这也很正常吧。” 说话的人是专案组的一个警员,看上去好像有点胆怯的样子看着杨磊。 “你有什么根据吗?”对自己的手下并没有给以颜色,杨磊还是较比耐心的问。 “生下来我的肠胃蠕动就比正常人慢,所以长期便秘,我只能服用一些腹泻药。那种药基本上都是几个小时候才起效。吃了药以后,并不是说去一两次卫生间就能解决的,这期间就算喝水也会闹着跑去卫生间解决,而且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到30个小时左右。 如果根据林遥说的时间来推算的话,晚上凌晨01:00左右刚好是药效开始发挥的时间,另外,那女孩子要是没有肠胃方面的毛病而是正常人的话,反应会更强烈。就算她在第一次腹泻后吃了药,药效也要过一到两个小时其能有效果,所以,凌晨01:00到02:00之间,是腹泻最严重的时候。所以,杨组长你所想到的问题,几乎是不可能发生。” 杨磊仔细的想了想,保险起见,他还是安排的人去找马海波的女友做详细的调查。 “好了,现在回到下一个问题上吧。在凌晨03:00左右,左坤、童哲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听见二楼的关门声。那个是怎么回事?” 林遥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酸痛的身体带给他不小的负担,不过,他本人倒是不在乎,还有那么一点享受着幸福的酸痛中。 察觉到了他的不适,司徒从外面拿了一把椅子进来,不去理会杨磊的目光,先把心爱的人安顿好了才说。 “那个人是凶手。” “你说是凶手?” “对。马海波偷着把电话放回到我房间以后,又按照凶手的安排将没有我指纹的水杯放在我的房间里,随后,趁机去张妮和童雅的房间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这一切都被凶手看到了。但是,凶手并不知道马海波进入女孩子的房间到底做了什么,因此,在杀了梁叔以后,凶手就去了张妮和童雅的房间想要查看一下。” 葛东明熄灭了香烟,对司徒提问说:“说不过去吧,梁叔的死亡时间是凌晨01:30到02:00之间,而左坤和童哲离开案发现场的时间是凌晨03:30分。凶手杀了梁叔以后还会在现场逗留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吗?” “确切的说,凶手是被拦住而没有来得及走脱。”坐在司徒身边的林遥看着葛东明,为他解释。 “什么意思,说的具体点。” “也就是说,在凌晨01:00刚过的时候,马海波把司徒的电话偷偷的送回我的房间,再去楼上张妮和童雅的房间安装针孔摄像头,而刚好就被伺机要杀害梁叔的凶手发现。等到马海波回到房间,凶手杀了梁叔以后,就去了张妮和童雅的房间查看情况。”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对于凶手来说?” “不,凶手本身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冒险的行为,因为凶手不知道除了马海波和童哲以外竟然还有几个人没有入睡。也就是说,凶手以为,除了被杀的梁叔和马海波以外,最后一个入睡的就是童哲。这样一来,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可能发现凶手。” 葛东明和杨磊相互看了一眼,杨磊终于从林遥的推论中明白了下一步的状况,于是,他跟着林遥的话尾说:“梁叔的死亡时间最后是凌晨02:00,凶手在认为不会有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入了二楼的房间,等到凶手出来的时候……”说到这里杨磊打住了话头,似被自己的推论搅乱了以往快成定局的肯定。 司徒看着杨磊的脸色,给予最后的答案。 “既然你已经想到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这……我以为……”难得,杨磊有吞吞吐吐的时候。 “你以为童浩的案件是自导自演,而现在却又发现,阻止凶手离开的人就是童浩而推翻了自己以往的定论。”司徒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最开始他也认为童浩是自导自演了一场戏。 “对,童浩案很奇怪,怎么分析都只有一种结论,就是他自己下了毒。”杨磊话说得很快,好像是急着听司徒会怎么解释这一切。 “童浩的案件我们迟一点在谈,现在先解决老宅里的案子。避免重复,我从凶手进入老宅开始说起吧。” 司徒的话音刚落,林遥站了起来,说:“司徒因为被通缉老宅的情况没有我了解得多,我先来说说几点最基本的问题,司徒你先等一等。” 彼此信任的目光交汇,司徒乖乖的站在一边。 林遥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看了一眼,才说道:“首先,凶手在凌晨01:00就进入了老宅,因此才看见了马海波进入二楼房间。现在我问大家,你们知道梁叔一向有用中药泡脚的习惯吗?” “知道,在梁叔的房间里我们也找到了一包药。”葛东明道。 “那就该想到,梁叔房间里没有盥洗室,因此他只能在厨房里拿水盆来做日常的泡脚盆,那块屉布就是用来包裹中药的,这就是为什么屉布会出现在佛堂的原因。 顺序是这样的。梁叔从厨房拿了水盆和屉布,再返回房间的时候看见了凶手,凶手引梁叔去了佛堂,在那里杀了他。司徒,该你了。“林遥说完,直接把下一棒传给了司徒。 “小遥说的就是大概的经过。其实,凶手在梁叔进入童哲房间,并且看见马海波进入二楼房间以后,就去了地下室,故意留下脚印和强行打开暗格的痕迹,就是为了要陷害我。 随后,凶手从地下室出来等着梁叔发现,就引着梁叔去了佛堂,杀了他。紧跟着,凶手又把事先就准备好的半张纸条烧成灰塞进了梁叔的嘴里,这一切才算是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超出了凶手的预料。 首先,凶手必须要弄清楚,马海波进入二楼房间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改变了杀人后立刻离开的计划,上了二楼张妮和童雅的房间,在里面并没还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就准备离开。这中间,正好是左坤要去寻找暗道发现了梁叔尸体的时间,然而,他和凶手错开了。 童浩在凌晨03:00左右离开房间去厨房,刚好听见发现梁叔尸体去找童哲的左坤的声音。但是,同好没有进一步的去探听,而是直接去了厨房。 凶手从二楼到暗道入口的客厅之间必须要经过厨房,而恰恰是那时候童浩去厨房找吃的,凶手无法通过有童浩在的厨房,只能返回二楼张妮的房间。具体地说,是凶手看见了童浩,而童浩并没有看见凶手。 接着童浩回到房间以后,左坤和童哲再次返回现场,又阻止了凶手要离开的打算,凶手没想到还会有人出来,情急之下关门的时候发出了声音。这也就是童哲和左坤听见的从二楼传来的关门声。等着童哲和左坤回到房间了,凶手才顺着暗道的入口离开老宅。 这就是梁叔案发当晚的所有经过。”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妄加推论后面的事情,但是,杨磊内心依旧存有很多问题。 “你们说凶手把半张纸条烧成灰塞进了死者的嘴里,虽然说这是凶手陷害司徒的手法,可为什么要烧成灰呢?” “首先,你必须要明白,凶手计划要杀的人不止梁叔一个,马海波也是凶手的目标。凶手已经料到,发现自己成了帮凶的马海波肯定不会去告发,但是,迟早会成为最大的隐患,因此凶手必须杀了马海波。 而凶手的计划中我就是替罪羊,而事实上,你们也是在马海波案发现场看见了我。如果当时没有把纸条烧成灰,你们会根据上面的字迹而抓我,我要是进了警察局,那凶手到哪里去找另一个名为‘司徒’的替罪羊? 所有的一切凶手早已计划好了,先是让我们一点一点发现凌乱的线索,没有我指纹的水杯、烧成灰的半张纸条、和我一样尺码的鞋印,这些都是为了事后置我于死地的铺垫。” 有些人背后开始冒冷汗了,当初看着这些证物的时候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清楚这几样毫无关联的东西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现在听司徒这样解释,不少人对凶手已经开始产生了畏惧感,确切的说,是对凶手一步一步的谋划咋舌不已。 “那童浩案呢?当初杨组长和我们做过多次的调查讨论,结果就是童浩自己下毒,在他卫生间里找到的一张演算纸上的程序,就是计算人体体重和药物分量的东西。” 司徒看了一眼在两个组长面前仍有勇气说话的组员,很耐心的回答说:“童浩案发当天有几点特别要注意。一,他有严重的腹泻。二,他没有和任何人要过止泻药。三,他在下午案发前一个小时左右和王嫂要了一杯盐水。这些情况……” 众人看见司徒突然摇晃了两下,手扶着额头靠在了墙边,很显然是身体上不适造成了这种结果。 “司徒!”林遥急切的走过去,扶着他的手臂和肩膀,细看他的脸色。 “没事,头晕了。” 连续几晚没有睡过好觉,昨晚更是透支了大量体力,不昏才怪。林遥在心疼的时候,微红了脸颊。 “坐下休息一会吧,下面的我来说好了。”扶着司徒坐在椅子上,林遥请人为他准备了黑咖啡提神。 葛东明那只小狐狸偷偷的打量了一番,决定打死也不问:“昨晚你们干什么了?”这样的问题。 司徒看上去很疲劳,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而林遥就彻底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童浩那种腹泻的程度显然是吃了什么药物,但是你们不要联想到马海波,而是要注意童浩跟我借了卫生间以后的事。 早上不到九点,童浩借了我房间里的卫生间,你们在搜查童浩房间的时候也发现了他的马桶并没有被动过手脚,因此可以判断出童浩和我借卫生间纯属偶然。 接下来的事就很有意思了,按照常理来说,严重腹泻的人当然会找止泻药吃,可他却没有向王嫂或其他人要,只能说明他随身携带了一些药物。” “林遥,如果你怀疑有毒物是在那些药里就错了,我们在童浩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小药包,里面有感冒药消炎药和止泻药,经过化验以后都没有问题。”杨磊说话的时候语气正常,没有刚才的那种焦急。 这是林遥还没来得及调查的事,虽然他曾经几次推论过,但是没有机会看到童浩房间里被取走的证物,他还是只能把一切当做假设来看。现在杨磊反驳了他的推论,不是没有道理,也不是没有根据,作为林遥来说,这是必须要面对的问题,他也很清楚,如果闯不过去这一关,后面的就难了。 “杨磊,你是不是把证物都带来了?给小遥看看吧。”一直闭着眼睛的司徒,说话的同时轻抚了几下林遥的手背,给予支撑的力量。 杨磊不明白司徒怎么会知道他带了证物过来,不过这并不重要。吩咐手下人把童浩房间里搜查出来的药包给了林遥以后,他拭目以待,看看林遥如何临场发挥破解童浩中毒一案。 亚伯汗的扭曲 4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司徒刚刚睁眼起身,就被林遥一记“没你什么事”的眼神给制止了,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多争取些休息的时间,索性顺着他暂时做个乖孩子吧。 杨磊看见司徒靠着椅子又闭上眼睛,一瞬间冷然的气息在脸上划过。 摆在眼前的东西并不多,药包、一个水杯、演算纸还有几本书。林遥先是拿起了药包找到里面止泻药打开仔细的看了一会,随后,又拿起水杯问道:“上面的指纹有结果了?” “上面有童浩和王嫂的指纹。”某个警察说。 林遥没有继续提问,他只是看着面前的证物许久许久之后…… “为什么只有一个水杯?” “什么?” “我再问一次,为什么只有一个水杯?我从每个人房间拿走大家的杯子以后,王嫂又给房间里放了一个杯子。童浩中毒当天的盐水,是王嫂在厨房里冲好了以后交给的童浩,童浩回到房间喝盐水,那么,他的房间里就该有两个水杯。为什么只有一个?” 林遥的话音未落,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就连一旁闭目养神的司徒都张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 杨磊不像众人那样盯着几样证物看着,而是紧紧的盯着林遥的脸,说不出的神情。 “我们在童浩的房间里只发现了一个水杯,你说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葛东明似乎也意识到了某些问题,站起身来直接走到了林遥的身边,对着证物锁眉。 林遥没有体会大家的心情,继续着自己的推论说:“当天童浩的腹泻绝不简单,肯定是有人给他下了药,那么,消失的水杯里也就有可能是含有服泻药,接下来……童浩没有和任何人索要止泻的药物,因为他带来的药包里就有……如果,如果这个药包根本不是童浩自己带来的,又或者说,里面的止泻药不是他带来的……组长,止泻药检验过没有?” “检验 恋耽美 分卷阅读8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葛东明说话的同时,把手里的笔记本打开给了林遥。 林遥看见上面写的清楚,药盒里一共有四板三十六片药,唯一被取过药的药板上在发现的时候,还剩下四片,其他的药片都被检查过,没有任何异常。 林遥几乎完全陷入了思考之中,忘却了周遭的一切,不断有各种推论的结果进入他的大脑,不断地排除错误的,再重新建立正确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自言自语,偶尔停下来的时候,引来众人急切的目光,然而没有人敢去打断他的思路,只能看着他像是身处于另一个世界一样。 “换位思考的话,这样做就是可以毁灭证据……如果故技重施……那么,童浩案的凶手就是……” “小遥!” 司徒的一声叫喊吓着了几个人,林遥也在自我空间里醒了过来,扭过头惊讶的看着司徒,似心有余悸。 “凶手所有的设计都是环环相扣,从马海波家的现场来看,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先找出有力的证据。” 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笔直的看着司徒,坦荡而又自然,然而,林遥却在司徒话说完以后,停顿了几秒钟才回到他:“那么,我们先去看看马海波家吧,至于童浩中毒一案,也许到了最后说明更有利。组长,你们的意思怎么样?” 葛东明冷着一张脸打量一下他们,说道:“我本人同意,杨组长,你呢?” 杨磊观察了一下周围人的态度,似乎只有他不甘心而已。 “杨组长,林遥他们破案的程序与我们不同,但是他们知道很多我们没有掌握的情况,我们能不能让他们协助一下?”说话的人是杨磊手下的得意干将,似乎能起到某种作用。 “即然这样,那就去看看吧。”杨磊知道不犯众怒的道理,从司徒出来,不,应该说从林遥去专案组那时候起主控权就已经落在了对方手里。 一行人离开了老宅,只有三个警察被杨磊留下做看守工作。 临上车前,杨磊看了一眼轻抚着林遥背脊上车的司徒,扭过头对葛东明说:“为什么司徒会误导林遥?” 葛东明没有回答,同样看了已经发动的黑色跑车率先关上了车门,也许在他后面的杨磊没有听见吧,他那句轻不可闻的:“因为我们是警察。” 一个多小时候以后,大家在马海波家的楼下停了车,葛东明发现还有一辆警车停在附近,不知道是谁在现场。 司徒关上车门以后,左右看了看跟着林遥身边走进了大楼。 马海波家里第一个进去的杨磊看见了刘汉周和谭宁,还意外的看见了马海波本人。 “他怎么在这?”杨磊问道。 “今天是他父亲的忌日,我们刚从墓地回来,他说要来拿点换洗的衣服。”谭宁朝着司徒点点头的同时,对杨磊等人说。 “谁决定的?怎么我都不知道?” “是我,考虑你们都在老宅那边办案,就没有请示。老杨,我这点权利还有吧?”刘汉周冷着脸说。 “我不是说不相信你们,但是有什么行动你们事先通知一声。小谭,你安排人带马海波去卧室,等我们结束了,一起回医院。” 谭宁招呼了一个兄弟带走马海波,在路过司徒身边的时候: “哥们,你是我见过最倒霉的嫌疑犯了” 马海波的脸色只因为司徒的一句话就变的惨白,随后被人推进了卧室里。 就算面对众多警察,司徒还是那股桀骜不驯的样子,他懒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点燃香烟,看着一众人等,开口。 “专案组的精英们差不多都在这了吧,我这个小侦探就偷偷懒吧。各位,有任何疑问请去我家小遥哪里咨询,我睡会。” “哈?”葛东明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你!”杨磊气的一个头两个大。 “哼!”刘汉周一副瞧不起的态度。 说睡就睡,司徒把抽了两口的香烟只掐掉了烟头,剩下的部分夹在了烟灰缸的凹槽里,根本没有在乎大家是什么反应。 葛东明忍不住了,偷偷摸摸的踹了林遥一脚,其实他那意思是“你去管管!” 林遥白了一眼葛东明走到了司徒的身边,抓住衣领就说:“脑子进水了,去那边的大沙发才睡的舒服!” 司徒笑嘻嘻的起身,在众人无法置信的目光下走到大沙发前,放躺自己。 “我能杀了他们吗?”谭宁可是很少有这时候啊。 “不能在公共场合。”葛东明的眼神比谭宁还认真。 司徒那边发出了规律的呼吸声,睡的很快也很香,所有人都想问问他本人或林遥,这家伙的神经和人类相同吗? 林遥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司徒盖上,转回身的时候难得的露出了微笑说:“马海波已经说过了,在案发当天司徒曾经用刀威胁他进入这里,而后他们谈了不到三十分钟,司徒就离开了。是这样吧?” “对。”葛东明气呼呼的说。 “那么,他有没有说,在司徒之前还有一位拜访者呢?” 杨磊不耐烦的问林遥说:“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在司徒之前有人来过这里?” “完全没有!” 不止杨磊,好多人的脸上都开始抽筋了。 “唯一的证据已经丢失了。” “你是说茶杯?”杨磊看了一眼葛东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现在就公开好吗?”林遥知道,茶杯的事在专案组还是没有被公开的。 葛东明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上前一步。 “昨天晚上开了会,所有的细节都被重新讨论了一次。” 也就是说,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三个组长还是公开了这个秘密,即然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 “茶杯的事我们过一会再说吧。先来看看现场的几个疑点。一,摆放在玄关处的无绳电话,二,厨房门吸上的划痕,三,泄露的煤气气阀。 我们先来说说第三点吧,那个煤气气阀是最新型的子母煤气阀,也就是说,当子阀发生泄露的时候,母阀会自动关闭。除非母阀也被打开,才会发生泄露煤气的现象。你们也检查过煤气阀了,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就是说,凶手打开了子母两个煤气阀。这是不是很奇怪,明明被害人就在房间里,并且保持着正常程度的清醒,为什么凶手能打开煤气阀还没有被发现呢?别急,这疑问,放在玄关的电话会给你们答案。 大家都看见了吧,那个无绳电话的充电座是在卧室里,平时电话都在卧室里放着的,可为什么案发当天却出现在玄关了呢?其实,在司徒之前的那位拜访者和马海波进行了会面以后起身告辞,马海波送这个人到了大门口的时候,这个人利用藏在口袋里的电话拨打了马海波家里的座机,那时候,拜访者说了类似于‘我帮你关门,你去接电话吧‘这样的话,。 等着马海波返回卧室的时候,拜访者并没有离开而是用最快速度潜入了厨房。” “厨房?这不可能吧,那里我们搜查了很多次,根本没有藏过人的痕迹。”刚才那个警察说。 “那你们查过门后没有?” “当然查过了,那种地方怎么会没有调查,结果是一样的。据马海波自己说,司徒离开以后,他曾经到厨房拿过一次东西,如果你说真的有人藏在厨房的话,他一定会发现。就算拜访者藏在门后,只要马海波回身,一样能清楚的看见对方。” “对。在我进来的时候,的确是在厨房看见了一个茶叶罐,那个就是拜访者离开以后,马海波送回厨房的。” “小林,你的推论里有错误啊,如果真的存在着一个拜访者,这个人走了以后马海波要收拾一下招待客人的东西,可为什么他没有把那茶杯也拿回厨房呢?”葛东明有些想不明白,所幸不去深究,反正林遥一定会解释清楚。 “很简单,因为当时马海波一只手里拿着电话,正说着‘谁啊,说话啊‘这样的话,因此,他的另一只手只能拿一样东西,就是茶叶罐。” “你这样说完全不算什么解释,马海波可以再返回客厅一次拿茶杯,而且,既然马海波去了厨房,怎么会看不见藏起来的人?”发问的人越来越多了,不知道林遥如何面对呢。 “你们是不是太懒惰了?马海波没有返回客厅拿茶杯,又把电话放在玄关的位置上,只有一种原因,就是有人敲门了……不用这么惊讶,阻止马海波拿茶杯并敲门的人,就是他,司徒!” 葛东明回头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人,心说,一定要把林遥留在重案组,并且要司徒做永久性的无薪劳工! 不知道葛东明打什么主意的林遥,紧接着说:“当时,司徒正在处于被通缉的状态下不方便从正门进来,也是因为他偷偷的从后面进入大楼,因此,没有发现先他之前的那个拜访者。 马海波应该在里面连续问了好几声是谁,司徒都没有回答,在门镜里马海波也没有看见特意隐藏起来的司徒,好奇之下他把手里的电话放在了玄关的鞋架上,打开了门。 他刚把门打开,司徒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直逼他退到了客厅里,那个电话也就被放在玄关。 接下来,司徒追问马海波在梁叔案发当晚究竟和谁事前合谋,马海波一口咬死不承认,而时间不多的司徒也只能暂时作罢离开这里。 一个人在极度紧张以后,很容易感到疲劳,因此马海波回到卧室睡觉了,也就是这时候,藏在厨房里的凶手打开了煤气阀,离开了案发现场。紧跟着,我们就到了现场。 对于凶手来说,有两个目的。一,如果马海波真的死了,也是除去一大隐患,而最有嫌疑的还是司徒。二,如果马海波没有死,那么,马海波本人以为最后一个见过的司徒就是要杀他的人。不管是哪个结果,对凶手来说都是最有利的。 至于,大家都关注的是否存在一个拜访者,就跟我去厨房看看吧。” 林遥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当时案发的过程,虽然他还没有拿出最有利的证据,但是大部分人都以相信他了。剩下的只有耿耿于怀的刘汉周,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的杨磊,还有持观望态度的葛东明。 大家都来到了厨房,林遥在里面打开了房门,指着门吸说:“你们发现这里有划痕了吗?” “发现了,怎么样?” “不觉得奇怪吗,门吸成凹凸状,按理说这种圆滑的部分不可能会有划痕,既然有了,那就一定还存在着某个不是凹型的物体,也就是这个。” 林遥走到墙边,把可移动式餐桌拉到门吸旁边,指着一个桌脚说道:“不用拍照对比也能看的出来,上面的划痕和门吸上的完全吻合,当时,凶手藏在门后但是保险起见,他利用这个移动式餐桌挡住了外来者的视线,简单而有效果。” “不对,不对。”一个警察走了出来,来到林遥面前拉开了餐桌自己藏在了门后,一边做一边说:“你这样推论是有道理,但是,即使把餐桌放在前面只要马海波一回身还是能看见凶手的上半身。如果凶手弯下腰把身体的水平线放低在餐桌以下,那样根本无法保持平衡,一定会摔倒。” 林遥一笑,招呼大叫靠近一些以后,把那个警察从里面拉出来,自己藏在了门后,说:“大家看清楚一点。就把我当成那个凶手,我来藏在这里,的确像这个兄弟说的,如果我想完全避开你们的视线,就要弯下腰,可这样我会跌倒。那么,我要是把移动餐桌下面的柜门打开,再把四个滑轮脚锁死,我的上本身就可以在餐桌的柜子里,我的双手也可以在里面取得支撑点,就象这样。” 众人看着林遥锁死了移动餐桌的资格滑轮脚,又打开了下面的两个柜门,跪在地面上以后,小心的让自己的手和头伸进去了餐桌柜子里。 葛东明第一个反应过来,跑到了流水台前回了身,眼睛死死的看着林遥藏身的地方慢慢的走出厨房。 站在厨房门口外的葛东明,转回头来只说了一句话:“我看不见他。” 接连这几个人都做了试验,结果和葛东明一样,他们都看不见林遥。林遥的假设成立了。 有点不耐烦的起了身,林遥擦着手对大家那种惊诧的目光视而不见,继续说道:“我刚才带着手套,不会破坏证据的。” 有人傻傻的问,“什么证据?” “当然是凶手在里面留下的指纹啊。”说出理所当然的事,林遥开始质疑专案组的水平了。 “马上叫人过来取证!”杨磊发号施令,看样子他比任何人都着急。 林遥想让大家回到客厅,不过立刻有人问他说:“可是,凶手在打开煤气阀以后就离开了,那,那茶杯是谁拿走的?” 林遥微微的叹息,好像不情愿的说:“请问,杨组长和刘老师,你们和我一起进来的,谁看见那个茶杯了?” “我看见了。”刘汉周一本正经的回答。 “当时我急着给被害人做急救,没有看见。”杨磊说话的时候很平静。 林遥笑了笑,说道:“司徒知道马海波肯定与凶手有关,因此,他虽然离开了马海波的家,但依然守在附近。据他说,从他离开以后,没有任何人接触过马海波直到我们的出现。而我和刘老师追着司徒离开这里以后,相隔谭宁和组长到这里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 “是十三分钟。”守在葛东明身边的谭宁给出确切的时间。 “十三分钟。谭宁,谁是第一个进来的?” “我。” “当时,房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开着的。” “好。我是跟着刘老师跑出去追司徒的最后一个人,在匆忙之间我没有关门,如果凶手这时候返回现场要去走茶杯的话,一定会被在卧室里对马海波急救的杨组长发现。不管是什么样的罪犯,这种低级又冒险的行为是不可能做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在我、杨组长、刘老师三人中,有一个人拿走了那个茶杯。” 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啊,林遥的话音一落,众人惊讶的目光在三人之间不断的打量着,没有超出任何人的意料之外,刘汉周第一个不满的开始攻击林遥。 “你最好有证据,我和杨组长是老警察了,不说以前都破获过多少重大的案件,就是这次参加专案组的工作,也是经过多方部门审核以后才决定的事。你这样无缘无故的诬陷我们,就是在侮辱整个警界!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来,林遥,我会向所有部门投诉你!” “我不会拦着你的,反正现在我也是被贬职的人,不在乎被开除这种事发生。但在那以前,我会亲自揪出谁是凶手以及凶手的帮凶。不过,凡事都讲究证据这一点我还懂,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来。” “当时你是第一个进入现场的人,然后是我,你进入客厅一眼就看见了昏迷在卧室的马海波,紧跟着我跑进了卧室发现他还有救,从我进入这里到在卧室回头叫杨组长急救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杨组长对马海波开始急救以后,我就离开卧室,那时候,我发现你刚刚从厨房出来,而就是这时候,我和你几乎是同时看见了桌子上的茶杯。 没等我去仔细检查桌子上的东西,就接到了楼下同事的电话,说是发现了司徒,我朝着窗户外面看一眼,跑出去的同时还对卧室里的杨组长喊了一声,而你就紧跟在我后面。 说白了吧,我连桌子都没有碰过,在现场逗留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而在我接电话并在窗口向外看的时候,完全无法知道你在做什么,换句话说,我们三人中最有可能拿走杯子的人就是你,林遥!” 林遥靠在椅子上看着刘汉周口沫横飞的职责完以后,说道:“但是,杨组长比我还有可能性,我跟着你离开现场去追司徒,这里就只剩下杨组长和昏迷中的马海波了,而谭宁他们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相隔了十三分钟,十三分钟里足够做很多事了。” “你是在怀疑我?”终于开口的杨磊给人感觉更加的冷冽了。 “对,我就是在怀疑你,杨组长。当时的情况无论让谁来分析,你是最有嫌疑的一个!我说错了吗?”林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所以的人。 不用去确定也能看得出,大家都同意了林遥的说法,但是…… 亚伯汗的扭曲 5 不少人在面对林遥怀疑杨磊的问题上抱有某种程度的肯定性,但是。 “林遥,你这样认为是没错,这种情况下杨组长的确是最有嫌疑的一个人,但是,如果你拿不出有力的证据,那问题就大了。我跟着杨组长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他是什么人我非常清楚,如果到了结案的时候,你还拿不出证据来,我们不会轻易罢休。” 两个跟着杨磊从技术组进专案组的人虎视眈眈的看着林遥,而杨磊本人还是很冷漠的表情保持着沉默,局面在这时候又倾斜到另一边了,毕竟,林遥在弹劾的人可是专案组的组长。 “这个问题我还真是需要谨慎一点啊。毕竟,杨组长也是个人物,被我这样的小警员随便怀疑也没面子。这样好不好,关于杯子的问题,我们交给一个比较中立的人去调查。不是专案组的,也不是技术组的,这里不是有很多其他部门的兄弟吗。让他们去调查,这样比较好吧。” “小林,你又搞什么?”葛东明头疼啊,早就知道管不住他胡来的性格,现在更是如此,要是完全由着林遥的性子来,怕是会被他闹的不得安生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和司徒手里都没有证据,而你们三位组长还要跟我继续下一个案子的研究说明,可杯子的事迫在眉睫又不能不办,所以,只能拜托其他部门的人调查。另外,杨组长的组员刚才也说了,他们跟着杨组长十几年,这个感情一定很深厚啊,避嫌的办法就是,重案组和技术组的人都不要管,让其他部门的去查,这样比较保险一点。你们说呢?” 这算什么?被林遥反将一军,本来是想要替自己上司讨回公道的警察,反而落下了个需要避嫌的立场,甚至还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只能偷偷的咬牙切齿。 林遥心说,就你们这种正常人的思维还想跟我斗?自打认识司徒以来,身边就没断过变态外加非类人,这些个混蛋早就把自己锻炼的炉火纯青了,小子们你们太嫩了点。 这样一来,杨磊那边的人也好,林遥和葛东明那边的人也好,都无法插手丢失茶杯的问题,经过三个组长临时讨论,决定把这个烫手的山药扔给刘汉周去解决。 “等等,刘老师不行,毕竟他也是有嫌疑的。”林遥不满他们的讨论结果。 “这么说来的话,你也不可能参加案件的侦破工作,别忘了,你也有嫌疑!”杨磊似乎有些生气了。 林遥双手一摊,蛮不在乎的说:“所以我才建议让其他部门的兄弟查,这一点你都没看出来吗?” 杨磊很少在众人面前露出气愤的表情,这时候怕是被林遥气的不轻,实在控制不住,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胡乱的问了葛东明一句:“他以前就这样吗?” “我也是受害人,别问我。” “林遥,你这是以下犯上!”刘汉周总是能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来。 “我好像已经不是局里的人了,谈不上以下犯上吧,如果刘老师坚持要调查茶杯的事,我也不好说不同意啊,好歹你也算是副组长嘛。” “什么叫好歹算是?太没有上下级的观念了,我早就说过,我连那个桌子都没碰过,拿走茶杯是不可能的。再者说,除了葛组长和杨组长以外,只有我才是属于中立的,我不查谁查?难不成要让那边睡大觉的人来查吗?” 刘汉周的话倒是引起了某个人的注意,在上司面前一向比较谨慎的谭宁,走到葛东明身边,很冷静的说:“我有个建议,大家考虑一下吧。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林遥、杨组长、刘组长都是有嫌疑的人,如果要避嫌,那大家都不要过问茶杯的事。 我们专案组有三个部门组成,平均来看是有葛组长、刘组长、杨组长带领的三个部门,不管我们安排谁去查,结果都是脱不了关系。即然这样的话……” “你是说想让司徒去查吗?不行,他和林遥关系密切,绝对不可以让他调查。”刘汉周第一个反对。 谭宁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葛东明,对方毫无态度,而在谭宁眼里就是“你可以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刘组长,你误会了,我想要提议的人不是司徒,而是另外一个与本案有关,却和司徒分道扬镳的人。” “有这种人吗?”杨磊纳闷的问。 “当然有啊,不就是叶慈吗!” 谭宁话音未落,就让一众人等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果反应。 杨磊反复思量了一下,问谭宁说:“你怎么就确认了叶慈和司徒等人分道扬镳了?” “其实说这话有点对不起小唐,不过案子重要。首先,叶慈和小唐分手,小林的态度我们都看见了,那天如果不是我们拦着小林他绝对有可能把叶慈掐死。所以说,在私人感情上,叶慈和小林与小唐已经反目。而叶慈一改以往在司徒身边帮忙的立场,反而接受了左坤的委托,在司徒那边,叶慈就是为了利益舍了朋友,虽然我不认为叶慈是这种见利忘义的人,但是这里面一定和小唐有很大的关系。也就是说,叶慈铁了心要和小唐分手,做的彻底话,就是要疏远小唐身边所有人。所有人里就包括了小林和司徒。从司徒被通缉而叶慈没有露过一次面的情况来看,叶慈和司徒这边的人就算不是敌对,也不会再是战友。 最后一点,以叶慈的能力来说,丝毫不逊色于司徒或者是小林,据说,他还有一种很神奇的手段,让人可以轻易的说出埋藏在心里的秘密。 所以,我建议,找叶慈来。” 林遥突然有种猜测,当初司徒不让自己去找回叶慈,是不是也埋下了什么预谋的导火线,就像是现在这样,专案组的人自己主动去寻求叶慈的帮助。 想太多了吧,司徒要是真的从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的话,那就太…… 三个组长都沉默了一会,葛东明到最后都没有说出什么决定性的建议,因为提出这个方法的人是谭宁,是他的万年跟班。 最后,刘汉周在很不情愿却要面对现实的情况下,同意了谭宁的提议,杨磊似乎从最开始就不反对。 那么剩下的就是直接联络叶慈了,林遥想了想,并没有惊动睡在沙发上的人,先是用电话联络了左坤,不一会叶慈的电话打到了林遥的手机上。 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叶慈一口回绝。 “不干,我讨厌和一群无能的警察办事,更讨厌没有任何酬劳的委托。能不能查清案情是你们的问题,与我无关。” 杨磊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更放心的样子从林遥手里拿过他的电话,说:“你想要多少酬劳?” “多少我都不干,我不跟警察合作。” 葛东明早就知道叶慈比司徒还烫手,这不,口气硬的要死,完全找不到可以说服他的理由。 林遥原本就按照杨磊的要求,使用了电话免提的扬声器功能,因此警察们把叶慈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林遥不耐烦的抢过电话,对叶慈说道:“看在大家相交一场的情面上,你帮我最后一次。” “我没打算跟你和司徒绝交,谈不上什么最后一次,只是这一次我不想趟这里面的浑水。” “切,你跟他将什么交情,屁用没有。电话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司徒,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不爽。 林遥无奈的把电话扔过去,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水,想象着司徒如果说服叶慈。 “我说你这一次赚了多少?我把童哲那边的酬劳分你一半了,你又从左坤那边赚了一大笔,你说甩了小唐就甩了,你说跟着左坤就跟了,你说不来就不来了?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这么任性?” “你说我任性?” “不止任性,还很差劲。叶慈,来点实惠的吧,小唐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该清楚吧?” “那又怎么样?” “大灰狼啊,我帮你彻底摆平小白兔,你过来帮小遥办事,我们各得一分利。” “这点利益就想招降我吗?” “好吧,外带本人供你随意使唤一年,怎么样?” “五年。” “靠!你他妈的太贪心了吧?” “五年。” “两年。” “三年。” “成交!马上滚过来!” 林遥忍着笑走到了司徒的身边,司徒一脸的郁闷狠狠的瞪了一眼杨磊等人,伸了一个懒腰起身,拿起临睡前掐掉的半根香烟,一边掏出火机一边说:“我实话告诉你们,想要真正抓住凶手,你们已经掌握了两点最有利的证据。一,就是想办法打开马海波的嘴,让他说出谁是幕后主使人。二,检查出厨房移动餐桌里面的指纹,加以核对。但是,这样还是缺少决定性的证据。” “你到底睡没睡啊?”谭宁苦笑着问。 “睡的很舒服啊,只是,小遥跟你们说的情况,我一早就知道了。既然能找叶慈来,就表示你们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部分。那么,现在就是由谁来打开马海波的嘴。喂喂喂,别妄想让叶慈是用什么神奇的手段,他不会做的,特别是在警察面前。你们最好另找他人。” “这还用找别人吗?就地突审马海波!”刘汉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势,架势十足啊。 司徒不以为意的点着头,打着了火机点燃香烟。 “少抽一点。“林遥小声的说。 “提神嘛,睡这么一会,呃!“ 突然看见司徒煞青了脸,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一口喷出了刚刚吸到嘴里的烟,不等林遥反应过来,司徒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只手痉挛似的抓着上衣口袋。 “司徒!”林遥抱住司徒检查他的状态,肌肉痉挛,呼吸又快又弱,中毒了! 司徒眼球凸出着却还能张开一点,他的手似乎要在口袋里拿什么东西,林遥意识到以后,立刻把手伸进了口袋里,里面有一个小塑料包,塑料包里只有两颗药丸。 林遥顾不得许多,拿出来全部塞进了司徒的嘴里,这时候,葛东明也飞快把一杯清水灌进了司徒的嘴里,可不等一半的水喝进去,司徒就失去了知觉。 林遥抢过来,喝了一大口抱起司徒就要喂他,葛东明吓的赶紧拦住。 “你疯了,想跟着一起中毒吗?” 林遥根本不管葛东明的劝阻,就把嘴唇贴了过去。 “不行!“谭宁和刘汉周死死的抓住林遥,把他从司徒的身边拖走。而杨磊和葛东明正在检查并且进行急救。 “叫救护车,他还有救。一组的人守住所有房间门,从现在起任何人不能离开,原地给我站着!”杨磊发号着命令。 他的话音未落,不知道是谁就嚷着说:“救护车五分钟就到。” 谭宁看见林遥瞪大眼睛看着地面上的司徒像是灵魂脱壳了一样,惊吓之余只能劝说他。 “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小林,你振作一点。” 时间不过在五分钟而已,对林遥来说像是五年一样漫长,自己是怎么被谭宁止住不能动弹的,司徒是如何被葛东明杨磊一番急救的,这些对他来说,都不像真实的。 直到听见了救护车停在楼下的声音,林遥才突然发疯了一样架起司徒的腋下就往门口拖。 刘汉周和杨磊也在帮忙,剩下的葛东明目不转睛的看着房间里所有人的动作,因为他知道,给司徒下毒的人就在这个房间里!于是,他大喊着:“除了林遥,谁都不准离开这里!” 急救的医护人员接走了司徒,然后…… “小林,你不去吗?”不知 恋耽美 分卷阅读8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该怎么说的谭宁,站在门口问着外面呆呆傻傻的林遥。 “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我要留下,找出是谁下了毒。”突然回过头来的林遥,就像是鬼神附体一样狰狞:“我要活剐了他!” 葛东明心说要糟,林遥发飙了! “搜身!”在葛东明一声怒吼下,杨磊也跟着说要搜身。 因为在场的都是男人,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很快就决定让唯一没有嫌疑的林遥来搜所有的人。 先是距离那根香烟最近的几个组员,也有葛东明在内。 林遥面对他们的时候,没了以往的耐心和冷静,直接先说了句:“你们都添一下自己的手。” 顿时,大家的额头上都冒了冷汗。 “不行。小林,虽然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不能排除有无辜的人也接触到了毒药,所以,你的办法不行。你们几个,把衣服脱掉!”最后,还是葛东明出面解决了僵局,然后,葛东明在偷偷看了一眼杨磊后,又嘀咕了一句:“他想干什么?” “都被他说中了。”杨磊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什么?”刘汉周随口问了一句。 “昨天晚上,司徒和我打的赌,我们分别写下一个人的名字,也就是下一个受害人的名字。我当时写了马海波,而司徒……写了他自己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凶手是外人,不可能在这里,可又是谁下了毒?为什么不杀了对凶手最有威胁的马海波,反而要杀司徒?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杨磊爆了粗口,使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遥蹲在地上回了头,说:“只要司徒还活着,对所有的敌人来说才是最大的威胁。我相信司徒不会死,那种千年的祸害,没这么容易死。” “可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氰化物中毒,万一……”一个正在被搜身的组员说。 “万一?如果他真的……我会拉着所有的人下地狱去陪他!” 面对如魑魅魍魉般的林遥,几个组员手忙脚乱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生怕慢了一点就被他拉下地狱了。 林遥一件一件的检查着,丝毫没有发现异常的现象和东西,于是,接下来就是靠近卫生间的几个组员。 这些人里有葛东明的人也有杨磊的人,大家都非常合作的让林遥做搜查,就像刚才一样,林遥不但检查了他们的衣物,包括身体也没有放过,但是,他立刻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如果毒药真的在手上,那么要如何检验出来? 就在林遥万分急切的当口,另一个人来了,对,就是叶慈。 站在门口的叶慈看着房间里一个差不多□的警察,顿时有逃跑的念头。 “司徒中毒了,生死未卜。”林遥紧盯着叶慈说。 “什么时候的事?” “挂了你电话没出一分钟,现在我正在搜身,你有什么检查出毒药的便利方法吗?” “什么毒知道吗?” “有可能是氰化物。” 叶慈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一张略微发红的纸说道:“遇到氰化物会变成黑色。” 就知道他肯定有办法,林遥接过来以后,葛东明建议让叶慈和林遥一起搜身,这样更快一点。 虽然有了叶慈的加入,进展并没有快多少,因为他们搜查的太仔细,因此,半个小时以后,才完成了一半。 叶慈靠近林遥,小声的问他:“为什么你们不回警察局检查?” “凶手就在这里,回去的话会有机会处理掉毒药来源。组长已经叫鉴证组的人来了,在这之前,只能由我们来做。另外,司徒好像知道自己会被杀,所以准备了解毒药,虽然情况不乐观,但还不至于一命呜呼。当务之急,必须找出是谁下了毒。” “你有没有想过,凶手既然有胆量在这里下毒,说明他有万全的准备逃过你的搜查。” “我明白,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要试试。” 所有的人都搜查过了,毫无收获,剩下的就只能让鉴证组的人来检查房间里的东西。 鉴证组来得很快,就地开始工作不到三分钟,就给出了第一个答案。 氰化物被涂抹在香烟头上,司徒点燃以后,吸入了氰化物,因此他立刻察觉到不对而吐出了那口烟,随后又吃了自备的解药,所以才有了一线生机,即便如此,从医院传来的消息依旧是“急救中,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大家都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也同样看着鉴证组的人在工作的情况,叶慈站在角落里观察着,身边的林遥心神不宁。 “现在我们鉴证组开始工作,麻烦你们专案组的人先回避一下。” “好,我们回局里开会,等你们的结果。” 专案组的人要撤退了,就在大家朝门口走的时候,叶慈喊了一句:“站住!把你们所有人的电话拿出来!”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检查过了吗?”一个组员问道。 “少废话,拿出来。”叶慈很强硬,不容反抗。 葛东明第一个拿出了自己的电话,在他的带领下,所有人都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 “林遥,别光是看着,把所有的电话机壳都拆下来。” 林遥恍然大悟,把自己一颗飞去医院的心抓回来,手脚麻利的拆开第一个电话。 林遥拆开一个,叶慈用试纸在电池与机壳内部测试一个,一个,两个,三个……第六个,试纸上有了反应,变成了黑色。 叶慈拿着出现毒药反映的电话和变成黑色的试纸,站了起来,问:“谁的?”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葛东明的声音岔了调。 所有的人都看着葛东明的目光,而他的目光却看着另外一个人。 亚伯汗的扭曲 6 叶慈拿着出现毒药反映的电话和变成黑色的试纸,站了起来,问:“谁的?”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葛东明的声音岔了调。 所有的人都看着葛东明的目光,而他的目光却看着另外一个人。 虽然葛东明大喊着“这不可能”,但在林遥眼里,也并不觉得意外。 “这,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那个被检查出毒药反应手机的主人,就是――刘汉周。 此时,他似乎刚刚明白发生了什么,脸红了脖子也粗了,推开身边的人直接冲到了叶慈的面前。 叶慈很轻易的就躲过了刘汉周要抓住他的双手,不等刘汉周再次扑过去杨磊和另外一个组员就拦住了他。 “对不起了老刘,回去我们详谈吧。”杨磊亲自给刘汉周戴上了手铐,不管对方如何叫喊着“有人陷害我,是他们公报私仇”等不着边际的话,杨磊安排人带着他离开了房间。 随后。 “叶慈,我安排葛组长和谭宁留下跟你细说说关于茶杯的事。二组的人护送马海波回组里准备突审。林遥,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司徒吧,如果没事了就回专案组来,案子还没有完结呢。” “我会尽快赶过去。叶慈,这里的事就麻烦你了,有了结果我们通电话。” 叶慈很少说话,也很少提出问题,看着几个人在卧室里前呼后拥的夹着马海波走出去的样子,让他有种警察被对手吓到的感觉。 不到十几分钟,在客厅里只剩下叶慈、葛东明和谭宁了,葛东明把案件的情况前前后后都说个仔细,谭宁也在一旁补充着。 叶慈从头到尾也次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表情没有变化,完全给人一种“啊,他真的活着吗?”的疑问感。 谭宁偷着看了一眼葛东明的脸色,知道自己的上司也很无奈和苦恼啊。 “你们等一会,我打个电话。”大半个小时了,叶慈总算是说了点什么。 叶慈走进了卫生间,显然是不想任何人听见他的声音,在确认了门外不会有人的情况下,他拨通了某人的电话号码。 “你察觉到了吗?那毒药很奇怪。” “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是很奇怪。如果下药的人真是刘汉周那么我们在他的手上怎么没有检查出毒药反应?当时他戴的的手套上也没有。” “我来之前,你有没有发现他在司徒入睡以后去过卫生间?” “没有,没有任何人去过。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可问题是,毒药是在他手机里电池下面金属板上发现的,不管他怎么小心,手上都能沾到毒药,他是怎么去掉的呢?如果找不到这个关键的证据,那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有人陷害。” “叶慈,你忽略了一点,虽然毒药是在电池下面手机的金属板上发现的,但是,真正带有毒药的部分是电池本身。另外,想要用手碰触毒药并且完全不被发现的方法也不是没有。” “怎么说?” “知道透明手套吗?很薄很薄,如果刘汉周把透明手套戴在白色手套的上面,在接触完手机上的毒药以后给司徒下毒,随后,在处理掉透明手套,只留下白色手套,这样一来,我们在他的白色手套和手上根本检查不出毒药反映。” “这样不对,那副透明手套他要怎么处理?你也说了,刘汉周在司徒入睡以后没有去过卫生间,在客厅的垃圾桶里也没有发现,不,应该说除了马海波和一个警察休息的卧室以外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透明手套再怎么薄也是橡胶材质的东西,不能融化,不能蒸发,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电话另一头的林遥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叶慈听来好像是刚刚把车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里。 “叶慈,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带着所有的人去过厨房。那里有两个水槽,也许就是那时候,刘汉周处理了透明手套,如果你有时间,就去厨房看看吧。” “现在还不能肯定就是透明手套,不过,厨房倒是需要看看。你去吧,司徒脱离危险了就立刻告诉我。” 林遥赶到急救室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同事,他们说司徒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正处于昏迷中,刚刚送进特护病房。刚才杨磊也来电话说,会尽快赶过来。 对于杨磊为什么要来看已经脱离危险昏迷中的司徒,林遥觉得有点奇怪。刚刚抓住下毒的嫌疑人,那边还有马海波等着审问,为什么急着跑到医院来看司徒? 一边想着几个问题林遥一边急匆匆的走到了特护病房的门口,只不过,医生不准他进去。 妈的,手里有枪一定嘣了你!林遥气的差点用眼神杀了那可怜的医生 在几个警察好说歹说的情况下,医生总算是允许林遥一个人进入病房看望司徒了,林遥穿戴的像个白色包裹一样走进了特护病房。 病床上的人苍白着脸色,所有的仪器显示着他微弱的生命能量,林遥心如刀割。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凶手的目标,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最担心的就是他,却还这样一意孤行的去冒险,如果那解药没有起效,如果对方用了更厉害的毒药,如果…… 不在乎外面有人看着,林遥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司徒微凉的脸颊,气愤的心情莫名其妙的从一开始就没有,无边无际的担忧和牵挂占满了他的心,只要自己心爱的人能平安无事,他绝对不会责怪他的行为。 事到如今,司徒怕是最清楚自己的心情,既然他还是决定隐瞒着自己铤而走险,那作为他的恋人,林遥决定站在他的身边给予最大的信任和支持,原因无他,只因他们是相爱的。 但是,司徒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下毒的人毫无疑问是组织里在专案组安插的内鬼,那么,司徒这一次逃出了鬼门关,对方就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第二次谋杀也许很快就会发生。 怎么办?要专案组的人来保护司徒吗?这太冒险了,自己呢?□乏术。和尚那边似乎一直在忙着另外的事抽不出身,叶慈在调查丢失的茶杯,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了。 突然,林遥想起了一个人! 握住司徒的手,林遥在离开病房前说:“我会找最可靠的人来保护你,不准你有万一发生。” 离开了病房的林遥,在角落里给鬼头打了电话。 担心鬼头还是关机的林遥,在听见拨通信号声音的时候,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林遥吗?”电话那边,鬼头冷静的问。 “是我,司徒中毒了,刚刚脱离危险,下毒的人是内鬼,我不放心再让警察来保护他,你能过来医院吗?” “我没办法过去。不过,我知道几个司徒朋友的电话,他们来保护司徒就万无一失。我会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他们,你在医院等着,等着他们到了再走。还有,下毒的人抓到没有?” “是刘汉周,但是,还有很多疑点等要去调查清楚。” “你们动作太快了!等我电话吧。” 挂了鬼头的电话,林遥开始纳闷,什么叫“你们动作太快了?”?鬼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多想,林遥很快就接到了第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是个女人。 “林遥?” “是我,你是谁?” “司徒的朋友,告诉我医院的具体位置和病房号,我们十五分钟内赶到。” “你们?一共有几个人?” “和组织对抗少了三个人不成事,快说吧,对方下手很利索,说不定现在就有杀手在附近了。” 林遥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告诉对方以后,对方只说了句:“你是司徒的人,就跟他一样叫我嫂子吧。” 挂断了电话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电梯那边杨磊带着两个组员急忙忙的走过来。 “脱离危险就好,专案组里的人手不够,我只能安排其他部门的人来保护他,你不用担心。尽快了解案子吧,到现在大家都没多少耐心了。”杨磊对林遥说话的那种表情,可完全不像没有耐心。 “刘汉周那边还没开始审问吗?”葛东明在马海波家里,杨磊跑来医院,那有谁来审问刘汉周呢? “我等葛组长回来以后就开始。对了,怎么不见小唐?” “他在帮我做其他的事。” 杨磊很难的叹了口气说:“不要什么都瞒着我们,现在我们专案组完全被你们牵着走了。” “我让小唐去调查在梁叔案发当晚童家所有车辆的去向。” “到了现在我也觉得凶手是童家的人,童哲可以排除,童雅……你还是不肯说凶手的名字吗?” “时候不到。” 杨磊毫无内容的眼睛看看林遥,随后打发身边的人去买两杯咖啡过来,跟着,让林遥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一副要谈心的架势。 “想过案子完结以后回重案组吗?” “眼下我只想抓住凶手。”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被调职,等案子完结了,我和葛组长联名一份报告,让上头调你回来。” 林遥看这人一眼,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完全不像杨磊一贯谨慎的作风。 “到时候再说吧。” “如果有可能,也希望司徒能加入警界,他的头脑是一笔财富啊。” “不可能的,司徒受不了被管束着,他更喜欢一个人自由来去。” “只有你能管住他吗?这倒也不错。” “我从来没想过要管着他,他有自己的空间。” “所谓的自己空间,也包括他对你隐瞒某些事,误导你某些事吗?” “什么意思?” “当初他为什么不告诉和我打赌的事,在你即将意识到谁是童浩案的凶手时,他为什么打断你,把注意力引到了马海波家里?这些你都没想过吗?司徒千夜,他到底是在打算着什么?” 林遥突然猛地站起身,几乎是冷酷的说:“这些问题,等他醒了去问本人好了。” 很明显,林遥生气了,杨磊也不傻当然看得出来,于是,似乎想要打破尴尬的局面一样的说:“司徒脱离危险我也松了口气,进去看看他吧。” 林遥没有回答他,看着他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林遥才发现医生已经离开了,门外只剩下两个警察把守着,他也跟着杨磊进了病房。 刚把房门推开,林遥眼睛瞪了起来,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房里竟然多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 杨磊的手下意识的摸到了腋下的枪。 “别紧张,我是他朋友。谁是林遥?“女人开口问。 这声音! “你是…嫂子?”林遥记得女人的声音。 “你是林遥,刚才没看见你就先进来了。那边的大个子,你瞪什么眼睛?” “你是谁?”杨磊厉声问道。 女人无奈的摇摇头,勾勾手指,杨磊走过去,他们耳语了几句,然后……女人一下子按住了杨磊抬到一半要敬礼的手臂,嘻嘻哈哈的说:“我现在就是一个全职太太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啊,司徒这小子还真是被整的很惨呢。放心吧,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我们当然放心,司徒这边就交给您了。”杨磊说话很恭敬,只是没多少笑脸而已。 他边说着就朝病床边走过去,还差一步的时候,女人突然拉住了他。 “不想变成残废就离开。” 林遥一愣,女人拉着杨磊推到病床尾部少远一点的地方,让他们微微蹲下看。 原来在整个病床周围,围绕着司徒身边,被细细的线结成了一个奇怪的网,就像是蚕茧。 “这叫‘诡雷网’原本上面该有炸弹的,不过这里用不着吧,哈哈哈哈。”女人笑的太豪迈了!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杨磊吞咽了口水,很礼貌的说了再见就离开了病房,像是不愿在这病房里多呆一分钟。 “林遥,你等一下。”女人开口叫住了林遥。 杨磊没有停下脚步,剩下的林遥关上了病房门。 “嫂子,另外的两个人在哪里?” “对面大楼一个,走廊一个。” “嫂子,你到底是……” “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司徒迟早会说。我以前隶属于没有番号的野战部队,是一群野战小子们的教官,不过几年前就退役了。我丈夫和司徒是好兄弟,我也很喜欢他。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些,刚才我在司徒身上发现了点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你来看看。”说着,女人戴上手套在空中划了几下就招呼林遥走近一点。 女人让林遥看的是司徒的手,可林遥并没有发现什么。 “对了,你可没有我这样的隐形眼镜,这样你就看得清楚了。”女人用被子蒙住了司徒的手,林遥透过缝隙看见手上的指甲缝里有绿色的光。 “这是什么?”不禁纳闷的问。 “是荧光粉。我知道在他的事务所爆炸以前,他总是习惯用荧光粉洒在地面上以确认是否有人潜入过,可为什么现在他的指甲里又出现了,我就不知道了。” 荧光粉……这一点有某种意义,林遥迫不及待的要离开。 如果自己没有估计错误,司徒冒着生命危险给内鬼下了一个圈套,那么剩下的就是把人抓住! 林遥匆匆忙忙的赶到了专案组,刚到门口就意外的遇到了葛东明。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马海波家吗?” “叶慈说我们碍事,司徒怎么样了?” “刚脱离危险,还没醒过来。” 说着话的功夫,两人一同走进了专案组。 林遥跟着葛东明去了审讯室,里面正在发出呐喊声的刘汉周像是要疯了。 “不是我,是有人陷害!” 杨磊刚要说话,林遥就制止了他,时间不多了,他必须抓紧。 “司徒有可能在香烟上涂了荧光粉,只要看看你的手,就知道你是不是凶手。组长,关灯!” 葛东明来不及问他是怎么回事,那边的杨磊就已经关了灯,拉上了窗帘。 不管怎么看,刘汉周的手上也没有和司徒一样的荧光粉,几个人都锁紧了眉头。 “怎么会呢……”葛东明自言自语。 林遥狠狠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说太笨。既然他手上连毒药反应都没有,怎么会有荧光粉!对了,电话。 林遥要求立刻对电话做荧光粉检验,其结果出人意料,没有荧光粉反应。难道说,司徒手上的荧光粉没有任何意义吗? “你们要想清楚,我从进入马海波家见到司徒开始就没有碰过他,虽然很接近那半支香烟,可我手上一点毒药也没有,当时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我没有去过卫生间洗手,在厨房的时候我身边有杨组长和谭宁在,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动作,他们不可能看不见! 林遥,你也检查过了,我身上一点没有毒药反应,只有电话上才有,不管怎么看,我都是被陷害的。” 三个人都开始察觉到这里面的疑点太多。 “老刘,你冷静点想想,今天有什么人碰过你的电话吗?”葛东明问道。 “今天?……应该没有啊。” “什么叫‘应该’,好好想想,到你见过司徒以前,都和谁在一起,有谁碰过你的电话?” “早上开完会你们去老宅以后我就在电脑房里核对资料,大概是八点多左右,医院那边来电话说马海波要去扫墓,我就带着谭宁一起去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有另外两个组员跟着我们,我开车,谭宁坐在副驾驶上,后面两个组员夹着马海波,途中我接过电话,然后放在上衣的里怀口袋里,一直到墓地扫墓完了以后,才接到电话。 再然后就是马海波要回家拿东西,我让另外两个组员先回医院勘察周围的情况,我自己和谭宁押着马海波回家,接着就是你们都过去了。 虽然我很不情愿……这一整天没有人碰过我的电话。但是,我不是凶手,绝对不是!” 就在他们进入了迷宫的时候,林遥接到了叶慈的电话。 “我在厨房发现了一样东西,很有意思。” “什么?” “林遥你小时候玩过胶水吗,那种液体胶水?有的小孩子经常把胶水涂抹在手上,等着干了以后就揭下来。” 不是透明手套,而是胶水!林遥终于看见了曙光啊。 “林遥,这东西没有被找到也很正常,它被黏在厨房的电闸保险盒的盖子上,保险盒的盖子被推上去了,没有透视眼是不可能被发现的。再告诉你,这上面有毒药反映,还有指纹。” “拿上送过来核对!” “我手里有你们专案组所有人的指纹,是鬼头以前给我的,我已经核对过了。林遥,你只能听我说,绝对不要重复我的话。” 另外的三个人看着林遥急切的表情突然冷静了下来,很久很久没有说话,足足有快二十分钟了,他才挂断了和叶慈的通话。 “刘老师的问题的确有疑点,不过,现在有更紧急的事等着我们处理。组长你和杨组长能不能跟我出来一下。” 葛东明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只好拉着杨磊跟着林遥走到了外面。 走廊里,林遥四下看了看,小声的说:“立刻召集人手去童家,要不然凶手就要跑了。” 他们的话音还没落,一个组员上气不接下气的就跑过来喊着:“审讯室,马,马海波死了!” 亚伯汗的扭曲 7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遥第一个反应过来直奔着审讯马海波的房间跑过去,紧跟着杨磊等人也跑在后面。 审讯室里,马海波趴在桌子上口吐白沫,地面上有一个空的药瓶和散落的药片,两个负责审问他的警察,已经适应了那一刻的惊讶,聚精会神的做着后续工作。 “怎么回事?”杨磊问道。 “刚才他突然说胃疼,就吃了瓶子里的一片药,然后就……” “马上送到去化验!这瓶药是从医院带回来的吗?”杨磊拿起药瓶看着。 “好象不是,医院开的药里没有胃药,这药瓶上都是英文,应该是马海波从家里拿过来的。” “葛组长,你立刻去问问老刘,马海波回家里以后到底拿了些什么东西?” 林遥一动不动的看着被抬出去的尸体,心里似乎随着马海波的死更加明确了内鬼的身份。 很快,葛东明跑回来就说:“马海波在家里拿了这瓶药,当时老刘和谭宁都在场。” 杨磊别有用意的看了一眼葛东明,直接对他说:“现在,杀害马海波的凶手至少有两人存有嫌疑,葛组长,请马上找到谭宁进行询问。” 林遥斜眼看了看,杨磊说是“询问”而非“审问”,这就表示,在他的心里刘汉周的嫌疑要比谭宁的大,可是。 马海波的家一直有专案组的人在看守,凶手想要接近并不容易,那么,凶手是如何把有毒的药物掺进了马海波的药瓶里的? 能够以这样手法杀害马海波的凶手一定非常熟悉他的生活习惯和身体状况,知道马海波有常吃胃药的习惯,并且准确的知道时间和药物所在,这就表示,凶手认识马海波。 这样一来,杀害马海波的人就有可能不是组里的内鬼,可凶手要是杀了梁叔的人,那么要如何进入有警察看守的马海波家? 自己和司徒曾经推测过,凶手未必是组织的人,那么,凶手和内鬼之间就不存在着合作或者是上下级的关系,因此,内鬼不可能帮助凶手趁机下毒杀人。 老宅的凶手和内鬼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非常微妙的关系。 啊,不管怎么样,马海波死了,他们又失去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事情超出所有人的预料,谭宁――失踪了。 找遍所有的地方也不见他,没有人看见他,没有人听见他,手机关机,家里只说他去上班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而送去检验的胃药也有了结果,里面发现了毒物,上面的指纹只有马海波和几个陌生人的,其中不包括任何一个与本案有关的人。 林遥没想到,葛东明竟然也有失去冷静的时候,他直接闯进了刘汉周所在的审讯室,急切地问。 “现在你再仔细的回忆一次,每个细节都不要放过,从你接到医院的电话开始。” 刘汉周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的看着冒着一头大汗的葛东明,只好按照他说的去办。 “我都说过不下四五次了。早上八点多……” “八点多少?”葛东明追问。 刘汉周气恼的瞪了一眼,说:“去查我电话记录就知道了。” 葛东明不愿废话,立刻招呼跟在身边的组员去调查,回过头来,让刘汉周继续说下去。 “接到电话以后,我本想自己过去,在电梯门口就遇到了谭宁。” “等一下,是你要求他跟你去的,还是他主动要跟你去的?” “是他要跟我去的。他问我要去干什么,我说明以后,他就说自己也没事,就跟着我一起去了医院。” 葛东明的脸色开始发青。 “一路上我们没有遇到任何事,我接了组里一个电话,是有关调查马海波女友证词的事,然后不到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医院。从医院到墓地也很正常,我安排两个组员先回医院去做安全检查,谭宁跟我护送马海波回家。 到了他家以后,马海波就直接去了厕所,谭宁说口渴就去厨房的冰箱里找点水喝。等他出来以后,我就在每个窗户前确定留下有没有异常情况……” “这段时间里,谭宁和马海波在哪里,在做什么?” “在卧室,马海波要拿的东西在卧室,谭宁就跟着他去了卧室。大概在里面呆了有五六分钟吧。接着他们出来以后,你们就到了。” “你看见他们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啊,马海波拿着一个口袋往里面装东西,谭宁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不过就是换洗的内裤和一个mp4,啊,还有一瓶药。” 葛东明猛的站起来,紧绷了声音问:“谭宁碰过马海波的那个药瓶吗?” “碰过啊,我看见谭宁递给马海波,马海波扔进了口袋里。” “可为什么,上面没有谭宁的指纹?”葛东明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实在不能相信摆在眼前的证据将是什么样的结果。 恋耽美 分卷阅读8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不等他们再次展开讨论,就有电话来说,楼下叶慈来了。 不知道叶慈会为他们带来什么。 看了一眼葛东明和刘汉周难看的脸色,叶慈开门见山的说:“那个茶杯的事还没有结果,不过我在厨房找到了一样东西。就在电闸盒的盖子上。” 说着,叶慈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片,放在桌子上继续说:“这是用液体胶水做的指膜。说明白点就是把胶水涂抹在手指肚上,就不会在任何地方留下指纹。但是,这只限于表层,在里层粘着手指皮肤的胶水会清清楚楚的留下指纹。 我已经做过毒药测试了,这上面含有氰化物,指纹我也做过和对了。” “谁,是谁的?”葛东明做出的镇定在林遥眼里看出是份牵强。 “你们组里一个叫‘谭宁’ 的警察。” 葛东明紧紧的闭着眼睛,以至于连眼皮上都有了皱纹。 这样的局面下,杨磊做为组长只好说:“立刻调查谭宁的去向,在24小时内本人不联络的话,就……” “通缉谭宁!”葛东明大喊了一声,就要离开了审讯室。 “等一下。”叶慈叫住了葛东明,问道:“你是不是丢了魏鹏的金玉锁关?” “是。” “那时候小唐……我按照照片又做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和真的一模一样,不过那金玉锁关上的秘密只限于上面的字符,如果你们需要可以……” 不等叶慈的话说完,葛东明就冲到他们伸出了手:“我们需要!” 叶慈把一个布包给了葛东明,又看了一眼还没有明白过来的刘汉周,说道:“找你这样人做替死鬼,是他最大的败笔。” 叶慈走的很洒脱,让刘汉周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警察局大楼门口,林遥看着漫天的繁星,可没心情感叹这一天过得太快。叶慈坐在车里,放下玻璃窗对林遥说:“现在快九点了,你要抓紧,那边的事我会负责,一定给你个交代。我估计再有两个小时,司徒也能活动了。” “你当他是变形金刚?中了毒能活命就不错了,还能四处跑吗?” 叶慈很少有对林遥微笑的时候,此时,他的笑像是多年的老友,给林遥以支持和信心。 “我认识的司徒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何况他现在有了你,更不会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的。” 大门口林遥惊讶的看着叶慈的车渐渐远去,一时间心内起伏不平,难道说司徒真的没有中毒?那当时那种反应简直是太像了,医院方面也……等等…… 不停的思考着,等到林遥明白以后美丽的脸庞上浮现出富有深意和玩味的笑容来。 看着专案组灯火通明的窗户,林遥明白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刚刚返回专案组,葛东明就大喊着“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今天状态真多,快忙不过来了。 “刚收到上边的通知,几天下午四点到七点之间,本市财政部门负责人被杀,安全部门一个机密档案室管理员被杀。同时,在f市也死了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d市死了一个政府要员,小林,这些人都是那份名单上我们没来得及抓捕的。” “妈的,凶手要跑,立刻去童家!”林遥转身就朝外面走,杨磊紧跟在身边。 一行人在童家大门口停了车,葛东明似乎是所有人中感觉最沉重的一个人,他看着童家高大的铁门,准备作出全力的一击! 按了很久的门铃,里面还是没人答应。杨磊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就命令组员强行进入。 翻墙进入童家院子的组员在里面打开了大门,一行七八个人看见了漆黑一片的童家只有二楼的一扇窗户有些亮光。 “童家出事了。“杨磊说出自己的预感。 “先进去看看再说。” 组员敲破了玻璃从窗户进到了里面,打开门让其他人进去。 漆黑的大厅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有人打开了电筒,几束惨白的光投射在楼梯上有些诡异。 大家都放轻了脚步,像是害怕惊动了什么似的,当走到那有灯的房间门口时,房门欠了一条缝,里面橘黄色的光室视觉变的狭窄起来。 林遥推开了房门,只见童夫人呆傻的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泪痕未消。 “童夫人?”杨磊试着叫了一声,对方没有一点反映。 林遥走过去,看得见她的胸脯还在起伏着,说明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于是,再近一些。 “他走了……”童夫人的声音和她的面容一样,似乎在短短的时间内苍老的十几岁。 “童哲和童雅呢?” “没有什么了,孩子们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意思? 林遥意识到童夫人的精神状态很是危险,小心翼翼的问她说:“这里只剩下你了吗?” “是啊,只有我了,谁都不在了。” “童夫人,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我想,我可以帮你。” 童夫人涣散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失去了光芒。 “童家垮了,世事难料,他的心被魔鬼吞噬了。他越来越邪恶,越来越精明,世间所有的欲望扭曲了他的人性。” 说道这里,童夫人麻木的扭过头看着林遥,说:“去找他吧,该他赎的罪就要算清楚,也好让我能跟他在另一个世界相遇。” 看着童夫人递过来的一张纸,林遥对这个一向讨厌的老女人突然多了一些怜悯和敬佩。 杨磊与葛东明走过来跟林遥一起看着纸上的内容。 “既然你们看到了这个就说明马海波已经死了,童哲和童雅在我手里,我在她们身边放了炸弹,时间限制是今晚的十点到十二点,十二点炸弹就会爆炸。你们是要来抓我,还是去救人?自己选择吧。 台风眼上。” 台风眼原来说的是一个人。 “不用我解释了吧,杀害梁叔和马海波以及在马海波家里留下指纹的人,就是童振天。”林遥对其他人说。 “虽然有些预感了,可还是不明白很多地方。但是……童哲和童雅都是他的孩子,这个人不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吧。”杨磊沉沉的叹了口气说。 “振天患有……不育症,哲儿是他前妻与别人的孩子,小雅是我抱养的。既便如此,他们同样是我的家人,和振天一样,是我不可缺少的家人。”热泪再次流淌在童夫人苍老的面容上,如晚秋枯黄的落叶随河水漂流一样的无依凭。 “就算我们想救人,可一点头绪没有,这怎么办?”跟来的组员也在摩拳擦掌。 “不,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众人不明白林遥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他拿出电话来,说:“小唐,你那边怎么样……具体位置告诉我……几个人……不要进去,等我。” 杨磊沉不住气了,抓住林遥的手臂就追问他:“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让小唐去调查在梁叔案发当晚童家所有车辆的去向,梁叔死的第二天,童家有一辆黑色的车被送进了废车处理厂,压成了一块铁饼。如果我没有推测错误的话,童振天就是开着那辆车去的在老宅,车里留下了他在暗道里沾到的泥土和杀害梁叔时溅到身上的血迹。 然后,我安排小唐一直在暗处监视童振天,所以……” “他知道童振天在什么地方?” “知道。但是,现在的童振天和一个人进行会面,这个人的身份让小唐一直下不了决心通知我。” “谁,童振天在跟谁会面?” “小唐的父亲,唐忠军警监。” 众人皆惊讶不已。 “没时间顾虑了,马上去意林茶馆!”林遥一声叫喊,才让所有人打起精神。 杨磊安排人送童夫人去医院,其他的人纷纷上车直奔童振天的所在,意林茶馆。 林遥大概知道童振天为什么会去见小唐的父亲,或者说,童振天是不得已才去见这位警监。 林遥相信,所有侦破此案的部门应该都归属于唐朔父亲管辖,虽然唐朔似乎还不知道这一点,但是当他父亲要和叶慈单独谈话那一刻,就表示警监已经开始亲自行动了。 而一直没有露面的鬼头,应该在司徒出现以后一直和警监在一起行动,自己这边能够找出凶手是童振天,那么,鬼头和唐警监也一样能分析出来。童振天似乎觉得,专案组和自己都不为惧,只要司徒无法行动,那么对他来说最大的敌人就是鬼头和唐忠军,因此,童振天一定是拿了什么筹码去和警监做交易,以换得逃脱法网的机会。 但是,这里面还有很多的问题。 像鬼头和唐忠军那样的人物是不可能和罪犯做什么交易的,另外,童振天也该知道司徒没死的事,怎么会冒险走这一步? 从童振天杀害梁叔和马海波的案子上来看,总觉得里面还有其他问题,隐藏在表象下面的是什么?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了,被误导了,被谁误导了?又是被误导了什么? 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仔细的听,仔细的看,这里面一定还有没有被发现的问题。 还有谭宁的失踪,是被杀了,还是…… 带着重重的疑惑,林遥发现他们已经在意林会馆门口停了车。 唐朔从对面的马路跑过来,脸上很复杂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黯然的眼睛始终不敢面对林遥。 “你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会和罪犯同流合污的人吗?”林遥声音很小,却很严厉。 唐朔摇头。 “那就相信他!跟我进去。” 单独的包房里,只有唐警监一个人。 杨磊毕恭毕敬的行礼,口气却丝毫没放松。 “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刚才和谁见面?” “童振天。”警监看见了自己的儿子,仍旧不失威严的回答。 “您知道他是凶手吗?” “知道。小朔,你过来。” 父亲叫了儿子,儿子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了。 父亲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最小也是最疼的儿子。 “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向你的上级汇报?因为我是你父亲吗?” 儿子不回答,但是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如果你能有林遥的果断,司徒的决心,叶慈的耐性,再来考虑是我唐忠军的儿子!” 唐朔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老人已经站了起来,笔直的腰杆和闪着光芒的眼睛彰显着如不动老松般的坚定和智慧。 就在所有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的时候,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爆炸! 唐忠军突然大声的说:“听着,童振天在本市安装了三十个炸弹,足够把整个城市炸上天,他以提供具体位置为条件,换取我给他两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必须在两个小时内抓住他,绝对不允许第二颗炸弹爆炸!童振天很狡猾,他布下的陷阱绝对不止这三十个炸弹而已,你们要弄清楚他真正的目的,明白没有?” “明白!”众人齐声喝道! 唐忠军把一张地图交给了林遥,上面有很多画着红色圆点的位置,也就是炸弹的位置。 “唐警监,这上面怎么只有29个?”林遥不解的问。 “最后一个也是威力最大的一个,童振天要求在两个小时后通过手机短信告诉我地点,否则我会放过他吗?如果我不答应他的要求,他会立刻同时引爆30个炸弹。 从现在开始,专案组杨磊、葛东明负责,遇到什么你们可以自己下决定,不用请示上级。林遥直接属我调遣,唐朔跟着林遥,不管有任何风吹草你们可以越过上级直接向我汇报。傻站着干什么,要等第二个炸弹爆炸才行动吗?” 所有的人都像是上紧了发条,真正的决战开始了,他们为了保护这个城市而出发。 意林茶馆门口,林遥看着依旧沉重表情的葛东明,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因为他明白,葛东明信任谭宁甚至超过了自己。 “我不习惯被男人安慰,你现在也不归我管了,该做什么就去吧,都小心点。”葛东明的背影看上去依旧高大,内心却压迫着多少重量也许无人能知。 林遥朝着大家点点头,催促着唐朔上了车。 看着林遥的车远去,杨磊掷地有声的说:“炸弹就交给防爆组处理,立刻通知交通组的人守住所有交通要道,机场、码头特别重要!每个组要安排出两个组员分别和防爆组、交通组的人随时保持联系。 炸弹分布在整个城市,唯独老宅附近没有,不要妄想童振天在老宅里,他极有可能是把童哲和童雅藏在了那里,也安置了炸弹,所以,老宅的炸弹不再这三十个炸弹之内。 一组的人跟我去老宅,通知防爆组准备出人手随时待命。二组的人听从葛组长只指挥。” 葛东明没有像杨磊那样气贯长虹,他很平静的看了一眼手表。 22:20,他们还有一小时四十分钟。 亚伯汗的扭曲 8 表相、里相、众生相,是一个整体的多层面的架构及表现,却有着各自不同的差异,即便如此还是会在某一点上重合,就像是圆形的跑场。 在千篇一律般的夜晚中,今夜上演着什么不同的故事呢?无疑,这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仅为一小部分人知道的事情,并不代表就是所有的真相,那些奔波在城市中的人们,为了他们看到的,听到的,甚至是摸不到只能感觉到的东西奋斗着,结果谁也不知道,只是他们坚信着必须要赢。 那么,请让我们回到正式开战的那一刻――22:20分! 唐朔开着车,看了看身边波澜不惊的林遥。 他的手里拿着唐忠军给的地图,却没有看一眼,微微眯起的眼睛,就算随时能睡着也不奇怪,这样是不是太松懈了? “林哥,你打算怎么办?” 林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睛快要合上了,突然口袋里不安分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音,林遥知道,这时候唐忠军一定会和自己联络。 “喂,唐警监吗?” “你知道是我?” “嗯。当时人太多,就些话不好说吧。” “是的。你有什么看法吗?” “这三十个炸弹里,估计有二十五个是假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可能弄到大量的炸药,即便是他有这个能耐可以通过特殊渠道把炸药弄到手,我们的人怕是早就接到线报了。毕竟在魏鹏案以后,不管是明里暗里警方是全面戒备。再有,我们这边不下有两三个专门买卖黑道消息的老手,如果本市有大量的炸弹进来,一定能有风声。所以,童振天只是在虚张声势。 不过,他手里至少有一些可以镇住我们的本钱。我想刚才爆炸的第一个炸弹是用来恐吓。 没爆炸的其他炸弹嘛……第二个炸弹用来打乱我们的阵脚,第三个炸弹用来迷惑防爆组的人,第四个炸弹是准备当我们怀疑其他炸弹是假的时候,所引爆的最后一个迷雾。而最后也就是第五个炸弹,才是童振天真正的目的。也就是他还没说出的第三十个炸弹,这就是我初步的推测。” “你的分析我当时也考虑到了,但是,也不能排除童振天在很早以前就准备好了炸弹的可能性。我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犯罪组织,就算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也要全力阻止。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林遥看着眼前飞驰而过的景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先填饱肚子。” 电话那头的人不说话了,过了几秒钟似有感触的说:“既然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去吧,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全力打击罪犯,就算手段过激也无所谓,一切后果有我承担。” “谢谢。” “照顾好唐朔,那孩子在关键时候很容易冲动。” “我明白。” 唐朔并不知道一向严厉过分的父亲会在电话里拜托林遥照顾自己,这时候他一直在琢磨着林遥怎么会想着去先吃东西的事,以往的林遥肯定会不休不眠的工作,恨不得多些手脚,和几颗脑袋才甘心。 “林哥,真的要去吃东西啊?” “啊,就前面那家餐馆。” 唐朔没有提出疑问,把车停好以后,跟着林遥进了正在营业中的餐馆。 林遥果然真的是来吃东西的,叫了一大碗牛肉面吃的满头大汗。反倒是胃口一直很好的唐朔难以下咽。 “小唐,叶慈跟你提过他和唐家的事吗?” 咦?唐朔一怔,随即强压下内心的苦痛,说:“提过。他说……他师傅和唐家关系很好。童振天的父亲叫童渊之,那时候童家表面上做些正经生意,背地里却一直在做倒卖古董的勾当。不过,童家有自己的原则,绝对不会把古董买去国外,如果知道那件古董被非法卖去国外的话,他们会出巨资买回来,买不回来的,就动用非常手段偷回来。 据说,那时候,童渊之结交了很多能人异士,大兵哥的师傅就在其中。从某个角度来看,童渊之也算是个义贼吧。 等到童渊之死了以后,童振天就接手了父亲所有的生意,包括倒卖古董的生意。再以后的事,就不清楚了。反正那次大兵哥和童振天之间的事,惹得他师傅很不高兴。不过,大兵哥曾经说过,他师傅始终不肯说,为什么和童家断绝来往的原因。” “叶慈的师傅和童家断绝来往?” “对。他师傅好像特别不愿意和童家有牵连,在让大兵哥立下誓言以后,还说这样已经算对得起童渊之了。” “他说没说过,那是多少年前的事?” “大概是四五年前的事吧。” “小唐,叶慈妹妹被杀是几年前的事?” “三年前。” 放下了筷子,林遥找来服务员结算,然后起身说:“走,去专案组。” 唐朔被林遥完全搞昏了,真是不明白他到底在打算着什么,只能乖乖的跟着。 回到了专案组,可是够冷清的,只有两个留守的组员在,另外还有一个等待审查的刘汉周在审讯室里抽闷烟。 “刘老师也抽烟?”林遥不冷不热的问。 “不行吗?” “没什么不行的。现在只剩下你了,帮我把电脑室的门打开,我要看系统资料。” 刘汉周不配合的装作没听见,唐朔跟着再次请求了一次,他才懒洋洋的说:“我现在还是嫌疑犯,没有权利。” “别开玩笑了,谭宁的失踪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林遥靠在门口,还是那么冷静。 “你,你说是……谭宁?”刘汉周震惊的表情让他看上去像是见了鬼。 “对,虽然还没有正式告诉你,但基本上已经确认是谭宁了。”林遥不愿承认这一点,就像葛东明一样的不愿意。 “这,这怎么可能。谭宁……谭宁多年在重案组,这怎么可能!” 林遥把脸扭到一边,不做声。 “怎么会这样……怪不得,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我们身边……我,我一直很欣赏他啊。” “组长准备24小时候通缉谭宁,现在时间不多了,小唐会告诉你都发生了什么,你先把电脑室给我打开。” 刘汉周熄灭了香烟起身,“我去洗洗脸”他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离开了审讯室。 林遥让唐朔在会议室里告诉刘汉周都发生了什么,实则不想被他们打扰。 “这么说,你也是听林遥说的?” “嗯,林哥说的很详细,从他们赶到童家以前的事,基本上我都知道。谭哥,谭宁的事我没想到,太意外了。”唐朔摆弄着眼前的烟灰缸,不愿接受现实。 这时,留守组里的一个人送进来两杯咖啡,随后也留在了会议室里。 “张哥,你,你也不相信吧,谭宁的事?”唐朔问了同事,相信他和自己是一样的感受。 “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谭子有家有老婆,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刚才艳萍给我打电话,他们几个正在监视谭子的家,曾经是自己的伙伴,现在却要这样,这样,艳萍在电话里,好象快哭了。” 大家都不做声了,沉默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许久之后,刘汉周猛地起身说:“我去看看。” “刘组长,你去哪里啊?刚才上边来电话说,要你留守的。”组员担心这里一个组长没有,万一发生什么不好处理。 “我去谭宁家,说实话,我也不相信是他。” 唐朔很意外,没想到刘汉周在关键时候,还是个有点靠得住的人。就赶忙起身说,“我也去。” 唐朔的决定很明显有些意外。 “你,你不是要跟着林遥吗?”刘汉周问道。 “我去跟他说一声,刘老师你等等我。”说完,唐朔就跑了出去。 “去吧。” 林遥明白唐朔的心情,先是叶慈的反目,现在又是谭宁的背叛,唐朔怕是心里上难以承受了吧。虽然唐忠军想要他跟在身边多学点东西,但是,有些路还是要他自己去摸索着前进才有收获。 所以,林遥答应了唐朔的要求。 唐朔刚离开,林遥就接到了杨磊的电话。 “老宅半个影子都没有,也没有炸弹。” “那就是童振天给我们下的套,用来拖延时间的。防爆组那边有消息吗?”多少有些预感的林遥,更在意那些炸弹。 “供电所的炸弹已经拆除了,地铁和飞机场的炸弹像是假的,要带回去进一步的确认,估计二十分钟后就能有消息。” “至今为止,确认拆除的炸弹有几个?” “十六个,其中一眼就能看出是炸弹的只有变电所的那一个。” 怎么办?该不该说? 不行,还不是时候。 “杨组长,抓紧时间吧。我会跟你联络。” 挂断电话的林遥,拿了抄下来的东西急匆匆的离开了专案组。 时间是23:10分,只剩下五十分钟了。葛东明焦躁的看了一眼手表,听着身边兄弟们忙着疏散世贸酒店所有的人群那嘈杂的声音,还是不放弃的拿出电话,试图联络谭宁,其结果依旧是毫无所获。 “组长,所有人都到了安全地方,防爆组已经进入酒店内部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里不用不管了,去调查童哲最后行踪的人回来没有?” “还没有。” 他们的话音刚落,一辆警车飞驰而来,不等停稳,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察就跑了出来。 “组长,和小唐说的一样。童哲在下午17:00离开公司以后,直接回家,没有目击者看见那以后的事。童家的佣人在今天早上就被遣散了,所以,我们找不到相关的知情者。” “这么说,童雅很可能在早上童哲去上班以后就被绑架,要不然童振天遣散佣人的事,她一定会告诉童哲。而童哲下班以后童振天才下手,这么说来……马上回童家!” 轰隆! 强烈的冲击气流险些让所有人都摔倒,在不远处发生的爆炸让葛东明目瞪口呆。 “妈的,防爆组那些人在干什么?”葛东明气愤的叫喊着。 23:10分,第二个炸弹爆炸了。 怀着极大的愤怒,葛东明带着人再次回到了童家,并且下令翻遍所有的地方,也要找出童哲和童雅。根据葛东明推测,唐朔看见童哲在17:40分回到家里,打那以后没有看见他和童雅出来过,而童振天直到晚上21:30分离开童家,去和唐忠军见面。这期间,童振天不可能把兄妹俩转移到其他地点,很有可能童家兄妹就在童家! 三十分钟过去了。 “组长,找到了!”一个组员在童家后花园的地窖里发现了被捆绑的童雅。 童雅处于昏迷状态中,只好先送去医院。 葛东明气的直跺脚,痛骂骂童振天太狡猾,竟然把童哲藏在了其他地方! “组长,一定还在童家,小唐不会看错的,童振天没有离开过童家,而童哲回家以后也没有出去过。童哲一定还在这里。”组员在葛东明身边急三火四的说。 “不,童振天带走了童哲,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他是把昏迷的童哲塞进了后备箱里离开了童家,这样就难怪小唐只看见了童振天一个人。走吧,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了。” 葛东明安排人跟着童雅去医院,好在她苏醒的第一时间得到线索。 与此同时,接到消息说找到童雅的林遥改变了方向,直接去了医院。天公作美,童雅醒来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顾医生的劝阻,林遥气喘吁吁的紧盯童雅问。 “不知道,早上我醒过来就发现佣人都不见了,我去找妈妈问,妈妈也不见了,爸爸说有事对我说,我跟着他去了书房,刚喝下一杯茶就昏了” “你是几点醒的?” “上午十点。” 林遥心里的疑惑又多了一个。 “童雅,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马海波是中了煤气?” 童雅扶着昏沉沉的头,回忆的似乎有些辛苦,过了好一会才说:“具体是哪天我不记得了,应该是小妮子离开以后的事。那天无意间听到哥在书房和爸爸的谈话。我哥问爸爸知不知道马海波中了煤气差点死了,爸爸说不知道。” “那以后,你问过童哲他是怎么知道的吗?” “没有,最近哥的状态不好,我没敢问。林遥,我的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妈妈和爸爸呢?我哥呢?” “你爸爸和哥哥,我们也在找,你妈妈在延康医院,没有大碍。” 童雅立刻提出要见母亲的要求,林遥劝她等到明天再说。 离开医院的时候,林遥在想童哲是怎么知道马海波差点死于煤气中毒?因为牵扯太多,当初的消息是被封锁的,那么,童哲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而童哲为什么要去询问童振天? 难道说,童哲已经意识到韩云在童家的接洽人就是童振天了吗?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童振天这个消息而已? 应该不是后者,童哲能知道马海波中毒的事就不简单,他找上童振天一定有某种目的。 现在童振天很可能把童哲带在身边,那么,就有两种可能性。 一,童哲知道童振天很重要的事,不得已只好带在身边。 二,童哲和童振天本就是同谋。 林遥猛然意识到更严重的问题。如果说,童振天放弃了老宅和童家 本宅,就是说他要跑了。可为什么只要求两个小时的时间?用来跑路的话,两个小时太短了,他不惜布下炸弹来迷惑警方,难道说只是用来争取不足以逃跑的两个小时吗?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没有发现的,是什么,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三十个真真假假的炸弹,空无一物的老宅,被丢弃的童雅和童夫人,被带走的童哲,这一切都围绕着童家发生。 不知道林遥意识到了什么,他第一个联系的人就是杨磊。 “杨组长,你们现在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童家的公司里。” 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林遥就挂断了,随后又拨给了葛东明。 “组长,你现在在哪里?” “童家的别墅。” 林遥又挂了电话,不在乎被他询问的两个人此刻有多么焦急的心情,他只想着自己刚刚发现的问题。 所有的人都在围绕着童家寻找线索,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各个交通要道根本没有发现童振天的消息,也就是说,童振天索要的两个小时,根本不是用来逃跑的! 昏暗的车里林亚突然瞪大了眼睛,扭动车钥匙踩下油门,夜色中黑色的跑车像是要飞出去一般。 终于赶到地点以后,林遥险些以为司徒的这辆跑车被自己开到报废了,来不及多想,看了一下手表刚好是――子夜。 疯跑着闯进了专案组的电脑室,摸到了主机的时候,林遥气的爆粗口:“妈的,又被耍了!” “林遥,你怎么会来了?”留守的组员有些惊讶的问。 “我离开以后,谁来过?” 恋耽美 分卷阅读8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没有人啊。” “另一个呢,和你一起留守的人呢?” “他在组长办公室里等电话啊。” “就是说,从我离开以后,在大厅办公区的只有你一个?” “对啊。” “对个屁啊!我离开有快一个小时了,你摸摸,这主机还是烫手的!已经有人进来过了,快查看一下里面的资料,立刻通知两个组长。再多叫几个弟兄把整个专案组搜查一边,记住,地毯式搜查什么都别放过。” 林遥一阵风的跑了,他觉得自己总是慢了童振天一步。 林遥认为,连续死了几个黑名单上的人,就是意味着童振天要彻底清除组织的人,然后离开这里。但是,在警察局的专案组里还存有所有与组织有关的案件资料,这更要命,因此,童振天谎说有三十个炸弹把专案组的人都引开,并且直接和唐忠军来联系,以造成一种他要破釜沉舟的假象。其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趁机毁了专案组里所有的系统资料。 但是,这太奇怪了,自己是在大约40分钟前离开的,根据电脑主机的温度来看,童振天就是刚刚离开。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专案组的电脑室?又是如何掌握专案组留守情况的? 正想到这里,就接到了葛东明的电话:“你怎么知道童振天的目标是组里的资料?” “你已经接到消息了吧,详细的我不多说了,你该明白两个小时的时间根本不可能跑得了。” “……资料全没了……我们输了一个回合。” 正在他们通话的当口,林遥的手机传来有电话打入等待的声音,看了一眼号码,竟然是唐忠军。 说了等一会在打回去的林遥,挂断了和葛东明的通话。 “唐警监,你也知道专案组的事了吧?” “我们太大意了。现在杨磊和葛东明的动向随时被童振天掌握着,所以,他们不能有任何行动,只能做些表面上的功夫。但是,你不在童振天监视的范围里,已经知道了童振天下一步的计划了吗?” “八九不离十。” “我要你确认。” “是的,我确认。” “好,去吧。记住,你现在是孤军作战,司徒也好,叶慈也好,都帮不上你,童振天身边很可能还有一个帮凶在,你要小心。” “我明白。” “好,不能和任何人联络,我们不能排除被童振天窃听的可能性。” “明白。” 放下了电话,林遥再次确认了一下路线,发动黑色的跑车,眨眼就消失了。 林遥不觉得自己是在孤军作战,虽然司徒躺在医院里,但是林遥坚信,司徒一定有所准备。 即使,两个人不是肩并着肩,可他们的心在一起,灵魂在一起。 亚伯汗的扭曲 9 飞驰在夜色之中,林遥的脑子里反复计算着时间。 童振天22:00结束了和唐忠军的面谈,离开茶馆。 23:00自己和小唐赶到专案组。 23:30分,自己离开专案组 也就是说,童振天是在23:30到00:00之间潜入专案组电脑室把所有的系统资料删除。 这太奇怪了,谭宁已经失踪,不可能在专案组里做童振天的内应,没有人接应他,童振天要如何通过警察局大门,如何进入专案组?没有钥匙,他要如何打开电脑室的门?没有密码和身份号码,他要如何进入系统? 这一切仿佛是童振天在自己身上安装了一双眼睛一双耳朵一样,这被动的局面到了现在还没有改变,表面上警方似乎掌控了所有的控制权,其实,还是在童振天的计划里为那些虚实难辨的炸弹忙活着 不过这不要紧,按照童振天从单独囚禁童雅的问题上看,从他布置的炸弹位置上来看,最后这狡猾的恶魔只能去一个地方,也是所有人认为他不会出现的地方,那个地方靠海,想要走海路逃跑要比飞机和陆路容易得多。 转过方向盘,林遥在分秒必争的时候还惦记着两件事。一,童振天的第三十个炸弹位置有没有告诉唐忠军?二,司徒怎么样了? 时间是凌晨01:00,房间里黑暗无边无际仿佛异空间的洞穴,使人畏惧。灰尘的味道刺激着嗅觉和眼睛,让本来就不舒服的感觉混杂着紧张喷喷而出。 打开了房门,并没有去摸索室灯开关的位置,利用携带在身上的小手电照明,只能看见一点点的东西,如管中窥豹。 手电的光亮照射到一个放在地上的手提箱上,然后……刺眼的灯亮了。 林遥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惊讶的表情,终于可以放松自己的呼吸,大口的喘气。 男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放下手里的箱子,直接和林遥愤怒的目光撞击。 “很意外,还有人能预料到我会来这里。” “不算意外,我可不认为袁可心那种小部长能有足够的钱买得起这么昂贵的别墅,虽然房产注册上写了她的名字,可出资人却不是她,而是你――童振天!” 童振天颇为欣赏林遥的目光真是有些露骨了,只是那种笑看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只认为司徒千夜才是个不定数,原来你也是。” “怎么,叶慈和廖和尚不在你的防范范围之内吗?” “叶慈不会动我,我手里有对付他最后的王牌,那个律师一身蛮力智慧不足,不足为惧。” “所以,你最忌惮的就是司徒。妈的,这才让我生气,我是很彻底的被你小看了。” “也不算是,我以为那些炸弹已经牵住你了。没想到,你还是能跑这里等我。林遥,你认为,一个人能阻止我离开吗?” 看着眼前这个象是准备去度假的人,林遥心里没底。 童振天根本一点都不着急担心,很悠闲的坐在满是灰尘的沙发上点燃烟斗,等着林遥出击。 “今天话说的太多,舌头快抽筋了,我直接你好了。你杀害马海波的事我们都清楚了,可有一点我不明白……” 童振天微微的摇头,说:“我在唐警监嘴里知道你破解案件的过程了,很精彩,丝毫不差,就像是看着我作案一样。不过,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还是不成熟啊。 司徒会不会去马海波家里根本没关系,只要马海波一死,毫不疑问司徒的嫌疑最大,而且我还准备了足够送他去死的证据,我早就安排了人事后打报警电话,说在马海波家附近看见了通缉犯司徒千夜。不过,司徒自己送上门来就省事了,你以为是谁提醒了守在楼下的警察,才发现了司徒千夜的? 也就是说,不管司徒会不会出现在马海波家里,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那小子自己去了反倒是帮了我一把。” 林遥回复了正常的呼吸,冷眼看着童振天。 “劝你不要低估了现在的年轻人,会吃亏的。” “什么意思?” “哼,你杀马海波的确是早就预谋,但是,那天却不是你准备动手的时间。” 童振天脸色微微一怔,随即回问:“何以见得?” “很简单,如果你真决定杀了他,怎么会使用煤气这种没有把握的手法,又怎么会在移动餐桌里留下指纹。 童振天,让我们从头说起吧。你杀了梁叔以后,马海波就已经意识到你就是凶手了,不过他不敢去报警,因为他已经成为你帮凶。那种人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因此,你用金钱来诱惑他,继续做你的傀儡。你之所以要等到最后才杀害马海波,是因为他对你来说还有用处。 杀害梁叔的当晚,你在准备离开老宅的时候无意间撞到了跑去厨房的童浩,结果你担心他发现了什么,就唆使马海波给童浩下毒,这种时候不能让马海波死,因为司徒刚刚被带进警察局,如果马海波死了,司徒根本一点嫌疑都没有。所以,你等着把事先准备好的匿名邮包送到警察局,司徒逃跑被通缉以后,才能找机会杀了马海波。 马海波中毒当天,你根本没打算杀他。你知道,司徒一定会接触马海波,所以,你安排在马海波家附近的人,从司徒被通缉开始就在了,而你去马海波家的目的只是为了要安装窃听器而已。 你利用早就买好不曾用过的电话号码在门口拨打了马海波家里座机,把他引开,自己回身跑进厨房藏起来。 我起先很纳闷,为什么你这么做?后来明白了,马海波一直把你当财神爷看,你的来访让他兴奋让他惊喜,甚至连多年前学过的茶道都展示出来了,这样的一个重要人物他怎么会放你单独在客厅里,安装窃听器并不需要多久的时间,一分钟就足够了。但是,你所在的客厅周围却没有合适的地方,所以,你只能启用第二套方案,利用电话引开马海波。 你在厨房躲起来,本想等马海波离开家以后再伺机寻找安装窃听器的地方,不想司徒却意外造访,那时候,你才临时起意杀了马海波。 你很精明,选择了煤气。如果马海波死了,你少了一个心腹大患,如果马海波没死,以他那种猪脑来说,一定认为是司徒要杀他。这就是你的一箭双雕。 可惜,你只顾着想自己的目的,却忽略了细节,匆忙之中,留下了指纹。 而我所不明白的只有一点,童振天,你杀了这么多人,搞出这么多状况,只是为了陷害司徒吗?” “哎呀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啊,的确如你所说,在看见司徒千夜以前我没想杀了马海波。” “不要更换观念,我在问你,你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要陷害司徒吗?” 童振天吐出一口烟,眼中的光芒让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林遥啊,你对关信的死还抱有疑问吧。这样的机会不多,不想问我吗?” 林遥纠起漂亮的眉毛,心说,这个节骨眼他怎么会提到关信?该不会是…… “的确有疑问,袁可心杀他的时候留下几点疏漏。” “我知道。杀人手法是我计划的,袁可心只不过是个执行者。但是这女人太笨了,没想到我也要送她上绞刑台。林遥,我的话你明白吗?” “现在明白了。设计把尸体放在沙发下面利用视觉死角这一招很高明,但是,摆放在桌子上的空药瓶和被改动过的时钟却是最大的败笔,也是你勒死袁可心的绳索。为什么要这样?” “关信已经拒绝再为我效命,他只有死路一条,发展他的袁可心也要死,我不能留下任何一点危险的因素在身边,就是这样。” 人渣!林遥在心里痛骂这个老混蛋,恨不能现在马上就地正法了他。 “那韩云呢?” “冯晓航对付女人很有一套,皮肉生意这一块一直是他负责,像他那种人怎么会长期和一个女人保持关系,他要甩了韩云的时候,韩云就拿着盗窃器官的证据威胁他,那时候我就已经准备要杀了韩云。但是,冯晓航不能杀,想要再找一个这样人不容易。” “原来是这样。你也太辛苦了,韩云自杀未遂以后,你利用网络和韩云取得联系,难怪她的好友说,她整天在网上和陌生人聊天,那时候你们就商量出国后偷渡回来的事吧?” 因为在国内杀韩云肯定会牵扯到冯晓航,那时候你还舍不得冯晓航这个棋子,所以,你必须把韩云引出去。” “你误会了。我念在韩云是我亲戚的情分上,本想放她一马,却不想,这丫头在冯晓航家里找到了器官走私的证据,偷偷抄了一份。还聪明的送到朋友那里一个盒子,我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但是一定跟我有关。” “原来给韩云好友发邮件寄礼服的人就是你,为什么韩云死了近一年以后才找到她的好友?” “因为我是地下室听见了他和冯晓航的通话,她说有足够的证据让冯晓航去死,不过冯晓航一点没有在乎她,很干脆的挂了电话。” “你杀了她?” “是我。虽然我想只要她出国就当放过她了,却没料到她自己跑回来了。我在老宅的地下室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那种情况下我只能杀了她。安排人调查以后,才知道还有一个盒子和一个笔记本。很遗憾,你们抢在我前面找到了盒子和笔记本,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不对,这完全不对了。童振天在说谎,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需要说谎吗?什么地方被扭曲了,被误导了,从一开始就是。 林遥暂时放下不断冒出来的问题,继续问道:“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能干出迫害魏鹏妻子那种畜生都不如的事来,你还会怜惜韩云的生命吗?” “魏鹏,哈,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个人。魏鹏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如果不是他,司徒千夜也不会盯上我的组织。琉璃案的那个杀手,是魏鹏擅自雇佣的,换作是我,不可能在那种时候对司徒下手。如果不是他给杀手提供了那么多的便利工具,如果不是他给田海光设计了漏洞百出的盗窃计划,我也不会打算要彻底除掉他。至于他留下的什么金玉锁关的秘密不过是些假的证据,你觉得我会让他接触到足以指证我的东西吗,就算是那东西在警方或者是叶慈的手里也没用。” 又是一个被扭曲的地方!这老家伙,一定还有什么阴谋,他太自信了! “童振天,你那第三十个炸弹究竟在哪里?” “都被你们解决了,刚刚的事。”童振天指了指耳朵,林遥才发现,他一直戴着耳机。 他妈的,第三个被扭曲的地方! “童振天,你似乎并不着急逃跑,是不是在等你的同伙人?也是你组织里剩下的最后一个人?” 童振天取下了耳朵上的耳机放在口袋里,悠哉的说:“那种累赘送给你们好了。” 送给你们……难道说他不知道谭宁已经失踪了?还是说,谭宁自己意识到到了最后也会被灭口,跑了? 不可能,谭宁是童振天安排在警察局里的人,也是他最重要的棋子,他不可能轻易扔掉,也不可能放任自流。 谭宁在警察局少说也有五六年的时间,潜伏的这么久不可能说跑就跑而一点预兆都没有。 小唐和刘汉周去了谭宁的家里,会不会有什么发现?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在震动着,不知道是谁的来电,这个时候不能接听。 与此同时,唐朔和刘汉周刚刚从谭宁的家出来,正朝着老宅的方向去。 “刘老师,林哥联系不上,根本不接电话。”唐朔焦急地说。 “没办法了,只有我们俩个去了,我刚才给杨组长和葛组长打过电话,他们那边也忙的脱不开身,如果谭宁真的在那里,我们俩个也足够对付他了。”开车的刘汉周一脸的警备。 “刘老师,你放松一点行不行啊,你这样让我觉得咱们俩是敢死队了。” “呸呸呸!说点吉利话。” “好好好,我不说了。可为什么你认为谭宁会在老宅呢?那里杨组长已经搜过了啊,还有两个兄弟在看守,怎么想谭宁也不会去那里啊。” “这可不一定,你没看见谭宁的书房里有老宅的建筑图纸吗?他了解老宅所有的情况,正因为杨组长他们已经搜过老宅,所以那里的守备是松懈的,那么大的宅院,只有两个人怎么守的住。谭宁想要溜进去轻而易举。” 唐朔还是不明白,就问:“可他去老宅是怎么目的?要跑路也不该去老宅啊。” “这种时刻他敢跑吗?换句话说他跑得了吗?只有先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风声过去以后才能跑。” 刘汉周的话虽然乍听起来有些道理,但是唐朔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犹豫的当口,就已经到了老宅门口。 院子里两个警察抱着膀子喝西北风,看见刘汉周以后立刻敬礼。 “有什么不对的吗?” “一切正常。” “现在要再搜索一遍,你们跟我进来。” “是!” 两个组员跟着刘汉周和唐朔进入了老宅,很意外的发现,整个宅院都没有电了。 打开各自的手电,刘汉周说:“你们两个负责二楼三楼,小唐,你去左边,我去右边。” 四个人分开搜索,唐朔打开了左边第一个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唐朔关上了最后一个房间的门,想着如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是谭宁,而这里似乎并没有他的踪迹,会不会是在地下室? 没有招呼刘汉周,唐朔一个人去了佛堂。 打开地下室的机关,暗黑的楼梯上映出手电的光,唐朔忐忑不安的走了下去。 还是难闻的味道,还是压抑的空间,丝毫察觉不到人的气息,唐朔仔细的所搜这任何一点可能的线索,希望能够找到谭宁。 “小唐,你在下面吗?” 地下室入口处,刘汉周大声的叫着。 “啊,在,这里没什么。” “我刚检查完暗道,也没有什么发现。上来吧,我们去后面的仓库看看。” 唐朔返回佛堂,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着刘汉周离开了本屋。 打开仓库门的时候,有一种腐烂的味道冲出来,两个人都捂住了口鼻。 刘汉周走在最前面,唐朔走在后面。 “这该死的混蛋到底藏在哪里了,没想到竟然是谭宁,难怪当时我就觉得那小子像个鬼似得东冒一头,西冒一头,一定是他偷了葛组长办公室里的金玉锁关。不管他跑到什么地方,都要抓回来!这是我们警界的耻辱,最大的耻辱!葛组长那么信任他,我对他的印象也很好,结果……” 刘汉周一边走一边看一边说,而落在他后面的唐朔急跑过去,帮着他挪开一个很重的箱子。 “看看下面,啊,你干什么?” 突然被唐朔一拳打中,还抢走了手枪的刘汉周惊讶的问。 “干什么,你该明白。”唐朔手里的抢冲着刘汉周。 “你,你和谭宁是一伙的!” “谭哥不是内奸。” “什么?” “我说,谭哥不是内奸。” “事到如今还说这话,你还算不算是个合格的警察了?我知道你和谭宁关系不错,但是这是关乎正义和真理的,你不要被感情蒙蔽了!” “我没有被蒙蔽,最开始,不,直到刚才我还认为是谭哥,但是现在不是了。刘汉周,你才是内奸!” “唐朔警官,你最好重新思考一下,这样的话不是随便说的,我的嫌疑已经被澄清了,看在你是唐警监儿子的面子上,我当没听见。” “正因为我是唐忠军的儿子,才会这么说!低头看看你的裤子吧!” 刘汉周低下头,惊讶的看见自己的裤子口袋边缘上闪烁着绿莹莹的光,那是――荧光粉! “这是……你是怎么发现的?”不再是那个苦瓜脸了,刘汉周变成一个准备嗜血的饿狼。 “刚到这里的时候,你叫外面的两个兄弟进来一起搜查。你明明知道谭宁有可能就在附近,却不在外面留看守,我就觉得奇怪。刚才在佛堂,你大声叫我,如果你真的怀疑谭宁隐藏在这里,还会吼着嗓子说话吗?林哥告诉我在司徒大哥的手上有荧光粉,他也怀疑在马海波家里,司徒大哥下了圈套给下毒的人。但是,你的手上没有荧光粉这一点迷惑了所有人,走进老宅的时候,因为没有灯我才看见你裤子上的荧光粉,终于明白了。你才是……” 诡异的声音在仓库里起,唐朔抓着被打中的手腕,看着面前拿着戴有消音器的袖珍手枪,估量着自己的胜算。 “看不出来,你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要不是你一定要跟着我去谭宁家,我在早离开这鬼地方了。是你自己找死,来世记得别太多事。” 刘汉周的枪对准了唐朔的头……扑! “切!滚出来唐朔,被打中肩膀了吧,藏起来也没用,另外两个家伙都被我解决了,只要杀了你我一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唐朔,滚出来!” 不等刘汉周话音落地,唐朔手里的铁管呼啸着从侧面攻击了他的头部,然后,刘汉周很巧妙的躲了过去,一手抓住了唐朔来不及收回去的身体,连续几拳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哼,就你这种水平也配得上跟我较量!” 唐朔不甘的问:“谭哥呢,谭哥在哪里?” “不用着急,马上就送你去地狱见他。” 刘汉周把身中两枪的唐朔踩在脚下,再次用枪对准了他的头。 此时此刻。 林遥盯着童振天,问道:“你是怎么进了警察局专案组的,怎么进入电脑室的?” “这很简单,我早就知道那个系统的密码。” “童振天,别跟我耍花招。,我在问你,你是怎么进了警察局的?” 童振天不回答,他皱着眉头看林遥,一双满是皱纹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 亚伯汗的扭曲 10 “回答我,童振天!”林遥上前一步,紧逼童振天。 “你应该想到我是怎么进去的,何必一定要我说出来,这样反而对你自己不好。不是所有的真相都在掌握中的。即使,是身边多年相处的人也未必是信得过。好吧,我该走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太多疑点了,不管怎么样,先从第一个人开始吧。 “童哲在哪里?”林遥站在门口拦住去路。 “你既然能推测出我回来这里,为何不想想童哲的去处?你以为站在门口就能拦住我了?太天真了,林警官。” 看着童振天手里突然对准自己的手枪,林遥紧张起来。 “童振天你跑不了,别忘了,我身边还有司徒他们,我能料到你来这里,他们也一样。” “哼,司徒中毒躺在医院里,我手里有对付叶慈的王牌,黄正和唐警监在一在根本抽不开身,至于廖江雨,我根本没放在眼里。把电话拿出来!” 林遥咬牙切齿的看着童振天手里的枪,动作迟缓的把口袋里的电话掏出来。 “别耍小聪明了,你身上还有一个电话,都拿出来!” 这下子林遥可是气的几乎吐血了,怎么就忘了跟组长他们要把枪呢!自己已经不是重案组的人了,在被下了调令去警校的时候,就交出了配枪,真他妈的! 无奈之下,林遥只好把司徒的电话也拿出来。 “放在地上踢过来!” 按照童振天的要求,把两个电话都放在地上踢到对方脚下,童振天一直用枪指着他,慢慢的弯下腰,捡起来。 整个过程中,林遥已经放弃冲过去的打算,这么远距离之下,没等他冲到一半,童振天就可以开枪了。 童振天收起林遥的两个电话以后……扣动了扳机。 瞪大的眼睛看见童振天那一瞬间狠戾的表情,林遥全身使力向后面倒去,本能反应而张开的双臂碰到了墙上的开关,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被林遥撞开的门敞开着,而那沉闷的声音表明,子弹已经打中了他。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童振天疾奔向门口,却只看见林遥踉跄着逃命的背影。黑暗中,童振天邪恶的笑着大声说:“林遥,我不会继续追你,你可以尽情的躲藏。我十五分钟后会离开这里,我看见门口的血迹了,你受了伤,不是被我打中了肩膀就是肋骨,我会刺破你的车胎,这样你只能步行下山。 这里到山脚下就算风和日丽的白天也要走上一个多小时,现在的积雪和黑暗的环境,加上你身受枪伤,你走到山下的时候怕是也失血过多而导致晕厥或死亡。 我拿走你的电话,如果你想要找公用电话,要在山下公路上徒步三十到四十分钟,就是说,你能够通知你的伙伴的时间最少是一个小时三十分钟,而我早就走了,再见了,林遥。” 墙根下的角落里,林遥看着童振天不慌不忙走到自己黑色的跑车旁,手枪对准了车胎。 枪声响了,一瞬间脑子里出现了他的笑脸,温柔而又英俊。 仅仅是一瞬间的事,而大脑却奇异的想着很多问题,所以,还不能就这样一了百了。 咬紧牙关用那个还自由的手撑住地面,惯性的身体违背了常理像一片逆鳞一样的卷起来,预料之中的疼痛比自己想的还可怕,正因为这样,命悬一线的最后一击才能成功。 刘汉周被踢到了太阳穴,但是他的手上还是紧紧握着枪。而唐朔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滚落在黑暗之中了。 没想到,刘汉周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踩着唐朔的肩胛,这小子竟然用仅有的一只手做支撑点,翻身踢腿,大意之下被他得逞了。但是…… “哼哼,你也不是白痴到家了嘛,舍弃自己的一条手臂换来多活几分钟,也挺划算。” 唐朔汗如雨下,整个身体都被从左肩胛传来的痛麻痹了,虽然躲过一劫,但是,这完全不是办法。自己要活下去,还要抓住刘汉周,找出谭宁,这才是属于唐朔的胜利。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唐朔在视线开始模糊的时候,在周围寻找着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耳边还能听见刘汉周在搜索自己的脚步声,这个仓库不算小,但是被找到是迟早的事,那么,只有放手一搏了!唐朔看着身后的塑料桶,下了狠心。 “唐朔,给我滚出来,老子没时间个你玩藏猫猫,滚出来!” 刘汉周话音未落,唐朔在西南角突然跑出来,顿时就能感觉到落在身边的子弹打在了地面和墙面上,顾不得这些了,停下就会死。 身体惯性的冲到了一堆箱子里,唐朔来不及喘口气刘汉周已经追到了身后,跑,必须继续拼命的跑。 子弹就在唐朔的身边飞过,擦过他的脸,他的脚,他的胸膛,坚信着只有跑才能不死的精神,唐朔在用自己的生命作赌注,不断的在仓库里奔跑着,那些本来已经是废物的堆积品,成了他的防弹衣,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 但是,好运不可能永远在他这边,终于在冲向门口的时候,他的腿中了一枪。 趴在地上,唐朔就算不死在刘汉周的抢下,也会死于体力衰竭。 “跑啊,继续跑啊,有本事能躲子弹吗?”刘汉周得意洋洋的走过去。 唐朔吃力的爬起来,翻身靠在了门上。 “我,我不想做个糊涂鬼。” “都要死了,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至少我能明白整件事,死了也没遗憾。刘汉周,我和大兵哥的事,是你告诉我家里人的。” “真是痴情啊,到这时候还想着他。是我做的,你们这种恶心的东西,我早就想送你们上西天。” “难怪了,我家里也算是保卫严密,可如果是你这个身份的话,进出都很方便。还有一件事,马海波家里的茶杯是你拿走的,对不对?” “是我。当时我喊了一声发现司徒以后,林遥那个蠢货就跑到窗口去看,我就是趁着那时候拿走了茶杯。” “你真够聪明的,事后,你担心有人怀疑你,就主动和杨磊说了茶杯的事,这样一来,大家都被你无意义的行为打乱了阵脚,组长也因为这个对你完全信任了……可是……”唐朔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刘汉周。 “遗言太多了吧,没话就上路吧。” “等等!不对,如果杀人凶手也就是童振天在司徒走了以后打开煤气阀才离开现场,为什么他没有拿走茶杯?而你也是在极为仓促又冒险的情况下拿走的……你不可能是为了童振天才去的马海波家里,而是为了监视林哥,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童振天会杀了马海波……我突然有有一种感觉,你和童振天之间不是合作关系。” 刘汉周脸色变了,狰狞着说:“连林遥和司徒都没有发现我,你却发现了,这不过是个凑巧。唐朔,如果你能推测出我是如何给司徒下了毒,我裤子上的荧光粉又是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你,我和童振天之间的关系。” 看来这个人并不知道自己被司徒大哥耍了一次,不过不要紧,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你自己认为呢?”唐朔抓住机会开始拖延时间。 “我以为司徒在香烟上抹了荧光粉,可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8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手上却没有,当时我根本没碰过裤子左边的口袋,上面怎么会有?” 原来如此,唐朔忍着痛,笑了笑。 “我记得,我和林哥去审讯室的时候,正看见你抽烟,这是我第一次看你抽烟,当时没注意,想在想起来了。你抽的那个牌子和司徒大哥的一样。 刘汉周,你根本早就计划好用香烟这一招杀了司徒大哥,从林哥出现在专案组那时候开始,对吧?” “说下去。” “那时候你就知道,陷害司徒大哥已经不可能了,那么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就是杀了他。司徒大哥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人,你绞尽脑汁,就选择了香烟。你买了和司徒大哥同一个牌子的香烟,又事先准备好一只含有毒药的烟。 在马海波家的时候,司徒大哥把抽了一口的香烟掐掉燃烧过的烟头,又把过滤嘴部分夹在了烟灰缸的凹槽里,这样一来你就没办法在过滤嘴上下毒,只好使用事先准备好的那只有毒的香烟。 你偷偷的掐掉香烟的一部分,看上去就和司徒大哥抽过的那只一样,然后趁着大家都在听林哥破案的过程中,换了司徒大哥的那只香烟。睡醒以后的司徒大哥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拿起来就抽,结果正好中了你的诡计,刘汉周,我说的对吗?” 刘汉周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这一部分算是对了,还有一部分呢?事后,叶慈和林遥检查过我的手和所有的衣物,为什么我的身上没有毒药反映?” “这很简单,毒药是在香烟的里面,你根本不可能接触到。” “但是,香烟上也没有我的指纹,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指膜,你的手上涂了胶水指膜,不用多,只要三根手指涂上指膜就够了。 你是在所有人走进厨房的时候换了司徒大哥的香烟,也只有那时候你才有机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厨房和林哥的身上,而落在最后面的你自然就能找到机会下手。 换了司徒大哥的香烟以后,你在厨房的时候,可以把手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在里面用力的磨搓手指,那样的话,胶水的指膜就会脱落。但是,林哥没有在你身上发现任何一点胶水的遗漏,所以我的推测是,你把搓下来的胶水指膜全部都吃了!剩下的碎渣,只要掏出口袋布,就会落在厨房的地面上,人多脚乱,早就被大家踩在脚下,这样一来,你的犯罪完全成立。 你早就为自己准备了替罪羊,就是谭哥,你在利用送马海波回家拿东西的时候,就把准备好带有谭哥指纹和毒物的胶水指膜放在电盒盖上,你知道司徒出事以后,肯定会搜身,所以,你又特意在自己的电话里抹上毒药,然而,你除了电话以外,什么地方都找不到毒药反映,这就是给了其他人怀疑凶手另有其人的误导。而那个电盒盖上的指膜迟早会被找到,谭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真该让那群自以为是的警察听听,你也不赖,不过,你还是不能解释我裤子口袋上的荧光粉是怎么回事。” 刘汉周上前一步,枪口也离着唐朔更近了。 唐朔紧锁着眉头,忍耐着全身的疼痛和焦虑,不断的思考着,从司徒中毒开始一直到自己和刘汉周离开警察局去谭宁家为止。 “没时间了,唐朔,你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你笑什么?” “笑你还是逃不出司徒大哥的手掌心,笑你自以为聪明却一直在被司徒大哥算计。” “放屁!说,快说,这是什么意思?”刘汉周气的想要发疯。 唐朔挣扎着站了起来,扶着门说:“组长办公室里的金玉锁关是你偷走的吧?” “是又怎么样,有什么关系吗?” “我是说,两个金玉锁关都是你偷的。” 刘汉周的脸色突然沉了,眼睛里冒着刺骨的杀气。 “刘汉周,我听林哥说了,大兵哥把自己做的那个假的金玉锁关在你的面前给了组长,而后,我和林哥在告诉你谭宁的事以后,你装作很心烦的样子说去洗脸,其实,你是去了组长的办公室,偷走了大兵哥的金玉锁关。” “那又怎么样?”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啊,我告诉你吧,司徒大哥的确给你下了圈套,却不是在马海波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把香烟的过滤嘴夹在烟灰缸的凹槽里?为什么到了马海波家就睡觉?为什么在凶手面前就吃下解药?为什么大兵哥好巧不巧的在那时候送了个假的金玉锁关去专案组。刘汉周,这一切都是为了抓住内奸。 我告诉你,把过滤嘴夹在凹槽里是为了减低中毒的风险,吸进嘴里的毒和直接接触口腔的毒威力完全不一样。 我再告诉你,到了马海波家就睡觉,是为了以防有狙击手,谁都不能保证会不会有,只有躺在沙发上才完全避开。 我还告诉你,在你面前就吃下解药是为了迎合你的心理,因为你一定会考虑到司徒大哥很有可能一次两次都杀不死的准备。这样做,就全部顺着你的思路发展下去,让你进一步的对自己产生盲目的自信。”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有在现场,光是听别人说了一遍经过就能推论出这么多结果。”刘汉周更是下定了决心要除掉唐朔。 唐朔计算着时间,继续说道:“我还要告诉你,以上这些事都是为了大兵哥的金玉锁关而做的铺垫。你认为司徒大哥在医院里不能动,就算不死也没有威胁了,所以自然就放松了警惕,自信心也开始膨胀,到了最后你终于可以离开专案组结束内奸任务的想法愈发的强烈。如果是这时候的你看见又有一个金玉锁关出现会怎么样? 答案是,最后一个工作,偷了第二个金玉锁关。明白了吗刘汉周,荧光粉不是在香烟上,而是在金玉锁关上。“ 刘汉周立刻用嘴咬住手套扯了下来,果然,在自己的手上闪着绿色的荧光。 “不可能,司徒怎么会知道我要用香烟下毒,他怎么会知道……” “最开始我也不明白,可仔细考虑了一下,就是说,不要用正常的思维想一下就明白了。” “什么意思?” “至始至终,司徒大哥都在想的是,如何杀了自己! 他选择在警察最多的人时候出现,避开了‘明枪’,时间不多,你必须在司徒大哥离开马海波家以前杀了他,所以,司徒大哥去了那里就开始睡觉,避开他所担心的狙击手,那么剩下的‘暗箭’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毒药。 毒药不可能是气体,那样你和其他人也会中毒,那只有固体的水或者食物才行,然而,司徒大哥睡觉的状态下,不可能吃东西,就算醒了,你也无法预测是他自己还是林哥的行动,这些我想都在司徒大哥的预料之中。除了水和食物以外,司徒大哥不离手的就是香烟,谁让他是老烟枪呢。他自己能够意识到,你当然也会发现,所以,当时司徒大哥留下半支烟来诱导你下毒,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刘汉周的脸开始扭曲,甚至全身都在颤抖。 “那又能把我怎么样,你不是一样还是要死在我手里!”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唐朔沉沉的说道:“看看我们脚底下。” 刘汉周下意识的低头,在地面上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唐朔的脚下都是水迹,这时,他才注意到,唐朔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门用手铐锁死了。 “这里都是腐烂的气味掩盖了汽油的味道,门我已经锁死了,窗户的高度可不是你跳起来就能够得着的。如果你开枪,就会发生火灾,我虽然不愿意死,但是如果能和你同归于尽我也认了!” 刘汉周牙齿咬的咯咯响,怨恨的说:“你当我是白痴吗?就算你身上有汽油,子弹也不会燃烧。” “这道理我当然明白,进入我身体里的子弹不会燃烧,可如果是这样呢?” 看见唐朔拉开了外衣的拉链,里面竟然藏着一块破旧的铁板。 “这块铁板挡不住子弹,但是却可以和子弹产生摩擦,引起大火。刘汉周,我也赌一次,你现在只能打我的头,我会在你扣下扳机的时候跳起来,这样子弹就可以直接命中我胸口上的铁板。” 刘汉周的头上开始冒汗了,而唐朔更是汗流浃背。他断定刘汉周不敢跑过来抢走他身上的铁板,这时候的自己就是拼死也会给他最后一击,这样的道理刘汉周似乎非常明白,因此,刘汉周不敢靠近唐朔,而唐朔布下的汽油更让他忌惮三分。 “你当我随随便便就在这里乱跑吗?我明确的说,围绕着这个仓库的内部,我已经沿着墙面都留下了汽油,只要你开枪,这里就是出不去的火海。” 刘汉周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唐朔,不过他还有些理智,退下了所有的子弹把枪放在一边。 “看来要改成近身战了。”唐朔笑的苦涩,虽然目的达到了,可状况却更糟了。 自己左边的手臂不能用,右腿中枪,要怎么跟刘汉周过招?更何况他的身手并不好,顶多也就是对付对付那些街头小混混而已的程度,想来,对刘汉周没用吧。 唐朔已经考虑对策的时候,就被刘汉周冲过来的身体吓了一跳,向着门旁急扑过去,勉勉强强的躲过第一次攻击。 右腿太疼了,完全不听使唤,唐朔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失去了力气跌到在地上,而刘汉周也改变方向,伸手抓住了他。 几秒钟的诧异,刘汉周暴怒的叫喊着:“你身上不是汽油!” 被唐朔骗了的事实,让刘汉周彻底失去了理智,疯狂的掐住唐朔的脖子。 真就要结束了吗,就这样死了?还是死无全尸,运气背到家了,至少让我可以再看看他的笑脸和眼睛,那样也算有个安慰奖啊。 算了,不想了,带着对他的怨恨下地狱吧,希望自己能变成厉鬼,那就可以永远缠着他。 掐在脖子上的手越来越有力,唐朔的视线模糊,仅存的一丝力气把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朝门上扔过去! 昏暗的空间里,那个挂着老旧坠链的音乐盒链子,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直奔铁门而去,然后发出小小的清脆的声音,并且摩擦出小小的蓝色的火花。 仅仅是那么几秒钟但的时间,一条火龙顺着仓库的墙下开始延伸,猝不及防的包围了两个人。 “你,你干什么了?”刘汉周也忘了正掐着唐朔呢,看着燃烧起来的大火,惊讶。 “我说过只是赌一把,不过我输了,可你也没赢。” 还是最在乎自己的命,刘汉周一脚踢开唐朔,就奔着窗户要跑过去。 唐朔的身体几乎难以控制,他只能扑到地面上死死的抱住刘汉周的腰,不管头上背上暴力的拳头足够要他的命,也不放手。 “放开,放开,你他妈的给我发放开!”刘汉周咆哮着,却没想到唐朔竟然把他的拳头和手臂抱在了怀里,然后,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 趁着刘汉周暴打自己的时候,唐朔取下了他腰上的手铐,和自己铐在一起。 “我不会让你跑了。”眼睛里是最后的决绝。 刘汉周不像是人类的眼神盯着唐朔,问他:“你被正义冲昏头了?我跑了以后,你还有活命机会。” “哼,我可没有什么正义战胜邪恶的伟大念头。我就知道,作为男人,一个爷们,要是让你跑了,我死了也是个窝囊鬼!” 在他们坚持不下的时候,在刘汉周准备要掐死唐朔的时候,高处那扇窗户突然破碎了,他们谁都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唐朔知道,就算自己死了,带着尸体的刘汉周不可能冲出这里,那么就让自己做个能够挺胸抬头的鬼吧。 意识越来越模糊,疼痛也渐渐消失,如果这就是死亡的话,那么它并不可怕。 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自己生命的尾声了,可突然被扯起的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是他清醒了几分。 乍看见的人不是刘汉周,而是高大的身材熟悉的脸。 “你,你……” “对不起,我来晚了。”叶慈眼中的火焰比仓库里的还要猛烈, 这是不是太戏剧化了?唐朔第一次有着一种不真实的违和感。 “中枪了?” “右腿,左臂断了,你拉着我右手更容易点。”说着,唐朔勉强自己起身,继续道:“钥匙在他身上,先出去还是先开手铐?” 叶慈没废话,把唐朔放下以后,就走到被自己踢昏的刘汉周身边,踩住他的背,又抓起他那只没有被铐住的手,脚和手上同时用力,唐朔就听见骨头咔嚓的声音。 叶慈活生生的扭断了刘汉周的手臂,刘汉周在剧痛中苏醒了。 刘汉周鬼叫着,却被叶慈止住关节无法挣脱,叶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匕首,找准了刘汉周脚腕就是两刀。3 叶慈割断了刘汉周的脚筋。 “快走大兵哥,这里要塌了!” 轰隆一声,唐朔的眼睛看见房顶完好的还在头上,而出现状况的却是脚下。 亚伯汗的扭曲 11 “力从地起”这话绝对不假。 一旦脚下失去平衡就会造成某种程度的危险,就在唐朔以为房顶要坍塌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却突然陷了下去,不止是他,包括叶慈和刘汉周都朝着下面出现的黑压压的洞口坠落。 唐朔拼命的在模糊的视野中寻找着叶慈,而先坠下去的刘汉周却加快了他的速度,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唐朔就以为自己已经进入了地狱。 突然,两只手腕都在剧烈的疼痛着,等到地面的陷落暂时停止以后,唐朔才发现自己的现状。 他那只断掉的手戴着手铐,被最下面的刘汉周坠的生疼,而另一手被叶慈抓住,几乎有种会生生撕裂的感觉。 三个人像串糖葫芦的挂在半空中,这简直太糟糕了!借着在周围燃烧的火光,唐朔惊讶的看见脚下并不是什么无底的地狱入口,而是足有半个球场大的人工空洞。 成圆形的空洞沿着墙壁都摆放着很多东西,可以看见的有字画、花瓶、古代的衣服饰物,还有一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空洞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耸立着不下百十来把刀,刀刃都是冲着上面,随时可以把掉下去的人弄成箭猪。 “原来藏在这里。”叶慈只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就发现三人的情况简直是糟到了极点。 叶慈在最后坠落的那一刻把一直缠在手腕的银丝甩出去,挂在了不远处的几条木板上,才得以暂时安全。 但是,他的这只手无法承受两个人人重量,唐朔的手根本没办法用力气,他只能死死的抓住他,另一方面还在担心着大火随时会把那些木板烧断的危险。 叶慈知道如果是自己恐怕毫不费力的就能脱险,就算在加上一个唐朔也不在话下,可问题是,唐朔下面还挂着刚被自己弄成废品的刘汉周。 唐朔的手开始疼的无法忍耐了,这种时候好死不死的那刘汉周却又醒过来,发现这些状况以后,疯了一样的把唐朔往下面拽。 “快拉我上去,快啊。” 他本能救命的行为反而给叶慈带来了致命的压力,眼看着就要抓不住唐朔的手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小唐,小唐,听得见吗?” “听,听见了。” “听我说,我要放手了。” “你,你要想甩了我,也不用杀人吧。” “小唐!” 唐朔无力去看叶慈的表情,只是知道,如果他真的放手,他也不会怪他。 “小唐,你相信我吗?” “我,我……” “你相信我吗?” 没力气说话了,唐朔微微点头。 “好好听我说,我数到三就放手,我不会让你死的。准备好了吗?” 最后一次点头,唐朔迷迷糊糊的听见叶慈的声音,那‘三’的短暂停留稍瞬即逝,自己的身体像片枫叶朝着把把利刃坠去。 叶慈在放手的同时利用银丝的支撑悬在空中,那把匕首朝着空洞壁上的一颗虎头壁雕甩过去,匕首准确的打在了虎头上,完全还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真的是几乎是同时,也真的几乎是要了叶慈的命,在利刃缩回到地下的时候,唐朔也摔在了上面失去知觉。 急着收回银丝就跳下了空洞,不等他站稳,刘汉周满身是血的趴在地面上,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拿回了那把袖珍手枪,正对准了唐朔。 “哼哼,不想他死就把我带出去。” 叶慈的眼睛在火光中变了模样,如果唐朔还清醒着,那么一定不认识这样浑身喷出杀气的叶慈。 深夜的海边只有波涛还在不停的拍打着沙滩,寒冷潮湿的风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像是幽灵一样在海滩上游荡。 这是一个位处于悬崖下不易被发现的海滩,海滩后面黑暗之中,隐藏着一个洞口,像是魔兽的大嘴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一辆汽车颠簸着驶过来,到了距离洞口不远处停下。 童振天在车里连钥匙都没拔,就拿着手提箱下了车,打开手电筒以后迎着几乎要吹飞他的风朝着洞口走去。 进了黑洞以后,风也渐渐的小了,手电的光照射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童振天踉跄前行。 足足走了有三十多分钟,他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看来还是衰老的身体给他增加了太多的负担。 童振天把手提箱和一个塑料袋放下以后,来不及休息就翻身朝着洞口走去。 等到他出来了,抬头看了一眼漫天的星斗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 “去吧,做完这件事以后你拿着钱远走高飞,不要再回来了。” 童振天说完这几句话以后,又看着手表,过了十分钟后,他拨给了唐忠军。 “唐警监,三十个炸弹你们都找到了,恭喜……你说的很正确,炸弹不止三十个,还有两个……我当然有要求,撤掉所有把守在交通要道的人,我就告诉你炸弹在什么地方……炸弹会在三十分钟后爆炸,我可以告诉你地点,一个在电视台,一个在警察局大楼,这两个地方,就算你们出动所有人也不可能在三十分钟内解决。如果你答应我条件,我可以使用遥控器停止炸弹的计时器,如果不同意,就请考虑一下警察局大楼和电视台被炸以后的后果吧……我告诉你,这两个炸弹很特殊,主计时器被遥控器停止以后,备用计时器就会启动,在一个小时后还是会爆炸。不过,你们有一个小时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解决它……这么说,我们的交易又一次成立了。永别了,唐警监。” 挂了电话以后,童振天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太空,随后返回车上,离去。 葛东明和杨磊已经在前十几分钟会和,他们终于可以为那三十个炸弹松口气了,可是,童哲还没有找到,童振天也没有找到,对于他们来说,这比任何事都郁闷气愤。 葛东明忙在第一线,灰头土脸的不像样,杨磊也没有了往常那种仪表堂堂的样子,领带挂在脖子上,衬衣扣子敞开几个,随身的大衣也满是泥土灰尘。 “组长,警监的电话。”一个组员跑过来,把葛东明的外衣和电话交给他。 “喂,我是葛东明……” 通话时间不长,葛东明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等着他收了线,转身就对杨磊说:“马上安排人去电视台,童振天在那里还安装了炸弹,我们立刻返回局里,局里也有一个。而且我们只有一小时三十分钟。快上车,我详细告诉你。” 杨磊也不废话,紧跟着招呼自己的手下都上车以后,也跟着葛东明坐了同一辆车。 听完了葛东明从唐忠军那里得来的消息以后,杨磊开始沉默不语了。 “杨磊,你也觉得事有蹊跷吧?”葛东明不断的抽烟。 “太奇怪了。既然童振天已经在局里安装了炸弹,为什么还要特意去销毁系统资料呢?他要求撤掉所有把守交通要道的人,如果他不傻就该明白,我们会安排下很多便衣跟踪追捕,他的行为像是一个初犯,却又透着一种阴谋诡计的气味。” “对,刚才警监也是这么说。” “他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就是说,我自己可以放手去干,出了什么问题一切后果由他负责。我在想啊,也许并没有没有炸弹,童振天不过是在调虎离山,所谓的什么要求撤掉把手交通要道的人,也是一个障眼法,使我们相信他一定会在几个交通要道其中的一条路逃跑,其实,他根本不会选择我们把守的那些地方。” “这太有可能了。但是,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真的安装炸弹的可能性,以防万一,还是仔细搜索的好。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我们知道了童振天的阴谋,却还是不知道他究竟会以什么方法逃跑。” 葛东明使劲的吸了一口烟,好半天才说:“为什么这么紧张的时候,小林没有跟我们联系?叶慈也不见了,就连小唐都没了消息……司徒,真的中毒了吗?” 杨磊诧异的眼神看着葛东明,心里也满是疑问。 燃烧的仓库里,叶慈把唐朔紧紧的抱在怀里,看着他满是血污的脸,急切的想着怎么出去的方法。 因为仓库里都是些陈旧物品,因为时间过久导致潮湿过重,因此火势还不是很大,麻烦的是,这空洞太深,银丝的长度根本无法接触任何支撑点,再继续这样下去,不是被塌下来的屋顶活埋了,就是会缺氧窒息,更可怕的是,小唐的腿在不断的流血。 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来,狠了心不要他,他就知道伤害自己,那颗墨玉耳钉带着他的血一只收藏在最贴身的口袋里,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等一切过去以后要倍加呵护他,可现在却是这种局面。 是不是自己做了太多有损阴德的事,遭到了报应?如果他有个什么危险,自己要如何活下去?不该去的,该一直守在他身边才对,太高估自己了! 叶慈悔恨的抱紧了唐朔,恨不得把自己的生命分给他一样在内心呼喊着希望,唐朔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毫无生气,渐渐失去他的恐惧感让叶慈再一次体会了什么是最痛苦的事,就像当初妹妹的死给了他致命的打击一样。 “别走……”喃喃自语的叶慈,抱的更紧了。 “哎呀,真是患难见真情啊。“一个略带不恭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叶慈猛地抬头去看,左坤站在洞口边上,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还为他披上了一件防火服。 “小左,你还有时间说风凉话,快救人!“衣少安气的就推了一下左坤。 见自己的恋人真的在生气,左坤赶忙变了脸色。 “看什么热闹,没听见安儿的话吗,快点救人,耽误一分钟我做了你们!”这脸变的真快,几个从法国被带来的膀大腰圆的小山小塔一样的男人,立刻忙活着往下面顺绳梯,几个人下去以后,看了看躺在地面上的刘汉周。 “尸体还是带出去吧。”叶慈简单的一句话,让上面的左坤露出非常欣赏的表情。 时间已是凌晨03:00了,童振天开着车直奔郊外一处荒凉的建筑而去。 与此同时,葛东明正在警察局疏散留守的所有人员,防爆组的人分布好位置开始寻找炸弹。 另一方面,杨磊带着一组人和防爆组的成员已经赶到了电视台,因为人太多和电视台内部迷宫一样的路线,使他们的疏散工作进展的十分缓慢。 03:40 童振天停下了车,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看身后眼前废旧的建筑物,像是一个候车室,而他面前的是宽敞的空地,空地旁有两个小型一个大型的仓库,童振天走到最大的仓库门前费了些力气,才打开了拉门。 他非常吃力的把两扇拉门都推开,在昏暗的月光下可以看得见仓库里面竟然停着一架小型直升机。 无声的叹息掉落在地面上,此时的童振天丝毫没有被追捕的急迫感,像是舍不得生活了多年的老房子一样,慢慢的走向了直升机。 在仓库墙壁上安装着可以打开房顶的装置,童振天仰着头看着仓库房顶在轰隆声中慢慢的分在两边,给直升机足够上天的空间。 返回身的时候,童振天的叹息未曾停过。 “舍不得走吗,那就留下啊。”乍听起来非常有魅力的男中音不正是司徒。 听见司徒的话,童振天丝毫不惊讶。稳稳的站在直升机旁看着在门口走出来的男人,和他脸上微微的敌意。 “我就知道你快出现了。”童振天早就料到。 “你布下的陷阱太多,我只能到最后才出来。走得倒是很干净,什么都没拿。” “不需要。我们尽快了解吧,都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司徒靠在墙壁上,也许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身体非常糟糕。 “好吧。童老爷子,组织内部的人都被杀的差不多了吧?” “算上我还剩下两个。” 阴影掩盖了司徒脸上诡异的笑。 “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和刘汉周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刚才叶慈已经告诉我,刘汉周被小唐抓住了。” 童振天发出一种意义不明的笑声,说道:“到了现在说这些毫无用处,你怎么不问问我,林遥在哪里?” “什么意思?”司徒走上前一步,脸色骤然变的冰冷起来。 “我把两个孩子藏起来,又安排了三十多个炸弹,并且利用刘汉周毁掉了系统资料,这些事……” “这些事不过是你为自己准备逃跑引开警方的准备而已,具体地说,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老爷子,你也一把年纪了,何苦犯下滔天大罪?” 童振天那种意义不明的笑又开始了,他似乎对司徒的问题感到很失望的说:“你这样的人也会问无聊的事。其实,这一切都很简单,就像是厌烦了天堂的天使想要去地狱逛逛一个道理。” “你该不会是把自己当成撒旦了吧?据说,撒旦可是众天使中最美丽的一个,我倒是看不出来你那里美丽。” “我不会把自己看的那么纯粹。我很奇怪,为什么叶慈没有跟你一起来?” “你想着如果叶慈能来,你也许就有一线生机了?我是不明白叶慈为什么就是不肯直接对付你,你们之间一定还有什么秘密。” “不错。当年他的师傅和我父亲是莫逆之交,他们之间的故事我不知道,在父亲临终前,曾交给我一件信物,说如果有一天我有生命危险,可以拿着这信物去找‘邱陆英’的后人,他们会不顾一切代价帮我。事后,我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叶慈扮成风水师偷了我的观音像,我开始调查他才知道。原来,他师傅就是‘邱陆英’。 我本想请他师傅出山加入我的组织,可老人家真是难找,等我找到了也成了一堆白骨。所以,我的目光落在了叶慈身上。” “可惜,叶慈对你的组织丝毫没兴趣,然后呢,你就杀了他妹妹吗,老混蛋?”司徒口无遮拦,不管他是谁,积压在内心的愤怒不会改变。 “不,那是个意外。我当时雇佣杀手追杀他妹妹,只是想引他出来。不想,杀手却弄假成真的杀了那女孩。”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你的组织内部并没有杀手,你手里应该掌握着所有杀手的名单和情况,需要的时候就高薪聘请。” “不错,大家都很有常识,不会追问任何除目标以外的问题。” “哼,难怪我从这方面什么都查不到。叶慈也知道了他师傅在你这里有一个生死承诺,他那种死心眼的人自然不会忘记师傅的嘱托,当然不肯直接对付你,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接受左坤的委托。 那么,我们言归正传吧。童振天,你积累一生的财富已经被找到了,即使你没有成立犯罪组织,你也是富甲天下的人,我只想问你,为什么?” “看来,你们已经找到老宅地底下的藏宝库了,那里是我给政府的甜头,从我这个恶魔手里接受大量的古董 恋耽美 分卷阅读8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物应该多少会欣慰一点吧。 当初我童家也算是一代枭雄,惩奸除恶劫富济贫,守护了多少宝贵的国宝我自己都算不清。但是,局面开始改变,政府开始干涉,很多当年我童家冒险耗资找回来的东西竟然堂堂正正的流落到了国外。 最后一次,我用金钱无法买回商朝时期的古物,只好雇佣最好的人去偷,结果那人不但被抓,还连累了我童家,我几乎倾家荡产。 作为童家的当家人我不能倒下,只能利用一些非常手段重振我童家当年的风采。只是,我越走越深,越走越远,不知不觉中已经收不住脚步了。 我知道迟早会有人来要我的命,但是……” “不用但是了,你就是被欲望扭曲了人性。说点正经的吧,当初童哲开始调查韩云在童家的接洽人时,迟迟不肯最最后一步,那时候童哲的知觉就已经察觉到是你了吧?而当马海波煤气中毒发生以后,他试图和你沟通,而你却在这种时候绑了自己的儿子,老家伙,你的心太黑了。” “小毛孩子懂什么,如果你有家有孩子了再来考虑这些问题吧,不过,你是不可能有这些了。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是打算在这里被我打死,还是去救你那警察情人?” “打死我?老家伙,你哪来的自信啊?” 童振天阴森森的笑着,手枪拿出来对准了司徒,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司徒好似非常无奈又不耐烦的样子瞄了一眼童振天手里的枪,懒散的声音说:“你认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吗?” “当然不会,不过,司徒千夜,你当真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你在跟我多耗费些时间,林遥怕是就要暴尸荒野了。” “说明白点!” “一个被贬职的小警察既没有手枪和没有呢手铐,只能被我打中。现在估计正流着血爬山路呢,如果你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能救他。” 司徒摇摇头,看着童振天充满自信的表情说:“从一开始你就忽略了最重要的,你不想想,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童振天恍惚了一下,手里的枪抬高了几分,对着司徒的头问:“忽略了又怎么样,你打算不管林遥吗?” “看来你还是不够精明啊,我敢说,不出一分钟,小遥就会在你的面前出现。” “笑话!他中了一枪,又在山里,难不成还会飞?” 童振天的话音刚落,仓库门口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微小的很普通的声音,却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极为不协调。 童振天的目光穿过司徒落在自己在门口的车上,后面的车备箱后盖打开了,在他无法运转大脑的状态下,的的确确看见了一个人从后备箱里走了出来。 “看,我说对了吧。”司徒洋洋得意。 “怎么会,怎么……”童振天不明白,难以置信的盯着林遥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 拍拍身上的灰尘,林遥边走边说:“我早料到你手里有枪,早你一步到了别墅以后,我看见了手提箱和塑料袋,就明白了那里不是你最后要去的地方。 我在厨房找到了半瓶番茄酱放在衣服里,装作拦住你去路站在门口,你以为我真的是无意关了电灯的开关吗?如果不关灯,你马上就会发现我没有中枪的事实,所以,身体向后倒并且关掉开关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在你朝我车胎开枪的时候,我就已经跑到你车后面了,你拿走我车上的钥匙,我就抓紧时间进了车的后备箱,目的就是要看看,你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不过,我也不算是完全没事,你的子弹还擦破了我的手臂。至于司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是这个原因了。” 童振天看着两个人同时举起的手腕上戴着相同的一款手表,手表盘上一个小红点不断的闪烁着。 亚伯汗的扭曲 12 童振天诧异的看着他们:“什么东西?” 司徒笑嘻嘻的走到林遥身边,说道:“我的这个叫双飞,他的那个叫比翼,怎么样,不错吧??” 林遥轻抚额头,实在很难理解司徒的品位,说到头来,为什么要给讯号发射器起名字?这个人啊,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有心情玩乐。 “怎么了,伤口疼?”见林遥低着头不语,司徒开始担心了。 “头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看了一眼童振天呆呆的表情,分明是还游走在理解范围之外的样子,再转过头看看司徒,这把林遥气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司徒还对自己乱飞媚眼。 使劲瞪了一眼不分场合地点就调情的男人,总算是让他规矩了几分。 收起对自己恋人的目光,司徒面对童振天的时候,依旧那副懒散的模样。 “老爷子,魏鹏的金玉锁关里可不是什么假的证据吧,要是假的,刘汉周会费力偷走两个吗?” “什么?刘汉周?你说刘汉周偷了金玉锁关?”不明详情的林遥惊讶的插话。 “啊,你还不知道,刚才叶慈告诉我了,内鬼是刘汉周,小唐抓的。小家伙了不得啊。” 林遥在兴奋之余立刻就开始担心了,他上前一步问道:“谭宁呢,谭宁在哪里?” 童振天再次笑的意义不明,回答林遥的问题:“谭宁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刘汉周自己安排的。” 司徒小声的咂舌,心说,刘汉周被房顶掉下来的木板砸死,这会早去阎王爷报道了,谁还能知道谭宁的下落? “怎么了?”发觉司徒脸色不对的林遥问了句。 司徒在林遥耳边低语,得知实情后,林遥开始揪心,谭宁的安危让他更加急切了。 “童振天,你现在还以为自己能跑吗?既然我和司徒都在这里了,我劝你乖乖跟我们走比较好。” “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们不想知道谭宁的下落吗?” “你不是说不知道吗?” “他的死活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林遥想了想,对身边的司徒的说:“电话给我。” “不准打电话!”童振天突然大吼了一声,并且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司徒一笑,问道:“你一直把金玉锁关戴在身上吗?” “好吧,我承认你们很精明,这里的东西都是真的。不过,并不是组织犯罪的证据,而是客户名单。” “这不是和小遥在魏鹏会所找到的晶片一样嘛,有什么价值。” “那个镜片里的东西不完整,这才是完整的,从我的第一个客人开始到最后一个,他们的要求,他们的行为,他们付出的代价,等等等等,这里都有最详细的记录。” “也包括那些花大钱买器官的人?” “当然。我手里的原件已经毁掉了,这是留下来唯一的证据。现在,我手里握有两张牌,一是谭宁的下落,二是这个真的金玉锁关,二位,要不要做一次交易呢?” 司徒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林遥猛的拉住。 把自己这头狡猾的猛兽扯到身后,林遥走上前一步说:“你又在玩什么?叶慈说过,这个东西里面什么都没有,重要的是表面上刻下的文字符号才有意义。” “叶慈弄错了,他又不是神人,怎么会面面俱到。” “童振天,你当我是傻子吗?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为什么刘汉周会冒险偷了假的金玉锁关?” “以防万一。其实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有我知道。而刘汉周并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不过宁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他只能冒险偷了假的。”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明白童振天手里的两张牌即便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叶慈离开警察局以前,林遥委托他查询谭宁的下落。现在电话都不在身边,而叶慈也没有对司徒说什么,就表示,叶慈没有找到谭宁。 不能用谭宁的生命冒险,也不能放过那些违法的家伙! “说吧,你想做什么交易?”司徒问道。 “很简单,把我和你的车胎都毁了,车钥匙给我。还要把你们身上所有的通讯用具都给我,然后我会在起飞前告诉你们谭宁的下落,金玉锁关,我会在半空中扔下来。” “总而言之,就是让我们放你走,对吧?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们该怎么办呢?”司徒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你们别无选择,只能相信我。” 林遥不可能就这样放过童振天,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到什么有效的办法,正在他焦急的时候。 “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也有条件。”司徒开口说。 “什么条件?” “我跟你一起走,在起飞前你把谭宁的下落告诉小遥,飞机飞到海面上以后,你把金玉锁关和降落伞给我。” “司徒,你……” “你闭嘴!”司徒第一次对林遥这样厉声喝道。 完全一副当家作主的模样,让林遥傻了眼。 “金玉锁关可以给你,但是降落伞不行。如果你命大,可以跳进海里自己游上去。司徒,你会开直升机吗?” “你以为我是小叮当吗?” 童振天布满了皱纹的脸笑的使人生厌,手里的枪对准了林遥,说:“去把我的车和司徒的车都毁了,还有车钥匙也要给我。司徒,把你身上所有的通讯用具都扔过来。” 林遥咬牙切齿的瞪了司徒一眼,转身离开了仓库。 司徒乖乖的把电话都拿出来,还根据童振天要求在他的面前掏出了所有口袋的口袋布,终于证明了身上没有任何通讯用具后,童振天还不满意。 “把你的手表也扔过来。” “咦,双飞你也要?两个男人的定情信物你也要,老不正经的。” “少废话,扔过来!” 司徒瘪着嘴把手表摘下来扔在了童振天的脚下,看着他一样样的用脚踩的粉碎,这个心疼啊。 那双通红的眼睛紧盯着林遥把司徒的车开过来,在他的面前刺破的车胎,又将两把车钥匙扔在他的脚下,童振天却丝毫没有放松了表情。 “司徒,你先上去。”用手枪晃了一下,童振天打开了直升机的门。 “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回头温柔的对林遥说。 默默的点头,林遥坚信他的承诺。 司徒慢慢的走到直升机前,感觉着后背上的枪口小心的坐在了驾驶席旁边的位置上,对着时刻戒备着林遥准备也上机的童振天说:“你还真是很大胆,竟然能让我坐在旁边。” “我担心什么,你不会开直升机,如果你袭击我,我们俩个可以同归于尽。” “放心吧,我不会袭击老人的。” 林遥看着童振天关了门,不过多时,螺旋桨开始缓缓转动,带着机体徐徐上升。距离地面大约有三米左右以后,童振天打开了窗户,对下面的林遥喊着:“他在恒生医院。” 听完童振天的喊声,林遥却一动不动。 童振天才不会想林遥为什么没有急着去解救谭宁,他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好离开了。 林遥的眼睛紧盯着司徒,看着他悠哉的表情,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忍住,要忍住。 他不信司徒就这样一点准备都没有的跟着童振天上了直升机,他一定还有什么计划,不可能让罪魁祸首轻易跑了,真的要是让直升机上了天,那麻烦就太大了。 就在林遥拼命忍住不去跳上直升机的时候,从屋顶上突然窜出来一个影子,敏捷迅速的挂在直升机驾驶窗的外面。 廖江雨!林遥惊讶的看着廖江雨突然出现,脸上挂着如同夜叉般的面具,带着手套的拳头呼啸而起,在童振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仅仅两拳就打碎了玻璃窗。 超人类吗?直升机的玻璃窗也能打碎?林遥的大脑想着有点幼稚的问题。 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童振天来不及掏出手枪,就被旁边的司徒按住,直升机失去了控制四边摇晃,螺旋桨刮到了墙壁,擦出金色的火花。 “靠你个老家伙,停下!”廖江雨的半个身子在机内,大喊着。 “你小点劲,快没气了!”司徒提醒着廖江雨,童振天那把老骨头可禁不住他的力道。 “妈的,司徒,你快把飞机停下。”廖江雨叫喊着。 “我不会!” “我靠,不会开飞机,你还让我这么干?” “带他出去!” 喊完,司徒朝着林遥做了一个“快撤,我掩护”的手势,林遥反过身拔腿就跑。有和尚在,司徒不会有事。 这时候的童振天差不多快要被廖江雨掐死了,昏昏沉沉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司徒手忙脚乱的解开他身上的保险带,而直升机在完全失去控制的情况下到处碰壁,廖江雨一手掐着童振天,一手握着操纵杆,勉强算是没有坠机。 司徒解开了自己的保险带,一脚揣在童振天的腿上,失去知觉的童振天就朝外面倾斜了一些,廖江雨抓住机会夹起童振天,就跳到了地面上,跑出去的时候比豹子还快。 直升机摇晃得太厉害,根本无法打开这一边的机门,只能从被廖江雨打破的玻璃窗跳出去。 司徒乱滚带爬非常没形象形象的逃离了仓库,万幸的是,直升机并没有爆炸。 “ 司徒!”林遥朝着司徒跑过去,看着他那微笑的表情还没有完全对自己绽放,就突然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受伤了?和尚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司徒,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不舒服吗?是头还是脚? 看着他紧张的连脸色的苍白了,司徒靠在他的身上欣慰的笑了笑。 “没事,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掉。” “你真的中毒了?” “多少中了一点,那样的情况下,我怎么小心也是会中一点的。没关系,一周左右就能好了。快去找找他身上的金玉锁关。江雨,把电话给小遥。” 林遥扶着司徒起来,又接过廖江雨的电话,而司徒就蹲在躺在了地面上的童振天身边,开始翻找金玉锁关。 “和尚,你这破电话还要密码!”发现用密码锁住键盘无法使用,林遥气呼呼的说。 廖江雨不耐烦的走过去。 “看什么看,转过去。”廖江雨完全是在戒备林遥。 司徒没有时间去理会他们那有趣的交流方式,摇摇昏沉的头,揉揉迷糊的眼睛,司徒知道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时间长了,身体就挺不住了。还能坚持多久?半个小时?头晕目眩,好想吐。 司徒的身体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乐观,事实上,从医院偷偷跑出来的他,情况很糟糕。翻开了童振天里怀的口袋,隔着一层布终于摸到了金玉锁关。 就在司徒要伸手拿出来的时候,童振天突然醒了。狠狠的一口咬在了司徒的手腕上,并把司徒撞倒在一边,起了身冲仓库里跑去。 “司徒!”林遥顾不得童振天,司徒哇的一口吐出了黄色的水来,让林遥心悬一线。 廖江雨被林遥跑向司徒的时候挡住了,没有来得及抓住童振天,而童振天跑进仓库以后,一手里拿着打火机举的高高,一手拿着金玉锁关。 “进来啊,都进来啊,东西就在这,都进来啊!”末路的老人对着自己的敌人咆哮着。 司徒艰难的被林遥扶着站起来,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 廖江雨也不敢轻易行动,童振天后面是倾倒在地面上不断发出声音和火花的直升机,他手里还拿着打火机,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爆炸。 林遥看着司徒汗如雨下的脸庞,感觉着他冰冷的手和颤抖的身体,于是…… “和尚,照顾好司徒。” “小,小遥……”司徒没有力气阻止林遥,被他一把推给廖江雨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了。 “拉,拉住他,江雨。”司徒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走进去。 “相信他,司徒。你在没有跳出直升机的时候,他选择了离开,就是为了不给你造成负担。他相信你一定可以出来,所以,现在轮到你相信他了。”廖江雨凌然一身正气,为自己的生死之交作支撑,也为勇敢的林遥做后盾。而他那蕴含着无限力量的身体,早就蓄势待发,不止为了司徒这个朋友,为了林遥那份坚定和勇气,他随时准备给童振天致命的一击。 林遥走进了仓库,面对着童振天伸出手。 “给我。” “好啊,你过来。”童振天一边说一边向后退。 童振天退一步,林遥就上前一步,他们渐渐的距离直升机越来越近。 “童振天,我说过,你跑不了。” “那就一起下地狱,我也活够了,拉着你一起死,也算值得。想要这东西就过来。” 再上前一步,林遥的手伸的笔直。 “跟我出去,你这样选择一死了之,算什么?这种懦弱的做法,太难看了。” “闭嘴,跟我说这些没用。” “童振天!跟你说这些是没用,你的心里不可能存有赎罪的念头,既然都是死,换作是我,也会选择自我了断。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的手段是违法的。贼就是贼,凶手是凶手!至今为止,你杀了多少人?坑害过多少人?就像你自己说的,怕是都数不清了吧?” “你明白什么?” “至少我明白你狗屁不是!听着童振天,就算童家是一代枭雄,那也是你父亲,不惜生命家财也要保护国宝,他是当之无愧的义侠。但是你,就是一个贪婪的恶鬼,你扭曲人性,扭曲良心,你的能力就只有扭曲所有的光明变为黑暗,妄想咋创造自己的帝国世界,结果就是自取灭亡。我告诉你,抬头三尺有神明,就算人不罚你,天也会灭你!” “闭嘴!” 童振天全身颤抖的几乎无法保持站立,他的手还是在紧紧的握着打火机和金玉锁关,昏花的老眼喷出愤怒的火焰逼视着林遥,恨不能一口活吞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刺激着他的神经线,林遥的话字字捶打在他的心上,像是天雷一般把他的灵魂劈的粉碎。 站在门外的司徒和廖江雨都捏了一把汗,林遥这种明显要激怒童振天的做法太危险了。 “闭嘴!你这个毛头小子懂什么,那些被我拉下水的人都是被欲望冲昏了头的混蛋,都是自己选择了堕落的杂碎。” “魏鹏的妻子也是吗?被杀的大学生也是吗?迷途知返的关信也是吗?还有那些被窃取了器官的人也是吗?叶慈的妹妹也是吗?你他妈的想当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 “林遥,我杀了你!”被激怒的童振天扑了过去。 成功了!林遥压抑着内心的兴奋,装作惊诧的看着童真天朝自己扑过来,而他的目标就是金玉锁关。 都以为童振天会掐住林遥的脖子,这样一来以林遥的身手足够擒住他带出去。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童振天竟然在林遥反擒住他一只手的同时,竟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抱住林遥的腰滚在地上,就势朝着直升机去了。 两个人的身体撞在了直升机的机体上,林遥一把夺过了金玉锁关!但是,那个打火机却不见了踪影。 童振天阴冷的笑说:“活了几十年,还能容易的被你激怒吗?如果不是装作发疯的冲过去,你也不会有被我抓住的破绽。” 妈的,小看他了。林遥看着童振天死死扣在身上的手臂,直接一拳招呼过去,却猛听见后面的司徒大喊着:“快跑!” 顾不得回头去看他们的情况,林遥一眼就发现了打火机被扔在直升机下面,而泄露出来的燃料正急速的接近着火苗。 妈的,这种zippo打火机不会灭,这老混蛋铁了心要拉他一起死。 才不会因为这种千钧一发的场面所吓倒,林遥把金玉锁关揣在里怀口袋里,然后一拳招呼过去,就打晕了童振天。但是,当他想要带着晕厥的童振天离开的时候,却发现童振天的一只脚卡在了机身下面一个因损坏暴露出来的三角铁里。 “没时间了,小遥,快出来!”司徒一边叫喊着一边朝里面跑去,但是身体的因素让他没几步就倒在了地上。 廖江雨拉着司徒就往后退,司徒不甘的叫喊着:“别管我,你拉他出来。江雨,拉小遥出来。” 廖江雨不管司徒的叫喊,一边把他往安全地带拉扯,一边对着林遥喊:“别管那老混蛋了,快出来!” 司徒使劲的要挣脱廖江雨的牵制,只想飞奔到林遥身边去,但是,廖江雨不能让他过去。万一真的爆炸了,留下一个总比失去两个要强。 明白了是不可能带着童振天一起离开的林遥,起身卯足了浑身的劲开始跑,后面朝打火机火苗流去的燃料,倒计时一样的引来了死神的镰刀。 眼看着就只剩下几步的距离了,林遥看见了司徒要发疯般的样子,看见了廖江雨死死按住司徒那暴起的双臂。 一步,再有一步,就能脱离危险,再有一步就能和他过平静的生活,再有一步就能…… “小遥,跳啊!” “跳出来,林遥!” 轰隆声,火光冲天…… 气浪把司徒和廖江雨打了个跟头,司徒不等身体稳住,滚爬着朝着爆炸的仓库而去。 “司徒,你回来!”廖江雨抓住司徒的手臂,把他搀扶起来,两个人迎着火焰和热浪。 “小遥,小遥,小遥……” 廖江雨抓着要冲进火海的司徒,后者却早已失去了冷静:“放开我,去找他,去找他,去找他,你他妈的拉着我干什么,去找他!他要是死了……” “少咒我,混蛋!” 司徒正在发狂的时候,后面一个人抱住了他,紧贴着他的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了有点埋怨的话。 司徒在热浪的冲击下只觉得如沐春风般的幸福,握紧在腰上的那一双手,再不想放开。 “靠,这时候还腻个屁啊,跑啊!” 许久之后。 三个人坐在地上喘粗气,司徒还拉着林遥的手,而林遥看着那燃烧着的地方,说道:“就这么结束了?” “是啊,总觉得不太真实。”司徒也有同感的说。 “我的姥姥啊,你们俩还嫌折腾的不够?洒家我可是玩够了。”廖江雨平躺在地面上,回想自己的经历。 司徒找到他一起从医院跑出来,根据讯号发射器找到了林遥的位置,又推算出这个地方有废弃的车站,八成童振天会在这逃跑。 到了以后竟然发现了直升机,廖江雨想想司徒的说法,料定童振天一定还有什么最后的招数没使出来,所以,让廖江雨在最后一刻牵制住童振天。 让廖江雨难以想象的是,自己还真的就跳上了直升机,破天荒的头一次啊。 “小遥,童哲的地点知道了吗?” “啊,童振天把他藏在南郊海滩的一个山洞里了,我发现童振天在袁可心的别墅里放了一袋子的食物,然后他拿着食物进了山洞,却空手出来的,我就明白了,童哲是被他藏在那里了。和尚,把你电话给我。” 廖江雨相当无言的把电话扔给林遥,林遥联系了葛东明。 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声音,林遥扶着司徒站起来,还是看着正在燃烧的仓库。 “司徒,你觉得怎么样?” “有点别扭。” 说话的同时,司徒拉着林遥进了怀里,把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肩窝。 作者有话要说:14号,最终章。 亚伯汗的扭曲 13 大火在消防人员的工作中渐渐熄灭,很快就找到了童振天的尸体,和葛东明等人一起赶来的唐忠军看了看现场,似乎也在心里抹去了一把冷汗。 那边,司徒已经被架上了救护车,还在做着无谓的反抗,他想去恒生医院看看,谭宁究竟怎么样了。 “说了我去就行,你乖乖的回医院治疗。”林遥身上有着很多伤口,虽然不致命,但是几个医生也在劝他去医院妥善的处理一下。 廖江雨是最清闲的人,不过就是在打破玻璃的时候有了些刮伤,这时候简单的处理一下,正看着司徒和林遥做拉锯战。 葛东明那边顾不得他们几个令人头疼的家伙,找了三四个组员生了车,直奔恒生医院。 “组长,我跟你一起去。”一把将司徒按进车里,几个医生手忙脚乱的制服了不老实的病患,才能让他顺利的跑到葛东明那边。 “你就让他去吧,要是你还能动,不也是一样会跟去吗。”杨磊推着根本不想去医院的廖江雨上了司徒那辆救护车,关上车门的时候,略有疲惫的说。 司徒不情愿的咂舌,貌似在身体方面放弃了。 去医院的路上,司徒然想起来,问:“叶慈和小唐那边怎么样?” “情况很糟糕。小唐肩胛骨骨裂错位,左腿中枪,严重的脑震荡。叶慈倒是没什么事。” 司徒皱了一下眉头,心说,小唐肯定是豁出去了,要不然也没法抓住刘汉周,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倒是叶慈,他很担心。 暂时放下这些问题,司徒转过头问杨磊说:“我说,小遥在审讯室得到的那个有脚印的白纸,是你给的吧?” 杨磊看了一眼他,说:“我认为林遥从一开始就能证明你是无辜的,但是,他迟迟不肯行动,原因可能就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发现了暗道里的脚印以后……说实话吧,我的能力不足以破案,而且专案组的内鬼一直在使诡计,如果我能在某些方面激励一下林遥,也许会有不错的效果。” “就是说,你早就知道我是被陷害的?” “一半一半,你被通缉以后,唐警监就单独找了我一次。必须暂时按照凶手安排的路线走下去,这样才能引出真正的幕后人。” 看来小唐的老爸才是名副其实的老狐狸啊,看似他与本案毫无关系,其实从一开始这唐警监就已经在偷偷的操纵着专案组了。从时候开始的呢?也许就是在看见小唐与叶慈那亲亲密密的照片开始的吧。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叶慈找了一个很麻烦的老岳父,自求多福吧。 杨磊斜视了一眼在车外清晨的风景,自言自语地说:“案件终于结束了,系统资料毁了,童振天死了,剩下的就是把金玉锁关里的人逐一调查逮捕归案。这也是不小的工程啊。” 在杨磊自言自语的时候,司徒的脑子里回想着一些其他的问题,不由自主的嘀咕了出来。 “按照小遥的叙述,童振天应该是在23:30到00:00之间潜入专案组毁去了系统资料,但是主机还是热的。也就是说,童振天离开不到十分钟。 小遥飚车速度不是一般的可怕,童振天就算提前十分钟时间,也不可能赶在小遥前面,童振天不可能走大路,那里有警察把守,他只能在小道上绕路过去。不管怎么算,他都应该在小遥到达别墅半个小时以后才到,可为什么,小遥见到他的时候,竟然才过了十分钟左右? 童振天冒险潜入专案组毁掉资料,为什么还要安装炸弹呢? “杨磊,警察局里的炸弹是不是假的?” “是真的。我们发现炸弹的时候,防爆组的人拆除以后,可以明确的说,那个炸弹是真的。” 听完了杨磊的话,司徒陷入了沉思中。 不多时,司徒又问道:“炸弹在哪里被发现的?” “刘汉周的办公室里,奇怪的是,站但炸弹是粘在大楼外的墙壁上,紧挨着玻璃窗。除了定时器以外,还有一条细线连接在窗户上,只要打开窗户,炸弹就会爆炸。” 奇怪,怎么会放在那种地方。 很明显,安装炸弹的是不是刘汉周。 如果炸弹是童振天放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是要杀了刘汉周吗? 在准备要逃跑的以前,他组织里的人一个个都死了,为什么唯独刘汉周没死? 刘汉周在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就要逃跑,若不是小唐阴差阳错的跟着他发现了马脚,刘汉周会去和童振天会和吗? 不会,根据小遥的讲述和自己的观察,童振天完全不像 恋耽美 分卷阅读8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着什么人要一起逃跑的样子。 为什么童振天会说他不知道谭宁的死活,却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还说那是刘汉周自己做的事…… 刘汉周对付谭宁是因为需要有一个替罪羊,但是,刘汉周完全没有时间绑架或者是杀了谭宁,他从马海波家里出来以后,就直接被带回了专案组,没有时间。 而童振天同样没有时间,小遥安排小唐在唐家门口监视,童振天在那段时间里,根本没有外出。 可以明白的是,童振天在把童哲弄昏以后藏在了车备箱里,一直等到和唐忠军面谈结束以后就去了海滩上的那个山洞,把童哲藏在里面。 但是,他为什么不把食物和童哲一起藏在那里,还要费时的去袁可心的别墅往返一次再跑回去? “杨磊,童哲找到出来没有?” “知道了。就在林遥说的山洞里。他和童雅一样,喝了童振天的茶就人事不省了,我们到的时候他也没有醒。” “发现手提箱和塑胶袋的食物了?” “发现了,手提箱里是童振天把所有股份转让给他的文件,都是在半年前办妥的,所以,那些文件在法律上是有效的。你想到什么了?” 没有理会杨磊的问题,司徒再度陷入了沉思中。 不对,这里面还有问题,小遥一直说有哪些地方很别扭,就是这些意义不明的疑问。 童振天为什么要把童哲和童雅分开?为什么没有把食物直接带在童哲身边?为什么安装了炸弹还要潜入专案组毁去资料?为什么炸弹的位置会在刘汉周的办公室?谭宁为什么会在恒生医院? “杨磊,恒生医院有你们的人吗?” “昨天晚上我们的人护送童夫人在医院治疗。” 杨磊的话像是一个炸雷在司徒的脑子里轰开!一瞬之间,所有的疑问都成了连贯的影像在大脑里闪过。 “快去恒生医院!”司徒猛的坐起来,手上的针头差一点被扯出来。 “妈的,你又发什么疯?”闭目养神的廖江雨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就骂。 司徒也不管他和杨磊诧异的目光,敲打着驾驶室的后玻璃窗猛喊:“恒生医院,快!” “司徒, 你……” “别废话了,我们彻底被耍了,快去恒生医院。联络小遥,发现童夫人以后立刻看住她。” “到底怎么回事?”杨磊完全不明白。 “现在我还说不清,你别打扰我。” 说完,司徒坐了起来,全神贯注的想着。 当司徒的救护车停在恒生医院的门口,几个人飞奔着进去以后,刚好遇到了几个神色匆匆的的专案组组员。 “杨组长。” “找到谭宁没有?” “找到了,在地下室的机械仓库里,情况不乐观,他后脑被钝器击中,延误了最佳治疗的时间,还被注射了过量的胰岛素,医生说……” “说什么?” “说,说让我们尽快找他的家属过来,至少能见他最后一面。” 杨磊咬紧牙关,要他们赶快去办。 司徒和杨磊急匆匆的赶到童夫人的病房,看见的却是几个眉头深锁的人。 “小遥。”司徒走到林遥身边。 “我们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林遥指着空荡荡的病床。 “我们晚了一步。” “怎么回事,你们有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杨磊有些急切的问。 司徒坐在沙发上,林遥很安静的守在身边,当他赶到这里的时候,就明白了一切。 “你们没有想过吗?为什么童振天毁去系统资料还要安装炸弹?”司徒问道。 “当然想过,不过那时候情况紧急,没有什么结果。” “好吧,我来说明。童振天的确是组织的人,但是,他还不是什么所谓的‘台风眼’,真正的‘台风眼’是童夫人。” “什么?” 在场的人都发出惊讶的叫声。 “杨组长,司徒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们不要太过惊讶了,直到刚才我还以为童振天是罪魁祸首……从发生梁叔命案到现在,我一直感觉到有种不真实的违和感,首先,为什么童振天要杀梁叔?梁叔肯定是组织的人这一点没错,但是,既然童振天要杀人陷害司徒,那么,马海波和童浩不是比梁叔更有说服性吗?为什么要先杀了自己的人,却放过了连走狗都不是的马海波? 从马海波家移动餐桌里的指纹和童振天本人说,当时是临时决定要杀了马海波,而这一点刘汉周并不知道,那么,刘汉周为什么要拿走童振天曾经用过的杯子? 昨晚我在23:30的时候离开了专案组的电脑室,途中我还做了些其他的事,凌晨00:00回去,当时电脑主机还是热的,如果毁掉资料的人真是童振天,那么,他就应该才离开不久。我去别墅的路上车速到了极限,没用二十分钟。 但是,童振天可不敢把车开到我那种速度,因为他是被通缉的人,他的车也没有我那辆跑车那么快,不管怎么算,他都应该比我晚二十到三十分钟。但是,我到了别墅以后不过才十分钟,他就到了。 这只能说明一点,潜入专案组毁去资料的人不是他!”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对情侣。 司徒接着林遥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当初童夫人反对我们介入案件,然后就出国了。按理说,家里发生了命案,她作为女主人可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但是,当时谁都没有在意过这些,又或者说,很快就被梁叔的死抓住了焦点,没有人去想过这个童夫人。 如果我们没有推论错误的话,童振天的组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被童夫人操纵了,而当童哲和童雅等人开始调查韩云的事开始,童振天就有了结束组织的念头。 童振天安排让童雅发现老宅的建筑图纸,这就是为什么左坤他们觉得自从童雅加入调查以后,事情反常的顺利的原因,这些都是童振天暗自做的手脚。 这些事,童夫人一定知道了,不管他们之间是否面对面坦诚的交谈过,反正童振天是下了决心彻底解散组织。但是,一向和组织做对的我们,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一点他本人很清楚。不先除掉我们,他永远不会太平。 既要杀人陷害,又要铲除自己夫人身边的亲信得以解散组织,那么就只有从梁叔开始下手,因为他既是童夫人和自己的同伙人,也是最好的祭品。” 林遥麻烦别人去买了热牛奶回来,塞进了脸色还是不好的司徒手里,示意他稍做休息,接下来的由自己说明。 林遥走到窗前,靠在窗台上,面对大家说:“我想,童振天一次都没有和童夫人谈过要解散组织的事,因为那时候童夫人已经是大权独揽,不可能听他的建议。因此,童振天才会偷偷的协助童雅等人。也正是因此这些,当童振天决定陷害司徒强行解散组织的时候,梁叔成了他第一个牺牲者。 而童振天的计划在童夫人眼里可能早就被看透,因此,她选择了离开,吩咐梁叔留下全力协助童振天所有的要求。也就是说,她白白丢了个棋子给童振天。” “等一等,林遥,为什么童夫人要留下梁叔?既然她明白童振天的意图,为什么还要走?”杨磊不解的问。 “因为她也是热锅上的蚂蚁了。魏鹏案以后,我们建立了专案组,又有司徒等人在不断的调查组织,他们被抓出来是迟早的事。如果利用童振天想要一箭双雕的计划,就可以不必自己动手,铲除最大的敌人,司徒!还可以重新招揽一批亡命之徒,再次建立组织。” “但是童振天失败了,对她来说功亏一篑。” “不,对童夫人来说,这是失败以后的结果。” 众人皆在云雾之中,不大明白林遥意思。 “来看看现在的局面吧,系统资料毁了,刘汉周死了,童夫人跑了。如果我们不是在最后一刻想明白这些,那么,童振天就是以组织boss的身份死的。明白了吗?我们要抓童夫人,一点证据和线索都没有。 就算她此刻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一样拿她没办法。这就是童夫人设计的失败后的结果。” “小遥说的这些都是正确的。”司徒放下空杯子,继续说道:“不但没有可以使她伏法的证据,就连我们现在的推论也没有证据。说白了,童振天就是为了童夫人顶下所有的罪名而甘愿牺牲自我的人。 而他从一开始就在保护童哲,为什么他要把童哲藏在与童雅不同的地方,也许……也许从很早以前把兄妹当做人质这件事,就是童夫人的出谋划策,但是,童振天担心她会对童哲不利,所以把童哲藏在了山洞里。因为,童家本宅里还有童夫人在,他在转移童哲的时候若是带上了食物和手提箱,很有可能会被童夫人发现。 顺序应该是这样的。他们两人把一对兄妹弄昏以后,都藏在了童家本宅。等到童振天按照计划去见唐忠军的时候,偷偷的带走了童哲。 他和唐忠军见过面以后,就去了山洞放下童哲,随后去了袁可心别墅。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为什么童振天要费事先把童哲藏在山洞里,带着他一起去袁可心的别墅不是更方便? 但是,你们别忘了童夫人的存在。和童夫人过了大半辈子的童振天非常了解童夫人的情况,因此,也时时刻刻提防着她对童哲的意图。万一,童夫人发现了童振天带走了童哲,会不会有什么举动呢?这就是童振天急于藏起童哲的原因。 “那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童夫人一直对童哲抱有某种程度的恨意,即使童振天甘愿为她牺牲自己,也抹不去她对童哲的恨。了解这些的童振天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转移童哲的藏身地点?”杨磊渐渐的了解真相,但是,一时之间还是有疑惑。 “可以这么说。”林遥走到病床前坐下,缓解这几天来疲劳的身体,对着大家说道:“童振天在山洞与袁可心别墅之间往返,而童夫人就是这个时侯利用刘汉周给她的消息,潜入了专案组毁去了系统资料。 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童振天的时间误差了,不管我们怎么计算,童振天都不是潜入专案组的人。 还有一点,根据刘汉周拿走茶杯的事来看,童振天只是知道专案组里有童夫人安排的内奸,却不知道是谁。而童夫人早就告诉刘汉周童振天的计划,所以,马海波中毒的时候,刘汉周就知道是童振天干的。因此,他才拿走了那个茶杯。 要知道,那时候还不能让童振天被抓,如果他被我们抓了,那么,童夫人后面的计划就无法进行下去,童振天的那个茶杯就是足够指证他的证据,所以,刘汉周必须拿走它。” 杨磊似乎要比其他人更明白一些,因此,他的问题也是最多的。 “你们说童振天不知道刘汉周是内奸,那么,童振天为什么要在刘汉周的办公室外面安装炸弹?” 司徒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在我嘴里知道的。当时我说出了小唐抓住刘汉周的事,但是,并没有说出刘汉周已经死了。我想,童振天还有一个同伙人。就是安装警察局炸弹的人。 小遥说童振天不知道刘安周的存在这是真的。如果他知道,那么,马海波就不会死在最后要被我们盘问的时候了。童振天早就会指使刘汉周杀了他。可能,知道刘汉周并且能够命令他的人只有童夫人。 童振天虽然知道童夫人在警察局有内奸,但是却不知道是谁。所以,他安排了一个人随时在警察局附近待命,因为他知道,到了最后这个人一定会出来。 当他从我的嘴里知道是刘汉周以后,就安排那个人安装了炸弹。你们想想,如果童振天能够潜入专案组毁去资料的话,那个安装炸弹的人为什么不直接进入大楼内部,反而是要在墙壁上安装炸弹?这就是第二个证明童振天不是毁去资料的证据,也证明,他和刘汉周之间并没有关系。” “那为什么金玉锁关会在童振天的身上?”杨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是童夫人给他的,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毫无价值的东西。既然童振天能给我们,就表示里面任何东西都不会威胁到童夫人,也是因为这个,童夫人才会把金玉锁关给了童振天。” “等等司徒,那谭宁是怎么回事?”一个组员陷入了迷雾里,只能这样直接的问。 “很简单,谭宁是第一个发现刘汉周身份而遭到毒手的人。刚才找到谭宁的时候,他的手里紧紧的握着这个。” 司徒摊开手掌,让大家看到了一个透明的物体。 “这是……” “胶水指膜。我想这应该是刘汉周在做谭宁指纹印模时候的失败品,没有完全处理掉。 我在被通缉的时候,曾经和东明见过一次,就是在小遥家上面的住户家里。当时,东明就告诉我在怀疑两个人,一个是杨磊,一个是刘汉周。刘汉周因为主动说出了茶杯丢失的事,进而得到了东明的信任。但是,作为一个老警察的直觉,东明还是在怀疑他。所以,就安排了谭宁时时刻刻监视。也是因为这个,谭宁被刘汉周盯上,选中他做自己的替罪羊。 在我中毒的当天,谭宁离开警察局以后直接去了刘汉周的住处调查,这一点谭宁只告诉了叶慈一个人。他在刘汉周的住所发现了指纹印模和胶水。当时他就意识到刘汉周就是真正的内奸,才返回警察局的路上被袭击了。 他体内有过量的胰岛素,根据医生说,被注射过的的针孔来看,给他注射的人是个非常老道的医生,而谭宁又出现在恒生医院,就表明恒生医院里有童夫人的接应人。 想想那些被盗窃到器官,组织里一定要有个手法老练的外科医生。 “刚才,组长已经安排人全面调查这家医院外科医生情况,不需要多久就会有结果。”林遥立刻补充说道。 杨磊摇摇头,又问道:“但是,童振天怎么会知道谭宁在这里?” “他只是猜测而已,谭宁失踪,而童振天就以为是刘汉周为了给童夫人找一个人质的结果,他这是误打误撞。” “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么,我们不但要抓童夫人,还要抓童振天安排在警察局装炸弹的人,还有一个医生。虽然组织被瓦解了,但是这案子,根本没有完结。并且,童浩案还有一些没有解开的问题。”杨磊不但没有泄气,反而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童浩是刘汉周搞的鬼。还记得那天早上你们去搜查老宅吗?当时,刘汉周就把装有毒药的止泻药塞进了童浩的药包里,又在他的水杯里下了泻药。等到童浩喝下泻药以后,刘汉周偷偷的拿走了水杯,这就是你们只发现了一个水杯原因。而那个含有毒药的药瓶,是被刘汉周调了包的。证物被搜集以后,刘汉周以副组长的身份要接近证物很简单,把事先准备好没有毒药的服泻药掉包,巧妙的隐藏起了作案的痕迹。不管你们怎么检查那瓶止泻药都没有问题。 至于童浩没死,那就是他还有些常识的侥幸了。他对自己腹泻的情况并不是很在意,不过他倒是明白,盐水能补充体力,要不是那一杯盐水,他早就一命呜呼了。最开始我发现他有演算某种程序的纸,以为他是知道了自己被下毒,冒险吃下毒药。不过后来我发现那些演算的东西不过是童浩在计算体重和卡路里。” 说道这里,司徒懒洋洋的起身,无奈的笑了笑:“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我们的猜测。” “不,这就是说事实!即便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童夫人跑了,就表明她才是最后的犯人!”林遥坚定的说,走到司徒身边,像是告诉他,他想的结果不会是虚假的猜测。 “就算她不跑,我们还是拿她没有办法。” “你打算就这样放弃了?”美丽的眼睛看着自己心爱的人。 不管身边有多少人在看,司徒温柔的握住林遥的手,说:“我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不管她跑到哪里去,我都会抓出来!” 最爱看他闪闪发亮的眼睛,林遥微微的笑着,也不在介意旁人看他们的异样目光,眼中只容得下司徒一人。 尾声 事情过去一周了。 司徒在医院里躺的几乎要发霉,林遥终于肯为他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谭宁在医院的治疗下,总算是保住了性命,正处于恢复期间。 恒生医院丢了一个外科手术医生,丢了一个病人,因此,专案组并没有解散。继续由杨磊做组长调查童夫人的下落,葛东明回去继续做他的重案组组长,和专案组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童浩也醒了,叙述的一切和司徒推论的完全吻合。 童雅在得知自己不是父母所生的时候,几乎崩溃,童哲却说她永远都是自己的妹妹,不过,他要很慎重的考验一下自己的妹夫。 左坤带着衣少安回了法国,临走前还对司徒不依不饶的样子,被衣少安很果断的拉走。 大家似乎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但是,还有一个人。 离开医院的两个人直接去看望还在留院观察的唐朔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了唐朔的大哥。 “你好,小唐怎么样了?”林遥很礼貌的打招呼,也是看在唐朔的面子上。 摇摇头,对方苦闷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但是,对林遥和司徒的态度也还算过得去的说:“还是那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他自己的名字。” “医生怎么说?”司徒看了一眼病房里呆坐在床上的人,心里很痛。 “还能怎么说,要他静养一段时间,我们试过很多方法,情况毫无进展。我父亲想送他去国外治疗。” 这时,司徒看见了拿着一本书走到床边的叶慈,不仅有些奇怪。 “小唐对叶慈怎么样?” “小唐以为叶慈只是他的朋友,醒过来以后一直称呼他‘叶先生’。叶慈……并没有告诉他以前俩人之间的关系。” “你们会同意叶慈这样守在小唐身边吗?” “怎么说呢,父亲默许了,他救了小朔,不管我父亲怎么威胁他,他都说就算被抓进监狱,那之前他都要守在小朔身边。所以,我们也都接受了。但是,小朔能不能想起来以前的事,就另当别论。如果永远想不起来……他和小朔之间也就结束了。” 司徒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叶慈对唐朔的感情很深,这一点他非常清楚,所以,当看见叶慈以‘“叶先生” 的身份留在唐朔身边时,司徒不知道自己能为朋友做些什么。 唐朔的大哥离开了,林遥本想推门进去,却被司徒拦住。 “多给他们一些独处的时间吧。” 林遥无奈的叹息,跟着司徒离开了医院。 新的一年开始了,某天清晨。 林遥在床上懒懒的睁开眼睛,身上的酸溜溜的没有力气,托某人的福,害他做了整晚的激烈运动,现在口渴的要命。 看了一眼睡在身边幸福的欠抽的男人,林遥一脚踹过去。 “嗯……“司徒还没睁开眼睛,就把林遥抱进了怀里,迷迷糊糊的说:”怎么醒了,再睡一会。” “去倒杯水,禽兽!” 笑嘻嘻的男人起了身,倒了一杯水回来,伺候着恋人喝完以后,再回到了床上的时候,就已经生龙活虎了。 “腰疼吗?给你揉揉吧。” “我的腰什么时候长到前面了?”对于司徒就不能有一点的纵容,否则他绝对会蹬鼻子上脸。 懒洋洋的司徒撒娇似的靠在林遥的身上,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起身在抽屉里拿了个信封出来。 “机票定好了,明天的。” “那要去组里说一声,调回去以后,我还没正式上班呢。组长已经火冒三丈了。”案子一结束,林遥就被一纸调令重新召回重案组,不过林遥脾气大,就是不肯上班,葛东明实在没办法,就以休假的名义让他暂时呆在家里。 “三月份了,叶慈陪着小唐回老家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对了,临走前再去江雨家里看看吧,我还挺想念子希做的饭菜呢,江雨很有福气啊。” “要去就提前打声招呼,别跟上次一样,惹得和尚要杀了你。” “不怪我啊,谁知到他们俩正谈判呢。不过我没想到,江雨竟然到了现在都没动过子希,不举了吗?” 林遥一头黑线,直接招呼了一拳在他的胸口,结果被他有机可趁翻身压在了下面。 “别惹我了,一晚上还没满足你吗?” “对你说人话就是最大的浪费,妈的,你打算压死我吗,下去!走之前还有很多事等着做,没工夫陪你……” 甜甜蜜蜜的吻打断了林遥口不对心的抱怨,不管他怎么嘴硬,被吻的时候还是热切的回应了,还是抱住了司徒的背脊,完全沉浸在幸福的世界里。 “等一会在起来吧。” 细碎的话语响起,字字顺着紧贴的耳朵钻了进去。 “你小点劲,我……” “别怕,回头哥哥给你买糖吃。” “嗯……司徒。” “叫千夜。” “等你愿意在下面,我会让你听个够。” “组长,谭子今天出院,你去不去?”重案组里一个组员问着正在埋首工作的葛东明问。 “去,你们先下楼等我吧。” 今天谭宁出院,葛东明早早的腾出了时间。 跟着几个组员刚出了大门口,就看见林遥从对面的马路走过来,葛东明叫停车辆,看着林遥满面春风的样子。 “组长,今天谭宁出院吧,帮我带个好。等我回来请他吃饭。” “回来?等等,你要去哪里?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你要去哪里?”葛东明急着下了车,实在不爽自己的组员这么嚣张啊。 林遥回过头来微笑着,说:“去看彩虹。” 在葛东明诧异的目光下,林遥走向那个站在不远处迷人的男子,他的恋人――司徒千夜。 “组长,别生气了,小林比较特殊嘛。” “就是这样我才生气!” “不过小林变了好多啊,刚才那一笑,差点把我迷住了。” “闭嘴吧你,小心被司徒杀了。” “小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葛东明不语,淡淡的说了句:“一切从相遇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到此为止,《一切从相遇开始》完结了,藏妖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情结呢,17号开始发放番外。 感谢大家一直支持俺的文,千言万语无以言表,只能化为动力继续写下去。和大家一起度过的日子,是藏妖很宝贵的时光。 虽然一切从相遇开始,但是,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还会继续下去。 对《一切》有任何看法的大家可以去贴吧聊聊,砖头,鲜花,饺子等等,都可以使劲的来砸俺。 番外 和尚与书生 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不过就是被乌云遮盖了半边的脸,阳光少了些许而已。 那老教授真是很能讲,超过了课时时间不说,所有的学生竟然每一个落跑的,可见教授传授给他们的东西有多精彩。 翟子希头有些昏沉,身上也感到乏力,强打起精神离开教学楼,朝公车车站走过去。 推开了家门,家徒四壁的环境使本来就很多年头的房子显得更加寒酸,倒是被翟子希打扫的一尘不染。 放下手里的东西,第一件事,就是给供在内室的几个牌位上香。 还没有出头七,牌位只能等他回来照料才行。 父亲、母亲、奶奶三位至亲的人都在一夜之间离他而去,只剩下一个姐姐,自杀未遂躺在医院里,说什么都不肯见他。 想来,这个噩梦还是从姐姐结婚那天开始的。 姐姐在很年轻的时候荒唐过一阵子,也就是人们嘴里说的不良少女,抽烟喝酒,打架闹事,做尽所有叛逆的事,那时候还几度被送进管教所,要不是一次和别人赛车险些死了,怕是还会执迷不悟。 家里本来就不富裕,为了给姐姐善后,家里已经没有给翟子希治疗贫血的条件了。 有所收敛的姐姐并不是彻底变成了好孩子,偶尔还是在会出去玩个通宵,在家里虽不敢喝酒,抽烟已经是常事,这是在父母容忍的底线之内。 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初中生,只是觉得很怕姐姐,也很少和她说话。 突然有一天,姐姐说她怀孕了,那一年,姐姐才十九岁。 领回来的男人很老实,不爱说话,看上去是个普通的人,父母没有机会反对,只好给他们匆匆办了婚礼。 孩子没有生下来,因为姐姐说她不想这么早就要孩子,于是做了手术,那之后,姐姐一个月没回家,再次看见她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有没散去的淤血。 翟子希不明白,既然不想要孩子为什么还要结婚?这个问题没有被翟子希重视,很快就随意的丢到哪个角落里了。 直到,姐姐结婚三年后冬天,深夜,姐夫来敲门询问姐姐的下落,隐约中似乎透露姐姐有了外遇的事。 这事,翟子希还是没有放在心上,父母也管不了姐姐,只有默不作声,谁知道,当姐姐和情人被姐夫现以后,惨剧发生了。 姐夫杀了那个男人,姐姐趁乱跑了。姐夫发了疯,跑到家里来找找人,言语不和,看似老实的姐夫杀了翟子希的父母及奶奶,被邻居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那一天,翟子希在外面打工回来的晚,躲过了一劫。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发生一切后自杀的姐姐,姐姐看见他像是见了可怕的怪物一样,大喊大叫着要他离开。 摇了摇头,尽量不去想险些让他窒息的悲剧,他还要活下去,即使没有了父母也要活下去,但是,翟子希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敲门声打断了翟子希的胡思乱想时,门口的来客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对不起,我没听见,请问你找谁?”翟子希站在门口有些神经上的紧张。 来人西装革履,戴着一个无框眼镜,略白的皮肤透着健康的红色,是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人。 “翟子希?”来人问道。 “是我,你是哪位?” 男人拿出一张名片说:“我是负责你家案件的律师,廖江雨。” 一听说是律师,翟子希莫名其妙的放下心来,很礼貌的请他进来。 “抱歉,我不知道您要来,请稍等一会,我去泡茶。” 廖江雨趁着翟子希去泡茶的时候左右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除了寒酸以外,他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本想推掉这次委托,怎奈是法院一位相交甚深的老法官的请求,他想赖也赖不掉。 廖江雨跟翟子希说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的话,主要都是案子的进展和以后需要办理的手续问题,这期间,翟子希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静静的听着。 仔细看了看这个年轻人,他很清秀,身上有种淡淡的书卷气,和时下的年轻人不同,他时时刻刻都给人一种稳重安静感觉。就是在清秀的书卷气中,隐约有很多酸楚的悲哀,特别是他那双眼睛里,几许哀伤隐藏不住。 廖江雨不是心思细腻的人,但是他也多少明白一些,不管是谁和这个年轻人相处久了,都会打从心底想要照顾他保护他,作为律师,他的同情心从来不会泛滥,作为特殊职业的高手,更是可以时时刻刻保持住自己的理智和思想,因此,翟子希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平常人,他完成工作以后就不会再见的人。 合上了文件夹,廖江雨说的有些渴了,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清淡的茶水,说:“你要是对处理结果不满意,尽量先跟我沟通,有些事我们需要仔细商量以后才能决定。另外,你如果还要什么其他的要求,也要先和我说,至少在案子彻底完结以前,我们必须保持同时同步的基调。明白吗?” 翟子希点点头,抬起眼睛来看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8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 “廖律师,开庭的那天我可以……请您代劳吗?” “不打算去吗?” 翟子希摇头,实在不想去。廖江雨能理解他的心情,不管去与不去,那个男人都会判死刑,面对这样的结果,对失去三个亲人的翟子希来说,并没有什么可以说是解脱或是胜利的意义。 离开的时候,翟子希送廖江雨一直到楼门口,由此可见,翟子希还是个非常重视礼貌的人。 一周后,廖江雨在下班的时候接到了司徒的电话,说是出了一起剥皮凶杀案,正在四处躲着他的那个心上人,先找些有力的证据。 只好答应司徒晚上见面的廖江雨有点纳闷,不过他很快就想到,可能这起命案会对司徒不利,所以他才不敢这个时侯见林遥,看来事情有点麻烦。 从晚上八点整开始,廖江雨在餐厅一直等到十点,也不见司徒人,气的他差点把不接电话的司徒从祖辈骂到下几代,果然是需要暴力对待的损友,他刚骂完,司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靠你个没人要的老色鬼,死哪去了?” “我在外面调查死者的情况,有点问题需要解决。你别着急了,一个小时候我就能到。” 廖江雨问候了一下司徒悲惨的恋爱命运,三振出局以后,司徒被抓住了小辫子,廖江雨时不时的就拿出来冷嘲热讽几句。 嘴上再怎么不愿意,廖江雨还是决定再等一个小时,随后喊了句“服务生”多要了一瓶啤酒。 必须要说明的是,廖江雨自幼习武,听力可不是一般的好,他听见有两个人在不远处小声嘀咕着。 “5号桌要啤酒了,你怎么不去送啊?” “你帮我送去吧。” “我说你啊,今天是怎么了?5号桌是你负责的吧,今天晚上你一直在拜托别人,是不是认识那个客人?” “不认识。” 不多时,一个服务生把打开的啤酒送到廖江雨面前,他抬眼看了看,不露声色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心说:“这个翟子希搞什么,在这里打工吗?装作不认识其实也没什么,怎么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四十分钟过去了,司徒终于来了。 “还记得赵天明吗?” “当然记得,怎么了?” “死了,被剥了后背的皮,和我曾经设计的游戏一样。” 噗!一口啤酒彻底全都吐出来了,司徒闪身躲过去,廖江雨剧烈的咳嗽着的同时,拿起餐巾擦去衣服上的啤酒。 “死亡现场和我做的游戏一样,搞不好是冲着我来的,帮我查清赵天明所有的关系网特别是最近他和谁来往,他的经济情况,还有他信用卡消费情况。这里边是我仅有的一些线索,你那去做个参考,尽快吧。小遥迟早知道是我设计了游戏,我要赶在警方找到我之前,得到赵天明的资料。” “这么麻烦?” “不是案子麻烦,而是在赵天明死亡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不在场证明。不多说了,我要去找叶慈,电话联系吧。” 司徒离开以后,廖江雨结了帐,也离开了。 走出餐厅,迎面的风打在被啤酒浸湿的衣服上,有点难受。廖江雨心烦的脱下西装外套,朝停车场走去。 途经公交车车站,刚好就看见了已经下了班正在等车的翟子希,廖江雨没有想着过去打招呼,可突然想起后天该是出庭的日子了,为了确保一下,他还是走了过去。 “翟子希。” 廖江雨突然出现在身边,让翟子希非常惊讶,也很尴尬。 心说,这孩子还真是不会隐藏心事,脸上的表情都是不好意思的歉意,自己倒有些心情愉快起来。 “后天开庭了,你还是不想去吗?” 翟子希没有说话,许久之后点点头。 “那好吧,到时候我会联络你” 看了一眼翟子希晦涩的表情,廖江雨就想,从第一眼看见他,就发现他脸色不对,看来他的身体自小就有隐疾,没有得到及时妥善的治疗,怕是不到三十岁就会恶病缠身。 “谢谢你,不用麻烦廖律师亲自去我家了,我会去你的事务所的。对了,这个给你,今天晚上风大,你穿的太少了。” 对于翟子希为什么突然把毛围巾给自己的事,廖江雨感到诧异,再看看自己只穿了一件衬衫的上身。 他不知道自己一身内力,从不需要棉衣来取暖的事实,不过这孩子太奇怪了。刚才在餐厅里装作不认识,这会怎么又把围巾给了自己,是虚伪吗?不会,他的眼睛非常透彻清亮,那不是虚伪者的眼睛,这孩子实实在在是在为自己担心。 原本想说:“我的车就在前面,不需要这个”的廖江雨,却意外的说成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照顾别人?” 翟子希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一阵冷风吹来,翟子希吃了几口冷风,咳嗽的干呕起来,廖江雨无奈的摇摇头,说:“跟我来吧,我送你回家。” 难得善心大发的廖江雨听见后面犹豫过很久以后跟上来的脚步声,心里踏实了很多。 车上,廖江雨时不时的和翟子希说话,对方只是听着,很少回答。 “虽然你不愿意去,但是我劝你还是去的好。” “必须这样吗?” “不,我办理过不少类似的案子,当事人都是哭着喊着在法庭上声讨犯人的,说不去的,你还是第一个。” 妈的,这话说的太别扭了,早知道就不让他上车了,一个脏字没说,舌头都快打结了。 沉默了一会,廖江雨可能是觉得这样的气氛不大好,于是又开口道:“我听说你一直是学校的高材生,将来想过要干什么吗?” “能找一家杂志社做个小编辑就可以了。” “靠!靠你的实力,这样的目标不是很渺小吗?”好悬,差点爆粗口。 “无欲则刚。” 廖江雨笑哈哈的打趣着说:“就这个小身板还刚什么啊,养好身体再说吧。现在先要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翟子希没有笑,靠在玻璃窗上嘀咕着说:“……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就是他此时此刻的想法吗?廖江雨看了一眼翟子希,不明所以的为他赶到难过,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那双眼睛里那种清透而明亮的色彩渐渐暗淡了,不知道会不会消失呢。 到了翟子希家门楼下,他人下了车,弯下腰对廖江雨说:“谢谢你送我回来,刚才……很抱歉,在餐厅里我没和你打招呼。下一次再遇到你,一定先问好。再见。” 说完,翟子希还是他那种固有的未慢的速度转身离开了。 出乎廖江雨的意料之外,开庭的那天,翟子希去了。 法庭上,毫无悬念的听见了死刑的结果,也毫无悬念的看着杀人凶手被带走。廖江雨在开庭到结束之间,总是会去看看翟子希的脸色,他面无表情的呆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些人陆续的离开了法庭,廖江雨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翟子希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便走了过去。 “结束了。” “嗯。” “走吧,这里已经结束了。” “嗯。” 翟子希似无知觉的嗯着,这让廖江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可以马上离开的,可是双腿就是迈不动,也许潜意识里想要留在这个年轻人的身边吧。 沉默了很久,翟子希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廖江雨只好拉住他的手臂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木偶一样的被廖江雨拉着离开了法庭,却在门口傻傻的站住了。 廖江雨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回过头去看,发现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 前方,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呆傻的看着自己身后的人,染成火红的头发散落在额前,显得非常邋遢。 翟子希突然甩开了廖江雨的手直奔女人走过去。 “姐,回家吧。” “子希,你多吃点好的,注意身体。我手里只有这么多了,你留着。”翟子希的姐姐把一个信封塞进了弟弟的手里,猛的推开他,飞快的跑开。 “姐,回来,姐,你回来。”翟子希紧跟着姐姐后面追上去,但是他常年缺乏运动和顽疾的身体,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 麻烦!廖江雨气恼的咂舌,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像以往那样,委托一结束就离当事人远远的,明知道追上去以后也许就是更加麻烦的事,但是他的腿不停使唤的冲着翟子希跑过去。 翟子希险些被车辆撞到,也没有追上他的姐姐,要不是廖江雨及时拉住他,后果很难想象。 “你疯了?”廖江雨气的大吼。 “她是我姐,我就剩下她一个亲人了。” “那也不用这么拼命。” “就是要拼命,不拼命,我姐说不定还会再自杀!” “想死啊你!妈的,脑子进水的?”没忍住,廖江雨还是骂人了。 “死了更好,省得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受罪!” “我靠!你他妈的小兔崽子,洒家我救了你,半个谢字没有还唧唧歪歪的,这世上没爹没娘的人多去了,比你可怜的也多去了,都像你这样,去集体卧轨算了。一个爷们连活下去的骨气都没有,你他妈的干脆当个娘们得了!” 这是谁啊?满口脏话粗俗不堪,翟子希三分气恼七分惊诧,完全忘了该怎么反驳眼前这个不良律师。 把傻掉的翟子希拉到安全地带,廖江雨卸去眼镜、领带这样的伪装,恢复了往日异常人的模样。 “狗太阳的,洒家我手里还没死过当事人,你他妈的想破我记录吗?” 彻底是傻了的翟子希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自惨剧发生以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有吃过一顿好饭,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加上见到姐姐的冲击和廖江雨的刺激,终于快支撑不住了。 “靠,你可别昏啊。”发现翟子希眼神没了焦点的开始涣散,身体左摇右摆,廖江雨慌忙从随身的小盒子里拿出一粒药丸,把翟子希抓住就要送进他嘴里。 “什么东西,我不吃。”还剩下些神智的人推开廖江雨的手。 “妈的,洒家我掐死你,吃了它!”彻底原形毕露的廖江雨一手制住翟子希,一手打开车门,巧用力气就把人塞进了车里的座位上,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翟子希虚弱的身体头晕目眩,无力的倒在了座位上,而廖江雨气呼呼的半压在他身上。 “嘴张开,吃下去你就能好了。” 翟子希骨子里也有点倔强,还来不及消化廖律师突然变异,这就要被塞进一颗不知名的小药丸,谁敢吃啊?反正翟子希是不敢。 “不要,拿走……”翟子希推了廖江雨一把。 对于一身功夫的廖江雨来说,翟子希的反抗基本上和小猫玩线团差不多,他很轻易的就控制了翟子希的双手在头顶上,硬是把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敢吐出来,我弄死你!” 瞪大眼睛的翟子希看着暴怒中的变异律师,眼前一黑,还是晕过去了。 这可倒好,自己把人吓昏了,廖江雨有点不明白自己要给他喂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无奈之下,暂时把人送回家再说吧。 抽身想要出来,不知道怎么搞的,刚才两人一番拉扯碰到了夹在车座之间的水瓶,里面的水有一些洒在了车座的皮子上,廖江雨的手因为这个滑了一下,只有一条腿支撑的身体,毫无准备的扑倒在座位上。 好巧不巧的就趴在翟子希身上,好死不死的和他嘴对了嘴。 软绵绵的触觉中还有些冷冷的酸涩,嘴唇和泪水沾了廖江雨的唇,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恍惚中在心里开了个大洞。 番外 和尚与书生 从翟子希的包里翻到了钥匙打开门,再把昏迷的人抱进去,放在床上,廖江雨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十几分钟后,觉得自己太矫情的廖江雨脱下外衣,坐在床边开始为翟子希把脉。 问题不少也不小啊,这孩子先天不足,后天匮乏,导致原本该治愈的顽疾拖到现在成了恶病,再加上生活环境的关系,如果再不治疗怕是他会英年早逝了。 妈的,谁让自己这么好管闲事,当时不追过去就好了。师傅说过,“既然能遇到,就是缘分,你不愿意悬壶济世,可也不能见死不救。” 那个酒鬼师傅,给自己立下大门规,对其他师兄弟都没用,唯独用约束自己,想想就有气,这一手的遗属又不是跟他学的。 想当初,自己还只是九岁的孩子,玩耍的时候在藏经阁找到一本古医书,无聊之余翻翻看看,在不认识多少字的情况下,尽然记住了人体所有的穴位和其相生相克的规律。 这事后来被师叔知道,就和师傅打了声招呼,要他每日日课完毕以后,晚上跟着师叔修习医术。 学到二十岁,也是他出徒下山的时候,师叔之告诉他,不要轻易出手医病,你不过是略有小成而已。 当时被师叔吓住了,还发誓绝对不会违反师命,而师傅却说要自己医治有缘人 。 那时候的廖江雨不明白,其实师叔嘴里的“略有小成”在当今的现代生活中,就是“圣手”的级别了。 那两个阴险狡猾的老头!廖江雨在心里回忆着当年在寺里被戏耍的时光,根本忘了自己曾经把师傅师叔n次气到翻白眼的事实。 就算是自己,对翟子希的情况也不抱乐观的态度,只有暂时稳定他病情的把握,如果真的要彻底治好他的病,怕是只有师叔才行了。 翟子希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神智很清爽,没有了以往的昏沉感,对于自己什么时候回到家里的事他一无所知,只记得自己被一个突然变异的律师强迫吃下了什么东西。 家里非常安静,走到客厅以后,看见了桌子上有几个便当盒和一张纸条。 “吃饭!”纸条上简单的写着这样两个字。 在法院的时候,自己失态了,那样对廖律师很不友善。难得有一个看着自己不会露出可怜和怜悯目光的人,自己却对他发脾气。 这些吃的应该是他买回来的,那样一个似乎有双重人格的人其实是很温柔的吧?冷静以后的翟子希这样胡乱想着。 事情过去大约有十几天左右,某一天的下午,翟子希刚刚放学,这一天是他不用打工的日子,他准备回家好好休息温习一下功课。 刚走出校门,就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银色的宝马,那辆车他认识,是那个变异律师的车。 “翟子希!”廖江雨要开车窗喊了一声。 翟子希有些犹豫的走了过去。 “上车。” 该不该上去呢?翟子希不敢肯定,直到廖江雨不耐烦了,他才赶忙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今天还打工吗?” “不用。” “那先去吃饭吧,我时间不多,边吃边说。” 说什么,案子都已经结束了,还有什么需要说的?翟子希不明白,只能默默的坐在车里不言不语。 廖江雨选择了一家江南口味的饭店,翟子希推口说不是很了解,要他看着点菜就好。 根据翟子希的身体状况,廖江雨点了些菜,上的差不多的时候,便说:“那天,我不是存心对你发火,你还年轻,别总是想着什么死的事,这世上有多少人不惜财力物力就是想要多活一分钟。” “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翟子希微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很小。 翟子希道歉的话反而让廖江雨不会反应了,他没想到翟子希会这么坦诚的就对他道歉,说起来,那天是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可当时听见他说的那些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自从那以后,翟子希这个人总是在他的脑子了转来转去,终于下定决心要为他治病的时候,廖江雨非常卖力的想要忘记那意外的吻。 绝对是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翟子希的嘴唇,上唇有点薄,下唇略厚,形状很漂亮,颜色有些淡,看上去非常的柔软,事实上亲吻的感觉…… “靠!” “什么?” 听见廖江雨自厌的骂了一声,翟子希毫不知道,此时的廖江雨正在心里斥责自己的走神,竟然对他的嘴唇开始浮想联翩。 “靠你现在的情况身体很糟糕啊。”胡乱转了过来,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小时候身体就不好,习惯了。” 廖江雨把一个大塑胶袋放在桌子上,在翟子希诧异的注视下,廖江雨竟然微红了脸。 “什么东西?”翟子希问道。 “药。你这种贫血不是先天性的,虽然略有先天不足,但是这种严重的贫血是后天营养不良造成的,娘个腿的,你家里潮气太重,阴湿常年侵体,导致内体脏腑失调。靠,没见过贫血贫成你这样的。洒家我还没这么废过心思配药,狗太阳的好几天没睡了。你先吃上一个疗程看看,效果怎么样我也不好说。” 说道这里廖江雨就觉得自己是在找罪受,白天满世界的给翟子希淘药,晚上回家还要熬夜煎药,好不容易可以在黎明时分睡上两个小时,司徒那个死不了的老色鬼就来敲门打扰,自己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迫不得已,把最心爱的猫咪都送到小助理家里寄养了。 翟子希看着面前塑胶袋里被分成几十个小瓶的褐色液体,心有余悸啊。 “你,你真的是律师吗?” “妈的,你没见在法庭上见过?” “不是,我只是……”翟子希有些尴尬的垂下头,不知道如何与一个满口脏话的变异律师兼赤脚医生沟通。 看见翟子希那为难又紧张的表情,廖江雨反省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凶了,他看上去很柔弱,虽然这个词应该用在女人身上,可现在用到了翟子希身上却是非常恰当,即使,廖江雨觉得是这样,但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男子独有的灵气,却丝毫没有减弱。 说白了,翟子希表现出来的局促,不像女人那种遮遮掩掩的态度,而是单纯的觉得不适应廖江雨而已。 这样的翟子希让廖江雨觉得自己不该对他大呼小叫,更不该满口脏话。 “那个什么,就是……我学过医术,不过后来做了律师而已。你要是信不过我,我……” “不是这个意思。”翟子希抢白道。 一时间,两人彼此突然都觉得很尴尬,早先那一场争执还历历在目,现在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过于小心本就不是男人对男人之间的交流方式,不知道这书生与和尚究竟在想什么?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却被对方的话头打住了,这尴尬就变成了不好意思的暧昧气氛,再度沉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中。 “你先说吧。”廖江雨微笑道。 “我,我想问问你……这药怎么吃?”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翟子希问不出口。 “一天两次,早空腹一次,晚上临睡前一次,一定要坚持。” “嗯,我会的。还有就是药费……” “妈的,洒家我……药费你不用想了,我不收。” 看着要爆粗口的人把脏话吞进了肚子里,翟子希突然笑了。 “这一次不收也行,如果你的药对我有效果,那么下一次我一定要给的。” 这孩子还挺有主见,不错嘛。 颇为欣赏翟子希的廖江雨不答应也不反对,只是大口和了半杯啤酒,随后听翟子希说:“廖律师,啊,这么称呼你,怎么觉得很别扭。” “当然了,现在我不是你的律师,叫我江雨吧,不要见外。” “还是叫江雨哥吧,毕竟你比我大。” 真是懂礼貌的好孩子,廖江雨看上去非常叛逆,其实他非常重视这个,所以,翟子希无意识的不断让廖江雨觉得……不错。 结束了晚餐,廖江雨送翟子希回家,路上,翟子希总是会露出微微笑容,这种笑容在廖江雨的世界里很少见,几乎是未曾见过的,像是春天的晨曦,又像是晚秋的落日,温暖而又恬静,不知不觉中廖江雨总是在偷偷的看着他。 回到自己家里的廖江雨立刻为司徒开始展开调查工作,一旦坐在了电脑前,他立刻变了一个人似的,等待开机的他脑海中闪过翟子希的笑容,不免心情愉快起来。 廖江雨并不是非常在意翟子希,就是觉得自己认识了一个类型比较罕有的小朋友而已。 奔波在城市中,廖江雨把搜集来的资料线索一一整理出来,这几天里他总觉得有什么人在跟踪他,为了保证安全,他没有回家,那里有太多重要的东西,可不能引狼入室,所以,他在一直住在郊区自己买下的房子里,那里已经被他改造成练功房,非常适合他。 这一天,他突然想起翟子希的药差不多吃完了,该去问问效果如何,就拿出电话,这才想起来,翟子希没有手机,这年头不用手机电话的人差不多是频临灭绝的生物了。 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多余殷勤的廖江雨,直接买了一部手机电话去了翟子希的学校。 这时候,还没有放学,廖江雨坐在车里等,不巧内急起来。 左转右转,在教学楼里找到卫生间以后解决自己的紧急情况,走出来的时候就听见楼道里响起了广播。 “中文系翟子希,马上到教务室来,中文系的翟子希,马上到教务室来……” 还是去大门口等吧,翟子希可能要在教务室停留一会,廖江雨打定主意后,就要离开学校。刚好走到门口,就听见几个学生在议论着。 “还是被教务主任找去了啊,翟子希够倒霉的。” “没办法的事,要不是教授一直护着他,他旷课的次数足够留级了,今天又被警察找,肯定会出事。教务主任出了名黑脸包公,希望翟子希不要霉运走到家啊。” 听到这里,廖江雨就无法在离开了,拉住一个路过的女生询问了教务室的方向,急匆匆的走去。 教务室门口,廖江雨没有敲门,即使隔音效果不错的房门,她的耳朵一样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贺教授一直说你是好学生,有前途,可是最近你旷课多次,连假都不请,我知道你家里有困难,可是你一直拒绝学校的帮助,自己在搞些什么?今天警察来找你是因为什么?作为你的老师,我有必要知道。” “对不起,我……我最近状态很不好,一直在家里休息。” “不要说谎,我曾经两次去你的家里家访,你都不在家。先说说警察找你的事吧。” “抱歉,我,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听来听去,廖江雨发现这个翟子希嘴真严,不管教务主任怎么劝导他,就是打死也不说!最后把教务主任弄急了,大声的训斥他,说的话有点难听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听话,这样我只能让你暂时停学。你回去以后好好考虑一下,什么时候能说清了,再来找我。” 妈的,听不下去了!廖江雨咚咚的敲门。 教务主任打开门,被廖江雨一脸的冷傲吓到,话都没说。 “你好,我是翟子希的律师,听说他在这里。” “江雨哥?”翟子希惊讶的看着门口的人。 廖江雨不理会满脸疑惑的教务主任,一张名片塞进他手里,就直接走到翟子希面前道:“今天警察来过了?” 面对廖江雨,翟子希连保持沉默的勇气都没有。 “来过,我们,我们能不能……”不在这里说,如果是你的话,我不会隐瞒任何事的。 “听着,以后再有警察找上你,就一句话对付那群警棒子。” “什,什么?” “有事找我律师谈!” 知道这不合适,但是翟子希的心里踏实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廖江雨的介入下,翟子希没有被停学,非常满意这个结果的廖江雨无视了教务主任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带着翟子希离开了学校。 “这是要去哪里?我晚上还要去打工。” “去我事务所,要是被人知道我不是你律师,那就糗大了。” 翟子希不知道廖江雨到底想什么,不过他有好消息想对他说,想要第一个就告诉他。 “江雨哥,你不问我为什么旷课吗?” “不问也知道,去找你姐姐了吧。”小家伙心思很明显,就这点事。 “嗯,我在一家成衣厂找到了。我姐说,暂时不会回家,她还不知道如何走进家里……要我多等一段时间,还说我气色好多了,谢谢你。” 廖江雨把车停在事务所门口,转过头仔细的观察着翟子希,不声不语的握住他的手,这让翟子希哆嗦了一下。 聚精会神为他把脉,十几分钟后,廖江雨在心里叹息,看来自己是治不好他了。 “怎么了?”不明白的翟子希问道。 “没什么,药效起了点作用,你感觉怎么样?”廖江雨下了车,带着翟子希一边说一边走进事务所。 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些文件,助理和其他人都下班了,他只有自己动手找。找到以后,放在翟子希的面前说:“这里和这里,这些都要签字。” “江雨哥,我可付不起你的律师费。” “给我签!” 哇,好可怕!翟子希乖乖的签字,廖江雨才恢复了属于人类的表情。 “说说吧,警察找你干什么?”廖江雨坐在沙发上问道。 “是姐以前的事,他们在找我姐,我会去劝她找警察说清楚的。” “那就好,现在我是你的律师,不管你有什么事,是你自己解决不了的,都要来找我,回答呢?” “知,知道了。” “这个给你。”把电话放在他面前,搞不清楚是怎么了,廖江雨突然觉得有点害羞。 “不行,我不能要,江雨哥,你已经帮我太多了,这样我会没办法只当是你朋友的。” 翟子希的话不多,但是却说道了重点,廖江雨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但是。 “那就当我是你大哥吧,这个电话你拿着,我给你的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我担心你随时有可能恶化,没有电话我们联络不方便。就当是暂时借你的吧。”小家伙不止严重贫血这么简单,他担心…… 说到自己的病情,翟子希可能是早就习惯了,并没有感到害怕,他也不想回绝廖江雨费心找到的理由,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廖江雨细心的把一些平时需要注意的饮食习惯写下来给翟子希,还嘱咐了他很多事。 “走吧,我送你去打工的地方。” 廖江雨起身,打开了房门,翟子希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毫无预警的突然抱住了他。 傻了,呆了,懵了,廖江雨彻底不会玩了。 翟子希没有多用力,只是很轻柔的抱住他的脖颈说:“谢谢。”说完,廖江雨看见这个年轻人通红着脸逃离自己的面前,一颗小心扑扑的跳的没有了规律。 摸了摸被翟子希滑嫩的皮肤擦到的耳朵,滚烫滚烫的。 番外 和尚与书生 车上,两个人都不会说话了,一只保持沉默到翟子希打工的地方。 “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临走前,廖江雨嘱咐着。 看着翟子希走了进去,廖江雨口渴了一些,下了车在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罐咖啡,刚转过身就看见走过来四个身穿西装的男人。 “靠,装什么鸟人,大晚上的戴墨镜,吓唬洒家啊。”廖江雨气呼呼的骂道。 “老爷子请你去一趟。” “明天再说,今天没没时间。” “就是现在,请不要为难我们。” “我靠你祖宗!”廖江雨是属于两句话不对脾气就动手的人,一拳招呼过去,就把对方直接打倒。 这四个人明显都是练家子,可也不是廖江雨的对手,就是他们选择的场合地点不合适,大街上立刻引来很多围观的人。 不愿恋战的廖江雨一脚踹开一个,转身就要跑,不知道是哪个还没晕的,抓住了他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8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服,扫堂腿过去,就让他蹦起一米多高,避开了攻击。这时,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妈的,来的也太快了吧!”不是怕警察,这时候被带走,会耽误很多时间,现在他可没多余的功夫陪警察玩。 这一带他不熟悉,正准备慌不择路落跑的时候,就看见翟子希从快餐店里跑出来,抓住他的手腕,朝着路边一个小胡同跑过去。 “你回去,别跟我掺和。”廖江雨扯回他就要推开。 翟子希没有放弃,干脆抱住廖江雨的手臂就跑。 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廖江雨又不会玩了,只能跟着翟子希跑。 不知道什么时候,廖江雨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感觉着他微微冰冷的汗液在手掌里漫开,心里突然觉得这样非常不错,没有再固执的甩开翟子希。 在一个比较阴暗的小胡同里停下来,翟子希弯着腰气喘吁吁,明显是身体支撑不住的状态。廖江雨急忙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 “妈的,谁让你逞强了,身体受不住这个就别跑出来。” “我,我不能看着你挨打啊。” “靠,我他妈的什么时候挨过打,你……”发觉自己又犯了老毛病,廖江雨立刻噤声。 翟子希胸口有点疼,扶着墙从廖江雨的身上起来,脸色苍白,但是他还在尽量的露出笑容。 “我没事,过一会就好。” “那个,我,我以后注意。” “什么?” 被翟子希那和风般的笑容融化了,廖江雨后悔对他口出狂言。 不该骂他的,他不知道自己一身功夫,这样为自己担心撑着虚弱的身体跑来,自己还有什么立场骂他?妈的,这臭毛病是该改一改了。 “走吧,那些人不会追来了,我先送你回家,打工的地方请假好了。” “没事,我回去也没人认得的,你不用担心我,去办你自己的事吧。有什么问题,我会联系你的。” 翟子希一再坚持要回去继续工作,廖江雨拿他没办法,只好看着他慢慢的走回去。 看来这位雇主是亟不可待了,想到这里,廖江雨没有回郊外的房子,而是一家酒店订了房间,他隐约感觉到,一直跟踪自己的人不是今天的这一伙,想必是奔着司徒拜托自己的事而来,如果是这样,那么手里的这些资料就要妥善保管才行。 一部分在身上,一部分藏在郊外的房子里,这样一来就是万无一失了。明天解决了那老头子,就去找司徒。 “靠!这他妈的也能忘。”突然站起来的廖江雨想到还没有给翟子希做下一个疗程的药。 急匆匆的回了家,拿出各种中药来分类放好,又拿出药罐开始煎药。可能是心情不好,再加上事情太多,一夜下来,家里被他弄得成了战后灾区一样,手忙脚乱的把煎好药分别按照计量装在小瓶子里,不小心弄打了一瓶在身上,急忙摘下护身符想要清洗,厨房里的药罐又扑出来了,急的廖江雨放下护身符就跑进了厨房。 这边手忙脚乱的煎最后一副药,那边电话就来了。 “靠他个祖宗十八代,谁这时候打电话?”骂完以后,见是翟子希的号码立刻接听。 “请问,你是翟子希的什么人啊?”电话里传来陌生人的声音。 “他律师,你是谁?” “翟子希在快餐店里昏倒了。” 要了医院的地址拿着刚装好的药,急急忙忙离开。甚至忘了他最重要的护身符。 医院里,翟子希仍处在昏迷中,谢过送他来的人,廖江雨简单的听了医生描述的情况,就打发他离开了。 病房里没有外人,廖江雨开始为翟子希把脉,情况比他想的还遭。 看来要不是自己那几副药支撑着,他早就不行了。没时间了,要救他只能劳烦师叔!想到这里,带着翟子希离开了医院。 先带着昏迷中的人去了酒店,把要交给司徒的东西藏好,打算把翟子希送到师叔那里就回来。 本想先通知一声司徒,可打了几次电话司徒和叶慈的都不在服务区内,他又不敢轻易和林遥联系,只好暂时作罢,反正他很快就回来了。 “江,江雨哥?”醒过来的翟子希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廖江雨正在一旁开车。 “你醒了,别乱动,我带你去治病,不能再拖了。” “我的病是不是很麻烦?治不好就不要治了。” “狗太……胡说什么,要真治不好,我就不带你去了。睡一会吧,我们要很久以后才到” “睡不着,头疼。” 廖江雨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烧。他随手打开车内的音响,清冷的声音想起。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是?” “心经,听着吧,很快就能睡着了。” 翟子希微微的笑,说:“哪有这么神奇的事。”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靠他个酒鬼老头,用这招弄睡我多少年了,屁用没有我让你听鸟毛啊!” 惊讶之余,翟子希不知道如何回应满口粗话的人。 靠,又骂他了,廖江雨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江雨哥!” “没事,我欠抽。” 翟子希觉得这样的廖江雨好可爱,但是不好意思笑出来,扭过头去偷偷的笑着,弄的一旁的廖江雨红了脸。 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深夜了,途中他们在一家小旅店休息,廖江雨还是让翟子希喝了药暂时缓解病情,翟子希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让廖江雨担心他下一次入睡还会不会醒过来。 “不用敲门吗?”坐在车里的翟子希刚刚醒来,看着眼前高大的木门有些惊讶的问。 “敲了也没用,那群家伙不到早上五点打死也不会开门,等等吧。我说你,怎么都不问我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怕我卖了你。” “被你卖了也很好,至少还能帮你赚点钱,要找个不错的买家啊,别亏本了。” 他还能开玩笑,这让廖江雨赶到轻松不少。 “我又不是人口贩子,再说,就你这身板,谁买?你不能对谁都这么没有警惕性,娘的洒家我,啪!”一巴掌招呼在自己的脸上,廖江雨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好习惯了。 清脆的声音让翟子希下意识的咧了嘴,那一下肯定很疼。 “不是对谁都这样的,你对我来说……不需要警惕。”翟子希简单的说出想法,这是他内心真实的一面。 “别当我是什么好鸟,犯法的事我没少干。”也许自己不适合与翟子希这样纯良的人交往。 “即使你对别人的名字是恶徒,对我的名字永远都是廖江雨,这一点不会有错,原本,人的善恶都不是永远的。” “跟我讨论这个没用,我就是很一个很势力又俗气的人。金钱第一位!” “所以我才说,让你卖我时候谈好价钱啊。” “靠,你小兔崽子在这等着,啪!就是他妈的改不了……” 一不留神有口冒脏话了,廖江雨神经反射性的又要抬手打自己,却被翟子希握住了手腕。 翟子希转过头坐直了身体,和廖江雨靠的有些近,看着他不解的表情,翟子希再次露出那种让廖江雨没什么抵抗力的笑容。 “没关系,虽然我还不大适应,但是完全可以接受你的语言方式。别再打了,听着我都觉得疼。” 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蕴含着疼惜的目光,在廖江雨看来,这比那种笑容还致命。 不等廖江雨调整好状态,翟子希把放在一旁的水瓶拿过来,浸湿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按在了那个被打的通红的脸颊上。 冰冰凉凉的好舒服,廖江雨看着翟子希失了神。 一小段插曲过去后,翟子希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怎么了?”廖江雨有点着急。 “胸口很闷。” “可能是车里暖气开的太久了,你把衣服穿好,我开会窗户。” 夜里的山风很大,气温也很低,车窗一开,翟子希就缩了缩肩膀,不过几分钟就开始打颤。 “要关上窗户吗?” “不,这样很舒服,就是冷了点。” 廖江雨绝对是本能的,下意识的行动了。 揽过翟子希瘦弱的肩在自己的怀里,又把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其实,廖江雨不知道,他的这一番无目的的举动,在翟子希心中一锤定音! “这样就能好一点,过一会在关上窗户吧,你需要新鲜的空气。”廖江雨抱着还在颤抖的翟子希,心里暖融融的。 在寺庙的这段时间,翟子希凡事都听从长老师叔和廖江雨的安排,身体渐渐好转。不过师叔曾经私下里对廖江雨说过,翟子希的病情非短时间内可以治愈的,没有个两三年的时间怕是不会根除。 对于这样的情况,廖江雨已经非常满意了,答应了师叔每年都会带着翟子希回来静养一段时间以后,结束了第一阶段的治疗。 他在寺庙里过的可算是悠闲的生活,却不知道司徒找他找的快翻了天,车快到城市的时候,廖江雨没敢直接联系司徒,试着先和叶慈通下口风谈谈情况。 “江雨哥,怎么了,你脸色很差啊。”发觉打过电话以后的廖江雨有些古怪,翟子希担心地问。 这要是被司徒知道自己的事,八成就别想能翻身了! “子希,你先回我家,我还有事要出去,晚一点再回去。晚上记得临睡前把药吃了。” 翟子希没有问他为什么,点点头相当乖顺的在廖江雨家门前下了车。 看着廖江雨飞车驰去,翟子希就开始担心他了。 推开家门,一瞬间翟子希被惨象震惊!差点报警说这里被盗了。 睡了一路的翟子希放下行李,开始帮着整理房间。 把廖江雨的衣服拿在手里,翟子希微微的笑着,那天被他抱在了怀里,就喜欢上了这个满嘴脏话却又非常温柔的变异律师,虽然有时候他会对自己凶,不过很快就会有点害羞的拐弯抹角的道歉,想想他那种表情就想多靠近他,多了解他。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房间里差不多像个能住人的地方,翟子希洗过澡刚要进去客房,就接到了廖江雨的紧急电话。 拿着廖江雨需要的药赶到医院以后,刚走出电梯,就看见他浑身湿漉漉的坐在手术室门前,身边还有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不安的踱步。 “江雨哥。”翟子希喊了一声。 看着那个高大男人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目光打量自己,翟子希有点浑身不自在,也忽略了廖江雨跟那个男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尽快离开了那里。 “你吃了药没有,身体本来就不好……” 听着跟上来的廖江雨开始碎碎念,翟子希奇怪的问:“你不用回去吗,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没事了,一起回家吧。” 这个决定让翟子希觉得幸福,不再言语了,默默的跟在廖江雨的身边。 廖江雨没再让翟子希回他自己的家,那里条件不好,不适合正在调养中的人。索性让他住在家里,为了不让他觉得有负担,就分配了一些工作给他,打扫房间做做早晚饭这种不算是很重的体力活。其余的时间随便他自己支配。 学校方面,廖江雨帮他办理了暂时休学。 这一天的下午三点多,突然有人敲门,翟子希犹豫了一下,想起廖江雨的嘱咐。 “除了我以外,不能给任何人开门。特别是你在医院看见的那个老色鬼!” 他又不是小白兔,江雨哥真是……翟子希苦笑着走到门前,在猫眼镜里看见外面站着一个容貌端庄的年轻女孩子。 按下通话器,翟子希问道:“请问找谁?” “我是廖律师的助理,来帮他拿份明天开庭要用的文件。” 怎么江雨哥都没来电话知会一声。 “对不起,他没跟我说过,我打个电话问问,你稍等一下。” 电话打过去了,廖江雨说自己忙的忘记告诉翟子希这事,还说明了文件的地方,另外。 “子希,你跟我助理一起过来,晚上我们在外面吃。” “晚上我会做饭的。” “总不能让你每天都做,偶尔去外面也无所谓,过来吧。” 翟子希没多说什么,他一贯比较听廖江雨的话。 放下电话的廖江雨,像是闭气了很久,猛的吐了口长气,爆吼了一嗓子:“姥姥个腿的,谁他娘的把碎纸机拿走了?” 外面的另一个助理女孩子笑嘻嘻的探进头来说:“碎纸机坏了,上午就送去修了。” “修个琶!妈的才买了一个星期就坏了。” “是蓝姐弄坏的。” “靠,她发什么邪风。” “就是你拒绝参加今晚她生日宴会以后的事。”说着,小女孩子走了进来看着廖江雨有点无奈的说:“廖哥,傻瓜都能看出来蓝姐对你的心思,你不会不知道吧?” “靠,谁有功夫搭理她,去帮我在意大利餐厅预定个桌子。” 廖江雨安排翟子希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书等他,自己忙着处理去寺庙期间遗留的工作。外面的助理不知道听谁说了什么,笑的阳光般灿烂的又是送咖啡又是送点心的,让翟子希和廖江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了下班的时间,几个职员相互递了一个眼神,纷纷留下没走,等着看好戏。助理在茶水间把自己打扮的光彩夺目,笑意盈盈的走出来,等着被邀请。 “下班了你们还不走,等着加薪啊?” 翟子希反手帮着关门,跟在廖江雨的身后。 “不是说要去参加蓝姐的生日会吗,廖哥,你呢?”某个不知死活的职员笑嘻嘻的问。 “我有事,你们玩吧。走了子希。” 不会吧,廖江雨的话弄的所有人不知所以然,都以为那意大利餐厅的位置是给助理小姐定的,这好看的年轻人是谁啊? “江雨哥,你晚上有事就不用管我了,我回家自己吃吧。” “我没事,餐厅都定好了,你他妈,啪!” “江雨哥!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打自己了。”翟子希顿时忘了周遭的一切,走过去看了看被打红的脸。 廖江雨很想找个洞钻进去!在自己职员面前丢尽了脸,可看见翟子希那心疼又不舍的表情,立刻就铁汉柔情了。 嘴角忍不住就要往上翘,红了脸的廖江雨在众位职员目瞪口呆的状态下,拉着翟子希几乎是落荒而逃。 晚饭的时候翟子希非常快乐,廖江雨也是总在脸上挂着笑容。 走出餐厅的时候,翟子希说不想回家,廖江雨就带着他开车兜风。 冬天的夜晚,本来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开车到山顶俯视着城市的灯光,别有一番情趣。 月下的翟子希好像是在发光一样吸引着廖江雨,他时不时的偷看一眼,引来内心一阵挣扎。 “江雨哥,明天我想去看看姐,回来这么久了,只通过电话。” “行,晚饭前回来就行,注意身体。” “嗯,我好很多了,早上起来也不会头昏,身体也有力气了。江雨哥,我该怎么感谢你师叔呢?” “不用,对他来说,这是份功德,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那你呢,对你来说也是分功德吗?我亏欠你这么多,我要如何感谢你呢?” “你能治好病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欣慰了,别想其他的。” “真了不起。” “什么?” “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有说脏话。”翟子希转过头看着廖江雨微笑着。 被一个笑自己很多的人弄的红了脸,廖江雨随口就说:“靠,取笑我,娘个腿的找,啪!” 看着廖江雨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翟子希笑弯了腰。 “我都说不介意了。” “靠,这下子抽狠了。”下意识的打的自己有点疼了,廖江雨揉揉脸,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 翟子希上前一步,拉着他的手臂让他面对自己,看着他可怜的脸颊。 廖江雨要比他高出大半个头,这时候翟子希仰着脸望着廖江雨,扶着他揉脸的手慢慢拉下来。 “红了……” 从寺庙回来以后,翟子希总是对他若即若离,主动靠的这么近,还是第一次。 太……太近了!廖江雨的神智开始模糊起来。 “别再这样了,我会心疼。”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翟子希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一些哀伤,低下头转身就要返回车上。 廖江雨事后想,当时自己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诅咒了,才会…… 番外 和尚与书生 现在还不知道江雨哥对自己的想法,这样贸然表达自己的感情结果可能是最糟糕的。想到这里,翟子希转身就走,生怕廖江雨看出自己的内心世界。 可是,下一秒却被抓住了手腕狠狠的拉了回去,身体倒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不等他明白过来,嘴唇上的热度就…… 就这样被吻了,翟子希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看见心上人陶醉的表情。 一股暖流在心里升腾,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爱他,可此时却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只能呆傻呆傻的被他抱着,被他吻着。 想着这张唇有多久了?真实的触觉要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好,柔软、湿润的几乎快要融化在嘴里,里面惊慌的舌尖一被碰到,他的整个身体就会微微颤抖,没了骨头一样瘫软在自己的怀里,无论如何都想更加用力的拥抱他。 山顶并不是是属于他们的地方,远处过来一束灯光,让廖江雨回了神,抱着翟子希就蹲在了地上,躲过开来的车辆,结果是冷热汗交加,弄得他非常的紧张。 那辆不识时务的车过去了,廖江雨低下头看看翟子希,心鼓咚咚作响。 自己都做了什么啊?怎么头脑一热就……妈的,接下来该怎么办?廖江雨可没有多少这方面的经验。 靠在他怀里的人热腾腾的脸上掩饰不住想要隐藏的羞怯,低着头不敢去看廖江雨,他们就这样有点可笑的蹲在地上好久。 “上车吧,风大了。”这可是廖江雨费尽心思才想到的一句话。 翟子希低着头,闷声不响的上了车,听见廖江雨也上来以后,紧张的要命。 一个不敢看,一个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都成了闷葫芦,就这样怀着各自的心情回了家。 回到家里廖江雨只嘱咐了一句:“记得吃药”就跑进了自己的书房,大有打死也不出来的架势。 泡在浴缸里,翟子希有些苦闷。 他是后悔了吗?既然后悔,为什么还要吻?是不是自己那个时候表现得太露骨了?可如果他没有那个意思,就装作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做?从山顶回来的一路上,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也不说话,回来就躲进书房,难道是讨厌自己了? 掬了一把水泼在脸上,翟子希陷入了无法明了的纠结中。 再来看看书房里的人,虽然面对着一堆工作,他却傻傻的看着天花板出神。 按理说,自己也不是傻瓜,喜欢翟子希这份感情早就察觉到了,想要看着他平平安安,想要看见他那温柔的笑脸,还想每天都吃到他做的可口饭菜,这些都还可以接受,要命的是,他想要碰他,就像是司徒对林遥的那种碰触。 感情对廖江雨来说是根本没有考虑过的,他本打算三十五岁就金盆洗手,那之后才会考虑感情问题,以前多少计划过一点,娶一个玲珑小巧的女人做妻子,生一个小女孩,到了女儿出嫁以后,自己就回到庙里剃度当个职业和尚。这样前半段普通后半段遭骂的计划不过是想想而已,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翟子希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心。 话说回来,自己对他的感情真是喜欢吗?不是缺乏亲情的疼爱,或者是对于稀有种类小朋友的珍惜?搞不懂,妈的,真是搞不懂,以前也没跟哪个男人对上眼啊,靠,一定是被老色鬼和闷骚男传染了! 搞不懂自己的廖江雨突然被司徒接受的委托案缠住了,这一次像是最后的对决,因此他放下所有的事,全力以赴。 这期间,就冷落了翟子希。通常是好几天都看不见他,电话也打不通,翟子希以为,廖江雨在刻意的回避他。 终于,在廖江雨失踪一周左右,某一天晚上,回来了。 “江雨哥!“看见推开门的廖江雨进来,翟子希有点兴奋。 “这么晚了还没睡,吃药了吗?” 总是这样,除了吃药,他就不会问其他的事。 “吃了,你呢,最近……你吃饭了吗?” 廖江雨一边在书房找东西一边说:“吃了。” “江雨哥,你找什么,我帮你。” “不用,书房的东西你不知道。靠,这他妈的也太多了,整死洒家算了,姥姥的,到底放哪了。” 看着找东西的人,翟子希的心越来越凉。 哗啦一声,抽屉被廖江雨暴力的拉出来,里面的东西散落在地上,翟子希赶忙进去帮着收拾。 “找东西要有耐心,你这样越找越乱了。别碰,小心手。” 抓住廖江雨要去拿碎瓶子的手,翟子希勉强自己笑着。 眼前这个笑,不对劲……有多久没看见他了? 想想自己的工作,看看翟子希。 “我自己收拾,你去帮我放洗澡水。” 他,不走了……翟子希点点头,直接去了浴室。 卧室里飘散着清香的味道,新换的床单枕被非常舒服,一段时间以来,他习惯了被翟子希照顾,此时再一次觉得有人在家等着,是多么幸福的事,可是,自己能给他什么呢? 无法再继续为感情纠葛了,廖江雨开始在脑海里琢磨案子的事,这一次非同小可,搞不好会输,廖江雨是不接受败北的男人。 正想的出神,翟子希推门而入,给他弄了杯有助入睡的热牛奶放在床头。 “喝了吧,对你有好处。” 朦胧的灯光下,翟子希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微微笑着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被角,纤白的手揉开廖江雨眉间的皱纹,虽心有苦楚,但他还是真诚的说:“睡前想太多事会头疼的。早点睡吧,明早我会来叫你。” 拉住了要起身离开的人,说:“这段时间我太忙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我这边结束了,好好带你出去玩玩。” 翟子希轻微的叹息,只说:“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你费心费力帮我治病,我不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为了自己,就是为了你,我也会保护好自己,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什么话,这世界上唯一为你想最多的就是你自己。” “说的也是。你早点睡吧,我出去了。” 怎么着都觉得他不对劲,廖江雨没有放开他,反而抓得更紧。 “子希,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翟子希摇头。 “是不是你姐什么麻烦了?” 还是在摇头。 “最近寂寞了?” 继续摇头。 “靠,你他妈的倒是说话啊!” 噗,翟子希终于笑了。 “笑个屁?” “你还是你,说点脏话我反倒是感觉更好了。” 啊,老毛病犯了! 啪!不用问,廖江雨后返劲,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江雨哥!”抓住他那只不知轻重的手,翟子希蹭着坐到了廖江雨的身边心疼的摸着他被自己打红的脸。 “你真让人琢磨不透……” “什么?” “没什么,只要你觉得好,就没什么。” “子希……” “你要是再这样打自己,我就消失。你看不见我,也用不着对自己动手,也会省去很多麻烦。” “别说这话,什么消失。” “开玩笑的。不过,要是真的能消失,对大家来说也不是坏事吧,至少……” “我会找到你,不管你去哪里。” 廖江雨的话让翟子希惊讶,看着他坚定的目光自己顿时陷了进去。 彼此凝视着,多日不见的思念如狂潮涌来,敲击着理智让路,别当碍事鬼。 慢慢的被吸引,慢慢的靠近,他们都在主动接触另一半,直到亲吻开始。 软绵绵的吻很快就变的激烈了,廖江雨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想念翟子希,恨不能…… 男人本来就是非常直接的生物,廖江雨的身体和他的□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抱着那纤细的腰毫不费力的就把人放在了床上。 翟子希只穿了一件睡衣,被心上人掀起的时候,感到了微微的凉意。 布满茧子的手抚摸着滑嫩的肌肤,游走在平坦的小腹上,压下来的身体有些重,翟子希却喜欢的要命。 身下的人顺从的让他吻着脖子,急促的呼吸中混杂着极力压抑的喘息,诱惑至极。抬起头来看着他,粉红的脸上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平时可没见过他这样,廖江雨吞咽了口口水,试探性的揭开了第一个扣子。 没有遭到拒绝,灵巧的手顺利的脱下了他的睡衣,下面的人微微垂眼不敢看着他,缭乱的呼吸使薄弱的胸膛不断起伏着,上面两点红缨小巧而又可爱,忍不住想要尝尝味道。 低下了头含了一颗在嘴里…… “啊,江雨哥……” 好神奇,他的声音,他的身体,他的热度,这一切都好神奇,廖江雨脱下上衣与他紧抱在一起,继续品尝那小巧可爱的味道。 “嗯,嗯……别,别咬……啊,江雨哥……” 被这样的呼唤着,廖江雨发觉自己所做的根本不够,那双游走在腰身和发丝之间的手拉住了他裤子的边缘,扯下来。 被心上脱掉了裤子,翟子希羞怯的几乎打颤,脸埋在廖江雨的怀里温度越来越高,察觉到仅剩的内裤也滑落到膝盖了,他把自己紧紧的贴在廖江雨的身下。 线条优美的躯体在眼前一览无余,下一秒,廖江雨却傻了。 等着被彻底吃个干净,却突然发觉心上人不动了,身上倏然一轻,廖江雨竟然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翟子希看着廖江雨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而自己还挂着仅存的一条内裤躺在床上…… “江雨哥?” …… …… …… “江雨哥,你怎么了?” “我还有事,你先睡吧。” 廖江雨起身就走。 “你站住!”兔子急了还蹬鹰呢,他廖江雨这样到底算怎么回事? 翟子希随手抓了床单随便就围在腰间,下了床。 “你转过来看着我。“翟子希气愤地说。 “刚才是我不对,你……” “你转过来看着我!” 不能转头,使用内力才压下去的欲望可没第二次的幸运,所以,绝对不能转头看他。 不知道廖江雨在想什么,翟子希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硬是扯了回来。 哇!鼻血要出来!他腰间只围了一块布,妈的,这不是要洒家的命吗? “说清楚的好,为什么要这样?我是你的什么?你当我是什么?” 不行了,他生气的样子也好迷人,三十六计走为上!廖江雨一个后退,在翟子希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时候,这家伙早就飞出去好几米远,电光火石般的冲出了家门。 深夜的房间里一滴晶莹的泪落在地板上。 番外 和尚与书生 离开廖江雨的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那晚以后他没在见过廖江雨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廖江雨曾经打过几次电话给他,翟子希决断拒接,再后来就干脆关了机。 既然无法接受自己的感情,那么他们之间就该结束了,但是,三五不时跑来各种送药的陌生人却让他觉得廖江雨还是牵挂着自己,矛盾的心情与日俱增。 某日的黄昏,敲门声响起,今天是最后一副药,门外来的肯定是送药的人。翟子希起身走到门口,问了句:“哪位?” “你好,我是廖哥的朋友,给你送药的。” 没听过的声音,翟子希刚把门开了条缝,突然出现了廖江雨的脸。 “子希,你怎么关机了?” 下意识的猛用力关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9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门,听见外面的叫喊声:“子希,你开门,靠,我他妈的是鬼吗?子希,你开门听我解释……” “走吧,我不想见你。”背靠在门上,翟子希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能把□的自己扔在床上落跑的心上人。 “子希,打你电话你不接,要不就关机,靠,说话啊!” “走吧你,我不舒服要休息了。” 然后…… “廖哥,你都干什么了,吃闭门羹啊。” “子希,你开门,我时间不多,有话跟你说,子希!” 不管廖江雨怎么敲门他就是不开,廖江雨急的满头大汗,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在响,司徒那边等的要发疯。 “靠他个老色鬼,多等一会能死啊!” “这样吧,你先去医院,我把东西交给他。” “只能这样了。子希啊,我朋友是警察叫唐朔,我要走了,你把门打开,他会告诉你我要说的话。妈的,别催了,这就过去了!” 廖江雨干脆不接司徒的电话了,骂骂咧咧的跑了出去。 听见脚步声消失了,翟子希这才慢慢的打开门,门外一个很可爱的大男生笑眯眯的说:“他走了,这是你的药,我能进去吗?” 翟子希发觉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廖江雨,可是想要了解的时候对方却已经逃之夭夭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翟子希一天天的想着他,直到,有一天唐朔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问:“你知道廖哥在哪里吗?” 他会不会出事了?忧虑的心情让翟子希忐忑不安,很明智的跟着唐朔离开的自己家,为了就是能够多接触一下属于廖江雨的世界。 事情好像非常严重,擅长察言观色的翟子希很快就在林遥和唐朔的行动中察觉到了,也更加为廖江雨担心。 当林遥提出请他帮忙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答应,满心都在想着是否能见到平安无事的心上人。 装着旧病复发躺在病房里,不知道唐朔究竟和来的几个人什么关系,等着那些人走了以后,窗户开了,冷风吹进来了,那个他日夜惦念的人无声无息的出现了。 廖江雨只看了翟子希一眼,就和唐朔说了简短几分钟的话,随后在临走前对病床上的人说:“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翟子希察觉到他并非厌恶自己,也不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感情,那晚的事也许真的另有隐情。 在焦虑中度过了一段日子,某一天的上午,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什么,其实,我……”电话里的声音磕磕巴巴,有些紧张。 “江雨哥?” “啊,那个,我想问你,家里那套螺丝刀工具放哪了?” “螺丝刀工具?收拾房间的时候没见过啊。” “那个,就是,就是红,是蓝色塑料盒,不大。” “嗯……工具类的东西我都给你放在储藏柜里,你去找找。” “我找过了,没有。我也记得放在储藏柜了,怎么没了。靠,这他妈的臭记性。” “你着急用吗?” “不着急给你打个狗屁电话,啪!” 翟子希一愣,听见电话里传来清脆的耳光声,不由得露出了笑脸。 “我过去帮你找吧,别着急了。” “啊,那什么,麻烦你了。” 心情开始雀跃的翟子希还不知道,廖江雨的家里从来都没有过什么蓝色塑料盒的螺丝刀工具。 刚开了门,就被脸上都是创可贴的人吓到了,追问他是怎么了,廖江雨含糊的说出了点意外,不肯让翟子希知道自己和直升机pk的事。 翟子希也忘了要找东西,坐在廖江雨的面前细看他的伤口,不意外的在手臂和脖子上也都发现了。 “你总是说我要注意,自己却又出了这么严重的意外,我们俩个到底谁该担心谁?” 话一出口,翟子希就发觉自己说的有些过头了,不由得红了脸。 想要找其他话题岔过去,翟子希四周看了看,不由得叹息道:“你这里怎么又乱成这样了,袜子也能放在餐桌上,真是服了你,不能把这种甜的东西放在外面,会招蚂蚁的。你抽时间也收拾收拾书房吧,我在这都能闻着里边的味了。那天晚上你走了以后,我明明收拾得很干净了,你怎么……” 他不是有意想要提到那件事的,不知怎么了,绕啊绕的就……翟子希非常尴尬,不敢看着坐在面前的廖江雨。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 “子希,那天晚上……” “没事,那天我们都误会了……你是我非常重要的人,和我姐一样重要,不要觉得你那晚对我有什么不对,我早就不怪你了。” “子希,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说明白,答应我,在我说完之前不要走。” 见翟子希微微点头以后,廖江雨继续说:“我表面上是个律师,其实还有另外的职业。我是电脑黑客,还是……这他妈的怎么说呢,就是,我接受一些客户的委托,帮他们调查一些非常隐秘有价值的资料,手段很多,先是我说的利用电脑,也有去偷的时候,还有就是少不了会和一些人动手,但是我没有杀过人,这一点你要相信我。 我经常接触一些黑道上的家伙,还有,反正我的客户什么人都有,我的工作非常危险,随时有可能牵扯到身边的人,你怕不怕?” 翟子希相当冷静的听到这里,深深的吸了口气,问了句:“那晚你就是担心我无法接受这些才跑的?” 这话像是一个直球打了过去,让廖江雨紧张起来。 “不是,那什么,我,那晚的事,我是因为,因为……” 他的脸好红,说话结结巴巴,这人真的是律师吗?他紧张什么啊,该紧张的是自己吧?啊,咬到舌头了,眼泪都快下来了……江雨哥,好可爱。 “我靠他个八辈血祖宗啊!憋死洒家了!”支吾了好半天什么都没说清楚,还把自己的舌头咬到了,廖江雨彻底放弃做斯文人。 “妈的,今天豁出去了,丢人就丢人,洒家我认了!子希,我不是不想要你,我是不知道怎么做!” …… …… …… …… “看着我干什么?我把你扒光,自己也上线了,下边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跑了!” “你,你不知道……这个理由很难说服我。”翟子希就想了,还有不知道这种事的? 廖江雨扶着额头看似非常痛苦的样子,红了脸红了脖子和耳朵,好像他才是被追求的那一个。 “大体的过程我知道,就是……就是细节上不清楚。我没有和男人滚床单的经验,你也是第一次,我怕自己粗手粗脚的伤了你,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所以……” 翟子希的眼睛有些湿润,真正的理由已经不重要了,心上人这份为他着想的心意比什么都可贵,爱他吧,好好的爱他吧,然后持续到永久。 “你说的那些我也能察觉到了,我多少会怕一点,不过这不紧要……我宁愿和你在一起过危险的生活,也不愿意在平淡中受思念的煎熬。人的一生很短暂,能遇到你就是我生命里最大的奇迹,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男人,不过,如果这个男人是你,我会接受。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人,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廖江雨。” 师傅啊,师叔啊,佛祖啊,这太他妈的感动了!廖江雨几乎快要发抖。 “子希……” 翟子希起了身走到廖江雨面前,问:“那么,那天晚上接下来的事,现在知道了?” 廖江雨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没办法,他那种笑容好像升级了,狗太阳的太好看了。 “说话啊,现在知道了吗?”翟子希蹲下来,仰起头看着快要变成煮熟的大虾的心上人。 “啊,在网络上充分的恶补了一下,非常明确了。” 翟子希笑咪咪的说:“那以后就不要跑了。” 一个笑容就能让他□爆发,廖江雨惨败在翟子希手里。 翟子希只觉得被他抓住了手臂,眼前的景物飞快的掠过,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沙发和廖江雨之间了。 捧着他略小的脸使劲的亲,真是没点技术含量,不过下面的那个也好不到哪去,也不知道这时候该回抱着心上人,乖乖宝贝一样的让他这么吻,等到自己的毛衣被大力的掀起来,才…… “江,江雨哥……” “有话快说,等会忙起来,可没工夫聊天了。”把毛衣和衬衣都拉出来,廖江雨的嘴和手直奔主题。 “能不能……啊,别,先别这样……” “这么快就硬了,你身体越来越好了。” 被说的很直接,翟子希羞红了脸,真的打算在他怀里永远都不抬头,可是,他那只不老实的手偏偏握住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 “你,啊,别,别这样……” “好热,子希。” 他的热度,他的气味,他的声音,属于翟子希所有的一切都能够让廖江雨发疯,咬着他肉肉的耳垂在嘴里玩弄,另一只手在光滑的背脊上瘙痒似的来回爱抚着,任何一个敏感地带没有放过,把下面的人弄的喘息不止,呻吟不停。 感觉到他的手越发的急切,在屁股上又是捏又是抓,身体不由自主的顶上去,就刚好和他硬梆梆的灼热撞到一起,让彼此同时都要欲火焚身。 “你,你先停下,嗯,别,先停下。” “能停下就不是男人了,靠,急死洒家了,你这什么琶裤带。” 廖江雨正在和翟子希的裤带较劲,门铃声急促的响起。 “来,来人了,江雨哥……” “别管。” “江雨啊,江雨,我来了,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听见没有?你做春梦呢?我用备用钥匙开门了啊。” “我靠!妈的司徒,你给我等等!” 叽里咕噜爬起来的廖江雨,顾不得自己有多狼狈,手忙脚乱的给被自己扒到一半的翟子希整理衣服,那边的门已经传来了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 司徒推开门,不等迈进去,迎面就是一阵拳风袭来。 “江雨!”司徒闪身躲过去,廖江雨一脚把他踹到门外,司徒觉得自己可没做过什么招惹这和尚的事,怎么这还下死手啊? “你他妈的老色鬼,滚!” “你抽筋了?还来?” “妈的,今天洒家我阉了你!” 站在一旁看戏的林遥偷偷的朝里面看了看,翟子希正慌张的把衬衣塞进裤子里,涨红着脸朝卧室跑。 司徒险些被廖江雨挂了,要不是林遥的一句:“子希的腰带还在地上”,估计司徒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廖江雨给了司徒一脚,转身拿起腰带就进了卧室,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才带着翟子希走出来。 看着廖江雨和司徒斗嘴,翟子希那份羞怯也渐渐的淡了,林遥坐在他身边观察了一会,说:“不用着急,你们才刚刚开始。” 是啊,不用着急,他们有大把的时间相爱。 翟子希对林遥微笑着,扭过头朝两个还在斗嘴的人说:“我和林哥去买菜,你们负责卖酒,今晚我做的丰盛一点。江雨哥,我很快就回来。” 江雨哥,我很快就回来,再也不离开。作者有话要说:21号,唐朔与叶慈的番外。 番外 小动物与野兽 林遥站在花园里,看着远处的叶慈发觉自己找不到任何安慰他的话,他陪着小唐回老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糟糕的情况更糟,小唐完全想不起以前的事,这还好说,严重的是,老家这边竟然冒出来一个什么青梅竹马,明显是有些超出友情范围的趋势了。 这期间,叶慈只能作为“叶先生‘留在小唐身边,看着他和那个女孩子一天比一天亲密,要不是司徒提议临回家乡以前来看看他们,这样的情况叶慈只能一个人承受着。 上午见过小唐了,他恍惚的样子让林遥心疼,虽然看上去很健康,但是那种陌生的感觉实在不舒服。 司徒靠在自己身边保持着他一向懒散的状态,就是一直在偷偷摸摸的笑,笑的非常诡异。 “你收敛点,叶慈心烦,小心被他当成出气筒。“林遥提醒道。 司徒像是变成了无脊椎动物一样赖在林遥的身上,笑着说:“他才不会,你没发现吗?” “什么?” “小家伙根本没失忆。” “什么?”林遥差一点惊讶的跳起来。 “不会吧,医生那边就算他蒙骗过去,可是他父亲和哥哥们那一关可不好过,还是说,他们也明白……司徒,你凭什么说小唐没失忆?”毫无疑问在最开始就相信了司徒,林遥越想越不对劲,还是要问个清楚。 “其实这也很简单,失忆可以造成原本性格的改变,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小唐做的非常到家,最开始我在医院看他的时候也相信了他的确是失忆了,不过今天上午见面以后,我敢保证,这小子是装的!” “有证据吗?” “我野兽一样的第六感!” “去死吧你!” 赶忙拉住被气走的林遥,司徒凑在他耳边说:“没看见刚才小唐跟那个小姑娘粘粘糊糊的时候,偷着瞄了好几眼一边的叶慈,他要是真的失忆了,怎么会在乎叶慈的反映呢?” “有点道理。” “走吧,叶慈到了今天的地步,多少也是我害的,去当回好人吧。” 被司徒拉着朝凉亭那边走过去,林遥纳闷他到底要干什么。 凉亭里,唐朔正在给青梅竹马送上一个剥好的橘子,叶慈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外面枯黄的草地。 “丽丽,你带来的橘子真甜,以前我也吃过吗?” “当然啊,小时候你常带着我去大伯家偷摘橘子呢,被发现的时候你就使劲掐我,我一哭,大伯就不敢骂我们了。” 小唐低头偷笑,看见丽丽送到嘴边的一瓣橘子笑着吃下去,那边的某人真不知道第几次握紧了拳头。 “小唐,好幸福啊,司徒哥也来尝尝吧。“司徒大大咧咧的走进去,坐在两人对面。 下次熬汤的笑容还有些生疏,把一个橘子放在司徒的面前。 林遥不知道司徒的用意,站在叶慈的身边看着。 “嗯,是挺甜的。有丽丽这么好的姑娘照顾你,我也放心了。丽丽,你喜欢小唐吧?” 女孩子脸红了,慌张的否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司徒哈哈大笑道:“丽丽不说实话啊,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丽丽眨着眼睛,好奇地问。 “真心话大冒险!” 华丽丽的黑线在林遥额头上冒出来,在一旁使劲瞪了一眼没个正经的司徒。 司徒把随身携带的录音笔打开放在桌子上,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然后我会在你耳边说一句咒语,再问你相同的问题,你的两次回答肯定不一样。如果你赢了,今晚我免费请你们吃大餐,地方随便挑。如果你输了,就让小唐请我吃饭。” “我要玩,我要玩,可是我输了要朔哥请客不好吧,他又不玩。” “你是女孩子嘛,我总不能欺负你啊。” “那要朔哥也参加,我们都输了才会请你。” “小唐,玩不玩?” “朔哥,玩吧,玩吧。” 唐朔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录音笔,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司徒回头看了一眼林遥露出阴谋的笑。 “那第一个问题,丽丽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丽丽小声的回答,脸色微红。 随后,司徒笑了笑,靠近丽丽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咒语说过了,我在问一次,丽丽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 林遥瞪大了眼睛,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刚才跟她说了什么? “好,第二个问题,丽丽,你喜欢小唐吗?” “都说过不喜欢了,他,他是我我哥哥啊。” 司徒起了身,在丽丽耳边又说了点什么。 “咒语说完了。丽丽你喜欢小唐吗?” “不喜欢,他是我哥哥来着,我……司徒先生,这一回你输了。” 司徒非常纳闷的抓抓头发,说:“怪了,咒语失效了?不可能啊,这样吧,我用点小道具,增加咒语的能力。来丽丽,我要把这个手帕蒙在你的脸上。”说着,司徒从林遥那边要过来手帕,又在口袋里翻出一个银色的小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是一些粉末,他取了一点出来洒在手帕上。 丽丽有点兴奋的看着他,司徒走到身后的时候,白色的手帕慢慢的遮住了脸。 “丽丽,听见我说话吗?” “听见啊。” “你是丽丽吧?” “当然是啊。” “好,我问你,你喜欢……” 司徒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一旁的唐朔猛的扯下丽丽脸上的手帕,紧紧的握在手里。 司徒没有去看丽丽的反映,只是说:“丽丽,游戏等一会再玩,能不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 丽丽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当她看见唐朔有些苍白的脸时,识时务的起身离开了。 回到唐朔的面前,司徒笑问道:“这粉末是叶慈给我的,你当时也在场,所以你知道这东西可以在让人失去意识的时候说出实话,所以你才抢走了手帕。小唐,你没有失忆。” 林遥不忍心见司徒这样对待唐朔,正要上前说点什么,就见唐朔像是很顽皮的把手帕放在桌子上笑起来。 “司徒大哥太狡猾了,根本就瞒不过你。我去找丽丽,跟她道歉才行。” 唐朔站了起来,面对走过来的林遥说:“对不起林哥,让你们担心了,不过,你要好好帮我收拾一下司徒大哥,他欺负人嘛。” “非常愿意。” 唐朔笑着摆摆手,走了。 叶慈横了一眼司徒,冷冷地说:“多事。” 找了一会,叶慈看见了唐朔送刚哭完的丽丽回家,他没有去打扰,返回家里等待着。 不多时,唐朔推开了家门。 “你早就知道了吧?” 叶慈点点头,放下一杯热可可。 唐朔讪笑了一下,说道:“总是这样,不管我做什么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就算医生和爸爸都没看出来,你还是发现了。这样会不会弥补一下你的愧疚感?还是说,这段时间你很无聊,陪我玩玩打发时间?” 叶慈咬咬牙,没有靠近他,确切的说不敢靠近他。 “小唐,提出分手的是我,伤了你的也是我,所以,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陪着你。如果你见我为你伤心觉得快乐,我……” “快乐?你觉得我快乐吗?当初的事我已经不恨你了,但是,你的冷漠和我永远都想不透的心思,实在让我心寒。分手以后你太绝情了!就算在警察局你还给我项链是为了做给刘汉周看,但是你为什么把家里的东西都拿走了?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父亲当时和你做了约定,要你潜伏在左坤身边查清他的底细,也说明了他会反对我们的事到底! 你当时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你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彻底离开我,让我能有结婚生子的未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多久了,我会不了解你在想什么?如果只是暂时的分手,你会对我那么绝情吗? 怎么,到了最后舍不得了,后悔了,才跑来陪着我玩失忆,我告诉你,我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既然爱我,就要把握当成是你的一半。生则同生,死则同死,就算为了长相厮守要与所有认为敌,也要和我一起面对!叶慈,不要以为什么都是你做主,我也有选择你的权利,也有甩了你的资格!” 叶慈低了头,他的心思被唐朔看的很明白。当时唐忠军的一番话,照实让叶慈痛苦不堪。 “小唐,你本就不是同性恋者,我相信你爱我,相信你会一直爱我。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你会喜欢孩子,会遗憾自己没有子孙,那时候我该怎么办?看着你一天天的矛盾着也无法离开我,还是说,你要随便找个女人留下后代?哪一种结果我都不愿意接受。 小唐,当初我无法接受你的理由还有一个,就是……你是个异性恋。” 他怎么从来没有说过这一点?自己有多爱他,他该清楚,从最开始他就在顾虑着这让让人恼火的原因吗? “好啊,我结婚可以了吧,我生孩子可以了吧,这样你就满意了?混蛋,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你根本没有打算和我永远在一起,别说什么为我好的话,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是自私的,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去和别人结婚?我爱你,就是要把你占为己有,除我以外,谁要是打你的注意,我会找他拼命!可是你呢?” “小唐,你误会了……”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离开我的视线!” 他的眼里有泪水,他的身体在发抖,叶慈忍住想要拥抱他的冲动,这种时候才更加应该尊重他,给他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冷静下来。 “我离开就是了,你不要激动。我就在自己的房间,有事……” “出去!” 被唐朔赶出来,叶慈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当初答应唐忠军跟唐朔分手,的确是想过彻底离开他,因为当时的唐忠军在钱夹里拿出了孙女的照片对他说:“我希望有一天也能放一张小朔孩子的照片。” 老人的锐利一瞬间就消失了,看着孙女的照片和其他慈爱的爷爷没有区别,老人那种疼爱的笑容,在叶慈心里砸了一块巨石。所以,才会在矛盾中匆忙的想要离开唐朔。 但是,他后悔了,看见唐朔用力把耳钉扯下来的那一刻,他肠子都悔青了。 清晨,叶慈洗漱完毕拿着热腾腾的早餐来到了唐朔门前,昨天下午司徒和林遥就离开了,留下这被说破的事实等待他带着唐朔一同回去的鼓励。 经过昨天的冷静,今天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了,叶慈敲响了房门。 这一天晚上,唐家大哥刚刚和在家里的女儿通过电话,就继续埋头工作。他的职业是法医,解剖完肢体以后,正在写报告。 忽听工作室那边有什么动静,起了身走出去,看了一眼微妙变化的工作间,心说,那个组的新人敢在他的地盘胡闹。 忽然想起自己可是反锁了房门的,这个被移动的椅子是怎么回事?警惕性立刻高涨,他随手摸了一把解剖用的刀具在手里,常年和特警弟弟练出来的身手,可不是白给的。 一点一点朝柜子走过去,突然被什么人在后面捂住了嘴。反手把解剖刀刺过去,像是刺到了棉花上,而自己的手腕一阵酸麻。 “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 “你是?”这声音很熟悉,他绝对不会记错。 “他在哪里?” “你怎么不去问我父亲?” “我去过你父亲的办公室,他好像出差到外地了。不想打扰你的母亲,我只能来找你。告诉我,他在哪?” 后面的人放开了他,回过头去,果然看见了叶慈。 这家伙有本事啊,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这里来,看来自己的弟弟找了一个不简单的伴侣。 “你不知道吗?他去哪里你都该陪着他的。” “前天早上他走了,没有留下任何口信。我去你家里看过,他没有回家。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我只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啊,想想唐朔突然出现说自己没有失忆的时候,自己差点晕过去,这个弟弟啊,有时候能把大家搞的昏头转向,和小时候一样。 “他不让我告诉你。” 叶慈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说道:“那他跟你说过没有,我的手可以让你说出所有的实话。” 按理说,被叶慈这样威胁,作为唐朔的大哥铁定会翻脸,这还没把人娶过门呢就开始嚣张,以后还得了。 不过这是正常人的想法,唐朔一家子就没有正常人!看着叶慈的那只手,唐家大哥眼睛都快冒出来了。 “说过说过,就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能使人进入半催眠状态,理论上说,需要口服或者是肌肉注射才能达到一定效果,可你的只是……”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给你药粉,要多少我给多少。” “成交!” 两天后,火车转汽车,汽车转拖拉机,拖拉机转牛车,终于来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训练基地。 基地的情况基本上已经了解了,作为有前途的警员,小唐被送来做训练,也许唐朔想不到叶慈竟然会追到这里吧。 看了看时间,叶慈决定还是先礼后兵。 走到了有守卫的大门口,说明来意,被非常爽快的拒绝! 叶慈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暂时离开了。 深夜,看着三米多高还绑着电网的高墙,叶慈对这种情况早就是司空见惯,否则他怎么做自己那些生意。 很轻松的翻过墙进入了基地内部,发现有两队人在巡逻,首先要调查清楚唐朔住在哪里,那么,第一个要找的地方就是教官的办公室。 这样的地方就很好找了,不远处一片平房挂着“指挥部”牌子的地方就是了。 这些警察是不是太放松了?居然一点防盗措施没有,叶慈巧妙的撬开门锁,溜了进去。 左右共有六个房间,叶慈在外面的时候观察的很仔细,地上有两个哑铃的就是教官的办公室。 撬开门,叶慈没有使用手电筒,他夜视能力极好,很快就在墙上发现了受训人员的名单和宿舍分配表。 唐朔,三号舍,106室。 一个宿舍住四个人,想要不惊动其他人见到自己的小动物需要点技术,叶慈离开办公区的时候,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周围。 避开了巡逻的一队人,跑路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天上的星月才知道基地里有一个侵入者。 找到了第三号宿舍房,发现房门是大开着的,叶慈还傻到从正门进去,绕到房后撬开了窗户翻身而入。 就是这里!他的人就在这个房间里,叶慈按捺住激动的心,试着推了推106房门,发现没有锁,便轻轻的欠开一条缝,观察里面的情况。 一共有四张床,睡在靠窗左边的就是唐朔,他那可爱的睡脸怎么看都喜欢的不得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爱人的时候,必须先摆平另外的那三个人才行。 拿出一个口红似的东西打开盖子,用大拇指按住出口,叶慈推开房门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分别在三个人的鼻子下面让小管子里的气体散发出去,叶慈相信这三个已经在睡梦中失去了知觉,就算现在发生100级的大地震,他们也不会醒。 走到唐朔的床边,看着他把被子夹在两腿中间,不知不觉的笑了。他睡觉还是这么不不老实,以前都是抱着自己手臂,夹着自己的大腿,现在改成夹被子了。 坐在床边,轻柔的抚摸着他柔软的发。 我是真的爱你,不在会有离开你的念头,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让你失望,会倍加珍惜你,疼爱你,直到我们白了头发一起离开人间。 誓言在心里一次次的重复着,手轻抚着他的脸颊,爱不释手。 突然,沉睡中的人睁开了眼睛! 猛地捂住他的嘴,叶慈小声的“嘘,是我。” 唐朔惊讶的看着叶慈,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完全是傻了。叶慈慢慢的弯下腰去,和他额头顶着额头,细凝他俊美的脸。 “小唐,我爱你。”磁性的嗓音说出最烫人心的话,叶慈无法忍耐没有他。 这根本不是梦!唐朔清醒过来,抬起一脚直奔叶慈的后脑攻击。 不躲开肯定会麻烦,叶慈不舍的离开了床铺闪过那一脚,压低了声音说:“听我说,别这样好吗?” “你怎么进来的?”看了一眼一点动静都没有室友,唐朔就知道叶慈动了手脚。 “我来找你。” “就是不想见你才要走的,你又追来干什么?马上离开,这里不是你闹着玩的地方!” 昏暗中的叶慈笑了。 “你在担心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9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少美了,我在担心自己,被发现了我也要受处分。” “他们不会发现我,小唐,跟我回去。” “不可能,你走不走?” “不走。” 唐朔气的直跺脚,看来说是说不过他了,反正他舍不得对自己动手,干脆就占他点便宜再说。 唐朔挥手就开始攻击叶慈,叶慈只能四处闪躲,一个打一个闪,几个回合就到了走廊里。 “小唐,你听我说,冷静一点。” “还说什么,我不想再听你那些敷衍的话了,去对鬼说吧!” 唐朔飞腿踢过去,却被叶慈抓住了脚踝,他踉跄的靠在墙上,不等站稳叶慈已经紧紧的压了过来。 睽违依旧的靠近,让唐朔难以自持。 “我知道是我的错,至少你该给我一次机会好好谈一谈,我追到这里就是告诉你,我不会再离开你,永远的。” “哼,你的话有几分诚意?当初不也是说不会离开我吗,被我老爸将了一军就动摇的混蛋,我没有兴趣。” “不是那样的,我承认当初我动摇了,可后来我……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走。” “如果我不走呢?” 叶慈眉头紧锁,只好拿出那个小瓶子说:“我会天天来。” 唐朔真是快被他气死,他怎么这么死心眼! “叶慈,别以为你能通天。”说着,唐朔一只手猛的打在墙上。 顿时,警铃声响遍了整个基地,叶慈看见唐朔的手刚好就打在了警报器上,这是他故意的。 “小唐,跟我走,现在还来得及。” “想都别想!” 叶慈明白,用不了多一会,基地里所有的警力都会集中在自己的周围,再不走就要动真格的了。咬咬牙,看着唐朔。 “我还会再来,直到你愿意跟我回去。” 与此同时,其他宿舍的人都迷迷糊糊的跑了出来,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正胁迫着自己的同伴,有三个人立刻上前开始攻击。 黑暗的走廊里,一条银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出来。 番外 小动物与野兽 基地里灯火通明,三个教官个个都黑着脸死盯着眼前这些号称最有潜力的新鸟们的狼狈样子。 “就是说,你们十五个人没能抓住一个手无寸铁的家伙?” “报告!那个人不是没有武器,他手里有一根线,银色的,像是钢琴线。” “报告!那个人绝对是身怀绝技,我们三个人一起攻击他,连他的衣服边都没碰着。” “报告!那个人……” “闭嘴!”教官发怒了,气的眼睛瞪溜圆,吼着说:“你们还好意思说出来,我要是你们干脆撒泡尿浸死得了!0012出列!” “是!”唐朔上前一步,站的笔直。 “你是第一个发现他的,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起来去厕所,看见陌生人在走廊里,就打起来了。打不过,按响警报器。” 教官的脸开始抽搐,这是笨蛋都听得出来的假话。 其中一个带着帽子的教官一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等着那个快被气疯的首席教官喊着说:“天亮以前,你们必须抓住这个人,这是你们的任务,明白了吗,废物们?” “明白!” 大家按照部署要展开行动了,那个戴着帽子的教官喊住了唐朔,说道:“你跟我来。” 唐朔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走到了医务室里。 那三个被叶慈弄昏的人还没有醒过来,教官问医生说:“怎么样?” “类似一种迷药,但是,我用了所有的办法还是不能让他们醒来,这里条件有限,如果明天还没醒,我建议立刻送到医院去。” “好,随时向我报告。唐朔,跟我到办公室来。” 关上办公室的门,教官摘下了帽子坐好,看了看面前的学员。 “你认识那个人?” “不。” “他进入你的宿舍后,只迷昏了另外三个人,唯独你还保持清醒。你的床铺和宿舍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说明你是自愿跟着他离开的房间,如果你们不认识,这要怎么解释?” 唐朔心说,不是没动手,而是叶慈一直躲着自己,根本就没让他碰着。不过,教官把这些问题都看明白了,自己又该怎么回答呢。 “我的确是起来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刚好和那个人撞个顶头碰,他也是刚从宿舍出来的样子,我们就动手了,我不认识他。” 教官看了看唐朔摆摆手让他去和大家一起参加追捕行动。 郁闷,还有那么一点兴奋。唐朔穿戴上装备以后,觉得自己不但没有感到棘手,反而还有些期待。怀着这样有几分古怪的心情,他和同伴们开始在大半夜的时间里追捕自己曾经的恋人。 叶慈并没有离开基地,他不想空手而归,那些警察并没有放在眼里,他只想尽快见到唐朔带他回去。 因此,叶慈第一个躲藏的地方就是配电室,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肯定是在搜索自己,在窗口瞄了一眼外面,心说,如果没有先进的仪器和雄厚的电力资源,这些所谓的精英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来试试吧,这样做也能更容易接近他,于是乎,配电室被叶慈毁了。 突然整个基地陷入了黑暗中,除了几个教官以外大家都开始慌乱起来,不过,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人,很快就在组织下恢复了秩序。 不出所料,叶慈再次看见这一群笑精英们的时候,他们个个都拿着手电筒,额头上还戴着随时准备派上用场的夜视仪。 啊,又是这些玩意,这种一点光亮没有的情况对他来说才是最合适的,他的眼睛就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也能看见东西。 记得,有一次家里停电,自己逗着他玩藏在浴室里,结果不但被抓,还被吃的干干净净,那家伙的视力根本就是变态级别的。 看着身边同伴们全副武装的样子,再回想一下曾经的恋人,唐朔突然觉得这些仿佛不太真实。 每个搜索小组有四个人,唐朔这个组例外,有五个人,共有三男两女。他们负责搜索地基以北的范围,一个男人走在前面,唐朔走在最后面,想着自己面前的四个人在初见面时一个个就像是高傲的孔雀一样,自己不过就是喜欢啃着胡萝卜的小兔子,光辉还是留给孔雀们吧,唐朔比较喜欢让自己隐藏的更深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叶慈和司徒等人身边学会了不少好东西。 谁都没有把学员里最小的唐朔看成是主力队员,不过就当他是一段时期的同伴而已,这样的想法让他们错过了能抓住叶慈的最佳时机,也给自己带来的不大不小的危险。 走在最前面的人打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随后又用手语打出分散搜索意思,五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开了。 唐朔观察了一下这个仓库周围的情况,里面有一些储用装备和日常用品,叶慈会不会在这里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只要叶慈没有离开基地,就一定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突然,耳机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0015,0015,听见请回答。” “怎么了?”他们在基地里只用学号称呼对方,唐朔紧跟着问:“0010,发生什么了?” “0015从刚才就没有声音了,我呼叫他很多次也没有回答,我打开通用频道,你们听见了吗?发现0015了吗?” “没有。” “没有。” 话音刚落,唐朔就意识到一个问题,立刻问:“怎么只有三个人说话?我是0012,大家报一下学号。” “0013” “0010” 不用问了,又少一个,叶慈就在这里!唐朔开始矛盾起来。 “请求支援吧。”唐朔明白,光是这几个人奈何不了叶慈,而自己还不想这么快又和他见面。 “不行,太丢脸了,我们还有三个人,这一次和刚才不同,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一定能抓住他。现在大家在刚才分散的地方集合。”小组的组长不肯同意唐朔的提议,一定要凭三个人的力量抓住入侵者。 唐朔返回集合地点的途中,突然听见组长大喊着:“我找到他了,快来,在……”然后就是冷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唐朔和那个女孩子使劲的跑过去,还没等他们看见目标,小组组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来一样,跌倒在地上。 组长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刀匕首,匕首上有一些血迹,唐朔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 “你伤着他了?“女孩子问道。 “妈的,这是我自己的血!“组长从地上爬起来,按着手臂上的伤口,还好不深,要不然这条手臂就废了。 “看清他的脸了吗?” “没有,那家伙突然冒出来袭击我,手里还有我们的枪,我一愣神就被他抢了刀,还好我反应快,要不然这条命就交代了。” 哼,叶慈才不会做那么野蛮的事,谁会想要你的命啊。唐朔在心里吐糟。 女孩子帮着组长包扎了一下伤口,奇怪的说:“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看你的伤口不像是失手造成的,而且他为什么不抢你的枪,抢了你的刀伤了你,还把刀还给你了。这个人好像并不打算和我们为敌。” “抓住了再问个清楚不就得了。” “你这个人还是组长呢,怎么一点脑子没有。我们是刑警,不是特警,我们还有一个有力的武器,就是灵活的头脑。如果能够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抓住他就不是难事了。首先来想想,他潜入106号宿舍迷昏了三个人,和0012迎面碰上,然后其他人都出来,他逃跑以前没有伤到任何人,也就是说,他的目的很可能是来找什么东西。” 我是东西吗?唐朔站在一边自问,还在心里嘀咕着:“智商pk你们也未必赢得了他。” “说的有道理,0012你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唐朔干脆的回答。 那位被训斥的组长想了想,说道:“我去和教官商量一下,你们继续搜索,小心点,那家伙功夫太好了。” 组长一溜小跑的出去了,女孩子提议他们分头搜索。 “你不怕打不过他啊?”唐朔问道。 “不是怕,而是根本就打不过。我是所有人里功夫最差的一个,怎么可能打的过功夫好手。不过嘛,我有必杀技。关键时刻,我会变身的。” “变身?” “超级赛亚人!” 唐朔眼前一黑,心说:“大姐,这都是什么年月的事了?” “加油吧,超级赛亚人。”唐朔无奈又懒散的挥了挥手,朝自己负责的区域走去。 女孩子收起自己顽皮的笑脸,冷然严肃的看着唐朔的背影。 走出大约有一段距离了,唐朔回头看了看,发现女孩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就压低了声音说:“出来!” 果然,在黑暗的角落里走出高大英俊的叶慈。 “马上离开,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抓你吗?” “你还是担心我的,跟我走小唐。”叶慈丝毫没有被紧逼的样子,深情的望着唐朔。 “我们已经结束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在再到你身边,是你自己放弃了我。” 叶慈痛苦的移开了目光,低沉的说:“以前你不顾一切都要和我在一起,现在换我来追逐你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直到你愿意跟我走。” “你,不怕被抓?” “不怕,只要是有你的地方,我就不会怕。我只怕自己做的不够好,无法挽回你的心,小唐,我以后不会在去干盗墓的事,也不会再染指偷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做这些。你父亲那边我会去努力,让你的家人接受我们,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都不会在动摇了……小唐,思淼已经离开我,现在天底下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 是不是被甩过一次以后都能变得这么能言善道?唐朔的心开始活泛起来。 察觉到他的犹豫,叶慈知道打铁要趁热,正打算上前几步,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大喊着:“不许动!” 叶慈想杀人了,早来晚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眼看着小唐就要动心了,被这么一闹连个抱他的时间都没有,叶慈的眼睛看着对他举起手枪的女孩子冒出了杀气。 唐朔非常了解叶慈那种眼神的意义,心说不好!为了同伴和这个被激怒的野兽,唐朔选择了攻击叶慈。 一拳过去被叶慈很轻易的就抓住了手腕,整个人都被扯到了他怀里。 女孩子所在的角度看不清他们,叶慈靠在唐朔的耳朵上说:“跟我走。” 脑子进水了?这种情况下能走的成吗?唐朔使劲挣扎了一下,叶慈不得已放开了他。 女孩子趁机扑上来,突然手里多出一张大网,结结实实的罩住了叶慈。 不会吧,这就是她的必杀技?唐朔差点没晕过去。 事实上,女孩子的这张网的确给叶慈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叶慈要应付女孩子的攻击还要用匕首割开大网,没一会他就有些狼狈了,这时候的唐朔装模作样的参加战斗,其实他是两不帮。 没办法的叶慈只好下狠手了,手腕打出一个腕花,扣在身上的大网神不知鬼不觉的缠在了女孩子的腿上,叶慈向后一扯,女孩子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不过呢,这事有点蹊跷了。本来一张网乱七八糟的缠着两个人,一个人倒了,另一个也别想好,女孩子的手在身体失去支撑点的同时胡乱在空中抓住了大网,这么一带叶慈也跟着倒下去,他的手条件反射的支撑在地面上……他自己以为。 “啊,流氓!“女孩子惊声尖叫。 啊?叶慈诧异的同时才感觉到自己左手下软绵绵的触觉,看一眼,吓!他的手正按在女孩子的胸上。 “对不起。“下意识的道歉,他刚想起身,女孩子胳膊腿啊的都缠在他身上,像个八爪鱼。 “0012快打昏他,我不能白被流氓摸了吧,快点啊。“女孩子决定牺牲色相也要抓住所谓的流氓。 这个是女孩子,下手不能太重了,可这女孩子抱的也太紧了。叶慈左右为难,那边的唐朔气的脸色煞白,抽出警棍就走过去,手起棍落 。 这要是挨他一棍子,那失忆的就是自己了。叶慈一时间摆脱不掉女孩子,只好抱着她翻了个身,朝着一堆箱子里滚过去。 裹缠着大网的两个人撞到了一堆箱子里,稀里哗啦的连谁是谁都看不见了,唐朔正要跑过去,就听见女孩子惊呼道:“啊,你往哪摸,流氓,变态,你干什么,不要啊,快放开我……” 唐朔的脸色黑了又黑,等到看见他们像是保龄球一样的滚出来的时候,叶慈的脸正埋在女孩子的胸脯上,瞬时间,焚天怒火熊熊燃烧,唐朔第一次想千刀万剐了叶慈! “0012快就救我,快啊。”女孩子尖叫着。 看看他们在干什么?那女孩子的双腿还缠在叶慈的腰上,叶慈的脸还在那女孩子的胸部上,狗男女!唐朔被这样的场面激发出所有的潜能,那挥起的警棍呼啸着落下去。 结果,叶慈还是技高一筹,唐朔那一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女孩子的背上。 “啊!” 一声惨叫差点掀开了仓库的房顶,叶慈也趁机把她推开,起身就要抓住唐朔跑,可是唐朔第二次挥舞警棍,叶慈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跑吧! 当支援小组赶到的时候,就见女孩子弯着腰嘴里嘟囔着:“流氓、变态、色狼”这样的字眼,唐朔跟在后面眼睛里冒火,走到教官面前就说:“我知道那家伙所有的弱点,如果您让我指挥这次搜索,我保证抓住他!” 教官一直都在怀疑那个入侵者和唐朔有某种关系,不过看唐朔现在要吃人的表情,肯定两个人是死对头,既然学员想要表现一下,也未尝不可。于是,教官召集了所有人说:“从现在开始,0012就是搜索队总队长,你们要听他的指挥。鉴于他和犯人有过接触,所以,你们有任何疑问就问他,你们没有后备支援,只能相互协助搜索。如果没有抓住犯人,你们全部会被遣送回去!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应到。 唐朔扯下头上的夜视仪,走到大家面前,那些原本还不服气的人看了一眼唐朔的表情,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妈呀,魔鬼啊,这小子疯了! 唐朔全身都燃烧着能把周围百里化为乌有的火焰,脸色苍白,他一边卸下身上的短刀和警棍一边说:“近身战谁也赢不了他。我们携带的短刀、警棍这种东西只能成为他的武器,都留下! 我们唯一能对付他的只有手枪,但是,我们现在的胶皮子弹也没用,必须换成麻醉弹,他擅长躲在高处、狭窄、黑暗的地方。大家绝对不能单独行动,要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一起搜索,他的夜视能力非常好,记住,两人一小组,一个人拿两把手电筒,一个开枪。看见他的第一个反映就是用你手里的两把手电筒照他的眼睛,另一个人射击!” 就是这样,叶慈的第二次作战失败,不但惹得唐朔要亲自出马,还落下流氓的称号。 番外 小动物与野兽 这不是他的错吧,当时那女孩子胡乱挣扎,自己根本没碰过她啊!真是冤死了,这回小唐一定气的不轻,唉……又要从头再来过了。 叶慈躲在某处正郁闷,还不知道外面已经翻了天,他的亲亲小动物已经亲自出马,势必要抓住他这个“流氓”。 与此同时,在某个城市的某个酒店里的某个房间,虽是深夜近黎明时分,有位客人依旧神采奕奕的坐在桌前,看着手里的报告书。他的身边站立着一个四十岁左右严谨的男子。 “老师,您不打算过问吗?” “不,你们也不要插手,看看这孩子有多大的能耐。” “好的,您也休息一会,天快亮了。” “有什么情况尽快告诉我。”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唐朔把所有人分成六个小组,其中有四个小组是三个人,其他的都按照基本水平配分了两个人。他自己带着两个人为一组,他们分别搜索了几个地方,随后打开了室内训练馆的大门。 室内训练馆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高度达到了十五米以上,房顶上有吊环,还有一些横七竖八的木梁,乍看一眼像是折叠伞里面的支架,其实是用来训练体能的设备。 偌大个训练馆一点灯光没有只有少许的月光可怜兮兮的照进来,连杯水车薪这样的程度都没有。 大家屏住呼吸跟在唐朔的后面,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这里太安静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像是通过了扩声器一样,只有缓慢而有规律的脚步声时断时续,在这种地方显得尤为诡异。 训练馆里大多都是训练器材,靠在一边的墙根上是叠起了很高的体育垫子,足有四五十个之多,对面的墙根下是一些用来训练的假人,歪歪扭扭的靠在一起,大约也有四五十个。 唐朔打出分散搜索的手势,另外两个人朝着西、北方向走过去。他们搜索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就回头看了看唐朔。发现他盯着那一堆假人看着,还使用对讲机不知道在说什么,很快,他们就听见了唐朔的声音,不免万分疑惑。 通话结束以后,唐朔左右看了看,随后一个组员朝着那一堆假人走过去,却被唐朔拉住了,指了指后面的体育垫子点点头,另外两人心领神会,和他一起走了过去。 三个成了三角形,慢慢缩小搜索范围,直到最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最后,几个人又检查了那一堆假人也是没有收获,唐朔走到了整个训练馆的中央位置有些气恼的摘下了耳朵上的耳机。 “0012,这里没有,撤吧。”组员说话的时候觉得唐朔有些奇怪,他似乎总是喜欢看着地面,搞不懂他在想什么,难不成那个家伙还会土遁吗? 唐朔朝着门口走过去,还差两三米的时候,突然小声的说:“0011,你的枪法最好,有把握在三秒钟之内打中目标吗?” “那当然。” “好。听我的,0009等我数到三,咱们俩的手电筒一起照着假人上边的木梁,0011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目标射击。” “咦?他,他在这里吗?刚才咱们找过房顶了,也没发现啊。” “小点声,必须快,在不行动他会发觉了。1……2……3!” 突然在训练馆里两束光柱同时投射在假人上边的木梁上,那个0011死盯着上面看,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在两条木梁的交汇处,真的看见了一个蹲在上面的人,他举枪就射击。 跟在唐朔身边的0009认为自己没有眼花,事后回想的时候,还是认为自己没有眼花,可是那个人怎么像是虚影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两外两个人急了,吵着说对方一定是跑出去,拔腿就往外跑,唐朔却出奇的冷静。 叶慈还在纳闷呢,怎么这一回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虽然也有些怀疑水唐朔在做主导,但是他还是不愿这么想。 险些被打中了肩膀,叶慈顺着早就设计好的退路翻到了屋顶,可没等他准备下一步,就发现屋顶上有四个人四把枪正对着他。 不用怀疑了,除了唐朔没人能这么了解他! 就地狼狈的翻滚出去,避开了射击过来的子弹,同时甩出银色的线,伤了其中的两个人让他们没有能力开枪,而另外两个一个高一个低,封锁住他所有的逃跑路线。 “不想死就放下。”蹲在地上的叶慈压低声音,威胁。 这时,两个人才看见,一条银丝从叶慈的手腕开始一直延伸到伙伴的脖子上,缠的很紧。 正在犹豫要不要动点真格的时候,就听见下面有人上来的声音,叶慈被夹击了。 不能在恋战的叶慈从后腰上迅速的拿出什么东西,在嘴上一咬,使劲的扔到正在用枪指着他的两个人。 “趴下,是炸弹!”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射击,那是假的!”这一声就知道是谁喊的了,唐朔嘛。 可惜唐朔的提醒还是慢了一步,对叶慈构成威胁的两个人已经趴在了地上,等着唐朔爬到屋顶的时候,只看见叶慈跳下去的一个影子,气的他又是骂人又是跺脚。 趴下的两个人被唐朔吼了一嗓子才看清楚,所谓的炸弹不过就是一个小工具包而已。 跟唐朔一组的两个人也跑来了,他们都不知道还有同伴埋伏在屋顶,那个被叶慈银丝缠住脖子的人说:“刚才接到0012的通讯,说要我们到这里伏击,可还是让他跑了。” 重新换了一个躲藏地点的叶慈擦了擦冷汗,心里更是着急了,他的人看来是被气疯了。 唐朔拿出基地的地图,仔细的看着,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谁也没注意到也没去过的地方,于是,他用对讲机问了教官。 “教官,东区12号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都没听说?” “那是法医组的集训馆,这个基地分三个部分。一是我们刑警集训地,二是技术组的集训地,三就是你说的东区,那是法医组的集训地。一周前法医组刚刚结束一批学员的训练,哪里还没来得及打扫,所以没有告诉你们。” 难怪这个变态基地会这么大了,唐朔开始头疼。心想,技术组的集训地现在被他们占用,用来做理论课的教室,那么这个法医组的集训地很有可能就是那混蛋的藏身地。 “教官,我要去东区看看。” “可以,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那个地方是存放尸体的,我刚才不是说了,还没来来得及打扫。” “没关系。”结束了通话以后,唐朔看着东区。 “0012,怎么样?”跟着唐朔的人已经完全信任他了,就等着他一声令下。 “去东区,事先说明,那里有尸体,不要大惊小怪。”这话是说给队里几个女孩子听的。 唐朔安排了三个小组七个人一起去了东区,其他的人继续在刑警集训地这边负责搜索。 打开了12号大门,里面的味道让大家开始干呕起来,唐朔做了一个深呼吸,第一个走了进去。 解剖台上非常干净,旁边是存放福尔马林药水的池子,现在已经没有药水和尸体了,看下去就是一个黑黝黝的大坑。靠一边的墙壁上是成正方形由十几个小冷藏柜组成的大柜,对面还摆放着一个很大的人体内脏标本模型。 一个组员走过去拉开了一个小柜子。 “妈呀,法医组真不是人来的地方。” 不用问,里面一定是尸体了。 众人检查了整个宽敞的房间,最后没有任何发现,正打算撤退的时候,唐朔突然说:“把所有的冷藏柜都打开!” “啊?别开玩笑了,那里面都是尸体,那家伙能在这种地方藏着吗?” 唐朔冷眼白过去,心里想着,叶慈曾经在古墓里和上百年的尸体睡过三天三夜,这样新鲜的尸体对他来说算什么啊。 “打开!”说着,唐朔首当其冲拉开了一个冷藏柜,里面是空的。 跟唐朔一组的两个人已经站在他那一边了,自然帮着他,紧跟着打开了第三个,第四个…… 其他组的人有的也跟着过来帮忙。 “啊,这个打不开。”一个人喊道。 唐朔走过去看了看,拿出了手枪瞄准那柜子,朝着跟他过来帮忙的人使了眼色,三个人一起拉动柜子,唐朔和另外一个人准备射击。 力气过大,整个柜子都被抽出来落在了地上,里面是一具男尸,女孩子们捂着嘴,没叫出声来。 “这哥们够胖的。“某个人还有心情开玩笑。 “别说死人坏话,快弄进去。“另一人提醒着,就站起来走到柜子边。 突然里面的那个胖男尸坐了起来,惨白的脸色中还透着绿莹莹的光。 “妈呀,鬼啊!“ “僵尸啊。” “诈尸了!” 惊叫声和枪声乱成一团,唐朔急着大喊:“转过来,他在后面!” 慌乱中,只有唐朔和一个年级稍比他大一点的人看见了,尸体的脖子上有一根银丝,只要顺着那银丝找,就能发现那是来自门外。 一群人不在理会被折腾起来的男尸,呼啦一下子全都跑出去抓叶慈。 热闹的解剖室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具男尸还可怜的被抛弃在地上。 叶慈从人体内脏模型后面走出来,看了一眼众人离去的大门,随后走到男尸边上,双掌合拢行礼,他对亡者一向尊重,就算知道外面有人正在抓他,还是默念起《法华经》为其超度。 再说外面,大家已经分散开了,唐朔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一个人。可是他越跑越纳闷,怎么只见银丝不见人?突然停下脚步以后,嘟囔了一句:“混蛋”翻身往回跑。 叶慈左右观察了一下,打开窗户他的一只手刚好放在上边要跳出去的时候,就和跑回来的唐朔撞个正着。 唐朔没想到会在窗户外面看见叶慈,只是神经反射性的举起了手枪。 而叶慈也没有想到唐朔会回来,愣神的几秒钟,让那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曾经深深相恋的人,一个窗里一个窗外,唐朔的手竟然开始颤抖了。真的拿着枪对准了他,刚才那种恨不得先杀而后快的心情崩塌,竟然害怕起来。 “只有你才能找到我,小唐。” 咬咬牙……扣住扳机的手指开始僵硬,再咬咬牙,拿着手枪的手开始酸痛……在心里痛骂自己废物的唐朔,最后还是…… “马上离开,我当没见过你。” “不走,除非你答应回到我身边。” “混蛋,我开枪了!” 叶慈敞开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唐朔还能看见他的身上有深深浅浅的疤痕,曾几何时,自己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讲这些疤痕的故事,前前后后的一共有十六条,自己数过的。 而如今,他手里的枪口对准了他火热的胸膛。 叶慈眼中的温柔和淡淡的哀伤, 恋耽美 分卷阅读9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唐朔所有的怒气化为乌有,心里憋闷的难以忍受。 “快走,我同学来了。”说完,唐朔收起枪,转身离开了。 一行人狼狈不堪的回到了原地。 这时候,一些队员开始相互埋怨起来,有的说这个没用心,有的说那个水平太低,还有的说要把叶慈扒皮抽筋。 “教官,我看见0012放走了犯人。” 一个人的话震惊了所有人。 大家不吭声了,都看着站在一旁的唐朔。 “0012,0005说的是真的吗?”教官问道。 …… …… “0012,回答我问题,0005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 “你最好说出一个能让大家心服口服的理由。” “我没什么好说的。”唐朔看着教官,平静的回答。 这小子是什么眼神?这事二十几岁孩子该有的眼神吗?教官难以相信唐朔竟然会这样说。 “0014,0018带他去禁闭室,其他人跟着我和伍教官继续搜索。0012,你听着,不要以为你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不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你身上的警皮就别想再穿了!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机会啊,叶慈跑来这里闹得天翻地覆,就是想要一次机会,自己没想过这个到底该怎么办,现在却有人声称给自己一次机会,是不是有点可笑了。 见唐朔沉默不语,教官只要命令让人带他去禁闭室。 唐朔突然之间觉得非常疲惫,冷漠的看了教官一眼,跟着转身走开,还听见教官大声吼着:“抓不住那小子,你们都给我回去!” 这样一句话留给大家,教官气呼呼的朝办公区走,走啊走,走啊走…… “教,教官,教官!” “鬼叫什么?”教官回头骂一句,看见学员们个个像见了鬼似的盯着不远处的一扇大开的窗子上。 窗子上面坐着一个人,一个戴着棒球帽手里摇晃着银丝的人。 他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出来?唐朔惊讶的看着叶慈从窗户上跳下来,朝自己这边走着。 叶慈举着双手,示意所有人自己没有危险。 他大大方方的走到众人面前,直接面对着教官。 这位教官气的牙根直痒痒,正打算亲自出马抓住他,谁知道他不玩了,自己跑出来了!正要冲过去较量一番,那个戴着帽子的教官制止了他,对叶慈说:“你觉得我们的学员如何?” “一群被娇生惯养的温室花朵。” “你说什么?” “妈的,你再说一遍!” 教官凌厉的眼神让所有人闭嘴,唯独唐朔冷着脸问:“也包括我?” “我说过了,只有你才能找到我。” 往事涌上心头,他们经历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中浮现,唐朔避开了叶慈的凝视,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紧跟着叶慈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是唯一能给我戴上手铐的人。” 那一次的审问,唐朔记忆犹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叶慈的脖子,曾经何时他咬得他“遍体鳞伤”,然后被吃个干净。 可能是被气昏了头,谁都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暧昧的对话。 教官拿出手铐,要给叶慈戴上。 “我想跑,这东西留不住我。” 教官看了看最后还是收起了手铐,让所有人回宿舍等着,几个教官押着叶慈去了办公区。 唐朔没有被关进禁闭室,而是被送回了宿舍,因为叶慈自首了。 审问叶慈进行的并不顺利,叶慈什么也不说,弄的三个教官谁都没办法,只好暂时作罢,休息过后等到到明天再审。 “至少你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帽子教官一直对叶慈很友善。 “证件上不是有吗。” 帽子教官把叶慈身上搜出来的证件放在一旁,说:“我的直觉说,这是假的。” “我不会在这里说的,做个交易吧,那五个人还没醒吧。” 宿舍里弄晕三个,搜索过程中弄昏两个,叶慈知道没有自己他们至少要等到两天后才醒。 “你可以叫醒他们?” “可以,条件是别在问我任何问题。” “天亮后送他们去医院,一样可以苏醒。” “有什么后遗症我就不负责了。” 帽子教官想了想,说道:“暂时可以不审问你,但是会移交到有关部门。” “可以。” 帽子教官带着叶慈来到了医务室,看见叶慈的时候非常想问他,那种迷药到底是什么。 叶慈扶起一个人背对着医生和教官,谁也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反正人是醒了。 如此这样,昏迷的五个人都醒了过来。 叶慈被关押在禁闭室,旁边的房间里三个教官和两个基地负责人正召开会议,商量着要把叶慈这个人和一群学员怎么办才好。 天色蒙蒙发亮,叶慈靠在小铁床上望着巴掌大的窗子发呆,他不知道自己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是对是错,当时只想着尽快见到唐朔,赢回他的心。 听见他被众人指责心疼不已,叶慈非常明白,就算他们分手了,唐朔也绝对不会透露有关自己任何一点线索的,哪怕是被逐出警界。所以…… 被关在这种地方也一点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这里是唐朔接受训练的基地,至少不能再基地里逃走,等着被移交到其他地方在想办法吧。 再见到他会是什么时候?这期间要如何度过独自想念他的时间? 正在叶慈郁闷的时候,禁闭室的门开了。看见门外的人,他笑着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番外 小动物与野兽 这时候的禁闭室还是一片的昏暗,叶慈极好的视力看着门外闪身进来的人,微笑着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我没想到,跟你学的东西也有用在这里的时候。” “你很聪明,一学就会了。” “怎么,等着听说我谢谢吗?” “不,只要是你想学的,我都会教给你。” “那就教教我,怎么才能让你放弃。” “抱歉,这个我也不会。” 从里面关上了禁闭室的门,上了锁,唐朔始终没有看一眼叶慈。 “你为什么不走?就算被抓到这里来,只要你想走,没谁留得住你。别给我找麻烦了,快走。” “我不会走,你很清楚这一点。” 一小时前。 唐朔苦闷的叹息着,不知道该拿叶慈怎么才好。宿舍的同学们还在医务室观察,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显得格外冷清,从打在基地见到叶慈以来,这一个晚上像是做梦一样,可最后的结局确实有些可笑了,自己放走了他,他却不识好歹的跑出来,这又算什么? 气恼的咂嘴,唐朔很想揪住叶慈的衣服使劲对他大吼一顿。 接下来的事怎么办?估计他不会被留在基地,应该会转移到某地的警察局接受审讯,如果是普通的地方还好说,万一……他以前的事可不少,被发现了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床上,当初既然要抓住他,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开枪?自己真是太没长进了。 可是那一瞬间,发觉自己的枪口对准了他,心里竟然是感到无限的恐惧。那时候到底在害怕什么?面对刘汉周的时候,面对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自己都没有那么害怕过,可是看见他的眼睛,看着他苦涩的微笑,自己就怕了……归根结底,还是怕会失去他。 事到如今,还是爱着他,这一点就算自己不愿承认也没办法,对他的确存有怨恨,但是爱恋的心情却始终没有变过,只是气他面对父亲的时候没有立场,面对感情考验的时候没有决心,如果是司徒大哥的话,不管谁的威胁,一定不会想着离开林哥。 混蛋,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被老爸软硬兼施就趴下了,没种!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老爸绝对不是普通的老头,他肯定是把叶慈研究的明白了,抓住他的弱点才会得逞的,臭老爸! 啊,真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追到基地来,知道自己来训练的只有大哥和老爸,老爸肯定不会说的,那就是大哥了,回去再跟他算帐。 其实嘛,大哥会出卖自己也在意料之中,不过一直以为叶慈会留在家里等着盼着,自己也是打算利用这段时间,让他好好尝尝失恋痛苦的滋味,凭什么只有自己痛不欲生,他也该被折磨折磨。 可是,他没有留在家里等待着,而是一路追来,闹得这里鸡飞狗跳。 唐朔偷偷的笑了。 果然是自己爱着的人,出动了那么多人都没抓住他。要不是他主动出现……是因为自己要进禁闭室了,他才会…… 哼,早就该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自己在这基地接受训练,怎么可能跟他回去。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竟然跑到这种警察窝来闹事,他以为自己是骑士跑来营救被关在古堡里的公主吗?敢这么想就彻底pass他!对,这一次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咦?不能轻易的原谅他?这是什么想法,难道,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打算要和他分手吗?天呐,到底要怎么办啊? 当初明白他打算离开的时候,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好像一直强迫自己只想着案件,完全没有考虑过事后要怎么挽回他动摇的心,如果换位思考的话,如果今天他为了避开自己躲进贼窝里,那么,自己这个警察有没有勇气去找他呢? 过往种种的甜蜜幸福和现实的矛盾,冲击着理智,自己到底有没有认真的想过是否要真的离开他?现在想来,结论竟然是模糊的。 那时候,只是一气之下怨了他,在他面前装着失忆,在他面前和女人亲亲热热。那时候,他好像很难露出笑脸,单独相处的时候,沉默而又温柔的照顾着自己,这是弥补他的愧疚感,还是…… 不顾后果追到这里来,他到底有没有想过会惹出一大堆的麻烦?虽然很生气,但是不得不承认,心里也很高兴他能来,真的有点骑士的味道呢。 不善言语,不善表达感情,平时也没什么情趣的一个闷葫芦,在亲热的时候却格外的温柔体贴,生气的时候从来不会对自己大喊大叫,啊,那一次除外。 那时候都误会了,都以为对方要分手,要不是自己扯着他一番理论……对,就是这一点让人生气!他总是有点问题的时候就开始胡思乱想,然后擅自认定什么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岂不知,自己真正需要的是只有他而已,只有他不离不弃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他把什么事都想的很深远,甚至连他万一消失的事都想到了,还给自己做了相应的安排。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不要找我,好好生活下去。“叶慈曾经的话回想起来了,唐朔用手臂遮住了眼睛,鼻子觉得酸酸的。 “切,真没出息。” 叶慈站了起来,走到唐朔面前深情的看着他。 “抱歉,给你惹了麻烦。” “知道就快走,别闹了。” “现在不能走,我走了,他们第一个就会找上你。等离开这里以后,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现在学会放弃了,几个小时前,还在说让我跟你走。” “小唐,我没想过让你离开这里,我只想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跟你好好谈谈。” 唐朔惊讶了。 “你,你,你大老远的跑来把我们闹的人仰马翻,就是为了要跟我谈谈?” “有什么不对吗?”叶慈不解的看着唐朔,心想,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这个死心眼的笨蛋! “想要跟我谈,就等我回去再说啊,你,你……“你想活活气死我吗? “不行,我一分钟都不能多等,我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了。小唐,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我身边?我没有爱过什么人,所以,不知道追求一个人都需要做什么。对妹妹的感情和你的不同,我差一点让幸福从我手里溜走,所以,不管你到什么地方,我都会追过去。 以前是你跟着我的脚步,这一次,还我来追求你。如果有必要,我也想喝醉酒在床上诱惑你,就像你当初诱惑我一样。” 最后的几句话说的唐朔面色红润,当初自己可没想着勾搭他上床啊,是他太……想起第一次,唐朔的心又动摇了几分。 “你要是肯在下面,我就考虑考虑。” “咦?”叶慈一愣,看着唐朔越来越红的脸色,笑眯眯的说:“可以啊。” “啊?”没想到叶慈竟然真的会答应,刚才那句话是他开玩笑的。 看着叶慈一点不掺假的笑脸,再看看他高大的身材,唐朔沉沉的叹息:“算了吧,我可没兴趣抱一个比自己还高大魁梧的男人。” 感觉着差不多了,叶慈小心的朝前走了一步,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小唐,我没奢望过你能立刻原谅我,只要再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我就满足了。我们之间,你做的太多……我好像一直在逃避退缩,这一点,你要比我勇敢。”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原谅你,我很矛盾。可能咱们俩的事放在别人眼里不算什么,不过就是恋人之间闹点别扭而已,也许还会认为我对你有点过分。但是啊,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吗?我甚至想过,就算和家人闹翻脸,就算脱了警服,只要我们能在一起,这些都能忍受。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消失了,我会走遍天涯海角去找你,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就算找到的是尸体,也要守着过一辈子。我想过很多很多,但是我发现,这些都不够,完全不够,我想独占你,也想你独占我。 你面对我父亲的时候,就那样放弃我,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白痴,一个被你抛弃却还是爱你白痴。” 静静的听他说话,叶慈发觉,自己亏欠他太多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过分了?可是,在我心里这是最重要的问题!我的生活中,家人、朋友、工作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你,比这些还重要!我不在乎别人说我不孝顺,也不在乎别人说我没志气,因为太爱你了!我不想衡量彼此之间谁付出多少,只要你爱我就留在我身边,这样我就能满足。但是你,但是你……” 走到他面前,手伸过去抹去他留下来的泪水。 “别哭,别哭……别哭。”重复着单调的语言,叶慈抱着唐朔感受他开始微颤的身体。 “混蛋,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你不要再欺负我了,我会害怕。我不要再拿枪对着你了,不要了……” 他第一次这么脆弱,像个孩子。 “我爱你,永远不会再离开了,小唐,我爱你。”笨拙的男人一遍一遍的说着,抱的也是更紧了。 唐朔听着他的誓言,眼泪更加凶猛,被他抱的死紧唐朔心里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喜悦,使劲的用头去撞击叶慈的胸膛。 胸口被撞的很疼,却觉得很幸福。看见他额头红了一大片,忍不住捧着他满是泪水的脸,把轻柔的吻印上去。 额头上的感觉足够融化他整个身子,唐朔抓着叶慈的衣服抽噎着。 吻着他的鼻子,他的眼睛,最后是他的唇。 久别的吻也是重新开始的吻,叶慈本想小心翼翼的温柔,可一沾上他的唇就把一切都变的火热了,而怀里的人也似乎爆开了封闭已久的感情,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身体毫无缝隙的贴上去。 理智这种碍事的东西就扔到什么角落去好了,这时候他们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 抱在一起跌跌撞撞的一起落在了窄小的床上,压着想念的人,叶慈还没做什么,就知道自己的某个地方坚硬如铁。 他的手和以往一样最喜欢在小腹上摸来摸去,好舒服……他的吻太热切了,舌头会不会被吃掉?啊,他又这样了,含住了以后就在嘴里搞鬼,明知道自己最受不了胸前的东西被这样做,还是…… “嗯,大兵哥……” 激狂中的叶慈停了下来。 “再叫一声好吗,好久没听见你这么叫我了。” “大,大兵哥,混蛋大兵哥。” 笑了,他终于肯对自己笑了,吻住他那张嘴,贪婪的吮吸着他的味道,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他在怀里的幸福。 灼热的手擦过腰身,解开了腰带,飞速的抓住他和自己一起热火坚硬的欲望。 “啊,不行,这里,大兵哥,不行,啊。” “不会有人来的,别出声音就可以。小唐,放松点。” 这男人胆子太大了!唐朔虽然明白停下自己也能憋死,可是要在训练基地的禁闭室里做,这还是真够刺激的,更何况,隔壁还有几个人在开会,真的要是被发现了……想到这里,脑子就不好用了,禁锢已久的情,欲在一瞬间爆发,眼前妖冶的炫彩绽放,他在叶慈的身下上了天堂。 看见了他使劲捂着嘴巴忍耐着高,潮的呻吟,叶慈实在忍不住了,落下他的裤子直捣黄龙。 许久没有碰过的地方非常干涩,叶慈草草的润滑了几下就做好了进入的准备。 “可能有点疼,咬着我吧。” 这是他最大的爱好,唐朔可没客气,一口要在叶慈的肩膀上,牙齿用力的时候知道叶慈会疼,可自己身下传来的疼痛更难以忍受。 “忍一忍,马上就好了。小唐,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你。” “大兵哥……再敢离开我,就死给你看。” “永远不会。” “嗯,嗯,你,一定破了,嗯……都不知道温柔点。” “对不起。” “嗯,啊,不行了,我,我受不了了,吻我,快点,声音,啊,要忍不住了。” 再次吻住他的唇,把那愉悦的叫喊声都吃进了肚子里,下面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击让他咬的更起劲,缠着自己的双手略有些粗暴的揉搓着头发,好像要把两个人揉成一团。 刚刚发泄过一次的地方,没多久又恢复了状态,叶慈握在手里不算轻柔的撸动着,唐朔想要获得更多空气的嘴巴避开叶慈的吻,咬住他的耳朵,压抑着自己难耐的呻吟――诱惑。 “好舒服,大兵哥,啊,好舒服……啊” 找准了他体内那一点敏感,叶慈再次发起攻击,这一回怀里的人快要被他做哭了。 “嗯,嗯,不行,我受不了了,大兵哥,啊,啊,大兵哥……” “还要吗?” “要,要……嗯。” “腿再打开点,让我好好使劲。” 天妈呀,他到现在还没动真格的呢。 不等唐朔自己行动,叶慈就按住他的腿拉到最大的限度,自己也朝前上了一点,这样一来,结合的更紧密了。 叶慈拉住唐朔的手摸到了两个人连接的地方,靠在他的耳边说:“没破,别害怕。我舍不得伤了你,抱紧我。” 还没明白要干什么,就被抱着坐了起来,高高的抬起突然又落下,他的火热在身体里差点…… “嗯!”被吻住了嘴唇,唐朔这一声叫喊都被吸到了叶慈的嘴里。 强壮的男人摇摆着小恋人的身体,不知乏味的上上下下,越做越是着迷,他几乎吻遍了他的全身,就像他那个绰号“饕餮”一样,永不知足。 “我爱你,小唐。” “大兵哥,大兵哥。” 知道他在最动情的时候,就会一直叫喊着自己的名字,不过隔墙有耳,还是自己享受的好。 放了他在床上,叶慈吻着他,声音很低很低的告诉他:“忍一忍,我实在控制不了了。” 咦?唐朔不明白,下一秒自己差点被他顶出去。捂住自己的嘴,要不然整个基地都能听见他的叫喊声。 叶慈疯狂的舞动着身体,看着心爱的人在下面一耸一耸的样子,男人的满足感暴涨,抓住他的腰身,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腰上,看着自己的一部分在他的身体里进进出出,视觉与官能的刺激,让叶慈彻底变成了野兽,啃噬着最爱的人。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这样做下去一定会昏死!即便是这样,唐朔也愿意昏死在叶慈的怀里,有人能为自己疯狂成这样,还有什么可需求的?他的大兵哥,果然是最棒的。 在满是春光的房间隔壁,五个人面前都有一份资料,那是从某个地方紧急找出来的,当然就是叶慈本人的资料。 看了以后嘛,他们满脸都是阶级斗争,面对帽子教官提出的建议,他们已经讨论两个多小时了。 “不行,这小子来路不明,就算查清他的底细,也不行。”a教官说道。 “可我们该把他扔哪去啊?丑话先说在头里,我们局里可不收。”b教官说道。 “那怎么办?把人留在基地吧?我可伺候不起这样的祖宗。”c负责人说道。 “老伍说的也有点道理,这事传出去我们谁都没面子,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搞的全军覆没,以后这个基地还怎么训练学员?”d负责人说道。 “所以我才提议,放了他。对学员们就说这一次模拟训练,至于0012那边,先和他通口气,就说一切都是我们安排的。你们想想,各局精心挑选的未来精英们,装备优良,竟然没抓住一个没有武器的人,注意了,是一个人!这太说不过去了。真的是要把这事捅出去,这十几个学员在他们的局里的前途就岌岌可危了。如果我们说这是一次模拟测试训练,那他们就完全能够接受,同时,也能意识到自己还远远不行的事实,这不比我们苦口婆心一节课一节课来的更快。再者说这个叶慈,不说我们局里不愿意接收他,你们几个谁愿意?” 没人吭声。事实上大家都明白,叶慈就是个烫手的山药,某位大人物都没有抓他的证据,就算他们找到什么理由起诉他,他那位名头响当当的律师也能摆平这些。 看看他第一次被捕的情况,几个人都想哭了,担保人竟然是“黄正”警界里赫赫有名的“鬼头”啊! 大家相互看了几眼,继续纠结中。 某个城市的某个酒店的某个房间的某个老人。 “老师,您打算怎么办?”严谨的男人站在老人的身后,小声的问。 老人略微沉思了一会,又拿起报告书看了一遍,这才拿起电话。 “是我啊。”老人声音听起来还挺愉快的。 “老师?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哈哈,这么早就不能打电话了?” “能能能,老师什么时候都可以打给我。” “你还是那个性格啊。今天我有件私事想请你帮帮忙。” “看您说的,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还愁没地方孝敬您呢。” “当了大队长还是这样。我家小三在你那里学习呢,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三儿很不错,比其它学员有潜力,就是不太愿意表现自己。” “那孩子还缺乏历练啊。不用顾虑,有什么就教他什么,当初你恨不得杀了我的心情,也让他好好体会体会。” “放心吧老师,既然三儿到了我这里,我肯定让他褪几层皮!对了,您说的私事是什么?” “我有个儿子在你手底下,还给我吧。” “啊?三儿啊?” “哈哈哈,不是小三。是昨天晚上闹了你们一夜的那个。” 与此同时,某一段对话。 “快回去吧,被发现就不好了。” “让我再抱会,我要两个月以后才回去呢,抱个够本才行。” “那就就老实点,别乱动了,我快被你蹭的忍不住了。” “是你自己乱摸,看看,这只手什么时候进来的?” “听话,先回去吧。” “那亲亲我。” “行,亲亲完了就回去。” 唉……不知道这亲亲完了,还能不能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番外“警察与侦探”27号开始,抱歉,明后两天俺有事要忙,只好安排在27号。 番外 警察与侦探 “慢点,慢点,小遥,你……” “你再忍忍。” “你,你太快了,啊,好热……啊,这样不行,小祖宗,啊,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不行,现在还不行,坚持住。” “我不行了,出来了,出来了。” “司徒!” 哗……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就说用酒精炉做粥一定会扑出来,让你换别的锅,这个锅太薄了,你还往上面浇白酒,烫死我了。” “这是最小的了!所以我才让你端着锅,离开火苗一段距离就好了。你戴着手套呢,烫着了?” “废话!你半瓶白酒浇上去,没把我点着就不错了。” 林遥握着司徒被烫红的手,赶紧找药处理。 他们为什么会用酒精炉来做饭,起因是这样的。 因为林遥常时间不在家,煤气费超过三个月没缴,有关部门非常尽职的切断供应,在司徒从医院出来住进林遥家的第二天,他们就开始了半原始人类的生活。 在床上赖了一整天的司徒,到了傍晚就说想吃林遥煮的粥,没有煤气怎么煮?林遥当时冷冷的白了一眼司徒,去厨房寻找在记忆里存在的电磁炉。 电磁炉没找到,却找到了一个酒精炉,司徒好像对这种早就被淘汰的东西很有兴趣,缠着林遥说两个人一起做,说不过他的林遥只好但应。 能够找到适合的锅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锅底太薄,司徒就戴上手套把锅子拿起来,在要开锅的时候稍稍离开了一些火苗。 好半天也不见这锅粥开花,酒精也烧的差不多了,林遥找了一瓶白酒,本想只倒一点上去的,不料手滑了一下,半瓶酒都出去了,差点烧到了司徒的手。 “行了,别折腾了,回头房子着火怎么办?小遥,你去换衣服,我们出去吃。” “我早就说出去吃。” 最后林遥驳回了司徒要去吃清粥小菜的建议,他一整天没吃东西了,现在饿的能吃下一头猪。 把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前,司徒下了车问着身边的人说:“这里有特色菜吗?” “嗯,他们家的鱼做的非常好,还有一种怪味茄子,保证你能吃下两大碗饭。” “这么好的地方,你以前怎么不带我来?” “你当我是印钞机?我这样拿公家薪水的小警察一个月能来上一次就不错了。” “宝贝,以后我就是你的钱包,使劲掏我吧。” 林遥忍不住笑出来,偷偷的给了司徒一个充满爱意的“铁拳”。 点了很多菜,两个人开始狼吞虎咽,一点矜持都没有,吃到了八分饱,林遥起身去了卫生间。 司徒打了饱嗝,就接到了叶慈说要陪唐朔回老家的电话,说了几句还算是安慰的话,司徒随手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这手拿着啤酒开始幻想着晚上最精彩的节目,案子完结了,剩下的就是要把所有错过的好时光补回来。 脑海中还在给各种体位排列序号,后面突然有个人叫了声:“司徒?” 林遥从卫生间出来,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大男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司徒说话,司徒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很别扭。 慢慢走过去以后,司徒立刻站了起来。 男孩子也回了头,和林遥对上眼神的一霎那,好像呆住了。 “介绍一下,这是贺飞,这是林遥。” 林遥点点头,虽有些冷漠。至少还能让对方感觉到他的礼貌。相比之下,贺飞的态度就热情多了,握住林遥的手笑的很亲切。 司徒让了一个座位给林遥,两个人坐在一起,对面的贺飞朝着不远处自己的同伴招招手后,说:“司徒,你还在做调查员吗?” 调查员?林遥纳闷。 “不干了。” “说的也是啊,调查员很难做的,薪水也不高。你现在做什么呢?前一阵子我打过你电话,怎么还停机了?” “电话丢了,重新办了另外的号码。” “给我给我。”说着,男孩子拿起司徒的放在桌上的电话一个劲的摇。 这下子跑不了了,司徒只好把电话号码告诉他。 贺飞要了司徒的电话号码,似乎很开心,对林遥说:“ 恋耽美 分卷阅读9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高兴认识你,啊,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呢?我是做平面广告设计的。” “我是警察。” 贺飞一愣,随即拍着自己的胸膛笑着说:“还好,还好,平时都没做什么亏心事,要不然肯定会怕你。不扰你们吃饭了。”说着,贺飞把自己的名片掏出来只给了司徒一个人,继续说道:“上面有我的号码,要打给我。” 这不是客套话,也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告诉对方你必须这么做!林遥开始戒备起来。 “有时间一定联系。”司徒回到道。 贺飞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哈哈大笑:“你还是老样子啊,什么事都难不倒你,当初把我骗的那么惨,就跑没影了,还以为再见你,你肯定会装作不认识呢。好了,我回去了,朋友们等我续摊呢。” 贺飞走了,留下一头冷汗的司徒都不敢回头看林遥的脸色。 “吃完了吗?”林遥拍了拍司徒的肩,问。 “啊,吃完了。”赶紧结账走人吧,地球真是太危险了。 临走前,林遥在玻璃窗上看见了后面的贺飞一直追捕着司徒的眼睛。 回家的路上,司徒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林遥的反映和脸色,心说,千万可别生气啊。 “那什么,小遥,那个贺飞吧……他是,是我以前的……” “恋人。”林遥替他说,看他结结巴巴那样就知道了。 “不算是恋人,我们,我和他,那时候没动过长久交往的心思,就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嗯。” “后来我接了案子去外地,就那么散了。” “嗯。” “当时,他不同意分手,我就说等我回来再好好谈谈,然后,我就再也没回去过。” “嗯。” “小遥,别总是嗯嗯的,你也吱个声啊。” “吱。” 老天爷啊,不能这么玩人啊! 回到家了,林遥去洗澡,本想一起冲进去的司徒看看火候,还有点自知之明的乖乖等在客厅里,非常殷勤的准备了牛奶。 这个司徒啊,早知道他以前不会是什么老实孩子,对于这一点自己也接受了,自然不会因为以前的事生气,就是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觉得很有趣,才想逗逗他。 那个什么贺飞,很阳光的一个人,唉……可惜遇到了不会认真的司徒,这要比遇到拦路□的还惨。 林遥擦着头发走出了浴室,发现客厅里已经换成了橘黄色柔和的灯光,司徒下身穿了一条棉质单裤,上身穿着一件衬衫,敞开了几颗扣子,露出大半的胸膛,在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性感至极。 司徒勾勾手指,林遥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自己的男人带着诱惑的味道,林遥难以移开自己的目光,殊不知他的眼睛里也充满了脱轨的渴望。 把牛奶放在他的手里,司徒看着他红润的唇一口一口喝下,末了,嘴角还落下一滴白润,娇嫩又轻灵的美。慢慢探头过去,舌尖舔舐掉那一滴沾了嘴角的牛奶,在舌上品尝,滋味香甜。 垂下眼看见了他卡在胯骨上的裤子,邪魅的笑起来,一根手指勾住裤子边缘,一点一点的把人拉扯着到了身前,靠在一起。 林遥喜欢这样全身都散发着性感的司徒,随手解开他衬衫上两颗扣着的扣子,从肩头开始抚摸,一直落在他的手上,十指纠缠。 司徒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是什么心知肚明,拿出一个透明的小东西,林遥顽皮的咬在齿间,魅惑他。 司徒的手慢慢的抚上艳丽的菱角唇,把那小透明的东西夹在手指间,扔掉。 与此同时,那勾在裤边上的手潜入内部,找到了温热的有了些反映的质感。 “嗯。“发出小小的鼻息声,林遥的全身被电流击中。 “内裤呢?”富有魅力的声音问着自己心爱的人,司徒爱极了他享受的表情。 “没穿。” “真遗憾,我还想亲手给你脱下来呢。” “不是给你留了条外裤吗,不满意?嗯,等等,进卧室啊。” “这里很好。” 说着,司徒一把抱起他,放在了桌子上。 已经被脱到一半的了裤子,肌肤因为桌面的温度而紧绷,看着司徒扯掉自己米白色的睡裤,林遥终于在他面前□了。 柔和的灯光下,恋人美的难以形容,司徒眷恋的欣赏着。 这人怎么有开始发呆了,林遥明知道他是看自己看的呆了,可火热的身体还在等着他安慰,这混蛋打算呆到什么时候? 林遥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一之手搭在自己的股间,让某个部位若隐若现。一只脚抬了起来,脚尖垂刚好落在司徒的双腿之间,微微用力。 “妖精,不怕惹我上火,明天下不了床?” “至今为止,你好像没让我在床上昏过一次。”言罢,手掌按住司徒的脖子,用力的搂到面前。 唇对着唇,有意无意的厮磨,吐出烫人的情话:“今晚,你可以尽情撒野。” “那新买的这一盒都不够用了。” “谁说要用那没真实感的东西。” “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清浅的笑声过后,林遥放下挑战书:“小子,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今晚我榨干你,一滴不留。” 突然被司徒粗暴的按倒在桌子上,林遥看见了那充满火焰的眼睛,在没有任何前奏的状态下,承受着异物的进入。 自己诱惑他的结果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可一想到以前那些不知名的男男女女不管怎么做都留不住这个男人,而此时,他的全部身心都属于自己,这一点事实,让林遥的满足感,幸福感,成就感,无法抑制的膨胀着。 想要的更多,想完全的霸占他,想要给他留下永远不会磨灭的烙印,而自己也想要他的烙印,这是属于彼此永不分离的证明,这是生死与共的誓言。 狂乱的身姿在灯光下摇曳着,不需要忍耐的呻吟与喘息回荡在客厅里,刺激着不断攀升的情,欲。 混在一起的汗水使身体更加滑腻,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肩头扛着恋人的腿,情到浓时,一口咬住内侧滑嫩的肉,引来身下的人高亢的叫声。 “啊,啊,司徒,骨头,骨头化了……” 卖力吧,要把这只妖精彻底驯服。司徒又是一口咬在了腿上,用了些力气,牙齿之间开始厮磨,手里的东西一跳一跳似乎到了临界点,于是,指甲在铃口作祟,让他无法发泄的身体变得更为敏感,内部已经非常紧致的吸裹开始无意识的发生痉挛,转眼间就让他所有的理智下了地狱。 “爽飞了,宝贝,我干脆咬死你算了。” 大战几个回合以后,司徒有点心疼林遥那个单薄的身板了,他们的阵地从桌子转移到地板,又从地板转移到沙发,又从沙发转移到地毯上,这会,司徒扶着摇摇晃晃的林遥站起来。 “是去洗澡,还是去卧室继续?”司徒坏心眼的问道。 “卧室。” 笑着抱在怀里,司徒很满意林遥的回答,刚刚把林遥放在床上,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 谁这时候来电话?司徒厌烦的想要拒接,林遥却说:“这时候打过来可能是急事,看看谁的号码。” “不认识的号码,接不接?” “接了吧,以防万一。” 自从发生周知然事件以后,司徒在深夜也会接听陌生人的电话了。 搂过林遥在怀里,司徒按下了接听键。 “喂,哪位……喂,谁啊?” “我好想你。” “贺风?”早知道打死也不接。 “司徒,我好想你,我要见你,就现在。” 第一个反应是先看看林遥的态度,怀里的人冷眼看着他,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 “贺风,我们早就分手了,当时是我不好,不该没有诚意就跟你交往。现在我已经有了最爱的人,对你,除了抱歉以外,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没怪你,我只想见你,司徒,我一直都爱着你,为什么当初答应我回来,却跑了?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床伴吗?” “贺风,以前是我不对,你忘了吧。找个适合你的人,我……” “我只爱你,别人我不要,司徒,我想你。我想听你再我一声宝贝,还想你再吻我,司徒,你说过的,只有我才能满足你,来吧,来见我。” 突然被林遥一把推开的时候,差点翻到床下去。 看着林遥完全冷了脸下床穿衣服,司徒急了,直接挂了贺风的电话就追着要离开卧室的林遥跑出去。 “小遥,别生气。” 甩开他的手,林遥进了浴室,还锁了门。 坐在浴缸边上,听见司徒的手机还在响,不过很快就没了动静,应该是司徒关了电话吧。其实他也没生气,但是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有了悠闲的甜蜜时光,被这样打扰实在太讨厌。 等到林遥出出来的时候,司徒立刻迎上去。 “滚,离我远点。” “别这样小遥,都是以前的事了。” “客房睡去,看你我心烦。” 把呆掉的男人扔在客厅,林遥独自回到卧室,上了锁蒙头大睡。等着他走出卧室的第二天上午,开了门就看见司徒坐在门的旁边,好像从昨晚开始就没离开过。 “小遥。”急了一个晚上,想了一个晚上,司徒就等着他出来。 “怎么,没去见你的老情人吗?” “别这样好不好,除了你我不可能……” “难怪你总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啊,原来是我不能满足你。” “小祖宗啊,你别玩我了。” 看着他快哭了的样子,林遥忍不住笑了。 “行了行了,别跟我装可怜,你以前那点破事我没兴趣。赶紧跟那个什么贺风说清楚了,再像昨晚那样电波传情,我他妈的阉了你!” “放心放心,我肯定处理好,不生气了啊。快去洗洗脸,咱们去把煤气费缴了,还有几个地方预约好要去看房子呢,啊,我来我来,以后这样的体力活我来,你先去洗脸吧。” 放下手里要归回原处的椅子,林遥觉得这可不算是什么体力活。 临出门前,林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说:“童哲那张支票你还没兑现吧,先去银行转存。” “行啊,重新立个帐户,以后赚的钱就是咱们俩的了,有家就要养家了嘛。” “我管账你放心?” “当然放心,再说我手里有了钱就留不住,总是惦记着买车。” “好,以后所有的收入都要上缴。” “听你的,只要你高兴就行。来,给哥哥笑个。” “滚。” 两个人先去了银行,把支票的事办理妥当,随后又去缴纳了煤气费,开始寻找中意的房子。 看了几处都不大满意,其实,按照林遥的眼光来看都已经不错了,可司徒就是不肯点头,不是嫌弃这个房间格局不好,就是嫌弃那个房子环境不佳,最让林遥受不了的是,在一处四面绿化,有山有水近乎于桃源乡那样的房子里,司徒竟然爆出一句:“浴室太小,这样洗不了鸳鸯浴啊。” 当林遥顶着头顶华丽丽的乌云被司徒拉上车的时候,很想一拳打昏他。 “去城北那边看看吧,听说还不错。“司徒拿着预约单自言自语的说。 “不去,那里的房价贵的要命。” “我挣钱干什么的,不就是让你享福吗,想那么多干什么啊。” 无语了,在觉得非常幸福的同时无语了。 临近城北的住宅区不多,因为这里临海,所以房价特别的高。司徒说了自己的要求,购房小姐亲切的带着他们来到了别墅区,放眼看去,真是奢侈的地方啊。 林遥觉得住在这种地方,廉政部门一定会请自己去喝咖啡。 “不错,不错。”司徒好像很满意,一直在和购房小姐问这问那的。 “司徒先生如果有兴趣,还可以看看我们的高层花景洋房。” “不用了,我不喜欢高的地方,这种两层高的别墅正好,一次性付款会不会打折?” “当然会,并且还会赠送您整套的厨房设施和一个车库。” “只有一个车库,不够用啊。” “如果你有一台以上的车辆,可以在公用停车场买下车位,租也可以的。我们这里完全提倡业主至上,并且接受所有形式的家庭。” 购房小姐暗示他们,就算你们俩大老爷们住一起,我们也欢迎。 林遥瞪了一眼朝他点头的司徒,转身去看了看后面的小院子。 这里的确很好,前后都有私家的花园绿地,二楼还有一个宽敞明亮的阳台,房间布局不但合理还充分了利用了空间,人性化的设计完美的体现出来。 等他回到主屋的时候,司徒就说:“走吧,去签合约,明天来付钱。对了,还要去问问哪个装修公司好。” “太快了,你还都不知道整套房子下来需要多少钱,装修需要多少,购买家电需要多少,等等一系列的琐事,那一样不用钱,我们连算都没算过你就要付款了。” “不用算不用算,我心里有数啊。”不在乎旁边还有个购房小姐在,司徒就抱着林遥的肩膀走了出去。 拗不过司徒,林遥只好答应他签了合约,临走前,购房小姐脸上笑开了花的说:“凡事在我们这里一次性付款的业主,我们都会赠送这样的vip卡。我们社区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温泉疗养山庄,两位不如先去玩玩。”说着,就把宣传册和两张金卡给了他们。 好漂亮啊,酷爱度假的林遥眼睛亮了。 “去看看吧,反正回家也没事,条件好今晚就住下。明天直接过来付款。”司徒提议说。 “好吧,我也好久没洗过温泉了,去看看也不错。” 就这样,他们怀着愉快的心情,开始了一段啼笑皆非的温泉之旅。 番外 警察与侦探 还不知道自己居住的城市里竟然有这般的世外桃源,刚刚走进温泉旅馆的时候,林遥就被周围的景色所吸引,决定要在这里住上两三天。 这个提议司徒当然举双手赞成,反正这里提供的东西很齐全,不必回家里拿些什么,索性定下双人房间,预交了三天的费用。 房间里非常简洁干净,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就去旅馆的小商场购买几件换洗的休闲装和内衣裤。 折腾了一大天,等他们返回房间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在房间吃,还是去餐厅吃?”在床上抱着林遥结实又纤细的腰身,司徒赖的像个小屁孩。 餐厅的客人不多,大约只有八个人,司徒的目光落在靠窗的两个男子身上,其中一个穿着这里的浴衣,略长的头发掩住了价值不菲的眼镜,而他吸引司徒目光的原因则是和衣少安酷似的气质,轻灵淡雅的翩翩君子,不过,他身上没有衣少安那种温润如玉,只能说是一个标准的斯文人。 察觉到司徒正在看着谁,林遥转过头,也说了声:“有点像少安。” “嗯,少安是属于治愈系的,这个人顶多就是个斯文人罢了。哈,说来这世上像少安那种有天使一面又有魔鬼一面的人可不多,多了也不得了啊。”说笑间,拉着林遥找了位置坐下,接过侍者给他们的菜单。 吃过晚饭后,司徒回到房间就非常积极的劝说林遥去洗温泉,引来对方一阵呵斥。 “这时候人最多,你打算让我带着一身的吻痕去吗?”这话不假,在司徒旺盛的耕耘下,林遥身上的吻痕随时保持着新鲜。 司徒笑着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吻痕我也不可能让其他男人看你啊,放心吧,我已经包下一个小温泉池了,今晚就我们俩个。” 跟他单独泡温泉,用脚指头想也明白即将发生什么,林遥微红了脸白了他一眼。 “那也再等等,才八点多,过了十点再去。” “那先去按摩吧,反正房间里只有电视可看。” 这主意不错,林遥换了浴衣跟着司徒离开了房间。 按摩房里,不少男女按摩师在休息室聊天,这时候既不是旅游旺季也不是周末,客人很少,他们自然有很多时间休息。看见司徒和林遥进来以后,一个女孩子笑意盈盈的迎上前去。 各种服务的价位牌就挂在墙上,林遥正打算仔细研究研究,司徒就问身边的女孩子说:“全套服务多少时间?” “这会根据您的需要来定,两位要定下全套的吗?” 不等林遥想问问全套服务都有哪些,司徒那边已经签了字。 “请跟我来。”女孩子带着他们走进了按摩室里面。 司徒拒绝了女孩子安排的两个单人房间,要了双人间以后不久,就有俩个年级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走进来。 乖乖的躺在按摩床上,司徒瞄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林遥,女孩子在林遥的头上妙手生花,就是那表情过于专注于林遥的脸了。 “先生的身材真好,经常锻炼吧?”给司徒按摩的女孩子开始闲聊。 “算是吧。” “我们这里很少能来您这样的客人,都是些挺着大肚子的,这一按下去啊,就像抓了一堆肉,连骨头都摸不着。哪像您这样,健美又标准,您是模特吧?” 在司徒和女孩子闲聊的功夫,林遥那边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就觉得嘴上痒痒的,还有些湿润,等到口腔里多了一条舌头,林遥才睁开眼睛。 司徒亲吻着自己的脸占据了所有的视野,甜甜蜜蜜的吻使他感觉到很舒服,手扶在了司徒的背上,开始迎合他的亲吻。 “人呢?”吻过之后,林遥发觉房间里只有他们俩人。 “走了,你真能睡。” “你呢,没睡一会,昨晚一直没休息吧?” “心疼了?” 林遥笑笑,推着司徒坐了起来,靠在床边上说:“看你这么精神就知道是没事。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了。” “对了,你包下的温泉几个小时?” “三天。” “啊,包了三天?司徒,你有钱烧的是不是?妈的,说好了我管账,以后你再敢这么胡乱花钱,就去睡马路!”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以后都听你的。 ”不知悔改的人拉着林遥离开了按摩房。 司徒包下的温泉池不大,对俩个人来说刚刚好。 推开房门,首先是左右两边的更衣柜,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有风筒、棉签、指甲刀、梳子以及一些美发美容用品,倒真是齐全。 打开更衣柜,里面已经摆放好了洗浴用品,因为这里不是露天的,因此,完全可以裸浴。 林遥背对着司徒脱下浴衣,打开了通往温泉的门。 温泉室里多少有些蒸汽,配上墙壁暗红的颜色雾蒙蒙的煞是好看,把身体浸在水里……舒服啊。 听见司徒下水的声音了,很快就被他粘着抱住,林遥本来因羞涩微红的脸在这里显得更加美丽。 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司徒在水里圈住他的腰身,轻轻的问:“喜欢吗?” “你就知道享受,不想想自己赚钱多辛苦,好几次差点把命搭进去,以后注意点。” “小遥,赚钱和破案是两码事。就是没有钱我也会接受自己有兴趣的委托,你该了解我这个人,钱我当然是喜欢,但是难解的案子要比钱更有魅力。” “那也不能这么乱来,以后我们老了,或者是你洗手不干了,到时候没有进账,怎么活?” “你连那么遥远的事都想到了?放心,我不会让你吃苦,当老公的就要让老婆幸福嘛,嗯!轻点打啊。” 被抓住了打过去的拳头,林遥没有再责备他,而是靠在他怀里憧憬着未来。 “司徒,组长跟我说过,可能是打算要送我去国外受训,回来好有机会提升。你怎么看?” “我没听你说过啊,什么时候的事?” “组长也不是说的很正式,话里话外的暗示过我。说是今年年底局里有两个名额,让我考虑一下,现在不比以前,我不是一个人了,当然要问问你的意思。”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本来就没有多少兴趣,你不同意就不去。” 司徒惊讶了,板着他的肩转过来,细看他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再说赌气的话,不由得问道:“你想清楚了,这样的机会不多,错过了说不定就没有了。”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不是说我出去了就能成了龙,留在这里就是一条虫。不管我有多大的能耐,只要尽力了就问心无愧。” 所以才不介意失去这样一次难得的机会,这样的恋人让司徒觉得自己是被上天眷顾了。 “小遥,不用顾虑我,只要你不变心,去哪里我都支持你,就算等个三五年也愿意。不过话回来,如果你真的走了,估计我也会跟着你。” 把整个身体转向他,林遥笑着捧住他的脸,说:“阴魂不散。你觉得我会变心吗?什么事都顺着我,你就不会不甘心吗?” “完全不会。不过,这事东明怎没跟我提起过。” “我估计是没那胆量吧,怕被你活埋了。” “他想太多了。我只要你过得好,什么都可以答应。我还考虑着,等我们过了三十五岁,领养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把我们俩这一身的本事都教给他们。孩子们大了,咱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 林遥苦笑着摇头,搞不懂司徒的脑子里哪来的这么古怪的想法。 “你就知道异想天开,收养孩子我也考虑过,可是对孩子来说我们并不合适。没有妈妈,却又两个爸爸,周围的人会怎么议论孩子们?” “哼,我司徒千夜养大的孩子连这个都克服不了吗?” 拍打了一下他发热的头脑,林遥重新靠在他的怀里:“司徒,教育孩子和破案可是两码事,别想的太简单了。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至于出国受训的事,找个机会我会拒绝组长的。说实话,我不喜欢国外。” 司徒略微沉思了一会,突然说:“东明的意思我明白一些,他可能打算把你当作接班人来培养。” “什么?”林遥对于葛东明的用意从来没仔细想过,这时候听见司徒一说,真是觉得有些意外。 “你感觉不到吗?东明有意让你接手重案组组长的位置,你们那只老狐狸到了该下去的时候了,东明也许会被提升为副手,这样一来,重案组组长就没人了,你不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不可能,组里还有谭宁在。” “傻了吧你,你以为东明会把谭宁留在组里?” “你是说,组长会带走谭宁?” “至少有七成可能性,所以你要想想,如果真的像我说的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打死也不干!” 就知道他不逊于自己的自由散漫根本不可能接受那个组长的职位,自己当然也不愿意他接受。 林遥突然感觉到无形的压力,越想越不对劲,推开司徒就要起来。 “你干什么去?”抱住要离开的人,司徒咬着耳朵问。 “我去给谭子打电话,问问。” “要想打电话也等让我吃饱了再去。” 一只手探到了司徒的股间,林遥魅惑道:“我马上回来,乖乖等着,小宝贝。” 司徒哈哈大笑着,林遥走出了温泉池。 本来是打算等林遥回来好好温存一番的,可是更衣室里传来了林遥严肃的喊声:“司徒,快过来。” 急忙跃出水面的司徒跑了过去。 “怎么了?” 不等林遥回答,司徒就明白了状况。他们的更衣柜大开着,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 立刻拿起挂在墙上的电话,却一点声音没有,司徒皱起了眉头。 “不像是小偷干的,你来看看这个。” 司徒觉得还是把光溜溜的林遥包起来比较好,这种状态下不适合让自己发情,于是,打开了放有浴巾的小柜子,里面竟然空空荡荡,明明进来的时候里面堆满了浴巾。 司徒看了一眼林遥的指的的房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说明来人使用了钥匙。 地面上没有脚印和其他痕迹,他们的更衣柜钥匙都在手腕上,可柜门完好无损的状态说明,是使用钥匙打开的,也就是说是内部人所为。 “不,不应该是旅馆的人,这等于是掩耳盗铃。”司徒说道。 “我明白,小偷一定非常了解这里的情况,知道备用钥匙放在什么地方。但是,这个小偷不单纯,如果只是谋财,为什么连浴巾都拿走了?还有电话,应该也是被动过手脚的。”林遥坐在椅子上分析着,同时把蒙在桌子上透明桌巾拿下里,围在腰间。 “问题是,这个人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司徒,会不会是……童夫人?” “不,绝对不会,她还没这个胆量在这时候回来,要知道杨磊撒下了天罗地网,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别想从这里逃走。” “那会是谁?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那是什么?”突然发现卫生间的门打开着,他们好像没使用过那里。 司徒示意他走在后面,以防突发状况。 等他们打开了卫生间的门,都愣了。 卫生间的墙壁上挂着一件女服务生的工作服,司徒摸摸,上面还有熨烫过的余温,好像刚刚被送进来,翻开领子,还看见了里面绣着名字“尹美兰” 于是,司徒拿着工作服就想,应该找到这个尹美兰。但是,他们的衣服被偷了,电话没有了,这里的电话也没有反映,他们能穿在身上的只有这个大号的女式工作服。 司徒抬起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林遥,眼神有点古怪。 “你敢说让我穿这个就掐死你!”早知道他在想什么,林遥咬牙切齿的警告。 “那怎么办?这裙子太小了,我根本穿不进去。就算我甘愿被别人误会成变态,你舍得让我被别人看光光啊?另外,这事不能声张,还不了解对方什么目的,我们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你的谨慎就是让我穿着女人的裙子?” “不是让你招摇过市,就是回房间拿几件衣服而已。” 林遥犹豫了好久,看着司徒手里那条淡粉的工作裙,脸色越来越阴沉。 “小遥,我要是能穿进去,绝对不让你去!” 看他的表情是真心话,可,可…… “唉……好吧,我穿。”林遥权衡再三,还是拿过了司徒手里的裙子。 就算是林遥似乎也很难穿进去,腰身倒是勉强合适,就是肩膀和袖长变的非常有喜剧效果了,司徒的脸色也不比他的好多少。 “我处理一下。”说着,扯下了两只袖子,这样一来,一条高领无袖超短连衣裙完美的被穿在林遥的身上。 因为刚洗过身子的缘故,林遥的头发还在滴水,发丝软软的贴在额头上,红润的脸色被淡粉的连衣裙衬托的更加娇艳,袖长的双腿笔直纤细,泛着莹莹的光晕,被领子遮挡住了男性的喉结,修长的脖颈优美雅致,在配上他那一脸的不情愿表情,活脱脱一个雌雄难辨的大美人。 说实话吧,司徒有点看呆了,没想到林遥……不行,绝对不能笑出来,会死的很惨。 “混蛋,你在偷笑是吧?” “没,没有……” “妈的,抓着那个贼我活剐了他!” 还想再骂几句泄愤,就突然被司徒抱住猛的亲吻了,没等反应过来,就察觉到那混蛋的手撩开裙子,正在小屁屁上肆意的抚摸。 如不是抵不过他热情的吻,林遥肯定一拳打晕他。可眼下他只能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做得到的,只有双手扶在他的胸口压制着自己要爆发的□。 这混蛋没完了是不是,在后面又掐又摸的,真是标准的色狼。 “你够了!”推开了司徒,林遥气呼呼的瞪了一眼。 司徒一点悔意没有,拉着他的手笑嘻嘻的说:“说不定只有这一次了,我得看个够啊。” “滚!” 摆脱了那个不分场合地点就发情的恋人,林遥硬着头皮走出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9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出去。 因为到了夜晚,走廊的灯被调的很暗,林遥祈祷着可千万不要遇到任何人的同时,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难堪。 要说真是倒霉到时候喝口水都塞牙,刚刚走过一条走廊,林遥就被几个人看见了。 两女三男。一个服务生,其他的都是客人。他们看见林遥的时候,个个都呆住了。 这时候不跑还等什么啊,林遥通红着脸拔腿就要跑,可没有穿鞋子的脚下打滑,险些摔倒在地上,不等他站稳,一个客人立刻就走过来,扶起他。 “小姐,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男人盯着林遥的脸,像是看见了稀世珍宝一样。 妈的,拜托你看看我没有胸部好不好!林遥气的甩开男人的手,就要跑开。 “等等,你这样很容易受伤的,你住哪个房间,我送你回去。”男人不依不舍的再次拉住林遥的手腕。 绝对不能说话,说话就露馅了,那不是更难堪。这人脑子有毛病,他是堂堂男儿身看不出来吗? 也许是被林遥那种倔强的表情更加吸引住了,男人傻傻的看着他,冒出一句话来,差点气死人。 “你不会说话吗,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靠! 林遥正要打算出手伤人的时候,整个走廊突然没电,陷入了黑暗之中。 番外 警察与侦探 又怎么了?在眼前突然黑暗的时候,林遥不耐烦的摆脱了拉着自己的男人,朝着脑海中记忆的方向跑过去,就听见后面嘈杂的声音不断。 “小姐,你别跑啊,会摔倒的。” “怎么停电了,啊,谁踩我的脚啊。” “小姐,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什么小姐,是我,你抱我干什么。” “大家别慌,我们有备用电源,很快就能来电了。” 林遥摸着黑一路急奔,还差一条走廊就能到自己的房间了,心急火燎的加快脚步。这个地方太乱了吧,什么时候迷路的? 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的林遥停下来喘气,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路摸着黑跑,好像闯到购物区了。 几家店面都关了门拉下了卷帘门,只有一家买浴衣的店,里面还有着微亮的光。林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解决自己里面什么都没穿的窘困。 从光亮来看,好像是从最里面的房间出来的,展货柜的房间里还是很黑,店门也没锁。林遥慢慢的推开一条缝隙,抬头看了看,果然在房门上面发现了一个铃铛,用手指塞住了铃铛,这样才没有发出声音。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去,随便抓了一条浴裤。不是不想换件衣服,那些浴衣都挂在柜台里,拿出来的话必定会惊动里面的人,还是想办法先回房间再说吧。 刚想到这里,林遥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们的的东西都丢了,当然也包括放在口袋里的房间钥匙卡! 但是,打死他,也不要穿着裙子去和店主说明情况换取一两件男人该穿的衣服,恶狠狠的咒骂了那个贼,林遥顺手又给司徒带了一条浴裤。 现在,只能利用休息大厅的电话联络客服部,让他们来开门了。林遥找到了挂在墙上的方向指南提示,直接朝着三楼的客房休息厅跑过去。 妈的,不是说有备用电源吗,怎么还不来电?啊,不来电更好,这要是被谁看见了,自己只有挖个坑,不是把目击者埋了,就是把自己埋了。 心情极度糟糕的林遥刚跑过一个拐角,就突然好像是撞到了什么,惯性的身体稳住步伐以后,才借着月光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是在餐厅见过的那个很像衣少安的人,此时,他惊讶的看着林遥。 这人要是敢把自己当成女人就揍他!林遥气呼呼的想着。随即,就发现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下身,冷汗都出来了。 “先生,您这样的爱好最好在房间里做。”男人冷着脸说。 林遥一愣,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也敢说话了:“让开!”没时间跟他废话。 “等等。”男人不但没有让开,反而拦住了林遥的去路。 “我现在的心情很差,你最好不要惹我。”林遥没好气的说。 “这可不行,你这样……遇到麻烦啊了吧,需要帮忙吗?” 男人似乎在拼命忍着笑,林遥也不管他看自己的笑话了,直接说:“我需要打个电话去客服部。” “那就跟我来吧,前面就有电话。啊,顺便说一句,我是这里的老板,你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 “你是老板?那正好,我和朋友在4号温泉室被偷了,什么都没剩下,包括房间钥匙。” 男人连想都没想就问:“你住哪个房间?” “321” 随后,男人拿出自己的电话,接通后说道:“马上让三楼的人打开321房间,通知安全部的刘部长,有贼进来了。”说完,男人对林遥继续说道:“很抱歉让您遇到这么不愉快的事,我叫柏文卓,你朋友还在温泉室吧,最好等你拿了衣服给他我的人再过去。” 这个柏文卓考虑的还算周到,林遥点点头,说:“我叫林遥,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尹美兰的女服务生?” “尹美兰……我不是很清楚,我手下有近一百个员工,我不能都记住他们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件衣服上面有尹美兰的名字。” 男人开始打量气林遥,确切的说是看着他的裙子,但是,男人的目光渐渐的停留在了林遥的脸上,似不舍移开。 “请不见怪,你是我见过最美的男性,若不是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一定会被你迷住。”柏文卓笑眯眯的说话,丝毫不见轻薄的意思。 很多人都称赞过自己的容貌,但是像柏文卓这样没有企图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赞美,确实很少有,林遥微微有些脸红的时候,觉得这个人也算是很坦率。 柏文卓建议林遥先站在大花瓶的后面,免得被开门的人看见了闹出什么笑话来,林遥别扭的点点头,心里惦记着还在温泉室的人。 柏文卓打发开门的服务员离开以后,朝着不远处的大花瓶招招手,林遥这才出来。 “我在外面等着,你先换衣服吧。”柏文卓礼貌的帮着关了门。 终于可以脱下这该死的裙子了,林遥恨不得把裙子撕的粉碎。 换好了衣服,林遥翻出司徒的衣服以后打开了房门,看见柏文卓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吸烟,朝着自己微笑。 他们去温泉室的途中,林遥听柏文卓说,最近经常停电,而备用电源好像有些问题,工作人员正在抢修中,大概要过一个小时左右才能来电。 终于到了温泉室,林遥急忙开了门进去,看见司徒正悠闲的泡在水里享受。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也亏他还有这份心情。 “你还有心情泡温泉,出来。” 司徒笑嘻嘻的走出来,擦干了身子穿衣服,就问道:“门口的人是谁?” “你怎么知道门口有人?”林遥诧异的问。 “你身上有烟味,还是刚刚沾上的。” “这里的老板。” “外面也停电了?” “是啊,我刚出去不到十分钟就停了。” “你在什么地方遇到那老板的?” “司徒……” 看着林遥竖起手指对自己“嘘”着,司徒就明白他的小遥并没有失去警惕性,索性不在发问。 开了门,司徒看着柏文卓非常友善的说:“谢谢柏先生,我们还真是遇到不小的麻烦。” “哪里哪里,是我管理不当,这次的费用以及你们的损失,我会赔偿。为了表示歉意,特别为二位准备了最好的房间,请不要拒绝。” “不会不会,有好处我不会拒绝,休假就要好好享受才对嘛,是不是小遥?” 林遥不理睬他,扭过头去看着一旁。 “我刚才已经报警了,可能要多等一会警察才能来。先跟我去新的客房看看吧。” 随着柏文卓来到了主楼的后面,看见了一栋独立的大平房,外表非常普通,不过当柏文卓打开门的时候,林遥愣了。 宽敞的客厅里到处都是摇曳着的烛火,复古的欧洲风格显示在出富丽堂皇的风采,最为瞩目的就是一副超大的梵高自画像,使得这里充满了艺术气息。 林遥正打算多问问关于这里的情况,门口就走进来两个人。 “文卓,怎么又停电了?”一个人女孩子有些气闷的走进来。 “没办法,最近总是这样。你们去哪了,来介绍一下,这是1号房的客人,林遥和……” “叫我司徒就可以。” “和司徒先生。这是我的朋友,王涛和他的妹妹王丽,他们住在3号房。” 王丽礼貌的朝着他们点头问好,而她的哥哥几步走到柏文卓的面前,就问道:“文卓,你这里有没有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 “短头发?” “对,个子很高,短头发,小巧的脸,皮肤是粉红色的,非常非常漂亮。她的眼睛很大,鼻子很挺翘,嘴巴像是刚从水里拿出来的蜜桃一样,刚才我在走廊里看见了,她光着脚,天呐,她太美了。文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的?在什么部门工作?文卓,我要见她。” 司徒越听越不对劲,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林遥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怒火,通红着脸恶狠狠的瞪着王涛。 柏文卓想了又想,问面前这个过于激动的王涛说:“她的头发还是湿的,穿着高领的连衣裙,不说话就跑了?” “对对对,就是她!她会说话吗?我还以为,文卓,她是谁?” 柏文卓偷偷的看了一眼林遥,对方刚好被司徒拉到身后,似乎在说些什么,于是就有些恶作剧似的对王涛说:“啊,你也看见了啊。最近只要一停电,就会有人看见她,可是不管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人。可能是幽灵吧。” “不可能!她是热的,我碰了她。” “什么?”司徒那边传过来一声惊讶的叫喊。 王涛丝毫没在意司徒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叫声,兴奋的对他们说:“我确认她不是幽灵,她的手是热的。她的腰很细,不像其他女孩那么柔软,可是抱在怀里的感觉简直是太棒了!” “你抱他了?”司徒的表情非常古怪,站在他后面的林遥不知道先杀哪个灭口才好。 王涛大步流星的走到司徒面前,难以抑制兴奋的说:“我抱过她,她的身体有温度,再说,我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幽灵。”说着,就回头问柏文卓:“文卓,你是不是不肯让我见她,你那个神秘的恋人就是她吗?早点告诉我,我也好死心了,朋友妻不可欺,我……” 司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柏文卓转过头去尽量不让王涛发现,自己笑的快要抽筋了。 “哥,那女人要是文卓的女朋友,他一早就说了,还等你这么问他啊。别胡思乱想了,如果有缘分,你肯定还能见到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我爱上她了。” “敢笑出来就掐死你!”林遥小声的警告已经明白一切的司徒。 自己真够倒霉的,被迫穿上女人的裙子,还莫名其妙的被误认为是女人,最离谱还被爱上了。 司徒笑着走到了王涛身边,意味深长的告诉他:“哥们,慢慢找吧。” 说完,司徒拉着低下头的林遥上了楼。 房间里,林遥可没心情赞叹这里的舒适,气愤的一脚踢翻了椅子。 司徒走过来在后面抱着他,安抚:“别生气了,谁让你这么美,幸好我下手快。” “你找死吧?” “开玩笑的。现在我们静观其变吧,如果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绝对不会只做一次手脚。时间不早了……” 一只手伸进了衣服里司徒想要他的意图明显,被爱抚着身体的林遥微微眯着眼睛,刚才那些不愉快消失在恋人的热吻中。 “昨天晚上的话还算不算?”咬着他的耳垂,司徒问道。 “什么?” “榨干我的宣言啊。” “一会警察就来了。” 司徒笑了笑,说:“一次的话来得及”说着,抱起林遥走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放下,随后俯身压下去,林遥在怀里的模样挑逗着他的神经线。 “司徒,嗯……” “小遥,这么快就湿了,想了很久吗?” “你不也硬了,还说我。” “小祖宗,你轻点,也不怕掐断了。” “啊,你,你,不会慢慢来,一下就,啊,出去……” “才两根手指而已,受不了了?” “别,啊,别乱动了,不行,啊,右边,再来一点,对啊,啊,就是那里……” “别叫的这么色情,快忍不住了。” “嗯,好舒服,去,去拿,啊!” “叫什么,我没用力啊。” “笨蛋,快起来。” 突然中途被推下去的司徒怨夫一样的看着林遥。 “我说你啊,这么玩我会有毛病的。” “赶紧看看丢了什么,我们房间卡被偷了,保不准小偷还偷了什么别的。”这时候才考虑到严重性的林遥,一边说着一边系上了被解开的裤子。 司徒只好认命的把两个简易袋子拿出来,翻出里面的东西。 结果。 “这他妈的,没用的一样没丢,有用的一样没留下。” “别抱怨了,谁让你把钱包扔这里了。”教训着懊恼的人,林遥心情也不好。 司徒是换了浴衣的时候,把钱包随手放进了袋子里,里面有银行卡、身份证和几百快钱。另外,他的电话也放在了里面,现在的司徒就是一分钱没有的穷光蛋。 “你钱包呢?”司徒问道。 “和电话一起在浴衣的口袋里。” 无力的坐在床上,司徒忍不住笑了,他们俩个都成了穷光蛋。 相互看了一眼,他们都笑了。 正在考虑着下一步怎么办,房间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来电话的人是柏文卓,说是警察已经到了。 关上房门的时候,司徒问道:“你说会是哪个区的警察?” “反正不是组里的人就行。” “你连身份证都没带,怎么说?要是说明你的身份,估计会打电话过去核实,然后,组里的人都知道你被偷了,而且还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被偷的。” “他们打电话之前我会杀人灭口,不,先抓着那该死的贼再杀人灭口。” 司徒哈哈大笑着抱着林遥的腰下了楼梯。 大厅里,坐着王涛兄妹,还有三个警察。看见他们下来以后,就展开的询问调查。 问来问去,警察们开始狐疑的盯着林遥和司徒看。 “麻烦你们说的详细一点,首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个私家侦探,小遥是我的助手。”司徒回答说。 “当时,你们是怎么发现东西丢了?” “我们在温泉室里泡澡,想起要打个电话,就去了外面的更衣室,接下来的事小遥说吧。” 林遥避开一个警察前前后后的打量,说道:“当时我推开门就看见更衣柜是打开的,在我们进温泉以前,是已经上了锁,我开始检查里面的东西,只剩下衣服挂了。我们的衣物都不见了。” “当时是几点?” “我看过时间,是23:21随后,我们在……”说道这里林遥打住了。 司徒明白,如果要说出在卫生间里发现裙子的事,那么,就必须要说出林遥穿上裙子跑出来找人的问题,这样一来,王涛就…… “‘在’什么?”警察追问道。 “在遇到柏先生的以后,才离开了温泉室。”林遥转了话题。 “你们都丢了什么东西?” “浴衣是这里的,不过,我的电话和钱包都在浴衣里。钱包里大约有一千元左右,还有一张信用卡和储蓄卡。” “司徒先生,你丢了什么?” “我的电话和钱包放在房间里,也没有了。” 随后他们描述了钱包和电话的样子,又回答了一些问题,警察对他们的询问才算告一段落。 “王先生,听说您在停电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女人,根据柏先生说,这个女人并不是这里的员工,能不能请你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王先生……王先生?” “哥,叫你呢,看什么呢?”王丽不满的推了一下发呆的哥哥。 王涛死死的盯着林遥看,看的林遥浑身不自在。 “林先生,我们……是不是……见过?” “不是!” 王涛苦恼的摇着头,他在看见林遥从楼上走下来的那一刻起,心里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可又说不出是怎么回事。 如果再让林遥听一遍王涛对自己女装版的描述,绝对会出手杀人,因此,他假装着口渴,起身走到后面的休息处在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打算等着王涛口若悬河完了以后再回去,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司徒过来叫他,林遥放下空瓶子,又帮着司徒拿了一瓶啤酒返回了客厅。 刚看见几个人,就发现王涛站着身子激动的说:“她不是幽灵,我可以用自己的灵魂起誓!我触摸过她,她的肌肤是那么的光滑,她的腰是那么的纤细,她的容貌是那么的美丽,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湿润,她无助的望着我……” “呕!” “林先生,你怎了?”警察纳闷的看着林遥问。 司徒赶紧站起来搂住林遥说:“没事,有点反胃了,王先生,您继续。”说完,在林遥耳边问:“你什么时候湿润了?” “滚。” 王涛完全沉浸在自己虚无的想象中,像是在朗诵圣诗般的说:“她是我的梦中情人,是我的天使!” “啊,受不了了,哥,你脑子被驴踢了?那女人明摆着是……”: “是贼!这个女人一定就是偷了司徒先生和林先生的贼!”警察拍板了。 “就算她是贼也是只属于我的‘天使贼’!” “呕!” “司徒先生,我看还是带着林先生先去休息吧,他脸色太难看了。”警察建议说。 司徒扶着快要吐出来的林遥,打开瓶盖,让他喝一口酒压一压,那边的警察就已经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目标已经确认了,现在就是抓人。立刻联络局里找人来做模拟画像,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光着脚短头发高个女贼!” 噗!林遥一口啤酒没等咽下去就吐了出来。 番外 警察与侦探 一个小时候后又赶来几个警察,王涛根据自己的记忆描述着所谓的“女贼”,负责做模拟画像的警察听了好半天,不耐烦的打断他说:“王先生,我要是能把你说的这个人画出来,也不用在警察局混了。什么叫天使翅膀一样的睫毛?什么叫饱满红樱桃一样的嘴唇?什么叫泫然欲泣的眸子?本人才疏学浅,画不出来这玩意。” 他们正说着话,柏文卓走了过来,看了看四周,觉得他们的话并不会被警察听见,才说道:“要不然还是告诉警察吧,这样被当成了罪犯不大好。” 对于柏文卓的建议,林遥以杀人的目光回应他,司徒笑着摇头说没事,他们会处理妥当。随后和林遥一起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出了这种事,他们也没心情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了,相拥而眠一直到第二天上午。 吃过早餐以后,两个人到外面去散步,走着走着…… “就是前面了。“司徒说道。 “挺正规的,配电室有独立的地方。过去看看。” 说着,他们很快就走到了配电室门前。 门没有锁,敞开了一点,可以看见里面有两个人工作人员正在抽烟喝水。 “打扰一下。”司徒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们找谁?”电工甲放下水杯,站了起来。 “不是找人,只是来询问一下昨晚停电的事。” 电工甲打了一个哈欠,好像觉得很麻烦,转身在长椅上坐下,闭目养神。电工乙看上去应该是个新手,笑眯眯的点点头,说愿意回答司徒的问题。 从电工乙的描述中,司徒明白了。 因为最近经常停电,所以昨天晚上也都认为是社会性节能停电,谁都没有来确认一下。而是把重点放在了出了问题的备用电源上。 备用电源的大约在两个小时候就修好了,那之后,电工甲例行检查才来到配电室,这才发现,不知道是谁把总闸拉下来,才造成了停电。 听到这里,林遥先离开了配电室。 司徒回头看了一眼林遥,继续问道:“平时能打开配电室的都有那些人?” “我们负责维修的,还有老板。” “你们这里真的有一个很漂亮的幽灵吗?”司徒突然这样问。 “是有这样的谣传,以前也有客人丢过东西,好像还有几个人见过呢。” 司徒笑了笑,告辞离开。 离开了配电室,在院子里一个抽烟一个望天,三五分钟过去了,司徒噗哧一声。 “你还笑!我饶不了那混蛋。” “行了,先抓了人再说。” “现在不方便,等警察走了以后吧。” 司徒笑着拉起林遥的手,返回了大屋。 中午,警察的调查结束,离开了温泉山庄。 司徒和林遥从房间里出来去餐厅吃午饭,结果听见很多人在议论着。 “我也听说了,这里好像有一个漂亮的不得了的女人啊,还是个贼。” “就像电影里的那样?” “我也听说了,据说以前这个美女就出现过,有人见过她,都是在停电的时候,来电以后谁也找不到她。每次出现都穿着一条粉色的裙子,好像刚从温泉里出来一样。” “啊,那不就是水精灵吗?停电吧,今晚再停电吧,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放门口,等她来偷。” “小遥,杯子要被你捏碎了。”司徒提醒他,不要为这种事生气。 “等一会捏的就不是杯子了。” “别生气了,谣言很快就会过去。” 司徒的话音还没落,就听见走进餐厅的人在讲电话。 “快过来,这里太好玩了,有幽灵美女,你跟那几个女人也玩腻了吧,过来玩点刺激的。啊,记着多带点值钱的东西,保证美女找上你。” “不吃了!”林遥气的扔下筷子起身就走。 司徒忙着叫服务员把没动几口的饭菜送到房间去,然后追了出去。 房间里,司徒把气的火冒三丈的人抱在怀里,劝说道:“一场误会而已,你要是觉得麻烦我们就回家。” “不行,没抓着人我不走。” “那要先说好了,就是抓着人了你也不能用私刑,打个半残就得了。” “太便宜了,给叶慈送去,他那一肚子火气正愁没地方放呢。” “那你还不如一刀捅死那小偷算了,落叶慈手里,半点人性都没了。” “你说什么?” “不是说你,我是说现在的叶慈没人性。” 说着,司徒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明目张胆的解开了林遥的衣扣。 “大白天的你发什么情?” “欲求不满。” “厕所自己解决去。” “可我想要你。” “有拳头和飞脚,你选哪个?” “选这个。” “笨蛋,别……” 被司徒的吻打断了不满的呵斥,林遥靠在司徒的怀里,被他弄的浑身酥痒,就算不愿意,身体也有了反应。 林遥觉得自己爱上的这个人随时都处于饥渴状态,只要两个人单独相处,他肯定会黏上来,不管自己有没有这个兴致,也会被糊里糊涂的吃干抹净。 气恼的推开了司徒,林遥教训不知节制为何物的男人:“你给我规矩点,这事没个了解,你都别想碰我。”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上心?别生气了,过来让哥哥摸摸棉花糖。” “妈的,穿那鬼东西不是你,被当成贼的不是你,你就说风凉话。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内敢碰我就彻底废了你!” “反了你了,谁是户主不知道啊!把裤子脱了给我上床……小,小遥,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等等,动手可以,不能用武器啊。不行,那个不行,我靠,你想谋杀亲夫啊!” 笨重的烟灰缸直接命中司徒某个很重要的部位,他哀号着趴在床上,站在一旁的林遥丝毫没有心疼和悔意,照着屁股补了一脚。 “说,谁是户主?” 颤抖的手摇摇晃晃的抬起来,指尖指着林遥,立下不平等条约。 司徒哎呦哎呦的在床上哼哼,林遥站在窗口把目光收回来冷眼瞪着他。 “小遥,我废了。” “没事,以后换我上你。” “你早有预谋。” 就在司徒为自己的命运鸣冤的时候,敲门声传来,他看了看房门,邪肆的笑起来。 “有机会让你发飚了,开门吧。” 林遥打开房门,客服部的经理笑着说:“两位还满意这里吗?” “不错。” “我们老板为了表示歉意,邀请二位去新开发的清泉室,那里还没有正式营业,所有员工都为你们服务。请务必赏光。” 林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下了床的司徒,接受了邀请。 清泉室很宽敞,进了门就可以看见休息大厅和按摩时使用的个人房间,还有非常时尚的酒吧和休闲室,在两个服务员的带领下,他们在更衣室换了浴衣 刚走进清泉室内,司徒就打了响亮的口哨。 “够奢侈的了,光是金色的玉石地砖就能晃花人眼睛。小遥,那喷水的是什么玩意?” “海妖,神话里用歌声诱惑水手的海妖。” “不是人鱼吗?” “都差不不多。你打算光着身子站多久?” 司徒有些苦恼的摇着头,下了水里。不过,这时候他很规矩,坐在林遥的身边继续打量着豪华像宫殿一般的澡堂子。 大约在水里有半个多小时了,司徒无聊的说:“出去吧,头晕了。” 林遥正躺在有磁波按摩功能的水池里享受,看了看司徒微红的脸便起了身,想过去扶着他离开这里。 “没事,就是有点头昏了,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好。” “我去给你要杯水,找个地方躺一会。” 司徒点点头,半个身子靠林遥的身上走出了清泉室。 安排着司徒在内室的四人包间里躺下,服务生拿来一杯水。 “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正式营业?”林遥放下司徒递给他的空杯子,闲来无事,和服务员聊天。 “下个月的18号。” “这里没事了,你们出去吧,有需要我在叫人。” “这不行的,老板吩咐过,必须时时刻刻在身边服务。” 林遥在心里冷笑,也没多说什么,见司徒闭着眼睛微微皱眉,有点心疼了。靠过去在耳边小声的问:“难受吗?” “下边疼。” “少装蒜,根本没打着正地方。” “打着了。” “那等会回去我给你揉揉,这行了吧?” 顽皮的男人笑了,这才让林遥放了心。 “躺好了,我给你按按头。” 别说林遥整天就知道欺负司徒,有时候上来那温柔劲,司徒都能美出鼻涕泡来。 乖乖的听话,司徒就等着被亲亲小遥伺候着,谁料想。 “林先生好,司徒先生好。”走进来的两个女孩子手上还拿着木盆和毛巾,一看她们穿的衣服就明白了。 司徒一点都不想让这种专业的按摩师来做,他要小遥的手啊。 扭了一下司徒的耳朵,林遥暗示他不要出声,随口问道:“你们也是老板派来的?” “是的,林先生请躺好吧,我为您做推拿。” 林遥看了看司徒那一脸的不情愿,也没顾得上安慰他,自己躺在一边的床上,女孩子开始做准备工作。 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了,林遥要了一杯水,这水还没送到嘴边,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女孩吓了一跳,惊慌的看着磨砂的玻璃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门突然被踢开。 看见门口的几个人林遥 恋耽美 分卷阅读9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脸开始抽筋了!心说,这他妈的是什么鬼地方? 司徒掀开蒙着眼睛的毛巾,看了看,实在没忍住才问的。 “你们这经常上演什么余兴节目吗?” 女孩子没有回答司徒,倒是也打算给了他答案,她们的声音足穿破耳膜的惊叫着:“啊,打劫啊!”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劫匪之一叫喊着。 林遥懒懒洋洋的举起手,司徒也跟着做了,这还有心情打趣着说:“我还是第一次被特警打劫。” 林遥看着眼前站着的三个穿着特警装备的劫匪,实在无话可说。 “下来,到墙根蹲着去。”劫匪开始行动了。 面对劫匪手里的枪,两个按摩师,外加司徒和林遥还有一个服务生,五个人乖乖的走到墙根蹲下。 “我说,你们是劫财还是劫色啊?“司徒最不老实,蹲在地上还是笑嘻嘻的样子。 “闭嘴!把衣服脱了!” “什么?等等,你是让谁脱衣服?” “你,就是你!” 司徒左看看右看看,非常不解的问:“这里有美女两名,你让我一个大老爷们脱什么衣服?哥们,你要好这口,就去前面的大温泉池,都是光屁股男人。” 劫匪中最瘦的一个人对同伙点点头,另外俩个就拉起女孩子像是要扒衣服,女孩子们尖叫着。 “行了,行了,我脱。人家还都是小姑娘,以后怎么嫁人啊。”司徒苦笑着站了起来,脱下浴衣,那边的俩个劫匪也放开了女孩。 司徒完美的身材绝对具有观赏性,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的时候,就更耐看了。他表情自然的拉着仅有的内裤,就听见。 “你干什么?” “咦?不是你让我脱衣服吗?” “谁,谁让你脱内裤了,变态!” 有点生气,这样就玩不起来了,司徒瞪了一眼那有点瘦的劫匪,把内裤提好,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劫匪把后面的背包取下来,扔在了司徒的脚下,说:“穿上这个。” 狐疑着拿出背包里的东西,下一秒司徒脸色就绿了。里面是一件欧洲宫廷女士礼服。再抬起头看着劫匪,好嘛,人家把照相机都拿出来了。 转过头去看林遥,开始玩心灵感应。 “不来帮帮我?” “我现在是人质,无能为力啊。” “你是在看我笑话吧?” 林遥不敢再看着司徒了,他很想哈哈大笑。 “喂,你们眉来眼去的干什么呢,快点穿上,要不然……” “穿穿穿,我穿还不不行吗。真是的,这时候也没个像样的王子来救救我,家门不幸啊。” 这话说给林遥听,可对方实在顾不上他,笑的肚子好疼。 司徒摆弄着手里这种有裙撑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礼服,找了个口子就把头往里面钻,钻了好半天也没进去。 “这破玩意怎么穿?” “笨蛋,那是穿在里面的束胸,先把红色的裙撑套在腰上。” “这个啊,这样吗?” “啊,不是,是要从小的那边套进去,我的天哪,你大小不分吗?” “这不就是小的吗?” “你傻啊,那是袖子!” “你们家袖子有麻袋这么大?这比我腰还粗呢。” “我说是袖子就是袖子。” “你这是不讲理啊。” “谁不讲理?” “就是你,小贼猫。” “司徒,你再敢叫我小贼猫试试!” 在众人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时候,瘦瘦的劫匪突然不吵了,呆呆的看着司徒。 蹲在墙角的林遥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不在笑了,冷着脸站起身。说话的口气冻死人:“司徒,你和旧情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站住!”看见林遥起身要走,刚才还看热闹的劫匪之二,端着枪就冲了过去。 可算冲过来个倒霉的了,林遥抓住他的手就是标准的过肩摔,然后…… …… …… 根据当时目击者的回忆,都说了一句话:“惨无人道。” 在司徒奋不顾身的挽救下,劫匪之二总算是保住性命。 抱着一点不解气的林遥,司徒贴在他的耳边说:“你吃醋我很高兴,下手太重就不好了。” “滚!” “别生气了,旧情不是用来重温的,而是用来斩断的。我会说清楚,这辈子我只属于你。” 几句话就平息了心里的怒气,林遥甩开了司徒的拥抱,大模大样的坐在一边。 司徒回头朝那个人走了过去,语气平和的说:“我遵守诺言,没有透露过你的身份,如果你不是追到这里来闹,我会隐瞒到底……小风,还在恨我吗?”说着,司徒的手伸过去摘下了那人的头套,一张清秀的脸露出来,上面满是懊恼的不甘。 “当初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长久,我只想问问,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因为我不听话?” “不是。我离开你是因为,你不是我的最爱。” 贺风没有伤感,他只是淡淡的笑着。 “他呢,他是你的最爱?”贺风指着林遥问。 司徒没有回答,他望着林遥微笑着,其中的感情不言而喻。而他面前的贺风,却突然变了脸。 “你说甩了我就甩了我,当我是什么人?” 林遥眼看着贺风一拳挥出去,司徒不躲不闪,接下了重重的一拳。 “你,你……”贺风诧异的看着司徒。 “我们这样就算两清了,以后需要我的地方就来找我,不过要躲着我家这位,他是警察……” “我早洗手不干了。”贺风嘟着嘴嘀咕。 “是谁这么有能力,竟然能驯服你?” “是我自己不做的好不好,这天底下能驯服我的人还出生呢!切,我就知道斗不过你,本来那条裙子是给你准备的,没想到让林遥穿了。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司徒笑笑,说:“有人追问柏文卓小遥是不是这里员工,当时柏文卓编了理由,说只要一停电,就能看见一个女孩子,我一下子就想到你了。 你和柏文卓是认识的,不过我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巧合。说白了吧,现在你就是跪下要求和好我也不会同意,做朋友你是一流的,做情人,司徒,天底下没有比你还差劲的。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就是想整整你。可我没想到,第二天竟然在这里看见你们了。” “然后你发现我们之间还是很好,你的电话一点作用都没有,就想继续整我,柏文卓也成了你的帮凶。” “妈的,那个柏文卓我饶不了他!”林遥咬牙切齿的说道。 “喂,你说什么?别以为警察了不起,敢动那财迷试试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贺风吼完了林遥,带着其他人闪电般的离开了。 林遥不言语,看着司徒坐在身边揉着被打的通红的脸。 知道事到如今瞒不过他,司徒也只好坦白。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个小偷,确切的说是个非常高明的小偷。他技术好,特别擅长易容,每次作案都会变装成女人。我们……我曾经劝过他不要再做了,他虽然有好的技术,可是为人又傻又直,被谁骗了都不知道。可惜,他不听我的话。我曾经说过,如果哪一天分手了,我会为他隐瞒身份,就是这样才没告诉你。 小遥,别生我的气,过去的感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做为男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林遥微微叹了口气。 “谁说我生气了?我倒是不讨厌这个贺风,就是觉得这事有点可笑。” “我明白。不过,我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惦记着我。” 林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臭美什么,他看你的眼神一点留恋没有。” 司徒正在为自己可怜的遭遇打算挤出点泪水来,柏文卓就出现了。 “怎么样,玩的还开心吗?”柏文卓一点歉意没有啊。 林遥起了身,从地上拿起司徒的浴衣扔给他,司徒气呼呼的走到柏文卓面前。 “我们的东西呢?” “送到房间了。我说话算话,这次的费用全免,不过只限林先生,司徒先生的要收。” “啊,为什么?” 林遥实在搞不懂他的蠢脑袋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弄到手的,这么明显的问题都看出不来,索性推着司徒就离开了。 门外,贺风换了衣服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林遥推了一把司徒。 “你干什么?”司徒不解的问。 “说明白,那孩子心里还有没解开的结。” 说完,林遥转回身回到了清泉室。 柏文卓浅笑着,对林遥说:“你放心?” “当然放心。你说的那个什么幽灵并不是假的吧,就是贺风?” 柏文卓笑的迷上了眼睛,告诉林遥:“他光临这里的第四次被我抓到了,王涛看见的人是你,以前几个人看见的都是小风。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他已经不做那些事了。” “我只是来度假,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个……王涛那傻小子刚被他妹妹塞进车里绑回家了。以后有时间,欢迎你们再来玩。” 林遥点点头。 这一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林遥看着柏文卓给他们的黄金vip卡,根本算不出来自己是赚了还是赔了。 负责开车的司徒倒是非常高兴的样子,趁着车辆减速的时候搂过林遥的脖子就偷了一个香吻。 贺风的事彻底解决了,口袋里还放着贺风作为道歉的赔礼,这份礼物太珍贵了。 “想什么呢?”林遥觉得司徒有点不正常。 没有回答林遥,司徒满脑子都在想着那几张小遥穿着超短裙的照片。作者有话要说:到此为止,一切正式结束了。俺的心里有点舍不得,也有点小小的成就感。这文俺写了一年,有很多亲亲也看了一年,我们共同走过的一年从相遇开始,却不会结束。 一切从相遇开始 相性50问 相性50问――司徒、林遥篇 时间:初秋温暖的午后。 地点:司徒与林遥的新家。 人物:司徒、林遥、某妖。 咳咳,因为开始前某妖打断了谁谁和谁谁谁谁的好事,因此,连杯凉水都没得喝。吐糟闲话省略,第一对访问开始。 1、某妖:请问,两位的名字、年龄、性别? 司徒:司徒千夜,风华正茂的28岁,男性。 林遥:林遥,比他小两岁,26,你写的是耽美,我们要是女人你写个屁啊! 某妖:小遥啊,你还在生气啊?(被无视) 2、某妖:请问自己和对方的性格是怎样的? 司徒:风流倜傥、温柔体贴,小遥嘛,刀子的嘴豆腐的心,可爱又美丽,特别是在床…… 林遥:你闭嘴! 司徒:小遥,我也没说什么啊。你在我心里就是……别生气,我闭嘴就是了。那个,咱先不在下面踩脚了行吗,疼啊。 某妖:司徒真是不容易啊。 林遥:你说什么? 某妖:没什么,没什么。该你回答了,小,林遥。 林遥:他,狡猾奸诈、无赖泼皮、胆大妄为还心理变态!不过,有时候也非常温柔体贴,算是凑合吧。至于我自己,没什么好说的。 悄悄话:司徒,你又哪惹着林遥了? 你还问,你要是两个小时以后来,我保证他对你像春风般的温暖。 3、某妖:请问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当时第一印象怎样? 司徒:其实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案发现场,当时他没看见我。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这男人太美了。 某妖:请具体说明一下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吧?(眼睛冒出绿光) 司徒:你真的想听那种碎尸现场的描述吗?肠子啊心脏啊胃啊什么的都从肚子里面流出来,脑袋被切下来以后还放在死者的身边,xx被割下来以后塞进了嘴里,还有手指头一根根的都被切下来,然后……喂,我说妖啊,要吐的话去卫生间啊,那边是厨房。 十分钟后,某妖扶墙蹭回。 林遥:你还好吧? 某妖:午饭白吃了。林遥,该你回答问题了。 林遥:第一次看见他是在博物馆的地下停车场,想想应该是两年前的事了。第一印象嘛,觉得这男人欠扁。他说的那次凶杀案我记得,不过当时真是没看见他,那起凶杀案的确是很惨。死者被分成了五十多块,牙齿被一颗颗的拔下来都塞进了鼻孔里,掏出来的胃也被切开了,里面的东西流了一地。 司徒:我说妖啊,你又进厨房吐,卫生间在左边啊。 4。某妖脸色苍白,摇摇晃晃蹭回。继续发问 某妖:请问你们之间怎么称呼对方?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林遥:我叫他司徒,他一直叫我小遥,就这样叫挺好的。 司徒:我很喜欢小遥这个名字,不过非常希望他能叫我千夜或者老公。 某妖:林遥,司徒的希望有可能吗? 林遥:第一个称呼等他愿意在下面的时候我会考虑,至于后面那个,死都不可能。 悄悄话:司徒,林遥惦记着反攻呢? 一直惦记着呢。 不害怕? 尽在不言中啊。 5。,某妖: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林遥:狼身上的那只狈,凶狠狡猾。 某妖:狼狈……(打死也不说下面的字,会被杀) 司徒:太难了,妖你这问题太难了,我只能说,小遥在我的心里是一匹美丽又神秘的独角兽。 林遥:笨蛋,我哪有你说的那好好。 司徒:你在我心里就是这个形象啊,虽然被你形容成凶狠狡猾的动物,但是我还是爱你,只要看见你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想要彻底的拥有你…… 半个小时后过后,某妖终于听完了司徒对林遥掏心挖肺的告白。 6。某妖: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林遥:阳痿药。 司徒:小遥,有你这么对待老公的吗? 汗,刚才听完人家半个小时的告白这就要送那玩意,这林遥啊。作为亲妈的某妖,决定劝劝。 某妖:林遥,这是你不对了。司徒要是有什么问题,你也不好过啊,这可是性福问题啊。 林遥:哼,有能耐你试试每天晚上被做个五六次再来跟我说教! 某妖:每天晚上,五,五六次?司徒,你想杀了小遥吗? 司徒:这我还收敛不少呢。 某妖:行了,你们俩那点事我不管了。说说你想送林遥什么吧。 司徒:乖乖听话顺从剂。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7。某妖:对方曾经说过什么,让你感到幸福? 司徒:千夜,我爱你。嘿嘿。 林遥:为了你我宁愿终生不娶,为了你我甘心断子绝孙。 某妖:林遥,你脸红了。 林遥:去死! 8。某妖:请问,自己会有哪些地方引起对方的反感? 林遥:你问问他,会反感我吗? 司徒:完全不会,不管小遥做什么我都喜欢。小遥,我有让你反感的地方吗? 林遥:只要你再勤快点做家务,懒惰点不夜夜求欢我就满足了。 某妖:这生活过的不是很好嘛,不错不错。 9。某妖:那你们最想让对方做些什么使自己愉快的事? 司徒:其实小遥做的很好了,如果不是在关键时候踹我下床,我就…… 林遥:司徒,晚上我踹过你吗?大白天的你就发情,我不踹你还留着你? 司徒:小遥啊,每次都是你勾引我,我来劲你又不管了。妖,你给评评理,我这日子过的容易吗? 某妖:小遥,他白天也不闲着? 林遥:你现在知道我多难了吧?所以,他只要一周内不碰我,我就很愉快了。 司徒:不可能! 10。某妖:请问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进展到何种程度? 司徒:我和小遥好像没有正式约会过。宝贝,今晚去烛光晚餐吧,在酒店房间过夜怎么样?(属于行动派的) 林遥:滚一边去!去琴心湖那次算是约会吧。那天晚上,在湖边的气氛不错,那时候我比较,咳咳,总之,今晚的什么晚餐计划不通过。 某妖:林遥啊,那时候你比较怎么样啊?说完好不好。 林遥:你想现在就被我赶出去吗? 某妖:…… 11。某妖:请问,第一次接吻是在哪里,当时什么气氛,感觉如何? 司徒:第一次接吻是在袁可心的别墅,当时小遥被打了麻醉针昏迷了,周围还有很多他重案组的人,当时也没想很多,想亲就亲了,那种感觉,妙不可言啊。 林遥:他说的那次就是第一次,我当时昏了,没什么感觉。 司徒:怎么能说没感觉呢?你不是也把舌头给我了,看你那表情很舒服啊。而且,对不起,我不说了,小遥我的脚快被你踩烂了。 某妖:林遥,不要总是在关键地方打断,回头看采访记录的亲亲们会杀了我的。 林遥:我会记得给你去扫墓。 某妖:…… 12、某妖:请问,你们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司徒:送小遥一辆最好的跑车,跑车和小遥都是我的最爱啊。 某妖:你还惦记着要买车,以后林遥主抓财政大权,你就不能为所欲为了。要不就是你自己还偷私房钱?这不对啊司徒,你怎么能瞒着小遥。司徒,我就随口说说,你拿刀干什么? 司徒:削个苹果给你吃(笑?) 某妖:我不吃水果,你,你把刀放下。那什么,林遥,你快说说,你想送他什么? 林遥:你是不是亲妈啊,连司徒都治不了,你怎么搞的? 某妖:要你管!回答问题。 林遥:送他阳痿药。 某妖:你还惦记着这事呢。 13。某妖:请问,你们之间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林遥:他。 司徒:我。 某妖:好,下一问题。 14。某妖:请问,你们喜欢对方什么?有多喜欢对方?你觉得是爱吗? 林遥:你白痴啊,经历过几次生死,现在都同居了,没爱我会做到这一步? 司徒:宝贝,你消消火啊。妖,你要是打算在太阳下之前结束访问,就最好不要问任何有关爱有多深的问题,说起来怕是到明天早上都没完。 某妖:那总结一句总可以吧?(我不容易啊。) 林遥:爱他全部没商量。 某妖:司徒,你傻笑什么。 15。某妖:请问,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司徒:每次小遥说想我的时候,我就没辙了。 林遥:他厚着脸皮说爱我的时候。 16。某妖:请问,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可以原谅对方变心吗? 司徒:小遥绝对不会变心。 林遥:他也不可能爱上除我以外的人。 某妖:吼吼,这么有信心啊。那第二部我来写写你们其中一个爬墙的桥段吧。 手枪和水果刀分别在脑袋和脖子上,某妖冷汗直流的再三保证,天塌地陷也会让他们从一而终。(泪,我到底是不是他们亲妈啊,一点地位都没有啊。) 17。某妖:请问,两个人在一起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是什么时候? 司徒:当然是床上了。 林遥:他在我面前脱衣服。 某妖:笑。 18、某妖:请问,你们会向对方说谎吗?善于说谎吗?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吗? 林遥:你成心揭我旧伤是不是?琴心湖那次被他骗的不够惨吗?我做事光明磊落,态度始终如一,沉默和谎言不一样。我可以不告诉他,但是我绝对不会骗他。 司徒:小遥,对不起。以后绝对不再发生那种事了,我不想再次失去你,那种日子比地狱还可怕。 林遥:行了,都过去还提什么,我也没说不相信你。不相信你还能跟你滚在一起吗? 司徒:小遥……我爱你。 林遥:以后别做傻事了,我也一样爱你。 司徒:小遥…… 林遥:司徒…… 捂眼睛不能看这种儿童不宜的画面。(众亲亲:把手拿下来,你捂着眼睛我们看什么?) 19。某妖:请问,和对方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司徒: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幸福的。 林遥:我的回答和他一样。 20。某妖:请问,曾经吵架吗?都是些什么吵架呢?之后如何和好? 林遥:吵过,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最多,每次都是他哄我。不过,在案情分析上,如果发生了争执,他就不会低头。直到有证据说明我们那一方是错的。 司徒:生活当中不管对错我都会哄他,这是身为攻方的责任和义务。案件方面我会分的很清楚,如果最后是我错了,我一样会哄他开心。 21。某妖:请问,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你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司徒:只要想到小遥是我的终生办伴侣我就觉得自己被爱着,回馈他的是我全心全意体贴和温柔,当然,最重要的是理解和宽容。 林遥:不管他在哪里,只要想到他我就觉得是被他爱着的,我能给他的就是自己的全部。 某妖:不愧是我的孩子! 22。某妖:请问,对方什么时候会让你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司徒:至今为止还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 林遥:永远都不可能有。 23。某妖:请问,你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林遥:向日葵,永远都能给我温暖和阳光。 司徒:白桑,智慧过人。 24。某妖:请问,对方什么样的表现,会让你不知所措? 司徒:他不在对我发火。 林遥:他流露出脆弱的时候。 25。某妖:请问,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司徒:应该是公开的,我们没想过要隐瞒。 林遥:就算我想隐瞒也不可能,这家伙早就做的惊天动地了。 26。 某妖:请问,请问你是攻方,还是受方?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你对现在的状况满意? 林遥:你没话找话啊,这还用问吗?他一直在我上面,还问我为什么这样决定的?这样决定的人不是你吗?当初有读者要我先吃了司徒,结果你还是把我变成受方,你说我会满意吗? 某妖:这也是没办法啊,你看看,司徒比你高比你壮,就算我把他写成受方,你有兴趣抱他吗? 林遥:当然有!只要他是司徒,不管他外表什么样子,我都想抱他。 司徒:小遥,你用攻心策略也没用,妖已经铁了心不让你翻身,再说,上面的人也很辛苦的,宝贝你只要躺着享受就好了。 林遥:你们俩个混蛋,我不介意辛苦。 为啥我也要挨骂(泪) 27。某妖:请问,初次h的地点?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司徒:第一次是在童家的老宅里,当时,小遥很主动,他拯救了我,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 林遥:在童家老宅的晚上。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很想他,再加上看见他那种虚弱的样子,一时心软就从了他了。 28。某妖:请问,初夜的早晨你们的第一句话是? 司徒:好像是‘你醒了,再睡一会’这样的话吧,忘了。 林遥;当时不舒服,没记住。反正他服侍的很周到。 29。某妖:请问,目前每晚、每星期xx的次数?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应该几次? 司徒:妖,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小遥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呢。我每天晚上最少也会做三次,他周六周日不让我碰,白天不让我碰,我也是欲求不满啊。 林遥:喂,你还敢说自己欲求不满?我哪天晚上不是被你弄得昏睡过去。 某妖:司徒,你是超人吗?要不这样,我提议你们一天三次,只能三次啊。 林遥:不,三天一次。 司徒:干脆一次三天。 林遥与某妖惊呆中。 30.某妖:请问,你们觉得自己很擅长xx吗?那么对方呢? 司徒:很拿手,小遥就不行了,没多少经验,最开始我每次都会比较小心,不能尽兴啊。最近就好很多,其实小遥成长的速度是非常惊人地。 林遥:有这个一个随时能发情的人在身边,我想不成长都难吧。 31。某妖:请问,xx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司徒:他倒是帮我脱过几次,后来没再做过了,基本上都是我自己动手。其实,我还是最愿意看他帮我脱衣服时候的那表情,真是诱人啊。 林遥:我只在浴室里自己脱,其他场合都是他帮忙。他那双手好像天生就是给我脱衣服的, 某妖:这方面倒是配合默契。= = 32。某妖:请问,你们认为自己和对方最敏感的地方是哪里? 林遥:他最敏感的是耳朵。 某妖:那你自己呢? 林遥:司徒该你说了。 某妖:林遥,不要转移目标,你自己最敏感的是什么地方? 林遥:你想知道吗,你确定想要知道吗?(杀气喷出) 某妖:咳咳,还是司徒说吧。 司徒:我受不了他咬我耳朵,耳朵还真是我最敏感的地方。至于小遥,那里和那里最敏感。 某妖:哪里哪里? 司徒:就是这里和这里。 林遥:嗯,滚开,别动手动脚的,啊,你还摸! 某妖:哇,林遥脸都红了。 林遥:你们俩找死啊! 某妖和司徒一同被抽飞。 33、某妖:咳咳,请问,你们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最喜欢被吻到哪里? 司徒:我喜欢吻遍他全身,也最喜欢他吻遍我全身。 林遥:淫贼! 某妖:不愧是司徒(邪恶的笑)林遥,那你的回答呢? 林遥:你挨抽没够是吧? 34。某妖:好险,躲过面目全非掌,继续问。请用一句话形容xx时的对方? 林遥:禽兽。 司徒:妖精。 某妖:都是非人类。= = 35。某妖:请问,在xx时最希望对方说的话是?喜欢看对方的哪种表情? 司徒:最喜欢看他明明想要,嘴上还逞强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其实,我做梦都想小遥对我说,‘不够,我还要’这种话。 林遥:他没什么好看的,最后做完趴我身上要死不死的那样还算可以。我最希望他能说,‘以后在床上我都依着你’ 悄悄话:可能吗,司徒? 你说呢,妖? 傻瓜都知道不可能。 那你还问。 36。某妖:请问,xx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司徒:吻遍他全身。 林遥:让他吻遍全身。 37。某妖:请问,你们在半夜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对方是什么心情? 司徒:甜蜜的幸福。3 林遥:有他陪伴此生足矣。 某妖感动的擦泪。 38、某妖:请问,xx过程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林遥:他没完没了的进攻。 司徒:让我戴套套。 某妖:司徒,林遥这要求不过分啊。 林遥:哼,你总算说句人话了。 = = 39。某妖:请问,在什么情况下,你会拒绝对方的求欢? 林遥:白天。 司徒:我24小时随时候命,所以,不存在会拒绝他的时候。话说宝贝啊,白天的气氛很好,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某妖:对啊,总是让司徒忍着也不好,你也不要总是别扭嘛。 林遥:去死吧你。 某妖:你怎么这样对待我啊,好歹我也是你们的亲妈啊。 林遥:白天我没兴致。 某妖:谁说的,你不是一直因为我刚才打断了你们xx在挤兑我吗? 林遥:没兴致是没兴致,让他弄的浑身是火做到一半被你打断是另外一回事!半 恋耽美 分卷阅读9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路刹车多痛苦你懂不懂? 某妖:(摊手)抱歉,我是女人完全不懂。 林遥:哼,难怪你嫁不出去。 司徒:小遥,别说了,妖快哭了。 林遥:不用管她,鳄鱼的眼泪。 40。某妖:请问,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你的身体了,你会? 司徒:使劲都勾引他。 林遥:带他去看医生,绝对是不举了。 某妖:= = 41、某妖:请问,你们对s m有兴趣吗? 司徒:没有,我不想弄坏小遥漂亮的身体。 林遥:你变态啊,我怎么会对那种东西有兴趣。 某妖:林遥,你今天是跟我卯上了吧,句句讽刺我,我不活了! 林遥:要死去外面,我家里不负责奇怪的垃圾。 司徒:啊,妖,不要想不开啊,上吊深痛苦的。小遥,不要总是针对妖嘛。 林遥:你看看她后面问的这些事,我听着都脸红! 某妖:这是大家的心声啊。 被无视了…… 42。某妖:请问,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你们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司徒:反对。要不然我早就吃了他了。 林遥:反对到底! 43。某妖:请问,如果你们发现对方有事隐瞒你了,你心里会怎么想? 林遥:你还算能问点有深度的。到时候我会想,他肯定有苦衷,我该默默的支持他。 某妖:虽然一直被你挤兑着,但是,我还是欣赏你这样的啊。 司徒:我和小遥一样,如果他有事瞒着我,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是他自己的打算,我只要配合好就行了。 44。某妖:请问,一般情况下xx的场所?您想尝试的h地点? 林遥:你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啊。我们俩一直在家里做,没什么想尝试的地方,这种事在哪里做不都一样。 司徒:基本上是家里的卧室、浴室、还有客厅。最想尝试的地点是车里。 45、某妖:请问,假如你们之中有一个出现了危机,同时冒出一个男人说!只要你跟我xx,我就能救他,你们的选择会是什么? 司徒:我坚信自己能保护他,不用出卖色相。 林遥:我的回答和他一样。 46。某妖:请问,如果对方被强x了,你们会怎么做? 司徒:(目露凶光)真要是有人敢动我的小遥……妖,你知道檀香刑吗?把一根木头在油里浸上一段时间。从人的屁屁里塞进去从嘴巴出来,这人短时间内死不了,每天喂点人参鸡汤给他续命,在这人的身体里就会长出小虫虫一点点撑破这人的…… 某妖:行了,我敢说,没人会打林遥的主意,就你这手段,谁敢动他就不是一般的活腻歪了。 林遥:我认为,这世上没有人能强x得了他。若是真的有,那也是我。 某妖:好自信啊! 47。某妖:请问,你们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那时的对像是现在的恋人吗?你们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关系吗? 林遥:我第一次是在22岁,和我的第一个恋人,就那么一次。第二个就是司徒了,所以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关系。 某妖:什么(炸毛),和你的第一个恋人?我怎么不知道? 林遥:去补补脑子,你不是计划在第二部写我和司徒的过去吗,现在又说不知道,蒙谁呢? 司徒:这事小遥跟我说过了,过去的事我不会介意的。其实,要说介意也是小遥该介意我,我在19岁就和学弟做过了,发生关系的人就不用数了吧,我怕小遥会杀了我。 某妖:说得对,说得对。 48。某妖:请问,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某妖:你们俩,你笑什么? 司徒:你琢磨琢磨我身边的这几个朋友,谁像是能说出这话的人?要是真的说了,我肯定会落跑。 林遥:我那些朋友谁敢说这话?首先他们就该想到会被司徒檀香刑了。 某妖:相当无语。 49。某妖:请问,现在的恋人,符合你的理想吗? 司徒:比我曾经想的还要好。 林遥:我觉得,找不到比他更好的。 某妖:都是好孩子啊。 50。某妖:最后,此时此刻,你最想对恋人说什么? 司徒:宝贝,妖走了,咱继续行吗? 林遥:司徒,咱们好像到时间该走了,今晚请谭子和组长吃饭,请使用你的私房钱付账。 某妖:你们要出去吗,我搭个顺风车行吗? 林遥:不行。 司徒:不行。 不要拉着我,亲亲们谁都别拉着我,我要去泪奔了,这俩孩子真是一点不给我面子啊! 相性50问――叶慈、唐朔篇 时间:初秋的傍晚。 地点:叶慈与唐朔的新家。 人物:叶慈、唐朔、某妖。 刚刚走进客厅,小动物就给了我一杯香喷喷的咖啡,叶慈还让我坐他们家做舒服的椅子_不说废话了,访问开始。 1、某妖:请问,两位的名字、年龄、性别? 唐朔:唐朔,今年23,男性。 叶慈:叶慈,31,男性。 2、某妖:请问自己和对方的性格是怎样的? 唐朔:我应该是比较开朗吧,大兵哥很温柔也很成熟。 叶慈:我不大喜欢说话,和朋友之间熟悉以后还能好点,性格方面有点属于被动的类型。小唐有时候很古灵精怪,做事很认真,有点韧性和倔强,我最喜欢他坦率的一面。 某妖:嘿嘿,叶慈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3、某妖:请问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当时第一印象怎样? 叶慈:第一次见面好像是一年半以前的事,是在起航公司,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是警察看见他的笑脸我就很喜欢。 唐朔:我也是那时候见到他的,在起航里,第一印象非常深刻,因为他很帅吧。 某妖:你也不错啊。 唐朔:我一般啦,容貌上来看,我都配不上他。 叶慈:小唐,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可爱。 唐朔:嘿嘿,我知道的。 叶慈:以后不准再胡思乱想了。 唐朔:嗯。 叶慈:乖。 某妖:咳咳,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这里还有个大灯泡在呢。 4.某妖:请问你们之间怎么称呼对方?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唐朔:我叫他大兵哥,他一直都叫我小唐。我对称呼不是很在意,他叫我什么都行。 某妖:但是,你不觉得叶慈这个名字更好听吗? 唐朔:我更喜欢叫他大兵哥,也只有我才会这么叫他。 某妖:小朔果然是深藏不露啊。叶慈,你呢? 叶慈:小唐这个称呼已经习惯了,换了其他的有点别扭。我也很喜欢听他叫我大哥兵,也只允许他一个人这么称呼我。 5.某妖: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唐朔:嗯……应该是习惯了孤独的兽王,像是狮子黑豹那种的。 叶慈:小松鼠,小兔子那种感觉,只要是可爱的类型我都会觉得像他。 6.某妖: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叶慈:我不大会挑选礼物,以前他过生日的时候送过一个百十来年的墨玉耳钉,以后需要送礼物的话,我也会选非常贵重并且有价值是独一无二的东西。 某妖:那我要是过生日你呢? 叶慈:生日蛋糕。 某妖:差别待遇不好。小朔,你想送你的大兵哥什么? 唐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自己的名字当成是礼物纹在他身上。 叶慈:这当然可以,我随时都会接受。 某妖:小朔,你想把名字纹在叶慈的哪里啊? 唐朔:这种事我不会告诉你这样的八婆。 某妖:八,八婆? 唐朔:开玩笑,我很喜欢妖。(笑) 悄悄话:叶慈,我什么地方的罪过小朔吗? 可能是你写了我们分手的那次,妖,你自己小心吧。 7.某妖:对方曾经说过什么,让你感到幸福? 叶慈:太多了,根本说不过来。 唐朔:我们成为恋人以后我时时刻刻都觉得很幸福。 某妖:感动的擦泪。 8.某妖:请问,自己会有哪些地方引起对方的反感? 叶慈:在感情方面我擅自做主的时候,他会不高兴。 唐朔:我也不清楚啊。大兵哥,我有哪里会让你反感吗? 叶慈:没有,你的的全部我都喜欢。 唐朔:我也是,大兵哥。 叶慈:小唐,我会永远爱你,不再离开。 唐朔:那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也要在我身边。 叶慈:永生永世。 (哇,不能看,不能看这么激情的画面啊!亲亲们,原谅我又捂住眼睛了吧。) 9.某妖:那你们最想让对方做些什么使自己愉快的事? 叶慈:我希望他能陪我去给思淼扫墓。 唐朔:不是已经说好了,今年就去嘛。 某妖:小朔,你希望叶慈做什么呢? 唐朔:把所有的时间都给我。 某妖:你还真是贪心啊。 唐朔:要不是这样,我就没有用处了。 某妖猛抱住唐朔大喊:好可爱啊! 10、某妖:请问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进展到何种程度? 叶慈:正式约会应该是我们发生关系以后的事了,那次是陪他去海洋世界,看了什么我忘了,我的眼睛里只有他。 某妖:那就不描述什么气氛了,肯定是热辣辣的啊。 唐朔:嗯,那是第一次约会,我很喜欢海龟宝宝,本来还想多看一会,他偷着亲我的时候,我就什么都忘了。 某妖:叶慈不愧是闷骚的快枪手。 11.某妖:请问,第一次接吻是在哪里,当时什么气氛,感觉如何? 唐朔:单方面的亲吻在我以前的家里,当时他睡着了,我偷袭成功。 某妖:傻孩子,你大兵哥根本没睡啊。 唐朔:没睡?大兵哥,你没睡着吗?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时候我偷亲你,你很生气是不是?所以早上把我打晕了?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叶慈:小唐,不要听其他人胡说,我一直都很爱你。 悄悄话:妖,你想尝尝窒息的滋味吗? 被,被威胁了。 12、某妖:请问,你们相恋以后,谁是一家之主? 唐朔:大事他做主,小事我说了算。 叶慈:我年龄大,照顾他是应该的。 某妖:是吗? 路人甲:他们家好像还发生过什么大事。 叶慈:谁在说话? 某妖:该不是飘飘吧?(冷汗) 13.某妖:请问,你们之间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唐朔:当然是我。 叶慈:嗯,是他。 14.某妖:请问,你们喜欢对方什么?有多喜欢对方?你觉得是爱吗? 唐朔:我喜欢他的所有,这种感情用语言无法表达,刚才也说过了,永生永世我们都会相爱。 叶慈:我对他的感情也是如此。 15.某妖:请问,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唐朔:他不说话只看着我笑的时候。 叶慈:他撒娇的时候。 某妖:具体说明一下,小朔是怎样撒娇的? 叶慈:…… …… …… 某妖:叶慈,说话啊。 叶慈:…… …… …… 某妖:哇,叶慈,你一定在想和小朔滚床单的画面,收敛点,表情太那个了! 16、某妖:请问你们相恋以后,有没有碰过别人? 叶慈:没有。 唐朔:我也没有,不过他有。 叶慈:小唐,你怎么还在记着那次的事。 唐朔:永远记得。不要以为被飘飘迷惑了就有借口,那时候分明就对林哥。 某妖: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叶慈:你还好意思问!你再书里加的番外不是写我们家出现了飘飘吗?结果我们八个人都被迷了。害我错抱了林遥!没听见,不知道,我装傻! 17.某妖:请问,两个人在一起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是什么时候? 唐朔:看大兵哥刚洗完澡的时候,我心会跳出来。 叶慈:…… …… …… 某妖:叶慈,你能不能暂时不要回忆了,回答我的问题啊。 叶慈:你问什么? 某妖:两个人在一起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是什么时候?拜托,先回答问题再脸红! 叶慈:他,他咬我的时候。 路人甲:闷骚男。 叶慈:谁,谁在说话? 某妖:难道真的有飘飘? 18、某妖:请问,你们会向对方说谎吗?善于说谎吗?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吗? 叶慈:说过谎话,我骗任何人的时候都不会难过,唯独他不行。所以,从我们在训练基地和好以后,我就发誓不在隐瞒他任何事了。 唐朔:我没骗过他啊。就是隐瞒了家里的情况。 某妖:你的家庭是应该隐瞒一下。 19.某妖:请问,和对方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唐朔:和大兵哥吃火锅的时候,和大兵哥一起玩游戏的时候,和大兵哥打扫房间的时候,和大兵哥爱爱的时候,和大兵哥聊天的时候,和大兵哥…… 十分钟后,某妖明智的打断了唐朔的如数家珍。 叶慈: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是最幸福的。 20.某妖:请问,曾经吵架吗?都是些什么吵架呢?之后如何和好? 叶慈:我们经常吵架,大多是因为我最近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唐朔:那当然啊。你不是陪我老爸下棋,就是去陪我大哥做研究,好不容易没事了,又要陪我二哥练拳脚,等到终于轮着我了,又要教我老妈鉴别古董。一天下来,我只有晚上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妖,你说这种情况会怎么和好? 某妖:肯定是叶慈爱了你一个晚上。(准没错) 唐朔:他?才不会呢。一天下来他倒头就睡,累的!结果还是我在第二天嘘寒问暖,他才肯放我家人鸽子专陪我一个人。 某妖:叶慈,你现在已经成了唐家的吉祥物吗? 叶慈:不,是召唤兽。 某妖:可怜的叶慈啊。 21.某妖:请问,现在你们的都有哪些家人,还有联系吗,他们对你们的事抱有什么态度? 唐朔:我家里有父母,两个双胞胎哥哥,大嫂和没进门的二嫂。我们天天有联系。我家里人非常喜欢大兵哥,喜欢到让我头疼的地步。 叶慈:其实,我家里还有一位父亲,在哪里我不知道,也就谈不上联系了。就算遇到了也没什么感情在,我的家人有小唐一个就足够。 某妖:来让我抱抱,叶慈我真该多给你一点温暖。 唐朔:要给他温暖的人是我,你闪一边去。 22.某妖:请问,对方什么时候会让你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唐朔:我始终没有过这种感觉,但是他对我放手的事我非常生气。 叶慈:他在训练基地的时候,让我觉得害怕,那时候他很坚决。 某妖:你不是也很坚决吗? 叶慈:嗯,当然。 路人甲:自作自受。 某妖:叶慈啊,你家里绝对有飘飘,去镇邪啊! 23.某妖:请问,你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唐朔:仙人掌! 叶慈:牵牛花。 某妖:濉 24.某妖:请问,对方什么样的表现,会让你不知所措? 叶慈:他掉眼泪的时候。 唐朔:不知所措?我没有过那种感觉啊,他很极端,要不就是让我幸福的要死,要不就是让我气的要死。 = = 25.某妖:请问,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叶慈:算是半公开吧,周围的人都知道。 唐朔:这样算是公开啦。 某妖:小朔说的对吧。 26. 某妖:请问你是攻方,还是受方?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你对现在的状况满意? 唐朔:这你也要问啊。我,我是受方。因为他比我大也比我高,而且,我比较喜欢被他拥抱(害羞中) 叶慈:你好像从来没想过要我做受的一方,现在第一部都完结了,还问这种问题。 27.某妖:请问,初次xx的地点?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唐朔:在琴心湖,当时他被我勾引了,哈哈。 叶慈:就是那样。 某妖:叶慈,不要敷衍我。说明白一点。 叶慈:没什么可说的,就是那样。 某妖:这就是在逃避问题,好好说明白。 叶慈:不说。 某妖:你说不说? 叶慈:不说。 某妖:信不信我把那段单调出来给所有人看? 叶慈:妖,原来你嫁不出去是因为性格问题,改改吧。(语重心长) 某妖:你们,你们这群小没良心的! 28.某妖:请问,初夜的早晨你们的第一句话是? 叶慈:忘了,我们那晚一直没睡。 唐朔:我记得,当时我说‘天亮了,林哥还……’。 某妖:下文呢? 唐朔:被他压倒了,哪来的下文。 某妖:叶慈,就算低下头我也知道你在脸红。 29.某妖:请问,目前每晚、每星期xx的次数?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应该几次? 唐朔:大兵哥,你去哪里啊? 某妖:叶慈,你给我回来!(想跑,没门!) 叶慈被抓回。 某妖:乖乖的回答问题吧。 唐朔:其实,他很在乎我的健康,所以我们基本上两天才有一次。 某妖:两天一次? 唐朔:嗯。一夜到天亮。 某妖:叶慈,你这比天天做还可恶! 唐朔:大兵哥,你又要去干什么啊?这问题我也问过你吧,我觉得你好像不满意我们现在的生活,既然妖都问了,你就说吧,好不好? 某妖:叶慈,我是你们亲妈,不用害羞啊。 叶慈:好像有人敲门。 还是跑了,嘁! 30.小动物与某妖将叶慈抓回,围住! 某妖:请问,你们觉得自己很擅长xx吗?那么对方呢? 唐朔:现在我可以满足他,以前不行。他可是非常非常的厉害,我的大兵哥不管什么事情都是最棒的。 某妖:叶慈,请把头转过来,脸红也没关系,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叶慈:他不是都说了。 某妖:麻烦您老亲自说明。 叶慈:三十岁的人了,这方面要是不行我就白活了。小唐他,他很好。 某妖:叶慈,我能不能告诉众位亲亲们,你现在的脸有多么可爱吗? 唐朔:不行,只能我一个人看! 31.某妖:请问,xx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唐朔:看气氛决定吧,大多时候都是他帮我脱的。 叶慈:嗯。 某妖:什么叫‘嗯’,叶慈,你好歹也正经一点回答我的问题。 叶慈:你这问题就不正经。 = = 32.某妖:请问,你们认为自己和对方最敏感的地方是哪里? 唐朔:我手指头最敏感,胸口也是,他嘛……是,唔! 某妖:叶慈,你捂着小朔的嘴干什么,放下来。 叶慈:妖,你好像很喜欢问这种事,是不是林遥的小鞋你还没穿够,也来试试我的耐性了? 某妖:你,你威胁我也没用。让我在被你们挤兑和被众亲亲活埋之间作选择,我当然选前者。(挤出笑容)叶慈啊,好多人都非常萌你们啊,为了那些读者,你就牺牲一次,咱下不为例。 叶慈:读者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乎的只有小唐一个。 某妖:叶慈,你连体谅一下我这个亲妈都不行吗?(挤出眼泪) 唐朔:大兵哥,妖也很可怜啊,被林哥挤兑的很惨哦,咱们就可怜可怜她吧。 叶慈:好吧。我最敏感的地方是嘴唇。 (眼泪作战计划成功!) 33、某妖:咳咳,请问,你们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最喜欢被吻到哪里? 唐朔:我喜欢他亲我的脖子,好舒服。我最喜欢亲他嘴,他嘴唇简直是太柔软了! 叶慈:他全身的部位我都喜欢,也喜欢他吻我的嘴。妖,那边有纸巾,擦擦你那哈喇 子。 34.用掉纸巾n张。 某妖:请用一句话形容xx时的对方? 唐朔:狂野的猛兽。 叶慈:性感可爱。 某妖:我再用点纸巾。 35.某妖:请问,在xx时最希望对方说的话是?喜欢看对方的哪种表情? 唐朔:他基本上不说话,我也没想过要他说什么。我最喜欢看他像是要吃了我的样子。 叶慈:我所有想听的话他都说过了,最喜欢看他,看他,看他…… 某妖:看他什么? 唐朔:我来说吧,他在我里面喷出来的时候,我的表情是他的最爱。嘿嘿。 某妖狼嚎中。 36.某妖:请问,xx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唐朔:我帮他做口…… 某妖:叶慈,你又捂着小朔的嘴。 叶慈:下一问题(目露凶光) 37.某妖:请问,你们在半夜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对方是什么心情? 唐朔:为什么我大兵哥会这么好看呢? 某妖:朔朔真是可爱啊。 叶慈:心里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路人甲:骚包。 某妖:哇,飘飘又出来了! 38、某妖:请问,xx过程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叶慈:不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唐朔:就是啊,都幸福的要死了,怎么会痛苦。 某妖:比上一对好多了。 39.某妖:请问,在什么情况下,你会拒绝对方的求欢? 叶慈:他身体不好的时候。 唐朔:被做了一夜,天亮的时候。 某妖: 40.某妖:请问,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你的身体了,你会? 唐朔:跟他好好谈谈,找出问题想办法解决。 叶慈:检讨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 某妖:真是相亲相爱啊。 41、某妖:请问,你们对s m有兴趣吗? 叶慈:我曾经想过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咬我,这样算不算呢? 某妖:完全不算。 唐朔:我对那种玩意没兴趣,不过,偶尔用用小道具增添点情趣我也不反对。 某妖:比如说? 唐朔:比如说把美酒泼在大兵哥的身上我会舔干净啦,再比如说用上等的绒毛球在我身上搔痒啦,还比如说在浴室的时候把按摩器放在我们俩……大兵哥,你要去干嘛啊? 某妖:叶慈啊,现在商店都关门了,绒毛球和按摩器明天再买吧。 叶慈:我要去卫生间!(关门!) 某妖:哇,这样就有反应了? 唐朔:啊,大兵哥摔倒了,妖,你干嘛说出来啊。 某妖摊手耸肩 42.十分钟后,叶慈若无其事的回来。 某妖:请问,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你们是持赞同态度, 叶慈:荒唐。 唐朔:下流。 某妖:我的孩子咋都这么可爱呢。 43.某妖:请问,如果你们发现对方有事隐瞒你了,你心里会怎么想? 唐朔:召开家庭会议严肃的讨论。 叶慈:他更成熟了。 = = 44.某妖:请问,一般情况下xx的场所?您想尝试的xx地点? 唐朔:都是在家里。没有什么想尝试的地方。 叶慈:地点通常都是在家,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比较喜欢禁闭室的。 某妖:嗯嗯,那我要是在第二部里写一段在泳池里做,会不会喜欢? 唐朔:泳池啊,嘿嘿,我会期待的。 某妖:叶慈,你不要总是脸红啊。 45、某妖:请问,假如你们之中有一个出现了危机,同时冒出一个男人说!只要你跟我xx,我就会救他,你们会怎么做? 叶慈:妖,你自己考虑吧,就他的那些家庭成员,还有个我在,谁敢动他? 某妖:是没人有这胆量。那你呢,小朔? 唐朔:妖,你是越来越笨了,我的家人不就是他的家人吗。再说,我们身边还有林哥和司徒大哥他们。 某妖:算我没问。 46.某妖:请问,如果对方被强x了,你们会怎么做? 叶慈:我会让那人生不如死,然后扔进古墓里被尸虫一点一点的啃光。 某妖:总觉得不该问过程。 唐朔:强x我大兵哥?别说没人有这能耐,就是真有不知死活的人冒出来打他的主意,我敢说,自己绝对变成比阎罗王还可怕的家伙去虐待那个人。 这问题本身就是多余的吗? 47.某妖:请问,你们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那时的对像是现在的恋人吗?你们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关系吗? 唐朔:嘿嘿,我的第一次是和女朋友啦,在警校的时候。两年一直都是一个女孩子,毕业就分手了,然后上了班不想谈恋爱,直到我认识大兵哥。 叶慈:我第一次是在20岁,当时为了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喜欢男人才找了一个,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到认识小唐以前,发生过关系的人不算多,但是也不可能只有一两个。 某妖:都是诚实的孩子啊。 48.某妖:请问,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你会? 唐朔:别问了,妖。大兵哥光是想想就要吐了。 某妖:那你呢? 唐朔:不可能吧,如果真的是朋友就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某妖:说出来了,你就不会在当对方是朋友了吗? 唐朔:肯定不行了。 49.某妖:请问,现在的恋人,符合你的理想吗? 唐朔:我做梦都不敢相信能找到这么稀有的! 某妖:你当叶慈是国宝吗? 唐朔:比那珍贵多了。 叶慈: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好的恋人,此生无憾。 某妖:我这亲妈也觉得是这样啊。 50.某妖:最后,此时此刻,你最想对恋人说什么? 叶慈:小唐,你饿不饿? 某妖:……(没情调) 唐朔:我还好,你饿了吧。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某妖:哇,小朔你居然坐在他腿上!我要拍下来,一定要拍下来! 不等某妖拿出相机,被叶慈一脚踢出! 我不活了,怎么都不拿我亲妈当回事啊!无奈的爬起遇到飘飘,竟是司徒那家伙假扮的! 相性50问――少安、左坤篇 时间:初秋的晨。 地点:衣少安与左坤的别墅内。 人物:左坤、衣少安、某妖。 看见铜墙铁壁的n个保镖我好紧张,幸亏有安儿出来迎接我,左坤那家伙回了国内还要带这么多人!鄙视他。 某妖:安儿!(飞扑过去,和安儿拥抱)好久不见了啊。 衣少安:是啊,你最近你好吗? 某妖:糟透了,安儿,我好想你啊。 衣少安:我也很想你。进屋吧。 主客厅里,左坤相当大方的请我落座,还让佣人给我上了香茶与甜点,好幸福。 寒暄几句后,访问正式开始。 1、某妖:请问,两位的名字、年龄、性别? 衣少安:男性,今年32,以前叫钱乐安,现在我很喜欢新名字,衣少安。 左坤:中文名字是左坤,29岁,男性。 2、某妖:请问自己和对方的性格是怎样的? 衣少安:以前我很偏执,凡事总愿意钻牛角尖,不过待人很和善也温柔。至于小左,他在性格方面非常有魅力,虽然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9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多人怕他,其实只要你了解他以后,就会发现他非常可爱又可敬的一面。当然了,对待敌人和不喜欢的人,他还是很可怕的。 左坤:我从小在大家族里长大,我和异卵孪生哥哥不同,整个家族只有我的脸才有东方血统。所以排斥也很正常。我之所以能接手整个家族,和打小就养成的性格有关吧,自己所爱的人要不惜一切保护,自己的敌人要不惜一切的铲除,这基本上就是我性格的缩影了。而我的安儿,他的性格是我最为着迷的一点。 某妖:唉,你们俩生活在法国,我这亲妈也没时间去看看你们,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这一对了。看看现在的样子,我放心不少呢。 3、 某妖:请问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当时第一印象怎样? 左坤:第一次遇到安儿就是在国内,当时我母亲过世不久,祖父送我到国内读书散心,想要找一个普通话的老师,有人就把安儿介绍给我了。那一年我才21岁,第一次看见他,就非常惊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俊美又温和的男子。后来,妖做了总结,他真的是偏偏君子,温润如玉啊。 衣少安:第一次见小左是在他的住所里,当时就觉得他是个有着20岁年级30岁表情的人,他的那种气质很吸引我,不过我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至少当时没有。 4. 某妖:请问你们之间怎么称呼对方?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左坤:他在最开始的两年时间里,一直叫我左先生,后来被我的执着打动了,才改口叫小左。我没有特别希望他对我换其他的称呼,只要是他,叫我什么都可以。 衣少安:以前他叫我乐安,救了我回法国以后,为了纪念阿峰,才改口叫我安儿。其实,我一直担心他会介意我和阿峰之间的感情问题,所以,坚持他叫我乐安就好。他说,他也非常喜欢安儿这名字。 5.,某妖:请问,安儿在将被判刑的时候,你们内心都在想什么? 衣少安:想他,我迫切的希望他能来救我,还想着,如果能跟走,就用我的一生来好好爱他,绝对不会再辜负他。 左坤:那时候要疯了。听说安儿要被判刑,我就想直接闯过来劫狱。不过,我手下有很多智囊团,我把他们都召集在一起,想出很多营救安儿的方法。我相信一定能把他救出来,那之后,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要把人留在身边。 6. 某妖:这个问题,请你们各自回答。首先是左坤,你在看守所第一次看见安儿的时候,他突然抱着你说:“带我走,让我爱你。”,你心里是什么感受? 左坤:七年的时间没有白等,就算为他倾家荡产我也心甘情愿。 某妖:安儿,你当时为什么要对左坤这说这句话呢? 衣少安:其实,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救我出去,很害怕。所以,才会那么说吧。 某妖:啊,我这亲妈是不是太狠了点,给你们制造了那么大的麻烦(反省中) 左坤:我还想感谢你呢。你要是不写这个案子,安儿可能永远都会拒绝我的。 衣少安:我也要感谢你,谢谢你给我一次报答阿峰的机会。 某妖:你们俩啊(擦泪) 7.某妖:对方曾经说过什么,让你感到幸福? 左坤:你在书里没有交代过,其实,在我把安儿接出来的时候,他就对我说了,别嫌弃我杀过人,别嫌我年纪大,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衣少安。 衣少安:他一直都在对我说,如果我没有爱上你,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白痴(笑眯眯) 某妖:啊,我的心被你们的爱烫到了啊!! 8.某妖:请问,自己会有哪些地方引起对方的反感? 左坤:嗯……安儿基本上没有对我反感的地方,都相处这么久了,他不喜欢的东西我都改了。 衣少安:我让他觉得反感的地方以前很多。现在没有了,我都下定决心爱他了,自然也不像以前那样故意气他。 9. 某妖:那你们最想让对方做些什么使自己愉快的事? 左坤:我希望安儿偶尔也能对我撒撒娇就好了。 衣少安:这么大的年纪了,那么做很难堪,所以我从来不会对他撒娇。倒是希望他能多出点时间来,陪我到处走走,他总是很忙。 某妖:安儿,我能把这话理解为你是欲求不满吗? 衣少安:(脸红中) 左坤:妖,不要歪曲安儿的意思。我每天晚上都会把他喂的饱饱的,如果白天有时间,会有加餐,他只是希望我能带他出去周游世界。我打算等到有了接班人退位以后,就带着他去玩个够。 某妖:受不了啊,安儿都过了三十岁了,怎么害羞起来竟然这么诱人啊! 10.某妖:请问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进展到何种程度? 左坤“初次约会是在五年前吧,地点是一家电影院,当时他看得非常认真,我第一次把他抱在怀里没有被拒绝,非常幸福,电影到底演了什么都不知道。 衣少安:就是他说的那次。当时我只是觉得再拒绝他,就没人情味了,他,他真的是太执着了,对我。 11.某妖: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爱上了对方的?什么时候表白的? 左坤:认识他的一年以后,我渐渐发觉,自己爱他爱的无法自拔。正式表白也是那时候,当时一口气说出对他的感情,明知道会被拒绝也无所谓,反正我做好了长久追求他的打算。 衣少安:一直很喜欢他,要说到爱,那就是认识他的三年后了,因为他一直在追着我,无形中被他感动了。但是,当时我心里还有阿峰,所以非常矛盾。说出爱他,是在五年前,虽然我告诉他自己爱上了他,但是没有找到阿峰前,我不会接受他的感情。我以为他会被这种荒唐的理由打消继续下去的坚持,没想到他竟然帮我找阿峰,还扬言,一定要把我抢回去。(笑) 某妖:虽然我写了很多小攻,但是左坤是这些小攻里最执着的一个了。 12、某妖:还是先问左坤吧。你为什么对司徒、叶慈他们有敌意?为什么在最开始又是调戏司徒,又是勾引林遥的,还有对小朔做的事,你当时怎么想的? 左坤:虽然司徒他们对安儿做的那些事是正确的,但是,我无法原谅!想要打败敌人,就要找出他的弱点和最在乎的东西。所以,我才从他们身边的人下手。其实,我也就是捉弄捉弄罢了,没想过要真的破坏他们。 某妖:安儿,你知道了左坤做的这些事以后,是什么态度?我说左坤啊,你是要哭还是要笑? 衣少安:我当时很生气,所以坚持不肯跟他回家。好一段时间都没让他碰我,要不是林遥跟他摊牌了,我还会继续和他冷战。 左坤:也就是说,我得到了非常严重的惩罚,害得我差点去向司徒他们道歉。 某妖:还是安儿能管得了你。那时候,都不知道有多少读者再骂你啊(汗) 13.某妖:请问,你们结婚当天是什么心情? 衣少安:最幸福的时刻。那天他穿了一身绛紫色的礼服,英俊帅气。在牧师说我们可以戴上戒指后,他单膝跪在我面前,我觉得自己是像是在天堂一样。教堂里不少女孩子都哭了,我也差点没忍住。 左坤:我也很幸福。那天他穿了一套奶白色的礼服,整个人美的让我都忘了呼吸。我们戴完戒指,牧师说我可以吻他了,我还没行动,他就抱着我吻过来,很深情热烈的吻,他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吻我,我死都甘愿了。 某妖:(怒)为啥不邀请我啊! 左坤:我们给你打电话了啊,你当时忙着写新文,脱不开身,所以没来得及参加。 某妖:我这蠢货! 14.某妖:请问,你们现在都有哪些家人,他们对你们的事抱有什么态度? 左坤:我家人太多了,常联系的有我哥哥左乾和外祖父,他们一开始很难接受安儿。不过安儿非常厉害,略施小计就把我外祖父摆平,我那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哥哥现在最怕安儿了。所以说,他们现在有什么事基本上都会问问安儿的意见,然后才来找我。 衣少安:我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弟弟。当年他们拆散我和阿峰以后,就对我彻底放弃了,又生养了一个弟弟。我工作搬出家以后,他们很少和我联系。我结婚的事也告诉他们了,他们好像当作没这回事,反正在他们眼里,只有我弟弟一个孩子。(笑) 某妖:安儿,对不起啊……左坤,我能抱抱安儿吗? 左坤:当然可以,能给他温暖的人越多越好。 某妖:安儿!(抱住,给予温暖吧。) 衣少安: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15.某妖:请问,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左坤:他有时候很……哪个词怎么说来着,就是你们常形容他的? 某妖:是腹黑吗? 左坤:对对对。他很腹黑,经常在早上明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的情况下,富有挑逗性的对我说,‘昨晚忘了洗澡,身体里都是你的味道’那时候我彻底没辙,基本上下午才去公司。 某妖:安儿,你是想彻底榨干左坤吗? 衣少安笑而不语。 左坤:安儿,以后想要的话就直接说,这样我还能控制点,不必连你也一整天都下不了床。 某妖:安儿,该你回答了。 衣少安:别看他是一个大家族的boss,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总是在撒娇。那时候,我就对他没辙。 某妖:左坤撒娇?难以想象,请安儿说的具体点吧。 衣少安:太隐私的我就不说了。他经常会躺在我腿上,让我帮他挖耳朵,手脚还不老实,我要是警告他几句,他就会抱上来磨蹭,好像很可怜又委屈。 某妖:真是难以想象。左坤,你常用这招制服安儿吗? 左坤:百战百胜(笑) 16.某妖:请问,两个人在一起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是什么时候? 左坤:安儿对我低语的时候,他的声音非常好听。 衣少安:在公共场合偷吻我的时候。 17、请问,你们现在已经结婚了,打算过收养孩子吗? 左坤:我没这打算,我的生命里只要由他就够了。我本来也不大喜欢孩子。 衣少安:我有过这样想法。他的堂哥有四个小孩子,也一直想送给我们最小的那个,不过小左不同意。说是他堂哥别有用心。这种事,我听他的。 某妖:哇,安儿你现在看起来好贤惠啊。 左坤:你怎么不看看他上来拗劲的那时候,能气死你。 某妖:那正是我们家安儿最可爱的地方! 18、某妖:请问,你们会向对方说谎吗?善于说谎吗?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吗? 左坤:都说过谎话,虽然这方面很擅长,但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说谎心里很不舒服。事后,或者是当时,我就会告诉他,并请求他的原谅。感情方面我没有任何事隐瞒过他,工作方面我也把他当成是不错的商量对象。 衣少安:我现在的生活很简单,不管什么事都不需要说谎或者是隐瞒他,事实上,他安排了好几个人照顾我,就算我想瞒着他,也不大可能。 某妖:左坤啊,你是不是不放心安儿啊? 左坤:我当然放心他,但是我不放心别人。要知道,很多人都在窥伺我的安儿,没办法啊,安儿实在是太好了,有一次商业聚会,我带他去,盯着他的眼睛我就数不过来了。他在我的社交圈子里,就像是一块美玉被放在了一堆臭石头里边,太扎眼了。 衣少安:你总是喜欢这样想些没有的事。除了你我还会看别人一眼吗? 左坤:但是你对谁都很温柔,我能不担心吗? 衣少安:但我只会用尽心思勾引你一个,其他人…… 某妖:(这左坤,要亲安儿也等我走了啊,真是的。又要捂上眼睛了) 19.某妖:请问,和对方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左坤:和他在一起的每个时间,我都觉得幸福。 衣少安:这说起来很麻烦。他在不在我身边我都觉得幸福。有时候他出远门,我要自己去干点什么,身边的保镖就会说“请不要出去,boss刚才还来电话叮嘱我们保护好您”这种时我就会觉得非常非常幸福。 某妖:这是变相囚禁吧? 左坤:是爱,是爱啊! 20.某妖:请问,曾经吵架吗?都是些什么吵架呢?之后如何和好? 衣少安:吵架的时候很少,我们俩个都不是能吵起来的性格。我很少对他发脾气,他对我一向过于纵容,这样就算我想吵都很难。 左坤:有过那么一两次,都是我去哄他,其实,我很享受哄他开心的那种感觉。 某妖:真的是很纵容啊。 21.某妖:请问,你们国内的朋友多吗,经常联系吗? 衣少安:还算很多吧。司徒那两口子,叶慈和小唐,和尚还有子希,还有我妹妹呢。我们经常通电话。小左在国内设立了分公司,回来的时间会更多。 左坤:童家的案子结束以后,我和司徒他们相处的非常好,叶慈还送了我几件古董,我正打算招待他们去法国玩玩,到时候你要记得腾出时间来,跟我们一起去。 某妖:我才不去!你们八个大男人恩恩爱爱的,我小女子一名做电灯泡,我傻啊。 衣少安:那就写个我们八人在法国的番外吧,让读者们也有跟我们一起去法国玩的感受。 某妖:既然安儿这么说了,我就考虑考虑吧。 22.某妖:请问,对方什么时候会让你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左坤:在琴心湖以前,我一直都这么觉得(悲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强迫给他戴上了信号发射器,就是害怕他永远消失了。 衣少安:最开始我启动了发射器的一个多月,我都没有接到他任何消息。我就担心他是不是不爱了,不会救我了,那时候我很害怕。 23.某妖:请问,你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衣少安:黑色的君子兰。 某妖:有黑的吗? 左坤:月光色的郁金香。 某妖:没听过这颜色!你们俩,对植物颜色的概念太诡异了。= = 24.某妖:请问,对方什么样的表现,会让你不知所措? 左坤:安儿有心事的时候,我会不知道该怎么问他,问了好不好?我希望他能有自己的空间,所以,我会不知所措。 衣少安:他在工作上有烦恼的时候,我不大了解他的工作,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一见他为了工作有烦恼,我就不知所措了。 25.某妖:请问,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左坤:都结婚了,当然是公开的。 衣少安:对啊。 26. 某妖:请问你是攻方,还是受方?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你对现在的状况满意? 衣少安:妖,你没少受司徒他们的白眼吧,我估计林遥听了这问题肯定炸毛了。 某妖:还是安儿体谅我啊,告诉亲妈吧。 衣少安:我一直被他抱,其实,也抱过他一次。所以,我已经很满意了。 某妖:什么?你抱过左坤了? 左坤:大惊小怪什么,只要是他想做的,我都满足他。我们彼此相爱,谁抱谁不都一样。不过,安儿说他还是更喜欢被我拥抱。况且,你一直把我写成了攻方,总是让安儿抱我,你自己也接受不了吧。 某妖:说的也是。 27.某妖:请问,初次xx的地点?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左坤:说起第一次,我有点对不起安儿。当时是我霸王硬上弓了,就在他家里。 衣少安:那次他很过分,我当时气的快吐血了。不管我怎么叫怎么挣扎都没用。他把我做到昏过去才罢手,打那以后,我整整将近一年没见他。 左坤:啊,妖,你打我干什么? 某妖:谁让你欺负我的安儿,我最疼他知不知道,打死你! 衣少安:轻点啊,小左,疼不疼? 左坤:这里很疼啊,安儿,我对不起你,被妖打了也是我活该。 衣少安:我早就原谅你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我给你揉揉,好点了吗? 左坤:好舒服,安儿,继续吧,别停。 某妖:你们俩给我差不多点! 28.某妖:请问,第一次有了关系以后,你们再见面时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左坤:我记得很清楚。‘终于找到你了。’ 衣少安:你怎么阴魂不散。(笑) 29.某妖:请问,目前每晚、每星期xx的次数?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应该几次? 左坤:妖,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某妖:不用你提醒,也不用说我嫁不出去的事了,前两对非常直截了当的伤了我脆弱的心。回答问题吧。 左坤:我们做的时间和次数不稳定。晚上能有时间陪他的话,基本上都会做到三次以上。 衣少安:他工作很忙,所以,不管他想做几次我都陪着。 某妖:真是不错呢。 30.某妖:请问,你们觉得自己很擅长xx吗?那么对方呢? 衣少安:我们年纪都不小了,这方面都还不错吧。他每次只要沾了我的身子,就会控制不住,一直做到没力气为止。在那之前,我都会讨饶了,体力上我不及他。 左坤:安儿其实很厉害。而我练就一身的好功夫就是为了能喂饱他,以后会再接再厉的。 某妖:(笑) 31.某妖:请问,xx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左坤:我喜欢看着他自己脱,不过他的动作太慢,到了后面基本上都是我迫不及待的给他脱。他倒是经常会帮我脱衣服,他特别喜欢摸我的腰,说那里很结实。 衣少安:其实他来了劲头的时候,我的衣服都会被弄坏,平时比较冷静的时候,我会帮他脱。 某妖:好想亲眼看看啊。 32.某妖:请问,你们认为自己和对方最敏感的地方是哪里? 左坤:妖,你真是…… 衣少安:我最敏感的地方是脖子和不能说的那个地方,至于小左的,只要能接受被他的杀手在你身上开个洞,我就告诉你。(笑眯眯) 某妖:安儿太有原则了! 左坤:安儿…… 衣少安:这种事,我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33、某妖:咳咳,请问,你们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最喜欢被吻到哪里? 左坤:我喜欢吻他的嘴唇和脖子,那种时候他非常可爱。喜欢他亲吻我的……抱歉,不能说,安儿会不高兴。 衣少安:妖,晚上请你吃饭,放过小左吧。 某妖:但是亲亲们不会放过我。 衣少安:那我告诉你,我在最兴奋的时候会说什么话作交换好了。 某妖:好啊好啊。 衣少安:我会咬着他耳朵说‘再多点’。 某妖:好有感觉啊。 34.某妖:请用一句话形容xx时的对方? 左坤:迷死人不偿命 衣少安:最性感的男人。 某妖:难怪都控制不住啊。 35.某妖:请问,在xx时最希望对方说的话是?喜欢看对方的哪种表情? 左坤:我最希望他能在做的时候说爱我。我喜欢看他把持不住被我弄到快哭出来的样子。 某妖:安儿,爱爱的时候你都不说爱小左吗? 衣少安:都明白的事,整天挂在嘴上干嘛。反正他明白我有多爱他。我,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希望听的话,基本上他说出来的那些话已经让我震惊了。至于喜欢的表情(沉思中)。 某妖:安儿? 衣少安:我喜欢看他在不能做的情况下极力忍耐的样子(笑眯眯) 某妖:果然是腹黑的。= = 36.某妖:请问,xx完以后,你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衣少安:主动诱惑他再做一次。 左坤:帮他洗澡按摩。 37.某妖:请问,你们在半夜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对方是什么心情? 衣少安:非常幸福的安全感。 左坤:想叫醒他最做一次。 某妖:左坤,你怎么一点都不感性呢? 左坤:因为安儿太性感了。 某妖:这算啥回答= = 38、某妖:请问,xx过程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左坤:现在已经没有了。我刚接他回法国的那段时间里,他总是在中途就会掉眼泪,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觉得有点痛苦。 衣少安:那时候我得心情很脆弱,一想到我不但杀了人,还为了杀人让其他男人碰了,就会觉得非常对不起小左,但是我又极度渴望他的爱,所以才会掉眼泪。小左很温柔,慢慢化开了我的心结。 某妖:左坤,把安儿给你我非常放心,以后也不能变哦。 左坤:这不用你交代。 39.某妖:请问,在什么情况下,你会拒绝对方的求欢? 衣少安:我们结婚以后我都不会拒绝他,以后也不会。 左坤:他身体不好,却还为了我要硬撑着的时候。 某妖:安儿,勉强自己可不好。 40.某妖:请问,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你的身体了,你会? 衣少安:我会诱惑他吧,至少先搞清楚是他对我不再有兴趣了,还是其他原因。 左坤:耐心的等待。 某妖:看不出左坤还这么体贴呢。 衣少安:我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 悄悄话:左坤,难道安儿的占有欲很强? 你才知道啊。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41、某妖:请问,你们对s m有兴趣吗? 衣少安:我是没那个兴趣。 左坤:现在没有。 某妖:什么叫现在没有? 左坤:…… …… 衣少安:他以前和别人玩过。小左,你跟妖说说,我不会介意(笑眯眯)。 左坤:…… …… 某妖:小左,擦擦汗吧,看看这一脸的冷汗。 左坤:谢谢。 42.某妖:请问,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你们是持赞同态度, 左坤:年轻的时候有过这想法,但是强要了他以后,就发现这太卑鄙了。 衣少安:我的理解有些偏差。发现自己爱上他以后,曾经想过,既然不能陪在他身边,就做一次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某妖:好像在书里,你们是我虐的最厉害的一对了(虽然没怎么写,但的确是这样) 左坤:虽然我非常想活埋了你,但是安儿一直非常感激,所以我只好当你是亲妈了。 某妖:你,你还想活埋我? 左坤:我是不是太仁慈了? = = 43.某妖:请问,如果你们发现对方和某个同性有了非常亲密的接触,你们会怎么做? 左坤:先调查对方的底细,然后在做决定。如果只是朋友我不会干涉,我希望安儿能多几个朋友,那样对他也有好处。如果是居心叵测,那就对不起了,扔海里喂鱼。 衣少安:不管和小左是什么关系,我都会尊重小左自己的选择。如果对方想从我手里把小左抢走,我不介意再一次杀人。(笑眯眯) 某妖:都这么狠啊。 44.某妖:请问,一般情况下xx的场所?您想尝试的xx地点? 左坤:嗯,家里、我的游艇、我办公室、偶尔还会在酒店过夜。说到最想像是的地方,应该是花园吧,我的花园很漂亮,非常想和安儿在那里试试。 衣少安:常做的地方他都说了。想尝试的地点嘛,其实我也很喜欢那个花园。 左坤:今晚就订机票回去吧,这个时候花园里一定最美。(和司徒一样,行动派的) 衣少安:我听你的。 某妖:今晚不行,请我吃了大餐再走! 45、某妖:请问,假如你们之中有一个出现了危机,同时冒出一个男人说!只要你跟我xx,我就能救他,你们会怎么做? 左坤:我是个人不是神,所以也有我做不到的事情。如果那种时候我真的无法挽救安儿的危机,我会跟那个人上床。等安儿平安以后,我想,我会征求安儿的意见,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照办。哪怕是安儿要离开我,大不了我再追他个七年。 衣少安:我的决定和他一样。我们都经历过生离死别了,如果没有生命在,什么都体会不到。所以,我只要他活下来,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如果小左生气不要我了,那就换我来追他七年。 某妖:我很纠结,都不知道你们的选择对还是不对。 左坤:谁让你想出这么麻烦的问题。 = = 46.某妖:请问,如果对方被强x了,你们会怎么做? 衣少安:不管是在哪里,我想都没有人敢动他,法国黑手党的boss,不是说谁都能有机会接近的。 左坤:我不可能让安儿脱离我的保护范围。要是真的有人敢冒犯他,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作出多么可怕的事。 某妖:是我错了,不该问的= = 47.某妖:请问,你们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那时的对像是现在的恋人吗?你们与恋人以 外的人发生过关系吗? 左坤:我第一次是16岁,和一个很漂亮的英国男孩。在追求安儿的那几年里,和不少人发生过关系,但是,强要了他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人了。 衣少安:我是18岁,和阿峰。一直到我大学毕业我才和别人发生关系,仅仅是为了生理需要。小左来硬的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 某妖:安儿,当时左坤是不是弄伤你了? 衣少安:我整整半个多月才康复。 左坤:啊,妖,你又打我。安儿,帮我揉揉。 衣少安:活该(笑眯眯) 某妖偷笑。 48.某妖:请问,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你会? 左坤:杀了他! 衣少安:断绝来往。 49.某妖:请问,现在的恋人,符合你的理想吗? 左坤:当然符合,安儿就是我梦寐以求的。 衣少安:是的,他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欢的不得了。 50.某妖:最后,此时此刻,你最想对恋人说什么? 衣少安:小左,我知道妖问了很多隐私问题你有点生气,但是我很喜欢妖,你能不能让后面的杀手把枪放下,妖还没嫁人呢。 左坤:那好吧,既然是你的请求。 某妖:我的天呐,左坤啊,你不是感谢我吗? 左坤:两码事。行了,不要借机窝在安儿怀里哭个没完,不想听我的回答了? 某妖:想听(抽泣中) 左坤:安儿,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妖,第二部里她再敢虐我们,别怪我心狠手辣。 衣少安:啊,妖昏倒了,小左,找医生来啊。 左坤:让她昏着吧。 衣少安:小左,你闹了没有,妖都翻白眼了。快点找…… 装昏的某妖偷偷地看,哇,吻的好激情啊。 嘿嘿,左坤,只要和我安儿团结紧紧地,试看你还能怎地! 相性50问――子希、江雨篇 时间:初秋的午后。 地点:翟子希与廖江雨的家。 人物:翟子希、廖江雨、某妖。 中午吃到了子希的饭菜,酸菜鱼、鱼香茄条、炒饭,好饱! 拍拍快要涨爆的肚皮,最后一对的访问开始。 1、某妖:请问,两位的名字、年龄、性别? 廖江雨:廖江雨,今年30岁,男性。 翟子希:我今年21岁,男性,叫翟子希。 2、某妖:请问自己和对方的性格是怎样 恋耽美 分卷阅读9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 廖江雨:我普普通通,子希很腼腆,性格很温和。 翟子希:我也是普普通通的。江雨哥的性格很可爱,其实,有的时候他比我还要腼腆。 某妖:这话我相信。但是江雨,你哪里普通啊? 廖江雨:我是谁写出来的,我什么样你还不知道?靠! 某妖:子希,管管他,对我这亲妈态度好点。 翟子希:江雨哥不是有意的。(拒绝管束) 3、 某妖:请问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当时第一印象怎样? 翟子希: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我以前的家里,大约有一年的时间了吧。当时他给我的印象非常好,虽然和现在截然不同。(笑) 廖江雨:我第一次看见本人也是在他家里,时间就是他说的那个时候。第一次见面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4. 某妖:请问你们之间怎么称呼对方?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廖江雨:以前叫我廖律师,现在叫我江雨哥,我觉得这样很好。 翟子希:他一直都叫我子希,我也认为这样最好。 5. 某妖:请问,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翟子希:麒麟。 廖江雨:青鸾。 某妖:咱能说现实中存在的吗?= = 6. 某妖:请问,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翟子希:这个还没想过。如果要送的话,我会送他可以同时使用五张电话卡的手机,省的他像买手机的人。 廖江雨:我会送他一部车,他每天上学外出都要挤公车,他身子不好,我担心。 某妖:咱家江雨真是贴心啊。 7. 某妖:对方曾经说过什么,让你感到幸福? 翟子希:他说会减少工作,多些时间陪我。 某妖:江雨,从开始你就东张西望的,专心点行不行? 廖江雨:嗦!他说……说‘没有我就活不下去’。 翟子希:是真的啊。没有你的治疗和调理,我真的会活不下去。 某妖:可怜的子希,我怎么就把你这么可爱的人给了江雨这粗鲁的家伙呢。 翟子希:除了他我不要别人。(笑) 8. 某妖:请问,自己会有哪些地方引起对方的反感? 子希:我以前很自卑,他不喜欢。现在嘛,好像没有了。 廖江雨:他一直不喜欢我对事务所的人破口大骂,基本上只要他去我的事务所,我就会极力忍耐的。 9. 某妖:那你们最想让对方做些什么使自己愉快的事? 翟子希:江雨哥做的非常好了,我跟他在一起一直都特别愉快。 廖江雨:我希望子希能偶尔放松一下自己,把我看的比学业重要就很愉快了。 某妖:子希,你冷落他吗? 翟子希:不会啊。我停学了一段时间,想把落下的课程追回来,所以在家里忙完家务事就补习功课,时间久了,难免不能像以前那样陪在他身边。 某妖:江雨说的对,你不要总是埋头功课,也要体谅一下江雨的欲求不满啊。 廖江雨:狗太阳的,你说谁欲求不满! 某妖:子希,你管管他啊。 翟子希:他不是故意的(再次拒绝管束) 10.某妖:请问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进展到何种程度? 翟子希:正式约会应该是我们确立关系以后他带我去吃意大利菜的那次。当时很……浪漫。 某妖:烛光晚餐? 翟子希:嗯。他定了最好的房间,能看见外面的夜景,那时候他有点奇怪,后来才知道,是想吻我,又不好意思。 某妖:那到底是吻了没有? 翟子希:当然吻了。(笑) 廖江雨:那次约会我也很喜欢。虽然只是拉拉手,轻轻吻了一下,感觉真他妈的太棒了! 某妖:江雨,请不要一个人浸沉在回忆中。 11.某妖:请问,第一次接吻是在哪里,当时什么气氛,感觉如何? 廖江雨:第一次接吻,是在山顶。当时很晚了,我也搞不清怎么就出手把他抱进怀里,然后就那个了。感觉,感觉…… 某妖:感觉? 廖江雨:从来没那么好过。 翟子希:那时候我吓了一跳。除了紧张和惊讶以外,什么感觉没有。(笑)以后回忆的时候,也很模糊,但是心里非常幸福。 某妖:真是纯洁的孩子啊。 12、某妖:请问,你们平时都有什么消遣和爱好? 翟子希:我很简单,不是看书就是练书法,只有这两样。有时候也在网上看看新闻。 廖江雨:我比他还简单,有了空闲的时间,就会在自己的练功场练练功夫,偶尔会去游泳。 某妖:没有共同的爱好吗? 廖江雨:会一起看探索频道。 某妖:动物世界? 廖江雨:是探索频道,不是动物世界。(怒) 某妖:这不是借用小妮子的话嘛。 13.某妖:请问,你们在寺庙里的生活怎么样? 翟子希:那是我最宁静的一段日子,说起来我觉得一年只去一次太少了,不过经常去打扰也不好。所以,我特别盼望春天的到来。我现在练的书法就是他师叔教的,他的师兄弟和师傅对我也非常好。我在寺庙里还学了很多斋菜的做法。 廖江雨:我也很喜欢回去。那里是我的家,我每天都会和师傅还有师弟们切磋拳脚,和师叔谈论医理,虽然我不喜欢礼佛诵经,不过听见那种声音,心里就会非常平静。有时候甚至想过不回来了。 某妖:你不会来那子希怎么办? 廖江雨:不可能留在寺庙里。我要是真的舍不得,当初也不会下山了。师傅说过,我红尘未了,最不适合做的就是和尚。 某妖:真是明智的师傅。 14.某妖:请问,你们现在都有哪些家人,他们对你们的事抱有什么态度? 翟子希:我的家人现在只有一个姐姐了,她第一次见到江雨哥,就祝我们幸福。 廖江雨:我是个孤儿,还没满月就被师傅捡到带回了寺庙。寺庙的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以为带着子希回去的那段时间里自己隐藏的很好,可在临走前,师父说,既然不能跳出红尘,就要紧紧抓牢属于自己的幸福。他早就看出来了。 某妖:真是开通的师傅,第二部里我一定要试着让他老人家出场!(握拳) 15.某妖:请问,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翟子希:在我勉强自己的时候,他会说,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不管我还打算做什么,只要听见他这句话,我会放弃。那种时候的江雨哥,太温柔了。 某妖:(偷笑) 廖江雨:靠,你要笑就大方点! 某妖:要你多嘴!回答问题。 廖江雨:他对我笑的时候,我都会拿他没辙。 某妖:这么容易被驯服啊? 廖江雨无言反驳怒视中。 16.某妖:请问,两个人在一起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是什么时候? 廖江雨:他靠在我肩上说想我的时候。 翟子希:看江雨哥工作还有练功的时候。天底下好像找不出比他更有魅力的男人了。 17、请问,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可以原谅对方变心吗? 廖江雨:会先调查一下,然后找他当面问清楚。如果他真的想离开我,我也不能拦着。至于是否原谅,就更谈不上了吧,人都没了,原不原谅有个屁用。 翟子希:我会一直等到他说分手的那一刻,也会尊重他的选择,原谅他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根本不会恨他。他已经给了我太多,我只能回到一个人的世界继续爱他。 某妖:子希!(抱住) 廖江雨:妈的,你给我放手,子希身子弱,你想勒死他啊? 某妖被强行拉开子希的身边。 廖江雨:你别瞎琢磨了,我怎么可能会变心,爱你都爱不过来了。 翟子希:嗯,以后不想了。别生气(笑) 廖江雨:说过多少次了,这种笑脸不能让别人看见! 翟子希:妖的话就没关系吧,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啊。 某妖:我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啥类型。 翟子希:只要不是江雨哥这样的就行。 某妖:这你就放心吧,臭和尚也就你能看上眼。 18、某妖:请问,你们会向对方说谎吗?善于说谎吗?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吗?江雨,你笑什么? 廖江雨:子希一说谎就脸红,说话磕磕巴巴,三岁小孩都能看得出来。你说他能对我说谎吗?他还能隐瞒我什么事? 某妖:子希,你怎么这么笨啊? 翟子希:我也不知道。面对江雨哥就是变得笨了。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去,说谎的时候不敢看我。 某妖:那你怎么办? 翟子希:我会告诉他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他平安无事,我不介意他隐瞒我什么。(笑) 某妖:江雨好幸福啊。这要是换了司徒和林遥,哼哼…… 19.某妖:请问,和对方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翟子希: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最幸福的,特别是我们一起…… 某妖:一起什么? 翟子希:一起去买菜的时候。 嘁!原来是买菜,扫兴。 廖江雨:和他在一起最幸福的时候是晚上。 某妖:晚上?说具体点。 廖江雨:靠,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小心我断了你全身的经脉!下个问题。 为啥我总是被威胁啊! 20.某妖:请问,曾经吵架吗?都是些什么吵架呢?之后如何和好? 翟子希:当然吵过。吵架的原因大多都是因为我不听话,他让我休学一年,我不同意,他让我开车上学我不同意,他让我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不同意。 某妖:你为什么不同意公开关系? 翟子希:因为他是律师。别看他这样,在律法届可是很有名气的,我不想他被人说闲话。结果就和他吵起来了。 某妖:那事后他是怎么哄你的? 翟子希:说来你可能不相信。大多时候是我哄他(笑)其实他脾气很倔强,真的生气了不会先低头,所以十次有六次是我哄他。 某妖:江雨,你过分了吧。 廖江雨:等你听完我的理由就不会这么想了。我让他休学一年是因为他的身体至少需要一年的静养,我让他开车上学,是因为公车不但太拥挤,他在公车上还遇到过一个色狼的骚扰!我让他公开我们的关系,是因为他自打和我住在一起之后,就变的更美了,学校里不少人惦记着,你说我担心不担心? 某妖:哎呀,这么一听,江雨也不是没有道理啊。子希,你试着接受吧。 翟子希:我好歹也是个男人,不用他处处保护。 廖江雨:你看看,这倔劲又来了,靠。 翟子希:等我大学毕业什么事都听你的,别生气了,晚上我做你最喜欢的麻辣龙虾和姜丝饼。好不好? 廖江雨:那下午一起去买菜吧,你一个人买太多拿不动。 翟子希:好,今天下午我也不看书了,陪着你。 某妖:江雨,你抱着子希的时候,好像比我还用力呢。 被,被瞪了。 21.某妖:请问,你们的朋友多吗,他们知道你们的关系吗? 廖江雨:我那些朋友你不都知道吗,他们当然知道我们的关系。 翟子希:我的朋友不算多,只有几个长来往的同学。他们只是知道我有了一个同性的恋人,最开始都为我担心,后来看见我越来越好,也就不在说什么了。倒是一直说要见见江雨哥,我把江雨哥藏得很好,不给他们看。(笑) 22.某妖:请问,对方什么时候会让你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翟子希:就是那次,那次他,他做到一半就跑的时候。 某妖:江雨,我鄙视你。 廖江雨:滚!是谁把我写跑的?你知不知道我跑了以后差点憋死,子希光溜溜的让我抱,结果我跑了,还有比这更窝囊的事吗?靠,想想就窝火,真想一掌劈了你! 某妖:你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看看人家司徒,九十万字下来我才让他吃了小遥,人家半句怨言都没有。 廖江雨:他能有个琶怨言!妈的,他上过的男人数都数过来,就那个死不了的老色鬼,他巴不得多跟着林遥耗上几年。嘁,少拿我跟那个变态极品相比。 某妖:难道我真的把大儿子写成了变态?(摇头)好了,我不比就是了,麻烦廖律师回答问题吧。 廖江雨:我没有过那种感觉,他一直对我非常好。 23.某妖:请问,你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翟子希:应该是水竹,它的花语是生命力顽强,果敢坚韧,直节冲云霄。 廖江雨:我不懂什么花语。要是把子希比喻成花,应该是雏菊。 24.某妖:请问,对方什么样的表现,会让你不知所措? 廖江雨: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时候。 翟子希:他长达一个小时不说脏话的时候。 某妖:(吐糟不能) 25.某妖:请问,你们有没有共同的梦想? 翟子希:有啊,我们都希望有一天能游遍大江南北,他不在整天工作,我也不必学个没完没了。 廖江雨:嗯,我希望到时候他能陪我湖上泛舟,月下饮酒。 某妖:你们俩是古代的人吗?= = 26. 某妖:请问你是攻方,还是受方?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你对现在的状况满意? 廖江雨:我在上位,你当初不是犹豫再三才决定的吗。我就纳闷了,你怎么能考虑我会在下位,你决定把我写成小攻真是救了自己一条命。 某妖:不要这么刻薄嘛,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强悍的人在下面不是更有……我不说了,你,你把手放下。子希,你,你的回答呢? 翟子希:我没想过要在他上面,事实上,我喜欢被他……的感觉。 某妖:中间呢,中间的话呢?不要省略啊。 廖江雨:你赶紧问下一题吧,后面不是有很多不正经的吗。 某妖:谁说的? 廖江雨:林遥和叶慈早就打电话给我和子希做预防了,要不然子希能这么大方的回答你! 某妖:那两个叛徒! 27.某妖:请问,初次xx的地点?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廖江雨:看看,这话音还没落地呢,她那脸皮就厚了。 某妖:不用你管。回答问题。 廖江雨:第一次就是在我家,那天司徒和林遥不打招呼就来了,晚上在我这吃的饭。他们走了以后,我就抱着子希回卧室了。当时子希非常害羞,我们满头大汗的,我生怕弄疼了他,结果还是害他哭了。 翟子希:那不是因为疼,两情相悦的感动,不是说光用语言表达就够了。况且,你那时候那么,那么温柔体贴。(脸红) 某妖:子希,江雨有多温柔,有多体贴啊? 翟子希:你,你怎么连这种事都问。 某妖:因为我身后有强大的不可动摇的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读者亲亲们! 翟子希:他,他怕弄疼我,就足足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前戏。体贴到,到,担心我第一次受不了,连内功都用上了压制自己的冲动。虽然,虽然我很笨拙,那个晚上也一直陪到他天亮。 某妖:子希,虽然你的脸红的有点过头了,但是我还想问问你身边那个,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廖江雨:靠,又她妈的在关键地方打断我! 某妖:你,你竟然在回想(瘫倒了) 28.某妖:请问,初夜之后,你们醒来看见对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翟子希:他很紧张的问我‘怎么样,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廖江雨:他到中午才醒,不好意思跟我说话,就是一个劲的亲我。 某妖:我都忍不住开始幻想了啊。 29.某妖:请问,目前每晚、每星期xx的次数?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应该几次? 廖江雨:他身体不好,我尽量控制些。现在基本上三四天做一次,最多两个小时。等到他身体康复以后,我会把一直积攒起来的热情全部奉还。 某妖:那会是何等激烈啊。 翟子希:其实我不想他一直压抑着,我的身体比以前好太多了,就算他每晚都想,我也会答应。 某妖:吼吼,就是说,现在的次数对子希来说,有些少了? 廖江雨:别煽动我,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吗?还敢说这种话,今晚你不想睡了是不是? 翟子希:…… …… …… ……是。 某妖尖叫中。 廖江雨傻眼中。 30.某妖:请问,你们觉得自己很擅长xx吗?那么对方呢? 廖江雨:靠,这算哪门子的问题。我以前没碰过男人,一点经验没有,和子希也不能尽情的做,你说我能擅长吗?至于子希,可别让他擅长了,就这样都勾的我神魂颠倒了,他在厉害点,我还有理智吗? 翟子希:别听他谦虚了。每次做的时候,我都有一种肯定会死在他怀里的感觉,舒服到了可怕的地步。我一直担心自己,自己不能满足他。 某妖:不用担心了,他已经彻底被你征服。 31.某妖:请问,xx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翟子希无言的指着廖江雨。 廖江雨:我,我负责这事。 某妖:你们俩啊,这么害羞我怎么问啊。 廖江雨:那你就问点不用害羞的。 某妖:办不到。 廖江雨:靠! 32.某妖:请问,你们认为自己和对方最敏感的地方是哪里? 翟子希无言的摸摸廖江雨的心脏部位,随后,眼睛停留在什么什么上面。 某妖:子希,那你自己呢? 翟子希无言的缓慢的点点自己的腰、嘴巴、脖子、在手朝着胸口上的小点点去的时候,廖江雨抓住就扯下来。 廖江雨:你成心让他为难是不是? 某妖:但是,但是,这样的子希太可爱了啊。 廖江雨:就你这样的永远都嫁不出去! 为啥都要提到我的痛处啊! 33、某妖:咳咳,请问,你们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子希,不准用手,要说话! 翟子希:我喜欢,吻他的…… 某妖:大点声,我听不见啊。 翟子希:吻他的脸和嘴。 某妖:这有啥不好意思说的,靠! 廖江雨:你说什么? 某妖:顺嘴了,你瞪我干啥,行你说起来没完,我就不能偶尔说一次? 廖江雨:不行!你下辈子都嫁不出! 某妖:(掀桌)臭和尚,你找抽啊? 廖江雨:我靠,你过来试试,洒家我怕你个小八婆? 某妖:臭和尚,不用你美。第二部我就写一个跟你抢子希的人,我折腾不死你! 翟子希:江雨哥,你不要这样,妖嫁不出去的事大家都知道,可打人不打脸,说人不说短,你这样本来就不对嘛。 某妖:子希,你到底跟谁一伙的?(欲哭无泪) 在翟子希温和的劝说下,某妖终于打消了加个第三者的念头,廖和尚也表示以后不会提某妖嫁不出去的事实。 34.某妖:请用一句话形容xx时的对方? 翟子希:炙火柔情。 廖江雨:无意识的诱惑。 35.某妖:请问,在xx时最希望对方说的话是?喜欢看对方的哪种表情? 翟子希:我,我希望他能说点鼓励我的话,他从来不评价我的表现,我就担心他会觉得我做的不好。我最喜欢看他,就是,就是刚压倒我那时候的表情。 廖江雨:我希望他能告诉我到底舒服不舒服,一问他窝在我怀里不说话,害我还以为弄疼了他。我最喜欢看他,做的时候对我笑的表情。 37.某妖:请问,你们在半夜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对方是什么心情? 翟子希:到现在为止我都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是他的恋人,有时候会兴奋的一夜不眠。 廖江雨:那种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某妖:都过来让我抱抱吧。 翟子希很愉快的被我抱了,廖江雨很别扭的让我抱了(笑) 38、某妖:请问,xx过程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翟子希:没有这种事。(坚定地回答) 廖江雨:只能做两个小时,根本不够。 某妖:江雨这身好体力,两个小时的确是不够啊。 39.某妖:请问,在什么情况下,你会拒绝对方的求欢? 翟子希:他一直在忍耐着,所以我从来不会拒绝他的。 廖江雨:他从来就没有主动过。 某妖:子希啊,你这样就不好了,偶尔也主动勾引他一次嘛。 翟子希:有一次我刚有点那个意思,他就跑的没影了。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身体,为了不让他为难,我就再也没有主动过。 某妖:江雨,子希的身体真的很差吗? 廖江雨:反正那次他主动的时候是根本不能做的体质,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跑啊。 某妖:我辛苦的和尚啊。 40.某妖:请问,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你的身体了,你会? 翟子希:主动出击! 廖江雨:先暂停一段时间的情事,饿他两顿就好了。 某妖:江雨,这都是谁教你的? 廖江雨:叶慈。 = = 41、某妖:请问,你们对s m有兴趣吗? 廖江雨:没有任何兴趣。我疼他都疼不过来了,怎么会做那种事。 翟子希:我也没有。 42.某妖:请问,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你们是持赞同态度? 翟子希:我不想那样伤害自己。 廖江雨:我一向尊重他,就算他没有爱上我,我也不可能去伤害他。 某妖:嗯嗯,都是好孩子。来来来,亲妈给糖吃。 廖江雨:我的那份给子希吧。 43.某妖:请问,如果你们发现对方和某个同性有了非常亲密的接触,你们会怎么做? 翟子希:嗯,很难想像那时候自己会怎么做,你呢,江雨哥? 廖江雨:当然是要查清你们之间的关系,没问题就放过,就问题就…… 某妖:就怎么样? 廖江雨:就找子希谈谈,说明我非常不高兴的原因,我相信他会选择我。 翟子希:我当然会以你为重。 44.某妖:请问,一般情况下xx的场所?您想尝试的xx地点? 翟子希:都是在家里做的,有几次是在他的事务所里,我没有什么想要尝试的地点。 廖江雨:家里和我的办公室。我希望有机会和子希在他学校做一次。 某妖:不害臊! 廖江雨:远不及你。 = = 45、某妖:请问,假如你们之中有一个出现了危机,同时冒出一个男人说!只要你跟我xx,我就能救他,你们会怎么做? 廖江雨:就算我想也没用啊,对着子希以外的男人,我根本立不起来。 翟子希: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那时候我会先征求大家的意见吧。如果连司徒哥他们都帮不了他,我估计……会答应的。 廖江雨:子希! 翟子希:别发火,我坚信你有能力不让那种事发生,对不对? 某妖:好深情的拥抱啊。和尚也很感性的嘛。 46.某妖:请问,如果对方被强x了,你们会怎么做? 翟子希:他那一身少林正宗的好功夫,谁能强得了他?万一要是发生那种不可能的事,我会让他一直和我做到忘掉为止。 廖江雨:抓住那人把三十几年的所有功夫在他身上练一遍。 某妖:这会是何等的恐怖啊? 47.某妖:请问,你们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那时的对像是现在的恋人吗?你们与恋人以 外的人发生过关系吗? 翟子希:他是我的第一次。我身体本来就不好,没遇到他之前那方面也不行,所以都没有交过女朋友,所以到现在我只和他做过。 廖江雨:我第一次是在……哪年我忘了,不是21就是22,对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我的崇拜者。我抱过的女人不多,算上第一个也就三四个人,后来这些女人实在太麻烦,也因为我工作越来越多,就干脆不找了。和子希确立恋人关系以前,我已经有三年多没和别人做过了。 某妖:不愧是和尚,真能忍得住! 48.某妖:请问,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你会? 廖江雨:跑! 翟子希:跑! = = 49.某妖:请问,你们常对恋人说的话是什么,平时有没有昵称? 翟子希:我常对他说,江雨哥,你这里很好看。 某妖:哪里哪里? 翟子希:就是他身后看到的脖子部分,这里。 某妖:哇,真的好有感觉啊。 翟子希:是吧,光是看这里就很性感了。 廖江雨:子希,你等妖走了再摸,靠,想我出丑啊。 某妖:难不成你有感觉了吗,我的花和尚? 廖江雨:妖,叶慈那一脚没踢疼你是不是?你给我过来好好坐着,还有你子希,这是两口子的秘密,不能跟外人说。 翟子希:妖是亲妈啊。 廖江雨:她也是yy我们的主犯,以后小心知道吗? 翟子希:知道了。 嘁,都知道我的本质了(一点不好玩)、 50.某妖:最后,此时此刻,你最想对恋人说什么? 廖江雨:今晚我会延长时间,你身体行吗? 某妖:子希,别光顾着脸红,说话啊。 廖江雨:妖,你别催他。子希,不能勉强自己啊。 某妖:子希啊,你那头都要埋到胸口了,说话啊。 廖江雨:你催个琶啊催!他脸皮薄,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某妖:好好好,我不说了。那么子希,你至少也该回答我的问题吧。 翟子希:…… …… ……妖,天都黑了,你早点回去吧。 某妖:谢谢关心,你先回答我问……(变相的赶我走吗?) 廖江雨:子希,我带你进房。妖,请在外面帮我把门关上,谢谢啦。 某妖:你们这群有了老婆不要娘的孩子!(掀桌) 翟子希回眸一笑:妖,谢谢你把江雨哥给我。 咳咳,其实我的孩子们都是最可爱的。(花痴) 50问到这里就结束了,亲亲们是不是对我的孩子们多了些了解呢?_ 俺稍作休息调整,会续写第二部。到时候和大家一起踏上新的旅程。 藏妖敬上 一切从相遇开始 2 作者:藏妖 文案 司徒曾经说过:为了你我宁愿终生不娶。 林遥曾经说过:为了你我甘愿身败名裂。 经历了一番纠葛之后,也不知道是他上了他的贼船,还是他中了他的圈套,反正俩破案狂人是勾搭在一起了。 本来这婚后的生活该是蜜里调油,可最大的幕后组织开始蠢蠢欲动,接二连三发生的凶案也让他们没个消停时候。这俩人就纳闷了,过个甜蜜蜜热乎乎的小日子咋就这么难呢? 内容标签:强强 惊悚悬疑 欢喜冤家 都市情缘 主角:司徒千夜,林遥 ┃ 配角:叶慈,唐朔,廖江雨,翟子希 ┃ 其它:侦探推理 楔子 这是一座沿海城市,和其他现代化的都市一样,这里也同样充满了活力和美好的未来。人们每每提及到这里都会第一个想到旅游旺季的海滨浴场,凡是去过的人都很清楚,那是快乐的终点站。 下午15:20分,位于海滨的酒店门前,刚刚停下了两辆大型的客车,车门打开以后, 恋耽美 分卷阅读9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里面陆续走下来的人都是足够让周围气场变成粉红色的绝色美人。 女孩子们的个子都很高,很多男人都需要微微仰起头才能看得见她们的全貌,正值盛夏的季节,妙龄女郎们穿的很少,露在外面的肌肤晶莹剔透,让周围的所有人都停下脚步注视着,她们鱼贯而行进入了酒店大门,在酒店两侧的墙面上悬挂着巨型的广告看板,上面写着――第五届angel亚洲名模决赛区主办方海滨乐园欢迎您。 六十多位美女相继走进酒店以后,打车上慌慌张张地下来一个小个子男人,看年纪也就二十岁左右。他满头大汗脸色也有些苍白,手中握着手机电话一路疾奔进入了酒店。 “何队长,何队长!”男子大声的叫喊这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女人。 “叫什么?”女人停下脚步来微怒地瞪了一眼。女人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而了解的人都知道她已经四十五岁了,保养得当的身材和皮肤再加上她高雅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女人。此时,她正不满地看着奔着自己过来的男人。 男子慌张地跑到她跟前,气喘吁吁的压低了声音说道:“亚洲赛区的32号路小燕刚才发了条简讯给我。” “她还没到吗?不是说昨天就会到吗,你这个内勤员是怎么做事的?” “不是这样的,何队长。你先看看简讯再说啊。”说着,男子把握在手中的电话塞进了何队长的手里。 压抑着自己对手下员工的不满,何队长垂下眼睛看着电话屏幕,仅仅是三秒钟的时间就让她惊叫着把电话扔在地上。她的叫声引来周围人的关注,男子慌忙把电话拿起来拉着何队长就跑到了大厅角落处。 “怎么回事,恶作剧吗?你,你再让我看看。“何队长惊魂未定,说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着。 男子紧张的把电话递了过去,她再次看着电话的屏幕,上面是一张通过彩信功能发过来的照片,照片里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横躺在床上,脖子上一道醒目的红色,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人被切断了脖子。 “这是,是路小燕!是她,我记得她手腕上的这条黄金手链。”说着,何队长就把电话回拨了过去,好半天都无人接听。 何队长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小楚,路小燕昨天跟你联系过吗?” “联系过。下午三点左右她发了简讯告诉我已经到了,就住在503房间。” “走,去房间找她。” “那其他选手……” “别的工作人员会安排的,快点。” 何队长和小楚跑到了电梯前,很快就等到了打开门的电梯。他们等不及里面的人都走出来就挤了进去。小楚无意间撞到了一个高个子的女人,下意识说了声对不起,对方什么反应也没有,低着头是紧随着人流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在五楼离开电梯以后,找到服务员想要直接打开503房间。 “何队长,咱们还是先敲敲门吧,万一是谁在恶作剧咱们就这么闯进去也不好说啊。” 何队长想了想,便抬手按响了门铃,但是,过了很久都无人应声。情急之下,只好请服务员打开房门。 三个人急忙走过玄关通道,眼睛看见主房的那一瞬间,都尖叫了起来。 床上,一个赤裸的女人――被割开了脖子。 01 重案组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忙,林遥刚刚从外面回来,热的他一口气喝光了一杯冰水。一旁的唐朔埋头于上一个案子的报告书,连想打个电话给某人的时间都没有。 谭宁从组长的办公室走出来,嘴里咬着面包圈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在小山似的案卷里翻找着什么。 林遥放下杯子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打算下班回家。 “海滨浴场有命案,所有人跟我出现场!小林,你给我站住。”打开办公室的门,葛东明一眼就看见要落跑的林遥。 林遥满头黑线的转了身,说道:“组长,我好像还在上一个案子的组里,没必要跟你们去吧?” “装什么糊涂!上个案子前天就完结了,除了小唐以外所有人都要去。特别是你。” “为什么是我?” “别婆婆妈妈的,你回家又没事,跟我出现场。”葛东明心想,这样的好手我要是放着不用肯定遭天谴。 林遥一百个不愿意,看着葛东明开始释放敌意。谭宁吞下最后一口面包圈对葛东明说:“司徒六点半的飞机。” “咦,是吗?那小子要回来了,难怪小林不愿意出现场。话说啊,司徒走多久了?” “呦,快有半个多月了吧。” “时间不短啊,。” 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林遥早就没了耐心,直接就说:“组长,我要去机场接人,你让不让我走?“ “不让!等一会让司徒自己回家吧。别跟我讨价还价,这是工作。好了好了,你们还磨蹭什么,出现场了!” 这把林遥气的牙根直痒痒,旁边唐朔抬起头来,笑眯眯的说:“我让大兵哥去接他吧。林哥,你再不走组长又要骂人了。” “小林,你大姑娘上轿等人抬啊,快点。”果然,葛东明在催促了。 林遥铁了心要报复葛东明,可眼下只能跟着一起去现场。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不放心,回了头就叮嘱唐朔说:“让叶慈早点去,路上塞车。” 唐朔笑眯眯的朝着他摆摆手,心说:你们可走了,终于能打电话了。 路上,葛东明咬牙切齿的吐槽林遥,说自打他嫁出去以后就开始目中无人了,整天开跑车上下班不说,还住着豪华的别墅! “组长,小林以前已经非常的目中无人了,你才发现啊。”谭宁坐在一旁开玩笑,也不知道到底笑了谁。 “谭子你闭嘴!还有你组长,不要坐在我的车上还抱怨连连。怕招惹闲言闲语你坐别人的老爷车啊。”负责开车的林遥心情极为糟糕。 “我懂得物尽其用嘛。”葛东明越发有老狐狸的风范了。 一路上斗嘴这时间就过的很快了,因为林遥那跑车的性能好,他们三个是第一组到达案发地点的。 负责迎接他们的是海滨酒店的经理,此人姓曹名慎,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林遥第一眼看见他还以为看见了非洲难民,心里直嘀咕,这哥们的体格够好的,瘦成这样了还能站得住! “哎呀,你们可来了。”曹慎擦着基本上没什么汗水的额头,一边打招呼一边头前带路。 坐上电梯很快就到了五楼,林遥看见一个房间门外已经有了几个鉴证组的人,于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鉴证组的组长和葛东明开始说话时,林遥推开了503号房门。第一眼看见了尸体以后,站在一旁的法医就说道:“你们也看见了,死者为女性,年纪21岁,利器割断了气管导致死亡。从尸体表面上来看,已经死亡有8――10个小时。死者在死亡之前有过性行为,其他的还要等一进步的检验才能有结果。” 谭宁打量了一眼尸体就问一旁的人:“报警的人呢?” “在隔壁房间里。” 谭宁离开的时候,林遥那边已经戴上了手套走到床前,仔细的观察尸体。 美人,标准的东方美人,就算已经死了她还是很美,就像是精致的瓷娃娃一样。死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也是半摊开的,说明在临死亡的那一刻她没有任何痛苦,或者说她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尸体的大腿根部有淤血的地方,林遥看了看,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尸体的双脚上,脚趾甲涂着艳红色的指甲油,在右脚大脚趾的指甲上还镶着一粒小小的钻石,晶莹剔透的美钻和艳红的指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遥轻轻的托起死者的脚在脚底板上发现了一些灰色的东西。 “喂,先把这个取下来。”林遥招呼一声在旁边收集证物的人,指着尸体的脚说。 有人在负责收取他在意的东西,林遥就开始查看死者的头部。 头发是纯黑色的,很柔软也很漂亮。林遥后退了几步,细看死者的头发,同样发现了一些灰色的物质,这时候,葛东明走过来,问:“发现什么了?” 林遥站直身体,很平静的说:“先看看浴室。” 两个人进了死亡现场房间的浴室,林遥仔细的看着。浴缸里很干净,旁边的洗脸台上摆放了很多洗浴用品,还有一个电吹风。还有一把椅子好像是从房间里拿过来的,上面搭着一条牛仔裤和一件枣红色的无袖背心。 林遥走过去看了看电吹风,这不是死者的东西,因为电吹风上面还有酒店的标识。随后,林遥又一一打开洗浴用品闻了闻之后,返回了房间。 后脚也离开了浴室的葛东明走过去站在林遥的身边,问道:“怎么样?”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葛东明偷偷的笑,表面装的一本正经:“为什么?” “尸体的脚后跟和头发上都有一种灰色的残留物,你看看房间里的地毯颜色。” 葛东明低下头,看见了灰色的地毯,紧跟着,就听林遥继续说道:“脚后跟和头发上留有地毯的绒毛,很有可能尸体被人在地上拖拉过,可你看尸体的手腕和腋下,一点淤痕都没有。死者并不是在这个房间里洗的澡,我闻了死者所有的洗浴用品,跟尸体上的不是同一个气味。我想,浴室里的东西是有人故意摆放的……” “未必。”葛东明插了句嘴,继续道:“你没看见垃圾桶里的东西吗,有一个空瓶子,闻闻。” 林遥忽略了的垃圾桶被葛东明翻了个底朝天,把空瓶子塞进林遥的手里以后,看着他闻了好几次仍然扭着眉毛。 “组长,这个气味是对了。可是……你过来。”林遥拉着葛东明返回了浴室,蹲在了浴缸的旁边,指着浴缸的出水口说:“你看,这里有一个过滤网,会拦住水里的杂质,防止堵塞。” “嗯,看见了。” “这个问题凡是有老婆的都该知道。女人洗过澡以后就会掉很多的头发,而这里的淋浴是在浴缸上方,就是说,死者洗头的时候必须站在浴缸里面。她的头发也会随着被排掉的水冲到出水口而被过滤网拦住,你仔细看看这个过滤网,太干净了,一根头发都没有。”说着,林遥起了身,看着外面的房间继续说道:“我刚才听说,死者是昨天入住酒店的。现在是夏天,爱干净的女孩子每天可能会洗上一次或者两次澡,可为什么这里的过滤网会这么干净?” 葛东明一怔,:“你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死者昨晚可能没有入住这间房间,而她真正住的房间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葛东明没有反驳他,招手让属下立刻去拿来死者的资料。回过头,说:“进来的时候这个现场就有一种违和感,乱是很乱,乍一看上去非常像入室抢劫强奸,但是我在死者的手上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就像你说的干净,太干净了。” 葛东明的意见林遥表示赞同,从第一眼看见这个房间,林遥就知道这里绝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随着一点点的发现,更多的疑问冒了出来,不过,他可以确定的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入室抢劫强奸。” 这时,从门口外面传来一个人的质问声:“那就要请教请教了,你觉得这不是入室抢劫强奸吗?” 谁啊?林遥回头看了一眼,对方穿着警服,是个年纪也就二十多岁的男人。 葛东明悄悄的告诉林遥说:“分局的警察,好像姓王。” 王警官走了过来,又一次向林遥提出刚才的问题。 林遥最烦的就是这种狗屁不是还不知道虚心的人,正准备要臭损几句,就被葛东明警告“你嘴下留情点啊。” 麻烦!被自家组长警告了,林遥选择的最好态度,就是――无视。 这小子,拿他的话当耳边风吗?看着小王被林遥无视后的尴尬和火气,葛东明肺管子没气炸了。眼看着对方要炸毛,葛东明赶紧解释:“你们来的匆忙,怕是没时间多检查尸体。死者在死亡之前有过性行为这一点是假不了,如果真的是入室抢劫强奸的话就奇怪了。” “我不明白哪里奇怪,另外,我们也仔仔细细的检查过尸体了。” 林遥差点笑喷,自家组长存心给他留点脸面,谁知这位愣是一点没察觉到。再看看组长的表情,已经开始抽搐了。 “王警官,你们在尸体内部发现什么了吗?” “当然有发现。在尸体内有明显的红肿现象,正说明了死者死亡前的性行为。” “除了这个呢?” “什么除了这个,证明死亡前性行为的证据,这还不够吗?” 站在一旁的林遥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葛东明就说:“精液呢?性行为以后的精液呢?你们家犯人强奸的时候还用保险套啊?” 说完,林遥转身就走。把王警官臊的面脸通红,而周围的人都在偷偷的笑。 林遥推开隔壁的房门,里面的谭宁正在记录第一位目击者的证词。林遥朝着他们点点头以后就坐在了一旁听着。 “也就是说,你接到了死者的照片邮件觉得不妥才上来看看的?” “是的。当时我跟何队长商量了一下,毕竟是这次大赛的种子选手,我们要确保她的安全。” “什么照片?”林遥插嘴问道。 谭宁把已经封在塑胶口袋里的电话拿给他,林遥看了几眼,总觉得这张照片有些奇怪。不过,他先把这事放在一旁,继续听着谭宁的问话。 “你们进入死者房间的时候是几点?” “我想想……应该是16:00点了。我收到短信的时候是15:35分,跟何队长说了几句话,才乘坐电梯上来。找到服务员,我们三个就开始敲门,没有人开门以后我们才打开门锁进去。这些事情下来少说也要十五分钟。” “你们进入现场以后动过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当时房间里很乱,我们不敢动什么。” “所有选手都是搭坐你们的客车过来,为什么只有死者不是?” “因为路小燕的家就在本市,她早就跟我说过,决赛开始的时候她会自己先过来。昨天下午三点她给我发了短信,说已经住进来了,就在503号房间。” “你们没有通过电话,只是用短信联系吗?” “是这样的。” 听到这里,林遥就离开了这个房间。去了另一个何队长所在的房间。 房间里,负责录取口供的人见是林遥,就起身客客气气的问候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的何队长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俊秀的警官,有些愣住了。 “继续吧。”林遥只是这样说。 “何女士,死者在这一次的大赛中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 “没有。小燕十个非常腼腆的女孩子,与陌生人交往总是很害羞,平时除了排练的时候就是在健身房或者是自己的房间里。” “她朋友多吗?” “这我不大清楚。在选手里面她只和一个叫tiffany的女孩子很要好,其他的选手基本上不怎么走动的。” “死者有男朋友吗?” “没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她们都梦想着有一天能走到国际t型台,交男朋友这种事基本上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选手里有没有人和死者关系不好,产生过矛盾?” “没有。小燕为人很随和。” 听到这里,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林遥侧了一下身子去看来人是谁。 “东明太没人情味了,我走了半个多月还不让你去接机,回头我得跟他谈谈。” 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林遥就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丽多彩。 02 同居都有大半年了,自己还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看见他就兴奋不已,真是有点丢脸。发觉自己开心过头的林遥,很快就换了一副淡漠的表情,不过,他倒是起身疾步走了过去。 “怎么不回家?”说话的时候推着司徒离开了房间。 “回家也是一个人,想早点见你。什么时候结束?” 不急着回答他,林遥只想仔细的看看他。其实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这人还能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林遥眼中司徒就是怎么看都不够的。 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司徒上前一步偷偷的握住林遥的手,温柔地说:“想我了?” 尽管大家都在为了案子忙碌着,林遥还是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也跟着上前一步靠近司徒,偷偷的跟他十指纠缠,略带微笑地说:“想你口袋里的支票会有多少个零。” “保证让你满意。”恋人的模样实在撩人,若不是这环境不允许,他指不定会干出点什么事呢。而眼下他只能急切的说:“我去跟东明说说,让你先跟我回去吧。” “不行。大家都在我先走不好。对了,叶慈呢?” “去接小唐下班。” 叶慈的去向并没有被林遥听进耳朵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司徒,司徒的眼睛,司徒的表情。这个他思念了半个月多的恋人终于回来了。本想说点悄悄话慰劳一下辛苦赚钱的司徒,那边的葛东明一眼就看见了这对在案发现场也能情意绵绵的情侣。 “司徒!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葛东明不在乎打扰小别重逢的情侣,更确切的说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司徒放开了林遥的手,对着葛东明笑着说:“你不放人,我只好过来。给你和谭宁带了土特产,楼下呢,一会记得拿回去。” “还给我们带东西了,这多不好意思啊。”葛东明分明是得了便宜卖乖。 “少装了,不给你点甜头,你明天能让他休息吗?海蟹海胆外带最好的鲍鱼,一人三箱。” 林遥不干了! “有你这么花钱的吗?给他们意思意思就行,你还真掏血本啊?” “都是委托方送我的,一分钱没花。” “那也给我留点啊。叶慈小唐那边你也得留一些吧,还有子希,你少去人家蹭白食了?” “都有都有,我就差包个专机回来了。江雨那份等一会咱们送过去,叶慈的他早就搬上车了。不说了,东明,我带小遥先走。”说着话的功夫司徒拉着林遥的手就要离开。 “给我回来!小林,你是见了司徒就忘本,要走也把证物留下。” 经他这么一说,林遥才想起来自己还拿着那部手机呢。 “什么东西?”司徒好奇的凑过去看。 “案发时第一目击者收到的照片邮件,有点奇怪,我还没时间细看呢。” “给我看看。” 葛东明真是不知道该不该吐糟这两个人,急着要走的是他们,看见证物迈不动步的也是他们,这两人真是绝配!没人体会葛东明大人的心情,被他腹诽的两个人更是如此,司徒看着林遥手里的电话,就问:“小遥,你觉得哪里奇怪?” “尸体。我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就觉得很别扭。” 司徒想了想,拉着林遥就朝案发现场走,还说了句:“过来。” 葛东明也不拦着,他巴不得多利用几次这个免费的劳动力。 在现场忙碌的一些人看见林遥和一个高个子的陌生男人走进来,都有些诧异。倒是重案组的人纷纷和司徒嘻嘻哈哈的打招呼,这可是他们重案组的男婿啊,见外就生疏了。 司徒也不去理睬那些对他投来怪异目光的人,和林遥的同事们嘻哈了几句就拉着林遥走到尸体前看了看,随后又抬起头看了看房顶,才说道:“小遥,你觉得这张照片是凶手拍的吗?” “不好说。常理上来说这张照片应该是凶手拍的。但是,这还要看过走廊里的监视录像以及确认死亡时间才能下结论。” “我倒是认为这张照片就是凶手拍的。你仔细看一下,虽然床、地面甚至是床头柜都完全被拍到了,但是这张照片最突出的却是尸体。拍照的人很会找角度,尸体虽然是赤裸的,但是隐私的部位却被巧妙的避开,完全没有拍到。你看看尸体脖子上的伤口,很细,一刀致命。我估计凶器应该是手术刀那种东西。这样细的伤口被鲜血彻底盖住了,这样一来,脖子上的伤口就像是一条血红的项链,不但没有狰狞的恐怖感,反而突出了女性裸体一种异样的美。只有凶手才能完全了解并且突出这种美。所以,我才说这张照片就是凶手拍的。” 在一旁从头听到尾的葛东明心想,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差异。林遥更注重于确凿的证据,而司徒就喜欢凭着感觉和经验天马行空的推论。他们之间产生了互补的微妙关系。林遥可以控制司徒脱缰的思维,司徒可以帮着林遥打开更宽阔的视野,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生一对吧。 另一边,听过了司徒的话林遥略沉思了一会,说道:“如果按照你的推论来想,凶手在下午15:35分的时候就应该在酒店里,也许能从监视录像上找到点什么。可是司徒,有一点我们还是无法解释。” “什么?” “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也有被人拖拉过的痕迹。凶手肯定是个男人这一点无疑,既然是男人,为什么不把死者抱到床上去,反而用拖的?还有一点,尸体非常干净,按理说在性行为以后女性隐私的地方肯定会留下分泌物,不是对方的,而是死者本身的,但我们的法医并没有发现。如果是强暴,死者的身上也丝毫不见搏斗过的混迹,也许,当时死者失去了意识,又或者是凶手甚至是死者在性行为以后清洗过身体,但是,我检查过这里的浴室,没有被使用过的迹象,完全是有人布置的。” 司徒笑了笑,似乎并不为这个问题而感到困扰,他靠近林遥的身子小声的说:“如果凶手有两个人呢?” “两个人?”林遥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就连站在一旁的葛东明就偷偷的瞪大了眼睛。 “你说有两个凶手?”林遥似乎被这个推论吸引住了,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心爱的人。 真是爱极了他这种专注又认真的表情,司徒懒洋洋的靠在墙上歪着头,略带着一点点邪肆的表情,说:“就像你说的,既然凶手是个男人,为什么不抱着死者上床?我推测,拖拉死者的不是和死者发生关系的人。而真正和死者有了性行为的男人才是凶手。”说到这里,司徒收敛起笑容,略压低了声音继续说:”至于你说在死者体内没有发现自己的分泌物这一点,我第一个反应就是……” “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谭宁插了句嘴,非常想知道司徒的推论。 司徒没有马上回答,看了看林遥有些愤怒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推测出来了。一旁的谭宁有点着急,催促了一句,司徒就告诉他:“很有可能是,奸尸。” 很明显,谭宁的脸上也出现了愤怒的表情,司徒心说:不好,马上就补充道:“我说的这些都毫无根据,究竟如何还要等你们的法医做过解剖以后才知道。” 守在一旁的葛东明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给了谭宁一个眼神指令,对方立刻明白。随后,就把手里的口供记录拿了出来,问:“看看吗,报案人的证词?” 司徒一言不发就拿到了手里,打开了以后,第一眼就看见了记录死亡照片的时间――15:34:42 就在司徒要进一步查看的时候,葛东明故意咳嗽了几声,提醒他们俩该注意下周围的情况。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去道:“谭子,司徒和小林马上要走了,你给他们看这个干什么。先召集人手回去开会。” “知道了。”谭宁也没问过林遥什么意见,从司徒手里拿回证词本就要走人。 “等一下,我再看看。”司徒不确定自己的怀疑是否正确,所以他要继续研究研究。 “看什么看啊,赶紧回家吧。”葛东明挥挥手,看似已经把他们俩除名了。 谭宁也回过头笑着说:“小林明天休息吧,后天咱们再聊吧。组长,我通知大家会组里开会了。“ “去吧去吧,抓紧时间。” 林遥心痒了,司徒郁闷了,葛东明的奸计得逞了。 “司徒……”林遥放低声音温柔的唤了他一声,温柔的优点过头,害得司徒小心肝怕怕地。 “我明白的。我的工作你一向支持,现在我也不会拖你的后腿。我先去给江雨把东西送过去,然后去警察局等你下班。” “先回家吧,你也累坏了吧?”林遥深感欣慰,却又心疼他奔波劳碌的身体。 “不累,今晚才是累的时候呢。” 红了脸的林遥嗔怪地白了耳语的司徒一眼,心中对夜晚的到来也有了几许的期待。 葛东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案发现场,准备回组里开会。酒店楼门口,司徒早就把林遥的车塞得满满的,都是新鲜的海货。林遥提出让他把车开走,省得还要叫计程车那么麻烦。 葛东明和谭宁乐的合不拢嘴,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转移到其他车里,趁着这个功夫林遥也上了跑车,嘱咐司徒开车小心点。 瞄了一眼外面的人还都在忙活着,司徒抱住自己的恋人就搂进了怀里,吻了过去。 暌违了半个多月的亲吻也让林遥倍感甜蜜,抱着司徒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短短的时间里,车子里就隐约有了两人急促的喘气声。 想他,真想他,打从他离开家门出去那一刻就开始想他。可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自己这边又遇上了棘手的工作,林遥多少有些愧疚。 停住了险些会擦枪走火的亲吻,司徒迷恋的抚摸着林遥红润的脸颊,温柔的说:“我想你,今晚给我解禁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禁欲了?” “那就早点下班,我让子希做好海鲜带回家,我们晚上在家里吃好不好?” “你做主就可以了。司徒……” 本来还有好多话要说的,外面的葛东明已经在大声的催促了。司徒一脸的苦相,只好让林遥下车。 看着他那跟小媳妇似的委屈,林遥笑着回手抓住他的衣襟就扯到了面前,一个热辣的吻送过去。司徒被吻的有点喘不过去来,等想着要反攻的时候,林遥一把就把他推开了,截然一副户主的模样说:“别去接我了,早点回家休息休息,今晚看你如何表现。” 舔着还热辣辣的嘴唇,看着林遥离开,司徒露出他标志性的坏笑。 03 司徒绝对是属于行动派的人,开着车就直奔廖江雨的家送海鲜了。 难得,廖江雨这大忙人竟然在家陪恋人,见司徒送来这么一大堆东西,脸上没笑反怒。司徒不愿意了:“给你送礼你还给我脸色看?” 廖江雨没吭声,直接闪身让他看里面。司徒伸着脖子一看,哈!叶慈和唐朔也在,不用问,肯定和自己是一个目的。 “司徒大哥,你也来了。”唐朔生吃海胆,把叶慈担心够呛。 司徒大大方方地走进去,看见翟子希穿着围裙从厨房过来:“司徒哥,我也帮你们把海鲜做了吧。你喜欢怎么吃?对了,林哥呢?” “他还没下班。子希啊,怎么做好吃你拿主意,就是留出几个螃蟹蒸了,小遥喜欢吃蒸的。” “行。鲍鱼可能慢点,你们要是不嫌麻烦,就明天再过来拿。江雨哥,我去买南瓜,小唐哥说想吃蟹黄南瓜条,你晚上还想吃什么,我一起买回来。” 不等廖江雨说话,叶慈就开口道:“子希,麻烦你弄点黄酒回来,海蟹卤一下也好吃,对了,回头炸点辣椒酱,还有……” “子希,小遥喜欢吃你做的白菜肉丸煲,你给做点。还有上次吃的那个油煎辣味豆腐也好,下饭啊。” 他们把翟子希当成了公用厨子,终于惹来廖江雨的不满。走过去一脚一个,把司徒和叶慈踢的直咧嘴。 “狗太阳的,都给我滚回去!”他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回来陪子希,本打算今晚带他出去享受浪漫的游艇晚餐呢,全被这几个家伙搅乱了。 司徒笑着装傻,叶慈还是那个毫无表情的样子玩沉默,把廖江雨气的就要动手。翟子希赶忙过来拉住他,笑着说:“没关系啊,司徒哥送来这么多好东西,就当是回礼我也该给大家做点好吃的。你不是也喜欢吃鲍鱼吗,我多做几种给你,别生气。” 眨眼间啊,那地狱修罗就变成柔情似水了,廖江雨面带微笑地说:“你在家歇着,我去买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东西。” 三个人同时用鄙视的目光送廖江雨出门。 唐朔坐不住,跑去厨房跟翟子希学艺。叶慈靠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品着翟子希的咖啡。 司徒点上一支香烟,问道:“有消息了吗?” 叶慈摇摇头:“查不到。那女人好像突然消失了,黑白两道的人都找不到她。我看还是让江雨出马吧,他肯定能找出线索,如果连他都查不到,我怀疑,那女人就是出国了。” “就算是出国也会留下线索。江雨比咱们俩都忙,难得找到子希这么好的人,我不愿意让他多辛苦。晚上我跟左坤联系一下,让他查查。” 三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在廖江雨的家里逗留到晚上八点多,司徒接到了林遥的电话,就忙着把子希做好的东西打包搬上车,不多会儿的功夫就没影了。 林遥从警察局一路飙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司徒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知道他肯定是饿了的缘故,林遥也没怪他。扔下车钥匙就进了浴室,这一天他可出了不少汗,得赶紧洗洗轻松一下。 林遥从浴室出来以后就坐在司徒的身边,也没了在公共场合的那种文雅,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司徒在一旁帮着他擦嘴倒酒,一副妻奴的标准样。人家林遥非常自然地让他这么殷勤着,享受得很。 吃得差不多了,俩个人动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林遥从洗手间出来,把擦过手的毛巾直接仍在司徒的脸上,结果就是被司徒拉着倒在了他的怀里。 林遥懒洋洋地把司徒当人肉靠垫,问:“这次的委托顺利吗?”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案子,就是耗得时间有点长。”说话的时候把玩着林遥的头发,司徒笑眯眯的看着恋人那慵懒的模样。 “司徒。” “嗯?” “我可能被编进专案组了。” “下午的案子?” “是啊。散会的时候组长说会跟老狐狸商量一下专案组的成员,跟我透口风,我跑不了。” “没关系,我做一段时间的居家好男人,等你抽空临幸。” 林遥笑了,抬起头反手拍着司徒的脸,道:“爱妾真是懂得体贴,朕甚感欣慰。” 司徒没在口舌上跟他一般见识,直接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纯粹是撩人的抚摸着,细看他动情的脸庞上一抹红晕,玩味地笑着说:“我不介意你怎么说,反正到了床上咱们分工明确。” 享受着恋人的爱抚,林遥如懒惰的猫儿发出呼噜的声音,美丽的眼欠着一条缝隙,勾着司徒的火苗子蹭蹭地往上窜。 大半个月不见的小遥越发朝着妖孽的方向进化了,妙啊! 林遥看他还能忍得住每进一步的行动,就开始逗弄他说:“明天我休息。” “料到了。大爷打算要小的怎么服侍?” 林遥一笑,抽出他在裤子里搞怪的手,起身骑在了司徒的肚子上,拍着他脸颊:“先让大爷爽爽。” “你个小妖精!”一声沉闷的低吼,司徒一把就将林遥压倒在地毯上,亟不可待的脱去他身上的t恤和短裤。 “司徒,等等。”这手也没闲着的林遥不大喜欢硬邦邦的地板,每一次在地上做,他都会腰酸背疼。 “等什么?” “去,去卧室。” “下次早点说。” 凌晨两点,林遥成了无脊椎动物趴在被窝里享受着司徒的按摩,这让他减少了很多疲劳感。昏昏沉沉的时候还惦记着对司徒说:“明天哪都不想去。” “我也是,最好连床都不下。” “我是彻底被你榨干了,你有什么能耐,自己忙活去吧。” 司徒忍不住想笑,那按在腰上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顺着圆溜溜的屁股就往下摸,引来林遥一阵轻微的扭动和埋怨:“你给我老实点。” “我又不是超人,这都做了四次了,没存货给你了。” 林遥闭着眼睛嘿嘿的笑,转过身体窝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地说:“打个赌吧,司徒。” “什么赌?” “赌咱们俩谁先恢复元气,赢的人在上面。” 司徒憋笑到几乎内伤的境地。这个小遥啊,还没忘了要反攻的事呢,于是乎,就说:行。 林遥打了一个哈欠,都昏昏欲睡了,还说着:“不准耍赖。” “保证不会。”司徒笑的邪肆,把怀中人抱的紧紧地,凑到他耳边:“宝贝,你都射了五次了,还能行吗?” “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攒点力气等着叫吧。”说话的功夫,林遥差不多要入睡了。本来就是情人间的打趣,他也没怎么在意。可司徒坏坏的把下身贴过去,事实证明一切地说:“小遥,你哪来的自信啊?” 惊讶于他这么快就朝气蓬勃了,林遥眯缝着眼在被窝里给了他一脚,怒道:“你吃药了吧!” 搂住不甘心的林遥,司徒嘿嘿的笑:“都做完一个多小时了,我再不济也该恢复元气了,你当我银样蜡枪头啊。” “混蛋,我不赌了。” “没门。来吧宝贝,哥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悍将!” 司徒刚把林遥压在下面打算要攻城略地,别墅的大门门铃就像疾风骤雨一般地响了起来!两个人都是一愣,相互看了看,林遥那脸色顿时黑了一层。 “司徒,你又把电话线拔了?” “那也拦不住外面的人啊。你猜猜,是谁?” “十有八九是组长他们。” “开不开门?” “滚,能不开吗!”一把推开苦笑的司徒,林遥下了床光着身子跑到客厅,找衣服穿。等他穿戴整齐以后,司徒也已经套上了睡衣走到门口,按下可视门铃:“谁啊?” “司徒,你小子装什么糊涂,开门!”门外的葛东明早就气的张牙舞爪,这二位手机都关掉了,家里电话根本没人接,害得他只能亲自找上门来。 司徒刚把门打开,葛东明进屋子就说:“出事了,又死了一个。” “什么?”林遥完全清醒了,看着葛东明一脸的阴云和谭宁的苦像,就知道事情不小。 司徒也没心思抱怨自己被打扰的美好时光,问道:“还是那个什么大赛的选手吗?” “对。不过这一次的案发现场是在机场。小林,你赶紧换衣服,跟我出现场。” 林遥半句怨言没有,直接就去了卧室换衣服。司徒苦哈哈的看着葛东明,被对方瞪了一眼。 “你要是舍不得就一起去。”葛东明开始煽风点火。 “得了,我还是老实在家等着吧。”司徒就知道葛东明存心不良,想把他当成免费的劳工使唤。 扔下了独守闺房的怨夫,林遥跟着葛东明等人奔赴案发现场,国际机场。 深夜了,为了不引起慌乱,葛东明带着手下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从侧门进去,直接到了vip候机室的洗手间。 林遥什么都没管,径直走到一个提供给女士的化妆隔间的门前,查看尸体。 这个化妆间不大,也就容得下一个成年女人转身而已。现在的化妆间四面墙上都是喷洒的血迹,尸体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趴伏在桌子上面,整个头部都已经被某种凶器打的血肉模糊,可见凶手是非常残忍。 林遥招了招手,让鉴证组的人先出来,随后他挤了进去细看尸体及其周围的情况。 尸体的头部已经被打烂,身上还是完好无损的。这时,同组的人在门口向他们汇报着基本情况:“死者名叫‘倪美’,今年二十一岁,是f市人,到这里来参加亚洲模特大赛的。因为在f市有一个广告需要拍摄,所以没有和大赛的其他选手一起到本市来,而是搭乘昨晚22:40分的飞机,于今天深夜23:40到达。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另一位模特大赛的选手,据说她们在等着组委会派车来接的时候,死者到化妆间补妆二十分钟未归,同伴就进来寻找,才发现了尸体。发现尸体的时候是00:50分,我们接到报警的时间是凌晨01:20分。” 听完了这些基本情况,站在外面的葛东明就问:“大赛组委会的人呢?” “左手边的那个房间里。” 葛东明点点头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见见组委会的人。 林遥有些诧异,怎么组长没有来查看尸体或者是去询问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反而是去见了组委会的那些人?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问题存在?转念,林遥觉得这些事似乎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那是葛东明该操心的事,反正到了该说的时候他一定会说。于是,林遥就问同事说:“发现死者的人呢?” “在vip的候机室有艳萍陪着,她的精神不稳定,被吓坏了。” 林遥冷哼了一声,说:“吓坏了?不见得吧,她在00:50发现尸体,为什么过了近半个小时才报警?死者深夜到达机场,大半夜的补妆给谁看?再者说,这化妆台上半点化妆品没有,说谎也不看看对象。让艳萍出来,晾那小丫头一会儿,回头我去录口供。” 同事心说:那美女要倒霉了。 04 站在一旁的法医偷偷的笑,林遥抬头看了她一眼,就问:“你好像有话说?” 女法医朝着尸体的手臂努努嘴,林遥就小心翼翼的拿起死者的手反过来掉过去的看着,他发现死者右手手心上的血迹似乎有些古怪,好像在临死前握过什么东西,因而留下了痕迹。 “楚姐,你怎么看?”林遥向楚法医询问意见。 这位被警察局男人们形容为“尸恋”的女法医顿时没了笑脸,不悦地说:“看痕迹来说应该是纸条一类的东西,死亡时间大概有两个小时以上,死因很明显,被钝器击打致死。其他的细节,我还要解剖以后才知道。” 林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就是说死亡的大概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报案人的话漏洞百出,而模特大赛还没开始就死了两个人。 “小林,你觉得两起案子是同一个凶手吗?” “楚姐会注意尸体以外的事,真是让我吃惊。”林遥开始打趣了。 楚法医别扭的撇撇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下午的那具尸体充满了一种美感,现在的这个,看着就像吐。” 林遥起了身,问这位三十好几还像个孩子似的法医说:“楚姐,路小燕的尸体解剖了吗?” “只做了一半就被拉到这里了,死者的体内发现了麻醉剂,静脉注射。所以呢,你的那位所推论的奸尸就被否决了。” 林遥难得在女人面前脸红,没办法啊,他和司徒的事差不多人尽皆知了。 楚法医大大方方的看着林遥笑,一种和善的态度传达出去,让林遥倍感温暖。也就不私藏了,他对着这位法医说:“楚姐,我觉得凶手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 林遥笑着不语,走出案发现场的时候他心里也在问:为什么? 推开了已经被警方征用的vip候机室的门,就看见一个个头高挑的女孩子坐在前面一个劲的擦眼泪,负责守卫工作的同事站的稍远了一点,有种不存在的感觉。林遥朝他们摆摆手,这两个人就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 慢慢的朝前走过去,女孩子的容貌随着视觉角度的改变而呈现在眼前,林遥不禁想问,模特是不是都这么漂亮? “你是?”哭的通红的眼睛望着面前这俊美足够让女人忌妒的男人,女孩子诧异了。 “我是重案组的林遥,你好。”打招呼的时候林遥特意和她握了手,随后坐在了相隔一排座的位置上。 女孩子抽抽噎噎的想要控制住眼泪,可能是不愿意在这么帅的男人面前哭吧,她连用了好几张纸巾才算是成功。林遥只是一直看着她,等她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以后才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付琪琪,今年20岁。” “付小姐,你的朋友遇到这么不幸的事我深表同情。逝者已矣,请不要过度伤心,等一会我会送你回酒店的。” “谢谢你。”很明显,付琪琪的脸上多了些喜悦。 “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自己的基本情况吗?” 付琪琪有点意外,怎么觉得像是在和一个有工作癖的警察相亲?这种唐突的想法让她红了脸,赶忙低下头用手指绞着潮湿的纸巾,说道:“因为我的家在f市,所以,我在那就读f大的艺术系,为了参加这次大赛我暂时办理停学了。我家里还有一个姐姐,父母也都健在,我平时喜欢听听音乐看看书,有时候也会去游泳健身。” “你的皮肤不错,很懂得保养吧?” “嗯,女孩子嘛,当然要注重保养皮肤。” “是不是相当的麻烦?” 林遥开始和付琪琪闲聊,不知不觉中付琪琪不再紧张了,微红着脸和林遥话起家常来。 “……光是这样还不够呢,到了下午最好能有时间睡上一小时的美容觉,晚上也要及时卸掉脸上的化妆品,早睡对美容也有好处。缺少睡眠或者是作息时间不规律都是美容的天敌。” “真是长学问了。你现在化了妆吗?一点都看不出来,挺好看的。” 付琪琪的脸红的好厉害,她偷偷的瞄了一眼林遥,笑着说:“我们到了晚上基本上不会化妆,只是用一些护肤品而已。就像今晚吧,上飞机前我特意洗了脸,只用了保湿水和精华液。” “在机场洗脸一定很麻烦吧?” “可不是,美美就埋怨了好半天呢。”提到了已经死去的好友付琪琪的眼泪又要止不住了,在这么悲伤的时候,她竟然听见林遥的冷笑声。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他。 “付小姐,既然倪美在上飞机前就已经洗过脸了,她为什么还要去化妆间?” 付琪琪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惊愕的看着一秒钟前还是温柔的林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也不用再说谎了,案发现场根本没有化妆品,鉴于你作伪证在先,我必须把你列为第一嫌疑人。” “怎么这样,不是我,不是我啊。”付琪琪慌了,抓住林遥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 “冷静点。你先说说,倪美是几点去的化妆间?” “几点,我想想,应该是快十二点半了。然后,我,我等到快一点的时候还不见她出来,就去找她,再然后……” “你还说谎!”林遥突然一声呵斥,冷了脸对人。 “我,我没有啊……” 林遥刚要再施加点压力,口袋里的电话就嗡嗡的震动起来,本来要拒接的,一看是家里的号码,就对付琪琪说:”在我打完电话前你想清楚,是在这跟我说明白,还是跟我们回警察局说。” 付琪琪惊愣的看着林遥起身走到后面去,心里完全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小遥,情况怎么样了?”电话里司徒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一股被窝子味。 “正审着呢,我估计天亮以后才能回家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想你呢。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你早点睡吧。” “没有你我睡不着啊。” 林遥笑了,告诉他:“那就看看电视,我回去之前给我热点菜,有点饿了。” “行,我去健身房。” “去健身房干什么,大半夜的。” “给你热菜啊,回来你也能吃上热乎的。” 林遥笑的有点发颤,叮嘱司徒赶紧休息以后就挂了电话。转回身看着付琪琪的时候,发现这女孩子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就问:“怎么样,打算在哪说?” “我,我的确是说谎了,可美美去化妆间的事是真的,我没骗你。” 林遥点点头,就示意她坐下,随后问道:“从你们下飞机开始说,每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掉。” “我们到候机大厅的时候是晚上23:50,因为时间太晚了,大赛组委会就事先告诉我们会来车接,结果我们等到00:10还不见有人来接,美美就打了一个电话。” “给谁打的电话?” 付琪琪一听林遥的问题顿时犹豫起来,一看就知道是有隐情的样子。林遥说:“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出来,时间问题罢了,但是你要负法律责任知道吗?” “别别别,我说。美美,美美是给大赛的一个工作人员打电话的。” “说重点。”一个工作人员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丫头还是不老实。 “是男的,叫王伟,是美美偷偷交往的男朋友。” “最早约定来接你们的人是他吗?倪美和王伟是什么时候认识并确立恋爱关系的?” “他们就是在大赛期间认识的。王伟是我们的形体教练,他们俩是一见钟情。至于来接我们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听美美说,大赛现在是筹备阶段所有人都很忙,到时候看谁有时间就让谁来。” “倪美和王伟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美美打完电话就告诉我,王伟已经在路上了。” “王伟来接你们?他人呢?” 付琪琪死死的咬着下唇,声音小小地:“我,我没看见。” “说明白点。是王伟来了而你却没有看见他,还是王伟根本就没来?”林遥这个不耐烦啊。 付琪琪看上去有点混乱,好像大脑跟不上林遥的思维,想了又想,才决定从头说起。“是这样的。美美和他挂完电话以后,我因为肚子饿就去24小时餐厅吃东西,中途美美过来找我说王伟已经来了,让我慢慢吃不着急,吃完了就去找他们。我想,可能是他们要单独说话吧,也就没着急。等我吃完回到大厅以后却没看见他们。一个候机的客人说美美和王伟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我就过去找,结果就在卫生间里的化妆室找到了,美美的……” “从头至尾,你都没见过王伟吗?” 付琪琪点头。 “倪美说王伟来的时候是几点?” “大约是00:30过一点,确切的时间我不记得了。”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餐厅去找倪美的?” “00:50左右。我吃东西慢,也不想看他们之间亲亲热热的样子,所以一直没急着出去。” 林遥看了看付琪琪,突然开口道:“倪美手里的东西是你拿走了吧?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会被判刑吗?”说这话时,林遥就观察着付琪琪惊恐的表情,随即他冷冷的笑了出来,道:”你当然明白法律对你意味着什么,我还不相信一个大学生会是个法盲。付琪琪,在警方起诉你之前,如果你肯说出所有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减轻你的罪名。”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我是警察!”林遥实在懒得跟她解释,呵斥了一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其中原由林遥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不免更加的气愤。这种女孩子把国法当成了什么,把人命当成了什么?私人的欲望和道德标准发生冲突的时候,是什么让她们以拙劣的手法和愚蠢的念头来掩盖事实? 面对俊美的男人那愤怒又冷酷的表情,付琪琪越来越怕林遥。刚一见面的时候,还因为那张俊美的脸而觉得亲切呢,谁成想,这个人简直就是催命鬼。付琪琪知道自己错了,可当时她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可怕的后果,一时间在林遥面前哭的气力哗啦,没用几分钟,就把林遥哭烦了。 05 “付琪琪,我没多少时间跟你在这耗着,跟我回警察局说吧。”林遥直接拿出了手铐,他没打算真就铐了付琪琪,结果却把付琪琪坏了。 “我不要,不要去警察局,你,你要抓我吗?” “你自找的。” “别,我,我说。我……我是拿走了美美的信,因为……” “因为王伟?” “嗯” “那封信呢?” “我冲进马桶里了。” “信上写了什么?” “美美和王伟交往的时候在f市还有一个男朋友的,美美认识了王伟以后就想和男朋友分手,对方不同意。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看见那封信的时候,是掉在地上的,信明显是写给王伟的。” “告诉王伟倪美另有男友的事?” “嗯。信是用电脑打印的,不知道是谁的笔迹。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就是,王伟收到信以后找美美质问,一时冲动就,就杀了美美。” “而你就拿走了信并且隐瞒了王伟的事。付琪琪,你喜欢王伟吧?” 付琪琪惊愕的看着林遥,心说:这人有特异功能吗? “回答我的问题。”林遥丝毫不理会对方那种诧异的目光。 “我是很喜欢他,我们认识很久了,他有才华有名声,长的也非常的英俊,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我,我条件不好,他不可能看上我的……” 又是这种老掉牙的戏码,林遥随后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对我的同事说,在00:50分发现了尸体,现在又对我说00:50才离开餐厅去找倪美,付琪琪,你解释一下吧。” “我……”付琪琪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一双手紧紧的绞着衣襟,下唇几乎要被自己的牙齿咬破。 “付琪琪,就算你不说我多少能猜出一些。看来你不仅胆子大,还目无国法。” 逼问到这里的时候,葛东明推开门走了进来,林遥起了身,拿出口袋里的录音笔交给葛东明,就说:“付琪琪毁灭证物、破坏现场、做假口供,她到现在还隐瞒一些很重要的线索,带回去好好审吧。我再去看看现场。” 葛东明愣愣地看着走得潇洒的林遥,连个吐糟的心情都没有了,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样的好部下死活不能放手。 林遥返回现场的路上,发现站在远处有一个女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对于女人向自己行注目礼林遥已经习惯了,可那女人看上去好歹也四十多岁了,是不是老了点啊。 没有想太多,林遥走进案发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装进了尸袋放在一旁。他有了足够的空间来观察这个小化妆室的情况。这一次与酒店的谋杀案不同,化妆间肯定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作案的时候手段狠毒,且非常有力量,这两点也是他对付琪琪不是凶手的肯定原因。 在刚才,观察尸体的时候发现死者双手有血,说明第一次被打中头部以后,死者还有些神智,可以下意识的去护住头部,也许在那之后就昏过去了,凶手继续击打死者的头部直到确认目标死亡为止。 林遥转过头问道:“发现凶器了吗?” “在机场后面的垃圾箱里找到了,是一根球棒。” “棒球的?” “对。” “在凌晨01:00左右,曾经有位旅客去前台说他的行李被偷,里面就包括这个球棒。” “说是在哪里被偷的吗?” “那位旅客说,行李包就放在座位旁边,他等着家人来接的时候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就发现行李包不见了。后来,在男士卫生间找到了他的行李包,里面的球棒却不见了。” 林遥想了想,问:“这个旅客呢?” “已经走了。” “找到他。很多问题需要核实一下。”林遥有些纳闷。如果说这是蓄意谋杀,那么,凶器就该被凶手带来并且带走才对,偷了旅客的球棒,并把凶器遗留在案发现场附近,给人一种临时起意的感觉,可这案子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分析,凶手都是死者的熟人,会是王伟吗?付琪琪真的没有看见王伟吗?为什么大赛组委会的人迟迟不来接深夜达到的选手?这些都是目前最急需查明的问题,否则下面的工作无法进行。 想到这里,就听见了葛东明的声音在外面说:“马上把模特大赛的形体教练王伟找出来,再安排人到周围调查一下,问有没有人在00:30分左右看见死者和一个男人争吵。” 林遥走出了化妆间,想着跟葛东明商量一下见见大赛组委会的人,就见葛东明带着刚才那位死盯着自己看的大美人走了过来。 “小林,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啊,是本次大赛主办方的负责人,刘文婷女士。你们聊聊。” 林遥有些纳闷,葛东明怎么还吞吞吐吐的?这说完话转身就跑了,像是扔给自己一个烫手的山芋,这位负责人这么难对付吗?林遥打量了一眼刘文婷,个子大概有175公分左右,不管是身材还是容貌都是一等一的,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岁刚出头。林遥总觉得这位女士有些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不管怎么说吧,既然是组长特意引荐,又是大赛的负责人,好歹也该有些礼貌才是,于是,林遥微笑着说:“您好,刘女士。” 刘文婷的脸上丝毫没有变化,绝对称得上是冷美人了。她听到林遥的问候时只是略微点点头,嘴角那一抹轻视的笑一闪即过,这样的反映,任谁都看得出,这位冰山大美人没瞧得起林遥。板着一张冷面孔说:“我听见葛组长下达的任务了,请问,这是林警官的意思吗?” “我只是负责录取报案人的证词,需要怎么做是由组长决定的。”林遥的回答不卑不亢。 “这么说你本人并没有什么主见?” 这老女人谁啊,诚心挤兑他是不是?心里非常不悦的林遥表面上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回敬刘文婷说:“我们每个人都要完成自己的工作,整个重案组分工有序团结一致,这样才能尽早侦破案件。我想,对于这一点刘女士似乎并不了解,否则怎么会出现选手深夜到达机场,却无人来接的问题。” 刘文婷丝毫不介意的笑了,道:“林警官从未参与过选美大赛,像我们所举办的这种涉及全亚洲的大赛,想来你更是没有什么机会参与。所以,我不会怪你的无知。” “无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的人不但无知还无谓。” “林警官好口才啊,只可惜,能说的人一向不能做。” “因人而异。面对刘女士,我若是三缄其口,那岂不是太没涵养了。” “林警官你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其他地方,做人最基本的礼貌哪去了?” “很抱歉,和刘女士这样有魅力人相比,我更在乎现场的工作。如果您不介意,能不能找个地方坐坐,聊几句?” 刘文婷嫣然一笑,道:“你这样算是搭讪吗?” “让您失望了,我对异性没有兴趣。”看着刘文婷略微惊讶的表情,林遥坦荡地说:“我只想问几个关于本案的问题,这里有点吵,能不能去vip候机室坐坐?” 刘文婷点点头,便跟着林遥朝着候机室走去。 推开了门,林遥朝几个同事点点头,非常绅士的请刘文婷坐下,问:“想喝点什么吗?” “不。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林遥摸了一下口袋,这才想起自己的录音笔给了葛东明,因此,他向同事借了纸笔,问道:“请问,大赛的工作人员是几点来接倪美和付琪琪的?” “出发的时间是晚上的23:00不过,在路上出了问题,到达这里的时间是凌晨的01:00” “是谁来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 “是我们一个叫郑飞的工作人员,也就是那个收到路小燕死亡照片的小伙子。至于车子在路上出的问题,说出来有点可笑。郑飞不是本地人,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他并不熟悉这里的路况。不管到哪里,都要依赖gps,昨晚,gps出现了误差,让他在这个城市绕了一大圈才到达机场。你的同事谭警官正在录郑飞的供词。” 听着刘文婷不紧不慢的口气,林遥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绝非一般。于是,就问:“倪美和王伟的关系你知道吗?” 刘文婷一愣,马上就回问:“他们谈恋爱了?” 她不知道!这种反应不是装出来的,不过,她马上就能察觉到是恋爱关系,这个刘文婷真是不简单,脑子灵活啊。 “对,根据付琪琪所提供的线索来看,他们在大赛期间已经确立的恋人关系。” “我们是不允许的,大赛的规章上也有明文规定。工作人员和参赛选手不得有过深的交往。” 林遥有些生气了,就说:“你们的这条规章就写的不清不楚,什么叫‘过深’的交往?好吧,暂且不谈这个。倪美和路小燕的关系如何?” “这些我并不了解。我是大赛的总负责人,我不可能整天都看着选手们。你们所接触的只是女性选手,今天的上午十点,我就忙的不可开交,要负责三十几位到达酒店的男性选手。” 林遥礼节性笑笑:“最后一个问题,这次大赛你们有没有受到敌对的攻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 刘文婷愣住了,她略有讶异的看着林遥,随即就说:“林警官该去做律师。” “请回答我问题。”林遥不依不饶,他怀疑这两起谋杀案根本就是冲着大赛来的。 “不,我们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甚至连负面的舆论都没有。” 林遥点点头,把笔收进了口袋里,像是要结束这一次的谈话。他刚要起身的时候,就听刘文婷说:“林警官的字很难辨认啊,像医生开的药方。” 这是林遥的痛处!他这一手字不管怎么练都是这个样,面对刘文婷这样非常婉转的调侃,他还真差点笑出来。 刘文婷抬着头微笑地面对林遥,道:“我刚才在葛组长身边听见了付琪琪的证词,我觉得你们似乎遗漏掉了一个人。” 林遥刚要请她离开,就被这句话吸引住了。暂时放下“组长为什么会让他听付琪琪的口供”这个问题,非常认真地问道:“您指的是谁?” “那个告诉付琪琪倪美去向的旅客。据付琪琪自己说,她是离开了餐厅去候机大厅找倪美,而倪美的尸体是在vip女士卫生间里被发现的。我们都知道,要进入vip女士的卫生间,首先要进vip候机室。坐在大厅的位置上,不管什么人只能看见倪美走进vip候机室,是不可能看见她进没进女士卫生间的。为什么那位旅客就直接告诉付琪琪倪美是进了vip的女士卫生间呢?” 林遥恍然大悟!不由得惊讶的看着刘文婷,这女人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让他刮目相看。这位到底是何方高人?先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现在又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可恶的事,这种事自己为什么没早一点察觉到! 就在林遥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候机室的门被推开了。林遥听见那开门声就知道来人一定很急,想是又发现了什么重要的问题,就赶忙转回身,却意外地看见了自己的男人,司徒。 只见司徒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开口就道:“妈,你别欺负小遥。” 咦????????????? 06 “妈,你别欺负小遥。” 他叫她什么?林遥傻了…… 司徒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和运动短裤,脚上只穿了拖鞋,分明是来不及换衣服的结果。他急火火的走到林遥身边,就把人拉到身后,对自己这位多年不见的母亲说:“说好了等我一起来,你怎么一点信用没有?” 刘文婷早就站了起来,走过去给了儿子一个深深的拥抱,把司徒那张脸弄的通红,不适应的推开了母亲。 刘文婷轻轻拍着司徒的脸颊,说:“比以前好多了,你生活的不错。” 站在司徒身后的林遥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刘文婷眼熟了,跟司徒绝对有六七分的相像!那么,有没有人来解释一下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刘文婷越过对自己不满的儿子,看着林遥说:“很抱歉,没对你说明。我是千夜的妈妈,我本来要等他一起来的,可实在按耐不住想先看看你的念头,就跟大赛的工作人员一起来了。千夜,你是不是也该正式介绍一下。” 司徒这边别扭啊,他完全没想到这位满世界飞的母亲大人会突然来本市,更没想到她大半夜的来电话说和案件有关,一想到母亲大人和自己的恋人要见面,就像火箭一样的冲了过来。现在要他把林遥正式介绍给唯一的亲人,他还真有点……羞涩。有点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说:“林遥,我的恋人。” 林遥也不是扭捏的人,伸出手笑着说:“您好,伯母。” “这才对嘛,干才那样还真有点可怕呢。”刘文婷握住林遥的手笑眯眯的样子。 “小遥,我妈有一家模特公司,这次大赛是她们公司主办。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过会儿我们再详细谈吧。” 刘文婷点点头:“现在的时间也太晚了,我先回酒店。千夜,你和小遥今天抽点时间去酒店找我,我们详细。” 说实话,林遥也不想在工作地点和这位伯母谈话,自然同意他们的决定,就说:“这样也好,司徒,你去送送伯母吧。”林遥的微笑绝对到位,就是心里总觉得有哪里别扭着。 刘文婷拉住司徒的手,一双美目中溢满了关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今晚能看见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你们忙吧,我自己回去。记得早点过酒店去。” 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惯了,司徒有点不适应被母亲这样对待,抽回了自己的手就拉着林遥亲自送母亲到门口。 刘文婷有自己的车和司机,临上车前也没再叮嘱他们,走的倒也干脆。看着车辆渐行渐远,林遥前一秒的笑容吧唧掉地上了!带着一股寒气使劲的瞪着司徒。 “别瞪我啊,我是接到她电话就飞过来了。我打过你手机的,可你根本不接啊。” 林遥拿出电话一看,果然有三个未接电话,时间刚好是自己再次勘察现场的时候。估计是太投入了,没察觉到吧。不过! “司徒,你妈来的太突然,说实话,我可不认为她要见我的目的单纯。” 司徒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恰巧这时葛东明已经大声的招呼所有人收队了,林遥白了司徒一眼,就说:“我要回局里,你呢?” “我跟着你。” “得了,你回家睡觉吧。开完会我也回家。” “不,这种时候我一定要跟着你!啊,小遥,你怎么又打人?”司徒这个委屈,他也没干什么啊。 “还‘这种时候’,什么时候?生离了还会是死别了?不就是你妈来了吗,你至于这么紧张吗?赶紧回家。”林遥数落完司徒以后,突然意识到一些很有可能并且不是巧合的事,他眯着眼睛看司徒,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宝贝,你眼神有点危险。” “还有比眼神更危险的,想尝尝吗?” “不!我老实交代,我妈以她们公司的名义聘用我为私家侦探,调查这两起凶杀案。” 司徒一点没隐瞒,该说的都说了。他心惊胆战的看着林遥的反映,就怕他多想生气。这都好半天了,也不见他们家户主表态,就继续试问说:“我不是要瞒着你,这事我想瞒也不可能,刚才那个环境下我也不方便说,你千万别多想。”可怜啊,犯过错的人这一辈子都要背负着罪恶感。 林遥冷着脸问:“不管你错没错,我现在心里就是不舒服。回家跪遥控器吧,换台就抽你。” “小遥,你想玩死我啊?” 林遥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抬腿就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脚,说:“我至于那么小肚鸡肠吗,反正咱俩也很久没在一起工作了,这也是难得的机会。不过话先说明白啊,你可不能白做工,就算是你妈也得给雇佣金。” 司徒乐的肚子都疼了,搂住林遥的肩就朝他们的车走过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放心,我肯定狠敲那富婆一笔,献给老婆大人没命的挥霍。” 不远处,谭宁看着在黎明时分在众目睽睽之下依旧我行我素的两个人上了车,就转过头问葛东明说:“那位刘文婷到底是谁啊?” 葛东明一记白眼翻过,有点搞不清楚地嘀咕着:“该说是小林的婆婆呢,还说该说小林的岳母呢?” “你直接说是司徒他妈不就得了。咦――?她是司徒的妈?”谭宁后反劲,那声都叫岔音了。 葛东明把身子又朝靠背窝了窝,心说:以后一定要离刘文婷远点,能生下司徒的人绝对也不简单,小林啊,你自求多福吧。 司徒跟着林遥回到了重案组,本来还想给葛东明留点面子不进会议室,搬个小板凳坐外面偷听来着,结果却被葛东明相当不悦的拉进了会议室。走在后面的林遥还纳闷呢,虽然说司徒已经算是半个重案组的人了,可让他参加工作会议这就有点离谱了,组长也不怕被人说三道四?就算是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进去啊。 这时候,谭宁拿着为葛东明重新泡的一杯浓茶走过来,凑在林遥的身边说:“组长说了,这案件尽快完结,你们三个都省心。我就搞不明白了,组长跟你们俩掺和什么?” 这人啊,就是不能太聪明,要是林遥傻点笨点,说不定葛东明这个组长还能好过些。可惜,林遥就是聪明过头的这么一个人。谭宁的话马上就点醒了林遥。不用明说也能想到了,刘文婷肯定是通过其他渠道在给警方施压,而司徒的介入无疑就是壮大了工作队伍,葛东明自然会想着借司徒一份力,早点结案。自家组长也不是省油的灯,标准的小狐狸一只,他敢大大方方的拉司徒进会议室,想必在老狐狸那里已经打了招呼。 想到这里,林遥也坦然了,悠然自得的走进会议室,还毫不避讳的坐在了司徒的身边。 会议开始之前,留在局里负责解剖路小燕尸体的法医已经完成了工作,报告就被放在葛东明的面前。因为两起案子之间有关联,葛东明就从第一起谋杀案开始说起。 “大家手里的资料还不全,我现在只能说说法医的解剖报告。路小燕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被割断了气管。凶器可能是手术刀,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并没有找到凶器。死亡时间是8月26号上午07:00到07:30之间,经过法医的判断,死者在临死前曾经有过性行为。”说到这一点的时候,葛东明特意看了司徒一眼,像是在告诉他,奸尸的假设不成立。 司徒没什么反映,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安静的听着。 葛东明继续说道:“路小燕在8月25号当天下午曾经给大赛的工作人员发过一条短信,说自己已经入住海滨酒店的503房间,可我们在案发现场的勘查结果表明,8月25号当晚,死者路小燕并未入住503房间。因此,8月25号到26号这一天,死者的行踪我们要立刻查明。” 接下来,葛东明又布置了其他一些任务,随后,就是倪美的案件情况。司徒听到凶器在机场后面的垃圾箱被找到的时候,就悄悄的起了身,离开了会议室。葛东明眼尖,一个暗示过去,林遥就明白了,也跟着司徒一同离开。 “怎么样?”林遥让司徒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问他。 “这案子有点古怪。那么付琪琪招了没有?” “我刚才问了艳萍,没招。那小丫头就知道哭,什么都说不明白。” 司徒看了眼会议室的门,靠近林遥问:“你们这会议还有多久能结束?” “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吧。” “带我去见见付琪琪。” 林遥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你这是让我犯错误。” “换个角度想,我也是帮忙尽早破案嘛。” 林遥那眼神都变了,噼里啪啦的闪着兴奋的火星子,拉着司徒就奔着审讯室去了。 审讯室里,艳萍的脑袋早被付琪琪哭大了,正在发火和无奈之间徘徊的时候,就见林遥拉着他们家那位闯了进来。艳萍根本没介意司徒有没有资格进审讯室,她看见他们的时候就像见到了救星。 “艳萍姐,你去休息一会吧,有什么进展我会叫你。” 小林啊,你真是太可爱了!这位女警官丝毫不拖沓的脚步把审讯室和付琪琪留给了林遥。 付琪琪对林遥有一种畏惧感,见到他进来以后八成是紧张吧,哭的不像刚才那么厉害了。再看看林遥身边的男人,吓!怎么帅的这么没天理啊? 林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靠墙根的地方,把主导权完全交给了司徒。而司徒先是看了看时间才坐在付琪琪的面前。他不急着说话,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看了看付琪琪脚底下那一堆用过的纸巾,说:“哭了有好几个小时吧,累不累?” 不可以掉以轻心,这人和林遥有点像,先是跟自己拉家常,然后再狠咬一口!付琪琪在林遥那吃了大亏,面对司徒的时候,明显把警惕性提高了。而司徒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懒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的样子,让坐在后面的林遥有点不满。 妈的,你这是审问还是想迷死她? 07 司徒一支烟抽完,才正式开始。他看着付琪琪说:“麻烦你再说一便,你看见倪美尸体的时候是什么反映?” “我吓坏了。” “不,我问的不是你的精神状态,而是你的行为。看见倪美尸体的时候,你先是做了什么?然后又做了什么?最后做了什么?” 就在司徒审问付琪琪的时候,门外还有几只偷听着,为首的一只叫葛东明,后面那只叫谭宁,最后面那只叫唐朔。唐朔刚从家里赶过来,见组长和谭宁都贴在审讯室门上,就有点奇怪的走了过去,问:“组长,你干什么……” “嘘!司徒在里面呢,过来听听,学着点。”谭宁压低声音说话,并把唐朔推到另一面,好方便偷听。 葛东明瞄了一眼唐朔和谭宁,就小声地说:“回头跟我汇报。”说完,组长大人就走了。 谭宁竖起耳朵,好半天才听见付琪琪回答司徒的问题。 “我见到美美的尸体,先是愣住了,等我缓过来以后就很害怕。我想跑出去报警,可马上想到也许是王伟一怒之下杀了美美,就犹豫了。然后,我,我一时糊涂,就把那封信扔进了卫生间的马桶里用水冲掉。那时候,大赛组委会的人也到了,因为找不到我们就一直在给我打电话,我接到电话以后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出去。说美美去了卫生间,我去叫她出来。再然后,就是我从卫生间冲出来说美美被杀了。” “你看见尸体的时候没有尖叫或者是跌倒吗?” “没有。我傻了,完全傻了,等我回过神来以后就跑出去了。” “那好,我们来排一下顺序。先是你看见尸体被吓傻了,不动也不叫,随后跑出了案发现场打算报警。可是你想到了也许是王伟在气愤之下杀了人,就急返回现场拿走了那封掉在地上的信,冲进了马桶里。然后,你接到了工作人员的电话,若无其事的走出去,还说倪美去了卫生间,并且你马上就返回去寻找,最后,你非常惊慌的跑出来说倪美被杀。付琪琪,我说的顺序对吗?” “对,就是这样。” “那我问你,你是由什么判断出凶手是王伟的?” “因为那封啊,信就是写给王伟的,里面都是美美和她前男友的事。” “你又是什么时候见过那封信的?” “我是……”付琪琪突然不说话了,看着司徒炯炯有神的眼睛,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比林遥还可怕。 司徒对她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同情,直截了当地说:“你发现尸体就跑了,根本没时间看那封信,你怎么知道信的内容?付琪琪,在嫌疑人死不认罪的情况下,只要警方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一样会定罪,并且是罪加一等。付琪琪,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参与了谋杀,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那封信根本就是你写给王伟的。” “你说我是凶手?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这是诬陷!”付琪琪开始歇斯底里的叫喊,她要疯了,要被这帅的没天理的男人逼疯了。 司徒冷眼看着付琪琪的反映,崩溃前的吼叫他见得多了,这个小丫头还不算什么。于是,司徒就说:“我并没有说你是凶手,只是说你有可能参与谋杀倪美,也就是说,你是凶手的共犯。付琪琪,我知道你对警方隐瞒了什么,你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了王伟,可他一直没有接受你的感情,却和倪美一见钟情。你忌妒倪美,也为王伟不值。所以,那封信,是你写给王伟的!” “我没有,没有!跟我没关系,没关系!” “顽抗到底对你没好处,我们已经找到了沾有你指纹的信封,就在酒店王伟的房间里。” 林遥那眼睛死死的盯着司徒,这家伙简直是太棒了!连蒙带骗的把问题查清了,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再看看付琪琪,这一次付琪琪是真的傻了,像是断了线的人偶瘫坐在椅子上,有点神经质的念叨着:”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这时候,司徒立马换了一张脸,真像是邻家大哥哥般的温柔地说:“付琪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没想过会有这种悲惨的事发生,你当时一定吓坏了吧?别怕了,这不是你的错。”说话的时候,司徒还非常轻柔的抚摸着付琪琪的头发。 付琪琪一阵恍惚,当她看着司徒这个可怕的男人时,瞬间就被他眼中的那种温柔和关切打动了,就好像在绝望中看见了曙光,哇地一声哭出来。而司徒继续耐心地说:“不要害怕,我们会帮你的,只要你说出所有的实情,罪名就不会重。付琪琪,你这么年轻漂亮,要懂得珍惜自己。” 付琪琪是彻底被司徒的话打垮了,哭的昏天黑地,还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想,想拆散他们,美美,美美配不上王伟的。我,我只是想拆散他们。我害怕,看见那封信掉在地上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所以才……” 趁着付琪琪趴在桌子上痛哭的时候,司徒抽空回头对着他们家亲亲来了一个爱的飞眼,对方差点没笑出声来。得到了小遥那俊美笑容的鼓励,司徒继续问道:“付琪琪,你先告诉我,你还隐瞒了什么事?” 付琪琪咬咬牙,抬起头就说:“我好像看见王伟了。” “你无法确认吗?” 付琪琪摇头,接过一张司徒给她的纸巾擦了擦鼻涕眼泪以后,说:“我只看见了背影,不敢确定是不是他。不过那衣服是他的没错,也只有他才会穿那么瘦的裤子和渔网一样的背心。” 这小子什么品位啊?司徒心里吐糟。 “你在什么时候看见他的?” “我去找美美,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刚好看见他进了男士的卫生间。不过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说不好,就像是,像是……” “别急,慢慢想。” “像是……在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不愿意被人看见,有点夹着腿走路的样子。” 司徒想了想,就说:“这样吧,等一会我们会把机场的监视录像拿回来,你辨认一下。还有,你也要辨认一下告诉你倪美去向的那个旅客。等一会我们会让刚才那位女警官来陪你,有什么话就都说出来,憋在心里你也不舒服对不对?” “嗯,我知道了。” 问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林遥起了身走过去拍了拍司徒的肩,突然听付琪琪问:“我会不会坐牢?” 这个问题司徒无法回答,就是林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突然推开门走进来的艳萍就直接对付琪琪说:“你有机会将功赎罪。” 林遥见艳萍来了,拉着司徒就走,他可不想再看着付琪琪那哭得没人样的脸了。 在门外偷听的唐朔和谭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哪里了,门口一个人没有,林遥拉着司徒就往外走,把司徒弄的还有点怕怕,担心他为了自己对嫌疑人温柔的事而生气。谁知,林遥把他推到走廊以后,就说:“你这脑子不去当骗子真可惜。”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司徒哭笑不得。 “夸你呢,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结果好我就高兴。” 司徒后退了一步,故作畏惧装:“这事换做以前你还不得骂死我。你没发烧吧?为夫怕怕。” “今非昔比,我已经学会了接受和适应。再者说了,既然选择了你,你的好你的坏我都喜欢。”说着,上前一步,靠近司徒的耳朵低语:“特别是你在我面前积极表现的时候,就更喜欢。” 司徒差点暴走!他们家亲亲功力见长,看来自己需要努力学习攀登最高峰!要不然,这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危险啊危险。 林遥对于如何把司徒捏圆搓扁颇有心得,作为他的恋人,点了火就撒手不管的事可不能做,于是,林遥算准了他被自己弄的心痒身痒的时候,就突然改变了话题,问:“怎么还想到信封了?” “这不是很简单。付琪琪这几天都在f市拍广告,那封信她不可能亲自送到王伟手里。更不可能让别人转交,唯一的途经就是……” “邮递!” “对了!既然是邮递,那肯定会有信封。我也是顺着这个推论诈诈付琪琪,她要是死咬着不松口,我还真拿不出来什么证据。” “不,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不能忽视。而且我要尽快找到王伟,我有两个负责去找他的同事到现在都还有回音,我担心……” “不止这一件事奇怪吧,谭宁询问过郑飞的证词了,为什么刚才在会议上没说?” 林遥也在琢磨这事,看了看重案组的办公区,就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想?” “这案子,肯定有比你们级别更高的人或者是机构在干预,我想你也发现了,路小燕和倪美的案子到现在都还没成立专案组,不但如此。路小燕的情况到了现在,除了一份尸解报告以外什么都没有,这里边肯定有问题。而东明能让我进会议室,很可能表明,即将成立的专案组不止你们的人而已。”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警局的人会介入?” 司徒冷哼一声,道:“如何是自己人就没事了。” 司徒的话让林遥怔住了,突然,他使劲地拍了一下司徒的肩:“也许我这种想法有点离谱,可也不是不可能的。” “什么?”司徒问道。 “这次大赛是涉及全亚洲的,我担心……司徒,你马上让叶慈查查路小燕,特别是她有没有出入境的记录。” “我知道你想查什么,这种事我觉得左坤做会更快。” 他们俩谁都没有把话说透,却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一直在办公区里门后偷听的葛东明可是沉不住气了,葛东明一把推开办公区透明的门就冲了出去。左手林遥,右手司徒,葛东明拉着他们就朝着茶水间走去,后面还有两只尾随兽。前面一只名曰:谭宁,后面一只名曰:唐朔。 司徒看着葛东明阴沉的脸就对林遥笑笑,那意思说:看吧,就算是狐狸也有露出尾巴让你踩的时候。 08 葛东明把他们塞进了茶水间,正要关门,就见两只尾随兽贼笑着也要进来,葛东明一个眼神就给吓回去了! 司徒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葛东明开口,林遥却是有点不耐烦地看着自家组长,心说:怎么跟做贼似的。 葛东明关了门,回头看看这一对让他头疼的人,说:“你们就不能稍微迟钝那么一点点?” “东明,我已经装傻很久了,要不是顾着小遥的情绪,我也不可能保持沉默。宝贝,你不用瞪我,听听东明怎么说。他也不容易啊,就别飞你那眼刀子了。” “组长,你有话就说,不要浪费时间。” “臭小子,咱俩谁是组长?” 司徒和林遥默默的用手指着他,葛东明欲哭无泪。只好说:“还记得找到的那个写有非法倒卖人体器官的笔记本吗?” “记得。” “你们也该明白,我们没有任何罪名抓捕童夫人,尽管知道她是罪魁祸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童家的案子完结以后,由上级部门成立的专案组。” “这我知道。”林遥还有点记仇呢,从第一个案子到童家的案子,他一直都跟着,为什么不让他进专案组? 葛东明叹了口气,说:“专案组根据那个笔记本上的记录开始调查,从国内一直到国外。” “你是说,这牵涉国际犯罪?”司徒问道。 “是。因为涉及到几个国家,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林遥越发地不耐烦了,这么重要的事组长居然一点口风都没透。 “所以,那个专案组在几次更换成员以后,就有国际刑警介入。至于没有让你和小唐加入专案组的原因,是因为司徒和叶慈。也许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四个人已经在专案组的保护范围之内,或者说是……” “保护?这理由真是好听。明说了吧,组长,专案组是把我们当成了鱼饵。逃走的那个女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牵扯到了国际犯罪,那她在国内的组织也许只是一个旁支。她只要能恢复元气,肯定会回来报复我们,我估计,她最恨的人就是我和司徒。而叶慈也在她的报复范围之内。你们之所以没有把我和小唐编入专案组就是担心我们会随时提高警惕防备着她。另一方面,你们的那个专案组还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能把我们四个人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等着大鱼上钩。” 葛东明观察了一眼林遥,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就无奈地说:“实话告诉你们,我也不在专案组里。” “什么?”林遥惊讶地问。 “我们局只有一个人在专案组,就是老狐狸。明白没有,像我这样组长级别的人根本进不去。” 司徒看了看林遥,没吭声。林遥冷哼了一声,道:“我就不说难听的了,组长,这事跟大赛的案子有什么瓜葛?” “我所掌握的情况不多,只是知道,国际刑警那边收到线索,有犯罪组织要利用这次大赛干一票大活。至于究竟是要干什么,没人得到任何线索。再加上大赛的案子把我们都牵扯进来,所以,专案组那边就坐不住了,正在考虑要不要把案子收到他们那边。因此,才会封锁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听到这里,司徒噗哧一声笑了,说道:“不可能。如果那真是一群老狐狸精组成的专案组,肯定不会要这两起凶杀案。” 葛东明和林遥相互看了看,心说:完全正确! 司徒懒散的点燃一支烟,继续说道:“别管什么犯罪组织要利用大赛干什么,至少这两起凶杀案不是他们干的。专案组那边是以防万一,但是我们就轻松多了。小遥,你也不用多想,该破案破案,该上班上班。等你熬到老狐狸那位置的时候,你也可以随便摆弄小虾米。” “我可不干那挨骂的事。”说着,又瞪了一眼葛东明。 葛东明也不是存心要隐瞒,毕竟有纪律在,他不能说的。为什么这个时侯说了,还不就是因为事发突然。可他心里总觉得亏欠了林遥点什么,说道:“你们俩先回家休息吧,明天上午十点来开会。小林,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气,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 林遥“嘁”了一声,离开的时候留给葛东明一句:“自家人玩什么窝里斗。” 看着林遥毫不在意的离开,葛东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司徒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你就是牙膏,挤一点出一点。” 葛东明那脸色顿时白了一层,心说:这小子是催命鬼,早晚被他害死。 离开警察局,司徒真想回家睡觉,可林遥提醒他:“你妈还在酒店等着呢。”随后,司徒只好苦着脸把车调转方向。 刘文婷已经在酒店的房间里等着了,见到司徒的时候没有像晚上那样过于热情,很亲切的招呼他们俩坐下以后,无视着自己的儿子,对林遥温柔地说:“你还没吃东西吧,想吃点什么?” “妈,我也没吃呢。” “饿不死你。小遥,这里的牛排不错,要不要尝尝?” “谢谢伯母,您做主就好了。” 刘文婷做主,帮着他们要了很多食物。司徒不客气吃的很没风度,林遥则是没有什么胃口,吃的有点慢。这时候,刘文婷就说:“我们的大赛刚刚举办了初赛以后,就收到国际刑警方面的消息,说可能有恐怖组织来做文章。大赛里也安插了几个国际刑警的人。” 噗!司徒一口汤喷出去,母亲一闪身让自己昂贵的衣服避过一次劫难,不满地说:“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这里有国际刑警?”司徒问道。 “是的。不过,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知道有国际刑警在大赛里,也许是工作人员,也许是选手。” 林遥放下了刀叉,问:“伯母,你们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接到了国际刑警方面的消息?” “初赛以后,地点是在日本。” “从日本到这里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没有,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直到发生了路小燕和倪美的凶杀案。好了,我所掌握的情况就是这些了,我们谈完了公事,就来谈谈私事吧。”刘文婷一边帮两个人续咖啡,一边说道。 “什么私事?”司徒吃下一只烤虾,看了看母亲。 刘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文婷笑着打量眼前的林遥,没一会就把林遥看的有些不自在了,一旁的司徒略带骄傲地说:“妈,你不要盯着他看起来没完。” “抱歉抱歉,我见过很多或英俊或俊秀的男人,可小遥还是让我很吃惊。我儿子的眼光不错啊。” “这还用你说。”司徒不满的顶嘴,在林遥有些脸红的时候,他心里早就乐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刘文婷嗔怪的白了一眼司徒,继续说道:“其实啊,能找个可以管得住你的人是最好了。不过,让一个男人做我的儿媳妇,我还是很难接受的。” 司徒一愣,见林遥也是微微怔住的样子,就对母亲说:“妈,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发发牢骚没问题,说的太过火别说我……” “你怎么样?”刘文婷突然冷了脸,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自己儿子威胁,但是此时此刻,她要留点威严。 林遥嗅出点小阴谋的味道,就对冷着脸的刘文婷说:“伯母,您有话直说。” “好吧,其实我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自从千夜告诉我他更喜欢同性开始,我试图用各种方法改变这一点,最终还是没有效果。好在他对异性不是没有好感,我一直希望他能有一个贤惠持家的好妻子。三年前,我回国的时候曾经和千夜谈过一次,我们在他的婚姻上做了一个口头的君子约定。三十岁之前,如果他没有找到理想中的同性伴侣,就要娶妻。如果在三十岁之前他选定了一位同性作为终身伴侣,就要达到我一个条件。” “所来听听。” “不管任何方面,这个男人都要强过他。明白了吗,小遥?你必须向我证明,你在各个方面都要强过千夜,我才会接受你们的感情。否则,我会不遗余力的破坏你们,请相信我,我绝对有这个能力做到。” 林遥没有回答刘文婷的话,也没有对她提出什么问题,转过头问身边已经一身冷汗的家伙说:“这事没听你说过。” “因为我早就忘了。”相当懊恼的说完以后,抬起头就对母亲说:“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也拿出来说,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小遥呢。再说了,他不比我差,有时候比我还精呢。” “我要得是事实,不是你说几句话就可以的。” 林遥放下了咖啡杯,对刘文婷笑了,道:“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坑啊。” “小遥,我可没有……” “你闭嘴!” “你闭嘴!” 林遥和刘文婷同事喝住了司徒的辩解,这让他们之间有了些尴尬。林遥为了掩饰心中的一种不适,就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伯母,我和司徒不是风平浪静走到一起的,我们都相互怀疑过,欺骗过甚至伤害过。我们能有今天,彼此之间都有了一份坦诚。说实话,您的条件有点荒唐。” 刘文婷露出惊讶和略带喜悦的表情,等着林遥继续说下去。 “我之所以说这件事很荒唐是因为一定要强过他的男人您才接受,那么,如果他找了一个普通人,您要怎么办呢?” “我了解千夜,哪种人入不了他的眼。” 林遥有些落寞的笑了一下,对刘文婷说:“好!我接受您的条件,你要怎么判断我是否强过他?难道要我们用这两起凶案做赌注吗?” 刘文婷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她挺了挺腰身,严肃地对林遥说:“你真的很聪明,我是要你们之间进行一次比赛,但不仅仅是你们俩人的。从现在开始,你们分头查案,我不管你们要用多少时间,一定要赶在所有人前面破案。小遥,如果你是第一个破案了的人,你就是赢家。千夜要是在你之前抓到凶手呢,他就是赢家。如果有另外的人赶在你们之前抓到凶手,你们都是输家,既然输了,我就不会承认你们的关系。” 这招够厉害!没有时间限制,却有无限的压力。这案子已经有专案组、国际刑警和司徒插手了,若想博得头筹怕是难如登天。但,与此同时,林遥也感觉到自己的血在沸腾着,他和司徒认识以来,还从没有正式的较量过。刘文婷的这个提议,真是一块包裹着毒药的极品甜点,让人食指大动。 而坐在一旁的司徒似乎已经预见了未来那苦不堪言的生活。 09 刘文婷说完以后,就看着林遥的反映,一旁的司徒急的满头大汗。 “伯母,这场比赛我参加。”林遥坚定地说。 “好!” “不过,我也有条件。” “说吧,我听着。” “在破案期间,您不准参与任何一方,就是说,你只是个旁观者。” “我不可能偷偷帮助千夜的。”刘文婷笑着说。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我的条件,说明白点是针对国际刑警方面的,就算是刚才,您也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 刘文婷一愣,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首先,如果没有国际刑警方面的关系,昨天晚上我的组长是不可能让您听付琪琪的口供录音。二,如果大赛里真的有国际刑警渗透进来,他们不可能没有向您说明身份。如果他们扮成选手,又恰巧被淘汰了怎么办?工作人员就更不可能,我看过大赛所有人员的资料,除了选手以外,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你们公司的,伯母,谁是您的员工,谁不是您的员工您还不知道?以上这两点就说明你对我们有所隐瞒,也说明您和国际刑警方面的关系非常密切。” 一直在旁边连声都不敢出的司徒终于开口了,他对母亲说:“都说他比我还精,这回信了吧。” 刘文婷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了,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林遥,说:“我低估你了。好,我从今天开始退出大赛,让我的执行总裁来接替,我也会离开这家酒店,满意了吗?” “光是这样还不够,您必须说出和国际刑警方面的事情。”林遥咄咄紧逼。 “这个也可以。在日本接到国际刑警的通知以后,他们就安插了两个人进来,我不知道他们的本名,只是知道一个是工作人员,叫‘吴华’是个男的,另一个是大赛选手,英文名字tiffany。” “tiffany?” “怎么了,小遥,你认识?”司徒插嘴问道。 “我知道这人,是路小燕在大赛里最要好的朋友。” “大赛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我也答应了为他们保密。综合我刚才对你们说的,就是我手里掌握的全部情况。” 林遥虽然已经应下了刘文婷的赌约,可看上去一点不着急,他非常悠闲的吃了最后一点东西,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露出足够晃花司徒眼睛的笑容对刘文婷说:“谢谢伯母的款待,您要是有什么话对司徒说,我就先走一步。” “不用了,就算我留他,他也未必愿意。想的话,就一起走吧。” 司徒对林遥点点头,只是对刘文婷说了句:“我们走了”,便起了身。 林遥第一个走出房间,并且脚步很快,他留下空间给后面的那对母子。果然,司徒临出门前,回了头对刘文婷说:“妈,我……” “不用说,我明白的。”知子莫若母,刘文婷知道司徒想要说什么。 司徒有点自嘲般地笑笑,低下头自语了一句:“他也明白”随后,转身追着林遥而去。 进了电梯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走出酒店他们仍然没有说话,到了停车场这一句路上还是没有说话。等着司徒把车门打开的时候,林遥迟疑了。 看着林遥若有所思的表情,司徒才说:“小遥,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不管我们谁输谁赢,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你不变心,这辈子我们是不可能分开。我也不想说过多的话讨你的欢心或者是安慰你,凭你的聪明劲自然明白我妈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你,总觉得你这么一个怕麻烦的人肯陪着她胡闹是因为爱我的关系,换了是别人的母亲,你怕是早就不理睬了。所以,我就觉得,咱俩之间说什么感谢的话,有点多余。” 林遥噗哧一声笑了,摇了摇头,说:“一开始啊,我还觉得你们母子很像,可现在发觉一点都不像。司徒,个性上你比较像你爸爸吧?” “嗯。我和他非常像。”冷汗,他们家小遥快成精了。 “司徒,咱们先把话说清楚,就算是你妈诚心折腾我,我也得给她面子,毕竟是你妈。还有,既然我们都应下了这场比试,那就要认真点。”说到这里,林遥看着司徒微微的笑。 “说实话小遥,我也很想跟你较量较量,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会是什么结果呢?” 林遥俊美的脸上露出兴奋又爱慕的表情,□裸地看着司徒,说:“那就试试吧。不过,我要加注。” “我知道你想什么,完全没问题。只要你赢了,我随时等着你来上个够。” 他们站在车辆的两端,没有肌肤之亲,没有海誓山盟,却有着火花四溅的爱慕,他与他不仅仅是终生的伴侣,也是竞争对手! 就这样,赌约的本身意义和发起人都被他们彻底忽略了,剩下的只有战胜自己眼中最强者的念头! 司徒上了车,看着林遥迟迟不动,就说:“上车啊。” “司徒,你回去吧,把你妈接到家里住。” “啊?”诧异了,惊愕了! “你妈说要搬出酒店,怎么说呢,大老远的来了,明明儿子有家却还要住在酒店里,有点说不过去。” 司徒动身就离开了车内,走到林遥的面前相当真诚地说:“你就直说打什么主意呢吧。” 不愧是他肚子里的虫,林遥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告诉他:“我暂时住到自己的家里,等这案子完结再回去。” “你这是玩的什么啊?” “既然要竞争,就要划清界限。司徒先生,这关系到男人上下问题的尊严,我马虎不得。” 司徒那脸都开始扭曲了,到底还是被他咬了一口,可仍旧不死心地说:“大不了我们在家里都不提工作就是了。” 这家伙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林遥笑着拍了拍司徒的脸颊:“如果不离你远点,我怕自己会输。” 靠!他们家亲亲走的真他妈的潇洒啊,司徒连追上去的脚步都迟疑了,搞了半天自己被他一顿软刀子砍的痛在心里口难开。想来也是啊,就林遥那脾气那性格,就算是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陪着母亲玩一场荒唐的游戏,那肯定也是一肚子气。这恶果谁来承担,还不是他司徒千夜。 司徒有苦说不出,看着林遥渐行渐远的背影,也顾不得是不是公共场所,就扯着嗓子问:“小遥啊,夜生活怎么解决啊?” 远处,传来一句:戒了。 司徒心里呐喊着:妈,我跟你没完! 林遥怀着兴奋至极的心情回了家收拾点衣物就离开了,他没有急着去寻找线索,先是回了自己的家简单整理一下,然后洗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上一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差不多了,林遥换了一身便装拿了车钥匙,关上房门的时候,他与司徒的较量算是――正式开始! 林遥不像以前那么无组织无纪律了,也懂得了什么是狩猎者的最佳心态。他先是通过电话把问题向葛东明做了一番说明,最后就说:“我现在去酒店找tiffany问问路小燕的情况。如果王伟有了什么消息,你马上通知我。” 电话另一头的葛东明从头至尾除了发出一声惊讶的:啊?以外,就没再说过话,听见林遥要开始行动了,才说:“最迟明天早上就能有结果,你那边要是有什么发现马上联络组里。” “我知道。” 坐在办公室里的葛东明狐疑地放下电话,尽量用简洁的语言告诉同样好奇的谭宁某件有点莫名其妙的赌约,并追加:林遥非常兴奋。等谭宁听完了,就说:“组长,你不是还打算让司徒充分体会一下免费劳动力的好处吗,先给他打个电话,咱们也试试做一次渔翁。” 有道理啊,不愧是自己的万年跟班,葛东明这就开始联络司徒。电话接通了,站在一旁的谭宁只见葛东明说了两三句就一直听着对方说话,到了最后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谭宁万分好奇地问:“怎么样?” “俩疯子。”电话里的司徒,比林遥还要兴奋。 林遥见到tiffany的时候已经不惊讶了,全亚洲的模特大赛嘛,肯定都是美人,就算眼前这个亚欧混血的美女是国际刑警他也丝毫不惊讶,谁规定国际刑警就不能是美女了? 不过,tiffany看着林遥可是有点讶异,她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字,却没想到这个林遥像是艺术品一样的俊美,一时间难以移开目光。 林遥并没有揭穿她的另一重身份,只是以被害人的好友来请她协助调查的。林遥把地点选在酒店的咖啡厅里,见周围的人不多,就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路小燕是什么时候?” “这个月的15号,复赛结束以后,我们就分开了。” “期间有联系吗?” “有,我们每隔三四天就会通电话的。最后一次通话是在这个月的25号。” “什么时间,你们都说了什么?” “时间是下午的五点左右,也没说什么。她说已经到酒店了,还问我我们什么时候来,要不要跟她住一个房间。” “她说是哪个房间了吗?” “说了,503号房。” 路小燕的死亡时间是本月的26号上午7:00――7:30之间。25号下午曾经跟郑飞通过短信,内容也是说自己已经入住酒店503号房。想到这里,林遥就明白了,这位美女不是在说谎,而是对他隐瞒了一些事。林遥笑笑,心说:不急,等你给自己挖了坑我在边上看着你跳。 对于林遥突然提出结束谈话,tiffany有些吃惊。她以为林遥会问很多问题,比如说路小燕和异性的关系,比如说路小燕以往的事情等等。可他们谈话的时间还不到十分钟,咖啡还没喝完就结束了,这不得不让她对林遥有些失望。 而林遥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微微瞪大,就笑着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啊,不,没有了。”tiffany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就换了一副平常笑意盈盈的表情。 林遥并不是刻意忽略这位美女,而是他真的没什么做护花使者的经验,也不知道为美女拉开椅子,也不知道要让美女走在前面,更不知道充当合格的绅士为美女挡住来自周围的窥伺目光。林遥是大大咧咧地一个人快步向前,把tiffany这样一个罕见的大美人甩在身后,毫不在意。 他们在咖啡厅门口分手,林遥刚转身走出去几步,就回头问:“请问,郑飞住哪个房间?” “621房。林警官要去找他吗?” 林遥笑了:“不,他和别人有约了。” 在酒店附近的一家酒吧里,司徒把一杯啤酒推到郑飞的面前,笑的非常亲切。 10 在酒店附近的一家酒吧里,司徒把一杯啤酒推到郑飞的面前,笑的非常亲切。 郑飞看上去是很老实的人,对陌生人似乎有些抵触,也可能是司徒打出了私家侦探的招牌吧,就算笑的再怎么亲切,他仍然无意识的流露出一种戒备。 司徒喝了一口冰镇啤酒,看上去非常享受地出了口气,随后才说:“昨天晚上你就没察觉到gps出了问题?” 郑飞气愤地瞪着司徒,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倪美的死是我的错吗?” “你想多了。”司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像是满不在乎他的敌意,继续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gps不对劲的。就算你不了解这个城市的道路,可绕来绕去的也该有点纳闷吧?” 郑飞不言语了,紧锁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啤酒杯,过了一会才闷闷地说:“从酒店出发大概快一个半小时以后吧,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了。因为26号我也是从那个机场到酒店的,根本没用那么久的时间。” “26号下午你下了飞机到酒店,一路上没记住该怎么走吗?” “没有。最近我太累了,上了车清点完人数以后,就窝在巴士后面的长椅上睡觉。到了酒店的时候都没醒。” “这么说,你一路上都是在睡觉,到了酒店后是有人把你叫醒的?” “不,没人叫我。是口袋里的电话把我吵醒了。” 司徒表情未变,很镇定地问:“就是路小燕的那个短信照片吧?” “嗯。我当时睡的迷迷糊糊,还以为看错了。真没想到……” 偷偷的看了一眼郑飞,这个容貌普通脸上略显憔悴的人,正沉浸在悲伤中,这一点司徒能够感觉到。就说:“喝一口吧,味道不错。” 郑飞慢慢的把啤酒送到嘴边,咕咚喝了一大口,转过头对司徒说:“倪美的死我有责任吗?” “我觉得没有。郑飞,你在路上没给倪美或者是付琪琪打电话吗?” “能不打吗。我怕她们俩着急啊,我手里只有倪美的电话号码,就打给她了。” “几点打的电话?说了什么?” “我想想,应该是零点左右,我告诉她迷路了,让她们不要着急。她说多等一会就是了,听上去也不像生气的样子。” “倪美平时的脾气怎么样?” “怎么说呢,挺好的,整天乐呵呵,像个开心果。”说到了这里,郑飞突然发现司徒笑得意义不明地看着他,多少有点发毛。赶忙低下头喝了好几口的啤酒,被司徒盯的有些浑身不自在。 司徒淡淡的笑着,也没再多问,很婉转的劝了劝酒,可能是两起凶杀案都与他有些瓜葛吧,郑飞颇有借酒消愁的意图,连着喝了两杯就有些醉了。司徒见时机已到,就为他要了一杯白水,可已经喝上劲的人依旧喊着“再来一杯啤酒。” 司徒没阻止他,看着他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点半杯,才说:“兄弟,你也够倒霉的,怎么两起案子都把你卷进来了。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不,不会。我都这么,这么窝囊了,谁,谁能跟我过不去啊。” “怎么,还有人欺负你?”司徒开始套话。 “呵呵,我,我是通过关系进大赛的,那个,那个领队拿我,拿我当跑腿的,啥事都让我干。” “过分啊。大家都是打工的,最少该有点平等相处的意识吧。” “哼,那,那个老女人,她,她能看得上谁。大赛里的工作人员,她,她都当成是自己的,佣人了。” “这么说,去机场接人也是她找你去的?” “就,就是,我累了一天都睡了,她,她愣是把我吵醒。” “你们大赛就没别的工作人员了,怎么总是指使你?” 郑飞是彻底喝糊涂了,抓着司徒的衣服就把满腹的牢骚都说出来了,前言不搭后语,也真难为司徒还能坚持认真的听下去。而司徒也看出郑飞是刚刚参加工作不久,他抱怨的那些事也算不上被上级挤兑,不过就是对方要求严格了一点。说实话,司徒不喜欢这种没骨气只会发牢骚的男人。可是,他必须听下去,尽管非常想一拳把人打昏,也要耐心地听。 郑飞从大事说到小情,从第一天进入大赛说到眼前的事,总之,郑飞把司徒当成了最佳倾诉对象,就差把自己的家谱就交代出去了。 司徒顶着满头的乌云,发现自己的忍耐力果然是有限的。正要打算放弃的时候,一直靠着他的郑飞突然扬起胳膊就搂住了他的脖子,糊里糊涂地说:“我,我告你兄弟,那天晚上,我,嗝,我,嗝……” 有话就说,嗝个屁啊!司徒在心里不耐烦地吐糟。 “我跟你说啊,那天晚上,我,我看见,嗝,看见王伟了。” 顿时,司徒那萎靡的精神和烦躁的情绪一扫而光,靠近了酒气熏天的郑飞,就问:“昨天晚上?” “嗯。当时,我,嗝,我刚回酒店,然后,就和他撞上了。” “什么地方撞上的,几点?” “我,我,我不告诉你,嘿嘿。” 这把司徒急的,抢过郑飞手里的啤酒就追问:“你好好想想,你回到酒店是几点?在什么地方撞上他的?” 郑飞不满地去夺剩下的半杯酒,却被司徒长长的手臂推到一边,酒醉的人没什么道理可讲,郑飞撒泼耍赖,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司徒无奈,只好把酒杯给他。 郑飞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靠着司徒,司徒还在诱导性的盘问着。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郑飞磕磕巴巴地说:“电梯里啊,没人,我还以为谁呢,呵呵。我没告诉他,他已经被警察盯上了,嘿嘿,我就是不告诉他,我谁都不告诉。” 他已经醉的神志不清了,今天也只能到此为止。司徒付了酒钱,半拖半拉的把郑飞弄回了酒店的房间里,他转身就走了。 离开酒店的路上,司徒就已经迫不及地开始调集他身边的那些能人。先是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廖江雨,结果那位仁兄死活就是不接,打家里的座机,更是无人接听,不用问,那臭和尚跟自己一样拔了电话线! 尽管不大想动用叶慈,可司徒急着要知道某些事情,也只好勉为其难了,果然啊,还是叶慈可靠,永远都是24小时开机。 电话另一端的叶慈好半天才接了电话,开口就道:“你真会挑时候。” “小唐又不在家,你一个人忙活什么呢?” “我正在和他通电话。” 突然司徒听见叶慈好像是“噗”了一声,顿时明白了! “叶慈,你偷笑呢吧?是不是小动物嘴快告诉你了?” “没有。我,我对你们之间的赌约拭目以待。” “去死吧你!”司徒心想,肯定是小动物告诉他的!既然唐朔知道了,那么葛东明也肯定是知道了,看来警方那边的线是断了,重案组的人不可能不帮林遥反过来帮自己。没关系,他有大把的人际关系可以使用。于是,就对叶慈说:“模特大赛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很多,小唐都告诉我了。怎么,怕斗不过林遥吗?”和这些朋友相处久了,叶慈这个很少说话的人也学会了开玩笑。 “少拿话挤兑我!当初你跑去训练基地找小唐的时候比我还惨。说正事,郑飞开的那辆车可能被警察扣住了,我要知道地点和车牌号码。” 电话那头的叶慈沉默了几分钟,不知道他想着什么,把大实话都说出来了:“司徒,刚才小唐特意来电话叮嘱我,绝对不准参与你们之间的赌约。” “叶慈,你找打吧?” “你试试看。” “你得了恐唐症了?别说我跟小遥有这场比试,就是我们俩什么赌约都没有,我该找你不是一样得找你。你他妈的是有了家就不要朋友,有了老婆就忘了本。真把自己当良民了?” 被司徒一番臭损,叶慈哭笑不得地说:“实话告诉你吧,小唐他爸爸在拉拢我进专案组。我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你和林遥之间的赌约的,不过他承诺,只要我答应不帮你,就会打消这念头。” 司徒一愣,心说,这消息也传的太快了吧!连警监都知道了?司徒在非常无奈的情况下,问了句:“我说叶慈,这好像是我和小遥的家务事吧,怎么闹得这么大?” “算了。反正小唐也不在家,半小时后在和尚那见。” “喂,别搞得像偷情一样。”司徒吐糟了一句差点让叶慈反胃的话,就挂了电话。隐约中,他察觉到这两起案件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更大的背景。 想到这里,司徒调转车头,直奔廖江雨的家。 廖江雨是被司徒那暴风雨般的砸门声弄火了,尽管翟子希一个劲地劝他:不要生气,也没用,开了门他就先用拳头招呼老友。 “没时间陪你玩。”司徒挡下他的拳头,急匆匆地走进去。那态度,让廖江雨开始怀疑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翟子希穿上衣服走出卧室,见司徒一脸的阴云就察觉到有事发生。很乖巧地去厨房开始煮咖啡,把客厅的空间让给他的江雨哥和司徒。 翟子希的咖啡煮到一半,就忽然听见客厅里的廖江雨哈哈大笑起来,急忙跑出去看,只见某个刚才还恨不得杀了司徒的人现在抱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快笑到抽筋了,而司徒坐在对面一言不发,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正想要过去说说那个不知节制的江雨哥,门铃声响了。 司徒瞪了一眼已经滚在地上的臭和尚,对翟子希说:“叶慈来了。” 翟子希开了门,叶慈被在地上打滚的廖江雨弄愣了,看了看,就问:“和尚中邪了?” 司徒厌烦地踹了廖江雨一脚,叶慈走过来跟着补了一脚,把翟子希看的直心疼啊。他路过廖江雨身边的时候,告诉他:“江雨哥,别笑了。” 廖江雨就差用内功压笑,他强忍着坐在沙发上,脸还有点抽搐地问:“结果呢,你,你和林遥就这么抗上了?” “对。你们八成觉得这事挺可笑,不过我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小遥不比我刚认识那时候了,怎么说呢……” “今非昔比。”叶慈作了补充。 “所以,你老妈提出什么要求根本无所谓,是你们自己想要相互较量一下?”廖江雨问道。 “差不多吧。你怎么看?” “吃饱了撑的!”廖江雨做了总结。 一旁的叶慈见翟子希把咖啡拿出来,非常积极地走过去接到手里,对他来说,翟子希煮的咖啡是一种享受啊。不管另外俩个人斗来斗去的耍嘴皮子玩,他先美美的品上一口,才说道:“我可以理解司徒的想法,就说小唐吧,他的成长也让我吃惊。” 司徒一个大白眼翻过,对俩人说:“不管怎样,小遥也想跟我比试比试。其实,这事只是我们俩之间的一点私事,可我现在发现,有点不对劲啊。江雨,小唐的父亲已经参与进来了,你觉得我和小遥之间还能平静的进行下去吗?” 廖江雨一愣,随即看着叶慈问:“你们家老头子怎么回事?” “今天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唐家老大叫我回去吃饭。我也没想是唐爸找我,吃完了饭他把我叫去书房,跟我说要招我进调查组织的专案组。” “为什么没找上司徒呢?”廖江雨纳闷。 “我也这么问了,他的回答让我觉得有点问题。” 11 “叶慈,你少卖关子,快说。”司徒没多少耐心。 “他说了,专案组的第一人选就是司徒,可惜,没人有把握管得住他。” “把林遥弄进去不就得了。”廖江雨言简意赅。 “不行。专案组有规定,成员之间不可以有亲密的关系,所以,他们就忍痛割爱。” “靠,那老头子还敢把你弄进去?” “这就是我觉得矛盾的地方。” 司徒没有对这点发表任何看法,只是问:“那你是第二人选?” “我的确是第二人选。虽然唐爸不是专案组的人,可他负责搜罗成员。就我和小唐的关系来说,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我可以管得住我。” 两位好友用一种非常同情地目光注视着叶慈,心说:哎,饕餮变成家猫了。 叶慈没注意到他们的态度,继续道:“可能我要比司徒老实点吧” “我呸!你比我老实?你那是会伪装,能了解你闷骚个性的人有几个?如果专案组那些人够聪明,就不该找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老色鬼说的对,我们这种人,永远都是不确定因素。” “还有一点,小唐的父亲还告诉叶慈,不可以帮我,就连小唐也给他的大兵哥下了禁令。” 叶慈放下咖啡杯,就说:“小唐那边好解决。就是唐爸那边有点难办。当时,我回绝了唐爸的邀请,但是他很固执。到了最后,就干脆甩出条件,他好像早就知道了司徒和林遥之间的赌约,也估计到了司徒一定会找我帮忙。他说,只要我不帮司徒,专案组的事就当没提过。” 廖江雨喝着咖啡,一边思索一边说:“这里面有问题啊,按理说,专案组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根本不缺人才吧。为什么要拉拢叶慈呢?为什么要参与林遥和司徒的赌约呢?” 这时候,司徒突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把叶慈笑的有点发毛。司徒抹了一把脸,就对叶慈说:“你去吧。” “你是说我进专案组?” “对。你进去了,咱们大家都方便,不管是我们,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是他们。” “他们是谁?”懒得动脑的廖江雨插嘴问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狗太阳的,老色鬼你跟我讲佛经,活腻了吧。” 没理会廖江雨听见佛经就头疼的老毛病,叶慈那脑子转的快啊,马上就知道了司徒的用意。尽管自己非常非常地不愿意,可从全局来看,这似乎是唯一能尽快解决问题的方法。所以,他就说:“我们三个必须形成一个金三角。和尚负责所有与案件有关人员的调查工作,我负责进专案组随时把第一手消息传出来。司徒只管破案,如果我们所料不错的话,我们三个再加上林遥,就会成为一把利剑。” “狗太阳的,要不是那个组织干的呢?那我们这一群人不都成白痴了!” “江雨,你没明白司徒的意思。不管凶手是谁,既然司徒和林遥已经用这两起案子做比试,只能说对方倒霉。而专案组那边,是还没摸清这两起案子是否与组织有关,搞出这么多事是防患于未然。” 紧跟着叶慈的话落,司徒就补充说:“第三,我们的这把利剑不但要砍敌人,还要砍伤警方。他们是打算利用我们吃白食,这种想法就要彻底根除。不说我和重案组的关系吧,叶慈那个警监岳父以后还能少折腾他了?” 叶慈相当头疼,曾经那平静又自由的生活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说到这里,司徒突然朝着翟子希所在的厨房看了看,就压低声音道:“我们之间需要一个近乎于透明的连接线。” “妈的老色鬼,你敢把子希牵扯进来我断了你全身的筋脉再活埋了你!” “不动你的心肝宝贝啊,只不过想让他帮点小忙而已。不用瞪我,来来来,两位大侠,且待为兄慢慢道来。” 廖江雨和叶慈被司徒搂住肩膀靠近了他,三个人嘀嘀咕咕地说了好半天。等到廖江雨听完司徒的整个计划以后,非常感慨地说:“司徒,你也不怕遭报应?” “我跟那玩意没缘。” 叶慈忍着笑,做了工作总结:“我明天早上回去找唐爸,和尚,你马上查查司徒要的资料。司徒,我们重新办一个电话号码以便以后单独联络。至于你说那件事,我只能慢慢的跟小唐商量了。” 廖江雨点点头,就转过身对着厨房说:“子希,你去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学,早点休息。”倒霉,甜蜜时光就这么泡汤了。 翟子希从厨房走出来,把最后一壶咖啡放下以后和他们道了晚安直接回了卧室。看着他关了门,廖江雨严肃地说:“司徒回来那天下午,我听他说完酒店的案子以后,估摸着他会帮着林遥破案迟早会来找我,就先调查了一下。” “聪明啊,江雨!结果呢?”司徒夸奖了一句。 “妈的,你怎么总能惹上大麻烦?别废话了,跟我到书房来吧。” 三个人进了书房,这一谈就是一整个晚上。 清晨,林遥早早地就到了重案组的办公室,还没等走到自己的桌子就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杀出来的唐朔扯到了会议室里。 “林哥,真被你说对了,昨晚上大兵哥就没回家。” 林遥笑笑,说:“让他们折腾去吧,你表面上走走形式就行,别太难为叶慈,要不然他们会察觉到。” “那我爸那边呢?”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专案组会拉拢叶慈。现在的情况很有趣,专案组、国际刑警、司徒和我们还没有进入状态,基本上都是在暗地里较劲。我们都知道另外三方的存在,却只能河水不犯井水,因为我们的目标一致。但是,如果案情趋于明朗化了,那么,至少国际刑警那边的人会来抢功。他们在异国执行任务,没点成绩实在说不过去,不过,他们现在只能这样按兵不动。一旦有一方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那就有趣了。” 唐朔看着林遥有些玩味的笑脸,非常好奇地问:“林哥,我估计大兵哥和江雨哥肯定都会帮着司徒大哥,专案组那边不但有国际刑警,那些人个个都是我老爸那样的老谋深算,我们这边是不是很吃亏啊?” “从暂时的局面来分析,专案组第一,我们第二,司徒他们第三,国际刑警最后一位。但是要从势实力来分析的话,我们和司徒都处于第一位,专案组第二位,国际刑警那边不管怎么样都是拖尾车。” “为什么?”唐朔不解。 “很简单。专案组虽然说积聚了一群老狐狸,可他们都是上位的人,真正要在第一线工作的还是我们,他们手里可以动用的棋子不多,否则的话,在组织的案件上怎么会把我们四个人放在外面当诱饵。而国际刑警方面就更不用提了,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尚且还需要依附在专案组那边,想跟我们比,还差得远。但是,也不能完全忽略他们,毕竟大赛里的两个卧底掌握着我们不知道的线索,这些线索,也许连专案组那边也不知道。” “林哥,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遥一笑,说:“暂时先要查清几件事,看准了火候就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要坐收渔翁之利吗?” “不。记住了小唐,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特别是侦破案件,永远不要想着走什么捷径。我们要做的,只有一点。” “什么什么?”小动物的眼睛里闪闪亮亮地。 林遥笑笑,就拉着他朝外走,嘴里还说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唐朔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都搞不懂林遥在想什么,嘴里嘀咕着:“可我老爸是怎么知道你和司徒大哥之间的赌约呢?” 林遥一直笑着,似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林遥拉着唐朔去了警察局专门存放证物车辆的地方,这个地方已经不在他们局的院子里,而是搬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林遥下了车,先是看看时间,就说:“上午十点开会,我们在路上消耗一个小时,检查车辆还剩下四十分钟。尽快。” 唐朔心说:不管自己进了多少次训练基地,在头脑方面他永远只能看着林遥的背影。这一点,让小动物有些不甘心,紧紧地跟着林遥,细心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每一句话的表情。 他们通过管理员的认证以后,就去了第三号车库。林遥没让管理员跟着,用钥匙打开了车库门,和唐朔走了进去。 案发当晚,郑飞所开的车是一辆小面包车。林遥前看看后看看,就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一旁的唐朔也跟着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唐朔发现林遥只是看着gps发呆,实在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就问:”林哥,你不动手检查检查啊?” “我连家里新买的微波炉都搞不懂,会明白这个?” 澹 “那,那你光是这么看着,就能有结果?” “说不定这东西会自己开口呢。” 再澹 “林哥,要不找个专家过来看看?” “找了,可携带型专家。” “啊?”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比手掌稍稍大一点的东西出来,对着唐朔晃了晃,说:“这玩意是上次聚会的时候左坤给司徒的,被我剥夺了。只要连接上,就能看得出每一次使用过的信息。” 唐朔这个兴奋,赶忙说:“哪还等什么啊,接啊。” 林遥非常坚定又理直气壮地说:“我不会。” “给我吧,我来接。”唐朔笑眯眯地伸出手,接过了林遥手里的仪器。 唐朔虽然赶不上叶慈那家伙,可比林遥强上千百倍了,很快就把两个仪器连接在一起。他打开接收器以后点击了触屏上的“查询记录”立刻就显示出令人眼花的记录资料。 林遥凑过去仔细地看,不一会就指着屏幕说:“看看这里,有人修改过电子地图。时间是……8月26号的上午10:32分。” “不对啊,那时候别说倪美了,就连大赛的工作人员和选手也不在本市啊。” 林遥摇摇头,说:”别忘了,他们还有负责打前战的人,那些提早来到本市,安排酒店房间等等事宜的工作人员就有可能做文章。接下去,我们需要调查这辆车在8月2526都去过什么地方,还要查清大赛里有多少人会用这辆车。把这些人的资料都详细的整理出来。籍贯哪里、在什么地方读的大学、有没有来过本市、都要调查的一清二楚,对了,你身上有没有u盘?” “啊,你还知道u盘呢?”真是不容易啊。 林遥抬手就给了唐朔的额头一巴掌:“我好歹也是现代人,你到底有没有?” “有啊,随身携带,就系在我钥匙链上。” “那就把这些记录存到u盘里。” “林哥,这个好东西有自我保存功能,不用费事。” 林遥一点不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漠然地说道:“还算挺实用。” 我的妈呀,就这一个小东西,不知道有多少人拿着大把的银子想买都找不到地方,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唐朔认为,自己还是淡定的好。于是,他就很淡定地断开连接线,跟着林遥下了车。 林遥并没打算要走,下了车就绕着开始走圈圈,走了三四圈以后,他面前的车后门突然被打开,不等他后退一步,就见一个庞然大物扑了过来。这本能的反射神经刚要出手,就被某个家伙抱在了怀里。 “宝贝啊,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想不想我,快说,想不想我?” 啊,司徒大哥又在找死了,算了,继续淡定。 12 林遥毫不客气地一拳打过去,见司徒哎呦哎呦的说他不知道心疼人,就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打着你了吗?少装可怜。知道是我还藏什么藏,真把我当成阶级敌人了?” “谁让你禁止夜生活。”司徒嘀咕了一句。 混蛋,就不能想点别的?林遥气呼呼地瞪了一眼。 一旁的唐朔走过来问:“司徒大哥,你们找到什么了?” 司徒收敛了一点怨夫的苦情,似笑非笑地看着唐朔,道:“敌我双方禁止传递情报。” “是这样吗,林哥?”唐朔转头笑眯眯的问林遥。 “差不多吧。两军对垒情报先行,就看咱们谁最先掌握有利的线索和证据。司徒,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对手,这说话的时候,谁都得提防着对方挖坑套话,所以呢,此次会面咱就到此为止吧。你跟和尚慢慢查,我们先走一步。” “别啊。”司徒拉住林遥的手臂,靠过去小声地说:“你还真不想我啊?” “边去,这才一天没见。” “如隔三秋啊。” “你那三秋过的快了点。行了行了,再磨蹭小心被发现了,到时候我可不管你们。” “小遥,我怎么看你一脸的奸臣像啊?” 林遥笑了,回问:“你就是忠臣了?” 说完,林遥转身要离开,司徒一把将他揽在怀里,照着他那白净净的脸蛋狠劲亲上一口,那吧唧声连另外的两个人都听见了。 这家伙,也不看看场合地点,林遥气的要骂人,被突然看见司徒的表情温柔了起来,语气充满了关切地说:“照顾好自己,不要总是一个人逞强。” 不争气地红了脸,心里边满是甜蜜蜜的幸福,林遥微微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胸膛,带着唐朔离开了,留下司徒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咳咳,我说你想当望夫石啊?”一旁的廖江雨大煞风景。 “不这么哄哄他,回头我会倒霉。别说废话了,干活吧你。” 廖江雨狠狠地瞪了一眼,反驳道:“还干个屁,林遥刚才说的那些话你没听见啊?左坤那玩意够先进,用不着我再费事了。” 司徒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就说:“小遥说的那些人需要查,还有那个何青青领队也要查。江雨,你需要多久才能进警方的资料库?” “你个狗太阳的!那也得等叶慈进了专案组把资料库的位置告诉我!先别管这里了,找找我跟你说的那个人的资料吧。真要是他干的,你他妈的就是又招惹了一个棘手的家伙。” 司徒笑而不语,他才不在乎这个。 林遥和小唐在返回重案组的路上,小唐坐在副驾驶席上已经打了好半天的电话了,可对方就是不接!他气的开始跟林遥发牢骚:“大兵哥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不接我电话。” 林遥笑笑,道:“司徒不会放过他,八成是在外面调查线索,不方便接听。” 听了林遥的话,唐朔点点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紧张叶慈了。两个人已经得到了家里人的认可,也开始同居,为什么还是对他放心不下?没办法,谁让叶慈前科累累。 唐朔在心里劝告自己不要时时刻刻都紧盯着他的大兵哥,那样做很容易惹人嫌的,现在不同以前了,叶慈有什么事都会告诉自己,绝对不会再有任何隐瞒的。可这个念头刚刚被放下,他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老爸,你给我打电话真稀奇,什么事啊?” “我告诉你一声,小叶暂时不回家了。” “什么?大兵哥不回家,他去哪里?干什么?” “他进了我这边的专案组,暂时要留在这里。刚才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在开会,他怕你担心,就拜托我先出来给你回个电话。” 唐朔――怒了! “让他自己打电话跟我说!”第一次啊,唐朔敢直接挂了老爸的电话。 “怎么了?”林遥问道。 唐朔一口气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又连带着把叶慈损了一顿:“我重要还是我老爸重要,他怎么什么都听我老爸的?” “生气了?不至于,我估计叶慈那边肯定是不方便。再者说,要不是有你在中间,叶慈会答应跟警方合作?” 唐朔眨眨眼睛,突然笑了:“去就去吧,我老爸也真是的,只要是人才他不管什么人都敢用。” “招安叶慈的人是你,不是你老爸。” “过奖过奖。”唐朔红扑扑的脸上都是骄傲与甜蜜的笑,尽管看在林遥眼里就是一种傻笑。 返回了重案组,发现所有的人都已经到了。奇怪的是大家都等着葛东明从老狐狸那里回来,林遥没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只是和大家一起耐心地等着。不多时,就见葛东明风风火火的走回来,开口就道:“谭宁、唐朔、林遥、赵毅刚,你们四个跟我来。其他人按照刚才发给你们的分配表开始干活。” 林遥没停留,直接跟着葛东明离开了重案组去了顶楼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有了几个人,其中几个林遥认得,特别是技术组的杨磊。杨磊还是那个冰山脸的样子,见到林遥以后略微笑了一下,林林遥知道,这是他最好的态度了。左右打量了一下,这架势很明显啊,主持会议的是老狐狸,看看在场的几个人,都是局里各组的好手。看来这案子真是让上头非常重视。 坐在最前面的老狐狸看见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宣布会议开始。首先,由葛东明负责说明情况。 葛东明接过谭宁递给他的资料夹打开以后,就说:“亚洲模特大赛的两起凶杀案基本资料大家都已经看过了,我要说的是刚刚允许被公开的一些线索。请大家不要追问这些线索为什么要封闭到现在,只需要知道,从此刻起,这两起凶杀案归我们侦破。 首先,是第一位死者路小燕的情况。路小燕是k市艺术大学的表导研究生,模特是她的副职,她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家庭背景。母亲楚蕙兰曾经是国内知名的影星,未婚生子以后就退出了娱乐圈嫁给一个姓路的工人,也就是路小燕的继父。这个人在和楚蕙兰结婚两年后被杀,凶手已经被抓到了,并引出了路小燕真正的父亲。请大家不要惊讶,路小燕的生父叫‘韩刚’是美籍华人,一个国际情报贩子。” 听到这里,林遥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案子如此复杂了!暂时按下心里的忧虑,听着葛东明继续说道:“路小燕的生父就是被韩刚的杀手所杀,原因大家应该都明白。根据可靠的情报来源,韩刚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入境,是来为女儿的决赛加油助威。到现在为止,并没有韩刚离境或者偷渡回美的情报,我们估计,韩刚这种人肯定会留下为女儿报仇。而楚蕙兰,也在26号晚上失踪,我们怀疑她和韩刚在一起。” 林遥把手举了起来,要发问。 “什么事,小林?”葛东明问道。 “路小燕知道韩刚是她的生父吗?” “知道。他们早在是十八年前就相认了。” “我们手里有韩刚在本市的行踪资料吗?” “不多,散会以后每人手里会有一份。没有其他问题,我继续说了。路小燕在大赛里是种子选手,她平时很腼腆也很害羞,接触的人不多。只有一个好友叫tiffany,和异性的关系清清白白。在本月25号下午她的手机里有两条短信曾经发给了大赛的工作人员郑飞。第一条:我已经到了酒店503房间;第二条:到了以后给我房间打电话吧。 大家都看过先前的资料了,503房间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路小燕也没有在25号当晚入住。这就是第一期凶杀案被封锁的线索。而我们通过酒店的监视录像调查的结果,并没有太多的收获。只是何领队和郑飞去找路小燕的时候,曾经在走廊和电梯里出现过一个神秘的高个子女人。我已经把影像合成照片放进了大家的资料袋里,也安排了人去详细调查这个女人。如果我们的初步判断没有错,这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就是大赛里的选手之一。 我再来说说本月26号晚第二位死者倪美的情况。据倪美的同行人付琪琪交代,大赛形体教练王伟有重大的嫌疑,我们当晚就去酒店找王伟,结果发现他已经走了。在27号凌晨04:00左右,返回酒店的郑飞和王伟遇上了,他是最后一个见过王伟的人。奇怪的是,我们的人是在凌晨03:00去的酒店,根本没找到王伟。而郑飞却在04:00见到了。我们推测,王伟很可能是知道了自己被付琪琪看见的事情,避开了警方。 倪美有一个前男友,我们调查过,在案发时间他没有不在场证明,因此,我们也安排了人去f市做详细调查。郑飞所开的车辆明显被人修改过电子地图,因此,大赛内部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而失踪的王伟也被列为第一嫌疑人。”说道这里,葛东明喝了一口茶润喉,本来严肃的表情有了一点点的忧虑,放下茶杯继续说道:“如果只是这样,我们的工作也就不用麻烦了。” “什么意思?”坐在一旁的杨磊问道。 “在27号上午09:30分,王伟和韩刚在一起。” 林遥顿时一惊,马上追问:“这消息谁给的?” “路小燕死亡以后,我们密切关注韩刚的一举一动,对他也进行了全面的跟踪调查。09:30的时候,是负责跟踪的人员看见了王伟上了韩刚的车,韩刚亲自开车。因此,我们怀疑,路小燕的死很可能与倪美有关。最后,我再告诉大家一件事,国际刑警方面针对韩刚在调查这两起案件。” 所以,这些线索才会封锁到现在。不知道林遥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就说:“抱歉,我去卫生间。”随后,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映,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会议室。 卫生间的隔间里,林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电话打给了司徒。 “小遥,是不是有事了?”才分开不久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司徒感觉到可能有事发生。 听见了司徒的声音,林遥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闷了半天,才说:“司徒,要不,这次咱俩别比了。” 电话另一端的司徒无声了一会,那有点低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你们那群老狐狸肯把韩刚的事拿到桌面上了。” “你知道他?” “宝贝,我这边的情报网也不弱啊。”打趣了一句,随即温柔地问:“怎么了,担心我?” “废话。你和我们不一样,毕竟是私家侦探,一旦和韩刚有什么冲突,我怕……” “你老公就这么没用啊?小遥,国际情报商的名头好听,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白了,他这种人最怕曝光,做什么生意都是地下进行,不管黑道白道,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第一个出卖的就是情报商。所以,韩刚在这里不敢怎么兴风作浪。再者说了,还有国际刑警盯着他,你以为他又多大的胆量敢在这里作案?小遥,不要因为有了牵绊就停下脚步,我不但是你的对手,也是你的依靠。” “胡说什么。”林遥已经微红了脸,口气也软了下来。 “没胡说啊。你不也是我一辈子的依靠。” “懒得跟你废话。自己小心点吧。”挂断了电话的林遥笑得那叫一个甜蜜蜜啊,没办法,谁让司徒有时候就是能掐住他软肋呢。 13 廖江雨看了看挂断电话的司徒,见他一脸正经的样子实在不适应,就问:“你们家那个又闹什么了?” “小遥那边已经公开了韩刚的事,这就代表所谓的专案组已经和国际刑警那边闹僵了。看来,小唐的父亲要找叶慈是早就有准备,搞不好,国际刑警那边的人会先下手,万一他们把韩刚逼急了,不管是哪一方都会受到影响。” 廖江雨撇撇嘴,不屑道:“我他妈的就没把那几个老外放在眼里,既然要过来办事就要懂得这里的规矩。我操,他还想站上位,还想捞大头,以为自己跟奥特曼是亲戚啊?” 司徒笑了,随口道:“不能小看他们,那也是从一群精英里混出来的人物。” “滚一边去吧!这事儿就像是比武过招。招呼来一个拳击冠军抽的跟羊角风似的和我pk,不是我嘴损,我不用三招就能让他趴地上哼哼一闪一闪亮晶晶。国际刑警再怎么精英那也是在他们的地盘上,想要……” “明白明白,想要分得一杯羹,就要付出代价。国际刑警只针对韩刚也就罢了,问题是他们还扬言要调查两起凶杀案,这就不地道了。难怪唐警监要拉拢叶慈,官方之间不好玩什么明着斗,我们这样的局外人才是最佳人选。” “狗太阳的!他们穿制服的不好撕破脸皮,就让我们草民冲锋陷阵,我就是看不上警棒子这点。现在可好啊,你和饕餮都让人家给收了。” 司徒只是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江雨,你这笔帐算错了。” 廖江雨不明白司徒话里的意思,见他拿了车钥匙就朝外走,急着问:“你他娘的又去干什么?“ ”去会会大美人。“ “妈的,洒家我对着电脑忙的昏头涨脑,你敢背着林遥搞婚外情,等着被掐死吧!” 不再理会廖江雨的埋怨,司徒开车就直接去了海滨度假酒店找tiffany。 tiffany早就听说过司徒千夜这个人,也看过他的基本资料。不过见到本人的时候,她还是很吃惊,那张一寸的免冠照片根本就没有拍出他的英俊,这男人真是帅哥中的极品!据说,他和姓林的警官是一对情侣。真是的,怎么帅男人都成了玻璃?这种优良的品种不延续下去,以后去哪里看帅哥啊?难不成只有寄希望于3d动画了吗? 司徒看着面前的美人面具式的微笑,就突然开口道:“美女,咱们也别说废话了,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也非常清楚我的底细,肯合作咱们就都有收货。” tiffany心中一惊!没想到司徒做事这么鲁莽,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便笑着说:“你想知道什么?” “你怎么也不顽抗一下啊?”司徒还觉得没有阻力了,不过瘾啊。 tiffany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智慧和神秘,一边的嘴角微微上扬,让她的笑容看上去有一种“我非善类”的感觉。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四周,就压低声音说:“既然你有勇气对我说出这些话,就表示你有了十成的把握。不是你母亲告诉你的,就是你那些非常有能力的朋友查出来的,我何必在又多此一举。” “不错,你挺合我口味。” “可惜,我对玻璃没兴趣。” “我是玻璃也好,是瓷器也好,都跟案件没关系。只要你守住自己的心别爱上我就行,否则……” “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那种荒谬的事发生。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又想拿什么做交换?” “我要知道你手里所有的线索,以我这边的线索作交换。” tiffany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道:“你手里能有多少东西。要知道,我们从日本一直跟到这里,司徒千夜,你没资本跟我做交易。” 司徒不介意她的态度,只问了句:“你们找借口的时候煞费苦心吧?” tiffany愣住了:“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美女,话要想清楚了再说。你们恨不得把脑袋削尖了往案子里钻,不就是想要抓韩刚吗。你们早就知道了路小燕和韩刚的关系,在大赛刚刚开始的时候,也就知道了路小燕是参算选手,而且非常有可能夺冠。美女,我说句不好听的,压根就没什么恐怖组织要来大赛做文章。“ tiffany那艳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几乎吃不住司徒的紧逼,司徒倒是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我听说,从初赛开始你就和路小燕成为了好朋友,打死我都不信,你一个带着任务的国际刑警到大赛里还有闲心交朋会友。所以,我就明白了,从一开始你们国际刑警的目的就是路小燕,进而引出韩刚。你说说,如果我把这样的消息散播出去,大赛组委会会怎么想?本地警察会怎么想?韩刚又会怎么想?” “荒唐!” “荒唐?美女,咱们心知肚明,你们白道的人也不清白,背后照样是一身的血污,只不过你们手里高举着正义的大旗。至少我就明白,国际上不少恐怖分子都是被你们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暗杀了,这种事不但我明白,韩刚更明白。哼,杀一个路小燕算什么,只要能抓住韩刚这条大鱼,你们绝对做得出来。” “你血口喷人!”tiffany猛地站起来,把手中的咖啡都泼在了司徒的脸上。随后扔下杯子转身就走。 哎呀,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司徒优雅地擦去脸上的咖啡,扪心自问。不过,看着大美女消失以后,就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很快就说:“她出去了,撤。” 放下电话的司徒心说:美女也别怪我挖坑让你跳,你们国际刑警的人嗅觉太灵敏。 tiffany一时冲动就离来的咖啡厅,她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检查临走时做的记号,看看是否有人在她离开的时候偷偷进来,结果记号还在。这时候,她有些慌张了,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急匆匆的离开了酒店。 她开着租用的车子驶离酒店不久,后面的一辆车就跟了上去。负责开车的就是刚刚从专案组跑出来的叶慈。俩人分工明确,一个负责激怒美女,另一个负责追踪被激怒的美女,只是他们并没有多少把握能捞到大鱼,毕竟国际刑警也不是吃素的。 两个小时候,叶慈不悦地敲开了廖江雨家的房门。 一看他的表情司徒就知道没什么收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就白跑一趟吗,用不找这么沮丧啊。” 叶慈瞪了一眼,道:“谁说我白跑了?” “咦?有门?那你哭丧着一张脸干什么?” 叶慈又瞪了一眼,心说:打死也不能告诉司徒刚才在电话里被自家的小动物冷嘲热讽了一番。只是淡淡地问:“江雨呢?” “黑你们专案组的电脑主机呢,别去打扰他。” 叶慈忍不住笑了,就说:“那女人只是在外面绕了一圈就回酒店了。我在她那辆车上放了点东西,你听听。”叶慈随手打开了窃听器的接收器,很快就听见了tiffany的声音说:“这个司徒千夜不是简单人物,我差点就上当了。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不,这个特绝对不会知道。他异想天开以为是我们杀了路小燕……不,他这个人一定要小心。” “能查出对方的号码吗?”司徒问道。 叶慈摇摇头去,转变了话题说:“这群人不白给,有消息及时联络吧。我要走了。” 司徒没挽留他,也没去打扰廖江雨,拿了车钥匙就打了一个电话,说:“妈,到你作贡献的时候了,我半个小时以后就到。” 海滨酒店里,何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领队急匆匆的赶到刘文婷指定的房间,她早就想问问了,为什么刘总突然退出大赛,还让执行总裁过来全权管理。大赛已经出了两起命案,她这时候退出实在是…… 听见刘文婷在房间里说了请进,何领队便推开了房门,刚走进去就愣住了。她记得,在路小燕死的那天,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曾经出现过,虽然只是那么几分钟,可留给她的印象极为深刻。而眼前不就正是那个男人吗。 “小何,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司徒。司徒,这是本次大赛负责国内选手的何青青小姐,你叫何大姐。” “何大姐,你好。”司徒礼貌的起身和她握手,不介意她还有些吃惊的态度。 “小何,现在说的事请你离开这里以后就要保密。我之所以退出大赛是因为我的儿子。” 见刘文婷完全是在工作中的状态,何青青丝毫不敢怠慢,就慎重地点头答应。随后,听着刘文婷继续说道:“我儿子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私家侦探,我已经聘请他专门调查两起谋杀案了。出于某些原因,我必须退出。麻烦你和我儿子谈谈,尽量回答他的问题。当然了,你也有权利保留。”说完,刘文婷拿了手包就站了起来,对司徒说:“我约了人,就不陪你们了。” 司徒点点头,只是送母亲到门口。在他还没有正式面对何青青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位何领队的压力肯定不小。估计正混乱着呢,抓紧时机,说不定会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回过头的司徒笑的非常亲切,说他满肚子坏水肯定没人信,可惜,他不但是满肚子的坏水,还是个非常狡诈的家伙。 “何大姐,别站着啊,请坐。”司徒绅士地为何青青拉了一把椅子,让她落座。 何青青的确是在混乱中,这个帅气的男人是刘总的儿子,是个私家侦探,还被聘请来调查两起凶杀案!自己稍有不慎很可能连饭碗都保不住了,真是糟糕透顶! “何大姐,是谁介绍王伟来做大赛的形体教练?” “王伟在国内很有实力,大一点规模的比赛基本上都是请他。” “你们公司本身没有这种形体教练吗?” “有倒是有,不过,我们公司还有其他业务。这一次只能外请。” “王伟在业内的风评如何?” “很敬业。” “不,我是说私人方面。” “怎么说呢。他很年轻,外形也好,在业内又是权威人物,想要攀上枝头做凤凰的女孩子自然很多。王伟嘛,在这方面不是很注重名节。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规矩,不会再工作期间谈恋爱。” 司徒点点头,为何青青续上咖啡后,又问:“王伟和路小燕的关系如何?” “很差。” 这样的回答让司徒有些吃惊,追问因为什么,何青青就说:“王伟在国际上也有名气,他训练出来的选手都是一流的。可在他看来,路小燕身上那种东方的大宅闺秀的气质过于强烈了,这样是镇不住欧洲t型台的。就算能被当做奇葩推出去,不久就会凋零。所以,王伟一直试图改造她,但是路小燕似乎非常讨厌。” “即然这样,为什么路小燕还能成为种子选手?” 何青青避开了司徒询问的目光,似有些揶揄地顾左右而言他,司徒看在眼里心中冷笑。突然转变了话题,问:“我想知道你见过这个男人没有?” 看着司徒拿出来的照片,何青青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14 看着何青青的反映司徒笑了,说:“这事,我妈不知道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何青青脸色开始苍白。 司徒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看上去自在得很。他对何青青用非常轻松地口吻说:“路小燕既然在王伟眼中不是最好的,而你们又力捧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这种大赛做的再如何公正,还是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存在。何大姐,你收了这男人多少好处,可以让路小燕成为种子选手?” “你不要胡说,我没有。” “不要紧张,我的目的只是想破案,其他的我不管。我额外给你一句劝告,既然我这个小小的私家侦探能意识到这个问题,负责调查本案的警察同样会发现。如果你现在说出来就会省去很多麻烦,假如你一直隐瞒着,你的后果也许会不堪设想。” 何青青似乎非常生气,站了起来就对司徒说:“看在刘总的面子上我一直尽力的配合你,请不要说一些污蔑我人格的话。抱歉,失陪了。” 哈,是不是上了年纪的大美女脾气都这么暴躁啊?真是的,这还没怎么施压呢就挺不住,这人的心理素质不怎么样。不着急,慢慢来,先让她冷静半个钟头左右,好歹给她个编瞎话的时间。 哎,等待的时候很无聊啊!若是小遥在身边那该多好,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怎么着也能做一次了!想到了林遥,狡诈的司徒眼睛一亮,突然有了一个小小的坏心眼,于是就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重案组的办公室里,林遥整理了一下资料,一抬头才知道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难怪觉得胃里不舒服。手里的资料还想再看一遍,可又要出去吃饭,他左右衡量了一下,打算把忍忍,晚上一起吃。于是,他的手又翻开了资料。 这时候,门外一个同事走进来,就对他说:“小林,有人找。” 林遥抬头一看,惊讶地说:“子希?你怎么来了?” 翟子希提着一个大袋子缓步而入,走到林遥的面前笑着说:“司徒大哥担心你忙着工作不好好吃饭,让我做了几个你喜欢的菜送过来。” 心里边暖融融啊,林遥忍不住嘴角上翘的时候还嘴硬地说:“就知道麻烦别人,他自己怎么不做给我吃。” “司徒大哥忙啊,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和一个漂亮的阿姨吵架呢。” 哈?漂亮的阿姨?刘文婷吗?林遥疑惑地问:“那个阿姨是不是长的和司徒很像?” “不像不像,一点不像。林哥你趁热吃,我回去了。” 林遥说了谢谢,送翟子希一直到警察局的门口,就返回了重案组。他打开了袋子里的便当盒,发现里面都是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于是,抄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嘴里忙活着,他的脑子也没闲着。翟子希说司徒和一个漂亮的阿姨吵架,却又不是刘文婷,那会是谁?阿姨……能让翟子希叫阿姨的人想必年纪不小了,与案件有关系年纪有点大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刘文婷,另一个就是何青青了。难道说,和司徒吵架的人是何青青? 对,肯定是她!她是发现路小燕尸体的人,也是安排郑飞去接倪美的人。根据郑飞所说,当天晚上是何青青是在22:55分把他吵醒让他去接倪美和付琪琪。这太奇怪了,毕竟是深夜到达的选手,还是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何青青作为大赛的负责人之一,应该提早安排好去接的人才对。为什么会那么匆忙的把已经睡下的郑飞叫起来,大赛的工作人员又不是只郑飞一个人。司徒绝对是发现了这个疑点才去质问何青青。 虽然司徒办案有时候喜欢坑蒙拐骗,但是他对女性一向很绅士,况且,何青青又是刘文婷的下属,司徒更加不会对她横眉立目。那么,他们吵架的原因只有一个,何青青隐瞒了什么,并且被司徒发现! 想到这里,就见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两个人,一个是谭宁一个是唐朔。他们一看见林遥桌子上那一堆的美食,顿时大流口水。 “小林,你从谁家叫的外卖啊?”谭宁不客气,用手抓了一块鸡肉就塞进了嘴里。 一旁的唐朔看了一眼,就惊讶地说:“子希做的!” “你们吃吧,我出去一会。”林遥也没心思吃饭了,拿了车钥匙风风火火地跑出去。把一顿美食白白让给了两个馋鬼。 林遥到酒店的时候,才得知何领队正在组织选手们进行训练。他没多想,直接就上了车赶往训练场地。 这是一全市最大的体育馆,在里面临时搭建了一个t型台,以供选手们训练。场管理聚集了很多俊俏的男男女女,至少不下七八十人。不少人由教练和老师带领着穿梭于t型台上,还有一些人正坐在场边休息,剩下的就是稍稍远一些的座位上等着下一轮训练的选手们。 林遥在门口处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由工作人员带着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场馆内。最开始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默默的走到t型台下很快就找到了何领队,只见她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地看着台上的选手们。林遥毫不迟疑地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 可能是何青青过于专注了,好半天都没发现身边林遥。林遥并不介意自己被忽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何青青一转头,愣住了。 “何队长,工作真认真啊。”林遥似笑非笑地说。 这时候,不少人都发现了林遥,不免被他的容貌所吸引!若不是他的身材不够标准,不少男选手都误以为这是杀出来的程咬金。很多人在窃窃私语着,这个好看的男人是谁?这时候,一个大赛内部负责负责保卫的人员见何青青诧异的脸色,还以为林遥是来找麻烦的,立刻走了过去,说:“你干什么的?怎么进来的?” 林遥一脸冷漠地拿出证件:“警察办案。” 四周一片惊讶声,没想到林遥竟然是警察!而何青青有些纳闷地转了身子面对着林遥,问道:“林警官怎么来了?” “何领队,今天中午左右,你是不是见过司徒千夜了?” 要说这何青青也够倒霉的,中午被司徒挤兑了一番,这下午就遇上了这个冷面阎罗林遥,也不知是哪位蓑神盯上她了。 林遥微微的笑着,说:“我们换个地方谈可以吗?” “我现在很忙,麻烦林警官多等一会吧。”何青青实在不愿意和林遥谈话,摆出一副我没时间奉陪的态度出来。 林遥一股火就上来了,可他还是尽量忍耐着,微笑地说:“只耽误你几分钟的时候,不会很久。” “都说了我没时间,你走吧。”何青青不耐烦地甚至是厌恶地挥了手,真像是在打发一个下等人。 这一下子,是彻底把林遥激怒了!他突然冷了脸,压低声音说说:“我比你还忙!你既不是教练也不是选手,光是坐在这里当个摆设就能忙死你了?换地方谈话是给你留点面子,别不知好歹。跟我出来,我没时间去弄张纸带你回审讯室问话。”说完,林遥转身就朝着休息区走过去,后面的何青青气的全身发抖一样的跟了上去。 林遥知道馆内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他依旧一副淡漠的样子无视着众人的目光。而不远处像是个勤务兵似的郑飞两眼中冒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崇拜地看着林遥,周围不少女孩也眼冒小红心,对着这个充满了冷傲和霸气的男人直流哈喇子。 休息室内,何青青板着一张气呼呼地脸怒视着林遥,而对方似乎已经忘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非常淡定地问:“你今天见过司徒没有?” “见过,怎么了?”何青青口气重,气更重。 “他问你什么了?” “我权利保持沉默。” “你是真想跟我回警察局说了。我告诉你何青青,别以为自己脱得了干系,你、郑飞、王伟还有付琪琪都在我们的调查范围里。现在我是客客气气的来找你谈话,你要打算跟警察玩,我们能玩你个悔不当初。我这人对事不对人,想要我尊敬你,首先你要尊敬自己,你心里有没有鬼你自己知道,真要等我们查出来摆在桌面上,何青青,那可就是所谓的审讯了。” 何青青被林遥的一番话连吓带劝的弄傻了,毕竟她没有接触过命案,甚至连警察都很少接触,一下子就要被警方调查,还是因为两起谋杀案,她的心早就乱了。这时候,她身边只有林遥,也不用顾虑所谓的面子。刚刚那股嚣张的气焰顿时萎靡下来,双眉间透出一种忧虑的情绪。 “何青青,你这样排斥警方只会让自己的嫌疑加重,如果你想让这些事尽早了解,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天呐,这里的警察简直是太可怕了。”何青青相当的感慨,其实她不知道,是她自己惹怒了林遥。 “回答我,司徒见你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问我王伟的为人,还有他和路小燕的关系。” “你怎么说的?” 接下来,何青青就把对司徒说的话又讲给了林遥听,不过,她隐瞒了司徒逼问她的那一段。 林遥听完以后,竟然什么都没说。他那双美丽的眼睛毫无内容地看着何青青足有五分钟,把何青青看的冷汗直流。末了,林遥站起身来,就说:“谢谢你,不打扰了。” 咦?何青青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遥离开,突然像是脱力一样地瘫了下去。 林遥并没有离开训练馆,他绕了一圈以后,偷偷的溜进了旁边的一个还没有被使用过的更衣室。这里又闷又热,林遥有点烦躁地找了几张纸扇子扇风,多多少少算是缓解了一下脸上的热气。 他就这样紧靠在门边站着,这都六点了,他足足站了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等待的目标终于来了! 走廊里,一个身穿工作服的男人顺着侧门进入了体育馆,林遥一愣,心说,这不是我要等的人,难道说自己想错了? 不对,刚才的工人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特别是那走路的形态,简直就像是…… 他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跟出去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一阵凉风袭来,他本能地缩头弯腰,脚下打转要回身去看,却不想在后背上感到一阵痛不堪言,当他意识到是电击的时候已经晚了,眼前一黑地昏过去了。 15 林遥是被剧烈的摇晃弄醒的,他只觉得头昏沉沉的,恶心的不得了。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就听见有人在耳边吵嚷着:“醒醒,醒醒,你小子给我醒过来!” “妈的,吵什么吵!”林遥一嗓子吼出去以后就后悔了,扶着他叫喊的正是自家的组长葛东明。林遥见他恼怒的神色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说:“怎么是你啊,组长。”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回事?看看,看看,那是什么!” 林遥诧异地顺着葛东明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惊愕地发现何青青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心脏上插着一把刀,林遥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配枪,一旁的葛东明头疼地说:“我看过了,没丢。” 妈的,这算怎么回事?林遥一个高就蹦了起来,刚进来的谭宁吓的一缩脖,就退了出去。葛东明也有点发蒙,真担心林遥头脑发热会做出不理智的事,就赶忙劝解劝解:“小林,你别急。这样的现场就算是菜鸟也知道被害人不是你杀的,你不用着急啊。” 林遥回头冷着脸看了看葛东明,非常冷静地说:“谁说我着急了?我只是在回想被击昏之前的事。好吧,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来的?谁发现了死者?当时是什么情况?” 差点雷倒一大片的兄弟,林遥不发火就像是老虎不吃肉,猫儿要喝二锅头差不多!无语了,本以为他和司徒好了以后多少能正常点,看来他比以前还反常。干活干活,淡定地干活。 在众位同事默默无闻的忙碌中,林遥像是没事人一样气定神闲坐地在葛东明的面前,随便自家组长以怀疑地态度打量自己。 “小林,你确定不用先骂几句或者毁坏点东西再谈吗?” “我没那个时间。组长,说白了吧,对方根本不是想把杀人罪名嫁祸给我。” “为什么?”推着谭宁从门口走进来的唐朔小心翼翼地问,如果真是这样,那刚才他打给某人的电话可就多余了。 林遥不急着解释,想了好半天才说:“这很明显。如果对方想要陷害我,那至少应该用我的枪杀人,并且杀人以后就该把我和枪都带走,离开案发现场。这样一来,我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凶手。但是,凶手并没有这么做。” “那是为了什么?”唐朔自言自语地说着,好像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想到答案了。 “先等等再说这个。小林,你盘问过何青青以后为什么没走?”葛东明急于弄清楚这事,否则,林遥的麻烦就大了。 林遥一个凌厉的眼神闪过,就说道:“下午子希到组里给我送饭,说是司徒让他去的,还顺带着说了点司徒的状况。子希那孩子我了解,绝对不是多嘴多舌的人,那些话明摆着就是司徒教的。司徒为什么要借子希的口让我知道他找过何青青,原因只有一个,司徒盯上了何青青。” “就这么简单?”葛东明有点不大相信,可看见林遥沉默不语的思索样又不知道该不该深究。只好迂回打探:“那你在何青青嘴里问出什么了?” “我跟何青青谈话的时候并没有追问太深,首先说,我并不知道司徒究竟怀疑何青青什么。是和我们一样,还是说他掌握着我们所不知道的线索?我第一步要做的就是顺着司徒的这个台阶上去,给何青青施压。第二步要做的就是等着司徒来找她。司徒做事绝对懂得趁热打铁,我离开以后,他肯定会趁着何青青情绪不稳定的关头来逼问她。我之所以没走,就是要等司徒,等着偷听他和何青青的谈话内容。结果,我没等来司徒,却等来了电击。” 葛东明对林遥和司徒是彻底没辙了!这两位都同居了,还闹着要玩一较长短的把戏,这个给那个下套,那个给这个挖坑,还乐此不疲的状态。看看,折腾出事了吧,活该! “组长,你的表情好像是在心里骂我。” “骂你还用在心里?你个小王八蛋,就会给自己找麻烦!这事要是搞不清楚,你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说着,葛东明气的一巴掌就抽在了他的脑门上,不等再开口骂人,就听见外面有人说:“你给我轻点打,他刚受了伤,你还是不是人?” 林遥捂着有点疼的脑门惊讶地看着司徒从外面走进来,正想开口询问,就见他一脸的阴沉走到面前,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拉了起来。有点粗鲁的板着双肩把身体扭转360度。紧跟着t恤被掀了起来,林遥听见了司徒的咂舌声。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林遥突然没了质问他的心情。 司徒放下了林遥的衣服,转过头对葛东明说:“安排他去医院,医生说没事的话,干什么你就随着他。”说完,司徒竟然都不理会林遥,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林遥反手抓住了司徒,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 司徒看着林遥,双眉几乎拧成了一团,他的牙齿要的咯咯直响,眼里的怒气让人不敢直视。林遥知道这里不方便说话,拉着司徒就走了出去。葛东明一个眼神甩过去,尾随兽唐朔和谭宁立刻跟上。 比较安静的走廊一角,林遥把司徒按在墙上,盯着他说:“你火什么,我又没怎么样。” “不是这个问题。我,我只是想让子希传个话,给你提个醒,我走在你的前面了,顺便让何青青明白一下自己的处境。我知道你肯定会明白子希是我安排过去的,只要你找过何青青也就能知道我手里的线索比你们多。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将计就计,在这里等着我找上何青青来个黄雀在后。若不是我耍这种小计谋,你也不可能遇到危险。”说着,司徒垂下了头,他甚至不敢回想刚接到消息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如果对方下了杀手,如果对方掳走了他的小遥,自己恐怕会疯。 林遥愣住了,正要开口说话,猛地看见司徒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他吓了一跳,抓住司徒的手就问:“你干什么?” “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前就骗过你一次,怎么现在有重蹈覆辙了!” 原来是这样,他的心结在这里,林遥笑了。放开了司徒以后,把手插在裤兜里笑眯眯地说:“这事换做以前我肯定能气的吐血,不过现在不会,跟你这么玩玩,我还觉得挺有意思。司徒,你让我永远都处于一种不知乏味和兴奋的状态中。” “不用安慰我,我骨子里的恶劣我自己知道,真是死性不改。”司徒非常自责,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宽容的林遥。 “别像个女人似的闹别扭。你不是也了解我能接受这一点才会让子希去找我吗,如果你明白这种事是我的逆鳞,你还会这么做吗?” 司徒想了想,摇头。 “这不就对了。我说你是不是有被虐的嗜好啊,不被我骂几句就不舒服。” 司徒苦涩的笑了,伸出手臂把林遥圈起来,脑袋有些无力地靠在林遥的肩上,闷声闷气地说:“你是我的小遥嘛。” “滚一边恶心人去,挺大个老爷们装什么可爱。” 林遥的温柔和宽容化解了司徒的心结,那个邪气四溢带着一身痞子味的司徒又回来了,他趁其不备地在林遥弹性十足的屁股上狠劲掐了一把,惹来心上人那不满地怒视。 “找抽就直说,我让你妈都认不出来你。”林遥气他不看场合地点,不远处还有人在偷听,多难为情啊。 司徒笑嘻嘻地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支香烟,对林遥说:“宝贝,错了就是错了,我不会站你便宜。当是我弥补这一次的过失吧,我给你一条线索,要不要?” “不要的是傻子。说吧。”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恐怖组织要来大赛搞鬼,国际刑警编了这么一个借口接近路小燕好引出韩刚。而韩刚为什么受到国际刑警如此大力的追击,肯定不会只是因为他是国际情报商。里面另有文章。” 林遥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脑子不比司徒的慢,马上就说:“如果能查出这一点,案情就会明朗化。” 司徒凑过去,笑的极为诱惑,说:“说对了!所以,韩刚是关键。” 两个人眉来眼去,一个笑的比一个狡诈。林遥抬起手抓住他的衣领扯到眼前,问:“不怕我赢了你?” “也许输的人是你。” “过于自信不是好事。” “宝贝,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林遥也跟着他一笑,道:“会挖坑下套的不止你一个,小心点吧。” 几句情人间的调侃淡化了突发事件的火药味。司徒在强行偷走一个吻以后就匆匆的离开了。而林遥却没有去找葛东明,他相信谭宁会把听见的一切告诉组长。而他自己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下来。 单独呆在一个小休息室里,林遥琢磨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多时,唐朔也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走进来坐在他的身边。 “林哥,你说凶手为什么要打昏你?” “可能是我碍事了。小唐,我怎么总觉得咱们被人耍了呢。你想想,从第一个案子到现在,我们始终围绕着路小燕和韩刚在打转,而凶杀案本身却毫无进展。不但如此,还又出现了第三个死者。我有一种预感,有人在刻意的把我们的视线引开。” 唐朔越听越糊涂,只好问:“林哥,你说的这些太模糊了。虽然我们的确是把重点放在了韩刚的身上,这同样是在调查案件啊。” “不对不对。我们自打得知路小燕和韩刚的关系以后,就分出了一部分的警力开始调查韩刚,另一方司徒也开始关注韩刚,进而找到了何青青的头上。而倪美在机场被杀,唯一的嫌疑人王伟不知去向,我们只知道他在第二天曾经见过韩刚,所以,我们开始寻找韩刚的下落。现在,何青青被杀,而顺着我和司徒的这条线走下去,就会想到,很可能是韩刚杀了何青青。但是我可以肯定凶手绝对不是韩刚,至少杀路小燕和倪美的人不是他。” “为什么?” “路小燕是他的女儿,这一点不用我多做解释。而倪美的死有太多疑点。首先说,如果韩刚想要杀倪美,大可不必在车上的gps动手脚,还有,那个告诉付琪琪倪美和王伟去向的旅客是谁?打死倪美的球棒真的是凶手偷的吗?时间上我们都没来得及一一核对推敲就做了先入为主的判断。” “先入为主?” “我来打个比方吧。比方说一个有家的丈夫在外面偷腥,深夜回家后被妻子责问,他谎说是跟自己的朋友去喝酒,结果被妻子拆穿。随后,丈夫在逼于无奈之下说自己是去和一群人赌钱了,这一次妻子信了。” “啊!我明白了。倪美的死我们第一个怀疑了王伟,这就像是丈夫第一次说谎,是跟朋友去喝酒一个道理。随后,我们发现倪美的死有太多蹊跷,下意识地就把倪美和路小燕的死归结于同一个凶手身上,这就像丈夫说了第二个谎言,去赌博一样!其实,真正的原因,并没有人知道。 反复思量的结果就是这样,可是林遥却认为:“我怎么总觉得,还有第三个谎言。走,去见见发现尸体的人。” 16 唐朔加快脚步跟在林遥的身边不停地问:“林哥,你是不是怀疑司徒大哥对你说谎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司徒大哥那种脑子搞不准就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不,不是这个意思。司徒本身并没有对我说谎,刚才我仔细想了一下,司徒恐怕是还没注意到自己走了偏路。他的调查方向是从韩刚开始,所以他才会找上何青青。而何青青一死,我们就很自然的联想到是被韩刚杀人灭口。这样一来,我们就等于跟着司徒同样走上了偏路。调查韩刚并不是错的,但是的的确确是在走冤枉路。”说到这里,林遥的脚步停了下来,似自言自语地说:“司徒被利用了。” “被利用?谁能这能耐可以利用他?再者说,司徒大哥没察觉到吗?”唐朔很难相信林遥的猜测,一口气吐出好多问题。 “这只是一种假设而已。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这么复杂,我们险些被司徒的线索引上偏路,也许只是个巧合,也许是有人从中作梗,都说不定。就算现在司徒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我相信,他很快就能明白自己的立场。而那时候,他就落在了最后一位。” “情况不乐观?” “这要看你从哪一方面来分析。司徒不是省油的灯,想要利用那种变态极品没有点斤两可不行。” “就是说,司徒大哥一旦察觉到自己被误导了,就会不顾一切地反击?” “不。他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他的做法可能比对方更加阴险狠毒,要不怎么说他是变态呢。” 唐朔点点头,非常赞同林遥对司徒工作方面的评价。随后,就相当八卦地问:“那你和司徒大哥之间的赌约呢?” 林遥一笑,道:“不到最后一刻,我们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话说到这里,他们已经走到了一间休息室的门前。负责警卫的同事点点头,就帮着推开了房门。根据刚才听一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林遥知道发现何青青尸体的人 就是大赛的一个工作人员,名叫吴海燕的女孩子。林遥担心会吓到她,进了房间以后一直躲在更衣柜的侧面偷听着。唐朔走过去,特意又问了一遍很多重要的问题。 “麻烦你再说一次经过好吗,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是什么时候?” “当时好像是19:00左右,因为有一个选手的脚扭伤了,我需要和何领队说一声该送医院治疗的。因为下午五点左右,我看见何领队和一个警察去了休息室再也没有出来,就以为他们还在那里,就过去找了。当时,我敲了好半天的门都没回应,就琢磨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后来我发现更衣室的门开着,就过去看看。结果,就看见何领队倒在地上,那个警察也倒在地上。” “然后呢,你都做了什么?” “我看见何领队的胸口上有一把刀,就试探了一下她的脉搏,当时她已经死了。我很害怕。但是,我还有点理智,我知道不能惊动太多人,就先把房门关上打电话报警。然后偷偷的找到郑飞,让他随便用什么借口把选手们带到另一侧的休息区,然后,我和郑飞就一直守在这里,等你们过来。” 听到这里,林遥就觉得这女孩子思路清晰敏锐,临危不乱,当然了,如果她不是凶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话。既然如此,林遥觉得自己没有回避的必要,就直接走了出去。吴海燕一见林遥颇为惊讶,不过很快就安定了下来,还微微点头示意。 “你好像不怕我。”林遥坐下以后,冷静地问。 “不怕。你不是杀何领队的人,我不怕。”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知道你有枪,既然有枪干嘛还费事用刀杀人。再者说,就连电视剧和小说里都把这种狗血的嫁祸情节演烂了,我当然不会认为是你杀的。” 唐朔偷偷的笑了,而林遥突然问道:“你是公司的职员,以前学什么的?” “我是卫校毕业的,专业是护士。我在大赛的工作也是随行队医的护士助理。” 原来如此,学过护士的女孩子胆子自然也就大了一些,难怪她见到了尸体还能保持些冷静。不过! “吴小姐,在我和何领队进入休息室后你看见什么人也走过去了吗?” “没注意,当时我都很忙,根本没注意。” “你发现何领队的尸体以后,就去直接找了郑飞。我想问,你为什么要找郑飞,大赛的工作人员不是有很多吗?” “因为路小燕的尸体是他发现的,倪美的死他也被牵扯进去了,找这样已经被牵扯其中的人,至少好过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吧。” 吴海燕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林遥却想到了另外一些问题。他转过身对着站在一旁的同事招招手,等那人走过来以后就靠在他耳边低语,说:“马上把郑飞带回局里。” 看着同事离开以后,林遥继续问道:“吴小姐,何领队平时在你们中间人缘怎样?” “我不想说死者的坏话。” “这是协助调查,你这么聪明肯定会明白的。”林遥微微笑着,这一招明显让吴海燕觉得亲切,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跳。 “好吧,我说。何领队在工作方面无可挑剔,就是平时对选手们要求太严格了,对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也有点过分。他从来不懂得给人留个台阶下,很多人都被他在公共场所骂的很难堪。不过她很有教养,从来不说一些难听的字眼,单纯的针对你的错误进行狂轰。” 林遥点点头,说:“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手?” 吴海燕没有犹豫,直接就把双手都伸了出去。她有一双纤细而白皙的手,非常干净,林遥只是看了几眼就对她笑笑,示意她这样也可以了。随后,又问道:“你觉得何领队对路小燕怎么样?” “极为照顾。好吧,我可以说得具体一点。路小燕本身就是个有些娇气的女孩,不过她很少出错,除了在形体训练的时候。我觉得他和形体教练就是天生相克的那种人,在王教练的课上她总是不停的出错。王教练几次气到骂人,都被何领队拦下来了。别说那些选手们,就算是我这个外行也能看得出,错在路小燕,可何领队不但没有责备她,反而非常关心地安慰她。这让大家都明白,她对路小燕另眼相看。” “没人觉得奇怪吗?”唐朔插嘴问道。 “没有。很多早就认识何领队的人说过,何领队最欣赏的就是路小燕那种具有东方韵味的选手。事实上,早些年何领队也是个模特,她的特点就是东方美人。不过,自从她转入欧洲市场开始打拼以后,就不行了,到了最后不得不该行做幕后工作。所以,她会对路小燕好,我们也觉得不无道理。” “那倪美呢?” “倪美?何领队好像对她不冷不热的,这也很正常,大赛的选手太多了,不可能对每个人都热情洋溢。” 林遥觉得这很正确,如果倪美也受到了何领队的关注,那才是不正常的。但是…… “王伟和何领队之间怎么样?” “简直糟透了。问题就出在路小燕的身上。也许是我想的不对,我总觉得王伟对路小燕那么严格是为了她好,所谓的玉不琢不成器嘛。可路小燕不领情,而何领队更是横加阻拦。有一次,王伟因为路小燕的事和何领队吵起来了,事后,他们之间脆就不说话了。” 林遥笑着问:“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命苦呗。我和其他工作人员不同,选手们训练上课作为护士都要在场,好随时应付突然事件。所以,我接触选手的机会非常多,和他们的关系也不错。” 林遥问到这里就觉得差不多了,站了起来对唐朔说:“那排好吴小姐,我有事先走了。” 唐朔本想也跟过去的,可林遥给他布置了任务,只好乖乖留下来。 林遥做事有些一反常态,他没有去反复查看现场和尸体,直接就找到了法医说:“我发现那个吴海燕在不久前洗过手,你给她的手做一下血液反映测试,如果她手上有反应就赶紧告诉我们组长。” 和法医交代完以后林遥就离开了体育馆,站在窗前的葛东明看着林遥的车没了踪影,就听见身边的谭宁问:“组长,你说小林干什么去了?” “回局里了。看来他要从头再来,你等一会把所有的资料再重新整合一次,特别是韩刚的,要分出来。” “好。组长,司徒真的没骗小林?大赛真的没什么恐怖组织要搞破坏吗?” “司徒不可能再骗小林。至于大赛的问题,谭子,你把资料的工作交给老赵做,你等一会跟我去拜访一个人。” “谁啊?” “刘文婷。” 吓!林遥的婆婆。 体育馆的外面不远处,一直都没有离开的司徒坐在车里看着体育馆的大门。当他看见林遥的车飞速地离开时,突然有一种别扭的感觉,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有哪个环节被扣错了。 他没有去追林遥,而是一直等着,等到了葛东明带着大部队离开以后,他下了车偷偷的溜进了体育馆内。他需要仔仔细细勘察一次现场,至于尸体的事,就要依赖叶慈那边的消息了。 司徒料定会有警方的人在守着现场,本想使点小花招糊弄过去,没想到负责留守的人看见他,就说:“进去吧,给你手套。” 哈!东明兄想的真是周到啊,那就不客气了。司徒把一盒好烟塞进了警察兄弟的手里,接过手套大大方方的掀起警戒线走了进去。 案发现场里面并不混乱,两排椅子,两排衣柜。尸体倒下的地方是稍稍靠里的,头朝里侧脚朝着房门。而林遥被发现的对方却是在靠窗户的位置。这时候,司徒看了看朝里面开的房门,突然想到,这不对啊。 小遥被击昏的时候是紧贴着房门的,就是说,小遥倒下以后就会在里面把房门堵死。那死者和凶手是怎么进来的?想到这里,司徒走到窗前检查窗户,发现窗台上有两个脚印,可两个脚印都是右脚,一个进一个出,这就更不对了。 难道说,凶手把林遥击昏以后,把他移动了另外的位置,从房门出去杀了何青青。随后,再把何青青的尸体移动到这里。做完这些以后,凶手又顺着窗户跑了?为什么?凶手为什么这么做?嫁祸?不可能!那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司徒百思不解,他的眼睛看见窗户没有上锁,就打开了朝外面看了看,只见外面是停车场的空地,有那么七八辆车停着。凶手若不是胆子大就是脑子缺根筋,大白天的从窗户跳来跳去,就不怕被人看见? 或许是凶手当时把车开过来掩盖了自己的行踪,可车辆行驶的声音小遥不可能没有听见,以他的机敏来说,肯定会去看看外面的声音来源。这样一来,那个人绝对没有机会袭击小遥。而在身手方面小遥也不算弱了,能够在他身上讨得便宜的人也不会是泛泛之辈。不管怎么看,袭击小遥的都应该韩刚的人。 但是,疑问又出来了。假设韩刚杀何青青是杀人灭口,这种事韩刚不可能自己干。而他手下的人可说都是些亡命之徒,那凶器自己瞄过几眼,不过就是一把很普通的刀,这可不像是职业人士用的。况且,那种人杀人后肯定会把凶器带走,不会还留在尸体上。 难道说,袭击小遥和杀害何青青的不是同一个人? 17 司徒走到了已经被白色胶带勾勒出的尸体轮廓前,蹲下身子细看。 何青青的案件越想越奇怪,如果凶手是韩刚的人,那种职业杀手在作案的时候,通常会选择在被害人的身后下手。一,不会溅到血迹,二,不会被看见长相。而从没有被带走的凶器来看,也像是职业杀手所为。有点这方面常识的人都知道,刀子刺进了体内一旦拔出来,血液也会随之喷出。相反,如果不把刀拔出来,流出来的血液相对的就很少,手法高明的话,凶手的身上一滴都不会沾到。 何青青被发现的时候是成仰躺状态,双手平放在身体两侧,双脚微微打开。这似乎非常奇怪,被刺中心脏的人是不会立即死亡的,为什么何青青的手上不见一点血迹,难道说她没有下意识的反映去捂住伤口,或者是握住凶器吗?那么她被刺中以后做了什么?抓住了凶手?想到这里,司徒猛地回想起路小燕的那张死亡照片。不知他回忆了多久,最终发现自己始终被卡在了何青青的案件上,那么,现在必须要弄清楚何青青确切的死亡时间,还有小遥被袭击的时间。如果自己没有估计错误的话,这里面肯定有某些非常重要却被忽略的线索。此时,司徒开始质疑自己最开始的推论。但是,他可以肯定,韩刚与这件事绝对脱不了关系。 再说林遥这边,他急火火的赶回了警察局,在办工桌的抽屉里拿了案件的资料,随后就直接冲进了付琪琪一直看监视录像的房间里。他开门的声音大了点,把付琪琪和艳萍都吓了一跳。艳萍喘了口气,道:“小林,你急着救火啊?” “抱歉艳萍姐。你们到现在都没发现什么吗?” 艳萍无奈地摇头。林遥也不说客套话了,直接拿出电话就给唐朔拨了出去,说:“你马上回来,去找技术组的人来看看,我怀疑有人在机场的监视录像上动了手脚。”说完,林遥就对艳萍提出要跟付琪琪单独谈谈。 艳萍离开以后,林遥打量了一眼付琪琪,只见她的脸上已经都是疲惫不堪的倦意了。林遥是半点同情心都没有,直接就问:“回答完我的问题,你就可以去睡觉休息。所以,你打精神仔细的听。在你看来,倪美对路小燕是什么态度?” “表面上不予理睬,心里很忌妒她的。” “因为王伟对路小燕很特别?” “嗯。王伟在路小燕身上下的功夫比谁都多,美美当然会嫉妒啊。” “好。你看看这张照片,认识王伟身边的男人吗?” 付琪琪接过照片来看了看,发现一身休闲装的王伟正在上一辆黑色的车,因为角度关系,她只看见了王伟的侧脸,但是完全可以肯定是王伟本人。而车里坐在驾驶席上的男人因为转过头像是对王伟说话的样子,那张脸被拍摄的非常完整。付琪琪放下照片就说:“不,我没见过这个男人。” 看来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不过林遥并没有灰心,收好了照片就问:“案发当晚,你说接到了郑飞的电话就离开了案发现场。当时,你和郑飞都说了什么?” “我想想。啊,他说迷路了,先前联系过美美,后来再打她的电话就没人接了。实在没办法才把电话打回组委会要了我的号码。问我美美人呢,时间不早了,要我们尽快上车。” “郑飞怎么会没有你的电话?” “这并不奇怪,能知道所有选手号码的人只有何领队一个。” “那为什么路小燕却和郑飞有单独的短信联系?” “这我就不知道了。” “郑飞发现倪美的尸体以后,是什么反映?” “他吓瘫了,一屁股就坐地上。要不是我使劲给他一脚,他肯定连呼吸都忘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吓死人了。” 林遥点点头,就说:“好吧,等一会我让艳萍带你去休息。” 说完,林遥不顾付琪琪不解的眼神,就离开了房间。安排好艳萍和付琪琪的事以后,林遥直接去了关着郑飞的小会议室。 会议室里两个同事为了不让郑飞紧张正天南地北的和他聊天,见林遥来了,就随便说了几句玩笑话离开了会议室。林遥把一杯咖啡放在了郑飞的面前,观察了他几眼。 郑飞的脸色非常难看,那表情跟倒霉鬼没什么区别。见林遥坐下以后,就直接说:“我知道你们找我因为什么。现在何领队也死了,我肯定被你们怀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不过就是想找个好点的工作,怎么还碰上这种事了?他们谁杀谁,谁要死我是管不着,拜托不要连累别人好不好。” 这人很自私。现在连续死了三个人,他居然只想到自己的处境,连点对死者的同情或是对凶手的愤怒都没有,他的不满只是因为自己被牵扯在内。林遥不喜欢郑飞,甚至很讨厌他。 “你早点回答完我的问题就可以回去了,你也不想在警察局多逗留吧。” “还问什么啊,我都说过了啊。”郑飞不耐烦地抓着头发。 “从我跟何青青进入休息室谈话以后,你有没有发现在其他人不见了?” “我可没时间去看那些少爷小姐们,我自己的事就忙不过来了。” “你在8月27号04:00左右的时候在酒店的电梯里遇到了王伟,当时他状态怎么样?” 郑飞没有不耐烦,却萎靡的很,他弯着腰耷拉着脑袋,闷声闷气地说:“没什么反常的,还是平时那种酷酷的样子。” “他手上有拿着什么东西吗?” “车钥匙。” “你们说话了没有?” “我没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因为你们问了我很多关于他的事,我就以为你们肯定是盯上他了。再加上那个姓葛的警察警告我回去以后不准乱说,我更不敢开口了。那时候,他对我说‘这么晚了还没睡’,我就笑笑点头,然后他就出去了。当时,我趁着电梯门还没关死的时候在镜子里看了他两眼。” “看见什么了?” “他刚走出电梯不远,就突然加快了速度,那样子好像看见了什么人。” “你看见他对面的人了吗?” “没有。当时电梯门就关上了。” “在你去机场接倪美和付琪琪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只给倪美打了电话?” “因为何领队只给了我倪美的号码。后来我联系不上倪美,只好打电话给何领队问了付琪琪的电话。” “你手里没有选手的号码?” “除非有特殊需要,我们才能去何领队那要号码。” “那路小燕为什么和你有短信来往?” “因为她是本市的选手。在日本复赛结束以后,选手们都有一段的休息时间。路小燕回到了本市,为了方便联系,何领队就把我的号码给她了。” “为什么都是你?” “因为我新人吧。何领队平时很忙,像这种小事,都是交给我做的。” “现在何领队死了,你说的这些谁能证明?” “何领队的助理,叫吴华。” 吴华?不就是国际刑警潜伏在大赛的另一个卧底吗! 问题到了这里就没有再继续了,林遥安排人送郑飞离开以后,就冲到了付琪琪刚才所在的那个房间。他看见唐朔和杨磊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不由得问:“杨组长,你怎么来了?” 杨磊定睛看着画面,分出心来对林遥说:“怎么,我是组长就不该来了?这种事是我的老本行,比小唐快得多。你们只需要调查其他线索就好,这些事交给我就行。” 林遥觉得杨磊这种人表面上看起来挺难接近的,其实也是个热心肠。尽管曾经和他有些摩擦,但是现在,林遥庆幸有这样一位敬业的同事。便说:“那就辛苦了。小唐,这里交给杨组长,你跟我走。” 小唐答应了一声,起身急跟着林遥要离开。杨磊突然转过头来,对林遥说:“我听说你和司徒有一场比试?” 林遥一愣,随即看了看唐朔,小动物把自己的头摇的像拨浪鼓,那意思分明是说:绝对不是我说出去的! 一旁的杨磊笑了,很随意地说:“加油吧,司徒不是好对付的。” 林遥没多说什么,带着唐朔就离开了警察局。 路上,唐朔问道:“林哥,咱们去哪?” “去见你的大兵哥。” “咦?你和他约好了吗?” “嗯,半个小时前通的电话。他特别叮嘱我带你过去。” 唐朔本来晴朗朗的脸上顿时有了点乌云,气闷地说:“难得他还记得我呢。” “别说气话了,他也很忙。你该知道的,在你老爸手下做事,他能活着回来就是好汉一条了。” 唐朔对自己的父亲非常非常地不满,可马上就要见到叶慈的事实,又让他兴奋不已。 三个人约在一家茶楼见面,叶慈先到一会,就包了一个比较不错的包间。等林遥推门而入的时候,叶慈的眼睛却看着后面的唐朔,甚至彻底无视了林遥的存在,开口就说:“小唐,还在生气?” 唐朔越过了林遥,直接走到叶慈的面前先是一脚,再来一拳,随后,也不顾林遥在场就捧着叶慈的脸吧唧的亲了一口,说:“以后再跟你算账。” 难得啊,叶慈那老脸红了通透,林遥忍着笑走过去,不冷不热地说:“你们俩是打算先谈私事还是公事?” 唐朔根本不把林遥当外人,坐在叶慈身边拉着他的手,乖乖地不出声,听着自己的大兵哥和林哥谈论公事。而叶慈也好像是习惯了他的所为,一边听林遥说话,一边在桌子下面轻抚着恋人的手。 “所以,我要知道在日本结束复赛以后大赛所有人的去向。” “你要的资料太多了,警方没有吗?”叶慈反问道。 “有,但是不全。所以我才找你。案件仔细一琢磨非常的古怪。首先是在26号上午07:00――07:30死亡的路小燕,她25号到底在什么地方没人知道。这期间除了郑飞和tiffany以外,还有没有和其他人联系过,我们也不知道。再来,就是倪美的死,倪美的死亡时间是在27号的00:30――01:10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郑飞所使用的那辆车上的gps,被动过手脚的时间是26号的上午10:32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就等于是杀了路小燕以后立刻去修改了gps。换句话说,这是两起蓄谋已久的凶杀案。并且凶手就是大赛里的人!” 林遥的行动大大出乎了叶慈的预料,他想了想,说:“我以为你会要针对……” 林遥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笑着说:“今晚我会见到他。” 18 见他?他是谁?唐朔在心里疑问,却没有开口。他安静的听着叶慈说:“那好吧,资料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明天早上我们通电话吧。” “好。我先走一步,你和小唐再聊会吧。”林遥知道唐朔想他,便留出时间让他们单独相处。 叶慈虽然时间紧张,可也不想错过机会。目送着林遥离开以后,抓过身边的小动物先来一记深吻再说! 唐朔弄了个大红脸,有些嗔怪地看着微笑中的叶慈,说:“找机会我得跟老爸说说,你是我的私有财产,他不能随便用。” “都依你。” “还有。就算再忙,就算不能通电话也要发短信给我,一天一条,少了一天的回家就跟你没完。” “好。” “等等!我把话说完你再亲。”唐朔推拒着又要亲热的叶慈,可爱的表情简直就是在点叶慈的火。看着自家大兵哥有些忍不住的样子,小动物继续说道:“你适当的帮帮司徒大哥就可以了,不能太尽力啊。” 叶慈一愣,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警察局从组长到组员,凡是知道这事的都押林哥赢。” “你们还开盘设赌局了?”叶慈这个想笑啊,不知道这事被司徒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也不是赌钱啊,赌一顿饭局的,本市最好的饭店。” 叶慈突然严肃了起来,一把搂过唐朔的腰带进了怀里,不满地说:“我看你一点不想我,脑子都是别人的事。咱们俩到底谁该跟谁算账?” 哇,不得了啊,大兵哥来劲了,要遭殃。就在唐朔毫无抵抗力的被压在墙面上承受叶慈激狂热吻的时候,他心说:你的算账无非就是在床上较量一番,我会养足精神奉陪到底! 俩人在包间里黏糊了大约一个小时,叶慈先行一步离开了茶楼。等着唐朔随后走出来的时候,就见马路上停着林遥的那辆黑色跑车,心道:难道林哥没走?,这想法还没有时间去证实,就见跑车的车窗被摇下来,林遥朝他招手。 唐朔赶忙跑过去问:“林哥,你没走啊?” “走了,半路想起点事又回来了,不好意思去打扰你们俩就一直等着。小唐,不用脸红了,我现在没时间开你的玩笑。这是我今天对郑飞的审问记录,你路上看看。现在你马上去酒店找吴华,向他询问关于记录的真实性。另外,不要透露你已经知道吴华是国际刑警的身份。” “保证完成任务!”唐朔打了一个立正,反身就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看着唐朔走了以后,林遥就开始琢磨了,现在的这个时侯八成叶慈正在和司徒通电话。 果然! “你是说,小遥要那些人的动向资料是怀疑凶手就在大赛里?” “对。我觉得,他走在你前面了。” 电话里的司徒并没有反驳,也没有焦急。他想了想,说:“尽快把资料给他,还有,想办法弄明白国际刑警到底为什么要抓韩刚。” “这有点麻烦,国际刑警方面迟迟不肯说,一提到这个话题他们就打岔。你恐怕要多等几天了,实在不行,我会用点非常手段。” “哈!不怕岳父大人?” “哼,他知道我是什么人,既然有胆量找我进专案组也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事你就等着听消息吧。” “好。” 挂断了电话的司徒,一下子就冷了脸。他坐在车里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已经落在了林遥的身后,不过,他不着急,反而是更加担心林遥的安危。想到这里他发动了汽车就直奔另外一个目的地而去。 翟子希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点吃惊,急忙跑到大门以后,就见司徒站在车前朝他招手,便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你慢点跑,真要累坏了,和尚会杀了我。”司徒绝对相信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虚弱,司徒大哥找我什么事?”翟子希笑笑,问道。 “你放学以后,把这个给小遥送去。” 翟子希看了看司徒递过来的一款手表,便拿在手里点头答应了,随后问了句:“这什么牌子啊,款式不错。” “比翼二代。” 翟子希一愣,心说:哪家厂商起的这名字,真是…… 林遥返回重案组的时候,同事已经按照葛东明的吩咐把所有的资料重新整理完毕了,还特意把韩刚的资料分出来,交给了林遥。林遥看着手里的两份资料想了又想,竟然没有打开,而是锁进了他的抽屉里。顺便问同事说:“组长呢?” “不知道和谭子去哪了。” 林遥没再多问,心说:天意吗,唯一能阻止自己的人不在,看来今晚的行动势在必行了。 再说葛东明的情况。 他和谭宁按响了司徒家的门铃以后,不多时刘文婷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素面朝天的出来开门,一见到是林遥的组长和同事微微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礼貌的然他们进了房间里面,还热情的为他们倒了冰水,好消消外面的暑气。 葛东明本来不愿意跟刘文婷见面,不过牵扯到了案子,就算一百一千个不愿意,该来还是要来。看着刘文婷坐在自己的对面以后,葛东明开门见山地就说:“刘女士,我是不大愿意在工作方面套私人感情,毕竟我跟司徒也好,跟林遥也好,关系都不错。如果换个地方见面,说不定我还要叫您一声伯母。” “我看得出,葛组长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刘文婷听出对方话里有话,也就顺着他说下去。 “但是这件事上我动了私心。以往司徒帮着我们破获了不少案件,林遥也是我的得力下属,如果可能,我真希望自己不是以警察的身份来见你。” 刘文婷愣住了。而一旁的谭宁这时候就从口袋里拿出了录音笔,打开后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这样的举动让刘文婷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被审问!刘文婷笑着拿起了录音笔关好,谭宁没有阻止她,而葛东明也没有。 刘文婷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说:“你们发现了?” “发现什么?” “别再绕圈子了葛组长,你们也发现了国际刑警的花招。”刘文婷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怨气,似乎已经积压了很长的时间。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 “最开始我不知道,后来想想其中的细节就越来越怀疑了。不管怎么想,他们都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人来渗透进大赛,这个行动都太快了,这不得不让我开始怀疑。可惜,我就是怀疑也没办法证实,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再者说,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无法与国际刑警抗衡。” “为什么没有告诉司徒和林遥?” 刘文婷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你们以为我存心要拆散他们?不说小遥那孩子怎么样,至少我是了解千夜的。如果他知道国际刑警蓄谋已久利用我和我的大赛,一定会非常担心我。说不定,还会把我打包邮给他的继父。我不能走,我必须留下。” 这女人说话多少有些牵强,可也不无道理。葛东明想了想,就问:“这理由有点牵强。” “葛组长,你的看法我非常了解,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太多事了。但是,我必须留下,必须看着杀了路小燕和倪美的凶手被抓,这两个孩子若不是来参加大赛,都会生活的好好的。如果不是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危机,并及时提高防范,她们也许也不会死。再者说,我是大赛的发起人和总负责人这种时候我一走了之算什么?但是,这些理由千夜不会接受,因为我们是母子,我的安慰在他眼中比什么都重要。我只能瞒着他。” “这也是你提出要林遥和司徒赌一次的理由吗?”葛东明在这件事上无法接受刘文婷的说辞,他知道司徒和林遥有多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可仔细想想,天底下有哪个母亲愿意看着儿子走上一条不归路? 葛东明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想得太多,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可他却听见刘文婷说:“其实,他们之间的赌约和案子没关系。也请你们相信,我绝非无理取闹搞出这种滑稽的事,为了他们俩以后着想,我必须这么做。我不在乎林遥会不会讨厌我或者是恨我,只要他能爱千夜这就足够了。” 一番话下来,葛东明突然意识到那一场貌似荒唐的赌局似乎另有隐情,这让葛东明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事。于是,他说:“谭宁,你出去一会。” 谭宁听话,起了身就出了房间。葛东明听见了关门声后,就压低声音对刘文婷说:“起因是司徒在十五岁那一年的事?” 刘文婷惊愕的看着葛东明,脸色苍白。 谭宁傻乎乎地在门外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不知道葛东明到底和刘文婷在谈什么,需要用这么久的时间。等到葛东明出来以后,就问:“怎么样?” 葛东明微微叹息,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啊?这是什么意思?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谭宁一头雾水,见葛东明的表情有些严肃,知趣地没有追问。 时间过的很快,就在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唐朔拿着对吴华的问话记录回到重案组交给林遥。但是,出乎唐朔预料,林遥并没有急着看这份口供记录,而是锁进了办工作的抽屉里。唐朔不免觉得奇怪,问:“林哥,你怎么不看呢?” “现在什么都不能看。” 唐朔搞不懂林遥究竟做什么打算,可既然他说不看,也没人能逼他看。 这时,门外的一个同事朝里面喊了句:“小林,有人找。” 林遥侧过头去看,只间翟子希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赶忙迎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上前去。 “来之前告诉我一声多好,我去下面接你。”林遥知道肯定有是司徒让他来的,这一次林遥的态度更好。拉着翟子希进了办公室,一旁的唐朔送过来一杯水,让翟子希消暑。 翟子希是个非常清秀的男孩子,曾几何时,左坤都说他简直就是少安年轻时的翻版。林遥看着他腼腆的笑,心想,几年之后,这又是一个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人吧。和尚,真是好命啊。 翟子希从书包里拿出精致的小盒子放在了林遥的手里,说:“司徒大哥让我送来的。他说,叫什么比翼二代。” 噗,唐朔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林遥也是满头的黑线线!自家夫婿的品味啥时候能提高一点啊。不过算了,有了这个东西,今晚的事情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19 林遥让唐朔送了翟子希离开,趁着他们走出去的功夫,自己敲开了杨磊正检查监视录像的房门,结果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 “监视录像被人修改过了,我们需要的那些影像被彻底删除篡改,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对方是个职业高手,我可以这么说,这种干净利落的手法在业内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听完杨磊的话,林遥一直没有开口。过了一会,就说:“杨组长,你手里是不是有大赛成员的粗略行程表?” “有,但是你也知道,那没多大的作用。” “给我看看。” 杨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和电脑连接上以后,就打开了一个文件夹。上面显示了从日本回到国内的机票成员名单。 林遥仔细的看着,很快杨磊就发现他似乎在笑,便问道:“发现什么了?” 林遥指着一个人的名字说:“国际刑警潜伏在大赛里的女选手是跟其他人一起走的,而那个叫吴华的人却没有。这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知道他什么时候哦入境的吗?” “查过,没有结果。我想,这个吴华很可能是通过国际刑警那边的渠道入境。” “那也该有记录才对,想办法跟老狐狸商量一下,去问问国际刑警在这边的负责人,看吴华究竟是什么时间什么方式入境的。” “好,这件事我来办。” “辛苦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林遥和杨磊谈完话以后,带着一点点的笑容离开了警察局,并在临走前告诉唐朔,不准离开重案组的办公室,随时等着听消息。唐朔也不问为什么,他更愿意自己去揣摩林遥的意图,也好锻炼一下自己,像这样的机会不管是大是小,他都不会放过。希望有一天,自己不再只是在一旁听着看着学着,也能完全参与其中。 晚上。 一家快餐店内,司徒看着手腕上的双飞二代,上面的红点不停地闪烁着,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移动过了。司徒放下筷子琢磨起来,似乎已经知道了林遥的所在,可是他去哪里干什么?这都晚上九点多了,已经在那里呆了三个多小时,还不走,在等什么? 突然,司徒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扔下只吃了几口的东西就急忙跑出去。 一家酒吧里早已经是人满为患,男男女女的调笑声聊天声像是一张网,网住了这个不大的空间。当门被推开的时候,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带着与这里截然不同的气息而来,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是这男人丝毫不去理会这些探寻的目光,他搜索着酒吧里的人,慢慢的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他们挨的很近,几乎是贴在了一起。高大的男人停下脚步就站在他们面前,冷眼看着。抱着两个女人的男人一抬头,顿时变了脸色,嘎巴了半天嘴,也没能说出点什么来。 “有时间吗?”站着的男人问。 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的男人把不大情愿的女人们赶走,马上就换了一张非常献媚的表情起身让位,说:“司徒,你怎么不先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这个男人正是司徒,他不客气地坐下以后,点燃一支香烟,说:“打电话?你怕是早就跑没影了吧。上次说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大哥,你是不是想整死我啊?” “明白就好,你是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痛快点,这信封里的钱就都是你的,不痛快,咱们就去另外一个地方谈谈。” “大哥,这事我不能说啊,说了要倒霉啊。” “你是第一次跟我打交道?” 男人苦了脸,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看了看周围的人几乎没怎么注意他们,就靠近司徒小声地说:“对方来头太大,我怕……” “怕什么,他一个大象还能有闲工夫对付你一只老鼠?” “不是这么回事。那家伙的宝贝疙瘩被人做了,他在黑道上已经下了暗花,这节骨眼上你要我往枪口上冲啊?” “少废话,别忘了,当初我救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被踢到了痛处,男人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咬咬牙,就说:“好,就当我还你一次人情。你得保证,绝对不能把我卖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快点吧,我没多少时间。” 男人认命地把司徒的手机拿过去,一边在上面打字,一边嘀咕着:“你是不是活腻了,没事去招惹那些家伙干啥。真要是栽到人家手里,连个全尸都没有。你他妈的真是越来越能疯。” 司徒一把抢过已经输入完的手机,对这个人说:“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区别。”随后,照旧慢慢地走出了酒吧。 深夜十一点五十分,林遥窝在小房间里终于听见了外面有动静,他提起精神来把耳朵贴在门上,不一会就听见清晰的脚步声渐渐地朝这边走过来。林遥在昏暗的房间里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转身就藏了起来。 脚步声很轻,可以听的出来者非常的小心谨慎,一步一步的接近了林遥所在的房间门。几秒钟后,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打开很小的一个手电筒慢慢的走到了何青青尸体的位置前。 藏在最后面一个柜子里的林遥把柜门打开一条缝隙看着外面的情况,在他的观察下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甚至有些不得要领地在瞎转悠。随后,这男人转过身,打量着周围的柜子,迫不及待地走过去,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翻找起来,等到他站在最后一个柜子前的时候,他伸出去的手几乎是在打颤。 颤抖的手慢慢握住柜子凹进去的扣手,打开了柜门。里面的林遥非常淡漠的说了句:“你想找什么。” 啊!对方显然是被吓坏了。惊叫了一声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差没喊出:鬼啊!这样丢脸的台词。而林遥不耐烦地慢慢走出来,心说:我不是说话了嘛,哪里还像鬼了? 等坐在地上的男人终于借着微弱的手电光看清林遥的脸以后,顿时紧张起来,爬起来就要跑!林遥哪里会放过,一把扣住他的肩头踹在他的腿上,两三下就把人控制住了。 “不用这么着急走,留下聊聊。”林遥手上劲道不减,让对方冷汗直流还取笑一番。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男人回了头,完全无法相信林遥的出现。 “你知道我是谁?” “废话!重案组的林遥,我当然知道。” “奇怪了,我们并没有见过面,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听他说的?” “你,你放开,我的手要断了。” 林遥笑了笑,随即便放了手。不担心对方能在他面前逃走,就这小子,哼哼,还没那两下子。见对方摇晃了几下站起来,警惕地看着自己。林遥就说:“你也藏了很久了,现在出来还不算晚。跟我回去至少还能算你个主动交代。” 这个人就是在倪美案中失踪的王伟,他脸色苍白的看着林遥,咬咬牙,说:“不,我不能去警察局。” “现在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表明你就是杀人凶手,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杀害何青青的嫌疑?” 林遥话一出,王伟顿时惊呆了!而林遥满不在乎的笑笑,继续说道:“最后一个见过何青青的人是你,对不对?” 王伟的脸上阴霾重重,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是在诈我,我不会上当的!” 林遥没了心情,此人笨的要死,被人当枪使还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命乖乖奉上。对这种人实在没什么同情的余地,就说:“就你那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智商也用得着我费心套话?王伟,何青青死亡当天我看见你换了工作人员的衣服朝着休息室走过去。那休息室正是我和何青青谈话的地方。换句话说,你早就盯上了何青青,也看见了我和她进了那间休息室。你从某个人的嘴里得知我的身份,故而担心我看见你,就事先藏起来,还换了一套工作人员的衣服。 事后,我仔细算过时间。我结束了跟何青青的谈话离开的时候是下午的17:00,我在附近绕了一圈,返回了对面的房间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其实,我是在等另外一个人,结果却等来了你。你以为隔了快两个小时我一定走了,所以才单独把何青青又找出来,地点就是我们谈话的房间。” 王伟听到这里冷笑了几声,讥讽道:“林警官,你的推理简直是漏洞百出。我是个被警方怀疑调查的人,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我要避开的不只是你,还有大赛里所有的人,你说说看,我要怎么找何青青出来谈话?” “呦,也不是笨到家了嘛,还知道为自己反驳。”林遥没生气,反倒是有点惊喜的样子。可他这种态度,不管对方是谁都不会高兴的。 “林警官!总之,我没杀人。” 林遥突然冷了脸,上前一步就说:“那就来说说倪美死亡当晚,你是怎么从机场离开的吧!”话音落地,林遥猛地一步跨出去,就扣住了王伟的肩头。 王伟吃痛弯下了腰,林遥正要拿出手铐的时候,突然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了,从外面跳进一个人来,一个身穿黑色衣服带着蒙面头套的男人,他的拳头带着强劲的风直奔林遥而去。 林遥抓着王伟的手兜了一圈,把王伟甩到了身后,与此同时躲过了袭击者的拳头。林遥知道对手可不是亲切的邻家大哥哥,若不是全力以赴怕是会输,因此他一脚把王伟踹到墙根去当了板凳,自己回转半个身子侧踢腿,踢向对手的腹部。林遥没想过自己这一脚能踢中,果然被对方很灵活的避开。林遥看着对方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心说:又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至于这么死瞪着我吗? 可不等林遥开完自己的玩笑,对方再次发起攻击,拳脚呼啸着招呼林遥,林遥也不示弱,拳来脚往和对方斗在一起,俩人过招的速度让已经傻了的王伟眼花缭乱。 很明显,对方不想恋战,一招虚晃过后,在下面就玩阴的了,直奔林遥的双腿之间踢去。林遥气的直骂:“你他妈的,找死!”说着,林遥在长椅上借力一跃而起,一条腿横扫对手面门,趁着他躲闪的一瞬间,双手扣住他一边的肩胛骨就使劲的扭了一把。只听咔嚓一声!对方吃痛,跪在了地上。 林遥不解气,一脚就狠狠的踢在了对方的裤裆上!要说这蒙面人也真是条汉子,愣是一声没吭!林遥气的还在嘀咕呢:“妈的,除了那变态以外还没人打我下面的主意,进去以后搭个板把我供起来,天天感谢我没直接踢废了你。” 王伟是彻底傻眼了,根本没看出来这俊美的人下手这么黑!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个未遂,他可是真下脚踢啊。 “王伟,你敢跑我也让你尝尝这滋味。过来!”林遥是彻底火了,变身索命夜叉,那全身都散发一种:老子就是王法!的气势,把王伟吓的直哆 20 王伟犹犹豫豫的站起身慢慢走向林遥的身边,林遥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拿出了手铐,先把手里的人铐上再处理王伟。不成想,就在他刚刚拿出手铐的一瞬间,被踢中要害废了一条手臂的蒙面男突然扭转身体躺在地面上狠劲照着林遥的肚子踢了一脚,林遥闷哼一声后退了数步,靠在墙面上。一气之下,就摸上了腰间的配枪。 那人眼疾手快,那只还能用的手抓住王伟的同时,就把长椅踢向了林遥。林遥全力躲避的时候,却让那两个人跳出了窗户。不等林遥追上去,就听见上好托拖车发动的声音。 哎呀,跑了啊,林遥不但没有懊恼反而露出了一点点的喜悦之色。 深夜的城市,一辆摩托车停在了阴暗的小胡同里,开车的人一把扯下遮着脸的头套,露出满是忍耐剧痛的表情。他把左臂提起来,放在墙面上,咬咬牙突然使劲发力,被卸掉的左臂在难以忍受的剧痛下正位。男人一脸的冷汗,也不理会已经看的发傻的王伟径自朝胡同口走出,王伟紧随其后。 胡同口旁停着一辆汽车,男人上了车见王伟也跟了上来,就几乎是不愿多耽搁一秒的狠狠踩下油门。 王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开车的男人,憋了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没事吗?” “死不了。” “那个林遥很麻烦,怎么办?” “没什么。林遥手里那点线索还不够塞牙缝的,用不着理会。先生让我提防的是司徒千夜,至于林遥,不足为惧。光是听他对你的提问就能知道,那小子还没什么大本事。” 听到这里,王伟踏实地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缓解自己紧张的神经。 车停在了工业区的老楼栋前面,王伟下了车,跟开车的男人说了几句话就转身进了楼。随后,那男人打转方向盘,奔着郊区而去。 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门前,开车的男人忍着痛夹着腿走到门口按了三次门铃,很快里面就有人打开了门,这男人一边走进去,一边气哼哼地说:“我早晚废了那个林遥!” “小海,说话注意点,我这里有贵客。”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叫小海的男人诧异地看着客厅里,只间自己的大哥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这男人背对着他看不到容貌。 “对不起,先生。”小海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随后走了过去,等他绕到男人身侧的时候,不免大为惊讶。 这时,贵客开口说:“我们家那位下手是重了点,可你似乎也没手下留情。大家凭本事过招,你若是一定要找小遥算账,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别墅的主人,也就是司徒今晚要见的韩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司徒老弟真是快人快语。小海,愣着干什么,向司徒先生道歉。” 小海连考虑都没有,直接低下头就说:“对不起,司徒先生。” 司徒截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没有理会小海的歉意,直接对韩刚说:“韩先生也是个爽快人,我们既然能坐下来好好谈话,就不要浪费时间。”说着,司徒再次打量起眼前的这个韩刚。 韩刚,国际情报商。五十左右岁的年纪,乌黑的发健壮的身体,一双眼睛里永远都是波澜不惊。只是横在额头上的一道疤痕让人看了不舒服。他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高级雪茄,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国的国王,而他身后的兄弟们,个个面无表情的站着,看来都是训练有素的家伙。 在司徒打量韩刚的时候,韩刚也没闲着。他没想到司徒竟然能找到他,更没想到司徒竟然直接来跟他摊牌。这个据说狡猾奸诈的私家侦探真是不白给啊,面对刚才那十几把枪竟然还能泰然自若,谈笑风生。看来,他有点小看了这个男人。 想到这里,韩刚说道:“司徒老弟,我们继续谈。” 司徒也不着急说话,看着韩刚一个劲的笑。韩刚是什么人啊,司徒这笑里的含义他怎么会不明白。于是就对手下人说:“你们都出去。” 很快,客厅里只剩下了司徒和韩刚,司徒熄灭了手里的香烟,开口道:“韩先生,yes和no只在你的一念之间。说白了,你我并没有什么过节,说得好听点,还有一半是相同的立场。说得不好听点,你这条过江龙想要压住几条地头蛇怕是没那么容易。何去何从,你慢慢考虑,我就不打扰了。” 韩刚一笑,突然放在桌子上一把手枪,那枪口正对着司徒。他说:“司徒老弟也不见外啊,说来就来,想走就走。” 司徒看都没看桌子上那把枪,只爽朗的“哈”了一声,便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别墅。 韩刚阴沉着脸色紧盯着被司徒关上的房门,后面很快就走出了小海,站在他的身后问:“先生,我们就这么放过这两个人?” “这不是咱们的地盘,做事要谨慎。最近不要跟着王伟了,让他自己去闹吧。” “可是先生,林遥现在已经盯上了王伟,万一王伟被他抓住,他要是说出我们来怎么办?” 韩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咬着雪茄起了身,拍了拍小海的肩头,说:“林遥早就知道我们在这儿,还用得着打王伟的主意。” 小海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韩刚进了卧室,心说:林遥是怎么知道这里的,难道说是司徒告诉他的? 深夜的重案组办公室里,葛东明越来越搞不清楚林遥究竟打算做什么。听唐朔说他把所有的资料都锁进了抽屉里,甚至连刚刚调查回来的线索都不闻不问,而他自己却经常性的玩失踪。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啊? 就在葛东明头疼的时候,竟然接到了林遥的电话,葛东明来不及多问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拿起车钥匙飞奔着离开了办公室。 城市高速公路的缴费口处,林遥站在跑车前面远远的看见了一辆车奔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了他的面前。车里的葛东明打开车门迫不及待的问:“你抽什么邪风了,为什么突然要说去f市?” 林遥笑笑,说:“我过去查查倪美在案发前几天的具体动向,我也不清楚在那边会逗留几天,临走前把这个给你。”说着,林遥把口袋里的某一样东西放进了葛东明的手里。 “什么玩意?”葛东明诧异地问。 “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络吧。” 葛东明脸上挂着层层的阴云,头顶上雷声滚滚,咬牙切齿地问:“小林,你觉得咱俩到底是谁组长?” 林遥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葛东明,说道:“我要是不把你当组长还能在这时候叫你出来。” 葛东明早就明白了,自己是绝对控制不住林遥的,好在林遥脾气虽大个性虽散漫,但重要的时候绝对能分得清孰轻孰重,像这样先斩后奏的事索性就睁一眼闭一眼吧。于是,葛东明挺无奈的挥挥手,自己也上了车,赶回重案组了。 深夜,与独自开车的林遥不同。此时此刻,司徒坐在廖江雨家的书房里,已经跟和尚吵了好半天了。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为了什么事,这都一个多小时了,谁都没占上风。 廖江雨塞了一根子希精心制作的南瓜条进了嘴里,再喝一口香醇香醇的咖啡,这才又打起精神指着电脑跟司徒继续玩斗嘴的游戏。 “你这么看就能看出谁是凶手?娘的,要是这样也行,洒家我他妈的早成神探了。你说说你啊,去找韩刚是你自己的事吧,非得把洒家我也叫上,你在别墅里面吹着冷气,我在外面喂蚊子。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你他娘的一点进展没有。我这一身的包找谁评理去?” “子希不是给你上药了嘛,挺大个老爷们别唧唧歪歪的。靠!一盘子南瓜条你都吃了,给我留点啊,你饿死鬼托生的?” “子希给我做的,没你的份。” “臭和尚,你找拍吧你。” “妈的,你小点声,吵醒了子希我断你……” “行了行了,我身上已经没多少经脉让你断了。”说着,司徒一把抢过南瓜条的盘子,塞了满满一嘴,还命令着不满的廖江雨说:“赶紧的,再给我看一遍酒店的监视录像。” 廖江雨一边嘀咕着一边走过去,把黑过来的监视录像视频又播放了一次给司徒看,司徒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屏幕。一旁的廖江雨无聊的咬着咖啡杯子,那心思早就飞到卧室去了,可偏偏司徒这家伙就是不让他走,真郁闷。 司徒盯着屏幕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个多小时,突然说:“这个个子很高的女人能不能看清她的脸?” “不能。” “没有任何办法?” “大哥,这是监视器角度问题,你以为拍电影啊,这人那美就拍那?” 司徒听出了廖江雨的不耐烦,转过头问:“你今天吃枪药了,说话这么冲?” “狗太阳的老色鬼,你他妈的在我这窝了几天了?自从你来,我哪天进卧室睡过?” “哈,是欲求不满了。” “找死是吧?我这段时间都成了你三陪了。” “让你做三陪?我瞎啊?得了,去睡吧,回头子希也该怪我了。” 一听司徒放行了,廖江雨放下杯子如闪电一般的跑出了书房。司徒无奈的笑笑,心说:哎,什么时候才能跟小遥也亲亲热热啊。 压下了已经成灾的思念,司徒仰靠在转椅上,心里琢磨着,从时间来看,这个高个子的神秘女人的确有些可疑,与她一同出现在监视录像里的人都能看见脸部,唯独她看不到。若不是存心避开了监视器的拍摄角度,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效果。因此,这个女人才会更加引人注意。 会是谁呢?从身高身材上来看,很有可能是大赛的选手。可问题是,决赛开始之前,除了死者路小燕本人以外,单独行动的选手只有倪美和付琪琪,会不会是她们其中的一个? 根据自己手中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倪美的嫌疑最大,但是付琪琪也脱不了干系。这两个女人都喜欢着王伟,而王伟和路小燕之间似乎摩擦很大。那么,会不会是这两个女人为了王伟而做了什么呢? 从倪美和付琪琪所在的f市到本市,坐飞机需要一个小时。如果坐火车,需要两个小时。但是,若是开车走高速公路需要多久的时间?仔细来想想,路小燕的死亡时间是早上的07:00――07:30之间,那么坐飞机的话,就需要在早上六点到达本市。问题是,路小燕死前有过性行为,这可不像是女人能做的。 等等!女人、时间、交通工具、被动过手脚的gps,这其中好像有什么关联啊。 司徒在不知不觉间吸掉了整整一包香烟,他的眼睛即使在深夜依旧是神采奕奕的看着电脑屏幕,沉思的脸上分析不出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 清晨,翟子希轻轻的挣脱了廖江雨的怀抱,刚要起身去做早饭,就被睡的迷迷糊糊的人又抱进了怀里。廖江雨不满恋人总是先他起床,紧紧的抱着不放手,还说:“今天不用上学,多睡一会。” “不行啊,司徒大哥还在呢,我去给你们做早饭。” “不用管他。” “别闹了,快放手吧。” 廖江雨睡的晚,听着翟子希轻柔的声音不多时就进入了睡眠。翟子希笑着为他掖好毯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刚刚打开卧室的门,就看见地面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去f市了,你盯紧韩刚。” 21 f市天气让林遥难以忍受,光是一点湿度都没有的燥热就足够把人变成蒸汽。林遥真是怀疑,这个城市的水分都被什么玩意榨干了吗?这也太干燥了。 次日清晨,林遥驱车赶往一家广告公司。这家公司不大,很快就找到了负责人。 年仅四十岁的男人打量着林遥,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俊美的男人竟然是警察,更加无法相信倪美已经死亡,还是被谋杀的。 “霍先生,您听见我的问题了吗?”林遥提醒着已经呆愣的经理。 霍经理一愣,这才说道:“抱歉,我走神了。这样好了,我找当时给倪美拍广告的导演来问问,具体情况他们比我了解。” 林遥想想也是,便坐在办公室里耐心地等着,不一会,一个三十刚出头的时髦男人被带了进来,乍一见到林遥就差点扑上去。 “先生,您是哪家公司的模特,转到我们这来吧,我一定会……” 林遥不耐烦地出示警官证,对方立刻惊讶地把嘴闭上!这时候,霍经理走过来把林遥的来意说明,而林遥已经没耐心安慰得知倪美死亡讯息而呆傻的导演了。 耐着性子看导演从震惊中醒来,林遥直接就说:“方便换个地方谈吗?” “啊。好,好。” 某家咖啡店内,林遥把录音笔放在桌子上,等着听导演的回答。 “那个广告美美是主角,琪琪的戏份也不少。全程一共拍了一周左右,要不是为了让她们赶去参加大赛,还能延期几天。” “上个月的25号你们有拍摄工作吗?”林遥继续问道。 “有,那天是拍街头和健身房的戏。” “从几点到几点?中途休息过几次?倪美有没有离开过?” “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中途大概休息过四五次的样子,具体的我记不清了。美美在不拍戏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化妆车里休息的。” “她最后一次休息是多久,几点?” “记不清了,工作的时候忙起来其他的根本注意不到。你可以问问负责为美美化妆的人,因为要随时需要补妆换衣服,化妆师最能掌握她的时间。” “好,谢谢你。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想起什么来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拿着导演给的名字和地址,在城市里绕了很久才找到公司的化妆师。这个女人平时基本不上班,只有接到任务的时候才会冲出去。当她听说倪美被杀的时候,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甚至对林遥这个人也感到了无法消除的恐惧感。 林遥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态度,不冷不热地问:“冷静一点了吗?” 女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略表歉意地点点头,让出路请林遥进了自己的家。 林遥本身并不是一个愿意和异性打交道的人,除非是有必要的原因他才会特意说些客套话,可眼下的情况并不需要这么做。他带来的是死亡的消息,不管说什么,对活着的人来说都是徒劳的安慰。所以,林遥开门见山的就问:“我只想来问问你,在25号拍摄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发现倪美长时间的消失?” “最久就是在车里逗留了两个小时吧。” “什么时间?” “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 “其他时间没有吗?” “没有。她身边有我和服装师跟着,她要是长时间离开现场我们绝对会知道。” “为什么?” “怎么说呢,服装和化妆在夏天都需要保护,我们不能让演员随意地离开。” “你们几点收得工?倪美也是和你们一起走的吗?” “快到九点的时候。” 林遥有些疑惑,问:“不是说十点才收吗?” “那是工作人员,我和一部分演员包括美美是先走的。留下的工作人员收拾了现场以后,就是十点左右的时间了。” “您和倪美认识的时间久吗?” “认识的时间是有两年多了,不过没有多少接触。” “她在本市的业内评价如何,与异性的关系如何?” “还算可以吧,我只知道她有一个从大学起就交往的男朋友,其他的绯闻倒是没听说过。” “最后一个问题,倪美在拍摄期间住在哪里?” “和我们一同在酒店住,她自己一个房间。” 林遥顿时来了精神,询问过倪美在酒店的房间号码以后匆匆离开。 路上,林遥把电话打给了霍经理,经过一番询问后方才得知,那家酒店和广告公司签有常年的合约,一般需要外宿的时候,公司都安排剧组人员住在那家酒店。这样一来,调查工作就容易的多了。 f市的交通情况很糟,不到中午主干道就开始塞车,林遥看着时间越发的不耐烦起来,问了计程车司机还有多久才能到,对方打着哈欠说开车的话需要十分钟吧。 路程似乎并不远,与其在这里傻等还不如走过去。打定主意后,林遥冒着火辣辣的太阳下了计程车。 真是见鬼,这地方为什么这么热?林遥脱下了外衣,只穿了一件短袖的t恤在马路上疾步而行。过往匆匆的行人们很多都是打着伞的女孩子,看到林遥的时候十个有九个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要多看上几眼,这么俊美的男人可不多见啊。 没有在意周围的目光,反倒是被天气折磨的够呛。林遥实在有些受不了炎热的天气,在路边买了一瓶冰水,坐在一旁稍做休息。不远处传来一对男女的谈笑声,那女孩似乎走路扭到了脚腕,男朋友执意要背着她,女孩红着脸推了推,俩人之间热情似火,如此酷热的天气似乎对他们毫无影响。看着男孩半强迫似的把女孩背起来,女孩为男友撑起了遮阳伞。林遥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位。 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云,心里空荡荡的觉得难受。如果此时司徒在身边,会不会强迫他不准坐在大太阳底下被晒成鱼干?会不会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来避暑?又或者,他会自己撑一把遮阳伞? 一道阳光晃了林遥的眼,流光瞬息间思念的情潮席卷而来。 淡淡的笑容在俊美的脸上蔓开,林遥重新迈开脚步,坚定不迟疑。心中回想起司徒的话:不能因为有了牵绊就停下脚步。对,不能停下,他们都是彼此的依靠。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环境,心里有他就是最美的地方。 一个小时候,几番周折林遥才找到一个知情的服务员。 “麻烦你仔细回忆一下,25号晚上住在102房间的客人是几点回来的?” 服务员没多想,直接就说:“晚上快十一点了吧,她打电话说热水没了,那时候刚好是我当班。” “你去她房间送热水了?” “不是的,她说的热水是洗澡水,我只是和前台确认一下一楼的房间是否已经停止供应热水而已。” “在那之后你见过这位客人吗?” “见过。我当时正领着几个刚入住的客人找房间,就碰见那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一起出去了。” 男人?林遥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随后又问道:“当时他们什么样子?” “好像是吵架了,男的几乎是拉扯着女的,两个人的表情看上去都不好。” “那是几点的事?” “我想想,大概是快凌晨一点了。” 这是一个没有被发现的线索,林遥几乎有些兴奋了。他把手机拿出来,从里面调出一张照片给服务员看,并问:“是不是这个男人?” “不是。” 不是?很明显,自己的直觉错了。于是,林遥又调出一张照片来问:“是不是这个人?” “对对对,就是这个男人。” 兴奋的情绪还没有冷却,林遥就发现这条线索也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珍贵。 离开了酒店,林遥琢磨着。在25号当晚的凌晨一点左右,倪美和前男友离开了酒店,随后呢,随后去了哪里?根据来调查倪美前男友的同事所说,这位前男友在25号晚上独自在酒吧买醉到天亮,证人也是一大把,自然不可能有作案的时间。可问题是,这个男人在凌晨一点和倪美外出,这件事同事们根本没有查到。是遗漏了,还是有人刻意隐瞒? 想到这里,林遥把电话打回了重案组,让唐朔把所有关于倪美前男友的资料传过来。唐朔还颇为担心地问:“林哥,我知道你带着笔记本电脑,可是你会用吗?” 林遥满头黑线,不悦地说:“我还没笨到那种程度。你发到我邮箱里,我这就回酒店。” 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林遥叫了计程车返回下榻的酒店以后,急忙打开电脑,查看有关资料。 资料上显示,倪美的前男友名叫“徐亮”本地人,是f大学的中文系研究生。资料上除了这些基本情况以外,还有些徐亮平时的交友情况和家庭情况,看完此人的资料,林遥觉得这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只是有一点林遥觉得奇怪,资料上说徐亮家的经济条件非常优越,而他自己却欠下不少债务。 看来是一定要会会这个徐亮了。 下午,林遥赶到了f大学,连续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才打听到徐亮最近根本都没去学校,有人提供了一家酒吧的名字,说自从徐亮女友出事以后,他总是泡在那里。 林遥马不停蹄的离开f大学,急急忙忙叫了一辆计程车。在去往酒吧的路上就一直在想着另一件事,如果自己的推测是对的,那么,司徒可能还没有发现走了偏路的问题,可他那个人脑子里究竟想些什么,怕是连他本人都不会预料到。也就是说,如果司徒的行动还没有发生变化,就表示…… “先生,到了。” 司机的声音打断了林遥的思路,他侧过头看了看外面,一扇黑色的门上挂着招牌,正是他要找的地方。 推开了黑色的门发现里面的人很少,算上站在吧台里的调酒师,也就三个人而已。调酒师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见到林遥推开门的一瞬间微微一愣,随即温和的说:“欢迎光临。” 林遥走到吧台前,看见吧台上有一个杯子,里面有半杯酒,和酒杯相对的转椅靠背是朝着吧台的,林遥顺手把转移正位,却并没有落座,他只是很随意地问:“徐亮还没来吗?” 调酒师含笑不语,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林遥。林遥是什么人,对方那眼神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不过,他反感。于是就直接亮出证件,问:“徐亮几点来?” 调酒师似乎对林遥的证件没什么兴趣,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不过倒是肯开口说话了:“他要晚上才来。” “几点?” “你要是想找他九点以后再来吧。” 林遥没再废话,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从外面闯进来十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手里还都拿着家伙。进来就喊:“把徐亮那小子叫出来!” 林遥虽冷着脸,可心里却有点好笑,心说:本想螳螂捕蝉,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22 眼前几个不是良民的家伙吆五喝六的样子让林遥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其余几个客人早就溜之大吉,只剩下调酒师一脸惊诧的发呆,不是如何应对才好。 小型肌肉男团伙中为首的是一个带着北方口音的家伙,他手中的西瓜刀往吧台上一拍,恶狠狠地说:“让徐亮滚出来!” 调酒师哆嗦了一下,脸色苍白起来,战战兢兢的回答:“他,他不在这里。” “放屁!老子看着他进来的,再不交人,我砸了这破地方。”说着,身后几个男人就把几张桌子掀翻,大有砸场子的架势。调酒师那冷汗顿时就下来了,急忙拉住领头的人说:“你们不能砸东西啊,徐亮真的不在。他上午是来过,中午就走了。” 男人似乎已经不打算听他在说下去,招呼几个同伙就往里面闯,调酒师那小体格那是这些五大三粗的对手,没用几下就被推到墙根,额头上撞出一个大包。这时候,为首的男人真的在酒吧里面拎出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林遥一看就认出了正是他要找的徐亮。不过,他没有急着上去抢人,反倒是朝着可怜巴巴的调酒师微笑,那意思一看就知道是在说:“我能帮你,就看你小子上不上道了。” 调酒师也顾不得脑袋上的大包了,猛地站起来就喊:“你们不要太过分,我这里有警察在。” 警察?为首的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调酒师,见他的手指着吧台的角落,转过头去看了看,才发现在阴暗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人在! 而林遥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站在灯光稍暗的地方看好戏。直到恶男指着他出口不逊:“这就他妈的是一个小白脸,警察?我操,骗谁呢?” 林遥额头的青筋冒起一根! “我看看,啊哈哈哈,这人是警察?那俱乐部那些鸭子都他妈的是警察了。” 林遥额头上的青筋冒起两根! “我看他是从警察局里出来的,伺候娘们的时候被抓了。” 林遥额头上的青筋没在冒起了,在昏暗灯光下的身影犹如一道闪电般就冲了过去!不等提心吊胆的调酒师明白过来,最后那位肌肉男就带着鲜红的鼻血像个陀螺似的撞在墙面上。 接下来,调酒师的立场变得不坚定了:“打得好,打得好,打死这群王八蛋!……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都昏了……我的天,不能再打了,要出人命了。” 在调酒师英勇地救下小型肌肉男集团以后,林遥一肚子的火气还没消。直哆嗦的调酒师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异常的警察竟然出手这么重,不由得问:“你,你到底,是,是不是警察?” 林遥没废话,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推到酒吧台上,硬生生挤出那么一点点的耐心说:“把所有的冰块拿出来。” 调酒师觉得,活了这么大从没见过这样可怕的眼神,娘啊,这是人是鬼啊? 林遥把几个废物堆到墙角的时候,调酒师已经反锁了大门。正担心自己会被牵连的时候,林遥冷冰冰地说:“都是皮外伤,我没下狠手。” 乖乖,这还没下狠手?那你下狠手时候该是什么样啊?调酒师真的很想这么问。 林遥不会去顾虑他人的想法,冰块加水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是把徐亮弄醒了。这小子刚一张开眼睛就发现周围是一片狼藉,正要开口说话,就被调酒师一把捂住了嘴! “亮子,为了你好,千万别说没用的。”兄弟我是担心你小命难保啊。 徐亮有点迷糊,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朋友,又看了看陌生的漂亮男人,再看了看墙角的那些伤员。他的眼神立刻变了,拉开了朋友的手,直接对林遥说:“小喜可没这本事,螃蟹的人是你打的?你惹祸了知道吗?” 林遥心说:“这人有点意思,不像自己想的那么没用。”于是,直接亮出警官证,开门见山:“你以为我会有什么麻烦?” 徐亮一闪而过的惊讶由冷漠和颓废取代,不冷不热地仔仔细细看了眼林遥的证件,突然说:“你不是本地的警察,有事找我律师去。” 徐亮的态度林遥并不奇怪,他家里经济条件非好优越,有自己的律师也很正常。只是,徐亮这个人却是引起了林遥极大的兴趣,他淡淡的一笑,凑到徐亮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徐亮再也无法保持自己那份颓废和冷淡,瞪大了眼睛愕然地看着林遥。问:“你,你在说什么?” 林遥笑的大方,告诉他:“想知道就跟我走。” 这时候,叫小喜的调酒师开口要阻拦徐亮,而徐亮却摆出你不要插手的态度出来。对林遥说:“你想办法处理一下,不要连累我的朋友。” “没问题。” 不顾小喜的阻拦,徐亮摇摇晃晃地跟着林遥离开了酒吧。看着徐亮失落的背影,小喜久久都无法平静,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青梅竹马的好友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自己要如何处理这一堆的昏迷男人?正想着,远处传来了警笛声,他开始紧张。正要跑出去看看究竟,刚把门打开,就见外面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对着他一笑,这一笑,险些晃花了他的眼睛。 酒店的房间里,林遥把一杯茶水放在徐亮的面前。 其实,他们早就回到了酒店,林遥却不着急向徐亮发问。先是让他去浴室清洗一下自己满身的酒气,再然后给他一杯茶,这样才算是让徐亮彻底的恢复了清醒的状态。 看着面前的警察,徐亮自嘲般的一笑:“没想到,除了小喜还有人对我这么好。” “倪美对你不好吗?”林遥的口气平静,就像是和朋友在聊天一样。 “好,怎么不好。好到背着我和其他男人来往都体贴的瞒着我。”这话刚说完,他就听见了林遥不屑的冷笑声,有些气恼地问:“你在嘲笑我?” “我还没听说在外面偷吃的能大张旗鼓。大小也是个爷们,别把自己弄得像女人那样一身酸气。” “你懂什么?”徐亮拍案而起,对着林遥怒目而视。 “我懂得不多。不过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不是因为倪美背着你另结新欢,而是因为你现在连个质问她的机会都没有。” 林遥一语道破徐亮的内心,这个大男孩顿时萎靡的坐了下来。林遥没打算给他重建信心的时间,紧跟着就说:“不管你是恨她还是怨她,现在她已经死了,在你心里思念的成分更多一点。都说死者为大,你想得更多的是她的好而不是她的坏。” 徐亮痛苦的抱着头,听着林遥继续说:“听着徐亮,如果倪美还活着,也许你们之间不会就这样结束,可现在她已经死了,就算你为了她殉情也是白搭。我是警察不是神职者,我可不想开导或者是劝慰你。我要做的是找出杀害倪美的凶手,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那,那活下来的呢?”徐亮喃喃自语。 “死了就是死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死人不会复活。活下来的人只能继续生活下去,代替死去的人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但是,如果杀害倪美的凶手一天没有被抓,活着的人心中就有一天的枷锁。就像你现在这样,一天比一天痛苦。” 徐亮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消化林遥的这番话,以前没有人对他这么说过,不管是朋友还是家人。林遥的话像是一块石头突然落进了死水一般的心里,惊起滔天巨浪。颓废的眼神变了,那双刚才还在颤抖的手稳住了,徐亮的眼笔直的看着林遥,问:“你说倪美的死另有文章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还算没糊涂到家,林遥笑着说:“那要看你是否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 “好,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本月25号晚上凌晨一点左右,你是不是去酒店找过倪美?” “是。那次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 “什么内容?” “美美在20号那天突然提出分手,我不答应,一直想找机会跟她好好谈谈。可她一直躲着我。那天晚上我去酒店找她,我们就是在小喜的酒吧里谈了一次,结果不欢而散。” “然后呢?” “她拒绝我送她回去,一个人走的。我记得,是凌晨快三点的时候。” “在那之后你们没有联系吗?” “有,我一直给她挂断话,可她的电话总是占线。” “你没有打过她房间的电话吗?” “我打的就是她房间电话,她手机早早就关了。” 林遥来了精神,追问:“你从几点打到几点?” “从三点一直到五点多。” 林遥马上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写道:调查倪美在26号凌晨三点――五点和谁通话。 送走了徐亮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们谈了很多,这一次的收获让林遥非常的兴奋,他几乎感觉到案情已经开始明朗了。现在,他必须要耐心地等到第二天上午,去电话局查一查倪美在26号凌晨到底和谁通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 林遥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时候他最想的就是洗个澡睡个觉,明天养足精神出去查案。 林遥一向不愿意在外面泡澡,尽管这是他一大爱好。于是,草草的冲洗了一下身子就离开了浴室,回到床上以后,才发觉自己真的很累了。可惜,瞌睡虫不喜欢他,好久也没点睡意,翻来覆去正难受的时候,就听见有一种类似撬门压锁的声音传来。 摸了摸枕头下面的手枪,林遥心说:“是不是白天那群人来报复了,妈的,正愁没事干呢!”想到这里,林遥只穿了一条齐头的黑色小裤裤就下了床,关了所有的灯,无声的走到门前等着外面的贼进来,好给对方一个永生难忘的欢迎礼。 外面那位似乎是个高手,只在最开始发出了点声音,没用一分钟就搞定了他的房门锁。随着门锁被扭动,门开了。 当门打开到可容得下一个人进出的时候,一个男人闪人而入,林遥可没废话,直接就一拳挥出去! 呼啸的拳风不知怎么被一件衣服裹住,林遥打出去的拳头也被抓,紧接着,偷袭者把林遥整个人都推挤到了墙上,陌生的香水味让林遥屏住了呼吸。 23 林遥在屏住呼吸的一瞬间已经确定来人绝对不是自己那个冤家,身高不对,体型不对,味道更不对!妈的,自己穿着这样被其他男人挤压着还是头一次,不杀了这王八蛋也要废了他! 火气涌上来林遥一个肘击就奔着对方的太阳穴而去,可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一下子竟然真的打中了。林遥心中一愣,明显感觉对方似乎正处于慌乱之中!抓住这个机会,林遥在黑暗中飞快地把插在电闸匣里的钥匙卡拔出来握在手里,同时横扫向对方的眼睛!黑暗中只听见一声闷哼,林遥就知道自己得手了,紧跟着就朝着头晕眼花的偷袭者飞过去一脚。 但是,对方也是个高手,连续被打中三次,这第四次攻击他急闪过一边,头发与林遥的脚尖一擦而过。这个人似乎不想和林遥动手,虚晃一招就要夺门而逃,林遥早就料到这混蛋要跑,急速转身的时候手里的钥匙卡准确无误地落在对方开门的手腕上,这一下子林遥没留余力,结果就是听见对方一句吃痛的叫骂“fuck you”! “u你祖宗!”林遥一句粗口爆出不算完,抡起左拳卯足了劲照着对方后腰,也就是右肾的位置狠狠打了下去,那股劲头像是彻底要把对方打成肾虚。对方一声闷哼,后踢一脚直接中了林遥的膝盖,林遥疼的皱起眉头后退数步,刚站稳脚跟抬了头,就见对手竟然拔了枪对着他!林遥没有再去攻击,对方则是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奔逃离。 活动了一下还算能动的腿,林遥估计怎么也要一两天才能完全恢复。可对方的情况会比自己更糟,太阳穴一肘,右肾一拳,足够那小子享受一周了。不过…… 林遥回想起刚才那人拔枪的姿势和打斗的身法,非常确定是接受过正统训练的人员,也就是说这个贼就是――国际刑警。 国际刑警为什么要来偷袭自己?不,不是偷袭,刚进门时那个人的慌乱明显是没想到自己会在房间里,那么,他是来找东西的。找什么?国际刑警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来f市的事是有组长和唐朔知道,谭宁八成也知道,可他们三人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就算是组长因为工作关系向专案组的人说出了自己的行踪也会在事后知会一声。想到这里,林遥随手拿起衣服套在身上,一瘸一拐地走到小冰箱前拿出里面所有的冰块来敷着膝盖,昏暗的房间里林遥没有开灯,他静下心来仔细地推敲里面的问题。 最开始,他以为是国际刑警一直跟着他,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国际刑警想要坐收渔翁之利,那也该等到自己离开f市的时候下手才对。这么早就出现的原因怕是只有一个,有人误导了他们。 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误导国际刑警?在林遥的心里只有两个人选,一,就是自家那个不老实的男人;二,就是在专案组里的叶慈。 深夜了,在f市一家酒店的某个房间里,司徒又给自己请来的客人倒了一杯咖啡用来提神。这个客人似乎有些畏惧司徒,总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这么晚了还留你很抱歉,如果你还是不肯说,我只好继续请你在这里做客。”司徒拿着自己的那杯咖啡笑眯眯的样子。 “你,你这是非法拘禁!” “好过你被警察抓进去吧。” “那些人不是我打的!” “这个我清楚,不过,徐亮欠下的那笔债务却和你有关。高利贷利滚利加起来是个不小的数目,他们前去讨债的人又被打,你就是浑身是嘴怕是也说不清,要知道混黑道的人可不比警察,他们才不管什么道理和事实,他们只要钱。” “欠钱的不是我!” “可他们的人是在你的地方被打,你跑不了。干脆点,我帮你和徐亮解决了那群人,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问题。”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去找亮子?” “我会去找他。在那之前,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怎么样喜子兄弟?” 小喜懊恼地低下头,后悔被司徒一个笑脸就骗取了信任,傻乎乎的跟着他到这里来,结果对方却是要他说出深埋在心里的事情。思前想后,他觉得白天在酒吧发生的那件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小喜明白,即便是警察那一关过去了,那些高利贷绝对不会放过他和徐亮,如果,如果这个司徒真的能帮忙解决这件事…… 坐在小喜对面的司徒似乎没有多少耐心等着他做心理斗争,这种深夜的时候和一个年轻的单身男人共处一室,若是被他们家亲亲知道,就是没事也能被扒层皮!还是尽快撬开他的嘴重要。于是,司徒从包里拿出已经装订好的一打纸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翻开几页,他对小喜说:“这是我针对你酒吧一些老客户调查得来的结果。在本月25号晚上,徐亮和倪美在你的酒吧喝酒,谈分手的问题。最后一位证人告诉我,他快天亮也就是四点多才离开你的酒吧,他亲眼看着徐亮在将近四点的时候喝得醉醺醺被一个服务生扶进了酒吧里面的休息间。他还告诉我,当时酒吧的人很少,除了他和另外一个朋友,就只剩下徐亮和那个服务生。” 小喜不解地看着司徒,问:“这有什么奇怪的?” “喜子,你既是酒吧的调酒师也是老板,据我调查,你和徐亮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一直到现在你们都是最好的朋友。老友失恋痛不欲生,你这个青梅竹马去哪里了?为什么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你不在酒吧?” 小喜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而司徒看着他惊讶的表情丝毫不停顿的继续说道:“我查过了,倪美和徐亮是在凌晨一点三十分左右进了酒吧,没人注意倪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却有人注意到徐亮是在差几分钟凌晨四点的时候被搀扶进了酒吧休息间。喜子,那时候你在哪里?” “我……” “你去找了倪美!” “你,你怎么知道?”小喜惊愕万分,怎么也想不到司徒竟然说出事实,一时间竟承认了。 司徒不屑地笑了笑,道:“这种事可想而知。你和徐亮是好友,你自然想要帮他讨个说法。所以,你在倪美离开以后,趁着徐亮独自沉浸在失恋痛苦中的时候,去找了倪美。” 听完司徒的推论,小喜开始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一直跟踪着自己,否则怎么会说的这么清楚。看着司徒坚定不移的眼睛,小喜无力在隐瞒下去,只要说:“是的,我是去找了倪美。” “好!从你几点离开酒吧说起,你和倪美在哪里见面,说过什么,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不要漏掉。” “我是在凌晨三点十分离开的酒吧,那时候亮子一边喝酒一边给倪美打电话,可总是打不通,我实在气不过就瞒着他去酒店找倪美了。我是在三点三十分到了倪美的酒店,我敲了好半天的门她才出来。” “然后呢?”司徒问道。 “他不肯让我进去,我怀疑她房间里藏着其他男人,就……” “你闯进去了?看见什么了?” “没什么。她住的是双人间,一张床很乱,另一张明显没有被动过。床头柜上放着纸巾和电话,电话听筒是摘掉的。她见我闯进去就很紧张的拿起听筒,说了句‘不准挂,我还有事要问你’,然后就警告我,说要找警卫过来。” 司徒表情未变,继续问他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小喜大口喝了咖啡,才继续说道:“我们吵了几句,我当时有点担心她真的把警卫找来,就骂了她一句走了。她也没追着我回骂,拿起电话继续和对方通话了。” “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 “不多,就一句。” “什么?”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我去问领队。” 司徒点点头,心说:这小子也就知道这么多了。不过…… “喜子,你知道倪美为什么要跟徐亮分手?” “因为倪美爱上别人了。”说完,小喜的脸上流露出了恨意,愤愤地说:“当初我就不同意亮子跟她交往,倪美一看就不是一个专一的人。”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闹的分手?” “有一个多月了,最开始倪美没说出口,可亮子又不傻,当然能感觉出来。他还特意偷偷的去日本看过倪美。” “你说徐亮去过日本看比赛?”这是司徒根本没有想到的。 “要不然亮子怎么会欠下那么多债务。他家里也不同意他和倪美的事,去日本他又不能和家人要钱,我要借给他他又不要,非要去借什么高利贷。” “结果呢,他在日本发现了什么?” 小喜忍不住骂了好多粗话,司徒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送走了小喜,司徒想要抓紧时间睡上两个小时。他刚躺在床上,就接到了叶慈的电话。 “你在哪里?”叶慈问道。 “f市。” “我找出国际刑警为什么针对韩刚的原因了。听着司徒,韩刚手里有一份名单,是国际刑警安插在各恐怖组织和反政府武装的卧底人员名单。” 司徒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困意跑的无影无踪!他压低了声音追问:“可靠吗?” “可靠,这是我在国际刑警嘴里掏出来的事实。司徒,韩刚来这里恐怕不是为路小燕加油这么么简单。” “你对专案组里的国际刑警动了手段?” “动了又怎样?” 司徒吞了一口唾液,心说:谁说饕餮变成家猫了,这位比以前还狠还胆大!这边佩服完了叶慈的为人,回头司徒就决定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风险,紧跟着就说:”我会联络左坤调查一下国外的风声,如果专案组混不下去了,马上回来。听着叶慈,只要察觉势头不对,你马上回来。” “你担心我被灭口?” “妈的,别跟我说这些废话!那份名单有多大的分量我们都知道,不为别人,为了小唐也要保全自己,你听我一次行不行?” 电话那边的叶慈许久没有说话,好不容易开口了,说的却是林遥的事。 “我的暗线刚给我的消息,有人在偷偷调查林遥。” “哪边的人?” “不清楚。林遥刚离开本市,就有人跟在后面。” 司徒沉思片刻,说:“不会,我这一天一直都跟着他,没察觉到有人,我操!”不知道司徒究竟想起了什么,挂了叶慈的电话就急火火的拿着车钥匙,眨眼间的功夫离开了房间。 24 黎明将近,司徒跑的气喘吁吁,终于在林遥的房门前举起了拳头猛敲! “小遥,你在不在,小遥?” 很快,房门打开了。司徒一见有些意外的林遥是完好无损的,这心终于踏实了。一个虎抱把人拥进怀里,死都不放手。 “你干什么,我的腿有伤,你轻点。”林遥吃不住他的重量,几乎要跌倒。 一听他的人受了伤,司徒这才开放了手,一边追问着一边搀扶着他走进了房间。 到了床边的时候,林遥已经被司徒抱起来稳稳的放在了床上,这才得空说话:“就是过了几招,膝盖挨了一脚。” 司徒就着台灯的光亮细看他的膝盖,红肿的有些厉害,这心里疼的跟那什么似的。咬牙切齿地说:“别让我逮着,我活埋了他!” 林遥被司徒的这幅模样弄的心里暖洋洋,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我说你怎么来了?” “咱俩前后差不了几个小时到这里,我一直在你身后跟着呢。” “一直?” “也不是一直,下午你带着徐亮离开酒吧以后我就没跟了。” 林遥细想,根据司徒所说,诱导国际刑警的人就不是他。是叶慈吗?总觉得叶慈不会干这事啊。 不管林遥想着什么,司徒可是气得够呛,谁伤了他的人?活腻歪的是不是?司徒一边查看着伤处一边追问:“那人你看清没有?没留下什么线索?我日他祖宗的,先把那短命鬼揪出来暴打一顿再说。别看着我傻笑,你挨了一脚什么头绪都没有?” 林遥心眼活泛了一下,明白若是说得多了,司徒这厮肯定会察觉到什么。尽管俩人亲的不能再亲,可两军对垒的时候情报还是独享的好。打定主意不会透露口风的林遥转念一想,自从立下赌约以后,他和他有多久没在一起了?别说,这心里边还真是想得慌。于是,那纤细的手慢慢的抚上司徒的脸颊,柔了声音问:“想我吗?” 咔嚓一个响雷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把司徒给劈了!仅仅三个字就把人弄的欲火焚身。仅剩下的那么点理智,让他警告自家亲亲说:“别勾搭我来劲,我可一直憋着呢。” 林遥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平,勾着司徒的手指在自己的腿上一点一点的游走着。看着自己的男人努力忍耐的样子,心里这个美啊。掂量着司徒也差不多忍不住了,就添了一把干柴,说:“我想要你,司徒。” “宝贝,你受伤了。” “不碍事。” “我怕弄疼你啊。” 自己掀开了t恤的下摆,让司徒的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这样的行为就让自男人开始起喘粗气。存心勾引司徒来劲的林遥,诱惑着:“多日没见,你的爱呢?” “妖精,我爱不死你!”说着,司徒高大的身躯压了上去,隐忍已久的情潮如火山爆发,捧着林遥的脸使劲吮吸他的唇舌。而林遥早就搂住了司徒的脖子,积极回应着。 急切的手退去了彼此的衣物,赤条条的身子重叠在一起的时候,让他们都无法再继续保有所谓的矜持。这时候,林遥也顾不得膝盖的疼痛了,一双修长的腿盘在司徒的腰上,使劲的蹭,直把司徒蹭得像发了春的豹子,对着身下的人又亲又啃。那牙齿咬住林遥胸前一点暗红,恨不得吮出汁液来。 “啊,轻,轻点。”仰着头,完全沉浸在司徒的亲吻与爱抚中,身子就像无骨的蛇,滑溜溜的在下面扭动,带着灼热的温度一次又一次碰撞着司徒火热又硬挺的东西,这嘴巴上也没闲着,开口闭口就是要惹火司徒:“下面,下面,啊,司徒,你,你往上点,我,我要贴着你的。” 真是要命,这才多久没做啊,这小遥怎么越来越完美了呢?司徒实在是忍不住了,前戏没多久就要直奔主题,他的手刚把自己的小兄弟放在入口处,就被林遥一把揪起了头发。 美丽的眼睛里早就盛满了一汪情水,林遥红艳的唇一张一合,说道:“你,你想疼死我?” “忍不住了。” “不行,程序不能少。” 天呐,没他这么折磨人的!司徒哭的心都有了,可又不敢冒进,只要收了进攻的势头,慢慢地先用手指帮他们家亲亲做准备工作。上边的司徒如在火中,下面的林遥哼哼嗯嗯个不停,明知道司徒忍的快要一命呜呼了,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好,就是那里,啊,司徒,还要,别,别停,啊……” “你忍着点,别叫了。”再叫他就要硬上了,这样的情况谁能忍得住啊?司徒心里叫苦。 “嗯,我,我舒服,啊!司徒,要,啊,要……” 自以为有着超凡忍耐力的男人终于狠下心,按住林遥乱动的腿,一句狠话甩出去:“你疼就疼吧,我快死了!” “啊,混蛋,你,你他妈的就不会轻点。啊,啊,啊,司徒,啊,别,别这么快。” “够慢了。宝贝啊,想死你了。” “那,那你就好好表现吧,啊……”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撑在床上,精悍的腰身不知疲倦的耸动着。看着心爱的小遥在身下一起一落的沉醉模样,司徒早已把什么案情跑到九霄云外。他的那双手该灵活的时候灵活,该霸道的时候霸道。抓住了林遥圆滚又挺翘的屁股一边冲撞一边揉搓,直把怀里的人搞得不知道叫骂好还是呻吟好,只能略带写呜咽的声音控诉他的粗暴:“不要,你,别,别揉了,啊,好棒!啊,别揉了,啊,司徒,太棒了。” 埋头苦干的男人抽空偷笑,就知道他受不了这样的事,每到这时侯肯定会脆弱的不成样子,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司徒坏坏地拉着林遥的手让他握住自己的火热,蛊惑般地说:“做给我看。” 什么智商啊理性啊,林遥是都没了,司徒说什么他也没经过大脑多想。手里的东西需要安慰,他随着司徒进攻的节奏开始安抚自己。这样的刺激险些让司徒的鼻子窜血!他是卯足了劲吞噬着心爱的人。 原本该是安静的可房里,呻吟声喘息声,身体撞击在一起的啪啪声不绝于耳。司徒发觉自己竟然有发泄不满的体力和欲望,换了不知道多少种姿势不断地爱着他的小遥,让他一次又一次在怀里进入天堂。有时候,林遥被他弄的实在受不了了,使劲揉搓着他的头发,说:“你,吃兴奋剂了?” “别闹,忙着呢。” 被摇晃的头晕眼花的林遥心说:我是让你好好表现,不是拼命表现!想着想着,就被司徒又压在了床上,紧紧抱着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可推拒的余地,他只能放任自己的所有任凭司徒为所欲为。仿佛每一次的深入都能让他更爱他一分,他的味道,喘息,汗水,甚至是随着摆动而飘起的发梢都让他觉得性感。林遥费力从胸前把手抽出来,抱着他宽大的背脊,在毫无察觉的状态下,在上面留下了不知多少表示男人丰碑伟业的抓痕,交错重叠,血红肤白,刺眼的妖艳。 情难自抑制时,林遥咬着他的耳朵,含糊地说着很少很少会说的情话:“司徒,我,我爱你。” 结果:“不想放开你,小遥……死在我怀里好不好?” 林遥笑了,有些吃力的告诉他:“看咱俩谁先死。”说着,紧裹着司徒的地方狠力的收缩起来,上面的男人一声闷哼只能咬紧牙关感觉着什么是痛并快乐着。随后,反击!一个用力的挺身,又让下面的人朝着情爱的泥潭里深陷了几分。 当刺眼的阳光照射在林遥脸上的时候,司徒起了身把遮光的窗帘拉的严实,希望能让林遥好好休息。随后,扔掉了手里的湿毛巾看看已经被他擦的干干净净的人,脸上的微笑更加温柔。 这个小遥啊,他那点心思哪能瞒得过自己。按理说,他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人,换做平常时候,绝对不会在被袭击以后主动要求恩爱。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打消自己刨根问底的念头,顺带着让自己累的吐血好赶在前面去调查倪美在酒店的通话记录。 想到这里,司徒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林遥红润的脸颊。这美丽的人此时像吃饱喝足的猫儿般招人喜爱。看着看着,就自言自语起来:“宝贝,不是老公狡猾啊,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都受伤了还不忘惦记着给我挖坑,你啊,多多少少也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 就这样,林遥那想要把司徒榨干的计划彻底失败,自己反倒是被累的呼呼大睡。 趁着林遥熟睡,司徒离开了酒店。一夜未睡又做了激烈的运动,就算是他那个强壮的身体也多少有些吃不消了。坐在车里,把冷气开的大一些,司徒开始用电话联络自己的那些朋友。 法国的某栋别墅里,衣少安接到司徒的电话时非常高兴,连着说了很久的家常话,才想起来问:“你怎么这个时侯打电话?” “对啊,你那边是半夜吧。左坤呢?” “等等,他叫他起来。” 等了没多一会,就听见左坤懒洋洋的声音问:“大半夜你不睡觉闹什么?” “我这边是早晨。清醒一下,我有事问你。” 电话那头,左坤光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身边的衣少安也跟着起来,只听见电话里司徒问:“左坤,你知道韩刚吗,一个国际情报商。” 左坤一愣,顿时清醒了:“安儿,麻烦弄杯咖啡送我书房去。司徒,你先挂断电话,我去书房跟你说。” 听着左坤严肃的口气,司徒就知道会有意外的收获。 不一会,左坤的电话打了回来。开口就说:“我跟韩刚打过交道,最近听说他回国了,你们怎么会遇到?” 司徒简单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左坤想了想,开口道:“韩刚不是个好东西,如果叶慈的消息准确,那就有问题了。因为在道上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份名单的事。也许是国际刑警方面隐瞒的好,也许是韩刚不打算急着出手。我看来,后面的理由很牵强。你明白的,那份名单可说是卖到天价也不足为奇,但同时也要承担一定风险。如果名单在我手里,我会急着出手,这么烫手的东西可不敢多留一天。” 这番说辞司徒非常赞同,可不等他多想,就听左坤继续说道:“你们现在已经跟韩刚对上了,我要警告你司徒。韩刚这个人很阴险,他要对付你不会直接下手,你身边的人才是他的目标。林遥我估计他也不敢动,毕竟是是警察,韩刚在国内不敢做的太过火。让和尚跟叶慈都小心点。我现在马上去见见祖父,也许他能知道些什么,等我电话。” 像司徒和左坤这种交情,说什么谢谢就多余了,司徒只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随后,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25 司徒坐在车里脑子有点发晕,他认为,袭击林遥的人未必就是国际刑警,可想而知,国际刑警应该没有这么愚蠢,要在国内袭击一个警察。况且,国际刑警也没有必要这么做。那会是谁?韩刚的人吗?左坤说过韩刚的为人,这事若是他的干的,一点不稀奇,但问题是,韩刚跟自己打过交道了,他绝对不敢轻易动林遥才对,况且,他也知道林遥的能力,这样做不但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很可能惹得一身骚。 那究竟会是谁在暗中调查林遥,又为什么会攻击他? 从房间的情况来看,他么打斗的时间并不长,看林遥的态度他肯定是给对方不小的重创。不过,看林遥膝盖上的伤口并不简单,明显是找准了人体关节下手的,也就是说对方是个接受过训练的老手。一个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逃的那么快?目的又是什么?杀了林遥吗?应该不是。既然不是要杀人,那就剩下一种可能性,这个人是去找东西,找林遥手里的线索。 林遥和徐亮谈完以后,晚上就被人袭击,这绝对不是巧合。林遥把以前的资料线索封印起来,自己从头开始调查,对反似乎非常忌讳这一点,所以,关键就在徐亮身上!在徐亮跟林遥说了什么问题上面!可为什么他们没有直接杀了徐亮灭口,反而是要去林遥那里找东西呢? 司徒趴在方向盘上,沉思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国际刑警、重案组、专案组、自己这方,这四股力量同时都在调查两起凶杀案。也许,还有他们至今未察觉的――第五股力量! 事不宜迟,司徒发动汽车,朝着f市的电话局而去。 林遥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才醒过来,看了看房间的四周,就在床头柜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是这样写的:宝贝,多睡一会,老公先走了。你的腿伤,别不当回事。 “嘁!又被他算计了。怎么每回都是我累的呼呼大睡,明明他才是最消耗体力的。”林遥气鼓鼓地起身下床,晚上不计后果的激情行为和腿上的伤让他险些跌倒,肚子里的火气就更足了。一边扶着椅子慢慢下床,一边咒骂着司徒不知道节制一点。岂不知,是谁招惹了谁,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光是洗个澡就让林遥疼的想骂娘,等他走出了电梯的时候,真想返回房间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正想着一定要去调查案情,一位酒店的工作人员走过来,问:“请问,您是林遥先生吗?” “是,有事吗?” “是这样的,一位姓司徒的先生为您预定了车辆和司机,您要出去的话,请跟我来。” 司徒?这家伙搞什么鬼?有点疑惑的林遥跟着工作人员慢吞吞的走向停车场,先是看了看自己那辆跑车还在,就更加纳闷了。他是因为不熟悉f市的街道才一直叫计程车的,刚才还以为司徒开走了他的跑车,才会为自己预定车辆,可这车不是还在吗。 “林先生,这就是司徒先生为您预定的车辆和司机,请上车吧。” 吓!林遥傻眼了,豪华加长版的林肯!这是什么意思?林遥疑惑万分,可还是坐进了车里。等他好痛好痛的屁股坐在座位上的时候,就知道了司徒是多么体贴的一位好爱人了。车里的空间很大,足够他伸直腿,就算躺下也是绰绰有余的,柔软的坐垫缓解了大部分的疼痛。前面还有专属司机为他开车,真是…… 林遥笑了笑,问站在外面的服务生说:“他预定了多久?” “司徒先生已经支付了十天的金额,请林先生安心使用。还有,司徒先生在下午六点整为您预约了一位医生,希望林先生能准时回来。” 林遥点点头,靠在椅背上,相当镇定地对司机说:“去电信局。” 就司徒的这些安排林遥没有像以前那样埋怨他太浪费,既然爱人有这份体贴他的心,何不好好享受一番。于是,林遥这个外出办案的小警察,坐着豪华的轿车,享受着车内的美酒和点心,直奔电信局就去了。 怎么说林遥也是正规军出战,一个电话打过去,电信局就有负责人在门口接应了。当这人看见那辆豪华轿车停下以后,林遥慢慢走出来出示证件,心里琢磨啊,警察的待遇都这么高了,改行还来得及吗? 向负责人再次说明来意,很快就有一位可爱的女孩子走来,三个人一同在机房查看25号当晚倪美酒店的房间电话通话记录。不一会,林遥就发现从三点开始到五点,倪美一共打了三个电话。 其中,只有一个是手机号码,另外两个都是座机。奇怪的是,其中一个座机号码的通话时间只有一分四十秒,另一个座机的通话时间则是最长的,足有一个半小时。而手机的通话时间是二十七分钟, 仔细看一下,这三个号码分别是不同的城市。而其中那个通话时间最短的,就是海滨酒店! “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个通话时间二十七分钟的号码,对方在哪个城市?” “是t市的,不过好象没有登记。具体情况我们这查不到。”女孩子盯着林遥笑眯眯的说。 “这个手机号呢?” “手机号也不是本市的,我们这里同样查不到。” 虽然有些失望,但这样的结果林遥已经非常满意了。当下起身就要告辞,负责操作的女孩子突然开玩笑似的说:“现在做警察的是不是也要讲究外貌啊,刚才来的那位,比你还要帅气,我的那些同事都吵着要找个警察做男朋友呢。” 林遥一笑,问:“是不是个子很高,穿着一件深色的休闲西装?” “对对对,你们认识?” “不大熟。”呵呵,何止认识,他们才共度了一个销魂的夜晚。司徒那家伙,果然被他赶在前面了。 离开了电信局,林遥坐在专车里细细的琢磨着。司徒已经掌握了三个号码,他现在肯定是马不停蹄的去调查号码的来源。号码一共有三个,海滨酒店的号码他也许会拜托廖江雨查,另外两个他只能自己去调查。这样一来的话,t市就该是他的下一个目标。这样想似乎很合理,可是司徒那种人从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不会离开f市! 昨天,他绝对不会白白跟了自己大半天的时间,既然他没有接触过徐亮,那么必定接触过另外一个人,也就是徐亮的朋友,小喜。看来,司徒是渐渐走上了正轨。可惜,他手里还欠缺最后一张王牌。 这时候,林遥闭上眼睛露出了浅浅微笑,琢磨起那个把他闹得浑身疼痛的男人此刻肯定会连补眠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回去了。 前前后后谋划了一下接下去的步骤,林遥反倒没那么着急了,让司机直接返回酒店以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开始拨打电话。 首先,他把三个号码给了谭宁,让他尽快查出详细情况。随后,林遥把手腕上的表摘下来,打开第一层表盘,下面的就是跟踪器显示仪,有两个小小的红点在闪烁着,一个在移动,一个在静止。林遥靠在枕头上细看,不多时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谭宁的电话打了回来。告诉林遥说,通话一个半小时的那个座机号码是t市的商贸酒店的总机,如果要知道究竟是和哪个分机号通话,只能过去详查,谭宁已经和t市的警方取得联系,请求他们的帮助。通话二十七分钟的那个手机号码是外省的,经过查询后,发现机主已经换过好几个人,现在究竟是谁在用,根本无法查询。只是知道,这个手机号码在和倪美通话的时候,是漫游在t市。而那个只有一分四十秒记录的座机毫无疑问就是海滨酒店的,同样需要去酒店查询具体的分机号码。 听完谭宁的调查结果以后,林遥毫不犹豫就说:“查出海滨酒店的分机号以后,马上通知我。另外,你把大赛所有选手的履历表给我。” “好吧,我晚上给你。” 挂断了谭宁的电话,林遥一反常态,竟然没有立刻开始分析案情。反而是把所有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脱去身上的衣服钻进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睡到了六点才被预约来的医生敲醒,林遥揉着眼睛慢吞吞的打开房门让医生进来。 经过医生一番检查,最后说:“好在没伤着骨头,我给你留下内服和外敷的药,按时使用就好了。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做剧烈的运动,走路也要小心。” 等到了晚上十点,本来打算休息的林遥没想到竟然有人来送宵夜,他本能地提高了警惕,结果看见服务生推着的餐桌上那一大束的玫瑰花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了!他有点哭笑不得的打开门,门外的服务生笑着说:“林先生,这是司徒先生为您预定的宵夜。还有一束玫瑰花,请签收。” 这家伙搞什么?又不是给他小鞋穿的那时候,一个劲的献什么殷勤。于是,随口问道:“他还预定了什么?” “从昨天起每晚都为您预定了宵夜和花束。” 服务生一句无意的回答,让林遥顿时惊讶了。追问:“你说他从昨天开始就预订了?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人来送?” 服务生一愣:“有人送啊,大约在十二点左右。” “麻烦把你们经理找来。” 服务生看着林遥出示的证件惊愣了半响,才急反回身去找经理过来。 不多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进来,未开言先微笑,好像天大的事她都不怕似的。林遥可没心情跟她客套,直接就问:“我需要知道司徒千夜是什么时候开始预定宵夜的?” “昨天早上司徒先生预定了十天的宵夜和花束,今天早上约定了车辆和司机。” 自己前天晚上才到,这家伙动作很快嘛。随后,又问:“昨晚是谁送的宵夜?” “这一点林警官就需要去服务部询问了。司徒先生已经成为我们的vip会员,对于他的朋友我们会尽全力服务。您要去服务部的话,我可以带路。” 哈!司徒啊司徒,你真是无孔不入。我不过是在这里暂停几天,你就成了人家酒店的会员……林遥无语,相当无语! 见到了昨晚几个当班的服务生,林遥还是照旧提出问题,其结果让他大为吃惊。 26 一番询问下来,林遥那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都是什么服务质量啊?心里决定回去就勒令司徒退了这家酒店的什么vip会员。 原来,在昨天晚上负责林遥和其他三层楼的一共有五个服务生。当晚林遥在房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他们就一直没有送餐。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五个服务生全部遗忘了,等到了快十一点的时候才有一个人想起来。这边匆匆忙忙的按照司徒给的菜单让后厨做好,那边就急忙去拿玫瑰花束。料理是先玫瑰花做好的,于是就被服务生取回来放在了餐桌上,等着玫瑰花回来一同送过去。那餐桌就放在了他们工作室的门口,将近十二点的时候,突然来了一批客人,这五个些服务生忙着照顾这些客人,谁都没有把餐桌推进工作室屋内。等他们都忙完了,回到工作是以后,发现餐桌不见了。每个人都以为是自己的同事抽空送去了林遥的房间,竟没有相互询问一声。 林遥铁青着脸,问:“餐桌上面是不是放了有我名字和房间号码的签收单?” “是的。”服务生面对林遥和经理不悦的脸色,低着头回答。 “你们没有查看签收单吗?” “那时候……” 看到几个服务生都支支吾吾的样子,林遥对身边的经理说:“请让我们单独谈谈好吗?”说完,经理悄然退出了工作室,剩下林遥面对着这几个玩忽职守的服务生说:“说实话,我不会告诉你们经理。” 这时候,其中一个服务生说:“其实,有些事大家都明白的。谁送宵夜谁就能得到一笔小费。虽然我们这里不允许接受客人的小费,但这种事从来没断过。我们都以为,肯定是谁偷偷的给您送过去,并且得到了一笔小费,这种事没人会说出来,大家心照不宣。” 肺子都要气炸了!林遥忍耐着火气,继续问道:“谁第一个发现餐桌不见的,那时候是几点?” “是我发现的,我记得,应该差五六分钟十二点吧。” 这就对了,这跟那个人袭击自己的时间刚好吻合。看来,并不是有人误导了国际刑警,而是他刚刚来到酒店调查自己,就遇上了免费的午餐。如果没有推论错误的话,那个人见到停放在工作室门前的餐桌上有自己的名字和房间号码的签收单,再去摸摸料理的温度,就能知道餐桌已经停放了很久的时间。也就是说,那个人误以为自己不在房间里,宵夜才没有被送进去,因而,才会撬开门锁进入房间。谁知,自己根本没有出去,刚好撞个正着! 不过有一点过于古怪,餐桌为什么会不见?那个人跑了就跑了,自己也没有去追击,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为什么还要把餐桌弄走?是什么时间弄走的?想到这里,林遥开口道:“那个餐桌你们发现了?” 几个服务生相互看看,都摇了摇头。这时候,林遥发现站在最后面的一个人始终不敢抬头,眼神也飘忽。上前一步就说:“这位小兄弟,麻烦跟我出来一趟吧。” 服务生有点胆怯地看了看同伴,跟着林遥出去的脚步迟缓。 走廊里,林遥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以后才说:“我是在调查案件,昨晚我房间有人进去过……小兄弟,谁都会有过错,我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上司,而你,最好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小服务生冷汗都下来了,支支吾吾了几句,终于肯说出实情:“昨天晚上,我,我看见了有个人从您的房间出来。那时候,餐桌还在我们门口,我,我以为,您,您不需要那些宵夜了。” “你以为那个人是我?” “是的。我没见过您,我以为那个人一定就是林先生。看您,不,看那个人走的神色匆匆的样子,我还以为一定是出去办什么要紧的事了。那时候,我的同事都在忙活着照顾其他客人,谁都没回来。我就,就拿走了那些宵夜和花束。然后,把餐桌还给了餐饮部。” 林遥长叹了一口气,问:“东西你吃了?” “不不不,还没来得及呢。我回家放在冰箱里,今天下午我就休息了,晚上打算和女朋友一起吃的。” “你去换衣服,我跟你的经理打声招呼,现在就去你家。” 服务生看了看林遥的脸色,原本还想开口讨饶的念头也打消了。点点头返回了工作室。 林遥并没有把小服务生的所为告诉经理,他随便找了另外的借口,很轻易的就带走了这个服务生。那辆豪华的林肯在城市里行驶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小服务生的家,他一再说自己一个人住,房间很乱。 林遥并不介意这里乱的难以下脚,他直接走到厨房的冰箱前,打开了门,那些高级美味的料理真的没有被动过。林遥全部拿出来以后,对身边的人说:“以后注意。” 左思右想,林遥都无法等到第二天,于是,就让葛东明和f市的警察局联络,赶在晚上把手里的东西送过去化验。 他不想遗漏任何一种可能性,哪怕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导致林遥如此谨慎的原因只有一个,袭击他的人跑的太快了!坐在f市警察局化验室门口一直等到天快亮了,负责化验的人员才走出来,告诉他说:“食物里含有大量的氰化钾。” 果然!林遥接过了化验单子看了看,心里明白了一件足够让他气愤又胆寒的事。如果那天晚上不是小服务生贪便宜拿走了这些食物,自己肯定会中毒。而体贴他的司徒怕是就要…… 想到这里,林遥俊美的脸冷若冰霜。离开f市的警察局以后,不顾自己身体的状况,在酒店结了账就开车返回。 路上,林遥还是确定袭击自己的就是国际刑警,那人的目的有二。一,如果能够找到自己所掌握的线索并加以毁坏,那就算是大功告成。二,如果做不到第一点,就干脆杀人,以绝后患!这种手法绝对不是国际刑警的作风,要说是韩刚做的,倒是有百分百的说服力。 打从当上警察以来,他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特别是认识了司徒以后,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次数更是增加了不少。但是林遥从没有埋怨过什么,甚至觉得少了这种生命危机反而无趣。但是,这件事触到了他的逆鳞! 车子停在加油站的时候,林遥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不能告诉司徒。虽然司徒处事冷静,可如果他知道那一番好意险些让自己丧命,恐怕就没多少冷静可言了。还是到了最后再说比较好。 一路上脑子就没停止过运作的林遥,在中午时分终于回到了本市。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重案组。 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三个人在,他们见到林遥回来都纷纷打招呼。 “怎么就你们几个在?”林遥有些纳闷的问。 “刚开完会,组长带人出去办案。这案子太头疼,搞到现在彻底成了死棋。”一向负责留守的艳萍把一杯水放在林遥的面前,随意中显出同事间的关怀。林遥拿起水喝了一口,继续问道:“开会都说了什么?” “你去外地这几天,我们也没闲着。倪美案发当天丢失球棒的那个旅客找到了,告诉付琪琪倪美和王伟去了洗手间的旅客也找到了。” 林遥的精神为之一振!恨不得立刻就把询问结果拿来看,可他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住,说:“真是辛苦大家了。” 艳萍相当诧异地看着他,问:“你真的是林遥?” “如假包换。” “你,你不看审讯记录啊?” “不急。” 艳萍眨眨眼睛,很自然的转回头对另一位同事说:“喂,去找法医过来,给这小子验验dna,我怀疑他不是我们组的林遥了。” 林遥又冷了脸,告诉这位臆想过头的同事说:“你去问问局里哪个法医敢抽我的血?” “啊,真的是林遥。”艳萍确信了。 与此同时。 廖江雨拿下了头上的耳机,看着司徒一副沉思的模样,就问:“这就这样,你想从他嘴里知道太多,基本上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我从没想过要在他身上打什么主意,我的目标是他身边的人。江雨,我去海滨酒店,你也别在家闲着,干活去。” 廖江雨苦了一张脸,刚好赶上翟子希拿着他的手机进来,这和尚的表情立马如沐春风,说:“等急了吧?” 翟子希摇摇头,压低声告诉他:“卓大哥找你,说是要你帮着调查什么人。” 看着翟子希递过来的手机,廖江雨笑呵呵的说:“告诉那臭不要脸的,我没空。” “好,你们忙,我出去。” 司徒站在一旁忍着笑,看见翟子希出去以后,就颇有感触的说:“也许啊,我们之中子希才是最强的一个。天大的事都能接受,特别是能爱上你这事,简直就是,妈的,你下手轻点。”不等他的话说完,廖江雨一拳招呼过去,险些要了司徒半条老命。 和老友打打闹闹着的时候,司徒离开了他的家。前往海滨酒店的路上,他一个电话就把母亲从家里调出来,约好在酒店门口见面。 一个多小以后,刘文婷见到儿子慢慢悠悠的走过来,就笑着问:“这一次,你又想见谁?” “不用怕啊,这个人绝对不会死。”上一次,通过母亲的引荐见到了何领队,结果她却死了。司徒也知道母亲心里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不好受,开玩笑似的回了一句。 刘文婷轻轻拍打了一下司徒的肩膀,有些埋怨地说:“我从没认为那是你们的错。” “我们?我说妈,你怎么还把我和小遥栓一块呢,现在是敌人啊。” 带着笑容白了这个儿子一眼:“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你们和我才是敌人吧。” “呦,怎么了,你还真以为小遥能赢我?还是以为你能拆散我们?” “千夜,不要太高估自己哦。” “妈,是你骑虎难下才对吧。闲着没事你说你闹什么劲啊。” 听着儿子的埋怨,刘文婷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拉住司徒的衣服就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有事你也别管。你和小遥有过约定,你就是一个旁观者。” “我问问不行吗?” “不行!”司徒突然冷了脸,刚才那份笑意融融的态度如烈火下的冰,消融殆尽。他别过眼神深深吸了口气,心道:如果不是答应你的赌约,我绝对不会让他受伤,更不会恩爱了一夜后,把他一个人留在陌生城市的酒店里。 “你,一直都在怪我。”刘文婷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苍老了很多。 “从老爸死后,我就没原谅过你。” “千夜……” “别哭啊,我最受不了你掉眼泪。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是我母亲,尽管有些事我想不开,但是,我还是爱你的。你和小遥,是我最重要的人。” 刘文婷看着身边高出自己好多的儿子,突然间察觉到,自己真的老了。然而……司徒家的媳妇,不比男人差,她不想说些什么客观上的理由,就算到了最后也无法得到理解,她还是要坚持下去。 是的,他的儿子,不能再无视深埋在心底的黑暗了。 27 一段不开心的小插曲过去后,刘文婷领着司徒走到了接替她工作的执行总裁房门前,年纪约在四十多岁的男人开了门,看见刘文婷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下午好,罗恩。”刘文婷换了一副笑脸,和自己的同事打招呼。 罗恩是个加拿大人,中文几乎不会。司徒的英文又是个半吊子,只能让母亲留下来做翻译。刘文婷还没有做正式的介绍,罗恩就指着司徒就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中心思想司徒是弄明白了。这位罗恩知道司徒是上司的儿子,因为他的母亲在办公室摆放着他的一张照片。 司徒偷偷的对母亲说:“你能不能不烧包啊,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你还放什么照片。” “你就是到了六十,也是我儿子!” 司徒哭笑不得的坐下,刘文婷就正式对罗恩说明了来意。罗恩点点头,表示会全力配合。 “妈,你问问他,国际刑警在大赛里安排的卧底吴华,最近几天有没有出现过?” 刘文婷和罗恩对了几句话,转过头说:“每天都能看见他,不过今天还没有。” “正常情况下,每天都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能看见这个人?” “午餐的时候。吴华负责安排所有人的饮食,以往一天之中最早看见他的时候都是在中午。” “今天没见到吗?” “没有。” “妈,你再问问,最后一次看见吴华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六点左右。” 司徒想了想,就说:“妈,你让罗恩随便找个借口把吴华叫过来。” 刘文婷想了想,只好对罗恩说出司徒的要求。可见,罗恩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才好。这时候,刘文婷就说:“罗恩,你可以告诉吴华说有人直接向你反映饮食有问题,就说有人蛋类过敏。” 罗恩点点头,拿起了电话。 司徒掐算着时间,估摸着吴华差不多该到的时候,就听母亲问道:“千夜,你这样见吴华,不怕他起疑心?” 司徒笑笑,什么都没有说。这时,房门的铃声响了,罗恩起了身去开门,很快他身后就走进来一个年纪三十几岁的男人,司徒没有刻意的回头去看,光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此人的身体状况如何。 当吴华和刘文婷非常礼貌的打了招呼以后,飞快地瞄了一眼司徒,丝毫看不出他对这个陌生人有什么反应。罗恩只是简单的叮嘱了他饮食方面一定要慎重再慎重,不能再出现有选手过敏的情况。 而吴华就用流利的英语,说:“我希望能按期给选手检查身体,这样我的工作也好做一点。” “好,我会安排。”罗恩道。 谈话只进行到这里,吴华便告辞了。刘文婷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却被司徒拉着离开了罗恩的房间。 电梯门前,刘文婷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句:“好像快结束了吧?” “嗯,差不多了。” “锁定嫌疑人了?” “没呢。我还需要调查几个人。” “千夜啊,你真有信心能赢过林遥吗?” 司徒噗嗤一笑,看着母亲,反问:“你是不是担心我会输?” “哎,怎么说呢。林遥那孩子聪明,不比你差,我是担心……” “你就是放着舒坦日子不过瞎折腾,快两年没见我了,不把我折腾的喘不过气来,你是不甘心。现在好了,把自己头套圈里了。话先说清楚啊,小遥要是挤兑你,我可不管。” “娶了媳妇忘了娘。” “你好像也是嫁了男人忘了儿吧。” “你继父他……” “别,可别把话说的这么亲热,我从来不承认有继父这回事。” “千夜!” “瞪眼睛也没用,我就是活到八十岁也这样。得了得了,告诉你吧,省得你拐弯抹角的瞎打听。前天晚上,小遥在f市被袭击了,受了点伤。” 刘文婷丝毫没有惊讶,电梯的门打开以后,司徒走进去。而她,却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明显已经陷入了思考中。司徒叫了两声,也不见她回答,只好伸出手把她拉了进去。 “想什么呢?”司徒问道。 “你怀疑是吴华袭击了林遥?”刘文婷也不是简单人物,马上就明白了司徒要见吴华的原因。 “最开始只是怀疑,现在看来不是吴华。小遥也让对方吃了苦头,可你刚才看见了,吴华的身体一点问题没有。” “也许是他伪装的好呢?” “不可能。小遥的力道我清楚,他要真是下了狠手,对方最少也要修养个三四天,那种伤不是想装作没事就可以的。”关于这一点,司徒是深有体会。 突然刘文婷制止了电梯的下降,对司徒说:“尽管我答应林遥做一个旁观者,这几天也想了不少问题。我觉得,凶手肯定是大赛里的人,而林遥遭到袭击也是有可能掌握了一定有力的线索。千夜,你还不能就这么走。” “哈?”司徒诧异地看着母亲。 “现在是下午的两点,还有一个小时就是全员大会的时间。除了负责餐饮的工作人员以外,所有的人都会到场。我给你找个隐蔽的地方,你必须观察一下其中有那个人是身体有问题的。” 司徒砸了砸嘴,道:“我知道这需要调查,问题是接下来我要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脱不开身。” “你那些朋友呢?找过来一个可靠的。你也说过,林遥的力道足够让对方伤个三四天,既然是前天晚上发生的,那么到了今天就过了两天。再晚,你就查不出来了。” 司徒笑了:“你就这么担心小遥会赢了我?” “笨!为什么凶手没有袭击你?他是个警察,凶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袭击一个警察。如果我是凶手,我宁愿攻击你,也还不会去招惹他。林遥遇袭这件事表明,他已经接近了案件的核心。” “妈,你还是忘不了老爸,那为什么要嫁给别的男人?” 刘文婷一愣,脸上顿时有了怒气。瞪了一眼司徒,甩过去一句:“随便你吧。”就打开了电梯门,独自一人离开了。 司徒成功把母上大人气走,那邪肆的笑容挂在脸上,走出电梯后,就朝着酒店大厅走去。 面对如此英俊的男人,服务台的小姐几乎有些口吃了。再加上司徒那三寸不烂之舌,没用多少工夫,对方就答应偷偷的帮他。 和服务台的小姐约好半小时后在咖啡厅见面,等待的时候,司徒打开电子记事本,细看上面廖江雨查回来的资料。 根据廖江雨的调查,倪美在f市26号凌晨三点到五点所打的那三个电话号码,其中一个就是海滨酒店。可具体的分机号却不清楚。司徒另外安排了廖江雨的工作,这件事只能他自己来调查。不过,司徒心里已经有了些预感,这个分机号,怕是没有多大的作用。 果然,服务台的小姐过来以后,就告诉他说:“你说的那个时间和号码,我查过了。是接通酒店503房间的。但是房间里没有人接听电话,所以,我们这边的记录只有一分钟左右。另外,在25号下午,路小燕的确开了503房间。” “只有她一个人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看来在这方面是搜集不到什么线索了。不过,司徒并没有立刻就走,想来这就是他和林遥的区别。司徒为女孩子叫了一杯高级的饮品,还打趣着说,希望能和她多聊几句。 接下来,司徒在女孩子嘴里知道了海滨酒店为什么会承办这起大赛,也知道了这次大赛为酒店带来了不少商机,聊了不一会,司徒连酒店一共有多少员工,多少女人多少男人都知道了。司徒风趣的语言和随和的性格,赢得了女孩子的好感,滔滔不绝的和他聊天。不知不觉的他们说到了谋杀案。 女孩子有些忧虑的说一直在考虑辞职,毕竟这里出了命案,总觉得不吉利。随后,又为路小燕觉得惋惜,那么漂亮的人说没就没了。司徒笑了笑,问:“她很漂亮吗?” “哇,你眼光真高,模特都是很漂亮的。” 司徒毫不在乎地摇摇头,顺手在口袋里拿出一张路小燕生前的照片,看看照片,看看眼前的女孩子,说:“没你可爱。” “胡说,我看看。”女孩子一把抢过了司徒手里的照片,顿时诧异了,问:“这谁啊?” “路小燕啊。” “不对吧,我记不是这个人啊。” 司徒浑身的汗毛孔在瞬间都炸开了!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追问:“你确定吗?那天你当班吗?” 被司徒这么一追问,女孩子开始紧张起来。司徒赶紧缓和了气氛,说了几句让她能够放松的话以后,她才说道:“那天我不当班的,不过前天晚上我们在酒店里帮同事庆生,玩的很晚。我就直接在空客房住下了。我和同事约好等她下班了一起回家,就在酒店耗了一天。26号下午,我想出去买点东西,在五楼等转乘电梯的时候,刚好看见503开了门,走出来的应该就是路小燕吧。” “你看见的路小燕是什么样子,好认吗?” “简直太好认了,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女。” 金发碧眼?司徒一个激灵,就又找出一张照片来,问:“是不是她?” “嗯,不像。这个女孩子我见过,是参赛的选手嘛,不像。而且她的头发是黑色的,我见过的那个是金色的。金发还要比黑发长,大波浪的卷发,很扎眼的。” 司徒的手把照片上的头发部分遮起来,又问:“你再仔细看看。” 女孩子歪着头看了又看,就说:“如果眼睛换成黑色,就像了。我记得很清楚,那女孩子是蓝色的眼睛,很好看啊。” “你们一起乘坐了电梯?”见女孩子点了头,司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追问:“你听见她说话了吗?” “我们倒是没有对话,不过电梯到了一楼遇见了一对国外的夫妇,他们用外语打了招呼。我听着像是法语。” 足够了!司徒亟不可待的就说:“马上去请假,跟我回家。” 女孩子通红着脸,傻了。 28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司徒的车,女孩子一直在偷偷的观察着这个帅气的男人。在她心里并不觉得自己已经入了他的眼,他看着自己的时候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真是搞不懂这个人到底要干嘛,可是话有说回来了,真要找一个这样的男人做恋人,还不被累死,得多少人来抢啊? 在女孩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司徒直接把车开停到了廖江雨的家门。屋内的廖江雨正在追查那个手机号码。见到司徒带着一个女人回来,开口就说:“你敢背着林遥爬墙?” “少说几句吧。这位小姐是重要的证人,赶紧给她看看案发当天的监视录像。” 廖江雨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女孩子,对方有点尴尬地朝他笑笑,结果这位律师大人直接就命中人家脆弱的小心肝,说:“你胆子真大,敢跟一个陌生男人走。”这时候,女孩子才突然意识到,这问题是关键啊! 闲话少叙,廖江雨打开了一部电脑以后,调出倪美被杀当天酒店五楼的监视录像。司徒坐在一旁指挥,一声停,画面定格。司徒指着上面那个高大的女人说:“麻烦你看看,25号下午,你看见的女人是不是她?” 女孩子盯着画面看了很久,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才好,只能说:“身材上好像是,可我看不到她的脸啊。” 司徒愁眉不展,见到画面上的女人带着一个非常时尚又宽大的帽子,把整个脸都遮住了。既然脸看不清,那就看别的!司徒让廖江雨把画面做了截图,又处理了一下,放大了女人的脖子和肩膀的部分,很快他们就看见女人高领的连衣裙里有金色的头发,女孩子大声叫着:“就是这头发,我绝对认得。” 司徒的心在狂跳,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他几乎有些急切地对廖江雨说:“把三号嫌疑人的脸用金色的波浪卷发修饰一下,眼睛要蓝色的。” 廖江雨在工作的时候丝毫不会偷懒,他一言不发就开始按照司徒所说的去做,很快,一张金发碧眼的女孩子就在屏幕上出现了。 “就是她,25号下午我看见从503出来的人就是她!”女孩子指着屏幕也开始兴奋了。 司徒终于露出了笑容,低声道:“tiffany” 女孩子婉言谢绝了司徒要送她回家的好意,可怎么也推不掉司徒塞进她手里的钞票。女孩子再三谢过他以后,坐上计程车回了家。 廖江雨看着自己做出来的合成照片,怎么想都想不透,见司徒送了人回来,就问:“怎么会是国际刑警?” 司徒不语,坐下以后点燃了一只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方说:“这案子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太多。电话号码你不要查了,我来做。你马上去监视韩刚,另外,通知叶慈,我要见他岳父。” 廖江雨皱眉,问:“你为什么自己不去找叶慈?” “以防万一。江雨,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谈谈。” 廖江雨有点纳闷,司徒很少有这么认真严肃的时候,他要说什么? 半小时后,司徒离开了廖江雨的家,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电话打给了唐朔。 “小唐,你最近忙不忙?” “还好,我只负责在组里整理资料,外边的活我没参与。” “那好,我需要帮个忙。” “什么?” “去子希的学校保护他。别问为什么,我担心子希会有危险。你江雨哥抽不出身,如果子希有个什么万一,我就算赔条命会给江雨都没用。” 电话一头的唐朔沉默了几秒钟,道:“我怕是去不了,林哥让我随时在组里待命。不过你放心,我会让我二哥安排人去保护子希的。有特警队的人在,子希绝对不会有危险。” “要是能让你二哥的人帮忙,那就更好了。” 唐朔挂断了司徒的电话以后,有点摸不清来龙去脉。从案发到现在,翟子希也就来过两次警察局给林遥送东西,怎么还惹上事端了?司徒大哥到底在防备着谁?正琢磨不出个头绪来,林遥从外面回来了,唐朔马上就把刚才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末了问:“林哥,你说司徒大哥为什么担心子希有危险?” 林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在想着。就像唐朔一样,他觉得子希和这案子没关系,司徒为什么这么紧张?还有一点,既然子希有危险,为什么和尚不去保护他?司徒说和尚抽不开身,那就肯定在帮司徒做事。想到这里,林遥突然明白了,就说:“和尚怕是在监视韩刚。叶慈在专案组里不可能私自行动,司徒要外出调查案情。剩下的就只有和尚了。” “韩刚要对付子希?”唐朔疑问。 “不止这么简单。和尚一直利用电脑前协助司徒调查案情,现在,司徒得知了三个号码和有人袭击我的线索,按理说,他一定会让廖江雨先把三个号码查清楚。我们组里动用了三个人到现在还欠缺那个手机号,我就不信和尚能有三头六臂这么快就全部查到。” “林哥,你到底要说什么啊?”唐朔觉得,这可是越说越远了。 林遥把车钥匙随手扔在了桌子上,继续道:“我是说,现在对我们也好对司徒也好,那三个号码都是必须立刻查清的事情。你想,如果和尚在家里调查号码的事,那么子希有了危险,司徒大可不必找你帮忙。我推测,他所说的和尚抽不身来,表明和尚绝对不会在家。他会去干什么?像和尚那种好钢司徒自然要用在刀刃上,因此,和尚的工作只有一件,就是监视韩刚!但是,司徒担心万一韩刚发现了和尚会来阴的对付子希,这才找上你。” “仔细想想是这么回事啊。以往江雨哥只会在家里敲敲电脑就能帮了司徒大哥,要么就是保护什么重要的人。现在没有人需要保护,剩下的就是监视!” “小唐,你想的太简单了。司徒为什么急于让和尚去监视韩刚?为什么不让和尚这样的黑客高手去调查号码?原因只有一个。” “急死我了,林哥,你一口气说完行不行?”唐朔抓着头发,真看不出来,林遥什么时候成了慢郎中。 林遥笑笑,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小兄弟,压低了声音说:“司徒要结案了。” 唐朔险些叫出声来!幸亏林遥捂住了他的嘴。小动物这个急啊,司徒大哥那边都要结案了,他们这边连点头绪还没有呢,这么下去,林哥不是输定了吗? “怎么办啊,司徒大哥那边也太快了吧。还有还有,你不是说他走了偏路吗,怎么会赶在我们前面?” 林遥不急不忙,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谁说他赶在我们前面了?尽管他已经接近了真相,可惜,手里缺少最后一张王牌。” “林哥,麻烦你说点人类能听懂的语言行吗?” 林遥坦然一笑,道:“我会抢在他前面结案。” 这一次,重案组办公区里所有的人都被唐朔的惊叫声吓了一跳。 已经决定了淡定的唐朔跟着林遥离开了警察局,他们也是去了海滨酒店。和司徒一样,首先找到了执行总裁罗恩。 罗恩有点弄不清楚这两个警察到底来干什么,只是问了他一些关于大赛进展如何的问题,丝毫案件的话题都没扯到。谈话的时间也很短,大概只用了十几分钟,等着自称姓林的警察起身要告辞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说:“罗恩先生,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们现在的大赛会场?” “啊,这个可以。不过有些远。” “没关系,麻烦您带路。” 罗恩在这里一直就是个摆设,大赛的相关工作早就被刘文婷安排的井井有条,他这几天正觉得有些发闷,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走走也好。于是,他带着林遥和唐朔奔赴决赛时的会场。 会场里的人很多,大家都在忙碌着。看见执行总裁过来纷纷打招呼,站在后面的林遥突然小声对唐朔说:“你跟着他,我四处看看。”说完,林遥一个闪身,溜了。 唐朔有点明白林遥来这里是看什么的,这时候他尽量做好自己的事,按照林遥说的一直跟着罗恩。在会场里转了大约七八分钟,迎面就遇到了郑飞。 郑飞见过唐朔,此时看到他和执行总裁在一起,不由得一楞,立刻低下头,给他们让路,明显是那种见了领导就不会说话的人。反倒是唐朔大大方方的跟他说话:“又见面了,郑飞。” “嗯。”郑飞含含糊糊的回了一声,疾步离开。 这时候,唐朔那小机灵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就说:“罗恩先生,我自己在周围看看。“不等罗恩表态,他反身就去追郑飞。 一个储存杂物的小房间里,郑飞正在清点东西,听见身后有声音就回了头。 “我来看看。”唐朔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打招呼,走了进去。 “这没什么好看的。”郑飞随便的说了一句,听口气并不欢迎唐朔。 唐朔拉过一把转移,骑在了上边,双手放在椅子背上,他笑眯眯的看着郑飞问:“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 “没有好点吗?” “好什么好,你们一天没抓住凶手,我就一天都吃不好睡不下。” 唐朔双脚一蹬,椅子朝着他滑过去,歪着头问:“你怕什么啊?” 郑飞像是一直在忍耐着,听见唐朔的问题,突然把手里的东西扔掉,激动地说:“我能不怕吗?路小燕也好,倪美也好,甚至是何领队也好,她们的死都把我牵扯进去了。万一凶手也想要杀我呢?你说说,我能不怕吗?” 唐朔嘿嘿笑,心说: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跟这种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闪人吧。唐朔随便安慰了他几句,就走出了那个小房间。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唐朔打电话联系了林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而林遥却说:“你先回去吧,我再转转。” 把电话关了机,林遥站在舞台帷幕后面偷偷的看着前方的一些人。等到他们终于可以休息了,纷纷找地方坐下以后,他监视的目标趁着周围的人没注意,沿着一扇小门离开。林遥一闪身,顺着另一条路跟踪过去。 29 林遥刻意放轻脚步,跟着那人绕了几个弯,约莫着再靠前就要被发现的时候,他选择躲藏在一个拐角的后面。不多时,就听见这条僻静的走廊里从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他可以确定,是个男人。 脚步声已经停下,似乎和自己跟踪的人面对着面。林遥竖起耳朵,听见女人的声音说:“pas beauup de teps, devons no prendre des mesures pour” 妈的,是法语!林遥对英语还算说得过去,法语是彻底没辙。只好匆忙拿出录音笔。 走廊里一对男女叽里呱啦说着林遥根本听不明白的话,林遥实在有点不耐烦了,就想探出头去偷偷看一眼。突然想起了司徒跟他说过的话。 “宝贝,偷窥的时候也讲究角度。一般人的视觉习惯都是平行的,发现有人偷窥的时候,第一眼肯定是平行的视线。所以吧,咱就得趴着偷窥。刚才你在浴室那时候,我以仰视95度角的视线看上去,真是……” 林遥无声的笑着,回想着那次自己惩罚他睡了一夜的客房,心里边就甜滋滋的。 咳咳,把自己跑远的思路拉回来,林遥红着脸一本正经地沿着墙面蹲下身子,把身体压的不能再低,才扭过头去看走廊里的情况。 只见和tiffany对话的人果然就是另一个国际刑警,吴华!他们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被人发现,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压低声音。不过,他们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tiffany伸出手似乎要和吴华握手的样子,吴华微微笑着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这原本是挺正常的事,可林遥的眼睛却看见吴华的手腕上竟然有一道明显的血瘀痕迹!脑子嗡的一声,没想到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在f市袭击自己的人就是他! 林遥按捺着自己的兴奋,一直等到走廊的两个人离开以后,才起了身。 回到重案组的林遥刚好和要出去的葛东明照了面,这下子葛东明可算抓着他的人了。一把按住就说:“你小子回来也不向我汇报工作,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去f市除了那三个号码以外,还查到了什么?” 林遥没说话,先是瞄了一眼站在葛东明身后的万年跟班,谭宁无可奈何的耸耸肩,意思是:这次你跑不了。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说:“我查到很多我们没有掌握的情况,组长,你要是真不急着出去,就听我慢慢说吧。” “天大的事我也不出去,说!”葛东明郁闷很久了,整个重案组就一个林遥是他管不住的。每次都被他搞得晕头转向,这一次,说什么都要让他规规矩矩的做个老实孩子。 这时候,刚好杨磊也走了进来,一见葛东明就差用手铐拴住林遥的架势,他那万年冰山脸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拉了把椅子坐在一旁等着听下文。 林遥看着以葛东明为首的谭宁、杨磊、唐朔把自己团团围住,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要也跟着坐下,开口道:“我们最早去f市调查徐亮的人,只是针对在案发时间此人是否有嫌疑进行询问,却没有深究。这一次,我又找到了徐亮,很彻底的谈了一次。首先,我们就不知道在日本比赛的时候,徐亮曾经偷偷的去过一次。” “什么?”葛东明第一个炸毛,却被身边的谭宁拉着又坐了下来。谭宁小声并且很冷静的说:“你又沉不住气了,对方是小林。”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组长大人,像模像样的点点头,示意林遥继续说下去。 “我听徐亮说,倪美早就开始闹着要跟他分手,徐亮隐约察觉到很可能与大赛有关。于是,他借了高利贷的钱自己去日本观察倪美。接下来的事,我觉得非常惊讶。徐亮是个很聪明人,他花钱弄了一张假的工作人员证件,混进了大赛的后台。在观察到第三天的时候,看见倪美和王伟在一个房间里吵的非常厉害。具体都说了什么,他记得不全,不过他能够明白那次吵架的原因。” 唐朔手里还拿着吃到一半的苹果,这时候也忘了再咬一口,听得聚精会神!杨磊也一反他面无表情的常态,瞪大了眼睛,等着林遥的真相。 “我们都认为,倪美和王伟是在大赛里一见钟情的,其实不然。那次争吵,主要是倪美在质问王伟,为什么突然对她冷淡起来,甚至对王伟正式告白说自己喜欢他。而王伟却一直在逃避否认,说是倪美自己误会了。” 听到这里,葛东明就闷声闷气地说:“这就不对了。如果王伟不接受倪美,那么,为什么在倪美案发当晚还会去机场接她?” “不止这一点不对劲,如果小林带回来的线索属实,王伟就极有可能是杀害倪美的凶手。”杨磊插了一句话,他看着林遥的时候,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林遥摇摇头,道:“每一次破案,我们都要讲究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性。但是,这一次不行,我们不能让烟雾迷了眼睛。”话音落地,看着众人不解的目光,他继续说道:“表面上来看,对这两起案子的关注阵容史无前例的牛b。我们重案组;老狐狸所在的专案组;还有国际刑警;再加上司徒和叶慈,我敢说,有史以来,除了组织的案子,没有哪个案子可与这次的阵容媲美,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个韩刚。但是问题偏偏就是出现在这里,人多水就深,我们被搅进一个漩涡里出不来,就是因为一个又一个毫无关联的线索被查到,导致我们头昏眼花。” “所以,你才把以前那些线索资料都封起来了?”谭宁问道。 “对。那些东西,我越看越糊涂,等我发现自己走进死胡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太多似是而非的东西掺和在里面,我根本理不出头绪来。所以,我只能单独调查。 现在,我们先把王伟和倪美的问题放下,来说说另一件事。就是我让组长拜托f警察局化验食物的问题。事实上,我在f市的第二天晚上就被人袭击了。别瞪眼睛,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坐在你们面前吗。”看着几个差点起身要临检他的人,林遥赶忙阻止。 葛东明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听着林遥继续说:“那个人因为酒店服务生的失职而误会我不在房间里,因此,他把门撬开以后和我撞上了。从他的身手和语言上来看,我怀疑是国际刑警。” 这一次,众人都没搭腔,林遥也知道他们更着急听自己下面的话,就紧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说:“我最开始只是以为他们是来调查我究竟又找出了什么线索,可为什么那么做,我也是一头雾水。直到,我发现司徒在我入住酒店的当天晚上就预定了宵夜和花束的时候,才察觉到不对劲。” 省略不必要的说明,他着重强调:“首先来说,袭击我的人必定是在我到了f市就开始跟踪我了,所以,他也一定知道司徒也到了那里。那一晚,服务生私自拿走了宵夜和花束。可我一直觉得奇怪,不管是国际刑警还是韩刚,他们都忌讳司徒,一直采取的方式是避而远之。为什么明知道司徒就在我身边的情况下,还敢进入我的房间呢?这一点我想不明白,也就换了另外一个角度去考虑。” “就是说,袭击你的人八成不是为了要知道你手中到底掌握什么线索?”唐朔也开始琢磨起来。 “对,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徐亮嘴里那点东西,不足以威胁什么人,就算我知道了也无所谓。比起徐亮来,我才是最棘手的人。所以,他们要在我还没有掌握真相之前铲除我这个隐患。这种想法,我没有任何根据做支撑,当时都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 葛东明眯着眼睛看林遥,道:“小林,你要说就说明白,这么含糊不清的谁听的懂?” 林遥笑了,似乎不打算说的一清二楚,不过,他倒是接着前面的话说起:“谨慎起见,那天晚上我还是化验了那些宵夜。结果就是,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氰化钾。” 这下子,他面前那几位是完全惊了!同时起立,同时大呼,闹得林遥捂着耳朵直说:“我还活着!” 与此同时。 坐在廖江雨书房的司徒,面对着电脑,头上戴着耳机,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苍白着脸色直喘粗气。他的手还握着杯子,此时,已经被捏的粉碎,带着他的血落在地面上。 突然间,放在一旁的电话响了,司徒不介意自己受伤的手去接听,里面传来了叶慈的声音:“一个小时后,清宝茶楼大红袍包间见面。” “知道了。” 司徒离开书房以后,简单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等到他不慌不忙地出了廖江雨家门的时候,已经回复了正常。 清宝茶楼里,一位服务生为司徒打开了大红袍包间的房门,只见坐在叶慈对面的正是唐朔的父亲,唐忠军警监。 “您好,唐警监。”司徒笑着打招呼。 叶慈一眼就看见了他手上的纱布,半点反应没有,就示意他坐下。而唐忠军朝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开口就说:“你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司徒根本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先是习惯性的点了一支烟,吸上几口才说:“唐警监,你误会了。我来一不是向你汇报工作,二不是寻求你的帮助。” 唐忠军终于明白临来前叶慈说的那些话:“你问我也没有,司徒想做什么,恐怕除了林遥谁都猜不透。” 打量着自家岳父的脸色,叶慈脸上毫无变化,内心可有点乐开花了!自己是多多少少要顾及唐爸的面子,以前哪有这么拘束过,好样的司徒!该让他们这些老狐狸吃瘪的时候绝对不用手软。 这种时候,唐忠军是自然不会知道叶慈的内心想法。与此相比,他更想知道司徒找他究竟因为什么? 司徒吸完了一支烟,又美滋滋的抿了一口香茶,这才起了话头,说:“跟这案子的除了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这个光脚的是不怕你们穿鞋的,我现在是打算奔着鱼死网破的结果走了,不过为了哥们跟老婆,我还是得来跟你说一声。” 不止唐忠军愣住了,就连已经在事先料到司徒目的的叶慈也愣了。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几小时内,又发生了什么,司徒好像非常不对劲。 30 叶慈在茶楼的包间里看着外面的风景,脑子里想着什么就无人可知了。他手里的电话被翻来覆去的把玩着,这种类似毫无意义的行为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虑。耳听在他身边的两个人越说越激烈,现在已经到了几乎是争吵的地步。 唐忠军用力的把茶杯放下,喝问:“你想闹出人命?” “你问问叶慈,有人动了小唐他会怎么办?” “我明白你的意思,问题是,林遥不会答应。” “有些事不能顺着他。” “你这么做会腹背受敌,还是强敌。” “我正觉得无聊。” “司徒,你不能知法犯法!” “这口气我要是不为他出头,没脸自称他老公。” “没有人会介意。” “妈的,我介意!我不是来征求你们的意见,只是来通知一声。你们要是怕麻烦,就去告诉他们,我司徒就是要跟动了我老婆的混蛋死磕到底!如果你们打算坐享其成,就当自己是瞎子!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看着司徒摔门而去,唐忠军更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不是担心会惹祸上身,而是担心司徒的计划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而另一方面来说,司徒的计划让他惊讶不已,他没有料到这年轻人的脑子里竟会有如此阴险又高明的东西。 唐忠军转过头看了看一句话没说的叶慈,道:“有没有什么方法阻止他?” “没有。” “林遥也不行?” 唐忠军看着叶慈丝毫没有变化的脸,突然改变了话题,说:“你同意司徒的计划?” 这一次,叶慈终于把身体转过来,正面对着唐忠军。很淡漠地问:“是的” 唐忠军叹叹气,让叶慈误以为他会说出“廉颇老矣”这种感叹。然而,唐忠军却开口道:“这就是我们与你们的区别。”说着,他的手拍了拍身上的警服,继续说道:“叶慈,这身制服不仅代表着荣誉和责任,也代表着纪律和规则。穿得久了,会习惯在做事前畏首畏尾。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一旦你接受了它,这东西就会融进你的骨血。我从穿上这身制服到今天,看过太多习惯了它的人。唯一不习惯这身制服的恐怕只有小黄一个了吧。” 小黄?叶慈心里恍惚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唐忠军说的应该是“鬼头”黄正!黄正这个人叶慈也是打从心底佩服的。不过,听唐忠军的话,似乎已经决定了什么,叶慈问道:“你也同意他的计划?” “同意。” “唐爸,你想清楚。” “怕什么,大不了脱了这身制服干了一辈子,我也很想像小黄那样,成为一个传说啊。” 看着唐忠军难得的笑脸,听着他云淡风轻的口气,叶慈竟然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每到这种时候,叶慈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这位老当益壮的警监,只能说:“你还是穿着吧。” 警察局重案组里,林遥跟着葛东明等人谈完以后,组长大人深思熟虑一番,决定对林遥的政策维持放羊吃草。还特意让谭宁去找了法语专家来,解读那段对话。 录音笔只播放了一次,专家就把翻译好的中文拿给他们看。 tiffany:没时间了,我们必须采取行动。” 吴华:这种时候会引起怀疑。 tiffany:不会,现在本地警方的重点都在倪美的案子上,嫌疑人下落不明,韩刚的行踪他们也无法掌握。趁着最乱的时候做事,我们才有胜算。 吴华:你忽略了那个私家侦探。 tiffany:他的目的是凶手,和我们不一样。 吴华:但是他调查的方向和我们一致。 tiffany:放心,我已经准备了甜点给他,不会妨碍到我们。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也许,这只是我们合作的开始。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从这一段对话来分析的话,像是国际刑警方面要所有行动了,可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却让人猜不透。 “国际刑警会不会要抓韩刚了?”唐朔开口道。 “现在抓?不是时候吧。”谭宁有点怀疑。 “应该不是这么简单,但肯定与韩刚有关。”杨磊作为专案组的一员,也是为此煞费脑筋。 “小林,你怎么看?”葛东明不说出自己的看法,首先征求林遥的意见。 林遥一直沉默不语着,不知道他平静如水的表面下究竟是波涛汹涌还是微波荡漾,在场的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而他却突然开口说:“短时间内,不要打扰我。”说完,随手打开了自己那个封印着之前线索资料的抽屉,又拿了纸笔,直奔无人的会议室。 咦?要结案了吗?唐朔万分不解。从他的角度看来,只要林遥重新拿起那些被他封印的线索资料,肯定就代表着要结案了。可现在,什么头绪还都没有啊!这一次的案子,林哥的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唐朔好奇地走过去,把会议室的门打开一条缝隙,只见林遥并没有拆开档案袋,而是伏案不知道在飞快地写些什么。 “别去打扰他。”葛东明拉着唐朔走到一边,叮嘱。 唐朔看了看自家组长,发现他没有丝毫笑意,更没有即将结案前的兴奋,周围的人和自己一样,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唐朔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了,就开了句玩笑说:“就是林哥让我进去看,他那字我也看不懂啊。” 谭宁闷不吭声地敲了他一下,心说:也就你敢在这时候开玩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林遥写满了十几张的纸以后,才打开了档案袋。他直接把倪美案发当时那两个旅客的情况资料拿出来,看了又看,明白了其中的顺序。 在案发当晚,有旅客发现自己的球棒被偷时间是凌晨的00:40分,自行寻找二十分钟,找机场工作人员报备的时间是01:10 而那名告诉付琪琪,倪美和王伟进入了vip卫生间的旅客,则是在凌晨01:10和付琪琪对了话。起先,由刘文婷指出了这里面的疑点,而根据这位旅客所说,他能知道俩人去了vip的卫生间,是因为当时王伟和倪美在压低声音争吵,倪美像是生气的样子转身要走,而王伟拉住她的时候,她说:“我去卫生间”紧跟着,这名旅客就看见了王伟紧随着倪美走进了vip候机室。 这样的证词表面上来看是可信的,根据自己同事对这两名旅客的调查,也没有丝毫的疑点。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嫌疑,而这两份供词也是真实的。 林遥放下了询问记录,拿起笔就在纸张上写着: 球棒被偷时间――00:40 倪美死亡时间――00:3001:10 付琪琪发现尸体时间――01:15 奇怪,时间这么紧凑!看着手里的时间表,林遥的眉头几乎要拧成一团。 林遥在会议室里一直到了黄昏时分才出来。他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唐朔,问道:“组长呢?” “办公室等你呢。” 看着林遥疾步走向组长的办公室,唐朔立刻起身跟在后面。结果,连同已经在里面的谭宁和杨磊,这五个人足足谈了两个多小时。 两个小时后,被召集回来的组员们见到葛东明从办公室出来,就对众人说:“老王和小佳,你们立刻去机场的案发现场,重新勘察一遍。小唐和艳萍,你们俩去找大赛组委会的人核实一下,在来本市之前,他们的选手以及工作人员都在什么地方逗留过,逗留的时间是多久。剩下的人听从杨组长的调遣,谭宁,我需要想点事,你来开车。” 谭宁左手一个包,右手车钥匙,跟着葛东明就朝外面走,杨磊那边也开始轻点人数把他们分配到城市的各个区域。眨眼间,重案组的办公区里只剩下林遥一人,他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办工桌前喝咖啡,享受着大战前的安静。 另一边,司徒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时候刘文婷已经等了他很久。见他回来就说道:“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 “去见大人物了,接电话不方便。有事吗?” 刘文婷拉着司徒坐下以后,就急忙把桌子上的一个口袋打开,从里面抽出几张照片,说道:“我安排人在会场偷拍了几张照片。你不是说过吗,伤了林遥的人也一样被他伤了,既然你没时间,我就来帮帮忙吧。其实,我也没报多大的希望,不过重点还是放在了吴华的身上。这就是结果。” 司徒拿起照片来看,第一张照片是吴华靠在窗台上看着手里的东西,右手腕有看不清楚的黑色,被深色衣袖遮住了大半,看不出什么问题来。第二张,则是吴华抬手拿什么东西,镜头的焦点还是他的手,不过,过于侧面反而看不清楚。 “你找什么人拍的,水平也太差了。” “你看最后几张。”刘文婷不悦地说。 司徒抽出下面的一张,这一回他不再埋怨了。照片上的吴华,拿起水杯喝水,右手腕上的淤血痕迹明晃晃地暴露出来。就司徒这种老手来看,这道淤痕确定是打伤无疑!而且,他深知最近的林遥在拳脚方面对小东西极为着迷,钥匙啊,杯子啊,就连一个汤匙他都能握在手里当成是武器。吴华手腕上的伤痕来看,一定是林遥在当时抓着了什么小玩意,成为了他攻击对方的武器。 司徒咧嘴笑,道:“装的倒是挺像,当时我都没看出来。” “跟你说过了,国际刑警不比一般的人,他们也是高手。” “好好,是你说的对。”司徒嬉皮笑脸的跟母亲打哈哈,一点不在意自己疏忽了吴华。不过,他倒是挺在意地问:“你这么上心啊?愧疚了?” 刘文婷白了一眼司徒,说:“他真要是赢了你,以后我不还得巴结着他。” “你这点好听的,也就用来糊弄我吧。谁输谁赢,你心里不是早有定论了。要是……”司徒的话还没有说完,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小唐?”这时候打电话,司徒有点意外。 “司徒大哥,我在外面办案时间不多。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今天下午真有两个人去学校找子希的麻烦。” “只是找麻烦?” “呵呵,带着迷药就不算找麻烦了。” “人呢?” “被我二哥的兵抓了,现在特警队关着呢。我跟二哥说了,你要是想过去,随时都可以。挂了电话我把二哥的号码给你发过去,你们单独联系吧。啊,子希没事,我二哥安排人在江雨哥的家保护他。” 收了线,司徒心说:本来是空手套白狼,这下子就等于有了筹码。 31 深夜,司徒把车停在离别墅稍远一点的地方,等待着。 不多时,廖江雨穿着一身黑衣服就上了车,问:“子希怎么样了?” “毫发无伤。吓死我了,真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跟你交代。”说着,司徒还在额头上抹了一把。 廖江雨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他自己说什么都要帮你,我也拗不过他。你也不用多想,不是你把子希当成是诱饵,咱们不都得防着韩刚。” 司徒诧异地看着廖江雨,问:“你这么大度啊?” “妈的,我这边要帮你做事,那边还要征求子希自己的意见。我他妈的弄不好就是猪八戒照镜子!老色鬼你就少说几句废话吧。” 司徒笑着,拍可拍他的肩头,就说:“你回去陪子希吧。” “你小心点,屋子里不少人呢。” “这不是玩人多的游戏,我心里有数。” 谈完,廖江雨下了车,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司徒步行大概有十几分钟,就来到了别墅的门前。不等他去按响门铃,身后就有一把枪顶在了腰上。 “你又来干什么?”负责巡夜的人问道。 “去告诉他,你们的人在我手上。” 那人沉默了十几秒钟,就拿出电话用英文说了几句。随后,对司徒说:“把手举起来。” 司徒乖乖地举起手,身后的人搜了他的身,确定没有异常才打开别墅的大门。 主客厅里,韩刚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又见面了,司徒先生。” “我没事肯定不来看你,你没事也不会去招惹我的朋友。” 韩刚脸上抽搐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我实在很难想象,特警怎么会出面?” “怎么,害怕了?实话跟你说,特警不是针对你的,他们的上司是我的关系户。怎么,搬不动我的律师,就打他身边人的主意?” “你的那位律师可不简单,我又不好搞出人命,办法总要想一想。” “别说废话了,韩刚,你的人被抓,就等于是暴露你的藏身地点。想见见当地警察,还是国际刑警?” 韩刚面对着司徒的威胁淡然一笑:“你以为我只有这一个地方?我敢在这里稳稳当当的住下,就不怕什么所谓的当地警方,至于国际刑警方面,他们暂时不敢动我。” “知道知道,毕竟你手里的名单可是个大宝贝。” 司徒的话一出,韩刚顿时变了脸色。他周围的那些人同时把枪掏出来,对准了司徒!而司徒彻底无视了他们的杀气,对韩刚说:“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也知道你的立场。起先,我并不打算插手,不过现在不同了。” “司徒先生的胆量过人嘛。”韩刚说话的时候,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杀意,可见,他不打算让给司徒活着离开。 多少次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就算他是什么国际情报商司徒照旧稳如泰山,只不过,他没了挂在脸上的笑,冷着脸说:“我既然来了,就不怕你这些枪枪炮炮的,说白了,你根本不敢在这里玩大的。你能在国际上混这么久,肯定也不是傻子,没听完我的话,你不会动手。” 司徒的话说到了韩刚的心里,他可不认为司徒是个鲁莽的人。既然如此,就来听听这个私家侦探到底会说些什么。 “韩刚,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全部作废!我已经不打算把你引出来了。” “哦?那你打算做什么?” “我要跟你交换一个人。” “谁?” 司徒的手在桌子上写下一个人名,韩刚看了更加惊讶,问:“你怎么会知道他?”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韩刚,你把这个人给我,我给你想要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要什么?” “因为我也痛失过最爱的人。” 这样一句话,本不是对韩刚这种亡命之徒说的,可偏偏就是这一句话,让韩刚被司徒深深的触动。他咬着牙思量许久许久,突然抬起头:“交易成立” 在会议室里小睡的林遥满脑子都是司徒,这个时侯他觉得应该想着案子,而不是自家那个不老实的男人。可没办法,前一秒才刚刚把他从脑海中赶走,下一秒却又想了起来。 算算,打从答应刘文婷开始,他们多久没住在一起了?十五天还是二十天?在f市那晚的相拥,似乎就像一场梦,不真实。确切地说是不过瘾吧,真想和他一起入睡,一起醒来,再一起像往常那样打打闹闹着起床。 快了解这案子吧,想他想的心里发慌。 叹了口气出来,林遥躺不住了,他刚刚起身,唐朔就打开了会议室的门,兴奋地说:“林哥,我们回来了。” 抛去思念的酸涩,林遥招呼唐朔和艳萍进来以后,三个人在桌子上把每个人的时间行程表一一排列出来。唐朔特意把吴华、王伟和tiffany的拿出来,放在林遥的面前,一旁的艳萍说道:“根据我们以前的调查结果来看,复赛在日本结束以后,就有一些选手自行离开。于本月的20号在t市集合。又在26号,集体来到本市。t市的大赛人员是26号中午坐上的前往本市的航班,下午14:00到达本市机场。据了解,从日本直接离开的人员中就有吴华,但他什么时候入境什么时候到达t市就无人可知了。甚至没有人可以确定是否在t市见过他。” 林遥皱眉,不解地问:“不会吧,再怎么说,他也是负责饮食工作的。怎么会没人记得他?” “不清楚。所有人的证词都是这样,像是见到他,可又没跟他有过深切的接触。就是说,无法百分之百确定就是吴华本人。所以,我怀疑,在t市的吴华很可能是另有其人。” 林遥没有发表任何自己的看法,他的目光看着吴华的时间表,上面清楚的写到,确定有人见过吴华的时候,已经是在27号早上的事了。就是说,从日本的复赛结束到路小燕被杀,这个人都没有出现过。 转而,林遥就问:“那tiffany呢?” 唐朔把手中的一张纸放在了林遥的面前,说道:“这个女人很奇怪。日本复赛结束以后,路小燕自己离开,不过,却没有回国。而tiffany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我想,也许是暗中跟踪了路小燕。” “路小燕离开日本以后的去向有线索吗?”林遥问道。 “我们已经查到了。在酒店的时候我们就联络的外事组,他们通过国际互联网已经查到,路小燕离开日本后直接去了美国。很可能就是去见了韩刚。” 林遥对着唐朔摇头,说:“她不是去见韩刚,而是跟着韩刚一起走的。所以,tiffany和吴华才分兵分两路。tiffany跟踪路小燕去了美国,而吴华就偷偷的回到国内,等待着路小燕回来。这也是预备着tiffany一旦失手,或者是毫无收获的一步后棋。” 艳萍眨眨眼睛,不是很明白林遥的意思。就问:“为什么呢?” “这里面和复杂。国际刑警究竟为什么要针对韩刚才会潜入大赛中,这一点尽管我们还不知道,却可以肯定是很重要的事。而从国际刑警到现在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韩刚来看,韩刚一定抓住了国际刑警的某些致命弱点。国际刑警不是吃干饭的,他们肯定会采取某种措施。这个措施的第一步,就是路小燕! 那么,跟着路小燕就一定能找到韩刚,找到韩刚就有机会反败为胜,这就是国际刑警现在的处境。所以,他们对韩刚既不敢抓,也不敢放,只能这么耗着。” 艳萍脑子里有点乱,要是让她对着电脑查看一天的资料她都不会晕,林遥的几句话,把她弄晕了。 这时候,唐朔非常好心地说:“艳萍姐,人各有所长,不要太悲观。” “小唐,你的话会让我更悲观。得了,小林,你往下说吧。”艳萍放弃刨根问底了。 林遥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仔细看着tiffany的时间问题。坐在一旁的唐朔指着他手里的调查结果说:“你看这里,从t市到本市的人员名单里有她的名字。她是跟着大赛其他人员一起过来的,所以,路小燕的案子八成跟她没关系。” 林遥没有回应唐朔的话,他思量了一下,突然说:“小唐,麻烦你去把杨组长叫过来。” 不多时,杨磊出现在会议室里,林遥出于对这位组长的尊重起了身,说道:“26号中午大赛人员从t市到本市,我想要当时机场的监视录像。” “本市的?” “本市和t市的都要。你需要多久时间?” “三个小时。” “麻烦找到以后立刻通知我们。” 杨磊对林遥的要求似乎并不觉得意外,也不觉得他这种越俎代庖的行为有什么不对。自从童家案结束以来,杨磊对他可说是刮目相看,对他的请求自然也会重视。 林遥重新坐下以后,面对着大量的人员调查表,随手抽出两张看了看。唐朔好奇地凑过去,只见上面的人是何领队和郑飞。这时候,林遥突然问了句题外话:“从t市开车到本地需要多久?” “开车啊。我想想,好像需要三个半小时。” “比坐飞机还快?”艳萍觉得有些惊讶。 “嗯,因为那条去年才建好的高速公路嘛。其实,比飞机也快不了多少时间,顶多也就是半小时。可我宁愿坐飞机也不想做车,三个半小时啊,腰都酸了。” 林遥不自觉地点着头,又问:“小唐,以叶慈开车的速度来说,需要多久?” “你问是普通的,还是非普通的?”小动物有好几种答案,就看林遥想要的是哪一种了。 “当然是非普通的。” “两个小时。” 林遥险些笑出声来,他觉得自己开车就够彪悍了,叶慈比他还恐怖!那么,如果凶手有叶慈那种水准,可以在两个小时之内从t市到本市,那一切就能明亮多了。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去详细调查在t市的人,又因为一些冒出来的线索扰乱了脚步,这个问题就成了一个盲点。 想到这里,林遥突然拿起了王伟的那份时间表。上面有几个字特别大,写着――25号早上九点到26号上午十一点,居住在t市自己的家中。 “王伟在t市住?”林遥问道。 “他在t市有房子。25号上午去t市大赛人员所下榻的酒店报道以后,就回了自己的家。直到26号中午直接去了机场。” 这么说,从书面资料来看,王伟还是最有嫌疑的。可不知为什么,林遥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32 “林哥,你笑什么?” 林遥还是不回答唐朔的问题,接着看了手中另一张时间表。上面是郑飞的,很明显,郑飞一直跟着大部队,没有离开过,人证就有一大把。林遥放下了时间表,说:“杨组长那边需要三个小时,走吧小唐,我跟我出去一趟。” 唐朔还以为林遥是去看倪美的案发现场,没想到他去了存放那辆被修改过gps车辆的地方。唐朔真是越来越搞不懂林遥在想什么,想问问吧,林遥一直三敛其口,他只能看着他围着车辆打转。 林遥没有打开车门,他围着车辆来回走了能有四五圈的样子就蹲下身子查看着轮胎。唐朔站在他身后,问:“要拍照吗?” “已经这么机灵了,叶慈教得不错嘛。”林遥照旧看着轮胎,说话的时候带着笑容。 唐朔有点不满地嘟起嘴吧,说:“谁说是他教的,我是跟在你们身边自学成才。” “这就对了。师傅领进门,就行在个人。叶慈告诉你的那句话就是金玉良言。” “什么话啊?”抱歉,他大兵哥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也不知道林遥指的是哪句。 林遥起了身,笑着说:“多看多听少说话。” 哈,是这句,唐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想起了他和叶慈的初夜。 没有发觉唐朔沉溺在回忆中,林遥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置。仔细的查看着仪器表。外面的唐朔也跟着坐进去,问:“你看什么呢?” 林遥没说话,他的手却指在了油表上。唐朔看了看,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说着调侃的话:“林哥,你最近话真少。这样下去,等案子完结以后,司徒大哥会不适应的。” 林遥哈哈大笑起来,推着唐朔下了车,就说:“说的多了,我怕被自己绕晕了。走吧,回组里找点东西。”关上了车门,林遥快步走在前面,而唐朔却没有动。他看着林遥的背影,实在忍不住了,就问:“林哥,你到底有没有锁定嫌疑人?” “想听实话吗?” “当然啊。” 林遥回了头,说:“没有。” 啊……算了,继续淡定吧。 林遥回到组里的时候,刚好赶上杨磊找他,说是那段监视录像已经找出来了。林遥有些兴奋,跟着杨磊就直接去了技术组的办公区。 在杨磊自己的办公室里,林遥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着他手中的鼠标点开影音文件。画面清晰的显示出来,林遥就说:“咱们不看别的,找出tiffany就行。” 没人回应林遥的话,三个人的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反复的看,反复的找。不知不觉就到了天色微亮的时候,唐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名单里有她,机场录像带里却没有她?” “这还不简单,这个女人根本没有跟着大赛人员一起到本市来。”说完,林遥起了身,急于去做下一件事情。临走前,他对杨磊说:“杨组长,麻烦你再仔细找一遍,或者说……” “我做事你放心。” 是啊,这位可是技术组的组长,在专业方面该信任他。 回到了重案组的办公室,林遥找出关于那辆车的资料和证物,从里面拿出一张加油站的票据。上面印着在26号早上曾经加过一次75升的油,一旁的唐朔扭着眉毛咂嘴,林遥看了看他,说:“去睡一会吧,上午我们去何领队的案发现场看看。” 唐朔真的是困坏了,脑子都不怎么好使,只能听了林遥的话跑去没人的地方小睡一会。 窝在小休息室的唐朔脑子里的问题太多,翻来覆去也睡不着,闲来无事,就把电话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打给了自家的大兵哥。 “你还在办公室?”叶慈似乎也没睡,精神百倍的样子。 “嗯,林哥要我睡一会。” “那怎么不睡?” “想你了。大兵哥,林哥可能要结案了。” “嗯,司徒这边也快了。” “大兵哥,这案子很奇怪啊。林哥什么都不说,搞得除了组长以外,谁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司徒大哥那边呢?” “别管他们之间的事,跟在林遥身边多学点东西。现在不明白没关系,等到结案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已经有所收获了。乖,睡吧。”叶慈温柔的安抚着恋人,虽然也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但实在惦记着他的身体。 “你在哪里?”唐朔舍不得挂断电话,自从叶慈被父亲拉走,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我在外面。小唐。” “嗯?” “事情很快就结束了,你乖乖听话睡觉,我用不了几天就能回家。”叶慈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转过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司徒。问:“你还差什么?” “今天晚上我会去一趟体育馆,看看何领队的案发现场。” 听完司徒的话叶慈想了想,就埋头继续做着手里的东西。一旁的司徒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若是此刻林遥在他身边,肯定不会允许。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晰了。可奇怪的事,凶手究竟是谁,司徒到现在都无法确定。他手里掌握着一条又一条的重要线索,这些线索就像是铁轨一样,而他还没有到达终点。不过,司徒已经决定,让他人把凶手乖乖的送到自己面前。 事不宜迟,司徒扔掉手里的香烟就说:“你做好了就放这,我回头来拿。” 叶慈没抬头,也没搭话,就像司徒原本就不存在一样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 上午,司徒早早联系过那个曾经帮她找出重要线索的女孩子,再次进入海滨酒店503房间。他不想让女孩子牵扯过深,这样帮他已经是难能可贵,若是被牵连就不好了。因此,司徒保证不会损坏任何物品以后,好说歹说算是劝走了这位。 独自站在这案发现场,司徒回忆着当天在林遥手里看到的那张死亡照片。林遥曾经对拍摄的角度产生过极大的疑问,至今,也没能解开这个谜题。司徒试着踏上窗台把手举起来,用电话拍了一张照片,其结果仍然无法与那张死亡照片的角度相吻合。也就是说,想要拍到同样的角度,就必须站的更高。 路小燕的死亡时间是26号早晨07:007:30之间,郑飞接到死亡照片的时间是下午26号下午15:35想要在郑飞的电话上动手脚是不大可能,而死者的电话就在现场被发现,那张照片经过核实,也的的确确是从死者的电话发出去的。也就是说,在15:35分的时候,凶手就在这个房间里! 经过好心女孩子的确认,身份不明的高大女人就是tiffany,可凶手真的就是她吗? 想到这里,司徒把电话打给了专心陪伴翟子希的廖江雨,问:“你去看看26号下午五楼从15:30分到15:40分之间,有没有人从503房间出来。” 廖江雨不知道在做什么,听了司徒的话就非常不耐烦地说:“看个琶!那破玩意我都背下来了,没有!” “江雨,你确定?” “确定。你说的时间内,走廊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其他房间的人,503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挂了!” 看着手里的电话,司徒有点哭不得笑不得,这和尚,真是被子希栓的牢牢的。 回过头深思的司徒,给了自己一个问题:15:30――15:40之间没人出入503房间,那拍照的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 至于答案,他很快就有了。司徒这个人脑筋很灵活,一件事,他会从不同角度不同立场去分析,就像是看三维立体画,当你第一次第一眼见到这东西看不明白的时候,往往会下意识地歪着头或者是转动画卡。这一次,司徒转动了房间。 中午时分,司徒离开了海滨酒店。他随便找一家咖啡店坐下,犹豫了很久才拨打了电话。对方似乎并不惊讶他的意图,一小时后,葛东明单独来到咖啡店,见到司徒有点惊讶地问:“你多久没睡了?” “两天吧,不碍事。” 葛东明叹了口气,感慨道:“你们俩啊,一个德行,遇到案子就没日没夜的拼命。说吧,找我什么事?” 司徒笑了笑,招呼侍者为葛东明上了一杯香浓的咖啡以后,直接切入话题:“东明,到了现在你也差不多知道真相了。但我也好,小遥也好,我们都没有办法确定凶手是谁。说得清楚点,我这次找你,是要你帮个忙。” 组长大人很为难啊,看了看司徒非常有诚意的脸,只好说:“这事吧,我不好办。回头小林要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东明,你平时吃我的拿我的那时候怎么那么痛快?啊,你高级的海鲜也下肚了,把我当牛当马的也使唤了,现在不认账了?” 终于来讨账了!葛东明在心里哭泣,真是吃人的最短,那人的手软啊。谁让自己平日里也没少在司徒身上捞油水,现在遭报应了。哎,命苦啊! “我就知道你不是吃哑巴亏的人,让我帮什么忙?” 司徒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我要看路小燕和何领队的现场照片。” “司徒,你小子狮子大开口,想整死我是不是?”葛东明急了,他要的东西可都是不能外泄的啊。 “知足吧你,我至少留个倪美的没要,别废话,什么时候给我?”说完,司徒看着葛东明那别扭的表情,真是不情愿答应自己。于是转念一想,自己这样找上葛东明也算是犯规了吧,于是,他说道:“东明,我们做个交换。你把照片给我,我告诉你……”说到一半,司徒起了身子凑到葛东明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葛东明还想故作镇定地喝上一小口咖啡,一听司徒的话差点烫着自己!他极为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事?连老狐狸都弄不明白,你就能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答应,当然答应。你在这等着,我现在就让谭宁把照片送过来!” 葛东明可不敢走开半步,盯死司徒,直到他把秘密说出来! 33 又过去一个多小时,谭宁急火火的跑进了咖啡店,见到他们以后,就发了句牢骚:“我说司徒,你这是暗度陈仓,就是赢了也不光彩。” 司徒笑笑,招呼人过来给谭宁一杯饮品,正要伸出手去拿文件袋,就被葛东明一把抢过去:“你先说。” “你先给我。” “不,你说了我再给。” “你小p孩啊?先给我,我再说。” “你们俩半斤八两。”谭宁喝着加了冰块的橙汁,为两个人做了小小的总结。末了,发现这二位还是谁也不肯让谁,谭宁放下杯子就说:“组长,你都叫我来了,就把东西给他吧。司徒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葛东明瞪了一眼司徒,随后把文件袋扔在了桌子上。 没有急着看里面的东西,司徒朝他们勾勾手指,两位警官就一同靠了过去。 “听清楚了啊,韩刚手里有一份国际刑警安插在几个恐怖组织和反政府武装的卧底人员名单。” 葛东明听完以后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身边的谭宁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活鬼。而司徒,拿起杯子悠然自得地喝下最后一口,买单走人。 与此同时。 林遥戴上白色手套开始重新勘察何领队的案发现场,跟在他身边的唐朔走过来问道:“林哥,你到底想找什么?” “随便看看。”说着,林遥打开了一扇更衣柜的门,漫不经心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里面。记得自己在抓到王伟的那个晚上,曾经看见他在翻找柜子,这些柜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吗?或者说,他以为会有什么东西吗? 自己被击昏的时候,何领队并不在这个房间里,根据吴海燕的证词来说,何领队是被杀以后移尸到这里,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弄到这里来?很明显,凶手的意图并不是要嫁祸自己,就像吴海燕的说的,这样的手法太烂,没人会这么做。那因为什么,何领队的尸体会出现在和自己同一房间内? 在被电击昏倒之前,看见王伟偷偷的潜入,之后又出现在案发现场,可想而知,王伟扮成工作人员潜入的时候应该是去来找何领队的。而他在隔天的深夜再次潜入,似乎并不是来消灭某种证据,更像是在寻找证据。也就是说,如果王伟跟何领队在下午见过面,凶手很有可能发现了他们。王伟前脚走,后脚凶手就杀了何领队。因此,凶手真正要陷害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王伟! 幸亏当时留了个心眼,因此,才没有对任何人说出见过王伟的事情。而自己也是只凭猜测,才会再次遇到王伟。那时候,看王伟的一举一动就表明,他不是凶手。 这样推论的话,凶手是大赛里的人没错了。这个人对王伟、路小燕、倪美有敌意,又杀了何领队想要嫁祸王伟。由于自己没有对任何说出王伟曾经在案发前潜入,凶手的嫁祸计划失败,进而肯定会怀恨在心。 想到这里,突然听唐朔说:“林哥,你说凶手是预谋杀害何领队,还是临时起意?” 唐朔的问题打开了林遥脑海中的一扇门,他回过头笑着,说:“我们该去看看另一个房间。” 这里是在案发当天林遥与何领队谈话的房间,林遥看了看非常干净的周围,问:“案发当天,鉴证组的人勘察过这里吗?” “不是很全面。” 林遥惊讶了:“为什么?” “是这样的。那天在休息室发现尸体和你以后,组长是通过吴海燕的嘴才知道你跟何领队见过面,当时也找了两个鉴证组的人来这里勘察过。不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们甚至还用过了试剂检查是否有被擦过的血迹,结果是没有。所以,就没有继续勘察了。” “测试血迹的时候仔细吗?” “应该说很仔细,鉴证组的人做事一向认真。” 没有血迹?何领队是死于机械性窒息,一刀致命。不可能没有流血,除非…… “小唐,过来跟我做个试验。” 林遥先是找来一个结实的塑胶口袋,里面装了水用绳子挂在胸口,然后拉着唐朔站在自己面前。唐朔的手里拿着多功能瑞士军刀,想着尸体伤口的角度,好刺破林遥胸前的水袋。 “不对,你再往前点。”林遥说道。 “这样?” “左边一边,好,就这里。” 唐朔的刀刺破了水袋,结果,里面的水并没有透过衣服洒在地面上,反倒是在拔出刀子的时候溅在唐朔袖口上很多。剩余的,都在林遥的衣服里面慢慢的渗透出来。 看着林遥脸上似有似无的微笑,唐朔试探性地问:“林哥,你明白了?” “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啊?谁啊,谁啊?” 林遥不语,沉思了片刻就说:“你在这等我一会。”说完,林遥离开了这个房间。 搞不懂林遥的所为了,唐朔有点沮丧地坐在房间里等着。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林遥一副很平常的样子走回来,到了唐朔的身边就拍了拍他的头,说:“走吧。”“什么走吧!凶手到底谁啊?你有证据了吗?“ “证据还没有。要问过吴海燕以后才知道。” “那现在就去。” “不行。现在去问会打草惊蛇,只能在抓人的时候问。别急,明天晚上就有分晓了。” 刚刚走出体育馆,林遥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思量再三,对唐朔说:“tiffany说要给司徒准备一份甜点,我估计就是我手里最后的那张王牌。” 唐朔颇为平静地嘀咕着:“我不问了,反正你也不肯说。” 林遥笑了笑,把手伸进唐朔的口袋里拿出他的电话,在上面不知道打了些什么字,还给唐朔以后就告诉他:“这个地址你一个人过去,保护好里面的人。接到我的电话以后,就带着这个人去我指定的地方。” 看看手机,再看看林遥,唐朔嘟着嘴巴不高兴:“你神秘色彩越来越浓了。” “因为其他人还没意识到,这个人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所以,国际刑警才会把这个人只当成是一份甜点要送给司徒。但是司徒不同,只要跟这个人接触过,他马上就会明白所有的一切。小唐,我可没想过让司徒赢了这场赌约。”言毕,见唐朔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林遥继续说:“小唐,你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就看你能不能从这个人身上找出破案的关键。去吧。” 最后这句话激发了唐朔的好胜心! 带着一种看到胜利果实的喜悦感,林遥同时也知道自己并不是胜券在握了。毕竟自家的男人狡猾得很,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松警惕!不过嘛,为了他在f市给自己预定的一系列服务,似乎应该有点表示。 于是乎,林遥的电话就打了出去。 “小遥,身体怎么样了?”电话里,司徒第一句就是关心宝贝的身体。 “没事了。你花了钱又是车又是医生的,我好的肯定快。” “得了,别戳我心窝了,没在你身边我做的再多也是着急。” “司徒。” “怎么了?” “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了声音,林遥憋着笑,继续说:“心里边想,身子也想。案子结束以后赶紧让你妈去外边住啊,我打算跟你大战几天。” “小祖宗,你就不能含蓄点?” “嘁,跟你我含蓄什么,我们之间什么话没说过。我这张嘴,早就在床上被你调教成没把门的了。要不然,我能在□的时候叫的你热血沸腾吗?那时候爽吧,特别是我抱着你说还要的时候,你肯定会说想弄死我。” “你继续吧,把我弄得当众出丑你就高兴了。” “出什么丑?” “我快硬了!” 在林遥哈哈大笑声中,司徒气恼的挂了电话,自言自语地说:“妖精,妖精,真是家门不幸。” 尽管家中饲养了一只魅力无限的妖精,司徒可没想过让他反攻。这户主的地位嘛,还是不能让,一次也不行!所以,他压住被林遥挑起的蠢动,转了身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化妆台。 从死亡现场的照片来看,倪美当时是趴在化妆台上的,有一种突发案件的错觉。也就是说,倪美乍看上去是被凶手临时起意才乱棒打死。看她的手垂在身体两侧,衣服倒是还算整齐,没有发现撕扯过的痕迹。再想想被修改过的gps,便可以确定倪美案是一起预谋杀人。 另一方面,根据付琪琪的证词来说,当时她似乎看见了王伟,而警方也将王伟确定为嫌疑人之一。那么,是否可以这样假设,凶手的目的是杀了倪美而嫁祸给王伟?不过,以葛东明为首的专案组并不是傻瓜团体,他们很快就意识到倪美案没那么简单,因此,凶手的嫁祸计划失败。紧接着,何领队被杀!隔天晚上,林遥守株待兔…… 这里面好像另有文章啊,自家亲亲怎么会知道王伟会去何领队的案发现场?想到这里,司徒突然明白了里面的弯弯绕,哈哈了两声,心说:宝贝,你也不老实啊。 看来破解倪美案的关键并不在现场,那么,也没必要费时间寻找什么确凿的证据了。不过,自家亲亲可不会这么想,这个时侯,他肯定在为了证据的事想办法,打算要一举击溃凶手,那么,就只能在大赛人员里下功夫。所以,自己的计划林遥是没时间察觉,这样也好,大不了事后好好哄哄他,睡几天客房,穿几天小鞋,挨几天打骂,当几天奴才…… 转回头来看看招惹完司徒心情大好的林遥,这位小祖宗回到重案组以后,直接去找了杨磊。这时候就见杨磊和几个同事的脸就差贴在屏幕上,不知道看着什么呢。 “杨组长?” “啊,你总算来了。过来看看,这人是谁。” 林遥被杨磊拉着坐在电脑前,屏幕上的人就是在路小燕案发当天那个神秘的女人。林遥左看右看也还是没看出什么新颖的出来,而杨磊就把鼠标稍稍移动,画面上的人随着也动了起来。杨磊说道:“我曾经做过一个分析合成软件。根据人的骨骼和身高等等,还原出完整的相貌。最开始我只是用在研究白骨化的尸体上。” “就是说,你根据仅有的一个脸部侧面和这个女人的身高轮廓,就能知道她长什么样?”林遥觉得这是外星技术! “对!这个软件运行的时间至少需要七到十天,结果到底怎么样我也没什么把握,所以才没跟你们说。一个小时前,终于出结果了。通过分析合成以后,这个女人的真实面貌就这样!” 林遥看着屏幕上渐渐完整的图像,除了没有头发以外,活脱脱就是大美女――tiffany! 34 按照林遥所给的地址,唐朔终于找到一个老旧的住宅区。绕来绕去的唐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敲响房门,一边猜测着里面会走出谁来? 敲了好半天,里面也没动静。唐朔不耐烦了,就喊道:“有没有人啊?我是林哥介绍过来的。请问里面有人吗?”接着,他又敲了几下,里面这才传来一个紧张的声音问:“哪个林哥?” “林遥。” 吱嘎,房门开了! 随着门缝一点点的打开,唐朔终于看清里面的人,惊讶的难以置信。 “你是谁?”那人问道。 唐朔拿出自己的证件出来,告诉他:“唐朔。是林哥让我过来保护你。” 那人警惕的看了看唐朔,突然抓住他一把扯了进去。进了屋子里唐朔才发现,四周到处都是便当盒,可见这个人是有人在关照的,林哥吗?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林哥说的王牌就是他吗?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朔随便找了地方坐下以后,打量着眼前的人。他和照片上的不大一样,憔悴邋遢了很多,可依旧掩盖不住身上那种特有的气质。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对方的时候,唐朔开口就问:“王伟,你在这里多久了?” “多久?从倪美被杀以后,我一直都在这里。”王伟坐在简易的床上,点燃一支香烟,用力的吸着。 “为什么不出来把问题交代清楚?” 王伟突然瞪着唐朔,随后又低下了头。他嘴里咬着香烟,双手抱着头,看似非常痛苦的样子。许久过后,他语气平淡地说:“林遥都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事实上,我在开门的时候才知道要保护的人是谁。” 王伟点点头,苦涩的笑着:“他有信用,说过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我以为他在骗我。” “林哥?怎么会,他不可能用这种事骗你。王伟,你是警方一直在寻找的人,我们急需知道你所了解的情况。我不清楚你和林哥之间到底有什么协议,既然我现在发现你了,就要……” “你要报警吗?”王伟紧张地问。 “不,我不会那样做。我是要问你,你所知道的一切。而且,在林哥没有正式通知我之前,我也会为你保守秘密。”说着,唐朔前倾着身体,一双眼睛直视着王伟,神色严谨地说:“告诉我,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面对唐朔的问题,王伟似乎并不为难,只是一时间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一只烟吸完了,他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只好说:“你先提问吧,当时林遥也是这么问我的。” 唐朔想了想,问道:“从你在t市说起怎么样?” “好吧。你得有点耐心,这恐怕要说很久了。起先,我是说,我从日本回到国内以后就直接到了t市的家,那时候其他人员都在休假,我也是趁着那几天需要重新写决赛的形体展示计划书。虽然这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可我因为和小燕还有倪美的事闹的心神不宁……” 小燕?他这么亲昵的称呼路小燕?唐朔不禁觉得奇怪,就插了句嘴问:“你和她们到底怎么回事?” 王伟诧异地看着唐朔,问:“林遥没跟你说?” “没有。你们是什么时候说的这件事?” “就在大约两个小时前。” 两个小时前?啊,在体育馆的时候,林哥单独离开了半小时,就是和王伟通了电话!唐朔耷拉着肩膀,已经无力去追问林遥“你到底在搞什么”的问题了。 “接续说吧,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和林遥问的不一样。两小时前,他直接问我是不是……” “什么?” 王伟笑了,尽管有点苦涩,还是露出了一点笑容。他说:“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不是小燕。” “咦?你喜欢路小燕吗?你们俩的关系不是很紧张吗?” “最开始的确势如水火。怎么说呢……” “从头说!”唐朔决定一定要自己搞清楚一切,不要再向任何人问为什么了。 “好吧。从大赛刚开始我第一次见到倪美的时候,真的以为那是一见钟情。那时候,我还没注意到小燕这个人,可以说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直到初赛结束,何领队想方设法让我给小燕特别优待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块原石。” “你是说,你知道路小燕这个人是因为何领队?” “是的。刚刚对小燕有了印象的时候,我觉得她是可造之材,只要能把身上那种东方闺秀的东西淡化一点,多一些奔放和活力,她的前途不可限量。不过她太固执了,不管我说什么都不听,我们从一开始就针锋相对。小燕那个人非常的有教养。所以,我们之间的战争,只限于冷战或者是,她始终无视我的地步。 直到有一次,我因为实在气不过了,去找何领队理论。我的本意是让何领队劝劝她,要不然我就彻底不管她。” “你这是下了最后通牒吧。”唐朔想象着,那时候的王伟肯定是被气的要死了。 王伟忍不住叹着气点头,说:“我没见过那么固执的女孩,不管我说什么她就是装作听不见,照旧我行我素。” “好吧,说说你找何领队以后的事。” “当时我不知道何领队究竟对小燕说了什么,当天晚上小燕就找我道歉了。当时我很高兴,但让我觉得兴奋的是,我以前说的那些话她都记在心里,那天晚上,我又骂她了,骂她不知道珍惜自己。她哭的很厉害。我问她怎了了,她说,说一直都误会我了。” “误会?” “嗯。何领队之所以对小燕那么好,是因为小燕的父亲答应何领队帮她弄到绿卡和一套住房。这对何领队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小燕很反感,可又不能反对父亲,只能把火气撒到我们身上。她以为,我也是收了他父亲的好处才对她那样。但是,她从跟何领队的交谈中判断出我根本不认识她父亲,这才来找我道歉。” 唐朔渐渐开始明白其中的问题,于是就追问王伟和倪美的事。 “那段时间,倪美回f市去拍摄广告,她不知道我和小燕之间的关系。打从小燕跟我道歉以后,我几乎每天都在挤时间单独给她上课,也是那时候,我们相爱了。” “你们相爱了?路小燕爱上你了?”唐朔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突然间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问:“我们的法医说路小燕在死亡前有过性 行 为,对方是不是你?” 王伟不知怎么红了脸,微微点头。 “快说,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伟瞄了一眼心急火燎的唐朔,嘀咕了句:“都说让你有点耐心了。” “好好好,我耐心,我耐心。” “到了日本的时候,我和小燕已经确立的恋爱关系,我把和倪美的事跟她说了。小燕说要我尽快跟人家说清楚,免得有更大的误会。到了日本以后,我一直想找时间跟倪美谈一次,苦于太忙根本没机会。后来,倪美受不了我的冷漠,就直接来找我摊牌。” 对上了!这就是徐亮在日本看到的那一幕!唐朔的心跳的像打鼓一样的咚咚咚,表面上还要装作很耐心的样子听着王伟继续说道:“那次,我彻底跟倪美说清楚了,但是没有告诉她小燕的存在,不过,她已经猜到了我和小燕之间的事。尽管我和小燕平常特别注意避开众人的注视,可倪美在f市那段时间一直都在用手机联络我,有一次是小燕接的,女人的直觉很可怕的。当时倪美很生气,还说为了我什么事都可以做,当时我只是把这当成是气话,没往心里去。” 日本的复赛结束以后,小燕说要跟她爸爸去美国几天,回国后直接到f市去我家,我就一个人先回了国等她。那些日子里,倪美几乎天天都在纠缠我,在日本的时候她也是在众人面前制造一种我们已经开始谈恋爱的假象。为了不把小燕牵扯进去,我只能默不作声。” 哈!这也就是付琪琪为什么会以为倪美和王伟之间有恋爱关系的原因。真是…… “小燕是在20号回国的,那段时间里她妈妈病了,她只好陪在身边。到了25那天,我,我想她几乎要发疯。25号上午我们通了电话,我更加想她。说来有点可笑,我就像是个十几岁的男孩,竟然开了四个小时的车程赶到这里来见她。” 宝藏啊!这王伟就是个宝藏啊,难怪林遥说他是王牌,一点没错!唐朔兴奋之余强作镇定地问:“这些事,林哥都知道吗?” “不,他只知道我和韩刚之间的关系,就是刚才才问到我跟小燕与倪美的事。” “为什么?你们不是早就有了联系吗?” “也说不上是联系。我也不知道林遥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们只是在前一阵子的晚上见过一次。那次,我们还是敌人,可我没想到,那天晚上天还没亮,他就来找我了。他说知道我不是凶手,请我隐藏好自己,帮他破案。起先,我很怀疑他,我不大相信警察。” “那你为什么还要相信他?” 王伟顿了顿,这才说:“他给了我一样东西,请不要追问是什么,我必须为他保守秘密。也正是因为这个东西,让我和林遥完全成了同盟。那次见面时间不多,他只问我是不是一直跟韩刚有联系就走了。临走前他要了我的电话号码,说有必要的话会联系我。就是这样。” 听完王伟的回忆,唐朔不知怎么的,为林遥捏了一把汗。可光是担心也没用,尽快破案要紧。于是,就问:“你几点从t市出发,什么时候到达本市,又是什么时候见到的路小燕?” “我是中午十二点出发的,下午四点到了这里。那时候,小燕已经在海滨酒店开了房间。因为我不想被酒店的工作人员看见以后生出是非,就约她出来去另外一家酒店开了房间。” 不行,听到这里,再往下就需要记录了!唐朔拿出录音笔来,就放在脚下,对他的这个举动王伟并没有反对。而是继续说着:“我们五点进入了世纪酒店的186房间。” “几点离开的?” “我是凌晨三点。因为来的时候太匆忙了,我把计划书忘在了t市的家里,必须要回去取,所以连夜走了。小燕走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她离开世纪酒店的时候打电话要我慢点开车。” “她走了以后去哪里了?” “当然是回海滨酒店自己的房间,她在电话里跟我说过的。” 唐朔来了精神,他跟王伟要了纸笔以后开始计算时间。路小燕在凌晨六点离开世纪酒店,半个小时足够回到海滨酒店。她的死亡时间是早上07:0007:30,也就是说,路小燕并不是回到酒店就被杀,至少还有三十到六十分钟的时间是空白的。 这段时间里,她一定是和凶手在一起。否则的话,以路小燕和王伟的热恋程度来看,路小燕若是感觉到危险必定会通知王伟。那么,凶手就是路小燕的熟人,也是大赛里的人。 等等!记得第一次讯问tiffany的时候,她说过在25号下午的五点左右和路小燕通过电话,那时候,路小燕对她说已经到了海滨酒店的503房间,可五点的时候路小燕已经和王伟到了世纪酒店的房间!想到这里,唐朔问:“你见到路小燕以后,听见她和tiffany通过电话吗?” 见王伟摇头,唐朔有些明白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35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你见到路小燕以后,听见她和tiffany通过电话吗?” 王伟摇头,唐朔顿时有些明白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不过,里面还是有很多疑点没弄明白,而且王伟肯定还知道其他事情,先把他掏空了再说! “你们在世纪酒店的时候,谁都没有使用过电话吗?” “没有。啊,我在路上接近凌晨四点半左右接到了倪美的一个电话,她很歇斯底里的问我是不是跟小燕在一起,还说打过电话去海滨酒店,小燕根本不在。当时我很烦,就告诉她以后不要再骚扰我。” “然后呢?那部电话呢?” “我直接就扔了,因为不想再接听倪美的电话了,电话都没了,她还打什么。” “可你早上六点接到了路小燕的电话,你把电话都扔了,还怎么跟路小燕联系?” “小燕是计算好了时间,估计我已经到家,那通电话是打到我家里座机的,你们可以去查。” 天哪,那个二十七分钟的手机记录是王伟的!唐朔眼睛里冒着火星子,看的王伟有点胆寒。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就听唐朔几乎发抖的声音说:“你早上六点接到路小燕的电话以后,就再也没跟她联络吗?” “没有。我们一晚没睡,她需要休息。” “可问题是,我们在路小燕的通话记录上并没有发现你的电话号码。” 王伟并没有觉得奇怪,说道:“25号晚上小燕的电话就没电了,早上六点的电话是她用世纪酒店大厅的电话打给我的。” 唐朔努力的回忆着在案发现场发现路小燕电话的情形,当时就是在床头柜上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什么充电器。假设路小燕因为一夜没睡而觉得疲惫,回到房间就想睡下才没有及时给手机充电。那他们发现那满电的手机是怎么回事?谁给手机充了电?为什么要那样做? 想到这里,唐朔暂时把疑问放下,说:“你接着说吧,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回到家以后也没休息,简单整理了一下东西和计划书就去了机场和其他人上了来这里的飞机。到达海滨酒店的时候,我还想着,小燕是不是还在睡。可,可没想到,我等到的却是她的死讯。” “然后你就怀疑是倪美做的?” 王伟点点头,承认了这一点。不过,事情并不像唐朔想的这么简单,王伟告诉他说:“我正要去找警方说明倪美的事,小燕父亲的人就找到我了。“ “你说韩刚?” “对。伯父知道我和小燕在交往,也知道25号晚上我们在一起。他的人几乎是强迫把我带走,我才没机会去找你们。我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伯父以后,伯父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我,尽管他明白我不是凶手,没有证据警方是不会相信的,我说什么都是白搭。所以,我……” 唐朔明白了,就替王伟把话说了下去:“所以你就打算自己盯着倪美,找出她杀害路小燕的证据?” “是的。倪美在f市拍摄广告,听说路小燕被杀的事以后还特意打电话给我表示同情,还说自己晚上就回来。我觉得,这是当面试探她的机会。当天下午我从伯父那回到酒店,在前台接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是说倪美在f市已经有了男友的事。我很奇怪,如果小燕是倪美杀的,可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那时候我脑子很乱,想要问问清楚。” “所以,你就说晚上会去接她,并且没让她对任何人说。” 王伟继续点头,从他一点一点的叙述中,唐朔的脑子里渐渐有了一个大概的经过, 在倪美飞机到达本市机场的时候,是深夜23:40。倪美告诉付琪琪王伟会来接她们,也深信这个男人会来。因此,才特意要打扮一番自己,要重新赢得王伟的好感。王伟比预定的时间晚到了十几分钟,那时候付琪琪去餐厅吃东西。当倪美见到王伟以后,王伟直接问她匿名信的事,对方明显非常的急切又尴尬,自然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因为半点线索都没有问出来,王伟执意不肯让倪美离开,追着她就去了vip的洗手间里。俩人没吵几句,王伟就担心会被付琪琪撞见,匆忙离开了。而他回到酒店房间,在凌晨快四点的时候接到了韩刚的联络,说是出了大事,要他马上到一楼大厅。 途中,王伟遇到了郑飞,一种本能让他觉得郑飞在防备着自己,王伟带着深深的不安见到了韩刚的手下。从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这就是所有人的盲点。听完以后,唐朔计算着时间,王伟离开机场的时间是:“你是几点离开的机场?” “我记不清了,当时我脑子很乱。” “但是,郑飞在酒店遇到你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这期间你一直在房间里?” “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接到伯父电话以后才匆忙离开的。” “我问你,你在机场的时候有没有去过男士的洗手间?” “没有。”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曾经给路小燕注射过麻醉剂吗?” “什么?麻醉剂?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变态,怎么会给小燕用那种东西。” 看着王伟的反应绝对不是在说谎,唐朔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不过,他还是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一想。付琪琪曾经见过一个在衣着上和王伟极为相似的男人,据说那种衣服也只有王伟才会穿。排除巧合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解释!凶手知道王伟会去机场见倪美!而一直隐藏着伺机作案。 唐朔的笔写不下去了,他的脑子也很乱。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可依旧无法判断出谁是凶手。于是,唐朔写下了三个自己无法解释的疑点。 一:死者的手机是谁充的电,为什么? 二:凶手是如何知道王伟去机场的? 三,路小燕体内的麻醉剂是怎么回事? 写完后,唐朔继续问道:“我想知道韩刚为什么不让你出面,你为什么这么听话?” “伯父告诉我倪美被杀的时候我很吃惊,同时也很害怕,我们才见过面不久她就死了,我想自己一定会被怀疑。再加上酒店遇到郑飞的时候他那种古怪的态度,我就更怀疑那小子肯定是被警方询问过我的事了,还有最后一点,付琪琪一直误会我和倪美的关系,她就在现场,一定会对警方说。伯父也说,警方会第一个怀疑我,只要我一直不出面,警方的调查范围就会扩大,很快就能找出新的嫌疑人。所以,要我尽快躲起来。” 原来如此。不过,韩刚会对王伟这么好吗?他那种人怕是无利不起早吧,再者说,如果他真的是有心保护王伟,为什么不把王伟留在身边?何必要他自己找地方躲藏。看来,韩刚为王伟着想是假,想要利用他查明谁是凶手才是真。 思及至此,唐朔又问:“你是什么时候见到林哥的?” “何领队死后的第二天晚上。这要从何领队死的那天说起,那天下午,我想找何领队去问问小燕以前有没有跟倪美发生过什么,她是女选手的负责人,所有的事都清楚的。我扮成是清洁工混进体育馆,看见何领队单独在一间休息室里,我就进去找她。” “你见过何领队?几点?” “那是下午的六点四十分左右的时候。她看见我很惊讶,一直追问我为什么会消失,还要我赶紧去警察局自首。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伯父的人叫走了。” “你是说韩刚的人也在?” “他是跟我一起去的,那段时间里他一起跟着我,伯父担心我会被警察抓到,就安排人跟着我。那天他在窗户外面暗示我快走,我急忙离开以后,他告诉我警察也在,并且已经发现我了。” “你离开的时候是几点?” “好像是差几分钟七点的样子。” 七点?何青青的死亡时间是19:0019:10之间,也就是说,王伟刚走,凶手就杀了何青青。也可以说,凶手一直在那个房间附近隐藏着,等到王伟走后,就去杀了人。 “对了,你在哪个房间跟何领队谈的话?” “就是a区走廊左手边第三个房间。” 果然没错!那个房间正是林遥跟何青青谈话的地方,也就是说,那是第一案发现场!为什么?眼看着凶手就要浮出水面了,这么多的线索都出来了,为什么还是无法确定谁是凶手? 唐朔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继续问道:“你有没有怀疑过大赛里的人谁是凶手?” “我想了很久,一点头绪没有。伯父说,那个人对我恨意非常深,可我没有跟任何人有过什么矛盾。” 就是说王伟自己根本没有头绪。打见到王伟到现在,让唐朔觉得别扭的不是那三个疑问,而是林哥发现王伟后为什么没有立刻讯问他?林哥为什么要隐瞒王伟在何青青死亡当天曾经见过死者? 诸多的为什么堵死了即将打开真相的大门,唐朔觉得自己还缺少某些最关键的东西。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被忽略了? 于此同时。 离开杨磊的办公室以后,林遥就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疯狂的开始打电话。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看着自己所做的记录沉思。 在f市26号凌晨倪美曾经打过三个电话。第一个,是t市商贸酒店的112房间,通话时间是一小时三十分钟。 第二个电话已经查明是海滨酒店的503房间,因为无人接听,时间只有一分钟左右。 第三个电话是无法核实的手机号码。 经过刚才的确认,t市商贸酒店112房间的通话时间是从凌晨03:05――04:35 第二个海滨酒店的503房间,时间是04:36 第三个手机时间是04:37――05:02 从时间表上来看,当时的倪美几乎没有放下过听筒!倪美打电话去海滨酒店很可能是确认路小燕是否住在哪里,那么,这个手机号也许就是自己手中王牌所有。这样想的话,就完全符合逻辑。而最重要的问题,t市商贸酒店112房间,在25号晚上究竟是谁在接听电话? 林遥随手把最下面的一张纸抽出来,看着最早的大赛人员调查资料上印着112房间――无人入住。坐在办工桌前沉思了不知多久,林遥突然起了身,就对艳萍说:“我出去一趟,把那辆车的钥匙给我。” “哪辆车?” “就是那辆!” 看着林遥志在必得的样子,艳萍顿时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心说:这歪招也就你林遥能想的出来。 36 当葛东明风风火火地赶回重案组的时候,进了门就喊:“谁知道小林去哪了?” “组长,找他就打电话啊。”某组员看不清火候,偏要招惹组长大人生气。 谭宁在后面站着光笑不说话,他前面的葛东明气呼呼的把话甩过去:“那混小子关机!” 这时候,从外办事回来的艳萍打后面凑走过去拍了拍组长大人的肩,笑眯眯地说:“他在玩飞车。” “什么?” “在城边那条废弃的国道上玩飞车,话说都快两个小时了。” “他自己?” “就他自己一个人。” 一旁的谭宁凑到葛东明的耳边,低声道:“我说,咱们还是走吧。” “走?” “你琢磨啊,小林在废弃的国道上玩飞车,就他那车飞起来什么速度你也知道……” 葛东明哼笑一声,道:“他开的不是自己的车。” “我说的不是这事。不管他开什么车,总之是在违反交通规则,你就不怕交通组的人来找你麻烦?” 吓!葛东明眼睛一瞪,转身就朝外走,健步如飞! 在一些人惊愕的注视下,林遥一脚刹车定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看了看时间――20分03秒,这个时间让他满意了。下了车以后,林遥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车胎,旁若无人。 刚刚从机场走出来的司徒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林遥,这脸上就笑开了花,疾步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却又停下了。 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见他,见了他怕是就忍不住了,突然间思念的情潮汹涌而来,他真的很想对那些不安分的就惦记着闹事瞎折腾的人说:我们还在蜜月期,不要来打扰! 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的司徒看着林遥上了车,想象着他现在该是什么样的模样与心情,同时,也在猜测着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时,就听周围的人议论着:“看见没有,就那车的时速最少有90了吧。” “我看啊,肯定超过了一百。这人再怎么着急也不能开飞车啊,万一出点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两句陌生人的对话,像是一道光亮照射进了司徒的脑海中。喃喃自语着:“你赢了。” 林遥放下已经计算好的路程时间表,总算是给了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等他抬起头无意间看到倒车镜的时候,里面一个身影正渐渐远去,一时间,望眼欲穿,低唤着:“司徒”。 司徒回到了叶慈的家,用备用钥匙开了门。走进客厅后,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颗子弹,拿在手里看看,觉得叶慈真是个不错的手艺人,就算是自己怕是也做的没这个好。掂量着手里的子弹,司徒明白林遥已经知道了谁是凶手,自己这边也该进行下一步了。只是没想到,林遥能这么快的摸清如此复杂的案件,输就输吧,不就是被上一次,只要是他们家亲亲,有什么让不得的。和这种事比起来,自己更在乎的是那个下毒的混蛋!自己险些失去了林遥,险些成为间接杀害林遥的帮凶,这件事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可原谅,那个人要为此付出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倍的代价,否则…… 林遥的车以正常速度驶进市区,迎面就遇到了葛东明的车。林遥就知道这不是巧合,转了方向盘停在路边。 葛东明下了车就带着非常无可奈何的表情走过去,沉重的拍打着林遥的肩,说:“你知道交通组给我打了多少次电话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投诉你吗?” “不知道。” “你知道我被交通组长,算了,说了你也不领情。先跟你说说我这边的问题吧。” 葛东明把从司徒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了林遥,而林遥却丝毫没有惊讶,只是说:“没有这种份量,国际刑警也不可能如此紧张。看来,我们需要的东西都差不多到手了,现在就差小唐的回音。” 谭宁靠在一旁挺慢条斯理的说:“先上车,我还有事告诉你。” 车内,谭宁把口袋里的一张纸拿出来,递给了林遥,还说道“我调查了一下大赛人员在t市商贸酒店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倪美在25号凌晨03:0005:00之间打过三个电话。其中一个就是t市商贸酒店112房间,但是,据我的调查表明,当晚的112没有住客。” “这我知道了。”林遥一直信任谭宁,也相信他的能力,可倪美怎么会和无人入住的112房间通了一半小时的电话? 知道林遥会疑惑,谭宁继续说道:“你听我说完。大赛人员在到达t市前就预定好了房间,这个112房原本是给王伟定的,不过王伟在t市有住处,也就没去酒店房间住。还有几个房间也是同样的情况,因为一些选手从家里直接到了咱们这的海滨酒店,最早预定的房间就空出来四五间。” “为什么不退房?”林遥问道。 “据大赛的负责前台工作的人说,当时大赛的工作人员携带了很多东西,112房间就没有退,而是用来存放东西。” “这个负责人是谁?” “是专门负责前台工作的人,我调查过没有问题。而当时决定留下一个房间的人就是第三个死者,何领队。” 听到这里,林遥突然沉默了。不止是他,葛东明和谭宁都陷入了沉思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遥才说:“又卡住了,这样不行。我还是先跟小唐通个电话才能明白这个问题。” 林遥把电话打给了唐朔。那边的人一接听,林遥就觉得不对劲,问:“你怎么了?” 唐朔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他说:“林哥,我还是不行,知道了这么多线索我依旧不知道谁是犯人。” “你和王伟谈过了?” “嗯。我找到了很多线索,都是我们没有掌握的重要情况。我不知道你和组长会怎么想。可我,我知道的越多,就越糊涂。” 林遥没有回答什么,他打开了免提功能,就对唐朔说:“组长就在我身边,你和王伟都谈了什么,说的仔细点。” 不管谭宁那惊讶的表情,葛东明似乎早就知道林遥已经掌握住王伟这件事。他靠近了电话,细听唐朔的叙述。 过了能有近一个小时,唐朔总算是汇报完毕。林遥直接就说:“你让王伟接电话。” 很快,电话里传来王伟的声音,问:“林遥吗?” “是我。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为什么不来见我?唐警官说我知道的事情举足轻重,可你为什么从来没问过我?你说过会尽快破案找出杀害小燕的凶手,为什么不早点问我?”电话里的王伟有些激动,他几乎是在叫喊着跟林遥对话。 若是前一天听见王伟这么问,葛东明也想知道林遥的答案。但是,现在的他明白了,这案子过于复杂,林遥如此谨慎没有错。于是,就拍了拍林遥的肩,给与支持。 “王伟,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一,在何领队死亡当天,我和你相差两个小时分别见过了何领队。根据调查表明,我走了以后,何领队根本没有离开过那个房间。告诉我,当时你见到她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打电话。我在门外只听见一两句,她说‘这不是我的错,你这样做对我不公平’随后,马上就换了口气说‘等等,你在说什么,没有人在我身边’。然后就是喂喂喂的声音,好像对方挂断了电话。” “还有个问题,王伟,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韩刚之间是不是有某种协议?” “你,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回答我。” 王伟沉默了很久,方才说:“他说,会让我亲手为小燕报仇。” 林遥气的牙根直痒痒,心说:混蛋韩刚,竟然想利用王伟杀掉凶手,他好做个手不沾血的复仇者,这种人果然还是以自己的利益安全为重。人渣,你想得美! 林遥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气,说道:“王伟,我相信当时你的确想要杀了凶手,可现在你不会那样想了吧。” “是的。冷静下来以后我发觉自己走了很多错路,早知道有你这样的警察,我不会跑。” 一旁的葛东明有点纳闷,林遥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王伟套牢了?正觉得有些古怪,就听林遥说:“王伟,我现在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需要一个圈套,也需要你的帮助。” “没问题。你要过来谈吗?” “不。让小唐去见你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韩刚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在监视你,我只要一出面他们马上就会有所行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只能先跟小唐商量好。告诉小唐,晚一点我会给他电话。” 新的进展让葛东明和谭宁都很激动,谭宁拍了拍林遥,问道:“你担心韩刚在监视王伟还敢让小唐过去?” “最开始我不敢接触王伟是因为我知道韩刚的人肯定跟着他,那晚我打伤了那个家伙,趁着他疗伤的时间才敢去见王伟一面。事后,我就是害怕韩刚知道我已经发现并和王伟形成同盟才一直没有再次接触王伟。所以,我一直在等,等到大赛要结束的时候才能接触王伟这个最重要的证人!况且,现在还有人帮我牵制着韩刚。所以,我猜敢冒险让小唐去见他。” 葛东明眨眨眼睛,心说:这小林还真稳得住,于是,便问道:“帮你牵制韩刚?谁?” 林遥笑了:“除了司徒还能有谁?他只针对韩刚这条线展开的调查,到了现在我估计他和韩刚至少已经见过两三次了。像韩刚那种人怎么会不提防着他,说不定此时此刻,对韩刚来说,司徒就是他最大的关注对象。而韩刚不敢在这里过于张扬的办事,对于王伟自然也就疏忽了。所以,我才敢赌这一次。” 谭宁和葛东明相互看了看,都无奈地摇摇头,都觉得这一对这就是俩吃饱了撑着的祖宗!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谭宁问道。 “刚才小唐说了他总结的三个疑点,对于其中一个我也是很迷惑。最开始,我也以为路小燕体内的麻醉剂是王伟干的,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为了这个,咱们得去见见局里的那位尸恋法医。”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葛东明和谭宁飞快地逃离车内。 37 法医解剖室内,尸恋大姐刚刚把一具尸体推进了冷冻柜里,摘了手套。看见林遥进来就拿起桌子的一包饼干递过去,笑眯眯地说:“吃吗?” “你还没洗手吧?” “有问题吗?” 林遥有些明白为什么组长和谭宁不愿意来了。展示出灿烂的笑脸谢绝那一包倒胃口的饼干以后,林遥直接就问:“死者路小燕体内有麻醉剂,你觉得静脉注射的针孔有问题吗?” “你这话问的一点不专业。好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以我的专业眼光来看,给死者注射麻醉剂的人是个老手,绝对不是那种只拿过一两次针管的人。” “麻醉剂是我们常见的吗?” “小林,拜托你有点常识行不行?就算是医院里常用的麻醉剂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流在市面上。别对我皱眉头,我可以简单的告诉你,死者体内的麻醉剂很普通。不过……” “不过什么?” “你对死者耳朵里的伤痕怎么看?” 林遥诧异了,问:“什么耳朵里的伤痕?” “你不知道?你没看我第二份解剖报告吗?” “没看。” “该死,你居然没看!东明他们也没告诉你?” 林遥咧咧嘴,告诉她:“我,我没听。” 法医抬手就给了林遥一记手刀!扔下饼干就说:“过来!” 被法医大姐抓着坐在了办工作前面,林遥看着她把带血的刀,发黑的器官,以及一些根本搞不清楚是什么的恶心玩意推到一边,就更加明白她这里为何是整个警察局的禁地了。 法医打开了电脑里的文件夹,调出一些照片,指给林遥看,说:“看这里。” “什么地方?”林遥扭着眉,看不出这玩意到底是人体的哪一个部位。 &ernal atic at外耳道!就是我们所谓的耳洞。在外耳道稍稍靠进耳膜的部位有一个不足三毫米的伤痕,如果不是我觉得这尸体非常美丽而进行了第二次解剖,恐怕会遗漏掉。” 林遥变换着不同的角度来观察照片上的伤口,好一会才问:“你觉得这是怎么弄伤的?” “通常耳道里的伤只有两种原因。一,上火长了泡,破裂以后的自然伤口。二,就是在挖耳洞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不过这种伤口却不在这两种原因之内,看上去像是被撕掉了一小块耳内表皮。” “撕掉的吗?” “说不好,伤口太小,很难下定论。但是这不到三毫米的表皮是不见了。我还要告诉你一见有趣的事,这个伤口是死后才造成的。这件事我跟杨磊谈过一次,他有点新的看法,你去找他问问吧。” “杨组长?”林遥有点惊讶至于还有点生气,心说:杨组长怎么半个字都提过!这就赶紧告辞去找杨磊。 “我把报告书放在你桌子上了,没看见吗?”被林遥追问的杨磊真是很无辜啊。 “没看见啊,什么时候的事?” “你和小唐刚走我过去了,你再去找找,用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装着的,上面没有字。” “得了,我都找着你人了,还看什么报告书。” 杨磊冷着他那万年的冰山脸,也问了句:“你跟葛东明到底谁是组长?” 林遥不耐烦了,靠在墙上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散漫,说:“你和组长怎么都问这种无聊的事?” 杨磊叹气:“据我说知,有一种最新型的追踪监听设备,只有几毫米那么小,没有任何干扰。” “你怀疑有人给路小燕的耳朵里植入了这种设备?” “不是植入。这个小东西只需要黏在皮肤上就可以。简单来说吧,走路的时候我们擦身而过,我只要手法够快够轻,黏在你的脖子或者是头发上,你会毫无察觉,就算是洗澡的时候弄掉了,也不会什么感觉。既然这案子牵扯到了韩刚和国际刑警,以我个人观点来看,国际刑警为了通过路小燕而监听韩刚绝对不是没有可能。况且……” “况且韩刚是国际上的情报商,普普通通的追踪监听器对他也没用。” “就是这样,也许,路小燕体内的麻醉剂是国际刑警为了安装这个监听器注射的。” 林遥点点头,也有些同意杨磊的推测,可这样一来,案情就更加明朗了,剩下的,就是把所有的时间排列一遍,谜底便呼之欲出。 在外面躲避去法医的葛东明跟谭宁刚刚回到办公室就惊愕了,葛东明一团火气冲天,就喊道:“小林,你干什么?” “啊,这么乱。”谭宁在后面添油加醋,让葛东明那火气高涨了几分。 一些不敢打扰林遥的人纷纷退在一旁等着组长发火,林遥却没当回事,一脚踹开了档案柜子那破门,就甩过去一句:“这柜子该换了。” 葛东明真是恼火,这个林遥上了急性子,能把人气死。他说道:“你就不会等老秦回来跟他拿钥匙?” “等老秦回来我早走了。谭子,过来帮忙,啊,组长你也别闲着,过来搭把手。” “你要找什么?”谭宁走过去,问道。 林遥蹲下身子,把柜子里面一个个的档案袋子都掏出来堆在脚下,头也不抬地说:“最早那份大赛人员的调查表。” “那个不在这里,在组长的办公室里。” “闭嘴谭宁,小林会毁了我的办公室。”葛东明话音还没落地,林遥就大踏步地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混小子,你想造反了,我本人还在呢!” “那你还不快点把东西给我。” 就在葛东明气的要挥拳的时候,谭宁笑呵呵的推着他朝前走,还劝说着:“忍忍,忍忍,回头你再收拾他。少给他几天假期,我保证他能后悔今天的行为。” 葛东明这个组长啊,平时跟下属相处就像哥们,谁都不把他当成上司看。只要他没真发火,大家倒是愿意有事没事就挤兑挤兑他。不过,这位真要是发了火,就算是林遥也会闭嘴。因此,众人见到谭宁还有说有笑的时候,周围的几个人都跟着起哄,让葛东明为了大局着想,忍忍。 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和葛东明炸毛的叫喊声,林遥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喜欢这个重案组,喜欢组里的人,就算还是有人在背后对他和司徒的事戳戳点点,对林遥来说,重案组依旧像是家一般的存在着。而亲哥哥般的葛东明,林遥也是打从心底敬佩的。别看那人整天大大咧咧,那心眼啊,可不比老狐狸的少。 葛东明气呼呼地把调查表给了林遥。林遥翻找了几页以后,终于看见了他想要的。抽出一张纸塞进了葛东明的手里,就说:“你们拿着这个和我的录音笔就可以抓人了。” 葛东明低着头看了一眼,突然说道:“看来,你也确认了凶手。” “咦?你早就知道吗?”林遥有些意外。 葛东明翻了白眼,道:“你还真没把我这个组长放在眼里,没有点本事我镇得住你们这群混小子吗?” 谭宁在一旁插嘴:“小林,别听他吹牛,他也是这几天才确认了凶手。之前,跟你一样都迷糊着呢。” “闭嘴!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葛东明回头瞪了一眼谭宁,对这个万年跟班他还是很纵容的。 林遥笑着看看有点脸红的葛东明,说了句:“我在琢磨一下抓人计划,最好能……” “琢磨什么,看看你那黑眼圈,赶紧回家睡觉去,养足精神再上战场!” 林遥在万般不愿意的情况下,被两个人赶出重案组回了家。要知道,这时候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到了家里没人打扰,更是没命的工作。一整夜下来,在天色微亮的时候,才勉强自己小睡了一会。 林遥留在家中为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后的战役做准备的时候,重案组那边也闹翻了天。葛东明还有杨磊单独找老狐狸汇报完目前的工作进展以后,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长达四个小时的会议结束以后,葛东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紧锁眉头,这时候,谭宁送来一杯提神的咖啡,问:“还担心什么?” “我怕小林的计划会节外生枝,和可能他和王伟就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事不到最后我们都不能说,也不能问。希望察觉到的只有我们两个而已。” “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小林被开除是小事,弄不好要进去的。” “不会。不是还有司徒吗,再者说,还有我们。” 但愿吧,葛东明咬着牙点头,希望一切都能顺利。看了看时间,尽管想让谭宁和其他人去休息一会,可事实表明,他们根本没有这种机会。葛东明也不怕咖啡烫嘴,一饮而尽后就起了身说:“招呼一声,让那几个人去领取防弹衣。” 谭宁慎重的点头,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脸上再也掩不住忧虑的神色。 与此同时,叶慈在某一个房间里坐着看日出,房门打开的时候唐家老二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说:“我手下最好的狙击手。随便你使唤。” 上午九点整。 林遥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看着杨磊和葛东明还有几个同事,深深吸了口气,请示:“组长,我准备好了。” 葛东明一声令下:“出发”! 模特大赛明天进入倒计时,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会场里到处都是闷头工作的人。执行总裁罗恩正在跟刘文婷通电话,劝说她都这个时侯了,怎么说也该来会场看看。 就在和刘文婷僵持不下的时候,罗恩看见一群穿着警服的人匆匆走了进来,带着一种强不可挡的气势把着热火朝天的会场变的紧张起来。 “文婷,警察来了。” “这个时侯?几个人?” “七八个,和前几次不同,他们都穿着警服。” “赶快去迎一下,不管他们要求什么,你照办就是。我马上过去。” 罗恩在刘文婷的口气中听出了严重性,他放下电话就迎上前去。 葛东明一身警服把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他一口流利的英文对罗恩说:“我们需要找你的几个人谈谈。” “啊,好,好的。都是谁?”罗恩有点紧张。 “吴海燕和tiffany。” “那去我的休息室谈吧,我这就安排人去找她们。” “谭宁,你和小郑陪着去。” 罗恩再次感觉到事情不简单,连去找人也要有警察跟着。 38 不多时,葛东明等人就在会议室里见到了吴海燕和tiffany。吴海燕似乎有点忐忑不安,而tiffany则是表现得非常镇定。 第一个开口的是谭宁,他拿出手里的两张照片,就对吴海燕说:“请过来看看。” 吴海燕狐疑地走过去,背对着tiffany看着谭宁手里的照片,又听他问:“当天你发现何领队被杀以后,就返回了训练场地。那之前注意过这个人吗?” 吴海燕摇摇头,又听他问:“那你事后注意过吗?” “注意过。当时我还观察了几眼周围的人,很多人我都看得比较仔细。” “那就好。你认真回忆一下,你注意这个人的时候他穿的是a照片上的衣服,还是b照片上的衣服。” 吴海燕看了看,就说:“a的。” “谢谢你。请跟我去另外的房间。“说完,他带着吴海燕就离开了。 谭宁离开以后,葛东明开门见山地就说:“都是同行,咱们也不用客套了。” tiffany丝毫不惊讶,坦然笑着说:“说的也是,既然你们都来了,我们之间也没必要客套。需要我做什么呢?” “需要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破坏路小燕的案发现场。” 美女脸上不见惊讶的表情,她稳稳当当坐下以后,开口道:“葛警官,请注意你的言辞,这样说话会引起纠纷。” 葛东明把废话省略,直接让杨磊的下属上证据!杨磊那个万年冰山脸,一走出来,就让美女打了一个冷颤。听着这个没见过的警官说:“这个画面上的女人在路小燕死亡当天,也就是26号下午出现在5楼的走廊里。经过我们在海滨酒店的排查,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住客。因此,被我们列为嫌疑人。你自己也可以看到,监视录像的角度只拍到这个女人的侧脸,我们通过软件加以分析合成后,就可以看清她的全貌。tiffany警官,你对这张脸应该不陌生吧?”随着杨磊把电脑转向tiffany的那一刻,这位刚才还胸有成竹的美女瞬间脸色苍白。 紧接着,葛东明就说:“监视录像拍到你的时间是26号下午13:52。路小燕的死亡时间是早上07:00――07:30,我们可以确定,你是最后一个离开案发现场的人。甚至可以说,你就是凶手!” “荒谬!我是警察,怎么可能杀人?” “很高兴你这么快就承认了事实。” “不要偷换概念,我没有承认任何事。” 葛东明也不着急,他看着这位已经坐不住的美女说道:“你自己很清楚,我们既然能来跟你面对面的谈,就表示……” “去和我的上司说吧,我拒绝在跟你们任何一个谈话。我有权利这样做!” 打断了葛东明的话,tiffany起身就要走,结果却被拦住。她回头怒视着葛东明,问道:“你这是越权!” “越权?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你这外来的和尚想念经,也得看看到了什么庙。别说我现在有权利拘捕你,就是没有,我也能找出大把的理由请你回去喝茶。” “哈!那我真想听听,你第一个理由是什么?” “路小燕谋杀案的帮凶!” “异想天开!” 葛东明火大了!起了身就说:“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在日本的复赛结束以后就消失了,出境记录上根本查不到你。而你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在t市的商贸酒店。大赛所有人员都在t市集合,那时候你也在。但是,从t市到本市的26号当天,你却不见了。我们的人反复多次的检查过t市的机场录像和本市的机场录像,我们看见了大赛的工作人员,看见了选手,可这些人中唯独看不到你的身影。请问,你是怎么到本市?为什么大赛人员里,没有一个人记得在飞机上见过你?” tiffany冷笑几声,告诉葛东明:“我在执行特殊任务,以你的职位是不可能知道的。” “不用谁来告诉我,你的特殊任务就是跟踪路小燕。你从日本跟到美国,又从美国跟到这里。你看着路小燕被杀,并且做了帮凶。” “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关系。因为你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实这一切。” 葛东明慢条斯理地拿出林遥的录音笔,打开以后,众人都听见一段对话。 “你最后一次见到路小燕是什么时候?” “这个月的15号,复赛结束以后,我们就分开了。” “期间有联系吗?” “有,我们每隔三四天就会通电话的。最后一次通话是在这个月的25号。” “什么时间,你们都说了什么?” “时间是下午的五点左右,也没说什么。她说已经到酒店了,还问我我们什么时候来,要不要跟她住一个房间。” “她说是哪个房间了吗?” “说了,503号房。” 这段对话播放完毕后,葛东明开口道:“这是林遥第一次见你时询问的录音,你在面对我们的调查时说的也是这番话,这个就是口供记录。不过我们最近得到了更加确凿的线索,在25号下午五点的时候,路小燕在本市的另外一家酒店,而且据跟她在一起的人说,你们根本没有通过电话!” tiffany面部一紧,回问:“确凿?无凭无据的也说是确凿?” “没关系,等你见到王伟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凭据!tiffany警官,你们打着追查韩刚的旗号却在背地里干着肮脏的勾当。在路小燕尸体的耳朵里发现了不足三毫米的伤痕,你心里清楚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是吗?我倒是想听听葛警官的高见。” “从最开始就是你们在搞鬼,为了通过路小燕抓住韩刚,你们伪造了炸弹和恐吓信引起刘文婷的慌乱,进而渗透到大赛人员里面。你进入大赛以后就和路小燕成为了朋友,从日本跟到美国,又从美国跟回这里。可惜,韩刚为人谨慎,你们丝毫线索没有找到。因此,在眼看着大赛就要结束的时候,不得不采取行动。你跟着路小燕一起同到了海滨酒店,趁着她在下午五点左右离开以后你潜入503安装了针孔监视器,并且一直没有离开。最后,在本月26号凌晨06:30左右,路小燕与王伟分手回到海滨酒店,被一直潜伏在房间里的你控制住,你给她注射了麻醉剂,是为了要在她的耳朵里安装一种最新型的追踪监听器。你是个受过训练的老手,从制住路小燕到离开总共不需要六分钟的时间。可是,你前脚走,凶手后脚就进了路小燕的房间。尽管没想到路小燕会被人弄昏,还是按照计划杀了她。 可惜,你离开路小燕房间以后,并没有立刻监听她。我想,你很有可能是去和在专案组的同事汇合,或者是回去休息。直到下午你打开针孔监视器以后才发现,路小燕被杀了!这下子你慌了,但是你第一个反应就是必须拿走已经安装在死者耳朵里的监听器和房间里的针孔监视器,否则,一旦被我们发现,你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你马上想到另外一个计划,就是利用路小燕的死引出韩刚。” 美女的脸色一直没变,听着葛东明说这么多好像与自己无关一样,末了,还悠闲地说了句:"你不去做电影编剧真是可惜。” 葛东明压根不理会她的调侃,继续说道:“你的计划很复杂,路小燕一死韩刚肯定坐不住,绝对会想尽办法找出杀人凶手,而你们就可以坐享其成。不过,你也考虑到韩刚这个人为人谨慎的因素,案子刚开始他不会大张旗鼓地做事,为了能有一个逼迫他出面的机会,你必须延长破案的时间。所以,你想尽办法破坏现场。路小燕的衣服是你脱的,入室抢劫的假象是你布置的。你取走了监视器和监听器以后于26号下午13:30左右离开503房间,不巧却被一个服务员看见。尽管你化妆易容,可她对你混血的脸记忆深刻。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无法在案发现场找出有力证据的原因!而你,在知道谁是凶手的情况下隐瞒不说,还破坏了案发现场,制造伪证。” 美女做了一个有点玩闹似的表情,伸出她洁白的手摊开,道:“证据呢,葛警官?没有证据,你这些话就是空谈喽,没有证据,你可就无法指证我喽,没有证据,你也不能抓我喽。先说明啊,对你说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不明白。”说道这里,她冷下脸哼了一声:“想抓我的把柄,就你们这些警察还不够资格!” 葛东明也笑了,反问:“谁说我们要抓你?” 大美女一愣,心说:这人玩什么花招?不抓人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谭宁站在外面朝着葛东明点点头,说:“小林走了。” tiffany一惊!突然想到,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时候林遥不在?为什么刚刚吴海燕被带走了,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不过是这些本地警察的配菜!见鬼,对付司徒的计划还没开始呢! 葛小狐狸一看美女的脸色就知道这位是彻底败了,这时候就要再加上一砖头,彻底拍傻她!于是,就轻描淡写地说:“你们也不容易啊,弄个名单还被韩刚偷了,真是,哎……” 葛东明就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可他的话让大美女脸色苍白。 回头看了一眼热火朝天的会场,郑飞拿着手里的大袋子有点吃力地朝门口走去。他还没等自动门打开,后面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紧跟着一个男人像疯了似的跑出去。后面还有人在叫喊着:“拦住他!” 郑飞回过头去看,发现林遥捂着一只手臂以闪电的速度就跑了过来!下意识地问:“林警官,你干什么?” 林遥正专心地追着前面的男人,突然听见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一个急刹车险些撞到门上。他的手臂中了一枪,正愁没人帮忙,就来了个现成的。林遥顾不得许多,抓住郑飞就说:“过来!” 郑飞被强迫着扔下了手里的东西,跟着林遥疯跑。他们刚刚跑出会场的院子,就见一辆车飞驰而去。林遥气恼地骂了一句脏话,拉着郑飞就朝左边疾奔几步,在他的跑车前停下。 “我手臂中枪了,你帮我开车。” “啊?我?”郑飞脸色苍白,完全不知所措。 “没见我这手不能开车吗?快点!”林遥废话省略,打开车门就把郑飞塞了进去。 39 看着方向盘郑飞还是很慌张,林遥连着催促了他几句,他才把钥匙插进去发动了汽车。脚下按照正常的速度给了油,却不想被林遥一脚狠狠地踩在脚面上,这车子嗖地就窜了出去。 “你干什么?”郑飞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终于想起来自己可以对林遥怒吼了。 “干什么?抓犯人,他跑了,我这一枪找谁报复去?快点,有事我兜着!”说着,林遥把事先准备好的警灯往车顶上一放,这就可以安心地横冲直撞了。 郑飞顾不得林遥到底做了什么,他若是不把精神都集中在一起,肯定不到三分钟就去见上帝了。这时候,前面的车已经没了踪影,不过,还是能听见车辆疾驰的声音。林遥的手开不了车,可那头脑照旧灵活,指示着郑飞如何如何选择道路,不一会的功夫,就看见了逃跑的车辆。 “跟紧了!” “那开车的人到底谁啊,什么犯人敢开枪打警察?” “杀路小燕三人的凶手。” “什么?” “看路看路!” 险些被郑飞害死的林遥,气得真想夺过方向盘,可他的手不允许他这么做。只能忍耐着催促郑飞快点,快点,再快点!而郑飞急火火地问:“到底是谁?” “我没看清他的脸,那家伙蒙着呢。快追,追上就抓住了。” 这下子,郑飞是来了精神头。先问了句:“你说的啊,出了事你兜着。” “对,我兜着。” 得到了林遥的保证,郑飞一脚油门下去就加快了速度! 街道上上演急速追击的戏码,自然会有不少车辆成了倒霉蛋,好在没出什么大事,林遥估计顶多也就挨顿骂,先把人抓着再说!妈的,我看你能跑到什么时候! 穿过多少条街道已经数不清了,追击了能有二十分钟之久,前面的车终于一不小心撞到了墙上。里面的人刺破气囊踉跄着跑出来,后面林遥的车就已经追上了他。 坐在车里的林遥眼看着目标翻墙越过去,一股气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先给了郑飞一脚,骂:“你他妈的笨得要死!”说完,就跑过去跳上了墙头。郑飞看了一眼,咬咬牙也跟着跳了上去,一同翻到了墙的另一面。 林遥打量了一眼这个废旧的工厂,指着还没有彻底关闭的一扇大门说:“那边”。 郑飞稀里糊涂地跟着跑过去,等到他们到了门旁边以后,见林遥背靠着大门顺着门缝往里看,郑飞问道:“不用拿枪吗?” “你闭嘴!”林遥气哼哼地数落了一句以后,一闪身就进了这个工厂内。 这是个生产轴承的车间,机器已经被搬运走了,剩下的只是垃圾和一些破旧的桌椅板凳。这里可藏人的地方不多,只有最里面靠着墙的那一排大箱子后面。林遥一点一点的走过去,郑飞远远地跟在后面。 就差几步可以摸到大箱子的时候,突然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郑飞妈呀一声躲在一把椅子的后面,看着林遥与那人面对面的僵持着。这时候,背对着他的林遥先开了口:“跑得还挺快?” “你以为能抓住我?” “哼,口气不小。就是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本。” “这个怎么样?” 郑飞看见那人竟然拿出一把手枪来对着林遥说:“你追上来就该知道这种结果。” 林遥面对枪口丝毫不畏惧,坚定地说:“你会伏法,这就是唯一的结果。” “就凭你们也想抓我,真是……” 林遥抓住了他说话时精神松懈的刹那,飞身过去就把他手上的枪踢掉。那人没想到林遥会突然开始进攻,慌乱之下只能和他斗在一起。 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谁出手都要奔着要对方老命而去。一旁的郑飞吓的哆哆嗦嗦,看似要逃跑的时候,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林遥受伤的手臂刚刚挨了一拳后退几步,就骂了句粗口给了对方狠狠的一拳。正当他要再次攻击的时候,突然枪响了! 林遥看着对手肋骨中枪,跌倒在脚下卷曲身体,惊愕的看着门口处开枪的人――郑飞。 “行,你还没傻,知道帮忙。没关系,你不会有……” 砰!又是一声枪响,林遥惊愕地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打中的胸膛。 “郑飞,你敢,敢对我开枪?”话音还没落地,林遥就扑到在地面上失去了知觉。 这时候,那个平时胆小怕事的郑飞不见了,拿着手枪面对林遥的人,是一个兴奋着的家伙。 郑飞几乎是在发抖的,他的确很兴奋,一边朝着林遥走过去,一边发出呵呵呵的笑声说:“你死了就是和他同归于尽,我,我为你们作证啊,呵呵呵,我不会忘记的,放心,呵呵,我为你们作证,我是最后的赢家。” 郑飞走到林遥的身边,谨慎地用脚踹踹他,确认这人没什么反应了,才慢慢的蹲下身子,把人翻过来。 他必须制造一个林遥和嫌疑人对杀的场面,所以必须把枪塞进林遥的手里。可当他刚把林遥的身子翻过来一点的时候,就被抓住了手腕,只觉得眼前景物飞过,背部结结实实地跌在了地面上。 林遥装死根本没多久,可他早就气的想要杀人了,因为即便是穿着防弹衣,挨了一枪也是很疼的。他起了身,就骂道:“我日你祖宗!就你这坨狗屎还想跟我来阴的?妈的,郑飞,我就等你开枪呢!现在罪名成立,你等着挨枪子吧!”骂完人以后,林遥转过头就问另一个人:“没事吧,王伟?” 王伟也不再做戏,掀开外衣拍了拍里面的防弹衣,难以置信地说:“穿防弹衣也这么疼?” “你们,想干什么?”终于喘顺了一口气,郑飞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怒吼着。 林遥示意王伟走过来靠近自己以后,就对郑飞严肃地说:“我说过了,抓凶手!” “我不是凶手。” “哈!那刚才是谁对我开枪的?” “你,你是在陷害我!” 林遥也知道他定会这样说,这也完全和料想中的一样。自己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枪上留下了他的指纹,同时也知道他身上没有另外的武器。于是,林遥放下心来,就说:“跟你杀了三个人相比,我就像菩萨一样仁慈!” “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路小燕、倪美、何青青三起谋杀案都是你做的,确切地说你是主犯。” “你有证据吗?就刚才的事,我可不是要对你开枪,我是要打王伟,对!对!我是看见他没死,我怕他对你不利,所以才……” “行了吧郑飞,你还狡辩个屁。我是摆明了要陷害你,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不过,我喜欢让自己的犯人心服口服,郑飞,我们先头说起,从倪美的案子说起。”言罢,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票据,接着说道:“看清楚,这是出租车公司租给你们大赛的一辆面包车,也就是倪美案发当晚你所使用的那辆车。票据上印着在26号上午八点曾经加过75升的油,也就是说在那时候油箱是满的。我来帮你算算吧,加完油回到海滨酒店只需要三公里,26号当天从八点到晚上十点这辆车只跑了两趟,一次是去一间公司确定布置会场的灯光设备,一次是去服装场选购训练的服装。这三次加起来总共耗油10升。晚上你23:00从海滨酒店出发去机场,因为被修改过gps的关系绕了很多弯路,我们根据gps的路线进行核实调查以后,算上白天的耗油量,一共是21升。那么,那辆车的油箱里就该剩下54升油。可我们当晚扣下那辆车的时候油箱里只剩下了46升油,那8升的油哪去了?” “我怎么知道?”郑飞吼叫着说。 “别说你不知道,据我们的调查,那辆车除了你没人能用。钥匙也一直都在你手上,谁若是想用车,必须要找你要钥匙才行。”说着,林遥稍稍歪着头问王伟,说:“你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车辆是极其耗油的吗?” “突然加速,也叫瞬间耗油。” 林遥笑了,转过头看着脸色惨白的郑飞,说:“你在半路突然加速,我估计时速至少要有95110。可我纳闷,你半夜飞车竟然没有被拍照,可想而知,你是顺着修改过的gps路线先在城市里跑了一圈。然后你关闭gps沿着城边的荒道飞车,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到了机场。时间是子夜刚过。” “你说什么鬼话?你们也调查过了,我最后驶往机场的地方是城北方向的海天娱乐城,就算我开得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在子夜到机场。” “为什么不可能?我仔细地查看过地图,海天娱乐城的后面有一条路可以直接到城边,用时不会超过十分钟。” “别逗了你,我根本不会飞车!” “不会?刚才追王伟的时候,你知道我那辆车的时速吗?告诉你,我一直在观察着速度表,从50到80,从80到120!如果我不是眼睛盯着时速表,甚至感觉不到你什么时候提的速。郑飞,你这个飙王车技了得啊。” “别开玩笑,哪有车能开那么快?” 林遥大声的“哈!小子,别说你没看出来,我那可是007的座驾,你想开多快都行。” “那是你逼我的!” 林遥冷笑几声,说了句:“你要是没能耐,我就是拿枪顶你头上也没用。事实上,我亲自做过实验,用的就是那辆面包车,事实表明,完全可以!只不过,我的车技不如你,我用了二十分钟,而你最多只用十五分钟就够了。” 郑飞咬着牙看看林遥又看看怒视他的王伟,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开飞车,更否认了杀人的事实。面对他的抵赖,林遥毫不急躁,说:“就算不想承认,在科学的验证结果面前也会低头的!剩下的,就是真正送你上绞刑架的证据! 郑飞,我先说发生在25号当天的事。25号的时候你还在t市的商贸酒店里,大赛人员到达之前,负责前台工作的人多定了一些房间,其中为王伟准备的112房没有退掉,而是用来存放东西。这一决定是何领队做的,而我记得你曾说过,何领队不管什么事都会指使你去做。也就是说,住在112房间负责整理看管那些东西的人就是你! 倪美在26号凌晨03:00拨打过112房间的电话,因为她以为王伟会住在那个房间里,却没想到是你接了电话。却没想到是你接了电话。倪美在电话里电话里逼问你路小燕和王伟的去向,进而你才知道这三人的关系,也因此,你和倪美谈了一个半小时之久,你们挂断的时间是凌晨04:35。这耽误了你原计划的出发时间。你挂断房间电话以后,就离开了商贸酒店出发,前往本市。以你的车速来计算,最多用两个小时就足够。也就是说,你在26号凌晨06:30左右就到了海滨酒店。王伟,那个时候路小燕在哪里?” 最后的问题甩给王伟,就听他回到道:“她06:00离开我们约会的酒店,06:30已经回到了海滨酒店。” 林遥再次看着郑飞,问:“听见没有!路小燕入住海滨酒店503房间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所以,你在和倪美通话的时候告诉她路小燕的房间号,好让她打电话确认路小燕是不是和王伟在一起。因此,电话记录上,才有了海滨酒店的号码,因为倪美根本不在房间,通话时间也就只有接通总机的一分二十七秒。” 郑飞像是要发疯,对林遥吼叫着:“胡说!” 40 “郑飞,我有证明你杀害何领队的证据,你早晚会交代所有的问题。在何青青被杀的时候,伤口成上斜状,也就是说凶手是站在她面前刺杀。当天我被人击昏的时间是19:00王伟也是那个时间见到了何领队,他们谈话的时间有五分钟,也就是19:05,而何青青的死亡时间是19:0019:15。凶手就在体育馆内的事实不容争辩,而过于匆忙的时间里凶手没有及时洗去沾染在袖口的血迹,所以匆忙之下换了衣服。我记得,你在当天被我们的人带回警察局的时候,你那件外衣还是皱皱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在包裹里压了很久的样子。所以,我刚才拜托一位同事做了调查,事实证明,你在何青青死亡前后的确换过衣服。” “这算什么证据?换了件衣服就是杀人凶手了?” 林遥笑着指了指郑飞的那件工作服,说:“郑飞,你该不知道吧。血液在衣物上超过一定的时间,就算你想洗也洗不掉。只要我们的检验员往上面弄点试剂,马上就会出来。然后做一个最简单的dna验证,就会知道那是不是死者何青青的血,到那时候,郑飞,你就是浑身是嘴也别想说得清!我还敢跟任何人打赌,你穿的这件就是杀害何青青时穿的那件衣服!你不可能扔掉它,因为这是工作人员的统一工作服,每人一件,你若是扔掉,再去要一件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至少,吴海燕那样敏感的人就会多想一些事。” “嘁,早知道真该也杀了那个女人!” 突然换了一副嘴脸的郑飞竟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看着突然转变态度的郑飞,林遥赶到一种危机。这个人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被警察抓到,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的胆量? 郑飞自认潇洒地甩了一下头,轻蔑地看着林遥,口出狂言:“你太罗嗦,照你这么说下去,怕是天亮也说不完。你那个证据算个屁,我是什么?我现在是天上的鹰,不再是任人指使的丑小鸭。我会离开这里,我会去更加适合我的地方,说不定有一天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看来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该说他可悲还是可怜?不管什么,这场悲剧该落幕了。 “郑飞,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所有的计划步骤。” 林遥的问题似乎触动了郑飞的兴奋点,他瞪大眼睛问:“你想知道吧,你一直都不明白吧。我告诉你,离开日本的时候路小燕就告诉我她会单独回国,到时候再联络什么时候集合的事。那时候开始,我就锁定了目标。“ “就是说,你是随机作案,并不是以个人恩怨针对路小燕?”林遥越来越觉得古怪了。 “就是这样。因为路小燕没什么朋友,跟谁的交往也不深,这种人不是最佳的选择吗?” 林遥脱口就骂道:“人渣!” 郑飞满不在乎地甩头,很快就听见林遥问道:“你的原计划是从t市深夜到本地,在深夜杀了路小燕。可是,由于倪美的电话延误了你的出发时间,我想你所注意的重点不是倪美,而是路小燕和王伟的关系。你也是在那时候决定要用王伟来做替罪羊。” “说对了。我没想到路小燕和王伟还有一腿,更没想到倪美竟然已经知道这事。当时,倪美追问我王伟的下落,我说不知道她还不信。笨女人,我跟王伟平时来连句话都很少说,他去哪里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在倪美的话里得知路小燕他们的关系以后,真是太兴奋了!所以,才会和倪美说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我在凌晨04:40离开的商贸酒店,在06:20到了海滨酒店附近……” “然后你步行进入海滨酒店,你进入503房间的时候应该是06:30之后的事,可你很纳闷,为什么路小燕昏迷不醒?” 听着林遥接着自己的话把当时的情形完全说出来,郑飞还颇为自豪地点头,接着又说:“那不是天意吗,不是让我蜕变为雄鹰的天意吗?我不在乎是谁弄昏了她,那一刀才是我这一生中最爽快的时候!” 听到这里,王伟实在控制不住,推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林遥就要冲过去。若不是林遥手快把他拦住,后果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王伟气得几乎要发狂,他不停的咒骂着郑飞,而郑飞却丝毫感觉都没有,好像看着另外一场戏。林遥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安慰王伟,只好大喝一声道:“你再吵,我打昏你!给我闭嘴!” 王伟在林遥暴怒的叫声中终于冷静了下来,可他依然还是无法平息心中的愤怒。林遥担心他会再次忍不住,就把人拉在身边,时刻防备着。紧跟着,就对郑飞说:“你是在什么时候和国际刑警联手的?” 郑飞非常自傲地甩着头发,那动作真令人作呕!他嘴角扯动着傲慢的冷笑,说:“下了飞机我就……” 郑飞一句还没说完,突然从车间外面滚进来几个嘶嘶冒烟的东西。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忽听林遥喊了句:“憋气!”然而,郑飞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他还疑惑的时候,一股刺鼻的味道进入鼻腔,紧接着人事不省。 林遥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就倒在了王伟的身上,三个人一同昏了过去。 打车间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他摘掉脸上的面罩以后看了看昏迷中的林遥。直接走到郑飞身前把他扛在肩上离开。 这时候,在这个废旧工厂对面的楼顶上,叶慈对着电话说:“他用的是催眠瓦斯,已经走了。林遥没事……我看林遥未必真的昏了。”说完,叶慈就和身边的狙击手一同离开。 就像叶慈预料的那样,林遥咧着嘴起身,推了一把真正昏迷的王伟以后,看着刚才紧紧握住的刀刃,真是疼到骨髓里了!妈的,用什么招不好,偏偏用上催眠瓦斯。 林遥踉跄地走出车间,刚好与前来支援的葛东明等人遇上。众人看见林遥的样子就知道出了事,急问怎么了。 林遥摘下隐藏在衣领里的通讯器,就说:“刚才的对话你们都听见了,我现在没大事,王伟在里面,先送他去医院吧。我要继续追了。” 葛东明有点着急,问:“怎么追?” 林遥笑笑,说:“我就不信司徒一直不出面,走吧,找到司徒就能找到所有的人。”说着,还抬起手臂秀了秀那块手表。 这时候,谭宁在一旁了悟地来了一句:“比翼二代” 全组人员以怀疑的目光看着林遥,好像都在说:“你这是什么品味啊?” 在海岸线上停泊着一辆私家游艇,在蔚蓝色的大海上时起时伏,一辆车停在岸上之后,一个男人肩上扛着另外一个男人下了车,直接登上了游艇。 游艇不算很大的舱内,一个人也没有。男子把肩上的人仍在地上,一脸戒备的神色拿出了手枪,试探性地说了句:“出来”。 从连接着船舱的里间卧室里走出来一个人,脸色平静地看着持枪的男子,说了句:“终于见面了,吴华警官。” 吴华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怎么是你?” “因为我们有缘啊。”司徒嘻嘻哈哈地打趣,丝毫不像来讨债的人。 吴华的枪口对着司徒,他侧身朝里面看着,像是在找什么人。这时候,司徒告诉他:“韩刚没来。” “为什么?” “因为我从他手里买下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你们是属于我的。” “见鬼,他出卖我!”吴华愤怒了,表情也狰狞了起来。他犹豫着要马上离开,还是和司徒这种人一较高下。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留下,至于原因,他知道,司徒也知道。吴华拿着枪的手垂在身侧,可随时都会发起攻击,他看着司徒便问道:“你想用这一个小时做什么?” 司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开口道:“首先,我想知道死者路小燕那张死亡照片你是怎么拍的?用针孔摄像头也能拍出那么好的效果?是巧合呢,还是你有天赋?” “别开玩笑了,那不是我拍的。” “哈!都这个时候了,有必要说谎吗?照片的角度不可能是手持电话拍到的,既然你们针对路小燕进行调查,你的同事又一直跟随着她,我就不信你们不在房间里安装监视器!而最后那张照片则是tiffany提出利用路小燕的死引出韩刚的第一步计划。首先,你们要控制住杀人凶手郑飞,进而拖延破案时间,好让韩刚不得不亲自出马。但是,郑飞这种人是个不定因素,你们只能威逼加利诱。tiffany在503房间里拆除仪器的时候,也就是你悄悄赶往机场接触郑飞的时候!你必须赶在所有人到达酒店之前和郑飞定下计划步骤。而那段时间刚好是tiffany拆卸完监视器和监听器离开的时候。 因为那时的你不在酒店,无法抹除监视录像里tiffany的身影,这才导致我们只看见她出去的影像,而没有进去的影像。 作为一个混血美女她不敢靠近酒店的保卫部监控室,她太显眼了。而你,因为过于紧密的计划步骤也没有再度返回去做手脚的时间。这就是,你们百密一疏的地方! 就在刚才我截听警方通讯的时候得知,郑飞曾说过以后也许会有机会和警方合作,那么吴华警官,你是不是许下什么诺言给郑飞,比如说事后会带他回国际刑警总部一类的?” “这种话换做是你,你会信吗?” “我肯定不会,可郑飞信了。他膨胀又不正常的心理促使他相信了你,所以,才会一步一步地跟着你们走。我说的对不对郑飞?” 听见司徒把问题甩给地面上趴着的人,吴华冷笑一声,看也不看就使劲地踢了一脚,说:“别装了。” 地面上的郑飞,疼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吴华,第一句就说:“你一直在骗我?” 吴华的枪口转变方向,顶在了郑飞的头上,语调平稳地说:“不算骗。我答应带你走就一定会,死活不论。” 在郑飞的惊讶中司徒啪啪地鼓掌拍手,还表现出对吴华的一种欣赏目光。转而,就对他说:“你这主意不错,对郑飞来说能介入这么大的案子里也算死得其所了。不过,我倒是有几个问题需要问清楚才行。郑飞杀害倪美的时候,明显是蓄谋已久,这样很奇怪,那时候他已经被你们掌控,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杀人?” “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这时候,郑飞大着胆子一把打开头顶上的手枪了站起来!船舱内三个人成三角形相互观察着。郑飞第一个开口道:“你是私家侦探,我记得。我曾经在路小燕的案发现场见过你一次,没想到你也在查案。” “你想不到的事还有很多。如果我说我就在刚才才知道你杀害倪美的原因是什么,你会不会惊讶?” 很明显,郑飞惊讶了。但是吴华却说:“我也很惊讶,你才知道这个原因。我以为,你早早就明白了。司徒千夜,你也不过如此。” 原本司徒对这种讽刺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这一次,他似乎被触到了逆鳞。 41 “姓吴的,闭上你的狗嘴!你私自与韩刚交易,还蒙骗同事妄想暗度陈仓,就你这点烂事捅到国际刑警总部去,最轻也是个被扫地出门!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冷嘲热讽。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打什么主意,你瞒着tiffany私下和韩刚接触,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最后把郑飞交给他,换取那份名单好据为私有。” 吴华的脸上一阵青白,他没想到韩刚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也告诉司徒!他恨恨地说:“那混蛋,彻底把我卖了。” “不。从一开始你就搞错了概念,跟韩刚之间不能谈合作也不能谈交易,你想从他手里拿到贵重的东西,首先要割掉自己身上的肉把他喂饱。吴华,你割了什么?你想仅凭着一个郑飞就要韩刚手里的护命王牌?你还真瞧得起自己。” “那你呢?你又割了什么?” 司徒淡淡地笑:“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来说说案子的事吧。郑飞,倪美在26号凌晨在t市的酒店里拨打过的三个电话我就不多说了,我想说的是26号白天发生的事。” “第一次现场调查在路小燕的脚下发现有被拖拉过的痕迹,那是tiffany制住路小燕的时候留下的,正是那个痕迹让我意识到有两个人作案。当时,你杀了路小燕返回t市商贸酒店的时候就是上午九点左右,那时候没人发现你曾经离开过。不过,在f市确定路小燕和王伟关系的倪美却沉不住气,打电话向你抱怨。并且说出了王伟在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已经在回t市的路上。这样一来,你嫁祸王伟的计划就等于是要白费。只要有人证明了在案发时间王伟在t市,谁还能把他当做嫌疑人?因此,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倪美,就被你列为第二个谋杀对象。” 郑飞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他一边戒备着吴华,一边对司徒说:“就算你知道了又又怎么样?哼,还有你吴华,你想杀我门都没有!只要我死了,咱们之间那点事就会公布于众!你们什么狗屁国际刑警也别想好!” “你什么意思?”吴华问道。 “没什么意思,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已经把事情的整个经过都写下来存在电脑里,我每天都按时登陆,修改发表时间。只要一天没有登陆修改,那篇文章就会出现,到时候,你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司徒没心情去理会他们狗咬狗,继续说道:“郑飞,你打算好了要在机场杀倪美,于是,就就通知吴华在上午10:32修改了那辆面包车的gps,好做为你没有作案时间的伪证。若不是林遥心思敏捷,你这招也能起到作用。你在子夜时分就到了机场,偷偷地换上王伟平时穿的衣服,又偷了旅客的球棒。可是你没想到王伟竟然也去了,那时候你差点没乐死吧?王伟这冤大头自己送上门,这样一来,你的嫁祸就完全成功了。你趁着王伟离开,倪美独自在vip化妆间的时候用球棒把她打死,随后又转入男士洗手间,特意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就是为了让走廊里的监视录像拍到你的身影。可惜啊可惜。” 听到这里,郑飞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也纳闷,为什么监视录像里没有我?” “很简单。路小燕死后韩刚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王伟,尽管见到王伟后估计他不是凶手,但是韩刚却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杀害路小燕的人是倪美。为了进一步了解真相,韩刚安排了人跟踪去机场接倪美的王伟,那个人是韩刚最得力的手下。 不过很可惜,那个人的监视目标主要还是王伟,所以王伟走的时候,这个人一直跟到机场外面,看着王伟开车离开,这刚好是你杀害倪美的时间。当他返回机场内要去再次观察倪美是否有所行动的时候,发现付琪琪跑出洗手间说倪美被杀。 那个人可以确定凶手绝对不是王伟,因为时间上对不上,王伟走的时候,倪美还活着。所以,那个人通知了韩刚在机场所发生的一切。原本倪美的死与韩刚无关,不过,万一被警方在调查监视录像的时候发现韩刚手下人的存在,就等于暴露他的主子。所以,韩刚这个得力手下在警察没到之前,就利用电脑入侵机场的监控系统,洗掉了那段录像,抹去自己的存在。因为时间上都是一样的,所以也洗掉了你在走廊的那一段。这就是为什么警方没有在录像上找到任何线索的原因。” 郑飞和吴华瞪大了眼睛盯着司徒,他们都在想着,这个人究竟割了什么东西喂韩刚?竟然能从他的嘴里掏出这么多东西?显然,他们都忽略了这个私家侦探!不过,吴华还是想搏一搏,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本意。于是,就问道:“那你知道何青青的死是因为什么?” “何青青死于贪婪,她为了能得到绿卡和一套住房就答应了韩刚的要求,也因为贪婪迟迟不肯向警方透露王伟的消息。她早就知道王伟和路小燕的关系,想想看,路小燕是她的财神爷,她怎么会不注意这个人,怎么会没发现王伟和路小燕的关系?就因为韩刚的威胁和条件,何青青隐瞒不说。在她被杀的当天,郑飞想要知道林遥究竟在和何青青谈些什么,就选择了坐在休息区走廊出口的位置上以便观察。他看见了林遥离开,又看见林遥躲藏在另一个房间里发现乔装的王伟,也发现了林遥被击昏。 这不是天大的机会吗?警察看到了王伟,那么如果何青青死了,谁是嫌疑人?郑飞在王伟离开之后就进了房间,一刀刺死了何青青,并且把尸体转移到林遥被击昏的房间去。造成一种林遥被王伟嫁祸的假象。可惜,林遥早早就察觉到王伟很可能不是凶手,所以,在案发前发现王伟的事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说到这里,司徒心想,要是没有国际刑警和韩刚在里面掺和,这破案子一周不用就能解了!哪还能跟亲亲小遥分开这么久,妈的,越想越有气。 司徒也不掩饰自己的怒火,瞪着眼前这两个混蛋散发杀气,他真是恨不得一个个都掐死他们,可问题是还有很多麻烦在后面等着。一步一步来吧。 说到这里整个案子都差不多浮出水面了,郑飞打算做污点证人指证两名国际刑警,那么吴华呢?他会乖乖就范吗? 三个人都不再说话,他们形成了一种相互胶着的状态,每个人都在防备着。这时候,司徒先发制人,对郑飞说:“郑飞,你步步走错,死是在所难免。不过我可以给你指一条保命的路。” “什,什么?” “郑飞,你去自首转做污点证人,指证吴华和tiffany,你还有三十七分钟的考虑时间。现在,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郑飞早已恨透了吴华,听见司徒这么问他,也不再隐瞒:“你知道丑小鸭定律吗?” “什么玩意?” “一个bbs,那里都是像我这样不得志的人,我们都……” 砰的一声枪响,正要答应司徒的郑飞惊愕地看着吴华,又低下头看着胸上的的枪口,临终前他的眼睛里都是不甘与愤怒。 司徒看着吴华对准自己的枪口,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的,让我打一顿你再灭口啊!” 吴华傻了,没想到司徒是为这事动怒。那脸上的表情都抽搐了,根本接受不了司徒这句话。转而,却又听他说:“吴华,知法犯法,还记得自己是警察的身份吗?” 吴华冷笑一声,反问:“记得又怎么样?我已经没什么狗屁动机可说了,杀了你我照样可以和韩刚做交易。” “哦?你还想杀我?就算知道韩刚一直在听着,就算知道警察就在甲板上你也想杀我?” 司徒的话音刚落,就见从里面和外面涌过来不少人。首先是韩刚和他的一个手下,然后是林遥和葛东明以及谭宁。这时候,吴华的脸色彻底苍白了。他手中的枪仍就对准了司徒,戒备着所有人朝窗口退去。 “吴华,你跑不了。”葛东明没有去打量那个韩刚,主要的是先抓住吴华再说。 “就算你们抓了我又怎样?郑飞死了,谁来作证?还有你韩刚,咱俩这仇已经结下了,你这混蛋竟然出卖我!” 韩刚拿掉嘴里的雪茄,没有理会吴华的愤怒,他指着地面上的郑飞说:“杀了我女儿的人就是这个东西?你也算遵守承诺,把人交给我了。不过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把名单卖给你。你那点钱,还不够卖一个字的。” 听着他们的谈话,司徒真想靠近一点自己的恋人。可他的眼睛都不敢看着小遥,自己偷偷摸摸干了好多坏事,这时候等着他的不是眼刀子就是无视,还是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不过啊,小遥来得也太快了, 这计划还没完呢。 谭宁蹲着身子试探了一下郑飞的脉搏,随后无奈地摇摇头,这人没救了。林遥一股火上来,就骂道:“吴华,你他妈的是不是人?你想利用路小燕的死引出韩刚也就罢了,可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郑飞继续杀人?竟然还能做他的帮凶?”说着,林遥就要冲过去私斗。 “你给我站住!” 众人一愣,看着突然喊了一声的司徒都觉得挺奇怪,这时候司徒还敢对林遥大呼小叫的,真是有胆!而被吓了一跳的林遥反过劲来就说:“回家再跟你算账,你靠边站。” “是你靠边站!”司徒上前一步,说话的时候冷着脸,不容反驳。 林遥也开始纳闷了,司徒很少有这种对自己立威的时候。以往只有过那么一两次,都是处于非常紧要的关头,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林遥诧异地看着司徒,真就乖乖地站着不动了。 司徒抽出裤子上的腰带,就说:“我还有点私事和吴警官聊聊,你们谁都别插手。” 韩刚露出笑容来,手下立刻拿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他半开玩笑似说:“我只负责看戏。” 这家伙要干什么?林遥正要上前去问问,却被葛东明拦住。 司徒把腰带的一头缠在手上,对吴华说:“当小遥察觉到这案子里有太多问题的时候,封印了所有的线索资料重新调查。而你害怕他找出案情的真相就一直跟踪他到f市。你看见停放在走廊里的宵夜车上有他的名字,就以为他不在房间里,你先是在食物里下了毒,又想去房间消灭他找到的线索。却不想,他根本没有离开!若不是小服务员贪心拿走了那些宵夜,我的人就会中毒身亡!事后我才知道这件事,那时候我就放弃了追查真凶的想法,换句话说吧,吴华,咱俩单挑!” 除了韩刚其他人都险些摔倒,搞不清楚司徒这是玩的什么。吴华也有点纳闷,就问:“你要跟我单挑?拿着一条皮带?为什么?” “为了小遥!我要彻底拍死你!你拿着枪吧,咱俩生死见输赢。” 林遥惊呆地看着司徒,此时,他已经无法去深究司徒怎么会知道那件事,因为他眼前的司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个阴冷狠戾又决绝的司徒,是他没见过的。 42 “司徒,你疯了!”林遥要冲过去制止,葛东明也没闲着。而突然响起的枪声让他们立刻止住了脚步。 韩刚手里的枪还冒着硝烟的味道,他面色平静的看着众人说:“我答应过司徒要给他一个小时,现在还有二十一分钟。希望各位不要插手。另外,吴老弟,你拿着枪可不行,收起来吧,二十一分钟过去以后,你随便用。” 他的话音落地,身边的手下就从后面拿出一样东西来,葛东明一看就猛地倒吸了一口气!一旁的谭宁惊呼道:“加利尔微型突击步枪!” 人家把突击步枪都拿出来了,葛东明就知道这场私斗在所难免。不过以司徒的狡猾程度来说,他不会做这么鲁莽的事才对。这边拉着林遥示意他稍安勿躁,静观其变。林遥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可不管什么突击步枪一类的东西,只要司徒处于了下风,他就决定放暗枪,就算别人说他做得不够光明磊落也罢,重要的是司徒的平安。 吴华面对那突击步枪也有点胆寒,迫于无奈他只好把手枪掖在腰带上。他明白,司徒这种人绝对不能再小看了。于是,他先发制人! 两个人在众人面前拳来脚往,看着看着,葛东明就很想问问林遥,司徒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私斗的两个人都挂了彩,仍没有分出高低。吴华无心恋战,正想要琢磨如何找机会逃脱的时候,突然被司徒甩过来的腰带缠住了手腕,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借力使力,把司徒扯过去要狠劲踢上一脚。谁知,司徒的手稍稍动了动,一股强大的电流冲击身体,吴华抽搐着惨叫倒在地面上。司徒趁机一脚踩住他,拔下他腰带上的手枪毫不客气就在他腿上开了一个洞! “你,你犯规!”吴华痛骂的时候险些咬了舌头。 司徒把手枪掖在自己的身上,一拳就照着吴华的脸打了下去,还愤恨地说:“我根本不是遵守规则的人!” 吴华被电击又被司徒那一拳打得头疼欲裂,他没有力气反抗,电击的麻痛感没有过劲,他根本无法还击。这时候,司徒的拳头就像暴风雨一样落在他的脸上!司徒没有殴打其他地方,就是对准他的头一拳接着一拳地打下去,一次比一次的力道重。 “还傻看什么,再打就死了!”葛东明推着林遥就从过去拦阻司徒。 林遥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抱紧了司徒的腰就往后面拉,葛东明把手铐戴在吴华的手上以后,也帮着林遥制止还不过瘾的司徒。 “放开我,今天打不死他我也不活了!” “你抽什么疯,给我冷静点!”林遥吃力地抱着司徒,可没想到他这么大力气。 谭宁一见这阵势,赶忙过去帮着看守已经不省人事的吴华。葛东明和林遥就尽力制止发了彪的司徒,结果还是被他挣脱,又冲过去给了吴华脑袋狠狠的一脚!这把葛东明气得,抓住司徒就往林遥的身上一推,喝道:“给我按住他!” 林遥也有点慌了,他没见过司徒这么暴怒过。唯一能让他冷静下来的办法只有一个,林遥也顾不得许多人在场,抱住司徒的脖子就贴了上去,在他耳边大声地说:“我没事,我很好。别让我为你担心。” 直喘粗气的司徒终于不再动了,一只手抱着林遥,听着他在耳边继续说着:“别这样,我爱你,不要出事,司徒你千万别出事……” 葛东明不好意思看着他们和谭宁都把脸扭到一边,正准备听司徒那能腻死人的情话,却意外地看见韩刚对司徒举起了枪,他飞扑过去把司徒压倒,那子弹打在了墙面上!紧跟着,就是机关枪带着硝烟维尔味道朝着他们袭去。 这时候,林遥反映急速,就势拉着司徒跑到沙发后面藏起来,眼看着一场枪战就要开始了! 林遥和司徒连开几枪,掩护谭宁和葛东明找掩藏体,而韩刚跟他的手下,似乎要把冲锋枪的子弹都打光,对着他们集中火力扫射。 司徒和林遥背对着背,成为彼此最坚固的后盾。他们的枪口向着敌人,发誓绝对不让身后的人受伤! 就在这时,韩刚身边的手下突然跌倒,林遥飞快地看了一眼,只间他肩膀上中了一枪。与此同时,还听见那人喊了句:“sniper”! 韩刚骂了一句,转身就跑。 “韩刚,你他妈的别跑!”司徒也不管什么情形,起身就追了出去。 就在林遥等人也要追上的时候,韩刚临走前送了他们一点小礼物。 葛东明气得肺子都要炸了!国际刑警玩催眠瓦斯,国际情报商玩烟雾弹,他们这些地方的根本不是对手嘛。葛东明情急之下在身边随便划拉一把,只觉得抓着了什么人,管他谁呢,先出去再说! 也不知道磕磕碰碰地追出去的时候到底是几个人,等葛东明到了甲板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抓着的是谭宁。身后紧跟着跑出来的是林遥,可司徒却没了踪影。 “司徒呢?” “不知道,刚才我什么都看不到。” 葛东明一咬牙,就说:“没事,专案组那边的国际刑警一直就在附近监视,韩刚跑不了。我是担心司徒,小林,先跟专案组那边的人联络。” 这时候,岸上负责留守的人也纷纷上了船,据他们说,韩刚和手下开着快艇跑了,司徒不知道从哪弄来另外一艘快艇追了上去。这时候,专案组那边的人已经出动,韩刚绝对跑不了。 林遥本想也追出去,可眼下似乎没有供他使用的快艇了,只有在岸上焦急地等着消息。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专案组的负责追击韩刚的人来了消息,说韩刚被司徒的枪击中落海,那个手下开着快艇还在逃亡,司徒已经在海里和专案组的人一同搜索韩刚。 林遥得知司徒安然无恙,这心总算是放下了。这时候,一个年纪约在五十岁左右的外国人走到他面前,说:“我是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你可以简称我为d。吴华我们会在这里审问,整个过程您和您的组长都要参加。” “什么意思?还担心我们背地里搞小动作?”林遥有点瞧不起国际刑警,说话的时候也没留情面。 “不,您误会了。我们是想更明白的地处理吴华和tiffany案件。”说着,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对林遥深深鞠躬。 “喂,你干什么?”林遥赶忙扶了一把。 “我很惭愧。”老人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林遥没有什么态度,看着老人走到一辆车前打开了车门,里面的一个人看见了他,朝着他竖起大拇指。林遥笑了,心说:小唐的老爸也有可爱的时候嘛。 模特大赛的案子看似完全结束了,可林遥抓住葛东明就说:“马上去酒店检查郑飞的电脑,确认那个什么丑小鸭定律的bbs。” “不用你提醒啊。”葛东明回了一句就朝车跑过去,林遥和谭宁紧随其后。 面对杨磊摇着头的结果,林遥也是有心无力。郑飞电脑的密码被破解了,他们也顺利的登陆了所谓的丑小鸭定律的bbs,他们随便点击了一个板块还没等进去,就突然被自我毁灭程序弄得一干二净。 用杨磊的话来解释就是:注册这个bbs的同时要下载一系列的程序,其中就隐藏着自我毁灭程序,一旦点击了无权限进入或者是需要进一步验证的板块,这个自我毁灭程序就会启动。现在,我只能回到局里利用特殊设备追查,应该能有所收获。 “需要多久时间?”葛东明问道。 “大概两三天左右。有了结果我马上告诉你们。” 葛东明头疼啊,这案子牵扯出一个有很大问题的bbs,根据郑飞所言,里面有很多像他一样的人。那么,是不是也会发生这样无差别谋杀案?现在对这个bbs一点头绪没有,要怎么防患于未然?重要的问题是,这个bbs给人的感觉,怎么就那么像童夫人的组织? 在葛东明纠结的时候,林遥留下一句:“我去医院看看司徒”,便走人了。这时候,葛东明才想起来,问身边谭宁说:“司徒怎么还进医院了?” “跟吴华单挑的时候好像伤了手臂,在海里差点溺水,被捞上来以后直接送医院了。” “活该!回局里,一堆后事等着处理,通知小林明天回局里开会,敢缺席我就让他去洗一个月的厕所!” 天色渐暗,司徒在病房里等的有点焦急,自己进医院都快四个小时了,林遥怎么还没来?正琢磨呢,就见病房门打开了,进来的却是自己的母亲。 “你这孩子,见我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刘文婷知道自己这儿子在等谁,只是想开开他的玩笑罢了。 “你还知道来看我。说吧,你对结果满意吗?”司徒躺在床上有点不大高兴,说话的时候像是个闹脾气的孩子。 刘文婷打开手包不知道从里面拿出了什么,握在手中以后,就问司徒说:“你是什么时候确认凶手是郑飞的?” “昨天。” “说老实话。” “就是老实话。昨天我看见小遥开着面包车在机场测试速度,才确定郑飞是凶手。” “你在林遥身上安装了多少个窃听器?” “没有啊。他那手表上只有一个追踪器,还被他放在王伟身上了。我只是让一个小朋友帮忙扔在重案组里一个,其他没有。” “又说谎!你没在林遥身上装窃听器今天警察的行动你怎么会那么了解?” “江雨帮我做的。他截听了警方的通讯,传给我,就是这样。” 刘文婷叹了口气,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她只能说:“林遥没在你身上或身边动手脚……他是个警察,我觉得……” 司徒不耐烦了,直接就说:“他赢了。就三字,你至于这么费劲吗?” 刘文婷故意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把手里的钥匙放在床头柜上以后,就说:“我两小时后的飞机回美国,你多保重,带我向林遥问好。” 司徒一见自己老妈要跑路,这还能放过?啊,不是她想法子折腾的时候了,现在觉得没面子见林遥就想一走了之,没门!司徒刚要开口叫住刘文婷,就见房门打开,林遥带着比阳光还耀眼的笑容走了进来。 “伯母也在啊,真是巧了,快坐快坐。” 面对林遥的热情刘文婷面色通红,司徒窝在床上偷笑到肠子打结,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就知道林遥到最后肯定给自己老妈一个下马威!中立中立,保持中立,要不然会死得相当难看。 刘文婷不好意思地重新坐下,见林遥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就说道:“你们都累坏了吧,早点休息。” “伯母,咱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我对您是尊敬又爱戴的,这话要是说不明白,我睡不着啊。” 刘文婷脸上一点点微笑展开,镇定自若:“都是一家人,什么都好说。以后你们俩好好过日子,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 “这个您放心,不用劳烦您我也饶不了他。不过吧,有些话我还是要跟您说说。” “说吧,说吧。” 刘文婷已经做好准备等着被林遥冷嘲热讽,既然人家赢得光彩,自己也只好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没想到林遥竟然说:“我记得您是以公司的名义聘请司徒为您调查案件,现在案子结了,伯母,您的委托费呢?” 刘文婷目瞪口呆,窝在床上的司徒爆笑起来,一点不知道控制控制。 43 当天晚上送走了刘文婷以后,壮得像头牛似的司徒被自家小遥接走回家,他们刚刚在家门口停了车,就见葛东明在等着呢,司徒欲哭无泪,心说:这还没完没了? 林遥什么都没问,请葛东明进去以后就直接把司徒按在了沙发上,告诉葛东明:“随便审。” 葛东明眼睛一横,道:“我要审你!说,你的配枪呢?” 司徒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看着心知要坏事的林遥就问:“你不是吧,我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呢。” “你闭嘴!”呵斥了一句司徒,林遥赶紧拿出配枪放在桌子上:“我拿回来了。” 葛东明沉了脸看着面前这两个人,问:“你说你怎么想的?万一出点事你怎么办?” 林遥苦笑了一下,道:“那时候王伟不肯相信我,我也没有其他可以证明自己诚意的东西。那种时候,如果不把王伟拉过来就是输定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吃了熊心豹胆把自己的配枪给了王伟?林遥,我告诉你,再有这么一次你给我卷铺盖滚蛋!“葛东明骂完人起身就走,末了在门口还留下句:”放完假你去洗一个月的厕所,这是命令!” 司徒看着像是一阵台风的葛东明走了,心说:要糟!他们家亲亲这时候心情肯定不好,自己要遭殃。三十六计走最妙,跑吧! “你给我站住。” 人家林遥不回头不看他,站在原地温温柔柔地说了一句话,结果却让他冷汗飞流三千尺!小心肝颤啊颤,回了头试探着说:“我去给你放点洗澡水。” 林遥貌似平静地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司徒勾勾手指,对方有点哆嗦。 拉着司徒的手,林遥那表情温柔着呢。抚摸着司徒脸上的伤,林遥那眼神心疼着呢。 “宝贝,咱有话就说,你这样我心里没底。” 林遥突然抱住了司徒,紧紧地抱着,在他的耳边轻语:“答应我件事吧,司徒。” “一百件都行,说吧。” “以后不准再胡来了。” 司徒一怔,心里边窝了股酸水,抱紧了林遥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我还能真杀了那混蛋啊,也就是出出气。” 林遥推开他,似笑非笑地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以后再跟韩刚打交道的时候,你多留点心眼。” 司徒这脸色白得很惨!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最后直接抱住林遥,甜腻腻地夸奖人家:“我就知道你聪明,真是知我者小遥也啊。你看看,我什么都没跟你提过呢,你就明白了,你真是我的……” 林遥一拳打过去,让嗦的人闭了嘴。随后,他老人家躺在沙发上,那脚直接踏在司徒的腹部,懒洋洋地说:“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杀了吴华,再者说韩刚凭什么那么帮你?你要是没许给他天大的好处就出鬼了。这案子两个国际刑警折里了,那份名单也没弄回来,国际刑警方面肯定要死咬着韩刚不放。” 肚子好疼,司徒龇牙咧嘴地说:“宝贝真是,真是明察秋毫。” “哼。搜索韩刚的人只找到一件血衣,从枪口的位置来看你是打中的他的心脏,不少追击他的警察也看见他中了你的枪。事后检验那把枪也证明了的确不是空弹,我就纳闷了,你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还能做个假子弹?” “哎呦!宝贝啊,你轻点,我说我说,你轻点使劲。那子弹是叶慈做的,我哪有时间啊。” “难得这么坦白。司徒你那点小九九我也摸清了,你帮着韩刚跑路是打算让他帮你搜集童夫人在国外的消息,要不是因为这个,我第一个铐了你!” “小的知错,大爷您高抬贵手。”司徒说笑着的时候,那手不老实地钻进了裤子里,握住林遥的脚腕在掌心爱抚着。 一点点忍不住的笑脸露出来,林遥看着司徒这样心里也多少有点痒痒了,不过! “司徒,你胆子够大的。那把枪迟早会检查出来射出过假子弹,韩刚没死逃回美国的消息也早晚会有,到时候你打算怎么脱身?” 司徒嘿嘿笑着,根本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似地说:“没我的事啊。那是吴华的枪,跟韩刚私底下做交易想要独吞名单的也是他。你那些同行们要查也就只能在吴华身上下功夫,我可是半点事都没有。” 林遥真想狠咬他一口。他这算盘也打得太好了,吴华肯定是死不承认与韩刚的交易,顶多只能因为枪杀凶手的罪名收拾他。不过,国际刑警方面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他与韩刚曾经有私人交涉,国际刑警恐怕会认为那颗假子弹是吴华做的,就是用来交易成功后放走韩刚。但是没想到韩刚出卖了他,那颗子弹他也没时间取出来。就刚好被抢了枪的司徒发射出去,碰巧打在了韩刚的身上。 这么说来的话,那场单挑不过就是为了抢夺吴华的手枪而演的一场戏! 把前前后后的事都想明白,林遥不知道是该暴打一顿司徒还是狠劲亲他一口?而司徒似乎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就说:“其实吧,我就是真把他打死了,反倒是便宜了他,让他一辈子在牢里蹲着吧。” 这家伙,真够狠的!不过,原谅他。林遥的手撑着脸颊,懒洋洋地问:“让子希在重案组放了窃听器,又让和尚截听我们的通讯,这笔帐怎么算?” “宝贝啊,你不是从我老妈手里敲了一大笔吗,这还不算啊?” 脚上一用力,司徒又哎呦一声。这位已经战胜婆婆大人的林大爷直言不讳地说:“那钱和你没关系。” “那不也是我赚的嘛,好歹放我一马。”说着说着,那手啊就往上边摸了摸,弹性十足的大腿真是让人着迷。 林遥舒服地眯着眼睛,踩着他的脚慢慢滑落到双腿间,提了个让司徒痛苦的事:“今晚谁在下面?说话!” “哎呦,你轻点,这地方能使劲踹吗?” “问你呢,谁在下面?” “我,我在下面。” 林遥笑了,脚尖微微用力在司徒的双腿间扭了一下,立刻就感觉到某个地方发硬了。他看着司徒隐忍的表情,故意舔了一下嘴唇,放低了声音:“拿出去。” “再摸摸。” “要摸去浴室摸,赏你个脸帮我洗头。” 司徒笑着抽出自己的手,被林遥抓着衣领子牵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来,洗去了一身的尘灰。已经光了身子的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贪婪地亲吻着。林遥有点把持不住自己,身子就像是灵活的小蛇在司徒的身上扭蹭个不停,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林遥的吻有点霸道,沿着司徒的唇一点一点的落在了脖子上,啃上一口留下印记。而司徒则是别扭的仰着头让他咬,感觉到他那手奔着pp去了,就问:“我说,咱,咱就这一次啊。” “别说话,我会很小心的。” 哇,这么温柔!看来今晚是死活逃不掉了。司徒认命是认命了,可他们家亲亲没有经验,别再弄死自己。 “小,小遥,要不,我,嗯……”说不下去了,林遥的手摸着他的屁股揉捏,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命根子搓动,司徒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欲推还迎了。吃不住他热情的攻击,一把搂近贴着自己,也咬住了他的脖子。 林遥完全掌控了主动和节奏,把司徒猛地推到墙面压着,霸道地开始抚摸他亲吻他。还时不时提醒:“出点声啊。” “别了,你就这么上吧。”司徒心想,这就够丢脸了,出了声还不羞死人? 看着倔强的司徒,林遥也来了点坏心眼。手指头压住从没人光顾过的地方,那架势就要钻进去。 “你轻点。”司徒红着脸教育自家亲亲,真是想挖个坑把俩人都埋了。 一声轻不可闻的笑声掠过,林遥舔着他的耳朵说:“这就受不了了?还没进去呢给你点奖赏,先在我手里泄一次吧。”说着,握着司徒命根子的手就变得相当活跃了。 “小遥,小,你,你确定能行?” “舒服吗?” “你别停啊。” “先说,舒服吗?” “能不舒服吗,动吧。” “说声‘我要’听听。” “打死也不说。” 林遥使坏,几下揉搓后突然停下,眼看着就要解放的司徒被悬在半空中,备受煎熬。搂着林遥的腰,控诉:“没你这么折磨人的,要我命啊?” “乖,说给我听听。” “不说。” 看着司徒别扭的表情,林遥自己也想象了一下,这样人高马大的司徒红着脸湿润着眼,怯生生地说了句:“我要”,还不得恶心死人。 “小祖宗,你那笑真阴险,想什么呢?”现实中阳刚气十足的司徒掐了一把林遥的腰,不满地质问。 不再理会司徒的抱怨,林遥卖力地开始伺候着他的火热脉动,没用几下,司徒就泄在了他的手里。看着微微喘息的司徒,林遥温柔地说:“去卧室吧。第一次,我不想委屈了你。” 不想委屈我就不要做了!司徒很想这么说,可只能乖乖地跟着林遥擦干身体奔赴刑场。 卧室内柔和的灯光下林遥半压着司徒的身子,他的吻不再像刚才那么霸道,更多的是怜爱与疼惜,只是下面的人仍然觉得别扭不怎么配合就是了。 司徒这个悔啊,早知道这么难受当初就不该一门心思的要对付吴华!可问题是,思绪到了这里就被掐断了,身上的人已经吻到了他的胸口,司徒皱着眉头轻抚着林遥的背,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真是不大愿意看见自己被吃掉的案发现场。 林遥唇下的皮肤紧致,舌尖触及的小小豆蔻很是可爱,林遥并没有含在嘴里用力地品味,点到即止的行为让下面的人不至于那么羞愧。随后,他沿着他平坦结实的腹部慢慢下吻的同时,温柔地扶开了司徒的双腿。 这就要被……司徒把心一横!不等他为自己纯1号的生活挥泪道别,就听林遥问道:“你真是心甘情愿吗?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司徒笑了,觉得林遥始终还是尊重自己的,抚上他火热的脸颊:“宝贝,只要你别弄死我,随便上。” 司徒这番话得来的就是林遥在他大腿根部一阵的乱咬乱亲,直把司徒弄的差点忍不住开始哼哼了。等到林遥的手把润滑剂均匀的涂抹在入口处以后,司徒还是缺少那么一点点的胆量看着他进去自己。 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的到来,感觉着林遥已经起了身,过了几秒种后,他感觉到的却是一种火热、湿润又紧密的吸裹。诧异地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林遥自己坐在了他的身上,进入太快的速度让林遥微微皱眉,脸色也白了一些。 “小遥?” “笨蛋。你要不是为了替我出那口气,咱俩谁先破案还说不定呢。”说着,林遥伸出手把司徒拉了起来,搂着他的背脊,望着他的眼睛:“司徒,就凭你这份心,大爷我放你一马……傻了你,动啊。” 这美好的夜晚才刚刚开始,而林遥已经怀疑自己在明天中午之前能不能醒过来。 与此同时,在大洋彼岸的某一个城市里。 房间里没有开灯,房门被推开的时候,进来的人悄无声息。这人对着桌子后面的那把椅子说:“01实验品失败了。” 隔了很久,一个有些苍老的女人声音说:“意料之中。准备一下,冬天开始02的试验。” 听完了指令,门口这人仍旧是悄无声息地离开。 番外 灵异篇之乌龙狗血齐上阵 1 时间早就过了深夜,幽暗的灯光把四个男人苦闷的脸照的有些诡异! 男人们的叹息声此起彼伏,让原本宽敞的空间显得极为压抑。 “唉……” “唉……” “唉……” “再叹气都出去!靠,本来就够烦了,还他妈的要听你们几个唉声叹气的。”廖江雨不耐烦的吐苦水。 司徒连回嘴的心情都没有,趴在桌子上像脱水蔬菜。 “和尚,你要是有办法就上楼啊,在这发什么牢骚。” “靠你个法国老,这时候我敢上去吗?” 听着左坤和廖江雨斗嘴,司徒有气无力的说:“左坤,你也别对江雨发火,咱们几个谁有办法赶紧说吧。” “要是有办法还用得着在这里看你们的臭脸?” “左坤,不会说话就闭嘴!” “你跟我来什么劲?林遥不让你进房,去找他发火!”左坤踹了一脚司徒的椅子,不满他的态度。 越来越心烦的廖江雨猛地瞪了一眼半个字没说的叶慈,数落他:“你哑巴了?说几句话你能死啊?” 叶慈一直憋着怒火,被廖江雨挤兑了以后,也火了:“臭和尚,你不愿意留下就滚蛋。还有你司徒,把你那张臭脸那一边去,别对着我。” “狗太阳的,叶慈,你好意思说老色鬼,两个小时前唐朔把谁轰出来了?” 左坤看了眼跟叶慈和廖江雨,心里烦闷的要命,索性说道:“和尚,你不是也被子希弟弟推出来了,你咬着叶慈有屁用!” “妈的,左坤,衣少安把你踹出来的时候谁接了你一把,忘恩负义的家伙!” “江雨,你有完没完?左坤你把嘴给我闭上,还有你叶慈,这是你的地盘,赶紧想办法!” “我的地盘是不假,那三个也是我的?你们自己的人你们去想办法。” 左坤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要动火气的廖江雨身上,气呼呼地说:“都少说两句。最关键的是,我们必须弄明白,为什么会被赶出来?”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还是只能叹气。四个人都被自家亲亲赶出房,到底因为什么他都觉得纳闷,想来想去也没有解决的办法。这四个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绞尽脑汁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落得这个下场? 其实,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最开始说起。 话说…… 叶慈在唐朔忙着受训的时间里有了不小的成就,首先,赢得了警监岳父的好感和认可,随后,时不时的会被唐家大哥找去研究某种见不得人的药物,还要到处躲着非要切磋身手的唐家二哥。就是这样,叶慈还能有时间换了一家建筑队把未来的家按照风水学弄了个完美无缺。 唐忠军非常满意小儿子的新家,起先,叶慈还担心岳父大人会反对他的铺张浪费,没想到老人家对叶慈重视唐朔的态度极为赞赏,就连那谨严的岳母大人都难得的露出了笑脸。 在新家建成后不久,唐朔晒得像黑炭一样的回来了。 为了给唐朔接风,叶慈邀请了林遥和司徒,还有廖江雨和翟子希,刚好左坤陪着衣少安回来看望张妮,也跑来凑热闹。 就这样,在三天前,八个男人都聚集在叶慈的新家。 三层高的小楼里,衣少安和翟子希在厨房准备晚餐,司徒、廖江雨、唐朔和左坤在玩纸牌。叶慈拿着罗盘还在研究他的居家风水有哪些不合理的地方,而林遥在储藏室里翻出一把躺椅,从翟子希那里要了一壶香浓的咖啡坐在外面欣赏庭院里的美景,想着什么时候也把叶慈揪到正在装修的新家看看风水。 八个人坐着悠闲的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的时候。席间,大家都对翟子希的手艺赞不绝口,廖江雨坐在一旁嘿嘿地傻笑,引来无数白眼。 晚餐过后,几个人在娱乐室玩的也很开心。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叶慈趁着唐朔和衣少安玩台球,一转身就离开了娱乐室。 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叶慈那种夜视能力极好的眼睛连灯都免开了,走下三十几个台阶以后,就是一扇厚厚的铁门,铁门里面是他特意建造的地下室,用来存放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 地下室里,室灯通明,四周的墙壁还分别贴着一张符咒,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到了什么异空间。 叶慈看了眼房间里摆放的东西,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立于房间中央,低沉得开始咏唱咒语。 “天道毕 三五成 日月俱 出窈窈 入冥冥 气布道 气通神 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 视我者盲 听我者聋 敢有图谋我者……” “叶慈,你神神叨叨的干嘛呢?哇,这么多好东西!”尾随者司徒不管不顾的闯进来,打断了叶慈的声音。 叶慈气恼地推着他就往外走,司徒不依他,还说着:“让我看看,你都藏了什么好东西?” “看什么看,出去再说。” 司徒察觉到叶慈相当的苦恼,俩人没有返回娱乐室,就在二楼的阳台上开始攀谈起来。 “我说,你那一屋子的好玩意也不怕被发现?”拜托,你可是有个警监的岳父啊。 “怕倒是不怕,那些东西也跟了我快十年了,我是舍不得弄出去。不过,小唐不喜欢,总是说地下室阴气森森的,我想存放到其他住所,可一点都不保险。” “老实说吧,你那些从坟墓里挖出来的东西会不会引起什么问题?”司徒比较担心这个。 “人为性的问题不会有。” “什么叫‘人为性’?” 叶慈放下手里的酒杯,坐在藤椅上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以前,这些东西都是放在s市我的那个小仓库里,那个仓库是师傅留给我做过一些很特殊的处理。现在我定居在这边,当然要把东西带过来。问题是,这些东西都是上百年甚至上千年了。上了年头的老物件有的不干净,这个房子才建成,特别容易招惹邪晦,小唐总是感觉到阴气也与这有关。所以,我只能每天晚上镇邪,直到想出办法处理。” 司徒古怪着神情盯了叶慈好半天,才问:“说你是神棍一点没错,这世上哪来的什么邪晦?” 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司徒,叶慈真是懒得跟他解释,不过还是告诉他说:“我说的邪晦和你说的不一样。那些上了年头的东西聚在一起会产生一种磁场,也就是小唐经常感觉到的阴气。” “别蒙我。我来了不下十次了,怎么一点没感觉,小遥也没有啊。” “和你们相比,小唐更单纯,不,该说是简单。最近他有受伤流血,泄了体内的元气,所以他非常容易感觉到那些东西。” “那子希呢?他是最简单的吧,身体也不好。” “子希没问题,他身边有江雨。江雨一身的浩然正气不说,光是他自幼在寺庙长大这一点,就足够保护子希,更何况江雨那开过光的护身符也给了子希。但是,我不行了,我以前每年至少下过两次墓,再加上常年与那些东西打交道,本身就有阴气,所以……” “所以,我们这些人里只有小唐最可怜了。你们以后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吧,真没什么妥善的办法吗?” “我想……卖出去一部分,送你们一点,留下一些最有收藏价值的就可以了。过几天我整理一下,到时候你来拿吧。” “多留点给我啊。” 叶慈苦笑着摇头,和司徒一起返回了娱乐室。但是,他忘了一件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事,刚才的镇邪咒因为被司徒打断,没有念到最后。 地下室里,满是古物的架子上有一个青花瓷瓶,在黑暗中渐渐的发出淡绿和淡蓝的光芒,阴森诡异。 娱乐室里,唐朔笑着说赢了衣少安和廖江雨,叶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一旁的林遥坐在小酒吧台上喝着红酒,见司徒走来便侧过了身子,无言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的恋人。 那边,左坤正在向翟子希讨要各种美味的制作方法,打算回去以后也让衣少安能吃到喜欢的味道。一直瞄着好学的左坤,廖江雨觉得他和子希谈话的时间太久了,难道他没看见子希脸上已经有了倦意吗?廖江雨不满,非常不满,于是就走过去说:“子希,你困了吧?左坤,明天你再问吧,子希身体不好,让他早点休息。” “花和尚,你还挺会心疼人啊。” “妈的,再叫我花和尚我一掌毙了你!” 翟子希在一旁偷笑,衣少安走过来拉着还像跟廖江雨斗嘴的左坤离开,让大家的耳朵都清净了下来。 翟子希一向睡的早,这时候他的确是有些困倦了,和大家一一到了晚安以后,就跟着廖江雨走出了娱乐室。、 门口,廖江雨这个家伙就彻底变成铁汉柔情了,拉着子希的手就说:“洗了澡就上床等我,别看书了。” 回到房间以后,翟子希脱去衣物洗澡,习惯性地摘下了廖江雨给他的护身符放在衣篓里,打开莲蓬头。不多一会,浴室里渐渐冲满了雾气的时候,从门缝下面钻进来一条淡绿色的薄雾,慢慢的渗入翟子希的脚下。 娱乐室里,左坤这典型的夜猫子正是精神百倍的时候,被司徒拉着继续和唐朔玩台球,正杀的起劲。衣少安和林遥带上叶慈在酒吧台上喝酒聊天。 众人都沉浸在快乐时光的某个时候,一条淡蓝色的薄雾从窗缝里钻进来,慢慢的渗透进了某个人的脚下。 时间过的很慢,林遥和衣少安相继离开以后,唐朔也打着哈欠说要去睡了。剩下的四个人坚持把最后一局台球打完,那个早就惦记着翟子希的廖江雨就提议散了吧,早点休息还是有好处地。这一句话,让另外三人莫名的开始向往自己房间的大床了。 简单的说了句晚安,除了叶慈要回到三楼的卧室以外,其他三人都返回二楼的客房。 司徒推开房间门,房间里一片黑暗,想来是林遥已经睡下了,不过嘛……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脱下衣服,掀开了被子挤进去。刚把身边的人抱进怀里,就感觉到搂在身上的手。心说:今天的小遥很积极嘛。 爱抚着他柔软的发直至脸颊,在黑暗中地抚摸一点一点寻找着诱人的唇,慢慢地吻过去…… 咦?司徒被亲吻的触觉造了一愣,猛地推开怀里的人打开台灯。 “少,少安!?” 衣少安满脸惊讶地看半裸的司徒,说话都岔音了,指着他:“司徒,你,你,你干什么?” 天呐,这误会太大了!司徒手忙脚乱的就在地上找衣服穿,衣少安赶忙低下头不敢看着他。 2 天呐,这误会太大了!司徒手忙脚乱的就在地上找衣服穿:“这里该是我和小遥的房间,你怎么进来了?” “这里是我和小左的房间,你看看,我们的东西都还在。” 司徒扫了一眼房间,果然看见了衣少安和左坤的东西,难不成是自己走错了?这要是被林遥知道了,不死也脱层皮。套上t恤,司徒一个箭步冲到床边,非常严肃地说:“保密,你一定不能告诉小遥。” 衣少安哪有心思体会司徒的恐惧感,他急着问:“先不说这个,小左呢?” “对啊,他跟我一起上楼,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进来?不会也走错房间了吧?”这话刚刚说完,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了翟子希的叫喊声。 “江雨哥,江雨哥,你跑哪去了?江雨哥!” 衣少安跳下床拿起浴衣穿上就跑了出去,司徒紧跟在后面。 走廊里,翟子希衣衫不整得在走廊里大喊,左坤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从翟子希的房间跑出来,说着:“你小点声,我找错房间而已,别……”脸色苍白的左坤也是一头的冷汗,正要跟翟子希解释清楚,就看见从隔壁房间跑出来的衣少安,小心小肝小肺子都哆嗦了。他吞咽了口水,试着说:“安儿,那个,那什么,我,我……”这话还没说出个意思,就发现有雄性物体跟在少安身后从他们的房间跑出来,那个样子真他妈的让人火大!左坤也顾不上跟衣少安解释了,指着司徒就骂:“司徒,你他妈的怎么从我房间出来了?” “你喊个屁!跟你一样进错了房间。” 进错了房间?跟自己一样?左坤打量了一眼司徒,有看了看衣少安。这可就不得了了,他看见衣少安浴衣中隐约可见的两点红缨和纤细白皙的双腿之间的缝隙,左坤一股火就上了头:“司徒,我骂他杀了你!” “滚一边去!先找着和尚再说。”司徒狠狠瞪了一眼左坤,这时候他满心惦记的都是林遥!不用问了,廖江雨一定是进了林遥的房间,司徒急三火四地就跑到自己的房门口,推门而入。然后,他看见…… 紧跟着司徒后面的三个人也在大开房门的那一瞬间看见了,这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司徒青筋暴露:“叶慈,你给我滚下来!” 林遥躺在床上光着上身,下面穿了一条睡裤,正怒目圆睁地瞪着叶慈,而叶慈跪在他的上方,双手抓着林遥的手腕置于头顶,怎么看都是正准备霸王硬上弓的状态。 “快来帮忙,他不是林遥!”叶慈满头大汗地朝着门口的人喊。 司徒顿时蒙了。 “叶慈,你找死是不是,放开我!”林遥一脚踢向叶慈的后脑,对方闪身躲过,却再也牵住不住林遥。林遥趁机起身又踢过去一脚。 “都给我住手!“司徒明白,叶慈不可能干出侵犯林遥的事,再加上他们每个人都走错房间,这里面一定有古怪。于是,立刻拉开要开打的俩人说:“先去看看小唐,江雨也还没出现。” 叶慈一愣,随即推开司徒就跑了出去。 众人跑到了三楼,叶慈第一个打开了卧室的门。只见廖江雨盘坐在地上结成手印,口中念念有词,而唐朔竟然抱着他在耳鬓厮磨。 翟子希正要冲过去,叶慈一把抓住了他,说道:“别动,江雨在念经。小唐被附身了,我们现在谁都不能过去。司徒,抓紧林遥。” 大家浑身冒冷汗,司徒一把将林遥抱在怀里,听着廖江雨念到:“菩萨、金刚、护法神只慈力加被,消我业障……” 众人眼里的唐朔如妖似魅,缠在廖江雨的身子宛如一条无骨之蛇,游走在廖江雨衬衣里的手让翟子希心如刀割。 “江雨哥……” 想来是听见了翟子希那小小的呼唤,廖江雨猛地睁开眼睛,变了手印,念出六字大明咒:“嗡嘛呢叭咪恕 突然间,小唐好像极为悲怨地看着廖江雨,放开手昏倒在地上。 “小唐!” “江雨哥!” 俩个人跑过去,扶起了各自的恋人。廖江雨全身都被汗水湿透,脸色苍白,而唐朔面色灰青紧闭着双眼。 “到底怎么回事?”左坤耐不住了,开始发问。 “业障!”廖江雨喘着气说出来。随后,他转过头看了看林遥,继续说道:“林遥身上的那个已经走了。你们不用看着我,我基本上没有法力,能赶走它已经是极限了。” “你是说……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衣少安战战兢兢的说着,下意识地靠近了左坤。一旁的廖江雨几乎是依偎在翟子希的身上,可见他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力,他说道:“叶慈,小唐暂时不会有事,等他醒了喝点热乎东西,现在大家把刚才的事说说。” 司徒首当其冲,说:“我先说吧。我上了楼以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看见的人却是少安。紧跟着,就听见子希在走廊里喊,然后看见了左坤。” “我和司徒一样,明明进了我和安儿的房间,可没想到竟然是子希。” 林遥阴沉着脸,也跟着说道:“我和他们的情况不一样。我进了房间以后就去洗澡,可能是水太热了,有点头昏,我以为自己是睡着了。没想到,睁开眼睛就看见叶慈压在我身上。” “林遥,你根本就没睡。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发现你的时候,你正站在楼梯的扶手上,看见我扑过来……” “怎么不说了?”廖江雨看着叶慈尴尬的脸色,唯恐天下不乱的追问,他心想,哼哼,为啥只有叶慈一个不沾水,死也要拉他下来。和尚纯粹就是没安好心,装得很正经的说:“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都说出来,我必须了解每一个细节。” 叶慈狠狠地瞪了一眼廖江雨,小心地放下唐朔以后,才说:“当时的林遥……” “靠,你他妈的能不能爽快点!” “当时的林遥在……诱惑我。” “什么?” “不可能!” 司徒和林遥差点没吃了叶慈,司徒抓着叶慈追问详情。估计叶慈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被逼问的彻底么有什么耐心了,就说:“你还想知道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走到二楼楼梯的时候,看见林遥神色不对,走过去问问他,然后他就开始脱衣服抱过来,我能感觉到他身上不属于人类的那股子阴气,就打起来了,然后跌跌撞撞的就进了你房间。” “你就不会轻点下手?看看,小遥的手腕都被你掐紫了!” 在一旁看好戏的廖江雨想了想,于是问道:“叶慈,你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司徒和左坤都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走错了房间,你就一点异常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我看见林遥的时候差点就……”下面的话他没敢说,当时真是千钧一发啊,要不是突然在脑子里浮现出唐朔的笑脸,他肯定吻了林遥。关于这一点,他决定打死也不说。 廖江雨又回头看着翟子希,问:“子希,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我也不清楚。洗澡的时候特别困,就上床睡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摸我,我还以为是你,可,可感觉不对,我就……” “靠你个法国老,你他妈的还上手了?”廖江雨气的要火拼。 “我进屋的时候半点亮没有,你冲我发什么火?妈的,司徒,你敢说没碰安儿?” “你喊个屁!那房间里乌漆吗黑的我看得见吗?少安躺在被子里我以为是小遥呢,话先说明了,我可没碰他!要说这个我还有气呢,叶慈,你当时对小遥干什么了,我们都中招了,怎么就你没事?你是不是……” “司徒你少惹我,没时间搭理你。”说完,叶慈怒视着廖江雨,喝问:“和尚,当时发现小唐不对劲的时候为什么不喊我?” “我以为他是子希,妈的,洒家我也中招了!迷迷糊糊得以为进了自己的房间,这都快进入状态了才发现是小唐。你也不看看,就我们家子希这身子,你们家小唐能比吗?摸哪儿都硬梆梆的。” “花和尚,你欠揍!”叶慈一拳挥出去就直奔廖江雨的面门,廖江雨一把将翟子希推到一边,这边就和叶慈对上了。 司徒这个恼火,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就是想找人打架。冲过去一脚踢开了廖江雨,对准叶慈的肋骨就是一拳。 叶慈吃痛,捂着被打中的肋骨警告司徒:“司徒,我跟和尚的事,你插什么手?” “先把咱俩的帐算了,敢动我老婆你活腻了!” 三人打起来够乱吧?旁边还有一位等着把司徒千刀万剐的人呢,他一步跨过去,就说:“叶慈,你闪一边去。司徒,你敢上安儿的床才是活腻了!” “法国老你个杂碎,你他妈的还上手摸子希了,我拍死你!” “去你妈的花和尚,我跟司徒算账呢,你滚一边去。” “我操!叶慈你个王八蛋,动了我老婆还敢偷袭我!” “狗太阳的,都他妈的给我去死吧!” 乱套了,左坤、叶慈、廖江雨和司徒,这四个人乱成一团,也分不清谁要打谁,反正看见人就动手,管他是谁呢。 林遥头疼欲裂,这四个人怎么像孩子一样?真想转头就走让他们打个够本。不过,身边的翟子希急的直跺脚,衣少安气得大喊大叫。 “都吃饱了撑的!”林遥大声呵斥了一句,总算是引起众人的注意了。于是,他继续说道:“谁都不是自愿的行为,而且也没有闹出大问题来,你们几个都冷静点!当务之急是想出应对的办法,别再让什么脏东西迷了心智。” 左坤摇晃了几下被打痛的胳膊走到了衣少安面前:“别生气了,司徒那混蛋我迟早收拾他。” “你还没完了?林遥的话你听见啊?大家都中招了,你一个劲的跟司徒叫什么狠?”衣少安气呼呼的训斥他。 “怎么,你还心疼司徒了?当时他上床的时候你怎么没发现?啊,这都跟你动手动脚了你才察觉到,你怎么连是不是我都分不清?”左坤也不知道哪来的邪火,竟然对衣少安发了火。 “小左,你讲不讲理!能大大方方上我床的人除了你还有谁?难不成我要在你每一次吻我之前都检查一番?” “什么,你们接吻了?” “你还敢对我大吼大叫的,你那手少在子希身上忙活了?我才要问你,是不是我你感觉不出来吗?” 他们还没等吵完,林遥火爆的脾气也来了劲,照着司徒的肚子就是一拳,司徒疼的冒了冷汗。 “小遥,你,你打我干什么?” “色鬼!少安和我你分不清吗?” “你冤枉我啊,我那时候哪知道是少安,要说我们谁都有错。你诱惑叶慈的事怎么就当没发生过,我抱错了少安你就咬着不放。” “司徒,你给我过来!”抓着司徒的手臂,林遥扯着他就离开了叶慈的卧室。 紧跟着左坤拉着以衣少安也回去了。剩下的廖江雨气呼呼地拥着翟子希回房间,突然间吵闹的卧室只剩下叶慈和唐朔。 叶慈一股闷气没地方发泄,同时,也更担心唐朔,刚刚回身就发现唐朔睁着眼睛瞪他。 “小唐!”叶慈紧张地走过去扶着他坐起来。 “叶慈,你好像对林哥很有兴趣啊?” 很多次事实可以证明,当唐朔叫他的真名时,就代表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3 此时,在某个房间里,翟子希推开抱着自己道歉的廖江雨,闷不吭声,廖江雨好话说尽也没用。 “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做不到!子希啊,就算我曾经是和尚,也是个武僧,念经礼佛这种事我压根没做过。刚才念的经文也是不全的,你生什么气?靠,你到是说话啊!” “我说什么?你自己说都进入状态了才发现是小唐哥,我还不知道你进入状态是是那么情形吗。就算是你身不由己,可想到你,你那样对待别人我就是不舒服!我不想说了,今晚我睡沙发。” 这把廖江雨急的,都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天底下也有不讲理的秀才啊。看来想要在道理上说服他是不可能了,干脆直接上吧! 想到这里,廖江雨抓住要离开的翟子希就甩到了床上。 “你,你干什么?”翟子希气愤地推着他。 “看来我们俩沟通的还不够。”扯开了翟子希的睡衣,廖江雨狠狠的吻着他的唇。 这样接近于暴力的行为,让翟子希感到极度的排斥。被握住的地方传来疼痛感,这个人真的是平日里温柔体贴的廖江雨吗?翟子希顿时被这个想打吓到,顾不得许多,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了他。 “你,你不是江雨哥。”翟子希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台灯当成武器了。 “子希,你,你怎么了?别闹了,我就是我啊。” “不对,江雨哥不可能这样对我。出去,马上离开这里!” 翟子希不但紧张而且激动,握着台灯的手在打颤,脸色苍白,廖江雨害怕了。 “好好好,我出去,你冷静点。” “快出去!” 就这样,廖江雨被翟子希赶出了房间。 站在走廊里,觉得自己无处诉冤的廖江雨很快就听见从林遥的房间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其中还有林遥爆吼司徒叫喊的声。这还没等他听个仔细,楼上就传来了叶慈的声音。, 这时候在叶慈的卧室里正进行着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唐朔飞起一脚直奔叶慈的胸口,结果却被人家抓住了脚腕。不过,唐朔可不是以前那个小动物了,毕竟接受了两个月地狱式的训练,再不济,身手上也会有些进步。所以,被叶慈抓住的下一刻,他的手撑在床头上借力,整个身体都腾空起来,另一只脚带着强劲的风直奔叶慈手臂! “小唐,你停下听我解释。” 见叶慈躲过了自己连番的攻击,唐朔气呼呼地说:“不听!我认识你这么久,只听你夸奖过林哥,你早就对他心怀不轨了!”说完,出拳! 这把叶慈气的!说要真还手吧,还怕伤了唐朔,可总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叶慈急了,脚下虚晃一步就冲到了唐朔的面前,握住他打过来的拳头,鼻尖顶着鼻尖,极为认真地说:“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唐朔的双手被叶慈困住,身体挨得太近也没办法使力,唐朔恼了!一脚抬起来狠狠地踩在叶慈的脚面上,只听――啊! 趁着叶慈脚上吃痛没空反击,唐朔一推一拽,就把人轰出了卧室,利索地关门上锁!剩下一个叶慈在门外,急得直喊:“你开门,小唐,开门!” 廖江雨正打算上楼问问叶慈和唐朔是怎么了,就见衣少安的房门打开,左坤被衣少安一脚就踹了出来!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左坤肯定滚了楼梯。 也顾不得谁救了自己,左坤站起来就对着紧闭的房门开喊:“你有毛病啊,我能对子希下手吗?他是和尚的人,我脑子充血也不会动他!真他妈的,安儿,你开门!” 这时,从房门里面传来衣少安极为恼火的声音,说:“子希和五六年的我那么像,你敢说你没动过心思?左坤,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原来被挤兑的不止是自己,廖江雨哭的心都有了。而就在左坤猛力敲门的时候,林遥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司徒抓着林遥的手,两人拉拉扯扯的在门口争吵。 “你怎么不讲理啊,我说了多少次了,那是意外,意外!”司徒扒着门框,气的脸色通红。 “意外个屁!你他妈的在琴心湖的时候就对少安没安好心,当我看不见?” “我怎么可能对少安有想法,那时候是为了破案!就算我真的对谁有邪念了,那也是你不让我碰给憋出来的!” “你去死吧你!” 林遥一记直拳打在司徒的脸上,随后关门上锁! 走廊里三个人眼看着叶慈带着一身火气走下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唉…… 一楼的餐厅里,四个大男人围坐在一起,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明明脏东西已经走了,怎么还闹到这个地步了? “我说叶慈,你赶紧把地下室的玩意处理了!”司徒气呼呼地说。 “靠,老色鬼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现在镇邪有个屁用!”廖江雨白了他一眼。 “那怎么办?你那时候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小唐身上的那东西到底怎么样了?” “我哪知道。我根本没修炼过六字大明咒,就是临时抱佛脚,一点法力没有。能把脏东西从小唐身上赶出去,我自己都他妈的吃惊。那时候我就怕自己把持不住才念经静心。我估计……那些东西已经走了。” 听了廖江雨的话,叶慈也多少冷静了下来,说道:“按理说小唐和林遥都是警察,警察的身子煞气很重,是那些东西很忌讳的。既然它们能上小唐和林遥的身,就表明道行不浅。但是,江雨的经文没点法力也能赶走它们,说明它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跟我们开个玩笑。江雨说它们已经走了,这一点我同意。我这房子根据堪舆术建成,里里外外都有驱凶镇邪的东西,它们留在这里会非常不舒服。” 司徒才懒得听这番道理,说实话,他不怕神神鬼鬼的玩意,唯一让他火大的是,林遥把他一拳赶出来。 “少说这些吧。既然那些玩意走了,为什么我们还是这个下场?” “我们应该冷静的跟他们谈谈。”叶慈提出了建议。 “现在不是我们不冷静,是他们不冷静!”左坤抱着头相当的苦恼。 正说到这,就见林遥和以衣少安提着包走出来,紧跟着唐朔也背着包下楼,然后是翟子希抱着自己的东西走出房间。 “你们慢慢吵吧,我回家了。”林遥不理会司徒焦急的目光,冷漠到了极点。 “你们几个是不是商量好了。”廖江雨纳闷,怎么四个人都出来说要走。 “站住!”叶慈抓住要回父亲家的唐朔,说道:“你怎么就是不听话,我怎么可能对林遥有念头。事到如今我对你的感情还不够你相信我吗?你再胡闹下去,就是无理取闹了。” “我生气!别拉着我,放手。”唐朔挣不开叶慈的牵制,推推搡搡的。 司徒也赶忙拦住林遥的去路:“生死关头我们都不离不弃,你怎么还能误会我和别人有问题。” “安儿啊,就算子希再怎么像以前的你,可我心里只有一个安儿啊。别忘了,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子希,那时候是我不对,我吓着你了。但是我绝对是我,啊!走走走,咱回房说清楚。”最后一个道歉的廖江雨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一脸委屈的翟子希就要上楼,对方当然不肯。 “江雨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生气。看什么都有气,看见你更是无法控制,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头了,可是……我们暂时不要谈了,让我一个人清静几天吧。” “我靠,你还知道冤枉我了!今天由不得你。”说着,抓了人就抗到了肩上,一边上楼一边说:“你一个人就知道钻牛角尖,不就是怀疑我被附身了吗,咱回房间验明正身!” “江雨哥,放我下来!”吵吵闹闹中,翟子希被廖江雨带回了房间,验明正身。 廖江雨给大家做出了榜样,左坤抢过衣少安手里的包扔到地上,打横抱起了他的人也也上了楼。 “左坤,你干什么?” “重新确认所属权” 听完了翟子希刚才的那番话,林遥也知道自己一直在发泄莫名其妙的火气。就像翟子希说的,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气的不得了,看见司徒就把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想起来了。也多少觉得是委屈了司徒,可就是压不下这股火气,看见翟子希和衣少安被自家户主带走,就虎视眈眈的盯着司徒看,心说,你敢这么对我,就灭了你。 司徒嘻嘻一笑,搂着林遥的腰就往楼上带。 “你他妈的挨打没够是不是?” “等圈好了领地你随便打。”说着,还偷偷在林遥的腰上揉了一下,确认领地起点。 客人们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剩下一个唐朔撅着嘴不肯跟叶慈上楼,叶慈猛地拉着人进了怀里,说:“我是不是太宠着你了,闹脾气也要有分寸。本来念着你受伤不敢碰,看来你是欲求不满了。”说完,抱起唐朔就往楼上走,还说:“你怀疑其他事也就罢了,竟然说我对别人有邪念,我看你是没吃够苦头,还想再折腾几次。我告诉你,该宠你的时候我会宠着你,该教训你的时候我也不手软。” 必须要声明,唐朔对这样浑身充满了霸气的叶慈毫无抵抗力,只能像炸着毛的小动物一样瞪着他。 “看什么,今晚到明天中午,你都不可能下床了。小唐,我也该让你长长记性。” 临近日出前的半个小时前,房顶上方有两条相互缠绕着的光线,一条淡绿,一条淡蓝,慢慢地升上太空――消失在黎明前。被捉弄了一番的四对情侣,进了房间后到底做了些什么?那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喽。 校 园 惨 案 01 夏末的清晨仍然很闷热,房间里的冷气已经停止了,翟子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廖江雨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床。看看床头柜上的闹表才是早上五点三十分,翟子希有些纳闷,今天的江雨哥起这么早? 换上了衣服就直接去了后面的练功房。还没等走过去,就从透明的落地窗看见里面那人飞舞得英姿。 翟子希喜欢看着练功中的廖江雨,一身的阳刚之气彰显出他与众不同的本色。不知不觉的,就看了很久。 洗过了澡,廖江雨走到餐厅,看见自己的恋人微笑着送来可口美味的早餐,便拉着他坐在身边一起吃。一顿早饭下来,廖江雨就舍不得去上班了。看看时间,再看看身边人温和的笑脸,廖律师忍不住叹息。 这阵子实在太忙,前段时间帮着司徒破案,好不容易打发了那老色鬼以后又连续接手了好几个委托案,这几件事放在一起仔细算算,怕是有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好好陪过子希了。昨晚也是半夜才回家,看着熟睡中的人某方面有点蠢蠢欲动,可理智说:不要回来就做,你又不是性饥渴!于是乎,只能抱着子希乖乖地睡到天亮。大半夜过去了,可这身子里的一团火好像还没熄灭的样子,只好起了身去练功房,出点汗缓解一下。 想到这里,廖江雨的手轻抚着翟子希的脸颊,说:“今天最后一个案子,我跟事务所的人打了招呼,休一周的假期。下午我去学校接你,晚上我们在海上渔家吃饭怎么样?” 对于廖江雨的各种安排翟子希很少说“不”,这一次也不例外,温顺地点点头,告诉他:“先陪我去书店,然后再去吃饭。” 揽过身边的人到怀里,廖江雨轻吻他的唇,心想:狗太阳的,这生活真他妈的太美好了! 最后一节课翟子希考虑很久还是没舍得翘课,本来他旷课的时间就很多,再翘课估计就别想毕业了。于是,心里想着晚上和江雨哥约会的事心不在焉地听完课程。 当他急匆匆地走向外面的时候,身后却有人叫着他的名字。 “何雯,有事吗?”翟子希停下脚步,问道。 “上次文学社的那份稿子你还没交,都要出刊了,社长找我问了好几次。” 自己这记性,真是…… 翟子希是学中文的,对文学有些极大的爱好,因为身体缘故而没有参加任何社团的事让他一直很郁闷,认识了廖江雨之后身体渐渐好转,生活也稳定了,翟子希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参加文学社。 文学社是主办校内刊物的社团,下一期的月刊里已经预告了有翟子希的一篇文章,可到现在眼看着就要去印刷了,翟子希那稿子还没送过去。 “抱歉抱歉,我这就送去。”翟子希笑着挥手,转身就要跑。 “你等会,咱俩一起过去,我要去活动室拿东西。” 说着,何雯走在翟子希的身边一同离开了教室。 文学社位于大学校园最里面的一栋老旧小楼内,这个小楼在大学建成时就有了,距今过了几十年,早就被挂上了“拆”的大牌牌,只是因为资金的缘故一直没有动工,负责文学社的教授和校方交涉了几次,就把这个只有两层高的小楼都给了文学社的人,这也算上是自有一片天地吧。 翟子希和同学走了近十分钟的路程才到了小楼前,这里很安静,前后都看不到什么人,当初老教授也是看上安静的一个优点才让他们选择在这里落户。而小楼在翟子希看来,有些安静过头,可说得上是荒凉了。 推开木质的门进入走廊,翟子希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这时候江雨哥怕是早就在校门口等着了,得快点才行。 疾步走到了二楼的走廊,左手边第一个房间就是文学社的总部,他们敲了敲门却没有回应,何雯试着推了推房门打开了。 “怎么没人啊?” “可能临时有事出去了,我把稿子放在社长的桌子上,你见到他跟他说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了。”翟子希放下稿子以后跟要去厕所的何雯道别,转身离开了文学社。他快步下楼,刚刚走出大门的时候忽然听见楼内传来何雯一声惊恐的尖叫! 廖江雨在车内等了已经有一个多小时,可他一点不觉得着急。今天从法庭出来特意回了家洗澡,换了身平时很少穿的休闲装。因为子希说喜欢看他穿成这样,这平时很少烧包的廖江雨也臭美了一把,把自己打扮的帅气十足,就是为了让子希高兴高兴。最近是在是冷落了子希,今天一定给他个惊喜。等他放了学,先去书店,然后到海上渔家吃饭,吃过晚饭后就去游乐场坐高空缆车看城市夜景,最后嘛,就是去酒店特别预定的蜜月套房开始最快乐的时光。 正在他幻想着这一晚会如何如何完美的时候,就见翟子希从校门里一路狂奔跑了过来。 “急什么,跑这么快你那小肺子受得了吗?”廖江雨下了车埋怨起恋人来。 “出,出事了江雨哥,快点跟,跟我来。” 翟子希不由分说地拉着廖江雨就朝校园内跑去,廖江雨急三火四地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就是不说,这一路跑到了校园最深处的一栋小楼前,翟子希才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里面,里面,死,死人。” “有人死了?” “啊,你,你……”翟子希喘得太厉害,话也说不清,只好再次拉着廖江雨跑进去。 跟着他上了二楼,就见一个女孩子蹲在楼梯上脸色苍白的直哆嗦,廖江雨也没多想,跟着翟子希直奔左手边的一个房间而去。 到了门口,翟子希一把推开了房门,廖江雨往里面一看,吓!就算是他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这个教室里有五把椅子围成一个圈,每把椅子上都坐着一个人。他们的手被反绑在椅子后面,头耷拉在胸口。廖江雨心知不妙,回头就问:“你们俩个进来了?” “没有,我看见何雯坐在门外面,也跟着在外面看了一眼。我,我见过死人的脸,所以,我知道,他们,他们……” 廖江雨心里一痛,揽过翟子希的腰轻轻吻上他的额头,安慰说:“带你同学去楼下等我。” 翟子希带着何雯离开了,廖江雨这才走进去。本还想试探一下这些人的脉搏,结果碰到第一个人的身体时就明白彻底死了,身子都硬了。 剩下的四个人也都是如此,廖江雨没有再去碰这些尸体,绕着走了一圈粗略地观察了一下,这些尸体都没有表面上的致命伤,衣服也都是整齐的,面色也没有异常。不像是殴打致死或者是中毒身亡。 与此同时,重案组的办公室里,林遥看了看比翼二代,想起早上的时候和司徒约好的,晚上要一起去购物,这就准备收拾东西要下班了。没成想,他还刚刚拿了车钥匙,就接到了廖江雨的电话。 临近下班的这个时侯,葛东明大大咧咧地趴在自己的办工作上看材料,突然被林遥一嗓子吓得险些跳起来。 “你喊什么?”葛东明不满地问。 “走吧组长,s大发生重大命案,五个死者。” “什么什么?五个?我怎么不知道,没人通知我啊?” “是廖和尚去接朋友时发现的,他直接跟我报案了。”说着,林遥把电话递给了葛东明。 葛东明跟廖江雨的接触不多,本想着该客气客气先说点好听的,可人家廖律师开口就道:“死者一共五个人,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大概有1012小时。尸体表面没有硬伤,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而且尸体的衣着都非常整洁。现在校方还不知道,你们最好快点。” 葛东明无语了,嘎巴嘎巴嘴,说了句:“校方我们通知,你保护现场!”随后,拿起车钥匙冲出去就喊道:“s大有命案,放下手里的活跟我出现场。”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重案组已经是人去屋空。 廖江雨跟葛东明通完电话以后就离开了案发现场,毕竟他对破案这种事没有兴趣。他更担心子希会不会被吓到了。 一楼的楼厅内,廖江雨来到了翟子希的身边,陪着他和何雯等待林遥一行人。大约能有二十分钟左右,就看见了外面走过来不少的人,其中还有校长和教务主任。 廖江雨最后嘱咐翟子希说:“别怕,有我在。” 林遥见到翟子希的时候特意说:“没事,等一会我帮你做口供,你先跟和尚去外面等一会。” 翟子希点点头被自家户主带走,林遥亟不可待地进了案发现场。 这时候,鉴证组的人已经开始工作,这已经算是十几年来最大的一起案件,为了更好的保护现场,鉴证组组长把他们拦在门外,一个不放行。林遥只好先出去询问翟子希和他的那个同学。正要离开的时候,却被葛东明叫住,问他说:“那个挺好看的男孩跟廖律师什么关系?” “他恋人。” “咳咳,那个,你们,你们关系如何?”葛东明有点不会组织语言了。 “很好,怎么,还想让我回避这案子?” “想得美!赶紧去。” 看着组长和校方的人去谈话了,林遥这才走出楼内。可没想到,竟然看见了司徒正在和子希的女同学说话,心想:我出警察局大门的时候通知的他,这还不到二十分钟就来了,这家伙肯定又开飞车了!看着他还湿漉漉的头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才起床。行啊司徒,昨晚折腾我一夜,我一大早就要起来上班,你倒是舒舒服服睡了一整天,看来最近这些日子糖果你吃太多,想回味一下鞭子是什么滋味了! 02 林遥一本正经地走过去,却没有打断他们的谈话。听见司徒问道:“这么说,子希要离开的时候你是打算去厕所的,路过203教室的时候,才发现了尸体。你是怎么发现的?房门开着吗?” “不不不,没开,那个教室平时都是锁着的,我是发现门锁不见了,才往里面看的。”女孩子惊魂未定,说话非常紧张。 “你们发现尸体的时间还记得吗?” “我没看,翟子希看了表,他说是14:40。” “203教室的钥匙平时都是谁在管理?” “我们社长。” 司徒见这女孩过于紧张,就把手里的一瓶还没打开的饮料给了她,说:“喝点水吧,你的嘴干得很厉害。” 女孩子有些不适地抬起头看着司徒,这才发现此人帅得有点过分,羞红了脸嗯了一声。一旁的林遥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就把某人那乱露的笑脸吓的没了踪影。司徒朝自家亲亲示意:我没别的意思,小姑娘太紧张了。 林遥使劲白了他一眼就走了过去,说:“我是重案组的林警官,你叫什么?” “我叫何雯。” “我知道翟子希是文学社的社员,你也是吗?” “是的。我和翟子希还是同班同学。” 司徒见林遥问话的时候一点笑模样没有,估计是睡眠不足的后遗症,这就赶紧凑过去表现:“何雯,你今天为什么到社团来?” “我,我每天都来。今天是周末,明天学校放假。所以,我每周的这一天都会来打扫一下。翟子希是来送稿子的,所以,我们下了课就一起过来了。” 林遥也没在意司徒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问话,接着就又听见他问:“你认识几个死者吗?” “我,我不知道,我都没敢看他们的脸。” 这时候,一旁陪着翟子希的廖江雨喊了司徒一声,他跟林遥点点头就走了过去。先是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翟子希笑笑,告诉他:“都是自己人,不用害怕。” 翟子希点点头,习惯性地靠近了廖江雨一点。他第一次看见尸体,还是这么多的尸体,换了谁恐怕都要惊乱一阵子,幸好有这么多的朋友在场,才不至于让他手足无措。看着江雨哥和司徒谈着案子的事,他突然想起:“司徒大哥,那些,那些死者中好像有我认识的人。” 俩人都没有觉得奇怪,廖江雨瞪了一眼要发问的司徒,转回头轻声告诉身边的人:“等会跟林遥说,不用搭理这老色鬼。” “江雨,这几天你跟我有仇是吧?我们坚贞不渝的友情呢?” “狗太阳的,先把上次的委托费拿来再谈琶友情。” 司徒飞快地扫了一眼一旁还在录取口供的林遥,推着廖江雨到一边说悄悄话:“给你,这几天一直没找出时间去找你呢,这不是一直在身上带着吗。”说着,司徒把一张支票给了廖江雨。 廖江雨也不看上面的数字,随手就塞进了翟子希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口袋,回了头对司徒说:“先跟林遥说一声,等一会给子希录口供的时候找个安静地方。别在这大日头下面烤着他。” 司徒看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翟子希,语重心长地说:“司徒看了一眼有点不要好意思的翟子希,语重心长的说:“江雨,这话你自己跟小遥说,他肯定夸奖你是个好保姆。” “滚你个狗太阳的,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司徒笑嘻嘻的不理会廖江雨的数落,那边的林遥一扭头就对他说:“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一脸的无奈啊,亲亲小遥昨晚没睡好,这是找机会挤兑自己呢,哎,这婚后的生活也是水深火热啊。司徒带着有点狗腿的笑脸凑过去,请示林遥的吩咐。 “你去楼后面看看。”简洁明了。 司徒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把一旁几个鉴证组的菜鸟看得直傻眼,心说:这都是谁啊? 打发了和廖江雨斗嘴的司徒以后,林遥又问何雯说:“你们文学社的社长是谁,平时都是什么时间来这里?” “他是大四的学长,叫习东平,平时都是下午三点以后才来。” “刚才你说和翟子希到了社团教室的时候门是开着的,那间教室的钥匙谁拿着?” “一共有两把钥匙,我手里一把,习学长手里一把。” 听到这里,林遥就对身边的同事说:“跟校方的人说,把习东平找过来。”这时候,谭宁从楼上的窗户朝他喊着:“小林,过来勘察现场了。” 林遥把何雯交代给同事,又让廖江雨带着翟子希去车里坐一会以后,疾步奔向二楼的案发现场。这时候,鉴证组的工作已经差不多了,法医正在检查尸体。 林遥围着这五具尸体打转,发现这五名死者年龄性别不一,三男两女,三个年级较大的,剩下的俩个像是学生。让林遥觉得奇怪的是死亡原因,就像廖江雨说的,没有外伤,肤色没有异常,除非是中了某种特殊的毒物导致在表面上无法判断死因。 再看看案发现场周围的情况,这间教室很干净,除了死者和五把椅子以外,只有一个讲台和一块黑板,地面上也没有垃圾和尘土,很显然是有人长期在做清扫工作。看了看时间,是下午的15:00整,如果和尚推断的时间正确,那么这五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就在昨天的林晨03:00左右。 尸恋大姐看见林遥来了,就招呼了他一声朝他招招手。 “怎么样?”林遥问道。 “很古老的作案手法。你过来看看。”尸恋大姐让林遥靠近一具尸体,小心翼翼地拨开死者头顶的头发,只见紧贴着头皮的是一个铁钉的钉帽。尸恋大姐看着林遥惊讶的表情,就说:“钉子全部进入颅骨,钉体和钉尖破坏了中枢以及较粗的血管和要害部位,造成颅内大出血。” “你不用解剖就能看出这么多吗?”林遥有些诧异。 “这不用解剖就知道。” “你觉得死者是生前被钉的,还是死后呢?” 法医把死者的头部小心的转了转,就说:“从脸部来看,是活着的时候。我不排除死者被麻醉的可能,你也可以想象一下,把一根钉子钉入活人的脑子里,那人的面部表情会是什么样?可你再看看这五个死者,他们没一个狰狞扭曲的。死后,凶手曾经擦洗过死者面部,所以看上去这么干净。” 就在林遥和法医交流的时候,外面的葛东明已经带回了死者的身份。 中文系教授 华良 性别男 年龄43岁 医务室医生 于波 性别女 年龄35岁 法学系学生 程涛 性别男 年龄20岁 法学系学生 王丽丽 性别女 年龄20岁 教务处副主任 马欣 性别男 年龄48岁 都是s大的人,这五名死者之间是否有着某种联系?还是说,凶手是无差别作案?案发现场这么干净,凶手没有留下半点脚印,其他的线索还要等鉴证组的人给出初步的报告才能知道。 就在林遥纠结着案发现场的时候,他那位司徒夫婿正在小楼后面仰着头发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好好执行小遥的吩咐,这时候发呆看上去有点像是没睡醒大脑不愿意工作的状态。 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嘀咕了句:“这年头流行杀人吗?” “说什么呢?” 林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刚好顶了一句。司徒回了身笑笑,道:“这才安生几天就有命案了,一次性就杀了五个,凶手胃口不小啊。” “你少说风凉话,我告诉你啊,这次你老老实实地给我在家呆着。再敢往我们办公室弄什么窃听器,我活埋了你!” 欲哭无泪,林遥每一笔帐都记着,而且他还不跟你一次性算清。今天找点事挤兑挤兑你,后天弄点节目折磨折磨你,指不定哪天又搞出点小阴谋算计算计你,这一段时间下来,司徒可是没少吃瘪。好在林遥掌握了“饲养狡猾猛兽法则”,白天教育,晚上补课,让司徒有天大的委屈都觉得值了。 此时看着林遥微怒的脸,司徒只好说:“那是特殊情况,我保证这次都听你的。” 林遥瞄了一眼远处的同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专心跟司徒说:“别把我说的好像刻薄鬼一样,你跟吴华单挑那时候的伤才好,再敢到处乱跑我直接废了你。” “闹了半天是心疼我,早说啊,我这身体好不好你还不知道?” “妈的,你敢提半句昨晚的表现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司徒没有觉得委屈反倒是开心的笑起来,一只手偷偷的搭在林遥的腰上,小声地说:“昨晚我是过分了点,可你也有错。哪有你那样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的,我就说自己的定力不好,你还不甘心地使劲勾搭我。” 林遥羞红了脸,却又忍不住笑意,嘴角上翘的时候不轻不重地打了司徒一拳,那一拳打在司徒的身上,痒在司徒的心里。 “跟你说话就没个正经的。我估计这案子上面会非常重视,最近的假期是泡汤了,我要是没时间回家管你,你可别给我到处去胡闹。乖乖在家呆着,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等会送你回警局我就回家。” “送我干什么,我自己又不是没车。” 司徒咂着嘴推着林遥就朝楼前走过去,还说着:“就不能让我陪你一会,这案子说不定多久才能破,咱们俩不是又要分居了嘛。” 哎,想想也是,这才消停几天啊,家里那被窝还没睡够就又有了案子。想想也是挺对不住他的,得了,那鞭子就迟一些日子再给他好了。一边走一边想,俩人回到楼前的时候,就看见谭宁带着一个大学生朝这边走过来,林遥心想:这个人就应该是文学社的社长,习东平了。正要迎上去的时候,突然见习东平非常惊讶地看着自己这边,喊着:“司徒叔叔?” “东平?” 叔叔?林遥皱着眉头看身边叫着东平的司徒,绝对是想都没想就问:“他叫你叔叔?” 司徒笑得有些发颤了,指着习东平说:“我跟他爸爸是忘年交的兄弟,他当然叫我叔叔。不过就是个称呼,别在意了。” 03 对于习东平称呼司徒为叔叔的事,基本上得到了大家一致的捧腹大笑。司徒本人脸皮厚,压根每当回事,可林遥那脸皮薄啊,狠狠剜了一眼大笑的众人立刻让周围的气温降了好几度。 习东平有点不好意思地站在谭宁身边偷偷看着司徒,好像觉得刚才不小心脱口而出的称呼有点丢脸,真希望司徒本人能解释解释。可惜,在场的诸位更加在乎案件的情况,而不是他对司徒的称呼。 林遥把司徒支开,从身边同事的手中抢过一个小本子和一个自动铅笔,单独询问习东平说:“你今天是几点到的社团教室?” “下午两点半左右,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 “教室门是你打开的?” “是的。” “为什么离开了,什么时候离开的?”说话的时候,林遥摆弄着手里的自动铅笔,咔哒咔哒地把里面的铅芯按出来,又推回去。像是在打发无聊时间的动作一样。 “我们校刊今天下午要送去印刷,还缺少翟子希一份稿子。我是去找他要稿子了,到了他们教室才知道,他跟何雯已经过来这边。” “然后呢?” “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同学,谈了几句关于找实习工作的事。后来教务主任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尽快过来,我在前面的那个花坛遇到你们的人,这才一起来的。” 林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习东平,很普通的一个大学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让林遥感到有问题的是,这个习东平既没有慌乱也没有紧张,回答问题的时候语言流畅,思维敏捷,若不是心理素质好,就是事先想好了说辞。看来,需要详细的调查一下这个习东平了。 作为被林遥审视的对象,习东平似乎并没有感到局促不安,他只是一直看着林遥手中的笔,不时皱皱眉头。从不远处的楼门口走出几个说话大声的人,引起了习东平的注意,他朝那边看了看,突然问道:“我有嫌疑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是最早到了这里的,我在教室呆了能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走的时候又没锁门,这好像都是值得怀疑的地方。” 林遥笑了,问:“那你说说看,你逗留了十几分钟的时间都做了什么,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锁门?” “我一直在整理要送去印刷的稿子,那门锁很老旧了,要打开的时候很费事,我当时有点懒就没上锁,里面并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平时除了社员以外,根本没有人会来。” 林遥微笑着不语,只是看着他而已。习东平有点不自在了,低下头把目光落在林遥还在摆弄的自动铅笔上,又一次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你,问过何雯了吧,她是不是说我平常都是三点以后才来的,你不问我为什么今天来这么早吗?” “因为你要整理去印刷的稿件,咦?不是这样吗?”一见习东平微微诧异的表情,林遥似开玩笑的又问了一句。 “啊不,就是这样。”习东平立刻承认了林遥的话,只是回答的时候避开了林遥那双好看的眼睛。 这时候,谭宁走了过来,说:“习东平,你跟我来,我要给你做口供记录。” 习东平一愣,反问:“现在不是正在做吗?” 林遥笑笑:“我只是随便跟你聊几句。”说着,留下一个晃花人眼睛的笑容,潇洒离去。 把司徒扯到一边,林遥低声道:“你那个大侄子有问题。” “是吗,我没见过他几次,不了解。真要是有问题,你就带回去吧。” 看了看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的人,林遥又问:“我知道你那些朋友都不是善类,习东平的爸爸是干什么的?” “你听说过白色警卫队吗?” 林遥在记忆力搜刮了一遍,摇摇头。随后,听司徒介绍说:“白色警卫队是一个私营的护卫公司,护送运钞车、保镖、财产监管等等,这些业务都是他们的工作范围。习荣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总,他的生意很好,甚至做到了国外。在本市也可以说的上是富甲一方了。我是在几年前通过一起绑架案认识的习荣,被绑架的对象就是习东平。说说看,我那大侄子有什么问题?” 林遥忍不住笑了,告诉司徒说:“他心里有鬼,似乎一直在等我问几个自己早已准备好答案的问题。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他才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因为某种原因促使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不过,我相信他不是凶手。” “哦?你这么快就下定论了,真是稀奇。” “这很简单,你那大侄子有尖端恐惧症。凶器是钉子,他不可能是凶手。” 司徒略微惊喜地瞪着眼睛,问他:“你怎么知道咱大侄子有那毛病?” “看见我手里的笔了吗,我刚才只是无意识地摆弄了几下,里面推出来的铅芯让他脸色苍白。不过,他有非常好的控制力和忍耐力,所以才没有对我发作。不介意的话,我就要带咱大侄子回去喝咖啡了。希望白色警卫队不要和正牌警察打起来才好。” 这时候,葛东明在门口招呼众人回组里开会,林遥把车钥匙给了谭宁,让他开自己的车回去。随后,招呼了一声廖江雨和翟子希一同上了司徒的车。 回警局的路上,司徒只负责开车。林遥这时候才开始询问翟子希当时的情况。 “我没往里面走,把稿子放在社长的桌上就出去了。刚走到楼门口就听见何雯的叫声。我跑回去顺着声音找到那个教室,何雯坐在门口吓得不会说话,我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也一样不知所措。” “当时怎么没报警?”林遥问道。 “脑子里很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江雨哥。” “子希,你为什么不给和尚打电话,而是跑出去想找他呢?” 面对林遥的问题,翟子希有点紧张,就听身边的廖江雨说:“别着急,这都是例行公事的询问,自己人,你怕什么。” 翟子希笑了,心里琢磨也是这么回事。于是,就说:“江雨哥不是学校的人,他进不了大门的。” “是这样吗,和尚?”林遥在倒车镜里看着廖江雨。 “妈的,他们那个破学校从今年年初的时候就抽风,门卫就加了三个,不是本校的人根本不让你进。” “至于这么严格吗?”开车的司徒抽空问了句。 翟子希这时候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就说道:“没有江雨哥说的那么严重。你要是来办事的,就要登记,还要有校内的人出来接。如果是来找人的,也同样要联系上对方得到确认以后才能进去。” 林遥琢磨琢磨觉得这个s大有点严谨过头了,就问:“你们学校几个门?” “三个,东门、北门和西面的一个小侧门。” “门卫都这么严吗?” “不,西门很宽松,你可以随便进。不过,当时江雨哥是在东大门等着我,就算他开车到西门进来,要绕过大半个校园才能到小楼,还不如我去外面接他来得快。” 不再发问的林遥开始想着,西门的守卫不严,那么凶手有没有可能半夜作案以后是从那里离开的呢?这时候,就听司徒问:“子希,你看见何雯以后,她还有什么其他动作吗?” “嗯,好像没有。我把她带出去以后,就说找人来帮忙。我走的时候,她就在二楼的楼梯上坐着呢,我回去的时候她还在。” 司徒皱皱眉,转过头:“小遥。” “嗯,这个何雯有点奇怪。看见那么多尸体竟然还有胆量留在楼内。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应该会和子希一起离开,或者是询问子希要找什么人来帮忙。” 这时候,翟子希说道:“是我让她留下看着现场的。怎么说呢,以往听你们谈论案件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好像保护现场很重要。我担心其他社员过来的时候会进去,就让何雯留下来了。” 司徒扭过头去看着翟子希,夸奖:“不错不错,平时不见你多说话,心里有数啊。” 翟子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廖江雨沾沾自喜,引来司徒和林遥一致的白眼。 到了警察局门口,司徒也不顾有别人在场,搂过林遥就狠劲亲了一口!要下车的廖江雨视而不见,翟子希倒是红了脸。 “有时间给我打电话。”看着脸色不善的林遥,司徒相当温柔的补充了一句。 目送三个人进了警察局以后,司徒唉声叹气的准备自己去购物。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叶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司徒可是没说什么好听的,开口就埋怨他:“你行啊你,厚着脸皮让岳父给小唐挤出半个月的假期,你们俩美滋滋的游山玩水,我这边还没等亲热够呢就又赶上命案了。你还好意思打电话问我想要什么纪念品?” “不是我要问,是小唐想给你们买点东西回去。怎么,你又接了委托吗?” “不是我,是小遥那边的事。今天子希的学校爆出大冷门,一次性就发现五具尸体。” 电话那头的叶慈沉默了十几秒钟,突然说:“这事不准告诉小唐。” 看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司徒气呼呼地骂叶慈是“没良心的闷骚男”! 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回了家,司徒无聊地看看电视上上网,就觉得这没有林遥陪伴的时候是度日如年啊。想要找点委托案来做做吧,却又被自己亲亲下了禁令。美其名曰以赚钱为由吧,可刚刚才敲了老妈一大笔,这借口根本行不通,难道就只能这么在家里等着长蘑菇吗? 正在司徒百无聊赖的时候,手机响了! “哪位?”司徒的声音懒洋洋,带死不活的。 “司徒老弟?” “谁啊?” “我啊,习荣。” 吓!怕什么来什么,小子刚被带进警局,这边就接到了老子的电话。司徒心里隐约察觉到了不妙势头。 “习大哥啊,好久没联系了……”刚想问最近怎么样,一琢磨人家能把电话打过来,肯定是知道自己出现在案发现场了。这时候装糊涂可不是司徒的为人,于是就换了口气说:“为了东平的事吧?” “跟老弟说话就是痛快。见个面吧,这事有点麻烦。” 不去行不行啊?答应了小遥在家做好孩子的,这可怎么办?司徒心里矛盾,可嘴上倒是很痛快就答应了习荣。 04 在一家私人会所里见到了习荣,这个四十八岁的男人满面红光,身体好像比前几年还要结实。见了司徒就给了一个虎抱,差点让司徒窒息。 “习大哥,咱们说正事吧。”有点不适应习荣的热情,司徒赶忙转了话题。 习荣一个眼神飞出去,门口俩虎背熊腰的跟班就乖乖地出去关了门。习荣这才开口道:“东平又惹了麻烦了,我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在警察局,还是因为谋杀案。他跟我说看见你了,我想既然你也在现场,东平有事没事你也会说句话。可现在我儿子被带进了警察局,我想要人也得有个底啊。我找你出来就是想问问,东平到底有什么问题?” 嗯,跟自己猜想的差不多。司徒没有刻意隐瞒什么,直接就说:“具体情况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根据在现场的时间和东平自己的证词来看,他好像是隐瞒了一些事情。这次不是普通的谋杀案,所以警方非常重视。如果东平没什么大问题,我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你说他隐瞒了事情,什么事情?” “要是明白这一点,不就省事了嘛。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没说,所以才会被带走。” 他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习荣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习荣看了一眼号码,就对司徒说:“我律师的,我刚才让他去警察局了。” “说不定东平已经出来了,接吧。” 习荣带着一半希望接听了电话,结果却让他惊恐万分。他拿着忘记挂断的电话对司徒叫喊着:“东平跳楼了”,随后,像疯了一样往外面跑。司徒紧随其后。 看着习荣那么惊慌失措的样子上了车,司徒也不能甩手就走,只好开车跟在后面。同时,把电话打给了林遥问:“我听说习东平跳楼了?” “哈,你消息还挺快。那小子趁着询问他的人不注意就跳出去了。放心吧,六楼跳下去他死不了。” 司徒真是无语了,可他绝对不是对着林遥发火:“你们的人有毛病啊?两个警察还看不住一个学生?” “那小子脑筋好用,先是说自己渴了支开一个。然后呢,又说房间里闷,空调太冷,让剩下的一个打开了窗户。我那同事还没等回身呢,习东平就一跃而下了。” “这小子早就准备好了。” “别废话了,你在过来的路上吧。直接去医院,我还有五分钟左右到第一医院,你去那找我。我得好好问问你,你这么快的消息哪来的。” 司徒赶到医院急救室门前的时候,刚好遇上习荣发飙。人家儿子被警察带走,还跳楼自杀,也怪不得他这老子会失控。葛东明一个劲的道歉,再怎么说问题还没搞清楚,人就差点没了。这是他们的失职啊。 司徒眼看着这两伙人就要动手,自家亲亲也是被习荣轰炸的对象,这就不干了。疾步过去就把习荣身边那两个跟班撂倒,最后一把扯住习荣推到墙上,就说:“你也是警校出身,东平要是心里没鬼跳什么楼?他现在还没死,你要是有点理智就先把问题搞清楚再来刁难警察!” “我儿子不可能杀人!”习荣对着司徒吼叫,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司徒气得真想一拳揍昏他,抬起手小臂就卡在习荣的脖子上,告诉他:“你知道我不信任警察,可是这些人,是我敢把命交出去的警察。他们之中有人说过,就算东平说自己是凶手,他也是在说谎!” 习荣喘着粗气怒视司徒,可还是被他的一番话镇住了。看了一圈在场这些人,问:“这话谁说的?” 林遥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说:“我。”这时候就不要纠结自己根本没说过那些话了,反正意思都差不多。林遥看着习荣问他:“你儿子习东平是不是有尖端恐惧症?” “你,你怎么知道?” “很严重吗?” “非常严重。像是牙签或者是针头那么细小的东西都不行。” 林遥转过头看了看葛东明,对方也走了过来,对习荣说:“具体情况我不能向你透露,不过习东平患有尖端恐惧症这一点,是一个有力的证明。如果你想为儿子洗脱罪名,就告诉我们,昨晚三点到五点之间,他在哪里?” 司徒放了手,尽管习荣还是没有恢复冷静,不过至少愿意回答葛东明的问题了。他说:“在家里。东平晚上不到十一点就睡了。早上五点起了床,跟着我一起跑步。” “你的家距离s大有多远?” “开车的话需要四十分钟,他平常都是坐地铁,在家里提早两个小时出发。” “昨晚他睡觉以后到早上五点之间,家里有谁还见过他?” “没有。孩子都睡下了谁还会去打扰?” 一旁的林遥觉得这种情况有点糟糕,习东平晚上十一点入睡,早上五点起床,这期间无人可以证明他一直留在卧室里。于是,他问道:“昨晚你们家谁是最晚睡下的人?” “我。我在书房里工作,一直到深夜两点多。” “如果习东平外出你会不会听见?” 不等习荣回答这个问题,谭宁就走了出来,说:“习先生与习东平的关系,其证词无法确信。” “你说什么?”习荣一个跟班不乐意了,冲到谭宁面前就要动手。一旁的葛东明只是上前一步就拦下了那人的拳头,极为冷静地跟他说:“去问问你们的律师,我的人说的对不对?” 不知道习荣这些员工都是什么人物,对于葛东明的话竟然丝毫不买账。说警方没有权利把习东平带回警察局审问,现在造成孩子跳楼的局面,警方要全权负责。甚至还说出了要检验习东平的伤势,看看是否有被打过的痕迹。 司徒劝着习荣管管手下,对方置之不理。葛东明既要顾着警方的立场又要拦着自己的组员不要冲动,一时间,双方越闹越僵。就在林遥决定出头的时候,被葛东明护在身后的谭宁突然喊了一嗓子! 林遥纳闷地看着谭宁,这个人可是很少会有生气的时候,这都认识他多少年了,还真就不记得他生气是什么样子。难不成,万年跟班要发飚了? 谭宁一嗓子喝住众人,推开了葛东明以后,朝着习荣走了几步,严肃地说:“我听司徒说你也是警校出身,那你就该知道我们不是有意在刁难你。没有照顾好习东平是我们的疏忽,当时负责讯问他的就有我一个。我现在给你一个交代,如果习东平的这条命真的救不回来或者是落下什么残迹,我谭宁引咎辞职,随你处置。” “谭……”林遥刚要上前去阻止,突然被葛东明死死拉住。 这种僵持的时候,司徒见习荣的脸上有了点缓和,就赶忙说:“习大哥,给老弟点面子,让你的员工都冷静点。” 习荣推开司徒走过去,问:“你叫谭宁?” “对。” “刚才的话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小子,我记着你!”说完,习荣翻身拉着司徒就朝远处走去。 司徒三步一回头像是在说:小遥啊,我怕是脱不了身了。 果然就像司徒预料的那样,习荣为了尽早洗脱习东平的嫌疑,重金聘请司徒为此案做调查。司徒哪还能说半个不字。 经过一番抢救,医生告诉大家的结果是:“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脑部严重受到撞击,会引起长时间的昏迷。” “植物人?”也不知道谁多嘴,问了这么一句欠抽的话。 “不,只是昏迷,会醒过来的。但是这个时间不好说,也许一周,也许是几个月。最长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的。” 习荣紧张啊,抓着医生就问:“身体呢,胳膊腿啊的没问题吗?” “有骨折,会复原的。我安排患者住了加护病房,你们要稍晚一些才可以探视。” 林遥听见葛东明出了长长的一口气,想必是为谭宁担心了很久吧。回了身再看谭宁的表情,对方似乎一点不觉得轻松,本打算过去说几句话,却被司徒拉住了扯到一边咬耳朵:“你别过去凑热闹了。” “怎么说是凑热闹?” “谭宁心里是自责和内疚,这时候你说什么都没用。” 林遥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偷偷看了一眼葛东明,见他也没对谭宁说什么,也就打消了刚才的念头。转回头,开始审问司徒:“你跟习荣说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这案子我也掺和进来了。” 林遥有点头疼,可又知道不能阻止,只好说:“你要是想找谭宁问情况就等等吧,我估计回去就得开会。开完会我电话给你。” 葛东明留下两个人在医院看着,剩下的人都跟着他回了警察局。司徒并没有走,也留下来跟着习荣继续打听线索。 从刚见到习荣那时候起司徒就隐约听出点弦外之音,这会没了警察在场,更方便说话了。趁着习荣那两个员工去买东西的时候,司徒就问:“东平最近经常出事吗?”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听你说的。你一看见我就说他又惹麻烦了,我就知道他最近肯定是没消停。” 习荣叹了口气,说:“自从四年前被绑架了以后,东平就得了尖端恐惧症这毛病,怎么治都不好,他的生活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后来找了一个比较权威的心理医生做长期的治疗,病情才得以好转一点。就在去年秋天还交往了一个女朋友。我当时真高兴啊,这孩子总算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可没想到他那个女朋友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死了,东平这就又受了刺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一个多星期,我把他拉出来的时候都要脱水了。我和你嫂子带着他外出旅行走了一个多月,回来以后就继续找心理医生做治疗,可效果不好。我发现他经常做恶梦,尖端恐惧症也越发严重了,不止这些,有时候还会突然呕吐窒息,我带着他去看病,医生说不是身体方面的问题。” “造成他反常的还是心理?” “对。要不然他去年就该毕业了,就是因为休学了半年才拖到现在。” 听到这里,司徒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追问道:“他那个女朋友也是s大的?不是正常死亡吧?” 习荣惊讶地看着司徒,像是无法理解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05 “你别光是点头,说话啊。” 习荣被司徒这么一催,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仔细想了想,才说:“去年的寒假,他们学校举办了一次辩论会,学生可以自由组队参加。东平的女朋友就报名了。因为家在外地,她就住在了学校里,东平有时间就跑过去。距离决赛大概还有几天的时候,他女朋友说为了专心准备比赛的事,让东平不要去打扰。东平本来还想着准备一些节目帮她庆祝,结果就突然出了车祸,那女孩死在学校门口了。” 司徒没有再继续发问,他想着翟子希所提供的情况。s大在今年年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初的时候加紧了保卫,这一点是不是和女孩的死有关?习东平很有可能知道凶手是谁,还宁死不说。这与他女朋友的死是否有联系? 在心中记下这两个疑问,司徒又问道:“东平的女友叫什么名字?” “梁雪。” 办公室里,葛东明不安地来回踱步,谭宁很安静地坐在一旁喝咖啡,而林遥靠在桌子旁慢条斯理地问:“谭宁,我知道你的习惯。在讯问嫌疑人的时候肯定会拿着几杯水进去,为什么他说口渴了你却出去了?” “那小子说胃不好,只喝温水,我拿进去的是冰过的水。” “习东平一直是你负责带回来的,一路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非常老实,也很正常。我只是对他说询问一些问题而已,还特意带他去了小会议室,而不是审讯室。” “你们在会议室里都说了什么?那时候开始记录了吗?” “是小刘负责记录的,我只问了两个问题。一,习东平到了小楼以后,有没有发现不寻常的地方。二,他离开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锁门。后面的问题他说已经和你谈过了,第一个问题,他只是摇摇头。随后,就说自己口渴。” 在林遥与谭宁对话的时候,葛东明的脚步越走越快,时不时停下来看一眼谭宁,之后眉头皱得更紧。当办公室被敲响的时候,他几乎有点恼火地说了句:“进来” “组长,局长和总局的人都过来了。” 葛东明点点头,说:“收拾一下,去开会吧。” 走进会议室以后,林遥发现几个老神仙也在,看来这案子是被摆上了台面,难怪连尸体解剖还没做的法医都来了。 看了看所有人都到齐了,老狐狸一句废话没说,直接就让鉴证组的人汇报情况。 “根据我们初步工作的判断,s大小楼的203教室就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场有两扇窗户都在里面锁死,根据发现尸体的何雯所说,案发现场203教室并没有锁门,我们经过取证以后发现,门窗的锁都是完好的。在现场发现了很多指纹,经过核对,这些指纹里包括s大中文系三年级学生何雯、s大经济管理系四年级学生习东平、s大中文系三年级学生翟子希以及五名死者的指纹,余下的三个指纹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核对。现场内没有发现打斗痕迹跟脚印,尸体下面的椅子经过检验,没有任何异常。” 鉴证组的人能在短短几小时内就做出这些成果来已经是不错了,可老狐狸的态度似乎并不满意。这时候,法医组的组长尸恋大姐起了身就说:“我根据在现场对五具尸体的初步判断,回到局里后就解剖了其中一具尸体的头部。死因是十五厘米长的普通铁钉穿透颅骨造成颅内大出血,我所解剖的一具尸体内发现了大量的安眠药物,死者是在昏睡的状态下被杀。这些都只是初步的判断,更加详细具体的情况我还要解剖完所有尸体才能给出答案。” 听完这些,老狐狸的目光落在了葛东明的身上,开口问:“还没有展开工作就出乱子,你们重案组是怎么搞的?” 谭宁刚要起身,却被葛东明抢了先,他站起身来就说:“是我们没做好工作,我负全责。” “你负什么全责?你是重案组组长,不是山大王。还有你谭宁,说什么引咎辞职随便处置,你以为自己谁?” 这时候,眼看着习东平跳楼而无法阻止的小刘也站了起来,主动请罪,结果被老狐狸狠狠骂了一顿。会议室内站着三个都想承担责任的人,而顶头上司却没有说出任何处理结果,他骂完了这三个人以后,就说:“现在一定把此案定位大案要案,上面给我了们侦破期限。为其一个月的时间你们要是没把这案子破了,都跟我一起脱警服回家!” 林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压力,就是看着老狐狸在几位大神面前演了这么一出戏,也是理所应当的。等着送走了这几个人,才是自己人说话的时候。 接下来,众人就下面的工作进行了具体的研究讨论和分工。重案组的同事汇报了初步的调查结果。 在s大本月13号凌晨01:0005:00之间,东北两个大门没有任何人出入,西面的门只有一个打更的老头,在12号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就睡下了,晚上十点起来锁了西门。 根据同事的研究调查,发现西面的门很小也不高,轻易就能翻进校内。再加上老头睡得死,就算有什么动静怕是也不会察觉。因此,西门就成了重点调查的地方。 接下来,其他几个部门也汇报了初步的调查结果。根据调查,几名死者在案发当天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晚上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家人也都不清楚。而从每个死者的手机、座机通话记录来看,从12号零点到报警的时间之内,都没有过通话记录。剩下的通话记录都很寻常,找不出什么线索。想要查出几名死者最后出现的地方与时间以及证人,怕是要等上几天了。 在林遥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散会了。老狐狸毕恭毕敬地送走了那几位上头的老爷们,回了头就直奔重案组。 在葛东明的办公室里,老狐狸拍拍他的肩也没说什么,关上门俩人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过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招呼了一声谭宁和林遥一起进去,说自家话。 林遥以为老狐狸怎么着也得先说说案子的事,没想到他一开口就问:“我听说司徒也在场?” 林遥还没开口就红了脸,尽管他跟司徒那点事局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可这要在老狐狸面前亲口承认还是有点别扭。所以,林遥只是点点头而已。 “习东平的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有个交代,你们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好好工作尽快破案就行,上面有什么压力我顶着。刚才我和东明商量了一下,习东平的事谭宁不负主要责任,你可以继续工作。至于小刘就先让他回家休假吧,等案子破了以后再说其他的。” 谭宁没表态,似乎仍然在自责。林遥觉得老狐狸找他们来可不是单单为了说这事,看了一眼葛东明,对方就告诉他:“我们仔细想过了,小林,这一次你不用加入专案组。随便你自由调查案子,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们也要及时相互沟通。” 哈!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这两支大小狐狸打着如意算盘,表面上把自己放出去了,其实就是想通过自己来得到司徒那边的第一手情况。不过,这样也好,上个案子自己跟他较量出了高低,这一次联手破案感觉应该也不错。于是,林遥表面上装作很平淡的样子说:“我听从上级安排。” “你先去跟司徒打声招呼的好,回头告诉我们你们第一步打算怎么做。” 听着老狐狸类似于关心的安排,林遥理解为:你先去探探那小子的口风,看他都知道了什么。 林遥仍旧很平静地答应下来,出了葛东明的办公室去给司徒打电话。他走了以后,葛东明突然长长地出了口气,颇为不满地说:“老爷子,你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可咱这孩子早就让狼叼去了。司徒那家伙精着呢,未必能套得住他。” “这个不用担心,你马上打电话把小唐也叫回来,人多好办事嘛。” 谭宁偷偷地用鄙视的眼神瞪了一眼老狐狸,心说:一个司徒不够,你还想套住叶慈?想得美哦,叶慈早就被唐警监盯上了,您老还是消停点吧。 事情正如谭宁所想,叶慈从司徒口中得知命案这事以后,也不知道他搞了什么鬼,反正是谁都联系不上唐朔,包括其父。 葛东明还纳闷怎么就是找不到小唐的时候,林遥大大方方地回来了,说:“有了点新情况。习东平在一年前交往过一个女朋友,s大经济管理系的三年级学生梁雪,但是在去年1月份的时候,梁雪因为交通事故死在了s大的校门口。经过司徒的调查,梁雪死后习东平变得非常不稳定。司徒提出的疑点有两个,一,梁雪的死是否与习东平跳楼有关?二,习东平很有可能知道谁是凶手,或者是了解一部分的真相,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因为在案发时间前后习东平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的尖端恐惧症不排除有伪装的可能性。针对以上两点,我们会去s大找校方和习东平的心理医生,进行详细的调查。” 林遥说完了这些情况,发现这三个人都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得问:“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有!离开医院到现在不过两个多小时,司徒怎么会了解这么多?”谭宁不用顾忌面子,有什么说什么。 林遥差点翻白眼,不耐烦地告诉他:“这跟他最佳状态时候相比差远了。我走了,有事再联络。” 三人目送林遥潇洒的离去,葛东明坚定地说:“一定要套牢司徒!” s大校园门口,司徒坐在车里看着自家亲亲走过来,就打开车门迎了上去。嘴里打趣着说他们局里的人都是些公私不分的狐狸精,以后怕是要被彻底奴役了。 林遥没搭理司徒的牢骚,只是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早一点破案他们就能早一点平平淡淡过日子,想到这里,林遥也发起牢骚来:“我就纳闷了,自从同居以来,咱俩怎么就没过上几天消停日子?最长时间窝在家里是多久来着?” “十三天,我亲爱的。” “嘁,现在都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了,连家属都不放过。早晚有一天我跟他们秋后算账。” 司徒笑着靠近他,小声地说:“拿出你狠敲我妈那劲头,我保证他们一个个的都躲着你。” 林遥白了一眼他,心说:你还真是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娘。 06 走到了小楼前,已经等待多时的廖江雨不耐烦地开口骂人,司徒跟他斗了几句嘴,一行人就上了楼。 让翟子希感到纳闷的是林遥并没有直接去案发现场的203教室,而是让他进入了200教室,也就是文学社的活动室。到了屋内以后,林遥问道:“你仔细回忆一下,你跟何雯进来以后,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翟子希眨眨眼睛,说:“当时何雯敲了门,没人应声她就把门推开了。进来以后,我就走到了社长的桌子前面把稿件放下,那时候何雯在我身后,我看不到她。” “没听见她说什么吗?” “没有。” “从你进来到放下稿子一共多久时间?” “也就是一分钟左右。我放下稿子以后就打算走了,那时候何雯说要去厕所,就跟着我一起出去的。然后,我朝着楼梯走,她就往走廊尽头的厕所去了。” 林遥点点头,随后走出活动室看着走廊。从200活动室到203案发现场,中间相隔了两个教室,而厕所按照号码排列的话,就应该是205号。从200――205之间步行的话,顶多也就是一分钟的事。算上何雯使用厕所的时间,翟子希在楼下听见她的叫声很合理。 “为什么从厕所出来才发现203的门锁不见了?”林遥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这很简单。你看看,2字打头的房间都是朝着偏东的方向,这栋楼前前后后都被新建起的教学楼遮住了阳光,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基本没有什么阳光照射进来,当时,何雯跟子希有事刚刚从外面进来,视觉上会有盲点。因此,她忽略了203教室的门。但是,她在厕所里至少会停留两三分钟,这段时间里她适应了楼内的阴暗,走回来的时候,视觉也更加清晰,这才发现了203室的门锁不见了。”靠在门口墙上的司徒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解说林遥的疑点,这证明他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不知道这位大大咧咧的司徒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就下了楼。 仔细考虑了一下司徒的话,林遥觉得也很有道理。于是,直奔女生厕所去了。而廖江雨让翟子希跟紧林遥,自己去追司徒。 女生厕所里,有着三个隔间,卫生还算干净。只对着门的就是一扇窗户,靠右边是一排水水龙头和水池,看上去已经老旧得不行了。林遥一一推开隔间的门看着里面,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这时候,他回头问翟子希说:“这里的厕所平时用的多吗?” “不多。只有我们文学社的人才会用。” “你们社里多少个女生?平时每天都要聚集在一起吗?” “我们这个社团也不是每天都要来,基本上一周左右才会聚一次。社团里有九个女生,大四的有五个女生最近忙着找实习的地方,基本上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剩下我们大二的除了何雯还有一个叫孙菲菲,她同时还参加了摄影会,经常去那边,这里也很少回来。还有就是大一的两个女生,基本上她们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这时候,林遥戴着手套把隔间里的一个纸篓拿出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查看着,随口问道:“那习东平呢,他来的勤吗?” “嗯,他几乎是天天都要来。啊,何雯也是每天都来。” 林遥听着翟子希讲述的时候,已经检查到了最后一个隔间,他的手刚刚握住隔间门把手就被里面一颗变形的钉子刺破了手指,林遥用嘴把渗出来的一滴血吸干净,转回头问翟子希说:“这里多久没翻修了?” “从来就没修过吧,至少我在校的这段时间里没有过。” 林遥心想,还真是适合用来杀人的好地点,搞不好,以后这事就能成为s大的灵异事件,学生们不是好这口吗。 心里想着有点幼稚的小笑话,林遥已经把这个隔间的纸篓拿出来,一一分类查看,很快就拿起了一张用过的纸巾。纸巾上面沾了点黏黏的东西,好像还有亮泽,从纸巾的颜色来看,明显是新的。林遥取出小所塑料袋把纸巾放进去以后,又起身走到了水池前。水池的上方挂着长方形的镜子,水池里面从林遥的角度来看,靠近左侧的地方有一片阴湿,显然是有人用过这个水龙头。于是,他又蹲下来贴在了水台边上不知道在看着什么。这时候,打外面晃悠了一圈的司徒走了进来,问:“怎么样?” “何雯那孩子没说谎,她的确使用了厕所。不过,很有可能在何雯跟子希过来之前,有另外的女生来过。你看这个。”说着,林遥把刚才找到的纸巾递给了司徒。 “上面好像有东西?”司徒一边看一边嘀咕着。 廖江雨也凑过去看,当司徒和林遥对纸巾上面的东西都一无所知的时候,廖江雨却说:“很可能是女孩子用的无色唇膏,就是抹在嘴上好像涂了一层猪油的那种。” “江雨哥!”翟子希对廖江雨的比喻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小声地斥了他一句。 林遥纳闷地看着廖江雨问:“你怎么知道?” “我事务所里那几个小丫头片子整天描眉画眼,这玩意我见过。” 林遥点点头,随后拉着司徒跟他一同蹲下去,指着水台边沿上面说:“这里好像是白色的粉末。” “嗯。等会送回去化验。”说着,林遥起身面对翟子希问:“我刚才听你说,何雯基本上也是每天都会来活动室。她在文学社担任什么职务吗?” “没有,跟我一样是普通的社员。” 一旁的司徒笑得邪肆了,那样子分明已经推测了某些事情,然而他却什么都没说。插嘴问道:“在你的记忆里,203教室最后一次打扫是什么时间?” “上周末。负责打扫的人是何雯。” “这活还要指定谁来做吗?” “不。是轮班的,不过其他社员不大遵守值日表,何雯就会代替他们打扫教室。时间长了,那些社员索性谁都不做了,全部都推到了何雯身上。何雯也没有埋怨过。” “你呢?值日表上,你是周几负责打扫这里?” “我是周一。只要身体没有问题,我不愿意让何雯代替我。” 说到这,林遥也插了一个问题:“你们的活动室是200教室,为什么203教室也要打扫?” “是这样的。校报,月刊,还有每期的板报都是我们文学社出。有时候200活动室放不下太多东西,所以,203教室就被我们清空用来做存放东西的地方。” 司徒突然笑了,告诉身边的林遥说:“你打个电话让他们问问何雯吧。” “费劲。”林遥埋怨了一句,就又去打电话了。 那边的廖江雨不耐烦地将翟子希拉到身边,告诉司徒:“有事以后再问吧。我预约了海上渔港,再不去会被取消。” 司徒也不留他们,还率先一步走出去,对林遥说:“小遥,什么时候能有回音?” “何雯因为过度紧张晕倒了,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那正好。咱们也走啊,江雨请吃饭。” “不去了。” “海上渔港。” “去。” “狗太阳的,你们俩滚一边去,妈的,司徒你找抽是吧?” 司徒嘻嘻哈哈地搭着好友的肩膀往外走,后面的林遥亲切地和翟子希说家常话,好像刚才那种紧张感不曾发生过一样。 黑着脸的廖江雨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混蛋,真想带着翟子希一走了之。他好不容易腾出些时间陪伴恋人,这还没等见面呢,就遇到了谋杀案。好不容易等着子希也没事了,林遥和司徒又死皮赖脸地跟过来!狗太阳的,摩天轮看夜景是泡汤了,在去酒店之间说什么都要甩掉这俩人! “江雨哥,别生气了,难得大家在一起吃饭。”心思细腻的翟子希早早就看出了廖江雨不悦的心情,虽然他也很想与恋人单独相处,可打从发现尸体以来,林遥和司徒给了自己极大的照顾。吃一顿饭也算不得什么。 无可奈何的廖江雨只好为了恋人妥协,进餐的时候四个人是有说有笑的。到了晚上九点多,林遥有点支撑不住,就拖着还打算继续玩乐的司徒回了家。 进了家门林遥直接冲进浴室,简单把自己洗刷干净就扑向了卧室的大床。这时候的司徒换了居家服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牛奶,坐在床边轻揉着他的头发,说:“喝点吧,对睡眠好。” 林遥一饮而尽,把杯子放下就警告某人:“敢打扰我睡觉,就掐死你!” “要掐死我也等我把话说完吧。你和子希在楼里的时候,我又去了一趟小楼后面看看。发现了这个。” 林遥顿时来了精神,看着司徒手中透明塑料袋里装着的一个类似口红的东西,就问:“什么玩意?” 司徒一笑,告诉他:“防狼喷雾器。” “狼?” “色狼。” 咦?林遥俊美脸上那种诧异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可爱,他拿起塑胶袋翻来覆去地看着,忍不住问:“这东西应该是女人用的吧?” “赞同。” “死者里有两个女性,但是……” “好了,明天再想,你赶紧睡觉。” 被司徒这么一催,林遥才发觉自己差不多到极限了,把东西还给司徒以后就蒙头大睡起来。 身为一名称职又优秀的老公,司徒帮着自家亲亲关了台灯,出去之间轻轻吻了林遥的额头。 书房里,司徒一直琢磨着下午的案子。其实,这案子并不难解,从习东平那边来看的话,他显然是了解一部分内情。不管他是不是凶手,抓住习东平这一点开始出发,肯定能查出与他有莫大关系的问题或者是人物。就算换另外一条线索调查,也很容易,五个死者之间必定有联系,逐一调查他们之间的关系,嫌疑人也会很快就浮出水面。 以上,就是司徒在最开始的想法。可现在他却隐隐察觉到一丝的不安,像是被什么东西套住而要误入歧途的感觉。另外,小遥在案发现场的厕所里找到的纸巾,还有何雯的情况也不知道有了什么新的进展没有。 想到这里,司徒把电话打给了葛东明。 “没有啊。她的家长来了,差点把我们吃了。这案子还没开始进入工作阶段,就先给人家点头哈腰的认错。真他妈的。” 听着葛东明骂了句粗话,司徒反倒是笑了起来:“忍着点吧,你们那职业就不招人稀罕。” “这话轮不到你说。小林呢?” “睡了。纸巾和白色粉末有化验结果了吗?” “纸巾上的东西是唇膏,白色粉末是一种化妆时用的定妆粉,都是女孩子的东西。对了,我听说你们四个又去现场了,只发现这点东西?” “还有一个小东西,明天我找时间给你送去。” 和葛东明通完电话之后,司徒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晚上的十一点整,他拿起车钥匙就悄悄离开了家。 市中心一家24小时营业快餐店门前,司徒并没有等多久,就见到了在傍晚约好的人。一个年轻男孩上了司徒的车,还问:“送我回家?” 07 男孩上了司徒的车,问:“送我回家?” “对,我不建议你还出去玩。” 年轻人撇了嘴,不满地说:“你想问什么?” 司徒在信号灯前停了车,转过头问道:“警察找过你没有?” “找过,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习东平。” “你遇到他的时候是几点,你们都谈了什么?当时的习东平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你怎么比警察还嗦啊。” 司徒冷着脸瞪了身边的男孩一眼,告诉他:“收了我的钱就乖乖回答问题。” “嘁。今天下午我翘了教授的课,想跟他要笔记抄抄。” “然后呢?” “他也很嗦,说什么我不该总是翘课,都快毕业了还不知道实习的地方,反正就是这些话,翻来覆去地说起来没完。” 司徒并没有立刻下什么定论,继续问他说:“他平常就这样吗?” “不是,他平时很少说话,看上去挺古怪的。谁知到今天哪根筋扭到了。” “你跟他的关系怎么样?” “还算不错吧。我这个人跟谁都好,就算班里很少有人跟他来往,我也没把他当成什么怪物,有时间也会拉着他出去玩的。” 听到这里,司徒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看,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男孩瞄了一眼,立刻皱起了眉头,没好气地说:“这不是梁雪吗,习东平以前的女朋友。她都死了,你问她干什么?” 司徒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把照片收好之后,减慢了车速。犹豫了一下才说:“你知道梁雪的死因?” 男孩拖着下巴看外面,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司徒不想跟着他耗时间,索性又掏出几张钞票来要给出去,结果,男孩却说:“这钱我不能收。有些事,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说吧,我会相信你。” 男孩似乎觉得这是句挺可笑的话,不屑地看了一眼司徒之后,玩世不恭地说:“梁雪是个一千多度的大近视眼,学校说那天早上她没戴眼镜就跑出去了,结果就被车撞。不过我们可不这么想,学校门口那条道不是主干道,两个出口都有牌子警告过往车辆‘前方有学校,请慢行’,再者说了,那开车的是我们学校的司机,他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开飞车?那能把人撞死的车那是啥速度,他脑子进水了,大清早的把车开那么快?” 这男孩的话有几分道理,司徒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就问:“你们学生之间是怎么议论的?” “没人议论,至少开学以后没人议论。梁雪死的时候都在放寒假,等同学们知道这事都过去半个月了。不过,梁雪的班级倒是挺有意思的,谁都没有议论这事,我听说是有人特意放了话,不准他们说。” “谁放的话?” “还能有谁,校方呗。” 打量了一眼男孩,司徒知道这小子还有些话没说,就先笑了一声,道:“你说的这些不痛不痒,我有什么可不信的?霍亮,你那点小聪明跟我玩还早了点。说实话!” 司徒这一番不客气的言辞,倒是让这个叫霍亮的男孩有了兴趣,他看着司徒有点兴奋:“你到底干什么的?” “私家侦探。” “我靠,侦探还管凶杀案?你们不是只查查什么情妇啊,找个猫猫狗狗的,窃听个电话什么的吗?” “我这个侦探就管凶杀案,别废话,快说。” 霍亮眼睛一眯,嘻嘻地说:“请我喝酒。” “臭小子,这都几点了?” “怎么,还怕老婆查寝啊?” 司徒笑了,这个霍亮还真有点对他口味。于是,就改变了方向,去了自己熟悉的酒吧。 酒吧内,吧台里的调酒师见到司徒进来,热情地打着招呼。还有一些熟客都纷纷向他点头,司徒一路走到吧台前坐下,就说:“随便点。” 霍亮没客气,开口就要了最贵的啤酒和果盘,调酒师打趣着说:“司徒,小心被你家警察发现哦。” “别胡说,我办案呢。” 调酒师笑笑把点好的东西放下之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司徒等着霍亮喝了一大口啤酒之后才说:“现在你能说了吧。” “行,看你这么大方的面子上我都告诉你吧。梁雪有一个比较不错的好朋友,是我的女朋友,梁雪出事的第二天她就知道了。因为梁雪的妈妈从外地打来电话询问,说是校方通知她梁雪出了车祸,最开始她还不信,所以才打电话问我女朋友的。梁雪她爸脾气挺吓人,扬言要把学校告上法庭。我女朋友她们挺担心的,就在出殡的前一天去宾馆探望。结果呢,梁雪她爸对上法庭的事只字不提,她妈就是一个劲地哭。第二天,也就是贺雪出殡的当天下午,我女朋友再去探望的时候,人家早就收拾包袱走人了。 “没打声招呼就走了?” “对啊,你说怪不怪?按理说就算再怎么悲痛,至少该对女儿的好友说一声再走吧。后来,我女朋友给梁雪的妈妈打过几次电话,也是无人接听。所以啊,我那个小三八女朋友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开车的司机是在车祸那晚上喝了一夜的酒,那是酒后造事。校方为了压制负面舆论就用钱打发了梁雪的父母。” 这种事,以讹传讹的可能性很大。如果那个司机真的是酒后驾驶,作父母的会答应收钱吗? 司徒对交通事故了解的并不透彻,他需要找人详细咨询以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推测。但是,梁雪出车祸导致死亡,作为她的男朋友一点反应没有吗? “霍亮,你跟习东平关系很好吗?” “我们俩的女朋友整天黏在一起,我们四个人经常一起约会,关系自然也就不错了。” 司徒有点头疼,也不知道重案组是谁询问的霍亮,难道真的只是核对了习东平的时间而已吗?重案组里除去谭宁不说,每次有了大案子自家亲亲都会被累得半死,小唐也是被扒了一层皮,难怪这一次叶慈说什么都要把小唐藏起来了。这以后啊,得找个机会跟葛东明说说,他那个队伍的整日水平有待提高啊。 “霍亮,梁雪出了事以后,习东平怎么样?” 霍亮还没有开口回答,就先叹了气,他摆弄着手里被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无论如何都没有吃下去的心情了。仰起头,大半杯的啤酒都喝光了,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愤怒。司徒又帮他叫了一杯啤酒,等了许久才听他说:“习东平那个人表面上挺阴沉的,其实他为人很不错。对梁雪好,那是真好,大事小情都能帮着梁雪,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爱梁雪的。梁雪出事以后,他就被关起来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有什么尖端恐惧症。他爸爸好像特别紧张,直到梁雪出了殡才带着他去墓园。后来,那小子就一直在他们俩定情的那地方呆着,我们怎么劝也没用。后来还是他爸爸把人带走了,直到开学我们才见到他。” “梁雪出殡当天,他没去?” “没有。我们打过电话找他,他手机关了。后来我们琢磨了一下,估计是他家里人不敢让他去,怕又出点什么事吧。啊,他爸爸倒是安排了几个人去参加,还拿了点钱。” “多少你知道吗?” “不多,撑死也就一千,我看见那信封扁扁的。” 司徒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他拿出一份名单来放在霍亮的面前,问:“看看,这些人与梁雪有什么关系吗?” 霍亮一看就惊讶得不得了,上面的名字前面,赫然写着“死者”二字,对于他这个还不知道下午的凶杀案到底死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谁的人来说,这是一种冲击。他放下酒杯拿起名单认真地看,仔细地想,过了好一会才说:“这个程涛曾经追求过梁雪,不过输给习东平了,没出半个月,程涛就和王丽丽好上了。这个中文系的教授华良对梁雪很照顾,经常说梁雪是他的得意门生。其他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啊,这些人都参加了去年寒假的辩论会。” 就在司徒的精神为之一振的时候,有个沉稳的声音自后面响起:“你们学校肇事的司机后来怎么样了?” 司徒诧异地回头,笑着打招呼:“你在啊,黄大哥。” 黄正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坐在了霍亮的另一边,等着他的回答。霍亮不解地看着他,又看看司徒,问:“你朋友?” “我老大哥。说说吧,你们学校那个肇事司机后来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不见了。听说是开除了,具体情况没人知道。” 鬼头的出现让司徒没了继续打探线索的心情,给霍亮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以后,就放了他自己回家。转过头,上上下下打量着许久未见的老大哥,问道:“你最近忙什么呢?” “刚从国外回来,去见个老朋友。我听说s大的案子了,你怀疑习东平的行为与梁雪的死有关?” 司徒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了,问道:“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习荣找了我。” 司徒一股火就来劲了:“他搞什么鬼?信不过我就不要雇佣我,找上你算怎么回事?” 黄正轻轻地拍了拍司徒的手臂,只是说道:“他是通过我才认识了你,在潜意识当中,我比你可靠。” “嘁,那就直接找你帮忙,何必拉上我。小遥那边下了禁令,他以为我愿意接这破案子。” “我没有答应他。你也不要小看习荣,他与四年前不一样了,现在他手下的人都是些退下来的特种兵,甚至还有几个国际雇佣兵。不要跟他硬碰硬。” 鬼头的话似乎另有意义,司徒品了品,就压低声音问道:“他对我说谎?” “自己的儿子,谁不想护着?提防他暗度陈仓。” 黄正的话音刚落,从酒吧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貌美妇人。她看见司徒以后笑了起来,走过去之后随便问了声好,就对司徒身边的人说:“你晚饭吃了没有?” “没有。” “炸酱面还是葱油饼?” “炸酱面。司徒,你要不要?” 司徒笑着摇头,看着妇人离开以后,悄悄地说:“你这老牛终于开窍了?” 黄正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司徒继续八卦着说:“大哥,她比你小八岁而已,不算嫩草了。好好享受生活吧。” 司徒转身要走,却被黄正拉住了,问他:“文涛的忌日快到了,你还是不肯去?” 没有任何回答的司徒用力甩开了黄正的手,脸上一片冰霜地离开了。 08 一大早,林遥就醒了,看着身边睡得香甜的司徒,先是偷偷给了他一个亲吻,然后才起了床。他刚刚走出卧室,司徒就睁开了眼睛,回味般地舔了舔嘴唇,飞快地起了身。 这个新家,唯一让司徒费尽心机的就是浴室。宽旷明亮的浴室里,一个磁疗电动的浴缸就足够两个大男人在里面戏水了,此时,林遥泡在水里享受着水波舒适的按摩,那边的门就被推开。司徒打着哈欠抓着一头乱发走进来,蹲下身子细看自己的漂亮恋人。 “你昨晚去哪了?”林遥闭着眼睛,开始审问某人。 “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你那衣服上都是酒味还有香水味。” 司徒笑着脱去了衣物,也进入了浴缸。不过他非常老实地坐在了林遥的对面,把人家的脚丫捧起来放在腿上,一边摸摸索索,一边说:“我在昨天下午约好了和习东平见过面的那个学生,详细地了解了一下。” 这时候,林遥把眼睛睁开了,问:“怎么不叫我一起去?” “想你在家里好好睡一觉。躺着吧,我慢慢跟你说。”接下来,司徒把晚上从霍亮那里得来的线索,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林遥。 这时候就没有任何某方面的想法了,尽管俩人都光着,都相互摸摸索索着,至少林遥的脑子里可都是案子的事。等他听完司徒的报告以后,就抽回了被对方快摸掉皮的脚,说道:“分头调查吧。我去局里一趟。你去……” “我要去查查梁雪父母的事,至于习荣那边,还是等你回来以后再说。” 就这样,两个人乖乖地洗完澡,谁都没吃早饭就离开了家门。 重案组的办公室里,林遥进去的时候刚刚开完会。谭宁负责向他传达会议精神,他们找了个闲人免进的地方安静谈话。 谭宁告诉林遥只有两具尸体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死因和法医做出的初步判断完全吻合,死亡时间是本月13号凌晨03:00。经过询问学校的保安人员,得到的线索并不多。s大只有西门才能自由出入,其他的门在12号晚上有两班人轮流值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s大在晚上十点锁大门,那个时侯,校内的人就无法再进出了。外来人员作案的可能性很小。谭宁还要来当天所有外来人员的登记名单,放在艳萍手里,告诉林遥随时都可以去看。接下去的工作就比较麻烦,因为案发当时留在校内的学生和老师还有工作人员太多,需要进一步的排查。还有就是,五名死者之间的关系,这五名死者中有四个人都参加过寒假的辩论会。 “剩下的一个是谁?”林遥问道。 “医务室的医生,于波。 我们怀疑,这五个人的死也许与辩论会有关,还有习东平的女友梁雪也是辩论会里的成员。组长说,会着重调查辩论会和梁雪这条线。” 基本上和自己这边的打算一样,但是,林遥却总觉得这里面少了点什么。于是,就问道:“关于梁雪和辩论会的事,咱们的人去找过校方吗?” “咱俩谈完,我就跟组长过去。” 林遥想了想,就说:“你们先等等,我跟司徒去探探虚实,你们再去。” “那你先跟组长打个招呼,他一直在摩拳擦掌呢。另外,还有一件事。在一周前,s大有一名讲师失踪,已经报案了。” “失踪?谁?” “中文系讲师,马涛。现年36岁,男性,据说一周前去上班就再也没回家。其他组的同事经过调查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他家人也没有提供任何值得参考的线索。组长说,咱们把这起失踪案接过来,一起查。 林遥点点头,佩服葛东明的细心。并叮嘱谭宁一旦有了什么消息,立刻联络。随后,他起了身去s大与司徒汇合。 位于校园的小花园里,霍亮远远地朝着司徒招手,毫不见外地喊着:“司徒,这呢。” 林遥扭着眉毛问:“这谁啊?” “跟你提过的,霍亮。” “你们俩昨天才认识吧,够亲切的。” 司徒失笑,稍稍靠近些说:“吃味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那女孩是谁?” “是他女朋友。” “哦。” “放心了?” “滚。” 霍亮身边站着一个有点拘谨的女孩子,见到两个大帅哥走过来更加不知所措,躲在霍亮的身后低着头,不看人。 司徒走到跟前和霍亮打了声招呼,这个自来熟的小子把女朋友拉出来,就说:“她害羞,咱们能找个人少的地方说话不?” “你们没有课吗?”林遥问道。 “翘课啊,都大四了,谁还死读书啊。司徒,你开车了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也不顾另外俩人有什么意见,拉着女朋友就朝小门口走去。 看着年轻人相依相偎的背影,司徒突然来了句:“宝贝,咱俩也拉拉手?” 林遥瞪了他一眼,没搭理这厮。 霍亮选择的地方是一家很普通的牛肉面餐馆,尽管地方很小,可面的味道真是一流。霍亮是老主顾了,帮着大家要了面,还说:“算我回请你昨晚的啤酒。” “算你有点良心。”司徒随便说了一句,低头吃面,他真的是饿坏了。 林遥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看了看霍亮身边的女孩子,问:“你跟梁雪是朋友?” “嗯。”女孩子还是很拘谨,吃面的时候是用一根一根来计算的。 “你叫什么名字?” “钟佳楠。” 埋头大吃的司徒听着钟佳楠的声音就知道小姑娘太紧张了,抬起头微笑着说:“别怕,咱们就是随便聊聊而已,回头等你们放学了,我再,哎呦。” 司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遥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一脚。可怜巴巴地看着身边的人,司徒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林遥白了一眼,心说:就知道乱放电,傻乎乎的笑什么笑,没见女孩那脸都红了吗?真是欠教育! 司徒忍着痛继续低头吃面,林遥继续提问,道:“据你的了解,辩论会期间梁雪有什么不对劲吗?” “怎么说呢,她,她很忙。我的意思是,突然就很忙。跟习东平也不约会了,我找她出去逛街她也说没时间。她平常最喜欢跟我一起去逛街的。” “你们这次的辩论会一共有多少人?女生多吗?” “学生有十二个人,老师有三个,算上其他工作人员的话,一共有二十个人,女生有七个。” 司徒仍旧在埋头吃面,但是心里却和林遥一样,觉得古怪。就问:“都是怎么住的?” “男生四个人一间宿舍,住在老宿舍楼里。女生两个人一间宿舍,住在新建的最好的宿舍楼,那是专门为留学生准备的。” “钟佳楠,你知道谁跟梁雪一个宿舍?”林遥问道。 “是中文系大一的舒雅。” 一碗面进肚,司徒擦了擦嘴,问道:“这次的辩论会是你们学校主办吗?” “不,好像是一个什么海天集团主办的。只是定在我们学校进行比赛而已。” 司徒点点头,就说:“哦,快吃吧,面要凉了。” 林遥也觉得,必须要立刻调查几件事,可霍亮一个学生掏钱请客,总不能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吧,再者说了,自己这碗还没动过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没人再提案子的事了。霍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吃到一半的时候就找人来结了帐,钟佳楠放下筷子,乖乖地跟着霍亮起了身。 林遥觉得这个霍亮挺有意思,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其实很有主见和观察力。既然如此,就不必再客套了。 在前往停车地点的路上,司徒似乎想起了什么就慢下脚步走在钟佳楠的身边说话,林遥独自走在最前面,心里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霍亮紧走了几步追上他,很八卦地说:“你们俩是g吧?” 林遥没生气,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了和司徒的关系,还打趣着说:”你胆子不小,敢这么问话,不怕我揍你?” “这怕什么啊,我们学校里有,这年头算啥稀奇事。我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侦探和警察,绝配啊。” 林遥笑了,告诉他:“绝配的下场就是没有消停日子过,不像你们,除了念书就可以尽情的谈恋爱。” “别逗了你,我们眼看着就要毕业了,工作的事差点没把我愁死。家里人唠叨,老师唠叨,昨天遇到习东平的时候他也唠叨。” 林遥皱眉,问道:“你仔细想想,昨天习东平跟你说的那些话,像不像是,遗言?” 霍亮停下了脚步,看着林遥的时候有些讶异。可他似乎更重视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好一会,落在后面的司徒和钟佳楠都走了过来。林遥朝他们摆手示意,不要去打扰霍亮,于是,司徒带着钟佳楠继续往前走。 似乎过了很久,霍亮才说:“有点那个感觉。习东平平时不是很嗦的人,他的话很少,简洁明了的。几句话就能把问题说清楚,我还曾经开玩笑说,他是当领导的材料。可昨天他有点反常了,一个意思反复嗦了很久,仔细想想,还真有点留遗言的感觉。” “昨天下午你们见面是事先约好的吗?” “要是按照你这么说,那就有两种可能性了。不过我可以帮你排除第一点,我们不是事先约好的。第二点,就是他知道我会在哪里出现,特意去等着我。不过这也不可能,因为昨天下午那时候,我刚打完球,临时被同学抓去当校队的劳工,我刚走到楼门口的时候看见了习东平,他听见我叫他的时候还挺吃惊的样子。” 这个霍亮不错嘛,难怪司徒会这么快就跟他熟了。林遥有点欣赏霍亮,说道:“霍亮,你认识中文系讲师马涛吗?” 霍亮一愣,就问:“他不是失踪了吗?” “你到底认识不认识?” “不熟,基本没说过话。” “那你帮我个忙。” “别介,我可不敢参与案件调查,整出啥错来咋办?” 林遥一记手刀砍在他额头上,道:“你以为自己谁?还想参与调查凶杀案,做什么白日梦。我是让你帮我调查马涛在学校里跟习东平还有梁雪的关系如何。” 霍亮一脸的贼笑,问:“白做工啊?” “只要你能查明白,实习工作的事我帮你解决。” “大丈夫一言既出……” “绝不反悔!” 09 送走了那对学生情侣,两个人坐在车里开始串联线索。还没等说几句,司徒就问:“你刚才跟霍亮说什么了?” 林遥笑笑,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林遥总觉得,习东平突然跳楼的行为太过可疑,从他把谭宁支开去倒水,又让另一个警察打开窗户的行为来看,这个人头脑清晰,反应灵活,甚至还可以说他是胆大心细。这样的一个人会轻生?林遥从一开始就产生了怀疑。 当他听到霍亮对习东平的种种描述以后,突发奇想,想出了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就是习东平早就准备好了自杀。也因此,林遥判断,习东平才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并且很有可能知道谁是凶手。 听完了林遥的推论,司徒没有经过什么深思熟虑,就说:“咱们俩也有了分歧啊。” 林遥没有觉得意外,让司徒说说他自己的推论。 最开始,司徒和林遥同样认为习东平掌握着凶杀案的某些真相,可自从他跟霍亮谈完以后大大改观。首先,司徒同样认为习东平是个胆大心细的人,认为习东平的反常行为来自与于梁雪的死,那么,司徒就开始假设,是不是那五名死者直接或者是间接的害死了梁雪?习东平在见到这五人尸体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换位思考,如果你看见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就死在眼前,会是什么心情?开心还是庆幸?或者是感谢那个杀人者?司徒想,你更多的是在心里感谢那个杀人者,就像在说“老天啊,这事谁干的,太好了!”一样。但是,你会为这个杀人者顶罪吗?答案是――不会。因为你只是兴奋于仇人的死,而不是争夺这杀人的名头。不管这个人是谁,习东平都不会揽罪上身。但是他跳楼的行为无疑就是在说――我是凶手! 那么,促使习东平这样做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s大五名死者的确是直接或者是间接害死了梁雪,但是,很可能还有漏网之鱼。而习东平知道自己没有报仇的能力,他跳楼以后让警方认为他就是凶手,一方面是为了能让杀人者继续为梁雪铲除漏网之鱼,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无能又愧疚的一种补偿 林遥对司徒的推论还是无法全盘接受,两个人争来争去,谁都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支撑自己的推论,也只好暂时作罢,进行下一个人的调查。 经过一番周折,俩人总算是可以见到s大校长。司徒不满地嘀咕说一个破校长架子这么大。 s大的校长被周围的人称呼为张校长,一个胖乎乎的老头,看上去还挺和蔼的。请两位客人落座以后,还让助手送来了热茶,以表欢迎。 校长办公室里有着淡淡的烟味,林遥习惯了不跟对方客套,司徒则不然,几句恭维话说出去,好像刚才埋怨对方架子大的那个不是他一样。等着客套过后,司徒才问道:“我想问问,习东平在学校的表现如何?” “还不错,成绩一流,就是不大喜欢和周围的人来往。” 听着校长的回答,林遥偷偷腹诽了一下自己的男人。这家伙,永远都是给对方挖坑下套,这倒霉校长最好别对他说谎,否则…… “张校长您平常都很忙吧,我们是不是耽误了您会客的时间?”司徒笑眯眯地问。 “不不不,今天下午我没有约客人。” “您这也算是偷得半日闲了。”司徒一点不像来调查案件的,更像是来话家常聊天的。 一旁的林遥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就连坐在他们对面的张校长都看出来了。正要找点话题跟这个正牌的警察说说话,就听他问道:“昨天发现的五名死者,在学校里有没和他人发生过冲突?” 吓!果然是警察啊,这问题问的都不一样。张校长无意中低估了司徒,他把身体转向林遥,一本正经地说:“那两名学生的事我不大了解,你们可以去问他们的老师。至于其他人,都是很不错的,我还没听说谁跟谁有什么不愉快。” “你们去年寒假举办过一次辩论会吧,这几个人都在其中?” “这个,这个好象是吧。我不大清楚,你们可以去问问我的秘书。” 正要继续问呢,就感觉到桌下面有只手摸到了大腿上,这把林遥气的,司徒这家伙,是不是早饭没吃饿出幻觉了,以为这是在自己的家,可以随便动手动脚? 坐在林遥对面的张校长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见这位警官的脸色都快阴出水了,心里边七上八下的。而就在此时,突然听司徒问道:“张校长,你的手受伤了?” 咦?张校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还相互摩擦几下,稀里糊涂地说:“没有啊。” “哈哈,我看错了,看错了。张校长,您吸烟吗?”司徒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假模假式地走过去要送上一只。 “谢谢,我吸不惯你那进口烟。”说着,张校长自己拿出国产烟点上,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林遥白了一眼回来的司徒,回到话题上说:“张校长,昨晚凌晨03:00的时候您在哪里?” “当然是在家里睡觉。” “案发现场的那栋小楼除了文学社的人有钥匙以外,还有谁拿着钥匙?” “这事你们得去问教务处的人。” 这张校长真是推得一干二净啊,什么事都要去问别人。林遥估摸着这一次的谈话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收获了,就看这张校长面对葛东明的时候都是怎么说的。于是,他起了身告辞,故意走在了司徒的前面。 张校长起身相送,还说着随时欢迎他们来了解情况的客套话,当他走到司徒身边的时候,司徒装作把香烟放进口袋里的样子,故意掉在张校长脚下一张照片,对方帮忙捡起来,还说:“小心别弄脏了。” 离开了校长办公室,林遥就问:“怎么样?你用完那点损招都看出什么了?” 司徒笑笑,把口袋里的照片放在林遥的手上,说:“看看这是什么?” 林遥瞄了一眼他手中的照片,诧异地问:“这么短时间,你哪弄的?” “梁雪是w市人,刚好我认识那里的一个情报贩子。这点小事,轻而易举。不过嘛,这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了,你没看出来吗,梁雪的父母都很年轻。但是,刚才那张校长一看见这照片就神色大变,他心里要没鬼,我洗手不干了。” 林遥看着照片,又问道:“你觉得张校长隐瞒了什么?” “其他的不好说。我倒是可以肯定就在我们之前,他见过某个人。” 林遥一愣,问道:“证据呢?” “你刚进门的时候没闻到一股烟味吗?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种高价的进口雪茄味。一只就会卖上六百到八百之间的价格。我问他吸不吸烟,他说自己只吸国产的,那满屋子的烟味是谁的?而我恰好想起一位有财力能抽得起这种雪茄,又与案件有关的人。” 林遥白眼一翻,气呼呼地说:“傻子都能猜出来,怎么,你怀疑海天集团的人?” “宝贝,你就不觉得可疑吗?海天集团主办大学辩论会,期间男生四个人挤在老宿舍里,女生就可以俩人一间住在高级宿舍里。太厚此薄彼了吧。” 林遥皱眉,盯着他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没影的事也就是想想而已,万一瞎猫能碰上死耗子呢。” “饿死你个瞎猫!” 对林遥的吐糟司徒是一点不介意,悄悄地往人家那腰上捏了一把,当林遥正要训斥他的时候,又一本正经地说:“给你们局里的杨磊打个电话,问问丑小鸭的案子有没有新的进展。” “你担心是那个论坛搞的鬼?” “不好说。五个人的死因太诡异,正常的犯人不会那么做,除非是对死者有着极大的仇恨。我怀疑着案件与梁雪有关,可从杀人手法上来看,却又是风马牛不相及。我的直觉在说,凶手是个在心理方面异常的人,谨慎起见吧,你问问杨磊比较好。” 林遥没再说什么,司徒的话说得有些含糊,可他听得懂也能理解。对于郑飞那个案子牵扯出来的丑小鸭bbs,他也是觉得有些负担。反正打个电话也没什么,就问问吧。 林遥把电话打出去的时候,司徒那边也没闲着。不知道他联系了谁,就说过一会再见。回了头,林遥那边也挂了电话,两个人一碰头,这才察觉到不少新的东西。 根据杨磊所说,丑小鸭定律的bbs是境外的服务器,想要彻底追查不大可能。但是,他用特殊工具跟程序强行恢复了一些郑飞电脑里的东西,找出了依稀的聊天记录。进而,查到了几个注册bbs的人。现在正调查真实身份。不过呢,警局里特约的犯罪心理学教授说,像郑飞那种人,大多都是抑郁质的人。朋友很少自我封闭又自鸣得意。这种人在潜意识里很自卑,但是他不会承认这种自卑,所以就会建立一种心理防线。比如说,所有人都不如我,自高自大。刺激这样的人去犯罪是很容易的事,想要激发他们的犯罪心理也很简单。如果这样的人有点智商,那我们就麻烦大了。” 司徒不屑地一笑。说:“有智商的人还能干这事?” “你不能这样想。高智商和心理异常不发生冲突,就拿少安来说吧,他聪明不聪明,不还是一时糊涂杀了人。所以,如果那个bbs里面都是像郑飞那样的人,司徒,我们恐怕就没有安稳觉了。” 司徒没搭腔,点燃一支香烟后深深吸了一口,才说:“在我看来,s大的案子跟丑小鸭论坛狗屁关系没有。再说了,人家少安可不是心理异常,到现在他也没后悔杀了冯晓航。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侦探,唯一能得到我敬佩的人就是他了。说实话啊,我还真有点,哎呦,你打我干什么?”话说到一半,就挨了林遥一记铁拳。司徒也知道他是闹了点小别扭,可偏偏就是喜欢看他这个聪明人犯糊涂,紧忙追上去哭诉他的暴行:“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不是也很喜欢他。” “哼,咱俩那喜欢不一样吧。琴心湖山庄的时候,是谁看着少安发呆来着?” 吃醋了,吃醋了,小遥在吃醋啊!难得,真是太难得了!司徒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地说:“想哪去了,要是没有你吧,我还能动动对他的心思,可我不是……嗯!”又是只说了半截话就被打了,这一拳足够司徒刻骨铭心地记住什么是祸从口出。弯着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林遥的拳头,司徒开始表忠心:“宝贝,我发誓啊,这辈子可是真的对你死心塌地,你要是真不放心,我就做变性手术去,名正言顺地嫁你。” 林遥笑了,手上一使劲把人拉起来,就告诉他:“你想恶心死我就去吧。走啊,磨蹭什么呢?” 司徒故意撅着嘴嘟囔着:“人家疼嘛。” 实在受不了他装可爱的样子,林遥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我终于想好今年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了。” “什么?” “兔子的玩偶装,粉红色的。” 司徒一身恶寒,甩开林遥的手就大踏步地朝前走,嘴里还一本正经地说:“快点吧,查案要紧。” 林遥站在后面哈哈大笑,看以后这厮还敢不敢恶心人。 10 俩人趁着还没到下班时间,去见了习东平的心理医生。 这位心理医生年纪已经很大了,听说了俩人的来意后有些惊讶。暂时取消了下面的预定,专心和这两位谈话。 在心理学方面林遥和司徒都是外行,他们提出了一些问题,安静又专注地听着老医生说明习东平的病情。根据老医生所说,习东平的尖端恐惧症的确很严重,特别是梁雪死亡之后,更是比以前还麻烦,下雨他不敢打着雨伞,吃饭的时候不敢用筷子,看见别人的手指都会打哆嗦,甚至在晚上睡觉都用手捂着眼睛。当时老医生可说是费尽心力才算是控制住病情没有继续恶化。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医生话题转了一个弯,告诉俩人。尽管习东平的病情非常严重了,但是他本人有着很强的控制力和忍耐力,若不是这样,习东平怕是早就崩溃了。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都是老医生一个人在说。后来,司徒就问:“这种病情有没有伪装出来的可能性?” “这基本是不能的。我为他做的是‘系统脱敏疗法’,这种方法主要是诱导他缓慢地暴露出导致神经症焦虑的情绪,并通过心理的放松状态来对抗这种焦虑情绪。怎么说呢,这是一种自我的相互对抗过程,一种状态的出现必然会对另一种状态起抑制作用。例如,在全身肌肉放松状态下的肌体,各种生理生化反应的指标,呼吸、心率、血压、肌电、皮电等等,都会表现出同焦虑状态下完全相反的变化。在他极度放松的时候,一旦某个刺激不会再引起他焦虑和恐怖反应,我就会对他施行略强一点的刺激。他所有的状态都在我的眼睛和仪器里被反映出来,想要伪装,那是不可能的。” 彼此眼神交汇,心里不免为那个年轻人擦了一把汗。 下午临近五点左右的时候,林遥突然接到了谭宁的电话。 “小林,五具尸体解剖的报告出来了,你最好回来一趟,电话里说不清楚。” 林遥一向不喜欢做些表面功夫给别人看,自然也就没有回避众人他和司徒的关系。回到警察局的时候大大方方地带着自家夫婿。当在尸体解剖室见到尸恋大姐的时候,对方死盯着司徒看了很久,说了句:“可惜,你死的时候我也退了。” 司徒心说:怎么着,你还想解剖我吗? 林遥哭笑不得地推了一把想要去外面等候的司徒,让他完全站在了一具刚刚被解剖完的尸体前。人家司徒丝毫不觉得恶心,扫了一眼尸体就问:“听说有新的发现?” 法医点点头,把红白相间的手套摘下来以后,就拿起桌子上的咖啡,说道:“我从死亡时间开始说吧。中文系教授华良,性别男,年龄43岁,死亡时间是13号凌晨02:00;医务室医生于波,性别女,年龄35岁,死亡时间02:30;教务处副主任马欣,性别男,年龄40岁,死亡时间号凌晨03:00;法学系学生程涛,性别男,年龄20岁,死亡时间13号凌晨03:30;法学系学生王丽丽,性别女,死亡时间13号凌晨04:00” 司徒始终沉默着。他脑子里有一个非常疑惑的问题。从这些死亡时间来看,死者并非死于同一时间,这是怎么回事?凶手每隔半小时杀一个人,时间上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还是说,凶手就等在203室,那些死者到了时间就乖乖地送上门去让人家杀?这也太诡异了! 法医不会在乎他们的困惑,继续说道:“死者王丽丽胃里发现了酒精,很明显,死者在死亡前一个小时内喝过酒。还有,在她的双手手掌上发现了唇膏,我觉得很有意思,两只手掌都是位于稍外侧的部分,就像是她用手捂住了脸,蹭上去的。” 这个线索并没有让林遥的思维从混乱中解脱出来,他和司徒一样对死者的死亡时间感到困惑不解。案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才刚刚刚开始,他们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这时候,葛东明闻讯赶来,见到两个破案狂人都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就咯噔一下!能让们同时流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事,恐怕自己也很难解开。当他听完了法医的汇报以后,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来了句:“妈的。” 葛东明没有让司徒离开,拉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内,大家都在沉默着,无疑,死亡时间给了他们一个重大的打击。 假设习东平作案的推论不成立了,最后一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凌晨04:30,而习东平在五点准时起床出现在家中,这一点,已经从习家两个保姆那里得到证实,因此,习东平没有作案时间。 “我们还是要把重点放在学校里。”葛东明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司徒点点头,道:“王丽丽的死亡时间是凌晨04:00,从她脸上画过妆这一点看来。王丽丽很可能在12当晚到13凌晨参加过某个聚会。东明,麻烦你的人详细调查一下。” 葛东明点点头,又听林遥说道:“组长,你们见过张校长了吗?” “见过了。那家伙是个老油条,什么事都推到别人身上,好像他比总统还忙。我们已经拿到了参加辩论会人员名单,谭宁,去给他们俩复印一份。”看着谭宁离开以后,葛东明继续说:“谭宁还要去调查主办辩论会大赛的那家集团,w市的同事也在帮忙联系梁雪的父母,五天后,我安排谭宁去w市调查。” “行,到时候我跟谭宁一起去。”司徒说道。 葛东明一愣,颇为不满地说:“怎么着,担心谭宁办不好事?重案组不说个个都是精兵吧,但是我握在手里的这几个没有差的,你敢质疑他的能力,信不信我让小林去洗半年的厕所?” 林遥没想到葛东明会这么护着谭宁,在有些诧异的同时还想问问,为什么司徒惹了祸,受罚的是自己?他转过头瞪着司徒,心说:让你多嘴,在我本家你就不能老实点? 被葛东明一阵抢白的司徒很欠抽地笑着,他打量了一番有些不好意思的谭宁,问:“我们怎么觉着你们俩有问题呢?哎呦!小遥,你踩我干什么?” “闭上你的鸟嘴!你们把小唐跟和尚都拉下水了还觉得不够?不要蛊惑其他人。” 谭宁是哭笑不得地摇头,葛东明阴沉着脸,低吼:“踩他,小林你给我再踩他几脚!” 林遥看了看嬉皮笑脸的司徒,就说:“谭宁去调查梁雪父母的事你就放一百个心。” 司徒懒懒洋洋地抽起烟来,伸出手拍拍谭宁的肩,说道:“他办事我一向放心。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介入这个案子是因为习家父子,换句话说,我的责任是为习东平洗脱嫌疑,尽管我和你们目的相同,但是出发点不一样。所以,梁雪的家我肯定是要去的。” 葛东明呆住了,看着依旧是谈笑风生的司徒和毫无反映继续翻阅资料的林遥,他这位组长大人实在忍不住,就问司徒说:“你还用分得这么清吗?” 林遥一抬头,带着淡淡地微笑说:“这爷们不错吧?” 在葛东明和谭宁的鄙视下,司徒腻在林遥身边,说道:“说点正经的吧。那个防狼喷雾器有什么结果了吗?” 葛东明瞄了一眼司徒,他嘴里说着正经的话那手可没干正经的事!算了,无视吧。 “上面验出了有马欣的指纹。” “马欣?教务处的副主任?他是男的吧,男人拿防狼器干什么?”司徒不解。 “不但有他的指纹,还有他女儿的指纹。我让小甲去马欣家里问过了,那个喷雾器的确是他女儿的,买回来以后只带了几天,就扔进了抽屉里,马欣的女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她爸爸的手里。” 林遥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说道:“这个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性,马欣深夜外出,我们暂且不谈他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从这个防狼器可以看出,马欣是有一种防备意识。所以,才会偷偷拿走了女儿的防狼喷雾器。组长,调查死者最后行踪的事有消息了吗?” 话说到这里,刚刚玩闹的气氛就全然消失了。谭宁不言不语地站起来走到葛东明的办公桌旁,拿起厚厚的一个记事本打开。 谭宁根据死者的死亡时间把情况一一说明。首先是教授华良,这个人五十四岁,单身独居。他在12号下午18:42分结束学校的工作离开,根据他的助手说,他离开的时候很正常。之后,华良就返回了s大的教职员工住宅小区,邻居曾经在12号晚上20:00见过他,那时候他出来处理垃圾,与邻居打招呼。再往后,就没任何线索了。 第二名死者,于波,现年三十五岁,单身独居。于本月12号下午18:00离开s大,有另一位校医可以作证。根据同事的反映,于波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任何与以往不同的地方。于波住在距离s大稍远一点的地方,公寓是去年年中新买的,邻居之间还不熟悉,无法查找在她离开s大以后的事情。 第三名死者,马欣,现年四十岁,已婚,与妻子女儿同住。在12号晚上下了班回家,时间是19:00。那天晚上马欣的妻子回了娘家,因此,他的女儿根本不知道父亲半夜离开,早上起床后发现父亲不见了,还以为是提早上班,没有在意。调查人员找到马欣女儿以后,她说最近几天马欣一直很正常,不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至于马欣的妻子,她的说法很值得注意一下。她说,以往很少会留在娘家过夜,那天晚上是马欣给她打电话说跑来跑去的很麻烦,让她住在娘家第二天早上回家。当时,马欣的妻子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因为这种事偶尔也有过几次。至于妻子眼中的马欣,同样是没有异常的。还有一个情况,根据马欣的妻子说,距离近两个多月前,曾经有过一个陌生男人来找过马欣几次,好像是关于什么车祸的事。后来,马欣曾经告诉过妻子,这个男人若是再来,就坚决不给他开门。马欣妻子告诉警方,那个男人被拒之门外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一天好像是一个多月前。目前已经安排让马欣的妻子来做模拟画像了,结果明天才能出来。 剩下的,就第四位和第五位死者。程涛和王丽丽是一对情侣,他们的家都在外地,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警方向房东打听过一些情况,并没有任何收获。根据同学的反映,他们下午17:20分一同离开学校,之后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许是回家,也许是去逛街,可就是找不到看见他们的证人。 听完了谭宁的讲述后,司徒说道:“从马欣看来,他在案发当晚把妻子留在娘家是故意做的,很有可能他已经和凶手约定好了晚上见面的时间地点。也许并不是案发现场,也许也不是案发时间,但是马欣一定事先和凶手有过接触。我想,不止是马欣,其他死者也有相同的情况。模拟画像出来以后我们详细调查一下吧。” 其余三人对司徒的推论表示赞同,随后,林遥又补充道:“还要针对王丽丽和程涛再次进行调查。” 11 司徒和林遥离开了警察局以后,坐在车里反复地琢磨着下一步的问题。在林遥心里,最应该立刻调查的就是名单上的这些人,可他看着司徒的眼睛始终望着窗外,像是想着另外的事,就问:“你打算从哪里入手?” “校内。” 林遥白了一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 “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意思是习东平是涉案人之一,我们主要抓住他就一定能找出凶手的线索。” 打断了司徒的话,林遥一番抢白让身边的司徒有些发愣。随即,司徒说道:“习东平怎么可能是涉案人?小遥,你在急什么?” “谁说我急了?” 司徒笑着抬起手臂把人搂在怀里,看着他微恼的脸就说:“你呀,在我面前还不能放松吗?不就是死亡时间出了点问题,还不至于让我的小遥这么不安是不是?换个角度想,死亡时间上的差异也是让我们更加接近凶手的线索。” 林遥继续白他,问道:“你这是安慰我,还是奚落我?”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林遥的额头上,司徒握住他的手,继续说:“你是被刚才的气氛扰乱了。我们都以为死者是在同一时间被害,所以针对这一点开始调查。其实,我刚听完法医的报告以后也有点乱,不过静下来想想就能明白。在凶手作案的时间上,我们取得了更大的收获。小遥,再往下说我就真是在奚落你了,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混乱很久的。宝贝,我坚信这一点。” 忍不住笑出来的时候,林遥轻轻用脑袋撞了他一下:“你至少该说点能真正说服我的理由。” “我们就从距离小楼最近的西门算吧,凶手至少需要十分钟的时间才能到达案发现场,第一个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凌晨02:00,除去安眠药发挥药效最少的三十分钟,凶手到达案发现场的时间就是凌晨的01:15分左右。最后一个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凌晨04:00,凶手离开学校的时间就应该是04:10分左右。” 林遥依旧靠在司徒的怀里,已经沉浸在推论案情之中,听完司徒的这番话以后却摇摇头,说:“你的推论是没错,不过,这里面有一个最大的盲点。司徒,如果说凶手一直潜伏在校内呢?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你刚才说的那些时间就等于是白费了。要知道,凶手潜伏在校内的可能性很大。首先,这个人了解s大的情况,也了解文学社的情况,如果我们单纯想着从校外着手调查,就会失去先机。想想看,案发现场周围只有两栋楼,一栋是教学楼,一栋是宿舍楼。从这两栋楼进入案发现场只需要五到六分钟的时间。现在确切的死亡时间出来了,凶手每隔半小时就杀一个人,我想,这个凶手不可能每杀一个人再返回自己的地方进行周而复始的行为。那么,凶手很可能一直就呆在203室。第一个死者的死亡时间是02:00,那凶手至少要在01:30分就进入现场,直到最后一个死者被杀后,再返回自己的地方。”说着说着,林遥似乎被自己绕进去了,可他又觉得发现了什么新的东西,一时间沉默不语。而司徒只是轻轻的拥着他,陪伴他。 林遥突然发觉自己刚刚走入了误区。死亡时间上的混乱其实给了他们明确的指示!就像司徒推论的那样,从时间上来看,凶手不可能是校外的人!林遥喊出一句:“习东平根本没有作案时间,我怎么这么笨!” 司徒哭笑不得,心说:你感慨一下是没关系啦,可是宝贝,咱激动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再习惯性的出拳打人? 诧异的看着苦了脸的司徒,林遥不解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咳咳,小祖宗,你这习惯改改吧。一激动就出手,老公就算是铁打的也快不行了。” “咦?我打你了?” “打了,肚子上。” “我怎么不记得了?” “因为你已经习惯了。” “这么好的习惯我什么时候养成的?” “别逼着我现在拿你玩车震啊。” 林遥面对司徒甜蜜的威胁采取了主动出击的战略,扭过身子抱着司徒的脸就吻了过去。有点火热又黏人的亲吻带着一股林遥特有的味道席卷了司徒的理智。 翌日清晨,司徒开着自己心爱的车载着心爱的恋人,穿梭于车水马龙之间。可林遥那心情就纠结了,昨天晚上被这混蛋吃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停车场那段刺激着他了,回了家连澡都不让洗就拐着自己进了卧室。嘿咻到了下半夜才放了手,幸好现在不用早起去上班了,否则绝对会因为缺乏睡眠让他禁欲一个月! 林遥在车内动了动有些不大舒服的某些部位,心里一股火!每次做完自己都要难受上一阵子,他可好,没事人似的哼着小调到处招摇!想着想着,林遥气呼呼的怒视开车的司徒,这一眼却让林遥那心跳漏跳半拍。不知为何,他微红了脸转向车窗那边,嘀咕着:“真他妈性感。” “你说什么?”司徒没听清,还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在想我们已经掌握了五名死者确切的死亡时间,剩下的就是找出嫌疑人一一核对。” “宝贝,没这么简单吧。首先说,我们从一开始就怀疑凶手不是校外的人,可如果你要针对学校里的人进行调查,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教职员工?他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在校内而不被发现,这一点就是最头疼的。如果是学生的话,还好办点,大家住一个宿舍,有人整晚不在同宿舍的人肯定会察觉到。可问题是,s大还有很多在外面自己租房子住的,还有走读的,你要怎么查?” 司徒一盆冷水泼下来,林遥立刻蔫了,靠在椅子上不悦地说:“那你说怎么办?” “这种时候,你们警察就派不上用场了,还是我这点损招能招呼招呼对方。” 先不论司徒到底想到哪些损招,他所说的对方指的是谁?于是,林遥问道:“你又想坑害谁了?” “需要调查的人很多,我们只能一个一个的来。不过,我需要详细调查一下至今为止都没有注意的人。” “少卖关子,谁?” “梁雪。” 林遥真想一巴掌拍死他!气呼呼地说:“你挂着羊头卖狗肉,我们不是一直在关注梁雪吗?” “你说说看,我们从开始到现在究竟为什么在调查梁雪?” “还能为什么?因为她的死与习东平有关。” “那你有没有想过,梁雪的死本身就是一起阴谋或者是案件?” 林遥诧异地看着他,搞不懂他怎么会想到这一点。不由得问:“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司徒笑笑,说出了自己的推论。首先,他听霍亮说起梁雪父母来到这里为女儿办理后事的整个程序就不对。独生女儿在外地被车撞死,为什么不讨个说法?学校方面的,交通事故方面的,以及保险公司方面的。这些事情下来,至少需要十天或者半个月的时间吧。可为什么梁雪的父母只呆了四天就走了?这根本就是说不过去的事。因此,隐约中,司徒察觉到梁雪的死不简单。 “你是说,要针对梁雪的死单独立案调查?” “对。别说我是胡思乱想,我肯定梁雪的死有问题,那个曾经找过马欣的男人,百分之八十有可能就是梁雪的父亲。回头,你去重案组看看模拟画像出来没有,我去查那个造事司机。这过不了几天,我就跟谭宁一起去w市找梁雪的父母。”” 林遥思索片刻,说:“工作是工作,有些事我还是要亲自过问过问。” “突然之间说什么事啊?” “为了你那笔客观的委托费,我代表你去见见舒雅。” 司徒哈哈大笑起来,说:“行,都听你的。” “废话,我是户主。” “伪户主。”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瞪了一眼笑嘻嘻的人,林遥心里敞亮多了。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翟子希下了廖江雨的车,回了头跟他的江雨哥说再见,那温和的笑脸把某人的眼睛晃花,人都走了,还傻乎乎的看着,直到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才回过神来。 跟着周围的同学说说笑笑,一个同学说:“我刚才看见一辆aston art v12 vanquish谈够帅的!” 不少人都吵吵着问那辆车在哪里,翟子希也跟着大家伙转过头去看,一眼就看见了那车的颜色和车牌。故意慢下脚步以后,等着几位同学都进去了,这才转身朝那辆黑色的跑车而去。 林遥远远的就看见翟子希过来,便下了车迎上去。微笑着说:“早啊,子希。” “林哥,你怎么来了?” “我想找你们同系的舒雅,来堵校门了。” 翟子希知道他们正在办案,也猜测到了林遥找舒雅八成是为了案子的事,就说:“你这样等不到人的,舒雅我认识,她通常都是从北门进来。这样好了,林哥,中午我帮你把她约出来,我们定个地方见面吧。” 林遥想了想,说:“别了,被和尚知道又要说断我全身经脉了。” 翟子希无可奈何的笑着:“不会的,他要是问起来,我也会跟他解释。你觉得哪里见面比较方便?” 真是个乖孩子啊,这一群人里翟宝宝怕是最招人疼的,要好好保护才行。 林遥和翟子希把见面地点约在了s大附近的一家西式快餐店里,林遥直接定了一个包间,耐心的等待着。 到了中午,翟子希果然带来了一个非常时尚又漂亮的女孩子,想必,她就是舒雅吧。林遥示意他们坐下,又招呼侍者点了一些可口的料理,还没有正式进行询问,林遥就已经给对方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对付这样的小女孩不能过于嗦,她们往往没有多少耐心听你的长篇大论,因此,林遥见她吃了几口的时候,就问道:“你参加了寒假的辩论会?” 舒雅抬起头看了林遥一眼,大大的眼睛眨啊眨,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看上去非常可爱,她对着林遥点头,似乎没有认识到这是询问的开始。 “舒雅,在辩论会期间,你和梁雪住在同一间宿舍是不是?” “是,你问她干嘛?” “在出车祸的那天早上,她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吗?” 舒雅拿起可乐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才说:“前一天下午她就走了,根本没回宿舍。” “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那几天我为了准备最后的辩论稿焦头烂额,没注意她的问题。” 林遥想了想,又问:“你和梁雪的关系怎么样?” “马马虎虎,平时也没什么来往,就是辩论会的时候熟了一点。对于她私人问题,我只知道她和文学社的社长在交往。” 看来这个人似乎并不了解梁雪,那么,就只好从另一条线入手了。于是,林遥问道:“舒雅,在辩论会期间,你们学校的成员之间,有没有发生过某些不寻常的事,或者说不愉快的事?” 舒雅愣住了,她看了看林遥,又看了看翟子希。 59 12 这时候,林遥说:“有什么就说吧,子希不是外人。” “我说呢,他神神秘秘的约我出来,还吓了我一跳,以为他要跟我告白呢。” 翟子希哭笑不得,自己好歹也算是老实人,平时都很少多看女同学一眼,怎么就给人落下这么个印象?而误会了他的舒雅却又继续八卦了下去,神神秘秘地问林遥说:“你就是翟子希的律师哥哥?” 吓!翟子希满脸通红地瞪大了眼睛,赶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林哥不是律师,他是警察。” 舒雅嘿嘿一笑,明显是有意逗弄翟子希。看着对方红彤彤的脸这才收敛了点,对林遥说:“那好吧,警官先生,你要知道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舒雅半垂着眼睛,舔了舔嘴唇,道:“真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不会上法庭作证。” “原因呢?” 舒雅神神秘秘地笑了,问:“你问过其他参加辩论会的人了吗?” “问过。” “他们是不是都肯不说辩论会期间事?特别是梁雪的死?”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林遥似笑非笑。 “当然。因为我也是知道详情被封口的人。只不过,我还有两个月就要出国了,我不怕。”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个舒雅就是打开一扇门的钥匙,一定要把她所有知道的情况都掏出来!林遥暗下决心,表面上很随便地问道:“只要你说的都是实情,我会保护你。” “你?”舒雅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仿佛微风拂过屋檐上风铃般悦耳。 她看着林遥摇头,有些颓废地说:“无所谓的,反正我都是要走的人,他们也奈何不了我。告诉你吧,那几个死在文学社的人都是在梁雪出车祸那天目击整个过程的人。” “说的详细点。” “中文系的华教授喜欢早起晨练,他每天五点就出来跑步,六点刚好围着学校跑完两圈从西门回来。那天早上,法学系的王丽丽和男朋友程涛从家里赶回学校,参加上午的讨论会,刚好六点过一点回到学校。但是,送梁雪去医院的人只有马老师和王丽丽,其他的人都回宿舍了。” 林遥满腹狐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舒雅耸肩摊手,做了一个早就想到你会这么问的表情出来,继续说:“因为我马上要出国了,正在恶补英文。我每天五点起床背单词,打住进学校以后,我每天都看到华教授会出来跑步,一样的路线,一样的时间。而程涛和王丽丽在校外租的房子,人家俩人每天都偷偷回去过二人世界,早上再偷偷回来。梁雪出事的那天早上,我就站在宿舍楼顶背单词,刚好看见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换句话说,你也看见车祸发生时的情景了?” 舒雅认真的摇头,表情上悲哀了很多。当林遥注意到她眼睛里的泪水时,她马上把脸扭到一边,吞咽了一口唾液忍住眼泪,才说:“我站着的地方看不到西门口,我只是看见了那几个人都在西门口附近打转。然后听见急刹车的声音,接着就是王丽丽大喊大叫着‘来人啊,出车祸了,快来人啊’的声音。过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我就听见了汽车开走的声音。我跑到楼下,刚好遇到了程涛,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梁雪被车撞了。” 一旁的翟子希听着听着,就紧张起来,坐在身边的林遥早就全神贯注地听着舒雅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直到舒雅说完以后,他一口大气都没喘,就继续追问:“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那几个人都在什么位置?” “王丽丽和程涛从北面的大墙下车,我看着他们朝西门走。马老师是在从食堂的方向朝宿舍楼走,距离西门大概有一千多米的距离。嗯……那时候华教授已经跑进校内了,我看见他和马老师说了几句话。” “就是说,除了王丽丽和程涛以外其余的人都在学校里。舒雅,看见那辆车了吗?看见梁雪了吗?” “没有。我说过了,在我那个位置是看不到大门口的。” 这时候,翟子希也说:“我去过那个宿舍楼顶,那里的确是看不到西门的大门口的。” 有了翟子希的保证,林遥便不再多疑。继续问道:“舒雅,梁雪在辩论会期间,有没有跟什么人发生过争执?” “没有。她是个很随和的人,不会跟别人发生不愉快的事。再者说,她除了集合时间以外,基本不在宿舍。噢,她出殡那天我也去了,毕竟在一起住了几天,送送她也是应该的。” 林遥一愣,追问:“她经常出去?” “是啊。几乎两三天就出去一次,晚上走,早上回来。我还开玩笑说,她和习东平热恋劲是不是早该过去了。” 怎么回事?梁雪的家不在本地,她和习东平也在那段时间不再约会,如此频繁的外出,是去做什么?想到这里,林遥问道:“除了习东平以外,她还与什么其他男人有过接触吗?我是说,很亲密的那种接触。” 舒雅周折眉头想了又想:“不清楚,至少我没有发现,我一直以为她是在和习东平约会。” “她出车祸的那几天也经常出去吗?” “我说过了,每隔两三天就会出去,第二天早上六点左右就回来。” “为什么是六点?” “因为我们在七点要召开每天一次的讨论会,不可以缺席的。” “你最后一次见到梁雪是什么时候?” “1月3号晚上。我们在食堂吃晚饭一起回到宿舍,晚上差不多九点吧,她就说要出去。我们还开了几句玩笑……”说着说着,舒雅似乎沉浸在了回忆中,她有些悲伤的声音,继续道:“那天晚上我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她在临走前还帮我贴上的创可贴,那是,是我最后一次……” 林遥不喜欢看别人隐忍着悲伤,确切地说他不喜欢掉眼泪的人。尽管他能体会舒雅的感情,却没有什么可用来安慰她的话,只能用问题打乱她的回忆。 “舒雅,是谁不让你们说出这些事?” 舒雅嘿嘿一笑,转过头对翟子希说:“你不怕惹事上身?“ 翟子希温和的笑笑,只是说了句:“不怕。” “那好吧,反正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也不差这一件事。警官,不让我们说出去的人就是本校校长,那个张胖子。” 林遥的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冒了汗,他心里隐约察觉到了某些非常严重的问题。从司徒早上发给他的短信来看,似乎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在针对着习荣监视,与梁雪车祸有关的人不是失踪就是被杀,而阻碍警察查案的人竟然是s大的校长。林遥觉得,他就像是抓住了一个小小线头,却拉出了一个庞然大物一样。这里边的水深不见底。 “舒雅,你知道马涛吗?” 舒雅说:“马老师我不了解,在辩论会期间也没有多少接触。最后一次见他也是课堂上。” 林遥有些失望。前不久他跟霍亮通过一次电话,霍亮也没有查出马涛与梁雪或习东平之间有什么问题。难道说,他们真的没有联系?林遥不甘心,又问:“马涛和梁雪之间呢?” “不清楚。我和梁雪也是因为辩论会才熟起来的,以前没有什么。” 林遥点点头,心知也问不出什么了。结束了严肃的话题后,他催着两个人尽快吃东西,而他则拨打了一个电话找到了霍亮和钟佳楠。 林遥简单说了几句话和对方约了时间地点,回过头付钱买单,亲自送翟子希和舒雅回了学校。 看着他们俩进入校园以后,林遥开车就朝着s大的西门去。 “这里说话不方便,上车。”林遥对等待着他的霍亮跟钟佳楠说。 还是刚才那个西式的餐厅,还是刚才那个小房间。而林遥却没有陪着霍亮开玩笑的心情,他想要找的人是钟佳楠,因此,直接就问:“梁雪除了习东平以外还有其他男友吗?” 钟佳楠顿时惊讶了,随后低下头就是不吭声。这样子显然是知道些什么,林遥着急啊,可又不能催她。好在有霍亮一番连哄带吓的,算是打开了她的嘴。 “我,我不知道小雪和那个人算不算在交往,我也没见过那个人。有一次,我拉着小雪去逛街买衣服,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我看见她身上有,有,有……” “你想急死我啊,有什么?”霍亮是个急性子,紧着催促着。 钟佳楠瞪了霍亮一眼,吞吞吐吐地说:“有吻痕啦。” “靠,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霍亮的这句话引起了钟佳楠的不满,她说道:“当然不好说,那几天小雪都没有跟习东平见过面,她身上的吻痕哪来的啊?还有啊,那吻痕的位置都很隐蔽的,我都不好意思看。我也不好意思跟别人说,特别是你,你知道了肯定会告诉习东平。” 林遥抬手制止了霍亮要说话的势头,问钟佳楠说:“你问过梁雪吗?” “当然还要问,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后来还跟我赌气一个人先走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还差几天放寒假了,我记得很清楚。” “那你知道梁雪跟你们学校的校医于波有什么关系吗?” “说起她们来还有点奇怪。以前没什么交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有段时间于校医对小雪特别的好。” “从什么开始的?” “好像是十一月末左右。但是小雪似乎很讨厌于校医,见了她就跑。” 于校医对梁雪做了什么?那些第一时间发现梁雪出车祸的人又做了什么?为什么都死了?这些问题不断的在林遥脑子里打转,这让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去进行接下来的调查。 林遥笑着对钟佳楠说:“麻烦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想问问霍亮。“ 钟佳楠没有动,一直看着霍亮。在林遥的角度来观察,她不是不想走,而是再等着霍亮发话,真是个没主见的女孩子。 霍亮有些不耐烦地说:“走吧,我跟林警官谈点事。”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啊?去上课还是去打球?你给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打个电话吧。” “你在课堂上能接吗?” “那你也给我发个信息啊,至少告诉我你已经回来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林遥看着钟佳楠不大高兴地走了,就打趣着说:“你是不是品行不端,女朋友看得这么紧?” “她就那样,恨不得把眼睛耳朵都长我身上。说吧,问我什么事?” 林遥面色一整,就问:“习东平真的不知道梁雪有其他男友的事?” 60 13 林遥面色一整,就问:“习东平真的不知道梁雪有其他男友的事?” “咦?你怎么这么问啊?” “刚才钟佳楠说了,梁雪身上有吻痕,身为她男友的习东平会看不到吗?男女朋友之间,不会有亲密行为吗?” 霍亮噗哧一声笑出来,压低声音说:“习东平又不是性无能,他跟梁雪之间可能没那事吗?只不过,在学校不方便,我估计他们俩也只有回习东平家才有点机会。但是,临放寒假那段时间我们都很忙,他们俩也是很久没回过家了。换句话说,习东平那种君子,不可能在宿舍或者是其他地方碰梁雪,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了。” “你就这么确信?” 霍亮撇撇嘴,扭过头咂舌,不大情愿地说:“这事我们谈过一次。” “你跟习东平?你们之间谈……”下面的话林遥没好意思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跟朋友谈啊?” “不,从来都不!” 霍亮眼睛一眯,靠近家林遥问:“不是说g都很大方吗?哎呦,你敢敲我?” 抬手就给了霍亮脑门上一个响指的林遥冷着脸,告诉他:“不是所有的g都那样,至少我和自己的男人不是那种。” “哇,真大方,敢说自己有男人。林警官,我佩服你。” 看着霍亮伸出来的大拇指,林遥有些哭笑不得。就问他:“你们都谈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我,我太贪玩,很少陪钟佳楠。又一次,她就去跟梁雪抱怨说我是不是有了别人。梁雪呢,就拜托习东平很婉转地来问问我。我们聊着聊着就谈到那方面了。我这边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习东平抛砖引玉地说了点他和梁雪之间的事。他那个人,怎么说呢,他虽然对梁雪很好,可是在那方面的要求似乎有点冷淡,他更喜欢拉拉手啊,聊聊天啊,两个人在一起搂搂抱抱这样的事。真要是说到上床,他们俩也没几次。所以吧,我觉得,如果从梁雪身体方面让他察觉到有情敌,八成很难。” “那在你看来,梁雪对习东平怎么样?” “挺好的,梁雪漂亮又懂事,平常总会安安静静呆在习东平身边。习东平在学校里的时候,衣服袜子等等都是她洗,每天还会去宿舍给习东平整理床铺,标准的好女孩。但是,我总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一种激情,就像是白开水没滋没味的。不过习东平很喜欢那种感觉,要不然,他能对梁雪那么好吗。” “好到什么程度?” 霍亮哼了一声,说道:“有一次梁雪大半夜的胃疼,谁手里都没有药,那小子就翻墙出去买了将近五百块钱的胃药,差点没把药店搬回来。你知道的,女生宿舍不能让男生进去,那傻小子就在楼下等,一直等到天亮梁雪同寝室的人告诉他,梁雪没事了,已经睡了,他才走。” 告别了霍亮,林遥并没有离开s大。他去了舒雅说的那个高级宿舍的楼顶,确认舒雅当时看见的场景。 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校园里非常安静,偶尔能听见从远处传来的喇叭声。林遥站在舒雅告诉他的位置上看着,就像她本人说的那样,站在楼顶的这个位置上是看不到西门大门口的。无奈之余,林遥有些失望。 林遥没有离开s大,等了近一个小时后,司徒赶过来。据他说,何雯已经恢复的冷静,也跟警察详细的谈过了。据她说,自己并没有在案发现场的厕所化过妆,那个发现带有唇膏的纸巾也不可能是她的了。这样的结果让林遥有些兴奋,等着进一步的化验结果,希望能在那张纸巾上提取到唇纹或者是唾液。 接下来,林遥也把从舒雅还有霍亮那里得来的线索仔细重复了一遍,司徒听过以后,沉思了很久,才说:“看来,那五名死者都在梁雪的车祸中有问题。排除于波和马涛以外,另外的四个人都目睹了梁雪被撞,但是光天化日的他们能做什么?” “不是做什么,而是什么都不做吧?” 司徒很难就此给出什么结论,他只是说:“得找人打听一下梁雪车祸案的情况。” “这事组长那边已经有了点结果。据说,那是一起意外事故,责任不在司机身上。死者家属没有起诉的意思,那个造事司机交了罚金,就放了。具体情况我们还需要详细调查,等一会我安排人去交通队那边。咱们只需要去查找那个造事司机就可以了。” 听完林遥的转述,司徒点点头,道:“还是人多好办事啊。不过,我对霍亮说的习东平的情况有点纳闷。” 林遥看看他,问:“什么?” “不管这个人的性取向如何,面对自己心爱的人那肯定是想要吃干抹净的,特别是现在年轻人,有几个玩得起柏拉图?” 林遥不冷不热地说:“咱们俩好像就是很久很久才滚上床的吧?” “那是你不让我做!当初你要是坦诚点,早就被我咔嚓了,还能拖到快把我憋死才解禁?” 林遥没忍住,一边嘿嘿地笑一边说:“你不是没死吗。” “一边笑去,没心没肺的。” “你倒是有心有肺,对我又是挖坑又是下套的。” “你没完了是不是?为了那点错我都快被你挤兑成怨男了,你还不甘心?” 林遥一把抓住司徒的衣领,义正言辞:“我挤兑你一辈子,愿不愿意?” 一见自家亲亲来了劲,司徒马上就回答:“愿意愿意,你就是生生世世挤兑我,我也愿意。” 林遥满意这个答案,即便是他早知道司徒会这样说,亲耳听见这心里边就是美得没边。他拍了拍司徒的胸膛,把话题又拉回到正路上,说:“我跟组长通过电话了,模拟画像已经完成,组长联系w市的警方对梁雪的父亲进行身份核实。刚才你说的习东平那事,我估计,习东平在生理方面的冷淡,很可能是受到尖端恐惧症的影响。就算已经治好了,长期以来留下的心里阴影还是有的。也许,这跟生理沾不上边,但我认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直接影响他的生活。他和梁雪才相恋不到一年,发生那种冷淡的情况也是情理之中。你要是不放心,就再去找那个医生问问。” 听罢林遥的言辞,司徒一拍脑门,来了句:“对啊,大侄子不正常啊。” “滚,你才不正常。有这么说自己大侄子的吗?” “怎么说话呢,是‘咱’大侄子。” 林遥笑了笑,拉着他边走边说:“你少贫嘴吧,去找s大那几个保安谈谈。” 首先,两个人找到了案发当晚负责守卫大门的几个人。而看守西门的老人则说:“什么异常我倒是没注意,那天我很早就躺下了,晚上起来锁门,那时候就有那么三四个刚从外面吃晚饭回来的学生。那几个我记得,几乎天天出去,跟我处的也不错。再后来,就是,啊!我想起来了,11号早上我那钥匙丢了一会。” “钥匙?” “啊。平常我在早上开了西门以后,就挂在屋子里。那天我去打扫屋子后面的地方,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钥匙没有了。我这记性不好,以为是掉在屋后了,就去找了好一会。等着我啥也没找到回屋以后,那钥匙就好好的挂在墙上。我纳闷了好半天。” 林遥和司徒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询问其他人了。 跟组里再次通话,把网撒开,寻找配钥匙的人! 随后,司徒问道:“大爷,你还记得梁雪吗?就是去年寒假被车撞的那个女生?” 老人端起里面满是茶垢的杯子喝了一口,回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这事倒是听说过,不过啊,没什么印象了。” “车祸的那天早晨,您也在西门门卫室里吗?那时候是早上六点左右。” “没有啦。放了寒假我也回家了,西门被人看着。通常都是几个门的报案在早上六点过来把门打开,晚上十点过来再把门锁上。” “每年的寒假都是这样?” “不。因为去年的寒假有个什么会要开,所以特别。以往的寒暑假,西门都是上锁,不让人进的。能进出的只有另外两个门。” 告别了老人家,他们直接去了s大的人事科。可惜的是,人事科只有两个刚刚来工作的小职员。他们听了林遥的问题以后,就查阅了一下档案,说:“那个司机叫孙强,一月末的时候就被开除了。” 林要突出要看孙强的档案,趁着小职员翻找的时候,司徒开始询问有关车祸的事。这两个小职员是一问三不知,因为他们二月中旬才来这里工作。 “你们科长呢?”林遥觉得这时候办公室只有他们俩人在有点奇怪,就随口问了问。 “我们科长很忙的,我哪知道人在那里。”小职员不耐烦地回答。 司徒心说不好,他们家亲亲就厌恶这种人。再没点好态度,估计会被雷劈了。 这时候,林遥耐着性子问:“有孙强的联络地址吗?” “都在这上面,你们最好抄一下,我们这的档案不可以带出去的。” 林遥脸上一冷,口气不善地说:“你跟谁说话呢?现在是警察办案,不是跟你们打商量来了!告诉你们科长,三天后早上八点去警察局重案组报道,晚到一个小时就是你的失职!” 说完,林遥拿着孙强的档案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人事科。司徒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小职员,无奈地摇摇头,尾随林遥身后离开。 车内,俩人对着孙强的档案开始琢磨起来。这个孙强,现年32岁,籍贯c市。父母双亡,未成家,在本市也没有亲戚。在六年前进入s大就职司机工作,与今年一月30号被开除。档案上有孙强的家庭住址和手机电话。司徒试着打了这个手机号码,结果是停止使用,他们就只能按照档案去找孙强的家。 拿着手里的地址,在城市里绕了大半个圈才找到地方。结果他们敲了很久的门都无人应声,林遥耐不住性子了,索性开始砸门。他们要找的人没砸出来,倒是把邻居都砸出来了。 出来的是邻居家的老太太,开了门就说:“哎呦,这是谁啊,做什么这么大声啊?”老大婆带着老花镜走出来,看上去对林遥相当不满的样子。 司徒把亲亲小遥推到一边,露出专门迷倒6080之间老婆婆的笑容出来,开口就说:“阿姨,你好啊。” 林遥差点没噎死,那位都多大岁数了,叫阿姨?估计老太太的菊花褶子都能笑开喽。 老婆婆眉头一皱,就问:“你要查水表啊?” 噗嗤一声,林遥没忍住,这位老阿姨耳背。 司徒回头瞪了一眼憋着笑的林遥大了声,说:“我来问问这家人哪去了?” “啥?你还想问问浙江怎么走啊?小伙子,去火车站问吧,我不管这事。” “不是。我是问你的邻居家里有人吗?” “午饭没吃想买油条啊?出了楼门啊往南走,那边有卖的。” 林遥啪的一声捂住嘴,生怕笑出声来打扰了老太太。司徒又把声音提高了一些,吼道:“我问啊,你的邻居,家里,有没有人?” “我又不聋,你喊什么。” “那您知道不知道啊?” “知道,往南走就有卖油条的了。” 林遥彻底忍不住了,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着抽搐。司徒被弄了个大红脸,看着林遥笑的那样,轻轻地踢了一脚,小声说:“有能耐你问。” 蹲在地上就起不来了,话也说出了,还摆摆手示意司徒,自己没那么高的水平。 就在这时,打楼上走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见他们就问:“你们干什么?” 61 14 就在这时,打楼上走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见他们就问:“你们干什么?” “我们想问问这家的油条。呸!不是,我们想找这家里的人。”被老太太拐着说走了嘴,司徒这个恼火。 林遥那边笑起来就没完,老太太则是一转身回了自己的家。司徒是又好气又好笑,指了指老太太的房门说:“老人家耳背,我吵到你们了吧?” 男人笑笑:“胡大妈年纪大了,平时跟我们左邻右舍的说话也是这样。你们是要找孙强吧?” “对,敲了好半天的门也没动静。” 男人走下了楼梯,打量了一眼司徒就说:“孙强搬走了。年初的时候我看他搬家来着。” “是几月份的事,您还记得吗?” “嗯,好像是二月初吧。对,是二月初,那时候我女儿要过生日了,我记得。” “您知道他搬去哪里了吗?” “这可就不清楚了。你是他朋友?” 司徒点点头,开始编瞎话,说:“啊,好久没见了,刚好到本市来办事,顺便看看他。这怎么还搬家了?” 男人也跟着摇摇头,说:“你们去街口那家搬家公司问问,我记得他好像是找的那家公司。” “谢谢您了。” 司徒看着男人上楼回家,就急忙下楼去询问搬家公司,下楼梯的时候顺手揽住某人的腰扶起来,嘴里嘀咕着:“别笑起来没完啊。” 到了街口以后,司徒发现目标很明确,就只有一家搬家公司。 林遥向公司经理出示了证件,并说明来意。供给经理不敢怠慢,立刻找到今年年初的工作记录,重点查找二月份的名单。果然,找到了孙强的名字。 不过,让俩人有些失望的是,孙强把家里的东西打包装上了搬家公司的车,目的地却是火车站的托运处。于是,这俩人又马不停蹄的奔向火车站。 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托运处的工作人员查了好半天才有结果。不过,这个结果让他们更加诧异! “这个人是在二月四号下午来办理托运的,他填的地址是c市的火车站托运处接收。可在二月二十五号下午,c市那边就来电话询问,说这份托运的货物至今无人领取。” “能不能麻烦你打个电话去c市问问,那份货物现在被取走了吗。” 不多时,消息传回来说孙强的那份货物仍然没有人领取,当地根据他本人所填写的地址联系数次,也没有回音。这时候,司徒就问:“你们还有他当时填写的单据吗?” 工作人员不敢说没有,找了两个多小时才拿出来。司徒和林遥一看,就知道是没了下文。孙强在联系地址上填的是s大,电话一部手机已经停用,一部座机还是s大总机的。整张单据上唯一真实的就只有身份号码和名字而已。 下午四点多,这两人在马路上开车兜风。说是兜风,其实心里都很郁闷。 根据在s大孙强的档案来看,这个人父母双亡,也没有成家,籍贯是在c市。他到本市生活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c市那边还有什么亲戚也不得知,现在哪去找人?这条线眼看着就断了,在他们察觉到梁雪死的不寻常的时候断了。 司徒吸完一支烟,就说:“先回家吧,光是这样想也不是办法。” “回家就能有办法了?孙强摆明了是玩金蝉脱壳,他把东西托运回c市却不领取,自己早就躲起来了。他躲什么?躲谁?这些我们都不知道。” “走,去找江雨。” 林遥眼睛一亮,问:“你想让和尚找人?” “这事他拿手,不找他找谁?咱俩谁有时间挨家挨户的去搜人?” 林遥心说也是。本来刚才还想着让组里的人做这事,可转念一想,还是双管齐下会更快一些。等着司徒跟和尚谈妥,在跟组长说。哼哼,不就是一个孙强吗,黑道白道一起找,他就是躲到星星上,也要把人摘下来! 司徒和林遥打着如意算盘赶到了廖江雨的律师事务所,刚好把要出去办事的和尚堵在门口了。司徒不容对方发问,就三推两推地把人弄进了办公室。等着廖江雨听完他们的要求,深深的吸口气:“你妈的老色鬼找我就没好事我上辈子做了孽认识你这辈子让你使唤来使唤去早晚去佛祖面前自断经脉重新做人再认识你这个琶玩意我就不姓廖!” 咣当!随着震耳的摔门声离去的是廖江雨那急匆匆的脚步,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许久许久,司徒问林遥:“他刚才说什么了” “意思就是这活他不干。” 司徒摸摸下巴,狐疑地说:“最近子希没让他做?” “很像欲求不满的样子。但是,子希那么乖,不会让和尚禁欲吧?” “那就是做的不够。” “嗯,很有可能。” “小遥,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要不,咱俩试试找子希?你说,江雨能跟我拼命吗?” “能。” “那还是算了。” 在廖江雨那里吃了瘪,林遥觉得司徒一点都不介意,也就没有安慰他的必要了。不过,倒是说明会让组里的人去寻找孙强。 “光是你们的人不行。警察一出面,孙强藏的更深,还是得从黑道上下手。” “和尚不干,叶慈带着小唐游山玩水去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司徒嘿嘿一笑,说:“你以为我手里就他们俩啊?” 林遥看着司徒那本来是很欠抽的表情,怎么就觉得他性感十足呢?这事在事后司徒帮他分析了一下,是因为把他喂的太饱,心情愉悦所致。 跟着司徒到了本市的红灯区,七拐八拐地就进了一家非常非常庸俗的酒吧。里面六七个打扮流里流气的男人一看见司徒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司徒大哥。” “你们瓢把子呢?” “后面办公室。” 赶着一个小子往里走,林遥偷偷问了句:“对方什么人?” “本地最大的蛇头。” 吓!这家伙敢带着他一个警察来见蛇头,真是不见外啊。正掂量着要不要告诉司徒隐瞒自己的身份,结果司徒刚走到一扇门前就喊:“鲨鱼出来,我带着警察老婆来了。” 这把林遥气的,直接在后面给了他一拳!司徒就当挠痒痒了,回了头嘿嘿地笑,还趁机拉着他的手。司徒这开场白就把林遥气的半死,当里面那个蛇头出来,第一句话就说:“我看看我看看,这爷们帅啊!” 林遥转身就走,司徒一拉扯回来哈哈地笑,对这个黑道朋友说:“我的人当然帅了。小遥,别生气,我跟鲨鱼闹习惯了。” 林遥抽搐了脸上的肌肉,说不清是笑还是发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们俩拿我当开心果了?” 鲨鱼的笑声有点震耳朵,热情地推着他们俩人进了房间。林遥这边就开始琢磨要怎么虐待司徒那混蛋。 这个蛇头和司徒嘻嘻哈哈的谈笑了几句。转过头就对林遥说:“早听老黄大哥说司徒被警察收服了,我还有点不信,今天见了你,我可没话说了。” 老黄?是鬼头!原来这人跟鬼头也有关系,难怪不排斥自己的身份。 这时候,鲨鱼就陷入了回忆与总结之中,他说:“以前啊,我跟老大哥做过托线孙,那之后就不做吃飘子钱的老合了,现在就是收收那些青头的居米。” 这些话一半是黑话,司徒教过他。意思是说,他以前做过保镖,那之后不做水贼了,现在收取道上比他辈分低的人送来的钱。 鲨鱼回忆完毕,总结的也不错。紧跟着就是一阵狂笑,随后才问道:“你没事不来找我,说吧,是摘瓢还是断金杠子?” 这些话林遥没听懂,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司徒。身边的人赶紧笑着摇头,说:“我可不是来找你买人命的。鲨鱼,帮我找个人。” “行,死的活的?” “别弄死啊,我要活的。”说着,就把孙强的档案以及火车站托运处的单据给鲨鱼看。 鲨鱼盯着档案看了约有三四分钟,就把东西还给了司徒,问:“你着急?” “对。” 鲨鱼琢磨了几分钟,许下诺言说尽快把人交给司徒。 鲨鱼跟司徒之间似乎不存在什么客套,对方也没有起身相送。林遥巴不得尽快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等着他们上了自己的车,司徒开口就说:“宝贝,咱入乡随俗,上了哪座山头唱哪里的山歌,你跟鲨鱼那种人讲斯文是白搭。”见林遥沉默不语,司徒心里没底,担心他忌讳鲨鱼的身份,回头被葛东明问起来,他也不好交代。 看着司徒紧着解释的样子,林遥面无表情。某人急了:“小遥啊,我知道你不高兴。是这么回事,以前呢,鲨鱼在道上被人还陷害差点判了死刑。那时候老黄大哥有事在身,就拜托我帮帮他,我和鲨鱼就是这么认识的。你看吧,鲨鱼早就洗手不干了。” “摘瓢和断金杠子是什么意思?你怎么没教过我?” 司徒愣住了,随后大大松了口气,问:“你半天不吱声就是琢磨这个呢?摘瓢是摘脑袋,断金杠子就是断一条腿。” “哦……司徒,从今天开始到案子完结,你睡客房。” “哈?” “上诉驳回,维持原判!” 我有罪吗?我真的有罪吗?司徒在内心呐喊着。 觉着自己很委屈的司徒申诉无门,只好打着“到时候由不得你”的主意,暂时做个老实孩子。打打闹闹的这一段过去以后,林遥陪着司徒去见见交通队那边的人。 路上,林遥问自己男人他是通过什么关系找到了交通队那边的人,司徒笑笑,没说出个真相出来,林遥就明白指不定他又把谁坑了。算了,过程就不追究了,还是在乎结果比较重要。 司徒约见的这个人在 交通队是负责管理文件档案的,换句话说,所有案件的卷宗也在他的管理范围之内。 62 15 他们约在一家餐厅见面,在林遥看来这个人似乎很紧张,一直偷偷地东张西望,而司徒就很大方了,开口就说:“你说的痛快咱们就散,你也不用这么提防着谁。” 男人有点不高兴地瞪了司徒一眼,指着林遥说:“他是谁?” “我助手。” 林遥没说话,估计这位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八成就不肯说了。于是,便装出一副助手的样子,帮着司徒倒茶,偶有贤内助的风范。 男人哪有什么心思吃东西,他急三火四地说:“你打听的那事的确是有点问题,最初的现场鉴定结果责任方还真就在车上。” “你说话能不能明确点?”林遥一时没装好,抢了话。司徒没在意男人狠狠瞪了林遥的事,就说:“我助手就是这个性格,别在意。” “行行行,我遇到你是到了大霉。我找人打听过了,那司机酒后驾驶,超速,就是这样。” 果然和学校里的传闻一致,林遥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道。 “那为什么你们的报告书上没写?”司徒只问关键的问题,剩下的再说。 “这事说来也奇怪,你跟我说完这事我特意找出拿起车祸的资料看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但是,我不知道是谁改动的。” “至少你们管理卷宗的人没有这权限吧?” “你这不是废话嘛,我有多大的胆子敢改那玩意?” “照片呢?死者的死亡照片也不见了?” “有,少了。留下的只是医院方面出示的几张伤势照片和死亡照片。但是我确定是少了,至于少了哪些我可就记不得了。” 司徒点燃了一支香烟,许久才发话:“我的意思你好像一直都不明白,就这点线索我随便找谁都能问出来,还至于到偷情现场抓你?” 林遥险些笑出来,原来是这样,这位老哥在外面不规矩,就被司徒有机可乘了,节哀吧,谁让你这个臭鸡蛋有味呢,不招来苍蝇就怪了。 男人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说:“你有本事行了吧,求求你了,可千万别告诉我老婆,那女人能把我扔锅里炖了。” “那就说点我想听的。”司徒根本不可怜这个男人,他可是志在必得,若是对方有所隐瞒,他不是白费工去抓偷情现场了吗。 男人点点头,继续说:“你不要以为打听这事很容易,我花钱请客,把同事喝高了才从他嘴里套出话来的。另外,再给你一个消息,那起车祸有个目击者。” “目击者?”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条,放在桌子上,说:“有什么事你去问这个人吧,我只能帮你这些。” 司徒点点头,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胶卷,给了男人,告诉他:“下次找个好地方,就你选的那个小胡同,跟菜市场没什么区别。”说完,拿起小纸条和林遥离开了饭店。 让林遥觉得奇怪的是,司徒并没有立刻去摆放梁雪案的目击者。而是,陪着他坐在车里分析案情。 司徒认为s大13号惨案的杀人动机就是复仇。但是,这案子越查牵扯的人越多。他有一种感觉,凶手还有其他目的,就像是,像是…… “还要引出更大的案件背景。”林遥接着他的分析,说出自己的推论。 “还差点火候,你想啊,要杀五个人来引出某些问题,这代价也太高了。” “如果这个问题要比杀五个人更加可怕呢?” 司徒一愣,锁紧眉头沉思了很久,才说:“交通队那边被篡改的档案,丢失的死亡照片,失踪的马涛和孙强……看来,这个问题还很是不小。” 林遥点点头,有时候司徒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虫,把什么都看地一清二楚。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不必多费口舌跟他商量了。于是,林遥说道:“下一步就是敲山震虎了。” “对。用上所有办法找出马涛和孙强!” 林遥突然想起一件事,打趣着说:“你整天忙着查案,什么时候去抓了人家的偷情现场?” “抽空,抽空。” 林遥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你这脑子不做变态真可惜。” “还差得远,我会努力的。” “滚。” 从这一天开始,大大小小的寻人启示发出去,足够惊动任何一个与本案有关的每一个人。 奇怪的是,司徒只是做做样子,没用一天他就放弃了寻找失踪的人,而是偷偷的调查海天集团,林遥试图从他嘴里问出为什么,司徒总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究竟来,林遥索性也不管他了,反正自己的男人他最了解,该说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自己。 而就在司徒一个人东跑西跑的时候,林遥安安稳稳地坐重案组的会议室里跟谭宁讨论s大惨案的详情。 首先,他们就五名被害人之间的问题谈到了那次辩论会,因此,也谈到了梁雪的车祸。 梁雪被撞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地点是s大的西门。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是王丽丽,据说当时梁雪并没有死亡。造事司机还开车送梁雪去了医院。一同去医院的还有13号发现的死者,教务处副主任马欣和法学系学生王丽丽。三个人把梁雪送到本市的爱心医院进行急救,结果梁雪因为内脏大出血导致死亡。 因为造成了死亡,车祸被列入了刑事案件。经过交通队的仔细勘察现场,其结论是,责任方是梁雪,孙强不负任何刑事责任。 在这之前,司徒已经打听到了大部分的情况,现在听谭宁说的这些林遥也不觉得奇怪。但是,谭宁接下来说的事,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组长觉得很奇怪,负责抢救梁雪的那个医生在今年三月份突然出国深造,两个护士都被调职去支援贫困地区医疗队,根本联系不上。我们只找到了当时的麻醉师,但是,对方似乎并不了解什么问题,除了认为在专业方面做的很好以外,他给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一起车祸,造事司机失踪、医生出国、护士调职、剩下的人被杀,这种情况足够我们怀疑了吧。组长特意为梁雪车祸的案子问过张校长。这位校长直接把律师都叫出来,每一个问题都是回答得滴水不漏,我们拿他根本没有办法。但是,梁雪车祸案明显是存在问题的,所以,组长已经特别调出几个人寻找梁雪父母。” “等等,我一直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为你们已经找到了梁雪父母,并展开调查了。难怪没人跟我说这些。” “我们多次联系这对夫妇都没有回音,他们好像人间蒸发了。说实话吧,如果梁雪的车祸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这对夫妇会是嫌疑人。” 真是奇怪,孙强失踪了,马涛失踪了,到了现在梁雪的父母也失踪了,这案子究竟牵扯了多少人?还以为组长这边已经掌握了梁雪父母的一些情况,没想到到现在连人没了。 离开了重案组以后,林遥和司徒约在了咖啡店见面。 咖啡店里,林遥把谭宁调查到的关于吧医院方面的线索一一说给司徒,看着他沉默了一会,才听他说:“看来我们的对手实力雄厚啊,不但可以篡改车祸资料,甚至还能让医院方面做出相应措施。我可不想在被打得措手不及了,我得离开几天。小遥,那个目击证人你代我去问问,还有,现在时机差不多了,你去跟海天集团的人过过招吧。” “你怀疑海天集团?” 司徒点点头,说道:“你可以想一下,出国进修的医生,被调去支援贫困地区医疗队的护士,还有失踪的孙强。谁能有这么的财力势力做到?” “不对。医院方面的情况是我刚才告诉你的,而你调查海天集团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司徒,你到底因为什么怀疑海天集团?” 司徒无奈地笑了,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张校长的情况吗?我说过,他的办公室里有一种非常高级的雪茄味,那时候起,我就在怀疑海天集团里有人涉案。” “只凭一种烟味?” “小遥,一次巧合我们可以忽略,两次巧合我们可以称为奇迹,三次巧合那就是阴谋了。首先,海天集团举办了辩论会,把五名死者中的四名都牵扯在内,这就是第一个巧合;然后,习东平跳楼,我们查到梁雪车祸案,发现她也在辩论会里,这就是第二次巧合;最后,13号s大惨案发生,没过几天,某位富裕人士拜访s大校长,我坚信那个人绝对是海天集团的人,这就是第三次巧合;现在,谭宁查到为梁雪急救的医生出国,护士下放,你说说看,我怀疑海天集团有没有道理?” 司徒的一番话让林遥除了点头别无他法,这样看来,海天集团的确可疑,可是,顶多也就是个可疑,不管是司徒还是重案组对海天集团都没有发现任何涉案的迹象。 林遥是非常了解司徒的,他办起案子来不会像自己这样循规蹈矩,从天马行空的推论到不按常理出牌的顺序,在这个人没有正式宣布结案之前,不可以确定任何事。因此,如果想要让司徒这块金子发光,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管他,让他随意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吧,你就专心调查梁雪案海天集团。” “不行,我要去外地几天,海天集团怕是要你们去查了。我就是担心东明顾虑太多,放不开手脚做事。” 林遥苦笑,只好说:“放心吧,有我在呢,不管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我想把它搅浑了,它就别想能清澈。” 某人笑了:“知道知道,你是光明磊落,我是阴险卑鄙。宝贝,尽情撒野吧,有变态老公给你撑腰呢。” 林遥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摸了一把司徒的脸,还温柔的叮嘱:“小心”。 63 16 尽管很想和司徒绑定,但是毕竟案子要紧。林遥叮嘱他一个人在外多注意身体,不管到了那里都要向组织汇报等等以后,才起身离开咖啡店。 林遥根据小纸条上面的地址很快就到了s大附近的一片住宅小区里,找到相应的门牌号以后礼貌地敲门。 不多时,林遥得到了很热情的招待。房间内,老人放下了手中的书,回答林遥的第一个问题,说:“你也看出来了,我的家距离s大学很近,每天都会在那附近晨跑。那天早上我也是五点钟出了家门,跑了一圈以后在返回家的路上,方向应该是南。就在那时候,我看见那辆车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当时的车速有点快。早上嘛,人少车少,司机开得快点也是正常的。后来我顺着大墙往西边跑,眼看着快到拐角的时候,就听见刺耳的刹车声。我还没想是撞着人了,就以为那车撞到什么东西上了。我没在意继续慢跑,过了能有一两分钟左右吧,我就听见有人喊‘来人啊,出车祸了,快来人啊”,我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完老人家的讲述,林遥再次确认了从舒雅那里得来的线索,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问道:“您跑过去以后看见了几个人?” “我想想,好像有那么三四个人吧。冬天啊,早上六点左右天还没亮呢。” “您为什么没过去看看仔细?” 老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瞒你说,我这个人有点迷信,今年是我本历年,总觉得遇到车祸见了红不是好兆头,就转身走了。我看着那边也有三四个人,肯定不少帮忙的,我这个老头子过去反而添乱了。” “事后呢?您为什么又被警方找到了?” 老人家叹了口气,说:“是我老伴她说出去的,她没事就爱跟老邻居唠唠嗑。一来二去这点事就传出去了。也不知道是谁闲着去看警察检查现场的工作,在一旁胡说八道的时候就让人家听见了,这不就找上我了。” 一切都合情合理,找不出有疑问的地方。但是…… “麻烦您仔细回忆一下,您在听见有人叫喊的时候,那个声音是男是女?” “女的,还挺年轻。” 按照老人的话和舒雅说的情况来看,第一个发现梁雪被撞的人,就是王丽丽。 这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林遥打消了去海天集团的念头,回了家。 在家里,林遥洗过澡在书房整理线索资料。 首先,在案发现场的厕所里发现的纸巾,无法确认是谁的。只是知道是女人用过的东西,而这个女人并不是何雯。 凶手每隔半小时杀一个人,感觉上有点像守株待兔。 习东平很可能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他察觉到了什么?或者说他早就知道什么?为什么要跳楼? 梁雪的车祸造成数人失踪死亡,在辩论会期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与此同时,司徒并没有像林遥所预料的那样登上了飞机。他靠在一面墙上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的花园式洋房。那洋房有四层高,只有一二层有灯光,那正是他的目标。他已经监视了有两个小时了,却还没有打算要离去的念头。 当他的手表发出零点滴滴声时,突然在身后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脑袋上。 司徒乖乖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危险。身后有人开始摸索他的衣服,像是在确认他的安全性。这上上下下都被摸遍了以后,就听一声音说:“进去。” 司徒笑笑,态度散漫地朝着洋房走过去。到了门口,大门不敲自开,走进里面以后就有两个表情严谨的男人打开了身后的最后一扇门。 进了主人客厅的司徒,调侃着说:“你一个保全公司的经理就这么大的阵势,真是吓死人呐。” 主人惊讶的看着司徒,惊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习大哥?” 当习荣意识到自己失误的时候,立刻冷了脸,问:“司徒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我家附近监视了一个多小时。” “是两小时十七分钟。” 听闻司徒的话,习荣身边的那些男人为之一惊,不禁开始打量起这个表面帅气又有些无赖的男人。这时,司徒拿出一个小笔记本,打开后开始说:“十点零九分到十一点,坐北面南两点方向有两个人,携带的工具是高倍夜视仪望远镜。车牌号是sx123456,两个男人均在四十岁左右,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上下,从所选择的角度时间和方位来看,是经过初级寻训练的人员。”说完,司徒笑着问习荣:“习大哥,你得罪谁了?” 习荣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气呼呼的朝着身边的几个男人说:“废物,都出去。” 这些人纷纷离开了主屋,习荣招呼保姆出来给司徒倒了杯水,这才坐下来唉声叹气。许久之后,才说:“我要是知道得罪谁了,还用整天躲在家里?” 司徒点点头,也表示赞同。不过:“你在黑白两道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查不出对方的来历吗?” “没用。我用了不少关系想知道谁在监视我,可一点头绪没有。昨天还想把人抓住审问审问,结果……” “那些人看上去没多少能耐,你手下有的是好手,还抓不住吗?” 习荣看似非常困扰地摇摇头,说:“不是这些问题。昨天我的人跟他们交手了,但是没抓。原因……监视我的人是警卫团的。” 司徒一惊!警卫团,那是专门保护重要领导的一只武警部队,也就只有高层才有权限调动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来监视习荣?但是司徒转念一想,也觉得这不是没有可能。于是,便说:“我可能知道是谁在针对你,不过你不能问,我也不能说。没有任何确凿证据证明之前,我们谁都不要涉及这个话题。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不要怕。” 习荣本来有一肚子的疑问,可司徒已经把话说死,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可总得问问司徒为什么来吧? 司徒拍了拍放在身边的包,说:“我要出门几天,临走前跟你说说案子的情况。另外,还有点事要问你。” 习荣点点头。 “习大哥,既然东平和梁雪的感情好,为什么辩论会东平没有参加?” “啊,这事我听东平说过。他说那个什么辩论会根本就是胡闹,如果校方举办的是专业领域交流会他肯定会参加。还有,梁雪那孩子也不愿意参加。在还没有放假以前,我就决定让东平利用假期去梁雪的老家看看,过年的时候把梁雪的父母请过来,我们两家人见见面,孩子们的事就算定了。本来两个孩子都挺高兴的,可没想到,梁雪被指定参加辩论会,回她老家的事也泡汤了。” “指定?为什么要指定梁雪?” 习荣皱着眉头想了想,就说:“辩论会有条件,每个系的前十名必须参加,梁雪的成绩好,她在十名之内。而东平因为一直在治疗尖端恐惧症耽误了很多学业,自然也就不在被指定的范围内。” “就是说,梁雪的本意是想带着东平回老家,却因为辩论会而改变了计划。 听着司徒的自言自语,习荣频频点头。 司徒放下心中的疑惑,突然问:“习大哥,你没见过梁雪的父母吗?” “去年快放假的时候,他们来过一次,本来已经约好了要见面的,可我临时要去外地接份工作,等我回来以后,他们已经走了。” “你想想,那时候是几月份?” “应该是……十一月中旬。” “习大哥,东平见过梁雪的尸体吗?” 一开口就是劲爆的问题,习荣面色一紧,使劲摇头:“我没让他看。” “以东平对梁雪的感情他不可能答应。如果我深爱的人死了,他就是成了一滩肉泥我也要看最后一眼。可为什么东平却没有看梁雪的尸体,这一点我觉得非常奇怪。” 习荣咬咬牙,沉思了片刻,才说:“你啊,还像几年前一样的咄咄逼人。事实上,是我让人把东平绑上了。在我见过梁雪的尸体以后,我不能让他看。” “因为什么?梁雪的尸体有什么问题?” 习荣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紧紧的闭着眼睛,好半天才说:“问题是没有什么,可你想啊,东平已经梁雪的死已经受了刺激,再让他看尸体,我怕……” 司徒理解习荣的忧虑,习东平对梁雪的感情很深。梁雪死后,习东平的尖端恐惧症复发,若是再看见尸体,估计后果就难以预料了。但是,司徒仍然谨慎地问了句:“ 习大哥,是你拿走了梁雪的死亡照片?” 习荣一愣,说:“没有啊。” 不是习荣?司徒心里打了一个问号,暂时放下疑惑,继续问道:“梁雪出事之前,她和东平见面的次数频繁吗?” “不,那时候他们一周才见一次。我也告诉过你,梁雪要参加辩论会的决赛,所以想要专心准备,特意叮嘱东平不要去打扰她。” 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司徒起身告辞,临走前告诉习荣说:“你聘请我调查案子,又私底下放出暗花,习大哥,你这是暗度陈仓啊。” 习荣纳闷,这事他怎么知道?可现在人家都摊牌了,习东平脸上挂不住,一个劲的擦汗,忙着道歉,还说会撤掉暗花。 辞别了习荣,司徒在赶往机场的路上联系了国外的左坤。司徒一直觉得,有左坤这么好的损友,不利用就是暴殄天物。不理会电话一头左坤急吼吼的埋怨,司徒把抢救梁雪那个医生的基本资料给了他,要他无论如何尽快找到此人。 左坤骂人归骂人,在衣少安淡淡一句:“你现在也没事,帮帮他们。”之下,完全缴械投降了。 64 17 再说林遥这边,他们对海天集团的调查很艰难,去了几次只见到一个法律部的主管,人家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任谁都没办法反驳。这事,不只林遥生气,就连一向很沉稳的葛东明都炸毛了。亲自跑去老狐狸那里想要点特殊待遇,结果。 “除非你们有更加有力的证据说明海天集团有问题,否则,我也没办法。” 葛东明铩羽而归,整个重案组的气氛跌落最低点。 而林遥却没有放弃,他知道远在外地的司徒为了案子不停地奔波着,他不能因为点困难就此气馁,一条路不通还有另外的路。先去调查其他问题,至于海天集团,就让司徒去狠狠整他们一顿吧! 离开了重案组以后,林遥开始走访每一个死者的家。 前几位死者的住处都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注意的地方,从他们的家属口中也得知,死者在被害前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任何异常。就在林遥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在校医于波家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校医于波,现年35岁,独身独居。住的地方是八十平米左右的公寓,各个房间都很整洁干净。这里已经被同事们光顾过了,有点儿价值的东西早就被带走。林遥在屋子里随便的走来走去,最后进了于波的卧室。 卧室里的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无绳电话,林遥走过去看了看,发现电话的充电座是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这样的事他也做过,这边拿起了电话使用,然后随后放在了另一边。林遥拿起电话后拨了一下重复键,上面显示了一连串的号码。林遥知道,这是某家银行的查询号码。就是说,于波生前用座机打得最后一个电话是银行的查询号码。 想到这里,他联络了同事,问:“于波的遗物中有没有一张卡号95588xxxxxxxxx的卡片?” “没有。我们可以确定。” “在她家里也没有发现吗?” “家里只有一张存折,余额不过才几百元,那是s大统一办理的薪水存折。怎么了?” “这样,你记一下我刚才说的那个卡号,去银行查一下,有了消息我们再联络。” 走出了于波的家,林遥敲响了邻居的门。看在他容貌超级出色,证件绝对够格的份儿上,邻居还算是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 林遥连续问了几家人,都在跟他们打听在两个月之前的日子里,有没有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男人来找过于波。 起先,林遥是毫无收获的,最后一位邻居给了他建议,让他去问问一楼负责打扫电梯卫生的大妈。 辗转几个来回,林遥总算在一个小房屋里找到了大妈,大妈听完林遥的问题后,想都没想,就说:“有。我记得很清楚,那个男人啊不是这里的业主,来了三四趟,那时候吧,我们这个住宅楼还有一些业主刚刚入住,人员杂,我还以为他是谁家的装修工人。后来,有一次我看见他跟于小姐在电梯里吵吵闹闹的,这才知道他是来找于小姐的麻烦。后来我在楼外面见过那男人几次,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男人就不来的。” “大妈,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林遥拿出模拟画像给大妈看。, “对对对,就是他。” “您再好好回忆一下,最后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啊……好像是十几天前吧,记不清了。” 把车停在了马路边上,林遥想了很久。看来找过马欣的男人应该就是梁雪的父亲了,就像司徒所说,梁雪死的不明不白,而父母只在本市停留几天就匆忙离开的确很不合理。看来,他们是又偷偷回到本市,自己调查梁雪的死因。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既然对女儿的死有疑问,为什么不报警? 从交通组那边查来的线索来看,很明显是有人在车祸档案资料上动了手脚,孙强酒后驾驶,造成梁雪死亡,有人把其中的某些真相掩盖,隐去了大部分的事实,那么,有必要这么做的就是张校长了。可一校之长他哪来这么大的权利和财力?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光是靠金钱八成摆不平,也许,梁雪案中,还牵扯到了其他有问题的人。 想到这里,林遥把电话打给司徒。 “你在哪里呢?”林遥问道。 “c市,刚去过孙强舅舅家。宝贝,收获不小哦。孙强在上一周打过电话给他舅舅,号码就是咱们本地的。” “孙强没走?” “很有可能。等鲨鱼的消息吧,我可以肯定,只要孙强没走,鲨鱼就能找到他。” “对了,我去了死者于波的家,发现梁雪的父亲也去找过于波。” 司徒好像并不惊讶,他说道:“现在几个有家室的死者都能查到与梁雪的父亲有关,但是,于波并没有参加辩论会,她能和梁雪有什么关系?” 拿着电话的林遥顿时翻了翻白眼,说:“谁告诉你死者就必须是参加过辩论会的?” “哈,为夫愚笨了,那宝贝你是否还想到另一件事呢?” “什么?” “如果梁家夫妇来调查女儿的死因,那么,作为梁雪最要好的朋友钟佳楠会不会也见过他们?为什么钟佳楠只字不提?” 这些把林遥噎得够呛,自家爷们不好对付,你给他一拳,他能还你一个炸弹!气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林遥,可不会对司徒服软,就算服了软,他那态度也是这样滴。 “怎么,没想到还有罪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上次放你一马就能把屁股翘上天了?司徒,小心着点,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了,让你再体会一下解放前的滋味。” “别别别,你心情可别好,算我多嘴还不行吗?” “算?” “不是,我多嘴,我就是多嘴了。小祖宗,你可别玩着花样的整我了,我早就挂白旗投降了。啊,不说了,我约的人来了。” 放下电话以后司徒起身笑脸相迎,迎面而来的是两个男人。一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看上去斯文沉稳,另一个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看上去机灵开朗。那斯文的男人和司徒握手,看着他露出颇为欣赏的表情。说:“早听父亲提起你,尽管没有机会见面,你的名字早有耳闻。” “快请坐,文秘书。” 文秘书坐在司徒的对面,解释身边的年轻人说:“我的司机。” 司徒打量了一眼这个司机,只是一味的笑。文秘书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朝着司机点点头,那年轻人很有礼貌的和司徒打过招呼后便起身离开了。 茶馆里的人很少,司徒特别挑选了位于深处一个最好的包间里。等着服务小姐把茶泡好离开之后,司徒将一杯上好的西湖龙井放在文秘书的面前,说:“不好意思,约你在外地见面。” “家父严令,必须要见你。”说着,文秘书笑了笑,又道:“我也想知道,你这个私家侦探找我这个省副秘书长有何贵干?” 司徒不着急,先把手中的茶品上一口,才说:“据我说知,警卫团的人只有省市级领导才能调用,这一点对吗?” “也不尽然。我也可以随便调遣警卫团的人。还有,如果有重要人物来访,警卫团的人同样会行动。他们不会只是保护领导们。” “最低权限可以调动警卫团的是什么人?” “我。” 司徒深吸一口气又点点头,随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文秘书。他的目光过于执着,把对方看的有些不自在。就问道:“我记得你好像有一个警察恋人。” “我们感情很好。” “如果他知道你这样盯着我看,会不会不高兴?毕竟,我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些自信的。” 司徒的眼睛仍旧盯着他,丝毫未动。听了他的话也没有露出笑脸,严肃而又认真的看着他,说:“我熟悉你的父亲,也熟悉的你家族。我知道文家的男人都是刚正不阿的。所以,我想正在着手调查的案子应该与你无关。” 文秘书对司徒的夸奖报以淡然一笑的回应,就连司徒隐约中透露的案件也是没有什么反映。只是说道:“我时间不多,你只有一个小时。” 坐在飞机上的司徒脑子都是案子的事。 舒雅的出现无疑对案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梁家夫妇回来调查女儿的死因,按理说应该会找上与梁雪同寝室的舒雅和好友钟佳楠,为什么她们都只字不提?还有习东平,作为梁雪的男友,梁家夫妇也同样会找到他,那么,习东平的跳楼是否与梁家夫妇有关?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梁家夫妇很可能已经不在w市的家中了,但仍然有必要去一次,哪里肯定会有些什么蛛丝马迹的! 谭宁在宾馆的房间里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因此听见有人敲门的时候他几乎是跑着过去开门的。看见司徒就埋怨道:“这都几点了,你怎么才来?” 司徒苦着脸:“已经不慢了,我连晚饭还没吃呢。走吧,先去吃饭,再去查案。” 两个人随便在街边找了家饭店填饱肚子,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们赶往梁雪父母的家。 普通的住宅小区里梁雪的家很好找,只是他们踢了铁板,屋内压根就没人。谭宁还想敲开邻居的门打听一下,却被司徒拦住了。 谭宁疑惑地看着他,问:“你干什么?” “先进去看看再说。”说着,就拿出携带的工具开始做起了违法的事。 谭宁可不比林遥,这个人基本上还是很遵守法则的。看着司徒这就要撬门压锁,赶紧阻止他,结果当然是不可能地。谭宁急了,就把电话打给了林遥,他琢磨,我制不住你,有人能制你! 在电话里想林遥说明情况,林遥就说:“把电话给他。” 司徒换了一个小东西进行最后一道程序,夹着电话说了声:“喂”以后,就听林遥问道:“爷们,你也照顾一下谭宁的立场。” “就是要照顾他不能空手而归才这样做的,我的宝贝。” “你确认里面会有线索吗?” “肯定会有。” “那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另外,别太晚休息。” “谢谢关心。” “还有,不准捉弄谭宁,我担心你饥不择食。” “别逗了,临走前我不是吃得饱饱的,就是饿死我也不能吃别人的啊。放心吧,等我电话。” 谭宁早就听出自己的对策失败,无可奈何地跟着司徒大大方方走进已经打开的房门。 65 18 房间里非常凌乱,一看就知道主人走的时候很匆忙。这种情况大大方便了司徒,这厮在谭宁这个现役警官面前就像个入室抢劫的,乱翻乱找,谭宁实在看不下去,就把自己当成是选择性眼盲。 司徒在各个房间一番大扫荡,最后窝在人家的卧室里好半天不出来,谭宁有点耐不住了,就进去找他。结果,正看见他坐在地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东西。 谭宁走了过去,弯下腰打量。发现司徒手中里的是一封信。司徒也不说话,把看过的第一张给了他,只见上面写着。 小雪: 你还好吗? 妈妈回到家里就给你写了这封信,妈妈实在是放心不下。在学校的时候你脸色那么差,听说你昏倒了我和你爸爸急死了,你的身体一向很好啊,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个去找你的男人是谁?你们的于校医带你去医院到底检查出什么了?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妈妈快急死了。 小雪,你现在和东平谈恋爱可不能朝三暮四啊,那个男人一看就是有家室的人,你可千万不要糊涂。你还年轻,社会上很多坏人你无法分辨。所以,妈妈要告诉你,要认真对待自己的感情,不要看对方有钱有势,咱要看的是他的人品和道德。不要走了错路才知道后悔。 妈妈也是从你那个年龄走过来的,也曾经做过这样那样的梦,但是你还得回到现实中…… 信写到这里就中断了,看上去还没有写完。 谭宁摸了摸这皱皱巴巴的信纸,已经明白了下一步要调查什么。 两个人从邻居口中得知,梁雪父母在一月三十一号那天就离开了家,至今未归。他们来不及休息,从时间来看,梁雪的父母嫌疑很大。司徒与谭宁不想耽搁,就搭乘班机连夜返回。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林遥坐在家里正琢磨着案情,忽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惊讶的看着司徒带着谭宁回来,赶忙起了身说:“怎么了?” 司徒笑着说:“想你了就早点回来。” “我可没想你。”谭宁在一旁嘀咕着。 “吃饭了吗?” “飞机上吃了点。小遥,弄点喝的吧,渴了。” 林遥把喝的东西放下以后,看了一眼司徒的脸色,觉着有了很多的疲惫这就心疼了。坐到他身边轻抚着他颈后的发,问道:“累了吧?” “还行,腿有点酸。”说着,抬起了腿搭在林遥的腿上。 这二位真是没把谭宁当外人,林遥继续摸着司徒的脑袋还能抽空看着他们带回来的那封信,而司徒就懒洋洋地靠在林遥身上当无脊椎动物。就这样,他们俩还能一本正经的谈案子,坐在他们对面的谭宁真是非常非常的无语啊。 司徒美美的靠在林遥的身上,说道:“信你也看完了。现在我们可以推论出梁雪在与习东平交往期间,还有另外一个神秘男友,并且,梁雪把他隐藏的很深,至少没人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只是能在这封信里推测出这是个成了家的男人。那么,年纪也应该不小了,至少在3040岁之间。刚巧,海天集团董事长贺凯今年就是四十多岁。” 林遥放下信,接着说道:“先不要急着锁定嫌疑人,我想,并不是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身份。钟佳楠很有可能了解真想,另外,钟佳楠这个人我们现在也需要特别留意,我找了她很久,都联系不上,霍亮的电话也打不通。我去学校找人,他们的同学说,这两个人一天都没出现过。” 林遥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司徒的腿上,还无意识地摩挲着。谭宁也渐渐习惯了这二位的亲密姿态,听着案情的分析不由得也沉浸其中。他放下咖啡杯子,就说:“如果钟佳楠只是对我们隐瞒了实情,那也没有必要躲藏起来。从一开始霍亮与你们接触来看,我觉得他们并不是隐瞒某些事这么简单。现在还无法判断这两个人是否真的失踪,等天亮了再找找看吧,如果他们真的失踪了,那就麻烦了。你们想想,到现在为止,这案子已经牵扯了多少人?孙强失踪、马涛失踪、五名死者、一人跳楼昏迷不醒,两桌麻将都够数了。” 司徒噗嗤一笑,看着谭宁,说:“我来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林遥冷哼几声,心说:又来了,司徒的故事既能蒙人还有娱乐性,听听也无妨,就是不知道谭宁那神经够不够强韧。 “这是一个关于老子的传说。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老子的一个学生在打扫庭院。这时候,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一身绿衣的男子。这男子见到学生就问‘您是哪位啊?’学生就非常自豪地说‘我是先生的学生’。这位客人一听就高兴了,出于敬重还鞠躬行礼,然后就说‘我有件事想要请教您’。这学生心里琢磨,这是要考我啊,说不定会提出什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钻古怪的问题出来。嘁,我还能惧你个葱心绿的家伙?于是,学生就说‘可以,你说吧。’客人点点头,开口问‘一年中有几季?’学生开口就回答‘四季,春夏秋冬。’但是客人马上就不愿意了,说‘怎么是四季,分明是三季,春夏秋,哪来的什么冬?’于是乎,他们俩就争吵起来。刚好啊,老子出来散步,就被他们拉住评理。还定下预定,错的那一个要给对的那一个磕头。老子听完了他们的话,又看了葱心绿男人几眼,就说‘是三季。’结果呢,学生委屈地给葱心绿磕头认错。” “为什么?明明是四季,为什么老子说是三季?”谭宁不知不觉被这个小故事吸引,也来了劲。 司徒喝了一口咖啡,说:“是啊,为什么老子说三季呢?你猜猜。” 谭宁转转眼珠子,就说:“那客人居住在南方,一个没有冬天的地方。” “不对。” “那客人是个傻子,不懂常识!” “不对。” 谭宁接连猜了三四种答案都不对,他有点气馁了,问林遥说:“你知道吗?” “哼,他讲故事你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想。我才懒得琢磨。” 司徒笑了几声,才说:“等那个客人走了以后,学生就问老子为什么要说只有三季。老子就说‘你没看见他从头发到脚底都是绿色的,那是一只蚱蜢精。蚱蜢生于春死于秋,你听说过有会过冬的蚱蜢吗?他的脑子里只知道有三季,所以,他说的没错。你何必跟一个三季人一较真假。” 谭宁眨巴眨巴眼睛,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钟佳楠是三季人,对小林说的事只是整体的一个侧面?” 司徒刚要说话,门铃就响了起来,林遥一手把司徒推下去,喝令:“去开门。” 司徒打开门,站在外面的葛东明手里拎着一袋子的东西也不进去,司徒就问:“给我们家当门神啊?” “我来接谭宁。谭宁,带上那封信跟我回去。” 谭宁也不嗦,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要走,林遥有点过意不去,就说:“组长,你先进来,好歹让谭宁吃点东西喝点水再走吧。” 葛东明举起手里的袋子,说:“我给他买了。” 司徒看着谭宁被葛东明接走,回了头就对自家亲亲说:“我们怎觉得东明跟……” “再往下说我一枪崩了你!” 不在乎林遥的威胁,司徒嘻嘻哈哈地扑过去,先使劲亲了一下,才说:“他们走了正好,我还有点事想跟你单独说呢。”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那个什么三季人的破故事怎么回事?光是用来糊弄谭宁的?那谭子今晚怕是不能睡了。” 司徒摇摇头,转了身把林遥抱在怀里,说:“其实,我们就是三季人。我们自以为了解了真相,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小遥,我说过吧,在习荣家附近有警卫团的人监视着,我详细打听过,可以调动警卫团最低权限的人是省里的副秘书长。懂我的意思吗?” 林遥惊讶的看着他,问:“这案子有高官介入?” “对。我担心不止是介入,很有可能是同谋。你想想,梁雪案以后,多少人失踪?若不是s大死了这么多人,谁会调查梁雪的死?而能够把医生、护士、司机、警卫同时都调走的人会是平民百姓吗?” 林遥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时候也没了亲热的心情,起了身就说:“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们到现在为止所遇到的人都是涉案人。” 司徒一怔,追问:“你是说所有人?” “对!霍亮、钟佳楠、舒雅、习东平、甚至何雯都是涉案人,还有至今没露面的梁家夫妇。他们都是与梁雪有关系的人,他们为了给梁雪报仇策划了一起重大谋杀案。他们商量好每一个步骤,如何锁定被害人、如何安排杀人时间。之后,何雯负责随便抓一个人跟着她一起发现尸体,然后由习东平做手脚,把我们的目光引到梁雪的车祸上。随后,出场的就是霍亮和钟佳楠,他们向我们透露了梁雪还有另外一个男友的事,接着就是舒雅,舒雅向我们透露了13号四名死者与辩论会有关的事。这些事单独拿出来分析,看似很自然,但是如果你把这些线索都串联起来的话,就会发现,这些线索都太紧凑了,就像你说的,太多的巧合就是阴谋。” 司徒紧锁眉头沉思,林遥的说的这种可能性像是把正在渐渐愈合的伤口硬生生撕开,把里面的脓血拼命的挤出来。如果他的这种推论是真实的,那么,13号谋杀案就是史无前例的一起惨案。 66 19 但是,不能因为过于残酷的事实就产生了畏惧,既然这种可能性存在着,就要一查到底!想罢,司徒就说:“这样的话,那么舒雅和钟佳楠他们闭口不提梁家夫妇的事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因为他们是同伙人。” 林遥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他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时,身上就像是通了电,所有的汗毛孔走炸开了,冷汗几乎浸透了他的衣衫。一起车祸,到底有怎样的内幕?才能引发如此可怕的结果出来?林遥希望自己的这种推论是错的,可如果想要证明自己是错的,就要认真调查所有的问题。首先,他的疑问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习东平为什么要跳楼?如果他是涉案人,负责引起我们的注意,那么为什么不选择其他方法?四楼啊,万一摔成植物人怎么办?” 司徒摇摇头,说:“你别忘了,他们在策划这一切之前并没有料到‘我’会出现。事实上,习东平也算了解我一些,他也许是明白,我介入了这案子就等于他们的失败。而已经参与了谋杀的他是绝对没有退路可走,与其等着被我抓住,还不如生死一搏。事实上,四楼跳下去摔死人的几率很小,这不同于失足掉下去。况且你发现没有,习东平手臂骨折很严重,双腿也有重伤,但是他的脑子也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很明显,他在跳楼的时候护住了头部。据我说知,在他被绑架以后,习荣就安排公司里的人教习东平一些防身术,他懂得在高处落下的时候如何保护自己。所以,习东平跳楼的举动绝对不是畏罪自杀。” 林遥一头顶到了司徒的胸膛上,闷闷地说:“你说组长要是听完这些话,会怎么样?” 司徒搂着他的腰,笑着说:“八成会疯。” 林遥苦笑着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继续分析道:“s大的案子是凶手要为梁雪报仇,13号死者中的四人都参加过辩论会,现在于波与梁雪之间的联系也有了眉目。那封信上写到过梁雪曾经昏倒过一次,是校医于波带着她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怎么样,似乎没有人知道。现在想想,钟佳楠早就向我们透露过于波和梁雪之间的问题。她说,于波在某一段时间被对梁雪特别热情,而梁雪似乎一直回避她。我在习荣那里得知,去年的十一月份,梁雪父母来本市探望过梁雪,也是最后一次见她。信上第一句就是,‘妈妈回到家就给你写这封信’,我们可不可以推论,这封信就是写于十一月份?那么,很有可能,于波就知道了梁雪的某个秘密。” “于波是医生,带着梁雪去医院的话,梁雪的秘密就很有可能暴露了。” “我也有这种想法,但是,于波在13号凶案里到底是什么角色?她对梁雪是友善的,甚至是关心的。如果凶手的杀人动机是复仇,于波不该死。” “宝贝,你别忘了,所谓的关心、友善,这些事都是钟佳楠给你的暗示。” 林遥眨眨眼睛,看着司徒神采奕奕的样子,心里有点发痒。不过,时间很晚了,他更想让他睡上几个小时。于是,就说:“天快亮了,你睡一会吧。” 司徒邪肆的一笑,把林遥一把抱住就摸到了人家的小屁屁,低声说:“这还睡什么啊。” 他想要的意图明显,林遥有点脸红的时候教训自己这个不知道节制的男人说:“混蛋,你不是说吃饱了吗?” “吃你就没够。来吧宝贝,哥哥爽飞你。” 在林遥的骂声被亲吻淹没的时候,他那手也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司徒的脖子,激烈的回应着对方的热情。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就去廖江雨家堵门口了。 廖江雨连损带骂就是不肯帮他做事,一旁的翟子希解下围裙,邀请司徒一同吃早餐。看着自家的律师推着司徒往外面赶,翟子希走过去,轻声道:“江雨哥,那些被害的人我也认识,这几天好多人都在找我打听当天的事,连老师都找我问过,学校里人心惶惶的。你要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帮帮司徒大哥吧。” 廖江雨看着恋人温和的笑脸,说:“子希,你愿意自己一个人睡空床是不是?” 翟子希笑笑,挺自然地说:“我更喜欢看你工作。” “妈的,司徒,你算准了子希会帮你说情才找来的是不是?” 司徒嘿嘿一笑,搭着廖江雨的肩膀就往人家的餐厅走,一边走还一边偷偷地在身后朝着翟子希竖起大拇指。 司徒没让廖江雨做太多事,把s大张校长和海天集团的董事长交给他调查,就够忙的了。随后,司徒塞了一肚子翟子希的美食,便匆匆离开了廖家。 离开了廖江雨的家司徒接到了林遥的电话,自家亲亲刚刚醒过来还趴在被窝里,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能麻酥人的骨头。 “小遥,多睡一会吧。中午我们在s大门口见面。”司徒那声音柔的能拧出水来,被旁人听见的话肯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淫贼,昨晚你爽够了?” “怎么说话呢,你不舒服吗?” “我现在腰疼。” “所以才让你多休息嘛,我要去见见东明,有些事得跟他商量商量。” 和葛东明见面的时候,司徒发现这位似乎很久没有休息过了,挂着黑眼圈不怀好意地瞪着司徒。问:“你昨晚跟谭宁说的那故事,到底什么意思?” 司徒哼哼的笑起来,就知道谭宁肯定会告诉葛东明,看来这位也是没琢磨明白。于是,他就说:“那故事就是说着玩玩,别当回事。我是想问问你,在现场厕所发现的那张纸巾上,验出唇纹或者是唾液了吗?” “没有。不过倒是有指纹,是死者王丽丽的。另外,我们已经查到王丽丽当晚的行踪了。她在12晚上十点左右去了一家叫什么快乐天堂的迪吧跳舞,经过查证,她是一个人去的,什么时候离开的没人知道。” 说到这里,林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司徒也不觉得惊讶,就知道他在家呆不住,过来一起听听结果也好。 林遥坐下以后,就直接问:“很有可能王丽丽就在离开迪吧后就直接去了案发现场,组长,你安排人去调查那家迪吧附近的计程车了吧?看看组里还能不能抽出人手去调查于波那个银行卡的事。” “那件事已经有结果了。于波这张银行卡里有二十万元的存款,去年十一月二十六号存入十万,今年二月三号存入十万,都没有被提取过。然后,我查了其他四名死者的经济情况,发现他们都在一个银行有私密账号,都是在今年二月三号同一天存入相同的数目十万元。我们只能查到存款的是海天集团的一个账号,具体情况还是无法调查。就是这样,上头已经有人警告过了,说海天集团不可以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就随便调查” 这时候,司徒突然说道:“于波在去年十一月末有十万元存入,我可不认为她中了什么彩票。梁雪父母来探望她是十一月,于波有大笔存款是十一月,这中间要是没牵连我去见鬼!。” “组长,其实你和我们的看法一样。我们从死者于波的问题上入手,就会发现更多与案件有关的线索。梁雪母亲的信上提到过梁雪曾经昏迷一次,是于波带着她去了医院,也许于波发现了梁雪身上的秘密,但是这个校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亲切,她肯定是勒索了梁雪或者是她那个神秘的男友。而从存款方来看,梁雪的神秘男友就在海天集团里。算算吧,五名死者五十万,加上于波去年十一月份的十万,就是六十万。谁能有这么雄厚的财力?” 听完林遥的这番话,葛东明就算不想承认也很难了。他也知道海天集团有嫌疑,可是对他们的调查处处碰壁,不是说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作为重案组的组长,他好歹也算是个小小芝麻官,言行上也要有点信用是不是?万一说了大话,结果连人家屁股都没摸着,那不是糗大了!所以,对于海天集团的调查,葛东明始终没有吐口,就希望能从其他方面找到更为有力的证据。 看着葛东明纠结的样子,司徒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得了得了,看你那样像得了便秘,海天集团的事我来查吧,等你们上头有点行动,这破案子说不定有成什么局面了。” 葛东明闷着头不吭声,看上去相当不情愿。一旁的林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别客气,该使唤他的时候千万别客气。” 葛东明哑然失笑,看着司徒郑重其事地说:“司徒,我代表重案组……” “停!我也是为了向习荣交差,顺便帮着小遥而已,你可千万别扯上官家的事,我受不起。” 林遥也跟着点头又,告诉葛东明:“你要是真想感谢他,结案以后好好请我们吃一顿吧。” “那是肯定要的,庆功宴嘛,不能少。” 葛东明的话音未落,谭宁不敲门就走了进来,说:“案子还没见亮你们就想着庆功宴,早了早了。” “你打击谁呢?”葛东明不乐意地问。 谭宁嘿嘿笑着,说:“不是打击,是有好事。外面有个人说见过马涛,你们要不要……”话还没说完的谭宁站在原地眨眨眼睛,有点不相信刚才那三个人带着强劲地风在眨眼间就跑了出去。 会议室里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据介绍,这个女人在城南闹市街道上有一个报亭,她在半个多月前见到了马涛。 根据女人的回忆似乎已经无法说出确切的时间,她只记得,当时马涛买她的报纸,还没等离开就被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拉住,两个人很快就发生了争执。她记得一些当时的对话。 男人:求求你了,只要你肯说实话,那个畜生一定能被判刑。 马涛: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你知道,你知道,有人告诉我你知道,我求求你,我女儿死的冤啊。 马涛:你这人怎么胡搅蛮缠,再这样我报警了! 接下来,男人纠缠着马涛一同离开。因为他们吵的很激烈,所以女人记得非常清楚。 听完了这些话,司徒深深吸了口气,问:“你是开报亭的,每天都要接触最新最快的报纸,我们的寻人启示已经发出好几天了,为什么你今天才来?“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结婚了。我是二婚,不想太招摇,就和丈夫去外地旅行结婚,前天才回来的。” 67 20 葛东明安排人送走了女人以后,返回来和林遥几个人一同讨论马涛的事情。 林遥直接就说:“我想,那个年纪大的男人就应该是梁雪的父亲,而马涛很有可能知道某些事,才被梁父找到。从他们争执的话题来看,马涛拒绝帮助梁父,如果按照这个推论想下去的话,马涛的失踪就不简单了。” 林遥的这些话大家都明白,但是,司徒却想到了另外一些问题,他说:“梁父口中提到梁雪死的冤枉,想来他知道了梁雪另一个男友的事,也知道了某些我们还没有掌握的事实。那么,问题就出来了,根据户籍调查,梁家夫妇都是很普通的工人。就算他们想要查清女儿的死因,怕是也没那么容易。要知道,这案子里面大多就是有钱有权的人,抢救梁雪的医生在年初送出国,护士也在同时期下放。我就纳闷了,梁家父母是怎么打听到女儿真正的死因?是谁说的?13号死者的其中一个吗?如果他们中间有人说了实话,为什么还会被杀?还是说,知情者另有其人?一些连我们都查不到的事,梁家夫妇是怎么知道的? 我总觉得,学校、死者、梁家父母,在这三方之后,还有另外一个人。还有……昨天晚上,我和小遥发现一些新的问题,也许很严重,你们听听吧。” 看着司徒那随意的表情和林遥有些凝重的脸,葛东明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了。 离开了重案组以后,司徒和林遥又赶忙去s大。路上,林遥始终在无奈地摇头,专属司机看了一会,就安慰他说:“别琢磨了,东明不是同意了你的计划吗,虽然他反应有点激烈,结果还是好的。” “有点激烈?他把手里的杯子都捏碎了,还算是有点激烈?” “你别小看他,那也是一只狐狸,绝对不比你们那老狐狸乖巧。弄不好,他早就料到这些问题了,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一直没说。你以为能坐镇重案组的人会这点能力都没有?现在不是你担心他的时候,是他担心你的时候。我们也别管东明和你的那些同事要怎么做,我们必须把死者王丽丽的问题弄明白。王丽丽在12号晚上去了迪吧跳舞,还是一个人去的。为什么没有和她的男友程涛一起去?” 司徒这么一说,林遥也开始仔细分析起来。 当晚,没人看到王丽丽是什么时候离开了迪吧,假设她离开迪吧后直接去了案发现场的小楼。但是,她的手机记录上从12号子夜开始到案发时间,就没有过出入电话,剩下的那些经过排查也都没有任何可疑,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凶手事先跟她预定好了时间,以面对面的方式。如果是舒雅或者是钟佳楠把她约过去的,既不用电话也不用短信,面对面商量一下就可以。但是,她们用了什么理由,能把几个被害人在深夜约出去呢? 在女生厕所发现的张纸巾上沾有死者王丽丽的指纹和唇膏,真有可能死者到了案发现场以后进行过很简单的卸妆。她为什么要卸妆?为什么用来卸妆的纸巾只有一张? 仔细地推算一下,王丽丽的死亡时间是凌晨的04:00算上喝下安眠药昏迷时间,就是说,她至少是在03:30就到了现场。可03:30正是程涛的死亡时间,怎么回事?凶手究竟是如何安排杀人时间的?所有掌握的线索中是缺少了什么,还是多出了什么? 听完了林遥这些绕来绕去的疑问,司徒也说道:“现在我们不知道的事还很多。首先,我们必须明白,王丽丽为什么在很晚的时候还要一个人在外面玩?程涛又是如何去了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根据你的推论来说,王丽丽和凶手事先做了约定,那么程涛也是如此呢?还是说,他是为了寻找或者是跟踪王丽丽去的呢?” “不,不可能是跟踪。我想,凶手早就预定好了想要杀谁,程涛早就在凶手的黑名单上。让我觉得困惑的是,王丽丽为什么要把脸上的妆擦掉。” 这个问题林遥想不出答案,司徒也无法给他。 下午一点左右,司徒把车停在了s大学校的门口。 司徒拨打了霍亮的电话,本以为对当会关机或者是拒接,没想到霍亮很干脆的就接了电话。 “在校内吗?”司徒不提他失踪两天的事,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你这电话打得真是时候,我刚回来。” “哪去了?” “前天佳楠生日,我带着她出去鬼混了两天,嘿嘿。” 司徒把这话记在心里,就说:“我在s大,你到正门对面的那个小餐馆来。” 看见挂了电话,林遥就问:“他怎么说?” “前天是钟佳楠的生日,他们俩出去玩了。” “翘课玩了两天?” “是有点不正常,回头去查查就知道真假了。” 霍亮并没有让司徒等很久,不到十分钟他就来了。让林遥觉得有些意外的是,来的只有他自己。 司徒没有阻止霍亮大白天的就喝酒,看着这个小子很享受地喝下半杯啤酒以后,就开起来玩笑,说:“你该喝的是十全大补汤,这两天快被榨干了吧?” 霍亮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林遥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冷不防地问:“你不是说自己对那种事没兴趣吗?怎么了,生日大奉送?” 霍亮对着林遥眨眨眼睛,就说:“梁雪和习东平都出事以后,我也反省了一下,我对佳楠是有点太疏忽了。我们俩处了两年,我都没给她过过生日,这次主要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说说,你们大学生都喜欢玩什么?回头我也用来参考参考。”说着,司徒的手不老实地抱住了林遥的肩膀,一副很欠扁的模样。 霍亮看着林遥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就知道谁上谁下的问题了!他喝下一口啤酒就说:“你们玩的跟我们不一样吧。我们无非就是先去看看电影,然后吃饭,再然后我就带她去酒店了。” “臭小子,你哪来那么多钱?” “你以为同时打两份工是不拿钱的?前几天刚好发薪水,在加上我老妈给我的生活费,也就够了。不过现在我可很惨,口袋里不到一百块,还得佳楠养我呢。” 林遥始终没给霍亮什么笑脸,听完他这些话以后,就问:“这两天你们一直重复着看电影吃饭住酒店?” 林遥的这个问题引起了霍亮的警惕性,他看了看司徒和林遥,开口问道:“你们是来调查我的吧?怎么了,我有什么嫌疑吗?” 司徒拍拍林遥的肩,说:“小遥,你去给车加油吧。” 林遥看似很不情愿地离开了,司徒对着霍亮笑笑,指着林遥刚刚做过的椅子说:“他是个急脾气。” “嗯,看出来了,你挺怕他。” 司徒真是有苦难言,无奈地摇摇头,言归正传:“霍亮,在梁雪车祸以后,你见过她的父母吗?” “见过,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出殡那天就去了,还单独去过宾馆房间特意拜访一次。前后加起来见两次。” “在那之后还见过吗?” “没有。” “那你知道习东平见过梁家父母吗,我是问梁雪出事以后。” “至少开学之前不可能。那段时间他爸看的紧,几乎都不让他出门。我去探望过一次,也没见着他。等到开学以后,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梁雪的事,我也没问过这些。” 司徒点点头,好像并不在意霍亮说的这些话。不过,他换了另外一个话题,问道:“钟佳楠和舒雅的关系怎么样?” “舒雅?哪个舒雅?” “咦?你不知道吗?就是在辩论会期间和梁雪同一寝室的人。” 霍亮表现出“啊,原来如此”的态度,说道:“是她啊,一般吧,顶多就是见了面打声招呼而已。“ 司徒看着霍亮始终保持着微笑,听过他的解释,就说句:“这样啊。” 与霍亮之间的谈话到了后来就是天南地北的聊天了,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司徒就结了帐离开。 返回车内以后,发现林遥还没有回来,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林遥没有接听,司徒估计他是不方便,于是,看了看他手上的双飞二代,就顺着s大的校门走了进去。 七拐八拐,司徒根据手表上的显示很快就发现了林遥和钟佳楠,这时候,钟佳楠正朝着林遥点点头,转身跑开了。司徒看着钟佳楠跑远,这才走了过去。 林遥坐在坐在一栋宿舍楼前的花坛边上看着司徒过来所在身边,他朝他笑笑,司徒忍不住想要去摸摸他的脸。 控制了自己在面外不合适的举动以后,司徒就问道“怎么样?” “说的那套都一样。看电影、吃饭、逛街、开房间。钟佳楠表现的非常害羞,似乎对霍亮拉着她翘课的事不怎么在意。” “不可能在意,男朋友突然对她这么好,在意个屁。” 横了一眼口出粗话的司徒,林遥提醒他:“这两个人明显是在说谎,我担心咱们今天的举动会打草惊蛇。” “惊的就是这条蛇!我倒要看看接下来,这群小孩子想要怎么应对?” 林遥沉默了一会,突然说: “说实话,我觉得霍亮不会杀人的,他很精明,也很机灵。像这样一个人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习东平也好,梁雪也罢,只不过是朋友关系,犯不上为了他们而毁了自己的一生。但是,钟佳楠不同,那女孩看上去没什么主见,内向又胆小。这种人很容易被强势者所利用。所以,我觉得,钟佳楠应该是被卷入了谋杀案,而霍亮得知这些以后,就从中周旋。他们既不敢得罪那个幕后者,也不敢得罪我们。所以,就引起了我们极大的怀疑。” 林遥的这番话,明显是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司徒理解他这么想,也知道他肯定会这么想。林遥曾经说过,不管多么离奇的案件,首先你要有一个推论点,这个推论点是否能够站得住脚,就需要认真调查每一个细节来决定,是否定也好,是确认也罢,当你发现手中仅剩下一种可能性的时候,那就是真相。 作为一名警察,林遥是合格的,他的头脑灵活做事认真,对最烦从来不会施以同情。但是,作为一个人,林遥也是有同情心的。如果这个案子真是几个学生和梁家夫妇联手的话,不论是谁,心里边都会感到悲愤。所以,林遥在不停地寻找线索试图推翻自己。但是,有些事,做得过头了,在潜意识里就会被感情所左右。 “小遥,现在我们调查的这些嫌疑人都是成年人,他们有能力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我记得你对童振天说过‘举头三尺有神明,人不罚你,天也会灭你’。宝贝,这道理是一样的。”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司徒看着林遥嗔怪自己的眼神,轻声道:“你啊,刀子嘴豆腐心,看上去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其实想的比谁都多,受了伤也要是比别人疼。” 林遥那脸色顿时阴了,斜着眼睛,问:“你说谁呢?” “说你呢。少安的那案子,是谁拦着那姓白的混蛋,让兄妹倾诉衷肠的?童家案子里,你要是在发现童哲那时候绑了他作人质要挟童振天,那就会有另一种结局了。我知道,你是……” “闭嘴。” 林遥脸上那种被揭了短处的别扭表情,让司徒觉得是可爱死了。笑着对他说:“没事,以前你是没人疼,就知道一个人躲起来舔伤口,现在不一样了。“ “你别跟我说,是因为有了你啊。“ “就是有了我嘛,以后,老公为你遮风挡雨。” 林遥忍着笑,给了他一脚,嘴里数落着:“你给我一顿臭损,就是为了把自己夸成一朵花,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司徒本来还想就这这话再往上爬爬,但是他手里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号码顿时变了神色。 68 21 司徒本来还想就这这话再往上爬爬,但是他手里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号码顿时变了神色。说:“左坤的电话。” 一听是左坤,林遥也凑了过去。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司徒顺手拉着林遥走进了宿舍楼内。 这时候,负责把门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本想找个角落的,可没想到楼内的人更多。司徒又不想挂断电话,刚好看到无人的电梯门就要合上,推着林遥跑了进去。 随便按下顶楼的按钮以后,司徒打开了免提键,左坤的声音传来:“你要的人我找到了,就在我身边,你想问什么?” 林遥一把抢过手机就说:“问问他,梁雪抢救时的情况。左坤,小心他说谎,这里面有人搅浑水。” “哼哼,那要看他对一张电椅和十几把手枪是什么概念了。喂,听见没有,回答问题!” 林遥哭笑不得,左坤真是毫不吝惜的体现着自己法国黑手党boss的威力。而司徒就估计着,左坤这一番恐吓应该会有点作用,接下来只要听那个医生怎么回答了。 电话里传来了急促又不稳定的喘息声,男子说话的声音是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他说:“梁,梁雪死于大出血。” “每一个细节都说。”司徒对着电话下达命令。 “我,我只是没有,啊―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别,别再电了,我说,我都说。” 就在这时,电梯门忽然打开,原来是到了顶楼。司徒看见对面就有一扇小门,便和林遥一同走了出去。 打开通往天台的这扇小门,医生的叫喊再次传如耳中,看来左坤是失去了耐心,林遥无法想象在大洋彼岸那边到底是什么状态。他看了看身边的司徒,这家伙竟然露出一种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真是欠抽! “我,我们的确是尽力了,但是,我接到院长的紧急电话,说……” “说什么?” “说伤者怀孕,先把孩子拿掉再进行急救。” “怀孕了?”林遥惊讶地问。 “对。取出胎儿后发现已经有16周做有那么大了。” “16周是几个月的?”司徒听不懂他们计算时间的方法,插了一句问题。 “就是四个月左右。然后,我们,我们取出胎儿,就,就来不及挽救她的生命。” 拿着电话的俩人突然间都哑口无言了。他们听见了什么?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在伤患生命垂危的时刻,不是抢救她的生命,而是要取出对他们主子来说是威胁的胎儿?妈的,一尸两命! “然后呢?”林遥气得脸色苍白,压制着怒火问道。 电话那边的人又喘了几口粗气,才说:“我当时写明了死亡原因,肋骨骨折刺破肺脏,造成呼吸衰竭。怀孕16周因外力猛烈撞击造成流产大出血,导致死亡。我把报告交上去以后就以为这事算过去了。半个月后,院方突然说要送我出国深造,晚上院长还特意请我吃饭。饭桌上我喝得稀里糊涂,他就又拿出一份死亡证明出来,我就,就……” “签字了。上面没有怀孕流产造成大出血的死因,是不是?……回答我,是不是?”林遥突然暴吼了一声,把身边的司徒都吓了一跳。 电话那头传来了战战兢兢的声音:“是的。事后,我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可,可我户头上突然多了十万元,我,半个月后,我,我就出国了。” 司徒听见林遥咬牙的咯吱声,见他何止是脸色苍白,他的全身都颤抖着。司徒明白他的感受,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林遥一把拨开司徒安慰的手,对着电话吼着:“左坤,好好教训那个混蛋!妈的,他不配做医生!” 挂断电话以后,司徒拉着林遥的手,他的手过于冰冷,还在微微地颤抖着。司徒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解他。尽管他也是气得想要杀人了,尽管他了解以林遥的脾气没被气疯就不错了,但是他们不能失去冷静。他们将要面对的不是一般的罪犯,绝对大意不得。 “好了小遥,你这样会气坏身子。” “我,我,我操他们祖宗!妈的,还是不是人?人渣、垃圾、狗杂碎,一群欠操的畜生!”林遥大骂。 “小遥,生气是于事无补的,我们必须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现在几乎可以明确,梁雪怀了身孕,孩子的父亲就是那个神秘男友的。在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梁雪昏倒,于波带着她去医院检查而得知这一秘密。很有可能,于波装作一个知心大姐的样子套出了神秘男友的身份,进而前去勒索,因此,她在去年的十一月底才会有十万元的进账,这也是她被杀的原因。” 林遥满腔怒气却无处发泄,他搓了搓脸实在不愿意顺着司徒的推论说下去,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他只能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梁雪的父母就……” “小遥!我们不是慈善家,也不是普通人……冠冕堂皇的话我不想说,你只要知道自己做的事是正确就行。” 一时间,林遥哑口无言。司徒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把人抱进了怀里。在他耳边轻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有我陪着你,永远都陪着。家人不要你,我要。” 无言,林遥无言地抱紧了司徒,感谢上天把这个好男人给了自己。 楼顶上,他们紧紧拥抱了很久,司徒才慢慢拉开距离。看着林遥的眼睛说:“小遥,我们必要分头行动了。你一定要记住,不管我在哪里,心里边装的都是你。” 突然间感觉到了亲情与爱情同时撞击着自己的心脏,他捧住司徒的脸,坚定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想干什么就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们走出了宿舍楼,就此分别。两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逐渐拉开的距离之间有着斩不断的信任打不垮的坚定,他们都把身后的世界交予对方,不怀疑、不犹豫,即便是将要面对黑暗的事实,也会勇往直前。 几分钟过去了,司徒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看着刚刚走出来的地方,眉头紧紧锁住。 与林遥分开后的司徒约了葛东明在警察局附近见面,葛东明听完了那个医生的证词以后,险些把手中的杯子捏碎。但是他还是冷静了下来,马上就说:“我会立刻安排引渡这个人回国受审。你们暂时不要动那个院长,等这个医生回来,我们顺藤摸瓜。” “我也是这个意思。” “还有。钟佳楠和霍亮三天前的行踪我们来确认,你就专心调查在13号案件发生时他们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追查梁家夫妇的事也要加大力度,我担心,他们还会再次作案。” “你说贺凯吗?” “不是没有可能性,总之,我们分头行动。有什么消息电话联络。” 这臭小子,敢对自己指手画脚的了!葛东明看着司徒潇洒离去。他就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虐虐小林,或者是把司徒放在铁炉子上当成红薯来烤。 时间是下午的六点三十分,司徒急匆匆赶到了廖江雨的家。 在书房里,廖江雨打开电脑指着上面张校长的基本情况说:“这人是个老油条,财迷官迷。他一年贿赂出去的钱就不下二十万,收到的贿赂可没有这么多。他的年薪十万左右,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大笔出贿赂金的人。我发现,他有一个瑞士银行的私密账号,这个账号是去年年中办的,每个月都有一笔美金存入。存入这些钱的是另外一个私人账号。” “没查出是谁的吗?” “海天集团董事长,贺凯。这个贺凯白手起家,在商界赫赫有名,不过,桃色新闻更多。除了他的结发妻子以外,他的情人就没断过,而且是男女都有。日他个娘,这家伙不管到哪里都带着保镖,想要近身调查很容易打草惊蛇。但是,他不是凶手,在案发当天晚上,这杂碎在酒店房间里和三个女人玩了一通宵,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你要是不相信,我还可以给你看看整个过程的录影带。” 司徒一皱眉,就问:“怎么,他被谁监视吗?” 廖江雨做了一个非常恶心的表情出来,骂道:“狗太阳的,他就有那嗜好!他私人别墅里藏满了和男男女女鬼混的影盘。真他妈的,这狗杂种就像是种马,操,连种马都比不上。是种猪!” 一听到这个线索,司徒立刻来了精神。可他在想什么早就被廖江雨想到,就告诉他说:“你不用去偷了。我都拷贝了,而且还,狗太阳的,恶心死洒家了。” 司徒噗嗤一声笑了,问:“你看了?” “妈的,他录了三十多盘那玩意。我是一个一个看,不小心被子希发现了,还以为我要把他怎么样,吓得小脸都白了。” “辛,辛苦你了。” “老色鬼,你他妈的笑个屁!我告诉你,那些影盘里面没有梁雪。但是你看看这个。”说着,廖江雨突然点开一个影音文件。 司徒看见了两个赤条条的人,男人就是贺凯。他那种过于残忍过于变态的行为,让见过大风大浪的司徒目瞪口呆! 而那个被贺凯凌虐的女孩,终于忍不住发起了反抗。哭喊着说要杀了贺凯,要去法庭告他! 接下来的事,让司徒惊讶了!贺凯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根又长又粗的钉子,在女孩子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道的血痕,最后,顺着已经满是伤痕的脖子划到了头顶。 贺凯阴森森地说着:“这种事情很爽哦,把钉子从你头顶钉进去,你的眼睛会变得更漂亮。要不要试试?嗯?”说着,他拿着钉子的手突然滑下了女孩的身体,直接就…… 司徒猛地闭上眼睛,他看不下去了。 …… 69 22 离开了廖江雨的家,司徒直接去了海天集团。 但是,他们没有进去,一直在附近监视着。他脑子里还无法删除刚刚那段影像,恶心、愤怒等等让他无法平息的负面情绪,造成了一种反差效果。他越是冲动的时候越是喜欢安静,一个人安静。 就像廖江雨的调查结果一样,贺凯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进进出出得时候身边至少有四个保镖,想要接近他,很难。 在这样严峻的局面下,司徒一直跟踪监视到第二天下午三点。 在这里耗着太浪费时间了,司徒发动汽车,去调查霍亮与钟佳楠的事情。 首先,他找到了钟佳楠同寝室的两个同学,在一家很高级的餐厅里,司徒成了女生品头论足的标本。 等这些女孩子们从头到脚把司徒评价完以后,有一个女孩才问:“你想知道什么?” “12号上钟佳楠在宿舍吗?” 两个女孩相互看了一眼,都不说话。于是,司徒又道:“今天的谈话仅限我们几个人知道,走出去以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美女们,你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不打算帮忙的话就来买单。不多,这一顿饭两千八百九。” 哇!女孩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很坦率地说:“卖了我们也没这么多钱啊,这也太贵了,得了,告诉你吧,那天晚上她不在寝室,和霍亮出去了。” “几点走的,几点回来的?” “我想想,好像是晚上七点出去的,回来的时候是13号早上六点多了。” “前前后后的时间里,你们有没有发现她什么地方不正常?” “回来的时候不对劲。我看她明显是哭过的样子,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我还问她是不是跟霍亮吵架了,她就是摇头也不说话。” “在那之后呢?” “没有了啊,大家都去上课,晚上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没事了。” 司徒点点头,看见女孩手里的杯子空了,就找服务生点了两杯鲜榨的椰子汁,随后,问道:“你们知道舒雅吗?” “当然知道啊,校花之一嘛,谁不知道。” “校花?” “我们学校有校花五朵,舒雅就是其中之一。” “舒雅跟钟佳楠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也不大清楚,虽然住在一个宿舍里,并不是说时时刻刻都在一起的。我们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嘛。” “那梁雪呢?我觉得梁雪也很漂亮,她也是校花吗?” 听见了梁雪的名字,两个女孩明显黯然了下来,其中一个说:“她也是我们的校花,很多男孩子都很迷她,不过,她对习东平一心一意,好多人都很嫉妒习东平呢。”、 司徒知道问题越来越多,但是不能就此打住。必须要问清所有的事,于是,他说:“我知道法学系的程涛追求过梁雪,那霍亮呢?”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霍亮跟习东平是死党,他不可能追求梁雪啦。” 不对啊,根据霍亮自己所说,他和习东平只是通过女友才走得比较近,什么时候成了死党? “霍亮跟习东平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为朋友的?” “那可早了,少说快两年了吧。霍亮贪玩,总是翘课,要不是习东平帮他补习打掩护,他早就被老师踢出教室了。他们俩没交女朋友之前,几乎是形影不离。” 见鬼!霍亮到底隐瞒了多少事? 想到这里,司徒就结了账,给了两个女孩回去的车费以后,急匆匆地离开了餐厅。 接下来的几天内,众人针对几个嫌疑人暗中调查,结果发现在12号晚上,霍亮、钟佳楠、舒雅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他们12号晚上在不同时间段离开学校,于13号早上不同时间段返回,这样一来,林遥的推论似乎更加稳固。 但是,经过调查核实,前两天霍亮和钟佳楠的确是外面玩了两天。电影院,宾馆,还有几家小餐馆,都有看到他们的证人。因此,林遥始终不肯下定论,他觉得,霍钟二人若是真的参与了谋杀案,还会有心情翘课出去玩吗?这里面矛盾的东西很多,如果是这几个学生联手作案,那么,从现场和案发时间来看,这几个学生头脑都不简单,策划了这样一场谋杀案会留下自己有作案时间的漏洞吗?最笨的方法也可以是相互作证,谁都没有作案时间。但是,为什么这几个学生在案发时间的前后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这太矛盾了。 因此,林遥再次提出针对这几个人的问题,深入调查。不但要深入,还要仔细,案发时间的前后,他们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说了什么,这些不但要有证据, 还要找到证人。 然后,就是梁家夫妇的问题,至今为止,都没有找到他们,林遥跟葛东明已经开始商量,要不要申请通缉令了。 一晃又过去了几天,案情几乎是毫无进展。看着林遥一天一天的不休息忙着查案,司徒心疼坏了。 这天的清晨,司徒连滚带爬地从被窝里冲出去抓住林遥,就说:“你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睡不着了,我出去。” “你给我回来!”说着,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非常不满地抱怨:“你不让我碰也就算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但是你好歹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看,这都瘦了一圈了。” 林遥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过,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于是,就轻轻吻上司徒的唇,安慰:“没事,等案子完结了,我整天赖在家里。” “不行,你回屋睡觉去。” “这时候你就是给我吃安眠药也没用啊,案子一天没结,我根本睡不好。” “小祖宗,这事急不来。” 林遥微微地笑着,笑容里似乎有种苦涩的味道,他告诉司徒:“我也知道急不来,但是……司徒,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调查案件,但是我身边还有同样不分昼夜忙碌的同事。组长从案发那天就没有回过家,谭宁也是累的发了高烧,就这样,他们谁都没有休息过。你说说看,我能一个人在家睡安稳觉吗?” 听了林遥这番话,司徒终于忍不住了,说:“你们重案组怎么回事?就你们几个人能干活?其他的都是死人啊?” “没办法,重案组是个留不住人的地方。不少有能力的人都找机会往上爬了,现在是青黄不接,真正的战斗力,也就是五六个人。组长平时对我很关照,这种关键时刻,我不给他卖命怎么行。”说着,林遥又吻了一下司徒,柔声道:“别担心我,我要是真的撑不住了,不是还有你能扶我一把嘛。” 司徒老大不情愿地看着林遥离开了自己的怀里,留给他微微笑容后,就打开了家门。 只穿了一条黑色小裤裤的司徒站在客厅里――郁闷!郁闷,太郁闷了!这破案子扰乱了他们平静的生活不说,还让亲亲小遥没日没夜的工作,妈的,不玩点阴招看来是不行了。 原本打算走正规路线破案的司徒,此时此刻已经懒得再去琢磨什么重案组和习荣的委托了,他不能再让林遥这么没日没夜的拼命。所以,司徒收拾一番以后,拿了车钥匙带着一股子阴气冲出家门。 一大早,习荣就被司徒堵在了家里,还以为有多大的事呢,没想到司徒要拉着他去s大。 “我跟你去s大干什么?“习荣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走吧。”司徒不容分说地把习荣塞进了自己的车里,扬尘而去。 清晨,s大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校园,他们相互问候着,谈笑着,青春的气息把s大渲染的朝气蓬勃。 司徒刻意把自己这辆路虎神行者以嚣张的姿态停在了s大的校门口,顿时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坐在车上的习荣纳闷,他认识的司徒一向是很低调的,今天怎么了?好像故意来s大找茬。 司徒把扔在驾驶台上积满了灰尘的oakley太阳眼镜在座位上擦了擦,戴在脸上以后,习荣终于忍不住,说:“老弟,你这也太张狂了。” “就是要这个效果,走吧,去挤兑挤兑那张胖子。” 这他妈的也太酷了!校园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没有一个不盯着司徒使劲看的!心说,这是谁啊?简直就像是明星+运动员+特种兵的集合体啊。走在他身边那大叔也太逊了点,要换个有火辣身材的大美女才合适嘛。 司徒一路招摇过市,来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前。负责接待的老师口吃不伶俐地问:“你,你,找谁?” 司徒压根不搭理她,目空一切地走到门前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张校长正在通电话,乍一见司徒愣是没认出来,他愣了几秒钟,当看到习荣的时候才缓过味来。、 “习先生?”张校长皮笑肉不笑地起了身,还问到:“这位是谁啊?” “张校长,又见面了。”司徒摘下眼睛,毫无顾忌地散发着自己一身的邪气。 “你是,是司徒?” “您还没忘,不错。” 张校长冷了脸,不客气地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张胖子,你跟谁说话呢?” 张校长呆了!他指着司徒好半天都说不出话,一旁的习荣早在路上跟司徒套好了话,上前一步就逼问道:“你这个破校长怎么当的?我未来的儿媳妇被撞死,现在又连累我儿子出了事。我告诉你张胖子,咱们法庭见吧!” “这,这怎么是我们的错呢?”张校长一听法庭见,顿时没了刚才的气焰。 司徒冷冷哼了一声,回身一脚把门踢上,指着张校长说:“根据我们的调查,梁雪车祸一案,肇事司机孙强是酒后驾驶。交通组的档案资料被篡改,死亡照片丢失。不仅如此,13号命案的五名死者都与梁雪有关!作为s大的校长你难辞其咎。” 张校长阴沉着脸不说话,不反驳,只是盯着司徒。而习荣就跟着说:“我聘请司徒调查13号案件的真相,就是要证明我儿子的清白。现在竟然查出你在梁雪车祸案上动了手脚。那是我未来的儿媳妇,张胖子,我们父子跟你没完!” “胡说!我怎么可能做手脚。车祸的前因后果警察说得明明白白,你们说档案资料被篡改,与我有什么关系?这事是真是假我看也要另当别论。” 司徒突然一拳打在了墙上的一面奖状上,碎玻璃哗哗啦啦地掉落下来,吓的张校长脸色苍白。司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我只是负责证明东平的清白,其他的我不管。不过,我奉送你一条消息,梁家夫妇早就回到了本市,13号五名死者都与梁雪有关,张胖子,你还是趁早请几个保镖比较好,免得警察还要抽时间替你这个混蛋收尸。” 说完,司徒转了身就走,习荣恶狠狠地瞪了张校长一眼,也跟着离开。 70 23 习荣到现在都不明白司徒这么干到底是因为什么,就问:“你这么吓唬他,能行吗?” 司徒不言而笑,把口袋里的小耳机拿出来塞进了耳朵里,示意习荣不要说话。 习荣是什么出身?他当然知道司徒那耳机是什么东西。这一身的冷汗都下来了,这家伙恐吓张胖子是假,趁机安装窃听器是真! 很快,他们走出了校园,上了车。司徒发动了汽车,就对习荣说:“这两天你小心点,多招几个人留在身边。还有,你告诉留在医院保护东平的人,如果霍亮去探望东平马上通知我。” 习荣看了一眼司徒,就问:“你把话说清楚,那胖子真的在小雪的案子上有问题?” 司徒皱皱眉,只说:“你别问太多了,结案的时候我会请你去。” 把习荣送到公司以后,司徒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开始重新听刚刚窃听张校长的那通电话。 就在司徒他们离开以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张校长就拨通了一个号码。对方说什么司徒是听不到的,他只能听见张校长急火火地说:“那个什么私家侦探找上我了,他好像已经知道梁雪的事,连交通组的档案他都看了……不,不,不,他知道被篡改了,要不然我能着急吗?电话里不好说,今晚我们必须见面……晚上九点,我在满汉全席酒楼等你,你一定要来。” 司徒摘下了耳机,回手就把电话打给了谭宁,他说:“你去电信局查一个号码,564xxxxx,时间是今天上午的八点二十七分,看看和谁在通电话。” “这号码挺熟,谁的?” “你去查过就知道了,回头给我电话。啊,这事先不要跟小遥说。” “行,回头他要是发现了,一切后果你一个人负责。” 司徒没有跟他开玩笑的心情,直接就挂了电话。 随后,司徒又联系了廖江雨,虽然之前被他一顿臭骂,可现在司徒没那么闲工夫慢慢说服他,电话一通就说:“少他妈废话,就让你做一件事,不答应我天天堵你被窝去。” “老色鬼,你成心想整死我是不是?” “你进入s大的校内网找个最火的论坛,发一条消息上去。就说神秘男子揭露校方阴谋,枉死女学生冤魂不散。用词注意点,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个很八卦的女生发出去的。” “妈的,我哪会学女生说话。” “不会也得会!今晚十二点之前做完。”说完这话,司徒直接挂断。 他的网已经撒了一半,司徒可不想耽搁任何一点时间。他们家亲亲再不停下来休息,司徒会因心疼而亡。 随后,发动了汽车就朝着习东平的医院去了。 司徒找到了习东平的主治医,根据这位医生说,习东平暂时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不过生命指数在逐渐上升,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醒的。 对于习东平的昏迷,司徒并没有在意多少。他来到病房的时候,看见了习东平的母亲,两个人随便说了几句话以后,司徒就说:“嫂子,最近几天你不要来了。具体情况我跟次习大哥说了,你回去可以问他。” “这样啊,那好吧。” “另外,我想跟你打听一下。霍亮你认识吗?” “认识啊,东平的同学,他们关系不错。” “不错到了什么程度?” “很好,东平在治疗尖端恐惧症的那段时间里,除了家人和医生以外,只有跟小亮那孩子有来往。说来也奇怪,就算小亮拿着什么尖锐的物体,东平也不会害怕。这种情况我问过他的心理医生,医生说,东平在内心对小亮非常的信任,相信这个人绝对不会伤害自己,才会出现不惧怕的情况。后来,他们各自都有了女朋友,来往的就不像以前那么频繁了。” “东平出事以后,霍亮来过没有?” “来过一次,呆了不到几分钟就走了。” “嫂子,梁雪死亡之后,梁家人有没有找过你们?” 习母叹了一口气,看着昏迷中的儿子似有口难言,犹豫了好一会才说:“有些事,老习都不清楚。其实,梁家人来找过两次,他们说小雪那孩子死的不明不白,要查清真相。最后一次,梁家妈妈拉着我偷偷说话,说,说小雪的尸体上,有很多,很多……” “性、虐、待的痕迹。” 习母诧异地看着司徒,半句话说不出来只能微微点头。随后,继续道:“她说一点不怀疑东平,因为东平有尖端恐惧症,那些伤痕不会是东平做的。但是,梁家爸爸好像不甘心,一定要见见东平问清楚。我没让他们见面,我怕东平受不了啊。所以,我们两家人就算是闹翻了,我以为他们还会再来,没想到,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我们那时候全心思扑在东平的身上,也就忽略了这些。” “梁家人找到你们的时候,都说过什么?” “说的不多。因为车祸的鉴定结果责任方是在小雪的身上,因此,保险公司的理赔金并不多。但是,他们一下子拿到了两百万,就觉得这事不对头。后来到保险公司一打听才知道,这两百万里有学校的钱。小雪她妈妈说,有一个律师找过他们,好像是主动提出帮他们起诉s大。当时他们还挺高兴的,那律师就让他们回家听消息,结果等了几天,那律师说证据不足,就是上了法庭也会败诉。梁家人不甘心,这才又回来找上我们。” 听完习母的话,司徒确认了自己的推论。 梁雪死亡以后,有人暗中搞鬼先是给了他们一大笔钱。既然梁家人拿了钱,那肯定会签字画押的书面文件,就算到了法庭上,被告一方就有了优势。紧跟着,又安排一个假冒的律师说要帮助梁家人打官司,以等待消息为借口,打发了梁家人回去w市。趁着这个机会,幕后指使者篡改了交通组的车祸档案资料,贿赂四名目击者和医院院长。等到这一切都办妥以后,那个假冒律师就告诉梁家人证据不足无法起诉。就算梁家人不甘心返回本市调查梁雪的死因,他们也查不出任何结果来。 这个幕后指使者恐怕没有想到,梁家夫妇到这里以后,居然出现了几个与梁雪有关系的人。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不过,霍亮、钟佳楠、舒雅、何雯都在其中,就连昏迷的习东平也不例外。如此复杂诡异的谋杀案,绝对不止是为了要除掉一个“人”而已,也许,在案件的背后,隐藏着更可怕的东西。 司徒在习东平的床头安装了一个窃听监视器,随后才离开。 他刚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谭宁的电话。 “那个号码是s大校长办公室的,早上八点二十七分有过一次通话,对方的号码我已经锁定,是海天集团的。” “不能在确切点吗?” “那就要再等等了,电信局上只登记了海天集团的名头。” “不用查了,我心里有数。这事你跟东明说说吧,他会告诉你怎么回事。” 重案组办公室里,谭宁挂断了司徒的电话,一直不退的高烧让他有些眩晕。谭宁本来不是什么热血小青年了,可这案子他立下军令状,习东平若是真落下什么残疾,他会引咎辞职。因此,他没命的查案,顾不得自己高烧的病情。 刚刚回来的葛东明一眼就看见了谭宁扶着桌子打晃,赶忙冲过去扶住他。 “我不是让你回家睡觉吗?” “帮着司徒查一个号码来着,把回家这事忘了。” “你就不能找别人做?” “别人做我不放心。小唐不在,小林在外面查案,老霍也好几天没休息了,小刘被停职,艳萍忙着找梁家夫妇的消息,我总不能让她去吧。剩下的那几个,说实话,我是真不放心。” 葛东明叹了一口气,似自言自语地说:“重案组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啊,案子完结了,我得去上面要人。” 谭宁笑笑,说:“那就赶紧把案子结了吧,大家都快吃不消了。告诉你件事……” 葛东明听完谭宁说了司徒的事,就点点头,说道:“司徒也急了,这事你就当不知道。” “咦?为什么?” “他这是违法的。那小子肯定在张校长的办公室里放了窃听器,换做是我们,我们能干这事吗?” “不能。” “所以,这事你就当不知道。行了,赶紧回家睡觉吧。” 谭宁也不答应他,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说:“回了家也是一个人,案子没结我也睡不着,你还不如让我在这呆着呢。” 葛东明看了一眼脸色红的异常的谭宁,也是知道劝不动他,只好把在半路上买的药拿出来,命令道:“吃了。” 谭宁笑笑,:“你让我回家,还给我买药?” 不知怎么搞得,葛东明那老脸红了,气呼呼地说:“吃了药去我办公室睡一会。” 谭宁还算是知道分寸,吃了药就乖乖地去睡觉了。葛东明这边也不能闲着,他一个电话就把林遥调回重案组。 林遥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一照面,葛东明哭的心都有了。这个小林也是蜡黄的脸,黑黑的眼圈。 “什么事,组长?”林遥问道。 葛东明给了他一杯水,说:“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你们调查到s大西门的钥匙曾经在11号无故丢失三十分钟,事后,我就让在家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假的小刘去查了,今天才有了结果。在城郊位于下坎村的附近,有一个老锁匠,他辨认出了那把钥匙。说曾经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拿着一个印泥模具去找他打备用钥匙。当时,老锁匠还夸口说,这样只用印泥模具打钥匙,除了他城里还真不找不到别人。” “那是几号的事?” “本月12号,案发的前一天。别急小林,我们已经请老锁匠回来做模拟画像了,但结果并不乐观,那是个与本案个毫无关联的人。这小伙子也许只是拿钱办事。咱们的人已经在找这个小伙子了,但是希望不大。” 林遥点点头,这个不用组长说他也明白。偷了钥匙的人不可能自己拿出去配制,那样做就傻过头了。不过,只要能找到这个配钥匙的小伙子,说不定就能找到偷钥匙的人。 林遥仍然没有放弃钥匙这条线索,这时候,葛东明就拿出身上的记事本,打开以后告诉林遥:“我已经仔细调查过舒雅的问题。她在本月12号下午就走了,具体时间没人知道,13号早上六点三十分回到宿舍。” “和钟佳楠的时间一样,看来应该不会是巧合。没人知道她一晚上都去了哪里吗?” 葛东明看了一眼笔记本,才说:“同寝室的人问过她,她说和朋友出去玩了。” “我们必须查清当晚舒雅和钟佳楠去了哪里,舒雅跟谁在一起?” 葛东明抓抓乱糟糟的头发,不满地说:“这边的事你不用顾及,你不是在调查何雯的问题吗,赶紧吧,这案子该结了。”说完,他朝着自己办公室的门看了一眼。 71 24 司徒提议回家再讨论案情,顺便让他休息一会,但是林遥坚持要在s大附近见面,他是打定了主意要继续工作,把司徒气直喊:“你就拼吧,什么时候站不起来你才肯老实!” 当林遥见到自家爷们的时候,就知道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走过来坐下,一点好脸没给自己看,林遥倒是觉得难得有哄着他的时候,也就不跟他别扭了。说道:“等案子完结了我都听你的,别跟我生气了。” “你还有听话的时候?” “我都说了都听你的。“ “是等案子完结才肯听我的。“ “不一样吗?” “你说呢?” 林遥伸出手想要碰碰他,却被他赌气避开。林遥有些无奈地苦笑,说:“还真跟我来劲了?我还没吃饭呢,陪我吃饭吧。” 司徒瞪了一眼,招呼服务生过来一口气要了好多东西,林遥哪吃得下这么多,可看看司徒那脸色没敢吭声,觉得就是吃不下也要赢塞进嘴里。 司徒是半点胃口没有,帮着林遥盛汤夹菜的时候,就说起了这一天的收获。 强吃下一碗饭之后,林遥放下了筷子,接着就把关于舒雅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两个人都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桌上的饭菜都凉了,他们还是没有开口。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而他们的脚步却无法前进,线索越多案情就越复杂,到了现在他们只能静下来,重新推敲。 林遥首先打破了这种有些压抑的沉默,说:“从时间来看,12号晚上到案发时间,舒雅和钟佳楠很可是在一起的,我来调查她们俩个,你去查查霍亮的问题。另外,我还需要去一趟何雯的家,看看她的情况。毕竟为她做不在场证明的人是她父母,我还是亲自去一趟确认一下的好。”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何雯跟霍亮我负责,你负责舒雅,让东明那边安排人去查钟佳楠。就这样,不准跟我顶嘴。” 林遥笑笑,只好答应他。 跟林遥分开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司徒抓紧时间去找了何雯的家。 何雯的父亲在一家外企当主管,母亲是全职太太。听明了司徒的来意后,还有些不大欢迎他,也幸亏司徒那三寸不烂之舌,何太太最后还是很热情地请他走进了家门。 先是随便地说了一些家常话,才渐渐转入正题。他说:“12号晚上何雯几点回来的?” “七点。” “能不能麻烦您再说一遍当晚的经过呢?” “好吧,希望这是最后一次。12号晚上小雯是七点回了家,八点我们准时吃饭。吃过了晚饭,我们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十点左右,小雯就回她自己的房间上网。到了快一点的时候,我起来去厕所,发现她房间的灯还亮着,就进去催促她快洗澡睡觉。小雯那孩子特别喜欢上网,如果第二天是假期,她会玩一整夜。我担心她不肯睡觉继续上网玩,就在快两点的时候又出来看一次。我推开她房门的时候,小雯才刚刚躺下,还跟我说了晚安。第二天早上七点她才起床,因为起得晚了,是她爸爸开车送她去了学校。如果你质疑我的这些话,可以去她房间查看电脑记录。” 司徒哑然失笑,就问:“警察已经查过了吧?” “说这个我就生气,我女儿本来就够倒霉了,遇到了尸体不说,还要被警方怀疑。我们想发火都找不到地方,只能尽量配合警方的工作。” 后来,司徒还是去了何雯的房间,在何太太的监视下,打开了何雯的电脑。 电脑里只有一种聊天工具,司徒还以为需要密码,没想到密码就在上面留着呢。把司徒这个电脑白痴乐坏了,直接登录。 上面的好友很多,何雯也加入了不少群。司徒随便点开几个看了看,就注意到了一个名为“s大狐朋狗友团”的聊天群。进入以后,翻找聊天记录,很快就发现了何雯跟不少人讨论13号案子的话题,说来说去也就是她当天发现尸体的经过而已。司徒继续翻找,终于找到了12号晚上的聊天记录。 看时间,何雯是从十点二十几分就进入这个群聊天,发言还算踊跃。看着看着,司徒就发现了这样就对话。 某甲: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别忘了啊,你可是跟教授说过后天交论文的,现在可能就差你一个了。 何雯:我一定会被教授骂死,怎么办啊? 某甲:谁让你粗心大意,论文都能丢。 何雯:不是丢,是收得太好了。 某甲:收得太好,就是找不到啦。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和什么东西混在一起了? 何雯:我的头要炸了! 某甲:活该。 何雯: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拿了好多东西,论文就是夹在里面了啊。怎么下午就找不到了啊,肯定是神隐了。 某甲:隐你个大头鬼啦,知道自己平时就爱丢三落四的,那你还拿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何雯:明天校刊要印刷了,我拿着好多稿子嘛。 某甲:会不会和稿子弄混了啊,你明天去社团活动室看看吧。 何雯: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某甲:因为你笨。 何雯: ̄□ ̄ 看看这对话的时间是12号晚上的23:40左右,看来,何雯要去活动室拿的东西是论文。从这段对话来看,何雯去文学社活动室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再来算算她的时间。 何家开车到s大需要一个半小时,如果何雯13号凌晨两点偷偷离开家,她在凌晨三点三十分才能到s大,走到小楼的位置需要十几分钟,也就是快凌晨04:00的时间,那时候最后一名死者王丽丽已经喝下了安眠药,何雯去了屁用没有。因此,何雯应该没有参与13号杀人的过程。 难道说,何雯与案件无关? 这时候,放了学的何雯回来了。她看见一个面熟的男人坐在自己的房间摆弄自己的电脑,那脸色马上就变了。 “妈,你怎么随便让人进我房间啊?” 司徒并没有急着起身,他转过去对着何雯一笑,说:“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何雯盯着司徒眨眨眼睛,突然说:“啊,今天早上的绝种帅哥!你是,是,好面熟,谁来着?” “我们在案发现场见过的。” 何雯恍然大悟,终于想起了司徒。她放下手里的包,就对司徒说:“你的同事不是来过吗,干嘛还要再查啊?” “我不是警察,何雯。” 咦?何雯诧异地看着司徒,这才发觉,这个男人太帅了!刚才的敌意也因为这帅气的脸减弱了几分,就问:“那是谁啊?” “我是私家侦探,和习东平的父亲有点关系,我在调查这案子。” 私家侦探!何雯那眼睛开始一闪一闪亮晶晶,想都不想,问:“你在调查习社长的事?” “对。” “行,有需要帮忙的就说吧。” 司徒笑笑,就说:“我看见你这聊天记录上说,13号要去活动室找论文,你找到了吗?” “早上没去成,起来晚了,到学校的时候我是踩着铃声进的教室。中午本来想去的,不过我被教授叫去商量成立学习小组的事,只能等到下午放了学再去活动室……剩下的你不是都知道吗,我和翟子希一起去的,结果就发现了那些尸体。” 看着何雯的表情,听着她清脆的嗓音,司徒似乎已经确定她与本案没有瓜葛了。 晚上,司徒婉言谢绝了何家母女留下吃饭的好意,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何家,前往s大去调查霍亮。 拐弯抹角找到霍亮同寝室的几个人,其中详情略过不表。司徒带着这几个小伙子去了饭店喝酒,几杯啤酒下肚,这几个人都提出要开开司徒那车过瘾的要求。 司徒也没有拒绝,叮嘱他们不要喝多就行。闲话说了不少,看看时机也差不多了,才开口询问道:“12号晚上,霍亮在不在寝室?” “他晚上打工,放了学就走了。” “12号晚上他打工?以往都是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一点多,那小子神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南墙那边的铁栅栏给拧开了一个大洞,打完工他就从那钻进来。12号晚上他也是一点多回来的,那时候正玩战国呢,记得非常准。” “然后呢,他出去过吗?” “没有。倒在床上睡的像死猪,一直到第二上午都没起来,翘课了。” 听完这位同学的话,司徒觉得霍亮并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参与作案的时间。那么,剩下的就是舒雅和钟佳楠了。不过…… “哥们,那天晚上,你玩游戏到几点?” “两点半。” “最后一个睡的?如果霍亮在你睡着以后出去,你会不会有所察觉?” 几个同学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就说:“12号晚上我回家住的,不在寝室。还有你身边的那个瘦的像竹签的家伙跟女朋友出去鬼混了,一晚上没回来。其他几个哥们也都出去找节目玩,那天晚上在寝室的只有战国和霍亮。” 司徒点点头,就问那个玩战国的小子说:“你睡觉很沉吗?” “呵呵,天摇地动我都不能醒。” 司徒心想,即使霍亮在表面上看没有时间参与13号案件的作案过程,但是,唯一的证人却无法确定他在两点以后是否离开过寝室,这样一来就没办法把霍亮排除,还是要继续调查。 想到这里的时候,司徒就发现时间快不够用了。拉着几个还算清醒的小子去了外面,每个人开了十分钟的路虎神行者,在赞不绝口的时候,司徒跟他们道了别。 几乎把车开到光速了,司徒总算是赶在十点前到了目的地。他换了一身很骚包的衣服,又拿好事先准备的东西,急急忙忙下了车。 市中心满汉全席酒楼,可说是本市消费最高、服务最好、菜色最全的酒楼,能来此消费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在这个寻常的夜晚,酒楼的生意和往常一样的红火。 从顶楼最好的包房内走出一个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家伙。那人不耐烦地走出来,直接去了侧面的休息大厅。 这大厅非常有特色,那人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点起一只香烟吸了起来。他看上去像是非常无聊,眼睛随着过往的几个女人来回地看着,露出一种色迷迷的表情。就连站在电梯旁的男性服务生都没有逃过他的目光。 那人来回瞄着大厅里的男男女女,突然被坐在对面角落里的一个人吸引住了!在他的眼里,这个人几乎是完美的,高高的个子,匀称的体态身姿,还有让人窒息的英俊容貌,再配上他漫不经心的表情,简直就是…… 72 25 尽管司徒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对方走了过来,他继续装作翻看杂志的模样不去理会,很快就听有人问道:“先生,有烟吗?” 司徒抬起头,笑着说:“你不是正在抽吗,贺凯董事长。” 贺凯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坐在司徒的身边有些吃惊的问:“你认识我?” “海天集团的董事长谁不认识。”说话间,司徒又是淡淡一笑,险些让对面的人流出口水。 “先生贵姓?怎么称呼?” “倪杨伟。” “哦,是倪先生。” 贺凯色迷迷地看着司徒,觉得这位极品帅哥对自己有点意思,那包天的色胆就开始蠢蠢欲动。说几句话靠近一点,没聊上一会,他就差黏在司徒的身上了。司徒见时机差不多,便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到时候该走了。有缘分再见吧。” 贺凯哪能放过这么好的男人。在男人中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对胃口的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于是,就拉住司徒硬是要问问人家去哪里,自己愿意送上一程。 “这样不好。”司徒装得挺像,婉言拒绝。 “我也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刚好遇到倪先生。怎么能说麻烦呢,走走走,我送你一程。”说话的时候,他那手还搭在了司徒的腰。 司徒没有躲闪,停下脚步后稍稍靠近了些贺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塞进了他的手里,小声地说:“记得打给我。”末了,还在贺凯的手心轻轻挠了一下。 贺凯是什么人?他自然明白这一下代表着什么意思,尽管没想到这么优秀的男人是mb,可他还是对着司徒离去的背影露出极为贪婪的目光。 司徒就差找个没人地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妈的,那个老王八蛋对自己上下其手,恶心死了! 用力地关上车门,司徒直接把被贺凯摸过的上衣脱下来扔了出去。随后,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窃听接收器耳机塞进了耳朵里,开始监听贺凯。 贺凯好像并没有返回房间,而是直接离开了酒店。经过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就没了动静。司徒听着耳机传来了脚步声,还有杂乱的说话声,又过了十几分钟,听见了两个男人令人作呕的哼哼声。 真想一把扯掉耳机,可司徒还是得耐着性子窃听贺凯的床事。就在他马上要失去耐性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一夜不回家,该给林遥打个电话才对。 电话拨了过去,等了好久才有人接听。 “小遥,你干什么呢?” “你是林警官的朋友?” 电话里传来的女人声音让司徒一愣,追问“你是谁,林遥呢?” “太好了,总算能找着一个。我叫舒雅,林警官昏倒了,我正送他去医院的路上呢。” “什么?哪家医院?” “三院,就是靠着税务局旁边的那个。” “我马上过去。”司徒发动汽车,心急火燎地奔往三院。 到了急诊部的时候,看见舒雅拿着林遥的衣服和车钥匙,急忙跑了过去,说:“我是林遥的朋友,他怎么了?” 舒雅看见司徒的时候明显愣住了,随后腼腆地笑了笑,才说:“我也不大清楚,我们正在谈话的时候他就突然昏倒了。我又不好随便用他的电话找人,刚巧你就打电话了。” 小遥这么晚了还找舒雅调查情况,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了?想到这里,司徒就没办法再顾及案子的事了,林遥从来没有昏倒过,这是出了什么事? 林遥并没有被推进什么抢救室,而是在医生的检查室内被折腾了一番。之后,医生走出来大声问:“谁是林遥的家属?” “我,我是。”司徒首当其冲,走到医生面前追问林遥的情况。 “没大事,就是长时间饮食不规律,休息不好,再加上疲劳过度引起的昏迷。睡一觉输点营养液就没事了。你先去交钱吧。” 这时候,舒雅走了过来,就说:“我去交钱,你陪着林警官吧。” 司徒想了想,就那出钱包抽出几百元交给了舒雅,还很诚恳地说了谢谢。 临时病床上,林遥已经打上了点滴。司徒看着他疲惫的脸庞心疼的不得了,碍于有舒雅在一旁又不好做些什么,有点抓心挠肝。 走廊里,司徒再次感谢舒雅的帮忙,舒雅很礼貌地说这没什么,还说了和林遥也认识,这点事算不上帮忙。 “他这么晚了还去找你,是不是有急事?“司徒问道。 “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问问我在最近有没有见过梁雪的父母。怎么,你也是警察?” 司徒笑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舒雅好像并不急着回去,坐在椅子上和司徒攀谈起来,司徒也不提送她走的事,正好借这个机会探探她的底。 聊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司徒又问:“对了,你见过梁雪的父母吗?” 舒雅很自然地摇摇头,说:“打从葬礼以后我就没见过了。” “哦。你认识习东平吗?” “算是认识吧,以前经常能碰到,但是我们不说话。在辩论会那时候,他去寝室找过梁雪,我们也是那时候略微熟了一点。” 司徒又“哦”了一声,然后就改变了话题,说:“渴不渴,我去买点喝的。” “那给我一瓶矿泉水好了。” 司徒起身去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咖啡和一瓶矿泉水,他走回来的时候,特意偷偷观察了一下舒雅,见她安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标准的小美人。只是不知道,这是一条美人鱼,还是一条美人蛇。 舒雅微笑着接过矿泉水,说道:“这时候我回不去学校了,八成要在这里赖到天亮,会不会打扰你?” “当然不会。不过,你一夜不睡能行吗?” “偶尔一次应该可以,回去可以翘课补眠。”说着,扭过头有些夸张地看着司徒。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我觉得现在的警察是不是也要讲究外貌,你和林警官都很出色啊。” “巧合而已。说到出色,我听说你是s大的校花,一定有不少的追求者吧?” 舒雅一点没脸红,大方大方方地笑着说:“你还听说过我啊,都是学校那些人胡乱说的,我哪算得上是校花啊。这话,你听谁说的?” “钟佳楠。” 舒雅一愣,随即就道:“钟佳楠?我跟她不熟啊,你们怎么认识?” “我认识霍亮。” “该不是查案的时候认识的吧?” “你很聪明。” 舒雅的笑容有些凝固了,她举到一半的水瓶慢慢地放下来,神色黯淡地说:“你们是不是……也在调查我?” “你怎么会这么问?” “第六感,今天很晚了林警官才来找我,我就想,他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但是他问的那几个问题,我都觉得挺奇怪的,所以……” 司徒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半掩着的病房门,放柔了声音说:“他工作起来就像不要命似的,谁都拦不住。这案子的嫌疑人不少,他一个人干不了所有的工作,倒下是迟早的事。其实,不只你在被调查,何雯还有霍亮他们都在被调查,凡是与案件有关的人,都要调查。” 舒雅诧异地看着司徒,问他:“跟我说这些没关系吗?你们警察不是有什么,类似保密的原则吗?” 司徒露出非常神秘的笑容出来,靠近舒雅的耳朵,悄悄地说:“我不说,你不说,谁能知道。在我看来,调查所有的人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但是我那些同事不这么想,毕竟这案子牵扯太多,还是谨慎些的好啊。” 舒雅并没有因为司徒的话而笑出来,反而是更加黯淡了。她摆弄着手里的水瓶,像是在自言自语:“现在学校里人心惶惶的。” 司徒喝下一口咖啡,貌似随口问问的样子,说:“为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想啊,发生了那种事,后果可想而知。算了,我还是回学校吧,这时候最好别惹出什么麻烦。” 看着舒雅要走,司徒就说:“这么晚了你还进得去吗?” 舒雅顽皮地笑笑,靠近司徒的耳朵小声地说:“我们学校南面有个豁口,我可以钻进去。” 司徒夸张地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亲自送舒雅到了楼下,又为她叫了一辆计程车,才说了“再见。” 回到了林遥的病房后,发现这自家这位竟然醒了!司徒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都昏倒了还能这么快醒来,真是钢铁战士啊。 “哼,你要是在床上也有这战斗力就好了。”司徒坐在床边冷嘲热讽。 林遥白了一眼口无遮拦的家伙,开始家训:“你趁着我昏迷这时候,没少在外面跟舒雅勾搭吧?那笑声我在房间里都听见了,挺开心啊?” 司徒毫不示弱,板着脸告诉自家的病猫:“别想利用这点屁事转移话题,我告诉你,医生不发话,你别想走出去!” 嘁,这招没蒙住他,狡猾的男人。林遥在心里腹诽司徒,脸上却微微地笑了,他说:“这回我听你的。先跟我说说吧,你在舒雅嘴里套出什么线索了?” 司徒眼睛眯成一条缝,把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两排牙齿之间挤出来:“你还敢琢磨案子,给我睡觉!” “睡不着啊,累过头的时候就不困了。” “那你还是不累!”说着,司徒抱住林遥的脸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医院的临时病房,随时有可能进来人的,他就不怕被看见?林遥一边推拒着司徒一边担惊受怕着,可司徒一点机会不给他,不但把他抱得更紧,还顺手解开了他的腰带和拉链,这把林遥吓的。 “你干什么,停下。” “对付你就这招好用。” “妈的,被人看见怎么办,我还活不活了?听见没有,把手拿出去。” “你乖一点,三分钟就能完。” “妈的,你以为我早,泄吗?啊,别,快别摸了,司徒……” 司徒的手已经把老老实实的小林遥握住,把林遥惹得浑身无力不说,那推着他的手也软了,只能在嘴巴上逞逞强:“淫贼,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嗯,啊,司徒,别,别动了,放开,我让你放开你他妈的聋了?” “再嚷啊,再大点声嚷啊,把所有人都引过来我也不怕。” “你,你,你也太混蛋了!” “别废话了,留点劲给我叫两声吧。” 林遥知道是拗不过他了,索性把牙一咬,打死也不出声!可司徒那手太棒了,几次眼看着就要飞上天堂的时候,又慢了下来,意识忽强忽弱,身子也跟着紧绷又松弛,几次下来,林遥终于忍不住了。 73 26 翌日上午十点多,林遥被枕边的电话吵醒,迷迷糊糊地接听,很快传来了葛东明的声音,说:“马上回来,找到马涛了。” 意识完全清醒了,林遥跳下床拿了衣服就往外跑,这时候才想起来昨晚的事。临走前他回了头看看病房,纳闷司徒哪去了? 一路上越想越有意思,晚上司徒那家伙把自己弄的舒舒服服,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是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的好,顺便告诉他马涛已经找到了。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某男积怨已久的声音:“你偷着跑出来的吧?” “现在感觉很好,特别是生理方面。” “你爽了,我憋了一宿。” 林遥偷偷地笑,顺便告诉自家男人,说:“回头我补偿你。刚才组长来电话说,找到马涛了。” “哼哼,是找到尸体了吧。” “你认为马涛死了?” “不信咱俩打个赌,输的人做一天的家务,包括煮饭。” 林遥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接受赌约的人,就算是他很想看看司徒穿着围裙是什么样子,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说:“我不跟你玩,组长当时没说是活是死,听他那口气,估计是尸体了。得了,回头再联络吧。” “行,有了什么结果再通电话,挂了啊。” “司徒!” “什么?” “你要是在憋得慌,我陪你玩玩电话性、爱?” “小遥,没你这么整人的!” 林遥在笑声中摘下了耳机,他估计这时候司徒肯定咬牙切齿的计划着如何报复自己,没事,有什么能耐尽管放马过来,收拾自家爷们的招数有的是。 返回重案组的林遥看见了马涛,确切地说是他看到了马涛的尸体。 “哪里发现的?”林遥问一旁的葛东明说。 “海里。一个钓鱼老头发现的。” 林遥看着面前已经变形的尸体,心中似乎并不惊讶。他问在身边一直在抱怨的法医说:“你估计死亡时间有多久了?” “你当我是神啊?只看了一眼就能知道死亡时间,这可是在海里泡了很久的尸体,不解剖我怎么知道。”法医呛了林遥几句,对着尸体使劲的咽唾液,看上去好像是要吐了。 这时,一个冷静又不夹带任何感□彩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死亡时间大概有二十到二十五天,死亡原因是暴力殴打致死。死前有过反抗行为,顺带说一句,凶手不止一个。” 众人惊讶地看着法医组大姐大,就是那位尸恋法医已经在近距离观察着尸体,好像那种腐烂和恶臭她一点都没察觉到一样。林遥听过她的一番话后,朝着那个脸色很难看的男性法医说:“你也算个老爷们?边去边去,别在这碍事。” 葛东明佩服的竖起大拇指,随后,问道:“从哪里来看出来凶手不只一个人?” 法医笑笑,指着尸体头部、胸口等几处的伤痕说:“这几个伤口的形状、深浅和伤口周围腐烂程度来看,我初步判断凶手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力气很大,另外的两个力气较小。致命伤全都在头部,从伤口来看,这是一个力气较小的人。死者是死亡后被投入水中。”说到这里,法医大姐笑笑,又道:“这具尸体告诉我,有三个人在同时殴打他,其中一个力气大和力气小的人,不分部位一顿乱打,而第三个力气较小的人,只瞄准的脑袋打。就是说,前两者没有杀人之心,只是泄愤,而后者,才是存心杀人。” 法医这一段话,把众人说的是目瞪口呆!林遥有些着急,就问:“尸检需要多久?” “你们打算现在就要结果?” “就是现在!”葛东明也着急,跟着说了一句。 法医大姐耸耸肩,只好说:“那就在这等着吧。” 随着葛东明一起过来的还有重案组其他几个人,一听说要在解剖室等结果,脸色是惨绿惨绿的,葛东明心里也有点发毛,便让大家都回去,自己留下等就可以了。 林遥没有走,这是葛东明早就料到的。但是!他没想到林遥竟然拒绝了跟他一起去外面等候的提议,就留在法医的身边,看着,守着。 “你想把胆汁吐出里吗?”葛东明最后一次拉着林遥,想要把他拉到外面去。 “刚才那个小法医说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们没有这位尸恋的大姐,怕是会很久才能有尸检结果。我想留下多学点东西,以后在案发现场也能用上。” 这时候,一个硬撑着最后一个才走的人,忍不住回过来探头说:“小林,案发现场有法医,还用得着你?” 林遥摇摇头,看着法医拿起工具开始解剖尸体,嘴里呐呐自语:“就是因为我们可依赖得太多了,所以连个尸检都不敢看。” 法医抬起头定睛看着林遥,完全是没经过大脑直接就问:“小林,你是被家里那位感染了吧?” 林遥微笑着白了一眼法医:“干你的活吧。”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葛东明愣住了,林遥刚才的那句话触动了他沉眠已久的雄心壮志。曾几何时,他也是个事必躬亲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没完没了的案件让他成了坐在办公室指手画脚的人。 法医把口罩手套递给了林遥,对门口发呆的葛东明说:“小东子,你刚进局里的时候,也曾经看着我工作。话说,这都有多少年了?” 葛东明笑笑,收回了门外的那只脚,留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下来。 在林遥一心扑在马涛尸体上的时候,司徒正耐心地等着他的电话,他哪里知道自家亲亲这会儿已经顾不上他了。 等了大约快一个小时,手机电话终于响了! 但是,来电并不是林遥的,而是习荣。 “老弟,刚才医院那边的兄弟告诉我,霍亮去探望东平了。” “让你的人都撤出去。”说话的功夫,司徒打开了监视接收器,几秒钟的雪花闪过,屏幕上出现了病房内的情形。 负责看护习东平的几个人接到了习荣的电话之后,一一离开了病房,霍亮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站在习东平的病床边上久久未曾说话。 这霍亮来干嘛?只是站在床边发呆吗?司徒有点纳闷地继续观察着。看见霍亮在床边足足站了能有十几分钟的时间,随后,霍亮反身去了卫生间,端着一盆水,肩上搭着两条毛巾走了出来。 接下来,霍亮小心翼翼地帮着昏迷中的习东平擦洗身体,那个仔细劲让司徒都觉得他了不起。避开那打着石膏的地方,霍亮最后把习东平的脚捧在怀里,用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洗,整个过程霍亮一句话没说过。 司徒越看越心里越郁闷,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俩人的关系,或者说,是霍亮对习东平的感情。 那么,从梁雪案到13号惨案,霍亮的角色就要给他重新定位。 多少个小时过去了?解剖室里的三个人谁都没有这概念,当法医终于宣布尸检结束的时候,林遥这才发现自己的腿有些打颤,不是害怕也不是恶心,而是站得太久,不会打弯了。 但是他觉得值!他一边原地活动着僵硬的腿一边对葛东明说:“组长,凶手有三个人可以完全确定了,刚才经过验证发现两个力气较小的凶手中有一个是管用左手的。还记得谭宁带回来的那封信吗?” “你说是在梁雪父母家发现的那封?” “对。法医说惯用左手的那个人,是一种类似泄愤的在殴打马涛,我怀疑……你还是找人查验一下笔迹,我想知道,那封信是用哪只手写的。” 葛东明眼中一亮,立刻就说:“我马上去。啊,你去哪?” 林遥看了看表,是早上四点,距离和司徒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他不想浪费这些时间,就说:“我要去s大的案发现场看看。” 这时,法医摘下手套,随后拿起办工作上的一包饼干咔嚓咔嚓的吃起来,还说:“吃点再走吧” 葛东明眉心皱成一个川字,直截了当地说:“难怪你嫁不出去。” “不用你操心。小林,你要不要?” 林遥那脸抽了抽,实在挤不出笑容来,低下头闷声不语地走了。 “尸检都看了,还怕吃我几块饼干?怪人。” 离开了解剖室以后,葛东明就立刻吩咐道:“马上去找马涛的家属过来,艳萍你和小甲去s大调查一下马涛在失踪前的情况。老霍,你再跑趟银行,看看马涛的存款情况。小林……” “组长,小林已经走了。” 葛东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笑了,这个林遥啊,总是能赶在他之前行动。 与此同时,监听贺凯长达三十多个小时的司徒终于看见了曙光!他重复地听着刚才那段电话录音。 “29号晚上九点去老地方等我,听见没有!……那有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你也给我记住,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哎呀,我也是很疼你的嘛,零花钱是不是不够了?我下午再存五万给你。乖,等我。” 听完这一通电话,司徒像是只狐狸似的笑了。 这一转眼,跟司徒又是三天没见面了。林遥也顾不上跟他电波传情,每次通话说的都是案子的事,就在刚才,司徒说贺凯那边有了新的进展,让他去稍晚一会去重案组见面。 林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s大的案发现场再看看。 其实,在同一时间里,司徒也到了s大,他抓紧时间在与林遥见面前找到南门附近那个被霍亮偷偷拧开的缺口查看,其过程真是费心费力。霍亮弄的这个豁口隐蔽的太好,外面有一个广告牌做掩护,里面有矮树丛做遮拦,若不是他一步一步地做地毯式搜查,真是很难发现。 那么,这么一个极为隐秘有不为人知的地方,会有多少人利用呢?这是个问题,是个非常值得研究的问题。 74 27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林遥走在s大校园里,这时候,到处是鸟语花香,林遥想起了自己在警校的那段时光。早上早早起床跑步,一跑就是十来圈,室友们喊着:“爽死了”,他也跟着发泄两句。那时候,从没珍惜过校园生活,现如今,他还真想回炉重炼。 步行一会就到了案发现场的小楼,林遥抬起警戒线走进去。一阵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203教室里维持着案发当天的模样,在林遥第一眼看来几乎是空荡荡的。 林遥心里始终有一个疑问,可以推断出王丽丽要约见的人并非男友程涛,那对方是谁呢?为什么王丽丽到这里来还要擦去脸上的妆? 而凶手为什么会每隔半小时才杀一个人,而不是一次性全部都杀掉?这个凶手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能让五名死者在指定的时间内来到这里?又是使用了什么方法让死者自己喝下安眠药? 没有答案的问题让大脑吃不消了,再加上站了一个晚上腿脚撑不住,他也不嫌弃地上的冰冷,直接躺在屋子中央的地板上。 看着天花板,林遥的子始终思索着那几个问题,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身体冷了,脖子也有点疼。长时间缺乏睡眠和身体疲劳,让林遥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种眩晕感。天花板在转,地板也变得软绵绵,林遥刚刚站起来就险些摔倒。这滋味,还不如躺在冰冷的地上。 见鬼,真是太难受了,头晕目眩的,要是这时候司徒能在身边多好。那家伙,肯定会把自己当成是货物运回家去的。 运走? 林遥的脑子被一个炸雷惊醒!他又一次觉得自己太笨!为什么一直以为死者是在凶手规定的时间内自己来送死的?为什么一直以为凶手只有一个? 想到这里,他也不难受了,也不疲惫了,起了身开始在楼内一楼和二楼的女生厕所之间奔跑,反反复复查看了不知多少次。最后,他在一楼的女生厕所里,看着与门相对的窗户。 这个窗户很老旧,插销不见了。四块玻璃还算是完好的,只不过,没了插销,这扇窗户不论在里面还是外面,都可以轻易打开。 林遥想着诡异的死亡时间,还有马欣那个防狼喷雾器,真相便呼之欲出。随后,他又跑到了二楼的女生厕所,打开那个找到纸巾的隔间门里里外外的查看着,思索着,当他的目光落在隔间门上的时候眼睛豁然明亮起来。与此同时,口袋里的电话嗡嗡地震动着。 “喂,小遥啊,你怎么还……”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司徒!” “你先等会兴奋,我问你,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林遥不耐烦地看了眼比翼二代,说:“下午六点,怎么了?” “小遥啊,我在重案组等你呢。” 糟了,把司徒忘了! 急忙之下赶回重案组,就看见司徒像是脱水蔬菜一样趴在他桌子上,看见他进来后就苦着脸问:“你不爱我了吗?” 林遥使劲白了他一眼,训斥道:“开玩笑看看地方。” “都是自己人,没关系啊。”说着,司徒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走过去。 这几个人抓紧时间,在其他组员没来之前开了一个小会议。葛东明接过谭宁给他的热咖啡,省略不必要的废话,直接说:“总是临时通电话也不方便,现在咱们把各自手里的线索串联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新的东西。首先,小林,你跑去案发现场到底发现什么了?” “死亡时间的诡计。” 葛东明这一口咖啡还没等咽下去就差点喷出来,怎么才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林遥就明白了?他不由得问:“你,你干什么去了?” “我在案发现场睡了一觉。” “周公给你托梦了?” “组长,梦话麻烦您睡着的时候说。” 听完林遥的吐糟,葛东明转过头看看谭宁,对方笑笑不语,似乎像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司徒还是那个懒散的模样,躺在长条沙发上听着自家亲亲挤兑葛东明。不过,他也有点好奇,林遥究竟发现了什么。于是,就问:“小遥,你暂时放过东明吧。先说说你在案发现场的事。” 林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说道:“首先我要问问你们,现在最困扰我们的是什么?” 谭宁眨眨眼睛,回答:“应该是死亡时间吧。凶手每隔半小时杀一个人,但是,算上喝下安眠药的时间,从第二个死者于波开始,就不对劲了。” “是不对劲。我们根据法医给的时间来推测的话,于波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第一个死者华良还并没有死亡,以此类推,下面的几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就显得非常诡异了。我一直很奇怪,前一个人还没死,后一个人是在什么情况下喝下了安眠药的?凶手又是如何在下个死者还清醒的时候,把钉子钉入另一名死者的脑内?” “小林,你别绕弯子了。”谭宁举手投降,他知道自己解不开这个谜团,也就着急想要知道林遥的推测。 这时候,葛东明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说道:“法医说那种大剂量的安眠药喝下去,四十到五十分钟内才能发挥药效。在这段时间里,服药的人并不舒服,他们会冒汗,有的还会流口水等等,这要看个人体质来分别判断。但是……算了,我也弄不明白,还是你说吧,小林。” 坐在一旁的司徒瞄了一眼葛东明,嘴角牵动了一下,似笑非笑。 林遥正处于一个兴奋点上,葛东明言罢,他便登场,道:“我要说的东西可能有点乱,我自己也没有来得及整理,我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吧。 “首先,五名死者为什么都去了s大的小楼?如果是一两个还好说,但是五名死者都去了,这让我觉得奇怪。我们调查五名死者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现死者与什么人有过约定,这一点恐怕不是巧合。” 葛东明不言语了,林遥提出的问题正是他最纠结的地方。于是,就问道:“你认为死者并不是与凶手预定好了时间?” “虽然我还无法拿出确凿的证据,但是至少我明白,这是唯一的可能性。我怀疑,死者是被凶手引诱到了案发现场。” “不对不对,这样想的话,时间根本对不上。我们一直头疼的就是这事,除了第一名死者华良教授以外,后面的死者都是在前一名死者正在被杀的时间到达案发现场,这说不过去。按照你的推论来想,要有多个凶手分别诱骗死者进入小楼并喝下安眠药,但是,小楼的其他房间我们都检查过了,根本没有被使用的迹象。唯一引起我们注意的200社团活动教室内的指纹太多,我们也无法检验出有嫌疑人的指纹或者是其他证物。” 林遥笑了,说:“你听我说完。我曾经怀疑凶手不只有一个,霍亮、钟佳楠、舒雅、何雯以及习东平都参与了谋杀案。但是,根据几天来的调查结果表明,我们可以去掉何雯。这一点司徒跟你们说过了吧?” “说过了,刚才等你的时候我们谈了一会。我也认为何雯可以在嫌疑人的名单上去掉,剩下的还是要调查。”葛东明说完后,靠在了椅子上,看上去也是非常的疲倦。 林遥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接着说:“霍亮在案发时间上的不在场证明很模糊,光是一个同学的证词我们不能下定论,暂时,把他单独放在一边比较好。剩下的舒雅和钟佳楠我们始终无法调查清楚这两个人的行踪,所以,接下来要加大力度调查这俩人。”说完这些以后,林遥话锋一转,又说道:“我们把话题拉回来,就在刚才,我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些问题。 “虽然我怀疑13号惨案是多人涉案,但是,真正行凶的只有三个人。一,虽然死者很多,但是,行凶的时候凶手也多的话必定会露出马脚,从诡异的死亡时间和杀人手法来看,策划这起谋杀案的人绝对不简单,这个人不可能犯低级的错误,使用很多人来作案。二,三名凶手中有两名可以确定,就是梁家夫妇,因为13号案件的起因是梁雪的死,作为直接受害人他们不可能站在暗处看风景。三,第三名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策划凶杀案的人,因为这个计划过于复杂,这个人无法假手于人,只能亲自上阵。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我最大胆的猜测,这第三名凶手,很可能是利用了所有的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所有人中,就包括梁家夫妇和剩下的涉案人。” 听完林遥的这番分析,葛东明说道:“这些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小林,你一点证据都没有啊,特别是最后一点。这第三个凶手为什么要利用所有人?” 林遥一扭头,就问葛东明说:“组长,我打个比方,比如说,谭宁被人杀了,你会怎么样?” 在谭宁满头黑线的时候,司徒开口了,他说道:“小遥,你这个比方不恰当。这么说吧,现在的大学生都不简单,从年龄上来看他们比我们小很多,但是千万不要轻视了这些孩子,他们懂得什么对自己有利什么对自己不利。真能为朋友的死不惜触犯法律,一口气就杀掉五六个人这种傻事他们不会做。你们可以想想,不说这些大学生们,就说我们这些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杀人?对方杀了你父母?抢了你老婆还是抱着你儿子跳井?这几种不共戴天的仇恨才能促使我们想要杀了对方。 但是,本案的几个涉案人与梁雪只是朋友关系,除了梁家夫妇外,和梁雪关系最近的习东平跳楼,剩下的几个人呢?他们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参与谋杀?放着自己大好前程不去开拓,哭着喊着要上刑场?” 说到这里,司徒歪歪脑袋,咧着嘴一笑。转向葛东明和谭宁那一边,继续说道:“基于我综合的这些因素,小遥才判断出几名涉案人中必定有一个另有所图的人。这个人表面上帮着梁家夫妇报仇,但是,背地里却在计划着自己的阴谋。” 看着司徒无意识流露出那种兴奋,葛东明的双手都是冷汗。 75 28 一直认真听着的谭宁明白了林遥和司徒的意思,但是,他还是多少有些糊涂,问道:“我不大明白,为什么13号案件是第三个凶手的阴谋呢?梁家夫妇要为女儿报仇,他们的目标还是这五个人,这与是否有人利用他们有关系吗?” 这一次,不用劳烦司徒那两口子了,葛东明很耐心地解释给谭宁听,他说:“你要想想,梁家夫妇都是当了一辈子的老实人的,他们到本市怎么调查女儿真正的死因?急救医生被派出国深造、两名护士下放贫困地区、肇事司机下落不明、交通组车祸档案资料被篡改。谭宁,梁家夫妇的对手拥有如此强大的权利和财力,他会让人查到什么?那么,梁家夫妇是从哪里得知的真相?” “有人……”谭宁只说了两个字就不再继续了,他终于明白了小林想要说的是什么,这种被裹在黑雾中的真相,让他不寒而栗。但是,作为一名警察,他还是要挺起胸膛面对事实。他坚定地说:“有一个人从梁雪案开始就正握着所有的真相,也许,这个人甚至参与了梁雪案,不但如此,很有可能还对贺凯跟几名死者有着深仇大恨。所以,才会利用梁家夫妇!” 司徒坐在一旁轻轻的拍手掌鼓励谭宁,林遥也是竖起了大拇指,葛东明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那感觉像是在说:不要小看我的跟班。 谭宁的总结,省去林遥很多麻烦。不过,接下来的问题,仍旧是难题。林遥继续说道:“如果我们的这个推论可以成立,那么,这个策划者就应该是和梁雪、贺凯都认识的人,我们姑且把这个人叫做‘a’。接下来,我们还是要继续研究13号惨案的时间以及其他问题。” “我推测13号惨案有三个凶手,这三个人也很可能就是杀害马涛的三个人。我把梁家夫妇叫做‘b、c’。13号子夜前后,a负责将死者引到案发现场并诱骗其喝下安眠药,b就负责捆绑杀人,而c就是负责清理死者东西的人。” “清理东西?”谭宁不解,问道。 “对。我可以举一个例子,就说王丽丽吧。她的脸上有淡妆,还曾经用纸巾擦过,我们推论她是在酒吧玩到深夜直接后赶往案发现场。那么,年轻爱美的女孩在盛夏季节外出,会不会着漂亮可爱的背包?” “会,肯定会!”谭宁有些激动地说。 “对。那么,她的包呢?我们找过很多地方,都没有发现。不止是王丽丽,另外四名死者的随身物品呢?司徒曾经在小楼后面的草地上发现有防狼喷雾器,指纹证明那是马欣的。我们想一下,马欣之所以会带着那种攻击性的武器,肯定是有所防备,马欣也许是察觉到了某种危险,那么其他人呢?他们会不会也携带了某些可以防身的东西? “基于以上几点,我可以说,凶手中肯定有一个专门负责清理死者的物品。” 司徒始终没再发问,他只是静静聆听着林遥的推论。很快,就听见林遥继续说: “我一直很奇怪某件事。案发现场是203教室,按照顺序排列,厕所就应该是 205王丽丽如果使用过厕所的话必定要经过案发现场的203教室。四名死者,还有另外两名凶手,她都没有察觉吗?” 葛东明点点头,这细微的一点的确很可疑,就问:“你觉得呢?” “我们可以来推算一下,在王丽丽之前的程涛死于凌晨03:30,王丽丽的死亡时间是04:00那么,算上喝下安眠药昏迷的时间,王丽丽至少要在凌晨03:30就到达案发现场。这个时间正是凶手c在程涛头上钉钉子的时间。怎么想,王丽丽都不可能毫无察觉。 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性,a把王、程二人一同引诱到案发现场。但是,那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第三名死者马欣。” “不可能啊,按照你这么说,那王丽丽就应该是在凌晨03:00左右和程涛一同到了案发现场,但是那时候正是凶手杀害马欣的时间。他们怎么可能没发现?”谭宁无法理解林遥的推论,事实上,死亡时间困惑着所有的人。 林遥摆摆手,又说:“别急,这是一个前提。我要说的是,王丽丽和程涛的确是同时在03:00到了案发现场,马欣也是死于03:00分,但是,马欣并不是死在了小楼里。确切地说203案发现场对于马欣来说,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林遥的话音一落,谭宁和葛东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那句:“为什么”憋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只能张着嘴巴使劲盯着林遥。 “很惊讶吗?说实话,我刚明白的时候也很惊讶。我发现,那栋小楼的一楼女生厕所里的窗户是坏的,很容易就能打开。我来推测一下,马欣被凶手a约到了案发现场,但是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小楼周围绕了一圈观察情况,但是,他不知道有三个凶手在等着他,他的行踪必定早就被三人看在眼里。因此,那个负责杀人的b,就在小楼后面的那个草地上袭击了马欣,马欣自然要反抗,在挣扎的过程中他手中的防狼喷雾器掉了地上。当他被b制住以后,被迫喝下了安眠药。 马欣的举动出乎凶手的预料,因此,当马欣喝下安眠药还没有进入昏迷状态的时候,已经是临近程涛与王丽丽到达的时间了。因此,凶手b不敢冒险,就没有把清醒的欣带入小楼,而是继续控制在楼后的草地上。到了王丽丽与程涛约定好的时间,a就独自在小楼里和他们见面。那时候b就在小楼后面杀了马欣。” “不对。小遥啊,你这里面有问题。”司徒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熄灭了手里的香烟,转过身子正面对着仍在兴奋中的林遥。 夫夫pk推理能力的现场直播!一见林遥和司徒对上了,葛东明与谭宁那眼珠子都蓝了,就差倒茶水嗑瓜子摆出一副有好戏可看的架势出来。 司徒问道:“你说马欣遗失喷雾器的推论我赞同,但是其他的就有问题了。首先我问你,马欣和凶手真要是有过一次搏斗,为什么尸体上没有一点伤痕?还有,为什么草地上没有被人拼力踩踏过的痕迹?最后,马欣怀着戒备去赴约,也肯定是会提前到达现场,就算他绕着小楼走了一圈,撑死就是十分钟的事。他总不能和凶手搏斗将近半个小时吧?满打满算,根据他死亡时间来看,也是02:00――02:30到达了案发现场。那我问你,于波的死亡时间是几点?” “凌晨02:30”谭宁唯恐天下不乱,抢答了。 林遥听完司徒的反驳,也意识到了自己推论中的漏洞,但是他不会轻易就这么气馁。面对司徒的这些疑问,他说道:“我们一个一个分析。先说尸体无搏斗伤痕的问题,假设当时马欣在小楼外面伏在厕所窗户朝里面看,这时候b突然用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司徒,你觉得马欣还敢动吗?” “不敢,就是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司徒说了实话,事实上他觉得马欣那种文人的确无法在武力方面有什么胜算。这个问题,他们家亲亲得一分。 “好。那我们来说草地的事……” “不用说了,你的假设可能性很大,既然b用武器出其不意控制了马欣,那么就不存在搏斗,没有过搏斗草地上自然也不会留下痕迹。”这个问题,他们家亲亲再得一分。 这时候,司徒看上我去并不在意这些,他被林遥连续破解了两个疑问后,才把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抬出来,他定睛看着林遥,问:“那最后一个疑点呢?小遥,你要怎么解释于波、马欣的死亡时间?” 林遥被困住了! 他反复思量着死者的死亡时间,可不管他怎么算,五名死者中肯定会有一个不是死于小楼内。他根据马欣的防狼喷雾器和厕所的窗户判断出的结果,却被司徒一举击破,难道说,自己的推论真的错了? 与林遥一样,葛东明和谭宁也陷入了纠结中,司徒说的问题明晃晃地摆在眼前,不能回避,不能无视,并且还要立刻解决! 林遥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露出微微苦涩地笑,说:“我到底还是不如你。” 这样的林遥反倒是把司徒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才是该苦笑的人才对:“小遥啊,咱们是半斤对八两,谁都不用说不如谁。你的推论只是在小细节上有了误差,最后的结论是正确的。” 葛东明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问:“什么结论?” 司徒似笑非笑:“他确认凶手有三个人,也就是杀害马涛的那三个人。” 谭宁忽然站了起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谁?” 林遥摇摇头,说:“现在暂时可以锁定梁家夫妇,至于a……我不能轻易下定论,因为a的人选还有三个,也许不只是a,还有d和e,我带回来的证据要等有了结果才能进一步调查。“ “我不会就这么放弃,尽管我拿不出任何证据,但是我可以肯定死者中绝对有人死于203案发现场外。找不到这个证据,我就回资料室当书虫!” 葛东明张张嘴半个字没说出来,随后,一个眼神飞给司徒,那意思是说:让你打击他,看看,这倔脾气又来劲了。 司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握着林遥的手:“其实,我们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我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按照时间来算,于波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华教授还没有死亡,那么第三个死者马欣到达现场的时候,于波也没有死亡。但是,死亡时间不会有错,他们都是相隔半小时被杀。你能推论出凶手有三个人,也想出了有一名死者不是死于小楼内,那么,死于203案发现场之外的人,是随机选择还是突发事件?” 咦?站在一旁的谭宁皱皱眉转了头看着葛东明,对方示意他不要说话,看看林遥如何应对司徒。 听完了司徒的这个小提示,林遥也感觉到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真的就是差一步而已。 看着林遥渐渐开始皱紧的眉头,又说道:“就在你回来之前我一直都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推论,是你的话提醒了我,让我确认很多事。但是,就算我知道谁是a,也拿不出证据。我或许会耍点阴谋诡计去骗a,让这个人自己说出口。你知道的,这种事我经常做,但是这不代表我赢了,我找不出可以指证凶手的证据,只是用小计谋讨巧。但是你不一样,你每一次破案都可以把证据放在桌面上。你每一个案子都是赢得光明磊落,事实上,是我不如你才对。” 说着说着,司徒这家伙竟然如此温柔体贴了,把林遥弄的满心欢喜,忘了身边还有俩大活人在,温柔又感动地摸了摸司徒的脸颊。 76 29 他们俩含情脉脉,人家葛组长和谭宁是直接选择了无视这段。好在司徒知道适可而止,说道:“现在我们还是需要分头行动。我去找几个该找的人,小遥去确认证据,东明,你们加派人手严密监视各个交通要道。我们的目标有三个人,孙强和梁雪的父母。” 司徒的话音刚落,就听林遥说:“对了,司徒,你在外面跑了好几天,到底干什么了?” 葛东明一咧嘴,心说:要糟!推着谭宁紧走几步,把后面的两个人关在了会议室里。 谭宁朝后面瞅瞅,低声问葛东明:“司徒好像已经知道谁是a了” “光是知道有屁用。” “咦?” “有什么可惊讶的?没证据能抓人吗?就算我们抓到了梁雪的父母,你以为那失去女儿的夫妇肯说实话?” “梁雪父母是凶手有证据吗?” “小林要求坚定你们从w市带回来的那封信,经过笔迹鉴定,梁雪的母亲就是左撇子,还记得法医说过吗,杀害马涛的三人当中,就有一个人是左撇子,力气较小。” 谭宁叹了口气,说:“那百分之八十就是梁雪的母亲了。太可悲了,失去了女儿还要……” 葛东明发出一种类似于责备的鼻哼:“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习东平到现在还没醒,真要是有个什么万一……” “我说过了,辞职。” 一向大大咧咧的组长拍拍自己万年跟班的肩膀,道:“放心吧,你没那机会。以后你给我跟紧点,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放了你。” 谭宁还沉浸在感动的余韵中,就听见从会议室里传来林遥的怒吼声:“司徒,你他妈的活腻了是不是?妈的,给我过来!听见没有,过来!我直接掐死你为民除害!” 门口的两位不约而同哆嗦了一下,在心中祈祷着,至少让司徒活到结案那一天。 会议室里的司徒,躲在一把椅子后面笑嘻嘻地说:“你看,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结果也是好滴,出发点也是好滴。” “你敢爬墙!司徒,我活埋了你!” “我冤枉啊,根本没有的事。” “你他妈的,都跟人家挤眉弄眼动手动脚了还说没有?” 司徒突然用脚勾过来一把椅子,伸手抓住林遥的手腕一扭,同时抱住他的腰向下压,林遥就被他按着坐在了椅子上。 “我说你啊,这事也生气。最近我没喂饱你吗?” “滚!” “宝贝,脸红了哦。” “去死吧你,混蛋。” “你舍得吗?” “信不信我亲手送你上路?” “要殉情?” “妈的,你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乱摸什么?” 司徒那手早就不老实地钻进了林遥的衣服里,在他纤细的腰身上来回抚摸着。把某个人弄的面红耳赤。司徒还得了便宜卖乖,说:“小遥,我爱你。” 吓!这家伙突然之间说什么呢,林遥的脸红的更加厉害。嘴角微微上翘的时候,埋怨道:“以后不准你一个人胡作非为。” “知道知道,以后……” “以后要胡作非为的时候带上我。” 司徒一愣,随即紧紧地拥抱了这个深爱的人。难得别扭地说:“你不怪我还这么凶干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么?” “谁让你撇下我一个人行动,活该。” “宝贝,你这样算不算是在跟我撒娇?” “被虐狂。” “叫老公。”| “把你这破手拿出去,说,都查到什么了?” 司徒不是听话的乖孩子,那只手继续在某人的衣服里面游来游去做着不正经的事,嘴上却说着很正经的话。 “江雨从贺凯的私人别墅里把那些光盘都拷贝了一份,我发现贺凯不但有□的嗜好,还很喜欢用钉子。他威胁一个女人说要用钉子从她的脑顶钉进去。” 林遥抹了一把脸,驱走倦意。他听完司徒这些话以后,突然有一种直觉:“司徒,你不会认为凶手是贺凯吧?” “当然不会,那混蛋没有作案时间。事实上,在本月12号晚到13号上午他都在酒店里,和几个女人鬼混。凶手不是他。” “但是,这种巧合太可笑了。13号惨案的死者都是被钉子钉入脑内,而贺凯也一直在我们的调查范围之内,现在我怎么有种被人拐下沟的感觉呢。” 他们俩的话还没说尽兴,刚刚出去的谭宁突然推开了门,一眼就看见了司徒的手还在林遥的衣服里搞怪,好尴尬。 “拜托啊,你进来之前敲敲门。“司徒老大不情愿地把手拿出来,只是不见他脸红,大度到不知羞耻的地步。 林遥踹了他一脚,就问谭宁:“怎么了?” “钟佳楠来了。” 林遥微微一愣,身边的司徒笑得邪肆,自言自语地说:“江雨小妹妹成功了。” 再谭宁还琢磨廖江雨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妹妹的时候,林遥已经伴着司徒走出了会议室。 钟佳楠的行为让很多人始料未及,她来干什么?为什么要来?太多的疑问让林遥迫不及待地跑向葛东明的办公室。 跟在后面的司徒却不急,他懒洋洋地点燃一支烟,脚步停在了葛东明的办公室门前。 谭宁也懒得去问他为什么了,他只是把门留了一道缝隙,方便让司徒听见里面的谈话。 钟佳楠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她的手绞着衣服襟,看上去紧张极了。谭宁给了她一杯水,说道:“不用怕,有什么就说什么。” 钟佳楠把杯子握在手里,犹豫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着林遥,说:“我,我一直没说,我怕,怕你们怀疑我。” “你隐瞒了什么?” 面对林遥的问题,钟佳楠咬了咬嘴唇,像是豁出去的样子:“在,在13号晚上,我们见过梁伯伯和梁伯母。” 林遥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又问:“你先说说,你和谁见到了梁雪的父母?” “和舒雅。” “你慢慢说,不用着急。”说这话的时候,林遥朝门口看了看,外面的司徒似乎一直没有动过,好像一直很有耐心地听着呢。 钟佳楠开始回忆在案发当晚的事情,但是由于牵扯过多,她选择从头说起。 “我和舒雅最早不怎么熟,在辩论会期间,梁雪和她在同一个寝室,她们相处的似乎还不错。梁雪出殡那天我们在葬礼上看见她了,打那以后我和舒雅才渐渐开始好起来。我们之间第一次长谈是梁雪出殡的第二天,我们约好一起去探望梁伯伯,结果,他们退房走了。我们就怀疑这里面有问题。我能感觉到舒雅好像知道什么,但是她不肯说,小亮也让我不要追问。打那以后,梁雪的事我们谁都没有再提,好像已经就那么过去了。直到,有一天梁伯母突然来找我和舒雅,我才明白,梁雪的死真的不简单。 我不知道舒雅究竟了解什么,她在一开始总是躲避着梁伯母,有一次,梁伯母他们找到我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梁雪死了以后,保险公司的理赔金下来的特别快,在梁雪出殡的当天晚上梁伯伯就拿到钱了。因为,梁伯伯以前有个同事也出过车祸,他知道保险公司应该没这么快就给钱的,所以,他觉得很奇怪。那时候,他们一直都想和s大打官司,刚巧就有一个律师找到他们,主动提出帮忙,梁伯伯他们就回家等消息。等了一个多月,那个律师才说证据不足,根本无法起诉,不但如此,还痛斥梁伯伯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就早点说,害得他这么长时间白白受累。梁伯伯不明白律师的意思,律师就说当初受到的理赔金不是五十万,而是两百万。” 听到这里,林遥有点糊涂了,就问:“梁家夫妇就算没什么文化,在签收理赔金的时候,也该看看合约书和收据吧?当时怎么没发现问题?” 钟佳楠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着林遥,道:“舒雅也是这么问的。当时,梁伯母说,理赔金只有五十万,收据上也是这么写的。当时,他们把所有材料交给那个律师用做起诉的基本证据,后来那些东西被邮寄回去之后,不知道怎么搞的,五十万的理赔金就变成了两百万。梁伯父再用电话联系那律师根本找不到人,那个什么律师社也不存在了。去保险公司询问,人家说他们公司只按照规定理赔了五十万,并且还拿出了收据底单。后来,梁伯父查到那一边五十万是肇事司机孙强和学校给的,就是说……” “就是说,在法律上梁家夫妇已经收取了孙强和学校的一百五十万。这种事保险公司根本没有牵扯进去的理由,事隔那么久,谁都会认为是梁家人私底下收取了某一方的钱。他们再想起诉谁,也没有多少胜算。”林遥说完之后,暗道对手实在很奸诈。 葛东明皱皱眉头,问:“然后呢?” “梁伯伯还算是个有点脑筋的人,他觉得孙强一个大学司机,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就带着梁伯母一起回到本市,找到了张校长。但是,和张校长一起的还有一个律师,是s大的律师。他拿出校方和孙强关于一百五十万的委托书和公证处的证明,一切都是合法的。收据上梁叔叔的签名也在上面,收据也是合法的。梁伯伯就觉得这太奇怪了,所以,申诉无门的情况下才要自己调查梁雪的死,所以,所以才找到我们。” 听到这里,葛东明插了一个问题,他问:“你们能帮什么忙?” 钟佳楠放下了杯子,有点气呼呼地说:“就是啊,我们只是学生,我们根本帮不上忙。可是,梁伯母看上去太可怜了,我和舒雅也只能答应他们。事实上,我们什么都查不到,孙强搬家走了,那几个目击者根本对我们不理不睬,我们忙活了好一阵子都是无功而返。后来,梁伯母担心会牵连了我们,就不让我们查了,他们也再没有找过我们。” 林遥从高度集中的状态中转换视线,因为他看见门口有只手对他摆了摆,便悄悄地走了过去。 一眼就看见司徒蹲在门旁边抽烟,真像个民工,林遥差点没笑出来,问:“你蹲这干什么?” “问问她,这些事都是什么时间发生的?”司徒说道。 77 30 林遥返回了办公室,问:“钟佳楠,你说的这些事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嗯,从一月中旬开始到三月份之间。” 隔了这么久?林遥越想越不对劲,继续问道:“后来呢?” “虽然梁伯伯他们不来找我们了,可我们还是很担心。大概是上个月月初左右,我在学校附近看见梁伯伯正拉着马涛老师争论什么,就悄悄地跟上去。我发现,梁伯伯他们根本就没回家,而是一直在本市住着。我劝他们不要查了,别再闹出什么事来,但是梁伯母的态度很坚决,梁伯伯干脆把我赶走了。 之后,我马上去找舒雅,我们两个又返回去找梁伯伯,但是他们的态度还是那样。我们真的很担心,就,就……” “就跟踪梁家夫妇了?”林遥说道。 钟佳楠点点头,她看上去好像是越来越紧张,也许是要说到案发当晚的事了,她的脸色显得非常苍白。她平息了一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又说:“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踪他们,只是谁有时间了谁去。在12号下午六点多左右,舒雅打电话告诉我说,她听见梁伯伯不知道跟谁通了电话,看上去很暴躁的样子。我很担心,就去找舒雅了。 我们跟在梁伯伯他们后面到了海边的一个小屋,看见梁伯伯好像拿了一个不大的麻袋其他什么东西,我们害怕他们会闹出大事,就去劝阻。结果,我和舒雅都被梁伯伯骗了,他让我们喝下有药物的矿泉水,舒雅在我之前昏迷的时候,梁伯伯就对我说‘我不能让你们也被牵扯进来’然后,他和梁伯母就走了。“ 谭宁手中记录的笔停了下来,问道:“那是几点?“ “我们进海边小屋的时候,是深夜23:00分,然后劝说他们要冷静点,过程大概有三十分钟左右。那时候,梁伯伯看上去好像是动心了,还说感激我们俩,就是那时候给我们一人一瓶水,我什么时候昏迷的不知道。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舒雅就躺在我对面,我们都被绑上了。不过,我手上的绳子似乎有点松,我挣脱了以后,就叫醒舒雅,那时候她看了时间,是13号凌晨04:00。” 凌晨04:00?林遥对这个时间感到疑惑,不过,他更在乎的是钟佳楠的行为。于是,他问道:“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反倒是现在才说出来?“ “当我们知道华教授几个人被杀的时候,我和舒雅都知道是梁伯伯做的,但是,我们,我们说不出口。他们已经失去了梁雪,现在,你们不知道,梁伯母已经精神失常了,我们,我和舒雅就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们被抓到了,也只能说是法网恢恢。至于,我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出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你们在调查我和舒雅。最近几天,s大校园论坛上出现很多流言蜚语,有的甚至接近了我们所知道的真相。我,我很害怕,就,就来了。” 谈话进行到这里的时候,门外那个蹲坑的家伙非常满意廖江雨的工作。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隐藏下去了,他索性起了身就走进办公室,这让钟佳楠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徒。 司徒抬起手示意林遥不要打扰他,随后,蹲在钟佳楠的面前,笑眯眯地说:“现在你回答我两个问题。一,你在海边小屋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是被绑上了。那时候,你的手在前面还是在后面?” “前面 “舒雅呢?” “前面。” “你解开手上的绳子很吃力吗?你是怎么挣脱绳子的?” “那绳子就算绑的有点松,我也很难打开。我使用牙齿咬开的。” “舒雅身上的绳子好解吗?” “我没费事,因为我在地上发现了一把小刀,看上去很老旧了。我用那把小刀割开了舒雅身上的绳子。” 司徒点点头,又问:“那个海边小屋你还能找到吗?绳子和刀子你拿走了吗?” “没有。最开始我们想打电话联系梁伯父的,可我们发现,手机都不见了。我想,是梁伯父拿走了。我们很着急,解开绳子以后就跑了,你们要想去那个小屋看看的话,我可以带路。” 司徒仍旧是笑眯眯地点点头,问道:“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从进来到现在,一句都没有提过霍亮,我可不相信你和舒雅的事他会不知道。麻烦你告诉我,你在刻意的隐瞒霍亮什么事?” 葛东明撇撇嘴摇摇头,又看了看林遥,好像是在说:以后多让他蹲蹲墙根,对大家都有益。 林遥可没心情解析葛东明的眼神,他紧紧地盯着钟佳楠的反映,看她如何应对司徒的问题。 在林遥看来,司徒戳中了钟佳楠的致命点!但是,这还不够,林遥偷偷地踢了司徒一脚,让他再给钟佳楠施加点压力。 得到自家亲亲的指令,司徒紧跟着就说:“钟佳楠,我曾经问过霍亮,你和舒雅的关系如何,他却说你们之间只是泛泛之交。但是,从上个月的月初开始,你和舒雅不断地跟踪梁家夫妇,因此 ,你和舒雅不管是见面还是通电话必定都是频繁的,身为你男朋友的霍亮会毫无察觉?钟佳楠,我个人是不是可以你的行为理解为,利用舒雅来做霍亮的替代品,好让我们放弃继续调查他?” 听完最后这句话,钟佳楠浑身一震!她惊恐地看着司徒,无言以对。而葛东明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一层,也就是说,他没想到钟佳楠真正的目的,是供出舒雅,还是掩护霍亮。 葛东明再次深深地看着司徒,这家伙的脑袋转的未免太快,在他们还来不及消化这些新线索的时候,司徒已经看到了钟佳楠此次行为本身的目的。不,不是这样的。钟佳楠的行为司徒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切都在这个狡猾的男人预料之中!那么,接下来,司徒又会怎么做呢?这样想的时候,葛东明在潜意识里庆幸司徒不是一个犯罪者。 众人的焦点,也就是狡猾的男人司徒,他始终保持一种轻松的状态,蹲在钟佳楠面前像个和蔼的邻家大哥哥,但是,谁都清楚,这个人浑身都是带有毒素的刺。他眯着眼睛,有些懒散地说:“我相信梁家夫妇找上你和舒雅的事,也相信你们因为担心对方而进行私自跟踪的事,因为这些合情合理。但是,这里面少了霍亮就是不对了。让我来想想,你为什么要隐瞒霍亮这个环节呢?” “我,我没有隐瞒,只是,只是没什么可说的。”钟佳楠明显是在说谎,一旁的林遥也不着急,他知道,自家爷们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果然,司徒开口说道:“钟佳楠,我记得你们曾经对我说过,霍亮和习东平是因为你和梁雪才成为朋友,但事实上,这两个人早在一年多以前就是死党了。习东平对霍亮有一种骨子里的信任,而霍亮对习东平也是有着特殊感情。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说对了?” 林遥在心里直叹气,自家爷们就爱说点没证据的事,敲打这个小丫头未免有点下手太狠,不过,重病还需猛药医,顺着他来吧。 就在钟佳楠难以置信地看着司徒的时候,司徒又在这个□裸的事实上加了一个砝码!说:“你们四个人之间根本不是通过谁与谁才相识的,霍亮爱上了习东平,但是对方是朋友,是个异性恋,霍亮为了能够接近他,才追上和梁雪是好友的你。显然,你是喜欢霍亮的,也渐渐发现他对习东平的感情。那么,我想问问你,你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及霍亮,是不是因为他跟梁雪的死有关?” “不是!” “而你因为喜欢霍亮隐瞒了事实,在得知我们调查霍亮的时候,就决定把舒雅供出来做祭品,让你的心上人得以安全。”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这样!”钟佳楠猛地站起来,大喊着。她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愤怒地看着司徒。 一旁的葛东明微微侧过身子,在桌子的掩护下,朝着林遥偷偷竖起大拇指,分明是在说:“司徒,干得不错!” 林遥哭笑不得,组长胆子不小,敢让司徒这么胡来。不过嘛,司徒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连砖头带棒子的对钟佳楠好一番敲打,接下来,该进行下一步了。 就像林遥对司徒所了解的那样,司徒看着钟佳楠那愤怒的表情也跟着站了起来,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非常温柔非常温柔地说:“我就是对女孩子的眼泪没什么抵抗力。抱歉,我不是有意吓你,真是的事对不起了,好了,别哭了。” 葛东明眼前一黑,真想昏死过去算了!而一旁的谭宁这手上的笔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了,扶额轻叹,决定忽略司徒这一段。 钟佳楠低着头抽噎,司徒把纸巾塞进她的手里以后,顺便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和柔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我胡猜的,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没有提到霍亮。” “你这是欺负人!”钟佳楠哭喊着抗议。 “对不起,对不起,霍亮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们会查清的。我向你道歉,别哭了。” 听到这里,某个人那火苗子开始嗖嗖地往上冒。 “我可不想把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吓的呜呜哭,这事说出去也不好听,回头霍亮也肯定正找我拼命。乖,不哭了好不好?” “你,你怎么能那么说,我,我好不容易有勇气来这里,你,你,呜呜呜……” 司徒苦笑着把钟佳楠揽进怀里,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温柔地说:“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哦。” 妈的!林遥的内心世界出现了大战前的号角声,他才不管这里谁才是负责人,开口就道:“谭宁,准备车带她去海边小屋。组长,你负责带上钟佳楠。司徒,你给我出来!” 78 31 林遥揪着司徒的耳朵走出了办公室,剩下谭宁和葛东明面对面眨巴眨巴眼睛,都开始为司徒祈祷。 会议室内,本来该遭受大刑的司徒,正拉着林遥的小嫩手臭美呢。而林遥笑里藏刀,那表情越看越危险,越看越诱人,司徒差点哈喇子流满地。 “你收敛点,少到处发情了。我问你,霍亮跟习东平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胡说八道?” “司徒,扒了你的皮我认识你的肉,剐了你的肉我认识你那骨头,你就是被烧成灰,我也能分出你的五脏六腑!没点影儿的事你能随随便便就说吗?” 知我者――林遥也!司徒臭美劲又来了,拉着人抱进怀里以后,就把几天来所查到关于霍亮的线索说了一遍,末了,还补充道:“霍亮对习东平的感情绝对不简单,那种默默无言的关怀可不是朋友之间该有的。而今天钟佳楠突然跑来说出她和舒雅的事,就让我联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 林遥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就说:“梁雪死的蹊跷,不管怎么分析车祸现场,都很难想象出梁雪是肋骨骨折。那种冲击力太大了,绝对不是在一千米内可以造成的伤势。所以,排除梁雪自杀的可能之外,就是有人在旁边狠狠推了她一把。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霍亮。不管梁雪跟贺凯之间是不是你情我愿,梁雪背叛了习东平是事实,而深爱着习东平的霍亮忍无可忍,就在当天早上堵住了返校的梁雪。俩人在争执的时候,刚巧孙强酒后驾车开过去,霍亮一时冲动就推了梁雪! 事后,钟佳楠很可能是知道了或者是猜测到了这些事,但是出于对霍亮的感情,钟佳楠保持了沉默。” 司徒笑笑,放松了自己的双手,看着林遥,接着说:“可能霍亮并不想杀了梁雪,推了她一把也只是一时失控。但是,这件事却被贺凯钻了空子。贺凯指使医院方面的人先把孩子取出来,结果延误了抢救时间,才导致一尸两命。 紧跟着,贺凯为了隐瞒与梁雪之间的问题,用一个假律师骗走了梁家夫妇,随后,又把相关人员能弄走的弄走,能封口的封口,等到梁家夫妇再返回来调查女儿的死因,就等于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时候,钟佳楠开始担心梁家夫妇会查到霍亮身上,就以担心为名,和舒雅一起跟踪他们……”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他们发现,这条推论线走入了死角。 如果根据之前的推论继续下去的话,那么,很明显,霍亮就应该是a,可梁家夫妇是怎么找上霍亮的?难道说,是霍亮找上了梁家夫妇?不对,这也说不通。 还有马涛,根据钟佳楠所说,她是在上个月的月初看见梁父与马涛在一起,也就是说,那个时侯a就已经和梁家夫妇取得联系,要不然,梁家夫妇怎么会知道马涛的存在?可这个人a若是霍亮的话,矛盾就更大了。霍亮以什么为理由接近梁家夫妇?他又是什么目的?难道说,他在推梁雪的时候被那几名死者看见了? 那就更不加不可能了!霍亮没有任何背景靠山,那几个名目击者若是看到了他肯定会对警察说出来,完全没有必要隐瞒。因此,这种假设不成立。 那霍亮涉案的动机又是什么?是因为习东平还是梁家夫妇? 林遥越想头越疼,这时候,司徒的手轻轻揉开了他的眉间的结,问:“想什么呢?” “钟佳楠说的这些线索很宝贵,但是,我始终找不出霍亮涉案的真正的原因。还有,根据钟佳楠所说,梁母当时在精神上很不正常,梁父要带着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去杀人?我有点想不通。” 司徒一笑,低下头紧贴在他耳边说:“谁能保证,钟佳楠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林遥诧异地看着司徒,刚要开口发问,就被司徒吻住了嘴。 尽管这里非常不适合他们亲热,但司徒的吻让林遥难以抗拒,他所能做的只有接受这个吻。温热的唾液裹着两条灵活的舌纠缠在一起,不舍分离。 林遥慢慢推开了温柔的男人,看着他对自己流露出着迷的神情也不免深陷其中,司徒千夜这个男人,就是让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乏味,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温吞,真是太适合自己的胃口了,甚至适合的有些过头,就觉着怎么爱他都不够。这种感觉林遥始终找不到正确的语言或者是文字来表达,真要让他说点什么的话,他只能说“这个爷们就只能属于我。” “等案子完结了,我让你随便发情。现在……” “知道知道,不就是去调查海边小屋嘛,我亲力亲为,一定让你满意。” 林遥再次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好好干,回头哥哥给你糖吃。” “我的亲哥哥,我这个编外人员这么卖力,那你干什么啊?” “给你买糖啊。” 葛东明这次不想浪费时间了,让两个组员去s大把舒雅带回来核实钟佳楠的证词,自己则带着鉴证组的人去了海边小屋。 经过钟佳楠一番指引,他们终于找到了这个紧靠在一个堤坝下面的破旧小屋,这周围的环境,真是非常适合用来干点偷鸡摸狗的事。 林遥戴上白手套推开了小屋破旧的门,里面一股潮气扑面而来,让人有些作呕。 小屋不大,只有一扇破旧的窗户和两把破椅子。地面上都是垃圾,林遥很快就发现了靠着墙根的地方,有一根被割断的绳子,这个绳子对面的墙下,也同样有绳子。这两根绳子不同的地方就是,一个是碎成三四段,一个还是完好的。 这屋子里的水瓶不少,鉴证组的人只好一一收集,回去做指纹鉴定。趁着这时候,司徒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蹲在一旁看着鉴证组的人工作。当一个警察把两根绳子都放入证物袋以后,他就说:“兄弟,给我看看。” “你谁啊?”这明显是一个菜鸟,面对司徒有点不礼貌。 这时候,一个鉴证组老组员走过来,从菜鸟手里抢过袋子就扔给了司徒,还说:“你认真点看吧,这破案子快把我们拖垮了,你们赶紧破案。” 司徒笑笑,没说什么,在小菜鸟诧异地注视下,他开始研究这两根绳子。 就在司徒对着绳子较劲的时候,林遥等人站在屋外面说话。钟佳楠始终站在林遥的身边,谭宁已经观察好半天了,就忍不住开口问:“你不怕他吗?” 钟佳楠看着谭宁所指的林遥摇摇头,随后,她的手指着小屋里面的司徒说:“他才可怕。” 林遥微笑着看了看屋里面的人,不知不觉中脸上有了一种骄傲的神色。 也就是七八分钟的时间,司徒摘下手就走了出来,他对林遥和东明招招手,去一旁说悄悄话。 “怎么样?”葛东明问道。 “至少,钟佳楠在小屋这件事上没说谎。不过,我有了点意外的收获。” “快说!” “别急,我还要去其他地方确认一下,等我回来再说吧。” 葛东明不愿意了,一手拉着司徒,一手抓着林遥,说:“小林,你给我问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林遥白眼一个送给自家组长,很不耐烦地说:“组长,他能看出来,你就看不出来?”说着,拍掉了葛东明拉着司徒的手,对司徒说:“去吧,我等你消息。” 众目睽睽之下,司徒照着林遥那粉嫩嫩的小脸蛋吧唧就是一口,把林遥气的跺着脚骂他:“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妈的,每次你连个招呼都不打,说亲就亲,你偷袭我有瘾啊?” 葛东明挖挖鼻孔,嘀咕了一句:“没听说偷袭前还有打招呼的。” “组长,你说什么?” “啊,那个谁谁谁,你把东西给我看看。” 看着葛东明找借口溜之大吉,林遥红着脸转身跟了上去。 开了几句玩笑的葛东明把证物拿在手里的时候已然是严肃而又认真了,他盯着两个袋子里的绳子看起来,站在他身后的林遥,突然说道:“我知道司徒去找什么了。” 葛东明仍旧无法猜测出司徒行动的目的,他只能看着两根绳子,一根虽然被刀子割成几段,但扣结依旧是完好的,看上去很结实的样子。另一根绳子,完好无损,这样的东西到底触动了司徒的哪根神经? 其实,葛东明一直纠结着死亡顺序,为什么马涛在二十多天前被杀?如果他的死因是因为梁雪,为什么没有跟于波等人一同被杀?马涛的死太异常了,看上去就像是凶手匆忙之间的行为。 马涛为什么会死?根据报亭大姐的话来分析,马涛是知道些梁雪跟贺凯的事,但是,他知道多少?这个马涛并没有参与辩论会,只是知道一些学生的情事就会被杀?单单是因为他拒绝梁父的理由也不足以让他丧命。马涛的死在整个案件中显得尤为异常。 如果说,梁家夫妇最后想要鱼死网破,那也该去杀贺凯才对,但是贺凯身边有24小时跟随的保镖,梁家夫妇无法下手,才转向其他几个与梁雪案有关的人。13号几名死者倒是与梁雪案有关,可马涛是怎么回事? 13号惨案中五名死者诡异的死亡时间,最先失踪的孙强…… 想到这里,葛东明的脸色变了,他紧锁着眉头说:“梁家夫妇是今年1月31号离开w市,孙强搬家失踪是2月4号。马涛被梁父找上的时间是上个月。这期间,整整有半年的时间了……为什么?为什么过了快半年的时间梁父才找上马涛?”这些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话说完,葛东明忽然意识到,司徒在乱如麻的线索中抓到了什么! “重案组的人跟我走。”葛东明一声令下,重案组人员全部撤离小屋现场。 79 32 回到了警察局以后,刚好遇到同事带舒雅回来。在电梯外面林遥故意迟了一步,他用电话告诉谭宁,让他找个理由把钟佳楠带到办公区。 走在谭宁身边的钟佳楠猛地停下了脚步,她看着迎面而来的舒雅,慢慢低下了头。 谭宁似乎感觉到了钟佳楠那种愧疚,推着她朝前走着,而对面的舒雅冷着脸横在半路,说:“佳楠,你真行。” “舒雅,我,对不起。”钟佳楠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马上就能大声哭出来似的。舒雅冷着脸不屑于对方那种态度,可见,她是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很冷淡地说:“无所谓,谁都知道该为自己着想。” “好了好了,你们俩等会再聊吧。谭宁,安排好钟佳楠,舒雅,麻烦你跟我来。”躲在一旁观察的林遥,找到时机走出来打破了尴尬,带着舒雅去了小会议室。 舒雅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但是对林遥的问题都一一作了回答。林遥故意说错几个地方,舒雅诧异地看着他,问:“钟佳楠是这么说的?不对,不对,当时不是我先醒过来的,是她,是她用牙齿咬掉了绳子,不知道从哪弄了把小刀割掉我手上的绳子。还有,这些事霍亮并没有参与,她怎么能说都是霍亮在指使我们?真是受不了,跟我一起商量要保密的是她,现在来告密的也是她,还说了这么多子虚乌有的事,我,我,我要见她!” “喝点水,冷静一下。”林遥笑,又把水杯塞进了她的手里。 舒雅气呼呼地坐下喝了一大口水,还吵吵着要去找钟佳楠对质。林遥只好说: “她说的是真是假我们会调查。现在请你回答我,在梁家夫妇找上你们的时候,有没有提过马涛?” “马涛?让我想想……好象没有。” “你在12号当天是怎么发现梁父的?” “那天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本来是钟佳楠想要去看看梁家的人,但她下午有课,我就代她去了。那时候,梁家人还住在一个改造区的工棚里,我走进去的时候,刚好看见梁家人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就跟了上去。我是想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如果真是违法又危险的事,我想,看在已经死去梁雪的份上,也该劝劝他们。我一直跟着他们到了晚上快七点多的时候,途中梁伯父去了六家药店,我就很奇怪,他有什么病?要买什么药?所以,我就在他们离开最后一家药店以后进去问了问,售货员说梁伯父买了一瓶安眠药,当时我吓坏了,以为他们两个要自杀,就赶紧打电话通知了钟佳楠。我一边跟着梁家人,一边等着钟佳楠过来。 我们是八点左右碰面的,那时候,梁伯父带着梁伯母坐在路边吃盒饭,我们看得清楚,他们还没有吃药,就没轻举妄动。我们看的出来,梁伯母在精神方面好像很不对劲,我们怕刺激到她,就一直偷偷地跟着。我当时差点没累死,梁家人从城北一路走到海边,我的天,整整将近三个多小时啊。” 将近三个小时?舒雅说的这个时间和钟佳楠的对上了,那么,剩下的呢? “我和钟佳楠一直跟到海边的小屋后面,看见梁伯父拿了一个小号的麻袋,还有一把锤子。我看他那架势可不像是自杀,杀人倒有点可能。我和钟佳楠就猜测,是不是梁家人想要杀了仇人,然后再自杀。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了,就进去劝说他们不要做违法的事。我们说了能有半小时左右,梁伯父看上去有点动心了,那时候,钟佳楠说口渴,提议我们一起离开去卖点喝的东西。但是,梁伯父直接拿出两瓶水,我们觉得,那两瓶水肯定是他和梁伯母打算吃安眠药用的,干脆我们俩就喝光它,可没想到,喝完水不到十分钟左右,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迷的,我倒下去之前,钟佳楠还能撑得住,她还在劝说梁伯父不要冲动。那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完舒雅的话,林遥觉得,如果不是这两个人事先套好说辞,那就是这些原本都是真的。不过,这她们俩人统一的证词中,还是留下了两个漏洞。 林遥看看时间,就对舒雅说:“我很难想象,你和梁雪的关系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可以让你帮助两名杀人凶手?” 舒雅一听这话有些恼火了,她看着林遥,说:“我不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人,我也知道这世界上有太多坏人活得逍遥自在,有太多善良的人活得艰难困苦。我和梁雪尽管只是相处了几周,但是,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不管她的死到底有没有问题,我就是看不了她的父母吃苦受累的追查女儿的死因。他们已经很可怜了,如果真的要是杀了人,梁伯父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如果我们多走一点路,多说几句话,可以让他们打消报仇的念头,我会毫不介意!但是,我们失败了,如果那天晚上,我们机灵点,没有冒冒失失闯进小屋的话,也许真的可以阻止一场谋杀。”说完这些,舒雅看上去非常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露出苦涩又自嘲般的笑容,她问林遥说:“你相信吗,我知道梁伯父他们肯定会被抓到。” “你相信?” “对,因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他们杀人的理由是什么,总归是杀了人,逃不掉的。但是,在那之前,让梁伯父和梁伯母再自由几天吧,再享受几天为女儿雪耻后的畅快吧。” 原来,这就是舒雅包庇梁家夫妇的原因。 舒雅临走前,林遥突然问:“舒雅,你去过案发现场的那个小楼吗?” “干嘛这么问,好像我有嫌疑似的,别吓人好不好?” “例行公事,问问而已。” “没有。我对文学没兴趣,那里又阴森森的,我从来不去。” “那钟佳楠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 林遥点点头,示意同事可以送她走了。 这时候,小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同事把林遥叫出去以后,就告诉他。根据钟佳楠所提供的地址,他们去了改造区的那个工棚,确认了梁家夫妇的确是住在那里的。不过,在12号下午离开后至今下落不明。还有一个收破烂的女人说,当天下午,曾经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找过梁家夫妇。林遥认为,那就应该是舒雅了。所以,林遥就对同事说:“把那个女人请回来,确认一下。” 与此同时,司徒就坐在马涛的家中。 他看到的是两位悲痛欲绝的老人和一个坚强的女孩,这女孩是马涛的妹妹马悦。从马涛被杀以后,马悦一直照顾并开解着父母,从她憔悴的脸和通红的眼睛能够看出,马悦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同情,司徒真诚地说了一些安慰他们的话,并表示一定尽快抓到凶手。 对于为什么会有私家侦探来访,马家人并不在意,他们只想知道是谁杀了自己的亲人。所以,对司徒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的。 “你们仔细回忆一下,在今年年初二月份到马涛失踪,他有什么异常吗?” 老夫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而马悦说:“好像是我哥失踪的半个月前,我听他说过被人冤枉了。” “冤枉?什么事被冤枉了?” “不清楚。我也问过他,他没说。那几天好像不大正常,以前,他上班很准时早早的就走了,但是那几天都是拖到快迟到才离开家。晚上回来的也很晚,我们都以为是工作的事,也就没多问。” “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要上班的,不可能天天都在留意他。我爸妈身体不好,早上吃过早饭就回房,也很少会过问哥哥的事。” 司徒看了看马涛的父母,他们依旧沉浸在悲伤之中,怕是没精力回忆什么。于是,司徒就问马悦:“你哥哥的经济情况如何?特别是今年。” “很好,我哥哥从大学时期就自己炒股,他在这方面有天分,赚了不少钱。” “十万元,在你哥哥眼里算不算多?” “不,那根本不算多。别看我们家住的地方不大,其实经济非常好。不止我哥哥能赚钱,我自己也开了两家时装店。我爸妈都是大学退下来的老教授,每个月退休金也不少。” 听完马悦的解释,司徒有点疑惑了,又问道:“你哥哥平时出去玩都去哪些地方?” “高尔夫球场,健身会所还有一些会员制的酒吧,基本上他都是和那些做股票的朋友出去玩,所以地点也都是很高级的。” 这么说来,马涛极有可能是在某个娱乐场所看见了贺凯跟梁雪,但是,这还不足以让他丧命。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没有找到。 想到这里,司徒向马悦询问了几个跟马涛关系比较密切朋友的联系方式之后,就离开了马家。 在司徒寻找马涛线索的同时,林遥再次返回s大! 林遥知道自己是被某些人蒙骗了,但是其中还有无法解释的问题。现在可以明确的是,13号惨案的起因来自于梁雪的死,而梁雪的死也有着诸多疑点。因此,他决定调查梁雪车祸的案发现场,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s大西侧小门,从远处来看是很不起眼的。长长的围墙中间抠出一个门洞,就这么一扇铁皮小门,一把大号明锁。 左右两边是围绕着墙面种植的矮树丛,这种矮树丛到了冬天没了叶子,会变得枯黄,像是小刀一样的树枝交错在一起,有一种摔倒上面会很痛的感觉。 林遥走到矮树的后面,发现距离墙面还有半米左右的宽度,地面上非常干净,看来每天打扫的人很负责任。 在朝里面看去,进入西门后就是宽敞的大道直接通往校园深处,左边是一块绿地,中间摆放了一座让他无法欣赏的雕像,右边也是一块绿地,绿地中间还有几套石桌石椅。 林遥没有再朝里面走,返回门外以后看着左右两边。根据那位老人所言,在梁雪车祸的那天早上,造事车辆就是从左边开过来的,看距离从拐角处到这里,应该有七百到一千米之间,如果当时酒后驾驶的孙强车速很快,拐过来以后来不及刹车的话,撞了人的确有可能,但是绝对不足以把人撞死。 从方向来看,梁雪是从右边走过来,与孙强的车面对面。假设梁雪在外面和贺凯共度一晚,那么身心疲惫的她肯定是急着返回宿舍抓紧时间休息。而且,走到案发地点西门口也是有段距离的,怎么看梁雪都有大把的时间躲避车辆。除非是她站在原地不动,就等着被撞!? 80 33 呆在原地不动?林遥的思维恍惚了一下,他发现,梁雪当时的情况可能很特殊。如果说,孙强的车也是从右边和梁雪同一方向开过来把她撞了,这很合理。但是,孙强的车可是在对面开过来,车速再怎么快也是有五到八百米的距离,时间上也会有差距,为什么梁雪躲不开? 就算她是个高度的大近视,又被折腾了一晚上,汽车那种大家伙她总能看见吧?为什么在这种发生车祸几率很低的条件下,能被撞到肋骨骨折还刺破了内脏。难道说梁雪自己飞身朝着孙强的车跑过去了?两种力量的撞击才造成她的肋骨断裂?这样的话,那梁雪岂不是自杀?又或者是,她看见有辆车开过来就站着不动了?临到最后以后一刻还主动猛扑过去? 这连番的疑问和猜测,让林遥猛地想到梁雪肚子里的孩子!他自言自语地说:“四个月的身孕,四个月,她为什么不把孩子打掉?” 林遥自言自语了一句以后,翻身就跑进了校内,一口气跑进了为留学生专用的那个高级宿舍楼顶。 他看着远处的s大西门,再次确认了舒雅的证词,这个角度的确是看不到小门前面的情形,也就是说,就算霍亮真的在案发当天守在西门外面等着梁雪,舒雅也是看不到他的。 但问题是,王丽丽和程涛是从校外返回,他们难道也没有看见霍亮吗?对了,那道矮树丛! 想到这里,林遥就想反身下楼,刚好听见楼下有人叫喊着:“喂,楼顶的同学,马上……” “什么?”林遥扯着嗓子问了一句。 “你是哪个系的?那楼顶能随便上吗,马上下来!” 林遥赶忙点点头,就离开了楼顶。到了楼下以后,自然被负责看守的人说了几句:“我喊了那么多声,你听不见啊?你是哪个宿舍的?我怎没见过你啊?” 林遥不耐烦地挥挥手,抬腿就走。一边走着,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司徒造访了两位马涛的朋友,都没有什么收获。晚上八点左右,他来到一家高级健身俱乐部,找到了最后一位,马涛的挚友,证还司的主管。 主管对马涛的死非常惊讶,而面对这位自称是私家侦探的男人他很乐意帮忙。因此,他听完司徒的第一个问题后,说道:“马涛这个人我还算很了解的,与他常来往的朋友没几个学校里的人。怎么说呢,马涛为人很好,不了解他的人会以为他做人很圆滑。因此,我从来不曾见过他与什么人发生口角。” “那在他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要说异常还真有件事。大约在上个月的月初吧,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有一次我们俩出去打球,他跟我提到过一件事。说他们学校的一个女学生死了,那个女学生活不检点,跟海天集团的贺凯经常在一起。贺凯那个人我们都知道,商圈里出了名的色鬼,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被他看上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马涛见过贺凯跟那个女生?” “见过。当时他没有说特别具体的时间地点,只是说见过不下一两次。打球那天之所以提到这些,是因为那个女生的爸爸缠上了马涛。马涛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找上他。” 这正是司徒纳闷的一个问题。就算马涛曾经见过梁雪跟贺凯在一起,这件事又事谁告诉的梁父呢?总不能是梁雪自己吧? 司徒朝着服务生招招手,又为这个主管点了一杯清凉的啤酒,就说:“他说没说女生的父亲为什么找他?” “嗯。马涛跟我抱怨了很久,那个女生是被车撞死的,死后才发现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不知道那个父亲究竟想怎样,但是看他那个意思是知道了孩子的父亲就是贺凯,他坚信自己女儿不是自愿的,所以,想要上法庭告贺凯。找上马涛是想要他出庭作证。” 说到这里,主管摇着头笑笑,继续道:“这种事本来就是说不清的,更何况那女生已经死了。马涛看见女生跟贺凯的时候都是在公共场所,那就表明那女生是自愿跟在贺凯身边,马涛这些话在法庭上起不到任何作用。再者说,贺凯上面有人,不是几个平头老百姓就能动的。” 听着听着,司徒就觉得不对劲。他打断了主管的话,就问:“请你再重新说一遍,马涛提到女生怀孕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如果可以,我想听你重复他的原话。” 主管皱皱眉头,想了又想,说:“原话我可记不清了。大概的意思我还能说明白。他对我说,那个父亲找到他,说自己的女儿被贺凯□,怀了孕。贺凯因为害怕怀孕的事曝光,就撞死了他女儿,事后,贺凯还花钱把事情压下来,就是害怕怀孕的事曝光。那个父亲要为女儿讨个公道,希望所有的知情者能够帮忙作证。” “你确定,他说了是贺凯撞死那女生吗?” “确定,这事不管是真是假,对听者来说都很有冲击力,我不会记错的。” 见鬼!梁雪案中贺凯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车辆也不对。为什么梁父说是他撞死了梁雪?这些事情梁父是怎么查到的? 暂时把诸多的疑惑放下,司徒又问道:“然后呢?马涛还说过什么?” 主管笑笑,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把声音放低,说道:“那个父亲说其他的知情者都收取了贺凯的金钱,还说马涛肯定也是如此。那个父亲对马涛破口大骂不说,还有几次差点动了手。马涛实在心烦的很,就决定调查这件事。” “你是说,马涛要调查贺凯?” “不不不,你不要误会。马涛要调查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想知道,是谁把自己的见过梁雪跟贺凯的事告诉给了那个父亲。” “他查了吗?或者说,他提过以前跟谁说过吗?” “不,他以前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就算是我这个最好的朋友都没说。学校里那些人他就更不可能说了,马涛从来不是多嘴的人。从他跟我说完这些话以后,我们只通过两次电话,他只提过和一个什么老教授在谈这事,其他的没再说什么。然后我的证还司与国外一家公司合并,我就出国了,四天前我才回来。” 司徒真诚的感谢这位主管,答应他一旦抓到凶手立刻告诉他所有的详情。随后,便匆忙离开了健身会所。 上了车,司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跟林遥联系,对方似乎也急着要见面。连个人便约好一同赶往重案组。 接到林遥的电话,在外面查案的葛东明携带万年跟班也赶了回来,刚好在楼下遇到一同到达的司徒和林遥,四个人再次开了一个碰头会。 会议室里,司徒最先把从主管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他们,随后,说:“我非常奇怪,梁父为什么说是贺凯撞死了梁雪?” 葛东明放下手中记录的笔,跟着司徒的话已经琢磨一会了,在他心里同样为这几个疑点感到困惑。只能做一些初步的推论,说:“从这些情况来看,很有可能就是a。这个a告诉了梁家夫妇所有的事情,但是,贺凯是不是撞死梁雪的真凶,这一点恐怕没有必要继续核实。” “为什么?”谭宁问道。 “这简单,你想想,那四名死者的十万元存款是什么时候存入的?” 谭宁翻阅着资料,就说:“是今年二月十三号。” “梁雪案发生在今年的1月4号,如果贺凯是真凶,想要用钱堵住几个人的嘴,那就应该是梁雪死后最重要的一件事,怎么可能过了一个多月才把钱给出去?再者说,那是一条人命,每人十万元能够吗?所以,我坚信,贺凯不是梁雪案的凶手。” 听完葛东明这些话,司徒也跟着说:“我同意东明的意见。另外,我觉得贺凯会担心梁雪怀孕一事曝光这个理由本身就很薄弱。贺凯哪种人会怕这事?那孩子是打掉还是生下来,对贺凯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大不了就是花钱摆平。” 林遥坐在一旁始终没说话,等着司徒的话音落地,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司徒也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那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能站住脚吗?林遥的目光锁定了司徒,只见他微微一笑,很自然地说:“我断定,贺凯不会在意梁雪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如果梁雪要挺着大肚子去法庭告他呢?” 咦?另外两个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司徒。 林遥露出会心一笑,接过司徒的话,说道:“我们来想一件最简单的事,一个未婚女学生怀孕了,并且这孩子不是她男友的,她会怎么做?肯定是要打掉的吧?可为什么一直没做?梁雪死亡的时候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咱们好像谁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葛东明使劲拍着脑门,谭宁的手撑着额头。 81 34 一旁林遥没客气,直接笑出声来,说:“你们这是什么反映?好像自己老婆有了似的。“ “你有了,小遥?” “司徒,你找死是吧?” “开句玩笑而已。另外,还有两件事,一,于波只是在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得知了梁雪怀有身孕并勒索贺凯,她并没有参加辩论会,与13号惨案的几名死者毫无关系,那为什么她的账号里在二月份的时候和其他几名死者一样有十万元的存款?你们不要想是贺凯为了封口给她的。贺凯傻啊?把十万元送给与梁雪车祸案毫无关系的人?这不是明摆着在告诉于波,他是有问题的吗?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存在。 二,马涛决定调查是谁把他卖给了梁家夫妇,据他朋友所说,马涛在调查期间与一个老教授谈论此事,我想,这个老教授就应该是华良。那么,他们之间谈了什么?马涛到底查到了什么?“ 葛东明一拍桌子,直接就说:“我可以肯定马涛所调查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a,而华良很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到了这个a,马涛才察觉到出卖他的人,所以,马涛才会被杀,确切地说,马涛才会被提前杀掉。至于,于波在二月份多出来的十万元,哎,我也想不明白的。对了,小林,你今天出去有什么收获?” 林遥放下手里摆弄着的录音笔,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说:“今天我去看过s大的西门,发现一些疑点。以方位、车速、以及梁雪被撞的位置来看,就算是孙强酒后驾驶也撞不死梁雪。但是,梁雪的肋骨骨折,听仔细了,是骨折刺破内脏,这是多大的冲击力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梁雪是自杀?”谭宁第一个想到这种可能性。但是,他却看见林遥摇头,对他说:“最开始,我也以为梁雪是自杀,但是我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上,梁雪怨恨贺凯,却又无法摆脱他。我可以猜测,是贺凯拍摄了与梁雪那些床事的录影来要挟她。所以,梁雪无法摆脱贺凯。如果这时候,梁雪发现怀了贺凯的孩子,那肯定是要打掉的。为什么不打?为什么一直拖到了四个月?原因只有一个,那孩子是证据!” 上阵父子兵,破案夫夫档,林遥这边方唱罢,司徒那边就登场。他紧跟着就说:“贺凯录下的那些影像肯定是不会落在梁雪手中,那就等于没有一样。贺凯有钱有势,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别想打倒他,这一点梁雪非常清楚。所以,想要拿什么录影的东西为证据状告贺凯一点希望没有,但是,如果这个证据是贺凯的亲生骨肉呢?” 葛东明紧紧咬着牙,他知道自己不能随便对被害人动感情,但是这个梁雪让他感到了悲愤和怒火!这时,一杯一如既往的咖啡被推到了他的面前,葛东明恍惚了一下,看见谭宁淡淡的微笑,负面情绪一扫而光。 也许司徒的神经线本来就比旁人粗一些,说完这令人酸楚又愤怒的事以后,半点感觉没有,因为他更为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于是,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从小遥的判断来看,梁雪没有自杀的理由,反而有被杀的理由。但是,贺凯不会是凶手,至少不是撞死梁雪的人。东明,你想想,梁雪被车撞了,紧跟着送到医院急救。这时间不会超过三十分钟,贺凯是怎么知道梁雪出了事的?他又是如何知道梁雪打算用肚子里的孩子告他,并且能在第一时间指使院方先打掉孩子?” 司徒这话刚说完,不等葛东明开口,林遥就抢过了话题,说:“这个偷偷告诉贺凯梁雪被车撞,并且把梁雪要利用孩子起诉他的事告诉贺凯的人,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a!也是真正推了梁雪的人。” “小遥说的很明确了,我们从头分析一下,梁父是怎么知道梁雪的死因,我现在可以肯定就是这个a说的!但是,a篡改了事实,告诉梁父梁雪是贺凯撞死,那四名目击者都收取了十万元的封口费保持沉默。” “那马涛是怎么回事?他既不是梁雪案的目击者,也与梁雪跟贺凯没有关系,这个人不过是见过几次被害人和嫌疑人在一起就被杀了?” “谭宁,司徒刚才说了,马涛在被梁父逼到难以容忍的地步就要调查是谁把他说出去的,而这个人就是a。因为马涛开始调查a,所以被杀。只是我们无法知道,马涛究竟查到了什么。” 林遥的话才刚刚说完,司徒就猛地站起身来,拉着他的手就朝门口走。葛东明扯着嗓子问:“干什么去?” “查案。”司徒扔下两个人脚步加快,跟着他的林遥忍着笑,心说:他每到快结案的时候就是这样,好像后面有人拿着鞭子赶他似的。 出了警察局大门,司徒把车速放慢以后看了眼身边的林遥,就说:“我知道谁是a。” 林遥愣住了,很严肃地问:“你确定?” “百分之百。” “有证据吗?” “没有。所以,我才拉着你出来,去找证据。等一会,我要亲自再去拜访一下梁雪案那个目击者。” “那个老头?我去过了,说了什么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不,我要亲自确认一下。小遥,你去调查一下在梁雪案发的当天,这三个人的时间行程。还有,我可能会失踪几天,你自己也要小心。” “停车!” 司徒在路边停了车,转过头看着林遥脸上凝重的表情,笑着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想干什么?” 司徒点燃了一只香烟使劲吸上一口,两道剑眉之间深深地皱了起来,墨黑般的眸子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捕捉到的光彩,那是一种决绝,类似与奔赴战场的敢死队员。 林遥的心在骤然间被压上一块巨石,握紧了司徒的手,问他:“你答应过我,胡作非为的时候不会一个人去。” 刚刚那种让人窒息的神情突然消失,司徒笑笑,说:“看你说的,好像我要去杀人似的。我不过是去想办法挖个坑,好把贺凯埋进去。你也知道,那人渣关系网太硬了,想要砍掉这棵大树,我这坑挖必须挖到深不见底。” 林遥觉得有点气闷,就问: “你这算什么?这不是我们俩的私事,牵扯到重案组甚至整个社会,显你能干啊?你出什么风头?” 抬起的手臂本来想把林遥搂进怀里,却被他气呼呼地挡开。司徒也不气馁,用手指轻轻的搔着他的脸颊,说: “你了解我,最讨厌的就是跟官方扯上关系。换做以前,我直接玩点小阴谋把a交给习荣就完事,他是把犯人打包送给警察,还是直接给一枪都与我无关。可现在我不是被你收服了嘛。” “怎么,后悔了?”林遥瞪了他一眼。 “我是后悔怎么没早点对你下手!宝贝,既然我选择了警察共度一生,那你所有的烦恼我都要扛在肩上,这才是所谓的老公。 关于贺凯,我也相信你们自己能够解决。但是,那需要多久的时间谁也不敢说。小遥,这案子不能再拖了。” 林遥沉沉地叹了口气,看着司徒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眷恋:“你有多少把握?” “不知道。” 林遥皱着眉眨着眼反复思量,还是说了:“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你真要是有了万一,我会受不了。” 健壮有力的臂膀把心爱的人抱在怀里,司徒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轻声轻语:“小遥,我对你说过,不要因为有了牵绊就停下脚步,这话我也对自己说过。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畏惧强权不是我司徒的作风。既然惹上我了,对方就要有足够的重量让我宰割,否则,我本身存在的价值就会被贬低。明白了吗,小遥?这不是牵扯到谁跟谁的问题,从我接手这案子开始,我跟贺凯之间就要有个了断。因为,这个人渣才是万恶之源。我若是弃之不理,还有什么资格做你林遥的老公?” 窝在司徒怀里的林遥不得不承认,他被他说服了。推着他的胸膛坐直了身子,用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林遥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我只接受凯旋,不要败北。” “哎呀,要求这么高啊。我怕掉地上摔死。” “怕什么,我就是你的翅膀,你想飞多高都行。” 司徒笑了:“那你就耐心等我消息吧,我的小翅膀。”说着,司徒就要下车。 “等等。” “什么,嗯……” 突然而来的吻是激烈的,司徒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林遥抱住狂吻起来。恋人如此热情,司徒怎能示弱?他那要开门的手收回来紧紧抱着林遥的腰。 阑珊的灯火下,林遥抬起头看着司徒英俊的脸孔,诱惑般地说:“大战之前,给你点优待。” 不多时,车里的温度急速升高。 深夜的马路上,司徒恋恋不舍地看着林遥下车,在分别的这一刻,对他说:“等我回来。” “一定。” 站在路边,林遥眼中的那辆车渐渐远去了,他的心也跟着远去。一阵夜风吹来,让他感觉到了些许的清凉,禁不住吃了一口风咳嗽起来,顿时闻到了自己嘴里属于司徒的味道,这时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这脸上就像发了烧似的滚烫,林遥蹲下身子,抱着头,心说:完了,完了,彻底被他带坏了。 一辆车停在了路边,车里的一对男女打开车窗,问着路边这个蹲着身子抱着头的男人,说:“先生,您需要帮忙?” “啊,不,谢谢,我很好。” “您,您,确定不用去医院?” “不用。谢谢你们,我好的不得了。再见。” 这对男女诧异地看着走开的人,都在心中各自想着:这人的表情真美。 82 35 早上五点,文秘书被电话铃声吵醒,他听着对方说了几句以后,才说:“这很难,除非你想连累我丢了乌纱帽。” “如果你不帮我,才会丢了乌纱帽。” “你这个人胆子总是这么大吗?” “看情况而定。” “司徒,你的要求我无能为力,帮不上忙。你仔细听好,我每天都很忙,就说今天晚上吧,我要在九点钟陪着某人在蓝天宾馆三楼的135房间宴请外商,按照某人的习惯,十点后肯定会去休息室吸烟,我也只有在那时候跟他的警卫聊聊天,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 “文秘书,谢了。” 年轻的文副秘书挂断了电话露出非常期待地笑容。 当日八点. 林遥急匆匆赶忙局里的鉴证组,找到检验绳子的同事追问结果。可怜这位老哥一夜没睡,大早上的还要被林遥抓住当壮丁,他只好打着哈欠恋恋不舍地从休息间的沙发上起来,带着林遥去了工作室。 把两根绳子分别放在左右边,并且打开电脑后,同事说:“看看a图,这是那条完整的绳子,我们通过绳子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的弯曲度和其他基本条件复原的绳结,是个很普通的死结。麻绳这种东西你该了解,上面无法留下指纹,但是,我们在a绳上验出了有唾液的成分,昨天我留下了嫌疑人的唾液和血样进行对比,正是那个叫钟佳楠的。 接下来是b绳,也就是被刀子割断的绳子。这个绳子也没有指纹,检验过绳子断裂处的痕迹以后,可以证明当时钟佳楠在割绳子的时候非常用力,还有,这根绳子上也发现了唾液。” “对比过了吗?” “当然做过了,不是钟佳楠的。” 林遥没再说什么,他盯着电脑屏幕一直在认真地看着,看着看着,就问:“你能不能把两根绳子的绳结排成两张照片,要并列的。” 没用两分钟的时间,两张照片就做好了,林遥只是看了一眼,便微微笑出来,又问:“嫌疑人说的矿泉水瓶有结果了吗?” 同事走到一个柜子前把门打开,从里面取出用证物袋装着的水瓶递给了林遥,说道:“经过核对,上面有舒雅以及钟佳楠的指纹和唾液,这一点不会错。” “里面检查出安眠药的成分了吗?” “有,计量不小。” 林遥点点头,把手里的两个瓶子转来转去的看着,不一会,就发出一声“嗯”? 当日上午十点,葛东明像追命鬼似的找林遥,他手里掐着三个嫌疑人在梁雪案发时间的确切位置,正要打算抓住林遥好好讨论一番,结果人却不见了。他几嗓子吼出去以后,就有人告诉他说:“小林带着经济调查组的小吴走了。” “小吴?哪个小吴?” “就是全警局嗓门最大,在城南说话,城北的人都能听见的那位。” “啊!是狮吼吴啊。” 咦?小林找小吴干什么?葛东明纳闷了。 当晚十点,在蓝田宾馆二楼一间宽敞明亮的休息室内,某人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点燃了一只尼古丁含量很低的香烟。今晚他多喝了几杯,想要一个人安静安静。随身秘书送来一杯浓茶,他说道:“小文,你回去陪好客人,不要失礼了。” “您放心。”文秘书放下浓茶离开了休息室,关上门的时候,在缝隙中看了一眼已经在闭目养神的某人。 文秘书离开大约有两三分钟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某人抬起头问:“怎么了?” “晚上好。” 突然进来的男人是陌生的,某人的脸色变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稳稳地坐在沙发上,问:“你是谁?” 某人的话音未落,突然从休息室内的一个小侧门冲进来四五个身西装的男人,不容分说就把闯入者按倒在地!这时候,文秘书闻声赶来,惊愕地看着毫无抵抗的司徒和他完全不知道的几个警卫。 “怎么回事?你们外面的警卫怎么搞的?”跟在文秘书身后的一个胖乎乎男人,压低声音训斥着。同时,他的眼睛还狡诈地瞄着文秘书。 整个过程,某人始终稳坐在沙发上不惊不慌地看着。直到,那个胖男人质问文秘书说:“外面的警卫是你安排的,你怎么做事的?” “一时疏忽了。”文秘书低着头说,眼睛偷偷地朝着司徒眨了一下。 这时候,几个警卫已经开始搜查司徒,携带的一个dv机,两部电话,一串钥匙和一个钱包被拿走,自始至终司徒没有反抗过。 胖男人一一检查着司徒的物品,不多时,就把司徒的一部手机恭敬地放在某个人的面前说:“您看,这是小文的号码。” 某人没有去碰那手机,却问道:“小文,怎么回事?” 文秘书长长地出了口气,摘下眼镜以后沉默几秒钟,慢慢抬起头,说:“他是我的朋友。” 这时,有人走进来说,外商似乎有点不耐烦了,某人只好说:“你们不用惊动其他人。老蒋,你负责这件事。” 胖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低着头装出很平静得样子,说:“您放心好了。” 文秘书关注着司徒的一举一动,见他因为某人要离开而起身的时候,忽然冲出来拦在某人面前大声说:“等等,您等等,请听我说。” 几个警卫不容文秘书再说什么了,也把他拉过来使劲推在墙上。就这样,他们眼看着重要的人离开。 司徒不是傻瓜,他明白文秘书那种聪明人这时候突然开口是什么意思。因此,他选择了沉默,老老实实地被那几个警卫拎起来带走。 “我再说一遍,你的姓名?” 在一个貌似很老旧的宾馆里,司徒被关押在一个房间内接受审讯。审问他的人就是那个胖男人。不管他怎么凶,司徒就是不肯开口。审讯已经耗时快三个小时,司徒半个字都没说过。 这时候,胖男人接到了一个电话起身去了外面,不多时就急着招呼了一个警卫跟着他一同离开。 司徒琢磨着,房间里还有两个人看着自己,想要跑是很容易的,但是,他不能再连累文秘书了。 就在司徒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时,这个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了。胖男人得意洋洋地走进来,说:“文秘书已经被停职审查,你的身份也已经查清。私家侦探司徒千夜,你知道自己有多少麻烦吗?” 司徒不屑地一笑:“我卖国了还是盗取国家机密了?” “盗取国家机密!今晚在蓝天宾馆……”说了一个开头,胖男人就打住了。随后。冷笑几声,就说:“我知道你在警界有关系,但是你不会被交到警方手里。” “呦,查得还挺清楚。那你也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去了蓝天宾馆了?” 胖男人的手撑在桌子上,压低声音冷笑,还说:“老实交代问题!” 于此同时,某人已经回到了自己家中,他一直在考虑着今晚文秘书反常的行为。文秘书他是了解的,年轻有为胆大心细且嫉恶如仇!这样的一个人会做出鲁莽的事,实在让人费解。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身后的窗户悄无声息的从外面被推开了,一阵凉风袭来,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一个人跳进来落地无声。 某人刚要按下桌下下面的报警器,闯入者就像是幽灵一般得出现在他前面,说:“我没有恶意。” 手已经摸到了报警器,某人却想起了蓝天宾馆的一幕。于是,问道:“你是谁?” “老百姓。” “老百姓会从窗户进来?” “妈的,你当洒家我愿意干这活?要不是为了抓住凶手,你请我我都不来。” 来人这几句粗话,反倒让某人想笑了。面色缓和下来,问道:“你们煞费苦心要见我,有什么事?我可以给你一分钟时间。” 廖江雨撇撇嘴,开口:“ s大五人被铁钉穿透顶骨而死,大学女生被车撞死一尸两命。含辛茹苦的夫妇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算,还将沦为杀人凶手。两件案子共有七人死亡,五人失踪,一人重伤昏迷,这些理由足够你给我更多的时间。” 某个人的眉头几乎扭成了一个大疙瘩,他紧跟说:“你最好能拿出证据来。” 廖江雨把一张影盘拿出来,直接插入了电脑光驱里,还告诉他:“挑战一下自己的承受力吧。” 就在司徒被严密关押审问的时候,警察局重案组发生了一件大事――梁家夫妇投案自首! 当林遥风风火火赶到重案组审讯室,第一眼就看见了梁雪的父亲,这位年仅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就像七十多岁的乞丐一样。 “怎么回事?”林遥问了负责主审的葛东明。 葛东明沉沉地叹了口气说:“梁文超,现年53岁,职业是木匠。他的妻子龚妍,现年50岁,职业事成衣厂工人,在2号审讯室,由谭宁和老姜负责。他们俩人……” “组长,你歇会,我来。”林遥打断了葛东明的话,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葛东明的确很疲惫了,就把战场让给了林遥。 林遥看都不看之前的审讯记录,打量了一眼梁文超,说:“本月13号凌晨02:00――04:00你在哪里?” 梁文超这个看上去憨厚的人一脸怒气,他回答道:“在s大学校的那个小楼里。我杀了那几个王八蛋,是我和老婆一起杀的。我把钉子钉进他们的脑袋,我一个接着一个的杀了他们。” “梁先生,请冷静点。” “我很冷静,你赶快问,问完了我就等着挨枪子。” 面对梁文超这种急于求死的态度,林遥沉默了一会,才说:“好吧,你详细说一下作案的整个过程。” “12号晚上,我打电话分开时间把他们约出来见面,地点就是那个小楼里面。我老婆骗他们喝下了安眠药,等他们昏过去以后我就用钉子杀人。” 林遥突然有种悲凉感,死了五个人,牵扯了那么多复杂的关系,而凶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交代完了。梁文超夫妇的行为再明显不过,为了保护a而揽下所有的罪名。但是…… “梁先生,我问问你,你是用什么理由把五名死者都约出来的?” “因为我知道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就得听我的!” “什么勾当?” 梁文超忽然红了眼睛,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头,话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那些人眼睁睁看着我女儿被撞,谁都不去救救她,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开车的是贺凯那个畜生!在我女儿向他们求救的时候,他们还再商量哪个医院比较远!为什么?就因为我女儿怀了孕!” “你说开车的人是贺凯,但是贺凯并没有作案时间。我”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开车撞死我女儿是贺凯,那些人就是为了讨好他,让我女儿流产才见死不救。” 林遥突然发现,这里面似乎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于是,问道:“然后呢?” “我女儿死了,死了。等我和老婆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冰柜里了!当爸妈的啊,孩子临走前什么样都要看一眼啊,孩子他妈解开了小雪的衣服,就想看看那个伤口。结果,结果,我们看见了……畜生啊,畜生啊!”梁文超说到最后只能一句接着一句地骂。 其实,梁文超不说,林遥也能明白。梁雪的尸体肯定是惨不忍睹的。被贺凯□,又被车辆撞过,怎么还能留下一个干净的身子?想到这里,林遥忍不住同情起梁雪的父母。 “梁先生,请冷静一点。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己查的。我偷偷调查小雪车祸的事,最后就查到了贺凯身上。可我们这种老百姓怎么跟他斗?你告诉我,怎么跟他斗?” 梁父实在偷换概念,还是有人事先教好了这套说辞?很明显的,他在回避所有重要的环节。以梁父的水平来看,偷换概念几乎不可能,剩下的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了。那么,先不着急揭穿他,看看他从头到尾都打算说些什么吧。于是,林遥很平淡地问:“然后,你就把那些对梁雪见死不救的人都杀了?” 说话的时候,法医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她对着葛东明点点头,安静地坐在一旁。 83 36 梁文超使劲点头,不肯说话。林遥长长出了口气,喝道:“执迷不悟也要有个限度!我问你,你说用电话把五名死者约到s大小楼见面,具体时间呢?经过我们的法医给尸体解剖结果来看,每个死者之间相隔了半小时,如果说你每个半小时杀一个人,那么再算上他们喝下安眠药到发挥药效的时间。每名死者至少需要一个小时。” 梁文超是个大老粗,他听不懂林遥的这番推论。一旁的葛东明走过来,对梁文超说:“这里唯一的女性就是我们的法医。现在我在你面前问她,死者服下安眠药以后多久才能安全进入昏迷状态?” 法医说道:“从死者血液里提取的剂量和死者的体重来看,至少需要四十到五十分钟的时间。” “听见了?我帮你算算,第二个死者医务室大夫于波,死亡时间是凌晨02:30,她喝下安眠药的时间就应该是凌晨01:20左右,那时候第一名死者华良还没死呢,你是怎么在于波面前杀的人?” 梁文超满脸是汗,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老婆让华良喝下安眠药以后,我就带着他去那个没东西的屋子了。然后,于波来的时候,我老婆在,在那个什么活动室跟她见面,于波没看见我和华良。” “你还在说谎!”林遥气的拍案而起,拿出一张纸放在他面前,继续说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五名死者私人手机、住宅座机、办公室电话的查询记录。从本月初一直到案发当天,每一个进出的电话我们都详细调查核实,根本没有你的!” “我用得是公用电话。” “胡说!这面上所有通话记录,我们都可以找到打入、接听者本人,你说说看,你那个见鬼的电话会凭空消失吗?” 梁文超顿时哑口无言。他看着房间里所有的人,许久许久。不知道这位痛失女儿的父亲从哪里想到哪里,刚刚那狰狞的表情缓缓松弛下来,看上去又老了好几十岁。 这个人的灵魂已死,空留个躯壳在审讯室里长叹一声:“我和孩子他妈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唯一的女儿也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学校里那些人都是我杀的,还有一个叫马涛的人也是我杀的。虽然杀不了贺凯那个畜生,也算为小雪做了点事。你们看着办吧,我不想再说了。” 林遥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喝问:“不说13号几个死者,你为什么要杀马涛?” “那家伙死也不承认被贺凯收买,还扬言说要通知学校和警方,我一来气就把他打死了。” “经过我们法医鉴定,马涛身上有三种不同的伤痕,这三种伤痕来自三个人。除了你和龚妍之外,那个人是谁?” “就我们俩,没有别人。你们干啥问这么多的废话,人都是我杀的!” 林遥忍住心里的怨气,盯着梁文超,说:“就在昨天,钟佳楠和舒雅到我们这里来说了12号晚上的经过,梁文超,这件事你知道吗?” 很明显,梁文超楞了一下。随即,他低下头,一双满是老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他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几乎是哽咽地说:“那两个孩子都是好人,我们不能连累她们。舒雅一直跟着我们,到了海边的小破屋里,她和钟佳楠突然冒出来劝我们不要做傻事。但是……”说到这里,梁文超突然抬起头,哽咽着说:“你们有孩子吗?你们知道我这土埋半截的人发送女儿的心情吗?那是我和老伴一手拉扯大的心头肉啊,我们累死累活为了啥?就是为了孩子。不管孩子变成啥样,那都是我的女儿,我没能耐,没办法还孩子一个清白,所以,我和孩子他妈早就不想活了!你们说说,我活着干啥?我活着还有啥意思?”说到这里,梁文超抹了一把眼泪,脖子一挺,就说:“是挨枪子还是咋地,你们看着办吧。” 接下来,梁文超真是不再开口,似乎就等着被送上刑场的那一刻。 面对死活不开口的梁文超,所有人都没办法。林遥提议让梁文超冷静冷静再说,先去看看他的妻子龚妍的情况。 当葛东明和林遥还没来得及推开2号审讯室的门,谭宁就急三火四地走出来,开口说:“送医院吧。” “什么?又自杀一个?”葛东明真是想撞墙了。 “不是,我发现龚妍的精神状态不对劲,不信你们进去看看。” 林遥一把推开房门,只见龚妍脸上的表情麻木,坐在椅子上机械式地来回摇晃着身体,嘴里喃喃自语着:“雪儿啊,妈对不起你啊,雪儿啊,等着妈啊……” 林遥看见艳萍站在一旁用力按着龚妍的双手,就特意看了一眼她的手,顿时吓了一跳!龚妍的手几乎是皮开肉绽。 “是她自己咬的,看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艳萍对林遥这样说。 龚妍的情况明显是无法进行审问,林遥只好拉着葛东明去外面说话。 “组长,恐怕我们没有时间了。” “这我知道,但是梁家夫妇已经来自首了,上面肯定会借机施压。就算老狐狸能顶着,也拖延不了多少时间。司徒呢?这时候他跑哪去了?” “不用管他,该出来的时候他自然就出来了。组长,三个嫌疑人在梁雪案发时间的问题查清了吗?” 葛东明把口袋里的小笔记本给了林遥,让他自己看。 霍亮:因为要坚持留在本市打工,故而没有返回老家,独自居住在s大附近的月租房里。本年1月3号下午13:00在一家超市打工至下午18:00,20:00――4号凌晨04:00在24小时快餐店打工,随后,返回家中。梁雪案发时间,霍亮具备作案时间。 舒雅:因为要参加辩论会没有返回老家而留在本市,与被害人梁雪一同居住在s大特级宿舍里,根据舒雅本人所说,案发当时她在宿舍楼顶背英文单词,不在场证明――未定。 钟佳楠:无。 林遥一皱眉,就问葛东明说:“组长,这个‘无’是什么意思?” “钟佳楠在寒假期间没有回老家,住在姨妈家里。我们去她姨妈家进行调查,这一家人于上周出国旅行,我们联系不上。所以,一点线索没有。” “查找钟佳楠和她姨妈家的电话记录了吗?” “查过了,没有任何疑点。钟佳楠本人说,在梁雪案发的当天,她在姨妈家一直睡到上午九点多才起床,但是,这个问题无法核实。” 林遥哼了一声,道:“她记得倒是挺清楚。” 葛东明白了一眼林遥,发牢骚:“你还‘哼’!眼看着就要到破案限期了,到现在我们还无法确认嫌疑人的时间,你还有心情哼哼。” “别急,只要司徒回来,我们就可以结案。” 葛东明一把抓住要离开的林遥,追问:“你们俩是不是查出真凶了?” “还差那么一点点,不说了,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你还真走?梁文超你不审了?” 林遥有点懊恼地说:“我不想再审他。” 有点急躁的葛东明看了一眼手表是早晨的08:00,时间不等人,他还想要拉住林遥,却被谭宁制止了。谭宁小小声地说:“他是被赶出家门的,别去戳他的心窝子。” 组长愣了愣,这才体会到林遥的心情。想来,是那个一心求死为女儿报仇的父亲触动了林遥心中的某个地方吧。 葛东明习惯性提起手想要抓抓头发,不知为何,手停在了半空中。他难得轻声轻语地问:“谭子,你说这案子我们能一查到底吗?” 谭宁笑了:“你可是我舍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都要跟随的老大,没这点本事那行。”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 谭宁诧异地看着自家组长,问:“不对吗?就是上面不让我们继续查,你也不会放手吧。我可是早就做好了准备陪着你一起脱了这身皮。” “乌鸦嘴。赶紧吃药去,吃完药跟我出去干活。” 谭宁被葛东明踹进办公室吃药,脸上带着一点点解脱和大战前的凝重。 日期:x月3号 时间:上午10: 还是那个红灯区,还是那个俗气的酒吧。林遥推开门以后,直接说要见鲨鱼。几个见过他的人上下打量他一番。就算他曾经是司徒带来的人,可他警察的身份还是不受欢迎的。尽管这些小弟没说什么,眼睛里却露出了警惕与厌恶的态度。 一个小弟不大情愿地走到后面去跟扛把子打招呼,很快,鲨鱼亲自出来迎接林遥。 “怎么就你一个人,司徒呢?”鲨鱼问道。 “他还在办事。鲨鱼,孙强有消息吗?” 鲨鱼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有倒是有了,不过,这个人背后有人罩着,我正在探底。” 林遥笑笑,说:“我知道对方是谁,麻烦你让手下的兄弟继续监视孙强,别让他跑了就行。司徒太忙脱不开身,我想用电话跟你说这事也不合适,所以才过来。”说着,林遥拿出一厚打的钞票出来放在一旁的吧台。 “林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司徒是过命的交情,你这是骂我啊。” 林遥没在意他的反感,说道:“不是给你的,这是给你手下兄弟们的酒钱,我和司徒没时间,你就带我们好好请他们喝顿酒。” 这时候,周围几个小弟都兴高采烈得欢呼起来,那态度是看着林遥顺眼了。 鲨鱼震天响的笑声充满了这个酒吧,说道:“行,既然林老弟看得起我们这些道上混的,我也不跟你客气。以后只要你有事就来找我,不论司徒那边的交情,我也把你当自己人。” 林遥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鲨鱼的地盘。 随后,林遥急忙返回重案组,路上他一直思索着梁文超夫妇的用意。为什么突然跑来自首?他们的确是参与杀害了马涛和s大五名死者,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出来自首? 林遥全神投入的状态被口袋里震动起来的电话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号码竟然是司徒的,他惊喜万分。 84 37 林遥全神投入的状态被口袋里震动起来的电话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号码竟然是司徒的,他惊喜万分。 “怎么样,你还好吗?” “放心放心,没什么大事,就是被关了两天挨了点拳头而已。” “你被打了?” “没事,别担心,我挺好的。” “司徒,我必须告诉你,梁雪的父母来自首了。他们揽下了所有的罪名。” 电话一头的司徒没有发出惊讶的叫声,而是沉默了很久。突然说:“你那个证据怎么样了?” “还需要点时间。” “那这样吧,我还有点事要办,你去医院看看习东平,顺便交代一下习荣,就说要结案了,让他随时等我电话。还有,跟东明说说,尽量说服梁雪父亲,尽管希望不大,我们还是要做。” “好。司徒……” “什么?” 本想问问他的情况是否真的很好,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难以出口,他们就这样保持着沉默,直到司徒邪肆地笑了几声,说:“宝贝,你寂寞了吗?” “滚!” 赶回了重案组,林遥就发现办公室里的几个人个个怨气冲天,问道:“怎么了?” 艳萍哭丧着脸,告诉他:“龚妍精神失常,被带走了。你是没看见刚才那场面,谁都制不住龚妍,最后还是梁文超说了话,她才乖乖地跟着医生走了。然后,梁文超坚决不配合审问,任你把嘴皮子磨破他连个声都不吱。把他弄急了,梁文超就一句话‘你们枪毙了我吧’。” 林遥咬咬牙,说:“我去试试。” “呵呵,没用。老狐狸把霍老师都找来了,一点用都没有。” “霍老师?那个最有名的心理学谈判专家?” “对,就是她,已经在里面谈了很久了,看来是没什么进展。你就别进去受罪了,就你这脾气不是撞墙就是跳楼,可能性更大的是拿枪先就地正法了他。” 听完这番话,林遥气恼地坐下,一种憋闷感让他觉得那对夫妻已经不再可怜,他们太过愚笨! 父母,为了孩子究竟会做出多少牺牲?都说可怜天下爱父母心,可当父母的行为已经被仇恨和痛苦染黑,他们究竟是可怜还是可恨? 时间似乎过的很慢,林遥惦记着司徒,却知道此时只能耐心等待。如果想要一举击溃敌人,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在大战前夕,焦虑而又拼命忍耐着的不只林遥一个人。葛东明从早上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审讯室,只希望能说服梁文超。谭宁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会这一趟一会那一趟,怕是那双鞋底都要走薄了。组里还有不少人积极备战,把案件所有的资料重新看一遍,他们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线索,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手中的工作。 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多,林遥实在忍不住,离开专案组去找司徒。 葛东明从审讯室出来找水喝,四下打量了一番,问:“小林又去鉴证组等结果了?” “不是吧,我看见他拿着车钥匙出去的。” 葛东明一琢磨,估计林遥是坐不住又跑出去找什么线索了。但现在还不是结案的时候,缺少的东西太多了,除非,司徒那边是有了相应的准备。否则的话,以林遥在工作上谨慎的态度来说,他不可能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就忙着结案。 那么,司徒在这种紧要关头去哪里了? 日期:x月4号 时间:凌晨04: 葛东明又熬了大半夜,他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地打着瞌睡,就觉得有人在用力推他。 “醒醒,醒醒,你电话响了。”谭宁摇晃着葛东明,急切地说。 “电话,什么电话?” “你的手机。” “手机,啊,我的手机。”葛东明摇摇脑袋,接听了电话。站在一旁的谭宁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表情就像是挨了一记闷棍一样。 就在谭宁纳闷的时候,葛东明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把他疼得直咧嘴。 “你轻点,到底怎么了?” “走走走,抓人抓人,再晚就来不及了。通知林遥,马上赶回来!” 办公室内一片惊呼声。 当警车呼啸着离开警察局大门,s大凶杀案走向了最后的战场。 清晨,机场内的人还是很多的。当众人看见一群身穿警服的人风风火火走进来的时候,都有些惊讶。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一个人来,这个人身穿便衣,他很巧妙地□了警察队伍中,靠近葛东明耳语了几句,还指了指前方vip候机室。 vip候机室里正看着时装杂志等着办理登机手续的人,忽听身后的脚步声,回了头去看看,在门口处七八个身穿警服的大老爷们死死盯着她。 日期:x月4号 时间:凌晨05: 审讯室里舒雅面对着三个脸色不善的男人,她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谭宁又问道:“在本月13号凌晨01:00――04:30你在什么地方?” “我说过了,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我的同事曾经问过你这个问题,你当时说,你和钟佳楠在海边小屋。” “知道你还问。”舒雅冷冷地哼一声,扭过头不再搭理谭宁。而坐在一旁的葛东明一点不着急,他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似乎等着什么。 谭宁很随意地翻着手里的档案夹,拿出一张照片放在舒雅的面前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们学校的马涛,怎么了?” 于是,谭宁又拿出一张照片,问:“这个人呢?” 舒雅只看了一眼,惊呼:“什么东西,恶心死了,快拿走。” 谭宁笑笑,说:“这是马涛的死亡照片。我们发现他的时候更恶心,你看过的这张照片还是经过法医处理以后非常干净的样子,怎么样,还认得出这个死者是马涛吗?” 舒雅火了,骂道:“你变态啊,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谭宁觉得吧,这个变态的称呼,可以给司徒,可以给叶慈,甚至可以给林遥,唯独不能给自己!他是多么憨厚老实厚道诚恳的一个人,居然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丫头骂成是变态! “我告诉你舒雅,我是重案组最和蔼的人,你要是打算顽抗到底,还真就能换个变态来审你。” 谭宁的一番话深得葛东明的赞赏,他频频点头的样子引来舒雅厌恶的白眼。她说:“你们警察也就是对我这种人敢说这些话。” “不管是什么人,犯了法都要接受审判。舒雅,我再问你一遍,本月13号凌晨01:00――04:30你在哪里?” “同一个问题你要问多少次?” “问到你说真话为止。” 谭宁的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打开了,林遥疾步走进来,有人欢喜,有人不安。 舒雅再次见到林遥有些局促不安,她气恼地问:“林警官,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林遥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放在桌子以后,先是看了看葛东明。 “你随意。”葛东明说道。 林遥点点头,这才正视着舒雅,说:“我们先来谈谈梁雪吧。” “梁雪?谈她干什么?” “谈谈她的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在梁雪车祸的那天早晨,你站在宿舍楼顶,看见了13号几名死者在西门出入的情况,也听见了有车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的声音。” “是的,有什么不对吗?” 林遥点点头,又道:“你还听见了王丽丽大喊大叫的声音?” “对,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出事了?” 林遥阴沉着脸说了句:“说的也是”,这句话让舒雅觉得奇怪。她观察了几眼林遥,见他表情自然放松,似乎不像是在审问自己,而是很随便地聊天。 林遥有意无意地用手指来回拨弄着桌子上的录音笔,突然笑道:“不好意思,没吓到你吧?” 一旁观战的葛东明看着林遥捉摸不定的态度,真是非常的无语。这个小林跟司徒在一起时间久了,被带坏了啊。舒雅这孩子不听谭宁的劝告,现在可好,等着被小林千刀万剐了吧。如果她够聪明,最好马上说出实情,否则,就真有变态出场了。 舒雅完全被林遥搞糊涂了,她能在林遥身上嗅到一种危险的气味,可又觉得他好像是在帮助自己。一时间,她觉得林遥不大像正常人。 刚才的几个问题,林遥好像是随口说说而已,一点都不在乎。他对着舒雅笑笑,继续问道:“梁雪车祸当天早上,你站在宿舍楼顶背记英语单词,听见王丽丽惊呼‘来人啊,出车祸了,快来人啊’这样的声音,对不对?” 舒雅狐疑地看了林遥一眼,说:“到底要我说几次?要不是听见王丽丽的喊声我怎么知道出车祸了?” 林遥点点头,又说:“你们所住的那个高级宿舍楼位于和西门口正对着的方向,我曾经去过,的的确确看的到西门,也正如你所说,西门下方的情况是看不到的。” “你知道还问什么?” “但是……”他的话刚刚开了个头,房间门又被推开了。 司徒嘴里叼着香烟大大咧咧地走进来,还说了句“呦,都在啊”。 葛东明的头顶密集了层层乌云,若不是这个场合很严肃,他绝对会一脚把司徒踢出去!但是,林遥的眼睛闪闪亮亮地看着司徒。 司徒走过去耳语几句,林遥表面上的反应是很平常的,但是他用力地抓住葛东明的手臂飞快地朝外面拉扯。 葛东明知道司徒肯定带来了什么消息,就任凭林遥拉了出去。 舒雅有种自己被晾在一边的感觉,实在搞不懂这些警察想做什么?这个帅气男人就是医院里遇到的那个,他想干什么? 就在舒雅纳闷的时候,葛东明一个人回来了。他对司徒说:“他去那边了。接下来的工作,咳咳,那个,是你来啊还是我来啊?” “你歇会,我来。”司徒贿赂了葛东明一支香烟,随后朝着后面的谭宁使了一个颜色。谭宁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这一切,舒雅都关注着。她知道,接替林遥的人就是这个帅气的男人,不知道他要问什么? 85 38 司徒对着舒雅笑笑,自然礼貌。随后,他看看放在一旁的审讯记录,突然开口说:“在医院那天晚上,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姓司徒,你可以直接叫我司徒。那么,刚才林遥跟你谈到了在宿舍楼顶听见王丽丽叫喊的声音,是不是?” “是。” “哦,我看看,你听见了王丽丽叫喊着‘来人啊,出车祸了’,不对啊,舒雅。” 什么不对?这个司徒不按常理出牌,颠三倒四的,他说什么不对?舒雅没回答,只是疑惑地看着司徒。 司徒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们的林警官亲自去过你的学校,也上了那个宿舍楼顶。还特别找了一个嗓门最大的人站在西门口对他使劲地喊,那哥们嗓门不错,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可是,林警官怎么就是听不见他的声音呢?舒雅,你帮我解释解释,在梁雪案发的早晨,你是怎么听见王丽丽声音的?” 舒雅愣住了,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状态,解释道:“你们应该想到,冬天寒假中的校园是非常安静的,王丽丽在发现有车祸发生的时候肯定会非常惊慌,嗓门大点,声音穿透力自然也就强了。其实,我也不是听的非常清楚,那句话也是我当时猜测出来的。” 司徒的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看上去很像是一种轻蔑的笑容。他拿起林遥留下的那只笔录音笔,打开播放功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着一位老人的声音。 …… ……我没在意继续慢跑,过了能有一两分钟左右吧,我就听见有人喊‘来人啊,出车祸了,快来人啊’,我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 按下暂停键,声音截然而止。随后,司徒对舒雅说:“这是在当时亲眼目睹案发现场的一位老人说的。很奇怪,怎么他回忆王丽丽当时的叫喊,和你猜测的一个字不差?” 舒雅的眼睛开始变得飘忽不定,脸色也有些灰白。她似乎不敢抬头去看司徒,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他似笑非笑得目光。然而,舒雅还是战胜了自己的慌乱,她的回答是:“无巧不成书吧,我很难解释这种事。如果这就是你们要定我罪的证据,那我真是太可悲了。” 一旁的观战的葛东明压制着一肚子的火气,心说:行!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早晚让你低头认罪!不要以为司徒的牌都出光了,真正的好戏还没开场。怀着这样的心情,葛东明偷偷看了一眼司徒,只见他表面上依旧是满不在乎又有些倦怠的模样。很随便地靠着椅子微微摇晃着,给人一种非常放松的感觉。他从桌子上的档案袋里翻找一会,拿出几张照片和笔纸,那些照片正是s大13号案几名死者的照片。他把照片一一排开放在舒雅的面前,又在纸上写了一些什么东西,就说:“这是法医给出的确切死亡时间表,你看一下。” 男:死亡时间02:00 女:死亡时间02:30 男:死亡时间03:00 男:死亡时间03:30 女:死亡时间04:00 舒雅看完了时间表以后,又听司徒说:“在他们的体内发现了大量的安眠药,舒雅,咱们加上服下安眠药到发挥药效的时间,四十到五十分钟,你算一下,他们是几点到了案发现场?“ 看着司徒推过来的笔,舒雅犹豫了一下才拿起来,一边说一边写。司徒根本不去看她,点燃香烟貌似悠闲地抽起来。 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察可不能像司徒那样轻松,他的眼睛盯着她笔下的纸,看见了这样的时间表。 男,死亡时间02:00 服下安眠药时间01:10 到达死亡现场01:00。 女,死亡时间02:30 服下安眠药时间01:40 到达死亡现场01:30 男,死亡时间03:00 服下安眠药时间02:10 到达死亡现场02:00 男,死亡时间03:30 服下安眠药时间02:40 到达死亡现场02:30 男,死亡时间04:00 服下安眠药时间03:10 达到死亡现场 03:00 舒雅写完以后把纸推到司徒面前,说:“就是这样的时间顺序。” 司徒看了看,问:“按照你这个算法,有问题啊。” “我又不是傻瓜,这么简单的加减法都会算错。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问题,上一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刚好和下一个死者到达案发现场的时间重叠了。不过,我是学生,不是警察,这些事该有你们自己解决。” 司徒没有在意她的话,指着纸上的时间,说:“你为什么把到达现场时间和喝下安眠药的时间错开十分钟?” 舒雅非常不耐烦地翻白眼叹气,说道:“你这个警察怎么做的啊?死者到了现场就马上喝安眠药了?他们肯定跟凶手说过话啊,至少有十分钟的时间吧?” “你的意思是,凶手诱骗他们喝下了安眠药?” “要不然你以为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有思维能力的正常人,不可能大半夜的去学校见到凶手就傻乎乎地喝下不明液体。换做是我,我也不可能喝,那肯定就是凶手骗了他们喝下安眠药,然后再用绳索捆绑起来钉入钉子杀了他们。” 这时,忽听葛东明说道:“漏洞百出。” 舒雅瞪着葛东明,叱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漏洞百出?死亡时间还有安眠药效的时间都是你们给我的,我算完了你们又说漏洞百出?那你们给我算算看。” 司徒不以为意地笑笑,说道:“你头脑灵敏,逻辑性强,女孩中很少见。我没想到你连死者达到案发现场后会与凶手交谈的十分钟都算进去了,不错,不错。,” 舒雅不吃这一套,冷冷地哼了一声。可随后,她听见司徒又说:“你逻辑思维这么好,刚才也说死者昏迷后被凶手捆绑起来了,为什么你就没有算捆绑的时间?” 舒雅镇定地看着司徒,丝毫不为所动,不知道她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葛东明没有想到这个女孩的脑袋这么好用,可惜,她终究还是斗不过司徒的,甚至连脚下的陷阱都没发现。 而舒雅面对这个问题只是不屑地一笑,说道:“我的逻辑思维好,并不代表我可以推算出一起凶杀案整个过程。我要是有这能耐,早就去念警校了。” 司徒点点头,似乎表示赞同她的说话。但是,话锋一转,又问:“舒雅,你听什么人谈论过13号的谋杀案吗?” “当然听过。整个学校的人都在说,说他们死的很惨,还有习东平跳楼的事。” “哦,是这样。那你看看自己写的这张时间表,如果根据你所说的死者进入小楼后与凶手谈话的推论来看,第四名死者到达死亡现场是02:30,与凶手谈话十分钟,也就是02:40。但是,你计算出来第三名死者到达现场的时间可是02:00。难道说,两名死者凶手在一个房间?那先服下安眠药的第三名死者先于第四名死者昏迷,后者会毫无反应吗?在他们之前的死者又哪去了?” “受不了了,这种事你们自己去想,干什么问我?“ “就是因为不明白,所以才要问你。“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没有不在场证明,又与本案有关。” “我说过了,当晚我和钟佳楠在一起。” “你们都是涉案人,不能相互作证。” “天呐,你们真是一群草包!小楼里的教室多得是,一个凶手单独约见一个死者,另一个凶手把先昏过去的人拖到另一个房间杀掉。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不明白的?” 舒雅的话急三火四地说完了,审讯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舒雅气得直喘粗气,把房间里的男人挨个瞪了个遍。 噗嗤,司徒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舒雅问道。 司徒没回答什么,伸出手臂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上一块精美的手表。他在葛东明非常鄙视的注视下洋洋得意地说:“我的随身工具,双飞二代,不错吧?” 葛东明在心中呐喊着:拜托了,谁出来把这厮活埋了吧! 舒雅彻底被司徒弄懵了,她看着那块手表很坦率地说:“名字真难听。” “咦?怎么会呢?我很喜欢啊,它还有个亲亲叫比翼二代呢,这名字多好听。功能也全,还可以录音哦,不信你听听。”说着,他在手边上不知道做了什么,舒雅本人的声音就突然出现了。 ……换做是我,我也不可能喝,那肯定就是凶手骗了他们喝下安眠药,然后再用绳索捆绑起来钉入钉子杀了他们…… 司徒把播放停下来,笑得邪肆地问:“我怎么想都不明白,为什么第一名死者还没有死亡,第二名死者就能喝下安眠药,你说,那钉钉子的声音她听不到吗?” 舒雅真是被气疯了!她拍案而起,指着司徒就喊道: “这点事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五个人啊,五个人可能被一个人杀了吗?凶手肯定还有同伙吧?一个两个,甚至三个四个,这都不奇怪。我举个例子。就说于波的死亡时间是凌晨02:30,她到达案发现场的时间是01:30那时候的华教授也许正被凶手的其中一个挟持着,不敢动不敢喊,那于波当然听不到任何声音。等她喝下药的时候,华教授已经昏迷了。你有没有点常识?你是不是警察?那个华教授五十多岁了,你以为他真需要四五十分钟才能昏迷?” 司徒慢慢鼓起掌来,让舒雅觉得非常非常不对头,不等她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计算错误,就听司徒说:“两个问题。一,死者被捆绑和钉子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何雯说出来的。” “二,你怎么知道死者的死亡顺序?” “我……” 在舒雅面色苍白的时候,司徒突然冷了脸,告诉她:“我给你的时间表上只写了男、女,并没有写姓名,你怎么知道华教授死在于波之前?就算你能蒙对一个人,连着蒙对两个就不可能是巧合! 还有,事实上,何雯与翟子希只是发现了尸体而已,他们根本不知道死者脑中有铁钉的事,我倒要问问你,你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时间、地点、人名你给我一一说清楚,我们就是不嫌麻烦,肯定会去挨个核实!” 舒雅目瞪口呆,她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而一直看着她跳入司徒陷阱的葛东明,说:“你以为他跟你纠结的是死者的死亡时间和进入案发现场的时间吗?小姑娘,你好像过于高估自己了。” 86 39 “你,你们这是骗我!我没杀人,我没有!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说我杀了人就拿出证据来!” 舒雅看上去几乎要帮疯了,但是司徒始终保持着一种冷漠的态度观察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子。而就在这时,林遥回来了。 “喊什么喊,坐下!”林遥一声呵斥,把舒雅吓得呆住了。紧跟着,他走到司徒的身边站定,说:“舒雅,本月13号谋杀案,从梁雪死亡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计划。如果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指证你,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抓人。” 司徒一见自家亲亲上场,立刻让出位置。林遥看都不看地坐下以后,继续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主动交代一切。” 舒雅也没有刚才那种端庄的模样了,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指着林遥,说:“你们这是诬陷,是设计害我!是在诱供!就因为我知道的多一些说得多一些你们就说我是凶手吗?如果我真的是凶手还会陪你们做什么测试啊游戏啊这些荒唐的东西吗?正因为我心中无愧,才会接受你们的测试,但是你们,你们早就准备好了要害我!” “害你?舒雅,我可从来没有小看过你,事实上,就在刚才我还怀疑你是不是接受过某种特殊的训练,你的回答过于完美,真假参半把我的自信都动摇了,我甚至怀疑自己抓错了人。只可惜,最后你还是露出了马脚。舒雅,女人当中,你是我见过第二个头脑聪明的人,太可惜了,你用的不是地方! 实话告诉你,其实,你并不可怕,你身后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才是最麻烦的,同时也是你的致命点!” 舒雅眯着眼睛打量林遥,试探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所指的是贺凯。你跟贺凯的关系,梁雪跟贺凯的关系。换句话说吧,13号五名死者死于铁钉穿透顶骨而死,恰巧贺凯就有拿这事威胁床伴的嗜好,也就是说,与贺凯又肉体关系,并也与梁雪有关系的人就是嫌疑犯。而你,从梁雪到贺凯,从辩论会到13号惨案,都有参与,我们没理由不怀疑你。如果你坚持自己的清白的,我问你,上月29号晚上你在哪里?” 舒雅的脸色一片惨白,她的身体还是颤抖,她的目光中带着怨毒,死死地盯着林遥。在她面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懒散不羁,一个冷漠严谨,对她来说,不管哪一个都是可怕的。 林遥的目的是紧逼犯人直到她承认所有的事实,而在那之前,林遥一向不懂得仁慈。不管凶手是不是很可怜,在法律面前杀人就要偿命!身为一个执法者,在这种时刻,他割舍了仁慈。所以,林遥不在乎把残酷之刃狠狠地插在舒雅的心上! “舒雅,回答问题!” “我……” “说!” 舒雅惊慌失措,但是,这个女孩子的头脑绝对不是一般人。她明白,既然林遥问了那天的事,那肯定是已经有了答案,再说谎,反而对自己不利。 于是,舒雅豁出去了! “我跟贺凯在酒店的房间。” 葛东明有些诧异,没想到舒雅这么痛快就承认了与贺凯之间的关系,他以为,司徒和林遥已经攻破了舒雅的心理防线,谁知。 “我承认跟贺凯之间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那又怎么样?这种事你情我愿,他老婆都没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舒雅对自己的污蔑林遥丝毫不在意,他继续说道:“既然你承认了,我们也就省去很多麻烦。梁雪被送去医院急救的时候,被发现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而根据梁雪父亲梁文超亲口所说,孩子的父亲就是贺凯。也就是说,贺凯不但与你有关系,同时,跟梁雪也有关系。 海天集团举办了第一届辩论会,故此,把梁雪拖在了本市无法回到外地的家,这就是贺凯的目的,要留下梁雪继续享受。” 说到这里,林遥深深吸气。站在一旁的司徒知道,接下来要说的都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而一向讲求真凭实据的林遥恐怕在气势上就要失掉一分。这样――不行。 司徒貌似很随意地走过去,一只手温柔地拍拍林遥的背,把话题接了过来,说:“我们来想想,梁雪对贺凯可说是恨之入骨,但是她死亡的时候被检查出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四个月,梁雪为什么会容忍仇人的孩子在身上长达四个月的时间?因为在贺凯对她一次又一次的□中,她决定牺牲一切把贺凯告上法庭,证据,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也是为什么梁雪被撞的时候仍然没有打掉孩子的原因。” 在司徒说这些话的时候,葛东明诧异地看看他,心说:越说越没边了!你们俩到底有没有证据啊?没有证据可不能胡说八道啊! 林遥无视了组长眼神的警告,他的注意力都在司徒的身上。只听他继续说道:“舒雅,我们调查过你,你的家庭很普通,我要问问,出国留学的手续谁给你办的?出国留学的钱是谁给你的?” 舒雅有些扭曲的脸上带了点狰狞的笑意,她嚣张地说:“是贺凯,怎么了?我赔他上床,他送我出国,这犯法了?听着,他和梁雪之间的事我根本不知道!” “别说的这么轻松,就贺凯那种喜好□的程度来说,没人能够忍受,你也不例外。事实上,你想摆脱贺凯却又不能失去出国留学的机会。怎么办?你在痛苦不堪的时候,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介绍一个女孩给贺凯,让他沉浸在新欢身上无暇再顾及你。你选择了梁雪,你的计划成功了,贺凯那个色中饿鬼看上了梁雪,为了奖赏你,给你办理了出国留学的手续。但是,当梁雪发誓要以孩子为证据状告贺凯的时候,你害怕了!你怕会受到牵连,你怕贺凯进去以后自己出国的事付之东流。所以,你杀了梁雪。” 啪!清脆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格外响亮,众人都紧张地看着被舒雅狠狠打了一巴掌的司徒,还有站在一旁控制自己不要发飙的林遥。 司徒根本不在乎这一巴掌,他还是保持着那种似笑而非笑的表情,说道:“13号五名死者都被钉子穿透顶骨而死,经过我们调查,贺凯在床上特别喜欢用钉子划破受害人的身体,也曾经威胁过受害人要把钉子钉入她的脑袋里。你觉得,这两件事是巧合吗?13号惨案的凶手中,肯定有一个与贺凯有不正当关系的人,而你,就是案件中唯一一个与贺凯有关系的人,是你把贺凯的习惯告诉给了梁父,梁父才决定使用这种手法杀人,你就是第三名凶手!” “你说够了没有?诬陷我杀害梁雪,现在又说我是13号惨案的杀犯人,证据呢?你们的证据呢?你们说这些话不觉得脸红吗?那习东平是白痴啊?自己的女朋友有没有另外的男人他会感觉不到?你们说梁雪死的时候怀了四个月的身孕,我就纳闷了,习东平难道一点看不出来?你们说我杀了这个又杀了那个,没有一点证据就敢污蔑我!” 舒雅的反驳还没有说完,林遥拿着档案袋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那啪得一声镇住了貌似发狂的舒雅,她呆呆地看着林遥。 “舒雅,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撒泼的地方。如果你是清白的,就拿出证明自己清白的理由!你对我描述梁雪车祸当时的情景,能够证明真伪的人都死了!每天晨跑的华良教授,去食堂返回宿舍楼的马欣副主任,在外面返校的程涛跟王丽丽,这几个人都死了。谁能证明当时你就在楼顶?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如果有这样的证人存在,那就告诉我们!” “那谁又能证明我杀了梁雪?” 看着舒雅奋力反击的样子,林遥气得真想揍人!他指着舒雅,说:“不,我可以确信就是你杀了梁雪,确切地说是你推了梁雪。在今年的一月四号,也就是梁雪被车撞到的那天。不,我们应该从一月三号说起,一月三号晚,贺凯把梁雪约出去,她又是一晚没有回到学校。那时候,我想,梁雪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去状告贺凯,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赢,因为她肚子里有贺凯的孩子。 这种鱼死网破的想法梁雪肯定跟你说过,甚至劝你跟她一起走上法庭!我想,你是担心梁雪的,否则你早就把这个秘密告诉贺凯了,那样的话,梁雪的孩子也不会保留到四个月。但是你同样担心自己出国的计划会付之东流。所以,你于一月四号清晨六点左右,在大门口等着梁雪。因为你了解贺凯是怎样的人,跟那种畜生共度一晚在心灵上会受到多么大的创伤,你担心梁雪再也无法忍耐而彻夜不眠,一大早就跑出去在门口等着她。 你等回了身心疲惫的梁雪,我想,梁雪肯定对你说了一定要把贺凯送进去这样的话,当时你慌了怕了。正巧,喝了一晚上酒的孙强开着车回来,那种速度和路线,一看就知道司机是酒后架车,那一刻,你有了犯罪的念头。 你把梁雪用力地推到了车前,两股力量的冲击造成她肋骨骨折。舒雅,当时你非常慌张,而就在你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从另一条入口传来了停车的声音,那是王丽丽和程涛所乘坐的计车程。你在慌乱时就躲在了大墙下面那群矮树丛的后面。 冬天早晨的六点,天色也就是蒙蒙亮而已,喝多的孙强没有发现你,走过来看见梁雪躺在血泊之中的王丽丽和程涛也没有发现你,而你,却清清楚楚的听见了王丽丽的叫喊声。紧跟着,在校园里晨跑的华良、返回宿舍楼的马欣闻声赶过去。当他们七手八脚把梁雪抬上车,带着彻底傻掉的孙强一起去医院以后,你才偷偷地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宿舍。” 林遥的一番话说得舒雅目瞪口呆,她几次试图张口说话却有无话可说,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林遥。 87 40 这时候,司徒拍了拍林遥的背,不易察觉地拉着他后退了几步。随后,司徒又问舒雅说:“刚才的问题我知道你无法回答,也正是这一点让他开始怀疑你。当我们一次一次梳理案情的时候就发现,从辩论会的梁雪案到s大13号惨案,你是唯一一个全部有牵连的人,所以,才引起我们的怀疑。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该向林警官暗示梁雪有另外一个男友的事。” “胡说八道!难道知道多了点就有嫌疑?再者说,参与这些事的不只我一个,习东平不是比我更有问题吗?梁雪是他的女朋友,也许他发现了梁雪另有男人并且怀孕的事,这样的动机要比我只是为了一个出国的机会要有说服力吧!” “舒雅,根据你的分析,习东平的确更加值得怀疑,事实上你的杀人动机也很脆弱。但是,如果从梁雪案来分析的话,就不是这样了。你在杀梁雪的时候可说是一时冲动。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态,家境不好,想要出人头地的梦想占据了你二十几年来的生活,爱慕虚荣让你割舍不掉何凯这个毒药。你为此付出了太多,至少你自己认为你已经付出了超乎想象的代价,所以,你才无法忍受梁雪要毁了何凯的行为,这种事就像是连锁反应,你作茧自缚。而习东平,他并没有参加辩论会,在梁雪死亡当天还有13号惨案他都没有作案时间。而你,梁雪车祸的目击者之一,你的话无人证明,你在13号晚上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舒雅挥手就把桌子上的水杯打掉在地上:“我说过无数次了,13号晚上我跟钟佳楠一直跟踪着梁家人,你们不是也去看过小屋了吗。再者说,凭什么只说我一个人与所有的事有关系?钟佳楠和梁雪是最好的朋友,霍亮跟习东平也是最好的朋友,难道他们就不可疑?为什么偏偏针对我一个人?” 司徒微微笑了起来,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斜着眼睛看舒雅,那种看似淡漠的眼神,仿佛可以把对方的灵魂看穿,越是与他对视,就越觉得心惊胆战。不知不觉的,舒雅的额头上又开始冒汗了。 林遥耐不住性子了,梁雪案时隔太久,根本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只能从13号惨案下手!林遥就不信,他们一群大老爷们还治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林遥一巴掌拍在司徒的肩膀上,疼的某人直咧嘴,可这时候没他诉冤的机会。他身边的林遥对舒雅说:“我慢慢陪你玩,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舒雅,你说13号晚上被梁家夫妇下了安眠药一直在小屋里昏迷到凌晨的04:00?” “对。” “好!那我问你,事后,你又去过那个小屋吗?” “没有。” “你确定?” “确定。” “我们对海边小屋进行取证的时候,的确是发现了捆绑你和钟佳楠的绳子,也发现了有安眠药成分的矿泉水瓶子。但是,很奇怪,沾有你指纹的那个矿泉水的瓶子上,怎么会有本月15号的生产日期?” 舒雅一愣,好像被定了格,林遥可不想给她喘气的机会,接着就说:“事实证明,在13号晚上,你喝下的那瓶水里根本没有安眠药,那不过是演给钟佳楠的一场戏,好让她为你做不在场证明。从那时候起,你就计划有一天让钟佳楠来我们这里说出一切,你也料到我们会去海边小屋取证,于是,在本月15号当天返回小屋,把一个掺了安眠药的水瓶替换了你13号晚上的那个水瓶。但是,你百密一疏,忘了水瓶上有生产日期。这是你第一个败笔。 第二,我们在捆绑钟佳楠的绳子上发现了她的唾液,证明她当时地确是用牙齿咬开了绳子。根据你们俩所说,她醒过来的时候,你还在昏迷,她捡到地面上一个小刀割开了你的绳子。舒雅,我问你,既然你先于钟佳楠昏迷,后于钟佳楠苏醒,那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唾液沾到了绳子上?“ “绳子?什么绳子?“舒雅像是在自语地说。 “就是绑着你双手的绳子。那上面有你的唾液,还记得我请你来核实钟佳楠证词的那天吗?我留下了你用过的杯子,交给鉴证组的人,经过比对核实,绳子上的唾液就是你的。” 舒雅不去看林遥的眼睛,她始终否认着一切,甚至还扬言要起诉重案组的所有人。林遥没心情听她的豪言壮语,大声说道:“在12号晚上,你和梁家夫妇商量好行事的计划,到了晚上七点半左右,你打电话把钟佳楠引出来,你们一同去了海边小屋,钟佳楠急着劝说梁家夫妇不要做傻事,借着口渴的机会想要把他们俩带出去。这刚好成全了你们的计划,梁文超把有安眠药的那瓶水给了钟佳楠,没有药的那瓶水给了你。你们都喝下水以后,你故意装作昏迷的样子给钟佳楠看,等到钟佳楠也昏迷之后,你就跟着梁家夫妇一同离开了海边小屋。 紧跟着,你们开始实施杀人计划,当你把王丽丽和程涛引到小楼并且让他们喝下安眠药以后,就匆匆返回了海边小屋,你先把钟佳楠手上的绳子弄松,又在她脚下放了一把小刀,然后你把自己的脚捆住,用嘴把手也绑上,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在绳子上留下唾液的原因。我告诉你舒雅,光是凭这两点,就足够定你的罪!” 舒雅突然从一种类似自我封闭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状态下挣脱出来了,她一脸自信地说:“你随便拿什么证据来诬陷都可以,但是,我有权利找自己的律师。” 林遥并没有剥夺她的权利,舒雅在电话里很明确地告诉律师,警方恶意诬陷她,让律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警察局。 等着舒雅和自己的律师通完话了,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看着林遥等人,说:“接下来,你们还有什么把戏?没关系,都说出来好了。” 林遥刚要开口,却被司徒拦住了。林遥本想甩开他的手,却不料司徒用了力气把林遥拉到身边,小声地说:“把东明叫回来,其他人都出去。” 林遥诧异地看了司徒一眼,什么都没问。 这时候,审讯室内只剩下了舒雅、司徒、林遥以及葛东明。葛东明拿起笔负责记录,林遥坐在稍稍靠后一点的位置,把主战场全部让给了司徒。司徒朝着门口看了看,纳闷,这时候谭宁去哪里了?心疑之余,司徒把房门关好,对依旧面不改色的舒雅说:“以你的天分如果能得到正确的引导和教育,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说真的,你的整个计划让我很感兴趣。首先,你在决定利用梁家夫妇杀人的时候,就确定了自己手中的两枚棋子。一个是钟佳楠,一个是于波。我一直很奇怪,于波只是在去年知道了梁雪怀孕而已,她并没有参与辩论会,为什么会被杀?在她的账户里,为什么在二月份的时候也有十万元的存款?想来想去,我终于明白了于波被杀的原因。” 舒雅斜着眼睛看司徒,从她的表情上分析不出任何信息,像是司徒说的这些事与她无关一样。也许,舒雅的这种反应在司徒的预料之内,因此,司徒并没有因为她的镇定而感到急躁,还是慢条斯理地说:“这样吧,我们从最开始说起,从梁家夫妇找上你和钟佳楠说起。 梁家夫妇返回本市开始调查梁雪真正死因,他们还没笨到同时找到你和钟佳楠,换做谁都会单独见面谈话。当梁家夫妇找上你的时候,你的确是打算三敛其口,但你架不住梁家夫妇总是纠缠你,于是,你就把曾经见过梁雪跟贺凯的马涛卖给了他们。” 舒雅立刻冷冷哼了一声,问:“我有千里眼?我怎么知道马涛见过梁雪他们?” “舒雅,你和梁雪之间的关系,足够她告诉你被马涛撞见的事情。事实上,梁雪跟贺凯在一起时时刻刻都是提心吊胆的,她唯一能够倾诉的对象就是你!我知道你不会承认,我会一点一点的分析你,直到你认罪为止。 你的计划从整体来看真是很不错,可惜你忽略了一件事。若要成功,就要注重细节。你从把马涛推出去开始,就错了第一个细节。你真该事先调查一下马涛这个人,他有钱,不但有钱还有一些能力不凡的朋友。他很快就查到了那个害他被梁父紧逼的人就是你,也查到了华良教授的身上。然后,马涛明白的一件事,贺凯不但与梁雪有关系,也与你有关系,并且在梁雪案发的当天早上,华良见过你。并且还是你出卖了马涛,这种种问题联系在一起,马涛会丝毫察觉不出异样吗? 其实,马涛并不想把你怎么样,只是希望当着梁父的面把问题说清楚而已。梁文超自己交代,马涛说过要告知校方和警方这些话。当时,马涛是不是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劝你们不要再一意孤行,向社会寻求帮助才是正理?但是,已经非常愤怒的梁父,一时冲动就动手打了马涛” 舒雅厌恶地骂了司徒一句“疯子”。 “我可是疯的很清醒。我问你,舒雅,我记得你说过辩论会期间,所有成员每天早上七点都要开讨论会是吧?” “对。” “那你们是几点吃早饭呢?” “六点半。” “哦……所以,副主任马欣才会在六点之前赶去食堂检查工作,还差几分钟六点的时候他就从食堂出来返回宿舍楼,华良就是在那个时间跑回宿舍楼前。根据我们的调查,西门在辩论会期间没有守门人,只是由负责北门的一个门卫在早上六点的时候打开西门。因此,你也肯定是那时候走出宿舍楼去西门外面等着梁雪,而从食堂回来的马欣一定会遇到你,晨跑的华良教授也看到了你。那时候,西门还没有打开,因为是冬天你一定穿得非常厚实,就算遇到了他们说了话,大不了就是‘早安,我出去一会’这样很随便的招呼。所以,他们才没有进一步的怀疑到你。 当六点整门卫把门打开之后,你走出了西门,站在围墙边上等着梁雪,从校园内看过去是无法发现你的,所以,碰了头的华教授和马欣副主任都以为你已经走了。而你,却刚好看见他们两个人在说话。 也许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梁雪就走了回来。你很急切地问她是否还好,但是梁雪被贺凯糟蹋了一个晚上,恨不得在下一秒就把贺凯送进地狱。她见到你,自然就会气恨地说出坚决要把贺凯告上法庭的话。” 说到这里,司徒也吸完了最后一口烟,他沉沉地叹气,似沉重地说:“我和林警官都认为,当时你并不打算真的杀了梁雪,你只是一时冲动想让她出点意外导致流产而已。谁知道你用力过猛,又因为孙强酒后驾驶,再加上院方先取出了孩子没有及时进行抢救,才使得梁雪死亡。” 一旁的林遥看见舒雅那恨不得杀了司徒的眼神心里的火气就更加难以压制了,妈的,刚才那一巴掌就让他火大,现在还敢用眼神凌迟司徒。这次不管了,让司徒折腾死她! 88 41 林遥走到司徒身边,说:“舒雅,你的眼神再怎么狠毒也摆脱不了事实。” 舒雅立刻把视线转移到林遥的脸上,喝问:“你说事实?是真正的事实,还是你们所谓的事实?” “别跟我玩这套。事实上,正是因为马涛查出了这些真相,最后和梁父打起来的时候又说要报警,而你,害怕马涛真的去报警,进而引出你的问题,就帮着梁文超和龚妍一起打死了马涛。 当时的情况,都是在梁文超夫妇极为冲动的情况下发生的,所以马涛的尸体上出现了很多不规则的伤痕,但是致命伤却是在头部。经过我们法医对马涛尸体的解剖结果证明,有一个力道较轻的凶手使用硬物为凶器全部都打在马涛的头上,这个人就是你! 当时,你是下定决心要杀掉马涛!事后,梁文超夫妇见马涛已死,就铁了心鱼死网破,开始追问你和贺凯的关系。那时候,你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说自己也是被贺凯威逼不敢说实话的人,说那天早上亲眼看见贺凯撞死了梁雪!你知道梁家夫妇不可能有机会靠近贺凯,你的话没人会戳穿。你向梁家夫妇忏悔,向他们诉冤,还说了梁雪怀孕一事以及于波知道梁雪怀孕勒索过贺凯一事。梁家夫妇被你的眼泪和震惊的事实蒙蔽了,决定要杀了所有的人,包括与梁雪案毫无关系的于波。这里面,也有你的两点杀人动机。一,你不能让他们接触到几名目击者,因为他们都看见了开车的人是孙强,你的谎言会被拆穿。二,你不知道马涛是不是把查到的问题也告诉了华良或者其他人,如果梁家夫妇手法笨拙,没有一次性解决所有人,那么,负责办案的警察很有可能从几个被害人口中知道你的存在。所以,确保无万一发生,你决定操纵梁家夫妇杀人灭口。 你告诉梁家夫妇自己了解所有人,并且愿意帮着他们策划杀人步骤,代价就是你不动手杀人,由他们来做。” 葛东明看着手表,心里焦急万分。林遥说的这些是没错,但是还没有必胜的把握。时间再拖延下去,舒雅的律师就到了。 突然,林遥突然接到了谭宁的电话,林大爷没空,就把电话扔给了一旁的司徒。 “喂,是我。”司徒说道。 “我安排好了,警局周围所有主干道现在全部塞车,她律师没有两个小时过不来。你们放心干活吧。” “我说你怎么没影了,干得好!回头我请客啊。”挂断电话的司徒朝着葛东明点点头,对方终于可以放心了。转过头,继续看林遥对阵舒雅。 现在的林遥完全不去顾及其他事情,他知道,自己身后有战友们的支持和努力,他只要专心打垮舒雅就可以。 面对这个死活不肯认罪的舒雅,林遥开始解析13号惨案的整个过程。 “舒雅,根据钟佳楠给我们的时间进行计算,你和梁家夫妇离开小屋的时间应该是12号00:00左右。 从海边到s大开车的话需要三十分钟,你们到达s大小楼的时间,不到凌晨00:45分。在凌晨01:00整的时候,第一个人前去赴你的约会。” “滑稽,大半夜的谁能出来见一个不熟悉的人?我和那几个死者都不熟悉,我要用什么理由把他们叫出来?” 面对舒雅的质问,林遥反倒是很高兴的样子,他说:“当你计划开始杀人的时候,就有了借口。你知道贺凯为了隐瞒梁雪怀孕一事而贿赂那几个人每人十万元,所以,你的理由也是钱。你在学校里可以随时接触到几个死者,你告诉他们,你可以出十万,三十万,甚至是五十万的价格换取他们的真话。我可以肯定你不是要他们上庭作证,那样的话,他们没胆量为了区区几十万跟贺凯作对。所以,你说的是梁家夫妇只要一个真相!” “胡说!我哪来那么多的钱?” “你没有,但是梁家夫妇有啊,保险公司理赔金和贺凯以孙强名义给他们的钱一共两百万,这些钱足够用来诱惑别人。 而几名死者在良心和金钱的诱惑下,答应了与你还有梁文超见面。但是,顺序可是你早就安排好的。首先,你告诉所有人在s大南墙下面广告牌后面有一个豁口,他们可以从那里进去,这样才不会被发现。随后,你约定了第一个人,华良。” “啊?”负责记录的葛东明下意识地喊出声来,他完全不知道林遥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推论,他有没有证据?这证据可靠不可靠?葛东明的心悬起来了。 听着葛东明那一声惊讶,林遥心里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当初他只推论出王丽丽和程涛是一起去的案发现场,但是以死亡时间为论点的司徒,彻底否决了他的推论。那时候,司徒说他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所以,林遥反复推算五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当他发现海边小屋那个印着15号生产日期的水瓶时,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死结究竟在哪里。 一瞬间的回想结束,林遥严肃地说:“在13号凌晨与华良见面的并不是你自己,同时还有梁雪的母亲龚妍。” “别开玩笑了,就算你说的这些是真的,龚妍精神有问题,怎么可能出面?” “舒雅,那时候龚妍的精神状态还是正常的,她只是听了你的吩咐装作很反常的样子给钟佳楠看,因为,你要钟佳楠确信梁家夫妇的确是处在非常危险的状态,自杀与杀人都是存在极大的可能性。而当晚跟你一起和华良交涉的龚妍完全正常。你们之间的交谈在一种近乎于和平的状态下进行,那样,你才有机会让被害人喝下掺有安眠药的水。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华良年纪大了,安眠药对他来说太过猛烈,他不到三十分钟就昏迷过去,一直隐藏的梁文超就把他由200社团活动室移动到203教室的案发现场,而你就去楼下等着第二个人,于波。 于波是还差几分钟凌晨02:00到达了小楼前,却被等着你的拦住。你谎称梁家夫妇还没来,要于波陪你多等一会的时候,就骗了她喝下安眠药。时间是凌晨02:00梁文超在楼内杀害华良的时间。因为于波在楼外,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林警官,是你傻还是于波傻?那种情况下,她会喝来历不明的东西吗?” “会。因为是你以让她说出真相为由给了她十万元,她对你毫无戒备!另外,我也要佩服你的嘴上功夫,你真是能言善道,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何况是一个贪财的于波?说到这里,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安眠药那东西可不是喝下去什么事都没有,过了四十分钟左右人就忽然倒地不起了。喝下药之后,十五分钟起效,二十分钟进入嗜睡状态,三十到四十分钟进入完全昏迷状态。在于波喝下安眠药进入嗜睡状态的时候,正是凌晨02:20。 随后,梁文超把昏睡中的于波弄进小楼,于波真正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02:25分。 按照你的计划接下来的马欣,马欣应该是凌晨02:30分来赴约,但是马欣是个多疑的人,他提早了十几分钟过去,如果马欣能从正面直接走到楼前,就会发现你们,他也有机会捡回一条命。很可惜,马欣选择从另外一条路先是绕到了楼后探查周围的情况,因此也没有发现异常。而那时候,下楼准备把于波弄进去的梁文超,在楼梯半层的窗户里看见了偷偷摸摸的马欣,他急着把于波弄进楼内的同时,告诉你马欣提早到了。而你则悄悄地走到正在窥视一楼女生厕所的马欣背后,吓了他一跳,他失手把防狼喷雾器掉在了草地上。 接着,你就用自己那能言善道的本事把马欣控制在楼外,一边聊天一边骗着他喝下了安眠药,而等到马欣的药力开始发作,也就是凌晨的02:40――02:45之间,杀了于波的梁文超把已经进入浑浊状态却没有完全昏迷的马欣移动到小楼内的案发现场。这时候,龚妍负责整理三名死者的东西,梁文超负责把昏沉的马欣捆绑起来,而你,留在楼下迎接王丽丽和程涛。” 这一大段的推论说到这里,林遥连口气都没喘,语调平和,表情冷静,他丝毫不去在意已经快抓狂的葛东明,甚至没有转回身去看司徒。可林遥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来自身后那种强大又温柔的力量,无言中,他们是彼此的依靠。 葛东明搞不懂这俩人在玩什么?这种紧张时刻司徒还能悠闲地在一旁吸烟,像个没事人一样,葛东明觉得一旦上了战场,信任与支持都是无言的。 林遥不同于司徒的那种散漫和不羁,他带着凌然正气坐在舒雅面前,说:“接下来的事有点意外,你没想到王丽丽和程涛在这件事上意见不合。王丽丽赌气大半夜自己出去玩,程涛一个人先到了小楼楼下。尽管你非常担心王丽丽的问题,但是你仍然花言巧语地骗了程涛喝下安眠药,那刚好是凌晨的03:00,梁文超在楼内杀害马欣的时间。因为你把程涛堵在了楼门口,他无法听见钉钉子的声音,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发现。 当程涛的药力开始发作,也就是凌晨03:20――03:30之间,梁文超把程涛弄进了楼内。你本打算立刻联系王丽丽的,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了。王丽丽终究还是担心程涛,而去赴约了。她喝多的事情成了你最完美的理由,你让她多喝点水清醒一下,等一会谈话的时候也不会出错,王丽丽傻乎乎地喝下了安眠药。可就算这样,你还是着急,因为时间已经不够了。你狠狠心,决定就算王丽丽没有昏迷也要杀了她,你骗她说程涛就在楼内和龚妍谈话,你会带着她进去找人。就这样,王丽丽跟着你进了楼内,但是,王丽丽因为喝了酒觉得内急,就先去了女生厕所,王丽丽体内的酒精原本应该与安眠药产生正负作用。但是,你下的安眠药很多,反而让药效发挥的更快。昏昏沉沉的王丽丽在隔间里用手捧着脸,嘴唇上黏黏的唇膏让她更加心烦,所以,她把用来清洁尿液的纸巾抹掉了唇膏,随后扔进了纸篓里。那时候,就是凌晨03:50分。王丽丽失去知觉一头栽出隔间的门,趴在地上。你没想到,王丽丽昏迷的这么快,赶忙找来梁文超把王丽丽弄出去,捆绑起来加以杀害。而你,便匆匆忙忙离开小楼,离开s大,从南墙的那个豁口出来,赶往海边小屋,正确时间应该是凌晨04:00。 你回到海边小屋后,把自己的手表调慢了一个小时,随后,你把自己捆绑起来,等着钟佳楠苏醒。钟佳楠真正苏醒的时间是凌晨05:00多,钟佳楠没有手表,只用电话看时间,因为你事先就拿走了她的电话,因此,她只能看你的手表来确定时间。可你手表上的时间是04:00,这样一来,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就成立了。 这就是13号惨案的整个过程!” 89 42 这就是从13号惨案的整个过程!” 司徒最后一根烟吸完,葛东明写字的手也终于停了下来。 而舒雅…… “说的真精彩,好像是从头看到尾一样。那么,林警官,你的证据呢?光是凭着那个15号生产日期的水瓶可没用,我的律师会打得你们一败涂地。” 看着自信满满的舒雅,林遥不慌不忙地说:“刚才我说了,王丽丽因为在厕所突然失去知觉而栽倒在隔间外面的地上。”说着,林遥突然停了下来,他站起身,微微前倾,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舒雅:“我敢用自己这条命跟你打赌,你当时为了不引起王丽丽的怀疑并没有戴手套,王丽丽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你肯定出于身体自然反射,出手扶她,而你因为承受不住她的重量下意识用手扶住了隔间的门。那么,隔间的门就会留下你的指纹。舒雅,我记得你自己曾经说过,小楼那种地方,你根本没去过。” 林遥头也不回,就把手摊开,后面的司徒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早早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他的手上,林遥的手一抓,将一张纸举在舒雅的面前,说:“指纹鉴定结果,是你的。” 审讯室里鸦雀无声,不知道过了多久,舒雅突然开始暴躁地吼叫起来:“我没杀人,你们这是诬陷我!肯定是因为我知道贺凯在梁雪案中做的事,贺凯就指使你们害死我!说,他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都不是人,为了钱想要害死我!” 林遥发现舒雅的状态有些奇怪,一时间除了强制性按住她别无他法。但是,这样一来,就终断了对她的审问。正在林遥有些焦急的时候,后面的人突然一步上前。 司徒一把推开了林遥,抓住了舒雅的手臂,用力的握着!他紧紧地盯着舒雅的眼睛,笑得邪肆,声音更是带着一种蛊惑的腔调,说:“你这么细的胳膊能有多大的力气?你是选择了什么样的凶器呢?马涛是你第二次杀人吧?手抖了吗?心跳加速了吗?那时候你一定非常兴奋吧?是不是有一种血液在身体里奔涌燃烧,想要像野兽那样嚎叫几声?你是不是紧紧咬着牙,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不是看着马涛的血喷出来就更加兴奋?然后你不停地打他,不停地看着那些血喷出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舒雅开始惊恐地看着司徒,身子拼命的朝后面躲闪,但是司徒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臂不给她一点逃避的机会。不仅如此,司徒越来越靠近她,说到最后的时候,几乎和她额头相抵。 在一旁看着的葛东明觉得有些不妥,可又不敢上前去打断司徒。在他眼中,司徒同样是可怕的。此时此刻,说他是侦探毫不贴切,他更像是站在黑暗世界的邪恶犯罪者在戏耍着一只可怜的老鼠。 舒雅的牙齿开始打颤,她无法避开司徒,只能任其宰割。她看着司徒那乌黑却好像没有焦点的瞳孔,深深地感到恐惧,他听着司徒继续说着:“马涛死了,你一定觉得非常满足,那种满足感根本不是金钱能取代的。可是,你很快就失去了这种感觉,你的兴奋、紧张、恐惧也跟着死了,你觉得精神上很迟缓又混乱。”说着,司徒突然靠近了舒雅的耳朵,低低的声音说:“你开始怀念那种刺激,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那种刺激。所以,就算贺凯用钉子划破你的身子,让你喝他的尿,上了你整晚都不算什么了。” 啊――!!!!!!!!!!! 舒雅突然想疯了一样地反扑过去,死死掐住司徒的脖子。林遥和葛东明不知道司徒最后那句话是什么,但是他们必须要制止嫌疑人的行为,哪知…… “别过来。”司徒喝住了要冲过来的人,任由舒雅掐着自己。 舒雅的眼泪鼻涕流在了司徒的脸上,她嘶吼着:“不是人,你不是人,你们都不是人。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用钉子钉死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跟那些人一起去死吧!” “该死的是你,你像母狗一样趴在贺凯的脚下摇尾巴,梁雪比你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闭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她自己找到我要傍个有钱的男人,妈的,她要钱,她为了钱主动跟贺凯。” “你还在诋毁梁雪!” 司徒一声暴吼,得来的是舒雅疯狂地捶打,她像是要打死司徒的狠样,那张原本美丽的脸早已扭曲,眼泪口水鼻涕,在嘶吼的时候全部喷在了司徒的脸上,这些她都毫无所知。已经被司徒彻底逼疯的舒雅,叫着:“习东平那个性无能满足不了她,她就去贺凯那找刺激,后来受不了了,忍不住了,狮子大开口跟贺凯要三千万的分手费,要不然就去告贺凯。不要脸的贱人,我忍了两年才换来一次出国的机会,她一开口就要三千万!我不杀她还留着她?马涛那个王八蛋多管闲事,我不杀他还等着他告发我?你也去死吧,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都该死,都该……” 舒雅在终于承认了罪行的下一秒,林遥猛地抬起手狠狠打在她的脖子上,舒雅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林遥心急火燎地拉着司徒起身,一边擦去他脸上的东西一边追问:“让我看看,疼不疼?” 司徒苦笑着摇头,动了动被打到的肩膀,说:“没事,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的力气。”说完,司徒看着已经被葛东明弄到沙发上的舒雅,沉沉地叹了口气,道:“她原本是个受害人。” 林遥的心情也很低落,只是,他有些糊涂,就问:“梁雪真的是那样?” “一半一半吧。” “什么意思?” 司徒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拉着林遥的手站起来:“等我去洗洗脸,咱们还有一场仗要打。” 葛东明看着司徒相当潇洒的离开以后,纳闷地问林遥说:“他还要干什么?” 林遥深深吸了口气:“抓贺凯!” 当司徒在车上与文秘书联系好以后,五辆警车全部打开警笛奔往海天集团。 面对着这些都恨不得一枪毙了他的警察们,贺凯这个人渣竟然还不放在眼里。但是,当文秘书和两位警监拿着有某人签字的拘捕令站在他面前时,贺凯终于傻了,眼睁睁看着那双冰冷的手铐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贺凯!” 惊愕时,忽听有人在身后喊他的名字,贺凯一回头,不等看清对方是谁,脸上就挨了一拳。鼻骨断了,牙齿飞了,他被打的满眼金星,只能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等着挨枪子吧。” 海天集团楼下,文秘书握着司徒的手,笑眯眯地说:“某人让我给你带句话,这一次会一查到底,不管是谁,绝不姑息。” “那就好。”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司徒叼上一根烟,看似很散漫地说:“s大校长、医院院长、交通队负责人这些都是涉案人,他们的工作才进行了一半而已。” “他们?” “我只负责洗清习东平的嫌疑抓住真凶,顺带着把孙强也揪出来。其他的事,是警察的活。” “你的那位就是警察啊。” “所以,我才任劳任怨地做到这一步。” 文秘书笑了,看了看不远处的林遥,临走前说司徒艳福不浅。 接下来的一周内,这个城市发生了太多事情。经过联合专案组调查,贺凯还有行贿漏税的行为,其金额令人咋舌,毫无疑问是必死无疑。接连着,某家医院院长被抓,s大校长被抓…… 才一周的时间从政府官员到小小职员,抓了不知多少人。以警察局和政府部门为首的专案组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等着这一切告一段落之后,葛东明决定再见一次梁文超。 某天下午三点,林遥刚刚打过电话叮嘱司徒记得去和习荣说清案情经过,不等他放下电话,就见葛东明一脸郁闷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组长?” 葛东明叹叹气,招呼林遥去他的办公室。 原来,葛东明把所有的事情都对梁文超和盘托出,也告诉他撞了梁雪的司机孙强已经抓捕归案,那个急救医生和院长也在等着法律严明的审判,而贺凯已经注定是死刑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梁文超听完整件事的过程之后,并没有出现暴怒的表现。他只说不管舒雅是不是利用了他们,他杀了那些人不后悔。梁文超已经知道自己也是死路一条,再加上舒雅蒙骗他们的关系,他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了。 13号惨案的过程,就像是林遥和司徒推论的一样,只是葛东明有一点不明白。 说了太多话的葛东明喝了一口水,一旁的林遥问他:“你哪里不明白?” “我想知道,龚妍是什么时候精神失常的。” “梁文超怎么说?” “哎……龚妍目睹了自己丈夫杀人的过程,精神上受了太大的刺激,导致失常。梁文超还告诉我,舒雅有时候看上去也不大正常,舒雅的律师也要求精神鉴定了。” “哼,想逃脱罪名吗?” 葛东明放下手里的茶杯,摇了摇头,告诉林遥:“医生说舒雅有人格分裂和暴力倾向,但还不足以让她逃脱法律的制裁。”说完这些,葛东明皱了皱眉头,又说:“梁文超还告诉我,原本他也是打算要杀习东平的。可不管舒雅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靠近习东平,所以,习东平算是逃过一劫。我就纳闷了,都是在一个学校的,舒雅为什么无法靠近习东平呢?” “我更在意梁文超为什么要杀习东平?” “因为他是梁雪的男朋友,梁文超觉得,他也是该死的。因为引不出习东平,他们就把作案现场定在小楼,陷害他。舒雅在12号下午偷偷拿走西门的钥匙,也是为了扰乱警方的视线,让警方认为从习东平的家到西门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林遥觉得有些郁闷。一个女孩的车祸,引出了六个人被杀,一个人跳楼,还有更多的人被抓等着判刑,真正的受害者却成了刽子手。幸好,还有人在伸张正义,让那些狗娘养的王八蛋得到应有的报应!否则,真是天理难容。 辞别了葛东明,林遥开着车打算回家稍做休息,这路上总觉得昏昏沉沉,可能是最近太累的缘故吧,他很想让司徒过来接他回家。 想着司徒的时候,这人就来了电话,开口就说:“习东平醒了。” 90 43 林遥匆忙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习家夫妇、司徒以及霍亮。 司徒见林遥进来,就招呼他靠近一些。林遥看着坐在床上的习东平,一时之间,有太多话想要问他。 这时候,霍亮先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你们有事要问他,他知道的我都知道,麻烦你们再给他点休息时间,有什么话就问我吧。” 习荣一脸阴沉地看着霍亮,那种感觉像是要掐死他都不解恨似的。而对于霍亮想要一肩承担的态度,司徒却表示不赞同。 “霍亮,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的。如果东平不把问题说清楚,他也要上法庭。” “你……” “霍亮,你静一静。”虚弱的习东平终于说话了。 霍亮咬着牙不吭声,习东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才说:“在我眼里,小雪是个好女孩,在其他人疏远我的时候,只有小雪愿意把我当做是朋友看待。我和霍亮之间的事害怕被别人知道,就各自追求了一个女朋友,除了小雪我别无选择。但是,没过多久,小雪察觉到我和霍亮之间的感情,她没有生气,还继续做的女朋友,那时候,我们三个相处的非常愉快。 小雪家里很穷,她喜欢念书,她想一直读到博士,但是,她家里没钱。” “所以,她就主动找到了舒雅,要舒雅介绍一个有钱的男人给她?”坐在病床边的司徒这样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了一句,语气有些低落。 “是的。这事,最开始我们谁都不知道,后来,我怕耽误小雪遇到她的真命天子提出分手的时候,她才告诉我的。但是,她没说那个男人是谁,只是请我想清楚,万一学校里有什么风言风语的话,我的面子不好看。所以,她随时都愿意帮我演一场甩掉她的戏码。我没答应,我不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 她出车祸的那天早上,我……”说到这里,习东平紧紧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意回忆痛苦的往事。站在一旁的霍亮像是心疼极了,豁出去一样地咬咬牙,开口说:“1月4号早上五点三十分,小雪给东平打过电话。那时候,东平在我租的房子里,我们,我们都累坏了,谁都没听见……” “我听见了,我,我听见了电话铃声……”习东平抱着头呜咽地说,他那种样子没人会以为是伪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在懊悔在痛苦。 “我太累了,我和霍亮亲热了大半夜,我真是太累了,没愿意去看一眼是谁来的电话。如果,如果我能看一眼,哪怕是一眼,我……” “你们想气死我!”习荣听不下去了,冲过去挥拳就打在了霍亮的脸上。 “爸,别打他。”习东平叫喊着想要去阻止父亲继续对霍亮的踢打,但是虚弱的身体让他难以如愿,一旁的习母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结果,被他们闹得头大的司徒只好出面,拉开了习荣。 “你消消火气,先把问题说明白了。” 习东平不顾父亲的怒火,一把抓住霍亮看着他脸上的伤。也许是经过了一次生死,也许是发生了太多的事,也许是霍亮的坦诚给了他勇气,他抹掉男人不该轻易落下的泪水,抬起头,道:“如果那天早上我接到了小雪的电话,也许她就不会死,为了这件事我一直愧疚着。不但是这样,小雪的死给了我太大的打击,我的尖端恐惧症复发,比上一次还要严重。霍亮知道我的心结是什么,所以,在梁伯父他们来这里调查小雪死因的死后,他就一直在偷偷关注着这件事。他从佳楠口中知道舒雅也在其中,霍亮,他……” 这时,霍亮接过了话题:“我很自私,我在察觉到有危险的时候舍弃了佳楠,为了东平,我必须要在佳楠的嘴里知道一些事情。当我发现舒雅背着佳楠开始接近几个目击者的时候,就时刻暗中保护东平,舒雅几次想要接近他都被我拦住了。我不知道舒雅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我的直觉说,不能让她靠近东平。 就像我预感的那样,当佳楠告诉我12凌晨那时候发生的事以后,我就知道自己做对了。但是,我只以为舒雅是在帮着梁家人调查梁雪的死,最后梁家人才杀了他们,我不知道也没想过舒雅也参与了杀人。那时候,我只想保护东平而已。” 其他人能不能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林遥不清楚,但是他能理解霍亮,对这个男孩也有了好感。所以,他决定帮助他们。 “习东平,你是不是早在子希他们之前就发现了尸体?” 习东平看了看林遥,点点头,说:“13号下午我提早去了活动室,发现了那些尸体。我立刻想到了小雪的父母,我知道肯定是他们杀了人。当时,我很混乱,小雪的死我也有责任,事后我一点忙都没帮上梁伯父也很内疚。我的父母和霍亮,他们,他们把我保护的太好了,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懦夫,我想,想为他们做点事情。” “笨蛋!既然想帮忙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选择跳楼?”司徒突然责备起习东平来,一旁的林遥拍了拍他的肩,让他稍安勿躁。 习东平对司徒的责备并没有感到无地自容,他很平静地说:“小雪死了以后,我隐约能明白一点,她那个有钱的男朋友恐怕就是凶手,但是梁伯父拿那个人没办法。就算你们警察从几个死者身上开始调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查到那个男人身上,而在那之前,那个男人说不定还会从中作梗。那么,如果我,如果我来做这个药引,引出小雪的死,你们警察是不是就可以直接锁定小雪的案件了? 几年前在被绑架过一次以后,爸爸公司的那些特种兵教过我防身术,还教过我如何从高空跳下来不受伤害,所以,我选择了跳楼。我没告诉霍亮自己的决定,我知道,他会明白的。” 林遥看了看霍亮,见他紧锁眉头的样子,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就问:“然后呢?你就顺着习东平的决定,一步一步的引着我和司徒发现梁雪案其中的问题?” “不然还能怎么办?我没有及时阻止东平犯傻的行为已经是错,我除了不能让他失望以外,还能做什么?” 林遥越发觉得这霍亮是个重情义的人,但是,当时他不知道舒雅在其中有什么问题,只好隐瞒不说。至于钟佳楠,想必事事都听霍亮的吧,所以,才会…… 这时候,司徒悄悄地拉着习荣走到了病房外面,先是给了他一支烟,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抽完了手里的烟,司徒才说:“习大哥,你得承认,霍亮那小子救了东平一命。”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习荣郁闷,郁闷死了。 司徒摇摇头,用一种有些苦闷的语调说:“没人愿意自己有这种异于常人的性取向,都是生下来就这样的。不要妄想改变什么,那只能让东平更加痛苦。不少同性情侣就是因为家人极力反对打压,甚至动用武力而走上不归路。吸毒、乱?交、甚至是自杀者大有人在,你也想东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习荣不说话,又掏出一根烟一口接着一口地抽。 “习大哥,不瞒你说,那个姓林的警察是我的男朋友。” 习荣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徒,简直是难以置信。 “奇怪吗?我生下来就是个双性恋。不过,我遇到了他,他让我甘心没有后代,我们俩同居也有段时间了,日子过的挺好。等再过几年,我想收养两个孩子,把我们俩这一身的本事都教给下一代,然后,我会带着他去周游世界。我的人生虽然没有留下自己的骨血,但是却格外精彩。” 司徒最后的这个笑容,让习荣看得呆了,许久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时间一晃又过去一周,某天傍晚时分,司徒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他的亲亲小遥整整睡了一天,他却忙于应付鲨鱼的邀约,在酒吧胡闹了一天。回到家里想要抱抱亲爱的人,哪知,这人一甩手就钻进了浴室,这都一个小时了还不出来。 “宝贝啊,你洗起来没完了?叶慈下午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和小唐七点多回来,要请咱们吃饭呢。那个没良心的家伙,他带着小唐在外面玩够了,都不知道我们这段时间忙的快疯了。今晚我狠宰他一顿,不花他个万八千的我不舒服!” 司徒窝在沙发上抱怨着叶慈,就听浴室的门打开了,他这一回头,鼻血差点没喷出来。 他们家亲亲,浑身还湿漉漉的呢,靠在浴室的门上看着他,全身上下,只有在腰上围了一条小毛巾。司徒吞咽了口水,非常认真地说:“你敢不敢走过来?” 林遥不语,微笑着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司徒的面前,低着头看他。 “宝贝,你这是不想去吃饭了?” “有的是机会狠宰叶慈,现在嘛,我想跟你去床上撒野。” “别整我,这几天我没一天能休息好的,你睡了一整天,也不管我累不累,这时候勾搭我,明摆着趁人之危。” 林遥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嘴唇,一只脚踩在沙发上,让某个部位若隐若现。 司徒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家里的这只妖精上来这股劲,他根本抵挡不了。但是,但是…… 看着还在挣扎的司徒,林遥不耐烦了,收了腿,就抓住他的衣领把人扯了起来,转身就朝卧室走,还说着:“今晚你哪都别想去,不把你榨干,我就不姓林!” 咣当一声,卧室的门被关上了,司徒被林遥一把推倒在床上,紧跟着就骑了上去。 司徒看着林遥扯掉了腰上的那条小毛巾,火是彻底被勾起来了!一双手摸在他挺翘的屁股上揉了一把,见他眯起了眼睛,极为享受的哼了一声。 “宝贝,咱俩多久没可劲折腾着做了?” “一个多月了。” “这么久了?” “嗯。” 司徒坐了起来,搂住林遥的腰,甜腻腻地舔了一下他湿润的嘴唇,问:“想了吧?” “司徒,天底下恐怕只有你才能让我变的这么不知节制。” “不喜欢这样?” “喜欢的要命。就是不知道,你这点存货今天能不能满足我?” “为夫愿为你精尽人亡!” 一个猛力地翻身,司徒就把林遥压在了身下,激狂的吻让他毫无章法的开始抚摸林遥美丽的身体,身下的人积极回应着他,简直是手忙脚乱地撕扯着他的衣服。 司徒没心情做前戏了,一只手摸到床头柜的抽屉,在里面一阵乱找,几秒钟后…… “小遥,你又把套子扔了!” “少废话,用那破玩意没感觉。” “你是有感觉了,回头还得我帮你洗,哪次不是被你打的满脑袋是包?” “不愿意是不是?不愿意你走啊,去跟叶慈吃饭啊。” “妖精,今天不弄得你服服帖帖你还真要造反了!” “啊,啊,对,就这样,啊,司徒,继续,啊……” 结果就是这样,这两个人放了叶慈的鸽子,窝在家里恩恩爱爱,一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 【番外 生活篇之倒插门的女婿不容易】 91 1 “大兵哥,下面,再,再轻一点。” 昏暗的房间里,叶慈在后面抱着唐朔,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的攻击。小动物带着快要哭出来的声音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叶慈早就把打算慢慢来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紧抓着结实的腰部把自己一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一点上,力道一阵强过一阵。 “大,大兵哥,求,求你了,轻,轻一点。啊,里面,太,太热了。”被摇晃的昏头涨脑,唐朔迷迷糊糊地想着。他们已经从天黑做到了天色微明。他的大兵哥怎么还是有使不完的劲?自己真是快要受不了了,这么下去,后天也别想能下床。 “再一会就好。” “你,几小时前,就,就这么说。嗯,嗯……” 惜字如金的叶慈伸手握住了唐朔的脉动,这让本来就濒临崩溃的人更加脆弱,挤出身体里少的可怜的力气抓住叶慈的手腕,央求:“你,你又这样,让我,啊,让我……” “再等等。” 还等?再等下去,我就真的被你废了。 唐朔在昏迷边缘摇摆的时候,叶慈终于放开了手。唐朔敏感的身体被高昂的快乐驱使着,吸裹着着叶慈的地方近乎于痉挛般地抽搐几下,这让一向强势的叶慈彻底投降,依附在唐朔的背上发出低沉的喘息声。 原本是打算做个一两次的,哪成想叶慈兴致高昂,足足要了他一夜。看着微笑着的叶慈,唐朔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命令:“抱我去洗澡。” 习惯了沉默的男人抱起全身酸软的恋人去了浴室,在浴缸里,小心翼翼地把人拥在怀里,说:“困了就睡吧,我帮你洗干净。” “嗯,困过头了,现在反倒是精神了。”回过头,唐朔问道:“最近咱俩做的也不少啊,今天晚上你怎么像吃了药似的?” 叶慈不好意思地把头扭到一边,却被唐朔捧着脸转了回来。他只好苦笑着说:“你查了我身上的伤疤。” 小唐同学皱皱眉,开始回忆。晚饭后,他和大兵哥吃了水果,然后去洗了澡。再然后,电视节目很无聊,窝在大兵哥的怀里数他身上的疤痕。数到大腿上的时候,自己说了什么,然后大兵哥就…… “当时,我说什么了?” 叶慈闷呼呼地不肯回答,被唐朔撒娇又催逼,只好嘀咕了句:“你说我是最棒的,连伤疤看上去都很帅。” “这是事实,伤疤在你身上,就是很帅。” 幸福的男人抚摸着恋人的头发,看上去怎么宠爱对方都不够一样。而他怀里的人像是没了骨头的小动物,软绵绵地靠着,依偎着。这个平日里充满阳光的人,此时也是极为温柔的。 “你全身一共二十六条伤疤,不准再多了。” “嗯。” “手臂上这条是最新的,看上去还很红啊。啊,胸口这条很淡了,几乎看不清楚。还记得什么时候吗?” 叶慈低下头,看着位于右胸口的伤疤,往事涌上心头。 “这个,是我十五岁那年留下的。” 小动物一听,立刻来的精神。追问:“是盗墓时候留下的?不对啊,十五岁,你十五岁就开始盗墓了?我都不知道你是几岁拜师的?” “九岁拜师。第一次跟着师傅干活是十三岁,出师那年是十九岁。这个伤疤是我父亲留下的。” 唐朔知道,叶慈的父亲是个非常差劲的人,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是掩埋起来比较好。想到这些,唐朔轻轻吻上了胸口那道浅浅的疤痕。 在这种时候,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叶慈拿捏不准,他本来就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要他说出一些感性的话是不大可能的。所以,他只能抱着唐朔给予无言的温柔及感谢。 唐朔给了他的不止是一份爱,还有一个家和与众不同的家人。尽管唐家人时常让他感到头疼,在相处的过程中,叶慈还是很喜欢他们。这一切,都是唐朔给他的,所以,他成了他生命中最珍惜的人。 低下头看着已经睡着的恋人,叶慈轻手轻脚地把他抱起来擦擦干净,送去了卧室。 两个人相拥而眠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被门铃声吵醒,叶慈放开了怀里的人,起身穿上裤子,准备去开门。不等他再次起身,床上的唐朔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趴在他的背上,抱着他继续睡。 “我去看看谁来了。” z…… “听话,先放开我。“ zz…… “小唐,我知道你醒了,先放手吧。“ zzz…… 没办法了,叶慈掰不开唐朔的手,只好用被单裹着,背上唐朔去下楼开门。 通过门镜看了看外面,没想到竟然是小唐的父亲――唐忠军警监。 “小唐,你爸爸来了,醒醒。” z…… “小唐,快醒醒,你爸爸来了。” zz…… “喂,至少先下来。” zzz…… 睡得昏天黑地的唐朔,在半梦半醒之间也没听明白叶慈说的是谁,稀里糊涂地就说“开门”。 叶慈也是实在人乖乖地打开了大门。 唐警监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披着被单,趴伏在叶慈的背上呼呼大睡。叶慈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自己,这种场面实在是…… “唐爸。”叶慈打了招呼。 “怎么这时候了还在睡?叫醒他。我有事找你们,进去说。” 唐爸把随身警卫留在了门外,率先走进了屋内。叶慈在客厅的沙发前把背上的“树袋熊”放下,轻柔地唤着:“小唐,醒醒,小唐。” 唐爸一脸的阴沉,心说:“你这个叫法他明天也醒不了。”于是,老人家亲自出马,照着唐朔的脑门就是一巴掌。 “哎呦!”突然被拍醒的人瞪大了眼睛盯着老爸,好半天才问出一句:“爸,你怎么来了?”说着,唐朔要起身,被叶慈一把按住。 “唐爸,你稍等一会。”叶慈也不管唐爸高兴不高兴,拉着已经意识到自己只有一条被单裹身的唐朔上了楼去穿衣服。 卧室里。 “我看老爸是来者不善,肯定又想让你帮他做什么事了。” “没关系,我现在闲得很。” “我不愿意!我跟他们说过了,你是我的私有财产,不得外借。” “刚才,说是来找我们俩的。” “真的?” “是这么说的。” “那也不行。现在咱们得团结一致,不管他提出什么条件,全部都要pass。” 叶慈心想,我也得有机会说pass才行。 五分钟后,客厅里。 “爸,你来干嘛啊?” “没规矩,好好坐着。叶慈,你看看你把他宠成什么样了。” 靠在叶慈身上的唐朔嘿嘿笑着,不把老爸的教训放在眼里。叶慈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拍了拍他的手臂,暗示他:多少装点样子给老爸看。 唐警监对这个小儿子是极为看重的,自打接受了叶慈以来,他发现唐朔进步了很多。这样发展下去,唐朔前途无量。只可惜啊,小儿子无心功名,只喜欢做个跑跑案子的小警察。其实,这样也不错,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唐爸,有事就说吧。”叶慈扶着懒洋洋的唐朔坐好,对着唐爸微微笑着。 “这事的起因还是你们俩做的。去年的那次集训,你和小朔把基地搞的惊天动地,为了善后,教官们只好说那是一次特意安排的训练。托你的福,小朔那批学员在你走了以后,一个个像是上了发条似的拼命训练,每个人都以优秀的成绩毕业了。” “嘿嘿,老爸,你这是夸我们呢?”唐朔嘿嘿地笑着。 身为父亲的人瞪了一眼小儿子,叱道:“没你什么事。” “那件事不是过去了吗,怎么,有人在追查?”叶慈只是担心唐爸会被牵连,毕竟自己的身份不怎么光彩。 唐警监摇摇头,道出实情:“从那以后,基地接收了两批学员,成绩都不理想。后来,有人提到了那次事件。几个新加入的教官就特别安排了几次模拟训练,成绩也不大理想。上一周,基地的负责人找到我了,说什么都要请你再去一次。” “哈?”唐朔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老爸,你开玩笑吧?那,那时候他只是想跟我和好而已。再者说了,你们手里没高人了?为什么指名他啊?” 在叶慈眼里,这是个天大的麻烦!可有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唐爸,便任由唐朔自由发挥。 唐警监看着叶慈沉默不语,就料到他八成不愿意去。但是,基地那边连续找了好几次,大有推不掉的架势。另一方面,他也想叶慈带着唐朔再去一次基地,锻炼锻炼这个还不算成熟的小儿子。 因此,唐警监思前想后,说道:“后来毕业的两批学员都说我们偏心,为什么第一批就有你这样的好手来做训练,到了他们那一届水准就下降了?新来的几个教官对那次事件也是有所耳闻,大家都想再见你一次。” 唐朔直截了当地问:“爸,你是不是已经答应人家了?” “我能不答应吗?你也要去,现在的这批学员没人认识你,你以插班生的身份进去,就像那次一样,引导其他学员和叶慈作战。” “我要是不答应呢?” 唐爸眼睛一瞪:“我送你去苏格兰场呆一年!” 叶慈的心沉到谷底,希望就这么破碎了,好像气泡一样的破碎了。不过,为了尽早结束还没有开始的大麻烦,叶慈提出要求。 一,他不会见任何一个教官。 二,先让小唐去基地。 三,什么时候开始特训,由他做决定。 四,拒绝携带任何通讯器材。 唐爸很爽快的答应了叶慈的要求,并下令让唐朔在当晚出发。 商量好一切之后,叶慈拉着火冒三丈又不敢发作的唐朔送岳父大人出门。唐爸回头看了眼不甘心的小儿子,说了句:“这次任务做的好,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重案组的秘密决定。” 唐朔无精打采地看着老爸走了,转回身无奈地说:“我只想在家过完假期。臭老爸,我要跟老妈告状。”叽里呱啦地发泄了一阵,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狡猾又可爱的笑容。他跑到叶慈身边,坐在了人家的腿上。 “大兵哥,他们不让咱俩好过,咱们也不能让他们过好。” “你又在想什么?小心被唐爸骂。”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我们这样这样,然后再那样那样……” 叶慈诧异地看着调皮的恋人,开始为基地的那些家伙们担心了。 92 2 “那小子谁啊?插班生?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差点丢了半条命才争取到局里唯一的名额。” “少抱怨了,这里的人差不多都是同样的情况。我也搞不懂,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插班生。” “靠关系进来的吧,上午体能训练教官单独授课,明显是吃小灶嘛。” “算了,这世上有能耐的人多去了,像我们这种没有背景的就吐血努力吧。” “聊什么呢?我也插一脚。“ 被谈论的主角突然冒出来,把餐桌的气氛顿时弄得尴尬异常。先前不满的两个学员无视了他的加入,拿起餐盘起身离开。其他人左右看了看,也拿着还没吃完的中饭离开了餐桌。 他丝毫不在意被同伴冷落排斥,放下手里的餐盘开始大吃特吃。他时刻谨记着:“小唐,三餐要按时吃,保持体力”的叮嘱。 提早两天到训练基地的唐朔一改自己以往不显山不露水的风格,在各个训练科目上都拿了个第一。这样一来,其他本就对插班生另眼相看的同学们对他更加气愤。 两天下来,唐朔完全被20个学员孤立了。 对于这种情况唐朔暗自偷笑,心说:好戏还在后头呢。 下午,是理论课。唐朔故意迟到了五分钟。在众位学员异样的注视下,他露出可爱到秒杀一切生物的笑容对教官说:“对不起,不小心睡着了。” 迟到事件教官并没有追究,课还是继续上了下去。这些课程是唐朔早就学过的,自然知道怎么回答,不但如此,他还举一反三,把教官弄的险些不知所措。 负责督阵的是那个对叶慈颇为欣赏的帽子教官,已经知道了两人关系的教官先生对唐朔的表现并不反感。他觉得,唐朔的到来可以起到一种很好的刺激效应,能让这些以为自己已经有了两把刷子的雏鸟们更加奋进。 下课之后,有一个女孩似乎对唐朔有了兴趣,抱着笔记本要过去攀谈。却不想被一个男人拉住,那男子愤愤不平地说:“人家跟咱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别去丢人了你。” 唐朔无视了他们的举动,看着走到门口的教官,跟人家勾肩搭背地离开了。身后留下一屋子的怒气。 走到了教官专用的办公区内,唐朔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里面已经拉上了厚实的窗帘,房顶的吊灯把屋子里照的犹如白日,会议桌前围坐着七名教官,看见唐朔进来之后,示意他坐下。 “会议开始。小唐,叶慈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 “不知道。具体时间他并没有说,需要提前告诉大家的我也转达了,其他的我的确不知道。” 一位留着板寸头的教官看上去是个急性子,他拍了一把桌面:“他没告诉你?以你们俩的关系,他没告诉你?” 唐朔心说:啊,是他啊,去年被大兵哥气得直跳脚的韩教官。呵呵,脾气还是这么急躁,这样可不好。想罢,唐朔笑笑:“都说出来就不是特殊训练了嘛。再者说,他那个人很随性,不到最后时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值得特别交代我的。” 帽子教官始终没有发言,貌似从一开始就打算让自己成为一个局外人。所以,当板寸教官征求他意见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用人不疑”。 板寸教官不耐烦地咂舌,又问道:“小唐,你再把叶慈的计划说一遍。” “很简单。他会到基地来绑架我,然后让其他学员先把我营救出去。再由我带领其他人追捕他。完毕。” 众人相互看了看,都觉得这是自己听过最粗制滥造的一个计划了。但是唐朔却始终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脸,道:“所以呢,麻烦教官帮我调换一下宿舍成员。我看过训练成绩单,请安排名列前三名的人跟我同寝。” 几个负责体能训练的教官迟疑了一下,其中一个说:“小唐,如果是这三个人的话,叶慈未必有机会绑架你。” 这时候,唐朔已经起了身打算离开,听了教官这样的说辞,便回答道:“我只负责被绑架。” 帽子教官看着对大家敬礼的唐朔微微笑了一下。 入夜,最后的拆弹训练结束以后,大家回到寝室按时休息。不多时,整个基地变得安静了。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到了凌晨两点。 唐朔洗过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月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子,把地面映衬出些许的亮光。忽然,窗户上映出了一个倒挂着的人影,那人使用什么东西在玻璃上弄出一个小洞,银白色的管子穿过小洞刚好悬在唐朔的嘴上。一滴水珠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上面。随后,倒挂着的那人掉转身形稳稳地落在了窗台上。 但是,不等他拿出工具想要打开窗户,睡在唐朔脚下位置的学员猛地起身,一颗胶皮子弹直奔窗户而去。窗外那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了。 “快起来,有贼。”醒过来的人大声喊道。 他的话音还未消散,另外两个都下了床。其中一个疾奔窗户而去,另外两个蹲在窗户的左右下方,掩护同伴。 窗户被打开了,各个方位同时被枪口瞄准。然而,外面却空无一人。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都觉得冒了一身的冷汗。因为这么大的动静,睡在床上的唐朔愣是没醒。 “0017,看看0021的情况。好像有点奇怪。”0010说道。 0017走到唐朔身边查看一番,对同伴摇摇头,顿时听见了猛然吸气的声音。0017万分遗憾地说:“昏迷不醒。” “你他妈的,没死你摇什么头!”0012真想给他一拳。 这时候,最为冷静的0010说道:“对方肯定不简单。0017你留下保护0021,0012负责在周围检查一遍。我去通知教官。” 三人相互点头各自行动。 办公室里,帽子教官带着略有深意的笑,向在场的两位同事说:“叶慈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报告”的喊声。 “进来。” 0017非常简洁明了地汇报了刚刚发生的事,板寸教官心急气躁,抄起手枪就要出去。帽子教官一把拉住他,对0017说:“先把0021送到医务室。” 三个教官一名学员,这四个人还没走出办公区,突然看见宿舍楼每一层都浓烟滚滚,有的学员从楼门跑出来,有的学员从窗户跳下来,大家都吵嚷着起火了,局面混乱不堪。站在远处的教官们还来不及分辨是否真的发生火灾,整个基地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报数” “0001、0002、0003、0004……” “报告教官,第四批学员共21人,实到19人。00210017两人缺席,原因不明。报告完毕。” 某教官不死心,大吼着:“0021、0017出列,0021、0017出列!0021唐朔、0017王海马上出列!” 站在一旁的帽子教官直翻白眼,心说:兄弟,就算你是临时调来补缺的,也别这么丢人好不好。这群小家伙虽然是菜鸟,但好歹也是未来的精英。在他们面前丢脸,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啊。 这时,负责射击训练的教官从浓烟滚滚的宿舍楼内跑出来,还背着昏迷不醒的0017。 “宿舍里只有0017,0021不见了。” 一片哗然的同时,板寸教官怒吼:“闭嘴!看看你们是什么样子?烟雾弹的味道和火灾的味道你们分不清?你们的五官是是摆设吗?一群笨蛋!现在竖起你们的耳朵给我挺清楚了。罪犯绑架了0021,接下来他必定要趁着天黑逃离基地,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的出口,抓不住那家伙你们都给光着屁股滚回去!现在,马上去装备库取自己的装备,搜索基地每一个角落,一定要把罪犯抓住!” “是,教官!” 与此同时。 在宿舍楼顶,叶慈半压着刚刚醒过来的唐朔看楼下的西洋景。趴在他身下的小动物神采奕奕地瞪着眼睛,回过头:“你说,他们多久才能找到你?” “你想多久?” “嗯……半个小时吧。” “好。就给他们半个小时。” 唐朔开心地翻过身来,和叶慈面对着面。本来是起到隐蔽作用的体位却有了另一种韵味。叶慈借着月光看着身下顽皮可爱的恋人,心猿意马。 “大兵哥,半个小时,你打算干什么?” “狸猫换太子。” “需要半个小时?” “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十分钟足够。” “那剩下的二十分钟呢?” 感觉到他搂在背脊上的手,叶慈哭笑不得:“小唐,你打算在这里做?” “哈?我还没饥渴到这种程度。我是想说,只要一个吻就好了。”说着,唐朔搂住叶慈的脖子吻过去,把身上的男人刺激到不行。 小家伙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灵活的舌头在嘴里纠缠着自己的舌尖,变化着不同的角度来索取属于彼此之间的一份甜蜜。叶慈的手习惯性地掀开t恤钻进去,抚摸着他光滑的胸膛。 柔软的双唇摩擦出更加火热的温度,唐朔的舌尖挑逗地舔舐着他的下唇,随即又探入口中与他双舌纠缠。叶慈的手托住纤细结实的腰身向上一带,准确无误地咬住了唐朔的喉结。 “嗯,到此为止,不能再,再继续了。”唐朔还算有点理智。 “是你招惹我。” “我,我只想要一个吻。” 叶慈偷偷地笑着,顺手捏了一下他微微勃发的欲望。 “嗯,大兵哥,你,你犯规。” 恋人羞红了脸,躲在他的怀里有气无力的斥责着,叶慈反倒是又笑了出来:“这里有值得怀念的地方。” 唐朔愣了,不知道叶慈所指什么。不过,见他翻身离开,也跟着趴回去,看了看下面忙的昏天黑地的人,对身边的人说:“大兵哥,开始吧。早点结束咱们好回家。” 叶慈话不多,临走前给了唐朔一个轻吻,消失在夜色之中。 19名学员被分为6组,分别对东南西北方向进行搜索。而负责总指挥的板寸教官,忽然接到帽子教官的联络,急急忙忙朝着办公区走去。 拐过宿舍楼的楼角,滚滚的浓烟使他提高警惕,在这种状况下很难防备突袭的对手。这该死的浓烟!板寸教官气得直咬牙,下一秒刚好和帽子教官迎面撞上了。 “啊,你怎么在这?”帽子教官纳闷地问。 “不是你叫我回来吗,说叶慈那边有新的联络。” “我没联络过你,叶慈那边也没有联络。” “什么?那刚才的电话谁打的?” 两人都在狐疑的时候,从黑暗处冒出一只手来捂住了板寸教官的口鼻,几乎是同时,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帽子教官的眉心。 93 3 被手枪顶着的帽子教官看着同事已经失去了知觉被扔在地上,帽檐下的眼睛直视着“犯人”丝毫不减惊慌之色。 “如果是实战,你已经死了。” “我明白。所以,接下来的搜索行动我不会参加,你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袭击我的吧?” “看在唐警监的面子上,我来帮你们这一次。最后一次,会给你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帽子教官点点头,看似镇定,其实他早已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叶慈手中的是基地用来训练的手枪,问题是,这种手枪他怎么拿到的? 叶慈拿出手中的连个监视器,交给帽子教官:“这是我自己偷偷安装的监视器,你可以通过这个看到所发生事。前提是,你已经死了。” 帽子教官“阵亡”乖乖地去办公室做个看客。板寸教官被俘,被叶慈拖走。剩下的几名教官带着学员们继续搜索。 叶慈蹲在一个大树上利用茂密的枝叶隐蔽身形,他看着远处正忙着抓他的人们,心想:上一次是为了恋人而来,匆忙之间没心情跟他们玩捉迷藏。这一次,提前准备了三天的时间,好好招呼一下这些总是喜欢依赖他人的笨蛋们,一次性打击到位,让他们以后断了再来麻烦自己的念头。 在众人都不知道叶慈究竟做了什么安排的情况,状况一点一点趋向于暴走的局面。首先,一只三人小队进入储放训练器具的仓库,一切都是按照教官交给他们的步骤进行着。 两人把手大门的左右两侧,观察里面的情况。小队长举起手臂向前摆动,做出进入的手势。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仓库里,背对着背举起装又麻醉弹的手枪。 安静,夜里独有的这种安静让整个仓库显得有些诡异。小队长掌心朝天,将五指散开,做出分头搜索的手势。 其中一个队员刚走出一步,就回手抓住了小队长!在配备通讯器的状态下,他们仍旧不敢说话,担心会打草惊蛇。于是,另外两名队员看着他手指着被打开的大门。 月光下,拉开的两扇门之间有一道细细的丝线紧绷着。小队长谨慎地走过去,观察着这条丝线。带着夜视仪,这让他很难看清近距离的东西。他索性摘了下来,靠得非常近非常近。 突然,在门外冒出一个人来!身穿迷彩服带着夜视仪,不等他向这位同伴表示什么,那人猛挥一拳,正中小队长的面门。与此同时,丝线被崩断,大门咣的一声被关上了!不理会里面叽里呱啦的叫喊声,叶慈利落地把大门上了锁。 “0016,你怎么样?”队员拍打着小队长的脸,叫着他的编号。这位小队长很可怜的被叶慈一拳打晕,被队友连拍带打才醒了过来。 “那混蛋换上b组的衣服了。赶快通知所有人。” “所有人?我们最多只能使用通讯器通知a组的人。”说到这里,队员们也觉得有点纳闷。 他们飞奔着跑到器材库的时候,发现数目较多的通讯器全部没电。只有两套少数的通讯器还能使用。这是基地最新引进的通讯器材,平时很少让学员们使用。有了这样的机会,学员们几乎是怀着兴高采烈的心情选择了这少数的通讯器。 于是,基本情况就成了这样。 搜索队共分a、b两组,每一组有三个队。b组和a组各有一套通讯器,但是a与b之间是无法进行通话。而且,为了避免在ab组无法通信情况下撞车,a组人穿着黑色的特种作战服,b组穿着迷彩作战服。 看见打昏自己的人穿着迷彩服的小队长,立刻想到肯定是目标换上了b组的衣服企图混水摸鱼。因此,在他的通告下,a组人都知道他们要抓的人已经穿上了b组的迷彩作战服。 五分钟后。 b组的一个小队摸进了训练设计的馆内,一番搜索下来,仍没有发现任何现象。这时,一个队员不悦地开始抱怨:“哪个王八蛋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到这里来闹事?” “喂,别用通话器聊天,会被听见的。” “没关系,咱们也是在商讨任务嘛。没听说过吗,从第一届学员开始,都有一次特别训练。我估摸着,咱们也遇上了。” “啊,那真是太有劲了!” 聊到这时候,通话器里竟然还有其他小组人员的参与,快成茶话会了。不过,有人似乎嗅到了不同的味道。 “我看不大像教官们安排的特殊训练。以前那几次可都是正常的入侵作战,没在宿舍楼里扔过烟雾弹,也没有绑架人质的事。这次真要是特训,也有点过火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话说,那个0021是什么来头?还有人到这里来绑架他?” “那小子是警监的儿子。” “草,难怪那么嚣张。” “注意注意,食堂方向有发现,b组三小队立刻过去支援。重复一遍,食堂方向有发现,b组三小队立刻过去支援。” 闲聊到此为止。第三小队匆匆赶往食堂,刚刚进入大厅,其一人就在a组队员的身后看到人影闪过,二话不说举枪就射。 “妈的,那混蛋在b组里,射击!” a组接到队友的通知早就有了对手混入b组的观念,再加上那位兄弟进来就开枪,a组小队不由分说开枪反击。 b组人急了,心想:你们吃错药了?自己人打什么?而第一个开枪的人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在只能通用于b组的通话器内说道:“那混蛋还有帮手,他们肯定穿上了a组的衣服。我就说嘛,一个人怎么可能闯得进来,通知其他小队来支援,我们先打了再说。” 于是乎,在食堂内部,a组的小队和b组的小队开始自相残杀,其结果――全部中弹昏迷。 这时候,在办公室看着隐蔽监视器拍摄到的局面,教官哈哈大笑:“叶慈都没出手就干掉了我们三个小队,现在只剩下三个小队,三个教官。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正规部队使用的是国际上最好的通讯器材,而叶慈只是使用大众化的东西――手机。 等着唐朔接了他的电话,他便说道:“好了,你去屋顶吧。” “嗯。大兵哥啊,狸猫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 “好兴奋啊。” 叶慈真是拿可爱的恋人没办法,苦恼地笑了笑。 话说,发现在仓库里昏迷的两个小队,剩下的人终于冰释前谦了。他们拿下来了昏迷中的人耳上的通讯器材,这样就可以联系到所有的人。 一名教官在恨不得把学员们暴打一顿的情况下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愤怒:“看都没看清楚就开枪,等这几个醒了以后都给我滚回去!你们听着,对方是没有接受正统训练的野路子,身形步法,举手投足,就能看出是不是自己人。用你们的眼睛和耳朵去分辨,再给我闹出这种无聊的笑话,你们都给我滚蛋!” 教官刚刚吼完,一个学员就大喊着:‘快看九点方向的楼顶。“” 远处的楼顶上,一个人扛着另外一个人刚刚站稳身子。在楼顶的另一侧悬着一根长长的绳子,直接通往基地外面。教官下令――追击。 其实,这些菜鸟们也不是很菜。没用三分钟的时间,就蹭蹭地上了楼顶。这时候,叶慈还没绑好绳子上滑轮,见追兵已到,抱起昏迷在脚下的人纵身跳了下去。 “我操,这可是五楼啊。”某学员惊呼。 “笨蛋,没看见他手里又钢琴线吗。追啊。” 就这样,搜索队呼呼啦啦地又开始跟着叶慈跳楼。 叶慈刚刚站稳脚跟,负责伏击的第三小组就已经冲了过来。因为叶慈手中的人质遮挡着他,造成搜索队射击不能。只能冲过去肉搏了。 叶慈岂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就算肩上扛着一个人。他挥舞着银色丝线,在众人之间闪躲腾挪进行无差别进攻。这些菜鸟们被抢了枪,卸了战术刀,打碎了夜视仪狼狈不堪。只有两名教官同时围攻才稍微起到点作用。 叶慈心想:到底是教官,还是有些本事的。 在叶慈肩上装迷糊的唐朔心想:好难受,一直被他这么扛着,肚子好难受。我不玩了! 突然感觉到肩上的人动了动,叶慈险些笑出来。他把唐朔放下立在身前,成了挡箭牌。 众人见唐朔醒了过来成了人质,都不敢贸然进攻了。 “放了他。”教官喝道。 叶慈不说话,身前的唐朔继续装出有点头晕晕的样子给大家看。不过嘛,被反绑着的双手刚好碰到叶慈腹部。 哇,好结实啊。嘿嘿,大兵哥的身体哪里都好摸,腹部上的几块肌肉自己根本不能比的,想想都要流口水了。顽皮的小动物,趁着众人看不到的时候,那双手开始在后面摸摸索索。 嗯!他在干什么?叶慈突然感觉到肚子被唐朔的手摸来摸去,有点痒有点麻,有点……低头看了眼故作摇晃状的小动物,轻轻咳了一声。 唐朔忍着笑,故意装出膝盖酸软的样子,趁机在叶慈的某个部位上轻轻捏了一下。 “要摸回去摸。” “什么?” 听见叶慈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对方有点愣住了。 “与你无关,闭嘴。” 啊,好可怕。到底是谁威胁谁啊? 叶慈被小动物弄得浑身不自在,完全没了跟这些无关人员消耗时间的心情。从腰带上取下一个烟雾弹扔过去,趁机抱着唐朔就跑。 “追!”搜索队分成两个纵队继续追击。 咣当一声,叶慈把身后的大门关上。将唐朔压在墙面,狠狠地吻上去。 唐朔从不觉得自己是那种寻求刺激的人,刚刚变身成电车色狼的行为不过是想逗逗他而已,但此时此刻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对叶慈的渴求,回抱着他的脖子,吻的激狂。 叶慈一手扣住他的腰,另一首就要去解他的腰带,唐朔心说不好,连忙抓住他的手腕:“大兵哥,打住吧。” “该给你点教训,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不敢了。啊,别,别摸这里。” 拉开裤子拉链,叶慈的手伸了进去。不是温柔怜惜而是充满了霸道地握住了他的欲望。叶慈有点生气,恋人开玩笑不分时候,刚才他险些就要…… 其实,唐朔也知道他的大兵哥不会真的生气,但现在的问题是,不停下来,估计自己难逃被压的命运。 “大兵哥,好了,我认错还不行吗。“ “光是说说就行?” 唐朔羞红了脸,低着头靠在叶慈的胸膛上,声音小小的:“大不了,回家以后,我,我用嘴给你做。” 轰的一声!叶慈的脑子里炸开一个惊天霹雳的响雷,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他立刻放开了唐朔,看着大门:“三十分钟,我解决外面的人。” 看着叶慈匆匆离去的背影,唐朔想着,有机会要告诉司徒大哥,大兵哥这样不叫闷骚,那叫可爱。 94 4 有至尊无敌顶级美味甜点在诱惑着,叶慈更加无心恋战。可唐朔似乎还没玩够,叶慈也是喜欢宠着他,答应他把最后的计划实行,算是做了最大的让步。 于是乎,当三个所搜小队在基地内发现叶慈踪迹的时候,采取迂回包抄的战术,打算将其一举擒获。 坐在办公室里的看客,帽子教官似乎有了心得地自言自语:“这样分头搜索才正中他的圈套”。 话说,某小队队员,负责观察任务。在红外线望远镜里,看着叶慈扛着一个人飞奔到小仓库里,他顾不得通知其他人,爬到就近的树上继续观察。 很快,所有的人员都收到了他的通知:“他把0021塞进了装小气垫的箱子里,大家注意,他手里可能还有武器,小心。” 教官下达命令――一小队负责营救人质,二小队负责牵制敌人。在人质获救以后,三小队配合二小队抓捕敌人。 在教官一声令下的同时,三个小队立刻展开行动。 小仓库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幸好队员们都佩戴着夜视仪。第一小队埋伏在窗根下面,等到二小队就位以后,第一小队潜入营救人质。 第二小队神经紧绷地听着仓库里的情况,第一小队进去后还不到一分钟,就传来了打斗声。第二小队长一个进攻的手势,四个人闯进去举枪就射。 若不是其他队员都穿着防弹衣,肯定会中枪昏迷。但此时已经顾不多这么多了,在他们猛烈的射击下,叶慈明显节节败退。趁着这个时候,教官命令一小队尽快营救人质。 一小队三个人在队友的掩护下,扛起装着唐朔的箱子就跑。等他们已经离开了仓库以后。教官下令:“关闭大门”! 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其中一个教官横枪一扫,大有万夫莫敌的气势。在他的鼓励下,两个小队六个人形成扇面搜索网,把叶慈所藏匿的位置紧紧围困起来。 话分两头,并表一边。 一小队众望所归营救了人质,他们三个扛着箱子一口气跑到室内训练场内,放下箱子气喘吁吁。 这时候,从箱子里传来“呜呜呜”和踢踢踹踹的声音,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 “喊什么喊!为了救你,我们快累死了。” “这样不大好吧,先把人放出来再说。” “0005,你同情心泛滥了是不是?要不是这个警监的儿子,我们至于这么倒霉吗?我是又累又困,在楼顶上还被那家伙踢了一脚。我的肋条啊,” “反正人都救回来了,让他在里面多呆一会吧。这小子平时就目中无人,现在这样是活该。” “这,这样是被教官知道了?” “嘁,你不说,我不说,0011也不说,谁能知道?我们三个的嘴还堵不住他一个?” 商量过的结果充满了喜感,三个队员都坐在箱子上大口喘气休息。箱子里面的人像是要被气疯了似的使劲“呜呜呜呜”。 而与此同时。二、三小队已经逼近了叶慈藏身的沙垫前面。二十多个垒起的沙垫距离墙面只有半米左右,被夹击的人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教官左右看了看,确定所有的出口都被封死。做出攻击的手势。 四个人负责打头阵,上、左、右的方向同时举枪瞄准。可下一秒,他们都楞了。 沙垫与墙壁之间半个人影没有,好东西倒是有一堆。队员之一很纳闷地看着被放在地上的武器:“这都是咱们的,被那家伙偷走的!怪了,怎么被扔这儿了?” 另外一名队员走过去,一一查看这些被扔掉的武器。有烟雾弹、手枪、格斗军刀、警棍、救生绳、麻醉弹。越看这队员的脑袋越大,心说:这家伙偷了多少东西? 忽然,他把弄着武器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感觉上好像是一根绷紧的细线。正在他纳闷的时候,手上的余力就将线扯了动了一下。 在眨眼间的工夫,屋灯上方十多个聚光灯同时亮起来!只听仓库内一阵哀嚎,这些配用夜视仪的人,根本买无法承受这亮如白昼的灯光。 而在他们手忙脚乱摘下夜视仪的时候,两名队员不小心踩中了陷阱,大头朝下被吊了起来。不等反应最快的教官冲过去营救,叶慈已经突然现身在他的面前。扣腕、锁喉、击腹、碎膝,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却招招狠厉。教官就这样被撂倒了。 毕竟是警界培养精英的地方,能在这里生存下来都不简单。剩下的几个人很快适应了刺眼的明亮。正当他们气火攻心要把叶慈大卸八块时候,叶慈扣动手中的按钮,整个仓库在瞬间再度陷入了黑暗之中。 刚刚被摘下的夜视仪早就忘记扔到哪里了,他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视网膜上闪闪亮亮的小星星。 而叶慈却不同。他从幼年就开始被训练的夜视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找到其他还有攻击能力的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解决掉。转而,在仓库外面用超大号的锁头把仓库门锁死。 “不对啊,这都快十分钟了,二、三小队怎么还没有联系?” 负责营救人质的三个人相互看着,总觉得这里面有点问题。便使用通讯器联络,结果里面出现沙沙的声音。 “出事了,回去看看。” “那这小子怎么办?我可不想扛着他跑来跑去的。” “把箱子打开,敲昏了。” “哈?” “我担心那家伙又跑了,我们三个不能分开行动吧,万一里面的小子呜呜呜的被听见了,怎么办?敲昏他,最方便。” 另外两个一想,也觉得挺有道理。随后撬开了锁头掀开盖子,负责下手的人也不看里面的情况,一枪托就敲了下去。 夜,恢复了安宁。 在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疾奔向小仓库的途中,被帽子教官以及另外的一名文职教官拦住了。 三人还喜出望外地期待着,结果,惹来一阵痛骂。 “你们再笨也该有个程度。摘掉夜视仪,把手枪的保险关掉。”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帽子教官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委委屈屈的照做之后,跟在两名教官身后赶到了小仓库。 帽子教官真人不露相,超大号的锁竟然被他双指掐断。众人打着手电走进去以后,不知道是该先庆幸,还是该先悲哀。 有两个人被倒掉在屋顶上,剩余的人只有三名教官还清醒着,其他的都昏迷了。帽子教官急忙过去查看受伤人的情况,第一个被叶慈袭击的教官狠狠地骂:“那王八蛋玩得够绝!先是利用照明让我扔掉了夜视仪,然后又把电源切断,妈的,我们都成了睁眼瞎子。要不是老文和老郑能听声辩位,肯定也被打昏了。” 帽子教官一脸的平静,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髌骨受伤了”,说着,教官略微沉思了一下,又道:“那小子脚下留了劲,要不然,我这条腿就废了。” 帽子教官没说什么,使用电话让助教把另外已经被找到的人全部集中到操场上。 十五分钟后。 帽子教官简单说明这一次行动的结果。 三名队员被困在器械库,通讯器耗尽电源。 八名队员被袭击导致昏迷、大幅度降低行动能力、通讯器被毁。 六名队员误伤队友,昏迷。 三名队员顺利救回人质,保存行动能力。 陈述完这些,帽子教官把资料夹一合,看着面前这些残兵败将,突然说道:“我是本次行动中第一个阵亡的人。虽然我没有立场评论大家,但你们的表现实在不复合警界精英的身份。如果,对方有意置你们于死地,我相信,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0004,刚刚进入仓库,对手就在距离你不到一米的地方,为什么没有发现他?” 0004一愣,随即反驳:“不可能,当时我身边只有训练反应的钢刺堆和上面被穿透的假人。那么宽阔的视野,我不可能看错。” “告诉你,他就藏在假人中间。利用一根线把身体悬在钢刺上!造成视觉上的假象,而你,竟然没有去认真辨认。如果他对你开枪,你早就昏迷了。” 在众位学员们倒抽冷气的时候,忍不住恭维叶慈是――变态。 突然,一个暴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这群猪!0005、0014、0002出列”! 啊,是板寸教官。一直没看见他,怎么这时候冒出来了?三个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列,看着板寸教官捂着脑袋急走过来。 “说,谁下的手?” 三人懵了,没人敢说话。 “被装在箱子里的人是我,是谁敲昏我的?” 众人发出无法置信的惊呼声!帽子教官无可奈何地叹着气,听着板寸教官的怒吼:“上课时候你们耳朵塞驴毛了?营救人质后第一时间就是要确定人质的安全和身份。你们三个,不但没有确认里面人是不是0021,还敢直接把人敲昏了!这他妈的是谁教你们的?” 这下麻烦大了!三个人苦哈哈地看着教官,极力为自己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我们明明接到联络说箱子里的是0021……” “放屁!你们亲自看了吗?” “教官,我们,我们就是觉得0021那小子平时太猖狂了。就因为他是警监的儿子……” “等等。他是警监的儿子,这事你们怎么知道?”帽子教官听出了弦外之音,追问其根由。 众人相互看着,都说自己是在通话器里听见的,但是谁说的根本不知道。帽子教官索性把条件摆出来,只要说这话的人站出来,他不会追究任何责任。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帽子教官笑笑:“看来,你们从一开始就被耍得团团转。知道0021身份的人只有我们这几个教官。而这次特训是有保密规则的,我们不可能告诉大家0021的身份。” 这时,有脑筋转得快的队员恍然大悟:“那在通讯器里说出0021身份的人就是他自己”! “对。从一开始,对手袭击我和龙教官,我在那时候阵亡,龙教官被绑架。0021在通话器里透露自己的身份,就是知道你们中间有人会公报私仇。各位学员,我要恭喜大家,完美的落的中了0021的圈套。” 事实是,他们所有人落入了唐朔和叶慈的圈套。看来,他们都非常不满这次的事情,要不然,岂会连教官都一起被恶整。不过,只要结局是好的,被恶整一次也无所谓。想到这里,帽子教官继续说道:“我不会向你们透露任何关于0021和另外一个人的信息,等你们有能力在不使用现代化仪器、武器的情况下,也能跟他们一战的时候,再去想什么以牙还牙吧。” 操场上,所有学员愤愤不平的咬牙根。但是,他们也终于回想起来了,在整个过程中,叶慈没有开过一枪,没有使用夜视仪,没有使用通讯器,更没有穿什么防弹衣。他们与他的差距,完全不是一两年就能缩短的事。 “报告!” “什么事,0015?” “我想请求加大训练量和基础理论的课程。至少要比以前多三到五倍。” 众位教官笑了:“吃得消吗?以前的分量你们已经叫苦不堪了。” “我绝对没有问题!” “我也没问题。” “报告,我也是。” 在学员们终于懂得什么是奋起的时候,板寸教官气呼呼地嘀咕着:“妈的,叶慈那小子下手也太黑了,非要跟他单挑一次不可。” 而被板寸教官视为敌人的叶慈,此时此刻,正在某个地方拥着唐朔亲亲热热。 唐朔实在敌不过他的热情,跨坐在他的腿上身不由己地扭动着。叶慈已经无法忍耐到回家的某些想法,驱使他在基地外面的树林里就把小动物压倒了。 裤子被从后面脱下去,唐朔打了一个激灵。想要回头看看他的大兵哥,从正面传来的强烈热潮让他无法如愿。 胸前的突起被他捏在手指间扭着,下面的热源被他握在手里揉捏搓弄着,他的唇舌还在耳边不停的舔吻,唐朔躺在地上的身子像脱骨的蛇无法自控。只能压制着声音:“大,大兵哥,别在这里,啊,大兵哥。” 叶慈充耳不闻。他觉得,这事怪不得他。两人离开基地途经这个小树林,唐朔通过窃听器听着基地的情况,随后一双眼睛闪闪亮亮地看着自己,突然就抱过来一阵猛亲。月光下,小恋人俊朗的笑容实在是致命的诱惑。叶慈想起他曾经为自己许下的诺言,下面就没什么控制力了。 小动物似乎有点害羞,总是试图推开他的手。叶慈略有些强势地扣住他另一手腕,不理会他的挣扎拒绝,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身下。 “大兵哥,回,回酒店再,再做不行吗?” 这里最诱人,白皙的胸膛上两点红缨,含在嘴里就更是难以形容的喜欢。 “嗯,别,别咬……” 他的硬挺也开始湿润起来,见鬼,真相现在就进去。 “啊,轻点,大兵哥,你,啊……” 拨开他想要拒绝的手,伏在他的耳边:“没有润滑的东西,射出来吧。” 本来还要继续忍耐的,叶慈这句话烫着了唐朔的心,紧绷着的身体无意识地贴着身上的人,幸福来临。 当叶慈蛮横地闯进去,唐朔出于习惯性抱住了他宽大的肩膀。双腿缠在他的腰上,不满地抱怨:“你,今天啊,粗暴,啊……” 搂在怀里的身子甜腻腻的令人着迷,叶慈使劲地冲撞着,缭乱又急促的呼吸声泄露了一直不外露的贪婪。身下的人抱着他,刚刚不满的抱怨很快就变成了甜蜜的呻吟。 “啊,好舒服,大兵哥,大兵哥,大兵哥,我,我,我爱你。” “继续爱吧,永远都不要停下。” “嗯,嗯,大兵哥,你,你也不要停,啊,好棒,大兵哥,我要受不了了,再,再摸摸我。” 叶慈爆发了!把唐朔的双腿抗在肩上,一身的力气集中起来,让黑暗又寂静的树林充满了撞击的“啪啪”声。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纯粹的男人而已,为了让自己和恋人得到最销魂的感觉,他摒除所有杂念给予并掠夺着。 野兽再临,小动物毫无抵抗之力。 黑色曼陀罗 9501 新年之夜,爆竹声声,缤纷多彩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辞旧迎新的一刻,整个城市都沉浸在喧嚣的快乐气氛中。一千响的挂鞭噼里啪啦的发出令人震耳欲聋的声音,周围的人们捂着耳朵,脸上洋溢着快乐的表情。 突然间,凌驾于任何鞭炮之上的巨响声打破了这一切的和谐,有的人惊呼,是谁家买到了这么厉害的鞭炮,有的人哈哈大笑着躲到亲人的身边。而有的人,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惊呆。 消防队赶到的时候,爆炸的房屋已经变成了地狱,被牵连的邻居们惊慌失措的跑出来。总指挥下令,立刻灭火救人。与此同时,有几辆警车停靠在马路对面。 d市刑侦大队队长韩萧找到消防队的负责人询问第一手线索,其结果和他想的一样,并不乐观。 这是一栋十一层高的楼房,爆炸的是四楼b座。这家只有夫妇俩人,全部遇难。儿子在外地趁着寒假打工,还没有回来,也因此躲过一劫。爆炸原因尚未查明。不过,富有经验的消防队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那双锐利的眼镜和敏感的嗅觉告诉他:这不是煤气泄露引起的爆炸。 韩萧让手下人立刻去调查屋主在外地打工儿子的联络方式,尽管已经来不及了,至少应该在第一时间让孩子知道自己父母已经过世。 “谁知道这家业主的儿子叫什么名?”韩萧有意无意地跟跑出来的邻居搭话。 “小亮,大名是霍亮。” 与此同时,在s市林遥的家中。司徒把上好的酒拿出来在左坤面前晃了晃,对方立刻两眼冒光地走过去:“我早就想尝尝这个了,够劲!” “小心被少安骂。” “难得我挤出时间陪他回来过新年,这点事他不会计较的。” 一旁正在准备餐桌的林遥狠狠地剜了司徒一眼,心说:这家伙不喝酒的时候是禽兽,喝了酒是怪兽!晚上一个人去客房睡好了,免得被怪兽吃得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为什么衣少安和左坤会在林遥的家里过年呢?答案是非常曲折滴。 话说,衣少安在法国过的逍遥自在,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为了填补空缺,他时常会打电话给林遥话家常。某日,林遥随口邀请他回国过年,衣少安也没有正式应邀,林遥自然也没放在心上。就在昨天,这两个人好像从天上掉下来似地站在家门口,这让林遥大吃了一惊。 虽然左坤在国内也有房子,但林遥极力挽留他们在家过年。用林遥的话说:“这过年嘛,人越多越热闹。” 司徒本想邀请叶慈那两口子也过来的,不过唐警监早就有令,新年晚上不准他们外出。司徒安慰了打从心眼里想跟他们一起过年的唐朔几句,并叮嘱叶慈,一定要活着从岳父家回来。 至于廖江雨,为了能让子希弟弟高兴,一早就邀请他的姐姐去家里过年。对于司徒的邀请,和尚深表遗憾地说:“狗太阳的,大过年的也要跟你们混?不去。” 于是乎,这家里的成员只有他们四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司徒跟左坤聊起了他工作上的事。左坤抱着高纯度白酒瓶,说道:“我在国内的分公司已经上市了,以后我也要两边跑。我想找个不错的人慢慢培养,时机成熟了就把分公司的事交出去,那时候我就可以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着安儿了。” 衣少安始终没说什么,他全神贯注地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根本不理会左坤婉转的甜言蜜语。倒是林遥托着下巴,用筷子把盘子里的饺子一个个的戳破,看上去让人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小遥,你很无聊吗?”司徒看着他盘子里的饺子,很担心地问。 “相反。我很高兴。”说着,林遥把筷子放下,问左坤:“你想找什么样的人?” “年纪在20岁左右,有经济管理这方面的知识,家庭成员简单点,背景清白点。有头脑有毅力,还肯吃苦的人。啊,我要男人,女的不好摆弄,麻烦多。”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今年21岁,国际金融系,不但有头脑,还很精明。处事冷静,果断、观察分析能力很强。” 左坤有点愣住了,问:“你确定说的这个人只有21岁?” 林遥笑着靠在了椅子上,说道:“当然了,他跟我们比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他最重要的是有潜力,有发展的潜力。如果能都得到正确的引导,这孩子的前途不可限量。附带一句,他和我们一样,有个同性恋人。” “不要!万一他看上安儿怎么办?” 正在和饺子奋斗的衣少安翻了一个白眼,呵斥:“我都是人家叔叔辈的人了,你脑子正常点。” “你没听小妮子说吗,现在特别流行什么,什么……年下!” 三个人同时鄙视了左坤,法国黑手党的boss觉得自己很委屈。 这个玩笑过去后,司徒放在卧室的手机电话响了,号码显示是葛东明的,司徒以为他是打来电话拜年,没想到,葛东明开口就说:“出事了。霍亮那小子在哪里?” 司徒一愣,顿时嗅到了阴谋气味。他在电话里跟葛东明说了好半天,挂断之后,返回餐厅:“小遥,收拾一下,东明马上过来。我要去习荣家跑一趟。” 林遥看着司徒那严肃的表情也察觉到有问题,追问:“怎么了?” “霍亮在d市的家发生爆炸,他的父母全部遇难。霍亮联系不上,手机关机,座机无人接听。我去问问东平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林遥是个爽快的人,也明白这种事光是一个电话无法说清。司徒跑这一趟是正确的,便起身拿起车钥匙扔给了他:“快去快回。” 司徒离开不到二十分钟,葛东明带着一身的寒气赶到。他看见左坤和衣少安的时候并没有惊讶,只是没什么好心情地说:“现在不是相互寒暄的时候,希望我的预感是错误的。” 林遥把热茶放在组长的面前,发现左坤正在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他只好说:“这件事,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时间,稍稍推移到一个月前的某个周末的早晨。 被窝里暖融融的,林遥翻了个身让自己紧贴在司徒的怀里,额头摩擦了几下他的下颚,穿过肋骨的手懒洋洋地摸着他结实的背脊,被窝里面的腿半强势地挤到他的双腿之间,完成了每天清晨的必修课――无意识勾引。 林遥喜欢这种在半梦半醒时候与他肌肤相亲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健壮的手臂抱过亲密的人已经是一种习惯。司徒勾起嘴角,用下颚蹭了蹭林遥的头发,轻柔地问:“醒了?” “嗯。” “不要去晨跑了,多睡一会,昨晚你累坏了。” 林遥笑了,半眯着眼睛:“我打算把晨跑改在床上进行。” “愿意奉陪。”说着,司徒起身把人压在了下面,摸着他滑溜溜的身子,笑得有些邪恶。 正在这非常甜蜜的时光还未开始的时候,床头上的电话嗡嗡震动起来。看着司徒接听,是说了“好的”就挂断电话,林遥忍不住问:“谁?” “霍亮,说是要来做客。顺便表示感谢。” “感谢什么?” “八成是他和东平的事吧。老习大哥始终不同意他们的事,不过,也没有强烈反对。反正他们俩现在年纪还小,睁一眼闭一眼吧。” 林遥也估计到了。习荣没有做绝,一定是顾虑着习东平的精神问题。东平的情况而言,最好也不要再刺激他。 看着可口的恋人,司徒微微叹气:“估计那小子快到了,晨跑改个时间吧。” 林遥笑着推开了司徒:“那我去洗澡,你把床单换了。” 林遥掀开被子下床,赤裸的身体大大方方地走向门口,司徒不禁又开始琢磨,林遥在家里真是随便的很啊,不管春夏秋冬每天早上都会光着身子走到浴室。看着他美妙的身子,鼻尖还有他残留下的香味。 不管司徒的臆想,林遥一如既往地走进浴室洗澡。他喜欢把水温调的稍稍凉一点,这样能让自己更加清醒。他还喜欢用毛巾把身体用力的擦洗一遍,好像是某种激活程序一样。 “小遥,屁股都已经搓红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碰了?”站在浴室里,司徒颇为不满地说。 “又不是你的屁股。” “你的屁股是我的东西,我对它倾注了全部的爱。” 一条毛巾飞过去,司徒被赶出了浴室。 吃过早饭,林遥去车库擦车,最后一盆水泼出去,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满意地看着自己这辆跑车,面露微笑。这时候,他听见正门传来门铃声,想必是霍亮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从车库内门进了屋。 霍亮还是嘻嘻哈哈的样子,不过从他手中的豪华水果篮能够看出,这小子是个非常懂得礼节的人。这样的人,林遥很喜欢。 司徒和霍亮本来相差很多岁,但他们倒像是同龄人一样的打打闹闹。直到司徒被林遥揪着耳朵丢去沙发,他们才一本正经了些。 “本来早就该来的,学校那边的事多,我又要打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东平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林遥算着,那件惨案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不知道那大侄子好点没有。 关于习东平的伤霍亮并没有多说什么。表明了谢意之后,竟然又开起了玩笑:“司徒,你在他老爸手里赚了多少?” “你怎么不自己去问?” “哼哼,我现在躲还来不及,还敢往他爸面前凑乎,我活腻歪了我。” “你们不是还在交往吗,一周内东平至少有两天跟你住在一起。还怕什么?” 霍亮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笑,在林遥看来多多少少有些苦涩。听他岔开了话题,林遥也没有特别开导他。 “这果篮是我在早市买的,特别新鲜。林遥,切点吧。我也跟着沾沾光。” 林遥笑着白了一眼霍亮,拿着果篮去了厨房。而霍亮朝着厨房瞄了一眼,凑到司徒跟前:“有事问你。他,他总是说腰疼。没那个的时候也疼,跟我有关系吗?” 司徒噗嗤一笑:“你小子,做过头了吧?” “怎么可能,他还没恢复呢。医生说他腰没事,他就是一个劲吵吵疼。” “你没给揉揉?” “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又不是医生,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不过……”说着,司徒在霍亮耳边问了一个问题。 “你,你怎知道?” “这叫经验。下次别那么干了。” 正在两个人嘀嘀咕咕的时候,林遥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突然问道:“霍亮,你在来这里的途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啊。” 霍亮疑惑地看着林遥,而司徒在恋人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紧张。忙问:“怎么了?” “我在果篮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林遥把一封信递给了司徒。 信已经被林遥打开,内容让司徒为之一振。 组织名称:乌拉诺斯协会 组织标志:黑色曼陀罗 组织boss:迪亚齐?拉鲁。现已失踪,现任boss是你们要找的人,但下落不明。 组织里最有威胁的人是童的助手,姓名、年龄不祥,东方人,男性。左手臂纹着一朵曼陀罗。绰号,医生。 丑小鸭已经解散,只查到一条发往国内的信息。接收者无法查询,以下是信息内容。 相信你自己,你不是多余的人。那些鄙视你的家伙,才是多余的。看吧,天上的星星已经在为你指引方向,当你到达胡狼头神的圣殿,你会得到重生。 ps:关于迪亚齐?拉鲁,去找国际刑警安斯询问具体情况。 9602 霍亮凑过去把信的内容看得仔仔细细,在两个人沉默的时候,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林遥一惊,推着他的脑袋就把人弄到一边去:“不要再问了。” 霍亮眨眨眼睛,笑了:“看你们俩这表情就知道不是好事。放心放心,我一个学生绝对不会沾边,躲还来不及呢。” 林遥真想立刻让霍亮离开,但是,还需要向他询问一些问题。转过头看着司徒一直在紧锁眉头沉思着,没有去打扰他。微微压低声音,问霍亮:“你来这里有谁知道?” “没人。我一大早临时决定的,东平都不知道。” “途中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我刚才说了,没有。” 这时,司徒突然开口问道:“有没有看见什么外国人?” 霍亮想了想,这才记起途中的事:“有一个。我买完果篮搭乘了地铁,下车的时候刚好和一个老外撞上。” “那就对了。那个人肯定是韩刚的手下。” 林遥点点头,对司徒说道:“你保护霍亮回去。” 霍亮不满了:“塞信的人肯定是早就盯上我了。要动手我也不会好模好样的活到现在吧?再者说,这事连你们都觉得意外,其他人更预料不到了。司徒放假在家不陪着你鬼混却特意送我一个不熟的朋友,这反而才让人觉得奇怪吧?” 林遥眨眨眼睛有些发愣,没想到霍亮的心思竟然这么仔细,不由得更加欣赏他。坐在一旁的司徒笑呵呵:“小子,想的很对。自己坐公车走吧。” 霍亮有点不愿意地咂舌:“好歹也给你们带来点刺激,司徒,你给我出计程车的钱。” “臭小子,揩油你倒是挺在行。” 林遥笑着拍了拍霍亮的脑袋,随手扔给他车费。霍亮大大方方地收下,向他们道别。 霍亮离开之后,林遥想了又想,才说:“你在家等我吧,我去找组长。” “我跟你一起去。” “司徒,你还想往火坑里跳是不是?老实在家呆着。” 看着林遥换衣服拿钥匙,司徒窝在沙发上郁闷地琢磨:反正都是迟早的事,这火坑他愿不愿意都得跳。 林遥提前通知葛东明自己会带着一份重要情报去组里。而等着他的只有谭宁以个人。林遥有点火大,问:“组长呢?” “东区发生一起命案。组长刚走,你们没碰上?” “没有。打电话让他回来” “没戏。死者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上头指名组长亲自挂帅。什么事啊,这么急?” 组长不在家,现在也不能单独告诉谭宁一个人。林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等葛东明回来再说。 让林遥惊讶的是,没过二十分钟,葛东明带着唐朔竟然和司徒一起回来了。组长大人一脸的紧绷,见到林遥就把手伸了出来。 “信呢?” 看来,自己离开家以后,司徒又联系了葛东明。林遥把信给他,谭宁和唐朔也靠过去看。他们三人的脸色在同一时间变得凝重起来。 谭宁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胡狼头神是什么?” 司徒点燃一支香烟,坐在林遥的椅子上,很平淡地说:“埃及的死神,阿努比斯。” “‘到达胡狼头神的圣殿,你会得到重生’,这句话不通啊。”唐朔歪着头说话,样子还是那么可爱。不过,他的表情也很严肃,接着又说:“死神,到达死神的地盘上就是死了吧,怎么会得到重生呢?” 葛东明还没有纠结到最后的那句话,他看完信盯着司徒:“你放走韩刚就是为了这个?” “不值?” “是太值得了。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这个绰号为医生的男人,就是跟童夫人一起消失的那个医生。问题是,这个协会的boss下落不明,是被童夫人杀了,还是其他原因?这么大的组织为什么国际刑警方面一点消息没有透露?等到我们这边有了动静,他们才掺和进来。” 司徒咧着嘴冷笑几声:“这还不简单。那些人是在等待时机,就像我们也在等一样。” 听着他们议论的林遥拍了拍桌子,引起他们的注意。他指着组长手中的信,说:“这是一个定时炸弹。丑小鸭论坛在解散之前往国内发了一条信息。从信息的内容来看,接收信息的人很可能与模特谋杀案中的郑飞同出一辙,是个伺机杀人的凶犯。这条信息什么时候发出的,我们并不知道,也就是说,一起我们还没有发现的凶案很有可能已经发生了。” “要不要让杨组长试试,也许能找出接收信息的人。”谭宁说道。 “试试也无妨,但希望不大。韩刚手下的人都是国际上的高手,他们都查不出来的东西,我们未必能有收获。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找江雨帮忙。东明,你怎么打算?” 葛东明舔了一下被冷风吹裂的嘴唇,刺痛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许久他没有回答司徒的问题。身边的唐朔瞄了他好几眼,刚要说话,却被对面的谭宁用眼神制止了。 众人都等着葛东明的决定,唯独谭宁看出了他的犹豫。谭宁很平静的对葛东明说:“去吧,这事我们不能独揽。” “我知道。问题是,一旦交上去,我们可能就与这案子无缘了。” 唐朔那机灵劲来了,笑眯眯地搭上葛东明的肩膀,保证:“我去磨我老爸,说什么咱们这几个人都要进专案组。” 司徒也跟着加了把劲:“别忘还有我在,有些事由不得他们做主。” 葛东明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露出豁然开朗的笑容:“小林跟我去找老狐狸,谭宁你和小唐去东区的案发现场看看。” 林遥本想拉着司徒一起过去,没想到刚才还严阵以待的爷们竟然打着大大的哈欠说他困了,要回家补眠。顺带警告葛东明不要太过分,让休假的林遥去工作,这是严重的剥削主义在作祟。 在葛东明被气得半死的状态下,司徒大摇大摆地往外走,谭宁很淡定的安慰组长:“你该习惯了。” 老狐狸的办公室里,林遥丝毫不在意上下级的关系,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喝茶。葛东明紧绷着脸看着表情严肃的老上司:“您打算怎么办?” 老狐狸放下了手里的信,对他们说:“还有一周就过年了,这时候发现这么重要的线索,哎,这年是过不安稳了。东明,从现在起,不准给林遥安排任何工作,今天就放假让他回家。” 这个决定真是不错,林遥笑了。 突然而来的线索老狐狸可不敢擅自做主。把林遥打发回家之后,就带着葛东明直接去找他的上司,也就是唐朔的父亲,唐忠军警监。 他们刚刚进入唐警监的办公室,老当益壮的警监刚放下了手中的电话,问:“信带来了?” 不用问了,肯定是小唐跟他爸爸说的。 回到家的林遥本来还想跟司徒讨论一下眼前的局势,结果被自家男人拉着外出购物。林遥有些气恼地说:“我有半个月的假期,什么时候买不一样。” “哼,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安稳度假?” 正如司徒所料,第二天一早,唐警监带着小唐和叶慈前来拜访。 林遥颇为无奈地强打起精神,而司徒似乎早就等着他们似的笑得阴险。唐警监觉得这几个孩子也算是自家人了,不见外地说:“不要总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个个都在算计你们。你们局长每次见我都在诉苦,不是说小林行事太乖张,就是说小唐越来越难管束。你们好歹是年轻晚辈,要懂得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 司徒偷着笑,险些被林遥踩扁了脚,小唐装委屈,叶慈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这四个孩子,唐警监无可奈何地叹了气,放弃了教育他们的念头,说正事:“我们已经联络了国际刑警,问题是,叫安斯的有五六个,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把人调过来。现在,专案组已经解散了。新的决定是把你们重案组分出去一部分成立‘特案组’,你们有专属的法医、鉴证人员、特警、心理学家和电脑专家。现已确定的组员有林遥和小唐,葛东明会带着谭宁加入,由他担任组长。” 这个决定让林遥大吃一惊,他紧跟着问:“那剩下的人呢?谁代替组长?” “剩下的人还是隶属重案组,由经济犯罪组组长来担任重案组组长。你们特案组负责大案要案,一些简单的案子归属重案组负责。我会在其他警局调过来一些好手分给你们,你们暂时直接归我管理,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侦破乌拉诺斯协会。” 司徒心想:这群老家伙们可是下了血本。看这架势,肯定还有下文。 果然,唐警监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司徒,接着说:“司徒,你们的行动我无权管辖,为了确保能尽早侦破案件,我希望你们能与特案组随时保持步调一致。这一点,小慈也同意了。” “噗!”司徒突然笑出声来,把唐警监弄楞了,问他有什么好笑的?他指着某人说:“他真适合这个称呼。” 叶慈无视了司徒,而教训他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林遥的肩上。一拳招呼了司徒的肚子,林遥很真诚地对唐警监说:“请不要介意。” “小,小遥,你胳膊肘往外拐。” “司徒大哥,为了你自己着想,最好不要再激怒林哥了。他现在的眼神很可怕啊。” 唐警监故意咳了几声,叶慈揽过唐朔的肩膀,无言中让他不要惹恼父亲。林遥这边也摆平了没个正经的司徒,等着听唐警监的下文。 老人家把锐利的目光落在司徒的脸上,问:“韩刚,你还能不能联系上他?” “他特别找了一个局外人带信,就是不想见我。想找他不大可能吧。” 唐警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司徒太滑头,好在他的软肋在自己手里握着,要降服他也不是不可能:“司徒,这案子早一天破获,大家都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你也不想看见林遥拼命的工作,这个心情大家都有。小唐啊,现在也跟着林遥学,遇上案子就不知道休息。” 还说没算计我们?这话还没落地呢,你就用我的宝贝给我下套!司徒心里恨得牙根直痒痒:“唐老,您真是想的太周到了。好吧,为了小遥我愿意试试,不过,希望不大。” 不错,孺子可教也。唐警监笑了笑:“有消息立刻通知我。还有,今天晚上,你陪我去见见小黄。” “算我多嘴。唐老,你打算把隐退的鬼头也拉进来?” 唐警监没回答他,一旁的唐朔揭开父亲的老底:“老爸说了,浪费是可耻的。” 这一次,连林遥都忍不住笑了。 当晚,司徒陪着一身便装的警监去了那个小酒吧。等了没多一会,果然见到了黄正。 黄正一见唐警监,顿时表现出掉头就跑的趋势,司徒赶忙抓住他:“大哥,你跑了,倒霉的是我。” 司徒并没有留下来听他们的谈话,其实,光是看黄正对唐警监的态度就能知道,鬼头是没办法脱身了。 离开酒吧后,司徒哼着小曲回到家。自家亲亲稳坐沙发等着他回来做详细的汇报。司徒换了衣服,坐在恋人身边:“缓过劲没有?” “又不是孩子,这点事当然没问题。” “事实上,你们都晋升了。别看唐老说你们只是暂时归他调遣,等你们把这个案子漂亮的解决掉,特案组一定会被调离你们局,直接归属上一级管辖。没什么大事,特案组的人都是喝茶聊天的大爷。” 关于这方面的推论,林遥基本上是小白一个。他不大相信司徒所说的,反驳:“不可能。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养我们这么多人?” “怎么这时候犯糊涂了?你以为就本市有要案特案?老家伙们费尽人力物力建立的特案组能说散就散吗?一旦其他省市发生了大事,你们就派上用场了。对了,东明怎么说?” 林遥苦笑道:“他要我好好珍惜这几天的假期。” “是啊,马上就要开始忙了。”言罢,司徒使劲把林遥搂在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说:“所以,来挥霍青春吧。“ “滚一边去,老男人还谈什么青春。” 司徒笑着拉着他的裤子往下扯,看着他微微而笑的表情,装出很委屈的样子:“跟你在一起,人家永远都是十八岁。” “妈的,别恶心我!要做就赶紧进屋去,地板上我可不干。” “对了,就是这种气势。今晚我要尝尝被你强暴的滋味。” 已经被压在下面的林遥冷哼一声:“就你那点破定力还用强暴?想被我上就直说。” “宝贝,这辈子你别想着能反攻了。除非我不举了,说不定你这还能偷着一回。不过,这种希望太渺茫……” “你唠叨够没有?把我弄硬了,就说起来没完。跟我进屋去!” 打断了司徒的碎嘴,林遥扯着他直奔卧室而去。不消多时,卧室里便传来令人热血沸腾的声音,还有司徒气喘吁吁的警告声。他在警告自家妖精,不可以这么卖力的勾引他。 就这样,他们在年前的一周里,过着吃饱了做,做够了睡,睡醒了再吃,吃饱了再做的生活。直到第八天,也就是农历二十九的早上,衣少安和左坤站在门前,让林遥大吃一惊。 9703 听完林遥的讲述,一旁的衣少安插嘴问道:“打那以后,你们都没有见过霍亮吗?” “他和司徒通过两次电话,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言罢,林遥忍不住想,不知道司徒见到习东平没有。 新年之夜,对于司徒突然来访习荣是非常欢迎的。只是,看了他的表情不免有些疑惑。 “我要跟东平谈谈,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在一边听着。”司徒这样说道。 “什么事啊,这么急?” “事关重大,习大哥,你得通融一下。” “好吧,跟我来。” 把习东平从二楼叫下来的时候,司徒觉得他的气色还是很不错的,看到他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先是以微笑安抚。但他所提及的话题,让习东平顿时紧张起来。 “什么意思?你新年夜跑来问我霍亮的事,肯定是出了问题。霍亮怎么了?” “别急。我只是有事想请他帮忙,却又找不到他。所以才来问你。” 习东平偷偷看了父亲一眼,低垂着眼睛:“他,他回家了。” 回家?不可能。根据葛东明给自己的情报来看,霍亮一直留在本市打工。 也许察觉到了司徒的疑问,习东平紧跟着说:“原本他不打算回去的。想趁着寒假打工多攒点钱,后来,是我劝他回家看看,过年了,怎么能不回家呢。他是今天下午四点的火车,晚上十点左右到站。大约是十点半左右,我们还通过电话。不信你看。”说着,习东平把手记递给了司徒。 调出通话记录,果然有22:38霍亮的来电显示,通话时间长达五十分钟。也就是说,霍亮从今晚的22:38――23:28之间是安全的。但是,为什么d市的警察还要找霍亮呢? 在司徒沉思的时候,习东平不顾父亲的目光,开口就问:“司徒叔叔,阿亮是不是出事了?” “不,没事。是我急着找他帮忙。东平,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接触过他?” “没有。如果你要问我他的反常,就是他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去探望你和林警官。还让我尽量阻止爸爸跟你们接触。所以,我不可能相信你说他没有出事的借口。” 习荣大为吃惊地问:“东平,你说那小子不让我接触司徒?为什么?” “如果我知道就不用苦恼了。阿亮嘴严,他不肯说的事,我是问不出来的。” 在这么说下去,八成要露馅。司徒见势不妙就要开溜,结果却被习东平一把扯住了衣袖。 “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看着着年轻人执着的目光,司徒难以启齿。狠狠心,对站在后面的习荣说:“什么都别问,保护好东平。” 习荣死死拉着自己的儿子,不管他对着离开的司徒如何喊叫都不放手。最后,习东平疯了一样地拨打手机,但是,霍亮那边却始终是关机。 返回家的路上,司徒用电话跟林遥说了情况,林遥也觉得很奇怪。正在商量的时候,司徒手机里传出来有电话打入的声音。司徒看了号码,纳闷地说:“有电话进来了,07xx是哪里的区号?” “07xx?组长,你知道吗?” 不晓得葛东明说了什么,司徒便听到林遥急切地说:“接听,那是d市的区号。” 司徒切断了和林遥的通话,赶忙接听d市来电。他不想抱有太大的希望,因此,当听见霍亮的声音时,他喜出望外:“你怎么样?” “你知道了,消息真快。”霍亮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嘶哑,鼻音很重。明显是刚刚大哭过的样子。 司徒小心翼翼地问:“这不是你的电话号码,你在哪里?” “第一医院的302病房。爆炸的时候,我偷跑出去给……给朋友打电话,只受了点轻伤。刑侦大队的人带着我来包扎伤口,我借了电话打给你的。我的那部丢了。” “霍亮,你仔细听好。我和小遥马上去接你,在我们到达之前,你要留在警察局,绝对不要出去。” “不大可能。我手骨骨折,要在医院观察。” “有人保护你吗?” “一个女警。” “我会找关系让他们多安排一些人手,记住我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警察的视线。” “我明白了。” 确认了霍亮还活着,司徒急忙联系家里。留守在家中的人顿时都来了精神,葛东明回局里打电话跟d市那边的警察局协商要他们多安排几个人保护霍亮。林遥把家里的钥匙给了衣少安,自己穿上衣服去跟司徒会和。左坤怎么肯放过任何与组织有关的线索,二话不说,带着衣少安一同前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就这样,一行四人在新年之夜赶往d市。 半路上,林遥分析当时的情况:“组长从d市那边得来的消息,爆炸是在深夜23:30分发生的。霍亮避开父母到外面跟东平通电话直到23:28分,所以,他幸免遇难。如果爆炸是乌拉诺斯协会干的,目的很可能是杀人灭口。” “就因为那孩子看到了信的内容?”衣少安说完这话又摇摇头,继续道:“有些矛盾。那封信你们在九天前就接到了,要杀人灭口是不是晚了点?” “不。乌拉诺斯从发现有人泄密到调查清楚,至少需要几天。他们的作风就是这样,不管你有没有威胁,一旦触犯了他们就会被抹杀。起航案子里的杀人凶手袁可心你们都知道吧,她的家人从出国以后,至今无法查到消息。我想,恐怕已经被协会的人杀害了。” 负责开车的司徒始终冷着脸没有说话。他的内心很自责,这件事是他们太疏忽了。明知道对手没人性,还没有尽心保护霍亮,这是他们的失误。那个混蛋协会,又毁了一个家庭,妈的,真该死! “小遥,通知习荣让东平去其他城市住一段时间。老妖婆的人没能杀了霍亮,肯定会利用东平逼他出来。这一次,我们不能再被动的挨打了。” 司徒在担心着习东平,留在医院的霍亮更加担心。虽然他到现在还无法接受恐怖的现实,但他拼命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想自己在楼根下面的黑暗处和东平倾诉相思之苦,那时候,他还抬起头看了看家里温暖的灯光。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巨大的爆炸声和气流把他卷出去好几米远,脑袋磕上了绿化带的水泥围沿昏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到处是人们的哭喊声和刺眼的火光。 他疯了一样的跑过去要冲进楼内,却被人拦住了。几句语无伦次的争吵后,消防队员才知道他就是遇难家庭的儿子,赶紧找到刑侦大队的人。 被两个身材魁梧的警察死死按住,霍亮眼睁睁地看着温馨的家被烧得精光。那时候,他脑子出奇的冷静。他回想着自己偷偷溜出门的情况。 母亲在客厅看电视包饺子,父亲坐在书房给老朋友打电话拜年,厨房的煤气都关着,自己偷偷溜出去,走的是楼梯,还听见有个教会的人来派送新年礼物。 教会的礼物?教会不是只有在圣诞节才会发派礼物吗? 突然间,霍亮明白了。他抓住一个帮警察按着自己的邻居,问:“收到了吗?你们家收到教会的礼物吗?” “教会?什么教会?” “就是我们小区对面的那个教会。” “怎么可能,那个教会的人都回家过年了,只有一个老头看门。” 霍亮不在拼命的想要冲进去了,他已经想的非常清楚。自己一个本本分分的学生从不与恶人打交道,为了能与东平平平安安地在一起,他遇到任何麻烦事能躲就躲。让自己遇到这种不幸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封信,那封被塞进果篮的信。 突然安静下来的霍亮让警察叔叔们大松了一口气,刑侦队长韩萧看着他头上流血,手臂不自然地垂在身侧,带着他立刻去了医院。 处理好了伤势,韩萧单独坐在霍亮的病床前。在他看来,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过分冷静,在他的眼中始终找不到悲观的绝望,倒是隐隐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坚定。 “霍亮,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你。我的同事,你可以叫她小燕姐,有什么需要就叫她。今晚她会留在医院。” “谢谢。能不能把你电话借我,我想……” 是要联系亲属吗?韩萧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电话给了霍亮。但是,霍亮在用眼神请他离开,韩萧不是多事的人,说自己在外面等着,电话随他怎么打都可以。 霍亮留了个心眼,没在电话里把事情说明。挂断了和司徒的通话以后,忍耐着想要听听习东平声音的渴望,还是把电话还给了韩萧。 韩萧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走廊里非常安静,偶尔能听见护士的脚步声。霍亮毫无睡意,瞪着一双眼睛,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大概过了能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的脚步声传来,当房门被推开的时候,霍亮看到一个护士正推开对面的病房门,另外一个医生拿着体温计走进来。 “怎么还没睡?那正好,来测体温吧。” 霍亮起身接过医生给他的体温计,由于受伤的手臂都打上了石膏,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且困难。医生笑了笑:“我来帮你。” 靠的非常近,医生小心翼翼把体温计夹在霍亮那个还算完好的胳膊腋下,看了看时间。 “大夫,我能喝可乐吗?” “开什么玩笑。可乐里有咖啡因,绝对不能喝。” “但是,我已经让那个女警帮我去买了。” 医生一愣,随即摇摇头:“我去帮你拿杯牛奶吧,有助睡眠。” “谢谢。”霍亮没精打采地说。 医生没有收回体温计就去帮霍亮拿牛奶,等着医生的脚步声已经消失,霍亮猛地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打开房门,走廊里空无一人。霍亮不知道女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模模糊糊的记得,听见她接了一个电话,声音原来越远。 来不及多想,霍亮拿起鞋子溜出去,一路小跑到了楼梯间,却忽然停了下来。他思索了几秒钟,打开楼梯间的半扇门让它保持半个身子的缝隙,紧跟着他反身跑进最近的一个无人入住的病房内,打开窗户。 这是三楼,就算是好胳膊好腿地跳下去也很危险。但是,不跑就更加危险。霍亮咬咬牙,用那只还能使用的手臂扣住窗沿跳上去,一狠心就松了手。 两分钟过去了,302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人拿着一个杯子,在房内走了一个来回,停在了病床前。愉快的口气说:“聪明的孩子。” 两分半过去了,一个医生看着楼梯间被打开的门,很悠闲地转身离开。几个便衣警察和医生擦肩而过,但谁都没有看到医生嘴角那玩味的笑意。 9804 当韩萧接到电话听说霍亮失踪的时候,他非常意外。并不是因为霍亮失踪,而是因为他的上司突然安排了三个人去医院保护霍亮。 这小子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上司在新年假期把同事调来工作?怀着这样的疑问,他不顾妻子的埋怨,再度离开了家门。 医院里,女警紧锁眉头一脸的愤怒,吵嚷着说她不过是去二楼打个电话的工夫,这小子就跑了。另外三个同事也很不高兴,一个电话搅了他们的新年之夜,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来保护这个年轻人。 韩萧没有多想,也许霍亮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现实,跑去亲属家了。他让队员们加紧时间调查霍亮在本地都有哪些亲属,尽快找到他。 本以为,这件事告一段落。但是,当太阳刚刚升起,韩萧才踏入家门的那一刻,他的手机响了。是个非常陌生的号码。 “喂?你找谁?”韩萧问道。 “你好,我是霍亮的表哥,昨晚他借了你的电话打给我,我就在第一医院,但是怎么没找到他?他换了病房吗?” “不,昨晚他一个人跑出去了。” 电话那头的表哥突然沉默起来,几秒种后:“谢谢。” 挂断了电话,韩萧总觉得有些不对头。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索性又把刚刚脱掉的鞋穿上,奔往第一医院。 当韩萧推开302病房门的时候,里面站着四个让人无法忽略的男人。出于身为警察的本能,韩萧立刻发现这四个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你是刚刚与我通话的警察?” “对,你是霍亮的表哥?” “是的。” “他走了,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韩萧的话刚说完,一个身材稍微矮一些的男人走过来,亮出警官证:“昨晚,你们没有接到s市请求帮助的电话吗?” “接到了,我同事赶过来的时候,霍亮已经走了。” “麻烦你把值班护士找来,这个时候,晚班的人应该没有下班。” 按照正常的程序来说,韩萧应该请这个男人出示相关证明或是介绍信一类的东西,但韩萧没有这么做。他反身去把晚上值班的护士找来,然后站在一旁静观。 司徒站在病床前,对着小护士微微一笑,问:“昨晚谁负责照顾这个病房的患者?” “是我。”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间?” “两点左右吧,我来给他测体温。” 司徒听了她的回答眉头微微皱起,随手拿了桌子上的体温计,问:“你忘记回收体温计了?” 护士看了看司徒手中的体温计,摇摇头:“不,我没有。这不是我用的。” “确定吗?” “当然。” 司徒请护士离开了,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体温计,突然问站在一旁的韩萧:“最后一个见过他的警察是谁,那时候是几点?” “是我的一个女同事,在两点四十左右她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之前看了一眼。” 司徒点点头,举起手中的体温计:“我带走了,谢谢你。” 发现这四个男人要离开,韩萧横跨一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请解释清楚。” 林遥拍拍站在最前面的司徒,说:“你们先走,我跟他去当地的警局。有了消息马上告诉我。” 司徒没有被韩萧阻拦,只是他们推开房门的时候,那个女警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小燕,让他们走。”韩萧说道。 女警气呼呼地瞪了他们一眼,让开路。 韩萧有些不耐烦地叹叹气,看了看林遥:“你是s市的警察?” “对。现在我不会说什么,等见到你的上司再说吧。我没车,能不能坐你们的车?” “小燕,你开车了吗?” “嗯。局里的车,装个多余的人还不成问题。” 林遥根本不想和这女人一般见识,因为他心里惦记着霍亮。他们得知霍亮失踪的时候,司徒在病房的地上捡到了体温计,那时候,林遥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再加上霍亮和司徒已经说定,在见面之前,绝对不要离开警察的视线。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霍亮突然离开了医院? 霍亮这一跑,想要再找他估计很难,只有等他主动联系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林遥已经跟着韩萧上了警车。 一路上,林遥都在琢磨霍亮的事,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刚刚下车跟着韩萧朝楼内走去,忽听院子左侧一排矮栅栏后面传来喊叫声。 “林遥,林遥,林遥!” 诧异地看过去,林遥的眼睛瞪得像大号的铃铛。他脱口也跟着喊:“霍亮!” 林遥奔跑过去,扶住了摇摇晃晃的霍亮。看他一身的脏污,忍不住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脚扭伤了,估计没伤着骨头。我现在很冷,可能是发烧。司徒呢?” “出去找你了,先去里面休息一下,我们另外帮你安排医院。” 霍亮点点头,几乎是靠在林遥的身上走路,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担心地问:“东平呢,你们联系他了吗?” “别担心,司徒什么都没说。这时候,习荣可能已经带着他离开s市了,我们暂时不会让他回来。放心吧。” “嗯,那就好。”说完这话,霍亮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司徒接到了林遥的联络急匆匆赶到警察局,当他们看到枕在林遥腿上呼呼大睡的霍亮时,衣少安险些忍不住掉下眼泪。 “他还是个孩子。” “是个坚强的孩子。别这样,安儿,看看这孩子的脸,一点泪痕都没有。所以,你不要这样。” 衣少安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去。司徒走过来蹲下身子细看沉睡中的霍亮,心中更加愧疚。 林遥轻抚着司徒的发顶,温柔地说:“别多想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他带回去,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嗯。我已经联系了唐老,他来想办法摆平d市的警察。” “那就好。霍亮在发烧,虽然吃了药,最好还是能让他去医院看看。” “马上去。有我们四个在他身边,死神也别想带走他。”说完,司徒俯身把霍亮抱起来,转身要离开。 “请等等。”韩萧和当地警察局长拦住了他们的路,但并没有什么恶意。局长看了一眼霍亮,抬了头:“刚才唐警监打过电话来,说这是你们特案组的案子,让我们全力配合。有什么需要吗?” 没想到,特案组这么快就开始崭露头角了。林遥上前一步:“请让勘察爆炸现场的人加紧工作,我们需要那边的资料线索。还有,我需要昨晚在医院的监控录像,和所有加班的医护人员名单。希望您能在一小时内给我。” “没问题。小韩,你去办吧。对了,不要向他们打听任何事,他们特案组有保密规则。”说完,局长对林遥等人点点头,带着不亚于韩萧的疑惑表情离开了。 医院里,霍亮打了退烧针和消炎点滴。守着他的四个人都沉默了很久,直到霍亮睁开了眼睛,司徒一个箭步冲过去,急问:“感觉怎么样?” 通红的眼睛没有视线焦点,霍亮好像没听见司徒的话。司徒试着很平淡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霍亮想要坐起来,被林遥按住了。他看了看两个陌生人,向司徒询问他们的身份。 “都是自己人。” 霍亮吃力地对左坤和衣少安点点头,这才回答了问题:“司徒,你不用紧张,我还算可以。昨天晚上,有一个护士来给我测过体温了,大概是三点左右吧,具体时间我没什么概念了,反正时间很晚。一个男医生又来测体温,起先,我也没多想,但是他帮我夹体温计的时候,我在他身上闻不到一丁点的药水味。医生也好,护士也好,都应该有医院的气味,但他身上没有。而且,我发现那个医生穿的工作服很不合身,我才提高警惕。我试探说,女警帮我去买可乐了,他不让我喝,还说帮我拿牛奶。出去的时候,连我身上的体温计都没要。我觉得,他肯定不是医生,所以才跑出来。” 好机灵的孩子,衣少安多多少少明白林遥为什么极力向左坤推荐他的原因了。这孩子,他也很喜欢。于是,便问道:“然后呢?” “我本想从楼梯跑,后来一琢磨不对劲。我无法确定一楼楼梯间的门有没有上锁,万一被锁上了,我等于跑进了死胡同。所以,我从三楼另外一间病房的窗户跳出去。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分钱没有,电话也没有,刚好看到院子外面有收垃圾的车,就藏在里面。半路上我又跳车,弄坏了一个脚踏车的车锁,一直骑到警察局。司徒说过的,警察安全。而且,我估计,我失踪以后你们一定会与警察接触,不管怎么说,本地警察都不可能无视你们。所以,你们去当地警察局的可能非常高,与其绞尽脑汁想办法联系你们,还不如守株待兔。” 听完了霍亮的讲述,司徒紧跟着问:“那男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不大清楚了。身高约在175――180公分之间,偏瘦,年纪嘛,三十岁左右,我没有发现什么特征,声音也很普通。”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疑惑。这时候,霍亮突然说道:“我要加入。” “什么?”虽然说有了些预感,但亲口听他说出来,还是很苦恼。 霍亮握紧了双拳,直视着司徒:“我要加入你们为父母报仇。喂,别急着拒绝我,我知道会给你们添麻烦,就算是给你们当跑腿的,我也要加入!如果你们不肯,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找杀了我父母的王八蛋,这样做的话,会给你们带来更严重的问题。所以,司徒,你必须让我加入。” “不行!”林遥一口回绝了霍亮,尽管他很痛心,也很气愤。但让霍亮加入,对这孩子来说更危险。想来想去,林遥狠狠心:“我会安排人保护你,在案子没完结之前,你……” “那是我爸妈!他们就我一个儿子,是我连累了他们!我不为他们报仇那还是人吗?” 霍亮用嘶哑的嗓子叫喊着,眼睛里没有泪水,而是充满了愤怒。坐在床边的司徒不再说话,而林遥也难以再找到什么拒绝他的理由。但是,他觉得,为了霍亮着想,还是不能让他加入。 林遥沉沉叹了口气:“说到连累,是我们连累了你。” 霍亮突然瞪起了眼睛:“我的确怨过你们,如果不是那封该死的信,我爸妈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但是,我不是笨蛋,我知道谁该为他们的死负责。” 这孩子像极了当初要为阿峰报仇的自己,衣少安难以在保持沉默:“你要想清楚,一旦踏入我们这边的世界,就等于和平静的普通生活告别了。你还有一个心爱的人,不为他想想吗?” 霍亮强忍下眼中的泪,坚定地说:“做一个好男人之前,我要做个值得爸妈骄傲的儿子。如果东平不能理解我,那就分手好了。” 这孩子的决心不是半吊子的,他做好了丢弃一切的准备并勇敢地朝前看了。林遥不知道该怎么让他加入,确切地说他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病房里陷入了压抑的沉默中,最后是司徒打破了这种气氛。 “你们出去一会,我单独跟霍亮谈谈。” 9905 在司徒与霍亮谈话的时候,韩萧把昨晚医院的监视录像带和医护人员名单送了过来。 林遥道了谢,韩萧便很干脆地离开了。 “现在研究这些已经没用了,最好能先看看监视录像。”左坤拿过医护人员的名单塞进了林遥的口袋里,他的目光一直锁定那盘录像带。 “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爆炸现场的调查结果可能还要再等几天。左坤,你跟我去医院的保卫室看录像带,少安,麻烦你在这等着司徒吧。” 衣少安正要起身,却被左坤按住:“不,我在这等司徒,安儿,你跟林遥去吧。” 左坤似乎有他自己的打算,衣少安没有多问,跟着林遥离开了病房门前。 在保卫室里,监视录像从当晚九点多开始看,一直看到霍亮被送进病房,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01:30,接着韩萧从病房走出来,等在外面。林遥计算着,这个时间正是霍亮在跟司徒通话。随后,韩萧再次进入病房,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跟坐在对面的女警说了什么,匆匆离去。 林遥正准备往下看,画面突然没有了!旁边负责操作机器的保安先是一愣,有些急躁地说:“可能是卡带了,等一下啊。” 林遥面无表情地看着保安取出录影带,打开老旧机器的机盖,仔细检查着。他靠在衣少安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衣少安貌似好奇地走过去,看着:“你们这里还在用这种录影带,怎么不用数码监视器呢?” “呵呵,院方不买,我们有啥办法。将就着用呗。” 衣少安回头看了看林遥,对方朝他点点头,他又问道:“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十多年了。哎呀,总算好了,这回应该可以看了。”说着,保安把机盖和上,重新将录影带塞了进去,但是,画面还是到了韩萧离开就没有了。 保安急得满头大汗,林遥仍旧是面无表情,衣少安似乎有点着急了:“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这东西太老旧了,以前也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是吗?很多次吗?” “是啊是啊,经常的,我们都习惯了。” 衣少安笑笑:“难为你了,我们要把带子拿走,回头会跟你们上司说的。” 保安打开了房门,点头哈腰得致歉,看上去有点害怕的样子。衣少安率先走出去,林遥落后一步。 “两位警官真是很对不住啊,您二位慢走。” 林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慢慢抽出来,身边的保安正要继续恭送,忽见林遥的手举在面前,手中还握着一把枪。 脸色阴沉的林遥把手枪顶在保安的头上,吓得他体如筛糠:“干啥,你,你干啥?” 保安的反应让林遥有些疑惑,他收起了手枪。抓住保安的手扭到身后,将这个人推挤在房门上。观察着保安惨白的脸色,他说:“在我面前说谎就是这样的下场!” “说,说谎?我,我没有啊。” “你说刚才的故障是卡带,用过那种老式录影带的人都知道,卡带的时候要先打开机壳,在把里面的带子从齿轮里一点一点取出来。但是你先按下了退带键,然后才打开机壳门,好像你早就知道里面根本没有卡带一样。” “不,不是的,我,我对这机器不,不了解。” “真有趣。刚才你还对我同事说,你在这里工作了十多年,这种卡带的情况经常出现。” 保安脸色惨白,腿脚一软就跪在林遥的面前。一旁的衣少安笑眯眯地看着林遥,问:“既然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还让我去问他?” 林遥扭过头对着衣少安一笑:“我的亲和力不如你。” 与此同时,司徒已经走出了病房。在走廊里跟着左坤一起抽烟说话。 “霍亮,还坚持吗?” “嗯。” 左坤哼笑了一声:“你压根没想劝他吧?” “这种事怎么劝?那是他的父母,霍亮现在还能想着只是抓到敌人而不是亲手杀了敌人,这一点他已经足够冷静了。” “把他交给我吧,等葬礼办完,我带他回法国。在那边,没人能动他。” 司徒把烟蒂扔进了垃圾桶,摇头:“不行,我得让他留下。左坤,从霍亮刚才说的经过来做个换位思考。如果你是那个医生,你有机会杀了霍亮吗?” “当然。虽然当时对面病房有一个护士,那个女警也随时有可能回来,但如果是我的话,只要十秒钟就足够杀了他。” “对。一把配有消音器的手枪从扣动扳机到目标死亡,用不了十秒钟。然后,可以从窗户跳出去,脱掉医生服,利用事先准备好的交通工具离开,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三分钟。那么,那个医生为什么没杀霍亮?还有,如果我们初步的推测是正确的,霍亮家的炸弹很可能是在假传道士送去的礼物里面,一个职业杀手,会没有看到目标就轻易下手吗?综合这两点来看,对方似乎并没有急着要杀害霍亮。” 左坤的眼睛一亮,正要开口说话,便看到衣少安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走了过来,他扔掉雪茄,迎过去:“什么事这么高兴?” “很久没这么兴奋了,我真是喜欢林遥。” “安儿,你想我跟林遥之间反目成仇吗?” 衣少安笑着挽住了左坤的手臂:“你多久没因为我吃醋了?偶尔看看也不错。” 司徒一脑门的黑线,在衣少安背上拍了一巴掌:“你的恶趣味给我收敛一点,出什么事了?” “去保安室看看就知道了。” 保安室内,林遥端坐于桌子上傲气十足!一个保安像是见了鬼似地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司徒看自家亲亲那副帝王架势忍不住笑道:“小遥,你把家法用这了?” 左坤面露同情,心说:司徒,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林遥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最后补充:“我以为他是协会的人,试探过几次以后发现这小子八成连少安都打不过。你去问问吧,我担心自己会严刑逼供。” 司徒知道林遥心里窝了一把火,这时候,还是顺着他比较好。于是,司徒点点头,走到保安身前一脚踹在人家肚子上:“哥们,你是想尝尝满清十大酷刑再招呢,还是主动交代呢?” “我坦白,我坦白,我什么都说。” 司徒回头对着林遥笑笑,后者把录音笔拿出来放在一旁,等着听保安的供词。 “前天,前天有个男的突然来找我,说,说今天会有人来看昨天晚上的监视录像带。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让我洗掉后面一半的影像。” “说说那个男人的特征,身高、容貌、胖瘦、年龄,说话有没有口音?” “比我高点,能有一米七八左右吧,脸长的一般般,没啥特点。单眼皮,鼻子有点塌,其他的我没记住。现在是冬天,他穿的多,胖瘦我也看不出来。年龄大概是在三十左右,说话没什么口音。” “他给你多少钱?” “十万,给的是现金。我,我都放在家里床下边了,我,我都交出来。” “他告诉你名字了吗?” “没,没有。” 这时,左坤走了过来。他拿起了油笔和纸张,拉着椅子坐在保安的面前:“那男人什么脸型?” “脸型?好像是,圆脸盘。” “你说那男人是单眼皮,眼角是下垂还是上扬的?” “眼角?我想想,不上不下。” “额头呢,宽不宽?” “比你的宽。” “眉毛呢?” “眉毛有点下垂。” 看着左坤的笔一点一点勾勒出一张脸出来,司徒好奇地问:“你还有这个手艺?” “家族传统,都要学绘画和钢琴,黑手党的自我催眠。” 司徒跟着左坤笑出来,觉得他这个boss做的也真是不容易。 尽管左坤的绘画能力很强,但由于保安蠢笨的描述方式和模糊的记忆,最终出来的画像颇有喜感。 司徒看着左坤手里的画像,忍不住吐糟:“这人长的比小遥的字还难看。” “司徒,你最近是不是皮痒了?” 司徒满不在乎地回了句:“别放在心上,你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左坤立刻后退数步,免得溅自己一身血。他看着林遥对准司徒的后腰狠狠踹过去一脚,再次为可怜的朋友感到难过:“司徒,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左坤,你,不要误会,小遥是很温柔的。特别是在床,咦?人呢,小遥呢?” 左坤相当无奈地指着外面:“出去打电话了。” 变相的讨好没得逞,司徒捂着腰站起来,一肚子怨气都发泄在保安身上,一脚踹过去:“还敢坐下,把脸转过去给我撅着!” 林遥通知了韩萧,让他过来抓人取赃。随后,他们三人拿着画像回到了霍亮的病房,让他辨认一下。 霍亮皱着眉头看了又看:“这谁啊?” “跟昨晚的医生像不像?” “不大像,顶多三四分。” 左坤又拿出纸笔:“你说哪里不像,我再画一张。” “眼睛没有这小,再稍微大点。下巴稍微尖点……我只能记得这些。”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都有些失望。不过,林遥还是说:“发张传真回去,让组长去医院核实一下。希望这个人就是与童夫人一起消失的医生。” 司徒跑出去发传真,剩下的人留在病房里。林遥不知道司徒对霍亮说了什么,不过,看霍亮的表情似乎比刚才稳定了很多。 “霍亮,司徒跟你谈过了,你现在怎么想?” “司徒说,暂时让我跟你们回去。以后的事,要等人员都到齐了再商量。” 林遥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样也好。于是,问道:“你有自己的律师吗?” “没有。” “回头我会找律师来帮你办理这边的事情。回去以后,你暂时住我家,学校那边也要通知一声,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办,我们最好一切从简。” 霍亮沉默了许久:“我父母的葬礼。” 一块石头压在了心上,林遥揉了揉发痛的眼睛:“尸体要等做完检查以后才能领取,下午我跟少安去办理葬礼的相关事宜,司徒和左坤会留下陪你。需要通知那些人,你列个名单出来。” 霍亮咬着牙使劲吞咽着唾液来阻止眼泪的翻涌,他几次试图开口都没有发出正常的声音,看着他这么悲伤的样子,衣少安走到床边坐下,扶着他颤抖的肩头:“所有的费用我们来负责。霍亮,我知道你不甘心,但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你现在必须把身体养好,这样才能做其他的事。明白吗?” 霍亮点头,使劲地点头。他拿过左坤手里的纸笔,陆续写下需要通知前来参加葬礼的人,一边写他的手一边颤抖,一滴一滴的泪水浸湿了纸上的字。 10006 林遥和衣少安的办事效率是非常惊人的,从领取尸体到安排各项工作,仅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葬礼定在两天后举行,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通知的人也在当天就确定了下来。 葬礼如期举行,霍亮在司徒和林遥的陪同下表现的非常冷静,就连看着双亲的遗体被推进去火化的那一刻,他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哭喊着扑上去。他只是咬紧牙关看着,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站在身边的人都知道,霍亮的内心早已是千疮百孔了,这孩子在强迫自己坚强起来。 葬礼结束后,衣少安非常体贴地对每个参加葬礼的人说:“请不要打扰霍亮,那孩子需要时间冷静。” 随后,与d市的警察打了招呼,他们决定第二天一早返回s市。这一晚,是霍亮在医院住的最后一晚。 深夜十一点多,左坤从外面赶回医院。推开病房的门看到霍亮已经睡下了,陪护的司徒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望着外面沉思,左坤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出来说话。 走廊里,左坤习惯性地掏出雪茄点绕,深深吸了一口后,说:“等一会,我先走。祖父那边已经联络好了,下周末我去见韩刚。” “地点?” “巴黎。” “万事小心。” “嗯。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司徒摇摇头:“很难。子希倒是好说,少安不可能答应,你还是考虑把他留在法国吧。” “不行,他的脾气我很了解,如果我一意孤行的话,他会像上一次那样自己偷偷跑回来的,那样更危险。” 司徒抓了抓头发,很郁闷的样子。他转过头看了看虚掩着的病房门,压低声音:“对方不择手段,我很担心他们会对少安和子希下手。必须说服少安,让他陪子希去寺庙过一段时间。” “除了我身边,他哪里都不会去的。” “倔强的家伙。” 左坤在露出苦恼的笑容时,心里却是充满了骄傲感。他随手扔掉了雪茄,打开了身后的窗户,让寒冷的风吹进来,清醒了有些昏沉的大脑。想想衣少安那不肯妥协的硬脾气,再想想眼下的局势,左坤对司徒说道:“让他跟着我吧,最在乎的人要留在身边才放心。就这么定了。“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也不能反对。” 说到这里,处理完所有事情的衣少安已经赶了回来。他走到左坤身边,习惯性地拥着他轻吻脸颊,转过头看着司徒:“我有个建议。” “说来听听。” “我听小左说了一些情况,我建议你们马上回s市。” “现在?” “对,就是现在。机票不要退,开车回去。” 司徒略一思索,觉得衣少安这建议非常不错,便问道:“小遥呢?” “他同意我的建议,去加油了。一个小时后,在医院后门接你们。小左,我已经把酒店的东西拿回来了,我们从这里直接出发去机场。” 左坤半点反驳意见没有,握着他的手:“都听你的。” 司徒哭笑不得,看来,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都是这么没立场。 返回病房的司徒没有去轻声唤醒霍亮,他只是站在病床前说:“都听见了吧,起来吧,我们连夜出发。” 根本没睡的霍亮张开了毫无倦意的眼睛,起了身便开始换衣服。一个小时后,司徒扶着他与衣少安和左坤道别,离开了医院。 这几天,林遥一直忙着葬礼的事没怎么休息,司徒让他抓紧时间多睡一会,由自己来开车。 夜路,漫长而又枯燥。霍亮在车镜里看着后面的林遥睡得很香,不由得想起了习东平,但他很快就将这思念挥去。 “怎么了?“察觉到霍亮有些不对劲,司徒问道。 “不,没什么。” 司徒偷着看了一眼,便告诉他:“听着,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想要摸到侦探这行的大门你首先要学会一件事。” “什么?” “喜怒不形于色。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不可以让任何人发现你在想着什么,在敌人面前,你的脸,你的身体,你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他们用来分析你弱点的信息。所以,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举止以及眼神。” “眼神?”霍亮不大理解这个。 “眼睛是最能出卖你的东西,观察一个人首先要看他的眼睛。刚才,你的眼睛微微下垂,视线也低了十五度,瞳孔没有焦点。这不是悲哀绝望的目光,而是因为思念产生的迟缓。霍亮,你在想东平吧?” 一番话,让霍亮目瞪口呆! 司徒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跟你说的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东西,就算你学会了,充其量只是摸到了大门,还算不得一个侦探。” “那我该怎么做?” “别急。会有人教你的。” “谁,你么?” “急什么。好好睡一觉吧,到了地方,你怕是没多少时间可以休息了。” 黎明时分,司徒终于把车停在了门前,只不过,这不是他的家,而是廖江雨的家。 廖江雨接到了司徒的电话,早早就等着他们回来。没用司徒按响门铃,翟子希就打开了大门。 一个学校的校友见了面,霍亮没有对他微笑的力气。而翟子希露出淡淡的笑容:“快进来,我刚做好的早饭。”说着,他接过霍亮手里的东西,带着他们走进屋内。 司徒在这里习惯了,大大方方地坐在餐桌前吃东西,林遥还没睡够,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而霍亮还有些拘谨地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 廖江雨把手中厚厚的一打文件扔在桌上,开门见山:“霍亮,签了这些文件我就是你的私人律师。d市的问题,你学校的问题都有我全权代理帮你解决。不管是谁找到你询问以及要求配合某些事情,你告诉他们来跟我交涉。以后的事,你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全力以赴做你该做的事。”这一番话说完,他又扭过椅子,对厨房的人说:“子希,你给叶慈打个电话,让他们马上过来。还有啊,跟你姐姐说,上午十点有人去接她,让她收拾好东西。” 翟子希是乖宝宝,廖江雨交代的每一件事他都会做好,末了,还要到恋人面前说声:“都办妥了,你也吃点东西。” 霍亮把文件签完,也跟着司徒开始大吃特吃,那样子好像是在填鸭。 不多时,叶慈带着唐朔赶来,葛东明和谭宁也相继赶到。特案组的人第一次聚集在一起。 作为组长,葛东明从来不会大权独揽,更没有盛气凌人的一面。他先是安慰了霍亮几句,随后,就眼前的问题征求大家的意见。 廖江雨把粥碗下,一口粗话开场:“我日他祖宗的,这次弄不死拿群狗太阳的王八蛋,洒家我不姓廖!葛组长,咱们这边也有几个非战斗力的人,首先要保护好他们。后天,我师弟过来接子希去庙里住一段时间,有我师父和师叔在,没人敢靠近子希。操!好不容易等到他放寒假,这好日子又nnd泡汤了。” 葛东明自动忽略最后一句,对他的安排表示赞同。随后,把目光落向了叶慈:“你怎么看?” “韩刚那边有联系人,我们不用操心。至于霍亮家里的爆炸事件,就算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那些人做事一向很干净。现在的局面可分为两条线,一,他们针对霍亮只是因为那封信吗?这个我们要调查清楚。二,那封信的内容,也就是发往国内的那个短信的接收人,我们也该列为调查工作,你们最好向各部门知会一声,巧立名目也好,找其他借口也好,只要是凶杀案都要先跟你们报备。” 这时,躺在沙发上的林遥懒洋洋地坐起来:“催催国际刑警,尽快找到那个叫安斯的人。司徒,你还有什么看法?” 某人打了一个哈欠,先是看了看林遥,随后才说:“让医院方面弄一张照片过来,先让霍亮看看,跟童夫人一起消失的医生,是不是刺杀他的人。” 司徒的话音刚落,谭宁就从包里拿出一张a4纸:“我已经拿到了,这时传真过来的照片。霍亮,你看看。” 霍亮接过传真照片仔细地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三十多岁,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这样的一张脸让霍亮拿不准真假。 “看不出来,那天晚上病房很暗,再加上我,我眼睛不是很舒服,那人的长相我根本没看清。我说不好是不是照片上的人。” 众人并没有失望,也许霍亮的回答早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只不过,大家都明白,这条线断了。 当大家陷入沉默的时候,谭宁突然开口:“说到凶杀案,前几天倒是发生了一起。说实话,我当警察这么多年,没见过那么惨的案发现场。本以为当年的剥皮案已经够惨了,跟这个想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司徒眼睛一亮,追问:“资料带来了吗?” “当然。” 看着谭宁从背包里取出文件袋,廖江雨赶忙把翟子希推到书房去。这可不是看风景图片,连警察都受不了的案发现场,怎么能让子希看到。 翟子希离开后,司徒把文件袋里面的现场照片一一取出按照号码摆放在桌子上,一旁的霍亮只是搭了一眼,顿时觉得胃里的食物在翻滚着,他一咬牙,硬是将涌到喉咙的东西咽了下去! 事实上,不止是霍亮,除了叶慈以外,每个人都想吐!司徒喝下一大杯的水,没讨论照片之前,先调侃好友:“叶慈,你就不能表现的正常点,脸色都不变,你吃什么长大的?” 小动物拍了拍叶慈的肩,笑道:“大兵哥能搂着几百年的尸体躺在棺材里几个小时,这点程度算什么。” 非人类!林遥在心中再次给叶慈定位。 叶慈懒得跟司徒斗嘴,他聚精会神地看着照片,司徒也不愿意再浪费时间,投入所有注意力细看这些惨不忍睹的东西。 照片上的尸体从大概轮廓来看应该是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女尸。脸部被打得血肉横飞,口中的牙齿也都被打掉,五官更是难以辨认。 司徒发现有一张照片拍摄的是尸体的喉咙,里面竟然卡着一颗牙齿。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一种死者在活着的时候被强迫吃下自己的牙齿的猜测。但很快,他又看到尸体的脖子上是一道道用利刃割过的血痕,胸口的部位也遭受了严重的割伤。肚子上有一个小拇指大小的洞,已经被凝固的血堵死。下一个序号的照片是尸体背部,上面也发现了小洞,这说明,凶手使用某种尖锐的东西刺穿了死者的腹部。 死者的双手被平放在身体两侧,数不清的细铁丝勒进了肉里。还有几张分不同角度拍摄的双手的照片,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尸体的双手掌心也有被刺穿的小洞,不但如此,这双手还曾经被硫酸泡过。 尸体的双腿同样被密密麻麻地捆绑了铁丝,铁丝凹进肉里,好像被切成了无数薄薄的肉片。双脚也被硫酸烧过了,不但如此,一双脚骨被硬生生地折断,白森森的骨头露在皮肉外面,让人看了就觉得浑身发冷。 10107 死者是启明演艺公司的头牌红星,宋月,今年二十七岁。未婚,已有男友,独居。 报警的人是死者的男友,法医给出的结果,死亡时间是凌晨05:00――05:30之间,死因是失血过多。 案发现场是死者家中的健身房,周围的摆设不是很杂乱,指纹和相关线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暂时还在调查中。唯一让葛东明感到疑惑的只有一点。 他指着照片说:“看看这门上的锁,市面上最好的防盗锁,但撬锁的痕迹很粗陋,感觉上像是那种明锁的撬法。” 唐朔一皱眉:“这就矛盾了啊。” “为什么?”一旁的霍亮插嘴问道。 唐朔挪了挪身子,把叶慈挤到了后面,指着照片:“从门锁被撬这一点来分析,闯入者很可能是凶手。但是,案发现场周围的东西并不脏乱,死者也穿着睡衣,如果是闯入的是陌生人,死者一定会与他发生搏斗,现场自然也就杂乱不堪。 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凶手是死者的熟人,撬门只是为了制造假象,这种假象就太儿戏了。法医分析过,死者身上的伤势至少是在两个小时内留下的,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在凌晨03:00――03:30开始虐待死者。进入主屋,制服死者以及捆绑死者至少需要三十分钟,我们去掉这三十分钟,就是说,凶手至少要在02:00――02:30到达死者的家门。02:30――05:30三个小时,对一个凶手来说是不是太长了点?这个凶手有胆量在案发现场逗留三个小时,说明他心思缜密,冷静凶残,这样一个人,会弄一个拙劣的撬门手法吗?” 霍亮非常吃惊地看着唐朔,其他人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小动物今非昔比,发展的空间还绰绰有余呢。 唐朔的一番推论省去众人议论的时间,大家对这种非常矛盾的线索感到疑惑。不过,叶慈对凶杀案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有兴趣的只是□自家小动物,他说:“小唐,你别忘了案发时间。凌晨02:30――05:30不会有人拜访死者。对凶手来说唯一的威胁,就是离开住宅区时会被晨练的人看到。不如这样吧,葛组长和谭宁负责这起凶杀案,如果确定与协会无关,你们马上回来。我们这边抓紧时间调查‘医生’的问题,我们双管齐下,总会找到些新的线索。” 廖江雨不耐烦地鄙视了一眼叶慈,道:“这是半点准谱都没有的事!如果凶杀案与协会无关,葛组长和谭宁就等于白做工。那个狗屁‘医生’很可能已经出境了,你nnd去哪找?” 这时,司徒突然开口:“东明,你马上回去调查一下死者的电脑,只要是她碰过的电脑都要查。” “你想从那封邮件下手?”叶慈转头问道。 “这是我们手里唯一最有价值的线索了。” 讨论进行到这里,林遥始终没有说话。对他来说司徒和叶慈是自己人,但对特案组来说,他们的身份就非常微妙了。尽管林遥和葛东明不在乎这个,但有人在乎。廖江雨把话题甩给了葛东明:“老色鬼和叶慈是被你们抓了软肋,洒家我拼死拼活地帮你们警棒子查案可是破天荒第一次。洒家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想要彻底铲除那个什么协会,就咱们几个人可不行。” 葛东明点点头:“明天开始特案组人员会陆续前来报道。据我所知,我们局的邓婕法医已经被调过来,还有杨磊组长也过来担任特案组的副组长。明天,他们俩会过来,啊,t市也调来了一个人。” “t市?谁?”司徒插嘴问道。 “犯罪心理学专家,萧敏。” “啊!那个老太婆还活着?” 说到t市,那是司徒出生并成长的故乡啊,林遥轻轻碰了碰他,问:“萧敏你认识?” “打过交道。” 葛东明没有打听司徒和萧敏之间的问题,他继续说道:“萧敏和杨磊都属于特殊领域专家,平时有他们自己的办公地点。我们这些第一线的工作人员也有自己的办公室。位于博物馆附近,是新建的一个院子。” 叶慈的脸色阴沉下来:“那种地方怎么安装监视系统?对手不简单,你们打算暴露自己?” 听罢叶慈的警告,葛东明立刻向唐朔飞过去富有含义的眼神,对方嘟着嘴巴,很不情愿地说:“他们是想让你来做监视系统,大兵哥。” 谭宁也跟着凑热闹:“小唐,是我们好不好。叶慈能在训练基地神不知鬼不觉安装二十多个针孔摄像头,孔教官足足花费了一周的时间才找出来,这样的才能不能埋没啊。” 叶慈越听越来气,起身就要走!葛东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给出交易条件:“你负责监视系统,我给小唐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林遥那眼刀子随即就飞到了葛东明的脸上,还偷偷告诉司徒:“特案组人少,我们这些资格老的人每人一间办公室。组长明显是借花献佛。” 别管葛东明借了谁的花献出去,事实表明,叶慈很喜欢这个条件。他看着唐朔闪闪亮亮的眼睛,干脆地说:“器材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准备,三天之内让小唐跟着我,不准给他安排其他工作。” “成交!” 一旁的廖江雨无可耐地摇摇头,心说:这就算完了,老色鬼也好,叶慈也好,都被套住了。想来想去,还是这群警棒子最狡猾。 讨论会又继续了一段时间,到了中午,叶慈带着唐朔走了,林遥和司徒也带着霍亮离开了廖江雨的家,理由是他们都需要好好休息。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司徒自告奋勇地去厨房为霍亮弄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林遥还纳闷,这个平时连厨房都不愿意进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勤劳?出于好奇心,林遥尾随其后。 悄悄地站在司徒的身后,看着他正在往奶茶里加料,气呼呼地问:“你干什么?” “那小子不是不想睡,而是没办法睡。给他喝点安眠药,有好处的。” 按理说,这不是什么好主意,该制止司徒才对。但,站在司徒身边的人是林遥,一个比司徒正常不到哪里去的人。他一把抢过药瓶,还将奶茶倒掉:“这么多水才放半片,屁用没有。” “不行啊,药片放多了奶茶味道就不对了。” “你脑子进水了?稍微放点奶精不就好了。” “啊,小遥,别放这么多药片。” “笨蛋,不知道会被稀释掉很多吗?” “那也多了,少放两片。” “笨手笨脚的,你烦不烦?出去出去。” 司徒偷偷一笑,抱紧了他的腰:“你也给我下点药吧。” “滚,不吃药都已经是变态了,吃了药你还得了?” 觉得自己被夸奖的司徒临走前用力地在林遥的脸上亲了一口,引来对方含笑嗔怪的眼神。而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的霍亮,正在客厅里呆坐着,像个木头人似的。 林遥走出来,很自然地让他喝下奶茶,说是要三个人继续讨论一会。这样的提议让霍亮来了精神,一口气喝下有些烫嘴的奶茶,抹了把嘴:“我一直不明白,那封信已经到了你们手里,那些人为什么还有杀我?这算是报复吗?那也该去找塞给我信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找上我?甚至连我的家人都不放过?” 司徒点燃一支香烟,在霍亮面前大大方方地坐在地毯上,脱了袜子,看上去非常懒散地靠着林遥的腿。等他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才说:“这就是协会的手段。给你信的人他们暂时还动不得,对方是国际黑道上有来头的大人物。而你已经看过了那封信,就等于掌握了协会的秘密,他们一定会追杀你。连同你的家人也不放过是以防万一,他们害怕你把那些秘密告诉其他人。所以,与你最近的一些人恐怕都会被牵连。” 听到这里,霍亮觉得眼皮有点沉,他晃晃脑袋,接着说:“那,那很奇怪。我接到信以后,一直跟东平在一起。回家也是新年当天的事,如果他们要杀人灭口,第一个选择应该是在本市杀了我跟东平,为什么偏偏等我回家才动手?” 司徒知道霍亮很聪明,但他能想到这一点着实让司徒有些吃惊。关于这个疑问,司徒也是想了很长时间,但他也只能摇摇头。 见司徒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霍亮心中的怒气更甚,但他并没有失去冷静。拍打了几下越来越沉重的脖子,又说:“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事顺序不对,他们,他们到底,到底想,干……什么?” 司徒长长地出了口气,霍亮终于睡着了,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起了身把霍亮抱进了客房安顿好,紧随其后的林遥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希望霍亮能睡个好觉。 看着沉睡中的人,林遥的双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一旁的司徒温柔地抱住他拥进怀里:“我知道你窝着一肚子火气,但现在我们要是没办法保持镇定,对霍亮来说就更痛苦了。” “那群人渣……叶慈的妹妹,魏鹏的妻子,那个叫洛林的大学生还有霍亮的父母,这些都是无辜的人。那群人渣到底想要什么?竟然对这么多人下狠手,人性呢?他们的人性呢?” “贪婪、欲望,很多东西都能让人失去人性。”说到这里,司徒哼笑了一声:“也许,当初选择跟我们对决的童振天还有点人性,而他的夫人,怕是半点都没有了。” 林遥忍耐着愤怒和不甘,也许是霍亮平静的睡脸给了他一点慰藉,也许是他习惯了控制自己的怀脾气。林遥反复深呼吸了几次,握紧司徒的手:“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输。” “真巧,我也这么想。” 一个温柔的轻吻落在了林遥的额头上,司徒看着霍亮,突然说道:“刚才,霍亮的问题,你怎么看?” “是有太多可疑的地方,但是,还不足以作为线索。” “有一点我们也许还没有考虑到,就是霍亮的父母。” 林遥一愣,看着司徒问:“他父母?你什么意思?” “首先说,能够接触到我们的人很多,为什么韩刚偏偏选中了霍亮?第二点,霍亮自己分析的很对,如果协会要杀人灭口,那第一个选择该是他和东平,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反而是等到霍亮回了家采取炸弹这种嚣张的杀人手法?” 林遥微微眯上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霍亮的父母与协会有关?” “只是一种直觉,就像你说的,还不足以作为线索。” 司徒的这种直觉让林遥无法忽略,对于自己恋人的水准他还是很清楚的。这个人的直觉十次有八次是正确的,那么,这一次呢?他察觉到霍亮的父母与协会有关,而霍亮躲过两次劫杀,这里面是不是也有某种意义? 在林遥沉思的时候,司徒的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 10208 回到卧室以后,没多久林遥进入了睡眠状态,而两天一夜没有合过眼的司徒却始终保持着清醒。他看了看怀里睡得香甜的恋人,温柔地在他脸颊上轻吻浅啄,直到稍稍满足,才放开了他轻手轻脚地下床。 客房里,霍亮睡得很踏实,司徒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没有走进去。一个人坐在书房,司徒的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他打开桌子最底下的抽屉,从里面去处一个被密封着的信封,犹豫再三还是撕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有着深深折痕的白纸,上面简简单单地写了几个字,司徒反复看着这几个字,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化,萧杀之气与毫无遮掩的阴冷,让他看上去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林遥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他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床位完全是冰冷的,不由得琢磨着司徒什么时候起的床。 客厅里,林遥发现司徒独自坐在沙发上连灯都没有开,心里顿时觉得有些诧异。他知道司徒因为霍亮父母的事始终觉得愧疚,如果他的直觉是对的,那么,这种愧疚也许会减少一些。但,霍亮的父母若是与协会毫无关系,司徒的内心怕是会为此愧疚很久。这个人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很随便,但他的心内比谁都仔细。 不想恋人独自承担一切,林遥打开了一旁的台灯,让柔和的光映照在司徒的身后,随后,他慢慢地走过去,轻轻搂抱。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林遥问道。 “没多一会,睡得怎么样?” “嗯,很好。霍亮还在睡?” “当然,被你下了那么多的安眠药,我估计明早才能醒。小遥,饿不饿?” 林遥并没有觉得肚子饿,他绕到前面坐在司徒的身边,有些放懒似地靠着他身上:“霍亮,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是为这事发愁。留在家里并不安全,从明天开始我们也要忙了,回家的时间不会多,他一个人留下的话让人担心。” “让和尚照顾他怎么样?” 司徒苦笑:“不大可能,除了子希以外,江雨不会照顾任何人的。与其说他是觉得麻烦,还不如说他对子希以外的人一点不细心。” “说的也是。叶慈那边也不行,霍亮又不肯离开我们,真是太难办了。” 司徒垂下眼睛,看了林遥那为难的表情,随即,犹犹豫豫地说:“也许,我们不该带他回来。” 林遥惊讶的表情一闪即逝,微笑着问:“你又在打什么注意?” “我只是,不想让他走上我的老路。” 林遥的笑容溃散了,他挺直腰板双手捧着司徒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司徒,我从来不认为那时候的你是个纯粹的复仇者。我相信霍亮也一样,他很坚强,不会误入歧途。” “但是……” 突袭似地吻住了他的嘴,这种蜻蜓点水的吻打断了司徒下面的话。林遥又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笑着说:“你看上去很脆弱。” “那你也没有反攻的机会。” “笨蛋,谁在跟你谈上下的问题。我知道,你现在不会被以前的事情所左右,顾虑到霍亮的前途也只是因为在他身上发生的突变。你心里不是早就决定好要怎么安排他吗,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就大大方方跟我说,何必绕弯子。” 半点强势,半点温柔,搅合在一起就是林遥抓住他软肋的杀手锏。司徒总是觉得,林遥这个人啊,会看准时机在自己犹豫不决的时候从后面推一把,别小看这一丁点的力量,实则是为司徒了却了后顾之忧。这安心之余,爱他的情就好比陈年的佳酿,回味无穷。 司徒看似无力地趴在恋人的腿上,享受着抚摸在头上轻柔:“小遥,我是觉得,不能把霍亮推给任何人。他是我们的责任,不是包袱。” “然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暂时把他留在家里养伤,明天我跟东明商量一下,让他安排几个人在周围保护。等霍亮能自如行动了,我会重新安排他的去处。” 林遥的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司徒的脸颊,似笑非笑的表情张扬着恋人之间独有的顽劣:“我很想看看你做保姆的样子。” 司徒苦笑不得:“你还是把我当做‘教头’比较合适。” “那霍亮岂不是很可怜?” “看他自己的造化吧。说不定可怜的是你。”言罢,司徒抱住林遥的腰身把人压在了沙发上,鼻尖蹭了蹭鼻尖,邪气四溢的脸上还夹带着一点点的温柔,令人着迷。 “小遥,霍亮在家的这段期间,我们是不是需要稍微克制一下。” “真难得,你居然还知道克制。” “我是体谅你哦,就你那嗓门,叫起来还不把霍亮吓呆了。回头,大有作为的少年郎再憋出个好歹的,我怎么跟大侄子交代啊。我总不能告诉东平说,你遥叔叔嘿啾的时候浑然忘我吧。” 林遥的脸上阴云密布:“你说谁忘我?” “想赖账?那下次我录音存档。” “司徒,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司徒恍然大悟:“对不起宝贝,别生气,只有录音是不行滴,还要有影像才是完美的证据!“ “妈的,你个变态!我掐死你。”林遥抬起腿磕在司徒的背上,双手抓住他的肩头用力一扯,就把人掀翻跌落地毯,他紧跟着骑了上去,那手还真掐住了司徒的脖子。 “宝贝,轻点。对于你来说,要杀我,床上,床上比较容易。” “你现在就死吧,别留在人间跟好人抢空气。” “不行,现场你留下太多指纹了,掐在脖子上的手印一锤定音,宝贝,你伏法吧。” 林遥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一笑,泄了手上的力道,让下面的人有机会抓住的双手扭到了身后,两个人面对面含笑凝视着。 “小遥,哪天你真想杀我不用这么费事,一个眼神过来,我就饮弹自尽了。” “想得美,哪能让你死得那么幸福。” 司徒哼哼笑着吻上他的额头,真是非常严肃地说:“我的幸福是与你同生共死。” 微微红了脸的人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自家爷们信誓旦旦的样子,突然回想起他在危急时刻将自己推开的那一瞬间,忍不住感慨道:“作为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你这样的想法有些矛盾。” “在我看来,作为一个雄性物种,你就像是一个谜。” “我?怎么会呢?” “当然会,因为我永远无法抗拒你的诱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像现在,看见你发红的耳朵我都快硬了。” 拳头打在了司徒的头上,林遥告诉他:“不要对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耳朵发情。” 纠缠在一起的恋人顾忌着客房的霍亮,所以以最快的速度把战场移动到卧室去了。关上了门,拉上了窗帘,到了床上他们爱怎么折腾都行。只不过,林遥总是在控制自己的声音。 “别忍着啊。” “你,是你说我声音,啊,太大。” “你跟我较劲是不是?” “啊,见鬼,你又,又往那儿使劲,啊,早晚有一天,我,我要,啊,啊,司徒,你也太狠了,啊……” “正确的防卫就是刺穿敌人的身体。” 林遥被撞击的头晕眼花,紧紧抱着司徒的背脊,用力于某一点,让身上的男人为他发疯发狂。 第二天一早,用司徒的话来说,林遥睡得像头小猪。他这个打败了敌人的胜利者早早地起了床,去外面买了早点回来,招呼霍亮一起吃。 早上的时间过得很快,林遥八点多起来之后,匆匆忙忙赶去开会。而司徒拿着一打厚厚的纸放在了霍亮的面前,说:“现在我要教你做为侦探最基本的一些知识,首先是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霍亮看看面前的纸笔什么都没说,点头而已。随后,司徒告诉他训练的具体内容:“1――100,间隔两个数字从尾至头写下来,100 97 94 91。你先写一次,看看需要多少时间。” 第一次尝试,霍亮用了93秒,其中有两处错误。司徒叹了口气:“看来需要慢慢练习了。我只给你60秒,练到一个错误都没有再进行下一项。小子,不要以为这很容易,你至少要连续十次在60秒之内写下没有错误的数字码才行,这是很枯燥的训练,你要有耐心。我还出去办事,冰箱里有吃的,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打给林遥也可以。” “等等!”霍亮拿着笔冷着脸,问:“如果我在短时间内就完成了呢?” 真是年轻气盛啊,很可惜,现在他需要的不是这个。司徒微微一笑:“那就把时间缩短为40秒。” “40秒?你开什么玩笑!我让你从458到358间隔三个数字写一遍,你试试!” 司徒没搭腔,拿过霍亮手中的笔按下计时器,在霍亮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注视下,他手中的笔如龙飞凤翔。 “28秒!司徒,你,你怎么练的?” 司徒笑笑:“这个不能死练,集中你所有的注意力和精神力。换句话说,用脑子来写的同时,锻炼手眼的协调能力。从最简单的数字开始练习,过了这一关,还有更好玩的东西等着你。” 霍亮眼中的司徒扬长而去,留给他的是一扇神秘的大门。霍亮双眼发光,那样子像是饿极的狼乍见到一群肥美的羊。 给孩子留了家庭作业,司徒放心地赶到了林遥等人的办公地点。 这时候,会议室内充满了诡异的气氛,每个人都很僵硬,好像头上都顶着一个血滴子,稍微动一下就会没命似的。 司徒这才刚把门打开,便看到以唐警监为首,有四个老家伙死盯着他!看上去,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尝尝。司徒挥挥手貌似驱散烟雾,很淡定地说:“怎么回事,你们在释放什么玩意?别把我家小遥带坏了啊,他可一向很乐观的。这一屋子的乌烟瘴气,我要带人回……” 不等他的话说完,林遥那爱之铁拳头就落在了他的头上!一旁的葛东明早就对司徒的抗打击能力充满了信心,丝毫不理会他的呼痛声,把一张纸塞进了他的手里,说:“你真是乌鸦嘴。” 司徒苦哈哈地看着手里的东西,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这样的笑容在其他人眼中明显是幸灾乐祸的态度,副组长杨磊冷着他万年的冰山脸,呵斥:“你正常点。” 司徒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痞子味十足地叼起一根香烟:“这是缘分,就像我跟小遥注定要……” “闭嘴,下来,坐好!” 林遥发号施令,司徒却笑嘻嘻地抬起一只脚踩在了椅子上。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令人发指啊,可偏偏没人敢把他揪下来,就算是林遥,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唐警监似乎故意放纵司徒,对他的态度丝毫不反感。另外几个老神仙有些目瞪口呆,司徒的态度让他们无从下手。就像裁缝拿着剪刀准备将某人身上的衣服裁剪合体,但那人压根就没穿衣服,裁缝和剪刀都没了用处。 打破众人僵硬局面的是唐警监,他直接切入主题对司徒说:“你建议我们从那封邮件下手调查,结果你满意吗?” “一半。这封邮件是在死者本人的电脑里找到的?” 杨磊站了出来:“不,这是她事务所休息室里的电脑,平时使用这个电脑的人有四个。死者、死者男友、死者助理和死者的经纪人。” “那还等什么,干活吧。” 10309 司徒拿着调查结果就准备离开,后面几个老将吃了瘪,司徒这个民兵耀武扬威可恶的很,正规军将领岂能容他。 “司徒,你站住!”某位老神仙起了身,喝了一嗓子。 站住,倒是乖乖地站住了。但司徒那一身的痞子味实在和眼前的场合不搭调。他靠在墙上,嘴里咬着香烟,懒洋洋地问:“大爷,您哪位啊?” “我是二级警监,何敢。” “幸会幸会,二大爷您有事?” “司徒!”林遥走过去给了他一拳,这一拳打得不轻不重,力道刚刚好。既伤不到司徒,又给了二大爷的面子。 放眼看去,会议室里大小狐狸配备齐全,谁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只不过殊途同归,为了破案这时候都拧成了一股绳。但是对司徒这个人,那可就是各有打算了。小狐狸是没说的,拿着司徒当兄弟。老狐狸一门心思想着抓住司徒,好任凭他们差遣。唐警监算得上是狐狸群里的当家,他了解司徒的本性,早就打消了控制他的念头。另外那几只还没吃过司徒的亏,想着恩威并施也是自然的。只可惜,他们把司徒想得太简单了。 从一开始就明白这几只老狐狸在打什么主意,司徒顾着林遥的面子,还是收敛了一些。按照他那么桀骜不驯的性子,若是没有林遥在,估计看都不会看众人一眼。眼见着二大爷老当益壮的身子被他气得无风都凌乱了,司徒半点笑脸都没给,板着脸孔说:“你们几位想必早就把我从头到脚都调查清楚了。我最讨厌有人在背后鼓捣我那点家底。所以,咱把话说清楚,我今天站在这里是因为林遥和私人恩怨,我不是你们手里的枪,你们也别打我的主意。” 二大爷急了!还么见过这么不把他们当回事的小子,指着司徒就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的步调要一致!不允许有个人英雄主义。再者说,你和林遥的问题我们上层至今还在讨论中,你们这是影响风纪懂不懂!” 司徒这厮把眼一横,拿出高级流氓的派头:“你开除他啊,你炒他鱿鱼啊,你要是能把他这身黑皮扒了,我天天给你写表扬信。你们用不着跟我横眉冷对,别说我不给各位大爷面子,等特案组这些东拼西凑的人达到步调一致,狗屁都没了。” 唐警监一皱眉,司徒的话说到了他最为忧虑的问题上。事实上,特案组说起来是把个个局里的好手都召集在一起,但同时也造成了一种非常尴尬的局面。大家都是一把好手,谁也不服谁,搞不好就会是一盘散沙。最开始唐警监是反对这个计划的,但领导层同意的很多,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在众多鼓励与喝彩声中,司徒是唯一说出弊病的人。 那么,司徒会怎么应对这样的局面呢?唐警监拭目以待。 要说啊,还是人家唐朔好。他起了身笑眯眯地对着二大爷说:“何叔叔,您别生气,司徒大哥就是这个脾气,心直口快的。”言罢,他又对司徒说:“司徒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谈啊。何叔叔年纪大了,你说话也婉转一点。” 唐朔这边递过来一把梯子,林遥那边马上就加了股劲。他推了推司徒:“你别给我找麻烦。” 万钧雷霆也比不过林遥偷偷抛过去的暧昧眼神,司徒立马换了甜甜的小模样:“那我跟咱二大爷道歉。”说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人家面前,上去就是一个虎抱,把二大爷的背拍的咚咚直响,嘴里嘀咕着:“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二大爷有点蒙,唐警监走过去扯下司徒的手,不疼不痒地教训两句就催着他们赶紧去调查案件了。 一行人离开了特案组办公的地方,没人对司徒刚才的态度表示不满,好像在他们眼里这在正常不过,司徒本人也没怎么在意,上了车跟在葛东明的车后,直奔宋月的案发现场去了。 现场已经被鉴证组的人检查得很彻底,但司徒仍然还是仔细地观察着每一处。令葛东明觉得奇怪的是,他似乎对被撬的房门并没有兴趣,看都不看一眼。而林遥也是如此,这对冤家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不知道搞什么鬼。 谭宁可算是个八面玲珑的人,默默地跟在林遥的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当林遥停在了卧床左侧的时候,抬起头问他:“这里画上了标记,鉴证组的人拿走了什么证物吗?” “死者的拖鞋。” “拖鞋?案发现场的健身房没有拖鞋吗?” “没有,至少我们没有发现。” 林遥略沉思一会,便说道:“凶手是死者的熟人这一点是肯定的。凶手一定有死者家里的钥匙,在凌晨02:00左右使用钥匙进入死者家中,利用某种药物让死者陷入昏迷状态,随后,或抱或抗,将死者弄到地下室的健身房,所以,死者的拖鞋才会留在这里。” 谭宁认真地听着,他觉得林遥似乎已经抓住了某些细微的线索,这样一来,调查范围就可以缩小了。但是,他很快又听到林遥说:“凶手为什么要把死者弄到地下室呢?在卧室里动手不一样吗?” “会不会是因为声音?地下室毕竟比较隔音,有什么动静也不会很容易就被发现。”谭宁分析道。 “声音……不,不应该是声音。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会封住死者的嘴。”说着,林遥走到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他看到院子里积满了白雪,还有杂乱不堪的脚印。再往远一点看过去,就是庭院的围墙了。稍微抬起头,看到正前方那个六层高的住宅楼,回了头问谭宁说:“那也是这个小区里的?” “对。这个小区分洋房和小高层。洋房只有四层,小高层有六层。小区住户不多,还不到五百呢,可能是因为价格太高吧。” “调查死者的私人助理和经纪人,还有那个男友。还要查一下是哪家保洁公司来给死者的家做保洁的,也许我们能找到些意外的收获。“ 林遥的话刚刚说完,司徒便走了进来:“谭宁,接触过有那封邮件电脑的人调查了吗?” “基本情况已经掌握。”说着,谭宁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首先是死者的私人助理,名叫姚琪琪,今年26岁。担任宋月的私人助理已经有四年多了,工作勤勤恳恳非常尽职。她与死者宋月的关系很好,说是异姓姐妹也不为过。在案发时间前后,姚琪琪在自己家中睡觉,人证是跟她同住的阿姨。 第二个人,死者宋月的男友,名叫许慎,今年29岁,是目前非常走红的编剧。他跟宋月相恋两年,感情不算是很稳定,原因主要是因为宋月脾气大。在案发时间的前后,许慎在家中写作,有保姆作证。 第三个人是死者的经纪人,名叫吴大华,今年33岁。他担任宋月的经纪人已经有七年,关系时好时坏。只要原因也是因为宋月阴晴不定的性格。在案发时间的前后,他在女友家中,但女友却不在,只有他一个人。 听完这些基本情况,司徒突然问道:“这三个人的家庭情况调查了吗?” “查了。姚琪琪本家在外地,父母健在,她在本市和母亲的妹妹住在一起。许慎的本家也在外地,家人有父母和一个弟弟。不过,他和家人的关系似乎不好,很少回家与他们联系。至于吴大华,他的父亲早逝,母亲随他姐姐移民了。” “死者有人身保险吗?”司徒又问道。 “有。一份高达三千万的人身保险,受益人是她的母亲。” “受益人是妈妈啊,那就可以去掉这种可能性了。你们跟这三个人接触过了吗?” “例行公事的询问。” “那就好。把他们的家庭住址给我吧,我去看看。” 谭宁瞄了一眼葛东明,后者点点头,他这才把三个人的地址交给了司徒。一直站在窗前的林遥回手敲了敲玻璃:“让鉴证组的兄弟再来一趟,好好查查这个卧室。司徒,你先跟我去局里,我想看看尸体。” “我也想看看。东明,你们俩去不去?” 谭宁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葛东明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就足够了,足够了。” 司徒笑得有点猥琐,他搭上葛东明的肩膀:“东明,好歹也升官了,看个尸体就怕成这样,小心谭子不爱你喽。” 葛东明的脸上阴得能滴下水,照着司徒的肚子就来了一拳:“我有老婆!” “不耽误偷情啊。” “滚!小林,马上把这个东西给我弄走!” 林遥镇定地拉着司徒朝外走,司徒还没调侃够呢,冲着哭笑不得的谭宁喊:“谭子,别放弃啊,东明还有一颗少女怀春的心呢。” “组长,我马上带人走,不要在我身后释放杀气。”林遥在超级淡定的状态下,阻止了一场杀戮。但是,他没阻止得了葛东明那小小的报复心。 组长大人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阴森森的笑让一向温和的谭宁都觉得可怕。葛东明抓着司徒的手腕,很正经地说:“懂不懂什么叫棒打鸳鸯?司徒,你也不用跟小林去看尸体了,跟我去d市调查霍亮的父母。” “呦,你也觉得他们有问题了?” “废话,当我是白吃饱啊?” “要去你带谭宁去,我不去。” 葛东明嘴角一咧:“小林,你发句话吧。” 林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不耐烦地说:“带走吧,我无所谓。” “小遥,你也太狠心了,有这么对待老公的吗?” “去吧去吧,省得局里人看见你又说三道四。组长,尽情使唤他吧,这厮颇为能干。” “本官正有此意。” “我不去。小遥,你个小没良心的,就这么把老公买了,小心我爬墙。” 面对司徒那仿佛被恶霸抢走的少女般的叫喊声,林遥只是挥挥手,绝情决意地离开了。 话分两头,先表一边。 这个时候,重案组还没人知道林遥等人被分到了特案组的事,同事们见到他和谭宁很平常地打了招呼。等着林遥推开重案组的门,看到艳萍站在前面,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林遥问道。 “可怕,太可怕了。我就晚来那么一会,取尸检报告的事就轮到我头上了。” 原来如此,林遥忍不住笑出来。据说,曾经有人在不久前做过统计,全局上下有胆量看邓大姐尸检的只有四个人。组长、唐朔、老狐狸和自己。把这样的任务交给艳萍,实在是难为她了。 “等一会我去,你可以解脱了。” 艳萍的眼睛闪烁着感激的泪花,拉着林遥的手:“小林,我该怎办么感谢你?” “商贸酒店甜点屋最好的奶油泡芙一盒。” “你这个恶魔!” “那你去取报告吧。” “半盒!” “没商量。” “算你狠。” 林遥也没想过真的敲诈她,只是逗着玩而已。倒是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觉得有趣,忍不住配合了一下。不过,玩笑归玩笑,工作才是重要的。于是,林遥问道:“其他人呢?” “锁定嫌疑人了,老刘他们在突审呢。” “嫌疑人?谁?” “宋月的男友,许慎。” “在哪录口供呢?” “小会议室。” 会议室里,一个二十多岁白白净净的男人正手捧着热咖啡筛糠似地发着抖。他面前坐着重案组组员小刘和老郑,看样子他们都已经沉默了好久。 10410 谭宁推开会议室的门,对小刘点点头后轻轻地走过去落座。问:“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许慎,二十九岁,是个剧作家。家庭住址是城南大道56号1楼c座。我一个人住,手记号码是137000xxxxx,座机号码是762422xx,驾照号码是ogd54xxxx,医疗保险账号是12473xxxx,身份证号码是……” “许先生,请冷静一点。”说着,谭宁示意小刘把窗户打开,有些寒冷的风吹进来,顿时让人精神振奋。 谭宁尽量使用平和的口气问:“你和宋小姐的关系是?” “我,我是她的男朋友。” “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遍事情的经过。” “我们,我们是在一年前认识的,我是写剧本的,她是演员,我们……” 谭宁笑了笑,很温和地告诉他:“我们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宋小姐被害的?” 这个难题让许慎顿时瞪大了惊恐的眼睛,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至少没有发出牙齿打颤时咯咯的声音。 外面,林遥推开了小会议室的门,却没有进去打扰他们,站在外面静静地听着。 许慎说道:“其实,我们之间有点矛盾,我是想去找她解释清楚。上午九点的时候我按了门铃,很久没人应声,我用了备用钥匙开门。但大门和内门都没有上锁,我还觉得奇怪。小月不是这么粗心的人。 我知道那个时候她应该在健身房,就直接去了地下室。只是,只是一眼而已,我,我无法描述当时的情形,也很难说清自己的感觉。事实上,我一直在回忆着,但我脑子里除了那一眼以外,都是一片空白。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电话报警,也不记得被你们带上车时候的感觉。我能有印象的只是在路上听见的刺耳警笛声。” “光凭那一眼,你怎么知道死者是宋月?”林遥走进来突然开口问道。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林遥的身上,许慎本来已经很苍白的脸色一瞬间连那点活人的血色都不见了。他看着林遥目瞪口呆,手中的杯子掉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许慎的反应也太不正常了,谭宁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脸上,继续看他会怎么应付林遥的问题。没想到,他看着林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遥!” 遥?这称呼也太暧昧了! 谭宁等人张大了嘴巴,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身为被关注的主角之一林遥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许慎,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浮出水面。 “是我啊,许浩宇。你,你忘了我吗?”许慎急切地站起来,对林遥说。他脸上的表情像是非常的兴奋,脸颊上还有一点点的红晕,看上去非常的――可疑! 林遥突然想起这个早就被遗忘的名字,但是,他仍然无法把眼前这个人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以前的许浩宇是个类似唐朔那样的性格,不管什么时候,脸上总是挂着无忧无虑的微笑。而眼前的许浩宇,怎么说呢,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管事他的性格,还是他的容貌。 林遥微微皱起眉头站起身来:“浩宇你变了很多。” “太好了,你想起我了。是啊,我,我是变了很多。比以前高了,也比以前胖了。后来,还改了名字。”说话的时候,许慎收回了刚才兴奋不已的目光,像是不好意思看着林遥似的。虽然他露出勉强的笑容,但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泄露了他表象下的紧张与不安。 许慎自顾自地说了不少语无伦次的话,林遥并没有制止他。这时候,小刘有点不耐烦了,直接插嘴问道:“小林,你认识许先生?” 林遥叹了口气,看着许慎红起来的脸颊,非常冷漠地说:“嗯,认识很久了。” 林遥被推搡出去。门外,谭宁小声地问:“关系很密切?” 被质问的人耸耸肩,貌似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他是我第一个情人。” 听罢,谭宁猛地屏住呼吸,不会反应。林遥只是淡淡地笑着,看谭宁几次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有心笑!你们俩这关系,足够让你回避此案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打从认识你可没见过什么情人啊。” “是我十八岁那年的事。他是我爸的学生,经常住在我家里。我们关系一直不错。我准备考警校那时候,家里不同意,我就搬去他家里住。前后应该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吧,我们俩很好。” “然后呢?”谭宁两眼冒光,打破沙锅问到底。 “之后被他家人发现,我就走了。完了。” 谭宁咧着嘴笑笑:“这案子还是让司徒靠边站吧。” “怎么,你还担心司徒会杀了他?” 陷入沉默中的谭宁无法抵抗来自臆想的恐惧感。 这事来的太突然,连谭宁都有些混乱了。但他看着林遥那样,好像跟没事人似的,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其实呢,林遥的心理多多少少有点动摇,毕竟是自己的初恋情人,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自己那点小艳史也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他只是单纯因为许慎突然被卷入谋杀案而觉得有些蹊跷,至于感情方面,林遥从不觉得初恋是永生难忘的。但一想到司徒,莫名其妙地有点心虚。 找到了刚刚回到局里的老郑,向他询问了关于许慎的嫌疑问题,老郑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他说在案发前后留在家中写作,住家保姆可以作证。但是,今天我们向保姆取证的时候,保姆说她在半夜听见了车库有声音。时间无法确定,所以,我们去检查了许慎的车,发现车胎上沾有死者小区的小石子。那种小石子很特殊,不是其他地方都有的。” “但是,许慎在案发当天的上午九点去过死者的家,也许是那时候沾上的。” “那基本上不可能。因为那个小区是人车分流,车辆不允许直接开进住宅区,只有工作人员专用的车辆通道能使用。那个通道05:00――09:00是禁止使用的,如果许慎在晚上开车途经那个通道,一定会留下记录。我们核实过了,没有许慎进入小区的记录。” 所以才会被视为嫌疑人。 林遥很清楚,这一点看上去非常模糊的线索很重要,如果许慎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许慎的住宅小区调查过了吗,有没有在案发时间前后他离开的记录?” “调查过了,没有人看见他离开。他住的那个小区门太多,不是每个门到了半夜都有人看守的。” 死者宋月电脑里来自协会的邮件,许慎模糊的嫌疑,自己与许慎之间的瓜葛。怎么想,这些事都像是有预谋的在发展着。想到这里,林遥急匆匆赶到停车场,从车里取了司徒一直没拿走的窃听器和通话器。随后交给谭宁,叮嘱:“我不能直接审问他,他看见我恐怕在情绪上会有很大的波动。你戴上这个通话器,再把窃听器放在身上。有什么需要问的,我会在通话器里告诉你。” 谭宁点点头,很认真地说了句:“快成特工队了。” 谭宁再度返回小会议室,他面前的许慎有些慌乱地看着他的背后,随之腼腆地问:“请问,林,林遥呢?” “他去开会了。”谭宁随口扯谎,跟真事似的。 许慎点点头,没再问关于林遥的任何问题。他看着谭宁稳稳地坐在他面前,脸上洋溢着“咱是自己人”的笑容,对他说:“小林特意叮嘱我好好招待你,别紧张了,就当是闲聊天。” “嗯,我,我好多了。” 谭宁观察了许慎的状态,似乎真的比刚才好了很多。于是,便问道:“本月20号凌晨01:00――04:00之间,你在家里写作是不是?写了一个晚上?” “对。晚上的思路比较顺畅,我基本上都是下午和晚上工作的。” “写到几点你才去休息呢?” “那天是写到早上06:00点,洗了澡回到卧室的时候,我特意看了表,是06:25。” 谭宁记录着他的证词,忽听耳朵里的通话器传来林遥的声音:“问他到死者的家需要多久时间?” “许先生,通常你去宋月的家,需要多久?” “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通话器里,林遥又说:“问他案发当晚离开过书房吗,都去了什么地方?然后随便找点话题跟他聊聊。” 谭宁重复了林遥的问题,许慎回答道:“去了几次卫生间,一次厨房。啊,还到外面的便利店买过咖啡。” “去便利店是几点?” “下半夜了,具体时间我忘了。因为太晚,所以没有让保姆去买,我自己去的。” “麻烦你把便利店的地址告诉我,好吗?” 许慎点点头,拿起笔写下了地址。看着他左手拿笔,谭宁颇有些意外地说:“你是左撇子?” “也不是。我右手也可以写,不过右手有伤,握力不好。” 谭宁眨眨眼睛,笑眯眯地又问:“那打字的时候怎么办?不受影响吗?” “右手只是失去了握力,打字不需要握力的,所以没什么关系。” 听罢许慎的言辞,谭宁忽然说道:“麻烦你用右手写点东西,随便什么都可以。” 许慎有些糊涂,但还是乖乖照做。他右手拿起笔很随便地写着,但超过了几十个字以后,谭宁就发现他的右手开始发抖。 许慎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这样,我的右手从十九岁那年就一直这样了。所以,日程生活中我改用左手。” 这时,通话器里再度传来林遥的声音:“问问他,跟宋月有什么矛盾?” 许慎说他与宋月之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宋月平时很喜欢玩,他最近偏偏很忙,没时间陪她,连连续续吵了几次。18号那天下午,他拒绝陪她出席一个慈善晚会,俩人吵得很凶。所以,许慎找时间去赔礼道歉。 谭宁听完了这些话,紧跟着就听见了林遥的声音:“问他,20号早上他吃早饭了吗?” 许慎的回答是吃了。 谭宁多多少少明白林遥这次问题的目的,但仍旧有些糊涂。不等他想个明白,便听见林遥说:“许慎有问题,告诉小刘把人扣下。你出来,我们去调查一下。” 林遥摘下了耳朵上的窃听接收器,看着会议室的门,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林遥的车停在了死者宋月所住的小区门前,告诉谭宁开始计时。那之后,他的车速保持正常驶向许慎的家。 10511 林遥的车停在了死者宋月所住的小区门前,告诉谭宁开始计时。那之后,他的车速保持正常的状态驶向许慎的家。 前面的信号灯变成了绿色,林遥踩下油门,说:“早上八点到九点之间,这条路正是塞车的时候,不管怎么走,一个小时不可能到达死者的家。” “就因为这个你说他有问题?” “不,还有一点。死者所住的小区人车分流,许慎需要把车停在停车场步行到死者的家。他09:00按响了死者家的门铃,大约估算一下,他到达小区的时间至少是08:50。这样推算下去,他要在早上07:50就已经开了车离开家中。” 听到这里,谭宁终于看见了里面的盲点。拿出口袋里的笔记本和笔,一边继续说下去,一边写下时间。 “洗漱、换衣服需要十分钟,吃早饭最快也需要十分钟,这就是二十分钟。你算出他至少要在07:50来看离家,那么减去这二十分钟,他推开家门的时间就是07:30。” 林遥点点头:“他说睡觉的时候是早上的06:25,许慎,只睡了一个小时就匆匆忙忙去找女友道歉了。” 谭宁手中的笔在脑袋上戳了几下,貌似很不解地嘀咕:“怎么总觉得那里很别扭呢,许慎的工作需要每晚熬夜吧,只睡了一个小时他就急着出去找女友道歉了,看来他真的很 在乎宋月。” 林遥皱皱眉头,突然改变了话题:“他的手,是因为我。” “什么?”谭宁纳闷地看着林遥。 “当初,我们俩的事被他家人发现,他跑到补习班通知我不要回去,找个地方先躲几天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当晚,他爸爸把他的手打断了,他也没说出我在哪里。” “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林遥自嘲地笑笑,道:“可能我真是个混蛋吧。” “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慎,跟我一样是个纯粹的g,他对女人没感觉。” 谭宁恍然大悟!原来从一开始,林遥就在怀疑许慎。一个纯粹的g怎么会喜欢上女人?就算是为了掩人耳目又或者是想要自欺欺人而找了女友,那肯定也不会满心爱着对方。这 样的话,就更不可能熬了一个晚上,在一大早就跑去对方的家里道歉。 这种模糊暧昧的嫌疑,让谭宁抓不住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但是,他的直觉同样在说:许慎的的确确有问题! 终于到了许慎所住的小区里,他们用了一小时二十分钟。林遥把车钥匙取下来,深深吸了口气:“听了他的证词,我就觉得他说的时间、理由都无法成立。调查他在案发当天 每一件事的准确时间,通知杨磊检查他所有的电脑。如果他真有问题,我们就找到了第一个突破口。” 谭宁看着林遥吞咽了口水,觉得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这时候,特案组的人已经兵分四路。司徒和葛东明去d市调查霍亮的父母;林遥和谭宁调查许慎;另外几个调过来的人员负责调查姚琪琪和吴大华,尽管四组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但他们都在为侦破案件而努力着。 林遥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惦记司徒那边的进展,而事实上,司徒这一组的进展是最慢的,慢到令葛东明怀疑他们的推论是否正确。 毫无收获的两个人,不愿耽搁时间,匆匆忙忙赶回去。 而林遥这边,也掌握了许慎在案发前后所有的时间动向。根据保姆提供的线索和便利店给出的监控录像,林遥把许慎的时间一一记录下来。 号 23:00 家中写作。(人证:保姆) 继续工作,保姆休息。(人证:无) 号 01:40 便利店购买咖啡。(步行。证据:便利店监控录像) 回到家中。(步行。人证:无) 离开书房,进入浴室。(人证:无) 洗过澡回到卧室睡觉。(人证:无) 起床。(人证:保姆) 吃早餐。(人证:保姆) 换衣服离开家门。(人证:保姆) 开车离开小区大门。(证据:出入卡记录) 到达死者小区停车场。(人证:小区保安) 按响门铃。(人证:无) 报警。 调查完这些情况,两个人找了家咖啡店坐下来仔细研究,没等说上几句,林遥口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司徒欠抽的笑脸,林遥嘴角上翘。 爷们回来了。 通了电话没用十分钟,司徒和葛东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着司徒冷若冰霜的脸,林遥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去洗手间。“司徒把包包扔下,也不看林遥一眼,转身就朝洗手间走去。 谭宁有点纳闷,侧过头问葛东明:“司徒怎么了?“ “醋坛子打翻了。” 咦?林遥愣住,随即飞快地起身冲向洗手间。 林遥刚刚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司徒就把人扯进怀里,亲了一口嫩呼呼的小脸蛋。林遥有点无奈地笑笑,推开他:“怎么不早点联系我?” “为了给你充足的时间啊。” “什么充足的时间?” “遇到初恋情人再怎么说也需要点时间整理心情嘛。” 吓!这家伙是在吃醋。不对啊,他怎么知道许慎的事?林遥上前一步,问:“谁告诉你的?” “我跟东明离开之前,让江雨查了一下那三个嫌疑人,结果呢,徐浩宇的名字就出现了。怎么样,有没有做过深情拥抱那种对不起我的事?” 哭笑不得啊,林遥随便地踢了一脚过去。教训他:“这事我早就跟你坦白过了,现在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司徒扭着脸嘟着嘴巴,嘟囔:“不是害怕被你抛弃嘛。“ “行了行了,别跟我装苦情。就算我脑袋抽筋了也不会因为一条小鱼放弃你这条龙的。”说完,他看着司徒还是皱吧着脸,便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怎么 了,还真往心里去啊?” “总会有点别扭。” 司徒闹别扭的样子实在让林遥觉得可爱,忍不住逗着他说:“我今年也28了,没有点情史也说不过,对初恋情人有点怀念之情也是正常的啊。” “什么?怀念之情?” “难道你能忘了自己的初恋情人。” “忘得非常干净!你也给我忘了。” “我这人重情重义,哪能忘得了。” 怒!咬你! “哎!你干什么,怎么还带咬人的?司徒,别闹了,被人看见多不好啊。司徒……”林遥逗弄的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脖子上的唇齿真的在用力。于是乎,户主终于开始觉得 心疼了。司徒这样自信的男人居然也会在意这个,这说明他有多么爱自己。也许,不该跟他开玩笑的。 林遥抓着司徒头发的手慢慢放开,轻柔地抱着他的头:“别胡斯乱想了。与其让我离开你,还不如直接拿枪蹦了我比较现实。” 舌尖轻轻舔过被咬红的脖子,细碎的吻一点一点地移动到了林遥的嘴唇上,轻点而过。 “我不是不信你,就是觉得徐浩宇突然被卷进了凶杀案,这里面似乎不简单。” “同感。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协会的人调查了我的过去,进而找上许慎利用他。也许,对手想从我的感情找到突破口。这个暂时不谈,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司徒苦哈哈地摇头,说:“霍亮的父母干净的很,普普通通的人,有着一些小过失,跟某些人有这一点小摩擦,跟什么犯罪组织没有任何关系。当然了,东明也请d市的警察继 续调查霍家夫妇,到底能不能有新的线索出现,还是个未知数。 “小遥,那封邮件你看过没有?尸体怎样了?” “都还没来得及看呢。先说邮件的事,那封邮件其实是被删除掉的,据说杨磊使用了非常粗暴的手段强行恢复了原件。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高尖端科技和杨磊那样的顶级好手,邮件不会被发现。问题是,那个电脑四个人都在用,密码也就不是那么保险了,我想,凶手应该是就在三个人当中。” 司徒略想了想,便说:“让东明和谭宁他们俩研究吧,我现在想去看看尸体。” “好。” 和葛、谭二人告别,两个人匆匆离去。葛东明原以为俩妖精肯定会大打一场,没想到,俩人好得跟什么似的。他不由得开始臆想在洗手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八卦地跟谭宁嚼 舌根:“司徒以前的情人数不胜数,他为小林这点事吃醋,我还以为会被小林修理的很惨。怎么没事啊?” 谭宁抿了一口咖啡,笑道:“因为小林爱他,所以喜欢宠着他吧。此乃情趣也。” 抛下了组长与万年跟班,林遥负责开车载着司徒去看尸体。这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司徒琢磨了一下,才说:“明天再约死者的主力姚琪琪见面吧。” “今天也行啊。” “看看你那脸色,给我回家好好休息!” 这时候,林遥不敢反驳他,乖乖地答应下来。随后,把许慎的时间表给了他:“看看吧,里面有很多问题。” 反复看了几遍,司徒冷笑几声:“这个许慎的时间漏洞百出,亏他还能坚持到现在不松口。他离开便利店的时间是01:40,从那之后到早上07:00之间都没人证明他是否留在家 中,这个时间段,刚好是案发时间。” 林遥遇红灯停车,点了点头:“是啊,而且保姆在半夜好像听见车库里有动静,尽管无法掌握正确时间,但这一点就增加了他更大的可疑性。” “让东明搜搜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嗯,估计谭宁已经跟组长说了。” 两个人行动很快,不到十点半就敲响了尸恋邓大姐办公室的门。这位法医大姐头瞪着一双没有视线焦点的眼睛,好半天才认出林遥是谁。 “你怎么才来?” “邓大姐,你多久没睡了?” “多久?好像快三天了吧。进来吧,招待完你们我就回家。” 说着话的功夫,三人鱼贯而入。 在冷冻着尸体的房间里,邓婕打开一个冷冻抽屉,里面装着的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尸体袋,邓婕双手插在口袋里,无精打采地说:“没半点美感,你们自己看吧,我去拿死者 生前的资料给你们。”言罢,她转身离开。 司徒伸出手把整个尸体弄了出来放在解剖台上,林遥拿过手套给他,还打趣着说:“咱俩一起研究尸体,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司徒笑着拉开了拉链,尸体出现在他们眼前。林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聚精会神地看着尸体。而司徒,也同样专注,但是他直接上了手,小心翼翼地扒开死者破烂不堪的嘴巴,观察口腔内部。 “怎么,有特别在意的吗?“返回来的邓婕问道。 “嗯。我一直在想,凶手为什么要把死者的牙齿全部拔掉?从凶手虐待死者的程度来看,非常残忍。如果我是凶手的话,肯定会活生生拔下死者的舌头,而不是牙齿。那样做 会让死者更加痛苦。” 邓婕眨眨眼睛,似乎对司徒的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她随后把资料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举到两人面前:“这是死者生前的照片,很漂亮吧。” 司徒抬眼看了看,冷不丁冒出一句:“怎么是她?” 10612 听了司徒的话,邓婕笑笑:“毕竟是当前走红的明星,大家都觉得眼熟嘛。” 不,司徒说得不是这个意思。林遥知道,司徒从来不看电视剧,电视对他来说,只有新文和时事报道才有可看性。所以,司徒一定是另有所指。 果然,司徒摇摇头:“不,我不是这么意思。” “司徒,你跟死者打过交道?” “嗯。几年前,人委托我调查她。” 林遥一愣,随即很苦恼地说:“曾经调查过的人你都不记得了?” 司徒耸肩摊手,理所当然的态度让邓婕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很有趣,站在一旁做个看客,暂时不提出任何问题。只听司徒说道:“我只记得,那时候很忙。死者的委托案 也没有引起我的兴趣,匆忙弄完之后再也没想过。不过,这个宋月我多少有些印象。” “哪里有印象?”林遥问道。 司徒摸摸下巴,貌似在整理语言,很短暂的时间过后,他指着照片,说:“她与甜美外表截然相反的性格。” “截然相反是什么意思?”邓婕忍不住问道。 “怎么说呢。我记得死者的脾气古怪,阴晴不定,那时候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她在心里积压了很多痛苦无法发泄而表现出来的焦躁。” 听到这里,林遥摆摆手示意他暂停,并另起话题:“谁委托你调查她?因为什么?” “应该是她前男友,叫什么我忘了,好像是姓江。委托内容,是他怀疑死者加入了某个秘密的暴力团伙。” 闻言,林遥和邓婕同时上前一步:“结果呢?” “她很清白,没有加入那种团伙。前男友之所以怀疑她,是因为有一次他们吵嘴,宋月动手了,并且非常可怕。那一年刚好流行什么由十八九岁少年少女组成的暴力团伙。” 邓婕听着不对劲,不解地问:“那一年她多大?” “21岁。” “21?她今年29,就是八年前的事。司徒,那一年你才多大?你什么时候开始做私家侦探的?” 司徒笑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事有点奇怪。” “奇怪?” “嗯。我做完了江某的委托案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又接到过他一次电话。他说雇用我是个错误,那些钱就当是打水漂了。当时我被另外一个案子缠住,没时间细问,忙来 忙去得也就忘了。” 这时候,林遥陷入了沉思。而一旁的邓婕却问:“司徒,你仔细回忆一下,八年前的宋月在脸上或者是身体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好像有,在右边胸口上纹着一只不大的蜜蜂。怎么了?” 邓婕看着尸体,似自言自语地说:“是蜜蜂的纹身?” “邓姐,你在怀疑什么?” “我看过宋月演的电视剧,我记得她的胸口非常光滑干净。但是这具尸体的右胸口上有植皮的痕迹,我……算了,当我没说吧。” 又聊了几句,司徒和林遥才离开了解剖室。刚刚走出电梯,迎面遇到了唐朔。林遥以为他一直跟着叶慈,便问他为什么来局里。 “你们不知道吗?许慎被转移到特案组那边了,我是来接他们的。组长和谭哥在上面办手续,马上就下来。” 话音刚落,旁边的电梯开了门,葛东明率先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三个人。他眉头一紧,心想:靠,司徒也在。 紧跟着,谭宁陪着许慎走了出来。无意间的对视,林遥和许慎出现在彼此的眼中。 “小唐,叶慈那边的事怎么样了?”林遥马上拉着唐朔走远几步去说话,而这样的行为在众人看来,是明显地躲避着许慎。 司徒一脸的淡漠,只是大口大口地吸着烟。 谭宁多聪明啊,态度亲切地带着许慎匆匆离开,尽管许慎的目光始终追逐着林遥,他也没想过停下半秒钟。 许慎眼巴巴地看着林遥上了另外一辆车,终于忍不住问道:“林遥也会去吗?” “应该会吧。”谭宁给了他模凌两可的回答。 去往特案组的路上,司徒始终不说话,林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说道:小唐不是跟着叶慈忙吗,怎么被组长找过来帮忙了?” …… “今天是第二天了,叶慈的监视系统还有一天才做完,去看看怎么样?” …… “司徒,等一会,你要亲自问问吗?” 一个很平稳的刹车让林遥的心咯噔一下,他扭过头看看司徒:“怎么了?” “你自己过去吧,我回家。” “啊?” “两天了,我得回去看看霍亮。” 林遥发出‘哦’的声音,慢慢地下了车,唐朔的车从后面赶上来让林遥上车,不等他多问点什么,司徒便匆匆离去。 “林哥,司徒大哥没事吧?” 林遥很想说“没事“,但他的心里真是没底。 回到家中的司徒,推开霍亮房门,发现满屋子都是写满了数字的纸。这小子埋头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啊,断了,你就不能等一会再回来?“霍亮很不乐意地说。 “战绩如何?” 霍亮没半点笑容,眼睛通红地盯着司徒:“过关。我说,你刚才去哪了,一身的怪味?” “刚才?啊,去看宋月的尸体了,味道很大吗?”说这话的时候,司徒从地上拣起一张纸,刷刷地写下了新的训练内容,给了霍亮之后他转身就走。 “喂,你又要出去?林遥呢?” “他在审嫌疑犯,我出去办事。” 霍亮撇撇嘴,突然见到床上的一个袋子。里面都是司徒卖给他的吃喝,数量多品种全,霍亮这时候才知道饿,一边看着新的训练内容一边吃起来。 内容是这样的。 白天: 五分钟内,写完1――300。注意掌握时间,要求在300秒内准确写完300个数字。 要求:字迹不可潦草,必须能看出所写的数字,写错了不可改正接着往下写,到规定时间必须停笔。 判断:差错出现在在100之前,注意力较差,101――180注意力较集中,181――240注意力较好。如果超过240才出现在错误或者是完全正确,合格。 晚上:观察力练习。 站在马路边上,用两秒钟时间扫视快速驶过车辆的牌号,然后马上闭起眼睛回忆这个号码。 训练结果:四辆车的车牌号只需扫一眼便能记住,为及格。 追加:注意休息。 司徒连夜离开家中不知道又去做什么。而林遥在特案组,一直坐在观察室里看着审讯监视器。 葛东明不急不躁地问着许慎关于时间上的问题,许慎很紧张,但好过林遥初次见他的情况。虽然有时候说话会语无伦次,但至少他的手不会发抖了。 葛东明点点桌子上的审讯记录本,问道:“你早上06:25分才睡觉,根据你保姆所说你07:00就起了床,多大的事让你只睡了半小时就起来要去找死者?” “我说过了,我们最近吵得很厉害。18号那天,她说要分手,我才,我才急着去找她。” “案发时间是20号凌晨,你们18号吵架,19号你为什么不找她?” “她19号那天有个广告需要拍摄,没时间细谈。” “20号呢?她休息吗?” “不。20号那天她只有半天的时间,下午要出通告。所以,我才急着去找她。” “20号凌晨00:30以后,你去过车库吗?” “没有。我外出买咖啡是步行去的,因为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听到这里,林遥觉得许慎的回答可说是天衣无缝,处处合情合理。但在案发时间的前后他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 忽然,从院子里传来急速刹车的声音,林遥循声向外看去,只见一辆黑色的车相当夸张地停在院子里,打从车里走出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三十多岁,女的二十多岁。林遥扭过头,问一旁的杨磊:“调来的组员吗?” 杨磊在电脑上敲击几下,两个人的简历冒了出来。 男:王永斌 年龄: 职务:l市侦察大队队长 专长:现场搜索。 女:胡苗 年龄:26 职务:y市鉴证科 专长:痕迹学专家痕迹鉴定微量物证弹道学枪弹痕迹 “他们俩去搜查许慎的家了。” 林遥笑着:“特案组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说话的功夫,王、胡二人已经推门而入。他们看见林遥微微点头后,对杨磊说:“杨头,我们没有什么发现,嫌疑人的家很干净。他09:12分报警,你们的人09:27分到达现场。这中间的15分钟,足够他处理罪证。明天我再去看看死者的家。” 胡苗的眼睛在林遥脸上一扫而过,坐在了他身边,道:“我看过那车上的石头子了,那不是最近几天沾上的。石子被夹在车胎的花纹之间,从磨损面和痕迹来看,至少有十几 天的时间。我的工作是验证出准确的时间,但并不代表嫌疑人没有在案发前后去过死者的家。一会我要化验嫌疑人车胎上的东西,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说完这些,葛东明突然回来了。他在外面似乎听到了里面的谈话,直接说道:“你们抓紧时间分头行动。小林,许慎要见你。” 林遥不觉得意外,他看着监视器里的许慎,问葛东明:“然后呢?” “我打算放了他,你知道后面的事该怎么做。” 无言地起身,林遥拿了一杯咖啡走了出去。 胡苗眨眨眼睛,好奇地问葛东明:“他就是林遥?” “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以为那个传说中的侦探会跟在他在一起。” 葛东明拉长了脸不说话,杨磊竟打趣着说:“东明,多买份保险吧。” 审讯室里,许慎难掩兴奋的红了脸,他接过咖啡的手有点发抖,微垂着头,说:“你,你也变了。” “毕竟是过了这么多年,一定会变的。” “嗯。说的也是,我,我知道现在,我很麻烦是不是?” “不,刚才组长说,你没事了,可以回家。” 许慎连忙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林遥:“你,说真的?” “我骗过你吗?” 这样一句话,让许慎的脸上充满了哀伤的神情:“对啊,你从来没骗过我。” “浩宇,振作点。” 很平淡的语气似乎没有其他的含义,但在许慎听来意义完全不同。他看着林遥,咬着牙,不知道在隐忍着什么。 “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说着,林遥转身朝着门口走,不成想,许慎突然跑过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 “遥......” 林遥心如击鼓,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本意想要甩开许慎,也不知道该用多少力气。而就在他们这样僵持着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 司徒站在门口,嘴里叼着烟,寒气逼人。 10713 司徒站在门口,嘴里叼着烟,冷冷地看着被许慎抱住的林遥,语气冷漠:“等你忙完了,来找我。死者经纪人那边有了新的线索。” “司徒......” 司徒不理睬林遥的声音,转身就走得脚步果断。 林遥顶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带着许慎走出特案组的大门。这时候,他真想一脚把许慎踹回家里去,好赶紧去安抚自家醋劲大发的爷们。但事实上,他不能这样做。 妈的,这叫什么事?自己明明是为了工作才送许慎回家的,怎么好像背着司徒爬墙一样心虚?那家伙刚才的眼神冷的吓人,肯定是生气了。这也难怪,就算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移情别恋,可目击了刚才那种场面,一定会生气,换做是自己的话,估计早就火冒三丈了。 想到这里,林遥咂舌!看来今晚的事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不安抚好司徒,他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林遥满心惦记的男人此刻正坐在特案组三楼楼顶上抽烟,葛东明急急忙忙爬上来,蹲在他身边:“你闹什么脾气?小林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滚,我现在心情不好。” “你nnd还真来劲了?”组长大人正要继续劝说司徒,突然肩上被什么拍了一下。吓得他一个激灵回了头,只见叶慈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 “叶慈,你走路有点动静行不行?“葛东明出了一身冷汗,苦哈哈地说。 叶慈不吱声,甩甩手示意他赶快离开。那边的小门口边上谭宁也对他招手,无奈之下,他只好起身离开。 叶慈话少,照着司徒的屁股踢上一脚:“过来帮忙。” 司徒没搭理他,照旧大口大口地吸烟。 叶慈回头看了眼通往楼内的小门已经被关上,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塞给了司徒:“我放在他电话里的。” 一看是窃听器的接收器,司徒眼睛刷刷地冒着绿光,立刻塞进了耳朵里。很快,就听见了许慎的声音。 “抱歉,这么晚了还要你送我。” “工作需要,不用在意。” 隔了几分钟后,又听许慎问:“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很好。警校毕业后就分配到警察局了,和当初设想的一样。” “是啊,你对自己的人生规划的非常完美。那......有,有伴了吗?” “有。同居很长时间了。你呢?怎么找了女朋友?” 许慎的声音消失了,只有车内微弱的广播声。 林遥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前,转身正视着许慎:“下车吧,我送你进去。” 许慎苦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你护送。” “把你安全送到家是我的职责。” 许慎没有再拒绝,下了车走在林遥的身边,似有意地慢了一步。起初,林遥没在意这个,走了两三分钟后,他发现许慎越走越慢。 “怎么了?” “很混乱。小月死了,然后我成了嫌疑人,我很难在短时间内平静下来。” 林遥叹了口气:“你以前也是这样,遇到什么事就忧心忡忡。我告诉过你,烦恼只会......” “蒙蔽自己的眼睛。” 许慎接了他的话头,这让林遥笑了出来:“你还记得?” 刚刚还忧愁满面的人也跟着笑了,还说:“我不是十几岁的那个人了,会调整好自己的。别担心。” 看着他非常疲惫的样子,林遥转回身走了过去:“浩宇,明天,见个面吧。” “嗯。我也想约你,不过,你的同居人不会介意吗?” “他很开明,不会因为这个跟我生气。” “那,明天下午两点,在市中心的兰迪咖啡店见面怎么样?” “不见不散。”说着,林遥率先走在前面,许慎带着淡淡的微笑跟着。 把许慎送回了家,林遥心急火燎地往回赶。终于回到特案组的时候,抓着葛东明就问:“司徒呢?我打电话他关机了,他还在吗?” “刚走,和叶慈一起。” “走了?他说没说吴大华的事?” “吴大华?没说啊,什么事?” “具体没告诉我,只说他在吴大华那里找到新的线索了。见鬼,这家伙跑哪去了?” 林遥急忙往家里打电话,霍亮说司徒没回来过。于是,林遥又打给叶慈,叶慈说他们出了特案组就分开了,林遥不信,叶慈让身边的小动物作证。 所有能找的人都问过了,谁都不知道司徒在哪里。林遥只好动用最后的手段,看着比翼二代上面的信号追踪。 很明显,司徒关掉了信号发射器。林遥头疼欲裂。 想想回家也没意思,林遥在特案组办公室里整夜琢磨着自家那个打翻了醋缸的爷们。他总觉得司徒这火气有点大过头了,再怎么说,他也该明白接近许慎是为了破案,可为什么跟自己玩上失踪了? 想着想着,林遥哑然失笑。司徒从没为他吃过醋呢,原来这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吃起醋来是喜欢躲猫猫的发泄方式。没关系,总会找到人的。 尽管对前景抱有很大的乐观态度,但林遥无心再琢磨案情。呆呆地看着太阳升起,又不知不觉地昏昏入睡。 这一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多才醒过来,还是被唐朔使劲摇醒的。 “林哥,你怎么睡这了?司徒大哥呢?” “那家伙不知道在哪里搞自闭呢。几点了?” “快一点了。” 林遥猛地站起来,拍拍脸颊抄起车钥匙就跑,唐朔在后面追着问:“你又干什么去啊?” “跟许慎约好要见面,回来再说。” 看着林遥急匆匆地离开,唐朔扭过头,对着办公室左侧的走廊说话:“大兵哥,你说司徒大哥会不会去?” 叶慈从窗台上跳下来,揉揉恋人的头发:“那就要看林遥对许慎的态度了。” 唐朔有点不解,想要继续追问,被叶慈揽过肩膀吻了一下。他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这是办公区。” “系统做完了,回家吧。” 小动物点点头,那叫一个乖巧。 当林遥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发现许慎早就在等候了。他说了几声抱歉落座,招呼侍者上一杯浓浓的咖啡。 与此同时。 司徒无奈之下摘掉了耳朵上的窃听器,反手把门锁好,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额头上冒出冷汗,局促不安。他不敢正视司徒的眼睛,好像光是对上视线就会堕入地狱一般。 司徒心情很糟,故此,没有什么废话可说。他把几张纸扔在男人面前,道:“三年里,你黑了宋月八十多万,这要是被捅出去,你该怎么办呢?” “你,你想要什么?钱吗?” “我好像比你富有。” “那你想要什么?” 司徒冷着脸狠狠地踹了男人的椅子,男人险些摔倒,脸色更加苍白。 “吴大华,宋月被杀的时间前后,你没有不在场证明。你说自己在女友家里度过一夜,但女友却不在。小子,你麻烦大了。” 吴大华急忙起身辩解:“没有,我没杀人。那天晚上我真的在女友家里,我没说谎啊。” “滚滚滚,离我远点!”司徒心情越来越糟,一步一步紧逼吴大华让他说出实情。 按计划进行的步骤才刚刚开始,但他的小遥此时正在和老情人见面。妈的! “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拜托把,把那个给我。” 司徒手里握着吴大华贪污的罪证,那可是廖江雨连续工作两天两夜的成果,当然要好好用来敲打吴大华。司徒冷冷一笑:“给你?你当我白痴啊?姓吴的,你不把当晚的实情说出来,明天这些证据就会被送出去。” 吴大华噗通一声给司徒下了跪,浑身哆嗦。他抓着司徒的裤子就差没叫青天大老爷的痛哭流涕,那点藏着掖着的屁事,全都说了出来。 “那天晚上我去事务所了。我从宋月上一次的片酬里扣了十万。19号那天她突然说要看账目,我只好去修改电脑里账目记录。我一直做到早上四点多才走,真的,这都是实话。” 司徒想了想,问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宋月经常查看账目吗?” “不,她很少看。19号那天,我听她说最近要用钱,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顺便看看这几年的账目。” “她说没说用钱干什么?” “没有。” 司徒在心里记下这个线索,又问:“八年前,宋月是不是有个男朋友姓江?” 吴大华眨眨眼睛,抹抹汗水:“江志远!” “对,就是他。现在你能联系到他吗?” “他早就死了。我刚接手宋月经纪人那时候死的,七年前的冬天。” 死了?司徒察觉到了某些不协调的扭曲,追问:“怎么死的?” “半夜遇到打劫的,被刀刺死了。” 也就是说,死于非命。 逼问吴大华用了两个多小时,等到司徒离开吴家的时候,他心急火燎地把窃听器塞进了耳朵里,听了又听,里面只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司徒好像踩了电门,从头到脚的毛都炸 了!他打开手表上的信号发射器和追踪功能,这一看,心头的怒火才熄灭了。 追踪器显示,林遥回到了特案组。 司徒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该这么任性对待林遥。再怎么说自己以前那点破事都够拍个百集的肥皂剧了,人家宝贝遥就这么一个前科,相比之下,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立场摆脸 色给人家看。但是,一想到许慎抱着林遥的那样,他一肚子的火气就没地方放,气得咬牙切齿地嘀咕了句:“妈的,我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 此时,林遥正坐在葛东明的办公室里跟他商量许慎的问题,身后的门被推开,那股子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林遥笑眯眯地回了头:“你跑哪去了?” “管不着。”司徒倔呼呼地回了一句,没啥好脸色。 葛东明清楚的很,最近还是少惹司徒为妙。因此,他直接就问:“吴大华那边有什么线索了?” 司徒无视了林遥为他准备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了葛东明的办工桌上,把吴大华黑钱的证据甩了出去:“江雨查到的,这小子一直偷着把宋月的钱转到自己的账号上。大概有八 十多万。我刚从吴大华的家出来,了解到一些情况。首先,吴大华担任宋月的经纪人有七年多的时间,宋月把账务都交给他全权处理,想必非常信任他。而吴大华为什么在三年前 开始贪污自己雇主的钱?这个要调查清楚。剩下的还有三点需要查清。 一,宋月是否知道吴大华贪污她的钱,如果知道,那吴大华就有了杀人动机。 二,吴大华说在19号当天,宋月说要查账,原因是她急需钱用,数目应该不小。我们要调查清楚,宋月这笔钱用来做什么?为什么19号通知经纪人要支钱,第二天就被杀了? 会不会是有人在勒索宋月? 三,宋月以前的男友叫江志远,据吴大华说,江志远在七年前的冬天被拦路抢劫的人杀害。我怀疑,此事与宋月有关。”说到这里,司徒转了话题问葛东明:“宋月助理那个 姚琪琪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葛东明放下记录的笔,正色道:“姚琪琪在案发时间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我们查到一条线索,姚琪琪在几个月前曾与死者发生过争执,原因是许慎。宋月觉得姚琪琪在破坏 她与许慎的感情,故此大吵了一架。” 司徒冷哼几声,一瞥身边的林遥:“那玩意倒是个抢手货。” 林遥没搭腔,确切地说他还没笨到这个时候招惹司徒。故此,他只是默默地听着,全当司徒是在跟自己撒娇了。 10814 葛东明把这对冤家之间的火星子自动屏蔽,继续问司徒:“吴大华在案发时间真的在女友家里?” “那王八蛋去事务所修改账目了,你让杨磊去查查他的电脑。他的话是真是假一查就清楚了。” “好。对了,你告诉我死者前男友的情况,我马上安排人去调查。” 这时候,司徒口袋里的电话嗡嗡震动起来,林遥是好心让他专心去接听电话,就顺口说道:“在t市,我跟那边联络吧。” “我说过在t市吗?”司徒拒接了来电,呛了林遥一句。 林遥笑了,问:“七八年前,你不是在t市生活吗?” “那一年我在本市!你还真是有了新欢就忽略了旧爱,啊,不对,我和那玩意到底谁是旧爱还说不定,是不是?” 林遥的脸上有点挂不住,没想到司徒醋劲这么大。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葛东明,后者倒是觉得挺新鲜。一直以来,都是林遥给司徒小鞋穿,铆着劲地挤兑他,现在是风水轮流转了。不过,这对林遥来说有点不公平,身为一半的罪魁祸首,葛东明语重心长地劝解:“司徒,冲动是魔鬼啊。” “草,我nnd现在是冤鬼!你试试目击自己老婆跟情人的拥抱现场那滋味,苦不死你。” “是酸吧。”林遥小小声地嘟囔着。结果,这三个字可惹了祸,司徒带着冷冽气势的眼刀子刷地飞过来,林遥只好赔上笑脸:“你也没跟我说那一年你就在本市。” “咱俩同居以后只遇到一个小贼猫,我连他手指头尖都没碰。你可猛啊,直接给我抱上了。” 林遥一脸微笑,避开他的刀锋,另起话题:“江志远是本市人那就好查了。你还记得他住在哪个区吗?” “昨晚上挺殷勤送人家回家,这一路上没少说贴心话吧?” “最好能找到当年负责抢劫案的警察。” “还星兰迪咖啡屋见面,还不见不散。你跟我那时候,怎么从来不说不见不散?” “你说有人勒索死者这一点很重要,死者身边的人都要询问一遍,如果没有线索,就去询问最近跟死者一起工作的人。” “那小鸟依人的玩意激发你浪漫的王子情结了吧,我这样浑身带刺的就越看越不顺眼了是不是?” 完全是鸡同鸭讲,葛东明发现司徒这张嘴损起来,一点不逊色于林遥。一把冷汗抹在手心,葛东明担心林遥会发飙。这俩妖精要是在特案组干起来,那还得了。 事实上,葛东明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林遥不管司徒说什么,就是一个劲地笑,看着对方气呼呼的样子还是笑!末了,走到司徒身边,也不去碰他,说:“我要出去查案,你来不来?” “没空。” “好吧。估计这一天一夜的你也没休息好,回家睡一觉吧,不愿意回家就去我那个房子。等你觉得能控制自己就来找我,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都等着你。”言罢,林遥 把自己那套旧房子的钥匙塞进了司徒的口袋里,很平静地离开了。 葛东明不敢出声,盯着司徒看了好半天。只见他的怒气中还有一些焦躁和懊恼,想抽烟,拿出来却又扔掉了;想说话,张了嘴却又闭上了。踱步挠头带咬牙,最后,还是急火火地跑出了办公室。 葛东明像只蚂蚱似地跳起来,跑到窗口,见林遥压根就没走。而是站在车前笑眯眯地看着司徒朝他走过去。 葛东明觉得林遥――牛,真牛! 林遥开车,偶尔看了看身边脸色不善的男人,到第一个红灯下他踩了刹车。抬起手去碰触司徒的脸颊,却被打了一巴掌。 司徒不去看林遥的脸色,把眼睛一闭他故作养神状。等司徒大醋缸张开眼睛的时候,气恼地问:“怎么回家来了?”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查案。” “那你要干什么去?” “调查姚琪琪和宋月之间的问题。”说话的时候,林遥下了车,死死地抓着司徒打开了房门。 这时候,霍亮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做训练,一抬头看到黑脸司徒和白脸林遥一同回来,随口就说了句:“你们俩怎么了?” “处理点私事,你继续练习。”言罢,林遥推着司徒上了二楼,把人弄进了卧室。 司徒没问他要干什么,坐在床边不去看他,照旧气呼呼的样子。林遥微笑着握住他的手,不容他挣脱。 “司徒,你明知道我不会喜欢其他人,干嘛自己找气生?” “我愿意。” 短暂的失笑,林遥的眼睛里溢满了对他的爱恋。轻轻爱抚着他的头发,凑到他的耳边:“你这样子真可爱,我现在很想压倒你。” “你真够没心没肺的,我都被,唔……”下面的话被林遥的吻打断,司徒皱着眉看着林遥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着,心里的火气去了大半。忍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把人推开:“说,你最爱谁?” “司徒千夜。” “说,你是谁的人?” “司徒千夜。” “说,你永远不会离开谁?” “司徒千夜。”说了他的名字,安抚了他无名的火气,林遥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个屁!” 林遥扭过头,捂着嘴巴,实话实说:“你这样太像弱智了。” “什么?” “抱歉,真的,实在是……司徒,我才发现,你在感情方面的智商和理智还不到十岁的水准。别怪我想上你,就你现在这样,完全是等着被人诱攻的小白痴。” 怒,上你! 司徒一把将林遥推到在床上,就压了上去。不给他任何一点挣扎的余地,用力扣住他的手腕,狂暴的吻在唇上肆虐,一点点的血腥味溢了出来。同时,传来楼下霍亮的喊声: “现在是白天,你们俩小点动静折腾啊。” 一瞬间,烟消云散。司徒噗嗤一声笑出来,下面的人也跟着笑,充满了幸福的笑脸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帅气,司徒捧着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被自己咬破的地方。 “消气了?”林遥问道。 “还差那么一点。” “那去老房子那边等我吧,晚上我好好补偿你。” “少想美事了,今晚我约了人。” “一整个晚上?” “还要去蹲坑监视。” “吴大华?” “是啊。” 听他这么说,林遥才放了心。不过,为了哄吃醋的恋人开心,林遥不介意自己是不是有些卑鄙。他抱着司徒宽大的肩膀,蛊惑:“那就用另外一种方式补偿你吧。” “什么?” 抬起了头靠近司徒的耳边细语,他说得越多,司徒那脸色越好看。等到林遥说完了,司徒抱着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摸着那滑嫩嫩的脸颊,赞叹:“宝贝,你能坏成这样为夫深感欣慰。” “这是我的责任。“言罢,林遥深深吸了口气,严肃地说:”我接近许慎是为了工作,绝对不会任何私情。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做,但有时候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等这案子结了以后,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把你绑床上做一天一夜你也愿意?” “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给你添点情趣。” 司徒那哈喇子都快下来了,抱着林遥站起身,使劲地亲了一口:“宝贝,那咱就别耽搁时间了。你快去查案,我在家好好琢磨一下步骤。” 林遥贴上去吻了他的嘴角,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离开了卧室。其实啊,打从一开始林遥就明白,司徒这种爷们有时候也需要在气势上打压一番,天才偶尔也做做白痴是生活中相 当不错的调味剂。“饲养猛兽法则”精髓之一就是让他尝尽人生百味才行,既然是百味,怎能少得了――酸。 客厅里,霍亮看到林遥那笑模样非常无奈地摇摇头,听他问自己为何摇头,便说:“我还以为司徒没有死穴,看来是被你一刀致命了。” 林遥拿着纸巾擦了擦唇上的血,心情大悦地调侃着小兄弟:“东平那刀也磨得锋利吧。” 霍亮顶着多多小乌云,冲着林遥的背影大喊:“你故意点我火是不是?” 一个巴掌招呼在霍亮的脑袋上,司徒警告他:“别对这你林哥点火!” “你们俩一丘之貉!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他,林遥故意戳我心窝子。” 司徒坐在霍亮的身边,一脸的狡诈:“怎么,你还有心思思念情人?看来训练的尺度不够啊。” 霍亮咬牙切齿。这混蛋完全知道他现在每天睡眠时间不到四个小时,还说训练量不够?霍亮狠狠地瞪了一眼,不退缩不惧怕:“有本事你累死我。” 司徒将落在纸上的目光收回,冷笑一声:“去书房拿本书过来。” 霍亮起了身,很快就拿了本《侦查心理学》出来递给了司徒。 司徒把录音笔给了霍亮,说:“晚上两点到三点是人最困倦的时候,这个时间段加强训练。你使用录音笔朗读书里的一段文章,最少两百字。放下书,听你自己录下的文章节选两遍以后,关闭播放,重新录制你背诵的文章节选。与此同时,你的眼睛要看着秒针移动,背诵完文章后,你要判断出秒针移动了多少下,还要核对你背诵的内容与朗读的内容有多少错误。” 霍亮彻底辶耍≈沼诒发出来的问题只有一个:“你这都是从哪学来这么能折磨人的东西?” 司徒一笑:“你干不干?” 霍亮瘪了嘴,还是点了头。不过,司徒没有让他继续训练,简单弄点吃的,两人坐在餐桌前填肚子。 席间,司徒对霍亮说了目前案子的进展,问他有什么看法。 霍亮咽下嘴里的食物,抬起头看着司徒那懒散的样子,说道:“我觉得那个许慎有点问题。” “为什么?” 霍亮咬着筷子,咂了咂嘴,又道:“听你刚才说的情况,我发现尽管他拿不出有力的不场证明,但你们也找不到任何指正他的线索和证据。从他报警那时候开始,到林遥今天下午跟他见面,他始终是一种有些胆怯的表现,这一点我觉得奇怪。我是没学过什么犯罪心理学啦,但是女友被残忍地杀害,自己又成了嫌疑人,按理说,在心理上应该会有很大的波动吧?焦急、发怒、不信任警方甚至是反过来指责警方,这些反应我都觉得是合理的,但许慎没有!他没有任何变化,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所以,我觉得他有问题。” 听完了霍亮的解释,司徒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转了一个话题,又问:“那你觉得吴大华这个人如何?” “信息线索太少,不予置评。”言罢,霍亮反问:“既然你怀疑吴大华跟宋月之间发生过某种问题才导致吴大华贪污,那为什么没有继续追问他呢?” “亮子,一口咬死猎物没意思。要像幽灵一样跟着他,威胁着他,让他自己露出马脚,然后乖乖把脖子送到你的嘴里,那才是乐趣。今天让你休息休息,吃完了跟我出去。” “干什么去?” “捕猎。” 看着司徒那狞坏的笑,霍亮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太单纯了! 10915 霍亮跟着司徒在傍晚时分到了一家日式茶楼。霍亮不知道司徒约了谁,坐在隔间的榻榻米上品着他无法接受的日本茶,眼睛四下观察着。 他觉得有点纳闷,司徒是属于那种神秘做派的人,不管约见谁都会事先定好包间,怎么这一次只选择了有屏风的小隔间?看司徒优哉游哉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准没安什么好心。 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朝他们走来一位二十几岁的时尚女性。容貌秀丽,打扮入时,一看就知道不是坐办公室的人。女人走到司徒面前,微微一笑:“司徒先生,你提早来了?” “是啊,姚小姐。请坐吧,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司徒亮。” 霍亮眉头抽搐几下,随后做出非常自然的笑容,嘴巴还甜甜地说:“你好,姚姐姐。” 司徒心中暗喜,霍亮这小子真上道!装出乖男生的功夫一流,保证能激起20――80年龄段女性的母爱之情。 姚琪琪眨眨眼睛,刚才的称呼不是“大姐”不是“小姐”而是非常亲切的“姐姐”多甜啊。姚琪琪笑得迷上了眼睛,脱了鞋,坐在两个人的对面,笑道:“你们是兄弟啊,长的不太像哦。” 霍亮抢先说话:“我像我爸比较平凡啦,我哥像我妈,很帅的。” “不会啊。我倒是觉得你比你哥哥可爱的多呢。” 霍亮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还憨厚地嘿嘿了几声,顿时博得姚琪琪更多的好感。 狡猾的少年郎做戏天分极佳,热情地帮着姚琪琪倒茶递点心,还说着:“我哥这人粗心,这时候还约姚姐姐喝茶,姚姐姐没吃饭吧?等会让我哥请客。” 姚琪琪忙说不必了,内心本来打算坐坐就走的念头已经打消。一个成熟的大帅哥,外带可爱懂事的小帅哥,哪个单身女人愿意早早就走?故此,她跟霍亮随口聊了起来。霍亮有问必答,真真假假的能把姚琪琪懵的五迷三道。一旁的司徒只是偶尔插上几句嘴,乐得看霍亮自由发挥。 十几分钟的家常话说过去了,霍亮见姚琪琪的戒心没了踪影,便问:“我听哥说姚姐姐是为大明星做助理的,那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习惯也就不觉得辛苦了。对了,司徒先生,你找我来到底因为什么呢?” 司徒放下手里的茶杯,很随便地问:“在我之前,警察没少找你的麻烦吧?” 话题扯到了不开心的事,姚琪琪的笑脸也垮了几分,随口道:“小月被杀,作为她贴身助理,我被盘问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事跟司徒先生有什么关系呢?” “之前约你的时候没说清楚。其实,我是私家侦探,受人委托调查宋月的案子。” 听过司徒的解释,姚琪琪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被霍亮看得真真切切,他忙接着司徒的话尾说:“哥,你说话婉转点!姚姐姐是个女孩子嘛,又不是嫌疑人,你干嘛板着一张脸。你呀,就是这个态度才交不到女朋友,真是的,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打光棍。” “臭小子,你闭嘴!” 霍亮无奈地摇摇头,指着司徒对姚琪琪说:“我哥这样的,八成到我结了婚有了孩子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救了。” 姚琪琪笑了,刚才那紧张的气氛消失不见。转过头对司徒说:“你们兄弟感情真好。”言罢,她微微叹息,落寞的表情仿佛在一瞬间想起了什么。她说:“以前,我和小月也很好,就像亲姐妹一样。后来她出了名,脾气越来越大,对身边的人也不像以往那么信任。” 司徒的声音轻柔了起来,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十多年了。从他刚刚出道我们就在一起,一直到现在。” “你们最近的感情很糟吗?” 姚琪琪苦笑了一声:“我该怎么说呢?这涉及到凶杀案,我不敢轻易说什么。” 这时候,姚琪琪看到弟弟很不高兴地推了把哥哥,不满地说:“哥,拜托你有什么问什么好不好?别绕弯子了,像姚姐姐这么好的人,不会误会你什么。反而是你这种试探的方式会引起别人的厌恶。” 司徒故作不耐烦的样子瞪了一眼霍亮,还叹了口气。 “抱歉,我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问你。姚小姐,我不会勉强你,只是希望你告诉我事情。我不是警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在姚琪琪看来,这个司徒亮完全左右了哥哥的心情,做哥哥的也很溺爱这个弟弟。故此,姚琪琪的戒心再度被瓦解。 “好吧,你想问什么呢?” “我听说,宋月怀疑你破坏她和许慎的感情,这是怎么回事?” 姚琪琪似乎一点不惊讶,道:“她不止怀疑我,只要跟许慎接触稍多一点的女性她都怀疑。” “那在你看来,许慎跟宋月的感情如何?” “很奇怪。我觉得,许慎根本不爱小月,他看着小月的目光不属于恋人的那种爱慕。那种眼神我很难用语言描述,也许是出自女人的第六感吧。” 司徒心想,那玩意就是个g,怎么可能真心爱上女人? 这时候,霍亮插嘴道:“既然不爱,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 “是宋月主动追求的许慎。怎么说呢,小月脾气大,就算是业内脾气最好的导演对她都很难完全包容。但许慎不一样,不管小月提出多么无礼的要求他都接受。时间久了,大家都有一种许慎很溺爱小月的感觉,但许慎迟迟不肯表白,还是小月主动找他谈的。” 听到这里,霍亮貌似很好奇地问道:“既然大家都觉得许慎溺爱宋月,你怎么说他不爱她呢?” “在我看来,许慎的那种态度更像是‘无所谓’而非溺爱。” 霍亮憨厚地笑笑:“但是,宋月觉得那是爱吧,所以才特别紧张许慎。” 姚琪琪哼笑一声:“也许吧。” 司徒偷偷看了一下时间,觉得火候也该差不多了,便开门见山地说:“那你呢?许慎对你如何?” 也许是因为没想到司徒问得这么直白,姚琪琪愣住了,随即有些尴尬地回答:“很平常啊。” “你对他呢?” “也很平常啊。” “很平常?你在很平常的交往中能察觉到许慎不爱宋月,真是了不得的本事。” 这是司徒最擅长的招数,绝对不会与你正面相对,悄悄在中后方截断你的退路,迂回包抄,虚虚实实,让你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一次,他同样成功了,坐在他面前的姚琪琪呆愣不已,看着司徒欲言又止,而司徒立刻露出毫无害处的笑容,话题急转直下:“姚小姐,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们改天再谈。走了,小亮。” 霍亮做出有些惊讶的态度,被司徒拉扯着离开了隔间。姚琪琪看着这对兄弟俩并肩走远,下意识地咬着指甲,眉间皱纹深陷。 离开了茶楼以后,司徒与霍亮上了车。司徒发动引擎的时候稍稍朝着茶楼看过去一眼,霍亮好奇地将目光转到那边,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们,他们怎么也在?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都在,比我们还在早到了十几分钟。” “什么?”这时,霍亮才恍然大悟!司徒这一趟不止是试探姚琪琪这么简单,一箭双雕的计谋可让敌我阵营分割明朗。霍亮忍不住问道:“你,你们早就商量好的?” “办事要懂得事半功倍。” “你,你不担心啊?” 司徒爽朗地笑了:“能镇得住我的人只有他,能镇得住他的人只有我。我司徒的老婆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的,就那玩意小遥半只眼睛都不会看上他,我担心什么?” 司徒哼着小曲赶往第二个约定地点,一旁的霍亮在心里吐糟:不担心你哪来那么大的醋劲? 司徒带着霍亮到了特案组林遥专属的办公室内,一进门便看到葛东明一手捂着额头貌似苦恼的样子。司徒笑嘻嘻地问道:“怎么了?” 葛东明那眼刀子没有林遥的犀利,故此,伤不到司徒分毫,只能怨声连连:“司徒,你自己阴损点也就罢了,非得把他带坏了?” “不要冤枉好人,这主意是小遥提出来的,没我什么事啊。” 葛东明鞠了一把伤心地泪,哀道:“小林,挺好的一个年轻人,就这么被拐下沟了。” 司徒大大方方地坐在林遥的椅子上,安慰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葛东明:“出不了什么问题,你挤什么眼泪?” “小林是我亲自挑选到重案组的娃儿,被你拐跑了,再怎么说我也得装装样子嚎两声吧。” “东明,到了特案组以后,你就变得英雄本色了。” “好说。没人看着了,我也懒得装样子。” 司徒笑着点燃了一只香烟,问了正事:“那边怎么样了?” “小林正在路上,等他回来说吧。” 一个小时后,林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司徒连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外衣,还特别殷勤地送上香喷喷的咖啡一杯,顺带关怀:“累不累?” “还可以。你没去监视吴大华吗?” “先听你的情况再去。” 林遥点点头,不介意司徒霸占了他的办工作桌椅,坐在小沙发上向葛东明以及司徒做汇报:“最开始我只是想试探一下许慎对姚琪琪的态度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所以,组长你也不用这么担心。” 葛东明心说,我才不担心!你们设计把许慎和姚琪琪约到同一家茶楼,中间只隔了一块屏风,他们俩只要稍有差错,另一个肯定会炸毛。若是说辞一致,就表明这两个人早就串通好了。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在案件初发阶段,除非是事先统一好说辞,否则绝对不会有两份相同的涉案口供。 这馊主意竟然是林遥想出来的,该说什么?小羊终于被灰狼带坏了?还是这只羊本来就是吃肉的? 对于以上的问题,葛东明觉得非常困扰。 不理会葛东明脑中的臆想,林遥正色说道:“姚琪琪说的话许慎都听到了,你们以及姚琪琪走了以后,许慎相当气愤。” “姚琪琪肯定是说了谎话,但哪一部分我就不知道了。”司徒插嘴说道。 林遥笑着点头,轻轻地碰了碰司徒的膝盖,无言中流露出关怀与亲密。并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告诉许慎我带他去听姚琪琪的证词只出于对他的关心。当时,许慎没心情感激我了,他完全被姚琪琪激怒。” 这段话过后,众人完全把精力集中在林遥的身上。 11016 葛东明在林遥开口前急喝一声:“等等”便起身跑了出去,不多时,拉着谭宁和王永斌一同回来。 林遥朝着新同事王永斌点点头,对象以微笑回应。随后,王永斌的目光落在了司徒的身上,司徒大爷毫无反应,一副我管你是谁的态度。 小型团体算是凑齐了,林遥说了接下去的发展情况。 当时,也就是司徒和霍亮离开之后,林遥明知道许慎不会冲动地跑出去跟姚琪琪对峙,他还是故作谨慎地按住了许慎的肩头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直到姚琪琪也离开了,林遥才收回自己的手。 他看着许慎愠怒的表情刻意压低声音,说:“带你来这一趟本来是违反纪律的事,你不要太冲动。” “但是,我没有为自己澄清的机会吗?她说的不对,她在撒谎!” 林遥一脸茫然地眨眨眼睛:“说谎?” “当然!我对小月的确是没有真正的男女之爱,但我对她很在意。我可以肯定的说,任何人都不会看出我对小月的感情是假的,我有百分之百的自信。还有,姚琪琪在这半年里一直在暗示我她对我存有好感,我不是傻瓜,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这一次,换做是许慎茫然了:“遥,你,你该不会是不明白吗?” 林遥装傻的能力有长进,皱皱眉眨眨眼:“明白什么?” “姚琪琪喜欢我,暗示我跟小月分手。” 听到这里,司徒冷笑几声:“那玩意是不是太自恋了?” 林遥偷偷在下面踩了司徒一脚,教训道:“你听我说完再发表意见。”言罢,林遥说出了极为重要的线索。 宋月交往过的男友并不多,算上许慎才四个人而已。第一个是高中时代的初恋,可以忽略不计。第二个就是委托司徒调查宋月的男人,江志远;第三个,是姚琪琪的前任男友,一个富家二世祖,翁晨。就是说,当年宋月抢了姚琪琪的金龟婿。 具体情况,许慎并不是很了解,只听宋月提到过一次,那时候宋月似乎很难过,说翁晨根本只是玩玩而已,最后二人闹得不欢而散。那段时间里,姚琪琪对宋月的态度很冷淡,她与翁晨分手之后,姚琪琪才正式跟她谈过一次。 事后,两个人重归于好,翁晨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直到宋月和许慎正式交往的一个月后,翁晨突然跑来找宋月想要重归于好,宋月断然拒绝了他,并坦言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 不成想,翁晨不愿放弃,还亲自找到了许慎下战书。许慎见过翁晨,觉得并不是宋月口中所说的那种浪荡子,这个男人相当优秀。 说到这里,林遥笑了出来:“当时,许慎对我很坦白,他说差点喜欢上翁晨。后来的事很蹊跷,翁晨因为家族事业很繁忙,找宋月的机会也就少了,大概是八个月前吧,许慎在报纸上看到一条消息,翁家二公子惨遭毒打。” “那玩意去探病了吧?”司徒插嘴说道。 “对,许慎去了。但是他没有见到翁晨,人没见到,话却让保镖传达了。他告诉许慎,小心。” 小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翁晨被打和许慎有关?司徒这个想法应和了林遥当时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想,他自然也会询问许慎。许慎对此事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打那之后,翁晨出国料理家族生意,至今未归。 话及到此,林遥说出自己的见解:“虽然翁晨事件貌似与本案没有多大关联,但仔细想想,这里面已经牵扯到几个嫌疑人了。姚琪琪、宋月和许慎。” 这时,王永斌突然说道:“不算没有关联。死者第二个男友江志远曾经委托司徒侦探调查其是否加入过暴力团伙,就是说,死者曾经有过暴力倾向,而翁晨被打,并警告许慎小心,这肯定与死者有关。” “你的意思是,是死者打了翁晨?不大可能吧,死者是个女人,除非是练家子,否则要如何把一个男人打得需要住院那么严重?”谭宁反驳。 王永斌笑道:“这好办,让法医仔细检查一下死者的双手和关节部位,如果死者经常动用武力或者是练习某些功夫,那这两个部分一定易于常人。” 葛东明点点头,立刻拨打了邓婕的电话。邓婕那边似乎在家休息睡大觉,葛东明让她今晚必须再验一次尸体。 这段插曲过后,司徒追问林遥接下去发生的事。林遥喝了口咖啡,往下说:“许慎生气,只因为姚琪琪隐瞒自己追求他的真相,并诋毁他和宋月之间的问题。事实上,宋月的脾气没有姚琪琪说的那么恐怖,至少许慎觉得他完全可以接受。而唯一让许慎无法接受的只有一件事,宋月手脚不干净。” “偷东西?”司徒问道。 “顺手牵羊而已。宋月似乎有这种毛病,会忍不住拿走别人的小东西,笔、化妆盒、领带夹等等这类小东西。许慎发现后劝她去做心理治疗,但每次都被拒绝了。为此,他们吵过很多次,这事姚琪琪也知道。这就是我们在茶馆谈的内容,我送许慎回家的路上,我提到了姚琪琪在案发时间的去向,你们猜许慎怎么说?” “别卖关子了,这个谁能猜到?”谭宁急了。 “许慎说,姚琪琪什么时候跟她阿姨关系那么好了。” 众人一愣!葛东明立刻追问这是什么意思? “根据许慎所知,姚琪琪和她阿姨关系一直很差,其原因就不清楚了。据说,姚琪琪在外有自己的房子,很少回去阿姨家居住。尽管她母亲执意让她住在阿姨家中,她也只是放些行李充充样子而已。” 葛东明狠力地拍拍大腿:“别耍嘴皮子了,去查,司徒,你通知老黄尽快找到翁晨调查被打事件。林遥,你明天去调查姚琪琪和她阿姨之间的问题,小王,你和杨组长负责调查吴大华的问题。散会。” 谭宁眨眨眼睛,问身边的林遥:“咱们是在开会吗?” 林遥笑了,告诉他“散会”两个字已经成了组长的口头禅。末了,他看着葛东明风风火火地离开,对谭宁说:“帮个忙,送霍亮回我家里,我和司徒还有其他事要办。” 一直窝在角落里的霍亮很老实,从头到尾一点声音没发出来,若不是林遥指了指他,王永斌压根就没看到他这个人。王永斌诧异地瞄了几眼,说:“我都没发现还有个人在。” 司徒笑了,搭着霍亮的肩膀:“合格!” 霍亮则是哭笑不得地抱怨:“第一次让自己这么没有存在感,不容易,我快憋死了。” “路上教你的呼吸法记住了?” “嗯,多少还有点糊涂,回去再琢磨琢磨。” 司徒把人推给了谭宁,叮嘱他一定要把霍亮安全送到家中。 众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办公室的主人和司徒。没了外人,司徒这家伙本性尽显,搂着林遥,问:“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找抽是不是?” “就是问问而已,你瞪什么眼睛?我大大方方让你去跟前任情人约会,好歹给点奖励吧。” 林遥真是受不了他这个得了便宜卖乖的性格,可见他三分顽皮七分讨好的样子,心里便开始痒了起来。要说司徒的本性是很温柔的,他这变态的性格不是野生的,完全属于后天嫁接。这家伙,经历过多少改变人格的事件才会把自己养成这个样子?想到这里,林遥那心酸溜溜的,靠了过去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温热的身子紧贴着,一张柔软的唇吻在自己的唇上,撬开他的贝齿,甜美的滋味滑了进来,令人着迷。司徒的手扣住了对方的后脑,与他激情热吻。另一只手在上好的毛衫上来回抚摸着,爱极了这种柔软至极的触觉。 林遥的身子被抱得紧紧的,没等被摸上几下就软了下来,没骨头似地靠在司徒的怀里,发出轻声的鼻息。 急躁的手掀开毛衫和里面的衬衫在紧致的肌肤上沿着背脊向上游走,隔着裤子,另一只手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双臀之间的缝隙,中指来来回回按压揉抚。林遥只觉得一团火从小腹开始燃烧猛地窜到了喉间,干渴异常。 趁着司徒咬住耳朵的时候,林遥提醒:“这是办公室,别太过火。” “不管,先做了再说。” “笨蛋,这里不行。” “是你先招惹我。”说着,拉着林遥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看看,都硬了。” 一片红晕飞上脸颊,林遥眯着眼睛微笑:“我最近饿着你了?” “快饿死了。” 手下的硬物在不安地跳动着,林遥的手微微用力,看到司徒脸上那极为享受的愉悦,忍不住说:“我用手帮你吧,只此一次。”说着,他解开了司徒的腰带和拉链,直接握住了小司徒的身子,开始动了起来。 司徒靠在沙发上看着林遥面色绯红的为自己忙活,纤细的手指缠绕在欲望之上灵活而又霸道,拇指的前端扣在出口上微微用力地搔刮着,无法言明的愉悦几乎要融化身体里每一块骨头,司徒深吸一口气把双臂搭在沙发背上,放松自己。 手中的脉动越发火热起来,林遥抬眼看了看司徒,却被他帝王架势的懒散激的心潮澎湃!自家爷们太nnd性感,随随便便弄个姿势就让他难以抗拒,看他微眯着眼睛那享受的表情,看他高大的身体占据了整个沙发,再看他宽阔的胸膛急促起伏――妈的,硬了! 林遥懊恼地扯开自己的腰带裤子,决定自己解决。这事若是交给司徒做,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所以,要速战速决!但是他却忽略了本身对司徒的那种诱惑力,看着他同时握着两人的欲望脸上那自甘堕落般的沉溺表情,司徒仅剩下的那点理智彻底跑光光。猛地推开林遥把人拉起来,转了身就顶在了墙上。不等林遥发出抗议,他左手锁门关灯,利索的很。 11117 猛地推开林遥把人拉起来,转了身就顶在了墙上。不等林遥发出抗议,他左手锁门关灯,利索的很。 “司徒,你……” “司徒吻着他,把所有的声音堵在了他的喉间。下面的手麻利地撤掉裤子,算不上温柔地用脚叉开他的双腿。 林遥扭着头被司徒吻着,双手本能地扶着墙面,身体不由得开始战栗起来。他觉得自己也没怎么招惹这爷们,怎么突然激狂上了?看他现在这样子八成是停不下来了,而事实上,自己也想做。 司徒一旦被自家妖精惹上了火就难以控制自理智,没有一点准备就硬闯了进去。 “混蛋!“林遥疼的低声骂人,脸色也白了一些。这时,从后面伸过来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嘴唇,司徒的声音在耳边轻喃:“对不起,实在忍不住了。宝贝,稍微忍忍。” “下次你再敢这么做,我他妈阉了你。” “等会我还要去蹲坑监视呢,不会做的太过分。别急,马上就舒服了。乖,腿再打开一点。” “嗯,嗯,司徒,你nnd想弄死,啊,混蛋,你轻点。” 再一次猛力的撞击让自己完全没入他的体内,司徒彻底沉浸在恋人的身体中,他掐着林遥的腰身不停地耸动着。 “小遥,你越来越棒了。”说着,伏在林遥的背上,蛊惑:“在这里做是不是很刺激?” “滚一边去。” “现在不行,我滚了,你怎么办?宝贝,爽不爽?” 没办法说出连贯的句子了,身子随着他的撞击而前后摇晃着,后面实实在在的充实感和渗进骨血中的销魂让他越来越不知足,想要的越来越多。他牵着司徒的手摸着了自己的火热,扭过头,要求:“好好摸摸。” 在司徒握紧林遥那欲望的同时,他觉得紧裹着他的甬道突然收紧,司徒抓住着机会猛地顶了进去,只听林遥惊呼:“啊,啊……” “宝贝,小点声啊。” 林遥捂着嘴巴,这样一来情况却更糟了。 从未见过林遥这样柔弱过,因为无法发出声音的憋闷让他眼睛开始湿润起来,半是求饶半是责怪地看着自己,司徒那作为人类的思维“嗖”地飞远,搂紧林遥的腰身发起狠来,啪啪地撞击着他的身体,大力的进犯仿佛要把恋人的一起都掠夺过来。 体内的燥热几乎无法承受,林遥咬着嘴唇生怕忍不住声音,实在熬不住了,反手勾着司徒的脖子和他吻在一起。纠缠着的唇舌,搅合着的唾液,火热的冲击,情人之间的缠绵被他们的感情渲染的更加炙热,林遥吮了一下司徒的舌头,说:“快点,嗯,我,啊,我想射了。” “别催我,正爽着呢。” “啊,司徒,啊,真舒服,让我射出来,快点。” “妖精,不让我尽兴。” “回家,我,我让你做个够。” 司徒咂舌,腰上手上的力度加重,很快他怀里的人便到了临界点。看着林遥塌陷的腰身微微晃动,看着他紧俏的臀部与自己紧紧相连,司徒一口咬在他的肩头,腰部的力量和速度加快加重。 “啊,啊,要,要出来了,快点,啊,再使点劲,啊……” 两个人马上就要盘上登峰,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好像是谁跟谁迎面相遇在打招呼的样子。这把林遥吓的顿时没了愉悦的心情,一身冷汗打湿了内衫。 “别动,有人。”林遥抓着司徒的手,小声地说。 占据主动的男人真想出去掐死外面那俩混蛋,早来晚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马上就要爽飞了,这被打断的滋味比死还难受啊。再看看亲亲小遥那脸色,比自己还难看。 他们紧贴着身子,司徒的火热还在林遥的体内,外面那两人还在闲聊,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啊。林遥想推开司徒,可两个人都硬邦邦地方怎么解决?如果要继续做下去,那外面的人会不会听到? 这时候,司徒那无赖精神开始发扬光大,一手扣住林遥的腰,一手捂住他的嘴,下面的进犯比刚好才还要猛烈!林遥又气又急,挣扎又无济于事。 “只要你不出声就没事,宝贝,该爽还是要爽,别委屈自己。” 林遥用力扭了扭了身体以示抗议,其结果换来了司徒令人火大的低笑声:“继续啊,继续扭啊,你一扭身子就咬得我更紧了,别客气,继续扭吧。” 这个混蛋!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这是他办公室,他能允许做一次就不错了,现在还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玩刺激! 司徒看着林遥不甘的眼睛,捂着他嘴的手更加用力,贴近了他的耳边,低声道:“怎么觉得好像是我在虐待你。” 林遥瞪了一眼,心说:你这个变态,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这想法还没等消失,就听司徒说:“我永远不会那样对你,你是我唯一的珍宝。” 随着又一次猛烈的冲撞,林遥的意识恍惚了一下,心说:该死的温柔! 当林遥醒来的时候办公室里没有开灯,他回忆着临睡前的情景,司徒坐在地上为自己按摩腰部觉得很舒服便进入了梦乡,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本来想狠狠骂他一顿,但事后他温柔又周到的服务实在难以开口骂人,想到这里,林遥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管司徒怎么胡闹,他都会妥善处理好事后的一切问题,安抚自己火爆的脾气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起了身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这个时候司徒已经在监视吴大华了吧。不是为何,突然想见他,想看看他工作时那认真的表情。于是,林遥拿了外衣和车钥匙,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在小区内的一个儿童乐园里,司徒正委身于可爱的蘑菇下手中拿着夜视望远镜。当他口袋里的电话嗡嗡震动起来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林遥。 果然,手机屏上显示着“老婆”的字样。司徒笑眯眯地接听,问道:“醒了?” “废话,不醒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怎么还这么冲啊,我都道过谦了。” “两码事。以后别在我办公室胡来,被发现不是闹着玩的。” “别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要是不愿意我一个人也做不起来啊。” 这话说得林遥哑口无言,停顿了几秒,终于承认:“好吧,我有一半的责任。你现在在哪里?” “吴大华家附近。” “我也到了,告诉我具体位置。” 司徒知道这时候想要他回去是白日做梦,因此很干脆地说明现在的地点,大约过了七八分钟,林遥的脚步声传来,司徒把头露出蘑菇外面朝他招招手。 林遥弯下腰看了看蘑菇下面的空间:“这里面容不下咱们俩吧?” “挨近点就可以了,进来吧。”说着,司徒拉着他钻进来,让他的背紧靠在怀里,这样甜蜜的监视工作还是头一遭。 夜风吹来,带着阵阵凉意,司徒紧了紧手臂把林遥抱得更紧。温暖的体温带着淡爽的香气将林遥收纳于属于司徒的世界,他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突然觉得有些羞涩了,好像回到了当初俩人月朦胧鸟朦胧的那段时期。 “想什么呢?”司徒轻声问道。 “想起以前了,那时候我很难这样坦然靠在你怀里。” “最美莫过暧昧时。” “怎么,还想继续暧昧?我成全你。” “别介,你还是让我多活几年吧。你那些招数再折腾我一次,估计我不是成了圣人就是成了死人。咱俩现在挺好,可别玩花样了。” 林遥笑着回头吻在他的脸颊,司徒那温柔的目光足够把人溺死,林遥却是受用的很。 “我说你怎么一点不认真,你是来工作的。” “抱着自己老婆还能一脸严肃?我是那么不解风情的人吗?再者说,我今天才跟吴大华接触过,他没那么快就有所行动。这小子看上去很胆小,能在几年里黑了雇主八十多万的人绝对不简单,他能沉得住气。所以,我估计至少要在三天之后他才会有动静,我提早来监视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那你对姚琪琪和许慎之间的问题怎么看?” 司徒哼笑一声:“狗咬狗。在三角关系问题上姚琪琪肯定是说谎了,但许慎说得也未必都是真话。首先,他从宋月嘴里得知翁晨的事这就是一个疑点,你想想,有哪个女人会告诉现任男友自己被前任男友耍着玩的事?宋月是白痴还是蠢货?” 林遥静下心来琢磨了一下,跟着说道:“有道理,我们假设一下,如果翁晨的事许慎不是从宋月嘴里得知的,那会不会是姚琪琪说的?你想,姚琪琪想要抢走许慎,说些宋月的坏话也是正常的。如果这种假设成立,那许慎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事实?” “相对而言,我更相信这些话是姚琪琪说的,而许慎不是隐瞒,而是篡改真相。他为什么要把姚琪琪换成宋月?他到底是在为谁说话?到底是在袒护谁?这里面问题很多,我们必须注意调查清楚。” 林遥点点头,想到司徒一碰到案子比自己还不要命的那股子冲劲就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他说:“这样吧,从明晚开始我让小唐来监视吴大华,我们去调查其他线索。” “千万别叫小唐,叶慈会杀了我。还是找谭宁吧,至少东明只能要我半条命。” “啊,我来的时候就想问你了,黄正去哪里了?” “他在国外啊。” 林遥一愣,忘记了自己是呆在什么地方,一个挺身要坐起来,脑袋咚的一声撞在了蘑菇顶,疼得他直咧嘴。抱着他的司徒这个心疼啊,揉着他的脑袋埋怨他怎么这么毛躁。 “真nnd,疼死我了。你先说,黄正怎么还出国了?” “他觉得国际刑警那边太慢,直接去找那个什么安斯了。估计明天会去左坤那边会会韩刚。” 林遥突然察觉到现在貌似风平浪静的表象下隐藏着激流涌动的前兆,国外势力那边有黄正和左坤坐镇,加上国际刑警也算是高手林立,这样的集合体对阵协会也是旗鼓相当了吧。但问题是…… “司徒,黄正在结案前不打算回来了吧?” “嗯,外面的事他全权负责,断了那群人渣的后路。” “他一个人行吗?” 司徒嘿嘿一笑:“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林遥为此笑出声的时候,他的手机震动起来,看了眼号码是葛东明的,连忙接听。 “马上到局里去,出事了。” “出事?” “解剖室发生爆炸,邓婕还在里面。” 听到这个消息,司徒也坐不住了,两个人急急忙忙离开监视地点,把车开得像飞出去一样直奔警察局。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见葛东明坐在院子的花坛上双手撑着额头,谭宁蹲在他的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有一些同事在忙里忙外的吆喝着,救护车和救火车那刺眼的灯光让林遥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司徒拉着他跑到各葛东明的面前,急问:“怎么样了?” 葛东明不言不语,谭宁抬起头看着他们,忍着悲伤:“邓姐……死了。” 简单的四个字让林遥头皮发炸,他看着满院子的人和车,突然从内心深处爆发出一种剧烈的愤怒! 11218 院子里还有不少重案组的人,他们的注意力从葛东明的身上转移到林遥的身上,大家都觉得,林遥会发飙。 司徒看着身边的恋人,见他脸色苍白,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连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司徒温柔地握着他的手,低语:“想发火也换个地方,东明不大对劲。” 林遥深深吸了口气,司徒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理智,目光停留在葛东明与谭宁的身上,正要开口说话,却见葛东明猛地抬起头来。抹去泪水的脸上有一双哭红的眼睛。他说:“小林你和司徒立刻去解剖室勘察现场,谭宁你通知唐朔去联系唐警监,马上就去!其他人待命。”说罢,葛东明站起身就向着司徒伸出手:“把你车借我。” 司徒没言语,把车钥匙给了他。 众人看着葛东明走向司徒那辆路虎的时候都不敢言语,此时的葛东明过于陌生,好像是另外一个人,那隐隐散发出来的杀气使人无法靠近。一阵风狂吹过来,带着烟雾呛人眼鼻的辛辣,卷着飞灰尘烟,那远去的背影在烽烟之中,透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决绝! 没人敢出一点声音,唯独一直看着他的谭宁,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我跟你去。” 葛东明没有回头,脚步坚定却不稳健。 “组长,等等!”谭宁跑了起来,脚步飞快。 葛东明依旧没有回头,他的手颤抖地拿着车钥匙,打开了车门。 众所周知,在重案组里谭宁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有能力的,他是一个很普通的警员,唯一能够拿得上台面的只有他善于察言观色与体贴他人的一颗玲珑心。 就在刚才,谭宁还告诉自己该给组长一些时间冷静下来,但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谭宁无法压制心内的恐慌,仿佛他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脚步,谭宁冲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臂,一声:“东明”感心动耳。 葛东明没有回头,谭宁极力忍耐着呜咽声,告诉他:“想要到达目的就要忍耐,哪怕是超越极限的痛苦,也要忍着。这是你告诉我的,现在换我来提醒你。” 一向深藏不露的人听过这话之后身子微微一颤,咬着牙问:“今晚,是我让她来做尸检的。” “那就负起责任,对她,对特案组,对整个案子,也是对我们。你这样出去能干什么?别忘了,跟你并肩作战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团队!你手里那些线索不是你找到的,而是众多人拼命得来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葛东明终于回了身,狠狠地推了谭宁一把。窝在心里的火朝着谭宁而去。 胸口闷痛,谭宁踉跄了几步站稳脚跟,小声地说:“听我的,让我跟你走。让司徒去跟唐警监谈。” “你认为,我一个人会坏事?” 谭宁摇摇头:“你做什么我很难预料到,我不想费心去猜测你的行动,我只是要确保你的安全。“ “用不着!“说着,葛东明反身就要上车,却被再度冲过来的谭宁抓住。怒火冲昏了头脑,葛东明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挥手打了谭宁一拳! 远处的司徒看着他们的一切拉着要跑过去的林遥,告诉他:“别掺和,东明绝对有问题,除了谭宁别人阻止不了他。” 正如司徒所说,葛东明看着嘴角流血后退数步的谭宁仍旧倔强地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竟然被压了下去。这个几年来一直心甘情愿跟着他的人,已经超越了同事的价值,此时,在他的眼睛里有忧虑和不甘,这样的谭宁也是少见的。 葛东明苦闷地叹了口气,把车钥匙抛过去:“你开车。” 车子离开后不到一分钟,司徒就接到谭宁的电话,他回应了几句便挂断了。随后,拉着林遥走到人少点的地方,说:“我去找小唐的爸爸,你去检查现场。对了,特案组有个痕迹学专家也在赶过来的路上,你们初次合作,小遥,你……” “放心,我不会像组长那样随便发脾气的。你快去吧。” 痕迹学专家胡苗赶到的时候,解剖室现场里还有几个消防队员在做最后的检查工作,她看到林遥穿着一身昂贵的名牌衣服趴在地面上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检查着,不免对这个人多了几分好感。她戴上手套走了过去,说:“你这样太麻烦了,炸弹源找到了吗?” 林遥抬起头看了看,说:“在书桌上。” “跟我过来,啊,最好能让这些消防队的出去。” 林遥二话不说,连推带喊地把消防员人赶了出去。反身走到胡苗身边,问:“能看出什么?” “有没有第一手线索?” “有,刚才重案组的人说了目前掌握的情况。炸弹是被装在一个甜点盒里,通过局里的监视录像可以看到,是邓婕从外面买回来的。可以推测,邓婕今晚要加班,她很喜欢吃甜点,顺便在路上买的。天亮以后,我会去调查是哪一家的甜点屋。” 听着林遥的讲述,胡苗拿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左看右看了一会,才说:“奇怪,这是定时装置。” “定时?不是触动引爆吗?” “不,我可以肯定是定时装置。林遥,帮我找找有没有甜点盒的残余,希望能剩下那么一点。” 随后,两个人趴在地面上开始寻找装有炸弹的甜点盒的残留部分,即便是希望及其渺茫,他们仍旧不愿放弃,足足找了两个多小时,胡苗终于在柜子下面发现了一块。 打开手中特制的手电,紫色的光线把残余部分照射出一点点难以辨认的痕迹出来,林遥看不明白,问胡苗这个是不是有用? “现在不好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甜点盒顶部位于折扣的的那部分。奇怪的是……” “是什么?” “你看这里,这个旁边有细微的纹路,这种痕迹表明甜点盒被打开过。” 林遥一愣,追问:“你觉得有可能吗?如果邓婕打开过的话,一定会发现里面的炸弹。就算无法阻止爆炸,她也有逃生的机会。除非是她在打开的一瞬间就爆炸了,但你刚才说过,这是定时炸弹,那拿着遥控器的人必须紧盯着邓婕才行。” 胡苗深吸一口气:“我给不了你答案,我的职责只是把这里所有的痕迹复原,其他的事是你们的干的。” 林遥眉间的皱纹越发深了,他抿抿嘴唇:“好吧,先来把所有可疑的痕迹定位编号,然后你就可以专心工作了。” “你要帮我?” “这里好像只有我们俩吧?”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 “不,两个人做快一点。”说罢,林遥已经开始工作了。 就在这时,负责调查吴大华的杨磊突然来了电话,他对邓婕的殉职也表非常悲痛和愤怒,但更重要的是抓紧时间破案,抓到凶手!所以,他简单明了地告诉林遥,在宋月案发时间,吴大华说自己去事务所修改电脑账务,这一点是有问题的。 “说的详细点。”林遥催促着。 “我仔细检查了那台电脑,的确像吴大华所说在案发当晚有修改过的迹象。但是,我发现他那台电脑的时间制式被改动过。在19号之前用的都是24小时制,19号却改用了12小时制。” “就是说,他所提供的时间完全无法确定?” “对。他对司徒说凌晨四点离开了事务所,电脑修改的结束时间是凌晨348,但被修改过时间制式的话,完全无法确认时间的真伪。吴大华在案发时间的不在场证明,无法成立。” “谢了,杨组长。麻烦你你对他所有的电脑进行检查。” 挂断了杨磊的电话,林遥紧跟着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对方是叶慈。 “我在唐爸家里,警局的事我知道了,你找我干什么?” “特案组的新人我不大熟,拜托他们我也不放心。叶慈,帮我查查宋月和吴大华之间的关系。要调查的范围我不说了,你办事我很放心。” “可以。” 叶慈把电话收好,目光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的唐警监也刚刚挂断了一个电话,之后,对司徒说:“这个人值得一用,明天你去接她。现在,说说你的看法吧。” 司徒吸了口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小唐,跟你大兵哥出去走走。” 唐朔一瞪眼,当然是不愿意走了,而叶慈无言地拉起他的手,小动物还是乖乖地跟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了,司徒掐了香烟,看着唐警监,问:“特案组的人你筛选了几次?” “五次。” “我认识一个心理学专家,从明天开始,每天安排一个特案组的人去她那里。” “你组里的人有问题?” 司徒笑了:“你想想,白天东明刚刚下令让邓婕重新检查尸体,怎么晚上就出事了?” “所有人吗?” “对,包括小遥和东明。” 听完了司徒的分析,唐警监的神色沉了下来。 离开了唐警监的家,司徒奔警察局而去,路上和林遥通了电话,才知道林遥已经回到了特案组。正等待着胡苗第一手的分析出结果。 林遥问司徒,谭宁那边有没有什么联系,司徒告诉他:“没有,你不用担心,天一亮他们俩肯定出现。怎么,你还怕东明挺不过去啊?” “我知道他会没事,就是觉得心里太堵得慌了。” 司徒淡淡地笑出来:“小遥,有了同伴就要经历这样的风险。所以,遇到你之前,我死也不找搭档。” “那和尚呢?不算吗?” “我每次用他都会付钱,我们之间不是搭档。”说道这里,司徒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貌似自言自语地说:“他教给我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不要找搭档,失去的时候会痛苦。所以……” “所以什么?” “遇到你的时候,即便对你那张脸毫无抵抗力,我还是告诉自己,你只是一把生了锈的利刃。” 林遥顿时没了声音。 11319 尽管对司徒刚才那番话有些抵触,但林遥却莫名的感到一种落寞,那是很难言明的懊恼,曾几何时他躲在资料库里避不见人,时间久了,眼睛变得模糊,脑子开始迟钝,直到司徒出现强势地拉扯着他不断前进。 “有段时间我很孤僻,也难为你想尽阴损的招数把我这老鼹鼠挖出来。” 电话那头的司徒敛去一点点微笑,低沉的嗓音,说:“在山庄被你三振出局之后,我用自己的所有保证,一定要让你再现锋芒,哪怕是遍体鳞伤。” 突然,胸口被什么东西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住了,林遥呼吸不畅却又倍感幸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个男人是过于精明还是过于坦诚?为什么总是能在招惹自己之后又将独一无二的感情全部给予? 此时,司徒知道林遥又被自己感动了!这种时候,作为一个聪明的男人就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所以,司徒话头一转,道:“不开玩笑了,我去现场看看。“ “我陪你吧,现在局里很严,我担心你进不去。“ “没关系,我手里有尚方宝剑。你把现有的资料发到我手机里,我要看看。” 林遥也是急着等检验结果出来,左思右想还是允许了司徒单独行动。 拿着唐警监给的尚方宝剑很顺利地进入了解剖室爆炸现场,这时候,其他人已经离去,门口只有两个负责看守的警员。 司徒在解剖室里走了几个来回,很随意地问门口的人:“宋月的尸体怎么样了?“ “不行了,烧得像焦炭一样,连胳膊腿都分不清了。“ “其他尸体呢?“ “都在里间的冷冻柜里,免遭一劫。” 听罢,司徒又看了一遍林遥发过来的资料,不禁皱眉。他没有查看室内的情况,走到办公桌前停下脚步,脑子里模拟当时的情景。 如果说,邓婕拿着买好的甜点进入工作室,随后把甜点放在办工桌上这是很自然的。但邓婕那种工作狂不可能先吃东西再工作,况且甜食是在疲劳的时候补充体力和脑力的最佳食品,那盒甜点很有可能是邓婕为自己准备的消夜。就是说,在子夜之前,她应该不会碰那盒甜点。 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她提早动了我甜点盒?看来第一个要调查的是邓婕在来上班前是否吃过晚饭,如果没有,那她想要提早吃下甜点就合理了。如果她吃过了晚饭才来上班,那就完全不合理。 司徒整想的出神,口袋里的窃听接收器突然发出提示声音,这代表被且听的对象有所行动。他拿出窃听器耳机塞进耳朵里,很快就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不,我在办公室休息。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有急事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 “好吧,我估计能陪你聊个十几分钟。” 司徒的心情不大好,即便是知道林遥对许慎不会有任何感情,但这么晚了他们还在聊天,属实让司徒感到不悦。转身靠在办公桌上,司徒听得极为认真。 “遥,最近几年你会过家吗?” 耳机里,传来林遥一声轻笑,听他说:“没有。当初被赶出家,没有可能再回去。家里人也巴不得我不回去。” “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了,老师一定已经原谅你了。” “原谅?我当初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谁的原谅。有些事可以为家人做出牺牲,但有些事却不能。我不想为了他们的心愿和面子而毁掉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况且还要连累一个无辜的女人。” 司徒在心中点头,自家亲亲果然是立场分明,不错不错。不知不觉嘴角上翘的时候,忽听许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很卑鄙?我明明不爱小月却要把人留在身边,我,我骗了她。”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谁都需要作出选择。我没有立场评断其他人的行为,我也只是能为自己负责而已。” “我知道你很忙,遥,如果你有时间了能不能再见个面?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也许你不知道,我和从前的朋友都断了联系,遇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会见到你。没关系,我闲下来会给你打电话。” “那好。” “再见了,早点睡吧。” 看来林遥只准备挂电话了,可司徒忽听许慎急忙说:“啊,等等。”正在等到关键的地方,握在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看了一眼竟是葛东明的号码,他的注意力立刻转移,接听了电话。 “司徒,你在解剖室吧?” “谭宁?东明呢?” “他在我身边睡觉呢,这几天他没怎么休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跟组长来调查邓婕上班之前的行踪,发现她是在‘春天甜点屋’买的那盒甜点,当时的情况还需要在天亮以后调出监视录像才知道。” “那她上班之前吃过晚饭没有?” “我跟组长去了邓婕的家,发现她在家吃过晚饭了,桌上的东西都没收拾。” 司徒想了想,说:“问你个事,东明跟邓婕怎么回事?我看他今晚的反应不对劲。” 谭宁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说:“他,他以前很喜欢邓婕,那还是他刚进局里的时候。后来,因为邓婕……” 听到这里,电话忽然传来葛东明迷迷糊糊的声音问谭宁几点了,谭宁那边赶紧挂了电话,司徒无奈地摇摇头。 “凌晨两点了,组长,我送你回家吧。” 葛东明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冷漠地说:“我不想回家。随便找个旅店睡一觉就行。” “旅店怎么行!回特案组?” “不,也不想回那。” 谭宁左右为难,最后只好说:“去我家吧,你需要有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 葛东明没有反应又闭上了眼睛,听着谭宁发动车子,他才说:“幸好我还有你。” 真是非常想看看此是葛东明的表情,司徒这八卦精神竟然还能在这时候发扬一下,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摇摇脑袋,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在窃听器上,但里面毫无动静,看来许慎已经挂了电话。 司徒咂了一下嘴,并没有摘掉窃听器,回了身继续看着办公桌。 刚才谭宁已经说了,邓婕在来上班之前在家吃过晚饭。那么,她应该不会提早打开甜点盒。好吧,先把炸弹是怎么钻进甜点盒的问题放下,也先把她为什么要提早打开的问题放下。现在来想想,既然她打开了甜点盒发现了炸弹,为什么没有逃出去呢? 想到这里,司徒转身走到解剖室外面,蹲下身子检查房门。 解剖室的大门是拉合式的,密码锁在门的左边,尽管此时已经成了没用的装饰品,司徒仍然知道没有密码是无法进入,而同样的道理,没有密码在里面也打不开这扇门。 假设,有人在邓婕进入解剖室后修改了密码,那么她肯定是出不来。也不对,出不来还有电话,不管是警察局内部的座机还是她的手机,都可以联系到外面的人。那为什么在爆炸之前没人接到她的联络? 可能性存在三种,一,邓婕打开了甜点盒却没有发现炸弹。但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二,邓婕发现了炸弹,要跑出去的时候发现密码被修改,手机与座机都无法使用。这样的可能性同样不高。 三,邓婕发现了炸弹,在发现大门打不开的时候炸弹已经爆炸。这是最合理的假设了。 尽管模拟出三种假设,但没有一种让司徒满意。 正准备要把密码锁弄下来的时候,耳朵里的窃听器又传来声音。司徒精神一振,听得出跟许慎对话的人不是林遥。 对方是个男人,听声音很年轻。他在深夜接到许慎的电话并不吃惊,很自然地问:“又睡不着了?” “嗯。你呢,被我吵醒了?” “不,我也没睡。怎么样了,宋月的案子有什么结果了吗?” “不知道,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个。” “那你打算考虑什么?” “不知道。脑子很乱,想不明白。” 司徒听见对方无奈的叹息声,随后听见这个男人说:“你还是小心点好,跟宋月有关系的男人都没好下场。我知道她有个男朋友被劫道的杀死,还有一个男朋友被毒打了一顿。当年,吴大华就是意识到了这个危险,才跟宋月分了手。许慎,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司徒那眼睛瞪得溜圆,他万万没想到吴大华跟宋月也有一段情!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否则的话怎么连高手云集的特案组都查不到?而许慎为什么又要隐瞒这件事? 司徒处于兴奋中,被窃听的许慎又说:“谢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有时间我想去看看你。” “如果是朋友的拜访我当然欢迎,你早就不是我的病人了,我不想再为你做治疗。许慎,你是个心理很健康的人,不要因为喜欢同性而觉得自己是病人,也不要再给自己施加压力了。宋月走了,正好给你一个机会,不要再自欺欺人。” 在司徒听来,许慎只是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窃听结束,司徒兴奋地拆下密码锁急匆匆离开了警察局。 风风火火赶到特案组,直接跑进了杨磊的办公室。正在聚精会神工作的杨组长被司徒吓得险些跳起来,惊魂未定地说:“你怎么像打劫的?” 司徒废话不说,直接把密码锁放在他的桌子上:“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被修改过了密码。要快点。” 杨磊已经闷头工作几十个小时,昏沉沉的脑子完全搞不懂司徒的用意。这时候,王永斌和另一个特案组的年轻男子走进来向杨磊询问有关葛东明的下落,他们的老大不见踪影,自然要来找二当家的请示。 王永斌一见杨磊被司徒禁锢在转椅上,明显有种“拜托,你不要过来”的惧怕感,他不免琢磨,不是说司徒跟林遥是一对吗,怎么杨组长也掺和进去了? 另外一个男子名叫田野,是个地地道道的审讯专家,别看他只有二十七岁,到了他手里的罪犯没有一个能撑过90分钟的!另外,这家伙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哪有热闹往哪凑。他一见司徒和杨组长这架势,转身就往外跑。 王永斌见田野遁了,回头就喊:“不仗义,要跑一起跑啊。” 田野闻声不停,撒丫子飞奔的身影十足一个畏罪潜逃的罪犯。 杨磊终于知道他们误会了什么,推开面前的司徒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你把话说清楚,这是打哪弄来的?” “解剖室的。我担心有人篡改了密码。另外,你调查一下今天凌晨02:23分,许慎跟谁通的电话。对方的一切资料我都要。” 杨磊摘下眼镜,说:“这个马上就能追踪到。”言罢,他转过身在另一台电脑上开始追查许慎的通话记录,很快一连串的号码就蹦了出来。 “你说的那个时间不是林遥的吗?” “不是小遥的,是下面这个!”司徒指着屏幕说道。 杨磊摸摸下巴:“就是说,许慎刚刚跟林遥通了电话就拨打了另外一个。的确值得调查,给我二十分钟。对了,林遥这段通话记录你要吗?” 就在杨磊问得很认真其实效果很差的节骨眼上,忽听门口有人说:“不用了,他早知道我们说过什么。” 司徒一回身,吓!刚才跑出去那小子站在自家亲亲身边,而小遥那脸色不好,看上去是要发飙的样子。遭了,在许慎电话里放窃听器的事还没告诉他。 11420 杨磊看看这二位很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要知道,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挂了不委屈,如果连战壕还没冲出去就被流弹击中,那是死了都没面子的事。故此,他立刻转回身埋头于工作中,决定无视即将发生的任何事。 静止的场面被杨磊的动作打破,林遥不温不火地问:“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着急。” “找到什么线索了?” “不多。” “至少你有眉目了吧?” “还行。” 此时此刻,司徒充分理解“言多必失” 的道理,并将它扼杀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之中。而林遥看着他微微牵动了嘴角,笑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组长也没时间回来开会,我们几个交换一下手里的线索,再商量下面的事吧。司徒,到我办公室来,别打扰杨组长工作。” 司徒有点怕怕,走廊里,紧紧尾随林遥身边,低声问道:“真没生气?” “生气?什么事?” 看着可爱的天真同学,司徒又凑乎了一点:“许慎的电话里有窃听器,你们的通话我都听见了。” “这事我早知道。” “知道了?什么时候?” “就是你打翻醋桶的那天。你要是没窃听许慎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约在哪里见面?” “宝贝你真是太聪明了!没及时告诉你,别在意啊。” 林遥停住了脚步,瞄了眼身后的王田二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告诉他:“老话说得好‘人前教子人后训妻’我知道该什么时候收拾你。“ 听罢林遥的话司徒立马不愿意了,不为别的,他是夫,不是妻!正要宣告不可动摇的霸主地位,人家林遥丢下句:“别婆婆妈妈的,大老爷们总粘着耳根嘀咕什么,快走!” 妻奴,标准的妻奴就是司徒这样的,而事实上,司徒非常愿意扮演妻奴的角色,他是乐在其中哇。所以,在后面两双眼睛的注视下,这厮屁颠屁颠地跟着林遥进了办公室。 于是乎,另一段对话开始了。 田:早就听说林遥有点手段,看来真挺厉害啊。 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田:希望他在工作上也是把好手。 王:我不习惯跟不了解的人共事。 田:我刚好相反,不了解对方才有意思。 王:那你离我远点。 田:哈? 王:我怕传染,那个唐朔就是被林遥传染喜欢上男人了,你离我远点。 田:放心,如果你被传染了,我用拳头招呼你。 王:我是怕你被传染! 田:咦?你这么自恋啊。 …… …… …… …… 在林遥的办公室里,四个人相互交换了线索,但事态并没有任何进展。大多都是司徒已经料到的了,唯一让他有点兴趣的就是王永斌告诉他们,宋月家的案发现场发现了可疑的地方。 “说仔细点。”司徒追问。 “有三个地方是空白的,我们都明白,有些凶手在犯案之后会擦洗自己留有指纹的地方,这些地方会出现空白状态。在宋月的家我发现了三处。但是从根本来看这似乎不大合理。” 田野是审讯方面的专家,在办案推理上稍逊了一筹,他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合理。一旁的司徒紧跟着说:“宋月的案子明显是协会做的,那么,就不存在凶手临时起意作案的可能性。你想想,凶手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擦洗指纹?” “首先,凶手要留下指纹才有必要做这种事。” “对。就是说,除非凶手没有带手套或是掩盖指纹的东西才会这样做。那么,既然这案子是协会的人做的,他们的人怎么会不戴手套就去杀人?这就是第一个不合理的地方。第二,谁能保证去别人家中就只碰到了三个地方?为什么凶手只擦洗了三处?这是第二个不合理的地方。” 听着他们的讨论,林遥插了一个问题:“你发现空白的地方都是哪里?” 王永斌喝了一口司徒专门为林遥准备的进口的咖啡,醇香在口中回味,迟了一些才说:“书房里书柜旁边的开关,厨房刀具盒的扣锁,最后一个地方是通往后花园那扇门的下面。” “等等!”田野打断了王永斌的话,问:“门下面怎么留下指纹?” “宋月在一年前曾经养过一条狗,那扇门下面开了一个小洞门,专门给小狗进出的。后来那条狗死了,那小洞门也被封死,但是并不严密,经常有尘土吹进去。保姆在门里放了一个小塑料垫子吸灰,我查过了,那上面很干净。确切地说是太干净了。” “没有灰尘也没有保姆的指纹对不对?”林遥问道。 “对。我向跟保姆取证,她确定在案发前一天换了垫子就再也没动过,而宋月一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她更不可能去料理那块垫子。” 不知何时,司徒的手指貌似无意地敲着桌面,他顺着王永斌的话说了下去:“麻烦你们多做点工吧。” “你想干什么?”林遥问他。 “没什么,睡觉,我快困死了。” 王田二人看着司徒大大方方地靠在林遥的肩上,立刻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起身道别,说是有了什么新的线索再聚。 看他们走了以后,林遥本想跟司徒再聊一会,却见他脸上略显疲惫之色,不免开始心疼。轻轻地推了推他,道:“回家睡吧。” “你呢?” “我要去等解剖室的痕迹分析结果,不能走。” 司徒苦恼地摇摇头,只好起了身,临走前在林遥的唇上落下一吻。林遥还以为他会说点甜腻腻的情话,不料却听他说:“去调查那条狗是怎么死的。” “你说宋月的狗?” “对。有了消息马上告诉我。” 留下的课题足够让林遥琢磨一阵子了,司徒开着车赶往家中。路上他一直在想为什么邓婕会被杀?在他的推测范围里,这次爆炸最大的牵扯就是宋月的尸体,问题是,如果尸体真的那么重要,那邓婕早就该发现,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有听她提到过呢?虽然第一手的尸检报告已经看过了,但最为详细的报告还没有出来。随着邓婕和解剖室的爆炸,尸检报告也跟着荡然无存。估计邓婕的电脑也报废了,希望她在家中的电脑里存有备份。 电脑备份?想到这里司徒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一边改变了方向一边给林遥打电话,接了他电话的人却是一个自称胡苗的女性,她说林遥的电话在工作外间充电,本人埋头于核对痕迹的工作中,暂时不想被打扰。知道他是司徒还特意问要不要通知林遥一声,毕竟司徒是特别的。 “问你也一样。”司徒着急,急忙说道:“邓婕的家有人看守吗?” “这事是组长管的,现在他不在,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刚才看见组里身手最好的那个特警了,既然他在,估计那边就没安排人。” “告诉林遥,马上都邓婕家去!” 说罢,司徒挂了电话,把油门踩到底。 事情就像司徒预料的那样,当他轻手轻脚地撬开邓婕的房门走进去得时候,在书房门缝下面看见了微弱的灯光透出来! 司徒的血开始兴奋,这么久了,终于又再度交手!他并没有闯进去,因为裤袋里的电话开始震动,他料到是林遥赶忙转回身挡着手机的灯光拒接!随后发了条信息过去。 “打开警笛,在楼下守着。” 信息发了出去,司徒缓步轻声靠近房门,侧身紧贴在墙面上抽出了腰带并打开电源开关,深深吸了一口气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能有五六分钟,便听见了警笛越来越近的声音。突然,书房里那点微弱的光消失了,脚步声急促地走到门口,房门被打开! 司徒早有准备,手机的照相功能咔嚓的时候带着电流的腰带也甩了出去! 对方被黑暗中的闪光灯弄得一愣,司徒抓住这机会,把脱下来的外衣扔到他头上的同时,抬腿狠踹!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自如,那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仅仅是晚了两三秒钟的时间,他连番受创! 我靠你大爷的!电不死你也电晕你!司徒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起腿就猛踹过去!踹中目标的真实感觉不是假的,但却突然发觉对方肯定是个高手,因为,那人动作虽迟缓,却没有晕厥。 这种时候就是要趁你病要你命!司徒冲进书房发起第二次攻击,他手中的腰带还没有碰到对方的时候,猛见一个红色光点照过来,他完全是出于本能地躲闪了一下,仍旧被击中了肩头。 咬着牙忍痛,司徒猛冲过去绝对不能让这人跑了,见那人想都不想就要从八楼的窗户跳下去,丝毫不犹豫地飞扑到窗前,死命地抓住他的一只手。 就这样,两个人好像挂腊肠一样悬在大楼外面。 这时候,林遥和王永斌已经冲了进来,而他们见到的是司徒刚从窗户外面爬进来,林遥一见他流血的肩膀急忙跑了过去。 “怎么受伤了?” “那小子有枪。” 这时候,王永斌趴在窗台上往下看,并使用通话器通知其他人立刻组织拦截搜索。而司徒却说:“监控所有医院和私家诊所。” 林遥心疼又生气,他都中了枪却还在拼命!虽然换做自己也可能这么做,但是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劲,一手按住他流血的伤口,口气不善地说:“学会自虐了。” 司徒嘿嘿一笑:“自虐是有点可怕,可遇上那种自残的主儿,说实话,哥也怕。” 林遥还纳闷他这说得是什么意思,却见他刚才垂在身边的手中竟然握着一直戴着黑色手套的断手! “他,自己割的?”林遥咧着嘴问。 “很干脆!拿回去让新法医过过手吧。” 林遥正要问问他哪来的新法医,手中的电话嗡嗡地震动。看了眼号码是廖江雨的,他赶忙接听。 廖和尚心情不佳,问:“狗太阳的,那老色鬼呢?电话怎么不接?” “他在我身边。”说着,林遥把电话给了司徒。 “刚才忙着,有事?” “靠,没事我大半夜的打电话找你互诉衷肠?我知道他们那法医被轰了。” “听谁说的?” “叶慈。靠,你nnd别打岔!我突然想起个人来,擅长爆破、纵火、制造炸弹。五年前轰了v市的市中心花园,当时死伤人数超过五十。那之后没人再见过他,这人有个绰号――爆牛。” 司徒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起来。” “老色鬼,把这两起爆炸案的资料都给我。子希在我师父那我也放心了,靠,洒家我甩开膀子跟他们干!” “好,我马上过去。” 林遥紧贴在电话上听到他们的通话内容,尽管他的内心也是雀跃不已,但仍旧是下了死命令――你给我去医院! 某厮笑得有点欠抽,靠在林遥身上故作命悬一线状,林遥忍不住嘴角上翘趁着王永斌不注意偷着给了他一个奖励吻,还悄悄地说:“等案子结了,我加倍犒劳你。” 11521 去往医院的路上,司徒制止了杨磊要通知葛东明的行为,他理解朋友的心情,自己能处理的事何必把卡在关键时刻的葛东明拉过来?只希望谭宁照顾好他,以便为今后的工作打好地基。 一行人赶到了医院,司徒看到叶慈和唐朔等候在大厅里,心想唐朔是特案组的人总是跟着叶慈偷懒也不好,这么忙活忙活倒是情理之中的事。 所有手续从简,到了医生那里听说幸好子弹只是擦伤了皮肉,林遥这才放了心。把伤口做了处理又取了药,观察室里,司徒厚着脸皮黏在林遥的身上,其他几个人见他没事便要离去,司徒朝着杨磊勾勾手指,对方走到他身边被他拉着弯下腰听他耳语了几句。 “你又来这套?“杨磊诧异地问。 “你就说赌不赌吧?” “不赌!”以前的案子里杨磊跟司徒赌过一场,结果闹得天翻地覆,这一次杨磊学乖了,打死也不赌! 司徒不耐烦地咋舌,杨磊也跟着咂舌,无奈之时,问:“你说该怎么办吧?” “杨兄,请附耳过来。” 林遥很淡定地看着众人被司徒搞得晕头转向,而杨磊听了司徒的耳语之后,明显比第一次有了经验,可以保持他万年的冰山脸。 司徒拜托叶慈把相关资料给廖江雨送去,林遥拜托唐朔留下来看管伤号。他和杨组长等人匆匆离去。 叶慈把车留在了医院让唐朔使用,林遥说要送他一程,路上,一路跟来的田野非常好奇地杨磊司徒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杨磊紧锁眉头摇头,貌似相当苦恼。田野不死心,又去追问林遥司徒怎么会突发奇想去邓婕的家? 林遥开车,看了眼倒车镜,笑道:“你们别总是觉得他那人神神秘秘的,其实这事很简单。如果邓婕被杀是因为尸体,那尸体被毁后唯一构成威胁的就是邓婕手中最后一份解剖报告。既然司徒能想到邓婕会在家中的电脑里留有备份,那对方也能想到。所以,他才急着赶过去。” 挤在后车座的王永斌点点头,不由得叹息:“我也疏忽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爆炸现场。” 这事,换做以前林遥肯定后悔地拿脑袋撞墙,可现如今的他却不会因此而沮丧懊恼,还说:“人无完人,谁都有疏忽的时候。我们大家连续几天没睡,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宋月和爆炸现场里。组里有很多人还没适应新的环境,工作不上手情有可原。所以,我们才需要编外人员的力量。现在纠结谁疏忽没意义,重要的是有人关注到了。” 副驾驶席上的叶慈看了眼神态自若的林遥,微微而笑。在他眼中,林遥比以前沉稳的多了。只不过,像司徒那种老谋深算的变态极品,林遥能琢磨透吗? 应和着叶慈的想法,田野的问题有异曲同工之妙,他问林遥说:“小林,那你知道司徒跟杨组长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大概能猜得到。” “什么什么?” 林遥的表情严肃起来,说:“以司徒的行为方式和智商来分析,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做。”说着,把头转向了叶慈的那一边:“就好像第一次见到你那次吧,他为什么没有追着你从七楼跳下去?因为他知道追上了也没多大的收获,况且他已经在你的身上装了窃听器,就更没有必要冒险了。” “司徒未必会在那人身上装窃听器。”叶慈板着脸,但绝对没有不高兴。 “我觉得,那人的身手还比不上你,他能伤到司徒是因为有枪。既然司徒明知道局面对自己不利还能跳出窗外,原因有一个,目的有两个。” 田野听得两眼冒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追问林遥,后者没有不耐烦的情绪,不急不躁地说:“很明显,那个人知道司徒是谁,所以宁可摔死也不想落在他手里。而协会的人也知道,这一次我们的交锋比以前更加猛烈,他们不但要忌惮着司徒和叶慈等人,对咱们特案组也存有一份戒备。所以,我推测他们的这一次行动不会是只有一个人。如果,在那个人之外还有一个起到保险作用的话,司徒的目的就是想引他出来。” 王永斌不解地摇头,说:“你直接说暗中还有一个狙击手就可以了。问题是,如果真的有狙击手存在那为什么不开枪杀了司徒?” “你要想清楚,在司徒和那个人动手之前我们已经到了,大老远的就打开了警笛,我要是狙击手肯定跑路,还等着在包围圈里被抓?” “然后呢?”田野再度发问。 “司徒是右肩受伤,如果他是出于本能扑到了窗外,就该用没受伤的左手抓住窗台边缘,毕竟要承担两个人的重量还是要用好手。但是司徒却使用受了伤的右手,我想,他在追上去并跳出窗台的那几秒钟就拟定了一个计划,否则他绝对不会傻到用受了伤的手臂做维系生命的支柱。” 听过林遥的分析,几个人纷纷点头。不知何时,杨磊也听得入神了,他也问:“嗯,分析的很正确。那你知道司徒的计划是什么吗?” “我初步分析应该有两个。一,让他们自相残杀,也就是说,那个被司徒撞到的人已经暴露,协会不会留下这么一个把柄等我们去调查,所以,那个狙击手会杀人灭口。二,既然枪杀自己人,那么一定会留下弹壳,我们只要找到弹壳就能找到武器来源,顺藤摸瓜。所以,刚才司徒告诉你,我们能找到的只是一具尸体,还叮嘱你一定要回收弹壳。” 王永斌和田野同时看着杨磊以目光询问,杨磊紧锁眉头:“都说对了。” “林遥,你神了!”田野竖起大拇指。 林遥苦恼地笑了:“我跟他相处的时间不短,他那点小心眼我还是能猜得出来。” 这时,王永斌突然问道:“万一没有狙击手存在,司徒会怎么办?” 林遥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以断定司徒肩上那一枪不是那独掌大侠打中的。听司徒详细描述当时经过的时候我就发觉有问题。司徒在跟那人过招的时候,看到了瞄准镜的红点,那是远程狙击使用的,近距离射击不可能使用瞄准镜,所以司徒才判断出有狙击手。那个倒霉鬼身上的确有枪,不过很可惜,他错信了自己的同伴,以为那个人会再次开枪,所以急于逃命没有攻击司徒。而狙击手开了那一枪以后就跑了,司徒那眼睛很毒,抓住的是那人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拿着枪的手,那个倒霉蛋不能开枪,同伴也没有救他,他为了保命只好切断自己的手。大家可以想想,要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谁会活生生割断自己的一只手?” 叶慈把脸扭到一边闭目养神,心想:幸好林遥不是敌人。 半路上,叶慈下了车,林遥等人继续追查今晚的犯人。而留在医院里的司徒打完了点滴死活不肯留下,唐朔拿他没办法,只好由着他了。 司徒只是想回家换件衣服睡一会而已,电话里向林遥再三保证绝对会做好孩子才得到了户主的许可。 等司徒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见亮了,他刚把家门推开,就见客厅地板完全被一张张的白纸覆盖,而霍亮趴在上面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你小子,干什么呢?” 霍亮长长地吐了口气,抬起头看到司徒衣服上的血迹:“你受伤了?” “没大事,擦破点皮。说说吧,这才早上六点多,你干什么呢?” 见他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霍亮不大乐意地起了身,把沙发上的白纸扫到地上让他坐下,说:“你给我留下的练习我都做完了,没有新的我就自创了一个。” “自创了什么?” “最开始,我在五张纸上写下五个字,然后同时扔出去,在最短的时间内按照顺序捡起来。最开始还好,等我把字增加到10的时候就难了。” 司徒心中一惊!忙问:“你写的字是连贯的句子?” “是啊。最开始我写了‘我饿了吗’,后来觉得这样的话太简单,就改写诗经里的句子。我真nnd会找罪受,这个玩法太费劲。” 司徒看着地上的纸,有的字体很大,有的字体很小,可见霍亮逐渐在把字体缩小而曾加难度。这样训练反应能力、注意力、以及手眼身的协调能力的练习,就是司徒自己恐怕也要一点时间才能上手。 “亮子,你现在做到什么程度了?” 霍亮指了指二楼,二楼的楼梯扶手上吊着洗衣篮,洗衣篮上还有一根绳子垂下来,他说“我写下十五个小字放在篮子里……站在下面拉动绳子让里面的纸掉下来,我把十五个字按照顺序收集好,最长时间是18秒。我的目标是20张纸最多用十秒。可惜,眼睛和脑子够快,手脚不够快。” 司徒教头欣慰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基础训练到此结束。等我睡醒了开始下一步训练,去洗洗睡吧,你那眼睛都红了。” 这时候,霍亮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疲惫,揉了揉眼睛:“我不戴眼镜看不见。” “你近视?” “是啊,七百多度,隐形眼镜这两天都没摘,疼死我了。” “知道疼还不休息!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你急什么急?” 霍亮突然瞪起了眼睛:“大哥,我老爸老妈刚死不到一个月,我现在没疯就不错了!告诉你,我根本睡不着,我彻底失眠了,躺在床上就能看见家里爆炸的场面,不找点事拼命地做,我,我……” 这孩子一直在勉强自己,司徒很少会为他人酸楚的心狠抽了一下,不善于安慰小朋友的他掐着霍亮的脖子把人押进了浴室,命令:摘掉隐形眼镜,马上洗澡。 天底下,能吃到司徒亲手做的东西的人只有三个,司徒文涛、林遥、霍亮。 霍亮狼吞虎咽着一碗不算很美味的面条,红彤彤的眼睛看上去好像哭过的样子。坐在他对面的司徒想了想,觉得这孩子需要的不是安慰。他将一瓶药放在餐桌上,说:“亮子,你必须保证睡眠。这是最好的安眠药,吃不吃你自己决定,但是我要提醒你,没有良好的睡眠休息,下面的训练你绝对熬不过。” 霍亮把脸抬起来,看着司徒:“一顿吃几个?” “说明书上是一粒,鉴于现在的药品含量值得怀疑,你吃两粒好了。” “给我倒水去。” “臭小子,敢指使我。”虽然嘴上不愿意,司徒还是帮着他倒了一杯温水。 吃了早饭,二人回到各自卧室睡觉。司徒这一觉睡得极好,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电话铃声吵醒。 杨磊在电话里有点激动:“找到了,尸体。眉心中了一枪。” “弹壳呢?” “弹壳被收走了,我只在胡同的墙壁上找到了弹孔。” “很谨慎。” “组里的胡苗是个痕迹学鉴定专家,她要现在流通黑市上所有的子弹型号列表,只要是里面有的她就能鉴定出来。” “这事让谭宁做,他很熟悉黑市。对了,东明怎么样了?” “刚回来,看上去还挺精神。” “小遥呢?” “办公室睡觉,我看他也熬不住了。” 司徒看了眼时间,是下午的三点多,便掀开被子下了床:“我还有点事要办,你们安排人去监视吴大华。小遥醒了让他跟我联系。” 11622 霍亮不知道司徒是什么时候走的,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六点多。打开了室灯,发现在床头柜上有张留言条很清楚地写着一个地址,下面还有附加叮嘱。 “到这个地方去,找一个叫‘汪芸’的人,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你随时可以去。”用不着太客气,叫她嫂子就行。” 按照地址,霍亮在晚上七点多找到了汪芸,看着这位三十多岁神采奕奕且非常漂亮的女人,霍亮以为自己找错了。 “你是霍亮?”汪芸问道。 “啊。” “还算不晚。”说罢,她朝屋里喊着:“老公,司徒扔过来的垃圾来了,是你先过手还是我先来?” 霍亮一股火上头,他竟然被说是垃圾。这时,从屋里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还是你负责吧,到我手会被弄死。” 汪芸无视了霍亮恼火的表情,对着他突然打了一个立正:“野战军影子连教官汪芸,霍亮,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垃圾。”说着,好像是拎小鸡一样地把霍亮弄进了屋内。 房门关上了,严丝合缝,至于霍亮今后的命运…… 时间向前推动三个小时。 司徒处理好家中的事情便前去约见姚琪琪的阿姨,这些事他早就安排了时间,而在出发之前,他尽量不让晚上的事影响自己,按部就班地工作。 路上,接到了林遥的电话,对方似乎还是没有睡够的样子,说话的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心里有点痒。司徒问他:“睡得好吗?” “不好,办公室没家里暖和,沙发也太硬了。” “回头我送你一个好沙发,保证让你睡得舒服。” “别乱花钱,又不是要在办公室常住,用不着。现在每月都要定期存款,花销方面要有计划才行,你那大手大脚的毛病也该收敛一点。” “行,都听你的。其实,只要有你在我身边,物质上我可以拒绝拥有任何东西。” 林遥失笑了:“既然你这么说了,先把那路虎卖了吧。” 某人支支吾吾地说:“宝贝,对男人来说,爱车和爱妻都是不能失去的。” “小遥,你跟一辆车争什么宠?” “少贫嘴了,你现在要干什么去?” “去见姚琪琪的阿姨,你呢?” “胡苗去宋月家了,让她看看那几个被擦过指纹的地方。等一会我要去见见宋月的保姆,很多事要调查。核对弹痕的事让小唐去负责了,对了,你说的新法医是谁?” “别急,再晚一点你就看到了。” 挂了林遥的电话,司徒的车继续行驶了二十几分钟,停在了小区门前。 找到了与资料上应对的门牌号码,敲响了房门,前来开门的是五十多岁微胖的女人,一脸严肃地对司徒打招呼。一看女人的脸色,司徒估摸着此行八成是不会太容易了。 进入家中之后,女人还是很客气地端来了热气腾腾饮品,看着自己很少喝到的这东西,他拟定了针对单身老女人的攻略计划!微微惊叹地说:“太好喝了,这是什么?” “我自己做的红豆汁。” 司徒不谈正事,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红豆汁,问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时候顺带着把主人夸奖的一塌糊涂,言语中还透着自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可怜娃那种凄凉与无奈。主人那冷漠的眼神变得温和了,再被他夸上几句,主人的脸上也有光了,很快就被司徒弄的云里雾里,那严肃的表情也没影了,三姑六婆式的笑脸和话匣子一打开,他们从红豆汁谈到养生学,又从养生学谈到纯天然食品,末了,她还把红豆汁的做法详细地写了下来,并叮嘱司徒:“这豆子啊,一定要买今年产的,用冷水泡上一夜。榨汁之前还要用水清洗几次,泡了一晚上的豆子,豆皮表面会残留生水的细菌。” “你慢点说,我写字不快啊。” 把红豆汁的做法搞到手了,主人对司徒的态度也是完全转变了。狡猾的男人觉着火候正好,便开口问道:“阿姨,本月19号晚上到20号早上,琪琪都在您这吗?” 女人点点头,说:“19号那天她是在晚上九点多来的,说是自己的公寓停水停电没办法工作,来我这住一晚。我在十点多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才见她出来。” “您入睡前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几点?” “她来了以后就直接进了房间,我在晚上一点多的时候被她房间的声音吵醒,那孩子大半夜看电影,还把声音弄得很大。我就敲门让她小点声,好半天她才出来,还吓了我一跳。” “吓着了?” “可不是,琪琪晚上做什么海底泥的面膜,抹了一脸的绿泥,大半夜的谁看了不害怕?” 司徒笑了,表面上点头说是,心中却暗想:如果姚琪琪是凶手,那她需要避开这位阿姨从四楼跳下去。但是,凭她一个女人恐怕做不到,除非她做过什么特殊训练,但那种事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就可以掌握。根据这位阿姨所说,姚琪琪在凌晨一点左右还留在这里,而宋月的死亡时间是凌晨05:00――05:30,从这里到宋月的家至少需要两个小时,时间上似乎有些差距。 简略地想了一些问题,司徒又问道:“您能想起具体是一点多少?” 女人发出类似“嘶”的声音,回忆了片刻,才说:“好像是一点半以后,那时候我迷迷糊糊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好吧,来假设一下。假设凌晨01:40姚琪琪在阿姨面前露面,然后卸掉面膜穿衣服需要五分钟,悄悄离开家到楼下开车至少需要十分钟,她出发的时间就应该是01:55,路上不会塞车,但是有很多电子眼拍照,估计她也不敢飞车。按照正常速度的话,到达宋月家附近是03:40左右。步行十分钟到宋月家门口,就是03:50。 根据他们之前的推测,凶手至少要在凌晨02:00就进入宋月的家中,时间上来看,姚琪琪没有作案时间。 想到这,司徒又问:“如果她悄悄离开,您会听见吗?” “我应该能听得见。我睡眠不大好,这里的隔音也不好,平常夜里走廊有点动静我都能醒。我估计琪琪不可能出去的。” “为什么呢?” “因为她没有钥匙。如果她出去了,要回来就必须经过大门,她没钥匙要怎么进来呢?” 不错,这的确是个问题。就算姚琪琪能够在半夜溜出去,可是她要怎么回来呢?不,也不是没有办法,麻烦一点的话可以提早一段时间过来一次,偷偷复制一把钥匙。简单一点的办法,出去以后用纸巾或者是口香糖把门锁的弹簧卡住,回来后就不用钥匙也能进来了。所以,姚琪琪的作案嫌疑还是存在的。 放在口袋里的手悄悄地调节了一下录音笔的音量,微微挑眉张大眼睛做出无害状来,问:“可能我说这话不大好,我听说您和琪琪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 女人笑了一下:“没什么不好的,我跟这个外甥女从以前关系就不好。我没结过婚,一直是一个人生活,性格上难免会孤僻一点,这我也知道。我这个人喜欢安静,琪琪是个活泼的孩子,还非常前卫,我不免多了一些牢骚。” 听到这里,司徒明白了,这二位是谁也看不上谁。 “琪琪一般多久来您这住一晚?” “上一次来我这住还是一年半以前,我们俩吵了一架,她就走了,直到本月19号晚上她才再过来的。” “那这段时间里,你们通过电话吗?您觉得她和一年前相比有什么改变吗?” “电话倒是通过,有一段时间报纸上说她和宋月在争抢一个有钱人家的男孩子闹的满城风雨,姐姐打电话给我让我多关心一下。那时候我们电话通得比较频繁,不过每次不等我说完就被她挂断了,后来干脆不接我的电话。所以说,我并不了解琪琪,也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同。” 看来,线索暂时只有这么多了。司徒起身告辞,并再次为红豆汁表示感谢。 离开了姚琪琪阿姨的家,司徒并没有回特案组而是去见了另外一个与涉案人有关系的女性,吴大华的女朋友。 这是一位淑女,虽然长的不漂亮,但白白净净的脸庞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行为举止也是有修养的。说实在的,在没遇到林遥之前,司徒想要找妻子的标准就是这样的。 出于礼貌,司徒给女孩点了一杯奶茶,他自己要了蓝山咖啡。据侍者说,这是最新进口的咖啡豆磨制而成,不但口感好味道佳,喝上一杯保证精神百倍。 “你是卖兴奋剂还是卖咖啡?”司徒打趣着问侍者。 侍者不大好意思地笑笑,女孩也觉得很有趣抿着嘴笑的样子赏心悦目。司徒事先付了钱,等侍者离开以后,直接就说:“我们见面大华并不知道,希望他以后不要找我的麻烦才好。” 女孩微微摇头,说:“我也有不少异性朋友,他不会在意。” “那好,我尽量长话短说。你也知道宋月的案子很麻烦,作为她的经纪人大华也被调查了,我只是希望尽早找出真凶,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 “当然可以,我知道大华是清白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好了。” “你和大华什么时候认识的?开始交往又是什么时候?” “差不多认识了三年多了,正式交往的时间有两年零一个月。” “记得这么清楚?” “嗯,他向我表白的那一天刚好是新年,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司徒抿了一口咖啡,又问道:“在你之前,你知道大华有其他女友吗?” 女孩特意看了眼司徒,抿着嘴点头:“有一个,但我不知道是谁。” “你们交往后,没问过他吗?” 女人睁大了眼睛,非常意外地看着司徒:“怎么可能问这种事?那是他的过去,属于他自己的隐私,我不会打听的。过去就过去了,我们的现在和未来才重要。“ 好女孩。看着这个女孩,司徒突然想起了郑囡囡,那个在情人家中都不会到处乱走乱看的女孩。可就是因为她良好的修养错失了最后一次挽救情人生命的机会。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希望她的命运不要变得灰暗。 “司徒先生,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女孩的提问打断了司徒的回忆,他又喝了几口咖啡,说:“据你所知,大华和前任女友相处了多久?” “时间不长,好像是三四个月。具体情况我不清楚,那时候只是知道他有女友,其他的我也没想过要问。”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分手了?” 女孩咬咬嘴唇,略显调皮的摸样,笑眯了一双眼睛,道:“他失恋在饭店里喝得大醉,我刚好遇上了,开解了他很久。一个月后,他向我表白。” 司徒诧异地眨眨眼睛,心说――傻丫头! 晚上八点整,林遥从外面回到特案组,一杯水还没喝完,就听院子里传来吵嚷声。趴着窗口往外一看,只见司徒招呼着谭宁和另外一个同事正在从一辆小型货车上往下抬宽大的沙发。 林遥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明明告诉他不要买了,他还是自作主张卖回来那么大的东西!那沙发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估计那价格肯定也是漂浮在云端的。这下,组长他们就有借口来自己的办公室蹭觉了。 就在林遥觉得很苦恼的时候,大沙发已经被抬了进来。他没埋怨司徒,毕竟是对自己的一番体贴之心,可见到那沙发上还有一大堆的高级用品,他就知道司徒真正的用意了!这混蛋,想把他的办公室弄成五星级酒店吗? 司徒多聪明啊,在林遥恼火之前,闪身靠边一站,指着身后的一个陌生人说:“新法医,苍莲,邓婕唯一的学生,哈佛大学医学系的研究生,刚下飞机就被我接过来了。” 林遥看着这个二十多岁表情严谨的女孩,突然意识到,上头的老神仙们快要疯了! 11723 苍莲让特案组的大部分男人感到羞愧,这女孩身高180公分,整个一女巨人!田野看着苍莲严谨的神态,觉得自己以后还是离她远点为好。 众人瞩目的苍莲很从容地到林遥面前,伸出手:“听邓老师提到过你,你好,我是苍莲。” “你好,旅途很辛苦吧?” “习惯了。如果可以我想立刻检查邓老师的尸体。” 又是一个工作狂。林遥心下了然,本想招呼谭宁跟她一起去,考虑到自家组长刚刚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还是把谭宁留给他吧。所以,林遥请示了杨磊,由杨磊调出一个人来协助苍莲。 在临走前,苍莲突然对林遥说:“把宋月的尸体也给我。” “那具尸体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 “只要没有消失,骨头也能有很多线索,我会尽力而为。” 司徒朝着苍莲竖起大拇指,后者只是微微点头没有什么笑容。众人看着她迈着稳健的脚步离开,都觉得松了口气。 苍莲像一阵风来了又去,剩下一屋子的大老爷们忙活着把东西摆放好。林遥那才叫十指不沾阳春水呢,靠在门口一站,看着谭宁和司徒以及田野甩开膀子干活,让他的办公室变成另类空间。 昂贵的沙发上是两个靠上去很舒服并印着阿姆太郎的垫子,带有滑轮的小桌上摆放了咖啡壶以及一套很精美的杯具,再看他的办公桌上摆上了最新型的传真机,椅子也被换成了电动按摩椅。看到这里,林遥是在有点心颤,拉着司徒走到外面,咬耳朵:“你还真舍得花钱。” “让你舒服点嘛。别担心有人嚼舌头,我也给东明和杨磊买了一把按摩椅,把他们俩的嘴堵上就万无一失了!” 林遥无语了。 半个小时后,田野不见外地坐在按摩椅上享受,谭宁再试用新的咖啡壶煮咖啡,一边的司徒忙着给新的传真机链接电源,林大爷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些人咬牙切齿。 大家都在忙里偷闲的时候,葛东明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才扫了一眼,闷着头就朝后退:“进错了,进错了。” “没错,进来吧。”喝着咖啡的谭宁笑着说。 葛东明瞪大眼睛看了看:“妈的,司徒,你想干什么?这比我那屋还好,要喧宾夺主啊?” 林遥紧锁眉头不言语,司徒笑嘻嘻地走过去拍拍葛东明的肩膀:“给你的按摩椅明天送货,这屋你就当没看见。” “没看见?我瞎啊我?告诉你司徒,别以为给我点甜头我就不追究了,怎么着我要同款的咖啡机!” 林遥那一口咖啡险些没喷出去!扭过头看着葛东明:“组长,你脑子发烧了?” 事实证明,这间办公室里没人把主人当回事,葛东明差遣谭宁去请杨磊过来,大家一边喝着上好的咖啡一边开会。 林遥再次无语。 杨磊对林遥办公室的变化丝毫不惊讶,因为司徒提早把按摩椅给他送去了,还说:“我给小遥卖的时候也顺便给你也买一个,你整天坐着工作很辛苦,这点小意思我还是应该表示的。” 于是乎,特案组的头头们成功地被司徒收买,剩下几个新人司徒准备慢慢拉拢,只要他在暗中掌握了这些人,他在这里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会议开始,司徒先把自己调查来的线索详细说了一遍,随后问林遥在宋月保姆哪里发现了什么。 林遥放下了咖啡杯,说:“宋月家的这个保姆是最近才雇佣的,据说,宋月很少在家,在家也不怎么跟她说话,所以,保姆和雇主之间还很陌生。19号和20号两天是保姆的休息日,在18号晚上保姆就离开了宋月家。“ “这个保姆被雇佣多久了?“司徒问道。 “不到两个月。” “看来有必须要找她的前任问问了。” 听罢司徒的话,葛东明也是这个意思。这时候,林遥收起了笔记本,又说道:“我觉得这事有点奇怪,为什么偏偏在保姆的休息日发生了命案?要么就是凶手非常了解宋月家的事情,要么,就是巧合。很明显,后者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从死者身上的伤势来看,凶手是对其心存怨恨,也就是说,凶手是宋月的熟人。我们现在掌握的几个嫌疑人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这样一来,目前的进展非常迟缓。” 坐在按摩椅上的田野开口了:“要不你们随便找个借口把那几个嫌疑人抓进来,我来审问。” 葛东明想了想:“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要等到最后才能上场,现在不行。永斌,你怎么看?” 被点了名,王永斌放下咖啡杯,正色道:“我提出几点建议,大家来考虑一下。首先,司徒带回来的线索很重要,我建议安排人在凌晨01:30从姚琪琪阿姨家里出发,看到达宋月家究竟需要多少时间?这件事要有一点需要注意,城市里很有很多捷径,避开电子眼可以省去很多时间的捷径,找个熟悉这个城市的人去做实验吧。” 谭宁负责做笔录,停了笔,问:“还有什么吗?” “第二嘛……”王永斌摸了摸鼻梁,腼腆地笑了笑:“我自认在推理方面不及你们,我擅长的事只有一件。所以,我要求封锁宋月、警察局解剖室的案发现场,除了我们特案组的人谁都不允许进入。我要全力勘察现场。“ 葛东明狠力地拍了一下王永斌的肩膀,把对方疼得直咧嘴,看着他的眼神有点诧异,心说: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葛东明起了身,来来回回地在办公室里踱步,众人看得有点眼花,却没人制止他。最后,还是司徒说:“你消停会,有话就说,有事就办,晃来晃去的烦不烦?“ 谭宁在一旁抿着嘴笑,葛东明白了司徒一眼:“你不用逮着机会就数落我,说吧,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我的计划都搁浅了,还能有什么?”转转收藏 葛东明不屑地哼了一声,开始挖他的老底:“你肚子的坏水要是见底了,我把脑袋扭下来给你当球踢。我就不信狼还有不惦记吃肉的时候,你少装蒜,快说。” “你这是挤兑我!如果弹壳能找到还有下文,现在人家把弹壳收走了,就你们那痕迹鉴定专家跟大海捞针似的挨个型号核对,等结果出来还不得猴年马月?” 看来仅凭自己想要在这小子身上榨出油水来不大可能,葛东明眼珠子一转,立刻把苗头对准了林遥,可人家林遥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明显是要遁走的意思。葛东明低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组长,我去厕所。” “想尿遁?没门!会议没结束之前谁都不准走,谭宁,找根皮筋给小林扎上!” 田野捧着肚子窝在按摩椅上哈哈大笑,林遥阴沉着脸走回来,狠狠地瞪了眼葛东明。他家爷们可是不高兴了,拍了把桌面怒指不人道的葛东明:“你尿急的时候能憋得住?你还是不是男人?” “正因为我是,才知道皮筋管用。” 众人都笑了,就连不情愿留下的林遥也笑了,就更不用提被气乐的司徒,他更是笑得过分。 无奈的组长大人摆摆手,告诉各位:“别琢磨我是不是真扎过自己了,案子早点结束大家都能安心。” 桌子下面悄悄踢了司徒一脚,林遥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对方心领神会。抹了抹挂在眼角的泪珠子,很正经地说:“对于协会,现在还有两条线索可查。一,就是江雨提到的那个爆炸狂人,爆牛。二,查出那个被打死的倒霉蛋的身份,接触他的朋友,家人以及所有跟他有过联系的人,一定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三,把小唐单独放出去,让他一个人接近姚琪琪。” 葛东明一愣:“为什么?” 司徒神秘地一笑:“天机不可泄露。过一会,我会单独找小唐谈谈,记住,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绝对不可以外泄。否则……” “否则怎样?”田野好奇地问着。 “否则,就等着被神棍打入十八层地狱吧。” 众人被他的神秘弄得一愣一愣的,唯独林遥面不改色,等葛东明宣布了散会,他第一个跑了出去。看着那急匆匆的背影,善解人意的谭宁说:“小林真是憋坏了。” 在唐朔的办公室里,司徒开口就问:“你这屋里有没有监视系统?” “你怎么知道有?” 司徒哼了哼,道:“叶慈想什么我能猜到,他要是没在你这屋安装点东西就出鬼了。先关了,我有事跟你说。” 唐朔放下手里的大汉堡,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林遥,对方点点头,他这才把手伸到桌子下面关了监视系统。 “司徒大哥,什么事这么神秘?” 现在没有人可以听到他们说话,司徒拉了把椅子坐在唐朔的面前,问:“叶慈那种黑粉你有没有?” 小动物赶忙摇头:“那么危险的东西我可没有,不过,我大哥有。” “跟叶慈拿点,用那个你送他的小坠子装着挂在脖子上。” “为什么?司徒大哥,你是想让我收拾收拾去世吗?拜托啊,我活得好好的,没想过死啊。” 站在门口的人走过去,轻轻拍打了一下唐朔的脑袋,教训:“别玩了。” 小动物嘿嘿地笑:“说吧,我该做什么?” 司徒狞坏地笑着,小动物天真地眨着眼睛,一旁的林遥感叹着自己身边的正常人越来越少。 安排好了特案组那边的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们二人马不停地赶到廖江雨家,这时候,廖江雨坐在电脑前疯狂地查询着有关爆牛的信息。司徒问他叶慈去哪里了,他说:“去道上打听消息,找爆牛。” “你这边的情况怎么样?”林遥坐在一旁问他。 廖江雨先爆了句粗口,说:“我做了两个爆炸现场的模拟图像,把所有资料综合在一起对比分析,现在洒家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两起爆炸案是一个人干的。” 这个结果让司徒感到兴奋,他追问:“肯定是爆牛?” “靠!你这屁话问的就没水平,天底下就一个爆牛会玩炸弹?” 忽然,林遥想到了什么,探过身子问廖江雨:“你手里是不是有魏鹏所有的资料?” “有啊。“ “查一查,他第一次犯案哪一年的事?” 廖江雨不明白林遥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移到魏鹏身上了,但是他见司徒的表情像是恍然大悟一样,也不好再多问,双手在键盘上敲啊敲,很快就有了结果。 “我日他个死胖子,还真会跟洒家埋地雷。看看,他那事是在五年前,那个高官被定为自杀,原因就是爆牛在v市做得那起爆炸案。当时有评论说,高官玩忽职守,明明接到了警告却没有及时采取防范,导致多人死亡受伤,法律应该给这种人以严惩。” 司徒钦佩地看着林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问:“你怎么想到的?” “我们接触协会的案子时间最早的就是魏鹏,我只是想看看魏鹏的案子和爆牛最后一次作案差距多少时间而已。可没想到,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司徒不在乎有好友在场,轻吻恋人的嘴唇,廖江雨骂他是老色鬼,林遥红着脸让他规矩点。 11824 规矩了的司徒看着显示出来的资料,慢慢做出分析:“魏鹏在陷害高官的时候想必已经认识了爆牛,我甚至想到是爆牛把魏鹏引进了协会。这样一来,这条线就连上了。爆牛的下落让叶慈去查,老妖婆的下落由黄大哥去查,江雨,你试着调查那个‘医生’,看看能不能从他以前在医院里留下的线索找出点什么。我和小遥现在必须专心破解宋月的案子。” 分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经明确,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眼前的局面是一团糟。想要在错综复杂的线索中抓住一两个重点来深究,怕是没那么容易。而邓婕的死亡也是迫在眉睫的一起案件,沉重的压力与日俱增,此时此刻,林遥恨自己□乏术。 司徒与林遥离开了,廖江雨开始新的工作,调查“医生”。舒展了一下身子,想要喝点什么,随口叫喊了声:“子希啊,来杯咖啡。” 无人回应他的声音,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电脑运作的声音,廖江雨苦恼地笑笑,拿着杯子自己去冲那速溶的咖啡。不合口味的东西进了嘴里,他咂咂舌,更加想念远在寺院的恋人。拿起手机拨了号码,呼出键却怎么都按不下去。 “操,这破事nnd什么时候能完?”气恼地把电话扔下,廖江雨返回书房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工作。 回到了特案组,司徒开始鼓捣起新沙发来,林遥坐在办工桌前整理资料,见他忙活的样子,就问:“你干什么呢?” “准备睡觉。咱俩要保持体力,不能这么拼命。今天睡那么一会不管用,你别干了,过来休息。” 早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他也不想想,这是特案组不是家里,自己能大大方方跟他躺在那沙发床上吗?林遥有些生气地走了过去,斥责的话还没出口,便看到司徒掀开了沙发的垫子。原来,沙发可以展开为一张单人床,垫子下面还是可存放东西的空间,司徒从里面取出一个睡袋放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 “睡觉啊。”司徒眨眨眼看着林遥,非常严肃认真地说:“咱俩挤一张小床怎么睡?我睡地上。”说着,他脱去了外衣外裤就钻进了睡袋里。临闭上眼之前还说:“我买了电热器,就在你桌子下面,你睡之前记得打开,别半夜给我冻醒了。” 看他干脆利落地闭了眼睛,林遥的心里反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把两个人的外衣全部都被他压在睡袋上,又去打开了电热器的开关。 不想刺眼的灯光妨碍了司徒的睡眠,林遥关了灯走到司徒身边蹲下了身子,轻轻吻着他的额头,道了声:“晚安。” 不多时,办公室里响起了司徒轻微的鼾声,林遥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他脑子里的事太多,又不像司徒那样天塌下来也能照睡不误,此时,他前前后后琢磨着所有的案子,这样一来脑子更是清醒了。 从最开始霍亮的家被炸,进而关注到了宋月的虐杀。算算时间,这几乎没差几天,如果说霍亮在医院遇到的那个男人就是“医生”的话,估计杀害宋月的就不是他。第一,协会的人不到迫不得已不会自己出手,他们只会找到有可乘之机的对象怂恿或者是利用。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杀害宋月的人就是和协会接触过了,那封邮件就是最好的证据。 那么,姚琪琪、吴大华、许慎这三个人究竟谁成了协会的祭品呢?从目前的线索来看,许慎最有可能。但是从作案时间来分析,吴大华和姚琪琪也都有可能性。如果想进一步找出更为明确的证据,就要从他们之前的事情上下手。毕竟,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能被协会的人看上,就必须具备某些条件。 回忆一下以前的案子,首先说魏恒,他被协会盯上是因为报复高官而做下的谋杀案;再来是琉璃案中的田海光,他被协会看上是因为一己私欲贼喊捉贼;第三个人是袁可心,她为组铺垫走私路线进而害死了关信;最后一个就是冯晓航了,他这个人很特殊,为协会在娱乐圈里物色漂亮女人提供给上流社会人士,典型的高级皮条客。 现在来假设一下,冯晓航和魏鹏是一条线,冯晓航把美女介绍给上流人士,魏鹏就负责收集这些丑闻以供协会用来威胁被害人。那么,袁可欣与医生以及童家的韩云就是一条线。协会的人找到器官所有者,由医生取出那些器官,再由袁可欣负责走私出去。这样的话,协会里的人都是有相连性的。也许,找到犯人的同时也能牵出一个协会的人。那么,就要好好计划一下,如果挖好陷阱等那个人出现。 最后,爆牛的关系人又是谁呢?据说他可以自己制作炸弹,但是制作炸弹的原料又是从哪里来的?那种东西不可能随便在市场上买到,他必定有自己的进货渠道,只要能找到这个渠道就能找到爆牛!顺着爆牛也能再找到一个协会的人。 想到这里,林遥起了身拿着电话轻轻地走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他把电话打给了叶慈。对方很快便接听了,只是声音听上去不大愉快。 “有事快说。” “你吃枪药了?” “司徒什么意思,那种危险的东西让小唐随身携带,稍有差错就没命了!难道他不知道那种药粉连我自己都没有解药吗?” 感情他叶慈是因为这个在生气,林遥笑了笑:“我相信小唐能照顾好自己,只是你过于在乎他才会生气。叶慈,司徒在想什么你应该明白,如果你觉得这事真是不妥为什么不来吼他?”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林遥又说道:“说正事吧,你去跟和尚要一份炸弹的成分分析表,按照上面的东西在黑市找找线索。” 叶慈没有追问也没有反驳,而是直接挂了林遥的电话。苦笑着把电话收好,林遥正打算返回办公室的时候,许慎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林遥苦闷啊,这小子怎么总是喜欢半夜来电话?屋里那位爷们若是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打翻多少醋桶。 无奈归无奈,林遥还是接听了电话:“许慎,还没睡吗?” “我彻底失眠了。对不起,又在这么晚打扰你。” “没关系,我休息时间不固定,现在也没睡呢。” “那,能不能,见个面呢?” 林遥一愣,随即问道:“现在见面?” “是不大好,抱歉,当我没说好了。” 林遥本打算顺着他这话就拒绝了,哪成想身后的门突然打开,司徒一把捂住他的嘴就贴了上来。一双贼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分明在说:“答应他。” 瞪了一眼司徒,林遥心说:这可是你点头的,事后敢跟我有半点埋怨我挤兑死你! “没关系,你想在哪里见面?” “真的可以?” “当然。对了,我晚上没吃饭现在饿了,陪我去喝晚茶吧。” “好啊,那就阿福茶楼见面怎么样?就是酒吧巷路口的那一家。” “许慎,我是个小警察,那种地方我可去不起。” “我请你,说定了。我现在就出发,估计半小时后就能到。” “好吧,我收拾收拾就走。” 挂了许慎的电话,林遥板着脸看司徒:“深夜约会,你不吃醋?” 这时候,司徒已经回到办公室亲自为他取出外衣和车钥匙,塞进他的手里,叮嘱:“半夜是人思维情绪最容易被蛊惑的时间,宝贝,使出你糊弄我做家务那劲头好好套他的话,为夫在茶楼外面给你放哨站岗。” 嘁!直接说“监视”不就得了。林遥鄙视地看了司徒一眼,与前任情人约会去了。 见到许慎的时候林遥觉得这人瘦的也太快了,不由得问道:“你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好,怎么瘦成这样了?” 许慎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脸色红润了起来,他说:“失眠睡不着,胃口也不好。” “那怎么行,你得多吃点东西。”说着,林遥点了一些东西都是当年许慎最喜欢的吃的,这种貌似无心的关怀引来对方深情的凝视,而林遥却有点坐立不安了。不为别的,除了那变态能这么看着自己以外,换了别人他还真不适应。 夹了一根芥蓝放在许慎的盘子里,顺手为他倒了一杯啤酒:“少喝点对睡眠能有帮助。” 许慎腼腆地说了声谢谢,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随后也给林遥夹了菜:“我记得你口味很淡,这个不错。“ “现在变了,工作压力大,我经常暴饮暴食,口味也重了。” “变得不止是口味。怎么说呢,你,你现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嘴里吃着东西,林遥抬起头很自然地问:“是吗?” “以前你不大喜欢说话,坐在我身边看书一看就是一整天。” “因为要考警校,你也知道我偏科偏的厉害,不恶补怎么行。” 许慎笑了:“是啊,那时候我始终想不透,为什么你理科那么好,文科就那么差。你一家人都是搞文学的,怎么你好像是一窍不通呢?” 林遥笑了笑,又给他夹了菜。 近一个半小时的用餐时间,两个人详谈甚欢,林遥也没挖坑下套的使计谋。最后,许慎结了帐,林遥主动提出送他回家。 “你喝了酒不好开车,我送你。”说着,林遥自许慎手中拿过了车钥匙,率先走了出去。 一路上,司徒保持着跟踪距离,一直跟到了许慎的家门口。见林遥扶着摇摇晃晃的许慎下了车,心说:这玩意是打算装喝多了引林遥进去,妈的,这也就是为了案子我才忍着,要不然我掐死你个小白脸! 听到了响动保姆从里间走了出来,林遥说许慎喝多了没什么大问题让她回去睡觉,保姆点点头,帮着倒了一杯水返回自己的房间。 卧室里,林遥把许慎放躺在床上,还帮着他脱去了鞋子。小声地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刚刚转动的身体被一双手臂抱住,林遥心中悲叹――到底还是来了。 “遥……” 林遥心如击鼓,倒也不是因为许慎这一声深情的呼唤,而是因为外面放哨的那位。 回了身轻轻拍了一下许慎的手臂:“早点睡吧,有时间再联络。” “别走,陪陪我。”许慎不肯放手,整个人都靠在了林遥的背上。 “许慎,你知道,我,我已经……” “你已经有了情人,我知道。我也没想怎么样,只想有个能信任的人陪陪我而已。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个什么位置呢?来自以前的累赘?命案的嫌疑人还是……” “别胡说,我们认识十几年,即便那点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相信我,我从未把你当成是什么累赘。” 闻言,许慎有些激动,起了身勾住林遥的脖子和他紧贴在一起。不是熟悉的味道这让林遥非常别扭,他试图推开许慎,怎奈对方抱得很紧。 “遥,这些年我总是想起你,你呢,有没有偶尔想过我?” “想过,也跟别人提到过。” “怎么说的?” “说你是我第一个情人。” 许慎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即退开一步,伸出手轻轻扶上了林遥的脸颊:“我们都是彼此的第一个。那时候你什么都不懂,结果害我一整天都趴在床上。” 强迫自己笑了出声来,林遥说:“现在我是经验老道”只不过成了被上的一方。 “都差不多吧。这些年我也交往过几个男朋友,有的能让我很舒服,有的能让我很痛苦,但是没有人能像你一样让我哭出来。很可笑是不是?我好像个处女对第一个男人念念不忘。” 林遥心中警铃大作!眼看着许慎眯着眼睛就要吻过来,他计算着力道要怎么做才能推开他还不至于伤了他。 就在城门即将失守的时候,林遥口袋里电话响了起来。他觉得口袋里的电话带着一股子酸味和怒气让铃声比任何时候都要响亮。 11925 这铃声对林遥来说是及时雨,对许慎来说却是大煞风景。许慎似乎被吓了一跳,满面通红地看着林遥从口袋里拿出电话,表情似乎有些懊恼。 电话里,传来司徒咬牙切齿的声音,命令他立刻出去。林遥心里七上八下,表面上做出很焦急的样子,说:“抱歉,我得走了。” “工作上的事?”许慎尴尬地问道。 “是啊,以后再联络。” 看着林遥匆忙就要离开,许慎赶忙开口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 “刚才,对不起,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林遥微微一笑:“我知道。” 离开了许慎的家,林遥匆匆地走到了小区外面,见到司徒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手心里捏了把汗,走了过去。 刚刚打开车门便被扯了进去,见司徒脸色不善一向强势的林遥竟是没敢多言,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席上看着他恶狠狠地踩下油门。 “有什么看法?”仍旧是咬着牙说出的话,内容却是让身边的人出乎意料。 “他似乎想从我这知道点什么,他很聪明,做得滴水不漏。” “你觉得他想知道什么?” “无非是案子的进展,或者是……” “什么?” “我们在怀疑他什么。” “两种可能性都有。我现在很想拜访一下他以前的心理医生,刚才杨磊来电话说已经找到了,叫‘吕轩’自己开了一家心理诊疗室。四年前,也就是那玩意刚刚开始写剧本的时候,就是他的病人,他们之间的医患关系只有一年,根据杨磊那边的初步调查结果表明,那玩意并不属于心理疾病而是多少有些抑郁症而已。” 讨论起案情,林遥渐渐忘记了刚才那类似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提到了许慎的心理问题,他想了想,便说:“他那个人韧性很强,看似没什么主意很软弱,事实上很多困难他都能挺过来。说他有心理疾病我是不会信的。” 轮胎在急速刹车时发出刺耳的声音,林遥没系着安全带险些撞到挡风玻璃上。他下意识地责备道:“你怎么开车的?”这话才一出口,就发觉自己实在是太多嘴了!他们家爷们那一脸的冰冷足够连人带车都冻成冰疙瘩。 “到底还是老情人啊,彼此了解的这么深。” “司徒,今晚可是你让我去的,别像个女人一样不讲理。” “是我让你去的没错,可我没让你跟那玩意黏糊在一起回忆初恋!你也真是够大方啊,说自己现在是经验老道,你有什么经验,啊?你那点经验都是在我下面练出来的,这事你怎么不跟他说?” 头,好疼。林遥搓了搓眼睛,发觉跟现在的司徒没办法讲道理,而他也懒得去安抚司徒的火气。索性直爽地说:“面也见了,话也说了,你不高兴这事也不能重来了。我是没什么私心,你非要往歪里想我也没办法。” 司徒那牙齿平白磨短了些许,自家亲亲耍无赖的功夫不比他差,无数次事实证明论起这斗嘴的功夫,他这做夫君的还是稍逊一筹。故此,继续斗下去显然是自讨苦吃。 把人按住又放平座椅几乎是同时完成的,司徒死死地压在林遥的身上,粗暴且富有技巧地扯开了身下人的腰带。 一身的冷汗把刚刚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林遥吓得够呛,用力推拒着司徒,提醒他:“你脑子充血了 ?这可是在外面!” 毫不理会林遥的警告,司徒动作利落连里面的小裤裤都扒了下来,林遥真想一枪崩了这变态! “司徒,你想玩车震我不反对,可至少选个好地方。就算是大半夜的这里也是车来车往,你愿意表演真人秀不要扯上我!” 这话音未落,车内乍然响起“啪”的声音,这可把浑身紧绷的林遥气傻了。怒气冲冲地问:“你搞什么?” 司徒把手里的东西举到了他的面前,林遥一看,险些气得昏过去。那是一枚鸡蛋大小的红色印章,上面刻着一只非常可爱的小猪。 “前几天买东西给的赠品。这可是油性的,几天内都洗不掉了,宝贝,我有创意吧?” …… …… …… …… 深夜,在某个街道的某条马路的某个拐角处,突然爆出一声怒吼!恰似春雷早到。 被拳打脚踢的人嘻嘻哈哈地抓住了林遥的拳头,见他那红透的脸色煞是诱人,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了一个香吻。 “你nnd敢在我屁股上印这东西,让我怎么在组里洗澡?” “哎呦,没有小猪猪你也不在组里的公用浴室洗澡啊。” “废话!你那破嘴整天在我身上留吻痕,我再没脸没皮也不能跟同事一起洗澡!” “哎呀,就算没有吻痕你也不能跟其他男人一起洗,你是我老婆嘛。” “你nnd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对我能硬的起来是不是?” 司徒被连着踹了好几脚,小腿实在有些吃不消正琢磨着找什么借口让林遥停下来,忽听电话发出嗡嗡的震动声,赶忙说:“别打了,别打了,你有电话进来了。” 白了一眼不知悔改的男人,林遥刚刚把电话拿出来就看到了葛东明的号码,下意识想到了一定是案子有了进展,正要接听的时候,却被某人捧住了脸,一愣神,那滑腻腻的舌头钻了进来,含吮舔吸辗转缠绵。 下一秒,那个谁打出一拳,那个谁疼得哎呦了一声。 当葛东明看到林遥的时候都纳闷地观察着走在后面的司徒那只熊猫眼,不识时务地问:“你被谁打了?” 司徒使劲摆手故作惊恐状,前面的人一脸寒霜地盯着他们:“组长,东西在哪里?” 葛东明把一个大大的口袋拿到了桌子上,说:“宋月以前那个男友的案子查到了,当时负责办案的警局还送来死者的遗物。我找你回来一起看看。” 闻言,林遥打开了袋子从里面取出很多东西。手机、钱包、几件衣服和一台笔记本电脑。他摆弄了几下,问:“这些东西怎么没有被死者家属领回去?” “江志远只有一个奶奶,结案的时候老人家病入膏肓,这些东西也就没人认领了。” “难得还能保存到现在,这笔记本电脑等会我给杨组长送去。”随后,林遥又翻了翻死者的钱包,里面空空如也,他反复看着这个空空的钱包,说道:“不是真皮,几年前这样的钱包也就卖个十几元的价钱。再看看死者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中档价位。我很奇怪,这样一个人工薪阶层的人怎么会被劫匪盯上?” “这一点很难推论。事实上,这是一起没有完结的案子,也就是说凶手没有抓到。当年负责调查这案子的人也跟我说过了,当时他们正在追捕一个抢劫流窜犯,江志远的案子也被归纳其中,但是那个流窜犯都现在也没抓到。时间久了,这案子就被放下了。” “负责查案的警察是谁,我想见见。”林遥说。 “我也想见见,不过很可惜,这位师兄一年前辞了工作自己做生意,此时正在印度上货,归期不定。我们只通过一次电话,他说对这案子也是有些放不下,所以特意把所有的证物都留下来了,除此之外,他似乎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这里,林遥觉得这位警察除了没什么能力外也算是尽职了,本来还觉着这人也有点可疑,但他把与案件有关的东西全部留下,从这一点来看,已经摒除了他的嫌疑。 言谈间。站在门口的司徒似乎看到了什么值得他注意的东西,走到林遥身边拍拍他的肩,说:“你们看看这个。” 众人看着司徒拿起的一件白色t恤,体恤上印着一只大狗的图案,光是从这图案上看不出什么,t恤的大小和款式都属于中性的,男女都能穿。 “怎么了?这种衣服男人也能穿。”葛东明说道。 司徒摇摇头:“我要你看这个图案。” 葛东明歪着头看上几眼,觉得这图案没什么特别的,便说:“图案怎么了?一条德国黑背的头像。” 司徒仍旧摇着头,问他:“黑背的嘴有这么长吗?耳朵有这么尖吗?我告诉你,这是阿努比斯的头像。“ “阿努比斯?那封邮件里提到的埃及死神?“葛东明略有些意外地问。 “对!我曾经对木乃伊很有兴趣,看过一本制作木乃伊的书籍,里面就有这个死神阿努比斯。最开始我也以为这是一条狗,但是书里说明这是胡狼头。所以,阿努比斯也被称为胡狼头神。“ 听完司徒的解说二人都诧异不已。林遥拿过t恤百思不得其解:“巧合吗?” “我很难相信这是巧合。小遥,江志远当年委托我调查宋月的暴力团伙事件,事后埋怨说我水平不够,是不是打那之后他自己开始追查或者是另外聘用了私家侦探呢?也许,这件t恤就是结果。” 一旁的葛东明开口质疑:‘不能完全肯定吧,如果这件衣服只是死者本人买的,我们就想错了方向。” 闻言,林遥把死者的衣服都推到组长面前,口气和善地说:“死者穿着的是一件薄绒风衣,里面还有一件毛坎肩和衬衫,裤子也有外裤、衬裤,这说明他被害的时间是在深秋,深秋季节死者为什么要穿一件夏天的t恤?” 葛东明狡猾地一笑:“分析得不错。但是下面的问题就复杂了。” “我知道。我也在琢磨,江志远会不会和协会有关系?简单一起抢劫案为什么抓不到凶手?如果和协会扯上关系的话,就很有可能了。问题是,江志远死了这么多年,我们想要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恐怕很难。司徒,你怎么看?” “小遥,你最好再仔细考虑一下这个想法。” 林遥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司徒的意思:“你是说,这t恤是宋月的?跟协会有关系的人是她?” “这样想比较合理。首先,我们知道胡狼头神是协会与某人的一种共识,那封邮件里说‘到达胡狼头神的圣殿就可以得到永生’也就是说,对方知道并了解胡狼头神的意思。现在江志远的遗物中也有这样一个头像,我不得不联想到宋月的谋杀案,协会的邮件以及当年的暴力团伙。” 林遥没有焦躁,尽管他的想象力不如司徒那样丰富,至少他明白自己稳扎稳打的办案手法绝对不比自家爷们逊色。现在的问题是,有了新的线索出现,但这条线索似乎把他们推入了更加错综复杂的迷宫里。 12026 按照林遥的意思是趁热打铁继续讨论下去,但葛东明看着司徒那熊猫眼再看看林遥那憔悴的小摸样,还是把他们押回了自己的地盘,下令――睡觉! 无奈之下,林遥只好扯了司徒早就准备好的毛巾被躺在了沙发上,而司徒也是很老实地钻进了睡袋里。办公室里很安静,也许他们都无法入睡,也许他们各自想着案件的新进展,但几日来忙于奔波的身体却是再也熬不住了,没用多一会,两个人都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 这一睡到了下午两点多才醒过来。 司徒洗了脸,拿着煮好的咖啡坐在沙发上轻轻摇晃着林遥:“宝贝,该醒醒了。” “几点了?”在办公室无法赖床的人揉着眼睛坐起来,懒懒地靠在司徒的怀里。 “下午两点多了,喝点咖啡提提神吧。” 接过了香喷喷的咖啡抿了一口,林遥突然问道:“你觉得那封邮件到底是给谁的?” “你觉得呢?” “如果说江志远的那件t恤是宋月的,那很有可能邮件也是给宋月的。但是,这样一来案子就奇怪了。我们可以推断出邮件的接收人就是凶手,可现在宋月被人杀了,就表明她不是邮件的接收人。而你的联想也是正确的,结果就是现在相互矛盾的局面。” 司徒放开了林遥靠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等着林遥将一杯咖啡喝光他才说:“暂时放下这条线,着重调查另外三个嫌疑人的问题。你去洗洗脸,我们去见见那个吕轩。” “许慎的心理医生?” “就是他。”司徒在林遥的脸上轻吻一下,率先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吕轩,是个非常普通的男人,至少他的外表给人这样的感觉。他的诊疗所也很普通,一下午只有两个人来就诊咨询,林遥与司徒到达的时候刚好与最后一个人擦肩而过。 助理把二人让进了医生办公室,吕轩的态度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过于热情,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淡。他一边听着二人的自我介绍一边整理着桌面上的东西,见到林遥拿出特案组的证件时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跟我见过的警官证不大一样。” “我们隶属特别部门,如果你想看警官证我可以去车里拿。” “不不,不用麻烦了。林警官的名字我早就听过,是我一位朋友提到的。你们今天来,也是为了他的事吧?” 几句话让司徒察觉到这个人很有心计,也很聪明。而且不属于自负的卖弄者,他对自己有非常足够的信心和把握应对两名警官的来访,就是不知道,他的这种自信源于坦荡还是深藏不漏? 林遥并没有拿出录音笔,直接问道:“吕医生,我们来这并不是为了许慎的问题。” “不是因为他?”吕轩尴尬地笑笑,说:“除了他我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 “当然有。你似乎很了解死者宋月跟几个男友的情况,我们想请你详细说说。” “这事,你们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是警察。” 吕轩无奈地摇摇头:“这回答真是让人无法反驳。本来我还打算以职业道德为由拒绝回答问题,但是你们问的不是许慎的情况,我也很难闭口不谈。” 司徒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问:“那就来谈谈吧。你怎么会了解宋月的情况呢?” 吕轩喝了一口茶水,稳定了一下,说:“我妹妹是一家杂志社的记者,负责娱乐专栏,也就是大众口中的狗仔队。她曾经追踪报道过宋月的事,但是报道没有被刊登,原因我也不大清楚。那时候我妹妹很生气,她辛辛苦苦查到的事情本以为可以上头条的,却没想到连稿件都没通过,所以她跟我抱怨了一番,把查到与宋月有关的事都说给我听了。” “你妹妹真是个好姑娘。”司徒打趣着说。 “是啊,她很可爱。言归正传吧,我妹妹为了调查宋月跑了不少地方,据她说,宋月的第一个男朋友很可怜,被一个流窜犯杀死了。接着是第二个男朋友,也就是经纪人吴大华。他们两个似乎是日久生情,只不过这是一段地下情,当事人都隐藏的很好,至于原因就不清楚了。只是有很多次吴大华脸上有伤,我妹妹以及她那些天生八卦的小姐妹们猜测是宋月打的。” “有根据吗?” “一点而已。某天晚上,我妹妹的同事跟踪采访他们,想要抓个头版头条。那次,亲眼看到吴大华和宋月前后进入了某家酒店,第二天一早,吴大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出来,不是宋月打的还能是谁?” “你还听说过什么?”林遥问道。 “一些小事我记不得了。好像吴大华和宋月发展地下恋情的时间并不长,就是在宋月和翁氏集团的二公子传出丑闻的前一段时间,吴大华住了几天的医院,原因是肋骨骨折。” 司徒心下了然,尽管吕轩没有说得很明白,但这种话谁都能听得懂。宋月与翁晨勾搭上之前,吴大华被打得肋骨骨折而入院,因此他与宋月也分了手。接着,宋月就抢了姚琪琪的金龟婿,翁晨。 紧跟着,翁晨甩了宋月,没过多久翁晨也被打得入了医院。从以上几点来分析,宋月与这些事都脱不了干系。但奇怪的是,许慎怎么没事?他为什么没有被打过? 打了吴大华的人真的是宋月吗?还是说,在宋月背后另有其人? 司徒不停地思索着,他身边的林遥继续问吕轩,说:“在你看来,许慎和宋月之间怎么样?” 吕轩笑着摇摇头:“不怎么样。从个人角度来看,我并不喜欢宋月那种女人,她对男人来说除了拥有一副好身材以外没什么吸引力。许慎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真爱。不管宋月为人如何,只要跟她牵扯上的男人都遭到了毒打,许慎是个文弱书生,我可不愿看到他哪天被打得面目全非。” 观察着吕轩的神情举止,林遥觉得这是一个很精明又圆滑的人,这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而且他对朋友很重视。不管如何谈论宋月,关于许慎的一些隐私他只字不提。 念头一转,林遥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与案件有牵连的人,不管他看上去有多么的清白。所以,林遥试探性地问:“你见过翁晨吗?” “那是本市的风云人物,我在不少杂志上看到过,真人就没见过了。” “我也没见过,不过,浩宇似乎很喜欢他。” 听到这个名字,吕轩微微一怔,随即很欣慰地笑出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我还担心你会排斥他,既然你还愿意叫他以前的名字,说明你不是那么冷酷的人。这位司徒警官是你的情人吧,不错的选择,他比许慎更适合你。” 一番试探下来,林遥并没有发现吕轩有什么异常,依旧圆滑着,只是这圆滑中多了一点直率,难怪许慎跟他成为了朋友。 离开了吕轩的诊疗所,二人回到车上以后林遥问司徒有什么看法。 “吕轩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那个浩宇。” 听出他话里那酸溜溜的味道,林遥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像个孩子?我称呼许慎为浩宇是在试探吕轩,如果他心里有鬼,那一定会对许慎喜欢翁晨的事有所反应,而事实上你也看到了,他的表现不能说是天衣无缝,却是属于正常范围之中。” “是是是,他压根就不知道那玩意差点喜欢上翁晨的事所以才发了呆,甚至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朋友的身上。你聪明行了吧?” 林遥笑着揉了揉司徒的头发,对方自然地流露出宠爱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林遥,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那玩意。 “现在去哪?”林遥问道。 “去我朋友那里问点事,很快,十分钟就能到。” “谁啊?” “心里犯罪专家首席老女王,顾敏。” 实在难以接受自家爷们起名号的品味,林遥哭笑不得的时候,司徒已经把车开了出去。 对于司徒把顾敏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描述为老女王的真伪,林遥还是觉得很贴切的。这源于他看到顾敏的第一眼就有了这样的认知。 粉色的医生服是特别定制的,左边的上衣口袋是手工刺绣的花纹,架在脸上的眼镜精巧雅致,眼镜腿上的一条金色链子垂在耳边,随着她一转头的动作而闪闪发光。引起林遥注意的是顾敏脸上的表情,尽管只有160公分的身高,但她会让你觉得被俯视着。 “好久不见了,敏敏阿姨。”司徒大大咧咧地打了招呼,随后把林遥推到了前面,说道:“这是你侄媳妇,林遥。” 顾敏看都不看林遥一眼,转身坐在了转椅上,摆弄着桌子上的笔,慢悠悠地问:“你来干什么?” “咨询点小问题。” “我听说,你妈妈在几个月前来过了?” “夏天来的,你找她?” “她敢见我吗?” “不敢不敢,我老妈就怕你一个人,躲还来不及呢。” 听了司徒的话顾敏总算是有了点笑容,她正眼打量了一番林遥,点点头:“挺不错的一个孩子,你也能收收心了。”随即,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很小的计时器随手扔给了林遥:“既然是公事就要按时收费,说吧,要问什么?” 司徒按下林遥手中的计时器,严肃了一点,把宋月那个顺手牵羊的毛病说了一遍,末了问道:“我假设几个男人都被她打过,这种人在心理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好分析的。这人是典型的强迫症,明知道偷东西不应该有的行为却没有办法改正,越是想要改正越是痛苦,当这种痛苦累积到一定的程度就需要一个爆发点。光是凭你说的这些特征,我只能认为这是一种强迫症,但是没有具体的病史和例子,我也不好给你什么定论。不过,我可以给你几点建议。” “说来听听。” “先要了解这个人的脾气秉性,再来分析她的心理。” 一直很安静的林遥听得非常认真,但是结论他似乎并不满意,便问:“假设宋月脾气暴躁易怒,再加上她因为强迫症而积压的痛苦,她会不会有暴力倾向?” “孩子,这些问题放在谁的身上都会出现暴力倾向的可能性。” 他们的计时收费谈话还没结束,从里面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一看到司徒和林遥就大声喊了出来:“你们俩怎么会来?” 12127 “嫂子?你怎么在这?”司徒也觉得惊讶,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林遥还记得,这个女人是见过一面的野战军教官,她曾经保护过中毒的司徒。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嫂子,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一时间有点亲切的喜悦。 “嫂子,又见面了,上次都没有机会当面道谢。”林遥走过去与她热情地握手。 “不用见外,我跟司徒也是很少见面的。他们哥俩喝酒泡妞从来不带着我。” 一句戏言吓得司徒赶忙解释:“别听嫂子开玩笑,我跟大哥喝酒是真的,可从来没泡过什么妞。” 林遥自然不会把嫂子的话当真,倒是司徒站在他们身边神神秘秘地问:“嫂子,霍亮怎么样了?” 嫂子指了指身后的门,略有些自豪地说:“里面上刑呢。” 三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着,后面的顾敏也起了身走了过来,拍拍司徒的肩膀,又朝着里面的房门扬扬下颚:“那孩子跟你很像。” “没我帅吧?” 顾敏哑然失笑:“比你帅的只有文涛了。“说罢,她看着林遥故作神秘地笑着:“他老爸活着的时候啊,可是无人能比。生出来个小子像极了他,这爷俩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很可惜,我没看过伯父的照片。” “来来来,我这有。” 趁着林遥被顾敏拉去看照片的时候,司徒也推着嫂子走到了窗户边上,问:“那小子能达到什么程度了?” “非常好。心理训练第一课只用了一天就通过了。” “第二课呢?” 嫂子偷偷看了眼顾敏,压低声音说:“第二课已经被老太婆修改过了,专门针对霍亮的心理极限,这小子有点吃力。” “大哥怎么说?他觉得体能和心理一起训练合适吗?” “他没说不合适,就是担心霍亮吃不消,被咱们弄死了。司徒,当初你在顾敏这是怎么闯过来的?” 司徒嘿嘿一笑:“这套训练课程是老太婆和我老爸编的,对我没用。走,进去看看霍亮。” 二人推开里面的房门,看到霍亮坐在一把三脚椅上,脱光了衣服的上身连着测试心跳血压的仪器,不规律的心跳通过角落的仪器发出滴答的声音。四周以及天花板和地面都是黑白相连的小格子图案,看上几秒钟就会头昏眼花,但是,只要仔细看,会发现这些无数个黑白小格子间有一些字。此时,霍亮正眯着眼睛盯着地面,苍白的脸上都是汗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司徒悄悄地问嫂子:“吐了几次了?” “两次。” “这些字是什么?” 嫂子笑笑,靠近司徒悄声说:“是他家爆炸现场的勘察报告,刺眼刺心,顾敏觉得他是可造之材。” 司徒和担心霍亮,眼睛在黑白相间的格子中寻找并拼凑着一个个文字,然后把它们在脑海中读出来,不管是体能、眼力、脑子和心理,对霍亮来说都是近乎于极限的挑战。 不由得微微皱眉,他身边的嫂子叹道:“这小子真是跟你有一点想象。” “让他休息一会吧,不能急于求成。”说着,司徒走过去扯掉了霍亮身上的东西,一把手捂住他的眼睛,平和地说:“休息一会。” “司,司徒,你,你怎么来了?” “来办点事。别乱动,你最好把头低下,这样做不至于吐出来。” 霍亮悲惨地笑笑:“我的胃里没什么东西可吐了。帮个忙弄点水洗洗手,我隐形眼镜没摘,疼死了。” 闻言,走过来的嫂子气恼地说:“之前你怎么没说戴着隐形眼镜?不想要眼睛了是不是?” 司徒对嫂子摇摇头,转回来提醒霍亮:“以后要记得按时摘掉眼镜,先找个地方躺下,我让小遥帮你取出来。” “嗯,林遥手劲轻,比老女人还温柔呢。“ “混小子,你说谁呢?” 看着霍亮和嫂子开始打嘴仗,司徒的忧虑才算是放下了。看来,霍亮的内心还是充满了阳光,不管他是不是在强迫自己,只要他能够向往着光明和快乐,受到伤害的灵魂就不会堕入地狱。 司徒去外面找林遥,发现自家亲亲正在和顾敏捧着相簿有说有笑。一想到那相簿里存放着已故父亲的照片司徒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笑着招手:“小遥,进去帮霍亮把隐形眼镜摘掉。” 林遥没多问什么,放下相簿起了身走进了里间。而顾敏看着林遥关好房门,便问司徒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肯原谅他?” 司徒没有回答,走到窗口拿出香烟来点燃。顾敏在相簿里抽出一张照片走到司徒的面前:“你们这对父子啊,太像了。” “我可不会丢下家人自杀。” “司徒!你这样文涛不会瞑目的。” 司徒露出非常无赖的摸样靠在窗台上,似打趣着说:“等我不做侦探了,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扫墓,毕竟是我老爸还是我最崇拜的人,不可能会一直恨着他。再说,你们这些老家伙见了我就说教,我真是有点消受不起啊。” 顾敏拍了拍司徒的胸膛,告诉他:“我知道你在追查一个大案子,你安排到我这里来的警察都没问题,明天我把结果给你。司徒,文涛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他为什么自杀你比谁都清楚,不要再走上老路了。” “放心吧,我现在有了家,不会再做无知的事了。” “那就好。你那个妈要是敢对林遥的事唧唧歪歪就让她来找我。” “您没机会了,小遥把我妈制得服服帖帖。” 两个人相视而笑,颇有些忘年交的意思。随后,司徒压低声音对顾敏说了几句话,对方疑惑的神情一闪而过,点点头跟着司徒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就在司徒和顾敏聊天的时候,林遥已经从嫂子口中得知霍亮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帮着霍亮取出了隐形眼镜,半是安慰半是鼓励地说:“大小也是个爷们,既然你决定跟我们在一起,就要有个爷们的样儿。挺不过去可就难看了。” “我知道。不用你嗦。” 嫂子拍打了霍亮满是汗水的额头:“小子,对长辈说话客气点。” “哈?林遥算什么长辈?我们是朋友,你别混为一谈。” “这回放过你,等会让司徒带你去配一副眼镜,把那破隐形的扔了。” 一只手横在了嫂子和霍亮之间,顾敏摸了摸霍亮的脉搏,口气古板地说:“换了眼镜就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过程,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时间给他浪费。我这有一个牌子的清洗液,让你睡一觉,两个小时后再继续。走吧,我们都出去。” 众人刚要准备离开,谭宁给林遥打来了电话,说案子有了新的进展,让他们尽快赶回特案组。 为案子带回新线索的人是王永斌,他仔仔细细重新勘察了宋月的家的案发现场之后,得到了一个不算惊人但却非常要重要的结论。 “你们都看过了现场三个空白处的取证照片,这三个地方被擦洗过,什么都没有留下。我反复做了很多次搜查,发现在后门门洞上有新的线索。门洞宽20厘米,高25厘米。我在门洞边框上发现了纤维和另外一种东西,经过胡苗化验以后证实纤维是垫子上的,另外的一种是非常高级的羊绒料子。也就是说,有人从外面把手臂伸进了门洞里,把垫子拉了出去,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衣袖上的羊绒和垫子的纤维挂在了门洞边框。” 司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接着王永斌的话说:“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假设凶手事先把什么东西放在了那个垫子上,或者他是正在往垫子上放什么东西。” 紧跟着,林遥说道:“前者的可能更大。也许凶手提早把宋月家的钥匙放在了后门里的垫子下面,作案的时候从后花园的墙翻进去,取出垫子下面的钥匙。” “不错,小林的分析我也同意。首先,凶手必定是死者的熟人并经常出入死者家中。而我们发现除了一扇门被用非常拙劣的手法撬过以外,其他的门窗都完好无损。凶手不可能留给我们一个大漏洞,故此,那被撬的门就是用来扰乱我们视线的东西。但问题很快就出现了,凶手不是经过那扇被撬的门进入现场,那是怎么进入的?现在永斌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很关键,几乎可以证明凶手事先安放好了钥匙。” 听过葛东明的一番分析,大家谁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基本上都表示赞同。只有司徒默默地摇头。林遥见他没有说话,心里多少有点疑惑,只是不愿这时候追问他,故此也跟着保持沉默。 这个新的发现让葛东明很高兴,他把工作安排下去,让大家尽快去几个嫌疑人家中取证核对。林遥主动提出去搜查吴大华的家,而司徒,出乎众人意料地跟着谭宁去了姚琪琪的家,剩下的王永斌和葛东明负责许慎的家。 一行人分头行动,林遥独自开着跑车跟在鉴证人员车辆的后面,把电话打给了司徒。 “说话方便吗?“林遥问道。 “方便,我自己开车。” “你好像对这个线索不满意。” “满意。只是……” “只是什么?” “小遥,我的推测没有任何一点私人感情在里面,你也别多想。我觉得,在门洞上留下的羊绒是许慎的。” “有理由吗?” “理由现在还说不清,总之,这案子比我们想得都要复杂。你见到吴大华的时候问问他跟宋月的事,看他是什么反应。” “好。另外,今天晚上七点,我约好了宋月以前的那个保姆见面,你要跟我一起吗?” “不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去我很放心。” 挂断了司徒的电话,林遥心中疑惑不减。他隐约能察觉到司徒在怀疑什么,因为他也有些狐疑。但是,和司徒一样,他拿不出证据也拿不出理由,这种狐疑仅仅是他的一种直觉。 走进了姚琪琪自己的居所,女主人对他们横眉冷目。谭宁是干这事的老手了,那脸色比姚琪琪还冷。 这时候,司徒走上前去笑道:“例行公事而已,请配合一下吧。” 姚琪琪厌恶地把众人都瞪了一遍,特别是司徒,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了。 话分两头,再表一边。 林遥做大爷不动手,看着兄弟们把吴大华的家很有秩序地翻个底朝天。站在一旁的吴大华咬着牙瞪着林遥,这种不礼貌的行为被林遥看在眼里,嘴角挂上一丝冷笑,揪着吴大华走到了里面的厨房。 “你应该庆幸来得人不是司徒。” 听到了司徒的名字,吴大华下意识地抖了一下,随即反驳:“谁来不都是一样吗?” “区别很大。司徒可是摩拳擦掌准备胖揍你一顿,如果你不想缺胳膊少腿的最好告诉我你跟宋月是怎么分手的?” 闻言,吴大华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对方倒是满不在乎地似笑非笑,林遥的这种笑容在心虚者眼中是致命的。 “吴大华,司徒至今为止都没有把你黑钱的事爆出来,他也是想给你一次机会主动交代问题。可你对他隐瞒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我对你保证,不管你家里能不能搜出证据,你都死定了。” “你,你什么意思?” “你听好了,我们检查了你事务所的电脑,发现你修改过账目以后连带着把时间模式也修改了。吴大华,你没做什么亏心事干什么修改时间模式?这凭这个,足够我请你喝上几十个小时的苦咖啡。” 吴大华听得冒了冷汗,但是嘴上还在逞强:“抓我?我真有嫌疑你为什么不早抓我?” “不抓你当然是因为……”说着,林遥要靠近他压低了声音:“胡狼头神” 原本,林遥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吴大华,看看他是否了解宋月与胡狼头神的关系,但是吴大华的反应却让他吃惊。因为吴大华整个人都傻了,好像是无意中吃了最猛烈的毒药看到了死神一样。林遥绝对不会错失这个机会,直接拿出了手铐:“跟我回去吧,你好像隐瞒了很多事。” “我,我,我要找律师。” “随便。我们特案组有审问专家,那小子左脑是天使,右脑是魔鬼,希望你的律师有足够强韧的神经。”林遥利落地把吴大华铐上了,头一歪,嘴角上翘,笑得极为阴险:“你抗击打能力强不强?被宋月那种患有强迫症的女人历练过一番总好过普通人吧?最近这日子过的是在没趣,难得看见专家出手,你可别昏得太早了。” 恐吓、威胁、奚落,林遥不在乎自己警察身份,对嫌疑人出尽了损招。这边将吴大华吓得魂飞魄散,他转过头对同事大声吆喝:“给田野打电话,说他终于有机会使用自己的审问室了。” 带走了吴大华,路上,林遥把这一发现告诉了司徒。司徒什么都没说便挂断了电话,偷偷地联系了杨磊,这样那样地叮嘱了一番才回到姚琪琪的家中。 12228 在姚琪琪家搜查一无所获。谭宁带着一队人打算收工的时候,一旁的司徒突然问道:“姚小姐,我能看看你的私人电脑吗?” 姚琪琪冷着脸不说话,朝着书房点点头,默许了司徒的要求。 跟在后面走进书房的谭宁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因为他非常了解司徒对电脑的那点水平,也明白司徒不可能会做一些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故此,这里面绝对有文章。 司徒打开了姚琪琪的电脑,问身边的姚琪琪说:“有几个邮箱?” 姚琪琪瞪了一眼,打开常用的两个邮箱,司徒貌似很随便地看着,很快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谭宁走过去问道。 “这封邮件很眼熟啊。” 姚琪琪也凑过去看着电脑屏幕,发现司徒点开了一封邮件,上面的内容很简短,但这足够让姚琪琪大惊失色。 “不,不可能,我从来没看过这个邮件。这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 司徒冷冷哼了一声:“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啊。” 察觉到自己失态,姚琪琪连忙后退几步要装出毫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司徒怎会给她喘息的机会,开口问道:“姚琪琪,你怎么说有人想要凭一封邮件来陷害你?” 姚琪琪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地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理由出来。不急不躁等着她闭口的司徒只是微微笑着,末了,见姚琪琪无话可说了,才慢条斯理地问:“既然你说有人在陷害你,想必早就知道了这封邮件的秘密。这封邮件属于特案组的机密,我想不出你有什么能耐会知道这件事。不好意思姚小姐,跟我们回去聊聊吧。” 看着姚琪琪上了警车,司徒才把电话又打给了杨磊,他感谢道:“你是高手啊。这才不到五分钟就能把邮件塞进她的邮箱里。” “我早就掌握了她的私人邮箱,略施小计把接收时间改动一下也不是麻烦事。重要的是她上钩了吗?” “当然。接下来,就看你们组里的审问专家有多少斤两了。” 杨磊难得会笑出声来:“我可以打包票,到了田野手里的人没有不开口的。” 挂断电话,司徒希望众人对田野的评价不会过高了。 在司徒赶往特案组的路上,葛东明传来了消息,说在许慎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件羊绒大衣,现在已经取证送回去做对比了。 对于许慎家中搜出了羊绒大衣的事实,林遥非常坦然地接受了。在葛东明看来他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只是不明白林遥对这事好像并不在意,反倒是对另外两个嫌疑人兴趣十足。 众人坐在观察室里看着隔壁的审讯情况,没用十几分钟,司徒不得不佩服田野的能力。这家伙不动手也不爆粗口,说话的声音总是一个腔调,其内容在司徒听来也不是咄咄逼人的,可为什么吴大华越发惊恐起来了?难不成田野有特异功能? 正琢磨着专家的本领,葛东明靠近司徒,小声地说:“你估计吴大华还能挺多久?” “看现在的这个状态不出五分钟就该说了。” “那好,这五分钟你跟我说说,小唐到底跟谁接触了?” “都说是天机不可泄露,你老打听个什么劲儿?” “我是特案组的组长,连组员干什么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太失职了?” “你觉得自己失职吗?” “不。” “那不就得了。” “司徒,你少跟我绕弯子,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葛东明的话音落地,坐在后面的谭宁探过身子来,小声地提醒:“你看看,吴大华好像不对劲。” 抬眼看了看审讯室的情况,吴大华双手握拳捶打着椅子扶手,脑袋摇晃得好像拨浪鼓一样。有人担心嫌疑人会出现失常的状态,问葛东明要不要打断审讯。 葛东明摇摇头:“只要田野不出来,谁都不能进去。” 审讯室里的田野不在乎吴大华的样子,照旧用他平稳的腔调问话,很快,吴大华的异常行为停止了,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我说,我说。” 观察室里有人长出了一口气,紧接着聚精会神听吴大华的供词。 谭宁是负责笔录的人,他一边仔细地听一边认真的记,很快,他的笔记本上就写满了字。 吴:我是在半年前开始接到一个陌生人邮件的,那个人掌握了我贪污宋月酬劳的事实,并且还给我看了证据的复印件。我当时很害怕,问那个人是不是要钱,对方说明不想要钱或者是任何东西。 田:但是那些邮件和证据不会白白出现,对方总是会有某些目的。  吴:是的。他说是一个心里犯罪专家,正在搜集这方面的案例。他只是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我问过他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他说是宋月的影迷。 田:只是这样一解释吗? 吴:是的。从那之后,我们频繁的通信,我会跟他说起和宋月之间的事情。几年前,我跟朋友去拉斯维加斯玩,很倒霉输了一百多万,我朋友借给我钱还债,回国后我必须想办法把这笔钱还给朋友。所以,才开始贪污宋月的钱。 这事,宋月并不知道。而我出于愧疚对宋月极为照顾,时间久了,我们俩对彼此都有点那个意思。这几年,为了她我迟迟没有谈恋爱,我的青春我的生活都给了宋月,我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我还很快心,可没想到宋月对男友会有施加暴力的癖好。我受不了,让她去看医生,结果又被她狠打了一顿。 田:为什么不反抗?你是个男人,他一个女人怎么会打得过你? 吴:我不能打她。她是个走红的艺人,如果她身上有伤那会闹得满城风雨。我当时很痛苦,就提出了分手,她却告诉我不用这么痛苦,她从来没爱过我,只不过觉得我太可怜了,没事陪我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田:你把这些事告诉那个心理专家以后,他怎么说? 吴:他安慰了我,说我做得事虽然不光彩但是却没有失去男人的尊严,还说我没有对宋月还手是个非常有涵养的男人。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就对他有了点好感,一来二去的,我们在邮件里谈了很多话题。直到有一天我跟他抱怨工作不顺心,生活太乏味的时候,他开始劝我应该换个环境。 田:换个环境是什么意思? 吴: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他最后一封邮件就是写着‘相信你自己,你不是多 余的人。那些鄙视你的家伙,才是多余的。看吧,天上的星星已经在为你指引方向,当你到达胡狼头神的圣殿,你会得到重生’ 田:你们之间怎么会谈到胡狼头神? 吴:宋月在二十一岁那年加入过一个暴力组织,名称就是胡狼头。我曾经跟 那个医生抱怨过宋月,骂了胡狼头。那个医生说我了解的不够多,就讲了很多胡狼头神的故事给我听。说实话,我还真挺喜欢这个埃及的死神,有时候也会跟医生开开玩笑,说什么以后要见面就约在胡狼头神的圣殿。 田:接下来,在你身边发生了什么? 吴:最后一封邮件里有病毒,把我电脑全都毁了。我没了对方的地址也无法再联系,他再也没有给我发过邮件。这事过去大概有四个多月吧,宋月就突然被杀。 听到这里,司徒和林遥同时站了起来,王永斌诧异地看着他们:“你们该不是 急着去审姚琪琪吧?” 林遥摇摇头跟着司徒离开了观察室,在门外,他说道:“一个精心的布局。” “是啊,对方给我们挖了一个深坑,我们到现在才知道。” “我想姚琪琪的情况跟吴大华是一样的。至于许慎……” “我可以肯定,三个嫌疑人都跟医生接触过了,那个邮件三个人也都收到了。我还是不会改变想法,凶手就在这三个人里。”言罢,他转头看着审讯室的门,突然有一种难以压制的兴奋。司徒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他此时想要再感受一次杀人时的战栗快感。 “你怎么了?”察觉都司徒有些异样,林遥轻握着他的手,问着。 “没什么。宋月以前那个保姆你不用见了,浪费时间,我们去看看化验结果怎么样了。” 林遥想了想,那个保姆的确是没有必要见上一次。他想要查清的是宋月是否有暴力倾向,现在已经得到证实,像司徒说得一样,没必要浪费时间。 二人来到特案组的鉴证室,里面的负责人也是鉴证方面的高手,他们刚刚敲开门的时候,化验结果已经出来。 结果表明,在宋月家留下的那种羊绒物质就是许慎那件大衣上的。 司徒看了看林遥,多少能够了解他此时的心情。拉着他走出鉴证室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不舒服就说出来。” “没什么不舒服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不管你跟他现在是什么关系,毕竟是认识了十几年的老朋友,就是普通朋友你心里也会不舒服,更何况你们俩在情窦初开那时候还有过一段。” 林遥哑然失笑:“你怎么突然这么大度了?” 一脸痞子味的男人扬扬眉,指尖划过林遥的脸颊:“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会想许慎如果真的是凶手,很可能是因为你的关系。协会利用了许慎想要一箭双雕。他们很明白,你对许慎不可能冷漠无情,而我一定会因为这事跟你产生矛盾,这是离间之计。反过来说,就算你把许慎推上法庭,对协会的人也是有益无害。这一战,不管我们如何选择都赢不了。所以,你觉得愧疚,愧对许慎,愧对我,愧对特案组的人。” 无言反驳之间,林遥突然无力地靠在了司徒的怀里:“是我连累他。” 想要拥抱他的双手有些迟疑,司徒心中的林遥一向强势,绝不会轻易表露出自己的脆弱与无奈。此时,怀里的人好像失去了以往的活力,疲惫不堪地依靠着自己。是因为许慎还是因为什么?司徒在一时间找不到完美的答案,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 抱紧了怀里的林遥,轻轻吻着他的发顶:“有我呢,有老公在你身边呢。你只要卯足了劲把案子破了就行,剩下的老公都给你抗着。” 窝在司徒的怀里,林遥点点头,也抱紧了恋人的腰身。无言地接受了他的承诺,并深信不疑。 这时,不远处的办公室门被打开了,王永斌刚走出来一步就看到走廊里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不等他发出声音,被后面的葛东明一把扯了回去。 司徒笑了,看来葛东明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也细心的多留出些时间给林遥恢复正常。既然特案组的头头已经开了绿灯,自己也不必所有顾忌了。轻轻托起林遥的下颚,看着他黯淡的眼神:“信不信,不用一分钟我就能让你精神振奋。” 林遥白了他一眼,牢骚还没出口便被他深深吻住。 温热的唇相互摩擦着,灵活的舌尖舔过牙齿引起微微的痒,林遥软了身子回应着,不知不觉成了被动的一方。几乎要躺在长椅上轻打着司徒的胸膛,结果被他咬住舌尖吸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哼出声来,吓到了沉睡的理智。 “快起来,被人看到怎么办?”林遥推着司徒坐好,含着笑责备他。 “怎么样,是不是好很多了?好吧好吧,别用这种眼神瞪着我,真正的好料我还没说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徒神秘地举起手,提醒道:“许慎的右手。” 一语落定,林遥恍然大悟!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12329 审讯室里,许慎的情绪非常激动。他拒不承认曾经接到过什么心理犯罪学家的邮件,也没有接到来自协会的邮件。 田野只是针对许慎的目前心理状态进行审问,下狠手此时还不是时候。但是,葛东明和杨磊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催着田野尽快撬开许慎的嘴巴。 就在这时,林遥推门而入,朝着组长勾勾手指,转身离开。 办公室内,葛东明习惯性地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好半天才对林遥的话做出反应:“你说许慎不是凶手,证据呢?” 林遥看了眼坐在按摩椅上的司徒,对方朝他点点头,他才开口道:“你知道我和许慎在几年前有过一段感情,我们之所以会分手是因为被他家人发现了。当时,他父亲一气之下打断了他的右手,从那之后,他的右手无法正常使用,现在也只能敲敲电脑键盘拿拿筷子。”说着,他走向正在一边研究新咖啡壶的胡苗,从她手中取过一份报告书,打开后放在了葛东明的面前,继续说道:“经过苍莲的验尸报告和胡苗的伤痕坚定,其结果说明凶手是管用右手的人。你可以看一下这里的伤痕鉴定,凶手右手力量正常,没有任何疑点。许慎是做不到这个的。” 将报告书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看了几遍,随后抹了一把脸,说:“你怎么看?” “王永斌对现场勘察的结果不会有错,我相信他的工作能力。那么,原因只有一个,有人在陷害许慎。不过,谨慎起见,我提议找人来检查一下许慎的右手,再做决定。在那之前,让田野暂时不要审问他。” 葛东明没有立刻表态,把话题扔给了司徒:“司徒,你怎么看?” “我的看法和小遥一样。而且,你想想,王永斌在门洞边框上发现了羊绒物质,进而大家推测出凶手曾经事先安放了钥匙以便在作案时使用。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非常简单又被我们忽略的问题。既然凶手偷了一副钥匙,为什么偏要放在垫子下面,而不是携带在身上?这不是明摆着故弄玄虚吗?” 对啊!葛东明恍然大悟。凶手预备了死者家中的钥匙,不管放在哪里这幅钥匙对死者来说是消失不见了,既然如此,凶手何必要放在死者家中的垫子下面?带在身上不是更安全更方便?这个问题当初怎么没有想到? 葛东明气恼地站起来,脑子里来来回回分析着目前的情况,但不管他怎么想,其结论都是与那对冤家的一致,那就是,许慎是被人陷害的!然后,问题接踵而来,是谁陷害了许慎?为什么要陷害他?能够取到许慎衣服上的东西绝对是他的熟人,甚至可以经常进出许慎的家中,这样一个人与死者宋月也有关系。想到这里,葛东明问司徒:“你觉得凶手还是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吗?” “现在还不好说。”言罢,他转向林遥一边,说道:“小遥,你去问问许慎,在案发前一段时间里有谁去过他家?那件羊绒大衣他是否经常穿?” “好。”答应了一声,林遥急忙走出办公室。 林遥走后,司徒又以另外一个理由支走了胡苗,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与葛东明二人。这时候,司徒才说:“有些话不好当着小遥的面说,事实上,我找出许慎不是凶手的立足点仅限于案发现场的羊绒这单一的证据上。” “什么意思?” “说白了,许慎在我心里仍旧是嫌疑人,不排除他把自己衣服上的东西故意留在现场的可能性。你想想看,我们现在已经通过他的右手判断出他并非凶手,但是,如果他的右手已经恢复或者是利用了其他办法作案呢?” “其他办法?” “帮凶。说句老实话吧,我一直认为凶手不止一个。” 闻言,葛东明大吃一惊,急着追问他有什么理由和证据。司徒苦笑着摇头:“理由不充分,证据更不用提了。我之所以怀疑是多人作案,是因为现场的问题。你想想看,我们早就已经确定宋月家中的地下室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是被虐待而死,身上的伤痕不计其数,手脚大部分还被硫酸烧过。你们的鉴证人员在地下室发现大量被清洗过的血迹,这说明凶手处理过现场。问题是,这个人要怎么做?死亡时间在05:00――05:30之间,就当05:30开始清理现场,没有12个小时做不完,那就等于是到了天亮后的06:0007:00之间才可以离开案发现场。那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凶手要带着各种凶器还要带着一包脏衣服走在小区里,被人看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葛东明一边听一边点头,跟着说:“对啊,死者的小区人车分流,不准机动车进入,那凶手只能步行离开小区。如果按照你的分析来计算,凶手被看到的可能性太大了。这个人不应该会这么冒险。” “我们回头想另一种可能性,凶手虐杀死者的时候手里拿着清洁工具,一边杀人一边清洗。” “你当我白痴啊!” 噗嗤一声笑出来,司徒摆手示意:“就是开句玩笑。虽然我们讨论的情况只是一种推想,但我一直觉得凶手不止一人。而许慎绝对与案件有关,是帮凶也好,是同谋也好,他与这案子是脱不了干系的。而且,我还可以断言,他在撒谎。” “撒谎?什么事?” “关于宋月,他肯定还有没说的情况,而且对案情而言非常重要。” 待司徒说完了这番推测,被葛东明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他有些纳闷地问:“你看什么?” “这些话怎么就不好在小林面前说了?” 翻过一个白眼,司徒颇为无奈地感叹:“你啊,真是不懂得体贴爱人。” “不用你评价我。” “你怎么不想想,许慎是他以前的恋人,这案子又是协会一手操纵的,就他那个性格能不多想吗?别看他现在表面上很正常,其实早就觉得愧对大家了。先是霍亮的父母遇害,接着是老情人被卷入谋杀案,如果不是他的缘故,协会不可能盯上许慎,那宋月也有可能不会被杀。他是个嘴冷心热的人,所有的苦闷只能自己忍着憋着。你让我怎么还能加重他的心里负担?我说过了,他只需要负责把案子破了就行,其他的事我来扛。” 钦佩地朝着司徒竖起大拇指,葛东明问道:“你打算扛些什么?” “从现在起,许慎这条线由我负责,你尽量安排小遥调查其他线索。” “好。” “等一会他回来以后肯定会问你我们谈过什么,该说得说,不该说得你也掂量着点。” 暗叹司徒的心思细密。从一开始葛东明就纳闷,为什么司徒不会接触嫌疑人许慎?表面上看是他一直在吃醋,而现如今想来,他一直表现出来的醋劲一是为了能让林遥体会一下别样的愉快,起到分散注意力的效果;二是避开最可疑的许慎,到了最后才会亲自出手。目前,案情进展看似复杂,事实上是在逐渐明朗,所以,司徒揽下重任,避开林遥的负面情绪,把利刃用在最恰当的地方。司徒千夜,这个男人的眼睛究竟能看多远? 轻轻推开审讯室的门,朝里面的林遥招招手便退了出去。不多时,林遥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了?” “太困了,东明霸占你办公室的沙发睡着了,我回家睡去。你审完了那玩意也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我知道了。回家别想案子的事,好好睡觉。”说着,林遥难得如此大方地在司徒的脸颊上轻吻,并看着他离开。 事实上,司徒并没有回家,而是赶往苍莲的工作室。路上,他又与单独行动的唐朔取得了联络,在一条小胡同里,唐朔上了他的车,他简单说明特案组那边的情况后,问道:“怎么样了?” “很顺利,明天约好一起去我二哥的场地打靶。” “找个机会让他看见,但是还不能让他碰到。” “放心吧,干这事我在行。” 看着小唐灿烂的笑脸,司徒突然叹了口气,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怎么这么问?” “这事本该我自己来做的。” “那为什么选我?” “因为……”到了嘴边的原因却说不出口,司徒转了话题,说道:“察觉到有什么危机马上撤回来,如果你出了事,伤心的不止叶慈一个人。” 因为很少会看到这样感伤的司徒,唐朔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我惜命,到时候肯定第一个落跑。” 与唐朔分手之后,司徒赶到了苍莲的工作室。这时候,苍莲正对着宋月和邓婕的尸体发呆,听见司徒进来也没什么反应。直到肩膀被拍了一下,才回头看着司徒。还问:“你是谁?” “你该补脑了。我是去机场接你的司徒。” “啊,抱歉。你来得正好,我这边有点问题想跟你们讨论一下。” 司徒问她是什么问题,苍莲指着两具尸体说:“我在邓老师的手中发现了宋月的皮肤组织。” “有问题吗?” “当然。邓老师在解剖尸体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摘下手套,而且我发现的是整个手掌。我做了化验对比,发现她摸过的尸体部位是宋月的腹部。” “腹部?” 苍莲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我查阅了死者宋月这一年的身体检查报告,并没有发现腹部有任何异常。” 在两具尸体周围转了一圈,司徒说道:“会不会是在爆炸案发生之前邓婕徒手摸过尸体呢?” “不可能。首先我说过她不会在工作中摘掉手套,这就像她不会戴着手套去拿饼干一样。另外,我在邓老师的手腕上发现了瞬间烧焦的痕迹,与后来被大火烧过的地方相比较,得出的结论是她是爆炸前几秒突然用手按住了尸体的腹部。” 司徒沉默了,他多想这是邓婕在死亡前留下的信息,多想这是一条新的线索。但是,这其中不能排除邓婕因突发情况而产生慌乱时所发生的事。这由苍莲发现的问题,究竟是块金子还是块黑泥? 没有顾及司徒的沉思,苍莲突然说:“把宋月演过所有的片子拿给我看。” “为什么?” 苍莲冷冷地看着司徒,转身朝外面走去的时候,说:“四个小时后我要看。” 这架势,跟自家亲亲有一拼啊! 12430 司徒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累得没有精力去顾及时间,栽倒在床上没一分钟便沉沉入睡。这一睡,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当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他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将电话打开,发现有十几通来电显示,将其中一个号码拨了回去,对方很久才接听,他开口便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童家女人还没有找到,确认医生已经回国,具体时间不详。了解协会boss的那个汉斯,目前下落不明,十有八九是死了。我已经跟韩刚达成协议,他会帮我们找到童家女人的下落。” 司徒抽上一口烟才算是彻底清醒,他说:“你过去是对的,左坤一个人我真担心他摆不平韩刚。” “我已经让左坤退出这案子了,他树大招风,很容易被当做袭击的目标。” “他不会答应吧?” “不止是他不答应,那个衣少安也不同意。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他们近期可能会回国。” “左坤的事不用费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暂时不能回来,就全力办那边的事吧。对了,邓婕的你知道了吧?”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才说:“她不会白白牺牲。” “哎呀,怎么你对女人就这么体贴?”话音落定,那边的人果断地挂了电话。司徒也不在意这个,又将电话打给了葛东明。 葛组长好像一直在等着这个电话,口气不善地问:“你小子,跑哪去了?” “在家睡觉。” “许慎那边有新的情况,我把小林分配去调查邓婕的案子了,你抓紧时间去许慎家。我让谭宁去接你,快点。” 一小时后,在去往许慎家的路上谭宁告诉司徒一些情况。根据许慎自己说,今年冬季他很少穿那件羊绒大衣,就在案发前两天这件大衣被保姆送到干洗店清洗,打算收到箱子里存放,又刚好是案发当天这件大衣才被取回来。许慎说,雇佣的保姆非常尽职,不管那一笔花销都会留下单据。也就是说,许慎说得是真是假都有证据可辨明。葛东明想要的就是那张干洗店的清洗单据。 听过之后,司徒摇摇头:“这不算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管怎么样,过去看看也好。” “刚才已经联络过保姆了,她在家里等着。” “许慎呢?” “还在特案组押着,林遥叮嘱过要善待他。” “这话是当着大家的面说得吧?” 纳闷地看了看司徒:“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他爷们。” 谭宁,迦涣恕 一句玩笑过后,司徒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很担心现在的林遥,以他的聪明劲来说不用多久就会发现自己的用意,到时候他会愤怒还是会无奈或者是欣慰?司徒根本无法预测,也许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事实上,林遥因被葛东明安排去调查邓婕的爆炸案已经感觉到一些“阴谋阳谋”,这么关键的时刻组长突然停止他继续调查许慎,这里面肯定有司徒在作怪。但是,不管司徒做了什么,林遥都坚信他不仅是为了自己着想,自家爷们的品行他了解的很,想必是有了什么特殊的应对办法才必须这样做。那么,是不是完全没有必要打电话过去质问了啊?答案是肯定的。 “想什么呢?”打破了身边男子的沉思,王永斌有点不耐烦地问。 林遥笑笑没有做出任何回答,看了看手中的资料,说道:“你坚持一个人去勘察爆炸现场吗?” “这事早就商量好了。” “不是我打击你,现场已经没什么值得勘察的了。你看过胡苗的报告书了,那炸弹上有微型监视器和遥控装置,邓婕在发现炸弹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被监视着而无法逃走。” “说不定还能留下什么。” 摇摇头,林遥看着王永斌,提醒道:“犯人没有进入过的现场你要找什么?敌人的目的是毁了邓婕手中还没有完成的最后一份尸检报告,她的私人电脑里的东西被清洗一空,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以你的意见,我们该怎么做?” “首先,我们可以判断出炸弹绝对不可能在甜点屋被放进去,而邓婕离开家到局里的一段路是我们调查的重点。” 王永斌点燃一支香烟猛抽了几口,随后说道:“这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想干什么就去吧。” 被王永斌的话弄得一愣,纳闷地问他:“你什么意思?” “我看得出来。”这样的话并没有恶意,王永斌很随意地笑着,还说:“当初被调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特案组里个个都是人精,想来我也不差。是谁杀了邓婕我们心知肚明,综合所有线索来分析,想要抓住凶手还是从宋月谋杀案下手比较快。不过,术有专攻,我只能针对案发现场发挥长处,所以,你去调查其他线索吧。尽早把协会一网打尽,这才算是为优秀的法医做了点事。” 听过这一番话,林遥才第一次深刻认识到自己是特案组的一员。胡苗、田野、苍莲、王永斌这些人丝毫不比自己逊色,在重案组那种遇到大案需要事必躬亲的情况不会发生了。 心里踏实了很多,林遥拍了一下王永斌的肩头:“辛苦了,哥们。” 王永斌挥挥手,独自前往去调查邓婕的案子。 离开了王永斌的办公室,林遥去了苍莲的工作室。对方把昨晚对司徒说过的话又讲了一遍给他听。而林遥的反应有些可爱,他低着头摸着自己的腹部,貌似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苍莲提醒道:“不要用自己的腹部作比较,里面的器官不同。” 只是因为没听清她说的话,林遥抬起头眨眨眼睛:“什么不同?” “看来实在不该指望一个g会记住女人的肚子里有子宫的问题。” 这话怎么听都不顺耳,脾气暴躁的林遥竟然没生气,反而笑了出来:“我知道子宫可以孕育生命就足够了。”一句戏言突然拓宽了他的思维,他急忙问道:“宋月生前的体检康检查表,你有几年的?” “近两年。” “给我看看。顺便你检查一下尸体的子宫。” “怎么,你怀疑宋月的子宫有问题?” “现在不好说。” 接下来,苍莲没有继续提问,找到健康报表给了林遥之后便开始检查宋月的子宫。这种事情需要一段时间,而林遥看过报表之后半个字没说便匆匆离开了。 距离目的地还有很长一段路,当林遥接到叶慈的电话时不得不放慢车速,问道:“什么事?” “根据你给我的调查方向找了几天,我现在已经掌握了爆牛的一点线索。我就在高速路口,要去外地几天,小唐我联络不上他,你跟他说一声。” “联络不上是什么意思?” “昨晚他跟我说去要去特警基地打靶,我估计可能是把电话放在衣柜里了。你帮忙跑一趟吧。” “好。你那边有了消息尽快联络我,需要人力物力支援就给组长打电话。” “知道。” 和叶慈联络过以后,林遥想了想还是先去找了唐朔。赶到特警队的时候,刚好遇到执行任务回来的唐家老二,跟着他去了特警训练场地的室内打靶场。 看到霍亮的时候林遥并没有惊讶,倒是那两个人一见林遥来了,都喊着要切磋一番。 “我哪有时间陪你们玩。小唐,不管什么时候电话都要带在身上。” “哎呀,我忘了。” “去给叶慈回个电话。” 小动物嘻嘻哈哈地跑开,一旁的霍亮仍琢磨着手里的枪。林遥看了看他,发现这孩子虽然瘦了不少,可比以前更加精神了。问他:“心理训练过了?” “暂停。估计他们也怕弄死我,要我先跟着小唐学学怎么开枪,半个月后再继续。早上我还给司徒打过电话,他没接,你们俩忙什么呢?” “还能忙什么,破案。” 霍亮摘掉了护目镜,懒散地靠在墙柱上指着自己的靶子:“差得远呢,这东西真难。” “当初我练了半个多月的基本功才摸到枪。教你个笨法子,回家以后买个暖水瓶装满水,手臂平伸举着暖水瓶,做到不抖不晃以后再来摸枪。” 霍亮一咧嘴:“你狠!” “狠得过你现在的教练吗?” 提到那位女教头,霍亮的脸色变得惨白。这时候,唐朔回来了,问林遥接下来是否有事。 “我要去见见宋月的私人医生,别想着把我拉下水跟你们混。” 小动物嘿嘿一笑:“你去忙吧,保持联络啊。” 转头离开的那一刻,满眼都是唐朔那灿烂的笑脸,心中的郁闷顿时被驱散了不少。走出特警基地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林遥在考虑要不要像小唐那样笑一次,只可惜,那样的笑容暂时还不属于他。 与此同时,在许慎家中的司徒已经找到了那张干洗店的单据,出于谨慎起见,他多逗留一会跟保姆聊天,问她在案发前后几天家中是否有谁来过,是否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五十多岁的保姆记忆力非常好,回忆起来访者有导演和制片人,有死者宋月还有两个作者朋友。根据司徒手中所掌握的线索来分析,除去宋月以外,其他人都与本案无关。但一旁的谭宁仍旧是非常细心地记下这些人的名字,有待回去后安排人调查。 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司徒又问了一次家中是否发生过不寻常的事,这个问题似乎难到了保姆,她想了又想,才说:“就是在宋小姐死的那天晚上,我好想听见车库有声音。” 这一点无法确定什么,司徒又问:“再想想好吗,任何事都可以,案发前后几天只要与平日里不一样的事都要告诉我。” “应该是大前天,许先生跟我生气来着,他那个人平时脾气很好,我来了这么久的时间他都没有跟我发过脾气。” “为什么跟你发脾气?” “一个名片夹不见了,那好像是别人送他的礼物,他一直当成宝贝的。” “后来找到了吗?” 保姆摇着头,指了指书房:“名片夹一直放在书房的抽屉里,那抽屉我基本上不动的。” “许慎每天都会使用那个名片夹吗?” “不,他不用那种东西。名片夹里有没有放名片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见过许先生经常拿在手里看着它发呆。” 司徒起身走进了书房,并没有动手查看任何东西,仅仅是停留了几分钟便向保姆告辞离开了。 路上,司徒让谭宁来开车他自己看着窗外发呆。遇到了红灯停下来,趁着这个机会谭宁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不好说。我总觉得那个丢失的名片夹与医生有关。” “协会的医生?” “嗯。许慎否认接触过医生,但我想他一定是在撒谎。我们不知道他和医生之间究竟存在什么问题,但许慎现在的立场非常微妙。首先,我们排除一次他是凶手的嫌疑,而他与本案牵扯最深。”说到这里,司徒闭口不谈,只是在心里想着,这个许慎是协会用来伤害林遥的工具,还是一个懂得自保的棋子?不管他是什么,对林遥来说都是一个威胁,而自己不能把他藏在身后施与保护,更不能阻止他接近真相。说什么不管任何事都有老公来抗,自己能做到的只是尽全力支撑可能会伤痕累累爱人。 但是,我相信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 12531 谭宁在半路下了车去办其他事情,而司徒经过一番考虑返回了许慎的家。保姆再次看他的时候有些惊讶,很礼貌的邀请他进去。 “不了,我只想问几个问题。大前天发现名片夹丢失的时候,你听许慎提过最后一次看到是什么时候吗?” “他说过好像是上周六。” 上周六,和三天前相差四天。随后,司徒又问:“上一周都有谁来过?” “没人来过。这段时间许先生心情不好,不在家里待客。” “那家里有没有什么时候是没人的?” “这倒是有。我每周的二、四、六都会去菜市场买菜,上一周许先生只有周三到周五下午到晚上一直在家。” “买菜的时间固定吗?” “是啊,都是四点半从家走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五点半吧。” 这么说来,周二、周四、周六这三天的下午16:30――17:30许慎家中没有人。如果偷走名片夹的人利用这个机会作案,那一定是个高手。至少眼前这个做事仔细的保姆没有发现任何异状,而许慎本人也没有。问题是,那个名片夹是谁送给许慎的?里面装了什么?对方为什么要偷走这么一个寻常的东西? 被虐杀的宋月与许慎之间并不是真正的恋人,这一点基本可以确定。曾经与宋月交往过的男人都挨了打,可想而知是因为他们对宋月有生理上的欲望,而宋月可能在这方面有某种不良嗜好,或者说她无法控制对那些男人施以暴力。虽然说那位富家子弟的情况有些特殊,很可能是碍于他身份的关系宋月一直忍耐着,但分手以后宋月还是想办法殴打了他。不管是不是宋月本人动手,那倒霉蛋被打是事实。从这几点来看,许慎安然无恙就可以解释了,因为他对宋月没有欲望。 可这又很难解释宋月对许慎的感情。难道说,宋月想要的只是柏拉图的爱?这对一个有强迫症和暴力倾向的女人来说简直是太矛盾了。那么,剩下的便只有一种可能性,宋月与许慎之间各有所取,只是名义上的恋人。既然是相互依附的关系,他们之间肯定会有更深一层的秘密关系链。至今为止,不管是自己还是特案组的人恐怕都没有掌握这些秘密。那么,现在跟许慎直面接触恐怕要从另一个角度出发。 想到这里的时候,司徒已经把车停在了特案组隔壁的街道上。他对如何接触许慎并不为难,也不担心林遥会排斥,让他苦恼的是特案组那边,毕竟自己不是他们的人,这看似有些胡来的办法想必身为组长的葛东明不会答应。懊恼地咂舌,发牢骚:“跟警棒子办事就是麻烦。” 话音刚落,手机嗡嗡震动起来,葛东明这电话来得不是时候,他还没想好怎么商量。只好口气温和地说:“东明,我等一会就过去。” “司徒,你躲在隔壁街道上骂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隔壁街道?” “哼哼,去问叶慈啊。东南西北各两条街他都安装了程控监视器,监视器直接联网我们的资料库,发现可疑车辆不用一分钟我就能查出你们家家谱。这活干得好啊,监视器还同时连接到杨组长的留档录影器,人家叶慈还给我弄了个唇形分析软件,你刚才骂我什么来着?警棒子?你们家小林就不是警棒子了?” 听葛东明的口气那就是嚣张到姥姥家了,完全能够想象为他坐着按摩椅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捏着个小茶壶的地主老财样。这把司徒气得直咬牙,在心里分别问候了他和叶慈的长辈。 司徒冷哼一声:“告诉你东明,说你们是警棒子还是好听的。你们从老到小一窝狐狸。” “你别忘了,小林也是我们这窝里的。” “我迟早把他弄出来。 “你吃错药了?到底什么事这么火气?” “得了得了,我也不跟你废话。在办公室等我,我马上过去。” 下午六点半左右,林遥返回了特案组。刚刚走到二楼,便看到田野神秘兮兮地站在葛东明的办公室前,见到了林遥非常兴奋滴朝他招手。 “你干什么呢?”林遥问道。 “司徒和组长密谈了快两点了,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听见组长又拍桌子又骂娘的,好像火气不小。” 组长和司徒骂起来了?下一秒林遥立刻否决了这个猜想。笑着拍拍田野的肩膀:“等哪天我不当警察了还有些可能。”说着,他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田野偷着瞄了一眼,随后纳闷地嘀咕着:“怎么这么和谐啊?” 司徒坐在办工桌对面喝咖啡,葛东明拿着大茶杯一口一口地喝着浓茶,这二位好像是在开茶话会。林遥就知道会是这样局面,指了指身后的门:“田野担心你们打起来。” 两个人同时一愣,都无奈地摇着头。随后,司徒起身为林遥拉了一把椅子,问道:“我听说你去见宋月的私人医生了,有什么收获吗?” “等一下再说。组长,先把防窃听装置打开。” 一听林遥的要求,葛东明脸色都变了。打开个人办公室防窃听的装置按钮的时候对面的司徒冷嘲热讽地说叶慈为了小唐无所不用其极。而葛东明却没有司徒那闲情逸致,他催促着林遥尽快说出原因。 “苍莲那边的发现你们都知道了,我怀疑邓婕在死亡之前暗示我们注意死者的子宫。女人的子宫可以孕育生命,不算许慎,宋月交往过三个男友,我怀疑她曾经做过流产手术。可关于这一点,邓婕在第一份尸检报告上并没有说明,我就去见了宋月的私人医生,证明了宋月做过一次引产。” “引产和流产不一样吗?”葛东明纳闷地问。 “亏你还是有老婆的人。”司徒数落了他一句,继续说道:“引产是在无法做流产手术的情况下的一种手术。就是说,肚子里的孩子太大了,流产手术已经无法完全取出胎儿。引产的过程也很痛苦,相当于生孩子一样。” 听到这里,林遥白了司徒一眼:“你了解的很清楚。” “你可别误会,我至今为止还没让任何一个女人怀上过。” 葛东明没有心情偷笑,只想尽快知道下面的事。故此,打断了司徒接下去的自我辩护,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是第一个男友。但关键不在这里,我得到这个线索以后立刻打电话向苍莲核实,她却告诉我,宋月尸体的子宫完好无损,根本没有做过任何手术。” 这下子,葛东明彻底惊了!拿起电话要联络苍莲,林遥赶忙制止他:“暂时不要打扰苍莲,她有更重要的在做。现在,我们必须搞清楚一件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苍莲手中的尸体到底是不是宋月?” 这个问题很现实也很实际,至少司徒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他对面的葛东明明显在克制着一种极端的情绪,他拿着茶杯的手骨节发白,脸上是努力维持着的冷静。想到他与邓婕的关系,司徒当然能够理解他的情绪。便说:“东明,你怎么看?” “我相信邓婕不可能搞错尸体身份,我了解她,从我进警校到现在没见过比她更优秀的法医。如果我们交给她的尸体不是宋月,她一定能检查出来。” “那就是说,尸体被掉包了。别激动,东明,现在不是我们发火的时候。当初你告诉邓婕重新尸检,接着她的解剖室就被炸了,我们怀疑对方是要阻止她再次尸检同时毁掉尸体。可问题出现了,邓婕的得意门生苍莲从国外回来,而宋月的尸体也没有完全被毁掉。对方担心秘密曝光,就换走了真正的尸体。归根结底,你们特案组还是又内鬼。” 葛东明与林遥相互看了一眼,后者说道:“解剖室被炸以后除了我以外,胡苗和王永斌单独接触过尸体。但他们没有机会偷换,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可以保证?”司徒的脸色一正,说:“现在我们无法保证任何事,你回想一下刘汉周的例子,当时他就在你眼皮底下拿走了茶杯,事后还主动向杨磊说了情况,那时候大家都在心中保证他不是内奸。所以,现在不要保证任何事。” 这一番敲打让葛东明对司徒再度刮目相看,在他看来,只要涉及到与案情有关的问题,司徒对林遥就不再是那温温柔柔的体贴样,如果林遥的看法相反,这两个人就算吵得翻天覆地也不奇怪。再看看林遥那专心思索的样子,八成是赞同了司徒的观点。 “组长,你怎么看?”没有对司徒的态度作出反应,林遥把话题引到了葛东明的身上。 “我们三个都是差不多的看法,也就不用绕圈子了。你们怀疑谁?” “先说你。” 尽管这房间里有防窃听的装置,葛东明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说出一个人的名字。紧接着,林遥说道:“我怀疑胡苗。她与尸体接触时间最长。” 特案组一共才十几个人,这就有了两个嫌疑人,葛东明的压力越来越大,只好向司徒询问看法。也许是被他们紧张的气氛弄得有些不适应,也许是因为骨子里的顽劣,司徒那痞子样打破了办公室内的压抑,玩笑似地说:“要是小遥能穿着艳红的日式浴衣在蜜月套房等我,我保证能找出内鬼。” 下一秒,大茶杯在空中掠过林遥挥了一半的拳头直接命中司徒的胸口!本来是习惯性挥拳的某人立刻不干了,扶着司徒的手臂,埋怨“组长,你就不能轻点?” “我在帮你清理门户。” “你把他的话当真还不如找个刀片割脉呢。” 真是嫁出去的人就像那泼出去的水啊,葛东明拍案而起,怒指:“司徒,你给我说点正经的。” 摸着林遥帮他揉胸口的手,司徒十足十的委屈样:“我的梦想不正经吗?”这话音未落,为了躲避葛东明第二次物体飞袭,闪电般地逃窜至门外。留下的林遥回头瞪了一眼发飙的组长:“都说不能跟他较真,你怎么就不听呢?” “他是这是故意的!这小子肯定有话不肯说。” 啊,怎么忘了组长也是精明人呢。林遥心里琢磨了一下,估计组长不可能会放过司徒,自己要不要找个借口先跑? 这时候,房门被打开,司徒探进半个身子。严肃地说:“东明,放了许慎,没有我的准许特案组的人不能接触他。给我十天时间,我告诉你谁是内鬼。” 房间里的两个人一时间被他搞得有些感动了,林遥正打算表扬一番,又听他叮嘱道:“小遥,你别忘了那事。” “别忘了什么?” “买浴衣啊,最好是半透明的。” 走廊里,司徒那急匆匆落跑的脚步声后面是葛东明极力阻止林遥扔大理石烟灰缸的声音。 12632 司徒不知道苍莲在做什么更重要的事,他不想浪费时间等她主动联系他们,所以离开了特案组之后直接去找了苍莲。事实上,这位新法医忙的事就是看由宋月主演的电影电视,被司徒打断的时候颇有些不悦地问:“我叮嘱过不要来打扰我。” “如果你能打开手机我也不必跑这一趟。说说看,那具尸体确定不是宋月了吗?” “比对结果还需要五个小时才能出来,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不是宋月。” “足够了。”说完,司徒转身便走。 苍莲并没有因为司徒的随行而觉得有任何反感,只是觉得他跟林遥很相配,两个人办起案子来都是一样的拼命。想到这里,苍莲拿出眼药水滋润一下长达20小时没有休息过眼睛,忘了自己也是拼命一族的人。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司徒准备回家好好拟定一下抓内鬼的计划。半路上,林遥的电话打了过来问他是否回特案组。 “这么快就想我了?” “你几天不挨打就皮痒了是吧?刚才去哪了?” “苍莲的工作室,基本可以确定那具尸体不是宋月。你们又有活干了,查查失踪人口吧,说不定能找到无名氏的线索。” “我并不担心这个。刚才组长一直在想协会的人为什么要偷走宋月尸体?” 涉及到很重要的案情,司徒谨慎地把车停靠在马路边上:“我也想不通。如果那具尸体上有什么秘密,为什么邓婕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发现?” “我觉得她已经发现了,只是不知道其中的奥秘而忽略掉而已。所以,协会的人要赶在她和我们发现秘密之前毁掉宋月的尸体。” “只有这么想才合理了。我估计尸体的秘密只有一个,就是指证凶手的线索证据。我想凶手本人在作案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事后是协会的人发现了这一点,才会采取弥补措施。小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电话里,传来林遥微微的叹息声:“我想休息一天。” “空白期?” “嗯。搞不清楚是怎么了,脑子里的东西太多,有点吃不消。” “宝贝,你不是吃不消而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休息一天也好,我不会打扰你,关了手机找个没人地方好好睡上一天吧。” “你说组长会不会掐死我?” “我先掐死他。” 听见了林遥爽朗的笑声,司徒的心才算安稳了一些。再三叮嘱自家亲亲要在空白期过后立刻打电话联络,又说了几句腻死人的甜言蜜语才挂断电话。随后,他改变了回家的方向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霓虹闪烁流光溢彩,在这家高级私人会所里随处可见上流人士。司徒与门口的侍者交谈几句便被引着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明亮的房间内只有一个男人安静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品茶,见到司徒来了也没起身只是微笑点头而已。侍者知趣地关上房门,把空间留给两位客人。 司徒解开外衣口子,随手甩起衣摆落座,狂野不羁的个性表露无遗,这与等待他的男子那严谨的格调极不搭配,但双方并不在意这个,目光交错,足以省略枯燥的客套话。司徒首先开口说道:“我时间不多,咱们长话短说。” “好。” “文秘书,我来的目的是要跟你们索要一张万能通行证。” 闻言,文秘书愣住了,随即纳闷地问:“你现在还不够万能吗?” “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这个忙你必须帮我。” 文秘书是个办事干脆利落的人,精明的脑子衡量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很快便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大约五分钟左右他返了回来,对司徒说:“明天上去找唐警监,我们给你一份某人和他联名签署的特殊信件。先别高兴的太早,不是说你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肆无忌惮了,相反,这是对你加重了一个必要的砝码。如果你不在近期内破案,司徒,你会连累别人。” 文秘书这番话司徒自然听得明白,想必这个通行证不在正规渠道的范围里,自己必须赶在政界有人要借此另做文章之前破案。所谓“必要的砝码”还真是好听的说法。司徒笑了笑:“至少我不想连累你。” “那就好。尽早破案吧,我为你们这些编外人士争取了好大一笔奖金。” 一听这话,司徒哭笑不得地看着文秘书,摆摆手起身离开。 刚刚走进电梯,司徒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电话。从在房间里的时候它就在震动且一直没有停过。不知道是谁这么着急,看了一眼号码是小唐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赶忙接听:“怎么了,出事了?” “不要这么紧张,搞得我都内疚了。” 听见小唐跟平日里没什么区别的口气,才算是放了心。问道:“到底什么事,你一直在打电话。” “霍亮在我家,刚睡。我得跟你报告一次,今天晚上七点多他看见了我的项链坠,我当然没让他碰,像你交代的那样我表现出很紧张的态度,不过看上去他没什么兴趣啊。司徒大哥,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难道说你在怀疑霍亮吗?” “不要胡思乱想了,最近几天好好陪着他,他什么时候去嫂子家你马上联系我。就这样,我挂了。” 与此同时。 林遥在某家酒店开了一间商务房,洗过了澡只穿着条内裤躺在被窝里,享受着床褥之间舒适的温暖。这种时候不免会想起司徒。也不知道他回家了没有,有没有好好睡觉?虽然很想他,却不希望此时他陪在身边,偶尔的独处也是缓解紧绷神经的好办法。今晚不想案子的事了,好好睡一觉,一直睡到自然醒最好。 闭了灯准备入睡的林遥很快就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没有特案组的紧张,不强迫自己去想案情,闲下来的状态竟然因为没有司徒的怀抱而无法入睡!见鬼,以前都是被他抱着睡的,现在变成一个人睡反而不适应了。翻来覆去像热锅上的面饼,怎么换姿势都不舒服,气恼的索性起身,拿起电话看时间。 十二点了,这时候司徒不是睡了就是在查案,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扰他?不管了,他还不是经常“打扰”自己,这种时候才应该懂得物尽其用。于是,电话拨了过去。 “宝贝,还没睡呢?”电话里,传来司徒迷迷糊糊的声音,林遥可没觉得愧疚,开口道:“睡不着。” “你在哪啊?” “凯皇酒店的客房。” “乖,终于懂得享受生活了。我记得那家酒店的客房服务周全,打个电话让客服部给你送瓶好酒,老公买单。” “你什么意思?嫌我烦?” “这话听着好像妙龄少女。” “找死吧你?” “行了,想弄死我也别在现在。宝贝,我真是困得不行了,乖,赶紧睡吧。” “淫贼,你想做的时候,就算是我困得要死也得陪你。怎么着,现在轮到我想你陪着说几句话就烦了?客房那冷宫的牌子你还想再挂几天是不是?” “你那是看电视剧一看大半夜,到了床上脱得精光往我怀里钻,我不硬就出鬼了。现在拿这个数落我,你个小没良心的。” “你不就是爱我这个没心没肺的样么。” “我说宝贝啊,你这是空白期还是更年期?” “这就不用琢磨了。反正现在你得想办法把我弄睡了。” “我不睡了,陪你聊天到海枯石烂都行。” “滚一边去,你有那时间我还没那心情呢。 说到底,林遥还是心疼司徒的,简单说了几句话便要挂断。没想到,司徒紧跟着说:“小遥,等案子结了咱俩出国旅行吧。先去法国看看少安和左坤,然后我带你去澳大利亚看狗熊。” “是树袋熊!你说去就去,那也要组长给我假期才行。” “这事包我身上。睡吧,退房以后给我打电话。” “嗯。” “来,亲一个。” 轻轻在听筒上啾了一声,林遥含笑挂断了电话,重新躺回床上做他的烙饼。十几分钟过后,仍旧是毫无睡意的他终于动用了超级武器――安眠药! 第二天一早,司徒在唐警监的手里取了一封信之后马不停地赶往廖江雨的家,把好友塞进自己的车直奔警察局。当林遥以前的那位狐狸上司见到介绍信的时候,惊讶不已。说:“你,你竟然能有这个,想让我帮什么忙?” 司徒不想废话,直接要求:“把爆炸案当天所有的监视录像调出来给我这个朋友,还要严格保密。” “理由呢?” “没有。尽快,我们没多少时间,给你的人十五分钟。” 老狐狸看着被司徒收回去的信件,无奈之下只能照办。就这样,廖江雨带着一大堆的录影资料跟着司徒返回家中。 “仔细看,千万别漏掉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发现什么问题马上联系我。还有,今天下午我会安排小唐和霍亮来一次,你把这事稍稍透点口风出去。对了,如果少安或者是左坤联系你,告诉他们绝对不要出面,找个地方藏好,等我的联系。” 廖江雨光是看司徒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上紧了发条,哪还有半句怨言,点了头便开始抓紧时间工作。司徒也不耽搁时间,离开了廖江雨的家直奔机场。 没有人知道司徒搭乘飞往国外的班机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找了谁?当他走出伦敦机场的时候,一位自称翁素的女子为他打开了车门。 半小时后,在伦敦市中心的办公楼内,司徒见到了约见的男人――翁晨。 翁晨的确是个外表很出色的男子,但从司徒的角度来看,并不像姚琪琪描述的那样是个纨绔子弟,看来自己下得这把赌注是对的。 “司徒先生,终于见面了。” “你好,翁先生。”司徒上前与翁晨握手,说:“您肯帮忙我很感激,如果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好吗?” 翁晨笑着点点头,让秘书送进来一些餐点之后,挥手令其退下,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与司徒。这时候,翁晨才说到正题:“我先与黄先生接触过,那是一位非常有魄力的人,若不是他我恐怕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我那位老大哥是个人物,其他的我也不便多说。既然你答应帮我理清一些问题,我们就开门见山如何?” “可以,我也不喜欢拖泥带水。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姚琪琪以及宋月之间的事。” 司徒的问题并没有引起翁晨反感,他很谨慎地想了想,说:“从始至终,我和姚琪琪之间都很清白。我喜欢的是宋月,交往的人也是她。那时候她还不敢公开恋情,为了掩饰我经常去接触她的真相就安排姚琪琪跟我传出发展恋情的假消息。说实话,我非常气愤,虽然我不是什么皇家贵族,可在社会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有必要玩这种小把戏吗?一个女人而已,不要也罢。” “你提出分手了?” “是的。我很干脆地跟宋月分手,但是宋月似乎不愿失去我,竟然公开说我们是一对恋人。很快,我又被卷入和两个女人的绯闻中了。” “之后的事呢?” “我并不同意跟宋月和好,她到公司找过我几次,有一次我去开会我的两个秘书也不在,她偷偷溜进了我的办公室,拿走了我母亲送给我的礼物。我不想撕破脸,找过她几次暗示尽快把东西还我,但是我没想到突然有一个编剧和她成了情侣。我不想这事越闹越大,就找到那位许先生谈了一次。” “谈什么?” “我告诉他,我找宋月不是因为要重修旧好而是另有其他事,不过我没有说明真相,这毕竟关乎到一个人的名誉。” 听到这里,司徒便明白姚琪琪和许慎都在说谎!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编造谎言?难道说,他与她之间存在着另一种关系? 12733 回国的飞机上,司徒思索着与翁晨后半部的对话。根据翁晨所说,宋月很少主动做出亲密的行为,但并代表她没有生理方面的念头。翁晨是这样描述她的:“宋月很喜欢肌肤相亲,在床上的时候也很投入,只是做完之后她显得非常低落。是在性爱方面极其矛盾的一个人。” 之后,翁晨又告诉他说:“每次我们在酒店约会之后,她都是迫不及待地跟姚琪琪通电话。不知道她们说些什么,每次通完电话后宋月就会离开,不管我极力邀请她共进晚餐还是安排其他节目。次数多了,我怀疑她和姚琪琪之间是不是有某种亲密关系,我暗中调查了一段时间,发现姚琪琪的性取向很正常,而宋月似乎是个双性恋。” 宋月是个双性恋这件事司徒也是第一次听说,但他并不觉得惊讶。甚至联想到,宋月每次和男人做过之后,心理上都会不舒服,因为她同时还喜欢着女人,向往着女人的身体,所以,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找到姚琪琪弥补内心的一块空白。 如果这样的猜测是真的,姚琪琪很可能常年被迫与宋月发生关系,这样一来,她也有了杀人动机。可问题是,在案发当晚,姚琪琪住在阿姨家中,凌晨01:30左右还跟阿姨对过话见了一面。想要搞清楚这一点,必须重新调查姚琪琪的一切问题。 走出机场刚刚打开手机,林遥的电话就冲了进来,开口责备道:“你跑哪去了?” “刚从伦敦回来。” “什么?” “电话里说不清,到海湾酒店等我吧,我快饿死了。” “好吧,我这就过去。” 海湾酒店内,林遥见到司徒的时候心疼不已,自家爷们一脸的疲惫之色,他赶忙接过不大的手提包还帮着拉开椅子,忧心地问他:“累了吧?” “不累,就是太乏了,飞来飞去的耗精力。” “怎么突然跑到伦敦去了?” 司徒随手夹起菜放到林遥的碗里,说:“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本来,林遥是在打算好好照顾他的,可习惯成了自然反倒是被他照顾。吃下一碗饭也听完了司徒的汇报,林遥这才忙着给他盛了一碗汤:“趁热喝了。” “翁晨的这些线索,你怎么看?” 林遥擦了嘴,试探性地问:“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许慎和姚琪琪联手杀了宋月?” “姚琪琪有作案动机,那许慎呢?你为什么怀疑他?按理说,他对宋月没什么欲望,两个人在一起只是为彼此打掩护,他们之间涉及不到什么利益。” “这说不好。别忘了,宋月是个双性恋,虽然她对女人的爱好大于男人,但她对男人还是有感觉的。许慎不会碰她,平日里对她也算温柔体贴,难道说宋月就没有可能真的爱上许慎吗?但是,许慎无法接受她,以宋月那个扭曲的性格来说,必定给许慎造成很多困扰甚至是痛苦,这时候,姚琪琪就有机可乘了。” “这样分析有点牵强。”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们必须分头调查许慎和姚琪琪的关系,你负责姚琪琪,我负责许慎。” 一碗汤下肚,司徒轻轻地摇头表示反对林遥的决定。他有些暗恼,既然林遥明白他接手调查许慎的原因,为什么现在又提出这样的要求?以前不是默认了吗,什么时候又变卦了? 看着自家爷们不大高兴的表情,林遥叹了口气:“司徒,昨天我一个人在酒店想了很多事,你不让我继续调查许慎是为了我好,这我知道。” “那就不要跟我争。” “听我说完。我了解他,也知道他所有的习惯和毛病,懂得观察他每一个表情所代表的意义。不是说你去调查他就不好,换做是我的话能够更加深入一点。” “你别忘了,你和那玩意有近十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你敢说自己了解他?” “至少现在的许慎还是我熟悉的浩宇。” “浩宇?你叫他浩宇?还是你熟悉的?”司徒气的直咬牙,恼怒地嘀咕一句:“操,我nnd就是多此一举。” 林遥连忙摆摆手,尽量平和地说:“好吧,我用词不当,他的确变了很多,但是大部分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司徒,让我继续调查吧,我不想半途而废。你想想看,我们两个人相比谁更了解他?是我;他对谁会放松警惕?是我。” “你当他白痴啊?明知道你是办案的警察还会放松警惕?林大爷,除了我以外,谁还能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钻石王子了?” “不要扭曲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了解许慎,同样他也了解我。如果他参与了谋杀案一定会针对我设下一系列的障眼法,但是你不行。他不了解你,对你只会以静制动。他都不行动了,你还调查个屁!我早就跟你说过,浩宇不是笨,他很有韧性的。” “没人说他笨,我让你避开许慎这条线是担心有人利用你们以前的关系另有所图,现在我们手里掌握的线索太少,你不能不防着这一手。” “该来的总是会来,我躲也躲不掉。既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只有反击。” “你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反击?” “真nnd,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么糊涂?” “对,我是糊涂,你那个浩宇聪明!” “司徒,你不要牵涉到私人感情。” 使劲揉了揉脸,司徒焦躁地拿出香烟点上狠抽了一口,闷呼呼不说话,林遥在对面生闷气小脸煞白,俩人就这么僵持了五六分钟。司徒才说:“我不想跟你吵。” “我也不想。” “你算了,只要你自己觉得有把握就去吧,我去调查姚琪琪。”说完,他拿起手提包便起身离开,甚至没有再去看林遥以眼。 独自坐在餐桌前,林遥的心里堵得发慌,他气自己不会说话,明明想要平心静气的跟他谈,怎么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司徒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莽撞或者是不知好歹?会不会有耐心等到可以说出理由的哪一天? 一个小时后。 葛东明正打算出去办案,忽见林遥推门进来,他不经意的露出不解的神情,对方似乎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苦恼地笑笑:“问吧,我知道你有事想问我。” “先说说许慎的手吧。找专家做过详细的检查了,情况和你们推测的一样,他的右手不具备作案条件。刚才,谭宁亲自送他回家,你要是想找他最好马上过去。” “看来,司徒跟你联系过了。” 葛东明无奈地点点头:“小林,司徒不是护短,这一点你明白。既然他想到让你避开许慎一定有他的理由,你何苦跟他对着干。”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任性?” “这不是任性的问题,我了解你们俩,私人感情上我不方便谈论,但对待工作你们都是非常认真的,我不相信你会在办案过程中掺杂私人感情。” 该怎么解释?或者说该不该解释?林遥左右为难,过了好一会才说:“总有一天,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别介,你可别把这事压在心里。我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司徒跟我说了。” “说什么了?” “他说啊,不管谁调查许慎都是为了早一天破案,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挺大个老爷们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耿耿于怀,还让我劝你别太往心里去了。其实,他还说了很多话,说道归其就一个意思,让我继续纵容你。”说罢,葛东明走过呆傻的林遥打开门出去了。 独留在葛东明的办公室,林遥反复想着司徒的话,想着想着就更加后悔在饭店与他争吵的事,拿出手机想要发条信息过去,却又觉得不大合适,琢磨了好半天终于拨通了电话。听着铃声嘟嘟地响着,他心情从没这么紧张过,好像他与他又回到了当初暧昧不清的那个时间。 很快,电话里传来司徒郁闷的声音:“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回组里了,刚跟组长谈完。” “我离开饭店就跟东明联系了,我告诉他许慎那条线我不管了,还由你接手。” 然后,双方都没了声音,静静地听着从手机传来对方的呼吸声,一声接着一声,在电波两端纠缠不清。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遥不好意思地嘀咕:“我,我刚才脾气不好,说话有点冲。” 司徒哼哼地笑着,说:“跟你以前相比今晚好多了,其实,我刚才说话也冲了点。小遥,平时咱俩拌拌嘴吵吵架我还觉得挺有意思,我还特别喜欢哄着你,谁让我是你老公呢。可在案子上我不想让着你,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对不错的时候咱俩谁都不能较真,你有的时候就是太固执了,认定的事我怎么说你都不听,我是担心你过于在乎一些问题把自己绕晕了。” “我至于那么没用吗?再说了,就算我又固执又白痴还留下一大堆的烂摊子,不是还有你帮我收拾嘛。” “哼,这时候把我当老公了?” “在床上的时候我也当你是爷们啊,我唯一的爷们。” “妖精,就知道那好话哄着我。” 终于让他笑了,林遥顿时觉得愉快了很多,但是,他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很严肃地告诉司徒:“你听好,我坚持调查许慎还是有些私人感情在里面,但是我要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背叛特案组的事。不管许慎做过什么,如果他参与了凶杀案,我会亲自送他上法庭。” 电话那边的人没了声音,林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 “我相信你。”。 “这才是我老公。” “你说什么?” “这才是我劳工,劳工!啊,电话快没电了,我挂断了。” 匆忙切断电话的林遥捂着嘴巴,那红透的脸烫了他自己的手,顺嘴说出的话实在是无心的,没想到司徒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反应太过激烈,搞得他想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这辈子都不出来。 自家爷们总是想让他叫一声“老公”其实,这劳工和老公是一个意思嘛,自己这辈子只有一个老公,也只有一个劳工,一字之差意义相同。 带着幸福甜蜜的微笑,林遥走出办公室迎面巧遇无所事事的田野,对方口无遮拦地说:“你发春了?”惹得他抬手就给了一记手刀,于是,心情更加爽朗。 果然,人还是需要动动手打打人才能抒发一下畅快的心情。 与此同时,司徒悄悄地走到楼根下面,仰着头观察姚琪琪阿姨家的窗户。这扇窗户就是当晚姚琪琪所住的房间,当时曾经计算过,假设凌晨01:40姚琪琪在阿姨面前露面,然后从卸掉面膜到开车离开以及步行至宋月家门口,最早也是03:50。但是凶手至少要在凌晨02:00进入被害人家中,时间上完全不符。 除非,除非那一晚阿姨在凌晨01:30之后见到的人不是姚琪琪! 12834 里面的人过了很久才把门打开,看着站在外面的林遥,他苦涩地笑出来:“你怎么来了?” “睡了?” “不,我睡不着。” 朝屋里看了一眼,客厅亮着灯,视线所及之处杂乱不堪。林遥叹了口气:“穿上外衣,我带你出去走走。” 许慎犹豫了一下才答应林遥的邀请,在他转身回去穿衣服的时候,林遥趁机发出去一条信息。 住宅区内的路上有路灯斜映下来的光影,寂静的周围没有什么声音,他们的脚步声清晰而又缓慢地回响在水泥路上。林遥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随手搭在了许慎的肩头,口气温和平淡:“这么晚了也不多穿点。” “忘了。” “把围巾系好,别着凉了。” “嗯。” “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 “没胃口。” 停下了脚步,林遥拉住有些木讷的许慎转身,几乎是强迫性的让他看着自己:“有些事我无能为力。”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引来许慎更加苦涩的表情,他的目光垂下看到自己的右手:“今天,有人对我的右手做了很多实验。然后就让我等着,我等到很晚很晚,他们说我可以回家了。没想到,这只废手还能证明我的清白。” 提及往事,林遥心里不舒服,握住许慎的右手,未语先叹气:“是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事后,我父亲也很后悔,但是有些事无法挽回,我的手” “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父,你的家人接受了吗?” 许慎抿着嘴点头:“没办法的事。” “说到底,还是我带坏了你。” “虽然在你之前我有过女朋友,和你好过以后对女人半点感觉都没了,家里人都说是你的错,但是我心里明白,就算没有遇到你,我早晚也会走上这条路。所以,这不关你的事。” 握着他的手,这手冰冷异常还在微微发抖,林遥本想放开他,却因回想起那件往事而于心不忍。拉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取暖。 两个人并肩走在马路上,稀少的行人总是行色匆匆地与他们擦肩而过,林遥神色坦然,许慎却有些紧张。他说:“我不冷。” “我知道。” “你,被看见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们一没偷二没抢,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是。你,你是有了伴儿的人。” “那又怎么样?”言罢,林遥笑了出来,又说:“身边的人分三种,一杯子的,一被子的,一辈子的。一杯子的同事,一被子的情人,而你属于我一辈子的朋友。” 被林遥的话逗笑了,说:“你不做文学真是太可惜了。” “我也就是这种歪理多了点,真要做学问还差的太远。我外公就说过,我不适合做学者,那样会毁了。” “毁了你?” “不,是毁了文学界。” 这一次,许慎笑得停下脚步,几分钟前的阴霾一扫而光:“你变得比以前有趣多了。” “这么多年了,肯定会变。” 说道这里,许慎长长地出了口气:“遥,你也怀疑我吗?”这话刚出口便连忙改口:“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 “没关系。你这么问很正常,我给你的回答也只能代表我个人的看法。事实上,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会怀疑所有人,这是职业病。” “既然怀疑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于公,你是个警察,我是疑犯;于私,你现在有了情人,我却是你的初恋。不管怎么想,你都该躲着我才对。” 林遥点点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非常严肃地回答:“警察也是人,我不能看着老朋友被卷入谋杀案而袖手旁观。至于我的恋人,我相信他能理解我。” “你,你就不怕我对你旧情复燃?” 很坦率地笑出声来,林遥一语道破对方的现实:“你现在还有这个心思吗?”说罢,他看着许慎露出自嘲般的神情,也没了开玩笑的精神,握着他的手举到面前来:“看看,这是我们阔别十年的再度握手,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心中无愧。我心中无愧所以敢牵你的手走在这里,如果你心中也无愧,那就挺起胸来面对所有问题。记住,我老爸教你的什么‘无欲则刚’就现在而言是屁话,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人没了欲望还活个什么劲?所以,你要有欲望,要想着更快乐更幸福的生活,要想着找到一个好男人永远爱你。为了这些欲望,你必须足够坚强,坚强到可以战胜所有的困境。” 一辆车疾驰而过,晃眼的灯仅在瞬间照亮了林遥坚定而又俊美的脸庞,这让许慎惊呆地看着他,半响没有说话。不知道林遥的这番话是否说进了许慎的心里,更不知道此时此刻许慎是否需要有人这样激励他。许慎没有羞涩没有哀愁,只是平静地看着林遥,又看看彼此相握的手,眨眨眼,牵动嘴角:“陪我回家吧,我现在有欲望睡觉。” 林遥打趣道:“只要不用我陪睡就可以。” 闻言,许慎笑着给了林遥一拳,很轻,很轻。 在家门口跟许慎告别,才走出小区门口就接到了司徒的电话,这男人简直是无孔不入:“宝贝啊,没想到你泡男人很有一套。” “你要是肯让我泡,我的表现会更好。” “我不是被你泡到手了么。” “不过瘾,要不咱俩分手,你让我追一次。” “然后被你上?想得美。” 爽朗的笑声在夜路上显得格外清亮,他不在乎周围是否有人,大方地说:“爷们,你就不想让我屁颠屁颠追着你跑?” “咱俩现在挺好的,你可别折腾了。咦?你现在心情这么好,该不是因为和那玩意暧昧了一把就立刻朵朵花儿向阳开了吧?” “心情好是因为我发现许慎对我压根没有旧情。” 突然间,林遥不说了,电话那边的司徒沉静了几秒钟,口气平和却有些低沉地问:“然后呢?” “然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看见你车了,挂了。” 其实,司徒的车就停在小区对面。林遥随手关了门,问:“怎么样了?” “拿到了。你怎么想到让我偷他一根烟屁?” 随手拿过封存好的烟头,林遥左右看了看,说:“许慎不抽烟,一小时前他才回家,这烟头是谁的?” “马上拿回去检验一下。” 见他已经发动了汽车,不免有些奇怪地问:“你跟我一起回去?那我的车怎么办?” “你那车明天让谭宁过来取,我跟你回去睡一会,明天一早去姚琪琪阿姨家里。” 没再多问什么,林遥闭目养神一直到特案组的停车场才缓过些精神来。 将从许慎家中窃取的烟头交给了鉴证组,二人急匆匆地回到办公室,一言不发准备起被褥要睡觉。这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林遥带着点怒气接听,没说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司徒还觉得他有点反常,问:“谁啊?” “田野,问我什么时候再审姚琪琪。” “这事要紧啊,你们没商量?” “我不管了,让组长定时间。现在我比谁都忙。” “我怎么没看出来?” 林遥走到墙边关了室灯,办公室里顿时暗了下来。缓步至某人的身前,轻轻地抚上他的脸:“一起睡吧。” “小祖宗,你别惹我来劲。” “没关系,大不了你把我的嘴堵住。” “你来真的?” “说过要犒劳你,怎么,不稀罕?” 某人嘿嘿一笑,拦腰抱起林遥放在了沙发床上,那手果断地掀开内衣,张嘴咬住了胸前的突起,惹得身下人一声喘息,警告他:“没套子,不准射在里面。” “那射你嘴里。” “找抽吧你?” “好吧,我外挂总可以吧。呦,硬了,这么快啊。” “这不是在家里,别废话了。” 借着昏暗的光线凝视林遥羞红的脸,了解他在这么大胆之下的体贴是因为深爱着自己的缘故。想来,他一定是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才敢拉着自己在这里做,这光是看他隐藏不住的紧张便能明白。真是个可爱的恋人,若是不能好好表现一下,就太对不起他的一番苦心了。 第二天一早,葛东明打着哈欠走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刚好遇到了打身后走出来的司徒,那满面红光神采奕奕的样子让葛东明大为吃惊,忍不住问他:“你吃了十全大补丸?” 司徒笑而不答,挥挥手非常潇洒地上车,绝尘而去! 阿姨再次见到司徒热情地请他进屋,两个人就红豆汁的问题相互赞扬勉励一番之后,司徒才说到正题:“我想进姚琪琪的房间看看。” 房间很整洁,目光落在电视机和下面连接的dvd机上,问道:“您还记得那天晚上姚琪琪看得什么电影吗?” “这我可不知道。” 随手打开存放dvd光盘的抽屉,发现里面只有几张老电影《大篷车》《简爱》《乱世佳人》《刘三姐》《魂断蓝桥》,他想了想,又问:“这些都是您喜欢的电影吧?” “是啊,年轻的时候很喜欢,现在偶尔会看看。” “姚琪琪喜欢吗?” “不,她不喜欢这些。” 起了身,他的手轻轻地掠过电视机机壳,貌似随意地问:“这些电影您都可以倒背如流吧?” 阿姨笑了笑说那是当然。 “麻烦您回想一下,您听到电影声音是什么样子的?比如说打斗场面,战争场面还是有很动听的音乐?”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阿姨,她想了很久,才说:“是国内的,电视剧还是电影我分不清,好像是一男一女的对话。”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啊,里面那个男演员好像叫了一声‘小婉’。” “好,足够了,谢谢您。那个,我有点口渴,能不能给我一杯水?” “呦,我刚才还熬着芦荟水呢,要不要来一杯?” 司徒连忙说一定要尝尝,阿姨请他稍等几分钟,去加点冰糖就好。 抓紧时间打开了窗子,蹲下身子借着早晨充足的光线查看塑钢窗底沿,并没有发现任何摩擦过的痕迹,窗体两侧也很干净。那位阿姨是个勤快的人,每天都会擦洗窗沿。看来,只有让鉴证组的人来提取玻璃上的指纹了。 离开了阿姨家中,司徒在马路边上买了一份电视报,很快便找到了在午夜档以后都有哪些电视剧播放。锁定了三个目标之后,给谭宁打了电话,让他陪着一起去趟电视台。 “你怎么不找小林?” “他不舒服。” “我说呢,刚才看见他弯腰扶着墙往鉴证组蹭。” 司徒咧咧嘴,心说:是昨晚表现的太好了,导致他们家亲亲在短时间内腰都直不起来。 半个小时后,司徒不但等来了谭宁也等来了葛东明,他略有不悦地问:“你怎么也来了?” “看你搞什么鬼?去电视台干什么?” 司徒将用意说明,葛东明非常自豪地说:“这事不用去电视台,问我媳妇就行。她在家休假,恨不得搂着电视睡觉。”说着便拿出了电话,手指还没有按下数字键,先回了头对谭宁说:”你早上是不是没吃饭?去买点东西吃。” “你要不要?” “带杯咖啡。等等,不准吃面包,你那胃已经受不了面包的摧残了。” 谭宁笑着点头,阳光下这朴素的男人给人温暖平静的舒适感。 12935 葛东明的老婆是个非常开朗且健谈的人,对于老公常年不在家的问题已经习以为常,偶尔接到一通电话只是叮嘱他多照顾自己,不会有任何抱怨和嗦,对此葛东明总是觉得愧对老婆。等到司徒询问完了相关问题之后,他接过电话小声嘀咕了几句,貌似在说些贴心话。这时候,车内的倒车镜里出现了谭宁的身影,司徒提早帮他打开车门,葛东明瞄了一眼匆匆挂断电话。 “你的咖啡。”谭宁把咖啡递过去,还顺带给司徒也买了一杯。 “你买什么吃的了?”司徒问道。 “没什么胃口,中午一起吃吧。” “行,等会咱们去饭店吃。先上来吧。” 谭宁上了车,司徒这才开口道:“嫂子告诉我在午夜档播放的电视剧《深宅情史》里的女主角就叫小婉,但是她记不住在案发当晚播放的剧情了。东明,暂时不要让田野审问姚琪琪,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打算再找点线索?” “对。我要去姚琪琪自己的住处看看,宋月家的案发现场也要看看。下午你们回组里先提审吴大华,问问他”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貌似在琢磨着什么事。最后还是说:“得了,我跟田野直接说吧。” 别看司徒总是不拘小节的样子,但他不会做代俎越庖的事。先让葛东明给田野打了电话算是走了正常渠道他才接过来,继续说:“据我的调查表明宋月是个双性恋,对同性的喜爱大于异性。你审吴大华的时候先别说这事,问问他和宋月发生关系后对方是否会与姚琪琪通电话。” “迂回战术,行,我知道了。” “还有件事,你等等,我下车跟你说。” 葛东明喝着咖啡偷瞄下了车的司徒,眼睛里闪烁着狡诈的光芒。一旁的谭宁微微笑着:“估计是没什么把握的事才不跟你说,别太在意。” “这小子肚子里的事不少,可能连小林知道的也不全面。” “司徒就是这么一个人,你跟他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葛东明咂舌,抱怨道:“他说十天之内把内鬼揪住来,这已经过去三天了,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沉不住气了?这可不像你。” “不是沉不住气。司徒的办案方法捉摸不定,我搞不清楚他到底埋了几条线。我总觉得,他揪出内鬼的时候就是可以结案的时候,你琢磨啊,他那边还有一周左右就能结案了,我们还毫无头绪呢。丢人啊。” 谭宁不急不躁,总是温和地笑着,他提醒身边的人,说:“你别担心了,我们这边有小林在,司徒跑不了多远。你自己不也说过,好的一军之长不能只善于杀敌,还要懂得运筹帷幄知人善用。” 谈笑间随手把纸杯扔到外面的垃圾箱里,葛东明懒散地靠在车座上抻懒腰,在下面轻轻踢了谭宁的脚,调侃:“身边还要有个处事冷静的军事。” “我算哪门子的军师,顶多是个打杂的。” 事后,三人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填饱肚子,下午各自离开。司徒在赶往姚琪琪住所的路上给林遥打了电话,问道:“宝贝,腰还疼吗?” “凑合着活呢。” “别介,你还是痛快骂我几句吧,要不我心里没底。” “得了吧你,昨晚是我主动请缨,没理由这时候埋怨你。你那点劲我又不是不知道,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司徒笑笑,欣慰地说他们家宝贝真是善解人意又温柔大方,结果还是被林遥臭损了一顿。这玩笑也说过了,司徒一本正经地问:“你跟那玩意还什么时间见面?” “今天晚上,约好一起吃饭。” “找机会问问他丢失的名片夹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好。对了,昨天晚上拿回来的烟头有结果了。血性是b型,已经提取部分唇纹留档,唾液斑上的染色体提取需要一段时间,dna验证也需要几天的时间。” “有指纹吗?” “没有。” 司徒想了想,没再多问便转移了话题:“我去姚琪琪家看看,有了什么发现再联络。” “等等。你最近没时间回家吧?等一会我回家洗澡换衣服,给你也拿几套吧。” “霍亮回家了?” “还没呢,他跟小唐在一起,明天回嫂子家继续受训。” “那你回去吧,别耽搁太久。” 挂断了电话,司徒把车停在路边。想了好半天,还是决定暂时不与霍亮联系,至于小唐,他相信小动物可以处理任何突发情况。想到小唐,就会想到他们家的大兵哥。司徒一拍脑门,心说:多久没跟叶慈联系了? 叶慈到底在哪里没人知道,司徒把电话打过去人家却是关机。想想叶慈办事的谨慎劲,完全没有必要过于担心,该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那个爆牛被叶慈盯上,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要知道“饕餮”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半个小时后,推开了姚琪琪的家门。按照惯例戴好手套开始慢条斯理地搜查。 其实,这里已经被特案组的人扫荡过一次了,司徒不费劲就能按照标记找到不同类别的东西,只是他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抽出杂志栏上的几本书几张报纸,随便翻翻,又看了看摆放在桌子上的一些日用品。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进浴室,还真找到了一盒海底泥面膜。 打开盖子,发现里面的泥状面膜只是被使用了很少的一部分。盖上盖子,司徒满意地露出笑脸。随后直接接联系到田野,告诉他:“计划改动,先提审姚琪琪,问她案发当晚在阿姨家中都做过什么,特别要强调问她零点以后做过什么。” “好吧,这事包我身上。” 接下来,司徒检查了厨房以及书房的情况,在桌子上看到一张姚琪琪的单人照。照片里她波浪式的卷发披在肩上,穿着黑色的吊带连衣短裙,整个人看上去很美。唯一不协调的是脚上竟然穿了一双拖鞋。司徒随手拿起相架,把照片取出来细看。 姚琪琪身后是几栋独门独院的高级别墅,她身边还有拍摄器材,好像是在工作中拍摄的这张照片。不晓得司徒到底看出了什么,谨慎地将照片收好,匆匆离开。 下午将近五点的时候,林遥打来电话约他在咖啡屋见面,把换洗衣服给了他又说了一些家里的事,这才提到案子的问题。 司徒把海底泥面膜给了林遥,说:“拿回去验一下指纹。” 看着摆在面前的面膜,林遥的眼睛豁然一亮:“你那脑子转的怎么这么快?” “你也不慢啊,我才说让你回去化验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林遥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地就要回去,司徒一把抓住他:“急什么,一天没见了,也不多陪陪我?” “你以为咱俩还是新婚呢?” “我还有事跟你说,乖,坐下。” 无奈,林遥只好坐下。看着自家爷们优哉游哉地喝着咖啡,脚下踢过去:“快说!” 把姚琪琪的照片拿了出来,问:“你能看出什么?” 仔细看了好一会,林遥自言细语地说:“夏天拍的,时间不长。乍看上去好像是一张工作照,但是她在工作中不应该穿得这么暴露性感,所以可以排除是在工作中拍的。” “你仔细看她周围,有不少拍摄器材。”司徒提醒道。 “正是因为这些器材,我看到第一眼才觉得是工作照。但是,你想想,身为一名助理会在工作中穿着拖鞋吗?还有,拍摄现场的人应该很多,这张照片拍摄角度很广,取景范围也很大,为什么不见其他工作人员?” “继续说。” “从她的影子来看,时间应该是下午这是什么?”说着,林遥几乎把脸贴在了照片上。对面的司徒被他这种可爱劲弄的笑出声,引来他不悦地瞪视:“笑个屁。” “别这么费劲了,来,老公给你法宝。” 见司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放大镜,顿时哭笑不得地问:“哪来的?” “你管呢,快看吧。” 司徒这无赖劲也很可爱,刚刚狠瞪了人家一眼,这就被他弄的心里直痒痒。林遥含着笑压低声音:“你要是在床上也会这么周到就好了。” “小祖宗,我还不周到吗?” 一边用放大镜看照片一边回答:“等哪天你肯让我上,就是完美了。” “哼哼,白日梦还做着呢,不好,对心态不好。” “你真把我憋个好歹的,我出去上别人。” “不是我看不起你,对着其他男人你能硬吗?” “我弄张你的照片贴那人脑门上不就得了。” 司徒一口咖啡喷出去,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人家林遥带着调戏老公后的喜悦笑容把照片一举:“她的胸前有水滴,说明刚刚洗完澡。” “这损招你也能想出来,憋疯了?” “所以我推测,后面这栋别墅很有可能是姚琪琪另外一个住处。” “你是一直惦记着要在上面是不是?” “这活是你去查还是我去查?” “上面的人累啊,就你这小身板肯定吃不消。” “这事要抓紧,晚上我约了许慎吃饭,还是你去吧。我先走了,赶着回去化验指纹,有了消息马上告诉我。” 林遥起身要走,还毫无所谓地瞥了忐忑不安的爷们一眼,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啊。 “小遥!” “别担心,关了灯摸谁都一样。” “林遥!你敢爬墙我阉了你!” 潇洒的男人头也不回随便地挥挥手,将深爱他的男人打入深闺怨妇般的情绪之中。 13036 要找到照片里的别墅并不困难,高级别墅区大多都在城郊,司徒跑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和照片上同一风格的别墅。 小区内很幽静,偶尔能看到两三个大人带着小宝宝散步,还有几个清洁工人在维护园区。他走过去拿出照片向人家询问,热心的园区工人一下子围上来三四个,七嘴八舌地说了好半天他才明白。 “谢谢你们。” “你直行50米向右拐,倒数第二排别墅就是。我估计啊,这可能是d区c4,你试试就知道了。” 谢过园区工人,司徒倒也不着急赶过去看个究竟,观察小区内的环境路线,一一记在心里,这种事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独门独院的c4号别墅紧锁大门,向里张望了一会,庭院内的杂草丛生,中间摆放的一套藤制桌椅积满了灰尘,这栋别墅貌似很久没人住过了。搭了一眼大门旁边的密码锁,看上去好像需要68个数字密码才能打开,这里还无法确定就是姚琪琪的住处,所以不能随便打开大门,还是观察一下再说。后退一步,看着院墙周围,却没看到从身后走来的保安,那人拍拍他的肩,问:“你干什么呢?” 露出老实人的笑脸并出示临时的警官证件,司徒笑着说“办案”便让五大三粗的保安傻了眼。 正愁打开门锁很麻烦,这自动送上门来的保安便通知了上级,在三个人的证明下为司徒打开了大门。 貌似是个头头的男人问他办什么案子,司徒也不回答。刚刚走进这主屋的时候,刺鼻的霉味和淡淡的香气让他警觉起来。拦住身后的三个人,说:“你们跟着我的脚步走。” 言罢,他蹲下身子观察深红的玉石地面,很快就苦恼起来。这样用肉眼是看不出什么的,最简陋的工具想必这里也没有,于是,回头问道:“你们有没有带颜色的玻璃纸?” “上周业主联欢用过一些,可能库里还有点。” “找颜色深的给我一张。” 等待期间,司徒一动没动,跟在后面的两个保安几次想询问情况都不敢开口,因为司徒的表情过于专注,根本忽视了他们的存在。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有人拿着玻璃纸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从口袋里取出钥匙链,上面系着不大的小手电。这个手电不是普通的那种,而是紫外线手电。他用手电一寸一寸地照着的地面,透过深蓝色的玻璃纸观察,后面三人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大气都不敢喘。 穿过80平米的客厅之后,就是走廊和左右两边的房间,这些都要一一检查并会消耗大量的时间。当检查到接近后面储藏间的时候,司徒猛地停了下来,后面一个人好奇地凑过去伸长脖子看着他手中的纸。透过玻璃纸看到的地面上有七八个不规则的大斑点,再抬起头从侧面看去,这一次只用肉眼看到的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不由得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司徒拿出笔在那些斑点周围做了标记,随后朝着后院走去,终于开口说话:“屋主是谁?” 那位头头打了一个电话,随后告诉司徒:“屋主叫‘张正先’是一家私企的老板。 听到了陌生人的名字,司徒站在通往后院的门里看着外面,头也不回地说:“把他具体的联系方式告诉我。然后,麻烦你们退出去。“说罢,他等着三个人离开之后才拨打了葛东明的电话。 “东明,带着鉴证组的人到城西海角湾小区d区c4号别墅,记住,一定要带着胡苗和王永斌。” “怎么回事?” “这里很可能是姚琪琪的住所,我发现了被擦洗过的血迹,虽然不多,但是位置和形状很可疑。小区的工作人员说屋主不是姚琪琪,我现在要去查查那个屋主,你们赶紧过来吧。” 与葛东明简要地说了一些问题,又叮嘱工作人员在警察到之前绝对不要进去,随后他拿了屋主的联系方式匆匆离开。 奇怪的是,司徒并没有立刻去找那位张正先,而是先去了苍莲的工作室。他把在别墅提取的一点血样给了她,说:化验一下,做个对比。” 苍莲问他这是打哪弄来的,他没有回答,只是说:“结果出来了马上通知我。” 解剖室的尸体、电视屏幕上被定格的宋月、手中的血样和脸色不善的司徒,苍莲被这些不明朗的信息包围着,下一秒立即转身走进了化验室。 接下来,司徒才去拜访那位屋主。这个张正先的确是一家私企的老板,但是很不巧前几天他带着一家老小出国旅行要一周后才回来。司徒扑了空,只好跟他的秘书询问有关别墅的问题。 “啊,张总在海角湾是有一个房子,好像是前年年底买的。” “你们老板跟一位姚琪琪小姐熟吗?” “没听说过。” “那你听过宋月这个名吗?” “宋月?呵呵,我倒是知道一个演员叫宋月,我们老板的熟人里可没这个名字。” “他经常去海角湾的房子住吗?” “几乎不去。买那房子是因为孩子上学问题,只要把户籍迁过去就好了,哪里上下班不方便,他们一家都住在市区。” 妈的,线索又断了!司徒气恼地在心中怨骂。 虽然任何结果都还没有出来,但在司徒看来这是可以左右案情进展的关键所在。因此,他几乎想要马上去找林遥商量,而恰恰这时候霍亮来了电话,说明天就要去地狱受训,想在今晚好好吃上一顿,由司徒做东。 仔细琢磨了一番,司徒打消了去找林遥的念头,调转车头朝家驶去。 两个大小伙子在这里混了七八天,要说这屋子里的杂乱劲就不用提了。司徒抬手给了唐朔和霍亮一人一巴掌,教训他们不知道整理收拾。人家唐朔笑嘻嘻地说不会,霍亮却是皱吧着脸说没那精神头。搞得司徒无奈地择一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问他们俩晚上想吃什么? “水煮鱼。”唐朔是乖孩子,举手说话。 “烧烤。”霍亮也是乖孩子,举了两只手。 “驳回!”教头是严厉滴,所以不举手。 俩大小伙子同问:“为什么?” “那东西对你们的胃不好,虽然小唐可以不用顾虑,但是亮子你不行。明天早起就要去嫂子家了,不想死的太惨最好吃清淡的食物。 霍亮撇撇嘴:“你干脆让我吃斋好了。” 司徒教头拍了大腿:“对,去明镜斋,那里的素食一流。” 听罢,唐朔瞪大了眼睛:“司徒大哥,明镜斋的价码贵的吓死人,你不怕林哥抽你啊?” “不吃苦中苦,怎做人上人?” 小动物哼哼一笑:“你在林哥那吃的苦做神仙都够了。” “就你话多!给你们十分钟,把客厅收拾干净了。” 二人同时发出哀嚎,司徒不理不睬地上了楼。 卧室里,打开安装在衣柜中的保险箱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分别放在身上。确定不会因为什么大动作而掉落下来之后,他坐在床边联系林遥。 此时,他的饲主正在海角湾小区的别墅里,接到自家爷们的电话,开口就说案子的事:“这里的血迹的确很奇怪。从客厅靠近走廊的过道上有一块明显带有指纹的血迹,看上去有人在地面上抓挠过。但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血迹的源头。” “指纹提取了吗?” “提取了几个指纹。组长做事谨慎,特别让鉴证组的人带着新买的仪器来的,可以现场核对。” “结果呢?” “有姚琪琪和宋月的,还有几个指纹正在核对中。” “不同对比了,那些指纹你们没有存档。” “你怎么知道?” “先不说这些。今晚你和许慎改去明镜斋吃饭,晚上八点整到。” 电话那边的林遥迟疑了一下,随即问道:“你也去?” “我带着小唐和亮子去。小遥,虽然我不愿意让你继续调查许慎,但我还是喜欢尊重你自己的决定,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支持我的决定。” “你打算干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想给那玩意增加一点压力。怎么,不同意?” 耳边,传来林遥微微的叹息声,心跟着颤了一下,又说道:“小遥,我不介意你在案子里混杂个人感情,在我看来,这事其实挺正常的。我也相信你说过的话,如果许慎真的参与了谋杀案,你亲自送他上法庭。但是有一点你要搞清楚,我同意你继续调查许慎,并不代表我放弃他这条线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没用。” 噗嗤一声轻笑,司徒甚至有种他口水喷到脸上的错觉。不免有些愉快地问:“宝贝,你笑的很开心嘛。” “没什么,我只是发现自己很难拒绝你那无赖劲。你是不是准备好跟我据理力争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不好意思,你那口才这次排不上用场,案子到了现在你成了主力,我不可能干涉你任何行动,你想干什么就干吧。” “我想干你。” “滚,欠抽的淫贼。” 这二位说着说着就下了道,司徒悠闲地靠在床头上准备施展他不害臊的蜜语大法,没成想霍亮跑来敲门,催促他快点下去。 晚上七点半,司徒三人坐在明镜斋大厅吃饭,司徒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们聊天,其内容没有一星半点涉及到案子,霍亮倒是好奇地打听了几句,他都巧妙地回避了问题,直到人家正式问:“不是说找到放炸弹的人了吗,还没抓吗?” 这下子,司徒躲不过去了。霍亮家破人亡,关心着这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目前的状况很难说清楚。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嗡嗡起来,他看了眼号码,脸色顿时变了。说:“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吃着。” 霍亮纳闷地看着司徒走到人少的角落里,侧面朝着他们说着什么。因为距离有点远,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他的表情越发凝重。霍亮的心里好像被压了一块大石,沉痛又憋闷。 “别担心,该抓的一个不会放过。”唐朔给他夹菜,并轻声安慰。随话抬起头看着司徒,见他收了电话笑眯眯地走过来。在半路上,好像又接了一个电话,返回角落继续嘀嘀咕咕。于是,小动物便说:“司徒大哥搞什么,这么忙只出钱就好了,非要跟着我们来。” “你说会不会是林遥的电话?” “林哥的?不可能,跟林哥通电话就算是公事,司徒大哥那脸也能笑开花喽。” 觉得唐朔这话说得真是在理,霍亮笑着喝了一口啤酒,还不等咽下去便瞪着眼睛使劲地抓着唐朔:“林,林,林遥!” “哎呀,都说不可能是林哥的电话啦。” “不是电话,是本尊啊!” 被霍亮板着脑袋看向大厅门口,果然看到了林遥带着一个斯文男子走过来。唐朔眼睛一亮,带有狡诈之光的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13137 看到林遥与另外的男人出现,已经知道许慎身份的唐朔打着自己那点坏主意,身边的霍亮却是大为紧张。他觉得这是林遥爬墙的先兆,绝对不能让司徒看到。故此,他扯着唐朔便说:“你想办法拦住林遥,我去把司 徒带走。” 小动物眨眨眼睛,问:“为什么?” “不能让他们见面啊,你想,就司徒那脾气还不得把那男的活剐了?” “年轻人,你这思想太不纯洁。林哥不过是来跟朋友吃饭,你哪只眼睛看出他们之间有问题了?” “你看林遥对那男的笑得那样,这要是我们家东平敢这样,我早抽那男的了。” 唐朔笑笑,故作无奈的样子告诉他:“别费心了,司徒大哥已经看到了。” 霍亮转头看着司徒,见他一脸淡漠地瞄着不远处的林遥,把手中的电话放进口袋里,大大方方地走过去。 在霍亮看来,不知道那三个人到底说了什么,司徒好像一直在微笑着,林遥明显很惊讶的样子,至于那个男的,笑容有点假。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祈祷着不要爆发什么战争才好。 霍亮担心不已,人家唐朔却高声喊道:“林哥,这边坐啊。” 这小子的神经线到底有多粗?不了解唐朔的霍亮使劲在下面踩了一脚,对方好像没半点痛觉似的,这让霍亮想要找个机会溜之大吉,免得一会打起来溅自己一脸的血。 司徒打头阵,后面是林遥与许慎并肩走来,唐朔为他们准备好了椅子,还让服务员添了碗筷,这就算是并了桌。也不知道是小动物真的没心没肺还是他故意搅混水,开口便说:“林哥你真牛,敢跟嫌疑人单独约会。” 一言说罢,众人脸色都变了。许慎微微垂下头面色尴尬,司徒很大声地叹着气,而林遥狠狠瞪了一眼唐朔,说:“你知道我跟他是多年的旧识,吃个饭有什么不对?” 唐朔笑得爽朗,夹起菜放在许慎的盘子里,问:“许先生最近怎么样?” “还好。” “我听组里的人说你的嫌疑已经澄清了,怎么还不高兴呢?” 听到这里,霍亮的脸色更白了。他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案件的嫌疑人,那么,他与谋害父母的案子有没有牵扯?想到这里,他看着许慎的眼神变得冷酷,不自觉中散发着一种难以靠近的敌意。 这时候,林遥打断了唐朔的问题,转而问许慎喜欢吃些什么。对方很不自在地摇摇头,任谁都看得出他如坐针毡。可偏偏林遥无视了他这种状态,连续点了好多他喜欢的菜色,还自语着说:“你胃不好,吃点清淡的有好处。这家豆腐做的不错,你尝尝。对了,你还怕吃辣吗?” “随便,我都可以。”许慎不好意思地说。 始终没有说话的司徒又要了一瓶啤酒,分别给几个人倒满,轮到许慎的时候,林遥抬手阻拦:“他不能喝酒。” 司徒眯眼一笑,对许慎说:“那就喝点热的玉米汁吧。” 许慎只是点点头有没说话,司徒收回手把酒瓶放下,随意扯起家常话来说,一时间,就餐的气氛没刚才那样紧张了。 许慎很少说话,总是安静地听着唐朔和司徒嘻嘻哈哈地开玩笑,偶尔他身边的林遥会插上几句嘴,大家一起笑得开心。不多时,他发现坐在正对面的小伙子总是用一种冷冷的目光看着自己,一旦对上视线,小伙子的眉头便会皱起来,如此几次下来,他还是没忍住,问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唐朔狠狠白了一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无视了许慎,这让许慎极为尴尬。一旁的司徒拍拍霍亮的背,说:“礼貌点。” “我就这样。” “吃错药了,跟我说话这么冲。” “你多什么?谁规定我跟你说话就得恭恭敬敬的?” 司徒自找没趣,林遥咳了两声,对霍亮说:“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本来挺好的。” 这话就算是傻瓜也能听明白,许慎当然不可能装傻,放下筷子:“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慎,你坐下。”林遥板着脸说话,抓住了他的手腕。 气氛在突然改变下让人食不下咽,唐朔咬着筷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打起圆场来。他笑着站起身,看着许慎:“别介意,年轻人脾气大,总是没有准谱。你是林哥的朋友,哪能就这么走了。”说着,他的手搭在霍亮肩上用力,把人疼的直咧嘴。 不管唐朔如何挽留,许慎坚持要走,林遥也只好起身。而就在这时,司徒突然说道:“许先生,我这个小兄弟的全家都被害了,凶手很可能就是杀害宋月的人,所以,他对你有敌意也是正常的。如果你觉得问心无愧,就坐下跟我们一起吃,这也是为了小遥的立场着想。”脚步皆然而止,许慎诧异地回头看着司徒,又看看身边的林遥。对方无可奈何地说:“算了,还是换个地方吧。” 看上去,许慎好像忽略了林遥。他看着霍亮,很犹豫地问:“你,你的家人遇到不测了?” 霍亮咬着牙拍案而起:“不测?你说那是不测?你给我记住,只要一天没抓住犯人,我对所有嫌疑人都他妈的这个态度。” 这些话过激与否无人置评,但司徒却用力把霍亮按下,告诉他:“要发火也轮不到你。” 司徒的话里带刺,林遥故意转过身不看他,倒是许慎大方地走上前,说:“司徒先生可以放心,我跟林遥之间很清白,不过是叙叙旧而已。有你这么出色的男朋友,他不可能移情别恋。” “我没怀疑过你们,真要是不愿意小遥跟你来往,我早就出面了。你也很清楚对吧,在警察局我们见过几次,有哪次我跟你横眉冷对了?今天只是一个巧合,我这个小兄弟因为家人被害迁怒于你我也教育了他,怎么,许先生还觉得挺委屈?”随即,不去看许慎微怒的表情,换上一贯的痞子样,嘻嘻哈哈地揽住林遥的肩:“别说我不体贴你啊,今天是我不好,你们俩出去另找个地方吃饭吧。给,海洋世界的就餐卡,随便你挥霍。” 林遥狠瞪了他一眼,把就餐卡拿到手拉着许慎便扬长而去。 目送那对前情侣走了,司徒脸上的笑容突然垮了下来。霍亮也恼火了,气得数落他:“你还真是都大度啊,老婆跟人约会你还出钱,现在心里堵得慌了,活该。” 唐朔一缩脖,心说“糟了,司徒大哥要发飙,指不定是谁倒霉呢。溜吧! “司徒大哥,钱包给我,我去结账。” 随手给了唐朔几张钞票,说:“你算完帐直接回家,别到处乱跑。霍亮,你跟我走。” 这顿饭吃得心里发堵,霍亮跟着司徒回家,这一路上谁都没说话。到了家中,他开了室灯,不等扭头走向客房便被司徒叫住。 “干什么?”霍亮没好气地说。 “从我带你回来到今天少说也有半个月了,虽然我没时间认真教你,可给你找的几个教练都是最好的。这半个月你都学到什么了?” “你要考试啊?” “霍亮!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隐藏自己的情绪,想想今晚你遇到许慎以后的表现,你觉得该给自己打几分?” 突然间,霍亮瞪大了眼睛,他紧紧地盯着司徒,难以置信地问:“今晚的事你们,你们早就安排好了?” 被质问的人重重地叹口气,脱去的外衣摔在沙发上,他回身指着霍亮:“我告诉你霍亮,就你现在的表现,没有我们在身边你早死了!” “没跟你说这个。我问你,今晚你是不是跟林遥商量好了用我来刺激那个人?” “我们要刺激的不是许慎而是你,我要看看这半个月来你都学到了什么。” “什么意思?” “临时抽考。懂不懂?” “我nnd不懂!”一脚把椅子踢翻,霍亮像只愤怒的小兽来回踱步。他的脑子里混乱不堪,完全不能消化司徒突然说出的话。所以,他只有提问。 “你们把一个有可能是杀我爸妈的人弄到我面前,就是为了刺激我,看看我到底有多少能耐?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唐朔提出要你请客还是那之后的事?嫌疑人就他一个吗?还有谁?”连串的问题并没有得到答案,看着司徒沉默不语的样子,他冲过去继续喊着:“说话啊!” “你先回答我,现在几个教练都负责你的什么科目?” 压着怒气,霍亮心不在焉地说:“男人婆负责我体能和拳脚功夫,老女人负责训练我心理素质,还有一个男的负责我分析能力。” “好,就今晚的事来分析一下。你知道许慎是嫌疑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理素质零分!被唐朔捏到肩膀没有避开,身手评估零分!我和小遥都没有为难许慎,你却看不出这其中的缘由,分析能力零分!你自己说说,这半个月我消耗人力物力拉扯你,你学到什么了?” “我没想到这是一次考试。” “屁话!我们不是大学,每次考试还要提早通知你。以后你自己在道上混日子,敌人也不会在攻击前通知你!你的敌人是杀人不见血的畜生,是比你聪明比你强悍不知多少倍的冷血动物!看你现在这样,是打算用语言说服人家,还是准备用善心感化人家?”说到这里,他不顾霍亮想要开口的意图,把手边的抱枕狠狠地摔在地上。 霍亮以为司徒要动手,紧绷了身子准备防御,没想到他竟然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对你是严厉了一点,因为我这里没有捷径可走。如果你想退出我不会反对,如果你觉得自己还是个爷们,就记住今天的教训。丢脸,一次就足够了,别nnd整天把自己当个苦苗苗,准备一大堆的借口。行,就努力学,不行,就马上给我滚蛋。”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霍亮垂着头走到客房门口,开门的手犹豫了一下。 “下次考试,我会拿个满分。” 听过他发自内心的保证,司徒要咬着香烟走到他身后,抬起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有些失落,说:“对不住了。” 背负着父母之仇的人很安静地回到了客房,但司徒知道这一晚必定会是他的不眠之夜。想到这里,不禁苦笑出来,霍亮无法入睡,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拿了衣服和车钥匙再度离开家门。 只要案子一天没破,他们就没有休息时间。 坐在车里,看着远处林遥从许慎家中走出来,司徒赶忙问电话那头的苍莲,说:“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了吗?” “对,就是宋月的。” “好。这事只能告诉东明,其他人先别说。稍晚一点我会跟小遥一起去你那里。” “尽快,我已经隐瞒不了多少时间了。” 望着打开车门的林遥,司徒对他笑得温柔。临挂断电话前告诉苍莲:“快了,马上就要结案了。” 随着车门关上的声音,林遥伸出手抱紧司徒,安慰他愧疚的心。而司徒无力地靠在林遥的怀里闭着眼睛,那句“我很卑鄙”的话卡在喉间说不出口。 静静的相拥着,林遥能体会到他无言的苦衷,轻吻了他的嘴唇:“不能泄气,就差最后一步了。” “我知道。先去苍莲的工作室,然后回特案组撒网。记得要分开那几个人。” 林遥点点头,在他要发动汽车的时候按住了他的手,吻轻柔地落在他的额头上,像是在说:你身边有我。 13238 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狠踩了两脚,随后上车离去。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下车,直到王永斌的车没了踪影,司徒才打开车门。 工作室内,苍莲好像永远不需要休息一样忙里在尸体与器械之间,见到司徒他们进来,摘掉了脸上的有色护目镜,口气冷漠地说:“刚才遇到了?” “差一点。他来干什么?” “问结果,我重新检查两具尸体的结果。我没告诉他,只说现在还没出来,那个王永斌好像有点着急,缺乏男人该有的绅士风度。” 司徒哑然失笑,一旁的林遥说:“这不比你在国外的大学,组里的人都是些热血的大老爷们,态度上难免会有些唐突的地方。别在意。” “我没在意。我只是不喜欢在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好了,闲话少说吧,我告诉你们化验结果。司徒从别墅里取回的血样不是宋月的。” “有主儿了吗?”林遥问道。 苍莲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看上去好像很郁闷的样子。而司徒上前来,脸上的笑容是十足的痞子味,搭着林遥的肩膀,指着两具尸体中其中的一具:“正主儿。” 闻言,苍莲大为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乃立地货是也。” “什么东西?” 见苍莲是对司徒的话认了真,不禁无可奈何地告诉她:“别把他每句话都当真。” 尽管有林遥给出最好的建议,可苍莲还是对这件事有了极大的兴趣,追问司徒倒是怎么知道的,追问什么是立地货。 司徒很想告诉她该去恶补一下四大名着,可看见林遥那凌厉的眼神,知趣地把话咽了回去。摊摊手:“这事不急着说。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们走吧,这里暂时不能住了。“ “为什么?”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苍莲犹豫了一下,转头去看林遥的态度,对方很慎重地点头,表示这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她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尸体怎么办?” “别操心,我们会处理,结案以后会还给你的。小遥,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帮苍莲收拾东西。”说罢,司徒离开了解剖室。 林遥帮着苍莲收拾东西,期间,这位高大美丽的法医问他司徒是否经常这样。 “他经常哪样?” “很神秘,让人觉得摸不清底细,不知道该讨厌他还是该接近他。” “讨厌?我觉得他很好,很可爱。” 苍莲无语了,和蔼地一笑:“在你眼中恐怕他比谁都好。” 这一笑,林遥在她身上看到了邓婕的影子,不免呆住了。回过神来,说:“邓姐的案子,我们很快就要抓到凶手了。” 苍莲的手停了下来,突然说:“到时候通知我。“ “好。” 与此同时,司徒正在给廖江雨打电话,他已经拨打了快十分钟始终占线,气得只好拨打他最私密的电话,这才听见了廖江雨的声音。 “司徒,你等会。” 司徒耐着性子等,过了一分钟左右才又说话:“你跟谁聊呢?” “子希,问问他身体怎么样了。” “他在寺庙有人照顾,你还担心什么?” “妈的,我想他!” 司徒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憋急了?大实话都说出来了。” “去你妈的老色鬼,我和子希可是隔着十万八千里呢,这都分开快一个月了,我能不想吗?” “再忍忍吧,案子马上就要结了。先把手里的活停下,到苍莲的工作室来,别开你的车,坐计程车来。我把车留给你,解剖室的门也给你开着,你负责把两具尸体弄走,藏什么地方你随意。” “我靠你八辈祖宗!” “随便。弄完尸体之后到特案组门口等我,敢放我鸽子我让你明年这时候都见不着子希!就这样,挂了。”不在乎廖江雨的情绪,司徒挂断电话转身走进楼内。 这时候,苍莲已经准备好了,提着一个黑色的皮质行李包抱着一个一米来高的毛绒熊,站在司徒面前脸色不善。 “你这是什么东西?”司徒指着毛绒熊很诧异地问。 “我枕头,没这个我睡不着。” “咦?你还用睡觉?” 翻了一个白眼,苍莲非常纠结地问林遥:“这种男人哪里可爱?” 后者笑着接过她手里的提包塞给司徒,率先走了出去。 特案组内,葛东明事先接到林遥的联系早早地回来等着,眼看着就要耗尽耐心的时候终于盼到了这两个祖宗,见苍莲也跟着他们回来,开口便问:“怎么样了?” 司徒把手指放在嘴边:“嘘。” “嘘什么嘘!” 走在最后面的林遥关上门,示意让葛东明打开防窃听装备,谭宁自动地紧贴着门站着,随时注意门外的动静。稳定一下,司徒说道:“先说说,我拿回来那盒海底泥面膜有谁的指纹?” “姚琪琪和宋月,没有许慎的。” 司徒长出了一口气,貌似有些失望。随后,他说:“特案组是新成立的,成员都经过细心挑选,但是我还没办法信任其他人。我能相信的人都在这个房间里,所以,以下我说的话你们要仔细听好,千万别漏掉什么。” 众人见他表情严肃,就像那披上战甲的猛士没有一丝懈怠,这一向懒散又吊儿郎当的人表现的是决战前的强悍,且坚如磐石。这样的司徒撼动了其他人,就算他们可以相互信任的人只有五个,就算敌手还潜伏在阴影中,这一战五个人都怀着必胜的心态,打马上阵! 凌晨01:00。 田野突然推开了葛东明办公室的门,刚好与他撞个对面,田野推着他返回屋内,压低声音问:“组长,审问犯人的事一直是我的,为什么要让司徒提审姚琪琪?” 葛东明皱皱眉:“司徒手里掌握着很多我们理不清,甚至是他自己都理不清问题,他很难明明白白地跟你解释清楚,说都说不清,你还怎么去问姚琪琪?司徒提审她,只是想在她嘴里找到突破口。还有一点,你是我手里最后一把刀,不到关键时刻我不会用你。”说着,反身走到办工桌后面,用钥匙打开了抽屉拿出里面的一个文件袋给了田野。 “回去看看,研究每一个细节,准备好最后的审问。” “最后的审问?” “对。马上就要结案了,你以为我会把审问真凶的活交给别人吗?你主审,我做副手。” 一听这话,田野立马来了精神:“我保证跟你打场漂亮的!” 看着小伙子急匆匆地跑了,葛东明摇摇头,自语:“还是年轻啊,这么几句就满意了。” 谭宁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途经他的身边,笑道:“是你越来越奸诈了。” “咦?这是什么话,我是体谅下属,怎么是奸诈呢?谭宁,你站住,你说说啊,我什么时候狡诈了。” 谭宁只笑不语,走过拐角的时候还是被葛东明抓住了,不等他们还要说点什么,胡苗从另一边的走廊疾奔过来:“组长,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鉴证组的人没有现场证物样本?” 葛东明赶忙放开谭宁,正色道:“别生气,苍莲那边有了新的发现,把样本都拿走了。” “她一个法医要证物样本干什么?” 葛东明耸耸肩:“不肯说啊,只是跟我保证会找出凶手。人家是大老远回来的,我好歹也得给点优待。别急,明天晚上她就能送回来。” 胡苗不悦地离开了,谭葛二人相互看看,前者还是说:“狡诈了。” “跟你不狡诈就行了,走吧,去吃点东西,一个小时后看司徒提审姚琪琪。” 留守在特案组的人都知道司徒要提审嫌犯了,但问题是,唱戏的主角却没了踪影,连带着林遥也不见了。这两个人到底去哪了呢? 就在这时,到了廖江雨家中的司徒急切地让好友打开从警察局弄出来的监视录像,身边的林遥刚从厨房回来,弄了咖啡提神。司徒谢过自家亲亲,翻开手中的资料,自语:“第一天尸检是上月20号下午一点整。江雨,你找到这一天的监视录像。” 廖江雨是高手,没用一分钟就完成了任务。随后,司徒说:“我要看五楼的,就是邓婕工作的地方。” 鼠标点点转转,很快让司徒看到了画面。这时候,三个人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一个画面一个画面地看着,三分钟过去了,司徒突然喊道:“停!”随后,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房间门,问林遥:“这个房间与解剖室相隔一段距离,平时用来做什么?” “化验室。血液、毛发、dna、菌样培育等等,都在这个化验室做。这是邓婕自己专用的。” “好。江雨,别的不看了,就看这个房间的。” 屏幕下方显示的时间是下午15:26,邓婕手里拿着东西走进了化验室,打开一个箱子,把东西放进去,关上箱盖离开,前后不到一分钟。在司徒看来,这是邓婕取了尸体的血液做某种验证。 林遥说道:“如果是化验血型的话不用这么麻烦,从那箱子来看,很可能是对dna的验证对比。” “对比dna?尸体在上午才运回去,邓婕怎么这么快就有对比样本了?” “是取了宋月父亲的血样,没看见她刚才拿着两个试管吗?” 司徒揉揉眼睛,驱赶睡意。告诉廖江雨:“快进,这么看没个头了。” 画面开始快进,不到一会突然出现雪花状的空白样,明显是监视器被干扰了。三个人面面相觑,林遥脑子快,告诉廖江雨:“看这个楼层的监视录像,电梯、楼梯间都看。” 三个人死盯着屏幕过滤,眼睛都要冒火了,到了最后,司徒没了耐心,就让廖江雨把每个出入此楼层人做了定格取像。然后让林遥辨认。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看到第十一个人的时候,林遥突然说:“这人我不认识,没见过。绝对不是局里的人。” “你确定吗?你可以保证局里的人你每一个都见过?” 白了一眼向他质问的廖江雨,指着画面中的男人,说:“身高约在175――180公分之间,偏瘦,三十左右岁,单眼皮,塌鼻子。这些特征完全符合在d市医院里那个冒牌医生。”说罢,起了身,又说:“和尚,你辛苦点,拿着这人的照片去找霍亮,让他辨认一下。司徒,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马上回去。” 这时候,司徒看着屏幕下方显示的时间,是上个月20号晚上19:52。 没人会在这时候抱怨休息时间太少,他们各自去做份内的事,时间在结案前夕显得尤为紧张。特别是司徒,他撒出去的不止是一张大网,想要完美地实施计划,必须竭尽全力超常发挥! 13339 今夜,特案组的人格外多,其中几个人不管葛东明怎么赶都不走,异口同声说要加班工作早日破案,而事实上他们都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变态侦探怎么审问姚琪琪。 葛东明无可耐地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谭宁倒是满不在乎地帮他又煮了一杯咖啡,安抚他应该耐心等着司徒回来。要说谭宁的性格真是越来越好了,别人急得火上房的时候他照样可以优哉游哉地做事,其实呢,这个算不上聪明的人知道自己只能做些基础工作,那么在这种紧张时刻尽量不要给别人造成负担,正是他这种自然的稳定状态,在潜移默化中让很多人安静了下来,比如说刚才还想破口大骂的葛东明就是受益人之一。 在众人翘首以盼的情况下,司徒和林遥终于回来了! 审讯室隔壁的观察室里挤满了人,葛东明大大方方地坐在最有利的位置上,看着单面玻璃那边的司徒如何打这场仗。 此刻,姚琪琪看上去萎靡不振,她甚至不敢看司徒的眼睛。微低着头,额前的发垂落下来挡住了眼睛,双腿不停滴颠着,泄露了紧张的心理状态。这时候,司徒稳稳地坐在她面前,将手中的香烟熄灭,好像是拉开序幕前的第一锣。 随后,从桌子下面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罐装咖啡,说:“趁热喝了吧。” 姚琪琪的眼神四下飘忽,声音沙哑:“谢谢。” “你紧张也没用,该说的还是要说,说明白了对你也是种解脱。” “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司徒瞥了眼左边的用来观察的单面镜子,转回来问:“你跟宋月有肉体关系吗?” 充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浑圆,她惊愕地看着司徒,嘴唇在微微发抖。这样的反应即便不用说,也表明了一切,司徒没有流露出什么鄙视或者厌恶的目光,很随和的口气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是觉得自己很脏,还是觉得我会认为你很脏?很抱歉,我让你失望了,本人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双性恋,男女通吃。” 混蛋,这点家底不够你抖落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变态?林遥怀着这样气愤的心情站在葛东明旁边狠狠白了一眼自家爷们。而他身后的几个人在窃窃私语,说司徒的话离正题太远,完全不懂审问技巧,但站在角落里的一个人却不这样认为。他说:“他跟她有一种共鸣。” 林遥回头看了眼说话的田野,对方笑了笑,继续听审。 “你,你是双性恋?”刚刚那惊愕的表情缓解了不少,姚琪琪挤不出什么笑容来,只能试探性地问。 司徒点点头:“生下来就这样。我老爸活着的时候很纵容我,也不为下一代操心,所以呢,我是个很幸运的人。但是我看得出,宋月不是,你也不是。宋月也许和我一样对同性的感觉多过异性,但这种同□她却看作是一种摆脱不掉的噩梦,她想像正常人那样和异□往,但事后却又无法抑制自己渴望同性的欲望,所以,她一直控制着你,不断跟你发生关系。而你,姚琪琪,很痛苦是不是?我看得出,你的性取向很正常。” 姚琪琪欲开口辩解,那表情分明是要否认这一事实。但司徒却抬起手制止了她,并说:“否认也好承认也好,我不需要你说什么,你只管听我说完就行。在我看来,你们俩之间存在着一种相互依赖的关系,她需要你身体,你需要她的关照,时间久了你对床事从厌恶到麻木,又从麻木到沉溺,你对她的感情介乎于情爱与友爱之间,你放不下她,却又想离开她,这种矛盾的念头让你开始变得混乱,所以”说着说着,他俯身靠紧姚琪琪,在她耳边低语。 观察室的人听不到司徒耳语的声音,但却能够看到姚琪琪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震惊地盯着司徒:“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姚琪琪,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你不想结束吗?不想从头再来吗?” 姚琪琪的呼吸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始急促起来,双手的手指绞在一起使骨节发白,她好像面对着生死抉择一般惊恐犹豫不决。对面的司徒突然拉过她的手抚平手掌在上面写下几个字,之后,她哭了。 观察室里已经失去了安静,很多人在问林遥司徒究竟说了什么写了什么?林遥的脸色一寒,转身离开了观察室。而这时候,司徒竟然起身走到左边,把单面镜子完全挡住,那些人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连声音也听不到。 “怎么回事?监听器关了?”不知何时回来的王永斌问道。 “不,开着的,是里面的人没说话。”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不可能,他们一定在说话。” “要不你来听听!” 在观察室里的人们吵来吵去的时候,司徒已经离开了镜子前,走到姚琪琪身边拍拍她的肩:“放心吧,就算是尸体我也会帮你把她找回来。” 姚琪琪的脸埋在手掌里,呜咽声变成了嚎啕大哭。 观察室里的人吵着要看刚才的监视录像,但负责的哥们把机器一关,直言不讳:“对不起了,司徒在审讯前跟我打了招呼,谁都不能看。” “他说不能看就不看?他又不是警察,又不是组长,你怎么听他的?” 哥们嘿嘿一笑:“我们这个组直接归唐警监管吧,人家拿着唐警监的手令,你说我听不听他的?” 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司徒推开观察室的门在异样目光的注视下走到那哥们面前:“把母带给我。” 依言,哥们把母带交给了他,他随手放进了里面衬衫的口袋里,说:“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说罢,又转头看着葛东明:“唐老就在门外,他要带走姚琪琪。我先走一步,有事再联络吧。” 不知为何,没有一个人开口质问司徒,也没有人拦住他。观察室里的人脸上都浮现出一种颇有深意的表情,好像对这种突发事件丝毫不在意了,各自散去去做自己的事。留在最后还没走的葛东明长叹一声:“特案组就是牛逼啊,个个都是人精。” 谭宁笑笑:“其实我还真想问问司徒,他什么时候学会唇语了?” “以后敲打他。赶紧的,把小林那车开到后街去,我们去看刚才的监视录像。对了,廖和尚郊外的那个房子我没去过,你知道吗?” “小林把地址给我了。我去开车,到后街等你。” 与此同时,林遥正在押送姚琪琪上唐警监的车,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拿出电话联络了胡苗:“我是林遥,刚才我接到电话,苍莲的工作室被盗,尸体和大部分化验报告都被偷了。” “什么?别开玩笑,化验报告好偷,尸体那么大怎么偷?” “我也很想知道。你去找组长商量一下怎么办,再把你手里所有的化验结果复制一份给我。”说着话的时候,姚琪琪已经上了车,唐警监打开车门问林遥:“你什么时候过来?” “估计要明天了,等一会要跟司徒去见嫂子解读唇语。” “尽快赶过来。” 林遥答应唐警监那边的事完了就跟司徒一同过去,继而又对胡苗说:“你把复印件放在我办公室,我回来再看。” 三十分钟后。 司徒开车在路边等到了赶来的林遥,很谨慎地说:“这个很安全,我检查过了。” 林遥长出了一口气,毫无顾忌地靠在司徒的肩上,稍作休息。他和他手牵着手,在默默无语中相互给予温暖,对他们来说时间是紧张的,但此时只有等待。 林遥贪婪着这一刻的温馨,被深爱的人紧紧相拥是他最喜欢的感觉,甚至喜欢到不愿提到案子的事。只可惜,局势不容他们多享受一刻的甜蜜。转过头在司徒的脖子上深深闻了他熟悉的气味,呼出的热气弄痒了司徒的耳根,低下头轻吻他的额角,下一秒怀里一凉,身边的人推着他坐直了身子。 别人的车林遥坐得不舒服,一边调整座位一边说:“刚才和尚给我打电话了,说霍亮认出了进入邓婕化验室的男人。“ “冒牌医生?” “对。” “霍亮没激动?” “没有。和尚说他很冷静,看了眼照片说就是他,然后继续跟几条毒蛇练反应。“ 司徒忍不住笑了出来,想着用毒蛇训练反应这招肯定是那个退役特种兵头头想出来的,真是集无耻于大成!想到这里,他的笑容不见,开始琢磨着霍亮的事。现在,霍亮有五个教练,如果他能不负众望,这小子将来的成就定会超越自己。好苗子就要细心培养,等他完成了这边的课程就让左坤带他去法国,历练几年。只是不知道最后的情关他能不能闯得过去。 正想得出神,突然口袋里发出了滴滴的声音,他把接收器拿出来点亮屏幕,上面一个红色的小点正在移动 中。 饵儿是放出去了,想必过不了多久鱼儿也会上钩。那么,现在必须进行第二部计划。 二十分钟后,司徒把车停在一家很老旧的旅馆门口,转过身看着林遥,不舍的心情在眼中溢满,拉着他的 手:“你要小心。” “我知道,你这边完事了马上联系我。” “好。防弹衣穿了?” “穿了。” “手枪检查了?” “检查了。” “药带了?” “带了。” “腿上呢?绑好防弹网了吗?” 林遥不耐烦了:“我说你怎么这么罗嗦?” 紧拥着在嗔怪他的人,他的手不敢用力,生怕用了力就舍不得放开了。紧贴在林遥的耳边:“我真想跟你一起去。”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倒是你,别” 听了他的叮嘱自己会心酸,所以,他吻了他。 热辣的吻好像要把嘴里的舌头吸过去,林遥一时之间难以回应他的热情,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情不自禁的哼吟几声。腰上的力道紧了,抚在脸颊的手指擦过耳廓,轻捏着肉肉的耳垂,使半个身子酥酥麻麻。伸出手环抱着他的腰,这才晓得该仰起头热切地回应他的情爱。很快,车内充满了诱人心痒的喘息声,司徒的欲望开始膨胀,而他却紧紧抓着林遥的肩把人推开。 看着他隐忍的表情,林遥笑道:“你还是第一次推开我。” “宝贝,等结了案,咱俩大战三天三夜吧。” “好,乐意奉陪。”说罢,林遥毫不留恋地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便走进深深的夜色中。 司徒好像要变成望夫石,痴痴地看着恋人走远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从旅馆里面走一个人来,站在车外,提醒他该去二审姚琪琪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妖精村芈么庆生,特此送上小剧场一篇,以祝快乐。 芈么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最近呢,她在一个叫妖精村的地方扎了根,深得村民们的喜爱。 后天就是芈么的生日了,村长给了她一个特别的礼物,在她好奇地跟着村长跋山涉水走了一天一夜之后,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前。芈么问村长这是什么地方,村长什么都没说使出全身力气把她推了进去。 芈么只觉得自己在不断下坠,坠啊坠啊坠啊 最后在明亮宽敞的客厅落了脚。芈么还在纳闷这是神马地方,就见从旁边的房间里走出一个人来,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男人。 男人看着芈么有点惊讶,问:“你是谁?” “我是芈么,从妖精村来的。” “妖精村?啊,你是那只笨妖的村民?” 芈么愣住了,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男人,忽听他身后房间里有另外一个男人说:“是谁啊,小遥?” 芈么rvq了,指着面前的人:“你,你是林遥?里面的那个是司徒?“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不是很熟悉我们俩吗?” “不一样啊不一样!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活物了。” 这时候,司徒穿着黑色的睡裤光着膀子懒懒洋洋地走出来,胳膊搭在林遥的肩上,一脸的痞子味,对芈么说:“小姑娘别激动,妖送你来这想要干什么?” “没什么,我后天生日,她说要送我礼物。” 林遥和司徒哦了一声,很同情地看着芈么。随后,林遥笑道:“那只笨妖从来都不顾及别人的作息时间,小姑娘,你知道我们正准备做什么吗?“芈么摇摇头,事实上,她的确不知道。但是呢,她看到司徒已经脱去了上衣,林遥的衬衫扣子也都解开了,卧室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床上的被褥非常凌乱。芈么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俩是要,要滚床单吗?“ 司徒很不满:“好像有句俗语吧,打扰人家好事的会被马踢。” 芈么说:“这不是俗语。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要我走得满足我一个条件。“ “什么?” “司徒,你大方点,让我看看你怎么亲林遥的。” 不等林遥翻脸,司徒直接把人抱在怀里,低头就吻过去了!激烈火热的深度舌吻让芈么红了脸,但是,打死 也没眨眼!特别是林遥想要推开司徒,人家司徒在他腰上揉了一把之后,林遥那声“嗯~ ~”简直是要人命啊。 这一吻结束后,司徒搂着小脸红彤彤的林遥问芈么:“看够了没有?” “够了”不够也得说够了,要不然会被林遥的眼刀子扎死。 司徒打横把林遥抱起来,转身走进了卧室,还告诉芈么:“走吧,下面不能让你看了。” 芈么还想再听听动静,可突然间又开始下坠了,坠啊坠啊坠啊、屁股在软软的床上坐稳,她想着这又是到了哪里? 下一秒,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我回来了,你在哪呢?” 闻声而至的人把门推开,芈么看到了一个秀秀气气的小伙子呆傻地看着自己。本来想解释的,没想到小伙子顿 时火了!转回身喊着:“江雨哥,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家,出来。” “来了来了,你怎么提早回来了?我在练功房没听见。” “你,你,你不爱我就直说,为什么要带女孩子回家?” “胡说什么呢?” “你自己去看看,那那女孩孩子床上呢!江雨哥,我,我,我离开这,你跟她过吧!” 芈么⊙n⊙了,也知道这是谁的家了,但是误会也太大了。她急忙跑出来说明缘由,把廖江雨气的要去打断某 妖全身的经脉!子希弟弟不生气了,还特别招待了芈么一杯刚出锅的咖啡,笑道:“难得有机会过来玩,不用 在乎江雨哥的脾气,很快就没事了。” 芈么很澹她听着廖江雨在痛骂某妖,没胆量为她以后的生命安全求情。这时,传来敲门声,子希去开了门, 进来一个成年版的翟子希。芈么指着他:“安,安儿!”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芈么的脑袋,某人说:“只有我可以这样叫他,你是谁?” 衣少安好奇地看着芈么,听她说明情况之后哈哈大笑:“给我带个好,问问妖什么时候有时间来看看我们。” “她最近忙的要疯了。” “还是整天码字吗?” “是啊。” “可怜的人。” 芈么偷偷地看着左坤把衣少安的手拉住,不害臊的又是摸又是捏的,看得芈么都不好意思了。那边的翟子希还 在劝廖江雨消消气,说着说着还在他江雨哥的脸上亲了一口,芈么觉得这一眼挺值得的。本来还想再多看几眼,结果,又开始坠啊坠啊坠啊、 这一次,芈么r(st)q了。在一个庭院里落脚,看到高大的帅气男人正在躺椅上看书,腿上坐着一个很可爱很阳光的大男孩。芈么激动了,大喊着:“叶慈,小唐!” 唐朔一愣,随即问芈么是谁,而叶慈将唐朔拉进怀里,手腕一抖银丝飞出,直奔芈么的脖子。 “叶慈,你下手也太快了!难怪妖妖把你写成闷骚的快枪手。” “妖?你是那只笨妖派来的?” 芈么欲哭无泪,又说了一遍事情经过。最后,叶慈用很可怜的目光看着芈么,说:“以后离她远点。” “但是,她让我看到活着的你们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 “如果你提前十分钟来,我会杀了你。” 芈么又辶 小唐从一开始就无视了芈么,他的手缠在叶慈的脖子上,嘻嘻笑着:“大兵哥,回房间继续。” 叶慈笑得很温柔,拉着唐朔的手,回去继续芈么懂其他人也懂的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芈么回到了妖精村,有人问她这一趟旅行如何,芈么说:“不解释,你们都明白。” 13440 40 司徒没想到推开唐警监休息室的房门时看到了文秘书,这个斯文的人脸色凝重,好像积压了不少烦心事。目光相接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这让司徒察觉到这个人对自己有所期待。 在这个普通房间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文秘书在这里不管是职务还是年龄都排在最后。但是,他却要比另外一位警监沉稳的多,至少没有立刻开口向司徒询问什么。 与唐警监平起平坐的人似乎等了很久,见到司徒便开口问道:“只有你自己?” “对。其他人还有事要做,你们准备好了?” 这时,唐警监放下手中的资料,说:“司徒,放手去做吧,有我们给你坐镇,不要有顾虑。” 司徒瞥了眼文秘书,对方朝他点点有,仅仅是这样一个不疼不痒的暗示,已经表明了某个人的立场。此时此刻,司徒有强大的后盾作保障,按理说他应该是无后顾之忧了,然而,在他的脸上始终见不到兴奋的冲劲,淡淡的忧虑掩藏不住,不知道究竟在担心什么。 没有过多言语,他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在两名便衣特警的陪同下进入关押着姚琪琪的地方。 姚琪琪似乎要比在特案组好了很多,脸色稍微红润一些,神情也放松了下来。见到司徒的时候,眼睛也是一亮。 这又是对自己有期待的一个人,怀着这样的心情坐下,视线落在姚琪琪的脸上。郑重地说:“宋月在哪里?” 闻言,姚琪琪呆愣了两三秒钟,一旁的便衣特警不知道搞着什么仪器,双手在上面弄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这声音吸引了她,扭头看过去,完全不不知道那个银色铁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再问你一遍,宋月在哪里?” “她,她死了,这你知道。” 司徒使劲抹了一把脸,以往的从容不在,皱眉瞪眼:“我知道宋月还没死。那个在她家中发现的尸体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别跟我装糊涂,看看这个。”说着,他把口袋里的海底泥面膜拿了出来,又说:“上面有她的指纹。” “这很正常,我买回来的时候给她看过。” “在哪里给她看的?” “在,在拍摄现场。” “当时她在拍戏?” “对啊。” 司徒冷哼一声:“姚琪琪,谎都说不圆也敢跟我打迷魂阵?我告诉你,我所说的指纹不是在盒子表面,而是在里边的面膜泥里。” 随手把盖子打开,里面被挖掉一大块的地方明晃晃地出现在姚琪琪面前。这时候,她又惊呆了,一旁那滴滴答答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像发送电报的声音。她紧张地左顾右盼,却被司徒拍打桌面的声音镇住。 司徒说:“案发当晚你在阿姨家借住,凌晨01:30之后阿姨被你房间的电视声音吵醒,敲门很久你才出来。事实上,那根本不是你,而是宋月!” “不,不是这样的。” “闭嘴!证据就摆在你眼前还敢说谎!你买回面膜在片场拿给宋月看,当时正在拍戏的宋月不可能当场实验你的新面膜,那我问你,宋月的指纹是怎么留在里面的?还有,我们买了同样一款面膜做对比,从重量上来分析,被用掉的面膜只够一个人使用一次,如果宋月使用过你的面膜,被使用过的面膜泥不可能这么少;如果案发当晚阿姨见到的是你,你的指纹就该覆盖住宋月的,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里面只有宋月的指纹,却没有你的?” 滴滴答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一次便衣特警那毫无内容的眼神盯着姚琪琪,双手飞一般地在做着什么。她终于忍不住了。 “在干什么?那个人在干什么?” 司徒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转头看着:“知道什么是绝密档案吗?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便衣特警,他手里的东西是专门用来记录绝密档案的机器。你的反应、心跳、脸色变化、身体动作会被毫无遗漏地记录下来。” 姚琪琪惊慌失措地打开司徒的手,指着他:“你,你在审讯室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对,当时我告诉你,只要随便张张嘴不发出声音我就能救你。现在,我履行诺言,来救你了。不要以为这一起普通的谋杀案,这个案子早就牵涉到国际犯罪团伙,从案发那天起,不止是我们,还有国际刑警在调查。与你们联系的那个心理医生是我们追捕的头号罪犯。你很幸运的成了他的试验品。” 司徒这一番话可以说完全把姚琪琪吓傻了,她看上去好像是要晕倒的样子。另一位特警走过来,从里怀口袋里取出一次性的注射器,里面有半管的透明液体。 “你们要干什么?”姚琪琪惊恐地问。 “时间很紧张,既然你不肯说,我们只要采取特殊手段。这位兄弟手里的东西是专门给间谍用的,打上一针能让你把祖宗八代的事都交代清楚。” 姚琪琪疯了一般地推开身边的男人,越过桌子死死地抓着司徒的衣服:“不要打针,我真的不知道,求你了,别给我打针。” 司徒示意特警先后退,随后,他拨开姚琪琪的手,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没关系,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在本月19号晚上,你和宋月商量好开始实行计划。首先,你们俩把事先找到的一个在身材和血型上与宋月相同的人弄了半死。随后,宋月回家,你准备好一切去了阿姨家中。晚上十点以后阿姨睡觉了,你偷偷离开直接去了许慎的家。你和宋月分工明确,她负责虐杀那个女人,你负责把她家门口特殊的小石头塞进许慎的车胎将罪名嫁祸给他。 但是,你们担心离开时间过长被阿姨发现,于是早早商量好,由距离阿姨家最近的宋月杀完人之后赶到阿姨家中冒充你。” 听了司徒这长长的分析述说,姚琪琪的精神状态缓和了一点。最后,揪住其中的一个漏洞反击:“错了!你们给出的死亡时间是凌晨05:00――05:30。而阿姨见到我的时间是凌晨01:30左右,你说说看,宋月要怎么在杀人途中赶到我阿姨家?难道说她杀了一半就走了,让我阿姨看一眼再回去继续杀?” 随着那滴滴答答的声音,司徒不屑地一笑,道:“谁说她一直呆在现场了?我告诉你,最先怀疑宋月没死的人是我们的法医,她发现牙齿、指纹、脸部、脚、这些可以最快验出身份的东西都被毁了。所以,她问我宋月是否有过纹身或者是植皮,那时候我还没想到这一点。事后,唯一能鉴别身份的dna也被人调换,法医暂时认定了那就是宋月。但是,我们的人要求再次检验尸体,你的主子当然着急,不但杀了我们的法医,也毁掉了假宋月的尸体。只可惜,我们还有高手,第二位法医从骨骼上发现了疑点,所以她不断地看着宋月主演的电视剧,又根据第一位法医留下的信息终于证明了那具尸体不是宋月。宋月做过引产手术,而那个被你们虐杀的人却没有。” 姚琪琪呆愣地看着司徒,手脚不停的发抖,无法控制。那滴滴答答的声音时断时续,绞紧了她的神经一点点接近崩溃边缘。但是,垂死时都会有挣扎。她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宋月没死,也与我无关。那天晚上我就是在阿姨家里住着,我的面膜随时放在工作背包里,我买了它十几天了,保不齐宋月什么时候挖了一点,我可是她的助理,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她的指纹在我的东西上有什么好奇怪的?” 在姚琪琪奋力反击的时候,特警看了眼司徒,他微微摇头表示不要用那个最后手段。因为他是个侦探,在犯人清醒的状态下让她伏法才是最后的胜利! 所以,司徒不怕姚琪琪反击的,确切地说他正等着她的力挽狂澜。 “姚琪琪,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最好认真听下去。” “你还要说什么?” “刚才你问我时间问题,现在我告诉你,宋月根本不需要一直呆在案发现场。因为尸体伤口太多,导致我们误算了凶手进入和离开的时间,也犯了先入为主的毛病,以为那些伤口都是在案发时间内留下的。事实上,是19号当天你们在郊外别墅里把那个女人弄了半死。晚上宋月把女人弄回家,先用硫酸烧去她的脸部以及手脚,再拔掉牙齿,把铁丝缠在她身上之后就可以离开,让倒霉的女人慢慢死去。做这些事,宋月最多需要三十到四十分钟,那之后她就去了你阿姨的家,冒充是你制造假象。” 不等司徒的话音落地,姚琪琪瞪着眼睛,指着他破口大骂。这样激烈的反应都在预料之中,司徒等着她骂到头晕眼花,才开口道:“许慎的保姆在下半夜听见车库有声音,其实那就是你。而在案发现场发现含有许慎大衣物质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你们制造现场门垫下面放过钥匙的痕迹也是配合石子来陷害许慎的,只可惜,你和宋月没多少这方面的知识,你塞进车胎里的石子完全无法构成证据,被我们的专家早早排除。你们发现许慎还没有被抓就急了,宋月冒险潜入他家取了羊绒大衣上的东西粘在门垫边框上。 让我发现她还活着的正是这个亡羊补牢的行为。宋月有偷偷摸摸的毛病,恐怕早就看上了许慎珍藏的那个名片夹,在那次潜入中她顺手拿走了。接着,我在你家里发现了郊外别墅的照片,在那里又发现了那个倒霉女人的血和你们大量的指纹!姚琪琪,光是凭这一点足够我送你上绞刑架!” 滴滴答答的声音终于拉断了姚琪琪的心理防线,而司徒的剖析则给她最后一击。她突然跪在地上,大声哭叫起来。司徒没有愤怒和憎恨可以给她,也没有怜悯和同情可以施舍。她只是案件中的一个棋子,或者说连棋子都算不上。 宋月扭曲了她的内心,而她却是用自己的脚一步一步走进深渊。虽然,这其中有医生的引诱,当面对光明与黑暗的选择时,她很不幸地抓住了悲剧的锁链,直到勒紧喉咙,致死。 便衣特警收起了那管针剂,朝司徒点点头。司徒却说:“再等等。”言罢,他蹲在姚琪琪身边,问:“那个被杀的女人是宋月以前在暴力团伙的朋友对不对?” 姚琪琪浑身都在颤抖,但仍看得出她点了头。司徒继续说道:“我知道宋月胸前有过纹身,那女人也有。我就想到她们很可能都在那个团伙里呆过,有同样的纹身。所以,宋月才选择了她,而你” 悲泣声呜咽不停,她说:“我爱她。” “所以你恨许慎。因为宋月喜欢他?” “不,不是这样。月儿也恨他,为什么他能带着同性恋的身份活得那么快乐?为什么他那么快乐还要找月儿掩饰真相?他根本是个伪君子,借着月儿的名声往上爬的伪君子!他一直在诱导月儿公开我们的关系,我知道,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利用这个讨好媒体,让自己一夜成名。那个伪君子,他干得出来,我相信他干得出来!我不能让他毁了我们。” “所以,你和宋月打算来个炸死然后陷害他再双宿双飞?” “医生,医生答应会带我们出国。但是,我们干了以后,那个医生就没影了。” “这个杀人计划也是医生给你们的对不对?” 姚琪琪点着头,已无力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 林遥在途中换了两次车,根据跟踪器上面显示的位置到了郊外的一片未开盘的别墅区里。远处,停着许慎的车,他希望即将发生的事不会是他所预料的那样。 13541 别墅区里一片漆黑,林遥打开手枪上的保险谨慎地摸进去。本以根据跟踪器上的显示要找上一段时间,没想到刚刚拐过一个弯角就看到不远处于有一扇窗透出昏暗的灯光。 心里疑惑万分,按了按塞在耳朵里的对讲机:“找到了,其他人准备好了吗?” “四名狙击手全部就位。” “加派人手对附近进行地毯式搜索,一定有他们的人。” “好,你也要小心。” “我要关掉对讲机了,让你的人机灵点。”说罢,林遥取下耳朵里的东西放进口袋,并将跟踪器也关掉收好。看了眼周围的情况朝那扇窗户走去。 走了大约一百米左右,到了窗下。里面拉着窗帘看不到什么,他小心翼翼地蹲□子听了听,结果毫无收获。只好弯下腰从正面绕过去。 别墅后院的门很轻易便打开,推开木栅栏小门走过庭院,到了通往客厅的下了门前。他靠在墙边一点一点地探出头看里面的情况。发现客厅并没有灯光,有人的房间恐怕要穿过客厅才能到达。 客厅里隐约能够听见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应该是两个男人。林遥的心沉了下去,事情的发展越发朝着他预料的轨道前行,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但需要面对的就不能逃避,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有灯光的房间门是紧闭的,林遥正打算听听里面的动静,却发觉说话声皆然而止。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里面的人已经察觉到了,这时候最重要的是把握先机,他扭动门锁一脚踢开,举起手中的枪直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突然出现的林遥吓到了许慎,他惊呆地看着他。而另外一个男子却露出淡淡的笑容,隐藏在眼镜后面的阴险目光玩味似地看着闯入者。这种目光实在很独特,让男子原本平淡无奇的脸显得格外吸引人。 几秒钟的变故发展过快,许慎似乎难以相信林遥突然出现的事实,问道:“你,你怎么会来?” 横向移动中,他无视了许慎的提问,枪口对准那男子,镇定地说:“久闻大名了,医生。” 男子突然表现的非常紧张,举起双手:“林遥,终于见面了。” “是啊。在我发现你和浩宇有联系的时候就聊到会有这么一天。” 这时候,许慎突然冲到医生面前挡住了林遥的枪口,医生把他推开一边,貌似在保护他的样子。随后,面对着林遥,问:“我很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确定小慎跟我有联系的?” 林遥看了眼许慎,惊讶于医生对他的称呼。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所以,他回答说:“当初,司徒证明了他没有杀宋月,放他回家之后,我杀了一个回马枪,在他家的客厅里找到一个烟头。我知道浩宇是不吸烟的,他刚刚被放回去就与一个男人见面,除了与本案有关的人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性。至于我确定那人是你,是在司徒设计刺激了浩宇的时候。从我第一次见到浩宇到今天,我从来没对他说过司徒是谁,也没说过我男人的名字,但是在餐厅的时候他明明白白地说出我和司徒的关系,也说出他的名字。当时我就可以肯定,一定有一个非常了解我们的人跟他提过这些。那个人不可能是宋月或者是姚琪琪,更不可能是特案组的人,能了解我们并与案件有关就只剩下敌人,童夫人的左膀右臂,医生。” 一番话说完,许慎惊呆的像个木偶,而医生仍旧只是略显紧张而已。他说:“既然知道是我,为什么不抓他审问?” “很简单,我们要活着的宋月。宋月诈死以后一定被你监控着,一旦我们抓了浩宇,你马上就会杀了她。现在回答我,宋月不过是个心理异常的人,为什么选中她?” 医生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扭头看着许慎,竟然低下头。而许慎也流露出悲伤的神情,默默地抓住了医生的手臂,他与他竟是亲密无间的。 看到这种场面,林遥急火攻心,骂道:“浩宇!你疯了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东西?妈的,离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远点!” 突然,在林遥骂完之后医生用力地抱住了许慎,紧张感荡然无存,他狠戾的目光逼视着林遥,说:“别想带走他。” “去你妈的!”林遥破口大骂,他的礼貌和修养不是用来跟畜生沟通的。想想协会的人都做过什么,想想医生都做过什么,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林遥的目光让许慎感到害怕,他紧抓着医生的手试图要开口说话,但是医生却抢先一步说:“我告诉你,宋月我没杀。至于她在哪里,你自己去找吧。” “人渣,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选中宋月?” “你错了。我并没有特别针对她,当时根据夫人给我的任务,我找到了三个人做目标。吴大海、宋月和小慎。吴大海虽然很贪财但是他有自己的目标,很难轻易动摇。而宋月,我告诉你,她不是心理异常而是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在男人和女人之的摇摆不定让她痛苦不堪,她的暴力行为越来越严重,不但无法控制事后还会懊悔。最后一次偷东西,被小慎发现了,他劝她去做治疗,而她却打了小慎。第二天,她跪在小慎面前求他不要说出去,说话颠三倒四,哭哭笑笑,你明白这意味什么吗?宋月已经发展到间歇性精神失常了。”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林遥便打断了他:“她很想自杀,而你就利用邮件暂时打消了她的这个念头。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你把她心里的恐惧因素压制住,到了最后好像导火线一样地起爆她。” 医生冷笑一声:“你果然很精明,都想到了。那你也该明白,不是我选择了她,而是她选择了我。她问我如何才能重生,如何才能与姚琪琪找到一个世外桃源共同生活。所以,我给她一次机会。” 不知为何,林遥想起了邓婕。 “在d市杀害霍亮父母的人是你的手下?” “是的。” “邓婕身上的炸弹,偷换的dna也是他干的?” “是的。” “他现在在哪里?” “在唐朔身边。我们发现唐朔身上有一个很神秘的小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叶慈的最宝贵的东西,所以才会让唐朔随身携带。如果能弄到那东西,对付叶慈也就容易多了。” 医生说得越多林遥越觉得奇怪,这个人不会这么么简单就把所有问题交代出来。而且,他与许慎之间明显成了一对情人,他肯定还有什么目的,现在有问必答的态度极有可能在为这个目的做铺垫。自己必须小心应付,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在心里盘算一番,林遥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目光飘忽了几次,才说:“浩宇,这一切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跟这种人在一起?“ 这时候,许慎才得空说话,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那时候他还不是现在这样的,在与我接触的过程中我们相爱了。但是他一直回避我的感情,当我们都明白无法离开对方的时候,他已经把计划给了宋月,我们来不及阻止了。现在,他答应我离开协会,不再做坏事。求你了遥,放我们走吧。” 林遥气得真想狠揍一顿这个糊涂鬼!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握着枪的手骨节发白甚至有些微微发抖。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许慎会爱上医生,更没想到许慎竟然被假象蒙蔽,难道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真nnd该死! “浩宇,我不管你们俩打算干什么,这个人我必须抓回去。你知道他干过什么?倒卖人体器官,杀人、纵火、指使他人犯罪、教唆他人谋杀。不管跑到哪里他都会被通缉。” 医生捂住许慎要说话的嘴,自信地告诉林遥:“只要我想躲起来,没人能找到。林遥,我已经决定带走小慎,陪着他一起生活。现在,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等我们走了,你可就没机会了。” “先说说为什么要杀霍亮的父母?” 这一次,医生言辞含糊:“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看来他们真的与协会有关。哼,医生,你当我白痴啊?你以为装在霍亮身上的微型监视器我们没发现?” 见医生脸色一变,林遥便料定他还不知道这一点。不禁再次觉得自家爷们高他一筹。想当初,司徒坚定地相信霍家夫妇与协会无关,而在医院里杀手没有杀死霍亮完全是因为他还有可利用的价值。那么,是什么呢? 为了这个问题司徒苦恼了很久,一直到有一天霍亮说因为隐形眼镜的关系眼睛酸疼。那一刻,司徒想到,霍亮坚持训练不超过24小时,常年佩戴隐形眼镜的人是不可能因此觉得酸疼不已的,那么,一定是隐形眼镜出了问题。霍亮到何敏的诊所做心理训练这事司徒早就知道,他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去见霍亮,并早早在洗手间放了一个微波扫描仪,并以让林遥以帮忙清洗眼镜为由,动作很自然地把眼镜放在扫描仪上。回到特案组之后进行分析,结果发现隐形眼镜是国际上最新最先进的微型监视器。也就是说,从一开始,霍亮便成了协会的眼睛。 那一天葛东明要求邓婕重新检查尸体的时候,霍亮也在场,通过观察众人的说话口型,医生知道了下一步的行动,因此指使他的手下杀了邓婕。至于所谓的内鬼事实上根本没有,但是,如果不上演一出抓内鬼的戏码,会引起医生的怀疑,所以,司徒才布置了尸体被盗,一审姚琪琪的陷阱。 医生被看作是童夫人的得力助手并不是浪得虚名,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真相。但出乎林遥的预料,这家伙竟然没生气,反而笑了出来。问:“这么说,你们是故意让唐朔陪着霍亮的,那个神秘的小东西也是假的?” “不,那东西是真的。只不过,里面装的不是叶慈的救命稻草,而是他自己研制的一种剧毒,连他本人也没有解药。如果此时你的手下已经拿到了那个项链必定会打开。明白我的意思吗?司徒用计,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你的手下。” 在许慎看不到的时候,医生的脸上露出了让人齿寒的笑意。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林遥回应医生的是爆发出来的杀气。这样剑拔弩张的场面完全控制了慌乱的许慎,他扯下医生的手,大声地说:“林遥!放我们走。” “休想。” 正在因为许慎的糊涂问气恼,忽见他身后的医生扯了一下外衣,别在前面的手枪露出来,刚好碰到了许慎的手背。 13642 早就料到这家伙身上会有武器,林遥丝毫没有因为看见那把枪而紧张起来,他只想尽快把许慎弄走,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他右脚踏前一步,眼里冒着火气死死盯着医生,警告的话却是说给许慎听的。 “浩宇,马上出去。” “不,要走我们一起走。” “你觉得他走得了吗?就算你们能远走高飞,躲躲藏藏的有什么幸福?” “我知道,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 林遥很想问他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执迷不悟?此时,看他紧紧地靠在医生的怀里,脸色苍白,双手发抖,但眼睛里却充满了极度的渴望与固执。这让林遥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候,他也是以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双手也是在微微颤抖着抓着自己,即将独自面对父母的恐惧感并没有打垮他,他还是选择送自己上了赶赴考试的火车,那一次,是他们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林遥深深地叹息,说道:“浩宇,还记得几年前你送我上火车吗?那时候我说会打电话跟你家人说清楚,是我勾引了你。当天晚上,我到了本市就迫不及待的找电话。但那时候我只是个穷学生,没有手机没有钱,到半夜才找到一个ic电话。可惜还是晚了,你的手被打断,这事我到死也忘不了。” 提到了往事,许慎的目光不再看着林遥,仿佛是被夹在前任与现任情人之间的尴尬与矛盾。也许,在他心中林遥是永远无人可替代的,但那只是因为林遥是他的初恋。他在确定自己感情的时候便已经与林遥背道而驰,尽管他还喜欢他,但喜欢也只是来自多年前的那段回忆而已。所以,现在的他已经无法走到昔日恋人的身边。 但,林遥不会放弃。 “浩宇!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我从没骗过你,你再相信我一次,不要一错再错了。有些人可以爱,但是有些人是不能爱的,你身后的男人罪孽太深,你只会被他伤害。浩宇,离开这里。”林遥的话很明显的让许慎有些动摇,但也仅仅是对于往事的一些感慨罢了。可他身后的人却是另一种态度,直接拔枪对准了林遥! “不,卫君!“许慎慌忙抓住他的手,试图阻止这种行为。但医生的手更快,开枪打碎了一旁的台灯。 房间突然陷入了黑暗中,林遥急忙躲在沙发后面,听着周围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是移动到了他左边的方向。门口的路被他堵死,窗户够结实,想要打破跳出去是需要不少时间的,这样一来,医生毫无出路。 闭上眼睛尽快适应黑暗的环境,这时候他想着刚才在许慎情急之下喊出来的名字,深深刻在脑子里。卫君,医生的本名,果然与医院里不一样。这时,忽听医生喊道:“林遥,谈笔交易吧。我把夫人的下落告诉你,你让我们走。” “不行。” “不要太固执了。” “我是兵你是贼,咱们势不两立。” “你不想找到宋月了?只有我知道她的下落,你以为我会不留条后路?宋月和夫人的下落,换你放我们一次。” 林遥正要开口骂人,背后忽然闷痛了一下,痛感太过强烈让他险些无法呼吸。在他明白过来自己中了枪的时候,就势向后倒去,抬起腿狠狠地踢过头顶,扼杀那人对准他头部开第二枪的机会。 没想到医生还有一个手下在,刚才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个人的气息。但是踢中的那一脚足够分析出对手的斤两,若不是有枪,这混蛋连个摆设都算不上。听到对方呼痛的声音,林遥的眼睛也看到了他,左手撑在地面借力,身子猛冲过去,不等那混蛋的手从被踢出血的脸上移开,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枪口对准他的肚子扣动扳机。 这一枪,对方死不了,只是遭点罪而已,收拾了医生再来料理他。想罢,林遥转身要冲出去,不想还没有稳住身形,医生的子弹已经袭来。 “卫君,你答应过我不杀他。” “不杀他我们谁都走不了。 躲过险些致命的一枪,林遥窝在沙发后面琢磨着,既然医生还有一个手下在,那为什么才开枪?既然他设下埋伏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杀了自己?这混蛋到底还想要干什么? 脑子里的问题让他突然恶寒起来,咬着牙跳出去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甚至是两秒钟的时间都没有医生也跳了出来,外衣里怀的亮绿色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林遥冒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弯下腰左右躲闪子弹,回身侧踢,正中对方的腹部! 接下来,就是赌命的恶斗。拳脚相接力道角逐,几番交错下来,两个人都挨了对方的攻击。但是,医生拉开距离连开数枪,就算林遥身法极快腿上还是中了他一枪,幸亏缠着防弹网,否则他的腿肯定会废了。其实,在刚才躲闪的时候他也开了枪,但没有一枪打中医生。 医生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枪法?” 不理会医生的挑衅,林遥飞快地换了弹夹,取出对讲机小声地说:“我没说话,千万别开枪。”言罢,他脱下外衣扔出去吸引对手的注意力,在医生打中外衣的瞬间,俯冲出去,拳头带着嗖嗖的劲风,直奔医生面门。 医生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却没有任何影响。他扣住林遥的手腕,这大好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提手便要开枪。林遥速度更快,不等他的手提起便也扣住了他的手腕!双手相互牵制,他们的相互进攻转为下面,脚踩、膝顶、侧踢、林遥发了狠,豁出去挨了他一脚,脑袋狠狠地撞过去,只听咚的一声,医生踉跄了两步。 抓住机会就要你命,林遥手腕一拧要摆脱他的钳制,没料到医生竟然强忍住额头上的剧痛,就着林遥拧过去的手劲一扯,也让他踉跄了几步,这一踉跄他们都放开了对方。 谁能先控制好身体谁就有了胜算!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同时挺腰起身,同时抬手举枪,枪口对着枪口,势均力敌,场面再度胶着起来。 时间向前推移二十分钟。 司徒风风火火地从旅馆里跑出来上了车,文秘书紧追其后拦在车前。后面还跟着几个老神仙,看这阵势明显是不肯放他走。司徒气得想要骂人,却又不好对文秘书发火。 “大哥,我老婆在外面玩命呢,你让我留下来跟你们磨嘴皮子?” “是讨论下一步的工作。” “操!我老婆出了事谁负责?”说罢,他一脚油门下去,也不管文秘书险些被撞倒疯了一般地朝外开去。 站在门口的唐警监咳咳了两声,自语道:“我就说你们留不住他。” 尽管已经把车开到的最快速度,司徒还是心急火燎。这车是特案组给他的,到底不如他的路虎用着顺手,在他眼中跟乌龟跑步没什么区别。 尽管对自家亲亲很有信心,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他的心就在发慌,总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距离林遥所在的郊区至少还有三十到四十分钟的路程,他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否则,他很难想象出自己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正在他急得火上房的时候,车体突然向右倾斜,方向盘开始不听使唤,连忙把稳的时候,车体又向左侧倾斜,来不及稳定车体了,他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 身体在马路上滚了一段路。那爆了两个车胎的汽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突然巨大的轰隆声震耳欲聋,冲天的火光拔地而起。司徒顾不得这些了,连滚带爬地跑到一个大树后面,但肩膀上还是中了一枪。 “我操你祖宗!”司徒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掏出口袋里对讲机就喊:“王永斌你nnd睡死了?” 远处的狙击手还在开枪,司徒只能躲在大树后面,他在骂过王永斌之后,从对讲机里听见了激恼的声音:“你骂我干屁?马上就到了,坚持几分钟。” “南面九点方向,高度大约有五百米到七百米,远距离射击,对方在大楼里。封锁附近所有交道要道,抓不住这混蛋,你就等着被我掐死吧。” “司徒,我nnd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敢威胁我?” “少废话,给我辆车。” 早些时候,王永斌已经从葛东明嘴里得知真相,他压着一肚子火气说没关系,事实上,很想给司徒一拳。随后,作为后援部队他一直与司徒保持联系,司徒离开旅馆之后他一直跟在后面,就是防着医生会埋伏人杀害司徒。 这时候,王永斌把手下的人兵分两路。一路去抓狙击手,一路给司徒送车并跟着他支援林遥。 当司徒把小警员从驾驶席上扯下来时,其他人连声都不吭,看着他开车飞驰,撒丫子各就各位开车紧追上去。 时间回到了林遥与医生枪口对着枪口的一瞬,正邪之间的胶着被卡在两个黑洞洞的枪口之间,谁都可以开枪,前提是同归于尽!就在这时,许慎突然跑了出来,站在林遥身边手里也有一把枪。 太阳穴上的枪口来自许慎,来自他第一个情人,林遥的心又疼又乱。 “遥,我不想这么做。放了他。” 林遥搭了一眼医生的腰部,发现别在那里的枪不见了,心沉沉下坠。再抬起眼时,给予回应的是死不动摇! “浩宇,就算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会放过他。” “为什么?我们只是要这一次机会。如果以后你遇到他,我不管,我不问,你杀也好抓也好,都随你的意。我只是要你放过这一次而已!” “那些被他杀的人有一次的机会吗?那些被他盗取器官的人有一次机会吗?我兄弟的妹妹死在他们手里,我朋友的父母死在他们手里,我最爱的人也险些死在他们手里!他们逼良为娼、贩卖国宝、杀人发火无恶不作!论公论私我跟这群狗娘养的杂碎都是不死不休!” 林遥的这番痛骂让许慎难以自持,从刚刚就在颤抖的手越发地握不稳枪,而正在于林遥对持的医生丝毫不在乎那些罪名,他看着许慎万分急切地说:“你跑出来干什么?走,马上走!离开这里,如果我能逃得出去,一定会找到你。” “不,要走一起走。” “小慎!你在只会拖累我,去老地方等我,那里有我的人,快走。” 许慎大口大口喘着气,通红的眼睛瞪得浑圆紧紧地盯着医生,下一秒,他双手持枪,威胁林遥:“遥,把枪放下。” “浩宇,是你把枪放下!快点,要不然会有危险。” “小慎,你快走听见没有?” 许慎的嘴唇在发抖,哆哆嗦嗦地说:“林遥是不会放我们走的。就算我出去了,也会被抓。卫君,跟我相比,你更有机会逃出去。你走,就算我被抓了,也不会判死刑。” “你疯了你!”林遥气得大吼,骂他:“你到底要傻到什么程度?我nnd早早关掉对讲机是为了谁?就是担心你被他牵扯进去,想尽量帮你隐瞒。许浩宇,我告诉你,嗯!” 在林遥痛骂的时候,医生抓住他走神的机会膝盖用力顶到他的胃部。一口胃液吐出来,疼痛难忍。 医生的手已经被放开,他按着林遥的脑袋,要让这个对手死在他的抢下。 许慎惊慌地拉住医生,想要他放过林遥。而随着忽然传来的玻璃破碎声,一颗子弹打了进来。 13743 子弹穿透了胸膛,打入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林遥眼睁睁地看着许慎空洞的眼失去光彩,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不愿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怒火熊熊燃烧,双臂扣住医生的腰部推着他狠狠地撞在窗台上! 这一撞,医生也吐了胃液口水,林遥的枪对准腿就射出一颗子弹,见他吃痛失力的腿跪在了地面上,第二枪准备射击!而医生的手更快,不知从哪里弄出来的匕首狠狠地刺中了林遥的手臂。 枪口定格在医生的下颚,那匕首从肉里撤出横在林遥的脖子上。敌对敌,又是命悬一线的胶着。 医生的脸流下了冷汗,说话的口气却很平淡:“不去看看他的死活吗?” “我会记得每年的今天给他送花。” “林遥,真看不出你的心这么狠。” 此时的林遥已没有闲暇去看许慎的状况,他明白,一旦自己分神顾及他,那医生就会给自己致命一击。外面的狙击手已经暴露,医生跪在地上用自己来遮挡狙击射程。 医生抿嘴笑着,说道:“让他爱上我可真是不容易,要扮演一个从小就被恶势力教育的孩子并不是轻松的事。对他,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闭嘴!” “不过,看他爱上我之后在道德和感情之间挣扎的样子,也是一种乐趣。” “说,你是不是对他下了心理暗示?我了解他,他不会轻易爱上一个混蛋。” “有过吗?我不记得了,也许是有过吧,没办法,这是我的职业病。”说罢,他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许慎,收拾视线,玩味地盯着林遥:“为了让他相信我,我说了你很多好话。这些话倒是真的,我很佩服你,甚至对你有种惺惺相惜的不舍,你跟司徒不同,他是独战的猛兽,有的时候要比我还狠。但你不同,你是一个混合都种元素的战士,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对你下手的原因。” 林遥狐疑地看着他,手中的枪又朝上顶了顶,叱问:“有屁快放。” “文明点林警官,好歹你是在跟一个双博士学位的人讲话。ok,不开玩笑,看你的样子好像要活吞了我。我来告诉你吧,在很早以前我们就开始研究你,你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嘴巴恶毒,但是心很软,责任心强又敢于承担。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我们找到了许慎。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他,宋月不过是小小的调味品罢了。虽然这次的事很好玩,但每次跟许慎上床都让我很头疼。男人到底是没什么意思,我还做出真心爱他的样子,真是有些难为我了。” 听罢医生的话,林遥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理智,他的手指发痛只有扣动扳机才能消弭这种疼痛。但是,他还记得自己是谁,还记得这么久以来辛辛苦苦是因为什么!而观察着他的医生似乎看到了新的苗头,口气略有亲近地说:“林遥,偶尔你也该让自己轻松一下,不要总想着什么事必须尽全力,没人会指责你什么。假设一下,如果你不是这么敢于承担一切,就会选择多人围捕我的方式。当然了,那样做目标太大,肯定早就被我发现,而我会提早带着许慎逃之夭夭,这样一来,至少他就不会死了。可惜,你过于为大局着想,一个人跑来冒险。我知道,许慎的死给了你很大的打击,想来,他的死会跟随你一生一世,在你拿枪对准嫌犯的时候你会想起他,与司徒亲热的时候你会想起他,每年的今天你会想起他。” 这混蛋开始心理攻击了!见鬼,绝对不能动摇。本着这种信念,他强迫自己做出漠然的反应,说:“你对我说这些没用。” “为什么?你不是一早就知道我在骗他吗?也知道今晚我是有意找他出来,就是要他死在你们的枪口下千方百计要避免的事还是发生了,不管我被抓还是被杀,你心里都会留下阴影,因为许慎死了,还是死在你的人手中。” 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林遥的脑子里回闪了刚才一幕。医生把自己打得弯下腰去,故作要开枪的样子,外面的狙击手肯定会开枪保护自己,而许慎也上前一步要制止医生。但是,医生却站在了许慎的身后,利用他避开了狙击射程,那颗原本该打中医生的子弹穿透了许慎的胸膛。这混蛋不但达到了目的,同时也发现了外面狙击手的位置。 当察觉到医生手下在错失最佳开枪时机的时候,便有种预料,医生打碎台灯,是要在黑暗中枪战,好让许慎死在自己的手里。所以,不敢对医生开枪,所以,警告外面的狙击手没有命令不可开枪。想到这里,问道:“你知道我已经发现你的阴谋就改变了计划,你怎么知道我会带着狙击手来?” “你能料到我会带着,我就不能料到你也能带着?我的那几个杀手送给你们,不过就是工具而已。但是,许慎毕竟是死在你们手里,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盯上他,他也不会被杀。”这人渣真nnd能说,但现在可不是纠结谁对谁错的时候,如果不抓住他,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管林遥心急如焚,但医生毕竟是难对付的敌人,此时此刻,他丝毫不在意颚下的枪口,略带乐趣地调侃着:“开枪啊,开了枪你就能为所有人报仇。但是,宋月和夫人的下落你也别想知道。” “我nnd让你闭嘴!” 医生扯动一边的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遥,口气平稳地说:“我们之间虽然较量很多次,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你觉得我很残忍,但是我要提醒你一点,我是个天生的犯罪者,不杀人不做坏事还叫什么罪犯?总有一天我会死于非命,所以死在哪里我不在乎。但今天不是我的死期。” “这么自信?” “当然。因为我知道你所有的弱点。看在你今天陪我玩得很开心的份上,作为奖赏,我奉送一条消息。我在半路上埋伏了杀手,等着你那位侦探上钩。疾驰的车速,飞快的子弹,我的人是神枪手,打中油箱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焦急和愤怒好像成了一股电流刺痛了每一寸血肉。面对如此强大狡猾的敌人,林遥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相信司徒。所以,他也能笑得比医生还坦然,并说:“那我也奉送你一条消息,我那爷们是个祸害,死不了。” 医生的脸色阴沉下来,继而又玩味地笑出来:“好,那我们就进入最后阶段吧。”说着,他打了一拳旁边的柜子,柜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晃晃荡荡地打开了,里面竟然还藏着一个人。 “宋月!”林遥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人质,宋月才是他最后的人质。看来自己还是棋差一招,只料想到许慎回事人质,却没料到还有一个宋月!本以为,这个宋月已经被他杀了,看来,这人渣的头脑绝对不亚于司徒。 既然和自家爷们有一拼,那就来过过招吧。想到这里,林遥哼笑一声:“炸弹做的很逼真。” “是真是假来试试怎么样?”说着,他单手把小小的计时器拉出来,上面显示着红色的数码,距离爆炸还有五分十二秒。 医生玩闹般地笑着,他说:“我的位置狙击手是看不到的,如果你敢开枪,咱们四个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传来汽车疾驶的声音,林遥眼睛一亮,心知是司徒来了,同时悬在嗓子眼的心也落回原处。但是,这对医生来说却是糟的不能再糟的局面。单手绕到背后扯下什么东西,只听“咔哒”一声,一个银色物体朝林遥扔了过去。 炸弹?第一个反应就是找掩护体,但是这一觉才踏出去就觉得不对。医生不可能干这种事,那东西不是催泪弹就是麻醉弹。果然,灰白色的物体充满了这个房间。他只觉得眼睛酸辣胀痛,忍着这些疼痛他还是扑了去。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夜里非常刺耳,但是催泪弹的烟雾随之也有了出气口,被风一吹好像潮涌般地飘散出去。可林遥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一边摸索一边大喊:“他跑出去了,开始抓捕。” 紧跟着,对讲机里传来几个人的声音。 “不行,我看不到他。” “我也看不到。” “我只能看到烟雾,见鬼,他跑哪去了?” “后山,唯一有可能跑出去的就是后山。我去追。” 林遥大喊着:“他腿部中枪,跑不了多远。快点。” 外面的四个狙击手已经开始追击,而就在他们跳出埋伏地点的时候,整个别墅区突然发出几声巨响,紧跟着便是炙热的火焰以极快的速递燃烧起来。其中三个人趁着火势不猛穿了过去,而剩下的一个还是被阻拦在别墅区里。他翻身往回跑,刚好与司徒打了照面。 “罪犯向后山跑了,林警官中了催泪弹还在房间里。” 司徒痛骂自己来得太晚,转而放弃了追捕医生,而是选择了去救助林遥。因为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事比林遥重要。 当司徒和狙击手冲进房间的时候,正看见林遥摸索着要背起许慎。司徒赶紧过去接手,而一旁的狙击手跑到宋月跟前看了一眼,转身大吼:“跑,炸弹是真的!” 一手抓住林遥,司徒疯了一般地拉着他朝外面跑,狙击手纵身一跃从窗户跳出去,当炸弹爆炸的时候,强大的气流把这几个人冲了几个跟头。 顾不得带出来的许慎是死是活,司徒手忙脚乱地查看林遥的眼睛和伤口,一旁的狙击手已经在在联络周边的追捕小组。这里不止有他们四人协助林遥,特案组与特警队的人也在周围埋伏着。 此时,司徒已经乱了章法,不管火势多么凶猛,把油门踩到底一口气冲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 医生推开了抢救室的门,走到几个人面前:“子弹穿透心脏,很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捂着还酸痛的眼睛,林遥无力地坐在长椅上,垂下头。许慎,还是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毫无价值,甚至死的令人痛恨。但林遥还是觉得心疼,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许慎就不会到遭遇到这一切。 记忆中的徐浩宇是个专情又固执的人,有时候他很单纯,有时候他很多愁,对待自己心爱的人往往会不顾一切。他爱上了那个医生,与自己反目也要跟那个人走,就像当初,宁肯被父亲打断手也没说出自己的下落一样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那件事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对不起他。记得,那是在傍晚刚到了补习班的时候,他满头大汗地跑来找自己,神色紧张。 “糟了,咱俩的事我妈知道了。” “怎么会呢?” “真的。昨晚我,我跟你那个的时候,我妈听见了。” “她不是去你姥姥家了吗?” “半路回来拿东西的时候听见的。遥,你快走吧,我爸脾气不好,肯定会打你。”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 “别傻了。你今晚就要坐车去考试,你跟我回家那考试怎么办?再说,老师还不知道你明天就要考警校了,你回去还出的来吗?” “那我也不能丢下你不管。” “没事,我爸又不能打死我,忍忍就过去了。倒是你啊,遥,一定要加油考上,别想我,也别想家里怎么样了,你只管专心考试。家里的事我先拖着,不会让你分心的。” 那一刻,他选择了警校,放弃了许慎和自己该负的责任。 考完试,林遥被外公接走去了另外的城市,他不断地拨打徐浩宇家里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问过几个同学,他们也都说不知道。 警校头一次放假,林遥回家了,听说许慎被送到远房亲戚家里常住,他的父母也搬走了。那一次,林家人彻底与这个长子脱离关系,带着愧疚和心伤,他离开了家,离开了那个给他留下很多美好回忆的地方。 13844 天色微明的时候,司徒站在走廊里跟葛东明通话。得知外面的抓捕行动还没结束,已经从后山的位置蔓延到海上乃至所有的交通要道。结合刚才林遥叙述的情况来看,司徒隐约察觉到医生是抓不住了。 并不是说特案组和特警队的人无能,而是医生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提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这一次较量可说是打了平手,唯一让他懊恼的就是让林遥一个人去对付医生。 他没有低估林遥,而是低估了医生。本以为那个童夫人才是协会的智囊团首脑,通过这次事件来分析,医生才是最难对付的人。从他的布局、手段以及学识来看,这个人恐怕还要在自己之上。 宋月被炸死了,许慎被特警队的狙击手杀了,姚琪琪伏法,从表面来似乎是他们这一边获得了胜利,可让司徒担心的是林遥,担心他受到打击而萎靡不振。 想到这里,他收好电话反身回到病房,见林遥躺在床上瞪眼看着天花板,表情木讷。 走过去,轻抚他的眼睛:“休息一会,眼睛还红着呢。”言罢,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本想说点来着,但看着林遥那平淡如水的面色却难以开口。 良久,忽听林遥悠悠地叹口气。 “小遥,你已经尽力了。” 没有回应司徒的话,也没有入睡,手臂遮住了眼睛嘴唇微微颤动一下。 “拿到小唐项链那混蛋被发现了,死的时候很痛苦,叶慈的毒无药可解。” 床上的人仍旧不肯开口说话,就连点头这样的意思也没有。司徒心疼,摸着他的下颚:“小遥,我们只是普通人而已,你要做到什么程度才令自己满意?” 见他还是不说话,只好附身过去抱着他,柔声说道:“战场上没有长胜将军,谁都不能保证逢战必胜。我们这边绞尽脑汁想要摧毁他们,他们也一样在拼命想办法打击我们,这才是战斗。如果我们一直赢着,那就不会发生” “别说了。” 林遥突然开口制止了司徒的安慰,他把脸扭过去避开了恋人的亲密。这让担心他的人更加焦急。 爱上他的温柔,爱上他的固执,也爱上他的善良,但这些却被敌人拿来利用。许慎的死让他愧疚,也让他心痛。尽管在自己眼中看来许慎是个足够让人痛恨的家伙,但毕竟人已经死了,这种结局只有对林遥来说是个打击。而敌人的目的正是这样。 看着他木讷的脸,司徒觉得用普通方法是劝不好了。于是,起了身,说道:“我觉得许慎也算是死的幸福了。” 闻言,林遥猛地起了身,怒视着司徒:“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他不知道医生是在骗他,到死都以为他是爱着他的。这不幸福吗?” “司徒!” “在我看来,医生还是不够狠。如果是我,我会让许慎活下来,那样才能让你更加痛苦。” “他已经死了!因为我死的!” 司徒不屑地冷笑起来,瞥了眼林遥:“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在许慎心里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唯一让他关注你的就是医生,他是被医生下了心理暗示也好,是自己的选择也好,都是为了了解你以及特案组的行动,别管他的动机如何,事实就是事实,你拿着自己的热脸蛋贴了他的冷屁股。“ 重重的一拳狠打在司徒的脸上,拳头还没收回去,林遥便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难以相信竟然打了司徒。他木讷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似懊悔似悲哀。 目光从他的脸上错开,司徒笑道:“你想打就打,我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话糙了点。”说罢,带着魅惑的笑靠近他,压低声音,说:“我轻而易举就能勾起你的愤怒,因为我了解你。同样,医生也了解你,所以他针对你的弱点下手。如果你足够刚强,就可以化弱点为优点,反戈一击。如果你放任自己继续低落,也无所谓,有我保护你。以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会为你选择,你只需要乖乖听话就好。” 不等林遥开口说话,司徒很快站起身,不冷不热地说:“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处理后面的事。”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站在走廊里司徒噗的一声吐出一口气,刚刚壮着胆子说得那些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什么作用。回头他要真琢磨出滋味来,恐怕自己又没好日子过了。但是,这些不重要,只要他能振作起来,就算被罚睡一个月的客房也是心甘情愿的。 赶回了特案组,葛东明正在大发脾气,因为两组人马出动竟然抓不到一个腿上中枪的人。他面前的组员们个个耷拉着脑袋,仔细看看,里面还缺少几个。王永斌不在,胡苗不在,还有另外两个人也不在,估计可能还在外面忙着找医生。 发现司徒回来的是谭宁,他终于找到机会打断葛东明的火气了。几句耳语之后,葛东明气恼地挥挥手,让大家回到各自岗位继续抓捕行动。而他,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开门见山地问:“你有多少把握?” “一点没有。医生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换只是我恐怕会准备至少三条逃跑路线。他们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抓不到人了?” “难说。如果鬼头在,也许还有一半的希望,很可惜,他现在还没回国。” “你呢?”葛东明怒指着司徒,问:‘当时为什么不追上去?” 放下刚刚拿出来的香烟,司徒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简单明了地说:“谭宁,你出去。” 闻言,谭宁楞了,转头看着葛东明,他也说了同样的话。无奈,只好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办公室。 站在门口的谭宁听不到里面的人到底说了什么,只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声音而已。这声音大约持续了几分钟,打斗的声响传了出来。他没有去敲门制止里面的两个人,只是站在门口听着,听着他们打得惊天动地。这时候,不知道一直窝在哪里的田野跑了过来,诧异地问:“跟谁掐呢?” “司徒。” 田野吐吐舌头,笑了:“这还没分出个输赢就来窝里斗,至于吗?” 这话让谭宁有些恍惚,他疑惑地看着田野像是在寻求某个答案。对方挠挠头,懒散地打着哈欠:“如果天底下的罪犯都是笨蛋,还要我们特案组干什么?” 房门突然打开,葛东明带着左眼上的乌青狠瞪着田野:“臭小子,你再说一遍!” 事实证明,田野审讯功夫一流,逃命的功夫也是一流。 谭宁推着葛东明回到办公室内,看着嘴角红肿的司徒坐在地上抽烟,他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俩倒是有地方出气,其他人呢?“ “其他人我不管,我只负责小遥。” 葛东明这火气顿时没劲了,苦口婆心地说:“小林那边我是没办法了,你们俩关上门爱怎么折腾都行,只要你把他好模好样的弄回来。” “他消沉不了多久时间,他就是个弹簧,你压的越厉害,他反弹的越猛。” 葛东明对于司徒的这个理论相当赞同,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话锋一转,问道:“最近怎么没见廖和尚?” 抬眼瞪了葛东明,把手里的香烟熄灭,这才说:“他有很重要的事。” “别藏着掖着的,说来听听,有多重要?” “叶慈抓到爆牛了,活的。” 这一句话就好像旱地里下了一场及时雨,把葛东明乐得直接蹦起来,那样子恨不得下一秒就让司徒说个明白。 坐在地上的司徒很鄙视地看着他,说:“看你那鸟样,现在不骂我了?” “不骂不骂,爆牛呢?叶慈呢?” “还在回来的路上。担心医生知道爆牛被抓会杀人灭口,叶慈一直走的是鬼道。” 谭葛二人相互看了看,没明白什么是鬼道。于是,谭宁不耻下问。 “鬼道就是他们那批盗墓人走的路,说白了,就是这条路都是那些盗墓人的地盘,没人敢动叶慈。这里面牵扯的黑手太多,所以没告诉你们。”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给了葛东明。 看着纸上这十来个名字和绰号,葛组长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叶慈住到人没什么好心情,直接用药粉让他说了点内幕。那些都是协会的杀手,爆牛也只是其中一个,了解的并不多。剩下的,等把人押回来你们自己审吧。” “那和尚干什么去了?” “名单上有一个杀手他很了解,帮我偷运完尸体以后就出去抓人了。估计后天能有联络。” 这个消息对所有人来说无疑是兴奋的,葛东明简直有些迫不及待地盼着叶慈归来。而就在这时,身后的们被打开,唐朔带着霍亮站在外面。 司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了身走到门口。单手搂住霍亮的肩头,一言不发地朝走廊深处走去。 厚重的铁门被打开,两个人走进去之后,司徒掀开了蒙着尸体的白布,先问霍亮:“都知道了?” “嗯。” 歉意哽在喉间无法吐出,揣摩年轻人心情的结果是发觉自己过于心冷。但有时候他必须这样,保护身边羽毛还未丰满的雏鸟,也需要把他推出温暖的巢。所以,他说:“他们利用你观察我的行动,我利用你还治其人之身。那天晚上的考试真正的目的是刺激许慎,但当时有监视器在你身上,我只能说那是对你的测试。你可以骂我,不跟着我也行,但是你必须把所有的训练做完。”说着,他指着面前的尸体,又道:“在d市病房里咱们俩单独聊过,我说会抓住杀害你父母的人。现在,在你面前的尸体是我兑现的承诺。” 说完,他拍拍霍亮早已颤抖的肩,默默离开。 当天晚上,司徒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回家,他找了一个很安静的小酒吧喝酒抽烟。手机关掉了,手表上的信号发射器也关掉了,他在消失了一夜之后,迎来了第二天的黎明,也迎来了叶慈。 当苍莲闻讯匆匆跑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光头男人被捆绑的结实。她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使出浑身的力气踢中爆牛的裤裆,随后转回身傲首挺胸回去继续工作。 几个在场的男士吓出一身冷汗,司徒笑到肚子疼,一旁的叶慈早已被自家的小动物拉到一边,嘘寒问暖。看着他们亲亲热热的样子,司徒的笑容渐渐凝固。 “傻站着干什么,去煮咖啡,我饿了。” 身后的那个他一脚踹在腰上,把司徒疼的直咧嘴。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拉着那个他的手问他想吃什么。那个他甩了几下说周围人太多,好歹注意一下。司徒没答应,干脆抱着那个他的肩,甜腻腻地贴上去,说:“回家吧,我喂你吃。” “霍亮在家,昨晚他陪了我一夜,我让他回家睡觉,晚上还要跟着嫂子训练呢。” “那去开房间好了。” “五星级酒店的蜜月套房,要最好的香槟最好的点心,顺便问问他们,有没有酒红色的日式浴衣。” 门里的人商量着浴衣的事,门外的人押着爆牛往里走。葛东明看着那二位眉目含笑的迎面而来,诧异地问:“你们俩干什么去?不审爆牛了?” 司徒挥挥手,说是要去解决一下家庭内务。林遥也挥挥手,没说什么,倒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很自然地靠在司徒的肩上。温柔地问:“伤口还疼吗?” “你帮我舔舔就不疼了。” “我的伤比较多。” “那可不得了,快走,老公帮你止疼。” 载着一对恋人的路虎没了踪影,独留下葛东明咬牙切齿。 139 番外 书生和尚篇 这是在冬日里的某个清晨,户外的积雪已经完全融化,回暖的气温和明媚的阳光给人们带来愉快的心情。这个时候,大多的学子们早已步入校园,而本该属于他们其中一份子的翟子希却仍旧躺在被窝里,懒洋洋地不愿起床。 就在两天前,廖江雨亲自跑到寺庙去接他回家,一个多月的思念之情使他们忽略了很多问题,不计后果的床事就是连续两天都无法早起。 新换的被褥还有洗衣粉清新的气味,享受地在枕头上蹭了蹭,夹着被子抱着枕头,伸手去碰枕边人,触手可及的却是空空如也,翟子希这才清醒过来。 卧室门推开,廖江雨从外面一边擦汗一边走进,晨练结束,他回来的正是时候。坐在床边扯着深蓝色的被子盖住白皙的肩膀,遮住让他难以自持的一片春光。俯身下去轻轻吻着恋人的脸颊,美妙的感觉很难用语言方式表达。这是仅属于他的幸福,不可说,也不能说。只是幸福之余,心疼恋人虚弱的身体,昨晚折腾了大半夜,该是多睡一会才好。想到这里,满是茧子的手微微用力按抚着他的脖子,口气温柔地说:“再睡一会吧。” “几点了?” “八点半。” 翟子希苦了脸,嘀咕着:“又没去上学,教授会骂死我。” “没事,我早给你请了假,还有霍亮陪你一起旷课,别总是担心学校的事。” 提到了霍亮,涌上来的睡衣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睁大了眼睛,问:“去法国的事,他考虑的怎么样?” 看来要去洗澡的念头暂时需要打消了,廖江雨把毛巾扔到地上,盖住了翟子希白色的内裤。这让正在找它的人耽搁了起身的时间,又被塞回了被子里。 抱着怀里光溜溜的身子,廖江雨美的没边没沿,随口说道:“霍亮跟习东平在一起呢,临走前之前怎么说也得给人家点时间。” “他真决定走了?那习东平怎么办?” “靠,你担心他们干什么?” 翟子希不在乎他粗俗的口语,抬起头微笑着:“换做是你的朋友,你担不担心?” “这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听司徒说,习荣因为协会的事打死也不让不让儿子跟霍亮交往,除非霍亮保证跟我们断绝往来,过以前正常人的生活。”说着说着,廖江雨竟生了气,骂骂咧咧:“我日他个老混蛋!我们怎么就不正常了?有工作、有收入、有家有老婆,狗太阳的,好像我们会把霍亮跟他儿子弄死,靠,洒家我还觉得霍亮是个麻烦呢。” 听着他口口声声的抱怨,翟子希却偷偷地笑了出来,戳破他的心思:“但是我看你指导霍亮的时候很用心啊。江雨哥,你说实话,如果是十年前遇到霍亮,你会不会收他做徒弟?” 和尚眯眼一笑,说起不正经的话了:“我只想过十年前怎么没遇到你。” “十年前我还是孩子,你那是犯罪。” “现在你也不大啊。” “是,要不然林哥怎么说你是老牛吃嫩草。” 玩笑话让廖江雨那老脸一红,翻身压住怀里的人,掐着他的腰:“你觉得我很老?” 被弄的太痒痒了,翟子希扭动身体躲躲闪闪,嬉笑间告诉他,自己从没介意过年龄的问题。也许是因为他那身子扭闪的有些撩人,也许是因为花和尚本来就情难自控,分开他的双腿挤在中间,故意蹭着软绵绵的地方。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言道:“明天我让你上学,晚上早点睡。” “那,那你还压着我干什么?” “晚上不能工作,现在补上啊。” 白净净的脸上红彤彤的,眉眼含笑地看着身上的人,提醒他:“昨晚你干什么了?还不够?” 廖江雨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直接行动更加适合他的作风。所以,在恋人那不痛不痒的警告声中他已经脱下了衣服,灵活的手顺着腰侧摸到了下面有了些反应的热源轻轻揉着搓着,身下的人呼吸不顺畅,仰了头张了嘴,齿白舌红,更是撩人。忍不住吻了过去,含着他湿漉漉的舌吸进嘴里,纠缠着,吮吸着。 现在的翟子希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了,他的双手环抱着恋人结实的背脊,有意无意地爱抚。摸到了精悍的腰身,不由得再次感叹廖江雨有一副性感的身体。他不像那些从健身房出来的人会凹凸明显的肌肉,匀称的肌理没有一个地方显得凸唐,不管摸到哪里都是紧致的令人羡慕的壮实。越想越是喜欢,越喜欢就越愿意摸,摸到了不断耸落着的臀部,触手的浑圆和紧绷让他倒吸了一口气。而身上的人便趁机咬住了他胸前小小豆蔻,舌尖舔舔,牙齿磨磨,嘴唇亲亲,一番亲昵下来,翟子希便是招架不住了。 “江雨哥,你,你来真的?” “靠,这事有假的吗?” “不是,我,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要去上班,来不及吧?” “洒家我是老板,谁敢给我脸色看?” “那也不好,啊!你干什么?” 突然被一根手指弄的惊叫起来,翟子希有些气恼地看着他,实在受不了这么突然的方式。可身上的人一点愧意没有,脸上的那种笑,活脱脱一条大灰狼!看着他这样,翟子希忍不住也笑出来,说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做。” “我就是喜欢看你生气这样。”说罢,低下头粘着人家的耳朵:“昨晚没洗澡,我的东西还在里面。” 轻不可闻的声音埋怨他:“是你不让我洗。” “不是给你擦干净了嘛。“ “你那是擦吗?啊,别,别再弄了。” 第二根手指也是趁虚而入,看着他愠怒的神色中带着一点点的羞涩,里面的手指头又深入几分,纤细的腰打了颤,湿湿暖暖的甬道把手指咬的更紧。有些迫不及待地来回进出,惹得身下人连番急促地喘息,嘴里埋怨的话也说不出了,只能抱着搂着亲着。翟子希激烈的回应无疑是廖江雨致命的弱点,一向自认为有超越常人控制力的和尚此时像是初尝情事的小伙子,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和绷紧的身子像是火山爆发前的预警,强悍而又霸气十足。 没耐心用手指下功夫了,他略有些粗鲁地把恋人的双腿架在手臂上,握着自己胀痛的火热便顶在了甬道的入口,眼睛里充斥着无法忍耐的急切,轻抚着子希的脸颊:“放松。” 下一秒,酥麻的感觉让翟子希屏住呼吸,在合二为一的瞬间,体内滚烫的家伙连个停歇都没有直接冲撞起来。哽在喉咙里的呻吟硬生生地打碎,混乱的视线只能看到撑在脸边那结实的手臂。情到浓时,他的手摸了过去,搭在手臂上五指扣紧,却连个凹痕都没弄出来。 已经疯狂了一夜的身子酥麻的又有了那难以言明的愉悦,体内铁杆似的火热越发嚣张,每一下都顶在体内最敏感的地方。翟子希抓着他的手臂,就像以往那样求饶:“嗯,江雨,江雨,啊,受不了了。” “我也受不了,妈的,太舒服了。”说着话的功夫,他那手也没闲着,握着子希颤巍巍的勃发没轻没重的弄了一气,手指被流出来的液体打湿,满手都是滑腻腻的腥味。他心里的火又旺盛了些,腰杆子用力啪啪地撞击着白皙的臀。 “嗯,江雨哥,啊,啊,没东西了,别撸了。” “不射也可以,咱舒服就行。” 深陷在情爱中的翟子希被他心里痒痒,勾着他的脖子贴上去,细碎的吻搅合着声声呻吟落在他的脸上。偏过头又去舔到他的耳朵,一向害羞的书生也说:“江雨哥,嗯,你好棒。” 听了这话,某人咂舌:“妈的,你怕榨不干我是不是?”话音未落,怀里的人咬着他的耳朵开始吮吸,带着潮湿的热气和嗯嗯的鼻息像是一把烫红的钩子,勾着他下面的勃热胀大几分,勾着他心里的火旺了几分。他脑子一热,扣住怀里人的脑袋使劲吻着,而缠着他脖子的手已经摸到了腰上,揉着,捏着,朝着下面按着。 “子希,你老实点。” “我,我想要。” “别摸我屁股。” “啊,我想摸你。” “操!我快疯了。” “我早就,啊,疯了。江雨哥”够劲的顶撞让翟子希发出引诱的叫声,他搂着他,让他完全趴在自己身上。这是翟子希最喜欢的体位,身上真切的重量更让人疯狂难以自持,听着紧靠在耳边的呼哧声,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唯一能让他失控的人。所以,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双手楼在他的背上,侧过脸激狂地舔吻着他的脖子,他的耳朵,他的肩头。 在几乎要灭顶的狂潮中,廖江雨仅存的一点理智想着:子希在床上总是让他有某种暴力冲动,无意识的勾引才是最要命的。狗太阳的,难怪老色鬼和叶慈总是喜欢窝在家里,这美的冒泡的小日子谁不稀罕?靠,今天不上班了。 想到这里,和尚的心思就跑没影了。把手塞到下面,顶着子希的屁股发了狂似的耸动腰身,看着身下的人快要流下眼泪的沉醉在自己的怀里,属于男人的自豪感蹭蹭地猛涨,又是一番在软软的身子上压蹭。 “江雨,哥,哥,啊,轻点,轻点。” “叫个狗屁哥哥,叫名字。” “我,江雨,我要不行了,快点,快点,让我出来。” “不是说没东西了吗?” “要,要,要出来,啊,江雨,江雨。” “靠,我要出来了。” “不,不准,啊,你,你等我。” “这事能等吗?” “不管,你得等我。啊,江雨,再给我摸摸,下面。” 真nnd是技术活!廖江雨在心里倒了一点苦水,忍着体内要冲出来的粘稠,亲着他胸前的豆蔻,摸着他下面的勃热,撞着他体内的敏感,把他弄的死去活来般的大声哼吟。 身体撞击发出的啪啪声越发响亮紧密,若不是紧抱着对方,下面的人怕是早就顶到了邻居家。翟子希在极度快乐的悬崖边游荡,说什么都用不肯让某人先释放。廖江雨没办法,只好顺着他,想来,他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有些任性,别说,这任性还真挺可爱的。 140叶慈唐朔篇 今天是周末,一大早唐松驱车来到弟弟家门,看着雅致的庭院他就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 唐松是唐朔的二哥,一个特警队长,出身警察世家从小受的是正邪不两立的教育。可偏偏最顽皮的小幺闹出这么一段火热的禁忌恋情出来,不但跟一个身份复杂的男人同居,还大张旗鼓地住着这么奢侈的房子! 无奈地摇摇头,唐松很快把妹夫,不,是弟夫的黑道身份抹去。自从人家入赘唐家,可是已经大大地改头换面了,就连最古板的老妈都接受了他,可见,他为了弟弟付出了很多。也是人家有那个能耐,全家上下都罩得住。在黑白两道混的人还真是不能小看啊。 今天唐松是有重任在身的,唐朔和叶慈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过本家,老爸老妈发了怒,命他前来擒拿两名罪犯。唐松自知前段时间为了侦破协会的案子弟弟和叶慈忙的不可开交,这案子暂时告一段落,当然是要窝在家里享受二人世界。自己这么一来,八成不受待见啊。接受任务的当天,本想把这事推给大哥,可大哥说嫂子今天回来,要去接机。整个家琢磨了一番,只有保姆刘姨可以利用了。很可惜,刘姨一手抓鸡,一手持刀,大有你敢让我去我就杀鸡给猴看的架势。无奈啊无奈,唐松只好推了与女友的约会,前来执行任务。 看看时间是早上的八点整,嗯,这时候该起床了。于是,他按下门铃。 没反应?再按! 还没反应?再按! 还是没反应?再按! 在唐松的不懈努力下,终于用了十三分吵醒了里面的人。只见叶慈穿着一条黑色单裤,绛红色上衣一脸不悦地走出来,唐朔有种季节错位的凌乱感。看了看四周,枯树积雪,截然是一派冬季景象,那走过来开门这位是不是穿的少了点? 下意识地问走过来的叶慈:“你不冷?” 叶慈见是唐朔的二哥,也不好摆什么脸色给人家看。这入睡换做司徒来访,估计早就被一银丝抽回老家去了。他一边打开门锁一边说:“不冷。” 知道叶慈是个不大喜欢说话的人,唐松把大门推开跟着他走向主屋。这时候,见弟弟推开门露出半个身子,跟叶慈一样,也是穿的极少。不等他这个当哥哥的说点什么,叶慈紧走几步便把唐朔推了回去:“小心着凉。” 屋子里热的有些过头,难怪主人只穿着单衣。唐朔嘻嘻哈哈地引着唐松朝客厅走,还顺便帮着他脱去外面的皮棉衣。唐松也不愿多废话,直接说明来意,却见弟弟脸色黯淡了下来。 “二哥,今天我们打算去滑雪的。” “滑什么都取消,回家。老妈下了严令,不把你们带回去,我也不用回去了。” “爸呢?” “爸今天也休息,还特意要下厨,你们俩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不回去?” 唐朔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大兵哥,那意思是:你想办法,我要去滑雪,不回家。 叶慈不禁莞尔,摸摸唐朔的头:“回去吧,难得一家人聚会,扫了兴不大好。” 唐朔很鄙视地白了一眼叶慈,转身朝楼上走,嘀嘀咕咕地说:“老爸那菜多难吃啊。” 唐松忍着笑:“今天刘姨给你炖鸡汤,做鸭肉。” 下一秒,唐朔的身影一晃,已然是快如闪电般进了卧室。 叶慈琢磨着要去岳父家做客,好歹得那点东西,不能空手去吧。想来想去,他便将前几日一位道上好友送的极品黄山毛峰拿了出来,装入口袋里。 “叶慈,最近没接委托案?”闲暇时,唐松与他闲聊。 “下周五出去。” “不是,不是什么” 叶慈明白他的意思,浅浅而笑,说道:“现在跟他在一起,接什么活我有分寸。” 谈话间,唐朔从二楼扔下衣服裤子,本来这看似该落在地上的衣物却被叶慈轻妙的身手接个正着,坐在一旁的唐松又是口水直流了。 “我说叶慈啊,你这一身的功夫都是怎么练出来的?” “二哥!去我书房拿车钥匙。” 唐松没多想,起了身去书房帮弟弟拿钥匙。叶慈却抬起头欣慰地看着唐朔,感激他岔过这令人不愉快的回忆。唐朔笑得理所当然,在他心里,不管是谁都不准碰触叶慈的伤心事。 三个人两辆车,离开叶家驶向唐家。一路上,唐朔天南地北说着家常话,腻在开车的叶慈肩上,也不担心他驾驶不方便,反正喜欢腻着他就要腻着。叶慈始终没有开口,只是微笑地看着身边人,眼中满满都是幸福与宠爱。 唐朔一路上说个不停,说着说着,这话题就拐到到昨天晚上的事:“大兵哥,腰疼。”靠在叶慈的肩上,唐朔耍赖的功夫可谓是天下无敌。 恰好红灯亮起,停了车揽过身边的人轻柔一吻,却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什么调情的话,仅是如此,仍是让怀里的小动物红了脸,越发甜蜜起来。 车体缓缓启动,叶慈放开他的时候偷看一眼车镜,后面那车仍旧跟着,自他们出了家门一直跟到现在。叶慈是个稳重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么愉快的时候告诉唐朔身后有异状,只想着过一会找机会打发掉算了。 就这么又是行驶了二十几分钟,身边人突然不再喋喋不休了。叶慈觉得有些纳闷,看他一眼,竟发现他神色严肃,盯着车镜看。 “发现了?”叶慈问道。 “刚才看见的。那车是外地的,好像跟了我们很久。怎么办?” “让唐松先走。” 唐朔看了眼前方二哥的车,点点头。叶慈打转方向盘,驶入旁边的岔路。后面那车,不疾不徐的跟着,没什么技巧可言。 到了岔路上,车速还算是正常的,还差五十米要拐弯的时候叶慈突然加速,车体划过街角,急速刹车时唐朔敏捷地跳下车。 后面那车似乎着了急,急速跟上来,但刚刚驶过拐角,躲在一旁的唐朔飞出一刀,正中车胎。车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在马路上打了转,有惊无险地靠在路边。叶慈几步走过去,打开车门,要看看里面究竟是谁。 唐朔站在马路对面看着车里走出一位年纪约在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男人头发花白,表情略有激动。唐朔纳闷,难道这人认识大兵哥?正想着,唐松的车也追了过来,急三火四地下了车,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人一直跟着我们。” “你那一刀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也随身携带武器了?” 唐朔有点心不在焉:“你去翻翻他的车,不止那一把刀。”言罢,他急匆匆地朝马路对面跑去,唐松也只好跟着过去。 一老一少就这么相互看着,唐朔跑到叶慈身边,低声问:“谁啊?” 男人的目光落在唐朔的脸上,继而温和地笑了:“你就是唐朔吧,我是小慈的” “走。”叶慈突然开口并拉着唐朔转身要走。唐朔诧异地看着表情黯然的男人,突然知道他是谁了。不由得反手拉住叶慈:“大兵哥,你” “别问,走。” 叶慈面无表情,脚步却是凌乱且仓促的。唐松搞不清楚状况,只好跟着他们俩。而后面的男人似乎不想这么放弃,追走几步,对着叶慈大喊:“我只想去看看她们母女俩。小慈,告诉我,墓地在哪?” 不管男人说什么,叶慈头也不回,把唐朔推上车,脚下油门狠踩,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剩下的这段路,身边的大兵哥脸色阴沉,他知趣地保持沉默,只是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忍不住轻轻把手附在上面:“别这样,既然他能来找你,就表明还有一点悔意。再怎么说他也是你” 唐家门口,车子突然停下。唐朔险些撞到挡风玻璃,叶慈闷不吭声地下了车,车门也不关,钥匙也不拿。 家里,唐警监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埋怨叶慈最近连个电话都没有,也不知道老人会惦念他们。看到小儿子也进来,便催促他们先去看看母亲,那位表面严肃的法官大人似乎正等着他们去劝哄一番。 唐朔像没事人似地拉着叶慈往后走,唐松在门口脱下外衣,跟父亲耳语几句,唐警监看着叶慈的背影,又转头看看窗外,略有所思。 唐朔的母亲虽身为法官,在家里绝对是一个和蔼慈祥的母亲。手中的书敲打着小儿子的头,说他越大越不知道回家,又说叶慈把他宠得没边,不像个成年人了。 还没说上几句话,唐家大儿媳走过来,说:“小叶,爸爸叫你。” 唐朔一见是大嫂,有些兴奋地说:“嫂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你们十几分钟到家的。” “安全局那边不忙了?” “这都忙了两个多月了,该休息休息。你大哥说再不给我放假,他就要去安全局解剖活体。”开了玩笑,大嫂拍拍叶慈的肩:“去吧,爸爸在书房等你。” 你方唱罢我登场,叶慈跟大嫂刚走,好事的二哥就溜了过来。坐在唐朔身边,神神秘秘地问:“那人是谁?” 唐朔嘟起嘴吧,不肯说。 “刚才跟到家门口了。” “啊?” “小点声!”唐松按下起身的弟弟,瞄了眼爸爸的书房,又说:“刚才老爸让我出去看看,我才知道他又跟上来了。是老爸把他请进来的,快说,那人是谁?” 这一次,唐朔彻底没辙。看看母亲也是一副等着听真相的样子,只好说:“他是大兵哥的父亲,一个非常混蛋的父亲。他们家本来很有钱,都被他败光了。” 听着唐朔的讲述,唐家母子渐渐了解了叶慈的事情。 叶慈的父亲是个对古董痴迷的人,这种痴迷到了玩物丧志的地步,家产也渐渐被挥霍一空。叶慈七岁那一年遭到绑架,在赎金和稀世古董之间,他犹豫不决,叶母只要变卖自己的陪嫁,又跟朋友借钱。但绑匪收了钱却不放人,再次把赎金提高,叶母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最后,还是七岁的叶慈自己咬断了绳子,顺着一个小狗洞爬了出去。可七岁的孩子能跑多快?到底还是被绑匪发现了,他被打的很惨,如果不是以为一位路人救下,恐怕就不会有日后的饕餮。这个救了叶慈的人便是他的师傅。 当时,师傅喜欢叶慈的聪颖和资质,却因他还有家人且年纪尚小,约定五年后再来找他。送他到家门口,师傅留下一个电话号码便离开了。回到家的叶慈没有得到家人的体贴与呵护,看到的是病榻上的母亲,喊着饿的妹妹,和抱着古董沉迷的父亲。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常年住院。父亲舍不得买了古董筹医药费,叶慈终于忍不住偷了一个出去,被父亲知道后将他打了半死,那胸口上的疤至今都没消退。一年后,母亲还是去世了,父亲更加沉迷于古董,卖了房子卖了车,一家三口挤在不到五十平米的蜗居里度日。眼看着妹妹越来越消瘦,四岁了还没去幼稚园,叶慈在无奈之下联系了师傅。 师傅给他的钱时用来交妹妹的托育费和一年的家用,但这笔钱还是被父亲抢走买了一个不起眼的玉佩,结果,被卷入一起盗窃案。那时候,父亲死死抱着叶慈,求他再跟师傅要一笔钱打通关系免去牢狱之灾,遭到拒绝之后,竟然打起了妹妹的主意。 叶慈才十岁,但是他知道什么叫贩卖人口。他带着妹妹从家里跑出去,餐风露宿吃尽苦头,过了半个多月才等到师傅。而父亲最终被判了十五年。 师傅不能同时照顾两个孩子,无奈之下只好把妹妹送到好心人家寄养。叶慈还记得,临别前,五岁的妹妹哭着喊着要抓住他的衣袖,而他只能狠心离开。 十五年过去了,叶慈成了二十五岁的小伙子,一身好本领让他黑白通吃。供着妹妹上了初中、高中、大学,但是他很少与妹妹见面,他总觉得自己干的事难以对妹妹启齿,等哪天不做这一行了,再带着妹妹一起生活。然而,没等他的希望成为现实,出狱的父亲找到了妹妹。 家变的时候妹妹还小,叶慈也没告诉她究竟发生过什么,因此妹妹并不记恨父亲,执意要照顾他。但父亲在监狱里结识几个不三不四的朋友,经常在外面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连累妹妹险些被抓。叶慈不再是那个十岁的男孩,他下手狠,不留情,那些混蛋被他一一宰杀,最后,他亲手把父亲送到警察局,为此,妹妹多少有些不悦。总是说:“哥,他年纪大了,你非要把他送进去吗?” 当时的叶慈很想说:“这是我仅剩的一点亲情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往事历历在目却不堪回首。书房里,看着眼前的男人,叶慈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手不去挥出一拳。他写下地址,扔到父亲面前:“这是思淼和妈妈的墓地,我每年清明忌日都会去,别让我看见你。快死的时候通知我,我给你送终。“说罢,他转身便离开书房。 男人流下懊悔的眼泪,但此时即便是哭瞎了眼睛也于事无补。他已身患绝症,将不久于人世,在临终前他只想看看儿子,看看妻子和女儿。他知道自己一辈子欠他们的太多,后悔晚矣。 唐警监也给了男人一张纸:“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需要来找我就好。小叶那孩子爱恨分明,几十年的积怨很难化解。如果你知道他从七岁开始过的是什么生活,就会了解他不肯原谅你的理由。作为一个父亲,我很难想象自己的儿子从七岁起就懂得什么是隐忍,也很难想象,自己的儿子从十岁起就没黑天没白天的苦练本领,整天带着一身伤,接触的都是要人命的活计。” 同为父亲,却有着天壤之别。 叶慈的父亲走了。没人问起这事,也没人问起书房里的人都谈过什么。到了午饭时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唐朔笑得阳光又可爱,唐母一直给叶慈夹菜,唐家二哥吵着要拼酒,被大哥数落:“三杯倒还有脸找人拼酒   ?” 唐爸一脸的笑容,亲自拿起珍藏多年的茅台给叶慈倒上,说道:“经常回家,你们到了八十也是我儿子,要记得回来。” “爸,我们到了八十你不成老妖怪了?” “小朔,小心爸打你。” “不会啦,有大兵哥在,我不会挨打。” “叶慈,你认命吧,现在你又多了一个责任,代替小朔挨打。” 谈笑间,唐朔大大方方拉着叶慈的手,亲密的举动告诉家人自己是幸福的。大嫂给他们俩人盛了满满的饭,叮嘱不要空腹喝酒。一家人其乐融融。 下午,叶慈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呆。不知何时,唐朔走过来为他披上一件外衣:“爸说,肩上的东西背得太久,就该放下。” 不善言语的人低下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突然觉得心里不再郁结。唐朔的笑脸就像他的心一样可以温暖人心,驱散所有的苦闷。如果自己没有遇到这温暖的人,想必迟早会失去“人”与生俱来的一些感情,如活死人一般的度日过活,然后不知道会死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做过那么多有损阴德的事上天还会赐给他一份无价的宝贝?如果是因为他的罪孽得到了救赎,那么,他很想告诉上天,会珍惜这份无价宝胜于任何一切。 自己抓住了最后一缕阳光,得以回到温暖的世界,那个男人呢?如果记恨一个人是辛苦的,那么相对这种记恨而言,谅解是不是会轻松一点?这个答案叶慈并没有得到,只是不愿再去想当年的种种。 身边的人劝他放下,但放下谈何容易?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叶慈闷闷地说。 “这个我擅长,以后你听我摆布就好了。” 戏言,让叶慈得到了被宠爱的体验,看着他坦然的笑容,忍不住想要亲昵一番。而身后的门敞开,打扰他们的唐母招呼着:“外面冷,快进来。小唐,去帮你大嫂做果汁,小叶啊,老头子找你下棋呢。” 唐朔顽皮地在叶慈脸上亲了一口,叶慈第一次在长辈面前红了脸,任由小动物拉着他的手走向家门。 门前,有母亲为他们守候,屋里,有亲人为他们驱寒。 141司徒林遥篇 下午四点多,窝在家里睡大觉的司徒被电话铃声吵醒,心情郁闷到极点,也不管对方是谁开口就骂:“找死啊,滚!” “你说谁呢?” 呃!是自家伪户主。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撑起身子连忙道歉。先是说明最近几天休息不好,再来说明因为什么休息不好,最后说明是如何如何的爱着他。分为三个层次的解释听起来非常诚恳,电话另端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实则并没有真的动气。 自宋月的案子完结,不到两天的时间司徒被一件委托案拉走,奔着要养家糊口的伟大志向,他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往外地。这一走,便是半个多月,今天上午刚回来。 临回家之前在银行把委托费打入林遥的账号,本以为老婆大人会体恤他赚银子养家的辛苦一定会去机场迎接,没料到等着他的是呼啸的北风和一条:“临时会议,不能接你,自己回家”的短信。 司徒苦哈哈地拖着行李回到了家,一进家门险些以为进了小偷。 就家中脏、乱、差的情况向林遥询问缘由,人家就是不接电话,他估计是会议中不方便接听。于是乎,又向在家中寄居的霍亮询问线索,那小子脾气更冲,开口就道:“忙着呢,半个小时后再打。” 在外面累个半死回到家还没人待见,老婆不见人影,徒弟不拿师傅当回事,这人缘混的也忒惨了点。司徒欲哭无泪之时,将求助之手伸向最后一个人,他们家的计时钟点工。 “哎呀,司徒先生啊,我这时候走不开呀。” 司徒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周围有什么地方也以让他坐下,看来看去,他只好走向厕所,坐在马桶上。继续说:“家里太乱了,你不来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真是对不起啊,我前天就跟林先生请了假,这几天都过不去的。不好意思,你们先简单收拾一下吧,我下周末才能回去。” “下周” “就这样,再见了。” 厕所里的司徒无奈的痛苦的放弃了所有的希望,自己动手收拾卫生。 如果按照百分制给林遥与司徒的生活自理能力打分的话,林遥应该是四十分,司徒应该是五分。他第一个着手找收拾的地方是书房里的桌子,因为他必须收拾出来,否则下面的工作无法进行。桌面上堆满了资料、照片、硬盘、记事本、书、还有几盒饼干、泡面桶。先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再看看堆积如山的各种东西,他仅用五秒钟边收拾利索了,其过程很简单,打开三个大抽屉,手臂以桌沿为起点向里侧这么一划拉,所有的东西全部进入抽屉中,进不去的使劲塞塞,抽屉关不上,用脚踹踹。拍拍手,完活! 再来是客厅的沙发,这更好办、司徒从卧室里找到一张大床单,往地上一铺,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扔上去,再把床单四个角打上结,巨大的包袱一路踹到地下室,也算完活。 就这样,他以这种省时省力的方法把家里打扫一遍仍耗时60分钟。随后,冲进浴室把自己洗刷干净,钻进被窝蒙头大睡! 当林遥回到家中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他诧异地看着司徒,问道:“谁收拾的?” 某人洋洋得意。 “真是难得,你居然会做家务。” 一把搂过身上还带着寒气的恋人,热辣辣的吻贴上去,便是一番天雷勾动地火的纠缠。林遥在他怀里忍不住动了情,软了身子任他的手为所欲为。不多一会,司徒的喘息声越发的粗重,将怀里的人打横抱了起来,直奔二楼的卧室。 “五点多了,你不饿?”途中,林遥笑眯眯地看着他。 “饿,所以要吃你。” “先出去吃晚饭吧,回来再做。” 某人瞪了一眼,非常不满:“咱俩多久没做了?” “半个多月了。” 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半句废话没有便把人仍在了床上。随即压了上去,双手灵活地把林遥的外壳剥得干干净净,其过程怎一个“快”字了得。 埋首在林遥的胸前对着两点茱萸连番舔舐,气喘吁吁地说:“想死我了,宝贝。” 急如骤雨般的亲昵行为让林遥毫无招架之力,也没料到暌违半月的爷们会这么冲动,压在上面好像几百年没碰过自己的身子一样。揉着他清爽的发,难以自持地拱起腰身迎合着不断挤压下来的热情,急速升温的体热如醇香的烈酒,昏昏然中醉了春情。爱到浓时,已说不明道不清对方的好,只是贪恋着他所有的所有,一味地想要挤出所有的热情给予回应。难以表达又不善表达的人,拥着司徒的身体潋滟的唇摩擦在光滑的额头上,亲亲舔舔,做最直接的盛情邀请。 “司徒,进,进来。” 抬高他的腰臀,扶着自己亟不可待的火热摩擦在入口处,眼睛里噬人的火焰几乎要将下面的人化为一滩春泥。尽管如此急切,司徒还是耐着性子问:“不怕疼?” “别唧唧歪歪,我也忍不住了。” 某人脸上的狞坏一闪而过,下一秒,灼热的凶器蛮横地挤了进去,险些让林遥脱出他的控制范围。紧致的甬道内湿润热燎,激的司徒屏住一口呼吸,没个轻重地掐住了林遥的大腿,头一偏咬住里侧的肉。 “啊,你,别咬。” “想我吗?宝贝?” “废话,能不想吗?啊,司徒,别,别咬了。” 这种话,这种语气,只能让司徒咬得更加起劲。林遥气不过,另一只脚踢在他的屁股上,上面的人冷不防的向前一冲,里面的东西好像被浇了一桶热油,让他热到了脑子里。抬起头看着身下人的摸样,见他勾唇一哂,对自己说:“忙点正经事。” 几乎,林遥的每一个动作、眼神都是司徒的致命点,被勾引了一次便再也没耐心调情。死压林遥的身上,啃着白白净净的脖子,下面的腰杆子猛力鞭挞起来,倏然之间,极度的快感延至四肢百骸,嚣张跋扈的司徒哪里还有一丁点的温柔摸样。 身体里裹着他硬热的东西,林遥在他每次冲撞中都难以忽略自己为了这一点而感到快乐幸福乃至自豪的心情。搂着自家爷们不断摇晃着的身躯,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他每说一句话,身上的男人就更加用力地冲进来。 几十次的律动仿佛丝毫没有缓解彼此的焦渴,上面的人越是用力便越是贪婪,下面的人越是舒爽便越是渴望,情事到了中途他们相互啃咬着,相互爱抚着,相互拥抱着。林遥早已放弃平日里的拘谨,把司徒的耳朵舔得汁水涟涟,还断断续续地说着:“想你,再不回来,啊,我,我要飞过去找你了。啊,就那,舒服。” “找我干什么?” 听着他紧绷的声线在耳边问话,林遥坏心眼地收缩了一下下面的甬道,不等司徒被突然而来的激流冲上浪尖,他在他耳边道出戏言:”找你给我灭火。” “小遥,你,你老实点!操,差点射了。” 听了他的大实话,双腿把他的腰加紧,搂着他的肩膀猛力挺身,林遥竟推着他坐了起来。也不管自家爷们险些投降的问题,他捧着他的脸激狂地吻着,腰部用力,来来回回地画着圈圈,里面火热的甬道不停地收紧放松,几个回合下来,爷们终于招架不住。一边被他吻着,一边提出抗议:“宝,宝贝,唔,慢点,唔,让我多干一会。” 此时,林遥心说:我挂在浪尖上你还想磨磨蹭蹭?第二回合再陪你玩,现在你给老子射出来! “不行,小遥,唔,真不行了,别动” 某人不想这么快就交代,死活忍着就是不如林遥的愿。而坐在他怀里的人虽然体力上技巧上稍逊一筹,可心理方面拿捏的极好。手摸到他的尾骨处,瘙痒似地向上摸,看着他打了一个激灵,又在唇边蛊惑:“等会我帮你舔干净。” 本该是占上风的男人闷哼一声,紧紧扣住林遥的腰,就这么――下马了。 云雨初歇,司徒趴在林遥的身上找借口:“不是我不行,是太久没做了。” “半个月而已。你临走前咱俩在酒店混了一天。” 司徒苦着脸,不满地抱怨着:“那时候咱俩都有伤,又没好好休息,我做了两次就不敢碰你了,你还好意思说。” 一直被压的林遥懒洋洋地扭了扭了身子,不觉得被压很难受,反而是一副享受的样子。他半眯着眼,笑道:“今天我给你做饭,晚上你可劲折腾。” “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明天不上班?” “放假两天。” 司徒露出了狞坏的笑,揉着他的屁股:“谁说要帮我舔干净的?” “我没忘啊,晚上给你做。先起来吧,我去给你做饭。” 司徒愕然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问:“你没事吧?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很想说,感激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可这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整理思绪的时底的感动在司徒面前剖析的一清二楚。推着爷们坐起身来,告诉他可以躺在床上等待不算可口的晚餐,仅是这样,便足以让司徒感动的露出纯纯小羊的表情,只是这表情把林遥恶心够呛。 晚饭很简单,香喷喷的米饭,一盘青笋肉丝和番茄瓜片汤,司徒吃得满头大汗。随后一同收拾了碗筷,在厨房的时候,司徒才想起问他:“家里怎么这么乱?” “我都忘了告诉你。一周前左坤和少安带着张妮来了,再加上霍亮,他们四个把家里弄得没个下脚地方。” 怒!那几个混蛋把他的家当成什么地方了? “就算左坤和小亮子是家务白痴,那少安和张妮呢?” “少安的脚扭了,不能走动,张妮嘛,她倒是试着帮忙收拾来着,结果这家里就更乱了。”说罢,结下围裙,把司徒的手擦擦干净,拉着他回到客厅。 按理说,吃饭完不适合做什么激烈运动,但司徒一直想着扳回一城的事,不顾林遥的反对于晚上七点半再次回到卧室,在了第二天上午十点,林遥才在浑身酸痛中醒过来。 看着身边睡得像头死猪的男人林遥这个气!这家伙在晚上会变身,头两个回合还好说,过了中场休息,到了下半夜他就成了狼,还是头淫狼!把自己折腾的只剩下喘气的劲。末了,他还得便宜卖乖,说什么:“就你这点体力还让我可劲折腾?” 好吧,林遥承认了,最近一段时间自己也是很忙,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做到最后险些晕过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司徒在嘴上占点便宜也没怎么生气。可司徒错就错在越发得意,说着说着就下坡,最后那句:“谁不夸我在床上是悍将啊。”彻底惹毛了林遥! 只是苦于当时没体力收拾他,林遥头一歪,便睡着了。 撑着酸痛的身子洗了澡,想着要先把已经写好的报告发出去,便去了书房。几分钟后,林遥脸色阴沉,在客厅寻找笔记本电脑,无果。继而在家中各个地方觅其踪影,最后走入地下室。 还在被窝里美美地睡着大头觉的司徒忽听一声怒吼,慌忙张开眼睛,见自家亲亲站在门口:“混蛋,你这叫收拾吗?我放在书房的磁盘呢?苍莲给我的资料呢?妈的,你居然把笔记本电脑和饮料放一起,全nnd毁了!你看看我这衬衫,几千块钱的东西,就这么成了花花绿绿的玩意!还有这个床单,这是绝版货,买的时候多少钱?” 好大火气!司徒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这不能怪我啊,都是左坤他们” 不等司徒说完,一条花花绿绿满是臭味的床单飞到身上,他面前的林遥一身的火气,指着他怒骂:“你nnd不是悍将吗?滚起来,给我收拾干净!” 糟了,原来是为这事生气。司徒终于找到病因,立马起身套上裤子,飞扑过去泣血表忠心,怎奈恼怒中的林遥不吃这一套,一脚将他踹出去,下达指令:“收拾不干净,你去睡一个月马路!” 见林遥急于转身离开时扭疼了腰,司徒赶忙上前搀扶:“小遥,这事吧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滚!” “别走啊,你这个身子还出去干什么?” “找左坤算账!妈的,把我家弄成什么样了?”转回头,瞪着司徒又说:“让霍亮回来,你们几个谁也别想跑!” “宝贝啊,我还没吃早饭呢?” 咣当!大门关上了,林遥已经离去,独留下因一句话而葬送了美好生活的男人在家中懊恼不已。 针 锋 相 对 14201 夜,已经很深了,黑墨一般的天空上乌云遮掩了星星,只有一轮月影影绰绰地挂在上面,仿佛在消耗最后一点能量。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嚣张,像是发了疯的野牛群在每条街道每个小巷里疾奔狂突,朝着那山顶的别墅而去。 狭长的走廊里光线昏暗,看不到尽头似的让人感到压抑。在那更加昏暗的客厅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他看着窗外几乎被风刮断的树枝,神色冷漠。自走廊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直到来者走到身边,他才问:“夫人怎么样了?” “吃了药,又睡了。” 窗外那棵老树终究还是被刮断了一些树枝,男人满意地浅笑出来,修长的手指点点烙花玻璃:“明天砍了它,好的地方留给夫人做棺木。” “先生,您想好了?” 男人有些吃力地起身,说:“好好照顾着,至少让她活着回国。”言罢,他跛着脚走向没有尽头的昏暗,后面那人收拾着他留下的酒杯,发现刚刚看到的那个银色的名片夹不见了,抬起头看着走廊深处,木讷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 漫长的冬季悄悄离开,嫩绿的小草从土里钻出来迎着温暖的风昭示着春的来临。这一天下午,衣少安兴致勃勃地跑回家中,正在与属下议事的左坤草草打发了众人,牵着衣少安的手问他因为什么这样开心? 衣少安拿出几张票在左坤面前晃动,黑手党boss苦了脸,哀求:“亲爱的,让小妮子陪你去行不行?” 答案是肯定的――不行。 对于在国外生长的左坤来说,国内话剧是相当折磨人的。每次陪衣少安看话剧他都好像经历一场大刑,真是苦不堪言。可偏偏衣少安就是喜欢这个,这次回国他已经看了五场,这还要去看?左坤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不必陪同,但爱人态度坚决,一定要把他培养成有文化有理想的黑手党。 软磨硬泡过后,衣少安还是坚持己见,左坤无可奈何却又不甘心,举出若干例子来劝说衣少安。 案例一:司徒和林遥约会都是去度假山庄,温泉会馆。 案例二:叶慈和小唐约会都是去爬山,海洋馆。 案例三:廖江雨和子希约会都是去水上餐厅,健身会所。 听罢他的例子,衣少安眯眼一笑:“放心,这次我买了十张票。还邀请了霍亮那一对。” 这时,在他们家中白吃白喝的张妮跑出来,一见桌子上的话剧票眼睛顿时闪出无限光芒,双手搭在二人的肩头,笑道:“哥,你早说嘛,主演是我朋友,我可以跟她要票的。” 左坤使劲搓了搓张妮的长发:“你哥愿意花冤枉钱。” 本是一句戏言,却引来衣张二人同时用期待、兴奋的目光看着他,左坤在无语中颤巍巍地举手投降,放弃案例一、二、三的梦想。 衣少安喜欢话剧,虽然从没留恋过以前的演艺事业,但话剧一直是他的爱好。今晚是某剧团重拍名着的首演场,他是一定要来看的。早早收拾妥当,一手拉着妹妹,一手拉着爱人,乐呵呵地赶往剧院。 当晚七点整,应邀前来的几个人在剧院门口集合了。逐一看去,像廖江雨和霍亮这二位似乎有点不情愿,耐着性子陪着身边人强装笑脸。司徒和叶慈市满不在乎的态度,只顾着和情人说贴心话。左坤分别私下里问过他们,司徒说:“只要有我家小遥,就是让我看木偶剧都没问题。”叶慈什么都没说,指指一旁兴奋不已的唐朔,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张妮拿着票,把座位打乱,以以下形式分配给众人。 唐朔、子希 司徒、霍亮 左坤、叶慈 东平、林遥 司徒不满,问为什么不可以以家庭模式分配座位。张妮美目一瞪:“好让你们摸黑亲热吗?” 在司徒跟张妮斗嘴的时候,林遥心情愉快地带着习东平走进剧场,其他人也陆续进去,刚刚找好座位,剧场内便响起了音乐。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司徒愣是不知道台上演了什么,他看看身边早已呼呼大睡的霍亮推了他几下。 “怎么了?演完了?”霍亮揉着眼睛,显然是睡得模模糊糊。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早着呢,出去买点喝的,渴了。“ “你喝什么?” “随便吧。顺便给小遥和东平也送过去。” 霍亮点点头,起身的时候瞄了眼舞台上面,见一个男子以极为夸张的摸样定格了,他正想吐糟几句,明亮的舞台上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众人都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有的人还以为这也是剧情安排。但,当沉闷的重物掉落声和一个人的惨叫声响起的时候,司徒猛地站了起来,用力抓住他。 “出事了,去找你林哥。” 黑暗中,司徒急忙跑到舞台边上的楼梯,见大幕徐徐关闭,更加确认了刚才的推断。掀开厚重的幕布钻进去,见舞台上七八个手电光晃来晃去,不少人围在右侧吵吵嚷嚷。他抢过一个途经身边人手中的电筒,直奔人群。推开几个人定睛一看。吓!一个男人头破血流,旁边还有一个沾满血的铁块。他蹲□子,确认伤者的脉搏、瞳孔、呼吸,一番动作下来,无奈地摇摇头。 周围的人都很惊慌,有人说:“快叫救护车,见鬼,怎么会停电?” “不是停电,是电路爆了。” “天呐,刘毅怎么办?” 就在这时,忽闻一声 “都别动,我是警察。“ 站在尸体旁的司徒没料到林遥这么快就赶来,他走动几步拉着林遥过来,手电筒直接照在尸体的头部。 趁着林遥检查尸体的时候,司徒大声问道:“谁是负责人?“ 一个人从人群里推推挤挤地跑进来,说了什么也听不清,因为周围人声嘈杂,但看他的态度应该是负责人没错。司徒抓着他的手臂说:“疏散一下周围的人,马上检查电路。”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在喊着:“上场门那边的事,爆电了。” 接着,又有人喊:“快去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司徒拍拍蹲在身边的林遥,继而追着那几个人奔着舞台左侧跑过去。 舞台左侧的人很多,因为停电和突发事故大家看不到路,相互碰撞。司徒凭着受过训练的夜视能力,闪躲身边的人,隐约中听见有个女人在呼救的声音。 顺着声音摸索到一间房门,打开之后,那呼救声更加真切。 “开门啊,有人在外面吗?快开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要玩恶作剧,快开门!” 司徒跑到里面的门前,抬头看了眼“卫生间”的牌子,大声说道:“别紧张,我帮你开门。”说罢,他扭动了几下门锁,发现房门被锁死了,便大声问道:“你里面上锁了?” “不,我没锁,不知道是谁在外面锁上了,快开门,里面什么都看不到。我刚才踢到了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没电了。” 里面的女人很显然非常慌乱,司徒顾不得许多,大声告诉她慢慢向后站,随后,侧身踢向卫生间房门,门锁被强行破坏。接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在惊慌中颤抖的女人。昏黄的月色□穿淡青色旗袍的女人美得难以形容。司徒愣了一下,随即上前几步抓住她的手腕:“先出来。” 女人慌乱地跟着司徒走到安全地带,她一直观望着舞台上的局面,不停地问着:“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等会再说。你怎么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了?” “不,不是我,是门在外面被锁上了。” 女人的回答让司徒更加确认了刚才的推断,那扇门看似简单,但门锁的确是在外面被锁上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连续扭动几下都没反应。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王秀,抱歉,我要去前面看看。”说着,王秀推开了司徒,朝着舞台跑去。 死亡现场,林遥圈好了保护范围。尽管这很有可能是一起事故,但谨慎起见,他仍然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闻声赶来的唐朔跑到他身边,并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给周围的人看。转而,蹲下来对林遥说:“有人在疏导观离场,大兵哥带着其他人先走了,霍亮去找司徒大哥,我留下帮你。” 林遥点点头,立刻叮嘱他:“马上封锁可以通往天棚的路,先让重案组人过来勘察现场,如果是事故我们就撤。” 这话音刚落,唐朔已经跑了出去。 唐朔离开之后,舞台上也恢复了光明。林遥却觉得纳闷,便问身边的一些人说:“这是备用电源吗?” “可能吧,我也不大清楚。” “是备用的。” 看了看给出明确回答的人,他问:“怎么备用电源这么慢才起效?” 那人又说:“不算慢了,五分钟而已啊。” 没有继续为这个问题纠结,他开始观察整个舞台。在右手边有一张桌子紧靠着尸体,此时看来是这倒地的时候砸塌了桌子,残骸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尸体周围。舞台中间是可容四人的沙发;靠舞台左侧是用一扇道具门;往后看有十米宽的五层台阶,台阶上很干净。抬起头,天棚上面纵横交错许多的铁杆和电线以及横梁,密密麻麻的各种灯光器具排列有序。在铁杆上,还悬吊着两个大型道具幕景,旁边还有四个用来平衡重量的铁块,和砸死演员的是同样一种东西。 林遥指着铁块问道:“这是什么?” “配重铁,用来平衡道具重量的。” “是上面那两个道具吗?”林遥换了一个位置,指着天棚上两个大型道具问道。 了解情况的人点点头,并对林遥详细说明。 这家剧院刚刚落成,内部还有很多设施不够完善。由于时间仓促的关系,本该由电脑控制的升降机还未调式,第一场演出只好用人力来控制道具的上下。砸死演员的东西正是用来吊在道具上的配重铁,上升下降的时候借用这个东西来掌握速度和平衡。 林遥知道现代化舞台设备大多都是专用电脑程序控制,但以前都是使用人力。所以,他多问了几个问题。 “你们以前经常使用配重铁吗?” 有人说:“是的。” 林遥又问:“这东西容易出故事?” “不,至少我干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事。” 不等林遥的第三个问题说出口,便接到了司徒的电话。 自王秀离开之后,司徒重新返回那个厕所,此时他站在窗前,探身出去看着楼下,对着电话说:“宝贝,看来不是事故。我发现第二名死者了。” 14302 林遥听说发现了第二名死者,连忙问道:“在哪里?” “外面,楼下。这里是十五层,估计是刚刚摔下去的,肯定死了。” “霍亮呢?让他下去保护现场。” “我让他去找小妮子了,我下去保护现场。” 挂断了电话,林遥继续检查尸体。他发现死者的头部顶骨和后脑几乎被砸烂,再回想舞台断电前的情景,觉得就尸体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挖掘的东西。正要去勘察周围的情况,忽听天棚上传来唐朔的声音。 “林哥,我发现点东西,你别走开,我这就下去。” 闻言,林遥一笑,心想这唐朔越发有出息了,难怪会被编入特案组。正想着,舞台下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人叫着他和唐朔的名字。 及时赶来的是以前重案组的同事,大家也算是许久未见,相互打了招呼,林遥首先陈述一下整个经过,唐朔闻声跑过来之后,将手中的一个小布包交到新任的组长手中。并说:“掉下来的配重铁本该绑在天棚自内向里第三根铁板上面,我在相应的铁板下面发现了这个口袋,里面是一串项链,我看至少价值百万以上。” 众人一愣,唯独林遥面色不改。他知道唐朔在叶慈身边呆久了,对宝物的鉴别能力也是技高一筹,他说这东西价值百万,恐怕就是八九不离十。 正在他想着进一步研究的时候,葛东明的电话打了进来,开口便让他找个人少的地方说话。 “你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林遥走到角落里,低声问道。 “小唐给我打了电话。小林,这事咱们不要过问,你把所有情况向重案组的人说清楚,马上撤离。” 想想,林遥觉得这么决定也在情理当中。眼下的特案组正是“动辄获咎”的时候,稍微不注意就会引来一些负面评论,况且本次事件还未定性,作为特案组的人的确不适合直接插手。于是,便说自己这边还有事,不能留下协助重案组工作。 一些老同事对林遥的决定似乎很不满,这也难怪他们会这样。本来,林遥就是个冷情的人,官场上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很容易被大家误解。最后还是唐朔颇感失落地说道:“还以为能跟你们一起干活了呢,真扫兴。林哥,你不要板着脸嘛,我也知道你不愿意走。” 大家被唐朔阳光的笑容所感染,气氛也缓和了下来。看着小家伙拉着林遥急匆匆地离开,重案组元老艳萍笑道:“这个林遥啊,恐怕到了八十岁也不会说点好听的。” 离开剧院内部,二人与司徒约好在后门见面。可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司徒过来,有些不耐烦给他打了电话,结果却是自家爷们被重案组扣下的消息。 电话那头,司徒不慌不忙地解释着:“在停电那时候,有一名演员被反锁在单人休息室的卫生间里,是我把她弄出来的。碰巧,小唐找到的那个项链就是她的。重案组要我的口供,估计得耽误一点时间。” 这事林遥没说话,也没打电话找熟人照顾一下司徒。他只说回家里等着,让司徒出来之后直接回去。 路上,林遥突然觉得有些疲惫。最近一段时间来发生了很多事,自从许慎死后,他察觉心中某个地方被堵死了,闷闷的不舒服。记得,曾经看过这样一本书,书里说“道理永远是直的,道路永远是弯的。”这本书到底何时看的,他记不得了,但只在最近才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他明白自己不能消沉的道理,但如何走出事实带来的阴暗却不容易。这需要过程,尽管有司徒的鼓励和扶持,这条路必须由自己走下去才行。 选择了警察这一职业,不知见过多少死亡现场,有时候他也想过调换岗位,做个整理整理资料的书虫,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会少些令人郁闷的事?如此颓废的想法自打认识司徒后就没了,可最近,不,确切地说是许慎死后不知怎得又冒了出来。 不是他面对罪恶选择了低头,也不是因为力不从心,只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堵在心里,就好像许久许久未见过晴朗的天一样沉闷憋屈。 本想借看话剧的机会出来散散心,没料到竟然遇到那样的事。 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便到了家门口。看到门前停放着几辆车,不由得蹙眉。 家中,霍亮坐在地毯上正与左坤商量半年后去法国的事;衣少安和翟子希在厨房忙活着帮大家做消夜;叶慈和廖江雨一个看书一个看电视,这几位谁都没把正牌主人林遥放在眼里。 还是翟子希乖巧一些,从厨房跑出来不好意思地说:“不请自来了,我擅自用了厨房,想给你们给做点东西吃。” 对翟子希,林遥一向是喜欢的,叮嘱他不要太劳累,厨房里的东西可以随便使用。继而,转向客厅那几个人,冷下脸来:“你们没家可回?” 廖江雨扔下遥控器,一脸的苦情,说:“洒家我没说话的地方,靠,都nnd是法国佬蹿腾的。” 左坤嘿嘿笑着,搭着霍亮的肩头,很无赖地说:“就是想吃子希做的东西。我那人太多,不方便;和尚和叶慈家又远,就你这最合适了。” 林遥气恼抓起靠垫飞到他脸上,决定不跟地痞蛮缠,转而推了一把叶慈:“小唐都回家了,你还懒着干嘛?” 叶慈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去你书房,有事。” 林遥一愣,心里琢磨有什么话不好说,偏要单独谈?想必是有关案子的事,要避着少安和子希吧。于是,带着叶慈去了书房,关好门,把廖江雨和左坤的斗嘴声一并关到了外面。 “什么事?”林遥问道。 叶慈还是没有多少表情,不知道的会以为他要找林遥的麻烦。他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这样的举动暗示了这一次谈话需要不少时间。他说:“你知道‘high iq 少年管教所’吗?” 这个名字不是第一次听到,惊讶地看着叶慈:“你是说,司徒曾经呆过的那个地方?” “对。那里专门收容不到法定年龄高智商犯罪的少年少女,就在一个月前,也就是医生失踪之后,管教所跑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几天前,有人给我一张照片。” 说着,他拿出两张照片来。一张里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容貌普通,没什么特点。第二张,是同一个人,只是这个小姑娘站在一栋楼下,与五十多岁的妇人说话。林遥看着第二张照片惊讶不已,尽管多年未见,他仍然认得母亲的容貌。 “你,你怎么会有,不对,这是谁拍的?” 见林遥真的急了,叶慈才说道:“司徒拜托我找人暗中保护你的家,这是我朋友拍的。这女孩就是从少年管教所跑出去的那个。我想,她应该跟医生有点关系。” 为什么这些事司徒只字未提?林遥在慌乱中觉得气愤,但又听叶慈说道:“你的家人现在很安全,当时这个女孩只是跟你母亲问路,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至于司徒不肯告诉你的理由,你应该明白。” “我不明白!”喊了一句,林遥却又后悔了。他知道不该这么急躁,也不该对着叶慈发火。他平息一下情绪,道歉:“对不起,我有点乱。” “看得出。”言罢,叶慈起了身走向门口,经过林遥的身边,最后说道:“他需要你。” 当林遥返回客厅的时候,司徒已经回来了。他看到叶慈先一步出来,便知道林遥了解了情况。他没有流露出愧疚和歉意,表情严肃地看着恋人,说:“舞台案子我接手了,委托人是王秀,我在卫生间找到的女一号。” 林遥一言不发,抓住司徒再度返回书房。众人面面相觑,唯有叶慈明白其中缘由。 书房内,林遥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该从哪件事说起。司徒也不像以往那样黏在他身边,开口道:“我已经跟东明和唐老商量过了,确定一个保护计划,你的家人、习东平、张妮、子希都在保护范围之内。” “为什么不告诉我?” 司徒难掩心中忧虑,看着面前的人,郑重地问:“你仔细想想,最近成什么样了?干什么事都不专心,隔三差五就熬夜在客厅里傻坐着,你当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林遥不耐烦的打断司徒的话,抢了话题:“现在不是研究我的时候,为什么你接受委托案不跟我商量一下?” 错乱的问题让林遥难以整理出顺序,他只能想到什么问什么,但这并不代表司徒会给他满意的答案。 “小遥,我的工作不止是针对协会,我是个侦探,不接受委托案还算什么侦探?”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以前你都会跟我商量,为什么这次连声招呼都没有?”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 “先斩后奏!” 深深吸了口气,司徒点燃香烟抽了一口,看着林遥的时候突然笑出声来。只是这笑声让人有点火大。他说:“小遥,我什么性格你了解。生活里咱们俩怎么样都行,但案子上我不会股息你。就你现在这个状态,我不会跟你合作。话剧的案子我一个人做,你趁这段时间好好调整一下。” 这nnd算什么理由?算什么关系?林遥火气冲脑,怒视着司徒:“你的意思是我拖累大家了?” “不,我是说你现在的状态会让我分心。我知道你会生气,也不会承认我的看法。这样吧,如果你能回到我几个问题,所有的事你来做主。” “你要问什么?” 司徒熄灭手中才抽了几口的香烟,提出第一个问题:“你接触舞台的案发现场长达十多分钟,现在你告诉我,除了配重铁和尸体之外,最引起你注意的是什么?” “被死者砸塌的桌子。” “第二个问题,你让小唐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封锁所有上天棚的路。” “最后一个问题,我是在舞台哪一侧找到的女演员王秀?” 林遥迟疑了一下,说:“不知道。” 司徒摇着头,从口袋拿出一个小小的纸片放在他手中,说道:“在你到达舞台的时候上面一片漆黑,这是贴在地板上的荧光纸,用来做道具标记的东西,在全黑的情况下只有它们最显眼,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没留意到。你让小唐一个人去封住所有通往天棚的路,你可知道总共有八个地方能上去,小唐一个人怎么做?案发现场最忌混乱,你在匆忙中竟然不知道我极快的速度是朝哪个方向跑的,如果我是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言罢,司徒叹息,他走到林遥面前,看着他不甘心的样子:“小遥,我也有过你这种时候,不能急,我等着你。” 司徒离开了,林遥独自留在书房里看着手中的荧光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14403 客厅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林遥不知道,他一直坐在书房里想着很多事情。脑子里乱糟糟的,从刚刚与许慎成为恋人想起,胡乱地想到很多不开心的事。时隔多年,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刻仍无法释怀,他并不是有多怀念那个家,也不是觉得自己可怜,在他想来,家是人的根,而他的根早早就断了。 家,自己有家,司徒给了他一个家。这个家虽然不会每日升起炊烟,不会时刻保持清洁,对他来说仍是无可取代不可失去的重要存在。只要有司徒,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但,人不能时时刻刻都留在家里,外面的世界斑斓多彩,充满了奇妙也充满了危机。他喜欢带着外面的欣喜回到家中与司徒分享,却不愿意把外面的苦楚拿回来与他分担。但是,司徒并不是这样。 是的,同居一来,不,应该说从他们发生关系那晚开始,司徒就把所有的事情放在他的手中,放在这个家里。当年那个梦想做跳脚侦探的少年,为父亲洗冤的少年;走入歧途成了杀人犯的少年;获得新生的少年,司徒的种种全部烙印在心中,成了家的一部分。 记得他曾说过“我骨子里就存在着狡猾”,这话不假,他狡猾的把自己当成了办案手段,将一份真情换成棋子,肆意使唤。然而,在那之后,他便是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的改变着,纠正原本该是正邪不分的劣根。 司徒是积极的,至少在面对挫折的时候是这样。他过于桀骜不驯的个性使人着迷,越是接近他便越是喜欢。他像草原上离群的野马,独自燃烧信仰,激荡情怀,在狂荡的生活中留下一份温柔,幸而,是自己抓住了他。本以为,结合后的感情是不会出现岔路的,本以为司徒的温柔是一成不变的。今天一席话证明自己的判断大错特错。那个男人,也有温柔的严厉,体贴的决然。 林遥不会否认低落的情绪来自于许慎,可这不代表他对许慎仍然有情。这,不是谁死的结症,而是谁因他而死的病态。没错,自己这个摸样就是一种病态。对什么事都不上心,颓然无力,索然无趣,好像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松下来,再也无法拉直。 都说“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自己的这口气憋得太久呼了出去,胸口不是堵得发慌,而是空的难捱。要找些什么来填满呢?这个“什么”等同于汪洋中没有桨的孤舟,想要靠岸却只能望洋兴叹。 沉闷的气叹了又叹,垂首时看到了桌面上的荧光纸,这时,林遥才收回跑远的思绪。拿起荧光纸思索着,这算不算司徒给的桨?引着他回到港湾?下一秒,头疼欲裂,他不想再考虑什么事了,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 卧室里,司徒早早进来靠在床上看电视,见到林遥擦着头发坐在床边也不去跟他说话。而林遥无意地看到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放了一瓶有助睡眠的药物,心猛地沉了下去,自己何时需要药物才能入睡了?拿起药瓶随手扔进垃圾桶,看也不看身边的人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身边许久没有声响,过了一个多小时林遥仍然难以入睡。他越想越生气,起了身一脚踹过去,叱问:“你什么意思?” 司徒懵了,呆呆地看着他:“没头没脑的问什么?” “你是让我服药自杀?” 哭笑不得地抱着他的肩头,司徒在极大的冤屈中还要劝慰老婆,他说:“我是见不得你像个幽灵似的一坐就是大半夜。你说啊,我翻个身没抱着你,倒看见你直挺挺地坐在我身边,我能不害怕吗?” “你nnd,怎么没把你吓死?闲我碍事了是不是?” “你哪来这么多歪理?”言罢,司徒表情严肃:“小遥,再怎么样还是要注意身体,睡不着也不能坐一夜啊。我都说了,急不来,这段期间有什么事我来处理,你只管调节好心态就行。”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即便他说的都是事实,可心里边就是不舒服!回手把枕头抓起来塞过去:“去客房睡。” “啊?” “聋了?去客房睡!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觉得我正常了再回来。” “不是吧?小遥,你这是何苦啊,我又没说什么……” 不等司徒说完,林遥飞过去一脚把人踹到床下,随后扯着被子蒙了头。 一身上下光溜溜的司徒站在床下看着那座小山,无可奈何地笑了。没有像以往那样奋不顾身地爬上去黏在他身边,而是选择了静悄悄地离开,留下一个安静的空间给他。 直到天明,林遥也没能入睡。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司徒悄悄推开门,见他又是坐了一夜也没说什么。走过去坐在旁边,说:“我得出去了。昨晚的事跟你说说。” “什么事?”林遥晃晃昏沉的脑袋,问道。 “就是王秀的事。被砸死的刘毅是她的前夫,看样子俩人感情还挺好,因为很可能是谋杀案,重案组的人着重调查了王秀。王秀很敏感,好像察觉到刘毅的死不简单,知道我是侦探之后才跟我谈委托案的事。早上七点我们约好在茶楼见面,今天估计会很忙,你一个人在家好好休息,能睡就多睡一会。要是睡不着,就帮我调查点事。” 不爽的闷气呼出口,林遥白了司徒一眼,说:“你不是不让我碰这案子吗?” 某人摇摇头,继而正色道:“我也想了,让你在家闲着也不是办法,有点事做也是好的。重案组那边我不方便去,你愿意动动就去帮我问问他们掌握了哪些线索。如果不想去,我另想办法。” “得了,你还能想什么办法?坑蒙拐骗都是一堆损招,我去吧。” 见他也不是低落到极点,司徒放心许多。扯了盖在腿上的被子掩住他微凉的肩头,温柔地说:“不急,估计下午才能有点消息。你先睡一会吧。” 轻浅的吻落在林遥的额头上,睡意这么轻易地打垮了一夜未睡的人。 七点整。在茶楼司徒见到了一身运动装的王秀。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左右,。二人先是相互问候了几句,等到食物上了桌,司徒才说道:“那串项链到底值多少钱?” 王秀夹起一个虾饺放在司徒的盘子里,回答:“我买的时候市价是一百五十万,现在只多不少。” “投保了吗?” “不。我没想过给一件首饰投保。” “为什么你要随身携带那么贵重的物品到剧场呢?” 听闻此话,王秀面露难色。司徒放下筷子,提醒她:“你如果有事隐瞒不说,那我们没法合作。趁你还没给预付款,我现在就退出。” “别,我,我找不到其他侦探了。” 司徒觉得有点郁闷,好像自己是送货上门,将就给她似的。她以为自己愿意接这破活?还不是为了家里那个提早“更年期”的老婆。这女人要是再婆婆妈妈,就彻底推了她。 司徒不耐烦的表情丝毫没有掩饰,这让王秀一目了然。紧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串项链,在前天晚上就丢了。” 司徒一愣,问:“怎么回事,说得详细点。” “前天晚上,我参加一个名流聚会戴上了那串项链。聚会中一个服务生不小心把酒水洒到我身上,主人家为我准备了替换的衣服。因为颜色和款式不搭,我摘下项链收在手提包。可回家之后那项链却没了,当晚我就报了警。” 听过王秀的讲述,司徒哼笑一声。虽然他觉得自己的推测很狗血,但还是不能免俗地问道:“那个聚会,刘毅参加了吗?” “他也去了。” 果然啊。虽然现在只是怀疑,但其中还有很多疑点。于是,司徒又问道:“那串项链你是什么时候买的?那时候你跟刘毅离婚了吗?” “是离婚之前买的,就是三年前。” 暂且放下有关刘毅的问题。司徒改变话题,问道:“我想你现在也知道了警方在剧场楼下找到第二名死者,也就是你们的导演,鲁晨。这个人跟你有什么交集吗?” 纤纤素指轻揉了一下嘴唇,这似乎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司徒的问题让她想了一下,随即回答道:“鲁导人很好,我跟他合作过很多次,关系算是很好吧。在工作方面我们吵过架也红过脸,生活当中我们是很不错的朋友。” “他跟刘毅之间呢?” 王秀苦笑了,她说:“他们俩很久以前就不好,几乎不说话。拍戏的时候经常吵架,私下里谁也不愿意看着谁。” “知道他们为什么关系不好吗?” “怎么说呢。鲁导在我们的圈子里算是很有名气了,刘毅以前也是学导演的,他说鲁导的水平很差,能得到好评完全靠好演员撑着。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鲁导耳朵里了,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僵。” 司徒很想说句“贵圈真复杂”。事实上,他对演艺人士一直没多少好感。当然了,那个小妮子除外。 看了看时间,到了八点半。司徒急着要去案发现场看看,提问的速度也快了些:“你最后一次见到刘毅和鲁晨是什么时候?” “昨晚开演之前,七点二十分,鲁导在后台跟我们讲戏,三五分钟就下台了。刘毅嘛,在第二幕结束的时候我在下场门遇到他。” 听到这里,司徒终于忍不住问:“什么是上场门下场门?” 王秀的嫣然一笑颇有美感,她看着司徒的时候眼神中带着柔媚,只是对面的男人不懂得欣赏。她把最后一个虾饺也给了司徒,话家常似地说:“左手边是上场门,右手边是下场门。从舞台台口往里算,第一道和第二道幕布之间叫做‘第一个侧幕条’依次列推。” 时间不够了。司徒胡乱地喝完一碗粥,起了身把钱放在桌子上,急着说:“还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们得谈谈关于你被关在厕所的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秀站起身来,不急不躁地看着司徒,笑容温和:“我今晚有时间,请你吃饭好了。” “行。地方你定吧,我走了。” 再不走就要出麻烦了!那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问题,这要是被家里的祖宗知道,又要跪遥控器了。 14504 司徒找到了剧场的负责人好说歹说算是让他去了里面,又见有重案组的人看守现场,他跟人家很友好地沟通一番,对方也了解他的身份地位,便一同上了舞台。 这一次,舞台上的灯光明亮,足够晃着眼睛。司徒从昨晚开始一直惦记着舞台地板上的那些荧光纸,这一次他可以看个仔细。 从话剧演出顺序来看,在每一幕切换之间舞台上都会熄灭所有的灯光,职员们在黑暗中根据荧光纸的位置换道具布景。起先,司徒曾想过这样不会放错吗?但昨晚就有人告诉他,大家都是职业的,最基本的工作是不会出错。 看着舞台地板上的荧光纸,他一直在发呆,虽然还说不清为什么会在意这些东西,但昨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他刚刚冲上舞台的那一瞬间,地面上点点光亮的确是吸引了他。 转回头再观察刘毅被砸死的地方,头顶上方刚好对着一个大型幕景。准确地说,这样的幕景一共有两个,分在左右两边。因为保持着案发时的状态,此时看上去头顶上的这一个要比另外一个稍稍低了一些。司徒给它们编号,掉落配重铁的幕景是a,另一个是b。 简单看过了天棚的情况,他列出本案至今为止的几个疑点。 1:如果刘毅的死是有人蓄意谋杀,那么,凶手要如何掌握配重铁掉落和刘毅移动位置的规律? 2:王秀的项链如果真是刘毅偷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舞台的天棚上? 3:王秀被反锁在厕所里,这是刘毅干的吗? 4:另一名死者鲁晨又与本案有何牵连? 想到这里,司徒问身边的警察说:“鲁晨的死因调查清楚了吗?” “摔死的,脖子断了,脑袋裂了。” 闻言,司徒喷笑出来:“大哥,好歹也是重案组的人,说话专业点行不行?” “我又不是法医。”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司徒转身走向舞台左侧,去看王秀的单人休息室。 王秀是女一号,在演艺圈里也有些名望,故此剧团格外照顾她,每次公演都会为她单独准备一间休息室。这家剧院是新落成的,很多地方还不够完善,分配给王秀的休息室里还有股子油漆味,甚至一些材料都没拿走。这个大约有五十平米的休息室摆设简单,除了一排化妆柜以外,就是几把椅子和一个衣架,衣架后面戳着几根木方和一些粉刷油漆的工具。再往里靠着右边是一扇门,里面是洗手间,这里面还有第二道门,进去之后是厕所。 回想当时的情景,踹开第一道门之后看到了王秀,也就是说,她被反锁在洗手间而不是厕所。走进去,司徒仔细查看着第二道门的情况。门锁正常,没有被动过手脚。回身再看第一道被自己踹开的门,门锁已经被损坏,看不出什么来。他不禁有些后悔,干嘛那么使劲踹这一脚。 正在他懊恼的时候,身边的警员接到了电话,忙说:“我出去接几个人,你别乱动啊。” 司徒挥挥手,貌似会很乖的等他回来。可这人一走,司徒开始在洗手间里翻翻找找,哪里像乖孩子的摸样。 事实上,司徒的确发现了一些问题。在洗手间的门后靠着墙根有两个水桶,其中一个倒在地上,里面还有些积水。而水桶后边的墙面有一米来长的黑色烧痕,他辨认出这是爆电时由电线而产生的电火所留下的。从烧痕的面积来计算,这根电线应该有半个手腕粗,问题是,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垂下来的电线? 正想的出神,忽见门口走进一个人来,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唐朔嘻嘻哈哈地拉着身后的人一同走到司徒面前,说:“林哥给我打的电话,说他这会太困在家里睡觉。怕你急着等重案组的消息就让我过去问问。” 一旁的叶慈不冷不热地瞥了眼司徒,跟着说:“以后你们自己去问。” 敢情这位大爷是不满被打扰了幸福时光,又不得不顺着唐朔的意思办,一肚子的怨气都撒到了司徒的身上。叶大爷也不管司徒是什么态度,直接说道:“昨晚,重案组的人在第一道门的把手上发现缠过铜丝的痕迹,铜丝是被剥掉胶皮外膜的电线,电线横在门梁上面,显然是有人故意弄的。” 司徒立刻跑到第一道门前,细看门把手上的痕迹。聚精会神地看着不少时间,这才验证了叶慈的说法。转而,他问唐朔:“还有什么线索吗?” “砸死刘毅的配重铁原本是绑在幕景下面的,昨天经过调查表明,用来绑着配重铁的细铁丝被割断几根,从切痕来分析,工具应该是一把长度有20厘米的钳子。还有一点,在装着项链的布包上发现了死者刘毅的指纹。”说着话,懒洋洋地靠在叶慈的身上“我觉得这案子很奇怪。王秀说在案发天前一晚项链在酒会上丢了,如果是刘毅偷的,为什么会在昨晚藏在舞台的天棚上?还有,就算刘毅偷到项链后一直带在身上,到了舞台上也有很多地方可以藏。为什么偏偏选择危险的天棚?最后一点,演员在舞台上是不断移动的,怎么就那么巧被掉下来的配重铁砸死?” 叶慈与司徒相互看了看,后者很淡定地问:“你什么时候把他弄成高手了?” 某人没有理会司徒,微微笑着抱住唐朔的腰,亲昵无间。而司徒的思绪已经转到了另一个问题上,从舞台到天棚没有三十米也有二十五米,配重铁的重量是10公斤,这么高掉下来肯定砸死人。昨晚听工作人员的口供,从开演前到演出结束,天棚上都会有舞美队的人,刘毅一个演员上去不会被发现吗?为什么没有人在天棚上看到他? 在司徒沉思的时候,唐朔也跟他的大兵哥热乎完了,走到司徒面前,说:“因为在布包上发现了刘毅的指纹,有人猜测这是他作茧自缚。” 司徒猛地愣住,很难相信会有人这么想,不由得问道:“作茧自缚?” 这时,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走进来三五个人,为首的是重案组新任组长,他身边的是没见过的一名女警员。她先开口接着司徒的话说:“刘毅在案发前一晚偷了王秀的宝石项链,我们调查过,那家酒店的主人为一些路远的来宾准备了房间,刘毅当晚就住在酒店,直到第二天下午一点才离开。下午一点三十分,他去剧团与其他人会合,乘坐剧团的车到达这里。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时间处理赃物。而到了这里之后,担心会被王秀发现,便偷偷上了天棚藏匿项链。期间,不小心隔断了几根绑着配重铁的铁丝,就这么被砸死了。” 辶耍不止司徒辶耍就连唐朔都跟着辶耍∷看了一眼站在最后面的艳萍姐,对方耸耸肩摊摊手,一副无奈到家的样子。唐朔不禁悲从中来,难道说他们刚离开重案组,就变成这样了?以后不要叫什么重案组了,索性改名字叫“民间推理爱好讲谈社”好了。 在唐朔偷偷腹诽的时候,司徒拍拍脑门,问新任组长:“你也这么看?” 这位组长面无表情,说道:“司徒千夜,单独谈谈。” 司徒点点头,跟着他走到了外面。 组长很客气地递过去一支烟,司徒接过来拿出火机点上,听他说:“那女的后台很硬,没办法我们才接收,不用听她那套胡言乱语。局长跟我提过你,也说了在案子上要给你开绿灯。” 这几句话听着顺耳,这位新任的组长很有眼力也很有主张,葛东明的位置他坐得来。于是,司徒便问道:“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目前为止线索太少,我们掌握的并不比你多。”使劲吸了一口烟,朝里面看了一眼,靠近了司徒“说实话,这案子没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 组长拉着司徒又走的稍远了一些:“王秀好像很有名气,今天早上警察局门口就挤满了媒体记者。我觉得在他们得到消息也太快了,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另外,昨天晚上你走的早,没听见王秀描述当时的经过。” “被反锁在洗手间里的经过?” 组长微微点头,第三次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门,说:“据她所说,当时上完厕所在洗手台上洗手,转身的时候不留神踢到了一块长木方,这个木方倒在门里角,砸到水桶,接着就爆电了。她被电火吓的够呛,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跑到厕所里面打开窗户,朝着隔壁的房间大喊。我们调查过,那个房间是男士更衣室,老爷们都爱抽烟,为了放烟味,窗户打开了一半。但是没人听见王秀的叫声,她才回到洗手间第一道门喊叫。” 听到这里,司徒突然明白了某个重要问题。第一道门上绑过铜丝的痕迹,水桶、电线。他直接便说:“有人要杀王秀。” 组长默认了他的猜测。 司徒吸完最后一口烟,低声说:“你好像很担心有人会听见我们的谈话。” “我是怀疑……重案组的人给媒体通风报信。媒体的问题很尖锐,知道刘毅不是死于事故,这一点剧团的人并不知道。”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并不奇怪。想必给媒体消息的人得到不少好处,人为财死嘛,这也无可厚非。司徒并没有为此而纠结,笑道:“最近谁出手大方你不就知道了,这事不重要。”收敛有些玩闹的笑容,一脸严肃“王秀有没有什么人身保险或者是遗嘱?” “有。有一份三千万的保险金,我已经安排人去保险公司查看源文件了,很快就能知道谁是受益人。到时候我通知你。”言罢,组长绕过司徒朝着休息室走去,几步之后停了下来“转告林遥,我希望有机会跟你们合作。” 重案组的人走了,司徒才发现不知何时叶慈没了踪影。问唐朔这人跑哪去了,小动物指了指天棚。 返回舞台上,司徒仰着头找上面的人。却见他大头朝下倒吊在上面,检查着大型幕景。司徒颇为无语,觉得也只有叶慈才能把自己当成蝙蝠。问了他一句发现什么没有,他也不说话,摆弄着幕景来回摇晃了两下,手腕一抖,银丝脱落,他直接跳了下来。 某人吐糟:“梁上君子。” 叶慈仍旧不搭理司徒,把手中的一小块铁皮扔过去,说:“这块铁皮还是热的,明显被人用砂纸擦过,上面的痕迹已经看不清了。” 司徒赶忙叫来负责人问他就在刚才有谁上过天棚,对方一个劲摇头,表示除了他们和警方的人以外,根本没人进来过。司徒掂量着手中的东西,隐约察觉到有另外一个人在干扰这个案子。 没人对这个为题进行讨论,唐朔似乎更关心林遥的事,司徒苦笑几声,也说不个所以然来。让他没料到的是林遥本人竟然来了,从台下走过来的时候,让司徒惊讶不已。疾步跑到台口拉着他上来,开口便是责备:“让你在家睡觉,怎么又不听话?” “睡了两个小时。刚才在门口看见重案组的车了,没找你麻烦吧?” 司徒把组长的态度说明,林遥紧紧露出一点笑意。转眼看了看舞台,说:“下一步打算干什么?” “本来今晚约好王秀再谈,现在我要去找她核实一些问题。跟我一起去吗?” 摇摇头,林遥拒绝了他的邀请:“你们去吧,我想在这呆一会。” 看着漠然的人,司徒心疼了。虽说昨晚对他一番敲打是有点过劲,可他不该这么较真吧?难道说还真被自己打击了? 14605 机灵的小动物在一旁眨眨眼睛看司徒如果把林遥拖走,他觉得,司徒不会放林遥单独一人在这里发呆。但事实是司徒很温柔地握了一下对方的手,叮嘱他:“不要耽搁太久,记得按时吃饭。”随后,便招呼叶慈一同离开。 唐朔有点搞不懂,被他的大兵哥拉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站在舞台上的林遥。 离开了剧场,唐朔拉着司徒问道:“林哥没事吧?” “目前为止还可以。不用担心他,他会好起来的。”说着,把车钥匙掏出来给了唐朔:“借你的大兵哥用用,你开我的车回组里吧。” 唐朔朝叶慈点点头,很听话的上了司徒的车。 看着唐朔离开,叶慈才说:“那个小姑娘的事查清了。名叫‘苗琪琪’十二岁那年杀了自己的叔叔,警方找不到任何可以定罪的证据,只能以误杀结案。那孩子被送进high iq 少年管教所服刑三年,她跑出来的那一天刚好刑满。她的父母已经移民国外,这边只有爷爷奶奶是她的监护人,苗琪琪没有回家,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林家门口。” 司徒坐在副驾驶席上抽着烟,说:“她找上小遥很可能是因为我。有一点我不大明白,我在high iq 少年管教所的档案已经被销毁了,苗琪琪是怎么知道我的?” 回想当年的情景,司徒并不感到苦闷。high iq 少年管教所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驿站。不过,苗琪琪的情况跟自己有几分相似,同样是杀了人,同样没有留下任何确凿的证据。不同的是,那时候因为父亲的缘故他离开了管教所,有人亲手为他销毁了存在那里的档案。那时候,苗琪琪只有两三岁,她被送进管教所也只有十二岁,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存在?难道说,这个苗琪琪跟医生有关系? “叶慈,想办法查查苗琪琪跟医生之间是不是有联系。” “我查过了,没有任何线索。我觉得,苗琪琪与医生并没有关系,小姑娘很可能是在管教所里听说过你的事。你别忘了,当年,你在那里是一段神话。” 司徒干笑几声,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叶慈难得露出一点笑容。他和司徒都明白那个管教所其实另有文章。那里是个极为隐秘的地方,很少有人知道,国家安全部门会定期去筛选能够培养为特工的人才。当年,司徒被列为头号种子,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走向光明的机会。当时,审查司徒的一位专业人士曾经说过“如果继续关着这孩子,你们会培养出一个天才犯罪者。” 回想起这段往事,司徒到现在都觉得很有意思。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就是在各项测试中察觉到了某些端倪,故意隐瞒智商改变意向,他知道负责审查他的人会察觉到,而这也是在暗示他们,不要打自己的主意。那时候,他只想见到出狱的父亲能平安回家,然后,等他刑满再与家人共同生活。 但等着他的却是悲剧的开始。 突然间,心情异常低落。司徒把父亲的摸样从脑子里赶出去,又点燃一只香烟强迫性地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叶慈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已然明白,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有人招惹他。 因为没有事先联络,他们在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王秀才从外面回来。看到叶慈,她微微一愣,随即打开门请他们进去。 再次见到这个貌美的女人,司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第一次在舞台上见她,她像是身处乱世的羸弱女子,第二次在茶楼见她,她热情却不露骨,现在,她坐在自己面前,就像是邻家的大姐,亲切不疏离。 接过她亲手的煮的咖啡和一盘子水果,看到白皙的手背上贴着创可贴,想必这人是从来不下厨房的。司徒笑问:“切到手了?” 王秀脸上一红,浅声道:“我很少碰刀子。” 这种时候司徒很会流露些绅士风度,把小签子插在水果上递给王秀一个,很随和地说:“今晚我有事,所以才提前来找你。我想知道昨天晚上,你在洗手间里发生的事。” 听着王秀的讲述,司徒的脑子里渐渐形成了画面。 当时,王秀第四幕中途下场,回到休息室休息。随后。导演鲁晨跑来跟她说下面的戏中几个特别要注意的地方,快到第四幕结束的时候,鲁晨也离开了,王秀起身去卫生间。 上了厕所,走到洗手台前洗手。因为着急去候场,她转身的时候快了些,不小心踢到了杵在洗手台最边上的一根木方,木方倒下去横向砸到对面墙根下的一个水桶,紧跟着就听“嘭”的一声,黑暗与刺眼的火花同时袭来。她吓的蹲□子,火花在洗手间持续的时间很短,等一切恢复安静后,她也知道是爆电了。她不敢去碰房门,害怕还有余电,便反身跑到厕所里面打开窗户,朝隔壁半开的窗户喊话。两三分钟过去后,没人回应。她只好返回洗手间,在试探门把手上是否有余电的时候听到外面吵嚷的声音,情急之下她扭动门锁却发现门在外面被锁死了,这时候她更加害怕着急,使劲敲打房门大声呼救。接着,就引来了司徒。 听过这些描述后,司徒没开口询问,倒是叶慈说了话,他说:“鲁晨走了以后还有人进去过吗?” “没有。”王秀说。 “在他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外面有人吗?” “我没注意。” 这时,司徒插话,道:“你跟鲁晨说过要去厕所吗?” 王秀摇摇头:“没有,他给我说完戏就走了。我习惯在每次休息的时候去厕所的。”说着话,王秀把咖啡壶端起来,给司徒的杯子里填满,轻抬起眼帘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恰到好处“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咖啡,味道很好。” 叶慈把脸扭到一边,不愿看见这女人对司徒放电的样子。而司徒呢,干笑几声点点头,并未碰过拿杯情深深意切切的咖啡。连忙告辞,离开了是非之地。 再次赶往案发现场的途中,司徒牙根子都酸了,只要一想起王秀看他的那眼神就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跟自家宝贝甜甜蜜蜜的小日子过得久了,女人对他暗示的目光都觉得不舒服。这事绝对不能让林遥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见司徒脸色不好,叶慈也多少明白了一些。调侃道:“也不是第一次了,至于这么害怕吗?” “你nnd说什么风凉话。你就没遇上过?” “跟他在一起之后,我很检点。” “放屁!这跟检点有什么关系?”扭过身子对着叶慈,一脸的纳闷“你说怪不怪?以前遇到这种人我也没觉得怎么杨样,现在被她看几眼都觉得心里发毛。” 叶慈忍不住笑出来:“是林遥管教有方。” 提到自家的那位小祖宗,司徒叹息不止。也不知道此时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舞台上一个人发呆? 林遥并没有离开案发现场。昨晚被司徒打击了一番,今天重新勘察现场。倒也不是说这案子他想管,只是不愿落在司徒的后面,再有一次被挤兑的事情发生。 所以,司徒在私下里说林遥有时候太要强。 见司徒这么快返回,林遥还挺惊讶。三个人详细讨论了一下目前为止掌握的线索,林遥听到叶慈在天棚上找到一块被擦过的铁皮后,便要亲自上去看看。司徒不放心,紧紧地跟在身边。 天棚上很难行走,司徒个子高,跳下天棚四周的过桥,几乎是趴铁板上前行的。到了叶慈做过标记的地方,林遥停下来,弯头往下看。 “你小心点。”说着,司徒搂住他的腰作支撑。 被取下铁皮的地放是铁板的下方,再下面是另一个绑着大型灯具的铁板,两块铁板之间不到半米的距离。上午,叶慈把身体倒吊才发现这里,如果是拿着砂纸的人必须把肚子搁在铁板上,手扶着前面的杆子做支撑,探下头伸出手才能摸到目标。 “拉我上去。”林遥说道。 手上用力把人拉回来,稳妥地抱在怀里。林遥白了他一眼:“你也不嫌挤得慌。” 某人嘿嘿地笑:“抱着你就不挤。” “说点正事吧。叶慈发现的这个地方距离掉下的配重铁很近,也许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问题是,是谁跑来用砂纸擦掉铁板上的痕迹?你刚才问过没有外人进来,我琢磨是看门的没看到而已。你让重案组的人过来检查那个横杆上有没有指纹。我想,不是所有人能有叶慈那样的身手。” “人家要是戴着手套呢?” “这是例行公事,不是撞大运。”说着,他推开司徒示意离开天棚。 回到舞台上,叶慈顶看不上司徒那粘人的样子,林遥明显是习惯了身边的人,正色说道:“最好调查一下鲁晨跟刘毅之间的关系。他们俩前后死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还有王秀跟刘毅。”转头看着倚在肩头的司徒“王秀跟你说她跟刘毅的感情很好,大有复婚的趋势,但目前的线索来看,项链很可能是刘毅偷的。也许刘毅与王秀的复婚动机不纯,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多调查一些总没坏处。” 听罢林遥的这一番话,司徒美滋滋地笑着:“宝贝,你的小宇宙要爆发了吗?” 挥手不疼不痒地拍打他的额头,林遥仍旧没有笑容,倒是说了些玩笑话:“就算处在低谷期,我也不比你差。走吧,去局里看看那两具尸体。”言罢,要走,却被司徒一把抓住。回过头,眨眨眼:“干什么?” “你是特案组的人,这么去合适吗?” 林遥低下头想了想,说:“去看看吧,我得找点事做。” 无声的叹息泄露了对他的担忧,司徒握住他的手,朝着舞台下走去。 夫夫档出现在重案组并没有引起什么议论,大家似乎觉得这很正常。组长跟林遥也没说客套话,毕竟以前就认识,现在寒暄未免太见外了。三个人走进解剖室,林遥想起了邓婕,想起了这里在以前总是充满了化学药水和甜点的味道。现如今,物是人非,再踏入这里,只会平添一点感伤。 接替了邓婕的法医也是很优秀的,他跟大家打过招呼。首先把第二名死者鲁晨的死亡情况说了一遍。当他说道:“死者在摔断颈椎骨之前,曾经遭受过电击。” “电击?”司徒发出疑问。 组长看见司徒表情疑惑,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而林遥也是同样的神色。这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盯着法医,似乎他比尸体还来的重要。 组长不免在心中疑惑,司徒与林遥,局里盛传的一对侦破天才,到底发现了什么线索? 14706 经过法医详细的讲解后,司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着林遥离开,组长在后面追问着他们究竟知道了什么,司徒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说起,只好打了一个迷魂阵逃似地跑了。过后,组长给葛东明打电话,一半是探口风一半是抱怨。葛东明了解情况后哈哈大笑,告诉在他那两个冤家一向那般,不必多想,到了该说的时候,他们自然会说。 再说司徒。把林遥推上副驾驶席,自己开车。林遥抓住他扭动钥匙的手,说:“那新来的组长叫‘莫郴’人不错。” “我哪有心思管他叫什么?鲁晨很可能是遭受到电击后身体麻痹视线不清,跌跌撞撞的从窗口掉出去了。那么,他是在什么时候被电击的?爆电的时候我就在王秀的休息室内,根本没发现他。” “如果王秀说谎呢?” 闻言,司徒略思索一下,摇头:“王秀在这件事上说谎不成立,你想想看,她当时被反锁在里面,是谁干的?如果鲁晨并没有离开而是跟着王秀一同进入洗手间,外面的人几乎没可能反锁房门。我也仔细调查过被反锁的房门,并没有任何机关痕迹。就是说,王秀自己反锁是做不到的。法医说鲁晨和刘毅几乎是同时死亡。这个‘几乎’里面就存在着时间差,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十几秒,但绝对有问题。” 揉揉阵痛的脑袋,林遥眉头紧锁。他说:“回家。” “什么?”司徒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反问了一句。 “回家,我要睡觉。睡眠不足,脑子不好使。你也不准出去调查线索,跟我回家。” 嘴角抽搐几下:“为什么?” “不准跑我前头。” 欲哭无泪,申诉无门。自家亲亲又来了这股子不讲理的劲头,这时候你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但是不让去调查线索回家睡觉,这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谜题就摆在眼前,像是一块美味的糕点,可偏偏不让你吃,你说急人不急人? 司徒放慢车速,轻轻地握着林遥的手:“宝贝,你回家睡觉我同意,但是我就不必了吧?反正我查到什么都会上报的。” 林大爷眼睛一横:“跟我回家!” “不要。” “可以做?爱。” “不要。” “禁欲三个月。” “林遥!” 闹起别扭的林遥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他气得牙根直痒痒,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严重超速。 到了家门口,林遥也不搭理他独自下车,听见后面的人也下了车跟上来,不由得嘴角上翘。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开门上楼进了卧室,后面那人屁颠屁颠地跟着。林遥心说:“有能耐你别跟来啊。”不等他回头要冷嘲热讽几句,忽然被推倒在床上,司徒按着他的背脊,利索地解开腰带,用力一扯,裤子褪下去,露出挺翘的屁股。 “司徒!”林遥吼了一声,接着“啊――~” 司徒这一口咬得实实在在,香喷喷的肉在牙齿间厮磨。让身下的人又疼又酸又痒,稍微动动他便咬得更使劲。 “啊,妈的,哈,疼,你nnd,哈,哎呀,别,别咬,哈哈,疼,啊。” 咬死你个小妖精!敢挑战他的底线,咬烂你屁屁! 林遥眼泪都出来了,捶着床哭不哭笑不笑地骂着某人该死的牙齿。好不容易他松了口,连个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就咬住了另一侧。这一下,林遥更痛苦了。 司徒觉得光是咬屁屁并不能表达自己对禁欲三个月的愤慨,把浑身酸软的人翻过来,蹲□子又咬住了他腿根内侧的嫩肉。这地方可不是能使劲咬的,但司徒是铁了心要教育一下敢造反的恋人。 “司徒,哈,不行,啊,你他妈找死。” 还敢骂人?弄死你!司徒掐住嫩嫩的肉,张开嘴巴含住他原本很老实的欲望吮吸起来。林遥立刻软了身子,叫骂也变了声调,嗯嗯哼哼的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 这可怪不得林遥,司徒那手掐着他的肉使劲,疼啊。可嘴巴含着他的欲望吮吸,爽啊。林遥已经无法控制身体的反映了,司徒仍然觉得不够。掐着大腿的手换了地方,在屁股上摸摸,找到平常打针的那地方,手指头狠劲一戳! “哈” 林遥受不了,身体向上弓起,已经有些胀痛的热硬刚好更深地冲进司徒的嘴里。后面麻麻痛痛,前面舒爽无比,他难耐地呻吟几声,已然是开口求饶了:“司徒,啊,别,别弄我屁股。” 正玩的兴起的司徒基本不予理睬,继续他的点点戳戳,让下面的人变成了一条捞上岸的鱼,徒劳地打挺。 “司徒,啊,哈,不,不行了,要,射了。” 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突然从云端坠下来的林遥浑身不舒服,好像有千万只小虫在咬着。他气喘吁吁地看到司徒舔着嘴唇起了身,使劲拍了一下自己光溜溜的屁股,说:“到此为止,我也让你尝尝憋死的滋味。” 言罢,司徒转身走人,挥挥手:“宝贝,自己解决吧。” 刚走到楼梯,就听“司徒千夜,我他妈一枪崩了你!”随骂声而来的还有一声巨响!估计是台灯砸到门上了。 司徒一缩脖,逃出家门。 把自家亲亲惹的炸了毛,估计着几天内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正好躲出去专心查案。 下午三点多,司徒回到了案发现场。这一次,他直接走入王秀的个人休息室。在认真勘察的时候,脑子里想着很多疑点。王秀曾经透露过跟刘毅可能会复婚的态度,也就是说二人之间的感情很好。但为什么刘毅刚死,那女人就对自己眉目传情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女人该干的事。还有那串项链,似乎丢的有些莫名其妙。虽说,刘毅在酒会结束到第二天下午都没时间回家,如果真是他偷了东西,还有可能稳稳当当在酒店睡觉?那项链藏在天棚的事就更加可笑了,诺大个剧场哪不能藏个项链?偏要藏在天棚上? 所以,项链与配重铁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目前为止,涉案人只有三个,王秀、鲁晨、刘毅,后两个人已经死亡,如果不再有涉案人出现的话,那么王秀的嫌疑最大。案发当时,她被关在洗手间里,也许是她布置了某种机关,让配重铁准时准确地砸死了刘毅。可不论哪种机关都会留下痕迹,但重案组的人却没有发现。也许是那块被用砂纸擦过的铁皮,那么因此就引出了第四个涉案人。 到底是谁擦去了铁皮上的东西?为了要保护王秀还是另有所图? 思索之余,把杵在洗手台和墙角之间的几个木方搬开。他发现这下面还有两个半桶的油漆以及拖把,他连忙出去找到剧场的管理人员,问:“舞台两侧还没清理干净,剧团的人没有提出什么意见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 管理员说:“这不是我们的问题。原本他们定的是本月末才来,结果突然提前了大半个月,我们根本没时间整理。跟他们协商一下,租用剧场的费用减掉一些,他们也没再要求。” “我看遗留下来的东西也不算多,为什么不及时整理呢?” “这个你就不懂了。话剧演出要搭建舞台背景和灯光音响设备,过程很复杂也很繁重,一旦有剧团舞美队的人员进入,我们是不能来整理的。一来呢,是怕耽误他们工作,二来,也是避免出现意外情况。” 闻言,司徒点点头。又问:“女主角的单人休息室,她有没有要求过清理?” 管理人员想了好半天,才说:“我记得,那个王秀来的很晚。当时是抱怨了几句,因为距离开演的时间很紧张了,就说好第二天再做清理。” 这么说,王秀是要求过清理单人休息室以及卫生间的。这样一来,她自说自话的可能性就小了。但是,她的情况是不是太巧合了?不小心踢到木方,木方又砸到了水桶,水桶触到电线。 想都这里,司徒狠狠拍了额头一巴掌,把面前的管理员吓了一跳,见司徒匆匆跑向舞台一侧的时候更是难以理解此人的行为。 司徒那一巴掌是抱怨自己不够仔细。如果当时那木方砸到水桶,可电是怎么爆的?难不成,水会反引力往屋顶窜去?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就是绑在门把手上的电线铜丝! 返回洗手间,司徒拎起一个水桶盛满了水,又取了一个木方做还原案发现场的实验。他朝着水桶踢倒木方,果然砸到了水桶,里面的水溅出来,却没有泼洒到把手上。这让司徒万分疑惑。 紧跟着,他拨打了重案组组长莫斌的电话。他问:“爆电原因查明了吗?” “王秀个人休息室的电闸不是单独控制的,连着总电闸。我们发现电闸不但跳闸而且有烧焦的痕迹,鉴证组给出的结论是□的零线火线触水导致总电闸跳闸。爆电之后,舞台工人员需要找出哪里发生问题,因为有了刘毅的案子他们很慌乱,最后还是备用电源送了电。我们所不明白的是,露出的电线是怎么碰到水的。” “那根电线找到了?” “找到了。在鉴证组。啊,对了,刚刚得到的结果。在电闸合上发现了鲁晨的指纹。” “鲁晨的?只有鲁晨的吗?” 坐在办公室的莫斌一愣,随即发现司徒对这一线索并不惊讶,确切地说他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不由得问道:“其他都是无关人员。怎么,你觉得鲁晨有问题?” 司徒哼笑几声:“人都死了,能没问题吗?” 莫斌哑然失笑。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可笑。随即换了话题,说:“我们在着手调查鲁晨与刘毅的关系。” “王秀也查,他们三人之间肯定会有问题。” “那可是你的雇主。” “是我妈也要查!先这样吧,有事再联络。” 挂断了莫斌的电话,他越发怀疑当时鲁晨并没有离开休息室。但王秀的说辞也没什么漏洞,况且,舞台这一侧总是人来人往,鲁晨走没走一定会有人看到。王秀应该不会傻到说这种谎话。那么,要知道这一点真相,必须去询问剧团的人。 无奈地叹叹气,他真是不大愿意接触演艺人士啊。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反正有最好的带路人。 下午四点。窝在左坤别墅里的大明星张妮,正因为一瓶酸奶跟霍亮据理力争。无视他们的那对夫夫颇有兴趣地研究着是去泡温泉还是去玩cs野战。吵得起劲的张妮推开霍亮跑到衣少安身后,抱着他的肩,撒娇:“哥,野战多脏啊,咱去泡温泉吧。” 霍亮气呼呼地走过来,站在左坤这边:“老爷们的事,你靠边站。” 小妮子美目一瞪:“你算什么老爷们?青瓜蛋子一个,去去去,大人说话你少插嘴。” 霍亮也跟着瞪眼睛,可不等他反击,门口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亮子,别跟小妮子吵架。她那嘴缺德,你吵不过她。” 见司徒来了,大家都起了身,七嘴八舌的询问那天晚上的事情。他笑着说还没头绪,转而拍拍张妮的肩:“妮子,现在是你贡献热量的时候了!” 张妮挺腰握拳,喝道:“为了大众的利益,请向我开炮!” 14807 张妮的豪言壮语不是白说的,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在某家酒店聚集了五个人,舞美队长、副导演、场记、音效师以及男二号演员。看着如此壮大又全面的队伍,司徒打趣着说:“难为大家能抽出时间来。” 副导演是位三十多岁的女性,揽着张妮的肩头笑道:“再忙的事也要放下来见见小妮子。”随后,其他几个人纷纷表示同样的态度,最小的场记员二十二岁,是个很腼腆的小伙子,他是第一次见到张妮,拿着刚刚要到的签名激动不已。 司徒吩咐服务员尽快把菜肴上齐,席间,偶尔才举杯共饮,大多时间都是在询问案情。只不过,临来之前张妮格外叮嘱过他,提问题的时候稍微婉转一点,以免让大家紧张,故此,他的话很婉转。 当问到王秀与刘毅之间的问题时,本次聚会剧团的发起人副导演首先开口,说:“刘毅是我们团的老演员,王秀是在四年前调来的。那俩人可说是闪电结婚。但是这段婚姻只维持了两年,在王秀流产之后的第二个月就离婚了。离婚后,王秀经常外出拍摄电视剧,偶尔回来见到刘毅感情方面好像才开始升温。” “这事距离离婚多久?” 副导演想了想,说:“离婚一年半以后了吧?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 这时,司徒见场记小伙几次欲言又止,便朝着张妮使了眼色。小妮子举起酒杯跟小伙子的撞了一下,笑道:“司徒是我哥的朋友,也算我半个哥哥。今天大家能来帮忙我真是挺感激的。别拘束,有话就说,没话就吃。” 张妮的开朗让大家笑了起来,但小伙子仍然闭口不说话,只是瞥了眼司徒,视线相接,慌忙低下头去。而他身边的音效师,把张妮的话尾接过来,说:“要说那时候的刘毅也是很不容易。娶了王秀那种明星当老婆,肯定会有压力。他那个人还特别要面子,我记得有一次跟临市的剧团人喝酒,介绍他的时候是‘他妻子是明星王秀’当时,刘毅的脸色很难看啊。” “这不算什么吧?”司徒笑道“我觉得很平常啊。” 音效师摇摇头:“一次两次是没什么,如果次次都这样呢?人家总是‘这是王秀的丈夫’‘他有个大明星的老婆’等等。” 人各不同。不能说刘毅纠结于这种事是错的,就算是肚里能撑船的宰相,也有他在意的问题,也许这个问题在他人眼中看起来很渺小,但对于本人来说,是极为看重的底线。如此想来,这很有可能是他们离婚的导火线。 况且,演艺圈复杂,常年在外拍戏的王秀若是有个什么绯闻,刘毅怕是更容不下了。想到这里,他问:“王秀在外面的名声如何?” 副导演指指张妮:“你问她,小妮子跟她合作过很多次。” 张妮不经意地歪歪头,显出独有的那种可爱,她说:“秀姐哪点都好,就是那双眼睛太” “太什么?”司徒问道。 “她有个绰号叫‘千媚眼’,也不是说她为人不检点。她那个眼睛看谁都那样,总像是放电。熟悉她的人倒也不会说什么,遇上别有用心的就会惦记着喽,为这事,她没少得罪人。” 回想起王秀看自己的那种目光,司徒微蹙起眉头,对张妮的话不置可否,转了话题,问大家说:“刘毅跟鲁晨之间怎么样?” 剧团的几个人相互看看,大有不好开口的趋势。司徒也不催促他们,倒是张妮那双包含期待、希望的大眼睛把邻座的舞美队长看出了冷汗。他咂咂舌,开口道:“他们俩不对付。” “怎么个不对付法儿?”司徒为他倒满酒,借机问道。 “谁看谁都不顺眼,在半年前他们还动过手。” “能不能详细说说?” 话音刚落,男二号的演员说话了。这人嗓门大,一看就是个爽快人:“当时我在场。我跟鲁晨在一个饭桌上说戏,那时候刘毅喝得有点高,过来跟我敬酒,一不留神把酒都洒在鲁晨的身上了。” “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动手吧?”见男二号不再说下去,司徒笑着问他。 “就这么简单。他俩平时关系就不好,况且还都喝多了。当时鲁晨就火了,但他没动手。打起来的原因是刘毅说话太冲了。他说鲁晨是吃软饭的,还说他能在圈子里能混出个人样来全凭好演员撑着。就他那点水平给别人当副导都不够资格。”言罢,摊摊手“然后,就打起来了。” 司徒略想了想,问:“当时王秀在场吗?” “她在外地拍戏。” 点点头,暗中向张妮又使了个眼色,小妮子以去卫生间为由带走了副导演。她们走了之后,司徒再也没又提出任何问题,众人到了晚上十点各自散去,临别前,司徒偷偷塞给场记小伙子写有电话号码的卡片。 送张妮回家的路上,她把要来的剧本给了司徒,问:“不就是要个剧本嘛,干嘛还偷偷摸摸的?” “你以为这案子很简单?越查水越深。” 听罢,张妮露出疑惑的神情,转而又叹息一声:“我的脑子跟你比就是个水桶,不想了,还是你直接告诉我吧。” 司徒笑笑,说:“其实很简单,既然刘毅是死在舞台上,那么,凶手必定是熟悉他又了解舞台的人。就此一点,你接着往下想。” “就是说,凶手是剧团的人吗?” 摇摇头,司徒又道:“根据重案组对刘毅个人的调查,他与剧团的人关系还算不错,除了鲁晨没有对头了。刘毅没杀谁爹娘,也没抱谁孩子跳井,谁会费心费力设计一个巧妙的陷阱杀了他?转回头想,与他有直接关系又有利害冲突的人只有一个。” “王秀!”张妮诧异地看着司徒“你怀疑她是凶手?” “现在说不好。除非我能解开配重铁的机关,才能下定论。”说到这里,司徒的心又活泛起来,打转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 张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问:“你不是要打算把我扔下,现在就去案发现场吧?” “现在也不晚,自己叫计程车回家。” 司徒笑得很欠扁,至少在张妮看来,他非常欠扁! 小妮子眼睛眯起来,指着他:“司徒,信不信我现在就给林遥带电话说你欺负我?” 司徒嘿嘿一笑:“白天我把他惹毛了,你不打电话我也没好。所以呢,今晚我不回家。” 闻言,张妮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转而挑挑眉,舔舔嘴唇,像极了狡诈的小狐狸。她一边开车门一边说:“我去你家找林遥聊天。” 这小妮子绝对干的出来!司徒一把拉住她:“别介啊,他现在状态不好,你别去捣乱。” “我偏去。” “不准去。” “你管不着。” “我带你去现场!” 张妮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转回头笑嘻嘻:“早这么着不就省事了。”把腿收回车内,车子缓缓发动。拍拍司徒的肩:“还是好姐妹啊。” “闭嘴!” 带着小拖油瓶带了剧场,因为事先有莫斌打过招呼,值班的人很痛快便放他们进去。到了舞台上,司徒叮嘱她不要跑远,便转身朝着通往天棚的台阶走去。这时,张妮叫住他:“一看你就不懂这个,想要看得仔细在上面是不行的。” “那要怎么办?” 张妮拉着他走到舞台右侧,指着靠在最后面的超长伸缩梯:“用这个!” 嘴角抽搐几下:“大姐,这梯子多高?” “全部拉开是六米。”挑挑眉“姐妹,敢上吗?” “姐妹不敢,爷们敢!过来帮忙。”说着,他和张妮动手把梯子推到了舞台上。 张妮指挥他把梯子摇起来,升到大约有三米五左右的时候,司徒脱下外衣蹭蹭地爬了上去。 不爬不知道,一爬好奇妙!虽然梯子晃来晃去的有点危险,但司徒觉得这个要比叶慈拿大头朝下牛逼多了!上下左右都能看,还不必弯腰屈膝。 在下面的张妮等了好一会,闲来无事,跟他搭话:“司徒,林遥最近不好吗?还没从初恋情人的阴影里走出来呢?” “你少提那四个字。”喊了一声,又嘀咕“听着就不顺耳。” “你怎么不多陪陪他啊?” “男人跟女人不同,他跟普通男人也不同。这时候我要是腻在他身边,他会觉得我烦。” 张妮撇撇嘴:“怎么就不同了?”言罢,她看着司徒灵活地下了梯子,跳落在面前。继而表情严肃地又问“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个人陪才最重要吧?” 司徒拍拍手上的灰尘,似笑非笑:“你好像很在意这事?” “废话!他可是我第一个喜欢过的人,我当然在意。”说罢,不满地瞪了一眼。 “所以说啊,你不了解他。你觉得他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张妮想都不想,便说:“聪明!” “错。” “坚强!” “错。” “善良!” “错!” 张妮不耐烦了:“那是什么啊?” “是自省。” 这样的答案让张妮很难理解,她问司徒为什么?对方自然流露出温柔的神色,说:“他经常自我反省,从中发现自己的优点和弱点。这种事跟别人指出不同,自己发现的更有意义。用你们演员做例子吧,有人指出你演技的毛病和你自己发现的毛病相比较,哪个更有意义?” “当然是自己发现啊,这表明我在进步。” “对。小遥的进步就是通过无数次自省得来的。习惯自省的人往往心事很重,责任感强,还特别习惯于进一步严格要求自己。你觉得,对这样一个人,有必要陪在他身边吗?” 张妮嘟起嘴吧,小声地抱怨着:“好像天底下只有你最了解他。” 拿过搁在一旁的帽子扣在张妮的头上,司徒笑着走下舞台,还说:“因为他是我老婆。” 张妮飞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之后,笑了出来,好像再也不会担心什么似的。疾步追着司徒而去,嚷着问他发现什么没有。 晚上十二点,司徒把张妮送回左坤的家,门口,他说:“妮子,明天你去见见王秀,多少问点案子的事。” “咱们的关系呢?” “可以告诉她。反正你自己琢磨着说,只要不把小遥扯进去就行。” 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衣少安突然站在车外,敲打着司徒的玻璃窗,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少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妞妞没回家,我能睡吗?你又叫她干什么坏事了?” 张妮跑过去拉着衣少安往家里走,门口,左坤抱着膀子对司徒使眼色,那意思分明在说:“快跑,安儿要找你别扭。” 某厮多聪明啊,料定是林遥打电话来询问他是不是到过这里,虽然咬屁股的事不会说,但话里话外肯定是没讲什么好听的。一向欣赏林遥的衣少安就来打抱不平了。不妙啊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 不等衣少安想要仔细问问司徒到底怎么招惹林遥,接到左坤信号的家伙跑得那叫一个“快”! 14908 时间已经很晚了,张妮打着哈欠回房间睡觉。左坤拉着衣少安上楼也准备睡下了。可衣少安似乎想着很多事,见他愁眉不展的摸样,左坤把人抱在怀里,问:“怎么了?” 温润的男子微微叹息,说道:“如果我是医生,一定会趁林遥不振的时候下手。” 明白他是在担心林遥,左坤也不好说什么“你放心”之类的话,把人按坐在床边,轻拥着他的肩头,道:“该来的总会要来,我们再担心也是没用的。” “该想点办法才行,不能坐以待毙。” “那你想怎么办?” 转头看着左坤,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想怎么样你都能答应吗?” “看情况而定吧。”收敛了温柔的表情,严肃的摸样使人紧张“有危险的事是不可能让你去做。” 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衣少安白了一眼,随即勾唇微笑,依靠在左坤的肩头,说道:“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说来听听。”左坤提高警惕,生怕自己被绕进去。但身边的人似乎并不着急,推着他仰躺在床上,甜蜜的吻送过去,唇舌纠缠间他的手被牵引着摸到了温热的肌肤。左坤挑着眉看着身上的人“又想用这招说服我?” 微微摇头,衣少安主动脱下睡衣,一边解开左坤的衣扣一边说:“做完了再说比较有情调。” 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左坤在心里偷笑,扯着他的裤子往下拉:“你好像肯定我会同意。” “当然。” 抱着他早已放松的身子翻过去压在下面,裤子扔到一边,顺着纤薄的腰身抚摸,撩起一点点难耐的痒,吻他之前提醒:“做正经事的时候别想其他的。” “啊,你,你轻点。” “急。” “我又不会跑。” “安儿,里面真热。” “嗯,你,是你手凉。” “有热乎的。” 深蓝色的被子上,他们相互拥抱,拥有彼此的热度逐渐升高。 与此同时。 林遥看着从垃圾桶捡回来的安眠药,叹叹气终究是拿起来打开,吃下一片。关掉台灯把自己埋进被窝里,突然间觉得这张床大的出奇,一个人睡在上面似乎有些冷了。裹了裹被子闭上眼睛,下一秒,蹭到了司徒的枕头上,闻着熟悉的味道才有了些困意。 过了一个多小时,楼下的大门被轻轻推开,某厮蹑手蹑脚地爬上楼,微微用力扭动卧室门锁,果然和想象的一样,被锁上了。司徒苦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向客房,双脚刚刚站稳,便看到门上多出一张a4纸,上面打印出两个醒目大字――冷宫。 忍不住笑出来。琢磨着,林遥还有心情开玩笑这倒是一个好现象,既然如此,就陪他玩玩吧。司徒没有打开房门,拿出笔在纸上画下一副简笔画版的春宫图,正常体位,倒也看得明明白白。临了,还写下旁白“司徒,啊,要,我要。” 司徒大师挥毫完毕,扬长而去。 离开了家他左右思量一番,觉得住酒店实在没意思,索性去了林遥以前的家。 这房子没卖出去也没租,新家进行大扫除的时候他们会回来小住几日,屋子里还算是干净整洁的。 洗过了澡,坐在林遥的书房里打了越洋电话,对方是许久没联系的黄正,也就是鬼头。 电话接通,鬼头先是说了些那边的情况,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多小时。司徒又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点燃,问:“你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了,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继续观察。我怀疑童夫人已经失势了。” 闻言,司徒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问:“有证据吗?” “没有。但从国际刑警方面传来消息分析,她最后一次露面是八个月前在圣玛丽医院。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我怀疑,现在的协会是医生在掌控着。” “我一直在想,协会这么大的组织为什么只有童夫人一个人掌权?”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几秒钟,随后说道:“你还记得韩刚提到的国际刑警安斯吗?” “记得,至今还没找到人。” “他比我们早几年发现协会,这个人的作用很大。铲除了协会里几个首脑人物,最后被暗杀了。” 这一点令司徒有些意外,虽然他已经预感到此人凶多吉少,但已经确认的死亡的消息似乎来的太晚。好像国际刑警方面有意隐瞒一样。故此,他问:“死了多久?” “一年。” “国际刑警没什么说法吗?” “安斯死前留下一个笔记本,里面记者很多协会的事,其中牵扯面很广,所以国际刑警的高层一直封锁他被杀的消息。但是,他们也行动了,根据安斯的笔记本处理了不少人。大概是许慎的案子前五个月左右,协会突然销声匿迹。”情况说明告一段落,转而问道“司徒,你怎么看?” 司徒冷哼一声:“如果国际刑警方面没什么古怪,那就是医生借童夫人生病国际刑警大力打击协会的时候重组协会,并趁机夺权。如果这种推测是事实,他们窝里斗很定很激烈。开始的时候,我担心医生会趁着小遥情绪不稳再来一手,从至今还没动静这一点来分析,协会里恐怕也是风雨飘摇了。” “还有五天。” 鬼头突然冒出一句不着边的话,司徒却是明白他的意思。苦笑几声:“你还没放弃?” “文涛没有错,是你的问题。司徒,该去看看他了。” 提到了父亲,司徒的神色黯淡下来。但语气还是那么玩世不恭,他说:“有个从管教所跑出来的小丫头盯上我了。” “叶慈告诉我了。” “我说啊,当年你到底有没有毁掉我的档案记录?” 鬼头没有回答司徒的问题,而是说道:“我让叶慈去调查那个苗琪琪,你不要为此分心。还有,去给文涛扫墓。” “不去。”猛地挂断电话,司徒郁闷地趴在桌子上。 次日清晨。 林遥被响了很久的门铃声弄的心情烦躁。披上外衣冲下楼,打算把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出到外面那个倒霉蛋身上。结果,房门刚刚打开,他丝毫火气都没了,不止如此,还觉得非常惊讶。 门外的来客微笑着:“早上好啊,小遥。” “伯,伯母?” 突然而来的刘文婷摸了摸林遥的脸颊,推着他走进屋内。这时候,林遥才稍微缓过劲,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放在一旁,二人走到客厅落座。 关于司徒玩失踪的事林遥省略细节,只说他在外面查案。刘文婷也不急着见儿子,倒是有话对林遥说的样子。林遥是聪明人,当然看得出来。本来打算煮点咖啡再慢慢谈的,刘文婷却让他等着,亲手为他做了早点。 饭桌上,刘文婷始终不谈正事,林遥也不好追问她突然来访的意图。直到吃过早点后,林遥起身要去洗碗,刘文婷开口:“先等等。” 其实,林遥是有些紧张的。他不知道刘文婷要说什么,保持表面上的冷静坐下来,发现刘文婷眼中掩藏不住的忧虑:“伯母,你怎么了?” 刘文婷摇摇头:“我很担心千夜。黄正跟我说,从管教所出出来的小姑娘接触了你的家人,我觉得这事还是冲着他去的。”言罢,握住了林遥的手“小遥,你知道他的过去,我担心当年的事被发现” “伯母。”打断了刘文婷打的话,给她一个坦然的笑容“我相信黄大哥做事的谨慎,也相信伯父当年不可能留下任何漏洞。放心吧,他不会有事。” 拍拍林遥的手背,刘文婷无奈地笑笑:“我是关心则乱。文涛的忌日快到了,千夜的的心理灰暗期也要到了。” 这时,林遥突然感到懊悔。怎么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司徒在每一年的这时候都会处于极度低落或者是急躁的情绪中,直到父亲的忌日过去几天才会慢慢恢复。想想日子,还有五天就是司徒文涛的忌日了。 刘文婷看到林遥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自然是觉得奇怪,但她哪里知道这对小情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凑过去盯着林遥看,还问:“小遥啊,你怎么了?” “没什么。”随后,连忙说:“这次来就多住段时间吧,也别去酒店了。” “我还是去酒店吧,住这里千夜会不高兴的。” 林遥笑着起身,拿起了搁在一旁的行李,并挽着刘文婷的手臂朝着楼上走:“哪有妈妈来探望儿子不高兴的,他只是害羞罢了。况且,我们最近都有案子要查,基本也没时间在家里休息。您就当给我们看家了。有伯母在,我也放心。” 听过这番话,刘文婷心花怒放,跟着林遥走到客房门口。这一抬头,便看到了门上的纸。 吓!忘了撕下来,林遥有点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去,与身边的刘文婷同时看到了纸上的简笔画和旁白。这把林遥臊的!一把扯下来,揉吧揉吧塞进裤子口袋。 刘文婷抿着嘴笑,拍拍林遥的肩:“该叫妈了。” 当司徒接到林遥电话时,已经做好被痛骂的准备,万万没料到自家亲亲张嘴便说:“你妈来了。” 某人拿着电话愣了几秒钟:“在家?” “对。” “你们俩没打起来?” “你妈让我叫她妈。” 司徒完全懵了,难以置信地问:“你,你没跟她急?”这话刚说完,忽听林遥的声音距离远了些“小遥?” “妈,司徒的电话,你要不要接?” 震惊 +狂喜 =发呆 司徒傻傻地听到母亲大人接过电话,亲切地问:“儿子啊,你在哪呢?” “我,我在死者家里。” “地址呢?” 呆呆傻傻的司徒报了地址,那边的人就挂了电话。过了几秒钟,司徒看看身边的叶慈,再看看门口的衣少安,傻不愣登地问:“你们俩看我印堂发黑吗?” 叶衣二人狐疑地看了看,前者说:“你气色很好。” 衣少安走过来:“你没事吧?” “现在没事,以后就不好说了。”已经缓过神的司徒嘴角上翘,笑得十分诡异。 对司徒的异变,叶慈也觉得奇怪,难得他会追问缘由,而得知是林遥正式认了婆婆大人之后,他的脸色丝毫未变,木讷地说:“恭喜。” 衣少安忍着笑,催着司徒该出去迎接一下才对。但本人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幸福颇有恐惧感,硬拉着叶慈一同前往。叶慈不干了,说:“你该叫少安陪着去。” “只有你才行,我妈最喜欢你这类型的。”说罢,便将人拉了出去。 鲁晨家中,独留下衣少安镇守。他打电话跟左坤说司徒的母亲来了,催其和小唐买完东西尽快赶过来。这边刚刚挂断电话,忽见窗户外面站着一个身穿粉红色大衣的少女。少女脸上带着微笑,眼睛是看着他的。衣少安也微笑着对窗外的少女点点头,转身走向了里面的厨房。 刚刚走进去,衣少安的步伐突然加快,打开窗户身体灵敏的跳了出去!记得,叶慈给他们看过照片,那女孩正是照片上的苗琪琪!他不想打草惊蛇,刚才故作陌生的态度拖延时间,暗中观察突然冒出来的苗琪琪。 15009 衣少安躲在房角观察前方的苗琪琪,见她翘着脚往屋子里看,神情是十足的天真少女。但衣少安明白,这小姑娘绝对不简单,杀人计划整整布置了一年多,以致让警方明知道她是凶手却没有证据。衣少安觉得,她是有意让警方明白是她杀了人,而毫无破绽的手法是对警方的嘲笑和蔑视。 想到这里,他发现苗琪琪貌似失望地嘟起嘴吧,随后深吸一口气竟朝着大门走去。 衣少安虽然不明白她到底意欲何为,但也不想就此落了下风等她敲门。想罢,便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开口道:“轻问,你找谁?” 苗琪琪忽见衣少安从侧方走来楞了一下,指了指他:“你,你不是在里面吗?” 微微一笑,尽显和气,只是话不饶人:“你早就知道我出来了,否则,也不会来敲门。” 这话,衣少安有一半是蒙的,但他在苗琪琪突然变化的表情上得到了证实。上前几步,笑问:“你想见谁?是司徒还是林遥?” 被质问的人笑着指了指他:“见你,钱乐安。”说罢,观察到衣少安丝毫不变的脸,有些气馁“你怎么不惊讶呢?” “有什么好惊讶的?既然你能知道林遥的家人,想必对我们也有些了解。” 苗琪琪点点头,搓了搓手:“你不想叫他们回来吗?” “不,除非你有这要求。” “还是算了吧,现在不合适。” 衣少安见她一直在搓手,还用嘴哈了两下,便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了自己的皮手套扔了过去:“戴上吧,女孩子该好好保养。” 看了看大了好几号的男士手套,苗琪琪歪歪头似有很多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但她还是戴上了。随后,看了看房门,转身朝小区外走去。衣少安并没有开口问她什么,也没有拦阻她,只是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 走出十多米,苗琪琪突然停下脚步,转回身:“我妈妈叫徐秀华。”摆摆双手,笑眯眯“当做手套的谢礼。” 衣少安没能控制住自己疑惑的表情,这让他在苗琪琪眼中看到了一丝得意。 十几分钟后,左坤和唐朔买完东西过来刚好遇到了司徒等人。大家和刘文婷问过好,纷纷走进鲁晨的家中。衣少安很礼貌地叫了声“伯母”刘文婷点点头,瞄了眼左坤,偷偷地说:“你们俩很般配啊。” 这时,司徒已经走进厨房,继续未完的工作。很快,他疾步回到客厅,说:“少安,过来一下。” 左坤跟着衣少安一同走到外面,司徒开口便问:“刚才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衣少安问道。 “我在窗台上看到你的鞋印。” 想起自己从厨房窗户跳出去的情景,衣少安笑了。把苗琪琪来过的事前前后后讲了一遍,最后才问:“她告诉我母亲的姓名是什么意思?” 司徒紧蹙双眉思索一会,突然抬腿走进屋里。客厅内,刘文婷正在跟叶慈聊天,林遥和唐朔搜查其他地方,听到司徒的声音聚集在客厅。 林遥发现他的表情严肃,不由得问:“怎么了?” 没开口说话,先是对林遥温柔地笑笑。随即转身面对众人:“事情有变化了。叶慈,你马上去调查苗琪琪的下落;小遥,告诉东明这案子你们特案组必须接手,让他安排人调查p市的徐秀华。” “到底怎么了?”一旁的唐朔不明白,很正经地问。 司徒咂舌,说道:“虽然目前只是我的猜测,但十有八九苗琪琪跟协会有很深的关系。” 衣少安接过司徒的话题将刚才的事又说了一次,听罢,众人都陷入了深思中。刘文婷观察着这些年轻人,笑道:“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让你们如临大敌了?” 闻言,林遥在心里腹诽:也不知道是谁担心的从大洋彼岸跑回来?他身边的恶徒哭笑不得地走到母亲身边,问:“你是特意来打击我们的?” 含笑白了眼儿子,她说:“既然人家露了面,就是说明不会来暗地里跟你们较量。你们几个大小伙子论体力和智慧还怕斗不过她?就算这个苗琪琪与协会有关,在我看来,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时,左坤开口:“伯母说的对。如果协会迟迟不肯出手,我们也只能等着。多等一天,他们的实力就多曾加一点,对我们有害无利,我们可不不起消耗战。所以说,宁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司徒让特案组接手现在的案子是正确的。”说完后,又想了想“这就要忙起来了,我先把安儿和妮子送回法国再来。” 坐在窗前的唐朔眨眨眼,看到衣少安脸上不满的表情,估计左坤踩到了人家的雷区。小动物没什么紧张感,笑嘻嘻地问:“少安哥,你同意坤哥的决定吗?” 一旁的叶慈很想带着自家小动物闪人,因为小家伙实在很顽皮,故意挑起衣少安的火气。他摇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可衣少安那边却耐不住了,他说:“我不同意。” 林遥转头看着左坤,像是在骂他笨蛋。 鉴于林遥那眼神过于犀利,左坤才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果不其然地听到了衣少安的反对。 “既然她第一个接触了我,说不定她还会来找我,我不能回去。”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唯独司徒面不改色。他告诉左坤:“下次有这想法偷摸说。” 黑手党boss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听林遥问道:“左坤,你担心少安出事?” “担心,很担心。” 林遥制止了衣少安的反驳,又问“你单凭少安现在的能力分析,他能不能自保?” 大家齐刷刷地扭头看着左坤,他突然觉得好紧张,但事实上,左坤还是明智的人,很坦白地说:“自保没问题。” 对衣少安点点头,林遥给出中立的意见:“我不赞成少安回避此案。只要平时多注意,时刻谨记量力而行就好。” 一旁的唐朔举起手,申请发言。小动物起了身走到众人中间,开口道:“我也不赞同少安哥回去,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等于什么?等于给协会的人一次大好机会,将我们一网打尽。不管这案子跟他们有没有关系,我觉得他们都会做点文章。坤哥也说了,咱们打不起消耗战,那为什么不给对方一个对决的机会呢?我们不能总是等他们来打我们吧。” 小动物的提议得到众人的赞同,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但是我们不能都耗在这案子上,要形散而意不散。我跟大兵哥负责保护少安哥,并调查苗琪琪的下落。” 司徒点点头,做出比较明细的分工。叶慈、唐朔、少安负责调查苗琪琪的下落;左坤跟廖江雨帮着司徒查案,林遥便是他们与特案组之间的纽带。 商量好之后,叶慈带着唐朔离去。左坤跟衣少安也走了,鲁晨家中只剩下林遥、司徒和刘文婷。这时候,司徒才专心开始搜查被害人的家。 刚刚推开鲁晨的书房,看听到母亲大人似乎有意思要参与一下,估计是阻止不了她,便拿出一副手套出来:“慢慢玩,别太兴奋就行。” 刘文婷笑着拍拍司徒的手臂,参与搜查。一旁的林遥悄悄跟着司徒走进书房,见外面的刘文婷没注意他们,狠狠踹过去一脚。某人哎呦一声。 “你干嘛?” “混蛋,你在门上画的东西都被看见了!”说着话的时候,林遥红了脸。见司徒一脸欠扁的笑容靠近,推了一把过去“注意点,你妈还在外面。” “她是我妈,又不是别人妈,我什么德行她早就知道。”说着,拉住林遥的手“宝贝,你要是死赖着不承认说过那些话,我口述一下当时的经过怎么样?” 还有比这个更气人的吗?林遥打过去一拳,地声骂道:“变态。” “死要面子。” “你说谁?” “谁接话我就说谁。” 这混蛋又开始耍赖!这回还不如小学生的水准。林遥几乎被气笑,转头大声对着客厅说“司徒,妈才刚来那就让人回去?” 不等司徒捂住林遥的嘴,刘文婷闪电一般在门口现身,冲进去抬手给了司徒一巴掌:“臭小子,想赶我走?” 含冤莫白的司徒说了一车的好话总算是平息了母亲大人的怒气,看着她去厨房检查了,这才转身盯着忍俊不禁的人。搂过来使劲亲了一口:“你是不是想整死我?” 林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扯着他的耳朵:“我喜欢看你着急那样,招人稀罕。” 司徒活过来了,抱着他不放手:“你整死我吧,整死我吧。” 把黏在身上的人推开,林遥可也不想在工作中跟他腻腻歪歪。于是,给了一个吻当时补偿,之后二人分头行动。 过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林遥在鲁晨的卧室里找到一个保险箱,叫司徒过来,二人发现保险箱似乎很高级,不是专业人士恐怕打不开。遂联系了莫斌,让他带人过来。 莫斌的行动是很快的,打开保险箱,拿出里面的东西。其他的众人没在意,唯独对七八张欠条上了心。司徒略算了一下,几张欠条加起来少说也有六百多万了,鲁晨一个不是很红的导演,怎么会欠下这么多的钱? 莫斌让人把欠条带回去,又将鲁晨比较完整的资料给了司徒。 司徒仔细地看过后,说:“他每年的收入至少在一百万以上,你们要着重调查他的经济问题。还有,他在三年前结了婚,为什么与妻子两地分居?” 莫斌说:“早几年他和老婆住在g市,一年前鲁晨调动工作到本市之后就一直在本市居住。据说,她老婆的工作问题迟迟没有解决才分居。我们调查过,他老婆是税务局的,这种部门调动工作的确很难。” 林遥走到床头前,插了几句话:“结婚三年感情应该还算不错,况且他们还分居了一年。但为什么这个家里看不到她妻子的照片?” 司徒转了视线盯着林遥,眼神中略带些喜悦。他问:“你觉得这不正常?” “一个人的性格以及修养从日常生活中的小细节就能体现出来。”说着,指着客厅“外面挂着几幅画,虽然是假的,但效果相同。梵高的向日葵、大卫的巴黎卢森堡花园、萨拉霍夫的艾菲尔铁塔,哪一样不是世界顶级的艺术品?可见鲁晨是个极有艺术修养的人,这样的人大多非常感性,一个感性的人会不在家中摆放心爱人的照片吗?” 听罢林遥一席话,司徒脱了鞋到床上,抬头观察墙上的痕迹。这样的举动林遥是不会觉得奇怪,但莫斌就搞不懂他了,问:“你干什么呢?” “莫组长,你结婚了吗?” “结婚了。” “你家床头上难道没有放大的新婚照片?” 莫斌一时语塞,想起妻子为了挂放那张照片而把他折腾的半死的事。随即,也明白了司徒的用意,不等再问什么,便听司徒说:“发现了,这里有定过水泥钉的痕迹。看来,不是没有挂过,而是被取下来了。”跳下床,对莫斌说“鲁晨的妻子来了吧?问问她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另外,着重调查一下鲁晨与异性的关系,这小子绝对不是老实孩子。” 莫斌很疑惑地问:“事都让我们干了,你们干啥?” “等你的消息啊。”司徒理所当然的态度着实让莫斌哑口无言,带着下属匆匆离开。 卧室里没了外人,司徒微笑着在林遥脸颊上偷了一个香吻:“宝贝,慢慢来,组织看好你。” 哭笑不得地瞪了一眼,说:“我也怀疑鲁晨在私生活方面不检点。但是,你不觉奇怪吗?”见司徒歪着头看他,他又说“这里,莫斌的人已经搜查过了,为什么没发现女人的东西?别误会,我是说长头发。” “我倒是觉得这很正常。” “绝对不正常!他跟妻子分居一年多,如果他不检点,可定会带女人回家。” “那就一定会留下头发?” “为什么不会?” 这时,刘文婷走进来,接着林遥的话说:“没有女人的长发只有两种可能性。一,女人是短发;二,鲁晨不在这里与女人厮混,而是在对方的家里。”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考虑到涉案人和关联性,最有可能的人就是王秀。”林遥走到刘文婷身边,跟她站在一起看着司徒。 眨眨眼,司徒又想说点什么,却被刘文婷抢了先:“一个离婚,一个分居,他们之间足够发生很多不为人知的事。”言罢,挽住林遥的手臂“你说是不是,小遥?” “完全正确。” 司徒无奈地摆摆手:“这案子有你们俩就够了。”说着,抬腿走人,还嘀咕“我回家睡觉。” 心情大好的林遥紧追几步拉住他的手,说他不要小心眼,刘文婷也追上去拉着他另一只手,告诉他一家人不要精于算计。司徒欲哭无泪,觉得自己可以找个山清水秀人烟稀少的地方养老了。 15110 离开的鲁晨的家,刘文婷说要去拜访几个老朋友,林遥把车给了她,最后与司徒先行离开。路上,林遥问身边人打算去哪里,司徒想了想,问:“你呢?” “我想见见王秀。” “现在不合适,我让小妮子去探口风了,咱们改天再去。先去刘毅家看看,怎么样?” 见林遥点了头,司徒便把车开得快了些。期间,他跟林遥也没闲着,就协会与舞台案之间的关联性讨论了一会,在林遥看来,这案子必定是与协会有关的,就算始作俑者不是医生,那人渣肯定会想尽办法插手。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这案子中有哪些地方有可乘之机,只要明白这一点,便是守株待兔也能有所收获。 听过林遥的意见,司徒却说:“我是担心这案子不止协会在搞鬼,苗琪琪的存在很奇怪,如果是医生的人那她为什么会主动接触我们?这不符合协会的作风。如果说,她不是协会的人,是哪一方的势力?为什么会掌握我以前的事,甚至知道少安的本名?” 有些话,林遥不愿说。这其中牵涉到了司徒的过去和他的父亲,司徒跟苗琪琪都是从管教所出来的,苗琪琪在刑满当天独自离开管教所,紧跟着不出一周便在母亲面前出现,可想而知,她是在离开管教所之后接触到了有关司徒的资料。是谁给她的?管教所的人还是医生的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苗琪琪不按常理出牌,很快就接触了衣少安,而她说出自己母亲的名字想必也不是为了答谢少安,十有八九早就想好了要说出这一点。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苗琪琪下了挑战书呢? 想到这里,林遥说道:“如果苗琪琪与协会有关,这一次他们是换了打法。” 司徒笑着,请他具体说明一下。 “医生也好,当年的童夫人和童振天也好,跟我们过招都是暗地里玩阴的。我们也适应了他们的手法,说句不好听的,我们的应对策略和思维方式也固定于这种模式。但如果他们突然间换了一种模式呢?我们肯定要重新再来,这几乎是从零开始。” 不知不觉中,车速慢了下来,司徒一边思索一边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基本等于落入圈套了。你想,我因为苗琪琪的突然出现而让大家临阵以待,无形中,小唐开始兴奋想出要统一对战的意见。也许,医生等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倒是无所谓。”林遥笑着说“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小唐能由积极的反应,说明他适应能力很强。怎么,你还有担心的事吗?” 司徒心说:能没有吗?最让我担心的就是你!想着想着手就不老实起来,在林遥的腿上摸啊摸“宝贝啊,妈都来了,那冷宫咱就不住了行不行?” “说正经的。” “这事还不正经?” “你就不正经。” “我正经了你怎么爽啊?” 心里的事太多,没闲情跟他嬉闹,索性拍掉他的手,靠在玻璃窗上:“司徒,过几天” “什么?” 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去了,他说不出要司徒去扫墓的提议,想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脑子里突然一亮,刚要把想到的可能性告诉司徒,却又觉得没多少把握,只好咂舌不耐烦地把脸扭到一边。只是,司徒看出了他的犹豫,笑问:“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开你车吧。”说罢,他闭上眼睛。 貌似平静的人实则心里很乱,事实上,不止是刘文婷在担心司徒,他也同样担心。只是他们担心的问题有异,他更在乎的是司徒当年遗留下来的麻烦。 回想搬进新家的那一天晚上,被他做的浑身酸软,他一边给自己按摩一边说起当初不堪回首的往事。当时,难以描述自己的心情,感情上自不用说,即便知道他在十五岁那一年亲手杀了三个人仍旧对他情爱深浓。只是惊讶,当年警方束手无策时是鬼头抓了他,更没料到,最后也是鬼头想尽办法和司徒文涛救了他,打那之后,他与鬼头便成了忘年交。 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只有四个人。鬼头、刘文婷、司徒文涛、心理医生顾敏,司徒文涛已经死了,刘文婷不可能出卖司徒,那就只剩下鬼头和顾敏,可这两个人都不可能坑害司徒。难道说,当年知道真相的还有别人?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可怕的不是所掌握当年案件的真相,而是这人掌握着司徒的心理弱点。 思及至此,睁开眼睛打起精神,微微笑着望着自家爷们。司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问:“怎么突然这么温柔?没事吧?” “司徒,今晚去酒店住,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不能现在说?” “现在气氛不好,晚上说比较有情调。” 谈话间,已经到了刘毅的家门口。司徒把车停好,追问林遥到底是什么事?对方笑而不语,率先下了车。 刘毅本是单独居住,案发后,警方留下两天空白期,以便搜索,刘毅的父母在今天才搬来。请司徒二人进屋后,刘毅的的父亲关上一扇房门,说妻子伤心过度已经卧病在床了。司徒说了几句安慰话,随即问道:“最近,刘毅跟什么人发生过争执吗?” 老人家摇摇头,讲述自己儿子短暂的一生。对父母来说,他是个孝子,对朋友来说他是个好哥们。谈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提到过王秀,林遥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了其中缘由。 老人家哀叹一声,想起那段错误的婚姻。 综合剧团人的说辞,司徒几乎可以想象出那段离婚的发展史。当他们在考虑不不成熟的时候结婚之后,王秀常年在外拍片,几乎没怎么回过家的她只把大量的金钱留下陪伴丈夫。而刘毅作为男人和丈夫来说,自尊的心理让他越发反感妻子外出拍戏。另一方面,流言不断的娱乐圈里总是会传出一些王秀与某男演员假戏真做的话题。 对与王秀来说最大的转机就是怀上了刘毅的孩子。但造化弄人,她误食活血的东西导致大出血流产,被告知今后无法再孕。 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双方父母相互指责,这段婚姻终于走到尽头。 “当时,是刘毅提出离婚的吗?”司徒问道。 “不是,是我们,王秀的父母也同意他们离婚。” “您当时觉得王秀跟刘毅之间的感情怎么样?” “本来因为怀孕的事他们俩和好了,可孩子一没,又知道她今后不能再有,小毅心里也堵得慌,有点动摇,在我们的坚持下他也同意了。” 司徒想着,就此看来,刘王二人离婚基本是双方父母造成的结果。转回头来看,王秀说跟刘毅的感情不错,大有复婚的趋势。但是,看老人家的态度,明显不知道这回事。 “刘先生,刘毅最近的经济情况如何?”司徒问道。 “还可以。半年前交了新的女朋友,姑娘家很会为他着想,时常” “新女友?” “新女友?” 二人异口同声,把刘家老人吓了一跳。 “你说刘毅有新女友了?” “是啊,这都半年了,小毅,唉”叹了气,老人家摇着头“没福气啊,小毅还打算明年夏天就结婚的。可,可” “能不能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给我?”司徒尽量说得轻松一点,不至于引起老人的疑惑。 辞别了刘家父亲,二人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刘毅的新女友,一位广告公司的策划经理。这是个很时髦的女性,在她清秀的脸上隐隐透出些哀伤,通红的眼睛好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就连她说话的声音也是有些嘶哑的,想必,哭得很久了。 对于这样一个女人,司徒自然退避三舍,他那种类型不适合与她交谈。所以,这一次林遥出马。 简简单单说了些案子以外的事,问了点她与刘毅之间的感情情况。随后,才说:“你最后一次见到刘毅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 “这么久?” 女人点点头,说:“我半个月前去外地出差,本来还有十几天才能回来。昨天早上接到刘毅被害的消息,才赶回来。” 想了想,林遥婉转地问:“你了解他上一段婚姻吗?” 女人摇摇头:“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的前妻很有名气,刘毅跟她在一起有压力。” “他们之间还有来往吗?” “有的。毕竟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总会碰面。起先,我也很在意这一点,但是刘毅,他,他向我求婚了,并承诺结婚后会离开那个地方。我们俩自己做点生意。投资项目都商量好了,可没想到突然发生这种事。” 林遥问:“他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 “出事那天下午六点。他给我打了电话,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闲聊了几句就挂了。” 忙活了一天,晚上七点左右二人在酒店餐厅吃了晚饭。期间,他们俩都有些沉默,吃了六分饱,林遥才说起关于刘毅和王秀的关系。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刘毅完全没有跟王秀复婚的念头,那王秀这番说辞到底从何而来?这种事有必要说谎吗?说谎又是为了什么? 鉴于这些疑点,司徒倒是想的比较明白。他觉得,王秀有意将刘毅与丢失的项链联系在一起,从一开始她说出与刘毅感情有起死回生的趋势到项链丢失,这其中刘毅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现在想来,这些都是王秀灌输给他的一种“概念” 抬起眼看了看对面的男人,林遥知道司徒不可能没有察觉到王秀的意图,想来,他还是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才迟迟不肯与王秀再接触,打出张妮的友情牌,摸摸王秀的底。 那么,司徒的用意在哪里呢? 15211 光顾着琢磨司徒的用意,林遥早把晚上住酒店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晚饭快结束的时候,刘文婷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才打断了林遥的思考。 母亲大人早吃过了晚饭,坐在他们身边简单地说了些家常话。随后,就被儿子催促着赶快回家。刘文婷不大乐意地白了儿子一眼,说:“哪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大老远来了,你连个拥抱都没有?” 司徒把脸扭到一旁不肯说话,林遥想了想,以去洗手间为由离开了。 刘文婷知道林遥是特意让他们母子单独相处,所以,才开口说:“我很喜欢他。” “嗯。”司徒随便应了一声。 “千夜,过几天,陪我一起去吧。”见儿子没什么反应,她又说:“该去看看了。” “我忙。” “再忙也该去。” “都说了忙。” “千夜,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文涛只是尽了做父亲的义务。” 突然间,司徒瞪起了眼睛,大喊着:“什么叫义务?他的义务就是自杀?就是让我后悔一辈子?”一脚踢倒身边的椅子,声响引来很多人的侧目,但他不在乎“我说过了,这辈子不会去看他,永远不会!” 刘文婷低下头,眼泪顺着指缝间流出来,她的手死死地抓着司徒的手腕,哽咽着:“千夜,你原谅他吧,原谅自己吧。” “等我死的那天吧。” 儿子冰冷冷的话语让她难抑悲痛,肩头微微颤抖,哭声压抑在喉间:“当时,没有选择,选择的余地。” 被掘开的痛苦瞬间让司徒失去冷静,他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你再不走,我会失去控制。” 了解儿子的秉性,即便不想离开也毫无办法。刘文婷低着头起了身,匆匆离开了餐厅。独留下司徒一个人铁青着脸色,拿出香烟的手抖得厉害。 在远处把一切看得清楚的人心疼不已,林遥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走过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司徒。在犹豫的时候,接到了刘文婷的电话。 电话里,刘文婷的声音哽咽,只说了一句:“小遥,帮帮他。” 当林遥回到餐桌时,司徒已经恢复了正常,他问:“吃饱了?” “你呢?” “早就饱了,妈回家了,咱俩去客房吧。”说着,他结了帐,回头牵着无限深沉的人走进电梯。 电梯中,林遥偷偷地观察司徒,见他神情正常,看不出心里在想着什么。 见林遥看着自己发呆,司徒有些纳闷。这人可很少有如此专注的时候,即便有,那也是趁着自己熟睡时的凝视,今天怎么了? “宝贝,你的眼神有点太诱惑了。” 闻言,林遥自然地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还好啊。转转头,扭扭脸,没觉得和以往有什么不同。这时,身边的人在后面抱过来,手指轻点他的嘴唇:“这里,很美。”手指向上移动,点了点鼻尖“这里也美”继续向上,拢起额前的发遮住明亮的眼,镜子中,林遥的唇微微张开,难以言明的性感。镜中的司徒看了看,表情却渐渐落寞,眼神中透出不需要再掩饰的慌乱。 “司徒?”林遥轻声呼唤,感觉身后的人把头垂在肩膀,搂着腰的手很用力,微微的,有些疼,且察觉到了不安和急躁。 “司徒,为什么又要遮住我的眼睛?”说罢,听见轻不可闻的笑声。 “我什么时候遮过你的眼睛?” “那晚,在童家别墅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 那一次,他遮住了眼睛,说不想被看到难堪的摸样。今天,他又遮住了眼睛,不想被看到什么?在林遥心中是有答案的。轻轻地拉下司徒的手掌,眼睛却没有睁开。很准确的找到了司徒的嘴唇,凑上去轻吻一下。 林遥的温柔让司徒心里揪痛,尽管最近几日强打起精神装出无事的样子,但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临近,焦躁、悔恨、愤怒以及说不出口的怨怼好像拧成了一股绳绞着自己的喉咙,窒息感与日俱增,唯独在他身边的时候才能好过些。 电梯门打开了,他们手拉着手走到房间门口,打开门,关上门,期间谁都没有说话。当房门阻断了外面一线明亮时,司徒猛地把林遥推到墙上,发狠似地吻上去。 解决衣物的手有些暴躁,林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耐的喘出带着哼吟的气息。他的手搂着司徒啃吻胸口的头部,轻声说:“等等,让我说话。” 隐约中,司徒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拒绝聆听,拒绝面对,扯开林遥的裤子蹲□张口就要含住他温热的欲望。林遥的手堵在他的嘴前,勾起他的下颚:“司徒,早晚的事,你该听我说话。” 讪笑着坐在地上,司徒抹了一把脸看着林遥提好裤子,也蹲了下来。那只手在头发上轻抚着,让司徒突然有种昏昏欲睡的念头。 “司徒,我知道你不想在这时候见到她,但她已经来了,为了你来的。” “谁啊?” “比跟我装糊涂,我说的是你母亲。” 撇撇嘴:“你想多了。” “我看得出,你在回避她。”继续靠近些“她心里也不好受。” 其实,林遥已经看到刚才的事司徒是明白的。这时候,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冷哼一声,问:“有必要把话说开吗?”起了身,不顾林遥,走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身后的人走过来,抢过他手中的香烟,他装得委屈地问“又不让抽?” 林遥竟把抢来的香烟咬在了嘴里,拿过司徒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轻轻吸了一口,突出淡淡的烟。司徒有点发傻:“宝贝,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一直都会,只是不抽而已。” “哦?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当然有。想听吗?”被司徒搂住了腰部,林遥大大方方地靠在他怀里,抽一口烟,道:“我算是个很冷情的人,被赶出家之前对家人的就很疏离,我没有那种深爱家人的感觉,想来,是我的冷漠造成他们的排斥。说真的,自从我们同居以来,我会经常想念他们。这就是血缘的思念。” “怎么突然这么文艺了?”司徒笑道。 “有感而发。我父亲是个老学究,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唯独在我离家那晚动了手,给我脑袋来了一下。第二年我偷偷回去看过一次,看见他一头白发,刚过五十的人就白了头发,被我闹的吧。”最后一口烟吐出去,熄灭烟头:“打那之后我再也没回去过,害怕,怕看见他一头白发那样。” 司徒的手放开了,漠然地问:“你想说什么?” 突然转过身来,带着一点笑意地问:“爱我吗?” “当然。但有些事,与我们的爱无关。” “我也爱你,想跟你过一辈子。” 司徒有些糊涂,他以为林遥会劝说他去为父亲扫墓,会劝说他放下包袱,可突然改变的话题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笑不出来,疑惑地看着面前俊美的恋人,问:“小遥,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今天才下定决心。”说着,深吸一口气“谢谢你。” “好端端的谢什么?” 没有回答,没有表示。只是在心里说着: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感谢你在独自承受苦痛的时候还为我披荆斩棘,感谢你的爱,感谢你的温柔,感谢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的鼓励,感谢你的扶持,最感谢的是你的不离不弃。 林遥捧起司徒的双手,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他知道自己表情很自然,但双手却在微微发抖,泄露了一点点的紧张。运足了勇气,淡淡地说:“司徒,我们,结婚吧。” 房间里安静的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司徒这个一向精明的男子此时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一副惊呆样。他的手被林遥如若至宝地捧着,仿佛自己是他的所有,是他头顶上唯一一片天。 “可以找左坤帮忙,找个小一点的教堂,我想跟你交换一生不变的誓言。”说罢,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纯白色的精致小盒子,打开,里面两只一模一样的戒指在昏黄的灯光下烁烁发光。又说:“不够浪漫吗?你想要玫瑰还是烛光晚餐?先说好,我可不会单膝下跪。” 心里好像很乱,可又很平静,矛盾的心情是司徒极少的体验。他从没想过结婚,更没想到是林遥向他求婚。突然间,就这么傻了。 面对变成小白痴的司徒,林遥笑了出来:“爷们,我第一次求婚,好歹给点面子。” “你”突然发现,喉咙好干“你,确定不是在可怜我?” 摇摇头,林遥握紧了他的双手,郑重地说:“我不会做那种贬低你的事情。你也许觉的我在劝说你关于父亲的问题,关于这一点你有问过我的看法吗?” 司徒摇摇头。 “虽然我理解妈的心情,但我有自己的想法。司徒,你不想去扫墓没关系,放不下负担也没关系,就算你自责一辈子都没关系。你所有的感情都属于我,我跟你一起分担。”说罢,张开双臂抱着司徒“低落的时候你可以窝在家里,暴躁的时候你可以把我做到昏过去,我向你求婚的理由并不复杂,想要跟你过一辈子,也想成为你的发泄口,不单单只是在床上让你爽,在心里,也要让你畅快。” “我” 司徒欲言又止,林遥放开他,拿起一只戒指给他戴在无名指上,微微地笑着:“简单一句话,这辈子我对你掏心掏肺。” 喉间有些堵得慌,鼻子有点发酸。司徒猛扑过去紧紧地抱着林遥跌倒在沙发上。抱着身上的男人,林遥轻抚着他的背脊,手被他拉住,剩下的戒指戴在了手指上,随后,与他十指纠缠。 眼神中交汇着无法言明的深爱,激烈的亲吻好像是一对恋人的洗礼,虔诚而又纯粹。也许,等待他们的是疾风骤雨,没有那暖日微风的和煦,但这些不重要了吧?他们会相互扶持着走完今后的路,他给他一个家,他为他留一盏灯,还有什么走不过的沟沟坎坎? 所以,在暴风雨来临前,上天给他们留出幸福甜蜜的时光。 15312 激情的吻结束后,两个人都有些呼吸急促。司徒慢慢撩起他额前的发,细看包含着深情的双眸。眸子中有令人沉醉的情愫,几分依恋;几分悸动;几分温柔;几分期待,越是细看越是觉得内心所有的情感被他化成了一汪春水,缓缓流过心中每一个角落。低下头轻吻他的唇,见他半眯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忍不住又去亲吻,不多一会亲遍了整个脸。他微微笑着,不做声不回应,第一次如此乖巧地躺在身下。司徒觉得,今晚也许难以控制所谓的理智。 抱起软绵绵的人到了床上,坐在床边轻手解开每一个扣子,看着白皙而又精瘦的胸膛露出来,情不自禁地去亲吻去舔舐,没几下,林遥哼吟出声。揉着司徒的头发让清爽的发丝在指间滑过,触觉妙不可言。 坐在床边的人起了身,退下一点位置解开了腰带,缓慢地拉下裤子,就这样看到了爱人美丽的身体。他目不转睛的从头看到脚,眼神的渴望似热情的吻舔过每一寸肌肤。光是这样被他注视着,林遥原本半起的脉动完全热硬了起来,熬不住他灼热的目光,抬起脚碰了碰他的腰,问:“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看一辈子都不够。” 听过这腻人的话,林遥不禁莞尔。不在乎自己光着身子便下了床,拉着司徒的手让他站在面前,学着他的摸样慢慢地解开一个又一个扣子。脱去了上衣,脱去了衬衣,尽管已经看过数不清的次数,但此时仍旧因他完美的身材而悸动着。转而解开了裤子上的腰带和拉链,蹲□连着鞋和袜子一并脱去。 他与他,坦诚相对。 勾起林遥的下颚,司徒本想拉着他起身,却没想到他主动握住了自己的硬物,双唇微启,舌尖轻舔,视觉与官能的双重刺激险些让司徒暴走。 “宝贝,你不用这样。”司徒喘息着说。 林遥不吭声,倒是故意弄出一些黏黏腻腻的声音,吮吸着口中逐渐膨胀的器官,牙齿轻磨舌尖缠绕,一番动作下来,被他服侍的男人已经快要缴械投降。 耐不住林遥慢慢的厮磨,司徒抓着他的手臂把人拉上来,压在床上张口咬住他的颈侧。 “嗯,轻点。”林遥的声音有些示弱,自然分开的双腿容纳了爱人的身子,等着他来占有。但司徒似乎并不着急,仿佛刚才险些把人压扁的不是他。此刻,他慢慢地品尝着林遥胸前的豆蔻,另一只手捏着,揉着,让身下的林遥忍不住开始嗯嗯啊啊起来。越是听他的声音越是觉得不够,腹部蹭着他的欲望,手摸着结实的腰侧顺到下面,一口气就塞进去两根手指。 “司徒”有些不适,林遥微微推拒了一□上的人,却惹来他更加激烈的吮吻,在锁骨,在肩头,在喉结处留下暗紫色的痕迹。随着一阵强过一阵的波动,双腿被很温柔的打开,林遥深吸一口气等着他进来。 不同于以往的急躁,这一次,司徒慢慢地进入他,慢的几乎让林遥没了耐性。等到连根部都没入其中,司徒满足地缓出一口长气,闭眼享受着这一刻无与伦比的幸福。 “你,你干什么?”林遥勾着他的脖子,不满地问。 “很热,很紧,嗯宝贝,里面真舒服。” “你动起来会更舒服。” 张开眼,满眼的笑意,问:“想要了?” “想。”说着,下面用力收紧,夹着司徒的真实感觉让他也舒坦的眯上了眼睛,真像是一只贪婪的妖狐狸。 俊美的人若是有了这样的表情,哪怕是什么禁欲者也会吃不消的。司徒的脸上闪过一丝焦躁的神情,随即扣紧他的腰部,大力鞭挞起来。口中不自觉地嘀咕着:“别再紧了,我可不想早泄。” 林遥头脑混乱,身子酥软,他被顶撞的的头昏昏,只能用力抱紧司徒,生怕会被他顶到床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像是八爪鱼似地攀着他,任他把自己吃干抹净,随他把自己弄上天堂。极致的快感扶摇直上,窜过四肢百骸,汇聚在溢出汁液的火热上喷薄欲出。但林遥不想这么快就结束,尽管知道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但每一次他都不想结束。留恋间,把司徒抱得更紧,夹得也更紧了。 “控制不住,妈的,太棒了!” 听着司徒紧绷又沙哑的声音,林遥当然也知道这很棒。身上的男人每一次发力能都顶到他最舒服的位置上,他真想放开喉咙告诉他持久一点,可话到嘴边变了不成调的呻吟:“你,嗯,换个地方弄,我,嗯,我不想,啊” “宝贝,你这身子还有什么地方我没弄过,嗯?”说着,托起挺翘的屁股又是狠力的一次顶撞,只见林遥猛地拱起腰身,高昂着脖子大叫了一声,又随着他的抽出跌落下来,笑问:“舒服吗?” “再,再来,啊,用力点,司徒。” 邪肆而狞坏的笑洋溢在脸上,司徒扣紧他的屁股发了疯癫似的猛力撞击。 “啊,司徒,不,啊,太,太狠了,啊。” “这不是你要的吗?” “要,啊,啊,疼,啊,舒服。” “宝贝啊,你到底是疼还是舒服?” 林遥也搞不清楚了,带着点哭腔的声音柔弱至极,简直与他平日里的强悍截然相反。这在司徒眼中看来是致命的,把一个强悍的男人压在身下让他露出脆弱到骨子里的摸样,这简直是至高无上的满足。于是,握着他濒临崩溃的欲望搓了起来。 “你,啊,弄死我了,司徒,嗯、嗯、嗯、啊。” 发飙的男人理智全无,抱起林遥竟然转身把人推挤在墙上!冰冷的墙面使林遥打了冷颤,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仰起头,让他的嘴啃吻着颈侧。 “司徒,啊,我,我要射,射了。” “我也是。宝贝,以后上瘾了怎么办?” 林遥很想告诉他,这种事早就上了瘾。这话没法说了,冲到闸口的欲望之源喷薄而出,他的脸闷在司徒的肩窝,嗯嗯啊啊蹭个不停。惹得司徒也一并跟着交代出去。 骤雨初歇,俩人紧拥在一起喘息着。司徒把人抱回床上,捞起被子盖好,搂着他的时候手不老实地摸到了下面黏黏糊糊的地方。 “脏了,别碰。”林遥有气无力地说着。 “脏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东西。” 哼笑时,不轻不重地在被子里踹了司徒一脚。继而转过身子趴在他的怀里,仰头看着自家爷们性感的摸样。笑道:“我怎么觉得咱俩很久没这么疯过了?” “最近一段时间我也不敢碰你啊。” 失笑“憋坏了吧?” 某人厚着脸皮拉着林遥的手摸到自己小兄弟,问:“我坏没坏,你最清楚。” 林遥也不示弱,一条腿挤到他的双腿间,对准那里磨磨蹭蹭:“感觉不错”言罢,故作疑惑“你确定没早泄?” “妖精,想死是吧?” 林遥哈笑着翻身压住了他,手指摆弄着他额前的发,面带微笑:“司徒,结婚时候我要穿黑色的礼服。” “啊?黑的应该是我穿,你穿白的,白的好看。” “我喜欢黑色的。” “别介。这颜色啊也有门道,人家一看就知道谁在上谁在下。所以呢,宝贝,你乖乖穿白的吧。” 怒!咬你! “哎呦,别咬啊。” 林遥在司徒脖子上留下清晰的齿痕,抬起头不满地说:“我一次没上过你,这事我做主。” “宝贝,咱争一个虚名有意思吗?” 瞪眼:“有!”闷在他的胸前,耍赖“我要黑的,只要黑的。” “撒娇也没用。” 怒!揍你! “哎哎哎,怎么还打人啊?” 不管他的呼痛,林遥在被子折腾开了。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司徒舍不得还手,只好由着他。而事实上,司徒也喜欢宠着他,想想两个人好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跟自己耍赖撒娇,真是可爱的要人命。 这一番打闹,到了最后林遥什么招都用上了,踢踢打打不说,还到处乱咬,司徒疼的厉害了,只好抱着怀里炸了毛的妖精滚来滚去,一个不小心,他们双双掉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林遥摔疼了,气恼地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你怎么不下面垫着我?” 澹 “宝贝啊,这也是我的错?” “那还是我的错?” 身下的妖精死不讲理,司徒看着他嗔怪的表情心里就痒痒,使劲压着他,那手摸到黏糊的地方开始画圈圈。 “啊,你干什么?”林遥一脸春情,与严厉的口气极不搭调。 “干你。” “滚,说话给我干净点。” 自家妖精有时候也很文艺,自己可不能粗鲁了。故此,司徒一本正经地问:“亲爱的,我能趴在你身上,把我非常热非常硬的器官塞进你的,唔!” 不等司徒恶心完人,林遥果断地捂住了他的嘴。说:“得了,你还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吧。” 笑着拉下他的手,额头碰额头,轻声说:“我爱你,小遥。” 讨厌的变态,总是懂得在最佳时机戳中自己的软肋!看着他深情无限的目光,林遥自动忽略了他把那粘稠的东西抹得自己满屁股都是的问题。抬了手勾住他的脖子:“我也爱你,司徒。” “那叫声老公吧。” “免谈。”说罢,勾唇一笑,指着头顶的床头柜“方便借力?” 没明白他话中意思,司徒问他借什么力? “喜欢乘骑位吧?” 一听这话,司徒那眼睛冒出}人的绿光,跟狼似的:“喜欢,非常喜欢!” “这柜子,刚好可以扶着,让我借点力。” 话说到这份上司徒若是再不明白,那就是白痴了。抓着被子蒙住彼此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白色的被子下他们极尽缠绵。很快那销魂彻骨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某人嗯嗯啊啊地叫个不停,柜子随着这呻吟也发出不规律的吱嘎声。 15413 把案子扔在一旁在酒店疯狂了整晚的两个人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窝在司徒的怀里感觉着肌肤相互摩擦的美妙感觉,懒懒地睁开眼睛。映入视线的是自家爷们春风得意的笑脸和温柔的问候:“早上好,宝贝。” “还早上?这时候快中午了吧?”说着,越过司徒的肩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已然是中午十二点多了。这时候,终于想起了关于案子的种种。 林遥几欲起身都失败了,不愿离开温暖的怀抱促使他搂紧了司徒的背脊,耍赖:“给你三十分钟把案子了了,然后回来陪我继续睡。” 哑口无言时司徒翻身把人压住,笑眯眯地看着他微红的脸颊:“我知道是谁拿走了舞台天棚上的铁皮。”手上开始不老实“但我不介意再跟你疯上一天。” 听闻他心中有了结果,林遥瞪起了眼睛,追问:“是谁?” “等会再说。”俯□子吻住他的脸颊,被窝里的手没用多少力气就打开了他的双腿,想要的意图明显。但下一秒,被狠狠地推开。 林遥通红着脸,怒斥:“昨晚你还没做够?快起来去洗澡,然后告诉我到底是谁。” 看着林遥赤着身子扶着腰一步一步朝着浴室走,司徒心情大悦,扯了一条浴巾赶上去给他披在身上,体贴地扶着他:“慢点走。” 瞪了一眼身边的人,忍不住笑出来,看着他宽阔的胸膛又想靠上去。但已经被工作占满了心思,不想继续沉溺在情爱之中,扶着墙在司徒的搀扶下好歹算是自己走进了浴室。 在林遥洗澡的时候,司徒简单收拾了一下地面上的纸巾,昨晚疯得太厉害,把房间的备用纸巾全部用光,不收拾一下有点说不过去。正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是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才接听。喂了好几声,才听见一个有些胆怯的声音。 “请问,你是司徒先生吗?” “是啊,哪位?” “我是秦安生,那个,我们见过的。” 听这声音的确耳熟,司徒忽然想起对方是谁,笑问:“你是剧团的场记小秦!” “是我。” 听见对方笑了几声,又问:“我估计你会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 “那天晚上你显然是有话要说,碍着人多却又不方便。怎么样,是在电话里说还是约个地方见面?” “见面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好。下午两点在市中心的星巴克怎么样?” 小秦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司徒挂断电话的时候林遥也洗完澡走了出来,见他思索着的摸样,便走过去问了究竟。随后,林遥看了看时间,将司徒的衣服扔过去,催促着:“快点,我们先找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去见小秦。” “宝贝,我好想说过这案子不带你玩。” 闻言,林遥刚拿起衬衫的手停了下来,转回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慢慢地走向他。某人吞咽了一口唾沫,看着他赤着的上身有数不过来的吻痕,看着他勾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心里有点发虚。 林遥站定,伸出手搂住司徒的腰:” 身体有些僵硬,这可不是装的,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分析,自家亲亲在这种时候留给他的基本都是板凳、鞭子、辣椒水,稍有不慎就会变成人肉叉烧包。所以,挤出一个笑容,说:“咱不是说好了嘛,这段时间你在家好好调整状态。” “哦?” “哎呦!”后腰被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直叫唤。 “司徒,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冷汗 “说话啊,怎么哑巴了?” “哎呦!” “我也没使劲,你喊什么?” 呜呜呜,说话被掐不说话也被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司徒琢磨着,其实,我也没想让你闲着,就是考虑到你一晚上被折腾来折腾去的很可怜,找个理由让你回家休息休息。真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算了,由着你吧。 司徒把人抱进怀里,道:“我是担心你身子吃不消。” 前一秒还笑意盈盈的林遥猛地推开他,冷哼两声,说:“少给我装蒜,你心里那点破事我还不知道。你是觉得咱们俩的状态都不好,与其两个混乱因子在一起搅合着,还不如你一个人忙活。司徒,我说得对不对?” 挠挠头:“对了一半。” “另一半是因为我被你做了一夜,你在心疼我。” “那你还逞什么强?” “我愿意!” “宝贝啊,你这样可不对。 林遥扬眉瞪眼,不讲理:“不对又能怎么样?还用下跪给你磕一个?”说罢,抬腿把司徒踹到沙发上,踩着他的肚子“先前那些事我懒得跟你掰扯,实话告诉你,就是我状态不佳,也不会落在你后面。不要以为昨晚跟你求婚你就可以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了。司徒,这辈子你就是被我压迫的奴隶。你说你一个奴隶哪来的资格摆弄我?” 噗嗤笑出声来,握着林遥的脚踝放下去,本着奴隶的本分亲手伺候着他家主子穿好衣服:“你真是够没心没肺的,这腰都站不直了,还敢跟我叫板。“系好衬衫扣子,又帮着穿上外衣“我说啊,你这嘴也积点德,跟老公说话也这么损。” “是你欠挤兑。” 粘腻地贴上他的脸颊,一脸的痞子味,说:“我让你挤兑一辈子,好不好?” 某人回应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回手揪住他的衣襟:“走了,奴隶。” 看着林遥这摸样真是又气又爱,使劲打了一巴掌他的腰部,就听:“啊!司徒,你,你个混蛋,妈的,疼死我了。别跑,滚回来!” 一对冤家,打打闹闹地离开了酒店。 下午两点整,他们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秦安生,小伙子与那晚腼腆的样子不大相同。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自然坦率。他看着第一次见面的林遥,又看看司徒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幸福笑脸和他们手上那对一模一样的戒指,已然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笑道:“还真有这么般配的人啊。” 林遥脸皮薄,不好意思了,司徒大大方方地搂住他的肩头,对秦安生说:“我爱人,林遥。” “你好。”秦安生主动与林遥握手。随后,看看手表“我时间不多,这还是请假出来的。我找你们出来主要是想说说鲁晨跟王秀的关系。” 司徒放开了林遥,认真地问:“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很密切?” “是的。”秦安生又说“虽然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但我看见了。鲁晨和王秀很,很激情的拥吻。” “什么时候?”林遥完全投入其中,不知不觉便认真起来。 “鲁晨出事的前两个月吧。那时候话剧还在排练呢,有一天晚上下班我把场记本忘在排练场了,回去拿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俩在里面。哇,真的很,很激烈。” 瞥了眼身边的司徒,发现他已经开始思索。林遥没有去打扰他,问秦安生:“这事没人知道吗?” “当然。就我们那剧团,这种事传得最快,如果有人知道那早就传开了。我之所以没敢说,是因为我最讨厌这种流言蜚语,更不想哪天被知道是我说出去的惹来一堆麻烦。要知道,王秀那个人很特性,得理不饶人,被她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的特性是什么意思?” 秦安生想了想,似乎找不到什么适合的语言来形容,最后只好说:“那种大牌明星都有的脾气,一丁点小事就闹得很夸张。有一次,服装组的人在私下里开玩笑评论她穿哪种衣服好看,哪种不好看,不知道是谁跟她说了。结果,她直接找到领导发脾气,我们领导还特意找服装组的那个人谈话,让人家主动道歉。你们想想,这点事至于吗?” 是不至于,这王秀似乎有典型的女王病了。想到这里,司徒笑着摇摇头,问道:“鲁晨呢?平日里他对王秀如何?” “平时我觉得挺正常的,要不是那天晚上被我撞见,我根本察觉不到他们俩的那种关系。” 司徒谢过小秦,便让他赶紧回去上班。随后,和林遥就鲁晨与王秀的问题展开讨论。 在他看来,鲁晨与王秀之间的关系并不奇怪,一个是单身在外居住的男人,一个是离婚的单身女人,稍微有点那个意思跟定会勾搭在一起。碍于鲁晨是有家室的人,他们自然也不会公开这层关系。但是,这样一来,鲁晨的死似乎就有了很多疑点。 首先,鲁晨与王秀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就小秦的描述来看,二人应该还是处于热烈期。但从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分析,鲁晨很可能就是把王秀关在厕所里的人。 “等一下。”听着司徒的分析到此,林遥打断了他,问:“你怎么能确定是鲁晨把王秀关起来的?” “电闸盒上发现了鲁晨的指纹。我想过了,舞台上引起爆电总闸跳闸的原因很可能是王秀在洗手间里误触了电线的原因,那根电线的前端被剥掉了胶皮表层露出里面的裸线,而要这样做的人势必要先拉下电闸。“ “不对。这样根本不对了。”林遥摇着头“那种事不可能是徒手做的,必须要用手套和工具,鲁晨会那么笨留下指纹吗?再者说,你这样推论的结果很可能是鲁晨蓄意谋杀王秀,但是动机呢?作案手法呢?为什么死的人是他自己和刘毅,为什么王秀被反锁在卫生间里?这些问题你都没解开,不能现在就下定论。” 林遥的反驳也是司徒的顾虑,他知道这案子中有很多细节都还没有解开。不过,他不着急,而是笑道:“办案子不能心急。我之所以没有再接触王秀也是准备把她与死者之间的关系全部调查清楚再说。她与两名死者都有密切的关系,说这案子与她无关,你打死我,我也不信。问题是” “我知道。”林遥接着说“她的背后很可能牵着另外一个人。也许是协会的人,也许就是真凶,不管是哪一方对我们来说都是必须找出来的。” “对。”打了一个响指,司徒笑道:“所以,我们暂时不能跟她接触,也不能安排人监视她,免得打草惊蛇。我决定从另一条线开始调查。” 看着自家爷们又露出狞坏的笑,林遥便知道这家伙心里准没想什么好事。问道:“你又要算计谁?” 司徒笑得那个阴险,在林遥看来这变态的脸上都能流出坏水了。气恼地偷偷踢他一脚,却被他搂住了腰拉了过去。 “注意点,这是在外面。”林遥这话没什么威力,实则也是喜欢靠在他怀里的感觉。这时,见他凑过来嘴巴靠近耳边,听他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后,眼睛顿时亮了。相当感慨地问:“司徒,你,你怎么这么缺德?” 某人立刻严肃起来:“你要相信一点宝贝,我还有更缺德的时候。” 妈的,坏的真招人爱!林遥也没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大庭广众下把司徒的脑袋夹在腋下,使劲地揉搓着,顿时引来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他不在乎这些,继续“爱抚”着怀里的人。 15514 对于司徒的劣根性林遥是相当了解的,这人骨子里就有着那么一点狞坏和狡诈,换做刚认识那时候每发现这种现象,林遥必定会被气的火冒三丈,而现在似乎不知道怎么喜欢才好了。 到了晚上七点左右,按照司徒的意思把事情安排妥当,为此而出了大把力气的莫斌组长脑袋里跳跃着n个问号盯着面前的他。 在莫斌眼中,林遥稳如泰山似地翘着二郎腿,喝着老爷茶,时不时的跟同事聊上几句,孑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摸样。 这个莫斌不比葛东明那样有张力,但一样是个胆大心细的主儿。光是听说要来接手重案组一些人便是惊慌逃窜了,可他带着满腔热血一股脑地扎进来,没用多久摆平了那些不服气的刺头们。但此时他发觉,那些刺头跟林遥一比,简直就是三好学生。林遥,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其结果,就是莫斌唯独对这个被全局上下盛传的林遥毫无办法,确切地说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他故意咳了几声,示意其他人出去,随后问道:“小林,你和司徒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林遥笑道“等会请你看戏。” “看什么戏?” “等会不就知道了。先把那个热血女警员叫进来吧。” 热血女警员?莫斌琢磨了一下,估计林遥说的是那位让司徒颇为无语的后门傻鸟。把人叫进来,朝着林遥甩甩头,说:“林警官找你。” 林遥本想起身说两句客套话,可人家立刻向他抬手敬礼,搞得他有点发怵。咧嘴笑笑:“你好,我是林遥。” “我叫蒋鑫云,早就听说过林警官了。找我什么事?” “刘毅的妻子到本市来一直是你接待的?” “是的。”蒋鑫云严肃地说“我一直在认真观察她,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今年27岁,已婚、未生育、身高165公分、体重” “好了好了,基本情况我都知道了。谢谢你。”林遥赶忙打断她的报告。转过头看了看莫斌的脸色,这为组长正埋头工作,好像有打死也不抬头的架势。林遥心说,这位蒋鑫云到底是怎么进了重案组的?怎么弄得像个民兵? 在心里腹诽了一下,林遥正色道:“我知道她现在就在休息室,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说明一个情况。据我们调查,王秀与鲁晨是地下情人关系,而鲁晨的” “什么?地下情人?鲁晨跟王秀?” 蒋鑫云大呼小叫,完全被他带来的新情况震惊了,林遥又是一阵无力感,笑了笑让她安静下来,又说:“等会你试探一下刘毅的妻子,看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她不知道,也要问问她对王秀了解多少;如果她知道,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这一点你要” “会不会是她杀了鲁晨呢?”不等林遥的话说完,蒋鑫云已经开始推论了。她微蹙眉头,摸着下巴,架势十足!林遥也不去打断她,只说:“麻烦你了。” 慎重地点点头,蒋鑫云一边自语着妻子谋杀亲夫的可能性一边离开了办公室。 房门一关,林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那边一直埋头工作的莫斌可苦了脸,小声说:“如果你不是故意让她这么想最好出去叮嘱两句,这位大小姐,哼哼。”不屑地笑出来“能把黑的想成白的。” “不要紧,这样就好。”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司徒走了进来,跟莫斌打了招呼,陪着林遥一起喝着老爷茶。看着这二位优哉游哉的样子,莫斌决定听从葛东明的建议――跟他们俩打交道,要时刻谨记,生命在于静止。 他静止了,他不问了,可这不代表他不着急。就这么陪着那二位喝了半壶的茶,眼瞅着耐心要被耗尽的时候,忽听外面传来河东狮吼! “不要脸的女人!你敢勾引我老公!下贱的东西,你不得好死!是你害死了我老公!” “泼妇!泼妇!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跟鲁晨有那种关系?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这样?” “警察都告诉我了!是你跟他,你跟他,不要脸的狐狸精!” 坐在办公室的司徒咧嘴一笑:“打起来了。” “嗯。”林遥稳稳地喝完最后一口茶“听动静,是先的嘴巴子,这会估计该揪头发了。” 门外,传来“啊――!” “这下子狠了点,八成是上手开挠了。”司徒笑道。 莫斌瞪了一眼现场解说的两个人,疾奔出去。林遥懒懒地靠在司徒的身上,笑问:“你不去?” “现在不去,让莫斌先把那俩人拉开。” 果然,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莫斌洪钟般的声音吼了几嗓子,打斗被制止了,但谩骂声仍旧不绝于耳。林遥起身走到门口看着会议室那边的情况,不意外地看到了一群人堵在门口。艳萍姐在最外围推着围观的同事,力气很大,办公室的门被撞开,里面的怒骂声更加清脆! 刘毅的妻子脸上一个红手印,王秀披头散发也挂了彩。蒋鑫云和莫斌分别拉着她们,便是这样,仍然阻止不了彼此的对骂。刘毅的妻子本来就承受着丧夫之痛,又突然听说丈夫的不忠,精神状态肯定会极度混乱。她随手抓起一个茶杯奋力地扔到王秀身上,指着她:”你就是个公共汽车,是个男人都能上!下贱的戏子,妓女,出门就让你被车压死。” “疯子,你是个疯子!是鲁晨追着我不放,点头哈腰一副奴才样,我半个眼珠子没看上他!我告诉你,我跟前夫感情很好,我们本打算要复婚的!” 观战的林遥眼睛一亮:“司徒,好戏开始了。” 就在司徒站起身的时候,围观的群众里忽然有一人猛冲进去,拿起办工桌上一个超大的玻璃烟灰缸狠狠地砸在地上!这声音镇住了正在相互怒骂的人,拦着王秀的莫斌见到突然闯进来的女子怒指着王秀:“我不会听别人说你跟阿毅之间的谣传,但是你敢诬陷他偷东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给记住,咱们法庭上见!” “见鬼,你们都疯了吗?”王秀叫喊着“我什么时候说他偷东西了?” “那串项链!” “放屁!”王秀也不顾涵养了,跳着脚喊“那串项链根本不是他偷的!” “你有胆子诬陷他,没胆子跟我上法庭?王秀,你给我记住了,我要告得你身败名裂!”说完,这女人狠瞪了一眼,转身走人! 林遥小声窃笑,转头问自家爷们:“你跟她说项链的事?我还以为你会说她跟刘毅复婚那事呢。” 缺德的侦探嘻嘻哈哈:“说那种没证据的事很难让她相信,项链的问题王秀报了警,真凭实据的更有说服力。” 林遥笑道:“我们那位热血女警也很配合,估计听完我的诱导,肯定对鲁晨的妻子没什么好态度。这两个女人足够让王秀陷入混乱了。 这两个人按理说这也是很有涵养的女性。但她们同样沉浸在失去最爱人的悲痛中,这时若得知有人诬陷她心头的最爱,任谁都会爆发出来。更何况,罪魁祸首还是玷污了她们感情的第三者。 司徒抓住了两个女人的心理而引发这场看似荒唐的战争。缺德?真的挺缺德,至少在林遥看来司徒这招是太缺德了。但司徒的理由充分,动机明确。况且,他觉得王秀这人的确不怎么样,索性就由着司徒缺德一回吧。 这时,会议室里的莫斌把鲁晨的妻子拉了出去,会议室里只剩下蒋鑫云和战败的王秀。她揉着疼痛的腹部,哭喊着也要状告那疯女人。瞄准时机,司徒端着一盆水大大方方走来,站在门口的林遥一招手,把蒋鑫云唤了出去。 王秀惊讶又尴尬地看着司徒,她慌张地低下头。很快,一条带着热气的湿毛巾被放在手上,她的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擦擦吧。”司徒说道“我是你雇佣的侦探,为了查明真相你必须信任我。但是,我们之间的信任似乎很糟糕,比方说那串项链的事,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根本没丢呢?” 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司徒:“我,我说了没丢吗?” “说了,外面有十几个人都听见了。要找他们来核实吗?” “不不不。” 在王秀慌张的时候,林遥和莫斌在办公室里津津有味地窃听着他们的谈话。莫斌狐疑地问:“我怎么不记得王秀说那项链没丢的话?” “你在打架骂人的时候能记住说的每句话吗?” “不能。” 林遥笑笑:“她也不能。” 太缺德了!莫斌在心里这样说着。 司徒没有急着问王秀更多问题,等她哭完了,也擦完了这才开口问:“我今天接到重案组电话听说你跟鲁晨的事,就跑去家里找你。后来听说你被带到这里了。你们俩的事关系到案情,如果你早点跟我说,我也不会让你单独一个人过来。” 闻言,王秀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哽咽着说:“我,我不想” “不想什么?” “有些事,我不想告诉别人。” 专注的表情让司徒看上去有些可怕,知道王秀胆怯地避开了他的目光,这女人像极了被孤立的可怜兮兮的小动物。怜悯或同情,司徒不会给予她。因为他不想利用了两个可怜的女人后一无所获,更不想让自己的这个小计谋失效,那样的话自家亲亲那一关就是过不去的。他故意发出声无奈地叹息声,说:“很可惜,你必须说。即便不对我说,也要对警察说。”说罢,再次叹息“你的情况很糟糕,找个好律师吧。我们的雇佣关系到此为止。” “等等!”王秀抓住了司徒,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我不想被误解。我告诉你,拜托了,司徒先生,你一定帮我想想办法,不能让那人告我。我,我们这一行最怕这种事。” 司徒在心里窃喜,表面上却是冷冷一笑:“不是说绯闻越多越好吗?” “不是!你不明白,这种事太,我是说,我不想用负面绯闻来炒作。我一直不想。” “那就把真实情况告诉我。” 司徒坐在王秀的身边,看到她慌乱而又紧张的表情,料定她是怕极了闹上法庭的事。这样倒好,省去很多唇舌了。 “首先,我向你道歉。”王秀哽咽着说“宴会那一晚项链并没有丢失,而是被我藏起来了。但报警的事是真的。事实上,我跟鲁晨一直是情人关系,因为他有妻子,我们不敢公开。最开始,我是说,我们感情最好的那个时候,他说过会离婚,为了这个我特意买了一份高额保险以他为受益人。但是,过了一年多了,我看他完全没有离婚的念头,我就说如果三个月内他不离婚就分手。打那以后,我发现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问我宝石项链的事,我知道,他是想偷到项链后再跟我分手。我很担心,所以,所以就故意出去喝酒,说项链丢了,打消他的念头。其实,项链一直在我手提包的夹层里。” 这番解释仍旧漏洞百出,但司徒没有揭穿她。而是问:“你跟鲁晨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多了。” “就是说,你刚跟刘毅离婚就和鲁晨好上了?” 王秀咬着嘴唇,缓缓地点头。 “为什么要说跟刘毅有复婚的可能性?这一点是假的吧?” 把头垂的更低,王秀几乎无颜面对司徒。 15615 在涉案人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他(她)们通常难以继续保持沉默。但如要将这些人脑子里有价值的线索挖掘出来也并非容易的事。首先,必须引导他们尽量多说一些,与案件有关的无关的,总之,“言多必失”在此时,会起到另一种作用。因为你不知道那一件看似无聊的琐碎小事,就会引出一条重要的线索。 所以,司徒为了让王秀能多说一点,首先要让她平静下来。 会议室里非常安静,司徒抽着烟时不时地递过去几张纸巾,再看准时机送上一杯水,王秀低着头抿上一口,有些诧异地抬了头。司徒微笑道:“我放了点蜂蜜,不算太甜,喝吧,对你有好处。” 王秀不解,也许是搞不清楚司徒在想什么,也是还是心有戒备,呆愣间却是不再喝第二口了。司徒摇摇头:“我没什么特殊的用意,只想你冷静一点。今晚不谈也可以,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我,我可以回家吗?”王秀有些惊讶“警察能让我走吗?” “当然。”司徒笑道“至少现在不会为难你。” 现在?王秀狐疑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房门,压低声音问:“什么意思?什么叫现在不会为难?” “意识就是最迟明天早上才会上门找你。”言罢,他也朝门口看了一眼,谨慎的态度,警戒的目光,无形中让身边的人感觉到他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有时候做某种暗示,肢体语言也很奏效。当司徒的目光收回来之后,他看到王秀已经移动了位置,坐得距离自己近了些。他说:“我听说,警方好像掌握了很多新的线索,一时间,还顾不上审你。但我很了解他们的工作效率,最迟不超过明天上午十点,就会去找你。” 与此同时,在办公室偷听的莫斌脸部肌肉抽搐,心理状态像看到变形金刚转眼变成了流氓兔般的纠结。他带着心有戚戚的眼神看着林遥,小心翼翼地问:“他,他真是被这案子难住了吧?不经常这样吧?” “他一直都这样,这算很纯良的时候了。” 听过林遥淡定的解释,莫斌突然无比钦佩葛东明,并认清自己是油梭子发白――短炼。 但是!他秉承着“光明磊落”的信条,又问:“司徒这么搞,不担心会出问题?” 林遥一心用在偷听上,只是敷衍地摇摇头,随口说:“他一个私家侦探怕什么?” 那你就不怕?这话,莫斌没敢问。 正在莫组长纠结的时候,忽听会议室里的司徒说要送王秀回家,他面前的林遥急忙起身,说:“我跟着他们,你最好安排人照顾一下刘毅的女友和鲁晨的妻子。” 不等莫斌想要再问问为什么,林遥已经率先离开了重案组。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司徒开着王秀的车送她朝家中驶去。也许是离开了警察局,王秀平静了很多,偷偷看了几眼一脸正色的司徒,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也没什么。”司徒随口道“说真的,你这案子我不大想管了,虽然我跟重案组的人有点交情,但今晚擅自把你带出来,也是抹了他们的面子,今后再想搞点小道消息恐怕就难喽。所以呢,如果你” “别别别,您可千万别不管。” 听着王秀急切的口气,司徒心里觉得好笑。就在最初她还含情脉脉地飞眼神,现在直接上了敬语。哎,看把这老勖廊吮频绞裁捶荻上了。作孽做作孽。 这种时候,王秀自然不知道一阵正经的司徒在心里琢磨什么。她似乎更像牢牢地抓住这个人,故此,下了点早该下的决心,说:“其实,我跟鲁晨的关系并非你们想的那么,那么简单。我离婚之后,心情很不好,外出拍戏的时候认识了他。虽然大家早就相识,但从没合作过。那一次,怎么说呢?” 王秀低下头,又不知道该怎么讲述。司徒瞄了一眼,建议:“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嗯。”王秀点点头“鲁晨很敬业,我为了摆脱离婚的阴影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那部电视剧里。一来二去,我们先是被对方的工作态度吸引,渐渐的,他,他开始对我表示好感。我知道他有妻子,但是” “这种事可以理解,我并不觉得奇怪。”妈的,你知道他有老婆还当小三,一顿打真是便宜你了! 八成是被司徒脸上那云淡风轻的笑脸骗到了,王秀长长呼出一口气,又轻松了一些。随后,说道:“我们在最开始很快乐,虽然关系不能公开,但他基本每天都会在我身边。电视剧杀青之后,我找关系把他调进我们单位,待遇非常好。又帮他买了房子和车,那时候,我们真的很幸福。”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不幸福了?” “他,他说会跟妻子离婚的,但是半年过去了,一点动静没有。我为了给他决心,就购买了一份大额保险金,受益人填上他的名字。” 操!这女人够黑的。司徒在腹诽着,还感慨地想:“女人啊,特别的当小三的女人啊,还真需要点智慧。” 一小时后。林遥在路边等到了返回来的司徒,两个人见了面前者二话不说,前捧着司徒的脸亲上一口,表扬:“功力见长,套出什么好东西了?” 司徒嘿嘿地笑,说:“目前来看王秀是个傻里透奸的主儿,看上去是很痴情,但其实她的占有欲非常强,而且很咬尖,什么事都要她来做主拿主意。” 林遥微笑地听着司徒不紧不慢地讲述,慢慢的明白了当王秀意识到鲁晨是个花花少爷的时候,已经容不得这个男人为所欲为。购买高额保险的事,鲁晨并不高兴,二人还为此大闹了几天。鲁晨不是傻瓜,他当然明白王秀不可能出于爱才会那么做,女人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绑住他。 听到这里,林遥纳闷地问:“鲁晨至于这么没用吗?虽然他是受益人,但他完全可以不接受这笔保险金。” “宝贝,这只是表面功夫。最开始王秀坚持说是出于爱他,吵到最后王秀干脆撕破脸皮,直说这是他们有关系的一份实证。拿到鲁晨老婆面前,也是能宣称自己多么爱他的实证。” 听罢这番说辞,林遥厌恶地“嘁”了一声:“这算是什么实证?王秀想撕破脸皮,还用实证?” “不。”司徒严肃起来“事实上,鲁晨是个败家子,他赚的钱都被自己挥霍光了,他在外地的老婆是自己养活自己。而王秀给鲁晨买房买车还一直养着他,真到摊牌的时候,就算他老婆同意离婚,鲁晨那老脸往哪放?” “鲁晨很爱面子吗?”林遥问道。 “可以这么说。刚才,王秀给我的感觉很聪明,好像她说得这种事放在其他男人身上也许不算什么,但针对鲁晨来说,就是个死穴。她抓住了鲁晨的心理弱势玩了这么一招” “等等。”林瑶打断了司徒的话,问:“这说不通吧?既然鲁晨是想跟王秀玩玩,为什么还会接受调动工作的事?” “鲁晨不知道。王秀私下里找了关系把他调过来,直到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他才知道是王秀在操办一切。按照王秀的说法来分析,那时候鲁晨还对她有点激情,又看在待遇优厚的份上才过来。但是,他到了本市以后才发现王秀给他早早买了房子买了车,从那时候起,他才察觉到王秀不一般。” 真是个处心积虑的女人啊。林遥边听着司徒的话,边想着,当时鲁晨动了分手的念头,想必王秀很快便察觉到了。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他连吃代拿到了分手的时候王秀一翻脸要他还,他个败家子拿什么还?虽然鲁晨也可以无赖地不认账,但王秀若是把这是宣扬出去,他更是吃不老兜着走。可奇怪的是,王秀一向声称极爱名誉的,这种人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事吗? “那要看谁更有种了。”司徒随着林遥的分析,说道“在心理素质上鲁晨玩不过王秀。可能女人总被看作是弱者,到时候王秀表现出被色狼骗情骗财的样子出来,就算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但相比之下,鲁晨更不是东西。王秀敢赌,但鲁晨不敢。我想” “鲁晨还是爱着他的妻子!” 司徒扭头看了眼坚定不移的林遥,微笑着点头:“对,我想也是这样。就算不是很爱,也是绝对不会离婚的那种感情。而据王秀说,他们在为了保险的事吵架之后,鲁晨就开始趁着她不在家的时候翻找那串宝石项链。王秀值钱的东西很多,但唯独那个项链没有投保。她猜测鲁晨是想偷到那串项链然后去变卖,得来的钱用来还她的账。为了打消他的念头,王秀在参加了聚会的当天晚上把项链藏在车内的垫子下,谎称丢失,并报了警。她的原本打算是第二天送到银行的保险箱。但从早上起鲁晨一直在她身边,她没机会去银行。紧跟着二人开车到了剧场,准备参加演出。这段时间项链一直在车里。” 谈话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门口。司徒见林遥深思的摸样,下了车拉着他走进家门。半拥着把人安置在沙发上,坐在他身边欣赏着美人深思图。 在林遥心里,王秀的这番解释是很别扭的,可到底哪里别扭他又说不清楚。也许是王秀误解了鲁晨的意图,也许鲁晨一直被动地处于王秀的下风。不管是保险金也好还是工作房子也好,想用这些留住一个已经不爱她的男人委实有些难以相信。如果说,这些嗟来之食越来越难以满足鲁晨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这样便是等于他几乎快榨干了王秀。可这样一来,那份保险金的最初动机就很难成立了。 这时候,司徒把他抱进怀里,轻吻着他的唇:“别想了,早点睡吧。”说着,牵起他带着戒指的手印上深深的一吻。看着他微红的脸,情难自禁。 依偎在恋人的怀里,林遥摆弄着司徒手上的戒指:“爱上一个人很容易,留住一颗心却很难。” “别逗了,宝贝。”司徒抗议“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爱上我我费了多大的劲?” “我还想问你,知道爱上一个变态多难吗?” “宝贝,我知道你是无敌的!” 忍不住笑出来,起身坐在司徒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王秀死要面子,我看是她被鲁晨压制着才对。什么撕破脸皮的事都是王秀杜撰出来的。这种事真是捅出去到底是女人吃亏,鲁晨一个老爷们怕个屁?那败家子对她来说几乎就是吸血鬼。” 司徒眯着眼睛,手顺着衣服下摆钻了进去,摸着他光滑的腰身,笑问:“你好像很有把握?” “想证明这几点并不难。明天查查王秀的经济情况,再去保险公司问问那份保险的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我就不信,王秀会因为爱立鲁晨为受益人,更不信鲁晨因为这点屁事,就对王秀畏首畏尾。” 那手已经顺着腰身钻进里裤子里,司徒继续笑问:“那你觉得是怎样的?” “其实有点复杂。”软了身子,把下颚搭在司徒的肩上耳语几句。司徒顿时呆住了,随即使劲掐住他的腰,咬牙切齿:“你这状态回来的也太快了!” 林遥笑着扭啊扭,一个不留神碰到了某人的双腿――之间,心中怒骂――靠,这样也能硬? 15716 第二天一早,本打算睡饱了再去调查案情的林遥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也许是因为昨晚自家爷们有点疯,歪打正着地让他睡得极香,这样被吵醒让然是不郁闷的。窝在被窝里踹了司徒一脚,意思是“去看看哪个不得好死的混蛋在敲门!” 司徒苦哈哈地起了身,套上件袍式睡衣,迷迷糊糊地打开了大门。 “你们俩睡死了?”葛东明口气不善,脸色不善“赶紧的,把小林叫起来。” 这时候,司徒才看到与葛东明同行的还有谭宁与叶慈。叶慈?司徒歪歪头,看着好友那面部表情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怎么也来了?” 叶慈好像比以往还不愿说话,无视了司徒的质问,第一个走了进去。看他那犹入无人之境的态度,司徒很想狠狠踹上一脚,废了他! 放了三个人进来,他说再让林遥睡一会,有什么事四个臭皮匠先商量着。闻言,葛东明并没有反对,他觉得林遥的状态还没完全调整过来,过后让司徒知会他一声效果也许更好。 落了座,葛东明先开口道:“叶慈已经查到苗琪琪母亲的情况了。” “这么快!”司徒诧异地看着正在自家厨房里做自助咖啡的神棍“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了?这应该是我的私事吧,你们也管?” “不。”葛东明严肃摇摇头“我们必须接手了。徐秀华是被现在的父母领养的,十一岁正式办理的领养手续。她的亲生父亲不祥,母亲倒是留下一些线索。” 说罢,葛东明沉沉地叹了口气,貌似非常非常的纠结。他说:“根据叶慈的调查结果表明,徐秀华是童夫人的女儿,苗琪琪是童夫人的外孙女。” 拿着打火机的手顿住了,司徒诧异地看着葛东明扔过来的一些文件。其实,不用逐一翻看,他也完全相信叶慈调查结果的真实性。只是,这是不是有点太戏剧化了?童夫人嫁入童家的时候年纪是不小了,童振天娶了她的时候是死了前妻留下一个童哲,按照年龄计算,童夫人在嫁给童振天之前的确该有一段婚姻。可即便是她为了嫁入童家而抛弃了女儿,为什么还要留下一星半点的线索呢?而苗琪琪在十几岁时就杀了人,这些事跟童夫人是否有关? 好吧,先不去考虑那之前的事,苗琪琪与童夫人有了关系,很可能就跟医生有某种联系。也许,是医生给了她关于自己的资料。可这小丫头想干嘛? 谭宁接过叶慈弄好的咖啡,瞄了一眼便起身又去了厨房,取了方糖和奶精加入咖啡里,搅好了才给了葛东明。从这微不足道的细节司徒发现,葛东明脸色很差,八成是有很多天没好好休息过了。这人也是个典型的工作狂,可没听说特案组那边有什么大动作啊,他怎么累成这样了? “东明,你们最近很忙吗?”司徒问道。 “还可以。”葛东明随口说“爆牛的审问也算顺利,有小田在,我们不用多操心。协会在国外的据点以及势力范围问题有老黄大哥和国际刑警,也不用我们尽力。特案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接手你现在的案子和查明苗琪琪的问题。” “为什么?那案子你们不是不接吗?” 一旁的谭宁笑笑:“东明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沾点边咱就管。要说他也是担心苗琪琪会在这案子里动什么手脚,一来二去的,搞不好会把医生引出来。咱们这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未雨绸缪?司徒的看法可没谭宁那么乐观,关于协会中医生已经篡位的事他还没跟葛东明等人提过,但从叶慈带回来的消息分析,这其中便有了一条线串联起来。很可能医生通知了苗琪琪他真正的外婆已经病危的情况,并将自己以及周边人的资料一同给了她。苗琪琪前脚离开管教所便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对于医生来说,小丫头是枚棋子,而对于苗琪琪来说,可能性有两种。一,听了医生的暗示,她在为童夫人报仇;二,苗琪琪很可能把这事当做是一场高智商的游戏。就像当初自己刚刚意识到鬼头存在的时候那样。 不管哪种可能性,对自己来说都很麻烦。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医生在与小遥那次交手中伤了元气,否则也不会利用童夫人的 “司徒,想什么呢?”发现司徒突然瞪起了眼睛,谭宁有些纳闷地问。 司徒没有回答,也许是思考的过于专注,也许是想到了令他自己都讶异的事情,他飞扬的眉紧锁着,嘴角抿得也有些紧。就在刚才,他还以为医生是在利用苗琪琪,但很快他便发现其中有不对头的地方。与协会的战斗几乎接近了尾声,所以在许慎的案子中医生才会亲自出马。今后的战斗级别只会比这更高,而不会降低。单单一个苗琪琪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先不说自己如何,叶慈、小唐、小遥、江雨甚至左坤少安,这些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还有人才济济的特案组! 看来,医生利用苗琪琪的目的并不简单。 见他一直沉默不语,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葛东明敲敲桌子:“你nnd能不能吭一声?” 忍不住笑出声来,司徒散漫惯了,痞痞地瞥了眼葛东明:“谭宁不是在你身边嘛,你该很镇定啊。” “司徒!”葛东明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他“你再敢编排我跟谭宁,我他妈踹死你!” 这可不是平常开玩笑的态度,葛东明是真的火了,眼神里冒着怒气,把另外三个人弄得一愣一愣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一旁的谭宁想开口劝解一下,又不好意思说话。人家叶慈就是个局外人,楞了一下之后继续喝咖啡。最后,还是司徒嘻嘻哈哈地把这事扯了过去,好歹算是暂时安抚了葛东明的火气。 一段小插曲过后,司徒开始说明剧场的舞台案。说到最后,便将昨晚林遥的分析讲了一遍,末了,他问:“你们怎么看?” “先别问我们。”葛东明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我们只是听你口述一遍,分析不出什么。先说说你的看法。” “我?我觉得,不管我还是小遥,都没有接近真相。王秀的口供有太多水分,而现在不管是线索还是证据都很少,想要分辨真假为时过早。但有一点我很清楚,王秀比我想得还要聪明。至今为止,她跟我说的实话只有一件事,就是因为项链报警。至于,昨晚的话,可说是漏洞百出。就说她为鲁晨购买车和房子吧,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持有人不出示相关证件房证车证就不会是他的名字。但根据重案组的调查,那栋房子和车,都是鲁晨的名字,而且没有曾经更名过户的记录。我倒是稀奇了,王秀是怎么给他买的?” “只有这些?”葛东明不大满意地问。 “当然不止。”司徒笑笑“昨晚,小遥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王秀有一份以鲁晨为受益人的保险,那鲁晨呢?他会不会有以王秀为受益人的保险?” “小林怀疑王秀杀了鲁晨?”谭宁惊讶地问。 司徒摇摇头,说:“这只是他的初步想象。昨晚也没及时问莫斌鲁晨是不是有保险。本来我们俩打算今天去保险公司问问的。其实,这事不难理解,不管是她与鲁晨是否相爱,最后鲁晨无法离开她都难以成立。所以,王秀跟鲁晨之间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在他们谈完了基本情况后,谭宁先把调查晨和王秀的事工作揽到肩上,葛东明和司徒都在点头,随后谭宁又说:“我建议找人调查一下王、鲁、刘三人的共通点,也许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司徒竖起大拇指:“谭宁,功力见长啊。这事你别管了,回头我让江雨查,他办事快。” 事情商量了七七八八,葛东明急着回去,便说:“等会儿我回重案组正式接手这案子。然后让特案组的人重新勘察现场,我这边负责调查徐秀华和苗琪琪当年的谋杀案。你告诉左坤他们一声,真见到那小丫头不要轻举妄动。”说罢,他第一个转头走向大门。 谭宁正要跟上葛东明的时候,却被司徒一把抓住:“干嘛?” 司徒凑到他耳边,问:“你们家老虎今天发什么邪风?” 哑然失笑,谭宁也压低了声音:“别惹他。嫂子几天前流产了,他正没地方发火呢。” 哎呦,这可不是小事啊。司徒皱皱眉,又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哪知道。”谭宁觉得可笑,流产的又不是自己“嫂子都流产四次了,大夫说今后还能不能再有孩子都难说。所以,这几天都离他远点。” 一旁的叶慈戴好了帽子走向大门口,路过司徒身边的时候,丢下句:“我明天出国。” 咦?司徒还没缓过味来,叶慈那厮已经走了。 这边走了三个人,司徒带着一肚子的话冲进了卧室,抱着林遥上下其手,甜腻腻地说:“宝贝啊,醒醒吧,老公好寂寞哦。” “滚。” “宝贝,东明他们刚走。王秀那案子你们特案组接手了。” 大床猛地一颤,林遥跟挺尸似地坐了起来。动作过大,牵动了后面的某个部位疼得他直咧嘴。司徒殷勤地在那腰上揉啊揉,笑着:“疼了吧?” 林遥被扶着靠在床头,怒指罪魁祸首:“混蛋,昨晚上你吃错药了?说,组长来干嘛?” “流产了。” “组长流产了?” 噗!司徒看着他意识到说错话那个小别扭样,怎么看怎么可爱,凑过去亲上一口:“是组长夫人。我跟他开玩笑,他跟我真火了,还是谭宁偷偷告诉我的。抽空,咱俩去医院看看东明老婆吧。” 愠怒的神情稍稍缓解了一些,林遥拍着爷们的脸,说:“还算你有点良心。说正事吧。” 正事?司徒觉得,正事可以到浴室里说,一边洗鸳鸯浴一边说。于是乎,在林遥无力的怒骂和拳头下,痞子司徒抱着他大踏步地走进了浴室。 再于是乎嗯嗯哼哼的声音中伴着严肃的案情讲述,顺着门缝流泻出来,偶尔,还夹杂着某人软绵绵的斥责。 15817 走出家门的时候,林遥的精神还算是饱满的。浴室里那段粉红色的情调并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是很激烈。司徒懂得掌握分寸,吃了一个晚上也不好太劳累着自己的小祖宗。所以呢,尝点甜头也就罢了。 他们直接赶到保险公司,揪住负责人说明来意。当负责人说鲁晨同样有一份巨额保险的时候,二人并没有惊讶,只是急着问受益人是谁。 奇怪的是,受益人并非王秀。鲁晨这份保险第一受益人是他的母亲,第二受益人是他的妻子。这时候,司徒特别留意了一下购买保险的日期时间,指着给林遥看:“好像跟王秀的保险是同一天买的。” 关于这个案子,林遥只算是半路出家。相关线索情况并没有司徒掌握的多,谨慎起见他请负责人找到保险推销员以及王秀的保险单。不多时,一个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带着王秀的保险单出现了。 根据她说,是鲁晨主动打电话来要购买保险,她为他推荐了几份保单之后,没过两天鲁晨带着王秀亲自上门。因为王秀是个公众人物,所以给她的印象特别深。据她回忆当时的情况,王秀好像只是陪着鲁晨过来的,但在关于保险细节详谈的过程中,王秀突发奇想也买了一份保险。只是内容稍与鲁晨的不同。 签保险合同的时候,王秀半开玩笑似地让鲁晨以她为受益人。推销员觉得这两人肯定有猫腻,因为鲁晨看上去似乎非常难为且尴尬。而后来,王秀明里暗里地挤兑鲁晨说他没诚意,拿起笔竟然在自己的保险单上把他的名字填在受益人一栏上。之后,鲁晨才把王秀的名字填在自己的保险单上。 听到这里,林遥不禁问道:“但是鲁晨的这份保险上的两个受益人都不是王秀啊。” 保险员点点头,道:“签订保险合约一周之后,鲁先生又来找我,更换了受益人。”言罢,她有些局促地看着林遥“你们真的是警察?” 司徒很淡定,因为他本来就不是警察。而林遥被这样误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比司徒还淡定呢。其实,这样怪不得别人,他们那脸,那身材,那气质,怎么看都与警察这个职业无缘。保险员虽然大了他们几岁,可作为女性一见到帅哥的自然反应还是相当准确的。她脸色微红地看看林遥,又看看司徒,觉得吧,还是这个有那么点坏笑的男人更有味道。 司徒抓住女性针对帅哥的弱点,展眉一笑:“中午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无情绝意脚――在司徒的脚背上用力碾了几圈。 某人的笑容有点抽搐,还不知悔改:“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断然狠心指――在司徒大腿里侧狠狠掐了一把。 某人那笑容相当扭曲,心中大喊着:“大姐啊,别傻啊,快答应吧!” 保险员脸色红红,颇为扭捏地说:“这,这怕是不方便吧。” 这时,林遥那美如夏花般的笑靥迎面而来,他真诚地说:“我们不想占用你的工作时间。” 于是,保险员点头了。 “你nnd再敢对别人那么笑,我掐死你!”回到车上,林遥掐着司徒的脖子,驯夫! 司徒疼的哇哇直叫,诉苦:“我这不是为了多找点线索嘛。好宝贝,再掐就真的没气了。” “去死吧你!到处招蜂引蝶,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单身小青年了?” 嘻嘻哈哈地把人抱到怀里,顺毛:“你看看你,装个吃醋也这么卖力。我对别人那就是虚伪的假象,谁愿意惦记就惦记,左右也惦记不去,我永远都是你的。” “啊呸!也不知道那个混蛋变态把我惦记到手了。” 顺着他的肩头一路摸到手背上,牵着这只手放在嘴边轻吻:“这戒指真漂亮。我说,你什么时候买的?我琢磨好半天也想不到。” 提到了他们手上的实证,林遥那点本来就不真实的醋劲烟消云散了。脸上有了点笑意:“其实我早就买了。” “什么时候?” “就是韩刚那案子之后的事。我觉得,你把我看得比案子还重要了,所以就,就,反正看见挺好看的就买了。” 林遥难得有这么害羞的时候,白皙的脸上透出层层红晕,司徒看得心里直痒痒。把他的脸捧在手心里,温柔地吻过去。留在心里的话却是难以像这个吻一样的坦率。他知道自己骨子里的顽劣很难根除,但与林遥确定关系以来,不知不觉的便把他看的比案子还重要了。 林遥真是――神奇的生物啊。 中午,在事先约好的地方等来了那位保险员。也许是他们两个人对别人的那份体贴和照顾吧,保险员额外带来了鲁王二人的保险单复印件。并说:“这些事情都应该保密的,因为你们是警察,人又这么好,所以我才想办法把资料拿出来。其实呢,在鲁先生修改受益人的当天发生过两件事。第一件是陪着鲁先生来的是一位叫刘毅的先生。” “刘毅?”林遥有些诧异地问。一旁的司徒立刻掏出刘毅的照片,问:“是这个人吗?” “有点像。”保险员不确定地说“过去这么久了,我实在不敢说就是他。那天,鲁晨修改完之后还特意把合约拿给刘毅看了一眼。我觉得他们这样有点怪,可也不好多问。” “第二件事呢?”林遥问道。 “我送他们离开公司,站在大门口一直看着他们的车离开。我刚想回楼内的时候,身后有个男人,怎么说呢。”保险员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整理了一下语言,才说:“起先,我还以为那个男的是在打电话。听他说什么‘调查目标已经离开保险公司,时间本月8号下午2:12。跟目标同时行动的男子待查,继续跟踪’我回头的时候看到那男的手里拿着一个录音笔。” 司徒眼睛一亮!问道:“你确定没听错?” “绝对没有。”保险员相当的肯定“因为那些话怎么听都好像是电影里的那种特工人员,所以我还特别留意了一下呢。只是我没看清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只看到他身高大概在175公分以上,有点胖,带着蓝色的鸭舌帽。” 谈话间,司徒主要负责询问工作,林遥配合着他做周边夹菜添酒工作,夫夫默契。说着说着,很多重要的线索都冒出来了,司徒那眼睛铮亮铮亮的,把保险员弄糊涂了,愈发担心此人是否有变身的可能性。可司徒哪管这些啊,他根据鲁晨修改受益人的线索向下推论,试探性地问:“鲁晨修改了保险受益人之后王秀出现过吗?” “嗯嗯,来过。”保险员吃了一口鲍汁海参,急忙说:“大概是一个月之后的事吧,她突然来找我。还偷偷塞给我一万块钱要看鲁晨的保险单。” “你这是受贿啊。”司徒打趣着。 保险员也不觉得尴尬,拿纸巾擦擦嘴:“那钱我没要。说真格的,如果是一两千指不定我还真收了,但一万有点多,我可不想自找麻烦。后来她说来说去只是想知道保险单有没有改动,我只告诉她修改了一次受益人,再往下我都没说。” “就是说,王秀知道了鲁晨的保险单修改过受益人,但具体是谁她并不知道。” 保险员点着头,继续跟鲍汁海参打拼。 当天傍晚,葛东明接到妻子电话说林遥带着一个帅得没边没沿的男子来探病,组长大人没料到司徒和林遥回去医院,在惊讶和感动的余韵中被老婆那句:“他们俩戴着婚戒啊,啥时候办婚礼?我要去啊我要去!”打得心力憔悴。他觉得,那对冤家可以送往国家博物馆出展几天,以便满足像自家老婆那样的八卦人士。 本想找到那二位好好说声谢,可司徒的电话关机,林遥接听也没给他多余的时间说正事。他察觉到他们似乎在忙碌着什么,追问了几句,林遥立马没耐心了:“你还嫌自己不够忙?等有结果了我通知你,就这样,挂了。” 车内的葛东明怒吼一声:“奶奶的,到底谁是组长?” 开车的谭宁笑眯眯:“小林嫁出去了嘛,你早该习惯才对。” “嘁!“葛东明咂舌“你打算什么时候嫁?” 开车的某人脸色微红,说葛东明在某些方面越来越像司徒了。 话说,挂断了葛东明的电话,林遥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廖江雨的电脑上。身边的子希很乖巧地把三杯茶放下,离开书房的时候悄无声息。廖江雨把本市所有的私家侦探按照年龄身高列出来,一个一个地筛选着。直到眼花了头昏了,好歹是敲定了两个人。 一个叫魏大海,今年三十二岁,身高178公分,偏胖。在一家侦探社专门负责调查什么小三案和宠物丢失案;第二个叫王良,今年三十五岁,身高176公分,偏胖,自营侦探社接手的委托五花八门,只是生意有些清淡。 想要从中确定哪一个才是保险员所说的那个男人并不是容易的事。同样是私家侦探的司徒比较了解同行的心理,关于雇主和委托案他们一向是三缄其口的。司徒不想威逼利诱,他觉得那样忒麻烦。还不如直接找到一点证据,打上门去来个开门见山。所以,他让廖江雨调查这两人在去年的收入情况。看看谁在x月有大笔的财务汇入。 廖江雨办事快,手法好,没用五分钟便将这二人的经济情况调查的明明白白。指着王良的资料说:“这小子在去年x月有十万元进账,时间与鲁晨修改保险单的时间差不多。应该就是他。” “再查查,这个王良有没有什么社会背景。”司徒说道。 林遥不想再盯着电脑,起了身,说:“我去跟子希聊天,你们查吧。” 林遥前脚刚走,廖江雨一招鹰爪功扣住司徒的手腕,叱问:“你们俩这是玩什么?” 看看手上的戒指,司徒痞痞地笑:“江雨,小遥跟我求婚了。” “我操!狗太阳的老色鬼,你也太好命了!我看看我看看,呦,白金镶钻,款式不错啊。” 司徒相当炫耀地活动了一下手指,那臭美样在廖江雨眼里就是个欠抽!不过,这事也让廖江雨突然有了点感慨,他转回头一边工作一边问:“你以前说如果能结婚就不做侦探了,现在呢?” 曾几何时的想法在司徒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点燃一根香烟,随口道:“等他不干警察那天我才能退休吧。这事得他做主,我没发言权。” 廖江雨叹了口气:“子希这两天为了霍亮跟习东平的事闹腾得欢,他不理解习东平为什么想跟霍亮分手。子希那孩子心事重,爱胡思乱想,他是怕有一天我也会离开他。” 冷冷地哼笑一声,司徒倒是很能理解习东平的想法和选择。那个人是喜欢平淡且安宁的生活,霍良家中的突变和那小子觉醒的本能让他不再满足于以往的生活状态。霍亮要跟着左坤去法国历练,这最少也得是个三四年的事,期间还要跟着自己学习一些技能和本领,哪有时间谈情说爱。这么没亮的前途习东平能等吗?要说换做子希那肯定没问题,就是三四十年也能等廖江雨回家。可习东平不一样啊,本来习家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霍亮这一走 想到这里,他方发觉许久未曾与霍亮联系了,拿出电话想给小徒弟打过去,忽听廖江雨来了一句:“靠,王坤这小子得罪了黑道帮派三个月前跑路了。” 什么?司徒坐直了身子盯着电脑屏幕,只见上面有一封刚发过来的电子邮件,上面把事情写得清清楚楚。 15918 廖江雨的眼线可说是遍布各个阶级层面,想要调查一个私家侦探完全是手到擒来的事。可这个结果却是让他和司徒郁闷了。王良在几个月前因为一起走私案而得罪了本市黑道上的“天火帮”遁走他乡跑路,至今下落不明。这样一来,司徒的调查线索便是断了。 廖江雨觉得很郁闷,因为到了他手里的人还没有查不到的。几分钟的思考过后,他立下军令状:“妈的,还有洒家我查不到的人?我日他祖宗!老色鬼,一个小时内,我把天火帮的底细给你查清。王良的下落我亲自出去找。” “不。”司徒摇摇头“王良的事先不要急着查,我总觉得所谓的走私案有点问题。你想想,牵扯到黑帮自然不是走私一些针头线脑的东西。大一点的走私案基本上都是海关和警察的事,即便是有人委托私家侦探调查,也不该找王良这样水准的。”说着,司徒握住鼠标点开一个文档,指着上面的数字说:“你看,他的委托费并不高,就连我一半的价格都没有。可以说这人基本上没什么实力。就算有人瞎了眼找到他,他自己也会掂量掂量能不能接手。”听过司徒的推论,廖江雨点点头:“多大的屁股穿多大裤衩,这小子也不像扮猪吃老虎的主儿。那你打算从哪里下手?” “天火帮。”司徒笑道“你尽快把天火帮的情况查清。” 没再多言,廖江雨继续埋头工作。 廖家的客厅里,林遥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翟子希亲手做的蔬菜饼。子希这是顾着整天工作的廖江雨怕他营养不良,把各种 蔬菜榨了汁和了面,又是蒸又是烤,普普通通的材料到了他手里便是极致的美味了。林遥有口福能吃上刚出锅的,这会正在大快朵颐呢。 司徒走过去随手拈起一块扔进嘴里,咀嚼两下,立刻便说:“打包带回去” “去你妈的老色鬼,那是子希特别给我做的。”廖江雨耳朵通灵,在书房里痛骂不要脸的老友。 坐在一旁的翟子希笑眯眯地说:“他晚上还没吃饭呢,这顿先让着他。明天我给你们做新的。” 林遥才不管廖江雨晚上吃没吃,又塞进嘴里一个:“子希,别跟我们客气。赶上就吃点,用不着特意做。倒是你别累坏了,和尚最近忙,你也照顾好自己。” 翟子希点着头,拿了所剩不多的蔬菜饼走进书房。 第二天上午,司徒不到九点就醒了。昨晚他几乎没怎么睡,搂着林遥想了大半夜的案情,天快亮了才小眯一会。 看了看怀里的人依旧睡得香甜,他轻轻地把手臂从林遥的怀里抽出来,下了床去了浴室。 大概快到九点半的时候,门铃响了。打开门,意外地看到了一脸不耐神色的廖江雨,还有他身后战战兢兢的陌生小伙子。司徒好奇地问:“谁啊?” 廖江雨也是一夜没睡,加上跟人动了手心情烦躁,抓着身后的人便走了进去。并说:“天火帮的小子,王良的事他最清楚。” 一听这话,司徒来了精神。打量一眼这倒霉的小子,看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时候,林遥也 起床从卧室内出来,走过去拍拍廖江雨的肩:“子希去上学了吧,你去客房睡一会吧。饿的话冰箱里还有几块三明治。” 廖江雨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一头钻进客房呼呼大睡起来。 客厅内,自称小九的男子一脸的委屈。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还没起床就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堵在家里,二话不说先来 一顿拳头,跟拖麻袋似得把他拖到这里来。 还是林遥稍微有点恻隐之心,煮了咖啡给小九,并说:“别紧张,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靠!”小九火了“有这么了解情况的吗?那混蛋坑爹呢?” 司徒忍不住笑出来:“我朋友最近心情不好,别介意。”说着,从抽屉里取出几张钞票给了小九“当是医药费了。” 收了钱,小九的怨气便是少了很多。他觉得司徒这人好说话,因为至少他肯跟你说话。于是,便问道:“你们想知道王良的事?” “是的”司徒点头“他跟天火帮有什么纠葛?” “没纠葛。”小九爽快地说“我们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拿了谁的钱?消什么灾?” 司徒问着,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给了小九一只。对方深深吸了一口,打量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两个男人,隐约中察觉到最 好尽快结束这次谈话。 “大约在四个月前吧,我在酒吧认识了一个叫刘毅的人。他知道我是道上混的,就跟我打听有没有那种拿钱干活的人。 起先,我以为他是想买人命,后来刘毅说有个私家侦探一直在调查他,他想整治一下对方。出的钱还算大方,我就接了这事。” 这样的线索让二人都觉得有些意外,在他们的推论中是王秀雇佣了王良调查鲁晨,却没想到调查目标竟然会是刘毅。而 刘毅又是怎么知道王良在调查他,这又是令人狐疑的事。 林遥问道:“刘毅有没有说他怎么发现王良在调查他?” 小九摇头“没说,我也没问。” “刘毅有没有要王良对他的调查结果?” “没有。他就想整整姓王的那小子,其他的一概没要求。” 天火帮想要设计一个私家侦探还是有能力办到的,所以王良在三个月前跑路了。从时间上看来的确相互吻合,但刘毅没 有要求天火帮的人拿回调查资料,这表明他本身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单纯的想要报复而已。 只是,那时候王秀已经跟刘毅离婚跟鲁晨之间正打得火热,为什么还要找私家侦探调查刘毅? 这个问题,是小九离开之后,司徒与林遥讨论的重点。 林遥觉得,现在以调查鲁晨为主线的方针应该改变一下,从王秀与刘毅之间的问题重新着手调查,再综合其他线索整合 分析。司徒却觉得这个方法有点耗费时间,但林遥似乎坚持详细调查。他说:“刘毅跟王秀之间的利益关系并不多,感情上 不用考虑了,剩下的就是现实利益。二人离婚的时候王秀是净身出户,一大半存款留给了刘毅,所以在钱财上估计不会有什么纠葛。” “等一下。”司徒打断了他的分析“谁说感情上不考虑?你能确定他们之间没爱也没恨?” “你什么意思?”林遥问道。 司徒狞坏地一笑:”宝贝,如果你给我生个一男半女,我能乐得屁颠屁颠的。” 一脸阴云密布,林遥的火气来得快,出手也快。司徒被打的时候直觉眼前一晃,接着便看到了好多一闪一闪的小星星。 捂着头,哭诉:“开个玩笑而已,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滚。”林遥瞪了一眼“说点正经的。” 痞子味十足的家伙凑了过去,压低声音:“我认识东明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再大的事他都没跟我真正发过火气,可就因 为老婆流产了他差点真想掐死我。宝贝,王秀和刘毅之间有过一个孩子,时间上正好是他们感情出现危机的空挡,你琢磨一下,如果那时候有了一个孩子,他们之间的感情会不会走出冰冻期?” 摸摸下巴,难以认同:“不一定。如果没感情了,有了孩子反而是累赘。” “没经验了吧。”司徒笑道“你别忘了刘毅的父母曾经说过,对王秀来说孩子是一个转机,这表明她是有心跟刘毅复合的。那如果刘毅却铁了心要离婚呢?” 林遥终于在司徒罗里嗦的分析中找到了最令他恼火的事:“司徒,你说没经验是什么意思?怎么着,以前你还让谁怀 上过?妈的,跟男的上床我不计较,你把女人肚子搞大了不负责任,我nnd唔!” 话没说完,已经被司徒抱住一通猛亲了。林遥推拒着他的胸膛,却引来他更加凶猛的攻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压在沙发上,嘴唇都被他吮吸的有些发痛了。 吻着吻着,最开始激狂的行为变得温柔起来。灵活的舌尖轻舔过敏感的上颚,令林遥不由自主地颤了颤,紧锁着的眉头 自然而然的舒展开来。悄悄睁开眼,见了自家爷们陶醉的神情,心里边那点没来由的火气也减了大半。 甜腻腻的吻结束了,司徒抚着他的脸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还没那么下作。” 咬着牙,怒视“你敢说没跟女人上床?” “宝贝啊。”司徒欲哭无泪“我是个双性恋,没碰过女人那不可能吧。但是,我绝对不会让谁怀孕。我没心是不假,但不等于没德行。” 这事林遥当然明白。只是在刚才一想到有哪个不知名的女人曾经怀过司徒的孩子,这火气就腾腾地烧了起来。转回头想想,自己也有点忒矫情了,眼前这厮是打也打不走的,还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干什么? 想通了,林遥推着司徒坐好。接着刚刚被打断的案情分析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刘毅铁了心要离婚,所以王秀的那次流产存在着一些见不得人的问题。” “对。所以,我们首先调查这条线。”说着,司徒起身拿了林遥的外衣“你先去找给王秀做手术的医生。” 眨眨眼,见司徒有点怪,便问道:“你不跟我一起去?” “不。我先去找小唐有点事,然后去王良的住处看看,也许能找到关于刘毅的线索。” 兵分两路可节省不少时间,林遥穿好衣服先行离开。 中午。唐朔刚刚跟远在国外的叶慈通了电话,便被司徒堵在家门口。小动物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天真地眨眨眼:“你 来找霍亮?” “亮子在你这?”司徒有点意外。 “对啊。”唐朔打开门让司徒进来“他最近都不去上学,嫂子那边的训练也暂时告一段落了。他来我这玩几天,反正大兵哥也不在嘛。” “亮子呢?”司徒在客厅搜索着小徒弟的身影。话音刚落,听客房里传来:“我刚醒。” 霍亮打着哈欠走出来,看到司徒不满的表情:“你瞪我干什么?” “谁允许你睡懒觉的?” 司徒表情严肃,口气不善,但却没让霍亮觉得害怕。要说他们这对师徒本来就跟朋友差不多。霍亮嘻嘻哈哈地搭着司徒 的肩膀:“这还用你提醒?老子今天四点起床,练了两个小时的体能,一个小时的心理训练,又学了一个小时的法语。这才 补了不到半小时的觉,你就杀上来了。” 这还不错。司徒满意地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正色道:“我给你们俩点任务。小唐,下午收拾一下东西去国外找叶慈。” 一听说要找他大兵哥,唐朔的双眼中爆发出无限的动力:“任务呢?是什么?” “争取把苗琪琪的母亲带回来。亮子,你去苗琪琪被捕前住的地方,调查一下她当年周围的朋友。记住了,不是家人, 而是要调查她的朋友或者是” “邻居。”霍亮抢白一句“我知道该查什么,我去洗个澡马上动身。” 看着霍亮去做出发前的准备,司徒拿出一些现金和银行卡放在桌上,叮嘱小唐一定要霍亮带在身上。临走前,司徒看了 看浴室的门,忽然想起了习东平。 “小唐,最近亮子跟东平有过联系吗?” 唐朔立刻“嘘”了一声,并告诉司徒,绝对不要在霍亮面前提到习东平。” 16019 下午四点左右,司徒摸到了私家侦探王良的家门。门上的锁很普通,用工具鼓捣两下便打开了,走进去令人不舒服的味道刺激着嗅觉,他皱皱鼻子走到了不算很大的客厅中央,环顾了几眼凌乱的房间。 这看上去的确像匆忙之间离开的样子,每一扇门都是敞开的,卧室里的被褥没有铺平显得又脏又乱,衣柜的门打开了半 扇里面的几件衬衣和裤子零散地掉在地面上。床头柜的抽屉没有合严,台灯罩掉下来挂在上面的把手上角度刚刚好。 司徒转身走进了乱七八糟的书房,在没有检查书桌之前,被散落在地面上的一些纸张吸引住了视线。随手捡起几张来看,上面有残缺不全的鞋印和有一元钱硬币大小的灰色印子,平日里飞扬的眉骤然紧蹙起来。他拿出电话拨给了特案组的杨磊,说:“马上到海河街56号来,带着你的工具。” 突然发现的情况让他莫名的兴奋起来,将纸张一一整理好放在一旁,专心坐在桌子前面检查抽屉里的东西。事实上,抽屉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被拿了出去并毫无规律地随处乱放。其中有发票、工作日志、电话本、用过的便签以及一些零散材料。 表面上没什么问题,但同样是私家侦探的司徒却明白一点,他们这种人喜欢,不,确切地说是习惯在家中弄些隐秘的地 方来藏东西。至少在司徒现在的家里就设计了三个暗格,一个很难被发现的保险箱。那么,这位同行会不会也是如此? 想想刚成为侦探的那时候,自己最初设计的东西是在书桌抽屉后面的暗格。很小,也很好用。于是,他将两个小抽屉拿出来,手伸进里面摸索着内部情况,很快他笑了出来,同时也很失望。 暗格被打开了,里面也当然是空空如也的。取出暗格的一块小木板来观察,发现上面有一些被切割过的痕迹。也就是说 打开暗格的人并不是王良。而里面的东西,也绝对不可能是天火帮的人取走了。 他正想着,便听到外面传来杨磊的叫喊声。 “这么快?”司徒有些惊讶地看着杨磊和王永斌一边擦着急切汗一边跑了进来。杨磊有点亢奋,他问:“发现什么了?这是什么地方?” 司徒起了身,说道:“永斌,没想到你也来了,来得正好啊。屋主跑路,我想让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异常的地方。杨 组长,过来看看这个电脑,能挖出来的东西都挖出来。” “等等,你先说是怎么回事?”杨磊追问“你总该让我知道嫌疑人是谁吧?”玩味地笑着,司徒随手拿起带有鞋印的纸:“看到上面硬币大小的痕迹了吗?” 二人凑过去,频频点头。 “我怀疑医生来过。” 咦?杨磊本来不善变化的脸部表情精彩起来,又是疑惑又是兴奋的。司徒示意他先别急着发问,慢悠悠地说:“医生跟小遥过招的时候腿部受伤,从时间来看现在也该好得差不多了。但屋主是三个月前跑路的,那时候的医生走路还需要拐杖助力,这个硬币大小的痕迹很可能是他的拐杖。” 这时候,王永斌拿出证物袋仔细地将带有印记的纸张收在里面。随后,戴好手套全神贯注地勘察现场。而杨磊也恢复了 他冰山一样的脸,稳坐在电脑前认真工作。而司徒呢? “喂!”王永斌蹲在地上检查脚印,突然开口叫住朝门口走的司徒“我们俩忙活着,你干什么去?” 某人眨眨眼,好天真的感觉。他说:“你们俩都来了,我留这干嘛?当然是走啊。” 王永斌不悦啊:“司徒,你还真会使唤傻小子啊。” “别这么说嘛”司徒笑道“勘察现场你是行家,电脑方面有杨组长,我真是帮不上忙的。你们忙着吧。”说罢,他摆摆手,溜之大吉。 医生出现的可能性很大,司徒并不觉得惊讶。问题是,为什么会由王良这条线引出了医生?协会与王良之间有问题?还是说,王良也是协会的人?想到这里,他联络了整天闷在特案组无所事事的审问专家――田野。 田野只有在犯人被抓之后才会有工作,前段时间他审了一个爆牛,连续几天没合眼成了整个特案组最忙的人。爆牛审完了,他就是特案组里最闲的人。此时,看到手机上司徒二字在活泼地跳跃着,他像打了火鸡血似地蹦起来! “司徒,你找我有正事没?” “废话,没正事我找你干嘛?” “苍天啊,大地啊,我终于有事干了。终于不用在院子里挂腊肠了。”田野狼嚎着“快说,快说,什么事?审谁?几个?” 司徒无可奈何地笑着:“别太激动了。要你问的还是爆牛,我在本市发现一个私家侦探,叫王良,很可能与协会有关。 你以这两点问问爆牛是否了解情况。” 一听这话,田野从兴奋点上跌落下来。蔫蔫地趴在座子上:“没有关系。那小子自宗八代的事都被我掏出来了,在他的 脑子里根本没有关于这两点的信息。” 不知为何,听过田野有气无力的说明之后,司徒突然压低声音问:“田野,审问犯人期间不能使用催眠吧?” “靠。”田野低声骂道“你别说出去啊,组长默许的。” “我傻啊我,说这事干嘛?不过,以后可能会找你帮忙。” 没了工作,田野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来。随口答应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司徒之后,便挂了电话。这边正要继续出去玩单杠挂腊肠,刚走到门口迎面遇到了返回来的谭宁。 “田野,你没事吧?脸色不好。”谭宁笑道。 “闲的呗。”田野闷闷不乐“你们没有进账,我就没事干。在这边也没朋友,整天跟单杠较劲。” 谭宁一把抓住了要出去的田野:“别浪费体力了,跟我去查案吧。” “现在的案子?”田野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跟着他,一扫无聊的心情。 谭宁把车钥匙给了田野,他要抓紧时间在琢磨一下线索资料。一边走着一边说:“我手里有个人可能知道点情况,可就 是死活不肯说。人家不是嫌疑人也不是涉案人,我也不好带回来审。反正你也没事,跟我跑一趟吧。” 与此同时。 赶往案发现场与林遥汇合的途中,司徒先把王良是协会成员的假设去掉。剩下的就是医生出于某种目的接触了王良。而 王良又被牵扯进了刘毅、鲁晨一案,这其中一定有着关联性。以前的那些案子,他们始终在发现案情之后才会联想到协会, 自打许慎死后司徒觉得这样实则是很被动的。如果早一点从协会方面下手,那么,许慎很有可能就不会死了。而林遥也不必经历一段时间的低迷期。 这一次,他们险些又犯了老毛病。总是等着协会的线索自己浮现出来,而不是积极地去调查。思及至此,司徒有些懊恼,踩下刹车。 刘毅――王秀――鲁晨――王良――医生,这中间一定有一条线牵着,必须把这条线找出来,否则到了最后做不到完胜。但这些人除了王良之外与协会毫无瓜葛,医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几个月前,他不惜拖着还未痊愈的腿冒险回国亲自到王良家中取走某种东西,这东西很对他来说很重要吧。等等,几个月前? 司徒恍惚了一下,猛然意识到苗琪琪离开管教所是一个月前,王良失踪是三个月前。 他的思维触及到了一个深深的黑洞,他几乎没有考虑林遥的看法便联系了他,直说:“我要去外地几天。别担心我,你 专心破解现场就可以。” “不行。”电话里林遥急了“你要去哪里?干什么?” “我现在也说不明白,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我要回老家一趟。” 此时,林遥在舞台上正朝着下面走去,他想拦住司徒,至少在没搞清楚之前不能让他走。但是,电话那端的人忽然说: “宝贝,这很可能是个案中案,我们没有悠闲的时间了。不要问太多,你有自己的工作。” “司徒,你至少该告诉我回老家的目的。” 司徒长长地叹息着:“回去查查自己的过去。” 脚步戛然而止,林遥握紧了电话,犹豫了一番,才说:“去吧。多加小心,随时跟我联络。” 有时候,司徒觉得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情并不纯粹,至少他跟林遥之间还有着一份并肩作战的友情,还有着一份完全信 任并可以依赖的生死情。这种时候,林遥是他的战友,是他的依靠,他的根在林遥的身上,所以,才能无所顾忌地离开,才 能鼓起勇气单独一个人回到当年的黑暗中。 收好了电话,林遥使劲抹了一把脸重新打起精神来。他回到舞台上,脱下外衣,一脸严肃地爬上了通往天棚的梯子。 梯子并不稳定,爬到中间便觉得摇晃的厉害。这时候,从舞台侧面跑来两个小伙子,急匆匆地扶住了梯子。并大声对林 遥喊着:“你谁啊,快下来。” “我是警察,你们是谁?” 一听是警察,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便说:“我们是剧团的人,过来找道具的。” 剧团的人?林遥立刻放弃了勘察天棚的决定,下了梯子。打量一眼这二人:“属于哪个部门?” 其中一个小伙子说:“我们是舞美队啊,负责装卸舞台幕景道具。” “来找什么?” “被砸坏的桌子。”小伙子又说“出事那时候,刘哥把一张道具桌子砸坏了,那是特别定做的,我们要回收一下拿回去 按照原来比例重新做。” 看着小伙子指着被砸坏桌子摆放的位置,林遥走了过去。蹲□子后,看到了地面上贴着四个荧光纸。他还记得,案发当 时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而第一个赶过来的司徒却是印象深刻。为此事,他偷偷地懊恼了很久。 转回头,问舞美队的小伙子说:“这四个荧光纸用来做什么?” “确定道具摆放的位置。切换幕景之间舞台熄灯,没亮,都指着这东西确定位置呢。” 这事在舞台上极为普通,也是很正常的。但林遥却在这并不起眼的事情上揣摩到了什么,他绕着四个荧光纸走了几圈, 问道:“桌子是正四方形的吗?” “对。” “那荧光纸会不会贴的不符合形状?” “不可能吧。”小伙子说“我们都是先把桌子摆放好,然后紧贴着四个桌脚把荧光纸的位置确定下来,这样的方法没有 出现不符合位置的情况啊。” 林遥再度蹲下身子:“帮忙找个卷尺过来。” “我身上就有。” 小伙子把随身携带的卷尺给了林遥,看着他仔仔细细地量着四个荧光纸之间的距离。很快,他们在林遥的脸上看到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16120 两名舞美队的工作人员看着林遥对荧光纸的态度表示理解不能。这东西很普通啊,至于这样反复测量尺寸吗?至于提出这么多问题吗?他们几乎每天都要接触这个,从没觉得荧光纸还是颇有玄机的玩意呢。 面对两个人的犹豫,林遥有些不耐烦,又问道:“是谁负责贴上这些荧光纸的?演出过程中这些东西还会更换位置吗?舞台上能有多少人会接触到荧光纸?” 小伙子眨眨眼,先说:“当时是谁负责贴上的我也没在意,但肯定是我们舞美队的人。演出过程中也不可能移动它们,至于你说舞台上会有多少人接触到,那可就不好说了。” “为什么?”林遥问道。 “因为只有在幕间切换的时候我们才会到台上来更换道具,其他时间这舞台上都在演戏,演员都是很有专业素质的,除非是脑子发热神经抽筋,才会在演出过程中碰荧光纸。” 换言之,这荧光纸的问题就是处在幕间切换之间。想罢,林遥又问:“演出过程中有没有录影?” “有。不过,是在观众区的录影。” 打定主意之后,林遥请两个工作人员带他去了剧团。很快联系了负责人,从资料室拿到了两卷带子。因为演出过程中发生了命案,故此,带子还没有被换成碟片。负责人本想立刻为林遥刻录一张,但后者却觉得这道程序回组里做比较好。 回到了特案组,发现杨磊在办公室里正对着一台电脑疯狂地进行掠夺,他好奇地走过去问这是神马东西。杨磊冷哼一声:“是你家那位给我找的活。” “司徒?” 杨磊露出意外的表情:“你不知道?” 摇摇头:“他早上告诉我要去查一个私家侦探,然后直接就去外地了,没跟我提到过这个。” “什么?司徒去外地了?”说着话的葛东明一步跨进来,走到二人面前追问司徒的下落。 林遥没说自家爷们到底去干什么,只是说他去查案而已。这样的回答葛狐狸当然不会满意,但见林遥欲言又止的态度,暂时不再追问罢了。 “那你去干什么了?早上司徒说你要多睡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说真的,葛东明没其他的意思,但林遥那脸上一红,揶揄着把话题扯开:“我想跟杨磊看看这卷带子。” “叫杨组长!”葛东明帮他纠正“什么东西要你们俩一起看?” 林遥说明这是演出期间的录影带,葛东明也来了兴趣,先问杨磊王良的电脑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对方说:“有一份加密文件,我正在破译。” “先让其他人做,咱们看录影带。” 说干就干,杨磊找来播放器材三个人窝在会议室里观看录影。 观看期间,葛东明非常佩服那些更换道具的人。幕间切换时间每一次都不到一分钟,最快的只有三十秒。而那些复杂大型的道具就在这紧迫的时间内像变魔术似地被换来换去。 五十多分钟过去了,已经演到第四幕中途,这期间一切都很正常。期间,林遥最留心观察的人就是王秀和刘毅,但他们似乎没有多少对手戏。刘毅是二号男配角,只有第二幕和第四幕出场,王秀倒是每一场都会出现,虽然林遥不懂所谓的演技,却觉得王秀的表现可圈可点。在第四幕中间,王秀下场了,过了大约有十分钟第四幕结束,舞台上熄灯一片漆黑。但林遥知道,那块配重铁马上就会掉下来。 果然,只听一声分辨不清的沉闷声音想起,紧跟着舞台上有模糊的人影攒动,不到十秒钟大幕徐徐关闭。录影到此为止。 “怎么样?”葛东明问道“看出什么没有?” 林遥摇摇头,只说:“再看一遍。杨磊,能不能想办法把幕间切换时候的亮度调节一下。”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做加工处理,至少需要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林遥不想浪费这点时间,便说先回家取点东西回头再来。 “你要拿什么?”葛东明想跟着他一起去呢。 “剧本。司徒跟张妮要的,一直放在家里没看。怎么,你要跟我回去?” “废话。”葛东明老大不愿意“你现在被司徒带坏了,动不动就玩失踪。” 闻言,林遥无可奈何地笑笑:“不会,我马上回来。” 返回家中拿剧本并没有消耗多少时间,但他突然想到应该去见见张妮,听听她口中的王秀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先打电话联络了衣少安。 此时,衣少安正在街头慢步,看上去悠闲得很,实则是在等着苗琪琪主动上门。可他已经漫步了三四天,也不见那小丫头露个面,正在无聊的时候,接到了林遥的电话。 “林遥啊,我听说那案子你们特案组接手了。”衣少安说道。 “哈,你的消息倒是挺快,左坤说的?” “嗯。”衣少安笑道“你找他?他在我身后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不,我想找妮子,她在家吗?” 远处,左坤看着衣少安笑意盈盈地挂了电话便疾步走过去,站在人家身后忽然开口:“谁啊?” “林遥。“衣少安笑眯眯的,并未被他吓到。转回身对着自家小左“闷了吧,要不先回家,林遥去找妮子了。” “不闷。”左坤笑得温柔,眼神中满是对爱人的宠溺“有点当初追你的感觉,挺有意思的。我就是担心你会累。” 衣少安朝着后面的保镖摆手,示意他们去开车过来,随即又拉住了左坤的手:“回家吧,跟踪狂。” 当二人手牵手回到家中的时候,林遥已经坐在客厅里和张妮说话了。张妮一身休闲装盘着腿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飘逸的长发散落肩头,大大咧咧地对着林遥傻笑。衣少安不满地走过去:“有点坐相,再怎么说林遥也是个男人,不要盘腿坐。” 被教训的小妮子嘻嘻哈哈有了点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衣少安和左坤坐稳之后,她无视了这对随时随地都恩爱的夫夫,继续跟林遥说:“我最后一次跟王秀合作是去年拍的电视剧。我是女主角,戏份重平时也没多少精力跟王秀话家常。“ “那时候,你听过王秀和鲁晨的事吗?”林遥问道。 “没有啊。我对这种事没兴趣,就算听见有人在说,也会转身离开的。”言罢,张妮忽然沉静下来。以往总是可爱的笑容不见,变得有些严肃了“我倒是听说点刘毅的事。那时候剧组想找个客串的临时演员,讨论人选的时候我也在场,有人提到过刘毅,但是导演马上就否定了。在我看来,刘毅非常适合那个角色,而且导演也没说否定他的原因,我就” “你插手了?”衣少安忽然问道。 “对啊,没有特殊原因干嘛不用合适的人选?” 一听这话,衣少安板起脸来:“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插手导演之间的事。他们那点猫腻太多,说不定你就得罪了谁。” 又被教训了一番,张妮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乖巧地靠在了衣少安的肩上:“哥,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者说,就算我得罪人也不怕啊,大不了去法国跟你们混。” 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衣少安轻拍着张妮的额头,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过于担心她了。 而这时候的林遥,更急着知道下面的发展,问张妮:“然后呢?” “我跟导演的关系还算不错啦,讨论的时候他一点面子没给我,弄的挺下不了台的。后来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导演单独找我一次,说刘毅不是不适合角色,而是他人品不好,导演半个眼珠子没看上他。” “说了原因吗?” “没说。”张妮蹙眉“也等于说了。” “到底说没说?”左坤插了一句。 催也没用啊,张妮横了左坤一眼,纠结了好半天好半天:“导演的原话我记不住了,那意思就是刘毅干了什么特别龌龊的事,简直就不是个爷们,连人都不是。” 哈?另外三个人理解不能,瞪眼看着张妮。小妮子摊手耸肩,表明就算催眠她也想不起更多了。林遥多少有点失望,但也有点兴奋,问张妮那个导演叫什么名字。 “叫张凯,上个月他来本市拍电影,估计这时候还没走。我去找他的电话给你。” 张妮跑去房间拿了手机电话,一边在电话簿里翻找一边说:“坤哥,中午小亮子来电话找你,他说你手机没开。” “啊,手机啊,我好像没带。”左坤打着马虎眼,回想昨晚拉着不愿意做的衣少安在浴室玩妖精大战时不小心把手机掉进浴缸的画面。 “小亮什么事?”衣少安问道。 “他说要出去几天,是司徒安排的工作,让我告诉你们俩一声。” 又是司徒?林遥心里琢磨着,他们在家里分开之后,那家伙到底都干了什么?怎么还把霍亮单独放出去了? 林遥是有些担心霍亮,尽管小徒弟很聪明但火候未到,万一遇到点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同样的,左坤也担心霍亮,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个一个好苗子,前阵子正在跟司徒抢人,要是霍亮发生危险,他跟少安周游世界的计划怎么办?于是乎,左坤想要安排几个身手极好的人去协助霍亮。 “等等。”衣少安阻止了左坤“让他一个人出去闯闯也好,我们不能太护着了。” 就在这时,林遥的手机嗡嗡起来,看了眼是葛东明的号码,接听后:“组长,我很快就回去了。” “马上到体育场以南的大街去,田野和谭宁出事了。” 猛地一惊:“车祸?” “不,枪击。他们俩去找知情者询问线索,半路上遇到伏击。谭宁为了救田野中了两枪,我要去医院,你马上去勘察现场。” “等等。”林遥不顾葛东明急切并慌乱的声音“他们去找谁?” “一个导演,叫张凯。” “啊,找到了。”张妮举起电话,给林遥看上面的号码。 16221 在紧要关头,林遥察觉到葛东明好像失去了以往冷静的判断力。他紧跟着说:“我去见张凯,这事一分钟都不能拖。你让永斌去勘察现场。其他的事不要担心,你就守在医院吧。” 这时候,当听说特案组那边有人出了事,左坤与衣少安二话不说跟着林遥过去帮忙。而一旁的张妮压制着自己的冲动,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乖乖地说让大家多加小心,自己会老老实实地等着他们回家。于是,一行三人急忙离开家。 车子行驶在半路上,林遥忧心忡忡地给葛东明挂电话,询问谭宁的情况。 此时此刻,葛东明以及两名特案组人员守在抢救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葛东明坐在椅子上双手绞在一起,脸色从未有过的阴霾。这时,处理完伤口的田野急匆匆地跑过来,看到众人的脸色他那心咯噔一下。忐忑不安地问:“谭,谭子怎么样了?” 一名组员摇摇头:“医生说情况不乐观,两颗子弹一个穿透大腿,一个距离心脏只有几毫米,手术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 田野的拳头狠命地捶打在墙上,让刚刚缝合的伤口裂开了。葛东明低吼了一声:“你老实点!” “组长。”田野知道自己不该这时候发脾气,可他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愤怒与焦躁。而葛东明使劲抹了一把脸,走到他的面前:“再说一遍当时的经过。” 摒除脑中杂念并不容易,田野更多在乎的是谭宁的安危。事发的经过现在想来仍旧清晰的很,只是他明白在陈述的过程中不能夹带任何个人情绪以及无谓的猜测,整理好思绪后,说道:“我们离开组里到张凯下榻的酒店过程中都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异常,当时谭子还格外留意后面有没有跟踪的。我们大约开了有四十分钟的车,还没到酒店的时候就看到在马路上有一些人架着摄影机拍摄。我们俩觉得应该是张凯的剧组,就临时决定停车下去找人。” “你们看到的摄影组是在马路上,周围都是些什么地方?” 抬眼看了看葛东明,田野回想了一下,便说:“有几家商铺,还有一家咖啡店和私人旅馆。我们刚下车想找个人打听情况,就在那时候,谭子突然推了我一把,我倒在旁边的车上,还没明白过来第二颗子弹已经擦着我的脑袋打过来了。谭子把我掩护在下面,我负责找狙击手的位置,但对方明显是个职业高手,不过才几秒的功夫谭子就中了两枪。我确定对方是在以南九点的方向高层建筑物里,我拔枪也打不到的地方。所以,我只好拉着谭子找掩护体通知你们。” “之后呢?”葛东明下意识地看了眼急救室的大门“等我们赶过去的期间,你找到张凯没有?” 摇摇头,田野说“我问过摄制组的人了。他们说剧组分三个小组进行拍摄,他们那一组是由副导演领队的,张凯是总导演今天去郊外拍摄几场温泉的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带着血迹的手机,从里面调出温泉地址给了葛东明。 听到这里,葛东明立刻走到走廊尽头联系了林遥,让他马上赶赴郊区的温泉所去找张凯。随后,他思量一番,还是拨通了司徒的电话。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葛东明一股火冲到头顶,回头看着抢救室那刺眼的红灯,脸色一片苍白。 就在林遥奔赴温泉所谭宁命在旦夕的时候,司徒已经下了飞机走出机场。他考虑再三还是没有打开手机,叫了一辆计程车耗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故地。 小镇的人口不多,因为有不少古建筑物所以当地政府对环保及相关问题格外重视,所以才让这个小镇仍保留着古香古韵的味道。穿过几条主干道便是一水的院落平方建筑。拐过一条小巷,地面上的红砖已然是褪了颜色,青灰不齐地透着民国时代的韵味。司徒在一扇双开和式的黑色大门前停下脚步,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迎面而来的寂寥的庭院。 缓步走了进去,想着一年前带着林遥一同回来小住的情形。那时候的心情是坦然且幸福的,现如今重回故地调查多年以前的事,这种目的便是有林遥相伴也不会愉快多少。 与四合院不同,这里的院落小一些,房子也是有一排的主屋而构成。两边的围墙上还挂着去年回来时弄得一些干菜,林遥喜欢吃这里的特产,故此司徒曾经求邻居大婶弄了很多干菜。只是离开的时候有些急了,忘记了这些东西。此时,司徒琢磨着回家的时候一定要给林遥带回去。 走进屋内,首先看到的是父亲的照片摆放在窗前的灯桌上,这是父亲在稍微年轻一些时候拍的照片。那时候的父亲还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脸上有着一双让人看不透的眼睛。手,不知为何自主地伸出去想要拿起照片,可下一秒他却毅然转身,远离。 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切都跟离开时林遥帮着收拾的一模一样,司徒放下行李洗了澡换了衣服,带着必需品离开了本宅。 在小镇的派出所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刑警正准备下班回家,刚刚打开门猛见外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老刑警诧异地张着嘴巴,愣是不会反应了。司徒微微一笑:“赵叔,精神不错嘛。” “司,司徒!”赵荣惊喜万分,展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了司徒“天呐,你变化太大了,赵叔都认不出来了。” 司徒不好意思地笑笑,琢磨上一次回来没过来看他,心里边还真有那么一点愧疚。他被赵荣拉着进了办公室,第一眼便看到了摆放在桌子上的一张合影,上面有自己父亲还有赵荣和另外一个男子。照片中的三个人都很年轻,笑容也洋溢着快乐。司徒的目光避开了赵荣的探寻,转回身将慰问品放下:“都是营养品,不算贿赂你。” 赵荣欣慰地看着老朋友的孩子,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眼睛里有点湿润,抓着司徒的手有点颤抖。 “赵叔,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走了多久,咱俩每年都通电话,你可千万别激动,小心你那心脏。” 赵荣哭笑不得地捶司徒一拳:“我硬朗着呢。走,回家,你婶子见着你肯定高兴,今晚咱爷俩好好喝一壶。” 早就料到局面会这样发展下去,司徒也不想现在提及要事,多年不见的长辈心情好,何苦一见面就给人家添堵呢?于是,司徒乖乖地跟着赵荣走了。 赵荣的老婆以前也是警察,据说还是个非常漂亮的警花。在年轻那时候跟刘文婷感情不错,一对姐妹花还商量着给孩子们结个娃娃亲什么的。只可惜,赵家的千金大小姐打小时候就不待见司徒少爷,而到了司徒八岁那一年全家搬到了t市定居,只是每年回来过春节,这亲上加亲的事自然也就吹了。只是赵家妈妈一直惦记着司徒,特别是十几年前那件事发生以后,刘文婷改嫁国外,赵家两口子还想过把司徒接到家里居住。怎奈司徒少爷野性难驯,跟他爸爸司徒文涛一样,是个让谁都捉摸不透的人物。 这么一算,赵家妈妈也有七八年没见过司徒了,这一眼这一嗓子,吵得左邻右舍都知道赵家来了重要的客人。 赵妈妈抱着司徒抹了好半天眼泪,随后,拎着菜篮子兴致勃勃地杀向菜市场。临走前,还特意给女儿打了电话,说:“你夜哥哥回来了,哎呀,就是小时候总揪你辫子的司徒千夜嘛,晚上回家吃饭,什么?有应酬?你个姑娘家的有什么应酬?我不管,天大的事你也得给我回家!” 赵妈妈前脚刚走,赵荣便拉着司徒走进了书房,爷俩漫无边际地聊着分别之后的事。这就免不了会提及到司徒文涛。对于关乎到父亲的话题司徒总是不疼不痒地一带而过,赵荣心知他对文涛的死仍旧耿耿于怀,但有些话也不能不说:“司徒,去年你高叔跟我联系了好一阵子。我听说,你,你现在有,有” “啊,有伴了。”司徒笑着举起戴着婚戒的手“他也是个警察,我们过得挺好。前两年我还见过高叔,那时候他还没从博物馆退下来,现在该在家享清福了吧?” “是啊,他是个有福气的。”赵荣想起当年的一些事,不免有些感怀“你们家和老高还没搬走那时候,我们跟文涛有事没事就在一起聚聚。那时候你还小,整天跟着文涛身边,你婶子总说你又漂亮又可爱,像个小天使似的。我和老高打从那时候起就羡慕文涛,有个好老婆还有好儿子。可谁成想“ 提及旧事,司徒并不觉得苦闷。他是带着对当年的疑惑与现实的猜忌而来,即便听到一些本不想听到的事,也会刻意避开。但听着赵荣句句提到父亲,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于是便岔开了话题。 “赵叔,我这回来是有点事要调查。”说着,从口袋里取出照片“您仔细回忆一下,当年见过这个人吗?” 照片下面还有名字和简历,赵荣看了看,自语:“王良没什么印象了。毕竟都过去十几年了啊。司徒,你到底要查什么?” “跟我爸的事有关。当年他销毁了所有线索和资料,我手里也没有。所以,我想重新调查一遍。“ 闻言,赵荣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理解的表情,几次欲言又止,分明是不知从何说起才好。想来,司徒也是顾虑到他的心情,略有些严肃地说:“您也知道我现在的职业,目前我遇到一些案子,我怀疑有人在利用我爸当年的案子做文章。所以,才回来仔细调查一遍。” 简单明了的解释解开了赵荣的心结,他本身就是个警察,还有着对司徒家的一份感情在,明了因果之后便起身走到书柜前,拿出里面的一个文件夹交给司徒:“当年文涛的案宗我还留着,但我觉得你比我掌握的更多。这点东西就给你做参考吧。” 接过案宗,司徒略有些无奈地笑笑。只是这种笑在挂心他的长辈看来是很令人心疼的。赵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尽自己所能,他说:“当年参与侦破工作的人并不多,时间上来看这个王良在当时也就是二十多岁,明天我去找老局长帮你问问。回头,我给你开封证明信,你可以去查查本市的户籍情况。” 谈话到此,赵妈妈回来了。拉着赵荣去厨房给司徒做饭,趁着这时候,司徒走到客厅外面打开了手机,好家伙,来电提醒二十多个,短信十多个。看看号码,几乎都是葛东明和田野的。而属于林遥的,只有一条短信。 到了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还记得你那婚前情人小贼猫吗?我在他家的温泉会馆。 16322 在温泉会馆的主人柏文卓的陪同下,林遥朝着露天温泉走去。在他们身后远远地跟着对林遥充满了戒备的贺风。他不是看不顺林遥这个人,只是对他的身份比较抵触罢了。不过小贼猫的饲主倒是淡定的很,一路上跟林遥聊着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偶尔回头看一眼小情人,对那别扭又可爱的表情表示毫无抵抗力。 “放心,我不是来找他的麻烦。”林遥笑道。 “我知道。”柏文卓点点头“小风一向不喜欢警察,对司徒先生也是有些反感。基于这两点,他不欢迎你也在情理当中。” “他跟司徒那点事都过去了,怎么还耿耿于怀?”林遥有些不悦。 柏文卓略慢下脚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小风讨厌用情不专的人,当初毕竟是司徒无心跟他在一起。” “你好像并不介意。” “我们现在很幸福,没必要介意以前的事。”说罢,柏文卓推了推架在脸上的眼镜,笑道:“戒指,很漂亮。”说话间,后面的贺风已经追了上来,一把扯过柏文卓,冷着脸教训:“谁让你笑嘻嘻的?” 林遥有点被雷着了,这小子的醋劲好大!可柏文卓看上去好像很愿意被小情人训斥,摸摸他的头:“林警官只是来办案,你不要这样。” “我哪样了?”贺风白了一眼林遥“你要找的剧组就在前面,自己去吧。办完事赶快走。” 柏文卓被贺风拉走了,林遥哭笑不得地朝着露天温泉走去。这时候,手机震动起来,发现是司徒的来电赶忙接听,并笑道:“那小贼猫很讨厌我。” “你说贺风?”司徒哈哈了两声“那小子醋劲大着呢,他那情人一看就是个容易惹事的主儿。” “行了,说正事吧。谭宁和田野遇到伏击,组长刚给我来电话,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谭宁还没脱离危险期。田野倒是 没事。” “目标是谁知道吗?”司徒问道。 林遥的脚步慢了下来,把各种情况说得详细明了。这期间花费了大概十分钟,电话那端的司徒听过后问:“你怎么看?” “表面上看谭宁他们遭到伏击是因为张凯,但如果对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的不想让我们接近张凯为什么不杀了他?我想,其中有两个原因,一,张凯还有利用价值,不能杀;二,敌人的目标不是张凯。”林遥眉头微蹙“前者的可能性我们尚且很难找到立足点,所以,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我并不认为对方的目标是谭宁。虽然他一直跟着这些案子,但如果是我要打埋伏,我第一个要杀的是东明而不是他。” 听罢司徒的分析,林遥会心一笑:“司徒,我没说目标是谭宁。我怀疑,对方是不想田野接触到某个人。这个人也许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掌握,但根据对案情的推进,我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个人的存在。而田野是我们手里唯一的审问专家,也许对方是害怕田野问出什么。” 此时。司徒站在庭院里听着林遥的分析,在他意识到将来会发生的某些事时,赵家妈妈从屋子里走出来,唤着:“千夜啊,快进来尝尝婶子做的汤,你小时候最喜欢喝的罗宋汤哦。” 司徒连忙陪着笑脸说这就过去,回头正准备长话短说,那边的林遥笑道:“去吧,我心里有数。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那好吧。”司徒安下心来“你那边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转告东明,我现在不方便打电话,让他安心守着谭宁就好。” 留在这边的林遥挂了电话,继续前行。在他看同事遭埋伏一事上的原因颇为复杂。就像刚刚跟司徒探讨过的一样,对方的目标极有可能不是张凯而是田野。那么,他们害怕谁跟田野见面?既然害怕为什么不斩草除根?可不可以这样推论,那个还未露面的人是连协会中的医生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或者说他们目前还未掌握这个神秘人的确切方位,以防万一就只能先除掉田野。 想一想田野的情况。特案组成立当初,唐警监和一众老神仙四处搜刮能人,就审问来说田野在警界内首屈一指,但也不是说其他人难以望其颈背。除掉一个田野还有其他人会继任,所以,在田野身上必定有他唯一的任何人不可取代的价值。究竟是什么呢?跟田野认识至今他那点老底也差不多都拿出来了,还有什么是连特案组都没发现的? 一边琢磨着田野的问题一边朝露天温泉走去。几分钟后找到剧组的管理人员说明来意,对方带着他进去拍摄现场。 现场内,林遥一眼看到坐在监视器前的张凯。他走到其身后,静待这一场戏拍完。几分钟后,忽听张凯大喊一声“卡!”随即,这人站了起来,面色不悦地对泉水中的演员说“你们感觉不对,这是相互挑衅,相互猜疑的心理对战。不是明摆在 桌面上的嬉笑怒骂,我要的是勾心斗角,在一派和气的气氛下勾心斗角!再来一条。” 林遥本想打断他,可见到周围的人都严肃认真的样子,这话也不好开口了。他耐心地等着重新拍过,可那几个演员连续几次都无法令张凯满意 就在林遥马上要耗尽耐心的时候,从后面悄悄走进来一个人,来到张凯身边蹲下一起看监视器。无意中抬起头瞄了一眼,惊呼:‘林遥!” 拍摄现场是同期录音,拍摄过程中不能有半点戏外的声音。这一嗓子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怒视,特别是两个录音师,那眼 神恨不得掐死对方!可进来这人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杀气,瞪大了眼睛一步跨到林遥面前:“林遥,你是林遥!” “是,是我。”林遥下意识后退一步,这哥们有点激动过头“请问,您是哪位?” “哎呀,不记得我啊。琴心湖你总记得吧。” 琴心湖!啊,林遥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是琴心湖剧组的那个导演!想起了人家的身份,林遥也不好意思继续糊涂了, 与他握握手:“我来办案的。” 这时候,同样想杀了这位兄弟的张凯起了身,不悦地说:“老郑,你抽什么邪风,要唠嗑去外面。” “不是不是。”同样身为导演的老郑抓着张凯“看看他,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个冷面杀手人选。漂亮,有威严,有 杀气还有男人气概。怎么样,比现在那个演员好得多吧?” 这是神马情况?林遥眨眨眼有种想要落跑的念头。因为眼前的这两个人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恨不得看到骨头里似的。林遥纳闷啊,当初这人看上的不是自家的那个爷们吗?什么时候给自己编排一个冷面杀手的角色了? 嘁!发现导演那不光彩眼神背后的不和谐意图,林遥立刻冷了脸,出示证件“张导演,我想请你协助调查一起案件。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吧。” 俩导演一对眼神,不但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反而很亲切的一个劲点头。于是乎,拍摄告一段落,三个人移动到更衣室详谈。 这张凯最狡猾的地方就是绝对不会主动提出要你跟他合作,在林遥发问的时候,他那一双眼睛滴滴溜溜地在人家身上打转,看完脸再看身材,看完身材,再看气质,丝毫没把林遥的问题放在心上。很快,他惹恼了特案组里脾气最不好的林警官。 “张导演,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对我没完没了的看,别说我请你去局里喝茶。” “我只是单纯的欣赏你,嘿嘿。”张凯嘻嘻地笑着,不把威胁看在眼里。 这家伙脸皮够厚的,欣赏是吧。我就让你欣赏个够!林遥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来,说:“看看,认识这两个人吗?” 张凯前一秒还嘻嘻哈哈,看了照片一眼差点没吐出来。照片里刘毅脑袋被砸的血肉模糊,红的血白的脑浆混在一起效果 甚好。下一张,鲁晨的尸体成诡异的姿态趴在地上,一滩的血在身下,两只眼珠凸出。 “妈呀!”老郑虎吼一声,把脸扭到一边。 张凯也没心情打林遥的主意了,脸色惨白地把照片推回去:“这,这是老鲁啊,另一个是刘毅吧?我听说他们的事了。” 活该,妈的,怎么没把你们俩吓死!林遥出了口气,收好照片。并说:“按照规定这些照片我不该给你们看,但是案情 到目前为止非常复杂,我有求你们而来。我听说张导演对刘毅的为人很厌恶,麻烦你详细说说。” 提到这事,张凯一脸的犹豫。这种态度在林遥看来也是正常的,不管死者生前是好是坏,现在毕竟死了,而且是死于非命,背后说死人的话换做是谁都会犹豫三分。可警察不能等着他们做好正常又健康的心里防线吧,该说的还是要说,不该说的也得说。 “张导,我时间不多,您那边也很忙,我们尽快说明好吧。” “我对刘毅也没什么看法。” 林遥冷哼一声:“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去局里喝茶了。” “林警官。”老郑开口道“您别误会,这事老张也是听我说的。我知道你跟司徒的能耐,我不怕打击报复。” “人都没了还什么打击报复?”林遥失笑“放心吧,只要你说一声,有什么难处我会解决的。” 有了林遥的保证,老郑也没了后顾之忧。张凯好像也安心不少,他一言我一句的讲了起来。 这一讲便是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当林遥走出露天温泉的时候,急忙给葛东明打了电话。并说:“王秀当年的流产是人为 造成的。刘毅通过一个演员朋友找到一个赤脚医生,要到打胎的偏方混在菜里。那种菜叫金甲天果煲,所谓的金甲就是鳖甲,天果是山楂,这两种东西都有导致流产的可能性。而且,那种打胎的偏方无色无味,混在里面不会轻易被发现,孕妇只要 连续吃两天就会流产。” 正守在谭宁病床前的葛东明火气冲天,可能是因为他的妻子刚刚流了产,这时候更是气得不得了。忍耐着一肚子火气离开病房,来到走廊里破口大骂:“刘毅这个王八蛋,那是他自己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这还是不是人?” 林遥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等葛东明骂完了,才说:“我想去找为王秀做流产手术的医生问问,如果他当时检查出流产是人为性质并告诉了王秀,那王秀极有可能雇佣王良调查流产的真相。这就是我们当初无法理解为什么调查目标是刘毅而不是鲁晨的原因。” 葛东明没说废话,催促林遥尽快去调查。说道这里刚要挂断电话,忽然又想起件事来,问林遥田野是不是去温泉所了。 16423 听闻田野离开了医院,电话也没开,林遥心里琢磨着这小子极有可能是打算重审爆牛。可上一个案子完结,爆牛已经被关押在特殊的地方,没有组长的一纸命令谁都进不去。而且,那地方极为隐秘,整个特案组也只有组长、田野和自己知道,就算是谭宁也不知详细地址。 想到这里,林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告诫葛东明:“马上去通知关押爆牛的警员撤离。” “什么?”葛东明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林遥一边急着往外走一边说着:“组长,咱们被摆了一道!对方根本不想杀了田野或者是谭宁,他们的目的是想要利用田野引出关押爆牛等人的秘密地点。” “小林,这个推论是不是有点牵强了?爆牛虽然是协会的人但早就被我们抓了,协会现在才想杀人灭口会不会晚了点?” “不。那地方关押的不止爆牛一个,其中一定有协会忌惮的人。我先给唐警监打个电话问问。” “好,以防万一,我联系看守所。” 二人分头行动。林遥拨通了唐警监的电话,询问他最近有没有往那个隐秘看守所扔什么重要人物。唐警监听出林遥口气中的急切,立刻说:“上周抓了一个外商,涉嫌军火和毒品买卖,唯一的证人突然身亡,我们只能把人先关起来。” “跟协会有牵扯?” “不好说。跟这个人合作的都是欧洲方面的军火商毒贩,我们暂时不能排除其中有协会的可能性。因为关系重大,所以才会送进那个看守所。” 林遥万分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但万一是准确的那后果不堪设想。故此,他请求唐警监立刻启用特警部队去转移所有被关押的犯人。 特案组、林遥、特警队,三方人马同时奔往秘密的看守所,而这时的田野带着一身的伤把车开得像飞起一样地奔着相同地点而去。他隐约中察觉到对方的目标就是自己,但自己与协会之间的利弊关系只有犯人,也就是爆牛和其他几个被抓来的杀手。他觉得,自己一定漏掉了什么重要讯息。 想想谭宁扑到身上的瞬间,想想谭宁一身鲜血失去知觉的样子,田野便觉得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想杀人。所以,他想重审那些犯人,但料定葛东明绝对不会让他单独行动,才会偷偷离开医院。至于电话,在被伏击的现场弄丢了,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想去找。 再说离开医院的葛东明一行人心急火燎地奔往看守所,一路上他把田野祖宗几代都问候个遍,痛骂那小子不够冷静,不遵守纪律。可转念一想,自己看到谭宁命悬一线的时候也是失去了往日里的判断力,原本,第一件该做的事就是把田野看管起来,直到查明真相。 车内,葛东明幽幽叹息。少了谭宁,好像没了镇静剂一样,幸亏还有一个小林在。 另外两拨人各有各的心事,但此时的林遥哪有心情想这些。带着耳机与特警队队长,也就是唐朔的二哥唐松取得了联系,问他们到达看守所组要多久的时间。 “十五分钟。”唐松说道。 “我这边要慢一点,最快也需要二十分钟。你们先去,先把那个富商带出来转移地点。” 说完,林遥看了眼手表――18:05 距离看守所最近的田野看了眼时间――18:05 心急如焚的葛东明估算还有三十分钟才能到,他也看了眼时间――18:05 唐松坐在特警车内,下令全速前进,负责开车的特警看了眼时间――18:05 18:08 田野的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停在看守所门口,车体一个彪悍的甩尾动作掀起一阵尘沙,给郊外荒无人烟的简单建筑物表面带来冲击性的刺激。不等他打开车门,十米高的围墙上突然出现十多挺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严肃又紧张的声音送扩音器冲传来:“警告,这里是军方科研重地,禁止靠近,马上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田野忽然紧锁眉头,将车门打开一条缝隙。只听哒哒哒的枪声响起,他关门发动和汽车甩尾离去,时间短的令人咋舌。而随着他的放弃,枪声也停止了,但那些枪仍旧架在围墙上,看似牢不可破。 18:15 唐松带领的特警队终于赶到看守所附近,但唐松忽然下令停车。三辆特警车稳稳地停在路边。唐松下了车拿起高倍战术望远镜观察远方的看守所,说:“不对劲。” “怎么了,头?”属下问道。 “看守所虽然有重武器,但人员不多。上面有十一挺机枪,据我所知整个看守所不过七八个犯人,看管人员也只有二十几个。”说着,他把望远镜给了身边的特警“你看看地面还有子弹壳说明他们刚刚开了火。十多挺机枪同时开火,就等于另外三个方位无设防,这样的情况在兵家来说可是大忌。” 特警队员拿着望远镜,发现看守所的大门紧闭着,无人在外把守。视线转移之间,忽见一扇窗户打开,一个人竟然从四楼摔了出来。不错,是摔而不是跳。 唐松一声令下,特警车全速前进,特警打开所有武器保险准备一场恶战。 18:18 林遥的黑色跑车发挥到极限速度,提早到了看守所。远远的,他便听到了枪声,心说糟糕的同时狠踩一脚油门,黑色车体闪电一般地飞奔出去。 “13小队负责十二点方向阻击,2队跟我从正门冲进去。狙击手立刻占领至高点准备断他们后路。”唐松隐蔽在被炸开的大门后面下达了作战命令,下一秒第一个冒着嗖嗖飞的子弹冲进院内。 跑到楼下一看,刚刚摔出来的家伙一身黑衣,蒙着脸,好像摔背过气去了。唐松掏出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麻醉枪先把人弄昏了再说。随后,他带着2队的人冲进楼内。 看所有只有四层,一二层是管理人员的工作区和休息区,三层关押犯人,四层是审讯室。途经一层的时候,唐宋看到七八个看管人员趴在地上生死不明,他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不由得在心中怒骂:我操!这nnd是催眠弹,难怪一点反抗力都没有就被撂倒了。 众特警扣下面具继续往上冲,二楼至少有十多个人的尸体,其中有黑衣人也有看管人员,特警们留下两个检查是否有幸存者,其余的奔往三楼。 当林遥跑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拔枪并打开了保险。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小楼周围的情况,发现从外部看很正常。但楼后似乎有一阵阵飞扬而起的尘土,他回头看了眼后面的三辆特警车,估计有他们在楼被绝对不会有问题,于是,他贴着围墙朝楼后跑去。 小楼后面是一块不到一百平的空地,在他冲到这里的时候,便看到几个黑衣人和特警拿枪对持。探出身子稍微往里面看了一眼,位于出口还有三个黑衣人挟持着两名看管人员,难怪特警们不敢开枪。 林遥纳闷。楼内还有枪声,听连发的枪声应该是突击步枪。而这里的黑衣人手中拿得都是手枪,其中一个还频频回头看着楼内,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中透出阴狠的寒气。 从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和姿态来看应该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也许是雇佣军或者退下来的特种兵。但为什么?如果是战友他们不是该为拖住特警的人担心吗?为什么那种眼神看起来好像恨不得所有人都去死一样? 想到这里,林遥推论出一种可能性,他们是临时拼凑的一只行动小队,期间各自为主不会合作。于是,林遥翻身回到楼前,扒了那个昏迷黑衣人的衣服套在身上。 为了不让手中的枪暴露身份,他随手捡起一块带血的布缠在手上,掩盖了手枪的大部分枪体。随即,加快脚步跑向后面的出口。 后院内,双方僵持不下。一个黑衣人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回身举枪。林遥动作也快,举起枪做射击动作,待那人看清他一身装束后明显松了口气,狠狠瞪了一眼,转回身继续与特警对持。 林遥握着枪走近黑衣人,他站在最后面悄悄地对着对面的特警打出一个等待的手势。随即,开始观察挟持人质的那名凶犯的武器和位置。 自己只有一把枪,身前是六个敌人两个人质,想要一举击破不是容易的事。这时,他发现人质中有一个穿管理人员衣服的中年男子非常奇怪。他的神色紧张,眼神却非常镇定。而且,这人的双手白白嫩嫩,左手大拇指上以一块皮肤略白。 这人常年戴着扳指!绝对不会是警员,他是富商!那个上周被关进来的富商! 意识到这一点,林遥顿时兴奋起来。恰巧,楼内的枪声渐渐少了,抓住这个机会林遥夺路向外跑,并说着:“快,后面的都折了。” “妈的,你想一个人跑?”一个黑衣人死死抓住林遥,用力扯了回来“我他妈打死你!” 林遥借着被拉扯的这一冲力故意摔倒人质与黑衣人中间,冲散了他们躲避狙击手的队形。只听噗噗两声,两名黑衣人应声倒下,眉心咕咚咕咚地冒着血。刚刚那拉住林遥的家伙火了,举枪便要杀了林遥。 一身汗水浸透的衣服,在生死一瞬的时候林遥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他成功地冲开了对方的阵型,灭了两个敌人,接下来就是杀了眼前这个混蛋,夺取富商。他这边丝毫不顾虑对手要开枪的危险,因为那些特警可不是摆设,不会错失这大好机会。 果然,特警行动了!那个瞄准林遥的家伙同时中了三枪,一命呜呼。而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忽然把人质推到最前面:“再开枪我杀了他!” 妈的!特警们恼火地瞪着这家伙,而林遥装作无路可走的样子讪讪地站在黑衣人的队伍中,伺机而动。 眼前的局面对黑衣人来说早已失势,林遥留心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见夹着富商的两名黑衣人相互对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偷偷拿出一把匕首,猛地朝富商后心刺去。 来不及玩策略了!林遥起脚狠踹过去,一手抓住富商一手抓住另外那个人质,使尽浑身力气扯到身后,跟他们一同伏倒在地。与此同时,特警开枪命中一个凶犯!黑衣人仅剩下两个。其中一个躲在墙后进行反击,另外一个大步冲到林遥面前,迅速地伸出了手。 见鬼,枪被人质压住了,无法开火。要命了! 就在林遥真的出来一身冷汗的时候,忽见伸出手的黑衣人猛地掀开面罩,林遥惊讶了:“怎么是你?” 16524 在林遥惊讶的时候,特警们已经把另外一个凶犯制服。摘掉面罩的家伙伸出手拉起了林遥,一脸的懊悔:“是我的错。” “先别急着认错,把人带出去。”林遥将扮成看管人员的富商拉起来,重新给他戴上手铐。特警过来将此人的头蒙住,保护着押向警车。 林遥脱掉了穿着不舒服的黑色衣服,冷着脸看站在面前的田野:“说吧,怎么回事?” 田野咬咬牙,握着枪的手骨节发白:“我,我以为他们的目标是我,是我遗漏了爆牛和其他犯人的一些线索。” “这些情况我已经想到了,然后呢?” “我刚到这里就被墙上的机枪扫射,我觉得奇怪,这里虽然防守严密可绝对不会没问清楚来由就开枪。我绕到后面发现墙上的红外线警报系统失灵,就知道已经有人入侵了。”田野越说脸色越难看“知道这地方的只有几个人,他们,他们肯定在枪击完我和谭哥之后就监视我,从我在市区出发到这里的路上,我想,他们已经根据地形建筑判断出看守所的位置,比我早一步打进来。” 田野的头脑还是很清楚的,讲述的过程基本上与林遥预想的一样。 起先,也就是发现敌人是在他身上查出看守所地址的那一刻,他几乎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跳进墙内。但他马上发觉这些黑衣人各自为战,没有合作观念。他趁着一个家伙放松警惕的时候打昏了对方,快速换好衣服,冲进楼内。 这时候,一楼二楼已经充满了催眠瓦斯,幸好他把所有的装备都抢到手,带着防毒面具直奔关押犯人的三楼。 三楼内,爆牛等罪犯都已经被杀,三四个黑衣人围着一名四十多岁的富态男子帮他换衣服,田野锁定此人就是对方的目标后,一直隐藏在这伙人的最后方。他知道自己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性,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至少他想扳回一城。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通知葛东明,想着如何把犯人带走。就在这时,特警队的人打进来了,黑衣人们以团伙为单位各自逃窜,其中一组七个人负责掩护罪犯,田野跟随着他们一路跑到后门,被埋伏在这里的特警围堵。 听完田野的讲述,林遥在心里真真捏了一把冷汗。若不是自己察觉的早,这伙凶犯必定会把富商劫走,时间战也是突击战,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只等田野离开特案组实行计划。 为什么偏偏是田野?答案很简单,知道这里的人中唯独田野最好对付,对方不死盯着他才怪。但是,田野擅自行动不听指挥,这是必定会受到组里的处罚,其结果如何林遥并不抱任何一点乐观态度。 楼内的枪声完全停止。唐松等人押着活捉的几名凶犯上了警车,正好与疾奔过来的葛东明走个对面。唐松头疼地指着楼内:“目前情况看守所人员一死七伤,其他人昏迷。敌方情况总共有二十个人,击毙十三个,重伤两个,活捉五个。你的人都在后面。犯人只活下来一个,我会负责押送到特案组。” 葛东明脸色不善,拍拍唐松的肩膀直奔楼内。 当葛东明见到林遥和田野的时候,他控制着自己的拳头不去狠狠地打在田野的脸上。而田野,低着头走到他面前,交出配枪证件:“我等着组里的处分结果,需要看押的话我会配合。” “小林,带他回去。” 夜幕降临,没有一丝的风。街道上车来车往,人流熙攘。林遥的车停在红灯下,转头看了眼一直沉默的田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他看来,田野做得已经很好了,至少在他的机敏下,最重要的罪犯没有被劫走。可牺牲了一名看守警员,还有几个人受了重伤,另外一些犯人全部被击毙,这些后果至少有一半需要田野来负责。他会怎么样?被开除警籍还是要负刑事责任?这些林遥都不愿去想,如果可能的话,他想为田野求情。 一行人回到了特案组,田野被送进了禁闭室。林遥亲自送的,离开之后他特意返回来一趟,把买来的烟和一些食物留下,无言地离开。 审讯室里,以葛东明为首对几名凶犯进行突审。不知道为什么,林遥觉得他们不会有所收获。心情郁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准备写这次行动的报告书。 时间,渐渐过去了一个小时,他的文档上只有“报告”两个字。这种时刻,他便会非常想念司徒,摸着手指上的戒指,想着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呢? 口袋里的电话嗡嗡震动起来,想到谁谁便出现了,林遥看着屏幕上司徒的号码,心里顿时热了几分。 “司徒” “呦,怎么了?听上去心情不好啊。宝贝,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端的司徒仍旧是很温柔,林遥忽然觉得心里委屈。叹叹气,起了身走到沙发上,把自己窝在舒适的垫子中间。声音闷闷地说:“出了点事,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说吧。” 司徒耐心地听完了整个过程,其中,林遥的口气始终有些低落。直到最后一句话说完,他犹豫不决地问:“你说,我想帮帮他是对是错?” “帮谁?田野?” “废话,不是他还有谁?” 电话里,传来司徒的笑声:“小遥,你信不信田野不会离开特案组。” “你什么意思?是他自己不愿离开,还是上头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他自己当然不想走。至于上头的态度,应该很明显。首先要看全局,特案组的人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想要找到接替田野的人是需要时间的,就算很快能找到,这个人也需要严格审查长期观望,工作上也需要时间跟你们磨合。这对协会来说,就是等于发现了特案组的一个软肋,如果我是医生,绝对会趁虚而入。东明和唐老都是聪明人,不会放走可以戴罪立功的田野而去另外一个不知底细的家伙来。但是,这小子不死也会被扒层皮。” 司徒的一番话让林遥心里明媚起来,活力回来了,疾步走到电脑前,确定自己这份报告该怎么写。而那边的司徒还是笑得那么没心没肺:“宝贝,别担心这些。想办法弄明白那个商人是否与协会有关。” “肯定有关系!能掌握特案组和田野一些情况的只有协会。而且,爆牛等罪犯都被杀了,如果不是协会的行动,那些雇佣兵不可能多惹事端。我想,他们的任务有两个,一是救出富商;二是杀了爆牛等人。这些人虽然都是弃子,但也是出卖了协会,医生那种性格不可能让他们活下去。” “看看,你这聪明劲不是又来了。你就不能继续颓废一点,好歹让我有机会挺起自己宽大的胸膛给你依靠啊。” “少贫嘴。” “好好好,我不会说了。来亲一个吧,宝贝遥遥。” 一听他这称呼,林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羞愤地喊了句:“去死!”便挂断了电话。 这边刚挂断了林遥的电话,司徒脸上的嬉笑立刻消失了。他躺在床上点燃一支烟,琢磨着,分析着,一直到抽完了这根烟才又拿起电话。 对方,很久才接听,司徒直截了当说明意图,毫不意外地遭到了拒绝。但是他没有放弃,继续说:“唐老,我知道这次事件田野要付很大责任,但你们也要考虑他的心情和现在的局面。” “这没什么可考虑的。必须开除。” “那谁来接替他?你去哪再找一个田野?” “怎么,没了他特案组就找不到人了?我看小叶就很合适。“ 司徒险些笑喷,这个唐警监还惦记着把叶慈拉入警察队伍呢。老人家也不想想清楚,叶慈那种人谁敢管他?他又会愿意管谁?司徒摇着头,告诉唐警监:“您老还是死了这个心吧。” “你也死心!你跟我不必绕弯子,司徒,你和田野也没什么交情,怎么还为他说上话了?” 司徒心想,我们家小祖宗都低落成那样了,这做老公的就是要在这种时刻显身手为老婆排忧解难。另外,特案组也实在不该就此把田野一棒子打死。不过,听老狐狸这口气真是打算严惩田野了,看来说情是没用处的,来点实惠的吧。 “唐老,我直说吧,我要保田野。” “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咱们各干各的呗。以后呢,您也别想使唤我和江雨,我也不会找您办事。” “就因为一个田野?” “您就说行不行吧。” 司徒等着唐警监的回答,他可以肯定现在的老头准是对着电话咬牙切齿地偷骂他呢。没关系,反正也听不到,愿意怎么骂都行。 要不怎么说司徒这家伙遭人恨呢,唐警监气得头顶冒烟,真想知道这是谁生出来的破孩子,怎么有这么大胆子敢威胁堂堂警监?可生气归生气,司徒这人他还真不能放手。于是乎,只好说:“仅此一次。” “好,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就这样,田野在司徒为了老婆的缘由下度过一次劫难。但是,就像司徒说的他被葛东明和唐警监折磨的活活脱去一层皮,这是后面的故事了,暂且不表。 单说葛东明正在气头上的时候接到了唐警监的电话,说是让田野戴罪立功,一年的薪水扣掉大半给死伤警员,等协会的案子彻底完结之后,送这小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去国际刑警下设的心理机构进修一年,不累死他也闷死他。 葛东明觉得这个处理结果飘散着浓郁的猫腻味,可又不好跟唐警监仔细打听。支支吾吾地答应下来之后,带着人一身的火气和那么一点喜悦之情踹开了禁闭室的大门。怒吼:“去给我审犯人!” 走廊里,林遥听见了葛东明的怒吼声,心说:哎呀,还真被司徒说中了。 十分钟后,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的田野和兴致勃勃的林遥,开始突审那个富商。 16625 审讯室内的胶着已经持续到了天明,林遥一夜未睡神经紧绷,熬到这时候已然是挺不住了。他看了眼丝毫没有懈怠的田野,发觉这小子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困倦。而被他们审问的富商,从子夜时分开始采取了沉默是金的态度,被田野那不软不硬的刀子切割到凌晨三点,脸上冒汗神情紧张,磕磕巴巴被套出去不少话。虽然这些问题在林遥听来是没什么价值的,他也知道这老小子是有意打迷魂阵,但不论怎样,田野成功地打破了他的沉默。 到了早上五点,富商脸色苍白,紧张慌乱,无意中说漏了很多秘密。林遥渐渐的发现田野这人真是有些可怕,他不会大声吼你,也不会威逼利诱,始终保持着一种极为平淡的语调,你听不出他是喜是怒,揣摩不出他的情绪变化,可偏偏是他这样不温不火的审问方式,就让罪犯一步一步走向崩溃。 在长达数小时的审问期间,有两次富商熬不住了,主审的人若是林遥铁定不会让他休息,打疲劳战术,但田野却没有采取这种常惯用的方法。起先,林遥还觉得不妥,但事实证明,在这两次休息之后,富商的精神堡垒明显比之前松动的更快。 欣喜时,林遥带着新掌握的线索和对田野的钦佩走出审讯室,先去洗了把脸弄了杯咖啡,打着哈欠推开了葛东明办公室的门。一眼,看到三个大老爷们顶着黑眼圈死死地看着监视屏幕,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笑个屁!”葛东明心情不好,损了林遥一句,又问:“你怎么看?” “高手!”林遥笑道”他是我见过审问方面最好的一个。“ “谁问你田野的事了,我是说那个富商。” 林遥心想,这老小子的罪名是坐实了!那几项行贿政府官员偷漏巨额税款的事就能弄他个死罪,可这些事还是小菜。也亏得田野那温和的变态审问够力度,竟然能让他自己说漏了毒品和军火的勾当,这下子给他一梭子都不够使的。目前为止,这位美籍华裔富商伊恩周差不多被剥去了一层外皮,就看田野能不能审问出关于协会的线索了。在他看来,伊恩绝对和协会有关,因为根据唐警监连夜送来的线索资料上就有伊恩走私人体器官这项罪名。 听罢林遥的见解葛东明点点头,随口道:“先这样吧,让田野出来休息休息,这一天他也够呛了。” “组长,我还以为你打算把田野往死里使唤呢。”林遥喝了一口咖啡,打趣着。 “我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再说,这小子表现也不错。” 一同听审的杨磊走出去转告田野暂时告一段落,因为那伊恩周看上去马上就要抽风挂了,可田野竟然坚决不同意,甚至没理会杨磊作为副组长的命令,把人关在了门外。杨组长摸摸脑袋,嘀咕:“特案组的人都不好管理啊。” 对于田野的坚持葛东明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有些担心。虽然田野看上去没什么疲惫之色,但细心的葛东明却发现这小子放在腿上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了。 “不行,田野快撑不住了,让他出来!”葛东明下令。 就在杨磊和王永斌要强行制止田野的时候,林遥开口喊住了他们:“先等等,田野在对我打暗号。” 众人重又聚集到监视屏幕前,只见田野放在桌子下面的右手微微抖着,食指在腿上轻轻敲击。林遥指着说:“摩斯电码,说再给他五分钟。” 事实上,当他们决定等待的下一秒,忽听田野很平淡地说:“你很有钱,狡兔三窟,律师能力很好,污点证人的事以前听说过吗?” “我,我有,有机会?” 林遥惊喜万分:“田野再给他暗示了,伊恩可能会转为我们的污点证人。” “别逗了。”王永斌反驳“他的罪名太重,污点证人都轮不到他。” “未必。”葛东明突然精神起来“我想伊恩肯定知道很重要的线索,也许我们还没有察觉到,但是田野发现了。就是说,伊恩知道的线索,足够让他成为污点证人。” 葛东明的话吸引了其他三个人,这短短的几秒钟都被葛东明的判断弄得兴奋不已。所以,当监视器忽然传来伊恩大喊着:“我愿意指证医生还有乌拉诺斯协会。” 四人惊呆,见鬼!他们错过了什么?田野说了什么? 当四人冲到审讯室门口的时候,刚巧田野把门打开,一见这三人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并示意杨磊和王永斌进去看着伊恩,他推着剩下的二人来到走廊内,小声地说:“看你们这表情肯定是把他的话当真了。” “不是真的吗?”葛东明诧异。 “半真半假。”田野有点虚弱,靠在墙上“据他所说,他从十年前加入协会,一直为协会洗黑钱。其中,走私人体器官和毒品都是协会的买卖,从三年前开始涉及军火买卖。” “就是说?” “他是协会的财务总管。” 听到这里,林遥不像刚才那般兴奋了,接着田野的话说:“这里面似乎不大对劲。如果说伊恩从十年前就加入协会并掌管经济问题,这个人可说是协会的上层管理人员。我们都知道协会里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我们姑且不谈他是怎么被抓的,就说今晚审讯的事。”林遥转头看着田野“我绝对不是低估你的能力,只是觉得像伊恩这样的人物会轻易开口说实话吗?” 闻言,田野点点头:“我就是这样个意思。虽然伊恩的心理防线已经差不多跨了,但是他还留下一丁点的自我保护意识。这种意识让他把真话假话掺和在一起,目前为止我们都在为他供出协会的一些线索而高兴,但是你们仔细想想,他说的那些事我们老早就掌握了。所以,这家伙的脑子里肯定还有东西。” “能继续吗?”葛东明担心田野的身体状态,很谨慎地问了一句。 “我到是没问题。但现在不合适继续了,他最后这一点防线非常牢固,仅仅在审讯室没办法攻陷他。我有个计划,需要你们批准。” 林遥立刻瞪着葛东明,对方有点头大,问田野:“什么计划?” “蒙上他的眼睛在外面兜两圈再回来,安排一个简单的牢房,里面要有两三个很普通的犯人。还要有一些低质量的香烟、啤酒、熟食以及□画报。那几个犯人具体要做什么我会告诉他们。” 这个计划让葛东明有点似懂非懂,林遥倒是明白一些,但总觉得哪里不妥,便问道:“你是想利用这些东西引起伊恩对生活的向往?” “这是其一。”田野说道“这个计划说起来很麻烦,但我保证可以撬开他的嘴。” 看着田野坚定的信念,葛东明也不再追问他其中的细节。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战斗,与其在这里纸上谈兵还不如让田野立刻冲上战场来得实惠。于是,他联系了唐警监,让他安排几个特别出色的便衣来伪装罪犯。 在他打电话的时候,田野回到审讯室门口,打开门忽然转回身,把林遥堵在门口,并压低声音说:“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吧,随时联络。”说罢,林遥转身要走。 “林遥。” “什么事?” “帮我联系叶慈。” 微微一愣的功夫,林遥看着田野反手关上房门,最后一点缝隙中还能看到伊恩苍白的脸。 事实上,林遥真的回家了。这一天一夜熬得他有些吃不消。洗了澡吃了点东西打算上床睡觉,可忽然间毫无睡意了。乱哄哄的脑子里都是案子的事。他怎么想都觉得目前的状况很糟糕。 王秀的案子几乎搁浅,没什么令人振奋的线索。苗琪琪也没再出现过好像人间蒸发了,谭宁受伤入院,田野那边引出一个协会的财务总管,貌似线索层出不穷的局面实则杂乱不堪。 有一件事始终让林遥想不通,如果舞台案是协会插手,他们是什么时候盯上死者的?怎么好像自己身边还有对方的耳目? 想到这里,实在是躺不住了。起床换了衣服,直奔医院而去。 早在之前,便有特案组的人查到了为王秀做流产手术的医生,林遥直接找到此人出示了证件,开门见山地问王秀一事。这位五十多岁的女医生瞥了眼办公室门外,林遥机敏地转回身把门关好,并说:“这么早来打扰您,会不会不方便?” “你来晚了才会不方便。”老医生笑道“这周轮到我在病房部坐诊,换了门诊部我还真没时间跟你谈。关于王秀流产的病例我现在找不到了。” “丢了?” “不,是病例太多,我又不会使用电脑。你想看病例要去找我的学生,让她找。不过,我对那次手术印象深刻。” 林遥礼貌地为医生拿过一把椅子,请她坐下详谈。 “她的b超单显示胎儿有七个月大,老话都说七活八不活,这孩子要是取出来放在保育箱里说不定还能活下来。但是孩子也需要氧气和血液,王秀的情况不好,不能用她的血,所以我找到了她的丈夫,让他给孩子输血。” “然后呢?” “我发现那孩子是rh阴性血,王秀不是,那肯定她的丈夫是。可奇怪啊,他丈夫的血性跟孩子的完全不符。” 林遥一惊,忙问:“王秀的丈夫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老医生没说话,却慎重地点了头。随后,又说:“那天,其他医院有一个rh阴性血的病人动手术,把我们医院血库里的存货都拿走了。那孩子也因为缺氧时间多长,到底还是没救活。而且,在我动手术的时候王秀的出血量很大,流产时会有大出血并不奇怪,但她的出血量完全超出正常范围,并且子宫穿孔,没办法我只能切除她的子宫。手术后,我给她做了最全面的检查,发现王秀服用过一些很偏冷的中药材。这些药材对孕妇来说都是大忌,没死掉已经是万幸了。” “这个情况王秀知道吗?” 老医生犹豫了一下,说:“最初,我很生气,觉得这人都怀孕了怎么还乱吃药材?我私下里责备过她一次,当时她的表情非常惊讶,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我觉得还是少说为妙,就再也没提起过。至于孩子与她丈夫血型的问题,我没说。” 接下来,林遥又询问了一些其他事。半个小时后,他带着焦急的心情离开了医院,坐进车内便迫不及待地给苍莲打电话。 “林遥?” “长话短说,鲁晨是什么血型?” “rh阴性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的验尸报告上不是有吗?你没看吗” 站在解剖室的苍莲忽然发觉林遥已经挂了电话,她气呼呼地琢磨着,就连唐警监也不会这样挂她的电话,这个林遥果然是扎手的刺猬! 小刺猬林遥得到了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但在他来看这还远远不够。他并没有向葛东明汇报这一发现,而是直接赶到了舞台的案发现场。他想着,如果自己的推论没有出错,一切结症都在最初的地方。 16726 这是他第三次正式勘察现场。把笨重的梯子推到舞台上,脱下外衣灵活地爬上去。只是没人在下面帮他推着梯子移位,林遥只好小心翼翼地攀上纵横交错的铁板,检查配重铁掉落的位置。 看样子,原本是应该把配重铁捆绑在铁板下方,然后利用细铁丝固定并与吊在上方的道具连在一起,升降道具的时候就会引动配重铁以起到平衡作用。回想那块配重铁上有几道新的划痕,而项链就是在被放进一个小口袋里用同样的细铁丝绑在铁板下面。难道说,刘亦在藏项链的时候割下了配重铁上的铁丝用来绑口袋,才造成铁块松动砸死了自己? 荒谬啊 但如果这种荒谬的理论成立了,那么刘毅在这样自杀式的行为背后便存在着另外一个人无形地推助力。王秀曾说过那串项链她一直藏在 车内,从时间上分析,案发当天她单独开车到达剧场的时间是下午14:00,刘毅坐剧团的车和其他人到达剧场的时间是14:30,之间相差了三十分钟。 但王秀的私家车是停放在地下收费停车场内,而刘毅乘坐的剧团客车是停放在剧场后院的空地上。两个地方之间步行至少需要十五分钟,而且这段路非常复杂,绕来绕去的很容易迷路。 假设,刘毅在14:30下车,避开众人步行到停车场内找到王秀的车并偷取里面的项链,这样一来他的确需要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藏匿赃物。但这期间不可能没有人发现他,而剧场内的监视录像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也就是说这种假设无法成立。 那么,项链到底是不是刘毅偷的,只要调查一下停车场的监视录像和王秀的车便能明白了。 想罢,林遥的注意力又放在掉下配重铁的地方。可不管他怎么看,都没发现什么新的线索。绑着配重铁的铁丝、被割过的铁丝、丢失一块铁皮的铁板,林遥在这三点时间来回思量,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带着淡淡的笑意下了天棚。 双脚站定舞台之上,他快步走到一直困扰着他的地方,也就是那张被刘毅死亡时砸烂的道具桌子。根据剧团舞美队的人所说,确定桌子位置的荧光纸是不可能贴错地方的,但他反复的实验结果表明,的的确确有一张荧光纸偏出原位置大约有十厘米的距离。十厘米,在一起蓄谋已久的案件中可说是举足轻重的尺寸了。 林遥曾经询问过贴纸的人,对方以自己二十多年的经验明确表示绝对没有贴错,而且绝对没有再次更改位置。顺带着还告诉林遥,其他人也不会去碰舞台上贴好的荧光纸。这是大家共有的常识。因为这东西若是弄错了,会出很大的笑话。比如说,曾经有一个新人因为疏忽而贴错了荧光纸,黑暗中负责摆放道具的人把将椅子放在了错误的地方,摸着黑上台的演员在灯光亮起时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引来观众席一阵阵哄堂大笑。 听过这个小笑话林遥当时还笑了,但这件事让他明白,舞台上的演职人员是很重视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的。所以,必定是有预谋之心者移动过桌脚的荧光纸。 会是谁呢?最有可能性的就是更换道具的舞美人员,但经过调查其中并没有涉案人也没有与涉案人交往甚深的人物。看来,还是需要重新再看几遍演出录像了。 暂时将舞台上的事放置一边,林遥来到了案发当时王秀被反锁的个人休息间内。一切还都跟案发时间保持的一模一样,看着木方、水桶、被踹坏的门和墙上的烧痕,他没像以往那样做模拟案发过程的实验。靠在洗手台上闭着眼睛,脑海中演练着从王秀走入洗手间到最后的情形。 不知不觉中,王秀的经过和刘毅的经过重合在了一起,他微微皱眉被脑子里纷乱的影像搞得心情烦躁。正在这时,休息间的大门被推开了,令他感到意外的人走进来,有些埋怨地说:“你是不是想司徒呢,这么大声都听不到。” 林遥真的诧异了:“亮子?你不是去调查苗琪琪了吗?怎么回来了?” 来人正是霍亮,他似乎刚下飞机,拎着背包微笑地站在门口,说:“刚回来,下了飞机跟司徒通电话,才知道他在外地。我就只好来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们俩不是有比翼双飞吗?司徒告诉我地点的。”霍亮走进洗手间打量几眼“这够乱的。” 推了霍亮一把,问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查到点线索急着回来核实。”霍亮打开背包,取出里面一张照片“这是我花了伍佰元在苗琪琪一个同学兼邻居家的小伙子手里买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林遥失笑,接过照片仔细看。照片好像是偷拍的,上面有一老一小两个女性,坐在类似买冷饮的店里。年纪在五十多岁的女性很容易能辨认出就是童夫人,她一手拿着冰欺凌一手拿着勺子,喂身边的小女孩。这个女孩面容虽有些不大清晰,但还是能认出正是苗琪琪。 “这是苗琪琪那位同学在偶然的时候拍到的,这小伙子早熟,小学六年级就暗恋苗琪琪,经常偷拍她的照片。自从苗琪琪进了管教所之后小伙子也迷途知返了,销毁了大量照片,剩下的一些也当垃圾放在旧书本里。这还是我跟他翻了两天才找到的。我估算了一下,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应该是苗琪琪十四岁那一年的夏天,她跟童夫人有了接触,十五岁杀人犯罪进了管教所。所以,我想,她的犯罪肯定与童夫人有关。”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能干了,这才走了几天就能带回重要的线索。忽然间,林遥也想收个徒弟跟霍亮pk一下。随即,他笑问道:“那你回来打算核实什么?” “我怀疑,苗琪琪到本市不止是跟咱们接触这么简单。当年童夫人抛弃了她妈妈,为什么在十几年之后单独接触了她?我琢磨这里面还有故事,所以想查一下童夫人早几年在本市的活动范围和其他一些情况,说不定能找出苗琪琪真正的目的和现在的藏身地点。” 啊――!各种羡慕嫉妒恨啊,司徒怎么能收了一个如此上道的徒弟啊? 在心中决定要留意自己的徒弟人选之后,林遥看了看时间:“吃饭了没有?” “飞机上垫了一口,没饱。”霍亮笑道“请我吃牛排吧。” “走,去红磨坊。” “哇,本市最贵的西餐厅,你不怕被纪检查?” “用你师傅的小金库。” 霍亮大为赞同林遥的提议,二人走出休息室朝舞台楼梯而去。霍亮这两天光吃面包泡面了,这会想着香喷喷的牛排肚子咕咕直叫。转头看着林遥轻松的神情,暗道:看来,他的低潮期过去了。随口问道:“我说,你刚才在里面琢磨什么呢?我嗓子都快喊破了你也不出来。” “琢磨案子,这案子拖的时间太长,我想尽快破了。” “司徒不是说不能着急吗?” “他是说不能急躁,但这不代表不用着急。警察跟侦探不一样,我身后还有特案组呢,哪能像他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倒也是。”霍亮咂嘴“所以说,我还是当侦探比较划算,警察忒绑身子了。怎么样,发现什么新线索了吗?” 林遥满意地笑着:“当然,托你的福。” 托你的福,这话似乎有些隐意,霍亮本想追问的,可发现林遥那会心的笑容,觉得自己不必多这一嘴。 西餐厅里,霍亮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林遥觉得这小子的食量跟司徒也像。如果他能学到司徒所有的本领,几年之后又是一个风云人物。只是可惜了他和习东平的一段感情,不知道是习东平错失良伴,还是他没把握住机会。 想着想着,林遥放下汤匙,问:“亮子,东平的事你不想再争取一下吗?” 摇摇头,霍亮没表现出什么反常的举动,只是说:“我尊重他,他想分就分呗。” “但是。” “别但是了。”霍亮抬起头“我是爱他,可这个爱也要有点底线吧?依着他那意思是让我接受习家的资助读完研究生,然后我们俩出国留学。咱不说他那老爸能不能同意我们俩的事,就是我自己也没法接受这个。再者说,杀我爸妈的人充其量就是个小卒,协会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老子的做人宗旨就是‘你打我一巴掌,我就让你高位截瘫’” 林遥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又问他:“只是因为这些吗?那协会被我们彻底铲除之后呢?“ “继续跟着司徒学啊。”抹了一把嘴,霍亮笑嘻嘻“说真的,这种日子比毒品还上瘾。” 得,有一个天生的好战分子。林遥白了他一眼,随口说:“这么说来,你是真的打算放弃习东平了?” 闻言,霍亮低下了头看着盘子里的牛排,闷闷地说:“咱能不提他吗?” 唉这孩子,心里还是苦的。 吃过了饭,林遥带着霍亮回到了特案组,由葛东明安排了两个人负责协助霍亮调查童夫人的事。而林遥从杨磊的办公室拿了录影光盘朝着院子里走。后面的葛东明火了,吼他:“你干什么去?” “回家看啊。”林遥理所当然地说。 “你办公室不能看吗?” 杨磊站在葛东明身边频频点头,实则是想跟林遥一起看。前面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林遥眨眨眼:“这里没家舒服。” 怒啊怒!葛东明大踏步地上前,怒指:“就你那办公室还不舒服?按摩椅、高级沙发、27寸的显示屏,你还嫌不够舒服?” 杨磊继续频频点头。 “组长。”林遥笑道“你有事啊?” 某人摸摸下巴:“特案组忙啊,我手头没个帮忙的不方便啊。” 噗!林遥没忍住,到底还是笑出声了,并说:“组长,你要想抓我当谭宁的替班就免谈吧,我还有事。对了,你去剧场要一下案发当天所有的监控录像看看,有什么发现联系我,回头见。” 林遥走的很潇洒。杨磊同情地拍拍葛东明的肩,无言地安慰他瞬间受伤的心。葛组长无言以对,眼神瞥向杨磊,对方警觉起来,咳嗽两声:“我也忙。” 靠!果然谭宁是无人能替代的吗? 16827 窝在家里一直看着演出录像的光盘,手里还拿着剧本,时不时按下暂停看眼剧本,就这样不知不觉看到了晚上。 饿扁的胃在提醒着他到了吃饭的时间,林遥没什么食欲,随便在冰箱里拿了点面包火腿等东西对付一下,边吃着边看着在剧本上圈起来的一些地方。 【音乐起,第一幕结束。场灯灭,过度第二幕开场台词,更换第二幕道具幕景。王秀以及另外两名演员在黑暗中上场,站在舞台中央,追光起。】 【第四幕结束,刘亦在桌前定位。音乐起,场灯灭,降第五幕幕景,过度第五幕开场音乐】 放下剧本,开始琢磨起来。那张桌子从第三幕开场被摆放到舞台上,应该在第四幕结束时被换下。刘毅作为配角演员,只有在二四幕中出场,他被砸死的时候正是第四幕和第五幕要切换的时间。刘毅结束第四幕的演出,准备切换场景时下场。而就在这时,天棚上的大型道具缓缓下降,绑在上面的配重铁因为铁丝松动而掉落下来。同时,被反锁在卫生间里的钟依秀误触木板导致爆电,舞台上一片漆黑的时候配重铁掉落砸死了严亦。 想到这里,他又拿起剧本看。 忽然传来的门铃声把他脑海中若隐若现的线索吓跑了,有些气恼地看了眼时间是晚上的九点半。琢磨着这时候谁来打扰?无形中本能的警惕性使他拿起配枪,摘下对话机:“谁?” “小遥啊,你在家就开门。” 一个晴天霹雳啊!林遥把门外那位忘的是一干二净,这边赶紧把枪塞进抽屉里打开门,热情地说:“伯母,快进来。” 这几天不知道一直在干什么的刘文婷推着林遥走进屋内,一眼看到桌子上的面包火腿加白水便是不愿意了。问:“千夜呢?” “他去外地了。” “你这孩子。”刘文婷开始教训起来“千夜不在家,也不能这么对付啊。” “他在家我也时常对付的。” 刘文婷哑然失笑,脱去外衣,喝令:“去卧室休息一会,看看你那眼睛通红通红的。我给你做点吃的,一会叫你。” 林遥有点不好意思,但刘文婷的态度坚决,把他推上楼了。 略一想,自己也有近一天一夜没睡了,这会看见床还真是困了。他脱去袜子上床,脑袋沾了枕头才发觉这床太大了点。好像,每次一个人睡的时候都觉得这床很大,司徒若是在身边便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想他了 拿起床头的电话把号码拨出去,想听听爷们的声音慰藉一下思念之情。很快,那边有人接听了,只听司徒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你可真会挑时候。” 怒! “那我挂了。” “哎!别挂啊,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还生气了?” 听到他紧张的声音,林遥心里舒坦极了。换了一个位置躺着,说:“你又偷鸡摸狗了吧?” “怎么说话呢?我在查案,忙得都没时间吃饭了,你吃饭没有?” “你妈给我做呢。” “啊。我把她忘了。” 不由得笑出来,林遥把司徒的枕头搂进怀里,蹭了蹭:“我也忘了。最近太忙,没时间陪她。不过我倒是奇怪,这阵子她在哪呢?” “估计在朋友家。先不说这个了,案子有进展吗?” “有啊。”林遥懒洋洋的“就差一点了,我估计三天之内就能破案。你那边呢?有什么新发现吗?” 这时候的司徒可不像跟林遥说得那么轻松自在。他摸着黑蹲在楼廊的拐角处,手里拿着窃听接收器。怕林遥担心他,口气平和地说:“王良以前是这里的一个见习警员,负责带他的警察当年接触过我爸那案子。你也知道,我爸被判了死缓之后我翻了案,当时光顾着跟鬼头死磕了,没注意其他的。” “怎么,有问题吗?” “有点问题。我爸无罪释放之后,负责带王良的那个老警察辞职了,王良被开除警籍永不录用。这事在当年是警察局局长亲自下的命令,但为什么开除王良我查不到。不过,那个警察局局长在几年前被杀,死的不明不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身,抱着司徒的枕头一边捏着一边琢磨着,问:“你怀疑他的死跟你父亲的案子有关?还是说,王良与你父亲有关?” “现在都不好说。我正查着呢”说到这里,司徒的话头一转“宝贝,我这几天也琢磨了一下王秀那案子。你得搞清楚协会是从哪里插手的,这是个关键。别等着你破了案,又被医生摆一道。” “哟,你还记得王秀是你的委托人呢?” “得了吧。”司徒有点失落“搞不好啊,我这次又是白干了,一分钱拿不到。回头我跟唐老商量商量,让他给我开份薪水。” 他们俩正聊得起劲,刘文婷敲敲房门走了进来,林遥指指电话说了声:“是司徒的。” 闻言,母上大人疾步走过去,一把抢过电话,开始教训儿子:“你说你这孩子,办事没点准头。放着小遥一个人在家忙活自己跑出去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给小遥做点吃的好让他睡会,你打什么电话?” 林遥很想解释一下,是自己打给司徒的。但不明司徒那边说了什么,刘文婷的表情从惊讶到惊喜,又从惊喜到欣慰,眼角还有泪花闪烁。 电话在刘文婷手里被挂断,母上大人慢慢坐在床边幽幽叹息。林遥越看越诧异,不等开口询问,刘文婷忽然抱过来。 “伯母?司徒说什么了?” “家事。” “家事?” 刘文婷笑着放了手,摸着林遥满是诧异的脸:“这事我全包了,保证是最完美的婚礼。” 某人的脸红的像煮熟的大虾。 一段小插曲过去了,林遥在楼下吃了东西,刘文婷陪着他再看演出录像。反反复复又看了几遍,林遥始终难以找出令他困惑的答案。一旁的刘文婷时不时观察他一会,笑问道:“什么地方不明白?” “说不清。”林遥放下遥控器“我怀疑有人移动过舞台上的荧光纸,本来想通过录影找点线索,但是看来看去也没发现有谁的动作异常。你看。”林遥将画面倒回去,在第二幕和第三幕切换之间播放,指着昏暗的舞台上那些更换道具的人说“他们的动作很快,几乎没有多余的。我甚至是每一帧每一帧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放过看,始终发现不了什么。特别是第四幕快要结束的时候。” “案发时间吗?”刘文婷问道。 “是的。”林遥又将画面快进,在第四幕结束场灯熄灭那一刻按下暂停“你看看,这是刚好熄灯的时候,从舞台两侧能隐约发现准备跑上去替换道具的人影。我们从摄影机的角度来看很模糊,但从舞台角度去看,一定会非常清楚明显。我听剧团的人说,演员在幕景切换期间,都会避开上来替换道具的工作人员。换句话说,这个场灯熄灭的时间刘毅应该撤到最安全的地方避开离他最近的那个舞美队员。” “你说的没错。”刘文婷不解地看着“你好像在纠结一个正确的地方。” 对,他始终想不明白的就是因为舞台上一切都是正确的。再次放下手中的遥控器,他说:“鉴证组的人告诉我,配重铁的着力点是刘毅的脑后部位,也就是位于桌子的十一点方位。而从舞台的情况来看,这个地方正是替换道具的人需要站立的位置。刘毅是个老演员了,他不可能会在黑暗中走错位置妨碍工作人员。换句话说,如果他走对了位置,仅仅一步,也不会被砸中。” 听过林遥的这番分析,刘文婷频频点头。随后说道:“这的确很奇怪。设计配重铁的人必须掌握刘毅移动方位的准确性,但是为什么刘毅的方向走错了反而被砸死呢?小遥,你说荧光纸被移动过,是哪张?” 林遥拿出纸笔画下图形。 c ―――――d a―――――b 刘文婷看后,自语起来:“看来,是c被移动过了。这个c又刚好是在刘毅最后定格的位置斜后方。莫非他脑袋后面还有眼睛,能看到什么才走错的?” 这本是刘文婷想要缓解林遥过于认真的紧绷感而说得一句笑话,可没成想引起了对方格外的注意。他突然起身走到电视机前蹲□子,一帧一帧地看着案发时间段的所有情况。 画面中,刘毅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另外一个人物下场。刘毅所扮演的角色悲痛地手扶着桌子站定。明亮的灯光渐渐转为柔和的橘黄色,音乐渐渐响起,灯光开始转暗,一秒三秒配重铁落下。 快退,重看。 依旧是刚才那番影像,又是快退重看。这样反反复复看了七八次,林遥扔下遥控器就要冲出家门。刘文婷赶紧跟上去,死活都要一同前往。林遥可不想大半夜出去查案还带着她。只好说:“我很快就回来,伯母,您先睡吧。“ “一起去,我也想去看看。”刘文婷气势十足,甚至抢过了林遥的车钥匙,半搂着他的肩膀,笑啊笑“小遥,该叫妈了。” 林遥在极不适应和羞涩中被刘文婷绑架出门。 两个人深夜赶到剧场,负责人早就见过林遥自然不会为难他们。亲自打开了通往舞台的门推上电闸,表示他们随便看,千万别客气。 林遥没心情说客套话,直奔舞台。刘文婷从包里掏出两盒好烟塞给负责人,表示由衷的感谢。转回身追着林遥上了舞台,发现他站在配重铁掉落的下方仰头看着,看了一会又瞧着右手边的幕侧发呆。刘文婷忍不住问他:“发现什么了?” “那时候我们都在观众席上,案发时间舞台上突然黑了,接着是铁块掉下来的声音。从那时候起,我,甚至是司徒和所有人都有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错误?这一群人凑在一起还能有集体犯错的时候?对于这一点,刘文婷相当的疑惑。但很快,她听林遥又说:“刘毅被砸死前场灯就灭了。从第一幕到第四幕开场,切换期间舞台上都是要先灭场灯的,所以,我们都以为那是第四幕切换到第五幕之间正常的熄灭场灯。但是,我从录像上看到,舞台上所有的演员在灯灭的一瞬间都一动不动。而其他幕间切换时,演员的下场动作几乎没用一秒钟的间隔。” “小遥,你到底想说什么?”刘文婷越听越糊涂“整理一下,这样太乱了。” 是该整理一下,林遥搓搓脸。说:“其他幕间切换的时候舞台上的演员跑得很快,反应过程不超过一秒钟,就是说他们在心里早就做好了下场的准备。但是第四幕切换第五幕灭场灯的时候,舞台上所有的演员都没动,紧跟着就是配重铁掉下来。换句话说,那不是正常的切换幕间时间,而是一场意外,所以演员们都楞了。” “你说是意外?” 啊!刘文婷恍然大悟,惊讶地看着坚信不疑的林遥,竖起了大拇指。 老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可刘文婷这是“看儿婿,越看越稀罕!” 16928 曾经有句话“给我一个姑娘,我能创造一个民族”放在林遥这就变成了“给我一个中心点,我能破解一起谜案”。 在舞台诡计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的时候,他沿着这一中心点画出很多连锁线,好像记忆树那样,枝干相连,环环相扣。剩下的,便是作案动机和其中与协会纠缠不清的线索了。只要把这些杂乱的东西分离出来,案情的真相几乎完全透明。 黎明时分,林遥把外衣脱下盖在伏案而眠的刘文婷身上。别看这位女士总是风风火火的,到底是年纪大了,熬不得一整夜。转回身,他看着早已摆放在一起的证物,其中有拆下来的电闸盒、水桶、木方以及被司徒踹坏的那扇房门。他把这些东西按照一种顺序排列整齐,随后联络了葛东明,说:“让永斌带人到案发现场来,把我留在王秀休息室的东西带回去。告诉永斌,东西我是排列过顺序的,不能改动。” 这时候,葛东明正趴在谭宁的病床边上听电话,本来迷迷糊糊的脑子顿时清醒过来。坐直了身子小声问:“顺序?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这是破案的关键。我先回家睡一会,这一晚上没合眼了。今天上午我还要查些事情,等有了确切结论我再联系你们。”说着,突然想起了谭宁“组长,医院那边有谭宁的消息吗?” 葛东明看了眼还带着呼吸器的谭宁,深深吸了口气:“刚脱离的危险期,还没醒。”言罢,起了身离开病房,在楼廊里告诉林遥“你查明这案子里协会的关系网了吗?如果没有查清,不要急着结案。“ 听过葛东明的疑问,林遥心想:论头脑,他比不上司徒精明,甚至跟自己想比也稍逊一筹;论业绩,他甚至没有杨磊的战功显着,很少听说他受到某种某种嘉奖,但是就这么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从重案组到特案组,没一个不服他的。用谭宁的一句话来说――东明的精明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这不,他的疑惑跟司徒的一样,放眼大局,思量缜密。 和刘文婷回到家之后,林遥洗了澡扑向大床准备补眠。可脑子里的事太多,即便困得要死也睡不着,索性垫高了枕头琢磨案子,想来想去竟是越发的精神了。 这个人啊,本来就是个行动派,觉得自己躺在床上只用脑袋想不是个办法,便拿起电话联络了司徒的长辈,心理学家何敏。 一大早接到林遥的电话,对方似乎不没有觉得不妥。听过他的请求后想都不想点头答应下来,并约好上午九点整见面。 本来呢,林遥是想约刘文婷一起去的,可想起司徒说过刘文婷跟何敏好像不大对付,便悄悄离开家单独去见了何敏。一路上总觉得还缺点什么,想来想去调转方向奔着左坤的别墅去了。 门口,左坤的两个保镖礼貌地为他打开大门,却说那二位还没起呢。林遥也不见外,冲到卧室门口咚咚咚地敲门,到底是把一脸怒气的左坤弄出来了。 “我说谁这么大胆量敢吵我,原来是你。“左坤披上外衣,想请林遥去客厅坐。 “我马上就走。跟少安说一声,我借小妮子用一会。” 这时,里面传来衣少安的声音:“你记得给把她送回来啊,你没时间就给我打电话,我安排人去接。” 听着衣少安懒懒洋洋的声音,林遥笑道:“少安,亮子回来了,我家不方便住,你没事就去找他,接他过来住两天。”说罢,转身朝张妮的房间走去,听闻身后的左坤笑着。 “林遥,你不怕我跟司徒抢徒弟?” “你们俩掐吧,这事我不管。” 把小妮子吵醒,催着她准备妥当之后二人匆匆离开左坤家中,于九点整,在约好的地点跟何敏会面。接着,三个人直奔王秀的家。 当王秀打开门之后,门口站着张妮跟何敏二人,王秀略微惊讶了一些,便被张妮热情真实的拜访诚意迷惑了,请了二人进去。而林遥则是带着窃听器坐在距离王秀家不远的地方,听着。 首先,他听见了三人相互说的一些客套话,然后是张妮陪着王秀去厨房切水果煮咖啡。小妮子尽量找话题聊天,说:“最近特别想吃西瓜,买了好几次都不甜。” “现在这西瓜就没甜的,还是等一阵子比较好。” “秀姐,你知道司徒走了吗?” “咦?”王秀一愣“走了?怎没跟我说啊,我那案子还等他帮忙呢。” “别急嘛,这两天就回来了。啊!水晶梨,我最喜欢了,我来切。” “不用,我来吧。这梨子是别人昨天送的,我给你做个冰糖梨丝,你去外面等着。” 然后,林遥听到了张妮离开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切水果的声音。声音紧密且利落,想来王秀的刀工一定很好。想到这里,林遥微微一笑,靠着椅背继续听。 屋内三人的谈话时间并不长,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等到张妮和何敏出来之前,林遥已经把车开出去一些距离,十分钟后二人回来上了车,张妮那一双眼睛闪闪亮亮的,说:“怎么样,何老师?” 何敏摇摇头,告诉林遥:“你想错了。她的智商并不高,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她在生活中没有安全感自我保护意识很强,说谎已经成了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习惯。” “类似于强迫症吗?”林遥问道。 “不。”何敏又摇头“只是因为谎话说多了,形成的一种习惯而已。打个比方,张妮这样的女孩子懂得与他人真诚交流,她对你说谎,事后会觉得懊悔,下一次再见你,她会刻意抹杀说谎的念头。但王秀是不经意的就说出谎话,没有恶意也没有好意,她在心里也不会因为对谁说谎而觉得懊悔。” 听罢何敏的解释,林遥将几张纸递给她:“您看一下,这样的事情王秀那种智商能想得出来吗?” 闻言,张妮靠近何敏也跟着一起看。很快,她们的脸上便浮现出惊愕不已的表情,何敏直到看完所有的东西,才长喘出一口气,好像憋闷了很久似的。她先说了:“简直难以置信。” “先告诉我,这种事王秀想的出来吗?” “不,她绝对不可能。别说是她,就是我也想不出。”说罢,何敏摘掉眼镜严肃地看着林遥“我以自己一生的荣誉向你保证,她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 这样的结果不知道林遥是否满意,张妮观察着他的反应,发现很难在他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小妮子是个聪明人,没吭声,担心自己打扰了林遥的沉思。 把何敏送回她的诊所之后,林遥并没有让张妮回去,而是带着他再去去拜访那个张导演。这一次,是在酒店里找到了他,因为有张妮在,张导演明显要比上一次热情很多。大家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张妮就路上林遥托她的事,问道:“张导,你仔细想想,最后一次跟王秀合作那部戏里有没有新人加入,半路上又退出剧组的?” 张导演眨眨眼,好像很纳闷:“我哪能注意这事啊,整天忙得焦头烂额。要不你打电话问问那部戏的剧务,他可能知道。” 好很麻烦哦,张妮转头看着林遥表达自己的不满。不满归不满,她还是拿出手机,跟张导要号码:“谁是剧务?我打给他。” “老洪啊,你认识。” “洪叔?你跟他很熟吗?两部戏都用他。” 张导继续诧异:“什么两部戏都用他,就他那点水平倒找我钱也不会用第二次。” “是啊。”小妮子苦笑着“洪叔干什么事都慢半拍,是不大合适。” 听到这里,林遥觉得不大对劲。打断了他们,并问:“你们好像说岔了。张导,最后一次跟王秀合作是什么戏?” “《月草湾》小妮子是主角。” “啊?”张妮惊讶了“那之后你没跟王秀合作了?” “没有啊。” 哑然失笑间,林遥揉着张妮的长发,担心她这个迷糊性格会不会越发严重了。 离开剧组之后,张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林遥,何老师说王秀不可能是凶手,你怎么还查她啊?” “你别打听了,回头少安会埋怨我。” “为什么?我想知道啊。” 这一层,林遥想得比较全面,对于张妮来说知道的越少越好,况且少安和左坤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宝贝着呢,大家都不想把她拖下水。所以,即便小妮子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林遥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的看法。 把张妮还给了衣少安,林遥再度踏上寻找真相的路程。 案情到了现在基本上明了了,唯一让林遥感到不安的是协会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事实上,现在结案也可以,但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实在担心被协会摆上一道。所以,必须搞清楚协会甚至是医生的目的,才能打最后一战。 下午,林遥回家睡了几个小时。傍晚时分醒来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一些营养品去医院探望谭宁。 谭宁刚刚醒来,还非常的虚弱,说话都费劲。他看着林遥吃力地笑了一下。 “歇着吧,你安心养伤早点回来就行。” “田野?” “他没事。”林遥见谭宁的目光中有着急切,想要离开的脚步迟疑了。索性坐在床边,嘀咕起来“案子有点复杂。你说,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到高尖端仪器的。协会那些人就不说了,但是普通人要从哪里才能买到比窃听器还牛逼的东西?” 谭宁虚弱地摇摇头,手指点了点林遥的口袋。 “你想要什么?”林遥问道。 “电,电话。谁窃听?” “不是窃听这么简单。”林遥笑道“手机窃听会留下电波干扰信号,我检查过几名涉案人的电话,都没有这个痕迹。座机我也查过了,还是没有,所以我才纳闷。”话音刚落,见谭宁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索性把里面的东西都翻出来,除了钥匙就是电话,也没什么了。 看着林遥不解的摸样有几分平日里少见的可爱,谭宁真想笑笑。他吞咽了几口唾液,断断续续地说:“还有比,窃听器更,更方便的东西。” “是吗?”林遥来了精神“是什么?” “电话,给我。” 林遥把电话给了他,见他的手有些颤抖地在上面打了几个字,并说:“去找这个人,他是,是黑市,的总瓢把子。跟我,跟我有交情,去,找他问。” 林遥兴奋极了,起身就要走,谭宁却抓住了他的衣襟,说:“别告诉,东明,他不,喜欢这个人。” 哇,果然有jq的样子!被带坏了,林遥也开始八卦起来。 17029 离开医院之后林遥急着去找了那个垄断黑市的老大,但事情办的并不顺利。那位老大似乎只买谭宁一个人的帐,换个人就不行。林遥不想把事闹大,万一被葛东明知道会让谭宁难做的。故此,他只好硬着头皮再联系一次躺在医院里还能发挥余热的谭子兄弟。最后,那位老大板着脸塞给他一小包东西,摸摸捏捏,里面像是一张银行卡。 拿着这东西回到车上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发现里面有一张程序盘和类似手机卡的东西,可这玩意往哪插啊?林遥掂量来掂量去,还是决定偷偷地问杨磊好了。 于是乎,下午快五点左右的时候,林遥偷偷摸摸地回到特案组,朝着杨磊的办公室走去。敲开门,见杨磊还在工作,见林遥走进来,他双手不停,问:“我正要找你呢,王良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可以看了。“ 闻言,林遥欣喜万分,暂时把来意放下,扯了把椅子坐在杨磊身边,看着他点开已经整理好的文件。听他说:“王良把最近三年接手过的委托案都做了详细的记录。我找到了王秀那件。你看这里。” 顺着杨磊指着的地方,林遥发现,在鲁晨买完高额的保险之后,刘毅跟他接触频繁。而且都是在晚上十点之后找一些偏僻的地方见面。见面的时间不长,每次大约只有一个小时左右。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个月左右。 接着,又看了杨磊整理出来的另一份资料。上面有王良的记载,说鲁晨和刘毅频繁接触那一段时间内,刚好是王秀和张妮合作拍戏期间。王良曾两次去剧组见王秀,一来是回报工作进展,二来是索要工作中期的费用。资料最后,王良写着――这一次雇用人王给我超出预定酬劳的百分之五十,我怀疑她是想曾加我的工作量,但王终止了雇佣关系。这次委托案,目的不明、结果不明。 看过这些东西,林遥喃喃自语:“我还以为王良没有继续查下去是因为黑帮捣乱,现在看,是王秀突然终止了合作关系。” “看来是这样。”杨磊随口说道。 “日期呢?王秀终止雇佣王良是什么时候?跟王良跑路相差多久时间?” 杨磊的鼠标指向被红色标记的字体:“终止合作是什么时间并不准确了,上面只有一个月份。跟王良失踪的时间大概隔了有一个月。而王良失踪后,鲁晨和刘毅的接触几乎到了一个顶峰。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有一周,这两人忽然就没了来往。而鲁晨也几乎每天都到王秀家居住,一直到案发。” 案情逐渐明朗起来,至少在杨磊看来是这样的。但林遥不急不喜,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杨磊问他:“怎么,还有哪里想不通?” “不是舞台案。”林遥蹙眉道“如果医生真的去过王良家,为什么没有毁掉他电脑里的东西?我相信舞台案协会的人肯定是插手了,所以我才更相信,医生绝对有理由毁掉一切跟此案有关的东西。但是,王秀的委托案资料这么齐全,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被他这么一说,杨磊也郁闷起来。但他自知没林遥那样的脑子,索性也就不去深究了,问道:“你觉得那种可能性比较大?” “说不好。”林遥深吸一口气“这样,你重新检查一遍这些加密文件,看看里面有没有被隐藏起来的东西。” 杨磊点头应下,这就要开始着手工作,忽然想起林遥找他似乎还有其他事情,便问:“你是不是还有事?” “对,帮我看样东西。” 说着话的功夫,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东西。刚巧从外面回来的葛东明好像“飘”一样的走到林遥身后:“什么东西?” “啊!”林遥下意识地把手背在后面,心说:我怎么跟做贼似的?大大方方说出来他也不一定就知道是谭子给支的招。转而,林遥一笑:“找杨磊看看,这是什么。” 杨磊接过来,葛东明好奇地凑过去。只听杨磊说:“窃听卡。” “窃听卡?怎么玩的?” “首先呢,你要有一张双卡双待的电话,把这卡放进去,再安装这种程序。然后把要窃听对象的号码打入这种程序中,窃听卡就可以使用了。不管对方是打入或者打出,甚至是短信你都可以劫到。”接着,杨磊把卡片放在桌上,点开另一个台电脑的文件夹,指着说:“这是从去年开始在黑市上出现的最先进的窃听手段,局里已经立案侦查,但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什么进展。我这边还有份备案,你们想要就拿去看看。” “不用了。”林遥心满意足地笑着“知道怎么用就行。”言罢,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忽见葛东明的脸上阴晴不定的,林遥觉得,多一句不如少一句,还是开溜吧。 “小林。”葛东明喝住溜到门口的林遥,阴森森地说:“今天你去看过谭宁了吧?” “应该的应该的。”言罢,闪人,打死不回头地闪人。 自家组长是标准的狐狸一只这林遥早就知道,所以,葛东明没有追着跑出来也在林遥的意料之中。回头看了眼特案组的小楼,忽然发觉这里虽没有重案组的热闹劲,但在这安静之中仿佛存在着令人紧张又冲动的元素,督促着每一个组员不断地向前奔跑着。而自己这种散漫的性格在这里似乎仍是异类,好在葛东明是个称职的领导者,懂得如何因人施教。看似放纵的表象之下是让他淋漓尽致地发挥热量。就像谭宁一样,不管他是在葛东明身边还是在病床上,总是会不着痕迹地帮着周遭的人。 难道说,谭宁是整个特案组的清凉镇静剂吗?还是温柔系的那种。 这一天,林遥的心情特别的好,在剧场门口下了车对着负责人微微一笑,莫名地让对方心里咯噔了一下,老爷们脸都红了。 再度来到案发现场,林遥的脑子里分析过所有线索之后,确定其中少了一个环节。他不相信找不到,这案子到现在拖拖拉拉也不少时间了,司徒忙着回老家调查以前的事,特案组又要忙协会的事,一时间舞台案好像被夹在多个案件中没有进展。林遥不喜欢这样的局面,所以,他才决定抛下协会,暂时把自己爷们放出去,专心侦破舞台案。 按按照他的推论,缺少的环节应该在舞台。但是究竟是舞台还是舞台两侧就不明了了。为了尽早找出答案,他对舞台及两侧进行了地毯式搜查。这一查从黄昏到深夜,从一个个细小的零部件到整个舞台的框架,无一疏漏。 最后,林遥站在王秀那个单人套间的休息室内气喘吁吁。几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是没有找到些头绪,难道说真有所谓的完美谋杀案吗?咬咬牙,林遥真是不信邪,把薄毛衫也脱掉,衬衣袖子挽起来,再检查一遍。 这一次,林遥打破了自己的思维、行动惯性。 假如你的对手想要隐藏某样东西,什么地方最安全?隐秘的场所就不说了,这个寻常人也能想到,但把东西放在你面前却看不到,这才是高手干出来的事。 他索性把套间休息间以及厕所的门都打开了,两扇门相通,视野畅通起来,直接能看到休息间的化妆台。那么,假设一下,假设司徒就站在化妆台前,假设他不知道自己站在里面。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在不发出声音、不使用东西、不接触他的状态下,引起他的注意? 想出很多办法都不甚满意,林遥气恼地踢了一脚厕所门,门晃来晃去地卡在半中央,刚好外面的月光映进来,打亮了半扇的房门。只见在大约有一米六左右的位置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林遥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门,发牢骚:“欠踢的货。” 房门上的痕迹平时是看出不来了,因为经过观察后林遥发现这里被什么东西擦过,只有映着一些光亮的时候才能多少看到一些。这个痕迹大约有十厘米宽,五厘米长,很规格的长方形。位于痕迹边缘部分还有些焦黑,看上去跟外面洗手间墙面上的焦黑很像。林遥纳闷,觉得这门只有一块被电击过是极为不可能的事。 拖着疲惫的身子和昏昏沉沉的大脑,他想要去找人要张白纸把痕迹拓下来。这个时候,负责人早就走了,他只能穿过黑压压的观众席去外面找看门的大爷。 脚步声在观众席中显得尤为突出,偌大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重任在身没闲工夫体会酸巴巴的孤独感,但不可否认,他在这空闲时间里想起了自家爷们。 算算日子,这也没走几天,怎么就这么想呢?无奈叹息时,林遥决定赶紧结了这破案子,飞过去给他家爷们暖被窝。 会心地笑着走到最后一排座位,面前的大门黑洞洞地看不清楚。打开手机想要借点光亮,微弱的光忽然映出了左手边模糊不清的影子。林遥下意识地警觉起来,他跟这影子距离太近,只能出手攻击! 下一秒,手腕被扣住大力地扯到座位中间,不等拔出配枪,腰上徒然多出一个有力的臂膀硬是把他翻过来紧扣在座位上面。然后,淬不及防的吻落下了,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在眨眼间将他包裹起来。 没有被抓住的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拳,偷袭的家伙笑眯眯地退后一点位置。浅声道:“宝贝,想我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就来找你了。” 黑暗中,林遥只能看见司徒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睛。不知怎地,让几日来的思念又多了一份悸动,手摸上爷们的脸:“怎么知道我在这?” “路过剧场门口看见你车了。” “下飞机倒是给我打个电话啊。” “那个,我电话都丢了。” “啊?”林遥正要起身细问,不想司徒再度吻下来,他赶忙推开他“谁能偷着你?” 某厮邪肆一笑:“你啊,你不就偷了我的心。” “谁跟你说,唔” 昏暗的观众席内隐隐传出了林遥压抑不住的喘息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司徒的手从衬衣里拽出来,警告:“这里不行。” “没人会来。” “回家再说。” “不,现在就想要你。” 林遥没得机会骂人,腰带已经被解开了。温热的大手探进去,没轻没重地弄了起来,没几下,林遥开始喘起粗气,自然而然地拥住了司徒那结实的背脊。 满脑子都是――想你,真想你。 17130 两个人在剧场的观众席上胡闹了一阵,等司徒泄了火,他身下的林遥基本上只剩下半条命了。司徒体贴地把帮他穿好衣裤抱起来,走向舞台。 依偎在司徒怀里,林遥这个后悔啊,刚才怎么就没管住自己这张嘴惹得他发了狂癫似的一做再做?现在可好,浑身酸痛不说,小肚子也不舒服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走向卫生间的这一路上林遥闭着眼睛在心里痛斥司徒,吃饱了的家伙可是美滋滋的把他放在王秀的休息间内,用自己的衬衫浸了热水,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事后的痕迹。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林遥也困的不行了,倒在司徒的怀里昏昏睡去。再张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地躺在家中的床上,身边的人笑眯眯地看着他。 “司徒,去照照镜子,你现在的表情非常欠抽。” “你也去照照,你现在这样让我很想再做几次。” “滚!”再做他就真的死翘翘了。林遥白了司徒一眼,心说:这货不是人。 要说司徒绝对是个好老公,知道自家亲亲这几天休息不好,压住体内的躁动把人半拥着弄进怀里,拿过床头的水给他喝。林遥懒啊,懒得一动不想动。 “喂我。” “是,老佛爷。” 司徒一口一口喂林遥喝水,半杯水下去,怀里的人才算是精神了一点。问他几点了。 “下午两点。” “什么?” 忙坐起来,惊愕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也来不及顾虑身体还没恢复的状态,掀开被子下了床,忍着腰部一带的不适感开始穿衣服。司徒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上:“宝贝,你这是要急着赶集?” “没时间跟你磨牙,案子要结了,我能不着急么。“套上小裤裤“我说,你怎么回来了?还走吗?” 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司徒也下床穿衣服,散漫地回答:“回来拿点东西,晚上就走。” 一听司徒要走,拎着裤子的手停顿了下来:“这么快?那边有进展了?” “算是吧。”司徒穿好裤子走过去帮林遥穿“那边的事比较复杂,一两句话也说不清。” 林遥乖乖地让司徒给他穿裤子:“你电话怎么丢了?谁偷的?” “我本来是去监狱见个人,那里边不让带电话,我就把两部电话都放在车里了。人家偷得干净,连车都顺走了。我找了关系,正查呢。”给林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系好腰带,把人搂进怀里在脖子上狠亲了一口“协会跟舞台案的关系查明了吗?” “知道一些。王秀雇佣王良调查刘毅的时候,正好是张妮和王秀在同一个剧组的时间。我怀疑,医生一直安排人监视着跟我们有关系的人。子希、亮子、张妮都是他的监视对象。而从张妮的身边,医生发现了王秀的问题,所以有机可乘了。但是我不认为他们只是想给咱们制造点麻烦这么简单。” “对,这一次医生必定还有其他目的。所以,我提醒你,在没搞清楚这一点之前,不要结案。” 点点头,林遥闷闷不乐地走进浴室洗漱去了。司徒在卧室里找东西准备行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浴室里的人说话:“小遥,我那件白色暗花衬衣放哪了?” “辣哥?” 呦,刷牙呢。司徒笑笑:“就是你在v市出差时候给我买的那件。” “足嗖归西底阿绳。” 哦,左手柜子第二层。 “找到了。” “司徒,最近变天,你带厚衣服。” “带哪件啊?” “eporio arani那件,配那白衬衫好看。” “你把我弄得这么帅,不担心别人抢啊?” “老子一枪毙了他!” 司徒嘿嘿地笑:“宝贝啊,我有个叔叔的孩子要过生日了。我得给人家准备个礼物,回来之前问过小唐,他推荐我买个mp5,能听音乐能看书,还能看电影。宝贝,你要吗?我也送你一个。” “贵不噗?” 呦,洗脸呢。 “最贵的才一千多元。我看了,效果不错,音效也好,放出来离老远都能听着。还能录音呢,我当时就该买了,昨晚在剧场那时候录点啊,在飞机上还能听听。” 话音才落地,就听浴室里的人疾步跑出来,司徒心知肯定又要被骂变态被他打了,正准备迎接爱的铁拳。没想到林遥一脸兴奋地扑上来,跳着跃上他的身子。 “你发什么疯?”脚下踉跄,司徒险些摔倒。 “妈的,你真招人爱。”林遥感慨着,还在他嘴上吧唧亲了一口。不等他缓过味来。跳下拿起外衣就跑。 傻乎乎的爷们站在卧室里看着房门晃悠悠啊晃悠悠,喃喃自语:“只知道我招人爱还不多亲几口。” 在林遥兴冲冲离开家门的时候,特案组技术部门的办公室里,杨磊看着已经破译的隐形文件目瞪口呆。 “天呐,司徒还做过这些事!” “杨头,嘀咕什么呢?”一名组员进来,好奇地凑过去打听。没料到杨磊伸手关了显示器。严肃地说:“马上把东明找过来。” 组员从杨磊的脸上看出有事发生,也不再嘻嘻哈哈,飞快地去找了葛东明过来。随后,这组员被请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位组长。杨磊再度打开监视器,指着上面的资料让葛东明看。 “我知道这事。” “什么?”杨磊更加惊讶“你知道了?” “早就知道。当初司徒追小林那时候我就调查过他,这事还是老局长告诉我的。” “但是”杨磊又看了眼文件资料,压低声音“你看这里,这里可是有下文的。” 葛东明不解,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细看杨磊指着的地方。几分钟过后,脸色变了。忙说:“先别声张,这份文件列入机密。我去见唐警监,你去找林遥,先跟他把情况说明。” “司徒那边怎么办?” “不能告诉他。这件事是司徒心中的一个死结,他真要是发了飙,恐怕小林也拦不住他。” “分头行事吧,越快越好。” 林遥在半路上被杨磊的紧急电话找回特案组,走进办公室便察觉到对方紧绷的异样感。等到看了那些文件资料之后,林遥竟然是出奇的平静。他说:“这事我早知道,只是没料到竟然还有存档。看来王良与当年司徒文涛的案子有很深的牵扯。”言罢,他眉头微蹙紧抿着唇角,仿佛有些事犹豫不决似的。 与此同时,葛东明正在和唐警监商量应对措施。不比葛东明掩藏不住的忧虑,唐警监沉稳的令人着急。但是他也同意葛东明的意见,暂时不去惊动司徒,最好是私下里解决此事。但事情发展似乎喜欢跟他们对着干,杨磊打来电话,急三火四地说:“小林刚跟司徒通过电话,很可能是把这事告诉他了。” “什么?”葛东明炸毛“他脑子进水了?” “先不说这些,赶紧去他家找人吧。” “找什么人,司徒前几天去外地了。” “不,昨天晚上回来了。” “操!诚心的是不是?”葛东明也没闲情在唐警监面前装斯文了,痛骂一句,抄起车钥匙便走。唐警监通知了司机准备车辆,也跟着赶往司徒的家中。 一路闲话不叙,二人在司徒家门口又是敲又是按门铃,终于把里面的人弄了出来。门刚一打开,便看到司徒一脸寻常表情地盯着他们,笑道:“来得够快啊,进来吧。” 走进屋内,葛东明四下打量,忍不住问:“小林呢?” “去查案了。”司徒笑道“他可比你们冷静多了,给我打了电话就跑出去继续调查舞台案。看看你们,把问题想得过于严重了。” “司徒!”葛东明厉声喝道“你就不能有点紧张感?现在也没外人,就说你当年干的那些事万一有了证据你吃不了兜着走。” 被葛东明这么一吼,司徒反倒是笑了出来。手指有意无意地摸着婚戒,看着严肃的唐警监,问:“你们觉得真有证据?” “什么意思?”唐警监问道。 “法律规定年满16周岁就要负刑事责任。当时我还差三个月满16岁,为什么鬼头没有等三个月直接送我进监狱?” “他心肠好。” “一边凉快去吧你。”司徒吐糟葛东明“那人嫉恶如仇,才不管你是谁,你多大年纪。他之所以没等我三个月,是因为他虽然知道是我杀了人,但最后也就是最确凿的证据不在他手里。” “你是说,你那案子不是鬼头破的?” “我也不清楚。”司徒难得有疑惑的时候,只是他这人懒散惯了,对着唐警监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接着说“当年的事是他一手办的,但最后我等于是被他逼着自首。虽然他说手里掌握了最有利的证据,但也只是口头说说,始终没拿出来给我看。我呢,那时候也小,被他吓唬吓唬就去自首了。事后,我一直怀疑,当年那个所谓的证据在别人手里。” “奶奶的!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想过把证据找出来毁掉?” 见葛东明真的急了,司徒拍拍他的肩膀:“这事不止关系我一个人。鬼头明白着呢,真有翻案的那一天他也跑不了,我是谋杀,他就是包庇。所以,你想想,鬼头会放任那个证据不管?他不管,就说明证据很安全,或者说在一个很安全的人手里。他不担心,我也不担心。” “但是” 司徒抬手制止了葛东明的话头,面色严肃起来,说:“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协会那边的事。现在我们已经明白,当年我老爸那案子王良参与了,而且王良手里还有一份可以指证我的证据。虽然他留下的资料里没说明是什么东西,但从整体来看,八九不离十。问题是,为什么这么巧王秀雇佣到王良了?而王良当年不过是个小警察,他哪来的渠道知道我老爸那案子的真相,又怎么会知道我那起案件的真相?” “你怀疑是医生做的?”唐警监问道。 “不是怀疑,是完全肯定。”司徒毫不迟疑地说“恨不得我死的人有很多,但有能力跟我拼的人只有医生。所以,我们要从这件事上分析出他真正的目的。” 前几分钟还焦急的葛东明渐渐冷静了下来。起先,他作为一名执法者还犹豫着如何对待司徒这件事,于公于私,司徒都是他的哥们,但法不容情,真有那么一天,他也得硬着头皮往上冲。所以,他才会这般焦急,这般慌乱,但听过司徒这一番话之后,他恍然间发觉也许这家伙早就料到这一天了。想到此,他甚至打断了唐警监的话,直接问:“司徒,你给我句实话,你去外地到底干什么了?” 闻言,司徒咋咂咂舌:“王良失踪是三个月前,苗琪琪从管教所出来是一个月前。我可以肯定医生接触过苗琪琪并将我以及我周围人的资料给了她,紧跟着苗琪琪在小遥家附近出现,又接触了少安。但是苗琪琪为什么不接触我?我也是从管教所出来的,而且与协会的仇最深,不管怎么想她第一个要针对的都应该是我。而她刻意避开我只能说明,我是要留到最后再对付的敌人。那么,医生又再打什么主意?我想,他是利用苗琪琪和王秀案来隐藏他真正的目的。” 司徒说完这些话,从桌上拿起纸笔,边说边写:“医生通过张妮发现王秀继而拟定一个计划,这个计划的开端是王良,然后是舞台案。接着,他趁我们忙于舞台案和苗琪琪的时候,将我和我父亲的案件资料放进王良家中。医生料定我会发现王良,也会发现他留下的资料。这样一来,我会回到老家调查当年的案件,也就是说,我被引开了。而叶慈去国外帮了鬼头,不在这里。能排上用场的只有特案组的人。医生目的要我们分崩离析,逐一击破。而我你们想想,我跟协会交手到现在,还有什么事值得他们拿来利用的?” “当年的谋杀案!”葛东明脱口说道。 “对。”司徒点点头“所以,我为了以防万一,才回老家调查当年的案子。” 只是,那所谓的足够把自己送上绞刑架的证据始终没有头绪,存在着,却无处可循。 17231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忙于奔波中的林遥几乎跑遍了整个城市各大商场,手中拿着量好的尺寸找了不下十几个专业人士做调查。时间便在这样的忙碌中从上午到了傍晚。惦记着司徒晚上要飞走的事,他带着一兜子的调查成果急匆匆地赶回家中,希望在自家爷们临走前能陪他吃顿晚饭,送个机什么的。 但把家中的房门一打开,诧异地发现唐警监和葛东明竟然还在呢!林遥一边换鞋一边问:“你们这一天吃了东西没有?” 三人齐刷刷地摇头。 “就在家吃吧,我煮点面,凑合凑合。” 司徒早就饿得嘴里发苦,见自家亲亲如此体贴,起了身走过去接过他脱下来的外衣挂好,又拿了一杯水给他润喉,跟在身后乖乖地走进厨房。一旁的葛东明做了一把真相帝,直言:“司徒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唐警监频频点头。 厨房里,司徒帮着林遥系好了围裙,把食材从冰箱里拿出来给他打下手。林遥回头看了看外面,低声问:“那两只狐狸什么意思?” “不想让我走呗。”司徒笑道。 “那你怎么打算的?”林遥开始洗菜“想走就走,他们也拦不住你。” “你觉得呢?”司徒把空盆准备好装上洗好的菜,沥水。 喜好几根菜放进沥水盆里,林遥想都没想,便说:“我倒是想让你回去尽快把那个证据找出来毁了,总这么吊着不是个事。” “我不走了。” “啊?”林遥手中一顿,冷水淋到了他的袖子上。司徒笑着拉过他的手,用毛巾擦啊擦。林遥难以理解地看着他,问:“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在帮着鬼头抓你吗?” “以前是这么想的,现在倒觉得无所谓了。主要不是有你了么,以前那些事我也看淡了。” 林遥心说:看淡了怎么还不去给你老爸扫墓? 想归想,这话是不能说的。林遥只是担心万一这个漏洞被医生钻了,后果也是相当严重啊。心里放不下那边的事,便问道:“司徒,你到底怎么想的?” “也没什么,你别担心。”司徒笑道“按顺序来吧。我帮你把舞台案结了再走。” 闻言,林遥叹息一声,道:“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虽说作案手法和动机我都明白了,但是始终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没有证据就无法结案,你可别跟我耗着啊。” 擦干净袖子上的水迹,司徒无所谓地耸耸肩,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摸样,摸着林遥嫩嫩的脸蛋:“宝贝,我坚信一句话,最重要的还是放在眼前最安全。两边的事相比较,我觉得你这边更要紧,所以呢,这事也不用再商量了,我做主。” “司徒!咱家谁是户主?” “你啊。” “那你听我的 “结婚时候让你穿黑色礼服。” 数秒后,司徒志得意满地走出厨房。 在忙着做面的林遥那脸上的热度始终没有退去,满心都被那句“结婚时候可以穿黑礼服”弄的心花朵朵开。这也不是说一件礼服就让他对司徒纵容了,事实上,这是司徒在纵容他。一心的挂念,一心的宠爱,还有从不需要说明的信任与坚持。司徒说了不走,却没说接下去要插手舞台案的工作。尽管王秀是他的委托人,但当初自己决定接受这案子以后,司徒就好像一直跑着零零碎碎的小活,大方向还是给他来把握。这样的爷们,不为他做点什么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尽管目前为止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并不代表没有办法抓住真凶。就像司徒曾经说过的――在手法与动机面前,证据只是甜点。 曾几何时,他对司徒的这句话嗤之以鼻,但现在却明白了其中的奥义。 林遥把煮好的面分别放在是个碗里,喊着:“司徒,过来帮忙”的声音,是那么的愉悦而又欢快。 虽然林遥做的饭菜不是特别好吃,但惟独这面条可说是一绝。四个人都有些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大锅的面条转眼便被吃的干干净净。 拿起纸巾擦了嘴,不等别人说话,林遥忽然开口道:“今晚结案。” 葛东明毫不客气地把最后一口汤喷了出去,唐警监相当淡定地闪身避开面条汤,平静地问:“需要什么尽管说。” “跟司徒老家那边的警局打声招呼,严密监控跟司徒父子俩案件有关的人,只监视就好,其他的不用做。另外,发通缉令,通缉王良,理由嘛走私。” “走私?”不止葛东明和唐警监同时发出疑问,就是司徒都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林遥看都不看他们,说:“黑帮陷害王良就是走私案,咱们拿来借用一下,目的是让医生知道咱们已经发现了王良。如果以当年司徒案为理由,医生会必定会察觉到咱们给他下套。所以,才要借用当初黑帮陷害王良的理由,通缉令咱们不发,跟负责走私案的部门合作,让他们发。回头我还得去重案组闹一场,把这个谎说圆了。” 听过林遥这番话,司徒明白了他的整个计划。对满心不愿意的葛东明解释:“小遥这个办法最有效。医生的目的就是分割我们,咱们这些人不是说分开之后就好对付了,要顾忌到整体局面现在还不能分开。但是我不走,医生那边就会察觉到异常,所以我们必须给他点甜头。权衡利弊,只有王良这一块值得利用。要是拿我当年那案子作为抓他的理由,就太傻了,我跟警方的关系这么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在做戏。所以,小遥是让医生知道,王良不止有特案组再查,警察局的重案组也在查。所以,王良走私案的风声才会传出去,让负责走私案的部门发通缉令最合适不过。鉴于医生的头脑和小遥着脾气,他必须要去把王良推出去的重案组闹腾一次。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咱们跟医生玩得不就是这些嘛。” 一番话说得葛东明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唉声叹气地向唐警监诉苦:“小林以前不这样的,挺好个孩子,怎么就给带坏了呢?您说说啊,莫斌要找我给个说法,我可说什么啊?”言罢,他严肃地看了一眼司徒和林遥,眼神中的坚定仿佛在给他们最好的支撑。 两只大小狐狸离开之后,司徒帮忙收拾了碗筷,林遥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晚上结案的步骤问题,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司徒从厨房回来,实在不忍心叫醒他,可他已经立下军令状,这可不是该睡觉的时机。轻轻地吻着林遥的软软的嘴唇,撬开齿列勾着里面乖乖的舌头吮吸起来,没多一会林遥醒了,半眯着眼睛搂住司徒的脖子,温温存存地回应着。 一吻过后,林遥原本有些苍白的脸红润起来,看着趴在身上的人,未开口先摸上了他的脸,笑道:“心疼我了?” “早就心疼了。” “那就把亮子叫回来。” 司徒的脸上浮现出落寞的神情,看着林遥:“小遥,你做了这么多却没有回报,会不会不甘心?” “当然不会。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跟我白头到老,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再者说,亮子是你徒弟,这事让他办我很放心。” 亢闷的叹息中,司徒紧紧地抱着林遥:“小遥,答应我,绝对绝对不要离开。” 真是个傻瓜,这种事不是早就有了定数么,还问什么啊。哭笑不得的时候林遥也宠了恋人,回抱着他:“你不离,我不弃。” 当晚九点整,王秀把车停在剧场附近,按照在电话里和司徒约好的路线,沿着小门进入内部。几分钟后,到了舞台的台口,看到了司徒所说的那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穿着浅灰色的牛仔裤,上身穿着白色的厚棉质连帽衫,外面罩着灰黑格子的坎肩,衬着他俊气的脸十足一个帅气的小青年。这人正是霍亮,他看到王秀已经走到了台口,便迎上去弯下腰伸出手,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拉上来好了,楼梯那边有警察。” 王秀一愣,这才发现在台口两侧各有几名警察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她转回头来,也对霍亮笑笑,并伸出手。 舞台上,王秀看到了林遥,只是对方似乎很忙,指挥着天棚上的人站好位置。 “那上面很危险。”王秀随口说道。 “没关系,只是例行检查罢了。”言罢,霍亮请王秀到舞台左侧,还亲自为她准备了椅子。 “我擦过了,坐吧。” 小伙子有礼貌还很周到,王秀点点头,稳稳坐下,问:“司徒说你会告诉我一些事,什么事?你,你也调查这个案子吗?” “司徒是我师傅,他查案的时候我都跟着。最近我师父忙着别的案子,只有我来代劳了。”霍亮笑得温和,指着舞台上说:“那里的荧光纸很微妙,舞台监督告诉我,不仅工作人员会根据它摆放道具,演员也会利用他辨认边幕条的方向。在刘毅案发时你被反锁在卫生间里不知道情况,我简单说一下。你踢到木板碰了水桶,造成爆电,舞台上一片漆黑。突然陷入黑暗中的人唯一能看到的光亮就是这些荧光贴纸。当时,刘毅就站在桌脚荧光纸的旁边,作为演员的第一反应,他通过荧光纸确定道具的位置,并要靠近不至于与其他人相撞。而前五秒钟,刚好是需要切换场景的时间,天棚上的大型道具缓缓下降,配重铁就是控制速度的东西。但是,捆绑铁块和道具的铁丝松动,铁块掉落下来砸死了他。” 霍亮说话的时候,王秀听的非常认真。随后,便提出疑问:“也许你不大了解,场灯全灭的时候会有人更换刀具,那时候演员是不能靠近荧光纸的,那样会跟他们撞在一起。” 霍亮笑着歪歪头,随意地说:“如果荧光纸贴错了呢?” 咦?王秀发出类似惊讶的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霍亮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模拟图却没给她,只说:“我问过负责人,他亲口告诉我,这块荧光纸贴错了。但这绝对不是他的疏忽,而是有人更换过荧光纸。我们来想一下,当时舞台一片漆黑,刘毅想的是切换道具的时间提前了。那么作为一个舞台演员,他要做的当然是避开更换道具的人。但是在漆黑的环境里他如何辨认方向?这时候,脚下的荧光纸就是演员们走位的标记。他看到脚下最近的这块荧光纸下意识地向台里后退几步,而正是因为他走错了方向,才导致被砸死。如果他走对了,那么配重铁砸到的就是一张桌子。” 王秀抿着嘴唇,有些胆怯地问:“你说有人故意贴错,是谁呢?” “鲁晨。” “鲁晨?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要独吞你的保险金。” “不,等等,为什么是他?独吞又是什么意思?” 霍亮蹲在王秀面前,仰着头看她,声音有些弱,语调很平稳,说:“你还不明白吗?刘毅和鲁晨俩人合谋要杀了你。如果不是你误触木板,当晚死的人会是你。” 闻言,王秀的脸上满是惊愕。 17332 王秀的脸色苍白,惊愣地看着霍亮。很快,惊讶的表情渐渐扭曲,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但她仍旧强忍着,哽咽地问:“你,你们有证据吗?还是说,仅凭猜测?” 霍亮并没有直接回答这问题,将手中的模拟图展开放在他的腿上,指着上面四个荧光纸的标记,说:“你能看出来吧,其中一个偏离了方向。” 两滴泪落在了纸上,王秀抬手抹去,无言地点头。霍亮又说:“关于这一点我们已经反复核实过,可以证明是有人在演出过程中移动了荧光纸。” “是,是这样那,鲁晨” “鲁晨?”霍亮笑笑“在公演的前一天晚上,是他偷了你藏在车内的项链。连夜赶到这里,在你单人休息室的卫生间接了一条电线。他把电线藏在门后,又在天棚上松动了配重铁上的铁丝,把项链装进带有刘毅指纹的小包里系在上面。公演当天,你结束第四幕的演出下场,幕间全黑的时候鲁晨摸上去,换了荧光纸,然后,又去休息室给你说戏。你说,他在你去卫生间之前便离开了。但事实上,他并没有走,你刚走进去,他戴着绝缘手套把电线拿出来缠在了门把手上,在里面扣上锁带好门。下面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当时那块木板救了你一命。” 作为最大的受害人王秀似乎并不接受这样的解释,她说:“不,我想这不可能。舞美队的人会反复检查天棚上的道具以及灯光,如果鲁晨在天棚上动过手脚,会被发现的。” 霍亮摇摇头,说道:“配重铁被捆绑在铁板下面,工作人员戴着手套摇晃力气不会多大,但是,如果大型道具做牵引就完全不同。我的意思你明白吗?就算工作人员去检查,也发现不了配重铁的问题。” 茫然的眼睛里还存在着一线渴望,她这样看着霍亮,似乎想要听见这些都是戏言的解释。但霍亮却半句安慰的话没说,言辞一直在案情上打转,他说:“通过在电信局的调查,我们发现某段时间鲁晨和刘毅通话频繁,见面次数也很多。那时候,他们便是在合谋要杀了你。至于原因,其一,刘毅要与女友合作生意,但苦于手中没有本钱,而鲁晨却是想离开你,得到一大笔的分手费。当然了,你不可能给他,所以时间久了,鲁晨动了歪脑筋。我们尚且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关于这一点还在调查。但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事实。虽然他们俩合谋杀你,但鲁晨从未想过分给刘毅一分钱,这也就是说他为什么会设下配重铁陷阱的原因。鲁晨背叛了刘毅,而刘毅同样背板了他。师傅曾经设想过,刘毅和鲁晨是设计了两套方案对付你,第一是你休息间的电线;第二就是由刘毅在你车里动手脚。但是不管他怎么做事后警方都会发现车子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他害怕惹火上身索性放弃这个计划。就等着你死在鲁晨的陷阱里,他好捡个天大的便宜。” “别说了!”王秀弯下腰呜呜地哭起来。 舞台上不知道林遥说了什么,逗得天棚上几个人发出爽朗的笑声,与痛苦的呜咽声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霍亮有些别扭地拍拍她的背:“始作俑者都死了,我知道你很难接受现实。但是你得振作点,起来吧,我扶你去休息室坐一会。” 轻轻搀扶着王秀走到了卫生间,指着门把手,说:“这里就是绑着电线的地方,当时木板碰倒了水桶,里面的水溅出来与□的电线碰上才招致了跳闸,你也躲过一劫。” 王秀的手似乎想要去摸一下,但是颤抖的过于厉害让她只能别过头去哭泣着。霍亮沉闷地叹息,低声说:“一个人静静吧,我去前厅左边的出口等你。”说罢,他放轻脚步离开了。 站在休息室的门口,霍亮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淡然吸了一口。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习惯这样吸烟的,温和的脸上有一双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深邃眼睛。抬起手把香烟递到嘴边,吸上一口再吐出来,转而神色平淡地朝着休息室房门喊着:“别难过太久,一会我请你吃饭,去停车场找我吧。” 王秀的在卫生间里梳洗了一下,好歹算是能见人了。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休息室,离开了舞台。脚步声在空旷的剧场内显得格外脆亮,缓缓走向霍亮等着她的地方。然而,却没见到那个温柔的大男孩。 “王小姐,我在这呢。” 闻声望去,看到霍亮在右边的门前站着,王秀勉强地笑出来,走过去。哭过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她问:“不是说在左边等吗?” 站在门前,被阴影遮住了大半的脸,看不出他此时会有什么表情,他问:“想去哪里吃饭?” “吃饭?我们吗?” “对。我在你休息室门口喊的,等一会请你吃饭,让你去停车场等我。” 王秀垂头摇摇,说:“抱歉,我没听见。难怪你跑到这边了。吃饭就不必了,我没这心情。”说着,从手提包里取出眼镜戴好“就这几天吧,让司徒找我,我结算费用给他。” 霍亮一笑,说了声“好”。 当王秀离开剧场的时候,是晚上十点整。她一路上把车开得很快,几乎是飞驰到家。进了家门甩了鞋,连室灯都没开,便急匆匆地跑进卧室翻找出一张电话卡和原来的那一张调换。 电话重新开机,一点光映在她那惊喜到癫狂的脸上。 通话接通了,那一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她忙说:“成了成了,你的计划成功了!” “怎么说?” “就在刚才,我刚从剧场回来,他们认定了鲁晨和刘毅的计划。天呐,你真是个天才。” “你说他们?是谁?” “霍亮。司徒的徒弟。他说的跟你计划中的一模一样。” “司徒怎么没去?” “霍亮说司徒在忙着其他的案子,我倒是看见林遥了,他也在。” “林遥他在干什么?“ “我看到一些警察在舞台上找东西,他好像是负责指挥的。” 与此同时,王秀家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里面摆满了乱七八糟的机器。杨磊和葛东明被挤在当中,脑袋上还带着耳机。杨磊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幕,朝葛东明点头:“对方的信号查到了,就在本市。” 葛东明立刻拿起电话:“找到对方了。” 卧室里,王秀已经挂断了电话。从抽屉中拿出护照和机票,几乎按难不住狂喜的心情。她看上床柜上的闹表,显示着22:15 22:16 位于郊外的一栋别墅内,男人放下电话,笑着起身。吩咐站在身后的随从:“收拾一下,准备离开。” “先生,要不要杀了王秀?” “不用我们出手。她已经暴露了,笨女人。快些,子夜之前必须离开。” 22:20 王秀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洗澡。这时候,门铃声响了,她狐疑地走到门口拿起对讲器:“哪位?” “王小姐,是我,霍亮,刚才有件事忘跟你说了。” 随即打开门,却看到霍亮身边还站着林遥。王秀微微一愣,继而强颜欢笑:“这么晚了还有事啊?” “几句而已,方便进去吗?”霍亮笑得温和,没有半点敌意。 王秀只好请他们进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在休息间的时候,我在门外喊着要请你吃饭的那句话你都没听见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案发当晚你在洗手间里是怎么听见舞台上人出事了?” 几秒钟的呆愣,王秀瞪视着霍亮,她问:“你想说什么?” 霍亮的笑不在温和,看上去坏坏的,道:“案发当晚,司徒把门踢开,你就说舞台上有同事出了事。我想问问,你连门口的声音都听不到,是怎么听见舞台上的事?当时,舞台两侧人声嘈杂你能听到有事发生,而就在一个小时前休息室门前只有我的声音,你却听不到,麻烦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王秀欲开口解释,却被林遥打住话头,直接说道:“我也有个问题。在舞台上,小亮子说了那么多,你怎么就不问问鲁晨是怎么死的?你曾经想他提出很多质问,怎么不问问,鲁晨是怎么知道你把项链藏在车内,又是怎么偷走的?” “我,我不明白你们来问我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王秀镇定下来,把微微颤抖的手放进了口袋里,冷眼看着两个不速之客。 霍亮的任务算是已经结束,但他好奇林遥在结案时是怎么做的?于是,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微笑着看自家师母(?)把王秀逼到精神崩溃。 王秀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面对他们这样的逼问还可以冷静下来反击,她说:“你们不是说鲁晨在我的休息室卫生间里做了陷阱想要电死我吗?那我也来推测推测。当时我无意中踢到了木板造成跳闸,鲁晨肯定发现了舞台上有人被砸死的事。我要是他,肯定会跑到休息间看看。” “看什么?”林遥明知故问。 “当然是看我死没死啊。”王秀盛气凌人起来“但是那时候他应该在舞台下面,司徒又很快发现我把我带出去。也许是我和司徒前脚离开,鲁晨后脚就到了。林警官,如果你是鲁晨,你会不会检查自己设下的圈套?” “会。”林遥说。 “那会不会在检查那根电线的时候,刚巧总电闸修好了,送了电。鲁晨就是在那时候触电的。但是触电并不能造成他的死亡,只是麻痹了他的身体,他跌跌撞撞地冲到里面的厕所,刚好我因为呼救而打开了窗户,他不小心就掉出去了。” 林遥始终不苟言笑,正色道:“王秀,是谁在什么时候告诉过你鲁晨真正的死因了?” 闻言,王秀的脸色顿时一片铁青。 林遥似乎很满意王秀的反应,继续说道:“我刚接手这案子起就在怀疑你。你满口谎言也足够勾引起我的怀疑,你所说报假案的事是真的,除了这个就没有真的!我就不信了,鲁晨放着自己能生孩子的年轻漂亮老婆不要,会跟你结婚?我更不信,刘毅会在有监视摄像头的停车场撬车锁偷项链!事实是,那项链根本没有被放在车内,你离开聚会之后直接到了剧场,是你把带着刘毅指纹的小包和项链放在天棚上,配重铁的铁丝也是你割的,荧光纸也是你” “林警官!”王秀突然大吼了一声,指着他怒气冲冲地说:“你太荒谬了!在剧场霍亮说这一切都是严亦和鲁晨做的?” “我不那么说,你会对我放松警惕吗?“霍亮坐在一旁笑嘻嘻“你别瞪我,这事都是师傅安排的,我不过就是个跑腿的而已。其实,鲁晨和刘毅合谋是真的,但是这个计划早就被你发现了。” “胡说!我凭什么发现?难道他们在合谋的时候还会通知我?” 霍亮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林遥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自己和司徒第一次联手结案的那番光景。 而此时此刻,在机场里几名机场警务人员走到一名带着帽子的年轻男人面前,他们要求男人出示证件。上面的名字是司徒千夜。其中一个人很礼貌地请司徒先生去办公室坐一会,而站在最后面的警务人员已经悄悄摸到了配枪。 17433 23:00 房间里的灯光明亮,王秀的脸色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惨白惨白的。一个坐在沙发上的霍亮,一个站在他面前的林遥,这两个男人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死死困住,窒息般的恐惧感从脑顶到脚心,战栗无助。 林遥拿出一张小小的卡片,看上去好像是sim卡。他掂着手里的卡片,说道:“这种卡插在你自己的电话里,输入被窃听者的号码,不管是通话还是短信你都能掌握。我想,提出分手的人应该是鲁晨,但是你不同意,为了时刻监视他你购买了窃听卡,却在无意间知道他和刘毅的事情。那时候,你就决定将计就计,杀了他们俩。” 这一点并没有说服王秀,她气得失去风度,把手里的水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几乎是怒吼般地说:“你脑子有毛病吗?我在案发时候被反锁在洗手间里,去问问司徒,他是最了解情况的。” 难得林遥会在这种时候露出点笑容,嘴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令人赏心悦目的笑颜。一旁的霍亮看在眼中,心说:乖乖,太好看了,难怪司徒那个着迷啊。 林遥似乎并不在乎与王秀对持的感觉,他就案发当时的问题不紧不慢地说:“刘毅在舞台被砸死,我维持案发现场的秩序,司徒开始在舞台两侧寻找可疑现象,那时候,他发现了你。我们来回想一下当时的经过。 你在洗手间大声呼救,司徒在洗手间外面用力扭动把手,其实,那时候你也在里面使劲握着把手,造成被反锁的假象,再加上你开口就说门被反锁给了司徒先入为主的观念。那道门到底有没有被反锁,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 不等林遥的话音消失,王秀便抓着这一点进行反击,她说既然无法证明有没有反锁,他就没资格说自己做过什么。林遥不在乎她的反驳,又说道:“我们在洗手间门里侧的把手上发现了你的指纹,如果是鲁晨设计了把手上的电线,那他就应该戴着手套,接触过洗手间上里外两个把手,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什么意思?”王秀慌乱地说“这很正常,那洗手间是我的,我去过不下三四次,把手上有我的指纹很正常,跟鲁晨有什么关系?” 林遥哼哼地笑着,说:“鲁晨布下杀害你的陷阱,他必须戴着手套以防止留下自己的指纹,而且在布置电线的时候他的手必然会碰到洗手间里外两个把手,就是说,你的指纹会被他抹掉。但是,我们却在上面发现了你的指纹。” “等等,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说鲁晨没有在洗手间动手脚吗?” 说到这里王秀还是不明白,林遥更加确信整个杀人计划绝对不是出自她手。按耐着对司徒的牵挂,他静下心来,又说:“不,他的确做了一个足够电死你的机关,这一点从电闸盒上发现他的指纹就可以证明。你告诉我我们,洗完手就踢到了木方,接着就是爆电跳闸,也就说你进入洗手间,走到最里面的厕所,出来洗完手这段时间内完全没有再碰过洗手间里面的把手。而在进入洗手间之后,鲁晨已经布置好了电线抹掉你的指纹,所以你的指纹绝对不应该出现在里面的把手上。那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却有了?事实就是,当时司徒扭动门锁的时候你在里面死死地扣着,造成了房门被反锁的假象。” “你的话相互矛盾!”王秀上前一步“你才说鲁晨在电闸盒上留下指纹,现在又说他戴着手套。” 林遥摇摇头,说“我想,这是你的杰作。当晚,你以电压不稳为借口,让鲁晨接触过电源盒,这样一来就等于留下了证据,也混淆了警方的视线,在谁要杀谁的问题上走了很久的迷宫。”言罢,林遥发现王秀的脸色从苍白变成了灰白,好像将死之人。他多少有些可怜这个女人了。 突然间,林遥没了跟她耗下去的心情,想尽快结束这边的事跟司徒会和。所以,他加快了语速,说:“我们长话短说吧。”林遥朝着霍亮伸手,对方立刻给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林遥举到王秀面前,说:“眼熟吗?这个mp5就是你谋杀鲁晨的第一步。首先,洗手间那根电线是鲁晨准备的,他准备把你电死之后,将电线妥善处理,看上去就像意外死亡。但是很可惜,他的计划被你抢先一步,而且你还在地面上泼了水,又在厕所那道门上粘了mp5。你站在卫生间门口,当时鲁晨站在休息室门口,一个假装要进去,一个假装要出去。到底还是你棋高一筹,用遥控器按下mp5的扩音功能,让里面传来惊叫声。鲁晨误以为里面有人会耽误他的计划,来不及多想反身冲进洗手间。这时候,你用他准备的电线放在了地面上的水中,鲁晨那个倒霉蛋就这么被电了。” 见王秀虎视眈眈的样子明显是要跟他顽抗到底,林遥拿出剧本,翻到第四幕结尾处,指着说:“看看这里的提示【第四幕结束,刘亦在桌前定位。音乐起,降第五幕幕景,场灯灭,过度第五幕开场音乐】顺序很明确,在没有切光之前天棚上的第五幕道具开始缓缓下降,然后才是全场切光。我为你做了一个简单明了的时间表。” 林遥拿出纸来,念着:“我们假设案发时间为00:00:00那么从0:00:01――00:00:15秒第五幕道具从天棚开始下降;00:00:15――00:00:30秒你把鲁晨骗入洗手间;00:00:30――00:00:40秒鲁晨触电造成舞台全黑,刘毅下意识地根据荧光纸走错了方向;00:00:40――00:00:45松动的配重铁掉下来砸死了严亦。谋杀两个的整个过程你耗时没用一分钟。” 王秀呆若木鸡时,霍亮感慨道:“王秀,你真够牛逼的!” 说罢,霍亮站了起来,边走边说:“我来提醒你另外一件事。当晚我们都观看了那场话剧,第一幕结束的时候你是在切光之后最后一个下场的,也就是在那时候,你趁黑移动荧光纸位置,这是谋杀刘毅的第一步,很遗憾,因为舞台上的人太多,所以蹭掉了你在上面的指纹。而鲁晨,当时,在洗手间里他被电并没有立刻昏厥,身体发生痉挛跌跌撞撞的碰到了厕所,也就是第二道门,他身上的余电不止报废了你的mp5,也在门上留下了烧痕。根据烧痕的尺寸林遥跑遍所有商场,终于找到了完全吻合的机型。”霍亮在王秀身后停下,靠近她的耳朵,低声说“不知道有多少人记得你曾经有过这样一个mp5?要不要试着问问看?” 王秀被霍亮吓得一惊一乍,林遥忍着笑,正色道:“来谈谈45秒之后的事吧。你趁着刘毅被砸死舞台一片混乱的时候,将鲁晨推出窗外,转回身把木板和水桶放倒,又将电线在门把手狠勒了几下,留下痕迹,之后将自己关在里面等着被人搭救。结果呢,竟是司徒发现了你。” “你要是有证据就去告发我,没有证据就回家等着法院的传票吧!”说罢,王秀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现在,滚出去!” “谁说我没证据?”林遥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让王秀猛地瞪大了眼睛!继而鄙视地冷笑一声:“那就去告发我啊。” 林遥的手放进了裤子口袋里,他的心里有那点兴奋,像是好孩子做坏事的那种兴奋。他说“王秀,你以为今晚在剧场那些警察在天棚上在找什么?” 言声过耳,王秀看到他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透明塑胶袋,里面有一把钳子,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 “舞台上找到的,证据。” “你是说这个东西就是证据?” 林遥点点头,上前一步:“警方根据配重铁上的划痕确认切割铁丝的东西是一把长度有20厘米的的铁钳,我料定你不可能去买一把新的钳子,舞美队的工具才是比较理想的。”说着,他哼笑出声来,又问:“你手上的伤真的是切水果时留下的?我怎么没见过切水果也能伤到手背的人?手背上的伤不好愈合吧,想想也是,那上面可是有铁锈的。” 如果把人的脸形容为舞台,那么王秀就是一幕精彩纷呈的戏剧。她仅在瞬间就换了一副淡漠的表情,轻声问道:“你想说我在切割铁丝的时候弄伤了手指?这叫什么证据?” “我可没想切下你的手去做验证,我是要你给我个解释。你自称从不会上天棚,也从不会接触舞美队的人是怎么把血迹留在上面的?王秀,在你切割天棚铁丝的时候不小心弄伤手指,在铁钳和天棚铁板上都留下血迹。天棚上的血迹我们的同事正在调查取样,这把钳子上的血迹虽然不多,但足够检验出很多东西,比如说dna。” 丰满的胸膛快速地起伏着,她无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液,眼神在证据与林遥的脸上游移不定。而这时,霍亮再度上前,狞坏地笑着:“敢不敢跟我们去警察局抽血化验?” 瞬间崩溃的过程几乎要了王秀的命,而这样的结果却是用年为单位才种出的苦果。突然间,她好像苍老的很多,当现实终究把罪行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时候,作为一个人的求生本能,她还是伸出了呼救的手,哭喊着:“不是我,整个计划都不是我做的。那个人我知道,你们,给我,相信我一次机会。“她的话说得颠三倒四“刘毅,是他们,是刘毅害得我终身不孕,他想跟我离婚想要我所有的财产,就,就让鲁晨勾引我。我怀了鲁晨的孩子,我不知道,我以为,以为是刘毅的,我还想好好跟他过日子,我不知道他,他竟然……” 没什么耐心的林遥露出些厌恶的表情,霍亮立刻走到他身边,问王秀:“这些都是王良帮你调查的吧?” “是的是的。”王秀使劲的点头“窃听卡也是他给我的,我……” “等一下。”霍亮问“既然你知道鲁晨和刘毅之间的猫腻,你怎么还跟鲁晨在一起?” “我要报复他们!”王秀的脸扭曲起来“鲁晨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钱,我不会轻易跟他分手,我要把他欠我的都拿回来!然后,有一天,那个,那个人忽然找到我了,他知道鲁晨和刘毅要杀我,并且给了为杀他们的计划。真的,不是我,是那个人,是他教我的。” 实在不想继续听这个女人的狡辩了,林遥通知了守在外面的同事,让他们带走了王秀。 看着连路走不会走的王秀被押上警车,霍亮突然觉得,希望来世她能遇到一个好男人。 自嘲地笑过了,霍亮举步走到林遥身边吗。问:“这边的事算是结束了吧?” “是。”林遥点点头“但整个案子还没有完结,我们必须抓住罪魁祸首。” “医生!” 两个字从霍亮的牙缝里挤出来,狠戾异常。林遥拍拍他的肩,这时葛东明的车停在他们身边,车窗落下,葛东明探出头来:“剩下你不用操心了,田野在组里等着呢。去找司徒吧。” 林遥面色严谨地点点头,看了手表正是子夜时分,他开车带着霍亮去寻找那个永远都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司徒。 17534 机场内的警务室门口,一名警员挂断电话后气急败坏地推开了门,指着司徒先生说:“你到底是谁?” “司徒先生”把装斯文的眼镜拿出来戴好“律师,廖江雨。” 不等众位警员发飙,从门外又进来两个人。两人都是斯斯文文的摸样,走在前面的那人笑着取出自己的证件,说:“我是省委秘书长文洛,有些事需要为廖律师澄清一下。” 不等警员们吃惊,年纪轻轻的男孩疾步走到廖江雨身边,拉着他:“江雨哥,别玩了,快走吧。” 文秘书朝着廖江雨点点头,便拉着负责人去一旁咬耳朵了。翟子希本想过去谢谢文秘书的,廖江雨却拉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走的离开了警务室。 机场外面,廖江雨拉着子希的手,笑问:“我师弟呢?” “在家啊。这几天他闷坏了。” “闷死他个狗太阳的!走,咱去酒店住。” “啊?”子希停下脚步“江雨哥,你师兄还在家里等着呢。人家这几天一直保护我,你现在没事了也该回去看看。” “靠!”廖江雨爆了句粗口“你好歹先让我做一晚上再去应付慧心,这都憋了多少日子了?” 被他这话弄得满脸通红,子希乖乖地跟着他,上了车,也不去管目的地是哪里。 与此同时,也就是凌晨00:30:00 林遥在半路上停了车,霍亮跳下车回头告诉他:“我这边有了结果马上通知你。” “亮子,小心点,应付不来先要保住自己,知道吗?” 霍亮嘿嘿一笑:“放心,我不会逞强啊。” 时间紧迫,林遥不再多言驾车而去。路边的霍亮把帽子戴好,转身朝着后面的小胡同跑去。 他所在的地点是本市正在拆迁的棚户区,周围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很少几户人家居住,隔着两条小胡同的后面是一片临时搭建的平方,里面住着的都是钉子户。霍亮脚下速度很快,没有三五分钟就到了平方前面。拿出口袋里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握紧,他稍显稚嫩的五官隐隐透着萧杀之气。 这是他第二次单独行动,临来之前他没想过不成功会不会给司徒丢脸,也没考虑过失败的话会不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从他决定这样做的那一刻开始,他一直在想的只有一点――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 将准备好的东西揣进口袋,他提了一口气拔足狂奔,好像冲出闸门的小黑豹子,敏捷的身体蕴含着无限的爆发力。 在跑过一个拐角就到地方了,霍亮却猛地收住了脚步,贴身在墙上细听从拐角另一面传来的微弱的脚步声。 听声音,应该有四个人,四个男人。霍亮深吸一口气,蹲□子蹭到墙角向外看。果然如自己判断的那样,四个黑衣蒙面男子悄悄地走到一间平房门口,相互点点头。其中一个人取出装有药液的针管,似乎准备好进去行动了。 呦,目的相同啊。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上露出点笑容,看着远处停着的那辆黑车,原路返回绕着奔那车跑去了。 在黑暗的掩护下,霍亮用刀把车子的轮胎全部刺破,随后便隐藏在一旁的垃圾桶后面,随手捡了几块石头。不到五分钟,四个男人朝这边走来,只是,不像霍亮料想的那样平静。两个男人望风,两个男人挟持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女孩的挣扎毫无用处,呜呜地发出反抗的声音。在他们后面,还发现一个针管,霍亮琢磨着,肯定是那几个人想给女孩注射的时候被打掉了。这丫头还真不是个善茬,看来,自己准备的东西派不上用场了。 再说这四个男人带着女孩走到了车前,上了车发动…… “妈的,车胎破了。快下车遇到对手了。”一个男子骂着,伸手打开了车门,不等他的脚落地,忽听噗嗤一声,紧跟着,格斗军刀穿透脚踝,剧痛难忍,一个趔趄跌下车去。后面三个男人大惊,留下一个抓住女孩,另外两个打开车门,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举了起来。不成想,里面那女孩抬腿照着左边男人的屁股狠踹了一脚,倒霉男啊了一声也摔到了车外。 “老实点!”挟持着女孩的人狠狠打了一拳,女孩也不示弱,小狼崽子一样咬住男人的手腕,这一口就是活生生咬下一块肉! 亢闷的惨叫声连续不断,那个被女孩一脚踹出去的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等稳当下来,忽觉迎面一阵劲风,鹅卵石大小的石头狠狠地打在他的眼睛上,顿时鲜血直流!车子另一面的男子似乎发现了敌人的方位,连续开了三枪。 噗噗噗!三枪均打中了地面,没有击中目标。正在他疑惑之时,余光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草丛窜出来,急忙转身开枪,对方扬手抛出东西的同时就地一滚,从跃出到打中他的眼睛整个动作没超过两秒钟!他捂着被废掉的眼睛,痛呼:“是特种兵,快……”这男人喊叫的时候仅剩的那只眼睛慌乱的寻找着敌人的身影,忽从身后传来的风声疾紧,好像铁棍一样的扫堂腿彻底将他撂倒,下一秒脸被捂住,浓烈的药味刺鼻,就此昏过去了。 车内,挟持女孩的男人和外面一个瘸子半个瞎子,三人都朝对手靠拢。敌人隐藏在黑暗中不急不慌,就地滚入吉普车下面,避开四五发子弹,抓着下面的保险杠以极快的速度从车后窜出,使用刚刚抢到手的枪对准后挡风玻璃扣动扳机! 只听“哗啦”一声,玻璃破碎,里面的女孩竟然不惧怕迎面而来的碎玻璃用力向后甩头,后脑狠狠地撞在了男人的鼻梁上!趁着他被撞晕,女孩抓起一块玻璃使劲刺进了他的肚子!车外,袭击者冲到半个瞎子身旁挥手照着受伤的眼睛狠打一拳,那人唔嗷一声栽倒在地,捂着脸打滚。 四个男人已经解决了三个,剩下一个瘸子调转方向直奔车内的女孩,看样子是要杀人灭口了!女孩的身体被肚子有伤的男人紧拉着动弹不得,眼看着就要背脊受枪。这时,外面的人一枪打中瘸子的肩膀,手都没收回在半空中改变方向枪托打中了挟持女孩的男人。二人终于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清了对方的脸,车外的人伸出手,急喝:“苗琪琪,快出来!” “霍亮?” 霍亮没废话,抓她的肩头硬是扯了下来。按着她的脑袋纵身跃进了草丛里,身后的子弹噗噗的紧追不舍。 凌晨01:00 郊外别墅区内驶出一辆黑色的路虎,没有开大灯,在公路上疾驰着。负责开车的人技术极好,在只有路灯照明的情况下仍然能把车开的好像飞起来一样,偶尔还能瞄上车镜一眼,观察坐在后面的男人脸上的表情。 “先生,您好像很担心?” “今晚的感觉不好。”医生闭着眼睛“司徒在机场这一点似乎有些可疑。” “为什么?”司机不解“您已经打匿名电话通知机场警察说他藏毒,至少他会被拖延一到两个小时,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不。”医生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我担心的是司徒是不是真的到了机场。我们一直找不到廖江雨的落脚点,这其中肯定有诈。停车!” 急刹车的声音在安静的公路上显得极为刺耳,司机回头看着医生:“先生,您打算怎么办?” 医生坐直了身体,开始从各个口袋里往外掏东西。两部电话、一把手枪、一个微型电子仪器和一个弹夹。他把手枪和弹夹重新放在身上,剩下的东西都不要。并说:“车不要了,我们改步行穿过林子去海边。” 作为医生的贴身助手,这个司机几乎不会反驳他的决定,二人将车推到了路旁一个隐蔽的地方。观察一下四周无人,越过护栏,隐没在黑暗的林中。 在林子里步行了大约五分钟,医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低声对助手说:“通知你手下的人抓到苗琪琪直接偷渡出去,不用汇合。” “太冒险了!万一被抓住我们也会暴露的。” “不,必须这样做。”医生扯开了让他感到气闷的领带,继续前行。 与此同时。 霍亮拉着苗琪琪狂奔了一阵总算是脱离的射击范围。他把苗琪琪拉进一个黑暗的小胡同里,开口便问:“受伤没有?” “没有。”苗琪琪气喘吁吁地说“就是,就是挨了几拳,没什么大不了的。” 黑暗中传来了霍亮闷声闷气的笑声,说:“行,比一般老爷们都强。走吧,前面有人接应。” 霍亮转身要走,苗琪琪却拉住了他:“你为什么不问那些人是谁?” “我知道,是医生的人。”外面的月光映着了霍亮的小半边脸,可以看到他微微的笑意“我首先要确定你的安全,以后的事你自己决定。” 苗琪琪好像有些不解,她看着霍亮,转而低下头笑了笑:“我能保护自己。”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东西递过去“这是舞台案的证据,我在天棚上割下的一块铁皮,上面有王秀的血。我不喜欢欠别人的,这样的话咱们也是两清了。” 霍亮并没有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笑得有些无赖:“案子已经破了,王秀也认罪了。你这东西现在没多大用处。” 一听这话,苗琪琪顿时瞪起了眼睛,问:“谁,谁破的?没有证据怎么破案?” “想知道吗?”霍亮蛊惑道“想知道就跟我走。另外,我还要让你见一个人。” 苗琪琪疑惑地盯着霍亮,不大相信他。他又说:“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去就去。”话音落地,她的手被握住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包裹着她冰冷冷的手。她难以言明自己的感受时抬眼看看走在前面的大男孩,终于有了一些属于花季少女的表情。 二人走到马路上,早已等在这里的衣少安赶忙开门下车,左坤成了司机,招呼霍亮上后,告诉他自己的人已经去收拾那几个废物了。 相对左坤的霸道,衣少安便是温和的。他给苗琪琪披上一条薄毯子,规规矩矩地坐回左坤身边的副驾驶,四个人奔向目的地。 路上,苗琪琪告诉霍亮,在她离开管教所前一周,医生就找到了她,并将司徒跟她外祖母之间的仇怨添油加醋地说了个通透,也告诉她即将发生的命案。霍亮问她,医生这么做到底什么目的?苗琪琪撇撇嘴,只说医生没有交代她做任何事,让她自由发挥。 “然后你就跑去林遥的家了?”衣少安问道。 “只是想看看而已。另外,不管是你们还是医生,我都不相信。王秀作案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剧场,所以才能发现证据。” “你取走铁皮该不会是只想给我们制造些麻烦吧?” 苗琪琪眨眨眼,天真地说:“不行吗?” 翻过一记白眼,霍亮决定不再开口了。 车停在了特案组的门口,衣少安的身份比较特殊,故此他和左坤没有进去,回家等着司徒的联络了。 站在特案组门口苗琪琪也不觉得惊讶,很平静地跟着霍亮走了进去。推开葛东明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主人笑着对霍亮点点头,并说:“进来吧,这一趟你也累坏了。苗琪琪,你也进来,不用拘束。” 苗琪琪打量了一眼屋内的几个男人,好奇地问:“那两个呢?” “哪两个?” “司徒跟林遥啊,去抓医生了?” 葛东明笑而不语,活像只狡猾的狐狸。苗琪琪不悦地瞪了一眼,忽被身后的脚步声吸引着回了头,眼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着她,双眼含泪,哽咽地唤了声:“琪琪……”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02:30海边,停靠着一艘小汽艇,从林子里走出来的两个人跑了过去,掀开上面的盖布,推着汽艇进了海,海水没到胸口的时候才翻身上去,发动引擎。一串突突突的声音渐行渐远,消失在黑暗的海面上。 这时候,在不远处一个山丘上,同样站着两个人,正是司徒和林遥。林遥放下手中的夜视望远镜看了看身边表情漠然的人,问他:“就这么放走了,你不怕后悔?” “不怕。”司徒搂过林遥“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与其我们煞费苦心的找,还不如让他为我们找。到时候再抓。” “很有信心啊。”林遥打趣着,手绕过去搂住了司徒,依靠在他的肩上,淡淡一句“我们一起回去。” “当然。”充满了幸福的话语是极为简单的,声过后便拥紧林遥,低下头深深地吻着他。在他沉浸于他的柔情时,那双迷人的眼睛朝着海面瞥了一下,仿佛期待着下一次的交锋。作者有话要说:呼――!这案子总算完结了。稍侯几天,开始愉快欢乐的番外~ 176番外 几年前的事 01 正值盛夏,警察局重案组办公室内的冷气开的足够让人打哆嗦,但在会议室内的一众人等都觉得还是很热,有几个稍微胖些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水,用那闪闪亮亮的眼神看着主持会议的人。站在会议桌前面的那位男士,约在四十左右,一脸的严肃,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大家。并说:“我明天就走了,大家也不必搞什么欢送仪式,心领了。我就先说到这儿,等一会下一任组长就到,还有两个新同事,大家好好干,争取升职加薪啊。” 重案组老成员眼艳萍姑娘不屑地白了一眼男子,心道:这话你说了三年,大家的奖金伴随着破案率一起越来越低,还升职加薪,糊弄鬼呢? 这位老组长知道自己不受待见,眼下可算逮着个养大爷的地方,打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也不在这破重案组活受罪!草草说了几句体面话,看了眼时间,是上午的九点整。就像昨晚在电话里约好的那样,九点整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打开,外面站着三个男人。老组长热情地请这三人进来,并向大家介绍。 “这位是接任重案组组长的葛东明;这位是新调来的同事谭宁;这位”老组长看着最后面的男子有些呆住了,眨眨眼,回望葛东明,对方倒也豪爽大方,抓着后面的小伙子扯到身前,扫了一圈有些惊讶的众人,说道:“警校毕业的高材生,林遥。”言罢,他话锋一转“今天我们三个就算在重案组扎根了,以后还请大家多照应点。” 新任组长的开场白短了些,好像应付差事似的。老组长面子上好像有点过不去,心里琢磨着这个被局长大人亲自挖过来的能人怎么像个懒散的混混?带来的两个人看着也不顺眼,一个总是笑眯眯的让人发毛,另一个这孩子也太漂亮了,该不是因为长相才能进来吧? 察觉到了陌生人的目光,林遥冷冷地瞥了一眼,对方立刻避开他的眼神,哈哈大笑:“欢迎欢迎”老组长脸上有点挂不住,没敢继续跟林遥对视,转而跟葛东明说“小葛,多说两句,多说两句嘛。跟大家说说在工作方面的打算,计划。” 葛东明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好似不大甘愿地开口:“没什么打算。” “年轻有为啊。”老组长尴尬地笑笑,又说:“那让年轻人说说,来,你叫林遥是吧。来跟大家说说。” 众人一直都看着这个漂亮的新同事,对他的印象似乎不怎么样,重案组是个讲究能力的地方,不是演艺界,还迫切地需要有个漂亮脸蛋。这家伙,八成是个花瓶。 在众人偷偷腹诽着新人林遥的时候,本人却完全无视了大家的存在,就当没听见老组长的话,沉默的让人发怵,这可是没给人家面子的事,老组长咳嗽两声,又说:“这刚刚参加工作啊,要对工作有热情,有信心,有决心!” 林遥还是依旧沉默着。 老组长还说:“要时时刻刻做好阻止犯罪的准备。” “您能预知下半年的犯罪率的话,我会尽量做到。” 众人逯!有些老组员对林遥刮目相看了。 这时,谭宁笑眯眯地说道:“那个,自我介绍什么的咱们等回来再说呗。” “回来?”老组长诧异“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谭宁眨眨眼睛:“刚才你们没接到通知吗?城北的新润花园发生命案了。” 谭宁这话说得像清凉凉的风一般每个重量,却吓坏了其他人等。会议室里顿时乱了,所有人都朝着两个小门跑,拥拥挤挤的时候吵个不停。 “我们一队去,你们二队跟着鉴证组。” “他们那边不是你们一队联系吗?” “咦?上回老组长不是说以后是你们二队负责联系吗?” “别介啊,前几天鉴证组长跟我说,是三队负责啊。” “我靠,到底怎么着啊?” “哎呀,组里的三台车还在外面没回呢,怎么去啊。跟别的组借吧。” “都稳当点!”葛东明原地不动大吼了一声,镇住众人。他瞥了眼面色尴尬的老组长,转回头严肃地说:“楼下还有一台车,二队先跟鉴证组联系去保护案发现场,一队的人跟我走,三队留下随时候命调查死者其他情况。”简单明了有奏效的命令下达后,葛东明看着老组长“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现在你是组长,你可要第一个冲上去!” 葛东明笑而不语,点点头带着谭宁离开。脚下生风,很快便离开了重案组。上了车,葛东明才忍不住抱怨:“一群人才让他弄成了废材,死胖子。” “这话跟我说说就得了,别让其他人听见。” 不耐烦地抓着头发,葛东明觉得当初坚持要带谭宁一起过来真是明智选择,否则他的牢骚话可上哪说去?庆幸之余,转头问道:“小林呢?” “早走了。” 小狐狸摸摸下巴,笑道:“谭宁,你们俩跟着我把重案组弄翻天吧。” 清风般的笑总是温温和和的,这人也是温和的,不多言不多语,却总能明白你在想什么。 一路闲话不叙。二队的人到达现场后,惊讶地发现林遥比他们早到了一步。众人好奇地看着他,他也没有被注视的自觉,旁若无人地跟着大部队走进案发现场。 现场的情况无法形容,几个组员捂着嘴跑出去狂吐,剩下两个老的也是面色微变,强忍着呕吐感。艳萍偷偷打量一眼林遥,只见他面不改色地套上手套,选择一些不妨碍法医的角度仔细观察尸体。艳萍对这个漂亮的小伙子产生了许多好感。 现场和非常乱,一些轻便物品基本都在地上,杯子盘子的碎片到处可见,正中央的藤椅上被血染的鲜红,尸体被捆绑在上面,惨不忍睹。尸体被毁坏的非常严重,五官被切割下来,内脏也被挖出来,双手双足被捆绑的非常结实,可见凶手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林遥轻轻抓起死者的右手,发现她的五个指甲都被拔掉,五指成卷曲状。稍微用力掰开手指看手心,发现上面只有血迹,他不由得微微蹙眉。转回头看着从门口至尸体这一段的地面情况,发现鉴证组正在提取的鞋印非常规整,看上去是男人的鞋印大约有41号左右。 “谁报的警?”林遥问道 “他。”有人说了一句。 林遥顺着新同事所指放方向看去,只见在厨房里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年纪约在二十三四岁,脸上戴着一个大口罩。 这么热的天怎么会戴口罩?林遥疑惑地起了身,朝那人走去。 “姓名?”林遥直接问道。 “刘夜。” “职业?” “待业。” 男人有一把好嗓音,听起来低低沉沉的极为动听。林遥却不在乎这一点,抬起头看着,发现刘夜的眼睛很好看。他扫过一眼,问:“大热天的为什么戴口罩?” 刘夜摘下口罩的一边耳挂,稍稍露出些脸颊给他看。林遥再度蹙眉:“过敏吗?” “不是。”刘夜笑着把口罩戴好“不小心被化学药品泼到了,起了一脸的泡。” 就刚才那一眼来分析,刘夜的话不是假的。林遥点点头,又问:“怎么发现尸体的?” “我跟她本来约好上午九点见面,我来的时候门没锁,进来就看见了。” “你跟死者什么关系?” “她是我叔叔的朋友。” “你们见面要谈什么?” “不知道。她打电话给我说见面再谈。” 林遥比刘夜矮一些,此时他抬眼定睛观察刘夜:“你这口罩需要经常替换吗?” “不。怎么?” 林遥把记事本和上,对着他的鞋指指:“我的同事正在提取的鞋印是你的,我发现你留下的鞋印非常规律,可见你进来的时候不忙不慌,走路速度也不快。就现场和尸体而言,不少人看一眼就吐了,为什么你没事?看到这种尸体你脸色没变,也没呕吐,也不慌乱。刘夜,等一会跟我回局里做心理坚定,我倒想看看你是心理素质好,还是有其他原因。” 周围的几个人诧异地看着这个新来的漂亮同事,刚刚在会议室对他的轻视也随即抹去,都在心中暗想:这小子有点能耐啊。 就在这时,葛东明风风火火地赶到,发现了林遥和刘夜立刻走过去,拉着林遥去一旁说悄悄话:“这个人的问题我安排,你快去勘察现场。” 林遥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点点头又去看尸体了。而留在厨房的刘夜接到一个电话,没说什么,跟着向他招手的老警员走了出去,临走前,他偷偷地看了林遥几次,眼神中透着一点玩味的笑意。 半个小时后,刘夜被送进了警察局,等着他的却是局长。办公室的门刚刚关好,局长便说:“司徒啊,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您好。” 局长笑容满面,握着手,对这位司徒说:“重案组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妥善处理。回去吧,老黄还在下面等着你呢。” 司徒谢过了局长,戴上一顶帽子打开门,临走前,回头问道:“今天发现我有问题的那个警察是谁?” “没听说有人对你怎么样啊?” 呦,消息这么慢啊。重案组还是一如既往的养了一群废柴。司徒笑笑,道:“那个人很漂亮。” “啊!新来的,叫林遥。” 林遥很好听的名字。 这个刘夜是谁?他的本名:司徒千夜 职业:私家侦探 年龄:23 与办案关系:死者是他正在办理案件的嫌疑人。 打着假名的私家侦探是从警察局后门溜出去的,避开了来接他的老黄,怀着一点点兴奋想要返回案发现场。结果,在半路上被老黄截住,他无奈地说:“你死盯我干嘛?” 比他大了二十岁的老黄还是很少有表情变化,站在他的车旁扭头看着不远处的案发现场小区,警告他:“重案组新来个组长,这人有点本事。你不要去找麻烦。” “我就是过去看看。” “不准去!嫌疑人死了,真凶是谁你自己去想,提防对手狗急跳墙。尽快结案。” 说完,老黄转身走了,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司徒的手点着方向盘,似笑非笑自言自语:“那么急着结案干什么?” 关于“刘夜”这个人,局里给了林遥非常完美的理由,故此,他很快就忘记这个满脸是泡的家伙。只是林遥不知道,在那之后连续几天内,“刘夜”一直在他周围活动着。而林遥从察觉到异常感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令他头疼的家伙。死者的侄子,那个好色贪婪又虚伪阴险的何天华。 177番外 几年前的事 02 十几天下来整个重案组对新来的这三个人完全没了异议。葛东明有条不紊的按照因材施教的原则重新分配了各队人员;谭宁虽然看似没多大的能耐,好像影子一样地跟在葛东明身后,但明眼人都能察觉出来,葛东明在不查看手机,电话本以及记事簿的情况下,谭宁能随时随地提供他想要的各种信息,简直就是活着的电子记事本!最后,就是让众人暗地里称为不是人的林遥了! 林遥打从介入本案的第一天就宣布死者的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理由简单有明确!死者的手心没有破损处,从尸体上的尸斑和僵硬程度来分析,死者是被捆绑在椅子上孽杀,过程中她尖利的指尖应该会抓破自己的手心,但是手心没有破损,说明她的手平摊着被绑在椅子扶手上,但现场任何一把椅子,甚至是沙发都没有发现带有血迹的手掌指纹印,林遥判断,死者的家只是伪装出来的现场。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林遥没休息过,第四天上午,照旧神采奕奕地回到重案组参见会议。只是众人不待见他那一脸冰霜的时候,谭宁跟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汉堡一瓶水给了他,有几个人听见谭宁小声说:“还没吃早饭吧?垫垫肚子,别硬撑着。” 林遥接过汉堡,嘴巴长得大大的咬上一口嚼了两下,好像两腮塞满了食物的小松鼠对着谭宁弯眉一笑,周围顿时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艳萍把文件夹立在面前,偷偷吐糟――讨厌,好可爱。 会议开始,还没有完全脱离可爱相形的林遥立马转换类型,站起身正色说道:“嫌疑人有两个,一是死者的前夫;二是死者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死者有十几年的心脏病史,在被杀的过程中为什么没有犯病?法医分析出死者服用过一种硝酸甘油片,我在药房查过,这种硝酸甘油片是国外进口药,本市没多少家药店出售。我马上要跟第二名嫌疑人见面,希望有人能去调查一下是谁在最近一周内购买过这种硝酸甘油片。”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他咬着汉堡扬长而去。 葛东明面色如常,习惯性地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感受着众人那――你不管他?的询问目光。坐在一旁的谭宁玩着手中的笔,笑道:“估计凶手不会明目张胆购买这种进口药,这样很容易被查出来。” 谭宁的话打断了众人观察葛东明佩服林遥的心思,有人接着说:“那就是在黑市购买了,问题是,我们要查黑市可不容易。组长,要不要请其他组的人帮忙?” 葛东明摇摇头,把谭宁手下的记事本拿到面前,又抢过他的笔,说:“这事谭宁就行。” “那我先走一步。” 谭宁起身准备离开,负责一队的艳萍多了句嘴:“小谭,你多久能有回音?” “两个小时。” 众人――石化! 谭宁带回的结果在黑市购买硝酸甘油片的人是第二名嫌疑人,死者的生意伙伴同时也是她的侄子,何天华!但何天华完全没有作案时间,为此,林遥又开始马不停地到处奔走。只是没人料到,这何天华见过林遥之后竟然念念不忘了!天天打电话要请林遥吃饭,隔三差五往重案组送九十九朵玫瑰的花束,把大家弄得郁闷之极。而林遥本人把这些全当是浮云了。 某一天,林遥赶到死者工作的地方进行调查,正巧遇上了这个何天华。他也没露出什么厌恶的表情,简单地打了招呼,直奔死者的办公室,何天华工作也不做了,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办公室里,何天华总是找机会靠近林遥,几次无果之后,他索性把房门一关,告白:“林警官,我真的很喜欢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为什么要在黑市上购买硝酸甘油片?” “哎呀”何天华又凑过去“我已经说过了,药店卖的太贵,黑市上的便宜。我一口气卖了十瓶,还能打折的。” “你身家几千万会在乎这点钱?” 见林遥不理会自己的追求,何天华还真有点越挫越勇的劲头,上前几步站在林遥身边,靠的很近:“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不如晚上陪我吃饭怎么样?” 林遥翻看着抽屉,耳边是何天华说话时喷洒过来的热气。他脸色不变表情漠然,头不抬眼不睁地说:“何先生,我不是聋子。还有,你那手再敢往上一点,就是袭警了。”林遥瞥过一眼,眼中带刺“我们组长非常愿意请你回去喝咖啡。” 何天华可是受够了那个邋里邋遢的葛东明,被林遥威胁讪讪地后退一步,想要搭上林遥腰际的手也知趣地收了回去。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秘书提醒何天华到了开会的时间,这家伙恋恋不舍地告辞离开。 讨人厌的家伙走了,林遥这才把刚刚在抽屉里摸到的一个小盒子拿出来,打开之后发现是要把保险箱的钥匙。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兴奋,收好钥匙准备回去跟葛东明商量商量下一步的侦破方向。离开了死者的办公室,走到电梯前,这还没等电梯上来,便听见何天华大呼小叫的喊声:“林警官,林警官,我办公室被盗了。” 林遥诧异的时候,在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门口闪过一个人影,林遥恍惚了一下,总觉得那人影有些眼熟。 何天华说他的办公室丢失了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但在林遥看来绝对不止是一份文件这么简单。可不管他怎么问,何天华总是圆滑地避开他的问题,最后还是那个意思,要请林遥吃饭。 “好吧,今晚六点,在警局前面那个川味酒家。” 林遥会答应他的邀请,何天华似乎有些飘飘然了。这样的反应在林遥看来更加可疑。 在林遥刚刚离开的时候,这栋大厦的楼侧胡同里,鬼头老黄看着司徒那一脸的坏笑,问他:“偷个东西就让你心情这么好?” “我这是为你们警察高兴。”司徒脸上还戴着口债,笑道“重案组终于有个人物了。” 鬼头没接司徒这茬,提醒他:“既然你确定东西在何天华手里就尽快下手,别让他有机可乘。” “我知道。”司徒点点头“那小子沉不住气,也就这两天的事。” 当晚六点整,林遥准时到了川味酒楼,何天华早他十几分钟要了一个临街的包房。林遥一进去看着满桌子的菜和硕大的花束,面色一沉。何天华赶紧起身迎上,捧着花束,说:“一百一十多,代表一心一意。” “哼。”林遥冷哼一声“怎么看何先生都不像丢了重要东西的样子。” “有你在嘛,那东西一定能找回来。” “是吗?”林遥绕过他走到桌前“希望你的判断力能像你的脸皮一样厚实。” 何天华的脸面有点挂不住,尴尬地把花束放下,想给林遥倒酒。 “工作时间我不喝酒。” “现在是六点,你已经下班了吧?” “我们刑警没有这个规定,案子一天不破我们也就没有休息时间。”说着,他朝对面的座位扬扬头:“坐下,我有话问你。” 基本上林遥没吃多少东西,一直在问何天华问题。对方狡猾的很,总是巧妙地避开他问题的关键,还是时不时的说上几句不要脸的文艺词,搞得林遥心烦气躁。时间不知不觉从六点到了八点,林遥终于没耐心了,起身离开。何天华好像也有点不高兴,没阻拦林遥,留下来结算饭钱。 刚走出酒店门口被风这么一吹,忽觉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察觉到异常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地软倒了下去。接着,好像有谁抱住了他,他迷迷糊糊地听见那人说:“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的时候,昏了过去。 当何天华架着昏迷的林遥把他塞进车内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何天华把座椅放下,借着外面的光亮细看林遥漂亮的脸蛋,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解开了林遥衬衫的扣子,贼手顺着纤细的脖颈朝着胸口摸去,甚至还俯□咬住了林遥的脖子,呼哧呼哧的呼吸粗重,手也搭上了系着裤子的腰带。 “你敢!” 一声无力的呵斥让何天华猛地一惊!他抬头发现林遥竟然醒了,还抓住了自己要解开腰带的手。他当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又发现林遥虽然醒了,仍旧是没有力气。他邪恶地笑道:“可爱的美人,别这么紧张,我会让你舒服的离不开我。” “滚!妈的,你,你敢!” “还敢跟我嘴硬?有你哭着求饶的时候。”说着,竟然一把扯开了林遥的腰带,使劲拉着他的裤子,这就要在车里欲行不轨。 林遥羞愤至极,怎奈身体半点力气没有,眼看着裤子就要被扯掉了,那混蛋的胳膊在腿间动来动去,林遥很不得一口咬死他!火气冲头,眼前一阵昏花,惊觉自己又要陷入昏迷。忽然,何天华那一侧的车门玻璃被打碎!结实而有力的拳头冲进来,林遥只听见何天华啊的一声喊叫,用最后一点力气看过去,模模糊糊的视线看到车外有一双冷酷的眼睛。 何天华不知道怎么就被拖出车外,还没看清是谁,便被打得面目全非,人事不省。出了心中一口闷气,司徒最后照着何天华的肚子又狠狠踹了几脚才算完事。随后,他走到车旁打开了林遥这边的车门,看了眼里面昏迷的人,手脚麻利地帮他穿好裤子系好衬衫,最后把人轻轻地抱出来,上了自己的车。 当林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被送进医院,对当时的事记忆也非常模糊,只知道有人救了他。既然没有被那个人渣怎么样,那接下来必须抓紧时间破案,破了案再去找那人渣算账。林遥把出院之后的工作想的也算是有了顺序,却不知,等着他的是何天华失踪,警察局收到他跟何天华在车内的不雅照片,以及,突然来访的警校校友 178番外 几年前的事 03 案件一度进入死胡同,最有嫌疑的何天华失踪,警察局收到匿名举报何天华是凶手,警员林遥与其有暧昧关系,徇私枉法放走何天华。警局内掀起了对林遥戳戳点点的狂潮,重案组一些人也对他冷眼相待。但葛东明在局长办公室拍桌子保证:“小林绝对不可能做这事!再者说,如果小林跟嫌疑人真有暧昧关系,何天华至于给他下药吗?小林到底被谁所救?匿名举报信说何天华是凶手却没有提到任何证据,这明摆着是陷害小林!” 局长不是白给的,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目前情况过于复杂,各界对此案的关注焦点已经从死者转移到同性恋警员身上,对此,老局长不得不顾及其他问题而下令林遥暂时停职。对此,葛东明没发火,也没着急,偷偷地找到林遥谈话,希望能安抚一下他的情绪。林遥却说:“怪不得别人,是我自己能力不足。如果我警惕性高一点,那天就不会被下药,如果我经验丰富一点,何天华也不会失踪。这事你不用劝我,我自己想得通。” “既然你能明白我也不说废话了。咱们说说今后的事吧。”葛东明狐狸本质开始显露出来了“利用这次停职,你可以暗中调查。敌在暗,你也在暗,怕他个狗屁!” 听葛东明这么一说,林遥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天下午,刚刚回到宿舍就听说有人找他。心里估计着八成是前天突然来探病的那个校友,心里不由得开始犯愁了。在校期间,跟这人不是很熟,甚至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到了毕业典礼那一天,突然被告白还吓了自己一跳。那一刻,林遥想起了家乡的那个人,倒也不是说自己还在留恋那人,而是经过那一场感情后,对情情爱爱什么的没了兴趣,完全不想找个人陪伴。故此,他拒绝了校友。但是,在那天,他记住了他的名字,陆海空。林遥觉得,陆同学的父母很…… 林遥那事在同期毕业的校友中间传的很快,要不然陆同学也不会去医院探病。但是,这几天连续来访,似乎就不是单纯的关心了。林遥明白,也在找机会掐死他这个心思。那一天,陆海空走的时候很失落,林遥没安慰他,事实上不会,也不想这么做。 停职的林遥好像没怎么拼命,时不时在宿舍里晃荡一天,又时不时失踪几天,过了两周左右的时间,他终于知道谁是真凶的时候,那个原本应该存在却不知什么时候时候消失的证据让他苦恼不已。这事,葛东明也觉得古怪,私下里向老局长做了汇报,意外地发现老局长竟然一点不着急,至于因为什么?聪明的小狐狸没问,老老实实地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几分钟后,本市一家酒吧里,鬼头老黄接到了老局长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挂断。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小子,问:“那边已经发现了,你还需要多久?” 司徒摸摸脸上已经结茧的皮肤,道:“十来天吧。” “何天华呢?” “还在她手里。” “拍照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人家也是拿钱办事的,正主就让给警方办了吧。” 鬼头担心他年轻气盛节外生枝,在他临走前叮嘱:“那个林遥不简单,你小心别让他发现了。” 司徒摆摆手,笑道:“他还差点火候。” “小子,你的火候也不行。拍照的人你怎么没发现?” 某人的背脊好像炸毛的野兽弓了起来,回头,狠狠地瞪了眼鬼头。 司徒和林遥好像是两条不会交合的直线,一个忙着委托案,一个忙着找证据。证据,这是个让林遥相当苦恼的问题,而另一件苦恼的事,便是陆海空了。这人好像不肯放弃,又不明说,带着一点关怀和温柔围在林遥身边。林遥开始觉得有点烦了,冷言冷语的跟他说话,他始终不在意,甚至整天跟着林遥陪他找证据。不知何时,警局里谣传林遥有了新欢。 生活真是焦头烂额,林遥几乎不想去上班,回宿舍又会遇到每天必到的陆同学,无奈之下,他整日在外游荡。这种乱如麻的日子没过几天,忽然有一个邮包落在他的手中。签收打开,惊讶地发现里面是他苦寻不到的证据,附带那些不雅照的底片。 到底是谁?林遥疑惑不解;葛东明一半明白一半糊涂;老局长笑笑:“能破案就好。” 抓凶手的当天,林遥远远地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朝他摆摆手上了一辆白色的跑车,他想追,却被同事拉走了。凶手是死者的前夫,照片是他雇佣别人拍的,目的是想嫁祸给何天华。但何天华却始终没有找到,对于林遥来说,这案子还不算完。 坐在车里的司徒看着不远处几辆警车鱼贯驶入院内,不多时,那个让他很在意的林遥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四下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就是他吗?”坐在司徒身边的美女姐姐问。 “怎么样?” “很不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男人。”美女姐姐笑着拍拍司徒的肩“你不是讨厌警察吗?” “所以还在观察期啊。”言罢,他的面色一沉“我说,你到底把何天华藏哪儿了?找不到他这案子可不算完事,小心警察找你麻烦。” 美女姐姐嫣然一笑:“虽说杀我养母的人不是他,可没有他,那个男人也不会这么恨。所以……” “别说了。”司徒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事,我还是不听为好。” 话及至此,司徒心下已经了然,何天华没想到自己的姑母会有这样一个人鬼皆惧的养女,那个色胆包天的家伙怕是必死无疑了。想着想着,他看到站在警察局大门口的林遥露出一点温和的笑容,这笑容是送给一个跟他同样穿着警服身材高大的男子的。两个人似乎非常亲近,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林遥笑弯了眉,转身与他并肩走入警察局大院。 “哎呦,有主儿了?”美女姐姐调侃道。 司徒白了她一眼,表情阴沉,发动了车子绝尘而去。 转回头来,在警察局宿舍楼内,陆海空温柔地问:“不是要结案了吗,怎么还约我过来?” 林遥笑着:“是要结案了,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我都没时间。今天找你来,是想说……咱们不可能,我现在根本不想谈感情。就算哪一天我想找个伴,也不会选择你。” 陆海空愣愣地看着他,追问:“为什么?我的条件不好吗?” “你好不好与我无关,我想找的人是……”林遥迟疑了一下“足够让我改变的人。” 终于解决了陆海空,林遥完全投入到结案的工作中。这段期间,司徒因为接手了其他委托案而离开了本市,诡异的案件使他很快忘记了林遥已经有主儿的郁闷感。这一走,便是一年。 一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在林遥身上一年的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这段时间内,葛东明亲眼见证这个不善交流不善解释的人一点一点的被改变。同时,也发现了他骨子里的一份誓不低头的倔强,即便所有人都对他戳戳点点,即便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数不胜数,他仍旧过着自己规律的生活。但越是这样,葛东明看着越是心疼,见他每次出现场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看他像打算累死自己一样在健身室拳打脚踢,看他咬着面包彻夜阅读案宗,看他在每一个场所都被人冷落,葛东明不知道这样的林遥还能撑到什么时候。直到,有一天早上那个多情男子宣告非林遥不爱,当天下午,这男子的父母便打上门来。 林遥还是半句解释没有,挨了妇人一个耳光,在同事们鄙视目光的注视下默默地转身走进了资料室。 一向很欣赏林遥的艳萍出马,好说歹说算是送走了这对老夫妻,回头想去资料室劝劝林遥,却被谭宁拉住了。 “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吗?”艳萍忧心忡忡地说。 “现在这种局面,我们无能为力。”谭宁看着资料室紧闭的门,失落地说“宝剑蒙尘,小林算是被毁了。” 话音刚落,葛东明走了过来。说话的时候脸上略带着希冀:“除非在将来有个人能敲开那扇门。” 时间如白驹过隙,林遥在资料室过着自我封闭的生活。然后,有那么一天,发生了那么一个案子,出现那么一个无赖似的男人,拉着他的手腕,说了那么一句惹他生厌的话。 “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不会计较。” 一度紧闭的门被硬生生地撬开缝隙,阳光倾洒进来……一切,从相遇开始。 最后一战 17901 时节已经到了初夏,这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晚时分,司徒和林遥同心协力给老宅子打扫卫生。他们是昨天晚上到的,前几天的疲惫有些严重,晚上司徒又疯了半夜,两个人到下午才醒过来。这一养足了精神,林遥就对满宅子的灰尘看不顺眼了,下令――全面大扫除! 几个小时过去后,林遥总算是满意了些,摸摸擦得干干净净的桌面,忽然想起司徒的相册好像在抽屉里。好久没看了,还真有点怀念呢。 当夕阳完全落下之后,司徒拎着在超市买来的东西回了家,一进家门,便看到林遥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放下东西走过去,把人揽进怀里,陪他一同看着照片。翻过几页之后,林遥一愣,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张你怎么还没扔啊?” “不能扔,这是纪念。”司徒把照片抢过来“你说啊,那时候要不是我,你可怎么办?” 林遥搭了一眼照片,上面的司徒戴着口罩,抱着已经昏迷的自己,地面上还躺着一个人渣,这照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冷下脸:“你扔不扔?” “不扔。” “找死是吧?” “死也不扔。” 怒!咬你! 司徒搂着扑到身上来的人,嘻嘻哈哈地宠着他,让他随便咬。其实,林遥也不可能咬疼他,他这也是种情趣嘛。只是咬着咬着就有点不对劲了,司徒翻身把人压在下面,掐着他的腰:“还敢撩我?昨晚没累着是吧?” 林遥伸手捏着他的下巴亲上一口:“给你打扫房间的奖励。” “宝贝,明天我把整条街走扫了,咱做吧。” 被他摸在身上的手弄得痒痒了,林遥笑着揉搓他的头发,俩人正闹的起劲,忽听门外传来:“靠,你们俩哪根筋抽了?洒家我在外面等半天了,有完没完?” 被廖江雨抓了个现行,司徒也不闹他,拉着林遥起身坐好,看着老友阴沉着脸走过来,笑问:“子希走了?” “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说废话!” 子希被寺庙的师兄接走严密保护起来,廖江雨没了亲亲恋人陪伴火气大的很,幸好今晚叶慈过来,好歹还能有个同病相怜的伙伴,省得整天看这这俩人腻腻歪歪。廖江雨又白了一眼对面的连体人,把资料扔在桌子上,说:“交通队那边的结果出来了,没有异常,很普通的酒后肇事。所以,你们还是得在死者身上下功夫,查什么,怎么查,你们俩尽快有个定论。” 为什么三个人会出现在老宅?这事还要从王良说起,自打上周结了舞台案发了王良的通缉令之后,这人还是没找到。只不过,警察局收到一件匿名邮包,里面是当年司徒文涛案的卷宗,作为重案组现任组长,莫斌直接把邮包给了葛东明,再转手司徒。众人仔细分析后,司徒发现这份资料里有当年不为人知的一个秘密。 当年,王良还是一个实习小警察,跟着一名叫徐辉的老警察做搭档,他们参与了司徒文涛的案子。奇怪的是,当年司徒设计谋杀了两名陷害父亲的罪魁祸首,使得证据浮出水面司徒文涛无罪释放之后,徐辉辞职,王良被开除警籍永不录用,第二年,正当年的局长也递了辞呈。这样过去了十多年,回想那段往事的时候,司徒说过:“我知道当初警察局里有人被收买了,只是那时候我还小,再能耐也不可能触及到警方内部。我本来打算杀了那两个人找到证据,被买通的警察肯定会找上我,到时候我再对付他们。但没料到鬼头很快就发现我的可疑性,我根本没多余的精力在乎什么警察就被鬼头送进了管教所。我出来都是半年之后的事了,我老爸自杀,我也没再想过警察局的事。” 因为舞台案的关系,司徒返回老家重新调查此案。不料,徐辉早已病故,当年那位局长半夜回家遇到车祸,也死了,而且就死在司徒正要准备去找他的头天晚上。所以,司徒才觉得奇怪,赶紧了解舞台案,放了医生之后,和林遥急急忙忙赶回老家。 知道此事详情的林遥也分析过,当年司徒文涛所在的银行内,行长和副行长贪污受贿,监守自盗,把罪名嫁祸在司徒文涛身上。林遥听司徒说过,当时,文涛也是副行长,在出事的前一段时间他行为反常,神出鬼没的,所以才会被人陷害。只是林遥不明白,司徒文涛究竟因为什么一反常态?更不明白,司徒文涛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在银行里工作?第一个问题,便是司徒也没能调查清楚,最后一个问题,谁都无法解释。即便他们问了刘文婷,她也只是摇摇头,说了一句:“他是个很奇怪的人。” 司徒绝对相信当年自己犯案的证据一定跟警察局内部人有关,而死于车祸的局长,说不定就是被杀人灭口了。因此,他们才带着并不明朗的线索再次回到老家。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八点多,三人在家里吃过饭,又开始研究资料。这时候,外面传来老式门铃的声音,廖江雨嘴里咬着苹果,开口一笑:“叶慈来了。” 许久未见的叶慈刚刚从国外回来,只陪了小唐两天便匆匆赶来会合。这人还是那个沉沉闷闷的老样子,只是司徒觉得这家伙越来越有男人味了,举手投足都让人觉得有压力。用他们家小动物的话说――大兵哥太性感了。 没了唐朔的陪伴,叶慈的身上多了几分冷漠。推开门走进,不声不响地坐在廖江雨身边,直接说:“医生的电话全面监控,他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市内,暂时没有什么动向。只两天前,见过一个市委办公室的科员。” 林遥眨眨眼看着叶慈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扭头问自家爷们:“他是刚下飞机吧?哪来这么多线索?” “这货不是人。”司徒给出肯定。 叶慈不理会他们的调侃,继续说道:“医生跟这人见面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之后,医生再也没离开藏身的范围区。按照他的习惯,可能今晚六点左右的时候已经换了地方,等特案组监测到方位会通知咱们。” 廖江雨拿起照片放进身边的包里:“这个科员我负责调查。” “好。”司徒点点头“对付医生的策略还是不变,咱们不动他,等他自己出来。另外,联系一下亮子,让他出国去找老黄大哥。” 说到了鬼头,叶慈的脸上有了些变化,他微微扬眉看着司徒:“过几天,我还会出国。左坤还有自己的事,老黄那边他帮不上什么忙。亮子不成事,我得过去。” 正说到国外的情况,林遥手里的电话响了,一看是田野的号码,立刻接听。 田野说:“林遥,我知道那富商是什么怎么回事了。” “你等下。”说着,林遥打开了扩音功能,好让大家都听得到。 电话里,田野不急不躁地说:“那家伙说童夫人八成已经死了,不是医生做的,好像是童夫人知道医生要留她一条命做什么事,自己了断了。现在协会里分了两派,一边是对童夫人忠心耿耿坚持跟咱们息鼓不战的保守派;一边是效忠医生决定跟咱们拼到底的主战派。富商本来负责协会的财务问题,现在分了派,他觉得协会是在自取灭亡,所以黑了一大笔钱想要脱身。他本以为医生会安排人杀他,没料到医生把他出卖了,卖给了咱们。就是说,那笔钱和他医生根本没放在眼里。但是,据他说,手里有一份协会上层干部的名单,这份名单连医生都不知道。当初是童夫人偷偷给他的,如果我们肯让他专做污点证人,他会把名单给咱们。” 听过这些情况,三人都下意识地看着司徒。这厮却是狞坏地笑笑,问田野:“能确定童夫人的死是真是假吗?” “八成吧。” “好。把这个消息告诉苗琪琪,婉转点。然后找人看紧她,十天内绝对不能让她离开特案组。” 众人都有些不解,田野直接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是十天? “为什么这么做暂时不能说,至于时间问题。”司徒半眯起眼睛,笑笑“十天之内,我会了解所有的事。” “靠,真牛逼!”田野在电话里感慨一句,挂断。 司徒讨好似地朝林遥笑着,对方瞪过去一眼,扯着他的衣领起身,发号施令:“八点半了,出去查案。” 某人狐假虎威的也跟着喊:“没听见啊?你们俩,出去查案!” 和尚跟饕餮同时无视了他,找了空房钻进去,各自休息去了。 小镇并不大,人口也不多,想要调查什么相当的便利。今晚,林遥是要去见见死者被撞死时的目击证人,顺带了解一下司徒究竟有什么打算。 十几分钟后,把车停靠在小区门前,刚刚没走多远,便看到那目击者正在楼门口等着他们呢。这人年纪约在四十岁上下,长的没啥可看性,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三人相互问了好,主人带着他们进了家门,又是热茶又是点心的忙碌着,林遥有些不适应对方这么热情,直接问他当晚的经过。 男子腼腆地笑笑,坐下的时候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说:“那天晚上我出去买泡面,回家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我家门前那条路岔口平时没什么大车经过,像那个拉建筑钢材的大货车基本都是下半夜才能通行的。当时,我站在南面的路口,那个老头跟我一样也在南面,他是突然从我身后的胡同跑出来的,那样子好像有人再追他。然后,他从我身后朝北面跑,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横穿马路。” “等一下。”林遥打断了他,问“当时你是在那条街的哪个位置遇到他的?” “中间。” “就是说,他从胡同跑出来,直接朝北面路口跑了?你说跑到一半是什么意思?” “他是朝着北面跑的。”男子点点头“当时他快跑到路口拐弯的时候横穿马路,方向是直接朝着马路对面的拐弯跑,我看得很清楚,他还差十来步就能到拐弯的时候忽然从西面拐过来一辆大货车,把他撞飞了。” 这人说的并不是很清楚,但司徒曾经勘察过车祸现场,脑子里有那个十字路口的印象,想着,过一会带林遥去看看。 从目击者的口中所得来的线索只有死者似乎被追赶一事还算有些价值。所以,林遥着重问了几个问题。 “你发现死者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从胡同里传过来什么声音?” “我不知道,没注意啊。” “事后呢?你报了警,当时有跑过去围观的人吗?” “那么晚了哪有啊。”男子摇着头“当时就从一个24小时便利店跑出来一个小姑娘,吓得够呛。那个司机一看就是喝酒了,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 有些失望的林遥又开始琢磨起来。死者年纪已经六十多了,那么晚了还出去干什么?他究竟被谁追赶?如果没有被撞死,他会去哪里?这起车祸真的是无意?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看来,需要跟死者的家属见见面了。 18002 离开目击者家中,时间已经算是晚的了。这个时间不适合去死者家中拜访,故此,司徒带着林遥去看车祸现场。小镇的夜生活并不丰富,这里到了晚上十点之后基本就没有什么行人了,和他们所住的大城市的夜晚想比安静了许多。 司徒把车停靠在路边,一边朝着现场走一边介绍情况:“小镇南北为街,东西为路。咱们所在的这条街是华云街,货车驶来的那个叫五福路,华云街和五福路交叉的路口就是现场。” “有摄像头吗?”林遥问道。 “有,在华云街以南的路口信号灯上有一个,明天去交通管理局找找看。”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案发现场地段。地面上还能分辨得出死者被撞后所流出的血,尽管已经有十几天的时间了,但以林遥专业的眼光还是能分辨出来。不止是血迹,还有车痕。林遥蹲□子,摸着地面,微微蹙眉起眉头。 “想什么呢?‘司徒站在一旁抽烟,问道。 “你监听过他的电话,没发现什么问题吗?” 提到这事司徒就郁闷了!这个叫赵瑞的老家伙怎么就在他没捞到点什么的时候死了呢?自己整夜蹲点窃听的辛苦怎么算啊? 看到司徒那副挫败样,林遥忍不住笑了,调侃他:“我发现老头老太太这类人是你罩门,看你这表情跟苦守寒窑十八载差不多。” “你是不是特别高兴有机会能损我两句?”司徒笑道“宝贝,就你这张嘴,没机会也能把我说得寻死觅活的,用不着非等我吃瘪了再开口。” “我有那么好吗?”笑谈间,林遥起了身,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家爷们。爷们越来越出色,随随便便咬根香烟的动作都招人爱,懒懒洋洋的往跟前一站,脸上略带点坏坏的温柔的笑意,妈的,性感的没天理了。忍不住上前一步,勾住爷们的腰带,笑问:“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一半一半,想当初我可没少被你这张嘴挤兑的想撞墙。你说说你啊,但凡稍微那么温和一点,咱俩不早就勾搭在一块了。” “你好的不就是这口吗?”言罢,扯着司徒靠近,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压,舌尖轻舔过他的嘴角。 某人被调戏了!暗骂――妖精,这辈子算栽你手里了。 林遥的驯夫尺度拿捏的恰到好处,司徒正要搂过他的腰深吻,他自然地后退一步,伸手拍拍司徒的脸:“干点正事吧。” “那回家上床。” “滚一边去,精虫。马路上呢,收敛点。”说完,朝着死者跑过的那个胡同走去了。后面的司徒赶忙跟上,并明确指出:“刚才可是你先亲我的。” 林遥闲庭信步,随口说道:“我能干坏事,你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男人,你不就是喜欢宠着我吗?我这是持宠而娇呗。” 林遥这玩笑话开过,司徒噗嗤一声笑出来,当了一把真相帝,说林遥现在改走娇蛮路线了。用小妮子的话说,叫,叫…… “叫什么来着?” “傲娇。” 下一秒,司徒咂舌,嘀咕:“你他妈哪‘娇’啊?” “你说什么?” 司徒猛地一缩脖,小心肝直颤悠。林遥半眯起眼睛,冷笑:“行啊司徒,敢跟我妈妈的说话了啊?过来!” 要不怎么说司徒这货只有林遥拿得住他呢,被人家一瞪就乖乖地走过去,接受家法。其实,林遥也没动手打人,只是略施小惩罢了。指了指胡同入口:“过去。” “宝贝,在外面呢,咱回家在你弄行不?” “你干不干?” “别闹了,真是不合适啊。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少废话,你是干还是不干?不干禁欲三个月。“ “你就知道拿这事要挟我!” 司徒委委屈屈地走到胡同口阴暗的地方,背脊弯下45度角,就听身后的人倒退了几步,紧跟着――哒哒哒急促脚步声传来! 林遥纵身一跃跳上司徒的背,只听自家爷们闷哼一声,他笑问:“有快~感了?” “没心没肺的,我这腰差点被你压断了。” 林遥笑弯了一双好看的眉,抽打了司徒的屁股,轻轻的喝了一声:“起驾!” 司徒背着林遥穿过死者当时所跑过的小胡同,走出去之后才发现,前面是一个小转盘,东西南北方向各有不少胡同,看来好像与他们走过的这条都是相同的。这下子俩人犯愁了,谁知道当时死者是从哪个方向跑过来的?司徒叹了口气,问背上的人:“小祖宗,往哪边走啊?” “看前面。”林遥指着转盘旁边的电线杆子“上面好像有监视摄像头。” “那好啊,明天一起找来看看,说不定能发现线索。”说着话的时候,司徒这手就要放下林遥,结果,脑袋上挨了一巴掌。 “谁让你停下了?从左边开始,咱把所有胡同都走一遍。” “啊?”司徒惊了!林遥拿自己当銮驾,可他这銮驾也知道累啊。虽说背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昨晚疯了大半宿,今天又打扫房间,他就是个铁人吧,也该喘口气啊。自家亲亲还真把他当傻小子使唤了? 司徒苦哈哈地跟他打商量:“宝贝,咱能自己走吗?” 听着司徒告饶的话,林遥感觉了一下自己还有些酸痛的腰部,决定泯灭一点人性。趴在司徒的背上,轻轻咬住他的耳朵:“乖,往前走。” 欲哭无泪时,司徒发现自己的奴性越来越严重了。 马路上一边查案一边调情的俩人还不知道,与此同时的家中,廖江雨已经是到了疯癫的边缘了。子希刚刚下了飞机就打电话给他,说总去寺庙打扰师傅们不合适,正好慧心师兄这几天也是闲来无趣,二人决定去外面游山玩水。廖江雨当时就虎吼了一句:“不准去!”但子希好像没察觉到他的怒气,非常温和非常温和地说让他不必挂心自己,安心帮司徒破案,还说会带礼物给大家。然后,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边急坏了廖江雨,咒骂慧心:我日你个小秃驴,拐带我家子希干屁?妈的,子希要有半点差池,我他妈断了你慧根! “子希怎么了?”闻声进来的叶慈刚洗完澡,走进来坐下,看了眼桌子上的两部电脑,问:“查出来了?” “嗯。”廖江雨闷闷地说“这个市委科员叫孙东,宣传部的。他今年四十九岁,十六年前是本镇警察局管理资料室的。司徒老爸那案子结束两年,他调到市委工作至今。目前为止,我还没查到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家庭情况呢?”叶慈问道。 “离婚了,前妻改嫁去了外地,他自己抚养女儿。女儿今年十六岁,孙东的岳父岳母还在本地,有个小姨子在卫生局工作。每月的薪水三千多点,生活水平中等,不好不坏。其他的亲友情况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调查。” 叶慈略一分析,想到这个孙东与医生见面八成是因为当年在警察局工作过的原因。只是,他一个笑管理员能知道什么?又或者说,当年在警察局内的资料里有什么文章?想到这里,叶慈问了一句:“能不能查到在赵瑞死的时候,这个孙东在干什么?” 廖江雨相当鄙视地白了一眼:“你当洒家是万能小叮当?这事我能在电脑上查出来吗?靠!顶多告诉你案发当晚他的通话记录。” “足够了。” 廖江雨说话从来不会吹牛,也不会自谦,说什么就是什么。很快,在赵瑞案发当晚孙东的手机以及家中座机的通话记录被查的一清二楚。他跟叶慈从第一个记录开始分析,一直查到第三十二个的时候,叶慈突然皱起眉头,指着记录说:“这个电话是他呼出的,查查是谁的号码。” 几分钟后,廖江雨这神人看着结果阴森森地笑着:“是死者的家啊。” 叶慈发现,这个通话时间是深夜23:56:10――23:56:30只有二十秒的时间。而且,这个时间内赵瑞已经死亡,孙东打给他是怎么回事? “我出去一趟,告诉司徒,这几天不用找我。” 看这家伙走的挺决然的,廖江雨不疼不痒地说了一句:“那要是小唐找你呢?” 没搭理廖江雨这个闺中怨夫,叶慈嘴角挂着笑走的还是很决然。 当司徒得知叶慈单独行动之后,也没说什么,跟廖江雨说了声晚安,搂着林遥回卧室睡觉去了。廖江雨决定通宵工作,熬到凌晨三点的时候,司徒偷偷摸摸地跑到他房间来。 “你他妈的做贼啊?林遥睡了?” “睡了。”司徒把泡好的面放下,看着廖江雨皱皱鼻子拒绝食用“你这嘴被子希养刁了,最近就凑合吧。” 子希……狗太阳的慧心!怀着两种极端的情绪,吞下第一口泡面。随即,点开电脑中的一个程序,上线链接,很快显示器上就出现了一个男人。廖江雨把声音调小,又动了动摄像头,才对司徒点点头。 司徒拿过麦克:“好久不见了。” “是啊,别说我还挺想你的。你的那个漂亮警察呢?” “得了,少废话吧。这是江雨自己做的聊天工具,还不稳定,长话短说。韩刚,帮我查查童夫人到底死了没有。” 韩刚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口气也有些不善:“司徒,你知道干我这行可是有规矩的。再怎么说你现在也算是帮着警方做事,我要是帮你太多,传出去我还怎么混?” “这跟我有狗屁关系?韩刚,咱俩一码归一码,之前我放你一条生路,之后鬼头又放你了一次。说白了,我们能放你也能抓你,我是把你当个人物看才会找你做事,你还他妈的跟我矫情上了?怎么着,想被我一锅端了是不是?” 这话音刚落,韩刚便哈哈大笑起来,看那样都把眼泪笑出来了。而且还转回身好像跟什么人说:“看看,看看,这就是后生可畏。咱们这些老家伙该退休了。”转回头,韩刚接过手下递给他的雪茄点燃,勾起嘴角笑道:“行,司徒,看在你和鬼头的面子上咱们可以联手。但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司徒没把话说死,只问他多久之后能有消息。韩刚不愧是国际情报商,言明一周后给他明确答复。外面的事算是有了着落,断了线之后,司徒拍拍刚吞完泡面的老友:“哥们,出趟差吧?” “去哪啊?” “机场,我让苍莲过来验尸。” “我日你大爷老色鬼!当洒家是跑腿的?” “辛苦一趟,回头我让你造早点走去找子希。“ 最后一句话是罩门,廖江雨怨毒地瞪着司徒,只好怏怏地拿了车钥匙出去接人。 站在窗口,看着廖江雨发动汽车走了,心里踏实不少。回头看了眼卧室门,脑子里开始想起不正经的东西,特别是香香艳艳的画面闪过,林遥被他压迫的那小模样…… “司徒,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接杯水,我渴了。” 哎呦,醒了!司徒赶紧屁颠屁颠去弄了杯水,进卧室伺候他们家小祖宗去了。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战,我尽量保持日更。只能说尽量啊~ 18103 第二天一早,林遥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也没留意坐在客厅那人的摸样,嘴里嘀咕着让司徒赶紧滚起来,该去买早点就买早点,该去加油就加油,再赖着不起就让他睡一个月客厅!然后,听见清脆的笑声――女人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看着苍莲,林遥立马红了脸,急忙走过去问她。 “昨晚到的。”苍莲笑道“别说,你在家还真挺有气势,比在组里感觉好多了。” 这时候,司徒懒懒洋洋地走出来,有些不满地说:“他在哪都这样,是你离群了。赶紧的都去洗洗,咱们外面吃去。” “和尚呢?”林遥问道。 “估计还睡呢,不用管他,他是内勤,咱们是外勤。”说着话的时候,司徒拉着林遥朝浴室走,苍莲看了一眼继续喝她的养生茶,准备等一会好好吃上一顿。 在茶楼里,苍莲听着司徒把案情详细说了一遍。随即,问道:“你到底怀疑什么才把我找来?” 这事司徒也说不好,总觉得苍莲来了是有备无患的事,可到底她能起到什么作用目前为止还真不好说。倒是林遥明白司徒的顾虑,他说:“司徒担心还会有人被杀,这里的警力不足,法医也远不及你。万一真有案件发生,我们也能在第一时间获取有力的线索。” “好吧。”苍莲放下粥碗,看着对面的二人“没有案子的时候我单独行动,我会搬出去住,找到地方我会通知你们。” 林遥正要开口,苍莲却打断了他,又说:“我知道医生就在附近,你们担心我的安全。请不要忽略我的智商和蝉联三届英国大学散打冠军的实力。” 噗――司徒这一口粥一点没浪费都喷出去了,诧异地看着苍莲:“你,你散打冠军?三界的?全英国的?” “不像?” 像!就冲着特案组盛传她踢爆牛那一脚也像!据说,爆牛已经被废了,不能人道,幸好死了,要不然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司徒咧嘴笑笑,还是叮嘱她要万分小心。 吃过了早饭,三人一同去交通管理局查看案发当晚的监视录像。这一趟也算顺利,毕竟有林遥和苍莲的证件在,管理局的人没敢多问就放行了,调出当天晚上的监控录影出来给他们,还特别弄了个小屋子,以防闲人打扰。 画面是从死者赵瑞以小转盘为起点开始看的。案发当晚23:23:40赵瑞从东面走过来,好像散步一样。走到小转盘的时候朝着华云街方向的小胡同拐了方向,还没走过小转盘,忽然从路旁闯出来一个瘦矮的男子,手中还拿着刀。司徒立刻按下暂停键,一旁的林遥已经取出记录本,准备记录。 画面再度播放,瘦矮男子好像是个半夜打劫的,威胁着赵瑞,可以看到此人再说什么,但赵瑞背对着监视摄像头无法得知他有没有说过话。接着,赵瑞的手伸进裤子口袋里动了动,也许是准备给劫持犯拿钱。这时候,对方又说了一句话,赵瑞明显愣住了,随即猛地踢过去一脚,趁着那男子躲闪之际,拼命地朝着胡同口跑去,后面的瘦矮男子紧追着。他们跑了大概有两分钟左右,赵瑞进了胡同,男子却停下,看了看周围转身走了。 一段视频看过,三人面面相觑。苍莲问他俩:“谁懂唇语?” 林遥耸肩摇头,苍莲颇为无语。又说:“那只能把这段视频发回组里,让组长找人了。” “不用。”司徒一直盯着屏幕看,指着画面中一丛矮树说“看这里,藏着一个人。” 闻言,苍莲稍稍推开了司徒,利用截频功能把画面截取,放大。很快,他们看到矮树丛里蹲着一个戴帽子的人,这帽子还有点眼熟,横看竖看都眼熟。司徒忍着笑,看林遥:“这是你同行啊。” 白了一眼没个正经的家伙,林遥想了想,说:“也许是巡逻的片警,可以去派出所问问。” “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没事。”苍莲说话的时候已经把视频存入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里,三人决定好下一步行动之后,又看了天华街和五福路交汇处的车祸现场录像。 录像中的情况跟目击者说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出入。为了谨慎起见,三人反复看了几遍,最后还是没什么收获,这才离开了管理局。只是走出小屋子之后,林遥和司徒的话明显少了,各有心事似的。 镇子虽小,派出所可不少,分管各个区域。他们找到负责五福街这一带的派出所后,查明在案发当晚执勤的人叫郑好,是个刚分来的小警员。本来是打算就地问个明白的,可派出所所长是个不开眼的家伙,愣说没见过特案组这样的警官证,不予配合。林遥本来就是个急脾气,没说几句话便要发火了。司徒这边倒是老神在在的等着自家亲亲收拾这老东西,可他们都没想到,最先发难的会是苍莲! 苍莲这个头可是少见,加上她外形漂亮气质高贵,往五短身材的所长面前一站活脱脱一个女王啊!苍莲冷着脸:“你可以打电话向上级询问。” “不用问!”所长还不知道自己要倒霉了,态度死横“这我说了算,你们走吧。” “死胖子,活腻歪是吧?姑奶奶活剖了你!” 司徒林遥顿时瞪眼了,这姑娘猛啊! 所长哪受过这气,他好歹也算是这一片的土皇帝了,平时都是别人巴结他,哪有被人骂的时候。被苍莲气得脸色煞白,指着她就要反击,苍莲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子轻轻那么一带,胳膊扭到身后朝着他的腿窝踹一脚,这胖所长哎呦哎呦叫唤着趴在办工作上。苍莲一手扣着他,一手拿起电话拨号,很快那边有人接听。她直接把听筒按在胖子耳朵上,喝道:“说话!” “喂,你谁啊?我警告你,你们这是袭警,是违法,是……哎呦,我不知道是您的,没,我说的不是您啊。有个叫林遥的说什么特案组来办案,我没见过那样的警官证可不敢放行啊。啊?真的啊?天老爷哎,打我的不是他,是个女的,挺高个个子,哎呦!” “少废话。”苍莲有踢过去一脚“赶紧说。” 胖所长是怕了苍莲了,跟那边的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赶紧挂了电话。苍莲也放了他,问:“现在确定我们的身份了?” “确定确定。” “把那小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警察找来。” “找找,我找,我亲自去找。” 胖所长带着一阵风跑出去了,司徒和林遥眨眨眼,对着苍莲竖起大拇指――姐妹儿,牛逼啊! 郑好这人一看就是个胆小怕事的,而且还嘴硬,死活不说当晚看过什么,就算把证据都给他看,他也不承认。憋憋屈屈地说自己在巡逻的时候肚子疼,来不及跑公共厕所随便找个隐蔽的地方拉屎,光顾着拉了,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整个一滚刀肉。 林遥火大,司徒火也大,可他们这是在外地办案,不好像在家里那样懂点小手段,也是担心闹出什么问题来惊动某些方面。可总这么下去不是个事,想来想去,林遥想了一个损招。跟苍莲和司徒嘀咕嘀咕,这俩人相当佩服地看着他,点头答应。 于是,当天晚上八点整,郑好被带到了是警察局的法医室――看苍莲解剖尸体。 解剖尸体这事司徒和林遥是习以为常了,比这更那个的都见过,所以他们俩看到苍莲拿出工具的时候面色如常,而郑好,打从进来解剖室就开始哆嗦,这会儿已经冒冷汗了。 苍莲的尸检从头部开始,然后在口腔、手、肛~门等部位采集样品之后在肩胛骨部切出一个y形的切口。随后拿起一把刀,瞥了眼面如菜色的郑好,开始在他面前剥离皮肤以及将胸部皮瓣翻起,盖在死者面部,对内部的器官进行检验。 郑好捂着嘴,满脸是汗。这时候,林遥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夹着香肠的面包,咬上一口吧唧吧唧地嚼着。司徒忍着笑,他们家亲亲越来越怀了。 这时候,苍莲又取出一个好像小锤子似的工具,不同的是尾部是弯的,像个钩子。她双手血红血红的,看着郑好掂掂工具:“这个是钩锤,用来拉掉死者的颅盖。”拍拍郑好的脑袋,转身朝死者脑袋下手了。 “苍莲,你不是应该先把肠子弄出来吗?”林遥嚼着热狗,好心提醒。郑好听见他的声音转头一看,刚好看到他嘴上挂着番茄酱――呕! “对啊,应该先处理内脏。”苍莲放下钩锤,拿起一把足有小臂那么长的锯子“这是骨锯,切开尸体的肋骨。” 郑好赶紧低头啊,就听吱吱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快,还听苍莲说:“这活最麻烦,锯完骨头手上全是骨头沫子,还得换手套,麻烦。你们谁来帮我把肠子拿出来。” 林遥:“我吃东西呢。” 司徒:“我发信息呢。” 苍莲:“喂,郑好,正好你没事,过来拿肠子。” 只听“呕”的一声,郑好飞奔出去狂吐。三人相视一笑,林遥留着最后一口热狗,慢悠悠地跟出去。 “郑好,你要是还不肯说,我们让你一直看到解剖完毕。” “我,呕……我,呕……” “小子,还能挺?那跟我进去,现在没你做主的份儿。” 被林遥拉起来,刚刚好看到他吃下最后一口热狗,郑好噗通地扶墙跪下,弯下腰吐了一地。幸好,他能抽空说:“我,呕……说,呕……” 可怜的郑好八成能把胃都吐出去了,司徒给了他一杯清水缓缓,一旁的林遥省略废话,直接让郑好讲述当晚的情况。很快,他们就在这个倒霉蛋的嘴里得知了真相。 当时,郑好蹲在矮树丛里拉屎呢,忽听有两个人在说话,他怕被人看见就瞄了一眼那俩人的方位,朝后动了动。他所听见的对话是这样的。 年轻男子:“老头,哥们最近手头有点紧,接借点钱花花。” 赵瑞:“我,我身上钱不多。(掏口袋) 年轻男子:“你兜里这点怎么够?我要的可是你手里那二十个。 赵瑞:“你,谁让你来的?” 年轻男子:“你们俩不是刚刚还在一起么。” 赵瑞:“你想干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电话) 年轻男子:“你他妈的敢打电话我捅死你。” 然后,赵瑞踢开这个男子开始逃命,男子紧追不舍。蹲在矮树丛里的郑好放了个响屁,肚子剧痛。 18204 接下来的工作,便是调查死者赵瑞在案发当晚究竟见过谁,以及那名男子所说的“二十个”究竟是什么?对此,司徒猜测:“当年我老爸那案子涉及八千万金额的金额,案件完结之后也都找回来了,估计不是钱。” 但林遥却不这么看,他说:“八千万中有四千万是被盗的,剩下的有那两个人贪污的钱和受贿的钱,但是贪污受贿这事当年查的未必详细,也许金额不止八千万。我们可以查查赵瑞家的经济条件,说不定有些发现。” 二人商量定了,也给市局发了那年轻男子的照片通缉此人,随后,又去了电信局调查死者在死亡前几天的通话记录。反复调查之后,竟然没一个可疑的。根据赵瑞的妻子说当晚老赵也没说出去跟什么人见面,是说屋里有点闷,出去走走。这样一来,赵瑞案的线索暂时中断。 案情看似毫无进展的时候,司徒也窝在家里不外出了。林遥陪着他说起当年的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司徒文涛这个人。司徒对父亲的死结是当年父亲选择了自杀,司徒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亲手杀了陷害他的两个人,也找到了他无罪的证据,为什么他还要自杀?而且,当年的事知道的人不多,鬼头、刘文婷以及两个当事人,就这四个。还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威胁他到自杀的地步? “会不会是那份可以指证你的证据?也许你父亲死了也相当于证据也死了。” 林遥这个分析令司徒迷惑:“我想不通。那个证据到底是什么?难不成刻在他骨头上了?” “你也不知道证据是什么?” 司徒摇摇头,有些不敢肯定地说:“其实,鬼头始终不说那证据是什么。我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回想当年,他设计杀了两个人,这个诡计说不上多巧妙,为此他布局的时间就花费了半年。他先是观察两个人的生活习惯,发现其中一个身体状况很差,经常感冒。他买了一瓶这人常用的感冒药在里面用毒药代替真正的药片,等了数月,终于等到这人感冒了。他没有立刻下手,而是对另外一个陷害父亲的人动了杀意。 在等待的这几个月中司徒一直没闲着,他观察着第二人。此人单身,有固定女友,女友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每天都为男友做饭收拾家务。司徒为了杀他特意跑了一趟外省,千辛万苦弄了一种叫“小韶子”的植物回来。这种植物果实有点像荔枝,只是稍微小一点。当地人称之为野荔枝,一位年老的当地医生曾经告诉他,小韶子是“魔鬼果”,谁吃了它谁的灵魂会被魔鬼摄去。 司徒潜入这人家中,把磨成粉的小韶子放进厨房的盐罐里。这人每天都吃含有小韶子的饭菜,时间久了,自然产生了幻觉。 而司徒,便是一只蛰伏在这两人的周围。时不时扮成父亲的摸样在幻觉君面前晃晃,吓的对方乱了方寸,好几次去警察局报案说司徒文涛越狱了。结果,司徒文涛好好地被关押着,一来二去的,警察觉得这人精神有问题。而第一个人似乎也被他闹烦了,几次争吵骂他不要坏了事。 那段时间里,司徒偷偷地看着,等着,终于等到第一个人感冒了!那瓶装满毒药的感冒药就在这人的办公室抽屉里,早晨,这人吃了一片,中毒身亡。在警方还没查到第二人身上的时候,司徒假扮警察给这人打了电话,说那人已经死了。被幻觉扰乱正常思维的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着诬陷司徒文涛的证据连夜跑路。深夜的过街天桥上,伪装成文涛的司徒推了他一把,这人掉下去被车轮碾过,当场死亡。警方找到了他手中的证据,司徒文涛无罪释放。 想过这一切之后,司徒推测:“当年不可能留下证据的。含有小韶子的盐都被那混蛋吃了,警方也找不到幻药源头,始终怀疑他的女友。至于那瓶毒药,我是半年前就准备好的,还特意换了带有生产日期的商标。警方只查了四个月左右的时间记录,根本没查到我。所以,我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到会留下什么证据。” “推人的时候呢?”林遥担心地问:“你在天桥上推人的时候戴手套了吗?” “戴了,我不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电话录音呢?你冒充警察打电话的时候,用的什么电话?” “公用电话,还是在警察局附近找的。” “换药瓶商标的时候呢?指纹留下没有?调换手法会不会有漏洞?” “不会!那种方法是我老爸教的,不可能会有纰漏。” “会不会是那个给你介绍小韶子的老医生?” “不可能。”司徒立刻再次否定“我找到他的时候,老头就剩半个月的命了,等我杀完人还电话回去问过情况,老头早没了。”说罢,他摆摆手“得了,不想了,等鬼头回来我跟他聊聊。” 说到鬼头,林遥的好奇心又来了。问道:“他是怎么发现你杀人的?” “也不是说有什么线索,他只是顺藤摸瓜而已。他发现俩人的死跟我老爸有关,然后就开始调查我和我妈,接着就是发现我在半年内行为异常,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查呗。” “以你这性格来说,他吓吓你,你就去自首了?” 一提这事司徒就郁闷,咬着牙:“你知道鬼头有多可怕吗?你老公当年只有15岁。”说完,拉人进屋,睡觉! 一觉睡到凌晨四点多,司徒这家伙不老实了,悄悄起身走出卧室,关门的时候还看了眼打着小呼噜的亲亲,这才放心地关了门。拿着手机跑到客房那边的卫生间里,关门落锁,开始打电话。 卧室里,林遥睁开眼睛摸摸身边的位置,温的,卧室里的卫生间没动静,八成去和尚房间谈事了。事不宜迟,拿了手机走出卧室,跑进厨房弄水喝,顺带也开始打电话。 卫生间里的司徒总算等到对方接了电话,他忙说:“你他妈睡死了?在哪呢?” “外面。有事?” “叶慈,你到底在不在本市?” “在,没多远。” “行,我跟你说啊,死者赵瑞在案发当晚是22:30离开家门,遇到拦路抢劫那小子是23:00左右,听他们俩的对话好像赵瑞离开家之后曾经见过什么人,但是我跟小遥调查过了,完全没有线索。所以,我怀疑那个人是……” “等等。” 不知道叶慈那边有什么事,暂时打断了他的话。 与此同时。林遥窝在厨房的餐桌旁正在跟刘文婷通话。 “小遥啊,这么晚了是不是有急事?千夜呢?” “跟和尚说话呢。妈,这事我不好当着司徒的面问,只能这时候给你打电话。” “说吧,什么事?”刘文婷好像还有些迷糊“知道的我肯定会告诉你。” “妈,伯父在入狱前那段日子据说行为很反常,那什么,我,我就是想问问,那段时间,你跟伯父的生活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刘文婷的闷笑声,继而,她说:“你这孩子问的还挺婉转,直接说我们的夫妻生活是否和谐不就得了。” 被刘文婷闹了个大红脸,林遥尴尬啊:“这也不好问啊,怎么说都不合适。” “得了,帮着查案嘛,说说也无妨。其实,我们的夫妻生活很淡薄,文涛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他平时的爱好也多,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 “什么好爱?” “你说呢?”刘文婷笑道“你以为千夜那些知识哪来的?还不都是他爸爸教的。就说15年前千夜设计的那两起谋杀案吧,所有的方法知识甚至是概念,那都是文涛教他的。当然了,千夜是青出于蓝能隐忍半年的时间,这事文涛自己也说过,一个15岁的孩子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可怕了。”这一番话讲完,刘文婷的口气明显疑惑了起来,问:“小遥,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也说不好。我怀疑,所谓的证据是子虚乌有的事。您想,伯父那是什么人啊,如果他想自己翻案,即便被关在监狱里也能做到,为什么他从来没动过这个心思?再说司徒,他的案子鬼头都拿不出证据,这事就更可疑了。所以,我怀疑……” “嗯,我知道你怀疑什么了。这样吧,最近几天我出去查查,也许能找到支持你这种推论的支点。你等我电话。” 这时候在卫生间里,司徒最后叮嘱叶慈:“都明白了吧?” “明白,你怀疑那个人很有道理,我去查,你等我联系吧。” “哥们,你可悠着点,别让人先走一步了。” “知道。” 打完了电话,司徒长出了一口气,装模作样地洗洗手,偷偷摸摸地溜出客房。 林遥把电话揣进口袋里,瞄了眼和尚的房门,假模假式地拿了一个水杯,溜出厨房。 然后,昏暗的客厅中,这俩人走了个对头碰!短暂的呆愣,短暂的尴尬…… 司徒嘴角一挑,坏坏一笑:“宝贝,这么晚了不睡觉,干嘛呢?” “喝水啊。”林遥大大方方举起手中的杯子。“你呢?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客房干嘛去?” “拉肚子去客房抽根烟,怕熏着你呗。”司徒甩甩手上的水说得挺自然。急着走过去拉住林遥的手“回屋睡觉吧。” “睡觉。” 俩人都回到卧室上了床,自然而然地背对着背,这个眨眨眼睛琢磨琢磨,那个咂咂嘴掂量掂量。许久,司徒懒洋洋地说:“宝贝啊,你那杯子里怎么没水珠啊?添得够干净啊。” 林遥冷笑一声:“爷们,你这烟抽的好啊,怎么身上一点味都没有啊?” 下一秒,都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司徒翻身搂着林遥抱进怀里:“睡觉吧,再聊一会我又想办你了。” 被窝里那个谁踹了那个谁谁一脚,那个谁谁哎呦一声,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 上午十点多,林遥怀着对变态精虫的怨恨起了床。事实再一次证明,就不能给这货半点好脸,否则他一定会蹬鼻子上脸,把你吃的干干净净。享受的时候就不说了,爽就是爽,可爽完了代价也跟着来了。林遥扶着酸痛的腰走出卧室,一见司徒就将数把眼刀子飞过去,凌迟他! “你怎么不喊我一声。”司徒赶紧迎上,搀扶着“腰疼了吧?先坐会,我给你拿早饭。” 两个人一边吃早饭一边说着晚上的事,其实,司徒也没想瞒着他,就是觉得自己的推论说不定是错的,别给林遥拐带跑了。而林遥主要觉得那点事不好跟司徒说。 “为什么不好说?你到底问妈什么呢?”司徒好奇啊。 “就是问问他们之间的夫妻生活好不好。” “哈?”司徒果然惊讶了“你问我妈跟我爸做~爱的事?” “滚一边去!这叫夫妻生活!” 司徒忍着笑,可这笑并没维持多久,他就好像沉入了什么特别深奥的问题中,思索……思索……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又拉灯了,不好意思~肉肉在书宝宝里。 18305 这么久相处下来,林遥从当初那个失去理智也要得到真相的人变成了学会耐心等待的贴心爱人,所以,他没问司徒到底在想什么,而是将刘文婷的决定说给他听。司徒似乎了解了林遥心中所想,无言的感动司徒不禁莞尔,说道:“咱们都查过了,赵瑞在死亡当晚没有跟任何人见过面,电话通讯上也没有发现线索。现在你回想一下那个劫持犯的话。当赵瑞问他是谁让他这么干的,他说‘你们刚刚不是还在一起么’。” 林遥听着有点糊涂,反问:“关键就在这,死者在遇到抢劫犯之前究竟跟谁在一起。” “宝贝啊,你脑子活泛点。”司徒搂过他,笑道“赵瑞的妻子说他出去的时间是22:30,从他家都到那个小转盘需要20――25分钟,赵瑞上了年纪走路会慢些,就是说时间大概是25――30分钟之内,所以……” 不等司徒的话说完,林遥猛然觉醒,紧抓着他的手腕:“你是说,那个人是赵瑞的妻子?” 司徒打了个响指:“你想,抢劫犯说的是‘你们刚刚不是还在一起么’而不会‘你们不是刚刚才见过面么’” “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微妙了,如果真的是赵瑞的妻子,她为什么要买凶杀人呢?” “查吧,这案子猫腻多去了,咱们没多少休息的时间。”说着,司徒拿了车钥匙,拉着林遥离家,去调查赵瑞的妻子。 路上,他们接到了当地警察局的电话,说赵瑞案中的那个抢劫犯已经查明身份,是个有前科的家伙,名叫张博宝,现在下落不明,已经发出通缉令找人了。林遥说了几句客套话,又跟组里汇报了一些工作,挂断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赵瑞的家门口。 赵瑞的家庭情况还是比较简单的,两夫妻和一个儿子,过着很寻常的生活。只是这个儿子不让父母省心,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大祸不惹,小祸不断,三天两头让赵家夫妻头疼一把,这日子磕磕绊绊的过得倒也不算差。 赵瑞的妻子叫蒋欣萍,是个银行的老职员了,据说今年五月份就退准备在家享清福,哪成想老伴竟然死于车祸,这事从表面上看来有些值得同情,但蒋欣萍究竟有没有问题,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赵瑞家是一楼,进了楼口按响门铃,很快蒋欣萍出来开门。一见是两个陌生人不由得呆了一下,问:“你们找谁?” 林遥出示了警官证:“我们是来调查赵瑞的案子,方便的话可以聊聊吗?” 蒋欣萍的面色沉了下来,低着头:“该说的都说了,我身体不好,你们改天再来吧。”说着便要关门。 林遥正打算进一步劝说,一旁的司徒忽然趴在了地上,右手朝前伸,四指弯曲,食指伸直像是要写字的样子。他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蒋欣萍一跳,林遥也皱着眉侧挪一步,觉得挺丢脸的。 “赵太太,看我的手,右手。” “你,你这是干什么?”蒋欣萍急躁地问。 “老赵死的时候我也在现场,他就这个姿势走的。看明白没有?我的手。” “没看明白。” 林遥眼望棚顶,装作不知。听着司徒信口胡说:“他这姿势是要写字,写下谁是真正杀了他的人。” 闻言,蒋欣萍猛地惊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什么意思?老赵是,是被车撞死的啊。” “不,我可以确定赵瑞死于他杀。” 林遥有点不耐烦了,觉得咱见好就收吧。于是,拉着司徒起身,对惊讶不已的蒋欣萍说:“既然赵太太身体不适,我们下次再谈好了。” 这俩人丢下一个大包袱准备走人,可蒋欣萍这时候能让他们走吗?不止是她,在屋里一直听着他们谈话的赵旭凡也跑出来挽留他们。司徒偷偷地给林遥飞媚眼,林遥回瞪,心道:你就疯吧! 赵旭凡看上去还是挺不错的,光看表面还真想不到这小子五毒俱全,想必是家中突变混小子也懂得收敛了。司徒观察着他的表情,悲哀中还带着一些焦躁,这种焦躁不像是对父亲死因的怀疑,而是另外一种长久积累下来的产物。司徒心中暗喜,有缝可钻了。 蒋欣萍始终看着司徒,希望他尽快说出丈夫一案中的疑点。这时候,司徒反倒是不着急了,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把赵家母子急得够呛。一旁的林遥看着火候差不多,便说:“麻烦你们认真回忆一下,赵瑞在案发那段时间里有没有反常的事?” 母子二人相互对望,都有些茫然。赵旭凡说:“我很少回家,最后一次见我爸还是他出事的一周前。那天是下午快四点吧,我回家换衣服刚好遇到他要出门。平时他要是看见我肯定不是骂就是教育,那天好像挺匆忙,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没有?”林遥问道。 赵旭凡想了想,眼睛飘忽两下才说:“没有。” 继而,林遥又问蒋欣萍,她回答说:“老赵的生活很规律,业余爱好多。养花钓鱼下棋喝酒什么的,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晚上基是经常出去的,小凡说的那天我也知道,那天他晚上九点多才回来,我一直以为他又跟那些老朋友去喝酒了,可他回来的时候很清醒也没酒味。” “情绪怎么样?”司徒问道。 “没什么异常。”蒋欣萍这话说的很快,几乎是接着司徒的话音就回答了。之后,她搓搓手,有些局促地看着司徒:“警官,能不能说说老赵到底是怎么死的?” “根据我们的调查,赵瑞在……” “赵夫人。”林遥突然打断了司徒“你知不知道赵瑞是否有某些东西常年保管的非常严密?” 问题突如其来,赵家母子瞬间异常的反应全部进了司徒的眼,他装作没看到,假意掏出电话说了声抱歉,走出了赵家。而林遥,继续追问了相关的几个问题,蒋欣萍口称心脏不适,请林遥离开了。 车内,俩人相视一笑,颇有心照不宣的意思。司徒觉得那对母子肯定有问题,现在就等是谁先出来坦白了。本来他们打算一起等的,梁荣突然来了电话,说当年文涛案的资料存档找到了,问司徒要不要一起去拿。 林遥纳闷,问:“你这个梁叔叔不是把存档给你了吗?这个又是什么?” “这是原始文件,梁叔当年毕竟不是市局的人,他托关系找人弄出来的资料不全。我要的是原始存档文件。这都十多年了,我到市局找过两次都没有,拜托他到市档案局找找。” “我去吧,你留在这等着。”说着,林遥下了车,司徒体贴地把车给了他,自己站在路边抽烟闲晃。 暂且放下林遥那边的情况。单说守株待兔的司徒,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果然等到一只小兔子。赵旭凡没想到司徒竟然在路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走才好,司徒迎上去,勾起一边的嘴角,笑道:“怎么才出来?” “你知道我会出来找你?” “当然,我是干什么的啊。走吧,去前面那家茶楼坐坐。” 茶楼内,赵旭凡看似有些紧张,司徒优哉游哉地弄起了功夫茶,放在他面前一盅,口气平和地说:“你父亲当年为什么辞职,你心里多少明白点吧?” 八成是没料到司徒一下子把话题扯得这么远,赵旭凡想了想,才说:“我不是他亲生儿子。”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司徒没动声色,只是点点头,貌似这事他早就知道。随即,又听赵旭凡说:“我妈是带着我嫁给我爸的,当时我才八岁。” “他对你怎么样?” “凑合吧。反正不是亲生的,再怎么好也觉得隔层纱。平时他管我管的挺严,主要是怕我丢了他的脸。对我妈……我觉得,对我妈不好,以前还行。” “说仔细点。” 赵旭凡喝了口茶,咂咂嘴:“我察觉到他对我妈不好的时候,都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小,不懂大人之间的事,就是觉得他对我妈不好。现在想想,是他们俩都有毛病,我妈找茬吵架,他就没事乱发脾气,俩人僵僵十来年也不离婚就这么凑合过。” “那你有没有发现过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 司徒这话问的模凌两可,赵旭凡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拿不准到底该说什么。往往在这种时候,心中最在意什么就会说什么。赵旭凡压低声音:“我爸好像有不少私房钱。又一次我赌输了欠了好几万,我妈就跟他要钱。他们俩吵得挺凶,我听我妈说‘你手里那么多钱留着干什么?’” “赵瑞是怎么回答的?” “他气大了,当时就给我妈一耳光。还警告我妈绝对不准说出去,要不然我们一家子都完了。” 原来是他!司徒心里猛地纠紧了,赵瑞就是当年收受贿赂陷害父亲的警察!难怪会被人杀了。想到这里,司徒又问:“最近你母亲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赵旭凡舔舔干涩的嘴唇,欲言又止。司徒也不催他,只是漠然地看着他,没多一会赵旭凡挺不住了:“其实我找你,也是想你帮我个忙。” “说吧,能帮的我就试试。” “我,我最近惹上t市一帮黑社会的家伙,我哪知道那女的是老大的情妇,他们放出话说要废了我。这事都闹到我家了,我不知道我妈跟他怎么商量的,反正在他出事的前几天我妈一点不着急,还说肯定能帮我解决,事后就送我出国。” 司徒略微琢磨一会,便告诉赵旭凡:“那伙人我会帮你处理,但是你也要帮我。怎么样?“ “行!”赵旭凡想都不用想便答应了“你让我帮什么?” “想办法问问你妈,十五年前赵瑞跟警局里谁最要好,或者是有没有人在某段时间内跟他接触频繁,然后突然之间就断了交往。” 赵旭凡说这事并不好办,但是会尽力帮忙打听。这个时候,林遥的电话打了进来,口气气恼地说:“真是见鬼,文涛案的资料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2完结后,我们会尽快校稿排版,差不多的时候会发布预定公告。请大家耐心等待。《一切》1 会重印,方便之前没买到书的亲们收藏。有亲亲问《一切》是否有繁体版。是有的,目前台湾繁体竖版正在校稿中。与大陆书宝宝不同,台湾的书宝宝是两个案子出一本,陆续出完。有想购买繁体版的亲亲们请留意我的贴吧。可以预定的时候我会在百度“藏妖”吧发帖子。 18406 司徒急急忙忙赶到档案局的时候,林遥和梁荣正在接待室等他。见了面,梁荣一脸凝重和疑惑,对司徒说:“资料找不到了,我查出文涛的资料在这里不过是今天早上的事,帮我查找的管理员当时还看了一眼。下午我和林警官来找这就没了,你说邪门不邪门?” 司徒看了看时间,不好意思让长辈耗在这里调查,亲自送愤愤不平的梁荣到大门口,并说:“这事我们查吧,晚上我去家里,咱们再细谈。” 送走了梁荣,司徒和林遥找到管理局的工作人员调查情况。据说,司徒文涛案的案宗一直存放在小档案室里,那里平时基本没人会去,若不是梁荣托关系找到他,他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案宗。找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然后他锁了门一直在办公区。下午梁荣和林遥到的时间是两点左右,再去找,案宗就不见了,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两点,没人注意有谁去过小资料室,那边也没有监视录影,所谓的有价值的线索更是丁点皆无。 无奈之下,二人只好检查小资料室的门锁,锁头是老式明锁,想要撬开锁芯很简单,这便等于把他们的调查范围无限扩大了。林遥越想越气闷,司徒倒是没什么感觉,偷着亲亲他的脸:“没事,我敢肯定不是医生干的。” “我知道不是医生,但被人捷足先登我就是不爽。” “不爽什么?这不是有人帮咱们先理出头绪了嘛。起先,我以为案宗里没什么秘密,现在被人偷了,就表示这份卷宗肯定是有价值的。” 林遥摸摸下巴,也跟着分析:“我觉得这事不是医生做的,也跟他有关。医生被我们逼上绝路,只能放手一搏。他那种人不会轻易亲自出马,利用别人办事是他惯用的伎俩。而且,他还擅长心理暗示,肯定是利用了与当年案件有关的人来偷取案宗。一来,他也能从中获利,二来,也可以搅乱我们的办案方向。” “你忽略了一点。”司徒说着话拉着他朝外面走“医生现在不敢轻易露面,唯一见过的只有孙东。” “走,找孙东去。” 这一趟他们扑了空,据说孙东请了病假两天没来上班了。林遥是打算去家里找人的,司徒却拦住了他,生拉硬扯地去了梁荣的家中,询问相关线索。 这正是晚饭时间,司徒在饭桌上说明跟林遥的关系,梁荣的妻子有些不知所措,老梁同志也有些局促。司徒大大方方地秀出他们的订婚戒指,说已经完全得到母上大人的承认,夫妻俩这才知道如何与司徒的媳妇(?)相处。 饭桌上,司徒问到关于找案宗的事都有谁知道,梁荣叹了口气:“是我疏忽了,我问了不少人,少说也有五六个,他们都知道我在找文涛的原始案宗。而且,我这人还是个多嘴的,找到之后还特意给那几个人打电话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说了一声,算是感谢人家帮过忙吧。” “梁叔,等一会你把这些人的名单写给我。” 案宗丢失,梁荣非常自责,不等吃完饭就放下筷子去了书房,很快就将名单交给了司徒。林遥心里着急,一个劲飞眼刀子催促司徒尽快离开,梁荣也不好意思挽留,众人简单说了几句家常话,二人便起身告辞。 回到家中,司徒把名单交给了廖江雨,由他负责调查这些人的情况。之后,又联系了叶慈。 对于叶慈的行动林遥始终摸不清头绪,这人一会在这,一会在那的,搞不懂他脑袋里想什么。但是司徒似乎不问也能知道他在哪里,叶慈接听了电话,司徒直接便问:“这两天孙东出去过没有?” “没有,好像肠炎犯了,在家养病。” “你能确定今天早上他没出去过?” “不能。早上六点到七点小区里人很多,我到外面吃东西,这一个小时我没监视他。” 司徒沉默了,身边的林遥拿过他的电话,问道:“从孙东家到市档案局需要多久时间,你知道吗?” “等一下。” 在叶慈让他们等待的时候,司徒始终沉默不语。廖江雨偷摸踢他一脚,低声问:“等会你们看看张博宝的案底,我总觉得这小子跟医生扯不上关系。” “为什么?”司徒问道。 “先不说这个,等叶慈那边挂了电话再聊。” 恰巧,叶慈那边传来声音,告诉林遥:“开车需要十分钟,步行走捷径需要十五分钟。他的情况我会调查,案宗真是他拿走的,我一定会找到线索。你们去办其他的事。” 人才!这是林遥对叶慈的总结。 回过头来,三个人开始讨论拦路抢劫的那个张博宝。廖江雨之所以说这家伙跟医生扯不上关系是因为此人就是个小偷小摸的混混,因为盗窃进去过两次,因为给打劫的同伙望风进去过一次。三进宫的张博宝今年36岁,家中没啥人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廖江雨觉得,能进了医生眼的人那都是心里有阴影的,不是满腹怨恨就是满心恶意,这种小打小闹的人对医生而言没有利用价值。 相对廖江雨的推论而言,林遥想得就多了些。他说:“现在我们不能完全肯定张博宝是否跟医生有关,只要没找到确凿的证据,我们就不能给这个人下定论。不管怎么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人的主子到底是谁,我们有不少猜测,唯一不能动摇的就是证据。没有证据我不会排除任何可能性。” 听完他这话廖江雨眨眨眼,问司徒:“你们想要什么证据?” “到时候才知道,现在我怎么说?” 三人都有些一筹莫展的意思,手里的线索不少,可总是无法串联在一起。廖江雨只负责调查涉案人的情况,关于案情他想不出什么,也是懒得想,索性回到房间懒懒洋洋地坐在电脑前查知道梁荣寻找案宗的几个人。 客厅里,林遥总觉得他们似乎遗漏了什么,便将所有的线索整合起来重新分析。这里面,医生的角色似乎非常晦涩,不明不暗的,最后,还是司徒下了决定:“光坐着想不是办法,走,再去见见蒋欣萍。” 林遥一手抓住了他,安抚道:“现在不是时候,你刚跟赵旭凡说了这事,这就要去见他妈妈,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那你说怎么办?”司徒挠头。 “再去看看车祸的案发现场,我好像有点发现,到了那边咱们俩再商量。” 于是,二人连夜赶到车祸案发现场。司徒靠在车旁貌似闲来无事抽着烟,林遥可是认认真真地蹲在马路中间琢磨起来。他反复观察着地面和交通大队对现场拍下的照片,脑子里想着如果司机有意装作醉酒来谋杀赵瑞,那么撞人之后的一瞬间车体应该直接拐向其他方向;如果说他真的是酒后驾驶撞人,那么在他明白发生车祸之后第一时间脑子应该是混乱的,双手不听使唤,很可能把车开成s线型。细看过现场的车痕照片后,上面都是s型的痕迹,就是说,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赵瑞死于意外。可就因为是“意外”才更加令人怀疑。 林遥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思考,抽完烟的司徒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笑道:“我觉的是蓄意谋杀。” “酒后驾驶的司机对赵瑞?” “对。” “你别忘了,司机可不是一直等在五福街那边准备撞赵瑞,再说,赵瑞被张博宝追赶当时肯定是慌不择路,我们也走过那些胡同,从赵瑞当时的角度来看他所跑的路线并不是最好的,笔直一条路,在当时的赵瑞眼中就是逃生的路。那么,如果当时他选择了其他路线,即便那司机在五福街等着,也完全不可能撞到他。” “所以说啊,这里面有问题。”司徒好像接受了林遥的反驳,却仍坚持自己的推论。他拉着林遥起身,笑问:“咱俩一起看过监视录像,说说看,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也有这种感觉?” “当然。”司徒懒洋洋地靠在林遥的肩上,把下颚搭在上面“其实我也说不清到底哪里别扭,反正是有什么地方咯在心里,不顺畅。” “真凑巧,我也一样。”抬手摸摸他的脸“要不,咱俩再看看?” “现在不看,我想去见见那个肇事司机。” 林遥以特案组成员的身份联系了当地警方,很快便有一辆警车来接他们,直接去见肇事司机。 司机名叫熊爱国,今年四十六岁,是个离了婚的单身汉。在审讯室里,他瞄了司徒几眼,转头看到林遥的时候有点惊讶,但是眼神中并未有令人厌恶的东西,所以,司徒对多看自己老婆的男人没起什么恶整的主意。只是瞪过去一眼示威。 林遥自然不知道自家爷们那点小花花肠子,一本正经地说:“你来吧,我帮你做记录。” 司徒点点头,拿出一根烟点上,发现熊爱国眼巴巴地看着香烟,便笑着扔给他一根,他接了,点头致谢。 “我看过你的口供了。”司徒说道“你们运输公司最近承包了工程队的建筑材料运输任务,你每天晚上都会在22:00从公司出发给工地送第二天要用的材料,以往不到23:20你就能到工地,为什么昨天晚上23:30还没到?” 熊爱国有点发懵,愣愣地看着司徒。 “想到什么说什么,傻看着我有屁用。” 慌里慌张地低下头猛吸一口烟,熊爱国这才说:“我喜欢每天都喝上一口儿,在公司附近有一家小酒馆,我天天去,雷打不动。那天晚上我是在九点多去的,没喝多一会儿就跟几个小兔崽子骂起来了,旁边有一个喝酒的人过来劝架,还帮我把那群小子赶跑了。我挺感激那哥们就和他并了桌。我们俩聊得还挺好,喝着喝着就超过了送货时间。等我上车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是几点,喝了酒车开的快了点,没想到就把人撞死了 。” “那个陌生人叫什么名字?”林遥问道。 “他没说全名,让我叫他老马。” “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当时喝高了,没啥深印象。”熊爱国摇着头“好像四十多岁,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不胖不瘦,长的一般人。” 林遥皱皱眉,打算等一会找人来做个模拟画像。 18507 司徒一直琢磨着什么事,烟蒂快要烧到手的时候林遥拿了过去,在烟灰缸里掐灭,司徒笑笑。 想什么呢?林遥这样看着他。 收敛了满脑子的乱事,司徒问熊爱国说:“你每天送货都是同一路线吗?” “是啊。” “差不多每天都超速吧?” 被问到的人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那条路上有摄像头,我可不敢。” 这话是真是假倒也不难明白,若这小子天天晚上超速,肯定会被监视摄像头拍下来,既然他敢这么说想来就不是假话。司徒随手把笔和纸给了他,说:“把路线图画出来。” 没啥文化的汉子为难了,挠挠头:“哎呦,我哪会画画啊。” “怎么画都行,无所谓。” 十几分钟后,路线图交到了司徒手上,林遥也凑过去看,司徒靠近他耳边低语:“难得了,还能有比你画得更难看的。”话音未落便是“哎呦”一声,脚被林遥踩得不过血了,好痛好痛。 司徒抽搐着面部肌肉,把画翻过去让熊爱国自己看,并说:“你这画得真挺不错啊,比我强多了。”瞥眼自家亲亲――哄你呢,别生气了。 林遥眼睛一转――滚,没工夫搭理你。 司徒憋着笑,又问熊爱国:“你这路线画的也很清晰,一看就明白。但是我得问问啊,这虚线和实线是什么?这个方块是什么?还有这两条曲线,是斑马线吗?” “你一样没看明白还说我画的清楚?熊爱国瞪眼“得了,我跟你说吧。这直的虚线是五福路,直的实线是华云街,方块是五福路和华云街的那个十字路口嘛;过了这个十字路口往五福路走,就到了你说的那个曲线,这可不是斑马线,是五福路以西那个老火车道口。” 拿过司徒手里的路线图,林遥仔细一看才发现,熊爱国每天晚上从公司的仓库出发必经五福路、华云街,然后朝着华云街以南的另外一条路驶去,再拐过一条街就到了他所说的建筑工地。这个路线熊爱国在最近一段时间内每晚都要跑,可以说烂熟于胸了,再加上大型货车只有23:00之后才能在市区行驶,人少车少的情况下很容易让司机放松警惕,更何况他还喝了很多酒。所以,赵瑞的车祸还真不像蓄意谋杀。除非,能在正常中找到不正常的问题。 司徒和林遥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已经是快凌晨一点多了。肚子里有点空,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快餐店,吃了东西又给和尚打包一份,匆匆忙忙的往家赶。 回了家谁也睡不着,司徒心疼林遥的身子,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是拿着电脑去客房反复地看车祸的监控录像。而林遥,翻来覆去怎么都难以入睡,最后起身下床,穿好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准备出去。 推开客房的门要跟司徒招呼一声,却见他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为他盖上毛毯,又留下一张字条,这才离开。 林遥去哪里了?还是车祸现场,因为他也同意司徒的看法,车祸肯定有问题。但这个问题的关键是在赵瑞身上还是司机身上就很难明白了。所以,在耐心等着赵旭凡那边回信的这点时间里,他决定全心扑在车祸上,首先就是要从熊爱国的路线图开始! 按照路线图所画,林遥开车跑了起来。时速、路线都与案发当晚熊爱国保持一致,几次下来完全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不免有些沮丧。这便又调转方向朝家去了。 回了家发现司徒已经回到卧室睡下,他轻手轻脚地脱下衣服上了床躺在司徒身边,没多一会困意来袭,习惯性地钻进了司徒的怀里,司徒也是迷糊着的,也同样出于习惯,抱紧了怀里的人,他们相互蹭了蹭,美美地睡去。 第二天上午,叶慈竟然回来了,而且还不客气地把三人吵醒。廖江雨工作到凌晨四点才睡,这会正瞪着叶慈磨牙。司徒老大不情愿地走出卧室,二话不说躺在林遥腿上,半眯着眼看叶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唐一会过来。” 林遥一愣:“小唐过来?组里不是缺人手,不放他来吗?” “不止他,王永斌和胡苗也来。勘察现场,他们更仔细些。” 说着话的功夫,门铃响了,廖江雨出去开门,很快笑得灿烂的小动物疯跑进来,先是跟几个哥哥打了招呼,最后才是猛扑到叶慈身上,抱住:“大兵哥,想死我了。” 三人宓乜醋盘扑泛兔嫔绯红的叶慈,心说:这一对怎么总是如此激情啊? 叶慈搂着唐朔的腰让他坐在身边,小动物笑眯眯地靠着他,并说:“永斌和胡苗直接去苍莲那边了,说是下午去看现场,然后将再过来。我先带着组长的口谕跟你们说说那边的事。” 还口谕!廖江雨翻了白眼,不待见那边的葛东明。司徒打着哈欠也没把那边的事放在心上,倒是林遥挺认真地问:“带什么口信?打个电话不就可以了。” “这事打电话不方便。那个什么,就是我老爸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让那富商做污点证人,他手里那份名单已经拿到手了。组长出国到国际刑警那边开会,研究下一步的工作。” 这个消息值得兴奋,司徒张开了眼睛看着林遥:“见亮了。” 林遥也高兴啊,问唐朔:“组里现在是谁把关呢?” “杨磊,他留守。昨天组里开会了,说让我们三个来支援你们。我老爸也说了,如果有必要让我二哥他们也过来。” 好家伙,全力以赴啊。司徒挑眉一笑:“我估计警方的上层已经快疯了,恨不得今天让咱们结案。” 小唐笑嘻嘻地往叶慈怀里蹭,还说:“我老爸让咱们不用在乎那些老家伙,说他们没什么资格吆五喝六的,咱们这些人才是拿主意干活的,大事他给撑着,让咱们爱怎么干就怎么干。”说完,侧头看着叶慈,不满“才这么几天就瘦了,你怎么养的自己啊?” “我很好。” “不好吧!几天没睡了?眼圈都是黑的。” 司徒被唐警监的一番话弄的非常快心,一开心就想调侃调侃老友,指着叶慈说:“你看看你那张脸,从我这边瞧着好像痨病鬼了。这是纵欲过度还是欲求不满啊?” 廖江雨也跟着凑热闹:“我看叶慈还是那张木头疙瘩脸,就是气色差点,经脉不通啊,我说叶慈,你这几天干嘛去了?别是瞒着小唐干什么事了吧?” 叶慈狠狠瞪了一眼,怀里的人捧着他的脸扭过去细看:“没司徒大哥说的那么严重,我这边看就是眼圈黑点。” 闲来无事的一番戏言不知道是哪句戳中了林遥的肺管子,突然一拳打到司徒的手臂上,疼的人家嗷嗷直叫。 “你杀夫啊你!” “角度,角度!”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兴奋的林遥,司徒垮着脸嘀咕:“叶慈哪个角度能有我帅?” “笨蛋!”林遥抬手又是一拳“我说的是监控录像上的角度,录像里咱们俩觉着别扭的地方是角度问题!” 话音未落,司徒一个高蹦起来跑到客房拿了笔记本电脑,开始播放赵瑞被抢劫那段的录像。 画面播放到张博宝跟赵瑞开始说话那一段,林遥拍着司徒让他暂停,这一巴掌下去司徒又是疼的够呛。心说:宝贝,咱别一激动就打老公行吗? 林遥没工夫搭理这厮了,指着暂停的画面说:“看,张博宝是从花坛后面走出来的,但是很明显他一直暴露在摄像头的范围里。那个小转盘我跟司徒去过,花坛旁边有几棵大树,遮挡张博宝绰绰有余。为什么他不站在树后面隐身,而是选择暴露自己的位置上呢?” 这种气氛下,司徒也不闹了,接着林遥的分析继续说道:“小转盘上的监控摄像头很明显,当时小遥一眼就发现了。我觉得张博宝不可能不知道那里有摄像头,为什么敢明目张胆的打劫赵瑞?还有,巡逻警察郑好因为找不到厕所跑到小转盘的矮树丛里解决,如果说张博宝早一步到了案发现场,他一定会看见郑好,也不可能再作案。现在来看,张博宝很可能根本不知道周围有人,也就是说,张博宝并不是一直隐藏在案发现场,而是一路跟着赵瑞!这样的话,就不是随机作案性的拦路抢劫案了。” “不止这些。”林遥打断了司徒“你们看,张博宝在跟赵瑞说话的时候身体一直在移动,虽然动作不大,还是能看出来些。似乎是在,在……” “找角度!” 司徒给出最后结论,二人相视一笑,什么都尽在不言中了。 早已从叶慈口中得知案情进展的唐朔严肃了起来,看过录像后也说:“张博宝的确有问题啊,问题是现在找不到这人。” “不用着急。”叶慈揉揉他的头发“你是福将,一定能带来好运。” 几个人的讨论刚刚告一段落,准备动身去和王永斌汇合。才上了车,司徒接到了赵旭凡的电话,说是要见面详谈,司徒跟林遥打了声招呼,单独去见赵旭凡。 还是那家茶楼,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不同的是这一次赵旭凡的状态极为反常,或者说处于不明的混乱中。司徒觉得这回肯定有戏,不急着问他,说了一些题外话让他稳定下来之后,才说:“怎么了,这么紧张?” “不是紧张。”赵旭凡一口喝掉茶水,口口干舌燥似的“我,我都不知道老头子有那么多钱。两百万,两百万啊!” 司徒并不惊讶,从几天前他已经猜到赵瑞就是当年收受贿赂的警察。十五年前的两百万可不是小数目,那怪赵瑞在结案后就辞职了,他这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当警察也赚不到两百万啊。而这两百万,弄不好便是张博宝口中的“二十个” 在赵旭凡面前,司徒还是故意装的很吃惊,问:“这么多?但是看你们家的生活水平只是中等啊。” “那老家伙根本没动过一分钱!这两百万一直用他远房亲戚的名字存在银行里,要不是他死了,那个亲戚跑来说这事,我都不知道。” “你妈妈知道吗?” 赵旭凡咽了一口唾沫,一脸的懊糟:“我妈知道,我觉得她肯定知道。当时她那反应就不像不知道的。” “她什么态度呢?” “她不让我动这笔钱,死活不让。” 说到这里,司徒没什么耐性了。以必须立刻去帮赵旭凡解决帮派那些人为理由,匆匆离开。 转回头跟林遥说了这些情况,不过,他没有去跟林遥汇合,也没有去见赵瑞妻子,而是单独找到了赵瑞的那个远房亲戚调查情况。 18608 远房亲戚一看就是个乡下人,老实巴交的。司徒不想跟这样的人玩什么心计,很坦率地问他:“那笔钱不是小数,赵瑞的家人也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你没想过自己留下吗?” “做人咋能这样啊。”亲戚愤慨了“这十来年都是我堂哥照顾家里,孩子他妈有病,孩子上学,那可都是我哥拿的钱,咱做人得知道知足感恩对不对?就算我嫂子不知道有这钱,我也不能要啊。” “这么说,她知道?” “知道。不过吧,好像不咋清楚。说实在的,我也不咋清楚这钱到底咋回事。当年我哥要了我的身份证开了个卡,然后就没啥说道了。大约在半个月前吧,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万一他家里出点啥事就拿身份证过来给我嫂子。” “那银行卡一直没在你手里?” 远房亲戚摇着头,并没有隐瞒什么。只是司徒觉得纳闷,所以问道:“半个月前他还有没有跟你说过其他的事?” 亲戚想了大半天,跟司徒讲那次电话说了不少,大多都是问他家里好不好?还有没有什么困难这种事,关于正事,只是在最后说了两句而已。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林遥等人在交通队的协助下重新勘察现场,现场专家王永斌看过几处之后,也给出和之前一样的结论。只是,他额外提出了问题。 “综合华云街的监控录像来看,赵瑞好像很确定自己应该朝哪个方向逃命。你们仔细看胡同口的位置。”说着,王永斌带着众人走到赵瑞跑出的那个胡同口“胡苗,你过来看看。” 胡苗走过来推着王永斌站在距离胡同口不到一米的位置上,跟众人说:“案发当时,目击证人就在永斌哥这个地方站着,当时,赵瑞被张博宝追赶从里面跑出来。尽管他年纪很大,但身体很好,所以他奔跑的速度依旧很快。出于惯性,他跑出胡同口的时候看到正前方有人,我们在那种时候都会下意识地避开,这样就会改变奔跑方向。假设我就是赵瑞,想要避开永斌哥突然改变方向转弯,这样一来,我就会撞到胡同口的这个小垃圾箱,并将其撞翻。但是从现场的鞋印照片和录像来看,赵瑞根本没有撞到目击者也没有撞到垃圾箱,而是在不足一米的地方飞快的从中间的空隙跑出去。”说着,她从背包里单拿出几张照片给林遥“看这些鞋印照片,赵瑞的中心着力点都在正常范围内,但是到了胡同口就变了。你仔细看胡同口这几张,发现什么没有?” 林遥哪懂这个啊,蹙眉摇头。胡苗微微一笑:“他的重心在踏出胡同口的一瞬间突然改变了。我们的身体由大脑支配,就是说,他在胡同里就已经决定怎么跑,往哪里跑。” “这好像很微妙了,你是不是觉得赵瑞不是慌不择路而是完全有目的地的在逃命?” “回答正确,加十分。” 专家就是专家,他跟司徒琢磨现场照片n次之多也没发现这个线索,人家胡苗和王永斌才来多久这就引出一条重要的线索了。所以说啊,特案组牛人多。 胡苗的发现令林遥振奋,但是并不满足,他扭头看着王永斌:“你那边还有什么发现?” 王永斌打开笔记本电脑,播放赵瑞跑出胡同口的哪一段录像,并暂停下来,告诉林遥:“发现没有,在赵瑞跑出来的一瞬间,这个目击者的动作很大。” “动作?” “对。”王永斌点点头“现场完全被清理了,所以我无法得到第一手的线索。但是,从这段录像来看,这个目击者背对着胡同口,当听见身后有非常奇怪的脚步声跑过来的时候,他转身去看。我们假想一下,深更半夜看到一个好像在逃命的人谁都会多看几眼,但这个目击者只看了不到五秒钟就把身体转回去了,而且,他的头抬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过去。” 林遥靠近王永斌细看录像中目击者的动作,果真就像他说的,目击者看到赵瑞后马上转回头,并在同时抬头看着什么。他在看什么?林遥和王永斌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的是马路对面的大厦。难道说,当时大厦出现了什么情况吸引了目击者的注意力吗? “挨这么近干嘛?说悄悄话啊?” 林遥突然被司徒的声音打断了思考,看看王永斌那逖,再回头看看司徒那嬉皮笑脸的损德行,气得抬手就给了他一拳:“你正经点行不行?” 司徒嘻哈着说永斌同学是好同学,这样的好同学一定要多亲近才行。于是乎,他勒着永斌同学的脖子把人拖向远处去了。林遥知道司徒肯定是找王永斌有事,可他能不能正常点? 再说被司徒拖着的王永斌此刻非常淡定地说:“司徒,我没对你老婆怎么样。你是不是别让其他人误会咱俩有决斗的可能性。” 噗,司徒笑出声来,放开了手,说道:“看不出,你还挺幽默。” “行了,你别夸我了。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司徒先看了眼远处正在忙着的林遥,收回目光后才说:“跟我走一趟吧,到了地方再说。” 林遥还在琢磨着目击者不自然的问题,但心思却被带走了一半,看着司徒和王永斌上了车,已经想到他们是去了哪里。 下午六点整,众人终于集合在司徒家中,打算开个临时会议。胡苗紧挨着苍莲坐,看了看周围的男人们,颇有感触的和苍莲咬耳朵:“你说啊,这里六个男人,有五个都是g,这年头好女人都哪去了?” 苍莲一笑,告诉她:“好女人坐在g面前欣赏他们。” “莲姐,你真看得开啊。”胡苗开始八卦起来“整天看着这些精英男人,以后找男朋友都成问题了。” “这倒是真的。职场上的男人太能干了,到了生活中看男人就会忍不住拿他们相比较,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不过话说回来,就这几个,给你你敢要吗?“ 胡苗赶忙摇头:“打死我也不要,太不安全了。要我选啊,我宁愿选谭宁或者是田野,也不要林遥和司徒那样的。” 苍莲眼睛一亮,挽着胡苗的胳膊,笑问:“王永斌怎么样?” “拜托,我没有恋父情节。” 坐在一旁的王永斌把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会红了脸咳嗽两声,很一本正经地说:“我有未婚妻了。二十一岁,舞蹈演员。” 众人惊了!胡苗飞扑过去要看他是不是很骚包的在钱包里放了女友照片,苍莲帮忙按住王永斌让胡苗成功得手。果然,王永斌是个骚包啊,照片里的女孩子美的水水灵灵的,跟他紧靠在一起,笑得那个幸福。唐朔也过来凑热闹,调侃王永斌艳福不浅。 坐在窗前的林遥从刚才就在叹气,心说:这一群人凑在一起,这能开会吗? 这时候,司徒从卧室里走出来,看那样好像要出去似的。林遥迎上去问他:“你干嘛去?” “出去吃饭啊,这都几点了,你不饿?” “不是说开会吗?” 司徒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那些个胡闹的家伙:“你看看,他们能稳稳当当坐下开会吗?走吧,吃饭去。” 被司徒拉着走出了门口,林遥还是觉得不妥,问司徒那些人怎么办?总不能主人出去了,把客人留下吧?司徒笑问他打算请客吗?林遥想想,决定不要出那么多钱请他们吃饭,那些个都是吃货,这一顿饭下来指不定花出去多少钱呢,心疼。故此,司徒才不去管屋里的那些人饿不饿,拉着自家亲亲出去吃独食了。 饭店里,林遥问司徒是不是带着王永斌去勘察市档案局的被盗现场了,司徒点点头,告诉他:“我只是谨慎起见才让永斌去看看,他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我们俩都认为是内部人作案。” “我记得,梁所长给你的那张名单里有一个人是档案局的,晚上去看看吧。” “不急。”司徒给林遥盛了一碗汤“先把线索整理顺了,再去也行。” 林遥迟疑了一下,跟着这话里的意思思索一番,并说:“如果说是赵瑞偷案宗的话是完全有理由的,但是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有理由去偷?医生可以算是一个,但我并不认为是他干的。” 最后这句话引起了司徒的关注,他放下筷子,问:“解释解释。” “这还用解释?医生早早就调查过你,文涛的案子可以说是他最后一张王牌,他会到现在才下手偷案宗?不可能吧。换做是你我,恐怕早早就把案宗偷了,还会等到现在?所以,我总觉得偷案宗的人未必与医生有关。” “这么说你有怀疑对象了?” 点点头,林遥给司徒夹了菜,低声道:“赵瑞那两百万为什么一直不花?” 闻言司徒便是一愣,眉头锁得紧紧的:“你是怀疑……” “百分之五十吧。那笔前来历不明,真要动用了必定会引起注意,如果顺藤摸瓜查下去,不但钱用不了当年的事也会被揪出来。” 这种可能性司徒是没想到的,因为他一直在怀疑其他人。听过林遥这番推论倒是觉得非常有道理,但这个情况也使得案情更加复杂了。 司徒把话题拉到了赵瑞的案子上,说:“赵瑞对与医生来说应该是有利用价值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们可以分析出两种可能性,一,医生已经在赵瑞身上得到了什么,继而杀人灭口;二,杀赵瑞的不是医生,这人的目的还不明确;我并不认为区区的两百万就是杀人动机。” “我倒是觉得赵瑞是医生杀的。”林遥跟着他侃侃而谈“你觉得医生可以利用赵瑞,但我看来是相反的。首先说,赵瑞对当年的事非常谨慎,因为在这十五年里那两百万他一分钱都没动过,可见他不但谨慎还非常害怕。那么,如果医生出现了,会用什么理由接近他?利诱还是威胁?利诱,这个方法对赵瑞未必有用,他揣着两百万过了十五年,可说是胆战心惊,还会再给自己增加负担吗?威逼,那就更没多少希望了,当年的受贿案完全没有证据,否则赵瑞早就被发现了。医生拿什么威逼他?再者说,也没必要这么做,医生要的无非是可以送你上法庭的证据,赵瑞只是涉及文涛案,跟你那案子压根不沾边。所以,我觉得他们俩之间没什么特殊的利害关系。” “那你为什么又怀疑是医生杀了赵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 林遥有点气闷了,抬头看着司徒那样,与其说他在严肃的讨论案情还不如说他在欣赏自己认真自信的态度。林遥无奈地笑笑,耐心的跟他继续讨论下去。 18709 “你别忘了,医生可是处处给咱们挖坑下套,他知道你回来必定会调查文涛案,作为见缝就钻的苍蝇,他不从中使坏就见鬼了。要知道,拖住你的脚步就等于拖住我们所有人的脚步,也等于给了医生喘息的机会。”一番话说完,发现司徒单手撑着下颚只笑不语。林遥莫名其妙的红了脸,低声训他:“看什么!” “看你。”司徒温柔地说“小遥,你说咱俩是不是天生绝配?” 在含笑白了他一眼的时候,林遥顺手拿出口袋里震动的电话,打来的是本地的警方,给林遥带来了一好一怀两个消息。 好的消息是,肇事司机在酒馆里遇到的那个陌生人有了下落。 怀的消息是,找到了张博宝的尸体。为了尽快掌握情况,林遥和司徒分头行动。司徒和王永斌去看张博宝的案发现场;林遥和小唐带着模拟画像去警察局核实嫌犯情况。 先说司徒这边,他跟着当地警方的人到了郊外一所老旧的平房内,看到了张博宝的尸体。 案发现场很乱,乍看上去像是入室抢劫,俯卧的尸体在房间靠北面的位置上,尸体的旁边还有一张很大的金发美女海报。在尸体的正前方靠着墙有一张桌子,桌子紧挨墙面,正上方的墙面有一块长方形很白的地方,想来应该是贴着海报的地方。桌面上有很多血迹一直滴答到地面上。 司徒蹲下去看了看海报,发现上面有一个血手印和几道折痕。 这时,胡苗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他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便给了他一副手套,说:“一共中了四刀,致命的那一刀也是第一刀,位于尸体前面肺部的位置。背后三刀可能是凶手在死者失去反抗能力后补刺的。”说到这里,胡苗叹了口气:“线索又断了。” 司徒笑笑,双手仍旧插在口袋里绕着尸体来回走了几圈,走到苍莲那问她:“能知道大概的死亡时间吗?” “差不多有二十天左右了,具体的死亡时间我得明早才能告诉你。” 司徒点点头,朝林遥使了眼色便离开了现场。胡苗紧跟着他出去,站在门前,问道:“你不检查尸体。” “苍莲在呢,我还检查什么?” “我看你是心里有底了吧?” “别想套我的话,我也是一头雾水。” 林遥也跟着出来,脱下手套塞进了胡苗手里,说:“你们有得忙了。” 胡苗磨着牙看这一对离开,不甘心地跺脚返回现场,见苍莲和王永斌正在认真工作,一些当地警方的人貌似成了旁观者,她深吸一口气喝道:“干嘛呢干嘛呢?靠边点,别把现场弄乱了。” 路上,林遥随口问司徒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司徒叹了口气:“苍莲说张博宝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二十天左右,你想想,那时候医生才刚到这里,完全没有展开任何行动。刚才我们还分析赵瑞的死很可能是医生设下的障碍,但是现在看来张博宝未必是医生杀的,这不是完全推翻了咱们之前的想法了么。” “郁闷。”林遥也跟着叹气“我也觉得张博宝不是医生或者是医生手下人杀的,从案发现场来看,杀人手法太幼稚,完全不像协会的作风。所以说,还有另外一个我们没发现的人隐藏在暗中。这几个破案子线索越来越少,可疑的情况却是越来越多了。” 看到林遥郁闷的神情,司徒单手开车,另一只手过去轻抚他的下颚:“别一个人生闷气,你知道的,这世上没有完美犯罪,既然是谋杀案那肯定会留下犯人的线索。我敢跟你打赌,不出24小时,就会有让你兴奋的东西。” 林遥半眯起眼睛来了,看着司徒:“我说你啊,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了?” “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总而言之,咱们等苍莲和胡苗的的报告吧。”说着,打转方向盘改变了方向“安排人保护苍莲,我们不能再失去第二个邓婕了。” 林遥立刻点头,觉得这事绝对有必要! 到了家门口,司徒早已是哈欠连天,拉着林遥进了屋,洗澡上床。没多一会,这家伙睡的死沉死沉的。可林遥却是难以入睡了,脑子里的事太多,翻来覆去的烙饼,最后干脆起了床。看了看打着小呼噜的爷们,林遥俯身轻轻地吻了他的嘴角,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 穿好了衣服拿了车钥匙,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买宵夜回来的廖江雨,林遥抢过他手里的三明治,说:“司徒要是起来了,就告诉他我去车祸现场看看。” “靠,等会!”廖江雨拦住他“有个事你要帮忙。” 林遥嘴里还咬着三明治呢,口齿不清地问:“痕莫事?” 呦,这林遥正经挺可爱呢。廖江雨看着难得一见的贪吃林遥,他也难得的有了一点温和的笑,说:“子希姐姐最近交往了一个男朋友,来历有点不明。子希担心他姐姐被骗了,让我帮忙查查。你找个朋友调查一下那小子。” “行,回头你把那人的名字和住址告诉我,我给你找人。”咽下一口三明治,林遥很认真地说“真要有什么猫腻,我先掐死他,这一肚子闷气正没地方出呢。” 廖江雨嘿嘿笑了笑,进屋关门。然后――磨牙咒骂师兄慧心! “靠你个小秃驴,妈的,还不把子希送回去。我日你个不要脸的玩意,敢把子希弄丢了,我” “骂谁呢?” 廖江雨看到司徒穿戴整齐地走出卧室,眨眨眼,有些纳闷了。转回头看看房门,再看看司徒,问道:“你们俩搞什么鬼?” “分头行动呗。”司徒笑道“他有他在意的事,我也有我的啊。” “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洒家跟你认识多久了?你他妈的老色鬼一翘屁股我就知道你是放屁还是拉屎。别的洒家不管,你娘个腿的要是再敢拉我下水,我跟林遥一起活剐了你!” 没个正经的家伙勾着廖江雨的脖子嘻嘻哈哈地保证绝对不会再次出现琴心湖的状况,临走了,还顺手拿了一根香肠一罐啤酒,关了门,就听廖江雨在里面痛骂:“你俩个狗太阳的,我他妈的就买这点东西,全被抢了,我操,打劫也没你们这么狠呐。” 不说惹火了廖和尚的司徒到底去干什么了,单说到了车祸现场的林遥,他把车停在路边,走到了白天王永斌提醒他注意的地方,就是目击者发现赵瑞的所在。白天因为被司徒打断了,他也没琢磨明白,现在静静地站在这里,看着马路对面的大厦,还是看不出什么头绪来。这大厦是极为普通的写字楼,有十六层高,楼顶是夜明钟,远远的就能看到。这样的地方有什么能在瞬间吸引了一个人的注意力呢?还是说,那个目击者本身就有问题? 想了大约有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林遥决定不往牛角尖钻了,上了车去熊爱国在案发当晚喝酒的那家饭店去。 十点多了,饭店里的客人就那么几个。林遥看到坐在吧台里打瞌睡的老板,直接走过去,亮出证件。对方并不惊讶,想来已经有人盘问过了。林遥直接问关于熊爱国的问题,老板所说的并无二样。林遥想了想,又问:“你还记得跟熊爱国一起喝酒的那个人吗?” “有点印象。那个人帮着老熊劝架,然后他们俩一起喝酒。到了23:20分才离开。 “你把时间记得这么准确?“林遥问道。 “当然。23:20有我一直在追的午夜剧场,昨天晚上是大结局,我一直看着时间。” “那个人你以前见过吗?” “没有。好像是第一次来。” “熊爱国走了以后,哪个人哪去了?” “当时我没在意,光顾着在吧台里看连续剧了。” 林遥一直紧蹙着眉头,好像有什么事想不通似的。于是又问:“你想想,他们俩喝酒期间有没有离开过座位?” 老板琢磨琢磨,就说:“那个男的离开过几次。头一次是外出打电话,第二次是到吧台要酒杯,后来两次是跑去厕所吐了。” “吐了?因为喝多了?” “是啊。你说这人,不能喝就别喝啊,那老熊是什么酒量?两瓶白酒对他来说是漱口水,我们这了解他的没人敢跟他拼酒,也就是那不是底细的人傻乎乎地往死里喝。” 带着兴奋的心情,林遥离开了酒馆。随后,坐在车里一直等着,到了深夜23:20正的时候他一脚踩了油门。 时速、路线都与案发当晚熊爱国保持一致,当他的车驶过第三个街口向五福路而去的途中被火车道截住了。根据熊爱国所开的那辆货车性能来说,当晚的速度已经是最快了,也许他和自己一样被火车道拦截。 从小酒馆到火车道用正常时速计算的话需要十五分钟,熊爱国从酒馆出发的时间是23:20,超速的车辆仅用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也许时间上还有什么没有留意到的问题。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林遥下了车往前看。再往前,就是五福路和华云街的交叉口,再稍微往前便是赵瑞被撞死的现场。林遥仍旧纳闷着,熊爱国和赵瑞都很难在安排好的情况下相撞。那么,这是巧合还是精心的蓄意谋杀? 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林遥把跑远的思路扯了回来,返回火车道口。发现这里并没有铁路人员看守。四下张望了一会,看到在不远处有一个售货亭,便走了过去。 一位老大爷在售货亭里对着一盘残局自斟自饮,林遥买了一包烟指着棋盘说:“死局啊。” “呦,小兄弟,你也懂这个?” “马马虎虎。” 大爷见他一副懒散的摸样准是大半夜闲着没事出来瞎溜达的,索性拉着他一起下棋。林遥还非常懂事地买了一瓶酒和一包花生,一边下棋一边跟大爷攀谈起来。 不知不觉,下完了两局。林遥给大爷倒上一杯酒,问道:“大爷,前面那火车道晚上这么安静啊?” “是啊,白天只有上午十点下午一点才过两趟火车,晚上只在十一点多钟有一趟。” “十一点多?知道确切时间吗?” “知道,我在这都十多年了,当然知道。晚上在23:25分过一趟火车。” “每天都是这样?” “嘿嘿,十几年了,雷打不动。将军!” “咦?您老这马什么时候跳过来的?” “哈哈,小子,你还嫩着呢。” 大爷被林遥灌趴下了。离开售货亭后他站在马路边上,察觉到真相已经不远。但是,还有几点问题没有查清,需要找的人也没有下落。正在他琢磨要不要动用自己的关系网时,自家爷们打来了追夫电话。 18810 司徒这家伙好像三天不挨打就皮痒,两天不挨骂就难受,招惹林遥已经成了生活习惯。这会打来电话口无遮拦地说:“你个不守妇道的,大半夜跑出去就不知道回家了?赶紧回来给我暖床!“ 吱吱嘎嘎的磨牙声顺着电波爬过去,林遥黑着脸,驯夫:“最近是不是给你点好脸儿了?这回想跪玻璃碴子掺咸盐是吧?” “你这都哪想的花样?还真打算把自己老公往残里整啊?” “你知足吧,至少我没想再家里准备老虎凳。” “反了你了!三从四德懂不懂?赶紧回来睡觉,累坏了我心疼。” 这话倒是让林遥笑了起来,但坚决不回家。他说:“现在回去也睡不了多久,我去苍莲那边等解剖报告。你再睡一会,醒来过来找我。” “你不睡觉了?当自己是金刚还不坏身呢?” “我在解剖室睡一会,两个小时就够了。就这样,醒了给我打电话。” 站在家门口的司徒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自家亲亲又上来那股子破案不要命的劲儿了,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不行,得尽快结案。于是乎,本打算回家补眠的司徒又上了车。 连夜赶到苍莲解剖室的林遥,找了个长椅子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身体有点酸痛,起身活动活动,去餐厅买了早餐带给苍莲。 返回解剖室,彻夜解剖尸体的苍莲也没觉得困倦,见林遥拿着早餐过来,亲手泡了两杯咖啡,二人边吃边聊。苍莲说:“具体死亡时间现在很难确定了,因为最近气温升高尸体腐败的很厉害,我只能大致推断出张博宝死于十八――二十天之内,就是本月的1号――3号。死因你们也知道了,就尸体本身而言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有电击或者是药物反应吗?” “没有。”苍莲吃了一口面包片“搏斗痕迹倒是有的,不过有些奇怪。从案发现场来看好像是入室抢劫,就是说犯人并不认识死者,那样的话两个人应该是有正面相互攻击打斗的迹象,但我没在尸体上发现这种迹象。反倒是在死者脖子上发现了勒痕,可以明确肯定凶手在死者身后用手臂勒住他,刺下一刀。” 林遥点点头,跟着说:“很可能是熟人作案了。对了,永斌跟胡苗呢?” “胡苗等着王永斌在现场收集证物好回去研究,不过王永斌那边似乎没多大的进展。” 正说着现场那边的情况,从走廊里传来了胡苗气恼的埋怨声,林遥笑着打开了门,很快见到胡苗进来,后面还跟着司徒。林遥诧异地看着他:“你们俩怎么凑一块了?” “楼下遇到的。”司徒笑着摸摸他的脸,转头打量一眼解剖室,顿时有些无语。先一步走进来的胡苗已经开始嚷嚷了:“你们俩变态啊,站尸体边上吃东西,恶心不恶心?” 苍莲一笑:“习惯就好。” 胡苗相当鄙视地看着苍莲:“莲姐,你这样可嫁不出去哦。” “那就不嫁,我自梳。” “我陪你好了,莲姐,我也不嫁。好男人都找男人了。”说着,他瞥了眼司徒,那意思是我看上你了。 这眼神司徒有点怕怕,立刻躲在林遥的身后做乖巧状,还说:“人家有主儿了。” 林遥笑着打了他一拳,见胡苗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到底是苍莲比胡苗年纪大些,警告小丫头开开玩笑可以,真要是惹毛了这二人,那可是相当的不妙。 “行了,别闹了。”林遥说“胡苗,说说现场那边的情况吧。” 一提这事胡苗就生气,说道:“永斌哥快疯了。犯人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指纹、毛发、鞋印等等,一无所有。永斌哥说那家伙肯定是把自己包成一个粽子去作案的。所以,能让我调查的东西少之又少,而且还没什么价值。” 听她说完情况,林遥心里纳闷了起来。人在平时行动中的时候肯定会从身上掉下点什么,皮肤屑、头发、指纹、唾液等等,这就像是入了水之后你想完全把身体擦干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样,总会留下些东西。而熟悉这种知识又能做到防患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会不会是医生做的?”胡苗问道。 司徒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转头看着苍莲电脑上的解剖报告上写明的死亡时间,眉头紧蹙。摇摇头,说:“如果死亡时间苍莲可以完全确定,那就不是医生。“ “为什么?”苍莲有些不解地问。 “张博宝的死亡时间是本月的13号,赵瑞的死亡时间是上个月的30号。医生和他的手下到这里是本月的5号,死亡时间不符。况且,张博宝和赵瑞被杀那时候我们正在为舞台案做部署,医生全心全力跟我们应战,这时候他无暇□来杀人。”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还记得要抓苗琪琪那几个人吗?” 苍莲点头:“我知道抓着活的了,田野审的?” “对。”林遥接着说“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一次医生只带了八个人过来,我们抓了四个;特别看守所里特警队打死了两个;医生身边只剩两个人。其中一个一直跟着医生,另外那个十有八九是狙击手,负责暗中保护医生的安全。一直跟在医生身边的人没时间作案,而狙击手在医生跟我们对战的那几天不可能离开,因为他要负责保护医生的安全。所以,医生根本分不出人手来这里杀人作案。” 听过二人的分析,苍莲和胡苗都有些气馁。在她们心中宁愿这案子是医生做的,这样便明确知道了侦破方向。但现在完全排除了医生的可能性,便是要从头开始调查神秘的杀人犯。这人到底是谁?与两起案件有什么关系?诸如此类的问题多了很多,不得不让她们觉得郁闷。 反观林遥和司徒的态度,可是有些微妙的不同了。林遥兴致勃勃的样子明显是有了些头绪,司徒老神在在的态度好像不在乎这个问题,这二人相互看了看,笑了笑,告别了两位女性,出去查案了。 警察局门口,林遥走到车前脚步迟缓,司徒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问:“想单跑啊?” “嗯,咱们俩分开办事比较快。” “行。你想去哪里?” “去见见孙东。你呢?” “你去见孙东我去也见蒋欣萍吧。” 短暂的凝视,让林遥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他很多。没有立刻迈开脚步,走到司徒的身边,不在乎周遭的行人握住他的手:“十天,你现在还有把握十天内结束一切吗?” “当然。” “那我们就辛苦这十天。等都过去了,咱去国外结婚。” 这话说的司徒心花怒放,手指轻轻擦过林遥的那枚戒指,无限温柔地说:“我早就开始期待了。跟东明好好说说,给你要个一年的婚假。” 无言相视,相濡以沫。 见到孙东之前林遥还是有些犹豫的,所以他先跟叶慈了解了一些此人的情况。孙东,家中有妻有女,今年51岁,在宣传部门工作了十来年,一向奉公守法。最近几天因为急性肠炎发病一直在家中调养。此人的生活很规律,上午在小区的医疗所打吊瓶,下午在家睡午觉,每天会在吃过晚饭后六点半左右由妻子陪同散步半小时,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家中,很少外出。至于他跟医生见面的情况,因为担心会打草惊蛇,叶慈并未过深调查此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叶慈说:“我劝你不要去见孙东,你见了他,医生肯定知道我们已经盯上这条线。” “我是有些担心这个问题。那你有把握查明他跟丢失的案宗有没有关系吗?” “没问题。两天内,我给你准确消息。” 叶慈挂断了电话,站在马路边上等着,不多一会唐朔从超市出来,给了他一瓶水,问道:“大兵哥,咱们去哪啊?” “去档案局。” 小动物开门上车,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席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叶慈绕过另一边上车。叶慈这才转头一看,对着他那眼神,猛地一窒。小恋人太可爱了,害他有点想 “怎么了?开车啊。”唐朔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笑眯眯的脸上在左脸颊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只有在笑的时候才会看到。叶慈心里一阵发痒,搂过人来吻上他的唇和那枚浅浅的酒窝。再放了手之后,唐朔脸色红红的,平添了几分耐人寻味的诱人意味。 叶唐二人到档案局目的明确,很快便找到了帮梁荣查明文涛案宗的管理员。叶慈悄悄地给唐朔递了个眼神,小动物心领神会,笑得人畜无害,对着人说:“能不能到车里谈,这里人太多了。” 这人也没多想,便跟着持有警官证的唐朔上了他们的车。岂料,屁股还没坐稳,叶慈那手就在他脸上一按,这悲催的哥们被弄晕乎了。 唐朔转身看着车后座上的人,托着腮:“问吧,我帮你记录。” 叶慈是个做事干脆的人,直接问道:“司徒文涛的案宗是你拿走的吗?” 这人一脸的痴呆:“不是。” “你知道是谁拿走了司徒文涛的案宗?” “不知道。” “本月12号你见过孙东吗?” “谁是孙东?” 叶慈一愣,看来这人不认识孙东。于是,又问:“司徒文涛的案宗除了梁荣还有谁问过你?” “赵局长。” 赵局长?叶慈看了眼唐朔,对方说:“可能是赵瑞,他以前不就是警察局局长么。” 叶慈接着问:“赵局长问你的时候是几月几号?” “七月” 发现这人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叶慈便知道这人已经不记得具体日期。再问下去恐怕会出问题了,在他脖子上稍微用力地拍打一下,这人恍然醒来,傻傻地看着叶慈。 唐朔伸出手拍拍他的肩,笑道:“你的工作一定很累吧?怎么迷迷糊糊的?” 这人不好意思地拍拍脑袋:“最近休息不好。” 就在叶慈利用非常手段排除了一个人的可疑性的时候,司徒这边正在调查赵瑞案发当晚与熊爱国喝酒的那个陌生人――老马。 模拟画像已经出来了,他坐在警察局里等着人家在资料库里搜索。这时,梁荣的妻子打来电话,有些急切地说:“千夜啊,帮帮忙啊。” “怎么了?”司徒问道。 “小惠在公司跟他们经理吵了一架,那个混蛋经理报警了。这事我又不敢跟你梁叔说,你现在要是有空就帮我去看看小惠,我担心她吃亏啊。” 司徒无言地笑了起来:“这小丫头的脾气还是那么冲。人在哪呢?公司还是警局?” “警局呢,市区的南区分局。” “行了,您也别担心了,我这就过去。” 说罢,司徒把电话号码留下,请警员查到结果后立刻电话联系,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18911 梁荣的女儿名叫梁红惠,是个脾气火爆的姑娘。这点人情不是给这小丫头,看在梁伯母的面子上,这一趟也得跑。只是自己并没有特案组的证件出师无名啊,他索性拉上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王永斌一起去,弄得永斌同学相当的郁闷。吐糟他:“你这家长里短的事还不少。” “人情往来嘛。走走走,办完事我请你吃饭。” 无奈之下,王永斌打出特案组的名头把满肚子火气的小丫头赎了出来。这梁红惠可真不是个善茬,临走前指着经理的鼻子大喊:“就你这样的娘娘腔还想碰我?啊呸!本姑娘炒你鱿鱼,滚回去调戏那些老三八吧!” 司徒好不容易拉着梁红惠走出了分局,笑问她到底是谁报的警,她撇嘴皱眉:“我报的!那混蛋非礼我。” “用不着生气了,回头我海扁他一顿。” 梁红惠打量几眼这个儿时的玩伴,也跟着笑了:“用不着你,我有男朋友。” 正说着呢,王永斌看到远处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俊美青年疯跑着往这边来,一旁的梁红惠也看到了,推着司徒撵人:“快走快走,你这么帅的家伙在这,他肯定要吃醋了。快走啦。” 司徒觉得这丫头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叮嘱她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之后,跟王永斌上车离开。缓缓驶入马路中间的时候,在车镜里瞄了一眼,看到那俊美的青年急得跟什么似的,紧紧拉着梁红惠的手。疯丫头一副小女人的委屈样,那还有半点彪悍? “这女人啊,再强也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娇弱娇弱。” 听了司徒的话,王永斌诧异了:“你还懂女人?” “永斌兄,我对女人有感觉啊。” “那为什么选择男人?” 司徒神秘一笑:“想知道吗?” 永斌同学赶紧摇头,这种事不知道为好。 司徒的车已经跑没影了。梁红惠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该说声谢谢的啊。男友见她不高兴的摸样更加着急,忙问:“怎么了?刚才那两个人是谁?他们惹你生气了?”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梁红惠看了眼司徒离开的方向,忽然说“老公啊,帮我朋友办点事吧。” “你说你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帮忙。” 梁红惠甜甜一笑,挽着男友的手臂,边走边说:“刚才那个高个子是我发小,最近跟我老爸正在办案,他们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你找你哥哥问问呗,咱们市里有谁最会偷东西的?” 男友立刻苦了脸:“你还敢提我哥?他是黑社会的,平时我都不敢太接近他。还不是因为他,咱俩至于一直偷偷摸摸的交往么。” “我不管,反正你得帮我问。” 见女友急了,男友赶忙哄着:“你别这样啊,大不了我想想办法。” 这一回梁红惠才算有了笑脸,踮起脚在男友脸上吻了一下,小伙子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这一天大家都分开了行动,林遥放弃了孙东这条线,而是再次找到了赵瑞车祸案的那个目击者,一番交谈下来,林遥还是没有在此人身上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于是,打开笔记本电脑,单独调出当时的那一段录影,并说:“你在发现赵瑞的时候猛地回头看了什么,我检查过案发现场,你的视线内只有一座大厦,当时,你是被什么吸引住了?” 目击者看到画面立刻想起了当时的事情,马上回答了林遥的问题:“是钟声。当时大厦上的时钟刚好报出晚上23:30的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回头看了一眼。” 原来是报时的声音。林遥的脑子里开始活泛起来,赵瑞的预先思考路线、钟声、货车、酒馆里的老马、火车道这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却又看不清楚。顾不得多想,林遥收拾东西起身告辞。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大家陆陆续续回到司徒家中综合一天来的线索进行分析。这段时间内,林遥似乎心事重重,很少说话,司徒偷偷的观察着他,也不去打扰。叶慈说明档案局那个人没有任何嫌疑,廖江雨也说其他几个人同样没有作案时间,但不排除其中会有人雇佣他人偷取案宗的可能性。王永斌把张博宝案发现场的情况说明一番,最后还总结了一下犯罪极其谨慎的作案手法,想要在现场找出蛛丝马迹基本不大可能。 一番讨论下来,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司徒本想招呼大家一起出去吃宵夜,但林遥却说不去了。 “怎么了?”司徒有些担心地问他。 “没什么大事,我想去车祸现场再看看。” 司徒很爽快地答应他,但是:“两点之前你必须回来,好好睡觉。要不然,我可不放你走。” “知道了,我保证两点之前回来。”林遥笑着摸了把司徒的脸,是第一个离开了家。 林遥前脚刚走,后脚,叶慈就把司徒拉到一边说私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 “妈的,你就不能装聋作哑几天?” “我是担心有些人被你拐沟里去。” “比如说?” 叶慈回头看了眼王永斌,不言自明。司徒蹙起眉头,想了想:“这我还真没考虑到。麻烦啊。” “知道麻烦就快想办法。” 司徒咂舌:“跟警方合作就是别扭,要顾及的也太多了。行了,我心里有数。” 这边谈完了,那边的唐朔便拉着叶慈往外走,王永斌也说不去了,这两天累得厉害,回酒店好好睡一觉。 再说单独行动的林遥,掐算着时间又在做实验了。这一趟他反反复复不止跑了多少遍,直到司徒催他回家,他才发觉竟然是凌晨一点半了。看着手中的计时器和数十次的时间记录表,林遥长出了一口气,笑容慢慢绽开,发动汽车回家找爷们睡觉去。 当夜凌晨两点三十分。在工作室的胡苗盯着手中的东西看了已经有大半天,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联络一下司徒。 抱着林遥正睡得香甜,放在枕下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立刻清醒摸出电话看到是胡苗的号码。轻轻地把手臂从林遥的脖下抽出,蹑手蹑脚下床走出卧室。 “有结果了?”司徒压低声音问道。 “有了。跟你说的一样,问题是我现在需要对比样本。” “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电话那边的胡苗明显有很多困惑,追问他:“你到底怎么想到的?永斌哥可是把现场做了好几次的地毯式搜查也没找到。” “这不是搜查现场能力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司徒笑笑,说:“有时候,我们需要幻想。” “嘁,你赶紧多幻想幻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把这案子结了。” 司徒挂断电话的时候心说――老子比你还急呢。 回到卧室刚刚躺下,身边的人便抱了过来,偎进他的怀里蹭啊蹭,舒服了才消停下来。司徒笑着抱紧了自家亲亲,在红红的脸上偷了一个香吻。怀里的人八成是醒了,迷迷糊糊地问:“谁来电话了?” “胡苗,现场的事。” 林遥勾着司徒的腰使了点劲,脑袋枕着他的胸口,继续迷糊着说:“有进展了?” “有点。你睡吧,明天再说。” “嗯。司徒,车祸我知道真相了。” “啊?”司徒立刻挺起头,也不困了,推了推林遥:“怎么回事?” “困,明天说。” “别啊,我着急呢。小祖宗,醒醒,说明白了。” 林遥死活不睁眼,抱着他的手抬起来指指自己那边的床头柜:“自己看吧,我要睡觉。” 司徒赶紧把人放好,越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的几张纸,见上面写满了时间和丑的很难辨认的字,打开床头灯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身后沉睡的人打起了美滋滋的小呼噜,不知何时,昏昏的感觉到有人紧抱了过来,在他的脸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 第二天上午,林遥醒来的时候司徒已经出门了。他没打电话问他去了哪里,吃过了东西正准备去胡苗那边看看,出门前接到了霍亮的电话。这小子一点没有徒弟的自觉,开口就叫:“林遥,司徒那破电话怎么回事?打多少遍都不接。” “可能不方便吧。怎么了?” “苗琪琪跑了。” 林遥的脚步猛地停下,追问:“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住她吗?” “别说我啊,我又不是负责的。那小丫头整天吵着要见我,杨磊怕多生是非就没让我往跟前凑。这事你也比怪其他人,那小丫头怪招太多,说自己来了月经肚子疼,吵着要暖水袋、红糖水、止痛片,把三个女警弄得人仰马翻。这还只是前奏,昨天晚上她把一瓶止痛片给那三个女警下水里了,那玩意吃多了心跳过速,三个大姐当时就不行了。小丫头从二楼跳出的,藏在警车的后备箱里,找她的那几个人开车出去,到了半路车停了,她就跑了。” 这时候,林遥顾不上其他问题,直接说:“你马上跟杨磊说去,让他千万别大张旗鼓的招人。万一被医生知道,苗琪琪的安危就是个大问题。”嘱咐完霍亮,林遥便急着跟司徒联系。 正在赵瑞家的司徒一看是林遥的电话,赶忙跟赵旭凡说了句“等一会”起身去厨房接听。 “你怎么不接亮子的电话?”林遥开口问道。 “徒弟的电话可以不接,老婆的电话不能不接。” “别贫嘴了。苗琪琪跑了。” 司徒也是一愣,随即又笑了一声,说:“怎么又跑了一个?现在流行啊?” “咦?还有人跑了?” “蒋欣萍。今天早上赵旭凡找我说他妈一天一夜没回家了。我这边正安慰被母亲抛弃的儿子呢,这小子八成受打击了。” 听着他胡言乱语的林遥禁不住笑了,刚才那点紧张感全都消失不见,自家爷们就是有这本事,天大的事到了他那也成了云淡风轻。林遥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轻松起来,笑问:“你觉得蒋欣萍还会回来吗?” “关键在她能不能回来。她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带走的,现在都不好说。不过,跟蒋欣萍比起来,苗琪琪那边更麻烦。她要是跑到这来,我担心会被医生抓了。这样吧,你跟小唐说一声,让他和叶慈这几天在医生藏身的地方多留意。” “好。中午见面咱们再细谈。” 司徒挂断了电话,回到客厅。此时,赵旭凡已然是没了主意,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遭遇不测还是真的弃他而去了。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不止是他,便是司徒也隐隐察觉到整个事态开始暴走了。 19012 刚刚跟司徒通过电话后,林遥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头,开着廖江雨的车直奔赵瑞家中。 “司徒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了吧。”赵旭凡精神萎靡地告诉林遥司徒已经离开的消息,本来还打算问问林遥关于母亲失踪的事情,但对方似乎非常着急,打着电话转身离开了。 绝对有事发生了!司徒关机,手表上的讯号发射器也关了,若不是出了事他绝对不会这样!林遥急着找司徒的去向,并联络了廖江雨和叶慈,二人都说没跟司徒联系过并从林遥的口气中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唐朔建议召集所有人开会,但林遥却突然冷静了下来,他说:“不,咱们不能自乱阵脚。司徒走了,自有他走的道理,我想他一定是从蒋欣萍的失踪上发现了什么疑点才会离开。这样,咱们几个先碰面商量一下,如果有人问起司徒,就说他出去查案了。” 于是,在林遥的决定下,一个小时后几个人在家中汇合。 首先,林遥把现已明白的一些问题讲述一遍,最后讲到已经解开车祸案的真相后,叶慈说道:“这是司徒不辞而别的前提。我们来分析一下,虽然林遥已经解开了车祸案的真相,但真正的凶手我们仍然不能完全肯定。也许,司徒从蒋欣萍失踪里面发现了真凶,但为了不会打草惊蛇才独自离开。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急着找他,而是继续做之前的工作。让一切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我也是这个意思。”林遥说道“等司徒那边有了把握,自然会联系咱们。” 坐在窗口,端着茶的廖江雨不愿废那脑细胞琢磨案情,只是问林遥说:“你不担心他遇上医生?” “不会。”唐朔把话接过来“我和大兵哥一直在监视医生的藏身地,他的动作都在我们眼里。” 这才是最令他人担心的。林遥心想,医生的能耐不容小视,他会察觉不到有人在监视吗?如果察觉到了,他必定会有有所反应,那么,他做了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情况都没掌握。也粗司徒也是想到这些问题,所以才关闭所有联系方式偷偷地离开了。 思绪刚刚到这里,林遥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看了眼号码并不是司徒的,无意中流露出一些失望的神色,廖江雨看在眼中不免失笑。林遥啊林遥,再怎么镇定还是惦记那个老色鬼的。 电话是霍亮打来的,他说:“我马上出发了,今晚半夜能到你们家。” “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司徒让我过去的。一个小时前给我打的电话,让我马上动身。” 一听是司徒,林遥紧忙追问:“他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他让我带过去一个人。” “谁?” 电话那端的霍亮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只告诉林遥见到人就知道是谁了,随即便挂了电话。林遥越想越糊涂,这司徒搞什么鬼呢? “不行,我得出去一会。”林遥坐不住了,拿了车钥匙起身便走。后面的唐朔本想跟上去,叶慈一把拉住他,低语道:“不用你操心,林遥是有分寸的人。” 离开家之后,林遥又去了一趟赵瑞的家,刚好把要出门的赵旭凡堵在家门口。反正也没打算详谈,索性站在门口问他:“你跟司徒都聊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赵旭凡说道“起先是我说了我妈失踪的事,然后他就问我一些比较确切的时间问题。” 时间问题并不奇怪,对于失踪人来说这是必问的事。所以,关键应该不是在这里。林遥又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再然后就是啊,他问我,我妈在我爸出事那天晚上有没有出去过,还有就是大前天早上有没有出去过,还有家里最近有没有我没见过的上了年纪的人来拜访。” “你都告诉司徒了?” 赵旭凡点点头,接着说:“我爸出事那天晚上我妈好想一直在家,大约在22:00左右还给我打了电话,叮嘱我不要胡闹。我看了一眼,是家里的号码;在大前天早上我还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等等。”林遥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那天你母亲的的确确是出去过,只是,你不知道确切时间?” “对。我晚上睡得晚,早上快十点才起床。我看见厨房有芝麻饼,那种饼只有我家附近的早市有卖,所以我才说她出去过。” 这么说,文涛案宗丢失的当天早晨蒋欣萍出去过。但是 “最后一个问题呢?” 赵旭凡摇摇头,说自从父亲过世之后家里经常有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拜访。大多都是上了年纪了,他也没见过,所以很难从这个问题上发现什么端倪。 离开了赵旭凡的家,林遥漫无目的的满大街闲晃。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一个派出所门前,正好遇上了郑好。这小子八成还没从解剖尸体那阴影中走出来,看到林遥一蹦多高,躲在同事后面,小脸煞白:“那个,林,林警官。” 若不是牵挂着自家爷们,见郑好这样他准能笑出来。但现在他没这个心情,只是随便地点点头。正要往前走,忽听郑好说:“那个,该说的我可都跟司徒说了,你,你还有事啊?” 林遥一愣,停下脚步问他:“司徒刚才找过你?” 郑好点头。 “跟我来。”林遥不容分说拉着郑好就走,一直走到派出所楼拐角的地方,才问:“他找你都问了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问我,在赵瑞案发前几天我都执过几次夜勤,有没有陌生人跟我说过话。” “有吗?” “当然有啊。”郑好苦了脸“我是警察,晚上看到有不良学生不回家得说说吧,碰上问道的得说说吧。” 听到这里,林遥拿出几张照片来,问:“这几个人有印象吗?” 郑好纳闷,这姓林的怎么跟司徒干一件事,都要他辨认照片。但是,没有印象就是没有,把照片看穿了也没用啊。 放走了郑好,林遥终于发觉司徒在重新剖析所有的案件。那么,下一站,他一定是去了那里! 急急忙忙赶到梁荣家中的时候,林遥还未开口便知道司徒已经走了。而屋子里的梁家父女正在为司徒争吵。梁荣的妻子有些尴尬地让林遥进屋,并劝告父女俩都少说两句。见林遥来了,梁荣也只好先压下火气,请林遥坐下。一旁的梁红惠气哼哼地跺脚走人,梁荣也按不住火气了,冲着她的背影怒道:“你赶紧跟那个混蛋分手!再让我知道你们还有来往,我打断你的腿!” “老梁,你少说一句行不行啊!”妻子走过来硬拉着他坐下。林遥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可刚才已经听到了他们父女争吵的内容里带着司徒,想走也不能走。于是,便说:“梁叔,因为什么生这么大气?” “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像话!”梁荣余气未消“认识个小青年也不查查对方的底细就谈恋爱,我说她两句这还不干了。得了,不提这事。” “刚才我听见你们在说司徒,他是不是刚来过?” 梁荣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异常,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回答说:“是啊,过来问问我文涛案宗丢失那天我在路上遇到过什么熟人没有。这事,我也一直在琢磨,那天我是搭所里的车上班的,这路上也没遇到过谁。到了所里直接进了办公室,打了几个电话办理工作上的事。”说道这里,梁荣的眉头皱得更紧,犹豫了一番才说:“小惠那个男朋友家庭不好,有个哥哥在黑社会当老大。她一直瞒着我,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刚才千夜过来的时候,小惠趁着我不注意,偷偷跟千夜说找那个男朋友帮忙调查本市黑道上有哪些盗窃高手,被我听见了。” 原来如此。小姑娘想帮忙,结果帮了倒忙。其实,这事也不说上是好是坏,只是在梁荣这个父亲看来,不满自己的女儿结交了一个背景不清白的男友而已。于司徒嘛,想必也没什么影响和帮助。 只是,司徒为什么会问梁荣那样一个问题呢? 在梁荣家只停留了十几分钟,离开之后,林遥不再追着司徒的脚步东奔西走了,回到家中开始补眠,为晚上迎接霍亮做准备。这一觉睡到晚上十点多,起了身走出卧室的时候,看到唐朔正在厨房忙活着。叶慈跟大爷似地坐在客厅里喝茶看电视,廖江雨不在家,他的房间紧锁着,似乎走了很久了。 “林哥,马上可以吃饭了,先去洗洗脸吧。” 听着小唐在厨房里大声吆喝着,林遥走到叶慈对面坐下,问他:“小唐心情不错。” 叶慈微微一笑,抬了自己的左手,哇!一枚古香古色的黄金戒指那个晃眼啊。林遥忍不住笑了:“求婚了?” 难得,叶慈那老脸红了,点点头算是默认。厨房里的人走出来挨着叶慈坐,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这对戒指是大兵哥压箱底的宝贝,无价之宝呢。” 看把他美的!林遥笑着白了一眼,问他们:“一起办婚礼吗?” 唐朔摇摇头:“我跟大兵哥商量过了,不想去国外注册,反正我也不在乎有没有那么一纸婚书的。我们俩在家里办一次就得。” 他们倒是很务实。林遥没有进一步邀约,单问他们会不会请朋友?依着叶慈的意思只想请他们这几个人,小唐却有些为难地说:“下午我跟大哥商量了一下,那个嘴快的家伙马上就告诉我妈说了。我妈那意思是想把知道这事的人都请到,免得日后人家知道了会挑理。” “这是应该的。你想想,组里那几个人你至少要请,组长、谭子、田野和胡苗苍莲这几个,请了他们不就不能落下王永斌和重案干那边的艳萍姐,在加上我们这边的人和你老爸那边几个,你们俩至少也得摆个十桌。” 二人同时皱眉,小唐乖巧地靠在叶慈肩上:“大兵哥,咱俩旅行结婚吧。” 正说着话呢,叶慈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回过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喝道:“怎么不进来?” 有人来了吗?林遥诧异地看过去一眼,见大门打开,廖江雨一副沉思的摸样走进来,自语着:“洒家是不是也该跟子希商量商量这事了?” “你还是等等吧。”林遥笑道“等子希毕了业工作稳定了再说,现在他还小呢。” 廖江雨也不郁闷,虽然被司徒鼓动的又弄出一对准备结婚的情侣,可他也不是特别的着急,就是担心子希看到人家都结了婚,会不会心里委屈。仔细一想,还是等等再说吧。 一段令人愉快的小插曲过去后,三个人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计划。问题是,司徒现在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还是未知数。 “我明白他的想法,不用急,不会很久他会联系的。”林遥真是不担心的,这会比谁都安稳。 聊着聊着便到了下半夜,房门被敲响,林遥精神起来:“亮子到了。”说罢,起身去开了门。房门刚刚打开,就见霍亮站在门口一脸的困意,林遥的目光越过他直接落在后面那人的脸上,非常意外地脱口说出:“你怎么来了?” 19113 唐朔伸长了脖子看到底谁来了,一眼看到走在霍亮身边的清秀男子,不由得愣住了。悄悄问身边的人:“你认识吗?” 叶慈摇摇头。这人他也没见过,但是能跟着霍亮过来八成是司徒的安排,这人肯定是有用处的。打量着清秀男子的外貌,目光落在他那一双手,立时蹙眉,心说:这是个盗窃高手。 林遥带着二人走进客厅,介绍说:“这是贺风,司徒的朋友。” 贺风朝着众人点点头,没心没肺地说:“我以前是司徒的情人。” 廖江雨这时才想起来,指着他:“小贼猫!” “廖和尚!你那臭嘴放干净点!老子早就不干那个了。这次要不是司徒求我,我还真不来呢。” 司徒求他?林遥怀着各种猜想看了一眼贺风。这时,霍亮跑进厨房拿了吃的出来,跟贺风一起填饱肚子。趁着他们吃饭的时候,廖江雨也回了房间继续工作。 贺风吃的快,三下两下解决了问题之后瞥了眼叶慈,挺严肃地说:“久仰大名,饕餮。” 叶慈只是点点头,没说话。接着,贺风打开了话匣子:“司徒联系我的时候也没说清到底要干什么,我觉得倒不是让我来偷什么东西的,毕竟和尚跟饕餮都在,偷什么也用不着大老远的找我过来。“ “那司徒大哥到底什么意思?”唐朔插嘴问道。 贺风擦擦嘴,又说:“我也没多大能耐,除了偷就剩下一样还算得上有点价值。” 林遥恍然大悟!凌厉的目光看着叶慈,正色道:“进书房,有话问你。” 唐朔等人面面相觑,看着毫无变化的叶慈起身跟林遥进了书房。书房内,林遥仔细看了眼窗外,转回身问道:“多久的事了?” “三四天。” “我怎么一点没察觉?” “他们都是趁着你和司徒不在的时候在外面监视,你们回来他们就撤,你当然不知道。” “我还纳闷,怎么苗琪琪跑了,你负责监视医生,今天突然就回来了。叶慈,司徒是不是跟你交代过什么?” 叶慈点点头,上前几步靠近林遥,耳语。 此时。在客厅里,霍亮终于吃饱了,抹了把嘴一眼就盯上了唐朔手上的戒指,笑得有点欠抽。唐朔跟他也差不了几岁,没把他当弟弟,俩人嬉闹了几句之后,霍亮一本正经了起来,朝着书房喊了句:“你们俩说完没?我这有重要事呢。” 林遥和叶慈回到客厅,霍亮看了眼叶慈,告诉他:“那边的意思是让你去国外,鬼头忙不过来了。” “靠!国际刑警呢?”走出来的廖江雨愤愤不平地说。 “那份名单的确是真的,但根据国际刑警和鬼头手里掌握的情况分析,因为童夫人已死,医生夺权,协会已经分成两派,很难一网打尽。所以,清剿工作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国际刑警方面不敢在表面上有大动作,只能分给鬼头一些特种兵。你们也知道,那些特种兵只是枪,鬼头身边没个能动脑的人帮他,非常吃力。” “左坤呢?”林遥问道。 “左坤已经把家族的事都放下专心帮鬼头了,但是还是不行,他们俩根本不够用的。现在连少安都在帮忙,鬼头是担心因为少安的原因左坤会分心,所以才提出让叶慈或者是司徒过去一个。” “我去。”叶慈立刻答应下来。唐朔抿着嘴犹豫了几秒钟,叶慈以为他是你反对自己的决定,正要劝解几句,唐朔已经拿起电话查询飞往国外的航班了。 说到这里,林遥看了眼手表,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给贺风跟霍亮安排了房间之后,单独把霍亮找到了卧室里。问他:“组里怎么样?” “忙死了。”霍亮坐在床边懒洋洋的“我过来的时候田野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谭宁才刚好点就吵着出院,杨磊带着一帮人奔走各市清扫协会在国内的成员。抓了几个小罗喽丢给田野,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么做主要是不让医生察觉咱们手里握有一份重要名单。” 林遥点点头,觉得杨磊的判断很是非常正确的。一旁的霍亮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凑过去:“林遥,担心司徒吗?” “没大没小!” “少来,你才比我大几岁?”说罢,他又靠近了些,近的几乎完全贴在了林遥的身上,轻声细语:“我跟司徒有区别吗?” 林遥诧异地看着霍亮,心说:这小子哪根筋扭到了?活腻歪了? “亮子,司徒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那他会怎么说?” 林遥握住霍亮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教他:“再不要脸点,再懒点,说话的时候猥琐点,眼神温柔点。” “靠,忒难了。”霍亮规规矩矩坐好,对着林遥一低头“我错了,这事千万别跟师傅说。” 失笑间,林遥起身揉了揉他的发顶:“你啊,还差得远。” 霍亮离开之后林遥便睡下了,一直到第二天九点多,脸上阵阵湿痒,不悦地醒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嘴巴被堵住了,那熟悉的气息和感觉,让他直接伸出手环抱着偷袭者的脖子,热切地回应着。 吻着吻着就变了味道,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相互摩擦着火热的身子,没多一会便是激情难耐。林遥狠狠心推开了身上的人,细看他的摸样:“昨晚睡哪了?精神不错啊。” 回来的司徒勾唇一笑:“在酒店住的,想你。” “行了,这才一天没见而已。快起来,说说进展。” 司徒拉着林遥起了身,摸着他的头发:“宝贝,准备好了吗?” “当然。” “那就开始吧。” 见他的微笑中带着骨子里的傲然,林遥不由得看得发呆了。恍惚过后,紧握他的手:“最后一战。” 上午九点半,众人在司徒家的客厅集合。司徒打开电话的录音播放,里面传来医生平淡的声音。 医生:司徒,最近好吗? 司徒:没想到,你会主动联系我。 医生:总是躲躲藏藏的也没意思。对了,林遥好吗?还在为许慎的事低落? 司徒:他是我老婆你操什么心? 医生大笑了两声:我没想到夫人会自我了断,更没想到几年前她交给蠢货一份名单,可能从一开始她就在提防我。司徒,咱们之间斗来斗去的你也腻了吧? 司徒:什么意思?打算来自首了? 医生:你倒是想,可惜,我还没那个闲情。这样吧,你和林遥带着那份名单来找我。 司徒:你放什么狗屁? 医生:说真的。苗琪琪在手里,我用她换名单。 司徒:医生,名单我已经看过了,就算给了你,上面的人我也都记住了。你还要来干嘛? 医生:这是我协会的事你操什么心?明天下午一点,你等我联系。如果不带名单来,后果可不是给几个人收尸那么简单。 电话到了这里被切断了。众人面色沉暗,唐朔首先提问:“他说‘几个人’是什么意思?” “我想应该是失踪的人。”林遥说道“赵瑞案中的老马,赵瑞的妻子蒋欣萍还有苗琪琪,应该都在医生手里。” 收好了电话,司徒还是没什么如临大敌的紧张样,他歪歪斜斜地靠在林遥的身上,扫了众人一眼,说道:“我知道叶慈昨晚走了,医生也知道,他一直等着这个机会。现在,分配一下任务吧。下午我和小遥去见医生,到了地方之后我会偷偷发个信号给江雨。江雨,你要根据本市地图和医生所在的方位设卡,防止他逃跑;亮子,你在后面跟着我和小遥,医生的狙击手交给你解决;小唐,你负责跟当地警方合作,随时和江雨亮子保持联系。” 除去司徒和林遥之外,廖江雨的工作是比较麻烦的,所以他提早动身去研究本市的路况及其他问题。唐朔也离开家中去跟当地警方联系,部署下午的行动任务。霍亮则是默不作声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客厅里,只剩下林遥、司徒、霍亮和贺风,司徒看了眼贺风,对方不待见他,白了一眼,问:“干嘛?要跟我单聊?” “单聊多没意思啊,咱玩个np吧。” 林遥气恼地狠打了他一拳,司徒接机握住他的手凑过去在脸蛋上亲上一口,拉着他招呼贺风喊着霍亮,四人鱼贯走入还挂着窗帘的卧室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到了下午一点整的时候,医生真的把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样,没等急了吧?” “快睡着了。”司徒靠在床头笑道“说吧,在哪见面?” “你们先出来再说。司徒,不用我嗦你也该明白,尾巴是要不得滴。” “你还真挺嗦。” 林遥和司徒出了门,留在家中的贺风累的半死趴在床上正在给自己的财迷打电话,这家伙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我被司徒强了。” 时间:13:05 司徒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市里闲晃,医生迟迟没有联络。过了大约有三个小时左右,也就是下午16:00多,医生来了联络电话,说是让他就目前的位置朝北行驶。 再往北基本就要到郊区了,司徒也没多问,一路开过去,十几分钟后,医生又来了电话:“前面路口停车,把枪和你们的电话手表都放在车里,别耍花样,我一直看着你们。” “然后呢?”司徒问道。 “停车后你能看到马路边上有一辆黑色的本田,车内有钥匙,也有频点信号搜索仪器,你们身上的信号发射器全部都会失效。所以,聪明的就自己扔了,省得我费事。目的地我在gps上设定好了。我等着你们。” 16:20 司徒把车停在了胡同里,跟林遥下车后换了衣服。没办法,他们的衣服上都有信号发射器,被医生发现了并不好玩。林遥换了身衣服,司徒那边也换好了。二人走出胡同,很快便找到了黑色本田。林遥正要打开车门,忽然被司徒抓住了。转头望向对方的脸,一时间无言以对。司徒的眼睛从未如此清澈过,简单的没有内容,只是单纯的看着他。嘴角微微上翘,似有似无的笑容挂在脸上,竟是如年少般的无邪。林遥心中一凛,对着他点点头。 16:23 这人心烦气躁地在房间里踱步,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他紧蹙起眉头不以理会。铃声断了又响,这人终于不耐烦了,拿起电话还未开口,忽听对方说:“带着你手里的东西到城北郊区度假别墅村三号别墅来,你的心肝宝贝在我手里。” “等等!你,你,为什么是你?” “见面再谈不是更好么。”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这人脸色苍白惊呆不已。 19214 16:30 白色santana横穿过市中心直奔城北郊区而去。 16:30 司徒开着医生为他们准备的车按照gps设定的录像朝着城南的方向而去。 18:10――城南 司徒的车终于停在了城南郊区一家早已倒闭的养老院院门前。二人下了车,推开满是铁锈的大门走进去。荒芜的庭院显得格外萧瑟,傍晚的斜阳和微风将两层高的小楼笼罩起来,乍一眼看去,像极了阴森的鬼屋。司徒笑笑,牵着林遥的手走进楼门。 进了一楼,站在走廊里细听,从二楼传来阵阵微弱的声音,林遥紧紧司徒的手,二人顺着楼梯走上二楼。 走完最后一个台阶,可以看到凌乱不堪的小型会客厅。倾倒的桌椅;发霉的沙发;一半昏黄一半黑暗的光线中,不算宽敞的客厅内没有半点人的气息。司徒放开了林遥的手,习惯性地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吐出烟,烟没有变色,证明这屋子里没有可疑的气体,他半眯着眼睛又吸上一口:“出来吧。” 18:15――城北 “出来,你,你在哪里?”这人走进了三号别墅,昏昏暗暗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声音,唯有自己的心跳格外清晰。喊了几声过后,里面的一个房间亮起了灯光,直射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强光,隐约中看到不远处有两把椅子,椅子上各坐着两个垂着脑袋的人。其中一个像是女人,长长的头发可以证明这一点。他不敢造次,后退一步避开光的照射,这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椅子后面,只露出半个身子。 “东西带来了?”那人问道。 与此同时――城南 “名单带来了?”医生坐在窗口,身后的余晖笼罩着他,有些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在他的脚下躺着失去知觉的苗琪琪,手脚都被捆着,一动不动。 司徒从衣服口袋里取出名单,打开后手臂朝着医生直伸着。在医生头顶上方有摄像头,转动几下之后,医生耳朵上戴着的耳机里传来确定名单的消息。医生满意地笑笑,用脚轻轻踢了苗琪琪,这样可以让司徒看清她的脸。 林遥能看到苗琪琪的胸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微微起伏着,确定她是活着的。于是便说:“开始交易吧。” “林遥,你比之前更漂亮了。”医生笑着单手托腮“如果我喜欢男人,一定会跟司徒争个你死我活。” 司徒将林遥搂进怀里,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一脸的不耐烦,说:“咱们还是少废话吧。你在这里弄了屏蔽电子信号设备,也不容易,咱们办了事,该干嘛干嘛。” “好啊。不过在交易之前我还要感谢你们,帮我铲除了协会里不肯归顺的废物,省得我亲自动手了。” “好说。”司徒笑道“顺带着还能铲除得更彻底一点,让你去监狱养老。” 闻言,医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司徒,我真要是被抓肯定是死刑,还有地方能养老?” “我会尽力帮你争取无期,你这货死了可惜,活受罪更适合你。” 林遥无心听他们斗嘴,不轻不重地给了司徒一拳,朝着医生上前一步:“医生,苗琪琪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没关系。”医生耸耸肩“童夫人当年抛弃女儿是迫不得已,送给别人抚养受了点罪。夫人是个天生的犯罪者,她的外孙女继承了这一点。她不过是打开了苗琪琪心里的一把锁,让她亲手杀了虐待母亲的两个舅舅而已。至于她跟我,小丫头只是个玩具而已吧。” 地上的一点异动引起了林遥的注意,他不动声色,继续说道:“赵瑞是不是你杀的?” “你说呢?” “张博宝是不是你杀的?” “你说呢?” “蒋欣萍和老马在哪里?” “等我们交易之后我会告诉你,当然了,那是我离开这里之后的事了。现在嘛,司徒,麻烦你和林遥过来,把名单放在那把黑色的折叠椅上。”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司徒走到林遥身边,他们并肩一步一步走到了黑色的折叠椅前,司徒的手轻轻地把名单放在椅子上。一旁的林遥一直盯着医生:“把人交出来。” “当然。” 医生的话音未落,忽听司徒大喊一声:“小遥闪开!” 不等林遥反应过来,脚下的地面忽然剧烈的颤动起来,木板裂开了,二人脚下失衡一同跌落结实的大网里。与此同时,林遥狠狠扯断了绑在手腕上一根细不可见的丝线。这条丝线从网中一直延伸至院子外面的车底。蓝色的氢气球没了丝线的牵住,缓缓地升上天空。 在本市最高的建筑物天台上,以唐朔为首的二十几个人都拿着高倍望远镜,在天空中搜寻着那一抹蓝色的漂浮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目标却一直没有出现。唐朔心急如焚。 18:30――城北。 “为什么不出来见我?”这人还在不停地问着。 “我不想看到你那张让我恶心的脸。说实话,赵瑞和张博宝都是你杀的吧?” “你不要乱想!怎么可能是我?” “为什么不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冷笑起来,说:“案发当晚,赵瑞瞒着所有人外出见你,在华云街的小转盘上遇到了被你收买的张博宝,你事先侦察好环境之后,告诉张博宝如何把赵瑞引到摄像头下,如何利用摄像头说出嫁祸给别人的假话。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跟张博宝有勾结的人是蒋欣萍,但是后来我发现,当年参与案件并接受贿赂的警察不止赵瑞一个! 赵瑞曾经到档案局打听过案宗的事,那是二十天前,麻烦您回忆一下,二十几天前正是我刚到这里的时间。那时候我还没盯上赵瑞,他为什么会主动到档案局调查案宗?仔细一想就能明白,是你见过我之后害怕了,主动去找了当年跟你一起收受贿赂的赵瑞!这是我怀疑你的理由之一。 之二,案宗丢失,勿论我们怎么查都没有嫌疑人,唯一的线索就是蒋欣萍在丢失案宗的早上离开过家里一段时间。但是她怎么会撬门压锁?这一点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所以我很早就排除了她作案的可能性。那么,众多涉案人中便只剩下你有时间、有动机、有条件作案!你假意与档案局的朋友通过电话后,知道了案宗具体的存放位置,以你多年的职业经验来说盗取一份案宗是很轻松。你偷了案宗,到下午才跟我们联系,让我们误以为还有人在窥视那份案宗。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你要怎么跟我解释?梁荣?” 梁荣面色煞白,表情愠怒却不见紧张。他深深吸着气,开口道:“你误会我了。说道底,我拿了案宗有什么用?” “因为医生。那个医生再找当年的证据,无疑,证据就在司徒文涛的案宗里。医生威胁你偷出案宗给他,否则就会揭发当年你和赵瑞的受贿一事。你虽害怕当年的事被揭发,但从没想过要跟医生合作,所以你先下手为强杀了赵瑞,再偷了案宗。我绝对可以肯定你还没有毁掉案宗,那是你护命的王牌,不到最后绝对不可能毁掉。“ “你是不是疯了?”梁荣不屑地冷笑着“哪里的医生?我认识的医生多了。” 阴暗中的人发出比他还冷酷的笑声,断断续续,令人齿寒。 城南。 “怎么样,舒服吗?”医生起身走到大网边缘,俯视着网中的司徒和林遥。他的手朝着外面勾了勾。大网徐徐上升,由于两个人的重量把网坠得下凹,司徒只能紧紧地抱着林遥,以极不舒服的姿势被网住了。 很快,大网已经升到了半空中,医生半仰着头,笑意盈盈:“真可惜,我还有些舍不得杀了林遥。司徒,你就免了吧,你早一分钟死我就能早安心一分钟。至于林遥,我得请他送我一程。”说罢,他从口袋里拿出微型对讲机“给林遥打麻醉弹,杀了司徒。” “等一下!”林遥突然喝道“医生,你觉得我们这么容易被你抓住是好事?” 医生照旧耸肩:“我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你们会乖乖就擒。你们的那个氢气球已经被我的人打下来了,免了夜长梦多,先杀一个比较稳妥。” 网子里司徒搂着林遥狞坏地笑着:“医生,你确定那份名单是全的?” 医生愣住了,随即无所谓地跟着司徒一起笑:“我的目的只是要把你们引出来,名单全不全并不重要。好了,闲话少说吧,杀了司徒!“ 子弹打过来的时候发出低闷的声音,林遥一身冷汗地紧搂着司徒。沉闷的枪声过后,网子外面的人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怎,怎么回事?” 司徒别过脸看着腹部中枪的医生,笑道:“我们这边也有人啊。” “不,不可能!叶慈走了,和尚在,在市里埋伏,唐,唐朔去警察局。就凭,凭霍亮,不可能杀了我的狙击手。” 疑惑的话还没落音,忽然从窗外直飞过来一把匕首,准确地切断了绑着大网的绳索。司徒揽着林遥稳稳地落地。起了身,看了眼外面,医生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棵大树上站着肩上扛枪的家伙。黑色三紧衫,蓝色牛仔裤,黑色棒球帽。医生下意识脱口而出:“霍亮?” 司徒疾步走过去,一脚踢中医生的中枪的肚子!这人倒在地上吐了血,却嘿嘿地笑了起来:“你,你们输了。” 闻言,正要扶起苗琪琪的林遥顿时惊讶,反身走到医生面前瞪大了眼睛细看他的脸。一旁的司徒也察觉到了异常,按住医生的头在他脸上狠狠搓了几把。薄薄的一层肉色薄膜被搓开,林遥一看,怒火冲天:“你他妈的不是医生!” “ 城北。 一直站在黑暗中的人长长地缓出一口气:“我们还是不要废话了。你把案宗给我,我把女儿还给你。” “我没有!”梁荣急了“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案宗不要在我手里。” “怎么,一定要我拿出你杀人的证据才肯承认?” “你,你别胡说!把小惠给我。” 黑暗中的人举起了手枪,顶在女人的后脑。梁荣吓得面无血色,赶紧大声喝道:“不要杀她,求求你。” “求我?” 带着消音器的枪开了,打入人体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梁荣腿部中枪,强忍着疼痛扶着墙。冷汗顺着脸流下来,眼神阴冷:“没想到,你,你居然会对我开枪!你真是疯了,真是疯了,司徒千夜,你疯了!” 19315 梁荣死都没想到,司徒会绑架自己的女儿索要案宗。更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开枪。看着躲在阴暗中的人,梁荣也把枪拿了出来。 “梁叔,我奉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你的枪法没法跟我比。” “马上放了小惠,要不然,今天我跟你同归于尽。” 阴暗中传来了失落的叹息声,这让梁荣顿时觉得摸不清对方的路子了。只听他说:“当年,你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陷害我父亲吗?你们是朋友,为了多少钱你昧着良心陷害他?” 梁荣不语,他无言以对。 “梁叔,我老爸虽然是个奇怪的人,但他对朋友一向是好的,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你不懂,你,你是不会懂的。”事到如今,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当年为什么会陷害司徒文涛。为了钱是肯定的,但是还有很多除了钱以外的因素。事情过去了十几年,自己也成了老人,回忆起当年的事他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文涛死后,他再也没睡过踏实觉。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不算解释的解释,让对面的人不屑的讥笑起来。梁荣的神经高度紧张!虽然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司徒一家,但就算拼死也要救出女儿的!手指搭在扳机上,准备随时开枪!却不料,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忽然说:“算了,现在我也没心情听你说。你也是块六十岁的人了,就算杀了你我老爸也回不来。你担惊受怕了十几年,也够了。” “千夜” 唤出平日里的称呼,梁荣还抱有一丝希望地看着阴暗处的人。这一声,似乎真的起到了作用,幽幽叹息消弭于昏暗的空间,他似漠然地说:“算了,只要你把我老爸的案宗给我就行,从今后,我就当不认识你。” 闻言,梁荣的内心酸痛不已,眼泪模糊了他的眼睛,哽咽了一声,才说:“千夜,不是梁叔骗你,案宗真的不在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在了’?” “我,我把它烧了。” 短暂的沉默中,已是惊弓之鸟的梁荣感觉到了杀气!在他下意识地举枪射击的前一秒,忽听两三步急促紧密的脚步已经到了那里,一阵拳打脚踢的声响随着一个人狠狠地滚落出来而宣告新的一战即将开始。 梁荣惊诧于突变的局面,惊见司徒从阴暗中走出来,那个滚出来的人竟是 “你,怎么是你?”梁荣难以置信,刚刚跟自己说话的人会是他! 医生扔掉被司徒打坏的变声器,似笑非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司徒。就在十几分钟前,他还通过耳机得知这家伙在城南的养老院,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久跑城北来了?医生不解:“我也想问问,你是怎么来的?你不是刚刚抓了我的手下吗?” 一脸阴狠的司徒手中持枪,看着重新站起来的医生:“你玩狸猫换太子,我也会玩金蝉脱壳。城南那个是霍亮,你通过假扮你的手下得知干掉狙击手的人是霍亮,其实那个人是去而复返的叶慈。医生,从半路上我就已经跟霍亮掉包了。就像你玩的把戏一样。你伪装我的声音约了梁荣出来交易,如果梁荣没把案宗烧掉,刚才还真能给你了!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好啊。” 医生眯眼一笑,忽然从身后扔出去什么东西。司徒立刻开枪,下一秒粉白色的烟雾遮挡了视线。看不清周围情况的司徒从声音上判断,医生并没中枪,而是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梁叔,马上把人救出去。打电话给小遥。” 不等梁荣开口询问,听见司徒也跳出了窗外。 与此同时。 在城南,林遥跑出设有屏蔽电子信号设备的小楼院子,急急忙忙打开追踪器。发现上面的红点闪烁,说明司徒已经跟医生交上手了。他回头看着搀扶着苗琪琪的霍亮正在猛搓着被贺风画了两个小时的脸,属于他自己的脸露出大半。 “林遥,小唐就在路上马上能到,你跟叶慈快去找司徒!” 林遥对他点点头,飞奔着跑到叶慈的车上,二人急赶去支援司徒。 霍亮的神经还是紧绷着的,瞄了眼脚下的伪医生,骂道:“傻逼!你他妈的没见过司徒啊?我比他矮两公分都不知道?” 一路上,叶慈的车开得好像飞起来一样,但林遥始终觉得慢。他明白医生是狡猾的,担心司徒一个人应付不了,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到他的身边。叶慈也是有些着急,跟协会斗到今天终于要结束了,妹妹的仇,自己的恨,今天便能有个了解。 二人一路狂飙眼看着就要到城北的别墅区,没想到半路上竟然看到了梁荣的车。怎么办?司徒有危险,但前方的人就是杀人凶手,是停下抓人还是追司徒?一念之间,林遥狠狠心,告诉叶慈:“拦住他!” 叶慈的车横在白色santana前面,迫使梁荣停车。他打开车门,便疾呼:“快,有人绑架我女儿,还有两个人,快来帮忙。”说着,他打开车门弯下腰准备出来,车门打开一半,叶慈忽然上去猛踹一脚,他的手被卡在车门上,大声呼痛。林遥看了一眼,见他手中握着枪,面色一沉:“打算杀我们灭口?” “不,不是。”梁荣疼的口齿不清。 “梁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杀害张博宝证据确凿。” “你,你怎么血口喷人?” 这时候,叶慈下了梁荣的手枪,林遥上前几步,说话跟机关枪似的:“让张博宝丧命的一刀在肺部,是从正面刺进去的,在背上也被刺了三刀。根据现场情况分析,背后三刀是在死者趴伏到地上失去抵抗能力之后刺中的,也就是说,当时死者和凶手进行了很激烈的打斗,但正面的搏斗痕迹却几乎没有,经过我们的痕迹学专家确定,凶手趁着死者不防从身后将其制住。握刀的手手心朝上,反手将刀刺入了死者的肺部。但刺中肺部不足以让死者立刻死亡,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死者紧紧扣住了凶手持刀的手。二人在扭扯的过程中撞到了桌子,凶手终于把刀拔出来,顺势在死者的背上狠刺了一刀。这时候,出于惯性,死者的手会撑着墙面,也因此扯下了挂在上面的一张海报。但是,那张好报太大了,没有落在桌子上而是将二人的头盖住。来想象一下,当时凶手的左手用来限制死者的动作,右手持刀狠刺死者的背部,盖在脑袋上遮挡视线的海报是不是很麻烦?那么,在不使用双手的情况下,怎么做才能把海报丢下去?” 叶慈沉默半响,这时才接着林遥的话说:“用嘴咬。” “对,用嘴。梁荣,你是个有多年刑侦经验的老警察了,作案的时候把自己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却忘记武装自己的口腔和牙齿。在那张海报上已经留下了你的唇纹和唾液,你若是还要顽抗到底,我们现在就回去提取唾液唇纹作对比。” 证据确凿,这一次梁荣终于无言反驳,但是,他紧紧抓着林遥的手:“赵瑞,赵瑞不是我杀的。” 厌恶地甩开他的手:“你为什么要杀张博宝?” “张博宝,他,他找我要案宗。我不明白他怎么知道案宗是我偷的,他还知道我当年参与了陷害文涛的案件,我,我不得不杀他。” 原来如此。想明白其中的原委,林遥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医生真是个魔鬼! 司徒到了这里之后,梁荣担心当年的事被揭发找到梁荣通口气,为了毁灭当年所有的蛛丝马迹,赵瑞开始打听文涛的案宗所在。这边的动向被医生发现,他以为所谓的证据是在文涛的原始案宗里,于是便收买了两个人,张博宝和陌生人老马。接着,舞台案结束,司徒放了医生,医生来到这里之后,先是跟孙东见面,把侦查方向引到孙东身上而忽略了赵瑞和医生之间的关系。而在赵瑞和梁荣之间医生只选择了一个人,就是梁荣。司徒忙于调查当年文涛案的涉案人,完全没料到医生只晚他几天也到了本市。接下来,医生设计杀了赵瑞陷害蒋欣萍,连夜返回s市。然后又让张博宝去威胁梁荣拿出案宗。医生自然知道梁荣不可能被张博宝吓到,这么做不过是借梁荣的手杀了张博宝灭口,从时间上来看,医生等人没有作案机会,这家伙在借刀杀人的同时还把他自己和张博宝之间的联系切断了。梁荣一步一步走入医生的圈套,杀了张博宝之后偷了案宗。另一方面,医生绑架了老马和蒋欣萍,等着叶慈离开,假借司徒的名义引梁荣出来,打出感情牌软化梁荣索要案宗。接下去的计划应该是等医生拿到案宗后,就会伪造杀人现场,造成老马和蒋欣萍都是梁荣所杀。梁荣身上背负着当年受贿诬陷文涛的案子,他是百口莫辩,而医生便可以拿着所谓的证据远走高飞并威胁司徒。 好一串连环计! 林遥心急如焚,一把揪住梁荣的衣领:“司徒呢?” “他,他追着医生朝风龙山(虚构)跑了。” 林遥急着对叶慈说:“你带他回去归案,我去追司徒。” 叶慈点点头:“万事小心。” 所谓的风龙山海拔1660米,全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诸峰环叠,石梯千级,东临瀑布湖泊,南临悬崖峭壁。西面有人工石梯可以步行上山,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便是山势陡峭难行,无路可循了。 司徒的车一路追着医生到了山的东面,见到医生的车车门大开,他毫不犹豫地追上山去。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司徒不敢打开电筒,借着皎洁的月光努力分辨着脚下的路,不到十几分钟,已经出了不少汗。他相信,医生的情况绝对不比自己的好。 前面隐约能听见踉跄的脚步声,司徒掏出电话发现根本没有信号。这种时刻,只能依赖身上的信号发射器了。也不知道小遥有没有抓到梁荣。 此时,梁荣恳求叶慈稍微帮忙处理一下腿上的枪伤,开车的叶慈好半天默不作声的,听了他的恳求反倒是问:“当年为什么陷害文涛?” 梁荣因疼痛而扭曲的脸阴沉下来,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模糊了。也许是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也许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他说:“我嫉妒文涛。不止英俊还有才华,所谓的天之骄子也不过如此了。他能娶到那么漂亮的女人做老婆还能生出像千夜那么聪明的儿子。他是那么有能力,却不肯在工作上帮我。那时候,我缺钱,很缺,有人找到我,只要在文涛家里放点东西就可以拿到两百万。我是犹豫过的,我真的“ “行了!”叶慈打断了他的话,不想再听他所谓的辩解。又问:“文涛的案宗呢?” 赵瑞哽咽了一声,淡淡地说:“我烧了。” “里面有证据?” “不知道。”梁荣说的很平淡,不像是假话“我看了好几遍,根本没发现什么问题。” 叶慈心中疑惑,却不再开口询问。脚下的油门踩得狠,希望尽早到警局把后面的老混蛋扔进去! 深夜21:30 司徒紧紧追着医生在山林间奔跑着,越是往山上跑脚下的路越难走。不知道被怪石绊了多少次趔趄,不知道被树枝挂破多少处血口子,在死命的追赶下,医生的脚步声始终在距离他不远的前方。司徒有些狼狈地绕过几块碍脚的石头,又被刀锋一样的枝条刮破了衣服。他索性脱下外衣,扔到一旁,这手还没来得收回来,忽觉右侧一阵强劲的拳风袭来。猛地就势弯腰避过,脚下被横扫一腿,重心不稳而跌落下来。但是他也没闲着,摔倒的那一瞬间他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襟,把人拉扯着跟自己一同跌倒。 医生跌在了司徒的身上,司徒为了防止被他掐喉而将双手交叉先锁住他的肘部!没料到,医生竟然摸到了腰带,几秒钟的动作便将腰带扯了下来!司徒抬腿猛踢,医生闷哼着摔倒在一旁,二人同时起身单腿跪地,手中持枪! “别误会,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趣。”医生把腰带踩在脚下,狞笑着。 司徒自然知道这混蛋的目的,腰带上有闪着光点的讯号发射器,这家伙的目的是要毁了唯一联系林遥的东西!想到这里,司徒勾起一边的嘴角,痞子味十足:“这样也好,免得有人来打扰了。医生,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出生天。”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么本事了!”说完,医生冷笑“怎么,换了打法,不想知道谁杀了赵瑞?” “是你!”司徒坚定地说“是你设计谋杀了赵瑞。这个案子我没怎么上心,都是小遥查明了真相。” 黑暗中,医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司徒,道:“说来听听,那个喜欢背负罪恶感的林遥是怎么找到真相的?” 19416 当夜22:00 林遥追到风龙山脚下的时候,手中的讯号接收器忽然没了反应。他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司徒究竟发生了什么,越想越是担心。此刻,他站在风龙山西面山脚,从刚才司徒身上信号的移动速度来分析,他是开车追踪了一段路。那么,也许在山脚下还能发现他的车。想到这里,林遥沿着山脚下的路行驶着,心越发的忐忑不安。 “小遥,一定要冷静,千万别冲动自己跑进山里。”司徒在心中默默地惦记着深爱的林遥,眼睛里却是充满了阴厉般的冷酷。他看着医生,手中的枪始终对着他,说起了赵瑞案的始末。 “你从跟踪我进入本市开始就先利用赵瑞查找案宗,然后又设计杀了他。第二次来本市,你利用孙东引开了我们的注意力,事实上,你接触赵瑞的时间要比孙东还早。只不过,在你眼里赵瑞是个没有价值的棋子,可以用来为梁荣施压。所以,你在约赵瑞出来见面那晚,设下了一系列的谋杀诡计。首先,你告诉赵瑞当晚23:30正在五福街和华云街的街口见面,并暗示他有人身危险,让他多加小心。同时,你提早收买了张博宝让他在华云街的小转盘等着赵瑞,制造一起嫁祸蒋欣萍的抢劫案。赵瑞没料到你的警告竟然成真,急着找到你以求保护。所以,他在匆忙逃命的时候跑出胡同直奔向跟你的约见地点。” “司徒,你托大了。”医生打断了他的话“就算我收买了张博宝,但是那个肇事司机我并不认识,无法操纵司机也就无法撞死赵瑞。” “明人面前装什么糊涂!熊爱国在酒馆遇到陌生人老马,两人一起喝酒聊天。小遥从酒馆老板口中得知老马喝到中途吐了两次,有谁跟陌生人喝酒会是往死里喝的?那个老马自然是你的人,他的任务就是灌醉熊爱国并拖延他的出发时间。 熊爱国被老马拖住,在23:20才开车离开酒馆。因为当时已经超过了送货时间又喝了酒,他所开的货车严重超速。小遥做了无数次试验证明,不管熊爱国的车开得再怎么快,都会被23:25分的火车道拦截。从小酒馆到火车道至少需要1015分钟,就算超速也不可能赶在23:25之前驶过火车道。火车通过的时间是两分三十秒,自动护栏升起需要二十秒,汽车加速需要十秒。也就是说,熊爱国在路上被阻拦了三分钟的时间,也就是23:28分。从火车道驶出到达五福路和华云街交叉口最快时间本应该是四到五分钟,但由于熊爱国超速,到达那里的时候刚好用了两分钟――23:30” 突然,医生的左手举了起来,拿着枪的右手仍旧对着司徒。他笑道:“累了,咱俩起来说吧。” 两个人死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慢慢地站起身来。站稳之后,医生问道:“就算熊爱国在23:30分到达五福路和华云街的交叉口,但怎么撞到凶手的呢?你也知道,华云街很长,如果当时的赵瑞跑到前面街口再跑人行道横穿马路,那货车根本不可能撞到他。毕竟这里面有个时间差的问题。” “这个问题,小遥也给了我明确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你跟赵瑞约定的地点正是一路一街的交叉口处,赵瑞逃命心切,哪还会沿着华云街跑到街口再走人行道?他肯定是在马路中间就要斜插过去,所以,当赵瑞还差一段就能跑到跟你的约定地点的时候。熊爱国已经通过火车道过去了。他的大型货车严重超速,再加上重量与惯性,拐过街角的时候根本无法避开跑过来的赵瑞,一人一车就这样相撞。” “说了这么多,司徒,你到底有没有证据?” “你是不是得了健忘症?你本打算杀了老马和蒋欣萍之后嫁祸梁荣,但是由于我的出现造成你的计划失败,老马活下来了,他就是活证据!” 医生脸上的笑意坚持不住了,他咬牙怒视着司徒:“我也想知道,你究竟怎么出现在城北的?” “这个更简单。我看过张博宝的案发现场后就开始怀疑梁荣,但我也相信,他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家伙不到迫不得已不可能干杀人的勾当,除非有人逼迫他,给他下了心理暗示!在这两点上你是个中高手啊。”司徒笑的阴森森的,继续说道:“张博宝一死,你的计划基本就要走到尾声了,昨天蒋欣萍失踪,我就猜到你开始收网。但是,简简单单的结束绝对不是你的作风,你留着梁荣必定是要他做替罪羊,况且指证我的证据你还没拿到手,你怎么会主动在我面前出现?我还不算笨,料到你找我肯定是要牵制我们的行动,好方便你处理最后的三个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能伪装成梁红惠的男友,我也能让霍亮变成我。” 后面的一句话让医生惊讶了:“你竟然知道我是梁红惠的男友?我自信化妆术也是一流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用拐弯抹角的夸我,你的身份我着实糊涂了好一阵子。我肯定知道你已经明白特案组的人在监视你,你也不可能规规矩矩地被监视,但是你到底变成了谁我始终想不通,直到我开始怀疑梁荣,着手调查他的妻子和女儿,顺藤摸瓜查到梁红惠的男友,也自然知道本市黑道上的年轻大哥没一个有弟弟的。所以,综合所有线索分析,你就是那个男友了。” 医生的脸上再度露出了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些惋惜,他摇着头说:“真遗憾啊,如果我们不是敌人,一定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我也很遗憾,你的聪明劲用错了地方。” 一切说明终于结束了。他们也都明白到了最后一搏的时候!医生的表情冷漠的不像个人,司徒浑身冒着杀气死盯着他。二人持枪指着对方,生死一线。 猛劲的山风袭来,带着远处的警笛声声。时间不容拖延,司徒率先发起攻击,脚下蹉土猛地朝医生踢过去,同一时间扣动扳机飞身向侧面扑倒躲避医生的子弹!但,医生被他打中,他也中了医生一枪。这是生死互博时的本能反应,让他们在被攻击的一刹那反攻击。 医生捂着肩头,转身便跑。司徒左手中枪,顾不得疼痛紧追上去。 枪声在山林间并不明显,他们都装了消音器,所以,在山腰上寻找司徒的林遥根本是听不到的。他只能留下记号给后面赶上来的支援人员。自己继续狂奔着追赶司徒。 手中的枪没了子弹,带来的预备弹夹都用光了,医生也早他一步扔了没子弹的手枪。他们一逃一追,没有任何方向感地跑到了风龙山的东面。 山东面是瀑布,80米高,100米宽,上下游足有两千多米的河段,而且河流湍急,水势汹涌。 司徒追着医生一路跑过来,便听见了瀑布的声音。他开始着急了,若是医生跳下去想要抓住他无疑是难上加难,情急之下拼命地跑起来,还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大力扔了出去! 医生一个不小心被打中后背,踉跄着扑倒在前面,快速起身想要继续逃的时候司徒已经扑了上来。他们扭打在一起,拳来脚往,招招致命!司徒的右手狠戾地击打着医生受伤的肩膀,医生疼的狂吼一声,也不示弱地拿起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块石头砸向司徒的脑袋。保护自己的本能让他躲过这一击,但是医生的手改变方向,手中的石头狠狠地打中了司徒中了枪的左手!二人都疼的想要活活咬死对方! 生死相搏中不停地移动着位置,最后他们打到了瀑布边缘。司徒被医生的拳头击中,趴在了地上,医生趁机扑上去,在司徒刚刚转身却未起来的空挡骑在上面,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双手好像铁钳一般的有力,司徒左手带伤肯本掰不开他的手,眼看着脸色憋得紫红紫红,医生看在眼里,顿时狰狞起来!三年了,为了抹杀这个人的存在他整整花了三年的时间!为了一个司徒,协会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为了司徒,他不得不像只老鼠一样地活着;为了司徒,他不得不违心地刚男人上床;为了司徒,他不得不杀了那个天底下最白痴的男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司徒,这个令他热血沸腾的对手,这个令他恨之入骨的劲敌!掐死他,掐死他,这是多么奇妙又快乐的感觉啊! 就在医生进入疯狂状态的时候,从他的衬衣口袋里掉出一个银色的小东西。司徒看见那是一个有些老旧的名片夹,也看到疯狂中的医生忽然楞了一下! 司徒的眼中闪过癫狂的兴奋,左手撕开右臂的袖子,不知道做了什么,朝着医生的脖子一划! 细细的风声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一瞬的震惶使他的手无意识地捂住了脖子!滚热的血触手发烫,他拒绝接受现实!却被司徒抓住这个空挡一脚踢开! 司徒剧烈地咳嗽起来。脑子有点缺氧,视线模糊。但是现实不准他停下来休息,不杀了医生绝对不能停下!司徒起身要给医生最后一击,那被划开了脖子的医生忽然猛扑过来紧紧死抱住了司徒。脸上的表情宛如恶鬼,癫狂的病态的恶鬼!他张着嘴艳红的血喷在司徒的脸上。“我果然,咳咳死在你手里,一,一起死吧。跟我,咳咳,下地狱!” 司徒还在挣扎,突然察觉到医生紧锢着自己的手好像动了一下,随即只听“咔哒”一声,他的大脑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刚刚发现司徒的外套,林遥便被山南面的爆炸声吓的魂飞魄散!也顾不得隐藏位置,大喊着:“司徒!”便疯跑了过去。 当廖江雨和唐朔等人赶到爆炸现场的时候,发现了医生的尸体。而林遥已经跳下瀑布好像疯了一样的喊着,寻找着。唐朔吓的不住地颤抖,急忙狠推了一把叶慈:“下去,快下去帮他。” 廖江雨和叶慈跳下去了,冰冷的水中他们奋力游到林遥的身边,廖江雨抓住要再次潜下去的林遥:“发生什么了?司徒呢?” “不知道,我没看到他,我到的时候只有医生的尸体。快找,快点,快找他。” 这时候,不少人纷纷跳下来,大家在水中搜索着哪怕是一点点可以证明司徒安然无恙的证据。 瀑布上面的唐朔紧咬牙关,把电话打给了杨磊,告诉他:“医生死了,告诉组长可以开始收网。”说罢,他瞄了一眼被炸的没了人形的尸体,收回视线纵身跳了下去。 山林间到处都是人们在呼唤司徒的声音,林遥等人在瀑布下面寻找着,直到天色大亮,还是没有找到司徒。最后,叶慈看不下去林遥那几乎疯癫的样子:“你冷静点!已经找了三个小时了,他要是在这里早就找到了。” “放手!”林遥赤红着一双眼睛,真的疯了“我知道他没死,岸上没有他的尸体,水里也没有,他一定没死。找他,必须找到他。” 无奈,叶慈只好一掌打昏了林遥。 19517 距离最后一战的晚上已经过去了五天,每天林遥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睡眠。他不肯回家,不肯下山,整日在瀑布的上下游寻找着司徒的踪迹。当地警方也组织了六组搜索队,24小时轮流搜索,但五天过去了,司徒仍然下落不明。 叶慈和廖江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林遥,唐朔也是闷不吭声地陪着林遥一起寻找。从外地赶回来的子希每天都要做很多滋补的汤来为他补充体力,但林遥却在这五天急速地瘦了下去。 一位有多年搜索经验的老队长推测,司徒很可能在爆炸的一瞬间跳进了瀑布,被湍急的水流冲到了下游,也许到下游附近问问会有结果,希望找到的不是尸体。 林遥想跟着一起去找司徒,但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很糟,叶慈等人强行把他留在家里,如炙烤般的煎熬等待。 这天下午,子希陪着林遥在院子里坐着,看着他失神的眼睛望着湛蓝的天空,偶尔路口方向传来车声,他好像受了惊吓的似的猛地挺起身来。等车声远去,浓浓的失望挂在脸上,眼睛又失去了神采。搁在桌上的电话滴滴地发出代表短信的提示音,他置若罔闻,无动于衷。子希想找些话题引开他的思绪,随后拿起电话,浅声说道:“现在的垃圾短信真多,不是房地产就是代办证件,真有事传短信的反倒是没多少了。你的电话肯定跟江雨哥的一样,塞满了垃圾短信,这样不好,真有有用的进来了,你都看不到了。” 林遥不吭声,默默地看着打开的大门,期盼着下一秒那个脸上带着痞子味的男人会笑着走进来。身边的子希一条一条帮他删除垃圾短信,时不时跟他聊上几句。偶尔也会腹诽几句,比如说:林哥真懒,短信箱里一百多条没删除,三十多条没阅读,司徒大哥给他发的短信去年的还能留着。得了,给他留着吧。 删着删着 “啊!” 忽然被子希的惊叫声吵到了,林遥终于从自我封闭的空间走出来扭头看着他:“怎么了?” 子希指着电话“这,这,这个你看。” 诧异地接过手机,长时间缺少休息的眼睛有些模糊,他揉了揉,花了几秒钟才把焦点集中在短信上。先看时间,是前天发过来了,再看内容 小遥,我还活着。受了伤,在县城的小医院里昏迷了一天一夜,我身上没有手机,这是借别人电话给你发的短信。别担心我了,好好照顾自己,我去外地办点事五天后回去――爱你的司徒。 当廖江雨接到子希的电话说司徒有了下落而赶回家中的时候,刚好看到林遥正在发飙!叶慈拦住了要进屋的唐朔,说现在危险,林遥不理智呢。子希早就跑出来避难,并把短信内容告诉大家。随后,廖江雨嘿嘿地笑着:“洒家就知道那老色鬼死不了。” “终于找到了。”唐朔好像突然泄了力,懒懒地靠在叶慈的身上“他怎么不回来呢?去外地办什么事啊?协会都彻底瓦解了,医生也是死了,他还忙什么?” 关于这一点没人猜得到,但都觉得林遥这火发的有道理!那混蛋活着为什么不立刻联系大家报个平安?不知道没个消息会把林大家死吗?还有什么事比他的安危更重要的?不打声招呼就跑了,林遥不发火才怪! 只不过,大家也不能看着林遥把家毁了吧,看他骂也骂累了,砸也砸够了,纷纷进去拦着他劝他休息,等看着活物了再大展身手。林遥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向卧室咣当一声把门关上,扑进了大床。疲惫不堪的时候,脸上还是洋溢出幸福的笑容,把一直握在手里的电话搂进怀中,美美地睡去了。 这一觉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林遥昏昏沉沉地起了身,靠在床头又看了一遍司徒的短信,那股子冲动劲过去了,冷静下来之后他又开始琢磨,这家伙不老实老实回来报道,跑外地干什么去了?外地,哪里啊?也不说清了。说得清楚些,也好去找他啊,顺带休几天假,这一回再休假也不必担心会有诡异的案子突然冒出来了,协会已经被连根拔起了嘛。 恍然,林遥想起从打跟司徒以琉璃案为契机相识以来,经历了太多太多。从厌恶他到钦佩他;从气恼他到牵挂他;从怀疑他到肯定他,这其中的过程真不是一言半语就能说清的。曾几何时自己拒绝这份感情,却心心念念地放不下这个人,最后还是他厚着脸皮贴上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无力招架。想想他信誓旦旦地说为了自己甘愿终生不娶,那一刻便是再也分不开了。 也曾经想过万一有一天其中的一个不在了,另一个怎么办?那时候只是觉得这种想法有点矫情,又不是小姑娘担心这又担心那的,可就在他听到爆炸声的时候,他真的害怕了,恐惧漫天席地地涌进他的心里,血液凝固唇齿打颤。在不分昼夜寻找他的时间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另一个世界呼唤着他,那是可怕的感觉,想要跟着那找不到的人一同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可怕感觉。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他还活着,司徒一定还活着!才短短几天的时间,林遥的心便被挖空了,如果再找不到他,恐怕自己会成了一个活死人。 这都快三年了吧?三年的时间终于彻底铲除了协会,那个阴狠狡诈的医生死了,虽然协会在国外的总部还没有完全清剿,想来有鬼头和国际刑警合作,很快就能铲草除根。协会的案子落幕,他们所有人为了这个耗费了三年的时间,一次又一次的对战,每一次都希望是最后一战,但还是有下一次,下一次。想必司徒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才会把医生逼到山穷水尽才跟给他最后一击。 医生固然是聪明到邪恶的,但自家爷们却是更加聪明更加邪恶的!你变态,就比你更变态!你邪恶就要比你更邪恶!手段狠辣又怎样?笑到最后是王者! 妈的,司徒你赶紧滚回来,老子要好好蹂躏蹂躏你! 林遥越想越是兴奋,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出卧室。 客厅里坐满了人,廖江雨和翟子希、叶慈和唐朔、王永斌、胡苗、苍莲,大家都在等着司徒回来。算算时间,那混蛋该是今天到的。 众人见到林遥的脸色好了很多,也放了心。苍莲招呼林遥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大家坐在一起讨论,司徒那厮到底去干什么了? 唐朔猜测――是不是去给父亲扫墓了? 林遥摇头,理由:他要去的话会叫上我。 廖江雨猜测――会不会去抓协会的残余份子了? 林遥摇头,理由:那些虾兵蟹将有杨磊和唐警监负责,司徒不会干的。 叶慈猜测――案宗被毁,证据还是没找到,司徒会不会有了线索去找证据了? 林遥摇头,理由:真有证据的话也是在本市,不可能在外面。 胡苗猜测――会不会是残废了,不好意思见咱们? 众人摇头,胡苗挨了苍莲一记手刀。 最后,子希猜测――我觉得司徒哥这一趟还是为了林哥,但是干什么去就猜不到了。 众人不语,林遥想不出点头或者是摇头的理由。 沉默过后,众人继续猜测,但内容可是走样了。说什么的都有,顺带着也把林遥那点火气勾起来了。聊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林遥终于忍不住!大骂司徒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这一帮人为了他担心,他那边玩起失踪来半点不含糊!看着这样愤愤不平的林遥,唐朔偷偷给他做了思想总结。 林哥是打着大家的旗号发泄内心对司徒的不满,其实,他只是在为司徒没跟他说明白而生气罢了。 正吵的相当欢愉,大门传来了门铃声。前一秒还在咒骂的林遥,闪电一般地冲了出去。霍亮掏出口袋里两百元压在桌子上:“我赌司徒被打的很惨。” 唐朔掏出二百――我赌司徒大哥能很不要脸地摆平林哥。 廖江雨也掏出二百,子希也抢过来,放在最中间:“我赌第三种结果,意外。” 众人下定离手,相互看了看,一同冲了出去! 林遥一口气跑过院子,把大门猛地打开!要骂人的话在看到门外那人的一瞬间硬生生地哽在喉咙里! 后面的唐朔有点纳闷了,问叶慈:“这女的谁啊?” 叶慈一笑“子希说的意外。” 林遥惊惊呆呆地看着女子,这女子二十多岁,装扮朴素容貌一般,安安静静地站在林遥面前。林遥脑子短路,颤颤巍巍地唤了声:“姐?” 众人――姐?她是林遥的姐姐?那司徒呢? 唐朔紧跑几步,往后面看,果然看到了脸上五颜六色,脑袋上包着药纱,胳膊上打着石膏,左手缠着绷带的家伙。 司徒绕过林遥的姐姐,直接走到自家亲亲面前,摸摸他的脸蛋:“别站着,进去说话吧。” 林遥傻乎乎地被司徒拉着朝屋里走,唐朔赶忙招呼林遥的姐姐也进屋。司徒朝大家使了眼色,闲杂人等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和八卦心里尾随司徒回避,把偌大的客厅单独留给林家姐弟。 到了现在,林遥还是发懵的。跟姐姐快十年没见,这,这也太突然了!是司徒找来了的吗?为什么?那家伙说去外地办事就是去找姐姐了?缓过神来,林遥正要喊司徒,却被姐姐的手按住了。 林岚的举动好像是出于下意识的,看到林遥惊讶的目光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局促地垂下头,说:“十年了吧,你都没回过家。” 林遥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爸妈都挺想你的。只是,他们还无法接受你,你的选择。司徒先生,去家里了。说是你的男朋友,马上要结婚的。爸爸很生气,打了他一巴掌。他没躲开,说这一巴掌得挨着。“ 司徒林遥的鼻子有些发酸。 林岚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头垂得更低:“他跟我们讲了你这几年经历过的事,妈哭了,我听着都觉得很可怕。我们都不知道你,你过的生活是,是这么危险。“ “并不危险。”林遥终于开口,也同姐姐一样低着头“总要有人做这一行,当初我就喜欢当警察,这个你们都知道。” 一滴晶莹的泪落在手背上,林岚把手藏起来,低声道:“爸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还是无法接受司徒先生。” 林遥冷冷地哼了一声,往事涌到心头,悲凉无奈:“那你怎么来了?我不是罪人吗?” 林岚呜呜地哭了出来,手颤抖着抓住了林遥的衣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小遥,我是背着爸妈来的,时间不多。我来,想了断最近几年来自己的一份懊悔。” 林遥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难以置信地看着姐姐,听她说:“对不起,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血浓于水,你是我弟弟,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伤害自己亲人更痛苦的事,我不该那么说你,不该那样说你。你,你不用原谅我,过你的日子吧,司徒先生很爱你,你幸福了我也能开心点。爸妈我会照顾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林遥不想哭,但是眼泪很不争气地一直流下来。他一度冰封的亲情被姐姐的到来打破,那曾经以为再也得不到家人的爱的痛苦,好像在短短的几句话中得到了救赎。没人愿意被家人抛弃,也没人愿意抛弃家人,即便感情是淡薄的,但血缘的亲情这一辈子都是化不开斩不断,这就是家人,血浓于水的家人。 亲情的闸门豁然打开,禁锢了十年的感情如洪水般地喷薄而出。林遥张开双臂紧紧拥抱着泣不成声的姐姐,姐弟俩的泪水洒在彼此的肩头。 后面扒着门缝的司徒轻轻地关上门,长吁一口气,心道――他的小遥完整了。 196、尾声 姐弟俩搂在一起哭得真是痛快,突然被厨房后面传来的声音打断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林遥扯了几张纸巾给姐姐擦泪,说:“先坐会,我去后面看看。” 一打开厨房的门,只见众人正在群殴司徒!七嘴八舌骂他没良心,脱了险也不知道报个平安,害大家担心受怕的。一旁不参与活动的子希看着林遥苦笑,林遥几步走过去,推开了打得最起劲的胡苗,俯视着蹲在地上委委屈屈的司徒。 眼神相互碰撞,司徒尴尬地嘿嘿笑,林遥冷着脸――咣! “啊!你也打我?” “起来,少装死!把你那小金库拿出来,我要请姐吃饭。” “为什用我的私房钱?” “你不给?” “给,你要多少都给。” 看他那狗腿样,林遥忍不住想笑。咳嗽了几声:“那个,请大家出去一下,我有事跟司徒商量。” 唐朔拉着叶慈出去招呼林岚了,众人也都跟着出去。厨房的门关好,林遥走到司徒面前细看他身上的伤,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伸出手搂着他,把温情的吻送上,辗转缠绵,没有□,只有温暖。 林遥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司徒,千言万语化作香香甜甜的吻道出自己此生不渝的感情。对方不急不火地回应着,跟着他一样回应着化为吻的终生誓言。 唇红润了起来,分离的时候都有些不舍。林遥紧紧地抱着司徒,窝在他的心口,轻声道:“回家了。” “嗯,回家了。” 林遥的父母仍然无法接受儿子的选择,所以也拒绝让他回家。林岚是偷偷追上了被赶出去的司徒,决定去见十年未曾见过的弟弟。而在司徒看来,那在窗前看到女儿上了他的车的夫妇俩已然默许了女儿的选择。所以,司徒婉转地告诉林岚可以在家里住一晚,跟林遥多聊聊。 当晚,众人齐聚本市最好的酒店,司徒那可怜的私房钱到底是没派上用场。唐朔主动从老爸手里勒索了一笔费用,公款大吃大喝。席间,林遥左边是林岚,右边是司徒,满心的欢喜。 吃过饭回了家,司徒主动把大卧室让给了姐弟俩去睡客房了。这一夜林遥根本不会入睡,陪着姐姐说了一晚上的话,从他和司徒是怎么认识的一直说到几天前的事。林岚话不多,习惯静静地听着,她还不知道原来弟弟是这么开朗的一个人,他见识渊博见解独到,一夜下来侃侃而谈的摸样跟十年前那个郁郁寡欢少言少语的弟弟简直判若两人。只是听到许慎的死,林岚握住了弟弟的手,劝他不要多想,有司徒在他身边一切都会好的。 姐弟俩聊天的时候,叶慈和廖江雨等人在司徒的客房里也没闲着。先是跟鬼头通了电话,对方说明协会在国外的残余部分基本扫清。医生已死,国际刑警方面也不必担心打草惊蛇,行动力度加大,颇有雷霆万钧的意思。最后,鬼头说:“你母亲也在我这边,我们下周就能回去。司徒,关于你当年的证据,我们见面再聊吧。” 第二天上午,林遥亲自送林岚上了车,临走前,林岚说一定会去参加他们的婚礼,这句话险些又让林遥掉眼泪。司徒拉着他的手看着客车远去,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回我们自己的家吧。” 有一份暖融融的爱在心中,林遥不再顾忌周遭的目光,在送客大厅里吻上司徒的脸颊,拉起他的手,迎着外面的艳阳展现来自内心深处的笑容。 回家的路并不遥远。司徒打着师傅的旗号压迫小徒弟让他开车,自己则是窝在后面搂着林遥美美地睡觉。林遥轻抚着他的头发,眼睛盯着看了一路,害霍亮险些以为林遥那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行十来人,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终于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城市。 自打医生死后,特案组几乎忙翻了天。葛东明在国外回不来,只有杨磊指挥大局抓人查案。本打算让回来的林遥立刻上班帮忙,但这个提议被在场的王永斌、胡苗以及苍莲那□裸的凶狠目光扼杀了!用苍莲的话说:“这时候折腾他们会遭天谴。” 于是乎,林遥在家里陪着司徒养伤。他每天必定跑一趟廖江雨的家跟子希学习做菜做饭,打算把司徒养的白白胖胖。那无赖也是安心受用着林遥的宠爱,每天赖在家里当米虫。 时间一晃便过了一周,这一天上午,鬼头和刘文婷终于从国外回来了。司徒在机场接到人,打算是先回家的。 “千夜,去你爸爸墓地。”刘文婷忽然说道。 林遥看了眼司徒,见他没言语,只是车的方向改变了。 十五年了,十五年他第一次来到父亲的墓碑前,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鬼头和刘文婷把鲜花放下,随后,鬼头无奈地叹气,掀开存放骨灰的石盖,从骨灰盒旁边取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里面有几粒胶囊。他递给了司徒,说:“这个世上不会有完美犯罪,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事实上已经留下证据。你下毒的时候用毒药替换了胶囊里的感冒药,文涛曾经推测过你的行为,你把毒药装进胶囊里但是有一些会洒出来,为了做到完美你一定会使用毛巾擦掉胶囊表面上的毒药。你那时候才15岁,没有方便的地方可以让你大胆作案,所以他料定这些事你是在自己房间做的,用来擦胶囊的东西也是你的毛巾。司徒,只要稍微化验一下胶囊表面的成分,就会在上面验出毛巾残留在胶囊表面的东西,就是你的皮肤屑和汗液,证明你是凶手。” 闻言,司徒愣住了。但鬼头还没说完,他又说:“这一点不是我发现的,而是文涛。他同样做了一瓶跟你一模一样的毒药,潜入警察局更换了你那一瓶。就是说,有人提出要检查胶囊表面的时候,警方得到的结果是司徒文涛的皮肤屑和汗液,而不是你的。我跟文涛商量了很久,我甚至愿意违背自己一向的原则帮他保守秘密。但文涛坚持不肯,在他看来,你走入歧途是他的错,做父亲的有义务引到你走上正路。所以,我提出检验胶囊,我以为那两个人死的时候文涛在监狱里,即便查出他有嫌疑也无法立案。但是,我没料到文涛不但自杀还给警方写了一封自首信。这案子,我卖了老脸让上层压下来了,我也因此辞职。” 说道这里,鬼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封信,我为你保存了十五年。看看吧。” 林遥没有陪在他身边,而是和其他人走得稍远了一些。司徒坐在父亲的墓碑前打开信。 儿子,你还好吗? 过去多少年你才看到这封信?我想至少该是我死后的十多年了吧?你一直恨我,这一点我已经料到了,但是别一直恨下去,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好吧,来说说我们父子之间的问题。儿子,小黄已经告诉你当年的真相了,不要怪他,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我不想他那么纯粹的正义因为我而变质。所以,我几乎是强迫他去要求检验胶囊表面的成分(当时小黄差点哭出来,有意思吧?)儿子,你很聪明,至少我15岁的时候干不出那么精彩的事。但我要告诉你,勿论你有什么理由什么动机,杀人便是落了下乘,你跟那两个被杀的人同样有罪。年少的时候会有很多选择,或正或邪,仅在你的一念之间。你首先选择了邪路,越走越远,我是因为儿子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和正义而获得了自由,我并不觉得高兴(但我为你的头脑感到骄傲,不愧我的儿子)你是不是一直想不通我为什么自杀?我很认真的想过了,15岁你不会想通,20也不会,25岁也不会,等你快到30岁的时候看到这封信才会明白我当年的决定。 儿子,警方查出带有我皮肤屑和汗液的胶囊一定会着重查我,但是那时候我在监狱,他们必定会沿着我这条主线调查与我密切的人,找上你是迟早的事。所以,我跟小黄约定,让他想办法找关系压住这个案子。而我的死是为给朋友一个交代(一点点因素)真正的原因,儿子,你杀人的手法是我教的,你作案的理念是我灌输的,你为我成了犯罪者是我的过失。为了能让这案子彻底完结,也为了能让你怀着超越我的梦想,我的死势在必行。(我死了,你怎么做也超越不了,儿子,你死心吧) 我希望小黄能像对我保证过的那样,把你带进侦探这一门里,也希望你能幸福。我在决定自杀前跟你妈妈说过,不管你将来选择男人还是女人她都不准干涉。(其实我跟你一样,也爱过男人,最后还是被你妈降服了)所以,不要顾虑司徒家的香火,想爱谁就去爱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最后,我不想对你说抱歉,我只希望你能原谅你的母亲。她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我希望她找个真正爱她把她放在第一位的男人重新开始。 最后的最后,儿子,我爱你。 司徒文涛 司徒拿着信在墓碑前坐了很久很久,咬紧牙关也没控制住眼中的泪落下来。他的拳头轻轻地打在墓碑上,哽咽着:“臭老爸” 不远处,林遥拿着鬼头给他的东西。这东西是司徒当年的案宗,上面被盖上了“绝密”的印章。林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定论是――犯人司徒文涛畏罪自杀。 刘文婷和鬼头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到墓园外等着去了。林遥想要走到司徒身边的脚步迟疑,直到,坐在墓碑前的司徒朝他招招手,他才肯走了过去。 坐在司徒的身边,司徒紧握着他的手,另一只还打着石膏的手臂费力地抬起,露在面外的几根手指轻抚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说:“司徒家没香火了,老家伙,你断后了。” “别胡说!”林遥小声地斥责他。而他却把信塞了过来,林遥犹豫了一下才打开来看。 良久过后,林遥的脸上浮现了微笑,头轻靠在司徒的肩上:“你老爸是个很可爱的人。” “是啊,他一直是我想超越的人。” “这个你可从来没说过。” “我不想自爆其短,多丢人啊。” “只有我知道,丢人也丢在家里。没事。” “嗯小遥。” “什么?” “以后陪我来扫墓吧。” “当然了。” 起了身牵着恋人的手缓步走出墓园。手中的温度是那么亲切,融进了骨血里,刻到了灵魂中,彼此一生的相伴相守从脚下的每一步开始。天边落日的余晖炫美无比,司徒的心情豁然开朗,脚步都跟着轻快起来。看了眼身边人俊美的容颜,侧过头轻吻着他的脸颊,那脸颊竟是被晚霞还要炫美了。忍不住心中悸动的情,扬起手臂把人抱进怀里,感慨地说:“这日子真他妈的完美,你要是再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的就,唔!” 林遥一拳招呼过去,气的大骂:“找死啊你!这么好的气氛都他妈毁了!我还在感动你懂不懂?妈的,狗嘴里吐出象牙来,你怎么不去找块板砖拍死自己?变态,你他妈的生一个给我看看!” 远处,看到林遥正在暴打自己的儿子,刘文婷扶额苦笑,鬼头也是难得的露出一点笑意。几辆车停在他们身边,叶慈和唐朔走了下来,廖江雨拉着子希从后面赶上,霍亮吵嚷着说要为谭宁接风洗尘,让那对冤家少打一会的时候,天边的太阳已经完全西沉了。 林遥看到了众人,收了手,有点不要意思地红了脸。司徒没羞没臊的拉过他的手,眼中满是对他的温柔痴情。 司徒曾经说过――爱上你,我这辈子算是没白白活过。 林遥曾经说过――这辈子,我对你掏心掏肺。 他与他的一切从相遇那一刻开始,今后也会一直走下去。一直,一直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从相遇开始 2 到这一章正文部分完结了。明天开始是番外《婚礼》 我要感谢这些日子以来始终追文的亲亲们,感谢你们的支持和鼓励,也感谢你们对司徒和小遥等人的厚爱。 一切这文我写的并不轻松,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的卡文事件。第一部写的并不好,90多万字下来才算是摸到一些门道。第二部,我自认为比第一部稍微强些,但很多地方还是不够严谨。 我承认,到了最后一切这个故事几乎耗光了我的耐性。所以,有两个案子的诡计核心,我是借了自己写给杂志《最推理》中的案件。舞台案的原始案件名为《血色舞台》最后一战中的谋杀案名为《蓄谋》都是我在杂志上发表《探者时骏》系列的小案子。 推理这种文章不比言情,可以天马行空的设计剧情。能构思一个谋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法,并不容易,其中我废掉了至少三个案子的构思。不够严谨,没有逻辑等等元素吧。 希望看过时骏系列的亲多多体谅,我抄袭了自己。但可以保证都是藏妖出品。 最后,还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的文章。 藏妖(鞠躬) 197、1 在法国的一家农场里,有一座不是很大的教堂。今天的教堂更外热闹,因为有一对异国情侣要在这里举行婚礼。只是举例婚礼还剩下半个小时的时候,新郎――丢了! 让我们把时间向后推移一点。 话说,协会的案子彻底完结后唐警监体恤特案组的人给他们集体放了三个月的大假!这把众人乐得屁颠屁颠的。司徒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林遥便收拾东西一起国外探望左坤和少安,当然了重要的还是筹备婚礼。 婚礼定在法国南部一个小教堂里,这里也是左坤和衣少安结婚的地方。由刘文婷和衣少安主办,左坤霍亮协办,婚礼热热闹闹地从半月前便开始张罗了。 这段时间内,司徒窝在左坤的别墅里当大爷,林遥整天忙着采购和试穿礼服,每天还要抽时间去机场接人。在他们忙的快乐又忙碌的时候,大部队人马陆陆续续都到齐了。 最早来的是廖江雨和子希,子希第一次出国,廖江雨先带他到处游玩一番,完全把司徒的婚礼抛之脑后了。然后是葛东明和谭宁,为了照顾刚刚出院的谭宁,葛东明一路上成了保姆,到了法国也是勒令他不准出门,跟司徒一起养肥膘! 接下去几天,叶慈和唐朔还有苍莲胡苗都来了,最后一个到的是林岚。为了迎接姐姐,林遥着实兴奋又紧张的一晚,司徒也难得地迈出了大门,带着一帮左坤手下的保镖大张旗鼓地去机场,害当地的黑手党还以为他们家族有什么大动作呢。 刚刚下飞机的林岚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林遥笑着说这些人都是好友的手下,一起来接机也是职责所在,让姐姐不必在意。相对于林遥一本正经的安慰,司徒可是不正经了,拉着林岚悄悄问:“个个都是好小伙,有看上的没有?” 闻言,林岚红了脸,林遥使劲给了司徒一拳:“滚!” 一行人终齐全了,刘文婷跟鬼头通了电话,希望他代表文涛来参加婚礼。鬼头本来是想立刻赶过去的,可在电话里听见那一屋子人的吵闹声决定婚礼当天再去。 放下电话,刘文婷转身回到餐厅,直接走到林岚身边坐下,俩人似有相见恨晚的意思,聊起来没完没了的。那边的廖江雨和左坤一人把着一瓶上等的红酒,当啤酒吹;唐朔拉着林遥研究礼服图片;霍亮和子希是同校校友,也是聊得格外开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慈没了影。唐朔扯扯司徒的衣襟,问:“大兵哥呢?” 司徒哼哼地笑,告诉他:“在地下室看左坤的武器库呢。” 唐朔眼睛一转:“我也去。” 地下室里,少安陪着叶慈把玩各种枪械,唐朔走进来就瞪大了眼睛,来了兴趣都不想回去吃饭了。少安问他:“林遥怎么样?还没选中礼服吗?” “没呢。”唐朔拿了一把袖珍枪,爱不释手“林哥不挑剔,主要是司徒大哥要求多。我看他再不满意,就得让林哥穿婚纱了。”说到这里,唐朔神神秘秘地问少安:“安哥,你跟坤哥结婚的时候穿的什么?” “他穿的是银灰色的礼服,我是白色的。” “那你当时紧张吗?” “紧张,能不紧张嘛,走上礼台的时候我腿都发颤了。” 唐朔摸摸自己的心口,暗道:幸亏他和大兵哥决定省去这些细节,要不然自己肯定也紧张的要死。 “紧张?我紧张什么?”被子希问到,林遥诧异地回问他。 子希眨眨眼睛:“我光是想都觉得紧张,你怎么不紧张呢?” “有什么好紧张的?”林遥扫了眼众人“都是熟人,为什么会紧张?” 子希偷偷崇拜了一下林遥,觉得这人的神经在某方面也是相当强韧的! 众人嘻嘻闹闹着到了深夜,刘文婷催着大家回房间休息。这时候,司徒那委委屈屈的眼神又来了!原因无他,因为刘文婷下令,结婚之前他不准跟林遥同房! “看什么看?回你房间睡觉去!”叱了一句儿子,刘文婷拉着林遥的手亲自送他回房。林遥笑着回头朝司徒摆摆手,那意思好像再说――爷们,忍忍吧。 谭宁走到司徒身边无言地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然后,大家都来拍拍他的肩,都以示安慰。等着餐厅只剩下他一人,他狼嚎:“明天结婚!” 洗了澡躺在床上,林遥也觉得累了,很快便有了睡意。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拿起听筒:“你又怎么了?” “想你,开门,我要搂着你睡。” 林遥无奈,自从分居以来他每天晚上都要打骚扰电话。林遥扯了扯被子,把听筒夹在肩上,说:“消停点吧,早点睡。” “你就不想我?没我搂着你睡的着?” “没你我睡的更好。困了,你赶紧睡去。” 房间里,司徒看着被林遥挂断的电话磨牙!婚前不准同房,这算什么事啊?不知道他伤刚好,憋了一身的火需要发泄吗?就算不能做好歹也让他搂楼啊,这可好,这么大的床就一个人睡――郁闷! 郁闷的司徒很快就睡着了,只是被他骚扰的林遥出了些状况。 看着欲言又止的葛东明和笑眯眯的谭宁,林遥打着哈欠,问他们:“你们俩不睡觉跑我房间干什么?” 葛东明脸红了,用胳膊肘碰碰谭宁,对方看着林遥非常严肃地问:“林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啊? “现在咱们都来了,好歹也算是娘家人。你有话就说,不用憋在心里。” “什么话?我憋什么话了?” 发现林遥的表情相当的诧异,葛东明忍不住了!蹭了蹭屁股,往前点:“小林,这事吧我经历过,所以特别了解你的感受。白天人多,你不好意思说,现在就咱们三个,敞开了说,别忍着。” “你们俩脑抽了是不是?我说什么啊?”林遥被弄得莫名其妙。这俩人到底来干什么的? 葛东明觉得这么含蓄不是办法,林遥脸皮薄,得直来直去地跟他说。所以:“我们知道你很紧张,不用在我们面前装,都是家里人,你装什么啊。说出来就好了,我当年结婚的时候就是跟人家絮叨好半天。” 妈的!这俩混蛋是不是找抽?林遥那眼刀子刷刷地飞过去,一阵痛骂把好心好意的娘家人赶出了房间。回过头来他气恼地自个发牢骚:“紧张,我紧张个屁啊?一个个都像巴不得我紧张一样,再敢来打扰我睡觉,都他妈的一枪崩了!” 一夜睡的倒也算是安稳了。早上,林遥在别墅的院子里散步,要上班才早起的左坤招呼他一起在花房那边用餐,林遥觉得还不饿,更不想坐在一堆花里吃饭,便推掉了。不过,左坤没走,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把林遥看得浑身直发毛:“你看什么?” 左坤摇摇头,有点怜惜地拍拍他的肩:“林遥,有时间去找安儿聊聊吧,别一个人闷在心里,瞎紧张。” 左坤走了,林遥站在原地有点发懵。为什么左坤要这么说?难道在自己不察觉到的时候真的紧张了?嘁!林遥不屑地咂舌,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紧张个屁啊? 返回屋内,被刘文婷抓住塞了一肚子的食物,然后又被拉出去到几家店里试穿礼服。刘文婷好像有购物癖,几个小时下来,为林遥和司徒买了不少东西。从穿戴到用品,花钱如流水啊。幸好林遥还有些理智,在刘文婷看着新款超级跑车动脑筋的时候,果断拉着她跑出车行! 逛了大半天,俩人也累了,返回别墅的途中,刘文婷拉着林遥的手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似地看着他,并说:“小遥啊,还想要什么尽管说,妈都卖给你。” “够多了。您买的这些好多都用不上,够我们俩几年的使用了。” “这不算。等你们俩结了婚,妈还有特别的礼物送你呢。” 不要吧!林遥心想,司徒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绝对是来自老妈的遗传!这钱花的也太可怕了,这为母上大人一年赚多少钱啊? 钱财的事刘文婷从没担心过。她自己有家国际模特公司,老公也是一家大型金融公司的老总,他们家就是不缺钱。本想着弄一张三千万的银行卡送给林遥当聘礼,结果被儿子制止了!有钱花不出去的刘文婷变着法的被他们俩买东西,特别是林遥,光是穿的衣服就花了不少钱,买的还都是名牌。其中,还有国际知名设计师为林遥量身设计的新款。对于一向不在意穿戴的林遥来说,有点身心疲惫了。 刘文婷观察着林遥的神色,见他好半天都没再说话,便小心翼翼地开口:“小遥啊,今晚上我请小岚吃饭,你要是觉得累就在家休息吧。” “我不累。” “别逞强了。”刘文婷拍拍林遥的手“当妈的还看不出你们的心思?” 林遥也想问,自己有什么心思了? “小遥,你和千夜也不小了,他那个人好像总也长不大,如果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骂他。” 林遥又想问,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他跟司徒不是混的挺好么。 “还有,就是,就是关于你爸妈那边,时机成熟了我会过去拜访的。当然了,我会先征求你们的意见。” 车停在了别墅的院子里,林遥眨着无辜的眼睛:“妈,你,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这孩子,真聪明!”刘文婷这个乐啊,搂着林遥的肩笑得非常和蔼。继而,又变的慈祥起来,语重心长地说:“有心事就跟妈说,不要胡思乱想。我是过来人,知道这种时候的事。再强的人啊也会紧张的。” 哈?林遥迦坏乇涣跷逆美着下了车,回到别墅中。 198、2 林遥看着日期,明天就是婚礼了,他走到坐在客厅的司徒身边,挨着他坐下,问道:“其他人呢?” 习惯性地拉起林遥的手:“东明做小队长,带着谭子和子希一帮人出去玩了。叶慈和小唐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晚上才能回来。少安带你姐去参观卢浮宫了。家里就我一个。” “然后?”林遥笑眯眯地看着他。 司徒凑到他耳边:“要是你能在半路上把妈甩掉咱俩就回房间做上几次。” 精虫充脑!林遥白了一眼,起身准备了几杯果汁,给刘文婷送了一杯,剩下的自己和司徒分了。三人闲着没事就明天婚礼事宜聊了起来。司徒好像一直是那个样子,很高兴但没有特别的兴奋,林遥跟他一样,脸上时常挂着淡淡的微笑。 婚礼前的晚上大家早早休息,只有刘文婷和林岚还在为第二天的事忙碌着。衣少安想留下帮忙,结果被需要有人暖床才睡得着的左坤抢回了卧室。不过,这家伙还算懂得体恤别人,留下两个细心的下属帮女士们干活。在客厅里,刘文婷一边检查第二天需要大家戴的胸花,一边跟林岚聊天。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林岚看了看二楼弟弟的房间门,对刘文婷说有事离开一会之后,上了楼去。 正睡得香甜,林遥被不急的敲门声唤醒,迷迷糊糊地下了床开门,一见是姐姐,忙问:“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林岚笑了,伸出手擦掉林遥嘴角的口水渍,见弟弟红了脸,推着他走进卧室,坐在床边说话。 其实呢,林遥跟姐姐之间还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他能察觉到一向少言的姐姐深夜找来一定有话要说。便问:“姐,你想跟我说什么?” 林岚腼腆地笑着点头:“其实,爸妈也都知道你明天结婚的事。虽然我过来的时候说了谎,但我觉得爸妈还是知道怎么回事的。我看刘伯母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今后有机会你和司徒也回家看看。毕竟是一家人,怎么能说不认就不认了。这事你不用想太多,我会留意爸妈的态度,要是觉得有机会了,一定立刻告诉你们。” 说到父母,林遥心里并不觉得难过,也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吧。但他明白,自己被赶出家门的事在司徒看来很心疼,心疼自己没个亲人牵挂疼爱,这种感情司徒是无法取代的,不管他做到何种地步,都代替不了自己至亲的人。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去找家里表明一切。不管父母能否接受,都要他们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快乐又幸福的。他们同性恋的儿子不但没有给家里摸黑,还为家带来了荣耀,这么做,司徒也是想告诉自己“不要难过,你对得起所有人”。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纠结于父母的意见?何况姐姐已经来了,这不是最好的开端了嘛。想到这里,林遥笑道:“爸妈那边你也不用过于操心了,他们年纪大了,总有一天会找到如何接受的办法,我不急,你也别急。我不想这事成为你的压力,你只要想到我过的很好,这就足够了。” 林岚点点头,心道:弟弟比自己还成熟呢。 “好了姐,时间不早了。”林遥挽着姐姐的手臂起身朝门口走“别在忙活了,去睡吧。” 林岚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转回身拉着林遥的手:“小遥,咱们是亲姐弟,有什么不好跟司徒说的就找姐姐说。” “我没事啊。” “你啊,别难为自己了。记得啊,要是紧张的不行了,就做深呼吸,就像这样!“林岚非常标准的给弟弟做深呼吸的示范,林遥这个郁闷啊,正要声明自己压根不紧张,姐姐立刻紧抓着他的手,严肃地说“如果深呼吸还不行就找姐姐说说话,千万别一个人闷着再闹出笑话来。行了,我不罗嗦了,你休息吧。” 姐姐走了,林遥再度郁闷起来,他就纳闷了!为什么个个都觉得他在紧张?于是乎,他为了思索自己到底紧张还是不紧张的问题,这一晚都没能再睡着!第二天,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到六点就走出了卧室。 庭院内,只有负责守夜的几个人来来回回游荡着。林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缓步走在庭院里。绕到后面的时候,一眼看到正在练拳的叶慈,这家伙起的早啊,八成练了好一会,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林遥忽然觉得技痒,疾步走过去,吆喝着:“叶慈,过过招。” 被打断的人看了一眼林遥,纳闷地想着,不是定好上午九点出发去教堂么,他怎么起的这么早?难不成真像小唐跟自己说的那样,林遥――紧张了? 见叶慈没吭声,林遥以为他等着自己出招呢,上前几步挥起拳头带着呼啸的劲风打过去,叶慈单手一接,转身出手攻击他的肋骨!林遥就着叶慈转身的力道横跨一步,利用他的视觉死角手臂弯曲打出一记肘击,直奔他的腮骨。叶慈可不是一般角色,接了他一拳的手手掌一翻,一拉一推将林遥震了出去,化解了他的攻击! 这时候,左坤手下的人闻声过来观战,看了几招都觉得这俩人没使出真功夫不免有些扫兴。恰好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廖江雨,脚下无声,站定在林遥身边的时候众人都吓了一跳! 廖和尚早就耐不住性子了,一把扯开林遥,摆出架势:“叶慈,咱俩玩玩。” 这可是难得一见。林遥出了一身的薄汗,决定站在一旁消消汗外带偷师学艺。要说这俩人的级别就是不一样,和尚出手便是正宗的少练功夫,叶慈也是不敢怠慢,招招怪异狠绝,二人拳来脚往闪躲腾挪,把左坤手下的一帮洋鬼子看得连哇哇叫好! 吱哇乱叫的喊声吵醒了还在酣睡中的几个人,左坤第一个打开卧室的窗户,吼骂:“要死了!大早上的喊什么?”这话还没收音呢,一眼瞄着叶慈和廖江雨了,他立刻来了精神:“抄他后路!我操!和尚你他妈的会飞啊?叶慈,拉腿啊,拉他腿啊!靠!叶慈,你那一拳想废了他的膝盖啊?我的上帝,我看见了,真的是倒踢紫金冠啊,帅!” “外行了吧你,这叫蝎子摆尾。”过来凑热闹的少安及时纠正自家夫婿,别再内行人面前丢脸了。 老大都出来助威了,这帮手下喊得更加起劲,终于把睡得香甜的葛东明吵醒!这人的起床气超重,套上外衣跑出来,拎着一个棍子就冲进了战斗中,把叶慈和廖江雨弄得赶忙收招。葛老大咧嘴冷笑:“你们俩精神饱满啊,昨晚上小唐和子希是不是没把你俩榨干了?”说罢,抬头指着楼上那俩人“少安,把左坤弄回去!所有人都回去睡觉!” 林遥捂着嘴笑,挥挥手让喽们赶紧散了。喽们相当崇拜叶慈和廖江雨,分别拉着他们要找个安静宽敞地方讨教讨教。叶慈没说不行,只是走到林遥身边的时候,忽然小声地说:“你也来吧,活动活动能缓解神经紧张。” 催促着叶慈的声音把林遥的反驳淹没了,廖江雨隔着几个人回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觉得他挺可怜的。林遥――怒了! 只可惜,不等他发火便被姐姐和刘文婷抓住,先是带去餐厅塞了一肚子的食物,然后把他推进浴室勒令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刷干净。二十分钟后,林遥很悲催地被押上了车,这时候,他还惦记着自家爷们,不死心地问:“这才八点半,不是九点出发吗?司徒呢?一起去方便。” “咱们先走,你身上的事多,千夜晚一点过去也可以啊。” 无奈,有姐姐和刘文婷押镖,林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送往教堂那边了。 别墅距离教堂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在九点半左右到了。一下车看到了霍亮,林遥纳闷,这小子几点出门的? “我昨晚就没回去,在这布置教堂来着。”霍亮打着哈欠,陪着他们先去准备室休息。 进了屋,刘文婷又开始忙碌起来,林遥见她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礼服顿时有些无语。身边的姐姐忙握住他的手:“小遥,放松放松,深呼吸深呼吸。” 深呼吸?为什么? “林遥,你脸色不好啊,这么紧张?”霍亮走到跟前非常认真地说,而且他还很严肃地握住了林遥的手腕“好家伙!脉搏真快。我说阿姨啊,先让他稳定稳定再换衣服吧。” “等一下,我不是紧” “这怎么行!先把礼服换了提前进入状态嘛。你说是不是小岚?” “妈,你们先别忙了,我不是” “阿姨啊,你看林遥这样,面色惨白,心跳过速,看个礼服都这样了,穿上他还不晕了?” “亮子,你说什么呢?我哪里有” “小遥,深呼吸深呼吸!” 我他妈的得罪谁了?至于这么整我吗?林遥在欲哭无泪无言辩解的时候,被刘文婷强迫性地换上了结婚礼服。坐在更衣间里,林遥死活都不肯出去了,他可不想再面对两个激动的女人外加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与其出去,还不如坐在这里清静一点的好。 但是,守在外面的三位可着急了。刘文婷紧张起来,问身边的霍亮:“小亮,小遥是不是太紧张昏过去了?” “不能,真昏过去咱们能听见声音,肯定是因为紧张不好意思出来。你说呢,姐?” 林岚紧蹙眉头。她是最担心林遥的,生怕出了点什么差错,但是又不好直接闯进去看看,只能试探性地问:“伯母,要不让司徒过来吧。他们俩说说话会不会好一点?” “不行。”刘文婷摇头“小遥紧张的根源就是千夜。当年啊,我跟他爸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马上要行礼了,我还不敢看他爸呢。不能让千夜来。” “那找少安吧。”霍亮提议“少安跟林遥好,那人又是温温和和的还有经验,肯定能帮上忙。” 两个女人一听,纷纷赞同他的意见。 要说少安真是个妙人。此时此刻,他坐在司徒的房间里,帮着他穿好礼服,还带着笑意说:“你好像有点兴奋。” “问你家左坤娶你的时候兴不兴奋?” “什么‘娶’!咱们这叫结合。不会说话就闭嘴。” 司徒哈哈大笑着,并问几点了?少安一看时间,觉得再不走八成会迟到,连忙招呼其他人一同出发。走的时候过于匆忙,把手机忘在了家里。导致霍亮找人无果。 临出门前,左坤召集了一百人护送结婚大队,他自己则是要跑去机场迎接鬼头和张妮。两部分人各自离开,都等着中午十二点齐聚教堂。 199、3 霍亮没找到衣少安并不着急,因为林遥终于肯出来了!刘文婷立刻迎上去,林岚拿着热腾腾的茉莉花茶走到他身边:“我从家带来的,喝一点缓缓。” 林遥已经不想解释了,接过茶杯吹了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喝光了这杯林岚再给续第二杯,第二杯喝完了还有第三杯,终于把林遥喝进了卫生间。 解决了内急问题,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洗了手擦擦干净,无意识地抬起头看到镜中的自己,便是一愣!这,这还是自己吗?黑色的燕尾服款式简约大方,明显突出了他修长的身材。白色的衬衫银灰色的领带,从脖子开始一直武装到线条优美的腰际,乍一看真是不像自己了。也许是领带系的有些紧,也许是穿不惯这绑身子的衣服,林遥别别扭扭地扯了扯领带,镜中人怎么看怎么别扭。转而一想,这就要结婚了,别说这一纸婚书在国内有用没用,至少他跟司徒进了教堂,交换誓言,这辈子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在一起等于什么?日子不还是像以前那么过,只不过多了点美好的回忆而已;每年多了一个日子值得纪念而已;彼此的肩上又多了一份责任而已。 想着想着,林遥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渐渐凝重了起来。 婚礼按照原计划应该在中午12点举行。司徒在11点到了属于自己的休息室,廖江雨摆明了要难为他,死活不肯让他去看林遥的情况,必须要等婚礼开始的时候,跟林遥一起走上礼台。司徒不满,他想第一个看到林遥穿礼服的样子,可眼前以廖江雨为首左坤为辅的六七个大老爷们堵在门口不让路,他就是想冲出去也没这能耐。无奈啊无奈,只好乖乖地坐下来等。 很快,到了11:30司徒这边的叶慈闷在休息室里难受,跑出去偷偷去找唐朔聊天。可一敲开林遥的休息室,他便被强大的恐怖之气流打了一个跟头。里面的人个个面露惊慌,霍亮也不在,子希也不在,他家的小唐也不在!这到底是怎么了? 刘文婷一见叶慈来了,紧忙抓住他拉进屋内关上门!叶慈狐疑地问:“怎么了?” 李文婷和林岚对视一眼,险些哭出来地说:“小遥,不见了。” 啊――? 还差三十分钟就要举行婚礼了,结果新郎跑了一个!叶慈也跟着发懵了。他问林遥什么时候不见的,不见之前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林文婷总结了一下:“我们发现他不见是二十分钟前的事。他从卫生间出来就一直在休息室坐着,然后说礼服有点不舒服,自己去更衣室整理一下,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我让小亮打开门进去看,结果里面根本没人!” “都谁出去找了?” “男的都去了。我和小岚在这等着。” 一向稳重的叶慈也坐不住了,让刘文婷和林岚继续在这里等着之后,急急忙忙回到了司徒那边。打开一条门缝,勾勾手指,叫出衣少安。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衣少安问道。 “林遥不见了。” “啊?” 叶慈赶忙示意他小点声,可到底还是把左坤引出来了。三个人一琢磨,还是少安想的比较靠谱,他说:“行了,都别着急。我能找到他。你们先别告诉司徒,他只会穷担心,婚礼按时举行,我肯定能把林遥带回来。” 左坤和叶慈面面相觑,搞不懂衣少安这自信是打哪来的?少安也不愿多做解释,吩咐左坤不能让人尾随自己,迈着很轻快的步子走出了教堂。 教堂的后面是个小山坡,山坡下面放眼看去都是翠绿的草坪,视野宽阔微风袭人。衣少安走到上山坡往下一看,那个长满了青苔的小石丘还在,他缩紧步子小心地滑下去,刚好停在石丘的前面,回头一看,某人穿着一流的礼服正坐在地上抽烟。见到他惊讶不已。 “我一猜你就在这。”衣少安笑着挪了过去,坐在林遥的身边“怎么还抽上烟了?” “闷。”林遥说道。 “后悔的话就跟司徒说,这婚结不结都一样。” “不行!”林遥说的有点急,被风呛着了嗓子咳嗽起来。衣少安拍拍他的背,引来他埋怨的眼神。他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教堂前前后后也就这里能躲着,当年我跟你一样,躲在这不肯出去。” 被衣少安的话弄楞了,林遥不解啊,他非常不解,所以不耻下问:“你,你也逃出来了?” “不是逃。”衣少安笑道“一想到我死里逃生居然还能跟他步入教堂心里边就莫名其妙的觉得不安慰,好像这幸福来的不真实一样。害怕这是一场梦,找个地方清醒清醒。所以就跑到这里来了。” 熄灭手中的香烟,林遥看上去相当的纠结啊。他胡乱揉了两下打理的整齐的头发,焦躁地说:“我没你那个心情,但是静不下来,心里边乱糟糟的。刚才就是想出来走走,一看到教堂里面坐满了人,你说说,我这两条腿就开始打颤了。” 噗嗤一声不厚道地笑出来,衣少安揽住林遥的肩膀:“你这个叫紧张。” “我知道!”林遥苦了脸“这几天总有人会说我紧张,就刚才之前我是真没紧张,可一看礼堂那,那么人,我扛不住了。怎么那么多?我不记得请了那么多人啊。” 频频点头的衣少安帮他算了一下:“你看啊,国内来了是十一个人,这还没算小妮子和鬼头;国际情报商韩刚带着手下来了八个人;国际刑警方面派了三个代表;小左家族里的干部就有20多。那教堂才多大,当然是坐满了。” 靠~都他妈的来干嘛?俩爷们结婚看个屁?林遥在心里吐糟骂脏话,可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临近了,他总不能一直坐在这里。衣少安建议要不要推延婚礼的时间,林遥眨眨眼:“怎么跟大家说啊?” “就说你紧张啊。” “不行!丢脸。” “不然怎么说?”衣少安笑得有些没心肺没肺“林遥,你这么怯场可不行。以前结案的时候你那股子冲劲哪去了?” “两码事!” 衣少安不由分说地拉起林遥,再不走真就敢不上了。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遥使劲挣着,越往前走越是心慌,俩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沉重,腿筋一个劲地抽啊抽。衣少安一边拉着他急行,一边说:“我有办法,当一会咱俩从教堂正门进去,我陪着你走到礼台前面,再由司徒接手。” “不要!那是男女结婚的方式。”他不要像女方一样走进去。但是!衣少安不管这些,并问他有能力自己从侧面走上礼台吗?林遥无言,哑口无言! 这边知道林遥逃跑的几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司徒还是那个稳稳当当的样子,站在礼台的右侧准备到了时间就上去。对面看不到他的亲亲宝贝,他也不急。站在他身后的左坤东张西望,一个保镖跑过来跟他耳语几句,他那双眼刷刷地直冒绿光!扣住司徒的肩,压低声音:“计划改变,安儿陪着林遥从正门进来。你先上去。” 时间到了,司徒缓步走上礼台,他的身边是主持婚礼的神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另一侧,等着林遥出场!就在这时,教堂的大门徐徐打开,所有人刷地回过头去。 妈的,看什么看?把脑袋都转过去!林遥叫苦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迭,脸色煞白,浑身僵硬不说,视线都有些模糊了。前方礼台上的神父不知道说了什么,几名金发碧眼的女孩子站在过道两边开始撒着玫瑰花瓣,衣少安偷偷捏捏林遥的后腰,告诉他:“放松点,要进去了。” 进去?啊,对,进去。林遥迈动脚步。 “等一下!”衣少安赶紧拉住他“你给我放松点,同手同脚了。” 丢脸死了!林遥一听衣少安这话原本白刷刷的脸变得通红!再也不敢迈步。 这时候,礼台上的司徒微笑着走下去,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他的脚步并不快,一步稳过一步地走到林遥面前,看着他紧张到几乎快晕倒的样子,并没有露出玩闹的表情。司徒对少安点点头,伸出手拉住了林遥,轻轻在他耳边说:“别让其他人影响你,放的走吧,一切都有我呢。” 林遥诧异地眨眨眼睛,心说:“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哽在嗓子眼的一颗心忽然就这么简单的落地了。林遥的眼中只剩下司徒,被他握住的手从冰凉凉的变成了温温热热,挨着他的肩头,跟着他的脚步,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礼台前。 来宾中,有人不在乎礼数大喊着:“司徒,你急什么呢?”引来众人的笑声。这笑声并为传进林遥的耳中,他仍然紧靠着司徒,终于走到了神父面前。 婚礼开始了。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进行,只是这场婚礼中没有妻子,也没有丈夫的称呼,他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听到最后神父说可以交换结婚戒指。 礼台下的两个小伴童玉雕粉琢般的精美,他们把戒指递给二人,林遥的手很稳,稳稳地为司徒戴好戒指。换到司徒的时候,坐在来宾席上的张妮忽然站了起来,指着司徒:“美死你了!居然是林遥向你求婚。不行,你得跪下给林遥戴戒指。” 这个提议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赞同,个个都吵着要看司徒下跪。林遥的一张脸红的没法再红了,司徒却是压根不在意,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淡金色的燕尾式礼服,挺拔的身姿让他看上去真是迷死人不偿命!林遥不想让这么完美的司徒下跪,他想平视着他,看他为自己戴上戒指。 但,司徒还是跪下了。牵着他的手单膝跪在他的面前,眼中带着温柔,郑重地说:“此生此世,你不离,我不弃,百年之后,咱俩同在一座墓碑下,来生我再给你跪。” 司徒的手微微颤抖着把戒指戴在了林遥白皙的手指上,教堂里鸦雀无声,刘文婷默默地流下眼泪,身边的鬼头垂下眼睛紧了紧放在膝上的文涛的照片。抬起头的时候,看到林遥俯□子,双手捧着司徒的脸,虔诚的轻轻地吻上他的唇。 200、4 神父微笑着说:“可以亲吻你的伴侣了。” 司徒到底还是张狂的,起了身抱着林遥深吻起来。惹得众位来宾打口哨鼓掌叫好干什么的都有。子希感动过头了,哭了出来,廖江雨赶忙哄他;唐朔紧靠在叶慈的肩上,幻想着自己的婚礼;少安握着左坤的手无言中传递给他幸福的感受。站在一旁的霍亮煞风景地喊起来:“差不多得了,要亲等着晚上洞房再亲吧。该去吃饭了,我们可等着闹呢。” 司徒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林遥的紧张感消失殆尽,跟司徒手牵着手一同走出去。众人鱼贯而出,刘文婷却拦在了一对新人面前,递出去两张看起来非常精美的票:“圣保罗号豪华客轮的顶级客房,时间是一个月绕行欧洲一圈。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开船时间是明天九点,别迟到哦。” “什么?一个月?不行,小林下周还得回去上班,一个月不行!”葛东明急吼吼地跑过来企图阻止,被鬼头一把抓住:“小葛,特案组那边我去说,一个月的假期不算长。让他们去吧。” “但是”葛东明还想继续坚持,走到他身边的谭宁第一次给他脸色看,还说:“没人情味,我要换工作,跟着你不爽!” “啊?不是,你等等,谭宁,你把话说清楚了,跟着我怎么不爽了?谭宁,你站住!” 一行人陆陆续续到了餐厅,这里已经被左坤包下来。大家各自找地方坐好,一对新人又被推出来,美其名曰――敬酒! 林遥心里乐着,也不去想这中西合璧的结婚仪式到底是哪个混蛋想出来的,跟司徒一起挨桌敬酒。没到一半呢,便发觉这么下去相当危险,很有可能晚上会醉的无法洞房啊。 这时候,司徒被左坤和廖江雨掐着脖子灌酒,林遥想上去阻止,被唐朔和霍亮抓住了!这边甩不开,那边情势危急,就在这紧张时刻,张妮疯跑了过来,一把扯开霍亮跟唐朔,抱着林遥开始吐苦水。 八成这小妮子是喝多了,林遥不好推开她,只能让她抱着。这小妮子胡言乱语的:“你到底是嫁出去了啊,我没希望了。我不管,你得给我找个林遥二号,就要跟你一样的。” 林遥真是哭笑不得。正要把她扶去一边,忽觉小妮子塞给自己一张卡,并在他耳边说:“楼上的客房,等会赶紧拉着司徒溜吧。” “你定的?”林遥诧异了。 “我刚来啊,怎么可能。是我哥定的。” “不行,你看看,我们根本走不开。” 小妮子嘿嘿一笑,猛地推开林遥,撩起裙子就站在了椅子上,大声说着:“我祝司徒和林遥百年好合,幸福快乐!也祝愿马上就要结婚的叶慈和唐朔永结同心!” 众人一愣,下一秒,目光全部集中在唐朔和叶慈的身上。那边早就商量好的霍亮立刻喊:“选日不如撞日啊,叶慈,你跟小唐来喝个交杯酒吧。” 被他这么一闹,大家的目标都转移了。这时候,一旁的子希立刻搂住了廖江雨的脖子,弱弱地说:“江雨哥,我头疼。”于是乎,廖江雨不管司徒了,叶慈和唐朔被众人炮轰,林遥趁机拉着司徒跑向后门。 后门,少安为他们殿后开门,对两位新人说:“明早还要上客轮,别玩的太狠了。” 林遥对着少安眨眨眼,笑一笑:“我只想榨干他而已。” 哎呀!少安目瞪口呆的看着勾着司徒脖子的林遥,心道:“难得了,这人也有如此顽皮的时候。” 走廊里轻快的脚步一路跑到客房门前,打开门,被里面的景色晃了眼睛。客房里摆满了艳红的玫瑰花,只留下一条通往大床的小窄路可以走过。林遥一看便知道这准是霍亮的主意,小徒弟越来越懂得如何讨好师傅,这时候司徒的表情明显是美的找不着边了!林遥转身面对着他,解开他礼服的扣子。司徒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身前的人,心中感概万千。 曾几何时,他对他还是冷眼相对,彼此相随磕磕绊绊的走到今天,酸甜苦辣百味品过,最后真真是谁也放不开谁了。这人俊美的容貌在此刻被新婚的喜悦染红了脸颊,挺翘的鼻端微微渗出汗珠,更显可爱。但司徒的心并非因这张脸而停留,为的是他纯粹的灵魂,还有灵魂中那一点坚强一点脆弱,还有那笨拙的温柔。这就是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这就是他爱之不渝的林遥。不完美,却是终生都不可割舍的自己的另一半灵魂。 司徒看着林遥呆呆的出神,对方微笑着伸出手:“抱我过去。” 少有这样撒娇的宝贝让司徒心痒难耐,弯下腰把人抱起来沿着玫瑰铺成的小路走向大床。司徒的脚步平稳,在他怀中的林遥不愿意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看着,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改变了他一生的男人,恍惚间,想到了他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那一天的早上,地下停车场内有着闷热的温度,他拿着喝光的咖啡杯子看着黑色的跑车疾驰而来。转了身,走向别处,身后的人疾步追上来。 “请等等……喂,请等等!” “你有事吗?” “没事我叫一个陌生人喝茶聊天?” “有事就问。” “我不过是想找你问路而已,用得着这么凶吗?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儿上,我不会计较的。” 然后,他看着他邪肆的笑脸,也许当时的那一眼便注定了彼此纠缠一生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到此,《一切从相遇开始》终于正式完结了 我知道亲们会说最后一章好短,别急哈。肉肉塞书里了。 这个故事我写了两年多,这时候心中也有些不舍。也许以后我还会写写他们的小故事,也许不会再有任何后续了。还也许,会有以霍亮为主的故事。反正有很多也许呢。 感谢大家两年多的支持。无以言谢,只能拼命码 《一切从相遇开始 3》作者:藏妖 文案 狡诈腹黑侦探vs女王严谨警察。其实,这是一个老夫老妻联手破案的故事。 如果说林遥 是个容易惹事的主儿,那么,司徒就是个彻头彻尾以麻烦为生的家伙。 过了两年平静的婚后生活,该来的还是来了。众人猜测,这一次是冲着谁来的?司徒?还是林遥? 司徒:这个我真不知道。 林遥:跟我有个屁关系? 霍亮:别指望我,我还有个祖宗要对付。 要说靠谱,还得是人家叶慈。叶慈清清冷冷一句话: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内容标签:惊悚悬疑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徒千夜,林遥 配角:霍亮,温雨辰,习东平,叶慈等…… ┃ 其它:刑侦推理 编辑评价: 司徒千夜外出办理委托案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不仅没在说好的半个月回来,更可恶的是已经快十天没给林遥打电话了! 心情郁闷的林遥极为不爽的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虽说特案组处理的都是棘手的案件,不过这次竟然是食人案! 案件正待展开调查,林遥终于接到司徒的电话,却意外得知司徒在外同样遇到了食人的案件…… 过了两年平静的婚后生活,林遥和司徒的麻烦又要开始了。 本文以食人案着手,案件扑朔迷离,扣人心弦。 不论是敏锐单纯的温雨辰,还是令人捉摸不定的司徒彦, 似乎目光总是绕不开林遥,一切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作者文笔愈加成熟,离奇惊悚的案件,悬念四起的伏笔,带领读者体会探案的惊险刺激。 原文地址:jjwxebookphp?novelid=1916312 【心 魔】 ☆、引子 仲夏夜的风徐徐吹进san garden小区的绿化树林。温雨辰打着手电钻进最茂密的那一片林子,偷偷解决内急问题。 即便是深夜,温雨辰还是有些紧张的。他害怕被人看到,一旦被发现,这个月的奖金就泡汤了!拜托,哪个男人在晚上犯急的时候不是随便找个犄角旮旯解决的,为什么社区管理处单单对夜间巡逻的保安严格到苛刻的地步?况且,巡个林子就要花费掉五十分钟。最可恶的是:这林子里居然没有设置公共厕所! 抱怨过后,温雨辰也舒服了很多。他重新系好腰带,从嘴里拿下手电筒,准备走小路回保安室。 小区的绿化林很大,自从没了守林人之后,巡逻工作就落在了他们保安的身上。事实上,这工作并不累,只是晚上有点渗人罢了。温雨辰加快脚步,想着尽快回到凉爽又舒适的值班室,所以,他准备走平常不走的路,穿过废弃的守林人小屋,跳过隔离带,从小区的北门回去。 脚步声在密集的树木间显得尤为清晰,而在这清晰单调的声音中莫名的多了一抹不协调的伴奏。仿佛像深山里的泉水穿石入潭,滴答、滴答…… 那是什么?温雨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头看去。手电光扫过小屋虚掩着的房门,声音似乎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或许,他该过去看看,温雨辰想。但是下一刻,他马上打消了这种念头!半夜时分,进入一个废弃已久的小屋子里,这是多么无聊又可怕的事。他才不会那么做! 但是,滴水声再一次唤住了他的脚步…… 鬼使神差地推开了小屋虚掩的房门,里面浓重的腥味儿扑面而来,温雨辰捂着嘴,手电无意间扫过地面。 趴伏着的男人被血泊浸了大半个身子,头部血红。 宁静的夜被一声惊骇的惨叫打破。 ☆、01 该区的警察分局一大早就出动了三辆警车赶赴案发现场。分局刑侦队王队长一脸的不悦。可以试想一下,任哪个准备带儿子去钓鱼的父亲硬生生被拖到案发现场都不会开心,而且,今天还是周末。 听报案人的描述,尸体似乎极不寻常,王队长招呼下属先维持好外围的秩序,再带着法医和鉴证人员进入林区。没多一会儿,王队长面色铁青地跑了出来,吸根烟,梳理一下紧张的情绪。 分局的人按部就班开始工作,期间,王队再也没去过现场。几个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员不禁纳闷,今天王队是怎么了?对现场不闻不问的,不像他的风格啊。王队自嘲地笑了笑,说这案子怕是轮不到他们局来侦破。话音刚落,从围观的人群外面传来一阵车辆疾驰的声音。听动静绝对是好车,难得一见的好车! 一辆法拉利跑车以嚣张的姿态停在警戒线内,维持秩序的警员愣愣地看着那车,猜测着里面的人是谁,竟如此张狂。车门打开,一身休闲西装的男人下来,太阳镜遮住了一部分脸,饶是如此,还是可以看出他俊美的不同寻常的五官。这人气势凌厉,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强悍和冷静,瞬间镇住了周围吵闹的围观群众。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这个男人。 王队又笑了,嘀咕着:“得,特案组的林遥来了。咱也该撤了。” “特案组?”新来的警员不解,偷偷问自家队长,“我从没听过什么特案组。那人是谁?王队你可别告诉我他是警察,我没见过这样的警察。” 说话间,林遥已经快步走到王队跟前,俩人像是认识,连客套话都省了。王队一把揪着身边的菜鸟,“你带林警官进去,顺便介绍一下情况。”开玩笑,他再也不想被林遥挤兑了!那种经历一辈子一次都嫌多! 林遥并没有在乎王队的敷衍,对小警员点点头,不待对方的回应,自顾自地朝着林间走去。王队使劲推了一把小警员,示意他赶紧跟上。 林遥的脚步紧促而又坚定,他开口便问:“这片林子占地多少平米?” “大概有两千左右。”警员忙不迭地回答。 “案发现场在什么位置?” “里面,大概是林子正中间的位置上。” “现在是早上七点,几点发现的尸体?” “这个我还不知道,是我同事询问的。我们接到报警的时间是早上06:50。” 闻言,林遥的脚步也没缓慢下来。他继续疾步前行,但是口气可变了。他瞥了眼亦步亦趋的小警员,问道:“发现尸体和报警时间不吻合,你们没有追问么?” “是报案人的问题。”小警员在林遥冷飕飕的眼刀子底下冒了一脑门的冷汗,“那小子当场就吓昏了,醒了之后打电话报警。当时是06:50” “你们法医来了么?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了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得进去问我们法医。” 小警员一问三不知,林遥还没觉得他疏忽大意,小警员早已冷很淋淋。林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王对手下干活,你能回答我两个问题就很好了。” 小警员觉得自己真是无话可说。事实上,这片林子到底占地多少平,还是他自己闲着无事用手机上网查到的。 又疾行了一段时间。林遥不说话,小警员也不开口。他偷偷打量林遥,发现这人完全颠覆了他对“警察”一职的概念。帅气的警察他不是没见过,可这个林遥不止是帅气了那么一点半点儿。那张脸耐看,越看越想看,可人家脸上那表情,真让他没胆多看。 他觉得,林遥脾气肯定不好。而他不过就是小警员,这位林大爷连他们头儿都不敢得罪,他算个啥?但是,玛丽隔壁的,压力很大啊! 其实,一脸冷若冰霜的林遥真没想什么特别正经的事儿。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家爷们! 那混蛋外出办理委托案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临走时说的最慢半个月就能解决的话彻底成了浮云。倒也不是林遥觉得司徒说话言而无信才因此烦闷,而是因为那厮已经快十天没给他打电话了。这种情况以前是绝对没有过的。难道说是被案子难住了? 行,司徒,有本事你一直憋着别给我打电话! 小警员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紧张兮兮地看着林遥疾行的背影。心说:我都没说话啊,他咋一脸要杀人的狠样儿?我咋了?我干啥了?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还不快走?”林遥在前面吆喝了一句。小警员屁颠屁颠跟上。 案发现场是林间守林人的小屋。此刻,二十来个警察正忙着勘察现场。林遥一身便装混在里面很不和谐。不少人对他身份不甚明了,跟他一起来的小警员赶紧对一些人使眼色,跟大家说这是特案组的人。 “林遥是吧?”一个警服没系扣子,衣襟大敞的四十来岁警察迎面而来,“我是副队,彭骁。” “你好。”林遥跟彭骁握了手,“特案组其他成员马上就到,我先来看看尸体和现场。” 彭骁略有些为难地说:“最好是等你们组长来了,跟我们这边做个交接你再看。 “用得着走这些场面上的程序么?”林遥只是以事论事,没有针对彭骁的意思。彭骁这个人,他听说过。工作能力很强,为人还算不错吧,唯一的缺点就是认死理儿。不管私事还是公事,一板一眼的非常较真儿。这也是他为什么有能力却始终不能升职的原因。这位,太不会变通。 想到这里,林遥清浅地笑了一声,他压低声音,说:“彭队,案子优先,咱们之间那点繁琐手续我们肯定差不了你们的。先让我进去看看吧。” 林遥这话说的非常客气,彭骁也有点意外,在他的印象里,林遥不仅脾气暴躁,性格还不咋地。可见了本尊,彭骁觉得这林遥挺好的。 “那好吧。”彭骁说,“我带你进去。” 林遥笑着拍拍彭骁的肩膀,随着他一同进入案发现场。这一脚跨进去,林遥忽然扭了头。他瞧见不远处的几块石头上坐着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年轻男人。或者说是个男孩更合适。男孩的脸色很不好,神情慌张,一双大大的眼睛滴溜溜乱转。 林遥瞥了一眼,什么都没问。 现场算得上是“干净”,只有一张废弃很久不用的单人床,床上没有床单只有床板,脏兮兮的看着就不舒服。整个小屋也不大,撑死也就三十平米。在屋子的正中间,俯趴着尸体。尸体的脑袋朝着床的方向,脚朝着门的方向。 尸体上半身的血迹很多,尤其是头部,几乎被血染透。肩膀部位的衣服也被血浸透。在脑袋下面,已经形成了血泊。 林遥就蹲在法医身边,看着他仔细观察死者的头部。并问:“能看出大概的死亡时间么?” “差不多是今天凌晨01:00――02:00。”法医说,“从尸体表面上,致命伤应该是这个。” 法医手里的镊子指着尸体脑后的血凝块儿,“应该是用钝器击打头部,造成死亡。但是,这似乎并不是简单的谋杀。” 法医小心翼翼地将尸体头顶的发夹起来,让林遥看的更仔细些。旁边两个法医助手马上别过脸去,喉结下意识地耸动着。 死者头盖骨已经被掀开,里面的脑浆和脑子缺了很多。法医进一步指明,死者的头盖骨也少了一些,但是,他们在案发现场以及周边并没有发现死者的头盖骨以及脑浆、脑子。 这说明什么? 林遥深深吸了口气,抬头问站在身边的彭骁,“凶器找到了么?” “找到了。被扔在尸体旁边,等会移交给你们特案组。” “是什么凶器?”林遥问道。 彭骁皱皱眉,似乎光是想想,就觉得那凶器很古怪似的。他说:“一把锤子,长三十厘米。” 林遥并未对凶器加以追问。这时候,他已经开始研究尸体的衣服和鞋子。鞋子上沾了泥土和杂草,看到这里,林遥一成不变的神情才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彭队,死者的身份查清了么?” “目前为止只知道是别墅区的业主,具体的情况我们队的人还在调查。估计快了。” 林遥点点头,“你们安排人去找车了?” “车?什么车?” 林遥神色漠然地抬起头看着彭骁,继而再度把目光放在死者的身上。他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了快捷键。电话马上就接通了,林遥说:“让田野在附近找找,特别是山脚下的海边儿……一辆车,进口车。你们到哪了?” 刚刚把车停在林子入口,葛东明打开车门,讲着电话下来,“我跟谭子和苍莲到了,其他人还在路上。”说着,他对着谭宁比划了一下,谭宁立刻心领神会,马上给田野打电话,让他按照林遥说的去找车。 王队早就看见葛东明到了,他故意慢吞吞地不过去打招呼。等到葛东明拍了他一把,才恍然大悟似地说:“哎呦,你们总算来了。怎么才这几个人?“ “先来了两个。走,进去看看,顺便把交接手续办了。” 王队晃晃脑袋,心说:之前只来了一个林遥啊,怎么说来了两个? 苍莲以女王般的气势走过王队身边,看都不看他一眼。王队抖抖肩膀,觉得特案组里真没几个正常人。 再说林子里面。林遥在现场转了一圈就出来了,他站在小屋门口,放眼看着四周,越看他的神色越差。彭骁也跟着看,除了自己局里的同事们,也没什么了,林遥这股子不爽劲儿哪来的呢? “足迹找到没有?” “收获不多。杂迹太多,要一一拍照对比才知道。” 林遥把一声叹息咽回肚子里,打消了给他们指条名路的念头。彭骁却忽然说:“跟我讲讲吧,我也跟你们学学。” 不管是论年纪还是职龄,彭骁都是林遥的前辈。但是他肯低下头说句软话,肯虚心请教林遥,这一点倒是让林遥深受感动。林遥说:“从林子外面走到案发现场,至少需要十五分钟。最近是雨季,林子里的泥土会变得非常粘,易沾鞋。如果死者是自己走进林子,靠近案发现场,他的鞋上就会粘上厚厚的一层泥土,还会沾上一些树叶。你仔细观察过死者的鞋么?鞋上的泥不多,也不厚。所以,我想,死者只是走进林子大约十来米的位置上,并未深入。致命伤在脑后,凶手在死者背后袭击他,然后带到这个小屋。” 仅仅是几点线索,林遥就分析出:凶手没有死者高大,体力方面也不及死者,所以凶手才要在背后下手;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01:00――02:00之间,那么晚了死者怎么才回家?再有一点:凶手袭击了死者的地点在哪里?这至关重要。 林遥暂时放下诸多待查的疑问,转回神来问彭骁:“你仔细看过死者的衣服么?今年阿玛尼最新款,但绝不是出席正式场合该穿的,怎么形容呢?”林遥沉思片刻,忽然笑了,“很‘骚’吧。” “什么?”讶异于这种不和谐的字眼儿林遥居然能说的面不改色,很违和,彭骁极度不适应。 林遥不在乎他的观点,继续说:“死者那一身打扮绝对不是为了工作,更像是去流连色情场所。很高级,会员制的色情场所。” 买欢、晚归、代步车必不可少。但是林子里却乃至周围却没有发现死者的车。所以,林遥才让田野去找。 “目前为止,还无法确定死者跟凶手认不认识。” “肯定认识吧。”彭骁说,“你看,大半夜的,谁会把车停下来背对着一个陌生人?” 林遥没有回答彭骁的问题,只是意义不明地笑了笑,随后换了话题,“死者在林子大约十米左右的位置上被打昏,凶手只能扛着他进入小屋。所以,我觉得,深一些的脚印才是凶手的。用不着收集所有的足印,只要找最深的就可以。” 他的话音刚落,忽听半空中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我找到了!林哥,在林子以北那条小路上。哎呦,还有血迹呢。” 众人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纷纷抬头寻找声音的主人。林遥丝毫不觉得惊讶,一抬头就准确地找到了最高那棵树上的唐朔。 ☆、02 唐朔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上去的,居然没人知道。他正骑坐在最高最粗的树干上,手里拿着高倍望远镜,眺望远方。 彭骁俩眼瞪得溜圆,指着大树上的人,问林遥:“他,他是谁?” “唐朔,特案组的。” 这就是唐忠军的小公子?彭骁不禁多看了唐朔几眼。 林遥早已习惯了唐朔的各种古怪行为。这孩子也不知道都跟叶慈学了什么,处处都跟旁人不一样。人家找足迹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他却爬上树,拿着高倍望远镜往下看。话说那个望远镜好像不是组里发的…… “小唐,你哪来的好东西?”林遥有点嫉妒地问。 唐朔嘿嘿一笑,“大兵哥上回去欧洲给我带回来的。” 这时候,葛东明、谭宁、苍莲也赶到了。苍莲二话不说直接杀进现场;葛东明直奔林遥;谭宁走到树下跟唐朔商量,“我去检查那边,你给我指路行不?” “我跟你一起去。”说着,唐朔一个纵身跳下来。好家伙,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居然啥事没有。周围的人眨眨眼,再一次认识到特案组里的正常人只有谭宁一个。 林遥拦住了他们俩,让他们先去看看尸体。等小屋外面的特案组成员只剩下他跟葛东明,林遥才跟组长打了声招呼,慢慢悠悠地走到一旁。 负责给报案人录取口供的警员是彭骁的下属,他对林遥非常尊重。林遥没什么架子,对小警员笑了笑,低声说:“你去休息休息,我接着问。” 小警员巴不得赶紧把这差事交给特案组,将手里的记录本递给林遥,颠颠儿地跑了。林遥看也不看已经记录了几页的本子,他甚至直接把本子揣进口袋里。 “叫什么名字?”林遥不冷不热地问。 “温雨辰。” 漂亮的眼睛直视着温雨辰,这让对方怔愣地无法将视线从林遥的脸上移开。林遥却是淡淡地笑着,说:“名字不错,谁起的?” “我妈。” “你妈妈一定很有文化吧?” “嗯,她是大学老师。” 林遥的手摆弄着录音笔,貌似随口问道:“教什么的?” “生物工程学。” 在询问的过程中,林遥不会说一句废话。他习惯给对方挖坑下套,最后来个一举击破。但是,温雨辰没说一句假话,甚至很爽快地说出不符合他工作的家庭背景。这跟林遥之前对他的猜测大相径庭,林遥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大眼睛,清秀的男孩。 “你多大了?”林遥问道。 “二十二。” “说实话,到底多大。” 不算严厉的质问让温雨辰的脸通红,他避开了林遥的目光,低下头双手揪着衣襟,呐呐地说:“十九。” 林遥笑了。他的笑让温雨辰轻松不少,至少不像前一刻那么紧张。他好奇地看着林遥,主动开口:“警察大哥,我是不是耽误事了?” “耽误什么事了?” “就是那个报案的事。”温雨辰懊恼地说,“我胆子小,看到‘那个’的时候就昏倒了。我昏了将近两个小时,醒过来就往别墅区跑。那个,我,我很害怕。跑着跑着就……” “你迷路了?”林遥忍不住继续笑。第一眼看到他那时候就知道他心里有事,但是一番交谈下来,林遥发现孩子还是好孩子,而且很单纯。 “温雨辰,先不说你迷路的问题。告诉我,你几点发现的尸体?” “我算算哦。”温雨辰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眼望天,嘴巴张张合合无声地嘀咕了几句。最后说:“凌晨两点三十分到四十分之间。” 林遥纳闷地打量几眼温雨辰。拉起他的双臂,发现他并没有带手表,问他是否带了手机,他也摇摇头。林遥便问:“你用什么来确定时间?” “算的。”温雨辰眨眨无垢的大眼,“我是两点整从值班室出来的,以前巡逻的时候走到那个小木屋都是两点三十到两点四十,基本不会相差五分钟。昨天晚上我在林子里解了一回手,花掉两分钟时间。然后,犹豫要不要进小屋花掉两分钟时间。所以,我发现尸体的时候就是两点三十到两点四十五之间。” 不可否认,温雨辰给了林遥一点意外的收获。 林遥说:“你给我形容一下,当时你都看到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仔细点说。嗯,就从你解完手说起吧。” 温雨辰的回忆听起来很繁琐,但是思路清晰,表达能力很强。林遥听的入神,很久没有打断温雨辰。 跟外面认真工作的林遥不同,现场小屋里唐朔和谭宁一人一个苹果,跟俩民工似地蹲在尸体旁边啃,一边啃一边交流:“哎呀,脑子都没了啊,徒手挖的呢,还是用勺子舀的呢?” “不像用勺子舀的。”谭宁继续淡定啃苹果,“你看脑袋旁边的污迹,这个应该是被拿出来的脑子和脑浆,污迹成直线型,忽然消失。从圆点形状来分析,我更倾向于凶手徒手挖出来,然后装进容器里。” “装这玩意干嘛?带回去煲汤?” 卧槽,你们别说了。特案组就没正常人! 注意到王队手下的几个人脸都成了菜色,一旁正在验尸的苍莲也觉得这俩熊孩子神烦!横了一眼,叱道:“你们俩能出去吃么?我昨晚到现在就没吃,你们故意馋我是吧?” 当场的王队就不淡定了。苍美女在意的重点很显然是错误的! 谭宁嘴巴一抹,厚道地说:“我叫苗苗带吃的来了,黑的是小唐他们家户主。” 又黑我大兵哥!唐朔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画圈圈抱怨:“不就开了家饭馆么,你们这帮吃货真不厚道。” 苍莲心想:你们家那个也叫饭馆?上下五层楼,想要吃一顿特么的要提前一周预约。越想肚子越饿,就问谭宁,“点我最喜欢的椰奶鸡蛋羹了么?” “叶慈定的菜,我估计每人都有一道最爱。” “走啦,干活!”唐朔气不过,拉着谭宁要去勘查另外一个现场。 苍莲笑的阴气森森的,忽然来了一句,“吃掉的哦。” “我知道要吃掉的!”谭宁抽空回了一句。 苍莲却说:“我是说,死者的脑子和脑浆是被吃掉的。凶手趴在死者脑袋上,嘴对着脑腔吸溜吸溜那么吃的。” 瞬间,现场里鸦雀无声…… 数秒后,唐朔大叫着:“林哥林哥,丧尸吃人啦!!!” 这时候的林遥顾不上唐朔。因为,他跟温雨辰聊的热火朝天。 “你说听见了滴答声,当时你站在哪里?带我过去看看。” 温雨辰也不含糊,马上把林遥带到距离小屋有二十多米的位置上。林遥诧异地看着他,“站这么远你都能听见?” 温雨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低声说:“我听力比一般人好。” 这不对劲!林遥推测:如果温雨辰说的是事实,他站在距离案发现场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听见了滴答声,那么,就说明屋子里有发出滴答声的源头。但是他方才看过现场内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发出滴答声的东西。 当即,他拉着温雨辰快步走出去,远离了案发现场至少一百米以上。 林遥确定周围没有杂音,就让温雨辰原地站好。他说:“你别动。我会在距离你三十米的地方低声说话。”他没有叮嘱温雨辰必须听见或者是重复他要说的话,只是吩咐温雨辰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挪动一步。 温雨辰很乖,表示雷打不动! 林遥匆匆忙忙离开温雨辰,估摸着够三十米停下来。刚琢磨着要说点什么才好,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林遥一看,是霍亮的号码! 霍亮来了电话就表明司徒有了下落。瞬间,林遥就把温雨辰抛到九霄云外。 “你们俩这阵子玩大发了是吧?忘了自己还有家了是吧?”林遥开口就数落起霍亮,口气冷的快赶上三九天。 电话那边的霍亮就知道林遥肯定生气了!手捂着电话跟坐在对面的司徒嘀咕,“你死定了你,林遥生气了!” 司徒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事实胜雄辩,不管过了多少年,司徒还是怕林遥。他赶紧给霍亮支招,“就按原计划说,别让他听出破绽。” 霍亮直接翻了白眼,认命地重又把电话贴在耳朵上,笑嘻嘻地说:“那不是忙嘛。前几天我们俩都在山区里,那破地方没信号。今天回酒店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林遥没追问山区的问题,只问他家爷们,“司徒呢?” “出去办事了。委托案马上要结了,他这几天都忙。怕你惦记着就让我先打个电话。” 司徒对小徒弟的表现特别满意,对着他竖起大拇指,霍亮飞了个眼神过去,觉得自己又牛逼了一点! 林遥不急不忙地换了只手拿电话,随后说:“亮子,让你身边那个正在挤眉弄眼的白痴接电话。告诉他,十秒钟不接我电话就不用回家了。” “啊?不是,林遥你误会了。司徒没在我身边……” “顺便你也不用回家了。” “我操,我不玩了。”霍亮很没原则地把电话往司徒手里一扔,“赶紧吧,他说不让咱俩回家。” 司徒只好接过电话,还没开口先照着霍亮的脑袋抽了一巴掌!在霍亮委委屈屈的抗议下,这厮腆着脸一副妻奴样。 “宝贝儿,你真聪明!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猜到我在屋里呢,刚才我还跟亮子打赌,他就说你肯定猜不到。你看,还是老公了解你。” 霍亮真想一脚踹飞这种无良师傅,又让他这个徒弟背黑锅,麻痹的太没良心了! 林遥终于听见了司徒的声音,说实在的,毕竟是自己的爷们能不惦记么?听他这口气并无大碍,林遥的心也放进了肚子里,剩下的就是那点摆不上桌面的两口子之间的猫腻儿了。 “司徒,咱俩从认识到今天几年了?” 司徒一愣,琢磨了一下,“要说从认识算起,这都六年整七个年头了吧?怎么,嫌老公岁数大了?我今年才三十出头,男人的黄金期!” “是啊,你可不是黄金么,值钱,很多人等着抢呢。咱俩这也到了七年止痒,你最近皮痒了是不是?” 司徒笑不出来了,小心肝小肺子什么的抖啊抖,赶紧说了实话:“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早先那个委托案其实已经结了,我这又遇上一件怪事,怕你不答应就没告诉你。放心宝贝儿,咱俩就是到了七十岁也不会痒痒!” “什么奇怪的事?”林遥自动过滤司徒的废话,直奔主题。 “我遇上一个案子,死者被剖尸,脊椎骨都拉出来了。骨头里面的骨髓没的一干二净。” 林遥的眉头瞬间紧蹙,忽然想起唐朔好像喊过一句什么玩意儿吃人了。 “司徒,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林遥抓紧时间逼着自己爷们回来。 电话那端的试司徒苦哈哈地跟老婆请假,“我知道你想我想的心痒痒。宝贝儿,再匀我七天行么?我这边要等一份很重要的报告。” “司徒,我不是以为你十来天不给我电话着急。你身边麻烦不断,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惹上一堆烂事。不管到哪儿,你都要给我报个平安。再有这种没事十来天不打电话的情况,你收拾收拾睡马路去吧!”说完,林遥果断地挂了电话,转身朝着案发现场走。忽然想起,身后还有个孩子呢! ☆、03 回到他画地为牢的地方,看到温雨辰很乖地一动没动,只是脸色红了些,敲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亲昵。林遥猛地想起,这孩子不是听见自己说什么了吧? “听见了么?”林遥试问。 温雨辰的脑袋垂的更低了,点点头,“听,听见你讲电话了。” 林遥的反应一点不惊讶。讲电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很安静,温雨辰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林遥所在意的是:他是否听见了其他。 林遥以寻常的态度面对温雨辰,说:“除了我的声音之外,你还听见了什么?” 温雨辰怯怯地看了林遥一眼,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先是听见手机震动声儿,然后你,你讲电话。跟你讲电话的是两个人,都是男的。第一个年轻点,比我大不了几岁。你叫他亮子,他叫你林遥;第二个年纪三十出头,说自己是黄金期。你叫他司徒,他叫你宝贝儿。他自称是你老公,还跟你请假……” “行了我知道你都听见了不用全部说出来!” 林遥觉得自己捡了一块儿烫手的东西。温雨辰的听力不止是比别人好一点那么简单!这样的人,遇上谋杀案,还是第一个发现的尸体报了警。按照程序,温雨辰必须接受很多测试和实验。而作为第一个发现他的“伯乐”林遥有责任在最后的确定书上签下大名。那是一份责任,不管是对温雨辰来说,还是对案件本身来说。 林遥心里揣着太多疑问,其中就有司徒在v市遇到的案子。他不知道两起案子之间是否有关联性。或许是直觉吧,现下,林遥已经把v市案子放进了心里。 带着温雨辰回到案发现场的时候,王队和彭骁的人已经撤了。林遥把温雨辰的情况详细地向葛东明说明,葛东明瞪大了眼睛前前后后打量这个害羞的孩子,把孩子看的面红耳赤。葛东明挠挠头,问林遥:“他真听见了?” “嗯,听见了。” 葛东明还不死心,问温雨辰,“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跟小林通电话的那个人叫什么?” “司徒。” 答对了。葛东明继续问:“另外一个叫什么?” “亮子。应该是小名儿,我没听见他的大名。” 其实,葛东明有点“阴谋论”了。他觉得,这些个问题都可以事先调查好。如果温雨辰有问题,是冲着林遥来的,那就需要更高深一点的提问。 “小温,你别紧张啊。你跟我形容一下,司徒说话时候的口气给你什么感觉。别犹豫,就说第一个感觉。” 温雨辰想都不想,开口就说:“欠打。” 葛东明使劲拍打着温雨辰的肩膀,“太正确了!” 见自己赢得了葛东明的好感,温雨辰再接再厉,“叫司徒的那个人对林警官特别好,叫他宝贝儿的时候声音可甜了。他俩感情肯定也别好,就是说道吃人的案子那时候都是甜的。” “吃人案?”葛东明的眼神马上就变了! 林遥气恼地瞪了温雨辰一眼!v市案子那事,他还没打算现在就跟葛东明说。现在好了,这孩子把那点东西都抖落出来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是真呆啊,还是假呆! 听闻在v市有一起类似的案件发生,葛东明自然没心思玩孩子了,赶紧安排人带温雨辰去相关部门做检查。回过头来,跟林遥说了几句尽快催司徒回来的事。 司徒什么时候回来,林遥并不像过问。爷们撒出去了,他也由着他在外面胡折腾,只要定时报个平安就行。眼下,组长发了话,不管愿意不愿意,林遥都得催催司徒。 几句话打法了葛东明,林遥并没有返回案发现场,而是跟着谭宁、唐朔去了凶手将被害人打昏的地点。 死者就是在这里被击昏的。有一些血迹,和凶手突然加深的足印。林遥在加深的脚印周围转了几圈,确定是凶手移动被害人,快到小屋的时候体力不支。这很奇怪,林遥觉得。 他走到被害人遇袭的地点,看到了正在拍照取证的谭宁和唐朔。谭宁告诉林遥:“凶手袭击了死者的位置距离入林口约有十五米左右,从这个位置到林间小屋,大约有九百米左右。” 林遥点点头,说:“大半夜的林子里也没人,凶手为什么要费事把死者转移到小屋里?你俩看到后半段的脚印了么?很吃力,说明凶手快到小屋的时候已经没有体力了。” “或许,小屋对凶手来说具有不同的意义。”唐朔没了方才那股子闹腾劲儿,正正经经地观察周围。 谭宁一把拉开靠近足迹的唐朔,提醒道:“杨老大带人来了,看你又乱动现场肯定恼火。走吧,先回去,我估计东明该找咱们开会了。” 特案组副组长,计算机专家杨磊同志最近两年压力很大。手底下的悍将们越来越难管束,正组长葛东明就是个随性的主儿,基本采取的是放羊吃草的政策。所以,所有琐事杂事都落在杨磊的肩上。目前为止,用一句话总结杨磊对特案组的形容,就是:太他妈的操蛋! 杨磊很能干,脑子灵活做事仔细。他为特案组单独培养了一批优秀的检验组成员。而像林遥啊、胡苗啊、王永斌这些勘察现场高手,只要分检结果就行。唯一让杨磊头疼的就是唐朔。这孩子真心不消停,每次在现场都能搞的人仰马翻,故此,杨磊曾经在会议上再三强调:以后,你们给我看紧了唐朔。他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我不骂他,我就骂他身边的人! 杨磊没把唐朔当成警监的儿子看,只把他看成是前途无量的优秀警员。所以,处处对他要求严格。唐警监知道这事后特意打了电话支持杨磊,叶慈知道这事后,让杨磊的主机瘫痪了整整一天。杨磊便“顶风作案”扣了唐朔一个月的奖金。 最后,唐朔跟叶慈说,你别针对杨磊,其实我挺喜欢他的。然后,杨磊每次见到叶慈都能感觉到一股杀气。 林遥也不想霸着别人的工作不放,就带着唐朔回到了小屋现场。这时候,基本该来的都来了。胡苗和王永斌拎着四个口袋的外卖,在小屋旁边找了个干净地方,铺了块儿毯子,招呼大家一边吃一边开会。葛东明站在一边吃吵吵,说他们是准备开会的,不是到这里来野餐的。这要是被其他部门知道,他这个组长吃不了兜着走!很可惜,他的话被人当成了耳旁风。看着这群熊玩意儿也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葛东明叹息一声,也跟着他们同流合污了。 葛东明盘着腿坐在毯子一角,一口一个虾饺。谭宁把笔记本电脑打开做记录,顺便又将收集来的线索和资料给葛东明看。 “死者名叫‘姚志’是本市天传经纪公司的老总,现年38岁。已婚,没有子女。他跟妻子‘马云丽’住在san garden小区第6栋别墅。” 说到这里,王永斌打断了谭宁,转过头问林遥:“林遥,我记得你们家就在这附近吧?” “嗯。”林遥点点头“跟你们比是很近,所以,我来的比较快。” 众人皆是摇头咂舌,吐槽林遥和司徒这夫夫俩是狗大户!要知道这片儿能看见高山大海的房子都贵的天怒人怨了!对同事们的吐槽林遥不以为忤,怎奈一人难敌众口,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对勤苦赚钱的爷们说上一句“我爱你”了事。 闲话说完,谭宁继续说死者的问题,“姚志夫妻俩感情不好,貌合神离。姚志私生活很烂,换情人比换内裤还勤。他的经济情况非常稳定,无偷漏税款、无外债、天传娱乐被他经营的相当不错。目前为止,已经排除了情杀,因为姚志包养的几个小三都被他甩了,大约在一年半以前吧,姚志成为‘他她娱乐城’的会员,从那之后,小三们就不受宠了。” 谭宁看到葛东明抵到眼前的烧卖,摇摇头,意思是说完了再吃。葛东明干脆沾点酱油直接塞谭宁嘴里了。等谭宁这点东西吃完,众人才得到姚志剩下的情况。 姚志对情人很大方,几个小三离开他的时候,得到了非常满意的补偿。从那之后,姚志几乎天天都要去他她娱乐城,每次去都换不同的人来玩。后来,姚志那个肾出了问题,说白了,就是纵欲太猛,伤着了。他老老实实在家养了一段时间,身体恢复后,故态复萌,继续扎根在他她娱乐城。连续去了四天,第五天,保安在林子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胡苗坐在一边嘿嘿笑的阴森,“这就是作死的节奏!我说你们几个脑袋好使的,赶紧破了这案子。这案子让我恶心。” 王永斌抱着特大号粥碗正大快朵颐,顺便说:“你能吃掉三屉小笼包也叫恶心?” “讨厌吧你,我本来能吃五屉的!” 林遥默默地将自己面前的小笼包给了胡苗…… “小林,报案人提到的那个滴答声很关键。你准备怎么下手?” “再说吧。”林遥食欲不佳,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他眺望着远处的案发现场,神色渐渐冷凝了起来,“要等温雨辰回来,我才能进行下一步。下午,我跟小唐先去他她娱乐城看看。” “好。”葛东明马上开始布置任务,“谭宁和田野去天传经纪公司调查死者的情况;胡苗和永斌留守现场,做24小时全封闭式现场勘查。快吃,吃完了赶紧办事去!” 他的话音刚落,苍莲施施然地走来。他站在唐朔身后,抬手揉了揉小动物的头发,笑道:“刚才说吃脑子的事是我吓唬小唐呢。” “不是被吃的?”谭宁问道。 “是吃的。不过,不是嘴对着脑腔吸溜着吃,而是用器皿取出脑浆和脑子放在盘子里慢慢地吃。”说着,苍莲从身边的箱子里取出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次性的盘子和刀叉。 “这些东西是杨老大的人在现场窗户外面发现的。现在看着很干净,但是我的血迹测试证明,这东西染过大量的血迹。剩下的,你们慢慢琢磨。” 苍莲走后众人看着手里的美食有些难以下咽了。唯独唐朔,一手一个包子,啃的相当欢乐。他笑道:“这事要是被我大哥知道了肯定吵着要来看热闹。话说,我哥以前也遇到过样的案子。” 众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唐朔。胡苗试问:“别告诉我,你哥尸检的时候你就在旁边。” “我在啊。”唐朔眨了眨眼睛,非常坦率地说,“我上警校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看我哥尸检。我哥平时不爱说话,上了解剖台就跟话唠似的,可好玩了。” 葛东明当时就让唐朔给他哥打电话,询问有关吃人案的事。 ☆、04 林遥揣着一肚子坏水儿算计温雨辰,司徒在v市也没闲着。 本来,半个月的委托案已经结束,准备带着委托费回家讨老婆欢心的司徒接到了黄正的电话。黄正让他帮忙解决一起失物纠纷问题,虽说是拜托,也是有正儿八经的委托人,事后也有委托费可拿。按理说,这点小事司徒不会亲自出马,交给霍亮就可以。可对方是黄正的小舅子,他那位老大哥纠结了十来年才愿意迎接第二春,小舅子出了事,黄正肯定是要紧张的。司徒也觉得这个忙必须帮。 失物纠纷并不复杂,小舅子还真没责任。事后,小舅子请司徒师徒俩喝了顿酒,把委托费打到了司徒的账号上。当晚,司徒喝的很多,回到酒店后就睡了。第二天早上一查,发现小舅子多打了一倍的钱。司徒只好亲自登门拜访,退还多出来的钱款,表示一下谢意。事后,他想,如果当时用转账的方式还给对方,也不会出这么一个让他头疼的案子。 这事,还要从五天前说起。 司徒带着霍亮找上委托人的家门,一来是感谢他的好意,二来是退还多出来的委托费。当时是早上六点整,他算好了时间。跟委托人见面花去半小时,然后直奔机场。 小舅子住在一楼,他家有个院子,院子通往屋内还有个门。时值盛夏,小舅子晚上都不关院门,过堂风一吹比空调可凉爽多了。所以,司徒按门铃足有二十分钟后失去了耐心,跳过两层铁栏进入院子,从院子门进入主屋内。 一进去,司徒跟霍亮都傻了眼。 霍亮下意识地紧紧鼻子,看着一切正常的客厅,嗅着空气里不正常的气味,说:“我怎么闻着像一股血腥味呢。” “不是像,就是血腥味儿。”司徒比霍亮有经验,他知道这种味道是什么,并确定血量绝对不小。 两个人谨慎地脱下鞋,走到卧室门口。卧室门紧逼着,扭扭把手居然打开了!随着房门被推开,血腥味更加浓重。司徒探头看了一眼,马上把门闭合!他瞥了霍亮一下,说:“我估计咱俩回不去了。去,先把包里的手套、鞋套拿出来,还有相机。” 霍亮的神色一变,顿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他们俩武装完毕,才正式推开卧室的房门。 卧室里一片狼藉,衣柜和抽屉都大开着,衣裤被褥什么的都在地上;小舅子的尸体趴伏在床,血染红了尸体的上半身,特别是肩膀部位,跟血葫芦似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把卧室搞得昏昏暗暗。 司徒绕过地上的狼藉走到床边,低头一看尸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亮子,你见过国外的僵尸么?” “国内的我都没见过,国外的更没见过。”说着,霍亮整了整脸上的口罩走到司徒身边。一打眼,他也恶心够呛。 司徒说:“早早年,我看过一部国外的恐怖电影。说有个女的死了,他男朋友舍不得就把她扔进什么实验室里复活。这女的复活之后什么都挺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吃不下任何东西。她就想吃人的脑髓和骨髓,吃的时候把脑袋往外拔,整个脊椎骨都拔出来,然后吸溜吸溜的吃,吃的可香了。” “司徒,你能闭嘴么?” 司徒扭头朝着一脸菜色的小徒弟阴仄一笑,并指了指小舅子的尸体,“不觉得他很像被那女的吃过了么?” 妈的,听司徒讲完那电影再看尸体,的确很像。 尸体的背部全部被豁开,脊椎骨似乎曾经被大力拉扯,在颈骨部分已经脱节,戳出去长长的一段。那些内脏什么的就不能细看了,估计现在也分辨不出来。跟霍亮打完趣,司徒的脸色冷了下来。他又扫了一眼整个卧室的情况,说:“不看尸体,只看现场的话,很像入室抢劫。有点意思。我还没见过入室抢劫主人家骨髓的罪犯。” “你怎么就确定骨髓被吃了?”霍亮反驳道。 司徒勾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个令人极度不爽的痞子笑,他说:“你看翘起来的这节断骨,它的末端是朝上的,断裂处呈现空心……话说,亮子,你知道人的骨髓是在骨头里么?” 霍亮直接翻了白眼,“白痴都知道好么?但这并不能说明凶手吃了死者的骨髓。” “相信我吧,你家师傅的直觉不会错。” 说来说去的居然是直觉,霍亮继续翻白眼。 尸体被破坏的很糟糕,所以无法做死亡时间的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更就无从知晓。司徒想的比较多,首先,v市不是他的地盘,这里的警方未必会稀罕他,其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必须第一时间通知黄正。那么,问题接踵而来,通知了黄正,估计自己就很难再脱身。他们家小祖宗那边还等着他呢,这事着实麻烦。 “司徒,干脆让黄正自己过来查不就得了。咱俩再不回去,林遥肯定发飙。” 司徒无奈地叹息一声,“人家老黄正蜜月旅行呢,我舍不得叫他回来。” “有个屁舍不得?”霍亮不耐地咂舌,“死者是他小舅子,他媳妇儿的弟弟。这么大的事,他两口子不回来?” 说到这个,其实司徒还有点私心。想来想去的,还是给黄正打了个电话。结果就像他想的那样,黄正说就算现在往回赶,也要三四天才会到。这几天,你就费费心,帮我办了吧。 司徒收好电话对霍亮耸耸肩,一副“我早就说过是这样”的态度。 紧跟着,通过黄正跟v市的警方的关系,司徒还是参与了调查工作。得知林遥那边也冒出一具尸体,并与小舅子案非常相似的时候,他觉得有必要回去看看。 当天勘察现场与调查基本情况已经结束。林遥离开案发现场后,带着唐朔去他她娱乐城调查死者姚志的情况。娱乐城不可能下午一点就开门营业,只有两个值班的保安给林遥开了门。林遥说明来意,两名保安为难地挠挠头,直言想要见他们的老板,只能晚上来。唐朔又拿出死者的照片让保安辨认,其中一个保安说:“这人我还真见过,常来。” “他有固定的少爷或者是公主么?”林遥一开口特别专业,就跟常年混迹色情场合的老手似的。保安嘿嘿一笑,似乎误会了林遥。林遥脸色一沉,“问你话呢!” “这个我们哪知道啊。”保安忙不迭地回答,“我们只负责大门口的治安情况,你们要想了解里面的事,就得等到晚上了。” 林遥也觉得是自己操之过急了,但是这案子的线索不但少,而且杂乱不堪。他只是想尽快查到新的线索。这时候,葛东明来了电话,说是召集大家开会,家里的,外面的都要参加。 林遥想了想,告诉葛东明他不回去了。原因?当然是出去调查线索啊。葛东明在电话里语重心长地跟他商量:“你先回来,开完会再出去。” “开会的内容我让小唐给我录下来,晚上回家听。” “不是,你这么着急要干嘛去?” “去现场周围转转。”林遥拿出在路上画的地图,跟葛东明细说,“田野找到死者的车,距离案发现场五公里之外。我刚才想了一下,凶手打昏死者的地点、案发地点、弃车地点,这三个地方形成了标准的三角形。我怀疑,凶手非常了解案发现场周围的情况,没有个三四年的时间,绝对不可能这么熟悉。我要去转转。” 正在办公室准备开会的葛东明想了一番,便说:“也行,你去看看吧,带着小唐一起去。回头我把开会记录的音频发到你邮箱,你们俩一块儿听。” 合着林遥的意思,小唐他都不想带。他这一去没个准地方,走到哪是哪,小唐跟着也没多大意义。另外一方面,他还想让小唐去办点其他事情。 “小唐,你去总局一趟,查一查近二十年里有没有类似的案子。咱不能光等着你哥拿资料过来。”事实上,唐朔他大哥真的不大靠谱。 两个人分头行动,林遥开车去跑现场周围的地形路况,也是计算案发时间前后的问题。这一趟,他收获甚微,到了晚上六点,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他只好找了个街边摊随便吃点东西,回家听会议记录。 把车开进车库,顺着里面的门走进客厅。一打眼,客厅里明晃晃的灯下坐着他们家失踪了两个月的爷们――司徒! 两个人结婚已经有两年整,当初热恋的劲头儿按理说早就冷却了下来。可才分开两个月,林遥就觉得好像分开了两年似的。看着眼前只穿了一条黑色四角裤,一脸坏笑的爷们,林遥特别没出息的面红耳赤,心跳过速! 司徒懒懒洋洋在沙发上展开双臂,对着林遥笑道:“来,宝贝儿,让爷们抱抱。” 林遥一本正经地咳嗽两声,质问:“亮子呢?” “回你那个房子了。咱俩分开俩月,总不能还留个灯泡下来,碍事。”司徒动了动几乎赤裸的身子,“来吧,快想死我了。” 下一秒,林遥像重磅炸弹似地砸在了司徒的身上!跟司徒在一起久了,林遥本来超薄的脸皮都厚了几层,压在爷们身上,手直接滑进了人家四角裤里,揉揉捏捏。 司徒笑着搂紧怀里的人:“怎么没羞没臊的?” “有本事你别摸我。” “我没那本事。“说着,司徒笑嘻嘻地扯开了林遥的腰带。 林遥舒服的半眯着眼睛,看身下爷们那满足的神情。越看越是喜欢,手里的动作也不禁快了起来。林遥的呼吸有些急促,使劲朝下面压了压,手里的玩意儿刚有几分硬度,他就摸到了一点点不同质地的东西。当时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住了!手,急忙抽出来,手心里多了一个用塑料包着的小东西。 “司徒,你变态啊你。怎么往裤裆里塞东西?”林遥真心觉得自家爷们越来越不正常。 司徒笑道:“我就知道回来你要检查,这不是省时间了嘛。” “这是什么?”林遥纳闷地看着。 司徒的眼神沉了沉,一口咬住林遥的耳朵,“先把老公喂饱了再看。” “洗澡,我跑一天了,浑身臭汗。抱我进去。”说着,他起身,双腿缠在司徒的腰上,双手把司徒的头发拢上去露出爷们光滑的额头。动作粗鲁而又霸道,却是让司徒喜欢到骨子里的举动。 他们家小祖宗终于习惯撒娇了! 一口噙住林遥的嘴唇,热切的唇舌纠缠在一起。司徒托着林遥的屁股,搂着他的腰从沙发上起身,林遥也在激烈的吻中难以自持,抓着司徒的头发狠狠地咬,用力地啃,恨不能把司徒吞下肚子似的。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急的连门都不关。 花洒下,司徒亟不可待地把林遥扒的一干二净,将人推挤在墙上。前戏才刚刚开始,司徒就失控地使劲晃腰,一下一下顶在林遥的肚子上。 要命,林遥是失神的一瞬,想不起自己准备骂他些什么。 分别两个月的夫夫俩在浴室里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休战。按照司徒的意思,就是应该马上转移战场到卧室继续厮杀。但是林遥脑子里的事太多,他按住司徒要抱起自己的手,一连问了好几件事。司徒很不情愿地跟他商量,咱能明天再说么? “不能!”林遥气喘吁吁地驳回司徒的上诉,“先把话说清楚,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案子的事呗。”司徒亲手给林遥穿好了浴衣,固执地抱着他走出浴室。 回到客厅后,司徒就把黄正小舅子的案子跟林遥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末了儿,补充:“老黄帮我跟v市的警方打通关系,我得到不少第一手资料。经过尸检确定,死者的骨髓的确没了,肯定也被吃了。” “为什么?你怎么确定的?” “死亡现场很乱,他们在勘查的时候我就去其他房间转了一圈。我在厨房的洗碗槽里找到一个碗和一个汤匙,这两样东西虽然被人洗过,但是洗的不干净。” 闻言,林遥瞪大了眼睛,抢了司徒的话头,“别告诉我,那个碗里化验出骨髓了。” 司徒扬扬眉,笑道:“回答正确。” 当时,司徒也是多了个心眼儿,就让鉴证科的人拿回去化验一下,结果里面化验出来的东西还真是骨髓。这可吓坏了v市警局的人,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案子。那时候,司徒就想:这案子迟早会移交到特案组。只是,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自家门口居然也发生了一起类似的食人案。所以,他才急着回来,跟林遥商量一下。 ☆、05 按照司徒的说法,v市小舅子的案发时间是6月10号,死亡时间是:23:30――00:00之间。致命伤在脑后,利器大力击打造成枕骨粉碎性骨折。 “死者的基本情况呢?”林遥问道。 “咱小舅子叫‘王铮’今年三十六岁,是v市市医院的眼科大夫。单身、独居、经济情况良好,人际关系良好,反正就是各种良好。既没有跟谁结仇,也没有跟谁结怨。对自己的要很高,是个严以律己的人。现场分析是熟人作案,可我总觉得这里面猫腻太多。” 一旦涉及到案情,夫夫俩就没了继续温存的心思。林遥也把姚志案的情况跟司徒说了一遍。司徒一边摸着林遥滑溜溜的脚丫一遍琢磨着说:“这两起案子可定有联系。” “何以见得?”林遥笑问。 “餐具。你看,姚志案里有一套一次性餐具,王铮案凶手也使用了餐具。从这一点分析,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 跨市作案么?林遥忽略了脚上温柔的爱抚,说:“但是,两个被害人的情况差异很大。一个是商人,死生活不检点;一个是医生,严以律己。如果是连环杀手无差别作案,至少会选择同一个城市的猎物,为什么会跨市作案?如果是有目标性的作案,在选择猎物的要求上就该有一定的标准。但是,目前为止,我看不出两名被害者有什么相同的情况。” “可能我们还没查出来。”司徒说,“毕竟姚志案今天才发生,王铮那边的调查也才展开几天而已。” “还有不少问题呢。”林遥苦笑着说,“两起案子看上去都像是陌生人作案。但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姚志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假设,他在他她娱乐城出来往家走,半路为什么停车?他遇到的是陌生人,会停车么?他敢在半夜的树林子背对着一个陌生人么?” “你喘口气儿。”司徒好笑地递过去一杯水,帮着分析,“姚志停车未必就是遇到了什么人。比方说:‘自古华山一条路’他想回家就只能走这一条路,并且不能调头往回开。如果凶手事先在路中间摆设了路障,迫使姚志不得不下车。你想,这样一来,凶手就可以在背后打昏他。” 司徒提出的关键是:你们的人是否在路上发现特殊的痕迹。 说到寻找特殊的痕迹,那必须要胡苗和王永斌出场。但是,这俩人还在现场做48小时封闭式现场勘查,肯定出不来。林遥就想跟司徒先去找找。 “你闲着没事干?”司徒老神在在地说,“给杨磊打电话,让他的人去。” 司徒又把人抱进怀来,准备再来一场酣战。但是林遥却忽然坐了起来,抓着司徒的手腕,兴冲冲地说:“我发现一个奇葩!” “什么玩意儿?” “报案人,那孩子的听力简直不是人!”当下,林遥把关于温雨辰的问题详细地说了一遍。司徒听着也挺感兴趣。不过,他的重点不在温雨辰的身上,而是在自家祖宗身上。 司徒笑问:“我不觉得一个听力绝佳的孩子会引起你的兴趣。还有什么其他问题么?” 林遥乐滋滋地捧着司徒的脸狠亲了一口,方才说:“我接到通知的时候正准备出门,听说是离咱家比较近的地方,我就直接去了。路上,我让110报警台那边把报警录音给我传到手机里。我反复听了二十来遍。” “结果?” 林遥意义不明地笑了起来,“温雨辰报案的时候的确很慌乱,但是,他说话的条理特别清晰。报地址的时候很详细。而引起我注意的是他从头到尾的所有话。” 司徒好奇地问:“他说了什么?” 林遥索性挣开了司徒的拥抱,跑去把裤子捡起来,掏出电话。 音频文件开始播放。司徒没有注意接线女警的声音,他的注意力都在温雨辰的声音上。 温雨辰:杀杀杀杀人了! 女警:你冷静一些先生。 温雨辰:我我我我,我冷静。我发现尸体,杀人了,死者的脑袋都是血,上半身都是血。刚看到的时候我就昏过去了,回到住处找电话报警。死者只有一个,现场没人。现场位置在本市东郊古城街恒元路7712san garden小区以南的绿化林里,从盘上路上来第二个入口进,我等着你们。 显然,温雨辰过于详细的报出地址让接线的女警愣了一下。但是,她马上说:“好的,我们立刻安排出警。先生请告诉我你的姓名。” 温雨辰:我?我叫温雨辰。温暖的温,下雨的下,时辰的辰。今年十九,不是,今年二十二岁。职工技巧毕业,是个保安。” 女警:好的温先生,您冷静点。我们已经安排出警。” 温雨辰:快点来啊,我一个人很害怕! 播放完毕,司徒的眉心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他说:“再给我听一遍。” 林遥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事实上,第一次听完报警电话后,林遥就是这个想法。再听一遍,接着就是一遍一遍地听,听到二十几遍的时候才琢磨出滋味。 司徒没有像林遥听那么多次,他只听了三遍。便说:“这小子一点不慌张。至少在叙述案件和地址的时候他很镇定。但是,说到他自己的个人情况他却忽然紧张了,介绍自己的名字都说错。“ “不止这些。“林遥追加一条,“温雨辰是个保安。据我们的了解,每天晚上每个小区门都有三名保安值班,其中一个负责巡逻林子。温雨辰发现尸体,当场昏倒,醒来后跑到林子里迷路。啊,他告诉我他迷路了。” 这就是违和点!温雨辰推算自己发现尸体的时间,可谓是清晰而又准确。这表明,温雨辰了解这片林子,对里面的每一条路都很熟悉。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在林子里迷路?再者,温雨辰跑回值班室取电话,那势必会遇到同事。他为什么不跟同事讲在林间的遭遇?为什么不请同事陪着他一同等待警察? “这个温雨辰很奇怪。”最后,林遥说,“我也算阅人无数,看人很准。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在其他场合,我遇到这孩子,我一定会很喜欢他。他的眼睛很透彻,纯净,性格马马虎虎,跟过去的小唐差不多,少根筋。” “别逗。”司徒笑着把脚放在林遥的肚子上,“小唐是披着羊皮的狼,顶着一张天真的脸做尽了不天真的事儿。他要是真缺根筋怎么能把饕餮套的死死的?” “那你说温雨辰是什么?”林遥失笑间续问。 司徒扬扬眉,“不好说。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如果温雨辰真的像你描述的那样……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因为温雨辰还在被研究,暂时轮不到他们玩耍,林遥只好想写别的。他给唐朔去了电话,商量今晚再去他她娱乐城的事。唐朔却说,知道司徒回来了,估计林遥今晚没时间,就自己先跑了一趟。他她娱乐城的老板就是个老油条,基本上什么都没说。不过,有一件事让唐朔很在意。在案发当晚陪了死者姚志的俩个女孩今天没来上班。唐朔觉得,白天他跟林遥去那一趟很可能让他她娱乐城的老板害怕了,毕竟他们做的是皮肉生意。所以,把那两个女孩藏了起来。听过这个消息,林遥坐不住了。把司徒的脚打下去,就势起身:“走,跟我去他她娱乐城看看。” 怎么说来着?小祖宗遇到案子比自己还拼命。司徒不能说不去,但是…… “小遥,你不觉得咱俩分开两个月,今天晚上应该在家里的每个房间都滚上一遍,做的腰酸腿疼才对么?” 林遥眼睛一眯,“怎么,不愿意陪我去?” “愿意,愿意!”司徒马上起身,搂着林遥去卧室换衣服。顺便表一下忠心,“宝贝儿,你还没看我给你的礼物呢。要不,咱看完了再出去?” 对啊!这厮还在裤裆里藏了个东西,那是什么? 司徒费尽心思准备礼物讨老婆欢心,献宝似地把塑料层剥开,露出里面细细的白金链子。链子系着个小小的的透明坠子,里面好像还有液体缓缓流动。林遥一眼就喜欢上这个简单漂亮的东西,抬手摸摸自己爷们的脸,“给你个殊荣,帮我戴上。” “谢陛下恩典。”司徒笑嘻嘻地给林遥戴上项链,在林遥看不到的地方笑的相当猥琐。 俩人梳洗打扮完毕,驾驶司徒的路虎直奔他她娱乐城。 到了地点,时间刚好是晚上的十一点整。司徒把车停好,临进去前先问林遥:“小遥,咱是暗访啊,还是明察啊?” “小唐已经明察了一回,咱俩暗访。”林遥整理一下衣领。出门前特意穿了婆婆给买的骚包衣服。平时他基本看都不看这套衣服,今天来暗访,配合场合打扮一下,估计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司徒打量几眼“盛装”的林遥,突然觉得自己又饱了一次眼福。 “行,既然暗访就有暗访的规矩。等会要是有人往你身上贴,可别发火。” 林遥冷笑几声,说:“我不发火,你能么?” 司徒挠挠鼻子,“你别逼我大开杀戒。来吧,先安抚我一下。”说着,揪住林遥的衣领把人扯过来,深深吻了一记。 他她娱乐城采取的是会员制度,不是会员你就进不去。司徒偷偷问林遥,“你怎么没搞张会员卡?” “我哪知道还有这破规矩。我就以为会员可以打折呢。” “没听说这种高级会所嫖娼还带打折的。” “废话太多!” “哎呦,小遥,别揪耳朵!不是,你先放手,我去弄两张会员证。” 为了顺利进门,林遥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那只手感超好的耳朵。他朝着大门努努嘴,“去吧,我看你怎么搞到会员证。” 司徒揉着被揪红的耳朵,一把搂住林遥的腰大摇大摆地走向门口。 他她娱乐城的大门外不是保安把门,而是两个穿着得体的服务生负责接待。他们看到一个帅气张狂的男子搂着另外一个男子走过来,不禁直在心里嘀咕:这位帅爷是谁?以前没见过啊。就这位爷还来花银子买欢?估计里面那些小骚货们都得上赶着倒贴钱。 如果说婚后两年的变化让林遥稳重了许多,那么司徒这厮就是比以前更张狂了。本来,他从不是刻意的想要表现什么,这一年来的幸福婚后生活让他更加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走运的男人。如果说,老天真的有宠儿,他会很不要脸的把这个标签贴在自己身上。用林遥的白话来解释,就是:这厮不知道怎么得瑟好了。 司徒虽张狂,但是他不讨人厌。就那张脸,时不时露出的痞子味儿的笑容,着实让他看上去又可爱又可恨。可偏偏林遥就是爱死他这个样,走到哪里都想把人藏起来不给外人看。今天情况特殊,林遥是拉不下脸来去搞什么会员证,就让司徒折腾吧,他倒要看看,爷们有什么能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两张会员证。 在林遥打着心里那个小算盘的时候,负责接待的两名服务生也终于看清看他的脸。这就忍不住继续琢磨:这位来干嘛的?就这样的进去,还不被人撕吧撕吧分喽? 不过,这俩人真般配! 司徒目不斜视走到门前,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一手塞进了服务生的腰带里!俩服务生当场面红耳赤,看着司徒的眼神都不对了。惊愣之余,竟忘让他们出示会员证。这二位爷居然堂而皇之地逃票进去了! 林遥格外诧异地看着司徒,“你认识他们?为什么不跟咱俩要证?” 司徒搂着林遥的腰,低头在他脸上狠劲吧唧了一口,坏笑道:“爷的脸就是通行证。” 林遥无奈地扶额。自家爷们都得瑟出花样儿来了。 ☆、06 等林遥把注意力放在娱乐城内部的时候,不禁有些诧异。在他的想像中,这种收费离谱,小鸭子小母鸡配备齐全的地方是没有酒池肉林那套的。为什么?镀金呗,那些肮脏的,见不得光的玩意儿都在最顶层或者是最底层藏着呢。但是!他她娱乐城显然是众多色情场所的异类。灯光昏暗的大厅内,正中间是凹陷下去的舞池,这舞池足足下陷过五米深,成圆形。有四处楼梯可以通往舞池底部。林遥敢打赌,过了十二点,这个舞池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么简单。 林遥走到舞池边上往下看。下面是正在演奏的乐队,看上去还算正常。他又放眼观察舞池上面周围的情况。圆形的场内摆放着形状、质地不一的桌椅,客人不少,大多都点了自己的“茶”靠在一起卿卿我我。也有一些男女继续寻觅着,眼神在大厅扫过,一个个都跟狼似的。在大厅的东侧是一面墙的酒吧台,酒吧台前坐了几个客人,正在给里面的几位调酒师聊天。林遥不喜欢这个地方,尽管这看上去并不奢靡,却始终透出一股让你自甘沉溺的气氛。 司徒紧了紧林遥的手,在他耳边说:“分头行动吧,我去找调酒师聊聊。” “行。” 这种地方肯定有提供给客人嘿咻的客房,或许,还有那种特殊的房间。死者姚志在此流连忘返,林遥不信,光是这么一个大厅就把姚志那身体掏空了。 他坐在一处比较明亮的地方,马上有漂亮的女侍者过来问他需要什么酒水。林遥点了一杯酒精含量很低的饮品,一个小果盘。随后,女孩子弯下腰,靠近林遥耳边,含笑问道:“先生要不要找人陪?” 林遥一抬眼,瞧见女孩笑眯眯的脸,不禁心有感概:这么年轻就拉起皮条了么? “好吧,一个人喝酒很闷,找个人陪陪是不错。” 女孩子一听林遥这话马上来了精神,跟着继续问:“您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现在的高级色情场所已经这么直接了么?某方面还很单纯的林遥心里直打鼓,他觉得为了工作需要,以后要经常来调查市场行情。 根据姚志的资料里说明,姚志是个异性恋者,所以,现在他要点的应该是女生。林遥想了想,说:“女的,年纪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间,年轻了没意思。” “好的,您稍等。” 女孩离开后,马上就有一个性感女人不请自来,涂满豆蔻的纤纤玉手将一杯红酒放在林遥面前,“有幸请你喝一杯么?” 林遥看也不看,低着头摆弄手里的电话,并说:“抱歉,我是来花钱的,不是来找419的。” 女人不在乎这个漂亮男子的冷漠,继续邀请他,“你这样的人还需要花钱么?“ “花钱不麻烦。” 仅是这一个理由足够让女人知难而退。来这里玩的人都怕麻烦,所以,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女人怏怏地走了,但是很快,又来了一个男人。男人三十多岁,看穿着应该是个很有钱的主儿。男人不像女人那么莽撞,他只是站在林遥面前,笑眯眯地说:“一个人?” “我对男人没兴趣。” “没试过怎么知道没兴趣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就是试过才知道没兴趣。” 男人挑挑眉,作势要留在林遥身边。林遥瞧见方才的女侍者已经带着一个女人朝他这边走过来,便提醒男人,“我的菜来了,你不觉得自己很碍事么?” 男人抬头看到即将“服侍”林遥的女人,不免皱皱眉头,低声说:“你怎么点了她?小心。” “谢谢提醒。”林遥不卑不亢地说。 男人自觉无趣,只好转身离开。这时候,女人已经走到林遥身边,没坐下,先开口,“就这么一会儿,有两个人跟你搭讪了。你确定不要那些自己送上门的?” 林遥对女人露出一点笑意,女人当时就傻了眼。不禁直在心里嘀咕:这么漂亮的男人,就是倒找他钱都行啊! “请坐。”林遥请女人坐下,为女人点了一杯度数很高的酒,两个人一碰杯,算是达成了今晚的交易。 女人很纳闷,“你为什么找我?我年纪大了,在这里不受欢迎。你看,客人们喜欢的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我今年都二十四了。” “年轻的不懂事,我喜成熟的。”言罢,居然伸出手,手指在女人的手背轻轻刮了一下。 不远处,已经跟调酒师帅哥勾搭上的司徒恨的牙根直痒痒!他们家小遥居然会调戏女人了,妈的,等回家的! “看什么呢?”调酒师不满司徒的走神,将一杯免费的鸡尾酒塞进他手里,“不是刚说要喝我的新品么。”调酒师偷偷摸摸在司徒手心挠了几下,司徒意义不明地笑笑,迷的对方神魂颠倒。 “帅哥,在这工作多久了?”司徒对调酒师勾勾手指,笑问。 调酒师不顾其他客人,单独为司徒服务。他靠近司徒的耳朵,轻笑回答:“已经快两年了。” “是做了两年调酒师,还是在这玩了两年?” 调酒师嘻嘻笑着捶了司徒一拳,“讨厌啦,取笑人家。” 面对调酒师含羞带怯的嗔怪,司徒有点反胃。他比较喜欢硬朗,健气的类型。脾气火爆一点,干事嘎嘣溜脆,被调戏几下马上就会脸红!不爽就开口骂人,恼火就出手打人,爷们嘛,就该这样才对!眼前的这个装嫩男实在让他吃不消。可一转眼,就见林遥那边都如火如荼了,那女的手放在林遥的腿上,怎么看怎么碍眼。司徒心说:以前查案怎么不见你愿意牺牲色相? 司徒那边的情况林遥尽收眼底,虽然他没明目张胆的观察,但还是看的清清楚楚。林遥也觉得不爽,心说:你再勾搭,你再勾搭?妈的,再勾搭几句是不是就要带出台了?混玩意的,走了两月连家法都忘了? “sai,你的酒量很好。”林遥揣着一肚子气跟女人套近乎,“我还要开车,不能多喝。要不,你帮我开?” sai是个聪明的女人,从他她看见林遥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人不是来找乐子的。可林遥做的到位,sai又找不出什么破绽来。但是,sai还是留了个心眼儿,“太遗憾了,我是不能陪客人出去玩的。别扫兴嘛,来少喝一点。”sai把林遥的酒杯拿起来,亲手送到他的嘴边,笑意盈盈地说。 司徒马上就瞪了眼珠子,那边亲自喂酒,再过一会儿还不得嘴对嘴的喂?司徒有点恼火,碍于现状又不好做什么。他走神的状态让调酒师不高兴,伸出手捧着他的脸硬是把人转了回来。 调酒师故作可爱地说:“跟我聊天,怎么还看别人呢?” 臭不要脸的,居然上手了!? 余光瞥到司徒跟调酒师的暧昧互动,林遥的脸顿时火辣辣的。气的!sai还注意到林遥的反常,拿了一颗葡萄送到林遥嘴边,以讨他的欢心。林遥咔嚓一口咬下去。 “哎呀!”sai惨叫一声。再看手指,被咬出血了…… “对不起,对不起。”林遥赶忙道歉。他刚才干什么了?怎么把人家的手指头咬出血了呢?真心觉得挺对不起sai的,林遥就拉着她去处理伤口。 林遥一琢磨,女人的卫生间他也进不去,男人的卫生间sai进不去,况且,sai显然对他有了戒心,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林遥当机立断,带着sai离开了娱乐城大厅。说是车里有药品。 sai被林遥扯的一愣一愣,浑不知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林遥走到停车场脚步缓缓慢了下来。sai误会了林遥的本意,还以为这个漂亮的男人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干点啥的心情。sai恰到好处地贴近了林遥,轻轻挽住他的手,低声魅惑道:“不差这一会儿。要不要先吃点宵夜?” 女人柔软的小手让林遥浑身不自在,赶紧推开sai,说:“就附近吧,我不想开车。” sai没想到林遥不但没有着急,反而推开了自己。她再接再厉,“去世茂酒店?我喜欢那里的晚茶。” 林遥那肺管子差点没爆开!世茂酒店的晚茶超级贵,六百九十九一位,平时司徒拉着他,他都舍不得去!一想到司徒辛苦赚钱养家,他却要拿着钱请一个“小姐”去吃那么贵的宵夜,顿时心疼的浑身难受。当 下,再看sai只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林遥正了正脸色,说:“我给你看样东西。” “好啊,是什么?” 然后,警官证明晃晃地亮在她眼前。 sai惊讶又紧张地看着林遥,终于发现这位漂亮的男人神色不对。林遥说:“你别紧张,我不是来扫黄的。” 得知眼前的人压根不是来找乐子,sai面露愠怒。林遥并不在乎她的心情,直言不讳地说:“我来调查一起命案,希望你能给我提供些线索。” “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遥笑了,“我还没问,你就确定自己不知道?” “警官先生,你要是没事我回去了。”说着,sai转身就走。 林遥急忙伸手拉住她,不轻不重地警告几句。sai完全没有把林遥的话放在眼中,使劲挣脱了几下,说:“我又没干什么,你放手!” “小姐,我只是要问几个问题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sai使劲推了一把林遥,“离我远点!” “等一下。” 林遥追上sai,再度拉住她的手臂。平时,林遥很少跟异性在身体方面有什么接触,手上的力气不知道收敛,怕是弄疼了sai。女人大叫了几声,胡乱数落了林遥几句。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文质彬彬的眼镜男,横插在两人之间。林遥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子,心里仅存的那点耐心也耗光了。但是,男子似乎把却说:“就算是警察也不能胡来。这位小姐不愿意跟你走,你何必强迫她。” 这人怎么知道他是警察?疑惑之余林遥冷着脸,瞥了一眼男子,说:“我是来找她调查案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调查案情?”男子诧异地回头看了看sai,又转回头看着林遥,“但是您这一身衣着可不像来查案的。” 林遥没心思跟男子解释,只说:“要么你赶紧走,要么当什么都没看见。” “恐怕不行。”男子很固执地说。 卧槽!你这是妨碍公务知不知道? 虽然林遥心里憋了很大的火气,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性格冲动,脾气火爆的林遥了。他不想因为这点破事耗时间,于是,无视了男子的存在,只跟sai说:“我不想请你回局里喝茶,今天以私人身份来也是不愿意影响你的工作。如果你不愿意现在跟我谈,我只能明天名正言顺的找你。” “为什么是我啊?”sai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也特别的倒霉。 林遥微微一笑,“我在店里就跟服务生说过,要找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因为只有这个年龄段的人才会接触到我想要的情况。既然服务生给我找了你,就说明你在店里做了很久,相比那些年轻的,你更了解情况。” 一番交谈下来,林遥有没有说动sai他不知道,但是他发现男子的眼睛里流露出古怪的神色。林遥这才想起,问男子:“话说,你谁啊?” 男子郑重其事地掏出名片,递到林遥面前,“我是天传经纪公司副董,叶剑羽。” 天传经纪公司?不就是死者的公司么!林遥在惊讶的同时并不认为这仅仅试一次巧合。 ☆、07 就在三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从旁边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快步走出一个人来。林遥转头一看,看到自家爷们径直朝自己走来,不免心里有点高兴。看来,司徒并没有跟别人纠缠多久。 等林遥从司徒的身上收回目光,发现,sai看司徒看的直了眼;天传公司的副董,深深蹙着眉头。一瞬间,林遥觉得这位副董认识司徒。 显然,司徒并没有在意副董的存在,他走到sai身边,拉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话。sai惊讶地看着司徒。下一秒,司徒拉住了林遥的手,只说了一个字,“走。” sai咬咬牙,恨恨地跟上了司徒的脚步。林遥都懵了,心说:司徒跟她说了什么? 天传公司的副董被晾在一旁,林遥本来还想把这人一起带走。他刚要回头,却听司徒低声说:“他会跟上来。” 果然,在林遥纳闷的同时。那位副董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司徒!” 看吧,他们果然是认识的! 司徒没有停下脚步,一直走到车前,打开车门让sai上车。随即,也为林遥打开了车门,这才回过头看着副董,“叶剑羽,当初我说什么来着?咱俩就是犯冲。” “这回不一样。”叶剑羽很固执地挡住司徒,“我要跟你谈谈,我知道你们来干什么。” 坐在车里的林遥探出头来,戳了戳司徒的背脊,“你们有话找地方说,别在这耗着。” 司徒无奈地叹息一声,只好答应了叶剑羽让他的车跟在后面。 路上,坐在后面的sai很紧张。林遥彻底不再顾及她的存在,质问司徒,怎么跟叶剑羽认识的。司徒含含糊糊地也不说明,林遥只当他是不想在sai面前提及此事罢了。不过,林遥好奇,转回身问sai,“刚才,他跟你说什么了?“ 司徒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sai尴尬不已地低下头,不再去看林遥好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奇的目光。司徒拉着林遥让他坐好,满不在乎地说:“你就是太老实,除了摸两把脸蛋你还能干什么?” “你倒是挺能干,跟那个调酒师聊的不错吧?人家把电话号码给你了?” 司徒得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在林遥面前晃了两下,随即打开车窗扔了出去。林遥这才满意地哼笑一声。sai发现这两个男人的互动很暧昧,再仔细观察司徒看林遥的眼神,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不就是一对儿嘛! “行了,现在我不问你跟叶剑羽是怎么认识的。他来干嘛?好像知道咱们的目的。” 司徒点点头,在车镜里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车,说:“你白天不是来过了么。我估计,他她娱乐城的老板早就得着信儿了,叶剑羽肯定认识老板。从案件发生到现在,你们的人也去过天传公司接触过他,叶剑羽也有他必定的理由联系过他她娱乐城老板。” 如果按照司徒这么分析,叶剑羽岂不是故意等着他们来的? 司徒并没有带着人回家,而是带到了林遥以前的那个房子。这个房子林遥已经给了霍亮,要进去,他也得敲门。只是敲了半天也不见霍亮来开门,林遥转头看着司徒,“亮子是不是不在家?” “肯定在!”司徒掏出手机拨打霍亮的电话,很快,他们隔着门听见了手机铃声。司徒挂了电话,照着房门狠狠踢了一脚,大喊,“霍亮,给你两分钟赶紧滚出来!” 司徒的话音刚落,房门就打开了。霍亮站在里面,看着外面“一堆”的人。 霍亮出来的比较匆忙,脚上都没穿鞋。牛仔裤的拉链拉着,裤子扣没系,露出里面深蓝色的内裤边边;上身的灰色衬衫敞着,露出里面精悍的胸膛和六块腹肌。他的嘴角咬着香烟,一脸的不耐烦。就是傻瓜都看得出来,这小子是被从床上叫下来的。 司徒也不在乎霍亮不恭敬的眼神,朝里面昂昂下巴,说:“赶紧把人弄走,别碍事。” “进来吧。”霍亮闪身让众人进屋。自己则是走进了卧室,门一关,也不知道搞什么去了。 林遥冷眼白了司徒一下,说:“挺好个孩子,看看被你带成什么样了!真他妈随根儿!” “跟我有什么关系?”司徒苦哈哈地为自己辩解,“他就那样。再说,我管的着他下半身的事么?” 一旁已经自己找地方坐下的叶剑羽瞥了眼卧室的房门,又看了看林遥。忽然说:“司徒,如果不是事先见过林遥的照片,我会以为刚才那个人才是你的伴儿。” 我操,这话是什么意思?林遥的眼刀子马上飞到叶剑羽的脸上,对方淡笑不语。司徒赶紧接过话题,“刚才那小子是我徒弟。” “没想到,几年不见,你连徒弟都有了。” 司徒随意地把手举起来,秀婚戒。叶剑羽惊讶地合不拢嘴,“你居然结婚了?” 林遥冷飕飕地扔出一句话,“他结婚碍着你什么事了?” “不,别误会。”叶剑羽笑道,“我只是很难想像司徒会在一个人身上安定下来。林警官,你很厉害。” 林遥不搭理叶剑羽了,偷偷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司徒一脚! 这时候,卧室的门打开。一个年轻漂亮的男子低着头匆匆走出,一直走到门口离开。林遥眨眨眼,偷偷摸摸跟司徒说,“像不像东平?” “半点不像!” “怎么会呢?你看那身材,多像啊。” “你眼花了?” 霍亮并没有因为家里来了客人就把自己打理的体体面面,他照旧露着内裤边边,照旧不系所有的衣扣。走到客厅后大大咧咧坐在林遥身边,打量两个陌生人。 司徒还是不提他跟叶剑羽是怎么认识的,一开口就是姚志的案子。他问sai,“天传经纪公司的老总姚志你认识,我知道,所以咱们也不用说废话了。9月15号晚上你见过他么?” “见过。”sai很聪明。她知道既然来了,不说也得说。她看了眼司徒,有些胆怯地继续说,“不就是前天晚上么。我当然见过他。” “ok。”司徒真是懒的说废话,“最后一个做了姚志生意的是谁?” “两个女孩。一个叫雯雯,一个叫雅心。”说到这里,sai不耐烦地抱怨,“以你们的能力可以直接找她们谈,干嘛为要找我?” “那两个女孩没去上班。”林遥说“或者,以后她们也不会去了。” sai认命地叹息一声,“我也会被赶出去的。算了,反正我也打算不做了,你们想问什么?” “所有你知道的。”司徒说。 事实上,sai提供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无非就是姚志在他她娱乐城如何如何挥金如土,如何如何如鱼得水。姚志没有固定的“茶”,娱乐城里所有的女孩几乎都陪过他,这里面自然也包括sai。说到与人结怨这一点上,sai表示从未发生过。他她娱乐城的会员都是有身份的,没人会因为一个少爷或者是公主跟其他客人闹的不愉快。姚志也遇上过跟另外的客人想要点同一个女孩的情况,那种时候,不是姚志先放弃,就是对方先放弃。所以,想要从这一点下手调查,并没有什么切入点。 最后,sai提供了一个勉强算是可观的线索吧。 “我最后一次陪姚志,还是两个月前的事。那时候他的身体不大好,基本点了小姐也不会带出台。我陪他喝酒,他跟我絮叨了很多工作上的琐事。具体怎么说的我不记得了,他大概的意思是跟同事之间闹了一点纠纷,对方很过分,居然找人跟踪他。” 众人的眼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叶剑羽。叶剑羽微笑着,说:“这个问题稍后再议。” 司徒让霍亮开车把sai送回家。没了sai叶剑羽说话才算爽快了一些。他直接说在他她娱乐城遇到林遥并不是巧合。这也跟之前俩人猜测的差不多,因为姚志的死,叶剑羽通过电话联系了他她娱乐城的老板,想要了解一下最后一晚姚志在那里的情况。但是,老板油滑的很,没有给叶剑羽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他不死心,这才晚上去了他她娱乐城。 “先说之前的事。”司徒点燃一根烟,坐在叶剑羽对面,“刚才那女人说的情况,你怎么解释?” “跟踪姚志?怎么可能。”叶剑羽不屑地笑道,“这么说吧。以前的姚志虽然爱玩,但是不会忘记工作。最近半年,他玩的很过火,工作上出了不少错误。之前,我暗示过他几次,他没往心里去。差不多是在他身体出现问题那时候,我找姚志正式谈了。” 当时,叶剑羽很明确地指出,如果你再这么胡混下去,你在经纪公司的董事长职务就会不保。现在,董事会已经有很多董事对他不满,但是碍于姚志父亲的面子,都只是在私底下抱怨两句了事。 说到姚志的父亲,叶剑羽更是露出了无奈的神情。他说:“姚志的父亲早年旅居国外,把经纪公司交给姚志管理。我跟姚志是表兄弟,他父亲是我姨父。原本我是有自己公司的,但是姨父临走前不放心姚志,让我过去帮忙。这一帮就帮了五年。” 姚志的父亲叫姚俊星,现已知道儿子被杀一事。但是姚俊星身体情况很糟,医生说经不起舟车劳顿。说白了吧,这老爷子回来,基本就回不去了。 所以,姚俊星让两个女儿回来办理此事,并拜托叶剑羽追查到底。 接受了叶剑羽对姚志案的关注点。可说到姚志跟哪个同事有了冲突,对方甚至找人跟踪他这事。叶剑羽也不甚明了。 林遥觉得很奇怪。就跟司徒说:“田野他们去经纪公司调查过姚志的人际关系,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如果说,经纪公司的人不了解详情,这一点线索就要继续查下去。但我并不认为有多大的价值。” “为什么?“叶剑羽不解地问。 司徒接过了话题,说:“案发现场很特殊,初步推测凶手不大像正常人。你们公司有那种神经兮兮,性格古怪的人么?” “没有。”这一点,叶剑羽倒是可以肯定。最后,叶剑羽说在公司里能跟姚志发生正面冲突,并对他动手脚的人并不多,也就那么两三个人。他把名字写下来给了司徒,方便他们调查。 送走了叶剑羽,林遥和司徒等霍亮回来,好开车回家。司徒给霍亮打了电话,问他还有多久能到家。霍亮在电话那边就哼哼地笑,说:“你俩要是不愿意住那就打车回去吧,我在他她娱乐城呢。” “你跑哪干什么?”作为师父,司徒处处关心徒弟。 霍亮说:“最后陪死者的那俩妞儿不是没来上班么,我来问问联系方式。” “行。那俩妞儿的事交给你了,有了具体结果再告诉我。” 说完了跟霍亮的电话,司徒还是决定打车回家。虽然他这人没有洁癖,但不代表他愿意跟林遥趟在那张刚刚有人滚过的床上。林遥也想回家,顺便仔细盘问一下司徒跟叶剑羽到底怎么认识的。 ☆、08 “怎么认识的?”正在开车的司徒吞吞吐吐,“我都忘了,好几年前的事,没记住。” 林遥低头摆弄手机,没搭理他。 “好像是通过朋友认识的吧。” 林遥开始用手机磕打车窗,照样不搭理他。 “具体的真忘了。” 林遥的手机换了地方,开始磕打司徒的脑袋。 “行了行了,我都告诉你。”司徒欲哭无泪。这个怕媳妇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呢。 司徒不愿意说主要还是怕林遥生气。跟叶剑羽认识的时候,他才刚刚跟林遥勾搭上,不过连人家的小手都没摸到。说到具体时间,就是琉璃失窃案那会儿。那会儿,司徒还没想过要为林遥守身如玉,该玩的时候他照样玩,有自己送上门的,他也是照吃不误。 有一次跟几个朋友喝酒,酒席上就有第一次见面的叶剑羽。当时,朋友的朋友带来了几个小明星,长相身材都很不错。其中一个就看中司徒了,司徒也有那么点意思,在酒桌上俩人的眼神勾搭来勾搭去,终于勾搭到了一起。可还没等司徒下手,叶剑羽那边先掀了桌子。 原来,那个小明星是叶剑羽公司旗下的二线演员,走的是奶油小生的套路。叶剑羽平时不怎么去公司,一直都是幕后操作,所以一个二线的奶油小生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大老板。叶剑羽在当时就把话挑明了。我要是没看见,你就是玩np我都不管,可这事我看见了,我觉得膈应,你就给我老实点! 小明星被骂的面红耳赤,司徒也有点不自在了。就跟叶剑羽吵了几句。司徒也把话挑明。我看上谁,带谁走,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要是想把带走我也不拦着。但是你不能在这地方给人下不来台。你一个人的原则导致整个包间的朋友都他妈的不高兴,你说你是没教养,还是太任性? 当场,叶剑羽也急了!心说:我又没冲你,你还来劲了?你勾搭我家孩子我都没说什么,你叽叽喳喳的显摆什么能耐? 于是乎,俩人对上了!见他们吵起来,朋友们赶紧劝架。俩人觉得吵的不过瘾,干脆出去在大厅要了酒,继续掰扯谁任性,谁没教养的事。司徒那天心情不爽,就想跟人吵架;叶剑羽也是个认死理的人,俩人越吵越来劲儿。 吵到最后,居然成了朋友。 林遥冷飕飕地笑,“说说,跟我认识之后,你上了多少人?” “别把我老公说的那么不堪,我从介入袁可欣那案子后再也没找过别人。” “谁信啊?” 司徒不禁失笑,“我说你今晚怎么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拿来说。” “不平衡。”林遥赌气地说,“我从头到尾就一个前任,你呢?数的过来么?这些事我都懒得想。” “我知道你想什么,不就是想上我一次么。” 林遥那眼睛顿时亮了!可马上又怏怏地把脸扭到一边,“反正最后我都没得逞。” 见他如此可爱,司徒伸手把人搂进怀里,亲亲额头,“乖,这事你就死心吧。” 林遥气闷地把脸扭到一旁,一眼瞧见了远处的自家小区中心那座高高耸立的雕塑灯,当初司徒选择这里就是看中了周围和园区的环境,绿化、清新的空气以及安安静静的生活条件。虽说,在衣食住行方面不方便了些,好在他们有车,倒也没什么大碍。林遥的确是喜欢的,这几年开车上下班也习惯了。 跟自家小区遥遥相对的就是san garden…… 司徒把车速放慢,笑道:“要不,咱俩去现场看看?” 林遥笑了笑,说:“不看了,回家。你好好睡一觉。” 他不是个温柔的人,平时还总是对司徒拳打脚踢的,但也是真切心疼司徒。司徒在外面跑了两个月,吃不好睡不好,刚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被自己拉出去查案。怎么说呢?谁家的爷们谁心疼。 司徒怎会不明白林遥的心,握紧他的手,无言地感谢。时至今日,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什么。 回到家里,俩人洗洗涮涮上了床准备规规矩矩睡觉。还没等司徒把人抱进怀里,林遥习惯性地钻啊钻,搂着司徒的腰,把一条腿挤进他的俩腿之间,蹭了半天,才满意地安静下来。 “宝贝儿,我过几天可能还要回一趟v市。”黑暗中,司徒一本正经地说,“那边的案子我不能放手,争取在老黄回来之前把基本情况都摸清。” “王铮的案子你不打算交给黄大哥办?” “不大想。”司徒说,“他那新媳妇跟家里的关系不好,很久以前就没联系了。老黄他们俩结婚都没通知女方家。我估计,老黄要插手这事,那们家老人不一定愿意。我是想,老黄为了我爸守了十几年的单身生活,他好不容易放下了,我不想他在接受新生活的时候再遇上点家长里短的麻烦。反正这案子我已经接手,也很有兴趣,干脆就一查到底吧。” 黄正究竟是不是为了司徒文涛才死守了十几年的单身生活,这件事林遥以前也问过司徒。司徒总是没有明说,今天倒是给了一个明确的答复。脸颊在司徒的肩上蹭了蹭,说:“看看吧,如果有需要,咱俩一起回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八点,司徒被林遥的手机铃声吵醒。他看到是葛东明的号码,只好认命地接听。 “我知道你回来了。司徒,唐警监刚才跟我说,让你跟着小林半小时后直接去现场。” 司徒一愣,当即答应下来。 林遥也觉得纳闷,唐警监不是没干过召集大家到现场开会的事。可姚志的案子不至于让他这么看重吧?这里面好像飘散着浓郁的猫腻味儿。 司徒拖拖拉拉快一个小时才出门。林遥也不催他,其实他也不想早到现场听那些老神仙嗦嗦。等俩人都吃完了早餐才出去,以正常速度赶到绿林外的时候,司徒打量了周围几眼,哼哼地笑了几声。林遥问他笑什么,他也不说话,拉着林遥的手走进林间。 林遥走的比较快,司徒磨蹭着走在他身后。马上要到案发地点,忽然被一股大力扯到了一旁,司徒瞪着眼睛看对方的脸,哭笑不得地说:“老爷子,您别吓我啊。” 抓住司徒的老头儿正是唐朔的父亲,唐忠军!这人一身警服,脸上也是严肃认真。他瞥了眼已经发现他的林遥,点点头,示意林遥先过去,他有话跟司徒单聊。 司徒纳闷,老爷子这是要干嘛?要跟他开小会儿? 唐忠军拉着司徒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低声说:“特案组成立两年,虽然口碑很好。但是还有很多微词。” “还有人对您指手画脚?” “话不能这么说。”唐忠军笑道,“毕竟特案组是我力排众议成立的,有什么舆论我都要承担。特案组不可能解散,但是面子还是要给人家的。” 司徒马上嗅到了阴谋味儿,“老爷子,您直说,他们几个意思?” “借着这案子评估特案组。并且还调来一个专家,官方说法是:协助破案。其实,就是来看情况的。他们都知道你和小叶的事,你也不用有顾虑。但是你要叮嘱小林,他那个脾气,很容易跟人起冲突。” 司徒点点头,“放心吧,小遥做事有分寸的。话说,那个专家干什么的?” 葛东明带着林遥走到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说:“这位是协助我们办案的犯罪心理专家,司徒彦。” 林遥一愣。这也太巧了。好吧,司徒这个姓虽然少见,可也不是多么稀有。可他们家爷们姓司徒,就不许别人也姓这个? 司徒彦笑了笑,“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不。”林遥伸手跟他握了握,“你好。” 司徒彦很年轻,看上去三十刚出头。一派斯斯文文的作风。他礼貌地跟林遥打过招呼之后,就继续跟刚刚被从小屋里揪出来的王永斌说话。林遥扯着自家组长去一边咬耳朵,问问这个司徒彦究竟什么路子。 葛东明把情况说明,林遥就开始皱眉头。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同样是空降下来的苦瓜脸“刘汉周”,真是要多烦有多烦,最后那苦瓜脸还差点害死小唐。 林遥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可也不能跟葛东明发什么牢骚。 现场那边,胡苗钻进车里补眠,王永斌陪着司徒彦走进小屋。林遥和葛东明聊完之后,怀着特别无奈的心情被扯了进去。进到案发现场,便看见司徒彦站在被勾勒出的尸体轮廓前,手里拿着一个dv拍摄。 司徒彦主攻犯罪心理画像。也叫“犯罪现场画像”,这样的人才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侧写师。 林遥就站在门口,他不想进去。或者说,他对“侧写师”这个职业就没抱有多少兴趣。他始终认为,在刑事案件的侦破过程中,侧写师只是起到辅助作用。说的仔细些:侧写师的工作是诊断性,而非调查性。如果你想安全依靠犯罪心理画像来破案,那是不切实际的。 显然,这么想的不止林遥一个人。方才钻进车里补眠的胡苗就跟王永斌嘀咕过:“我讨厌侧写师。” 但是,作为空投下来的特殊专家。司徒彦的表现着实让大家惊了一跳。 他慢慢围绕着小屋内走着,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忽然开口。口气中不夹杂任何私人的情绪。他说:“凶手是男性,年纪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偏瘦;他有某种缺陷,身体方面的可能性很大。他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受过至少十八年的教育;性格偏激,头脑灵活清晰,时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丰富的知识和清晰的头脑以及性格的偏激,造成他有稳定、系统的自我价值观;并伴有逻辑参与错觉。”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司徒彦忽然抬起头来,盯着林遥,说:“凶手是个头脑清醒的疯子。” 或许,众人中唯一没有惊讶的只有林遥。他看到司徒彦投过来的目光,很淡定地问:“麻烦老师解释清楚。” 闻言,司徒彦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微博发表了一片霍亮归属问题的分析。有想看的亲可以去搜一下。 很多亲都在问我这件事。我决定把霍亮给一个新人。 微博那边做出决定之后,就有亲弃文了。我表示理解。也感谢弃文的亲还支持我其他故事,以及一直以来对一切的支持。 这个结果我是纠结了很久很久才决定的。那时候说初恋结局,是经过投票结果的。那时候还没写大纲以及人物剧情分析。吧所有案头工作做完,我发现复合真的很牵强。所以,我正式为之前所说”初恋结局”这件事向喜欢霍亮vs东平的亲道歉。对不起。 请亲们纵容我一次吧(鞠躬) ps:前面几章的一些地方我做了修改。因为突然发现时间不对(我脑子抽了)婚后生活改为两年。温雨辰年纪改为19岁。如果亲们再看到哪里没有修改,请告诉我。谢谢。 ☆、09 “昨天我已经详细看过资料,还反复看过你对凶手的分析。我赞同。凶手在身材和体力上远不及死者,所以才会在背后下手。那么,我们来看看死者的情况。” 身高178公分,体重80公斤。凶手的体重身高标准若是低于死者很多,那么是无法将一个大块头扛进案发现场。这是其一。 其二,凶手在吃掉死者脑浆的时候使用了一次性餐盘和刀叉,这说明他接收过良好的教育,不然的话,可以选择碗、汤匙,更甚的可以直接用手。使用刀叉也是需要技术的,不熟悉西餐礼仪的人所拿刀叉的位置、使用力度,跟受过这方面教育的人所留下的划痕、磨损度有着一定的区别。 司徒彦举了一个例子:比方说一个不习惯吃牛排的人,切割牛排时他的双臂肘会翘起,刀叉在餐盘上发出声音;而一个习惯并熟悉西餐用具礼仪的人,他的双臂肘会下垂,刀叉不会发出声音。两者的刀叉,在餐盘上留下的摩擦痕迹也有明显的区别。 那么,来看看诸位找到的一次性餐盘上的痕迹吧。很少,没有反复式的擦痕。这些就说明来了凶手习惯使用刀叉,并有一定程度的对西餐餐具的使用知识和经验。 从以上一点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凶手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凶手将死者引致林间偷袭,这说明凶手的头脑清晰,犯罪时沉着冷静。 司徒彦慢慢起步,走在小小的充满了不良味道的现场里。一边走着,他的手一边比划着什么。他的眼睛好像失去了方才的光彩,眼神迟缓,没有焦点。他走到门口,转回身来,看着尸体的位置,忽然低声说:“将食物带进来,就像进入一个只为他服务的高级餐厅。将食物放下。” 司徒彦走到尸体位置上,缓缓蹲下身,手,虚空地做着抚摸的动作,“他打开他的脑袋,将里面的脑子取出。使用随身携带的餐具开始用餐。”说着,司徒彦的手里仿佛捧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坐在地上,“吃的津津有味。慢慢咀嚼,珍惜难得的美食。这说明什么?在凶手的概念里这不是犯罪,而是一次为自己准备的盛宴。在我们看来,凶手的行为以及思想跟社会产生了极大的偏差,甚至会认为他是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但事实上,他非常清醒。” 众人看着司徒彦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他的口气,表情,都不是几分钟之前的那个人。谭宁不禁猜想:这就是侧写师么? 忽然!司徒彦的眼神变的锐利起来。他抬起头,举着手里的证物袋,那里面装着凶手使用过的餐具。司徒彦恢复了常态,说:“上面的划痕很少,但是每一刀都特别清晰,没有来回切割的痕迹。他吃的时候有条不紊。不在乎身边的尸体,不在乎房间里没有灯光。脑子一旦被他取出,尸体对他而言就毫无意义。换句话说,我们在吃猪肉的时候还会为猪感到伤心么?” 杀人本身就是犯罪,但是凶手同样不在乎。他熟知这个社会的法律,却毫不放在眼里,甚至连藐视的心态都没有。过度漠视周围的一切,让他以自我为中心,不会关注周围的任何人和事。 这样的世界观、价值观不是与生俱来的,凶手的一些特殊经历,导致他有稳定的,系统的自我价值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就是一切的主宰。而他犯罪的时候把每个细节都计划的很清晰,这说明他的逻辑思维正常。 “凶手很有生活规律,每一口吃的细嚼慢咽。”说道这里,司徒彦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以自我为中心,忽略社会。在他的视线里,别人不是同类而是食物,他要比他们高出一等。有自己坚定的信仰,生活一丝不苟。” 最后,司徒彦又走出自己思索的空间,他还是看着林遥,“身高一百七十公分,偏瘦;穿着廉价的西装,从事翻译、或者是研究工作;生活规律,有轻度的强迫症;很少跟他人冲突,不会为自己辩解;走路的时候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他把别人当成食物,喜欢看着对方的额头、喉结、肚子还有双腿。他推崇我国的饮食文化,相信吃什么补什么。因为他异于常人的观念,导致他人际关系很差,工作不顺利、生活窘迫。患有长期的慢性病。” “你的意思是他在给自己补脑?”谭宁耐不住好奇,“他脑子有病?” 司徒彦乐了,说: “‘人’是他的食物,但是他不会吃人肉,就像我们不会吃猪的猪毛一样。”司徒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人脑是身体的司令塔,对凶手而言,脑袋更适合他的口味和要求。以此类推,人脑、器官、骨骼。” “那从事的工作、廉价西装和长期的慢性病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很简单。”司徒彦耐心地给谭宁解释,“凶手的自我价值观导致他无法融入这个社会,被排挤。他看不起那些排挤他的人,在人际关系上自然糟糕的一塌糊涂,在工作上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员工,他藐视上级,无视下属,这样一个人很快就会被排挤出去。他有自己的骄傲,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四处为自己找工作。他喜欢坐在家里,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那么,要在要在社会上生存,没有收入是不行的。他只能选择一些可以坐在家里的工作。比方说翻译。他只需要通过电脑把工作结果发送出去就可以,不需要跟人见面,这对凶手来说非常好。那么,没有足够的经济来源,他的生活就会很窘迫,但是他受过良好的教育,不会像民工一样随随便便穿衣服。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的首选还是西装,廉价的西装。” 至于长期的慢性病,司徒彦让在场的众人仔细想想。三十几岁的人怎么可能不生病?况且,凶手长期以来的饮食偏癖造成他的营养不良。但是,凶手鄙视这个社会的所有系统机构。政府、警察、医院等等。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他不会去就医,时间长了就形成了慢性病。 “你确定这人不是变态?” “不是。”司徒彦肯定地说,“他的行为逻辑很正常。如果一定要给凶手做这方面的定位,我更倾向于他有一定程度的偏执狂症。” 司徒彦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林遥。眼神说不上是什么意思,这让林遥很反感。他没有再问司徒彦任何问题,而是转身走出了案发现场。 外面,站着司徒和唐忠军。林遥马上在心里叫唤着:司徒快来让我用你的脸洗洗眼睛! 司徒打趣着说你们特案组多了一个神棍,林遥不以为然地笑笑。 这时候,就听身后的林子里传来唐朔的声音。 “林哥,我带小温回来了。他说要找你。” 温雨辰回来了!林遥的注意力,哦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声音传来的方向。唐朔被人看习惯了,大大咧咧毫不在乎,跟他身后的温雨辰一见这阵势,愣在当场。面红耳赤的。 司徒乐了,心说:这小子够嫩的,还没怎么着就脸红了。 温雨辰虽然被大家看的紧张又脸红,却没有躲躲闪闪的意思。他低着头紧跟在唐朔身边,乖乖地走到林遥面前。 林遥真是觉得这孩子真有意思,忍不住笑着问他:“你找我?” “嗯。”温雨辰眨了眨大眼睛,瞧着林遥,“我跟其他人沟通不良,就,就想到你了。” 闻言,林遥纳闷地看着唐朔,似在问:这孩子怎么了? 唐朔有点无奈地伸手给温雨辰揉了揉耳朵。这时,林遥才发现,温雨辰的耳朵里塞着棉花。不禁问道:“怎么了,这是?” “他们给我做了很多实验。我头疼。”他头疼,不爱跟人说话。专家们搞不清楚究竟是因实验造成的头疼,还是病理性的头疼。一份折腾下来,一向温顺的孩子闹了脾气,拒绝合作。唐朔也是觉得温雨辰被折腾坏了,就说带他出来透透气。一离开试验所,温雨辰就说想要找林遥。 “找我什么事?”林遥问道。 在唐朔说明情况的这点时间里,司徒仔仔细细观察温雨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他发现这孩子格外专注,方才被人看的面红耳赤紧张不已的模样在跟林遥对上视线后荡然无存。仿佛,在那一刻,他看的,听到的只有林遥。那不是爱慕的专注,而是一种,只能在一个时间做一件事的笨拙。 司徒觉得很惊讶。寻常人要集中注意力是很容易,但是要保持长时间将注意力只集中在一点上,却是很难。从温雨辰看到林遥,到唐朔说明情况,再到林遥向他提问,他自己做回答。这少说也有七八分钟的时间。七八分钟里,温雨辰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我在做实验的时候想起一件事。”温雨辰专注地看着林遥,“我不明白。嗯,我有点糊涂。” “到底什么事?” 温雨辰说:“我听见到的滴答声,最开始我以为。嗯,这么说吧,我看到尸体,再回想起滴答声,我会以为听见的是滴血的声音。这叫什么来着?嗯,先入为主?”温雨辰跟自己较劲儿,没人逼他说个子午卯酉,他倒是把自己搞的语无伦次。最后,他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昨天在试验所被人当成小白鼠,我听见好多好多滴滴答答的声音。” “你觉得你听见的滴答声,不是滴血?”司徒忽然插了句话。 显然,司徒忽然的介入打破了温雨辰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他略惊讶地看着司徒,最后,点了点头,“仔细回想起来不敢确定了。所以,我想找林遥问问看。” “为什么?”司徒忽然说,“为什么不会在意那是什么声音?为什么独独想要林遥呢?” “哎呀!”司徒的话音刚落,温雨辰大叫了一声。那双眼睛瞪的更大,紧紧地盯着,“你你你你你,你就是司徒!那你不就是跟林遥,你们俩……” 司徒挑挑眉,撇撇嘴,指着刚从现场出来的司徒彦,说:“他才是司徒。” 刚巧,唐忠军招呼司徒彦,“司徒,过来一下。” 但是温雨辰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肯定地说:“他不是司徒,反正不是林遥的那个司徒,你才是。我记得你的声音。” 嘿!这孩子神了。司徒来了兴趣,让温雨辰转过身背对着自己,并说:“我说几句话,你给我重复一遍。” 对自家爷们闲来无事逗孩子玩的行径林遥没怎么在乎,他观察着唐忠军和司徒彦的一举一动,想要看看唐警监对那个司徒彦是什么态度。而自家爷们也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反正林遥是一点没听见。 “好了,转过来吧。”司徒笑着说,“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话。” 温雨辰挠挠鼻子,嘀咕了一句。唐朔没听清,就扯了扯林遥的衣襟,问:“林哥,你听见了么?” 林遥哪听见,便不耐烦地催着温雨辰,“大点声,这么点声音谁能听见?” 温雨辰赶紧昂起头来,身板挺拔,双手手心紧贴着裤线,昂首挺胸地,“这破案子真他妈影响夫妻生活!” 现场内外,一片静默…… 林遥已经被司徒彦促狭的眼神搞的很心烦了,握紧的拳头都不知道打哪个才好。干脆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而自家爷们根本就没羞没臊地哈哈大笑起来,还使劲拍打着温雨辰的肩膀,称赞孩子有一颗实事求是的心!顺势勾住温雨辰的肩膀,凑到人家耳边继续夸赞,“小朋友,后面那句话你怎么不敢说?” 温雨辰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咬着嘴唇,低声回了司徒的提问,“不是我干的。” ☆、10 司徒勾着温雨辰的肩膀不放手,而唐忠军那边已经在召集大家准备开会。司徒没羞没臊地拍了一把林遥的屁股,就势说:“这孩子借我玩会儿,你们去开会吧。” 温雨辰就这样被司徒半强迫地带到很远的地方。近了,司徒真怕他听见那边的会议内容。 俩人走出差不多三百米,司徒才停下来。他靠在一棵树上,吊儿郎当地点拿出一根烟,还没等点火,温雨辰一把抢了过去,义正言辞地说:“林区不准吸烟!” 司徒愣愣地眨眨眼。这都几年了?敢从他嘴里抢烟的只有林遥,嘿!这小子是真傻啊,还是装傻呢? 抢了司徒的烟,温雨辰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也没惧怕司徒那意义不明的目光。他笔直地站在司徒面前,看着司徒。 司徒乐了。这孩子真好玩! “小朋友,为什么要隐瞒年纪?十九岁跟二十二岁有什么区别?” 小朋友低着头,脚尖碾着土,呐呐地说:“不说行不行?我自己的事,跟你们的事没关系。” “不说也行。”司徒笑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在意这个案子?千万别用你对林遥一见如故就想帮他这种借口,你家叔叔不傻。” 温雨辰的大眼睛眨了眨,司徒等着他的回答。这孩子把脑袋一拧,看别处,“我不想说。” 这回司徒直接笑出声了,很大声! “行,你真行。难怪小遥对你另眼相看。但是呢,小朋友,这个问题你不说也得说。就算你不跟我说,很快就会有警察来问你。或者,你只想对小遥说?” 面对笑容满面却又步步紧逼的司徒,温雨辰流露出非常不解地神情。他问道:“我从来没有说过只对林遥怎么怎么样。我只是讨厌那些试验所的医生,而我又只认识林遥一个警察。我只有他一个选择。” 说着说着,温雨辰来劲儿了,“你要是真想知道也行。但是,你不能说我是帮凶。我没干那么缺德的事。” “好吧,我为之前的话道歉。” 不管是不是错觉,司徒都觉得温雨辰对林遥不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可究竟是怎样,他也说不清。毕竟,不管是林遥也好,还是他也好,对温雨辰只是初识。这个孩子,他们完全不了解。相对,温雨辰对他们也不了解,在彼此都陌生的情况下,温雨辰的表现处处都很古怪。 “好了,现在能说了么?”司徒问道。 “也没什么特殊的。”温雨辰说“我遇上这么件事,因为听力被警察折腾够呛,我就对这案子多了点好奇心。如果他们没把我当小白鼠搞什么实验,那我可能就回家睡觉,几个月之后彻底忘了这事。” “为什么是几个月?” “我看见尸体了!”温雨辰几乎要哭出来,“你知道那是什么样子么?你知道我当时就被吓昏了么?我可能要连续做几个月的噩梦啊。” 司徒没再说什么了。他走到温雨辰面前,点了点他的胸口。似笑非笑地说:“小朋友,我阅人无数,你跟我偷换概念并不明智。所以呢,叔叔给你几句忠告。一,我知道你来自哪里;二,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小遥看的那么简单;三,林遥比你大十一岁,足够当你长辈。” 好吧,孩子,你准备怎么回击我? 温雨辰微蹙着眉头,瞧了司徒几眼。随后,非常认真地说:“林遥都三十了?看上去好年轻啊。” 第一次,司徒觉得想揍人却不知道怎么下手。他气哼哼地说:“给我在这待着!不准走!” “哦,那什么时候能走?“ “我回来找你。“ “哦,那你去吧。我等着。” 司徒带着不知名的心情回到现场附近,这时候正好听见那个司徒彦很严肃地说:“我请求跟林遥一组。” 当场愣住的唐朔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司徒彦,特别怀疑他是不是对林遥有什么不良企图。相对唐朔赤果果的惊讶和打量,林遥本人可是冷静沉稳。他转头看了看葛东明,似在征求组长的意见。 葛东明看着手里的分配表,那上面,跟林遥搭档的是司徒。但不是这个司徒,而是另外那个司徒。 “小林要是没意见,当然可以。”葛东明这话刚说完,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浓的怒气! 林遥就知道组长会把球踢到自己脚边,他无奈地叹息一声,“我跟谁搭档都可以。” “那就这样了。”司徒彦朝着林遥笑笑,“等会议结束,我想去凶手袭击死者的现场看看,可以么?” 站在后面的司徒抢了林遥的话,直接说:“正好可以一起去。” 闻声,司徒彦回了头,刚好跟帅气高大的男子对上视线。司徒彦缓步迎上前去,伸出手,说:“你好,司徒。” 司徒也笑了笑,伸出手,也说:“你好,司徒。” 两个司徒面对面不知道都在笑些什么。反正在场诸位都觉得两位司徒的脸上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笑。司徒彦先放了手,调侃道,“不介意我带走你的人吧?” “带走?这话从何说起?” “抱歉,我口误。我是说,我跟林遥搭档,你是否介意。” 司徒继续笑,笑的有些夸张,“他做他的工作,我介意什么?还是说,你很想我介意?” “当然不是。”司徒彦表现的也有些夸张,“我只是担心你会不高兴。毕竟从我到这里来就一直很关注林遥。啊,放心,我是异性恋,不会把林遥怎么样。” 两个司徒洋溢着脸上的笑容剑拔弩张。旁观的众人都不好说话,就连林遥都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明智。看自家爷们那样,现在已经恼火的想要揍人了,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林遥真想错了。司徒对眼前这个人更多的是揣摩和试探,同样,对方也才揣摩、试探他。一番较量下来,司徒心里有了底。笑着回答司徒彦的“调侃” “你想多了。就算你是个g,我们家口子也看不上你。这事,你真不用担心。”说着,司徒嘶了一声,“话说,你很在意我不高兴么?” “当然。”司徒彦理所当然地说,“办案过程中我们会有合作,比方说,v市的王铮案。我不希望我的合作伙伴因为私人原因对我有什么偏见。” “哦,那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司徒嘻哈着拍打司徒彦的肩膀,“能左右我心情的人只有一个。你排不上号儿。” 也不知道司徒跟司徒之间还要纠葛到什么时候,大家都有“你俩干脆单聊去得了”的心情。幸好,司徒的手机响了,这才打断了他们之间的相互探测。 电话是叶慈打来的,说是之前拜托他调查的事有了结果,让司徒赶紧过去。顺便,让司徒转告小唐,餐馆里进了一批新鲜的海鲜,有他最还吃的海胆。 唐朔当场留下三尺口水! “叶慈……”司徒彦摸着下巴,面带微笑地若有所思。 司徒心说:哥们,饕餮你可惹不起。那家伙不像我这么好说话,直接一拳能让你半身不遂。 司徒彦特别诚恳地说:“不知道你让叶慈调查什么。” “关于王铮一点情况。私底下的,摆不上台面的。” 一听这事,林遥也来了精神。虽说他不知道司徒是什么时候让叶慈干的这事,但是叶慈的能力他绝对相信。如果王铮干干净净,叶慈不会这么着急找司徒过去。 “先去叶慈那看看吧。”林遥说。 “我能不能一起去?”司徒彦很诚恳地请求,“如果不耽误你们的话。” “没事,一起去。”司徒很大方地答应了司徒彦的请求。顺便招呼小唐,“别擦嘴了,一起回去吧。在你们家饭馆吃饭,吃完了再回来看现场。” 唐朔本想拉着老爸一起,唐忠军很明智地拒绝了儿子。等四个人离开现场,唐警监开始担心。希望司徒彦不要招惹他们家叶儿子。 叶慈的饭馆有个很古怪的名字。叫“寇兜舀”当初这个名字出炉,大家着实纳闷了一番。叶慈也懒得解释,只说这名聚财。廖江宇则哈哈大笑着说:“这不就是扣豆角么。”没人搭理和尚的冷笑话,也没对这个所谓聚财的名字有什么更大的兴趣。但是半年后,大家惊讶地发现。扣豆角真尼玛赚钱啊! 四个人到了扣豆角时正好是中午的饭点儿,门前根本没有车位。唐朔和司徒只好把车停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步行走了回来。 叶慈就站在门厅里等着,一见四个人进来,率先走向小唐。 两年的安稳生活不但没让叶慈发福发胖,反而让他更具男人魅力。就这几步的功夫,不管是服务员还是就餐的客人,只要是异性,眼珠子都盯在叶慈的身上。叶慈照旧不理会任何人,甚至包括司徒和林遥。在他眼里,只有唐朔。 “大兵哥,我要吃海胆!”唐朔笑眯眯地站在叶慈身边,亲密却不招摇。 叶慈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地笑着。 小动物继续恳求,“就吃十个。” 继续揉,手感真棒。 “好吧,我只吃五个。” 叶慈满意了。顺手牵住唐朔,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司徒。司徒指了指身边的司徒彦,说:“村里来的新人,侧写师。司徒彦。” 在叶慈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司徒彦。跟众人说:“跟我来。” 五个人在包房里落座。叶慈随手甩给司徒一打儿文件资料,目测,没有个把小时看不完。没想到王铮的事这么麻烦,司徒决定吃完了再看,先让叶慈口述一些重要点。 叶慈白天不喝酒,剩下四个都要工作,也不能喝酒。餐桌上只有飘香的饭菜。叶慈亲手给唐朔舀汤,眼睛里都是宠溺的温柔。他不管司徒如何抱怨,林遥如何催促,只等唐朔喝完了一碗汤,才把目光收回来。一转脸对着司徒,冷漠地说:“他在吃饭,你消停会儿。” 林遥正捧着饭碗大快朵颐,抽空说了一句,“你快把他宠上天了。” “咱不眼热。来,宝贝儿,多吃点。” 司徒忙着给林遥夹菜,叶慈忙着给唐朔掰开海胆。司徒彦居然对他们的互动不感兴趣,埋头大吃!这一桌,和谐的令人发寒。 吃了七分饱,司徒抹抹嘴巴,给自家小祖宗倒茶,顺便问了叶慈,“你现在也没事干,跟我几天吧。” “不。”叶慈果断拒绝,“我说过,以后就是个饭店老板。其他的一概不管。” 大兵哥为了他把所有的“业务”都停下来了,唐朔被幸福撑的要死,脸上滚烫。 虽说,拒绝了司徒,但是有些事还是可以帮忙的。叶慈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桌下面摸着唐朔的腿,跟司徒说:“去找和尚,他闲着。我只能在家里帮你查查资料,原地待命吧。” 一听“原地待命“四个字。司徒大喝一声:“我操!” “你操什么?”林遥不悦地瞪着他。 司徒心有戚戚地说:“我把那孩子忘了,我还让他在林子里站着呢。” 众人都是一愣。唐朔赶紧看手表,“走了吧,这都过去三个小时了。” 林遥却说:“未必。温雨辰真不一定会走。小唐,你知道他的手机号么?” 唐朔当然知道。赶紧给温雨辰打电话,果不其然。温雨辰说:“司徒让我站这等着啊。” “你,还在那呢?” “在啊。司徒还没回来,怎么了?” 听着他没有怨言,没有气恼的寻常口气,唐朔都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孩子。赶忙说:“那什么,你走吧。” 林遥忽然拿过唐朔的电话,塞给了司徒,并紧贴在他耳边说:“让他等到你回去。” 司徒点点头,跟电话那端的温雨辰说:“小朋友,叔叔马上就回去了,你乖乖等着。叔叔给你带午饭过去。” “真的?那好,我等你。” 挂断了电话,众人面面相觑。司徒彦噗嗤一乐,“咱们几个大人,还真缺德。” 不,不是大人们缺德。是那孩子太不正常了!司徒在如此断定的时候,被林遥狠狠踩了一脚。 ☆、11 叶慈把唐朔留下了,不吃好午饭就去工作绝对不可以!司徒觉得这么多人回去也没必要,就跟唐朔借了那个高倍望远镜,打算自己回去。林遥肯定是要跟着的,司徒彦再傻也不会留下来当灯泡,故此,也跟着司徒离开。 三人到了地方,司徒说:“那孩子听力绝佳,咱们这么多人进去,离的很远就能惊动他。小遥的意思是想要暗中观察一下孩子独处的状态。所以我们尽量轻一点。” 但是林遥还是觉得不稳妥。温雨辰的听力到底敏锐到什么程度,他还不知道。虽说,暗中观察也不是紧要的事,但有机会看看还是好的。 与温雨辰所在的位置还有三百米的距离,司徒拉住了林遥。司徒彦笑问道:“远了些吧。” “不,再近一点就被发现了。”林遥也坚持不能继续前行。 司徒彦看了看远处,“怎么办?谁爬树?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肯定不行。” “我来。”司徒把望远镜挂在肩上,找了一棵最高的树,三下两下爬了上去。落稳了脚,开始寻找温雨辰的身影。 茂密的林子枝繁绿浓,放眼看去,就像绿色的波浪,被风吹摇着一波一波地涌动起来。司徒花费了一点时间才看见小小空地上的温雨辰。那孩子…… 司徒笑了。温雨辰真的一动没动过,还站在他临走前指定的位置上。小朋友的状态倒不是焦躁气恼,他仰着头,髯抛欤打着口哨,逗弄树上的鸟儿。 逗鸟儿的温雨辰看上去悠然自得,好不惬意。司徒忽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给林遥发了一条短信。 “向前走一百米。” 林遥对着司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带着司徒彦,继续往前走。 这样一来,林遥和温雨辰的距离就是两百米。司徒观察着温雨辰,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异动,似乎没听见林遥的脚步声。他又发了一条讯息,让他们继续前进。 很快,林遥的短信回来。说是已经前进了大约两百米,跟温雨辰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百米。 司徒让林遥继续靠近。 直到林遥、司徒彦跟温雨辰之间的距离只有五十米的时候。司徒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实验结果。他让林遥去见温雨辰,自己稍后过去。 司徒直接给霍亮打了电话。 电话才刚刚接听起来,霍亮那边传来他极不耐烦的声音,“大姐,我真不好你这口儿,能不往上扑了么?喂,司徒,你等一下。” “快点!”看来,小徒弟已经找到了陪姚志的两个小姐。不错,行动力还挺快。 等着霍亮那边把黏上了俩妞推开,才得空好好跟司徒说话。 司徒说:“你去查一个人。温雨辰,今年十九岁。在san garden做保安工作。我要他跟同事之间的关系情况、家庭情况、交友情况、接受的教育程度…… “你先告诉我,这姓温的是谁?” 司徒在望远镜里看着见到林遥后一脸微笑的温雨辰,司徒也笑了,仿佛会被那个孩子纯真的笑脸感染了似的。但是,他的口气却又几分冷硬,“很奇怪的一位小朋友。我估计,他的听觉能力高出常人的三到五倍。” “我操,那还不被烦死?”霍亮觉得,听觉能力敏锐到那个程度,平时肯定会被各种噪音烦死。 “不。”司徒说,“几分钟前,我也跟你一样这么认为。但是经过试验后,我发现小朋友可以选择性忽略周围的噪音。” “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能够让自己的专注力高度集中。在高度集中的时候,他可以屏蔽周围的声音。” 电话那边的霍亮久久没有吭声。过了片刻,才感概地说:“真他妈牛逼。但是,不科学。” “没什么不科学的。只要经过正确的、系统的长期训练,你也可以。所以,我怀疑小朋友一点不像我看到的那么简单。我给你几点提示:他可能来自军营。但是以他那个年纪不会是退伍的,我想,他应该出生并成长在军区大院;他独居,有母亲,父亲不详。他的父母你要小心调查,别惊动了什么人。一旦发现不妙,马上撤回来。” “收到!”霍亮在电话里很爽快地接下任务。最后还汇报了现在任务的进度,“我找到那俩妞了,正审着呢,有了结果再联系。” 林遥还不知道司徒已经对温雨辰下手了,此刻,他正在跟温雨辰道歉。不管怎么说在,自家爷们把孩子忘了连累人家都没吃到午饭是事实。温雨辰完全不介意这件事,咬着汉堡喝着可乐,一派的满足模样。林遥建议他不要去上班,并主动提出帮他请几天假期,这几天他可以好好在家休息。温雨辰想了想,“能带薪休假么?” 林遥失笑,“当然能。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坐公交车回去,顺便还要买点晚饭的食材。”说着,他看了看司徒彦,“那个,这位大哥,你的手机一直在包包里嗡嗡嗡哦,你不接么?” 司徒彦一愣,赶紧打开手包。这才发现震动的手机,在一堆东西里嗡嗡着。 这孩子,到底能听见多少东西? 温雨辰没有跟林遥说多久的话,得到了允许又吃饱了肚子,很欢快地离开了林间。等到他走了,司徒才跟林遥汇合。司徒摆摆手,“现在不好说,等几天吧。” 随后,三个人去了凶手袭击姚志的地点观察。司徒彦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一句话没说;司徒和林遥转了几圈,也没多少收获。之前想到的凶手是否给死者设置了路障等问题,引起了司徒彦的高度兴趣。但是,他摊摊手:“现在不行。我看过入口那段的路面情况,很干净。那么干净我什么都看不出来。除非,胡苗和王永斌能根据存留的痕迹还原现场。” 这个好办!当初特案组成立的时候,就各处寻找痕迹学高手。胡苗和王永斌可说是其中的佼佼者,至少林遥相信,这点事难不倒那俩人。跟王永斌取得联系,对方说他们已经着手在做。估计再有个四五天就会有结果。顺便,王永斌又给林遥一个线索。 “我跟胡苗在现场内做24小时封闭是勘查。发现不少东西,但是能作为调查线索的只有一个。我说,你可以在脑子里做个结构图。尸体在屋子的正中间,我们从门口延伸至两边的墙角开始算,左边为a角,右边为b角。以此类推出c角和b角。在靠近c角地方,发现几滴液体。已经干化。你想出来没有?液体对着死者头部的。” “然后?”林遥强耐着心情,因为他每次都搞不懂王永斌那稀奇古怪的比喻方式。他直接给自己一张图不就得了,干嘛每次都让自己幻想? 事实上,这是王永斌特殊的勘查方式。除了他,还真没人一点就透。 那几滴液体本不算起眼,但是胡苗愣是研究了半个多小时。又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把干化部分取样,用仪器分析成分。 “胡苗说那是红细胞生成素的药液。” “什么病需要这个?” “很多。胡苗还在统计。”王永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他喘了口气,继续说,“我们在开会。刚才我已经跟大家说了情况。我们首先怀疑以前住在现场里的守林人需要注射这种药物,但是那个人很早以前就辞职了,即便是他,留下的那几滴也早就没了。所以,我们把怀疑对象放在了凶手、温雨辰身上。还记得那个侧写师说的话么?凶手身体有问题。” “快查,有了结果通知我。” 挂了电话,林遥迫不及待地想要去v市看看王铮的现场是否也也残留着什么药物。他开口就叫:“司徒!” “啊?” “啊?” 两个司徒同时回头,同时答应。林遥头疼了…… 司徒彦哭笑不得地说,“这么叫是有点乱。” 司徒勾住林遥的肩膀,贼兮兮地说:“要不,叫我老公?” “滚!” 林遥提出要去v市,两个司徒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头。这种感觉,林遥再一次觉得头疼。 当天下午一点,三个人启程赶往v市。两座城市相距较远,开车至少需要花费了五个小时。车上,司徒详细说起了王铮案的情况。 在司徒回来之前,基本工作已经完成。王铮的死亡时间是:6月10号23:30――00:00之间。死因是利器击打头部。凶器已经找到,正是王铮家里的一盏铜质仿古台灯。凶器被处理过,没有查到任何指纹。 “凶器在哪里找到的?”司徒彦插嘴问道。 “在一堆衣物里。”司徒说,“现场很乱。所有能打开的抽屉啊柜子啊都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也都被倒腾出来,乍一看,真像入室抢劫。” 自家爷们的描述在他听来很明确了,但司徒彦的眉心微微紧了紧,这只是一闪而过的情绪流露,的那个林遥想要看清些时,司徒彦已经恢复了整正常。 林遥你闭上眼睛,继续听司徒说话。 在尸体表面有明显的瘀痕,证明了死者跟凶手有过强烈的厮打。初步判断,凶手很了解王铮的情况,但是两者之间是否认识,还需要继续调查,现在,并不排除陌生人作案的可能性。 听过两遍这些情况,林遥没有参与到讨论中去。他干脆躺在后面睡觉休息。两个司徒轮流开车,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案子的事。过了半小时左右,见林遥睡的香甜,司徒习惯性地摸摸他的脸,摸摸他的头发。开车的司徒彦在车镜里看到司徒的一举一动,便笑道:“你们感情很好。” “都结婚了,感情当然好。” “这不合逻辑。”司徒彦说,“不是因为结婚了感情才好,而是因为感情好所以结婚。” “逻辑?”司徒懒洋洋地说,“你觉得凡事都要讲逻辑么?干了这么多年的侦探,我就知道,真相未必合理,合理未必是真相。有的时候,根本无逻辑可循。” 或许是司徒一直吊儿郎当的样子给司徒彦留下了第一印象,现在,这人一本正经地说话,司徒彦还有些不适应。他抬起头,正式看着镜子里司徒。 “我听说了你们跟协会的案子。三年多吧?” “嗯,都快四年了才搞定那帮孙子。” 司徒彦脸上那点淡淡的笑意也没了,他沉重地叹息一声,说:“恶意,总是这样。” 躺在司徒腿上睡觉的林遥慢慢张开了眼睛。司徒彦的那句话很值得琢磨。 “恶意,总是这样。”他口中的恶意究竟指的什么? 即便不说,林遥也清楚司徒始终明白自己的心思。从见到司徒彦到现在,这个人莫名其妙地关注自己。这种关注,司徒彦表现的落落大方,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可就是这种古怪的态度,让林遥觉得不安。尽管他相信,司徒彦不可能给他们带来致命的危险,但此人的目的却深不可测。 他为什么偏偏针对自己? 另有企图?不,从司徒彦的眼睛和一举一动能够看得出,他是个纯粹的异性恋。一个异性恋不可能只通过几张材料上的免冠照片就被自己掰弯了。所以,司徒彦图谋自己的意图不可能是为了这个。 他究竟想要什么?或者说,想要通过目前的案子得到什么? ☆、12 六点整,三个人进入v市市区,本想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谁料v市警察局刑侦队队长的电话打进了司徒的手机里。对方是黄正曾经带过的警员,黄正对他来说是无法撼动的大神一般的存在。对于大神极力推荐的司徒,更是以上宾相待。 刘队长的来电内容很重要。在司徒离开的这两天一夜里,王铮案的案发现场已经全部做完了勘查工作,指纹等痕迹正在检验核对中。王铮最后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法医检验出王铮死前服用过过量的安眠药。 司徒一愣,随即压下了心里的疑惑,“还有么?” “有。有一个自称来自公安部的女人,带着介绍信找我们。他说是特案组安排过来的心里犯罪专家,来做侧写的。” 王铮临死前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着实让司徒意外了一回,但是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侧写师更让他感到惊讶。他不着痕迹地偷瞄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司徒彦,随后,跟队长说:“我再有半小时就到现场了。” 司徒挂了电话,林遥也起了身,懒洋洋地靠在司徒怀里,问道:“有线索了?” “嗯。尸检结果出来了,王铮临死前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 这一句话,不但林遥蹙紧了眉头,就连司徒彦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脸色也不好。通过司徒带回来的消息,大家都知道王铮的致命伤在头部。凶手使用力钝器击打了他的头部。第一次分析,凶手应该是熟悉王铮的,但两者之间认不认识还有待调查。至少,他们没有排除陌生人作案。然而,王铮死前服用过的安眠药剂量超标,这不可能是王铮自己寻死吞了那么多安眠药,只可能是凶手诱骗他吃下去的。这样一来,就全盘否定了陌生人作案的可能性。但是,问题马上便浮出水面。 根据现场勘查,死者王铮的确跟凶手搏斗过,而且还是生死相搏的程度。如果王铮被诱骗吃下那么多的安眠药,他怎么跟凶手死磕? 三人越想越着急,干脆饭也不吃了,直接去了王铮家。 到了小区门口,司徒没让停车,他跟司徒彦说:“把车停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吧,别在门口就行。” 司徒彦也没说什么,等林遥跟司徒下了车,他继续往前开。这时候,林遥一把扯过司徒,低声质问:“你瞒我什么事了?” “小祖宗,我能瞒着你什么啊?那不是司徒彦在不好说嘛。”司徒瞥了眼车的方向,才说,“你说怪不怪,本地警方接到了一个自称是公安部下来的侧写师,还是特案组派过来的。” “咦?”林遥瞪大了眼睛,“我怎么没听说过?” “多新鲜呢,我也是才听说啊。咱就当不知道,先看看司徒彦到了现场怎么唱戏。 “你怎么这么坏呢?”林遥无奈地笑着,“你这不是打了两个人的脸么。上面只可能安排一个人来,司徒彦不是假的,那新来的就是假的。你招呼都不跟司徒彦打一声,到时候多尴尬?” “他们尴尬,跟我有个狗屁关系?”司徒理直气壮地说,“司徒彦打来就对你不坏好心,我没直接对付他已经算是给足了唐老的情面。啊,那玩意儿把挑战书都他妈的摔我脸上了,我还要顾及他的面子?我吃饱了撑的?” 林遥想了想,“既然你看出司徒彦没怀好心,为什么还要答应他跟着咱们?” 司徒嘿嘿地坏笑,悄悄告诉林遥:“司徒彦无非就是两种企图。一,跟我抢你;二,整死咱俩。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我直接给他一枪。“ “那要是第二种呢?“ “直接给两枪!” 这爷们,真是越活越闹腾了。林遥会心一笑,扯着司徒的衣襟大步朝前走。 在王铮家的楼门口,刘队长已经等候多时。见了面不说别的,先说那位侧写师就在现场里面。听说司徒也带来一个,刘队长当时就傻眼了。心说:你们俩故意的吧? 不管怎么说,人都已经到门口了,想要支走不可能。刘队长擦擦脑门的汗,在心里直犯嘀咕。林遥本着跟自家爷们统一战线的原则,试探了几句。 “那个侧写师今天还来过现场么?” “来过一次了。”队长说,“没看多久就走了,下午我没见着人,给你们打电话的前二十分钟她联系我,说想要再勘查一次现场。” “这么说,他已经做过一次侧写?” “嗯,做过。”队长一脸的深沉,颇有大不满的态度,“我不是没跟侧写师打过交道。但是那位,哼哼,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主儿。” 林遥必然要追问到底怎么让你头疼了。队长简单地说:“侧写的结果,必须要解释清楚其推理的过程,但那女人不说。直接说结果。我问她过程呢?她说我没必要了解。你说让人头疼不?” 侧写师不给过程只给结果,这是大忌。 司徒彦拿着钥匙回来,跟刘队长客气了几句。四个人一同走进了王铮的家。 司徒彦刚刚跨进卧室,顿时愣住了。就在卧室门口,站着一个年纪跟他相仿,黑衣黑裙一派精英气势的女人!女人乍一见司徒彦也吃了一惊。司徒和林遥站在后面,没安好心地看戏开场。 女人惊讶的神色转瞬即逝,面对司徒彦冷冷地哼笑一声,“是什么风把‘行为画像协会’的人吹来了?” “什么协会?”刘队不解,偷偷地司徒。 关于这个协会,司徒还是知道一些的。“行为画像协会” 成立于1993年。也叫“acadey of behavi”是独立、跨学科专业团队。它不依附任何大学,或者是机构,是单独存在的国际性协会。 在犯罪心理画像这一块上可说是世界最权威的机构。 司徒彦的背景虽然很牛逼,但显然,上面不会安排一个国际性组织的人来协助调查。而眼前这位看上去就冷冰冰的女强人,似乎才是真正的“钦差”。 究竟谁才是真大圣,谁才是六耳猕猴,一目了然。 面对女人的冷嘲热讽,司徒彦无奈地耸耸肩,笑了笑,大步朝女人走去并礼貌地伸出手,“好久不见,云娜。” “请称呼我樊云娜。” “好吧,樊小姐。或者你更喜欢我叫你樊警官。” 樊云娜似乎很不待见司徒彦,她的目光直接落在林遥的脸上,质问:“你就是林遥吧。我很想知道,你们特案组在没有查清对方证明的情况下,你为什么要带着一个不相关的人来案发现场?” 司徒不喜欢这个女人。理由很简单,她挤兑他们家小祖宗了!不过,司徒不会为林遥出头,他很清楚用不了多少时间,这位叫什么樊云娜的女人就会了解到林遥并不是个乖孩子。 林遥对异性还是很尊重的。尽管樊云娜一开口就没什么礼貌,他仍旧保持着绅士风度,先问候道:“你好,樊警官。关于证明一事,目前为止,还轮不到我来关注,那是我们组长和副组长的工作。况且,您到现在似乎也没有出示过任何相关证明。” 樊云娜无所谓地点点头,似很随意地说:“是的,验证身份证明的确是你上司的工作。稍后,我会直接联系你的上司。” 我操!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林遥有点生气了,扭头看着自家爷们,以眼神询问:她的警衔比我高么? 看吧,他们家宝贝儿闹脾气了。司徒偷偷地揉了揉林遥的腰,林遥那点不大不小的火气也被他揉散了。再转回头看樊云娜,她正紧盯着司徒彦,眼睛一眨不眨。 显然,他跟她是认识的。 司徒彦对樊云娜充满了敌意的眼神表现的很自然,他甚至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转了头直接跟林遥说:“抱歉,手续上似乎没有走正规程序。” “这不仅仅是需要道歉才能解决的问题。”樊云娜插嘴道,“司徒彦,我希望你,以及你的协会能给我方一个明确的解释。” “不,你误会了。”司徒彦心平气和地说,“我到这里来是以私人身份,与协会无关。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也就不掺和了。你们加油,我走了。” 这就完了?司徒彦战都不战就降了?没劲啊!被自家爷们带坏的林遥还有点“舍不得”让司徒彦走。不过,还有比他更舍不得的。 樊云娜立刻上前几步,拦住了司徒彦的去路。一改方才冷冰冰的态度,露出了微笑的表情。她说:“司徒博士,既然来了就看看吧。也给我一个机会跟您学习学习。” 司徒彦眨眨眼,很纳闷地反问:“你一个双料博士要跟我一刚刚毕业的博士学习?樊警官,您搞错了吧?” “虽然我很不喜欢你这人,但是我信任你的水平。”说着,樊云娜指了指林遥,“你看,连我的上司都赞不绝口的林遥都把你带在身边,这一点足够证明你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司徒觉得樊云娜的枪口下一个就要瞄准林遥,可不等他准备为林遥做点什么,司徒彦抢先说:“樊警官,我要声明一点。我跟林警官在一起查案,是我主动提出的要求。这与林警官自己的的意愿无关。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冲我来。” “你?”樊云娜瞥了司徒彦一眼,“司徒博士,现在谈的是我们部门和特案组之间的问题。我代表的是我的部门,林遥代表的是特案组。你以私人身份解释这些情况,毫无意义。” “ok。”司徒彦无奈地摆摆手,“我马上就走。樊警官就不要咄咄逼人了,我真是挺怕你的。” 樊云娜也不愿意跟司徒彦继续纠缠下去,一扭腰,走进了卧室。司徒彦哭笑不得地返回门口,对着林遥和司徒说:“抱歉,让你们难做了。” 如果说,十几分钟前他还想看司徒彦的笑话,这个时候,司徒已经对这个跟自己同姓的人产生了好感。他拍拍司徒彦的肩膀,低声说:“电话联系。” 司徒彦离开后,三个人也跟着进入卧室。 这时,樊云娜已经开始侧写工作。 “我看过姚志案的所有资料,整合王铮案的资料分析,我认为凶手是同一个人。男性,身高一百七十公分,偏瘦;生活规律,有轻度的强迫症;反社会性人格障碍;有严格的、良好的家庭教育;家中兄弟姐妹很多,家境贫困。” 樊云娜的侧写与司徒彦的侧写在大方向上是一致的。但是一些细微的东西就出现了偏差。司徒彦在侧写的时候讲一个结果都解释的清清楚楚,有条有理。但是樊云娜侧写到最后,都是有结果而无过程。等她做完了长达二十几分钟的侧写,另外三人还是没有听见她的推理过程。 司徒率先提问:“先不说别的。樊警官,你断定说凶手是同一人,为什么?” “凶器、杀人手法、作案时间。”樊云娜挺直着腰板,目不斜视地看着司徒,“凶器都被擦过,被凶手毫不留恋地丢弃;死者的死因都是钝器击打头部;死者身体某部分被吃掉;作案时间都是深夜。” 这一番说明非常晦涩,但三人都是老手,也听得明白。相对,疑问也很多。 林遥不觉得把个人情绪代入工作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你要有足够的能耐让他忽略这一点。林遥为了求证樊云娜究竟有多少斤两,进一步提问:“你也知道死者在死前服用过过量的安眠药。大家都明白,死者不是自愿吃下,他还没那么白痴。那么,就是有人有诱骗他吃下安眠药。这里面就有一个疑问,既然凶手已经诱骗死者吃下过量安眠药,为什么还要跟死者动手?” ☆、13 面对林遥的质问,樊云娜也没生气,她冷漠地说:“关于这些问题,我会在最后的报告里写明。现在更紧要的是侧写工作,找出更多的线索给你们。林警官,你说不是么?” 不是个屁!林遥强压着火气,继续劝说:“樊警官,我本人希望你现在就说清楚。在推论过程中,每个细节、推论论点都是我们需要的。我们可以从你的侧写过程中抓住更多的线索。” “我觉得很难。”樊云娜很认真地皱起了眉头,很认真地回答林遥,“侧写工作是一门深奥的多科类型的技术工作。如果你不熟悉心理画像,那么即便我说出过程你也无法理解。” 这话说的很婉转。而在司徒听来,就是:你懂个屁啊!? 林遥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但是碍于自己是特案组成员,他不能跟樊云娜有什么冲突,至少不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人惹火了。但是司徒不同! “樊警官,你知道我是谁了,对吧?”司徒笑嘻嘻地问道。 樊云娜点点头,“当然。私家侦探司徒千夜,我的上司也非常钦佩你。” “好。那咱就不废话了。”司徒推开林遥和刘队,走到樊云娜面前,“破案这种事我真没受过什么系统教育,跟你比,我就是个野路子。您就当让我开开眼,给个解释呗?” 自己爷们那一肚子坏水林遥能不知道么?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樊云娜,看她如何应对司徒。一旁的刘队也苦哈哈地请求,请樊老师给个痛快话。 樊云娜有些不耐烦地抿着嘴,只好说:“好吧,我只做一次,你们看清楚点。” 司徒特别虚心地点点头,林遥就在一边偷着乐。 樊云娜走到门口,静默了几秒种,随后打开了房门。她说:“凶手是按响门铃,以很正常的方式进来。见到凶手,死者非常惊讶,有点意外之喜。凶手跟死者相识,死者请他进去说话。” 说着,樊云娜走到沙发前,回身,似乎请一个不存在的人坐下。 “死者准备了招待客人的水,或者是其他东西。随后,因为什么事暂时离开了客厅。”言罢,她的脚步缓而不断地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死者可能为凶手拿了些水果。看,从超市买回来的盒装的草莓少了一半。” 说完,她拿着剩了一半的草莓回到客厅,“这个时候,安眠药已经被掺进了死者的杯子。死者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喝了水,但是不多。因为死者在跟凶手交谈。”这个时候,樊云娜已经坐在沙发上,似乎面对着一个不存在的人。 “但是很快,死者发现了凶手有不良企图。或者是,死者因为什么事必须请凶手提前离开,凶手必定不肯走。这样一来,凶手的目的就暴露了。死者有了警惕,凶手见势不妙,便提前下手。他们开始厮打,从客厅到卧室。” 樊云娜起身疾步奔进卧室,“死者用力推开凶手,并试图找到可以防身的武器。但是他摔倒了,额头撞在衣柜上。” 刘队打开带来的数码相机,里面存着现场照片和尸体照片。其中一个,尸体的头部,右侧额角上的确有一块淤青。看来,樊云娜还有点斤两。 樊云娜的身体几乎贴在柜子上,她的时候不自然地扭到背后,真的很想那么不存在的凶手已经把她控制住。 “凶手上前趁机压住他。一回手摸到床头上的台灯,抓在手里狠狠击打了死者的头部。” 然后呢?林遥仔细地看着樊云娜。她半眯着眼睛,扭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前,“死者头部被击打,但是还保留一些神智。他惊恐地看着凶手,因为疼痛和眩晕,他脚步不稳,要摔倒的时候抱住了凶手的腰。凶手举起手里的凶器狠狠砸他的头。他的头顶被砸了几下,彻底死亡。” 忽然,樊云娜一个踉跄跌倒在床边,“他被凶手甩到了床上。他被剖尸,取出骨髓。” “凶手在厨房里找到容器,吃掉自己的战利品。杀人的过程对凶手来说不重要,那只是他得到想要的东西的手段而已。他最在乎的是他的‘食物’,犯罪、尸体在凶手眼里都如同虚设。凶手的逻辑思维很正常,他知道临走前要清洗容器,擦掉凶器上的指纹。为了混淆警方的视线,他将水杯带走了,这样一来,就没人知道死者接待过一个客人。凶手将现场伪造成入室抢劫,弄乱了正卧室。这说明凶手有初步的反侦察知识。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凶器被随手一丢。那一刻起,他是最大的赢家。” 樊云娜最后一句落定,安安稳稳地看着三人。她的态度并非是等着这三个人表现出什么兴趣或是态度出来。只是单纯的,结束工作后的一种示意。 刘队自然不会多嘴说什么。林遥已经被各种疑问缠住了思维,暂时腾不出时间发表看法。司徒嘛,这位轻轻地咂着舌,走到樊云娜面前,说:“樊博士只作了一半的侧写吧?“ “对。我侧写的只是案发过程。“ “我看出来了。”司徒笑眯眯地说,“但是,咱俩之间的判断,有一点点差距。” “那是肯定的。“樊云娜丝毫不惊讶地说,“你自己也说了,是野路子出身。你没有接触过犯罪心理画像,也就没办法像我这样搞出什么推论过程和结果。”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司徒对她礼貌的藐视并不在意,“我这个野路子也做过跟你相似的事情。只是,我叫它‘再现案发过程’你们叫‘侧写’。当然了,出发点是一致的。这样吧,今天我在专家面前献献丑。” 闻言,三人都愣住了。首先,林遥兴趣十足!自家爷们临场发挥做侧写,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刘队长对这个黄正极力推荐的侦探更是抱着期待的心情;至于樊云娜,看她惊愣后不屑的神情就知道,压根没把司徒当回事儿。 司徒说了,我是个门外汉,就有样学样,照着您的路子来。 司徒也走到门口,但是他没有像樊云娜一般打开房门。他转回身,面对着客厅:“死者为凶手打开门,惊讶,好久没见的人突然来访。纳闷之余,请客人走进,落座。” 说着,司徒走到沙发前,看着沙发,忽然改变了话题,“案发当晚,我跟死者在一起喝酒。他喝了很多,我们推想一下。一个喝多的人回到家里会觉得口渴,在看电视或者是做其他事的时候,他会为自己准备一杯水。而事实上,凶手进来之后,死者并没有跟他一起坐下,而是去为凶手准备招待客人的饮品。” 司徒指出:饮水机就在客厅,沙发的旁边。杯子也被放在饮水机下面的消毒柜里。如果死者为客人准备的是水,那么死者就完全能够看见客人的一举一动,客人也没机会在死者的水杯里下药。所以,死者为凶手准备的不是水。冰箱里没有饮料,因为死者本身是一名医生,他知道喝饮料对身体不好。故此,死者家没有饮料。但是死者是个很喜欢红酒的人。去掉招待客人不是用“水”这一情况后,剩下的可能性只有红酒。 死者为什么用酒来招待客人,而不是用水呢?这种原因有两点可能性。一,死者见到久未见面的故人高兴,要喝两杯庆祝;二,他知道客人的习惯、喜好,并很尊重客人,所以选择了客人喜欢的红酒。 樊云娜张张嘴,司徒那边摆了手,“听我说完,谢谢。”这样一来,樊云娜只好闭嘴。 司徒仍旧站在沙发前,仍旧懒散着,“在死者为客人准备红酒的时候,客人在他的杯子里下药。好了,现在红酒上桌,死者下意识地拿着杯子继续喝水,跟客人聊天。我要说明一点,所谓的‘过量安眠药’究竟是多少呢?至少需要十片,一杯未满的水,溶解了十片药,味道还能是原来的么?啊,当然,死者喝了酒,又处于一种兴奋状态中,他没注意到水味儿的变化也正常。” 关键是:死者既然喝了掺有安眠药的水,为什么还会跟凶手打起来? 司徒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关于这一点我跟樊博士的看法相同。那杯已经下了药的水死者未必都喝了。在客人来之前,死者已经喝过水缓解了口渴。客人来了之后,他喝水仅仅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所以,不会喝很多。凶手需要有足够的耐心等着他把水都喝完,药效发挥之后再作案。但是,对,一定有什么突发情况造成了凶手提前动手。这一点,我跟樊博士的看法也是相同的。” 但是,这个环节暂时无法推论,只能搁在一边。司徒走进卧室,其他人都跟在他身后。 他站在床边,打量周围,“他们进入卧室后才动手。因为,如果在客厅动手,客厅一定会留下一些痕迹。鉴证组的人并没有发现客厅有什么痕迹,所以,他们一定是进入了卧室才开始打斗。虽然死者身上很多伤痕,通过尸体照片就能看出来,那些伤痕都在致命处,而且力道很重。死者王铮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保持常年锻炼身体的习惯。而姚志案的凶手,一百七十公分,偏瘦,身体不好。这样一个凶手,怎么可能每一次攻击都打中了王铮的要害,还留下严重的伤痕?这一点,我想不通。” 随后,司徒又提出了第二个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像樊博士所说‘杀人过程对凶手来说并不重要’他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地给死者下药?想想看,凶手有预谋性地作案。几点到达死者家、以什么借口见面、如何下药、这些都需要事先策划好。在姚志案里,凶手也是策划了一些事情,让半夜归家的姚志在路上停了车,下了车,进入树林。” 樊云娜说:“这不就证明了两起命案是同一个凶手么!” “樊博士,以姚志案来看,凶手很有头脑。否则的话,怎么会让一个成年的智商正常的男子半夜停车,自愿走入树林?从这一点分析,姚志案的凶手非常聪明,他的策划对被害人来说天衣无缝。但是,王铮案里却百密一疏,凶手不得不用最笨的办法,将被害人打死。” 樊云娜微眯着眼睛,口气不善地问:“司徒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结果很简单。”司徒严肃地面对樊云娜,“姚志案的凶手非常聪明,要比王铮案的凶手聪明。两起命案,不是同一个凶手。” 司徒的话音在忽然安静下来的卧室里显得更加清朗。林遥按捺着心中的悸动,转眼观察樊云娜的反应,只见她,脸上虽有些许不满的神情,却也是认认真真地思索着。须臾,樊云娜摇摇头,“不对,你这个不算是侧写。“ 闻言,司徒嘻哈地笑起来,又恢复了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摸样,“樊博士,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做侧写了?” 噗! 林遥没忍住,到底还是笑了出来。他家爷们这点最招他的喜欢,气死人不偿命。刘队也有点忍俊不禁,碍着樊云娜是个女人,他不好像林遥那样笑出声。只能偷偷给了林遥一个眼神,示意他:你们差不多就行了。 樊云娜瞠目结舌地看着司徒,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14 “你这是混淆概念。”樊云娜还端着架子,准备跟司徒辩论。 林遥走到司徒身前,对着樊云娜微微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俩两天两夜没睡,这人是困疯了才会胡言乱语。樊博士您别在意。这样好不好,今天到此为止,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约个时间,樊博士您是想跟他文斗还是武斗都可以。” “我也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樊云娜严肃地说,“难道你们连这点时间都没有?” “不能这么说啊,樊博士。”司徒很自然地搂住了林遥的肩膀,对着樊云娜似笑非笑地说,“谁家人谁心疼。我们不像您,孤家寡人的不用别人心疼,也不用心疼别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樊云娜听出司徒话中的讽刺,不免动了气。 司徒垂眼看了看她的手,“您手上还有带过婚戒的印痕。”说着,抬起眼,礼貌地笑笑,“刚离婚吧。您这样的女强人,的确没几个男的能接手。” 这一回,樊云娜真的被气到了!她指着司徒,却说不出话来。司徒笑眯眯地摆摆手,“明儿见吧,樊博士。好好休息啊。”说着,已经拉着林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王铮家。 刘队抹了把脸,看着敞开的房门,再回头看看目瞪口呆的樊云娜,无奈地叹息一声…… “樊博士,要不,我送您回酒店?” 走出小区,回到车里,总算没了旁人。林遥一把搂过司徒到怀里,使劲地揉搓。本来,被樊云娜那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挤兑的心情很糟,被司徒这么一搞,郁闷的心情变的格外爽朗,还他妈的特别兴奋! 这两年来,林遥的脾气收敛不少,也懂得顾全大局了。如果他对樊云娜怎么样,就等于是给葛东明找麻烦,故此,林遥只有忍着。虽然他知道司徒肯定会为自己出面,却没想到司徒把樊云娜气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兴么?肯定高兴! 而在司徒看来,樊云娜继续那么持才傲物,很快就会突破林遥的底线。这人现在虽然学会了忍耐,但那脾气较比他人还是很火爆的。自己发飙还能控制尺度,他们家小祖宗真要发了飙,估计就彻底的得罪了人。 司徒被林遥揉的美滋滋儿的,一路上都笑的像个傻瓜。林遥想起他方才那个招人稀罕的劲儿,就忍不住靠过去狠亲一口,把司徒亲的嗷嗷直叫。 这一刻,在林遥脸上洋溢着的快乐沉淀了下来,目光柔和地看着司徒。林遥觉得这很神奇,俩人快走过七个年头了,这人对待自己的心思始终如一。回想,当年那个动不动就对他拳脚相交,恶言相向的自己,仿佛像是深刻在记忆中的梦,混杂着一点点的懊悔,每每想起,是足可会心一笑的甜蜜。 这人就像一把锋利的刃,慢慢的削磨了他浑身硬邦邦的刺。好像那时,他站在面前,浑身的痞气,不肯放手的坚持,一天、一季、岁岁年年,到今天你且看他,他已然成了自己生命的全部。 “司徒……”林遥低声唤着。 心有灵犀一般,司徒笑而不语。他知道,有的时候,林遥只是想叫叫他的名字。几年的感情沉淀,相濡以沫的彼此扶持,融化在流光岁月里,成就了一声声没有下文的轻声呼唤。就像现在。 酒店房间的门刚一打开,司徒就把林遥拦腰抱起直接甩到了床上。他被他亲的浴火焚身,不干点什么妄为男人。林遥也乐得看他冲动的像个十七八岁的愣头青,拢起他额前的发,露出整个光滑的额头来。抬头亲了亲,笑道:“你这嘴,越来越不饶人。” “今天我也算落了下乘。樊云娜很有教养,我那么挤兑她,她都没骂一句脏话。说到底啊,我一遇到不待见你的人就没了分寸。”说着正经的话,司徒的手不正经地解开了林遥的衣扣,就在那光滑的胸膛上用舌尖描绘它的形状。迷恋之间,舌尖上的触觉更加令他沉醉。 林遥被舔的发出轻微的哼吟声,身体下意识地蠕动起来。两个半裸的身子相互摩擦出灼热的温度,冲撞着想要融进对方的体内。 裤子是什么时候脱掉的,全然没了记忆。只知道,肌肤相贴的瞬间,想要他的欲望山呼海啸般地袭来。胸膛顶着胸膛,下面浓密的丛毛几乎摩擦出一滚滚的热烟,大口大口的喘息,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对方的脸上,咬着,啃着,把自己最疯狂的姿态毫不吝惜地呈现给他看。 林遥弓着身子,长长的脖颈优雅而美丽,他的头依附在司徒的肩膀上,用力吮嘬着肩膀上紧绷的肌肉,发出滋滋的暧昧声音。紧抱着司徒,他胳膊上的肌肉也凸显了出来,不明显,却蕴含了强大的力量。他把司徒从头到脚都摸了一遍,最后,灵活的手指停留在滚热的体物上面,爱不释手地揉揉搓搓…… “宝贝儿……”司徒舒服地长叹一声,随即,没脸没皮地使劲往下压了压,“让我进去吧。” “等会儿。”林遥蹭着身子,使劲勾引自己的男人,却又不肯让他吃进嘴里。林遥最喜欢看这个时候的司徒,可爱又好玩。 果然,被林遥拒绝的司徒好像一只撒娇大狗,在林遥的身上不停地扭动摩擦。那手也不老实地钻进林遥的里面,鼓捣了两下很准确地找到某个点…… “啊……”林遥的身子抖了抖,扛不住突然而来的感觉。 司徒咬住林遥的耳朵,调戏着。舒服么?想要么?让我进去。 林遥心口不一,在揉捏司徒的屁股时还嘴硬地说:“就不让你进来,憋死你。” “你这是憋我呢,还是憋自己呢?再让我捅两下,你都射了吧?” “找抽吧?” “找夹呢!” 俩人在床上也忍不往逗两句嘴乐呵一番,可说的多了,有人真就熬不住了。他不管林遥愿意还是不愿意,强迫地把两条腿分开,直捣黄龙。 “司徒!”林遥憋了一口气,吐出来,叫着爷们的名字,掐着爷们的胳膊。整个人舒服的变成一滩泥,任由爷们捏圆搓扁。 司徒呼哧呼哧地林遥身上耕耘,埋头苦干,不遗余力!没多一会,林遥受不住了,搂着司徒挣命似地往上拱,迎合着司徒每一次悍进。 一场酣畅淋漓之战结束后,林遥舒舒服服地靠在司徒的怀里。俩人都觉得舒爽了很多,闲聊了几句家里事,聊着聊着,林遥的话越来越少。司徒察觉到他有心事,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轻声问道“想案子呢?” 林遥矢口否认。在甜蜜的时刻还惦记案子,实在很煞风景,他不想司徒看出来,他在分心。司徒却是淡淡地笑着,“有什么想不通的,说出来咱俩一起琢磨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 “不觉得我没情趣吗?” “你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司徒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 好吧,不管司徒就是喜欢宠着自己,还是他本身同样是个工作狂,在床上谈案子这个提议至少俩人达成一致。林遥皱了皱眉,说到王铮案。 因为没亲眼所见,林遥始终抱有一些疑问。比方说,王铮跟凶手发生了搏斗,起始点究竟在哪里?客厅还是卧室?司推论说不会是客厅,因为客厅没有留下痕迹。可说实在的,林遥有些信不过当地的鉴证水平。进一步说,当地的鉴证水平虽然不错,但终究是比不过特案组的。如果让特案组的人来做勘察现场的工作,会不会有另外一种结果? 对此,司徒让他放宽心。 “我发现尸体后,就跟亮子做过初步的现场勘查。我发现,客厅很整洁,至少当时,在我看来非常整洁。桌子上既没有红酒杯子也没有水杯,我估计肯定是凶手处理掉了。卧室是主现场,其他地方、东西咱姑且不提。单说卧室里的那面镜子。你也看到了,镜子碎了。我进入现场的时候发现碎片都在地上。经过验证,镜子碎片上有一些死者的血迹,但是不多。” 这时候,林遥已经坐了起来,光溜溜的,在司徒身边盘着腿,听的入神。司徒正说着自己的分析,一瞥眼瞧见了这般无所顾忌的林遥,只觉得鼻子一热,喉间一紧,他赶忙把眼神移开,继续说:“因为血迹太少,暂时分析不出是在哪种状态下留下的。那时候,我翻看过死者的裤脚和袜子。” 死者所穿的睡裤裤脚是有折边儿的,袜子虽然也穿着,但是很薄。司徒先把袜底检查一遍,发现并没有碎的镜子碴儿,继而又将裤脚的折边翻下来,在里面找到了一些碎小的镜子碎渣。 “如果死者跟凶手在扭打过程中碰碎了镜子,那么,死者的脚上就会沾上很多的镜子碎渣。但是他的袜子很干净,脚也没有刮破。” 林遥打断了司徒的话头,也跟着分析:“嗯,这说明镜子不是俩人扭打的时候弄碎的。但是,死者的裤脚里怎么有少量的小碎片呢?啊!”林遥忽然低喝了一声,“这他妈的不对劲啊。” 未等林遥说出下文,唐老的电话打到了司徒的手机里。司徒对林遥笑的蔫儿坏,“你猜,唐老这么晚打电话什么事?” 林遥摸着自己的大腿,也跟着笑的蔫儿坏。彼此心照不宣地笑着…… 跟唐老接通了电话之后,果不其然地听见了司徒彦和樊云娜的名字。司徒把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唐老那边半天没吭声,须臾,才说:“司徒彦也是带着圣旨下来的。只不过,此圣旨非彼圣旨。同样是圣旨,你说我能不接么?” “那樊云娜是怎么回事?” “司徒啊。”唐老微声叹息,“这就是你不适合官场的原因。肉就一块儿,谁都想吃。吃不到的,也要流流口水。你们别管了,让他们自己闹吧,反正这肉到最后谁都吃不去。” 司徒明白了,说了几句道谢的话,算是把唐老那边的问题搞清楚了。 回过头来,夫夫俩相视一笑。都有这点烂事怎么想怎么可笑的意思。 在林遥看来,樊云娜那个人虽然傲慢了些,对待工作还算是比较认真的。 司徒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但是她那个工作方式不可取。虽然我没接触过多少侧写师,对这个行业也是有些了解的。我可没听说把推理过程放在最后写到报告里的。按照他们的工作顺序,是必须在第一时间给出一份‘可调查性物证’报告,好让战斗在第一线的傻小子们有个调查方向。所以,我才说樊云娜的这一点,招人烦。” “那你觉得她水平怎么样?”林遥伸出手,手指轻刮着司徒的下巴。 司徒正色想了想,说:“在很多大问题上她的结论跟司徒彦一样,所以,樊云娜还是有点能耐。但是我觉得司徒彦比她高明,她要是跟司徒彦在一起工作,会被压的死死的。” 说到这里,司徒搂着林遥坐起身来,表情也认真了些,他说:“你发现没有。司徒彦在做侧写的时候将自己代入的是凶手的角色,但是樊云娜侧写的角度是从被害人出发。” 林遥能没有发现么?他还发现,司徒“侧写”的时候,是以第三人的角度出发。三种不同的角度,得到的结论自然也不同。司徒分析出的几个最重要的疑点,也是困惑了林遥的问题。但是,对于两位相互不看好的侧写师,林遥觉得他们的帮助并不大。 于是,问题又绕回来了。司徒彦究竟抱着什么目的而来,这一点必须搞清楚。不把这事鼓捣明白了,司徒睡不好觉! 司徒勾着林遥的下巴贼兮兮地说:“你信不信,司徒彦下一步就是拉拢咱俩。” “拉拢我们?”林遥琢磨着这种事的缘由,不甚其解。 司徒给他分析了一下,“司徒彦不可能轻易放弃。但是樊云娜的存在他也无法撼动,那么,他要想留下继续查案,只有拉拢我们。想让我们来重视他,他必须做的比樊云娜好,所以,他再出现的时候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好东西。” “所以?” “所以,咱俩再做一次。” “妈的,去死!” ☆、15 这一夜,林遥做了很多梦。他梦见了几年前跟司徒一起办过的案子,跟司徒一起走过的路。他梦见了司徒老家的那道彩虹,还有彩虹下十几年的大石头。过往的种种,如走马观花一般在梦境里重现,最终还是逃不过紧张与胆寒。那时,若司徒稍有偏差,他与他便是阴阳两隔。 天才微微亮,林遥在“扑下潭水寻找司徒”的梦中醒来。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扭头看着身边睡的香甜的司徒,伸出手摸摸他的脸,摸摸他的胸口。 手心下是强而有力的心跳,林遥这才长吁了一声,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来。却也因此,再没了睡意。他给司徒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在沙发打开台灯,拿过司徒的包,在里面翻找叶慈调查王铮的资料。 摸索了好半天,也没摸到。林遥干脆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仍旧不见那份资料。林遥猛地意识到,资料很可能被司徒彦拿走了。为什么?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马上要被排挤在外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坐不住,起身拿了衣服准备去卫生间穿好。裤子才拿到手,他看见了床上酣睡的司徒,冲动的念头就在这一眼里消弭。或许,他不该这个时候离开。 林遥耐心下来暂时把司徒彦和资料的问题放在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整合两个案子的线索进行分析。 姚志案、王铮案,相同的地方不少。首先,案发时间都是深夜、两名死者的死因都是钝器击打头部、凶手食用死者身体部分的时候都用了容器,用过后都擦洗干净。 王铮案在前,姚志案在后。从时间上来看,姚志案的凶手的确有时间作下王铮案。但是,林遥总觉得两起案件不是同一个凶手。他的看法跟司徒相同,姚志案那个凶手要比杀了王铮的凶手聪明。 但是,通过昨晚跟司徒聊了一些情况后,这个推论似乎产生了动摇。而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王铮家里的那面镜子。 这一点,可以做一个简单的逻辑分析。 俩人扭打,碰碎镜子,镜子的碎渣有一些掉进死者裤脚的折边里。在俩人继续扭打的过程中,死者的脚踩到了镜子碎渣,脚破。好吧,镜子碎后,俩人扭打的地方马上改变,死者没有踩到镜子碎渣,也是有可能的。 林遥又把主现场的布局图打开,上面标示了每一样家具的位置。穿衣镜在门旁,对着床的右下角。假设,当时凶手背对着镜子,站在死者面前。死者挥拳打他,凶手避过,死者的拳头打在了镜子上留下少许血迹。然后,凶手必须把死者扑到。死者的脚底处于无落处状态,这才不会踩中镜子碎片。接着,凶手骑在死者的肚子上殴打他,抓着死者的头发朝着床上扯。 为什么是床? 既然凶手不在乎杀人手法,杀人过程,为什么还要固执地把死者拖上床?亦或,凶手只是想要一个更能施展手脚的空间?那卧室的地板才是最好的选择啊。 等一下! 林遥想起,姚志是先被凶手诱骗到林间。凶手将他打昏后,扛起来徒步行进约有三十分钟,到达主现场,也就是林间的小木屋里。其实,凶手大可不必非要进入屋子再行凶。林子走的深一些,照样可以杀人取脑。姚志的死亡时间,跟温雨辰巡逻时间相互错开。这说明凶手知道保安半夜巡逻的具体时间,所以,他成功地避开了温雨辰。那么,问题回来了,凶手为什么固执地要进入小屋? 就像王铮案一样。凶手为什么固执地要在床上取了死者的骨髓? 林遥再一次看尸体照片。王铮趴伏在床上,身下的床单几乎被血染红大半。尤其是头部、肩部几个位置。从血迹、痕迹两方面观察,王铮就是在床上被凶手杀害,取出脊骨。确定了这一点,林遥不得不重新审视“两起命案非同一人”的推论结果。 司徒会错么? 司徒也是人,只要是人都会犯错。况且,推论是同一凶手的结果仅仅是初步的分析,做不的数。但林遥却认为,有些话,司徒还没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沉睡的司徒醒了,看到林遥坐在沙发上歪着头,笔记本电脑还开着。他无奈地摇摇头,下了床拿了毯子,轻轻地盖在林遥的身上。 “吵醒你了?”林遥抱歉地说。 司徒坐在地上倚靠着林遥的双腿,他看了眼笔记本上面的资料,说:“其实,我在王铮家做的再现案发过程是错误的。” 果真么? 在以往的案件推论中司徒不是没错过,在发觉自己走了偏路的时候,司徒很快能够找到正确的路线。也不会因为错了就烦恼不已。但是这一次似乎不同。 “说说看,哪里有问题?” “不是‘哪里’,而是从根本上。”司徒的神色沉了下来,“在我看来,凶手伪造现场这件事就是个错误。凶手将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但是有哪个抢劫犯还会吃掉屋主的骨髓?这根本起不到蒙蔽警方的作用。我不信凶手傻的连这个都不明白。” 可这也是这么回事。林遥开始烦恼起来。司徒的分析合情合理,既然如此,那之前的那些推论都是白做工。不过,这不要紧,只要能摸到通往真相的大门,白做几份工又有何妨?关键是司徒这个情绪,不对劲。 “司徒,既然你明白这里面的问题,为什么还要跟樊云娜争来争去?我不觉得你是无事生非的人。” 司徒苦笑一声,坦言,“我也是想在樊云娜的嘴里听到些不同的分析。樊云娜是个合格的侧写师,但不是一个优秀的刑侦人员。他忽略了镜子碎片的问题。她把凶手将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合理化了。另外一方面,我也不想管中窥豹,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总是好的,对不对?天底下又不止我一个聪敏人。或许,人家想的比我更靠谱呢。” 听他一番言论,林遥不免哑然失笑。樊云娜的问题,已经不能用“靠谱”与否来衡量了。毕竟她的出发点就是错的,因为她不知道司徒所提出的的‘伪装现场本身就不合理’的论点。但是,如果排除这个论点,从樊云娜的角度出发,她的侧写还是靠谱的。所以说,这个事真的很难掰扯明白。 林遥知道,司徒被“卡”住了。司徒意识到,凶手伪装现场这一点极不合理,却又找不出其正确的答案,所以才会隐瞒疑问,希望能从樊云娜嘴里听到些提示。 但是结果,似乎并不好。看到司徒眉间隐约透出来的烦恼,林遥就知道是这样。 轻轻揉弄着司徒的头发,林遥低下头吻了他的额头,轻声说:“我赞成司徒彦的一句话。合作伙伴不应该因为私人问题相互有意见。所以,司徒,我们是男人,人家一个女人,我们何苦为难她。” 司徒欲言又止,林遥也不催他。须臾,司徒反身搂住了林遥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肚子上,呐呐地说:“去找她吧。” 一个小时候,司徒联系了刘队,约好了早上八点在刘队的办公室跟樊云娜见面。 路上,林遥告诉司徒王铮那份资料很可能是司徒彦拿走了,司徒也没急,低声笑了笑。林遥也不急,这俩人似乎肯定那份资料会回到手里,还是司徒彦自己交出来的一样。 关于司徒彦这个人,目前为止只有持观望态度,毕竟对方马上就要被踢出局。他们只能耐心等着司徒彦新的招数,在此之前,那位樊云娜更难解决。 樊云娜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见到司徒和林遥也没什么好脸儿。刘队那边继续在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这回司徒还要怎么挤兑她。 但事实上,司徒见到樊云娜后,很正经地说:“昨天是我口不择言,我很抱歉触及了你的私事。为此,我向你道歉。” 樊云娜没想到司徒居然放低了姿态,一时间愣愣地看着司徒,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林遥那边倒是毫不意外,司徒本来就是个爽快人,从不会因为自己错而不好意思去跟对方道歉。只是,能够得到他的歉意,也是需要代价的。 被司徒这一手先发制人搞的有些尴尬,樊云娜低下头,下意识地握紧了没了婚戒的手。刘队见气氛尴尬了起来,赶紧打圆场,樊云娜也借着这个台阶下来,说:“是我的工作方式不适合你们,这一点我做检讨。” 司徒客气了几句,这个话题算是就此打住,谁都不再提起。末了儿,司徒问道:“樊博士,别怪我多嘴。能说说你跟司徒彦是怎么认识的么?” “司徒彦?”樊云娜有些为难地蹙起眉头,“怎么说呢。大家都是搞心理犯罪的,这圈子才多大?时间久了必然有一些接触。” “他那人怎么样?” “背后莫论他人非,他到底怎么样,你们自己去品。我不好说什么。” 尽管樊云娜婉转地拒绝了司徒的询问,她的理由和言辞却赢得了司徒的好感。这时,林遥已经翻看了一眼樊云娜的报告,果然在物证里看到了“镜子” 已经放下偏见的樊云娜始终不会多露几次笑脸,对待工作更是严肃认真。就自己那份报告她特别说明:“就像我之前说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我在镜子、床、客厅之间做了一个对比性的侧写。我发现,凶手对于最后的杀人地点似乎非常执着。姚志案的小屋、王铮案的床。打个比方,世界上一流的烹饪大师都非常在乎自己的工作台,工作用具。如果,把凶手比喻成一个烹饪大师,死者就是他的食材,那么,床、小屋就是他的料理台。他在那里烹饪出极佳的美食。” 这些侧写都与凶手的性格、逻辑性参与错误、自我形成的世界观、价值观相吻合。 换句话说,在以上几点,樊云娜和司徒彦的推理是相同的。 “我的侧写不会有问题,这一点我可以用自己二十三年的职业荣誉保证。我也希望,你们相信我。” “当然。”林遥马上给予了肯定。 司徒也点点头,表示会相信她。但是,有些问题,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司徒说:“樊博士,在工作上我们都有自己的原则。你坚持你的结果,我也坚持我的结果。你可能觉得我很固执,但是我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你。” “我会认真考虑。”樊云娜冷着脸说。 看吧,接到司徒的道歉,果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林遥默默地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资料做好准备。 司徒说:“首先一点,没有任何一个警察会将王铮案的主现场看成是入室抢劫。因为,没有哪个抢劫犯会吃掉死者的骨髓。在姚志案里,你侧写出凶手的性格、特征以及心理异常等问题,你判断凶手是个聪明人。那么,这个聪明人怎么会做把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这是不是不合理?” 面对司徒提出的疑点,樊云娜第一次给了个笑脸,只是这笑脸让林遥非常不爽! 樊云娜笑道:“我总说过,你们不了解侧写这门高深的学问,所以无法完全领悟我的结论。就司徒你这个问题,我的结论是:凶手的目的就是你的答案。” 麻痹的什么态度?林遥越发不待见樊云娜。啊,你承认自己的工作方式不对,还特么的损我们家司徒四六儿不懂。你什么意思? 见林遥的眼神有些寒意,司徒偷摸对他眨眼睛,似在说:乖,忍忍,老公摆平她! 林遥短促地哼了一声,脸扭一边,不搭理司徒。司徒倒是极有耐心地问樊云娜,能不能再给我解释解释? 樊云娜说:“昨晚,包括现在,你都坚持凶手不是一个人。这就是凶手伪装现场的目的。” 说着,樊云娜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缓缓踱步,“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认为,他不是杀了姚志的凶手。姚志的凶手比他聪明。为什么这么做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是‘恐慌’社会性大面积的恐慌。就像很久之前,柏林墙刚刚倒塌,德国出现一个杀人魔,那里的人民在杀人魔的阴影下生活了十年。这个人几乎不会自己动手杀人,他去怂恿别人,去蛊惑那些心中有杀意,却没有胆量的人。让他们作下一桩又一桩的恐怖谋杀案。我们的凶手也是这个目的。他要让警方乃至社会知道,食人魔,不止有一个。而是有两个、三个,甚至是四个。” 言罢,樊云娜停住了脚步,眼睛紧紧地盯着司徒,“不要把我的话当成是危言耸听。不久之后,就会出现第三名被害人,现场勘查结果,仍然不是同一个凶手。但事实上,食人魔,只有一个。” 在樊云娜分析的过程中,林遥在看她的报告。她发现,在分析凶手的性格、心理特征等等问题上,樊云娜的结论和司徒彦是一致的。所以,林遥打断了樊云娜,问道:“你的报告里提到,‘凶手熟知这个社会的法律,却毫不放在眼里,甚至连藐视的心态都没有。过度漠视周围的一切,以自我为中心,不会关注周围的任何人和事’我可以不可以把这段话理解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个社会?” 樊云娜一愣,随即反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既然他不在乎这个社会,甚至连藐视社会的态度都没有,何来报复这个社会,给社会造成大面积的恐慌?” 小遥,干得好!司徒站在樊云娜身后,偷偷地给他竖起大拇指。 ☆、16 樊云娜摇摇头,似乎不怎么耐心。她说:“你求知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的时间不多,不能解释的过详细。其实,你要是认真看过我的报告就能找到答案。凶手早年的一些经历造成了他有稳定的,系统的自我价值世界。他只存在于这个世界里。那么,林警官,我问你,什么是世界?” 刘队觉得樊云娜太较真儿了,而且实在不该向林遥提出这么学术性的问题。这一时,温和的刘队也不免有些气恼。至于司徒,似乎在一旁窃笑不已。 林遥已经面露愠色,他说:“以地理学角度来解释,世界是全部的时间和空间的总称;但如今,所谓的世界偏指空间,也就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中文所讲的世界,来源于佛教用语,‘世’为时间意。‘界’为空间意。樊博士,你是搞科学研究的,用你的角度来解释,世界就是一个知识体,用科学方法收集起来的真相集合体。不好意思,我平时很忙真没时间研究这腻歪玩意儿。说的不对,樊博士别见怪。” 樊云娜:“……” 刘队:“……” 司徒几乎快忍不住了,他扭过头去捂着嘴,憋着满肚子的欢喜和狂笑之意。林遥出身学术世家,家里大老学究、大学究、小学究各种学究配备齐全。他爸爸是搞文学的、他妈妈是搞历史的、他姐姐是搞什么中外古典文献的。把林遥养大的姥姥是搞语言的,姥爷是搞地理的…… 在这样一个家庭中长大,就算林遥挺厌烦,耳熏目染的也会有些收获。所以说,樊云娜这一手,真是没戳中林遥的软肋,反而打中了他的铁骨。 就像司徒所想,樊云娜万万没有料到本以为会将林遥逼到哑口无言的问题竟然输了。林遥表面上只是个有些能力的刑警罢了,怎么会对自己的问题对答如流? 可说了。樊云娜惊讶归惊讶,可人家好歹还是个双料博士,对林遥的反击马上回以颜色。她说:“很高兴林警官学识渊博,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讨论下去。” 樊云娜继续揪住“世界”这个话题说下棋。她觉得,世界就是个知识体,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凶手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两个世界在凶手的概念里完全不同,所以,他的世界跟现实世界就会发生冲突。 凶手不是变态,也不是杀人狂,他是个思维正常的疯子!但是,不管给凶手怎样的定义,首先,凶手还是个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情绪,好的,坏的,正面的以及负面的。他也会想要报复,但是他报复的不是个体,不是哪个鄙视他、害过他的人,因为在他眼里“人”都是食物。所以,他报复的是这个社会,也就是他眼中的另一个世界。 在刘队听来,樊云娜的这番解释很清楚了。但是司徒和林遥始终觉得太过笼统。而且,司徒仍旧坚持自己的意见。他不会像樊云娜那样的分析,他拿出来的实实在在的,摆在眼前的线索。 司徒点开笔记本里的一张照片,让樊云娜看。 “樊博士,你注意看这几张。”司徒说。 随着他的话,林遥还有刘队都集中在电脑前,看着点开的图片。 图片中,是凌乱不堪的卧室。尸体已经被移走,只有血迹淋淋的床和满屋子的凌乱。镜子碎片散落在一堆衣服里,还有些许是在衣服下面的地面上。 “樊博士,按照你的推理。凶手先和死者相互殴打,期间碰碎了镜子。然后,凶手杀了王铮吃了他的骨髓,最后才是布置现场。照这样分析,这些镜子的碎片就会全部被压在衣物下面。但是,镜子碎片其中的三分之一都在衣服上,也可以说在所有东西的最上面。这就不对了。难不成,凶手在布置现场的时候,特意将一些碎片拿到了上面?这是为什么?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不合理啊!” 尽管司徒说的巨细靡遗,可仍然无法说服樊云娜,反而让她彻底失去了闹心,甚至拍了桌子,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凶手的思维虽然正常,但是他自我的世界观念还是会给他造成一些异于常人的思维逻辑性。在他的思维逻辑性里有合理的,也有不合理的!” 司徒抿着嘴哼笑了两声,及有耐性地说:“樊博士,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专业知识可以将不合理为合理化,但是我不行。在我这儿,不合理的就是突破点。” “关键是:我已经给你合理了!” “这算什么合理?” “所以我才说你们不了解心理画像的人没办法完全领悟我的结论。” 操了!林遥的眼睛都瞪了起来。见司徒还想跟樊云娜继续掰扯,他疾步走过去,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一手抓住司徒,狠狠捏了他的手腕。 林遥对樊云娜说:“你有你的坚持,我们有我们的肯定。我们意见无法统一,是没办法继续合作。我们特案组还有很多优秀的警员,你随便挑,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司徒赶紧劝林遥别冲动,刘队也劝樊云娜再考虑考虑。但是樊云娜显然已经被林遥的做法打个措手不及。很快,樊云娜回敬了林遥,“我也没办法跟固执己见的警员合作。你们主动提出真令人欣慰。” “那你慢慢欣慰吧。”说着,林遥扯着司徒离开了刘队的办公室。 樊云娜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自语地说:“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负气离开的林遥一路拉着司徒回到车里,狠狠地把车门关上,磨着牙嘀咕了一句,“她怎么就不是个男的呢?” 司徒无可奈何地笑着,伸出手给自家炸了毛的猫顺气儿,并劝说:“你怎么了?不至于吧。” “是不至于。”林遥一生气小脸煞白,一双眼睛瞪着,那架势见谁都能咬一口似的。他气哼哼地说:“你就没看出来?她压根没把你我,不,她是没把特案组放在眼里。在她看来,我们这种刑侦方法就比不上她的侧写。” 说着说着,林遥来劲儿了。转过身正面对着司徒,“如果她只是说话难听点,态度傲慢点,但是对合作伙伴是平等看待的话,我绝对不会生气。但是她压根就不是那样,她就是看不起老套路的刑侦手法。觉得他们那个侧写才是最牛逼的,最稳妥的。我操,没侧写那时候案子都是怎么破的?” 听见自家小祖宗爆了粗口,司徒赶紧把人搂进怀里,继续顺毛,“但是,你怎么就决定不跟她合作了?这几年的脾气改哪去了?”这很容易得罪人啊,宝贝儿。 “我这是快刀斩乱麻,省得她在组长面前唧唧歪歪。”组长那是只狐狸,肯定会把樊云娜丢给自己解决。这样就彻底掐死了组长的念头。少来,别想,大爷这儿不是麻烦收容所。也被提什么收敛脾气,男人再怎么容忍,也不能丢了自家的尊严。 林遥越想越生气。到方才,他才终于明白,樊云娜根本瞧不起他们,瞧不起重案组。如果樊云娜针对的只是自己,忍忍也就罢了。妈的,他连特案组都瞧不起,再不吭声还是男人么? 虽然他的做法冲动了些,但绝对不后悔!林遥挺直了身子,双手捧着司徒的脸,一边用力地揉搓一边气鼓鼓地说:“咱一定要先破案,要不,你去跟亮子住半年。” “啊?”司徒惊了,“不是。小祖宗,你跟樊云娜志气,怎么是我遭殃啊?“ “我身边就你一个!她要是个男的我还能骂几句,气急了还能打几下。可她是个女的啊,骂不得,打不得,再没个撒气桶,我会憋死。” 自家小祖宗摆明了态度:我就是不讲理,我就是用你撒气,你怎么着? 怎么着?司徒把心一横,大手一挥,“走,再去王铮家看看,我就不信找不出线索来。” 被推开的林遥偷偷地笑,心说:这一招真是屡试不爽! 其实林遥心里明镜儿似的,如果不是司徒宠着他,愿意顺着他,就这点激将法能撼动这满肚子坏水儿的爷们?所以啊,老话当真说的在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两个人急急忙忙赶到王铮家,负责看守现场的警员也没拦着他们。他们大大方方走进去,其结果有点意外,也有点在预料之中。预料中,是因为他们看见了司徒彦;意外,是因为司徒彦身边站着葛东明。 林遥惊讶地叫着:“组长?你怎么来了?” 司徒揣着明白装糊涂,也跟着说:“你怎么来了?” 葛东明愤愤地白了俩人一眼,说道:“你们就给我找事儿吧!”说着,怒指林遥,“你说说你,就不能消停点儿?” 林遥的眼神开始往别处瞧,没心没肺地问:“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人家樊博士刚刚跟我打了电话,投诉你!投诉你懂不懂?” “我又不是没被人投诉过,早习惯了。” 葛东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噎死。 一旁忍笑的司徒彦拍了拍葛东明的肩膀,感概道:“你这个组长还真不容易啊。” 组长大大无奈地叹息一声,借用林遥一句话,习惯了。 司徒知道葛东明也就唠叨两句,不会真把林遥怎么着。所以,他没再关注葛东明,而是定睛看着司徒彦,“我说,你怎么回事?” 关于司徒彦,葛东明抢先给了回答,“司徒博士也是累协助我们办案,他是权威部门‘行为画像协会’安排过来的,跟樊云娜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发生关系。小林,你们还是办案的搭档。” 牛逼!司徒对着司徒彦竖起大拇指,随即走过去,搭着司徒彦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这案子两个侧写师,打擂?” 司徒彦一本正经地问:“我认输行么?” 听他这么说,司徒嘿嘿地笑,“樊博士那边可是被我们彻底pass了,你呢?没有新的贡品,面圣的时候伸不出手吧?” 司徒彦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说:“没有贡品我敢回来?” 好吧,大家拭目以待。 其实,司徒彦这人看上去一直不怎么正经,对待工作的时候也是有说有笑的,跟樊云娜截然相反。他没有走进已经清理干净的主现场,而是坐在沙发上对众人勾勾手指,开口便说:“不是同一个凶手。” 林遥和司徒一挑眉,没插话,继续听司徒彦说:“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他们相通。有个同一种思想、观念、错觉。” “拜托,理由!”司徒已经受不了没有过程的推理结果了。 闻言司徒彦喷笑出来,“看出来了,你们被樊云娜折磨的不轻。” “拜托,别提。” 这一回,脸葛东明都笑了。看着他的笑容,林遥特别想给组长一拳。 司徒彦的话,打断了林遥对葛东明的虎视眈眈。他说:“首先,凶手伪装现场就是掩耳盗铃的行为。这个凶手远不如姚志案的凶手聪明。其次,他在模仿。模仿姚志案的凶手。他也在之前计划了作案方法,步骤,却因为突发事件不得不用武力获胜。如果,王铮只是被杀,被吃了骨髓,而现场并未被伪装,那么,我会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所以,伪装现场是一个败笔。” “相比姚志案的凶手而言,王铮案的凶手更正常些。我说的正常是指以我们现实的社会以及一个人对罪责的认知。他知道一旦被发现跟死者有关,自己会被抓,会被判刑,所以他忙中出错,伪装了现场。他希望现场看上去越乱越好,也希望凌乱的现场能够掩盖他的所有痕迹。姚志案的凶手是干不出这种掩耳盗铃的事。” 司徒彦做了一个比较:姚志案的凶手作案更利落、干净、纯粹;王铮案的凶手作案临场反应不佳、没耐心、混乱。 ☆、17 司徒彦长吁一声,“目前为止,出现了两个食人魔。很可怕。” “不。”司徒低沉的话音打断了对方的肯定,“可怕的不是有两个食人魔。而是姚志案的凶手已经有了追随者。既然有了一个,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相比司徒的果断,林遥更求稳一些。他提出了樊云娜侧写的几个重点,最为着重的就是关于凶手要造成社会恐慌这个问题。司徒彦听过之后,并未露出什么不屑的神情。他很认真地想了想,说:“她想的太多了。按照她的侧写,凶手有明显的反社会性人格障碍,这种人的心态是强烈的,长久的,用老百姓的白话讲,就是:让所有人知道,老子就是不服这个社会,老子有能耐弄死你们所有人。所以,这种凶手作案的时候会有批判性思维,他杀的不是人,而是现实社会的缩影。这种高高在上以及对自身信心的主观意识,会让凶手留下属于自己的标志。” 正在抽烟的葛东明蔫儿啦吧唧地插话:“刀叉碗匙算不算标志?”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竟都说不出话来。客厅里陷入了压抑的安静之中。 须臾,司徒摇摇头,“我觉得不算。别问我为什么,这就是直觉。” “我投司徒一票。”司徒彦笑道,“有的时候,直觉也很重要。” 总而言之,两个司徒的结论一致:凶手非同一人。 葛东明真是头大如斗。食人魔啊,一个不算完,这又冒出来一个。这案子真他妈的让人头疼。 有黑暗的地方总会有一线曙光等待着你去发现。这一线曙光来自于叶慈,准确些说,来自叶慈的调查资料。司徒彦并没有很正式的道歉,只是说了自己为什么拿走资料。那时候,司徒让他单独去停车,他就知道司徒和林遥有话要单独说,为了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司徒彦在车里拿出那份资料看了一会儿。看到关键处,急着找司徒,没想到看见了樊云娜。司徒彦承认,临走前也没放下资料是存了点私心。 林遥偷偷踩了司徒一脚,示意他不要就这个问题追问下去。重要的是:司徒彦在资料里看到了什么。 司徒彦把资料放在桌面上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段话说:“王铮和姚志是大学同学。” 几个人并没有在v市停留很久,因为当晚特案组一个电话就把四人叫了回去。其原因很重要,田野和苍莲根据司徒彦的提示,找到了犯罪嫌疑人! 嫌疑人名叫“韩栋”36岁,没有正当职业,在家里做一些日文翻译工作。收入微薄。韩栋患有慢性肾衰症,需定时注射红细胞生成素。这些情况都与司徒彦给出的侧写完全吻合。不仅如此,胡苗找到的那几滴药液,也在韩栋的身上彻底合理了。这不得不让负责寻找嫌疑人的田野和苍莲重视,连夜叫葛东明等人回去。 在没有见到韩栋前,林遥把他想像成一个衣着寒酸,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学究摸样。这种想像也被司徒彦肯定,但是,他们见到韩栋的瞬间,别说林遥,就连司徒彦都有些惊讶。 韩栋很脏。长长的头发几乎遮住了眼睛,因为长时间不洗澡的缘故,他的头发黏成一缕儿一缕儿的。身上的西装已经脏的看不出本色,廉价的黑皮鞋都是灰土和脏污。这个人坐在审讯室里,就像一个敞开盖的垃圾桶,臭不可闻。 大家没有洁癖,但那个味道实在难以忍受。司徒率先走出审讯室到走廊里抽烟,紧跟着,林遥也捂着口鼻出来。 “东明快吐了吧?”司徒打趣着说,“你说,那小子至少得半年不洗澡才能那么臭吧?” “半年?我看至少一年。” 司徒又狠狠吸了口烟,“要不,咱先让他洗个澡再审?”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葛东明一脸菜色疾步走出,朝着走廊尽头大喊:“胡苗,把你那套洗澡的瓶瓶罐罐拿出来!” 林遥纳闷,组长平时也挺邋遢的,他又没洁癖,怎么反应这么强烈呢?原因,司徒偷偷指给他看。原来嗅觉敏感的谭宁已经在恶心了。 葛东明把谭宁拉出来,并打开窗,让他呼吸新鲜空气。司徒凑过去,不知死活地调侃道:“谭子,现在知道嗅觉敏感不是好事了吧?你看把东明心疼的。” “滚!”葛东明气呼呼地白了司徒一眼。并!顺手给谭宁拍背。 谭宁真是被熏的够呛,这会儿也不顾上跟司徒斗嘴了,“东明,快给我弄杯冰水。” 组长大大屁颠屁颠地去给他的万年跟班弄冰水,司徒瞧着他那急样,又戏弄了谭宁一句。说话间,看到林遥的神色不对,便也顾不上戏弄谭宁了。 林遥在想什么,司徒知道。他拉着林遥去了办公室,关了门,揉揉林遥的眉心,“还在想时间问题?” “你不想?”林遥没好气地呛他一句,“你怎么不跟组长他们说呢?“ “我不说,他们很快就能想到。” 可想到是一回事,怎么分析是另外一回事。自从听完司徒彦对王铮案凶手的分析之后,林遥始终心事重重。按照司徒彦所说,王铮案的凶手在模仿、追随姚志案的凶手。但是!王铮案发生在半月的10号,姚志案发生在本月15号。王铮案在前啊。怎么模仿?何谈模仿? 这点事特案组的人都能意识到,性子急的先说出来,觉得纳闷又担忧;性子沉稳的继续琢磨,似乎遗漏了什么。林遥的性子其实挺急的,只是他身边有个司徒,他习惯了凡事都给先跟他通个气。至于其他人有没有跟组长说的,林遥已经不放在心上。他纳闷的是:司徒为什么不跟自己说。 司徒也有自己的考量。如果王铮案的凶手真的在追随并模仿着姚志案的凶手,那么,合理的解释就有两个。一,王铮案之前,已经发生过一起食人案,但是这期案件至今无人发现;二,凶手相识,并无数次策划着如何吃人,但仅限于纸上谈兵。王铮案的凶手为了向他所敬仰的人致敬。追随、模仿对方的一切,而作下头一桩案子。紧跟着,姚志案的凶手以绝对纯正的理念,压倒了自己的崇拜者。 细细想,第一种可能性很大。然而,无论是一还是二,都引出一条令人胆寒的猜测。 “小遥,或许樊云娜说对了一个问题。我们很快就会发现第三个死者。” 如何未雨绸缪?当已经知道罪犯是个有着正常思维的疯子的时候,如何杜绝凶案再度发生?林遥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这个问题。他们掌握的线索太少,只知道王铮和姚志是同学,只有一个还没审问的嫌疑人。司徒的意思他非常清楚,即便那个韩栋是凶手之一,第三名死者还是会出现。 警察究竟能不能提前遏制罪犯的恶意?能不能救下未知的、还活着的被害者?警察能做的,只有在某个人被杀后抓出凶手么?凶徒的恶意,刑警的智勇,天敌,互博之间你死我活。 他们不是神算子,没有掐指一算就知道下一个被害人的能耐。他们能做的,只有抓紧一切时间找出线索,破案! 在林遥坚定而又沉暗的眼神中,司徒看到了他担心已久的问题。林遥,责任感过重,这样,他会被自己压榨的精疲力尽。 “小遥……” 忽然抬起的手,捂住了司徒的嘴。林遥正色地看着他,说:“说多了没劲。想多了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我也算是老警察了,什么事不能钻牛角尖我清楚。你别整天惦记我这,惦记我那的,过三十的人了,这点事我还不明白么?该干嘛干嘛去。” 司徒被他一番抢白说的哑口无言,只好闭嘴乖乖地离开了林遥的办公室。 赶巧,林遥刚好看到葛东明带着韩栋朝着浴室走去,他喊了一声,从葛东明手里接过了这个活儿。葛东明挠挠头,有点看不透林遥,就跟走到身边的司徒打听,你们家小祖宗又哪根筋扭着了? 司徒苦笑一声,“他那几跟筋顺溜过么?”言罢,拍拍葛东明的肩膀,“我去查姚志和王铮的关系,等他出来,你跟他说一声。” 浴室里,林遥大大方方地拿了把椅子坐在门口,顺便又拿了本杂志。韩栋脱的只剩下脏兮兮的底裤,他偷偷看了看林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林遥头不抬眼不睁地说:“都是男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是,你……”韩栋尴尬地说,“你是同性恋啊。” 闻言,林遥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看着对方,“你怎么知道我是同性恋?” 这一次,韩栋不吭声了,背过身去,看样子还是不肯在林遥面前脱下底裤。林遥不耐烦地问他:“说话,你怎么知道的?” “这算是审问?” “对。” “我看出来的。你,还有那个高个子的你们俩都是,而且,你们结婚了。” 林遥蹙蹙眉,“我不认为你是看到我们的婚戒才确定这一点。” “你们之间的感觉吧。”韩栋说了几句话,也不像方才那么紧张了。他转回身,看了林瑶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林遥观察着韩栋,几秒后,他无奈地说:“赶紧洗澡!” 水哗哗地流着,在下面冲刷着的韩栋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很快,他高高昂起头,任由水落在脸上。林遥对光着身子的男子毫无兴趣,不是他们家爷们,他真的没有以观赏角度去看韩栋。即便如此,林遥还是看的仔细。 韩栋很瘦,个子不高,撑死也就一百七十公分。他的手因为清洗过后而显露出原本的肤色。很白,手指修长;他的背脊微微有些弯曲,脊椎骨透过薄薄的皮肤显出一节一节的形状。 忽然,韩栋回了头…… 他已经洗过了头发,额前的发全部拢了上去,露出干净的一张脸。眼睛不大,无神;鼻子笔挺,嘴巴圆润。如果忽略那双无神的眼睛,这会是一张很讨喜的娃娃脸。 林遥的目光淡然地跟韩栋的眼神对上,两厢无话,只是看着。韩栋似乎已经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暴露在一个同性恋的面前,他甚至敢于提问,“你们说我杀了人,为什么?” “是请你来协助调查,并没有定你的罪。” “为什么?”韩栋执着地问,“我想知道找我的理由。” “理由啊。”林遥低下头继续看杂志,貌似很随意地说,“本月15号的凌晨01:0002:00之间你在哪里?做什么?” “在家,睡觉。”韩栋想都不想的回答,“我到了晚上八点以后不会出门的,常年都这样。” “有人证么?” “我的主治医师吧。”他不肯定地说,“我在电脑上做翻译工作。工作的时候会开着聊天软件,连续半个月我都看到他在线,我也是在线状态。我看到他,我想,他也看到我。” “这个做不得证据。” “那我没办法了。” 林遥始终没有再抬头看他,听他不冷不热地一句话,林遥耸耸肩,“快洗。” ☆、18 把洗完澡的韩栋送回审讯室,林遥一转身出去了。他抓住走个对面的葛东明,质问:“田野呢?怎么不叫他来审?” 不说这事可能葛东明还真把田野忘了,林遥这么一提,他来了脾气,“你说呢?你把樊博士气的到组里来投诉,我不找个好人给她,她能善罢甘休?” “田野去了v市?” “你和司徒到王铮家之前他就动身了。”说着,戳了戳林遥的脑门,“你就仗着有司徒给你撑腰使劲闹吧。” “我什么时候指着他了?”林遥不忿地反驳,“再说了,你不也是拿他当免费劳工使唤,你算算,这都几 年了?” 某人尴尬地挠挠鼻子,说你们继续闹腾,赶紧把这案子闹腾明白了最好。 林遥跟在葛东明身后一个劲儿偷笑,抬头间,刚好跟韩栋的眼睛对上。林遥忽然发现,韩栋似乎无视了葛东明,只看见了自己。 按照司徒彦给的建议,葛东明需要先问几个不想管的问题。他打开记录本,看着洗过澡仿佛脱胎换骨的韩栋,问道:“你以前在哪里工作,工作了多久失业的?因为什么失业?” “失业有三年多了。”韩栋说,“之前在盛茂科技有限公司当文员,就是整理一些资料的工作。后来他们公司裁员,我就失业了。” 坐在葛东明身边的谭宁,立刻在互联网上查询这个科技有限公司,结果却发现这家公司于两年前破产倒闭。查不查?哪去查?一堆麻烦。 林遥问韩栋:“你的经济来源只有翻译么?平时都跟哪些出版社有业务往来?” “挺多的。”韩栋一口气报出六七家出版社,但是连编辑的名字都说不出来。只说,那些编辑都是在聊天软件上跟他联系,用的也都是网名。 这个更麻烦,林遥只有耐心地记下些古怪的网名,安排其他人去调查一下。估计时间不会很快。 林遥又问:“15号晚上零点到一点之间,你还在上网么?” 韩栋回答:“零点还在,零点十几分下线了。下半夜我的神智不怎么清醒,怕弄错工作,所以就下了。” “在线过程中,有跟谁聊天么?频繁的。” “有吧。我记得不清楚。你们可以去查我的聊天记录。” 那边的谭宁已经用韩栋的号码登录,好家伙,好友全满状态,最近联系人更多。电脑右下角的标示滴滴滴往外蹦,光是听提示音都觉得几乎耳鸣。 林遥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索性换了一个与案件毫无关系的问题,“你知道么?从下月一号开始无业人员的低保多了四道手续,审核特别麻烦。官方说法是打着低保骗政府的人太多,需要谨慎一点。你觉得这么做,谁受益?” 这是什么问题?韩栋糊涂了,他那双无神的眼终于露出不解的目光,看着林遥好半天,才说:“我,我不拿低保。” “我知道你不拿。”林遥说,“我只是问你,你觉得这么麻烦的规定下,谁最受益?” “谁?”韩栋为难了,他想了很久,才说,“老百姓吧。” 林遥轻轻地哦了一声。桌子底下踩踩葛东明的脚,暗示他:你继续。 葛东明继续审问韩栋的时候,林遥几乎没怎么开口,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韩栋。发现,这人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些“内容”,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是的,自从自己那无厘头一样的问题之后,韩栋的心活了。 林遥装作口渴的样子离开了审讯室,走到隔壁的监控室里。 司徒彦一直坐在监控室里看着韩栋的一举一动,发现林遥进来,他笑着竖起大拇指,“那个问题不错。话说,这种信口开河的询问方式,我以为司徒更擅长。” “老实人骗人一骗一个准儿。”林遥打打趣着。随即,他的脸色一正,“以你看,我骗到韩栋了么?” “不好说。”司徒彦摇摇头,“目前来看,他很有可能是王铮案的凶手。他过于在乎你那个假问题,因此而在心里产生了动摇。” 林遥有些疑问,却又抓不住要领,只好直白地跟司徒彦说:“我怎么觉得他更像是姚志案的凶手。” 司徒彦夸张地笑了笑,遂正经了些。他说:“你要知道,姚志案的凶手根本不在乎这个社会,更不会在乎低保到底会有什么变化,以及谁才是受益者。如果你真想听我一句实话,我倒是觉得不管韩栋说什么都是错的,只要他开口,就必然会露出马脚。” 司徒彦明确指出韩栋在回答林遥的问题上说了谎。但是,林遥至始至终的目的司徒彦都没有揣摩出真正的用意。 林遥坐在司徒彦身边,看似有些慵懒。他知道,此刻,司徒彦虽然没看着自己,但是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自己的身上。那种嚣张的关注又回来了,不刻意掩饰,恰到好处,所以,林遥才没办法真正接受这位新搭档。 或许,司徒彦自认为很了解他林遥,可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家爷们之外,还有谁会对自己了如指掌呢?想到司徒彦对自己怀着不明的态度,无法探究的目的,林遥的心里就跟窝了团火似地难受。他瞥了眼司徒彦,笑道:“问题是假的,出发点是假的,结论自然也是假的。不管他回答什么,都可以用两种结果解释。所以,他的回答不重要,而我想要的就是你那句话。” “我的哪句话?” “你慢慢想,我还有事,先走了。” 在司徒彦怔愣之时,林遥哼着小曲离开了监控室。 对韩栋怎么处理,葛东明很为难。林遥干脆劝他,放了吧。咱们现在要证据没证据,要线索没线索,你凭什么扣着人家?葛东明觉得是这个理儿,但心里还是别扭着,不想放人。 林遥轻松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着急,我也急,可能我比你还急,但这不是急就能解决的事,对吧?先把人放了吧,安排几个人监视他。” 韩栋在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了林遥好几眼,林遥忍不住乐了。他想起司徒说过:你吧,特别容易招惹不正常的二货。比方说我。 一旁正在啃黄瓜的胡苗瞧见林遥的笑脸,问他,你笑什么呢?林遥低下头,忽觉有点不好意思。 “救命!大哥你别这样,我可受不了你这种硬汉子害羞。”胡苗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讨厌,小心脏噗噗直跳。 林遥白了眼胡苗,笑道:“韩栋的家去过了?“ “嗯,这不刚回来嘛。他那家,我跟永斌都勘察过了,包括每一个角落。永斌哥还顺便绑架了他家的几只蟑螂。” “呃,永斌的嗜好真是越来越重口了。”林遥跟着打趣,“结果呢?” “不知道。永斌哥的实验才刚刚开始,要等几天才有结果吧。干嘛,你着急啊?” 林遥心说:废话,除了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大家都着急。你没见着组长的脸上都是火疖子了? “胡苗,韩栋的卫生间你看过没有。我是说,嗯,地漏里没有没有发现值得你纳闷的东西?” “没有哦。”胡苗继续啃着手里的黄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没办法像你们那样思考问题,我只做我份内的工作。所以呢,我告诉你哈,以我的工作角度分析韩栋家,那里没有任何异常。当然了,我会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你们的,最迟今天晚上吧。” 要今晚啊?林遥有些小小的不满的同时,抢过她手里另一根黄瓜,笑道:“打个赌?” “赌黄瓜?” “顶花带刺的。”说完,坏笑一记,“你下午就能做好报告。如果你输了,请我吃扣豆角全斋宴;如果我输了,送你一张草间阁的金卡。” 咔嚓一口咬了黄瓜。清香,脆甜,满口生津。林遥步履稳健地朝着院子走去,独留下胡苗,一个人咬着黄瓜尾巴,愣愣地看着林遥。 须臾…… “林遥,你混蛋不混蛋啊你?我答应跟你赌了么?喂!内什么,金卡的事不准反悔哦。” “草间阁的金卡?你还没送出去么?”电话里,司徒纳闷地说,“那是女人做spa的地方,我留着那玩意干嘛?不在我这儿,是不是你放在家里了?” “我记得特别清楚,就是放你车里了。”林遥坚持。 司徒想了想,说:“我问问亮子吧,最近都是他给我洗车。”说着,司徒一个电话打给了霍亮。 电话响了很久还没人接听。好像亮子有这习惯,即便电话在手里,他也要等响上十来声才肯接听。 “你不是去v市了么?”接了电话的霍亮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这是回来了,还是在那边呢?” “回来了。”司徒觉得小徒弟的状态不对,就问他,“偷鸡摸狗呢你?” “去去去,有这么说自己土徒弟的么?我调查那小朋友的情况呢。比咱想的复杂。” “那个温雨辰你别管了,我让唐朔接替你。等会我发给你一个地址,还有人名,你去找这个人了解一下情况。” “师傅,您几个意思?” 司徒说了姚志和王铮是大学同学,让他去找的是两名死者的同学。至于问什么,随便。说到最后,司徒问道:“你在我车里见到一张粉红色的卡片么?就是上回那个胖的跟狗熊一样的女老板硬塞我手里那个。” 电话那边的霍亮憋着劲儿乐的直颠儿。心说:司徒啊司徒,人家那可不是冲着你去的,是冲着警界新贵林遥去的好么?你自作多情了你。 霍亮从窄小的胡同里探出头来,确定周遭无人,才大大方方地走出。他朝着车子方向走去的时候,扭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跟踪目标所进的屋子,帅气俊朗的脸上流露出丝丝不解。闪瞬即逝。 “那卡我知道在哪,找着了我给林遥送去。话说啊,你们去v市查的怎么样了?”霍亮正好心情,边走边说。 司徒叹了口气,只说线索还很少,但是遇到的侧写师很有趣。闻言,霍亮在电话那边发出很为难的嗯嗯声,司徒马上损自家徒弟,“有话就说,别跟便秘了似的。” 霍亮说:“其实吧,在法国那时候,少安就想给我找两个侧写师上课。但是我对那玩意真没啥兴趣,拒绝了。现在你也说侧写挺有意思,我就想,当时是不是不该拒绝少安。” “这无所谓。”司徒说,“不管有没有好处,首先说你喜不喜欢。不喜欢就别勉强自己。” 看看,还是司徒好,还是待在司徒身边自在。在法国,少安真是各种体贴的让人不适应。好吧,他已经过了撒娇的年纪,他不想继续待在少安的身边,当个被他宠着的弟弟。话说,小妮子真挺厉害啊,那都二十七八了居然还能赖着少安,要不怎么说女人绝对是个迷呢。 结束了跟霍亮的通话,司徒重新思索布局问题。他手里的资源不多,自从叶慈洗手不干之后,能动用的人手就更少了,好在和尚坚持在战斗一线,算是给他一点安慰。这么下去办法,必须找个人接替叶慈的位置,但是找谁好呢? 司徒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无奈之下,只能让后霍亮回来。司徒发了短信,最后ps了一下让霍亮下午三点去廖江雨家里集合,顺便,司徒也联系了林遥,让他也在约定时间赶到和尚家。 安排完这一切,司徒走回桌前,稳稳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苏医生,你现在想好了么?能说了吗?” 男人摘下眼镜,局促地搓了搓手。 ☆、19 苏医生的全名是苏子健,姚志和王铮的同学。在叶慈给出的那份同学通讯录上位居榜首,貌似还是当时的班长来着。司徒没读过大学,他不知道大学里也有班长。他还以为,进了大学就等于是断了线的风筝,使劲闹都没人管呢。事实上,他们家曾经的,唯一的大学生亮子,就是个没人管的主儿。 或许是因为苏子健读的是医科大学,管理比较严格吧。不过,司徒非常纳闷,为什么学医的姚志自从毕业后就从商了呢?询问到姚志的情况,苏子健不大愿意回答。理由很简单,这都毕业好几年了,他早就没有姚志等人的消息。 然而,听闻姚志被杀,苏子健的脸色顿时白了一层,下意识地问:“怎么,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不可能?”司徒正经地说,“听你这意思,他不该死于被杀?” 苏子健连忙说司徒误会了。随即,便神情慌乱地端起咖啡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起来,司徒看他那紧张的摸样,都怀疑他到底喝出咖啡味儿没有。等了半响,司徒离座打了几个电话,最后才顾得上这位苏子健。 “现在能说了么?姚志的一些情况,你知道的,全部。” “我知道的真不多。”苏子健呐呐地开口,“上学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他是富家子弟,也知道他毕业后不会从医。至于他为什么就读医科大学,我不知道。刚毕业的头一年我们还有过一次聚会,那时候他还没有就任经纪公司董事长职务,待业在家。不过,出手非常大方,我们的聚会都是他买单。可能是经济上差距太大,我跟姚志基本没有接触。” “那王铮呢?”司徒问道,“对于你这个同行,你还有印象吧?” “怎么提到王铮了?”苏子健表现的很意外。 司徒并没告诉苏子健王铮也死了,只说提到王铮自然是有道理的,你也不用知道太多,只需回答问题就好。苏子健想了想,说:“上学那会儿他俩关系一般,没见怎么亲近。王铮是个学生,跟姚志压根不是一种人,就算毕业了他们的联系也不多吧。我最后一次见王铮还是一年前,我去v市参加一个会议,偶然遇到王铮的。我们吃了顿饭,说了很多上学时候的事。有没有提到过姚志我都不记得了。” “你仔细回忆一下,班机里有没有人跟王铮、姚志他们俩有仇的。” 闻言,苏子健笑了,笑的有些无奈。回想起当年的事,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姚志是个典型的富二代,跟班级里那些勤奋苦读的同学们格格不入。他那人嘴还欠,总是喜欢奚落几个家境不好,头脑不灵活的同学,时间久了,自然得罪不少人。但是说到跟姚志和王铮都有仇的,这个还真没有。首先,王铮和姚志走的就不近,几乎没什么往来,而且,王铮是个老好人,对同学和朋友特别讲义气,为人处事大方得体,班级里很多人都喜欢他,结仇这种事,四年里,王铮真没有过。 可以说,在大学期间,王铮和姚志没有任何交集点。 司徒深深地吸了口气,遂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么?你们班里那多人,为什么我偏偏找你,不找别人。” “我也纳闷。” 司徒笑了笑,把叶慈列出的那份名单拿出来,放在苏子健的面前,指着说:“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你是班长,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喜欢还是不喜欢,你有足够的理由接触班里的每个人。我想问的是:在你接触姚志和王铮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他们的共同点。” 共同点。对于这个词,苏子健着实迷糊了一阵。他愣愣地看着司徒,不知如何回答。司徒倒也不急,耐心地等着。等到了他把满满一大杯咖啡都喝光,无事可做,才说:“再叫一杯么?” “不,不用了。谢谢。”苏子健局促地说,“抱歉,时间太久了,我真想不起来。” 是想不起来,还是不愿意说?司徒看得出,苏子健一定隐瞒了什么,如果可以,司徒不想告诉他王铮也死了,更不想告诉苏子健两个人都遭遇了食人魔。 命案,也分三六九等。被刀捅死的,被车撞死的,人们在惊讶之后会是什么心情?。听说死者被吃,又是什么心情?司徒不愿意将案子的真相说出去,一是顾及这案子的严重性,二是担心,消息扩散出去,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但是目前看来,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司徒挑了几张不算恐怖的现场照片,放在苏子健面前,“你看得出么?这是现场照片。王铮被杀的现场。” 听闻姚志被杀,苏子健的面色苍白,见到王铮案的现场照片,苏子健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徒,似看到了某种可怕的怪物。他张着嘴,发出窒息般的呃呃声。放在桌子上的手,颤抖着。 司徒无奈地叹息一声。以苏子健的状态,并不适合继续谈下去。他又给苏子健叫了一杯热的咖啡,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下午三点,林遥和司徒先到了廖江雨家。刚下车,就见到翟子希站在院子里摆弄那些花草,见到了林遥,翟子希赶紧去开了门。午后的阳光倾洒在这个温润的年轻人身上,使他的笑脸更加温和了些。 林遥始终觉得翟子希是个难得的人,永远都是不急不躁,不冷不热。恰到好处的温柔,使得更多人愿意待在他的身边,自己就是其中一个。 回想起他跟廖江雨走过来的点点滴滴,林遥深深感受到这个表面柔弱的年轻人骨子里的那份坚强和执着,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林遥自认,做的不会被子希更好。也是以为子希越来越有魅力,害得廖江雨把人看的死紧死紧。 跟司徒和叶慈比起来,廖江雨更固执些。看,叶慈为了小唐彻底退出了黑道,老老实实经营了一家餐馆。而廖江雨至今还跟黑道上的人打交道,从没听他说过为了子希就怎么怎么样了…… 廖江雨深爱翟子希这一点林遥绝对不会怀疑,但是,子希跟着他也很危险。有了危险,那廖和尚不是把子希送到他家,就是送到叶慈家,若时间会很久,干脆把子希送到寺庙去。也是子希乖巧,这么多年了,居然从未抱怨过。对着他们家江雨哥还是满怀的柔情。表面上看,这个圈子里子希是最薄弱的一个,但事实上,子希怕是比谁都坚强。他可以接受廖江雨的多个身份,并无怨无悔地留在廖江雨的身边;他从不给廖江雨添麻烦,即便被送走几个月也会乖乖地照顾好自己。 大学毕业后,廖江雨担心朝九晚五的生活对子希的身体不好,索性没让他去找工作,在繁华地段给他开了家书店。翟子希对廖江雨的安排从来不会反对,乖顺的让廖江雨有些不安。偶尔,廖江雨跟林遥吐露心声,说这孩子书店家里两点一线,你往外赶他,他都不愿意出去玩。宅的让人头疼。林遥给他支了几个招,廖江雨便一口气给子希办了很多卡。健身会所、户外野营、书友会等等,这才让小恋人的生活世界变的开阔起来。那时候,廖江雨还很担心,子希接触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会不会嫌弃自己。为这事,圈子里唯一的光棍儿霍亮在私底下还问过子希:你就没遇到比和尚更好的? 遇到过啊。子希笑眯眯地告诉霍亮。但是,在他最艰难,几乎活不下去的时候是廖江雨给了他无限的勇气和爱护,光凭这一点谁都无法取代这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霍亮继续问:那如果当初你遇到的人不是和尚呢? 这事其实没什么好纠结的。子希说:但是我遇到的就是他,不是别人。 后来亮子问林遥:你说和尚跟子希能一直到最后么? 这话林遥没办法回答。为什么?因为林遥知道,霍亮想问的不是和尚跟子希。 “司徒,你说亮子总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啊。他跟东平就这么分开,是不是有点可惜?” “可惜个屁!”司徒非常肯定地说,“当初我就对东平的做法不满意。大学那时候他害怕跟亮子的关系曝光提出找女友打掩护,别管他初衷好不好。那俩女孩被骗是事实。怎么着,我徒弟就那么见不得光?啊,觉得梁雪死了他自责了,还特么的跳楼伸冤。他跳楼的时候想过他爸他妈么?想过亮子么?想过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么?这孩子,太执拗。他俩在一起,亮子能被他折腾死你信不?” 林遥对司徒的这番抱怨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大家都明白,感情是感情,理智是理智。习东平究竟怎样林遥并不怎么关心,他关心的是亮子! 端着刚煮好的咖啡,从厨房走出来。翟子希坐在林遥身边,感概地说:“我看,亮子对东平还是有感情的。” “当然有。”司徒说,“毕竟他们曾经爱过,怎么可能撒手就忘。但是,东平出国了,至少要四五年才回来,这么长时间,变数太多。而且,我看亮子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他会想吧。”林遥琢磨着说,“按照他现在这么个闹腾法,万一东平回来了,他怎么办?” 司徒直接把咖啡杯塞进了林遥的手里,劝慰他,“其实你多余为这事操心。你仔细算算,亮子一年到头跟我办委托案,有时候一忙就是好几个月,他一闲下来左坤就把人抓到法国去,他能有多少时间跟人鬼混?上一次亮子跟人上床都是快一年前的事了。再者说,就算亮子现在不检点,那也没什么不正常。他才二十多岁,正当年,还是单身。他为什么要为已经结案的感情守身如玉?” “反正你就是不待见东平吧?”林遥笑问。 司徒摇着眼,坦然真不是那么回事。习东平那孩子除了执拗点没啥毛病,跟他也扯不上关系,更不用谈待见不待见。他就是觉得亮子和习东平不合适。说到这里,司徒抬手摸了摸林遥的脸,“你别管这事。亮子爱怎么办就随他。他跟了我三年,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爷们了。别把他当孩子看。” 林遥无奈地笑笑,“好吧,我不操心了。” 他们的谈话刚刚告一段落,被谈论的霍亮推门而入。一见子希煮的咖啡就在桌上,几步走过来抢了司徒的杯子,紧挨着林遥坐下,懒洋洋地蹭啊蹭,“林遥,快安慰安慰我,我这连天被各种姐姐骚扰的夜不能寐。” 林遥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那边的司徒狠狠踹过来一脚,训斥道,“别在你师母身上找平衡。滚远点!” 被司徒一脚踹开,霍亮又懒洋洋地挂在了翟子希的身上,苦哈哈地说:“子希,你看到了吧,我过的多艰难。” 子希笑而不语,为他斟满了一杯咖啡,顺便问他:“吃饭了么?” “还是子希疼我。我想吃你做的咖哩牛肉饭。” 这时候,廖江雨回了家,听到霍亮的要求,恨不能断了这小子的奇经八脉! 真他妈的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混小子跟当年的老色鬼一个操性!廖江雨指着丝毫不惧他的霍亮,数落他,“你奶奶滴,饿死你得了!” 见廖江雨回来,翟子希马上无视了另外三位。甜蜜蜜地笑着迎上门口,接过他手里的包和外衣,顺势将擦手的毛巾递过去。坐在沙发上的三人看着廖江雨那臭美样,都鄙视地白了他一眼。 照顾好自家的大律师,翟子希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一角,乖乖的不说话,听着他们讨论案情。 对于刚出来的两起热乎乎的食人案,廖江雨从头到尾都皱着眉头。司徒让他详细调查一下当年姚志和王铮在学校里的问题,还要调查毕业后俩人有没有过交集。 “等会儿。”霍亮放下咖啡,将录音笔拿出来,“你们最好先听听这个,我觉得很重要。” ☆、20 时间推移到上午十一点。通过司徒给的讯息,霍亮找到了一家私人医院里的眼科医生,也就是姚志和王铮的同学。霍亮不像司徒想的很多,他说明来意之后,就爆出了两个人已经被杀的消息。不过他有分寸,没说死者被吃的案情。 对方乍一听两个同学死亡,着实惊讶了一阵,随即也觉得很悲伤。不过,更多的却是疑惑。 这位眼科医生姓郑,是位刚刚做了母亲的女性。她请霍亮到自己的办公室详谈,一开口,便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我们有调查两名死者的基本情况,也就知道他们是同学。同学的名单我已经有了,现在,不止我一个人在调查这件案子。您是上面分配给我的任务。” “这样啊。”郑医生如有所思,随手将名单拉了近一点,仔细地看着。看到了曾经熟悉的名字,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霍亮不好催她,只能耐心地等着。然而,他在她的眼睛里发现了诧异。 “怎么了?这份名单有问题么?” “少了两个人。” “少了?”霍亮有些难以置信。叶慈的水准他是知道的,他会漏掉两个人,怎么可能。 郑医生说:“这两个人都没有念到最后毕业,不在名单里也正常。不过,我、姚志还有王铮的的确确跟这两个人同窗了三年半。” “您还记得名字么?”霍亮问道。 “记得啊。一个叫韩飞扬,一个叫冯果。”郑医生说,“他们俩都是因为身体不好,中途停学的。自从那之后,我们再也没见过他们。刚毕业那一年我们班有过一次聚会,我记得是姚志吧,他提到过冯果。说他身体恢复了,在国内还见过一次。” “国内?”霍亮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霍亮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家伙。几年的时间让他褪去了男孩的青涩,完全变成了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但他在他的眼睛里还是可以看到干净透彻,就是这与他年龄不符的纯透,勾起很多女性泛滥的母爱。郑医生看着这位富有魅力的年轻男人的眼中居然有这般干净纯粹的目光,自然又多了几分好感。笑容也变得更加亲切了些。 她说:“冯果的父母都在国外的大医院里任职,他身体不好,被父母接到国外去治疗。可能是最近几年才回国。至于韩飞扬就不好说了,他停学之后我们都没见过他。他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虽然人很聪明又好学,但是……” 当时韩飞扬面对着艰难的选择。治病,就没上学的钱;上学,就没了治病的钱。导师找他商量了很久,最后他还是退学了。韩飞扬退学比冯果早半年,也就是大四刚开学那会就走的。碍于他比较要强的性格,只有走的比较近的几个人去探望过。至于他现在怎么样,可能没人知道。 说到这里,郑医生忽然想起件事来,她说:“我们班级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多了好几个身体不好的同学。几乎都是在大三的下半年。光是修学的就有三个,不过他们都回来了,没耽误学业。严重的就是冯果和韩飞扬。” 这个现象引起了霍亮的注意,他问道:“同时得了病?什么病?” 这一次,郑医生为难了些,似乎不想回答霍亮的问题。她有些尴尬地拿起手边的病历本胡乱翻阅,没看几眼,又去拿冲好茶的杯子。杯子盖扭的很紧,她使劲了几下都没有打开。霍亮很自然地拿过杯子,轻而易举地扭开了杯盖,放回到郑医生面前,变魔术似地拿出一块单包装的小蛋糕出来,笑道:“还没到午饭时间呢,空腹喝茶对身体不好。” 郑医生愣了愣。霍亮爽朗一笑,“我妈也是医生,妇科的。她就总是提醒我,别空腹喝白水以外的东西。身体是自己的,难受了,不舒服了,谁都代替不了你。” “你有个好妈妈。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认识呢。” “何爱萍。” 郑医生回忆了片刻,随即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你,你是何教授的儿子?” 霍亮苦笑道:“看来你认识我妈。” “天呐,你妈妈给我看过病。”没有何爱萍教授,她不可能成为母亲。郑医生显然有些激动,握紧了霍亮的手,说:“我知道何教授家里出了事,她和你的父亲……对不起。” 事实上,霍亮没想用已故的母亲打亲情牌。这是他的心病,只要走进医院,就会想起自己温柔体贴的母亲。父母结婚很晚,属于晚婚晚育,有了他的时候母亲已经三十七岁了。母亲也喜欢喝茶,特别是饭前。一块绿豆糕,一杯茶,常年如此。他学着母亲的模样喝茶,却不喜欢吃老口味的绿豆糕。母亲总是说他,不要空腹喝茶,不喜欢绿豆糕可以吃别的糕点。 停留在霍亮脸上的目光带着几分疼惜,郑医生甚至在这个男人的眉间看到了何教授的神情。是的,同样的纯透,同样的坦然,甚至有同样的温柔。郑医生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喉间的哽咽。 “小亮,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当然。” “你,这些年还好么?” “好……”霍亮又是一记苦笑,“怎么可能呢?根本不好,但也不是很糟。我遇上了贵人,他们给了我很多的帮助,带着我走上这条路,给父母报了仇。所以……” 说到这里,霍亮大度地笑了起来,“郑医生,我没有雄心伟志,我只是想,做的出色一点,让他们为我骄傲。” 霍亮的坦率感动了郑医生,她紧了紧他的手,“叫我郑大姐吧,叫医生见外了。走,大姐请你吃饭,好好说说我那些同学得病的事。” 就这样,霍亮认了一个大姐,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关掉了录音笔,霍亮没心没肺地说:“你说,人家都认我当弟弟了,我再拿出录音笔显然不合适。反正郑大姐说的我都记住,我口述吧。” 当年,也就是大三下半年那段时间。班里忽然有几个人得了病。具体是七个还是八个,郑医生记不清了,但是肯定超过了五个,没超过十个。因为大家本身都是学医的,所以会相互询问的较比清楚些。当初,尚且年少的郑医生并未觉得有可疑之处,现在细想,的确很多地方过于古怪。那些同学对病因和病症都三敛其口,谁都不肯多说,如有嘴欠的多问几句,肯定会吵起来。所以,郑医生才对这件事有印象。 如果不是当时两个同学吵的厉害,我也不会记得吧。那位同学是好心,多问了几句,得病的那个同学就火冒三丈的,最后险些闹到要动手的地步。第二天,那位同学就办理的修学手续。从那之后,再也没人多嘴去打听了。不过,除了韩飞扬和冯果,其他人在休学两个月后都回来了,身体也都恢复,只是,他们仍旧绝口不提自己的病。 霍亮拿出那份同学名单给大家看,上面有几个人的名字被画了重点,“郑大姐只能回忆起这四个人。我觉得,这是条线索。” 司徒赞赏地拍了拍霍亮的肩膀,并说:“我怀疑,这个韩飞扬就是韩栋。” 说到这里,在一旁乖乖看书的翟子希忽然站起身来,快步走进自己的书房。众人都纳闷呢,一向稳重的子希是怎么了?特别是廖江雨,他担心地看着子希,生怕方才的谈话触动了他心里的什么软处,又伤心了。 四个人也没心思讨论案情,都眼盯盯地看着敞开的书房。很快,翟子希紧绷着一张小脸走了出来,将手里的书放在众人面前。 司徒搭眼一瞧,书名是《早期现代英国文学与文化中的药用食人史》 廖江雨嘴角只抽,他们家小宝贝儿平时都看什么书啊? 翟子希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段,帮着念出来,“英王查尔斯二世曾经喝过‘国王之饮’这是一种含有颅骨粉末的酒精制品,是他的专属饮品。当时,甚至连头骨腐烂后长出的腐苔(名为usnea,松萝)都成了炙手可热的添加剂。它的粉末被认为可以治疗鼻血和癫痫。 “当时的人们思索的问题不是‘我们该不该吃人肉’,而是‘我们吃那一部分的人肉比较有益’” 念完了两段,翟子希的眼睛溢满了悲痛和惊恐。司徒抹了一把脸,略有些沉重地说:“先别下结论,再查查。子希,你这本书借给我。” “嗯,有需要的话,我这还有一些关于,这个的。需要的话我给你送你。” “都送你!”廖江雨忙不迭地说。他虽然见识过太多变态,但是吃人这种事属实太惊悚。毕竟,廖江雨在寺庙长大,心底还有浓厚的慈悲之心,他甚至无意识地颂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子希咱不看这玩意!操咧,忒尼玛渗人。” “江雨哥!念佛号的时候不准说脏话!” 操咧,忘了!! 离开廖江雨家之前,司徒谨慎地安排了一下分工。那位冯果让和尚去查,韩栋是不是韩飞扬司徒决定还是他跟林遥亲自出马比较稳妥。霍亮得到了新的任务,去调查当年大学班级里还有哪些人得了病,什么病种种情况。分工完毕,司徒夫夫俩马不停蹄地赶往医科大学,查找韩飞扬的资料。 关于韩栋的审问结果,司徒已经料到是毫无收获。这一步棋,也就是探探虚实罢了,不管是他,还是特案组都没有任何理由扣了韩栋。看他不疼不痒的表情,林遥有点气闷,不轻不重地踹过去一脚。 “我开车呢,你干什么又踹我?”司徒总是莫名其妙的被打挨踹。 林遥斜眼看他,问他是不是压根没想把韩栋怎么着?司徒就一个劲嘿嘿地坏笑,没回答林遥的问题,而是反问他,“别想司徒彦的侧写结果,你就说自己对韩栋的印象,怎么样?” “善于观察。”林遥坦言,“他一眼就看出咱俩的关系了。” 听过林遥讲了浴室那一段之后,司徒玩味地笑了笑,没给予任何评断。林遥继续踹他,要把爷们肚子里的坏水都踹出来。司徒赶紧把车速放慢,数落林遥:“小祖宗,我开车呢。你也不怕出事?” “能出什么事?来,先说说,刚才你那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到底想什么呢?” “还能想什么?想你呗。”司徒见信号灯亮了红,踩了刹车。这才正儿八经地摸了把林遥的大腿,说:“咱换个角度想。有这么个人,突然被警察带走,说是犯了杀人案,这人肯定害怕吧?肯定紧张吧?哎呦,那种情绪下,被几个警察死盯着,还有心看咱俩手上的婚戒,还有心分辨谁是异性恋,谁是同性恋。你说这人是屁眼儿大把心拉出去了,还是有恃无恐?” 被司徒的比喻弄的恶心了,林遥厌恶地白了他一眼,“恶心不恶心啊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ok,我说好听的。”司徒混不吝地笑着,“韩栋绝对不简单。他故意在你面前提及同性恋、结婚等字眼儿无非就是想刺激刺激你,最好是把你刺激的发了脾气,失去理智。” 要知道,尽管社会已经很开放,人们已经很宽容,但是同性恋仍旧被很多人拒之千里,谈虎变色。他们仍然是边缘群体。很多g都在拼命隐藏自己的身份,揭穿了,就是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有几个能像他司徒这样,从不把性取向问题放在心里的?这厮,恨不能昭告天下,他娶了林遥。 前面的自动忽略,这种时候韩栋到底怎么个人物林遥已经不在乎了。他被司徒后面那几句话弄的心花怒放。可随后,他仔细琢磨了琢磨,“司徒,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最后一句。” “最后?我想昭告天下,娶了你。” “你大爷的!咱俩谁娶谁?当时我穿的黑礼服,谁穿黑的谁是丈夫!” “但是上了床是我操你啊。哎,小遥,你这样自欺欺人可不好。” 林遥一边磨牙一边掐人,司徒被掐的一个劲喊:讨厌啊,人家那里不能碰的。林遥被他恶心到,撂下很坏――今晚就让你菊花朵朵向阳开! ☆、21 两个人赶到医科大学的时候已经到了人家下班的时间。或许是他们的运气好,一位教导主任还在办公室忙碌着,并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这两年,特案组并没有在社会上曝光。也是唐警监保护的好,尽量让特案组这只队伍隐藏在幕后。所以,林遥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教导主任着实糊涂了一会儿。但毕竟警官证不会是假,主任便也安下心来。 说到了来此的目的,五十多岁的老主任顿时一脸的阴云。林遥看得出这人心里有事不愿说,就跟自己爷们交换了一个“你来搞定这老头”的眼神。司徒当时就怂了,老头老太太这种人是他的罩门! “乔主任,看样子您是知道详情的。”司徒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两起凶杀案,都是当年一个班的学生。我们也知道那个班级突然多出来几个得病的,但是他们闭口不谈自己的病情。这事可耐人琢磨了。难不成那些男女学生手拉手出去找了鸭子找了鸡,集体得了花病?” 这混玩意儿的说着说着就下道儿!林遥偷摸踹他一脚,警告他:嘴上老实点,没见乔主任脸都黑了么? 司徒对着林遥坏笑两声,也没认个错道个歉,转回头来继续对乔主任说:“这事换了谁听说了,都得琢磨琢磨吧?为什么就不聊跟病情有关的话题呢?碰上好心打听的,还闹到要动手打架的地步,您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个事值得关注吧?” 再让这混不吝的爷们说下去,估计乔主任能被气出心脏病来。林遥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路上,严肃地说:“我看的出您有顾虑。但是您的顾虑不在我们的照顾范围之内。换句话说,在侦破案子的过程中,私人问题全部都要无条件让路。” 乔主任被林遥不软不硬的警告弄的非常尴尬。他抿着嘴,皱着眉,好半天才说:“我能有什么问题?不好说的原因,不是我的个人问题,而是学校方面。算了,反正几个当事人走的走,过世的过世,告诉你们也无妨。” 乔主任并没有纠结多久,将过去的事情全盘托出。 那还是十六年前的事。那时候乔主任刚刚到医科大学就任,对工作尚不熟悉。他记得姚志那一班的导师叫汪壶,是个很有能力的老教授。有一次,老教授联系了一家医药科研所,带几个学生去参观学习。也不是说一班的学生都要去,汪壶挑了十五个人,十个男生、五个女生。算上汪壶一共十六个人 那家医药科研所坐落在城郊,一栋老旧小楼改建的,属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 科研所共两层,一层是实验室和会议室;二层是休息室和存放室。科研所的主管似乎跟汪壶关系一般,见了面打了招呼,就让两名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参观。不过,要上二楼之前必须先通知主管。 具体经过,乔主任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有学生不顾科研所的规定,自己跑上了二楼。二楼忽然燃起大火,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急着转移重要物品、仪器等工作,忽略了来参观的学生们。汪壶带着身边的学生跑出来,才发现少了六个。这六个学生就是偷偷上了二楼的。 那时候说来也怪。科研所内部的楼层,就是二楼楼梯口,在受到火警的时候自动落下严丝合缝的闸门,彻底隔绝了一、二楼。那六个孩子不幸地被间隔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万幸的是:都没受伤,只是被烟熏昏了。 那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至今没人知道,那场大火又是怎么烧起来的也没人知道。事后,六个被救出来的学生也是迷迷糊糊。但是学生们可以肯定,大火绝对不是他们引起的。 起先,学校方面还担心科研所会把这事闹上法庭,追究火灾责任。但是对方不但没有变脸,反而几次三番的道歉,甚至还在带着那六个孩子做了多次非常详细的身体检查。 检查结果当然没问题,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大概过了半年吧,也就是大三的下学期,临近要放假那时候。忽然间,这六个学生的身体出现了异状。去医院检查,结果令人讶异。 “同一种病?”林遥追问道。 乔主任摇摇头,说:“不是。但是太奇怪了。他们的心脏、肝脏、肾脏还有其他脏器,都出现在了慢性疾病。有人患上了慢性肝炎;你们说的那个韩飞扬患上了慢性肾衰。六个学生,不同的脏器,都是慢性疾病。” 不用问了。就算对医学毫无了解的夫夫俩都明白,六个学生的病情肯定与研究所有关!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知道病情的只有五个人。”乔主任沉重地说,“冯果从发病到诊断,我们都不了解他的情况。一直到他退学,也没人知道他患上了什么慢性病。所以,他的情况我不知道。剩下的五个学生的家长本要找到那家研究所追究责任,但是,经过去相关部门调查才知道,那场大火之后研究所就关闭了。主管、工作人员以及法人代表都不在国内。而且,家长们的追究受到了一些阻挠。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长们都没了动静,这事再也没人提起。” 听说这个情况,司徒的冷笑了一声。毫不意外地听乔主任说,这件事,以六个学生退学的退学,休学的休学而告终。 然而。 最后一名学生因病休学之后,汪壶自杀了。 自杀?林遥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他不认为,家长们在追究无果的状态下会把矛头指向汪壶,汪壶也不可能因自责而自寻短见。六个学生违反研究所规定自私上楼,虽然汪壶也有责任,但学生们毕竟都成年了,他也不能像看着小孩子似地看着他们。虽然有责任,但责不至死。 司徒对汪壶的自杀也有疑虑。但,他想的更多的是目前的两个案子。故此,十几年前那件事,暂不提起。他拿出韩栋的照片给乔主任看,并问,这个人是不是韩飞扬。 乔主任说不清,毕竟隔了这么多的年。他带着林遥和司徒去了档案室,在电脑里调出那一届的学生资料。输入“韩飞扬”三个字后,马上弹出一页来。 “就是他!”林遥肯定地说。 这都能认出来?司徒瞧着林遥,都纳闷了。电脑上的照片是韩飞扬,二十几岁的年纪,面色红润,眼大有神;鼻尖微翘,唇红齿白。再看韩栋,整个一土埋半截身的病秧子。 司徒看了好几眼才确定这是同一个人,他们家大宝贝儿一眼就认出来。 离开了学校,这一路上林遥就见司徒摆弄着烟盒,琢磨着心事,眼巴巴地看着湛蓝的天空。他觉得这厮很古怪,就问你又在想什么? 司徒哼哼冷笑两声,说:“你觉得那家科研所有没有猫腻儿?” “当然有。”林遥不用推理分析就可以肯定,“首先说那场火灾,极有可能就是那些学生引起的。但是研究所没吭声,也没追究,反而屁颠屁颠的道歉带着学生检查身体。这里面文章就大了,我估计,那家研究所肯定手续不全,违法。” “你啊,这都过了三十了怎么还是那么天真呢?” 林遥白了司徒一眼,觉得这厮最近有欠虐的倾向。但是,林遥也不得承认,说起琢磨人心,看透恶意,司徒比自己更高一筹。 其实,司徒也不像林遥说的那么“眼毒”他只是习惯了什么事都先往坏处想。他跟林遥说:“现在的科研所防火设备没得说,别说闸门,有点火苗瞬间就能被浇灭。但是十六年前啊,郊区的一个小破楼啊,哪来那么好的防火设施?你说那么一个普通的科研所,怎么会准备闸门那种东西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那可绝对不是防火的。你回忆一下乔主任的话,他说着火了,科研所的人不是忙着救火,而是赶紧往外倒腾东西,你觉得怪不怪?” “不怪。”林遥反驳道,“在科研人员的眼里,那些东西可能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这一点不值得奇怪。而且,乔主任并非亲眼目睹现场,他的讲述未必属实。这个问题,我们还得跑一趟消防队查查。还有你说的那个闸门的事,也很正常。及时隔断火灾源头,才能更有效的灭火,同时,还可以保护没有被火波及到的地方。我说完了,你来否定我吧。” “这个我还真没办法否定。但我坚持,那是一场人为性的恶意蓄谋。”司徒说的口渴,在车里拿了一瓶水。自己喝了一半,把剩下的给了林遥。他抹了把嘴,继续掰扯,“科研所的人老奸巨猾。火灾发生之后,他们说不是学生的错。但我怀疑,那时候他们已经正握了学生引起火灾的确凿证据。等半年后,学生们患病要找他们算账,这帮孙子直接拿出了证据。你们想找我们算账,我们还想找你们算账。你们家孩子这一闹,毁了我们多少研究成果?”说到这里,司徒哼哼冷笑,“小遥,你想想,这事要真闹到法庭,谁吃亏?好了,我说完了,你来推翻我吧。” 林遥扬扬眉,斜眼瞧着司徒,也跟着哼哼的冷笑,“司徒,你觉得咱俩说的不是一个事么?你我都清楚,科研所肯定有问题。咱俩说来说去,不是说‘它’没问题,而是它到底有什么问题!” “屁个问题!”司徒一瞪眼,“科研所还能干什么?肯定是病毒和违禁药品啊。” 病毒?毒品?神经毒素?一连串的恐怖字眼儿在林遥的脑子里蹦来蹦去。他有点急了,忙不迭地说:“不行,我得赶紧找到当年那几个人。” 司徒拍拍林遥的肩膀,诚恳地说:“你加油。” 哈?林遥瞪着眼睛,没明白司徒到底为什么给自己加油。 几天后,林遥明白了! 这几天下来,除了韩栋,他们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当年患病的学生。就连冯果都下落不明。林遥就纳闷了,怎么这几个人都不在本市呢?甚至联系都联系不上,就是故意的也没这么巧吧? 不止林遥和司徒这边碰壁,监视调查韩栋的工作也毫无进展。主动要求跟踪这条线的司徒彦吃了个哑巴亏,叹息连连,回过头来问葛东明,v市那边对王铮案的调查有什么新发现吗?葛东明继续头大如斗,田野跟樊云娜搭档,这几天几乎用光了所有的耐心。田野那么没心没肺的人都被樊云娜搞的焦头烂额,可想而知,那边的工作也是进展缓慢。 司徒捧着子希借给他的书一页一页的啃,啃到俩眼珠子都发绿了。这也没用啊,各方面进展停滞,就算他看出什么门道,也没用武之地。虽说破案这事急不来,可他们家那祖宗忒能闹腾。一天到晚在外面跑找线索,不到下半夜绝不回家!有时候干脆在外面睡车里,一夜不归。这还了得?结婚了,有家了,你不回家你男人怎么办?说他两句吧,人家小脸一冷,小鼻子一哼哼,整个一油盐不进。这把司徒愁的。 不行,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这日上午,林遥又准备偷偷溜下床,司徒果断地把人扯进怀里,俩人在被窝里撕吧开了。林遥约了个人,急着去见面,司徒死活不放手。见他认真又无奈那样,林遥觉得特别可爱。快来,亲一个!搂着司徒的脖子使劲亲一口,估摸这一回能放自己走了,结果不然,司徒抓着被子,把俩人都蒙在了里面。翻身压在林遥的身上,三下五除二地扒掉小裤裤,欲行那不轨之事。 林遥笑嘻嘻地躲着他到处乱摸的手,“你干嘛?” “回味幸福生活。你这几天不着家,不见人,我都以为回到单身生活了。不行,我得找找感觉。” 被摸的也有些那个意思,林遥算了算。俩人上次亲热好像是十天前的事,怪不得司徒这么心急火燎的,憋着了。 “哎!你,你别使劲啊,刚硬起来,轻点揉。”林遥被司徒揉捏的舒服,也放软了身子由着他又亲又摸的。 司徒呼哧带喘地把林遥的腿分开,撑起的被子里一片旖旎。提了枪,跨战马,准备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身下的人也有点迫不及待了,揉着司徒的后腰,哼哼唧唧。 “宝贝儿,上回把你操哭是什么时候来着?” 林遥半眯着眼睛,不在乎他欠抽的嘴,“我约了人家十二点半,你速战速决吧。” 司徒正要树立点夫尊,忽听门外传来霍亮的叫嚷声,“赶紧的你俩,我要进来了,线索来了。没穿衣服赶紧穿。” 林遥顿时没了心情,一脚将司徒踹开,掀起被子把俩人赤果果的身子盖的严严实实。司徒那边骂人的话都没出口,房门已经被霍亮推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温小乖出场鸟…… ps:有可爱的亲给偶提了醒。食人脑很有可能造成中枢神经阮病毒感染。 妖妖很谨慎地求证了一名医生,一名法医。他们告诉我,除非被吃的那个人脑子里有病毒,吃的人才会被传染。so,这个剧情偶就不修改了。不过,还是感谢“什么”亲亲。么么哒~ ☆、22 司徒和林遥肩并肩趟在床上,被子都盖到下巴了。一起怒视着他!霍亮就知道这个时间还没起,师傅和师母没干好事,幸亏进来之前吼了几嗓子。 “你觉得自己命太长了是吧?”司徒阴森森地盯着徒弟。 林遥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手从被窝里抽出来,跟赶苍蝇似地赶霍亮,“去去去,外面等着,我们穿好衣服再说。” “谁有时间等你们磨叽。”说着,霍亮大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林遥腿边上。说:“冯果在v市。” “在v市?”林遥乍一听这消息,当时就坐了起来。结果,差点爆了不该爆出来的地方。他自己是毫无知觉,霍亮倒是不好意思地赶紧抬眼看吊灯。 司徒那边已经没啥力气发火了,扯着被子把林遥包裹的严严实实,他自己却是大大方方地光着出来。林遥不乐意了,说:“就算亮子是你徒弟,你也不能在他面前光着啊。” 司徒都乐了,“我们俩一个水坑里洗过澡,一个睡袋里睡过觉。两个一号谁看了谁能怎么样?你吃什么飞醋?” 林遥出脚踹他,却被他抓了脚踝塞进被子里。这厮特别严肃地说:“你不行。老实裹着,别乱动。” 于是,林遥除了脑袋,身子都被包裹在被子里,乍一瞧,跟个刚出锅的大包子似的。霍亮假模假式地伸手要调戏林遥,被司徒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差点给扇失忆了。 “我还真能把他怎么着?”霍亮揉着脑袋控诉,“你看你紧张的。你干脆把林遥栓裤腰带上得了。” “你当他不想?要不比翼双飞怎么出来的?”想到司徒重新定做那两块表的价格,林遥就磨牙,“败家爷们。” “你说什么?”司徒斜眼瞥他。 林遥赶紧眯眼一笑,“没什么。”这时候最好不要撩拨欲求不满的男人,相当危险。 一家三口的小插曲过去后,司徒一脚将霍亮踹出去,提着裤子走出卧室。 师徒俩在客厅说话,司徒问他:“你怎么知道冯果在v市?” “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这个以后告诉你。司徒,你们过去么?要过去,我也跟着。” 司徒想了想,那必须要过去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过去怎么行。这时候,林遥也洗漱好了,准备去特案组跟葛东明打声招呼,下午就去v市。至于中午的约会,显然没有冯果重要。 走到半路,他们接到了叶慈的电话。很简单的一个内容:来吃饭,顺便把小朋友给我带走! 琢磨来琢磨去,林遥跟司徒商量,想把司徒彦也叫来。抓紧时间互通一下线索,还可以就“如何应付樊云娜”跟他取取经。 司徒没意见,让林遥给司徒彦打了电话。 很快,一家三口到了扣豆角,熟门熟路地摸到包房里,一推门,嘿!邪了! 正坐在圆桌旁大快朵颐的不是别人,而是多日不见的小朋友――温雨辰。 温雨辰眯眼一笑,放下手里的螃蟹,起身乖乖叫人打招呼,“林遥好,司徒好。”然后,看着霍亮眨了眨眼睛,“你也好。” 霍亮噗一声笑出来,“你好。” “哎呀,你是亮子。我记得你的声音。” 霍亮一挑眉,心说:这小子这跟司徒说的一样,听力超绝。时隔这么久,他还记得自己的声音。 几个人落了座,林遥继续问温雨辰怎么会在这里。温雨辰就说,是唐朔跟踪自己的时候被他发现了,反正都要跟着嘛,干脆一起比较方便。 听到这里,司徒的心咯噔一下。唐朔什么水准他知道,别说温雨辰,就连叶慈都很难察觉到唐朔跟在后面。这个温雨辰是怎么发现唐朔的? 说这话的时候,包间门开了,唐朔笑嘻嘻地走进来,后面的叶慈冷着脸对着司徒勾手指,要单聊。司徒乖乖出去,被叶慈拉着往楼下走。 “有事门口说啊,下楼干嘛?楼下乱哄哄的。” “走远点,那孩子听力太好。” 司徒:“……” 找他们来吃饭其实真正的用意是让司徒赶紧把温雨辰弄走。其原因,谁来话长。唐朔被温雨辰发现,两个大脑回路都不怎么正常的熊孩子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唐朔还把温雨辰带家里住了几天。第一天晚上,叶慈抓着唐朔滚床单,第二天一早,温雨辰顶着俩熊猫眼说不住了,要回家,因为他从头听到尾。叶慈当时就有点懵,他们住三楼,温雨辰住一楼,这都能听见?好,今晚不出声! 第二天晚上,叶慈没忍住,又拉着唐朔滚床单,这回俩人都不吭声了。第三天一早,温雨辰还是顶着俩熊猫眼出来,说要回家。因为,哼哼嗯嗯声是没了,那床的吱嘎声闹的他一夜没睡。因此,唐朔决定,跟叶慈分居! 司徒捶着桌子笑出眼泪,等笑够了,问叶慈,“小唐不可能只是觉得温雨辰好玩,才让他去你们家住。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叶慈点点头,说:“他发现,还有人在跟踪温雨辰。” 司徒挑挑眉毛,大有嗅着了什么气味儿的意思。 包间这边,司徒彦也来了。一看屋子里这么多人,终于露出点笑脸。他知趣地坐在霍亮和温雨辰中间,正面对着林遥,说:“找到冯果,你们下午准备去v市?” “嗯。”林遥捧着饭碗,吃的香,“那什么,你去不去?我不想见樊云娜,有你在,我估计她就不会往我们面前凑乎了。” “去。”司徒彦也开始大吃大喝起来,“我建议你们也把韩栋带去,让他跟冯果见面。” 闻言,林遥一愣,抬眼看着他,“你不会是想要搞囚徒困境那一套吧?” “囚徒困境是什么?”一旁的温雨辰好奇地问。 唐朔就给他耐心地解释:所谓“囚徒困境” 指的是如果嫌疑人之间彼此合作,不说真话则全体无罪开释。但在彼此无法交流信息的情况下,例如被警方分开审讯。如果出卖同伙可为自己带来利益,那么很多人都会选择出卖同伙,获得己身利益最大化。 司徒彦的意思是,目前为止,两起食人案肯定与十六年前那一场事故有关。而作为当事人,他们手里只有冯果和韩栋,所以,冯果自然也被怀疑之列。别管这个怀疑靠不靠谱,先给他下个套再说。 但是,林遥不同意。他们连冯果这个人还没见到,下套儿这种手段未必阴险了点。司徒彦耸耸肩,表示这只是个建议,采不采纳你们自己看着办。 司徒进门就嚷嚷:“去,韩栋带过去,我要看看那小子见到冯果是什么反应。”言罢,指着正在跟鱼刺战斗的温雨辰,“小朋友,你也去一趟。” “为轰么?”温雨辰的嘴里塞满了食物,小松鼠似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司徒看着有趣,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给叔叔当个窃听器。” 混玩意儿的就知道胡闹!林遥不爽地叫他,“司徒!” “啊?” “啊?” 两个司徒一起答应,林遥扶额头,好想揍人的心情强烈。他感慨地看着两个司徒:“我觉得你们俩都挺缺德的。” 两个司徒面面相觑,同时扭脸看别处。那个司徒想:像么?差别很大啊;另一个司徒想:亏着某方面不像,要不多坑爹啊。 商量好了行程和人员,众人甩开腮帮子填饱肚子。司徒吃的快,八分饱之后,就问司徒彦,“兄弟,来,给个实话,你怎么在韩栋那边吃了哑巴亏?” 司徒彦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我没学过刑侦,跟踪他肯定会被发现。所以,我打着出版社的编辑的名头跟他接触。一开始,觉得进展顺利。到了第四天,我才察觉到,在我试探他的时候,他也在试探我。不着痕迹,恰到好处。” 事实上,司徒彦以编辑身份接触韩栋,是让他翻译一本国外关于犯罪心理的书籍。也因此,跟他讨论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第二天,韩栋把翻译的一部分交给了司徒彦,算是让他看看自己的水准行不行。司徒彦一看仅有五页的翻译内容,就知道韩栋绝对接触过犯罪心理!一些深奥的,晦涩的专业性用词他都搞错了。但事实上,以他从事翻译工作这么多年,是百分之百不会搞错的。这小子故意的,就是为了打消司徒彦的怀疑。 严格意义上来讲,韩栋把最重要的部分都翻译错了,肯定不能用他。但是司徒彦另有目的,想要抓住韩栋必须假模假式地引导他。但是韩栋说真没什么信心,这种书籍涉及的专业知识太多,他搞不定。韩栋也没直接拒绝,说考虑考虑。等着跟司徒彦分开,韩栋直接找到了那家出版社的主编。 听到这里,司徒忍不住笑了,“兄弟,你跟那家出版社打招呼了么?” “打了,能不打嘛。”司徒彦没精打采地说,“那个主编没出卖我。但是韩栋很婉转地跟主编说了他不想接受这份工作的心情,还顺便很文明地损了我这个新编辑几句,让主编叮嘱叮嘱我,别再找他了。这回好,我是跟踪不成,假身份也不成。我要是再换个身份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司徒特别喜欢看“兄弟”吃瘪的样儿。拍打了两下司徒彦的肩膀,特别不厚道地问:“怎么就露馅儿了呢?” 司徒彦说:“首先,他通过跟其他编辑交流过的经验,很快知道我不是真的编辑。他留了个心眼儿,没揭穿我,只是把书籍里面一些重要的东西翻译错误。但是我还坚持让他翻译,这小子直接跟主编联系。一来是确认我的身份,二来是从主编那边堵死我的去路。反正,他已经怀疑我,我不能继续下去了。” 听过司徒彦的话,林遥更加郁闷。有种浑身是劲就是没处使的憋闷。他们找到的嫌疑人韩栋,不是因为作案时间、犯罪线索以及人际关系,而是全凭侧写师的推理。这么一来,就等于掐断了很多调查方向。破案,只凭着侧写是不可能的,你没有真凭实据都没办法结案,没办法报审。 司徒忽然说:“临走前,我还得见一个人。那孙子骗我。” 大家都好奇,还有人能骗得了你?司徒也不说,一个劲冷笑,大家都为那个人担心起来。司徒满是算计的眼神瞥到了温雨辰身上。这孩子已经吃了三碗饭吧?吃货啊! “小朋友,别吃了。跟叔叔走一趟。” 司徒叫了温雨辰同行,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司徒也没解释,抓着临走前还想吃一口的温雨辰,准备出发。林遥头不抬眼不睁地叮嘱他俩,快去快回。 不说林遥等人吃的如何,司徒带着温雨辰离开扣豆角,上了车。温雨辰八卦的明目张胆,“司徒,别人骗了你,干嘛叫我去啊?我除了听力好一点,没什么用处啦。” “叫你跟着就跟着,问这么多干嘛?” 温雨辰撅撅嘴,似乎想着什么,没再跟司徒说话。 他们赶到了医院,这时候的苏子健正在给病人看诊。里屋的检查室门紧闭着,负责分诊的小护士指了指房门,笑道:“里面忙呢,你们等等吧。” 司徒拉着温雨辰站在内诊室门口,意思是:你听听里面说什么呢? 温雨辰无奈地撇嘴望天,乖乖执行任务,并给司徒现场直播。 “医生说:你怎么才来?这几天的药都断了吧,不方便过来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送去;病人说;最近忙,啊,你轻点,疼;医生说;太紧了,得松松。” 直播了医患的一次对话,温雨辰不吭声了。估计过了三四分钟,他忽然开口,“那病人说……” 司徒掐着温雨辰的脖子,催着他,“说什么啊?” 温雨辰呆板、无声调起伏地重复里面的话,“啊,嗯,啊啊。不,轻点,疼,啊……” 卧槽,里面干嘛呢?这个好!可以抓把柄啊。想到这,司徒怀着满肚子的坏水,直接把房门推开了! 嘿!今天真邪门。 司徒一进屋就愣了,温雨辰半个身子躲在司徒后面,探出头好奇地看着屋里那俩人。那二位明显被吓到,瞪着眼睛,张着嘴,诧异地看着闯入者。 司徒回手就给温雨辰的脑门一巴掌。小朋友委屈地看着司徒,根本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挨打了呢?转眼再看那两位,小朋友挠挠脸蛋儿,觉得跟自己真没关系,是司徒心术不正! 短暂的尴尬过去后,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位可不就是韩栋么。原来,他们俩一直有接触。司徒算计着还是自己赚到了。 “又见面了。”司徒笑嘻嘻地打招呼。 苏子健脱口说道:“司徒先生?” 韩栋懒洋洋地问:“你来找我?” 话,落了地儿,苏子健和韩栋同时诧异地看着对方。仿佛都在说:你怎么认识他? ☆、23 这俩人干嘛呢?其实人家在按摩。 韩栋趴在床上,后衣襟撩起,苏子健正在给他按摩腰部。可能是手劲儿大了点,韩栋哼哼了几声。温雨辰直播的时候特别正经,都没任何修饰,所以说,司徒那点心思,的确挺龌龊的。 闹了乌龙,司徒很快回到正常状态。他坐在椅子上,一脸的算计看着他们,“你们是同学,有联系也是对的。话说,你们相互之间联系多久了?” 韩栋慢吞吞地起了身,整理好衣物,不吭声。苏子健的面色不怎么好看,冷着脸说:“两年多了。韩栋身体不好,我是他的主治医师。“ “你现在习惯叫他韩栋了哦”司徒笑嘻嘻地说,“以前是不是叫飞扬?” 闻言,苏子健一愣。韩栋却是半点反应没有,没等苏子健说话,他先一步开口,“我改名字很久了,他已经习惯叫我韩栋。” “等等,韩栋。”苏子健打断了他的话,“你怎么认识这个人?” 哦?看来苏子健不知道韩栋被扯进食人案的事。不过,他也有可能在自己面前演戏。司徒不说话,看着他们交流。 韩栋略有为难地点点头,“姚志和王铮死了,他们怀疑是我杀的。” “胡说!”苏子健当时就火了。直接走到司徒面前,“你们有证据么?” “这不是为了证明你们家韩栋是清白的才来找你嘛。”司徒打着哈哈,没半点正经样子,“苏医生也别着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是他干的,我们自然还他清白;若是他干的,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挨枪子吧。” “不是他!”苏子健急的大吼了一声。 司徒赶紧假装陪笑脸,“苏医生,你看你,咱不至于急成这样。眼珠子都红了,是吧小朋友?” 小朋友的大眼睛眨啊眨,灰常认真地说:“你说什么?” 司徒绷不住,乐了。可苏子健却是乐不出来,韩栋拉住了苏子健的医生袍,没让他继续跟司徒瞪眼睛。司徒好奇地歪歪头,含笑打量着韩栋,说:“韩栋,今天没事吧?” “有工作。” “放放,跟我们去v市一趟。”没等韩栋拒绝,“我们会跟出版社那边打招呼,暂缓你的翻译工作。明白了吗?你不去也得去。” 韩栋垂下眼,嘀咕了两句。司徒是没听见,但是温雨辰皱皱眉,显然是悉数收进耳中。大眼睛瞄着韩栋,对上那双阴仄的眼,温雨辰下意识地靠近了司徒,乖乖低下头。 或许,谁见了温雨辰那幅乖巧又害怕的摸样都会泛起几分爱心,司徒将人拉到身后,不满地看着韩栋。大有“尼玛敢欺负我家孩子”的威胁架势。韩栋紧忙低下头,老实了。 司徒口气慵懒却不容拒绝。他说:“就几天时间,不用回家收拾,马上就走。” 苏子健显然很恼火,他气哼哼地白了司徒一眼。转回头,叮嘱韩栋,“按时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韩栋不冷不热地回应了一声,随即自己走出了诊室。 司徒给温雨辰使了个眼神,让他跟着韩栋。自己则是慢了几步走到门口,停住脚,回了头,说:“ 苏医生,当年那六个同学除了韩栋,你还有联系么?算了,就算有,估计你也不会告诉我。回头见,我还会再来找你。” 一番敲打,让苏子健惊愣地站在诊室内,半响没回过神来。 带着韩栋,司徒没有回扣豆角,而是通过电话联系跟林遥约好,直接在高速路口碰头。林遥那跑车只能多坐一个人,不方便也就没用。他借了叶慈的车,载着霍亮和司徒彦,韩栋乍一见司徒彦愣了愣,随即脸色更加阴沉。司徒彦倒是没什么顾忌地走到司徒的车旁,笑容可掬,“韩栋,又见面了。不用自我介绍了吧?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 司徒在一旁跟着起哄,“哎呦,你们也认识?” 司徒彦心说:这货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韩栋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即把脸扭到一边,看架势不准备再搭理司徒彦了。 林遥牵着霍亮过来,跟司徒商量让霍亮开车载着小朋友和韩栋。司徒犹豫了,似乎还另有打算。但是霍亮有些急,他说:“赶紧的吧。我朋友帮忙盯着冯果,一天一夜没合眼,都快熬出精神错乱了。” 司徒只好暂时将那点坏水揣回肚子里,跟着林遥上了车。 高速路上,司徒详细说了苏子健和韩栋之间的事。并着重强调,这俩人关系不一般。林遥坐在一旁白他一眼,说:“再怎么亲密也不是情侣。韩栋是异性恋。” 司徒点点头,也说:“我看苏子健也不是圈子里的人。那他俩的关系就更值得琢磨了。兄弟,你怎么看?” “我?”坐在后面犯懒的司徒彦无可奈何地摊手,“目前我不好说什么,只凭你的口述,我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我建议你们不要过早下结论。韩栋不简单,说不定能骗过咱们的眼睛。”说着说着,司徒彦哼哼地笑了起来,“要不,你们俩谁去试试?摸几把,亲两下,看他是呕吐,还是勃起。” 林遥就说你缺德不缺德啊?司徒跟兄弟一样,嘿嘿坏笑,扬言让霍亮去试试,被林遥使劲捶了一拳。 虽然司徒很不正经,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他让廖江雨调查一下,在王铮案案发的时间里,那位苏子健医生的具体动向。和尚挺爽快地答应下来,说是很快就能给他回信儿。 等司徒的电话打完,后面那位开口了,“案子查到现在,说实话,我作用不大了。” “怎么,你确定韩栋是凶手了?”林遥问道。 司徒彦不紧不慢地说,“我的意思是:破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我给了你们找嫌疑人的线索,你们找到韩栋,那么剩下的就是调查案情。侧写不会告诉你们韩栋有没有不在场证明,也不会给你们物证。” 正在开车的林遥叹了口气,说:“这案子难办。案发现场找不出任何跟凶手有关的线索,物证也就不用奢望了。就算我们看死了几个嫌疑人,而在这段时间里再没有食人案发生。怎么说呢,我们明知道之前两起案子是他们干的,还是没有证据。除非使用非常手段,逼供。” 以往,林遥若是说完了自己的分析,司徒肯定会接上这个话茬儿继续下去。偏偏这一次司徒保持了沉默。他单手撑着下颚,眼神沉暗,似在琢磨很难理清的问题。林遥没有打扰他,后面的司徒彦瞥了一眼同样没有开口。 明明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林遥琢磨琢磨,估计是司徒彦的哪句话戳着了自家爷们的肺管子。碍于司徒彦在场,林遥不好说什么,他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耳朵,“累了?” “还行。”司徒闭着眼,享受着,“眼睛有点酸,我休息会儿。” “嗯,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把座椅放低,让司徒睡的能更舒服些。后面的那位挪了挪位置,也靠在了车门上,闭目养神。林遥在车镜里看着后面的司徒彦,眼底多了几分寒意。转而再看看身边人,眼神流转之间变得温柔,温柔的能拧出一股儿水来。 不管怎么说,这一路希望他能好好休息。 然而,司徒还没真正入睡,林遥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的是葛东明,他带来的消息,打破了案情僵死的局面,也给司徒等人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司徒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林遥忽然的紧绷,见林遥挂了电话,脸色更加难看,忙问:“怎么了?” “出事了。”林遥面色严谨地说,“刚发现的尸体,在v市。报案时间是下午两点,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 司徒缓缓起身,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他问:“在哪里发现的?” “一片拆迁区的平房里。”林遥说,“刘队出的警,那边的法医已经确认死者的肾脏被挖走,鉴证组的人在现场找到一个有血迹反应的食盆。刘队直接跟组长联系的下,组长通知咱们先去看现场和尸体。苍莲他们已经准备出发。” 司徒在车镜里看了后面的司徒彦一眼。他发现司徒彦似乎疑惑着什么,眉头紧紧地皱着。司徒问他:“你看怎么办?是先去见冯果,还会是先去看现场?” “去现场。”司徒彦想都不想地回答。 司徒给霍亮打了电话,告诉他:“v市又发生一起命案。” “我操!那哥们胃口不小啊。”正在开车的霍亮惊讶地爆了粗口。坐在后面的温雨辰眉头皱着,不吭声。 电话那边的司徒把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最后问让他跟帮忙监视冯果的朋友联系一下,案发前后冯果在哪里。 霍亮挂了电话,联系了那位朋友。那哥们开口就抱怨:“你到没到啊,我困死了!” “先别说这个。昨晚上那位离开过么? “没有啊。”朋友说,“昨晚他可能折腾了。找了二十来个朋友开酒会,一直闹腾到今天凌晨四点多才结束。那些人走了几个,大部分都在他那别墅睡了。我仔细看过,那位没出来。到现在都没出来。” “你确定?” “以老子的上项上人头跟你保证!” 霍亮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想了几秒钟的功夫,才说:“你回去吧,我找人替你。” 那边的人如获大赦,没等霍亮又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众人赶到了葛东明提供的具体地址。霍亮跟在司徒身边悄悄告诉他,冯果昨晚没出去。司徒一听那位冯果昨晚开了个酒会,就哼哼地冷笑,也没说什么。这时候,出来迎接他们的刘队见到司徒急忙跑过来,半点说客套话的心思都没了。几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跟着刘队急急忙忙往拆迁区里走。没走几步,司徒忽然停了下来,指着后面的温雨辰还有韩栋,说:“你们俩上警车,等着。” 韩栋没有任何反应,老老实实地跟着刘队安排的人走了。温雨辰一步三回头,似乎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么情愿的摸样。这时候,没人能顾得上他。 第三起食人案终于浮出水面,大家的心情同样焦急,沉重。刘队一路走,一路介绍情况,“这片拆迁区因为开发商资金问题已经停工快半年,平时属于三不管区域。今天中午是一个流浪汉跑里面避雨,才发现的尸体。” 刘队在现场外的黄色警戒线边上,站在四人面前,长吁一声,“我希望你们能保持冷静。” 恶心么?司徒心想:他什么恶心的现场没见过? 随着那扇破旧的门被打开,内里的景象尽数映在他们眼里。 杂乱的、破碎的家具、发出腐烂气味的垃圾,以及占据了众人焦点的被尸体。面对尸体,不禁林遥顿时间气血翻涌,就连一贯能够冷静的司徒都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站在最旁边的霍亮于暂短的惊愣后,咬着牙诅咒,“下地狱吧,畜生!” 单薄瘦小的尸体,仰躺在血泊中。本该是蓝白相间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衣襟、内衣看似被刀子割坏,刀口从喉咙延至下腹部,内脏里里外外散落。 尸体的双腿呈扭曲姿态,好像一条腿已经骨折。死者的脸只有眼睛算是干净。因为,那双眼上被蒙了一块长长的灰色麻布。 林遥紧紧抿了一下嘴唇,问道:“死者身份查到了么?” “查到了。”刘队的副手走过来,不敢大声喧哗,“中区小学六年级的学生,叫张馨,今年12岁。我们已经联系到她的父母……” “是他。”在副队还没说完情况的时候,司徒彦忽然低沉地开口。他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司徒彦推开了身前的霍亮,走到尸体前,“杀害姚志的凶手,就是他。” 被司徒彦坚定的判断影响了思路,林遥恍惚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有些感情用事。可,谁看到这样的现场还能保持冷静呢? 这时候,副队说,“死者的父母在今天上午九点报过警,说女儿一晚上没回家,今天去学校找也没有找到。因为失踪案要满24小时才会立案,所以,我们总局没有接到这个消息。不过,接到报警的部门还是出动了几个人帮着找来着。” 很好,至少那些同行没有无视那对夫妻。只可惜,孩子回不去了。林遥深吸了一口气,问副队,“还有什么情况?” “根据那几个帮忙找孩子的警察说,张馨昨天下午放学后跟几个同路的同学上了大巴,半路上几个同学下车,她还要继续坐两站才下车。所以,她跟最后一个同学分开的时候是在龙泉路海风街412站,时间是下午六点五十分到七点十分之间。” 司徒马上跟着说,“安排人去问问那趟车的司机,有没有注意过张馨。”言罢,他继续看着尸体,并拉着林遥也蹲下来。司徒一边认真地观察尸体,一边说:“仔细看死者的嘴巴和里面的牙齿。嘴巴大张,下颚骨似有脱臼情况,牙齿间塞着两根很细的白线。这种白线大家都应该见过,就是工人所戴的那种白线手套。我们想像一下当时的情况。凶手蒙住了死者的眼睛,用白线手套堵住了死者的嘴。死者被杀后,白线手套才被取出。就是说,死者很有可能是在活着的状态下被开膛破肚。” 林遥的脸色越发苍白,霍亮的脸也同样失去了血色。他问刘队,“法医检查出其他致命伤了么?” 刘队摇摇头,“司徒的推论是对的,尸体上只有了喉咙至小腹一处伤口。” 霍亮沉默了,他的脑子很乱,无法接受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被残忍的杀害。司徒很冷静地说:“凶手的确有反侦察能力。他用来蒙住死者眼睛的麻布、堵在死者嘴里的白线手套,这两种东西都不会留下指纹。 在司徒身边的林遥,已经戴好了手套,小心翼翼地抓起死者的手,他让大家都看着,“有捆绑的痕迹。但是有一点很奇怪,手腕上没有挣脱伤。”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伤痕。当被害人被凶手捆绑住并保持清醒的时候,被害人会下意识地扭动手腕,挣扎。这样一来,手腕上除了绳子会录下明显的瘀痕外,还会在外围留下一些擦痕。这就是挣脱伤。一般情况下,可以根据有无挣脱伤来判断,被害人被捆绑的时候是否清醒以及当时的精神状态。 “亮子,说说你的观点。”司徒不忘在现场提点徒弟,让他大胆分析。 霍亮习惯性地掏出一根烟,在嘴里来回咬着。片刻后,才说:“我认为,死者一直保持清醒。她嘴里有东西,因为凶手不能让她呼救。如果她昏迷,凶手没必要在嘴里塞点什么。既然凶手有反侦察能力,就会知道,留下的东西越多越容易暴露自己。他所用的东西,都是必要的,绝对不会有可有可无的东西。” 香烟,已经被霍亮咬碎了含在嘴里嚼着,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也刺激了他的大脑神经。他捏了捏眉心,忽然问:“为什么呢?按照咱们的分析,被害人都与十六年前的事故有关。这名被害人只有十二岁,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不可能跟那件事有关,凶手为什么改变了选择条件?” ☆、24 司徒彦在开口之前拉着霍亮走到了门口,再转回身,“你说说看,这个现场、尸体、给你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是什么感觉?霍亮狠狠嚼了一口烟草,说:“作案手法利落,没人性。” “对。这就是关键。”司徒彦赞赏地拍了拍霍亮的肩膀,“我之前就说过,相比王铮案的凶手,姚志案的凶手更加冷静,聪明、纯粹。我们所处的现场看上去虽然很乱,只要认真观察就会发现没有一点打抖撕扯过的痕迹。被害人于昨日下午七点前后失踪,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相隔了至少七八个小时。这段时间里,被害人保持清醒,没有挣扎,更没有被侵害过的迹象。那我们可以不可以认为,被害人在跟凶手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和谐的很? “你怎么看?”司徒点了一根烟,驱散缭绕在鼻端的血腥味。 被问到的司徒彦,貌似很随便地耸耸肩,说:“同一个人。杀了姚志的那个凶手。我给你们分析一下吧……” 在司徒彦准备侧写的时候,司徒居然打断了他。他说:“现在没时间了,到酒店再说。亮子,出去招呼一下那俩人,咱们现在就去见见冯果。” 司徒的决定让霍亮很诧异。他以为,师傅也会跟他一样,期待着侧写的过程。他家师傅的决定显然不怎么合理,但霍亮不能说什么,毕竟,司徒要比他牛逼的多。 与霍亮一时流露的诧异相比,司徒彦却是非常冷静,并没有因为司徒的所为感到恼火。他很自然地转身,走出现场。走在最后的林遥偷偷扯了扯司徒的衣襟,等爷们回了头,他低声说:“我想留下。” 司徒没说话,却拉紧了林遥的手,带着他离开。 司徒到底怎么了?林遥愈发担心。 离开了案发现场,司徒让霍亮去把韩栋和温雨辰领回来,一起去见冯果。临走前,他跟刘队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话,林遥没过去参与,也没问他。司徒彦站在林遥身边,笑问:“司徒怎么了?” 他怎么了?我哪知道他怎么了?我他妈的又没读心术,搭一眼听一句就知道他怎么了。麻蛋的要不是你们都来瞎搀和他能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干了什么,让我家爷们这一天都不正常! 最后,林遥在心里吐槽够了一声没吭地上了车。司徒彦哭笑不得,显然,他已经感觉到被林遥深深地厌恶了。 几个人重新出发赶往冯果的家。结果,刚出拆迁区就遇到了田野和樊云娜,司徒彦脚底抹油不知道顺着哪个犄角旮旯溜之大吉。司徒趁着樊云娜没开口,就把霍亮扯了过来推给面黄肌瘦的田野,“我把亮子留这儿,供你们差遣。”言罢,拍拍霍亮的肩膀,“好好做事,多跟老师学学知道么?” 霍亮装的又乖又机灵,对樊云娜流露出特别崇拜的小眼神儿,樊云娜可受用了。但!田野知道霍亮是个什么货色,偷偷想着:终于来了亲人。小亮子求你挤兑死这老巫婆! 或许司徒觉得霍亮一个人不够看吧,他朝着温雨辰招招手,笑道:“来,陪着你小哥哥。办完事,一起回来。” 聪明如霍亮怎么会不明白司徒的用意。一把了搂住还张大眼发呆的温雨辰,表示:“你走吧,我会照顾好小朋友的。” “我叫温雨辰。” 霍亮怀里的小朋友要炸毛,司徒觉得小徒弟应该可以搞定。 扔下两个小的,司徒指了指霍亮开的那辆车,跟司徒彦商量:“你开着吧,带着韩栋。”言下之意,你别跟我们两口子搀和了。 司徒彦没有反对,招呼韩栋上车。这一回,林遥终于有机会单审自家爷们。 “说吧,你怎么了?”林遥坐在副驾驶席上,脸上带笑。 司徒却是笑不出来,甚至说不出来。他的脸色有些凝重,林遥的心紧了紧,赶紧问他:“到底怎么了?” “别问了。”司徒说,“这几起案子的水越来越深。现在我也不好说什么,真的,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韩栋有问题、苏子健不干净,就连司徒彦也很奇怪。” “怎么说?” 司徒摇摇头,琢磨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他在给我们下暗示,凶手就是韩栋。” 连续几天频繁工作用脑,林遥的精神力有些不佳。他看得出司徒不是不想告诉自己,而是真的不知怎么说起。林遥没有再问,他闭上眼睛让自己安稳下来。须臾,他的手握紧了司徒放在换挡器上的手腕,微微用力…… 看着林遥略有疲惫的脸色,司徒在心中暗想: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眼看着就要到冯果的别墅,司徒的电话扯着嗓子嚎起来。他一手把电话扔给了林遥,林遥看了看号码,意外地说:“是姚志那哥,叶剑羽。” “他给我电话干什么?”司徒也纳闷,“你接,有正事就跟他聊几句,没正事就说我不在。” 林遥没多想,接了叶剑羽的电话。对方似乎很急,不过听是林遥接了电话,说跟你聊聊也可以。 “你们已经把姚志的车还给公司了,我昨天签收的。” 哦,对了。田野找到了姚志在案发当晚开的那辆车,经过检查也没发现凶手的指纹,扣了一段时间就还给了他的经纪公司。难道说有损坏? “车子没问题。”叶剑羽在电话里说,“我在姚志的监控系统里发现点东西。” “等一下!”林遥当时就懵了。一辆车,一辆普通商人的车怎么会有监控系统呢?这说不过啊。叶剑羽就跟他解释。最近不是出了一种诈骗手段叫“碰瓷”么,姚志遇上过一次,虽说没被骗去多少钱,却有了点防范意识。他那车特别名贵,各种人性化设计绝对到位。倒车的时候前后影像在小屏幕里显示出来,姚志多了个心眼儿,让4s店在这种影像上加了录像功能。再遇上碰瓷的啥都不怕! 今天早上,叶剑羽也是心血来潮,坐在姚志的这辆车里缅怀了一下他那倒霉的弟弟。随手把所有能按的功能都按了一遍,结果就看到一段被储存下来的录影。 看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姚志被杀当晚的00:24。 林遥所有的神经线瞬间紧绷起来,啪的一声打了司徒的手臂示意他靠边停车。继而催着叶剑羽继续说下去。 画面出现的是车后的路面状态,还有一双脏兮兮的廉价皮鞋。皮鞋的主人不是站在那里,看脚底是坐在一旁,双腿平伸,进入了后视镜的范围。 叶剑羽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姚志撞了人。 画面到此为止,忽然没了下文,让叶剑羽急的坐立不安,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跟司徒说说这事。 手机开着扩音功能,司徒和林遥几乎额头顶着额头,听的聚精会神。等叶剑羽说完,司徒将廖江雨的邮箱地址发给叶剑羽,让他将那段录像传过去。叶剑羽似乎也感觉到了司徒很重视这事,还问用不用他亲自跑一趟。 这时候,司徒把电话拿了过去,说:“不用你特意走一回,发个邮件就行。那什么,我问你个事。姚志上大学那会儿,十六年前,他们班级上出现过几个同时患病退学的学生。那时候姚志有什么反常么?”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电话里,叶剑羽不满地说,“十六年了,我哪记得。要不这样吧,我去问问他姐姐。” 挂了电话,分析叶剑羽提供的线索,司徒第一个反应就是――韩栋。 脏兮兮的廉价的鞋,除了他还有谁?可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司徒总觉得凶手不是韩栋。理由或者是根据,司徒又说出不来。所以,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跟林遥开口。 林遥比司徒乐观一些,至少他明白凶手是如何骗姚志下了车,走进森林。司徒哭笑不得地摸了摸林遥的大腿,算是聊以慰藉。 “你怎么想?”林遥问道。 怎么想?司徒懒洋洋地打了哈欠,本来还想抻个懒腰,看了看手里的方向盘,腻腻歪歪地咂嘴,“想回家搂着你睡觉。” “正紧点!” “这还不正经?”司徒无赖地笑着,“没有比这个更正经的了。” 见他又是插科又是打诨的,林遥微微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你,不是又被谁装了十来个窃听器吧?” 闻言,司徒哈哈大笑。顺手把人楼进怀里使劲亲上一口。他们家大宝贝儿越来越可爱了!不过,干什么事都要有时有晌,办案的时候偷亲两口就得,还是查案更要紧。 林遥从司徒怀里挣脱出来稳稳地坐好,司徒给他正好衣领,这才勉强正经了些,说:“很老套的行骗手段。装作被姚志的车撞到,引姚志下车。然后,打昏他,扛进树林里的小屋。”说完,笑的不怀好意地看着林遥,“宝贝儿,我这么说你信么?” 林遥淡定地摇摇头。 “我也不信啊!”司徒爽朗地笑着,“不过前面的分析是对的,凶手假装被姚志撞到引他下车。后面的就需要继续分析。姚志为什么会自己走进树林?” “会不会凶手挟持他?” 司徒摇摇头,觉得可能性不大。他始终坚持,姚志是被凶手骗进了树林。所以,就需要想想。姚志在半夜回家,路上不巧撞到了一个人。他在无人的路上停了车,下了车,发现了被自己撞到的人并未昏迷。那么,既然姚志下了车,就说明他不想逃避责任。接着,他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人,这时候他的正确选择是过去看看那人的伤势,伤势不重可以给他些钱;伤势严重直接抱上车送医院。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让姚志自己走进了树林? 琢磨事这点功夫,已经到了冯果的别墅。司徒看了看存在手机里的地址,又看了看大门旁的门牌号。嗯,就是这,华丽丽的,没一点品位的土豪别墅。 根据郑医生和苏子健提供的消息,冯果家里很有钱,这人三十八岁在国外至少待了二十多年。肯定特别小资的一个人。 林遥没让韩栋下车,单独招呼司徒彦一起站在大门口。司徒彦对着至少有四米高黑金相间的大门看了又看。只见,大铁门上有两颗硕大的狮头,张着嘴,炸着鬃,獠牙毕现。司徒彦打了声口哨,感慨:“真尼玛有钱啊。” 有钱的不是没见过,但是如此嚣张又没品味的真的挺少。司徒老妈后来嫁的那位就很有钱,据说在结婚纪念日买了小岛作为礼物送给他妈妈。据不靠谱消息说还要在上面建造一座水晶宫殿以衬托女王的美貌。林遥拿这事当八卦跟司徒讲,司徒听的直泛牙酸。 这时候,从院子里的主屋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笔直的腰板,得体的着装,看似相当高能的管家。 管家大爷礼貌地拒绝了他们的来访,理由是冯果身体不适,不宜接客。 司徒彦毫不犹豫跟管家大爷说:“你告诉冯果,就说韩飞扬来了。” 司徒皱皱眉,想说什么,却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司徒彦疾步回到车前,把韩栋叫下来。韩栋没吭声,仿佛这事跟他无关似的。不多时,一个年纪三十多岁,一身贵气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看着韩栋,韩栋也在看他…… “你,真是韩飞扬?”男人问道。 韩栋点点头,“十几年没见了,冯果。” 十几年没见的老同学,面面相觑,并无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让旁人觉得他们都很别扭。林遥上前一步,站在韩栋和冯果之间,出示了警官证,说:“冯先生,我们是特案组的人,找你了解些情况。” 冯果浓眉大眼,除了瘦点,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但是,林遥不喜欢这个人的眼睛,内容太多。被他紧盯着看,林遥有种被评估的不悦感。 冯果仔细看了看林遥的警官证,忽然笑的有些暧昧,“林警官,请进。” 站在最后面的司徒彦偷偷地跟司徒说:“你小心点,冯果看林遥那眼神不对劲儿。” 林遥家的户主没动声色,走在最后,一直观察冯果和韩栋。 冯果家的客厅很大,大家都坐下仍旧显得空空荡荡。林遥不禁纳闷,他一个人住不觉得冷清么?心思刚到这儿,就看冯果对自己笑的那叫一个温柔。林遥禁不住打了个激灵,赶紧低头假装看电话,心说:司徒你可要冷静啊! “冯先生什么时候回国的?”司徒把冯果的注意力从林遥的脸上拉过来,“我听说你一直在国外。” “半年前回来的。”冯果说话的时候,对忙碌的保姆招招手,似乎叫她准备待客的东西。随后,又告诉司徒,“我在外面待了十几年,还是比较喜欢国内的生活。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就回来住一阵子。” 闻言,司徒笑道:“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们掌握了十六年前的真相,不然的话,你不会直接说身体恢复这种话。” 冯果略有些诧异地看着韩栋,又看了司徒一眼,“你们都把韩飞扬找来了,不就是为了当年的事么?难道还有别的?” 日了!这小子脑袋反应太快。司徒暗恼这一招出的过于随便,让冯果挡了回来。没事,继续来! “其实,我们来并不完全是为了十六年前的事。”司徒说,“你回国后,跟王铮和姚志见过面么?” 冯果愣了愣,转脸看韩栋,“姚志我记得,王铮有点想不起来了。你给提个醒。” “王铮就是班上那老好人,他还帮你写过论文。” “啊,想起来了。”冯果恍然大悟似地说。随即,一脸的疑惑,问司徒,“姚志和王铮都不是十六年前事件里的人,你们打听他们干嘛?” 这时候,司徒彦忽然开口:“抱歉,打断一下各位。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继续。那个,韩栋,你跟我出来。” 韩栋没有任何表示,跟着司徒彦起了身,准备离开。冯果马上说:“你留个电话,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没带电话。”韩栋不热不冷地回答。 这事早先就商量好的,把俩人分开审。但是时机并不好,因为韩栋已经跟冯果见了面。按照林遥的打算,就是让韩栋远远地看冯果一眼,可司徒彦嘴太快,直接把韩栋抬上了桌面。现在司徒彦又把韩栋带走,肯定会遭到冯果的怀疑。按理说,司徒彦不是那么冲动没脑子的人,怎么这时候提出要带韩栋出去? 没等林遥琢磨透彻,司徒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号码,脸上微微变色。说:“抱歉,我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小遥,你跟冯先生先聊着。“说着,按了按林遥的手腕,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出了主屋。 我操,这叫什么事啊?一眨眼的功夫,屋子里就剩他跟冯果了。 ☆、25 虽然林遥掩饰的很好,但冯果还是看出了他的不悦。 “林警官是不是休息不好?你的脸色很差。”说完,招呼站在一边的管家,“给林警官换一杯咖啡。 面对冯果殷勤的关怀,林遥特么的很想抽他。 这个时间里,司徒彦带着韩栋上了车。或许是他没想到司徒也出来了,乍一见这人跟进车内着实愣了愣,下意识地问:“你怎么也出来了?里面就剩林遥一个了?” “没事,小遥应付的来。”说完,司徒坐在副驾驶席上,回头看着韩栋,问他:“韩栋,见到冯果不觉得亲切么?” “没有。”韩栋冷漠地说,“上学那时候我们走的就不近,这么多年了,其实跟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不一样吧。”司徒彦跟着插话,“我们来了不见,报出你的名字亲自出来迎接。待遇不同。” 低着头的韩东忽然张开眼睛盯着司徒彦,说:“警察加上当年一起出事的老同学,他不出来才奇怪。” 司徒抬起手,打断了韩栋的话头。直接把话题扯到了十六年前。韩栋正要说些什么,司徒忽然笑的很是狡诈,他补充:“你别误会。我所说的是:王铮和姚志跟十六年前的事件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是为了十六年前的事?”冯果一脸诧异地看着林遥,“怎么又扯到王铮和姚志身上了?我跟他们十几年没见过了。”忽然被林遥提及到王铮和姚志与十六年前的事有无关系,冯果表现的很不解。 林遥倒也不急,说:“这个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他们俩跟当年的事有什么关系?” “关系啊。”冯果端起红茶喝了一小口儿,“林警官,既然你们查到了当年的事,就说明你们多少掌握了些情况,可能比我知道的更多。当年,刚检查出患有慢性肝病的时候,我父母就接我出国了。至于其他几家人的态度,我父母不想参与。毕竟不管追究结果如何,我的身体都恢复不了以前的状态。我们家也不缺那点钱。所以,后来的事我并不清楚。你来问我,还不如去找其他人问问看。” 这要是换了两年前,林遥就得挤兑冯果了。这人明显跟他打迷魂阵,还打的滴水不漏。但现在林遥不能,毕竟三十岁的人了,工作办事都懂得收敛脾气。他耐心地问冯果,“那能不能跟我讲讲你们在科研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冯果的脸色沉了沉,随即苦笑了一声。一声叹息仿佛吐出了多年积郁在心里的苦楚。再抬起头看着林遥时,冯果张张嘴,许久未能说出什么。 “当年的事涉及到现在的刑事案件,所以,请冯先生告诉我你在科研所都经历了什么。” 林遥这话说既客气有无商量余地,冯果直接无可奈何地笑了出来,他说:“林警官你一向这么强人所难么?” “警方需要你的帮助。”林遥不想跟冯果动之以情,这人的眼神让他特别不舒服。 不舒服的感觉绝对不是林遥误会了,冯果那双眼睛里一直在表达着某种讯息。自从司徒离开之后,这种迹象就更加明显。所以,林遥尽量跟他拉开距离。然而,冯果却不停地试探林遥的底线,他忽然探过身子,距离对面的林遥很近,他的口气含笑,眼梢带出一抹风流韵味,“今晚,我想请你吃饭。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冯先生,你很想去警局谈么?” “当然不。”冯果不疼不痒地说,“我的国籍不在这里,你们想请我去警局有些麻烦。你知道我说的麻烦指的是什么。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你陪我吃饭,我给你线索。” 我日你大爷!林遥在心里痛骂冯果,表面上还得继续耐着性子跟他周旋。 司徒觉得,韩栋这张嘴就像个浆糊瓶,黏黏糊糊说句话都不利索。这都十多分钟了,他磕磕巴巴说着车轱辘话,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司徒急不急?他肯定着急,冯果对自家小祖宗那眼神不正常,他出来的时候,就把一半的心思落在林遥身上了。 “我说韩栋,你痛快点说话行么?”司徒几乎没了耐心,“我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 被司徒呵斥了两句,韩栋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略有气恼地看了司徒一眼,说:“你不放心就回去。”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大哥,你痛快点行么?” 这一回,韩栋居然乐了。他指了指别墅的大门,说:“冯果一直喜欢漂亮的男人。林警官,很漂亮。” 咳咳咳!正在抽烟的司徒彦被呛到了,他推了推司徒,“要不你进去吧,别让林遥吃亏。” 结果却是司徒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韩栋,“大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上大学那会儿,冯果也看上你了?哎,不用瞪眼睛,你的确长的不错。三十八了还有一张娃娃脸,可想而知,当年一定很可爱。冯果不会看走眼啊。” 说完,司徒故作惊悟状,“哎呦!我说你怎么一眼看到小遥就能辨认出他的性取向,原来你早就被人惦记过啊。” “我没有!”韩栋显然有些激动。 司徒再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司徒彦按住了肩膀。这一下,很用力,司徒只觉得肩膀一阵酸痛。猛地转过头看着司徒彦,眼神尖锐冷冽,这让司徒彦格外诧异。许是从没见过司徒如此骇人的眼神,司徒彦竟有些退怯。一时间,车里的气氛尴尬而又紧张。 司徒彦尴尬地笑了笑,说:“我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么?” 司徒不说话,眼神像把刀子似地剐在司徒彦的脸上。就算司徒彦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也吃不住司徒那眼刀子,对持间,司徒彦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已经隐忍了很久的司徒慢慢抬起手,抓住司徒彦按住肩膀的手,使了劲儿,缓缓地把司徒彦的手从肩膀扯了下来。俩人死把着对方的手,谁都不肯退一步,相互角力,势要分个高低。忽然,司徒脑袋一歪,笑的温柔,随着车窗摇下来,他笑道:“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林遥早就看见这俩熊玩意的捏咕在一块儿了。这会儿阴着脸,问道:“你们干嘛呢?” “聊天啊。”司徒彦转了头,笑眯眯的,“那位怎么样?没惹毛你吧?” 审视的目光在两个司徒之间扫了一遍,俩司徒都觉得有点胆寒。司徒一把搂住司徒彦的肩膀,大咧咧地说:“我跟兄弟正跟韩栋谈心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出来。” 司徒彦也勾搭上司徒的肩膀,笑的非常洒脱,“我们还准备进去呢,这不是聊的比较好,一直没腾出空。” 看着他俩衣一副哥俩好的态度,林遥冷笑一声,转头去看后面的韩栋。韩栋瞥了眼两位司徒,不冷不热地说:“虚伪。” “闭嘴!” “闭嘴!” 俩司徒同时让韩栋闭了嘴,再对林遥嘿嘿地笑。 车里弥漫着一股子猫腻味,林遥能闻不出来么?他是不知道自家爷们到底哪根筋扭到了,怎么忽然变得喜怒无常。这不是他的作风啊。可眼下不是琢磨这事的时机,林遥打开车门,跟韩栋说:“你可以随便活动。下午五点回我们那就行。” 韩栋略感意外,还有些难以相信。司徒赶紧跟上,“就是说,你想叙旧就去找冯果好了。” “我累了,想睡觉。”韩栋似乎很排斥跟冯果单独相处,直言只想睡觉不想叙旧。 就这样,几个人先去了酒店开了几间房。林遥自然是跟司徒一个房间,司徒彦很自然地把韩栋推进了自己的房间。剩下一间,留给温雨辰和霍亮。在房间里,林遥关了门,一把将司徒推在墙上,紧紧压着他,“说,在车里你怎么回事?” “不说行么?” 林遥一把抓住司徒裤裆,“说不说?” “哎呦,你再使点劲咱俩更不用说了。”司徒笑嘻嘻地搂着怀里的大宝贝儿,估摸着这要是不说,他真能下狠手,“小遥,你觉得司徒彦那哑巴亏真的假的?” “你什么意思?” 他家爷们的意思很简单。乍一听司徒彦那哑巴亏是挺合情合理的,可仔细一琢磨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个不对劲儿指的不是整个试探的过程,而是试探的本身目的。如果,司徒彦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要解析韩栋这个人,他可以通过调查韩栋的日常、接人待物的习惯、言谈举止等等基本的情况来做一些判断。反过来说,没有这些数据他就不能完整的剖析韩栋。可司徒彦什么都没做,数据没统计,情况不调查,傻吧楞登地冒充个编辑杀上去了。别说韩栋,就算是个普通人吧,也得调查调查这个编辑是真是假。况且,韩栋还在被警方监视,他自然会多留几个心眼儿。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冒充编辑,你不是自找亏吃嘛。 所以说,不是司徒彦试探的方法不对,而是他这么搞的目的就不纯。 所以,问题出来了。司徒彦为什么这么做? “不止这些问题哦。”司徒把林遥说的没了动静,他趁机搂着他走到床边,把林遥抱在了腿上,搂好,“从咱们在叶慈那见了面,他一直暗示我们韩栋深不可测,韩栋有问题。见了韩栋他表现的非常大方,可他大方里面我觉得有点威胁的意思。” 林遥回想了一下司徒彦见到韩栋说的话“韩栋,又见面了。不用自我介绍了吧?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那么,按照司徒的怀疑,理解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或许是想多了。”司徒言道“我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司徒彦来头不小,我不愿意这案子搀和进来一个不正不邪的家伙。如果不是司徒彦把脑袋削尖了往这案子里钻,我真不想怀疑他。” “所以,你才不让他跟韩栋单独相处么?” “之前是这么想的。”司徒笑道,“我那兄弟花花肠子太多,他对韩栋是目的性的,这个目的跟咱们的还不一样。我不能让兄弟把这水搅的原来越混。不过,总这么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我索性放开了让他搞,看他到底能搞出什么花儿来。” 所以!司徒捏着林遥的下巴,认真地说:“从现在开始,他所有的侧写都不要信任。” 正在被谈论的司徒彦这会儿坐在房间里看着韩栋从浴室出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人,审视的目光让韩栋极不自在。 “那么,司徒说的是真的了?”司徒彦忽然开口。 韩栋一愣,“什么是真的?” “你跟冯果啊。” 韩栋穿好了t恤,一本正经地坐在床上,说:“是真的又怎么样,不是真的又怎么样?” 司徒彦点点头,嘀咕:“看来是真的啊。你很恶心么?” 韩栋皱皱眉,一扭身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拒绝跟司徒彦说话。司徒彦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继续嗦,“其实闭上眼睛也没那么难受吧?不过,你要是在下面就不好说了。看你俩的身高差距,你应该是在下面的。还真是挺难为你的。我有不少同性恋的朋友,最新结交的就是那司徒和林遥。林遥在下面,很快乐。你也在下面,但是你不快乐。过了十几年,你还没走出他的阴影。见到他那时候,你的瞳孔在收缩,你在害怕。当年他强迫你了吧?给你留下阴影。所以,你发现林遥是同性恋的时候很紧张,很排斥他。” 不管司徒彦怎么说,韩栋窝在被子里一声不吭。司徒彦自顾自地说了很久,估计是口干舌燥了才打住。他起身走到韩栋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有个患者,跟你一样是个异性恋。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们很快分手了,但是从那之后,他对女人无法勃起。” 勾着被子边儿的手指倏地紧了紧…… “但是他还是喜欢看女人,还是想跟女人亲近。结果,就是两边都不靠。在夹缝里,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时间久了,他的思维开始混乱,他觉得这不科学。他认为只是因为第一个男人给他留下了后遗症。他试着寻找跟第一个男人相似的伙伴。” 那只抓着被子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挺有意思的故事是不是?”司徒彦的口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冰冷刺骨,“但是那个代替品给了他什么呢?后续我回来再讲。好好睡吧。”说着,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韩栋的头发。 走到门口,司徒彦忽然又说:“忘了告诉你。我知道谁是凶手。” 关上了房门,司徒彦的面色如常。他看一眼林遥的房间,慢慢勾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长。这时候,林遥房间的门打开,司徒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俩人一照面,司徒彦看得出,这位兄弟气坏了。 “怎么了这是?”司徒彦笑问。 还能怎么?知道冯果要请林遥吃饭,司徒自然气的想要掐死冯果。 司徒彦觉得,“放心吧,冯果不敢把林遥怎么样啊。给他几个胆量都不敢,你这气生的多余。” 狠狠白了一眼司徒彦,那个谁家的爷们气鼓鼓地走了。后脚,林遥面色阴沉地走出房间,也没去追司徒,而是盯着旁边的司徒彦。 “林遥,我虽然也姓司徒但本质上是不同的。你别把火气撒到我身上。” “少贫嘴,走,再去现场看看。”说着,林遥抓着司徒彦也离开了酒店。 话说,单独出去的司徒没走远,给霍亮打了个电话,又在隔壁酒店开了个房间。半小时后,霍亮带着温雨辰和刘队,赶到房间跟他汇合。 一打眼,司徒发现温雨辰那小嘴撅的老高,就问他:“怎么了?除了叔叔又有人欺负你了?” 霍亮哼哼一笑,心说:那老阿姨差点被你们家小朋友气死,你还问谁欺负他?就小朋友那缺根筋的脑子,都他妈的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到底怎么了?”司徒抓着温雨辰的脖子,把人拎到身边让他乖乖坐好,“说说吧,叔叔给你做主。” 温雨辰的大眼睛一瞪,非常严肃地说:“我只是听到她说‘我只要精子不要男人’然后就问她没有男人怎么要精子而已!她就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噗…… 司徒趴在床上笑的肚子疼。刘队捂着嘴,肩膀直颤。霍亮沉重地拍拍温雨辰的肩膀,“人家都躲到车里偷偷摸摸讲电话了,你说你揭穿她干嘛啊?” “我好奇行不行?”温雨辰觉得很委屈,“就像你先要一个鸡蛋,但是不要鸡,没有鸡哪来的蛋?” “我操,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别、别说,肚子,肚子疼。”司徒没啥形象地捶枕头狂笑不止。小徒弟看不过去,踹师傅一脚,警告他――严肃点! ☆、26 等司徒笑够了,这才让霍亮打开笔记本电脑收邮件。 邮件里是调查结果。姚志、王铮、张馨三起案发时间前后,几名涉案人的动向。 姚志案:案发时间里韩栋在家睡觉,无人证明;苏子健也在家睡觉,同样无人证。 王铮案:苏子健在家写报告,据说一夜没睡,还是没有人证;韩栋照旧是在家做翻译工作,照旧没人证。 至于张馨案,韩栋一直在警方的监控中,不可能跨市作案;苏子健当晚值班,更没有可能跑到v市作案。 故此,张馨的凶手在时间上可以排除他们。 研究来研究去,半点新的线索没有。司徒咂咂舌,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那怎么办?”霍亮问道。 司徒狠狠心,说:“没有证据,我们就来创造一个证据。” 闻言,在场的三人都愣了。了解师傅的徒弟就苦口婆心地说:“你再想想,这么做回头会被林遥掐死。” “军功章有我一半,也有他一半。”司徒暗示徒弟,这损招你家师母也有份参与。 就知道他不可能甘心处于被动劣势,霍亮不急,耐心地等着师傅分析。 司徒说:“三起案子我们不能再分开调查了。”司徒点了一根烟,蹙着眉咂咂嘴,“我说话可能跳跃性很大。” “没事,你说,我补充。”作为好徒弟,霍亮没少当师傅的解说机。他做好准备,给自己沏了茶,茶浓味香,闻的温雨辰直皱鼻子。 司徒胡乱揉了一把朝着香茶探头探脑的温雨辰,顺便拍两下,让小朋友乖乖坐好,不要乱动。接着,司徒说道:“首先,亮子提出的疑问很重要。凶手为什么忽然改变了选择猎物的标准?回头看看十六年前的事,再看看前两名死者,两者之间必然有联系。但是,在我们的调查工作陷入困境的时候,凶手忽然改变了打法,这不合理。” 霍亮跟上,“他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一直被困在前面两起食人案里,对凶手来说是好事。他们这么快作下第三起案件,非常傻逼。” 刘队眨眨眼,感叹不愧是师徒俩。接着,他提出一种假设,会不会是韩栋被调查,想用张馨的案子洗脱自己的嫌疑?毕竟他被警方的人监视,这时候又发生一起食人案,那就绝对不是他作的。 司徒摇摇头,觉得这个假设不大靠谱。 “刘队,其实你一直没搞明白一件事。”司徒正经地说,“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凶手。” “我知道,是两个嘛。”刘队说“所以我怀疑,杀了王铮的凶手杀了张馨。“ “不,也不是两个。”司徒的眼神变的凌厉起来,“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团伙。”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司徒的话而凝重起来。刘队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司徒,你别吓唬我。” “不是危言耸听。”司徒说,“首先,我肯定姚志和王铮案是两个不同的凶手,而第三起食人案里我们的嫌疑人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然而,作案手法、时间、地点都是相同的,我必须考虑第三个凶手的存在性。相比前两个案子的凶手而言,第三起食人案给了我们一点明确的提示。” 刘队忙不迭地看霍亮,求解释。 霍亮喝了一大口烫嘴的茶,跟着说:“前两起食人案罪犯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特征,但是第三起案子罪犯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破绽。” “刘队,你要留意罪犯的体力。”司徒点拨他“凶手为什么选择了一个小女孩?因为凶手体力不济,没办法对付一个成年人。王铮案的凶手体力很好,他能把王铮打的遍体鳞伤;姚志案的凶手体力也不错,他能扛着姚志徒步行进二十几分钟。” 师徒俩配合默契,司徒的话刚说完,霍亮紧跟着说:“被害人从失踪到被杀,期间消耗了七八个小时,对凶手来说,时间越长,暴露的可能性越大,正所谓‘夜长梦多’。这里就有个疑问,凶手一定要把目标定个孩子么?酒鬼不行么?残疾人不行么?怎么就选中一个孩子?所以说,凶手选了孩子,一定有他必然的,不可回避的原因。” “这个原因就是凶手的身体问题。”司徒说,“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才有多少斤?体力再不济也不至于抱不动,扛不起。所以,凶手不光是体力不济的问题,我怀疑他患有某种疾病。那么,回头来继续分析,这就是三个凶手。十六年前,六个患病的学生,其中的韩栋是我们的嫌疑人,现在,冯果也在被调查之列。两个嫌疑人都是六个学生中的,刘队,你就能肯定剩下的四个干干净净?” 刘队提醒司徒,剩下的四个人都不在国内,并查不出任何线索。司徒就冷冷地哼笑,“四个人都不在国内,都没有下落。这要是巧合,我把脑袋扭下来给你当球踢。” 另一边,霍亮摸着下巴嘀咕,“冯果那别墅挺大啊。” 师徒俩面对面都是一脸的坏笑。 司徒提出两个必须马上调查清楚的事! 一,姚志和王铮跟十六年前的事有什么关系? 二,六个学生的病因是什么。 “是辐射吧?”一直乖乖坐在旁边啃桃子的温雨辰忽然说,“那个,我听见田野和樊博士说十六年前的事来着。樊博士分析的那些我不懂啦,但是听过程我觉得应该是辐射。” 哎呦,这小朋友给力啊。司徒转回身,笑问:“说说看,为什么?” 温雨辰眨眨眼,挠挠脸蛋儿,说:“没有为什么啦。只有辐射才能造成那种结果。比方核辐射发射出来的高能粒子像是a射线、y射线和x射线,都对人的机体有损害。进入人体后影响细胞内的脱氧核糖核酸,截断dna结构,产生变异。不过,结果是不同的。有的很快死亡,有的就会造成慢性疾病,哎呀,反正各种可能都有啦。那几个人不都是器官慢性衰竭么?很像辐射。” 他自顾自地唠叨完才发现,身边的三个人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尤其是对面的霍亮…… 温雨辰把手里的桃子掰下一半来,塞进霍亮手里,“就剩一个了,我分你一半,你别瞪我了行么?” 麻蛋老子不是想吃桃!霍亮白了温雨辰一眼,转头看着同样惊讶的司徒,诚心诚意地问:“我能抽他么?” “当然不能。”司徒如获至宝地把温雨辰的脑袋夹在腋下,“乖,表现不错。回头叔叔给你买羊肉串吃。”言罢,朝着霍亮一伸手,“拿来。” “什么?” “你调查到冯果那个朋友的联系号码。” 霍亮苦了脸,跟他打商量不给行不行?司徒笑道:“不给也行,你自己蹿腾个班底也不错。但是你给我问清楚,冯果在国外的治疗情况。哪家医院,哪个医生。跟他一起治疗的有没有咱们这边的人。” 霍亮点点头,滚出去打电话了。不多时,向师傅汇报情况。司徒直接找到还在法国跟衣少安腻歪的左坤,把医院等情况告诉他,让他尽快查清冯果的情况。 此刻,左坤穿着睡袍拿着电话兴冲冲地跑进卧室。衣少安还赖在被窝里不肯起,左坤钻进去搂着衣少安,逗弄,“司徒来电话了,说有事要咱们帮忙调查。你有事可做了,我给你人脉,你去查。” 闻言,衣少安跟打了鸡血似地坐起身!其结果还是被左坤压在了被子里。衣少安斜眼瞪他,“你干嘛?” “你马上就要忙起来了,我不得要点储备粮啊。”说完,扒衣服! 衣少安使劲推着,抱怨:“这一个月你我就没怎么下过床。滚开,赶紧去谈你生意。” 黑手党boss像个孩子似地在人身上撒娇,“我这趟瑞典一去最少半个月,我要储备粮。” “撑死你!” 厚脸皮的男人嘿嘿坏笑,心说:撑死也比饿死强! 国外的事司徒放心了,只等左坤的信息回馈。回过头来,他长吁一声,“韩栋是十六年前事故里的一员,但是王铮和姚志跟当年的事有什么关系呢?”越想越是着急,这案子再拖两天搞不好就有第四名被害人了。他赶紧给葛东明打了电话,让他们去找姚志的姐姐,记得一定要带上叶剑羽,方便说话。 刘队手下的人办事很快,这会儿已经找到了张馨所乘的公交车辆,通过监控,发现张馨是跟几名同学一起上的车。但是下车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司徒让刘队的下属把监控录像拿过来,几个人挤在笔记本电脑前仔细看录像。 公交车上的监控算不得清晰,大概看个衣服身材什么的。司徒想要看的是在张馨下车时,有没有可疑人物尾随其后。这段录像他们反复看了七八遍,还是没什么收获。或许,凶手不是在公交车上瞄准了张馨。 刘队说:“我回去一趟,安排人到车站附近寻找目击者。或许,能发现张馨的踪迹。” 司徒觉得刘队虽然算不上能力很强,但是做事非常仔细周到。当下也没跟他客气。刘队离开之后,霍亮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温雨辰正拿了一根牙签,扯着蒙在桌子上的一次性桌布,戳出千疮百孔。 戳戳戳,戳戳戳! “小朋友,你很无聊?” “没。”温雨辰继续戳戳戳,“我在思考。” 噗!司徒乐了,觉得这孩子比前几天还好玩。便问他,“说说,思考什么呢?” 霍亮忽然打岔,“男人和精子之间的不可逆联系性。” 难得,温雨辰白了霍亮一眼,没搭理他。司徒看得出,温雨辰的心里是真有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跟叔叔说说,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那滴答声。”温雨辰坐在床边,腰板直挺,跟懒嗒嗒的霍亮截然相反。他说,“我也是听你们讨论的时候多想了想。你看,我是听见那滴答声才想走近小屋的,我进去,被吓昏,但是我肯定我昏倒之前那滴答声还在。我醒来,跑出去,当时虽然没注意,过后想想,我醒来那时候滴答声就没有了。我跟林遥说,先入为主了,看见尸体,看见血泊,以为那是血的滴答声。我在试验所被当成小白鼠,觉得那滴答声应该是某种仪器发出来的。但是咧,你们的人在小屋里好像都没有找到什么仪器哦。” 闻言,霍亮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去看师傅的脸色。发现这厮压根就没什么变化。霍亮纳闷地问:“司徒,别告诉我你早就察觉到了。为什么不跟林遥说?” 司徒笑了笑,这一次,他笑的很是温柔。伸手摸了摸温雨辰的头发,什么都没说。温雨辰的大眼睛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司徒,须臾,“我还是比较喜欢林遥。” 司徒笑了,“我不够好么?” “你心眼儿太多,我会被你绕糊涂。” 霍亮在一旁感概,小朋友的眼光很犀利嘛。 “你才比我大几岁?”小乖反击,“不可以叫我小朋友。” 心眼儿多的司徒大笑起来,看着霍亮吃瘪那样特别开心。不过,温雨辰的确喜欢林遥多过自己,那么…… “小遥也很喜欢你。”司徒说,“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来么?” “窃听器喽。” “不。还有其他原因。”司徒收敛了些随便的态度,“跟叔叔说说,你对韩栋有什么看法。” 干嘛问这个?温雨辰不解,“为什么问我啊?” 司徒不会说,因为你的直觉真他妈的神准!光是听见我跟小遥通个电话看看出我欠抽了。 没有得到司徒的回答,温雨辰还是乖乖地回答了他的问题,“韩栋啊,我觉得他很矛盾。想听的不敢大方听,想看的也不敢大大方方看。有话都不说,自己跟自己较劲儿。哎呀,总之,他就是那种会把自己搞疯的人啦。”言罢,挠挠脸蛋儿,“说不定已经疯了吧。” 别管温雨辰说的靠谱不靠谱,司徒笑着点点头。开了口,却是另外一个话题,“今晚冯果请小遥吃饭,你们俩去他的别墅走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不去?”霍亮懒洋洋地问。 司徒耸耸肩,无奈地说:“我要拖住司徒彦,换句话说,只有我能拖住司徒彦。” 霍亮觉得探查一下是可以的,但是时间上很困难。冯果请林遥吃饭,时间肯定是在八点到十点之间吧。那时候,别墅里的人都还没睡,他们怎么探查? “你们先过去蹲点儿,我会通知你们什么时候进去。”司徒说“小遥可以保证拖住冯果到一点再往回走,估计一个小时到家。你们俩两个小时不够用?” 霍亮特别不厚道地问他,“你放心么?林遥跟一个男人独处到下半夜。你就不怕?” 司徒眼巴巴地看吊灯,心说:这都是你师母的主意。 张馨案发现场内,苍莲等人已经赶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徒彦安静地走到了外面,靠在警车上抽烟看天。林遥虽然一直都在现场内忙活着,但他的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过司徒彦。司徒对他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但这人实在太精明,至今为止没有做出任何一件让大家感到奇怪的事。也只有自家爷们对他始终保持警惕的心态。 自打司徒彦参与案件,他在意的人真的不多,接触的也不多。自己算是一个,司徒当然也是。司徒彦甚至还试探过亮子,那韩栋就更不用说了。算来算去的,好像有个人司徒彦一直有意无意地回避着。 第一次见面,司徒彦都没跟那人说过话;第二次见面还是人家主动跟他说了话;第三次见面,一张桌上吃饭,司徒彦看都没看过人家。据说,在来的路上,司徒彦也几乎没怎么开口。 话说,温雨辰有什么值得司徒彦回避的? ☆、27 正想的入神,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他打开一瞧,是司徒发来的,内容只有两个字――滴答。 林遥一挑眉,笑了。马上回复短信――哼唧。 收了电话,林遥走出案发现场。走到司徒彦身边,说:“今晚的原计划取消。” “是你有事,还是司徒?”司徒彦问道。 “我,冯果请我吃饭。估计要耗到很晚。亮子也要跟他朋友碰个头,也会搞到很晚。司徒的意思是他先跟你和组长碰一下,你们研究侧写结果。明天我再研究。” 一缕明媚的阳光倾洒在林遥的脸上,映衬着他温和且淡雅的笑容。司徒彦恍惚了一瞬,随即眯了眼,低声笑道:“你真漂亮。” 站在旁边的王永斌听见了司徒彦这句话,瞬间为他的安危担忧。这话要是放在两年前说,估计林遥能挤兑死他。 林遥只是很随意地笑了笑,“异性恋夸我漂亮的可不多。”随即,竖起手指放在嘴上,“别在司徒面前这么说。” “他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分跟谁。” “那冯果呢?”司徒彦笑道。 我说一句话你都警告我,冯果晚上单独请你吃饭,司徒还不得掐死他? 自家爷们在某些事上的确小心眼儿了点,不过,林遥还是那句话:分跟谁。 司徒彦苦笑两声,说既然要到晚上才开会,他回去补一觉,养足精神再战。 司徒彦离开后,林遥单独找葛东明谈话。他的意思很简单,凶手不是一个两个,而是至少有三个,或者更多。葛东明听着头大,却没有惊讶。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资源,能派上第一战线的人真心不多。胡苗和王永斌是窝里蹲的类型,田野跟着樊云娜等于没啥用处;想来想去,只有唐朔了。 现场周围没了外人,林遥才能无所顾忌地说:“你让小唐去找和尚,如果在叶剑羽提供的那段录像里发现线索,小唐可以在那边调查。另外,还有一件事也该着手了。” 葛东明纳闷地看着林遥,忽觉他似乎隐瞒了什么。林遥只说那时候还没有确定温雨辰到底跟案子有没有关系,所以就没说。现在,通过司徒的判断,那孩子的确与案件无关,所以才找到正确的调查方向。 就像温雨辰后知后觉的那样。滴答声的时间错觉。 想想看。温雨辰那变态的听力绝对不会出错,那么,他在昏倒前还听见滴答声,苏醒后滴答声却没了。事后,他们并没有在现场找到任何一种可以发出滴答声的东西,所以,是不是可以假设,温雨辰闯进小屋的时候,凶手还在里面? “日你俩大爷!”葛东明气的虎吼一声,“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现在才说?” 林遥绝对是习惯性踢出脚,踢中了葛东明的小腿才发觉,我操怎么能踢组长呢!? “我不是故意的,习惯了。”林遥赶紧道歉,“我没想真心踢你。” 葛东明欲哭无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林,我知道你比较习惯对司徒拳打脚踢的生活,可在工作上你不能习惯跟着他一起使坏啊。你说你,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呢?” 因为温雨辰那孩子的确可疑啊!因为我跟爷们都怀疑他说谎啊!因为没查清就抖落出来怕你们露出马脚啊! 好!葛东明终于找到理由回敬林遥一脚。 温雨辰可疑地球人都知道!不止你们夫夫俩怀疑,我们也怀疑!特案组就是人精集散地,谁能露出马脚?你说你不是找踢么! 林遥不疼不痒地揉揉腿,坦言,“我跟司徒只是想留个筹码在手里,那个谁,不能让他把咱们的情况都掌握了。” 见林遥服了软,葛东明也没再追究。他只问“有什么头绪吗?” 林遥就跟组长仔细掰扯了一回,“温雨辰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凌晨02:30――02:40之间。假设,他看到尸体后昏倒,凶手才离开,凶手走出树林的时间就应该是03:10左右。我们以韩栋为嫌疑人分析,他没有车,叫计程车会留下把柄,所以他能选择的只有脚踏车或者是徒步。那他到家最早也是早上六点了。” 怎么是早上六点呢?就算徒步行走,最多需要三个小时。 林遥说:“你怎么把姚志的车忘了?凶手作案之后开着姚志的车到海边,就是说,凶手要从海边走回家至少四个小时。我查过当天日出时间,是早上的04:18就是说,不管韩栋是骑脚踏车还是徒步,他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葛东明摸摸下巴,说:“地铁!” “不可能。”林遥肯定地说,“那个时间地铁几乎没有乘客,只要调出监控就能看见他。他不会那么傻坐地铁。” 组长大大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儿,琢磨着韩栋家那小区门口好像天不亮就有摆早餐摊的。 滴答声的问题是司徒跟林遥偷偷摸摸算出来的。之所以没跟任何说,也是有原因。其一,温雨辰那孩子的确可疑,俩人在排除他之前只能暗中观察;其二,司徒打从第一眼见到韩栋就觉得这人不像凶手,而说到原因,他坦言,是因为信不过司徒彦。所以,司徒叮嘱林遥,滴答声暂时不能说,至少要等排除了温雨辰的可疑之后再说。 而司徒之所以觉得韩栋不是杀害姚志的凶手,也是因为时间。就像林遥分析的那样,韩栋没有代步车,不管是骑脚踏车还是徒步行走,他必须提早离开家。姚志在00:24遇到一个假意被撞的人,以这一点来分析,韩栋赶到树林外的路上等着姚志,他至少要在当晚的十一点出门。 事实上,司徒排除了韩栋骑脚踏车的可能性。因为他需要把车停在海边,作案之后开着姚志的车到海边,然后再骑脚踏车回家。卧槽,太折腾了,除非韩栋脑子进水。 虽说他去的时候有可能坐地铁,但是回来绝对不会。那个时间地铁人少,韩栋暴露的可能性基本是百分之百。那么,从海边走回到他家,就需要四个小时。算算,03:10走出树林,开车到海边二十分钟,这就是03:30,徒步走回家四个小时,就是07:30了,无数双眼睛都能看见他。可特案组调查过韩栋的时间动向,第二天早上真没人看到他。 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司徒早就说过:真相未必合理,合理的未必就是真相。 随着日头落下,v市披上了霓虹夜装,白天里躲避毒辣太阳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享受一份惬意,一份凉爽。司徒站在房间窗前,看着小半个城市的姹紫嫣红,继续酝酿肚子里那点坏水儿。刚睡醒的霍亮走过来,递给他一根烟,问他真的不担心林遥? 其实,真的没什么可担心的。到了今天,没有人还能分开他们,林遥也不会给冯果半点机会。况且,冯果没胆子对林遥动粗,动了粗也是他倒霉。不大了,就是多看几眼林遥,多说几句肉麻话,这个程度,司徒真心觉得没什么。 说司徒是打肿脸充胖子不知道有没有人信,反正霍亮是信了。他指了指司徒手腕上的“双飞”笑道:“你不担心,怎么窃听功能一直开着?” “滚边去!”司徒踹了一脚霍亮,“你就不能给师傅留点面子?” 面子肯定是没了,里子还是要的。到了晚上七点,司徒赶到林遥的房间,林遥还是白天那身衣服,正准备出门。司徒那脸吧唧一下掉地上了!林遥看着想笑,伸手摸摸司徒的脸,逗他:“看到现在这样我忽然想起一句话。” “附庸风雅一下你老公吧。” “昨夜一滴相思泪,明日方流到腮边。” 司徒嘴角抽抽,“我这脸得是有多长一滴泪流了一夜才到腮帮子。” 林遥被他逗的直乐,司徒一边磨牙一边使劲搂着他上下其手。林遥也不挣扎,只管笑起来没完没了的。司徒气不过,把人推倒在床上使劲亲! “别闹了。”林遥推着司徒,“我这是工作需要。再者说,这不是你喜闻乐见的么?” 司徒苦了脸,嘀咕着,我没…… “再说没有?”林遥故作气恼的样子,戳他脑门,“你白天故意把我一个人留在别墅里,不就是看出冯果那点龌蹉心思,想让我趁机钓鱼么?” “我傻啊?我彪啊?我他妈的脑子让驴踢了?” 司徒真没那么想过。自己再怎么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也不会利用林遥去套线索,这就不是爷们能干的事!不过,说到当时丢下林遥这事,司徒终究还是有些愧疚的。那时候,他脑子里只想着,不能让司徒彦跟韩栋单独在一起。果不然,在他马上要逼出韩栋那点事的当口儿,司徒彦制止了他。要没经历过这一段,司徒还真不会放开手让司徒彦使劲折腾。他就是想看看,司徒彦图的究竟是什么。 最后,司徒拍拍林遥的屁股,说:“去吧,那小子敢动手动脚你就杀了他。” 真见到冯果,林遥的确很想结果了这人。因为冯果直接把一大束至少有一百朵玫瑰花送到他的眼前,多么充分的杀人理由。 林遥耐着心里的厌恶感,对玫瑰花束视而不见。冯果只是笑着将花束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并未勉强林遥。 冯果精心打扮过一番来赴的约,一身昂贵而又不俗的着装让他看上去年轻了很多,完全不像一个三十八岁的男人。他的举止很礼貌很绅士,唯独那双眼睛让林遥浑身不自在。那种审视、评估、甚至满意后的笑意,让林遥觉得自己是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人。 不管多别扭,来都来了,干脆就硬着头皮跟他周旋一番吧。 饭店是林遥定的,距离冯果家的别墅非常远。本来不喜欢吃西餐的林遥,一口气点了不少东西,看得出,他是个吃的行家。冯果点了红酒,那价格比一桌子菜贵上好几倍。林遥以工作为由拒绝了他的美酒,冯果也不在意,自斟自饮起来。 “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林遥找到话题打开局面,“肝炎还是什么?” “我是慢性肝损伤。刚患病那几年过的非常辛苦,整个人都瘦的脱相了。好在我的父母都是从医的,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专家。”司徒彦举起酒杯朝着林遥示意,“我在三年前就恢复了,现在可以少喝些酒。” 估计搭进去不少钱吧?这要是换个普通人家,估计就没得治了。看冯果这样,他们家绝对不是一般的从医世家。 “冯先生,能跟我说说当年的事么?” 冯果放下红酒杯,微微而笑,顾盼风流,“林遥,叫我edee。” 伊你大爷!林遥在心里痛骂他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丝毫未变,完全当做没听见冯果的话。然而,对方不再开口,似乎是:你不叫我昵称,我就不跟你说话。 果然还是应该杀了么? “那个,我还是比较喜欢中文名字。”林遥干脆地拒绝。 冯果迎难而上,“那就叫我冯果,冯先生这个称呼太难听了。” “那么冯果,你现在能说当年的事了么?” 冯果煞有介事地耸耸肩,“其实没什么好说的。那场火灾究竟是不是我们六个人引起的我也不知道。我们发现着火的时候,大火已经烧到了走廊里。我们当时都还年轻,吓坏了,看到一个没有着火的房间都跑进去。我们刚进去,房门就自动上锁。那个房间没有窗户,我们自然没办法跳出去,房门上锁,我们又打不开,等于被困在了里面。之后的事,很无趣的,烟进来了,越来越浓,我们陆续昏迷。醒过来之后,就在医院里。” 最后,林遥帮他总结了这一段嗦的内容:我什么都不知道! “冯果,据你所知,王铮和要姚志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冯果倒是说的很爽快,“如果说关系,我只知道姚志的。其实,姚志本来也在去参观学习的名单里。但是那天他临时有事,就把名额让给了我。啊,林遥,你别误会。我并不恨他,我们遇到火灾并且生病的事跟姚志没关系。那只是不幸的意外。虽然我也想过,如果姚志没把名额给我,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但是你看,那时候我只是因为病情乱发脾气。冷静下来之后,我真没有任何理由怨恨姚志。 或许是因为冯果这番话说的很真诚,林遥听过后许久未再开口。吃了几口菜,莫名觉得燥热,林遥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漂亮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对面那位的眼神倏然一亮,“林遥,你也买了daiani的项链!” 啥玩意?林遥发觉冯果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才意识到他看的是司徒送给自己的礼物。林遥下意识地把项链掏出来,就听冯果说:“我也买了一个,最后一个。” 林遥说我这个是别人送的,不值钱,估计也就一千多元。冯果噗地一声笑了,指了指林遥脖子上的项链,“名家设计,限量发行,免税价格二十八万。” “你说这么个破项链多少钱?”林遥诧异地瞪圆了眼睛。 “我是在国外买的没有税,二十八万。你这个要是在国内买的,就会有税吧,少说也得三十多万。” 你他妈的败家爷们!居然花这么多钱买个破项链。尼玛,等回去跟你算账! 正在跟司徒彦、葛东明分析侧写结果的司徒,无端端地打了个冷颤。摸了摸塞在耳朵里的小型接收器,心胆俱寒。 脖子上挂了一个二十多万的玩意儿也没让林遥觉得怎样,可他一抬头,就见冯果笑的特别欠抽! 只见,冯果故作神秘地靠近了些,说:“我觉得,这个价位并不高。你值得更好的。”说着,冯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特别精美的小盒子。打开。 啊,世界名表。他在司徒他妈妈那边看过一块儿,据说价格贵的丧尽天良。 “我不能要。”林遥马上拒绝,“不管贵不贵,不管什么礼物,我都不能要。你要是再这样,那我们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 “我就知道你会拒绝我。”冯果爽快地说,“我还知道想要追求你很难。我已经做好了长期的打算。” 无奈,林遥默默地举起右手,秀婚戒! “我结婚了。” “在国内,你们的婚姻没有法律效应。” “我们感情很深。” “那是你没有遇到更好的。” 林遥真特么的想抽死这货!可他此来的目的不但是要打听王铮与姚志的问题,还要想办法拖住冯果。所以,不能发火,不能走人,更不能让冯果看出什么问题来。 林遥不是个会说话的主儿,碰上对他有企图的人,不是几句话噎死你,就是一拳打昏你。所以,面对冯果,他束手束脚,真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实在没辙,干脆胡说! “你哪比他好?你有他帅么?你有他年轻么?你有他……”刚先说,你有他活儿好么。忽然意识到,麻痹这种事不能说。 对冯果来说,林遥的这番话似乎并不是问题所在。他没有退意,反而越挫越勇。说道:“人和人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好。他的好是好,我的好也是好,只看哪个好更适合你。我想追求你,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 该怎么说呢?恍然间,林遥想起很多很多。跟司徒相识以来,哦不,具体说应该是结婚以来。不是没遇到过对自己倾心的人,那些人在刚刚表露心迹的时候都抱着“我一定能成功”的心态。虽然司徒会抱怨几句,会更紧张自己,但从来没有干预过自己的决定。不管自己对那些人婉转的拒绝,还是冷眼冷拳相对,司徒总是开心一笑,说:“宝贝儿你放开了折腾,出了事老公给你兜着。” 那些人好么?想来是有好的,但,他们的好不是自己的好。自己的好只有司徒。或许冯果说的对吧,每个人都不同,大家都有各自的好,只看哪种好适合你。他找到了司徒,认了这个人,认了这个人的好,既然认了就是一辈子。 世界上,比司徒好的肯定有很多。但是,别人再好,也好不过自己的司徒。那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存在。就像胸膛里跳动的心脏,就算它得了病,没了活力,别人的心脏也无法取代它。 司徒就是他林遥独一无二的心脏。 ☆、28 思及至此,心里憋着的一口气也舒坦了,急躁和不安也烟消云散了,能够从容地面对冯果了。 “冯果,我这次来,是来调查案件。如果你执意要在我办案的时候搞些花样,不用我说,我的上级就会直接把我调走。这案子我从头跟到现在,如果因为你的关系我被上级调走,冯果,咱俩就算结了梁子。” 酒店房间里,说着说着,葛东明纳闷起来。司徒是吃了什么怪东西么?怎么一会儿磨牙,一会儿瞪眼,一会儿握拳的?这种状态工作不要紧么?真的不要紧么? 或许是因为林遥那几句话说的非常严肃,冯果真的不再腻腻歪歪的展现他的风流魅力。杂七杂八地聊起不相干的话题,林遥时不时说些跟案子有关的事,他回答的倒也爽快,只是知道的太少,想说也没得说。闲聊过了几句,林遥脸上那点严谨也渐渐消散,偶尔笑笑,似乎已经把刚才的事放下了。但冯果却是在他的笑容面前有些尴尬,顾左右而言他地胡说了几句话,一阵阵沉默后,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这不是我的作风。”冯果说。 林遥心想:麻痹老子管你什么作风,只要拖住你就行。随即,他貌似不解地看着冯果,“什么作风?” 冯果说:“我想了解你,但是不能干扰你的工作。以前,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刚才,我就一直在想,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林遥笑着摇摇头,“不存在这个问题。我对你他谈不上讨厌或是喜欢。” “不,我是说。”冯果犹豫了片刻,“我是说,你到现在都没说王铮和姚志已经死了。” 挑挑眉,林遥好笑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意外冯果自己打听到了王振和姚志的事情。换句话说,如果冯果不知道,反而才奇怪。 那么,他准备在这件事上,说些什么? “你在怀疑我对么?” 一口鱼肉刚刚进嘴,林遥咬着叉子看着冯果,习惯性地眨眨眼,大有“哎呦你知道了”的意思。对面的冯果笑的有些无奈,他扶着额头,微微摇晃,“你这样,太可了。” 一直以来“可”这个词都是林遥的逆鳞。 发觉林遥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冷冽起来,冯果赶忙道歉,“抱歉,你生气了?” 林遥摇摇头,放下了手里的餐具,“这顿饭我请。“说着,招呼服务生买单。 冯果也不着急,等服务生过来说冯先生是这里的vip,他不用现金付账或是刷卡,直接在他的vip账号里扣掉就可以。林遥想要买单不果,仍坚持就此离开。冯果也起了身,将林遥拒绝的那块表收进口袋,对林遥礼貌地笑道:“我送你回去吧。”不等林遥拒绝,“我知道你没开车,这附近不好叫车的。” 林遥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没吭声,算是接受了。 他们离开饭店的时间是晚上十点。林遥的酒店距离饭店大约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路上,林遥冷着脸一直没说话,冯果也知道自己惹他不开心,只管开车,不敢再言。眼看着快到酒店,林遥口袋里的电话呜嗷呜嗷地叫了起来。 出来前,林遥特意让刘队给他找了个新电话。就是那种购物频道上主持人扯着嗓子,青筋直蹦,呼号喊叫贩买的国产商务888金典镀金大手机!那铃声,三里外都能听见,通话声不用开扩音身边人照样能知道对方说什么。有了888大家都是温雨辰! 司徒那边装模作样地说:“那姓冯的操蛋玩意儿没把你怎么着吧?” 林遥知道司徒的话冯果肯定能听见,他心里别提多乐了。但表面上还得装的挺正经,他说:“胡说什么。” “上手了么?碰你了么?回头我把他那俩爪子剁了。” “没到底有事没事?” 司徒就是不说正事,继续抱怨,“说好了就这一次,再有下次我真跟你翻脸。” 好吧,这是早就商量好的说辞,不能生气。林遥偷偷劝说自己,耐着性子,压低声音,“回去再说。” “说个屁!”司徒大声骂了一句,“赶紧回来,这都几点了?对了,你在楼下买瓶苏打水上来,樊博士说她只喝苏打水。” “她来了?”林遥故意吐出很是厌烦的口气,“你怎么不早说?那我再等等。” “等什么等,赶紧回来。” 看似很果断地挂了电话,林遥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些不耐。冯果看了看他,没问什么,只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任谁都能看出林遥心情不好,他连谢谢或者是再见都没说,开了车门匆匆离开。 林遥只是在大厅转了转,过了三五分钟他又离开了酒店。马路上漫无目的地闲晃。一边晃一边算计着:怎么还不来?差不多该来了吧? 他走过酒店所在的街道,刚刚拐弯,就听一辆车在身后缓缓驶来。林遥就知道,冯果回来了!他不动声色,继续闲晃。直到冯果的车停在他前面,里面的人满面笑容地走出来,林遥才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林遥问道。 冯果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回房间。” 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林遥找借口,“那个,房间里人太多,我出来静静。” 冯果走到林遥面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酒吧,“要不要到里面坐坐?那里很安静。” “不用了,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 这一次,冯果显得很风趣,“我可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街上,说不定我又会多出几个情敌。”言罢,不容林遥拒绝,直接拉住他的手,朝着酒吧走去。 林遥假模假式地说:“去就去,你别拉着我。” 我日你大爷的冯果,你他妈的还上手了!房间里的司徒继续咬牙切齿。 林遥拖住冯果,这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半。司徒虽然一肚子火气,还知道办正事要紧。他通知霍亮,开始行动,顺便ps了一下:照顾好温雨辰。 一直潜伏在别墅周围的霍亮心里也很清楚。林遥牺牲色相,司徒牺牲老婆才换取的一次机会极为难得。除非冯果的别墅一干二净,否则他一定要带点东西回去。他转眼看了看身边的温雨辰,这孩子的眼睛忒大,上齿咬着下唇,活脱脱一只大眼兔子。 垂耳还是长毛?挺可的,难怪司徒那么护犊子。 潜入的过程并不复杂也不危险。霍亮被两个特种兵教头训练的非常到位,这点小事难不倒他。可令他惊讶的是:温雨辰的身手跟他不相上下。有些事甚至比他做的还好。看着温雨辰猫着腰,紧贴着墙面靠近主楼,一只手下意识地轻扶着腰侧,这是潜入时准备随时拔枪的预备动作。这兔子,到底什么来头? 霍亮想起了司徒对温雨辰的评价“他很可能来自部队。但是他的年龄不会是退伍兵,更大可能性他是军区大院那种地方出生、成长。”那么,现在看温雨辰的一举一动,霍亮怀疑所谓的“军区大院”也不是普通的地方。 姑且将温雨辰的问题放下,霍亮消无声息地打开一扇窗,自觉自动蹲下来双手垫在膝盖上,没等他示意温雨辰借着他的托力跳进去,小朋友手脚麻利地踩他的手心,一个纵身,已经进入别墅。霍亮挑挑眉,觉得小朋友值得研究研究。 别墅一楼已经熄灯,接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家具摆设,和通往上楼、下楼的楼梯口。霍亮对着温雨辰打了上楼的手势,温雨辰却摇摇头,拉过霍亮的手,在他手心里写:楼上有人,三个。 听出来的么?霍亮捏捏鼻子,也拉过他的手,写:分头行动,我上去,你下楼。 温雨辰瞪着眼直摇头,霍亮纳闷地看着他。只见他又再手心写字:我害怕。 你干脆逅滥阈「绺绲昧耍±粗前你怎么不说害怕? 温雨辰死死拉住霍亮的手,往楼下拖。霍亮认命地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放手吧,小哥哥先陪你下楼。温雨辰笑了,大眼睛在昏暗中闪闪亮亮。 地下室的空间也很大,但是房间不多。看着足有两百平的地下室,光是客厅就占据了一大半,剩下的两个房间,一个房间关着门,一个房间的门虚掩。霍亮推开虚掩的门看到里面都是些杂物;那边的温雨辰推了推另一个房间门发现谁上了锁,便招呼霍亮让他想办法。 撬门压锁这活儿霍亮干的既快又好,温雨辰的眼神里马上充满了崇拜的小星星。霍亮扭头一瞧,乐了,张张嘴,说:回头哥哥教你。 进入房间后,霍亮只觉得眼前一亮。好家伙,冯果真是败家子啊,这么多收藏品得花多少钱?当然,它们必须是真的才行。 整个房间都是陈列柜,上面摆满了各式藏品。酒具、古董、雕塑、字画等等,中外齐全,品种不一。不过,吸引霍亮的是正中间靠窗的一张桌子。与其他摆满了藏品的柜子不同,上面只有一套银质的餐具,一看就知道是老古董了。大小餐盘、刀叉羹匙按照就餐顺序摆放,桌子两角还有古香古色的烛台,不可否认,的确很美。 窗外的一点月光倾洒在银色餐具纸上,仿佛包裹了一层淡淡的柔光。只是在这片柔光中,凸显出一抹极不和谐的殷红。 霍亮走过去,仔细看着一个餐盘里装着红色的液体。他闻了闻,沾在指尖上舔了舔,顿时蹙起了眉头。跟过来的温雨辰眨眨眼,似在问他这是什么? 他对温雨辰张张嘴,说:“血。”说完,从带来工具里找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些血进去,准备拿回去化验一下。 藏品太多,温雨辰显然不知道该找些什么。霍亮见他直转圈干脆把人拉到跟前,贴近他的耳朵,“要看中世纪欧洲,宗教、人体,跟这些有关的东西。” 小朋友的大眼睛里又充满了崇拜的小星星。 俩人分头查看藏品。很快,温雨辰拿着一样东西拍拍霍亮的肩膀,霍亮就见温雨辰一脸的的兴奋,大眼睛里忽闪忽闪地,仿佛在说:快夸我! 再看他手里那玩意。咳咳,那是一个木雕品,雕的是男性生殖器官,特别特别的雄伟!凡事有点这方面常识的人都看得出,这是霓虹人民的杰作。霍亮淡定地摇摇头,示意温雨辰赶紧放回去!小朋友不解地看看手里的木雕,再看看霍亮。 放回去!霍亮瞪眼睛。 随后,霍亮继续一层一层地观察收藏品。不多时,肩膀又被拍了。这一次,温雨辰似乎非常有信心!他把手里的东西直接塞进霍亮手里,看! 那是一只佛手,精美绝伦,白玉质地。霍亮摇摇头,继续示意他:放!回!去! 肿么又错了呢?温雨辰蔫蔫地把佛手放回原位。 很快,霍亮的肩膀又被拍了,他真的不想回头…… 无奈地站起身来,搭着温雨辰的肩膀,指着他手里的东西说:“你告诉我,你的历史是不是数学老师教的?” “数学老师没给我们代过历史课啊。” 霍亮握紧拳头,抵在额头上,“我问你,我让你找什么。” “欧洲的,宗教的还有跟人体有关的。” “那你手里的是什么?” 温雨辰也急了。总说他找的不对,他都是按照他的提示去去找啊,怎么又跟他瞪眼睛!温雨辰非常认真地说:“这是画啊。你看看,有胳膊有腿、有脑袋有屁股、还跟宗教有关。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这他妈的是丘比特画像,跟咱们查的案子有个屁关系?”霍亮哭的心都有了。这娃的脑回路简直惨不忍睹。 “你又没说丘比特跟案子没关系。” 我操!大爷你饶了我吧!霍亮把画像放回原处,领着蔫头耷拉脑儿的小朋友,让他在身边站好,眼看着温雨辰又要瞪眼睛,霍亮使劲握了一下他的手腕,“别闹,哥哥忙完了再照顾你。” 话音还没落地儿,温雨辰一把捂住了霍亮的嘴。方才那不甘心又委屈的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张,是警惕。霍亮在他的脸上看出异常,眼神下意识地瞥向房门。温雨辰对着他嘘了一声。 昏暗的房间里悄无声息,霍亮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除此之外,并无其他音色。他知道温雨辰的听力惊人,可这也有点太惊人了吧? “有人来了。”温雨辰一把抓住霍亮的肩膀,力气大了些,说话的时候嘴巴碰到了霍亮的耳朵。霍亮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温雨辰没注意到,继续说,“朝这边来的,怎么办?” 怎么办?扯呼啊! 霍亮打开桌子后面的窗户,腾出挤挤巴巴的一点地方,先让温雨辰出去。这时候,霍亮也听见楼梯传来的脚步声,使劲扯了一把温雨辰把人往外塞。忽然,温雨辰一把推开了他,撒开腿又跑回屋子中间。 我操大哥求你了饶了我吧快回来! 不知道温雨辰看到了什么,又拿到了什么,他把东西往怀里一塞掉头往回跑。二话不说,踩着霍亮的肩膀钻到了外面。等霍亮再想出去,已经晚了。 霍亮迅速地躲到桌子下面,好在这桌子蒙着一块儿特别厚实的布,可以隐藏他的身形。可窗户还开着,霍亮担心外面的温雨辰,更担心进来的人会发现自己。 透过桌布下面的缝隙,霍亮看到一双穿着拖鞋的男人的脚,白色袜子,白色裤子。男人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似乎在观察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随即,他慢慢地走了进来。霍亮躲在桌子下面,屏住呼吸。 眼看着男人就要走到桌子前,忽听窗外有脚步疾奔的声音。男子反应很快,转身大步走出房间,估计是叫人去了。霍亮这才抓住机会钻出来,眨眼间跳出窗户。这时候,别墅里已经亮了灯,隐约中听见了报警器的声音。霍亮不敢耽搁,就近跑到墙根跳出去,刚落地,就见温雨辰也从墙上跳了下来,还是在他的后面。可见,温雨辰绕路跑的,为了引开发现霍亮的人。 这种情况谁都顾不上话说,俩人撒腿就跑。别墅的大门已经打开,里面冲出来三个保镖模样的人,一打眼,就看见了前方正在“逃窜”的两个身影。 因为怕被发现,霍亮把车停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跳出来的时候慌不择路,没办法按原路返回。想要拿车,就必须绕过整整两条街。这一片他们俩都不熟,跑了没多会儿就发现迷路了。可后面的人追的紧,在这么下去肯定被赶上。 ☆、29 温雨辰倒是机灵,抓着霍亮躲进一家商铺的雨搭下面,扒了霍亮的外衣,手脚麻利的像个惯犯。黑暗笼了他们大半个身子。温雨辰使劲勾着霍亮的脖子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把霍亮的手塞进自己衣服里。顺势抬起一条腿缠在了霍亮的腰上。 霍亮有点傻眼,这孩子没事么? 乍一看,一对同性情侣躲在还算得上阴暗的角落处亲热。三个保镖追上来的时候,都瞥了他们一眼,很快就朝前面跑去。霍亮刚要起身,温雨辰马上把人搂紧,“他们还没走,看着咱俩呢。继续。” 这个好!白给的豆腐不吃会遭天谴。霍亮压在温雨辰身上无声地坏笑,搂紧了他,轻轻一口咬住脖子。 “呀,你别咬我啊。” “逼真。” “咬脖子谁能看见啊?撕我衣服更逼真点。” “你确定?” 温雨辰的眼神可认真了,表示:可以撕! 躲在拐角的三个保镖看了几眼,确定那两个男的不是他们要追的人,这才继续往前跑。 终于安全,霍亮也没放手,稍微退开了些,纳闷地看着温雨辰,“你这狗血招儿都是哪来的?” “看漫画啊。”温雨辰理直气壮地说。 对于小朋友的爱好霍亮不予置评,见他从屁股下面拿了自己的衣服,顺便表扬小朋友,“行,还知道扒我衣服,不让人看出来。” 温雨辰坦率地表示,他只是觉得屁股下面会凉,找个东西垫垫而已。霍亮嘴角抽搐两下,磨着牙,“还暖和么?” “凑合吧。” 霍亮:……晚上十二点半,司徒心急火燎地在酒店大厅转圈圈,可算看到林遥回来,这厮急忙迎上去,上看下看左右看。林遥那点耐心已经被冯果消耗一空,推开司徒闷头朝着电梯走。 可见,他们家小祖宗真生气了。但是这个决定不是他司徒设的套,是林遥自己主动要求的。这会儿生气了,没地方发火,那点小脸色不给自己看给谁看。 司徒跟着跑进电梯,俩人在里面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出来,回房,林遥直接搂住司徒来了一个实打实的深吻,差点把司徒吻到窒息,吻到把持不住,他才满意地推开他,长长吁了口气,“总算活过来了。” 司徒乐的肩膀只颠儿,逗弄他,“恶心坏了吧?” 一想到冯果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浑身寒冷无比。赶紧摆摆手,别提那孙子。 用自己爷们找回被恶心跑的半条命,林遥这才得空问亮子和温雨辰的事。司徒趁着俩孩子还没回来,就问林遥:“你到底怎么样的呢?非要让亮子带上温雨辰干嘛?我真担心他坏事。” “不能。”林遥压根没吃饱,亏着司徒给他准备了一点宵夜,这会儿正大快朵颐呢。一边吃他一边说:“傻孩子有傻福,温雨辰坏不了事。你不是已经确定他没嫌疑了么,暂时让他跟着吧。不过,别说的太明白,得让他觉得咱本意不愿意让他参与。” 这就是司徒不解的地方。按理说,这种给人挖坑下套的活儿是他司徒才会干的,一向光明磊落的林遥今儿是怎么了? 司徒是了解林遥的。林遥真是没这么费心的算计过谁,为什么针对温雨辰,真正的理由他也不好意思说。反正这事急不来,眼下的案子更重要。说到案子,林遥马上想起了冯果……呕! “你怎么了?”看到林遥干呕了一声,司徒吓坏了,“病了是怎么了?” “恶心。” “怀上了?”结果,被林遥狠狠踹了一脚! 喝了一大杯水,总算把恶心劲压下去了。林遥跟司徒说:“冯果肯定有问题。那货打的一手好太极。他要是没事,为什么跟我玩这个套路?” 司徒点点头。冯果要是没问题,那就是他有问题。然而,姚志案、王铮案,这两起案子里冯果的时间动向还不清楚。需要详细调查。但是张馨案,这小子肯定参与了。白天,司徒就琢磨过,他的卧室在二楼,窗户面对后面的院子,他要是从窗户跳出去,真没人能发现。毕竟亮子的朋友只是在正门守着,看不到后院和后门。” 林遥提醒司徒,“你要知道,三起命案现场都没有检查出跟凶手有关的东西,换句话说,我们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想要抓住凶手只有两个办法。” 对于这两个办法,司徒心知肚明。要么,在罪犯再次作案的时候当场抓获;要么,由他们捏造一个迫使罪犯开口的假证据。第二种方法是司徒惯用的伎俩,相比林遥的光明正大,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而言,司徒没那个耐心等啊等,找啊找。 所以说,第二种方法对林遥来说,属实难为了他。 正在夫夫俩绞尽脑汁的时候,霍亮带着温雨辰回来了。 一进门,就发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霍亮看看司徒,又看看林遥,“你们俩干嘛?吵架?” “没事。”司徒说,“你们俩回去休息,什么结果明天再说。温雨辰,你收拾一下,天亮我让刘队安排人送你回去。”说完,偷偷跟林遥眨眼睛,似在说:老公机灵吧? 小朋友自然没发现夫夫俩之间猫腻,还傻傻地问:“为什么啊?突然叫我来,又突然叫我回去。好歹给我个理由吧。” “没什么理由。”司徒故作气闷地说,“是我考虑不周,这事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可我已经进来了。”温雨辰第一次这样执着,“你们俩是因为我的事吵架吧?真有意思。当时我要是不愿意,就直接说不去了。” 林遥直接打断了温雨辰的话,“小温,我比司徒嗦了点,想的也多了点,在这个问题上我尊重你自己的选择。” 小朋友有点不明白林遥的意思,司徒就给他解释,说林遥为你着想,怕你参与进来之后影响了工作影响了生活。现在你有机会回家,该干嘛干嘛。 温雨辰不好意思地笑笑,大眼睛坦诚地看着林遥,“我要是说因为喜欢你才跟来,你信么?” 那边的司徒已经开始磨牙,林遥哭笑不得地问温雨辰:“为什么喜欢我?” “你好啊。”温雨辰说的理所当然,“喜欢一个人总要有点理由么?那我可能不正常吧。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欢你找不出什么具体的理由,就是愿意待在你身边。我觉得那样踏实。” 司徒对着温雨辰勾勾手指,“你确定没爱上他?” 三人一起鄙视了司徒,司徒一点悔意没有,也没针继续对温雨辰。他只看林遥是什么态度。 林遥对温雨辰说,“你想留下?” “嗯,不想走。” “不害怕?” 温雨辰想了想,坦诚地说:“怕!但是更想留下。” 见小朋友这么上进,林遥更加愧疚。他第一次算计人,还是算计了一个纯良乖巧的孩子,真是很自责的。可一想到自己那点心思,他还是狠狠心,说:“行,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吧。但是我没时间陪你,你跟着亮子吧。” 霍亮直翻白眼儿,这祖宗真心不好带。 最后,林遥对司徒招招手,这厮屁颠屁颠地过去坐在林遥身边。林遥露出点笑脸,偷偷摸摸揉了一把爷们的腰,算是哄他了。 一段插曲过去,温雨辰提议别睡了,咱就趁热打铁多好。新生力量如此给力,老将们自然不能落后。司徒搞了点咖啡、宵夜,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交流今晚所得。 林遥没说冯果那些腻腻歪歪的事儿,反正司徒都听见了,霍亮他们没必要知道。他只说:“吃饭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他,他的用餐礼仪非常好。有轻微洁癖,每吃一口之后都会用餐巾抿一下嘴角。在酒吧的时候,他叫的是白水,还让服务员先用开水烫了一遍杯子。我想,这可能是跟他的病有关,常年养成的一种习惯。” 温雨辰插了一句话,意思是冯果可能不是凶手。现场那么脏,冯果受得了么?林遥对温雨辰的分析表示不赞同,因为洁癖这种事很容易装出来。介于冯果这人实在圆滑,说话滴水不漏,他很可能做出某些假象来迷惑自己。 司徒也表示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问题是:目前为止,他们没有任何把柄或者是线索,能够把冯果放在桌面上调查。说白了,人家什么问题没有,你怎么调查? 说到这里,霍亮就把那瓶从别墅里带出来的血拿出来,“从别墅里的收藏室找到的,化验一下吧。” 接着,温雨辰也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他往桌子上一放,众人都有些傻眼。这是什么? 古老的,最原始的的计时器。三角木架,中间吊着一个特别精致的玻璃椎体,椎体悬在中间,有节奏的、有规律的摇摆着。并发出微弱的滴答声。 林遥紧蹙起眉头,“小温,你在姚志现场听见的滴答声是这个么?” “很像哦。”温雨辰说,“不过非常奇怪。我进屋在里面待了能有十分钟吧,一直都没有听到。马上要走了我才听见的。” 这就是温雨辰玩命儿跑回去抢出来的原因。 但是,没人、没根据可以确定这个计时器就是姚志现场里滴答声的来源。林遥继续蹙眉咂舌,说:“你不该把这东西带出来,打草惊蛇了。” 一听这话,温雨辰差点哭出来。见他懊悔那样,林遥却笑了。他说:“没事,既然带出来了就不要想别的,我能处理。” 说着,林遥端起咖啡杯一口一口地抿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司徒也没打扰他,索性放开了,让林遥施展一把。过了大约十来分钟,林遥终于把杯子放下。说:“明天我跟刘商量商量,张馨案让本地媒体报道。” 啥? 三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看林遥。林遥继续说:“致命伤不能报,会引起恐慌。只说是被人拐了,杀了,现场查不出任何线索,只有一个古老的计时器,到底是谁留下的不知道。” 这一番用意司徒明白,霍亮也明白,但是温雨辰有些糊涂。不过,小朋友没问,看似准备自己琢磨出来。倒是司徒,觉得不够火候。 “光是媒体报道还不行,必须有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遥就知道爷们比自己还坏,比自己还贼。便问他准备怎么办。司徒照样把任务交给了霍亮好温雨辰,“你们明天找一些大学生,在张馨失踪的车站附近拉个牌子。就写‘无辜女孩被杀,天理不容,寻找目击者’如果有人问你是谁,你就说是张馨的亲戚。你俩打小一起长大的。” 商量完这些,林遥让俩孩子赶紧回去睡觉,睡醒了就该忙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落在房间的地板上,一块儿块儿的光斑好像盛开的花朵,在脚下争奇斗艳。林遥的眼神有些迟缓了,定定地看着地面上的光影,发呆。司徒叫了他两声,也不见他回答,只好走过去把人抱进了浴室。 被洗刷的过程中,林遥像个乖宝宝似地一动不动,司徒也没跟他起腻,把人涮吧干净抱出去,塞进被窝。轻轻吻了他的额头,说:“赶紧睡觉,别想了。” “你不睡?”看着司徒没有脱衣服钻被窝的打算,林遥这才说话。 司徒给他掖掖被子,说:“我出去一趟,估计下午才回来。不用担心我。有事电话联系。” 说实在的,林遥是真困的要死,脑袋一歪,昏昏睡去。 司徒一天一夜不睡倒也不觉得困倦,开车离开酒店的时候,是凌晨三点。 狂飙了两个小时的车速,早上五点敲响了廖江宇的家门。来开门的是翟子希,见到司徒一点不惊讶,只说他们家江雨哥也没睡呢。 廖江宇的家就跟司徒的家一样,他直接推开和尚的书房门,顺便跟子希说:“煮点咖啡吧,提神。”这话音还没落,从书房里飞出一本厚厚的书,正中司徒面部。 “我操!”司徒被打的鼻子直酸,“和尚,你下死手!” “麻痹的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廖江宇盯着俩个熊猫眼气势汹汹,“滚滚滚,洒家要睡觉。明天再说。” “晚睡一会困不死你。”司徒拉着转椅坐在和尚身边,问他上午那会打电话让他回来到底什么事。 “一件事一件事的说吧。”廖江宇无精打采地嘀咕,“脑子有点乱,洒家忒么的这几天就没睡过好觉。他妈的不按顺序说非乱套不可。” 那好,就从叶剑羽那端录影说起。闻言,廖江宇趴在桌子上叹息连连,司徒在一边挑挑眉,心里窃喜。看和尚这样儿,肯定是有收获,要不然这厮早就破口大骂了。 收获是有的,不过算他不知道算不算证据。廖江宇把录影里“脚”、“鞋”截了图,做了处理,提高的清晰度。亮出来给司徒看。 鞋子的确是很脏,也很廉价。穿着鞋的脚没穿袜子,露出一小截脚踝。随后,廖江宇又调出一张照片来,说:“这是韩栋的鞋。““哎呦,你去过他家了?” 要不怎么说和尚苦呢。处理完录像和图片,还得屁颠屁颠给司徒找对比样本。他溜进韩栋的家,把他所有的鞋都拍了照片拿回来对比,结果一致,绝对的相吻合。 “这算证据么?”和尚不确定地问。 怎么不算,可以说是比较确凿了。但是,司徒跟和尚叮嘱,“这事你别告诉其他人。我估计下午或者中午,东明就会带着唐朔来找你,别跟他们说。” “操!。”廖江宇抹了一把脸,醒神,“万一葛东明知道有这段录影跟我要,我给不给?给了他,他能做的程序也跟我一样。哎?我说老色鬼,有证据了你什么不说啊?” 司徒乐了,笑道:“证据是证据,但不是指证凶手的证据。我说个屁?” 廖江宇赶紧摇头摆手,这种动脑子的活儿他最讨厌,司徒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过,话又说回来,看司徒他们为了案子没日没夜的折腾,他心里也挺不落忍的。 “别说洒家不够哥们,这几天抽空帮你查了一下十六年前的事。” 就像知道廖江宇会这么做似的,司徒一点那惊讶,也没什么惊喜。他那注意力都在进来的子希手上,确切地说是子希手上香喷喷的咖啡。 翟子希还是让人感到温暖舒服,还特别的善解人意。准备了咖啡,又给两个为案子不休不眠的男人做了点吃的。廖江宇顿时来了精神,就连司徒都觉得一路上的疲惫感荡然无存了。 “你们慢慢聊吧。”翟子希放下东西,离开了书房。 司徒特别八卦地问:“和尚,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廖江宇咬着美味的三明治,眼珠子转转,“子希说了,等他姐嫁出去我们俩就结。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赶紧的说事,说完了滚蛋。” 关于十六年前的事,廖江宇查到的是科研所而非那些学生。那场火灾非常奇怪。通过当事人的讲述,火灾是从二楼烧起来的,这也跟林遥从冯果那得到的线索相吻合。但是廖江宇查到的却不是这样。 ☆、30 火是在一楼烧起来的。距离二楼的楼梯特别近,大火一燃,首先波及了二楼的楼梯。整个楼体扶手都是纯实木,易燃。而且,当时是夏天,门窗都开着,估计风向也是正对着二楼楼梯,所以,二楼的情况比一楼更严重。 廖和尚牛逼就牛逼在这里,就算被人找不到的东西,他照样能给你折腾出来。至于他从哪里找到的,别问,问了他也不会说。所以,当廖江宇把科研所平面图拿出来的时候,司徒除了瞪大了眼睛什么都没说。 “科研所早就被夷为平地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廖江宇说,“看看这个房间,正对二楼楼梯口,其他房间距离它稍远。这个房间看面积不算大,但也不小。这种房间不会被用来存放东西,可惜;可也不会用来做实验室,小了。你再看二楼左边的这个房间,正对着楼梯口,与下面这个房间错开半扇门。” 和尚假设了一下,如果火着起来借着风势首先波及了二楼,那么当时的风向就该是东南风,大火窜上楼,受到二楼风向的影响,第一个波及到的就是错开半扇门的那个房间。但是,这个房间的左边还有一个房间。属于三角带的死角,也就是西北角。换句话说,这个房间是火势最晚烧到的一个房间。 这时候,司徒回想起冯果的话。当时他们发现着火的时候,已经下不去一楼了。就是说,楼梯火势很大。随后,他们跑进一间还没有着火的房间,躲在里面。根据和尚的分析,很有可能就是西北角的这个房间。 “老色鬼,我是查不到这个科研所到底研究什么狗屁玩意。但这地方绝对有问题。“司徒也知道有问题,他奇怪的是:一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的廖江宇怎么这么肯定。他笑问:“为什么?” “因为连我都查不到!” 好吧,这个理由相当充分。 拿到了新的线索,司徒却并不乐观。按照和尚的分析,火灾就不是二楼的六个学生引起,而是一楼出了问题。 一楼啊。司徒小声地嘀咕着……该谈的谈完了,司徒斜眼瞧着廖江宇,“你上午给我打电话那会儿,我在嫌疑人家里。那时候不方便说,你又神神秘秘的,到底搞什么鬼?” 廖江宇咂咂嘴,说:“其实,我也是不确定,但是,我吧……” “你他妈的磕巴什么?快说,到底什么事要我瞒着小遥。” 没办法了,廖江宇只好说,“你不是让我调查苏子健这人嘛。所有情况还没有完全正握,但是我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个特别眼熟的文件。” 说着,廖江宇打开了文档,以word形式存放着一串数码。司徒是个电脑白痴,根本看不懂。廖江宇只好跟他解释,解释之前,还担心地往外面看了一眼。 翟子希正坐在客厅,专心致志地看书。廖江宇在司徒耳边说了一句话。 瞬间,司徒的眼睛瞪的浑圆。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避开林遥了吧?”廖江宇拍拍司徒瞬间僵硬的肩膀,“猫腻儿忒多。” 不知道廖江宇究竟给司徒看了什么,他踏上返回v市的路上,眉间的疙瘩一直没有展开。等到了酒店门口,已经是上午九点半。林遥早上八点就去跟刘队商量让媒体报道张馨案的事,霍亮也带着温雨辰早早出门找朋友帮忙。葛东明好像被樊云娜拴住,暂时无法脱身。酒店里只有韩栋和司徒彦。 见到司徒,韩栋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儿,倒是司徒彦,老神在在地笑道:“林遥又跑了。得,昨晚的侧写结果你跟他说吧。我这天有点小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司徒没问他忙些什么,他看了看正在吃早餐的韩栋,问道:“你跟我兄弟一起忙?” “我不带韩栋啊。”司徒彦好像觉得韩栋是个累赘似的,“我带着他怎么工作,你带着吧。对了,韩栋,你可以去看看冯果,怎么说也是老同学了。” 司徒觉得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是这话从司徒彦嘴里出来就砸吧出点别的味道。韩栋没什么反应,继续吃早餐。而司徒彦已经擦了嘴起了身,走到司徒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有事电话联系。” 司徒被拍的哎呦直叫,说:“昨天被你那虎爪子抓的,肩膀都青了。” 司徒彦夸张地做懊悔状,上手去扒司徒的衣服,“快让我看看,青成什么样了。” “别别别,轮不着你心疼。赶紧该走走,别在这瞎逗穷贫的。回头小遥看见咱俩不清不楚的该生气了。” 通往酒店大门的一路上都留下了司徒彦爽朗的笑声,司徒看着他走出去,没了影儿,这才略有他意地哼笑几声。坐在他对面的韩栋吃完最后一口,擦擦嘴,头不抬眼不睁地问:“我可以回房间么?” “我说你啊。”司徒无聊地点上一根烟,貌似没打算放韩栋回去,“你怎么就习惯别人捏着呢?以前冯果捏着你,后来苏子健捏着你,现在司徒彦捏着你。你有这方面的嗜好么?” 一番话说的连蒙带唬,可韩栋却半点反应没有。司徒也料到他是一块儿滚刀肉,浅到肉皮儿的程度奈何不了他,下狠招吧! “韩栋,我陪你去看冯果。” 韩栋的手紧了紧,好像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 带着韩栋上了车,林遥的电话打过来,说冯果今天早上报警,家里遭了贼,丢了几样非常贵重的古董。司徒一听就乐了,说:“这孙子是很聪明。没事,你的计划继续进行。叮嘱刘队的人不管检查出什么,都不能跟他说,这孙子的回马枪还没玩完,咱得防着点。” 事实上,冯果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战司徒。司徒一进门,冯果就特别热情地招呼,甚至有些忽略了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司徒照单全收,且很是享受。而本该是主角的韩栋,在他们相互吹捧赞赏之余老老实实地坐在角落里,继续埋头发呆。 冯果说非常欣赏司徒,不管是外表还是气度,简直就是相见恨晚。司徒也说冯果是个难得的好男人,温文有礼,既有涵养又有风度,还不失风趣幽默,真是天下无双! 两个人玩过了虚招,探了探对方的底线。最后,冯果叹息一声,说:“其实我本来想要着你们的,但是毕竟咱们才见面,我不好直接拜托啊。” “但说无妨。”司徒拽上了。 不出司徒所料,冯果把家里进贼的事说出来。还说明,他在报警的时候很想请林遥帮忙,但出于刚刚相识,林遥等人又忙着其他案件,所以没有这么做。 “我没想刀相隔十几年,王铮和姚志都死于非命。还牵扯到十六年前的那件事。不瞒你说,我不大想参与进来。毕竟当年我跟他们的关系就一般,毕业后也没有往来,无端端被扯进谋杀案,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飞来横祸。我承认,这种想法很没有同情心。““怎么会呢?”司徒笑道,“你们分开了十六年吧,期间都没联系,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这事换了谁都会先考虑自己的立场。你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所以,我想回去。”冯果犹豫不决,“可偏偏这时候我又丢了几件重要的东西,真是祸不单行啊。” 既然已经说到了遭窃事件,司徒肯定要顺杆爬问上几句。冯果便提议去下面的收藏室看看,这时候,他才郑重其事地走到韩栋面前,低下头,非常温柔地说:“好半天没跟你说话,你怎么也不搭理我。走,一起下去看看,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韩栋似乎不大想去,可司徒已经站在他身边,他只好慢吞吞地跟着前面的人,一起去了地下室。 已经听过收藏室大概的样子,进去的时候司徒装模作样地赞叹了一番。他一眼看到了霍亮说起的那张桌子,和盛着血液的浅盘。他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欧洲的手工艺品。”冯果很爽快地告诉司徒,“是我父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据说好像是某个部落用来祭祀的器皿,有祈福治病的功效。” “你还信这个?”司徒笑道。 冯果慢慢走到桌子前,双手端起了盛着血液的浅盘,递到司徒面前,“我不信这个,但是我的老管家信。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一直为的身体担心。所以,每到月圆时都会抽我一点血放在盘子里,在月光下晒着。据说这样做,血液的主人就会康复,身体健康。” 冯果,我真是他妈的小看你了!司徒在心里咒骂。 “司徒,你信不信?”冯果笑的意义不明,“你是个侦探,你相信这些神奇么?” 司徒垂眼笑了笑,忽然扭过头看着韩栋,“韩栋,你信不信?” 韩栋还在欣赏藏品,忽听司徒问到了自己。他看了看那盘子,那血液,低声回答,“希望我相信。” 三个人相互看着,相互等待着。司徒等的是韩栋怎样面对冯果。那么,冯果紧紧盯着韩栋,又想等到些什么?韩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和冯果,等的又是什么? 收藏室里忽然在韩栋的一句话后安静了下来。捧着血液的冯果、拭目以待的司徒、目的不明的韩栋、三个人守在自己的堡垒上,静观他人动向。 打破了沉默的是冯果,他把盘子放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擦擦手。走到韩栋面前,动作轻缓地牵住韩栋的手。 不疼不痒地挣扎在冯果的坚持下很快就停了下来,韩栋低着头,任由冯果给他擦手。冯果的动作很熟练,声音虽温柔,却疏离,他说:“好久没打理了,上面都是灰。别脏了你的手。” 正在司徒看好戏的当口儿,他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温雨辰发来的,没有字,只有一个(o)/叔叔三十好几了,真心玩不来这一套!司徒哭笑不得地回了一条:好好打字! 马上,温雨辰的短信回来:o(n)o任务完成我们在马路上呢你要过来看看吗小哥哥说想去征求一下死者家属的意见问你行不行。 亮子那句话说的太对了!这孩子的脑回路乃奇葩中的奇葩!忒么的,打个标点符号能累死他? “我上去打个电话。”司徒对冯、韩二人说,“别走啊,我马上回来。” 司徒离开了地下收藏室,上了楼也没给温雨辰回电话。他回了个信息,让霍亮只做主。随后,他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继续品着冯果那瓶百年好酒。他故意让出空间给韩栋和冯果单独相处,这种时候,损点坏点也没关系,只要结果是好的,完全无所谓。 看到司徒一个人在客厅,冯果的管家马上走过来,询问是否还需要其他东西。司徒借机跟他闲聊,问到这么大的别墅需要多少佣人。 管家说:“不算我,帮佣的有三个人,三个保镖,一个厨师。” 哦,这个别墅一共有九个人。司徒一拍大腿,“这别墅装潢的真漂亮,能带我参观一下么?” “当然,请。” 司徒跟着管家在一楼二楼参观,见过了那三个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还见到了正在忙着中午饭的厨师。厨师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四十多岁,身体魁梧。司徒特别留意了一下他的双脚,一双黑袜子,穿着拖鞋。那一双脚,至少有四十五码了。如果昨晚闯入收藏室的是厨师,亮子肯定会留意到这双脚的尺寸。估计,不是他。 参观完了一楼和二楼,司徒走到后面的院子。看着满院子的花花草草,笑道:“冯先生很喜欢植物?” “是的。”管家毕恭毕敬地说,“我家少爷小时候就喜欢植物,没处住所都种植了很多。” 我操,还你家少爷!司徒对这个称呼相当鄙视。笑道:“你们家少爷还有其他兄弟么?” “还有一位哥哥。” “结婚生子了吧?” 管家说冯果的哥哥早已结婚,生育了一双儿女。司徒挑眉冷笑,“怪不得你们家少爷蹦着高追我老婆,感情你们家不愁传宗接代的事了。” 话里带刺儿的嘲讽并没有让管家失了风度,他还是一贯礼貌的口气,说:“少爷的感情事我家老爷从不过问。” “夺人所爱啊大叔。你们家少爷要当小三儿,你觉得挺合理?” 被司徒这么挤兑着,管家再怎么有涵养也变了脸色。他有些为难地说:“少爷是个多情的人,他始终相信一见钟情,却从未遇到。林警官非常吸引人,所以少爷才会做出不得体的事。还望您多多体谅。““体谅什么?”司徒转回身,冷面待人,“体谅他追我老婆的辛苦,还是体谅他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得,你不用替你们家少爷说好话了,我是以事论事。工作是工作,私人问题等我破了案,再跟你们家少爷好好掰扯掰扯!” 说完,司徒径直穿过花丛朝着围墙去,嚷嚷着:“告诉你们家少爷,我在外满等韩栋。他那午饭,老子吃不下。” 管家忙不迭地跟上,给司徒打开了后门。 冯果并没有出去再邀请司徒,把韩栋送到前院,说了几句话就回到了主屋。管家站在门口,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冯果不屑地笑笑,说:“没关系。你去安排一下,今晚十点前,我要玫瑰花铺满林遥的酒店!” ☆、31 v市警局大楼内,林遥坐在鉴证科门口心急火燎地等待着。早上开始,他就跟刘队商量让媒体报道张馨案的事儿。主要目的就是要把那个计时器放在明面儿上。但是,那个计时器究竟是不是温雨辰在姚志案现场听见的声音来源还不可知,万一不是呢?林遥说验指纹和血迹吧,看看上面有没有跟案子有关的东西。 验证指纹和血迹并不难。难的是指纹需要对比,血迹也需要对比。在对比的过程中,林遥心急难耐。他做好了计时器上毫无收获的准备,却舍不得放弃自己的计划。 在煎熬了三个多小时后,终于有了结果。计时器上的指纹,除了温雨辰,采集到两个,却没有冯果的。指纹库里也没找到正主儿,至于血迹,更是没影儿的事儿。 这个结果让林遥有些失望,也算在意料之中。愁的是接下来的事。刘队建议取消让媒体报道的计划,划不来,反而容易引起嫌疑人的戒心。毕竟,冯果已经报案了。 林遥还是不想放弃。跟刘队商量,“今晚我再去一次冯果的别墅。” 你还去干什么?就算证明了计时器上有冯果的指纹,也在正常范围之内。你又能证明什么? 说来说去,刘队看到林遥的固执,也不好再说什么。碰巧,樊云娜和田野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郁闷的葛东明。樊云娜看到了林遥,结果就当没看见一样,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田野在林遥面前停下,眼睛积满了求助的信号,被后面赶上来的葛东明扯到了一边。 葛东明很礼貌地请樊云娜稍等片刻,随后,带着林遥和田野找到另一间屋子,说私话。林遥把这两天所得的线索说了一遍,事无巨细,句句精到。葛东明听过后眉头越蹙越紧,最后,只问了一句话:“你只是因为直觉才认定冯果有嫌疑?” “肯定有。这个我确定。”林遥说,“现在我想要调查的是:他是主犯还是从犯。” 一边的田野跟着说:“冯果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还两说。上午我听司徒的意思,那小子完全把餐盘里的血迹合理化了,这么一来我们不是更被动。” “司徒给你打电话了?”林遥纳闷地问。 司徒的电话是打给葛东明的,主要就是说冯果很狡猾,没等咱们去调查,验证出血液是谁的,怎么来的,他已经找理由堵死了咱们的嘴。他报警报的及时,即便媒体报道了张馨案,报道了关于计时器的问题,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推脱。丢了,被偷了,我哪知道那东西怎么会在案发现场。 算来算去的,他们等于白忙了一夜。 冯果的面面俱到正是林遥怀疑的地方。你没问题,你没猫腻,你干嘛这么防备我们?干嘛急着补救损失?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拿冯果没办法。 “你那个计划继续吧。”葛东明做了决定,“冯果的嫌疑是洗不清了,这人肯定有问题。既然有问题,咱们就不能被动挨打。晚上你找个借口再去一趟他那别墅。” “组长,这么做也没用啊。”田野说道,“计时器上有冯果指纹很正常,东西本来就是他的。有他管家的指纹也正常。我们拿这个说事捞不着便宜。” “我没想在这事上捞便宜?”林遥忽然说。 田野有些糊涂,便问林遥这是怎么意思。林遥没有解释,只是一笑而过。 本来,田野还想继续刨根问底,被葛东明的话岔开了。葛东明说:“上头急疯了。我下午要回去一趟,安抚安抚那帮老神仙。田野你继续跟着樊博士吧,顺便从她嘴里套套对韩栋什么看法。” 说到韩栋,林遥问田野,樊云娜接触过韩栋没有。田野说:“昨晚见得面。司徒和组长跟司徒彦开会,我陪着樊云娜在房间里跟韩栋聊了一会儿。““樊云娜怎么说?“林遥问道。 “不是他。”田野哭笑不得地说,“樊云娜就两句话‘不是他,至少杀了王铮的凶手不是他’。” 林遥挠挠鼻子,觉得微妙了。 与林遥那边紧锣密鼓的分析案情不同,司徒带着韩栋回到酒店,先找到一家复印社,打印了一份刚刚收到的邮件。不算多,三四张a4纸。随后,司徒没有回房间,而是说要请韩栋喝咖啡吃简餐。 他们在酒店的咖啡座闲聊。说是闲聊,其实一直都是司徒在说,韩栋在听。司徒并不在乎对方的冷漠,也不在乎他掩藏不住的厌恶。司徒拿着那那几张印满了字的a4纸,翻来覆去地看,唠唠叨叨地说。一眨眼,就到了下午一点多。 “累么?”司徒问道。 韩栋点点头,“我回房间休息。” 看韩栋说话的时候已经起了身,大有不同意他也照走的架势。司徒不厚道地笑道,“怎么,跟冯果独处了十来分钟就影响你几个小时的心情么?” 韩栋还未站直的身体微微一僵,“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司徒懒散地靠着椅子,“你坐进我的车,我看到你的脸色苍白,你的手虽然藏在口袋里,但是哆嗦的厉害。” 几乎剥开了所有隐藏在阴暗中的丑态,韩栋紧紧咬着下唇,眼神中充斥着愤怒与不甘,死死地盯着司徒。他说:“你跟我说了两个多小时,为的就是这几句话吧?” “还有别的。”司徒指了指椅子,示意韩栋坐下,“我对你跟冯果的关系并没有任何兴趣。说的直白些,你们俩是炮友也好,是虐恋情深也罢,跟我没有屁点儿的关系。但是你要搞清楚,你们俩都是嫌疑人,你们的一举一动,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在我的观察范围之内。” 说着,司徒懒洋洋地挺直了腰板,双手落在桌子上,无形中给对面的人一股压力。他笑道:“韩栋,当年的火灾你们遇到了突发事件。辐射,导致内脏慢性衰竭。你们都说火是从二楼烧起来的,其实,是从一楼烧起来的吧?冯果患病后第一个跑路,就像他知道其他几家讨不回一个说法似的。那么你觉得呢?冯果还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韩栋的嘴唇在发抖,胆怯地避开了司徒的目光。 司徒把手里的资料放在桌上。这是廖江宇查到的一些线索。掀开一页,司徒说:“当年,去参观学习的十几个人都是老教授选的。我发现一个特点。除了冯果和一个叫马小丁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是班里的学习尖子。姚志和冯果什么关系,这个马小丁又是谁?” 司徒把资料转过去,上面有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一寸免冠照片。韩栋搭眼看了看,神色如常地说:“他也在里面,我是说,六个人里。” 之前,叶慈的调查结果里只有班级人员的名单,并没有每个人的成绩单,十六年前的事还是亮子那位郑大姐说出来的。叶慈那货现在懒的要死,姑且不指望他。廖江宇忙前忙后查出不少东西,这份成绩单和十几个人的行为素养、家庭条件、社会关系都一一在列。唯一让和尚恼火的是:其中患病的六个人除了韩栋与冯果,其他的一个没找到。那四个人在毕业之后,一年之间,约好似的一起人间蒸发了。 资料下面是一段廖江宇的追申:老色鬼,不是当事人自己蒸发,他们的家庭,父母,都找不到。十六年前,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利?你悠着点,别捅了马蜂窝。看势不妙,咱赶紧撤。 司徒把最后一页握在手里,没有让韩栋看到。 “说说吧,这个马小丁为什么在里面?” “不知道。”韩栋说,“人员都是老师定的,我怎么知道。” “那在你看来这正常么?” 闻言,韩栋哼笑了一声,说:“我觉得,我认真去考虑这件事才不正常。” 司徒撇撇嘴,不予置否。接着,他点了点那份成绩单,“韩栋,你仔细看清楚。除了马小丁和冯果之外,剩下的人成绩水平线都是九十以上。换句话说,当年去参观科研所的学生都是教授的爱徒。所以,冯果和马小丁这两个在平均线以下的学生就显得非常唐突。当时,肯定发生了什么问题,让老教授临时换掉了两个人。” 他的怀疑是:冯果替换了姚志,那么,是不是可以假设,马小丁替换了王铮? “我真的不知道。”韩栋无奈地叹息一声,“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冯果是代替姚志去的。” 这一回,司徒笑了。他略低着头,肩膀随着控制不住的笑意而微微发颤。在韩栋完全无法理解他为何发笑的时候,司徒歪着身子,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说道:“从早上到现在,我什么时候说过,是冯果取代了姚志?” 瞬间苍白的脸色泄露了韩栋内心的慌急,司徒却好整以暇地端详着,看他跳进自己的陷阱,那紧张而又不知所措的模样。 韩栋被司徒设计了一把,司徒却没有紧逼着他说出实情。起了身,拍拍韩栋的肩膀,“我不急。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跟我谈。”言罢,他把香烟放进嘴里咬着,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咖啡座。 韩栋好像个木头人似地呆坐在座位上,放在腿上的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司徒的背脊,那一刻,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恨意,也有委屈。 回到房间,司徒洗了澡呼呼大睡。 晚上六点,林遥给冯果打了电话,说有事拜访。冯果自然热情招待,只是觉得跟在林遥身边的刘队特别碍眼。林遥打着来看看被盗现场的理由,随行的也刘队直言:“我需要别墅里所有人的指纹作对比。” 冯果二话没说,把别墅里的人都召集过来,让他们按照刘队的指示办。这时候,林遥提出想去地下室看看。冯果瞥了一眼正在给众人采集指纹的刘队,当下就说:“我看刘队长要忙好一阵,我们先下去看看怎么样?” 他妈的又是单独相处,神烦!林遥在心里抱怨着,终究还是跟着冯果去了地下室。 “我听刘队说在这里检测出不少指纹,因为没有对比样本,排查工作不好做。所以,我……”林遥的话还没说完,察觉到冯果他奶奶地离自己越来越近! 冯果站在林遥的身后,深深嗅着清香的气息。甚至有些陶醉其中。林遥不着痕迹地错开一步,正色道:“丢失物品的清单给警方了么?” “当然。”冯果笑道,“下午就传真过去了。这个你知道的,对不对?” 林遥的眉间出现几道皱纹,他实在不会对着一个讨厌的人调情。冯果得寸进尺,“林遥,你在关心我。” 没有理睬冯果的暧昧,林遥公事公办,“说说当时的情况。” “我不是很清楚。今天早上是我的管家发现丢了东西。他每天早上都会来打开窗户放放空气。今天早上进来的时候,发现窗户已经开了,所以他才检查了一遍藏品。” “你这间屋子很多贵重的东西,为什么没有防盗措施?” 冯果笑着跟上林遥的脚步,很近,近的几乎能够感受对方的呼吸。冯果柔声说道:“以后,你帮我看着好不好?” 林遥继续后退,“冯果,你老实点!我问你这房间为什么没有防盗措施?” 冯果对林遥的冷漠毫不在意,缓慢地上前几步,几乎将林遥逼进了角落。他这才说:“我没想到国内的治安这么差。 终于失了耐心,林遥一把抓住冯果的衣襟狠狠地推搡了一把。冯果踉跄后退,撞在了柜子上,狼狈不堪。林遥气恼地径直走出收藏室。冯果挑挑眉,长吁了一口气,颇有“这才够味儿”的满足感。 林遥气势汹汹地杀出别墅,刘队这边刚刚采集完所有的指纹,跑出去的时候林遥已经没影儿了。刘队摸摸下巴,心说:林遥不会一时冲动杀了冯果吧? 林遥是坐着刘队的车过来,一气之下走到马上路才发现,这个破地方不好叫车。其实,只要他稍微等会儿,或者是给刘队打个电话都可以。但林遥偏偏不想坐刘队的车回去。冯果让他恶心,这种想要杀人的愤怒感已经许久许久未曾有过。所以,他想司徒。 “马上来接我,快点。”打了司徒的电话,林遥觉得自己偶尔耍耍赖也可以。自家爷们当然赶紧爬起来穿衣服,跑过来接他。反应、速度、让林遥的心情好了许多。 赶过来接林遥,司徒早料定他的心情会很糟。直到见了人,才发现林遥的状态似乎还算正常。司徒看了看时间,是晚上八点半,提议先找个地方吃饭,晚点回去。因为他听说今晚樊云娜会去酒店。 “不回去也可以!”一听樊云娜的名字,林遥的心情又糟糕起来,“她还来干什么?组长都回去了。” “说是找韩栋聊聊。”司徒给自家小祖宗顺毛,“顺便跟咱俩聊聊。” “那女人吃瘪没够吧?上回我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聊个屁啊聊!”卧槽,越说越他妈的心烦,“别提他们。你这一天都干什么了?刺激冯果了吧?” “没有。”司徒老老实实地说,“我表现的特别大度!现在,咱不提他,心烦。我告诉你件事,和尚分析了那段录像,我发现一个特别有趣的问题。” 说着,司徒把打印出来的两张图片塞进了林遥的手里。林遥反复看了看,忽然瞪大了眼睛。司徒笑道:“发现了吧?” “我该说什么?”林遥眨着眼睛,故作无知的模样可爱的让人吃不消。 司徒揉了揉他的脸蛋儿,笑道:“说什么都行,这个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什么时候说。” “现在不能说。”林遥的决定跟司徒的一样,“再等等。最好能撬开韩栋的嘴。” “难哦。”司徒苦恼地叹息,“韩栋身上的问题太多,今天中午我跟他谈过一次。“司徒将跟韩栋的谈话内容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最后的怀疑也让林遥感到奇怪。但,他疑惑的是,“不对吧,司徒。你看,冯果取代了姚志,但是姚志的成绩不怎么样啊。这就跟你怀疑的有出入了。” 司徒乐了,“你怎么知道姚志的成绩不好?” “韩栋和苏子健说的。姚志就是个富二代,平时也不怎么学习。”说到这里,林遥恍然大悟,“我操!这俩人合伙骗咱们。” 对!从始至终,苏子健和韩栋口中的姚志都是假的。 ☆、32 今天下午,唐朔找到叶剑羽,见到了姚志的姐姐。姚玫。从她口中得知了姚志的真实情况。所谓的“姚志不爱学习,不愿意跟班里的同学相处,甚至奚落那些家境贫困,头脑不灵活的同学”这些情况都是假的。真正的姚志成绩颇佳,跟同学的关系也很不错。 先放下苏子健和韩栋为什么要说谎这件事,林遥抓住司徒发现的一个疑点马小丁! 不能再让和尚劳累了,司徒找了叶慈,让他尽快查清马小丁的去向。尽管他们已经查过,并毫无结果,司徒还是坚信,叶慈出马,绝对有用! 叶慈正坐在扣豆角的办公室里,挂了司徒的电话后,怎么想都觉得这事麻烦。索性,拿出另外一部电话,群发信息:马小丁,197x年7月4日出生,199x年就读s市医科大学,199x年毕业。可能已整容、换名、出国。患有慢性疾病。生死不论,三天内要回信。酬劳老规矩。附上一张一寸照片。在最后署名饕餮。 晚上十点半,司徒和林遥估计樊云娜也该走了,这才打道回府。可惜,他们把车停好,回到正门的时候遇到了樊云娜。林遥这个悔啊,早知道晚点回来了。 司徒赶紧搂住林遥的腰,偷偷摸摸地揉啊揉,“你靠边儿站,老公搞定这婆娘。” 林遥被逗的直乐,并再一次确认自己爷们的技能越发高端。不管他心里怎么烦躁,司徒都可以轻易地让他打从心底笑出来。只是,这笑容随着走进大厅的脚步戛然而止。 不止林遥目瞪口呆,樊云娜同样惊讶不已。田野张着嘴傻了吧唧地看着在偌大的前厅上用玫瑰花铺就的一条路,只通往电梯门口。半响说不出话来。唯有司徒,他的脸色沉了沉,垂眼点烟的时候,眼底漏泄出一股阴冷的杀意。 司徒的表情瞬间恢复了正常,他拉住了林遥的手,带着他走上通往电梯的通道。殷虹的玫瑰花在司徒的脚下被踩的支离破碎,他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感觉,一脚一脚踩上去,心情微妙的在杀意和舒爽之间游荡。 出了电梯,走到房间门口,林遥彻底忍不住了!他妈的,在他的房间门上明晃晃地挂着一个玫瑰花环,中间还有个卡片,上写:希望你能在玫瑰的芳香中有个好梦。署名下面,明晃晃“冯果”两个字。 “太不像话了!”樊云娜狠狠白了林遥一眼,进都没进他们的房间。直接给葛东明打了电话,“必须马上让林遥回避此案!” 司徒挑挑眉,顺势打开了房门。进去之后,才发现屋子里几乎堆满了玫瑰花,地上、沙发上、桌子上乃至床上。这一回,司徒乐了。 “这小子有钱烧的吧?” 田野大气都不敢喘,总觉得司徒的笑容有点可怕。一缩头,田野溜了!林遥心情指数跌到了最低点,咣当一声关了门,把樊云娜也关在了外面。 林遥冷着脸开始收拾东西,司徒抓住他的手,“干什么?” “不住这!”林遥气的小脸煞白,“住这我肯定做噩梦!” “别介啊。”司徒顺势抱住林遥滚到了满是玫瑰花的床上,“难得有人送这么多花,别浪费。” “你滚!” “说真的。”司徒把人压在身下,手指灵活,解开了裤子扣,“像不像亮子给咱布置的那个蜜月套房?” 这么一说,林遥想起来了。结婚那天,俩人的蜜月套房就被霍亮布置成了这样。那时候,俩人就是在满满的玫瑰花的床上滚来滚去,司徒兴致来了,把自己身上沾上的玫瑰花色一一舔舐干净……“你心够大啊。”想起了新婚,林遥也怎么不生气了,“这是送我的,你就不别扭?” “两码事。”说着,司徒三下五除二扒了林遥的裤子,“他再怎么惦记,也惦记不去。我心善,他这辈子都干不了的事,我来干。” 看着爷们狞坏地笑,林遥咬咬牙,伸手去撕他的衣服。 夫夫俩折腾到下半夜四点才敛旗息鼓,林遥累的直接昏睡过去。司徒穿了小裤裤下了床,拿起手机拍照。镜头里有被碾碎的玫瑰花;有揉成团到处都是的纸巾;有用过的还没处理掉的套套;还有露出半个满是吻痕与花汁的肩膀。司徒看了看,不满意,用被子遮住泄露的春光,再看看,还不满意。小遥这么漂亮的后脑勺怎么能给别人看呢?最后,他把一整只的林遥都蒙在了被子里,只将那个项链拉了出来。 这一张照片,谁都可以看出是欢爱后的现场。司徒还在下面打了字:感谢冯先生,让你破费了。随后,发送。 司徒穿好了衣服,大摇大摆地下了一楼,单调酒店客房部主管。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大爷的,没我们允许为什么让陌生人进房间?你他妈的不想干了是吧?知道我们是警察么?知道屋子里一堆机密文件么?” 主管被吓的浑身直哆嗦,坦言是因为听冯果说林遥是他的情人,并收了一点好处费所以才打开门。司徒给他指了一条明路,“拿着你那好处费去租最好的冷冻库,酒店里这些花包括房间里的,都给我冻上。保证半个月新鲜。记住,萎了一朵,我让你打包袱走人。” 主管欲哭无泪,半月时间,那么多的花,他得倒搭多少钱进去?全然不顾主管的可怜遭遇,司徒觉得对他已经算是仁慈。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谁都别想! 自打他跟林遥结婚以来,从未气的想要杀人。冯果的姿态过于嚣张,这种“我把你当死人”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司徒。 别看司徒在林遥面前表现的如何大度,如何的心不在焉,其实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当着他的面,追求他的人,操!当他司徒死了?恶狼不发威,真当他是哈士奇了?而对于那些他真心想弄死的对象,司徒从来都是慢火熬青蛙,干脆利落搞死对方不过瘾,太便宜他们了。 这边先把主管吓个半死,那边就给葛东明打了电话。问道:“那娘们是不是要求你把小遥调回去?” “是。”葛东明沉重地说,“我发现你现在的心情不好。” “嗯,很想杀人。” “司徒,冲动是魔鬼。” “我不冲动的时候也是魔鬼。”司徒冷笑着,“你拖着点樊云娜,别让她跟我们搞乱。实在不行,把她叫到s市去。” 这时候,忽听葛东明说:“回头我给你电话。小林的电话进来了。” 就知道自家那位祖宗闲不着,司徒挂断了电话,出门。 天色已经微微发亮。葛东明回到s市后,一直没回家。这会儿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跟林遥通话。林遥的口气听起来还好,不像心情很糟的样子,只是嗓音有些黯哑,说话有气无力的。 “你没事吧?”葛东明担心地问,“听着怎么跟丢了半条命似的?跟司徒吵架了?” 林遥躺在被窝里愤愤地咬牙,他这嗓子是叫的,没了半条命是被操的!妈的,司徒像吃了药,没完没了的在他身上耕耘,威猛的简直不是人! 我操,腰啊,好疼! “组长。咳咳……”林遥的喉咙干渴异常,咽了咽唾沫继续说,“今天你安排个人去冯果家。就说他再这样跟我不清不楚的,你们要调我回去。话要说的磨叽点,中途要透露给冯果一条信息。就是:亮子那边已经找到了几个目击者。“葛东明觉得不妥。亮子那边的计划才开始一天,哪有怎么快的。林遥只说这是个烟雾弹,多说几个,真假不知。林遥估摸着就亮子那脑袋肯定会“悬赏“寻找证人。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看在钱的份儿上,有跑出来给假消息的。这一点说与不说,取决于跟冯果碰头的人见机行事。但是,谨慎起见,葛东明还是决定拖一天再去。 商量过后,葛东明思来想去,觉得田野比较合适。 临挂断电话前,葛东明说:“在王铮案发前后,冯果的时间动向已经查出来了。调查结果很模糊,据说当晚冯果在国外的主治医师视频,聊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小时刚好是王铮的死亡时间。我们已经取得地方的地址,我等天亮跟唐警监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请那边的警方调查核实。” “别。”林遥马上说,“组长,你辛苦点,亲自跑一趟吧。万一那主治医也有问题呢?帮冯果做假证呢?那边的警方不会把这案子当回事,调查不详细,排查不彻底,咱们怎么办?所以,你跑一趟吧。我跟左坤打声招呼,让他去协助你。” 事实上,葛东明也打算亲自去一趟,但这边的案子似乎找到很多新的线索。况且,他也不放心把林遥等人撒出去可劲折腾。犹豫时,拿不住注意。林遥多分析了几句,葛东明毫无悬念地当了墙头草。当下表示先跟唐警监商量商量,可以的话,今天就带着谭宁出国。 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林遥又困又累却毫无睡意。他给刘队打了电话,等了半天,刘队迷迷糊糊的声音才传过来,“林遥啊,你这是一夜没睡?” “睡了。那些指纹有结果么?” “有。” 当晚,刘队带着指纹回到局里马上进行了对比,其结果都在意料之中。计时器上面的指纹有冯果、管家。奇怪的是:第三枚指纹找不到正主儿。 听到这里,林遥笑了,笑的非常满意。他想着,从冯果跟自己腻歪开始到现在,司徒始终表现的很大度。可自家爷们他是了解的,最后,冯果不死在司徒手里,也会被他整个半死。但,让司徒在过程中受委屈,林遥心疼。 到了上午九点,林遥拖着酸痛不已的身体慢吞吞地爬起来。搭理好自己,敲响了韩栋的房门。韩栋不知道从哪搞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房间里继续他的翻译工作。见林遥来,也没表示什么。 “一个人闷不闷?”林遥随口问道。 韩栋摇摇头,继续翻译。林遥看不懂俄文,也就没在乎他的工作。忽然想起来,韩栋的身体很差,就问他:“这几天不去医院可以么?你的身体吃不消吧。” “我正想跟你们说。”韩栋的手离开了电脑,转回身看着林遥,“我的治疗是中西兼顾,我需要喝中药。苏子健想过来给我送药,问问你们可以不可以。” “当然可以。”林遥很大方地同意,“他随时可以过来。司徒彦这几天不会回来,他可以住在这个房间。” 闻言,韩栋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似不解,林遥居然这么大方。看出他的顾虑,林遥笑道:“现在你只是嫌疑人而已,我们虽然有权利让你协助调查,但是没有权利控制你的一举一动。就算给你定了罪该看病还是要看病。”这一番话绝对没有掺假。林遥还特意说明,“如果医药费方面有困难跟我说。” “如果是我呢?”韩栋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来,“杀了他们的,吃了他们的凶手是我,你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他的话真让林遥吃了惊。是啊,如果韩栋真的是凶手,自己还会对他这么好么?杀了人,吃掉尸体的一部分,丧心病狂。对这种人值得关怀么? 林遥沉重地叹息了一声,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恐怕任何人都不同意的决定。 “韩栋,为什么要包庇凶手?”林遥拉过椅子,坐在韩栋身边,“我知道你不是凶手。至少不是直接杀人的凶手。” 韩栋忽然激动了起来,大声质问:“为什么?” “因为我有证据。”林遥打开手包,从里面抽出两张打印纸。那是廖江雨从录影里截取的画面,打印出来,效果清晰。他把那张露出脚踝的照片放在韩栋面前,说:“这是姚志案的照片。别问我这照片怎么来的,你只需要知道,这双脚就是凶手的脚,这个人,就是在半路上诱骗姚志停车、下车的人。” 韩栋的手,有些抖,他拿起照片细看,越看脸色越是苍白。 “你看清楚了吧,这双鞋是你的。”林遥说,“仅凭这双鞋,以及我们在林子里采集到的鞋印,就足够定你的罪。” 韩栋咬着嘴唇,一滴血顺了下来……这人心里隐藏着很多秘密,他的心理异常问题是不是因此而来,林遥不能确定。他不是心理专家,更不能仅凭几次接触就看透韩栋这个人。现在,证据就在眼前,定罪与否警方自然有个说法。但是,面对足可以给自己定罪的证据,嫌疑人流露犹豫不决的神情,林遥还是第一次遇到。 韩栋或许想为凶手顶罪,或许是求个解脱。可在他的眼睛里,林遥看到了不甘,和渴望。这是自然流露出来的,不做作,不虚假。或许,韩栋的心里渴望着一个人,渴望着能够救赎他的人。 “韩栋,你想说什么么?”林遥循循善导着。 韩栋放下了照片,神色也恢复了正常。林遥看着他,看着这个自相矛盾的人。他的脸很难给人三十八岁的感觉,如果年轻个十岁,他会非常可爱。他的头发里已经有不少白发,黑白混杂,给他增添了几分沉重的沧桑感。 “既然有了证据,为什么不定我的罪?”韩栋的手继续在笔记本上飞快地敲打着。麻木的神情,呆板的口气。 林遥忽然想起了温雨辰对他的剖析:他就是那种会把自己逼疯的人啦,说不定已经疯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定你的罪。”林遥将那张照片推到韩栋手边,没再收回,而是起身告辞。 听到了身后关门的声音,韩栋的手渐渐慢了下来。目光也落在了照片上。照片里,鞋子真真切切是他的没错。裤子也是他的。那条他穿了七八年的裤子,他怎么会不认得?露在外面的脚踝,很白,干干净净,泛着光泽。 ☆、33 上午十点,司徒开车带着林遥去看霍亮和温雨辰那边的情况。 霍亮做事很周到,特意去了一趟张馨家跟他的父母详谈。言明,这只是针对凶手的一次计划,不一定会找到所谓的目击者,还恳请死者的父母多多包涵。张馨的父母不过才四十多岁,正当年的时候失去了独生女,其悲痛可想而知。不论霍亮的出发点是什么,至少有人在为他们的女儿做事。张父提出要参与到霍亮的计划中,有了他的协助,寻找目击者更加方便些。 计划得到了死者家属的大力帮助。刘队也给交通队那边打了招呼,不要为难那些大学生。因此,这条消息即便没有经过媒体传播,也同样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少年轻人也来参加,无偿的,自愿的,只为能够帮上一点忙,使上一份力。 本地的电视台得到消息终于赶来采访,正是这时候,司徒的车停在马路对面。 白布黑字,明晃晃在马路上拉开。二十多个大学生自动自发地印了宣传单,散发给路人。张馨的父母手戴黑纱,被人照顾着坐在树下跟电视台的记者说明情况。 张馨的父母声泪俱下,宠着疼着养了十来年的女儿说没就没了。这种心疼,是活活剖开让他们的胸膛,把那颗心连血带肉的拉出来,狠狠切割。伤者痛不欲生,诅咒凶手不得好死! 这不是作秀,是实实在在的悲痛欲绝。林遥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成拳,怒气堵在心口,卡着、憋着、鼓噪着……司徒把那只骨节发白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轻抚了几下,说:“快了,我保证。” 林遥深深吸了口气,让冒出来的怒火渐渐平息。他转头看着司徒,看着司徒坚定不移的眼神,“几天内我不能接触冯果。毕竟他表面上做的大张旗鼓,按照规矩,上面会尽量避免让我跟他接触。” “我接触他没问题吧。”司徒说,“首先,我不是特案组的人,其次,你是我老婆。不过,还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林遥没有心情跟司徒逗趣,他估摸着电视台的人来了,亮子肯定拉着温雨辰躲在什么地方。打了电话,让他们到车上来。这点功夫里,葛东明的电话打到了司徒的手机上,说:“我见过姚志的姐姐了,得到一点新的线索。” 不是所有富二代都是熊孩子,姚志家教很严,炫富、拼爹这种事绝对不敢干。 姚志的第一志愿就是当医生,但是理想太丰满,现实很骨感。在大三那一年,姚父就告诉他,我让你玩四年,毕业后你必须继承家业。得知自己理想泡汤,姚志也无心学业了。成绩一落千丈。 不过,姚志对同学朋友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从来没有奚落过哪个贫困生。说到十六年前的事,姚志姐姐还真知道一些。 记得,姚志曾经说过,去参观科研所的同学遇到了火灾,差点没命。当时,家里人也觉得后怕,便多问了几句。姚志姐姐回忆的时候,这一段特别清楚。 那是秋初,风季最盛的时候。姚志得了重感冒,很不舒服因此没有去参观科研所。这算躲过一劫?事后,姚志跟家人说起这事,还顺带提起一个人,就是王铮。 那天,王铮压根就没上学,也没请假。急着出门的的老教授就临时点了两个人代替他们,一个是冯果,一个是马小丁。 姚志姐姐说:我记得那件事过了很久了,有一次小志跟我说,幸亏当初他跟王铮没去。 在司徒分析,姚志说的“幸亏”或许就是六个学生发病那时候的事。 最后,葛东明补充:“马小丁这个人必须找出来。” “你别出面。”司徒对着已经坐进车里的亮子和温雨辰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我已经让叶慈帮忙,你就干点别的吧。不是要去国外么?什么时候走?” “下午三点的飞机。” “好,再联系。” 将葛东明带来的线索说了一遍,司徒静候林遥的分析。而坐在后面的温雨辰居然抢先一步,他乖乖地举起手,表示有话要说。 “怎么了?”司徒问道。 温雨辰说:“我听见了东明的电话。” “叫哥!”司徒教育娃子,“别听我怎么叫,你就跟着叫。” 司徒的教训不疼不痒的,温雨辰想了想,开口道:“我听见葛哥的话了。” 这俩字从他嘴里出来怎么就这么怪呢? “然后呢?”霍亮知道这小子听力绝佳,他急着知道后面的事。 温雨辰不紧不慢地说:“我上学那时候,学校也组织过参加类似的活动。基本都是提前一两天通知学生,如果出发当天谁没来,谁请了病假什么的,也不会另外找人替补。没必要的事,又不是凑人头打群架。所以,我听说那老师又叫了两个学生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咧?” 我操,你说“为什么”就直说行么?眨什么眼睛?歪个狗屁的脑袋? 在霍亮偷偷吐槽的时候,司徒和林遥很默契地相互看了看。别说,温雨辰这个疑问还真靠谱。所以,林遥就瞪司徒,“你怎么没发现?你上大学那时候都干什么吃?” “老子就没上过大学!你看那档案是假的!”司徒抢白,“你呢?四年警校白念了?” 林遥眼睛一瞪,反问:“你觉得我会是积极参加集体会动的人么?” 林遥生怕司徒再问起警校的事,赶紧打岔,“六个学生休学之后,老教授自杀了。” 老教授死的不明不白,司徒和林遥一致认为,这件事非常值得摸索下去。 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本来以为挺简单个案子,没想到居然牵扯出乱如麻的一系列难题。这他妈的怎么查?去哪查? 科研所早就没了,相关人员都找不到;六个学生只找到两个,还都是嫌疑犯;当年跟科研所事件有关的两个学生相继被杀……“等一下。”思及至此,司徒用力搓了一把脸,保持清醒,他说:“小朋友的疑问肯定跟科研所有密切关系,但是现在我们手里根本没有任何线索。你在这个问题上消耗脑细胞很浪费。这是案中案。说白了,我们顺藤摸瓜,只要找到凶手作案的手法、动机、以及证据,十六年的难题也会迎刃而解。所以,我们当务之急必须先破解几起食人案。” 林遥也知道想要查科研所实在很难,而目前的案子更为紧要。他的意见跟司徒不谋而合,并且,林遥提出了具体的疑问:“之前就说过。姚志、王铮都是跟十六年前的事件有关。但是,为什么凶手改变了选择条件,选中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ok,就算凶手身体非常糟糕,但是通过设计、引诱,同样可以达到杀人的目的。” 前两起案件的动机,姑且假设为“报复”但,第三名死者的出现,完全打破了这个规律。如果按照司徒和林遥的分析来看,杀害张馨的凶手是另外一个,也就是第三人。可别管他们一共还有几个人,他们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标、选择条件、其目的性是一致的。所以,张馨案在整个事件链里显得格外异常。 车子的气氛因为林遥的几句话而沉重起来。霍亮没遇到过这么复杂的案子,温雨辰更是不用说,俩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发什么呆?”林遥轻声轻语地问着,习惯去摸司徒的耳垂,肉呼呼的,手感极佳。他知道,司徒一定想到了什么,才会有这种他人看不透的神情。 司徒没有回答林遥,短促一声,咂咂舌,皱皱眉。林遥打开他的手包,从里面拿出烟,咬在嘴里点燃,一口没吸,亲自送到司徒的嘴边,“抽完了赶紧说话。” 一番亲密的举动还是没能让司徒释怀,他咬着烟嘴,仰靠在座椅上,双眼无神地看着车顶。霍亮第一个扛不住被司徒搞出来的压抑气氛。别看他平时跟司徒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司徒一旦不说话,没好脸,他也哆嗦。 那根烟,直到快烧到嘴唇,才被司徒拿下来。 “我说……”司徒开口,口气略显顽劣,“你们不用这样紧张,事情真要严重了,我肯定没这么稳当。我只是觉得,往后的事,可能会碰钉子。” “怎么说?”林遥问道。 司徒在车里翻来翻去,总算找到了平板电脑。打开,调出姚志案和王铮案的尸体、现场照片来,遂问道:“再仔细看看这些照片,你们觉得姚志案和王铮案的凶手残忍么?” 当然残忍!温雨辰瞪着眼睛表示这一点毋庸置疑。 “别管侧写师那些分析。你们觉得这俩凶手变态不?” 当然变态!温雨辰咧着嘴恶心到不行。 霍亮特别同情地给温雨辰顺顺背脊,“挺住!习惯就好。” 最后,司徒调出张馨案的照片,“这是张馨案的现场和尸体。你们什么感觉?” 霍亮习惯了先思考再开口,温雨辰却是下意识地看向了林遥。林遥对他微微一笑,似乎是顾励,也似乎是安慰。这时候,霍亮才说:“死者的伤。” 司徒一挑眉,心说:我这徒弟不错。 “不管是姚志,还是王铮他们的头部都遭受了利器的击打。但是张馨没有,凶手绑架了她,蒙住她的眼睛堵住她的嘴、致命伤是在脖子上,贯穿整个胸、腹。凶手为什么费事?也直接给张馨一棍子打昏不就得了?” 是啊,为什么呢?这是司徒给霍亮的一个课题。 霍亮纠结了,纠结了就犯嘀咕。司徒和林遥知道他有这毛病,索性也不打断,由着他去。温雨辰倒是认认真真地听霍亮嘀咕,偶尔还能插句话。 霍亮的手摆弄着烟盒,自己跟自己较劲,“那杂碎怎么想的呢?诱拐了一个十二岁女孩,能藏哪?” 温雨辰:“那时候是下班高峰期,俩人拉拉扯扯的太容易引人注意。” 霍亮:“那杂碎肯定有交通工具。” 温雨辰:“冯果好像有好几辆车哦。” 林遥真服了这俩人,谁都不看谁,自己聊自己的,居然能聊到一块儿去。司徒看着也觉得有趣,大手一挥,把俩人赶下车。让他们继续在街边站岗放哨,至于冯果那几辆车的检查,由他这名悍将出场。 特么的正愁没借口会会那孙子呢! 林遥看着司徒那阴险的笑,数落他,“原来你是因为找不到借口去见冯果闹心。” “不是。”司徒赶忙解释,“当然了,如果有非常合理的借口能让我挤兑挤兑那玩意儿我还是很乐意的。我刚才那点糟心事,是不愿意当着两个小的面儿讲。” 林遥挑挑眉,大有“哎呦,你终于懂得体贴别人”的感慨。其实,他知道,别看司徒平时挺没心没肺的,其实这人也有细腻体贴的时候。他的温柔并不只是局限在自己身上。对待朋友,亲人,他同样有他的温柔。 霍亮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案子,司徒不想给小徒弟施加压力;温雨辰还是个局外人,他更不想吓到温雨辰。只能等到跟林遥独处的时候,才说:“我问亮子的那几个问题,事实上,他并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不过我也很满意,他能分析出凶手作案时使用了交通工具,这一点值得表扬。” 说着,竖起食指放在林遥的唇上,“嘘,别告诉他,戒骄戒傲。” 林遥失笑,轻轻地咬一口指尖,催促他快点说下去。 司徒说:“我想让亮子注意的是:姚志案和王铮案的凶手虽然变态,没人性,但是他们在同一个轨道上,遵循同一种规律。这个规律就是被害人都跟十六年前的事有关。然而,张馨却不是。杀了张馨的凶手完全打破了前两个凶手的规律。” 听到这里,林遥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司徒转转身子,面对着林遥,“小遥。如果这是一个有组织性质的犯罪团伙,恐怕,他们已经开始失控了。” 一群有组织有制约性的疯子,当他们没有了束缚手脚的枷锁,走出门,走在人群里,他们的眼睛看到的会是什么? ☆、34 因为“某种”原因,林遥不能接触冯果,所以,司徒在半路上让他下了车。对于这一点,林遥相当不满。 司徒对冯果是怀着满腹的“恶意”,他知道这人虽聪明,却还不及他。然而,想要彻底打垮冯果,还需要再忍耐一些时间。再见冯果,谁都没提玫瑰花以及那张照片的事,就像这点糟心的事从来有发生过。 两个人在皮笑肉不笑的假招子里来回了几趟,估摸着快到午饭的时间,司徒这才问道:“冯先生,你那失窃的案子有眉目了么?” “不会这么快吧。”冯果端着茶,淡然地说。 司徒跟着点头,似乎也跟冯果一个观点。他说:“偷了东西不会在近期出手,这是窃贼的常识。除非,偷了你的贼是个新手。”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冯果又开始跟司徒打太极,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几句话下来,司徒的态度似乎只是随口问问。冯果也说的不疼不痒,只表达对本地警方很有信心的态度。随口这么聊着,司徒就问到关于失窃品的事,冯果拿出一张清单来给他看。 仔仔细细看过清单,发现上面除了被温雨辰带走的计时器外,还有一对儿银质酒杯和一个玉扳指。他掂量着失物清单,咂咂舌。转而,笑意盈盈地问冯果,“这三件东西在你这多少年了?” “少说也有二十年了。”冯果说,“都是我父亲收藏的。” “这样啊。这倒是有意思了。”司徒放下清单,翘起二郎腿,悠哉地说:“我也认识很多藏家,多少了解点这方面的事儿。但凡走条路的贼都有点鉴别眼光,知道偷什么好卖,能赚钱。你的藏品中,有金制品、有名家字画、有宝石,怎么这个贼不偷这些好卖的,赚钱的,反而偷走了这三样东西呢?” “司徒先生,您这话怎么说呢?”冯果不紧不慢地反问。 司徒耐心给他解释一番。首先说那个银制酒杯。欧洲的玩意儿,在国内市场并不走俏。看清单上列出的详情,是18xx年某国贵族成员用过的东西。这玩意儿就是个鸡肋,年头儿不够久远,意义不够深刻,偷了也卖不了多少银子。 再看玉扳指。清朝晚期,白玉质地。那时候戴白玉扳指的都是普通旗人,皇亲贵族戴的都是上好的翡翠扳指。而且,看照片这白玉也是一般,并没什么难得之处。就算带出去卖了,也就几千块钱的事儿。 最后是计时器。这玩意,有人要么? 司徒偷偷在心里吐槽:亏冯果还在下面标注收购时的价格是五万美金。胡诌呢?三根木头棍儿,一根小破绳,一块儿小破铁你忒么的说花了五万美金。真当谁都是二逼? 可说了,别看这玩意不起眼儿,可人家这东西有来历。说是某位世界着名作曲家曾经用过的玩意儿。司徒对这种拉名人搞噱头的做法相当鄙视。 冯果听过司徒的分析,还是很镇定,他笑道:“司徒先生对收藏也很在行。” “我有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听他说的多了,也就记住一些。”这种时候,司徒特别感谢叶慈。话赶话说到这里,冯果客套性地说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你的那位朋友,司徒嘻嘻哈哈地敷衍着。 “对了!”司徒忽然转了话锋,“你说,偷了你的贼为什么放着值钱的东西不拿,偏偏拿走这三样东西?你说他是新手吧,却能避开别墅的监视器和你的三个保镖;你说他是老手吧,却偷了三样不卖钱的东西。奇怪不奇怪?” “我怎么会知道?”冯果哭笑不得地回答。 司徒随手打了个响指,挑了眉,顽劣地笑着,“冯先生,我要检查你所有的车辆。给个方便不?” “当然,请随便检查。”冯果毫不犹豫地说这孙子的的态度在他预料之中。这事上司徒压根没废话,直接说:“等会儿我找人开到警局。检查完了我再给你送回来。” 说完,拿出电话联系刘队,让他带人过来开走冯果的几辆车。说着电话起了身,不小心碰掉了咖啡杯子,一杯子的咖啡都洒在自己身上。烫的他直嘶嘶。 急忙挂了电话,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桌子上。钱包、钥匙都沾上了咖啡,帅气的衣服也被咖啡弄的湿淋淋。冯果和管家都上前去帮着擦衣服,司徒皱着眉,果断地推开了他俩,“没事,我光着!”说完,刷地一下子脱掉了身上的t恤! 结结实实的胸肌,腹部码的整整齐齐的六块腹肌,性感身材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冯果面前。冯果的脸色第一次变的难堪。司徒则是很自然地将满是咖啡的衣服揉吧揉吧,一转身,空投至垃圾桶内。这转身的功夫,晒出男人的丰功伟绩,背脊上一道道被林遥抓出来的痕迹,纵横交错,暗喻着昨晚是何等的激烈疯狂。 司徒大刀阔斧地在冯果面前得瑟身材,得瑟抓痕,他就是要让冯果看看。老子的身材胜过你千万倍!冯果到底还是很有心计的,他立刻恢复了常态,跟管家说,“翁叔,去找件司徒能穿的衣服。” 司徒没拒绝冯果的好意,他低头看了看肚子上残留的咖啡渍,说:“卫生间借用一下,洗洗。” 冯果亲自带司徒去了卫生间,司徒把门一关,扯了点纸巾慢条斯理地清洗咖啡渍。出来后,发现冯果已经回到客厅,管家也拿着新衣服回来。 衣服并不合身,以为司徒比冯果高,比冯果壮!穿上了冯果的衣服,扣子都系不上。他索性敞开怀,大大咧咧地拍拍冯果的肩膀,“没看出来,你比我瘦这么多。” 这时候,冯果的脸色更加难看,冷笑了几声,不予置评。司徒告辞,冯果照旧送到门口。等狮头铁门缓缓闭合的时候,司徒在车镜里瞧了眼冯果。好家伙,那脸色阴的,都能流出水儿了。 刺激了一把冯果,回去的路上心情格外爽朗。刘队的电话打过来,说已经出发奔着冯果别墅去了。而且,还跟电视台约好,寻找目击者的节目在下午的报道里播出。刘队安排了人会在冯果别墅内打开电视,保证让冯果看到节目。 冯果那边安排妥当。司徒急三火四回到酒店,换了衣服去见韩栋。一进门,发现林遥留下的那张照片,司徒苦恼地摇摇头,笑问:“小遥来过了?” “嗯。”司徒一来,韩栋便放下了工作。规规矩矩地坐在单人沙发上,跟被审似的。 司徒觉得,既然自家小祖宗已经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拉了把椅子坐在韩栋面前,很近。 “韩栋,你也明白。这张照片足可以证明你不是凶手,至少不是直接凶手。” 韩栋无言以对,低着头,双手绞缠在一起。司徒料定他会是这个反应,故此,继续劝说:“你看这张照片,虽然鞋子和裤子都是你的,但是这个人不是你。你第一次去特案组那天浑身臭的把人都熏吐了,可见你至少半年没洗澡。但是,照片上露出的一截脚踝太干净,这个人绝对不是你。” 韩栋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只是司徒看不懂,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片刻后,韩栋支吾地说:“照片这么模糊,你们看错了也不一定。” 我操,你他妈的到底有多贱?非要替凶手顶罪是吧?可恨的是:小遥还想挽救你一把! 司徒想着林遥,耐着性子,继续苦口婆心地劝,“我总觉得吧,人要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你就真的不是事儿了。为凶手顶罪,包庇真凶,你图的是什么?你要是想死,服毒割脉上吊跳楼有的是招成全你。你何必跟凶手这个浑水呢?你要是想报恩,你直接认罪。啊,你说也不说,认也不认,你耍着一群人玩,你觉得还挺有意思是吧?” “我,我没有……”韩栋越听司徒的话越是紧张,说话都磕巴了。 司徒不屑地哼笑几声,大手啪啪地拍打着韩栋瘦弱的肩膀,“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跟警察玩,你玩的起么?你有这分量么?韩栋,你心里明镜儿似的,但是有一点你好像还不明白。” “我明白!”韩栋忽然低喝了一声。可对山司徒那双冰冷冷的眼,这气焰倏地萎顿了下去。低垂着头,嘀咕这说:“你们或许是,真的看,看错了。” “错你个鬼。”司徒气的痛骂一句,“小遥给你的张照片只是打印出来的,真正的原件存在特案组里。特案组的技术人员已经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和还原。就是说,我们可以确定,照片上的这个人,很干净。而你,你自己算算,在特案组洗澡之前,你多久没脱光了让人淋一淋了?” 难得可以看到韩栋脸红。司徒觉得,他是动心了。赶紧加把劲,“是苏子健对吧?能拿到你的鞋,你的裤子,这人只有苏子健。” “不是他!”韩栋忽然激动起来,“真的,不是他。” “那是谁?” 结果,韩栋又不吭声了。 “韩栋,你这样是违法的。包庇还是同犯,你觉得哪个更重一点?我们没那个义务等你慢慢想清楚,真要到我们采取行动了,韩栋,到时候你想说都没用。” 一番敲打究竟能不能撬开韩栋的嘴,司徒也不知道。他总觉得,韩栋会想通,只是他也好,特案组也好,没有时间等一个心理异常的嫌疑人捋顺那点弯弯绕绕。 想了很多,到了下午司徒终于知道困倦了。给林遥打个电话,问他在哪里。林遥说在刘队那呢,冯果的几辆车开回来了,他也参与了检查。反正他闲不住。司徒叮嘱他早点回来休息一会儿,晚上一起去冯果家附近蹲点儿。因为,今天他狠狠地刺激了冯果一把。 林遥满口答应下来,却没有想要回去休息的打算。 就这样,司徒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直到晚上十点他才被霍亮吵醒。真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到了晚上十点,司徒晃晃脑袋,觉得神清气爽。 “小遥呢?回来过么?” 霍亮摇摇头,回头看温雨辰。温雨辰正把带回来晚餐摆在桌上,见霍亮看自己,也摇摇头,说:“我没看到林遥啊。” 怪了。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冯果家蹲点儿么?怎么人不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司徒没多想,去浴室洗脸刷牙,出来之后,招呼俩小的一起吃饭。筷子拿在手里,没动饭菜,先给林遥打了电话。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前一秒还淡然的神情瞬间变得冷冽。 “你干嘛?”刚塞了一大口饭菜的霍亮发现司徒神色不对,问了一句。 司徒紧张地说:“小遥,关机了。” 霍亮手里的筷子猛地一顿,倏然抬起头看着司徒,“你俩多久没联系?” “下午一点之后到现在。” 司徒抹了把脸让自己镇定,转而给刘队打了电话,问林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警局。刘队说:“晚上七点就走了。我还留他吃饭来着,他说跟你约好了有事,没时间了。” 司徒的心继续往下沉,“刘队,你安排人在冯果别墅周围监视了么?” “没有啊。林遥说你们会安排,不让我安排怕打草惊蛇。不是,司徒,怎么了?听你这口气不对劲儿啊。” 司徒说他联系不上林遥了,刘队也是一阵紧张。 刑警的手机都要保证二十四小时开机,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组织就需要你。林遥准备了三个充电器,一部备用手机。确保二十四小时内能够找到他。他离开警局的时间是晚上七点,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假设,他离开警局后就出了事,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三个半小时。 三个半小时,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刘队赶紧吩咐下去全城寻找林遥的车以及他的踪迹。霍亮也安慰司徒,别着急,以林遥的头脑和身手来说,未必会出事。再者说了,你们俩不是还有比翼双飞嘛。 比翼双飞升级版!添加了录影拍照功能,以前有的定位系统更加精确。司徒的心嘶吼着“别丢啊别丢啊”的时候打开了表盘。看到那红色的小点点闪烁着,心内一阵狂喜! 表带上有感应装置,林遥的心跳一旦过慢或者是停止跳动,红点就会消失。现在闪的这么可爱,就表示林遥没事。那边,霍亮已经打开笔记本电脑,司徒摘下双飞链接电脑,在本市地图上搜索林遥所在的位置。 “在郊区。”霍亮自顾自地说,“距离冯果的别墅这么远?” “赶紧找人啊。”温雨辰急的只转磨磨。 司徒也等不下去了,第一个冲出门。霍亮夹着笔记本跟着司徒往外跑,温雨辰紧跟其后。三人刚跑出门,司徒猛地停了下来,一把揪住霍亮的肩膀扯到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霍亮那眼珠子瞪的溜圆,顺手将笔记本塞进温雨辰怀里,大步流星走到韩栋房门前,起脚便踹。 震天响的踹门声很快让韩栋打开门,没等他看清来者是谁,就被抓住了衣领子狠狠地推回到房间里。 霍亮真的火大了!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韩栋,“林遥被绑了,你他妈的要是早点说,他至于被绑么?” “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林遥怎么了?”韩栋惊愕,惧怕,声音发抖。 霍亮使劲压着他的胸口,厉声道:“林遥被凶手绑了!三个小时了,虽然我们已经正握地点,但三个小时谁都不能保证林遥还活着。韩栋,你给我等着,林遥真要出点什么事,我他妈的回来咬死你!” 就在霍亮发飙的时候,司徒已经走到了门口。他站在大敞的房门外,脸色阴沉,却很镇定。他说:“亮子,跟他没关系。别磨蹭,快走。” 霍亮对着韩栋咬咬牙,看似真的会一口咬死他。他放了手,跑出去追上司徒,留下目瞪口呆的韩栋愣愣地看着摇晃着的房门。从浴室里跑出来个人,急急忙忙扶着韩栋坐在床上。 韩栋的身体在发抖,表情却沉淀了几分。他并没有看身边焦急的苏子健,只是说:“我很好,没事。” 离开酒店后,霍亮负责开车。司徒眼盯着地图定位,给他指路。坐在后面的温雨辰想了想,觉得不该说司徒:你心眼儿太多。这种时候,司徒最着急吧?他对林遥那么好,林遥出了事,他肯定要急死的。这种时刻,还不忘想案子,虽然有点那个啥,但也无可厚非。对待坏人,就不能心善。 嗯,所以,不说了。 四十分钟后,他们终于赶到地点。放眼看去,尽是废旧的简易房。司徒对这里不了解,想像不出这片被废弃的简易房当初是用来干什么的。但他可以肯定,在这里干杀人越货的事短时间内绝对不会被发现。 双飞距离比翼近了,红点闪烁的更加频繁,在面对北面的时候长红不闪,司徒点点头,表示林遥应该在东面。三个人出来的急,谁都没带手电,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 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温雨辰忽然一手扯住一个。司徒这才想起,小朋友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嘶嘶声。”温雨辰忽然说,“好多嘶嘶声。” 嘶嘶声是什么?司徒脑子快,马上反问:“煤气泄露的声音?” “那也不可能那么多啊。”小朋友的眉心都要打结了,“好多,真的好多。还有脚步声,往北面去的,很快,跑着呢。” 温雨辰的话音未落,霍亮已经朝着北面窜了出去!那速度,让温雨辰瞠目结舌。司徒使劲拉了他一把,“仔细听听,嘶嘶声在哪边?” “跟我来。”温雨辰带着司徒继续往深处走。很快,他们到了一间简易房的门口。温雨辰指着里面,说:“越来越大了,那种嘶嘶声听起来好渗人。你,你小心点。” “还能听出什么?”司徒压低声音问。 温雨辰摇摇头,“没有了。只有嘶嘶声,没有其他声音。” 为了保证林遥的安全,司徒没有鲁莽行事。他蹲下来顺着门缝闻了闻味道,确定不是煤气,这才放了些心。随即,他让温雨辰靠后站,狠狠一脚就将破门踹开来。 屋子里一股腥味扑鼻,他屏住呼吸朝里面看着。昏暗中可见一个人坐在一把在椅子上的轮廓。不管林遥变成什么样,司徒永远不会错认他的身形。 温雨辰也看到了林遥,当下喊着人就要冲进去。司徒眼疾手快地抓住他! “别进去!”司徒盯着地面,“这就是你听见的嘶嘶声。” 温雨辰不看还好,低眼一瞧,顿时吓的一个高蹦起来熊抱住司徒。一声惨叫划破云霄。 “蛇啊!!!” 作者有话要说:林遥:司徒你他妈的居然在那孙子面前脱衣服! 司徒:我是在用事实告诉他。在老纸面前他是多么的弱鸡。 ☆、35 司徒并没有把身上的无尾熊甩下去,安抚着拍拍温雨辰的脑袋,说:“没事,这些蛇没有毒。你先下来,我进去救小遥。” 在极度紧张害怕的时候听见司徒冷静而又温柔的声音,温雨辰瞬间镇定,从司徒身上跳下来,拍拍自己的胸脯长吁一声,下意识地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吓死我了。” 司徒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往里看。借着微弱的月光,可见林遥被绑在一把椅子上。眼睛紧紧地闭着,嘴巴被黑色胶带黏着。胸口、双腿爬满了一条条令人恶心的蛇。看林遥的呼吸节奏,应该没有昏迷。司徒试着喊了一声:“小遥,能听见吗?这些蛇没有毒,你别怕。” 林遥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格外镇定,他微微点点头,表示自己无恙。司徒在地上捡起一块儿木板,谨慎地走进去。用木板把到处乱爬,或以纠缠在一起的蛇拨开,门口的温雨辰也没闲着,捡起地上的石头往里扔,打开那些试图缠上司徒脚踝的蛇。司徒终于走到了林遥面前,用木板将那些蛇从林遥的身上挑开。一条蛇缠住了林遥的脖子,司徒皱皱眉,杀意在眼底蔓延。伸出手,一把抓住蛇的七寸,使着巧劲儿把蛇扯了下来。蛇尾刚刚离开林遥的脖子,司徒一手揪住蛇头,狠狠一扭,硬生生地将蛇头扭掉。 腥味儿充斥在林遥的鼻端,他皱皱眉,仍是一动没动。司徒的脸色阴沉,不声不语地把林遥连同那把椅子一同抱起,快步离开蛇屋。 温雨辰赶紧把门关上,跟在司徒身边,看了司徒几眼,吓的不敢再出声。司徒把林遥嘴上的黑胶带撕掉,林遥猛地大口喘了气,气哼哼地痛骂:“我操他姥姥!狗操的王八蛋给我眼睛喷了药。” 闻言,司徒和温雨辰都是一惊,司徒更是急切地捧起林遥的脸:“睁开,我看看。” “睁不开。”林遥咬着牙,咧着嘴,“疼,火辣辣的疼。” 温雨辰急的直跺脚,吵嚷着:“快去医院。” 这时候,司徒也顾不上问林遥怎么就被人绑了,跟温雨辰一起手忙脚乱地解开绳子,抱起林遥朝着车子跑。温雨辰一边跟着一边给霍亮打电话,说林遥找到了,但是眼睛出了问题。 此时,霍亮正站在马路上看着已经跑远的车磨牙痛骂,一听林遥的眼睛出了事,只能打了车赶往医院。 一路上,司徒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开着车,时不时地在车镜里看一眼后面的林遥。林遥的情况很糟,眼睛的疼痛带着整个脑袋都在作痛。温雨辰半拥着他,语无伦次地说:“低头,使劲低头。真的好,真的听我的低头。低了头就不疼了。” 林遥没空听他的唠唠叨叨,温雨辰急了,按住林遥的头往下压。林遥无力挣扎,可几秒钟后发现,低下头居然真的可以缓解一些疼痛。 司徒没有问温雨辰为什么知道低头可以缓解疼痛,也没问林遥究竟经历过什么。他只对温雨辰说了一句话。 “照顾好你林哥。” 一个小时后,林遥终于被推进了检查室。这时候,霍亮和得到消息的刘队也纷纷赶到。司徒摆摆手,不作他言。刘队本想问问究竟,却被霍亮拉到一边,好心叮嘱:“现在别跟司徒说话。” “我知道,他肯定心情不好。” “可不是心情不好这么简单。”霍亮把声音压的更低,“他现在出去杀了冯果都有可能。” 刘队咽了咽唾沫,考虑着要不要今晚死守着司徒! 林遥的检查并没有消耗多少时间,只是出来的时候双眼被上了药,蒙了一层白白的药布。医生说,眼睛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性失明。每天都要来换药,坚持一个月就能恢复。恢复之后,再说需要注意和保养的问题。 医生建议林遥住院三天。林遥没吭声,等司徒说话。司徒说住院吧,这种事马虎不得。随后,刘队找了朋友,给林遥安排了一个单人间,司徒不顾林遥反对,直接把人抱进了病房。 “说说吧,怎么回事。”心里有了底,司徒终于有心情询问经过。 事实上,是林遥大意了。他离开警察局后准备去酒店找司徒,途径饭店,就琢磨着买点吃的回去。但是那个时间没地方停车,林遥干了自己长干的事。把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说自己就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您看,我这车都不锁,我三分钟就回来。 结果,三分钟变成了十五分钟。回来之后,超市老板气的脸都绿了。林遥不好意思,在超市里买了几瓶水几盒好烟。烟是给司徒买的,水扔在车里谁渴了谁喝。 等他的车开刚开到马路上,后面就有只手拿着电击棒直接把人电晕了。 “那电击棒是可伸缩的,我都没看见后面那人。”林遥气愤地说,“我是被疼醒的。眼睛不知道被喷了什么,一股子药味,火辣辣的疼。嘴也被堵着呢。我是没怎么担心,我知道你很快能发现我出事了。我就是挺郁闷的。操,抓鹰的被鹰啄了眼。这事传到组里,得被苍莲他们笑话死。” 林遥故意把事情说的云淡风轻,怕的就是在司徒那把火上添柴。可他始终没听见司徒说话,心里有点不安。试着问:“司徒,对手忽然绑架我,什么意思呢?我发现什么了?” 半天,还是没听见司徒的动静。他又叫了一声:“司徒?” 霍亮蹲在墙根,憋不住了,大声叫着:“在你说‘我知道你很快能发现我出事了’的时候,司徒就跟一头雄狮一般地走了。” 林遥愣了楞,“我,我怎没听见?你们怎么不说?” “你没听见,因为你不是温雨辰;我们没说,是不想事后被司徒掐死。” 坐在床上的林遥捏捏鼻子,挠挠下巴,很淡定地问:“刘队在么?” “他知道你没事了,就去找你那车了。” “哦,这么说屋里除我我,就你和温雨辰了?”听见霍亮嗯了一声,林遥沉沉地叹息一声,随后……“你他妈的站着干嘛?你师傅出去发飙了,还不赶紧跟上他!” 霍亮就知道会被骂,习惯了,料到了,他很无奈地说:“他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啊,师母。” 林遥一声怒吼:“温雨辰,把这小子给我踹出去!” 随后,便听见霍亮惨叫一声:“我操,你还真踹!?”霍亮在门口踉跄几步,指着温雨辰,“你等我回来的!” 门里的温雨辰笑眯眯地摆摆手,“再不走追不上了,你还得挨踹。” 被温雨辰踢出病房的霍亮一直不紧不慢地追着。霍亮虽然还很年轻,这几年跟着司徒等人混的,也混成了人精。林遥出事被绑,眼睛暂时失明,司徒那点坏心眼儿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能继续为了案子汲汲营营。别管他究竟想怎么处理这事,飚是一定要发的。不过,必须有个人拉着这厮。司徒心里也明白,没人拉着他估计后果不堪设想。倒不是因为他真的一怒为蓝颜,杀了个把人,而是现在还不到飚的彻底的时候。所以说,拉着他的人,要看好火候,要让他他发飙,发的恰到好处。早了,这火候不够看;迟了,很容易泄露太多。故此,霍亮不紧不慢地追,保持着能看到司徒,但是绝对摸不到他的距离。 司徒开车一路飙到冯果别墅门口,没踹门。那门他就是想踹也踹不动。规规矩矩按响门铃,规规矩矩等冯果的一个保镖来开门。 保镖见过司徒,但是没说过话。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二点了,保镖说冯果已经休息,不见客。司徒没跟他废话,直接一拳过去打的特别解气。想当然,保镖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儿,挨了一拳肯定要跟司徒过两招。俩人拳来脚往的打了七八分钟,保镖终于被司徒撂倒在地。 闯进了别墅里,只见还有两个保镖威武不屈地站在楼梯口儿,司徒没想继续动手,爽快地说:“把你们家少爷叫下来,别等我冲上去。” 两个保镖拉开架势要以二对一。眼看着司徒又要跟保镖动手,管家忽然跑出来拦住司徒的去路。对待老人该礼貌些吧,怎奈司徒现在心情很糟,一手扣住管家的右肩一扭一推,管家毫无悬念地被扫到了一旁。这时候,冯果从卧室里走出来,站在二楼的楼梯上俯视着一脸平静的司徒,笑道:“什么事,这么大火气?今晚我可没送玫瑰花。” 冯果的态度实在太嚣张。可司徒不但没有发飙,反而笑的格外阳光,他说:“我倒是真巴不得你今晚再送一次狗屁花,那样的话,说不定我就直接去警局接小遥,他也不用被绑架了。” 闻言,站在二楼的冯果脸色倏然一变,“林遥被绑架?什么时候的事?找到了么?” “没找到我就不来了,是吧。”司徒笑呵呵地说,“找到了,我放心了,所以过来看看,你是不是也放心了。” 冯果疾步走下楼梯,神色显得很紧张也很不安。他直接走到司徒面前,问道:“怎么样了?受伤了么?” “小伤。” “凶手呢?抓到了么?” “让那狗玩意儿的跑了。” 冯果皱皱眉,显然是很不满意。不过,他气闷地短叹一声,说:“算了,林遥平安回来最重要。” “我可不这么想。”司徒的脸色变得阴仄了些,“别管那孙子是,。其迟早会揪出来胖揍一顿。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小遥现在的心情不好,我的心情也不好,你最近消停点,别给我们添麻烦。顺便再问问你,今晚七点半到十一点之间你在哪里?““你在怀疑我?”冯果这话问的不气不恼。说完,自嘲地笑了笑,“说的也是,毕竟我也有嫌疑。没关系,你这么想无可厚非。今晚我一直在家,有我的家人作证。你还可以调取我院子里监控,看看我是否出去过。” “你们家的监控只在前院,后院没有。万一你像以前那样走了后门,我上哪看去?” 司徒一语双关,冯果但笑不语。 这绝对是让人很气闷的事,因为你无从下手。换了别人,估计早就火了。司徒虽然带着一肚子杀气而来,半路上也冷静了许多。冯果什么水准他知道,这不疼不痒的挑衅,司徒那眼神四下瞄着,随口道:“我得到处看看,别问原因。我说看,就要看,你这几个人能拦着我就试试。” 这时候,该是霍亮出面了。他冲进别墅里,大吼一声:“司徒,林遥急着找你。没你他说就不配合治疗。现在正打滚发火,整个医院没人搞定的他。快回去吧求求你。” 小徒弟编的理由即合理又甜蜜,司徒把洋洋得意表现的特别低调,呐呐地说:“这小祖宗真要命。得了,我这就回去。”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司徒那脸上的得瑟样是因为什么。他也不在乎别人什么心情。到这里来,打了个人,小发了飙,走了个过场算是齐活。转身要走的时候,发现管家还窝在沙发上,捂着肩膀低声哎呦呢。这厮顺口就说了句:“老爷子,您没事吧?” 冯果走上来,看了看管家。遂道:“司徒啊司徒,你这一手捏的还真是地方。翁叔的肩膀有伤,平时抬都抬不起来,你这一下,估计要送医院看看了。” “那正好,一起吧。”司徒显得盛意拳拳。 老管家的脸色不好看,礼数却是周到的。只说这点伤明天再去医院就好,请司徒快走。礼貌的下了驱逐令,司徒毫不在意,大摇大摆地带着霍亮离开了别墅。 “我还以为你会把他那别墅一把火烧了。”回到车里,霍亮笑嘻嘻地说。 这会儿,司徒也没心情把阴险挂在脸上了。他沉声告诉霍亮,今晚绑架林遥的还真不是冯果。他心知肚明,却又不想就此放过那孙子。说到底,绑架林遥的人肯定还是跟冯果有关。所以,这一趟他只是来看看,顺便找找冯果的晦气。 以林遥被绑架的时间来分析所有嫌疑人的时间动向,冯果首先被排除在外,剩下的韩栋和苏子健也被排除。至于冯果那几个保镖更不可能。司徒觉得,冯果还没二逼到用自己身边的人对林遥下手。 霍亮听过司徒的分析后,久久没有言语。过了片刻,才说:“既然几名嫌疑人都没有时间作案,那会不会是还没出现的神秘人物?” “你说马小丁?”司徒问道。 霍亮点点头,说:“我这也是猜测。目前为止,进入我们调查范围的只剩下一个马小丁没露面。除了他,咱们也没其他人选。” 要说怀疑马小丁,司徒也想过。可没踪没影的事他始终觉得不靠谱。不靠谱,却又是唯一的可能性。所以,司徒纠结了。 回去。司徒说:“仔细问问小遥被绑架的过程。” ☆、36 看着酣睡的林遥,司徒真被气乐了。自家小祖宗鲜有如此心宽的时候。估计是真的累了吧。没舍得叫醒林遥,司徒让温雨辰和霍亮回去休息,他一个人留下来照顾林遥。 医院的夜晚并不安静,走廊里时不时传来咳嗽声和脚步声。司徒也是有些疲惫,把林遥往里推了推,在床上搭了个边儿,搂着他小睡一会儿。 早上七点多,林遥被渴醒了。眼睛的不便让他还不适应,险些摔下床去。亏着司徒警觉,把人抱了回来,先给弄了杯水喝,看着林遥摸摸索索的模样,司徒心疼的把人塞回毯子里,搂紧,顺着林遥的背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眼睛还疼么?”司徒问。 林遥摸了摸眼睛上的纱布,摇摇头,“不疼了。就是酸酸的,不舒服。看不到东西,不方便。” “一个月。”司徒把人搂的更紧,“不行,一个月还是太长。等这案子结了,我带你出国。” 林遥觉得司徒的反应有点过激了。医生都说没大事,不过就是忍耐一个月看不到东西的不便,恢复后还跟以前一样照旧15的好视力。可这话林遥不能说。自家爷们正在气头上,他还没到白痴到在这时候找不自在。可说到结案,林遥的心沉了几分。 眼睛看不见了,怎么查案? “小遥,你觉得对方为什么绑你?”司徒放松下来,平躺在林遥身边。手臂垫在脑袋下面,看着白白的天花板似发呆。 林遥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了,但心情还是不错的。他说:“估计是被你逼急了。昨天刘队去取车的时候,不是设计让冯果看电视了嘛。组长那边也安排人透露给他已经找到目击者的消息。我估计,那帮孙子屁股着火了。” 这倒是真的。不过,司徒还有些疑虑,“快了点。冯果是个很狡诈的人,就算咱们给他下了套,他也不该反应这么快,选择这么蠢苯的法子。” “未必。”在林遥看来。如果他和司徒手上没有比翼双飞,那么,这次绑架他凶多吉少。对方的目的不是要他的命,而是斩断司徒的手脚。就算司徒再怎么牛逼,畏首畏尾的怎么查案? 差错,就出在比翼双飞上,对方肯定料不到一块手表里带有卫星定位系统。 如果!林遥想着,如果司徒没有找到自己,亦或,来一手放长线钓大鱼的把戏,会不会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想到这里,林遥咂咂舌,说要是晚点过去救他说不定还能看到真凶。 司徒冷冷地哼了一声,遂道:“你能给我省点心么?不用你做鱼饵,我照样抓凶手。”说到这里司徒气恼地数落他,“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记性?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管在哪里干什么,就是下车一分钟都要锁车门!你就是不听,就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这回吃亏了吧?这也就是我发现的快,对方胆子小。万一碰上个劫财劫色劫命的,你说你怎么办?多说你两句吧,你就嫌我烦,现在好,你改不改我以后不罗嗦你了。你要是觉得咱俩这日子过的太舒坦,你以后都别锁车,干什么去都别锁。我他妈的什么都不干了,整天盯着双飞等着救你!小祖宗,这样您高兴吗?” 一番数落把林遥说的哑口无言。这回是他的不对,就算一肚子火气也不能冲着司徒来。林遥越想越是气恼,一拳狠狠砸下去,却砸在了自家爷们的身上。还为了有个机会正大光明猥亵媳妇儿儿沾沾自喜的司徒被一拳打中小腹,顿时疼的憋住一口气。紧紧抓住林遥的手,苦不堪言地道尽委屈。林遥也心疼,摸索着想给他揉揉。看不到,就摸不准,一手摸到男人在早上最活跃的地方,司徒那哼哼声就变了味道。林遥忍着笑,没把手移开,继续揉……“你故意的吧?”被揉的身心痒痒,司徒咬住林遥的耳朵说情话,“几天没摸是不是想了?” “想了也没用,没这心情。” 所以说,夫夫生活心情很重要,场合也很重要。司徒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他想要了,不管什么地方都能拉着林遥腻歪一回。可今天,他也没心情。为了不被揉的擦枪走火,司徒拉着林遥的手离开危险地带,正儿八经地坐起来,盘问林遥,你昨天被绑了,什么感想?还能仔细回忆起当时的经过么? 林遥知道,司徒肯定要再问一遍的。可没等他开口,司徒的手忽然摸进了他的衣服领子里,沉声道:“我给你的项链没了。” “我知道”林遥气恼地说,“真他妈的,那项链好几十万呢!” 林遥心疼,司徒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绑架林遥那货拿项链干嘛?价值不菲的项链丢了,林遥觉得心疼肉更疼。痛骂了几句,诅咒了几句,这才说到正事上,“那人给我眼睛喷完药,我就醒了。当时就是被绑着了,但是那时候还没蛇呢。那人也不说话,只是在我身上搜什么东西。对了,我电话还在么?” “早没了。”司徒说,“你身上除了比翼什么都没落下。” 怪了。按理说,对方不该求财,怎么把电话钱包都搜走了?如果求财,为什么不拿走他的手表?虽然比翼这名字很难听,但是经过司徒几次改良这表绝对有着能够唬人的外表,说它值个几十万也不为过。对方目的古怪,林遥琢磨不明白。 那时候,林遥因为眼睛疼痛大声咒骂,结果就是被那人用胶带封了嘴。说到这里,林遥想起了一个细节,“他搜我身上的东西时可没拿那项链。大约是你们找到我的半小时前。我听见了嗡嗡声。” “像什么?” 林遥毫不犹豫地说:“电话震动。然后,那混蛋就跑出去了。二十多分钟后才回来,我听见他好像拖拉着什么东西,接着是一大堆东西掉在地上,接着是嘶嘶声。那时候我还不敢确定是蛇,直到有几条蛇爬上我的腿,我才不敢动。最后那人跑的特别匆忙,临走了还顺手把我项链扯了。” 司徒一直纳闷,对方为什么要用蛇? “那个人似乎很舍不得那些蛇。”林遥继续说着,“把缠在我脚上的蛇拿走了一条。我估计,那条蛇对那个人来说很重视吧。” 司徒哼哼一笑,“这货是被雇佣的。本地养蛇户,可能跟黑道有点关系,拿钱做事。绑了你还顺带劫了财,亏着他不劫色。” “你正经点。”林遥含笑嗔怪,却没有反驳司徒的判断,“你估计好找么?““不好找。肯定躲起来了,不过,我知道谁跟这人有关系。“林遥追问司徒是不是抓到那蛇佬跟冯果之间的把柄了,司徒哼哼笑着,手伸进被窝里,不轻不重地掐着林遥肚子,半威胁半玩笑地说:“你都这样了还惦记什么案子,老实在医院躺着吧。” 两个人已经说到以后的事该怎么办。尽管司徒真的不想说,可还是非说不可的。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就算看不见了也不愿意回家。反正你主意正,我劝不了你,出院之后还回酒店,让温雨辰照顾你。冯果要是去看你,我也不拦着。我出去查案,有多远我他妈的躲多远。老子眼不见心不烦。” 案子、林遥,两者放在司徒的天平上衡量,司徒选择了案子。其实,司徒心里非常清楚,林遥不会对冯果有半点心动。司徒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尽早结案,为了不让他的一番苦心设计打了水漂。这事,若是换做以前,司徒肯定早就设计搞死了冯果,现在,司徒懂得容忍了,懂得顾虑其他了。其中大半的原因是他林遥。心里边酸酸的,甜甜的。沉默半响,他朝着司徒的方向伸出手,“司徒,过来亲亲。” 林遥那嘴撅的跟小猪儿嘴儿似的,等着司徒来亲。林遥的可爱把司徒勾的浑身痒痒。俩人一大早抱在一起亲来亲去,亲的气喘吁吁,亲的浑身燥热。 失去了视觉,林遥变的更加敏感。没多一会儿,便有些把持不住了。反观司徒,倒还有些理智。壮士断腕地离开了林遥的唇,下一刻,却被他紧紧搂住,不管其他,继续亲。司徒被搂的险些断气,笑着埋怨:“小祖宗,你轻点啊。” 林遥不吭声,使劲地亲。长腿一夹,把司徒整个人弄到了身上。腰部扭扭蹭蹭,火热的身子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紧贴在一起,起了火,勾了魂。司徒快熬不住了,想要推开身下的人。林遥固执地搂着他,恶劣地用舌尖描绘司徒的喉结,一片黏黏腻腻。 “宝贝儿,别闹。等会儿护士来给你换药了。” 林遥还是不依不饶不肯放手。舌尖舔过了喉结,舔到下巴,就着冒出来的一层青茬儿,牙齿微微用力啃咬。直把司徒咬的心火难耐。 司徒急,急的想直接把人就地正法。显然,这点时间,这个场合,撑死,也就是让他们相互摸摸。 “小遥,别勾搭我来劲。真把我憋个好歹的,我真在这办了你。” 林遥特别不屑地冷笑一声,“有能耐你来啊,我怕你?怕你我就不会勾引你。” 司徒越想越不对劲儿,他们家祖宗要干嘛?不会是真想在病房里做吧?不符合他的作风啊。可疑,太可疑!这万一没忍住把人办了,最后吃人的嘴短,这小祖宗指不定会提出什么逆天的要求。不行,死活不能上当。 司徒能忍着真是很不易,他铁了心不做了,憋死也不做!他放开了林遥,可林遥不放他。就这么搂着,还使了劲。司徒疼的直嘶嘶,“快放手,我不要了行吧?” 不行!林遥故作委屈状,手上继续使劲。把司徒捏的将脸埋在毯子里哼哼唧唧。林遥用脑袋蹭他的耳朵,“司徒,转过来。”林遥的声音轻柔,推着司徒让他重新仰躺在床上。 时间紧,任务重,前戏省略吧!林遥摸着司徒的腰钻进了毛毯下面,就着光溜溜的小腹开始舔吻,没几下就舔吻到刚刚被虐待的地方。 司徒只觉得一阵湿润温热紧紧包裹了自己,猛地吸了口气,在毛毯下面揪住了林遥头顶的发。 事实证明,林遥就算失明,照样能把司徒摆弄的老老实实。 躺在下面的爷们几乎天人交战。苦不堪言地跟老婆商量,“小遥,老公真没这个心情。事多,心静不下来。乖,别闹。” 林遥哪肯听他的劝慰,继续在毯子下面展开攻势。没几下,司徒投降了,拒绝的言语变成了享受的渴望。 “宝贝儿,再快点。”司徒舒服的长叹一声,用力揉搓着林遥的头发。 火热的硬挺在口中吞吐,强劲的脉动在唇上愈发明显。舌尖顽皮地舔过铃口的缝隙,腥腻的味道刺激味蕾,让林遥也难以自持。握紧硬热的根部,给予恰到好处的刺激,身下的爷们便开始下意识地向上顶来,一下下几乎要顶穿他的喉咙。 司徒的大腿紧绷着,林遥腾出一只手来在肌肉上来回爱抚。那是让他爱不够的手感,每一次摸到都舍不得放手。每一次,他都喜欢去咬,咬爷们大腿上紧绷的肌肉,咬爷们内侧那块儿软软的嫩肉。咬了几口,把司徒弄的大口喘气,恨不能揉碎他满头的发。林遥也来了兴致,张了嘴把饱满的蛋含进去,舌头在里面一阵翻搅。 司徒暗骂一声“操”,这时候,他是真想操,想的皮肉发疼,想的心口揪紧。林遥正握着他所有弱点,咬了亲了,故意舔舐出啧啧的水渍声,微妙而又浑重的鼻音,撩人,诱惑,像是欢爱时难以自抑的呻吟。 林遥极力讨好着自家爷们,只为补偿自己委屈了他。这点小心思,司徒还是明白的。这个时间,这个场合,一向薄脸皮儿的林遥能为自己做出这些,司徒心里也舒坦,只是这舒坦的同时,也发酸。他们家宝贝儿的眼睛都失明了,还惦记着自己,真他妈的,这该怎么说啊? 司徒摸着林遥的头发,气喘吁吁地说:“小遥,我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我。” 他这么说,林遥反而更愧疚。往日里肆意嚣张惯了的爷们为了自己为了案子,一直忍着冯果恶劣的态度,现在,还要纵容自己的任性和坚持。若是说,其实这没什么,三十好几的男人了,孰重孰轻还掂量不明白?可林遥就是心疼。谁家爷们谁心疼。司徒舍不得让他受委屈,他就舍得让司徒受委屈? 林遥的心热了,热的发烫。一手掀开了毯子,拉着司徒起身。眼睛的不便让他的动作有些粗暴,但他坚持让司徒骑到自己身上来。 “小遥!”司徒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掐住了林遥的腰,“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现在真不合适。什么都没有,等会连澡都洗不了。你该难受了。” 司徒的坚持,让林遥幸福的神魂颠倒。今天不让司徒舒服了,他会睡不安稳。心一横,干脆跪伏在司徒腿间,继续! 如此卑微的姿势……被自己捧在手心里一直疼着的宝贝儿,现在不羞不臊地干着难以启齿的事儿,明明该马上制止他,然后搂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可看到林遥的眼睛蒙着白白的布,通红的脸蛋儿,充血的唇,自己的火热在这唇里进进出出。这该死的视觉冲击!想要刻意避开林遥诱人的脸,却看到他挺翘的屁股撅的高高,一股热浪从小腹烧起,火烧火燎的把司徒脑子里的弦儿焚化成灰。 林遥就以这种卑微的姿态,让司徒在自己的嘴里泄了出来。在那一瞬间,司徒死死咬着呀,拼命控制着要把林遥推倒的欲念。 ☆、37 等夫夫俩忙活完打开门才知道,小徒弟外加小朋友小护士都在门口候着呢。司徒难得的红了老脸。看不见的林遥全当什么的不知道,乖乖地坐在床上吃苹果滋润喉咙。小护士第一个端着药来给林遥换上。后面的霍亮早已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才不会这种时候进去找别扭站在门口抽根烟,等病房里那股子味儿散了再进去。他比较担心地看着面色通红的温雨辰,别别扭扭地拉着他的手腕走到一边,嘀咕:“要不,你先去洗洗脸?” 温雨辰实在很命苦。他听力绝佳,方才站在门口不该听的都听了。司徒那句“宝贝儿,快起来老公要射了”差点把温雨辰羞死。亏着霍亮发现他的脸红的发紫,紧忙捂住他耳朵……司徒站在病房门口朝着外面喊,“你们俩干嘛呢?赶紧滚过来!” 小护士换完了药逃也似地跑出去,大有打死不回头的架势。司徒关了门,神色自若地问霍亮今天怎么没去街边继续找目击者。霍亮坏笑着打量林遥正在啃苹果的嘴,被司徒恶霸一样的眼神瞪了,他却毫发无伤,一屁股坐在床边,笑嘻嘻地说:“司徒,我第一次知道那玩意儿还能治眼病。” 温雨辰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一听霍亮这话便纳闷起来,遂问:“什么东西治眼病?” 霍亮哈哈大笑,抬手不轻不重地在温雨辰的裤裆上拍了一把,“里面的馅儿。” 结果小朋友被霍亮弄的尴尬不已,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溜着墙根躲到窗户那边去了。所以说,熊师傅教出熊徒弟。当年的司徒也就是霍亮这个没羞没臊没节操的熊样儿。 林遥说了霍亮几句,又叮嘱司徒别闹了,趁着亮子和温雨辰都在,赶紧把后面的事商量明白才是紧要。霍亮耸耸肩,说:“司徒跟你说了么?我们怀疑绑架你的人是马小丁。” 温雨辰马上举手发言,“司徒不是说绑架林遥的人是雇佣的么?本地人,养蛇的。” 司徒哎呦一声,扭头看着温雨辰,“你们从那时候就在外面了?” 结果,两个干了坏事的大人没怎么样,倒是把听墙根的小朋友臊的恨不能钻了地缝儿。师徒俩合伙欺负小朋友,林遥看不过眼,便招呼温雨辰,“来,到我这来。”听到脚步声走到床边,林遥伸出手,温雨辰马上拉住他,结果被林遥扯着坐在了床边。 林遥说:“以后不管听见了什么,只要偷偷告诉我就好了。亮子和司徒嘴都损,咱不去自讨没趣。” 若是论毒舌,司徒自认远远比不上林遥。 一小段插曲过后,温雨辰还是不明白绑架了林遥的究竟是当地人嫌疑更大,还是马小丁的可能性更多。司徒一本正经地说:“为什么不是同一个人?你的思维方式要换换。” 温雨辰也是很聪明的,紧跟着说:“那个当地养蛇的就是马小丁?” “很有可能。”司徒说,“首先,就算冯果等人雇佣他人绑架小遥,也不会找个局外人。那样做比较危险,暴露的可能性很大。其次,马小丁我们一直没有查到,我们很早就怀疑他换了身份。所以,两种猜测的结果是同一个人并不是无中生有。这个还挺麻烦,回头让刘队多安排些人去调查吧。” 司徒坐在沙发上,眉头微微蹙着,看似满腹心事。霍亮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说:“如果是马小丁,这人为什么一直不露面?按照你们俩调查的情况来看,马小丁只是十六年前的受害人,他早早换了身份为的是什么?” “亮子,十六年前事件里的失踪者不止马小丁一个人。”林遥说,“除了冯果和韩栋,剩下的四个人都找不到。所以,马小丁没露面,换身份的理由恐怕比我们想的复杂。现在重要的是:把人找出来。” 只要找到马小丁,案子基本等于到了最后阶段。所以,现在开始,他们除了继续刺激冯果等人外,就是耐心的等。司徒担心刘队的人行动太慢,便想把叶慈叫过来帮忙。可叶慈早早说过洗手不干,今后安安稳稳当个饭店老板。 林遥沉沉地叹息一声,说:“找叶慈,这破案子不能再拖了。你就说我眼睛失明,你身边没有帮手。” 司徒没想以林遥为借口请叶慈来,可话赶话说到这的时候,叶慈的电话打了过来。司徒看这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不由得想,这算不算命运啊? 事实表明,这个命运是在折磨司徒。 叶慈发了不知道多少短信让道上的朋友帮忙找马小丁,三天为限,消息源源不断。有真有假,真假难辨。作为一根老油条,叶慈在诸多的线索中剥茧抽丝,拿着最后的真相,拨通司徒的电话。他说:“我找到马小丁了。” 没有马上夸奖叶慈的牛逼,司徒总觉得哪里充满了违和感。电话那边的叶慈继续说:“前天就有消息来,我让小唐继续查了点线索,所以,你们不用再查这个人了。” “你哪那么废话。”司徒不耐地催促着。 叶慈不疾不徐地说:“马小丁在七年前死亡,他杀。” 简直就是一道旱天雷在脑袋里炸开,司徒愣了片刻,只憋出俩个字――我操! 林遥听得出司徒的口气不对,因看不到他的表情,有些焦急。继续听着,只听到司徒嗯嗯了两声,随即便没了下文。林遥紧着问,“怎么了?” 司徒又是咂舌又是摇头,苦哈哈地说:“马小丁在七年前死于他杀。还记得小唐曾经说过,他哥经手过一个食人案的尸体么?” “是马小丁?”霍亮和林遥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 司徒点点头,“对。接到消息后,小唐特意去找了他大哥,调出那份尸检报告。已经发到你邮箱了。小唐记错的了间,他以为那起食人案是九年前的事,其实是七年前。” 刚刚查到的线索早早就断了,几个人都有些丧气。司徒恢复的比较快,让霍亮赶紧回去把笔记本拿来,好好看看那份尸检报告。林遥让司徒也回去,顺便带点吃的回来,再怎样饭还是要吃的。 小唐从大哥手里要来的那份尸检里存着马小丁本人以及尸体的照片。死因在颅骨上,被砸了一把,造成颅骨粉碎性骨折。他的尸体同样少了内脏,是不是被吃就不得而知。马小丁案已经成了悬案,至今未破。司徒给林遥念着,一边念,一边加入自己的分析。 马小丁也是s市人,被杀地却是本地的v市,巧合?司徒觉得不是。尸检报告里写明,尸体少了肾脏、肝脏,这不得不让司徒想起肾衰的韩栋、肝病的冯果。 司徒说:“良子,你给少安打个电话,问问他查到冯果的事没有。” 此时此刻,衣少安正站在哥伦比亚的某条街上。手下的人把车开过来,他边讲着电话边上了车。他的调查结果说不上好与不好,只是在看似无奇的线索中,衣少安的本能嗅出的些不同寻常的气味。 他说:“亮子,你跟司徒说,冯果的病因是收到了核辐射。他们家很有钱,几年砸下来他的病其实已经痊愈了。但是这小子吸毒。”衣少安特别厌恶吸毒者,不屑地说,“冯家人基本不管他,随便他折腾。他的肝病是在七年前痊愈的,痊愈两年后开始吸毒。或许这小子还没活够,他的吸毒方式不是静脉注射也不是口服,而是用鼻子去吸。所以,身体勉强撑得住。” 这也够呛啊。霍亮想起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衣少安说着:“他在治疗过程中没有病友,就是说他一直是一个人。你们怀疑那六个人里还有人跟他一起治疗的假设不成立。不过,我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他的肝病康复后,冯家给他的请了一个私人护理,根据冯家的佣人说,冯果吸毒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护理。冯果的私生活很乱,经常换情人,经常参加一些g圈里集体乱搞的聚会。大约在两年前,他的那个私人护理突然失踪,从那之后,冯果的私生活就变的很规矩了。既不出去鬼混,也不会经常换床伴,固定交友,固定作息。短时间内我只查到这些。等我回酒店会把结果发给你们。“最后,衣少安说了几句自己的分析。冯果受到辐射换上肝脏衰竭,按理说冯家耗时耗财搞定了冯果的肝病,这人该万分珍惜得来不易的健康。为什么走上吸毒这条该死的路?那位私人护理功不可没。这个人不仅影响了冯果的正邪观念,还影响了他的人生观念。护理失踪后,冯果变的老老实实。可,这是假象。亦或,是“变种”。 所以,我会继续帮你们寻找那位失踪的私人护理。 衣少安能在左坤身边得到整个黑手党家族的认可,绝对有他的独到之处。对于他的这份分析,霍亮瞠目结舌,发现半点补充的余地都没有。衣少安,想的太全面了。 “少安。”霍亮沉声道,“你要注意安全。” 车内的衣少安笑容淡雅,声音轻柔,“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时间就回来,我很想你。” 讨厌,温柔的成熟男人魅力不可挡。这样一句话,让霍亮心里暖暖的,舒服的一塌糊涂。这事若是被左坤知道了,肯定阴森森地说:你一辈子不回来都可以! 将衣少安查到的情况以及他个人的分析悉数说来,林遥和司徒听着,频频点头。最后,司徒掂量着手里的线索,忽然说:“冯果在七年前痊愈,马小丁死于七年前。你们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遥摸索着眼睛上的纱布,忍着眼睛的酸胀。司徒提出的问题让他感到恶寒,但不得不说:“做个大胆的假设,冯果吃了马小丁的肝脏,病情好转。但事实上,是因为科学治疗,才使得他的病情痊愈。但是冯果认为,他是吃了别人的肝才恢复健康。所以,时隔七年,这些人又回来了。” 好吧,如果根据林遥大胆的假设继续分析,冯果为什么在七年后又回来了?韩栋在整个事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司徒想到了廖江宇查到的线索,不禁觉得压力剧增。 林遥想的更多一些,他说:“咱们都曾经怀疑,杀了王铮的凶手在模仿杀害姚志的凶手。但是姚志案发生在后,这样一来,时间上就不对了。所以,咱们怀疑在很早之前有过一起食人案。那么,现在,七年前马小丁的案子已经出来了。我们之前的假设是不是就成立了?七年前‘某个人’杀了马小丁。七年后,杀了王铮的凶手模仿‘某个人’。随后,‘某个人’又杀了姚志。” 不用司徒和林遥吩咐,霍亮再次联系了衣少安,让他调查七年前冯果有没有回国。而司徒,一直都没吭声。或许是林遥看不到的原因,司徒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脸色愈发的阴沉。想来想去,越想越是坐不住。索性让温雨辰留下来照顾林遥,他带着霍亮离开病房,出去查案。 肚子里有话没说的不止司徒,林遥也揣了一肚子的疑惑。冯果的私人护理两年前失踪,协会的医生卫君两年前死在司徒手里……妈的,这是巧合吗? 夫夫俩各自怀着不想说的心事。小徒弟霍亮的心里也有点事堵着。他问司徒,为什么这个案子看上去毫无头绪?司徒跟着苦笑几声,说:“因为咱们以前遇到的案子不管多复杂,都能在现场找到蛛丝马迹。但是这三起命案的现场你什么都找不到。” 凶手给他们扔下不止一枚烟雾弹。再加上对手的反侦察能力,致使现场内毫无线索。虽然看似掌握了很多情况,甚至圈出了嫌疑人,但始终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样的状态不是毫无头绪,而是无从下手。比方说:刚刚查到韩栋,就发现这人不是凶手;刚刚查到冯果,这人却压根没有作案时间;刚刚查到马小丁,这人于七年前被杀。 司徒烦躁地点上烟,狠狠吸了一口,“我估计是这么回事。a杀了姚志,留下b作案的侦查条件;b杀了王铮,留下c作案的侦查条件;c杀了张馨,留下d作案的侦查条件。但是d已经在很久前死亡。这样就像,螺丝错了扣,不管你怎么拧都拧不上。” 霍亮理解他举的例子,但更具体的还是不甚了解。司徒索性说:“韩栋不是凶手。凶手除了冯果之外,至少还有一个。这个人是不是马小丁还不能确定。但我可以肯定,是冯果杀了姚志,但是他留下了让我们以为凶手是韩栋的讯息。而杀了王铮的凶手,留下了让我们以为凶手是冯果的讯息。” 简而言之。冯果杀了姚志,留下的讯息指向韩栋,但韩栋并非真凶;还未浮出水面的第二个凶手杀了王铮,留下了冯果是凶手的条件。如果说,这些人是来自用一个团伙,他们之间似乎也存在着弱肉强食的规则。 接下来怎么办?霍亮有点发愁。司徒虽然也发愁,但还没到束手无措的地步。他说:“首先吧,我怀疑七年前那个死者不是马小丁。但是小唐大哥验的尸,应该不会错。我假设那个人不是马小丁,马小丁诈死,换了个身份潜伏在v市,冯果因为吸毒身体再次出现问题,回来寻找猎物吃人补身。马小丁也参与进来,杀了王铮。” “你是说,冯果七年前杀了一个人,并趁机给马小丁换了个身份。七年后他又回来了杀了姚志,马小丁因为某种情况杀了王铮。那张馨是怎么回事?” 听过霍亮的疑问,司徒摇摇头:“第三个人。不,或者说是第二个人。我们不能完全肯定马小丁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毕竟我的猜测仅仅是假设。不过,想要知道绑架了小遥以及杀了王铮的人是不是马小丁,也不是没有办法。” 司徒的看法比霍亮的乐观些。至少他手里还有两枚可以活用的棋子。他让霍亮去找苏子健,这人肯定知道点什么,至于他自己,肯定要再去敲打敲打韩栋。说到韩栋,司徒的眉心继续打结。 “我去了,恐怕也是一事无成。”司徒嘀咕着,“不是我没这能力,而是我手里没有可以说服韩栋的筹码。那小子,肯定图谋着其他东西。”关键是他不知道韩栋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面度韩栋,司徒快失去了耐心。 韩栋仍旧麻木地看着司徒,许久了,才说:“我什么都不要。”言下之意,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他这样的态度,司徒气的直拍桌子! 老子连国际情报商都能轻松搞定,怎么就搞不定你这么个闷驴?真他妈的欠操了,韩栋是跟老子耗上了吧? 同样。苏子健那边的进展也不顺利。苏子健声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说到杀人,他眼睛瞪起来,大声说绝对不是韩栋干的,他就没那个胆量! “那是你干的?”霍亮打着趣。 苏子健的表情马上变得怒气冲冲,“你怎么开这种玩笑?” 霍亮哼哼笑着,心说:我像开玩笑么? 俩人拉锯拉了半天,霍亮忽然接到了刘队的电话。刘队给他的消息让他下意识地惊呼:“找到目击者了?” ☆、38 对于寻找目击者,司徒从来不抱任何希望。所以,真的有了结果,他还是没有乐观起来。带着霍亮赶到警局,看到的目击者是一名清洁工人。根据这位清洁工人说张馨下车的那个车站附近,似乎见过这个小姑娘。“似乎”这个词儿让她的证词降低了可信度,但刘队坚持一遍又一遍地让她回忆当时的情况。 与其说她对张馨有印象,还不如说她对带走了张馨的那个人有印象。那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身穿普通的衣服,手拿普通的拐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上去极度虚弱。那时候,她正在清扫人行道,来来回回的几趟注意到老人,却不敢上前,生怕沾上什么倒霉事。因为那位老人看上去似乎正在发病。他大口喘着气,咳嗽着,身体微微发抖。她尽量远离一些,可心里还是有点在意的,偶尔回头看看,发现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跟老人说了几句话,随后,小姑娘扶着老人走过马路,朝着另一条街走去。 那位老人长得什么模样她没记住,或者说没看清。身高也说不好,因为老人一直弯腰驼背,很难确定具体身高。她只记得老人穿了一件军绿色的长袖衬衫,所有的扣子扣的紧紧的,手里拿着一根普通的黑色拐杖。只有这些,再多,她说不出来。 老人,一个病弱的老人带走了张馨。或者说是张馨带走了老人。那之后呢?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刘队去交通管理局调取街道口的监控,希望能查到些线索。司徒则是亲自送清洁工人回家,这一路上半句盘问的话都没有。 按照清洁工人的估算,她看到张馨的时候刚好是张馨下车的时间。换句话说,凶手很有可能并不是在车上盯上了张馨。还有些分析,司徒想了很久,才问:“大姐,你仔细回忆一下。除了那个小姑娘,还有没有人过问那位老先生。” 大姐想了半天,说:“有过的。好像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跟那老头说了几句话。那老头摆摆手,摇摇头,那女人就走了。看上去那是个热心肠的女人。” 送大姐回了家。霍亮的心里堵了一口气,问司徒:“最初,我们都在考虑张馨跟整个案子究竟有什么关系。如果那位大姐的所见属实,我怀疑凶手根本是无差别作案。” 司徒欣慰地揉了揉霍亮的脑袋,“我们的看法一样。凶手坐在街边装作需要帮助的老人,等着猎物上门。但是他没有选择中年妇女,为什么?我想,中年妇女的战斗值比较高,凶手搞不定这样的猎物。张馨是个好孩子,过问了老人的情况,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凶手选中了张馨。十几岁的小女孩,好摆弄。” “真的是老人么?”霍亮点燃了两根烟,一根给司徒,一根留给自己。 师徒俩压制着内心的愤怒。他们不能在推理的时候过于激动,任何一种强烈的情绪都有可能导致推理的结果产生偏差。这也是作为侦探必须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中保持冷静的第一要素。可,妈的,张馨只有十二岁! 师徒俩恨的牙根直痒痒,一起咬烟嘴儿。 “司徒,你在路边停车。”霍亮气哼哼地说,“我去趟电视台,让他们寻找那老头儿。” “别急。”司徒比较稳重,他放慢了车速。说,“你得要搞清楚,这帮孙子究竟是因为没人管出来觅食,还是另有图谋。这么说吧,如果张馨或者是她家人跟十六年前的事有关系,我会认为那些凶手是在报仇,但刘队和特案组那边都查不出张家跟当年的事有任何瓜葛,再加上目击者的讲述,现在,我怀疑,那帮凶手的动机不简单。” 什么意思?霍亮瞥了一眼司徒,等他的下文。 司徒说:“他们的目的是报仇这个可以确定,关键是报复的对象究竟是谁。” 听闻司徒的话,霍亮一愣。随即,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思索着说:“妈的,我怎么觉得报仇的目标是咱们呢?你看啊,冯果他们十六年前出的事,马小丁死于七年前,冯果康复时间也是七年。就好像这件事已经到了尾声,结束了。但是时隔七年他们干嘛回来?又为什么选择了当年几个侥幸没有参与到事件里的人?姚志也好,王铮也好,要报复这俩人七年前怎么不杀?而且,这一回还把韩栋牵扯进来,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他们报复的目标不是姚志和王铮。” 换个角度继续分析。霍亮觉得,如果是单纯的报复,王铮和姚志已死,案件该到此结束了。可为什么出张馨案?所以,张馨案是整个事件链里的转折点。这孩子跟所有人、所有事件都没有关系。以凶手随机性选择了张馨的行为来分析,张馨案更像是“挑衅”。对警方的挑衅,对司徒等人的挑衅。但是霍亮排除了警方,甚至排除了特案组。原因无他,三起命案,最卖力也是一直战斗在第一线的始终是司徒和林遥。对方要针对,也是针对他们俩。 听过霍亮的分析,司徒忽然兴奋了起来。一扫方才气恼郁闷的心情,整个人都变的神采奕奕了。他哼笑着说:“来吧,我还真不嫌麻烦。” 霍亮也跟着表态:“来吧,我正缺教材。” 两个没什么节操的男人嘿嘿地坏笑,笑完了,心里的怨气还是没有消散半分。尽管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师徒俩期盼着这种事最好不要发生。 他们的繁忙意味着犯罪率的飙升。没有人愿意看到无辜者被害,饶是见过太多命案的师徒俩也希望过几天无聊乏味的日子。 所有人都期盼着世界和平,这种美好的希望却是遥不可及。现实点,遇到一个杀一个,遇到两个杀一双。 “司徒,你说韩栋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苏子健。”霍亮纠结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止一次分析俩人的问题,结果却是连自己都觉得不靠谱。司徒鼓励他,你说说看,对不对的咱再分析。霍亮咂咂舌,只好说:“我觉得苏子健还是有问题。你看啊,姚志死亡的那天晚上他自己在家,虽说姚志案现场没有他的痕迹,但他的确是有作案时间。而且,韩栋的裤子和鞋只有他方便拿到。这人要是没事,我就可以把直觉这根筋砍了。” “但是你没证据。”司徒笑道,“或者说,我们至今为止都没有查出苏子健跟冯果联系过的线索。” “这个不需要吧。”霍亮不敢肯定地说,“你前面分析了,多个凶手作案,相互嫁祸。看上去挺像窝里反的,但仔细一琢磨反而更像给下家打掩护。这么比喻吧,他们之间的作案计划就像个圈,看似是嫁祸,但查到最后,却是相互作伪证。如果我的这个假设成立,他们一定在作案之前就拟定了好了一切,所以,案发后的联系显然没有必要。” 不错,小徒弟快出师了。司徒点点头,表示赞同霍亮的分析。但说来说去,霍亮还是有一个最后的问题。 也就是同样困扰霍亮的最后一个人物,失踪已久的司徒彦! “这货也在骗咱们呢。”司徒毫不意外。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猜到司徒彦的意图,所以才说:“司徒彦绞尽脑汁参与调查,他的目的是私人性的。目前为止,他打的都是擦边球儿。不过,虽然他的出发点跟我们不一样,但殊途同归,他也是要抓人的。别搭理他,他很快就会出来。” 司徒哪里的自信,霍亮不知道。但他相信司徒,既然司徒说司徒彦很快就会回来,那就一定是这样。霍亮察觉到,随着司徒彦的回归,案子马上就要进入尾声。 那么,下一步怎么做?司徒说:“带走张馨的老人。亮子,你觉得这人是谁?” “你怀疑冯果那管家吧?”霍亮笑道,“我觉得不是他。白痴啊?嫌疑人身边只有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还真敢露出老脸出去拐了张馨,大马路上人那么多,不是一看一个准儿么。真要被认出来,别说他,冯果也得被牵连进来。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别人假扮的老头儿。” 对霍亮的这番分析,司徒没说对,也没说不对。他只是笑笑,随后边扯开了话题,说:“咱俩不能回酒店了,我们必须让冯果找到机会去探望小遥。 “你就不吃醋?”霍亮笑问。 司徒磨磨牙,“不急,早晚有咬死他的那天。” 既然不打算回去,好歹也要跟老婆请个假。司徒用手机上的喵信给林遥发了一段语音:宝贝儿我这几天不回去了,我跟亮子抡胳膊挖坑,你乖乖休息,看着点咱家后院,别起火。想了就自己撸撸,等哥哥回来再喂饱你。来,嘴儿一个。 旁边的霍亮越听越乐,也跟着凑热闹:小朋友这几天你照顾好林遥,等小哥哥回来给你买桃子吃。来,咱也嘴儿一个。 很快,林遥的语音回来,就俩字――滚蛋! 司徒说不回去,还真就不见了人影,就连林遥出院那天都没露面儿。林遥也不急,老老实实地让温雨辰陪在身边,回到酒店的房间。温雨辰给司徒打电话,报告行程,司徒只叮嘱他照顾好林遥,其他的不要管。温雨辰又给霍亮打电话,问关于目击者的事。因为他看到了电视节目里已经在寻找那位老人。霍亮也叮嘱他,别管那么多,照顾好林遥就行。 照顾林遥,并不是轻松的活儿。林遥被绑架过一次,眼睛暂时性失明,温雨辰担心对方再次向林遥下手,几乎是时时刻刻都跟在林遥身边。林遥的眼睛看不见,一切生活都很不便,温雨辰照顾的非常细心,有时候还是难免出些纰漏。林遥从不怪他,他却做的更加用心,甚至多次上网查询,该如何照顾失明的患者。 在房间里闲着无趣,林遥跟温雨辰聊天。问他听力那么好,平时不烦么?温雨辰拉着林遥的手摸到自己的耳朵,林遥摸到在他耳朵里塞着什么东西。温雨辰笑道:“我平时戴耳塞。” “戴久了也会疼吧?”林遥问道。 “嗯,会不舒服。所以,我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人少的时候就不用戴了。其实我已经习惯这样了,小时候比较辛苦,整天都能听见好多声音,睡觉都困难。后来……” “后来怎么了?”忽觉温雨辰闭了嘴,林遥貌似随口一问。随后,却始终没有再听见温雨辰的话。林遥再也不问“后来”的事。他喜欢温雨辰,不想让这孩子不开心。 就这样,林遥和温雨辰在酒店的房间里闷了两天。这两天,司徒一直没露面,不止林遥,勿论谁,都不知道司徒在干什么。 这一天旁晚,温雨辰端着买回来的晚饭进了房间。俩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差不多快吃完,温雨辰忽然说:“我想喝可乐了,你要不要?““给我带一杯冰咖啡吧。” 温雨辰答应了一声,拿了钱包离开房间。关了门,温雨辰大大的眼睛了顿时充满了戒备。他拿出手机给司徒发了一条讯息――有人在房间门口徘徊半小时了。我把林遥反锁在房间里,出来看看。有消息再联络。 收好了电话,温雨辰吹着口哨,貌似闲闲地朝着楼梯口走去。走廊尽头是安全通道的入口,温雨辰一路走一路听,越听越纳闷。这人是谁?干嘛躲在安全走廊的过道里?怎么办呢?是直接杀进去,还是问林遥怎么处理? 林遥看不到啊,会着急吧?直接冲进去好了! 他的这个举动,事后,被林遥狠狠训斥了一顿! 听力绝佳的小朋友一脚踹开了楼梯间的门,踹的气壮山河,大刀阔斧!大眼睛瞪的溜圆,指着上一层的缓步间,一声大叫:“我看到你了!出来。” 噗――缓步间传来一声憋不住的笑,随后便是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那人走了下来,温雨辰看到他的脸,愣了。那人却是笑眯眯地说:“你是听见我的吧?” “啊,对!我听见你了。”温雨辰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自己口误。 两句话的功夫,从上面下来的司徒彦已经走到温雨辰面前。他苦恼地笑着:“我最不愿意遇到的就是你。” “为什么啊?”温雨辰特别不理解,“我又不是司徒。” 司徒彦挑挑眉,“你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才傻!你全家你亲朋好友都傻。”小家伙亮出爪子反击,只因最恨别人说他傻! 失踪数日的司徒彦忽然出现,还在林遥的房间门口徘徊不去。尽管他看上去人畜无害,温雨辰还是戒备三分。他问:“你为什么在林遥房间门口走来走去?” “他还好么?”司徒彦笑问,“眼睛没大事吧?” “一个月看不见嘛,前几天还乱发脾气呢。这几天好多了。” “也真是难为他了。”司徒感慨着,“好好照顾他吧。”说完,司徒彦走过温雨辰身边,缓慢的脚步并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借机打量几日不见的司徒彦。这人似乎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眼睛下面浓浓的黑眼圈,脸色也不好看,尽显疲惫之态。温雨辰不喜欢看到别人这样,不管是谁,他都不喜欢。他对司徒彦的印象很淡薄,几乎可以说没什么印象。但方才,司徒彦说最不想遇到的就是他,让温雨辰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眼看着司徒彦就要走到电梯门前,温雨辰忽然转身追了上去。 “司徒老师。”温雨辰乖乖地叫人,“你不跟林遥见面么?” “不了。”司徒彦并没有回头看温雨辰,专心致志地等着电梯上来。 看着司徒彦的背影,温雨辰觉得自己根本无法跟他沟通。这便嘀咕似地说:“你跟韩栋很像。都不愿意说心里话,明明快被憋死,死活都不说。” 司徒彦宽大的肩膀微微一颤,笑道:“还有么?” “还有什么?“温雨辰不解地问。 司徒彦回了头,还是笑意不减,“对我的看法,还有么?” “有吧。”温雨辰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点呆,有点可爱,“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林遥和司徒那样的人挺累,现在我懂了,你这样的人才是真累。司徒老师,亏你还能坚持到现在。” 小朋友无心的,他只是怎么想便怎么说。司徒彦却因为温雨辰的话怔愣的发了呆。像是暂停下来的画面。如此少有的呆滞表情仅仅是昙花一现,司徒彦眼里含着笑,伸了手,摸了温雨辰肉呼呼的脸蛋儿,什么都没说。 小朋友被摸了脸,更搞不懂司徒彦这个人。直到,司徒彦已经走进电梯离开,他才恍然大悟似地拍打自己的脑门。 怎么就忘了追问他回来的目的呢?哎呀,笨死了!n ☆、39 温雨辰将司徒彦的事告诉了林遥。林遥被气的直移儿!伸出手指着他:“你胆子太大了。你听见动静了怎么不告诉我?你是觉得我瞎了没用,还是觉得你身手了得,能独当一面了?你要是遇上个带枪的怎么办?” 温雨辰瘪着嘴乖乖挨骂,顺便把林遥偏离他脑门二十公分的手指拉回来,呐呐地说:“我在这边呢。” “我操!”林遥都气乐了,“你行,温雨辰,你比我牛逼!以后再出门我也给你带个定位仪,我随时定位你!我就不信你傻一回两回的,还能傻一辈子!” 哎?等等,这话怎么觉得耳熟?好像前不久有人也这么数落过自己。 “说话!”骂完了人,林遥觉得自己有些过火,“我骂你,生气了?” “没有。”温雨辰说,“我在想,别人关心我的时候,我该有什么反应。” “没人关心过你么?” “嗯,很少。少的我都记不住。”温雨辰回忆的格外认真。想着他汲汲营营的那点岁月里有多少人为他操心。可记不住,就是没人关心过吧。 这孩子……“你过来,到我身边来。”林遥拍着床边的位置,说话的声音轻柔。感觉到温雨辰走过来,坐在身边,林遥摸索着搂住他的肩膀,“说实话,生气没?” “真没有啊。我挺高兴的,平时没人这么骂我。我以后注意,你别生气。” 温雨辰这孩子看似正常,经过几天的相处,林遥发现这孩子不正常的地方真的不少。就连他自己,似乎都没有意识到。 慢慢来吧……“去给亮子打个电话,跟他说司徒彦的事。” 温雨辰很乖,联系了霍亮。但是,电话是个陌生女人接的,他想了想,确定自己没有拨错号码,便问:“霍亮呢?” 对方很不客气地反问:“你是谁?跟霍亮什么关系?” 温雨辰想了想,直言:“他是我小哥哥。”还未听到那女人的声音,先听到霍亮的埋怨声远远地传来。 “谁让你随便接我电话的?”霍亮急忙忙从浴室里跑过来,一把抢过女人手里的电话,并狠狠地瞪了一眼。女人委委屈屈地哼了一声,扭着小蛮腰走了。霍亮这才讲起电话来,“谁?” “我啊。”温雨辰出于好奇地问,“刚才那人是谁?” 霍亮心说:怎么解释?说他为了查案流连各大色情场所?那若是被林遥知道了,自己跟司徒都吃不了兜着走。好在温雨辰没有追问,说起了司徒彦回来的事。霍亮哼哼哼地笑……司徒果然料事如神。 “司徒彦回去了。“霍亮推开按摩间的门,跟里面衣着整齐的司徒汇报。 司徒眼睛一亮,看了看温雨辰之前发来的那条讯息,距现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他想了想,说:“给苏子健打电话,试探一下,韩栋哪去了。” 说是为了照顾韩栋身体而送药的苏子健已经被司徒扣下,不准他回s市。并安排他住在司徒彦的床位,跟韩栋一个房间。这个时候,苏子健正躺在床上发呆,接到霍亮的电话,口气不善地回了几句。并说,韩栋在五分钟前,接到个电话出去了。也没说干什么。 霍亮把这个消息告诉司徒,司徒继续哼哼哼地坏笑,“韩栋跟司徒彦在一起呢。” “要不要回去监视苏子健?”霍亮问道。 司徒摇摇头,舒舒服服地躺在按摩床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狗大爷的模样。他笑着说:“与其说监视他,还不如说他在监视别人。这个时候了,该急的都着急,不该急的也着急。所以,咱们不能急,就这么等着。看谁急的坐不住先冒出来。谁出来,谁先死。” 司徒一番话绕来绕去的都是隐喻,霍亮倒也明白他的意思,可还是有些担心。他说:“万一出来个比咱们还缺德的怎么办?” 司徒哼哼地坏笑,“你觉得,还有人比我更缺德?” 霍亮想了想,对啊,还有谁比司徒更缺德呢?这厮就是缺德的老祖宗了。想到这儿,霍亮也不着急了,拿起内线电话叫了个按摩小姐上来,闲着也是闲着,先享受了再说。他问司徒要不要,司徒眼睛一瞪,心说:我活腻了? 霍亮懂得享受,但是绝对不会乱来。况且,他对女人也没感觉。即便来的女孩小模样特别撩人儿,霍亮也没觉得下面有啥动静。浴衣一脱,露出精壮的身材往床上躺,俩眼一闭,告诉小姐:“使点劲儿。” 小姐哪是正儿八经按摩的啊,人家是用来揉用来压的,没几下,霍亮不满意了。又拿起内线电话说换个爷们!这女人到底是不行。 司徒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躺在旁边的床上抽烟喝茶,琢磨案子。男的按摩师来了,霍亮眼睛一亮,对帅哥勾勾手,“过来。” 全方位立体贴身贴肉式按摩,力道方位绝对没得挑。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霍亮就有了点别的心思。碍于司徒在场,他还绷得住,等按摩师在他腰上一番揉搓拿捏,霍亮就觉得吃不消了。 司徒还在特别专心地琢磨后面的步骤,就听另一张床上传来腻腻歪歪的动静。换做其他时候,司徒可能就出去,把这屋留给亮子让他使劲折腾。可现在是什么节骨眼儿?再者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徒弟也不怕得病! 司徒起身走过去。这会儿,霍亮已经摸上人家屁股了,司徒一脚揣在帅哥的胯骨上,冷飕飕地瞪着他,低声喝道:“出去!” 被打扰了好事,霍亮对着司徒皱眉撇嘴。司徒照着这小子的脑门狠抽一巴掌,训道:“你就这么玩,不怕染病?” “我就是摸两把,也没干别的。” “你还想干嘛?”司徒白了他一眼,转了半个身坐在他床边上,“亮子,上回小遥跟我谈过,他很担心你的生活。你多少注意点,别在他身边胡搞。还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了,我不管你下半身的事,但你要是敢染上脏病,我第一个弄死你!” 没了爹妈你就能胡来了?臭小子你找死吧? 霍亮被司徒骂了一顿,没像往常那样嬉皮笑脸的打哈哈,蔫儿了,沉了,把脸埋进枕头里,蹭啊蹭,蹭了好半天。司徒以为把徒弟打击到了,正想着溜出去让他一个人消停消停,这人忽然挺起身幽怨地看着他。 “你,干嘛?”司徒冷眼瞪着霍亮。等着小徒弟抱怨自己的不温柔。 霍亮真的是特别郑重地问师傅:“当年你玩了那么多人,是怎么做的安全防护?” 他家徒弟关注的重点似乎错了。没关系,只要不乱搞就行,反正都成年了,还真能像管孩子似的那么管他?司徒没搭理霍亮意图找死这茬儿,他只是揉乱了霍亮一脑袋黑亮的发,随即长长一声叹息,看上去特别的历尽沧桑。霍亮逗他,说:“你可别告诉我,早知道有遇上林遥那天,以前的花花草草都不上了。” “哪能呢。”司徒哼笑着,“就是当初刚认识小遥的时候,我也没打算跟他天长地久。我骗过他,欺负过他,他那脾气你也知道,把我三振出局。那时候吧,我就觉得自己完了,陷进去了,没有他干什么都没劲儿了。白天想他,晚上想他,就是有合口味的‘好茶’摆在我眼前,我也硬不起来。这就是爱吧。所以说,亮子,你小心着点。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让你吃不下睡不着除了他下边就硬不起来的主儿。到时候,你就该还债了。还了现在的风流债。” 趴在床上的霍亮咂咂舌,不予置评。师徒俩关于对生活的感悟到此为止,霍亮给唐朔发信息,问他有没有查到更多一些关于马小丁案子的线索。 这个时候,唐朔正坐在电脑前看着七年前所有悬案记录。叶慈坐在他身后,两只手搂着他的腰,下颚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同帮着分析查找。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朔已经看了快一天,眼睛酸涩难受,看过霍亮的信息一个劲儿撇嘴,心说:催什么催啊,你当我闲着?很忙啊亮子,忙的都没时间跟大兵哥滚床单了。身后这男人憋的连班都不上,整天腻在家里。 叶慈也看到霍亮的信息,直接拿过唐朔的电话帮他回复,回复内容简洁明了――等! “大兵哥,要不你去上班吧。”唐朔被某人的手摸的浑身痒痒,“我还有一点就看完了,你这几天都没去上班,饭店没你哪行啊。” 叶慈赖在小情人身边不肯离开,听着小动物无精打采却又软糯的声音,他扭过脸咬着小动物软乎乎的耳垂,轻声道:“没关系。我在家陪你,你看你的。” 你这样抱着我还咬我,我还怎么专心工作啊?唐朔把叶慈推出书房,关门落锁!站在门口的叶慈郁闷的直想挠墙! 在唐朔为了工作忽略了叶慈的同时,特案组里也是忙的一派乌烟瘴气。胡苗和王永斌俩人关在实验室里,反复琢磨三起命案现场的蛛丝马迹,一项实验,反反复复的做;一个疑点,来来回回的分析。王永斌根据胡苗的各种要求,一再重现案发现场,胡苗才得以查出三起案件中唯一称得上“漏点”的关键所在。 那滴少的可怜的药液,胡苗在满地狼藉的实验室里终于搞清楚了它的真面目。她兴奋地摘下眼镜,揪着累到半死的王永斌的衣领,使劲摇啊摇。王永斌差点被他摇的散了黄儿,赶紧把疯丫头推一边,跑出去给林遥打电话。 国内的各方人马都忙的脚不沾地儿,国外的葛东明还有谭宁也在衣少安的陪同下,奔走于大街小巷。葛东明的时差还没倒过来,脸上挂着熊猫眼精神不佳,谭宁准备了咖啡、食物,按时按点投喂组长大大,生怕他在外面生了病。葛东明没胃口也得使劲往肚子里塞,但凡都点反抗的意思,谭宁就瞪他,瞪的他不敢吭声。亏着衣少安从酒吧间出来,葛东明急忙迎上去问道:“找到了?” 衣少安晃晃手里的小纸条,笑道:“只要那位退役警官不搬家,我们就能找到。走吧,先去买点好酒,据说那位警官嗜酒如命。” 三人朝着车子走,谭宁跟在葛东明旁边低声催促:“你倒是把这口吃了啊。” 哎呦我的谭子啊,你可饶了我吧! 霍亮收到温雨辰发来的信息,赶紧拿给司徒看。司徒一打眼,眉峰一挑,点点手机屏幕,问霍亮:“胡苗和永斌的战绩,你觉得能说明什么?” 家里那俩人的实验结果表明,在姚志案发现场发现的那一滴药液,并不是从注射器针头滴出来,而是某人手持原装药瓶,倾斜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点。这就完全推翻了,凶手在给自己注射时遗漏下来的情况。司徒并不觉得这个结果可以成为左右案子的关键,但是对于韩栋来说,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而霍亮,则是感概胡苗那变态的痕迹学本事,这都能验证出来,简直对那位姐姐刮目相看了。 司徒很冷静,或者说他心里早就有了定数。按部就班的布置计划,并叮嘱霍亮不要打草惊蛇。霍亮虽然明白,可还有一点困扰着他。 一个问题,霍亮想不通,远在酒店房间里的温雨辰同样想不通。他从冯果别墅里带回来的那个计时器究竟跟案子有关没关?林遥不敢断言,让温雨辰联系刘队,问他最近几天,冯果有没有催着他们破获盗窃案。 冯果的管家打过一次电话询问进展,并没有特别提及哪个物品。不过,刘队告诉林遥,那个计时器被司徒彦拿走了。林遥一愣,心说:司徒彦拿那玩意儿干嘛? “你们在计时器上发现什么东西了?”林遥问道。 刘队说:“只发现两个字母,刻在计时器底面的。是u、d。” u和d代表什么?林遥想不明白。他让温雨辰在笔记本上查查看,只输入u和d两个字母。结果出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一样儿有用的。温雨辰看了看时间,跟林遥说:“快三点了,先去医院换药吧。” 无奈之下,林遥只好让温雨辰扶着,离开房间。电梯前,他们遇到了苏子健。温雨辰礼貌地说:“苏医生,你也要出去么?” “去买点吃的,韩栋最近肠胃不好,我给他准备点粥和面食。”言罢,他看了看林遥的眼睛,“怎么样了?还觉得胀么?” “好多了。”林遥随口说着,“基本没什么异样感。” 苏子健说:“我不是眼科大夫,对这个不大了解。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找找朋友看。” 林遥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刚好,电梯也上来了。三个人进去后,林遥摸索着温雨辰的肩膀,靠近他的耳朵小声嘀咕着:“把刘队那电话结果告诉司徒。” 小朋友还是很聪明的,给司徒发了短信,没打电话。出了电梯,苏子健直奔餐厅去了。这时候,司徒的语音也传到了林遥的手机上。 先去换药吧,回来再联系。 听司徒的口气,林遥觉得爷们肯定明白u和d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事在电话里的确不方便说。索性耐心些,换了药回了房间再跟他通个电话详细聊聊。 温雨辰不会开车,只能带着林遥叫计程车。刚走出酒店门口,一辆计程车开过来稳稳地停在林遥面前。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帮着打开了后车门,服务非常周到。 报了医院的地址,温雨辰紧挨着林遥坐在后面。他怕林遥觉得闷,就想打开车窗吹吹自然风。搞了半天,车窗也没摇下来,就问开车的司机:“师傅,你这窗户坏了么?” 司机在车镜里瞥了一眼,说:“我这锁着呢。今天风大,开了窗户车就脏了。” “打开行么?”温雨辰跟他商量,“我朋友在房间里闷坏了,打开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嘛。” 林遥总觉得屁股下面潮乎乎的,用手摸了摸,发现整个后车座都有些潮湿。温雨辰还在跟司机商量打开车窗的问题,林遥插了句:“师傅,你走的是怀文街么?” “是啊。” “雨辰,你注意路标。” 还没等温雨辰说话,林遥便听见咔哒一声,他暗道一声糟糕!屁股下面便一阵刺骨般的异样疼痛。在失去知觉前,林遥紧紧抓住了温雨辰的手腕。 ☆、40 无法计算过了多久的时间。林遥在半清醒状态下听见不远处有打斗的声音。听上去应该是两个人,很可惜,没有自家爷们参战,也不是温雨辰逞强。林遥顿时对那两个人的身份没了半点兴趣,继续迷糊着装昏厥。 这种时候他特别羡慕温雨辰的能力,只因他除了打斗声外可以听得出的声音少的可怜。身边似乎没有其他呼吸声。或许是被打斗声掩盖,他的确听不见还有人在身边,这不由得让他担心起温雨辰来。在不清楚身处何地的情况下,还是静听其变比较好。想到此,他动了动手脚,发现双手双脚比被捆的很结实,让他意外的是:比翼居然还在手腕上。 难道说,对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手表有定位功能?下一秒,林遥心说:管他呢,既然没拿走比翼,就该好好使用才对。他摸索着打开了比翼的录影功能。 通过司徒几次找高人改造,比翼在录影的时候还可以录音,这就省去了很多麻烦。林遥估摸着,司徒要多久才知道自己又被绑架了。 说到这个“又”字,不知道司徒会不会大发雷霆。 有些胆怵司徒发火,林遥下意识地咽了口水,一个不留神呛着了,咳嗽出声。顿时,不远处的打斗声更加激烈。他好像听见了放冯果的声音,但始终听不到另一个人的声音。接着,只听得当啷一声,打斗应声而止,似乎已经结束,只是不知道谁赢了。 一阵踉跄的脚步朝着他跑过来,一边跑,那人一边喊:“林遥,别担心,我,我在。” 还真的是冯果!林遥在心里冷笑几声,表面上还得装作惊讶地喊:“冯果?” “是我!”冯果跑到了林遥身边,手忙脚乱地帮他解开绳子,“我是去酒店想看看你的。半路上看到你在计程车上,我就调换方向一路跟着你们。没想到那个司机居然绑架你。” “那个孩子呢?”林遥问的是温雨辰,“跟我在一起的那个。” “在半路上司机停了车,那个孩子被他的同伙带走了。我担心你,只好先跟着你。” 双脚的绳子已经解开,林遥急忙坐起身来,问冯果:“那个司机呢?” “被我打跑了。” 林遥急的直扭,“你快去追啊!” “我担心你!”说着,冯果紧紧地把林遥抱在怀里,“我不管他跑了还是死了,我只要你安全。” 林遥不吭声了,别扭地挣了两下,说你赶紧把手上的绳子解开,被绑着很难受。冯果却没有放手,紧搂着林遥,大有就这么抱着也可以的架势。林遥又催了他的几句,忽然感觉到脸上一点异样,气的真想揍人! 冯果亲了林遥的脸,似乎还觉得不够。一只手摸上去,准备再去亲他的嘴。这哪行?林遥一肚子的火气没压住,起脚狠狠踹在冯果肚子上,“你给我老实点!别以为我看不见了你就能为所欲为。” 冯果挨了一脚,捂着肚子不怕死地又凑上去,紧忙道歉。说自己一时意乱情迷,真的没有轻薄林遥的意思。林遥冷着脸把身子转过去,示意他先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并问:“从你跟踪计程车到现在多久了?” “过半小时了。” 差不多了。司徒要是半小时内还不知道自己被绑架,那他也不用混了。 显然,温雨辰的确不在身边。林遥担心是正常的,但一时间也无从下手。他只好问冯果:“你看见带走那孩子的车是什么牌号了么?“冯果直言当时不敢跟的太近,所以没看清。他只看到那是什么牌子的车和车的颜色而已,说到最后,冯果非常紧张地说:“对不起,我太没用了。““跟你没关系。”林遥扭了扭被绑的酸痛的手腕,“你能救了我已经很不错了。谢谢。对了,帮我联系司徒。” “从我送你玫瑰花第二天开始,司徒就屏蔽了我的号码。我给他打电话永远都是不在服务区内。”说着,冯果抓住了林遥的手! 冯果抓的很紧,紧的有些发疼。他看不到冯果的表情,只听得见他急切地说:“林遥,跟我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遥镇定地说。 “有人回来了,十六年前的火灾是我们四个无意引起的。有人回来报仇,下一个死的不是我就是韩栋。我已经准备回美国了,林遥,跟我走。对方盯上你了!司徒没办法保护你,他让你被绑架了两次,他没资格保护你。” “你就有资格了?”林遥抓住冯果话里的漏洞,质问,“十六年前的火灾是你跟哪三个人干的好事?” “我、韩栋还有马小丁和成顾海。马小丁已经死了,成顾海下落不明,现在就剩下我跟韩栋。” “那姚志跟王铮与十六年前的事有什么瓜葛?他们并没有去科研所,为什么十六年后会被杀?” 冯果的声音戛然而止。林遥也不追问,在不知名的危险地带,沉默便显得更加压抑。最后,林遥听见了啪地一声,似乎是冯果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继而,便听见冯果讲述了当年的一部分真相。 学生们患上了不同的内脏衰竭病症,在那个时代,医药费足够吓破一个普通家庭的肝胆。几家家长聚集在一起,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就是打官司索要赔偿。主要责任不在孩子们身上,那么科研所方面甚至学校方面就要赔偿一大笔钱。当时的班里是什么状态呢?因为患病,几个学生对老教授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甚至连他的课都要罢工。侥幸避过一难的姚志与王铮平日里跟教授的关系就不错,那时候经常陪伴神情恍惚,自责不已的教授。可能是俩人的真挚感动了教授,亦或,在那个动辄获咎的节骨眼儿上教授需要一个倾吐对象。老教授就把火灾的真实情况告诉了姚志和王铮。 那场火灾的确是冯果那四人的无心之过,但谁都不知道,谁都没看见。韩栋被救出之后,老教授一直陪在病床前。韩栋因为受惊过度,醒来后便吵嚷着是他们几个人放了火。老教授耿直了一辈子,就想着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既不能让学生们受苦,也不能让科研所受损。但,冯果等人醒来后,一口咬死不知道火是怎么着起来的。老教授糊涂了,不知道哪一方是正确的,是真实的。 冯果坦言,那时候威胁过韩栋不准他说出实话,出于恐惧,韩栋在老教授面前翻了口供。可老教授始终不相信,不管是冯果等人,还是韩栋。在老教授心里,有自己的一个定论。可就是这个定论,彻底毁灭了几家索要赔偿的希望。 不知道是姚志,还是王铮,把火灾真相告诉给了科研所方面。几位家长不但没有得到私了的赔偿,还反被敲诈。最后,以息事宁人为交换条件。你们几家别再闹腾,我们科研所也不会把学生们告上法庭。这事就此打住,你们自己的病你们自己解决。 从一开始,冯果就不想参与其中,发现自己得了病就被父母接去了国外。但是他一直通过马小丁了解这件事。那时候,患病的学生里除了他,没有不恨姚志和王铮的!冯果也纳闷,是谁,是怎么查出姚志和王铮出卖了他们?这个疑问最后还是不了了之。马小丁愤怒之余到姚志和王铮家大闹了一顿,随即又跟老教授大吵了一架。当天晚上,老教授自杀了。 换句话说,十六年前活下来的人,除了冯果,都在痛恨着姚志跟王铮。 但是,有一点林遥不解,问冯果:“你们也算同命相连,为什么你觉得凶手要杀你跟韩栋?这说不过去。” “那个人疯了!肯定疯了!” “冯果!”林遥低吼了一声,“我是个警察,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谎!” “我……”冯果踌躇片刻,才懊恼地说,“那时候,我跟韩栋是情人。” “他是异性恋吧?” “我,我逼他的。” 年轻时候的冯果很霸道,年轻时候的韩栋很可爱。韩栋等于是被冯果强了,并一直保持着地下情人的关系。出了事,冯果没有渣到底,在临出国前他给家境贫困的韩栋留了一笔钱,并叮嘱他不要参与其他人的追究里去。韩栋本就是个不爱扎堆儿的人,再加上有冯果的警告,韩栋一直跟那些同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的距离。冯果还记得,马小丁说过一句话:你跟韩栋是叛徒。 这就是动机么?林遥想。 十六年前惨遭不幸的学生有六个。现在除了韩栋和冯果,还有已死的马小丁外,剩下三个。听冯果的话,三人其中的一人叫成顾海。剩下的两个叫什么来着?林遥记不得了。 林遥深吸了一口气,说:“冯果,我不能跟你走。论公论私,都不能跟你走。” 冯果急了,再次声明司徒不配林。他居然让别人钻了空子绑架你,这人就没了资格。所以,在感情上,林遥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说到了工作,冯果表示,如果林遥愿意当警察,出了国他会给林遥办绿卡找工作,继续当他的警察。公私都摆清楚了,总可以放心跟着走了吧? 可话说到这里,林遥忽听几声刺耳的动静,就像是铁门开的急了,撞在了墙上似的。随之而来的是冯果管家的疾呼。 管家是被冯果叫来的,让林遥觉得奇怪的是:韩栋也来了。 韩栋一反疏离冷漠的常态,看到林遥之后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发紧发抖,“你,你还好么?” “嗯,还可以。”林遥轻轻拍了拍韩栋,拍在胳膊上,察觉到他在发抖。 不知道现在的韩栋是什么表情,脸色肯定很白吧。这人本来就胆小。 “林遥……”韩栋磕磕巴巴地说,“你,你跟我们走么?” “你们?”我日了,怎么还有你的事? 没让韩栋解释,冯果抢过了话头,跟林遥说:“我也要带韩栋走。不管怎么说,十几年前也是有过一段感情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杀。” 听起来,冯果也算有情有义。 林遥紧抿着唇角,反手扣住韩栋的胳膊,问他:“你愿意跟冯果走么?” 韩栋半天才憋出一声“嗯”随后,再也不吭声了。林遥总觉得身边有些异样,可眼睛看不到,不明就里,只能在心里干着急。他问冯果,准备什么时候走。冯果说:“如果你答应我,晚上就能走。” “我没护照。”林遥半开玩笑似地说。 一直没说话的管家终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少爷请不要为难林警官。毕竟他出国需要很多麻烦的手续。工作方面,家庭方面,还有跟司徒先生的问题。你就算有这个心,也要给林警官一些时间。这种事急不了的。至于凶手方面,我想可以申请特案组的保护。林警官,您看这样可以么?” 怎么着?听你们的意思,是我已经答应了?林遥失笑,笑的意味深长。冯果却不拿他含蓄的拒绝态度当回事,反复地问着需要多久能处理好一切。听起来,真的很像一个等了多年,急于成婚的痴情男。 林遥说:“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去医院。”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没有按时换药,我的眼睛很难受。” “我带你去。”冯果搂住林遥的腰,不容分说地走起来。林遥也不挣扎,单手拉着韩栋一起走。 “林遥,我不能去。”韩栋微微用力挣脱着,“我得回酒店跟子健打声招呼,我出来都没告诉他。” 管家提出咱们一起走比较安全,况且,还有一个温雨辰下落不明,当务之急还要联系刘队长等人。他们四个人一边说一边走,唯独林遥绝口不提温雨辰的事。 “小心脚下,抬高腿。”冯果非常温柔地让林遥避开脚下的障碍。 这一步似跨了门槛儿,迎面而来的凉爽夜风里夹杂着泥土的芳香。林遥的脚微微停滞了一点,感受着脚下松软的泥土。这应该是在郊外,靠近水稻田附近。 v市种植水稻的地方在南郊以外,从他的酒店开车到这里,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冯果说跟踪计程车到救了自己一共消耗了半小时以上的时间。看看,多么有趣的时间差。 还在脑子里分析情况,林遥走的踉跄了些,冯果索性把他抱紧。因为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的气味,让林遥感到一阵恶心。狠狠推了一把冯果,火爆脾气来了劲儿,气恼地说:“你他妈的就不能离我远点?” 韩栋上了手,扶着林遥。冯果没了半点动静,但是脚步一直跟随在林遥的身边。大约又走了十来米,林遥听见了开车门的声音和冯果的电话铃声。这时候,他问韩栋,“看见我电话了么?” “没有。”韩栋回了头,问管家,“翁叔,你看见林遥电话了么?” 不知道翁叔表了什么态,韩栋告诉林遥都没看到他的电话。冯果似乎走远了些说电话,片刻后,管家翁叔说:“少爷还有事要办,不能送您去医院了。我们先走。” 换做以往,林遥早就甩头走来了。可这时候,他不能不问。他扬声道:“冯果,你要干什么?” 冯果的声音有些远,说:“别担心我,我很快就去找你。” 我他妈的一点不担心你,你别自作多情行么?林遥恶心够呛,顺着韩栋扶着自己的力道钻进了车,翁叔也坐进了驾驶席,车子很快启动,离开了林遥被二次绑架的地点。 看车子远去后,冯果拨了一遍司徒的电话,其结果仍旧是不在服务区内。冯果讥讽地哼笑了一声,自语道:“你也不过如此。” 坐在车里的林遥看上去非常安静,车子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周遭还是轻悄悄的。他忽然说:“停车!” 韩栋不解地问:“怎么了?” “回去。我找电话,我的电话很重要。” 车速并没有慢下来,林遥大叫了一声,“回去!我的电话就是碎成渣儿了也得找到,那里面存着很多重要的东西。” 他的态度坚决,车子却丝毫没有调头或是停下的趋势。林遥不管不顾地动了起来,换来的,却是冷冰冰的枪管顶在了腰上。林遥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韩栋,你胆子够大,敢胁警!” 韩栋麻木地说:“对不起林遥,冯果他,他真是很爱你。” “去你妈的!” “林警官。”管家翁叔保持他一贯疏离礼貌的态度,说:“少爷对你用情至深,还请您多多包涵。” 林遥嘴上不饶人,大骂:“包涵你妈了个逼!我就说怎么觉着奇怪呢,行,你们欺负我一个瞎子当耍猴玩。苏子健,你他妈的哑巴了!?从一开始你就在,以为我看不见就不知道?你他妈的一身药味儿呛的我的恶心!” 坐在副驾驶席上的苏子健阴仄地笑着,回了头,举起手里的电击棒用力戳在林遥的胸口“你干什么!?”韩栋激动地大叫起来,“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你们答应过我不伤害林遥的!” 苏子健鄙视了韩栋的反抗,哼笑道:“你怕什么?反正杀人的不是我们。” ☆、41 苏子健这一棍子戳的林遥怒火中烧! 再怎么恼火,眼下的局面对他来说极为不利,相比奋起反抗,装昏或许更明智些。况且,温雨辰下落不明,林遥只能强压着火气静观其变。 这种时候,脑子里乱糟糟的想起了很多事,比方说几年前经手的丑小鸭案。那个案子也很复杂,国际刑警、国际情报商、还有始作俑者――组织!几方人马绞缠在一起将很简单的一个案子弄的错综复杂。司徒的母亲也来凑热闹,非要折腾一阵子才肯承认他和司徒的关系。那时候,俩人觉得斗一斗还挺有趣,甚至立下赌约,他若是赢了司徒就有反攻的机会。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司徒为了给他报仇,放走了国际情报商。这种做法林遥是不会选择的,但放在司徒身上就显得合情合理。司徒放走了国际情报商换取两个小时单独面对罪犯。那位企图毒死自己的国际刑警最后被司徒陷害进了监狱,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司徒就是这样,简简单单杀了你,会觉得不过瘾,会觉得便宜了你。让你活着,活着遭受想都没想过的痛苦那才是他报复的目的。这一次呢?虽说绑架、钓鱼,都是俩人商量好的步骤、可过程中自己被冯果亲了,连续被绑架两次,林林总总,司徒会怎么处理这些人? 思及至此,林遥反而没那么恼火了。索性放松下来,等着下一个目的地的阴谋。 与此同时。 司徒坐在车里玩手机游戏。一旁的霍亮都快忍不住了,可这厮还是稳稳当当没有半分焦急的模样。霍亮知道,双飞上代表林遥那个红点早在一小时前就偏离了正常范围,说明对手已经开始行动。可司徒怎么就不急呢?他就不怕冯果把林遥怎么着了? 司徒有他自己的考量和分析。虽说冯果那孙子对小遥不怀好意,但是在关键时刻,那孙子也没胆量和时间对林遥下手。换句话说,冯果不解决了他司徒,就没胆碰林遥一根手指头。而其中几乎等于空白的时间里,最重要的人不是他,也不是小遥,而是温雨辰。 霍亮似懂非懂,却又不愿事事都问司徒。他试着分析。司徒让温雨辰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林遥,就是说,你冯果要绑人,就必须带上一个拖油瓶。按照冯果那个凡事处心积虑的性格来看,他必定要在温雨辰身上做些文章。否则,拖油瓶就真的是拖油瓶了。但是霍亮想不通冯果能利用温雨辰干什么。如果说是“人质”一个林遥已经足够,除了人质,温雨辰还有什么价值呢? 霍亮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去看司徒的神态。他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提出任何疑问。司徒的安然自若明显是继续等待着什么。现如今,没有被掌握的人只有温雨辰和司徒彦。司徒彦有他自己的目的,这人就不能算在计划之内,想来想去的,关键人物还是温雨辰。 司徒到底再等什么?他不急么?真的不急?换做是自己的老婆被人绑架,即便知道不会出大事,他还是会如坐针毡的。司徒怎么就这么稳当呢? 话又说回来,冯果不急么?司徒就像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就炸了他,他就不怕?他在没有彻底搞定司徒之前,就敢对林遥下手? 想到这里,霍亮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慵懒的身子猛然间拔的笔直,俩眼冒着光紧紧地盯着司徒!司徒半眯的眼微微一睁,笑意从嘴角勾起,说:“想明白了?” “你行。”霍亮感慨地竖起大拇指,“林遥明白么?” “他比我明白。所以,别急,还不是急的时候。” 不能急,急了就会露出马脚。毕竟至今为止,没人掌握司徒的动向。只要自己这边稳住节奏,一个都跑不了! 林遥在被拖出车那一瞬间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稳重。既然是挖坑下套,表面功夫就要做足。他嗯嗯了两声给了一个即将苏醒的信号,两只手忽然扶在他的腋下,感觉上应该是韩栋。另一个非常粗暴拖着自己的人应该是苏子健。这小子的演技不错,冯果要是能拿个影帝,他至少能拿个最佳男配。 思索间,林遥感觉到被拖进了一个泛着海腥味的房间里。房间四处漏风,腥味无处不在,林遥估计不出这是什么地方,直到被放在一个长长的硬邦邦的台子上,他才想起这里恐怕是走海货的临时存放点儿。 苏子健手脚麻利地又把林遥捆个结结实实。碍于眼睛看不到,林遥只能用心去听。在另外三人杂乱的脚步声中,他听见了微弱的急喘。就像被堵住了口鼻的人在拼命挣扎一样。 苏子健厌烦地瞪了一眼被捆成粽子样的温雨辰,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拖拉着离开了这个小小的房间。这是一大一小的平房套件,靠海,专门被那些贩卖海货的商家做临时存货的地方。走进院子就是大屋子,再往里走就是关着林遥的那间小屋。温雨辰被拖拉着,到了院子里,苏子健一把手术刀架在温雨辰的脖子上,威胁:“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会割断你的脖子。” 温雨辰忙不迭地点头,随即,嘴上的胶带被撕了下来。他咳嗽两声,既没有叫喊,也没有痛骂。他有些畏惧地看着苏子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苏子健拿出一部电话,是温雨辰的那部。他说:“打给司徒,就说路上堵车才到医院,林遥的手机没电了,所以才让你打电话。你告诉司徒,林遥正在换药。你要假装告密的样子,让司徒知道冯果约了林遥在别墅里见面,林遥打算换完药就去。其他的你敢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们!” 温雨辰下意识地咽咽唾沫,“你们想对司徒干什么?林遥都被你们抓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少废话,快打电话!” 在苏子健的威胁下,温雨辰只好委委屈屈地拨了司徒的号码。很快,对方接听,温雨辰习惯性地问:“是司徒么?” 苏子健几乎贴在温雨辰脸上,听电话里的动静。只听电话那边的人说:“傻小子,你拨了谁的号码不知道么?” 苏子健的手术刀用力地戳在温雨辰的脖子上,一滴血流了下来。温雨辰看上去都快哭了,却只能败于苏子健的手术刀下,他吸了口气,说:“刚才路上堵车,我跟林遥才到医院,他进去换药了,我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 “行。换了药赶紧回去,别到处乱跑。” “那个,有件事我,我想告诉你。”温雨辰心有戚戚地看了眼苏子健。 被瞪了,好可怕呀! 苏子健催促他快说!这一回,温雨辰真的快哭了,“司徒我没办法啊。” “什么没办法?” “冯、冯果约林遥见面,林遥答应了他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随即,司徒不悦的声音传来,“约在哪里?几点?” “约在冯果的别墅,林遥说换完药就过去。” “你拖住林遥,我去会会冯果。” 温雨辰只嗯了一声,电话就被苏子健抢了过去挂断、关机。温雨辰眼泪汪汪地看着苏子健:“我忘了说林遥手机没电。那个,你们会杀我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 苏子健眼角抽了抽,愣是不知道怎么威胁温雨辰好了。只能又把胶带粘住了温雨辰的嘴,带着他回到了关押林遥的小屋。 这个时候,林遥已经醒了过来。听见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进来,马上问:“雨辰?” 温雨辰急促的嗯嗯起来,结果被苏子健狠狠踹了一脚。即便如此,也足够让林遥确定那人就是温雨辰,太好了,他还活着。 既然温雨辰无事,林遥也没必要束手待毙。他笑道:“苏子健,姚志被杀当晚,骗他下车的人就是你吧。” “证据呢?林警官。”苏子健再也不是那个普通的医生,口气张狂乖戾,令人厌恶。 林遥不气不恼地说:“你是罪犯,在最后关头往往要个证据。为什么?因为你害怕!你害怕我们正握了证据置你于死地。很不巧,我们不但有指证你的证据,还有指正管家翁叔的证据!” “林警官,您多虑了。”管家翁叔还是那么彬彬有礼。 林遥冷笑一声。说道:“我一直纳闷,杀了张馨的凶手为什么不给张馨来一棍子,打昏或者打死了事?明明姚志和王铮的致命伤都是在头部,怎么到了张馨案就换了路数?来,我帮你回忆一下。” 张馨案,案发过程再现:翁叔假扮成病弱老人等待猎物上钩,张馨不幸地成了他的猎杀对象。他骗张馨到了车里,威逼张馨,并用绳子和胶带限制了张馨的自由。他开车带着张馨到了第一案发现场。他一只手抓着张馨,推倒在地上。老人的身体并不像年轻人那样灵活,翁叔只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仅有的一点力气杀了张馨。 从这里开始,就是林遥等人曾经怀疑过的问题。凶手为什么没有直接使用凶器击打死者的头部? 林遥说:“我可以想像的出来。你骑在张馨的身上,一个膝盖死死压着孩子的肚子,左手拿着刀杀人。你的右手始终处于无作用状态。换句话说,你选择十二岁的孩子,没有使用凶器殴打死者头部,是因为你的右手没有力气。你能用的只有一张左手。说的再清楚点,你唯一能用上力的左手一直抓着张馨,压根没机会那凶器打她的脑袋。翁叔,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绑架的那天晚上么?司徒到冯果别墅闹了一阵子,无意间捏了你的右肩,冯果说你的右肩有老毛病,没力气,甚至抬高都很难。当时,司徒就几乎断定了你就是杀了张馨的凶手。” “但是你们同样没证据。”翁叔不疾不徐地说。 “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完美犯罪,你们还差得远。”林遥冷静地躺在集装箱上,虽被绑着,却不见丝毫的慌乱,他说:“苏子健,你偷了韩栋的裤子和鞋,并在现场留下一滴韩栋经常注射的药物。经过我们的痕迹学家鉴定,那一滴药物并不是从针头滴落,而是从大口原装瓶小心翼翼被滴下来的一滴。只要我们在涉案人范围内调查一下,案发前几天有谁接触过或者是经手过这种药物,凶手马上就会浮出水面。不要得意了苏子健,我们早就排除了韩栋,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你。谁让你是医生呢,我们几乎既不用调查就可以确定凶手是你,况且,你最有便利偷到韩栋的裤子和鞋。” “胡说!”苏子健大喊大叫起来,“这算什么证据?” “法盲啊?”林遥耻笑道,“是不是证据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权利只是把证据呈上法庭,由法官判断。我当警察这么多年,你猜猜,是我说的准,还是你的怀疑准?” “冷静点!”翁叔低声警告苏子健,“他只是在虚张声势。” “翁叔,你也别想跑。”林遥冷声道,“你以为张馨案就无懈可击了?只要我们找到第一个想帮助你的那位中年妇女,画出模拟画像,你一样跑不了。我知道,当时你一定化了妆,模拟画像很难指证你。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特案组里有一位这个世界上最好最负责任的法医,就算你戴了人皮面具,她照样可以画出你那张真实的老脸!你不信,咱就走着瞧。” 从头到尾都没开口的韩栋终于憋不住了,他说:“就算你们画出了翁叔的脸又能怎么样呢?现场没有证据啊。” 他的疑问还真不是难事。林遥告诉韩栋,翁叔化妆这个举动本身就是个疑点。你不心虚,你没图谋不轨你画什么妆?到了田野手里,这点事都能给扒出来。 林遥爆出了田野的名字,不知道是谁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林遥也愣了愣,随即哼哼坏笑:“看来,你们知道田野是干什么的。怕了?” 海腥味的房间里变的剑拔弩张,没人说话,没人再发出半点声响。林遥紧张来了起来。他冒险刺激对手是下了一把赌注的。如果他赢了,苏子健或者是翁叔就会自乱阵脚,出手杀他,这样一来就等于坐实了他们的谋杀罪行;如果他输了,翁叔和苏子健按兵不动,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步一步来,等着搞定了司徒再把自己弄到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去。 司徒怎么可能会被这帮人渣搞定!林遥坚信这一点,但,他赌输了,就要再次拟定一个计划。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在林遥没什么把握的豪赌下,苏子健第一个没有沉住气。他握紧手术刀,一步一步逼近林遥。翁叔的左手出奇的快,一把抓住苏子健,“林遥不能杀!” “他不死,我们都完了。”苏子健紧张地低吼着,“你不担心么?翁叔,你就敢保证遇到田野半点口风不漏?” 随着苏子健的话音刚落,翁叔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喝道:“不能自乱阵脚。少爷的计划很完美,只要司徒去了别墅就会被烧死,到时候我们带着林遥上船。三天后我们就回到美国,还担心什么?” “可是……”苏子健仍旧不放心,手里的刀对着林遥,仿佛下一秒就想割断血脉。 听到苏子健和翁叔的对话,林遥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他不为司徒担心,或者说,他觉得司徒根本不会去别墅。 屋子里唯一有些反应的是韩栋。他听见要烧死司徒,有几分动摇,试探性地问:“真的完美吗?司徒很聪明,他会相信温雨辰的话么?” “当然。”翁叔自信地说,“司徒跟林遥之前已经产生了隔阂,说林遥答应了少爷的邀约,司徒一定会信。” “不好意思,插句话。”林遥躺在那里,老神在在地问,“是冯果舍不得杀我呢,还是翁叔你舍不得杀我?” 翁叔那双阴森森的眼睛瞥在林遥的脸上。他低声嘀咕了几句话。旁人没听见,可温雨辰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温雨辰好纳闷,为什么翁叔说:都是因为你,ta抛弃了我们。 ☆、42 哥伦比亚地区的时间现已是早晨七点三十分。衣少安三人拖着疲惫身子走出红墙绿门的小楼。初升的太阳刺的眼睛发酸发疼,衣少安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问身边脸色不佳的葛东明:“打算怎么办?” “都这时候了还能怎么办?”葛东明半是气恼半是急躁的说,“就算我马上去机场也赶不回去,让林遥他们冲吧,不会有意外的。” 葛东明相信,那对夫夫就不会有意外。唯一让他担心的是:人手不够用。 葛东明钻进车里开始给林遥打电话,对方关机,葛东明有点急了。他知道,林遥从来不关机。越想心里越没底,电话打给司徒,响了好半天忽然被掐断。 司徒拒接他的电话!我操我操我操出什么事了?衣少安安慰他:“别着急,我试试吧。说不定看到我的号码,司徒会接的。”下句话衣少安没敢说。如果司徒连他的电话都不接,那肯定是出事了。 电话通了,足足响了十来声对方才有反应。不过,接了电话的人不是司徒,而是霍亮。霍亮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开口就吐苦水:“我的少安啊,你们真会挑时候。” “怎么了?”衣少安不解地问。 “司徒忙着呢,没时间接电话。我这又不方便说话,快说,葛东明干嘛?” 衣少安瞥了一眼神色凝重的葛东明,说道:“没事了 ,他俩都活着呢。”言罢,这才跟电话那边的霍亮说,“我们找到冯果那位私人助理的线索了。最开始我还怀疑是医生……” “咦?不是他么?我跟司徒也认为是他啊。” “根本就不是他,但是跟他有关。”衣少安随手接过谭宁递来的笔记本电脑,点开记录本,照本宣科,“私人助理的名字叫‘查尔斯翁’现年五十八岁,以前在圣地亚哥一家医院作康复治疗师,于七年前跟冯果结识,定居在哥伦比亚。他在圣地亚哥任职期间,当地发生过两起食人案;在哥伦比亚任职期间,当地发生过一起食人案。两年前这人忽然失去踪迹,根据调查当地食人案的警官说,查尔斯翁犯下的命案也不是无懈可击的,曾有一次被告上法庭,但是他做了一个精神鉴定,鉴定结果说他在精神方面有问题。关键就在这里,给查尔斯翁做精神鉴定的医生是卫君。” 麻痹信息量好大!霍亮蹲在草丛里抹了一把脸,透过错综交织的枝桠再一次确定司徒的安全。继而,才问衣少安,“卫君是国内的医生吧,怎么把手伸到哥伦比亚了?” “在童家事件之后,就是童振天被烧死,童夫人逃出国外,卫君也去了国外。在那之前他已经把国籍和工作转移到哥伦比亚。表面上他换了名字在一家医疗机构挂职,其实一天班也没去过。查尔斯翁的案子不知道怎么就轮到他做精神鉴定,我估计组织在里面起到很大的作用。这就是一项暗箱操作。” 剩下的事就是衣少安自己的分析。翁,脱罪是三年前的事,他失踪是两年前。两年前都发生过什么?衣少安想到这些心里就一阵阵的发紧。 不止衣少安怏怏不安,就连霍亮也嗅出了不同的气味。国内三起食人案看似与他们无关,仔细一琢磨,分明就是冲着司徒和林遥来的,再谨慎一点分析,估计自己啊,叶慈啊,廖江宇也在被报复的范围内。幸亏司徒早有准备,否则还真是被打个措手不及。 如果对方这是冲着他们来的,冯果对林遥那点龌蹉心态就要重新衡量了。霍亮抬头看着远处的司徒,真想过去告诉他:别玩了,你家祖宗随时可能被杀! 就算霍亮急死,这时候也不能杀出去跟司徒说些什么。他看了看腕表,是晚上七点四十分。打开手机后戴好耳机,用广播来搜索计划进展。沙沙声在耳边吵着不停,不断变换兆赫,终于听见有报道说郊区某栋别墅燃起大火的消息。霍亮揉揉眉心,希望司徒能够平安无事。 “火着起来了!”同样得到消息的苏子健异常兴奋,但翁叔却不甚乐观。想来,他没有亲耳听见司徒已经被烧死是不会安心的。他想了片刻,终究耐不住急切联系了冯果。 “你看到大火烧起来了?司徒进去没有?” “进去了。” “亲眼看见的?” “是,是的。” “你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冯果气喘吁吁的声音,“累了,没关系。” 翁叔的眉头皱了皱,说:“少爷,我们随时可以走。游轮三个小时候起航。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单独过去?” “我自己走。” “多加小心。见面再细说吧。” 翁叔挂断了跟冯果的联系,神色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惶急。他命令苏子健和韩栋,“杀了温雨辰带林遥走。” 一听说要杀了温雨辰,林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大喝了一声,结果却是被苏子健狠狠揍了一拳。苏子健把韩栋叫过来,让他按住林遥。随即反身走向温雨辰。 林遥大口喘着气,他能感觉到韩栋就在身边,既没有伸出手死按着自己,也没有出言警告。林遥的心思千回百转,赌不赌?拿温雨辰的命,他不敢赌,赌不起!当下紧绷起身子,估算着自己在束手束脚的状态下想要花费多少时间准确地挟持人质交换温雨辰一条命。 苏子健已经蹲在温雨辰身前,翁叔走到门口警戒外面的动静。韩栋的眼睛低垂着,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安静的仿若周遭无人。林遥的脖子梗了起来,身子绷足了劲儿蓄势待发。那一方,苏子健扯开了温雨辰的衣服,露出胸膛,看似准备一刀刺中他的心脏。冒着寒光的手术刀已经举起…… 变故,仅仅在瞬息之间。韩栋就像离弓的箭,猛扑到苏子健身后,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匕首刺中了苏子健的后腰。只听得一声惨叫,苏子健手里的刀距离温雨辰的心脏仅有几毫米,锒铛落地。温雨辰瞪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韩栋顶着张麻木的脸,将刺入苏子健后腰的匕首拔出来,毫不犹豫地再一次刺向他的后心。温雨辰猛地抬起一条腿准确地踢中了韩栋的手腕,这一刀擦着苏子健的耳朵刺偏。韩栋木讷地看了看温雨辰,似乎想说什么,又似乎无话可说。 突然而来的变故,打的翁叔和苏子健措手不及。翁叔搞不懂,为什么韩栋会背叛他们伤了苏子健?苏子健也搞不懂,为什么一向懦弱的韩栋居然有胆子刺他一刀。他被刺中的部位并不要命,但却很疼,疼的他几乎不会呼吸,抓着后腰上的伤口,在地上惨叫。翁叔拔出怀里的抢要杀了韩栋,温雨辰的眼神在瞬间变的冷冽起来。双脚奋力蹬在韩栋身上一跃而起,把韩栋踹到一边,侥幸地避开了第一颗子弹。翁叔左手持枪,右手始终垂在身侧。饶是如此,他手里的枪对温雨辰而言还是个大危机。林遥听见了枪声,听见了苏子健的咒骂声,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他丝毫不惊讶韩栋成了内鬼,或者说,这人从一开始就是个不确定因素。 林遥大声喊着:“韩栋,解开雨辰的绳子!”他知道小朋友还是有些身手的,至少霍亮对他称赞有加。在这种时候,特别是自己失去战斗力的关键时刻,温雨辰就成了主力队员。主力队员还被绑着手怎么行? 韩栋的手倒是挺快,捡起地上的匕首就要给温雨辰割开绳子。可在地上打滚的苏子健却死死抱住了韩栋的腿。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顿时绞缠在了一起。 温雨辰双手被绑,只能在地上滚了几下藏在集装箱后面避开子弹。翁叔想要调转枪口杀了韩栋,却因苏子健与其纠缠在一起,无法开枪。翁叔的眼睛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显然是打算连苏子健也一起杀了。 这时候,林遥不能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他挣扎着起身蹲在集装箱上,朝着枪声的来源拼命地扑了上去! 翁叔的枪口在情急之下对准了林遥,扣动扳机,飞身扑跃,相互抢夺时间,一秒,两秒,瞬息之变,生死之间。温雨辰一双眼瞪的浑圆,仿佛已经听见翁叔扣动扳机的咔哒声。林遥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心里念着:我不信你不来。 枪声在小小的充满了海腥味的房间里响起,身子应声倒地,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温雨辰从集装箱后面跳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林遥身边。压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林遥。 翁叔倒在地上,右手捂着被子弹贯穿的左臂,双眼赤红,紧盯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 隐匿了许久,司徒终于出来。他手里抓着鼻青脸肿的冯果,带着刚刚开了一枪的刘队,谨慎地走进小屋子。司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揭开了温雨辰嘴上的胶带,又给他割开了绳子,将冯果交了给了他,“看好,别让他跑了。” 温雨辰看了看几乎认不出来的冯果,心说:你把他打的就剩半条命,怎么可能会跑掉呢? 司徒小心翼翼地把林遥抱了起来,放在箱子上,解开绳子。方才那一下磕疼了膝盖,林遥咧着嘴嘶嘶两声,不轻不重地摸着司徒给了一拳。 “乖,好好休息。剩下的老公来。”司徒没有跟林遥开玩笑的心情,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可怕。如果林遥的眼睛没有出问题,他一定会发现,司徒的状态很古怪。 已经走到了尽头,苏子健再也没力气跟韩栋死磕。他被韩栋压在地上,惨叫着,大吼着,不甘心的疯癫让他看起来就像个疯子。 “都疯了吧?”司徒忽然冷笑道,“你们觉得这点能耐就能搞定我们?真可惜是不是?你们吃了别人的内脏,却忘了吃掉别人的智商。说句实在话,我真为你们逝去的主子感到悲伤,怎么就留了你们这一群没脑子的白痴?” “司徒千夜!”翁叔咬着牙,杀气腾腾地叫着他的名字。手臂中枪,让年近甲子的老人更加虚弱。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旁边的刘队立刻用枪指着他。 司徒没把翁叔放在眼里,他转头看了看林遥,说:“我犯了个错误。你眼睛看不见了,葛东明不准你配枪,我就该坚持到底,让你随身携带配枪。宝贝儿,挨打了没有?” 没等林遥说话,温雨辰如数家珍地说:“挨了两次电击,苏子健打了他一拳,踢了他一脚。” 司徒的脸色不能变得更差了。他冷眼看着苏子健,却没有动他。温雨辰还纳闷,司徒这是准备把人带回去好好收拾?哪知,司徒那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冯果的肚子上,冯果干呕了一声,吐出来一堆红红黄黄的液体,好不恶心! 司徒这一脚并不是结束,他抓着冯果的腰带,照着他的裤裆又是一脚。这一脚直接把人踢到休克,躺在地上抽了筋口吐白沫儿。温雨辰上前拦住司徒,说再打这人就死了。 翁叔已顾不上心疼他家的少爷,他只想知道,司徒到底是怎么找来的!冯果就是死也不可能说出这个地方,司徒肯定还用了他所不知道的办法。 “既然你抓了少爷,就说明你去过别墅。”翁叔问道,“为什么你没被烧死?为什么会找到我们?” “我压根没去过别墅。我一直都在你们身后。”司徒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根烟,已不再忌讳敌人会反扑,“这么说吧。我看着你们带走了小遥和雨辰,看着你们在途中把雨辰换了地点。我还看着你和韩栋把小遥带离冯果。从那时候起,我才放弃跟踪你们。” 剩下的就很好解释了。翁叔带走了林遥,冯果本打算去别墅等司徒,诱骗他进入地下室,然后启动机关烧死他。结果却是,还没等他上车,司徒就忽然冒了出来,一句话不说往死里打他。可怜冯果什么来不及想,就被司徒打的面目全非。 司徒把烟头扔在冯果身上,像碾蟑螂似地碾了几下,随后才说:“你们以为小遥的电话才是信号发射器?错了,发射器不在电话上,在另外一个地方。”翁叔自然要追问信号发射器究竟在哪里,司徒哼哼地坏笑,“我就不告诉你,我憋死你!” “那又怎么样?”翁叔冷静了下来,似乎还有一搏的机会,“别墅的大火烧起来了,不管是谁进去,必死无疑。” 乖乖小朋友举起手发言:“那个,我估计司徒不会去啦。” 小朋友的话让刘队特别糊涂,他看了看身边的司徒,又看了看温雨辰。温雨辰对着他眯眼一笑,笑出了脸颊上浅浅的小酒窝,说:“苏子健逼着我给司徒打电话,我就打了嘛。你们看,司徒彦也是司徒,我没有做错事啊。” “你你你你!”苏子健气弱地骂人,“你他妈的耍我!” 怎么是耍你呢?温雨辰委屈地反驳,“你只说给司徒打电话,也没说给哪个司徒。司徒彦不是司徒么?明明就是你没说清嘛,怎么把错怪在我身上?”不公平啊! 司徒彦那厮肯定不会傻逼兮兮地找死,不过他倒是给司徒传递了这个消息。当时司徒就乐了,琢磨着真相大白的时候,温雨辰能气死几个。 正是司徒彦及时传递了消息,司徒才得以抓住最佳的机会开始反扑。 在谋划这一切的时候最令司徒头疼的就是反扑的时间。早了,抓不住对方的把柄;晚了,林遥和温雨辰就会出事。所以,他断定,冯果必须解决了自己才会对林遥下手之后,才是他最佳的反扑机会。温雨辰正是这个环节的启动器。这也是冯果和翁叔留着他的原因。 看着温雨辰率直的眼神,司徒忽然觉得这场毫无人性的悲剧该结束了。他不想看着一张张令他恶心的嘴脸,他想抱着林遥回酒店,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 “翁叔,姚志是你和苏子健杀的。苏子健帮你诱骗姚志下车到林子里,并用凶器打中他的头部。再帮你把人扛进林间的小屋。” “胡说。”翁叔还在极力反抗,“据我说知,你们在姚志被打昏的地方只发现一个凶手的脚印。按照你这么分析,我的脚印在哪来?” “你当然是从其他地方进入小屋。”坐在巷子上的林遥忽然开口,跟自家爷们一起为三起食人案,结案,“你可以选择任何一个方向进入林子,只要不跟苏子健走在一起就可以。林子那么大,脚印繁多复杂,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但是从我们的侦破角度来搜查,只能发现苏子健的脚印。换句话说,我们最初的判断,凶手只有一个。但是,查到后来我们发现一个怎么都想不通的疑点。” “是什么?”温雨辰非常好奇地问。 “时间问题。” 温雨辰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凌晨02:30――02:40之间。他看到尸体后昏倒的时候听见了滴答声,但是醒来后滴答声却没了。经过几次分析,司徒认为温雨辰昏倒的时候凶手还在现场。那么来折中时间推算一下。凶手在02:35后离开现场,徒步走出树林,这需要二十到三十分钟,我们把凶手走出树林的时间定为03:00。随后,凶手就要开着姚志的车到海边,藏匿起来。开车到海边需要十五分钟,这就是03:15 凶手不可能提前在海边备留交通工具,那样很容易引起注意和怀疑;乘坐地铁或者叫计程车也不可能,那样都会暴露。算来算去,凶手的选择只有两个,徒步或者是骑脚踏车。 以苏子健是凶手来分析他的时间,凌晨03:15分开始走,走到他的家至少需要四个多小时,骑车也需要三个小时。林遥发现这个疑问后还查询过当天日出的时间,是早上的04:18就是说,不管苏子健是骑脚踏车还是徒步,他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苏子健所在的小区大门,保安换班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如果苏子健骑车或者是徒步回家,都会被守在大门口的保安看见。但是,经过排查,当天早上在小区三个门值班的保安都没有看见苏子健。也就是说,苏子健在六点之前就回了家。 时间上,苏子健没有作案条件。但是这人的确偷了韩栋的裤子和鞋诱骗了姚志。想来想去,夫夫俩认为,杀了姚志的凶手不止一个。 来假设一下。苏子健按照计划在姚志回家的路上等着他,那时候,翁叔开车把车停在跟姚志距离很远的地方,并进入树林。等苏子健得手,把姚志扛进林间小屋。 姚志的车载照片拍到苏子健的时间是凌晨00:24,以此推算,苏子健口若悬河骗他走进林子,打昏他,扛在肩上走进小屋。这个过程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再跟翁叔交流几句话,留下陷害韩栋的药液,消耗了一些时间,苏子健真正离开案发现场的时间应该是02:00。 他走出林子,按照翁叔所指的地方找到翁叔的车,开车回家。回到家的时间是03:30那时候,小区保安都在睡觉,没人会注意到他。 而翁叔,杀了姚志并吃掉他的脑子之后,开着姚志的车到了海边。他只需要在海边找个隐蔽的地方等几个小时,苏子健就会回去接他,把车还给他,让他回到v市。 如此一来,苏子健在警方的调查中便有了完美的“无作案条件”。 ☆、43 姚志案的调查中,翁叔根本就是个局外人。若不是顺藤摸瓜摸到了冯果,谁都难以发现还有这么一只老狐狸隐藏着。虽说这点事迟早会发现,但案子哪能让你一等再等?司徒并不担心翁叔死活不认罪的问题,既然能揪住苏子健不放,并掌握了他涉案的证据,翁叔也跑不了。到了田野手里,谁都别想跑。 让司徒比较担心的是冯果…… 话说到这里,霍亮风风火火地赶来。他搭了一眼坐在箱子上脸色不佳的林遥,看到他安全无事也放下心来;再看几眼活蹦乱跳的温雨辰,霍亮长吁一声。自家人都没事,他的心也彻底放回原位。霍亮在司徒耳边嘀咕了几句,顺手带给他一样东西,司徒挑挑眉,算计的眼神瞥向地面的冯果。 温雨辰发现霍亮的身上很脏,特别像刚从火灾现场爬出来的一样。不得不让温雨辰怀疑霍亮去了别墅。许是察觉到温雨辰的注视,霍亮对他微微一笑,说:“我刚去找点东西,来晚了。受伤没有?”说到此,霍亮才注意到温雨辰的衣服已经被撕坏,露出里面白皙的身子。别看人家年纪小,身材可是不错看,六块小腹肌整整齐齐地码在小腹上,既不显得唐突,也不显得扎眼,像头精壮的小狮子,该有的地方一样不缺。 霍亮走到温雨辰身边,揉揉他的脑袋,顺势将t恤外面的衬衫脱下来,罩在小孩儿的身上,顺势抹掉他脖子上已经凝固的血迹。 苏子健等人利用完了温雨辰,准备杀人灭口这的确很符合恶人的行事规范,但有一点司徒还存有疑虑。他再一眼看了地上人事不省的冯果,说:“马小丁的案子线索太少,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查到冯果七年前回来的记录。我的朋友们就在哥伦比亚调查,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在拿到确凿的证据前,我们不妨来想像一下。当然了,我的想像还需要你的帮助,查尔斯翁先生。” 提及到本名,翁叔不由得一愣。随即,不屑地哼笑出声,“看来,你们真的下了很多功夫。我很遗憾,不管是哪一起案件,我都不是凶手,你们也没有证据。” “别闹了老头儿。”司徒语重心长地说,“当年要不是卫君帮你脱罪,你他妈的早就被判刑。卫君死了,谁还能给你脱罪?” 要不怎么说眼睛看不到特别憋屈呢。司徒说的这些情况林遥还不知道,关键时刻他居然不知道隐情,简直无法接受。林遥上来的一股子倔劲儿谁都拦不住,叫着司徒让他先把情况说清,因为他已经烦躁的不想猜来猜去。 司徒哭笑不得地安抚自家小祖宗,只好先把衣少安等人查到的线索一一说个仔细。林遥越听越是纳闷,“两年前的事可不少啊。最后你跟卫君一战,那时候他在国内待了很久了吧?这么说来,他至少应该在三年前就离开哥伦比亚。” “离开是离开,联系还是有的。”司徒说道。 一旁的温雨辰乖乖举手,“我听见翁叔说,就是因为林遥,他才抛弃了我们。这个他是谁?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卫君?这人在哪?” “死了。”司徒云淡风轻地一句话,“我杀的。” 不待温雨辰表现出惊讶的神情,林遥忽然拍了一把大腿,“这就对了。我们不能算两年前的事,要算到三年前。卫君回国跟咱们死战到底,那时候他至少在我们身边潜伏了一年时间,所以,他离开翁叔等人的时间,至今为止应该是三年。” 算明白了时间,林遥也大大缓了口气。两年前经手的案子是许慎,让他自责纠结了很久的一个案子。他很怕现在的案子又扯到许慎的身上。其实,司徒也很担心,林遥花费了很多时间才从许慎的死亡中解脱出来,现在又要为许慎伤神,司徒肯定要抓狂的。 经历过协会案的人都在回忆,三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司徒算的比较清楚,他说:“三年前办了两个案子。模特大赛的案子和亮子学校的案子。还记得丑小鸭论坛么?” “不是吧?”霍亮抽抽嘴角,觉得这也太扯了。 没有什么扯与不扯的说法,当时破了案,从凶手口中得知那个丑小鸭论坛,服务器追踪到境外便没了下落。攒在手里的资料只说明那是卫君一手经办,论坛里聚集了很多像凶手一样的心理异常的倒霉蛋儿。说到这里,司徒的眼神瞥向了韩栋,这人太符合卫君挑选试验品的条件了。 房间里的气氛再度变的古怪起来。翁叔眼角的皱纹好像壕沟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一样皱出内心的深怼,黑色的眼珠斜睨着司徒;司徒冷着脸,垂眼漠视。正邪之间的沉亢、刺探、针锋相对的暗中角逐,在死气沉沉的表象下掀起暗涌波涛。哪一方,哪一个,绷不住了,守不稳了就是满盘皆输。 苏子健的哼痛声像是噪音一般打破了司徒与翁叔之间的较量。司徒示意霍亮去看看情况,别真被韩栋弄死了。霍亮走到苏子健身前,蹲下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没事,死不了,你忍忍吧。我说苏医生,你们跟卫君到底什么关系?” “亮子,按照顺序来,别急。”林遥打断了霍亮,随即跟司徒商量,“现在姚志案和张馨案已经分析完了,剩下的就是王铮案。” “冯果干的。”司徒毫不犹豫地说,“这货还挺敬老,估计是特别崇拜你吧,翁叔。” “信口雌黄。”翁叔正在用洁白的手帕勒紧左臂上的伤口,神色倒也坦然。 司徒不免失笑,“我发现卫君调教出来的人都喜欢在我们面前装犊子。你们知道现在什么局面么?你们知道咱在这掰扯完了,你们几个就要被送进警局么?话说,你们似乎很怕田野。亮子,给田野打个电话让他准备好,过会儿我给他送份大礼。” 不知道翁叔等人为什么惧怕田野,原因或许不重要,只要知道田野能打垮他们已经足够。想到这几个人在田野面前一点点崩溃,司徒的心情就好的难以形容。他高兴地踢了一脚地上的冯果,看似已经成了习惯。 “翁叔,冯果模仿你曾经犯下的几起食人案,作案理念、手法以及套路几乎跟你一模一样。冯果唯一不及你的,就是临场反应。如果冯果有你这么老练,不可能被王铮发现异常,如果他有你这么狡猾,也不会临时慌了手脚跟王铮肉搏。” 在司徒分析王铮案的时候,林遥忽然想起了司徒彦的侧写结果。虽说司徒彦的侧写半真半假,但有一点他说对了,王铮案的凶手要比姚志案的凶手力气大。林遥冷声道:“去杀王铮前,冯果吸了毒。” 亢奋,暴力,让冯果看似单薄的小身板爆发出更大的力气。冯果毕竟只是模仿,事后他干了特别多余的事,就是将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或许,这不是伪装,而是赤果果的向警方挑战。不论冯果的出发点是什么,已经被破坏的现场的确给他们造成了一定性的困扰。 在林遥的脑子里渐渐浮现出王铮案的案发过程。他说:“冯果拜访了王铮,王铮对冯果还是了解些的。他知道冯果喜欢喝红酒,所以拿出家里珍藏的红酒招待他。我想,当时冯果的状态很古怪,刚吸了毒,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状态都与普通人不同。身为医生的王铮肯定看出了什么,所以请冯果离开他的家。冯果因为亢奋的精神状态,没有想如何解决王铮的怀疑,反而是动用武力,直接制服了王铮。” 作案时的冯果不正常,他的精神处于不能用常规猜测的状态中。他伪装的现场漏洞百出,自相矛盾,却误打误撞地让两名侧写师推论出两种结果。现在看来,还是司徒彦技高一筹吧,这混蛋一眼看出两起案件并非同一个凶手。 王铮案也好,姚志案也罢,嫌疑人在时间上的“无作案条件”都非常模糊。再加上现场内没有搜索到指证凶手的有力证据,司徒和林遥都在为最后的工作感到忧愁。 让这些人自己认罪,那是不可能的事。交到田野手里,需要多久时间才能让这几个人渣开口,司徒也吃不准。他担心的是翁叔和冯果的国籍问题,他猜测,翁叔这老狐狸会提早留下后路,那时候会非常麻烦。 所以,司徒把打破局面的契机放在了韩栋和苏子健身上。他说:“刘队,带回去审吧,你的人带翁叔和冯果走。对了,先把苏子健送医院去,再耗一会儿,就真死了。” 说完,司徒给霍亮递了个眼神,让他把韩栋带到自己的车上。最后才叮嘱温雨辰,“你先送小遥上车。” 刘队打了电话叫人过来,带着翁叔和半死的冯果赶往警局。霍亮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温雨辰陪着林遥坐在车里,看到司徒并没有出来,而是拉住了韩栋,在小院子里说话。 他们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司徒便带着韩栋上了车。车子刚刚启动,坐在后面的林遥忽然说:“一直以来,不管是我们还是冯果等人都在等。等着对方沉不出气。谁沉不住气,谁就输了。我们明白这个道理,冯果他们也明白。我想不通,冯果怎么忽然就决定先挑起事端。韩栋,这都是你的功劳吧?” 韩栋坐在副驾驶位上,在车镜里看着神态自然的林遥。他没有回答林遥的问题,仍旧像以往那样,麻木的令人气恼。 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可有些事不愿意说还是得说。这与个人意愿无关。司徒知道林遥想挽救韩栋,但是韩栋的问题也不小。他知道所有内情却不说,包庇、纵容,这也是罪。 “韩栋,司徒彦跟你谈过。”司徒准备剥开韩栋身上厚重的壳儿,把这人从里到外的伤疤瘀血化脓的地方都暴露出来。 “你觉得我杀了人么?”韩栋一反常态,率先打断了司徒,“我是说,从马小丁到王铮,你觉得我参与了多少?” “马小丁是谁杀的,从时间上分析,翁叔的可能性最大。你?你也就是个被夹在中间的馅儿,不得不跟他们同流合污。只是我想不通,他们是准备把你当替罪羊的,为什么在最后冯果还要带你离开。” “我不知道姚志被杀的事。” 他愿意说了?林遥有些意外。 根据韩栋自己所说,姚志被杀后他才知道冯果回来了。没错,当年的冯果的确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而冯果远不是跟林遥说的那么有情有义。当年,在强了韩栋之后,这人就一直在折磨他。患了慢性病的韩栋不像别人那么悲观,他反而觉得终于有机会脱离冯果的魔掌了,所以,他很痛快地退了学。那几年,他过的很辛苦,虽说好歹撑过来,但是父母为了给他治病也变得家徒四壁。韩栋离开已经被债务打压的没了温暖的家,一个人出来生活,自生自灭,生死由命。 “后来,我遇到了苏子健。他帮我治病,帮我找工作。我很感激他,也很糊涂。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有一天,苏子健说带我出去吃饭,这很正常,他经常带我出去吃点好的,补补身子。我进了饭店包房才看到,原来是冯果回来了。” 冯果表现的很亲切,并暗示韩栋是他让苏子健照顾韩栋。当晚,韩栋毫无悬念地被冯果压在了酒店的床上,这其中苏子健功不可没。在韩栋死活不就范的状态下,苏子健拿来的药让韩栋变得淫荡放浪。冯果给了韩栋一大笔钱,并让苏子健继续照顾他。 “很奇怪是不是?”韩栋用毫无情绪起伏的口气说着种种往事,“冯果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那时候因为得了病,我的外貌变的很差,没有当年的可爱,也没有好身材,冯果对我的执着让我很困惑。我不相信真爱,冯果那种人就没有真爱。” 后来的某一天,也就是冯果准备走的当天,他在冯果的床上醒来。看到一位老人正将血粼粼的肉块儿切割好,放在冯果的餐盘里。大家都是学医的,韩栋认得出那是人的内脏。 冯果把韩栋绑在床上,电脑里播放着他被下药时的放浪摸样,逼着他做爱,逼着他吞下内脏。他成了他们的同伙。从头到尾,老人都在床边服侍着。给冯果递上可耻的玩具,帮冯果掰开韩栋的嘴。那时候,韩栋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后来,我听苏子健说,那次冯果回国只见了马小丁。马小丁说冯果是叛徒,他们打了一架。翁叔在场,是他杀了马小丁,冯果割掉马小丁的内脏。苏子健劝我尽快忘记这些事,因为我们是斗不过冯果和翁叔的。我很想忘记那些事,记忆却很清晰。我连冯果吃掉马小丁那时候的兴奋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听着韩栋讲述几年前的经历,除了“可怜”一词外,司徒实在想不出其他词儿了。林遥也愈发沉默,脸色阴沉着,无力打断韩栋悲苦的回忆。坐在他身边的温雨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掉下眼泪,大大的眼睛哭的像只兔子,他依偎在林遥的身边,呐呐地说:“比我还惨。你怎么不去报警?” “你当我没找过警察?”韩栋漠然地说,“那一年我才多大?我能见到的官阶最高的警察只是个普通的刑警。我说了我的遭遇,说了冯果吃人。那位刑警就让我回家等消息。我等了一个月,等到的却是冯果派来的保镖把我毒打了一顿。你们觉得,我还会相信警察么?” 不对!那个刑警不可能是冯果的内线,出卖了韩栋的应该是苏子健。而那位刑警,很可能是看到韩栋异 常的精神状态把他当成了精神病,没有理睬他的报案。 这事林遥想的明明白白,就连温雨辰的看法都跟他一样。那么,韩栋会不明白?会没有怀疑过是苏子健出卖了他?温雨辰憋不住心里的话,直问:“韩哥,你怎么就不去告发苏子健呢?他为虎作伥啊。” “但是,那几年没有他,我早死了。”韩栋苦笑道,“不管苏子健照顾我出于什么目的,在冯果回国之前,他一直都在照顾我。我没有夸大其词,没有他,我真的早就死了。” 韩栋没办法怨恨苏子健。相反,他像可怜自己一样,可怜苏子健。时间久了,他连可怜自己的心态都失去了活力,麻木地活着,等着身体耗尽能量,死在那个巴掌大的蜗居里。 冯果等人为什么回来?韩栋只说了一句话:“为了你们。” 林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韩栋,温雨辰拉住了他,轻轻地把他的手放在韩栋的肩膀上。韩栋很诧异地回了头,看到眼上还缠着药布的林遥。 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韩栋却在林遥的脸上看出了什么。倏然间,韩栋的眼睛红了,眼泪溢满在他的眼里,摇摇欲坠。 “韩栋,给句实话。三起命案你参与了多少?”林遥冷静地问。 韩栋哽咽了一声,说:“我没参与。苏子健偷了我的裤子和鞋,帮翁叔杀了姚志。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你们找到我,把我带到特案组。我听说了姚志的死因,就知道,冯果回来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苏子健也参与了一份,但是我想到了,冯果回来,苏子健一定会帮他。” “至于王铮的事,我没参与。我不想帮你们,也不想帮冯果。我被判刑也无所谓,反正活着也没意思。” 韩栋的经历没办法让人痛恨他,至少林遥一直想着挽救韩栋。可司徒却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的怜悯。他说:“韩栋,别跟我偷换概念。你到底怎么刺激了冯果?他为什么改变初衷不陷害你还要带你走?你一直三敛其口只是因为不想活了?” 被司徒一番质问,韩栋却不见慌张。他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希望,在看到警察局大门时,他这样回答司徒。 你不会想要知道所有的故事的。 ☆、44 几个人走进了警局大楼,迎面而来的刘队脸色很差。看上去像是有人惹恼了他。 司徒担心的事终于来了,m国大使馆的人还有冯果的律师跑来要人,言之凿凿,逼着警方出示确凿的证据。拿不出来,就必须放人。 起因是冯果在回警局的路上苏醒过来,吵嚷着自己有权利打电话找律师。刘队不能剥夺他该有的权利,只允许他打一个电话。冯果的电话是打给律师的,并在电话里说明翁叔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他只是救了林遥之后,把林遥交给翁叔照顾。其余的事他一概不知。他更不知道为什么遭到司徒的殴打。 冯果的反咬一口让刘队懊恼不已。目前为止,的确没有指证冯果的有力证据。只要翁叔等人咬死了不说实情,短时间内还真拿冯果没辙。 司徒让温雨辰把韩栋带到安静一点的地方,回过头来问刘队,大使馆的人和律师只是要证据么?刘队的脑袋点的像捣蒜,催着司徒赶快拿出来。司徒哼哼地坏笑起来,跟刘队说,“你把大使馆的人和冯果的律师叫来,到关着冯果那房间去。” 司徒要干嘛?刘队表示已经没耐心去猜了。他急三火四地去局长办公室请人,被挤兑被鄙视,气的只能在心里嘀咕:我是穿制服的,上司压着我,我就只能指望你。司徒你一定要镇住这帮孙子。要是让他们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老子都瞧不起你。 林遥总觉得司徒还留着一手,可究竟是什么林遥却猜不透。他偷偷拉着司徒的手,问他:“你到底打了什么埋伏?怎么我一点都猜不到。” 司徒靠近林遥的耳朵,低声说着腻人的情话,“都让你猜到了我还镇得住你么?镇不住你,你还不翻了天。其实这事吧,就像藏私房钱,任组织眼力如何霸道,老公还是要屡败屡战。不藏私房钱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让老婆看透的老公不是好老公。” 林遥听的直撇嘴,偷偷摸摸掐爷们的腰,数落他,“你就得瑟吧,早晚有你后悔的那天。” 司徒故意拉着林遥走在最后,悄声说:“你怎么不害羞啊?以往听我自称老公红着脸拿拳头招呼我那劲儿哪去了?” “滚一边儿去。”林遥嗔怪地说,“都七年之痒了,我还脸红个屁啊。” “行,有本事你绷住了,别脸红!” 说着话的功夫,司徒已经扶着林遥进了小会议室。 法医给冯果简单做了些伤势处理,随后将人安置在小会议室,由三名警员看守。律师一见冯果被打的都没人样了,叽哩哇啦地吵嚷着要讨回公道。司徒也不急,就当听不懂他那鸟语。等律师喷够了,司徒才说:“我就不说废话了。跟我一起侦办案件的林遥警官曾经遭到凶手两次绑架。其中一次,凶手拿走了他的一部电话、钱包、钥匙和项链。项链是我送给林遥的,限量版,独此一份。” 林遥被他搞糊涂了。扣下冯果跟项链有什么关系?不止他糊涂,在场的人都糊涂。司徒走到冯果所躺的沙发前,阴险地笑着。冯果的眼神也不善,只是因为被司徒打的眼睛都睁不开,没办法眼瞪眼的较量。司徒直接伸手扯开冯果的衣服,露出戴在脖子上的白金项链。项链下面垂着个小小的透明的瓶子,造型精美别致。 冯果不屑地冷笑几声,说这条项链是自己买的,的确是限量版,但绝对不是林遥的那条。这件事林遥也知道,他甚至看过自己这条项链。司徒不跟众人废话,用力一扯,把项链从冯果的脖子上扯了下来,拿在手里摇晃着,笑道:“这款项链最吸引我的是瓶子的设计。这个小瓶子能打开,原装液是香水,戴久了会有香气。” 有香气?怎么从来没有闻到过?林遥坐在一旁,越想越糊涂。司徒走到他身边,轻轻捏了一把他的肩膀,继续笑道:“我们俩结婚两年了,项链是我送他的礼物。但是,你们看,我们之间赠送礼物怎么能是普通的东西呢?我要送老婆的,肯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即便不是最好,也是最独特的。所以呢,我把送给他项链瓶子里的香水换掉了。” 林遥忽然有种预感,极其不详的预感。 司徒一脸痞子气的坏笑,“林遥项链的瓶子里装的不是香水,是我的精液。” 我操! 林遥一口气没上来,气的脸红脖子粗。在其他人惊愣的时候,他一声怒吼:“司徒你他妈的不要脸!”他他他他他,居然带着一瓶子爷们的精液满世界晃悠。变态啊,怎么想的啊? 司徒被骂的感觉相当幸福,还用英文重述了一遍。俩老外面红过耳,尴尬不堪,特别是那律师,一个劲儿瞪冯果,似在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司徒这厮得瑟了一下自己的幸福,没羞没臊地打开门朝着外面嚷嚷,“来个鉴证组的哥们,检验一下瓶子里的液体,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样本。” 林遥捂着脸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自家爷们真是越来越让人吃不消,这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是不是该让司徒彦给他做个心理治疗什么的? 还躺在沙发上的冯果诈尸似地坐了起来,吵闹着说司徒陷害他,那项链根本不是林遥的!是与不是,到了这时候谁说的都不作准,只有化验结果才是最公正的。司徒得得瑟瑟地朝着冯果坏笑,说:“我真没把二三十万的项链放在眼里,这也就是我带小遥出去逛一回街的花销。但是送他的嘛,肯定是要特别一点。冯果,你掂量掂量,是你那一千来多玫瑰花牛逼,还是我这个换了馅儿的项链牛逼?” 听自家爷们越说越没谱儿,林遥臊的要出去。司徒也顾不上挤兑冯果了,扶着用他们家眼睛不便的小祖宗离开了房间。门口,司徒把项链交给了鉴证组的警员。结果出来的很快。鉴证人员表示能在瓶子里放那种东西的人绝对是个人才!司徒占了理,回到会议室门口,蔫儿坏蔫儿坏地问冯果的律师:“我们家独一无二的项链怎么在冯果脖子上呢?来来来,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把冯果还给你。 林遥臊的满脸通红,躲在刘队办公室里死活不出去。太丢人,整个警局都快知道了!司徒偷溜进来抓着林遥使劲亲那个红彤彤的脸蛋儿,被刘队看着正着,吓的落荒而逃。 林遥气的揪住司徒的衣领,质问:“那项链真的是被冯果偷走的?我怎么觉得是你干的好事。” “他哪敢带着你那条啊。”司徒笑嘻嘻地说实话,“我估计着绑了你那蛇佬,是用项链给他交差,证明的确成功绑架你。冯果那变态肯定会留下你贴身的项链。其实,我这也是猜测,所以让亮子去别墅找找。” “别墅真的起火了?” “假的。”司徒笑嘻嘻地在林遥嘴上偷了个香吻,“刘队让电台放的假消息。为这事,刘队没少埋怨我。” 霍亮也是怀着不确定的心情在别墅里乱翻一通,结果还真在冯果的枕头下面找到了一根项链。司徒把林遥的项链跟冯果的那条换过来,这才有实打实的理由扣下冯果。 别管爷们的手段是不是忒不要脸,结果是好的,林遥考虑少生一点点气。 既然搞定了外面的麻烦,剩下的就是关起门来整死那几个人渣。但是,司徒没有急着去听审,他是想知道韩栋没有说完的故事。他扶着林遥去找韩栋,还记得温雨辰带着韩栋在刑警队旁边的休息室里。 结果,司徒推开门的时候,屋里一个人没有。司徒脑子里的一根弦儿猛地绷紧,放开林遥直接跑到窗口。只见,在院子的正中央停着一辆车,两名特警押着温雨辰和韩栋上车。司徒在情急之下,推开窗子大吼了一声“操你大爷司徒彦,把人给我留下!” 果然不出司徒所料,他吼完了一嗓子之后,车窗摇了下来。一只手伸出,朝着他的方向挥了挥。紧跟着,车门关闭,车子绝尘而去。 即便这时候追出去,也追不上司徒彦的车。司徒明白,虽然他带走了韩栋和温雨辰,却不会伤害他们。但是司徒不甘心,这明摆是被司徒彦摆了一道,坑了一把。虽说,他早就料到司徒彦跟韩栋之间肯定有故事,但没想到,司徒彦出手这么快!简直打了他一个空挡,想追都追不上。 林遥冷静地说:“你别喊了,人都走了你喊什么?赶紧想想,司徒彦到底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司徒气呼呼地说,“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当初我就说过,我没办法打开韩栋的嘴,因为我手里没有韩栋想要的东西。但是司徒彦给了他。你觉得韩栋为什么忽然去刺激了冯果让他冒险挑起事端?这肯定是司徒彦跟韩栋的计划。我他妈的就是不知道司徒彦到底给了韩栋什么,韩栋跟司徒彦究竟是什么关系。” 司徒的问题,林遥没办法回答。这个圈子里就是如此,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司徒牛逼不假,但是还有比你更牛逼的人。司徒彦在破案上比不过司徒,可能论计谋论心机,也没有司徒老谋深算。但是,在韩栋这边,司徒彦手里的筹码远远胜过司徒。所以,他赢到了最后。韩栋对司徒三敛其口,却心甘情愿地跟着司徒彦走了。 别看司徒已经过了三十,有时候这人就像个孩子似的。在司徒彦手里吃了瘪,这点怨气发不出去,司徒能把自己憋死。他不顾林遥的劝阻,杀进了提审冯果的审问室。田野忙不迭地把人推出去,给他顺气顺毛。 “可不能再打了,你没见冯果还没死心呢么,这人憋着劲儿跟我死磕呢。” “那怎么办?”司徒烦躁地问。 田野摆摆手,说:“没事,我有招儿对付他。只要你确定他吸毒就行。” “确定。” “那就齐活。我不用审,两个小时后让他自己开口。” 田野的招数说不上损,他给冯果换了房间,有一面大大的透明玻璃的房间。田野安排了两名警员在隔壁的房间里,两个房间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他对两名警员的要求特别简单。抽烟,不停地在冯果面前抽烟。抽不动了换人进来继续抽。 司徒琢磨了片刻,随即给酒店那客房部经理打了电话,问他:“我让你保鲜的那些玫瑰烂了几朵?” “一朵没烂!”经理这几天苦的像个黄连,就等司徒的电话呢。司徒让他赶紧把花都弄到警局来,越快越好。 这时候,冯果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双眼赤红,喉结不断耸动,眼睁睁地看着隔壁房间里那几个人大口大口的吸烟。那几乎充斥了整个房间的灰白色烟雾,像是一把把的钩子,勾着冯果体内的毒虫蠢蠢欲动。他快受不了了,他想吸毒,血液在体内沸腾,无数只长了利刃爪子的蚂蚁在剜割他的皮肉骨。就在这几乎忍受不住煎熬的时候,房间的大门打开,冯果像受了惊的豺狼,猛地扑上去拼死向外挤着,却被满登登的玫瑰花堵得死死,花上的一些刺还鲜生着,刺破了冯果的脸,刮开了冯果的皮。滴滴的血把玫瑰花染的更加艳丽。 两名刑警将冯果推回屋内,控制着他已经有些痉挛的四肢。司徒老神在在地走进来,吩咐帮忙的兄弟们把花随便堆放在屋子里。 小小的房间很难容纳一千多朵玫瑰花。冯果几乎被花朵埋在了下面。刺鼻的花香里混杂着男人特有的雄性气味,混杂着浓郁的烟草香气。司徒随手捡起两朵带着刺的玫瑰走到冯果面前,冷笑道:“这些都是你送给小遥的,我一朵不少的还给你!”说着,他掰开冯果的嘴,把花全部塞进他的嘴里。冯果的嘴充满了血腥味和花的香气,他终于懂得了司徒的恐怖。然而,晚矣。 “好吃么?”司徒的脸上没了笑意,眼神阴暗,口气却异常冷噤,“老子给你补补身,这可比王铮的尸体好吃。” 司徒这个搞法绝对是违反规矩的,刘队知道这人必要发飙,早早躲开避嫌去了。局长捧着大肚子跑过来,说你们这不是虐待犯人么,这怎么行啊。 林遥摸索着已经走到房间口,田野赶紧拉住这人,怕他磕着碰着。听了局长的警告,林遥悄声跟田野说了几句话。田野一扭头,对着笑嘻嘻地说:“人在你们这压着,可案子是我们特案组的。我刚请示了唐警监,他说让我们放开手脚干活。哎呀,局长,您放心,不能怎么着啊。我们还指望把人送上法庭呢。” 在田野跟局长打迷魂阵的时候,林遥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随着一朵一朵带着刺的玫瑰被司徒塞进冯果的嘴里,冯果抓狂了。挣扎、踢打、却丝毫奈何不了司徒。直到他的嘴再也塞不下去,司徒才放了手。他拍拍冯果,说:“查尔斯翁在国外前科累累,若不是卫君护着他,他早进了监狱。卫君是你们的主子,是我的死对头。我杀了他,是不是让你们这帮狗操的玩意儿觉得特别可恨?卫君都死在我手里,你们几个能干什么?查尔斯翁没了卫君的庇护,他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冯果,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卫君我也得弄死你。我得让你们下去给他做个伴儿。” 冯果的嘴没办法说话,一张脸肿的像猪头。只能欠开一条缝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在狭窄的视线里恨 恨地盯着司徒,没办法说话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怎么着,你想说我没证据是吧?”司徒笑道。 冯果使劲点头,摸准了司徒等人没有定罪的证据。司徒咂咂舌,抿抿嘴,说:“到现在你招供还是不招供对我来说这没什么。我想要撬开的不是你的嘴,也不是翁叔的嘴,而是苏子健那张绝对不严实的嘴。他参与了凶杀案,是你们其中的一份子,我给他机会做污点证人。冯果,你估量一下,苏子健能为你三敛其口么?你再想想,就算他想为了你牺牲自己,他有那个价值么?” 就在这时,林遥已经摸着墙壁走到隔壁房间。他敲了敲透明的大玻璃窗,引起了司徒的注意。林遥身后有个人偷偷告诉他,司徒和冯果都看见他了。林遥摆摆手,示意司徒:你继续,不用管我。 虽说是不用管,林遥也没闲着。他让旁边的人看着帮忙,把烟盒里的锡纸拿出来摊平,将卷烟里的烟丝取出来放在锡纸上,打火机在锡纸下面慢慢地燎着,很快,烟丝被燎出了烟。林遥微微低头,用鼻子去吸那些烟。 目睹这一切的冯果居然把被打肿的眼睛睁开了,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死命地盯着林遥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呼吸,每一个表情变化。他猛地推开了司徒,扑到玻璃窗上。如果没有这层玻璃,他一定会扑倒林遥。 林遥平时不怎么吸烟,为了刺激冯果他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吸两口赶紧打住,再吸就咳嗽了,露馅儿了。他抬起头,非常享受地舔舔嘴唇。他的唇线分明,唇肉红润而又饱满,舌头湿漉漉地露出一个小尖儿,从嘴角舔舐到唇心,别说冯果那眼珠子要瞪出来,就连司徒都被林遥这小小举动搞的快要把裤裆撑起个帐篷。 司徒只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的难受,恨不能马上冲出去揪着林遥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亲热一番。想要亲热,就要搞定冯果。他如鬼魅一般走到冯果的身后,紧挨着他的背,附身在他的耳边,“想吸么?” 冯果的眼睛追着离开隔壁房间的林遥,当林遥消失,他忽然哭了出来。拍打着玻璃窗,嚎哭。 一直守在门口的田野帮着林遥推开了房门。林遥的手里拿着用锡纸卷成的烟卷,他慢慢地举起手,因为双眼还蒙着纱布,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精致的玩偶,没有丝毫的感情。他平静地说:“告诉我,姚志是不是查尔斯翁杀的?” 花瓣已经残缺不全,连着唾液,从冯果的嘴里一团一团地被吐出来。冯果哭喊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 “是他,是他和苏子健杀的!快给我,求求你给我吸一口。” 局长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这么审问犯人的。特案组,果然都是变态! 众人都以为第一个被攻克的会是苏子健,没想到冯果首先撑不住招认了一切犯罪经过。 ☆、45 带着冯果招供的录音,司徒和林遥去见查尔斯翁。翁叔听到冯果哭喊着出卖了自己,竟然毫不惊讶。苍老的脸上尽是绝望后的坦然。他紧紧地闭上眼睛,长吁一声…… “到此为止了。”翁叔自嘲地冷笑着,遂睁开眼,目光如炬,“司徒,卫先生死在你手里不是没有道理。” “放屁。”没等司徒发火,林遥先炸了毛,“他妈的一个犯罪者有什么道理可言?不要以为你侥幸逃过几次缉捕就觉得自己牛逼了,你想当汉尼拔也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你们不过是被卫君骗了一群傻逼。我真没见过比你们更傻逼的人。“ 若不是司徒拦着,若不是他的眼睛看不到。林遥肯定会冲过去跟翁叔拍桌子。 卫君对司徒来说,或许只是个很够劲儿的对手;对林遥来说却是恨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骨的敌人。至今为止,林遥还是不敢面对许慎的家人。当初,许家来领尸体,要求见他一面,林遥也是灰溜溜地避开了。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结,死结。 听闻林遥的痛斥,翁叔煞有介事地笑了笑,说:“林遥,知道冯果为什么独独对你另眼相待?卫先生的研究资料里,你占据了大部分。卫先生说过,你就是个矛盾集合体,要比司徒更容易对付。” 司徒赶紧按住林遥的肩膀,他不想这种时候看到林遥火冒三丈的模样。卫君已死,为了一个死人生气,不值得。但是翁叔有意刺激林遥,司徒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你待着!”被司徒按在座椅上,林遥不但没有老实下来,反而斥了司徒一声。这就是发飙前的预兆,司徒乖乖收了手,在特别无奈的情况下等着林遥反击翁叔。 其实,林遥也没想怎么样。他只是站起身,看似特别诚恳地问翁叔,“这回你们还要做精神鉴定么?” 噗! 司徒没绷住,到底还是笑了出来。翁叔一张老脸顿时惨白的失了血色。赶来帮忙突审的王永斌头疼地敲敲桌子,“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开始干活了?” 林遥对着王永斌笑了笑,表示歉意。王永斌直言:“林遥,我在你右前方,你别对着没人的地方笑。很渗人知道么?” 本来是紧张的气氛,被他们这么一搞见了几分喜感。司徒念着赶紧把这事了结,带着林遥回去治眼睛,所以,他还是坚持让林遥稳当地坐在身边,严肃地问翁叔,“翁叔,到这种时候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说吧。” “你们想知道什么?”已经被出卖,路也走到了尽头。翁叔接受了现实,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司徒比较想知道的是,韩栋究竟说了什么,把冯果刺激的铤而走险。翁叔说:“这个还要是从卫先生说起。丑小鸭论坛是我帮着卫先生一手建立起来的,但是所有人员名单只有卫先生一个人知道。你们追踪到境外服务器我只能关闭论坛。不过,我手里还是有些成员资料的。” 就是说,丑小鸭事件之后,卫君撒手不管这些被他怂恿出来的试验品们。但是翁叔却不肯放弃,他私下里找到几个人,继续着他们痴心妄想的“美梦”。 直到,卫君死在了司徒手里。翁叔等人悲痛欲绝地发誓,要为卫君报仇。翁叔和冯果一直想得到丑小鸭论坛所有的成员名单,好壮大他们的队伍。随着卫君的死,这份名单也失踪不见。可没想到,韩栋居然拿了出来。韩栋的要求很简单。带他出国,解决绿卡和住处,他就把手里的名单交出来。当时,他出示了一部分名单,上面详细地记录着本名、工作、家庭地址以及联系方式。这让冯果和翁叔为之一振。他们甚至妄想着,有了这份名单,可以重建协会。 与重建协会相比,司徒和林遥显得不重要了。至于冯果为什么要带走林遥,翁叔道:“他的确看上你了,毕竟你很漂亮。” 林遥压根没在乎冯果要带走自己的理由,他想知道的是,“苏子健是怎么加入你们的?” 翁叔不屑地笑了笑:“苏子健的工作是冯家帮忙安排的,不过就是一个电话的问题,苏子健就把冯果当成了救世主。冯果本来不愿意搭理他,他三天五天的给冯果打电话献殷勤。后来,他在手术的时候犯了致命性的错误,又找冯家帮忙。” 苏子健想要献殷勤却苦于没有机会。冯果便让他看住韩栋。说到韩栋,翁叔的表情复杂了许多,他说:“你们不会想到,当年的韩栋有多可爱,特别是在床上。他让冯果念念不忘。这也是冯果为什么让苏子健看住韩栋的原因。当然,韩栋和苏子健都是冯果拉进丑小鸭论坛的。” 韩栋为了让冯果对自己失去兴趣,开始邋里邋遢的生活。冯果悄悄回国两次,发现对韩栋的兴趣的确不如从前,索性就不再管这人。可苏子健一直没放弃帮助韩栋,或许,这份心还是真的。 时间,就在翁叔等人苦于没有完美计划中慢慢流逝。转折点,是姚志与韩栋的一次巧遇。 那时候姚志整日泡在他她娱乐城,遇到了韩栋。韩栋为什么回去他她娱乐城没人知道,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姚志一眼认出了他。 姚志的态度非常奇怪,他主动提出照顾韩栋。帮他找份体面并多薪的工作,帮他找更好的医院更好的医生。这事,韩栋拒绝了,在姚志几次找他不果后,他告诉了苏子健。苏子健又把这件事转告给了冯果。 在冯果眼里,韩栋只是个被放养在国内的狗。他的狗就算扔掉,也轮不到你姚志喂养。冯果重又开始研究韩栋,并在丑小鸭论坛残余资料里看到一份卫君对韩栋写下的心理分析。翁叔也看到了,他们开始兴奋,开始策划新的食人案,并以韩栋为中心,报复司徒等人。 与韩栋相比,冯果对苏子健来说是主子。当翁叔和冯果找到苏子健,拉他就加入计划的时候,苏子健毫不犹豫地决定陷害韩栋。他的任务是:监视韩栋,控制韩栋。 如果,韩栋没有拿出那份名单,冯果也打算在最后杀了他。 在翁叔招供的时候,林遥也在分析他话里的真假。没错,韩栋的确符合卫君试验品的条件,但是那份丑小鸭名单是怎么落在韩栋手里的?亦或,那是司徒彦给韩栋的? 案情基本清楚,虽说几个重要问题还没理清,但林遥已经坐不住了。他不停地摸着眼睛上的纱布,隐忍着不适感。司徒这才想起看看时间,原来他们一天一夜没睡,这都是第二天上午九点了。 林遥的眼睛昨天就没有换药,估计这会儿开始难受。司徒还是放下了案子,带着林遥去医院换药。他们家小祖宗别别扭扭的不愿意走,司徒只好半强迫地拉着他离开审讯室。 几个犯人都认罪了,你还在这耗什么?眼睛重要啊,必须去医院。就这样,林遥被司徒塞进车里,不情不愿地赶赴医院。 司徒的疑惑跟林遥是一样的,韩栋怎么会有名单,是他本来持有的,还是司徒彦给的?司徒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小。司徒彦虽然阴损阴损的,但他不是敌人。协会遗留下来的毒瘤不是小问题,司徒彦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藏。所以,那份名单从一开始就在韩栋手里的可能性更合理些。 司徒彦和韩栋的关系,像是一把痒痒挠,挠的司徒浑身不自在。他给唐警监打了电话,开口便抱怨:“你们搞来的那个司徒彦怎么回事?带走嫌疑人了,在我眼皮底下把人偷走。还把温雨辰也带走了。他想干嘛?他什么意思?这是那个什么画像协会指使的,还是他个人行为?” 唐警监在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说跟画像协会联系一下,有了消息马上告诉司徒。林遥在一旁听着,末了儿,说:“你不是怀疑司徒彦手里有韩栋想要的东西么。你想想,韩栋要什么?他都懒的活着了,他还能要什么?还有一点。我们调查他她娱乐城的时候,有人说姚志怀疑自己被跟踪。我估计,跟踪他的人应该是苏子健,因为韩栋吧。问题就出在这里,十六年前的事故过去这多年了,姚志怎么会对韩栋感到愧疚?当年,韩栋并没有参与追究研究所索赔的事件里去,可以说,韩栋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姚志为什么对他怀着愧疚之心要照顾他?” 说着说着,林遥的手习惯性地摸上了司徒的大腿。捏捏,揉揉,似乎这样做可以让他的思考更加专注,“以这一点为中心继续分析。当年被辐射患病的人一共有六个。排除马小丁和冯果,还剩下四个。但是我们只找到了韩栋,剩下的三个人怎么一点消息没有?” 所以说,这案子的水太深。 车子停在医院大院里,司徒还没拿下钥匙,先将林遥的手握紧。他有着片刻的犹豫,方才说:“小遥,如果卫君留下的后遗症不止是一个丑小鸭,我想,咱俩的小日子又要不消停了。” 林遥握紧了司徒的手,“只要我们还在,谁都别想颠倒黑白。” 彼此扶持着走到了今天,今后再有什么困难也都能坦然面对。只是一个协会搅了他们几年没有安稳日子过,林遥还多次险些丧生。司徒还是很忌讳这些的。如果说,卫君留下的东西再度掀起风浪,司徒无法保证继续维持已经被林遥调教出来的君子风度。 君子个球!对那帮孙子就得比他们还要狠。 带着满心的杀伐决断,司徒将林遥推进了处置室。这一刻,他的脸上才浮现出些许的阴冷。恰好,唐警监的电话终于回来了。他已经向画像协会提出了控诉,要求他们无论如何都要给个明确的交代。那边并没有及时解释什么,只说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司徒彦,让他当面澄清一切问题。所以,说到底,还是一个字――等。 唐警监让司徒等人回去,在特案组里办公毕竟要比在v市顺手顺脚的多。他已经安排了杨磊等人过来,带犯罪人回特案组。知道林遥的眼睛出了问题,唐警监特别安排了几名眼科专家等着给林遥会诊,司徒一听这话,再也没有回刘队那边的念想了,马上联系了霍亮,让他回酒店收拾东西。 这时候霍亮在干嘛,司徒没多琢磨。他以为,霍亮还在医院看守苏子健。哪知,霍亮早就离开了医院,赶到警局的时候刚好听见司徒那一声怒吼。当时的霍亮没有半分的犹豫,调转车头直接跟上了司徒彦的车。 司徒彦的车被霍亮紧紧咬住。没了办法,只好让温雨辰跟霍亮直接通话。温雨辰苦哈哈地告诉霍亮:“我就是一条池鱼,我是顺便被绑架了。” 霍亮说:“你把电话给司徒彦。”霍亮的要求很简单,“你他妈的把我们家孩子还给我!” 就这样,在霍亮的穷追不舍下,司徒彦把温雨辰一脚踹了出去。司徒跟唐警监通话那时候,温雨辰正在车里死死抱着霍亮的腰,不让他继续追讨韩栋。 “哎呀,你不要这样。”温雨辰紧抱着不放手,“都说司徒老师不会难为韩栋的,你把韩栋带回来才是害了他。” “温雨辰你胆肥了是吧?放手!”霍亮跟小孩儿瞪眼睛,“韩栋是涉案人,死不死的咱俩谁都不能决定。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可抽你了!” “你抽你抽。”温雨辰一仰头,把脸凑到霍亮手心上,“你下得了手,你就抽。” 温温热热的脸蛋儿在手心里绷的紧紧的,大大的眼睛瞪的溜圆,真像只炸了毛的兔子。霍亮反而没了气焰,咬牙切齿地数落他,“别以为我不敢抽你。” “那你抽啊,你抽啊!” 这孩子怎么死倔死倔的。骂他吧,小孩眼睛一瞪,油盐不进;打他吧,看着他那粉嫩嫩的脸蛋儿真下不去手。这小孩还抱的紧,大夏天的,这么搞了一阵子俩人一身汗。皮外皮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霍亮没辙了,无可奈何地望天叹息,“祖宗,小哥哥怕你了。赶紧放手,我电话一直在响,肯定是司徒。” 温雨辰这才放开了霍亮,特别不信任地拔下了车钥匙。霍亮狠狠白了他一眼,装出一副严肃的态度,问他:“你怎么知道韩栋回来就是个死?” 温雨辰眨眨大眼睛,努努嘴,眼珠子开始四处乱瞥。霍亮摆手拍他额头,“说话,少跟我装傻。” 被数落的小朋友低下头,摆弄自己的裤子,嘀嘀咕咕着,“你们又不是司徒老师……” “不准叫他老师!” “好凶!瞪我干嘛啊?又不是我带走韩栋的。我说的也没错,你们不是司徒老、你们不是司徒彦,你们治不好韩栋啦。再不接电话司徒会发飙哦。” 熊孩子,回家再审你! 接了电话,霍亮跟师傅说清自己现在苦逼的处境。 “行,带雨辰回酒店吧。收拾好了东西马上回家。“司徒很高兴亮子能把温雨辰抢回来。由此可见,司徒彦对这孩子的确没恶意。 得知温雨辰平安归来,林遥的心也放在了肚子里。拗不过自家爷们的坚持,林遥只好同意回家。 食人案算是告破。林遥安安心心在医院里被一群医生围着,并被告知必须住院。霍亮和温雨辰因为参与了侦破工作暂时被留在了特案组,司徒特案组医院两边跑,一天到晚忙的晕头转向。一转眼,就过了四天。 这一天早上,翟子希不到六点就跑了司徒家,给林遥做的美食足足装了一大盒子。把这些东西装上车正准备去医院,忽见大门外站着一个人。 司徒乐了,推了一把正要上车的子希,“子希,你回屋待一会儿。” 大门外的司徒彦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看到司徒走过来。率先举起手投降,“别动手啊,我可打不过你。” “我不打你,我特么的想掐死你。”这话,司徒说的特别铿锵有力,咬牙切齿,恶意满盈。 司徒彦没心没肺地笑了,“这不是来请罪了么。” “韩栋呢?” “我安排他出国了。”司徒彦总算说了老实话,“他的事特案组就不用过问了,我会安排两边的交接手续。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跟卫君是同学。” 我操喽!这他妈的怎么又扯上卫君了? “卫君跟我联系的时候我也很吃惊。他告诉我丑小鸭还没解散,让我带走韩栋。” 麻痹信息量太大! 任谁都想不到。许慎死后,卫君失常了。他知道自己喜欢的还是女人,却对女人毫无反应。他尝试跟其他男人发生关系,却无法勃起。他对自己的现状很有兴趣,他把自己当成了研究素材。通过重新挖掘丑小鸭论坛,他找到了韩栋。跟许慎眼睛里那份挣扎的渴望几乎一模一样的韩栋。他没有强迫韩栋,很自然的靠近,就像对待许慎那样。韩栋上了他的床,成了许慎的替代品。那时候,卫君更觉自己有趣。他联系了当年的同学司徒彦,请他将自己的“异常”当做一个研究课题。说白了,卫君这人从骨子里就是不正常的。试问,有谁会把自己当成研究的素材呢? 司徒彦笑道:“韩栋终于遇到一个会温柔待他的人;卫君终于找回性爱本能。两者相互依赖,很有趣是吧?” 韩栋知道自己是某个人的替代品,却无论如何都不想离开卫君。其中原因他自己也不懂。卫君在最后见韩栋的时候交给他一份名单,说是给他保命的,如果有一天,丑小鸭那些人想要利用他,就拿出这份名单自保。可能是卫君早就料到翁叔等人不会善罢甘休,也早看出韩栋根本不愿意继续留在丑小鸭里,所以给他一份保命的名单。 如果说,卫君就此消失,过个几年韩栋也能正常了。可偏偏卫君死的轰轰烈烈,不仅如此…… “卫君在跟你最后一战之前给韩栋打了电话。”司徒彦坐在大门前的石墩上,看着蓝天白云,“他跟韩栋说‘活下去,你活着,我就不用再找替代品了。’就是这个电话,让韩栋想死又不能死,矛盾到了今天。” “在我眼里,卫君只是个特殊的素材,没有其他意义。但是他太聪明,等我发现我没办法放弃这个素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把手里所有的资料提交给协会,协会对他也非常感兴趣。我的导师假设这样一个结论。卫君为他的死埋下了一系列的伏笔,他没有完全解散丑小鸭,很可能是留下一枚定时炸弹。在你们几乎遗忘他的时候,引爆。” 听到这里,司徒冒了一身的冷汗。的确,这两年他几乎忘了卫君。这时候,翁叔和冯果回来了,又把卫君带进了他们的生活。 卫君,你真是死都不安生。 卫君对于司徒彦来说仅仅是研究素材?司徒没追问,也不想追问。奇怪的是:司徒彦自己说出:“我知道卫君是个地道的犯罪者,但是之于我,他是有功的。如果没有他自愿当我的研究课题,我不会在协会占据一席之地。算是报答他吧,我想代他照顾韩栋。” 司徒笑了,“你的意思是,卫君爱上韩栋了?他那种人知道什么是爱么?” “不知道么?”司徒彦反问,“如果他不懂爱,他对许慎的感情你怎么解释?” 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司徒彦在自问。他的神情忧郁了起来,忽而变得不那么确定了。他问司徒:“呐,司徒,你是最好的侦探,你来分析一下,卫君临死前跟韩栋的说的那些话究竟什么意思。他说你别死,你活着我就不用找替身了。这个‘替身’指得是什么?是许慎的替身,还是韩栋的替身?” 没人分析得出,就连画像协会那些专家都搞不明白,卫君口中的“替身”到底指的是许慎,还是韩栋。一个已经死亡的素材还深深地吸引着画像协会的专家们。那么,韩栋呢? “他问题很多。”司徒彦不乐观地说,“他的病情在恶化,如果没有治疗,他不是把自己逼疯就是自杀。我带他走,能给他最好的治疗。” 有些话,司徒彦没说。因为他不想跟司徒把关系搞的僵硬。其实,在他眼里,冯果翁叔也好,韩栋苏子健也罢,都是研究的素材。他把案子放在了后面,他最想要的是“素材”。有时候,他不否认,脑子里这些阴暗的想法是被卫君影响了。他甚至愿意跟自己说:越是研究卫君,越是像他。 “司徒……”司徒彦的口气从未有过的认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变了。别手软,就像杀了卫君那样杀了我。” …… “他这么跟你说的?”坐在医院花园里的林遥听过司徒的讲述后,特别意外地问,“你居然没抽他!” 司徒望望天,“我都笑出热泪了,哪有闲工夫抽他。” 林遥琢磨了一下,也忍不住笑了…… 盛夏的午后艳阳高照,绿油油的树冠在地面上笼出偌大的阴凉地儿。木椅被岁月风雨剥落了艳丽的漆,在树荫下呈现出灰白的斑驳。林遥的手有意无意地在木椅上摸索,寻找,碰到了司徒的指尖,勾一勾,十指缠绕。 他说:“我忘不了许慎。” “嗯,我也忘不了。”有些事,司徒比林遥看得透彻。所以,不会问,不会深究。 他又说:“我也忘不了卫君。” “我也是。”有些人,即便你想忘记,却始终在你的回忆里占据着一席之地。 他长吁一声,说:“咱俩在一起经历的事几天几夜都想不完。以前,我偶尔会感概一番,现在却懒得说人生感悟。或许是那些经历太深刻,只能自己去想,去琢磨,拿出来说反而显得浅薄。我只是觉得,那些根本说不出来的感触,才是属于自己的收获。” 不管你喜欢与否,被你藏在心底的秘密,那些你不想与任何人分享的秘密,才是印证人生的道理。林遥的不想说,只因一份坦然抹淡了千言万语。而另一个不想说的人,却是将自己逼到了生命的尽头。 连眼泪都没处流的人,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司徒没有林遥那么感性,想来想去的,也只能说――都是心魔作祟。 是的,林遥想。 都是心魔作祟,包括你我。 作者有话要说:本案完结。没有交代的姚志对韩栋抱歉的为题,十六年前患病失踪的三人问题baba是后面案子里的情况。这联系到主线的剧情。所以,亲们表着急哦~ 【番外 2013贺春新】 ☆、01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儿又过了一年。临近农历三十,特案组也提早放假,好让家在外地的组员们多几天团圆日子。放假的那天晚上,司徒跟打了鸡血似地拉着林遥胡闹了一气。林遥想着最近这几个月俩人都忙,没时间折腾上一整夜,闹就闹吧。这在思想上一放纵,俩人足足折腾到天都快亮了才睡下。 第二天上午十点葛东明打来电话,说今晚有个宴会,特案组的人必须参加。林遥那时候睡的迷迷糊糊,没怎么打听清楚就应了下来。等到下午三点谭宁又来了电话,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一定要带着司徒一起去,林遥这才想起来还有件麻烦事。他问司徒愿不愿意去,司徒倒觉得无所谓,反正都是熟人。于是,按照谭宁说的,俩人在晚上八点出发,直奔商贸酒店三层的宴会大厅。 在路上,林遥联系了唐朔,问他叶慈去不去。其实叶慈是一万个不愿意去参加那种宴会,但是老丈人发话,自家小动物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格外期待地看着他,不去,小唐那关就过不去。 四个人差不多都是在九点过一点赶到宴会厅,出了电梯门才知道,需要邀请函才能进去。林遥开始心烦了,心说:一个破宴会还搞什么邀请函!司徒笑道:“你就没想过特案组聚会干嘛定这个贵的要死的地方?你们特案组不过就是邀请嘉宾中的一分部而已。” 叶慈在一边嘀咕:“所以我不愿意来。” 唐朔今晚穿的格外精神,一身浅色西装搭配修剪飒爽的发型,神采奕奕,格外引人注意。他抓着叶慈的手臂,悄悄说贴心话安抚自家的大兵哥,这让叶慈更加不爽,他想把人带回家藏起来。 这时候,从服务台后面那个小侧门里跑来了谭宁,谭宁也穿了正装,手里拿着四份邀请函,急急忙忙赶过来。一瞧林遥和司徒,不免苦了脸,说:“我不是告诉你们一定要穿正装么。” 林遥眨眨眼,看自家爷们,问:“有这事吗?” 司徒故作无知状态,摇着头,跟着说:“我不记得啊。” 林遥和司徒这小两口虽然都是一成不变的休闲装,可这一身的价格绝对不比正装便宜。结婚那会儿,司徒妈妈可劲儿的给俩孩子买衣服,导致他们俩近五年不用添新衣了。司徒拍打着谭宁的肩,开了几句玩笑,正装不正装的也就无所谓了。几个人在服务台存了外衣,领取了号码牌,走过用郁金香花搭建起来的拱形门,再走个三五米,右手边便是酒红色的两扇大门。谭宁把门推开,扑面而来的是璀璨灯光、香气缭绕,一派的奢华与炫目。 司徒想跑,叶慈也想跑。怎奈,唐警监从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大声招呼着:“司徒、小叶,过来。” 司徒推了推叶慈,在他背后低声说:“你老丈人眼够尖的。” 看着他们俩朝着宴会大厅里面走去,唐朔不满地跟林遥抱怨:“为什么老爸不叫我们?” 林遥笑道,“走吧,去吃点东西,我饿了。” 唐警监一直计划着把司徒也拉进队伍中来,但是明显屡战屡败。老人家也不气馁,屡败屡战。至于叶慈,自己的半个儿子,只要分寸拿捏的好,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一次聚会,是唐警监点名让他们俩来参加,为的就是介绍些上层人士给俩人认识。叶慈对此兴趣缺缺,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司徒表面功夫做的到家,不管你是谁,都会笑脸相迎。结果就是两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陪着一群老头聊到口感舌燥。最后,唐警监终于肯放手,把手里的空杯子递给叶慈,说:“去吃点东西吧。看着点小朔,别让他喝酒。” 叶慈点点头,巴不得赶紧就走。 俩人一转头,傻眼。偌大的宴会厅到处是人,他们的另一半不知道被淹没在哪里,叶慈把空杯子放在一边,不用多考虑直奔自助烧烤那边去了。可见了,唐朔就是一个小吃货。 宴会厅里最吸引人眼球的地方就是中间那个大舞台,上面有乐队,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歌手正在演唱爵士乐风格的英文歌曲,舞台下围了很多人,其中一个肥胖的矮个子男人还跟着节奏摇摆,那舞姿,真折磨人。司徒直在心里叫嚷:宝贝儿,快来,让老公洗洗眼睛! 这会儿林遥还跟唐朔在一起。俩人端着空盘子,眼睛紧紧地盯着厨师手里即将完成的美食,鹅肝!从原材料被抬进来那会儿,唐朔的眼睛就没移动过。以前他跟叶慈来过一次,这里的鹅肝好吃到爆!你不提前预约都没位子。他惦记着让林遥也尝尝,所以就站在一边等。两个人一个俊秀一个可爱,让厨师干起活来劲头十足。叶慈第一个找到了他们,站在唐朔身后轻轻捏着他的脖子,说:“不准喝酒。” 唐朔回了头,很不满地说:“一点点也不行?” “偷着喝点行,别让你爸看见。” 这时候,林遥完全不在乎他们俩说什么,饿死了!饿的肚子都瘪了。眼看着厨师把成品放在大盘子里,手里的刀叉快如闪电,刷刷刷!三分之一的鹅肝都到了他的盘子里。厨师哭笑不得地说:“先生,您别急,还有呢。要不,您点一样,我给您做。” 林遥的嘴里塞了食物,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可爱,他的眼睛扫过食材盆里的田螺。厨师会意,给林遥单做一份田螺。赶巧,正在跟叶慈说悄悄的话唐朔看到了不远处的司徒,招招手大喊了一声:“司徒大哥,我们在这呢。” 司徒转身看到自家的小祖宗那个吃相心里软软的说不出怎么喜欢了,竟忘了快点过去,站在原地慢慢欣赏。唐朔招呼完了司徒收了手,无意间看到自己手背上多了点东西。红色的液体,还有点温热。 吧嗒,吧嗒…… 又从头顶上掉下来几滴,叶慈和林遥也看见了,三个人同时抬头。 叶慈眼尖手快,一把抱住林遥和唐朔闪到一边,喊着:“躲开!”随着叶慈这一声从头顶上面掉下来一个人――死人。 下一秒,整个大厅都炸开了。惊叫声,吵嚷声一时间几乎掀开大厅的屋顶。目睹了一切的司徒反应极快,反手抓住身边一条装饰用的金色粗穗绳,用力朝着叶慈荡过去。高声喝道:“上去!” 叶慈的身手敏捷,抓住那根金色的绳子,单脚踩在餐桌上用力向上一纵,攀着这根绳子窜起老高去,在半空中换手抓了厚绒布窗帘,踩着墙面三下两下居然跳上了天棚!不过是三五秒的时间,叶慈这番举动把当场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林遥还趴在地上,看到尸体的时候嘴里的鹅肝掉了。再抬起头,神色严正,手在脖子上横划一下,告诉司徒这人已经死了。 “小遥,马上封锁出入口。”司徒一边跑过来一边喊着,“唐老,叫人过来勘察现场。” 林遥急忙爬起来,拉着呆愣愣看着天棚的唐朔,急忙跑出了宴会大厅。这时候,葛东明也赶过来,和几个人将尸体周围圈隔开来。同时,谭宁已经跑到舞台上,一把抢过女歌手的麦克,对宴会厅所有人说:“大家不要惊慌,不要走出宴会大厅。尽量站在原地不要动。男士请照顾好您身边的女士。警方马上安排人手处理现场。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尽管谭宁和林遥的行动很迅速,还是有很多人因为惊慌而冲出了大门。林遥和唐朔根本拦不住这些人,眼看着现场一片混乱。唐朔率先跑到了服务台出口,踩在桌子上,大喝了一声:“都站住,回去!” 好在酒店保安及时赶到,帮忙劝住了这些冲出来的嘉宾,又请他们回到宴会大厅,林遥和唐朔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热闹非常的大厅已经变得紧张而又压抑。人们都在低声议论着,有的看热闹、有的心烦气躁,还有的人打电话找关系,要尽快离开这里。单凭特案组的人还不够震慑嘉宾们,唐警监和几位老神仙出面,跟嘉宾下了保证,说了软话,倒是赢得了几位企业家和明星们的大力帮助,场面算是勉强稳定下来。 突发事件是谁都无法预料的,相比特案组和司徒他们,唐警监想的要更多一些。他拉着葛东明走到一旁说话:“这个事你们必须尽快解决。司徒和小叶在,要争取今晚就破案。” 葛东明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检查尸体的司徒,很想说您指定一晚上就破案真的不是开玩笑么?转念一想,葛东明咬咬牙,说:“好!” 死者为男性,年纪约在45岁到50岁之间,身高一百七十公分,体重约在65――70公斤之间。尸体以正面朝上的姿态从高空垂直掉落。看尸体表面无搏斗痕迹,致命伤在颈动脉上,一刀割喉。死者的双手上都有染血。司徒在触摸到尸体的时候看了时间,是:22:30整。 虽然已经死亡,但尸体还有温度,也就是说死者被杀后不足五分钟就掉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或者说刚刚断气就掉下来了。所以,他才让叶慈抓紧时间上天棚。 司徒仔细翻找了死者衣服、裤子的口袋,在里面找到一张身份证。死者名为“何方”今年四十八岁。本市人。注意到死者穿着的正式西装,应该是来参加宴会的嘉宾。 林遥从外面跑进来,问死者的情况。司徒站起身,让唐朔和谭宁留下来看守尸体,他拉着林遥往外走,说:“边走边说,咱俩上天棚看看。叶慈一个人忙不过来。” 走出宴会厅的大门,司徒扭头看了一眼。从电梯出来,就是负责收邀请函,存放衣服发号码牌的服务台。通过了服务台再走过花门,才能进去宴会厅。服务台位于宴会厅的左边,从宴会大厅出来之后,朝右边拐就是一条没有房间的同道。通道尽头是可以上去天棚的楼梯间。没有下楼的楼梯,只有上去的楼梯。就是说,如果叶慈在天棚上没有堵住凶手,那么,凶手只能在他们所走的这条同道离开案发作案现场。 司徒再次跟林遥确认:“刚才没有人冲出去吗?” “没有。都被我跟小唐拦住了,几个保安守在电梯口前面,不让进。” “有没有可能从楼梯间跑出去?” “没有可能。”林遥肯定地说,“我刚才问过保安,这层楼的楼梯间很远,要从服务台后面的侧门进去,走到东区才能到。那时候,服务台里站着四个人,没人从他们身后跑过。” 确定了情况,俩个人也爬上了天棚。这时候,不知道叶慈在哪里喊着:“司徒,过来。” 闻声一路摸过去,越往里走,空间越大。等找到叶慈,也就是尸体掉下去的位置,他们已经可以站直腰,四下打量。 举架足有两米,非常的宽敞。脚下是用钢筋、加厚木板搭建起来的隔断路。一共有三条这样的隔断路,每条之间横着七八根铁杆,铁杆上绑着彩灯。叶慈站在距离水泥墙面最近的隔断路尽头,指着脚下,说:“尸体就是放在这里掉下去的,还有点血迹。” 俩人急忙走过去,因为隔断路虽然长,但是只不足半米宽,为了安全司徒楼着林遥,让他蹲下去仔细看血迹。 血迹并不多,血迹边缘不规则,除了几滴面积比较大的以外,旁边还有些散落的小血点。 “从血迹分布和形状以及死者双手有血的情况来看,凶手是在死者背后勒住他,割开颈动脉和气管。死者马上用自己的手捂住脖子,血才没有呈喷射状。然后……” “然后凶手把尸体慢慢放下。”司徒跟着分析,“尸体面朝下搭在这条木板上。因为死者体重过量。慢慢滑下去。” “这里面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林遥拉着司徒的时候,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如果说凶手慢慢把死者放下,那么血迹就不应该这么少,这里的血迹太少了,不合理。你想,在这里的尸体从伤口流出血,掉在下面落在小唐的手背上。这种速度、时间、按照常规分析,第一案发现场的血迹应该已经流出很多才对。” 司徒搂着林遥稍稍把身子探到隔断路外面,指着一层落着一层的装饰用彩布:“血都被布吸收了。” 果然,彩布上浸红了一大块地方。这里的条件很独特,如果凶手使用绳子等工具把尸体绑在木板上,因为这些装饰彩布的原因,没人会发现尸体。就算是抬起头来看,也不会看到。如果不是叶慈那变态的眼力,估计尸体掉下来直接就砸中了唐朔和林遥。 司徒抬眼看了看靠在墙上的叶慈:“你没发现可疑人?” 叶慈摇摇头,说:“没看到人,倒是找到一张号码牌。” 司徒戴上手套,接过叶慈递给他的号码牌,上面印着“44”的字样。叶慈说这个号码牌就在血迹旁边,应该是死者的。但必须等到验证过指纹才能确定。 林遥放松了身体,靠在司徒怀里,笑道:“知道号码牌是有电脑记录的么?” 司徒眼睛一亮,一边掐着他家小祖宗腰上的肉一边说:“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言罢,他抬头看着叶慈,“你下去找东明,安排人手搜查凶器,要快。” 林遥觉得认真工作中的爷们最性感,忍不住摸了一把爷们的脸,表示欣赏。 叶慈觉得看他们俩腻腻歪歪的有点无聊,抓住手边一根绳子,说:“我下去找小唐。”言罢,跟人猿泰山似的直接跳了下 去。 司徒似乎对这案子并没有什么兴趣,问自家亲亲:“宝贝儿,你看今天这事我能撤么?” 林遥给了他一个热辣甜腻的吻,再摸摸他的脸颊,劝慰:“死心吧。赶紧干活,回家给你吃糖。” 司徒没个正经地掐了把林遥的屁股,那个肉感,那个弹性,真舒服。 回到宴会厅的叶慈刚跟葛东明商量完找凶器的事,忽听有个男人在后面叫他:“叶慈?是叶慈吗?” 叶慈诧异地回了头,一时间没想起面前这个张着娃娃脸的男人是谁。男人却异常兴奋地握住了他的手:“真的是你。没想到,我、我真的找到你了。” 唐朔的眼睛立刻眯成一条缝,冷眼看着叶慈的反应。 叶慈说:“你是谁?” 男人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冯翱,住在t市。”说着,竟扯开了领带,解开了扣子,露出锁骨来。锁骨上有一道伤疤。这一回,叶慈想起来了,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真是倒霉,怎么就遇到他了!? 世界也太小了点!早几年前一时头脑发热惹下的祸事。一个下地儿的,一个走货的,分财不均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床上。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别看小动物表面上大大咧咧,骨子里精着呢,能看不出来这个在气质上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和大兵哥之间的猫腻儿?他大力地拍了几下叶慈的后背,冷言冷语地说:“你还真是朋友遍天下,你们聊。” “小唐!”叶慈慢了一步,没抓住唐朔。再想追,冯翱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 叶慈冷了脸,警告冯翱:“我早就忘了你,你就当不认识我。” 冯翱长了一张娃娃脸,笑起来脸上还有俩酒窝。他笑了,笑的有点局促,“叶慈,我没想怎么样。就是看见你过来打个招呼,你那,那是你的情人吧?脾气不小。” 宴会厅入口那边司徒拉着林遥往里走,唐朔气哼哼地往外走,几个人撞在了一起。司徒发现唐朔的面色不对,叶慈也没跟在身边,就问他这是怎么了? 唐朔冷着脸嘀咕一句:“大兵哥遇到老情人了。” 哎呦,这可新鲜!不止司徒好八卦,连林遥都伸着脖子往唐朔指着的方向看。一眼两眼看过去,摸着下巴嘀咕:“那个不是远藤公司的总经理冯翱么。身上有点功夫,挺不好对付的。叶慈怎么跟他有关系?” “你认识他?”司徒觉得诧异。 林遥点点头,道:“上回我被借调去t市查那网络购物杀人案,就是你放我鸽子,把雨辰折腾的要死差点被别人捅了屁股的破案子,冯翱是嫌疑人。” 司徒猛地瞪大了眼睛,说:“宝贝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豪放了?” 林遥抬头一笑,“因为一想起那事老子就特么的想掐死你泄愤!” 要不是今天遇到当初的嫌疑人,林遥因为那事挤兑他的劲头儿早过去了。司徒不能跟林遥较真儿,受了委屈的火气尽数放在冯翱的头上,见那小子还拉扯着叶慈唠叨个不停,疾步走过去一把将叶慈拉了过来,也不理会冯翱诧异的目光,推了叶慈一下,说:“快去干活,别让你老丈人抓着。” 叶慈借此机会闪的无影无踪,司徒也迈动脚步往尸体那边走。忽听身后的冯翱说了一句:“没想到你找上了警监的儿子。” 就是找个木匠的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司徒在心中腹诽,压根不想多看一眼冯翱。 ☆、02 警方来人勘察现场维持秩序。他们把嘉宾召集在一起,又将服务员等工作人员召集在另一个地方,双管齐下。 司徒拉着林遥去到外面的服务台询问属于死者44号号码牌是几点录入电脑的。女孩子不敢怠慢,认真查询,很快就说:“是今天晚上21:40” 司徒瞄了一眼女孩子身后那一排排的存衣柜,说:“你们能打开吧?把44号柜子打开。” 打开柜子后,里面只有一件羽绒服和一双黑色手套,司徒翻了翻,羽绒服的口袋里空空如也。他跟林遥面面相觑,总觉得有什么环节别扭着。 司徒看着手里的44号号码牌,眼底渐渐沉暗。他忽然抬起头来问女孩子:“你们发出去的号码牌并不是按照循序的?” 忽见司徒这么严肃,女孩子紧张了,脸色也白了许多,不敢回答。司徒心说:完,一不小心露出本性了。他赶紧对女孩子笑了笑。 两口子联手办案一向有个习惯,司徒问,林遥补充。因为林遥虽然模样招人喜欢,但因为职业病的关系,那双眼睛实在令人感到畏惧。可司徒就不一样了,未开口先露笑脸,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瞧着他对人家女孩子笑的那个甜兮兮的样儿,林遥打从心里不爽。暗骂:得瑟鬼,你他妈的是询问情况还是泡妞? 司徒察觉到一股冷冷的怨气从后背一路爬到脑顶,急忙转头给林遥递眼神儿,貌似再说:别吃醋了宝贝儿。 林遥把脸扭到一边,脸颊上火辣辣的,直在心里骂司徒:熊玩意,暗送秋波什么的也看看时间场合! 司徒一个眼神撸顺了他家小祖宗一身的毛,回过头去继续跟女孩子笑嘻嘻。女孩也没方才那么紧张了,说:“因为存衣柜是按照从上至下,从左至右的顺序排列号码。我们帮客人存衣服随手打开哪个就是哪个,不用按照顺序。” “是不是只有拿着邀请函才能换取号码牌?”司徒问道。 “其实也没有死规定的。”女孩子缓过最初的紧张感,可以跟司徒流利对话,“其实呢,嘉宾很多,我们只有两个人在服务台做事。有时候好几个嘉宾挤到一起,特别忙的时候也不是非要确认过对方手里的邀请函。大致扫过一眼就可以。” “那号码牌是根据什么标准发的?” “衣服啊。”女孩子回身指着身后一排整整齐齐的存衣柜,“只有把衣服存在我们这里。拔下柜子上的号码牌,电脑自动录入。我们把号码牌交给嘉宾,就等于是给了他们钥匙。” 虽然女孩说了很多,基本上没有什么收获。司徒怏怏地看着林遥,后者有点幸灾乐祸。无形中,俩人又开始交互角逐。 林遥分析,死者领取了44号牌子在21:40通过郁金香拱门;能够进入大厅的路只有这一条;在宴会厅里面有一条通道可以直接通到服务台里面的小侧门,但是只能出不能进;在案发22:30分到他跟唐朔等人维持现场秩序,没人从小侧门出来。这些话背后的意思,林遥没明示。 司徒说:“咱俩上天棚的时候我计算过。从大厅到天棚的案发现场需要十三分钟,咱给凶手少算点时间。杀了人,放下尸体逃离现场需要十分钟。那么凶手离开现场的时间就是22:20” 林遥沉思了一会,摇摇头,说:“按照你这个算法,那凶手早就跑了,咱们还查个屁?” 司徒咧嘴一笑,笑的神秘兮兮。他转回头问那个女孩子:“22:20之后有没有人交了号码牌离开。”女孩子不敢怠慢,认真查询电脑记录,最后肯定地对司徒摇摇头。司徒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服务台上,转了头对着林遥挑眉坏笑,“凶手不可能留下外衣就跑路,事后只要咱们一一核对,凶手是谁马上就能知道。所以,我才说凶手还在宴会大厅。” 闻言,林遥不乐意了。心说:咱俩都明白的事你还打什么迷魂阵? “司徒,这事不能小视,在警监眼皮子底下杀了人,特案组要是不在限定时间内解决,从组长到我,都没好果子吃。” “好吧。”司徒耸耸肩,一副没干劲的样子,“其实这案子真没什么技术含量。死者21:40进入大厅,只要排查一遍当晚的嘉宾和服务人员,马上就可以锁定嫌疑人。就田野那水平,不出俩小时就能问出真话。”说完,点燃一根烟优哉游哉地吸了一口,”走,老公带你回去打地鼠。” 见他说的轻松,林遥心里却始终有些疑惑。司徒这人光是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他认真对待一件事的时候,总是吊儿郎当的,会把满心的算计、忧虑乃至彻夜不眠的辛苦统统收藏起来。作为司徒的伴侣,林遥从很少会打破他工作时的状态。林遥总觉得没必要,不管司徒在想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司徒还是司徒。他们俩同居这么多年,林遥始终留给他一大片的天空,任他翱翔。在林遥的眼里,这就是爷们的魅力。 现在的司徒已经开始认真,林遥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在耳边嘀咕了几句。司徒瞪了眼睛,低声埋怨:“你个没心没肺的,有这么使唤老公的吗?” 林遥拍了一把司徒的屁股,笑道:“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两口子正在打情骂俏,谭宁忽从宴会大厅跑出来,喊着:“司徒、小林,快过来,有新情况。” 回到大厅以后,谭宁的表情就不好看。他说:“我们进行了各方面排查。没人认识死者何方。不仅如此,通过酒店方面确认,他的邀请函是假的。” 司徒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样。林遥却没有感到意外,他笑着拉住了司徒的手,说:“你现在还觉得地鼠好打吗?” 司徒马上明白了,斜着眼睛瞥林遥:“你怎么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林遥耸耸肩,对这事不予置评。谭宁也是习惯了他们这样,接着说:“还有呢。” “不是吧?”司徒哭的心都有了。这么下去十二点之前肯定回不了家。他的午夜场电影啊! 林遥哪知道司徒急着破案是因为那个破电影,还以为自家爷们破案心切,一时乱了章法。就偷摸的抚摸着他的后背,顺毛。 谭宁找来两个服务生。都是门童,一个守在宴会大厅里面,一个守在服务台那个郁金香拱门旁边。两个人一起作证,死者压根没进入过大厅。其中一个说:“那人穿的衣服要是打我眼前过,我肯定一眼就看出来。” 这个理由不足以采信。但是对方坚持,他告诉谭宁,21:40那个时间进来的人不多,也就两三个人,如果其中有死者他肯定会记得。这么一说,谭宁也有点拿不准了,就问司徒:“你觉得可能性多大?” 司徒没吭声,看着另外一个门童。门童跟着说:“我看到那个人走过花门,在大厅门口停都没停,直接往里面走的。” “后面没跟着什么人?”司徒问到。 “记不清了。”门童说,“因为那个人的衣着很,很抢眼,所以对他有印象。其他男嘉宾的衣服颜色都挺正常的,所以我没印象。就对那人印象深刻。那一身打扮,太抢眼了。” “抢眼?”司徒不解,“哪里抢眼?很正常啊。” 林遥颇为诧异地看着自家爷们,问他:“你觉得天蓝色西装配着粉红色衬衫,扎着黑色领带,下身穿着白色西裤不抢眼吗?” 司徒眨眨眼睛:“怎么了?这不正常吗?” 言罢,林遥和谭宁还有两个门童非常怜悯地看着他。 其实司徒也没怎么在乎这几个人对他的“怜悯”,他哼哼地冷笑几声,说:“你们用不着拿这事挤对我。爷还真想感谢一下被害人今晚穿了身让你们印象深刻的衣服,虽然这条线索简直就他妈的像擦过屁股的卫生纸一样让我厌恶!” “怎么个意思?”谭宁忍着笑,问道。 “自个儿想去!”言罢,司徒转头出了宴会大厅。 这人还是生气了,林遥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司徒回到了服务台前,抓着人家小姑娘问:“从21:40到22:00之间,都发了哪几个号码牌。” 女孩子眨眨眼睛,懵懂地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时间段的。” 司徒直接翻了个白眼,说:“你要是明白了我干嘛去?快查。” 查询结果:在司徒指定的那个时间段里一共发出去五张,分别是44号、46号、58号、37号、29号。 司徒的表情愈发严肃起来。跟着他的林遥明白,这人只有想不通某些问题的时候才会这样。这起表面上很简单的命案从一开始就给他们俩一种无法言明的违和感,是他们多心?还是有人故布迷障? 本以为只要通过排查死者跟嘉宾或者工作人员的关系情况,就能锁定嫌疑人。但是死者压根就没进宴会大厅,也没人认识他。当然了,这不排除有人在说谎,但不管是怎样,死者就像凭空冒出来的家伙,跟哪一条线索都不搭边儿。简单点说,他们又要从头再来。 “小遥。”司徒拉住了他,往大厅走,“死者有目的而来,嘉宾里肯定有他的目的。” 闻言,林遥一愣,“接着说。” “死者的经济条件并不好,嘉宾里只有他一个人穿着羽绒服来。邀请函是假的,说明死者至少一天前就决定参加宴会,所以制作了假的邀请函。他的目标肯定在嘉宾里,如果是服务员的话没必要使用假的邀请函。那么换个角度想,凶手就是那个嘉宾,他知道死者来了,因为某些原因而杀了死者。” “你说这是一起突发性谋杀案?”林遥追问。见司徒挑挑眉点点头。林遥反驳,“不觉得没根据么?嘉宾都是有点身份的人,谁会傻到杀人犯罪?” “宝贝,我就说你心肠太好。”司徒笑道,“越是拥有更多的人,越是抢的更多,越是害怕一穷二白。为了金钱利益这些原因杀人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林遥暗恼,反驳司徒:“这跟心肠好有个狗屁关系?你要知道,今天的嘉宾里有很多警方高层人物,凶手再傻逼,也不敢在警察眼皮底下杀人吧?活腻歪了,吃饱了撑的?除非……” 说着说着,林遥不吭声了,不瞪着眼睛跟他掰扯了。司徒料到他是想起了什么,倒也不催,伸手楼住了林遥的脖子,偷偷摸摸亲了人家的脸蛋儿,本来还打算说点煽情的小句子,哄人开心。忽听唐朔一声怒喊:“你找他去啊!你们俩不是要旧梦重温么!我碍眼,我闪人。你该亲亲、该抱抱,就当我死了!” 哎呦,小动物跟叶慈发火了!难得啊。 只见在走廊里唐朔怒气冲冲地推开了叶慈,叶慈一脸的焦急,愣在那儿手足无措。司徒幸灾乐祸地嘀咕:“活该!叶慈你他妈的也有今天。” 林遥踹了司徒一脚,赶紧去把唐朔拉到一边。司徒走过去,半眯着眼睛打量不远处的冯翱。冯翱站在露台门前,从他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司徒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两口,看到冯翱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局促地低下头赶忙走开了。司徒的脸上上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走到叶慈面前,塞给他一张纸,很正经地说:“我让人给你搭个手,排查所有嘉宾。纸上那几个号码都给我扣下,弄贵宾室去。” 叶慈没说话,算是答应了司徒。很快,警方的几个人帮着叶慈排除人选,宾客们虽然怨声载道,但至少有所行动了。大家都规规矩矩排好队,手里拿着号码牌,等着出去。 这功夫,葛东明从外面回来,拍打着衣服上的寒气,快步走到司徒面前,说:没有。前前后后都找过,没发现凶器。刚才我跟重案组那边也联系过,他们也没在酒店内找到凶器。怪事了,怎么就找不到呢?” 司徒并没有像葛东明那样焦急,只是说继续找,光是这一次还不够。葛东明也是这样想的,喝了一杯热水暖暖身子,出去继续寻找凶器。 司徒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宴会大厅的角落里,背着林遥给霍亮打了电话。电话通了,好久才有人接听。小徒弟太有个性,张嘴就气哼哼地问:“谁?” “我。” “忙,等会打。” 司徒单手扶额,颇为无奈。这徒弟教的像了他十成十,连那方面都一摸一样,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暧昧的喘息声,司徒顿时觉得自己很苦逼。师傅在案发现场被老婆使唤的跟傻小子一样,徒弟这会儿不知道钻了谁的被窝快活似神仙。心里一烦躁,口气冷硬,数落徒弟:“我最近没收拾你皮紧了是不是?等一会再管你下半身的事,赶紧给我穿衣服干活!” “胡说什么呢你?”电话那边的霍亮气不忿儿地辩驳,“我跟辰辰在一起呢。” “什么?你们俩这么快就上床了?” “上你个脑袋啊!我给他按摩呢,刚才他的腰抻着了。” 大晚上的你们俩干什么能把腰抻着?司徒特别有兴趣知道,可现在显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其实,俩小的真没干什么不正经的事。温雨辰不小心抻了腰,趴在沙发上软糯糯地哼唧着;霍亮把小孩儿的裤腰扒下来,使劲的 揉酸疼部位。只是从裤腰下面露出来的一点屁屁沟,惹得他心不在焉。小孩儿还不知死活地一个劲儿哼哼唧唧,眼看着霍亮就要管不住自己的手,司徒这通电话打了进来。 温雨辰疼的眼泪汪汪,转回头看着霍亮不善的脸色,一把从他手里抢过了电话,问:“司徒,你跟林遥不是去参加宴会了么,怎么又来活儿了?” 司徒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遇上命案了。” 电话那边的霍亮很不厚道的大笑:“牛逼!你俩真牛逼!走哪哪死人,说吧,让我干什么?” “查查死者的情况。男,名叫‘何方’今年四十五岁,本市人。等会我把身份证号码发你手机里。” “等会!”霍亮的口气变了,“我听说过这人,跟咱是同行。” “私家侦探?” “yes。得了,你也不用发我身份证号码,我知道怎么查。半小时后给你答复。” “半小时?”司徒非常怀疑,“你能行吗?” “也不看谁教出来的。就这样,先挂了。”霍亮起身的动作利索,习惯兴地拍了把温雨辰的屁股,“好好在家等着,小哥哥很快就回来。” “我也要去!”某只小兔子举手要求。 霍亮哼笑一声,“你的腰能动么?” “我要去!” “不行。” “要去!” 霍亮不再搭理温雨辰,转身要走。温雨辰情急之下跳了起来,扑到了霍亮的背上。下面这位被吓的一个激灵,还没等骂人,肩膀上顿觉一阵疼痛。 “你干什么?操,咬我干什么?” 温雨辰的大眼睛溢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说:“我我我我,我腰疼。咬你一口转移疼痛。” “你往哪转移呢?” “那怎么办,我真疼啊。” “该!知道腰疼你还乱动。”虽说数落起来比较解气,可看到温雨辰肉呼呼的小脸都快皱成带褶儿的包子,心立刻就软了,“祖宗啊,小哥哥真心怕你了。乖乖在家等着行么?” “我都这样了,你就背我出去吧。” 玛丽个蛋!这孩子到底什么品种的?小嘴一撇,就他妈的招人疼。霍亮认输了,无可奈何地搂住缠在腰上的两条腿,提醒他:“屁股还在外面露着呢。” “没关系啦,我屁股上肉多,不怕冻!” 霍亮咽了口唾沫,觉得应该找机会验证一下那肉到底多不多。 再说司徒。他挂了电话也没干别的去,坐在角落里抽烟喝水一派的悠闲。他看着警察们进进出出忙的满头是汗;看着叶慈冷着脸挨个盘问;看着谭宁带着人在天棚上忙活;看着葛东明又一次返回来阴沉着脸杀进唐警监等人的休息室。他只是看着而已,没有任何行动的意思。 忙了一大圈的林遥走进宴会大厅,找了半天才发现角落里的司徒。司徒把香烟咬在嘴角,似笑非笑地对着他钩钩手指。林遥瞪了一眼,招招手,让司徒过来。司徒继续钩手指,顺带送过去一枚情深意切的眼神儿。 林遥不禁莞尔。在这个大家都忙的四脚朝天的节骨眼上,他们家爷们优哉游哉像个事外人。 司徒故意板着脸,似在说:过来,管不了你是吧! 林遥就是不过去,站在原地用眼刀子飞他。司徒没辙了,双臂一伸,作势要抱抱,眼睛不断地释放温柔宠溺,似在说:过来吧宝贝儿,让老公稀罕稀罕。 也是拿这样的司徒没办法,林遥还是走了过去:“别人都忙着,你好意思么你?” “这事不是忙起来就能解决的。”司徒拉着林遥的手,“你知道重点在哪么?” 林遥回头看了眼越来越少的嘉宾,说:“快了吧。” “快了。”司徒点点头,“我刚看见叶慈已经找出两个人。” ☆、03 叶慈办事仔细认真,按照司徒给的那几个号码找人,现在还差两个。一个是37号,一个是46号。嘉宾已经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就二十几个。叶慈的余光看到了排在队伍最后面的冯翱,那人一直在看着他,眼睛里释放着渴望甚至是迷恋。叶慈愈发不想在这里逗留。 他不是什么圣人,有过“以前”是很正常的事。这点过去没跟唐朔提过,他觉得唐朔能够明白并给与理解。今天,因为冯翱唐朔跟他发了火,叶慈觉得很冤枉。当时为了找凶器,他独自一人去了露台,没成想冯翱也跟着过去。冯翱问了关于尸体几句话,很寻常,并无疑点。叶慈觉得自己做的不为过,让他老老实实等着警方的安排。冯翱临走前,感谢自己的忠告,突然抱上来的时候,刚好被唐朔看见了。 两个人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唐朔应该最清楚,发什么脾气?耍什么小性子? 一边乱七八糟的琢磨着,一边检查嘉宾手里的号码牌。46号进入他的视线,一抬头,居然是冯翱! 冯翱的眼神很温柔,叶慈却觉得冷的要命。继而低下头,在纸上划掉46号,告诉身边帮忙的警察:“请这位先生去贵宾室。” 冯翱一愣,无视了走到面前的警察,低声问叶慈:“我有问题吗?” 叶慈没说话,摆摆手示意警察赶紧把人带走,别在眼前晃悠,越看越特么的心烦。 远处的两个人也发现了冯翱被带进贵宾室,但是司徒蹙蹙眉,纳闷:“不对啊。冯翱是最后一个嘉宾,我刚才数了,被带进贵宾室的算上冯翱才三个。我给叶慈那张纸上可是四个人的号码,怎么少了一个?” 林遥说:“会不会是漏掉了?” 叶慈办事会漏掉?怎么可能。这种仔细的活儿司徒最信任的就是叶慈,他不可能漏掉什么。想到这里,两个人迎着叶慈而去。 “怎么少一个?”司徒问道。 叶慈把手里的纸还给司徒,说:“没有37号。” “走,去服务台。”司徒疾步朝着外面走,林遥和叶慈跟上。走到门口,叶慈一眼看到正在长长的嘉宾队伍后面维持秩序的唐朔,果断甩了司徒和林遥。 唐朔的心情很糟糕,脸色也不好看。来参加宴会的嘉宾有不少人知道他的身份,故此没人会跟警监的小公子发脾气。叶慈绕到他身后,偷偷拉着他的手,说:“别生气。” 唐朔闷呼呼地说:“我愿意。” 叶慈不擅长哄人开心,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一句话:“别生气。” 最开始,唐朔还觉得气闷,后来被叶慈翻来覆去的一句话搞的发濉p乃担耗愕故撬档惚鸬陌 见到唐朔脸上有点笑容了,叶慈赶紧加把劲儿:“那个冯翱被带进贵宾室了。小唐,我想回避这案子,你给我拿主意。” 好吧,这几句话对叶慈来说,已经是逆天了。唐朔明知道这人不可能爬墙,逮着他过去的事死咬着不放也不是唐朔的作风。他们家的大兵哥低了头认了错,顺便把决定权交给了他,唐朔心里美滋滋的。可表面上装的一本正经,教训自家的大兵哥:“我不管你,你自己看着办。” 叶慈笑着,贴近他的耳朵:“我去陪咱爸坐会儿,等你办完了案子一起回家。” 这话说的真贴心。特别是“咱爸”俩字,勾着方才还郁闷的心情扶摇直上,忍不住笑了,忍不住回握叶慈的手,胡搅蛮缠地撒娇:“你最爱谁?”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这孩子!叶慈哭笑不得,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无虚赘述。 队伍后面的情侣和好如初,队伍前面的两口子面面相觑。他们让服务人员打开37号存衣柜,那一刻,他们猜测着里面会有什么。凶器?衣服?号码牌?诸多猜测在柜门打开的一瞬间成了泡影,面对空空如也的37号存衣柜,只有林遥气恼的一声痛骂。 司徒习惯性的又要抽烟,被林遥一把抢过去。 “还抽!你今晚抽了快一盒了。” 害怕林遥把烟盒都没收,司徒赶紧揣进口袋里。转头打量几个没有被使用的存衣柜。这些存衣柜都是高科技产物,号码牌插在柜门的凹槽里,拿掉号码牌关门自动上锁,自动入电脑记录。可谓是方便又省力。那么,37号号码牌到底哪去了?为什么存衣柜里什么都没有?是谁拿走了号码牌? 林遥问服务人员37号几点录入电脑的?对方告诉他,是在21:42。跟死者的44号相差了两分钟。好吧,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持有37号的人就是嫌疑人。 问题是他们没有找到37号号码牌! 忽然,一个女人尖利的叫声从队伍中间传来。 又怎么了!?林遥不耐烦地朝等着出去的嘉宾那边看了几眼,见一个女人惊慌地靠在旁边人的身上,周围的人们都跟她一样,低头看着地面。俩人赶紧挤过去,发现在地上有一把匕首。蓝色的匕鞘,露在外面三分之一的匕身。司徒看着唐朔跑过来,拿起匕首看了看,指着血迹说:“被擦过,但是显然凶手很匆忙,没擦干净。” “你是怎么发现匕首的?”司徒问那个战战兢兢的女人。 女人的手直哆嗦,举起手里秀气漂亮的小包包:“我拿东西的时候,发现在我包里。” 司徒正要就此问问,忽听身边人低声咒骂了一句:“操!” 林遥出身文学世家,说话很少带脏字,就是骂人也不像其他爷们那样骂出多难听的字眼儿。可这会儿,这位小祖宗的耐心显然已经被消耗的半点不剩。司徒担心他得罪人,偷摸背过手掐了一把林遥的肚子,以示安慰。林遥也明白不能发火,只好耐着性子问女人:“前一次打开包是什么时候?” 女人想了想,说:“警方要求我们排队的那时候。我打开包拿电话,联系秘书让他开车过来接我。” 司徒问女人:“拿电话的时候还记得谁在你身边吗?” 女人在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猛地一伸手指着跟她相隔四个人的男人,说:“就是他!” 男人面色一冷,警告女人:“说话注意点。” 女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毫不畏惧男人的威胁,正色道:“我记得你。当时我在打电话,前后多看了几眼,那时候你就站在我身后。汪董事长!” 22号汪国强和31号的女人都一脸怒气地被请到了贵宾室。 唐朔拿着匕首跑去找人化验;谭宁和司徒、林遥去到贵宾室。这时候,贵宾室有46号、58号、29号、22号、31号五个人。 谭宁拿着试剂准备给这五个人做血迹测试。五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没人愿意伸出手让谭宁测试。林遥彻底没了耐心,站起身来走到半圆形沙发前面,看着这五个人,说:“配合我们工作,你们也能早点离开。把手伸出来,这不请求,而是要求。” 发现包里有刀的女人怏怏地第一个伸出手,但事实上,林遥没怀疑过这个女人。因为身高、力气等情况,凶手不是女人。结果,女人的手很干净;接下来是另外四个人。被女人牵扯进来的22号汪国强的手也没反应,他恨恨地瞪了女人,靠在沙发上抽烟。接下来是冯翱,冯翱似乎并不在意试剂这种东西,低声问谭宁:“叶慈不在吗?” 谭宁没搭理他,回过头对着林遥摇摇头,表示冯翱的手很干净。结果就是:留下的这几个人都很干净。 相比林遥的烦躁,司徒安稳的许多。他说:“大家都说说吧,21:40到22:00之间你们都在哪,都干什么呢。” 经过一番询问,几个人决定让有人证和没有作案时间的31号女人、58号老人离开。剩下的就是46号冯翱、22号汪国强、29号董文洋这三个人。 林遥首先问29号董文洋在案发时间的动向。董文洋是个做传媒的生意人,在本市也算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他显然觉得这种待遇觉得不公平,对林遥的盘问并没有表现出配合的态度,几句话下来爱理不理的。这时候,唐朔回来了,一见董文洋那样,就走过去,说:“董大哥,好几不见。” “哎呦,这不是小唐么。你怎么在这呢?” 唐朔认识董文洋还是通过他二哥的关系,对这人没什么特殊印象,仅仅记得他叫什么而已。唐朔知道,这小子早就看见自己,这会儿装傻呢。唐朔也不戳穿他,说:“这案子我们特案组在侦办,麻烦董哥配合一下。” 董文洋是个势利眼,为了巴结唐家老二对唐家老三尽显狗腿风采。可究竟是要巴结谁?大家心知肚明。 董文洋说:“我不认识死者。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案发时间里我去外面打电话了。当时宴会大厅里很吵,我就出去了。通话时间大约有十多分钟,我是听见大厅这边有人叫着死人了才知道出事。我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有很人多冲出来,我想走,却被你们的人拦住。就这样。” “把你电话给我。”林遥说。 收了董文洋的电话拿去核实调查。接下来就是22号的汪国强。汪国强不像董文洋那么事多,很认真地配合林遥的工作。说:“我也不认识死者,从来没见过。21:40到22:00之间,我就在大厅里。差九分钟十点那时候我露台。” “一个人?”林遥问道。 “就我自己。”汪国强说,“吃东西的时候我喜欢安静,大厅很吵。所以我一个人去了露台。这里大厨做的鹅肝非常棒,要提前预约才能位子。这么好的美食,我喜欢一个人享受。” 好吧,那鹅肝的确好吃,林遥心想。 最后一个询问的是46号冯翱。冯翱说:“今晚我肚子不大舒服,从21:55左右一直在卫生间,我出来的时候大概是22:05左右。我也没有人证。” 林遥转头看着司徒,似在问他对三个人的证词有什么看法。司徒没什么反应,倒是低头看了眼手机。手机屏亮着,显示了霍亮的号码。司徒对林遥说我出去接个电话,你继续。 离开了贵宾室后,司徒接了电话问霍亮有什么收获。霍亮说:“何方就是个三流侦探,你明白吧,抓个小三儿,找个猫猫狗狗什么的,基本都是这种业务。还接手过几件调查商业机密的案子,这小子办事手段见不得光,挺操蛋的一个人。他在早几年离婚了,一个女儿归前妻抚养,他每个月需要支付前妻三千元的抚养金。从没拖欠过。还有个情况很可疑,何方已经大半年没接过委托了,但是他的账户上一直有进账。” 司徒一愣,就问霍亮:“你怎么还能查到他的账目和委托情况?” “辰辰查到的。他那位彪悍的大哥,非常愿意帮忙。” 此时,坐在霍亮身边的温雨辰急着解释,可嘴里塞满了桔子,说话不清晰。瞧着霍亮愠怒的神情,赶紧将手里的桔子塞进他的嘴。霍亮一愣,转头气呼呼地瞪着,温雨辰眯眼一笑,真是云开月明。霍亮哭笑不得地把桔子拿出来,说:“下回投喂的时候记得剥皮。” 司徒等那边俩熊孩子腻歪完了,才问: “雨辰,你还记得冯翱这个人吗?” 温雨辰没吭声,埋头剥桔子皮。霍亮肯定这孩子听见了司徒的话,因为小孩儿的听力太好,好到变态了。这会儿装什么傻呢?他拿过小孩儿手里的桔子,问:“司徒跟你说话呢。”顺势将电话塞进了温雨辰的手里。 司徒还纳闷,“雨辰,刚才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没。”温雨辰那眼珠子又开始四下乱瞥。 霍亮忍着笑,掐他嫩呼呼的脸蛋。温雨辰晃晃脑袋,听到司徒问他,“雨辰,你生病了?耳朵不舒服了?你和亮子坐一起,居然没听见我的话?” 司徒担心,就表示不久之后林遥嗦的询问。温雨辰呐呐地回答:“没生病,我挺好的。我都没注意你说什么,包括你第一次打电话那时候说什么我也没听见。” 哈?当时明明还插了嘴,怎么说没听见呢?这孩子又搞什么? 司徒不明白,霍亮却是不厚道地嘿嘿一笑,凑到温雨辰耳边,轻声道:“你就说没听见他说咱俩上床那句不就得了。” 温雨辰臊的满脸通红,被揭穿了小心事后的尴尬让他一反常态地撂挑子不干了,把手机塞回霍亮的手,一头扎进桔子堆里,大有“我就吃死给你们看”的架势。 瞧着小孩儿那股子害羞劲儿,霍亮闷闷地颠儿着肩膀直乐,问司徒还有事么?没事就挂了吧,他很忙! “没事我跟你们废什么话。赶紧问问雨辰,冯翱那孙子怎么回事?” “不用问他,我也知道。”霍亮说。 霍亮是掐着半个眼珠子没瞧得起冯翱,他说冯翱是个地地道道的奸商,特别虚伪,特别自负。刚开始接触这人的时候被他外表骗了,还以为是个非常不错的人。结果辰辰险些吃了大亏。 司徒心想:别说你啊,叶慈都栽他手了。 电话那边的霍亮打了哈欠,问司徒有没有眉目?司徒说:“还差一点儿,快了。你们休息吧,别折腾太晚。明天一早你 林哥还想叫你去买年货呢。” “这就回家。”霍亮说,“刚才小妮子给我打电话了,说明早跟左坤和少安他们一起回来,要跟咱们过年。我去接机。” 挂了霍亮的电话,司徒没回到贵宾室,而是又去了服务台。服务台里里外外都是警察,有一个还在37号存衣柜上提取指纹。司徒走过去问他有没有收获,警察摇摇头:“太麻烦。我刚弄了一半就提取了二十多枚指纹,需要核对排查。一时半会都没结果。你们还是另想其他办法吧。” 趁着林遥不在,司徒抽了根烟。看着37号存衣柜。37号紧挨着小侧门,这个只能出不能进的小侧门比普通门小了一号,向里推开。有一个警察正在提取指纹。 37号啊,到底在哪呢? “你站这干什么?”悄悄走到司徒身后,林遥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司徒吓的赶紧藏起手里的烟。正巧烟头戳到身后那警察的脖子上,一声惨叫,把林遥叫乐了,“你藏什么藏,我又没说什么。” 妈的,习惯了。司徒可怜兮兮地回头跟那哥们道歉,转回脸去问林遥,你怎么也出来了? 林遥抓着司徒的衣领扯到一边儿,一脸的算计,说:“我知道谁是凶手了。但是还缺一样东西。” “你知道了?”司徒有点意外,“不可能啊,没理由你知道了我还不知道。” 林遥不满地照着他肚子打一拳,说:“凭什么我就不能快你一步?” “这不科学!” 林遥很眯起了眼睛,一脚踩着司徒的脚面,用力――碾! “我操我操,轻点。” 林遥侧着头看司徒,再问:“现在科学了么?” “科学,科学!你说什么都科学。哎呦,小祖宗你可别使劲了,我这脚都成鸭掌了。”哀求没有用,鸭掌快变成纸片,“我错了宝贝儿,我去给你找‘缺的东西’。” 非常满意地看着弯着腰咧嘴的司徒,林遥那手继续揪着他的衣领子,很温柔地问:“37号号码牌,关键。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知道。你别碾了行不行,快没感觉了!” “多长时间?” “一天!” “多长?” “你大爷的林遥,别使劲了。半天,半天!” 林遥不放手,也不撤脚。俯下身子在他耳边吹气儿:“到底多少时间?” “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四个小时总可以了吧!” 某人满意了,终于放过司徒惨兮兮的脚,送上安抚性的吻,吻在司徒的嘴角,吻开他的笑脸,“乖,我等你的结果。” 司徒单腿蹦着了两下,手指头点着林遥的脑门,说:“你就往死里整我吧!” 林遥笑着朝着大厅那边走,随口道:“加油吧情哥哥。” “哎,你别走,倒是扶哥哥一把啊。” 葛东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拍怕司徒的肩膀,说:“他哥,干活吧。” 一把抓住葛东明!想跑?没门!我是那小祖宗的情哥哥,可不是你的情哥哥。林遥使唤我,我就使唤你。 葛东明唠叨着,你要是问凶器的事,那肯定没结果。匕首被擦过,只有那个女人的指纹,而且,看指纹分布的位置、方向,可以证明那女人不是凶手。司徒瞪了一眼,说:“我不是说凶器的事。” “那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作案动机。”司徒说,“我把凶手找出来,但是作案动机我不管,你也不能拉着小遥大过年的加班。” 葛东明诧异了,真的诧异了!方才听他跟林遥的对话,司徒似乎还不知道谁是凶手,怎么挨了林遥一顿踩就知道了?踩脚面什么的有那么给力么? ☆、04 对于葛东明的疑问,司徒笑了,说:“其实这事很简单。我方才说小遥知道了,我没理由不知道,这话不是开玩笑。所以我就想,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葛东明也跟着纳闷,是啊,你为什么不知道?司徒说:“我现在可以肯定。小遥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经历过什么事、什么人,才让他快了我一步。” “你等会儿!”葛东明打断了他,“你的意识是,林遥跟你分开的时候接触过凶手?” “不完全是。”司徒又点燃一根烟,顺便给葛东明一根。俩人蹲在墙根下分析,跟俩民工似的。司徒说:“小遥那么自信,肯定不会错误判断凶手的信息。发现尸体之后,我们俩没分开过,唯一分开的只有刚刚进入大厅那时候。差不多是21:50到22:30之间。你仔细想想就明白谁是凶手了。” 葛东明抽完一根烟,扔进垃圾桶里,说:“小林应该会知道啊那个……你明白吧,就是那个。” “嗯,明白。” “那小林是什么意思?” “整我吧。”司徒哭笑不得,“他特别喜欢看我吃瘪,特别是遇上老头老太太,恨不得把我推人家怀里去。没事,估计这会儿也琢磨过来了。” “那你怎么办?” “做做样子吧。” 司徒回到了贵宾室,林遥斜眼看着他,他走到众人面前,表情严肃地说:“搜身!” 俩个字弄傻了满屋子的人! 搜什么?找什么?为什么现在突然说要搜身?冯翱、董文洋和汪国强拒绝搜身。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虽说搜身也不丢脸,可还是觉得说不过去。当着警察的面脱光,这事一般人都会觉得不舒服。 司徒就说:“都是男人,不要矫情了。赶紧脱,我要找东西。” 冯翱第一个站起来,脸上带着微笑问道:“搜什么?” “号码牌,37号。” “我没有。”冯翱正色道,“我的号码牌已经被你拿走了,是46号。” 董文洋跟着说:“我是29,我身上没有号码牌了。” 这时候,汪国强也站了起来,说:“我无所谓,搜完了能让走吗?” 司徒挠挠脑门,告诉那两位:“要不现在就脱,要不咱回警察局我帮你们脱。你们要真觉得非得让我拿出个书面文件才肯脱,我可以去找警监请示一下。不过话先说明白,到时候我可没这么客气了。” 首先同意搜身的是冯翱,但是他有附加条件,要求叶慈给他搜身。林遥那眼刀子刷刷地砍他,可谁都没料到唐朔开口了。 “行,你等着,我去找叶慈。”唐朔很自然地说。 什么情况?司徒看着林遥,似在说:要不你看着点小唐,回头别把人挠死。 叶慈被找回来,尴尬异常。林遥就打岔,问他:“唐警监他们呢?” “回去了。”叶慈在说话的时候看着唐朔,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间不早了,他们明天还有会议,刚走。” “哦。”林遥随口应了一声,接下去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旁的冯翱倒是很大方地走出贵宾室,去另外一个房间准备脱光了给叶慈看。叶慈拉着唐朔求饶,唐朔笑眯眯地说:“这是我的工作,你得支持我。放心啦,我不会把你推进虎口里的,咱俩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身材好,还是我身材好。” 叶慈怂了!用眼神告诉唐朔,你身材好,你身材最好!唐朔就当没看见,脸上还带着笑去对比身材。司徒和林遥同情地看着叶慈,希望他能够活着回来! 董文洋倒是没像冯翱那么麻烦,反正都是男人就是脱光了也没什么,况且这事躲也躲不过去。林遥稳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董文洋和汪国强,说:“二位,别矜持着了,脱吧。” 随着一件一件的衣服脱下,很快俩人“坦诚相见”。司徒搜了大半天也没找到37号号码牌。董文洋冷笑了几声,扬言要跟警方讨个说法。凭什么你们说搜就搜,凭什么让我们脱光?这是侮辱,赤果果的侮辱! 司徒把外衣还给俩人,笑着表示歉意,并说:“我们也耽误了两位不少时间,等冯先生那边完事,二位就可以就可以回去了。” 董文洋没吭声,汪国强问:“那位冯先生怎么还没回来?” 林遥皱皱眉,跟司徒说:“这里你负责吧,我去小唐那边看看。” 很快,林遥带着冯翱返回来。司徒一眼就看到冯翱那隐藏不住的愤怒眼神,估摸着是被小动物来了个下马威,吃了亏又不能反击。不错,唐朔有点扮猪吃老虎的意思了。 其实,林遥也憋着笑呢。但他得忍着,这种场合下不适合幸灾乐祸。他一本正经地说:“很抱歉耽误几位的时间,虽然我们的东西没找到,但是并不代表我们不需要三位的协助。最近一两天内,请三位不要离开本市,我们也许会跟你们联系。” 不等那三个人颇有微词,林遥冷沉着表情,说:“需要我们安排车送你们回去吗?” “警车?算了,敬谢不敏。”董文洋特别潇洒的甩了甩头发,第一个离开了贵宾室。接着,汪国强拉长了一张脸,跟在后面。最后是冯翱,他走的时候把房门摔的砰砰直响,愈发勾搭着司徒想要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其实唐朔真没把冯翱怎么着。他只是以警察的身份站在一边监督而已,叶慈对冯翱是光着还是穿着衣服都没什么感觉。冯翱在叶慈面前一件一件的脱,慢的跟蜗牛一样。刚把上衣脱干净,就摸着自己锁骨上的疤痕,对叶慈很温柔地说:“多少年了,这道疤还没下去呢。” 叶慈不吭声,哪敢啊,找死呢?可人家唐朔代他说了:“你这伤也就是个轻伤,在法律上没过五年你都有权利要求立案侦查。” 叶慈冷汗下来了…… 冯翱不愧是老江湖,并没有因为唐朔几句话就炸毛,或者说,他根本无视了唐朔,继续对叶慈笑道:“我怎么会起诉你。” 妈蛋的,当小爷不存在是吧?唐朔把手里的本子一扣,坐像立刻变的很大爷范儿,翘着二郎腿斜眼瞥着冯翱:“冯先生,你不冷啊?我看你那鸡皮疙瘩都冻出来了。” 美男脱衣秀脱出一身鸡皮疙瘩是不怎么美好,冯翱的脸色的确是难看了些。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对着唐朔点头:“谢谢唐警官关心。” “别扯了,我穿衣服的比你没穿的还冷。你脱快点,我也能早点出去。” 叶慈想笑,流着冷汗的同时,他特别想笑。 终于,冯翱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唐朔拿起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搜,动作很慢,很仔细。光是一件衬衫他就找了能有七八分钟。浑身只有一条内裤的冯翱显然有点着急。 “唐警官,您看完了没有?” “没呢。”唐朔不紧不慢地说,“工作嘛,就要认真。” “我很冷。”冯翱不满地说,“你不是也说很冷么?” 这时候,没用唐朔说话,叶慈主动脱下外衣给唐朔披上,顺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尽显宠溺与疼爱。唐朔若无其事地继续搜裤子。等着都搜完了,唐朔站在冯翱面前,摸着下巴打量他身上的内裤。 冯翱笑道:“唐警官,要看我的底裤?” “当然啊。”唐朔理所当然地说,“脱了吧。” 这种要求对冯翱来说是巴不得的,他故意往叶慈跟前凑了几步,慢慢拉着内裤边缘往下扯,并把脱下来的内裤直接放在了叶慈手边的桌子上。挑衅意味十足! 唐朔继续摸摸下巴,看着冯翱的下面,爆出一句:“好袖珍!” 叶慈拼命的忍,拼命的忍,笑出来就是死路一条。唐朔用余光看着叶慈,心说:你敢看一眼,回家我让你睡一年的地牢! 可叶慈真就看了!不但看了,还看的特别仔细,当然了,他看的是内裤,不是冯翱的“好袖珍”。就在唐朔气的牙根直痒痒想要咬下叶慈的一块肉来的时候,叶慈忽然说:“都记录完了,你穿衣服吧。” 显然,唐朔把冯翱气了个半死!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脸色阴的能滴出水儿来。他问:“可以走了么?” 唐朔点点头,说:“可以啊。” 冯翱抬脚走到门口,叶慈和唐朔走在他身后。这时候,唐朔偷偷地拉着叶慈的手特别没羞没臊地按在了自己的下身。叶慈一愣,红着脸回头看他。小动物笑的一脸纯真,低声问:“还不如我一半大呢,是吧?” 冯翱狠狠地把门摔上!叶慈失笑,凑过去亲了亲小动物的嘴角,告诉他:“你大。” 听完了整个过程,林遥和司徒捂着肚子笑的眼泪狂飙!叶慈红了脸,唐朔倒是觉得意犹未尽。 “司徒大哥,现在怎么办?没找到37号号码牌,他们三个也走了,咱们呢?” 司徒笑的都岔气儿了,摆摆手,说咱们也走。 因为这俩人笑的实在太厉害,导致说什么都含含糊糊的。唐朔索性也不问了,拉着他们家大兵哥去了地下停车场。四个人分别上了自己的车,驶出酒店地下停车场。 凌晨两点半,距离案发已经过去四个小时;距离司徒等人离开过了一个小时。那人摸准了路,偷偷摸摸回到宴会大厅。根据记忆中的路线,推开了一扇门。房间里没有灯,那人的手摸着墙面,一点一点地往前蹭。终于摸到了想要找的东西,忽然一片青白色的光在手下亮起,一张扭曲的脸惨白惨白的。那人一声惨叫,叫的惊天动地! 扭曲的脸漂浮在黑暗中,嘶哑的声音叫唤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鬼,鬼啊!!!” 凄惨的叫喊声在卫生间里炸开,不知道从哪里又传来了放肆的大笑,笑的那个没节操,笑的那个没心没肺! 室内的灯亮了起来,不刺眼,足够让彼此看清脸面。司徒拿着手电顶着下巴,往脸上照,效果真挺惊悚。他颇为无奈地看着险些被他吓死的人,说:“咱们又不是没见过,不用这么大反应吧,汪先生。” 这时候,从隔间里走出来的唐朔快笑弯了腰!叶慈抿着嘴角,尽量控制着面部肌肉。只有林遥一脸的寒霜,白了司徒一眼,数落:“你还闹!” “阴天下雨闲着也是闲着,打孩子玩呗。” 终于明白怎么事的汪国强站了起来,怒指司徒,愣是说不出什么来。司徒皮笑肉不笑,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拎着裤子,说:“汪先生,你也来上厕所?紧张了四个多小时,膀胱憋坏了吧?” 在汪国强眼神发狠的时候,司徒跳开一步:“先说好,动手你可打不过我。别找死。” 汪国强阴仄地的笑了,居然能在这时候笑了!他朝着司徒上前一步:“我回来上个厕所怎么了?” 靠在墙上的林遥发话了:“是啊,人家就是说回来上厕所,你能把他怎么样?想要怎么样就要拿出证据。” 这一点司徒还是懂的。所以,他开门见山地说:“咱俩就不绕弯子了。你是回来拿37号号码牌的,我知道。这件事我还真琢磨好半天才明白。我们来的时候,朋友一直在小侧门那等着,我就觉得吧,我的朋友能等着,说不定凶手也能在小侧门那边等着。” 对于司徒的推论,汪国强不屑地冷哼一声。司徒也不在乎他的态度,继续说:“尸体被发现之后当时那么混乱,你没机会也没那个时间处理号码牌。那牌子很硬,折不断,掰不弯,对你来说是第二个想要处理却无法脱手的东西。” 言罢,司徒看了看方才汪国强摸到的东西。那是挂在墙壁上的自动吹手机,机体距离墙面还有几毫米的距离,司徒敲了敲,问汪国强:“让你塞后面了?够能想的啊,难怪找不到。” “你血口喷人!”方才被司徒吓了一回,现在话音儿还有点颤呢。 司徒说:“汪先生,你为什么要杀何方不在我的兴趣范围之内,等我把你移交给警察,你跟他们慢慢聊。咱俩之间先说说杀人手法,怎么样?” “你有什么证据。我警告你……” “我知道,我知道。”司徒很无聊地打断了他的话,“‘拿不出证据就让我好看’这种威胁我平均每个月都要听上三四次,你省省吧。” “既然你知道就好。”汪国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换了一副傲慢的态度。 司徒站在门口,堵着他的去路。继续说:“最开始呢,我还真小看了这案子,以为只要排查一遍嘉宾,就能圈定嫌疑人。但是,死者没有进入过宴会大厅、37号号码牌不翼而飞、凶器又突然冒出来、接二连三的线索让我觉得很头疼。” 汪国强的眼神恨不能瞪死司徒。司徒估计他正在心里骂自己,比方说:怎么没疼死你! “汪先生,我不知道你跟死者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但是你显然知道他今晚要混进宴会大厅。或者说,你一直在服务台小侧门那边等着死者。” 是这样吗?唐朔眨着好奇的眼睛,询问真相、原因和证据。对此,司徒说的并不含糊,首先,他从37号号码牌说起。 死者持有的44号号码牌是在21:40录入电脑,37号号码牌是在21:42录入电脑。之间只相差了两分钟。那么,换个思路,持有37号的人就在死者身后,这一定毋庸置疑。门童曾经说过,那个时间进入大厅的人不多,也就两三个。而服务台女孩给出的线索是,从21:40到22:00之间录入电脑的号码牌有四个,分别是46号、58号、37号、29号。这样一来,就基本确定,这四个人里有一个人没有进入宴会大厅,不用赘述,自然是神秘的37号了 。 汪国强知道死者今晚要来宴会,但是具体时间不知道。所以,他掐着时间在小侧门里等着,看到死者进来之后,从小侧门出来。当时汪国强多了个心眼儿,趁着众人不备,顺手牵羊,牵走了37号号码牌。 “等等。”唐朔举手提问,“就是说,汪国强手里有两张号码牌?” “对。”司徒点头,“除了他原来持有的22号,他手里还有37号。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找不到37号持有人的原因,也是一开始他就不在嫌疑人范围里的原因,因为那时候汪国强拿出来的是22号。” 一直听着司徒说话的汪国强并没有马上反驳,林遥觉得这人似乎胸有成竹。他耐下心来,继续听司徒说:“首先,汪国强拿了第二个号码牌,跟在死者身后上了天棚。在这个环节里,我们必须要明白死者为什么不进入大厅反而是上了天棚。” “为什么?”唐朔问道。 林遥接过这个话题,说:“我们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手机,但是一个人混进来意有所图,不可能不带着电话。换个角度说吧,假如叶慈要调查什么人,或者是监视什么人,他会选择什么地方?” 唐朔想了想,回头看着叶慈。叶慈告诉他:“要看情况。在对方知道我长相的情况下,我会选择黑暗、隐蔽、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就像死者选择了天棚。” 哦,这样啊。唐朔明白了,说:“死者混进来是要监视汪国强。” “这只是他一半的目的。”林遥走到司徒身边,习惯性地跟他站在一起,“监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找机会勒索敲诈。”言罢,他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汪国强,“我知道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你找不到我,你不知道我在哪里。你的一切都在我的眼睛里,我就像影子一样紧跟着你。” “电话!”唐朔大喊了一声,“当时死者是站在天棚上往下看,找汪国强,给他打电话。” 司徒证明了唐朔的肯定。并指出,为什么凶手会在死者背后勒住他,割了脖子?如果是两个人事先约好,那么死者不可能把背后给敌人;如果是突发性相遇,死者更不可能背对着敌人,露出自己的死角。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时候死者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并且很集中。 ☆、05 怎么样才能集中又认真呢?在猎人寻找猎物的时候!但是猎物早就知道这些,所以,一边通话一边悄悄接近死者。 “我要打断一下。”汪国强终于说话,“我也看过尸体,脖子和衣服上流了很多血。假设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在后面勒住他的脖子,我还怎么在他脖子上割一刀?那一刀会割我自己的手吧?” “如果是你捂住了他的嘴呢?”司徒忽然插话,“极快的手速,下刀稳准狠。一秒钟之内就可以杀人。你应该是抓着他拿电话的手,堵在他自己的嘴上,同时下刀割喉。虽然死者也有发出声音,但是却被下面会场的音乐声掩盖了。我们都知道,在颈部动脉和气管被割开的时候,人是无法大喊大叫的,他只能想干呕那样。那时候,你拿了他的电话,拎着他衣服后面的领子和腰带,把他放在隔断板上。” 其后,司徒还指明一点。当时,如果汪国强要是把尸体顺过来放,尸体怕是会很晚才会被发现。但是隔断路很窄,容不得他转身或者说两脚跨在尸体的两边。他只能选择把尸体俯身放、仰面放。仰面放,必然要接触到死者身上的血迹,汪国强很精明,他不会傻到沾染上死者的血。所以,他让死者面朝下,横着放在了隔断路上面。 听到这里,汪国强冷笑几声,问:“说了半天,证据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叶慈已经坐在洗手台上专心玩着前几天唐朔给他下载的手机游戏,闻听汪国强要证据,还要的那么理直气壮就有点不耐烦了。他提议:“司徒,用药吧。” “玩你的小鳄鱼吧,青少年。”司徒不但否决了这个提议,顺便鄙视了一下叶慈。 继续玩小鳄鱼的叶慈看了眼唐朔。什么时候能回家?再不走,这晚上都搭进去了。 面对汪国强的逼问,司徒说到了凶器,“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奇葩!你杀了何方,跑到宴会大厅至少需要十分钟,清洗凶器、处理37号号码牌这就差不多要十三分钟了。那时候尸体已经掉下来,宴会大厅非常混乱。很多人要跑出去,你完全可以趁乱把凶器塞到什么人的身上。但是你却没有,等到嘉宾开始排队的时候才动手,还吃了口窝边草,就塞进了站在你前面的女人的包里。你是脑抽了呢,还是另有别的意思?” 林遥摸摸下巴,认真地说:“估计是脑抽了。” 唐朔说:“我估计那时候不大可能。你们想啊,当时汪国强下来,先到卫生间处理37号号码牌,但是匕首那东西虽然不大却有厚度,放哪都不安全,他只能戴在身上。离开卫生间的时候估计没想到尸体这么快就会掉下来并引起慌乱,说的简单点,他当时也懵了。被人流这么一冲,冲回了宴会大厅。紧跟着,就是我们的人把嘉宾集中在一起。那时候他就算反应过来,也没那个机会藏匿凶器。算来算去的,还真就是排队那时候有点机会。” 林遥故意问汪国强:“是这样吗?” “胡说八道!”汪国强急了,“我这样身份的人会随身携带匕首吗?会在警方高管眼睛底下杀人?你们这是污蔑!没有证据的污蔑!” 关于汪国强指出的第二点,林遥也曾经提出过疑问。凶手不是白痴,怎么敢在这里杀人?当时还因为这个跟司徒争论了一番。司徒的观点是:杀与不杀取决与死者对凶手的威胁。首先说,死者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一次的宴会中暗中监视凶手,威胁凶手?因为今晚的宴会来了很多唐家爸爸那样身份的人。平时,何方那种人想要接触到警监很不容易,或者说基本不可能。那么,今晚的宴会就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混进来就能轻松地接触到唐警监等人。这样的事情对凶手来说是致命的。司徒曾经说过:越是拥有更多的,越是抢的更多,越是害怕一穷二白。甚至是身败名裂。 刚刚认识司徒那会儿,两个人合办了袁可心的案子。当时袁可心一步走错,步步走错。袁可心不怕死,但是她害怕家人也被牵连其中。所以说,有的时候你做错了什么,受到惩罚的不止是你一个人。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也要为你支付一笔昂贵的代价,林遥觉得汪国强也是这样。一旦某些事情败露,不止他一个人会一败涂地,或许有更多的人被牵连。所以,他宁愿铤而走险。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迫使一个人杀了另外一个人?司徒曾经说过,不外乎于恩怨情仇,金钱名利。 林遥看着汪国强,这人的表现始终不慌不乱,即便对司徒嚷了几句还是保持着一种趾高气昂的态度。他似乎胸有成竹,坚信不会有任何证据。转过头再去看自家那位老神在在的爷们,林遥忽然觉得,闹剧该收场了。 司徒敲了敲卫生间的玻璃窗,对汪国强说:“很遗憾吧汪先生,这里的两扇窗都打不开,你没办法把凶器扔出去。你很聪明,在天棚上放下尸体后就用纸巾擦掉匕首的血迹和指纹,这样一来,匕首上的血就不会沾在你的衣服上。到了卫生间把用过的纸巾扔进马桶里冲掉,又用水冲洗了一遍匕首,藏好37号号码牌,再出来。就这些事来说,我还真没证据。” 汪国强并没有流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态,他继续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然。”司徒笑道,“你看啊,你杀了人,处理了37号号码牌,擦掉了匕首上的血迹和指纹。把凶器带在身上趁乱混入宴会大厅。然后呢,你做了一件非常多余的事。” 事实上,今晚的嘉宾都是上层人士,唐警监和几位老神仙也是纠结了好半天才决定不搜身。如果不是汪国强自作聪明把凶器塞进别人的包里,他们还真抓不住他。 在汪国强的眼底闪过一丝暗恼,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说:“即便如此,你们又能说明我做过什么?” 说到这个份儿上,再不拿证据就说不过去了。林遥为了给司徒争取时间,上前一步,对汪国强说:“我开始怀疑你是在贵宾室,司徒问过你们在21:40到22:00之间都在干什么。你说在露台上一个人吃鹅肝,正因为你说了谎,才引起我的怀疑。今晚厨师所做的鹅肝是在22:25到22:28才盛出第一盘。我很幸运的是第一个品尝到鹅肝的客人。所以,我就纳闷,你吃的是哪里的鹅肝?” 不等汪国强有所反应,林遥继续说:“事实上,你在宴会厅门口被我赶回来,那时候你看到餐桌上有鹅肝,所以,你顺口说了,这是你做的第二件多余的事。” 司徒频频点头。当时,林遥说他知道凶手是谁,司徒就想到了他没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一定经历了什么事。另一方面,怎么早不知道,晚不知道,偏偏询问过几个嫌疑人后就知道了?综合一下几名嫌疑人的证词,司徒想到几名嫌疑人中只有汪国强说他在大厅里,而那时候林遥也在大厅里。故此,司徒是从这个出发点才确定了凶手是汪国强。 所谓的搜身只是一个幌子,让汪国强放心,他们并没有盯上他。司徒摸准了凶手的心理,跟林遥打赌,这熊玩意儿肯定回来处理37号号码牌。为什么?因为他害怕!因为号码牌无法毁掉,所以他必须处理。换个别的时间回来,那就很有可能碰上再度搜查现场的警察,他不会冒这个险。在他带着林遥离开的时候,就说过:“那孙子肯定在哪个犄角旮旯看着咱们呢,不急,那种求稳的人至少要等半个小时以上才会行动。” 于是,四个人在夜路上绕了一会儿,又跟酒店方面联系调走了服务人员,把这一层空了出来。他们几个则是走了工作人员通道回到卫生间,守株待兔。 该说的都说了,说来说去最后还要看证据。其实林遥觉得汪国强这人虽然应变能力稍微差点,但头脑还是挺够用的。至少他擦过了凶器的指纹和血迹,又把纸巾冲进了马桶。至于死者的电话,那个并不重要。一个人身上带了两个电话很平常,他们家爷们身上就两个电话。这一点,没人怀疑汪国强。除非把电话拿走化验核对。不过呢,估计这会儿汪国强已经把电话处理了,所以说,还真没证据拿得住他。 要不怎么说在关键时刻司徒永远是最给力的一个! 他懒散地走到汪国强面前,说:“你真糊涂了。等到天亮警方的人去调查一下死者的通话记录,或者调查一下你们俩之间的关系。到时候就是铁证如山,所以,我劝你认罪吧。” “我没做过,认什么罪?” 司徒遗憾地耸耸肩,最后确认了一眼电话里的短信。然后才慢吞吞地说:“擦过凶器了是吧,很周到。挺好。那咱们重演一遍案发过程?” 唐朔立刻来了精神,举手跳脚强烈要求充当死者一角,被他们家完小鳄鱼的大兵哥抓着衣领子拎回去,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司徒看林遥,对方狠狠白了一眼誓死不当被害人!司徒孤掌难鸣,只好说:“得了,我还是用嘴吧。”言罢再看林遥……小祖宗,你脸红什么?昨晚那点事别瞎联想。 按照司徒的说法,汪国强在杀了何方之后摆放尸体,那时候必须使用两只手。他先用一只手拎着尸体,另一只手拿过死者的电话。两只手都用着了,那凶器怎么办? “放地上呗。”唐朔扒着叶慈的手臂说。 “那样的话匕首上的血迹会在地面上留下痕迹,你发现了吗?” 被司徒这么一问,唐朔想了想,摇头。司徒继续说:“所以说,当时的汪国强并没有把凶器放在地上,当然也不能放进口袋里,那样的话口袋会留下血迹,我们看过他的衣服,很干净。 “到底放在哪里了?”唐朔继续问道。 司徒点点自己的嘴:“咬着啊。” 闻言,唐朔皱起了眉头,说:“可是他用纸巾擦过了凶器,什么都没留下。” “小笨蛋。”司徒笑了,“你仔细看过那个匕首没有?” 唐朔觉得自己看的很认真。 林遥明白司徒的意思,这时候,他还希望汪国强能够自己认罪:“汪国强,今晚的事你肯定栽我们手里了,认罪吧。为了你自己好。” “我没杀人!”汪国强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朝着林遥大吼,“我再说一遍,不管到了哪里,我都不会认罪,我没杀过人。” 司徒见不得有人对他家林遥大嚷大叫的,他把林遥拉到一边,面色严正地看着汪国强,说:“那把匕首是没有你的指纹。或者说,匕首本身无法成为指证你的证据。如果你还没失忆,就想想匕首是什么样儿的。” 司徒用手指比划着说:“匕鞘尾端有个洞,用来拴在钥匙扣或者是系根小链子什么的。当匕身弹出匕鞘的时候,你只能咬着带有洞的尾部。你的唾液会顺着那个洞流进去,并在里面残留下来。你的纸巾擦不到里面,你嘴里的唾液完全被留在那个洞里。我已经让特案组人员检查了匕首上的那个洞。” 说着,司徒把手机打开,上面显示的短信明晃晃地摆在汪国强面前。 【以检测,收集唾液可以验证。请尽快带回对比样本。】 司徒长吁一声:“走吧汪先生,跟我们回去对比一下。” 汪国强是被葛东明等人强行带走的,最后,这人也没承认自己杀了人。但司徒可以肯定,并用自己的荣誉做保证,凶手就是他!至于杀人动机,就让葛东明头疼去吧。现在,他只想回家。 折腾了一整个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司徒冲进一楼的浴室尽快把自己洗刷干净,扑上卧室的大床。没多一会,林遥也洗完澡闭着眼睛摸上床,习惯性地搂着司徒的腰,枕着司徒的肩膀,沉沉睡去。 这一觉,他们睡的昏天黑地。到了下午四点多被饿醒了。司徒懒,宁肯饿着都不想起床,林遥也懒,还是觉得被窝里舒服。司徒觉得有个徒弟不使唤会遭天谴,就给霍亮打电话,问他左坤和少安到了没有,有饭局没有。 昨晚下了一场大雪,地面积了厚厚的一层。庭院里,松树在白雪中透着浓浓的绿意,树挂被风一吹,摇摇曳曳。从树上掉下来一些积雪,落在了霍亮的肩膀。他随手掸了掸,顺便拒接了司徒的电话。仅这一瞬,只觉寒冷的劲风迎面而来,噗噗! 走神的眨眼间霍亮身中两弹,他踉跄着后退数步,就势倒在地上滚了出去。敌人穷追不舍,连续几发攻击,逼得霍亮狼狈不堪。 慌不择路时,他一头扎进了雪堆。冰冷的雪刺激着温热的皮肤微微刺痛,像一把寒利的剑扎进胸膛,激起男儿血性。霍亮挥手扬起阵阵飞雪,趁机起身回头,怒喝道:“辰辰,你哪边的?傻啊你?怎么帮着别人打我?” 温雨辰扭头看了看身边正掂着雪球一脸坏笑的张妮,再看看恼羞成怒的霍亮,特别认真地说:“我总不能帮着你打人家女孩子吧?” “女孩子?”霍亮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指着张妮,“这小妮子都能当你大姨了!” 说完,张妮那雪球正正当当糊在了霍亮的脸上。温雨辰瞪着眼,完全是下意识地说:“哎呀,好镖法!” 这熊孩子真搞不清阵营。霍亮疾步走到温雨辰面前,捏着他通红的小鼻尖,“不能 打女孩儿,就打我?你就不能保持中立?” “打雪仗不欺负人多没意思。”温雨辰说的理直气壮,“要不你跟妮子姐打我,我是爷们我不怕!” 小爷们一番壮语说的气壮山河,可乐坏了霍亮。就这兔子样儿还爷们呢?别闹,小哥哥真心会笑哭的。 张妮也被温雨辰逗的心痒难耐,跑过来搂着温雨辰一个劲儿地蹭。真是喜欢死这熊孩子了,怎么这么好玩呢?可比霍亮好玩一百倍了。 霍亮去扯张妮的胳膊,把小孩儿解救出来。还没搂进怀里,张妮的雪球猛地塞进了他的衣领子里面,冰的霍亮跳着脚骂张妮阴损缺德的冒泡。温雨辰看着有趣,随手在地上抓了一把雪,蹦起来窜上霍亮的背,凉冰冰的手往霍亮怀里钻,钻的霍亮跟发了疯的牛似的,满院尥蹶子。 “你给我下来!”霍亮喊着叫着,抓着小孩儿的腿却没放手。 温雨辰哈哈地笑着在霍亮热乎乎的胸膛上把冰雪融化。屋檐下一根根冰挂映出小孩儿的笑脸,明媚的笑容在午后的寒冬里绽放出春日的温暖。就是站在一旁成了场边人员的张妮,也不禁被温雨辰暖意融融的快乐感染,仿佛回到了十八岁,无忧无虑的年月。 小妮子也有过傻乐傻乐的年纪,也有过犯二的时候。小妮子坏起来霍亮都扛不住,这丫头就是一坏坏一窝的狠角色。她追上霍亮,起脚,白白净净的雪地靴照着温雨辰的屁股狠狠踹上去。把她的同盟和敌人一同踹进了雪堆里! 在张妮使劲往俩人身上埋雪的时候,出去置办年货的衣少安和左坤已经推开了别墅大门。两个大的见这仨熊孩子热热闹闹地打雪仗都被逗乐了。可张妮毕竟是女孩儿嘛,万一冻坏了怎么办?衣少安生拉硬拽地把张妮弄进了屋,左坤站在院子里看看还纠缠在一起的俩人,觉得没必要提醒他们。 左坤也回了屋子,院子里只剩下师兄弟俩。霍亮把造反的小孩儿揪下来压在下面,白白的雪,酒红色的羽绒服,把小孩儿的脸蛋衬托的纷纷嫩嫩。小孩儿还笑的特别给力,眯着眼,勾着唇,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小鼻头冻的通红,一耸一耸的吸溜着鼻涕…… 霍亮给小孩儿擦脸,擦掉凉冰冰的雪;霍亮给小孩儿系好拉链,把热乎乎的气儿封在里面。最后,霍亮问他:“新年了,想要什么礼物?” “你还没买么?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 霍亮很无奈。这孩子脑筋又扭轴了。他笑着问:“你怎么确定我买了?再说,我之前跟你说过要送礼物么?” “这还用说?”温雨辰惊讶,“我已经准备好了给你的礼物,我都准备了,你怎么没准备呢?绝对不科学啊。” 这话把霍亮逗乐了,拉着温雨辰坐起来,一伸手,“我的礼物呢,先给我。” 温雨辰的脸红透了。之前是被冻的发红,这回是被臊的通红。霍亮就爱逗这样害羞的温雨辰,轻轻地撞了撞他的肩头,“拿出来给我看看啊。” 温雨辰的大眼珠子又开始四处乱飘,嘀咕着说:“没到时候呢。” “什么时候?” “等三今天晚上敲十二点钟啊。” “你哪来那么多老规矩。我现在就要。” 霍亮倒像个孩子似地讨着要糖吃,温雨辰紧张兮兮地回头看了眼楼门,转回头来认真而又神秘地说:“你别跟他们说,我都没准备他们的礼物。” 我操这个太可爱了必须拿到司徒面前得瑟一百次! 霍亮表面上装的很正经很温柔,偷偷摸摸问小孩儿,只给我一个人?那我更要看了。温雨辰拗不过他,右手在口袋里掏了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个小东西塞进了霍亮的怀里,随后起身拔腿就跑,其速度简直逆天! 傻乎乎的霍亮都没明白怎么回事,身边的小孩儿就钻进屋里躲了。他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发现是一个小纸包。会是什么呢?情书?戒指?还是他的裸…… 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霍亮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红包…… 红包里面既没有情书也没有戒指更没有裸什么的玩意儿,这里面包着的就是正儿八经绝不掺假的两百块钱! 数秒后,霍亮黑着脸杀进屋里,怒吼一声:“温雨辰你给我滚出来,大过年的你送我两百块钱?” 正在擦头发的温雨辰都搞不懂他为啥生气,“那个,过年不给压岁钱给什么?” 在场的众人同霍亮一样,安安静静地怔愣了几秒钟。随后,偌大个客厅被他们的爆笑几乎掀开了屋顶。霍亮一脸狠样儿地冲到温雨辰眼前,把人扛在肩上朝着二楼走,嘴里碎碎念:“熊孩子,今天我弄死你!” “呀!我哪错了?我钱不多,给你了我怎么过日子啊?” 张妮没啥形象地趴在沙发上抱着肚子大笑不止,左坤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咖啡都喷在了衣少安的脸上。少安顾不得擦脸了,拿着电话在双手狂抖的状态下抓拍俩熊孩子的案发现场。 ☆、06 林遥万般不舍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催促搂着抱着不肯撒手的司徒。结果又被扯了回去。看着不老实的爷们,林遥笑了。 “起来吧,开车到左坤他们家就要用半个小时。咱俩也就一个小时的功夫,你够用吗?” “一次没问题吧。”司徒懒洋洋地趴在林遥身上,亲昵地吻着他的脖子,“昨晚我那么卖力,你不给点甜头?” “我天天给你甜头!别闹了,快起来。” 他们家小祖宗这身子越来越好摸,司徒上了手就舍不得离开。掐掐腰上的肉,摸摸肚子上的肉,坏坏地笑:“你怎么就没腹肌呢?天天练,也没见你练出来一块。” 林遥纳闷了,问司徒:“你对腹肌很有兴趣?和尚那肚子有腹肌,正好六块。要不要换个人摸摸?” “你肯定有!”司徒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找找。” “混蛋!别扯我裤子。” 司徒赖在林遥的身上,到底还是把那条小裤裤扯掉了。大手在腹部摸来摸去,摸着摸着,就把林遥的身子摸软了。自己也摸的直喘粗气,咬着林遥的耳朵说:“看,找到了。” “你摸的那是腹肌吗?”被握住了关键处,林遥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瞪人的眼睛里半点威胁没有。想推开这人,却又舍不得。看着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解开了睡衣扣子,扒掉了挂在腿上的裤子。 “小遥,你别夹着我啊,摸不着后面的腹肌了。” 你后面才有腹肌!林遥气恼地白了他一眼,可那腿还是自觉地分在两边。司徒来了劲儿,狠狠地往下压着,压的林遥呼吸不畅,扭了头推着他的胸膛,却被他逮着机会亲过来,舌头纠缠在一起,林遥无意识地嗯嗯了两声,像是刀尖儿挑断了司徒脑子里的弦儿。 司徒的手揉搓着林遥的灼热,感觉到渐渐硬挺起来,拇指在铃口摩擦了几下,引得下面的人喘息连连。 “司徒……”林遥低声叫着,“别弄了。”快点吧,想要了。 司徒一脸的坏笑,就喜欢看林遥这个样儿。他把自己肿胀起来的家伙跟林遥的挤在一起,用手握着,用力揉着。林遥熬不住他这么磨人,抓着他的头发把人扯回来,伸了舌头在他口腔里一番搅合。甜腻腻的水渍声在彼此的唇齿间回荡。 吻到情难自禁,林遥翻身把司徒压在了下面。双手扣着他的手,十指纠缠,拉到俩人的头顶,愈发的激动。林遥也不是乖乖躺在下面的主儿,压了司徒咬着他的脖子,下面肿胀的难受的地方碾压磨蹭,跟头发了情的小豹子似的。 司徒特别喜欢看林遥在身上胡闹,再怎么闹,小祖宗还是被办的那个。司徒知道林遥一直惦记着办了自己,可真有那么一两次机会林遥反而放弃了。所以,司徒愿意在床上宠着他,顺着他,任凭他把自己的脖子、肩头咬的“伤痕累累”。 “差不多了宝贝儿。”司徒温柔地笑着,“再咬肉就掉了。” 林遥松了口,抬头看着他,用鼻尖蹭蹭他的鼻尖,又去咬着司徒的下唇在齿间厮磨,含糊不清地说:“前晚套子就没了。” “我给你洗澡,咱不用那玩意儿。”司徒的手一直不老实,抓着林遥的屁股又揉又搓,来了兴致再掐几下,顺着缝隙溜进去。一根手指就让林遥卸了力。难耐地在他身上扭动:“等会儿。” 紧致的入口处被他揉的软软乎乎,司徒那眼神都变了。变得让林遥兴奋不已!林遥喜欢司徒像个愣头青似的在自己身上发疯,俯下身子含着司徒的耳朵一番吮吸,激起了司徒的蛮劲儿,俩个人在床上抱在一起滚来滚去,用力地相互撞击着,挺动着,销魂的呻吟一声叠着一声。司徒压着林遥往下亲,亲到胸前的乳尖舔舔,林遥忍不住抓了他的头发,揉啊揉,怎么都揉不够。司徒被他揉的欲火焚身,一路亲下去,张嘴含住了小林遥…… “司徒……”林遥高高地昂起头,无意识地叫着。 手指头又钻进了火热紧致的甬道,抽抽插插寻找里面的敏感点。林遥被他搞得气都喘不匀,想说话却没力,只能在心里埋怨:别他妈的磨蹭了,快上来! 林遥的腰抖的越来越厉害,司徒估计差不多了,轻轻地咬了一口湿润的顶部。 “别,别咬。”林遥挺起身子,双手拢起司徒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上来。” 被他勾的没了三魂,丢了七魄。司徒握着濒临崩溃的灼热,感觉到几乎要在手里喷出一股粘稠,重新压在了林遥的身上,下面的人自觉地用腿缠住了他的腰,勾着他的脖子:“想干就快点,哪来这么多花花肠子。” 司徒笑了,扶着自己的硬热抵在林遥身下的甬道口,磨蹭。他低着头,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勃起即将进入林遥的体内,林遥看不到下面,心里又紧张又期待又忍不住埋怨:你插就插了,看个屁啊看!那玩意还能看出花儿来? 勃起的前端挤了进去,熬的林遥屏住了呼吸。司徒半眯着眼睛,似自语地说:“这都四年了,怎么还这么紧。” 林遥会说我有按时做括约肌保健操吗?死都不会说! 司徒被夹的爽翻了天,腰上一使劲,整个硬热的部位都捅了进去!还感概:“爽死了。” 林遥因为这一下刺激的昂着头叫喊出来,一声销魂彻骨的呻吟搀和着平日里不会有的诱惑,近乎于淫荡的那一嗓子,险些让司徒一泻千里。 接下来没有闲心说话了。司徒掐着林遥的腰,跟打桩似的鞭挞,林遥没想到他上来就这么猛,一连串的呻吟被他撞碎,哽咽在嗓子里,徒留不成调的密匝喘息嗯嗯啊啊单调又激情的声音随着司徒每一下深入冲出喉咙,叫着,哼着,发泄着。被撞的狠了,林遥的两条腿紧紧地夹着司徒,皮肤之间的摩擦,擦出了火,情不自禁地摸上自己的硬挺。 司徒粗喘着,半眯着眼睛看林遥自慰,看的眼馋了,拍开他的手,握住他的脉动,再去咬住他的脖子,问他:“舒服吗?” 林遥哪还顾得上说话,被压着的身子火一般的滚烫,恨不能让司徒融进自己的体内,合二为一。他向上挺着,迎合着司徒的抽插。搂着司徒的脖子、抓着司徒的屁股、咬着司徒的耳朵、用行为告诉他:我也爽翻天了 再来!使劲!你能把我干昏了算你能耐! 司徒明白林遥从身体发出来的渴望,偏不让他如愿也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自己的老婆哪能可劲的祸害,要疼着的,要宠着的,要心心怜惜一辈子的。但是林遥不满意,要做就做的爽到极点,我都敞开了让你为所欲为,你还婆妈个什么劲儿? “宝贝儿,别……”司徒被林遥的甬道狠狠吸了一下,吃不住了,“等会要,要出门呢,悠着点。” 不说这些还好,一听司徒这话林遥瘪了嘴。这人很少有装委屈撒娇的时候,这会儿也是被司徒搞的乱了方寸,一副“我就要你不给就不是我爷们我欲求不满挤兑死你”的模样。 司徒固守着仅存的那点理智,跟他商量:“乖,别惹我来劲儿。今晚回来,小遥!别,别夹了。今晚回来老公好好伺候你。” 林遥不依不饶,把脸贴在司徒的胸口使劲的蹭,紧绷而又沙哑地说:“干不爽你哪都别去!”说着,林遥抬起头,咬着司徒的下巴,“我就想你使劲,就想你射我里头。你别怂,要不瞧不起你。” 他们家小祖宗管杀不管埋,典型的提了裤子不认账。可司徒每次都架不住林遥这么勾搭,每次都忘了自家情人的本性。他被林遥这几句话弄的浑身燥热,警告他:“下了床你别抱怨我。” 猛地撤出埋在他体内的分身,近乎于暴力地把林遥翻了过去。趴在床上的姿势是林遥比较抵触的,司徒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今天不把林遥弄服,这小祖宗能骑在他脖子上耀武扬威。 再一次进入的时候司徒非常用力,半点温柔没有。林遥不是喜欢被虐的人,他只是愿意看着司徒为了自己发疯发狂,为了自己连姓什么都忘了。 身体的撞击声啪啪啪地在卧室里回荡,林遥死死抓着床单承受着来着身后的猛烈冲击。致命的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跟方才的温吞截然不同。林遥觉得自己又找死了,他只是想让他认真点,可不是让他豁出命的来干。 “司,司徒……啊、啊!”林遥被撞的喷发出来,一股一股的粘稠落在床单上,散发着雄性的气味儿,让林遥的身子不住地打颤。甬道不由自主地收紧,裹着司徒的挺硬又胀热了几分。 真要命!司徒混乱地想着。 “司徒!你大爷……啊,轻,轻点。” “叫,大点声。” 再叫大点声八里地以外的人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不行了,眼睛看不清东西了。林遥几乎昏厥,身体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司徒的控制。忽然,被抓了头发,林遥不得不高高的昂起头。 司徒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手按着林遥的腰,一手抓着林遥的头发,暴力性爱嚣张地带来无法抗拒的快感。 林遥喊着什么司徒不知道,紧致舒润又火热的内里吸裹着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弄死他! 林遥也疯了,自己都喊了些什么完全没有概念。 临近爆发点,司徒如痴如狂,最后十几下抽插险些要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他的命。当一股粘稠终于留在林遥的体内,司徒闭着眼睛咬着牙,使劲掐着林遥的腰。 那一股灼热刺激着林遥险些哭了出来。司徒猛地扑到他的背上,啃着、咬着、亲着、意犹未尽。 渐渐的,理智回笼。司徒赶紧起身,抱着林遥把人翻过来。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林遥一脚踹过来,直接把司徒踹到了床下。 “小遥!你干嘛你?” 林遥抄起床上的两个枕头劈头盖脸的往司徒脑袋上打,一边打一边骂:“你大爷的司徒千夜!你他妈的敢抓我头发!什么你都敢干,今天不弄死你,我不姓林!” 看吧,这就是他们家小祖宗,管杀不管埋,提了裤子不认账。 司徒光着屁股在卧室里闪躲腾挪,林遥站在床上抡着枕头逮着就使劲打。司徒知道这事是自己理亏,实在不该使劲抓林遥的头发,可这也不能全怪他吧。最后,司徒把林遥抓住,又压回到床上,亲着搂着哄着,并且保证再有下次就剁手! 林遥本来还想再数落他两句,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响了,显示着葛东明的号码。这个电话不能不接,林遥把司徒推开,这厮特别狗腿的扑上去给林遥捶腿揉腰。 林遥问葛东明:“化验结果出来了?” “哪有那么快,至少二十多个小时。昨晚我连夜把田野叫回来了。” 好家伙!落在田野手里还能有好儿? 是没好儿,汪国强面对田野没挺住,不到半小时就承认的犯罪事实,也交代了杀人动机,林遥很想知道汪国强为什么杀何方,还没等葛东明说清呢,司徒在他的背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林遥回了头,看到司徒的眼里尽是温柔。 他伸了手摸过来,摸在了脸上,林遥的心也软了。电话,放在了一边,用枕头蒙住。林遥凑过去轻轻吻在司徒的嘴角,不含一点情色,单纯的亲吻只为他满腔的温柔。 枕头下面,传来葛东明闷呼呼的声音,说些什么他们不想知道。司徒抱着林遥进了浴室,他说话算话,要把林遥从里到外洗的干干净净。 【萧瑟中的谋杀】 ☆、01 狭长的走廊没有一点声响,他的脚步声仿佛也被这不知尽头的走廊吞没,变得悄无声息。墙壁上的斑驳霉菌,像形状怪异的阴影,一块连着一块,拥挤在一起。一扇扇掉了漆的房门被大锁锁着。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每经过一扇老旧的房门都要用手里的蜡烛去照一照,看到了锈迹斑斑的锁,再继续前行,去看下一扇门。 在走廊的缓步口上方,挂着一块发黄的牌子,较低的能见度模糊了牌子上的字,即便他把蜡烛举得高高,仍是看不到牌子究竟写了什么。他想去摸摸那块牌子,伸出手才看到,手里还拿着东西。 一把老旧的钥匙,没有钥匙链,没有钥匙环。老旧的钥匙孤零零地躺在他的手心里,就像他的现状一样,孤独无助地游荡在这不知名的地方。 “醒醒,魏奕。”温雨辰用力摇醒了紧蹙眉头、一脸大汗的魏奕。见他睁开眼还一派茫茫然的神情,温雨辰好心地提醒,“快醒醒吧,导演在叫你呢。都快发火了。” 魏奕这才缓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对温雨辰和善地笑了笑。魏奕很帅,笑的时候会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温雨辰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露出脸蛋上小小的酒窝,煞是可爱。 这时候,从远处的拍摄现场传来楚导沙哑的河西狮吼,是在叫魏奕的不耐催促。魏奕苦着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他拍着温雨辰的肩膀,小声地说:“谢了,小温。” 魏奕跑开,让出了堆放抱抱的说沙发。温雨辰翻出一个包,在里面找东西,顺便把耳机塞的更紧一点,最大限度地屏蔽了楚导的怒吼。耳机并不能起到隔绝任何声音的效果,他仍旧能听见很多寻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但至少,耳机帮他删除了楚导口不择言的谩骂。 楚导的脾气啊,真是让人吃不消。 在温雨辰蹙眉摇头的时候,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温雨辰记得这种声音,不待脚步声的主人走到身边,他抓住已经找到的东西,回了身,仰着头,对着他的新任上司眯眼一笑,“看,我就说没丢吧。” 萧辛伦面色冷峻,居高临下俯视着笑意浓浓的温雨辰,言道:“你到底是谁谁的跟班?” “不要这么计较嘛。”温雨辰大大咧咧地把东西交给他,“楚导很可怕啊,我看到魏奕就叫他一声,省得他被骂的更惨。” “你就不担心被我骂的更惨?” 温雨辰脑袋歪歪,纳闷地问:“你骂魏奕干嘛?他哪招惹你了?我没看见你们俩有矛盾啊。” 萧辛伦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破功,狠狠地白了温雨辰一眼,决定立刻结束这个话题。他指了指摄影棚的大门,说:“外面有人找你。” 谁来了?怎么没事先打个电话呢?温雨辰怕耽误工作,赶紧请了十分钟假,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摄影基地内的3号摄影棚门前,林遥和霍亮刚刚从车上下来。深秋的冷风吹透了林遥身上单薄的衣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霍亮随手打开车门,建议林遥进去,站在外面冻感冒了,司徒会禁止他出门。好不容易才解禁,别让人家找了理由关起来。 林遥扯着嘴角哼哼地冷笑。因为眼睛的关系,他足足被司徒那厮关在家里三个月。这三个月只准上班,只准回家,别的地方想都别想。林遥觉得司徒紧张过头,可因为自己曾犯过的疏忽,他真不敢对司徒的决定抱有任何微词。包括今天早上临出门前,司徒还冷飕飕地叮嘱他:“小祖宗,知道停车后要锁车吗?还记得怎么锁车吗?” 林遥被挤兑的无言以对,只能老老实实承认错误,并保证这种疏忽绝对不会再出现。 或是因为年纪也大了些,林遥总觉得司徒的紧张和唠唠叨叨是自己的幸福,所以,随他喜欢吧。 这三个月就是在司徒的照顾和静养中度过,虽然心里放了很多事,这三个月在家也没闲着,可说到底他最惦记的还是温雨辰。 “林遥!”看到了林遥,温雨辰笑容满面地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林遥把人带上车,顺势打量一周没见的小孩儿,“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 “不冷。”温雨辰笑嘻嘻地说,“我身体好,不怕冷。就是最近太忙了,你给我的那些书都没时间看,要不,你再缓我几天?” 闻言,林遥哑然失笑,“你慢慢看,不着急。重要的是要看进去,看明白。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坐在后面的霍亮觉得特别不公平。他刚刚拜师那会儿,差点被司徒折腾死,怎么换了温雨辰就这么轻松呢?他都不用锻炼身手,都不用接受心理训练,特么的这就是赤果果的不公平待遇! 温雨辰的一个喷嚏打断了霍亮愤愤地吐槽,霍亮抬眼看了看小孩儿,“感冒了吧?” “没。” 小孩儿的话音还没落地儿呢,就被林遥打了额头,林遥严肃地教育他,“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说谎的时候眼珠子别乱转,谁都看出来了。” “那不是要慢慢适应嘛。”温雨辰半委屈地说。 林遥真是有点头疼,这孩子太实诚了,说个谎都不自在。这哪成啊?林遥问他:“我不是给你训练方法了么,没坚持?” “坚持了啊。”温雨辰暗想,其实训练还是有些效果的。至少他现在说谎的时候只是眼神乱飘,不会结巴来了。 可林遥还是不放心温雨辰。他拿出刚刚买的外衣,塞进温雨辰的怀里,“穿着,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温雨辰大大方方地收下林遥给的几件衣裤,一点都不矫情。看他表现的坦然,霍亮都觉得林遥这徒弟选的很不错,至少穷的叮当响的温雨辰从来不会拒绝他人的好意。很爽快,很坦诚。 这次来只是给温雨辰送点衣服,林遥没想多待。可听他说话闷闷的动静,就知道小孩儿感冒了,没照顾好自己。他戳着温雨辰的脑门,耳提面命,还很有些当了师傅的气势。 三个人没说几句话就算结束了这次见面,林遥开车带着霍亮离开,温雨辰回到拍摄现场。 路上,霍亮跟林遥打听,是不是还没跟温雨辰把话说明白?林遥点点头,说:“再给他点时间考虑吧。毕竟跟了我,以后的日子就不能平平淡淡的过了。这孩子很要强,他不愿意跟我住,非要工作赚钱养活自己,我也不能反对。等他看完那几本书,我再带他一个案子之后,我估计雨辰就能有个决定了。” “还考虑什么啊?”霍亮说,“司徒收我那时候多痛快,你看看你,收个徒弟也这么嗦嗦的。” “他跟你不一样,你的情况特殊。” 事实上,温雨辰的情况也特殊。这孩子身上的谜团太多,没有查清的情况下,林遥觉得还是谨慎为妙。至少,要再多观察一段时间。 被林遥看上的温雨辰这会儿对着盒饭发呆。他虽然不挑食,但是对西红柿和萝卜实在很抵触。巧了,今天的午饭就有这两样。小孩儿想了想,把盒饭放下,从包包里掏出早上还没吃完的冷包子,就着矿泉水吞了。 当红小生萧辛伦的待遇跟工作人员不同,他吃着助理买回来的好料,眼神冰冷地瞧着温雨辰放在一边的差料,特别的不满意。端起多出来一份的精致餐盒要起身,忽见魏奕笑嘻嘻地坐在了温雨辰身边,把他的汉堡套餐给了温雨辰。 “别啃冷包子了,吃这个。”魏奕的态度随和,笑容满面。这样的魏奕让不远处的萧辛伦脸色更冷,待看到温雨辰笑眯眯地吃了汉堡,萧辛伦将多出来的这份午餐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他本来想让温雨辰去外面的车里拿些东西,还没开口,便见魏奕带着温雨辰朝着还没搭建好的摄影区走过去。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温雨辰嘴里塞着汉堡,两腮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魏奕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说:“有事想请你帮忙。” “没问题啊,你说。” “我看到你,嗯,我是说,我看到你朋友来探班。那个人,是警察吧?” “你说林遥啊?” 原来那个人叫林遥。魏奕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继而点点头,“我只知道他姓林,是个警察。” 那你找我干嘛?就是想知道林遥的名字?温雨辰想到了司徒,进而决定死都不要透露任何关于林遥的情况。这一点,他还真的想多了。 魏奕说:“我有点事想请你的朋友帮忙,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找林遥帮忙?”拜托,林遥是警察,你找他帮忙你干什么坏事了?还是你被别人干了坏事? 察觉到温雨辰审视的目光,魏奕更觉尴尬,他急忙解释,“有些事,还不好去警局。而且我也担心被媒体之道了大肆炒作。我不认识其警察,刚才看到他来探班,就想麻烦你给介绍介绍。” “行啊。”温雨辰放下心想,只要魏奕不是惦记林遥,其他问题都好说。不过,“我也只是给你传个话,林遥到底愿不愿意见你我说不准。最近他身体不好,一直在家养病呢。” 林遥的情况并没有让魏奕打消念头,他四下看了看,确定周遭无人,才解开服装外衣的扣子…… 魏奕从最里面那层衣服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特别慎重地交给了温雨辰:“麻烦你转交林遥,如果他看过里面的东西后愿意见我,你马上给我打个电话。如果他不方便见我,你也告诉我,顺便把这个东西给我带回来。” 温雨辰觉得,这个东西大可以在林遥答应见面后由魏奕亲手交给林遥。可他看到魏奕脸上的困扰,又没把话说出口。 魏奕似乎急着把这东西扔给别人…… 虽然温雨辰表面上大大咧咧,这孩子工作起来却是非常认真。这天下午收工的时候,楚导心血来潮想要加排两场戏,让温雨辰的雇主萧辛伦留下来商讨剧情。温雨辰自然也留了下来,这一留就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才收工。温雨辰困的要死,连家也没回,在摄影基地的小旅馆里将就将就,睡到了下午四点。醒来的时候,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来,他摸了摸额头,估计这自己正在低烧。只好穿了衣服出去买药。 途中,又接到萧辛伦的电话,说今天剩下的时间不能休息了,赶紧带着他的东西去2号摄影楼等着。温雨辰只好带着新买的药,直奔2号影楼。 他忘记了包包里还有魏奕交托给他的小布袋子。脑袋昏沉沉的,一整只都不好了。 加拍的剧情很精彩,楚导跟打鸡血似地继续开工。没人抱怨工作的辛苦,都想着还有半月就能杀青了,再坚持坚持。 期间,魏奕也没问温雨辰有没有帮他问林遥,俩人隔得远远的相互瞧见了,都眯眼一笑。几次三番的被萧辛伦看到,又阴沉了脸。温雨辰揉着昏沉沉的脑袋一个劲儿纳闷,萧哥怎么又生气了? 拍摄进行到晚上十点左右,温雨辰接到了司徒的电话。 作为林遥的预备徒弟,司徒还是很关心温雨辰的,只是他不像林遥那么细心,十天半月的才给温雨辰打回电话,逗逗小孩儿,顺便叮嘱他记得按时向林遥汇报学习情况。 通了电话,司徒便听出来温雨辰的感冒严重了,“吃药没有?” “吃了。”吃过药的温雨辰犯了困,说话也蔫蔫儿的,“比下午那时候好多了,没事。” “还没事呢?”司徒数落道,“说话都没劲儿了,赶紧请假回家。得,别回家了,回我这儿来,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一想到司徒家的大浴缸,温雨辰的心思活泛了。可看着满场坚持工作的人,他强迫自己压下回去的念头,“我估计再有三四个小时就能结束了,我再坚持坚持。” 小孩儿说谎从来都是这么模棱两可的,可态度上死倔死倔。司徒也没急促催,只说:“那你等着吧,我让亮子给你送点姜汤。” 挂了电话,司徒从书房走了出来。到了客厅,看到霍亮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林遥坐姿端正,正在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纪录片。 司徒走过去,坐在林遥身边,搂着他亲亲脸蛋儿,“小朋友的感冒严重了,听着没精打采的。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林遥一想,“我就不去了。还没摸清他的底,太频繁的接触不明智,让亮子去看看吧。” 司徒把霍亮摇醒,交给他深夜送暖的艰巨任务。霍亮看了看窗外已经开始飘雨的阴冷天气,立刻苦了脸,“你俩真会使唤人。” “去吧。”林遥说,“雨辰病的不轻,实在不行,你就把人带回来。” “林遥,那是你徒弟吧?你怎么不去?” 林遥笑道:“他还不是我徒弟。况且,如果他的情况复杂,不适合跟着我,我还真不能收他。别废话了,快去快回。” 阿嚏! 果然是严重了啊。温雨辰坐在角落里擦鼻涕,越擦越多。他把耳塞拿了下来,揉了揉特别不舒服的耳朵。实在很讨厌感冒啊,感冒就会牵扯到他的耳朵,要比 平时还难受。热热的,疼疼的,简直无法忍受。这种时候要是能洗个澡,睡一觉多好啊。 忽然间,整个摄影棚响起刺耳的警报,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头顶上方数十个喷水器同时喷下水来。现场的人们大叫着大喊着,纷纷成了落汤鸡。温雨辰也不例外。他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四处躲闪,特别镇定地被淋了个透心凉。 很快,洒水器和警报都安静下来。楚导开始破口大骂! 温雨辰淡定地用湿淋淋的毛巾擦了把脸。他知道肯定没着火,如果着火了,他会听见不寻常的声音。所以,在那些人吵嚷着是不是着火的时候,他最为冷静。 在混乱的人群中找了找,没看到萧辛伦,作为人家的助理兼职打杂的,是需要关心一下吧?温雨辰只好拖着不适的身体慢吞吞地上了楼梯,朝楼上的化妆间去。 走到一、二楼缓步间的时候,就见很多人纷纷从楼内的另一侧跑过来。基本上都是明星们的助理、经纪人。大家都被淋湿了,急着找自家的“娃”看看情况。温雨辰慢下脚步,让大部队先过去。没想到,还有一位比他更慢。 “魏叔叔?”温雨辰看到魏奕的父亲,打了招呼。魏盖轩手拎着保温桶施施然地走来。好在这人是干的,没有被淋湿。 在现场,温雨辰见过几次魏盖轩,这位五十多岁的叔叔还挺风趣,喜欢在看儿子拍戏的时候跟工作人员闲聊几句。因此,温雨辰才记住了他。 魏盖轩哭笑不得地问:“是不是哪里冒烟了,这水洒的够均匀啊。” “不知道呢。”温雨辰冷的直打哆嗦,“大家都以为是着火。” “不会。”魏盖轩以自己多次的经验安抚温雨辰,“我的公司也出过这问题。还没调试好的防火系统,稍微受到点烟都会喷水。你们这楼是新盖的吧?” “看着像。” 魏盖轩只是随口跟温雨辰聊了几句,其后便问:“知道我家小奕在哪么?” “估计也在化妆间,我带你去。” 温雨辰带着魏盖轩到了二楼都是化妆间的走廊里,可见各家的后勤急的原地转圈圈,忙着给自家的娃换上干爽的衣服。温雨辰想着,如果这时候等上一会儿,估计会被萧辛伦数落吧?这人的脾气啊,也有点让人吃不消。 就是他感触的时候,敏锐的听力在吵杂的声音中听到一抹极度不和谐的惊呼。他愣了愣,肯定自己没有听错,也肯定那一声惊呼是来自萧辛伦。 他怎么了?怎么叫的撕心裂肺的?温雨辰大喊了一声:“萧哥!你在干什么?” 温雨辰的叫嚷声透露他的紧张,凡是听见的都认为萧辛伦出了事。不少人开始跟在温雨辰后面跑。 二楼的布局很复杂,温雨辰顺着声音的来源跑,拐了几道走廊,一直跑到拉着黄线,挂着“暂停使用”牌子的一段走廊的尽头。 这段走廊没有灯,尽头的一扇门大开着,从里面透出明晃晃的光线。萧辛伦面对着房门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眼神惊恐。 温雨辰跑到了他的身边,赶紧扶着他,“萧哥,你怎么了?” 萧辛伦的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房间里,温雨辰扭头看去。只见在地面上趴伏着一个人,那人的上衣已经被扒掉,露在外面的背脊一片血红,赫然是被刻出血粼粼的三个数字――999。 天呐,这是魏奕! 作为魏奕的经纪人,陈景一眼认出了里面的人。 ☆、02 围堵在门口人要冲进去,萧辛伦还坐在地上,堵着门,没人能跨过他进去查看情况。温雨辰站了一份先机,转身就进了房间。 在陈景催促着萧辛伦赶快起来的时候,温雨辰的手已经摸到了魏奕。他转回头大声地说:“别进来了,报警吧。啊,赶紧去个人找魏奕的爸爸,他就在化妆间那边。” 听到有几个人的脚步声急匆匆地离开,温雨辰的神智也开始模糊了起来。他知道感冒发烧急剧严重,可这时候绝对不能昏啊。外面的人死命往里挤,这种命案现场怎么能进来这么多人呢? “拜托大家啊,不要进来。魏奕是被杀的,现场要保护好才行。” 这时候,被吓傻的萧辛伦终于缓过神来,他疯了似地推开拉着他的几个人,神色不善地往里闯。见状,温雨辰急忙过去阻挡,“萧哥,你别进来。” “滚开!”萧辛伦大吼着,“是我发现他的,我要看看。” “哎呀,你先发现的你也米有乱撞现场的权利啊。警察知道了要骂你的。” “我让你滚开。” 萧辛伦用力推搡着温雨辰,因为发烧而流失体力的小朋友哪还有力气跟他对抗。没几下就被推倒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儿。没了他的阻碍,萧辛伦大步走到尸体旁,伸出手就要把尸体翻过来。忽然,衣服领子被什么人狠狠抓住,强劲的力道扯着他,直接跌在了化妆台上。 萧辛伦怒气冲冲地看着敢对自己下手的男人,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霍亮来的及时,刚要看到他们家小孩儿被推搡在地。虽说,孩儿的身手不错,可亲眼看到他被人欺负,霍亮还是特别特别的不爽。 霍亮堵住门,冷冽的眼神让准备冲进来的猫猫狗狗都老实下来。转回头,他看着萧辛伦,“你敢碰一下尸体,我让你这辈子都坐在地上。” 啊!!! 亲人来了! 温雨辰差点哭出来,大喊着:“小哥哥快帮忙!” 霍亮登时有种护崽儿的骄傲感,“放心,我不会让他乱碰尸体的。” 温雨辰憋足劲高声喝道:“我要昏了你记得把我打包带回去。” 本来是不怒而威的霍亮,这一刻特别想落跑,他跟温雨辰的注意重点显然是不同的。他哭笑不得把人拉起来,温雨辰毫不客气,身子一软,靠在了霍亮的怀里。霍亮这才察觉到他高烧的体温,不由得埋怨起来,“活该!让你得瑟。再坚持一会儿,我报了警就带你回家 。” 温雨辰靠在结实的胸膛上找到了归家的感觉,软软糯糯地嗯了一声,就势不再说话。霍亮赶紧给司徒打电话,说明这里发生了命案。 刚刚把林遥睡衣的小扣子解开,司徒看着手机来电显示,不情不愿地接听。片刻后,他神色严肃地说:“我们去不合适,你也不要参与。你给重案组打电话,让他们去,人到了你再走。其他的不要多管,记得把雨辰带回来。” 交代完霍亮,司徒无奈地笑着,说:“估计你这个徒弟收定了,跟咱们一个体制,走哪哪都死人。” “死人了?”林遥抓着揉的乱七八糟的睡衣,挺身从司徒下面坐起,“怎么回事?” 司徒说亮子去给雨辰送姜汤,正好看到小朋友在保护案发现场。林遥有点急,但是急归急,他的看法跟司徒一样。这事他们不方便参与。 重案组没了林遥等人后,还是一如既往的给力。为首的新任组长莫斌已经坐稳了这把交椅,成为组员们口中新一代的地主老财。莫斌在私下里偶尔会跟司徒联系,自然认识他的徒弟霍亮。霍亮直接跟他报警,莫斌还是非常重视的。 重案组一行人赶到现场的时候,死者魏奕的父亲刚刚昏过去。这会儿,正被人掐着人中,移儿。莫斌让一位年纪大些的组员留下,安抚死者父亲。他亲自带人走进案发现场。一打眼,看到霍亮半托半抱着一个小伙子。 霍亮见莫斌等人已经来了,赶忙把半昏迷的温雨辰扶起来,对莫斌说:“莫组长,我朋友高烧。我得送他去医院,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吧。这一块儿我是帮不上你了。啊,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在隔壁房间,叫萧、萧……” 病歪歪的小兔子颤巍巍地开口:“萧辛伦。” “你还没病糊涂是吧?”霍亮不满地数落,“老实点,没你什么事。”说着,弯下腰把温雨辰横抱起来。小孩儿马上乖乖地搂住他的脖子,软软地哼哼着。 温雨辰进入过现场,所以莫斌让人取了他的指纹备案,并想安排一辆警车护送。霍亮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抱着温雨辰离开案发现场。 听说亮子带温雨辰直接去了医院,家里两个大的坐不住了。把车开出的时候,秋雨已经下的很大,林遥想了想,让司徒先停车,他返回屋子里拿了厚毯子,准备带去医院。 司徒觉得林遥对温雨辰很上心,万一这孩子的背景真复杂,林遥没办法收他,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感情?林遥就势打了司徒一拳,“就算不收雨辰做徒弟,能想到的事关心一下也是应该。雨辰为了跟咱们破案把工作都丢了,照顾一点怎么了?你别看着眼红。” “我眼红他?”司徒哭笑不得地说,“我多大了?他多大了?我至于吗?” 不至于你还嗦什么?开你的车吧! 赶到医院的时候,温雨辰已经进了病房打上了点滴。医生说来的还算及时,没有烧出什么毛病。但是这人淋了凉水,还要住院观察一晚。 温雨辰在被窝里睡的直打小呼噜,霍亮坐在床边给他看着点滴。林遥一看医院这薄薄的被子,就觉得自己非常英明。把厚毯子盖上,问了几句关于命案的事。 当时,霍亮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温雨辰身上,也没怎么观察现场。他只是说:“现场的东西很少,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我摸过尸体一把,死亡不超过一小时。凶器应该是一把水果刀,就在现场呢。不过,尸体的情况很奇怪。” “怎么奇怪?”司徒对这种词儿比较敏感,当下追问。 霍亮比量了一下,说:“上衣都被扒了,不过没坏,就散落在尸体周围。尸体背部朝上,背脊上被刻了三个9。” 司徒和林遥面面相觑,一时间都觉得这案子很有琢磨的劲头。但,霍亮不能保证尸体背部的三个数字就是用凶器刻出来的,言外之意,是不是凶手刻的也是未知。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温雨辰的雇主,非常走红的冷面小生,萧辛伦。萧辛伦的精神状态很差,被人弄到隔壁房间去,霍亮也没在意这人。不过,霍亮觉得萧辛伦很奇怪,特别是他挣命似地推开温雨辰冲入现场时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反应。 如果说发生一起命案就归特案组侦破,那就不是所谓的精英队伍了。所以,林遥和司徒都在回避。话虽如此,仅是听亮子的一番讲述,夫夫俩还是有些兴趣的。比方说:死者的背上为什么被刻下999? 林遥饶有兴趣地说:“是666还是999?这两个数字很容易被弄混。” “现在不好说。”霍亮搭腔,“尸体上的9字头是朝着脖子的。如果是6,那刻字的人就应该是蹲在尸头部的位置;如果看成9,刻字的人就应该蹲在尸体手臂一侧的位置。反正说成6也可以,说成9也可以。” “不管是6还是9,都很奇怪。”司徒说,“为什么要在尸体上刻数字?有什么特殊性意义么?” 林遥摸着下巴琢磨起来,边说:“999感冒灵,还是三九胃泰?” 闻言,司徒噗地一声乐了,转头含笑看着林遥,“你怎么想的啊?” “抱歉,最近吃太多药,满脑子都是药。这还要托你的福,是吧。” “得得得,别拿这事挤兑我。”司徒赶紧绕开这个话题。问霍亮,“亮子,医生说雨辰淋了水,怎么回事?他那个工作很辛苦么?太辛苦的话,赶紧劝他辞了,换一份工作。” 霍亮耸耸肩,说他到了摄影楼的时候凡是见过的人基本都是湿的,貌似是大楼内的消防灭火系统出了问题,把楼内所有人都淋个透心凉。 林遥也知道,这会儿是不可能有什么调查结果的。但是听亮子讲的这些情况,林遥还是心痒了,他特别想现在就看看现场,看看尸体。可此案未必会落在他们特案组的手里,自己真要干涉过多,会给葛东明带来不少麻烦。所以,即便心里痒痒还是要忍住。 但是,只要雨辰没事,组长不发火,打打擦边球还是可以的吧?比方说,在外围调查一下那是6还是9,再比方说…… “小遥,你能消停几天别管这事么?”司徒语气酸冷地警告自家小祖宗。 林遥眼珠子一瞪,“我没说管啊。” “你想了!而且是现在!” 林遥尴尬地挠挠鼻子,理亏地说:“我才没想。” “谁想谁小狗,哈士奇那种二货狗。” “你他妈的才是二货狗!” 司徒挑眉一笑,对着徒弟使个眼神,“看,他承认了吧。所以说啊,别管对方多聪明,总有几块软肋。只要你找到了,一掐一个准儿!” 无时不刻不被训教着的霍亮对师傅竖起大拇指,感概:“你真是不走寻常路,希望死的不用太难看。阿门。” 如果不是顾忌温雨辰卧病在床,林遥绝对会亮出家法狠狠修理司徒一顿。他气不忿地看着司徒,“永远不能超越父亲的可怜少年。” 我操心口好疼!司徒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瞠目结舌地看着林遥,毫无反击之力。 霍亮拍手称快,并赞扬林遥:“好刀!” 三个人胡闹了一会之后,又把话题扯到了温雨辰身上。林遥的意思很简单,借着生病的机会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剧组发生了命案,估计拍摄工作也会暂停,到时候辞与不辞,让温雨辰自己拿主意。 谈话到此,霍亮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司徒让他在病房凑合一夜,第二天跟温雨辰一起回别墅。霍亮倒也不觉得辛苦,可睡哪呢?这病房是单人间,除了两个沙发也没地方委身了。沙发也小,躺在上面肯定会掉下来。 在司徒和林遥离开之后,霍亮拔了温雨辰打完的点滴,抱着把小孩儿往床边挪了挪,他就着一半床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温雨辰被一阵压力搞的呼吸不畅,醒来后看到霍亮睡的昏天黑地,并恶劣地压住了他的半个身子。难怪他呼吸困难。 打了一夜的点滴,嗓子是不怎么疼了,可高烧并没有完全退下,似乎还有些热的余温。温雨辰推了推霍亮,睡的暖暖呼呼的小哥哥特别不乐意被人打扰,蹭了蹭脑袋,搂着怀里热乎乎的物体继续睡。 温雨辰眨眨眼,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越来越粘人的小哥哥。可,他尿急啊!!o(gtnlt)o 忍不住了! 温雨辰愤然起身奔向病房外的卫生间,忽略了被他推开的霍亮已经掉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霍亮决定,等小孩儿回来一定要打他的屁股!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小孩儿。 霍亮拿了件外衣出去找人,走廊里他无意间看了窗外一眼,只见在住院楼的后院里,小孩正嘿咻嘿咻地跑圈。 霍亮当时就急了,跑下去的时候气的直磨牙。 他拉住了跑的特别欢脱的小孩儿,质问:“大早上不睡觉折腾什么?” 温雨辰脸不红气不喘,老老实实地说:“我习惯了,晨跑。你不让我跑,我这一天都不舒服。” 霍亮拢起他额前的发,试探温度,随后大怒,“傻了你!还烧着呢!” “咦?是么。”温雨辰的大眼睛翻了翻,自己摸摸额头,“好像是哦。” 真心被你弄死了。霍亮无可奈何地拉住温雨辰的手,要带他回病房。温雨辰挣了挣,说:“再,再有一圈我就跑完七千了。你能等我会儿不?” 七千米!?这孩子真傻了不成? 发现霍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睛里已经积满了盛怒。温雨辰才觉自己做错。他解释,“我每天都跑七千,坚持十三四年了。昨天没跑,那个,早上才睡嘛,所以没时间跑。其实跑步挺好的,出一身汗感冒就能好了。” 等一下!坚持十三四年?他才十九岁吧?就是说他从五岁开始每天都在跑步?我操谁家爹妈这么狠心,五岁就让孩子每天跑圈?霍亮的动作快了大脑一步,直接掐住了温雨辰的大腿根儿。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啊?”温雨辰被弄楞了,一个劲儿躲。 “别动。”霍亮神色不善,厉声道。他摸了几下,不由得在心里惊讶。这孩子表面上看上去软软的,可摸到手里真是结结实实,富有绝佳的弹性。 霍亮摸过很多人的大腿,基本都是软乎乎没啥肌肉。这一次,还是他摸到的最带劲儿的大腿。霍亮低声说:“你现在绷紧了么?” 温雨辰委委屈屈地看着霍亮,不敢回答。被霍亮的眼睛瞪了,赶紧摇摇头。霍亮继续冷着脸,“绷紧。” 这回他准备仔细摸摸。 须臾,霍亮下意识地咽咽唾沫,顺势摸到了屁股上。 这屁股简直是天下极品。肉多,紧绷,弹性十足。 温雨辰紧张兮兮地站在原地被小哥哥“轻薄”动也不敢动,他很纳闷,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好研究的呢?跟他一样啊,年轻,一身使不完的劲儿。算了,他想研究就研究吧,自己又不是没被研究过。 霍亮郁闷地叹息一声,说: “温雨辰,你别糊弄我,咱俩住在酒店那几天,你什么时候晨跑过?” 面对霍亮严肃的质问,温雨辰的眼睛又开始乱转。 “能不能……不问?”他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当初林遥把温雨辰推给自己照顾,霍亮就知道这是个祖宗。骂不得、打不得、重话说不得。多问几句,他就像被自己欺负了似的,那小样儿的确找人心疼。可一想到小孩儿的情况,霍亮又担心不已。 谁都有秘密,你不能因为想要知道对方的秘密,就不顾人家的感受。更不能觉得,对方应该说出秘密是理所当然的事。简单地想像一下,有哪个五岁的孩子就在锻炼了?这样的孩子能不哭么?能不闹么?哭了闹了有人哄他么?如果有人哄他疼他,他还能坚持十多年么? 想到这里,霍亮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些异样的愤慨。他把外衣脱下来披在温雨辰的身上,拉住他的手,朝着楼内走。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以后不跑了。好好睡觉,把自己当头猪养着。” 温雨辰偷偷琢磨。猪到最后都被宰了分尸,你让我把自己当猪养…… 真正把自己当猪养的是司徒。这货每天早上起床都费个牛劲,林遥使劲踹了几脚,才把这厮的眼睛踹开。他看了看林遥不爽的表情,纳闷地问:“你怎么了?一大早跟谁生气?” “跟你们!”林遥低吼“快起来,莫斌来了。” 莫斌?他来干什么? 莫斌是奔着私人感情和今后的打算来这一趟的。往深了说,这人是来打预防针的。他见司徒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很礼貌地起身打招呼。并直言:“林遥,我听说温雨辰是你的朋友?” “对,我很照顾他。怎么了?”林遥看得出莫斌来者不善,被扰了晨梦的不悦感更是变本加厉。他推着司徒坐在莫斌的对面,“莫组长,你就一个人来到底什么意思?” “林遥,你别这么咄咄逼人行么?我要是真没好心,就不来了。”莫斌还是了解一些林遥的脾气,来的路上就知道自己没啥好果子吃。不过,该来还是要来,该说的还是要说。 “林遥,我把话说明白吧。昨晚我就给东明打过电话,是听他说温雨辰跟你的关系最好,你甚至想收他当徒弟。” “对,怎么了?”林遥静下心来,看莫斌到底搞什么鬼。 莫斌的脸色一正,“林遥,这个徒弟暂时不能收。” 还没等林遥发话,司徒抢先一步问道:“你最好有个充分的理由。雨辰不止林遥喜欢,我也喜欢,你大早上的跑我们家说这些,拿不出说服我们的理由,咱就得好好聊聊。” 莫斌苦笑一声,道:“昨晚发生的那起命案估计你们也知道了。温雨辰进过现场,我取了他的指纹备案。经过对凶器的检验,我们在上面找到了温雨辰的指纹。” 眼看着前一刻还腻歪的跟一个人似的夫夫俩要瞪眼珠子,莫斌赶紧说:“我可调查过了。在案发时,没人见过温雨辰。他是在死亡时间之后出现在二楼的走廊里。你们俩明白吧?他没人证,有作案条件。” 还等什么?去找人! ☆、03 莫斌很会做人。他没有提前请温雨辰去组里喝茶,而是先来只会司徒和林遥一声。其结果,毫无意外地是跟着俩人去了医院。他和蔼地告诉温雨辰,这一次只是请他回去协助调查,没有其他意思。 刚刚喂小孩儿吃完饭的霍亮特别不爽。他问莫斌,“死亡时间确定了么?” “昨天晚上22:20。”莫斌说。 林遥问温雨辰:“还记得这个时间里你在干什么?” “现场啊。”温雨辰捏捏不透气的鼻子,老实回答,“我发烧嘛,不舒服。就找个小角落坐着。那里是不好看到我的,挺黑的,我坐在地上休息。估计真没人看到我。后来,整个大楼的洒水器都淋水了,我就想去看看萧哥的情况,这才上了二楼。当时现场特别混乱,估计也没人注意到我。我听见萧哥的叫声,就跟着叫他,那时候别人才注意到我。” 对,这就是莫斌为什么针对温雨辰的地方。当时的二楼非常混乱,人声嘈杂。案发现场距离温雨辰所说的位置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路。那种情况下,温雨辰绝对不可能听见萧辛伦的叫声。可他那一嗓子“萧哥,你在干什么?”显然知道萧辛伦就在二楼。根据当时在场的几个人说,温雨辰跑起来的目的明确,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换句话说,莫斌怀疑温雨辰早知道哪里出了事。 “小温啊。”莫斌讪讪地开口,“你看,你在喊萧辛伦的时候是站在二楼楼梯位置,而案发现场呢,距离你那个位置还很远很远很远。“他特意强调了“很远”两个字,“按理说,你是听不到萧辛伦的声音。” “他听得见!”霍亮急了,“他的听力……” “小哥哥!”温雨辰忽然抓住了霍亮的衣袖,一双大眼睛为难地看着他。似在说:不要讲出来。 司徒纳闷,林遥也纳闷。他们刚刚认识温雨辰的时候,小孩儿完全没有隐瞒自己特殊能力的意思,怎么到了莫斌这儿,就区别对待了呢? 到底是林遥准备收的人,他掐断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莫斌:“现场还发现了什么?” 现场的情况并不复杂。窗户都是在里面上锁的,但是通过萧辛伦的讲述,房门没有上锁。那屋子里连把椅子都没有,除了尸体之外,就是落在地上的凶器好衣服。 “死者的上衣也在现场。”莫斌接着说,“扣子没少,不是在暴力状态下被脱下来的。除此之外,再没其他的了。昨晚我已经约好了几个人,详细询问一下死者被杀前的情况。” 坐在床上的温雨辰乖乖举手,“这位警官,我能不能跟林遥单独说几句话?” 这孩子又搞什么? 显然,莫斌有些为难。司徒马上勾着他的肩膀往病房外走去,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莫斌也是没辙,只好跟着他出去。 林遥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还不大好的温雨辰,“说吧,想告诉我什么?” “魏奕托我认识你。” “死者?” 温雨辰点点头,“本来是前天的事了,因为加班我没机会去找你,就给忽略了。魏奕的意思是:有事请你帮忙,让我引荐一下。他还托我转交你一样东西,说是你看了东西后愿意见他,他再直接跟你联系。” “东西呢?” 温雨辰从他的包包里拿出魏奕交托他的小布包。霍亮凑过来,三个人脑袋挤着脑袋一起看。林遥拿着布包掂量了几下,说:“有点分量。” “打开看看。”霍亮怂恿林遥打开布包。但说实话,这个玩意被绳子缠的特别紧,必须动用工具。霍亮用钥匙环上的指甲刀费劲地剪开了绳子,小小的布包打开了,倒出来一个黑色的东西、一把老旧的钥匙。 “这是什么?”温雨辰拿起黑色的东西。觉得这玩意应该是某种仪器,因为上面有几个按钮和一个显示屏。 霍亮说:“这是传呼机。大约在二十年前特别流行。我爸妈都有一个,跟这个一个牌子的。这玩意当时很贵呢,两千到四千不等。这个传呼机是中文汉显,可以显示文字和数字。” 霍亮拿过传呼机打开电池盖,发现里面是有电池的,还是一块儿最近几年颇为走俏的一款电池。他没有取下来,直接开机。 显示屏马上出现一些文字。 【丰和街凯旋路51号,电话:25648564】(虚构) “这是个电话号码。”霍亮说,“我试试?” 林遥点点头。霍亮用手机拨通号码,电话是通了,但始终无人接听。霍亮连续拨打了三次,都是没人接听。他正准备拨打第四次的时候,林遥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不对劲,这个号码不该在传呼机里。” 霍亮恍然大悟,温雨辰似乎也明白了林遥的意思。只是,温雨辰病歪歪的不愿多说话,安安静静地等着林遥解释。 林遥说:“我记得,传呼机是有传递平台的,就是说,呼叫方要拨打人工服务台留下讯息,再有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把讯息传到被呼叫者的呼机上。那么,这个呼机上的讯息至少存在了十八到二十年左右。但是,那个时候,本市的电话号码还是七位数。可这个号码是八位数。这不合理。” 温雨辰莫名地打了个冷颤,吸溜吸溜鼻涕,“闹鬼了?” “怎么可能。”作为无神论者,霍亮立刻否定了小孩儿的胡言乱语。他说:“或许,可以通过现在的技术,将讯息直接打入呼机。具体的我说不清,但是,现代科技这么发达,或许有可能吧?” 可能与否,林遥不想纠结。当他听见司徒和莫斌回来的脚步声时,立刻将呼机和钥匙塞进了温雨辰的被窝。小孩儿挑眉瞪眼,小嘴儿孥成了0形,好似觉得林遥真大胆! 霍亮没事人似地坐在一边给温雨辰剥桔子,塞一瓣进了小孩儿的嘴,堵住他满心的惊讶。 司徒一进门,就见林遥低着头给温雨辰掖被子。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笑问:“你们聊完没有?” 温雨辰迅速吞掉桔子瓣,点点头表示可以跟莫斌走了。 “我跟着过去。”霍亮主动请缨,看架势准备撸袖子抡胳膊,谁欺负他家孩子他跟谁死磕! 莫斌跟着说:“我刚才还想让你们陪着去一个呢,亮子想的真周到。” 司徒白了莫斌一眼,心说:你还能再虚点么? 几个大人商量的很痛快,倒是温雨辰,咳嗽两声扯了扯霍亮的衣袖。霍亮扭头看他,“干嘛?” “你不用跟我去。” “你能闭嘴么?” “能。” “乖。” 在夫夫俩的默许下,霍亮走在温雨辰身边,陪着他去了警局。 看着莫斌的车远去,林遥一把抓住司徒的手急匆匆地上了他们的车。车门一关,二人世界。司徒好整以暇地看着林遥,“怎么了,雨辰跟你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林遥把呼机和钥匙拿了出来,给司徒看。末了,司徒也觉得古怪。如果说,这条讯息是n久n久之前存进呼机里的,讯息里为什么会有现在的电话号码?但是…… “小遥,你为什么把这东西扣下了?”司徒问,“怎么不给莫斌?” “直觉吧。”林遥苦笑着说,“太多的案子跟一个人有关,这种案子就会产生一种‘感觉’或者是‘味道’。我想到尸体上被刻下的数字还有这个呼机里不该有的号码,我就觉得这案子跟卫君是一个‘味儿’。” 拜托,怎么又扯上了卫君?但不能否认,司徒也嗅到了这种味道。 如果他们俩的直觉是正确的,魏奕案很快就会转交到特案组的手上。司徒明白林遥这是夺了一个先机,然而,他这种行为显然是违反纪律的,再严重些说,他在执法犯法。 当了许多年的警察,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林遥心里有数。他知道自己扣下证物肯定是错,抛除所谓的直觉,他最后一份私心还是温雨辰。 在病房里,温雨辰极力不让他们透露关于他听力的问题。可莫斌叫起真儿来,重案组那一关就过不去。当务之急,想办法收集到更多的资料线索,尽快让组长把这案子拿到手。 林遥不知道温雨辰为什么刻意隐瞒自己的听力,在某种潜意识里,林遥觉得这是温雨辰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唯一让林遥不解的是:为何与温雨辰相识那会儿,这孩子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超越常人的能力?林遥不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程度。小孩儿差别待遇的合理解释或许是:真就是看林遥顺眼,这种态度他也说过;最后一个解释就是他了解特案组与重案组之间一些微妙的差异。 比方说:特案组经手的案子全部都会封存进秘密档案里,一般人查不到;而重案组经手的案子都归档普通案宗,基本上内部人都能看到。 究竟是哪种可能性更符合温雨辰的选择动机?林遥问司徒怎么看。 “没看法。”司徒笑道,“你我都看得清楚,孩子是好孩子,他本人并没有任何恶意。我们纠结的是他复杂的背景,你担心的问题不过是进一步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我不在意。” “那你在意什么?” 在意什么啊?司徒抿着嘴皱皱眉,坦言,“我他妈的希望以后任何案子都别跟卫君扯在一起!” 林遥忍不住笑了,伸手揉揉他的脖子,“神烦吧?” “忒特么的膈应人。”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协会存在了多少年?你司徒等人只用三年把人家连根拔起,仔细想想的确有些虚幻。卫君留下一个丑小鸭,几年后,搅的他们手忙脚乱。那么,卫君是不是还留下别的东西了? 司徒不敢肯定,林遥也不敢。但有一点林遥敢说:“这案子跟协会或许有关系,但跟卫君不会有关系。别急着找我话里的漏洞。没错,我是说过魏奕案我闻到了卫君的气味,事实上,我应该说是协会的气味。” 他让司徒仔细想想。卫君是司徒彦的同学,司徒彦今年三十五,卫君也肯定是这个岁数,即便差,也差不了几岁。呼机比较流行的那时候卫君才多大?十几岁而已,他能干什么?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要说按号入座,林遥觉得童夫人更有可能性。 说来说去的,魏奕案很可能跟协会的童夫人有关。想要推翻这个假设并不难,只要查清呼机里的讯息是n久之前存入,还是使用现代科技手段存入,就可以了。 “去找和尚,这种事他门清儿。” 有了主意,司徒脚踩油门,奔着廖江雨的家去。这时候,是上午九点,距离温雨辰离开医院过了半小时。 半路上,林遥给廖江雨打了电话,才知道他带着子希去扣豆角喝早茶了。他跟司徒也没吃早饭呢,干脆一勺烩。 扣豆角的一楼大厅内只有廖江雨他们一桌客人。看上去,倒是像专门为他们开了一席。叶慈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样子,唐朔一边吃一边跟廖江雨聊天,翟子希忙着给他们家江雨哥舀粥夹包子,四个人的早餐,和谐又温馨。司徒拐进大厅便吵嚷着几个哥们不够意思,这么好的早餐居然不叫他们。 早先接到电话,就知道这货要来蹭饭。叶慈特意叮嘱后厨多做些,可一瞧只有夫夫俩,不禁纳闷地问:“亮子呢?” “他有事,来不了。”说话间,林遥拉着一把椅子坐在唐朔身边,夹起虾饺进嘴顺便把呼机拍桌子上。 叶慈一见这玩意儿就察觉到俩人来者不善,廖江宇压根就没看,专心致志地喝着子希给他的香粥,第一口差点尽数喷在子希脸上。 “怎么是甜的?”廖江雨不解地问子希。 “你拿的是我的蛋奶玉米粥,我给你的是排骨粥。” “我排骨粥呢?”一抬眼,见司徒吃的正欢。廖江雨恼了,伸手去抢。 司徒护着粥,随手把呼机推到廖江雨手边,说:“看看这个,认识不?” “操,这屁玩意我能不认识么?呼机,汉显的。” “回答正确加十分。”司徒开着玩笑,“来,第二题。就说现在,我想往呼机里面塞一条讯息,有几种方法?” “就一种。”廖江宇知道司徒肯定有事要问。他不想坏了跟子希同进早餐的温馨气氛,尽快打发这老色鬼。他说:“首先,我要打开机器,找打里面的显示板,然后在电脑里……” “打住。”林遥率先打断了他吐专业泡泡的势头,“你那些我听不懂,我知道你能做到就行。” 虽然搞不懂这俩人到底要干嘛,既然他们不追问,廖江宇乐得清闲。一旁的叶慈很好奇地拿过呼机,手指飞快,居然把呼机拆了! 林遥的嘴里还叼着个奶黄包,诧异地看着叶慈。他眨眨眼,说:“叶慈,你能小心点么?这是证物。” 对林遥的话置若罔闻。叶慈拿着呼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了几遍。很随便地往桌子上一扔,说:“没拆过。” “啥?”廖江雨挑起眉,盯着叶慈。 叶慈把被分体的呼机推到廖江宇眼前,继续说:“这个呼机里面还贴着原厂标签。如果有人按照你的方法把讯息输入进去,肯定会破坏里面的标签。” “标签会不会也是假的呢?”唐朔插嘴道。 闻言,众人都看着叶慈。他摇摇头,“假的我能看出来。这个标签就是真的,原厂的。” 饕餮的眼力谁会质疑?肯定是没有人的。 司徒咂咂舌,问廖江雨,“在不撕毁标签的情况下,能不能……” “不能!你当洒家会意念传输?” 唐朔蹭了蹭林遥,问他又遇到什么案子了,怎么没听到组长的传唤令呢?林遥只好把魏奕的案子讲出来,那四位听的津津有味。 最后,司徒问叶慈,“你走南闯北的怪事见得多,你听说过往死人背上刻字的吗?” “我知道的都是刻中文,没听说刻数字的。”说到这里,叶慈犹豫了一下,“或者,我听说过吧。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跟几个朋友下地儿,遇到一帮‘打土’的老外。那次不顺,我们两伙人暂时合作。老外那伙人里有个牧师。我们走到耳室,看到很多特别狰狞的守墓兽雕像,那牧师就喊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话。其中一句就有666。” 除了林遥,所有人都对叶慈那点过去特别有兴趣。在唐朔和司徒追问详情的时候,林遥偷偷地离开了餐桌,跑到没人的地方给他的姐姐打了电话。 林岚接了弟弟的电话,还有点紧张,“你怎么了?平时不都是晚上打吗?” “这时候也不算早啊,都快十点了。你别紧张行么?我就是想跟你打听点事。”林遥犹豫了片刻,有点尴尬地说,“就是我高中那时候,我记得你说过一个关于数字和恶魔的故事来着,是不是666?” 那段历史是让林岚懊悔不已的。当时他们都年轻,林岚口不择言地说他是罪人,是被魔鬼带走了灵魂的可怜人。她希望能用主的力量拯救弟弟,结果就是和父母一起逼着弟弟离家十几年,至今不归。 后来,林岚因为种种原因退出了教会,专心做她的研究工作。也是那几年的沉淀,让她懊悔伤害了弟弟。犹犹豫豫的过了十年,没想到,司徒带着一身伤和不放弃的坚定,忽然出现在林家。 “小遥,你怎么想起这事了?” “姐,我遇到个案子,死者的背上被刻了三个数字我现在不知道究竟是666还是999。刚才,我就想起你说的那个故事了。” 原来如此。林岚的心放回原位,打起精神跟弟弟说:“666在圣经启示录中暗指迫害基督教徒的罗马暴君尼禄,后来也泛指恶魔,就是撒旦。它最初是在圣经启示录里‘在这里有智能;凡事聪明的,可以算计兽的数目……。” 听到这里不免林遥不免失笑:“凶手是恶魔?” “别闹。”林岚笑道:“一些不完全了解基督教的人的确是误会过666其实,这个数字的应对对象是人,而不是恶魔。启示录里有说‘这是人的数目,它的数目是六百六十六。’很多解经家认为神的数字是3,人的数是6,所以,666也有可能是指只是一个自称为神的人。” 至于林遥所说的999,林岚并未否定。她说:“看做是999也是有可能的。后来人把666颠倒过来写,就是999,预示恶魔即将降临的意思。” 有个学识渊博的姐姐真不错。林遥挂断电话前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概。 ☆、04 林遥回到饭桌的时候,这几位正琢磨呼机里的讯息。一旁乖乖吃饭的翟子希说:“其实,呼机的服务台也不是一下子就没了,坚持到最后的还有几家,你们是不是先搞清楚本市的号码是哪一年从七位变成八位的,那一年有哪些呼机服务台还在工作。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这条线索并不好查。呼机早已停止使用,它究竟属于哪家公司,基本毫无查到结果的希望。相对那几个比较想从服务台着手调查的哥们来说,司徒更在意呼机里的地址。 最后廖江雨主动出手帮忙:“我查吧,等会去事务所就帮你查。应该很快。” 聊到这里,唐朔问林遥,这案子到底归不归他们特案组办。林遥被问的头疼,光是手头这点线索,还真没有把握说服葛东明。司徒自动自觉地揽下这个工作,“你只管去查,其他的问题老公帮你搞定。” 有了自家爷们的大力支持,林遥觉得血管里都沸腾着干劲十足的小泡泡。赶巧,霍亮的电话打到了林遥的手机里,开口就说:“我是没辙了,你想办法吧。” “怎么了?”林遥问道。 霍亮站在走廊,扭头看了眼不远处几个重案组成员,正贼兮兮地对他笑着。霍亮直接翻了白眼,心情郁闷到家。 温雨辰在病房那时候跟莫斌还能说上几句话,到了警局之后,莫斌也没带他去审讯室,而是安排了一间小会客室。在形式上,不算审问。可小孩儿也不知道哪根筋扭到了,死活不吭声。不管莫斌问他什么,都不说。莫斌急了,让霍亮劝劝温雨辰,霍亮还没开口,温雨辰朝着他捂住嘴,留一双大眼睛视死如归地瞪着他。 霍亮努力数次,均败在小孩儿的眼神吓。 “他瞪你,你就不骂他了?”林遥气的差点爆粗口,“他什么都不说,莫斌就不能放他。雨辰不过是担心自己的那点能力被莫斌知道。可他不说,莫斌就不知道了?这孩子怎么怎么傻呢?” “你问我呢?我问谁去?” 林遥蹙蹙眉,问霍亮:“你那边信号不好么?跟我讲电话扯着嗓子喊,你干嘛?” 霍亮偷偷摸摸地坏笑,压低了声音说,“刚才那几句话说给重案组的人听呢。小孩儿不听话不过就是个借口,我是借这个事给你们俩找个过来看尸体的机会。来不来?” 林遥眼睛一亮,暗道亮子越来越上道!赶紧抓着司徒往外跑,那架势,跟打了鸡血似的。 再说霍亮这边。挂断了林遥的电话,转回头故作气闷地往小会客室走。推开门,看到莫斌快被温雨辰搞到崩溃。霍亮特别理解他,面对小孩儿,不管是谁都觉得打不得、骂不得、几句重话都说不得。温雨辰就是个大杀器,专杀爷们的彪悍! “莫组长,林遥说马上就过来,你别发愁了。” 听说林遥要来,莫斌又犯了愁。林遥怎么能来呢?你是特案组的人啊,你来了,我还怎么审?你来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特案组?你站我身边,我亚历山大啊!可林遥不来,估计温雨辰是不会开口的。他不能对温雨辰怎么着,可总这么温温吞吞地拉锯玩也不是个事儿。或许,林遥来了能让温雨辰开口。如果是这样,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莫斌也不是死板的人,为了让温雨辰更放松一些,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会议室。让霍亮留下来陪着温雨辰。莫斌前脚刚走,霍亮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坐在温雨辰身边,先摸摸他的额头,发觉烧退了,额头上恢复了正常温度。 霍亮不知道该怎么跟温雨辰沟通。让霍亮找不到良好沟通方式的,温雨辰并不是第一个。当初,他刚刚认识林遥的时候,也是这感觉。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人拉近距离。而他那位狡诈阴损的师傅,反而让他觉得特别好靠近。 对温雨辰,霍亮从没过重的琢磨这人。他对自己来说,只是林遥预备收的徒弟,或许,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他跟温雨辰要如形随形。他并不在乎温雨辰有多少秘密,他只需要确认温雨辰对司徒和林遥没有恶意,就满足了。 今天早上,小孩儿的一番举动让霍亮多了一份心思。面对莫斌,温雨辰的三敛其口让他的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心思重了些。可说到底,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温雨辰说出心里话。 “温雨辰。”霍亮坐在他的身边,正经地说,“你跟小哥哥说句实话,为什么不回答莫斌的问题?” 温雨辰垂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捏着自己的手指玩。听见霍亮的话,他的手微微一顿…… “我不想说。” “但是对林遥,你说的可是挺痛快的。或者说,你对特案组的人很痛快,怎么到了重案组就变了呢?你以前跟重案组的人打过交道?他们得罪过你?” “才没有。”温雨辰立刻否定了霍亮的猜测,并说,“我就是想。如果我不说,林遥会不会带我走。” “哈?”温雨辰的理由显然让霍亮吃了一惊,“温雨辰,你这是试探林遥还是利用他?” “我没有啊。”温雨辰也被吓到了,赶紧摆手解释,“我不会利用林遥,真的不会。我怎么能做出那么缺德的事啊?绝对不能。我知道林遥很厉害,你们都很厉害,跟你们比我比较弱啦,我的意思是。哎呀,怎么说啊?” 温雨辰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用意,急的抓耳挠腮。霍亮冷眼看着他,忽然说:“温雨辰,不会追问你到底什么意思。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 一向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男人忽然严肃了起来,着实让温雨辰格外吃惊。他愣愣地看着霍亮,“什么丑话?” 霍亮说:“我活到现在,除了爹妈,就数司徒和林遥最重要。如果你跟林遥耍心眼儿,利用他达到某些目的。温雨辰,你记住,那时候我第一个弄死你。”他说了丑话起身就走,不想看到温雨辰脸上那委屈又惊讶的表情。 独自留在会议室里的温雨辰傻愣愣看着房门,好半天才脱力地倒在沙发上。他把自己团成一团,小脸上的肉在沙发上挤出一道褶褶。喃喃地说:“难怪司徒收他当徒弟,他们都好可怕。” 不消多时,林遥和司徒悄悄来了警察局。跟霍亮通过电话后,霍亮带着他们去了会议室。临推开门之前,司徒犹豫了一下。他说:“你们俩进去跟雨辰谈谈。我去找莫斌,有些事需要叮嘱两句。” 司徒要叮嘱什么,林遥明白,而霍亮全然没了去猜想的心思。他心里堵得慌,觉得那番话说的过重了,万一把小孩儿说哭了怎么办?一想到那双大眼睛变得通红通红溢满泪水,霍亮就特么的觉得自己有点理亏!尴尬、郁闷、让霍亮打了退堂鼓。他说:“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林遥不知道这俩孩子怎么了,这时候也没闲工夫想。他直接推开门,看到的是卷在沙发上呼呼小睡的温雨辰。 被林遥叫醒,温雨辰还有点模糊。看清了林遥如常的神色,他忽然急迫地说:“我没有利用你。” 什么跟什么啊?这孩子没头没脑的冒句话出来,怎么接呢?林遥不知道怎么接茬儿,在外面偷听的那位可是清楚的很。小孩儿果然在意了。 林遥哭笑不得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利用我了?” 被追根问底,温雨辰觉得不能出卖小哥哥,便低下头,揶揄地说:“我怕你误会我。” “那我到底有没有误会你?” 面对林遥耐心的引导,温雨辰捂着脸,使劲搓啊搓,活完血,豁出去! “我们相互帮助!”温雨辰严肃地说,“你有需要的时候我想帮你,我有需要的时候想你帮我。我不大懂朋友之间怎么相处。书里说在你困难的时候给予你帮助的才是朋友。所以,那个,我帮你,你帮我,我们是朋友。我很弱,帮你的地方不多,我会努力的。你别嫌弃啊。” 我操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啊?林遥懵了…… 好吧,不追问这孩子的脑回路已经奇葩到什么程度,他的这番话的的确确让人觉得开心。林遥笑了笑,说:“对,相互帮助才是朋友。既然我们是朋友,你就要听我的劝告。” 温雨辰坐的端正,标准的好孩子坐姿。他很认真地点头,听林遥说:“你听力的问题不能隐瞒,因为这涉及到你是否有作案条件。我清楚,你担心莫斌或者其他人知道了你的能力会带来麻烦。关于这一点,雨辰,我没办法给你任何保证。” “首先,一起案件告终,所有的资料、线索、证据都要录入档案。没有人可以干涉。我们也不能为了你让莫斌抹掉这一笔。” 几句话下来,把小孩儿说的蔫头耷拉脑儿。林遥只好靠近些,拍拍他的头,“雨辰,你知道亮子的父母已经过世了,但是你不知道是我们连累了他的父母。那时候,亮子就跟个活死人一样,但是他没有逃避。他放弃学业,拜司徒做师傅,他所经历的训练一般人坚持不下来。为此,他失去了一个恋人。可以说,那时候的亮子真是孤家寡人。” 林遥告诉温雨辰,霍亮有机会逃避,有机会离开恐怖的现实。但是他选择留下来,选择抓住那些杀了他父母的凶手。亮子的态度,向那些质疑他能力的人表明:我接受命运,但是我绝对不会被命运摆弄。 其实,霍亮的原话是:我不能让命操了我,我得操了命! 所以说,啥样的师傅带出啥样的徒弟。 咳咳,林遥整理了一下微妙的心情,道出连司徒都不知道的实情。他说:“我把你交给亮子照顾,不是没有用意的。我是希望亮子的勇气能感染你一些。我看得出来,你好像逃避着什么。雨辰,就算你只有十九岁也是个爷们,这是爷们该干的事么?你怕,你回避,你就当自己是普通人。可事实上你是吗?你觉得这种方法能坚持多久?老话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一直的逃避和掩饰,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温雨辰被他说的几乎无地自容。脑袋垂到胸口,臊的抬不起来。林遥直接把小孩儿的脸捧起来,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不勉强你必须坚强,选择权在你手里。我说的这些都是建议。我们的确是朋友,但是你不能把朋友之间的帮助当成依靠。你要学会自己面对以及解决一切的技能。你站的直,走的正,谁敢挡着你?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这才是爷们,这才是问心无愧。” “但是……” “没有但是。”林遥继续戳小孩儿的心窝,“我是可以帮你,但我只能帮你成长。就像当初司徒帮亮子那样。如果你不愿意过这种辛苦的生活,从今以后,咱俩只是朋友,我不会继续考虑收你当徒弟;如果你愿意尝试一下,就按照我说的做。来,别磨磨唧唧的,给我个准话儿。” 讨厌不讨厌啊?把人家的小心肝戳的千疮百孔,最后还一点不温柔的威胁喝令。林遥不可爱了,但是…… 好喜欢他。 司徒和莫斌回到会议室的路上,见霍亮蹲在墙角里抽烟,脸上的表情怎一个苦字了得。司徒看的直乐,走过去揉揉徒弟的脑袋,“怎么了?谁给你亏吃了?”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莫斌一眼。 莫斌哭都没地方哭去,他哪敢给霍亮亏吃?吃亏的是他好不好?司徒你这护犊子的恶习啥时候能改改? 司徒坏笑着踢了霍亮一脚,“你看你好像便秘的一脸怂样儿。到底怎么了?” 霍亮不耐烦地往旁边蹭了蹭,“去去去,别烦我。”麻痹的老子反省呢!” 已经没心情顾及师徒俩的莫斌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猛见温雨辰笔直地站在自己眼前。莫斌都诧异了,“你,你怎么了?” 温雨辰再不犹豫,将自己异于常人的听力说的清清楚楚。林遥在一旁补充,并保证他说的都是事情,如果需要进一步证明,可以直接跟葛东明联系。莫斌自然信得过林遥,可他还是想拿温雨辰做个试验。这样的想法被林遥护犊子的眼神彻底扼杀。温雨辰却大大方方地说:“一个小时前你在门口打了个电话,对吧?” 莫斌点点头。当时他接看到来电就出去了,是在门外接听的。 温雨辰说:“那是一个女的给你打的电话。她说‘莫大哥你终于接我电话了。这几天我特别想你,你别怕我,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结婚了。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 莫斌面红耳赤地捂住了温雨辰的嘴! 司徒和林遥都是一脸狞坏地笑,顺便鄙视了一下莫斌:没想到啊,原来你是那种人。 温雨辰再一次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能力。面对小孩儿率真的眼神,莫斌特别想杀人灭口! 司徒恶意地威胁,“你不让我看尸体,我就让给嫂子打电话。” “司徒,你简直不是人!”莫斌怒斥,“林遥,管管他。” 林遥充满爱心地问小孩儿,“你听见莫斌跟那女的说什么了么?“ “听见了,他说……“ “别说啊!看尸体看尸体,快点快点。我带你们去看尸体。”莫斌急,急着求几位祖宗赶紧去看尸体。 几人奸计得逞,牵着莫斌去看尸体。途径走廊,再见旮旯里闷头抽烟的霍亮。林遥看向自家爷们,似在问:亮子抽的什么风? 司徒安抚地回以一枚月朦胧鸟朦胧的爱慕眼神,本意是:有我在呢你怎么可以关注别的男人? 可惜,林遥没看懂司徒眼神里的复杂,只觉得,这师徒俩一个比一个抽抽。 在电梯里,林遥把温雨辰的问题反反复复想了一遍。即使他们开诚布公地对莫斌承认了温雨辰的能力,莫斌也接受了他的解释。但要完全洗清温雨辰的嫌疑,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明。希望尸体能带给他们一些有利的线索。 可真看尸体的时候,林遥反而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简单。根据法医的检验尸体上没有伤痕,没有奇怪的印记,更没有少个零件什么的。致命伤在颈动脉,属于一刀割喉,凶手下手特别的稳准狠,光是看伤口,就能感觉到凶手当时的狠辣决绝。除此之外,就是尸体背上刻下的数字。林遥觉得不管是666还是999都跟宗教脱不了关系。这个问题可以以后再查,当务之急,是先找出有利于温雨辰的线索。 站在后面的司徒拉了拉林遥的小手,偷偷地跟他说:“你别当那个出头的鸟,我来吧。” 司徒为自己着想的时候特别仔细,林遥也顾及着自己特案组成员的身份,不好拒绝他的好意。索性后退几步,偷偷在司徒手心写下提示:水。 司徒笑了笑,已然明了。 关于魏奕案,司徒只是听霍亮讲过几句,后来莫斌也透露过一点线索。但属实少的可怜。他想着脑子里的存货,边想边绕着尸体转圈。最后,他垫着手套扒开尸体背上的伤口,看了几眼。 “莫斌,尸体的裤子湿了么?”司徒问道。 “湿了。” “昨晚摄影楼的灭火系统几点洒水的?” “22:30”莫斌说。 “雨辰,你看到尸体的时候,背上的字有没有被水浇过的痕迹?” “好像有一点点,不过根本不严重。”温雨辰说。 司徒想了想,继续问:“你是在被淋了之后,才上二楼去找萧,萧什么的,还记得那时候是几点么?” 温雨辰想了想,说:“好像是22:40吧?烧糊涂了,记不大清楚。” 莫斌在一旁开口:“我只确认他喊萧辛伦的时间是22:40,有人可以证明的。” “那时候,水是不是已经停了?”司徒问道。 温雨辰乖乖点头,“是的,我是等水停了之后才上楼。” 最后一个问题是丢给莫斌的,司徒想知道,洒水系统洒了多久的水才停下。莫斌挠挠头,说这个情况去核实了,还没回信儿。司徒冷笑一声,也不戳穿莫斌那点小谎言,就当他真的安排人去排查了。 随即,司徒指出:系统洒水器一般在感应不到火源或者是烟源的情况下就会自动停下,也有可能是人为性的停下来。按照雨辰的说法,他跑上二楼的时候水已经停了。” “不到五分钟。”温雨辰乖乖举手,“我感觉,那个水洒了四分多一点,不到五分钟的样叽。”啊,咬到色头了,好疼。咬了舌头的小孩儿四下里找水喝,却没看到杯子。再转个身回个头,看到一秒前空空如也的桌子上多了一罐咖啡。 闹鬼啊?!法医室好可怕! 林遥纳闷,亮子玩什么呢?站外面不进来,偷偷放咖啡。看看把雨辰弄的,一整只都不好了。 司徒哪知道自己的徒弟搞什么猫腻,他正正经经地说:“我们就当洒水的时间是五分钟来算。 22:30开始洒水,到22:35结束。雨辰上二楼需要一分钟,也就是22:36。” 发现尸体的时候,背上的字有轻度被水淋过的痕迹。当然,如果因为伤口过深,血不停地流出来,在现场很难辨认是否被水重度淋湿。但是,这要确认一下尸体背上的伤口。 莫斌急忙走过去,司徒扒开伤口让他看的清楚些,并说:“仔细看,伤口并不深,也就是个皮肉伤,都没见骨。这样的伤口不会露出很多血。别说洒水器,就是一杯水也能洗干净个七七八八。所以说,凶手刻字的时候,水已经停了。” “不解。”莫斌有点明白,也有点不明白。他虚心请教。 司徒说:“尸体的裤子是湿透的,就是说死者也被水淋了。那时候,凶手还没有刻字,等水停下来之后,才刻的字。死者被水淋身体潮湿,出了血浸到皮肤周围,造成血迹成均匀状散开。所以,雨辰看的时候才会觉得被水淋过,但是不严重。可你想想,洒水器就在屋顶,两个,满屋子都能洒到,死者要么完全避开,要么被淋个落汤鸡。这种半湿不是湿的情况绝对不可能有。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洒水的时候,凶手还没刻字。” 那么,22:35分水停下来。凶手在死者背上刻字。三个数字单体长20cm――25,刻完三个数字至少需要两分钟。这就是22:37分。 温雨辰大喊萧辛伦之前已经站在走廊里,队伍最后的位置。有人可以证明他喊的时候是22:40。那么,莫斌你来我解释一下,为什么22:36还在走廊里的温雨辰会在22:37分逗留在命案现场? ☆、05 莫斌能坐上组长的宝座绝对不是个三流角色,他跟葛东明有异曲同工之妙。瞧着司徒三言两语就把小孩儿摘清了,自然惦记着让司徒继续分析。 而得到消息的葛东明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林遥的手机里,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意思是你们赶紧给老子圆润地滚回来!无奈之余,林遥只好带着家属们离开警局。 前脚刚送走了林遥等人,后脚接到了葛东明的联系。俩位组长心照不宣地客套两句,莫斌率先捅破了窗户纸,“东明,有好事你别自己把着。司徒他们愿意参与调查,就让他们来嘛。我又不拦着。” “你少跟我说这些好听的。”葛东明在电话那边不厚道地笑,“重案组这几年少划拉人才了?你就缺个外援?” “你们现在又没案子。” “没案子也不行啊。”葛东明开始吐苦水,“你以为特案组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跟杨磊为了管理这群刺头儿是又当爹又当娘,就这样还拿不住小林呢。上个案子他遇袭双目失明,休息了快三个月。组里一堆工作等着他。” 莫斌还不死心,念叨着,我要的又不是林遥,我要的是司徒。葛东明差点被他弄乐了,觉得莫斌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形势。司徒去你那边了,林遥能不去么?林遥要是去了,小唐得尥蹶子要跟上。小唐背后强大的叶先生就会无偿为你重案组工作。喵的咧,这几个人老子呕心沥血圈养了几年,你说拿去用就拿去用?你还有人性吗?你还有良知吗?你还是任劳任怨的人民公仆吗?你对得起兄弟我的眷眷深情吗? 办公室里,葛东明非常满意地挂断了电话。短时间内,莫斌是不可能打司徒的注意了,甚好甚好。 谭宁带着新买的咖啡豆推门进来,一见葛东明脸上的那点好坏笑,忍不住问他:“你又算计谁了?” “莫斌。”葛东明心情爽朗地哈哈大笑,“让他挖我墙角,活该,我挤兑死他。” 闻言,谭宁哭笑不得。一边开始鼓捣咖啡豆一边问:“那边又有案子了?” “不但有,还惦记着把司徒要过去。我能给他?” “什么案子?”谭宁随口一问。 葛东明眨眨眼,说:“案子其实倒也不复杂。但是一些细节上很古怪,死者的背部比刻了三个数字,小林和司徒都拿不准到底怎么回事。” “数字?” “嗯,说到底,那三个数字是666呢?还是999呢?这俩数难分辨啊。”葛东明也犯了老毛病,说着说着就把自己拐进沟里,“雨辰那孩子被牵涉进去,但是从时间上来看,凶手绝对不是他。我倒是怀疑第一个发现尸体的那小子。但是仔细琢磨一下,又不像。死亡时间是22:20,发现尸体的时间是22:40,中间相隔了20分钟。如果这20分钟内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小子行踪不明,倒是值得怀疑。关键是,他是主角吧?很红吧?这人在拍摄现场能单独行动么?没人注意到他?不合理啊。我纳闷呢,案发现场距离那小子的化妆室至少有三五分钟的路程,那小子闲着没事去那个犄角旮旯干嘛?话说,死者又是因为什么去的?” “东明!”谭宁无奈地打断了他自言自语的分析,“这是重案组的案子,你还记得么?” 葛东明恍然大悟地拍打额头,瞬间变成街道大妈鸡婆脸,“谭子,你要为今晚的行动准备好。你负责晚上七点把田野押到饭店,这回他要是再敢跑路,我就拿你充数!” 万年跟班脸色一正,戳他额头,“有相亲恐惧症的是田野,又不是我。话说,那女孩儿的条件好么?” 葛东明想了想,“算了,今晚你别去了,我让永斌去。” 谭宁:“……” 在葛东明为组里单身汉谋幸福的时候,林遥等人可没他那么悠闲。离开警局,司徒建议温雨辰去跟萧辛伦请个假,休息一段时间。温雨辰琢磨着,这个请假很可能变成解雇,可想到林遥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他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车子快开到摄影基地,司徒在车镜里看了看一直跟在后面的霍亮那车,当下随口一问,“亮子怎么了,从警局那时候就鬼鬼祟祟的。” 林遥立刻瞥了眼身边的温雨辰,小孩儿那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的特别可疑!林遥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拍拍司徒的脑袋,“好好看路,车夫。” 剧组发生了命案,以楚导为首的剧组成员照旧工作。只是不得不重新找人来替代魏奕。魏奕是剧里的男配角,可戏份也不少。楚导从昨晚开始就处于暴走状态,整个人就像个自燃的爆竹,没人惹他都能来个三连响。莫斌手底下的人来调查情况,拍摄工作不得不停下来,楚导却出乎意料地没有骂人,找了个房间休息。 因为萧辛伦第一个发现尸体,昨晚被请去警局谈了三个多小时。本以为这人会请假休息,没想到早上开工前这人到的比谁都早。这会儿也被打断工作,在自己的化妆间闭目养神。他打了好几通电话给温雨辰,对方始终没有接听。有些气恼地把电话扔在桌子上,一屁股坐进沙发,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 林遥刻意避开了重案组的人跟着温雨辰上了二楼。楼梯口,林遥叮嘱了温雨辰几句,随后让他单独去见萧辛伦。 看着温雨辰已经进了萧辛伦的化妆间,夫夫俩极有默契地朝着案发现场走过去。跟在后面的霍亮想了想,居然没有跟在师傅的身后。 房间里,萧辛伦一脸怒气地瞪着温雨辰,质问他这么久的时间怎么不来个电话?温雨辰嘻嘻地笑,说:“我才醒嘛,昨晚住在医院了。” “昨晚那个男的是谁?”萧辛伦口气不善地问。 温雨辰想了想,说:“朋友……吧。” “他是警察?” “不是……吧。”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萧辛伦被他吧来吧去的搞的心烦,“算了,问你你也说不明白,笨的要死。今天的工作照旧,你去问海哥,需要准备什么。” “那个……”温雨辰乖乖举手发言,“我是来请假的,我还得回医院。” “请假?”萧辛伦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这么忙的时候你要请假?算了算了,随便你。要请几天?” 咦?不解雇他么?温雨辰觉得特别意外。 看到温雨辰脸上的诧异,萧辛伦的心情更加不悦,“你那是什么表情?” “萧哥,你的心情不好啊。”不等萧辛伦反驳,温雨辰自顾自地说,“我心情也不好。今天早上被警察找去,到一个小时前才出来。警察问来问去的真麻烦。” 闻言,萧辛伦一愣,“为什么找你?” “因为我进过现场。”温雨辰说的非常真切,“你忘了,我是第一个进现场的。然后是你,再然后是我那朋友。警察说现场里有我的指纹。但是我从来没去过那个房间啊。” 萧辛伦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他招呼温雨辰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看似准备好好聊上一番。 与此同时。 林遥挑起黄色警戒线,带着司徒进入案发现场。走廊尽头负责看看守现场的警员睁一眼闭一眼,全当没看见老同事。 现场很干净,就像莫斌说的那样基本没什么值得留意的。而那些隐藏在表象之下的污秽,往往让他们煞费苦心地去寻找。夫夫俩仔细地看过屋内的情况。从进门,左手边长长的化妆台贯穿一整面的墙,台子约有50cm宽,下面是空的,塞了几把没有靠背的塑料椅子。这些椅子落在一起,被塑料绳捆住,显然是没有被使用过。 在正对门的窗户前,有一把有靠背的木制椅,端端正正地对着房门,干净的很。地面上,一些标注线勾勒出尸体的位置和形状。可以看得出,头部朝着窗户,脚朝着房门。右臂弯曲,手腕部分压在身下;左臂直伸,与肩膀成水平线。双腿微微打开,大约有30cm的距离。 司徒抬头看着屋顶。在上面有两个洒水器,相隔大约有一米半的距离。 因为是深秋温度已经很凉,这屋子里的窗户都是紧锁着的。司徒走到窗台随手摸了摸,有点脏,灰尘积了很多。 “小遥,你怎么看?” “现在不好说。”林遥围着尸体的标注线转圈圈,“你在警局推算出来凶手刻完字的时间是22:37,雨辰听见萧辛伦的喊声是22:40,前后只差了三分钟。但是三分钟的时间也足够凶手逃之夭夭。关键是,从案发现场出去,有几条路同往外面?你看,当时大楼内淋了水,很多人都往二楼跑。如果凶手逃离现场后往外跑,势必会跟那些人走个对头碰。” “说的太含糊,仔细点。”司徒笑道。 林遥含笑白了他一眼,方说:“凶手在22:37离开案发现场跑出去,那时候,不少人顺着楼梯跑上二楼。脚步声肯定很杂很大,如果那时候凶手随便躲藏在哪个没人房间里,就不会被人发现。毕竟那时候的情况很混乱。事后,也就是温雨辰带着人找到现场来,凶手就可以趁机钻进人群里,不会被人发现。当然,这样的推论有个前提。凶手必须是内部人。” 还有两点必须调查清楚。一,萧辛伦为什么到案发现场来;二,死者为什么要来。 司徒说:“莫斌昨晚问过萧,什么的那个人。他说的是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平时不让使用的房间亮着灯,就过来看看。当时,房门没关,半敞着,他直接把门打开,就看见了尸体。” 听过这种含糊其辞的口供,林遥不屑地冷笑一声,“萧辛伦显然不擅长说谎。” “你也觉得我在说谎?”萧辛伦面对温雨辰狐疑的表情,不悦地质问,“你觉得我在骗你?” “没有啊。”温雨辰坦言,“因为我去过卫生间嘛,我知道站在门口是能看到案发现场的。我就是比较奇怪啦,萧哥你平时最怕麻烦,干嘛要去看个究竟?” “我也不知道。”萧辛伦恍惚地说,“那时候没多想,就那么走过去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过去的,事后回想一下都觉得不真实。” 拜托你别说的神神叨叨的行么?很可怕啊! “喂,你干嘛?”萧辛伦对小孩儿一会儿一个古怪的表情搞的心神不宁,“有话就说。” “萧哥,你这样很麻烦的。你没有合理的去现场的理由,很容易被怀疑。就说我吧,我就被怀疑了,只因为我的指纹出现在现场里。我能解释清楚,但是你呢?你只有这个解释么?” 温雨辰是如何洗清自己的,萧辛伦居然没在意。他更为温雨辰最后的话感到焦急。本来这人的脾气就不好,这会儿已经有些焦躁了。他使劲抓了抓裤子,问温雨辰,“你觉得我会杀人?” 温雨辰的感觉有没有用他本人并不在意。他想起在法医室里司徒做过的那些分析,试着问:“你在卫生间待了多久?” “不到一分钟。撒个尿,洗个手,还能用多少时间?” “然后出门就看到现场那边的灯光了?” “很显眼。那段走廊都黑漆漆的,从那个房间透出来的灯光特别显眼。我当然会看到。” “然后你就过去了,打开门看到尸体。接着就是尖叫了么?” “你才尖叫!”萧辛伦气呼呼地说。 小孩儿笑嘻嘻地安慰不好意思的萧辛伦,说:“别在意嘛,谁看到尸体都会被吓到。其实魏哥的尸体还算好的,我第一次看到的那个,脑袋都被打开了,我当时就昏倒了。你只是尖叫一声,算不错啦。“ “我都说了我没尖叫!” “好好好,你没尖叫行了吧?” 这熊孩子能狠揍他一顿么? 温雨辰笑的没心没肺,又冷不丁问了一句:“昨晚你的戏份不重么?” “还好。” 忽然,房门被推开,司徒大大咧咧地走进来直言,“22:20之后,你有几场戏需要拍?” 看到有陌生人招呼都不打就闯进来,萧辛伦非常不满。蹙着眉瞪着闯入者,质问:“你是谁?” “我朋友。”温雨辰笑着,眼里浓浓的钦佩和坦诚无不表达着对司徒的亲近,“他是司徒。” 萧辛伦的态度很鲜明。我不管你是谁的朋友,你叫什么,你这么闯进来很没礼貌。马上出去! 跟在司徒身后的林遥扯了扯自家爷们的衣襟,司徒习惯性地握住他的手往屋里带。其实,司徒真的是习惯了,绝对没有任何秀恩爱的意思。他拉着林遥的手不放,似笑非笑地看着萧辛伦,“别这么激动,我来接雨辰回家。顺便问问你而已。” 此刻,萧辛伦的注意力都是林遥的身上。并下示意地脱口叫道:“警察?” 特案组没有严厉规定,组员在上班的时候必须穿警服。林遥他们这样的刑警,平时也都懒的穿警服。再加上林遥那张脸,一般人还真没办法第一眼就辨认出他的职业。萧辛伦脱口说出,这不得不让夫夫俩觉得古怪。 司徒笑问萧辛伦:“你认识他?” 萧辛伦还是冷着脸,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他瞪了温雨辰一眼,说:“你赶紧走吧,我要休息了。” 司徒继续似笑非笑一脸坏样儿地对着萧辛伦,林遥淡定地不管束自家爷们,只是朝着温雨辰招招手。小孩儿立刻乖乖走到他身边。林遥抬手摸了摸温雨辰的额头,笑道:“嗯,没烧。医生说要连打三天的药。走吧,先吃饭,再去医院,下午跟我回家。” 说着,林遥一手拉着温雨辰一手拉着自家爷们,离开了萧辛伦的办公室,从头到尾都没看过萧辛伦一眼。 被牵出去的司徒摸着下巴,嘀咕:“怎么觉得你一手拉着老公,一手拉个孩子呢?”这种幸福三口之家的即视感太强烈了! 林遥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侧过头问身边乖顺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小孩儿,“他怎么说?” “他说当时没多想。看到灯光就过去了,回想起来有点不大真实。还问我是不是也怀疑他说谎。” 温雨辰被叮嘱去套萧辛伦的口供,其结果几个人都觉得萧辛伦没对任何人说过实话。但,林遥还是想验证一次。 一行三人走到萧辛伦说的那个卫生间。 放眼看看左右,的确如萧辛伦所说,这段走廊阴暗的很。即便是在白天,能见度也很低。走廊长约8米左右,卫生间偏靠南面,南面最后一个房间就是案发现场,房门跟卫生间成斜对角。司徒走去案发现场打开室灯,半敞着门;林遥从卫生间里面推开门,站在门口。这时候,他没有刻意去看走廊尽头,余光还是可以瞥见一点的。 温雨辰学着林遥的摸样走了一趟,末了,嘀咕着:“的确是能看到,还很显眼的。萧哥没说谎?” “不,他说谎了。”林遥肯定,“按照他的口供来看,他进入卫生间的时间应该是22:38左右,那个时候,凶手已经离开现场,现场的门半敞开,灯光从里面透出来。雨辰,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么?” 温雨辰眨眨大眼睛,怔愣的几秒钟。忽然,两只手一拍,啪的一声! “不对啊。”温雨辰有一点点激动,“凶手22:38已经离开现场,那萧哥进入卫生间之前就应该看到现场的灯光。但是他说从卫生间出来才看到,他说谎咧!” 林遥欣慰地摸摸温雨辰的脑袋,心说:你要是连这么简单的推论都想不明白,我就真不能收你了。不错,还挺激机灵的,好好教教,能跟亮子拼一拼。 话说,亮子怎么又没影了? ☆、06 一直到回了家,霍亮始终没再出现。夫夫俩也知道这小子不会有什么意外,动不动就失踪算是常有的事,故此,没怎么惦记自家的大娃。 林遥本想在家里给温雨辰收拾出一个房间,但小孩儿坚持回那个租住的小公寓去住。司徒叼着着根烟斜靠在房门上,半是打趣半是严肃地说:“怎么着,瞧不上我们家?” “肯定不是。”温雨辰非常正经地说,“我那个公寓交了半年的租金,合约上写着,临时退房扣剩余房款的三分之一。多亏啊,绝对不能便宜了房东,我必须住满半年。” 小孩儿还是个仔细人,不错。林遥没再劝说温雨辰,决定在叶慈那给他弄张饭卡,保证不能饿着他。话赶话说到这里,廖江雨的电话打过来,说的是关于呼机里地址的事。 “现在根本没有‘丰和街凯旋路51号’。”廖江雨说道,“市政府搞了多少次市容改建,那地方早他妈的被弄没了。你要真让洒家给你按号入座,那就应该是现在的‘西吉街华腾路22和23号。” “两家分刮了当年51号的地盘?”司徒纳闷地问,“很大么?” “算是吧。我查到‘丰和街凯旋路51号’是在十几年前被铲平的。说起来,这糟心的51号还有点小事故。” 司徒自然会追问是什么事故。廖江雨给他细说:“51号是一家医药公司,具体是独立的还是某家药厂下属的医药公司就查不到了。这家公司的办公楼内有自家的研究所,十七年前研究所因事故发生一起火灾,当时火势很猛,整个公司被烧的基本不剩什么。人员伤亡很重。不知道是不是资金短缺问题,医药公司再也没有动静,一年后就被铲平了。” 不能说司徒多疑,冯果案之后,不少问题被遗留下来。首当其冲,就是当年研究所的案子。当时,负责调查这条线的是杨磊和另外一名技术人员。虽说没有找到最后的答案,但至少掌握了一部分线索。这家研究所主要的研究项目就是“生物制药”。 研究所的名字很普通“华夏生物制药研究所”烂俗的让人无力吐槽。 生物制药研究所的遗留问题像一根小小的刺,扎在司徒的心里。现如今听说呼机里的地址也跟医药有关,司徒的直觉便将它们联系在了一起。华夏生物制药研究所是在十六年前被烧毁,51号医药公司是在十七年前被烧毁。如果对时间问题较真儿,恐怕不会超过一年。 时间相近,更让司徒觉得疑惑。 他问廖江雨:“知道那家医药公司叫什么名字么?” “操,你等等。”廖江雨习惯性地抱怨一句,片刻后,“奶奶地!” “别告诉我叫‘华夏医药公司’。”司徒哼哼笑道。 “你别抽筋了行么?这家医药公司叫‘朝阳’早晨的意思。” 居然不叫华夏,司徒略微有点失望。他说:“这样,你把能查到的线索整理一下,发我邮箱。” 廖江雨在电弧那边嘀咕着又把他当免费劳工使唤,司徒也没搭理他,直接挂了电话,把情况说给林遥。 “你没问和尚那个号码是不是医药公司的么?”林遥细心地问。 司徒想都没想,“和尚办事很稳妥,没跟我提就不是。你打算怎么办?不跟莫斌说?还是打算等线索过来,去跟东明谈?” “再看看吧。”林遥还是有些犹豫,“要说服组长,我得有十足的把握才行。” 司徒也知道这事不能急,干脆就让林遥看着办。夫夫俩刚决定了再等几天,温雨辰那边又来了情况。方才,也就是司徒跟林遥说明情况那几分钟里,温雨辰接到了莫斌的电话。问他:根据剧组里的一些人反应,死者魏奕跟他接触频繁,大前天的下午,不少人看到魏奕单独找温雨辰说话,似乎还给了他什么东西。 这一次,莫斌说话很直接。你是萧辛伦的助理,怎么跟魏奕走的那么近?魏奕都跟你说过什么?他给了你什么东西?温雨辰找了个借口,暂时打发了莫斌。转回头来,告诉林遥:“我估计,有人看到魏奕给我那个布包了。” 司徒微蹙着眉,长吁一声,“要瞒着莫斌也不是不行,但时间上会有问题。到时候,莫斌会对咱们有成见。其实这也没什么,但再怎么说,莫斌对咱们也算够意思。咱们不但抢了他的案子,还釜底抽薪,说实在的,的确不厚道。” 林遥也觉得这事有些麻烦了。如果说,在莫斌还没有查到小布包之前,特案组接受了案子,那就没问题;如果莫斌真的查出布包的存在,到时候,肯定对他们有意见。搞不好,还会让重案组与特案组产生隔阂。 看出林遥的纠结,司徒很爽快地说:“我们已经把东西和线索扣下了,就算现在交出去他一样对我们不满。” 这就是林遥为难的地方,即便把线索和东西给了莫斌,这事也是说不清。 “得了,我去一趟吧。”司徒拍了一把林遥的屁股,算是赚了点辛苦钱。 司徒前脚刚走,林遥为了万无一失,给某人发了一条短信。 正在为晚上相亲宴做严密部署的葛东明接到司徒的电话后,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安安静静地思索了十来分钟,忽然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准备撤离危险区,谭宁纳闷地看着他,问:“你干嘛?火燎屁股了?” “不行,我得赶紧撤。”葛东明心有余悸地说,“妈的,司徒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谭宁特别不待见地反驳他,“你少给司徒拜年了?你使唤司徒多长时间了?司徒算计你一次又能怎么着你?” “话不是这么说啊。”葛东明讪讪地把手包藏在身后,“司徒能跟我比吗?我是为了工作,为了人民。他是为了一个小林。我俩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都是黄鼠狼,级别再高放屁也是臭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 “臭味相投!” 治愈系偶尔变成毒舌系,杀伤力超强。葛东明瞬间被ko掉,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眼看着谭宁端着他还没喝够的咖啡要走,临走前还慷慨的给他一枚鄙视的眼神。葛东明不干了,拉住谭宁,掰扯,“我跟司徒怎么能是臭味相投呢?” “怎么着?我说错你了?”谭宁笑眯眯地看着他,“其实,你还不如人家司徒呢。人家每次放臭屁敢摇旗呐喊就是为了小林,你呢?你敢说吗?你敢说‘司徒我算计你呢,我就是把你当成免费劳工,我就是抓着小林使唤你’。”说着,谭宁斜睨着葛东明,“你敢不敢说?” “我找死呢?” “这不就得了,你不敢。”谭宁理所当然地说出俩字,“怂样儿!” 我操,万年跟班今天肿么造反了? 等谭宁哼着欢快的小曲儿走出办公室,葛东明后知后觉地杀出去,在走廊里拦住了自己的跟班。 “你你你你,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怂了?” 谭宁把咖啡壶恶意地贴在葛东明的手上,组长大大被烫的嗷嗷直叫。谭宁淡定地说:“司徒找你什么事,咱们都清楚。如果,魏奕案不值得他们关注,司徒会找你么?你拿乔,你拿谁呢?你有需要找人家,虽说司徒抱怨几句,但是哪次没帮你?换了他需要你帮忙你就要跑路,你说你怂不怂?” “不是这回事啊。”葛东明委屈地解释,“万一这案子挺普通的,这不是跟重案组起了冲突嘛。大案小案都归咱们,那还要重案组干啥?” 本来是佯装出来的愠怒这回变成真的了。谭宁脸色一正,狠狠白了一眼葛东明,“官僚主义。”赶在葛东明开口前,再补充一句,“当初的东明已经不在了。” 事实证明,最后一句比较有杀伤力。 “不是,谭子,你横竖就是要我答应司徒是吧?”这人直接甩出中心思想。 “那你答不答应?“ “我……” 一看葛东明犹犹豫豫的,谭宁不耐烦地数落他,“挺大个老爷们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儿?你爱怎样就怎样,懒得搭理你。”言罢,滚烫的咖啡壶往葛东明手上一塞,转身大踏步前进。一身的“爷懒得看你那张老脸”的架势。 葛东明再一次被烫的嗷嗷直叫,扯着嗓子喊:“我答应还不成么?哎,你别走,屋里那奶茶你不喝了?我他妈的白给你贮备原料了?谭子,我答应了!答应了!司徒要是不把这案子提上来,我都挑他理!” 谭宁的脚步缓缓停下,转回头眯眼一笑。走廊两侧的房门齐刷刷地打开,探出好几个脑袋。苍莲面无表情地位谭宁竖起大拇指,暗暗感概:终于有尸体了;田野对着葛东明给予鄙视的目光,压在他背上的胡苗更是鄙视的非常彻底。王永斌晃晃悠悠走出来,拍打谭宁的肩膀,说:“干得好,谭子!我们为你作证。组长要是反悔,咱们一起弹劾他!” 胡苗决定加入正派组织,“到时候我可以集资找杀手干掉他。” 田野举手,“我出一月的伙食费!” 胡苗:“我出一个月的美容费。” 苍莲:“我出……一个月的零食费!” 王永斌想了想,“我出一周的烟钱。” 田野:“王哥,我们都是一个月,你怎么一周呢?太脱离群众了。” “我怕有人携巨款潜逃。” 王永斌的话音未落,忽听司徒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朗声道:“我出一年的私房钱!” 胡苗惊呼:“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忍无可忍的葛东明怒吼一声,“都他妈的给老子滚!” 凑热闹的几个人顿时鸟兽散。 司徒偷偷摸摸问谭宁,“你现在已经可以影响他的工作了?加油,争取早日拿下他。” 谭宁早已习惯了司徒的调侃,不疼不痒地咪咪笑。其实,谭宁明白,魏奕案也把葛东明搞的心里痒痒, 否则,即便自己再怎么胡闹,他还是不会答应的。 可既然答应了,往后官面上的事,下面的组员就不必担心,葛东明会处理的非常漂亮。 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一把的葛东明坐在办公桌后面,点点司徒和谭宁,气哼哼地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造反,我这个组长根本就是个摆设!” “东明,我是把你当哥们看,从不当你是组长。”司徒瞬间正义满面,“东明,其实我们都爱你。” “爱个屁!”葛东明随手抄起一件东西就扔,脱了手才察觉到那是啥东东。 谭宁下意识地惊呼,“我的香草!” “我操!”葛东明飞身跃起接住小罐子,心有余悸地长吁一声,“我跑了七八家店才找到的这么好的东西,摔坏了我比你心疼。赶紧把奶茶喝了,凉了就不是味儿了。” 一遍帮着谭宁搞定了新鲜的奶茶,一边听司徒说他们手里掌握的情况。司徒没有隐瞒,其中还加了一些自己和林遥的分析。最后,司徒说:“条件是缺了点,咱别管靠谱不靠谱,先往严重了说。那群老不休真要继续难为你,你就把司徒彦那事拿出来跟他们掰扯。” 葛东明拍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把那孙子的事忘了。妈的,上面还欠组里一个交代,就这么没了下文,我还真得跟他们掰扯掰扯。” “别磨蹭。”司徒办事比较爽快,“我陪你一起去。” “先找谁?小唐他爸爸?”谭宁问道。 葛东明摇摇头,说:“唐警监护犊子是出了名的。,要是先找他,免不了要给老爷子留下口实。找别人。”说完,看司徒,“那几个老的,你觉得哪个比较好捏?” 司徒邪恶地笑起来,“肯定是咱二大爷啊!” 哦……谭宁了然。二级警监,曾经被司徒挤兑的犯了心脏病。 放下司徒和葛东明这一趟不说。单说留在家里的林遥,为了抓紧时间查线索,带着温雨辰出了家门。他本来想让霍亮陪温雨辰去医院打针,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电话都不接。林遥跟温雨辰商量,你先去医院打针,我去查线索。等你打完针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温雨辰觉得,绝对不可以这样。小孩儿大眼睛忽扇忽扇地闪着,“我想跟你一起去。” “打针!” “吃药。” 小孩儿的态度很坚决,林遥只好答应他。温雨辰问林遥:“你说查线索,要去剧组查么?” 林遥摇摇头,“现在不能再去剧组了。就算组长决定接手案子,走完流程至少也要两天,这两天我们还去剧组的话,显得有些太嚣张,别人会以为咱们不把重案组放在眼里。” 温雨辰哦了一声。 “先去查查那个电话号码,要知道现在是谁在使用。”林遥说。 温雨辰立刻点头,表示无条件赞同林遥的决定。并说:“你真的很厉害,除了剧组我都不知道该查什么。” “有很多情况可以调查。”林遥耐心地教导小孩儿,“比方说:案发当晚,谁最后一个见过死者?死者亲友情况、经济情况;是否有跟谁结过仇、是否有债务纠纷等等吧。” 温雨辰想了想,说:“我认识魏奕的爸爸。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他谈谈。不过你得先教我,说谎的时候眼睛不能到处乱看。” 闻言,林遥挑挑眉,笑了,“好,先来测试一下。” 小孩儿来了精神,准备迎战。 林遥问道:“你知道亮子为什么反常吗?” 说谎的时候眼神不能乱,心要静,要相信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雨辰,你对眼儿了。” ☆、07 即便温雨辰在说谎问题上已经从眼神乱瞥到对眼儿,林遥还是把他放出去找魏奕的父亲。下车前,林遥叮嘱,“雨辰,你不要妄想可以安慰他。你面对的是一个失去至亲的老人,不管是怎么同情他,你都无法感受他悲痛的百分之一。” 温雨辰愣了,“但是,我除了安慰他还能做什么?打听线索吗?” 林遥不觉得自己的话是难为了孩子。事实上,温雨辰很聪明,只要是他能理解的东西,都会清清楚楚地列出个头绪,并看透其中的本质。就是说,首先,你要让他理解你的意思。但是,作为一个预备侦探,等着别人给你引导,给你指出明确路径是很被动的。温雨辰首要解决的问题不是不会说谎,而是要学会自己去需找问题。 “作为魏奕的朋友,你该去。”林遥说,“所以,你这一趟不要抱有任何目的,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保证,你走出他的家门,就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在魏奕家小区门口,有粉丝摆满了白色鲜花,拉起“我们怀念你”的横幅;几家媒体也等在旁边,伺机抓住些有料的新闻题材。温雨辰好像无关者一样走过白色的花丛,走进小区。在魏奕家楼下,温雨辰见到了熟人,剧组的剧务,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大哥。 两个人打了招呼,老大哥分给温雨辰一朵白色纸花戴在胸口。 站在魏奕家门口,温雨辰忽然觉得肩膀变的很酸,心里堵得发慌,手心冰凉冰凉的冒着冷汗。他低头看了看别在衣服上的纸花,静思了几秒钟后,一把扯了下来,塞进口袋。 温雨辰的来访没人放在眼里,很多人甚至没有见过他。他走在这个跃层的两百多平的大房子里,看着面带哀伤,或坐或站,围在一块儿窃窃私语的人们,恍惚间,一种死亡的气息让他感到压抑。 “雨辰?”一位年纪约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诧异地看着温雨辰。 说起关系来,走过来的这位叔叔要比魏奕的父亲跟他的关系更好些。因为叔叔是萧辛伦的父亲,萧飒。 温雨辰想不通,为什么萧飒会来。如果说赛辛伦来探望一下还可以理解,萧飒怎么会来?他认识魏奕的父亲? “你好,萧叔叔。”尽管想不通,温雨辰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你没在剧组跟辛伦拍戏?”萧飒问道。 “我请假了。”温雨辰说,“那天晚上淋了水,发烧。医生让我住院观察几天。我就想过来看看。” 萧飒面色哀沉地拍了拍温雨辰的肩膀,“你有心了。”说着,指了指二楼,“老魏在卧室呢,心脏不好,没让他出来接待客人。你最好别上去,他现在需要休息,需要安静。” “嗯,我知道。”温雨辰乖乖地点着头,“我不去打扰魏叔叔,坐一会儿就走。” “来吧,我带你去魏奕的房间转转。” 萧飒成了接待温雨辰的人,带着他打开魏奕的房间。入眼的是洁白的墙面,干净的很,既没有挂着什么海报,也没有挂任何装饰品。屋内的摆设也算简单。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桌子,上面放着电视机和dvd机。门是向内侧开的,在右手边是一整面墙的衣柜。可能这就是这间屋子里最引人注意的东西了。 温雨辰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一张魏奕自己的照片,连其他照片也没有看到。卧室,简单的不像家的一部分。 很随意地走到桌前,看着上面规规整整地摆着两个遥控器和一个便签盒还有两只笔。在温雨辰的概念里,魏奕是个没什么生活技能的人,公司给他安排了两个生活助理,据说这都不够用。看来,这个家一直都是魏奕的父亲在做打理。 “魏奕,是不是单亲家庭?”温雨辰察觉到了,便问萧飒。 萧飒说:“他妈妈在她五岁那年就去世了,老魏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生活才好起来几年而已,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老魏……哎,不说了。” 温雨辰觉得越来越压抑,他想离开这里。临走前,他有些歉意地说:“我没照顾好萧哥。” “别胡思乱想。”萧飒安慰着小孩儿,“其实辛伦很喜欢你的,他上次回家还跟我念叨来着。你要是还想继续做,等病好了就回去吧。那孩子能喜欢个人不容易,又不擅长表达自己。你看,小奕出了这事,他死活不肯来看看。” “我以为,那个,我以为萧哥跟魏奕关系不好呢。” “哪啊。他俩从高中开始就是大学,还是一起在入行的。刚入行的时候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说着说着,萧飒又难过起来,“可能是两个人的条件比较相近,演艺圈的竞争力太强,时间久了渐渐的不来往了,搞的像陌生人。” 萧飒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薄薄的影集,递给温雨辰,“你看看,这里面还有他俩上学时候的照片呢。小奕这孩子,比辛伦有心,这些老东西都留着呢。” 随着打开影集,一张张属于魏奕的照片进入温雨辰的视线。那里面都是魏奕和别人的合影,有他们父子的,还有一些同学照,翻到最后,才看见两张魏奕和萧辛伦的合影。 看年纪应该已经是二十多岁,上了大学那会儿。两个人的脸都还有些稚嫩,纯透的笑容,亲密无间的靠近,印证了那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忽然,卧室外面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大哭声。萧飒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又转回来拿回温雨辰手里的影集。说:“出去看看谁来了,哭的这么大声,这不是给老魏添堵嘛。” 温雨辰乖乖地跟着萧飒离开了魏奕的卧室。趁着萧飒和其他人劝慰忽然嚎啕大哭的女人时,他偷偷溜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一扇房门是关着的,温雨辰想,这一间可能就是魏叔叔的房间。他没有敲门,而是轻轻地缓缓地推开了房门。魏盖轩正半倚着床头,看着窗外发呆。温雨辰走到他身边,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魏叔叔,我来看看你。”温雨辰轻声说。 魏盖轩迟缓地转过头来,看了温雨辰很久,才啊了一声,“小温啊……” “嗯,是我。”温雨辰就势坐在他身边,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 失去孩子的父亲好像苍老了很多,胡子邋遢,面色蜡黄。他的手是温的,至少比温雨辰的还要热乎些。他的手心里很湿,黏黏腻腻的不停出汗。温雨辰细心地把他的手摊开,一点一点抹掉那些汗水。最后,几滴眼泪落在温雨辰的手背上,魏盖轩呜咽起来,一声声,压抑着心里的痛苦。 温雨辰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儿地给魏盖轩擦汗擦眼泪,老人哭的越来越大声。温雨辰只好去抱住他,感受他身体的颤抖。 窗外的几棵树上已经没了盛夏时节绿意盎然的叶子,几片枯黄摇摇欲坠地挂在枝桠上,随时都有可能结束一年的生命。走到尽头,落叶归根,徒留下光秃秃的树枝,随风摇摆,独单而又萧瑟。 一片枯叶飘飘落地。枝头仿佛不舍似地摇啊摇,终归跟其他的一样,只能单薄地抗拒着深秋的寒意。 阳光没了树叶的遮掩,明晃晃地穿透了玻璃进了屋子,晃了温雨辰的眼睛。他眨了眨眼,试图赶走眼中的不适,陌生的心情,古怪的蠢动,温雨辰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却又如此的合情合理。 “一定会抓到那个凶手的。”温雨辰似自言自语地说着,“一定会给魏奕报仇。” 老人的身子一僵,继而紧抓着温雨辰的衣服,大声哭喊出来。 温雨辰能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他拍了拍魏盖轩的背脊,“我走了魏叔叔,你要保重自己。” 温雨辰离开房间的时候,那些人才走了一半楼梯。他们与他擦肩而过,温雨辰敏感地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那是满怀恶意的视线,令他不悦。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去想,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那样看着他。他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想看看林遥那张冷静而又漂亮的脸,更想去感觉林遥身上让他舒服的气息。就像哥哥的怀抱,他唯一的容身之所。 林遥早就料到温雨辰回来之后的心情会非常低落,但他没有想到,温雨辰居然没哭,也没有瘪着嘴说难受。小孩儿打开车门,安安静静地坐好,安安静静地低着头,不吭声,也不看他。 “怎么了?”林遥揉了揉温雨辰的脑袋,“心情不好?” 温雨辰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貌似忽然被一大堆的谜团困扰,眉头皱的打了结。他扭头看着林遥,认真地说:“我,偷东西了。” 林遥挑挑眉,“偷什么了?留下线索了么?” “指纹吧。” “那就糟糕了。下次偷的时候记得戴手套。” 闻言,温雨辰终于笑了出来。爽快地拿出照片递给了林遥,并补充,“萧哥的爸爸也在那里,他告诉我,萧哥和魏奕是老同学,他们在入行的时候关系特别好。但是,后来可能是因为竞争太激烈,他们变得像陌生人了。其实,我也挺惊讶的。在片场,萧哥几乎不跟魏奕说话,魏奕完全把萧哥当成透明人。就算有需要也是嗯嗯啊啊地敷衍一下。他们演对手戏的时候倒是挺认真的,摄影机一停,俩人各走各的,谁都不搭理谁。” 在听着温雨辰说明情况的时候,林遥仔仔细细看着照片。末了儿,他问温雨辰,“你觉得照片里的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温雨辰眨眨眼,脸红了,“看上去挺像情侣的。” “错。”林遥毫不犹豫地给了小孩儿一刀,“你可以回想一下我跟司徒相处的模式。我们俩在一起,会很自然地靠近对方。我摸摸他,他抱抱我,这都是情人在不经意时做出来的动作。我跟司徒坐在一起,我什么时候摸他大腿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撤下来也没感觉。但我的的确确是摸他了;司徒坐在我身边,手会习惯性地放在我背后,就像一堵墙。他搂着我的时候不会经过大脑思考,身体本能性地就去那么做了。” 小孩儿迦坏乜醋帕忠!… 林遥继续说:“热恋中的情侣,尤其是同性。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会非常喜欢碰触一些异性恋跟同性之间不会碰的地方。比方说:腰、屁股、胯、大腿。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 温雨辰带着“有色眼镜”再看照片。看到的是:魏奕和萧辛伦坐在一个长椅上,相互抱着对方的肩膀,脑袋挨着脑袋,笑的特别灿烂。他们的腿各自分开。萧辛伦的右腿和魏奕的左腿相距大约有三十厘米的距离。胯部也是分开的。 “他们都是异性恋。”林遥肯定地说,“如果他们是同性恋,是情侣。他们的腿、胯就会紧紧挨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不想被拍照的人看出来吧?”温雨辰试着分析。 “不,你仔细看,萧辛伦的手里还有个遥控器。很小,那应该是照相机的自拍遥控。换句话说,这张照片是他们自拍的。” 最后,林遥也没有全盘否定温雨辰的推测。只说,把照片拿回去做下处理,看看那个小东西到底是不是某种品牌相机的遥控器,就能知道谁对谁错。但,林遥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眼力和直觉,魏奕和萧辛伦不是情侣。那么,萧辛伦的行为就更加可疑。 霍亮曾经说过,在温雨辰进入案发现场后,萧辛伦几次要冲进去,甚至对温雨辰动了手。萧辛伦的行为跟他以往对魏奕的态度完全不吻合,这不得不让林遥多考虑一些。 明星,特别是两个都很走红的明星。他们成了恋人,只能偷偷摸摸的爱恋,不敢公布于众。况且,即便是普通人,跟同性相爱,也没几个敢大大方方地站出来的。所以说,他们家爷们真是让人敬佩。 爷们心有灵犀似地来了电话,跟林遥邀功,“宝贝儿,回家给老公暖被窝去。” “找抽吧你?混哪去了?” 电话那边的司徒哈哈大笑了几声,说:“刚从警监办公室出来,我和东明跟二大爷谈的特别愉快。二大爷觉得这案子除了你们别人就办不了。” 林遥的一颗心啊,别提多忐忑了。 “你又把他气犯病了?” “没。这回二大爷特别坚强,都没昏,只吃了点救心丸。二大爷真好。” “滚!你他妈的二不二啊?”林遥气的骂人,“你就不能收敛点?再怎么说二大爷那年纪都能当你爷爷了。” 司徒很坦率地说:“对不起,我真是没忍住。看二大爷那张严肃的脸我就想让他对我的印象更加深刻些。”司徒为自己的不当行为找理由。二大爷张嘴闭嘴说林遥作风有问题,说老唐纵容属下,说司徒混不吝的像个地痞。司徒觉得,不能辜负了二大爷对自己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番臆想栽培,必须表现出地痞的风范。 林遥没辙了,下令让爷们去特案组,他们在那边汇合。 挂断了林遥的电话。司徒脸上的笑容也撤的干干净净。坐在他身边的葛东明同样不苟言笑,两个人似乎都怀揣着很多的心事。 司徒率先开口,问道:“你说,唐老头到底想干什么呢?” “你问我?我问谁?”葛东明低声咒骂了几句,“都是我他妈的嘴欠,我闲着没事给唐警监打什么电话呢?我他妈的干嘛就要先给他通个气儿呢?” “别别别,你可别自责。他们那帮老家伙都是在官场上斗了一辈子的,咱们玩不过。既然有人想整死二大爷,咱俩又不幸地撞在枪口上了,那只能认命。” 葛东明哀嚎,“关键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整死你家二大爷啊。” “肯定是上面嘛。” 唐警监只是暗示他们一定要让二大爷答应特案组接手魏奕案,并在转交手续上留下二大爷的名字。俩人有点想不通。魏奕案一定会告破的,这一笔功勋到时候可就是落在二大爷的头上。唐警监暗示他们有人要整二大爷,是这么整法儿吗?这明显是扭轴了嘛。 另外一方面。司徒觉得唐忠军这老头虽然圆滑,但绝对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这种背地里使阴招的事不像他干的。所以,司徒想不通了。 即便再怎么狐疑,该干的事还得干。他跟东明已经骑上了虎背,想下来可难。所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冲到二大爷面前。也是因此,司徒敢挤兑二大爷,不然的话,他吃饱了撑的没事气一个老头玩儿? 还有一些猜测司徒没跟葛东明说,他觉得还需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他的猜测成了真,估计就要面临一场腥风血雨。 司徒和葛东明回到特案组的时候,林遥带着温雨辰已经在办公室里喝咖啡了。林遥把照片给司徒看过,也问他怎么看魏奕和萧辛伦的关系。司徒毫不犹豫地说:“哥们。” “为什么咧?”温雨辰纳闷,觉得司徒该给他一个详细的解释。 但是司徒没有林遥那个好耐心,反而比林遥多了一点坏心,“这俩人就算是同性恋,也是俩零。” “你他妈的说话注意点。”林遥被他气乐了,一脚踢过去,抒发自己深爱爷们的感情。 司徒嘻嘻哈哈躲开,悄悄地嘀咕了一句什么,林遥没听清。但这不要紧。一扭头,“雨辰,他刚才说什么了?” “不准说!”司徒这才想起小孩儿那变态的听力,必须封了小孩儿的嘴,“敢说出来我饶不了你!” 温雨辰一个标准的立正,朗声道:“司徒说‘你就是个爷们儿零’。” 数秒后…… 林遥抄起挂在墙上的鸡毛掸子狠狠抽了司徒!抽的正正当当,俩屁股蛋儿一条横线,笔直笔直的。司徒被抽的嗷嗷直叫。林遥不解气,追着司徒继续抽,一直把人抽出了办公室。 司徒没头没脑地跑到了走廊尽头,咧着嘴龇着牙,揉自己的屁股。一转头,赫然看到一双大大的好奇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雨辰,你想吓死叔叔?” 温雨辰低头看了看他的屁股,“节哀。” “节个屁哀!”司徒被他气乐了,“这种时候你该说‘活该’。” 温雨辰一琢磨,“节哀就是活该。哈哈哈,还挺押韵的。” 司徒很无语。这是小遥准备收的徒弟,不能打。忍!但是,挤兑一下小孩儿还是可以的,司徒说:“你不是喜欢林遥么?跟着我干什么?” “林遥是用来喜欢的,你是用来敬仰的。你俩不犯冲突。” ……可以抽他么?司徒真心这么想着。 “好吧,那你找值得你敬仰的叔叔有事?” “嗯。”温雨辰本想请司徒坐在长椅上谈,顾虑到到他活该的屁股,索性站着说,“我去魏奕家了,看过魏叔叔。林遥说,不让我抱着目的性去,也不要想着能安慰魏叔叔。我不懂,林遥说我出来之后就会明白他什么意思。我出来了,还是不懂。” 司徒挑挑眉,搂着温雨辰的脖子往外走,“叔叔给你买棉花糖,你跟叔叔仔细说说。” 棉花糖啊,不知道有没有橘子口味的。 ☆、08 司徒的目的并不是想要知道林遥究竟给小孩儿出了什么课题。小孩儿在感情方面稍有缺失的确不假,可这是他们家小祖宗的任务,不是他的活儿。他也没那个耐心教小孩儿怎么弥补缺失的那部分感情。司徒想要的是:温雨辰进入魏家所有的经过。 温雨辰满心期待,捏着手里的棉花糖,大眼亮晶晶地望着司徒。司徒被他这可爱的模样逗乐了,忍不住捏捏小孩儿的脸蛋,笑道:“小遥留给你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或者说,不管是谁都没办法回答你。包括小遥在内。” “为什么啊?”这一点不合理。小孩儿郁闷了。 司徒点燃一根香烟,慢慢抽了两口,才告诉温雨辰,“人跟人不同,看的、感受到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同。既然小遥让你自己去感受,能回答你的也只有你自己。” 懵懂中,温雨辰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可又抓不准,想不透。司徒把话说的更加明确,“就算别人照着你的方式跑一趟魏家,答案也不是你的。” “啊!”温雨辰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司徒笑着,“明白了?” “大方向上明白了,小细节还得再推敲一下。” 得,这孩子还认真上了。不过,这样也不错。 开解了小孩儿的烦忧,司徒大大咧咧地回到林遥的办公室。这会儿,葛东明已经走了,拿着照片送到杨磊那边做鉴定。林遥一个人坐在办公室,见司徒一人回来,问他温雨辰哪去了。 司徒故作一副委屈状,“你再关心他点,我要吃醋了。” 林遥笑着朝爷们勾勾手指,这厮屁颠屁颠地走过去。林遥仰起头来,去吻司徒的嘴角,被司徒扣住的脑袋,浅吻变得热辣起来。 林遥喜欢司徒永远不减的热情,唇舌纠缠,甜甜蜜蜜。 分开的时候,司徒还有些意犹未尽,给林遥擦了擦嘴角,笑道:“我让雨辰去医院打针,再晚点滴就打不完了。我得跟你说个事。” 司徒说到了唐警监和二大爷的问题上,林遥听了也挺惊讶。他跟司徒的看法是一致的,唐警监绝对是个光明磊落的老头儿,不该干出这样的事。可他偏偏就干了,其中必有隐情。 但是,司徒没问出来,葛东明自然也不能。林遥问自家爷们的看法,司徒不确定地说:“冰山一角啊。如果对二大爷的做法只是想把他弄下去,应该不会在案子上做文章。毕竟特案组经手的案子非比寻常,稍有不慎,就算是唐老头儿也吃不了兜着走。而且,想要弄垮一个二级警监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暗中调查,收集证据,分析局势,找个最佳时机出手。二大爷的问题可能已经很久了,我们不过是上面应对他一系列计划中的一个环节。关键的问题是:二大爷的事是不是跟案子有关。” 官场的事,林遥不懂,他也不想懂。可现在的形势显然已经牵扯到了特案组,林遥担心最后或者是今后,特案组也被卷入官场争斗中去。对于此,司徒的看法倒是比林遥乐观。先不说别的,特案组是唐警监一手成立,不说其他人,唐警监也不会眼看着特案组被卷入漩涡。况且,特案组虽然成立不久,但功绩在明面儿上摆着,谁都挑不出毛病。尽管有些投诉,那都是挠痒痒,根本搔不到正地方。 见林遥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司徒把人搂进怀里劝慰,“别多想。咱们只管破案,其他的事让那些老狐狸自己掰扯去吧。 说到这里,葛东明去而复返。他直接无视了夫夫俩相互搂抱的姿态,直接说:“莫斌已经把魏奕案所有的资料送过来了。我让小胡和永斌去勘察现场;田野去调查死者的个人问题;你们俩别腻歪了,去剧组调查一下情况。” 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林遥建议还是先去调查情况,回头再去扣豆角吃饭。司徒给叶慈打电话,让他留个厨子,别等他们俩去了厨子都下班了。 叶慈正坐在办公室里教育手底下几个不老实的员工。接到司徒的电话,叶慈朝几个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你先别挂。”叶慈说,“那个呼机问题,我帮你查了。” “哎呦。”司徒乐了,“难得见你这么主动,这回怎么了?心情好?” “顺手。”叶慈实话实说,“我这几天正在搞程序,顺便在电脑上帮你查了一下。当年的通讯公司早就倒闭了,我觉得这条线也没用处,没继续查。那条讯息的确是十几年前发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拆了那个呼机,查了一下存在里面的其他讯息。过一会儿我发到你邮箱里。” “别介,我这破手机用不了邮箱。你发到小遥的邮箱里。” 叶慈嗯了一声挂断电话。一抬头,冷眼看着方才偷偷溜回来的一个女孩儿。女孩儿是大堂经理,很有能力的人,就是有点势利眼,昨晚得罪了几个客人。 叶慈的态度很明确,只要是进了他的店就要好好给人家服务。你摆个不待见人家的脸色给谁看?大堂经理被训了几句,还有点不服气,折回来似乎要跟叶慈继续说道说道。 叶慈放下电话,头不抬眼不睁地问:“还有事?” “叶大哥,昨天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你别生气。” 叶慈烦躁地瞥了她一眼,“行了,出去吧。” 女孩不但没走,反而蹭到了叶慈的桌前。白白嫩嫩的小手拢着乌黑的发到耳后,脸颊微红,笑容娇媚。叶慈心中警铃大作! “没事就出去吧。” “叶大哥,你最近几天脸色都不好看。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我这有点西洋参茶,你喝喝补补身子。” 没等叶慈开口拒绝,唐朔从旁边的小休息室里走出来。打着哈欠,挠着肚皮,懒懒洋洋走到女孩身边,直接把她拿出来的参茶又塞回口袋。女孩儿没想到唐朔居然也在,一时间非常尴尬。 唐朔嘿嘿一笑,“他挺好,不用你操心。就算是操心,也轮不到你。还有事吗?没事出去工作。” 小动物气场全开,女孩儿半是委屈半是不甘地扭着小蛮腰离开了办公室。 叶慈一手搂过唐朔的腰,狠狠亲了一通,“怎么没多睡一会?腰还疼么?” 唐朔扯着叶慈的耳朵,耳提面命,“我要是不在,那茶你是不是就收了?” “不会。”叶慈一点不紧张被老婆抓包,他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那些莺莺燕燕没命的往上贴。 唐朔很满意大兵哥意简言骇的回答,抱着他的脸亲啊亲。叶慈哭笑不得,“以后你早上亲,我省着洗脸了。” 小动物在大兵哥的腿上蹭啊蹭,小屁股蹭的特别带劲儿。把叶慈蹭的有点心痒,联想到今天早上的事儿,还是忍住没扒了小动物的皮。 “乖,别动了。”叶慈警告他。 “不闹你了。我要去上班,刚才组长给我打电话,魏奕那案子我们接手,我要忙了。你要保护好自己,绝对不能让别人勾搭了!”大兵哥越来越有魅力,真是不放心啊。 说到被人勾搭,人家唐朔可能是老实的一个。他混的圈子很小,好友哥们的基本都是警察,大家也都知道他圈养了一只饕餮,没人敢往跟前凑乎找死。叶慈面冷少出门,也就方才那女孩看不清火候敢来招惹。所以,相比之下,司徒那夫夫俩才比较不消停。 林遥那张脸给他带来很多麻烦,好在这人比叶慈还冷,再加上手上的婚戒,那些蠢蠢欲动的,也懂得知难而退。但是司徒,唐朔觉得,结了婚这人就没了绯闻特别不科学! 叶慈笑着揉了揉唐朔的屁屁,“他那点好日子也过到头儿了。” 什么意思?唐朔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神棍预言司徒的好日子快到头儿,本人无知无觉地继续调戏自家小祖宗。一路上聊着案子说着情话,很快就到了拍摄基地。司徒没有立刻下车,夫夫俩看了一遍莫斌发过来的报告。 按照莫斌那边的调查结果来看,跟魏奕关系比较亲近的有几个人。首当其冲的就是魏奕的经纪人,陈景;第二名是对魏奕有好感,明恋追求的二线女星,鲁菲菲;第三名是魏奕的司机兼保镖,马自强。 在工作方面,陈景跟魏奕发生过很多次争执,甚至曾经说过想要结束俩人的工作关系;在感情方面,魏奕对鲁菲菲不冷不热,很有渣男的趋势;在马自强这边,魏奕很多次把这人数落的很没面子,当着不少人的面说他干什么都不成,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根据调查,魏奕这人还算不错的。只是在特别累的时候脾气就会变得非常暴躁,经常拿身边的人出气。进入警方调查视线的这三个人都跟魏奕有过恩怨,都是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的事,都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关系。 首先,司徒说:“你想先找谁?” 林遥指了指陈景的名字,说:“先从他下手。这小子肯定知道很多事。”言罢,问司徒,“你呢?” 司徒想了想,“案发当时马自强有不在场证明,我估计不是他。至于他的证明是不是可靠,让永斌去查,我就不管了。” “那你想去找谁?” “不告诉你。” 林遥倒吸了一口气,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家爷们,“司徒,你最近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辙了?” “谁让你关心别人。” “你大爷!”林遥笑着打了司徒一拳,“恶心不恶心啊你?你可千万别说是吃雨辰的醋,我真会抽你的。” 司徒又是撇撇嘴,“咱俩谁抽谁?要不今晚回家练练,我下面那鞭子都闲好几天了,还真有点痒痒。” 被司徒调戏的红了脸,林遥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转身下车了。司徒撑着他那边的车门不关,扯着嗓子喊:“小遥,我没开玩笑。晚上你看我的鞭法有没有长进。” 林遥一回头,对着司徒竖起中指。司徒坏笑着,舌头伸出来,做了一个舔舐的动作。麻痹的太色情了!林遥甘拜下风,落荒而逃。 ☆、09 调戏老婆永远都是司徒乐此不疲的事儿。心情大好,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以至于走进拍摄现场的时候,不少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司徒倒也不在乎,一路走到正在拍摄中的影棚区,开始寻找值得下手的猎物。 抽空,他给张妮打了个电话。 每年的秋末,张妮都会去法国待一阵子。虽说衣少安不是她的亲哥哥,可感情上比亲哥哥还要亲。时间久了不见面,张妮会想念衣少安。而自从衣少安在法国稳定下来之后,他彻底放下了对初恋的感情,死心塌地跟左坤过日子。张妮的可爱和善良,让衣少安非常喜欢。他已经没了家人,张妮就像他的娘家妹妹。张妮也说过:衣少安就是我哥。谁在提他照顾我是为了我哥,我跟谁急!谁再说他最爱的不是坤哥,我挠谁满脸花! 小妮子这会儿正在左坤的别墅里搂着电脑玩游戏,一只脚踩着椅子,一只手抠着脚丫子,非常有爷们的气质。接了司徒的电话,听闻他打听楚导的情况。小妮子咂咂舌,说:“我跟楚导打过架,我骂他是秃头,吃马粪长大的。” “有那么糟糕么?”司徒听着可乐,“他怎么惹着你了?” “他嘴损啊。”小妮子发牢骚,“其实导演骂人很正常的,我遇到过不少脾气不好的导演,都骂人。可人家不骂娘不骂爹,楚导就是嘴里喷粪,火气上来了能把你八辈祖宗都问候一遍。日他个老混蛋,敢骂我妈,我喷他一脸屎!” “妮子,修养修养。” “跟你我装什么修养,姐妹嘛。” 司徒哭笑不得,本想着借小妮子的关系跟楚导拉关系,更容易得到内情,现在看来八成没戏。不过,小妮子把话锋转了回来,“你提我哥,他跟楚导好。” “少安?” “可不是嘛。”小妮子翻翻白眼,“我哥那脾气真是神了,居然能跟楚大粪聊一块儿去。你就说认识我哥,我保证楚导那老脸能笑出朵多菊花来。” 鲜少人知道钱乐安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在地球的另一端,楚导就是不多数之一。至于少安怎么跟这么个人相处的来,司徒并未纠结。只要能搭上关系就好,其他的稍后再说。 司徒走到摄影棚深处,一眼瞄准了正在骂骂咧咧的人。得,就是他! “楚导,你好啊。”司徒笑眯眯地打了招呼,顺手拍肩膀。 楚导正在极度烦躁状态,被人拍了肩膀一脸凶相地扭回头,“干屁?” “不好意思,我对你的屁股没兴趣。”司徒打趣着。 楚导乍一见司徒的外形,顿时有点恍惚。这是谁家新收的硬派小生么?这条件也太好了,这人要是出演他的电视剧,都不用演技,往摄影机跟前一站,浑身都是戏。 可惜,司徒不可能遂了楚导的愿。他笑道:“少安托我给你代个好儿。” 楚导一愣,瞬间,两只不大的眼睛瞪的溜圆。他下意识地脱口问道:“你叫什么?” “复姓司徒。” “艾玛我知道你!” 司徒望望天,楚导反应有点过激,都喊差音儿了。 或许是因为衣少安跟楚导提过司徒,楚导对司徒的态度非常热情。他带着司徒去了单独的休息室,还让助理冲了好茶来招待。等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俩,司徒开门见山地说:“楚导,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调查一些关于魏奕的情况。” “哦哦哦。”楚导连连点头,“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能帮忙的,一定不遗余力。” 首先,司徒要知道,魏奕跟萧辛伦的关系如何。对此,楚导的回答跟他在表面上了解的差不多。俩人虽然不交恶,却是形同陌路。不过,楚导想起了几年前的事,也就是魏、萧刚刚入行那时候。 说来也巧,他们俩是一起签约的。经纪公司分别给他们安排了不错的经纪人,准备力捧这两个小生。 “他们俩的类型不会起冲突么?”司徒问道,“都是很清秀的。” “其实,萧辛伦走的是冷硬派小生,魏奕走的是阳光健朗路线。虽然都是小生,但实质上有很大的区别。” 听楚导这么一说,司徒纳闷了。萧辛伦的父亲说,魏奕和萧辛伦是因为类型过于接近,竞争力太强而导致感情疏离,可听楚导这番话,貌似还不是这么回事。 楚导继续说:“最开始那一两年,小魏和辛伦的关系是真不错。相互加油,彼此打气,看着就像亲兄弟似的。可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谁都不看谁,谁都不搭理谁。其实,这种情况在娱乐圈很常见,谁都不会放在心上。经纪公司的上层也不会过问,当然,前提是他们俩不能闹的太凶。” “他们俩闹过么?”司徒问道。 “你要说没闹过吧,也不可能。我记得,就是大上个月,他们俩在我一个哥们的剧组里拍戏。平时还是谁都不看谁的关系,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俩能有什么事。忽然有那么一天晚上,辛伦拖着魏奕从外面回去,魏奕昏昏沉沉的,貌似被人打了。我也是事后听说,不少人猜测是辛伦打了魏奕。但是魏奕不承认,不提这事。他那经纪人多问了几句,魏奕就火了,俩人吵的惊动了整个剧组。陈景也是个倔脾气,不能拿魏奕出气,就狠狠训了一顿他的保镖。艾玛,反正那件事闹的很乱。” 好,暂时记下这条线索。司徒接着问楚导,在剧组里有谁跟魏奕发生过摩擦。他首先排除了陈景、马自强,只让楚导说其他人。 楚导把剧组的人想了一遍,最后说:“就是菲菲了吧。她很喜欢魏奕,但是魏奕对她就是个玩玩的意思,没真的打算交往。具体情况我不大清楚,这个你要想了解一下,就得问本人了。” 本人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并且有一双多情的眼睛。上上下下把司徒打量了好几遍,完全没有把司徒的问题听进耳中。 起初,司徒还以为鲁菲菲对魏奕是多么的钟情呢,见了人才知道,这女人就是个花痴。估计是个帅哥她就能往上贴。可你贴谁都行,就是不能贴我啊。 司徒的笑容礼貌而疏离,他再一次说:“我的同事之前有找过你,根据排查,案发当晚最后一个见过魏奕的人是你。”说着,司徒翻开资料夹,“时间是晚上22:00。你们俩拍完对手戏,回到二楼。我调查过,化妆师并没有在那个时间见到你们。就是说,你们俩离开一楼拍摄现场上了二楼,却没有进入化妆间,对吧?你们俩去哪了?干嘛了?” 鲁菲菲嫣然一笑,这种时候她还能笑的嫣然,司徒还挺佩服这女人的。司徒也不急,等着鲁菲菲摆了一个特别婀娜的姿势,这才开口。 鲁菲菲说:“那时候我和魏奕就在走廊里聊天。没什么重要事,闲聊而已。” “当时他的状态怎么样?” “很好。”鲁菲菲很快地回答,“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你们聊了多长时间?” “大约十几分钟吧,我不记得了。后来,我去补妆,换下一场戏的服装,之后,我就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司徒的笑的有点勉强,他说:“你什么时候被水淋湿的?” 一提到这事,鲁菲菲夸张地做了一个怕怕的表情,“讨厌死了好么!突然就有好多水淋下来,把人家的妆都搞花了。” 大姐,你敢不敢直接把我恶心死? “你都不知道,我最怕水了。” “鲁菲菲,你是什么时候被水淋湿的?”你他妈的痛快点行么?老子的牙要酸倒了! 鲁菲菲嘟着嘴巴,一副后怕委屈的模样,说:“就是在化妆间里喽。” “距离你跟魏奕分开,过了多久的时间?” “不知道。那时候我很忙的,没注意时间。”鲁菲菲回答的特别痛快。末了儿,“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有些事想找你聊聊呢。” “我们认识?”司徒有点发懵。 “你搭讪的手段很老土。” 司徒哼哼笑了几声。鲁菲菲继续说道:“我是想找警察聊。不过,现在嘛,我只想跟你聊。” “行,你说吧,想跟我聊什么?” 司徒问了,鲁菲菲却不答。整理了一下秀身段的旗袍,缓缓起身,涂满豆蔻的手指间夹着一张小纸条,在司徒面前晃了晃,“我的电话号码,等我拍完戏你约我吧。现在,我没时间。” 鲁菲菲的手直奔司徒上衣口袋,把纸条塞了进去。最后,留给司徒一个非常妖魅的笑容,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 说实话,司徒巴不得她赶紧走,对这个女人他实在没啥好感。但是,线索卡在这,女人嘴里有货,不掏出来他不甘心。故此,司徒直接追了出去,在走廊里叫住了鲁菲菲。 鲁菲菲听见了司徒的喊声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头也没回,只是扬起白玉般的手臂挥了挥,大声笑道:“我等你的电话哦。” 哦你妹的哦! 司徒起步追上去,没等抓住鲁菲菲,身边一扇房门忽然从里面被大力打开。一个模样斯文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刚好跟司徒撞在一起。 男人气哼哼地骂人:“滚开,别挡路!” “陈景,我说过你可以走了么?”林遥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应声而出,一张俊脸冷到了极致。 司徒瞧见林遥是动了点气,可也纳闷他是怎么把陈景刺激成这样了。当下,司徒拦住了陈景的去路,狞坏地笑着,“陈先生,别急着走。” “你是谁?”陈景不满地问道。 林遥赶在他们说话这点功夫已经走了出来,冷眼看着陈景,“陈景,你要是不想现在跟我说,我可以请你回组里喝一杯咖啡。” “我不知道!”陈景低吼着,“我不知道的事怎么跟你说?我警告你,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乱来,我跟魏奕的死没关系,你凭什么咄咄逼人?” “我逼你了么?”林遥失笑,“我就是问你,在案发当晚你这个经纪人为什么没跟在魏奕身边。根据我们调查,你晚上九点就离开了现场,直到有人发现魏奕的尸体你才忽然冒出来。21:00――22:40之间,你在哪?干什么呢?有人证明么?” 的确没有明文规定,明星在拍摄的时候紧急人必须跟现场。但,基本上,经纪人都是要在一段时间的。只是,莫斌调查到,这部戏的拍摄期间,陈景都是紧跟在魏奕身边,几乎是形影不离。怎么唯独在案发时间段前后这人没影儿了?21:00离开,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有在发现魏奕尸体的时候,这人忽然出现。而按照温雨辰的回忆,陈景是第一个认识尸体身份的人。 当时,魏奕穿的是戏服,脸朝下趴着。别说温雨辰,就连当时在场的几个熟悉魏奕的人都没认出来,可偏偏陈景一眼就认出来了。联系到他失踪的时间段,林遥有必要把问题调查清楚。但,陈景不但不配合,还非常排斥跟林遥沟通。 要说他不可疑,没人会信。 ☆、10 林大爷的气势强不强?答案是肯定的。有时候他上来那股子狠劲儿,一般人招架不住。但显然,陈景就是为数不多里的能扛得住林大爷彪悍气势的一位。他不怵林遥,甚至能都列举出作为一名守法公民所有的权利,明目张胆地抗拒林遥善意的提问。 可偏偏,陈景就对司徒这样三分正气七分痞气的人打怵,瞧着司徒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寒意,陈景毫无来由地感到紧张。 感情这是个怕浑的。司徒乐了,对林遥使了个眼神,说:“就你顾虑多,这道号儿的跟他废什么话?带回去。” “你干什么?”被扯住了胳膊,陈景惊慌地瞪着司徒,“我警告你!你这是侵犯人权。” 司徒咧嘴坏笑,“我就犯了你人权怎样么?”司徒扯开衣领露出脖子跟他叫板,“来来来,有能耐你咬我!” 林遥捂着脸后退一步,特别不愿意承认这人是自家爷们,忒丢脸! 陈景被司徒逼的没了退路,打肿脸充胖子,抬出自家律师,“我有律师,我可以投诉你!” 司徒特别淡定地拿出自己的电话,塞进陈景的手里,“来,赶紧给你律师打电话。” 陈景被气的脸色煞白!直接把司徒的电话扔回去,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号,“喂,廖律师么?” 姓啥? 司徒和林遥面面相觑,琢磨着本市律师有多少个姓廖的。 这会儿,廖江雨正在回家的路上。翟子希坐在副驾驶席,一边跟他聊天,一边往投喂美味的炸小肉丸。廖江雨吃的满心欢喜,就算在下班之后接到委托人电话也没发脾气。 “你要投诉警察?”廖江雨满不在乎地说,“行。哪个局的?叫什么?警号多少?投诉原因。” 陈景对司徒虎视眈眈,“你叫什么?” 这厮憋着笑,“司徒千夜。” “叫啥?”廖江雨一口肉丸险些噎到,“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司徒千夜!”陈景气哼哼地说,“另一个叫林遥。警号我还没问出来,等会告诉你。” 廖江雨示意翟子希先把小丸子收起来,那边似乎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他放慢车速,一本真经地问:“你怎么了?犯事儿了?” 陈景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廖江雨憋着笑憋的几乎内伤,故意大声痛骂:“妈的,简直无法无天了!他们把守法公民当成什么狗屁东西了?还把不把法律放在眼里?简直令人发指!陈景,你把电话给那个司徒,我跟他说道说道。” 陈景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把电话给了司徒。司徒仅仅是喂了一声,廖江雨就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他才说:“老色鬼我跟你说啊,陈景那货脾气挺好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你跟林遥干什么了,把他整个那样?” “调查线索。”司徒心想,我们俩工作的时候什么样,你还不知道? 廖江雨当然知道,所以才觉得纳闷,“按理说,他性格不冲动。这时候找到我,就表示他是真不愿意跟你们谈。老色鬼,丑话说在前头啊,我是陈景的私人律师,只要他真没事,我还得履行职责。你别说哥们不够意思,我告诉你点事儿,陈景那小子在外面养了两个小三儿,他媳妇儿不是善茬儿。” “行。”司徒爽快地答应了一声,“那我就卖廖律师一个面子,今天不难为他了。” 陈景哪知道廖江雨在电话里跟司徒说了什么。挂了电话后,司徒对他很友善地笑了笑,说:“得,你走吧。” 林遥知道,司徒跟廖江雨肯定憋着坏,至于坏到什么程度还不得知。但他清楚,陈景肯定是完了。 陈景走的痛快,既没有放下狠话,也没有洋洋得意。看上去他非常着急,不知道是急着离开这里,还是单纯的讨厌司徒和林遥。看着他进了电梯,林遥瞥了眼司徒,“你跟和尚聊什么了?” 司徒笑嘻嘻地问:“你说,一个男的养仨老婆是不是需要很多钱?” “当然。每月支出至少得两万五吧。” “为什么是两万五?” “最低标配。俩小三一个月一万,结发妻一个月五千。” 司徒乐了,问林遥,“你觉得,陈景一个月的收入有两万五么?” 就算真有两万五,他不用吃喝了?这么算下来,陈景一个月的收入至少要在四万左右才能搞定仨老婆。夫夫俩相视一笑。 “现在就跟着?”司徒笑问。 林遥琢磨琢磨,“你给亮子打个电话,让他跟踪陈景。最好捉奸在床。” “这种事亮子特别在行。” 神神秘秘的霍亮哪去了?司徒觉得没必要追问,他准备给霍亮打电话,手机却被林遥抢走了。接通的声音响了很久,霍亮才接听。林遥也没问他哪去了,只说交代给他的任务。 “行,我这就去。你们俩想快点儿,还是悠着来?” “当然要快。”林遥说,“最好今晚半夜你就能抓住陈景的把柄。” “成,你等我电话吧。” “亮子,你先去医院接雨辰。我估计,这会儿他已经打完点滴了,你们俩一起去。” 电话那边的霍亮没了动静,过了几秒,才说:“我一个人去不行么?” “哪那么多废话,去接他!” 谁的徒弟谁护着,你司徒的徒弟欺负了我的徒弟,我就要找机会欺负回来。就小孩儿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性格,霍亮想跑都没找不着路。这个好,跟爷们玩腻了还可以玩徒弟,生活真是越来越精彩。 暗中使了坏,林遥的心情由阴转晴,还想再找几个人谈谈,司徒却拉住了他。司徒觉得,这一趟差不多了,咱该撤就撤,该吃饭就去吃饭,养足了精神晚上继续挤兑陈景。 林遥有些不大乐意。可司徒这人的办案方式他还是了解的,估摸着,爷们又惦记着黑谁呢,索性结束这一趟的调查,跟着司徒离开拍摄基地。 赶往扣豆角的路上,司徒问林遥怎么看待陈景的问题。林遥开口前,先是冷笑了几声,“你不觉得奇怪?陈景又不是演员,他只是魏奕的经纪人而已。魏奕都死了,他跑剧组干嘛去?” 林遥的意思是,今天在剧组里找到陈景,就是个让他纳闷的事。陈景对林遥的态度从一开始就特别排斥,那种感觉,就像干什么坏事被人抓了包,恼羞成怒一样。 陈景的事,还有后续,夫夫俩倒也不急于一时。其后,林遥问司徒,聊了半天,你有什么收获呢? 收获不算少,但鲁菲菲那一茬儿司徒没敢说。只告诉林遥,魏奕和萧辛伦在大上个月,曾经发生过一次争执。具体情况,还需要调查。此外,跟魏奕有暧昧关系的鲁菲菲似乎知道点什么,但是由于时间和工作的原因,暂时没能问出来。司徒准备明天再走一趟。 这点事刚说完,司徒咧着嘴嘶了一声,“按照你这么说,那边儿也很奇怪啊。” “哪边儿” “魏奕所属的经纪公司。”司徒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既没听莫斌提到过经纪公司去重案组,也没听说过公司发表过什么声明。我记得,去年有个明星自杀了,第二天所属公司就搞了个新闻发布会,并趁机炒作了一大帮旗下明星。怎么魏奕这事一点动静没有?” “会不会是莫斌警告过他们?”林遥猜想。 司徒摇摇头,“这种问题跟警方的态度无关。公司那边至少该有个声明安抚各家媒体,等待警方调查结果。魏奕死亡到现在两天了吧,没动静啊。再者说,魏奕案移交特案组,莫斌肯定会通知魏奕的公司,到现在,咱谁都没接到公司那边的联系。” 按照程序,特案组负责调查魏奕个人问题的田野需要主动联系魏奕的经纪公司。约个时间,在其他地方见面详谈。为什么不在特案组?那是因为不是什么人都进得了特案组的门,不是重要嫌疑人,没有特殊许可,谁都别想进。林遥还是很了解田野的,估摸着,他下午接到任务后,会直接联系魏奕的公司。这就跟田野打听了一下。 田野说:“人家直接塞我一个公关部部长,说他们家董事长忒忙,没工夫搭理我。” “你是打电话问的,还是亲自去的?”林遥问道。 “我先打了电话,是想约个时间。看这样,明天我得亲自跑一趟了。怎么了?你有想法?” 林遥问:“那经纪公司叫什么名?董事长是谁?” 电话里,田野把经纪公司的名头和董事长的名字说了一遍,林遥当时就乐喷了。挂了电话后,对诧异的司徒说:“真是无巧不成书。” “到底什么了?“ “魏奕所属公司,就是姚志那个。现在的董事长是叶剑羽。” 司徒并没有像林遥那样乐喷了,他咂咂舌,直接骂了一声:“操。” 林遥给他揉脖子,“回家再操吧。来,给你那哥们的打个电话,让他去扣豆角,就说我请他吃饭。” 接到司徒的电话,叶剑羽的两道眉拧成一个疙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躲开了特案组,却躲不开司徒的千里追踪。叶剑羽就是一百个不想去,也得去。没办法,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哪怕得罪特案组,也不能得罪司徒。 他撂下电话,使劲揉着微疼的额头。站在一边的秘书有些担心地问到底是谁给你打的电话,你肿么瞬间就蔫儿了呢? 叶剑羽咬牙切齿地说:“要命的活阎王!” 秘书表示非常不解。 叶剑羽长长地吁了口气,说:“估计魏奕的事是瞒不住了。” “那不行啊。”秘书急了,“要是曝光了,会牵连很多人,咱们可担待不起。” “都他们的是你们搞来的鬼!”叶剑羽气的拍桌子骂人,“我出国三个月而已,你们就纵容姚志那么干?魏奕才多大?他才二十七!那几个混蛋多大岁数了?最小的五十六!你们缺德不缺德啊?他妈的居然还留下把柄了。那都是些什么人?搞死咱们分分钟的事!你们一窝窝的哪来这么大胆子?贪财也不是这么个贪法儿!” 秘书表示很无辜,“我敢么我?姚总还活着那时候,谁敢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个小秘书能起什么作用?况且,魏奕也是自愿的。这种事在圈子里太多了,就你看不惯。” “别跟我废话。”叶剑羽烦躁地打断了秘书的话,“总数统计出来没有?” “两千三百万。“ “我操!钱呢?钱呢?这多钱都哪去了?”叶剑羽怒吼一声拍案而起,指着秘书鼻子的手直哆嗦,“公司账上没有,姚志个人账上没有,两千多万哪去了?” 这回秘书蔫儿了。蹭到叶剑羽身边,嘀咕着:“姚总就是等着你出国才动的手。要不,你怎么一直得不到消息。说实在的,那时候我是他秘书,不是你秘书。我能把这事偷偷摸摸告诉你么?我活腻歪了?” “斧子,咱俩是大学同学,到今天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了。你知道我为这个公司付出多少心血。你怎么做的你心里清楚,你良心上过得去么?” “我辞职行了吧?” “行个屁!这事被查出来,你他妈的想走都走不了!赶紧准备车,你跟我一起去。” 秘书一把抓住叶剑羽的手腕,“剑羽,不能去。咱俩有事没事不要紧,万一公司垮了,得多少人上吊自杀?” “瞒得住么?”叶剑羽气的俩眼珠子都红了,“你觉得瞒得住么?就那活阎王,我瞒得了他么?” “半个月。”秘书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拖延半个月,再给送俩漂亮的,就可以封住他们的嘴。” 秘书的话音未落,叶剑羽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11 对于叶剑羽这个人,司徒真是把他当成了朋友。认识那时候,虽然觉得这人轴了点,但人品绝对是好的。司徒曾经跟林遥聊过,在娱乐圈里抵抗潜规则的人不多了,像叶剑羽那样有能力抵抗并态度鲜明的人就更不多。所以,司徒觉得,叶剑羽的公司即便是有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问清楚也就罢了。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叶剑羽过来。距离他们约定的八点半,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林遥狂吃大闸蟹,抽空说了一句:“要不,你再打个电话?” 还没等司徒的电话拨出去,一通来电显示出叶剑羽的号码。司徒才说了一声,“喂?”那边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急三火四地问:“你是司徒么?” “对。” “你的朋友在医院呢。遇到抢劫的了,被扎了两刀,正在抢救。” 司徒一愣,随即抓着林遥就跑。 叶剑羽被发现那一刻,还保留这一点清醒,死死抓住发现他的人,口齿不清地嘀咕着――司徒、司徒…… 夫夫俩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叶剑羽脱离了生命危险却仍在昏迷中。医生说,叶剑羽一共被刺了三刀,都在要害部位,好在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叶剑羽磕到了头部,可能会造成一段时间的昏迷,但问题不大,肯定能醒过来。但是,谁都不好说,这个“一段时间”究竟是多久,在司徒和林遥这边,便是急的火上房。 特案组的田野和王永斌也闻讯赶来,揪着发现叶剑羽的那对小情侣去了其他房间,仔细询问。 司徒联系了葛东明让他安排人手保护叶剑羽,转回身发现林遥不见了。赶紧去隔壁房间找,果然看到他正在盘问小情侣。 小情侣发现叶剑羽的时候,还看到凶手的影子。凶手估计是听见了他们的说笑声,来不及补刀,匆匆逃离现场。只可惜,地下停车场的光线很阴暗,两个人都没看清凶手的模样,只能说那是个男的。 小情侣以为叶剑羽遇到了抢劫犯,但事实上,叶剑羽身上的钱一分不少。司徒觉得,这事肯定跟他们有关,不然的话,为什么刚刚跟自己约好见面,不到半小时就出事了? 关键是:还有谁知道叶剑羽要外出跟自己会面。 王永斌办事很快,听过目击者的讲述后,马上叫了胡苗去勘查现场。顺便调查在叶剑羽离开公司的时候,哪些人知道他的去向。 自打司徒进来之后,林遥一直没说话。他对所谓的“模拟画像”也没抱有多大的希望。他推着司徒走出房间,表达了一下相同的猜测。叶剑羽出事肯定不简单。 “为什么要杀叶剑羽呢?”林遥似自语地说,“先前你分析,经纪公司在魏奕案的态度上不合理,我们联系了叶剑羽,他马上被害。是不是可以这样分析,魏奕和经纪公司都有问题,而叶剑羽是想告诉咱们的。但是,有人害怕叶剑羽告诉咱们。” “不一定。”司徒抽着烟,靠着墙,有些烦闷地说,“你的假设必须有个前提,就是:叶剑羽了解事情真相。那么,既然他了解,为什么不早点找我?非要等我找上他,他才肯说实话。” “你什么意思?”林遥问道。 “我估计,叶剑羽对某些事也是一知半解,拿不准,说不清。” “也对。”林遥反应快,立刻明白了司徒的意思,“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怎么跟别人说呢?但是,今天你找上他,我估计,他心里清楚,你找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所以,搞不明白的那点事不说也得说。” 夫夫俩相互瞧着,都琢磨着困扰叶剑羽的究竟是什么事。最后,俩人都觉得不会是个人问题,个人问题不会牵扯到公司,而只有牵扯到公司才会让叶剑羽把特案组的人拒之门外。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是经纪公司。 “一个经纪公司能有什么问题?”林遥不大明白,“钱?税?还是见不光的交易?” 闻言,司徒乐了,逗他,“什么叫见不得光的交易?” “娱乐圈啊。”林遥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子,“你懂的。” “我不懂。” 林遥笑着给了司徒一拳。愈发急着想要抓个人来审审。也不知道,亮子这会儿找到陈景没有。 时间倒退去些许。 领了艰巨任务的霍亮把温雨辰从医院接出来,直到走出医院大门,霍亮始终板着脸不说话。温雨辰也不吭声,乖乖地跟在霍亮身边,自觉自动地打开副驾驶那一侧的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一转头的功夫看到脚下堆着好多东西,都没地儿放脚了,他弯下腰开始整理。 霍亮瞥了眼温雨辰,看到小孩儿露出一截儿白白的小腰,那个白!那个嫩!赶紧把眼神移开,发动汽车。 温雨辰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好,扭身放在后面的座位上。转回身来,赫然发现自己的脚面上多了一袋桔子。他当场就愣了。神马时候出现的?怎么一点感觉没有? 温雨辰心有戚戚地看着霍亮,霍亮专心致志地开车…… 桔子,可以吃吧? 把脚面上的袋子拿起来放在腿上,拿出一个桔子的时候,温雨辰的双眼瞪的大大的,死死盯着桔子。没错,是普通的桔子!应该可以吃……吧? 桔子瓣进了嘴,满口酸甜。好幸福哦。小吃货有了桔子,瞬间忽略这桔子到底怎么来的。 这一路上,温雨辰吃的非常专注,车里渐渐的充满了桔子的香气。霍亮的馋虫被勾了出来,偷偷看一眼温雨辰。就像是心有灵犀似地,温雨辰猛地扭头,也瞧着霍亮的眼睛。霍亮怂了,避开了温雨辰的视线。 小孩儿眨眨眼,还是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吃桔子。 大约开了二十多分钟,霍亮根据廖江雨提供的资料,找到了陈景第一个小三的住址。或许是他的运气一直很好,刚把车速放慢,便看到陈景的车。对照了车牌无误,霍亮才把车停下来,蹲坑等点儿,到时候好进去捉奸在床。 他不再开车,他也再吃不下桔子。无事可做的两个人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安安静静地坐着。说不上尴尬,也谈不上融洽。霍亮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孑然一副入定老僧的模样。而心里却像是长了草似的,有痒又乱,都不知道挠哪才好。 温雨辰一直很乖。摆弄着桔子皮,把一片一片撕来撕去,在大腿上拼出了一个_。 香甜的桔子味缭绕在鼻端,那一丝丝的甜仿佛会撒娇似地缠着每一根手指,随着温雨辰的指尖晃动,荡起一波一波更加浓郁的香甜气味,倒是比那桔子瓣儿更美味了。时近下班高峰期,马路上车来车往,霓虹闪着五彩缤纷的光将熙攘的马路渲染出深秋匆忙间的萧瑟。一道道的车灯晃过温雨辰的脸,长长的睫毛、专注而又纯透的大眼睛,微微翘起的鼻头,和下面一张微微抿着的嘴。 小孩儿是漂亮的,在还有些青涩的五官上,隐隐透出不同寻常的认真和执着。这样的温雨辰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会觉得,他永远都在这里,一开始、中途、到最后、他始终都在这里。从未离开。 不知何时,霍亮偷偷看着温雨辰的视线失去了一份警觉,沉进去了,被吸引住了。 车里的空气渐渐沉闷起来,温雨辰不适地咳嗽两声。身边的人吓了一跳,手心冒了汗,误以为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熬不住过于安静的气氛,霍亮打开车门下去抽烟。 撕碎的桔子皮已经攥不住了,温雨辰舍不得扔,单独腾出一个袋子来装皮。其实,他也想下车去透透气。 这念头还没有付之行动,手边的门开了。温雨辰诧异地看看车门,再看看车外。他确定,霍亮是站在车的另一边,也就是驾驶席那一边的。可可可可可,谁给他开的车门? 温雨辰小心翼翼地下了车,有点慌张地四下寻找。真的没人啊,谁给他开的车啊? 微微颤抖的小心肝儿没有得到安抚,忽然!脑袋上多了一件衣服。小孩儿僵硬地脖子慢慢转,转到一边看霍亮。霍亮背对着他抽烟,外衣还在他的身上。 “啊――!!!” 温雨辰一声惊呼如舌绽春雷,简直不能更响。吓着了路人,吓着了霍亮,顺便把自己也吓的一蹦。霍亮赶紧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怎么了?” 温雨辰小脸煞白,瘪嘴吸溜鼻涕,眼睛里尽是不知所措的慌里慌张。霍亮暗骂一声:操咧,你敢不敢不这么可爱!? “到底怎么了?”霍亮急着问,“叫什么呢?” 温雨辰二话不说,拉着霍亮把人塞进车的后面,紧跟着也钻了进去。霍亮愣了,不知道小孩儿搞什么鬼。温雨辰却是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非常认真,非常胆惧,低声说:“有阿飘。” “有什么?” “阿、阿飘。” “大点声,听不见。” 小孩儿急的直跺脚,凑到霍亮耳边,“不能大声的,它们听见了就会跟着我。” 虽说,还是没听清小孩儿说有什么。可看他这意思,似乎是听见有人跟踪他们?霍亮顿时警惕起来,迅速看了眼倒车镜,并未发现异常。只好继续问,“多少个?” “不不不,不知道。” 眼看着温雨辰那小样儿几乎要哭出来,霍亮利索地把人搂进怀里,“没事,有我在呢。再说了,这是下班的高峰期,行人很多,他们不敢出来挑事。” “人多没用啊。它们无孔不入的!” 霍亮眉峰一紧,“你认识他们?” “我怎么会认识它们呢?我从来没遇到过啊,我真的是第一次啊。啊!在法医室还有一次。天呐,不会是真的跟上我了吧?” 在法医室还有一次?对方已经渗透进警局了?这他妈的怎么回事啊?跟着小孩儿来的? 霍亮真急了,搂紧抓着他衣襟的温雨辰,问道:“你最近遇到过什么怪事吗?好好想想。” “没有啊。”温雨辰下意识地咽咽唾沫,“我一直都行善积德的,没干过坏事啊。” “这跟行善积德没关系。我们要搞清楚,他们是冲着你来,还是冲着我们来。” “我们?”温雨辰有点头晕,“为什么是我们?你,你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没遇到过就见鬼了。” “啊!!!” 霍亮被温雨辰结结实实地捂住了口鼻,险些背过气去。他彻底被小孩儿整懵了。眼看着小孩儿的脸凑过来,那一脸的惊恐,让霍亮也跟着胆颤心惊。 “那个,那个啥……”温雨辰死死捂着霍亮的口鼻,“都说不能叫它们啊。你别喊那个字,它们会跟上你的。” 桥豆麻袋! 霍亮扯下温雨辰的手,“你给小哥哥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还是鬼?你别,唔!” “你又说!你又说!”温雨辰急的就差去掐霍亮的脖子,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能说鬼字你怎么就记不住啊。不能说啊说了它们真的会跟上你拿你当替身不害死你不罢休啊。” 霍亮脑门上一根青筋跳起!揪住温雨辰的脸蛋使劲扯,痛斥,“你白痴吧?世间哪来的鬼?你烧糊涂了?还是醒着说梦话?” 被扯着脸蛋的温雨辰说话都不利索了,“肿么木与辣!居的与。” “再说乱七八糟的我抽你!” 又说要抽他,这都几次了?再乖的小孩儿也是有脾气的,他把霍亮的手拉下来,义正言辞,“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证据!”霍亮摊手,考据党必须见到证据才肯相信。 于是,温雨辰开始列举证据。 证据一:他在法医室看到凭空出现的咖啡! 证据二:突然多出来的一袋桔子无重量出现在他的脚上。 证据三:车门忽然打开,车外却没人。 证据四:天上掉下衣服来,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听过证据后,霍亮眼珠子都红了,“我他妈的不抽你,对不起我自己!咖啡是我放在桌子上的!桔子是我放在你脚上的!车门是我用遥控器给你开的!衣服是车里备用我从那边扔给你的!” 温雨辰――⊙_⊙ 霍亮是又想抽他,又想笑他。真他妈的不知道该咋办好了。 “你听力那么好,你就听不出来我的动作?” “鬼是听不到啊!” “都说了是我,不是鬼!” “可,可是我没听见你啊。” 霍亮暗骂一声:靠! “不对!”温雨辰忽然缓过味儿了,歪着头,眨着眼,“你干嘛偷偷摸摸的咧?” 你他妈的小兔崽子,老子好意思说:我知道冤枉你了心里过意不去想跟你道歉又拉不下脸么? ☆、12 像霍亮这个年纪的人,大多刚找到工作,开始认识社会的真实性。霍亮的遭遇让他在人生第一个岔路口就走上了非比寻常的路,磕磕绊绊,摸爬滚打,几年历练下来对待交往的朋友,也有了与从前截然不同的态度。 温雨辰这小孩儿很讨人喜欢,这一点毋庸置疑。霍亮愿意大方地承认,如果小孩儿没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儿、没有这么讨喜的性格、没有一打眼儿就特别合他眼缘的身材,他不会这么在乎小孩儿。霍亮还敢承认,同性恋的男人都好色,别管他对温雨辰有没有想法,都愿意多看小孩儿几眼儿,这跟打不打主意无关。他就是喜欢看。 他喜欢温雨辰的率直,反观被质问的自己,真是有点矫情。 “你是在躲着我吧?”温雨辰认真地问,“林遥都问我好几次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躲着我,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我觉得吧,你应该是躲着我。但是我想不通,你躲着我,是因为我生气,还是因为你自己生气。” 温雨辰的一番话说的毫无保留,怎么想怎么说,一点没拐弯抹角。霍亮无言以对,咂咂嘴,愈发觉得自己磨磨唧唧。 迟钝的小孩儿也察觉到彼此之间异样的气氛,温雨辰挣了挣,想要推开霍亮的怀抱。霍亮没松手,抱的更紧了些。或许是因为抱着太舒服,或许是想给道歉做个铺垫,不管因为什么,霍亮没有放开怀里的人。 温雨辰眨眨眼,有点搞不清楚眼下这个局面该怎么应对。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决定试一试书里的建议。 “那个……”温雨辰还没正式开口,先把自己臊的满脸通红,“我没生气,真的。那个,你也别生气,我害怕喜欢的人生我的气。” 面对温雨辰的坦诚,霍亮自嘲地噗笑出来。这一笑,把小孩儿笑懵了。书里不是说“坦率地说出心里的想法”是解除朋友之间误会的最佳利器吗?怎么还把他说笑了?哪里可笑? 察觉到温雨辰的诧异,霍亮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终于有点爷们样儿了,他说:“这事是哥不对,误会你了,数落你了。以后,我要是再犯浑,你抽我。” 霍亮的道歉很爽快,很干脆。按理说,这点小误会也该到此为止了。可温雨辰还在发懵,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有人在跟他道歉,他该说点什么?只是,简单地说我没往心里去显然有点不够诚意。 真的,温雨辰觉得自己必须有个非常明确并深刻的态度,让霍亮明白,他不但没在意,还非常高兴。道理和想法都很清晰,可变成语言温雨辰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憋的急了,扭身背对着霍亮也不知道鼓捣了什么。霍亮不想打扰他,规规矩矩地靠在车门上,琢磨着自己怎么就别扭上了呢?不就是个道歉嘛,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忽然,温雨辰猛地转回身来,给他一个结结实实地拥抱,非常认真地说:“我们约会吧!” 不是,你等会儿!干嘛啊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啊?霍亮傻了,感受着温雨辰紧紧地拥抱,还有一股淡淡的药水味。平日里他最讨厌的气味意义不同了,好像闻在鼻子里都变了个味儿似的。 小孩儿的思维和行动跳跃性太大,霍亮跟不上,在惊讶之余,还有那么点惊喜。 “怎么想跟我约会了?”霍亮美滋滋地搂上小孩儿的腰,不是趁机吃豆腐,而是习惯了这样,“行,等有时间了咱俩约会。”这话刚说完,只听吧嗒一声,从小孩儿衣兜里掉下来一本口袋书。霍亮下意识地垂眼一瞧,封面上赫然几个红色大字! 《你想成为他(她)最亲密的人吗?》 瞬间,狗屁的旖旎都没了。只剩下一肚子自作多情后的羞臊,让霍亮火冒三丈。 “温雨辰!你闪一边去!” 怎么又生气了呢?温雨辰委委屈屈地看着霍亮,被瞪的坐立不安,“不对吗?书里说误会说清楚了就要约会,要很有诚意地邀请对方约会。我不够诚意?” 跟温雨辰算是说不清了。霍亮开了车门下车,绕到驾驶席坐好,吧嗒吧嗒愁闷烟,觉得自己肯定是抽了哪根神经,居然以为小孩儿对自己有了那种意思。 小哥哥忽然就变脸,温雨辰觉得必须追上去,问清楚这人怎么又生气了。 “你真行,温雨辰。”霍亮戳着小孩儿脑门,“这种事看书有屁用?不是,这种事值得你看书吗?” “不看书,我不懂啊。” 霍亮不笨,他知道温雨辰的结症出在哪里,“你没有过朋友?” 温雨辰点点头,并未流露一点哀伤,正常的仿佛在跟霍亮谈论今天的天气。霍亮叹了口气,“养过宠物 没有?” “有过一只小白鼠,后来死了。这个算吗?” “实验鼠?” “嗯。我经常跟它玩,它只有我手掌大。” “那么大个耗子?” “不,那时候我只有十一岁,手还没有现在的大。” 十一岁…… “你,参加工作几年了?”霍亮打起迂回战术,试探温雨辰的曾经,“应该不短了吧?” “一年多。”温雨辰说,“我觉得,曾经共事的那些人不算朋友。我知道自己的有点情感障碍,可那时候我不会解释,所以,他们都说我智商有问题。”没有人愿意跟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人交朋友。 他不懂得怎么去主动结交朋友,但是他懂得要跟霍亮坦诚相待。他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情,我喜欢你,就像喜欢林遥和司徒。你生气,我会难受,我不懂很多事,但是我可以学;我做的不对,你可以生气,但是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过了这个时间,我会抓狂。我抓狂,就会干出更奇怪的事;你也不能跑,我认定你了,就要跟你相处一辈子;到我死的那天,你也把我当朋友,逢年过节你还记得给我上个坟、烧几张纸。 “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朋友。”温雨辰坚定不移地说,“反过来也一样。等你老死了,我还记得你,逢年过节给你上坟烧纸。” 霍亮满肚子的吐槽半个字说不出口。 一个没有过朋友的十九岁大男孩,神色如常讲述着他自己那点酸酸的经历,渺小的可怜的愿望。不知怎的,霍亮问不下去了。他一番询问的目的是要刺探温雨辰的隐私,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却不料给自己心里添了一把堵。 林遥那不靠谱的,怎么把温雨辰丢给自己了?真他妈的麻烦。 霍亮烦躁地把烟头熄灭,干脆下了车。思索着要不要把温雨辰退回去。 其实,本来不算个事。小孩儿秘密多,慢慢的也能查清楚。但是小孩儿跟自己相处的模式实在很憋屈,谨小慎微,小心翼翼。方才,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让他觉得难受。心里边儿苦的、酸的、涩的、搅合在一起,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品不出的滋味儿,卡在心口上,让他毫无来由地觉得憋闷。 一个大爷们,一个小爷们,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交往吗?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还特么的上坟烧纸,还特么的老死都记着。 心烦劲儿来的莫名其妙,霍亮尽量只想着案子的事,闷头朝着小区大门走去。温雨辰摸不透他又怎么了,只好也跟着下车。听着小孩儿急匆匆的脚步声,霍亮的脑子里忽然就臆想出一个不大的孩子,生怕被丢下似地慌里慌张,紧紧追着大人的脚步…… 真是要了老命。他不是幼稚园阿姨,哪有心情带孩子玩儿? 脚步在他身后慢了下来,谨慎的,不敢逾越地跟着。 温雨辰的谨慎让霍亮更难受,更窝火。闷着头加快脚步,想要摆脱后面的小尾巴。忽然间,温雨辰猛地抓住霍亮的胳膊把他扯到了一辆车后。 温雨辰的手劲很大,攥的霍亮胳膊直疼。还没等霍亮开口,温雨辰示意他看小区门口,并低声说:“陈景出来了。” 监视对象浮出水面,霍亮也没心思再琢磨自己那点腻歪心理。他看到陈景神色慌张地上了车,便跟温雨辰也返回车里。很快,陈景的车开出去,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 霍亮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琢磨着陈景要去哪里。 “你看看资料,他另外那个小三儿住哪。” 温雨辰接过霍亮的手机,查看上面的短信。随后报了个地址,听罢,霍亮连连摇头。 “他现在去的方向不是小三家。”说着,加快车速,跟的紧些。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陈景把车停在市中心一家酒店门口,匆匆走了进去。霍亮把车停在对面马路边上,带着温雨辰跟踪陈景。 他们俩走进大厅的时候,刚好看到陈景进了一间包房。霍亮咂舌,“进不去了,只能等他出来。” 温雨辰却不这么看,他瞄准包房旁边最近的一张桌子,“咱俩去那坐,或许,我能听见他们说什么。” 好吧,小孩儿的变态听力简直就是神器。 这家酒店就餐的人并不多,他们俩坐的桌旁也没客人。温雨辰坐在距离包间门最近的位置上,顺手摘 下耳塞,揉揉耳朵。 霍亮点了几个菜,装模作样地吃着,顺便给司徒发短信,告诉他这边的情况。温雨辰的表情很自然,慢条斯理地夹着盘子里的菜。大约过了三五分钟,低声说:“包房里很多人,至少有八九个。杂音太多,我听不清陈景跟谁说话。啊,他出来了。” 俩人赶紧低头假装吃菜。余光,看到陈景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来,站在房门旁边,嘀嘀咕咕小声说话。霍亮的手在桌子下面打开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等他拍完了,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神色阴沉地返回包房,陈景只是站在门口,既没有走,也没有动。 男人很快又出来,拿着手包和外衣,看似要跟陈景一起出去。霍亮偷偷给温雨辰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动。这时候,司徒的短信也回来了:对方身份不明,你俩别去跟踪。 陈景和男人走出大厅,霍亮才掏出三百元钱放在桌上,招呼温雨辰紧忙跟上。温雨辰抽空拿回一百,只留下两百。 霍亮被他弄糊涂了,“干嘛拿回来一百?” “你只点了三个菜,我看过菜价一共是一百八十六元。你留两百就够了。” 小孩儿还知道给他省钱!不错啊。霍亮心情变的愉快起来,恶劣的习惯作祟,他凑近小孩儿的耳边,笑道:“这一百咱买桔子吃。” 温雨辰低着头无声地笑,大大方方地把一百元揣进自己的口袋里,顺便把忽然响起来的手机拿出来,接听。 电话是林遥打来的,他说:“雨辰,你听见陈景和那个男人说什么了吗?” “我不能肯定。这里的杂音太多,我听的不清楚。” “或许,我知道陈景要去哪里。”林遥说,“你们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你帮我把萧辛伦约出来。” 脚步,在温雨辰的拉扯下停了下来。霍亮回头看着小孩儿,看他笑眯眯地说:“走,回家。” 挂断了跟温雨辰的通话,林遥转过头跟田野说:“如果一会儿魏奕的经纪人陈景过来,你把人给我扣下。” 田野特别不满地问林遥,我在这给你们的盯着,你们俩干嘛去啊?司徒拉着林遥的手,一脸贼兮兮地笑…… ☆、13 离开医院后,司徒懒洋洋窝在座位上,顺手摸上人家的大腿,也不在乎林遥甩过来的眼刀子。 “你老实点,我开车呢。”林遥不轻不重地拍掉司徒的爪子,“累了就眯会儿,到家我叫你。” 司徒只是勾着嘴角笑个没完,也不说困,也不说累,规规矩矩地继续懒散着。林遥专心开车,并不停地分析叶剑羽那破公司到底有什么猫腻。或者说,经纪公司的水到底有多深。 先是一个姚志被杀、紧跟着旗下艺人魏奕被杀、魏奕的尸骨未寒,新任董事长叶剑羽遭袭。瞧瞧,这家经纪公司像是被诅咒了似的。 姚志被杀,叶剑羽上位,显然,他发现了公司内部一些严重的问题。但是由于时间尚短、人心不拢,导致叶剑羽无法了解更全面的情况。 魏奕的案子跟经纪公司又有多少瓜葛呢?魏奕是否也是其中的牺牲品? 从魏奕的案发现场来看,很像是蓄意谋杀。但,凶手既然蓄意杀了魏奕,怎么会选择拍摄现场周围的房间? 到现在,案件调查需要搞清楚的几个“关系”还不完整。其中的“情感关系”线索几乎等同于零;“时间关系”线索也是少的可怜;“空间关系”倒是有几个疑点,仔细分析下来,结果还是指向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最后的“证据关联”更是让人一筹莫展。唯一的线索就是凶器上有雨辰的指纹。 想到温雨辰,林遥的心又沉重了些。 “宝贝儿,别急。”司徒忽然温柔地说。他的手又一次摸上了林遥的腿,这一次却是耐心的安慰,抚平林遥心里的焦躁。 林遥长吁一声,“你没感觉到么?魏奕案也很奇怪。现场很干净,杨磊那班能人没有找到跟凶手有关的任何证据。一个人在行动中怎么可能一点东西不掉呢?毛发、皮屑、纤维、分离物等等。” “那是因为消防系统的关系。”司徒笑道,“那些水洗去了跟凶手有关的所有东西。” “所以?”林遥笑着看他。 司徒耸耸肩,“不知道。现在,没办法确定那一场淋水是人为性的。这事得咱俩亲自出马。” 只是有些时候,一个小小的机关并不是真相的关键点。机关背后隐藏着更大的蓄意阴谋,需要侦破者揣摩、分析找出真相。这种需要一系列繁琐工作的问题,司徒只信得过自己和林遥。 林遥也同意了司徒的建议,可俩人谁都没想过要马上杀过去检查一下。夫夫俩心里都清楚,那玩意儿特别容易被启动,至少司徒就干过这事。点根烟,举到洒水器旁边那个感应口上,马上就能被淋个透心凉儿。所以说,想要以这个为突破口找线索,基本没啥可能。 “当然了,如果有人在规定时间内触动洒水器,这案子就是多人作案。也就是咱们目前推测的‘蓄意谋杀’。” 林遥狠狠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嘛。魏奕案肯定是熟人作案。我不是想在洒水器上面做文章,我是琢磨尸体背上那几个数字。你看,如果是666,那么,很有可能是凶手在告诉我们‘我是个恶魔’;如果是999,含义就不一样了。‘即将降临的恶魔’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这个所谓的恶魔虽然杀了一个人,却还没有真正的降临,这预示着凶手还会继续作案。” 听过林遥的分析,司徒乐了。乐的特别有深意。林遥熟悉他这种格外欠抽的表情,直接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也是刚刚才想明白。”司徒说,“要是不提那洒水器的事,我还得再糊涂一阵子。” 爷们的脑回路一直很古怪。从刚认识那会儿林遥就承认,司徒这个人的思维方式永远是跟别人扭着来的,他特别擅长抓住思维死角,找出不少你看不到的东西。林遥自认,在这一点上比不上司徒,但是他不嫉妒。人嘛,各有所长,司徒就比不上林遥的谨慎和仔细。换句话说,司徒这个人和他的思维就像一匹野马,跑的急了,就会脱缰。但是林遥有这个本事,随时随地都能勒紧自己的缰绳。 面对司徒得意洋洋的态度,林遥不疼不痒地问:“说吧,别把自己憋个好歹的。” “没点奖励?”这厮厚着脸皮凑上去,在林遥耳边吹风。 正开车呢,林遥被吹的无端端打了个激灵,斜睨了一眼,“你不说就不说,估计很快我也能想到。” 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一副委屈样儿,嘀咕着林遥越来越没有情调,都不知道趁机调戏调戏自家老公。林遥一撇嘴,心说:就你还用调戏? “得,我在你面前就是个贱皮子。”司徒终于认清事实,“其实吧,这个问题很简单。你想一下,凶手是在魏奕被水淋湿后才刻下字的。凶手有三种姿势可以用来刻字。一,蹲在尸体一侧、二,双脚跨在尸体两侧弯腰、三,蹲在尸体头部上方。前两种方法虽然很省力,但是凶手的鞋会沾染上血迹。” “伤口并不深。”林遥提醒他,“那种深度的伤口不可能快速流出很多血。再者说,当时地面有水,水会洗干净凶手的鞋。” “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么?”司徒捏捏林遥的耳朵,让他消停会儿。 司徒的分析是:当时的水洒下来是没错,但是房间地面上并没有积水,而是流向了门外。就是说,那个房间地面不是水平线,而是倾斜的。尸体背部有余水,余水混合了血液向尸体两侧流淌,自然而然会流经凶手的鞋。凶手不可能让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沾上血迹。所以,凶手刻字时候的状态是蹲在尸体头部上方。再结合数字被刻的无歪扭情况,综合下来的结果就是――666。 “太牵强。”林遥立刻否定了司徒的推论,“即便刻999也是可以刻的很直。” “不牵强,就是666。”司徒坚持自己的推论结果,“要不咱俩打赌,要是我赢了,你老老实实穿那套情趣内衣让我办一晚上;要是你赢了,老公摊平任你上。” 啥玩意儿?林遥诧异地看着司徒。这货还惦记着那套情趣内衣,那狗屁东西谁能穿?反正打死他,他都不会穿。可一想,如果自己赢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压爷们,这不得不说是个很大的诱惑。 不对! 林遥的脑筋转的也快。司徒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他那点分析怎么想都不靠谱,他会轻易的让自己占了先机?除非,他手里已经有了决定性的证据! 刚把司徒的心理分析明白,还纳闷他到底拿到什么证据了。一打眼,忽见自己的手机在司徒手里。林遥那双漂亮的眼睛嗖嗖嗖地发出寒光,“司徒,你什么时候把我手机拿走了?” “咦?你没看见么?我刚才摸你大腿的时候。” “拿来!” 司徒蔫儿了,无奈地叹息一声把手机还给林遥。林遥很快就找到苍莲发来的一条短信,还是七分钟前发过来的。 「背部伤口检验完毕。第一刀左侧肩胛骨,至下。凶手留下的讯息是666。」 数秒钟后…… “司徒你大爷的!今晚滚浴缸睡去!” 司徒在放肆的笑声中勾住林遥的脖子凑上去亲,林遥一个劲儿喊,我开车呢你他妈的老实点。结果司徒使劲按住他的腿,踩住了刹车。 太危险了!吓的林遥赶紧转方向盘。亏着半夜里路上车少,这要是在大白天,肯定让后面的追尾了。林遥气呼呼地往司徒身上招呼拳头。绝对不是打情骂俏,那是真打,打的司徒嗷嗷直叫。 “有事你不会说是吧?”林遥戳他脑门,“使劲抓我腿干什么?我脚脖子扭了!” 哎呦,这可不得了。司徒赶紧把林遥的腿抬上来,脱了鞋揉揉脚踝。林遥疼的一个劲儿嘶嘶,连骂人的心情都没了。 “你轻点。”林遥忍不住数落他,“跟我有仇怎么的?这么大劲儿。” “不使劲儿明天肿了怎么办?”司徒自恼地咂舌,“刚才光顾着闹了,没控制好。” 闻言,林遥又想笑又想骂,“至于那么急么?当年想跟我滚床单的时候也没这么急。” “别拿时候的事挤兑我。”司徒愠怒地瞪了林遥,“这几年我任劳任怨的给你使唤,就算有罪吧,也该刑满释放了。你怎么有事没事就提一嘴呢?是不是最近抓不着我什么把柄,心里觉得不舒服?” “司徒,我明着告诉你。以前那点事,这辈子我都记着你!”嘴上这么说,其实林遥早就把那点陈芝麻的曾经甩到爪哇国了。他就是愿意看司徒被他挤兑的委屈样儿,喜欢跟司徒一起回忆彼此走过的点点滴滴。不管是开心的,还是苦闷的,这时候回忆起来,都是甜的。 扭伤的脚踝传来一阵刺痛。林遥皱皱眉,“司徒,你敢打击报复我!?” “怎么着?许你挤兑我,就不许我报复你?”嘴上逞强的爷们就是过个干瘾,揉着脚踝的手温柔着呢。 如果让林遥把心里话说出来,那一定会让司徒美的忘了自己姓什么。但是林遥不好意思说:我爱死你这愣头青的样儿了。傻乎乎的,招人喜欢。 越看越喜欢,就忍不住继续逗他,“你要真想报复我,现在就去爬个墙出轨,保证能把我刺激的一枪崩了你。” 在司徒这儿,什么玩笑都能开,就是这个玩笑开不得!最近,不,这两年他太宠着林遥了,小祖宗蹬鼻子上脸愈发没谱。司徒的脸色一沉,一把推开了林遥的脚,指着他,“行,林遥,你有胆子跟我叫嚣,到时候绷住了别哭!”说完下车,特别有爷们的霸气! 林遥没想到真把司徒逗恼了,赶紧下车,打算好好哄哄司徒。脚一沾地儿才想起来,右脚上的鞋还在司徒手里呢。 “司徒,你把鞋给我啊!” 司徒不吭声,继续往前走。 “司徒,你小眼儿啊你?我就是开句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司徒还是不搭理林遥,拎着他的鞋疾行。 “司徒!把鞋给我。” 看着司徒是真不打算回头,林遥急了。干脆把左脚的鞋也脱下来,朝着司徒使劲扔过去,正好打在司徒的背上。 挨了打,司徒回了头。一眼看到地上的鞋,这就有点绷不住了。再抬头看看不远处的林遥。 脚下没鞋,脚心感觉到地面上冰冷的寒气,脸上却笑出了对男人的爱恋与宠溺。林遥朝着司徒伸出手,笑道:“乖,回来。抱我一把。” 妈的,输的真彻底! 返回来的司徒还是冷着脸。林遥偷偷摸摸地亲在他的脸上,保证,“以后再也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谁谁家的男人终于露出点笑脸,蹲下去给林遥把鞋子穿好。看着司徒一头乌黑的发,林遥忍不住摸摸,揉揉。 司徒一开口,就是:“还疼不疼?” 哎,说到底,谁家的老婆谁心疼啊。 夫夫俩拉着手,相互依靠着走进地铁站。这时候,林遥才想起临离开医院那时候,司徒一脸坏笑的事。 这年头找个公用电话特别难,司徒也是寻思了半天才想起地铁里有磁卡电话。买了一张面值最小的,拉着林遥走到磁卡电话前,并将林遥的手机打开,调出事先查到的电话号码。 林遥纳闷呢,你这是干什么?这些号码都是哪的啊? 司徒笑道,“各种八卦小报。” “你,你打算……” 司徒对着林遥“嘘”了一声。随后,开始拨打电话,将天传经纪公司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抖个干干净净。瞧着自家爷们捏着鼻子变声那损样儿,林遥差点被气乐了。但是,林遥没有阻止他。 电话打了六个,最后,司徒把电话卡收起来,对着林遥的小嘴狠亲一口,“等着吧。我估计明早就能见报。”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林遥无可奈何地说,“叶剑羽也算是你朋友,你这么做够意思么?” “他不是没死嘛。”司徒痞痞地说,“脱离生命危险,昏迷也只是暂时的。拿来利用一下有机会我再还他个人情。”说完,扶着林遥走上滚梯,“我这么做对付的不是叶剑羽,而是对付要除掉叶剑羽的那些人。” 林遥挑挑眉,试想今后的发展。 ☆、14 回到家,林遥的脚还是有些疼。司徒索性把人从车里抱出来,进了客厅。一见林遥是被抱着进来的,温雨辰和霍亮都有些诧异。 林遥三五不时地受点伤这种事霍亮早已习惯,可温雨辰很在乎,起身迎上去,细问到底是怎么了。林遥只说不要紧,崴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遥询问关于约见萧辛伦的话题打断了温雨辰的关心,小孩儿笑嘻嘻地说:“约好了,明天上午九点。不过,萧哥有条件,他只见你一个人,多一个不见。” 司徒立刻哼笑一声,瞧着怀里的人,“你还真招人喜欢。” 这时候你吃什么飞醋?林遥挣扎着下了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一抬眼,好家伙!桌子上都是桔子和桔子皮,这俩小子是吃了多少桔子?司徒也看到了满桌的桔子,忍不住打趣,“你们俩缺乏维生素c吗?” 霍亮把桔子皮放进水杯里,递给了司徒,“来,师傅,败败火。” 司徒也抓起一把桔子皮放进杯子里给了霍亮,“好徒儿你也喝点,省得鼻子窜血。” 师徒俩蔫儿坏蔫儿坏地乐起来,偌大个家其乐融融。 温雨辰把扒好的桔子塞进林遥的手里,林遥一面吃一面感概,“这桔子不错,水分多还不酸。” 司徒赶紧走上去,“就像我对你的爱。” 三人纷纷露出恶心的模样,林遥更是嫌弃地蹭蹭屁股离司徒远点。司徒自动屏蔽了他们的鄙视,继续朝着林遥身边蹭,林遥把一瓣桔子塞进他的嘴,“求你说点正事行么?” “行。”司徒笑着老实下来,把叶剑羽的事跟俩小的说了一遍。 听过叶剑羽的事,霍亮没吭声,皱着眉头分析各种可能性。温雨辰眨着眼睛,问:“我虽然没见过叶董,但是听萧哥说过,叶董人很好,特别正派。当时,陈景和魏奕也在场,我还听见陈景偷偷嘀咕了几句话。” “什么话?”林遥追问。 “陈景说‘一个娱乐圈的老总还正派什么,烦人不烦人’我觉得,陈景说的应该就是叶董。” 显然,当时,陈景的话除了温雨辰没人听到。可见,陈景对叶剑羽抱有一定的成见,而这种成见是否跟天传经纪公司有关,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陈景这人肯定是不干不净的。 “对了,你们查到跟陈景见面那人的身份了么?”霍亮问道。 林遥看了看手机,随即摇摇头,“还要再等一会儿。今晚,田野能把陈景扣下,咱先不审他,凉他两天。” 司徒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没有留在医院守株待兔。至于陈景找的那人,夫夫俩并不看好其中的利弊关系。总之,一切都要等陈景去过医院,田野把人扣下之后再做定论。 司徒催着林遥赶紧洗澡睡觉。温雨辰也没走,乖乖去了一楼的客房休息,准备明天继续跟着霍亮查案。霍亮的话一直很少,也没跟谁道晚安,回到属于他的房间,门一关,也不知道这人在里面干什么了。 家里的灯几乎全部熄掉,唯有客厅的一盏小灯还散发着橘黄色的暖光。司徒坐在沙发上抽烟,灯光将他脸上凝重的神情渲染的更深了几分。 一扇房门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司徒也没回头去看,待脚步声在身后停下,他才说:“这么晚了不睡觉,有事要说?” 霍亮挠挠头,嗯了一声。司徒昂昂头,示意他坐到对面去。 “说吧,这两天怎么了。”司徒一改平日里的嬉笑痞气,端正而又严肃,“我不信你是因为雨辰的关系消失了两天一夜。” 闻言,霍亮苦笑出来,“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林遥呢?他知道么?” 司徒摇摇头,“他现在没心思琢磨你。” 从司徒口中得知林遥尚未注意到自己的反常,霍亮大大地松了口气。随后,下意识地瞥了眼温雨辰的房间,生怕接下来要谈的话被小孩儿听见。司徒了解他的顾虑,便招呼霍亮去后面的院子谈。 师徒一前一后走到院子,殊不知,通往后院的门刚关上,林遥就下了楼,推开了温雨辰的房门。 且不说夫夫俩到底玩什么招数,单就司徒带着霍亮避开温雨辰这一举动来说,隐藏在里面的问题肯定是很重要的。结果呢,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椅上,司徒给了霍亮一根烟,俩人一起点火一起吸吸吐吐,那个懒散劲儿都他妈的一样一样的。 “司徒,那个呼机里的地址,我见过。” 忽然而来的话题并没有让司徒觉得惊讶,他甚至立刻想到了霍亮逃避的原因,“跟东平有关吧?” 操,他师傅成精了。 “现在,能左右你心情的人,除了我们,就只有东平了。” “对,跟他有关。”霍亮大大方方地承认,“但是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想法。我就是觉得,老习死活不让东平跟我接触,可这事又跟他们家有关,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他的话音未落,司徒照着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厉声道:“说实话!” “好吧,其实我是单独出去调查了一下,希望这是跟习家无关。” “结果呢?” “差强人意。” 司徒手里的烟吸完了,把烟蒂扔在脚下踩灭,“说说吧,怎么回事。” 细说起来,还要追溯到霍亮大学时期。那时候霍亮跟习东平正在热恋期。有一次,习东平让霍亮陪着习送点东西。东西是一个包裹,老习交给小习的任务,说是让他熟悉一下业务,从最基层的送货做起。 霍亮陪着习东平找到一家外贸公司,接件人是个主管。那位主管当时拒绝接收包裹,还说压根不知道这事,说他们肯定是送错了地方,找错了人。但是习荣给的地址和人名都是对的,当时霍亮和习东平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霍亮让习东平给他爸打个电话问问清楚,但是习东平很倔强,不想第一次就搞砸了老爸给他的任务。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拆开了包裹。 “那个包裹也挺奇怪。”霍亮说,“不像是走正常快递渠道邮递过来的,因为包裹上面没有单据,什么都没有。东平以为他爸搞错了地址,真正的地址在包裹里面,就把那包裹拆了。” 拆开之后,发现里面才是真正的包裹。但,那种单子,他们俩都没见过。单子一共有三层,字迹却已经很模糊。能够辨认出来的只有收获地址。 那时候,习东平还说,看看,真的是我老爸抄错地址。可俩人仔细一瞧,才发现不对的地方。 习东平是s市人,他说这个地址早就没了。 “跟呼机上的地址一样?”司徒问道。 “对。一模一样。”霍亮说,“东平姥姥家住那一片儿,所以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地址早就没了,这一点他特别确定。” “后来呢?” “谨慎起见,我们俩跑了一趟。东平说他一般不会记错,因为他姥姥家在那片儿,当时他还给我指过姥姥家的方向。我们俩没找到那地方,东平就带着包裹去了他爸的公司,当时老习不在,他把包裹放下就跟我回家了。事后,也没听他再提到包裹的事。” 司徒瞥了霍亮一眼,“这事儿你当时怎么没想起来?” 霍亮直接翻了个白眼,苦笑道:“说真的,我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那天咱们去了拍摄基地,我忽然想起件事,就跑了一趟消防队找朋友。” “打住。”司徒不轻不重地踢了霍亮一脚,“你当时想起什么事了?” “指纹!”霍亮气呼呼地瞪着司徒。师傅太精明,在他面前想隐瞒点什么都不行。既然被察觉到了,再憋着不说,下场会更惨。霍亮只好认栽,老老实实地说:“我特别纳闷。你说,凶手在杀害魏奕的时候被洒水器淋湿,现场内所有跟凶手有关的东西都被水洗的干干净净,包括凶器。那么,温雨辰的指纹为什么会留在上面?” 司徒挑挑眉,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我还琢磨,你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这一点。” “你也注意到了,是不是?”客房里的林遥坐在温雨辰的对面,细问他关于指纹的事。 温雨辰点点头,说:“当时莫斌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纳闷。因为我是看到过那把刀的,刀在水里,都湿了。就算我之前碰过那把刀,但是被水淋湿后指纹怎么会在上面?” 林遥欣慰地拍拍温雨辰的肩膀,“你仔细回忆一下。你进了现场后,还有谁进去过。” “萧哥进去了,当时我真拦不住他。然后就是小哥哥……陈景进没进去我记不得了,当时我头晕眼花,看不清楚。” “在你的意识里,陈景进去过没有?” “有啊。”温雨辰睁大了眼睛,“可能是我的潜意识吧,我总觉得陈景在萧哥之后进了现场。但是,当时的情况很奇怪。萧哥才把我推开,小哥哥就进来了,他把萧哥控制住。就是说,当时小哥哥是站在门口的,如果陈景进去,他一定会看到。再者说,门外一堆人呢,陈景要是进去了,肯定也有其他人看到。” 说到这里,温雨辰忧心忡忡地问:“林遥,这件事是不是对我很不利?” “现在说不好。”林遥坦言,“今晚对伤口的检验结果刚出来,我估计,再有两天伤口和凶器的对比结果才能到咱们手里。到时候再说。” 司徒也在等伤口和凶器最后的检验对比结果,他对温雨辰指纹的问题很在意,或则说他另有一番推论。然而,没有拿到结果所有的推论仅仅是推论。 “再等两天吧。”司徒说,“报告到手再说。你继续,想到雨辰的指纹问题怎么还跑去消防队了?” “主要是我对洒水器那种东西不了解。”霍亮直言,“我不知道拿东西一次性洒出来多少水,持续时间是多少。所以找朋友问问。” 其结果,并不是霍亮想的那么简单。事实上,这个问题去找消防队的朋友有点不大合适。但对方还是给了他一些回答,从这些回答上来分析,再综合当时洒水的时间,霍亮认为,温雨辰的指纹绝对不应该留在凶器上。 当时,他也是跟朋友随口聊着。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呼机上的地址,也说到这原本是某家医药公司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那位朋友建议:严重火灾在我们这都有存档,要不,我帮你翻翻? 无心栽柳柳成荫,霍亮意外地得到了一些收获。 “消防队还留着当时一点录影记录,但是很老了,画面也不够清晰稳定。我复制了一份回家用电脑处理过,才看清一分多钟的画面。” 看到画面,猛地想起三年前的往事。 霍亮不想再接触习东平,更不想去见他们家那老习。所以,只能暗中调查当年的事儿。 对习家的人他还是认识几个的,花费了一顿酒钱,送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去两条好烟,得来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霍亮找的那个人知道他当年跟习家少爷的事情,可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这位仁兄只好在公司里找些老员工偷偷打听。据说,的确有这么个事。为什么这么清楚呢?是因为当时不少人认为习东平没那个能力接手公司。因为他连一个简单的送包裹的事情都没完成,怎么能接替老习的位子呢? 这事也是后话,不了了之。但从方方面面的负面舆论来分析,包裹这事的确存在。只是没人知道下文。 “你打算怎么办?”司徒问道,“把这事交给我,还是自己查?” “我查吧。”霍亮蔫儿了吧唧地耷拉了肩膀,一副没动力的样子,“既然是我发现这条线索,就不能推给别人。我听说东平两年前出国了,估计现在也不在家,我就直接找老习吧。实在搞不定那老头儿,你再出马。” 司徒很满意霍亮没有逃避现实,他拍拍霍亮的脑袋,笑问:“说句实话,你想跟东平和好么?” “没想过。” 发现徒弟的脸上莫名地浮现出一层阴沉的寒霜,司徒禁不住想为他叹息一声。亮子说没想过跟东平和好他相信,可这小子肯定还没忘了东平。 “亮子,你的私生活我不想干预,你跟谁在一起,只要你觉得好我们都能接受。但是你要想清楚……” “对了,跟你商量个事。你跟林遥能不能把温雨辰拿回去?” 不知道是真的想摆脱温雨辰,还是不愿意继续有关习东平的话题,霍亮打断了司徒的话头。司徒挑挑眉,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他故作不解地观察霍亮,忽然问道:“怎么着,动心了?” “拜托,别把我当性饥渴行么?我不是看着个男的就想咔嚓人家的。你徒弟没那么操蛋。” 这一回,司徒乐的肩膀直颤。只是,这笑声渐渐消失之后,叹息声便显得更加沉重。他似自语地说:“亮子,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知道为什么吗?” 霍亮真的不想知道。 “因为你的心态几乎是我的翻版。”司徒也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如此,“咱俩一样,对自我的时间、生活方式以及未来安排,都有很强烈的控制欲。不喜欢被人打破这种固定的模式。所以,你不愿意跟雨辰在一起。” 雨辰的率直和不正常的与身边人交往的方式,会让固守自身规律的霍亮感到无措。说的清楚些,小孩儿一步一步打破霍亮稳固的生活方式,所以,霍亮不习惯,不喜欢。 “亮子,你最关键的问题还不是控制欲,而是你不愿意面对改变。你一身的壳比我还硬。” 想当初,司徒也是对自己的一切霸有决定性的控制权,但是他遇到了林遥。几番纠缠算计,被林遥三振出局,那时候,司徒心甘情愿为林遥改变,让林遥硬生生扒了自己一身硬硬的外壳,露出里面最本色的那个狡诈有着黑暗过去的司徒。 但是霍亮却不一样。这人看似已经走出当年的阴影,但司徒了解他,明白他。霍亮把自己保护的很严实。他可以对你笑,可以安抚你,照顾你,甚至跟你滚上床单。但是你想跟他交心?不好意思,他们家霍小爷一准儿跟你翻脸。 为什么?司徒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父母的惨死、东平的不理解和威逼,在霍亮心里留下一重又一重的阴霾。他被迫改变了自己,这过程可说是鲜血淋漓,扒了皮肉,露出血骨,一次次狠狠地豁开伤口,用所有的心力接受疼痛,接受残忍。那一次改变,耗尽了霍亮所有的气力。 所以,他不愿意,或者说再也不会接受任何改变。 ☆、15 第二天一大早,霍亮在厨房里鼓捣出一顿早餐,颇为丰盛。他敲门把林遥叫起来,担心他误了萧辛伦的约,回头又去敲温雨辰的房门,小孩儿把门打开的时候,还迷迷糊糊。霍亮冷嘲热讽地说:“不是说每天习惯了晨跑么?” “你告诉我把自己当猪养啊。”温雨辰有点委屈了,“怎么又说我?” “没,就是开句玩笑。”霍亮讪讪地避开了温雨辰的眼睛,转身,“走吧,吃饭。” 九点整,司徒开车把林遥送到萧辛伦指定的一家茶楼。林遥下车后问司徒,“你准备干嘛去?” “去组里看看。” 昨晚半夜,陈景和那个男人真的去了医院探望叶剑羽。田野巧立名目扣下了陈景,偷偷带回了特案组。至于那个男人,身份已经查清。田野很精明,没有动他。司徒这次去,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那个男人的身份和情况。 司徒叮嘱林遥,跟萧辛伦谈完之后赶紧打个电话,通个气儿。 看着司徒开车远去,林遥转身进了茶楼。 萧辛伦戴着墨镜坐在角落里,林遥找了一会儿才看到他。走过去,站在桌旁打了招呼,萧辛伦也没摘下眼镜,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意思是让林遥坐下再谈。 “你想问我什么?”萧辛伦一开口,便没给林遥什么善意。 林遥也不想在这里消耗时间,干脆地问:“你跟魏奕之间的问题。” “以前是哥们。现在我活着,他死了。” 这个萧辛伦怎么说呢?没见过这么欠抽的人。林遥觉得可笑,轻轻浅浅的笑声丝毫不加掩饰,他就是要让小萧辛伦明白――老子看不上你! “你笑什么?”萧辛伦不满地问。 “想笑就笑了。”林遥说,“我觉得你脑子很灵活,能够以最简练的语言表达出很多复杂的心情。但是,萧先生,你要明白一点。首先,我不是你的影迷,不是你的助理,你的傲慢和不耐烦在我这里都是废话。我是警察,没有请你去组里喝咖啡是给了雨辰的面子,你最好摆清你我的关系位置,再考虑怎么跟我说话。” 结果,林遥的一番敲打竟然毫无作用。萧辛伦不屑地冷笑一声,“警察怎么了?警察能毫无根据就抓人吗?我答应跟你见面,也是给温雨辰面子。你要说让我摆清关系,那也是该你感谢我,感谢温雨辰。” 操咧,这小子还真牛逼上了。真他妈的不了解林大爷是个啥脾气! 林遥上手就把萧辛伦的墨镜摘了下来,萧辛伦一愣,却也不好在公共场合跟他抢来抢去的。只能压低声音,怒气冲冲地质问:“你干什么!?” 林遥没像他那么火急。声音压的很低,但是脸上还带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半真半假地说:“你们公司那点破事你我心里都清楚,魏奕牵扯其中,你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你还不知道吧,叶剑羽昨晚遭到偷袭被刺了三刀,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你觉得你干净吗?你敢跟自己说,我没事,谁有事我都没事。萧辛伦,你敢这么说吗?” 这一番话,倒是把萧辛伦说的面无色血。林遥乘胜追击,“你说说,到底是谁应该感谢雨辰?没有他给你说请,这会儿你已经在我们组里的审讯室了。不要以为雨辰能给你说情,你就可以把自己摘清了。你第一个发现尸体、不顾他人劝阻闯入案发现场,仅凭这两点,足够我们正式传你到组里协助调查。你他妈的跟我横什么吗?你有那个资本跟我耍横吗?” 放在桌子上的黑色墨镜,映出萧辛伦惊恐而又无措的神情。 十几秒后,萧辛伦终于低下了他高昂的头。 “好吧,我回答你的问题。” “晚了!”林遥来了脾气,“你想说,我现在不想听。走吧,跟我回组里。” 萧辛伦的确是小看了林遥,为此,他吃了大亏。 再说司徒。这厮在特案组里吼了半天田野的名字,被点名的人赶紧从厕所里跑出来,拎着腰带气的嚷嚷,“你叫魂啊!” “赶紧的,屋里说去。”司徒推着田野进了林遥的办公室,“昨晚那男的是谁?” “天传经纪公司的副董,肖振坤。现年四十三岁,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岁幼女。娇妻两年前看不过他作风问题提出离婚,幼女归娇妻抚养,他每个月支付五千的抚养费。家有豪宅两座,外有情人无数。本人最喜欢吃窝边草,天传经纪公司的女明星基本都被他潜了。顺便,这货还潜了几个男的。以上,完毕。” 司徒挑挑眉,对田野的调查工作非常满意。最后,司徒问道:“被他潜的男人里有魏奕吗?” “我说没有你信吗?” “到底有没有!” “没有。” 司徒咧嘴一笑,“有没有萧辛伦?” “这个真没有。这货喜欢可爱正太型,对清秀的没兴趣。” 嘿,这倒是有意思了。他潜了那么多公司旗下艺人的,居然还没被叶剑羽掐死,真是奇迹。 司徒问完了想知道的事,俩人坐在林遥的办公室里说起娱乐圈那点八卦事。 “你说,不就一个副总嘛,怎么能潜那么多人?他们叶董怎么就没这事呢?” “叶剑羽那人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看着一个拍死一个。要不,能被人捅了刀子?” “这跟他行事作风不发生关系吧。我觉得叶剑羽被刺是因为其他事。” 司徒点点头,觉得英雄所见略同。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叶剑羽到底招惹谁了?田野跟司徒面面相觑,片刻后,俩人同时一拍大腿,“走,审陈景!” 林遥没想到司徒会耐不住性子立刻审了陈景。乍一听说这事,还想到小会议室里把爷们拎出来,可一想目前为止杂乱的线索,他还是忍下了。带着萧辛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顺便把葛东明叫过去。 葛东明第一次见到萧辛伦,对这个大明星也没什么好感。看着小子一脸的不爽,估计是在林遥那吃了瘪。 林遥把办公桌和按摩椅让给了葛东明,自己选择坐在萧辛伦的身边。显然,萧辛伦的压力很大。 “咱就不废话了。”林遥说,“说吧,知道什么说什么。包括你们公司的事。” 葛东明和林遥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终于打破了萧辛伦的沉默。他说:“我跟魏奕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没错,我们俩在很久以前的确很好,就算是刚入行那段时间很特别好。后来,公司说是宣传手段,制造我们不和的假新闻,但是我们没有真正的矛盾,只不过就是因为大家都很忙,没时间来往。” 萧辛伦的言下之意:我跟魏奕一直不错,用不着做表面功夫给别人看。 “大约是在一年前,魏奕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请萧先生说清楚点。”葛东明礼貌地说。 萧辛伦摆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架子,“反正就是不正常。我比较了解他,他在特别累或者是特别忙的时候心情就会不好。他骂人,只骂自己最亲近的人,你跟他不亲,他都懒得骂你。但是那段时间他逮着谁骂谁,要不就是一个人躲起来不吃不喝的。” 说到这里,萧辛伦忽然住了嘴。帅气的脸皱成了一团。他使劲搓了搓脸,欲言又止,纠结不清。这个往里日骄傲肆意惯了的男人,在还没说起之前便已经乱了阵脚。 葛东明看出萧辛伦的犹豫,便说:“需要我们为你保密吗?” “不。”萧辛伦摇摇头,“既然我想说,就不怕别人打击报复。” 林遥勾起嘴角笑了笑,倒也欣赏萧辛伦的这份干脆。那么,萧辛伦究竟知道些什么呢? “魏奕,他喜欢女人的。”萧辛伦开口说清了魏奕的性取向,“他是绝对的直男,对男人一点感觉没有。但是,他们,我是说公司上层,让他去给一些老头子当那个。” 所谓的“那个”大家心知肚明。听萧辛伦的语气,看他的表情,林遥猜到这人也是很厌恶那种事的。 一个人脾气好不好不重要,嘴巴甜不甜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品德如何。虽然萧辛伦娇横了些,但他的品德是不错的。所以,葛东明给林遥使眼色,让他收敛点,别真把人吓着了。葛东明的白脸唱的好,亲手给萧辛伦准备了一杯咖啡,让他放松下来慢慢说。 “其实,这种事在圈子里很常见。但大多都要经过本人同意。”萧辛伦捧着咖啡,缓缓道来,“我是不知道魏奕怎么想的,居然就答应了。我挺看不起他,我们俩之间的友情也是因为这些事彻底崩了。” 根据萧辛伦的了解,魏奕跟几个老头子搭上线后各个方面都没什么改变,唯一变化的只有他的精神状态。真的是变了个人。萧辛伦忍不住骂他:你卖都卖了,怎么不知道给自己要个好价钱?你存款多了吗?你工片约、代言多了吗?你就为让几个比你爸爸年纪还大的男人上了啥都不要了? 萧辛伦生气,把魏奕当成陌生人视而不见。如果说,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俩人多年的友情真的就这么散了。但是,上层的主意打到了萧辛伦的身上。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功商人,萧辛伦在财经杂志上看过他的照片,长的还挺帅,人也特别有钱。但是萧辛伦打从心里恶心这种事,当时就果断拒绝。 过了几天,公司的秘书以跟导演吃饭讨论剧本为由把他骗到了酒店,给人弄进房间他才知道自己上了当。那时候,男人还没来,他躲在卫生间里偷偷给魏奕打电话。说咱俩一样了,我他妈的马上也要被潜了,以后你可以骂我了,就像我骂你那样。 没想到,十几分钟后,魏奕带着一个老头到了房间。跟秘书手下的保镖嘀咕了半天,居然把萧辛伦带了出来。 魏奕救了萧辛伦,却没给他半句解释。 萧辛伦对魏奕又感激又恼火。如果没有那老头,魏奕肯定没办法救他,一想到魏奕跟老头是那种关系,他的感激就变了味。所以,那次事件之后,俩人之间还是别别扭扭的,谁也不看谁。 与此同时。 另一个房间里的司徒正在拍桌子哈哈大笑。田野绷着呢,不像司徒那么肆无忌惮的。陈景黑着脸,被司徒的笑声搞的敢怒不敢言。 司徒几乎笑出了热泪,“你们把魏奕送出去当礼物,结果半点好没捞到,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哥们,你们简直是奇葩!” “这跟我没关系。”陈景辩解道,“我不过就是小小的经纪人,我能起到什么作用?我说话谁能听?那些都是于秘书搞的鬼,我也是听他吩咐做事。” 司徒收敛了笑意,忽然就冷下脸来,“据我所知,姚志对经营公司还是挺有手段的,怎么就干出这些下三滥的事呢?有人怂恿么?” 陈景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内幕。或者说,就魏奕的问题,一直都是于秘书跟他直接联系,他压根就没见着姚志的面,更谈不上直接对话。 “于秘书叫什么名字?“ “于砚府,现在是叶董的贴身秘书。” 司徒继续问道:“那些个老不正经的都是谁?” 他的话音刚落,陈景的冷汗下来了。 司徒拍拍田野的肩膀,说:“后面的事交给你了,让他把那些老不正经的都说出来。” 田野眨眨眼,推着司徒离开了小会议室,只留下一个人看守陈景。 走廊里,田野问司徒,那些个老不正经的跟案子有关吗?司徒咂咂舌,“现在说不好。如果魏奕接触到哪个老家伙的隐私,被杀人灭口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你辛苦点,把陈景肚子里那点东西都掏出来。我先去天传公司看看,会会那个于秘书。” 话赶话的功夫,葛东明急匆匆地从林遥的办公室跑出来,捂着肚子朝着卫生间去。一眼瞧见了司徒,一边跑一边喊:“赶紧的,去他办公室。萧辛伦在里面爆料呢。” 司徒哎呦一声,心说:看吧,萧辛伦准是把他们家小祖宗惹毛了,要不然,不会带回来。 宝贝儿,别生气!老公给你摇旗呐喊来了! ☆、16 推开门,司徒乐呵呵地走过去,站在沙发旁边,笑道:“陈景都招了,田野录口供呢。”说完,将目光投向了惊讶的萧辛伦,“我就说你跟魏奕之间肯定有猫腻,行了,这回你不愿意说就不说,陈景替你说了。” “不可能。”萧辛伦情急之下猛地起身,惊愣地瞪着司徒,“他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 “你怎么肯定他什么都不知道?”司徒坏笑,“他是魏奕的经纪人,他跟魏奕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一起,你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 在萧辛伦瞠目结舌的时候,司徒忽然上前一步,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魏奕的东西丢了,陈景在找,别人也在找。你觉得那些想要得到那样东西的人会不会注意到你?” “什么东西?”显然,司徒的话让萧辛伦觉得意外,“我不知道他丢了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无所谓,但是那些人会认为东西在你手里。小子,你自求多福吧。”说完,拉起林遥的手,“走了宝贝儿,咱去听审。“ 林遥也挺无奈。司徒连吓带蒙的的方法他早已习惯,但是被他挤兑的人肯定是不习惯的。爷们抓住魏奕偷偷传递过来的小包,诈萧辛伦的心病。看似,萧辛伦真的不知道那个东西,但,萧辛伦心里肯定有事! 结果,就要看爷们的刺激到不到位了。 他们俩刚刚打开办公室的房门,林遥的手腕忽然被萧辛伦抓住了。身边的司徒露出一点狡诈的笑意。 “我,我有件事告诉你。”萧辛伦没了主意,“你,你们别,别走行吗?” 当然行啊。司徒转回身对萧辛伦和蔼地笑着,“只要你肯说,我们会视情况对你采取保护措施。” “那倒不用。”萧辛伦低下头,嘀嘀咕咕,“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萧辛伦苦口中的不是大事,是以他自己的眼光来看待来分析。至于,到底是不是大事,夫夫俩抱有持续观望的态度。但是,他们没想到,萧辛伦开口就提到了几个月前,在另外一个剧组跟魏奕发生争执的事件。 “他梦游!”萧辛伦本来颓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孩子般的讶异,“我认识他十来年,他一直没这毛病的。” 司徒问道:“以前没有过?” “绝对没有!” 那天晚上也是凑巧。萧辛伦肚子饿溜出去买泡面,回去的路上看到魏奕穿着睡衣在一条小路上摇摇晃晃。他追上去才发现,这人的眼睛半睁半闭。 “其实梦游也不是大事,我当时没觉得怎么着。但是我比较担心他,就想带着他回去。” 哪知,魏奕忽然掏出一把刀来像个疯子一样乱砍,不得已,萧辛伦给了他两拳。后来,魏奕醒了,也没像传说中的那样,梦游时候被叫醒就疯了什么的。但是萧辛伦觉得很后怕,追问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毛病。 那天晚上,两个人难得的平心静气交谈了一次。 魏奕说,他最近经常做梦。而且是同一个梦。梦里,他在一个非常陌生的环境里,貌似是一条走廊。他就在走廊里,手里好像拿着一把很老旧的钥匙。 魏奕在梦境中似乎是寻找着能有使用钥匙的地方,他不断地在走廊里找,却始终不得其果。梦,就在他焦急的时候结束,每一次都这样,准的让人毛骨悚然。前几次做梦的时候还好些,后来就发现自己开始梦游。只要做到这个梦,就会梦游。 “我劝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他也只是嗯了两声。”萧辛伦说“因为打了他几拳,他的身体当时又不大好。所以别人都以为我们俩打架了。” 林遥打断了萧辛伦的分析,问他:“魏奕有没有跟你描述过那把钥匙的样子?” “说过。但是他表达的不够好,说那把钥匙真的很老旧,上面还有锈迹。很薄,锯齿很少,单片的。不像现在的钥匙那么立体。其他的,他也说不出来了。还有那条走廊,也很老旧,就像,嗯,就像废弃大楼里的走廊。” 那天晚上的事,谁都没再提起。剧组解散了,两个人各奔东西。 时隔数月,这一次剧组成立,萧辛伦领了个男一号,魏奕领了个男二号。拍摄第一场戏的时候,魏奕因身体不适昏倒了,萧辛伦逮着着机会偷偷看过魏奕。 当时,魏奕已经醒来,脸色也好了许多。 “我知道我这人比较嘴损,对他没说什么好听的话。其实,我是想劝他身体不好就回家歇着去,别这么玩命。” “他当时跟你发火了么?”林遥比较关心这个。 萧辛伦纳闷地摇摇头,“他乐的可开心了。然后,我就问他那还做那个梦么?还梦游么?他忽然很来劲儿地拍拍胸口,说‘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了,没事了。’。那一次,是我们俩最后一次谈话。” 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看。最后,司徒微蹙着眉,问萧辛伦,“你仔细回忆一下,魏奕说没事的时候,是怎么拍胸口的。” 萧辛伦毫不犹豫,直接抬起右手拍拍左侧的胸口。司徒给林遥递了个眼神,林遥起身离开办公室。 站在走廊里,林遥联系了温雨辰,细问他魏奕把小布包给他的时候,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衣服里。”温雨辰肯定地说,“他外面穿着西服,最里面是自己的t恤。我可以肯定他是从t恤衫上面的口袋里拿出来的。” “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 林遥挂了电话,推开门朝着司徒点点头。 这时候,负责调查天传公司的王永斌急火火地回来,见着林遥刚进办公室,后脚就跟了进去。深秋季节已经有了很深的寒意,王永斌去却跑的满头大汗。他无视了屋子里的三个人,直接拿起桌子上的咖啡一饮而尽。 “妈的,总算活过来了。”王永斌非常感概地抒发着心情。末了,瞧着司徒,“天传公司丢了个秘书。” “哈?”司徒嘴角直抽,“你可别告诉我,于砚府丢了。” “就是他。” “于秘书丢了?什么意思?什么叫丢了?”萧辛伦不像那仨人那么沉稳,当即喊的嗓子都破了。 王永斌斜眼打量打量,漫不经心地说:“丢了就是失踪呗。你,你看着眼熟啊,谁来着?” “萧辛伦!”林遥提醒他,“看过资料你还记不住?这两天是不是光想着婚礼的事了?” “别提行么?”王永斌立刻苦了脸。要不是这案子,这会儿他应该回家筹备婚礼,下周末就能当新郎了。 司徒多了个心眼儿,没让萧辛伦避开。王永斌倒也没觉得不合适,反正夫夫俩一肚子坏水儿,不让嫌疑人走自有他们的道理。于是,说道:“经过调查。叶剑羽在昨晚七点三十八分离开办公室,走廊里的监控录像可以证明。他遇袭的时间大约在七点四十三分到七点五十分之间。” 从时间上来看,叶剑羽接到自己的电话后,在办公室里逗留了七八分钟才出去。 根据调查,于砚府是在七点三十分进了叶剑羽的办公室,通过观看监控录像,他在七点四十分离开。今天早上,王永斌打过于砚府的电话始终是关机。到了上班时间这人也没到公司,最后,王永斌跑了一趟他的家,结果还是没人。 叶剑羽被刺,这么大的事作为他的贴身秘书于砚府不该不露面。所以,尽管时间很短,王永斌还是确定了于砚府失踪的事实。可说到底,是失踪还是潜逃,就要另当别论了。 “或许,既不是失踪也不是潜逃,而是……”王永斌在脖子上横划一记,“死了。” 然后,萧辛伦整个人都不好了。 拉完肚子的葛东明回来,打破了萧辛伦不好的状态。当组长大大听说天传公司丢了秘书的时候,气恼地咂舌痛骂。随后而来的谭宁拿着肠胃药,塞进葛东明的嘴,堵住他一嘴的谩骂,“吃药!少说几句。” 众人相互瞧了瞧,司徒便让葛东明安排人送萧辛伦回去。很快,办公室里都是自己人了,司徒琢磨着,这还是立案后第一次碰头会。 “昨晚亮子跟我说了一些情况,咱们分析分析。” 谁都没想到,呼机里的地址在几年前跟习家有了瓜葛。不止司徒和林遥,葛东明等人也抓心挠肝地急着了解情况。司徒说:“亮子已经去了,这件事他办的比咱们快。” 谭宁有些担心,怕因为习东平的事,霍亮受到习荣的排挤。林遥却觉得,习荣并不会为难亮子。至于原因,就看亮子会不会说话了。 组里的人都信任司徒,既然他放心把亮子推上去,那小子肯定能带回点线索来。故此,几个人研究的重点放在了凶器上。葛东明把杨磊也叫过来,大家一番分析下来,始终没办法搞清楚温雨辰的指纹是怎么留在凶器上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趁乱换了凶器。”谭宁说“现场很乱。虽说当时亮子在场,看保不齐就有个人偷偷动了手脚。” 司徒抬起手,打住了谭宁的下文,他说:“谭子,你睡醒没?操,东明你踹我干什么?我又没对谭子怎么样!” 葛东明特别不爽地说:“有不同见解可以说,不要攻击其他人的积极性嘛。”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攻击他了?”司徒为自己喊冤,“你护犊子也不是这个护法儿啊。我跟谭子还不能开句玩笑了?”说着,扭头看着林遥,“你说说,他俩要是没猫腻你信吗?” 林遥赶紧往旁边蹭了几步,生怕等会儿打起来溅自己一脸血。王永斌忙着给未婚妻发短信――买!咱就结这一次婚,再贵的婚纱咱也买。你可劲儿败家吧媳妇儿,老公这有钱。 杨磊噼里啪啦地敲击笔记本,满脑门黑线,一连串指令发出去――都他妈的赶紧去查!八个小时没结果我炒了你们! 特案组还是一如既往的欣欣向荣,和谐圆满。 谭宁敲桌子,“还能不能谈正事了?” “对对对。”葛东明准备重打鼓另开张。可电话响了起来,还是上头的号码,他赶紧接听。数秒后,乐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食人案的奖金发下来了。妈的上头真有钱,老子要换车!” 一石激起千层浪。王永斌嗷嗷嗷地叫唤起来。 林遥本来就是狗大户,也不在乎这点钱。但瞧着谭宁和王永斌那乐呵样,心里也觉得很高兴。苦,就苦了司徒。他是编外人员,红包什么的拿不到啊。 “妈的,我不干了!”司徒甩脸子撂挑子,“这几个月光顾着忙活你们的案子,我一分钱没赚。” 葛东明咧着嘴朝林遥一甩头,“小林,上!摆平他。” 林遥无奈地叹息一声,走到爷们身边,捏着爷们的下巴,狠狠亲了一口!数秒后…… 司徒感概,“钱是什么玩意儿?那就是一堆粪土!” 这回,轮到杨磊敲桌子,“我说你们几个,还能不能谈工作了?” “对对对,谈工作。”葛东明第三次鸣锣击鼓。话音没落,房门被推开,胡苗拿着葛东明另一部手机探进脑袋,“组长,嫂子打电话找你。” “都他妈的添什么乱?”葛东明脸色不善地接过电话,利利索索一句,“开会呢,等会。” 胡苗一缩脖,溜了。 “没破事了吧?”葛东明把电话改成无声,“这回真开会啊。刚才说道哪儿了?哎,谭子,你干嘛去?” 谭宁没吭声就出去了。司徒那俩眼珠子又开始冒光,“小遥,你觉得谭子是不是生气了?” 杨磊狠狠踩了一脚司徒,“开!会!” 谭宁没过一会儿回到办公室,神色如常。只是他的手里多了个本子,看来是准备做记录的。这帮闹货终于没了外面的干扰,安安心心地开始讨论案子。 话题回到司徒身上,他正经了些,说:“凶器上的指纹被水淋湿后肯定不会有残留,这一点是肯定的。” “那温雨辰的指纹怎么回事?”谭子插嘴道,“我说有人偷换了凶器,你说我没睡醒。” “不,你误会了。”司徒笑道,“发现尸体之后,雨辰带着一帮人赶到案发现场门口,那时候不管是凶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还是同犯,都没机会换掉凶器。因为太扎眼,肯定会被旁人发现。我的意思是,你的推论结果是对的,但过程不对。” 接下来,司徒做了一个很详细的时间分析。 死亡时间是:22:20、洒水时间是22:30――22:35、发现尸体时间是:22:40。从洒水器停止下来到发现魏奕的尸体,中间有五分钟的空白期。凶器很可能是在这五分钟内被掉包的。 所以说,爷们就是爷们。别管他怎么胡闹,真格的时候绝对给力! ☆、17 司徒的推论得到了一致赞同。随即,难题接踵而来。 凶手也被水淋湿过,调换凶器的时候是怎么做到保留了温雨辰的指纹?这是其一。其二,凶手为什么要调换凶器? 林遥觉得凶手的这一举动很傻。要知道,刀刃的薄厚、大小以及长短,都跟伤口有直接性的关系。换句话说,魏奕是不是这把刀杀死的,经过检验就可以得到最明确的结果。凶手换了刀,很快就会被查出,在现场找到的凶器并不是杀害魏奕的那一把。但是,这种事林遥等人清楚,凶手会清楚吗? 葛东明把一只香烟扔到司徒身上,“您接着来。” 有了老子你们都懒了。司徒撇撇嘴,说:“假设,洒水器环节是凶手刻意安排的,那么这个凶手的智商并不低,或者说凶手有一定性的反侦察能力。我们以这一点为假设,凶手了解警方的查案手法,也能了解到凶器、尸体的检验手段和过程。这样一来,就要排除凶手换凶器的真实性。” “那你说,凶手既然了解警方的手段,也知道真假凶器迟早会被发现。凶手为什么还要换掉凶器?”林遥干脆只对司徒一人提出问题,彻底无视了房间里的其他人。 夫夫俩开始pk,葛东明乐呵呵地坐享其成。 司徒反驳林遥,“宝贝儿,我没办法给你任何证据,说明凶手了解你们那些程序和手段。但是你合计合计,假凶器上为什么是雨辰的指纹?而不是别人的?ok,我说的再仔细点。凶手换掉了真正的凶器,真就是想嫁祸?” “就是嫁祸栽赃。” “脏个屁啊!”司徒来了劲儿,“如果你要栽赃一个人,首先要掌握这个人的动向。否则的话,你在作案的时候,你的替罪羊正跟朋友聊天,正跟一群人喝酒,就算你栽赃了,你的替罪羊有完美的无作案时间证明,你还栽什么赃?” 林遥直接翻了个白眼,也来了猛劲儿,“你是不是忘了,案发前后没有人注意到雨辰。当时莫斌还特意因为这个问题,问过雨辰。” “你糊涂了吧?雨辰的行动是随机性的。不是有人刻意安排,也不是他自己刻意安排。谁能保证他始终会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他发烧了!”林遥紧跟着说,“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都看见了。你觉得,一个发烧的人会乱跑乱动吗?” “他在工作!”司徒据理力争,“只要没昏,只要雨辰还清醒,他的行动就是无法掌握。” “问题不是雨辰到底能不能动,而是在拍摄场地混乱的情况下,有没有人能给他作证。”林遥已经走到沙发前,一把扯开了碍事的谭宁,坐在司徒身边。 葛东明赶紧把谭宁拉在身旁坐下,继续看夫夫俩吵架。 司徒扭着身子,面对林遥的质问,“我说你糊涂了是吧?如果换个凶器是为了栽赃雨辰,那还不如直接留下雨辰的一样东西来的更好。我的意思就是:假凶器是凑巧了,雨辰的指纹也是凑巧了!” “照你这么说,这案子还是蓄意谋杀吗?” “小遥。从头到尾,我说的都是‘很可能是蓄意谋杀’是‘很可能’不是‘肯定’!” “放屁!”林遥瞪起了眼睛,“你压根就是前后矛盾。前面还说洒水器的问题是凶手的蓄谋,转回来你就说不是蓄意谋杀。你耍我玩吧?” 一向宠老婆疼老婆的司徒拍案而起,“我早就说过一切都是‘可能’、‘假设’我什么时候给你肯定了?你不要以为雨辰一身的秘密,就会惹来麻烦。他没那么倒霉,发生个案子就跟他有关。这案子跟他就没关系!” 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林遥也不想控制自己的脾气。司徒拍桌子,他扔靠垫儿。砸在司徒的脸上,开始唇枪舌战! 林遥反驳司徒是在偷换概念,现在谈的是案子的事,怎么扯到温雨辰的身上了?蓄意谋杀,还是突发性案件,讲求的都是证据。你假设、你可能、你说来说去的倒是给我点真凭实据啊。 你说洒水器是被做手脚,换凶器只是凶手临时起意。这不是先后矛盾是什么?你们家凶手策划了一起谋杀,会不事先想好凶器的问题?啊,杀了人才知道:我操,这玩意儿我得带走!二逼啊?傻缺啊?就算在作案的过程中有突发性环节产生,迫使凶手必须带走凶器。那带走也就带走了,凶器留不留在现场对凶手来说并不重要。凶手为什么要拿其他的刀代替真正的凶器? 这不摆明了是嫁祸吗! 凶手就是要嫁祸温雨辰,但凶手绝对不知道温雨辰本身的问题。说白了,小孩儿就是撞到枪口上的替罪羊! 司徒一把将手里的靠垫儿狠狠地摔在沙发上,“我提醒你!在线索没有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可以怀疑这蓄意谋杀、更可以怀疑是突发性案件、我甚至可以怀疑这是蓄意谋杀和突发性案件的结合!你牛逼,你现在就要给案子一个定性,那你给我拿出个证据来。” 林遥指着司徒的鼻子,“你有能耐你给我证据啊!你有吗?你他妈的跟我呛呛半天,你能拿出证据吗?” 俩人吵来吵去的都卡在证据上,谁也说服不了谁,跟斗鸡似地死盯着对方。最后,司徒一拳砸在桌子上,“五天!” “我三天!” “妈的,我两天!”司徒豁出去了。 林遥眼睛瞪溜圆,“我不欺负你,我也两天。” “好。两天后你拿不出说服我的证据,林遥,你老老实实给我一个月的脚,穿情趣内衣伺候我。” “司徒你也记住。两天后你要是没有证据,老老实实退出这个案子,滚家去洗干净屁股等着让我压!” 司徒:“哼!” 林遥:“哼!” 俩人一前一后杀出办公室…… 办公室内终于恢复了安静。杨磊揉了揉剧痛的脑袋,葛东明打着哈欠,谭宁放下一个字没写的记录本喝口咖啡,“啊,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林遥比司徒晚一步冲到院子里,这时候司徒已经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席。林遥杀过去一把揪住司徒扯了下来,一屁股坐进去关上车门,还特么的上了锁。 司徒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林遥昂起下巴,释放一个特别嚣张的表情,似在说:我就是抢了你的车,怎样? 在司徒的目送下,林遥开车离开了特案组。院子里,只有那被寒风卷起的零星落叶陪伴着傻爷们,望眼欲穿。下一秒,司徒噗的一声笑出来,越咂么林遥越觉的有意思。 都说感情越吵越好,放在司徒和林遥身上绝对是正确的说法。他们在分析案情上特别喜欢干这种窝里反的事,你刺激刺激我,我挤兑挤兑你,其实殊途同归,到最后俩人还是爬在一个战壕里。说白了,这就是两口子调剂生活的情趣。 司徒肯定不能跟林遥朝着同一个方向走。他估计着,林遥是去找魏奕的父亲,魏盖轩聊聊。那自己呢?说实在的,司徒真的不愿意面对鲁菲菲,可不去又不行。幸好林遥单独行动了,这要是跟着自己一起去,保不齐就会大发脾气。 虽说鲁菲菲那女人实在有点那个,其实司徒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对付那种花痴女他还是有点办法的。到了摄影基地后,鲁菲菲正在拍戏,暂时没时间接待他。鲁菲菲的助理传过话来,说是让司徒稍微等会儿,这场戏马上就能结束。 楚导第n次叫停。手指着鲁菲菲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还能再笨点吗?你是女人吗?你懂什么叫含情脉脉吗?老子要的是二八清纯小姑娘,不是被灌了三斤春药的窑姐儿!你往大海身上乱贴什么?你浑身痒痒就去磨墙!磨掉你一身的骚气再给老子回来拍戏!” 鲁菲菲被骂的满脸通红,都快哭了。开口反驳,“这段戏里的兰芬已经进了窑子!” “一个好女孩被逼良为娼,她甘愿接客吗?她是发自内心的呼唤着‘啊,大爷你快来疼疼奴家’吗?你不会动动脑子分析人物?你要不甘心,你要恨!但是不能把心里愤怒表现出来,那是隐忍的,恨在心里的情绪。带着这种情绪你面对的男人是谁?你的恩客,又是暗恋多年的青梅竹马!你怎么办?” 鲁菲菲气哼哼地把手里的檀香扇扔在地上,“我不拍了!”言罢,推开旁边的录音师,直接走掉。她哭了,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哭声溢出来,低低地压着头,不让周遭的人看到她的狼狈。高跟鞋不稳,猛地撞进了男人的怀里。鲁菲菲刚要痛骂,一瞧居然是司徒,顿时愣了。下一刻,放开嗓子,搂紧司徒的腰嚎啕大哭。 副导演凑乎到楚导耳边,“你啊,说的太过分了。” 楚导骂人是骂习惯了的,他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戏不到位,他最不高兴。转身追上去,要把戏跟鲁菲菲说清楚,可见到鲁菲菲正扑在司徒怀里哭的几乎断肠,也有点犹豫了。 司徒心说:这叫什么事啊? “司徒,不好意思。”楚导对司徒倒是和和气气,“让你看笑话了。那什么,你有事?找谁?” 司徒想说我就找怀里这个,可一想现在的局面,还是等会再说吧。却不料,鲁菲菲抢先开口说她早就约好司徒来见面。 副导也上来劝楚导,让鲁菲菲休息一会儿。 没辙了,司徒推着鲁菲菲让她自己站好,想就近找个地方说话。 鲁菲菲死活搂着司徒的胳膊,紧贴着他。她的助理提议去休息间,并在头前带路,司徒硬着头皮没甩开鲁菲菲。 休息间里,鲁菲菲哭了好半天才哽咽着停下来。光是纸巾就用了三包,简直泪流成河。司徒也不吱声,只等她哭够了,能说话了,才问:“冷静下来了?” “嗯。”鲁菲菲的确很美,哭的梨花带雨特别招人心疼,“太丢脸了,居然被你看到。” “抱歉,我时间不多,能不能谈谈关于你知道魏奕的情况?” 鲁菲菲深吸了一口气,算是换了个心情。随即,她看向司徒,“好吧,今天我也有点累了,早点说完我也能去休息。” “其实,我跟魏奕远不是大家传的那样有什么关系。最开始,只是为了新戏的宣传制造出来的绯闻。但是,我们俩的绯闻还到外面,上面就停止了这个计划。我是无所谓的,反正魏奕那种男人我也没兴趣。但是,魏奕好像很生气,还特意找我谈过几次。” “谈什么?”司徒问道。 “他的意思好是让我帮他制造这种假象。就是说,公司那边停了这个宣传手段,我们自己搞出来做。我不能随随便便答应他吧,这种事对我们明星来说很重要的。但是魏奕不肯放弃,一直在拜托我。” 最后,鲁菲菲扛不住魏奕死磨硬泡只好答应了他。不过,司徒却觉得,鲁菲菲能答应魏奕那么无礼而又荒谬的要求肯定有其他原因。 “你很聪明。的确还有其他原因。但是现在我不想说,我需要休息。”不等司徒发飙,鲁菲菲已经起身,略有些傲慢地说:“你可以带我去警察局。但是我要提醒你,在大门口只要有七八家媒体,如果你带我走,不但会给你们警方带来麻烦,也会给我的公司带来麻烦。我跟魏奕的死毫无关系,不过是协助你们调查。不管是你还是其他警察,对我稍有不敬,我的记忆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可能会忘记很多事哦。” 说完,鲁菲菲眨眨眼,朝着司徒扔了个飞吻。离开了。 司徒安安静静地坐了片刻。照旧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没想过把鲁菲菲带去特案组,如果他连一个发骚的女人都摆不平,还混个什么劲儿? 既然鲁菲菲想玩,那他只好勉为其难奉陪到底。 ☆、18 魏盖轩的心态相比前两天好了很多,接待客人也能顺顺当当说几句话,只是反应上还有些迟钝。林遥说明来意,魏盖轩哽咽了两声,才说起案发当晚的情况。 最近一段时间,魏奕的身体很差,可能是工作太忙不懂得照顾自己,他出现了营养不良的情况。魏盖轩为了照顾儿子,每天都给他煲汤。魏奕回来的早,就在家里喝,工作太忙的话,魏盖轩就会把烫送到剧组去,看着儿子喝完了才回家。 案发当天,魏奕在电话里跟父亲说今晚的拍摄恐怕要拖到下半夜,魏盖轩便带着煲好的汤,送到剧组。 “我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很多人都被水淋湿了,我估计可能是防火系统的洒水器出了问题,我的公司也出过几次这样的事情。” “魏先生有自己的公司吗?”林遥问道。 “有一家小公司,做进出口生意的。”魏盖轩无精打采地说,“小奕比我能赚钱,我没什么压力。其实,还想着……想着把公司给他。” 林遥说不出别的,只能象征性地安抚几句。随即,林遥问到魏盖轩进了拍摄大楼之后的事。 根据魏盖轩的回忆,他站在拍摄现场的不远处,看到很多人乱哄哄的朝着二楼跑,拍摄也暂停下来。他没有在人群中找到魏奕,便想着是不是在二楼的化妆间休息。所以,跟着那些人上了二楼。他听见跑在前面的人大声叫喊着他熟悉的名字。都是艺人,想来是被记挂着有没有因为这场水淋湿。那时候,他看到了温雨辰。 温雨辰遇到魏盖轩这件事林遥是知道的,也没在这个问题上消耗时间。那之后,魏盖轩说,当时忽见温雨辰大喊了一声儿子的名字,然后拔腿就跑。温雨辰的势头显然不是随随便便跑起来的,魏盖轩很担心,本意要追上去,却被周围的人拦住去路,脱不开身。 他跟着众人跑到另外一段走廊,见几个人迎面而来,七嘴八舌地拉着他。魏盖轩本能地察觉到是儿子出了事。等他被人拉扯着到了房门口,仅仅是一眼就昏死了过去。再睁开眼睛,身处另外一个房间,周围坐了几个警察,他被正式告知儿子死亡。 那简直就是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魏先生,节哀。”林遥沉重地说,“我需要你的帮助。魏奕,梦游吗?” “梦游?”魏盖轩愣了一下,“哦,是的。大约是夏天那几个月里他梦游的很厉害,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发生。后来,我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做了一个疗程的治疗,这两个月好多了。” “麻烦您把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 魏盖轩上楼去拿联系电话,林遥确定魏盖轩已经进了房间,急忙起身跑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被塞得满满登登,都是新鲜的食材,上面还贴着价格标签和生产日期。看来,煲汤一说是真的。仅仅这点功夫,魏盖轩已经拿着手机号码下了楼,林遥关了冰箱回到客厅。 按照顺序调查的话,下一步林遥该去拜访那位心理医生。但他已经跟司徒打了赌,必须先找到证明凶手陷害他人的证据。于是,拐了弯,直奔苍莲的工作室。 苍莲的工作室不在特案组的院子里,但也不算远。独门独院,两层小楼,就她一个人可劲折腾,别提多自在。林遥把车停好,进了门,去办公室找苍莲。刚摸到房门就听里面传来胡苗非常豪迈的笑声。 “当时可有意思了。林遥和司徒说着说着就急了,谁都不忿谁,谁都不肯让步,最后还打了赌。两天之内什么的。” 苍莲笑道:“这俩熊玩意儿就是闲的蛋疼。” 林遥站在门外头哭笑不得。紧跟着,便听见胡苗说:“仓姐,你说他俩谁会赢?” “谁都赢不了。” “为什么啊?” 是啊,林遥也想知道苍莲为什么这么想。 办公室里,苍莲靠着转椅,双腿放在桌子上没有一点淑女形象。她仰着头,斜睨着胡苗,说:“从尸体的致命伤来分析,你们给我的凶器是没错的。” “等一下!”胡苗立刻打断了苍莲,“你什么意思?带回来的凶器是真的?” “我没这么说。”苍莲耸耸肩,笑道,“因为最具体的凶器分析数据还没到我手里。我只是根据伤口形态对凶器做判断。所以我才说,在我这看来,凶器就是你们带回来的那把。” 林遥的手慢慢放下来,选择继续听下去。 苍莲说:“我的分析重建报告还在写,如果不出意外,我的报告里会提出你们带回来的凶器就是真的。那么你想想看,小林和司徒争执的问题,在我这边儿想的话,是不是变成了无人胜出?” “但是。”胡苗也有些不解了,“温雨辰的指纹是怎么回事?” 闻言,苍莲耸耸肩,“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们的。具体说,应该是小林和司徒需要头疼的事。我只负责尸体。” “别这么不负责任。”林遥说着话的功夫推门而入,“我知道你看出更多的东西。” 对林遥的突然出现苍莲丝毫不惊讶,她也知道林遥肯定是听见了自己跟胡苗的谈话。不紧不慢地说:“你想知道什么?” 林遥一转头,指着横躺在沙发上的胡苗,点了点,“小八卦!”胡苗嘿嘿地笑,没脸没皮的。转回来,林遥坐在苍莲对面,“别废话了。把你那些不能写到报告上的看法跟我说说。” 这一回,苍莲秀眉一扬,嚣张地说:“我没有任何不能写到报告里的东西。就算我在里面写‘想吃披萨’组长照样会看的很认真。你看,这就是特案组的特权。” 林遥扶额,“你这样根本嫁不出去。”言罢,被鼠标垫打中。 玩笑开过,苍莲正经了起来,她打开电脑,转到林遥那边去,指着尸体上的致命伤给林遥看,“你仔细看,这一刀是从右至左,隔断了气管和颈动脉。”随后,她又调出尸体背部数字的照片,“你知道的,法医根据伤口的情况可以判断出第一刀在哪里,最后一刀在哪里。我对尸体背部伤口进行分析,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凶手是个惯用右手的人。” 这句话引起了林遥的重视。致命伤在颈部,从右至左,如果凶手是惯用左手,站在死者背后对颈部割下去,就是合理的;惯用右手的人,在死者背后留下的伤口则是从左至右,跟尸体颈部的伤口走向完全相反。这说明什么? 凶手在作案时,跟死者面对面。 “那么,死者当时是什么状态?”苍莲继续说,“死者的手在干什么?不管干什么,看到有人要杀自己都会腾出双手阻止对方。但是,死者手上、指甲里很干净,什么都没有。我并不认为那点水连指甲里面的东西都能冲洗的一干二净。换句话说,只要死者的手抓挠过凶手,指甲里一定会留下线索。” 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分析。苍莲放出第三张照片。那是死者的左手臂。里侧肘紧贴在地上,手指卷曲,指尖贴紧掌心,无形中保护了指甲。 “你仔细看,这只手的四根手指都在掌心里,可以说多少隔断了水的清洗。所以我才敢肯定地说,只要他抓过凶手,指甲里一定会留下点东西。” 剩下的,苍莲没有继续分析,那不是她的工作范畴。但是她好奇,她问林遥作何感想。 林遥紧蹙着眉,却没有回答苍莲的问题。他只问凶器,“你估计,鉴证组那边给出的数据跟你做的分析结果会相差多少?” “基本不差。”苍莲说,“你要是真着急就走一趟鉴证那边。我听杨哥说,那几个哥们被操的相当悲惨。” 那还是算了。林遥不想去触霉头。 想来想去,林遥还是没说自己那点猜测结果。他指了指苍莲的电话,“刚才跟我说的情况,那个,你告诉司徒吧。” 胡苗眨眨眼,看苍莲,“为啥他不自己说?” “傲娇呗。” 林遥装出来的严肃在两个女人面前毫无作用。微红了脸,索要那把匕首,“在你这还是在鉴证那边?” “当然是在那边。”苍莲笑着打趣林遥,“哎,你脸红什么?老夫老夫的你还脸红?” 胡苗跟着凑热闹,“真的脸红了!上回我看到你们俩在办公室激吻你都没脸红,这会怎么了?” 林遥落荒而逃。 林遥还是跑了一趟鉴证那边。负责鉴证的头头儿老脸拉出三尺长来,说凶器已经让司徒拿走了。 “数据没出来那就把凶器给他了?” “你在怀疑老子的工作能力?”头头儿特别不爽,“现阶段,老子可以不用实物!” 好吧,他们真的被杨磊逼的很紧。林遥表示了一下同情,随后才问:“司徒什么时候把凶器拿走的?” “如果你早来十五分钟说不定还能碰上他。” 妈的,被抢先了一步。 气呼呼地走出小院儿,还没上车就接到司徒发来的喵信。司徒的声音特别欠抽,口气非常得瑟。他说:“宝贝儿,你扑空了吧?想要凶器吗?来找我啊。” 林遥只回他三个字,“你大爷!” 司徒笑着把电话收好,转手将放在一旁的凶器拿起来,隔着透明的证物袋仔细观看。越看越觉得眼熟!他给温雨辰拨了一个电话,拨通之后好半天也没人接听。司徒只好过一会再打。 他想着,目前为止,线索不但少还很杂乱。但这里面肯定也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虽说就嫁祸与否的问题跟林遥打了赌,但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办案永远不会是单行线。 司徒觉得,不管谁输谁赢,跟自家宝贝儿之间的较量过程才是最有趣的。既然温雨辰暂时联系不上,莫不如去天传公司看看。 赶到天传公司的时候,王永斌也来了,早司徒一个多小时,做了一些基本调查。他把司徒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说悄悄话,“昨晚,有人听见于砚府跟叶剑羽吵架了。” “吵什么?”司徒问道。 王永斌摇摇头,“房门隔音不错,听的不清楚。只能说听见两个人在争吵。”言罢,王永斌警惕地四下看了看,“魏奕的确是被潜了。对方都是于砚府拉的线,也只有他最清楚情况。你看,昨晚他跟叶剑羽吵架,叶剑羽刚离开就被人捅了三刀,紧跟着,于砚府失踪。你说,这里面能没有猫腻儿?” “东明怎么说?” “如果再找不到于砚府,就要通缉了。” 快了点吧?没有证据就通缉于砚府显然很草率。但他了解葛东明,小狐狸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就是说,葛东明在等时间等机会,以通缉于砚府的手段来刺激局面的发展。关键是:葛东明这一招很可能引起不少人的敌视。比方说:潜了魏奕的那些老家伙。 只要于砚府不出面,那些老家伙就是安全的。如果于砚府死了,他们都可以高枕无忧。 这时候,王永斌接到了一通电话,对方是杨磊一手培养起来的鉴证精英。他直言,“袭击叶剑羽的凶器上有于砚府的指纹。” 王永斌对司徒扬眉撇嘴,“看吧,于砚府这回吃不了兜着走了。只要他没死,肯定会被揪出来。” 司徒笑道:“你也说了,只要他没死。万一这人死了呢?” 王永斌问司徒打算怎么办?司徒只能笑笑了事,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好。 司徒跑了一趟扣豆角找叶慈。这两天,叶慈正有些烦躁,言谈之间跑神溜号儿,明显的心不在焉。 “我说你怎么了?”司徒看出叶慈的异样,问他,“跟小唐吵架了?” “没有。”叶慈接了一杯水,回手关上房门。才说,“我有个朋友,是当年在道儿上认识的大哥。我跟小唐在一起之后开始洗底,他帮了我不少忙。我开了饭店,他把他侄女安排过来,让我照顾照顾。那孩子……” “别告诉我看上你了。” 叶慈无奈地叹息一声,“光是这点事我也不可能心烦。我给她一个大堂经理的职位,她的工作能力也很胜任。虽说有点势利眼,但大多时候还是很能干的。她有一批固定的客户源,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来定最好的包房,最好的厨师,最贵的菜肴。” 通过能干的大堂经理,叶慈也认识了这些非富即贵的客户。他眼睛毒,看得出这些人不是从政就是从商。还有两个是军人。本来,这点事没什么需要烦恼的。最近十来天,他发现大堂经理在工作上出了不少错误,似乎心事重重。他找她谈过几次话,效果不佳不说,经理还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不介意给他当个小三。叶慈更加厌恶这她了。可这人是朋友委托他照顾的,不能说辞就辞。 昨天晚上,大约在十点到十一点时间。大堂经理忽然来请假,说是家里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先走一会儿。叶慈给了假,并说如果有需要,可以连休几天。说来也是巧,大堂经理走了之后,叶慈也下班回家了。叶慈的车开到路口第一个信号灯下,刚好看到正在路边等计程车的大堂经理。 “当时,有三个男人跟踪她。”叶慈说,“来者不善,我能感觉到他们是想带走她。我看当时她没有发觉被跟踪。接着,有一个男人神色慌张的忽然跑到她身边,两个人都在不停地说着什么,而跟踪她的三个男人撤了,走的很快。那个找她说话的男人我认识。是叶剑羽的秘书。” 司徒愣了。足足回神了十来秒的功夫才追问,“于砚府?” “是姓于,但叫什么我不知道。上回,就是食人案那时候,你带叶剑羽来过,那之后叶剑羽请客户到我这里吃过几次饭,于秘书也跟过来,我是那时候见过他。” 司徒抹了一把脸。消息来的太突然,他需要消化消化,“那个大堂经理呢?” “请假三天。你要找她?”叶慈并没有等司徒的回答,紧忙提醒他,“司徒,我之所以犹豫不说,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很敏感。昨晚我从那三个男人的站姿、动作上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军人。牵扯到军方的问题,会非常麻烦。” 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司徒想到了温雨辰。 然而,叶慈的忧虑还不止这些。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司徒,并说:“呼机里的地址原本是一家医药公司,我找几个老人儿打听了一下。当时,这家医药公司跟军方的一个研究所是合作关系。” 司徒一脑门官司,心里烦乱不堪。叶慈连续扔了几枚炸弹后,居然坦然而又随意地说:“能放弃吗?” “不能。”司徒冷静下来,“就算跟军方有关,该查的还是要查,该抓的一样要抓。” 闻言,叶慈的脸色沉了沉。他看着桌子上跟小唐的合影,看桌子上小唐送他的水杯。想着昨晚小情人腻在怀里一声声地叫着他“大兵哥”,想着今早小家伙在脸上印下一枚湿漉漉的亲吻。 选择尽在一念之间。 他起身走进旁边的小休息室,打开衣柜门,脱掉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露出精壮的身子。 “你这算是勾引我?”跟着过来的司徒靠在门上,调侃叶慈。 “我准备回f市一趟,不少东西都在那边的老房子存着。”说着,把西装裤随意地扔在床上,换上了灰色的帆布裤子。 司徒愣愣地看着叶慈穿好了t恤和黑色的休闲装,听着叶慈说:“我让小唐跟我一起回去,你跟东明说一声。” 哈?你要干嘛? “快要立冬了吧?我答应小唐立冬那天给他包饺子。” 司徒实在憋不住了,“叶慈,你到底想说什么?” 最后,一顶洗的发白的棒球帽戴在头上。方才的饭店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老板叶慈赫然变成了当年的饕餮。他神色如常地推开司徒,走出去的时候,丢下一句话,“我出山。” 司徒一愣,下一秒跳起来扑到叶慈背上,蹂躏好友。 ☆、19 有了叶慈的加盟,司徒将叶剑羽和于砚府之间的问题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最后,把大堂经理这条线索交给叶慈调查。这样一来,司徒也能腾出点时间继续调查凶器的事。 谨慎起见,司徒带着叶慈调查到的资料跑了一趟特案组,跟葛东明交代一声。顺便给自家那位打个电话,透透口风。林遥也很意外当年的医药公司居然跟军方研究所有关,他跟司徒一样,想起了温雨辰。 林遥没急吼吼地跑回组里看那份调查资料。他只说怎么办,怎么查,组长自有定论。现在还不是全民皆兵的时候,所以,眼下的事还是以俩人的赌约为重。 司徒哼哼地笑了两声,说:“你可想好。查案这种事讲究的就是抓住时机,你慢吞吞的不怕线索跑了?反正我是觉得这个事基本定型,我相信叶慈,他查出来的东西至少接近事实百分之九十。” 闻言,林遥不疾不徐地说:“我清楚叶慈的能力,我也相信他。但是现在急也没用,叶慈说的没错,涉及到军方我们特案组也是鞭长莫及。我就是个一线的刑警,不是运筹帷幄的决策者。有些事轮不到我操心。你也不用明里暗里的挤兑我,想让我主动放弃赌约是不可能的。乖,该干嘛干嘛去,跟我我磨嘴皮子。” 司徒翻了白眼,撇了嘴,“你一点不可爱,以前那劲儿哪去了?” “以前什么劲儿?” “听我有了新线索就炸毛跳脚急的嗷嗷直叫那劲儿啊。” “那时候咱俩不是还没结婚嘛,我不是还没把你骗到手嘛。” 司徒乐喷了,“感情原来是我一直被你算计?” “彼此彼此。” 夫夫俩在紧张的生活中偶尔逗逗乐子也是种情趣。该乐的时候就要肆意的乐,该打的时候就要畅快地打。打完了,乐够了,俩人挂了电话,脸色马上严肃了起来。一个拔腿朝着摄影基地跑,一个掉转车头直接闯了红灯。 按照进度来看,司徒是领先了林遥,因为他拿到了从现场带回来的凶器;但是,他不知道苍莲那边的总结结果,在这一点上,他比林遥慢了一步。 且不说他们调查的起点是否一致,归根结底,需要调查的范围却是相同的。两个人的目的非常明确,都是摄影基地! 林遥比司徒早了一步。根据重案组已经查到的结果,直奔三楼。 案发当晚,就是三楼某个房间的灭火系统的洒水器受到干扰而造成大面积洒水。林遥需要知道,这个洒水器是否被人动过手脚。 而司徒,拿着“凶器”和现场照片,回到案发现场,做勘查工作。 根据资料上说明,三楼一个无人使用的小储物间就是造就了很多落汤鸡的源头。林遥进来之后,第一眼看到打开的窗户。因为开着窗,屋子里很冷。他抽抽鼻子,戴上手套把窗户关上。回过头来,才看了一下这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屋子。屋子存放了清洁工具、凳子、椅子等东西。看上去都是崭新崭新的,没人使用过。天花板的正中间可以看到凸垂下来的洒水感应器。小小的红点闪烁着代表仍在工作状态。 屋子的举架大约有两米高,林遥拉过一把椅子踩上去,眼睛跟感应器成水平线。 感应器上非常干净,肉眼看不出什么问题。他只好下去关了灯、关了门,使用钥匙链上便携式紫外线小电筒,照射感应器。结果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好。感应器上有几枚指纹,重叠的,零散的;整个洒水器无划痕刮痕,更没有被烧焦的痕迹。 林遥似乎并不失望,仿佛这一番检查只是走个程序,走个过场。他下了椅子后,开始检查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只要能用来垫脚的他都查了。 椅子和凳子都是硬塑质地,一个摞着一个,每一摞至少有五六个。林遥的眼睛忽然一亮,把所有一摞摞的椅子和凳子都拆开来,在腿上写下数字。随后,拿到走廊里并列摆放。他蹲下去,尽量保持水平线来观察。很快,他发现一些微妙的现象。 凡事标注“1”的椅子或者是凳子,上面都是积了一些灰尘的,但是他发现两把“3”和三个“4”在边缘部位也有灰尘。林遥开始重新排列椅子和凳子的顺序。这一回不是按照数字,而是按照边缘灰尘的多少来定。 这就像是一幅立体拼图,你只有拼出正确的图形才能得到最后的答案。林遥不断地更改数字,不断地变换椅子与凳子的位置、方向,足足忙了有十多分钟才满意地收了手。 两把椅子和四个凳子成纵队形,椅子把着头尾,凳子在中间。看上去,就像是…… “一张床?”林遥自语地说,“都被淋过一场水了,这点灰尘哪来的?” 与此同时。在案发现场的司徒却是毫无进展。不管他怎么试验,怎么重现案发过程,凶器都会被水淋到或者是被凶手的手掩盖了温雨辰的指纹。 其实,困扰着司徒的并不是“凶手究竟为什么要换凶器”,而是,“换了凶器对凶手有什么好处”。 在一起谋杀案中,不管是蓄意还是突发,凶手都在极力隐瞒自己的行迹,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掩盖行凶的真相。聪明的凶手会尽量少做事,因为做的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除了凶手计划中必须要有的环节外,他们是不会做多余的动作。即便是突发性的案件,凶手在意识到危机的时候,大多会有两种选择。一,掩埋自己的痕迹(擦掉指纹带走牵扯到自己身份的东西)、二,马上逃离现场。 杀了魏奕的凶手在尸体背部刻下数字,这说明凶手并没有慌张。“慌乱中换了凶器”这一说自然无法成立。所以,凶手换凶器的原因一定是对其有好处的! 司徒否定了凶手带着两把刀来杀人的可能性,那么,唯一的解释,遗留在现场的凶器很可能就在凶手的视线里。凶手看到了一把刀,换掉真正的凶器。然而,他仍旧找不到“行为和理性”的解释。 他重又看着证物袋里的匕首,左右看,戴上手套拿在手里看。这不过就是一把很普通的刀,他确定这把刀并没有超过刀具管制范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在司徒的概念里,刀只分两种。杀人的刀、做菜的刀。所以,他拍了照,给翟子希发了一条喵信。 “仔细,我知道你对做菜时候用什么刀比较在行。给哥看看,照片上这把刀是用来干什么的。” 很快,翟子希的喵信回来了,他说:“你这个是一把水果刀,切苹果、梨子这类水果用的。如果你用它切橙子,会破坏橙子的果肉,造成果汁大量流失。” 这一刻,司徒觉得廖江雨真是好命。 既然知道了这把刀只是一把很普通的水果刀,司徒不免再想:凶手用一把水果刀换了真凶器,为啥? 等等!?他的脑子里忽然亮起一个疑问:为什么是水果刀? 他急匆匆地跑出了案发现场,跑到一间挨着一间的化妆间走廊。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推开一扇房门,在里面聊天的两个女人吓得一愣。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司徒忙不迭地解释。 年纪稍大一点的女人惊愣地指着他,“你戴着白手套,拿着刀冲进女演员的更衣间,还说不是坏人?” 妈的,老子这张脸像坏人吗? 表明了身份之后,两个女人才放下心来。随即,司徒把水果刀放在她们面前,问:“你们见过这种水果刀吗?” “当然。”服装师特别随意地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把跟司徒手里一模一样的水果刀,“剧组福利,每天发两遍水果,顺带送刀。很正常啊,怎么了?” “就是说,这种刀你们几乎每个人都有?”司徒问道。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服装师说,水果刀不是按照人头发的,而是按照房间发。每个房间一把水果刀,大家轮流使用。当然了,那些走红的明星们不用这个,人家都是自带的洗好切好的水果。 司徒连声谢过两个女人,急三火四地跑了出去。现在,他特别想念温雨辰!想的抓心挠肝! 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在响。温雨辰急的小脸紧绷,他真的快没力了!小哥哥太激动根本拦不住他啊!温雨辰被使劲地推搡了一下,耳塞掉了出来,噪音瞬间充斥着他的左耳,疼,疼的脸都白了。他下意识地捂住耳朵,放开了霍亮…… “温雨辰?”霍亮在激怒中察觉到温雨辰的反常,也顾不得跟对方纠缠,急忙蹲下去拢住小孩儿的头,“怎么了?” “啊!别在我耳边大声说话。耳塞,我耳塞掉了。”周围人扯着嗓子的叫嚷声就像一根根针,刺在他的耳膜上。他一手抓着霍亮的衣服,一手在地上摸索。 耳塞,耳塞,耳塞掉哪了? 霍亮也急着帮他找。但,周围的人似乎对他们的行径更加不满,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直接上去踹了霍亮一脚!霍亮却毫无反应,踉跄着蹲行几步,继续埋头给温雨辰找耳塞。 霍亮被踹,温雨辰看的真真儿的。所以,他惊讶地看着霍亮,不明白为什么这人都挨打了不还手还在帮他找耳塞。 见霍亮不反抗,剩下的人也涌上来踢踢打打,叫嚷着滚出去!这里不欢迎霍亮,以后也别来,来一次打一次! 霍亮没心思对付习家的老爷们们,小孩儿的脸色白的像一张a4纸,简直让他心惊肉跳。 “找到了!”霍亮的手终于摸到了小小的耳塞,焦急的神色荡然无存。欣喜的,愉快的,咧着嘴笑着。偏偏有人见不得他开心地笑,一脚狠狠地踩在他的手上,指尖捏着的耳塞顿时被踩的粉碎。 一霎,霍亮的脸色阴沉的令人胆寒。 ☆、20 从一开始霍亮就本着“一切以案子为重”的原则来拜访习荣。结果,连习荣的面也没见着。 被习家的人骂了、损了、挤兑了,霍亮能忍,只要见到习荣问出当年邮包的线索,对方骂的再难听他都能忍。但是他忍不了别人说他是:有娘生没娘教的混混;更忍不了别人说:你不就是查小三,找个猫猫狗狗的三流角色嘛。他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忍不住了也要破口大骂。但他懂得分寸,绝对不能跟这帮人动手。动了手,什么事都不好办。 从跟着司徒至今,他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守着心里的一根底线,紧握着拳头,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要以大局为重。可看见小孩儿苍白的脸色,痛苦的神情,霍亮的脸皮就像被火燎了一样,滚烫、生疼、固守的底线壁垒轰然倒塌。 他就知道,把小孩儿带在身边会有麻烦。更恼的是: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霍亮觉得,对方已经把脚踩上了他的头顶,继续忍下去不是冷静,而是他妈的窝囊了!他脱下自己的外衣包住温雨辰的脑袋,用两只袖子在他的下巴打了个结。乖萌的小兔子瞬间变成了鸡婆婆。 “一边待着着。”霍亮把温雨辰狠狠地推开,生怕拳脚无眼波及到他。温雨辰两只耳朵都被包在衣服里,虽说并没有隔绝多少声音,但至少要比方才强了一些。他懂得不能给小哥哥添麻烦,准备躲到安全地带之前,顺便给小哥哥打气,“揍他们,一定要揍出粑粑来!” 霍亮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可现实中没时间让他乐上一会儿。看着温雨辰捂着耳朵躲到一边,方才一回身,看也不看,狠狠抡起拳头逮着谁砸谁。 操!真他妈的当霍小爷是软柿子了?给你们三分颜色就蹬鼻子上脸,一群给脸不要脸的老杂碎,今天霍小爷教教你们什么是待客之道! 霍亮的身手好不好?真相是肯定的。当初两个特种兵教官加上廖江雨联手把他整的死去活来,就是搁到现在,霍亮也没间断过体能方面的锻炼。他记得两个教官说过:真到搏命的时候根本用不上什么套路。那都是白扯的。对方想要你的命,你还摆个狗屁架势?耍个狗屁拳法?高手之间,讲究的是:快、狠、准。其中的“快”最为紧要。你快过你的对手,你就有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霍亮不仅手快,还手黑。几年下来,被教官操练的几乎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凶徒。所以,当年,司徒才让他不停地接受心理治疗干预,否则的话,他会培养出一个极有头脑的杀人机器。 霍亮的理智几乎都用在保护温雨辰上面。现在,温雨辰安全了,他才能放开手脚。既然放开了,那就是谁也拦不住。 这小子真的没什么套路。快,是教官教的,认穴是廖江雨教的。他看准了对方的穴位、最不禁打的部位,狠狠砸一拳,对方不是一脑袋栽倒在地,就是抽搐着毫无反击之力。有那么两个退伍兵看着看着看出了门道。觉得霍亮不简单,一直深藏不漏。这么下去,他们几个绝对搞不定这小子。其中一个退伍兵怒吼了一声扑上去,就势要扣住霍亮的肩头,另一手去掰他的胳膊,想要来个擒拿。可霍亮的肩膀擦着他的指尖滑过,愣是没抓住。 霍亮转回半个身子,照着退伍兵手臂肘内侧狠狠一拳!退伍兵一声惨叫,下意识地闭了眼睛。霍亮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往下一按一拉,以他的头猛击坚硬的墙面,顿时溅起一片血花。 剩下的两个还站着的男人真的傻了。他们没想到霍亮打起架来这么不要命!霍亮狠狠地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眼神阴仄,他说:“小爷也好几天没开荤了,你们这几个老的真不够小爷看的。不是说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吗?来啊!” 其中一个男人说:“霍亮,不用你横!我们要是把人都叫来,车轮战也轮死你。” “操!就你们有人?小爷不会叫人?你们要是牛逼直接把习荣给我喊来!”霍亮老早就在心里憋了一口气。越说越是激愤,“这都几年了?我他妈的跟习东平早就没了关系!习荣要是觉得我操了他儿子这笔账记我一辈子,我今天打遍你们白色警卫队。我打的你们这帮老家伙求饶,我让你们明白明白,小爷这辈子不吃回头草!” 他怒吼的声音刚落,接待室的大门随即被推开。习荣带着两个保镖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俩人相互一瞧,各自阴沉脸色。习荣老气横秋地指着霍亮,“小子,你记住今天说的话。以后,我要是知道你找东平,缠着东平,老子打折你两条腿!” 本来,习荣这话是一点理不占的。可霍亮听罢后却乐了,他也没对习荣怎么礼貌,冷笑着说:“习东平回来了,是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习荣当下心里一紧,愈发觉得眼前的霍亮不好对付,跟几年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习荣也是奔着六十去的人了,他能跟一个二十多岁勾引过他儿子的混小子低头?而霍亮自认从没有对不起习家,没有对不起习东平,凭什么要对习荣这老糊涂低头?一老一少就这么相互瞪着,相互僵持着。谁都不肯退让一步,谁都不肯先说句软话。 “霍亮,你懂不懂尊敬长辈?”一个秘书摸样的男人进来,指着霍亮,“司徒没教过你对待长辈要礼貌吗?” 霍亮勾起一边的嘴角不屑地笑,“习荣,你值得我尊敬吗?” 这小子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字!习荣顿时觉得火大。他重重地迈出一步,作势要打,忽然,眼前出现一个不明物体。 “习老先生你可算出来了。打架不划算的,你看看你的人都伤了,先送医院送医院。哎呀,好多血哦。” 这是个什么东西?习荣吓了一跳!其实,怪不得习荣反应失常,现在的温雨辰脑袋上还包着霍亮的衣服,两只袖子在下颚底下打了结,不知道是不是说话的原因,打了结的袖子已经蹭到了嘴巴上,只露出一双毛嘟嘟的大眼睛。 就温雨辰这扮相,谁看了都会笑喷。 “你是谁?”习荣到底是老来有城,惊讶了一下之后,就问眼前这个蠢呼呼的孩子,“你跟他一起来的?” “拜托,别这么大声说话。”温雨辰还是有些吃不消习荣的大嗓门,“说话的时候要如春风般轻柔,轻柔。” “别废话!你们到底来干什么?”习荣决定无视眼前这个孩子,因为他觉得孩子可能不大正常。 不知怎的,霍亮在看到习荣被温雨辰吓了一跳之后居然有点想笑。他绷着,不乐,不动摇。他说:“我们经手的一起谋杀案可能跟你有关,我来调查线索。甭跟我瞪眼珠子,早几年我就不怕你,现在更不怕。我觉得你算个光明磊落的爷们,不会记恨当年的事。看来我真高估了你。” 习荣一直都在气头上,听霍亮有一句没一句地挤兑自己,还能轻饶了他?这时候,他身边的小怪物低低地说了一句:“丰和街凯旋路51号。” 下一秒,习荣的眼神变了。 “你们俩跟我来。”习荣憋着气,转回身朝外走。 霍亮简直有点不敢相信,温雨辰这小孩儿到底怎么想的呢?温雨辰可是非常开心。他朝着霍亮伸出手,比划了一个v,兴奋地喊了一声,“耶!” 霍亮被他耶的心里直痒痒,可有说不上来到底哪痒。走过去,捏捏小孩儿嫩呼呼的脸蛋儿,问他:“有备用的耳塞吗?” “我包包里可能……大概、应该有吧。” “包呢?” “车里。” 霍亮把车钥匙给了他,“找去!找到了再回来。” 温雨辰很乖,拿了车钥匙出去找耳塞。这时候的霍亮已经跟着习荣进了旁边的电梯,上了五楼的办公室。 温雨辰在车里翻翻找找,还真找到备用的耳塞。塞进耳朵里,他的世界才安静下来。小孩儿惦记着霍亮,关门之前,顺了两个桔子,再次充分证明一个吃货的属性。 刚进习荣公司的一楼,就见方才那几个被霍亮打伤的人骂骂咧咧地迎面走来。温雨辰还特意低下头溜了边儿,那几个却故意撞了他一下。温雨辰没吭声,继续往里走。 “妈的,霍亮是吧,晚上叫几个人弄死他!”一个被打的双臂不能动的男人恶狠狠地说。 温雨辰的脚步就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将手里的一颗桔子抛起,桔子腾在半空中,他反手一抽。桔子好像离弦之箭,嗖地一声飞出去,正正当当打在那个男人的脸上!男人的脸和桔子都开了花…… “你他妈的!”男人张牙舞爪地对着温雨辰叫嚣。 温雨辰把霍亮的外衣搭在了肩膀上,一向温和的小脸居然有了几分怒气,他只是看着几个男人,不说话也不出手。而男人帮里的某个使劲拉住了同伴,急匆匆走出大楼。他说:“这个真不好惹。就刚才抽桔子那一手,你们谁能做到?” 几个人想了想,都特么的怂了。 哎呀,桔子好甜!早知道多拿一个了,剩下的半个留给小哥哥好了。 就在温雨辰走进习荣办公室的同时,s市悄悄地刮起一阵暴雨前的微风。 几家大纸媒爆出冷门:天传娱乐经纪公司惨遭不明黑势力迫害,两死一伤。大量资金去向不明。 数不清的八卦小报,更是加了一期副刊:是诅咒?还是报应?天传娱乐经纪公司被爆种种丑闻。 警方正式发出通缉令:悬赏通缉天传娱乐公司秘书――于砚府。 影视基地里的林遥,频繁地收到手机短信通知。再也等不及了,林遥离开了摄影大楼,刚跑到停车场,就看到同样急切的司徒迎面而来。 俩人同时开口:“你能找到雨辰吗?” 司徒直接把手里的证物袋扔过去,顺手抢过林遥手里的车钥匙。俩人没心思继续斗了,当务之急,必须马上找到让人不省心的小孩儿。 ☆、21 上了车,林遥不停地拨打温雨辰的电话,终于在n次后听见了小孩儿的声音。林遥顾不得问他长达三十分钟你跟亮子干什么呢!开口便说:“你在哪?” “习先生的公司啊。”温雨辰爽快地说,“我看到你来电了,刚才忙。怎么了?” “别走,我们马上过去,有事问你。” 找到了温雨辰,司徒也放了心。脚下狠踩油门,闯红灯什么的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两个人赶到习荣的公司楼门,刚进去就被服务台的接待小姐拦住了。问他们是否有预约。林遥哪有心思跟她们磨叽,一面往里闯一面出示证件,极快地说了一句警察办案。 他们俩刚上了电梯,接待处这边的的电话就打进了习荣的办公室。习荣一听来者的摸样,就知道是司徒和林遥。 习荣不想跟司徒撕破脸皮,想要尽快了解此事,“东西我给你们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去查,我也只知道这么多。”言罢,他指着霍亮,“小子,我对你这辈子就这个态度,好不了;但是我跟司徒是另外一码事。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最好找别人来,谁来都行,只有你不行。” 霍亮压根不想再搭理习荣,满心想的都是刚刚得到的线索。他甚至没有再看习荣一眼,拉着温雨辰反身朝着门口走。一开门,正好跟自家师傅走了个对头碰。 “我操!”司徒一瞧霍亮的脸顿时火了,“你跟谁打架了?” 霍亮毫不在意地咧嘴一笑,“线索到手了,你是先叙旧还是跟我出去?” 司徒隔着霍亮往里面看,看到习荣阴沉着脸,便猜到一二。他隔空点了点习荣,“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是我徒弟!” 习荣烦躁地挥挥手,示意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别再提了。司徒火气上头,“习荣,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不是亮子,你们家东平三年前就特么的死了!你就这么对他?你良心上过的去吗?” 不等习荣反驳,霍亮使劲推着司徒往外走,“都过去事了,你还提这个干嘛啊?走走走,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不少事要跟你说呢。” 霍亮不是大度,而是觉得为了以前的事再唧唧歪歪的实在没意思。他现在过的挺好,没必要为了习荣,为了以前的事烦心郁闷。司徒为他讨回公道他是很开心,可又是实实在在认为,没这个必要。 于是,在霍亮不追究的前提下,四个人很快离开了习家的公司。 车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林遥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店,建议去那里坐下来详谈。 好在下午六点左右咖啡店的人不多,他们找了靠角落的一张大桌子坐下。还没等霍亮开口,林遥先说:“你们的事等等,我有点急事问雨辰。” 温雨辰刚把手里的半个桔子塞给霍亮,一听林遥有重要的事,赶紧坐的端端正正。 林遥说:“我去调查过三楼那个房间的洒水器,事实证明那东西并没有被动过手脚。洒水也不是凶手刻意安排的一个环节。” “你确定?”霍亮求解释。 林遥点点头,把自己在房间里的调查过程以及结果讲了一遍。他说:“看上去,应该是有人用椅子和凳子搭了一张床,躺在上面抽烟。房间小,透气不好,烟没有散出去,结果就触及了洒水器的感应器。我进去的时候房间窗户是开着的,我估计,那人应该是偷懒去了三楼的房间。事发后,很害怕,就把窗户打开,一来是放风让潮湿的屋子尽快干。二来,那个人把用来搭床的椅子和凳子放回原位。” 但是由于时间仓促,他没有注意到椅子和凳子还有点湿,就摞回去了。椅子、凳子相互摞着,造成一部分潮湿的现象保留到今天。 起初,林遥还是很怀疑凶手动过手脚。但仔细一想,觉得这不合理。首先说,如果要启动洒水器的感应器,只要使用一把椅子垫脚就可以,没必要搞出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床。另外一点,如果是帮凶搞的鬼,那么完全没必要等事后再处理掉那些凳子椅子,大可以在当时就把椅子和凳子归回原位。想来想去,林遥才确定,洒水不是凶手计划中的一环。 那么,当时的凶手同样被洒水惊了一跳。那时候,应该是凶手已经杀了魏奕,并脱下了他的衣服,在背上刻字。凶器上也都是水,造成凶手握不住,打滑的情况发生。凶手在匆忙下很可能用随身携带的某种干爽的东西擦了一下刀。就是这一下,把某样东西留在了凶器上,不但擦也擦不掉,用洗的也不行。因此,凶手不得不带走原来的凶器。 后半部,几乎都是林遥的推理,并没有任何证据。霍亮琢磨着,究竟有多少不合理的地方;司徒点燃一根烟,刚吸了一口,便咂舌撇嘴。 “我只能说:你这个推论是目前为止比较合理的。” “好吧,我也想不出比林遥的解释更合理的可能性了。”霍亮说,“关键是:什么东西能在有水的情况下,留在凶器上,还擦不掉?” 不等司徒和林遥回答,温雨辰高举起手,“油漆啊。” 林遥对着温雨辰点点头,顾励他继续。小孩儿特别认真地说:“如果真的是油漆,我想吧,凶手的指纹也被留在了上面。油漆那玩意儿真的不好擦,不管你怎么擦,都会留下一些的。凶手处于做贼心虚的心理状态,肯定不敢把凶器留下来。你想啊,万一要是还残留了一部分指纹怎么办?我要是凶手,我也肯定带走凶器。” 对!这就是林遥关注的重点。凶手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必须带走凶器,但是为什么要留下一把假的呢?就算现场没有凶器也是可以的。 最后,司徒让霍亮和小孩儿到处打听一下,哪种油漆抗水性强。这个问题结束之后,司徒跟林遥急着找温雨辰的缘由也走到了一起。 司徒查到假凶器来自剧组,根据苍莲对凶器和伤口的判断结果分析,真正的凶器也是剧组里发的水果刀之一。故此,问题来了。 “雨辰,你仔细想想。案发当天,你碰过水果刀吗?” 温雨辰看着司徒拿出来的假凶器,秀气的眉头都快打了结。 “我真的不记得了。”小孩儿苦了脸,“那天我烧的特别厉害,就算碰过也没印象。” 林遥失望地叹息一声,说:“如果我没想错,凶手见过你使用水果刀,并知道哪一把刀是你用过的,在什么地方放着。” 显然,两个人的出发点不同,最后却走到了一个终点。司徒只好不情愿地说:“小遥的意思是:凶手本来无意陷害任何人,因为紧急情况发生,凶手想到了你摸过一把水果刀,并知道水果刀在哪里。当时,凶手才想起借用假凶器找替罪羊。因为两把刀一模一样。” 林遥紧跟着说,“这种情况叫不诬而陷。凶手制造假象,转移因果关系。而你,因为假凶器上的指纹成为嫌疑人,所以,我不管你是自己回忆,还是去催眠。一定要想起当天去过哪里,在什么地方摸过刀。” “你等会儿!”司徒扣住了林遥的手腕,诧异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了?” “思维太狂野了!”司徒夸张地瞪起眼睛,“简直就像一匹脱肛的野马!” 林遥半眯着眼睛,释放冷飕飕的刀子,“你再说一遍!”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说的推论怎么听都应该是从我嘴里出来的,没谱啊,没依据啊。”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没谱。”林遥笑着打趣自家爷们。 坐在对面的俩小的捡了乐儿,看着他们俩斗嘴玩。司徒咂咂嘴,“不对。按照你这么想,凶器必须在案发现场附近,绝对不能远了。否则的话,时间合不上,凶手肯定跟萧辛伦撞上。但是萧辛伦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当然,前提是他别说谎。” “我不认为萧辛伦说谎。”林遥说,“在这之前,我也怀疑他的证词。但是今天,我可以确定他没有说谎。” 司徒继续撇嘴,手伸到林遥面前,张开五指,索要证据。林遥蔫坏儿地龇牙一笑,“我不告诉你。” 霍亮开始挑事儿,“师傅,反了他了!亮家法,收拾他!”话音未落,被狠狠地踩了一脚。霍亮诧异地看着身边的小孩儿,“你踩我干什么?” 温雨辰低喝,“不许欺负林遥!”o(gtnlt)o 有徒弟真好!司徒,让你得瑟!让你有事没事就跟亮子合伙挤兑我。我也有徒弟了,以后咱走着瞧! 司徒一挑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行啊,小遥,有人护着了。” “嫉妒吗?” “我嫉妒个屁啊?我也有徒弟。”说着,司徒忽然一拍桌子,“你不告诉我是吧?我还不问了。走,亮子,咱也不告诉他,咱俩走。”司徒带着徒弟准备跟林遥打擂台,顺便提醒他,赌约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您老带着心爱的徒弟慢慢查。 林遥有点急,“亮子!你至少告诉我,在习荣那知道什么了!” 亮子颠着被踩疼的脚,赖唧唧地说:“两军对垒,情报保密。” 听了这话,温雨辰不高兴了,他觉得这不公平,“我又没跟你打赌。” “现在下注也来得及啊。”霍亮痞坏痞坏地笑,“我跟司徒要是输了,我供你吃一年的桔子……”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小吃货忙不迭地说。 擦,熊孩子你到底多爱桔子? 霍亮看着小孩儿严肃认真的样儿,又来了那股子痒痒劲儿,恶习作祟,伸手去掐小孩儿的脸蛋,“我保证不赖帐。但是,你跟林遥要是输了……” “我没钱哦。”温雨辰必须声明这一点。 霍亮噗嗤一乐,“我不要钱。林遥输了肯定是被司徒压,你嘛,小哥哥大方点,你输了就亲我一下。” 温雨辰架势十足地抬起手,跟霍亮击掌为誓!随即,霍亮一瘸一拐勾搭着师傅的肩膀,朝着门口走。坐在一旁的林遥捂着脑门,怎么想都想不通,他跟司徒的赌约怎么到了这个份儿上。 “雨辰……”林遥担心地问,“你听见霍亮说什么了吗?” “听见了啊。”温雨辰乐呵呵地睁大了眼睛,“一年的桔子嘛。” “不是,我是问:他说什么你往心里去了吗?你听见他说,咱俩输了,你要给他什么吗?” 咦(⊙_⊙) 当师傅的苦口婆心地教导小徒弟:拜托了雨辰,不要因为桔子丢了节操。 ☆、22 司徒带着霍亮是出来了,师徒俩站在马路上喝了几口西北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霍亮理所当然地问:“上车啊,你车呢?” 司徒咂咂舌,“钥匙在小遥手里。你车呢?” 霍亮咳嗽两声,“钥匙在温雨辰手里。” 司徒鄙视地指着霍亮,“你看你这点出息!” 霍亮冷笑着回敬司徒,“随根儿!” 师徒俩在有车没钥匙的情况下,只好乖乖叫车。 车里不方便说话,他们到了林遥以前那个房子,也就是霍亮现在的居所之后才放开了商量。霍亮在习东平手里拿到了那个包裹,并带着不少疑问坐在司徒面前。先不说包裹里到底有什么,一个投递不出去的包裹,习荣为什么在他的办公室里保存了三年之久?霍亮认为,习荣肯定知道点什么,或者是与某些事、某些人有着什么关系 司徒没过甚地考虑这个问题,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师徒俩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从包裹里拿出来的东西。两本日记,手写的。 日记里没有涉及到主人身份的文字,只有一篇一篇的日常和零散记事。从字迹来看,主人应该是个男的,有着很深的文字造诣。繁体字写的好,还有一些司徒看着眼熟却死活不认识的文字。 “整个人是个医生。”霍亮肯定地说,“我爸妈都是医生,他们都写这种鬼画符的字。”说着,霍亮指着一些用红色墨水写的字,“这些是中药的药方,还有这个,和这里都是。” 这么一本写了很多药方的日记哪里古怪了?司徒想不通,霍亮也想不通。如果其中的秘密涉及到中医学,那么他们必须找到相关方面的专家帮忙。司徒就说,这事不能急,咱俩一人一本,先把能看懂的都看了,剩下的再说。 霍亮随手选了黑色的日记本,把绿色的日记本留给了司徒。随后,他问到关于司徒和林遥打赌的事,看似司徒要赢了,请问现在什么心情。 “未必啊。”司徒感慨地说,“你没听小遥说么,有些事他知道但是我不知道。这一点,我很被动。” “旗鼓相当吧。这两本日记他看不到,慢了你一步。” 司徒可不这么认为。他跟林遥赌的嫁祸、凶器、案件的性质,与日记本这条线索无关。就是说,司徒留的这手底牌,基本没用。但,林遥手里的筹码却举足轻重。 正琢磨着林遥究竟知道了什么,苍莲的电话打了进来,将她手里的报告结果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末了,还告诉司徒,是人家林遥让我通知你的。 挂断了电话,司徒先是闷呼呼地颠着肩膀乐,乐着乐着就压不住了,昂起头仰天长笑!霍亮已经对自家师傅偶尔抽回风的现象习以为常,淡定地喝水,淡定地等他抽完。 “我就说小遥贴心又美丽,看看,舍不得瞒着我吧。” 好吧,林遥那人是很贴心。但是这种事跟美丽有个屁关系?霍亮极为鄙视地白了司徒一眼,问他有何打算。 司徒心情大好,搂着徒弟的肩膀,引导他,“你想想看,致命伤在颈部,从右至左。如果凶手是惯用左手,站在死者背后对颈部割下去,就是合理的;惯用右手的人,在死者背后留下的伤口则是从左至右,跟尸体颈部的伤口走向完全相反。这说明什么?” “凶手跟死者面对面。”霍亮立刻判断出结果。 司徒点点头,说:“我干过割喉的事,面对面的。”当年一个小刀片面对面割了卫君的喉,血喷了他一脸一脖子,“所以说,当时凶手的身上一定被染了血。而洒水器那点水是不足以完全洗掉那些血的。” “但是……”霍亮的脑子有点打结了,“我到现场后,观察过周围的人,被淋湿的那些人没有身上带血的。或许,凶手跑了?” 话音未落,后脑勺被扇了一巴掌。司徒说:“你就不会让脑袋拐个弯?凶手跑与不跑,身上的血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凶手必须尽快换一身衣服。摄影楼的正门肯定行不通,人太多;留在楼内,血衣一定会被发现。重案组的人也仔细搜查过大楼,并未发现血衣。就是说:凶手肯定是跑出去了。那个大楼一共有两个出口,一个是正门,一个是侧门。侧门基本没人走,凶手很可能是从那跑出去的。” 然后呢?霍亮没觉得司徒的推论牛逼到哪去,不过就是进一步证实了凶手逃离现场而已。 紧跟着,司徒又说:“事实要比你我想的更复杂一点。凶手是两个人。” “我明白了!”霍亮恍然大悟,“凶手站在死者面前下刀,但是死者的双手很干净,无抓挠痕迹。那时候,肯定有第二个人抓着死者的双手!” 这回还行,反应很及时。司徒满意地点点头,说:“所以,换刀这件事就更合理了。一个人杀人,一个人找刀,双管齐下事半功倍。” “两个凶手都是剧组的人。” “不。”司徒否定了霍亮本是靠谱的猜测,“至少其中一个不是。我继续说第一种可能性。” 首先说死亡时间是:22:20、洒水时间是:22:30――22:35。凶手离开案发现场的时间是22:37。这三个时间点实在很诡异。从魏奕死亡到凶手刻完6数字。中间有十七分钟的时间。为什么凶手要在现场逗留这么久?为什么没有杀了魏奕之后马上刻字? 霍亮的脑袋转了又转,“凶手,在找东西!” “对!他们在找东西,否则,十七分钟的时间没办法解释。”司徒说,“22:20凶手a杀了魏奕,跟b一起找东西。那么,从这里开始就是关键点。首先,a和b确定那样东西就在魏奕身上,他们反复地找,仔细地找。第一次没有找到,索性再来一次。ab甚至脱掉了魏奕所有的衣裤,再给他穿上。” “等一下,为什么要穿上?”霍亮不解,“不穿也可以吧?” “那是因为凶手们不能让警方发现他们在找东西。”司徒肯定地说,“当你看到一具裸尸的时候,第一反应肯定是强奸案、随即发现死者并没有这种伤痕,会想到凶手是个变态;最后你发现尸体不但没有多余的伤痕,伤口也是一刀致命,你就会想到,凶手扒了死者的衣服是有目的性的。” 霍亮就像一块海绵,吸食着司徒给予的所有东西。 “后面的就是刻字问题了。司徒,如果凶手给死者穿衣服是为了不引起警方对某样东西的注意,那刻字显然是因为突然性的。” “去做点吃的。” “哈?” “饿了,去做点吃的。”司徒大爷命令着。 霍亮急的抓耳挠腮,这会儿哪有心思做饭,“叫外卖!” 不满意的师傅踹了徒弟一脚,“让你做就去做,废话太多。” 这日子没法过了。司徒真是把所有温柔都给了林遥,对其他人都跟地主老财似的!小徒弟委委屈屈地跑进厨房,很快鼓捣出一碗面,端到师傅面前。 司徒那脸色都快沉到太平洋底了,指着面,“你就拿方便面对付我?” “爱吃不吃!” 司徒眼睛一横,“你早上在别墅那边的手艺呢?你的孝心呢?” “那是给你们做的么?我是给……”麻痹差点说漏嘴了,“你别磨叽了,饿了还不快吃。” 精明到司徒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看不透的?他嘿嘿地坏笑着,挤兑着,说亮子啊,别人都说你像我,其实你真不像我。想当年我追林遥那时候,可都是大大方方的,就算是从饭店买来的东西,也要让全世界人知道,这些美食就是我做给林遥的! 霍亮甩给司徒数枚白眼,“不好意思,我还没你那么不要脸。再者说了,我也不是追他,就是……” “就是什么?”司徒吃着方便面,特别正经地看着霍亮,质问。 霍亮皱着眉咧着嘴,吭吭哧哧地说:“就是……反正想做就做了,哪来那么多就是!赶紧说案子的事。” “亮子……你脸红了。” “滚蛋!”被揭穿的霍亮起身走进厨房,再也不想跟司徒话家常了。 司徒淡定地放下筷子,掏出手机,拨号。 “我跟你说啊,早上那顿丰盛的早餐压根不是孝敬咱俩的。人家是做给雨辰的。” “你给我闭嘴!”霍亮从厨房冲出来,扑上去抢司徒的电话。司徒拦着他,继续高喊,“亮子脸都红了,我操,这小子居然还知道害羞!” “司徒,你,你别跟着娘们似的!”霍亮的一张小俊脸臊的通红,使劲扒拉着司徒的胳膊。到底是把电话抢过来,挂断! 与此同时。 坐在林遥车里的温雨辰就像被煮熟的大虾,一整只都不好了。林遥看看忽然就没了动静的电话,再看看温雨辰。他很正经地问,“雨辰,早饭好吃吗?” “好,好呲。”孩子一紧张,舌头都直了。 林遥赶紧给司徒发喵信:雨辰说‘好,好呲’。仨字,学的惟妙惟肖。 夫夫俩忙里偷闲逗弄徒弟玩,又找到了生活中一种极高的乐趣。温雨辰似乎发现了林遥不为人知的一面。多彩的,可爱的,让他越发喜欢。 “那个,你说,两个凶手要找的东西是不是魏奕给我的那个?” 林遥也收敛了些,正色道,“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小孩儿眨眨大眼睛,似想到了什么。林遥顾励他说出来,别管着边儿不着边儿,先说说看。温雨辰咬咬嘴唇,说:“我觉得吧,如果两个凶手要找魏奕的东西,在还没到手前应该不会杀了他的。” 闻言,林遥沮丧地趴在方向盘上,哀道,“所以说,这回我可能输了。” 为什么咧?小孩儿不大懂。 “我给你分析一下,你要记住我分析的方法。”林遥终于开始正式教导温雨辰,“就像你说的,东西还没到手前凶手不应该杀了魏奕。但是凶手知道,那个东西就在魏奕身上。把魏奕弄到现场房间,逼他拿出来。但是魏奕已经把东西给了你,拿不出来,我估计,就算没把东西给你,魏奕也不会给凶手。当时,他们肯定起了冲突,魏奕说了不少刺激凶手的话。而凶手又确定东西是在魏奕身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魏奕。” 这样看来,魏奕案就不是蓄意谋杀。那么,将案件定性为蓄意谋杀的林遥自然是输给了司徒。不过,他不认为自己输的一败涂地,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是什么?”温雨辰兴奋地问。 “还是真假凶器。”林遥的脸上流露出一些笑意,“凶手在魏奕身上没有找到东西,而又发现不得不带走真正的凶器,就是说,在凶手找东西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这种事必定是在魏奕的身体上。只要我找到尸体的真相,就快了司徒一步。司徒只是在这个环节上赢了我,在整体上他输给我。” “但是……”温雨辰犹犹豫豫地说,“你们这次打赌你是输了啊。你要被那个,是吧?” 林遥随口说:“没事,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的,温雨辰觉得很微妙。 察觉到温雨辰的异样,林遥逗他,“怎么,不甘心?” 小孩儿连忙挥手,说:“不是不是。其实我一点都不想亲他。”哼~ 雨辰,你想哪去了? ☆、23 若果要一锤子把林遥打的无力翻盘,司徒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目前为止,所有的推论,仅仅是口头上的分析。司徒不着急,他料到林遥已经知道谁输谁赢,他们家小祖宗绝对不是乖乖等着被罚的那种人,估计,还要再折腾一番。所以他不急,当晚跟霍亮仔细梳理了一下案情,早早拿着日记本去卧室了。 霍亮也没问司徒你干嘛不回家。把主卧让给了司徒,他自己去客房讲究日记本。 这一夜,林遥基本没睡,连带着温雨辰也省了一晚上的好梦。他们赶到工作室的时候,苍莲正要去特案组开会,索性把解剖室打开,让他们可劲折腾。其结果,林遥觉得苍莲不在,他们的检查工作进展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到了十点多,林遥问温雨辰,你困不困?小孩儿刚想说不困,林遥笑眯眯地补充一句:困也给我挺着! 林遥分析:凶手在尸体背上刻字,以及换了凶器的原因就在尸体上,但他们并没有发现尸体上任何异常。尸体干净的让他忿恼。 “会不会是纹身或伤疤什么的?”温雨辰试问。 林遥也这么想。苦于不能打扰开会的苍莲,他们只好干等着。到了下半夜快一点了,终于开完会的苍莲赶回来,就知道他们俩还在。 “别笑了。”林遥说,“你在尸体被上发现纹身或是伤疤没有?” “算是有吧。”一向对工作干脆利索的苍莲,给林遥一个不算肯定的回答。她说在尸检的时候,的确是发现尸体背部有一块儿皮肤做过处理,看形状却不像纹身或者是伤痕。方方正正的,更像是植皮。但,植皮也会留下一些痕迹,苍莲检查出来的痕迹还跟植皮不大一样。关于这一点,苍莲也写进了报告里。 “报告还没写完,我不能给你看。”苍莲说。 林遥让苍莲把关于背部有问题的皮肤指出来,如果有照片更好。苍莲叹着气,只好拿了电脑,调出照片,并用尸体做对比,给林遥和温雨辰解释。 “这块皮肤在尸体背部中心位置。正方形,宽长都在五厘米。时间嘛,我粗略估计至少有十年以上。” “这么久?”林遥问道。 “差不了多少。”苍莲说,“我可以确定这个不是植皮,很可能是使用药物处理。但是我还没见过谁抹药能抹的这么……方方正正。” “能看出这块儿皮肤下面的痕迹吗?”这是林遥比较关心的。 苍莲说最近几天她正在做实验,争取能还原皮肤上的图案。但是因为被凶手刻字的原因,结果很可能不大乐观。 这就是结症吗?林遥想:凶手在尸体背部刻下数字,是用来掩盖背部的纹身。好,姑且叫它纹身。那么,这个纹身究竟是什么? 一直站在旁边的温雨辰,忽然问:“魏奕,多大年纪了?” “你不知道?”林遥诧异地问。 小孩儿只知道魏奕比自己大,二十来岁,具体的就不清楚了。林遥说魏奕今年二十九,比你整整大了十岁。 小孩儿的表情古怪了起来,嘀嘀咕咕地说:“尸体,能做骨龄测试吗?” 苍莲正要问他如此做的目的,林遥却握了一下苍莲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多言。苍莲只好说:“能,我尽快做。” 温雨辰嗯了一声,不再吭声了。苍莲很知趣地离开了解剖室,林遥这才走到温雨辰面前,“你觉得魏奕应该多大年纪?” “三十二。” “这么肯定?” 温雨辰忽然低下头,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副纠结的样子。 林遥看得出温雨辰心事很多,甚至看出他脸隐藏不住的些许痛苦。这么个孩子,平日里可爱又喜兴,招人疼,惹人爱,他流露出如此可怜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会心疼。林遥轻轻地拉住他的手,带出了解剖室,在走廊里让他坐在身边。 “怎么了?”林遥轻声问,“可以跟我说说吗?” “嗯……没,没什么。我是说,魏奕的情况应该跟我想的不一样。” 看来,小孩儿还是想到了什么。林遥笑着,安抚着鼓励着,不敢冒进,也不敢疏远。他必须敲破温雨辰表面那层硬硬的壳,让温雨辰习惯即将改变的生活方式。温雨辰似乎还有些犹豫,林遥继续说:“如果涉及到你的隐私,我不会追问。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我只希望我曾经跟你说的话,你能记在心里。” 林遥的话温雨辰一直很用心地去听,去想。不可否认,自从认识了林遥,温雨辰的世界以极快的速度变化着,他说不出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他甚至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内心里,温雨辰喜欢这种变化,用他不大灵光的脑袋来想,就是:越来越像个普通人了。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跟别人交往的时候再也不用看书。 他呐呐地说:“我不想给别人找麻烦。” “你嘴里的别人包括我吗?” 闻言,温雨辰一愣。随即点点头…… “雨辰,我们的工作就是与麻烦为伍。”林遥淡淡地笑着,“我不怕麻烦,没麻烦我反而觉得无聊。” 这该怎么说呢?温雨辰捏捏还在流鼻涕的鼻子,内心更加动摇。林遥单手搂住温雨辰的肩膀,说:“还记得最开始,你执意要留在我身边的时候吗?那时候,我就说过,你有机会回到从前的生活,跟着我肯定是要麻烦不断的,当时你选择了留下。说实在的,你顾虑到我,我很高兴,但我觉得你对我的顾虑很多余。” 实话,比较伤人。温雨辰的肩膀垮了下来,却又被林遥紧紧地搂住。强势的,不允许他后退半步。 跟温雨辰讲道理,还不如告诉他利弊。林遥坦言,不能每次都帮你解决心理问题,你顾虑太多,对大家来说都是个弊端。我们是一个整体,某些环节出了问题,会牵连到别人。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牵一发而动全身。 林遥说:“我还没正式跟你谈过收你的事,现在说了,最后一个机会。你不能踏实下来跟着我,随时可以退出案件调查,我们以后……” 话还没说完,就见小孩问瘪着嘴,憋着气,小鼻尖通红,大眼睛眼泪汪汪的,简直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兔叽…… 林遥觉得自己没说什么特别难听话,怎么把孩子刺激成这样? “那个,雨辰,你冷静点。”林遥试着安慰他,“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好歹也是个汉子对吧。那个……” “我现在还不能保护自己!”温雨辰使劲吸溜了一下鼻涕,郁闷地说,“我已经在努力了,但是现在还不行。” 林遥不是特别善于表达自己的人,说的太多他会觉矫情。但小孩儿的情况特殊,他希望能让温雨辰明白,自己以及他身边人的态度。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既然你是我徒弟,我肯定会照顾你。” “徒弟?”温雨辰惊了,“你你你,你愿意收留我了?” “我这几天白教你了?这不是明摆着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雨辰急着解释,“我以为,你还会继续观察我一段时间,毕竟,那个,我本身问题挺多的。” 哎呦,他还知道自己有问题。林遥乐了,拍拍温雨辰的肩膀,笑道:“慢慢想,等你愿意说了,再来找我。还可以找司徒或者是亮子。” “你不急?”温雨辰蔫蔫儿地问,“可能,我知道的情况对破案有帮助。” “我都说了不急。”林遥表现的特别洒脱,“没有你提供线索,这案子还破不了了?你该干嘛干嘛,也不用老想着这事,就咱俩的师徒关系,我也不可能把你推出去。我跟司徒一样,比较护犊子。” 不可否认,温雨辰被感动了!他忽然丢下林遥起身就跑。 这孩子又抽什么风? 很快,温雨辰急火火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个一次性的纸杯。一股浓香的咖啡味飘散出来。温雨辰回到林遥面前,直接单膝跪地! 我操!林遥吓了一跳。 “你,你干什么?” “拜师!”温雨辰气势十足地说。随即,把纸杯往前一送,“没茶,我用咖啡代替。你喝了咖啡,就算正式收我。”咖啡塞进林遥手里,气壮山河一声吼,“师傅,喝!” 杯子里的咖啡溅出来,烫了林遥的手。当师傅的实在控制不住,爽朗地大笑起来。温雨辰紧绷着小脸,用眼神催着他――快喝!林遥赶紧抿上一口,直接呛着了。 “行了行了,笑一个,别这么严肃。”林遥乐的心里开花,使劲揉搓着小孩儿的脸,“咱俩这师徒关系就定了,快起来,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下跪。” 温雨辰起身,似乎对自己的一番举动特别满意。然而,正式拜师的喜悦还是没有冲开他心里的障碍,他只能说:“你给我点时间,我得好好想想。” 当然。林遥觉得这只是个时间问题,温雨辰迟早会说出他的秘密。 一夜忙活下来,他们只知道死者背部有过一块被处理的皮肤,很可能是纹身。但究竟能不能还原,还是未知数。林遥嘴里说着不急,不催温雨辰,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的。带着温雨辰回家休息,在卧室的时候,给霍亮打了电话。 这时候,天色还没大亮。看了大半夜日记的霍亮才刚睡着,就被铃声吵醒。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开口埋怨,“找抽啊?大半夜打什么电话?” “你说谁找抽?” “林遥?”霍亮立刻清醒了,“睡糊涂了,没看显示。干什么啊,我才刚睡着。” 林遥冷哼了一声,“光顾着看那包裹了吧?你跟司徒好好研究,我等着听结果。” 其实,你没阻止我们俩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这话,霍亮没好意思问。他打着哈欠,说:“你到底什么事?司徒就在主卧,有什么事你找他啊。” 林遥表示,这件事就得找你。霍亮的直觉探到了某个让他头疼的熊孩子,“他是你徒弟!我不管。” “亮子,你不能代入个人情绪。只要跟案子有关,需要你出卖色相的时候你也要无条件服从。” “小爷没色相!”霍亮恨恨地说,“再说了,就那熊孩子的脑筋,他分辨的出来吗?我都怀疑,就算小爷脱光了他都意识不到什么。顶多说一句‘你要洗澡的话去浴室啊’什么的。” 林遥觉得这个玩笑有点扯远了,“亮子,我就是随口说说,没真的让你去出卖色相。这几天你多关心雨辰,要让他感觉到,能保护他关心他的人不止是我。我让你做的仅此而已。” 霍亮对温雨辰小小的抗拒林遥早察觉到了,如果放着不管也不是不行,毕竟是两个成年人,他们之间的事别人不好多说。只是,林遥担心,霍亮会一发不可收拾,在不经意间伤了温雨辰。况且,现在的温雨辰卡在说与不说的边缘,他需要一把助力,一把让他安心并愿意相信的助力。 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霍亮的肩膀上。为了促进师兄弟之间的感情,林遥命令霍亮四个小时后,去别墅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对此,霍亮表达了极度的不满! 你折腾我,我就折腾你男人!抱着这样的心态,霍亮踹开了主卧室的门。可惜,司徒没给他折腾的机会,因为司徒压根没睡! 看着一脸愤然的徒弟,司徒问他:“你怎么了?” “你说呢?”霍亮窜上床,蔫蔫儿地趴着,“你们家小祖宗让我多亲近温雨辰,还让我去给他们做饭。” 司徒闻言乐了起来,拍拍霍亮的脑袋,“去吧。” 不想去啊!霍亮无精打采地想着,顺口就把温雨辰正式拜师的事说了。司徒却有些不同意林遥的决定,觉得早了。 “你管那个干什么?”霍亮说,“你还是省省心,赶紧跟我说说为什么凶手之一不是剧组的人吧,我一直惦记着呢。” 司徒没说,是想让霍亮独立分析。所以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亮子,没有我你怎么办?如果这案子是你自己接手的委托,你怎么办?打电话问我?还是问其他人?我早晚要洗手不干的,可你的路还很长。” 跟了司徒这么久,他很少有温和又严肃的时候。霍亮免不了要感概一番,师傅真是越来越会戳人软肋了。但他承认,现在的自己还远远不够。如果给司徒打一百分,现在的自己只有六十分,勉强及格。 很郁闷,但也是事实。 司徒的成长经历跟所有人都不同。当初,如果不是父亲自杀,如果不是老黄的纠正,就不会有现在的侦探司徒。他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犯罪者。故此,他没办法用自己的经验来教育小徒弟。他只能告诉霍亮,不能急,你的路只走了三年多,就是经验,你也比不过我的一半多。你急什么?你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和时间。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学习,积累经验。其他的,不要多想。 被司徒劝了好半天,霍亮的心才算平衡了一些。睡意袭来,去找周公下棋了。司徒把被子盖在霍亮的身上,准备让他多睡会儿再去别墅那边。 他看了眼手表,是早上四点二十分。本想着跟霍亮一起睡会儿,田野的电话打了进来。 这两天,田野一直负责调查剧组的情况,这也是司徒单独给他安排的工作。具体的,是要一份案发当天晚上所有的拍摄计划表。时间、人物、涉及到谁,都要调查清楚。 田野连夜赶出一份表格,刚做完便急忙跟司徒联系,说是已经发到他的邮箱。司徒下了床,又给霍亮掖了掖被角,才离开卧室。 他用霍亮的电脑登陆邮箱,下载表格。很快,司徒看到魏奕最后拍摄的一场戏是在十点结束,那场戏中的演员还有萧辛伦和鲁菲菲。 再看场记提供的事先计划好的拍摄顺序,司徒发现,当晚还有魏奕的两场戏。涉及到的演员没有鲁菲菲和萧辛伦。 司徒大略把整个拍摄计划表看了一遍。按照案发时间来算,萧辛伦还有两场戏,而鲁菲菲却没有。就是说,十点结束的那场拍摄,是鲁菲菲当晚最后一场戏。 司徒想起第一次跟鲁菲菲谈话时,那女人说过:后来,我去补妆,换下一场戏的服装,之后,我就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鲁菲菲是说谎了?还是当时改变了拍摄计划? ☆、24 上午八点,霍亮带着新买的食材赶到别墅。还没进门,就见温雨辰在院子里跑圈。初冬的上午,阳光正好,小孩儿穿了件长袖体恤,下摆收进迷彩裤子里,勾勒凹凸有致的腰线,挺翘的屁股。屁股随着慢跑一半一半地摇晃着,险些晃花了霍亮的眼。 不可否认,小孩儿从脸到身子,都他妈的好看。 温雨辰跑了到大门附近,自然地抬起头,自然地挥手,似早知道外面站着谁。阳光下的笑脸灿烂温暖,瞬间融化了初冬里的寒冷,光是这么看着,就觉得心里暖暖融融。 帮着霍亮打开门,温雨辰笑眯眯地站在门里看着他。 迈进院子,小孩儿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笑着问候早上好。霍亮抬手揉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小孩儿的头发,一句话没说自顾自地走了进去。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是温雨辰撒欢似地越过他,跑进了屋子里。霍亮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怎么就摸上去了呢?貌似,已经养成了习惯。 望一眼蓝天白云,看一眼青色石阶。苦逼啊…… 一楼客厅里回荡着购物节目主持人声嘶力竭的叫卖声。霍亮一夜没睡,被吵的耳朵直嗡嗡,他可以肯定温雨辰戴了耳塞。他走过去,拿了遥控器关掉电视,一转头,瞧见小孩儿坐在沙发上,抱着食材袋子,脑袋都埋了进去。终于找到桔子,皮都不剥,直接叼了一个,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对着霍亮一笑。 霍亮脸皮一热,在心里埋怨:妈的,别再更可爱了! 到了上午十点左右,林遥打着哈欠下楼。看到霍亮正端着刚炒好的菜摆桌。 “亮子,雨辰呢?”林遥问道。 霍亮指了指客厅的方向,很淡定地说:“在看内衣促销。” 林遥不洗手偷吃炸鸡块儿,嘴巴塞的满满的,问自家爷们干嘛呢。霍亮哼哼地笑着,说:“他还能干嘛?为了打压你,折腾一夜。我出门的时候听他说还要去剧组。” “昨天那个包裹里面是什么?” “两本日记。目前为止还没看出什么来,怎么,你着急?” “不急。”林遥走到客厅那边,吆喝着,“雨辰,别看了,过来吃饭。” 席间,林遥问霍亮今天准备干什么。一提这事,霍亮的脸色堪比盘子里的小白菜。 “先睡会儿,下午要去一趟习荣的公司,问问他为什么把包裹保留了三年这么久。你别看着我,我尽量不打架。” “没事,有我呢。”温雨辰忙说,“我保护他。” 闻言,霍亮乐喷了。林遥却是很信任温雨辰,给他夹了一片培根,“好,我把亮子交给你。你们俩怎么去的,怎么回来。” 霍亮哭笑不得,问林遥,“那你干什么去?” “我得去找魏奕他爸谈谈。或许他知道魏奕背上的纹身是什么。” 温雨辰的眼睛豁然一亮,“对哦,魏叔叔可能会知道,我怎么没想起来呢。” 林遥准备带着温雨辰一起去魏家,中午放小孩儿回来跟着霍亮去习家的公司。三个商量完,吃了早餐,林遥催着温雨辰赶紧换衣服,好出门。 上午十一点。林遥刚刚走进魏家就被很多人团团围住,被逼问警方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凶手。听口气,这些人都是魏奕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三舅老爷二叔公什么的。林遥只能说案件还在调查中。这些亲戚不依不饶,定要林遥说出个究竟来。吵的正欢,魏盖轩从楼下来,很客气地帮林遥解了围,请林遥和温雨辰去楼上的书房谈话。 再见这位失去儿子的父亲,林遥发现他比之前还要苍老。这才几天的功夫,瘦的脱相了。林遥知道,再动听的安慰对他来说都是无意义的,所以,林遥也说不出什么来。直接问了关于魏奕背后纹身的事。魏盖轩说:“他的确是纹过身,还是上高中那会儿。那时候,我很忙,公司刚刚起步,没有更多的时间关心他。后来,他有了工作,经纪人就说纹身不能留,必须去掉。” “您知道他纹的是什么吗?”林遥问道。 魏盖轩想了想,蹙着眉头,说:“我也说不清那是个什么。好像是图案吧。” “您没仔细看过?” “没有。”魏盖轩落寞地说,“因为纹身的事我跟他吵过几次,他在我面前干脆不脱衣服,就是洗澡也要穿戴整齐才出来。我只看过那个纹身一两次。本来就没什么印象,隔了这么久,我更不记得了。” 经过这一番交谈,林遥想起个人来。或许要知道纹身的真相并不难。 继续闲聊了几句,有个亲戚进来说家里来了客人。林遥也准备带着温雨辰告辞。小孩儿早上吃多了,这会儿肚子闹腾着,魏盖轩指了指二楼的卫生间,温雨辰抢先一步跑出去,解决内急问题。 林遥站在一楼客厅等着温雨辰,四下看了看,没看到新来的那位客人。抬起头,忽见书房的门又打开,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来,一眼也看见了他。男人明显怔住了。这种古怪的神情仅仅是一瞬间的变化,当林遥注意到他时,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礼貌地点点头,转身走到左手边的走廊去了。 林遥确定没见过方才那个男人,但显然,对方是认识自己的。 过了两三分钟,男人回到林遥的视线内,他的手拿着电话刚刚收进口袋里。男人进了书房后,温雨辰急三火四地跑了出来。低着头,紧绷着小脸,拉着林遥离开了魏家。 林遥看得出小孩儿有点异常,直到回了车里,林遥才问他,怎么上个厕所你都能上出点事呢?你怎么了? “我听见了。”温雨辰紧张地说,“我在厕所的时候,听见萧叔叔打电话了。” 萧叔叔?林遥恍然大悟!刚才看到的男人是萧辛伦的父亲。 小孩儿出门的时候戴着耳塞,林遥看了看,发现耳塞还在。便问道,“你刚才把耳塞拿下来了?” “嗯。今天早上还有点低烧,耳朵疼。安静的场合,我会拿下来,揉揉就不疼了。” 就是在那时候,温雨辰听见了萧辛伦的父亲,萧飒打电话的声音。小孩儿变态的听力在那一刻起了作用,他不但听见了萧飒的声音,甚至听见了电话那边的声音。 林遥难以置信地看着温雨辰,“那种环境很吵,你居然听见对方的声音了?” “只要我想,我就可以的。”温雨辰很自信,仿佛理所当然,“那个,时间不能太久。我只能屏蔽周围的噪音三四分钟,最高纪录是四分十六秒,再久我就不行了。” 对温雨辰超绝的能力,林遥不仅没有觉得开心,反而忧心忡忡。他甚至想像着,小小的温雨辰经受非常人的训练,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小小的孩子捂着耳朵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没人去抱抱他,更没人去陪伴他。温雨辰习惯了,习惯了孤独,却拼命去改变。当生活开始走向阳光,他会平淡地说出曾经那些灰色的往事。不参夹杂任何感情色彩。是麻木?还是已经放下?两者之间的区别,林遥分辨不清。 温雨辰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一点没察觉到师傅的心情。还自顾自地说着方才听见的对话。事实上,温雨辰很惊讶,当他告诉林遥,萧飒是在跟魏奕的经纪人陈景通话时,林遥也很惊讶。 这两个人怎么会有联系? “他们说了什么?”林遥问道。 温雨辰说,“听上去,陈景好像在埋怨萧叔叔。嗯,说‘绝对不让老魏知道。’” 林遥问:“那萧辛伦的父亲说了什么?” 温雨辰把整个对话过程重复了一遍。 陈景:绝对不能让老魏知道。 萧飒:瞒不住的,现在已经出事了。叶董就躺在医院里,很多家报道都在说这事。老魏知道是迟早的。 陈景:能瞒多久是多久。我争取把所有资料毁了,这样一来就是死无对证。 萧飒:你怎么毁?你连资料放在哪都不知道!这都几天了?于秘书还没消息? 陈景:没有,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萧飒: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我刚才看到林遥了,既然他到了老魏家,说不定已经跟老魏谈过这事。 陈景:要不,你跟辛伦说说?让他出面跟老魏解释解释。 萧飒:不行。绝对不行! 听过温雨辰的重述,林遥久久没有说话。脑子转的快,并发现司徒黑了天传公司的效果已经明显地表现了出来。但是,萧辛伦的父亲为什么会牵扯其中,林遥想不通。虽然第一个反应是:被潜规则的其实是萧辛伦,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了魏奕。而这件事,萧飒父子、陈景、于秘书都知道。现在,他们极力对魏盖轩隐瞒此事。是害怕被魏盖轩知道后将天传公司告上法庭吗? 这种事告了有用吗? 另外一个疑点:潜规则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没听说谁家的明星被潜了还留下相关资料,那么,陈景和萧飒口中的资料又是什么? 见林遥始终不言语,温雨辰小心翼翼地开口,“林遥,我能说话吗?” “当然。”林遥失笑,“想说什么?” “我觉得,萧哥还有事瞒着咱们。” 不错啊,小徒弟上道了!林遥耐心地问他为什么这么想。温雨辰说:“你看哦,虽然他说清跟魏哥之间的问题,还告诉你们魏哥梦游的事。可说来说去的,他始终没说明白发现尸体的时候,站在卫生间门口不合理的视角问题。” 当时,林遥是做过实验的。萧辛伦在进入卫生间之前就该看到案发现场的灯光。但是他没解释,甚至提都没提。这不合理。 “是不是?”温雨辰眨着大眼睛,问道,“还是我漏听了,你们都知道?” “不,我们也不知道。”林遥说,“是田野负责调查这条线,我问问他。” 接到电话,听清来意。田野气恼地拍桌子骂人,“你们两口子把我当活驴了是吧?司徒让我查剧组的工作时间表,我忙了两天两夜昨晚上才做好;你又问我这事,我有时间吗?有时间吗?你们也不能这么使唤傻小子啊。” 林遥果断地挂了电话,在心里小小地愧疚了一把。并决定把温雨辰送回家,自己去找萧辛伦。 林遥不想打草惊蛇,兜了几个圈,打听到萧辛伦今天还在剧组拍戏。直接奔着摄影基地去了。刚到大门口,忽见一辆车疾驰出来,车后面的挡风玻璃里面是萧辛伦惊恐的脸。他正敲打着玻璃,大声叫着。只可惜,林遥听不到他的叫声。 绑架?诱拐?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在摄影基地把一个大明星弄上车,堂而皇之地出来?而且,司徒也在里面吧?没遇上? 林遥赶紧给司徒打了电话,说看到萧辛伦貌似被绑架了,他正在追踪。司徒那边好像也很忙,叮嘱他格外小心,需要的话赶紧求援,千万别逞强。 挂断电话这会儿,林遥已经追着那辆车过了三四条街。越追,越觉得眼前那车眼熟,却死活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而且,看着这个方向,貌似是奔着郊外去的。 没过一会儿,带走萧辛伦的车显然发现了林遥。奇怪的是:车主居然不着急落跑,反而跟钓鱼似地带着林遥的车一路疾驰过市区,真的奔着郊外去了。 林遥察觉到对方是有意调着自己过去,心里也有点狐疑。不管怎么说,青天白日的,对方也不敢搞出太大的事端。先跟上去看看再说。 跟到郊外的一片平房区,这都是临时的动迁户的住处,光是看就觉得治安是个大问题。带着萧辛伦的车慢慢地停在了土路的旁边,林遥直接把车堵在前面,拦住对方的去路。下车前,林遥打开了枪套的扣子,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走到那辆车前,因为车窗上贴了膜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一手扶在枪套上,一手敲玻璃,“出来。” 车门嘎达一声打开了,从里面露出来的人弄的林遥一愣。 “叶慈?!” 里面那位面瘫帅哥,正是从外地返回来的叶慈。林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追了半天,追出来的是自己人。难怪他觉得这辆车眼熟,这不就是叶慈以前那辆车嘛。 ☆、25 叶慈是今天早上回来的,直接送小唐去上班,见到葛东明顺便要了案子的资料。梳理一遍,第一个想要找的就是萧辛伦。 知道了叶慈回来帮忙,林遥其实是很高兴的,只是无法直视叶慈理直气壮的绑架行为,“叶慈,收敛点,你太……” “我太什么,”叶慈板着脸,回问林遥,“办事方法不同而已。” “那也不能绑架啊。” 叶慈说,“只是带他去个能让他说实话的地方。” 这不是绑架是什么, “得了,我不跟你掰扯这事。你把人给我,我也有不少事要问他。” 叶慈并不在意林遥半路截了他的货,把萧辛伦从自己的车扔进林遥的车,动作利索。随即,林遥问他,下一步准备干什么,叶慈爽快地说:“去找我一个员工。具体情况你问司徒,他知道。” “好吧,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简单说了几句,林遥转了身,准备走了。叶慈忽然想起件事来,喝住了林遥的脚步。林遥看着他,“还有事?” “嗯。”叶慈落下车窗,“你们俩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哈?这是什么意思?林遥不解。 发现林遥脸上尽是诧异,叶慈才恍然大悟,“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叶慈从旁边的座位上拿了一打报纸递过去,还给圈了重点,“看头版。” 不等林遥打开报纸,叶慈的车嗖地一下子窜了出去。林遥还乐着自言自语,“叶慈办事还挺急的。”随即,垂眼看到报纸头条。 偶像派红星鲁菲菲再结新欢,英剧帅气男友片场探班,为女友呵斥导演。醒目的标题下是一张清晰的照片,照片里他们家爷们搂着一个身材超好的女人…… 回特案组的路上林遥买了所有能买到的报纸和八卦娱乐杂志,几乎都刊登了鲁菲菲和司徒的话题。最开始,林遥还能淡定地乐上一乐,到了之后已经有点压不住火气了。别管俩人相处了多少年,即便是结婚了,即便是七年了,即便是知道司徒不可能爬墙,林遥还是有点泛酸。 心里窝了一把小火气,回到办公室后,林遥用一大杯冰水弄醒了萧辛伦。在对方惊叫的时候,林遥狠狠地瞪了一眼,顿时让萧辛伦闭了嘴。 萧辛伦战战兢兢地看着林遥,试问,“那个,那个野蛮人呢?” “走了。”言罢,林遥倾身上前,紧紧地盯着萧辛伦,“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要问。不要问带走你的是谁,不要为怎么到这里来的。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明白了吗?” 萧辛伦刚要逞强,林遥又撂下一句话,“还想回去吗?想的话就闭嘴!” 今天的林遥有点可怕。虽然前两次也很可怕,但显然根本不能跟今天比。这就不是一个次元的!萧辛伦明智地闭了嘴,一个劲儿对林遥点头。 “很好。”林遥满意了。接着问,“大约是在你跟魏奕上高中的时候,魏奕是不是在背上纹身了?” “是,是的。” “什么图案?” “不,不记得了。” 林遥的眼神一寒,萧辛伦打了个哆嗦。 “萧辛伦,你考虑好再回答我的问题。那是什么图案?” “我真的不记得了。”萧辛伦急着说,“你,你往后点,我看你眼晕。我都告诉你还不行吗?你别,别这样。” 林遥懒的跟他废话,“说,从头开始说。” 妈的,今天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萧辛伦在心里吐着苦水,只好实打实地说。 大概是高二快放暑假的时间。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萧辛伦看到了魏奕背上的纹身,当时还挺佩服他的。魏奕也没炫耀过背上的纹身,说笑间就把衣服穿好了。从那之后,萧辛伦很少有机会看到那个纹身。本来这事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但,魏奕开始不去游泳、热得满身大汗的的时候也不脱衣服,时间长了,萧辛伦能察觉到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纹身。所以,萧辛伦偷偷地问过他。 “魏奕怎么说?”林遥问。 “他说纹坏了,是个失败品。一点不喜欢,特别的厌烦。所以不愿意让别人看。还说他在攒钱,等攒够了就去把纹身去掉。当时我还闹着要看看,不过,魏奕不肯。我们俩就闹起来了,我把他背心撕坏了。不是打架,就是闹着玩。” 那一眼,萧辛伦仅仅看到半图案,不全。 听过萧辛伦的讲述,林遥给他纸笔,让他把看到的那部分画下来。萧辛伦回想了很久,才动手在纸上画。可林遥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图案。 2a 这算哪门子的图案? 萧辛伦表示,他真的只看到这些。而且过了这么久,也不敢肯定画出来的东西到底对不对,反正就是个大概的意思。林遥继续问他,当时没看到的地方有多大的面积。 “我真的说不好。”萧辛伦说,“因为我不知道原来那个纹身到底有多大,所以不能说没看到的东西是多是少。” 林遥将纸收起,“从那之后,你再也没见过他的纹身吗?” “说没见过可能你都不信。但是我真的没再见过。魏奕捂的可严实了。而且,现在什么年代了?我们都在自己家里洗澡,大热天脱不脱衣服都随自己心情。就是我偶尔在他们家过夜,他都穿的整整齐齐。那时候我们都小,我压根就没在意这事。” “拍戏呢?魏奕不可能不脱衣服吧?” “没了。”萧辛伦说,“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看他光着上身拍戏,后背没有纹身。这个我可以肯定。” “想想,那时候,是你们当演员多久之后的事?”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正式签约,是临时演员。我们跑龙套跑了大半年,才参加了一次公司的选秀节目。是从节目那个渠道跟公司签约的。” 一些过程是吻合的,但去掉纹身的时间却不对。林遥没再多问关于纹身的事。换了话题,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林遥不否认,再这条线索上留了私心。 “萧辛伦,从现在开始我跟你说的话,我没对任何人说过,包括温雨辰。所以,你给我仔细听好。” 林遥深深吸了口气,下意识地将声音压低了些,“在我不认识你的前提下,你知道的外貌、职业。这一点你否认也没用。不瞒你说,魏奕在片场见过我,但是我没看到他,是他看见了我跟温雨辰说话。事后,他让温雨辰做中间人,想要跟我见一面。你们俩都认识我,所以我非常想知道,你们通过什么渠道认识我的?” 萧辛伦想都不想,便说:“电视新闻!” “再他妈的说谎我抽你!”林遥低吼着,“特案组一线组员根本不可能上电视。哪家电视台都不会干这么白痴的事。 因为这件事林遥着实琢磨了很久。他不想告诉司徒,是因为很怕这事牵扯到以前的一笔烂帐。林遥的意思是想偷偷找个人调查,可想来想去,他发现自己手里的人才资源司徒都认识,根本瞒不住他。所以,林遥一直耐着性子没动手。他想要等一个机会,一个谁都不在身边的机会。 “萧辛伦。这个问题,只有咱们俩谈,知道的也是咱们俩,我不会对任何说。所以,你告诉我实话。你们俩认识我,是不是通过一个叫‘杨清’的男人?” “你认识杨大神?” 看着萧辛伦的反应,林遥马上意识到自己估计错误!当下不由得又气又恼。他赶紧岔开话题,“再不说实话我就不客气了。” “别别别。”萧辛伦急忙摆手。随即,像是纠结着什么问题,蹙眉咬牙抿嘴的。林遥试着问,“你没想到魏奕会让温雨辰引荐我,是不是?” 闻言,萧辛伦点点头,“我非常吃惊!算了,反正你都察觉到了。其实,说不说也没什么,我就是不愿意跟你们警察打交道,所以一直没说。” 认识林遥,也是因为魏奕。 时间是一年前,魏奕刚刚被潜。萧辛伦恨铁不成钢,对他冷言冷语,其实私下里找魏奕谈过几次。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萧辛伦去了魏奕的家,在魏奕的房间里跟他说话。那几次的拜访,让萧辛伦发现魏奕的房间里有很多关于警方的报道和资料。最开始,萧辛伦觉得那些都是新闻啊报纸啊杂志什么的,有一次,无意间翻到枕头下面的小本子。看到里面贴着一些明显是偷拍的照片。其中一个就是林遥。 照片下面还有一些简单情况介绍。姓名、年龄、职业。最后是一段标注:此人已调入特案组pass。 “其他人呢?”林遥问,“你还记得吗?” “有那个叫葛东明的,还有一个叫……好像是邓崎的。我就记住你们三个了。”因为什么?因为这三人长的帅! 邓崎这个人林遥知道。也是本市的警察,相当牛逼。组长还有心思把他拉进特案组,怎奈那为大哥被调到临市了。林遥纳闷,魏奕收集这些一流警察的资料干什么? “你确定那些字是魏奕写的?” “他的字我当然认识。” 魏奕案之后,警方并没有去彻底搜查魏奕的房间,只是拿了他的电脑和一些工作日志而已。这么一看,还需要再跑一趟,做详细的调查。 瞧着林遥越来越沉重的脸色,萧辛伦主动交代,“我跟魏奕之间其实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很多事牵扯在一起,我很担心警方会盯上我。而且我是真心讨厌警察,所以……” “先不说这些。”林遥打断了他的自白,“最后一个要谈的问题,你最好别再说谎。” 林遥抛出了现场疑点。质问萧辛伦,你到底是怎么看到现场灯光的?萧辛伦还在坚持他的谎言,只是没说完呢,就被林遥喝断。 萧辛伦意识到,在林遥手里是瞒不了任何事的。他紧张地擦擦手心的汗,试图摆脱林遥,“我要找律师,或者跟你们组里其他人谈。“ “你应该庆幸是落在我手里了。”林遥笑道,“落在别人手里,你更倒霉。” 忽然,办公室的门打开,司徒吊儿郎当地走进来。他似乎知道萧辛伦在这里,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看了看林遥的脸色,再看看萧辛伦的紧张,下一刻,他谨慎地把门关好。走到林遥身边坐下,问道:‘进行到哪了?” “现场。” “说了吗?” “犹豫呢。”林遥看着萧辛伦,“你打算考虑多久?” 不等萧辛伦开口,司徒抢先道:“我们做过实验,你在进入卫生间之前就该看见灯光,这是你的漏洞之一。”说完,司徒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他拍拍林遥的大腿,示意他继续。 看着司徒走到窗前接电话,林遥才继续说:“事实上,你的证词漏洞百出,不信的话,我给你算算。” 死亡时间是:22:20、开始洒水的时间是22:30――22:35。 经过苍莲的尸检,证明了凶手刻字的时候洒水器已经停止。而萧辛伦的证词是:走出卫生间看到现场透出来的灯光才过去。这也就是三十秒之内的事。温雨辰可以确定萧辛伦发现尸体的时间是:22:40 计算下来。萧辛伦走出卫生间的时间,是:22:39:30。 萧辛伦说去卫生间是小便,前前后后也就一分钟的时间。以此推算,他进入卫生间的时间是:22:38。 “我们根据尸检结果推算,凶手离开案发现场的时间是22:37,正好是你走向卫生间的时间段。你们不可能没有看到彼此。“ “我……”萧辛伦慌了。 “不止如此。”林遥干脆把肚子里的私活都掏出来,“洒水时间是22:35,就是说,你在去卫生间之前已经被淋湿。那种情况下,你还会优哉游哉地去卫生间吗?你不害怕是着火了?你没听见楼下的人惊叫?你不担心出事了?你哪来的闲心去撒尿?” 一番质问将萧辛伦逼进了死角。窗户那边的司徒却忽然噗嗤地笑了一声。林遥不满地回头瞪他,他说:“怎么了这是?不打算瞒着我了?” 林遥脸一热,没了底气。怏怏地说:“情况比较古怪,等会跟你细说。” 司徒嘿嘿地笑着走过去,坐下之后扔给萧辛伦几张纸,“这是你们案发当晚的拍摄计划。十点整,你、魏奕还有鲁菲菲三人结束一场戏的拍摄。在那之后,你和魏奕的戏中间隔了两场别人的戏,你们需要回去换服装,改化妆。按照你们的工作习惯,你应该直接去化妆间,改装。但是,你没有去。魏奕倒是跟鲁菲菲在化妆间门口聊了一会儿。那时候你在哪?干什么?” 一步紧逼一步的质问,使得萧辛伦脸色苍白。他不敢去看对面的两个男人,甚至连见律师的意见都不敢张嘴要求。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司徒那电话又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司徒格外惊讶。看到自家爷们的脸色,林遥靠过去看他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三个字――文秘书。 这个电话不能不接,司徒起身出了办公室。 文秘书的声音总是好听的,看不到他的人,也能想像出他的笑脸。司徒纳闷的心情缓解了一些,笑问:“看到你来电,我很紧张。“ “我又不是催命鬼,你紧张什么?” “你总不会约我吃饭吧?” “当然不是。”文秘书笑道,“其实,我还真是来难为你的。” 一听这话,司徒心里咯噔一下,“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就在特案组呢。” “门口呢,出来吧。”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文秘书丢下工作亲自跑一趟?司徒心里没底,也没好的预感。 文秘书的车停靠在特案组大门对面的马路边儿上。车窗都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司徒跑过去的时候,车门打开了,文秘书走下来,笑着朝他摆手。 “你还真来了!”司徒诧异地说。 文秘书微微低头,靠近司徒,“我来难为你的。” 司徒表示,只要不是让我移情别恋,什么都好说。文秘书的笑容始终淡雅,他摇摇头,低声问:“你们是不是抓了个孩子,叫萧辛伦?” 司徒没说话,冷了脸,冷了态度。文秘书仍旧笑着,低声说: “暂时放了吧。” “我要是不放呢?” “就当卖我个面子。” 根据司徒对文家人的了解,他们是不会因为官场问题向谁低头的。文秘书的骨子里有着文家人的傲气,当初为了帮司徒不惜丢官被查,不惜冒着损坏文家声誉的风险。这人从不畏惧强权,从不趋势附会。可今天,文秘书对他低头了,低着头说卖我个面子。司徒恼火,可又知道自己实实在在欠了文秘书不少情。 文秘书的脸上毫无愧色,甚至看不到一丝的为难。他只是含笑看着司徒。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车窗忽然传来几声咚咚。里面的人在敲,在催促。 “谁啊?”司徒笑着问,“能让你舍了脸来跟我要人。” “不提也罢。”文秘书也跟着笑,“这个人你暂时放了。我会找个机会,让你们坐下来好好谈。到时候,我不会再插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司徒告诉文秘书,你找错了人。人不是我抓的,也不是我审的,你找我没用。文秘书叹息一声,摘下脸上的眼镜,一张俊朗的素颜直对司徒,“咱俩这关系还用得着绕圈子吗?我来找你,不是以秘书长的身份,而是以文堂这个朋友的身份。如果我找葛东明,特案组就会卷进来,今后的事不好办。” 说着,文秘书抓住了司徒的衣襟把人扯到眼前来,挨的极近。他的声音压的更低,“我知道你们办什么案子。多了我不能说。不久之后,你一定会来找我,那时候才是关键。萧辛伦,你先给我,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你今天失去多少,日后我加倍弥补你。” “你他妈的就跟我打马虎眼!”司徒愤愤地说完,转身走了。 不多会儿,带着萧辛伦出来。司徒发现,萧辛伦并不认识文秘书,而文秘书也没多看萧辛伦一眼,直接让他车上。 临走前,文秘书说,我不能看着你被你们家那位挤兑。朋友就要有朋友的立场。说完,丢给司徒几份报纸。 狐疑的司徒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冷汗淋漓。 ☆、26 林遥冷着脸在办公室里等着司徒给他一个明确的解释。你死皮赖脸地把人带走了,就像用一句“相信老公”了事,你他妈的真是好日子过够了,还不止这个,还有你那绯闻。司徒,咱俩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经有几笔帐需要好好算算。 房门被推开,司徒的脑袋先探进来,笑嘻嘻地看着林遥,“宝贝儿,我能进来吗,” “滚进来,” “您看是横着滚,还是竖着滚,” 眼刀子刷刷地飞过去,显然是无心再跟他废话。 本来俩人打赌的事让司徒绝对可以扬眉吐气一把,横空杀出来的绯闻却让他失去了优势,这不得不说是个灾难。厚着脸皮蹭到林遥身边,看看人家的脸色,没敢上手去抱。 “小遥,你觉得我应该先解释哪件事?” “文秘书的。”林遥冷声道,“你自己那点烂事,等会再说。” 于是乎,司徒将文秘书跟自己的对话一个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为了讨他家小祖宗的欢心,还加入了自己一番详细的分析。 司徒觉得,文秘书背后那人应该与案件无关,不是他朋友就是他亲戚。估计,亲戚的面儿更大些。文秘书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既然他已经许了愿,就不会食言,他们只要等着就好。 说这些话的时候,司徒小心翼翼地观察林遥的反应,见他也没怎么恼火,这才继续问:“你审出什么结果了?” 除了怀疑“杨清”出卖了自己的资料这一段,林遥把所有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儿,还有点不甘心地嘀咕,应该抓紧时间审问萧辛伦,现在人被要走,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他手里。司徒没就这个问题嗦,脑子里想的都是萧辛伦的证词。 就像林遥分析的那样:案发当时,萧辛伦在22:38去了卫生间,一定会跟凶手之一撞上。分析看萧辛伦的态度,似乎有两种可能性。 一,萧辛伦的确是看到了,但,他在包庇凶手。 二,萧辛伦的确是没看到,因为他压根没去过卫生间。 当事人不在他们手里,分析也只能称之为分析。可不管怎么说,萧辛伦跟案子牵扯过深,这一点毋庸 置疑。不止是他,包括他的父亲萧飒也脱不了干系。林遥将在魏奕家的事告诉司徒,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萧飒。 司徒也纳闷。萧飒怎么也搀和进来了?听那通电话的内容,萧飒似乎也了解不少内幕,而现在唯一掌握所有情况的于砚府失踪,或许,可以从陈景、萧飒身上找到突破口。 暂时理顺出一些需要调查的问题。司徒把对鲁菲菲的怀疑说给林遥听。在正式开口前,他将报纸放在桌子上,信誓旦旦地说:“我绝对没有干一丁点对不起你的事!我用我爸的名义发誓。” 林遥当时就辶恕k没想到司徒居然发誓,还提到了司徒文涛,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这一锤子,砸的林遥有火发不得,只能恨恨地戳着司徒的脑门,警告他以后注意点。这么一小段插曲过去,司徒才说:“今天上午我又去了一趟剧组。我问了鲁菲菲以往的工作习惯。按理说,她的工作都完成了,应该马上回家,但是案发当晚她却没走,跟魏奕在化妆间门口聊了七八分钟的时间。其后,没人知道鲁菲菲去过哪里,直到发现魏奕的尸体,这人才忽然冒出来。” 林遥问,“你怀疑什么?” “说不好。”司徒咂舌,“这案子的线索太乱了,我他妈的就没遇到过线索成这样的案子。你看,至今为止,我们连嫌疑人都没圈定,这绝对不是好现象。有人在里面搅混水,肯定的。” 这一点林遥也同意。关键是:谁在搅混水?还搅的这么有成绩? “不止这些。”司徒略有些担忧地说,“魏奕为什么要收集一些警察的资料?他是准备干什么?” 林遥将平板电脑拿了出来。这个东西存些线索记录,翻看的时候方便省时。修长的手指滑动屏幕,定格在几条加过标注的文字上。他指给司徒看,“萧辛伦说,大约是在三个月前魏奕出现梦游现场。三个月后,也就是案发前他忽然说找到了解决方法。从当时他下意识的动作来看,他这个方法指的应该是托雨辰转交给我的东西。我就在想,呼机和钥匙是不是在三个月内得到的。” 萧辛伦看到魏奕那个笔记本的时候是一年前,就是说,魏奕从那时候开始试图结识一些警察。但是他迟迟没有出手,直到案发前一天无意间在片场见到了自己。 “司徒,可不可以这样想:萧辛伦没有找记事本里的警察是因为他还没拿到呼机和钥匙。或许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两样东西就是他需要的。在他的脑子里,缺少的是‘证据’。当他拿到这个证据后,已经过了一年,他无法选择该找哪个警察。这时候,他发现我跟雨辰有关系,所以才找上我。” 最后,林遥又指出一点,“魏奕频繁发生异常事件,作为他的父亲,魏盖轩一点不清楚?一点没察觉? 他什么线索都没向警方提供,肯定也是个有问题的。” 司徒揉着有些酸痛的眼睛,沉默了半响。忽然,“走,回家睡觉。” “啊?” “我一夜没睡,脑子有点乱。走走走,好好休息休息。” 林遥本不想跟他回去,可一琢磨现在乱如麻的线索,也觉得该放空自己一回。清清脑袋,回头再想。 于是,夫夫俩回了家。这时候,霍亮已经带着温雨辰赶到习荣的公司,毫无悬念地被堵在了接待处。霍亮很耐心地跟负责接到的小姐商量,“妹子,我不为难你。你把习荣号码给我,我自己跟他说。” 妹子心说:我傻啊我?习总电话号码能随便给吗?给了你,我还干不干了?就算你很帅气,我也不能这么干啊。 任凭霍亮好话说尽,妹子就是不松口。最后,把妹子逼急了,“你们再不走,我可找保安了!” 乖乖等在一旁的温雨辰有些不耐烦了,跑过去,扒着霍亮的肩膀瞧着妹子。妹子一愣,哎呦,哪来的蠢萌小朋友,好想捏! 温雨辰眨着那双大眼睛,瞬间被定位在蠢萌系列。他尤不自知,露出些可怜巴巴的表情,说:“上回就跟你们保安打了一架,他们到现在还没好吧?其实,你们不合适。打完了医药费什么的多麻烦。我们又不是来找麻烦的,你通知习总,见与不见是我们跟他的事,你没事。你就是个打酱油的嘛。” 这死孩子谁教育出来的?妹子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层。 温雨辰偷偷问霍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霍亮憋着笑,点点头。温雨辰马上掏出口袋里的桔子递给妹子,“对不起,我不大会说话。这个送你,你别生气。” “不行就是不行,你们走吧。”妹子果断地拒绝了他们。 交涉失败,霍亮却没打算借用司徒的关系联系习荣。司徒说的对,他不能总是依赖师傅。而这时,从大门口走来一个人,一眼瞧见霍亮,脱口叫道,“亮子!?” 时隔多年再听他的声音,霍亮的心在这一刻紧了紧…… 转过头,看着习东平匆匆而来。脱去了青涩的脸上已经看得出成熟男人的神情,专注而又惶急地面对着自己。 几年了?从正式分手到今天,差不多三年半了吧?仔细算算,他也该回来了。 习东平很激动,在霍亮面前停下来的时候,呼吸不稳,脸色通红。看得出来,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激动,眼睛紧紧地盯着霍亮,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霍亮倒是很自在,他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一个月了。你……” “来找你爸,打听点事。” “怎么不上去?”说话间,习东平横了一眼妹子,眼神格外犀利。妹子一缩脖,觉得自己好无辜好无辜。 习东平局促地看着霍亮,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带你上去。”霍亮也不跟他客气,立刻转身朝着电梯走。他们刚走过去,妹子的电话直接拨给了习荣的秘书。并婉转地表达,这不关我的事啊。 直到进了电梯,习东平才发现霍亮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个年纪略小,可爱的大男孩。习东平诧异地问:“这位是谁?” “我师弟。”霍亮随口说,“温雨辰,这个人你叫习哥,是我同学。” “习哥好。”小孩儿乖乖打招呼。 习东平勉强地对温雨辰笑了笑,间歇,偷偷看了眼霍亮又低下头,继续为那句“是我同学”而感到难过。 “你,最近几年怎么样?”习东平藏起自己发抖的手,尽量找些话题。 霍亮嘴里咬根烟,吊儿郎当地说:“挺好的。到处跑呗,我这个工作性质不就这样,闲不住。” “哦,你,你还跟司徒他们在一起呢?” “这辈子估计也分不开了。” 习东平的眼底闪过一些怨念,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时候,电梯门也打开了,他带着霍亮走向习荣的办公室,还差一点的时候,遇到了习荣的秘书。秘书看上去很热情,迎上来,说:“东平,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习东平说。 “那正好,帮我办点事。”说着,秘书给习东平一个文件夹,“帮我送到业务部吧,我这会儿走不开。” 习东平没有拒绝,接过文件夹,“好,你去忙吧。我先把亮子送进去。” 秘书还要再说什么,习东平忽然冷了脸,“袁叔,你没事做了吗?” 习家的大少爷,现如今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接班人了。有的时候,袁秘书也挺怵他。可见,三年来,成长的人不止是霍亮。 秘书怏怏地离开了,习东平带着霍亮继续走。霍亮故意慢了一步,朝着身边的小孩儿伸了手。恰好,习东平回了头要说话,正看到霍亮去摸那个可爱的大男孩。他的脸色顿时阴了一层。 温雨辰还纳闷,小哥哥干嘛摸了他?其实很简单,霍亮担心习荣的大嗓门让小孩儿难受,确定他有没有戴好耳塞。 办公室的门刚推开,里面的习荣满面笑容地说:“东平啊,不是说下午来吗?”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便看见了霍亮,“你来干什么?” “有事找您问问。”霍亮笑道。 习荣的脸色已经不能再差了,他看着自家儿子,“东平,你先出去。” “爸,我跟亮子是同学。” “出去!” 习东平不是当年那个学生了,他干脆坐下来,不肯离开。父子俩相互瞪来瞪去。一旁的霍亮失笑,说:“我来就是为案子的事。” 小孩儿偷偷地看看霍亮,再看看习东平,没吭声,继续给霍亮当背景。但是,习荣的火爆脾气上来了,指着霍亮,厉声道,“这里不欢迎你。有什么事,你让司徒找我。” 霍亮为难地挠挠头,温雨辰眨着眼睛瞧瞧这个,再看看那个。忽然就插了嘴,“不好意思,我说句话。那什么,习先生,我说的小习先生。您能不能暂时回避一下?” 习东平一愣,不知作何回答。温雨辰笑着说:“您父亲脾气不好是吧,我们不想闹的不愉快。说完了事,我们就走。”他表达的不清楚,实则是想告诉习东平,你走吧,你看你把那脸色多难看啊。 没等习东平说话,习荣扯着嗓子喊起来,“算了,你们有什么事快说,说完了赶紧走。” 霍亮径直走到习荣办公桌前,问道:“那个包裹,你为什么保留了这么久的时间?” “包裹的主人是我朋友。临死前托给我的,地址错没错我不知道,但他临死前我答应过他,投递不出去,就要帮他留着。小子,我信不过你,但是我信得过司徒。他拿走,我没意见。” “我需要你那个朋友所有资料。” “可以。明天让我秘书给你送去。就这样吧,赶紧滚。” 霍亮无奈地把双手撑在桌子上,压低声音,说:“你真不用这么防着我,我没想把你儿子怎么样。我俩在三年多以前就走到尽头了。你要是再这么刁难,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叫他出来吃个饭,约个会什么的。” 闻言,习荣狠狠一拍桌子,“霍亮!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也别倚老卖老。” 俩人这就算吵了起来。温雨辰就知道霍亮肯定窝不住火,根本毫不惊讶地看着他们。但是习东平受不了,几步上去,拉扯霍亮的胳膊,“亮子,你怎么跟我爸说话呢?” 霍亮心烦,数落道,“没你的事,一边儿去。” 习东平愣了。霍亮从不会这么跟他说话,从来没有过的。其实,霍亮只是心烦。在习荣眼里,自己就是个时时刻刻准备勾搭他儿子的不良流氓!碍于司徒的面子,不得不跟自己多说几句话。可他跟习东平那点事真的是过去了,习荣死抓着不放,估计也跟习东平有关系。 霍亮不否认,习东平对自己还有感觉,或许,这些年他想着自己。所以才造成习荣这种强硬的态度。 所以说,烦!简直没有比这更烦的了! 眼见着三人僵持起来,温雨辰上前去打圆场。推开了霍亮,转回头笑眯眯地对着习荣,“我师兄也是个倔脾气,您别在意哦。那个,我们还有一点点小问题想请教您。问完了,我马上带他走。。”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温雨辰这小模样谁都舍不得难为他。习荣见温雨辰把霍亮推开,也没继续发火。他白了温雨辰一眼,“说吧,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习先生,我这有份名单,您看看,里面有没有您认识的。” 温雨辰的名单里有很多人,魏奕、魏盖轩、萧辛伦、萧飒、陈景、于砚府、叶剑羽。习荣疑惑不解地看过名单,最后说:“叶剑羽我认识,我跟天传公司有些业务往来,他的秘书于砚府也接触过几次。其他的人没印象……不过,这个萧飒的名字看起来很眼熟。” 温雨辰有点兴奋,转回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霍亮。霍亮顾励他,继续问,有什么想问的千万别跟着老混蛋客气!收到小哥哥的顾励,温雨辰更加自信。 “习先生,萧飒是萧辛伦的父亲。现在没上班在家待着,以前他是无限科技有限公司的员工。” “等一下!”习东平忽然打断了温雨辰的话,“你们说的是什么包裹?” 霍亮没吭声,他不想跟习荣再争吵,避免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习东平。但是习东平问的就是他! 温雨辰把话题接了过来,说:“就是几年前,你跟小,嗯,你跟霍亮一起送过的那个包裹,被拒绝接收的那个。” 习东平忽略温雨辰,只问霍亮,“你,你还记得?” “反正就是想起来了。”霍亮爽快地说。 “既然你想起来了,怎么不记得当时咱俩去的那家公司就是无限科技?” 习荣当即制止了儿子下面的话。他神色严肃地说:“小子,你们想知道什么来问我,不要骚扰东平。那个包裹上的地址是我朋友写的,我也不知道包裹里面还有一层,还写了另外一个地址。所以,无限科技跟我们没关系。你们想查,尽管去查,在我这儿,只知道这么多。” 霍亮也不想为难习荣,他点了头后问习东平,“你还记得,那个人是谁吗?” “叫王海,我记得很清楚。是无限公司的一个部门主管。” 这句话后,霍亮没再注意习东平,只对习荣说:“谢谢。”随后,拉了温雨辰一把,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习东平有些着急,却不敢当着父亲的面追上去。 师兄弟刚走出来,房门就被习荣紧紧地关上。霍亮扯住温雨辰,摘下他的耳塞,示意他听听里面的动静。温雨辰听了大概有一两分钟,拉着霍亮急匆匆地离开了。 小孩儿知道了霍亮跟习东平以前的关系,也明白习荣为什么针对霍亮。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跟着霍亮回到车里之后,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那个习荣……”温雨辰怏怏地开口,“他说让习东平马上回m国。习东平问他为什么不说王海的事,明明就知道。” 话赶话的功夫,霍亮的手机响了。一瞧,是个陌生号码,他接听后,问:“谁?” “亮子,是我。” 习东平!霍亮的眉头紧蹙,“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号码的?”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大洋告诉我的。” 同学啊,霍亮只好不再纠结这事。他预感到习东平要说什么,但还是多问了一句,“你打电话干嘛?” “你有时间吗?出来坐坐,聊聊。” 霍亮想了好半天,才说:“行,你定个时间吧。” 最后,霍亮答应习东平今天晚上八点,在一家酒吧见面。挂了电话后,发现身边的温雨辰一副惊讶的表情,霍亮的内心,没来由地觉得烦躁。 “你又怎么了?”霍亮不耐烦地问。 温雨辰说:“咱俩说好了去萧飒家偷东西!” “今晚不行了,明天晚上吧。” 小孩儿皱皱眉,说不出哪里不舒服。本来嘛,告诉他在魏奕家偷听见萧飒跟陈景的电话内容,他就主动提出去萧飒家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因为萧飒也不是涉案人,不好明目张胆的去审问。偷偷调查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而且,商量这事的时候,他比谁都在意。怎么轻易就改变计划了呢?自己还非常期待呢。 回家的路上,温雨辰都没怎么说话,霍亮也能感觉到小孩儿闹了别扭,实则无心去关心他。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后,霍亮把日记本拿出来。温雨辰接过来,随便翻看了几页。脸色渐渐的变得苍白起来。这时候的霍亮还躺在沙发上抽烟,看着另一本日记。没有发现温雨辰脸上的异样。他的脑子有点乱,心情有点烦躁。他不想承认,再见习东平,他的心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平静。 ☆、27 晚上七点整,林遥在身体酸痛的不适中张开了眼睛。身边的男人还在酣睡,林遥凑过去轻轻吻了他的脸颊,并没有因为他下午的暴行而气恼。愿赌服输,被压也是应该的。只是,纾解了身体上的需要,恼人的案子始终让他心绪不宁。 打开台灯,林遥倚着床头坐起身来。回想着这一天来都干了什么。他发现,除了萧辛伦那点口供外,他几乎是一无所获。工作进展的就像蜗牛散步,慢的令人抓狂。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打开抽屉拿出平板,一条条的线索重新排列,一件件证物反复研究。过去一个多小时,还是毫无收获。他的头隐隐作疼,心情也开始憋闷起来。 或许是自己的第六感。林遥总觉得,当他们即将抓住某个有力的线索时,当他们即将找到案件的突破口时,就会有一股力量悄无声息地堵死走出迷宫的路。不管是呼机里的地址还是天传公司的隐情,他们只是得到了问题,遍寻不到答案。好不容易揪住一个萧辛伦,却被文秘书要走。这不得不让林遥开始怀疑…… 忽然间,林遥意识到一个新的问题。在他们的调查工作进展缓慢的时候,是叶慈发现了一个女孩跟于砚府有关系,是叶慈查到了那家医药公司以前跟军方有关系,也是叶慈绑架了萧辛伦,才让他得了时机问出些有用的线索。 基本上,有用的东西都是叶慈查出来的。林遥不认为叶慈本次出山忽然就涨了技能,也不可能是自己跟司徒水平下落。因为叶慈是局外人,是一把隐藏起来的利刃。时至今日,知道叶慈出山的只有四个人。司徒、自己、小唐和组长。换句话说,对手是不知道叶慈的! 想到这里,林遥坐不住了。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给司徒掖好被子悄悄离开卧室。 林遥去了三楼的露天阳台,让微冷的风吹醒昏沉的脑袋。他给叶慈打了电话,对方很久才接听。 “忙不忙?”林遥问道。 叶慈说:“现在不忙。什么事?” “你找了那个女孩?怎么说?” 此刻的叶慈刚把车门关好,通过倒车镜看了眼后面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女孩。他没有回避女孩,直接对林遥说:“按照我得到的线索分析,于砚府很早之前就去过我的饭店。他曾经招待过潜了魏奕的客户在我的饭店吃饭。那时候,姚志还没死,叶剑羽在国外。好像只有那么一次。” 说到他的大堂经理是怎么跟于砚府有了联系,这也纯属是一个巧合。叶慈是个念旧感恩的人。以前帮过他的,现在又落魄了的,叶慈都伸手帮了一把。愿意来我饭店工作,我给你们优厚待遇。故此,不少当年道上的风云人物都投到他的名下。其中有一个做了大厨的男人。这个男人是个瘸子,还瞎了一只眼。可能是上天垂怜,让他在一个古墓里淘腾出一本久远的菜谱。凭着这个菜谱,男人在扣豆角成了主厨。 那一次于砚府带人来吃饭,客人无意间提起一道菜,一道谁都没听说过的菜。大堂经理就问主厨你听过吗?主厨二话不说愣是给做了出来。那位客人点名要见主厨,要见老板。赶巧,那天叶慈不在。 主厨只有一只眼,就这一眼边看出客人身份不俗。扛过枪、杀过人、浑身的血腥味儿。主厨偷偷跟大堂经理说:以后这帮人再来,不要惊动叶老板,不要让他见到这帮人。大堂经理追问了几句,主厨只是多叮嘱,这帮人不是一般有钱有势的人,伺候好了,财源滚滚;伺候不好,死无全尸。 大堂经理动了心思,主动巴结于砚府,只盼着他多带这样的人来。一来二去的,于砚府跟大堂经理有了点私下的交易分成。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叶慈叫大堂经理为“丫头”简单好记。他说:“于砚府在我饭店里定菜走外卖,每次都是丫头送的。丫头知道点他的事儿。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于砚府给了丫头将近五十万的封口费,这些钱都是从天传公司走的账,算是于砚府贪的。于砚府出了事,怕查到丫头身上,所以在跑路之前准备跟丫头谈谈。” 丫头给于砚府送餐,每次都是同一个地方。她进不去,把菜交给保镖模样的人就回来。但是,从于砚府定的菜色和菜量来看,每一次至少是四个人。叶慈分析:如果那个地方是魏奕被潜的老窝,那就是聚众那什么了。 “地址你问出来没有?”林遥问。 “当然,等会我发你短信里。”叶慈已经把车开起来,谨慎地留意后面有没有被跟踪,“我必须把丫头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要去特案组。”林遥赶忙说,“你自己选地方,只要不送特案组就可以。还有,不要跟小唐以外的人多联系,包括我跟司徒。尽量每天去扣豆角露一面。” 叶慈马上明白了林遥的意图,当下只嗯了一声。随即,俩人都挂了电话。 丫头胆战心惊地看着叶慈,怯怯地开口,“叶大哥……” “我保不住你。”叶慈说,“我会跟你舅舅打声招呼,公事公办。” 丫头抿抿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几分钟后,林遥收到叶慈的短信。上面的地址并不难找,至少林遥知道那个地方。他匆匆返回屋里,正要回卧室换衣服,就见司徒穿戴整齐走了出来。俩人一照面儿,司徒乐了。 “跟叶慈谈完了?” 好嘛,爷们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林遥笑着摇晃手机,“先生,愿意跟我去探险吗?” 司徒走过去,温柔地托起林遥的手,吻在手背上,“荣幸之至。” 夜晚的初冬已经有了很深的寒意,酒吧间里的客人不多,许是因为这该死的天气,热闹的酒吧有些寂寥。霍亮坐在靠近吧台的桌子后面,习东平坐在他左手边,彼此离的很远,像是刻意回避着什么。一瓶红酒快见了底,霍亮仍是话不多,他只是听着习东平谈这几年出国的事,谈过去校园里的事。 两个人从见面到现在,也有两个小时了。习东平始终没说找霍亮出来究竟要谈什么,他只是天南海北地聊着。霍亮偶尔说句话,不疼不痒,不触及任何实质性的关键。 “你那老毛病好了没有?”霍亮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习东平点点头,“在国外的时候找了个专家,算是根治了。” “恭喜。” 再然后,谁都没了动静。 习东平还是有些紧张的,他偷偷看了霍亮几眼,才说:“最近几年你怎么样?有,有朋友了吗?” 闻言,霍亮噗嗤一笑,“你觉得我是那种清心寡欲的人吗?没有固定的,我这个工作性质也没法固定。” 心里酸了又酸。明知道这几年里霍亮一定会找情人,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难受的不愿意面对。习东平觉得自己很苦。苦苦想了他三年,他却始终不肯正视自己一眼。难道说,这段感情中,只有自己固守着一份坚持? 习东平怏怏地问:“你还恨我吗?” “你误会了。”霍亮放下了酒杯,“我从来恨你,咱俩之间谈不上这个。我承认当时很生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生气的事我也忘了。我现在挺好,并不后悔跟你分手。” 我能说,我后悔了吗?习东平咬着牙,死活说不出这句话来。 霍亮第一次正眼看他,今晚的第一次。他的眼神很坦率,直视着习东平,说:“你现在不是也很好。留学回来接手你爸的公司,前途光明。愿意找,再找个男的,想要个家就找个女的。但是你得跟人家女孩说明你的问题,咱不能骗人家是吧?” “你果然还在怨我。” 他可以肯定习东平想多了。可他也知道,就习东平这个性格,越跟他解释他越容易钻牛角尖。现在,他当他是同学是朋友,他没这个义务耐心地梳理他的心态。摆清俩人的关系,看到习东平借酒浇愁,霍亮都没去劝劝。 我劝你?我是你的谁?你是我的谁?当年你逼我做出选择,我能放着父母的仇不报跟你出国吗?我家就是再穷,能用你爸的钱吗? 有件事,霍亮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当初,习荣找过霍亮,说:我儿子想带你走,我顾及到他的病情只能答应。毕竟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们俩想在一起,我反对也没用。但是,将来东平肯定是要结婚的。我肯定是要抱孙子的。你出国留学的钱我可以给你,你要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就答应我两个条件。一,不准再跟司徒那帮人有任何联系;二,以后不能妨碍东平结婚。 当时的霍亮没跟习荣争辩,直接给习东平打了电话,说你出来谈谈咱俩分手的事。 不是霍亮不珍惜,不争取。现实摆在他面前,父母的仇,习荣的鄙视。但凡是个爷们,都会选择司徒那条路。 对于习东平,霍亮只能把他当成前男友。他不恨他,这是实打实的。就算是习荣,霍亮也没恨他。谁家的爹不为儿子着想?习荣就是脾气暴躁了点,手段恶劣了点。至于以后的事,霍亮没想那么多。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不是说你习东平回来了,我就得换个活法。 一肚子的心事霍亮心里明白,他不愿意跟别人唠叨自己感情这点事。但是习东平要比他想的多,想要的、想挽回的,太多的渴望交织在一起,得不到回应,把自己陷进了沼泽。到最后,习东平喝醉了,霍亮只好任命把他带走。准备扔到哪个酒店房间,赶紧脱身走人。 房间开了,人也安置在床上。霍亮帮着把鞋子和外衣外裤脱下来,从头到尾,习东平都很老实。 看了看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霍亮惦记着家里的日记本和小孩儿,给习东平盖了被子,转身朝房门走。 走都走了,却鬼使神差地回了头,看了一眼。 习东平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浓密的睫毛下滑过一滴泪水…… 霍亮的心疼了一下,狠狠心,还是走了。 ☆、28 回家的路上霍亮的心堵得难受。骂自己干嘛要回头看那一眼,骂自己怎么就乱了,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还动个屁的心,是对东平还有感情,不,绝对不是, 越想越是心烦,霍亮把油门踩到底,朝着家疾驰而去, 推开了家门,屋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里没有半点灯光,他闯进了温雨辰的房间。为什么,他说不清,就是想看看小孩儿。看他是不是老老实实睡觉。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霍亮愤愤地咬牙,痛骂了一声:都他妈的不省心! 今晚去赴约,霍亮就有点担心温雨辰会不会等不及自己先去了萧飒的家。其实,去了也就去了,看小孩儿的身手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是他始终不放心。林遥把小孩儿教给他照顾,他就得照顾小孩儿平平安安,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跟林遥交代? 气恼之余,转身离开家,去萧飒家抓小孩儿。 而此时此刻的林遥和司徒,正站在需要调查的地方大眼瞪小眼。 夫夫俩看着眼前的废墟,看着消防部门拉起的警戒线,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找到的是火灾后的废墟。林遥甚至再一次确定手机里的地址正确,反复核对,才敢肯定自己没找错地方。 司徒气恼地咂舌,说这绝对不是叶慈给错了消息,也不是那丫头说错了地点。为了进一步确定事实,他们俩跑到五百来米开外的一家杂货店,打听详情。 杂货店老板说:“哎呦,别提了,那一场大火烧的,好吓人。半夜里的事,周围几家商铺的人都吓坏了。那火怎么扑都扑不灭,最后烧的连房子啥样都看不出来了。” 林遥问老板,这场大火是哪天的事。老板想都没想,说:“十二天了。我记得特别清楚。” 俩人的心里咯噔一下。那不就是魏奕死的第二天么! 已确定白跑了一趟,俩人不想继续耽搁时间。林遥给葛东明打了电话,让他尽快去消防队那边打听清楚情况。随即,又给田野拨了电话,让他多跑几趟天传经纪公司,把能查的都查一遍。重要的不会是结果,而是过程。林遥的意思是:这些表面上的事,该做还是要做。但他已经决定不会亲自上阵,就是自家爷们,也不能继续参与到调查中去。 回家的路上,林遥的话越来越少;司徒也是闷不吭声。俩人想着同样一个问题。魏奕被杀第二天,对手销毁一切证据,等他们查到这里,已经不会有任何收获。这不得不说是被人摆了一道。但是,对方的手脚也太快了。 “你怎么看,司徒。”林遥在沉默半响后,忍不住问他。 司徒长吁了一声,说:“这么下去太被动,我们必须反击。我支持你的决定,咱俩退出来,另辟蹊径。” “但是,蹊径在哪?”林遥有些迷茫。 与林遥的谨慎不同,司徒在无法确定某件事、某些事的时候会钓鱼上钩。之前,他暗中把天传经纪公司的事捅了出去,造成舆论上的混乱,观察究竟有哪些人沉不住气、哪些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至今为止,效果最突出的是于砚府那边,进而引出来扣豆角大堂经理这条线。所以,他先联系了叶慈,让他跟那位大厨说说,能不能搞出个模拟画像出来;其次,他联系了廖江宇。 这回的案子特案组显然被盯的死死的,所以他们才连续吃了大亏。司徒可以肯定,消息是从特案组里漏出去的,但特案组里没有内鬼这一点他完全能够确定。换句话说,能从特案组手里无痕迹地拿走案件进展的详情,对方肯定不是简单人物。再联想到警方上层准备黑了二大爷这件事,司徒怀疑:这是一系列有蓄谋的上层大清洗行动。而特案组仅仅是庞大行动中的一个环节。 他多少能明白些唐忠军的想法,但,还是有点气不过。他联系了唐朔,话里话外的把自己这点意思传递过去,唐朔的聪明劲儿马上用到了地方。在电话里就急了。 小唐正抱着叶慈的枕头犯相思病,一听司徒的话,愤然起身,“我爸什么意思?拿咱们当抢使唤,给他们打鸟。这叫什么事啊?我去问他!” 司徒没拦着小唐,也是想借小唐的手挤兑挤兑唐忠军和那些老神仙。 转回头来,司徒说:“特案组不能指望了,现在能干活的就咱们几个。从现在开始咱们换个打法。” 林遥乐了,问他:“什么打法?” “你明天去见见给魏奕治疗梦游症的那个心理医生。我倒想看看,治好魏奕梦游症的是医生还是那包东西。” “那你呢?”林遥问道。 “我去见鲁菲菲,搞清楚案发当晚他到底干什么呢。我带亮子去,你别多想。” 因为已经闹出了绯闻,司徒可不敢再出点什么事。他就一个爸。 司徒被对手步步抢先搞的怒气冲冲。咬牙切齿地挨个骂,骂的最狠的就是文秘书。 这时候,文秘书在家里刚洗完澡出来。一个接着一个喷嚏打起来没完。坐在客厅的男人斜睨着他,“感冒了?” “没有,估计是有人在骂我。”文秘书笑道,“毕竟做了让人为难的事,骂两句就骂两句吧。倒是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处理好。”男人转头看着身边无精打采的萧辛伦,冷酷的脸上带着一丝愠怒,“我保护不了你多久。如果你真的不想说,我可以带你出国。短时间内不能回来,你的工作也要暂停。” “那不行!”萧辛伦激动地叫嚷起来。一眼瞧见笑眯眯的文秘书,立刻蔫儿了。他低下头,搓着手,“让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男人不耐烦地催促,“人不是你杀的,你也没看见凶手。” “但是……”萧辛伦欲言又止。 文秘书擦着头发走过去,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耐心地劝萧辛伦,“司徒跟我也有几年的交情了,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放过你。就算你出国,他也能追出去。” “哦?”男人挑眉,不屑地冷笑着,“不过就是个侦探,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文秘书严肃地摇摇头,说:“几年前戴、冯、顾下马,就是他在背后一手操纵。得了我上头的支持,做的很好。好到,没人知道当年那股大浪里居然还有司徒这么一个人。他在我上头是挂了名的,况且,父亲对他也是另眼相看。不要小瞧了司徒的关系网,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 说着,文秘书指着萧辛伦,对男人说,“如果你想保他,只有一条路。趁着上头还在准备,尽快找司徒把问题交代清楚。” 男人犀利的眼神让萧辛伦不安地缩在一边,男人毫不犹疑地告诉他,“就这么办!文堂,你跟司徒约个时间,尽快了结这些事。” “我还没同意呢!”萧辛伦试图反抗,却得来男人的恐怖的瞪视,他又怂了,嘀咕着,“至少,让我跟我爸商量一下……天呐,你也太独裁了!我总要跟我爸打个招呼吧?” “是通知他,而不是跟他商量。懂吗?” 萧辛伦不甘心地点点头,敢怒不敢言。他知道自己真的走了好运,关键时刻还有个人肯帮他,比起魏奕来,他的运气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同样是被潜,准备潜他的男人却是重情重义。啊,上床这事还得再议,让他被一个男人压,实在是…… 临进家门前,司徒接到了文秘书的电话,约在明天下午三点见面。 俩人进了客厅,迎面就见霍亮神色匆匆地往外走。见着他们,忙不迭地开口:“温雨辰呢?” “没跟你在一起吗?”林遥诧异地问。 霍亮说:“本来,我们商量好今晚去萧飒家看看,我临时有事出去了。回到家,家里没人,我跑了一趟萧飒家也没见着他。我以为他在这儿。” 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这回,不止霍亮急,林遥也跟着着急。司徒问霍亮,这一天来小孩儿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时候?霍亮苦笑着说:“他有正常的时候吗?” “别打岔。”林遥丢了徒弟,最着急,“你们俩分开是几点?那时候他在哪呢?干嘛呢?” “分开的时候在我家。当时……啊,他看日记本来着。也没什么异常啊,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看。” 听完霍亮的讲述,司徒冷静了下来。他笑了笑,说:“没事,别着急了。明天下午准回来。” 霍亮和林遥都问他,这点自信哪来的?司徒不解释,走到沙发前坐下,似笑非笑地说:“等他回来你们问他啊,比问我省事。先进来吧,不少事要分析分析。” 既然司徒肯定温雨辰没事,明天能回来,林遥便信了他。但是霍亮还有些担心,也说不好是因为什么,心里边毛毛躁躁的。 “你屁股长疖子了是吧?”司徒数落着坐立不安的徒弟,“稳当点!” 霍亮勉强把心思拉回来,开口就说到凶器的事。 “我找人问过了,林遥推论出的油漆不成立。”霍亮说。 林遥则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个问题我自己也否了。如果凶手身上的某样东西沾上了油漆,还会戴在身上吗?还会放在口袋里吗?就算那玩意很重要,凶手也会用什么东西包上收好,不会扔。既然重要,就不存在随手拿出来擦凶器的可能。” 霍亮查的结果是:市面上有不少速干油漆,这种东西不怕水,就算淋了水也不会掉色。想来想去的,霍亮还是否定了林遥那个推论。他没想到,林遥早早就把自己否了,他没了挤兑林遥的机会,觉得有点小小的失望。 司徒没插言,等着林遥的下文。他看了看他,发现这人的嘴角微微勾起,似想到什么好事。 “小遥,别一个人偷着乐,说出来让我们也一起高兴高兴。” “其实也没什么。”林遥说,“我只是在想时间问题。凶手在22:20杀了魏奕,却在22:35之后开始刻字。开始洒水的时间是22:30,距离死亡时间是10分钟。十分钟的时间脱掉死者的衣服翻找东西,我觉得有点长了,就是说,凶手们根本不需要花费那么长的时间。我当然会想,凶手们在十分钟内干了什么?除了脱衣服找东西之外,还干了什么?” “你觉得呢?”霍亮点了根烟,正儿八经地问,“除了找东西,我想不出他们还能干什么。” “想想其他人的时间。”林遥随手将桌子上的笔拿起来,又撕了一张纸,“你看,萧辛伦是22:38走向卫生间,而凶手是22:37分离开现场。按理说,他们一定会撞上。但是我怀疑,萧辛伦没有见到凶手。” 司徒一伸手,要林遥拿出合理的分析根据来。林遥说:“如果萧辛伦见到凶手,他还能活着吗?在那种情况下,萧辛伦绝对没有机会藏起来,偷偷看凶手,他只能是跟凶手走个对头碰。既然双方都看到彼此,你觉得萧辛伦还能活着?” 那条走廊林遥不知道实验了多少次,不要管他怎么假设,萧辛伦的时间线和凶手的时间线都是重叠的。但是,他确定萧辛伦没有看到凶手。当然,在确定这一点之后,他自己又假设了一个情况来推翻之前的肯定。 “萧辛伦和凶手认识,感情非常好。他包庇凶手。”林遥说,“但是,这个假设还有一个弊病。萧辛伦不想说出凶手是谁,但是凶手放心他吗?如果我是凶手,我绝对会杀人灭口,不会放着一个目击者不管。况且,这案子有两个凶手,就算看到萧辛伦看到的那个不想杀他,那另一个呢?你们觉得另一个也能放心萧辛伦?” 所以,这个假设几乎不可成立。 那么,萧辛伦为什么没有看到凶手?这是林遥提出的第二个疑问。 说到这里的时候,懒洋洋的司徒已经坐了起来,眼神沉暗,神色凝重。他似乎没有打断林遥的意思,而只是自言自语罢了。 “那条走廊里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只有卫生间。假设凶手先是躲进了卫生间的隔间里,而萧辛伦去小便,没有使用隔间,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看到对方。或许,凶手进入卫生间,跟萧辛伦进入卫生间只相差了三五秒,就是三五秒的功夫,照样不会看到对方。” 霍亮敲敲桌子,让对面沉思的两人回神。他说:“你们别忘了,当时的洒水器刚刚淋完水。咱先不说萧辛伦为什么那时候还能淡定地去尿尿,只说他的时间问题。22:38走向卫生间,进去、尿尿、用不了两分钟。从温雨辰确定发现他和尸体的时间是22:40反推,萧辛伦出来的时间是23:39:30。” 霍亮把时间精确到了秒,随即,继续说,“那时候他走到案发现场门口,如果凶手趁机溜出去往外走,势必会遇上温雨辰等人,所以这一点怀疑pass;如果温雨辰带着人找到萧辛伦那时候,凶手从卫生间出来混迹在里面,这个假设才靠点谱。但是,你们别忽略了一点。就是:另外一个凶手。” 霍亮的话音刚落,林遥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司徒的大腿上!习惯了,特别顺手。 “22:20――22:30凶手杀了魏奕脱了他衣服找东西,寻找无果,肯定会继续找。”林遥有些激动地说,“这是一种因果关系。他们种了因,却没有得到果,在当时那个情势下,他们必须找到想要的东西,否则,等警方介入,拿走剧组里属于魏奕的所有东西,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一个凶手留下看着尸体,另一个凶手出去找东西。” “能去哪找呢?”司徒紧跟着林遥的推论向后说,“魏奕的休息室?他有自己的休息室,平时除了他的助理和经纪人,不会有人进去。那天晚上,魏奕的经纪人陈景莫名其妙地消失几个小时,魏奕的助理一直在一楼,直到洒水器停下来,跟着大家一起上楼找魏奕。就是说,魏奕休息室里没人,凶手是知道的。” 那么需要调查的是:陈景到底干什么去了? 忽然,霍亮挺直了腰板,“不对劲!你们有没有摄影大楼的内部设施图?” “我有,在办公室呢。”林遥说,“你想起什么来了?” 霍亮焦急地抓住头发,“操了,我不能确定啊。当时我光顾着照顾温雨辰,没怎么在意韩斌那帮人。但是我怎么记得,听你以前那个女同事说:死者休息室没有水,不用清理了。” 三个人目瞪口呆相互看了一眼。下一秒,猛地起身!拿车钥匙的、打电话的、抓外衣的、急急忙忙跑出了家门。 ☆、29 去往特案组的路上,林遥联系了以前的同事艳萍。大半夜的把升级当了妈妈的人吵醒,对方的怨念是超级强大的,迷迷糊糊损了林遥几句,说,“怎么你到了特案组也不消停呢,大半夜的干嘛,” “重要的事。”林遥办起案子来不分黑天白天。被新线索刺激的精神亢奋,紧着问,“你们去勘查现场的时候,死者魏奕的个人休息间没有水吗,” 艳萍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啊,对,没有水。那个房间是我和小刘一起检查的,错不了。” “怎么你们的报告上没写?” 艳萍乐了,“小林,我们是重案组,不是你们特案组。不会把每个小细节都写进去,况且,那里不是案发现场。本来呢,继续调查下去,这一点或许很重要,但你们特案组把案子要走了。这就是你们的任务了嘛。” 林遥被说的直翻白眼。随即又问了几个相关问题,才挂断电话。他对开车的司徒说:“已经肯定没有水。别去我办公室了,直接去现场。” 就这样,三个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赶到了摄影基地。 在摄影基地工作的剧组有很多,即便是下半夜也有剧组开夜车。只是,他们调查的大楼出了命案,除了楚导那一组,其他剧组都被拒之门外。今天,楚导的剧组在晚上十一点收工,大楼里只留下一个看门的,里面还有一个看守现场、道具的剧务小子。说明来意,看门大爷给他们开了门,这三人风风火火地杀进去。看门大爷踮着脚,抻着脖子喊:你们跟人家看东西的小哥打声招呼啊。话音没落呢,三人早没影了。 深夜里的大楼内分外安静,那个看守道具的小子也不知道跑去哪里睡觉,整个大楼仿佛没有人气儿。 推开了魏奕休息间的门,三个人同时抬头看屋顶。果然,屋顶没有洒水器。为什么独独这间屋子没有,三个人搞不清楚,也不想为这件事煞费脑筋。林遥转身走出去,以这里为起点,用最快的速度跑向案发现场。 用时一分二十三秒。就打一分半来算,一个来回就是三分钟。 “三分钟?”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对林遥的实验结果似乎很介怀,他嘀咕着,“魏奕休息间不会有太多东西。凶手能找的只有他的包、替换衣服和一些……” “艳萍告诉我,这间休息室不锁门的。”林遥说,“魏奕的包不大,里面没有贵重物品,所以一直放在这个房间里。当晚重案组拿走了他的一个背包、一套属于他自己的衣服和一个便携式的三层保温桶。保温桶里都空的。” 东西,已经由重案组移交特案组。不过,艳萍告诉林遥,她们搜查这个房间的时候,保温桶是打开的。小包和衣服很整齐地摆放在沙发上,看不出有人翻找的痕迹。 “为什么里面什么都没有?”霍亮不解地问,“保温桶里要是还有点剩饭我能接受,但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夫夫俩没吭声,都琢磨着自己那点分析。 “这个回头再说。”司徒打断了徒弟分析,急着说重点,“如果在22:20――22:35之间,一个凶手跑到这里来找东西,那么,凶手需要消耗多少时间?” “至少五分钟。”林遥说,“算上往返的时间,就是八分钟。但是,你的时间点不对。22:20魏奕死亡,凶手脱下他的衣服找东西,无果,商量下一步去他的休息间找。这就需要七八分钟的时间。我们从死亡时间开始算,来休息间的凶手应该是22:28左右离开现场。在这里消耗八分钟时间,就是22:36。” “不对不对。”司徒立刻打断了林遥的分析,“22:36是你推论中凶手回到现场的时间。问题是:从22:30――22:35洒水器在工作。按照你的实验分析,22:36回到现场,凶手就应该在在22:34:30离开这里。” 司徒将凶手的行动精确到秒,这样一来,就有了很多难以解释的问题。首先说:凶手并不知道外面已经开始洒水,打开门看到突发情况,凶手会怎么做? “是我的话,肯定不出去。”霍亮笑嘻嘻地说,“一来是出去会被淋湿,我讨厌那样。二来,凶手看到走廊里的情况肯定先是愣住,然后琢磨该怎么办,这场淋水对他们有什么利弊。” 林遥严肃地摇摇头,说:“凶手没有多余的时间仔细思考。” “宝贝儿,凶手不会在洒水的时候出去。”司徒忽然下了定论,“就像亮子说的,凶手看到走廊里都是水,水从屋顶洒下来,第一反应就是:只有这条走廊里有水?其他地方呢?如果其他地方没水,自己被淋湿,会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现场有没有被淋水?如果尸体湿了,自己的身体也湿了,岂不是不打自招?所以,我觉得凶手不会在那时候出去。” 按照司徒的分析:凶手看到水之后,不到一分钟洒水器停止工作。这个凶手应该听见了不少人的叫喊声。虽然魏奕这个休息间距离那些个集中化妆室稍远些,但喊声还是听得见的。那时候,凶手基本可以确定是大面积洒水,而且水也停了,凶手大可以回到现场。 返回现场后,让被淋湿的同伙马上离开,因为这位凶手的身上有血迹,绝对不能被人看到。被淋湿的凶手离开之后,留下的凶手开始在死者背部刻字,刻完字离开现场,在走廊里凶手听见了萧辛伦的脚步声,匆忙之余进了洗手间,躲在隔间里。进去不到五秒钟的时间,萧辛伦进入卫生间。在微妙的时间差里,避开了隔间里的凶手。 听过司徒的分析,林遥和霍亮相视一笑。司徒也觉得心里敞亮多了,一手搭着老婆的肩膀,一手搭着徒弟的肩膀,狞坏地笑道,“当晚,谁没有被淋湿?” 林遥含笑白了一眼爷们,提醒他,“虽然我们查出一部分真相,但你没有证据。而且,掉换凶器的问题你也没解决。” “快了。”司徒说“时间线拉开,问题也暴露出来。萧辛伦是个环节,我们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线索。” 好吧,这些事急不来。他们几个办起案子来昼夜不分,但是别人还是正常的,人家都需要休息。司徒说干脆咱也别回家了,浪费时间,就近找家酒店开房睡觉。能睡多久算多久,养足精神还是很重要的。 霍亮没有跟着俩人去酒店,他也没说为什么执意回家。司徒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样子,笑着说这小子肯定惦记着温雨辰呢。 当天边出现鱼肚白,温雨辰从豪华的别墅区走出来。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男人,他呐呐地说:“哥,我自己可以的,你回去吧。” 面色冷峻的男人似乎舍不得让温雨辰走,拉住他的胳膊,使劲往他手里塞卡,“拿着!” “我不要!”温雨辰坚决地说,“不是说好了么,我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不要你的。” “你跟我还分这么清楚?” “就是要分。”温雨辰嘟起嘴吧,“我都快二十了,还要你的钱,这不好。反正我不要,我要养活自己。” 男人脸上的冷峻表情再也维持不住,低声劝慰,“哥知道你要强,你就当哥借你的行不行?” “不行。我不借钱。” “怎么就说不听你呢?你现在有朋友了,有师傅了,好多时候都需要花钱。没钱你怎么跟着师傅查案子?” 不管哥哥怎么说,温雨辰就是不要他的钱。没辙了,哥哥只好招呼身后的管家。管家显然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衣冠不整,匆忙赶来,手里还拎着两大口袋的桔子。男人把桔子给温雨辰,“进口的,最甜。慢点吃,别一口气都吃光了。” 这个肯定是要的。温雨辰的脸上绽放出明朗的笑容,看的哥哥心里软乎乎,真想把弟弟掠回家藏起来!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想到弟弟的现状,当哥哥的愈发担心。 “你说的事我会帮你尽快查清。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搀和。就是涉及到那边了,让你那师傅去,你不能再跟那边有任何联系。” 温雨辰眨眨眼,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他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钻进哥哥的车里。开车的人回头看了看,温雨辰笑眯眯地说,“叔,送我回s市。” 看着载着弟弟的车远去,男人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身边的管家冻得哆哆嗦嗦,凑上去问道:“翟董,真的不管雨辰了?” 翟谷清深深地吸了口早晨的口气,刺冷的风让他的身体有些不适,他无精打采地说:“郑伯,陪我走走吧。” 这一天的下午两点,司徒从被窝里把林遥抱出来,进浴室洗刷。林遥迷迷糊糊地不肯张开眼睛,司徒逗他,“再懒着,我要帮你洗屁股了。” “记得使劲搓搓。”林遥半眯着眼,笑着。 司徒掐了一把林遥的屁股,咬住他的耳朵,“醒醒吧宝贝儿,该去见萧辛伦了。” 一句话彻底唤醒了林遥,他一把推开黏在身上的爷们,洗脸刷牙简直神速!司徒一直觉得林遥在早上的时候超级可爱,特别是洗脸的时候,跟打水仗似的,弄得到处都是水,衣领和前襟都能弄湿,每次都需要他提醒:小祖宗,洗完脸再换衣服! 林遥照旧用打水仗的方式洗脸,关了水龙头把脑袋砸到司徒的怀里,在他的浴袍上蹭来蹭去,蹭掉脸上飞水,整个人神清气爽。司徒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宠溺地揉揉支楞八翘的头发,爱不释手。 三点整,在约好的地方见到了萧辛伦。让司徒诧异的是:文秘书居然亲自来了,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带着萧辛伦。司徒没问到底是谁让文秘书破了例,居然为一个小明星出头。在他看来,这是文秘书不得已之处,还是少说几句为妙。 林遥不愿意想太多案子之外的事,跟文秘书打过招呼后,正眼看着萧辛伦。这小子看上去没多少精神,蔫蔫儿的,像脱了水的蔬菜。发觉有人在看他,抬起头来狠狠瞪了林遥一眼。林遥反倒乐了,问道:“就不用废话了吧,说说吧,案发当时你怎么回事。” “我没看到凶手。”萧辛伦开口便道,“真的,这个没骗你们。” 司徒在一旁搭腔,“嗯,我们知道你没看见。说其他的。” 想起霸道又冷酷的男人,萧辛伦只好放下一切顾虑。 仔细说起来,这事还跟温雨辰有关系。萧辛伦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即便想要关心谁,也不会说话。但是温雨辰病了,他的的确确是放在了心里。温雨辰不像他曾经的那些助理处处都怕他,巴结着他,小孩儿工作的时候不卑不亢,萧辛伦脾气不好,提出无理要求的时候,小孩儿会非常认真地考虑,然后提出你哪里不对,哪里不好。他不跟你吵,跟你讲道理,最后,总是萧辛伦被说的哑口无言,气的面色通红。但是,温雨辰照样会满足他的要求。用小孩儿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表达我的意见,跟我完成工作是两回事。你是我的雇主,我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 司徒和林遥一点不惊讶,温雨辰很可能是在军队里养成了这个习惯。不管合理不合理,都要服从命令。 但是萧辛伦却被这样的温雨辰深深吸引。看到温雨辰生病,一向不会关照他人的萧辛伦就想为小孩儿做点什么。 “那天晚上八点左右,我看到雨辰烧的越来越严重。”萧辛伦回忆着说,“我让他回去休息,他也没走。那天,我家的保姆给我带了一些滋补的高汤和很多比较不错的水果,我就想给他吃。那时候我没时间,在拍戏。等我拍完戏都是晚上十点了。” 惦记着温雨辰,萧辛伦回到二楼之后就去休息室弄汤弄水果。那时候,休息室里还有他的经纪人和来谈代言的客户,萧辛伦不想被他们看到,闲聊了几句,打开小冰箱的门拿了东西就走。他是打算找个没人的大方,弄好了再叫温雨辰来吃。 找了半天,没人的、能进去的只有那个卫生间。进去之后才发现拿错了水果袋子,他随手拎出来的是一个榴莲。这玩意能给温雨辰吃吗?臭臭的,肯定不好吃。所以,萧辛伦放下汤和刀具,拎着榴莲回到休息室。 “我回到休息室的时候还没洒水呢。我在小冰箱里给温雨辰选水果,不刺激胃的,水分多的。我刚挑好几个橙子和葡萄,那时候就开始洒水了。我当时真没想太多,反正那么多人呢,怕什么啊?我着急的是摆在明面儿上的东西。我经纪人的笔记本、我的正在充电的平板和手机,还有剧本和一些合同,这都非常重要。我急着把这些东西收到水淋不着的地方,然后才拿着水果再去卫生间。这事我很着急,因为放在卫生间里的保温桶开着盖呢,被水淋了还怎么喝啊。” 等他回到卫生间,洒水器也停止了工作。他苦逼地发现汤不能要了。 “我一直不想告诉你们的原因就是:我的刀没了。” 闻言,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眼。林遥问道:“你的刀放在卫生间什么地方?平时都是谁收的?放在哪里?” “当时是在洗手台上。”萧辛伦说,“平时都是雨辰帮我收着的。剧组每天都会发水果,他帮我切好,再把刀放进袋子里收到休息室里的抽屉。” “等一下。”司徒打断了萧辛伦的话,“雨辰每次用完刀都会收进袋子?什么样的袋子?” “就是那种有点厚的塑料袋子,有个卡扣,一划就严实了。前几次我自己拿刀,不小心割到手指,所以,他就找来个袋子装着刀。袋子里面还有筷子、汤匙、叉子这些东西。那时候袋子和其他东西都在,唯独刀没了。” 他想着会不会是掉在地上了,或者是被水冲走了。就在卫生间里找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找到刀,他才离开卫生间,到走廊里看看。正是那时候,他看到了案发现场的灯光。 “说实在的吧,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我一眼就看出杀了魏奕的刀,是我的。我很害怕,也很恼火。我冲进去,一来是难以相信魏奕居然被杀了,精神上受到太大冲击;二来是想仔细看看那把刀。” 事后,重案组的人发现了萧辛伦留在卫生间里的东西,当时他的解释是:是我准备扔掉的。所以当时没人怀疑这个。但是萧辛伦明白,他丢的那把刀在案发现场内。 听过整个过程,司徒没有表态,他跟一直没说过话的文秘书说:“萧辛伦我必须带回去,你这边有什么难处吗?” “没有。”文秘书抬手给司徒和林遥满了茶,说,“小萧跟案子虽然有牵扯,但也不是涉案人。你们多多照顾一些就行。” 萧辛伦不敢说不,事实上,他也没这个机会。转头看了眼文秘书,临走前欲言又止。文秘书对他笑笑,“去吧,司徒不会难为你的。” 辞别了文秘书,司徒等人刚上车,林遥就接到了温雨辰的电话。林遥没问他这一天一夜的跑哪去了,关心一下他的身体,最后才问:“你在哪呢?” “去小哥哥家。”温雨辰说,“你忙吗?那个,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你先去亮子家等我,我估计一个小时后到。” 挂断了温雨辰的电话,林遥转头看了看司徒,“你到底是怎么确定他下午会回来?” 司徒笑了笑,说:“既然他看过日记本,肯定要出去。那本日记我看都看了,别的没发现,倒是发现里面提到关于听觉、痛感神经的很多资料。日记本里记载了一些数据,虽然我看不懂,但是看数据是普通人和听觉超强人之间的差距对比。当时我就想到了雨辰。” 坐在后面的萧辛伦忽然探身过去,“雨辰怎么了?”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司徒笑着,一句话让萧辛伦闭了嘴。 被人惦记着的小孩儿正愧疚着。方才算不算跟林遥说谎了?其实,他并没有去找小哥哥,而是找那个很漂亮的法医姐姐。 苍莲看着忽然来访的大男孩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不禁失笑,“来都来了,干嘛吞吞吐吐的?” “不好意思,都没打招呼就来麻烦你。”说完鞠躬。 苍莲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扶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林遥收的徒弟吗?跟我不用这样的。我是说:虽然你突然来了,但不需要用这种方式道歉。孩子,你太过火了。” 温雨辰尴尬地挠挠鼻子,只会笑着而已。苍莲被他打败了,并确认:林遥收的徒弟比司徒收的那个还不正常。 “好吧,说说你来找我为了什么?” “骨龄。魏奕的骨龄测试出来了吗?” 果然啊。苍莲笑着说:“测试骨龄不是说可以精确到这个人究竟多少岁,而是测试骨头的发展情况。我只能说,测试结果表明,魏奕的骨龄大于他档案上的年纪。但是究竟大多少岁,我不能确定,只能给你个大概范围是在两岁到四岁之间。” 温雨辰怀疑魏奕不是二十九,而是三十二。 温雨辰走的时候有些异样。苍莲看得出这个大男孩正在为心事纠结,她没有多问,因为温雨辰是林遥的徒弟,就算烦恼也是林遥的烦恼。她只是很八卦地给林遥发了喵信:你的小徒弟很可爱。他来问我魏奕骨龄测试结果,我觉得他说对了,魏奕不是二十九,而是三十二。 ☆、30 下午四点这时候,霍亮才刚刚睡醒。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看到手机显示出习东平的号码,顿时觉得头疼。把电话塞到枕头下面当做没听见,起身去浴室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电话还在响。霍亮不禁更加郁闷了。习东平还跟以前一样,找不到他就拼命打电话。 无奈之下,他只好接了对方的电话。习东平急躁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才接电话,出事了吗,你还安全吗,” “抱歉,电话打了震动,我才看到。”霍亮随口扯谎,“这么急找我,有事?” “你昨天……”习东平犹豫了片刻,才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事,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喝多。这点事用得着道歉吗?”他的随口说说,得来习东平轻轻的笑声。他皱皱眉,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提到以前的事。 习东平说:“以前我就喝多过一次,还是咱俩确定关系那次。打那之后我再也没喝多过吧。那时候的事我还记得,你……” “东平!”霍亮制止了他的回忆,“过去了,好么?咱俩谁都别提,谁都别想。以后的日子还长,别总是回头看。” “但是,我一直都在原地。” 让你嘴欠!人家堵上门了吧。活该! 霍亮跟谁说话都没这么费劲过,简直能活活憋死!他坐在床边,捂着脑袋。想挂断电话,却迟迟没有动手。他搞不清自己是怎么了,狠不下心,说不出难听的话,却又不想继续跟习东平纠缠下去。 “东平,你打电话到底什么事?” “没事我敢找你吗?”习东平似乎也有些生气,“关于那个王海,我知道点情况。约个时间见面谈吧。” 霍亮急了,“昨晚我问你,你怎么不说?” “我不想说行吗?” “现在怎么又想说了?你耍我呢?” “你心里明白为什么。”习东平一扫方才的郁闷感,坦言,“我要抓住所有机会跟你见面,我就是为了跟你见第二次、第三次,才要有效地利用手里的资源。你来,我们俩谈王海的事,你不来,这事你就当没听过。你可以说我卑鄙,我无所谓。只要能见到你就行。” 霍亮真纳闷了。他咬咬牙,尽量控制脾气,好声好语地问:“我真想不出,我说什么了刺激你忽然改变了态度。刚才不还跟我掰扯以前那点事儿吗?没两句你就逼我出去见面,你尖端恐惧症好了,人格又分裂了?” 坐在办公室,习东平深深地呼吸着。他似下了决心,直白地告诉霍亮:“你跟以前一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想明白了,我不主动接触你,你怕是会多我一辈子。以前是你死皮赖脸追我,现在换我死皮赖脸追你,这有什么不对?现在,我没什么能拿得住你的东西。我只能从你的工作上找机会。” “你他妈的真是一点没变!”霍亮气愤地痛骂,“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想要什么,想要干什么从来不听别人劝告,你甚至不去考虑别人的立场和感受。你这么做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多少麻烦?这不是我个人的事,牵扯到案子,牵扯到为了案子东奔西走的一大票人!你爽了,你达到目的了,案子的事却因为你拖延时间。你懂不懂这里面的利弊关系?” “大家都有难处。我背着我爸联系你,给你提供线索,我想要得到一些回报。这有错吗?” 头疼欲裂!霍亮抓着头发,恨不能揪下来一大把。习东平提到了习荣,霍亮知道,习东平背着老习找自己提供线索,本身就是非常不容易。他知道习东平是很惧习荣的。习东平对习荣的反抗,全部都是因为他。两人的关系曝光,习东平死活不同意分手;自家出了命案,习东平要死要活逼着习荣给他拿出国的钱。仅有的两次反抗,都是为了他霍亮。而这一次,习东平顶了多少压力偷偷联系他,霍亮心知肚明。 对习东平的性格和做法,霍亮是见不上的。可想到习东平为了见他,再次违背习荣的训诫,霍亮就没办法再骂人,再放狠话。 “真他妈的!算我怕了你,晚上等我电话。” 刚刚挂了习东平的电话,房门打开了。温雨辰哼着歌走进客厅,霍亮一个高蹦起来杀出卧室。横眉立目地瞪着温雨辰,“你他妈的死哪去了?” 温雨辰当时被霍亮吼的一愣一愣,眨眨眼,“我,我出去找人了啊。” “留个口信能死吗?能吗?你他妈的一声不吭就走,不知道家里着急吗?” 小孩儿怔愣的神情转瞬即逝,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单纯地看着霍亮,说:“你跟谁生气了吗?” 被一个连跟人交往都需要看书的小呆子看穿,霍亮简直恼羞成怒!转身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生自己的闷气。他不该跟小孩儿发火,真他妈的操蛋! 温雨辰悄悄地跟进卧室,眼巴巴地看着霍亮。一边看,一边吃,满屋子的桔子味儿,冲淡了两人之间的尴尬。霍亮看了看温雨辰,看到他纯透的眼睛,堵在心里的一口气神奇地消散了大半。温雨辰就像个跟谁都没关系的人,往你跟前一站,不说话不吭声,就是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你,你就觉得再大的烦恼都是浮云。 失笑之余,霍亮长吁一声,朝着小孩儿招招手,“过来。” 温雨辰乖乖地走过去,站在霍亮面前。霍亮说,“刚才是我不好,对不起。” “没关系。”温雨辰说,“你又不是第一个跟我发脾气。” 我操,心口好痛!霍亮哭笑不得地抬起头看着神色如常的小孩儿,笑问,“这一天一夜的你跑哪去了?” “找线索呗。” “呦,出息了。我刚跟司徒那会儿,还不会呢。跟哥说说,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温雨辰刚吃完一个桔子,这会儿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霍亮,也不知道这孩子想什么呢,愣愣的、呆呆的、像是没听见霍亮话。霍亮又问了一遍,小孩儿这才有了点反应,“也行,给你先说。” 霍亮不知道温雨辰究竟找到了什么线索,他东一句西一句的也没说明白。霍亮等着,等着温雨辰想好了再说。他顺势接过温雨辰递来的两个桔子,特别自然地扒开,塞了一瓣进嘴里,继续等着…… 温雨辰咂咂嘴,品了品残留在嘴里的桔子香甜。随即,抓住裤子的松紧带,直接把裤子褪了下来。 “你干什么!?”霍亮惊了。说着说着怎么还把裤子脱了? 温雨辰忙着脱裤子,忘了解开松紧带上的绳子。裤子卡在膝盖上,不上不下的,他只好弯下腰,解绳子,露出来的小肚子上整整齐齐码出几块腹肌,差点晃瞎了霍亮的眼。 “温雨辰!你干什么?” “脱裤子啊。” “有话好好说,脱、脱裤子干嘛?” “不脱下来你怎么看啊?” “不用看不用看,你有的,哥哥都有。” 温雨辰纳闷地看着他,似乎没明白霍亮什么意思。仅仅两三秒的犹豫,他觉得还是继续脱比较实在。 “温雨辰!”霍亮急忙喊道,“那什么,哥刚睡醒,真心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哥好久没跟人滚床单了,你能不刺激哥哥吗? 温雨辰开始觉得霍亮絮叨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脱下来,你看不到。你让开,我要上床。” 霍亮跟脚底踩电门了似地跳起来,眼睁睁看着小孩儿把外裤和里裤脱掉扔在地上,小屁股一撅,坐到他方才坐的地方。霍亮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你过来看看。”温雨辰岔开两条腿,招呼着。 霍亮继续咽口水,“你哪根筋抽了?” “哎呀,你过来!”温雨辰不耐烦了,伸手抓住霍亮扯到身边。紧挨着他的右腿直接抬起来。霍亮彻底惊了!温雨辰还低着头,指着大腿里侧,靠近根部的位置,“就在这里。现在可能看的不大清楚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的。” 哈?霍亮一愣,随着温雨辰的手指低下头去,目光落在小孩儿白白嫩嫩的大腿上。他忽然蹙起眉头,瞧着温雨辰指着的地方,那地方若隐若现出一块整整齐齐的疤痕。可说是疤痕又不大像。 “这,这是什么?”没了方才那点烂七八糟的心思,霍亮眼盯着温雨辰的腿,诧异地问。 小孩儿神态自若地说:“算是……标签?” “标签?”霍亮下了床,蹲在床边。仔细看那块“伤疤” 不大,长宽至多五厘米。上面有个“1”还有个减号?看不清,真的看不清。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碰到了温热滑腻的肌肤,冷不丁地打了个颤。指腹下还有明显凹凸不平的感觉,可见,这块东西年头不少了。 “到底是什么?”霍亮头也不抬地问。 “都说了是标签嘛。我记事的时候就有了,大概还是我婴儿时期弄上去的。前面那个是罗马数字1,后面是代表阴性的a。” “什么东西?” “嗯……”小孩儿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就是说,我是第一批、第一组、第一号阴性试验品。” 霍亮在惊愣中抬起头,看着因为说不清而不好意思的小孩儿…… 许是被霍亮看的尴尬了,温雨辰挠挠鼻尖,说:“嗯,说起来比较麻烦。那个,魏奕身上也有标签。不过,我记得他应该是第二批试验品,跟我应该不是同一批的。我出来的比较早,不知道第二批除了他还有谁,我只记得看过点资料里,第二批试验品都,都大我很多。魏奕今年应该不是二十九,而是三十一。还有地点问题吧,我不知道……” “你等一下。”霍亮打断了他絮絮叨叨式地讲述,“你说婴儿的时候就被……” “嗯,生下来就是。很不错啦,打标签的时候我都不知道疼,哈哈哈。” 他还在笑!这熊孩子居然还笑的出来!霍亮的手不知不觉地在温雨辰的腿上用了劲儿,小孩儿疼了,皱皱眉,不解地看着他,似在问:你怎么又生气了呢? “你爸妈呢?”霍亮忍不住问道。 温雨辰说:“我没爸。我、那个,她也不让我叫妈。她比较热衷各种实验啦,我是她生的,用起来比较方便。” 这时候,霍亮连骂人的心情都没了。他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小孩儿自己就把自己解脱了,看过来的时候笑着,笑的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孩子。 霍亮觉得自己就够苦逼的。本来大学上的好好的,先是男朋友跳楼,再是被卷入同学的谋杀案。好日子没过几天,父母又被杀。他的人生在大四那一年天翻地覆。到了现在,他走上了一条以前从没想过的路。可跟温雨辰相比,他那点苦逼事真是不值一提。至少二十来年他有父母疼,有朋友爱。厄运降临后,他还又司徒等人的关心照顾。可小孩儿有什么?他才十九岁,把一切都看的淡漠的心态,不该在一个十九岁男孩身上出现。这是不合理的!妈了个逼的,这不是人干的事! 想着想着,霍亮的脸色阴沉下来,因为紧咬着牙,让他的腮骨凸出形状。他的眉心打结,眼神忽暗忽明。霍亮在短短的时间里,感受到当年的愤怒、悲伤以及自己的无能为力。实情来的太突然,他甚至无暇考虑这跟他本来没什么关系。可看着温雨辰没啥心眼儿似地笑,听着温雨辰不疼不痒地回忆,这一切又仿佛都是他切身的感受。分辨不清,混乱不堪,搅的他胸口憋闷,一阵一阵地隐痛。 浑身都在叫嚣着难受,手心里都是汗,憋闷的情绪无处排解,只能硬挺着,忍着。可偏偏这个时候,小孩儿探过头来,漂亮的脸在他眼前放大。 温雨辰的手,轻轻地放在了霍亮的头上,不动也不揉,只是轻轻地放在上面。温雨辰第一次笑的这么温柔。仿佛在说:我很好,真的很好。 从未见过的表情让霍亮再一次陷入愕然。 操! 霍亮在心底痛骂。扭身捡起地上的裤子,抖了抖,递到温雨辰的脚边。等着他把腿穿进去。 坐在床上的温雨辰有点发愣,低着头看着霍亮脑袋顶乌黑的发,看着霍亮拿着自己的裤子,想要帮着他穿好…… “来,穿裤子。”霍亮低着头,听口气,分辨不出他的心情是好是坏。他催促着,却又不等小孩儿反应过来,抓住温雨辰的脚塞进裤腿里,两只都塞进去,把白白嫩嫩的脚丫子藏在里面,把漂亮的腿藏在里面。拉着小孩儿下床站好,帮着小孩儿提好裤子,系好松紧带。动作算不得温柔,却看得出是小心翼翼。 其实,霍亮是个心软的人,对身边的同伴更是掏心挖肺的好。他见不得小孩儿这样,拉着他的手腕离开卧室,让他在客厅坐好。 霍亮冷静了下来,试着问,“你的意思是:魏奕跟你一样?” “差不多吧。”穿好了裤子,温雨辰又回到以往的模样。扒了桔子,边吃边说,“但是我看不出魏奕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你看我,我的听力比别人好,按理说魏奕也该有一项能力要比其他人好。我接触他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特殊能力。” “你说的实验,是在本市吗?” “哪里都有吧。”说到这里,温雨辰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本市我只知道一个地方,在部队大院里。普通人根本进不去。但是也不好说,毕竟我出来很久了,他们经常换地方的。” 正说着话,司徒和林遥回来了,正说着林遥约了魏奕的心理医生晚上八点见面的事。霍亮打开门的时候脸色还是不好,他直接说:“你们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司徒和林遥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待走近客厅,听过温雨辰又讲述了一遍,夫夫俩才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司徒更是着急地说:“雨辰,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 小孩儿乖乖起身准备脱裤子,霍亮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等会儿。”言罢,转头看着司徒,“你们也等着。”说完,拉着温雨辰又进了卧室。数落他,“以后每个要看你标签的人,你都给人家脱裤子?” “司徒不是林遥的……” “谁也不行!”霍亮喝断了温雨辰的话,从抽屉里拿了相机,“记住了,不管是谁,都不能脱。”说完,补充一句,“我就可以。” 温雨辰撇撇嘴,懒得去想霍亮这么霸道的原因。不过,他还是乖乖脱了裤子,让霍亮拍了照。 林遥拿着相机看了好半天,才说:“应该根魏奕的是同一种。”他抬起头看着那没心没肺的温雨辰,“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强迫你。” “没什么不想说的。”温雨辰理所当然地笑着,“跟案子有关嘛,说说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魏奕不应该……这么说也不对。我的意思是:他出不来。” 出不来是什么意思?三个人都不明白,齐刷刷地看着他。温雨辰急的直挠头,“我是个特例,我能出来是因为,他们比较,嗯,比较有能耐。但是也花费了很久的时间,交涉了很多次才把我弄出来。其他实验品是不可能离开试验所的。啊,除非,魏奕被洗掉记忆,是个残次品。” 如果魏奕像雨辰说的那样是个残次品,被洗掉记忆后离开试验所。那么,他梦游的情况是否有了合理的解释? ☆、31 温雨辰带回来的线索极为重要。而促使他这样做的原因,是那两本日记。在某些方面,小孩儿虽然迟钝了些、呆了些、但在大问题上绝对是精明的。他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不可推卸和不可回避的问题,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他愿意说出很多秘密。他并不觉得哪里委屈,所以,面对他喜欢的人们,他能够够从客观的角度出发,不管是讲述从前的事,还是分析现在的线索,都没有掺杂个人情绪。 说到日记本,温雨辰也不敢肯定。他说,“那里边的一些数据记录和配方,很像试验所的。不过,我认识的也不全,只能说是‘很像’。” 坐在一旁的霍亮接着说,“习荣给我邮包的时候,说过那是他一个朋友的东西。那人叫吴云,是个男的。二十多岁那时候是个研究人员,具体研究什么习荣说他也不知道。俩人都是通过朋友认识的。后来,这个吴云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疯了。” “疯了?”司徒纳闷地问。 霍亮点点头,说这是习荣提供的资料,具体情况他也不了解。这位吴云先生疯了之后被家人送到精神病院治疗,大概是入院一年,这人跳楼自杀了。临死前的三个月,习荣去精神病院探望他,据说那时候吴云很清醒,看似差不多都快康复了。他拜托习荣帮忙,邮递一个包裹,并口述了一遍包裹的地址。 “吴云口述的地址就是无限科技,收件人是王海。”霍亮拿出自己的录音笔,播放习荣当时的那段话。 习荣说:“我是按照他口述的地址让东平送过去的。至于王海为什么不收,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本来我是准备再去找吴云,期间出了点问题,我再去找他,他已经自杀。包裹我没动过,我联系了他的家人,希望能到我这里取走吴云的包裹。这一等就等了好几年。” 录音到此为止。林遥和司徒听完之后,抱有同一个问题:习荣所说的“期间出了问题”究竟是什么问题?吴云的家人为什么没有拿走那个包裹?霍亮表示,这也是他纳闷的问题,所以准备再问问习荣。 林遥问道:“吴云住的那家精神病院你知道吗?” “习荣说就是本市南郊的那个。” 这倒是很好找。问题是:谁去找?温雨辰兴奋地举起手来,自动请缨,“我去、我去!我跟精神病可好沟通了。” 霍亮迦坏仄沉搜坌『6,无话可说。 林遥也想把小徒弟放出去历练历练,也就同意了他的要求,但是霍亮必须跟着,这事没得商量。霍亮也没想让小孩儿一个人去,但是时间上,他觉得有些紧张。 话及到此,司徒偷偷捏了捏林遥的手,林遥心有灵犀地明白了他的意思。自然而然地叫温雨辰跟他一同出去买点吃的。 霍亮这才意识到已经下午六点,肚子好饿! 霓虹已经将初冬的晚上映照出炫目的光彩,一家家商铺里播放着时下流行的音乐歌曲,好不热闹。温雨辰跟在林遥身边,不自在地揉揉耳朵。周围的噪音让他有些吃不消,琢磨着是不是该换一副耳塞了。 “难受了?”林遥察觉到他的异常,轻声在身边问道,“这种程度的噪音对你来说很刺耳吧?” “还好。”温雨辰实话实说,“就是有一点点不舒服,没事的。” “那就好。马上就到了,就是前面那家买馄饨的小店。” 温雨辰吸溜吸溜鼻子,脸上笑开了,标准的小吃货一只。林遥看着也挺高兴,扶着他的背加快脚步。 师徒俩走进小店的时候,小店里还冷冷清清的没有客人。老板认识林遥,在他点了四碗馄饨后免费赠送了一碗。林遥乐着道了谢,拉着温雨辰坐在角落里。 “雨辰,我还是那句老话。你愿意说,就告诉我;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过。” “什么事?”温雨辰刚把桔子拿出来,准备剥皮。一听林遥的话,严肃地坐直了身子。 林遥笑道,“就是闲聊,你别这么紧张。” “我没紧张,真的,就是习惯了。” 这是第一次,林遥问到关于温雨辰的私事,“这种习惯是在军队养成的?” 本以为小孩儿会犹豫一些才会回答,没想到,温雨辰大大反方地承认,“嗯,好几年了,改不过来了都。” “你当了很久的兵?什么兵种?” “也不是那是正经的兵。”温雨辰压低了一声,“我,嗯,我舅舅是当兵的。我从研究所出来之后,一直是舅舅和舅舅家的哥哥带我。我就在他们的兵营长大。前前后后七八年。” 按耐着心里的焦急,林遥稳稳当当地问:“就是说你根本没入伍。那你舅舅当的什么兵?” “特种兵。他是教练,很少出任务,主要是训练新兵。我一直跟他在兽人营里待着。” 温雨辰不疼不痒的的回答,着实有点吓着林遥了。据他所知,特种兵的教头绝对不是一般人。而能进入特种兵训练营的士兵,必定是死里来、活里去的。等到可以脱离这个兵种的时候,还需要经过几年的脱密期。可温雨辰今年才十九岁吧?按照他说的,在特种兵营里待了七八年,再经过几年的脱密期,这孩子几岁进了特种兵营的? 林遥不想冒进,想着给温雨辰留些考虑的时间,再来说以前那些秘密。毕竟,涉及到孩子的成长经历,谁都不能肯定,会不会引起温雨辰的伤心事,让他变得更加古怪。所以,没再问关于军队的问题。 “雨辰,你这一天跑去找谁了?” “对啊,还有事没跟你说呢,我差点忘了。”温雨辰刚递到嘴边的桔子又放了下来,“我去找我哥。他在临市做买卖,跟我舅舅经常联系。”说到这里,温雨辰的眼睛开始四处乱看,一瞧就知道是有事不愿意说。 林遥也不急,也不催,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最后,小孩儿破功,讪讪地笑着,问:“我能掐掉一段不说吗?” “当然。”林遥憋着笑,给与肯定。 得了林遥的宽容,温雨辰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那两本日记我拍了照,给我哥了。我让他想办法查查,日记里的内容是不是从研究所出来的。我估计,需要七八天的时间才能有回信。” “好,到时候你告诉我结果。我们再分析后面的问题。”林遥开心地揉了揉温雨辰的脑袋,“师傅不会逼你做不愿意的事,你放宽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需要我们的时候也要及时开口。记住,这是我们大家的问题,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你要懂得在必须的情况下向我们伸手。” 林遥的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他终于可以说“师傅不会怎样怎样”、“师傅我会吧啦吧啦”!难怪司徒刚收亮子那时候到处n瑟。这种感觉简直超级爽。 跟小饭店其乐融融的师徒俩不同,在家里的这俩师徒可没那个和谐。俩人正正虎着脸,眼睛瞪着眼睛。司徒气的直接给了霍亮一巴掌,骂他:“你就折腾吧!” “我拿他真没办法。”霍亮苦哈哈地说,“我要是不去,王海的事他就不说。我还不能撕破脸让你们去找他。” “为什么不能?”司徒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为什么不能?因为你对他还有点感情是吧?” “别胡说!绝对没有的事。” “我不管你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我只要确认你不能因为习东平耽误了工作的进展。” 霍亮赶紧发誓:如果他因为私人问题影响了工作,就让司徒把他扫地出门。 听霍亮这是真急了,司徒觉得自己有点多嘴。他管这个干嘛?就算霍亮真的接受了习东平,当师傅的也不能说什么。他只是担心…… “亮子,东平那孩子我了解不多。但通过上次你们学校那个案子,我觉得你们俩不合适。性格就不合适。如果说,你没跟着我走这条路,或许你们俩还有点可能。关键就在这,东平跟他爸一个态度,不愿意你跟着我们。现在他想和好,想迁就你。他能迁就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他能迁就你一辈子吗?这是我的意见。如果你想跟他和好,肯定要来问我,现在我说了,免得你再来问。到底怎么选择,还是你自己拿主意。” 师傅的一番话让霍亮哭笑不得,他坦言,“你想多了。就目前来说,我是半点这种心思没有,我只想着快点结案。” “这么想就对了。”司徒白了他一眼,说:“案子马上要结了,你给我老实点。” 闻言,霍亮眼睛都绿了。凑乎到司徒身边,笑嘻嘻地说:“我知道谁是凶手了,你肯定也知道。” 司徒咧着嘴哼哼笑了两声,“你有证据吗?没有吧?我也没有。” 都没有证据怎么办?找呗,这还废什么话。但是,他们缺少的不单是证据,还有动机。这时候,就凸显出司徒的牛逼了。他搂着小徒弟的肩膀,低声笑着问:“你说魏奕不是二十九二而是三十二这事,那谁知道不?” “是我就说不知道。”霍小爷一个劲儿磨牙,暗恼着这破案子简直他妈的绝了! 司徒蔫坏儿蔫坏儿地颠着肩膀直乐,逗霍亮,“你要是我亲生的多好。” “我操!大哥,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差辈儿了吧?”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懂不懂啊?” 妈的小爷真心不想懂这个! 本来还想吐槽司徒两句,一转眼看到这人一脸憋着坏别人的那损样,顿时也来了兴趣。 师徒俩坏到一块儿了,嘀嘀咕咕商量着怎么坏能坏处花样儿来。这时候,林遥和温雨辰回来,四个人准备吃晚饭。林遥去厨房拿筷子碗腾馄饨,东西多,不小心把杯子打了,刚接的水也撒了一地。他懒得收拾,朝着客厅那边喊,“司徒,冒昧地问一句,能进来帮我把地拖干净吗?” 某人大爷似地躺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回答,“你问的真是太冒昧了。” “司徒千夜,滚进来拖地! 在霍亮和温雨辰的鄙视下,司徒恬着脸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厨房。 晚上七点半,温雨辰主动收拾了碗筷。走出厨房的时候,林遥和司徒已经准备出去见魏奕的心理医生了,温雨辰也想跟着去,司徒瞥了眼霍亮,拒绝了小孩儿。他说:“你跟亮子去叶慈那跑一趟。跟他说说关于那丫头提供的地址问题。可能的话,都去看一眼。” 霍亮紧着问:“都烧成灰了还看什么?”尾音儿还没落,又被司徒打了一巴掌。霍亮揉着脑袋,看他,“你就不怕把我打傻了?” “怕什么?反正现在有雨辰。你失宠了!”司徒乐得跟俩小徒弟开玩笑。转眼却又严肃了些,“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那地方肯定还有问题。不能被表面现象蒙蔽,宁肯白做工,也不能漏掉线索。快去!” 于是乎,霍亮只好带着温雨辰去找叶慈。 等上了车,林遥忍了半天的巴掌才招呼在司徒的后脑勺。打的地方,就跟司徒打霍亮事一样的。准的不能再准。被打了,司徒糊涂,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你打我干什么?” “你就不能让他俩休息休息?”林遥埋怨道,“跟咱们折腾好几天了,今晚没大事,让他们好好休息就不行?你那个没估计错误哪来的?” 司徒觉得自己冤枉到了姥姥家,只好把习东平的事跟林遥说了。他的意思是:尽量不要让霍亮跟习东平多接触。这么决定不是因为考虑霍亮的个人原因,而是为了案子。就习东平那性格,肯定会揪着亮子不放,现在什么节骨眼儿了?能让他搀和进来吗?再者说,习荣不是吃素的,习东平三番两次找亮子,他能不知道?习荣知道了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到时候找亮子的麻烦就是无法避免。说到归其,习家父子忒能闹腾,现在没心思,也没那个闲工夫应付他们。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亮子避开习东平。 至于王海那条线索,司徒决定自己去找习东平谈。 林遥没反对司徒的决定。但,总有些纳闷,究竟哪里别扭着他也说不好,也不知道是习东平的关系还是习荣的问题,就是感觉这俩人搀和进来,特别的不合理。 司徒的一句话,打破了林遥的思索。他说:“习荣很可能认识萧飒。” “打住。”林遥的手按在了司徒的腿上,“这条线你别插手,让组长安排人去。现在咱们抽身了,组里那边要是一点进展没有,对方会起疑。” “那你要跟东明说清楚。”司徒不嫌麻烦地叮嘱,“几年前,吴云把包裹给了习荣,但是王海却拒收包裹。包裹一直在习荣手里。试想一下,如果有其他人想要得到这个包裹,是不是就得接触习荣?” 这一回,林遥的眼神沉暗了些,“你怀疑萧飒?” “不信咱俩就试试。我要是问萧飒认识不认识习荣,他也肯定说认识。因为他意识到,我们既然查到了习荣,肯定掌握了他们相识的事实。所以,他不会否认,否认才是傻逼。” 为什么忽然针对了萧飒?林遥并不认为,司徒是得知了萧飒和陈景那次电话后才有了心思。事实上,从一开始,司徒就觉得萧飒这人有问题。 “就算箫辛伦跟魏奕是哥们,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ok,就算他俩在私底下也挺好的,但萧飒还不至于一个劲儿往魏盖轩家跑吧?我说他想找东西,你信吗?” 林遥使劲掐了一把司徒大腿上的肉,笑道,“明天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不说这个,我跟你说说我徒弟的事。” ☆、32 在昨晚,林遥还跟司徒一样,希望能在魏奕的心理医生身上找到关于梦游症康复的真正的原因。在听过温雨辰带回来的线索后,俩人反倒不那么着急了。 魏奕身上的纹身,证明了他是从研究所出来的试验品。而这一点,箫辛伦功不可没。如果当初他没有看到魏奕背上的纹身,恐怕,他们还要多调查一阵子。回头想想温雨辰身上的是记号是1a、魏奕身上的记号是2a。可想而知,魏奕是第二批试验品,自家小徒弟才是第一批。或许,那些试验品中,只有温雨辰算得上是真正的离开。 讲过温雨辰一些情况,司徒好半天才跟林遥说这是不能急。这其中,最让他担心的还是军方。在没有了解更多、没有掌握有利的证据前,这条线绝对不能轻易触动。不管是为了他们好,还是为了温雨辰好。 夫夫俩心里明镜儿似的。魏奕的梦游症极可能是催眠过了有效期,他开始想起在研究所的一些经历。但是他本人不知道,苦恼地想着,寻思着。但,那个传呼机和钥匙又是怎么回事?这一点,司徒和林遥同样想不通。故此,他们去见心理医生的目的,也从“究竟是不是你治好了魏奕的梦游症”变成了“你可见过魏奕带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这一点上。 心理医生也是个明白人,听过俩人的意思后犹豫了片刻。当司徒有些不耐烦地追问时,这位医生坦言。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的更清楚。 刚接触魏奕的时候,医生完全觉得他没必要接受什么治疗。这个人很正常,这一点医生确定地跟当事人以及魏奕的父亲说过。但是魏盖轩执意让儿子接受一个疗程的治疗。为父之心,医生完全可以理解。医生对魏奕的治疗,采取的一对一的方式,在治疗的过程中不允许第三个人在场。关于这一点,魏奕曾经表示过非常感谢。经过几次之后,医生再次跟魏奕谈:你很健康,如果你想中断治疗,我可以跟你的父亲谈。 魏奕本人也表示希望继续接受治疗,也是在那时候,魏奕说他梦游险些伤到朋友。 听到这里,林遥不免疑惑起来。听箫辛伦所说,魏奕接受心理治疗是在他发现魏奕梦游之后的事,但听医生的意思,魏奕显然在那之前就已经开始接受治疗。林遥不免问道:“是魏奕自己找到你的?” 医生摇摇头,说:“是我的一个朋友介绍他来的。说到我那位朋友,可能你们对他的儿子有所耳闻。” 不等医生继续说下去,司徒脱口说,“箫辛伦!?” “是的。”医生冷静地回答,“就是他,现在非常走红的明星。他的父亲萧飒,是我的朋友。是他介绍魏奕到我的诊所去。” 在嫌疑人的名单上,萧飒又多了一笔进账。 随后,林遥并没有明言关于呼机和钥匙的问题。他迂回地说:“听您的意思,魏奕在治疗过程中的表现一直很稳定?” “是这样。”医生说。 “有没有,我是说:魏奕忽然就有了某种变化,类似于兴奋、心事重重、忐忑不安的情况发生?” 医生闻言,沉默了许久。才说:“是有那么一次。时间大约是在一个月前。他每周三、五到我的诊所来。因为他的工作问题,经常调换时间。那天倒是很准时。我记得是周五,下午不到两点的时候吧。他一进门我就看得出来,他很……怎么说呢?很多心事的样子。但是并不是忐忑不安。” 当时,医生跟魏奕开玩笑,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了?魏奕笑着不回答,只说了一句话:很快我就不用继续麻烦您了。 司徒和林遥相互瞧了一眼,谁都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司徒偷偷按了一下林遥的手,示意他暂时不要开口,随后,正色地看着医生,“我现在要说的话都说警方的机密,希望您守口如瓶。” 医生自然点头答应他保守秘密。司徒这才继续说:“经过我们的调查,魏奕被一些很有权势的男人潜规则,也就是发生性关系。一个正常的男人遇上这种事,心理上肯定会有阴影,在无意识的时候,嗯,或者是下意识的吧,他的外在行为、状态肯定有变化。比方说,抗拒同性亲密接触什么的。您发现了这方面的异常了么?” 这一回,真的惊到始终冷静的心理医生。他坚信地说:“绝对没有!如果他真的遇上你说的那种事,我会看出来,绝对会。我可以保证,魏奕没有这种事。至少,我没看出来。” 奶奶滴,真他妈的邪门了。夫夫俩揣着一肚子的疑问谢过医生,结束这一次询问。临走前,司徒又问了一件事,“魏奕最后一次接受治疗是什么时候?” “就是那次。”医生说,“本来我们还约好下次见面的。但是他工作太忙,一直拖着。后来我才听说他……” 司徒笑了笑,转了身跟上林遥的脚步。 怎么办?要立刻去找萧飒吗?这是林遥发觉司徒不寻常的沉默后,给他的台阶。司徒笑了笑,说:“你说的对,咱俩不能去。但是我们必须了解他的态度。” 林遥直接翻了个白眼,说:“那就让谭子和田野去。戴着通讯器,咱俩监听。” 这个主意好!事不宜迟,司徒赶忙给谭宁打了电话,谭宁表示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在外面忙活,你的电话晚来三分钟,估计都找不到人。 这时候的田野已经被葛东明使唤的几乎没了人形,各种杂事琐事基本都在他的手里。忙活了几天,一点不比林遥他们轻松。听说又要去找萧飒,田野同学淡定地放下刚泡好的面,拿起外衣,无精打采地看着谭宁,“谭子,你开车吧。我怕我开车直接栽沟里。” 临出门前,遇到了刚刚回来的葛东明。这厮阴沉着脸,抓着谭宁叮嘱好一大堆问题。谭宁笑着打断了他,说:“你是不是该回家看看,这都快一个月没回去了吧?” “哪有时间啊。”葛东明毫不在乎地说,“你早去早回,回来之后叫上老杨,有事跟你们说。” 谭宁知道葛东明下午一点就去找唐忠军警监谈话,这是才回来。估计是有了什么事,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着急。当下,便告诉葛东明,杨磊还在外面,得把人找回来。 葛东明没言语,挥挥手让他们俩快走。 四个人在萧飒家小区门口碰了头,弄好了监听器和接收器,相互看了看,最后,谭宁给萧飒打了电话。意思是找箫辛伦,有些关于魏奕的情况想了解一下。 挂断了电话,谭宁说:“萧飒还不知道他儿子在咱们手里,他以为箫辛伦还在拍戏。我跟他说,找不到箫辛伦跟他谈也一样,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司徒点点头,催着他们赶紧过去。 大约等了十来分钟,监听器终于传来了声音。 萧飒把谭宁和田野让进客厅。倒了茶,准备了水果,这才坐下来。谭宁随口说了一些家常话,无关痛痒,跟案子毫不搭边儿。寒暄过后,谭宁才问道,“萧先生,据您所知,魏奕是什么时候跟箫辛伦发生隔阂的?” “他们俩有隔阂?”萧飒诧异地反问,“我没看出来啊。我只知道,公司为了宣传,制造他们不和的绯闻。但是这俩孩子一直挺好的。” “一开始我们也这样以为。”谭宁微笑着,“有件事您还不知道吧?就是他们俩合作的上一个戏,一天晚上魏奕和箫辛伦在外面打了架,魏奕打了箫辛伦。” 谭宁说的这件事,让萧飒陷入了沉默。或者说,他先是惊讶了一下之后,才沉默了下来。想了几秒钟,还没开口前,蹙了眉,嘴角向下撇了撇,“我没听说这件事。如果真的有,我觉得也没什么。朋友之间闹点矛盾是常事。跟何况,他们俩年纪轻,大小伙子嘛,脾气难免会暴躁一点。” 说到这里,田野插了句话,“萧先生。魏奕有没有跟箫辛伦提到过关于梦游啊,找东西这种事?” “梦游的事我知道。是老魏跟我说的,我还帮他介绍了一个心理医生。小奕的梦游症不是好了么?其他的我倒是没听说。” “这个我们还不知道,没有去跟那位医生核实过。” 紧跟着,谭宁又接过了田野的话尾,另提了一件事,“萧先生,在案发当晚,您最后一次跟箫辛伦见面时几点?” “五点多。”萧飒说,“我买了点水果给他送去。” 坐在车里监听的司徒,马上说:“谭子,问他,咱们听说是保姆送的水果。” “我们查到的情况怎么是保姆给箫辛伦送的呢?”谭宁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完美地掩饰了耳朵里的小东西。 萧飒也很淡定,他笑道:“是我开车,载着保姆一起的。我们是五点半左右到了剧组,放下东西就走了。” “那您看见温雨辰了么?”谭宁根据司徒的提示,问道,“就是箫辛伦的那个小助手。” 萧飒又一次撇了嘴,这似乎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抑或是他在控制自己生气时的表情。他说:“我没看见小温,那时候辛伦的休息间没人。” 田野和谭宁纷纷流露是有些失望的神情,随后起身告辞。萧飒很礼貌地送他们到门口,还说等箫辛伦回来,让他主动联系警方。快关门那时候,田野多了嘴,“要是人人都像您这么好说话就好了,我们的工作省不少事呢。” “这是应该的,我也希望你们今早抓住凶手。” “放心吧,一定的。”田野没老没少地拍拍萧飒的肩膀,“对了,老习还托我给你带好。” 萧飒一愣,这一愣,足足楞了三五秒的功夫。恍惚了一下,笑了笑,“嗨,你一说老习我都没想起来是谁。习荣吧?那个习总。” “对,就是他。” “哎呦,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他怎么提到我了?” 田野好像挺喜欢跟萧飒拉家常,但是谭宁扯了扯他,“快走吧,还要回去开会呢。萧先生,有时间下次再聊。” 萧飒一直把俩人送到楼下,看着他们走远才回去。 田野和谭宁回到车里,把耳朵里的耳机拿下来。田野冷着脸,开口便说:“萧飒在说谎。” “哦?”林遥在萧飒的口气中听不出他那句说谎,他只能根据分析判断,估摸着这人在哪个问题上有说谎的嫌疑。 而田野,指了指林遥的眉心,“开口前,他的眉头下意识地皱起来。表明他很抵触我的问题。”说完,又指了指林遥的嘴角,“他的嘴角向下撇,是对自己即将说的话没有信心。” 不等另外三人提问,田野继续说,“在谭子提问的时候,他的眉毛微微上扬,回答的语速很快。这说明他心里早就有准备。在我们跟他的交谈中,他的表情出现三次不正常变化。” 说着,田野播放录音笔。录音放到谭宁说:“魏奕是什么时候跟箫辛伦发生隔阂的?”田野提醒他们,就是这句话之后,萧飒的双眉上扬。说明他早知道事情真相,却故意说:他们俩有隔阂? 接着,田野又截选了两段录音。分别是: 1 谭宁:“有件事您还不知道吧?就是他们俩合作的上一个戏,一天晚上魏奕和箫辛伦在外面打了架,魏奕打了箫辛伦。” 萧飒:“我没听说这件事。如果真的有,我觉得也没什么。朋友之间闹点矛盾是常事……” 2 谭宁:“那您看见温雨辰了么?” 萧飒:“我没看见小温,那时候辛伦的休息间没人。” 田野关掉了录音笔,严肃地说:“在这两件事上,萧飒说了谎。” 司徒摸了摸嘴角,决定以后跟田野说话要捂着脸! 既然已经有了眉目,必须抓紧时间调查清楚。四个人分头行动。田野和谭宁回组里,一个继续问箫辛伦、一个跟葛东明开会;林遥和司徒则是再度去了案发现场。 站在案发现场门口,司徒说:“箫辛伦从卫生间返回休息室,给雨辰条挑选水果花费了三四分钟的时间,洒水器才开始工作。可以确定是:22:30。箫辛伦第一次去卫生间的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为了找到没人看到他的房间给雨辰弄吃的。所以,他第一次去卫生间的时间应该是五分钟。发现拿错水果返回休息室,时间就会很快,估计是两分钟。我们减掉这七分钟的时间,箫辛伦第一次进入卫生间,时间应该是:22:23。” 22:23这个时间,魏奕已经死亡。凶手正脱下他的衣服找东西。故此,谁都没都到谁。 箫辛伦在卫生间里打开保温桶的盖子,准备水果,发现错拿了榴莲,这至多需要两分钟而已。他在22:24离开卫生间,回到休息室22:26。 林遥接着司徒的分析继续说:“凶手在22:20开始脱了魏奕的衣服,找东西也就五分钟的事。也就是说,他们在22:25发现东西不在魏奕身上。经过一两分钟的协商,凶手a决定去魏奕的休息间再找。a离开现场的时间就是:22:27。更好跟箫辛伦错开。” 从现场到魏奕的休息间需要一分半;从卫生间到箫辛伦的时间需要三分钟。而洒水的时候,箫辛伦忙着收拾休息室里的小电器、凶手在魏奕的休息间忙着找东西。洒水停止后,箫辛伦急着跑回卫生间看他的汤,快速跑的话,时间就可以缩短在一分半内。而从魏奕休息室出来的a发现洒水,跑回了现场,查看同伙与尸体的情况。 两个休息室之间本来就有一分半的距离,所以,不管箫辛伦跑的多快,都看不到a的背影。 “不对。”司徒忽然说,“还有一个环节,咱俩没搞清楚。赶紧给田野打电话,找箫辛伦。” 林遥急忙掏出电话,心里就像有一团火燃烧着。烧的他精神亢奋! ☆、33 田野把电话递给箫辛伦,说是林遥有急事找他。箫辛伦赶紧结果电话,问林遥什么事。 “你返回卫生间的时候,走廊里还洒水吗,” “洒完了啊。”箫辛伦说,“我出门之前就撒完了。” “你在休息室到底停留了多少时间,” 箫辛伦抓抓头发,焦躁地说当时真没什么概念,但是可以确定超过了五分钟。他进去的时候还没开始洒水,出来之后,水已经停下来,粗略算计,差不多八到十分钟, “你问谁呢,”林遥失笑,“我问你,你反过来问我?” “那怎么办?我是真说不准。” 最后,林遥让田野带着箫辛伦到现场来,就地分析。 田野路过葛东明的办公室,本想进去打声招呼。见到门锁上亮着屏蔽信号的红色小灯,才知道里面正开秘密会议,这种时候不可以随便打扰。他只好待着箫辛伦先走一步。 而在办公室里的葛东明,正一筹莫展地看着杨磊,“老杨,就是这么个情况,你怎么看?” 杨磊也犯愁,说:“既然唐警监的意思是让咱们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我觉得这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是谁泄露了我的工作进度。” 特案组的保密系统是叶慈做的,绝对的固若金汤。杨磊也不相信是在系统上出了问题,那么就剩下一个可能性――人为。 然而,葛东明不这么看。他说:“不可能是人为性。能在这里办公的每个人我都信任,我不能信任的也进不来。当初决定让你训练那批人在其他地点办公也是这个意思。不能让更多人了解特案组全部情况,所以,我允许在这里的人只有十个。这十个人我绝对相信,我敢用自己的命做保证。” 既不是安全系统出了问题,也不是人为性的,那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就是我找你们来的原因。”葛东明说,“我跟老爷子谈了很久,他一直没明说对这事的态度,我估计他心里有数。我一直耗到他没了耐心,才得到一句话。” 当时,唐忠军是含糊地说:包饺子的时候手没劲,捏不紧,饺子下了锅肯定是要破皮的嘛。 杨磊狠狠一巴掌打中自己的脑门,“操了,这工作没法干。” “没法干,也得干。”葛东明苦笑着说,“你该庆幸咱们有一批牛逼的编外人员。” “这就不对劲!”杨磊终于说出憋了很久的话,“不能因为内部问题每次都让司徒他们冲锋陷阵。人家连薪水都没有,每次给咱们卖命,我都过意不去。” 葛东明继续头疼……这事他真是无能为力。 散会后,,一直没开过口的谭宁坐在沙发上持续发呆状态。葛东明跟杨磊在门口又嘀咕了几句,回屋后发现这人还魂游天外,便坐在他身边,问道:“怎么了?” 谭宁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当初你为什么要带我过来?” “别胡思乱想!”葛东明火了,大声喝断了谭宁的喃喃自语。“轮不到你,不管是谁,都不是你。”谭宁哭笑不得。其实他们都明白,被盯上的下台,罪名里也有窃取资料一条,相应的,特案组这边也 要有个人背上监管不力的罪名。好一点的结果是给个处分,不好的就是被开除吧。 他是整个特案组最薄弱的环节,不像林遥他们那样能在第一线发挥热量,也没有田野那种能耐,更不及王永斌和胡苗。他能到特案组完全是葛东明离不开他。那么,如果到了最后,特案组真的要舍弃一枚棋子,肯定是他。即便是别人,他也会抢下这个名额。别人走,还不如自己走。 显然,谭宁细腻的心思让葛东明火冒三丈!他甚至骂了他,骂他闲着没事想那些狗屁玩意干嘛?有这时间还不如给他煮杯咖啡,或者是躺下来休息休息。 谭宁笑嘻嘻地说:“你激动什么?我就是随口说说,你撵我走,我都不走。得了,别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该干嘛干嘛去吧。” 葛东明抓住谭宁,想道歉还不好意思开口地别扭了好半天,搞的谭宁都烦了。问他:“你拉着我干什么?有话就说,没话就放手,我还有事呢。” “又去监视陈景?” “这不废话嘛。这是我的工作,不管怎么说,我得站好最后一班岗。” 最后,谭宁狠狠插了葛东明心口一刀,心满意足地走了。 再说带着箫辛伦赶到现场的田野,这会儿正蹲在门口抽烟。看架势,是不准备参与到夫夫俩的讨论中去。田野想的特别明白,就自己这两把刷子,还是别去人家面前丢脸了。可他还是有些可怜箫辛伦。这人被司徒跟林遥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搞的头晕脑胀,如果箫辛伦是个女的,这估计早就哭天抹泪了。 林遥算得上是很有耐心,可还是架不住箫辛伦东一句西一句地乱说。无奈之下,只好等他nn完了,才说:“这样吧,我来问,你来回答。我让你闭嘴的时候,你就闭嘴。明白了吗?” 合着自己说了半天一点用没有!箫辛伦无力地垂下肩膀,点点头,说:“你问吧。” “你回到休息室重新给雨辰挑选水果,出去的时候洒水器已经停止工作。那么,洒水器停下来的那一刻你站在哪里?” 箫辛伦指了指化妆镜前,“就在这。” “干什么呢?” “收拾东西啊。”箫辛伦说,“经纪人的电脑,我的平板和手机,这些都怕水。还有我的包和我几件衣服。小电器进了水就不能要了,我就没再看。但是包里还有好几份合同和我的钱包,衣服也是第二天要拍摄用的。我得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然后……” “停。”林遥制止了箫辛伦的言无不尽,“就是说,水停下之后,你在休息间里继续逗留了几分钟,对吧?” “是。大约有……” “停!” “怎么又停啊?”箫辛伦不耐烦了,他准备说的非常详细呢,总是被打断很不爽啊。 林遥将自己和司徒的外衣脱下来,把包包也放在了化妆台上,问箫辛伦,“看看数量,跟那天晚上差多少?” “还差一条裤子。” 林遥一甩头,朝着外面喊,“田野,脱裤子。” 宕甏甑奶镆昂苤趣,认命了,脱!幸好里面还穿着一条保暖裤,要不然他就曝光了。把裤子递进去,乖乖靠在空调下面取暖,顺便看好戏。 林遥让箫辛伦把代替的东西恢复到当晚的位置上,然后说:“你是演员,这种事可能难不倒你。灯光摄像机就位,再来一条。” 闻言,箫辛伦挑挑眉,“说话还挺专业的,你也拍过戏?” “没,认识你们圈子里的人,看过她拍戏。” 箫辛伦很八卦地问是谁,说不定他还认识呢。林遥随口说了张妮,结果让箫辛伦惊讶地目瞪口呆。 “你认识妮子?” “关系还不错。” 哎呀!箫辛伦仿佛遇到了知音…… 总算把抽风的箫辛伦搞定了,让他规规矩矩重来一遍。箫辛伦站在化妆镜前,等了半天也没动。司徒不耐烦地催他,“傻站着干什么?” 箫辛伦回头看着林遥,“你还没说a” 司徒憋着笑看自家小祖宗铁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a! 箫辛伦不愧是个好演员,表演的惟妙惟肖,特别入神。夫夫俩谁都没心思看他的表演,都掐着手里的表计时。 箫辛伦拿出包里代替合同的东西,再把几件衣服裤子摊平,转身就跑出了休息室。林遥掐的准,前前后后一共消耗了两分四十八秒。即便是有些偏差,相信也不会差出五秒的范围。 22:35停止洒水,箫辛伦在休息间消耗两分半,就是22:37或者是22:38离开休息室。 同一个时间轨道上。凶手在22:35这个已经时候走出魏奕的休息室,回到案发现场。 “箫辛伦,你仔细回忆一下。离开卫生间的时候关门了么?” “没印象。”箫辛伦说,“当时走的很急,没注意这个。” 司徒转身离开了休息室,两个人跟在他后面,很快就到了卫生间。司徒打开门,微微用力带了一把,门晃晃悠悠地貌似会自动关上,但是最后还留了一条大约有五厘米的缝隙。灯光从缝隙里透出来,看的倒也真切。 司徒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在a回来的路上,发现了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过,谨慎起见,a看了一眼。正是这一眼,他看到了洗手台上的刀。” 田野系好了裤袋终于追了上来,听见司徒的假设。他耐不住好奇心,问道:“但是经过你们的验证,凶手是在22:37分离开的。22:35――22:37之间在死者的背上刻字。那刀怎么解释?按照你现在的推论,a至少是在22:36才能看到箫辛伦留下来的刀,这跟刻字的时间有出入了。” “这不是出入的问题。”林遥顺手帮田野把露在裤子外面的衬衫拉出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凶器是剧组里发的刀,替代品也是剧组发的刀。就是说,刻字的刀是真正的凶器,假的凶器是a返回现场的时候带回去的。并不矛盾。” “好吧。”田野耸耸肩,道出最后一个疑问,“凶手为什么要换凶器?” 司徒啪啪啪地拍拍手,说:“跑题了。回到时间点上来,不少问题需要继续分析。” 凶手a回到现场的时间司徒给出一分钟,因为那种情况下,凶手不可能还有闲心慢吞吞地走。那么,就是在差几秒钟到22:36的时候,看到了卫生间里的刀。拿了刀回到现场,这个时候b几乎已经刻完了字。 22:37终于刻完数字,两个凶手同时离开。但是,没有被水淋湿的a必须远离这栋大楼,而b也要换掉身上的血衣。 “我们继续算时间。”司徒说,“22:37两个凶手离开现场。箫辛伦是22:38跑出休息室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向卫生间来。从现场到箫辛伦的休息室,中间有一道走廊,他们势必会遇上。当时箫辛伦跑的很快,脚踩着水,脚步声会更大。两个神经紧张的凶手肯定会听见。怎么办?那条走廊里根本没有房间开着,他们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只有卫生间。” “两个凶手都藏里面了?”箫辛伦后怕!乖乖,当时他还在卫生间里找刀来着,哪知道隔间里藏着俩凶手。” 林遥和司徒相互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回答箫辛伦的问题。田野是个精明的,他马上拉住了有些亢奋的箫辛伦,说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剩下的事,跟你没关系。 箫辛伦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林遥和司徒,看着那个他曾经跟凶手同处的卫生间。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让他不得不去认真思考的。 走廊里再度安静了下来。司徒习惯性地搂住林遥,俩人一同看着卫生间的门。就这么看着,谁都没出声,谁都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在一起办案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彼此磨练出了默契,大多的时候,即便什么都不说,也能清楚地知晓对方在想些什么。 林遥不认为这个案子难住了司徒,真正让他担心的是整个案子的背景。如果,抓到凶手后牵扯到了军方,魏奕案,或者是凶手,极有可能落不到他们手里。地方警局没权利审讯军方的人,这一点他们都清楚。 所以,必须一击即中! ☆、34 离开了摄影基地,司徒看着时间,是晚上的十一点整。他想联系一下习东平,约个时间见面。林遥按住他要拨号的手,说,“我来吧。习东平还是比较抵触你的。” 谁来都无所谓,只要不是亮子就行。 林遥拨了号码。习东平接的很痛快,只是没想到这个陌生的号码是林遥,瞬时间愣住了。 “东平,在听吗,”林遥放轻了声音,“亮子今晚有事,忙不过来。我告诉你一声,今晚不要等他的电话了。” 习东平在电话里嗯了一声,随即,笑道,“林警官,亮子是不想跟我见面。我能理解。你打电话来,也不是简简单单为了这事吧?没关系,我也想通了,亮子说得对,案子这么大的事,我不好太任性。不如约个时间,我们见面谈。” 林遥看了眼司徒,心说:习东平这不是挺好说话的嘛,至于把你们师傅搞的心烦气躁吗? 搞定了小徒弟的前男友,夫夫俩在回家的路上算计了一下目前为止还有多少条鱼放在外面。司徒打着哈欠,随口道来,“鲁菲菲、陈景、萧飒、于砚府。” “于砚府到底跑哪去了呢?”林遥说话的时候放下了车窗,让冷空气进来,暂缓眼部不适。几天来的日夜颠倒,让他的眼睛很不舒服,只有在稍冷一点的时候才会觉得好受些。 司徒察觉到林遥的不适,担心地看着他,“怎么了?眼睛又发热了?” “嗯,这几天没睡好。别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嘛,会有一段时间的后遗症。没事,慢慢就好了。”林遥安抚着司徒,并不用为自己的眼睛担心,“顺便去看看亮子他们吧,你跟叶慈也好几天没见了。总该坐下来商量商量。” “明天再去,你回家好好睡觉。” 司徒担心林遥的眼睛,案子的事再急,也不差这一个晚上。林遥看到他不容反驳的脸色,知趣地没有继续要求。但是很多问题堆积在一起,即便是回了家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的。他索性让司徒一个人去看看,并保证回到家后老老实实洗澡睡觉。 自家小祖宗的倔强不是一天两天了,司徒也是拿他没办法,把人送到家门口,叮嘱了几句。车子也没下,直接去找叶慈。 通过电话联系,司徒才知道那三个人已经站在大火后的废墟前。司徒赶过去,刚好遇上叶慈从废墟里走出来。叶慈招呼他上车,司徒顺便扫了眼周围,问道,“我那俩徒弟呢?” “还在里面。”叶慈说,“小温想听听地下有没有动静,一时半会出不来。亮子陪着他。” 小徒弟很上心,对于这一点,司徒还是觉得林遥没收错人。他自顾自地点燃一根烟,跟叶慈说了温雨辰的背景。叶慈的表情本来就少之又少,从头到尾几乎没有变化过。司徒说完了,问他怎么看。叶慈摇摇头,说:“我们怎么看不重要,关键是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 叶慈看着司徒,就像看到一个白痴,“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我做了最坏的打算,跟军方翻脸。” 刚刚递到嘴边的咖啡,顿了一下。再扭头看司徒,倒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司徒,你想多了。”叶慈说,“军方的办事方法跟地方警局不一样。真要到了撕破脸皮那一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做事讲究的是隐秘、迅速、甚至是斩草除根。论实力,咱们没有可比性。” 的确是没有可比性,司徒还不想跟枪杆子死磕。大不了什么都不管了,安心在家养媳妇呗。 “小唐呢?”司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口问,“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叶慈没吭声,指了指后面。司徒扭头一瞧,才发现一条毯子下面还躺着个人。唐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扒开毯子露出头来,看到司徒,对他嘿嘿一笑,“司徒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不回家睡?” “回家也是一个人,没意思。”说着话,唐朔坐了起来,“大兵哥,亮子他们还没出来吗?” “再等一会儿。” 话赶话的功夫,叶慈的手机响了。是霍亮的来电。叶慈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亮子在电话那边有点兴奋地说:“快来,我们家孩子听出地下有动静。” 叶慈为之一振,招呼唐朔和司徒,一起下了车。 废墟里非常难走,他们艰难地前行了大约十来米,才看到一个用木头临时撑起的小小入口。叶慈反手拉住唐朔,叮嘱司徒,“尽量踩着我的脚印,不要引起二次塌方。” 这种勾当叶慈干的多了,知道怎么走,走哪里才会安全。司徒庆幸是让叶慈来探路,否则的话,指不定会埋进去几个人呢。 下去的路更加难走,司徒没有叶慈那么变态的夜视能力,只好打开手机用来照明。脚下几乎没有路,只能踩着一块块碎砖慢慢下行。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有一点灯光。 “这边儿。”亮子站在一处断壁下,护着小孩儿,“司徒,你怎么来了?” 司徒摆摆手,没说话。接个人终于站在一起之后,刚把耳塞戴好的温雨辰指着脚下三十厘米左右的洞口说,“我们只能挖这么大。下面有水声,不是地下水,是自来水。” “能挖开吗?”司徒问叶慈。 叶慈把几个人推到一边,蹲下来摸摸这,碰碰那。须臾,忽然起身脱了外衣和裤子,唐朔乖乖地接过来,叠好放在一边。 叶慈脱的只剩一条小裤裤,那身材,惹来霍亮一声口哨!司徒白了眼徒弟,心说:你敢对着饕餮流口水?活腻了吧? “哎呀,叶大哥身材真好!”不等司徒教训霍亮,温雨辰由衷地赞扬一句。相当的不畏死活。 唐朔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一点不介意自家的大兵哥被人看了去。看了也是白看,都是他的!叶慈压根没搭理身后那几个闹货,试了试洞口的宽窄,弄掉一些尖锐的东西,随后,在三个人面前特么的就进去了! 进去了!麻痹的只有三十厘米的洞口,他居然进去了!司徒表示很逆天,很嫉妒!缩骨功什么的他一点都不想练。 温雨辰也有点傻眼,偷偷扯了扯霍亮的衣襟,低声问,“我眼花?” 霍亮拍拍小孩儿的腰,特别顺手,并安慰他,“习惯就好了。” 唐朔弯腰对着已经下去的叶慈喊,“大兵哥,会不会冷?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地下传来叶慈冷静的声音,“麻烦。” 小动物一皱眉,“穿上!” 一只手从黑乎乎的洞口伸了出来,效果意外的惊悚了。唐朔满意地把衣服给了他,顺便又给了电话,让他照明。很快,叶慈在下面说:“小温,声音那哪边?” 小孩儿摘掉耳塞,趴在废墟上,听了听。摇摇头,“好多呢。这样吧,咱俩的电话保持通讯,我给你指路。” 就这样,温雨辰一边听一边给叶慈指路。霍亮看着小孩儿的膝盖跪在瓦砾上,想都没想就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他垫着膝盖。再看小孩儿,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的迷糊。小小的脸上严肃而又认真的表情一览无余,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温雨辰的眼睛似乎没了焦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耳朵上。引导叶慈的时间大约有十来分钟,忽听叶慈说遇到了障碍,前路被坍塌的墙堵住了。他需要清障。 专心的小孩儿告诉司徒等人,叶慈说下面应该是个地下室,很大,东西很多。需要咱们耐心一点。唐朔赶紧搭话,“你让他小心,有困难这次就算了。回去拿了工具再回来。” 温雨辰把话传过去,叶慈没吭声,继续清障。 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叶慈花费了一些时间。半个小时后,才清理出一个可以进去的洞口。他打开手机照明,看到的是一条幽长的走廊,走廊两侧都是房间,在不远处的上方,挂着一个已经被砸掉一半的牌子。他钻进去,沿着走廊向前走。仔细观察房门上有没有什么标示。 一些房间根本打不开,一扇扇房门试过去,终于在第九扇门推开了一些空隙。进去之后,看到里面到处都是被燃烧过的纸张,还有几台叫不出名字的仪器。两张办公桌倒在地上,抽屉也掉出一半来,露出里面还有没被烧毁的东西。 在上面等着的人不敢催,怕叶慈出了危险。司徒烟瘾犯了,刚要点上一支,就被小动物狠狠瞪了一眼。他讪讪地把打火机收好,咬着烟过干瘾。温雨辰已经在瓦砾上趴了一个多小时,霍亮那点说不清到道不明的情绪也愈发焦躁起来。拍拍小孩儿的后背,低声问他,“累不累?” “还行。”温雨辰仔细听着下面的动静,“叶慈从那条走廊里出来了。叶慈,向你右边走,我能听出来那边的空间更大。有回声。” 尼玛啊!你是有多逆天?空间回声都能听见! 须臾…… 温雨辰脸色一变,抬头看着司徒,“司徒,叶慈说他发现一具尸体。” 越来越乱!司徒愤愤地咬着牙,脑袋转的飞快,拿过温雨辰的电话,跟叶慈说:“别动尸体,拍照。看看有没有能证明尸体身份的东西,带上来。” 本来只是想探探底,却不料搞出一具尸体来。估计葛东明又要抓狂了。 过了四十多分钟,叶慈终于上来了。他带上来一些烧了一半的纸张和一个锈迹斑斑的盒子。将手机递给司徒,“没有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照片你自己看。” 司徒顾不上看叶慈手里的东西,急忙打开手机相册,看尸体照片。 尸体成侧卧状在地上,已经变成了灰黑色。被烧的极为惨烈。基本上看不不出原型了。而尸体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尸体旁边倒着几把椅子和几张桌子,还有一些被砸过的仪器。叶慈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人不是烧死的。他的喉咙、口腔、鼻孔没有吸进烟尘。” “你不是把尸体的脖子割开了吧?”司徒诧异地问。 “不割开喉咙我怎么看?” 众人静默…… 死因无法确定。叶慈只能说死者死亡大约有半个月,跟魏奕的死亡时间相近。年纪不能确定,大约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男性、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体重还算正常不胖不瘦的。他能看出的情况也就这些,剩下的就让司徒去烦恼。 霍亮扶着温雨辰站好,催促道:“先上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几个人收拾妥当,离开了废墟。 上了车,司徒那脸色就阴沉的可怕。他打开叶慈带上来的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怎么看都不大懂。数据、代码、好多拼凑在一起的字母,单拿出来他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压根不明白。没辙了,他把温雨辰叫到身边来,“认识吗?” 车的前排就两个座位,副驾驶霍亮坐着,驾驶席司徒坐着。温雨辰挤在俩人中间,快被夹成饼里的馅儿。霍亮见他身子扭着不舒服,很自然地抱住他的腰,把人放在了腿上。温雨辰腾地一下子红了脸,扭过头,轻不可闻地说了声谢谢。霍亮没在意姿势问题,只让小孩儿认真看司徒给的东西。 温雨辰低眼一瞧,“嗯,实验数据。这个应该是……不全啊,看上去挺像脱氧核糖核酸的数据,但是后面这几张是关于海马体的实验数据。” 海马体是个啥东东司徒还是知道的。这玩意主管人的记忆,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魏奕。 “司徒,你看看这个。”后面的叶慈把手里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塞进司徒的手里。 司徒还纳闷这是什么?便看到分辨不清质地的东西上,贴着一张圆形的粘贴,粘贴上面的图案让他司徒倒吸了一口凉气! 古老的计时器,造型、颜色、眼熟的不能再眼熟。这是他们在上一个食人案中于凶手冯果家找到的那个计时器! 这算是什么呢?logo?司徒被自己的臆想弄乐了。问叶慈,“你哪找到的?” “死者手里抓着。”叶慈说,“我见过你们找到的那个计时器,觉得像就带出来了。” 等一下!死者手里抓着的?这玩意粘性很强,还没有被撕毁,完完整整的。司徒咽了口唾沫,“叶慈, 你把尸体的手心割掉一层皮?” 温雨辰和霍亮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淡定如初的叶慈。叶慈抱怨着,“没有趁手的工具,估计带下来一点肉,你将就着吧。“ “我操!”司徒险些把东西扔出去,幸好霍亮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按在了死人的皮肉上。 “快,给哥哥擦擦手。”霍亮欲哭无泪。 温雨辰没有随身带纸巾的习惯,干脆从兜里掏出一个桔子,撕了桔子皮给霍亮仔仔细细地擦手心。转身的时候扭了扭屁股,那个谁家的徒弟顿时憋住一口气,脑袋嗡嗡作响。 司徒大手一挥――走,去特案组! “你们自己去。”叶慈清冷的声音扼杀了司徒的打算,“我带小唐回家休息。剩下的事我不管。” “你好意思吗?” “好意思。” “你是今晚的主力,你不去给说明情况?” 叶慈不再废话打开车门拉着唐朔下车,丢给司徒一句话,“让葛东明找我。” 操,你是爷!你才是真正的爷! 去往特案组的路上,霍亮一直估计着葛东明知道这一切后的反应。等真的见到了人,说明了情况,葛东明抱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司徒也不急,老神在在地喝咖啡,等着他。 温雨辰找到一瓶洗手液,推着霍亮去洗手。俩人都回来了,葛东明好抱着脑袋呢。霍亮噗嗤一声,笑道:“明哥,咱不至于的。” “你们都是我祖宗!”葛东明终于开口说话,“我他妈的绝对会英年早逝。” 司徒放下咖啡,郑重其事地说:“那具尸体,我建议你们不要动,就当不知道。我们也不会再去。现在的关键,是弄清楚这个标志的问题。” 小孩儿乖乖举手,说:“我估计那地方肯定是个试验所,藏在地下,很隐蔽。因为魏奕被杀,所以他们提早做了处理,烧毁一切跟实验有关的东西。但是试验所太大,东西太多,烧的不干净。所以才让咱们找到点线索。” 说着说着,小孩儿望望天……“我怎么觉得烧的很仓促呢?” “是很仓促。”司徒说,“匆忙之余干的事,势必会留下不少东西。比方说那具尸体。如果对方是有准备,有计划烧毁一切,那么,那具尸体也会被销毁。我们能发现尸体,就说明当时的人很着急,根本没时间处理掉尸体。” 葛东明记住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无奈地说:“起先,咱们怀疑魏奕是因为涉及到某些大人物的隐私而被灭口。你们查出他跟一些实验有关,那咱们的调查方向就变成了‘试验所那边的人杀他灭口’。可现在看来,试验方未必是幕后黑手。” 现在看来的确不是了。司徒想到:如果是试验方杀魏奕灭口,那么,试验所没必要烧毁,即便烧毁,也不会这么匆忙。换个角度来分析,这件事似乎更像是:魏奕忽然被杀,试验所怕引火上身,匆忙之间放弃了实验地点。 这个被废弃的试验所,是从叶慈那位大堂经理口中得知的。于砚府让大堂经理送餐到试验所,谁都会以为那里是魏奕被潜的地方。起先,司徒以为那只是个高级点的隐藏深一点的淫窝。现在真相已经出来。魏奕的确是去做那里,却不是被潜,而是被研究。这样一来,那些潜了魏奕的大佬们,就更加值得深究了。 关键是:唯一知情的于砚府下落不明。 “你们等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说着,司徒离开了葛东明的办公室。 他打开林遥的办公室,想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给司徒彦打了电话。这么晚,他不确定司徒彦是否还开机,但是很快,电话就被接听。司徒彦清醒的声音传了过来,“司徒,我还在想,你也差不多该找我了。” “说实在的,我是真不想联系你。”司徒说了实话,“我是想找韩栋,明天让他给我个电话。” “不用。他就在我身边。” 啥?这大半夜的,韩栋在你身边?你俩干啥呢? “司徒,找我什么事?”韩栋一贯不死不活的动静传过来。听到关于那个计时器的问题后,他沉默了片刻,“我没见过那个东西,他……卫君没给我看过,我不知道冯果手里那个是不是他的。” 既然这一条线索断了,那就试试下一个。反正这件事他一直想问问韩栋,现在有了机会,不能错过。司徒说:“你见过冯果身上有纹身吗?方方正正的,上面有罗马数字。” 这一回,韩栋沉默了很久很久…… 片刻后,韩栋问道:“你发现别人也有那种纹身?” “冯果身上真的有?” “不是他。” 司徒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韩栋跟谁上过床?除了冯果只有卫君。既然不是冯果…… “怎么可能!?”司徒难以置信。 韩栋说:“真的。我见过不止一次,在他的,嗯,在他的大腿内侧。罗马数字1,后面还有。” “你没问过他?” “为什么要问?” 好吧,韩栋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司徒让韩栋把电话交给司徒彦,开口便问,“你是不是一直监视我呢?” “不是监视,是关注。”司徒彦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笑意,“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导师,对你都很感兴趣。” “为什么?我哪里值得你们研究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司徒彦大笑了起来,最后,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恶意,给司徒提了个醒,“你要知道,现有的情况下隐藏着很多值得挖掘的真相。” 比方说:凶手杀了魏奕之后,扒了他的衣裤找东西。没找到也就没找到,继续找就是了,为什么要给魏奕穿上裤子? 司徒在醍醐灌顶的一瞬后,开骂!你他妈的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司徒彦坦言,因为他跟唐警监一直有联系。为了弥补在食人案他私心的愧疚,他答应唐警监随时做特案组的预备役。所以,也知道些魏奕案的情况。 日了!新的旧的线索都穿在了一起,这案子怎么比当年的协会案还麻烦! ☆、35 司徒给林遥发了短信,让他醒来后马上到特案组来。回到办公室后,司徒让霍亮和温雨辰去睡觉休息,明早再说其他的事。 温雨辰也有些困,但还懂得关心别人,“你呢,不睡吗,” “我跟东明还有事要谈,你们先去休息,不能这么连轴转。” 霍亮比较爽快,拉着温雨辰离开了葛东明的房间。俩人刚走,司徒的脸色沉了下来,说,“东明,魏奕的那把钥匙呢?” 葛东明一愣,赶紧打开保险柜取出魏奕留给林遥的那把钥匙。司徒也将叶慈带回来的铁盒子拿出来,俩人试了半天,结果并不合适。 葛东明死了心,准备让专业人员打开铁盒子。把两样证物重新收好,转回身来,葛东明问司徒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你这脸色真是难看到家了。 司徒无奈地叹息,只得把关于卫君的问题说了一遍。葛东明听着也觉得惊讶,谁会想到卫君也是试验品呢? “但是,我觉得这样更合理。”司徒说,“卫君不会生下来就杀人作恶。他的成长经历肯定是不同寻常的。况且,我们根本查不到他在十八岁之前的档案资料。这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十八岁。” 葛东明细想了想,试着说:“温雨辰那孩子会不会认识卫君?” “先别问他。”司徒觉得还不是时候,“这事让小遥做主吧,毕竟雨辰是他徒弟。对了,陈景那边有没有动静?” 提到陈景,葛东明的心情继续低落。谭宁那边可怎么办呢?这人表面上毫不在意,可他了解这人,什么事都揣在心里,憋死都不愿意跟人唠叨唠叨排解一下烦闷。如果,最终的结果像谭宁想的那么糟糕,他要怎么做才能保住谭宁?不,应该说保住特案组的每个人! 葛东明是个称职的组长,或许他平日里散漫了些,不着调了些。关键时刻,他是绝对的护犊子。他也有杀伐决断的时候,也有狠心狡诈的时候,假若真的到了那一步…… “司徒……”葛东明的态度忽然严肃而端正了起来,“我要拜托你一件事。如果这案子破了,上头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们特案组里需要付出一点代价。那时候我会引咎辞职。你一定要帮我稳住林遥。” 啥玩意?司徒惊讶地目瞪口呆,他脑子转的快,立刻明白了葛东明言下之意。他很反对葛东明的决定,“你能不能别这么做?轮也轮不到你吧?” “那你觉得会轮到谁?” 脑子里闪过谭宁温和的笑脸,下一秒,司徒也为难了。的确,如果特案组要给出去一个炮灰,必定是谭宁。别说葛东明舍不得,就是他都舍不得。谭宁多好的一个人,是特案组的管家,家里家外的都离不开他,他要是走了,小祖宗肯定会发飙。 “这事我想想办法。”司徒说,“当初我能保住田野,现在也能保住谭宁。” “用不着你。”葛东明拒绝了司徒的好意,“他是我的人,要出面也是我出面。我今天跟你说这话,就是以防万一。就小林那脾气,谁能保证他不发火?你们跟老爷子那边的关系还好,去闹他,他也为难。这事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 不管怎么说,案子还是首要的。所以,葛东明岔开了这个话题,说到陈景身上。 自打离开了特案组,陈景一直很老实。就连外面养那几个小三都断了关系。想要从他身上找突破口只能抓住以前的事不放。对于这一点司徒抱有同样的看法。但是,这人必须要动,至于什么时候动,司徒表示等再查些萧飒的问题后,动陈景比较合适。 既然魏奕不是被潜,那么,略知内情的陈景和萧飒必然脱不了关系。可这事不能打草惊蛇,他们动了小罗喽,惊了那些大佬,得不偿失。关键是:什么时候动萧飒! 司徒跟葛东明在办公室里彻夜长谈,休息室里的两个人也没多少睡意。 休息室只有一张床,霍亮干脆把小孩儿推到里面,他躺在了外面。小孩儿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脱掉了外衣外裤,钻进被窝,瞪着眼睛看屋顶。他是真睡不着,在地下发现了跟试验有关的数据,他觉得这一点不合理。 “为什么?”霍亮的双手垫在脑袋下面,听到温雨辰的嘀嘀咕咕,忍不住问道。 温雨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在研究所的时候,那些数据被保管的非常严密。没用的数据当时就会被销毁,绝对不会留下来……”说着说着,他想起了什么,转身面对着霍亮,“你说会不会不是研究所的人?” “什么意思?” “嗯……研究魏奕的人,不是我研究我的人。” 嗯?不错,思维放得开,不死板。霍亮来了兴趣,侧着脑袋,笑看温雨辰,“来,跟哥哥仔细说说。” 小孩儿干脆趴在床上,单手撑着下巴,正儿八经地说:“魏奕那个纹身肯定跟我出自同一个研究所。但是他离开了,就不会再跟那边有任何联系,那边也不可能再对他有兴趣。所以啊,我就想,研究魏奕的人未必是研究我的人嘛。我估计,那些人多少也跟我的研究所有点关系,但是他们进不去。” 进不去的意思就是还不够资格。只能在外围打打外围赛什么的,那么,被研究所抛弃的魏奕就成了他们手里的资源。他们找到魏奕,继续对他做研究。抑或,想从魏奕身上查出研究所都做过什么研究。可能是不得其法,魏奕被封存的记忆开始复苏,回想起曾经在第一个研究所时候的片段。 “我是从那里出来的。当时很麻烦,我必须在监管人的监视下生活五年,研究所的人才会正式承认我离开了。我有监管人,我估计魏奕也有监管人。” “我明白了!”霍亮的眉头蹙了起来,整个人都变的凌厉,“为了避开监管人的监视,研究魏奕的那些人不得不找个借口接近魏奕。这个借口就是潜规则。但是,魏奕的监管人还是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勾当,所以杀了魏奕灭口。而准备,不,应该是:已经开始研究魏奕的那些人,怕了。” “对对对。”温雨辰激动了起来,“他们怕的不是我们,是真正的研究所!呀!我好厉害我要给林遥打电话。” “你给我老实点!”霍亮按住了兴奋不已的小孩儿,“你觉得咱俩能想到,他们就想不到?林遥眼睛不好,你让他睡个好觉吧。” 温雨辰完全无法冷静,掀开被子要下床,“那我去找司徒说。” “你回来!”霍亮用力地把小孩儿扯回来,顺势……嗯,其实只是习惯动作而已,他将人压在了身下。 温雨辰处于极度兴奋中,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分析接近了案件核心,能不兴奋吗?能不想跟师傅n瑟n瑟吗?这会儿霍亮压着他,他半点别的心思没有,光顾着想:你肿么又拦着我啊?他扭啊扭,瞪啊瞪,“你起来,我睡不着觉啊去找司徒说说,他肯定也没睡,要不你也一起去。” “你就不能老实点?”霍亮的劣根性开始发作,使劲压着小孩儿,“他把咱俩支开,单独跟明哥谈话,肯定有不能让咱俩知道的事。你去干嘛?找骂啊?” 温雨辰认真地说:“我会敲门!” 这话倒是把霍亮逗乐了,他掐着小孩儿腰上的肉,“傻不傻啊你!大人有大人的事,不该打扰的时候乖乖睡觉,有你显摆的时候啊。” 什么嘛,说来说去,还是把自己当成孩子。温雨辰有点小小气恼,严肃地警告霍亮,“我不是孩子,再过三个月我二十了。” “哎呦,真了不起,都二十岁了。” “你起来,我要去找司徒。” 嗨!这熊孩子还跟他倔上瘾了是吧?霍亮抓住温雨辰的胳膊不让他起身,“不跟你闹了。司徒跟明哥说的八成是特案组的事,咱俩真不合适过去。再说了,你这番话没有个把小时说不完,这都几点了?你不休息,司徒不休息?他比谁都累。他宠着林遥,让他回家睡觉,那谁宠着司徒?你就不能让他抓个空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睡一觉?你现在不说那点事,那点事就能跑了怎么着?听哥的,睡觉。明天再说。” 最后,霍亮说服了温雨辰,但是!小孩儿的心情还是不好,使劲挣吧了两下,把霍亮推下去,一转身背对着他,气呼呼地不吭声了。霍亮难道见到温雨辰发脾气,就是自己无故迁怒他的时候,这孩子都不发火,怎么现在倒跟他别扭上了? 不过,熊孩子闹脾气也挺可爱的。霍亮厚着脸皮蹭过去,紧贴着温雨辰的背,低声说:“生气了?” “我睡着了。” 忍不住笑出来,霍亮揉揉小孩儿毛茸茸的脑袋,“往这边点,贴着墙也不怕冷。” “我是壁虎。” 太好玩了这个!霍亮继续逗他,“小壁虎,哥哥怕你冷行不行?来,过来点。” 小壁虎决定不搭理身后的人,还使劲往墙上贴。后面那位锲而不舍地贴过去,戳小壁虎的屁股!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温雨辰被戳的打了个激灵,回头怒视他,“不许戳我屁股。” “哥哥手痒。” “你手痒也不能戳我屁股啊。”你可以去挠墙,还可以去挖坑! 看着温雨辰红彤彤肉呼呼的脸蛋,霍亮就想亲一口!其实,霍亮也不是对小孩儿动了什么心思,他是个g,纯天然的。跟一个可爱又漂亮的大男孩躺在一张床上,肯定会有点小小的心动。可他真没想把小孩儿怎么着,就是逗两句,涂个乐呵。这种时候,什么案子啊,前男友啊,早就忘的一干二净,眼里都是小孩儿气鼓鼓的脸蛋,怎么看都想咬一口。 当然不能真的上嘴咬,这点理智霍亮还是有的。他可以逗小孩儿,欺负小孩儿,但是绝对不可能真对小孩儿下手。 n久之后,霍亮回想起这一晚的举动,才明白那时候只是想哄小孩儿开心。可哄着哄着就变了味儿。如果没有电话铃声,如果没有那条短信,霍亮后知后觉地担心当时的自己真会扑上去啃了小孩儿。 代表短信的铃声响了起来,霍亮这才放开了温雨辰。打开手机点击短信…… “亮子,抱歉,是我不好。我约了林遥明天见面谈王海的事。你愿意一起来,我会非常高兴。你不愿意来,我也不会怎么样的。我希望你明白,我是真心的。你要是还没睡,给我打个电话吧,我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 一瞬间,什么好心情都他妈的没了。 心烦气躁地起了身,坐在床边抽烟发呆。他要怎么说,才能让对方了解他真的不想重温旧梦,更不想几年之后,再一次伤害了彼此。 霍亮忽然跟变了个人一样,温雨辰也察觉到了。他看了看霍亮,闻了闻飘散在空气里的烟味儿。方才那股子气恼的情绪荡然无存了。虽然温雨辰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笨拙,但还是看得出谁在烦恼,谁在痛苦。他觉得,现在的霍亮就是在烦恼…… 应该跟自己无关吧?温雨辰想。 “你怎么了?”温雨辰试着问。 霍亮轻笑了一声,回头看看他,“没事。刚才哥逗你玩呢,别生气了。早点睡吧。” 他的的确确是在笑着,可是他的眼睛里……那是什么意思呢?看不懂啊。温雨辰纠结了,相比眼前这个笑不是笑,愁不像愁的霍亮,他更喜欢刚才戳屁股的那个霍亮。 温雨辰掀开了被子,拍拍床,“你也躺下睡觉。” 看着小孩儿纯净的眼神,霍亮不由得苦笑了几声。干脆地关了手机,躺下去。 “睡觉!”霍亮命令自己。 经过了一夜的好睡,林遥的眼睛舒服了很多。张开眼才发觉司徒不在身边,赶紧拿电话看是否有他的联系。看到短信后,急忙起床。 司徒在葛东明的办公室谈了一夜,基本上案件已经清晰。只是欠缺一些证据。林遥赶到后,司徒顾不得休息,把昨晚的事,以及他跟葛东明的分析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末了,补充了几句。 “这么看来,杀了魏奕的人未必是废弃研究所的那帮人。那帮人也是被波及了。关键就在于,凶手是否跟以前的研究所有关系。我不好多问雨辰,你去问问他吧。如果这里面有联系,基本上就可以结案了。” “结案?”林遥反驳道,“你有证据吗?就算知道凶手是谁,没有证据,一样拿他们没办法。况且,于砚府还没归案,陈景那边暂时不能动。好多事没解决呢,现在结案太草率了。” 葛东明的意思是:现在结案也可以。大不了把凶手丢给田野,那小子有的是招儿让凶手认罪。但是林遥不甘心,没找到证据他就是不甘心! 司徒劝他,“咱们有两个选择。一,现在就结案,防止再出现受害人,也防止凶手跑路;二,继续拖着,找证据。让组里多些时间对付上面,不能给特案组小鞋穿,不能让特案组出个炮灰。何去何从,这得你跟东明商量。” 最后,为了谭宁,葛东明决定查清每个环节,找证据。 三个人刚刚商量完,霍亮带着温雨辰进来了。温雨辰嘴里说个停,把昨晚的分析一个字不漏地在林遥面前抖出来,最后,大眼睛里闪闪亮亮的,一副讨夸奖的样子。林遥笑着搂住他的肩膀,朝着目瞪口呆的葛东明炫耀,“怎么样,我这徒弟很棒吧?” 葛东明直翻白眼,心说:知道你收了个好徒弟,少显摆点能死啊? 林遥已经n瑟的没谱儿了,搂着温雨辰大笑,“走,跟师傅查案去。” 小孩儿认认真真地跟在师傅身边,嘘寒问暖:“师傅你早上吃饭了吗?要不要吃桔子?我昨天买的,可甜了。” 他俩走了,留下三个老爷们面面相觑。葛东明非常担心地问司徒,“小林哪根筋抽到了?” “习惯就好。”司徒笑道,“他憋着劲儿想跟我比,我有徒弟了他没有,这几年就不爽。” “小林抽筋,怎么他那徒弟也抽筋?” 霍亮搭腔,“知足吧。没我拦着,温雨辰昨晚就能轰了你们。” 司徒无可奈何地叹息啊叹息,他估计,以后他们家小祖宗都得横着走。 林遥带着温雨辰去见习东平,这事大家都知道。司徒没想让霍亮再去接触习东平,故此只字不提。他离开特案组之后,让霍亮开车去一趟魏奕的家。路上,司徒小睡了一会儿,到地方的时候,霍亮叫醒他,俩人又合谋了一番,才下了车。 魏奕家还是很多人,亲戚朋友挤满了客厅。魏盖轩第一次见到司徒,还有些拘束,倒是霍亮,让他感觉有点眼熟。霍亮保持着严肃的表情,说那天晚上他也在现场,去接生了病的温雨辰。魏盖轩想了想,似乎还是没想起霍亮是谁。只觉得眼熟罢了。 “魏先生,能单独谈谈吗?”司徒礼貌地问着。 魏盖轩的反应还是有些迟钝,他点点头,带着司徒上了楼。霍亮没跟上去,在一楼的客厅听那些亲戚朋友七嘴八舌地聊天。 进了魏盖轩的书房,司徒开门见山地问:“魏先生,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是魏奕的亲生父亲吗?” 在司徒的眼里,魏盖轩的脸上黑了一层。只是,这人极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揉了揉眼睛,沉默了片刻,才说:“不是。” “领养的还是……” “捡的。”魏盖轩说,“我身体有问题,没办法生出孩子来,所以早早离了婚。我一直想有个孩子,也打算领养一个。二十二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在工厂当采购员。去外地出差,遇到快被饿死的小奕。我带他回家,去政府部门调查孩子的情况。但是,没有结果。人家告诉我,小奕很可能是超生,没有档案和户籍。这事拖了一年多,我才让他入了我的户籍,办理领养手续。” 魏盖轩回忆,当时的魏奕连话都不会说。身体都是病,为了给孩子治病,魏盖轩几乎花掉了所有的积蓄,等孩子稍好一点,可以说话了,吞吞吐吐地告诉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只知道是六岁。魏盖轩想,他捡到孩子都是一年前的事了,这么一算,孩子应该是七岁。所以,他在户籍上填了孩子的出生年份。因为没有生日,魏盖轩就把捡到他的那一天当成了孩子的生日。这件事,魏盖轩跟家人谈过,绝对不可以告诉魏奕。 说着,魏盖轩让司徒稍等,他离开书房后有十来分钟才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打开后,里面是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衣服的款式很老旧,看质地还是不错的。 魏盖轩说,他捡到魏奕的时候,孩子就穿着这件衣服。他也说不清为了什么,一直保留着。可能是觉得,早晚有一天魏奕会知道自己的身世,那时候还能给他个说法,给他个念想。毕竟,衣服可能是魏奕亲生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 魏盖轩拿出一些文件放在司徒的面前,说这就是当年办理的领养手续。 “魏先生,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谁?”司徒问道。 魏盖轩摇摇头,“只有我的家人。” “您想仔细了再说。萧飒知道不知道?” 魏盖轩楞了……“按理说,应该不知道。” “什么叫‘按理说’呢?” 司徒的态度不紧不慢,却让魏盖轩无法回避。他犹豫了片刻,才说出十几年前的一件事 ☆、36 十几年前,魏盖轩还在工厂上班,面临着分流下岗的危机。一个男人带着个孩子也是不容易的,他想尽办法托关系花钱希望能保住自己的职位。但事与愿违,最终他还是丢了工作。那时候,魏盖轩觉得天都要塌了。 为了孩子魏盖轩不得不振作起来,他观察了一段时间,准备在小区附近租个便宜点的店面开个小商店。也是当时着急,再加上家里一团乱,去劳动部门办理再就业优惠证的时候,错拿了袋子。 魏盖轩家里一些房证、户口簿等等东西分别收了两个袋子,他错拿的是魏奕的领养手续。他把材料递给劳动部门的工作人员,人家看了好半天领养手续,才告诉他,你拿错了。 这事,魏盖轩几乎快记不得。直到,魏奕上了高中,跟箫辛伦成了朋友,两个家长也有机会见面那时候,他才想起,为什么看箫辛伦的父亲那么眼熟。萧飒就是当时那个劳动部门接待他的工作人员。 “我没提过当时的那件事。”魏盖轩说,“我看得出,老萧没认出我来。后来,两个孩子的关系越来越好,我们之间也多了些走动。” 换句话说:萧飒是看过魏奕的领养手续的。 最后,司徒问道:“你们认识之后,萧飒有没有提过当年的事?” “没有。从来没说过,甚至连涉及到这件事的边缘问题都没提过。” “这样啊……”司徒思索了片刻,“好吧,魏先生,谢谢你的协助。好好休息。” 魏盖轩听出司徒要走,局促地欠了欠身,“什么时候才能抓住凶手?” 司徒终于露出点笑意,“快了。” 魏盖轩送司徒到了一楼,刚好看到从厨房走出来正在喝水的霍亮。霍亮知趣地放下杯子,跟在司徒身边离开了魏家。 师徒俩上了车,司徒才开口问霍亮,“怎么样?” “我办事你放心。”亮子胸有成竹地说。 司徒毫不犹豫指挥下一步行动,“走,找萧飒!” 根据司徒等人对他的初步调查,萧飒在九年前离了婚,箫辛伦他妈,再婚出国,基本上没有联系。萧飒从岗位上离职后一直在家待着,儿子养着,福享着,也算得上是过的滋润。萧飒毕竟是个男的,生活方面没怎么过多关心儿子,只是在大方向上把握一下,不至于让儿子走了偏路。箫辛伦进入演艺界,萧飒是不同意的,可挨不住儿子闹,也就点了头。他不像魏盖轩那么紧张孩子,人家魏盖轩在儿子加班拍戏的时候会送汤送衣,送父爱;萧飒很少干这种事,箫辛伦的拍摄现场更是去过没几次。不过,萧飒跟箫辛伦的经纪人关系很好,可能也是出于关心儿子的目的吧。 赶到萧飒家的时候,这人并不在家。司徒给萧飒打了电话,对方说在外面办事,至少要有两个小时才能回家。要不,咱另外约个时间?司徒表示两个小时也不算很久,我等你!等到挂了电话,司徒看看手腕上的双飞,正好是下午一点。这个时间,小区里也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 两个小时、萧飒不在家、似乎可以做很多事…… 俩人很有默契地同时转身,进了楼内,走楼梯爬到七楼。确定邻居家特别的安静,司徒才干起撬门的勾当。这种锁叶慈教过他怎么开,还特别给他做了一套工具可以随身携带,很快,俩人就推开了萧飒的家门。 萧飒家不算大可也不小,不算厨房和客厅还有三室两卫。几扇房门都关着,也不知道哪个房间有他们需要的线索,或者说:他们到底想找些什么。 分头行动比较快。司徒负责调查书房,霍亮负责调查萧飒的卧室。剩下的一间卧室,看装潢和摆设,应该是箫辛伦的,暂时被放在了最后。 书房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个无绳电话和一部电脑;书柜在左边,上面并没有被摆满,基本上都是些杂书;窗台上养了几盆植物,绿油油的还挺好看。 抽屉里的东西已经被司徒翻个底朝天,他很嫌弃地关上它们,为一无所获不满地咂舌。转过头去看着那台电脑,不由得叹息连连。真是没办法啊,他是个电脑白痴。就算这几年在廖江雨和叶慈的谆谆教导下,他也只学会了如何下载邮件里的文件,如何灵活地使用杀敌软件而已。让他对着一台别人的电脑思考如何下手,他的脑袋绝对会死机! 无奈之下,司徒放弃了电脑,开始搜查书柜。每本书都快速地翻了一遍,看看里面是否夹着什么,事实证明,萧飒没有这个习惯。 这个书房“干净”的令人恼火! 不止司徒什么都没找到,霍亮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师徒俩不甘心,干脆联手再找一遍,结果还是一样。司徒站在客厅里直拍脑袋,他就不信,萧飒能这么干净! 霍亮提醒他快点吧,萧飒很可能马上就回来了。司徒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消耗了一个半小时。 “你出去给我望风,我再去厨房看看。”司徒说。 霍亮只好离开,去给他师傅望风。司徒在厨房转悠了几圈,冰箱、橱柜等等地方都看了个遍,最后找到了俩个保温桶。他回想起箫辛伦的话,案发当晚箫辛伦抱着保温桶去了卫生间。那么,是两个其中的一个吗? 过了十几分钟,霍亮远远地看到萧飒的车行驶过来,赶紧给司徒发喵信。这时候,司徒已经从楼内走出来,告诉霍亮避开萧飒,到小区的东门等他。 萧飒没有看到离开正门的霍亮,他把车驶入小区的停车场,步行回家。路上,给司徒打了电话,说已经回来了。 “好,我们马上过去。”司徒说。言罢,他把偷出来的两个保温桶交给霍亮,“带去特案组检验一下指纹。” 好家伙,真的偷出来了?霍亮哼哼地笑着,又戴上了手套,拎着俩保温桶直奔特案组。 不管是暗中的搜查,还是明里的拜访,司徒都要拿出个官方理由来。这一次,他目的明确,质问萧飒是否知道魏奕不是魏盖轩亲生的。萧飒的反应,他没有做任何猜想,他观察着萧飒表露出来的震惊,还有一点尴尬的揶揄。司徒觉得这人挺有意思,跟他儿子一样,都喜欢演戏。 “这么说,您真的不知道?”司徒故作狐疑地说。 萧飒摇着头,蹙着眉,说:“真的不知道,也没想到。怎么会呢?从来没听老魏说过啊,就是小奕也从来没提过。真的,我是从没听过的。” “那箫辛伦有没有说过?” “没有。”萧飒肯定地说,“如果他提过,我一定记得。”说到这里,萧飒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不瞒你说,辛伦,这几天都没回家。我打他电话,这小子就说工作忙。可再忙好歹告诉我一声啊。我总觉得这孩子还是因为小奕的死心里边难受了。” 这回,司徒乐了,“难受也不会不回家吧?回家看到的是你,又不是魏奕他爸爸。哦,对了。”司徒忽然岔开了话题,“您知道吧,最近不少媒体都在说魏奕被公司潜规则的事。” “胡说!”萧飒马上发了脾气,“都是胡说!我了解小奕那孩子,没什么名利心,就是喜欢拍戏。他不用攀高枝去。再者说,他们家不缺钱,他更没必要出卖自己。这事绝对不可能,那帮媒体昧着良心造谣,都不得好死。” 哼哼,给媒体消息的人就是我,我也不得好死?司徒在心里鄙视了一把萧飒。 “但是,萧先生……”司徒开始挖坑了,“我跟天传公司的新董事长有些交情,据他所说,这事是真的。而他,也因为要彻查此事遇到暗算,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这,这怎么可能呢?”萧飒瞪圆了眼睛,“这事,老魏知道吗?可千万别告诉他啊。” “恐怕瞒不住。这件事涉及到案子,魏奕很可能是因此被杀人灭口。我们有义务也有责任告诉被害人家属所有真相。所以呢,到时候,还请萧先生多安慰魏先生。” 不等萧飒再想说点什么,司徒起身告辞,说是还有很多事要忙。 再说特案组这边。 看着霍亮拿回来了两个保温桶,又听过霍亮的一番解释,葛东明那眼珠子都绿了!他咽了咽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次确认,“你师傅真这么说的?” “真的。” “他肯定?” “八九不离十。” 组长大人深深吸了口气,赶紧关上办公室的门,拉着霍亮说悄悄话,“这俩桶不能在特案组检验。我给你个地址,去找小唐他大哥。让他检验。你告诉他,结果出来后别通知我们的人,直接跟司徒说。或者你也行,只要不是特案组的人就行。” “林遥也不行?” “不行!”葛东明确定,“他也是特案组的人,这个事不能从他嘴里透出去。回头我跟司徒商量下一步怎么办。你先去找小唐大哥。啊,别告诉小唐啊。” 霍亮直接翻了白眼,心说:真够麻烦的。 前脚打发了霍亮,后脚,葛东明急忙找到杨磊的办公室,跟他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计划了一番。杨磊斜睨着他,“我说你……为什么啊?” “为了保住特案组这帮小崽子,我必须这么干。真出了事,我一个人兜着!” 杨磊也跟着咬咬牙下了决心。让葛东明放手去做,这件事他肯定办的完美无缺! 有了杨磊的保证,葛东明联系司徒,为这个,他还特意下载了喵信。他告诉司徒:咱俩必须再谈一次。 听完了葛东明的喵信,司徒乐了。直接拨了林遥的电话,问他:“跟习东平谈完没有?” “谈完了。王海的事跟魏奕案没关系,回头我跟你细说。” “那这样吧。你去扣豆角等我,我请你俩吃饭。” 挂了电话林遥琢磨起来。虽说也是到了饭点,司徒怎么偏偏要去扣豆角呢?叶慈应该不在啊,这人又搞什么幺蛾子了?察觉到林遥心事重重,站在车的另一侧的温雨辰赶忙对习东平笑了笑,说:“麻烦你了,那个,你自己开车了吗?要不要我们送你?” 习东平对这个总是喜欢吃桔子的大男孩印象不错,“谢了,我自己开车了。” “哦,那我们走了。再见。” “等等。”习东平下意识地拉住了温雨辰。却又发现自己唐突了。 “你还有事吗?”温雨辰问道。 习东平看了看已经上车,不知道跟谁通话的林遥,觉得他应该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才跟温雨辰说:“亮子,他、他最近怎么样?” “挺好啊。” “很忙吗?” “是非常忙!”小孩儿严肃认真地回答,“四十八小时内,他只有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你说忙不忙?” 习东平的脸上流露出“这样啊”的表情,随即了然地笑了笑,故作玩笑似地说:“那他情人岂不是会很生气?那脾气,肯定跟亮子闹了吧?” 听罢习东平的问题,温雨辰的小眉头都快打了结。他是知道习东平跟霍亮的关系的,也知道霍亮从一开始就表明现在是单身。这个习东平听谁说的霍亮有了情人?他怎么不知道霍亮还有个情人?这简直太失败了,作为霍亮的师弟,他居然不知道他的师哥,他的小哥哥还有个情人! 小孩儿的脸色顿时就冷了,“我回去问问他。” 温雨辰的回答真的让习东平愣住了,他只想套套温雨辰的话,证实一下霍亮身边到底有没有人。听温雨辰这意思,明显是有人了!难怪霍亮不愿意跟自己见面,还说了一大堆的理由,原来结症在这里! 结果,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上了林遥的车,温雨辰闷不吭声地开始狂吃桔子!昨天买的那些,再加上路上买的两斤,简直是要一口气吃完,都没停嘴。林遥看着都觉得牙酸,心说:雨辰,你有多爱桔子? 到了扣豆角,差不多两斤半的桔子都进了温雨辰的肚子。林遥的车里一堆桔子皮,满满的都是桔子味儿。当师傅的叮嘱小徒弟:“不能这么吃。你现在年轻不觉得什么,当年纪大了,胃病就找上你了。注意点,再怎么喜欢吃,也不能一口气吃这么多。” 温雨辰不吱声,心里堵得慌,难受。可又不知道哪里难受,反正就是想要不停地吃桔子,吃别的都没用,只有桔子才能让他好过一点。 站在门口迎宾的小姐认识林遥,带着他往里走,说司徒先生已经到了。 司徒比林遥早到十来分钟,这会儿刚点完菜,正喝茶呢。一进门,林遥就发现自家爷们的表情不错,连带着也发觉他的心情更不错。便坐下来,笑问他遇上什么好事了。 有服务员在,司徒没说。把菜单扔给了温雨辰,“来,点菜。” 温雨辰抬起头,看着服务员,“有桔子吗?” 林遥:(⊙_⊙) ☆、37 当师傅的就算再细腻,也没发现小孩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家爷们身上,尤其是听过从萧飒那里的来的线索后,林遥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现在剩下需要调查的东西不多了。”林遥说,“动机还差一步,我估计很快就能明白。但是,魏奕那个呼机哪来的,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半点眉目,包括凶手究竟为了什么药换掉凶器,从头到尾我们也只是猜测。这是必须立刻解决的问题。” 他的话刚刚说完,打了蔫儿的温雨辰举起手,跟着说,“我还是觉得林遥的分析是对的。” 司徒一挑眉,笑问,“为什么?” “如果凶器没有沾上什么东西,我的意思是:能暴露凶手身份的东西,凶手干嘛要带走它?那,当时在洒水,一般的东西肯定会被水冲掉,所以我觉得,林遥怀疑凶器上沾了洗不掉的东西,这个还是很正确的。不一定非要是油漆啊,还有很多东西抗水性的。” 林遥的嘴角弯了弯,显然非常满意小徒弟的进步,他继续问道,“你能想起什么?” “嗯……”温雨辰想了想,“标签吧。你们肯定也有经历的。杯子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底部会贴着条码标签或者是商标,粘性非常强,就算用水冲也不会掉,最多只能撕下上面一层,带有粘性的那一层绝对撕不掉。非要在热水里浸泡很久的时间才行。我最讨厌那种标签了,撕不干净看上去很脏!” 对于温雨辰的分析,夫夫俩并没有给与肯定,也没有否定。林遥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对方垂下眼呷了一口香茶,只说:“先吃饭吧。” 温雨辰没了桔子胃口也是不错的,至少他可以吃下两大碗饭。林遥很担心徒弟的胃,这么吃下去,会不会变成个小胖子?司徒乐得看小孩儿吃的欢,让林遥别管这些个,他才十九岁,正式长身体的时候,能吃点很正常。 温雨辰咧嘴一笑,露出整整齐齐的白牙齿,还有牙齿上的一块儿小菜叶。看的林遥哭笑不得。这孩子,就是个开心果! 这顿晚饭快吃完的功夫,霍亮给司徒打了电话,说刚从小唐大哥那回来,问他们在干什么。司徒说:“你过来吃饭吧。顺便给雨辰带点桔子回来,小孩儿断货了。” 桔子啊…… 霍亮无奈地把车停在路边,走进一家水果店,买了五斤桔子。他想,五斤啊,至少能让小孩儿吃个三四天吧。 “小哥,要不要来点橙子?进口的,特别甜。”老板趁机像霍亮推荐贵的要死的水果。霍亮想都没想,就给温雨辰抄了两斤,乐得老板半天没合拢嘴。 带着五斤桔子、两斤进口橙,霍亮赶到扣豆角。进了包间直奔温雨辰,把水果袋子放在他眼前,“吃吧。” 温雨辰扒开袋子看了两眼,非常不解地问:“橙子你给谁买的?” “你啊。”霍亮饿了,坐下来捧着饭碗开大快朵颐,“老板说进口的,很甜。” “一斤多少钱?”温雨辰非常认真地问他。 霍亮笑了,“不用你给钱,哥给你买的。” “我知道啊。那也要问问多少钱。” 霍亮报了价,温雨辰顿时瞪圆了眼睛,“你让那个老板骗了!这就是脐橙,你们家楼下那水果摊五块钱一斤,你你你你……”你了半天,小孩儿发自肺腑地憋出一句,“太败家了!” 霍亮一口饭噎在嗓子眼里,诧异地看着温雨辰,“又不用你花钱,吃你的得了。” “你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再怎么有钱也不能当冤大头!” 边儿上的司徒跟着搅混水,“雨辰说的对。亮子花钱就是大手大脚。就说上回那委托案吧,咱俩五五分,你得了八万,说说,现在还剩下多少了?” 霍亮真心琢磨一下卡里的余额…… “剩下不到一万了吧?”司徒乐着,“我说,你都干什么了?这才几个月啊?” 温雨辰和林遥齐刷刷地看着霍亮,同问:你都干什么了? 霍亮被看的有点不自在了,“我也没干什么啊。平时就是吃饭、给车加油、买烟……” “那钱呢?”温雨辰刨根问底儿,“总不能自己跑了吧?你家里的水电煤气费用缴了吗?不,我应该问你几个月没缴了。” 霍亮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貌似上一次缴费还是……夏天吧。对啊,自己那么多钱都干什么了? 司徒说:“这还没怎么着就大手大脚的花钱,以后怎么办?” 最后,林遥说:“雨辰,以后你要注意他这事。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你控制他。” 你们都给小爷等一下!霍亮怒了!我花的是自己的钱吧?为什么要被你们联手挤兑?特别是你,熊孩子,我给你买东西,你倒数落我一顿。以后不买了。 温雨辰面色严正地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 操!小爷真心不需要一个理财的。 三人联合起来把霍亮的财政问题理顺了一遍,随后,才决定继续说查案的事。时间已经是快七点了,司徒让霍亮带着温雨辰回家休息,他跟林遥要去见见鲁菲菲。估摸着把那女人凉了好几天,她那心理防线也该松了,是时候敲打敲打。 温雨辰不想回去,还想继续跟着林遥。林遥瞥了眼司徒,没让温雨辰跟着。不过,他也没让小孩儿闲着,他说:“你们俩要是不累,就去给谭宁替个班,监视陈景。这段时间一直是谭宁蹲坑,也该让他歇歇。” “谭宁那边晚点去没关系。”司徒说,“你们俩先去一趟医院,问问叶剑羽的情况。” ok,商量完了,四个人分头行动。 霍亮上了车,叮嘱温雨辰系上安全带。小孩儿很乖,拉着横在身上的安全带玩,啪啪啪地扯起来再放手,没多一会儿,把霍亮啪啪烦了。 “老实点。”霍亮笑着瞥了眼小孩儿,“手痒啊?” 温雨辰压根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搭理他,小脸一扭,不吭声,继续玩安全带。霍亮纳闷了,这孩子又怎么了?还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不能够啊,他不是会记隔夜仇的人。霍亮试着又跟他说了几句话,温雨辰还是不搭理他…… “你怎么了?还生气呢?” “没。”温雨辰始终看着窗外,“我在想心事。” “来,跟哥哥说说,想什么呢?” 温雨辰不想跟霍亮说自己想什么,关键是:他到底想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所以,他扯谎:“我在想,桔子和橙子明明差不多,为什么我只喜欢桔子,不喜欢橙子呢?” 霍亮失笑,“行,有进步。现在说谎眼神不会乱飘了。” 被揭穿,温雨辰皱着眉头,瞪着霍亮,“知道我说谎就不要再问了!” 霍亮宓匕严乱痪涠号小孩儿的话咽回肚子里。他看得出,小孩儿是真生气了。可为什么啊?他想不明白。 这个时候,林遥和司徒已经赶到了摄影基地,找到刚刚结束拍摄,正在休息的楚导。说明来意,楚导让助理去把鲁菲菲找到他休息室来。等待的时间里,楚导跟林遥套近乎。他知道,林遥跟衣少安的关系比较亲密,就想着跟林遥问问,少安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能把小妮子也带回来。 林遥也不废话,直接给衣少安打了电话。根本不管法国那边现在是什么时间。衣少安迷迷糊糊地接听他的电话,一听说楚导在身边,也跟他聊了两句。最后,衣少安问林遥,你们俩怎么碰上楚导了呢?林遥简单地说了案子的事,又说明是来找鲁菲菲调查情况,这会儿跟楚导闲聊几句。 衣少安琢磨着,说:“鲁菲菲……我有点印象。那个女人不大好惹,你小心点。” “你说明白,什么叫不好惹。”林遥问道。 衣少安的没别的意思,他笑了起来,“就是色了点。好色的女人我见过,可是色成她那样的我真的没见过。鲁菲菲可以同时跟三个男人交往,上床的时间都快比她工作的时间要长。整个一性饥渴。就你们家司徒那类型,是她最喜欢的。” 林遥冷眼看了看爷们,笑道:“已经盯上了。对了,少安,跟你说个事,我收徒弟了。” “什么!?”电话那边的少安直接喊了出来,“你收徒弟了?谁?条件怎么样?跟亮子比怎么样?” 林遥的心情大好,决定跟少安多说一会儿,所以起身离开了楚导的休息室,去n瑟他的徒弟了。 离开休息室后,刚好跟鲁菲菲走了个擦肩而过。林遥当她是透明的,倒是鲁菲菲多看了林遥几眼。 既然人来了,楚导也想起身告辞。司徒没让楚导走,为了什么,楚导大约也能明白。这事他不好拒绝,毕竟涉及到魏奕案,他真的不敢走啊。只可惜,即便是楚导在场,鲁菲菲这女人照样勾引司徒,那架势,就差直接扑上去把人啃了。? 司徒已经习惯了,神色不变。把刚刚让楚导看过的拍摄计划表收起,手里捏着。问鲁菲菲:“案发当晚,你有几场戏?” “五场。”鲁菲菲笑着回答,顺便继续抛媚眼。 “最后一场戏是什么时候拍完的?” 鲁菲菲愣了愣,不经意地瞥了眼楚导,随后才说:“我不记得了。你也知道,那天晚上很乱。” “你平时拍完戏就走吗?还是说,会在现场逗留一段时间?” “不一定。如果心情好,我可能会留下来跟朋友们聊一会儿。” 随即,司徒当然会问,那天晚上你跟魏奕聊了什么?别拿随便聊聊这种简单说法敷衍了事,我要知道你们说过的每一句话!鲁菲菲无奈地耸耸肩,撩起耳边的头发,看上去特别的温柔可人。她说:“不可能每句话都记住的。反正就是聊戏,聊现在圈子里那点事。杂七杂八的吧。” “那是谁结束了那次谈话?”司徒问道。 “当然是我。”鲁菲菲挺了挺胸。坐在一旁的楚导直翻白眼,心说:你干脆把胸贴上去得了! 司徒压根无视了她的举动,又详细地问了几句,鲁菲菲才说:“当时只是闲聊而已,我要赶着卸妆回家,所以就说白白喽。” 闻言,司徒乐了,“鲁菲菲,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言罢,他拿出了录音笔。鲁菲菲当场就变了脸色。 “你录音了?”鲁菲菲很恼火,“你在跟我谈话的时候居然录音了?你征求我的同意了吗?” 司徒自顾自地播放录音笔,鲁菲菲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鲁菲菲:“大约十几分钟吧,我不记得了。后来,我去补妆,换下一场戏的服装,之后,我就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司徒:“你什么时候被水淋湿的?” 鲁菲菲:“讨厌死了好么!突然就有好多水淋下来,把人家的妆都搞花了。” 关掉了录音笔,再看鲁菲菲这女人的脸色已经白了一层。司徒也没对她严词厉色,只是很平常地问:“我相信,你的助理和你的保姆都非常清楚你的工作时间以及计划。就算你自己不记得,她们也会提早告诉你,哪一场戏是最后的、你拍完这一场后面还有什么什么戏等着你拍。既然那时候你告诉我,你还要换装,还要准备下一场戏,我要你给一个解释。为什么你口中的工作,跟计划表上的不一样?” “什么计划表?”鲁菲菲问道。 司徒将捏在手里的工作表放在桌子上,说:“这份计划表是导演组给我的,上面标明,十点整结束的那场戏是你当晚的最后一场。鲁菲菲,那你跟我说的还要换装准备下一场是怎么回事?”不等鲁菲菲回答,司徒补充,“楚导也在这。刚才我跟他核实过这个计划表,他是完全按照上面的计划拍摄的,至少在22:30之前是这样。那么,鲁菲菲,你我个解释,当时你是准备什么换装?” “我记错了不行吗?”鲁菲菲很快就镇定下来,“包括我的助理和保姆,她们也记错了。反正没人通知我可以回家。” “懵谁呢?”司徒不屑地笑道,“没人通知你,你会知道下一场戏换什么服装?你会知道还需要改装?还有一点!你说被水淋湿了妆很讨厌,但是你知道不知道洒水器开始洒水的时间是22:30?你跟魏奕聊天十几分钟,撑死不到22:20。那么,剩下的十分钟你干嘛去了?为什么我问过剧组人都没人看到你?” 被司徒几句逼问弄的慌张了起来,鲁菲菲的眼神开始散乱,手,也下意识地交缠在一起。但,这女人毕竟是个会演戏的,她很快就恢复了方才的风骚样儿。故意凑到司徒身边,手臂有意无意地摩擦着他的胳膊,“司徒,你是在怀疑我?咱俩可是关系匪浅呢。” 这娘们简直神烦啊!可还没等司徒抽身,林遥回来了。他冷着脸站在门口,很随意地看了看鲁菲菲,忽然说:“听说你一天内跟三个男人上床,玩的花招都不带重样儿的?” 鲁菲菲顿时火了,“胡说八道!” “听说你做过六次人流手术,子宫差点烂了。” “你你你,你谁啊?滚出去!” “听说你脱光了勾人男人,却被人家踹到鱼缸上,屁股被扎了一个大口子,半个月都没敢坐下。” “你他妈的闭嘴!你到底是谁?诽谤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遥淡定地笑道:“我他妈的当然会滚,还要带着你一起滚。”说完,亮证件!“鲁菲菲,关于魏奕被杀一案,警方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你无权反对无权拒绝,如果你想投诉,可以在交代清楚问题后,去有关部门办理投诉手续。” 在司徒跟楚导目瞪口呆的时候,鲁菲菲整个人都炸了!怒指林遥:“警察了不起吗?你凭什么诽谤我?你凭什么带我走?” “凭什么?”林遥看了看司徒,“就凭你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人!” 鲁菲菲这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活阎王。 想要撬开鲁菲菲的嘴并不难,田野花费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让这个女人彻底跨了心理防线。她所交代的问题,让林遥和司徒又见到了一线曙光。 案发当晚快九点的时候,鲁菲菲接到于砚府的电话。于砚府让鲁菲菲在十点拍摄完一场戏后,拖住魏奕,不要让他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时间要延迟二十分钟。鲁菲菲没多问,毕竟她还有求与于砚府。而于砚府也保证,只要她完成任务,她想求的事绝对没问题。 “你求于砚府干什么?”田野问道。 鲁菲菲蔫儿了,低着头,犹犹豫豫了半天,才说:“于砚府帮着外面一些大佬物色人选,就是所谓的潜规则。我,我知道华夏财团的董事长也找上了于砚府,我是,我想认识那个董事长。” 田野心里打了个问号。多了一问,“那个董事长叫什么名字?潜了谁?” “我不知道他点了谁,这种事于砚府也不会跟别人说。啊,他,他叫文宗。” 在隔壁房间听审的司徒直接爆了粗口:“我操!是文秘书的兄弟!难怪文秘书舍了脸来求我,是兄弟啊。” 林遥也非常意外,而且,他们都明白文宗潜了谁。这事绝对是本年度最大的八卦新闻!文秘书居然有个做生意的兄弟,而且这生意还他妈的做到逆天了。 华夏财团他们是知道的,只能用逆天来形容。但是司徒觉得纳闷。文家的男人都是从政的,怎么忽然冒出来一个商人?而且,也没听说文秘书还有个兄弟啊,只知道他父亲死了一个前妻,再娶之后有了文秘书和他弟弟。难道说,文宗是前妻留下来的孩子?不行,必须找机会挤兑挤兑文秘书。 归根结底,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于砚府! 林遥满腹心事地离开了听审室,在走廊里,他直接致电文秘书。对方没有接听,却在三十秒后用另外一部手机打了回来。文秘书似乎认识林遥的手机号,开口便道:“林遥吧,找我什么事?” “文秘书,我这通电话是以私人身份给你打的。” “我可以给你十分钟。” 文秘书抽筋了吧?这么晚了他还忙什么?不过,十分钟足够了。林遥说:“如果你早一点说文宗是你的兄弟,我们就省了很多麻烦。” 电话那边的文秘书沉默了片刻,遂一声长叹,“我不认为这是私人关系能聊的话题。” 文秘书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别把我兄弟牵扯进去,我会很不满。林遥也不是善于的主儿,没有半分退怯,“文秘书,你要是觉得跟我没法谈这个,我就去找箫辛伦。他还在组里。”话音落定,他听到文秘书的声音飘忽了些,似乎正在跟什么人说话。 林遥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才听到文秘书说:“你们也算有本事,居然查到阿宗身上。但我不认为阿宗跟案子有关。” 林遥毫不客气地说:“我要见他,为了调查于砚府。” “好,你可以现在就过来。阿宗跟我在一起,但是,不能带别人。至多,我可以允许你带着司徒来。” 一直以来,他们都查不到于砚府手里的大佬们究竟是谁,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而让叶慈那位大堂经理画的模拟像,也是石沉大海,根本找不到人。林遥可算抓着一个文宗,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跟司徒说明用意,司徒哭笑不得地搂住他,“你就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别废话了,赶紧过去吧。” “带上箫辛伦。” 为啥?林遥非常不解。司徒也没多解释,只说带上箫辛伦绝对有利无弊。林遥也没多想,把正在休息室闲的抓心挠肝的箫辛伦叫出来,三个人一起离开了特案组。 一个小时后,他们在一家私人会所里见到了文秘书。文秘书没想到箫辛伦居然也来了。虽然他不让林遥带司徒以外的人,可瞧着自家大哥看到箫辛伦那一瞬眼睛里的光彩,就知道,自己没什么拒绝的余地。没办法,文家上上下下,最让他挂心的就是这个哥哥。最放不下的也是这个哥哥。 “好了,都坐下吧。”文秘书苦笑着说,“有事说事,不要都瞪着我。” 司徒和林遥第一次见到文宗,再一次怀疑,这人真是文秘书的弟弟?长得一点不像啊。文宗却始终冷着脸,一把揪住箫辛伦扯到自己身边,让他坐下。随后,冷艳高贵地斜睨着林遥,“我给你十分钟。” 操,真是文秘书的兄弟。说话的腔调都一样! ☆、38 文宗开口就给了个下马威,林遥除了在心里吐槽两句,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司徒乐得让林遥出马对战文宗,他只管悠闲地喝茶,跟文秘书相互笑的狡猾。司徒的心里明明白白,这一趟走的不冤,可要触了文家兄弟的肺管子,他们肯定也得找机会讨回来。不为别的,文宗因为萧辛伦的事,对特案组有成见,文秘书为了他兄弟的事,左右为难。到最后,这点大头债还不是要落在自己脑袋上。所以说,趁着有机会挤兑这哥俩,就让林遥放开手去做吧。 而文秘书呢?他观察了一眼丝毫没把他哥当回事的林遥,又看看一副大爷样的司徒,不禁在心里失笑。文秘书心里也明白。特案组查的案子非同小可,甚至比当年的校园惨案还要严重。这案子还没破就已经受到上面的关注,别管司徒的手段漂不漂亮,只要他能破案,上头就满意。至于他哥,估计是瞒不住了。案子一结,上面就会知道,自己还有个从商的亲哥哥。以后在官场上行走,只能更加仔细小心。 两个人的心里都盘算着自己的立场,最后,文秘书朝司徒笑了笑,“司徒,咱俩另开个房间聊会儿?” “好啊。”司徒乐呵呵地答应了文秘书。临走前搂住林遥的肩膀,亲昵地说:“反正你也下班了,轻松一点。” 文宗横了司徒一眼。在他看来,司徒要比眼前这个林遥更有威胁性,不然的话,他那弟弟也不可能吧司徒拐走。 司徒和文秘书离开后,林遥打开了话题,“我直说了吧,文先生。你知道不知道,潜了魏奕那些人是谁?不用全部,几个名字就可以。” “知道。”文宗也不含糊。朝着林遥一伸手,“电话拿来。” 林遥扫过一眼桌子上的纸笔,暗想:这文宗办事真谨慎,居然不想留下笔迹。不过,跟这种人办事,心里倒是很踏实。把电话给了文宗,文宗在记事本上输入了两个名字,把电话还给了林遥。 看到手机上的名字,林遥完全不认识。一时间琢磨着要怎么查,才能有结果。这时候,坐在对面的文宗又开口,道:“一个是外企医药集团的老总;一个是做进出口贸易的老总。” 文宗的主动配合让林遥诧异。他以为,文宗应该是一块非常难啃的骨头,想要从他嘴里得到线索,必定会费一番功夫。却没料到,文宗这么痛快!他看了一眼坐在文宗身边的萧辛伦,顿时明了。 “文先生,谢谢你。”林遥诚恳地说。 文宗冷着脸,靠在宽大的沙发上,说:“要谢,就谢辛伦吧。” 看,果然是吧。可就算如此,该办的还是要办,该带走的还是要带走。林遥说:“萧辛伦我还是得带回去,毕竟涉及到非常重要的问题。” “我明白。”文宗坦言,“你们公事公办,不过因为阿堂的关系走了个捷径。即便你们不找阿堂,我也会让辛伦交代清楚。你们办你们的,我只要等着案子结了,带人回去。” 男人就是这么简单。始因、过程、结果。没那么多嗦嗦的东西。 如此一来,林遥也放开了,继续问道:“你对魏奕案也有所耳闻了。能不能说一点我们不知道的呢?”最后,林遥补充,“就当是帮我们早点破案吧。” 早点破案,萧辛伦就能早点离开特案组,这话不用说明,大家都清楚的很。只是,林遥在观察,你文宗为了萧辛伦能做到什么地步!可听过了林遥的话,文宗乐了。他说:“你们要搞清楚,我配合你工作,是因为让辛伦早点摆脱这些事。你想从我嘴里得到更多的好处,有没有想过,好处这个东西我能留给外人吗?要给,也是给阿堂。” 果然是商人!林遥哼哼笑了两声,不再提问。决定让司徒去挤兑文秘书! “真的?”文秘书再一次确定从司徒口中听到的消息,“林遥那边确定了吗?” “具体结果还没出来,八九不离十了。”司徒冷静地说,“所以,你找个机会跟文宗通个气。别到时候,弄的不愉快。” 文秘书的脸色不大好了,淡淡的一层忧虑浮现上来。他思索了片刻,微微靠近司徒,低声说:“这个事,暂时不要声张。如果是真的,会牵扯出很多人,很多企业。你明白法不责众的道理,弄的太大,上面也不好解决。” “这个我不管。”司徒笑道,“我们的工作就是破案,剩下的事你们自己掂量着办。我跟你说,是私交,不涉及任何官方纠葛。” 话是这么说。可毕竟已经牵扯到了魏奕案,还有更深一层的利弊关系。如果他不知道还算罢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就不能继续坐视不理。目前的特案组受到不明压力,工作进展非常困难。全凭着司徒这几个外援打头阵,这哪行!绝对不行!反过来看所谓的“私交”司徒跟他说了这事,他就可以提早给文宗提个醒儿,不至于被牵连进去。于公于私,司徒这番话都是极重的砝码,抛出来了,他就必须有所回应。不为别的,就为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就为他是文家的男人! 别看文秘书年轻,这人绝对的铁手腕。来了劲,上面都很难压住他。好在他有一颗玲珑心,不显山不露水,狠劲儿都使在了暗处。他直接跟司徒商量,“我大概知道林遥找阿宗问的是什么。你们查不到,我把明话放这。不止你们查不到,葛东明那边也不行。那两个人我去查,有了结果咱俩单独联系。” 两边都谈妥了,几乎是同一时间走出来的。林遥带着萧辛伦准备上车,临出门前,萧辛伦还是没忍住,回了头,看着文宗。这小子还没开口说话就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来。文宗看似有点不耐烦,都没搭理萧辛伦,转身回去了。 林遥看着真的很想笑。明明挺在乎的,何必装出一副老子懒得看你的样子呢? 再说回到房间里的文宗。跟文秘书说了几句话,没什么重要的,基本都是对林遥的看法还算不错,萧辛伦交给他,也算放了心。文秘书长吁了一声,声音压的很低,在文宗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子。最后,他拍拍文宗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问:“你到底弄上手没有?没有的话,早抽身吧。” 文宗的脸色未变,只是眼睛里多了一些阴狠。 在返回特案组的路上,司徒让林遥停车,说还有事要办。碍于萧辛伦在场,林遥没问他到底干什么去。俩人分开行动后,林遥一边开车一边跟萧辛伦聊天。他挺好奇的,萧辛伦跟文宗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呢? “是巧合啦。”萧辛伦说“我们俩认识是通过于砚府。那王八蛋就爱走偏门,带着不少公司旗下的艺人出去陪酒。那一次我实在推不开就跟他去了,当时文宗也在。不过,我们俩都不是主角,我也没在乎这个人。过了大约有半个月吧,于砚府忽然找到我,说文宗要请我吃饭。麻痹,请个毛啊请?老子又不是白痴,还不懂这里面的猫腻?” “那时候姚志出事没?” “没呢。”萧辛伦直撇嘴,“公司也是中邪了,这都出多少事了。说到姚董,那也是个不着调的。可人家再怎么花,不吃窝边草啊。哪像于砚府,给人当着皮条客还自己往嘴里搂,真不是个东西。” 林遥闻言一愣,“你是说,公司里的艺人也跟于砚府有染?” “别人我不提,提了估计你也不知道。就那个鲁菲菲,被于砚府玩了半年多,一点好处都没有。傻女人!” 没想到于砚府居然还跟鲁菲菲有关系,一时间,林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天,才感慨了一句:“贵圈真乱。” 既然又抓住一点鲁菲菲的把柄,回到特案组后林遥一刻不停,直接去了审讯室。这时候,鲁菲菲已经被田野搞的几乎发疯。这一点林遥一直纳闷。田野从来不会刑讯逼供,就连说话都没什么声调起伏,怎么落到他手里的人个个都跟疯了差不多呢?值得研究,值得研究。 林遥拍拍田野,“累不累?” “这算什么啊。”田野笑道,“没事,我打算来通宵呢。” “行,我也参与一下。”说着,林遥坐在了鲁菲菲面前,田野的身边。他问鲁菲菲,“按照你说的,在十点结束一场拍摄之后,你拖住了魏奕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算过,你们分开的时候还不到22:20。洒水时间是22:30,这中间的十分钟你干什么去了?” “躲起来了。”鲁菲菲神经质地咬着指甲,不敢面对林遥的眼神,“于砚府要我拖住魏奕至少二十分钟,魏奕要走,我不能死拦着。但是,我,我怕于砚府骂我,怕他毁约。就找了个没人的房间等时间。我想,反正魏奕自己走的,就算我只拖延了十几分钟,于砚府也未必知道。” 后来,直到洒水器开始洒水,鲁菲菲才惧怕地跑了出来。那时候,她是在一楼的一个小房间里,距离拍摄现场还有段路。她跑到拍摄现场的时候,正是温雨辰等人跑上二楼的时间。当时,还有一个剧务看到了她,看她那狼狈样,好心地扶了一把。 既然有人证,鲁菲菲就不可能是凶手。至多,是个被利用的棋子而已。那么,于砚府为什么要让鲁菲菲牵制住魏奕二十分钟呢?会不会是因为有人要去魏奕的房间找东西,必须把魏奕拖延在外? “鲁菲菲,那之后你跟于砚府联系过吗?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鲁菲菲胡乱抓了一把头发,这女人早就没了之前的体面。慌里慌张地抓着衣摆。她说:“出事的时候,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于砚府交给我的任务跟魏奕的死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我怎么办?所以,那天晚上回家之后,我给他打了电话。” 当时的于砚府表现的非常吃惊,鲁菲菲不禁再度怀疑自己是否想错了。于砚府一再表示,他让鲁菲菲拖延魏奕的时间,是另有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于砚府死活不肯说。鲁菲菲接连两天都在拨打于砚府的电话,但对方干脆不接。直到大约一周前,鲁菲菲忽然接到于砚府的一封邮件。 一周前,叶剑羽已经被刺,于砚府的通缉令也发出去了。而鲁菲菲接到的邮件的内容非常简单明了。于砚府的意思是:我没有刺伤董事长,我是被冤枉的。如果你敢说出咱俩的事,我不介意真的杀个人。 于砚府威胁鲁菲菲不能说出的事,究竟是那一晚拖延魏奕时间,还是其他问题,林遥决定有待深入调查。而且,于砚府为什么说不是他刺伤了叶剑羽?说谎?对鲁菲菲有这个必要吗? “关于陈景这个人,你了解多少?”林遥换了话题,田野在一旁仔细观察。 鲁菲菲还是很惧怕田野,发觉他那种平淡的眼神又盯了上来,顿时更加紧张。忙不迭地回答林遥的问题,“魏奕的经纪人。很贪财,当初魏奕被潜,他也出了不少力。但是我听说他没得到半分好处,所以……” “所以怎么样?” “他跟于砚府打起来了。”鲁菲菲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是听说的,没人亲眼看到。反正公司里都谣传,陈景跟于砚府打过一架。” “据我所知,魏奕是代替萧辛伦被潜的。换句话说,潜了魏奕那些人本来看上的是萧辛伦,对吧?” “我不知道。” 鲁菲菲的话音刚落,田野的手轻轻地敲击了两下桌子。他不紧不慢地说:“鲁菲菲,我说过多少次了,在我面前不要说谎。好好想想林遥的问题,想好了再回答。” 林遥惊了!他怎么没看出鲁菲菲在说谎?你田野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被戳穿了谎言,鲁菲菲再一次哭了出来。她抽抽噎噎地嘀咕着自己什么都没干,真的是无辜的。田野也不急,也不安慰,完全没有打个耳光再给你一个甜枣的手段。他只是等鲁菲菲自己哭够了,哭的没意思了…… “说吧,到底知道什么。”田野照旧不紧不慢地问。 这一回,鲁菲菲说了实话。有一次,她跟于砚府约会,俩人办完了事,闲聊。聊到了魏奕身上。鲁菲菲很纳闷,魏奕家庭条件那么好,名气也打出去了,干嘛还要陪男人睡?当时,于砚府对鲁菲菲也是放松了警惕,随口说,本来是把萧辛伦带出去准备介绍给那些大佬。可双方都没见面,那些大佬就打道回府了。当天晚上,来了电话,指明要魏奕。于砚府也纳闷呢,为什么是魏奕?可这事他不好多问,只能按照人家的要求办。他还琢磨着魏奕会不会不同意,没想到,魏奕一点没犹豫,当场就答应下来。但是,魏奕有条件,不允许于砚府打萧辛伦的主意! 魏奕的话说的特别明白:我陪那些大佬睡,我讨他们的欢心。如果你敢动辛伦,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39 第二天一大早,霍亮跟温雨辰才从陈景的小区里走出来。接替他们监视工作的还是谭宁,睡了一夜好觉,这会儿人也精神了。霍亮却打了蔫儿,在车里窝了一夜,累倒是谈不上,就是乏,肌肉酸酸的,很难受。温雨辰看上去还好,还跟谭宁闲聊了几句。 算算时间,还有些富余,霍亮在半路上找了家喝早茶的地方。两个大小伙子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吃饱喝足,温雨辰想起林遥是否吃了早餐,想着给他带一份。霍亮说:“不用,我估计林遥不是在家,就是在组里。饿不着他。” “那等会儿我去找他。” 霍亮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地跟小孩儿说:“就算林遥正式收你,你也不用整天跟着他。司徒刚收我那会儿,我整天被关在家里做练习。按照司徒说的,我没有基本功,就算跟着他也没用。所以,等这案子结了,你也要走我的老路。” 温雨辰很好奇,跟霍亮打听都要练习那些东西。霍亮扯动嘴角哼哼了两声,说:“反正你做好准备吧,不把你练死,也能扒几层皮。” 小孩儿不依,抓着霍亮的胳膊使劲晃,非要问出个子午卯酉来,实在不行,给个大概范围也成啊,他还能做个心理准备什么的。霍亮也是个闷骚的主儿,特别喜欢小孩儿类似撒娇地依赖他,那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抽。n瑟的没边没沿儿! “行了,哥哥跟你仔细说说。” 师兄弟正聊的起劲儿,从门口进来四个人。霍亮没怎么在意,温雨辰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习东平。 “那不是你朋友么。”温雨辰打断了霍亮的如数家珍,“真巧啊。” 巧个屁啊!看到习东平的霍亮在心里抱怨,怎么还遇上他了?这不是天堂有路却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嘛。 习东平带着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坐在距离他们稍远的地方。看样子似乎没发现霍亮。霍亮赶紧对服务生招手,算账埋单。温雨辰一把抢过账单,美其名曰:不能总让你请我啊。 这时候就不要抢了!霍亮把温雨辰的钱包塞回去,小孩儿执拗地一定要自己付,来来回回争了几次,结果那边的习东平安顿好同伴,大大方方走了过来。 “亮子,早啊。”习东平笑着坐在了俩人对面,“这么巧,你们怎么跑这吃早茶了?” “顺路。”霍亮也跟着笑,“你也够早啊。” “嗯,昨晚在公司休息的,没回家。早上请下属吃饭。”习东平随口聊着,顺便说明那些人跟自己的关系。言罢,他的注意力转移到温雨辰身上,笑着打招呼,“小温,早上好。” “早上好。”温雨辰很乖,绝对的有礼貌。只是,余光瞥到霍亮偷偷给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务生塞钱,马上不乐意了,“都说我请你啊。不准你买单。” “你请个屁!你一个月多少薪水?现在又没了工作,没进账,坐吃山空啊?”说着,霍亮对服务生摆摆手,“去吧去吧,剩下的不用找了。”他是想赶紧离开这里,别再跟习东平扯不清。可温雨辰不愿意了。 “不行!”温雨辰一把抓住服务生,小眼神特别的犀利,“我们一共吃了一百八十六,他给你二百,你还要我们十四块钱。” 服务生嘴角直抽。霍亮也跟着抽!小孩儿算完了帐,开始数落师哥:“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不能随口就不要十几块钱啊。十几块钱是不多,但是一个十几,两个十几,加一块儿就是不小的数目啊。太败家了!” 见小孩儿义正言辞地教育自己,霍亮也乐了,没再说话,习惯性地揉了揉小孩儿的脑袋。坐在对面的习东平马上变了脸色。 “亮子,我有事跟你说,换个地方。” 霍亮没有拒绝习东平,可也没换多远,就近一张空桌坐下,貌似还挺有耐心。习东平开口就问:“你是不是有伴儿了?” “哈?”霍亮险些喊出声来。碍于周围还有其他客人,压住了,“胡说什么呢?我现在哪有那个心思?” “你别骗我行吗?就算你身边有人了,我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咱俩分手好几年了,你找别人也正常。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我日啊!能不能别在大早上的提这个?真心会影响一天的心情。霍亮耐着性子说:“东平,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你听仔细了。现在,我没有伴儿,短时间内也不打算找。” “我怎么听说你有了?” 谁说的?谁他妈的往小爷脑袋上扣帽子? 霍亮觉得,有就是有了,没必要骗习东平,也没必要用这种借口打消习东平的想法。在霍亮这,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那么多腻腻歪歪的事儿。可这事说得多了,绝对让人心烦。他语重心长地说:“东平,在现在的案子完结之前,咱能不能不提这些事?我现在恨不能一天多出二十四个小时,忙的昏天黑地。这种时候,我哪有别的心思?不管你怎么想,在我这儿,案子重要,其他的都免谈。” 习东平张张嘴,终究说不出什么来。一时间冷了场。霍亮挠挠头,“我还有事,先走。” 他这话音落了地儿,那边的温雨辰已经起了身。霍亮看也不看小孩儿,走向大门,温雨辰神色如常也走向门口,扬起手,车钥匙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前面的霍亮头也不回,直接伸手接住。俩人的脚步重叠。没有语言,没有眼神交流,那种默契却无法忽略。习东平坐在不远处看着,忽然觉得霍亮的世界距离自己已经非常遥远。即便是两个人热恋的时候,他与他也没有这样的默契。 上了车,霍亮的心情还是有点低落。他转头看了看温雨辰,小孩儿正拿着桔子递给他。看着小孩儿那澄净的眼神,霍亮笑了。 “听见了吧?” “嗯,一清二楚。”温雨辰丝毫不介意自己偷听的问题,“昨晚戴了一夜的耳塞,不舒服就摘掉了。我不是故意听的。” “没事。听就听了,没关系。”说着,霍亮忽然很想跟温雨辰这种心思简单的人聊聊,“你说,分都分了,为什么还要和好呢?” 小孩儿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你问一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 “你总喜欢过谁吧?” “喜欢啊……”温雨辰琢磨啊琢磨,“我喜欢林遥。” “那种不算。” 温雨辰继续琢磨啊琢磨,“喜欢我哥算不?” “那是乱伦了。”霍亮真想抽他一巴掌,“我说的喜欢是可以亲的,可以抱的,可以做爱的。” 小孩儿脸红了,不吭声。 还不知道霍亮跟温雨辰已经奔家来的两个师傅,正在被窝里腻歪。司徒早上六点回家的,看着睡的香甜的林遥,心里就开始痒痒。脱了衣服钻进去,把人搂进怀来,上上下下又是摸又是亲,没多会儿扰了林遥的好梦,眼睛还没睁开,便一脚踹过去!可再怎么踹,也架不住爷们死皮赖脸地往上贴,在被扒掉小裤裤的时候,林大爷终于舍得睁眼了。 “你是不是觉得最近几天闲出花来了?”林遥冷着脸瞪人,“一大早的你干嘛?滚远点!” “就一次。”某人不要脸地说。 “半次都不行,我困。” “我也困啊。但是这事咱不能忽略,心情好了,才有动力办案嘛。” 说到案子,林遥猛地清醒了。推着司徒坐起身来,一本正经地说:“我怀疑于砚府只是被凶手利用了。” 一听林遥这话,司徒彻底没了那个什么的心思,整个人都不好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很体贴地把林遥塞回被窝,“仔细说说吧。” 昨晚上,在审过了鲁菲菲之后,林遥就一直琢磨。或者说他一直纳闷。于砚府让鲁菲菲干的事肯定跟魏奕被杀有关,但是,从掌握的线索看来,魏奕案是突发性案件,不是蓄意谋杀。林遥甚至想到:鲁菲菲没有拖住魏奕,魏奕提前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遇上了凶手。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们转移到案发现场。言语不和之下,凶手才杀了魏奕。不存在蓄意谋杀的可能性,也就不存在于砚府知情的问题。而且,凶手也未必会跟于砚府说实话。 仔细一想。叶慈那边的大堂经理去送于砚府制指定地址的外卖,但是不管是她,还是于砚府都进不去那个地方。所以,于砚府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对方也不可能让于砚府知道。况且,魏奕刚刚被杀,研究所就被焚烧成灰,如果于砚府了解那里的情况,研究所的人会留着于砚府?所以,林遥分析,凶手极有可能找了什么借口,让于砚府想办法拖延魏奕的时间。但于砚府是叶剑羽的秘书,深夜出现在拍摄现场,并不合理。所以,他找到了鲁菲菲。于砚府也没想到魏奕居然被杀,他跟鲁菲菲一样,怕得要死。偏巧,那时候司徒找上了叶剑羽,要详谈关于公司的问题。这样一来,他拉皮条的事必然会曝光,跟魏奕之间的交易、挪用公司公款的事也瞒不住。所以,他只能跑路。关键是:于砚府不承认是他刺伤了叶剑羽。在这一点上,最开始的怀疑,是于砚府没必要跟鲁菲菲说谎。 林遥说完了自己的分析,司徒靠着床头,想了片刻,才说:“别说最开始的推论了,你最后怎么想的” “于砚府在给鲁菲菲发邮件的时候已经被通缉,他也会想到警方顺藤摸瓜也能找到鲁菲菲。我觉得, 于砚府是在借鲁菲菲的嘴给自己洗白。就像我最初想的‘他没必要跟鲁菲菲说谎’。” 林遥做了一个假设。叶剑羽在七点三十八分离开办公室,于砚府在七点四十分离开。叶剑羽遇袭的时间大约在七点四十三分到七点五十分之间。从时间上来看,凶手只能是于砚府。除此之外,没人能威胁到他。他怕谁?怕的就是叶剑羽,只要叶剑羽死了,他还能怕什么? 林遥分析的这些问题都对,可司徒的表情还是格外的纠结。林遥回身掐他的脸颊,“想什么呢?” “凶器啊。”司徒苦哈哈地说,“现在就差这个环节了。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凶手为什么要换掉凶器呢?不管是你还是雨辰的分析,都很牵强啊。” 这事吧,林遥说就像是藏东西。一个人藏起来的东西,一百个人都找不到。谁都不是预言家,也没有特异功能,不会看到时间轨道上曾经发生的事。侦探也好,警察也罢,都是人,都不是万能的。一个环节解不开也正常。大不了,抓了凶手逼供。 司徒诧异地看着他,“你居然想开了!?这不像你啊。”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挺高兴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林遥不再像以前那么固执。该不该说可喜可贺? “宝贝儿……老公都憋了好几天。给点甜头呗?”不老实的爷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还是在谈案子吧?话题转的是不是有点快? 身上不着寸缕的林遥很好推倒,挣扎也是象征性地走了个过场而已。汗水滑过线条优美的颈子,喘息声中,红肿的唇呼出一股一股的热气,喷洒在彼此的脸上、肩上。鼓噪的心随着身体的耸动愈发滚烫起来,情到浓时,气不过他的凶猛,在肩头狠狠咬上一口,体内的凶器更加狂妄肆意。 待风雨除歇,司徒理智地克制着自己。趴在林遥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摸他汗津津的身体。 纵欲,还不是时候。 就在夫夫俩分头去洗澡这点功夫里,霍亮也带着温雨辰回来了。只是,他很纳闷,纳闷一路了。自从问过小孩儿有没有喜欢的人,这孩子就没说过话,连桔子都不吃了。霍亮觉得问题很大,非常大!进了屋,恐怕就要跟司徒他俩讨论案情,小孩儿的事一时半会怕是顾不上。所以,霍亮把车开进了车库,熄了火,却没打开车门。他很认真地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 “不对!”霍亮断言,“你肯定有事,桔子都没吃。” 温雨辰看看已经被他捏了一路的小桔子…… 车库厚实的门将早晨的热闹阻挡在外,车库里安安静静的。霍亮仔细地看着身边的人,长长的睫毛垂着,秀气的小眉头蹙着,嘴角微微抿着。这孩子,想什么大事呢? “亮哥……”温雨辰终于开口,“你刚谈恋爱的时候多大?” “嗯,好像是十七吧。”霍亮说,“也不算谈,那时候就是都很有好感。高中生,还能干嘛?拉拉手,偷摸亲下脸蛋。正式谈恋爱还是大三。” 小孩儿哦了一声,又沉默了。 须臾…… “我二十了,没谈过恋爱,没喜欢过谁。正常吗?” 原来小孩儿纠结的是这事。霍亮笑了,可又觉得心里酸酸的。温雨辰跟普通人不一样,他特殊的成长经历造成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极为被动。小孩儿是渴望寻常生活的。朋友、长辈、亲人、爱人。小孩儿其实很敏感,至少霍亮是这么看的。敏感的小孩儿总会想:我这样算正常吗?我那样算不正常吗?我怎么做才能跟你们一样? 所以,面对这样的小孩儿,霍亮的笑声维持了不到数秒。心疼,肯定的,这是他师弟,他们很有可能会交往一辈子;着急,也是肯定的,二十岁了,什么时候才能正常起来?或许林遥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故此,才让年龄相近的自己多接触、多关心小孩儿。 思及至此,霍亮微微叹了口气。他不会安慰人,只会哄那些闹了别扭的情人。面对这么一只可爱的小家伙,他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小孩儿的眼神很纯净,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在渴求一个准确明了的答案。小孩儿总是语出惊人,他问霍亮,“亲亲,是什么感觉?” 霍亮:“……” “我没亲过别人,也没人亲过我。”小孩儿平静地说:“小时候不懂事,闹着让她亲。可能所有的孩子都这样吧,本能?反正那时候我就特别想让她亲亲我。她不让我叫妈,说在那里没有妈妈,只有袁博士。我不懂,但是我想让她亲我。有一次,看护带我出去散步,她也去了。她第一次陪我。我说,这里不是研究所,你可以亲我了吧?” 不知不觉说了很多,不知不觉就流了眼泪。温雨辰惊讶了,他的手沾了脸上的泪,搁在眼前看着,难以置信地看着。 很多很多次,他想哭,也觉得自己应该哭。可眼泪就是不会流出来。他惊讶地看着霍亮,“天呐!我居然会哭了。” 这一刻,霍亮的心狠狠地疼。恍惚间,已经伸出手,捧住小孩儿还带着惊喜的脸,凑上去,咬住他的嘴! 带着眼泪的吻变得丝丝甜甜,霍亮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他的唇,舌尖滑了进去,勾住他不知所措的舌,缠绕在一起。小孩儿很紧张,整个身子绷紧,瞠目地看着霍亮,傻傻的不会反应。 霍亮用力嘬了一下他柔软的舌,退开了些,“闭上眼睛。” 温雨辰像个懵懂的乖巧孩子,闭了眼,睫毛发颤。霍亮的心也在狂跳,再次吻上去的时候,却是温柔了很多。湿润的舌尖舔过嘴唇,含住,轻缓的摩擦,用力的吮吸。渐渐的,温雨辰的身体软了下来,由着霍亮抱进怀,乖巧的一动不动。 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不再为流泪激动,不再为亲吻惶急,安安静静的像只小兔子。霍亮给兔子顺毛,一下一下地顺抚着他的背脊,这个吻,也在他的顺抚中停了下来。 谁都没有推开对方,谁都没说话。依偎着,听着彼此的心跳。这时候,霍亮才去思索,为什么要吻温雨辰。 霍亮没有多余的龌龊心思,他只是想吻他。如果这个时候他没有这么做,一定会后悔一辈子!那种“你的吻应该留给你最爱的人”的高尚想法,在霍亮这就是个狗屁!不管是谁,看到现在的小孩儿都会想吻他。霍亮绝对不允许,除他以外的人对温雨辰做这种事。至少现在不允许! 或许,他应该说点什么。霍亮想。 “以后,想哭就哭。”霍亮的吻再次落在温雨辰的发顶,“别着急,慢慢来。你只有二十岁,一切都来得及。” 温雨辰回了神,从霍亮的怀里出来,掰开桔子,喂了霍亮一瓣,喂了自己一瓣。喜兴地朝着霍亮笑着,“亮哥……” “嗯?” “你是个好人。” 霍亮直翻白眼,就下一句“废话”,赶紧下了车。他的脸在发烧,他绝对不想被小孩儿看到脸红的样子!游遍花丛的男人居然还会脸红,简直没有比这个更丢人的了。 顶着一张大红脸闷头走进屋子,刚好跟司徒走个对面。司徒一看徒弟这张脸,顿时乐了。 “你那脸怎么回事?红的跟红屁股一样。” “哪凉快哪待着去。”霍亮臊的赶紧找地方躲。司徒跟发现新大陆一样走在徒弟身后,听到连着车库的门又打开,回头一瞧,“雨辰,你被谁咬了?” 小孩儿这才红了脸。低下头,眼神瞥着霍亮,不说话了。司徒看出门道,仰起头大声朝着楼上喊,“小遥,快下来。看看咱俩的好徒弟都干……”话说到一半,两道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上来,将司徒死死压在地上,用力捂住他的嘴! 听到动静的林遥擦着头发走出房间,倚着栏杆往下瞧,“想虐他可以随意下手,不用给我面子。” 楼下的三人开始胡闹,林遥乐得看个热闹。放在卧室的手机响了起来,林遥最后一眼确定,自家爷们估计不会被虐死,才转身去接听电话。很快,他即急匆匆地跑出来,喊着:“司徒,快换衣服,找到于砚府了!” ☆、40 找到于砚府的既不是特案组也不是哪家的警局,而是几天都没消息的叶慈。怎么找到于砚府以及又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封锁消息的,叶慈三敛其口,拒不交代。听闻这一切,司徒等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叶慈只说,他得到消息称于砚府今日凌晨会乘坐大巴从k市到v市,而从他们的s市要到这两个城市都很远,坐飞机会有很多不便,所以,叶慈开车在k市和v市之间的高速公路上围追堵截。却不想,大巴半路出了车祸,车内三十二名乘客加上一个司机、一个售票员,死亡七人,其余人轻重伤不等。于砚府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出车祸的时候他的脑袋不知道磕在了哪里,被找到的时候一脸的血。叶慈根据自己的经验来看,这人八九成是不活下来了。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内偷偷运走了于砚府。 没人能搞清楚叶慈的关系网,饕餮的水太深,根本无从问起。司徒也不在乎这个,他所在乎的是:于砚府还能不能活下来。 用叶慈的话来说:如果这起车祸不是预谋性,对手未必知道于砚府的下落。我们可以假设他还活着。 “我同意。”林遥立刻下了决定,“不要把于砚府带回s市,留在那里找人监控。我们找一个形似的人蒙上头带回去,可以通知一家媒体合作,做一个嫌犯落网的报道。这样一来,凶手肯定坐不住。” 司徒的车已经开的很快了,他握住林遥拿着电话的手,“我跟叶慈说。” 电话转到司徒手里,他说:“你那边有几个人?” “算上我四个。于砚府还在手术,一时半会出不来。你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没事,那货就算死了也没大碍。关键是:车祸都低是不是人为性的。” “我觉得不是。”叶慈说,“如果是对手要杀他,不应该这么费事。直接一枪狙了更方便。或者,捅一刀。这么干,招人耳目。” 司徒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便说:“你出来还有谁知道?” “小唐。” “别离开医院。如果当地警方找你麻烦,可以用你岳父做个挡箭牌。” 叶慈还没回答,就见走廊那边急匆匆而来三四个警察。他估计,应该是奔着于砚府来的。警察的表情总是那么不招人待见,虎着脸,好像过眼的都有点问题。叶慈只瞥了一眼,便低下头给岳父大人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的内容很短:我在外地。 一大早就被请进会议室的唐警监看着电话楞了楞,心说:小慈这孩子越来越不爱打字了。 唐警监离开了会议室,到外面给儿子打了个电话,问他你们家叶慈哪去了?唐朔很不满地说,当然是查案啊,不然你以为他还能干什么? 因为挤兑了特案组这件事,唐警监没少被小儿子甩白眼。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无奈之余,唐警监只好亲自给叶慈拨了电话。 这会儿,当地警方正逼问叶慈,你为什么要把车祸中的伤者带回来?而且,你必须交代一下过程!叶慈直接把电话递给对方,“听。” 一分钟后,警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毕恭毕敬地把电话还给了叶慈,笑容可掬,“您忙着,我们不打扰了。有需要尽管提。” 所以说,岳父还是很有用的。 等司徒一行人赶到医院的时候,于砚府的手术已经结束了。他们得到一个很糟糕的结果,尽管抢救及时,于砚府还是成了植物人。 怎么办?按原计划进行?林遥问司徒的意见,问叶慈的意见。两个爷们毫不迟疑地点头。叶慈说:“这么短的时间内找不到一个跟于砚府外貌很像的人,实在不行就化妆吧。反正只是在镜头前晃一下。我可以办。” 司徒也说:“行,这事你办。我联系家里那边的媒体,尽快找个合适的栏目。” 林遥跟着计划,“我跟组长打个招呼,做戏就要做足。” 叶慈出去找合适的人选,赶上去警局要于砚府东西的霍亮还有温雨辰回来。霍亮跟叶慈比较熟,大大咧咧地打招呼,“叶慈,辛苦了啊。”叶慈点点头,转眼看到了温雨辰,温雨辰笑眯眯地站定脚步,“叶大哥好。” 这孩子真乖!叶慈面无表情地想着。 进了病房,霍亮将于砚府的东西交给了司徒,并说,当地警方已经言明接到唐警监的电话,此事绝对封锁消息。司徒和林遥彻底放了心,开始着手调查于砚府的东西。一个很普通的黑色电脑包,里面装的不是电脑而是换洗衣服、证件等物。司徒查看的时候,林遥给葛东明打了电话,说明这边的情况。 半小时后,司徒失望地把电脑包放在一旁,对林遥说:“暂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换做是我,也不可能随身携带。”林遥说“就算于砚府掌握了什么证据,也会藏在很稳妥的地方,这是保命的王牌,怎么可能带在身上。” 于砚府手里究竟有没有证据尚不可知,他们也不能抓着这条线索没头没脑地追查,主要原因还是时间紧迫。特别是结案那时候,关于研究所的事。那边的情况他们还没有完全掌握,只有叶慈走那一趟根本不不够。但是,碍于各方面问题,他们不能挖掘,这才是最要命的! 接下来,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叶慈找个貌似于砚府的人回来,马不停蹄地赶回s市。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几个人商量着,反正这边有叶慈的朋友帮忙看护,先填饱肚子比较重要。说不定,这一折腾又是一夜。走的时候,司徒没有特意跟谁打招呼,事实上,他压根找不出叶慈的那三个朋友在哪里。索性不去过问,一家四口离开医院觅食去了。 席间,林遥接到一个电话,顾忌周围人多,溜出去接听。他前脚刚走不到三分钟,司徒也被一个电话叫走了,饭桌上只剩下霍亮和温雨辰。霍亮终于能甩开膀子照顾小孩儿,先是盛汤,“别光顾着吃干的,多喝汤对身体好。”接着是夹菜,“不准挑食!西兰花有营养。”最后是添饭,“平时挺能吃的,怎么今天两碗就饱了?再吃一碗。” 温雨辰迦坏乜醋呕袅粒“再吃就撑着了。我刚才不是吃了半斤桔子嘛,这会儿一点不饿。” “桔子能吃饱吗?以后少吃,对胃不好。”这话说的一点底气没有。因为他想起了亲小孩儿的时候,满嘴的桔子香甜…… 邪门了,这脸怎么又火烧火燎的?瞥了眼小孩儿,哎呦,小脸红的真招人掐! 跟饭店里俩熊孩子不同,外面这俩打电话的,一脸的官司。林遥接到的是葛东明的电话,说媒体的事安排好了,顺便告诉他,叶剑羽醒了,直言就是于砚府刺伤了他。林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司徒这边的电话是唐朔大哥打来的,告诉他保温桶里里外外都已检验完毕,报告已经发到他的电子邮箱。司徒问他:“这份报告不要给其他人,包括你小弟。” 跟唐朔大哥通完电话,司徒一转身便看到林遥正在不远处站着,看样子也是刚挂了电话。他走过去,用林遥的电话登录邮箱。林遥站在一边嘀咕,“你换电话吧。两个电话,没有一个能用邮箱的,用个喵信比老牛拉车还慢。回去就换。” 说这话的功夫里,司徒蹲在马路边上已经打开了唐朔大哥的邮件,他扯着林遥也蹲下来,来人脑袋挤着脑袋一起看报告。 须臾…… “这就算齐活了?”林遥有点难以置信地自语着。 司徒也觉得有点快,“魏奕案很简单,并没有多复杂。困扰咱们是其他问题。咱们之前调查的食人案是案中案的话,那么魏奕案就是案外案。引申出很多问题。比方说两个研究所,查还是不查。要查,怎么查?” “先别想那些。”林遥蹲在地上,肩膀撞了一下司徒,“先把魏奕案结了,其他的上面肯定有说法,轮不到咱们头疼。” 说的也是。总不能什么事都让他们解决,上面那些整天算计人,斗心眼儿的也该出出力,掉几把头发。想到这里,司徒也了然了。拉着林遥回了饭店。走了几步,便看到温雨辰正拿着餐巾给霍亮擦衣襟,霍亮摆出一副大爷范儿,该吃吃该喝喝,享受的理所当然。司徒乐着跟林遥咬耳朵,“你看出来没?” “看出什么?” “咱那俩徒弟啊。”司徒朝着那边昂昂下巴,“气氛不错哦。” 闻言,林遥眼睛一亮,“不会吧?雨辰不是亮子喜欢的类型啊。” 也是。他那徒弟喜欢的是成熟洒脱型的,怎么看,雨辰都跟这两点不搭边儿。可喜欢这种事,真的不好说啊。 “你说什么?”林遥眼睛立刻眯了起来,“你是在告诉我,我根本不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吗?” “这都哪跟哪啊?”司徒失笑,“我早跟你说坦白过吧?没遇到你之前,我找的都是温顺的、喜欢撒娇的、会做饭的、求着让我上的、聪明的、漂亮的。你除了漂亮聪明,还有什么能入了我的眼?” 一阵小冷风扫过司徒的心肝俾肺肾,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说错了话。赶紧厚着脸皮解释,“所以!我能爱上你,并心甘情愿把这辈子都搭你身上就是真爱的力量!跟条件无关,条件就是个狗屁。” “哦?”林遥的尾音上扬,“我聪明、我漂亮都是狗屁?”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嗯?” “我是说……卧槽!小遥,你还真踩啊?”脚面被才成了纸片,司徒疼的直蹦q,还得像狗腿子似地追上他们家小祖宗。 什么叫祸从口出?司徒觉得自己足够给广大老爷们做标准的典范。 霍亮一眼就看出司徒又被抽了小鞭子,他哼哼地冷笑着看热闹,并积极地安慰师傅,“该!活该!” 司徒一巴掌扇过去,霍亮习惯性地揉脑袋。林遥很喜欢看师徒俩互掐,倒是温雨辰,看看揉脑袋的霍亮,再看看“恼羞成怒”的司徒,小眉头紧了紧,继续低头给霍亮擦衣襟上的汤水。 当晚九点整,一行人启程返回s市。叶慈的车给了几个随行的朋友,并抢了霍亮的车开。没办法了,霍亮和温雨辰只好上了司徒的车。 司徒两天一夜没睡了,林遥心疼他,一直没让他开车,自己跟霍亮轮换着开。到了十一点,林遥把霍亮扯到后面让他休息一会儿。霍亮也是困的太厉害,他也一夜没睡啊,挪到后面,一把将迷糊着的温雨辰抱进怀里,倚着他的肩膀呼呼大睡起来。温雨辰特别气恼地说:“这么睡会落枕的。”说着,把霍亮按在自己的腿上,“你把鞋脱了,卷着腿。” 好在路虎车里面空间大,霍亮也不算太难受。可他们觉得没什么的一番举动,都被林遥看在了眼里。林遥终于犯了嘀咕。特别是看到霍亮的双手搂着温雨辰的腰,还在人家肚子上蹭了蹭…… 难不成真的那什么了? 翌日中午十二点整,某家媒体在午间新闻里播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本市通缉犯于某落网。 当天下午一点整。特案组资料库,被最高级别权限浏览过一次。 当天下午两点整。以唐警监为首的老神仙们,遍寻不到林遥、司徒、叶慈。唐警监拍桌子发火,“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太不像话了!”坐在一旁的二大爷却一反常态,笑眯眯地劝着,“哎呀,别着急嘛。问问你家小朔,他或许知道。” 唐警监当着众位“老兄弟”的面儿,给小儿子打电话,并且是用了免提!小唐急吼吼地说:“您找我?我还想找您呢!大兵哥哪去了?你把人给我找回来,要不,我告诉妈你背着她喝酒了!” 唐警监讪讪地挂了电话,几个“老兄弟”该望天的望天,该看地的看地,特别的有默契。 当天下午三点。 文秘书的车驶入工作大院,神色匆匆地走进大楼。他敲开了某人的办公室,在里面长谈了四个小时。晚上七点,文秘书先行走出,打发了司机,回到父亲的家。在自己的房间里拨打了长达两个小时的电话。到了晚上十点,他走出父亲的别墅,打开后院的门。 “很准时。”文秘书微笑着说,“只有你们俩?” 司徒点点头,拉着林遥跟在文秘书身后,走进文家。 文秘书的父亲还在外地,家里的佣人也被文秘书放了假。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们三个。书房里,文秘书终于尽显一身的疲惫,说:“我没想到问题这么多。” “不好对付?”林遥问道。 文秘书点点头,“很麻烦。你们要查的人背景太深,涉及到早些年的军事机密。我们这边不好展开工作。下午,我跟上边沟通了一下。那位的意思是:魏奕案你们该查还是要查的,所有涉及到军方的线索、证据先单独立个档案。” “那些大佬怎么办?”司徒比较关心这事,“现在网都铺开了,跳进来的不止小鱼小虾,尤其是警方上层,必然会涉及到。那么,他跟那些大佬之间的问题,怎么处理?环环相扣的,根本摘不出来。” 这就是文秘书头疼的问题!怎么做才能一是一,二是二?下午跟上面谈了很久,谁都想不出个完美的法子,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到底,一旦牵扯到军方的机密,就不是地方政府好干预的了。来硬的也不是不行,但谁来?这个出头鸟谁来当?司徒等人肯定不行,。一来,是他们都不够份量;二来是这些人被打了,以后谁还能战斗在一线?总不能让司徒这些人凉了心吧? 最后,文秘书问司徒,“抛开我们的意见不谈,你自己想怎么办?” 司徒当时就乐喷了,说:“哥们,你可真会问。” 文秘书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是有些多余。他转眼看着林遥,“如果,最坏的结果出来了,你担当的起吗?” “有什么担不起的?”林遥坦然自若,“大不了,跟着司徒做侦探。我无所谓。但是!那些人的确是犯了命案,不是魏奕。”林遥将叶慈等人在研究所地下室找到尸体的事说了一遍,“文秘书,你说我这个人固执也好,说我不识好歹也罢。我是个警察,只要我还穿着这身皮,就要干该干的事。如果我假装不知道那具尸体,我良心上过不去。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个口儿,我不能开。” 越听林遥的话,文秘书的眉头皱的越紧。随后,三个人都不言语了。坐在书房里沉默着,这种沉默是压抑的,是令人不安的。他们都在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结案,很容易,但牵扯出来的问题谁也不能解决。那么,这个案子到底要不要结? 如果不结案,干脆把这案子交给军方。结果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从特案组到司徒这帮编外人员,他们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付出这么多努力,就等于是白白打了水漂。就算他们甘心,文秘书自己甘心吗?不可否认,特案组也是文秘书手里的一张牌,也是他的政绩!在校园惨案那时候,他的官衔还有“副”字,为司徒保驾护航,为特案组开绿灯,结了案,挖出一群祸害,他直接被扶了正。那之后,特案组就成了文秘书手里的牌。谁想动他,就得先顾忌特案组那群不要命的变态! 那么,现在,轮到特案组需要他了! 文秘书长吁了一声,拿起了电话,也不知道拨给了谁。他开口说:“我是文秘书……现在我要求你们动用所有可以动用的资源,挖掘怀乡路火灾现场。挖地三尺,不管是什么,都挖出来。” 听文秘书的命令,林遥吓了一跳。刚要阻止,却被司徒死死死按住了手。他难以理解,看向司徒的时候,心里愤愤不平。 司徒只是对林遥沉重地摇摇头。表示:这个时候不要打扰他。 一个电话,一个命令。将整个案件推上了另一个高潮。司徒没有说任何感激的话,文秘书也没给林遥机会让他感激自己。他只是摆摆手,“你们自己走吧,我需要休息。” 司徒毫不犹豫地起身,几乎半强迫地带着林遥走了。 文秘书一个人在书房里静坐了许久,最后才拿出纸笔,写下――辞呈。最后的时间,是今日下午五点。也就是说,他在当天下午五点就递交了辞呈。按照规矩来办,他递交辞呈的这一刻就给停止所有权限,等待上方讨论、研究。所以,方才那个命令与某人无关,与官方无关。一切都是他自己所为。 或许谁都没有想到。当案子终于明朗的时候,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不是谭宁,不是林遥,更不是司徒,而是一位秘书长。 ☆、41 回家的路上,司徒和林遥都没心情说话,甚至连讨论案情的心思都没有。在林遥想来,事情或许还有些希望,希望着文秘书平安度过这一次困难。在司徒心里却是半点亮都没了。虽说司徒从来没有在官场上混迹过,但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却看的透彻。文秘书走了这条路,想要再翻身,除非有至少三个位高权重的人力保他。对此,司徒的看法并不乐观。 他真的没想到文秘书会做到这一步。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对方的决定都令他吃惊,也令他钦佩。如果,多几个像文秘书那样的人,这个世界必然会变得更加美好。可惜的很,现实永远都是现实。 司徒咬咬牙,握紧了林遥的手,低声道:“我们不能让他白白付出。” 林遥没有说话。他着实被文秘书吓到,同样,也被那个看似文弱总是笑眯眯的男人震慑到了。这句话不用司徒特意说出来,林遥在走出文家别墅那一刻,就已经狠下心,做到极致。 人这一辈子活个什么劲儿?不就是个心气儿!心气儿泄了,良心黑了,还活着干吗?俩腿一蹬嗝屁算了。是的。他们没有权,也没有多少钱。他们有的只是一颗求实的心。勿论做什么,不能昧了良心!不能丢了这一口心气儿! 文秘书能两次舍了自己的前程,他们这些人还顾虑什么?还有什么值得顾虑的?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林遥一把打转方向盘,换了目的地。司徒没吭声,他知道林遥要去哪里,也知道林遥究竟想要干什么。案子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不单单是特案组的一个案子,已经不是抓住凶手这么简单。如果不能漂亮地赢了这一场,首先对不住的就是文秘书。 林遥的本意是要回家拿最重要的几样东西,司徒不拦着,是因为也要尽快了结这些事。但是,当他们快到家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发来一条短信。 “暂时不要回家。” 司徒冷笑了一声,说:“宝贝儿,你说谁有胆量监控咱俩的家?” 林遥想了想,“上面吧。” “停车。”司徒叫停。距离家还有两公里。 他们不能回去,回去就是麻烦。但是家里的东西必须拿出来。谁去比较稳妥?司徒毫不犹豫地联系了廖江雨。论起偷偷摸摸这种事,非和尚莫属。 电话里廖江雨很不满地发了几句牢骚,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司徒叮嘱,除了一些证据外,还要到他的书房。在桌子右边的抽屉里有一串黑色的钥匙,那是左坤别墅的钥匙,拿出来,然后去左坤别墅那边会和。 已经准备抱着子希休息的和尚跳下床,翻找出一身黑色的衣服。一瞧他那身打扮,翟子希担心地问:“麻烦吗?” “不麻烦。”廖江雨俯身亲了亲子希的脸颊,“跑一趟司徒家,很快。你别在家待着了,穿衣服,我让叶慈来接你,你跟我们一起去左坤的别墅住几天。” 翟子希知道他们肯定又遇上麻烦事,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利索地穿好衣服,准备好几天的换洗东西,乖乖地坐在卧室里等着。临走前,廖江雨叮嘱他,“叶慈有咱家钥匙,不用你开门。不管谁按门铃都别开。明白了?” “不用担心我了,快去吧。”翟子希仰起头来,吻了吻廖江雨的嘴角。给出征的战士最好的鼓励。 半个小时后,叶慈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廖江雨家的门。翟子希悄悄地拎着包走出来,对跟叶慈点点头,跟在他身后离开家门。卧室的灯没关,卧室的电视也没关。从楼下看上去,薄薄的窗纱上尽是电视屏幕晃出来的影子…… 叶慈没有走一楼,在二楼就打开了窗户,率先跳出去。翟子希把包背在肩上,往下一看,叶慈站在下面朝他张开双臂。有点点高啊,子希咽了咽唾沫,心一横,捂着嘴纵身跳了下去,正好被叶慈接的稳稳当当。 他们偷偷跳小区围墙离开。而在翟家楼下监视的两个便衣正按时向他们的主子汇报:监视目标还在家看电视,没有动向。 当晚凌晨一点整。监视司徒家的三名便衣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也没发现什么人进来过,或者是出去过。他们不禁怀疑,这栋别墅的主人已经嗅到了气味,不敢回来。 凌晨一点十分。廖江雨带着司徒要的东西从半空荡了出去。悄无声息地落地,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凌晨两点二十分。司徒等人终于会和,走进左坤的别墅直奔地下室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开了灯,司徒打量自己的同伴。 廖江雨、翟子希、叶慈、霍亮、温雨辰、以及林遥。众人相互看着,谁都没有提问。司徒深深吸了口气,说:“子希,麻烦你在地下室厨房弄点咖啡和吃的。” 翟子希放下背包,转身离开了房间。司徒等人各自找地方坐下,林遥问叶慈,小唐知不知道他出来。叶慈摇摇头,“我好几天没跟他联系。” 林遥也明白,唐朔不能来。他来了,对方必然会有所戒备。唐朔就是他们在表面的一杆旗,给别人看的,给别人衡量的。 “好了,我们时间不多。”司徒打断了林遥跟叶慈的交流,说:“废话我就不说了。这回的案子非常麻烦,大家仔细听好。” 从头到尾,利弊关系,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最后,司徒补充,“文秘书的命令不会维持多久,我估计,今天上午十点左右挖掘工作就会被勒令停止。所以,我们要抢在十点之前,结束这一切!但是,不能提前行动,提前了会打草惊蛇。” 廖江雨率先表态,“你就直说咱们怎么做吧。” “首先,我们一直没抓陈景。就是为了给对方一个迷惑,让他们以为咱们没摸到陈景和萧飒这条线。所以,抓陈景必须要隐秘。叶慈去,抓了人之后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说出他跟萧飒之间的问题。”言罢,他看向廖江雨,“你想办法进入特案组的资料库,等着。一旦发现有人浏览记录,马上黑了他!等会儿,我把杨磊和东明的权限密码告诉你,好让你区别一下。” 最后,他看向两个徒弟,“你们俩的任务最关键。雨辰,你要去见萧飒,以找萧辛伦为由。你告诉萧飒,咱们这边已经查到所谓的潜规则是假,魏奕其实是被人骗去做了实验的小白鼠。但是你要让萧飒明白,你不相信这个事实,所以想要找跟魏奕最好的萧辛伦打听一下。你还要装作很慌张的样子,跟萧飒说你找不到萧辛伦了。萧辛伦一直没去拍戏,好像失踪了几天。” 温雨辰有些紧张,拿着桔子的手下意识地握紧。司徒没时间去顾忌小孩儿的心理状态,转眼看着霍亮,“亮子,你不能跟雨辰一起去。你去了,萧飒会怀疑。你的任务是在特案组附近观察。” 媒体已经报道了于砚府落网的消息,司徒怀疑很快就会有人找机会杀了于砚府。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小,但是绝对不能排除。司徒给亮子的任务就是埋伏在特案组周围,找出那个杀手。 任务已经分配完毕。最后,司徒说:“叶慈跟雨辰要一直联系,你们必须同时动手。就是说,叶慈抓了陈景的同时,雨辰,你必须跟萧飒对上话。” 以叶慈的手段,相信不用三五分钟就可以让陈景开口。一旦陈景交代了他跟萧飒之间的问题,司徒和林遥就可以动手了。 “雨辰,你要把萧飒引到案发现场。我不管你怎么做,早上七点,你们俩必须到案发现场。” 温雨辰忽然起身,脚跟一磕,两手垂在腿侧,身体绷直,喝亮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司徒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半。,抓紧时间休息。叶慈,你计算着时间出发,出发前十分钟通知我。” 这时候,翟子希做好了几个三明治煮了一壶咖啡,众人不管饿的还是不饿的都吃了一些。随后,摸着黑找房间休息。 司徒不能休息,他留在房间里计划着,琢磨着一个又一个步骤。确保万无一失,确保兄弟们都能平安无事。林遥也睡不着,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所有的线索、证据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漆黑的房间里,温雨辰好像只小蚂蚁似地满屋子踱步。躺在床上的霍亮被他晃的直头晕,干脆把人抓住拉到床边,勒令他休息。 “睡不着啊。”温雨辰紧张地说,“我还不会说谎呢,怎么办?” “你觉得这是说谎吗?”霍亮反问,“咱俩的看法有点不同。在我看来,这不是说谎,而是拆穿别人的谎言。” 温雨辰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他转了身,盘着腿坐在霍亮的对面,“你能给我仔细说说吗?” “这还用仔细说?”霍亮失笑,“你想想看。魏奕被杀,对于我们而言,案件就是凶手撒的弥天大谎。那么,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找出真相,打破凶手的谎言。如果你犹犹豫豫,忐忑不安,对凶手来说是上天的恩赐!”说着,霍亮变了一种口气,夸张的,欠抽的,“嗨!看呐,来了一个傻逼。他没发现自己在说谎,我都能看出他们在计划什么。简直太幸运了。” 被霍亮的表演逗笑了,温雨辰哈哈地乐起来,“你太有意思了,跟谁学的?这么传神。”刚说完这话,马上品出味儿来,“你说我是傻逼!?” 你个熊孩子,反应还能再慢点吗? “你别管我说什么,你只要考虑我说的道理对还是不对。” 小孩儿眼巴巴地看看天花板,半天了,才说:“嗯,挺有道理的。不过吧,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 “哪一点?” 温雨辰的歪着嘴,挠着鼻子,讪讪地说:“若脱拆穿一个谎言,就要说另外一个合情合理的谎言。那说谎这种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得,这孩子还是觉得自己在说谎。霍亮咂咂舌,耐心地教导小师弟,“我打个比方。嗯,就说我跟习东平吧。我们俩的情况你也了解,他想复合,我不想。他问我,是不是一点不爱他了,我说是。其实呢,我多多少少对他还是有点感情的。” 不知怎的,听霍亮这个比喻,小孩儿心里也别不舒服。霍亮却不自知,自顾自地说:“我们俩交往了两年,两年的感情我不可能说一点没留下,但是权衡利弊,我不可能跟他复合。那你琢磨琢磨,我说彻底不爱他了,这算是说谎还是没说谎?如果你觉得我说谎了,你再考虑,我这个谎说的对不对?” “必须是对的!”小孩儿毫不犹豫地肯定。随即,又觉得不大合适,“你这个不算说谎。他是问你爱不爱他,但是你现在的感情已经不是爱了吧。我能看出来。” 霍亮一挑眉,“行啊,这都看出来了?” “当然。”温雨辰得意洋洋地说:“司徒看林遥的眼神才叫爱,你看习东平的眼神,跟那个完全不一样。” 好嘛,原来是对比了。不过,很有说服力! 霍亮笑着勾住小孩儿的脖子,把人家的脸蛋拉到眼前,“所以说,谎言这个东西是没有定律的。当然,不能排除那些恶意的谎言。所以,你去见萧飒,首先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你要明白,你是正义的一方,你要做的事,是一件好事。” 太复杂的道理,小孩儿不懂。太深奥的词汇,小孩儿也不明白。直白些,一刀见血,这样的方法才能见效。霍亮的这番话解开了温雨辰的心结。他特别高兴,特别感激,两只大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家师兄,直接抱上去,吧唧一口,亲在霍亮的脸上,“太感谢你了!” 小孩儿想通了,于是一头倒在床上,嘀咕着:太好了终于可以睡觉了o(rvq)o还坐在一边的霍亮傻乎乎地看着他,脸上一片热辣。 这算不算被占了便宜?算不算被调戏了……熊孩子,有本事你再亲两口! 算了,不跟你一个熊孩子计较。霍亮躺下去,盖被子睡觉。十秒后,转了身,把打着小呼噜的温雨辰搂进怀里…… 早上五点。霍亮起了身,发现小孩儿睡的昏天黑地,八爪鱼似地抓着自己。他笑了笑,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臂,下了床。临走前,他跟司徒打了招呼,趁着天没亮,离开了别墅。 半小时后。叶慈先叫醒了温雨辰,再通知司徒。他准备出发,抓陈景! 司徒跟林遥一夜没睡。特别是林遥,担心徒弟啊!一转头忽然想起件非常重要的事,拉着温雨辰问:“你会开车吗?” “当然会啊。”温雨辰理直气壮地说,“我还会开坦克呢。” 司徒噗嗤一声乐了,拉着林遥的手,“你别担心了。”说着,把车钥匙给了温雨辰。 小徒弟一个人行动啊,林遥担心的一个劲在房间里转磨磨。 小徒弟也担心啊!霍亮自己找杀手,那可是杀手,杀手哦!万一有狙击枪怎么办?一枪把亮哥狙了怎么办? 温雨辰越想越担心,到最后,简直就是不能忍!干脆打了个电话,卖萌卖乖地说:“哥,我想你了……特别特别想,你来看我行吗?顺便带上你那两个保镖一起来看我呗?” 电话那边的哥哥在睡梦中被吵醒,想了片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42 当陈景再张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他惊愣地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英俊冷漠的男人,看着男人正摆弄着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拴了很多小刀片的胶皮绳子、带倒刺的三棱匕首、两根手指粗细的铁棍、半瓶无色液体…… “你,你想干什么,”陈景胆战心惊地问。 叶慈拿起一根铁棍走到陈景面前,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昂起头。铁棍尖锐部分伸进了鼻孔,冰冷的寒意让陈景浑身发抖。 “你跟萧飒什么关系,”叶慈低声问道,“在魏奕被潜这件事上,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不,求求你。”陈景哭喊着求饶,“我都说,拿走,快拿走!” 叶慈没有收回凶器,继续问他,“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手快?” 鼻子开始流血,惊恐让陈景疯了一般地叫嚷着,“我们真的没关系。他给我钱让我去偷潜了魏奕那些大佬的资料。说是为了魏奕的父亲,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叶慈稍微满意了些,“案发当晚21:00――22:40之间你去哪了?” 陈景的瞳孔有一瞬的扩张紧缩,“我,我回家……不!快住手。” 叶慈的手慢慢地把铁魂推进一些,“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都说,求求你……我在魏奕自己的公寓。他有自己的公寓但是几乎不去住。我去找东西了。” 铁棍还是没有抽出来。叶慈的手用力更紧地抓着陈景的头发,“谁让你去的?找什么东西?” “你说要找什么东西?” 一大早被温雨辰吵醒的萧飒此刻面露惊讶。听闻温雨辰提到魏奕手里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也极有可能是因此被杀的时候,萧飒的脸色更加惊诧! 温雨辰紧张兮兮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一杯热水,看上去似乎已经没了任何主张。他说:“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魏哥手里有东西。我还听说,他被潜规则的事根本就是假的。” “假的!?”萧飒瞪圆了眼睛,“你听谁说的?” “具体的我不能告诉你。那个,我认识特案组的人,因为一点关系吧,我一直陪着他们破案。后来我无意间听说了这事。” 萧飒装作很和善的态度,问温雨辰,“你听他们说了什么?” “魏哥不是被潜规则了,而是被什么医生骗走做了个什么很神秘的实验。具体的就这些。但是我不信!”温雨辰挺了挺单薄的小胸膛,一派的大义凛然,“魏哥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去做那种事呢?所以我想找辛伦哥问问啊,他们关系好,应该知道一点吧。” 说到了萧辛伦,萧飒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点真实的表情,“你找到辛伦了?” 温雨辰急的跺脚搓手,“就是没找到我才着急啊,才来找您啊。辛伦哥好几天没去拍戏了,我根本找不到他。最后见过他的朋友说,他在失踪前去过一次剧组,好像在案发现场里待了一会儿,然后就匆匆走了。那之后,再也没人见过他。” “你别急。”萧飒随口安慰了一句温雨辰,便拿出电话打给了萧辛伦的经纪人。他质问他,萧辛伦失踪了几天,你怎么不知道? 经纪人苦恼地解释,“他请假说要休息几天,我也只能答应。我以为他一直在家。况且,我手里不止辛伦一个艺人,我不可能每天都把他栓裤腰带上吧?” “算了。”萧飒厌烦地说,“你帮我找找,有了消息马上通知我。” “好。你也不要着急,辛伦可能是出去旅行了,想要换换心情什么的。”萧飒没回答,经纪人也只好挂了电话。随后,经纪人看了看坐在面前的谭宁,紧张地问,“谭警官,我这么说对吧?” 谭宁笑了笑,“谢谢你的合作。” 温雨辰在萧飒面前开始发挥他超强的想象力。萧辛伦怎么能在这时候请假呢?这不合理啊。上回他被请去特案组,特案组的人特别叮嘱他案件告破之前不可以离开本市的,如果有不得已的理由也要跟特案组打个招呼。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呢?还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特案组肯定会怀疑他啊,他就这么走了,万一跟案子有点什么牵扯,警方通缉他怎么办?若真的牵扯到他,也不用跑啊,有事说事,肯定会解释清楚的。这么一跑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说到最后,温雨辰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剧组看看。” “你去剧组干什么?”萧飒略有些在意地问。 温雨辰说:“有人看到辛伦哥在失踪前去过案发现场。那是什么地方,他没事干嘛要去啊?我怀疑,现场肯定有关于他失踪的线索。我要去查查。”说着说着,温雨辰又转身返回来,紧张地盯着萧飒,“萧叔叔,拜托您千万别说我去现场的事。被林遥他们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阴仄的算计在萧飒的眼中一闪而过,他试问,“这时候林警官他们在干什么?” “开会呢。”温雨辰说,“今天早上七点到十点,是他们的总结会。我得抓紧时间才行。”言罢,温雨辰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萧飒家。 他前脚刚走,萧飒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地在屋子里踱步。 回到车里,温雨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桔子!麻蛋可紧张死了,浑身都是汗,这会儿手脚还冰凉呢!必须吃半斤桔子压压惊。一边吃着,小孩儿一边看着倒车镜。嘴里嘀咕着:“肿么还八来?没桑当?肿么办呀,要不要肥去债说酿句?” 这时候的萧飒正在通电话,对方似乎问他温雨辰是否有诈。他想了想,说:“不会。我了解温雨辰,他就不会说谎。而且,我看他紧张的脸色发白,可见辛伦的确是失踪了……不行,万一被他找到什么就完了。听他的话,警方还没找到东西。或许是魏奕把东西交给了辛伦。不行,我都去看看……你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的。” “搞定!”车里的司徒摘下窃听耳机,对林遥竖起大拇指,“你那小徒弟还成,完成任务了。走吧,咱俩也该出发了。” 林遥点点头,马上给叶慈发了短信:放了陈景,跟踪监视。 在左坤的别墅里,廖江雨打开电脑,搂住翟子希狠狠地亲了一口。如果不是他们家小宝贝儿顺手将他的电脑带出来,这会儿他肯定因为没有应手的“利器”而发愁。要不怎么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个非常体贴的男人呢。他家小书生简直棒呆了! 入侵特案组加密的资料库,廖江雨把属于杨磊和葛东明的权限密码贴在桌子上,只等大鱼上钩。而与此同时,几天几夜没休息的杨磊正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拍桌子大骂,“廖江雨,你他妈的黑我黑的这么顺手!” 早上七点一刻。萧飒跟在温雨辰的身后走进摄影大楼。埋伏在暗处的田野向司徒汇报:大楼内清理完毕,胖鸟进网。 萧飒直接走到案发现场的那条走廊里,看到房门半开着,并从里面传来一些声音。他走过去,在门口站定。 温雨辰面对墙壁蹲着,手里拿着电话,也不知道在跟谁嘀嘀咕咕。声音太小,萧飒根本听不清楚。至多听见一两句:特案组门口……我会带过去的。 萧飒急忙走过去,温雨辰赶紧挂了电话,回头看…… “咦?萧叔叔你怎么来了?”说着话的时候,温雨辰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裤子口袋。萧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里! “没事,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找到什么了吗?” “没。”温雨辰的大眼睛开始四处乱飘,这引起了萧飒的注意。 萧飒很自然地关了房门,笑眯眯地问:“刚才跟谁通电话呢?辛伦?” “不是啊。”温雨辰实话实说,“我跟我哥讲话。” “你哥哥?我怎么听辛伦说你没有亲人,哪来的哥哥?” 萧飒始终在笑着,笑的那么和蔼可亲。可温雨辰却变了脸色。小孩儿的直觉很敏锐,他站定在那里,将电话放进了口袋,当萧飒一步一步走近他的时候,他忽然说:“萧叔叔,你想杀我?” “傻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对杀气不会感觉错。”温雨辰忽然像变了个人,偏瘦的身子笔直挺立,像一把欲冲出鞘的利刃,“萧叔叔,你最好不要过来。” 萧飒全然没有把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放在眼里,他继续笑着,并朝着温雨辰伸出手,“你找到东西了是吧?关系着辛伦是不是?来,给叔叔,叔叔很担心辛伦,你也担心他,对不对?” “不。”温雨辰拒绝,“我没找到什么。” 萧飒的脚步停在距离温雨辰三步的位置上,忽然换了神态。仿佛是对坏脾气的孩子而感到苦恼的长辈一样,“小温啊,叔叔都听见了,你说要带去特案组的。先给叔叔好不好?万一牵扯到辛伦的问题怎么办?你也明白的,辛伦不可能是凶手,我们要为他着想嘛。” “萧叔叔,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刚才的电话说的是别人的事,与你,与辛伦哥都无关。” “把东西给我!”萧飒终于失去了冷静,低吼着扑向温雨辰。 他怎么可能是温雨辰的对手?手还摸到温雨辰的衣服边儿,就被扣住手腕,直接绊倒在地上。温雨辰压制着他的肩头,踩住他发力的腰部,厉声喝道:“老实点!” 萧飒显然没有料到在他眼里不起眼儿的孩子居然还有这一手!他挣扎着,企图反攻。忽然间,房门被打开,吊儿郎当的司徒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笑看他的狼狈。 “萧先生,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儿?” 萧飒本煞白的脸色在见到司徒后忽然涨红了起来,他竟颠倒黑白,“司徒!快抓住他,他要杀我。” 司徒闻言故作惊讶,瞪大双眼盯着温雨辰,“雨辰!你傻不傻啊你?这种时候你怎么动手呢?你应该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捂着胸口指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_⊙)原来需要这样做吗?小孩儿呆愣数秒,忽然“啊”的一声平地跳起,直接向后跌去,屁股着了地,蹭了两下。捂住胸口,呆呆地看着发懵的萧飒,“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完还觉得欠点火候,认真地问司徒,“这种时候还需要吐口血什么的吗?” “要死啊你!”赶到的林遥一脚踹在司徒的屁股上,“雨辰,别听他胡说。” 小孩儿赶忙起身拍拍裤子,白了一眼笑嘻嘻的司徒,特别的不满。这种时候,司徒还有心情逗他,“你得听我的,我的办法好。一招坐实他蓄意谋杀的罪名。” “不要。”温雨辰回答的可干脆了,“我是林遥的徒弟,不是你徒弟。我听林遥的。” 这把林遥美的!朝着司徒飞了一个比较骄傲的眼神,似在说:看看,看看!这就是我林遥的徒弟。 还瘫坐在地上的萧飒一听这话,下意识地脱口问道,“你是林遥的徒弟!?” 温雨辰再次挺起他单薄的小胸膛,那股子骄傲劲儿别提多n瑟了。林遥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师徒俩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差点晃瞎了司徒的眼! “得,赶紧说正事。”司徒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们家小祖宗绝对会只顾着夸奖温雨辰而忘了本来的目的。这不是没可能的。 开心归开心,林遥哪能不知道轻重?他转身走到萧飒面前,蹲下去,看着他,“萧飒,到了这时候你觉得还有必要垂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死挣扎吗?你认罪,我可以算你个自首。你供出另一个凶手,还能戴罪立功。” “不知道你说什么。”萧飒气恼地白了林遥,只说他是跟着温雨辰来的。因为温雨辰说这里有萧辛伦失踪的线索,他担心儿子过来看看,有什么不对?他发现温雨辰私自藏了东西,怀疑他有什么不对?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儿子,进一步讲也是为了协助警方破案。他做的这些有什么不对? 司徒哼哼地笑了两声,对着萧飒竖起大拇指,“行,你是我见过最义正言辞的凶手。你要真低头认罪了,老子还觉得没搞头呢。来来来,咱俩过两招。看是你的嘴皮子厉害,还是我的证据厉害。” 估计是经过一点心理建设了,萧飒利索地站起来,拍打几下身上的灰,一脸的怒容。他质问司徒,给他扣了莫须有的罪名就不怕吃官司吗?还是说,这是特案组的意思? 司徒一屁股坐在化妆台上,点根烟,先吸上两口。随后才懒洋洋地说:“那咱就从头说起吧。萧飒,案发当晚22:00――22:30之间,你在哪里?” “家里。这个我早跟特案组的人说过。我家保姆是白天制,下午六点下班。晚上只有我一个在家。” “就是说:在我询问是时间内,你没有人证。”司徒不急不慢地说,“再换句话说:案发当晚你没来过这里,对吧?” 萧飒不吭声只是点点头。司徒接着问:“那么,魏盖轩来这里的目的你知道吧?” “当然,他是给魏奕送汤。” “ok!”司徒把抽了一半的香烟熄灭,算是正儿八经地谈话了,“在那之前,你跟魏奕多久没见了?” “两个多月。” “魏盖轩呢?” “也是两个多月。” 说到这里,林遥偷偷告诉温雨辰,“仔细听司徒的询问方式。他不会有一句废话。”小孩儿认真了起来,甚至把耳塞都取下,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司徒。 司徒问道:“萧飒,你是什么时间、什么方式得知了魏奕被杀?” “当然是辛伦告诉我的。案发当晚过了十二点,他给我打了电话。” 从司徒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来,打开对着萧飒,“这是你的手机、你家座机在案发当晚的通话记录。零点时分,萧辛伦的手机号码拨打了你们家的座机,通话时间是三分四十秒。你们挂断电话的时间是:00:13:40。接着,00:14:00你的手机号码拨打了魏盖轩的手机号码。通话时间48秒。” “有什么不对吗?”萧飒问道,“他儿子被杀,我当然要打电话表示一下关心。” “我没说不对。”司徒笑了,“不要把我的每句话都当成是对你的指控,我只是在核实时间而已。” 所谓的核实时间,居然是从案发当天到昨天的所有通话时间表。没多一会儿,萧飒就快疯了!他说谁能记得这么详细?你能记住一周前跟谁通过电话吗?你能记住通话时候的每句话吗?司徒也不反驳他,耸耸肩,撇撇嘴,“既然你不愿意就这个问题详细解释,咱就换个话题。” 林遥拎着手里的包走过去,放在司徒的手边。司徒打开包,从里面取出一个保温桶来,“这个保温桶就是案发当晚魏盖轩拿来装汤,送到这里来的。经过我们化验,上面有魏盖轩的指纹。” “那又怎样?”萧飒不满地问道。 司徒抬眼瞥了一下,“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上面怎么会有你的指纹?” 闻言,萧飒的表情出现瞬间的怔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怒容,他辩驳道,“这并不奇怪。虽然我跟老魏在案发之前两个月没见面,但最后一次是我拜访他的家。那时候,老魏刚好煲汤,我帮他倒进保温桶里,还送他去了剧组。保温桶上当然会留下我的指纹。” 这回,司徒乐了,乐得直接从化妆台上跳了下来。他把萧飒笑傻了,笑懵了…… “我说萧飒啊,两个月,魏盖轩不洗保温桶?洗过保温桶指纹还能留下?”他不等萧飒辩解,又说,“你再给你提个醒儿。保温桶上还有魏奕的指纹。” 萧飒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保温桶是他们魏家的,魏奕的指纹在上面哪里不对了?而他对自己指纹还在保温桶上的解释仍旧坚持,别管魏盖轩在两个月内有没有洗过保温桶,他的确是碰过它,既然碰过,指纹自然会留在上面。 司徒很有耐心,一直听着萧飒反过来倒过去的解释以及质问。等萧飒说完了,反驳他的不是司徒,不是林遥,而是温雨辰。 小孩儿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要问:“魏盖轩几乎隔个两三天就会来给魏奕送汤。我记得在案发前三天他送过汤。然后魏奕把保温桶带回家。魏盖轩洗过保温桶,上面不管是他还是魏奕的指纹都会被洗掉。直到案发当天魏盖轩准备汤,保温桶再次有了魏盖轩的指纹。他到达这里的时候,魏奕已经被杀,当时现场很乱,我也烧的迷迷糊糊的。” 但是,温雨辰却记得一幕! 魏盖轩看到儿子的尸体,当成昏迷,保温桶掉在积了不少水的地上。人多脚杂,保温桶被踢的滚了几个来回…… “不管是谁捡到保温桶都会擦擦吧?很湿啊。那么一擦,什么指纹都不会留下啊。为什么魏奕、魏盖轩还有萧飒的指纹还在上面?话说,他们几个人的指纹到底在保温桶的哪里啊?” 林遥乐得眼睛都笑成了弯月牙! ☆、43 林遥合上手机,上面闪过“苍莲”两个字。他放了心,便故作神秘地问小徒弟,你来想想看,他们三人的指纹应该在哪里?温雨辰犹犹豫豫地说:“不会在表面,应该在里面或者是底部吧。” 萧飒马上抓住温雨辰的话,反驳道:“对!当初我帮老魏装了汤就是碰了里面的菜盒!” “不对吧。”温雨辰很有礼貌地说,“不管你碰过哪里,都是两个月前的事了。指纹怎么可能还在呢?我不信魏盖轩洗保温桶只洗表面,里面装菜的小盒子他不洗?那个才是重点啊。” 不管萧飒怎么解释,他的指纹还留在保温桶上这一点,很难自圆其说。但,萧飒也不是个善茬儿,他说:“难道你们就要用这个来指控我?” “当然不止这个。”林遥说,“如果你想要确凿的证据,我们可以从头分析你的作案经过。” “我再重申一次,我没有作案!” 看着萧飒越来越激动,司徒的情绪越来越高涨。他就喜欢看嫌疑人在这时候做垂死挣扎,这人要是直接认了罪,反而会让他感到无趣。那么,小火炖青蛙,慢慢熬! 司徒把保温桶放进了袋子里,袋子的拉链没拉,就那么敞着。转回身,他问萧飒,“经过尸检,我们发现凶手有两个人。我们暂且叫他们做a和b。” 魏奕在十点结束了一场戏的拍摄,回到二楼的时候被鲁菲菲拖住。那个时候,鲁菲菲是为于砚府做事,拖延魏奕二十分钟的时间。但事实上,他们只聊了十几分钟左右,换句话说,魏奕不到22:20就离开了。那么,他去了哪里? 司徒说:“化妆间没有,这一点化妆师可以作证。其他房间也没有,那些人都没见到魏奕。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魏奕自己的休息室。从他跟鲁菲菲谈话的地点到他自己的休息室需要两分钟的时间,我们就把俩人的谈话时间算为十五分钟,他回到休息室的时间应该是22:17。 以22:17为推算基点。 22:30洒水器开始洒水,凶手在洒完水之后刻字。推算时间,魏奕在22:30的时候已经死亡。当然了,他不可能走进案发现场就被杀,魏奕在现场内还跟两个凶手交谈了几句。言语不和之下,两名凶手才临时起意杀了他。 那么,仔细想想。当时的凶手是什么心态?迫切的、紧张的、甚至是慌乱的。魏奕又是什么心态?惊讶的、愤怒的、甚至是悲哀的。双方的心态都不正常,交谈自然也不可能正常。为了诱骗魏奕交出东西,两名凶手不得不软硬兼施。可恰恰引起了魏奕的戒备。魏奕不想再跟凶手交谈下去,他或许决定了犹豫很久的某件事。比方说:报警。 显然,这样的绝对对凶手来说是最坏的结果。 暂时推算一部分的真相,司徒才把话头对准了萧飒,“你应该还不知道,在魏奕被杀的前一天,他拜托雨辰联系过林遥。” 这时候,萧飒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林遥。林遥不紧不慢地说:“我到剧组来探望雨辰,刚好被魏奕看到。他偷偷拜托雨辰做个中间人,想跟我见上一面。我想,那时候的魏奕还在犹豫,但你们的所为让他下定了决心。” 萧飒冷笑一声,说林遥的推论简直就是胡言乱语!司徒却说:“你说这是推论,我反倒觉得这已经是事实了。最初,我一直以为你们已经知道魏奕找过小遥,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你们知道了这件事,不可能不去怀疑,那样东西魏奕已经交给了小遥。更不可能不去试探他。他跟你们都见过面,交流过,你们都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才确定,你们并不知道魏奕找过他。” 关键就在这里。两名凶手都不知道魏奕约见林遥这茬儿,还以为那样东西一直被魏奕戴在身上。那么,究竟是什么问题,引起凶手迫不及待地要找到那样东西? “这个暂且不说。”涉及到太多的问题,说起来非常麻烦。当务之急,林遥还是想先让萧飒认罪。他说:“刚才司徒提到你们跟魏奕在这里发生了口角,魏奕决定彻底跟你们翻脸。怎么办?你们肯定会非常着急。鉴于你们已经知道东西在魏奕身上,那么只要制服他,抢走东西就可以。但你们杀了他。所以,这里面就引申出另外一个真相。” “什么?”温雨辰亟不可待地问。 “时间。”林遥确定地说,“萧飒和他的同伙没有时间了。” “你们简直是疯了!”萧飒忽然打断了林遥,“什么杀人,什么时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说我杀了魏奕,这怎么可能!?案发时间我就在家里看电视。” “不管你干了什么,没有人证是事实。”说着,司徒又乐了,“我们详细调查了你所说的‘在家干什么’的整个过程。我发现,你所看的电视节目,都能在网上找到视频,而一些网上还没有的节目,你一个没看。你够可以的啊,挑的时候特别费劲吧?“ “难道我看什么也有罪过吗?”萧飒气的大叫,“好,就按照你们的思路来想。案发时间我没在家,那我怎么出去?我们家小区的大门有监控,我出入不会被看到吗?” “不一定吧。”司徒挠挠下巴,吊儿郎当地说,“你们家小区一共五个门,三个有监控器,两个没有。换句话说,你有心不让人看到,绝对不是难事。况且现在是冬天,穿的多,晚上出门戴个帽子口罩也不会引起他人注意。你捂得严严实实,谁能认出来你?” “荒谬!”萧飒不屑地鄙视了司徒,“就算我出门没人看到。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我来到这里怎么会没人看到?一楼那么多人,难道我还会隐形不成?” “对,这就是个关键。”林遥制止了萧飒的企图,对温雨辰一伸手,“把资料给我。” 温雨辰赶紧双手奉上,林遥打开后塞进了萧飒的手,“你仔细看。这是摄影基地大门口的监控记录。在案发当晚22:00,魏盖轩的车驶入摄影基地院内。但是,雨辰遇到他的时间却是23:35――22:36之间。期间,整整相差了半个小时之多。” “跟我有关什么?”萧飒反问,“这个问题你们去问他。” “你不明白?”林遥瞥了眼司徒,对方只是点点头,并未说话。林遥这才继续说:“你是a,而魏盖轩就是b!你是坐着魏盖轩的车来的,你们俩在当晚22:00就到了摄影基地。” 摄影基地的停车场靠近这栋大楼的南面侧门,从南面侧门可以进入大楼。只是,位于二楼的走廊门是锁着的,他们只能一直爬到五楼,绕到北面的楼梯下到二楼。林遥声明了一点,北面的楼梯是没有门的,哪一层都没有。而在南面的楼梯每一层都有门。所以,工作人员若要走楼梯,基本走都北面的楼梯。因为南面的楼梯间上了锁。凶手在22:00达到大楼后,走南侧门进入,上五楼,改北面楼梯下至二楼。而北面楼梯在二楼的出口距离哪里最近?魏奕的休息室! “从北面楼梯下来,只要向右边走一个拐角,就是魏奕的休息室,最多需要一分钟而已。站楼梯口,右边是魏奕的休息室,左边连接的就是案发现场所在的走廊入口。” 话说到此。司徒已经打开门,站在外面,他指着前方,说:“当时你跟魏盖轩从五楼下来,按照原计划,该是由魏盖轩去找魏奕,并把他带离休息室,你好去找所谓的东西。你们的计划中,你是不能跟魏奕见面的。但是赶巧了,魏奕刚刚从休息室里出来,他看到了你。” 不等萧飒说话,司徒招呼他,“来,咱走一趟试试。你要是觉得自己没干过这事,有什么怕的?” “去就去!”萧飒气势汹汹地走出房间。 林遥抓住要跟上去的温雨辰,偷偷告诉他,“等会跟在我身边,不能离开。” 小孩儿的眼睛闪闪亮亮,使劲点头。 跟着司徒走到二楼北面的楼梯口,这是一个t行的岔路口。右边通往魏奕的休息室,左边通往案发现场。司徒让萧飒站在中间,对他说:“这样。我们现在来做个计时实验。你先朝着魏奕的休息室走,走到门口别进去,停留一分钟,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也就是案发现场那边走。你进入案发现场之后,在里面待着,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实验结束。然后,我们再来说实验结果。”说完,司徒对萧飒挑眉坏笑,“敢不敢?” 萧飒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冷笑。 林遥那边已经拿出了计时器,按下的同时告诉萧飒,“开始!” 萧飒走路的速度不快不慢,走到魏奕休息室门口用了一分钟。随后,站在门口,又过了一分钟,林遥告诉他,“去案发现场。” 萧飒阴沉着脸转身,大步走向通往案发现场的走廊。经过一分十五秒,他推开了案发现场的门。 司徒三人站在距离案发现场大约二十米的位置上。司徒瞥了眼林遥手里的计时器,笑笑,没吭声。温雨辰非常不解地看着他们俩,试着问,这个实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如果说是从22:10开始计算萧飒究竟几点进入案发现场,温雨辰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死亡时间在那摆着呢。22:20。而死亡时间之后的经过都已经是清清楚楚了。所以说:这个实验到底为了什么? 林遥笑着,却不解释。他只说:“有的时候,好人也要耍奸使诈。等着看吧。” 大约过了三分钟,司徒推开了案发现场的门。看到的是:萧飒站在屋子中间,脸色更加阴沉。司徒第二眼瞥到化妆台上的包,里面还装着保温桶。他马上自责地咂舌,“雨辰,把包送到车上。” 温雨辰看了看林遥的脸色,林遥对他点点头,小孩儿才行动。司徒嘴角直抽,难道他指使不动温雨辰?你个熊孩子对师傅也太忠心了! 稍有不满的司徒咳嗽两声,把视线转到萧飒身上。说:“从实验开始,你走进案发现场一共用了两分十五秒。我们算过,从南面侧门上五楼,转北面楼梯下二楼,需要八分钟的时间。就是说,你从走进大楼、遇到魏奕、你们三人进到案发现场,一共消耗了十分十五秒,正确时间是:22:10:15。” “然后呢?”萧飒不以为意地反问,“你觉得这一切现实吗?” 司徒没有理会萧飒的张狂,继续说:“十分钟,不,严格来算应该九分四十五秒。你们在这九分四十五秒的时间里经过了交谈、反目、谋杀、完成犯罪。你们的目的是要找东西。所以,你们俩扒了魏奕的衣裤。” 好吧,司徒大大方方地承认,在没有被司徒彦提醒之前,他对魏盖轩也只是怀疑。因为他们曾经推论过,凶手之一没有被水淋湿,而当晚唯一一个干爽的人就是魏盖轩。这一点,仅仅引起了司徒的怀疑。直到,司徒彦说:“为什么要给魏奕穿上裤子呢?”他才确定了b就是魏盖轩。 “你们翻找魏奕的衣裤却没有发现那样东西,情急之下,就把搜查地点转到魏奕的休息室。但是,魏盖轩毕竟养了魏奕这么多年,感情还是有的。就是这仅存的一点亲情,让他无法看着魏奕死后还被扒光,他把裤子给魏奕穿上了。经过对现场和尸体的详细排查,魏奕腿前下方的湿度要轻一些,就是说,穿上裤子的时候还没有洒水。时间应该是22:23――22:28。最后魏盖轩去了魏奕的休息室。”从时间上来算,那时候的萧辛伦发现错拿了榴莲,离开卫生间回去换水果。而魏盖轩走在他身后,看到了萧辛伦的背影。 后面的话,司徒没说,只为还不到火候。 萧飒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在一旁观察他的林遥毫不怀疑,若司徒继续说下去,萧飒会扑上去活活咬死自家爷们。但是,林遥比谁都看的清楚,这一切只是个开始。真正让萧飒崩溃的还在后面。 在时间的同一轨道上。 温雨辰已经走出摄影大楼,到了停车场。一辆白色的商务面包车打开了车门,胡苗和王永斌在里面对他招手。胡苗笑眯眯地说:“来,小徒弟,到姐姐这来。” 温雨辰小脸一红。小徒弟什么的听上去好动听!姐姐什么的,看上去好危险。 王永斌嫌弃地把胡苗推一边儿,对温雨辰说:“把保温桶给我。” 城南的挖掘现场正有两帮人争吵。后来赶到的这一伙人属于本市的警局,他们在质问该区的分局为何要挖掘现场?谁你们下的命令?该区负责挖掘现场的老哥气的脸红脖子粗,直接甩出文秘书来。有能耐你们找他去,跟我放什么狗屁! 市局的警察懵了。上头没说这是文秘书的命令啊,这要怎么办?他们其中的一个看了眼时间,是上午的八点二十分。 回到家的陈景胆战心惊不敢报警。他的手机被那个可怕的男人拿走了,他根本不记得萧飒和魏盖轩的号码。情急之下,开车出门。 霍亮守在特案组附近,一双眼熬的充血,却不敢眨一下,生怕漏看了什么。 上午八点二十分。 司徒东一句西一句,跳跃式的提问简直要逼疯了萧飒。他干脆大声打断了司徒的提问,怒指着司徒,“我,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拿出证据,我现在就去告你诽谤!还有你们特案组,简直就是一群白痴。” “好好好,你先消消气。”司徒不急不躁地笑着,“你要是觉得我嗦,那咱就来点实际的吧。” 司徒指出:在魏奕背上刻字的人是萧飒,被喷到血,被淋湿了身子的人也是萧飒。但是…… “萧飒,别看你跟魏盖轩联手作案,其实还有一个环节是你都不知道的。”说着,司徒拿出手机,调出两张凶器的照片,“凶器被换过了。” “什么?”惊呼之余,萧飒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马上改口,“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真相。警方在现场找到的凶器上有温雨辰的指纹,经过排查,我们百分百确定凶器被掉了包。真正的凶器已经被凶手带走。” 闻言,萧飒整个人都陷入了被动的惊愣之中。 司徒更加确定萧飒不知道凶器被掉包一事。 案发时,魏盖轩在魏奕身后抓住他的双手,萧飒站在魏奕面前割了他的喉。自从案子被定性为突发,司徒就在怀疑,当时的魏盖轩并不是想杀了魏奕,仅仅是想要控制住他,找到东西。毕竟,他们做了二十几年的父子。但显然,萧飒不是这样想的。 案件的背景,造成了魏盖轩默认萧飒的做法。否则的话,就是轮到他们俩被杀。但,魏盖轩的内心是不平的,萧飒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儿子。尽管不是他亲生,他也会恨萧飒。 “就是养条狗,被外人踢了一脚还觉得心疼呢。更何况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大活人。”司徒分析道,“所以,在你杀了魏奕那一刻起,魏盖轩就对你存了报复心理。” 你杀我儿子,我就嫁祸你儿子! 赶去魏奕休息室的魏盖轩看到了萧辛伦。看到他放在卫生间的刀,不诬而陷的手段便出现了。但是他没想到,刀经过清洗,只有温雨辰的指纹。所以,这个环节困扰了司徒等人很久。 当所有可能性都被排除,唯一剩下的“结果”即便看上去再怎么不合理,也是真相。这就是推理,这就是还原真相的过程。具体到魏奕案、到真假凶器上来说:凶器本身并没有任何意义,换凶器,只是魏盖轩的报复心理作祟。 林遥走到司徒身边,看着呆若木鸡的萧飒。这人快不行了,他看得出。林遥说:“萧飒,你杀了魏奕之后身上有血,又被水淋湿。所以你必须走在前面尽快离开。魏盖轩走在你身后,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换了刀。这点事三五秒的时间就够用,所以你根本没有发现。” 林遥说完,司徒继续添柴加火,“如果不是雨辰勤快洗了刀,如果不是萧辛伦错拿了水果,那把刀上就会有萧辛伦的指纹。我们肯定会锁定萧辛伦作为第一嫌疑人。那样的话,你会怎么做?为儿子说出真相?还是眼看着他为你顶罪?” 萧飒真的快不行了。在司徒质问后,他好像神经质地开始嘀嘀咕咕:怎么可能呢?不是,这不可能。 尽管如此,萧飒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他还是咬死了索要证据。没有证据,什么都是推论,是司徒等人莫须有的栽赃陷害! 博弈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温雨辰的返回,打破了萧飒最后的一点希望! 小孩儿的脸色红扑扑的,似兴奋到了极点。他直接走到林遥面前,将一张纸递给师傅。林遥搭了一眼,便笑了。转手递给了司徒,司徒看过后也笑了。 “你们笑什么!?”萧飒神经质了,连对方一个表情都觉得有鬼。 的确有鬼。司徒笑的就是萧飒这个鬼! “萧飒,经过最新验证,你的指纹在保温桶的底部。” 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萧飒哆哆嗦嗦地笑了出来,“底部,当然。只有那里容易被忽略。” 看来萧飒是不准备认罪了。司徒无奈地叹息一声,从温雨辰带回来的包里取出保温桶。他打开后,把里面的菜盒,保温盖依次摆放在化妆台上。说:“这个保温桶很干净,里里外外。” 萧飒不解地看着保温桶…… 这时候,林遥又在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来,打开后取出里面的菜盒。菜盒很脏,包括保温桶里面也很脏。林遥说:“萧飒,这才是魏盖轩的保温桶。” 萧飒瞪圆了眼睛,“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说,从一开始我们给你看的保温桶不是魏盖轩在案发当晚拿来的那个。我们只是买了一模一样的。你明白了吗?真正的保温桶才拿来,而你趁着司徒让你做实验,在这里独自待的三分钟,摸过假保温桶的底部,将指纹留下,以证明你指纹的合理性。这个行为本身就是错误的。” 萧飒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他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司徒这才笑道:“其实,真正的保温桶上根本没有你的指纹。” 案发现场内诡异的静默后,是萧飒疯狂的怒吼,“你骗我!” 就是骗你又怎样?司徒来了那股子痞子劲儿,冷笑道:“你做贼心虚怪不得别人。我说保温桶上有你的指纹,你想亡羊补牢,趁着做实验的机会,偷偷摸了假保温桶的底部。萧飒,你心里没鬼,摸这个干嘛?你自己看看化验报告。”说着,司徒把报告塞给了萧飒,“你的指纹清清楚楚留在假保温桶的底部。” 王永斌和胡苗带着仪器蹲守在楼后,等的就是在第一时间验证假保温桶上的指纹。萧飒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他不仅跳了,还跳的令人满意。 事到如今,死赖着不认罪真的没什么必要。在司徒三人眼里看来,萧飒已经被烙上了“杀人犯”三个字。但,真正可以拿到法庭上的证据,还是萧飒反口一击的武器。他质问,“拿证据来,你们说的这些根本不是证据!” 好吧。有些人总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司徒走到他面前,垂眼看了看他的衣服,“你有几条腰带?” “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 “我有三条。” “你知不知道,血迹不是水能够洗掉的?”司徒对凶手的捉弄总是恰到好处。要让他提心吊胆,要让他神经紧绷。司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拿出手里的电话在手里颠着,说:“你必须尽快离开案发现场,离开摄影大楼。但是你的上身都是血,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如果我是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反穿外衣。把有血的一面穿在里面。但是,你们离开的半路上遇到去而复返的萧辛伦,情急之下,你躲进了卫生间。消耗了一到两分钟。染血的外衣紧贴着毛衫,再加上有水的浸染,很快就波及到腰部,裤腰边上,腰带上。萧辛伦在卫生间找不到刀,才出去,但是他发现了案发现场的门开着,里面有灯光透出。他前脚刚走过去,你后脚就离开了卫生间。” 萧飒和魏盖轩在22:37离开现场,听到萧辛伦脚步声躲进卫生间的时间不到22:38。萧飒在卫生间隔间里躲藏了一到两分钟,也就是22:38――22:39。 22:39之后,萧辛伦离开卫生间被现场的灯光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没有发现身后还有人;萧飒快步走到位于北面楼梯那边的走廊,那时候是22:39:30――22:40:10之间。 温雨辰听见萧辛伦的喊声,确切的时间是22:40。从他们所在的东面走廊到案发现场的走廊,一群人消耗了两三分钟。就是说温雨辰等人到的时候是22:42――22:43之间。这个时间,萧飒早就顺着楼梯跑了。 而恰恰就是萧飒躲在卫生间的两分钟内,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证据! 司徒打开了电话,狞坏地笑道:“染血的外衣和毛衣,甚至没染血的外裤你都肯定会处理掉,不处理就是二逼了对吧。但是你绝对不会注意到腰带,这是人的思维死角。你说,我现在就让人去你家把所有的腰带拿走检验,究竟能在哪条腰带上检验出魏奕的血迹呢?” 林遥有些不耐烦了,催着,“你别玩了行吗?” 司徒笑眯眯地回头,“都听你的。”言罢,他的手摸到手机的按键…… “住手!”萧飒猛地扑向了司徒,去抢那个电话。 还用继续说吗?萧飒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44 司徒伸出手,制止了要上来帮忙的林遥和温雨辰。他背靠着化妆台,神色不怒自威,“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找魏盖轩吗?如果从警方的角度来分析,他比你更容易认罪。他恨你,因为你杀了魏奕。其实,你真的不懂。我找到你,对你下手,是因为……”司徒顿了顿,被林遥的手机铃声打断。 林遥打开电话,确认了苍莲发来的消息。 已经验证嫌疑人萧飒的腰带,发现血迹六处。经验证,与被害人相吻合。 同样看到苍莲短信的还有温雨辰。他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萧飒……”温雨辰走过去,把萧飒从司徒的身上拉下来,“你,你和魏盖轩是魏奕的监控人吧?” 闻言,萧飒面无血色。温雨辰平静地说:“我也有监控人。” 在萧飒已经彻底不会反应的时候,温雨辰苦笑一声,“据我所知。监控人是研究所的编外人员,就算出了事,研究所也不会保护监控人。但监控人一旦失职,研究所那边会追究监控人的责任。我不知道魏奕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我可以肯定,是你们的失职。” 上午九点三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分。跟踪陈景的叶慈传来消息。 司徒沉沉地叹息一声,“看清楚了?” “嗯。五个穿着普通的男人,带走了魏盖轩。陈景被打昏。司徒,到此为止,你不能跟军方硬碰硬。萧飒和魏盖轩,你只能抓一个。” 司徒挂断了电话后,无奈地长吁一声,告诉萧飒,“我找上你,只是二选一。我必须留给军方一个活口,一个不给,我们就等于跟他们结下梁子。真正动手杀人的是你,所以我要抓的人是你。” 当一个人认清了事实彻底绝望的时候,他的力气也随着希望而流逝。萧飒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失神地嘟囔着,“都是魏奕的错!都是他的错!” 温雨辰接受不了,小脸皱着,难得的一派怒气冲天。他揪住萧飒的衣领,大声责问,“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见过实验吗?你们见过大活人被泡在药水里身上插满了管子吗?你们见过左右脑分控实验吗?你们没见过!你们根本没见过魏奕小时候受过多少苦。他好不容易有机会离开研究所,你们还不肯放过他。” “是他自找的!”萧飒哭了出来……“是那些人逼的!天知道那些人怎么找到了魏奕,居然还达成了协议。魏奕梦游症根本就是恢复记忆的初始反应。他根本就不能恢复记忆,他一旦想起来我们只能杀了他!” “你他妈的放屁!”一向温顺的温雨辰居然骂了粗话,“你们两个监控人都没看住他,还要把错怪在他身上。魏奕跟那些人联系了一年多你们才察觉,早干什么去了?还有呼机和钥匙……” “你怎么知道呼机和钥匙?”萧飒在绝望中恍然大悟,追问温雨辰是如何知道的。 一旁的林遥慢悠悠地说:“东西在我手里。案发前一天,魏奕把东西给了雨辰,让他转交给我。所以,就算你们把整栋大楼翻遍,也不可能找到。” 司徒拉住林遥,不让他再说下去。司徒看得出,萧飒的精神状态很糟糕,濒临崩溃。他们已经丢了魏盖轩,不能把萧飒逼疯。让他缓缓,回特案组再说。 这时候,留守在火灾挖掘现场的唐朔打来电话,“司徒大哥,你绝对想不到我这边挖出来什么。” “赶紧说,别卖关子。” “十三具干尸。” 司徒愣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操!” 上午十点整,市局警员赶到火灾挖掘现场勒令他们立刻停止挖掘工作,并说明文秘书已经没有任何权利。负责挖掘的分局人员傻了眼,不知道究竟该听谁的。躲藏在不远处的唐朔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他站在两帮人的中间,出示证件。指着摆放在地上,用黑色袋子装着的干尸。 “你们觉得这是什么?”唐朔冷着脸,质问那些来意不善的家伙,“十三具干尸!你们明白什么意思吗?这十三个人是自然死亡,还是非自然死亡?你们能给我个确切的答复吗?你们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市局的人也是愣住了,没想到一个火灾现场的地下居然挖出这么多干尸。可他们毕竟只是执行命令,其他的不再考虑范围之内。 唐朔知道不能发脾气,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特案组给父亲找麻烦。这些人要带走干尸,却不交代要带去哪里。唐朔就是想拦也拦不住。而分局的人急的跺脚骂娘,凭什么我们挖了一夜,找到的线索让你们吞下去? 眼看着两伙人就要打起来,唐朔大喝一声!说道:“你们想带走干尸,可以。拿书面指令来。谁给您们下的令,只要他高过特案组的权限,我绝对放行。你敢不敢拿出来给我看看!” 对方顾左右而言他,却不肯说是谁下的令,干尸要带去哪里。说到最后威胁唐朔,再不闪开可要被追究责任。唐朔到底没忍住,火了!指着对方负责人,大骂,“负你妹的责!你当警察几天了?特案组归你管吗?说别的没用,让你们上司来。” 他的话音刚落,人家的上司还真来了。市局的队长马上挺直了腰板,准备看眼前这个嚣张小子的笑话。唐朔也不着急,心想着:就你们有人?就你有上司?我也有啊! 葛东明等人几乎跟市局上司同时到达。谭宁、王永斌还有苍莲跟着他下了车。不仅如此,葛东明还带来了两辆特警的车。车门打开,全副武装的特警鱼贯而出,为首的竟是唐朔的二哥。二哥一看看到有人正对弟弟吆五喝六,马上不乐意了。把微冲顺到肩后,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唐朔跟人家吵上瘾,死活不松口。市局的队长也不是善茬儿,指着唐朔的鼻子大叫,“你们特案组了不起吗?一群没组织没纪律的怪胎!放在其他场合,你小子都该叫我一声大哥。没家教的!” 唐家二哥阴测测地问队长,“你说谁没家教?” 唐朔光顾着吵架了,没注意到二哥。这会儿一愣,“你怎么来了?” “唐警监给下达的命令。”在外面,唐家三兄弟都不会叫爸爸。哥仨也是习惯了。只是,二哥说话的时候没看小弟,恼怒地瞪着队长,“你刚才说谁没家教?” 唐家三个孩子,到了唐朔出生那会儿爸爸妈妈都很忙,他是大哥二哥带大的。当着唐家二哥的面说唐家老三没家教,这不是戳唐家二哥的肺管子吗?二哥本来就一副火爆脾气,挂着一身的武器,质问分局队长,“来,你给老子说说,我弟弟怎么没家教了?” 路过的一个特警战士虎了吧唧地插一句嘴,“谁说咱唐三儿没家教?老子一梭子突突了他!” 市局队长脸都绿了,磕磕巴巴地问:“你们特警来干什么?” “你管我们来干什么呢?我就问你,你说谁没家教!”其实,二哥特别的执着。 队长也是横惯了的人,“我说他没家教怎么了?觉得在特案组工作就牛逼了,谁都不放在眼里。再者说了,这跟你们特警有关什么?” 唐家二哥一挥手,下属立刻分散开把现场和干尸保护起来。正在跟葛东明掰扯的市局上司嗅到了一点猫腻儿,赶紧赔笑,“既然你们特案组来了,我就不插手了。但是,我也是接到命令执行任务啊。要不这样,现场你们继续挖掘,干尸给我们。我们办好手续,再移交到你们特案组。” 葛东明笑的眯了眼,“我从来没听说特案组的案子还要经过下一级单位过手的,谁给你们下的令?” 市局上司隐隐意识到绝对不能说出那个人,可他在特案组面前实实在在没有特权。两厢僵持不下,就这么耗上了。他们耗着,不代表其他人没事做。苍莲和胡苗还有王永斌早就打开了尸袋,开始检查干尸。 市局上司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水太深,他不起,赶紧招呼自己的人――撤! 可惜,晚了。葛东明上前一步拦着他,“不好意思老哥哥,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市局上司惊讶不已,“你什么意思?” 葛东明不愿再多言,招呼远处的唐家二哥,“来个人,送老哥哥回去喝茶。” 两名全副武装的特警走来,由不得你有半句疑问。 看到自家上司居然被特警带走,队长懵了。唐家二哥瞥了眼地上的干尸,厌烦地撇撇嘴,回了头继续问,“别怂啊哥们,你刚才说谁没家教来着?” 唐朔:二哥,你失恋的痛苦还没过去吗? 干尸保住了,还抓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鱼。葛东明联系唐警监,告诉他市局的那位已经被带去特案组,第一步计划完成! 坐在某家宾馆里的唐警监愁眉不展,另外两个老神仙也是犹豫不决。现行是抓住了,但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其中一个老神仙跟唐警监商量,“咱们手里还有一个鱼饵。” 唐警监犹豫了。假的于砚府是叶慈找来的,那人也不干净。愿意帮叶慈办事是出于兄弟情谊,万一被人盯上,怎么办?那不是给叶慈找麻烦了。所以,唐警监把丑话说在前面,“鱼饵可以放,但咱们不能追究。小慈那孩子重义气,这回要是伤了他朋友,今后就别想再找他办事。” “这个我们都懂。”老神仙说道,“有些人有些事,要看情况。” 口头上达成一致,唐警监联系葛东明,让他放饵。 一分钟后,从特案组留守人员那里向上级发出一条请示:于砚府高烧咳血,必须立刻转移到医院。很快,对方回复:可以。 杨磊带着三个人押着假的于砚府离开特案组小楼,走到门口,刚好跟司徒等人遇上。杨磊忙的没空说话,直接上了车。司徒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皱皱眉,担心自家徒弟。 将萧飒推进了审讯室,早已等待多时的田野兴奋的直蹦,林遥拍拍他的肩膀,“没你什么事,认罪了。” “操!你们倒是给我留点事干啊。” 司徒拉了把椅子坐在窗前,笑道:“不少事没交代清楚呢,有你忙活的。”说完,他看了看萧飒。忽然递给他一根烟,“来一根吗?” 萧飒的手哆哆嗦嗦地接过烟,又接了司徒扔来的火机。点燃,吸上几口,精神状态似乎稳定了一些。跟着进来的温雨辰有点心不在焉,频频向窗外看着。林遥偷偷问他,想什么呢。 温雨辰凑过去,低声说:“亮哥,在哪呢?” “走了吧。”林遥想,“于砚府都走了,他跟定得跟着。” 温雨辰更着急了,跟师傅请示,“我能跟去看看吗?” “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听审!” 小孩儿瘪了嘴,乖乖坐在一边。趁着林遥不注意,给哥哥发了条短信:哥,我好忙啊_我特别想你,等我不忙了咱俩吃饭呗?吃你喜欢的水煮鱼!我请客。我师哥就拜托你了。 在小孩儿跟哥哥撒娇这点功夫里,田野给萧飒准备了一杯温水,等萧飒那根烟抽完,田野才问司徒,是你来啊,还是我来。司徒觉得自己比较了解内情,还是他先来。田野在旁边看着,如果萧飒有说谎的时候,田野肯定能看出来。 司徒觉得,萧飒很有很多事瞒着。这些事大部分牵扯到军方的研究所,所以,萧飒未必会说。可能在他的概念里,说出那些事来比死更恐怖。所以,怎么审,是个问题。 “萧飒,事情到了这个不地步,也谈不上为难谁了。你先说作案经过吧,其他问题,再议。” 一番话的弦外之音萧飒听的明白,他自嘲地笑了笑,说:“不用再议,我根本就不能说。”他看了看温雨辰,“你是最清楚的,对吧?” 温雨辰恍惚了一下,说:“你不要偷换概念嘛。司徒让你说的是作案过程,又不是别的。” “作案过程?”萧飒继续自嘲着笑起来,“你们不是都清楚了嘛。” “还有些细节。”司徒说,“比方说,你和魏盖轩从五楼下到二楼,遇上魏奕,当时魏奕在干什么?” 萧飒深深吸了口气,紧闭了一下双眼。因为过于用力,眼皮上挤满了皱纹。许久之后,他才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当时他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一个水果刀。看上去是准备去洗苹果。他遇到我们的时候很吃惊,可能是看到我的缘故吧。” 然后,魏盖轩以“我们谈谈你说的问题”为理由,要详谈。魏奕打开了休息室的门,魏盖轩却说休息室进进出出的人多,不安静,不如找个没人的房间。于是,三个人直接去了那条暂时没有使用的走廊。是魏奕指着最后一个房间,说那里没上锁,有几次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去过那个房间。 由萧飒的话中,司徒终于明白真正的凶器是怎么来的。但,他还是觉得有几个环节很矛盾。比方说:温雨辰在魏盖轩家里听见陈景给萧飒打的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 萧飒说:“我只是骗了陈景而已。我们要找回呼机和钥匙,但频繁出现在魏奕身边会引起他的主意。我就骗了陈景,说魏奕被潜规则是他不情愿的,是于砚府强迫的。魏奕偷偷留了证据。如果东窗事发,于砚府跑不了,陈景也跑不了。当务之急,必须把证据偷出来。” “你这么说陈景就信了?”林遥说道,“你是萧辛伦的爸,他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我……”萧飒犹豫了片刻,才说:“我的理由是:魏奕是因为保护辛伦才被潜规则的,我对魏奕这孩子还有点愧疚。而且,我跟魏盖轩交情不错,我也不想看到他们父子俩出事。魏奕的证据一旦拿出来,他们父子不会有好下场。说不定还会牵扯到辛伦。” 听他着蹩脚的借口,司徒直接乐了。心说那陈景到底有多傻?这话都能信! 可别管怎么说,陈景那傻瓜还真信了。萧飒说,陈景也是做贼心虚,在魏奕被潜一事中,他也得了于砚府不少好处。那些钱哪来的?都是于砚府贪了公司的公款,追究起来,陈景也得吃官司。 “还有一点。”林遥走到司徒身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烟顺便瞪一眼。司徒讪讪地笑。不让抽就不抽吧。 林遥问萧飒,“你在22:40之后离开案发现场大楼,是怎么离开摄影基地的?我们看过大门口的监控,并没有发现你。而且,当时你一身衣服都湿了,不可能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萧辛伦零点时分给家里打电话你也接了,你怎么回去的?” “老魏车里有备用衣服。”萧飒说,“他习惯在车里放一件外衣和一条毯子,我们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他把钥匙给我,让我去车里换件外衣。我换了外衣后,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把钥匙留在车底下。带血的衣服我用四五个袋子装着,第二天才处理掉。” “怎么处理的?” “剪成碎布条,烧了。” 林遥直翻白眼! 司徒也觉得这是挺恶心,赶紧说下一个问题,“你们跟魏奕起了争执,到底是什么问题刺激你杀了他。” “魏奕说要报警。” 看来,他们的分析是对的。司徒看了林遥一眼,林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魏奕早点下这个决心,或许还能活下来。 再问下去必定涉及到军方的研究所,林遥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田野。别看田小子平日里经常犯二,这也是个人精。他微微对林遥摇摇头,示意他现在不宜问的过深,交给他就好。 随即,田野亮出从火灾现场地下找到的那枚黏贴,也就是上面印着古老计时器的那个。起身走到萧飒面前,让他看得清楚些,“见过吗?” 萧飒的反应让田野觉得奇怪。倒也不是说这人故意伪装什么,而是看出萧飒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黏贴。为什么呢?这不合理啊。同样听见萧飒说没见过的夫夫俩也纳闷。 司徒说:“你仔细看看,真的没见过?” “没有。”萧飒说,“或许见过,但是我没印象。” 林遥揉揉眉心,再挠挠下巴,继而揪揪耳朵,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疑惑中。他知道应该忍耐下去,但,妈的!这审问也太憋屈了。 林大爷上来这股子倔劲儿,才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他直接问萧飒,“你们是怎么知道魏奕跟那些大佬的真正关系的?” 问题触及到了核心,萧飒果真就像田野担心的那样,三敛其口了。这时候的司徒必须力挺自家小祖宗,他给萧飒一个条件,“你想像魏盖轩那样被军方的人带走?” “不!”萧飒惊慌地起身,被田野按住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我,我宁愿上法庭,哪怕是死刑。” 一直没吭声的温雨辰发出小小声的质疑,林遥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小孩儿走出了审讯室。 “你咦什么?“林遥笑问。 温雨辰指了指审讯室的门,“他误会了。虽然那边会追究监控人的责任,但也不是草菅人命啊。要按照监控人的失职程度判罪的。像萧飒这种情况,不管在地方还是那边,肯定都是个死。程序什么的也差不多,不存在一些乱七八糟的手段。” “你怎么肯定呢?”林遥有些怀疑,“你见过被处理的监控人吗?” “没见过,不过我听说过。”温雨辰拉着林遥走的稍远一些。走廊里,就师徒俩,温雨辰还把声音压的很低,跟林遥说:“我是听我的看护说的。在我之前,还有个试验品,不过他的情况跟我不一样。我是研究所成立了科研项目后特定的试验品,那个人是……嗯,怎么说呢?嗯……研究所是因为他才成立的!” 在温雨辰之前的试验品?会不会是卫君?林遥没有说出自己的怀疑,只让温雨辰继续说下去。 小孩儿琢磨着,说:“那个人也离开了研究所,我听说他走的时候没有被抹掉记忆。但是,研究所给他安排了六个监控人。后来不知道那个人在外面做了什么,六监控人死了三个,剩下的三个里有两个人因为失职被研究所抓回去了。不过没死,被判了无期。” 由此可见,研究所并不是恶权昭昭,格杀勿论。 但,萧飒为什么那么害怕?温雨辰觉得奇怪。 “先不说是不是萧飒误会了,你掌握的这个情况不能告诉他。”林遥也开始使坏,“咱们要用这个条件跟他做交易。” 果然。在审讯室里,司徒跟萧飒谈条件。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相对的,我们会保护你不被军方的人带走。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要考虑清楚。 有了司徒的交易,萧飒显得轻松很多。仿佛这人宁愿死,也不愿被军方带走。其后的审问,也开始顺畅起来。而困扰所有人的呼机、钥匙这个问题,也在萧飒的嘴里得到了最后的答案。 “钥匙是魏奕从军方研究所带出来的。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按照研究所的规矩,他被催眠抹掉所有关于军方研究所的记忆,出来的时候要经过七道验身程序。光着出来,再有外面的人给他衣服穿,送到指定地点,交给监控人。” 魏奕的监控人就是魏盖轩和萧飒。 当年,是魏盖轩负责接走魏奕。并走了一年正常的程序才领养了魏奕。他接收魏奕那时候,就发现了钥匙,但是魏盖轩没有通知军方,同魏奕的那件破烂衣服一起收藏了起来。 时隔二十几年,谁都不知道神秘的研究所是怎么找上魏奕的。而魏盖轩发现他开始恢复记忆,是因为魏奕找到了那件破衣服。 魏奕拿着破衣服以及钥匙,质问魏盖轩,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钥匙是不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魏盖轩非常震惊,否认了。但魏奕又拿出一个呼机。那个呼机是魏盖轩曾经用过的,搬家的时候弄丢了,一直没在意。魏盖轩不明白,这个呼机怎么会在魏奕手里。当时魏奕打开呼机,把里面的地址给魏盖轩看了。还说:这是一位好心人送给我的,还告诉我上面的地址跟我的亲生父母有关。那个地址魏盖轩当然知道,是军方研究所设立在本市的一个秘密地点,凭他的身份都进不去的一个秘密地点。当时的魏盖轩完全傻了,慌乱之余只用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但魏奕不依不饶,甚至强行带走了呼机和钥匙。事后,魏盖轩立刻联系了萧飒。 “我没想到魏盖轩的胆子那么大,居然留下了钥匙。”萧飒心有余悸地说,“他应该在看到那样东西的时候立刻上报研究所。但是他没有,他留下了。他说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怕军方的人对他不利。天晓得他为什么会有这样古怪的的念头。” 听过萧飒的解释,司徒的心情并没有好一点。问题是到了答案,但新的疑问也随之而来。军方研究所固若金汤,小小的魏奕是怎么把东西带出来的?又是谁给了魏奕那个呼机?呼机和钥匙究竟有什么意义? 好吧,这些姑且不论。魏盖轩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私自藏了东西,被魏奕发现后只能找萧飒商量解决。那么,那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魏奕开始恢复记忆? “不,那时候只是怀疑。”萧飒说,“因为魏奕根本不说他是怎么知道的破衣服和钥匙。那两样东西被老魏藏的很好,可说是万无一失。魏奕为什么要把家翻个底朝上找出来?我们俩觉得很奇怪,就开始调查魏奕。” 这一查,吓的俩人魂不附体! 魏奕的记忆逐渐在恢复,万一想起了有关军方研究所的事,他们俩难辞其咎。而且,那个神秘的研究所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大的隐患。仅凭他们俩的能力根本是螳臂挡车。走到最后,还是要求助于军方的研究所。可那样一来,呼机和钥匙的事必然曝光。别说魏盖轩没有好下场,他萧飒也别想善终。萧飒就说先把东西偷回来,再去跟军方联系。 听到这里,司徒冷笑一声,“萧飒,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洗白自己有意义吗?就算你们把东西偷回来,只要军方的人接触魏奕,他们照样能知道魏盖轩私藏的事。所以,你要是说魏盖轩舍不得杀魏奕我信,但是你,从魏盖轩找你商量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杀了魏奕。” 被揭穿的萧飒咬着牙忍耐了片刻,最终还是捂着脸哭了出来。 ☆、45 整个案件的脉络已经清晰,魏奕一案告破。再问下去,势必就要接触到军方研究所的核心问题。问还是不问?司徒犹豫不决。这时候,林遥带着温雨辰回来,温雨辰直接对司徒使劲摇头,并指了指外面,意思是,换个地方说话。 司徒关了审讯室的门,问小孩儿,“怎么了?担心你亮哥?” “哎呀不是这个事!”温雨辰红着连辩解,“我是想说,不能再问萧飒了。” 司徒挑挑眉,没答应,也没反对。温雨辰眼巴巴地看着司徒,像一只要被抛弃的小狗,“涉及到那边的事,那边的人也会来,所有人都会有麻烦。别问了行吗?我好不容易出来的,再也不想回去了。” 林遥心疼徒弟,赶紧搂住!对司徒说:“咱们也要为文秘书考虑。那个文宗很在乎萧辛伦,搞不好连他都有麻烦,那时候咱们怎么跟文秘书交代?” 司徒只好表态,到此为止,谁都不会再追问。他们的话才刚说到这里,司徒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来电是霍亮,司徒赶紧接听。 电话里传来多人的叫嚷声、痛骂声甚至是碰撞声,唯独没有霍亮的声音。司徒扯着嗓子喊了又喊,不但没有得到霍亮的回应,电话干脆都被那边切断。司徒急了,“那边出事了,我得过去看看。” 霍亮那边的问题也是严重的,林遥赶紧让田野收押萧飒,转回身抓着温雨辰追着司徒跑了出去。 三个人一路上不停地拨打霍亮的电话都是关机。情急之下,温雨辰只好再次联系哥哥,结果哥哥的电话是无人接听…… “别着急。”林遥安慰他,“亮子机灵着呢,不会出事的。” 温雨辰沉沉地吸了口气,“我不急。听声音应该是在马路上,对方不敢派出来很多杀手,至多一两个。白天人多车多,他们不可能一击即中。这种马路上截杀目标一般用的手段是远距离狙杀,要不就是先制造一起事故,再由第二梯队近距离狙杀。我怀疑后者可能性大一些。因为前面那种狙杀手段毕竟只有军方特殊部分才能使用,而且后面麻烦很多。地方部门不敢这么干。那就剩两阶段狙杀方式。以车里的人员多少和能力计算,从车祸到杀手瞄准目标至少需要四十六秒。亮哥应该可以察觉到的,再说还有我哥那俩保镖呢。” 温雨辰一番话说的旁若无人。其实,他也是习惯在思考的时候不去顾及周围的情况。可,这却惊着了司徒跟林遥。尤其是林遥。看着小徒弟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兴奋的当场死机。反倒是司徒,在暂短的惊愣后拍拍林遥的手,笑道,“慢慢来。” 司徒咧嘴笑着,“你们都不了解亮子。不要以为他是野路子出身就不及那些专业的好手,亮子如果发了飙,我都拦不住他。” 这话连林遥都是第一次听说。他乐着问:“怎么着?你都制不住他?我怎么没见过。” “就一次。”司徒说,“就是前年我去法国接他那次。那时候你不是忙没时间嘛,我自己的去的。亮子跟左坤手底下一个主管起了冲突,好像是那孙子怕将来被亮子取代了,安排人回国调查他的资料。回来后,找俩人假扮他的父母……” 哎呦,这可戳着亮子的痛处了。 结果!霍亮发飙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司徒没说。但,那孙子手底下的人,被亮子锁在一栋房子里,周围点了火,大烤活人!霍亮把那孙子堵在房间里,痛揍!司徒拦着,被霍亮踹了数脚,打了数拳。最后,还是左坤、司徒外加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才把霍亮死死压住! “后来呢?”温雨辰听的入神,“那人死了吗?” “没死,高位截瘫了。”司徒笑道,“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的话,我不会让亮子杀人。” 只那一次,司徒便知道,霍亮一旦真的发飙,谁也拦不住。 那么,霍亮到底发飙了没有?答案是肯定的。 看着马路上熊熊燃烧的两辆车,隐蔽在一个广告牌后面的霍亮恨的咬牙切齿。他真他妈的想问问老天,这个节骨眼上,你让习东平过来干什么? 别管习东平的出现是不是老天安排的,这人就是来了,就在霍亮发现杀手的瞬间,他从马路对面跑过来!扑倒了霍亮。那颗子弹打在车窗上。好在是防弹玻璃,里面的人也在停车的瞬间趴在了座位上,才免去一死。 习东平惊愣地看着霍亮,“我看见有人拿枪……” 霍亮二话不说,抱紧习东平开始滚。车辆的爆炸气流将他们冲出去很远。霍亮的脑袋不知道撞到什么,破了,鲜血直流。他带着习东平躲在广告牌后面,找角度观察狙击手方位。而惊慌恐惧的习东平死死搂着他,大叫着,“报警啊!快报警!“ “你老实点闭嘴!”说这话的功夫,霍亮拿出电话,刚接通了司徒,一颗子弹打过来。幸亏霍亮机敏,只是被打中了手机。他愤愤地痛骂一声,隐藏身体。交代了一部电话,搞清楚了狙击手就在附近,很近很近,绝对不是他妈的远程狙击!那俩孙子藏在人群里,怎么找? 不行,必须先通知知杨磊,反击! 问题是:杨磊滚哪去了? 杨磊在哪?爆炸前,叶慈那位假扮于砚府的朋友打开车门,一脚一个把杨磊和另外的人踹了出去,紧跟着他也跳出来。爆炸的时候,他刚好扑到杨磊身上,俩人一起滚到了另外一辆车旁,连滚带爬地转移到车的另一侧,躲在狙击手视觉的死角。也就是说,他们这一组跟霍亮之间隔着数辆车,谁也看不到谁。 霍亮吵着跟习东平借电话;杨磊拿出电话使劲拨打霍亮的号码。结果就是:杨磊的电话打不通,霍亮的电话关机。 叶慈那位朋友气的嗷嗷直叫,“妈了个逼!你们还能再傻逼点吗?都给老子闪开,操,俩狙击手呢,你把屁股撅那么高干啥?等着被爆菊花?” “闭嘴!”杨磊大吼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脱下外衣来使劲扔了出去。 “我操!你傻逼吧?”叶慈的朋友继续骂,“你暴露了,你暴露了!” 虽然暴露了,但两名狙击手都没上当。而杨磊的本意也不是引出狙击手所在的位置。他是扔给霍亮和另外两名下属看的! 不到十秒钟。带有消音器的狙击枪打出来的子弹噗噗地落在地面上。杨磊的一个下属拼着命跑过来,第一句话就是:“上头的命令,抓活的。” 杨磊直接翻了白眼! “是杨磊的衣服。”霍亮在商铺的玻璃窗户上看到了倒影,“东平,你待在这里很安全,千万别出去!” “不。”习东平吓的脸色苍白,身体发抖,死死地抓着霍亮,“我,我跟你在一起。” 霍亮没时间也没心思安慰习东平了。用力地甩开他,紧贴在地面上,要爬出去。 眼看着距离车辆爆炸已经过了两分钟。杨磊怕狙击手逃跑,只能冒险出去。他准备扒了假于砚府的衣服,冒充他跑出去。但那哥们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觉得这是在侮辱他身为爷们的尊严。一手扣住杨磊的肩膀,“你做个样子带我出去。死了别怨老子,老子可没那高尚的情操为你掉猫尿。”话音才落,这人已经蹿了出去。 霍亮见到一个人影在对面贴着地皮儿蹿了出来,也开始行动。俩人的眼神在中途交汇,霍亮朝着左边指指,意思是:那边,我掩护你。 叶慈的朋友点点头,一扭腰像一条蛇爬过去。他的身体才爬出去三五米,子弹噗噗地落在他的脚跟下,身体旁。霍亮顾不得许多了,干脆站起来猫着腰跑,杨磊等人不敢开枪,怕伤到无辜群众,只能跑在他们身后做掩护。霍亮冒着子弹拼命地跑。差不多了,才猛地跳起来扑倒那人的身上。看似是为他挡枪子的行为彻底吓傻了广告牌子后面的习东平。 扑住了那人,霍亮一刻不停地抓着他开始滚。几个滚爬,进了旁边一条小胡同。 霍亮拉着那人起身,“咱俩引开狙击手,前面是条岔路。能兜回来。拖延时间,让杨磊的人做准备。” 那人骂骂咧咧地跟着霍亮跑,“这回我亏大了!早知道饕餮找我肯定是卖命的事,妈了个逼的,下回老子黑死他。” 跑着跑着,霍亮跑出了滋味来。怎么没人追呢?不科学啊!那哥们也纳闷,说:“难道说目标不是我老子?” “不可能啊。”霍亮停了下来,抹了把脸上的血,“你这脸跟于砚府一模一样的。” “那是化了妆!老子本人可帅了。” 霍亮:“……” 他俩说话呢,也没顾上观察前后方。等后面再传来声音,俩人一起拍脑门,“操!上当了。” 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于砚府,而是――杨磊。 霍亮带着哥们往回跑,还给他解释:“大鱼的证据都在杨磊手里呢。杨磊死了几乎等于死无对证。妈的,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杨磊,你就是个炮灰。” 跑回马路上,见到杨磊已经中枪,被下属拖着上了不知道是谁丢下的车。车子疾驰而去,紧跟着,隔了一条绿化带的马路那边也传来一声车子疾驰的声音。霍亮不管其他,一把揪住杨磊受了伤的下属,从他手里抢了带血的枪,三步两步窜上车顶。一辆车一辆车地跳,眨眼间跳出去七八辆车,最后在一辆吉普上停了下来。 他单膝跪在车顶,举枪瞄准。所有从前面经过的车都收到惊吓,车速反常。这就要看霍亮的直觉和眼力,如何在这些车里找出属于敌手的车。 双眼被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血模糊,因为剧烈的奔跑,身体产生了后遗症,微微颤抖着。他屏住呼吸,目视前方。这一口气憋的几乎窒息,手终于扣动了扳机! 子弹划开空气,螺旋弹流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直奔目标。砰的一声!一辆黑色的车被打中车轮,车体不受控制地在路面上打转。再开枪,没子弹了!想来是刚才开过,这会儿只剩下一颗。霍亮毫不迟疑地跳下来,撒腿跑去。 这时候被波及到的群众中有几个胆子大的,稍微冒出点脑袋观察情况,还有的已经打电话报了警,骂着叫着,顺便看着。习东平几乎跳出嗓子眼儿的心剧烈地鼓噪,他控制不止自己的双腿,抖着走了出去。 已经被废掉的车打开车门,里面一个蒙着脸的男人跳出来,朝着远处的人群逃窜。霍亮指着他,大喝“操你姥姥,站住!” 还没等他追上去。叶慈那位朋友发现了隐藏在群众中的另一个杀手。一呼一吸之间,已经生死相搏。这哥们在拳脚上差了点,没过几招就被匕首刺伤了大腿。霍亮也赶回来了,揪住哥们的衣领子为他挡开致命一刀,顺势将哥们甩出老远,“你歇会。” 杀手没想到会被发现。显然,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只有搞定霍亮才有一线生机。 站在远处的习东平看着霍亮,看着他跟一个陌生男人搏杀。霍亮的脸都是血,表情狰狞。那不是他所熟悉的霍亮,他甚至觉得根本不认识眼前那个人。 这才是霍亮吗? “亮子……”习东平喃喃自语地呼唤着。可惜,远处那人根本听不到。 “亮子!”又一声传来。习东平闻声看去,只见一辆车还没停稳,林遥已经下来,手枪也举了起来。 林遥身边的是温雨辰,他忽然按住了林遥的手,说:“等一下。我去。” 不等林遥反应过来,温雨辰已经跑出去两米了。这孩子的爆发力好可怕!林遥想。这时候,司徒也走了下来,“人已经堵住了,人群离的也远,能不开枪就别开枪。先看看叶慈的朋友。” 霍亮刚刚被匕首划破了肩膀,还没来得及反攻,对方的手忽然又抽出一把刀来。两把刀一起朝他劈下。他避开了匕首,却不开刀,眼见着那把刀奔着自己的眼睛而来。瞬间,一只穿着白色旅游鞋的脚出现在眼前,脚跟狠狠一磕,磕在握着刀的手腕上,刀当啷一声掉了地。 霍亮扭头一看,“雨辰!?” 真的是雨辰?真的是他家小孩儿?这变化也太大了。霍亮惊愣地看着一身杀气,怒目圆睁的小孩儿,有点难以置信。温雨辰对自己的变化毫不自知,扶着霍亮站稳,却没说“你闪开,我来”的豪言壮语。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用言语都知道对方想着什么。下一刻,一同出击,默契的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近身战,讲究的是个短频快。论这个,在场的诸位谁都比不上温雨辰。这孩子的单兵作战能力好到逆天,再加上有霍亮的帮助,便是是如虎添翼。没多会儿,就把对方打的无力还手。 温雨辰横空侧踢,霍亮一伸手接住小孩儿。没放下,没撒手,就着他的势头直接轮了起来。温雨辰的双手撑在霍亮的肩头,也是借力出力,两条大长腿正正劈在对方的双肩上。骨折声,连不远处的司徒都听见了。 “哎呦,粉碎性骨折了。”司徒嘀咕着“走吧,赶紧回去。” 司徒跟林遥赶过去。司徒比谁都直接,一记手刀打在杀手的脖子上,那人直接昏了过去。随后,林遥搭了把手,给犯人戴上手铐,扔进车里。 忙着捡地上的刀啊、匕首啊的霍亮一抬头,发现跑过来的习东平了…… “亮子……”习东平忐忑地走过去,“你的头受伤了。好多血。天呐,那块肉……快,快去医院啊。” “没事。”霍亮随便应付着,他的注意力都在小孩儿身上,“雨辰,你还看什么呢?” 收回神的小孩儿非常不悦地嘟囔着:“水煮鱼没了,你喝西北风去吧!” “喝什么西北风?”霍亮不解地问。 温雨辰也不回答,径直走到霍亮面前,抬手便抓住他额头伤口上垂下来的那块皮肉,一把扯了下来。 “我操!我的肉啊!”霍亮疼的嗷嗷直叫。站在他身边的习东平也被温雨辰的行为吓傻了。 小孩儿郁怒地盯着霍亮,“留着炒菜啊?糊上去也是落疤。” “男人有点疤算什么?” 小孩儿理直气壮地说:“我喜欢你的脸,不可以留疤!”说完,转身朝着司徒的车走去,顺便继续骂吃不到水煮鱼只能喝西北风的哥哥。 在极度混乱的现场,唯有司徒注意到一抹违和的色彩。迷彩,隐藏在人群中只露出一点的迷彩。那人朝他勾勾手指,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小遥,你带着他们先回去。我还有事。”说完,不等林遥多问,追着那道迷彩而去。 ☆、46 当司徒消失在人群中的时候,从特案组计算机里自动发出一封邮件。发送人特案组副组长杨磊,接收对象则是唐警监。邮件里的第一句话就标明:如果您看到了这封邮件,说明我本人已经遭遇不测。 唐警监守在电脑前,让另外几位老神仙一同看过邮件。众人静默了片刻,由唐警监迈出第一步。 “我们布置了半年,终于到了最后。开始吧。” 这注定是一个令人紧张并难过的时刻。到此,唐警监也无法确定杨磊是否已经殉职。按照他们之前计划好的,不!应该说,按照唐警监跟葛东明分析好的结果,一定有人会受到牵连,那么,就看老天开不开眼了。 医院里,正在抢救杨磊的小手术室外围着十来个警员。这些人都是杨磊一手培训起来的,他们不但肩负着第一时间追踪信号的责任,还为顶头上司的生命担忧。然而,没人焦躁地发着牢骚,也没有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恼怒不安。他们有序地坐在门口,静候最终的结果。 留在左坤别墅里的廖江雨,双手飞舞。翟子希不敢打扰他,只坐在一边陪伴。电脑屏幕上闪过令人眼花缭乱的字符码,廖江雨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当字符码忽然定下来,他长长地出了口气。追踪、入侵、锁定,为特案组的人打开一扇门。 众人都忙的天昏地暗,只有翟子希才有时间播了一个电话。他很礼貌地说:“唐伯伯,已经找到了。您放心吧。” 同样焦头烂额的某位神仙终于坐不住了。从两分钟之前开始,他的电脑就不受控制。以往被删除的文件、邮件、甚至是文档都在逐渐恢复,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他决定毁了硬盘,匆忙起身的同时房门被大力地打开,数名以往谈笑风生的老同事,老兄弟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 “马军凯二级警监,你涉嫌泄露机要文件、蓄意谋杀、渎职、受贿等罪名。请跟我们走。” 他红着脸为自己辩解,却没人愿意听他的只言片语。唐警监亲眼看着他被特警带走,这才急忙掏出电话,询问杨磊是否还活着。 杨磊同葛东明一起设下了陷阱,终于把大鱼引到网里。但,他们也付出了代价。如果杨磊殉职,唐警监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还能冷静,不去一枪崩了那个执法犯法的老混账! 担心杨磊的不止唐警监一行人。跟踪迷彩服到了僻静小路上的司徒同样担心。迷彩服终于停下了脚步,对他招招手,引着他上了一辆价格高贵的进口轿车。 司徒刚坐进去,便看到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这男子大约三十多岁,很帅气,也很沉稳。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用担心。杨组长死不了。” 司徒的心情不大好,反问:“你怎么知道他死不了?” “他中枪的时候我看见了,距离内脏还有几公分。抢救及时,绝对死不了。” 闻言,司徒挑挑眉,“你……你跟温雨辰什么关系?” 男子并没有隐瞒的意图,直截了当地说:“我叫翟谷清,是温雨辰的表哥,也是他的监控人。” 果然! “你早就料到了。”翟谷清表情严谨,并无说笑之意,“想不想见见研究所的人?” 这一点,司徒没料到。他问:“为什么找我?雨辰是小遥的徒弟,你该找他。” “他的身份不方便。”翟谷清说,“对方也是考虑再三,才决定找你见面。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用嗦了,这一趟,与你本人的意愿无关。”言下之意,你不愿意也得去! 那还废什么话呢?司徒耸耸肩,由着那个迷彩服拿出面罩来,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车子兜兜转转了两个小时才停下来。乍一见阳光,司徒还有些不适。他眯着眼打量周围的一切,发现这里并不是想象中的戒备森严。怎么说呢?这应该是某家高级疗养院。 翟谷清只带了一个保镖,并对司徒招招手,“走吧,时间有限。” 究竟是谁的时间有限?司徒不想去琢磨。既然对方想要面谈,就表示,事态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的地步。那么,对方什么意思?警告自己到此为止?还是另有他意?司徒发觉自己在兴奋,久违的兴奋。 跟着翟谷清走到疗养院的小楼里,拐了几个弯,敲响一扇门。很快,门里传来声音,“请进。” 是个男的!司徒还以为会是温雨辰的母亲。 军方研究所的男人四十多岁,很斯文,也很温和。他穿着一身便装,看上去极其普通。属于扔进人群里再也找不到的类型。男人笑着迎上去,先是跟翟谷清握了握手,随后郑重地说:“司徒先生,你好。很冒昧地请你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司徒笑道,“怎么称呼?” 男人微笑着说:“你可以叫我老陈。别站着说话,快坐。” 老陈的随和并未让司徒放松警惕,他看了看摆在面前的清茶,看了看老陈不停地摆弄着圆珠笔,再瞥一眼翟谷清的神色。已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翟谷清在防范着老陈,而老陈也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温和。这俩人,估计一个比一个难弄。 “老陈,咱们开门见山吧。”司徒正经了一些,“魏奕怎么回事?” “他的问题涉及到研究工作,我没权利告诉你。很抱歉。” 操,没权利你来干嘛?司徒在心里吐槽,随即才问:“那你找我想说什么?” “很多。” 老陈所谓的“很多”竟然是从姚志的大学说起。司徒立刻意识到,当年的冯果和韩栋那几个倒霉孩子的事不简单。那起火灾也不简单。 老陈似乎带着诚意而来,他直言,那起火灾并不是学生们的无意之作。早有预谋,所有一切已经计划完毕。那些孩子只是一个由头,至于什么由头,他犹豫了片刻才说。 “这件事要从二十六年前说起。”老陈打开了话匣子,为司徒说起前因。 二十六年前,军方的研究所刚刚成立,各方面都不完善。其中一个主抓人脑实验的人员从研究所跑了出去,并杀害了一名科研同事,两名助手。当时,负责保护科研所的战士一路追击,那人开车坠海。大家都以为这人死了。 大约在十七年前。地方忽然出现两种针对脑瘫的药物,疗效非常好,但有很严重的后遗症。这种药正是研究所早期的成果。在研究工作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那人带着配方和各种数据逃离。坠海之后,研究继续进行下去,两年后才算完成。但这种药并不是治疗脑瘫,而是一种开发人脑智力的辅助药物。换句话说:这不是可以投放到临床医用的药物。 药物在市场上出现,引起了军方研究所的注意。他们顺藤摸瓜,查到了郊外的一家医药研究所。但是,军方的人还没来得及摸清底细,那场大火已经烧了起来。军方研究所意识到内部有问题,开始全盘大洗地,揪出了两个内鬼。由这两个内鬼交代,开发那种脑瘫药物的主使者就是当年逃跑的研究人员。军方查到郊外的医药研究所也是内鬼递出去的消息,所以,那个人才得了机会把一切烧毁。 但是,究竟为什么要找那些学生,内鬼表示这不过是一个障眼法。 军方的人安排眼线盯着郊区的医药所。当他们看到老教授带着学生参观的时候,完全没有警备。可想而知,这绝对不是值得怀疑的情况。而恰恰就是这些学生打了掩护,可以让那个幕后黑手将计划进行到底。说来,老教授和学生都是祭品。 “那个人我们一直在追查,但始终抓不到他。”老陈说,“习荣那个进了精神病院的朋友、天传公司的王海都是他的追随者。他不杀人,但是他认为没用的,会威胁到他的人都成了疯子。他很激进,在研究所那一年里主张进行大量的人体试验,非人道。” “抱歉打断一下。”司徒礼貌地开口,“军方的人才数不胜数,怎么可能抓不住一个人?” “对,这也是最初困扰我们的问题。我们有特种兵、有军方间谍还有高端的仪器武器,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找到他?” 归根结底一句话。这个人智商太高! 他了解军方的行动模式,思维模式以及部署策略。他的反侦察能力让人不寒而栗,他的逻辑分析能力绝对炉火纯青。特种兵,玩脑子不够用;军方间谍玩逻辑推理是弱项;仪器武器……连人都没找到,这些东西也没用武之地。 老陈说:“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已经整过容、给声带做过手术、可能在身高上也动了手脚。或许,这个人就在你身边,就在我们眼前。但谁都不知道,他是谁。” 言罢,老陈将一个小小的电子书放在桌上,他说:“这是我们正握其人的所有资料。” “别给我看。”司徒赶紧撤了撤椅子,“你们的东西捂严实了,我可不愿意惹麻烦。” 他的话引起了老陈和翟谷清的笑意。老陈直说:“魏盖轩我们会处理,萧飒交给你们。温雨辰是走正常手续离开的研究所,我们不会抓他回去。但是,你们已经涉及到我们的安全问题,按照我们的规定,你以及你身边所有知道魏奕案的人都要被带去一个秘密地点,由军方的人监管两年。这两年是脱密期,你们没有任何权利反对,如果不服从安排就地击杀。” 司徒挑着眉打了声口哨,“好可怕!” 翟谷清忍不住笑了笑,“你看上去可不像害怕的样子。” “至少要做做表面功夫嘛。”司徒打趣着说:“既然你们把那点丢脸的事都告诉我了,必然有所图。说吧,什么意思。” 老陈并没有爽快地回答司徒的问题。他拿起桌子上一个类似车钥匙的按钮,按下去的同时,两扇窗户忽然落下黑色的钢板,把整个房间笼罩在黑暗之中。灯光几乎在同时亮起,昏昏暗暗,照明度很低。司徒在心里冷笑了几声:军方啊,就是喜欢搞这些狗屁玩意儿! 老陈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郑重地对司徒说:“从你们接触温雨辰开始,我们就已经调查了你们所有人的档案。你十五岁那年为什么杀人、林遥为什么躲在档案室、叶慈为什么盗墓、廖江雨为什么每年回一次寺庙、唐朔为什么豁了一只耳朵、霍亮为什么拜你为师……” “得得得,我知道你们牛逼。”司徒哭笑不得地打断了老陈的唠叨,“这点事地球人都知道了,你们用这个威胁我没用。”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想你明白,在消息上,我们有足够的能力支援你。”说着,老陈往前探了探身子,一双普通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司徒,“司徒,据我们的调查显示,你是最好的私家侦探。我们要雇佣你找出他。杀了他。” “啥玩意!?”司徒直接吼了一嗓子,“让我杀人!?不干。” “你没有拒绝的资格。”老陈还是那个腔调,脸上的神色却没改变,仍旧笑眯眯的,“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只能公事公办。据统计,特案组那边的人,加上你们几个编外人员,一共十七个人全部都要被监管。” 你大爷的哪来的十七个人?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不仅如此。温雨辰我们会回收。” “我操大爷!”这一句话,点燃了司徒的愤怒,“你们以为他是什么?收回?他是东西还是小动物?你们愿意变态没人拦着,但是雨辰已经到了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孩子。不要以为老子没能力跟你们死磕!” 到底还是谈崩了。翟谷清早就担心会这样,只是他没想到,司徒发火居然是为了自家弟弟。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对司徒有了很多的好感。故此,他站在司徒这边的立场上,“老陈,你说这话不好吧。我还活着呢!我爷爷也还活着呢!怎么着,当我翟家都他妈的死绝了?” 面对两个武力值似乎很不错的男人,老陈有点尴尬。他讪讪地笑了笑,说:“你们不要激动嘛。我也是先说丑话,漂亮话你们也给我机会说啊。” 司徒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脾气,“说吧,我看看你能说什么漂亮话。” “司徒,既然你有反对意见,我就跟你说实话。也包括你,古清,你也好好听着。” 连翟谷清都不知道的事,司徒隐约意识到关乎着温雨辰。但他万万没有料到,军方的态度在最初这么强硬。不仅是要监管他们这些人,温雨辰也要一并收回。提出这个解决方案的不是别人,正是温雨辰的母亲,袁娜博士。 老陈说:“古清,当初温雨辰是怎么离开研究所的你最清楚。袁博士不放人,是你们家老爷子多方施压,甚至动用了一个连的兵力逼着她放了温雨辰。但你我都清楚,袁博士还不甘心,一直在想办法把温雨辰抓回去。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家老爷子把温雨辰送进兽人营锻炼的原因。只有有了能力才能保护自己。但事实上,这么多年了,袁博士一直没死心。” 说着,老陈沉重地叹息…… “我是看着温雨辰长大的。我很庆幸他没有变成一个心理扭曲的孩子。但我不敢保证,再回去温雨辰会不会变。我说句私心话,我没孩子,温雨辰小时候让我体验了一把当父亲的感觉,尽管只有半个月,我也很喜欢那孩子。袁博士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我跟几名上层极力反对。我们不想再培养出一个怪物了。” 话说到此,老陈忽然抓住了司徒的手,使劲地抓着,“司徒,就当是为了温雨辰,你能不能……” 司徒的心情坏到极点!他甩开老陈的手,不悦地说:“你先别打感情牌。那个没人性的娘们儿因为什么让你出来出来跟我交涉?” 相比回收温雨辰这个试验品而言,对研究所构成威胁的外逃者更重要。所以,老陈在无奈之下把司徒等人抬上了桌面。他甚至断言,只要这些人联手,一定能解决了那个叛徒。故此,在少数服从多数的会议上,袁娜不得不先把回收温雨辰的事搁下。但,也有期限。半年,半年内司徒等人没有杀了那个人,温雨辰她还是要使手段抓回去的。 除此之外,老陈还带了点私心。他暗示了司徒,现在的研究所里还有验品,都是孩子,最小的只有七岁。他们都是科技培育,精子和卵子的结合。但那也是孩子啊。现在的研究所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袁博士为首的,为了科学牺牲在所难免的激进派;一派是以老陈为首的,科学也要讲人性的保守派。两派之间的斗争,凸显在温雨辰的身上。你袁博士死死抓着孩子不放,我们就誓死不让你得逞。只要老陈这一派解决了那个外逃的研究员,就有权利在研究所说话,就有机会解放那些试验品。 司徒犯了难。他真心不想搀和到军方的麻烦里去,可问题涉及到了温雨辰,便让他进退两难。如果林遥在这里,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吧。谁敢动温雨辰,林遥肯定跟对方玩命!可那是军方,不是街头混混。而且,听老陈讲的情况来分析,那位逃出去兴风作浪的哥们也是个高手。否则,这么多年了,凭军方的能力怎么会找不到他!? 硬骨头,难啃。 但是,还得下嘴啃。就像老陈说的,为了温雨辰,为了那些成为实验品的孩子! 最后,司徒也没松口,他说要回去跟林遥商量商量。两口子嘛,家事外事都要商量着来。老陈表示这完全可以理解,并送给林遥一份礼物。 那是一个包裹的很严实的东西,有点硬,四四方方还挺厚的。司徒没打算当场打开,放在手上掂量掂量,“不是炸弹吧?” 翟谷清一口茶喷出去,半点没糟蹋,都喷老陈脸上了…… ☆、47 说笑归说笑,司徒一直没松口,也就没带走老陈给的那份资料。翟谷清保持中立,怎么带司徒来的,就怎么带他回去。 司徒规规矩矩地坐在车里,头罩再度遮蔽了他的视线,听觉便格外的敏锐起来。他想起了温雨辰。有些事,他本不想问,也不想过深的涉及。可此刻他有股强烈的欲望,想要了解温雨辰。 自从认识了温雨辰,司徒始终把他当做一个有点特殊的孩子。尽管特殊,也是孩子。温雨辰曾经经历的所有,司徒虽同情却并未有过多的的感触。他总觉得天底下只有最幸福,没有最不幸。当你觉得自己很不幸的时候,往往有人比你还不幸。 他赞同林遥收小孩儿当徒弟,并非因为温雨辰特殊的听力也不是因为小孩儿异于常人的经历。说到底,他是看上了温雨辰在逆境中的那份淡然。在温雨辰的身上,谁也看不出他有着一个可悲的童年,也看不出他可怜的身世。那孩子就像是太阳,时时刻刻都能散发出温暖,温暖自己,也温暖别人。 一个仅有十九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一点,难能可贵。即便是他,在温雨辰的那个年纪也没有那份淡然。 十九岁的自己刚刚走上私家侦探这一门,那时候的他是怎样的?抱着对父亲的怨恨、对自己的自责、游走在黑暗的罪恶中。那时候的的司徒从不去考虑什么是正义,他只想着:司徒文涛,你看看吧,我比你强! 到了现在,司徒已经三十三了。再回头去看十九岁的自己,简直幼稚的可笑。是的,若果把大家的条件、立场、能力放在天平上,温雨辰才是佼佼者。 司徒喜欢小孩儿,这种喜欢跟对霍亮的感情不同。霍亮对他而言就是徒弟,温雨辰,司徒觉得更像是自己的孩子。或许是年龄关系吧,司徒总喜欢把温雨辰当成自己的孩子看。故此,得知温雨辰在研究所经历过的种种,得知小孩儿有那么一个母亲,司徒心绪难平。 “翟先生……”套着面罩,司徒的话音显得有些瓮声瓮气,“雨辰的母亲是你姑姑?” “嗯。”翟谷清不情不愿地说,“我宁愿没有这么个姑姑。她连自己的姓都改了,说是跟我们这些俗人没办法生活在一起。呵呵,可笑吧。” “那为什么雨辰姓温,没随你姑自改的姓?” “我爷爷给取的。雨辰五岁那年,那个女人扔过他一次,我爸捡回去的。那时候我奶奶从楼梯上摔下来磕了头,医院都给下了病危通知。我爸把雨辰抱回家那天,奶奶奇迹般的好转了。爷爷说雨辰是个福星,跟奶奶有缘,就让他随了奶奶的姓。” 司徒很想问,那女人为什么在雨辰五岁的时候扔了他。不仅如此,他想问的太多了,却又不愿把心里的疑惑吐出口。顾忌不是没有,而更多的是不想从别人的嘴里问出小孩儿的事,哪怕这个人是雨辰的哥哥。 对于司徒的缄默,翟谷清非常开心。对司徒的一些戒备也渐渐的在几个小时的相处中消融殆尽。尽管他再也没有开口,车里的气氛奇妙地轻松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翟谷清摘掉了司徒的面罩。他说:“我得跟你回去见见雨辰,他托我的事我没办,估计要生气。” “托你照顾亮子?” 翟谷清苦笑一声,“是啊。但是我不方便出面。你们的行动军方那边早就有人监视,如果我出面了,会给他造成很多麻烦。你也听老陈说了,那个女人一直想找机会带雨辰回去。我不能留给她半点机会。” 司徒笑道,这件事雨辰是不是不知道?那孩子很懂事,如果了解实情,他不会为难自家哥哥。司徒这番话才说完,翟谷清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令司徒难以理解的表情。 翟谷清半眯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样,自顾自地说:“我们家雨辰啊就是太懂事了,太要强了。我这个当哥的想帮他都没机会。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懂事呢?太不应该了!” 司徒眨眨眼,心说:这位什么情况? 下车的时候,司徒很客气对翟谷清说明,特案组不能随便进。你可以,但是你的司机和保镖不能进,出去找个地方喝杯咖啡等着吧。翟谷清很随和,打发了司机和保镖,一个人跟着司徒走进了特案组的小院。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回来了。叶慈、廖江雨、就连挂了彩的霍亮也从医院赶回来。霍亮带回了好消息,经及时抢救,杨磊捡回一条命!听到这个消息,一直紧绷着的葛东明忽然想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谭宁一直站在他身边,在他虚脱的时候按住他的肩膀,捏捏、揉揉,给与他最好的支持。 得知杨磊死不了,大家都松了口气。剩下的就是追问林遥,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徒哪去了。林遥想了一路,觉得自家爷们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的话,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擅自离开。霍亮也说不用担心司徒,那厮就是个祸害,只有他祸害别人,别人绝对祸害不了他。言罢,凑乎到温雨辰身边,悄声地逗弄,“所以,你别不开心了。多关心关心我吧。” 小孩儿的脸色一直不好看,气鼓鼓的。听了霍亮的话,他特别认真地纠正,“我没担心司徒,我是在生气,生别人的气!” 霍亮讪讪地笑了笑,“不是我吧?” “当然不是你!” “那是谁?” 温雨辰刚要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一个劲儿摇头。霍亮看着直乐,去抓他的手,“话到嘴边了还捂什么?咱俩之间还用藏着掖着的?”说着,指尖暧昧地擦过温雨辰的嘴角…… 小孩儿被弄的满脸通红,手绕到霍亮身后,偷摸掐了一把!小孩儿觉得这是最亲密的表现,没其他想法。可霍亮绝对惊了!这算被小孩儿调戏了吗? 霍亮得寸进尺,紧贴着温雨辰耳朵,笑道:“别掐哥腰,哥的腰可敏感了。” 敏感是个什么意思?温雨辰不耻下问,“是痒痒肉吗? 霍亮嘴角直抽,趁着旁人不注意,他搂住小孩儿的腰,狠狠捏了一把。小孩儿毫无准备地嗷一嗓子,引来众人的注视!霍亮俩手摸着下巴望天,温雨辰满面通红地瞪他。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林遥也没心思管教俩熊孩子了,只是意思意思地瞪了一眼,温雨辰更觉的不好意思,低下头,手足无措。忽然,手里多了两个桔子,黄澄澄,圆溜溜。 温雨辰诧异地看着霍亮,霍亮有点尴尬,讪讪地说:“给你留的。” 温暖的笑容在小孩儿的脸上绽开,那一刻,满屋子都充满了阳光似的,噼里啪啦闪着灿烂光辉。霍亮心口一紧,暗道:妈的,好喜欢怎么办!? 司徒的闯入打破了霍亮满心满眼的粉红泡泡,就连身边的小孩儿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在屋子里的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门口,看着…… “宝贝儿,我回来了。”司徒张开双臂朝着林遥走去。林遥压根都没瞧他一眼,还嫌他碍事,一手把人拨拉到一边,眼睛盯着跟在司徒后面的那人身上。司徒委委屈屈地看着压根不在乎他的众人,“各位,我回来了。” 众人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回来就回来呗,吵吵什么? 翟谷清赢得了所有人的关注起因还是温雨辰。自打翟谷清进门,小孩儿就冷了脸,一副“我才不跟这个人说话”的架势。温雨辰好脾气谁都知道,今儿是怎么了?话说,这位看上非常有钱,非常帅气又非常有地位的先生是谁? “介绍一下。”司徒终于认清了现实,沮丧地说:“这位是翟谷清、翟先生,是雨辰的表哥。” 哎呀!自己人。葛东明仿佛又看到了一个免费劳工,特别殷勤起迎上去,握手,自我介绍,别提多热情。跟他在身后的谭宁哭笑不得,非常担心葛东明把翟谷清吓到。要说这里面最冷静的还是叶慈。从头到尾,只看了翟谷清一眼,随即便拉着唐说的手,跟他商量着今晚是在家吃,还是在扣豆角吃。 廖江雨把翟谷清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结论:自己人。转过头看咱家的小书生,人家继续低着头看书,压根没再看翟谷清第二眼。和尚表示非常满意。 “你哥?”霍亮偷偷地问小孩儿,“你干嘛?跟你哥生气了?” 若是别人问他,他或许就不吭声了。但是霍亮吧,温雨辰就是习惯性地对他有什么说什么。脑子里的弦儿一松,脱口便道:“我不跟他说话。” 翟谷清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司徒本想帮他解释解释,他却摇摇头,暗示司徒不能说。随后,才走到温雨辰面前,抬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走,跟我出去说会儿话。” 温雨辰被翟谷清拉着,不情不愿地走出了会议室。霍亮也说不出为什么,有点担心温雨辰。他看看司徒,见师傅没什么反应,这才起身跟着出去。 会议室的门被关的严严实实。司徒才把见到军方研究所负责人的事跟大家说了。最后,他补充,“杀人这事我很反对。觉得恶心。所以,当时有点犹豫。但是,毕竟是牵扯到雨辰,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我都没拒绝的余地。参与不参与,特案组要考虑清楚。如果不愿意浑水,你们就别沾边儿了。” 闻言,林遥挑眉看他,“你打算同意了?” 司徒毫不犹豫点点头,“不说别的,为了雨辰吧,这趟活儿我也得接。” 那他怎么办?林遥有些为难。他也是同意接受军方的条件,原因无他,只为了温雨辰。但是,他是特案组的人,特案组如果不插手,那么他的行动必然会给特案组带来麻烦。 这的确是让人很头疼的事。葛东明想:军方的问题已经不是他能做主的了。这事必须上报! “这样吧。”最后,葛东明拍板,“今天晚上,我和司徒去见唐警监,跟他商量一下。如果老爷子的意思是不搀和,小林,我给你放半年大假。” 还没等林遥说几句感激的话,唐朔立马举手,“组长,我也要放半年假。” 葛东明愤愤地瞪了唐朔一眼,“工资照扣!” 真正办实事的人绝对不会拖泥带水,葛东明仅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解决了难题。可外面那三位却不是这么简单了。 跟着温雨辰哥俩到了走廊深处,霍亮没往前凑合,站在拐角听墙根。他也不是想偷听哥俩的秘密,就是想知道小孩儿为什么生气。结果,他听见了温雨辰气呼呼地质问。 “你为什么没来?你不来可以啊,你倒是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你不接你倒是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翟谷清也不解释,等弟弟说完了,往前一步,指指自己的肚子,“来,打哥一拳解解气。” “谁要打啊!?”温雨辰猛地后退一步,“你什么身体素质啊?我一拳能把你打的胃出血,你别胡来。” “是哥错了嘛,哥认打。” 这回,温雨辰没了气焰。呐呐地说:“他受伤了。你要是按时出现,他就不会受伤。” “哎呦我的弟弟啊!”翟谷清就差哭出来,“你看看那小子的脸色,比我还红润呢!就脑袋上破点儿皮,那也叫伤?” “他掉块儿肉了!”温雨辰指着自己的脑门,“还流了很多血!” “离心远着呢,死不了。” 他哥的话好气人!温雨辰急了,起脚踹出去,翟谷清躲啊躲,一边躲一边说:“你俩才当了几天的师兄弟,你为了他踹我?你就不怕我伤心?” “他给我穿裤子了!” 翟谷清一愣,忘了躲闪,结结实实挨了弟弟一脚。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你说什么?给你穿裤子?” 躲在拐角的霍亮心直突突,小孩儿怎么说话呢?太容易误会了。 别管两个男人怎么想的。温雨辰坦荡荡地说:“从小到大,没人给我穿过裤子。奶奶没有,爷爷没有,舅舅和你都没有!” “你别不讲理行吗?”翟谷清急的转磨磨,“我们带你回家的时候你能照顾自己,别人碰你,你也不愿意啊。不是大哭就是拳打脚踢的,谁敢啊?你大了,还用得着别人帮你穿吗?” “但是我想要啊!我想……那时候,真的很想。”说着说着,温雨辰也没了殴打哥哥的心情“我知道自己不正常,其实我特别喜欢你们照顾我。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时候真控制不住。只要靠近我的,我都想咬,都想打。但是我又高兴……” 没几句话的功夫,翟谷清就受不了了,赶紧把弟弟的肩膀搂住,“你还提那时候的事。就我敢接近你,每次都被你打成猪头。” “才没有。那时候我才五岁,你都十岁了!” “我老弟天生神力!” 终于被哥哥的话逗笑,温雨辰眼巴巴地看着翟谷清,“我现在正常了,对吗?” 翟谷清点点头,“我一会觉得你很正常。只是别人不理解你。” “不是的。”小孩儿摇着头,反驳,“我知道自己有问题。我在努力,你说的话我都有记在心里,我真的在努力。我跟师傅在一起的时候,会有点小紧张;跟司徒在一起的时候,会有的怕他;跟亮哥在一起的时候……” 小孩儿的话跳跃性特别大,也亏着翟谷清早就习惯了这样,一直耐心地听着。听着听着,小孩儿不说了,卡在关键处就这么停了。翟谷清着急,躲在拐角那边的霍亮也着急。 自认不正常的小孩儿有了朋友、有了师傅、还有了师兄。他的世界变得多姿多彩,那些以前不懂的,不明白的,也是清晰了起来。简单、明快、一目了然。 温雨辰忽然笑了,仰着头,勾着嘴角,坦然地说:“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 那一处,夹着香烟的手忽然一顿,烟嘴擦在唇上,就这么一动不动了。小孩儿的一句话,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说不清是疼还是酸,亦或是甜蜜。 世界在瞬间明亮起来,连每一丝空气都变的香甜。美好的,让人措手不及。 半个小时候,在会议室里大家商量着后面的问题。 涉及到军方研究所,司徒请翟谷清留了下来,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将唐警监的意见反馈给他。但是,翟谷清并不愿意去见唐警监,林遥只好请他去扣豆角吃饭,顺便也给忙碌了好一阵子的各位定定心。 扣豆角一行参与者并不多。除了林遥,特案组只去了一个谭宁。廖江雨是心疼子希陪了一天一夜没休息,不舍得再让他回家做饭,也跟着去凑了热闹。唐朔作为扣豆角内当家的,自然不能落下。倒是霍亮,被林遥催了好几声都没动静,貌似心不在焉。 温雨辰偷偷拉住他的衣襟,问道:“伤口疼?” “有点。”霍亮勉强地笑着,“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事,晚一点再过去。” 林遥凑上去,站在俩人中间,扭着头问霍亮,这时候你能有什么事?林遥不是八卦,只是觉得案子刚结,大家都有很多话要说,很多事要商量,这种时候,不该“有事”。温雨辰倒是觉得没什么,也没问霍亮干嘛去,只说:“那我们先走。” 有事就有事吧,林遥想。亮子做事有分寸,不用为他担心。想罢,林遥一转头瞧见了不远处的翟谷清。好家伙!这人怎么了?干嘛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看着他们家亮子?有仇?林遥赶紧把温雨辰拉过来,挡住翟谷清打量霍亮的视线。 上车的时候,林遥很巧妙地分开了翟谷清和温雨辰。 翟谷清上了林遥的车,他自己的车由司机开车,跟在后面。行驶了大约十来分钟,林遥闲聊了几句,翟谷清也很随和地回应着,聊着聊着,林遥发觉翟谷清有些走神儿,便笑道:“放心,雨辰跟大家相处的很好。” 闻言,翟谷清了然地笑了起来,“我的担心很露骨吗?” “至少我看出来了。”林遥笑道,“翟先生,我没让雨辰上我的车,也是想跟你单独聊聊。” 翟谷清斜睨着林遥,似在说:你想聊什么? 林遥发现,只要是涉及到温雨辰的话题,翟谷清就跟变了人似的。但,他的这份关心,是处于监控人的立场,还是处于表哥的立场? “上次雨辰找你,是因为看到两本日记。我听他说,你答应帮他调查,有结果了吗?” 显然,听过林遥的问题后,翟谷清眼里的那份警惕渐渐隐去。他说:“算是有吧。日记本里的东西跟军方研究所有些相似,却又不是完全相同。怎么形容呢。这么说吧,军方研究所的资料是嫡子,那本日记里的资料是庶出。你能明白吗?” 林遥哑然失笑。 “你很会说话。”林遥由衷赞叹,“如果不方便说,我也不会为难你。但我希望你明白其中的利弊。对于我们来说,掌握的情况越多,就越有利。” “不是我不说,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翟谷清有些烦恼地咂咂舌,“可以抽烟吗?” “当然。” 香烟的味道在车里缭绕不散,林遥也习惯了,并不觉得怎样。翟谷清这一根烟抽的很慢,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直到烟头上的火星燎了他的手指,他才回过神来,说:“这么多年,那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军方那边也能明白个大概。军方研究所研究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人出去之后继续在那边的研究。但由于人手和资金不足,他的进展非常缓慢。所以他开始着手与其他领域,想要另辟蹊径吧。那两本日记就是他的追随者的功劳。但究竟有没有用,还不清楚。老陈看过日记上的内容,觉得狗屁不通。其他的,他不说,我也猜不到。” 因为司徒跟老陈的谈话并没有个确定的结果,所以,老陈给的那份资料司徒并没有带回来。林遥也无从了解那个从研究所叛逃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听翟谷清的描述来分析,也是个科学狂人吧。忽然间,林遥意识到一个问题。 “翟先生。那个人跟雨辰的母亲关系如何?” “哈!”翟谷清夸张地笑了一声,“你问到点子上了。那俩人简直就是死敌。但不能否认,他们在工作上的看法和作风是一模一样。激进、强硬、为了所谓的大业付出再多都觉得无所谓。妈的,付出的都是别人,他们算个狗屁!” 翟谷清骂完了俩人,开始骂军方那些老混蛋。上上下下骂了个遍,越骂越恼火。然而,他还是庆幸,那个叛逃者不知道温雨辰的存在。 那个人离开军方研究所之后,雨辰才出生。这一点,是翟谷清做梦都觉得庆幸的事。 同司徒一样,林遥不想在他人口中得知温雨辰的过往。小徒弟愿意说,他便好好听着,珍惜小徒弟的一份坦然;若不愿意说,林遥绝对不逼他,不去窥探他,帮小徒弟守护一份安全感。所以,林遥没有继续追问研究所和温雨辰的事。 到了扣豆角,林遥一眼瞧见了新提上来的大堂经理。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笑起来跟弥勒佛似的,特别讨喜。林遥这才想起问唐朔,之前的那个丫头放哪去了?唐朔朝着叶慈努努嘴,不悦地说:“大兵哥念旧情,把那丫头还给他舅舅了。说是两清,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 林遥望望天,心说:这是违法的啊,饕餮! 就像是跟唐朔心有灵犀一般,叶慈忽然转回头,看着唐朔,说:“我让她把吞的钱都吐出来了。还给叶剑羽。” 唐朔瘪嘴,不搭理他。叶慈往回走,拉住唐说的手,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只对他的小情人和颜悦色,“给我点时间,我保证一年内换掉所有女的!” 唐朔气的直跺脚,“男的也不安全!” 噗!林遥没憋住,到底是笑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廖江雨也听见了,颠着肩膀嘿嘿地乐,顺便跟自家的小书生交流心得,“你说,就叶慈那样的放哪能安心?那就是个惹事的主儿。” 翟子希温文一笑,“江雨哥,那个郑娆女士大前天半夜还往家打电话关心你,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 某人一缩脖,赶紧往包房溜。翟子希抿着嘴笑,说你别跑啊,不就是个离婚案的委托人嘛,我也没说什么啊。 这一伙人毫无顾忌地说说笑笑,一旁的翟谷清和谭宁看热闹。只有温雨辰,乖乖地坐在一边,抱着一袋子桔子,吃的特别专心。翟谷清连忙把袋子抢过来,“不准吃这么多!“ 温雨辰眼看着桔子被收走,可怜巴巴…… “哥,其实我真挺想你的。” “好吧,只准吃三个!” 坐在桌旁的林遥直叹气,不用再看了,翟谷清绝对是个弟控! 一阵嬉闹过后,菜陆续上了桌。大家边吃边聊,气氛非常融洽。到了十点,吃的也差不多的时候,司徒的电话打到了林遥的手机里。林遥的脸色一变,周围的人顿时没了动静,都等着听唐警监那边的决定。 林遥一直都在嗯嗯嗯着,没怎么说话。两三分钟后,挂断了电话,抬起头来,看着翟谷清,“翟先生,唐警监请你过去喝茶。” 翟谷清的眉头蹙了蹙,“好吧,早晚的事,去见个面也无妨。” 虽然话没说明,但大家都清楚,唐警监请翟谷清喝茶,这事十有八九是定下了。别说林遥挺高兴,就连谭宁也觉得心里敞亮。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司徒等人能把命豁出去,现在,终于有机会帮助司徒,哪能怂了呢! 事不宜迟,林遥起了身,带着翟谷清往外走。温雨辰觉得笑眯眯地跟他哥摆手,“哥,加油!” 翟谷清辶澹到底也没想明白自己该加哪门子的油! 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司徒面对唐警监长吁了一声,他说:“老爷子,您可考虑清楚。这件事特案组本来不用搀和的,太麻烦。我跟叶慈几个人也不是办不到,你们没必要浑水。” 唐警监沉稳地摇摇头,说:“你们想的太简单了。军方研究所只是个起因,你们要抓的人还在地方,发生的案件也在地方。我们查的是地方上的案子跟军方无关。你跟他们之间的协议,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你们在一线办案,我要的是结果。” 果然是老狐狸,多复杂的事到了他的手里,也能给你辩出三分理来。别说,东明在这方面跟老爷子倒是有几分的相似。想到这里,司徒乐了,直言,“既然您下了决定,我也不说两家话。案子我给你们破了,那个人杀与不杀还要看情况。但是,我希望您能给我个承诺。” “尽管说。” 司徒舔舔嘴唇,略有一丝犹豫。倒是葛东明,偷偷踩了他一脚,催着他赶紧说话,别磨磨唧唧的。司徒哭笑不得。心说:这米还没下锅呢,你就惦记上了? 端正了态度,司徒一本正经地说:“老爷子,雨辰是小遥的徒弟您听说了吧?” “当然。”唐警监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徒弟收得好!有前途。” “好,有您这句话就好办。”司徒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我把一系列的案子搞定,您给雨辰个名额,让他去特案组当警察。” 葛东明马上反驳,“你不能为难老爷子啊,特案组能是说进就进的?” “雨辰有能力啊。” “那也不行。都不是警校毕业。” “英雄莫问出处嘛。”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态度,唐警监早就看的清清楚楚。大手在桌子上一拍,指着他俩,“你们这是合起伙来算计我!?” 俩人嘿嘿一笑,葛东明狗腿地跑过去给老爷子倒茶,“我们这点道行哪能避过您的法眼。主要是吧,后备力量很重要,咱特案组缺人才啊。” 唐警监差点被这俩小兔崽子气乐了。不过,葛东明的话也的确说到了他的心里。老头想了想,说:“重点培养,努力发展。” 八个字,定了温雨辰今后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呼…… 这个案子终于搞定!! 来请假了。马上过年了嘛,有家有娃的妖妖忙到疯t t下一章更新就要等到初六或者是初七了,实在对不起,真的忙不过来。一大家子呢t t 再更新就是番外了。霍亮和温小乖的感情问题。 亲们想看的番外都会陆续写的。所以别急哦~ 最后:提前祝亲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最重要的身体健康,财源滚滚啊!!! 【番外之幸福是什么】 ☆、1 或许,这是必然的结果。 感情面临着冲击时,即便是最伟大的人也会感到茫然。 如果说他的迷茫仅仅是一种彷徨,那么,蛰伏在心底的光明又是什么?他的渴望、他的心火、对上了那个人似乎都变成了罪恶。让他深刻的鄙视了自己。 所有的孩子都会长大,似乎只有一个是例外。 温雨辰还算是个孩子吗?在某些时候,小孩儿真的是小孩儿,单纯的让人苦恼;有的时候,小孩儿却比他还要成熟,沉稳的让人刮目相看。 他一直把小孩儿当成小孩儿,没旁的心思。所以,他不断问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对温雨辰有了份心思? 在近大半年的相处中,俩人的关系竟变了味儿、走了样,从他第一次玩笑似地调戏温雨辰,从温雨辰第一次认真地关心他,简单的关系便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去了吗?那是什么时候?三个月前,还是四个月前?他第一次调戏他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想了好半天,霍亮发觉根本记不住第一次究竟是怎么调戏了温雨辰,但是他却记得第一次威胁温雨辰,记忆力像一块儿磁石,牢牢地吸着每一个画面,每一句冷言冷语。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在霍亮看来,过程是什么真的不重要,他纠结的是现在,是结果。数小时前,小孩儿坦诚地跟翟谷清说:跟他在一起,我很幸福。 再度想起这句话,霍亮本已很迟缓的脚步干脆停了下来。跟习东平约好的咖啡馆就在一百米开外,霓虹的招牌,亮堂的门脸儿,在冬夜里渲染出一股温暖,像招着手的春风,叫行人们进去喝杯香浓的咖啡,暖暖身子,暖暖心。 他的心,留在了特案组,没来得及追上他的脚步。 不,应该再好好想想的。 咖啡馆的客人很多,习东平来得早,占了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从这里看出去,能够看到进来的人。他看到霍亮的时候,心也放回了原处。他以为,霍亮不能来,因为白天里受了伤,只是不想让自己过于嗦担心,才敷衍地说会来赴约。即便习东平明知会是一场空等,他还是准时到了咖啡馆。看到霍亮的那一眼,他放了心。 今天下午,习东平只是去谈生意,很凑巧地看到了霍亮,也很凑巧地遇上了枪击事件。那时候,他的眼睛里不是只有霍亮。还有爆炸、手枪以及飞溅的鲜血。 在自家的公司里不是没见过鲜血,没见过枪支。他偶尔也会在射击俱乐部玩玩,也会跟那些保镖学一点防身术。不可否认,习东平的体能和身手在同龄人中,算是佼佼者了。但,也仅仅如此罢了。习东平从不认为自己比霍亮差,不管是哪个方面。他觉得,自己可以帮到霍亮,不管是哪个方面。 然而…… 下午的一场遭遇,让他完全陷入了被动的焦虑中。 霍亮的世界不是他熟悉的世界,呼吸之间,生死一线。那个拼命的霍亮,也不再是几年前围在他身边,嘻哈打趣的大男孩了。满脸是血的霍亮跳上车顶,一枪崩了一辆车那个瞬间,习东平忽然想要大喊:快下来!求你! 在他们分别的三年里,霍亮到底经历过什么?让他变了那么多……是司徒的关系吧。习东平想。 习荣曾经说过:司徒算不得是个好人,但绝对是个好哥们!只要他认准了你,可以为你赴汤蹈火,为你两肋插刀。但,我不会跟司徒深交。为什么?因为没人愿意跟一个总是带来大麻烦的人交往。时间久了,总会嫌弃的。 对习东平来说,司徒是个非常陌生的人。即便他认识司徒已经有六七年的时间,真正打交道的次数绝对不超过五次。每一次都是匆匆一面,寥寥数语。他从来不关心司徒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与他无关。真正让他开始关注司徒,是因为霍亮。 那时候,他满以为霍亮会答应跟自己出国,却万万没有料到,司徒的一句话,让霍亮死心塌地地留了下来。恨不恨?恨!当初,习东平恨死了司徒。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这种负面的情绪也随之淡漠了,他清楚的知道,两个人分手的原因,不是司徒。 说到底,还是自己考虑不周。 “你去过医院了?”看到霍亮坐在自己对面,习东平淡淡地关心一句。 霍亮点点头,指了指额头上的药布,“处理过了。” 习东平还记得,那个总是傻乎乎的小老弟一手扯下了霍亮额头上的皮肉,干脆的,稳准狠!习东平忍不住问:“你们的案子结了?” “结了。”霍亮跟侍者要了一杯咖啡,准备提提神。他知道,习东平约他出来并没有实质性的话题,两个人相遇到现在,无非就是和好与否的纠结。霍亮真没打算跟习东平和好,也没想过再跟他保持个朋友的关系。大家个忙个的,遇上了聊几句,算是个缘分;遇不上,谁都别找谁,这也是个缘分。霍亮只想要这样的结局,即便明知道,今后偶尔会惦记着他。 “你以后不走了?留这儿?”霍亮开诚布公地问,“所以,你想和好?” 闻言,习东平冷静地点点头,说:“我爸年纪大了,公司由我接手。” “那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回来,是不是因为我。” 霍亮的话音刚落,习东平猛地抬起头来。他似有些好笑地看着霍亮,“想什么呢?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回来是为了我爸,为了我家的公司。” “那如果我不在这里呢?我是说,我走了,你没有遇到我,你还会想着和好吗?” 习东平挺直了腰板,慢慢地靠在椅背上。看上去真的有点一家之长的架势了。他说:“你这话越说越没劲。咱俩这不是遇上了么,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霍亮有些认命地长吁一声,随即表示既然有话在先,他就会遵守诺言。案子结了,俩人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感情问题。 霍亮的问题很犀利,他直言,如果和好,那么他霍亮不可能做习东平的地下情人。俩人的关系必然是公开的,坦坦荡荡的。你们家老爷子能答应吗?你呢?你又打算怎么办? 对于霍亮的质问,习东平也跟着长吁了一声,“说点实在话吧。亮子,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说服我爸。但是我会一直争取,直到他认可我们。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怎么说呢……” 看习东平犹犹豫豫的模样,霍亮笑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跟你爸的关系不好,你希望我能尊重他,迁就他,让着他,对吧?ok,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东平,如果有一天,你爸要你结婚,为习家传宗接代,你打算怎么面对我,面对你爸。” “可以找人代孕。”显然,习东平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我不会结婚,但是我必须有个孩子。亮子,我不能太自私了。我不能一味的要求我爸为了我让步、牺牲,我也要为他做点事,为我的家做点事。没有任何事能比孩子更让我爸高兴的,所以,我必须有个孩子。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代孕也不是难事。”说着说着,习东平兴奋起来,“亮子,我想好了。可以找个女人做试管婴儿,为我们俩生孩子。先生我的,再生你的,这样一来,两个孩子就有了血缘关系。” 他早已计划好,但霍亮心里却觉得有些懊糟。 霍亮打断了习东平的憧憬,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东平,你理想中的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什么?习东平愣了愣,没料到霍亮会这么问。在他的概念里,霍亮是说不出这个感性的话的。霍亮大大咧咧,有点糙、有点冲、喜欢了什么酒卯足了劲儿去争取;讨厌了什么,时时刻刻都回避着。俩人相恋那几年,习东平从来没听霍亮说过那三个字,大不了就是说句“喜欢”。习东平也没说过那三个字,年轻嘛,脸皮薄,不好意思。但是他问过霍亮:你爱我吗?你跟我在一起幸福吗? 当时霍亮的回答很干脆:你要是睡不着咱俩继续做! 想到这里,习东平笑了,他缓缓地说,“能有一个家,一个相爱的情人。我们相互照顾。偶尔吵吵架,生个气,他回来哄我,我也会去哄他。我们一起买菜做饭,一起收拾屋子打扫卫生,我发愁的时候他可以给我出主意;他困难的时候我可以全力支持他。偶尔会出去旅行,过几年二人世界,然后……嗯,要两个孩子,培养他们,看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他们一天一天长大。我跟他,白头到老。” 这就是习东平的幸福。 听完这些,霍亮久久没有言语。习东平品着已经凉透的咖啡,似随意地问:“你呢?你理想中的幸福是什么?” “我?”霍亮笑了,“我的幸福是……” 电话铃声让把霍亮的话堵在嘴里,他看到是司徒的号码,立刻严肃了起来,告诉习东平,“别说话,我接个电话。” 电话里,司徒告诉霍亮,唐警监已经决定接受军方科研所的委托。并愿意在将来,把温雨辰安排在特案组里。霍亮觉得纳闷,便问:“这事是老爷子的意思,还是你们的意思?” “我的。”司徒说,“雨辰需要一个保护网,单凭我们保护不了他。亮子,有件事我没跟你说,现在说了,我希望你记在心里。” 霍亮立刻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司徒要说的事,绝对不简单,他必须找个没人的地方。 初步计划中,大部分都是为了温雨辰。这一点司徒比谁想的都清楚。温雨辰不能再回去,不论对手是谁,他们都要保护那孩子。故此,司徒留了个心眼儿,他跟霍亮说:“从军方科研所逃出去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找到魏奕?因为魏奕是从军方那边出来的。你再想想,那个人能在军方安插两个内鬼,谁能保证没有第三个、第四个?万一,那个人知道了雨辰的存在……” “操!”霍亮愤愤地低声咒骂。 司徒可没心思数落徒弟言语不敬,“亮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几个再怎么牛逼,能力也是有限的。所以,我必须给雨辰找个足够强大的保护伞。但是这里面有个问题。我跟小遥,不能把全部心思都扑在雨辰身上,那么,他就成了你的任务。你给我一句实话,你能照顾他吗?能保护他吗?” 说到这里,司徒回头看了眼房门紧闭的茶室。那里面,翟谷清正在和唐警监单独谈话,他虽有些担心,但始终牵挂着霍亮那边。司徒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打算跟习东平和好,我不拦着。但是!你要是敢忽视了雨辰,亮子,别说我,小遥第一个不放过你。” 霍亮听的冷汗直冒,尴尬地打趣,“这都哪跟哪啊?雨辰是我师弟……” “你当我瞎是吧?”司徒放了狠话,“亮子,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俩之间的问题。也就是雨辰迟钝,但凡他在感情上敏感一点,你们俩早他么的滚了床单!我不管别的,你把你们仨人之间的关系给我处理好,处理不好,你滚法国去吧。老子不待见你!” 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霍亮真是愁的忘了自己姓啥。 聊着聊着,人怎么就走了?习东平又担心又不安,摸不准霍亮究竟是真的有事离开一会儿,还是为了避开他找借口溜了。回想方才俩人的交谈,习东平觉得亮子还是有意和好的,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追到了洗手间门口,刚好跟出来的霍亮面对了面。匆忙之间都忘了躲避,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习东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朝入口处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发现他们的情况,才安心地出了口气。 习东平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跟亮子腻腻歪歪,即便是深爱,他对自己的言行也控制的极为得体。反观霍亮,他倒是很淡然,垂着眼看着面前有些尴尬的习东平…… “怎么了?”霍亮问道。 习东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没,没什么,我上厕所。” 霍亮让开路,神色自然地朝着座位走去。他隐约听见了身后迟疑的脚步声走进卫生间,待他回到座位后,看到属于习东平的那块擦手巾已经被握成了一个团。不由得叹息,这人的心里到底有多纠结? 他不否认还牵挂着习东平,这似乎已经成了某种习惯。刚得知习东平还爱着自己那一刻,心里甚至有些窃喜。这应该是男人的虚荣心作祟,而说到底,他还是不想伤害习东平。他还需要一点时间。也许有人说他犹豫不决,拖拖拉拉,可毕竟那人是习东平,是他的初恋,不是那些随随便便找来滚床单的玩伴儿。他必须慎重对待,即便他们的感情没有结果,也要给习东平一个善终的结局。关键是:自己拒绝习东平是因为不再爱了,还是因为…… 这一夜,霍亮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司徒那边的别墅。他跟习东平分开之后,又去了一家酒吧。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喝着酒精含量很低的饮品,想着那点腻歪的情事。 他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周围的客人陆陆续续离开,整个酒吧只剩下他一个客人。调酒师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半夜三点了。放下手里擦拭干净的杯子,想要去提醒那位常客,夜深了,该走了。 老板神出鬼没地冒出来,让调酒师早点回去休息。随即,亲自拿了一瓶酒,缓步走到霍亮面前,打趣着:“嗨,亮子,需要我作陪吗?” 霍亮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大半个身子都隐没在阴影中。他慵懒地说:“酒放下,你滚开。让我一个人清净清净。” 老板耸耸肩,对霍亮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坐了下去,“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烦心?说出来,哥们帮你参谋参谋。” 参谋?不,他不需要。这点事他还能解决,根本不需要什么参谋。不过,一个人喝酒倒是有点闷了。霍亮起脚踹在老板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说:“你今晚没事?” “怎么,要跟我偷情?” 眼前这位朋友并不是普通人。霍亮的同学,表面上经营一家酒吧,暗中干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在某些地方跟廖和尚很相似,假以时日,这人会成为他死党中的一个。 “十八,咱俩认识多久了?” “快八年了吧。”王老板笑道,“咱班同学,就属你的变化大。” “你的变化也不小。”霍亮淡然地说,“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结婚了,生孩子了,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王老板吧唧吧唧嘴,摸摸光溜溜的下巴,“得,我还是回家睡觉吧,你今晚抽筋,我不奉陪。” 霍亮抓住王老板的手,又把人按回去。他笑着说:“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你能干脆点吗?”王老板看出亮子心里有事,“你要是愿意说,我就不走;你要是拿我逗闷子,我可没闲功夫陪你玩。“ 霍亮想了想,说:“东平回来了。” “啥!?” “东平回来了,想跟我和好。” 王老板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安安静静的酒吧间里响起清晰的破碎声。王老板心疼的直瞪霍亮!但,习东平这个消息要比他的酒杯值钱。王老板缓过神来,听着霍亮讲起很多跟习东平相遇后的事情。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小时,王老板的心情也从震荡缓缓转化为平静。他平静地看着霍亮,看着他说起案子的事、司徒和林遥的事,叶慈出山的事、还有一个叫温雨辰的大男孩的事。 席间,都是霍亮再说,王老板在听。直到厚实的窗帘也遮掩不住外面的曙光,王老板才意识到,竟然听霍亮讲了两个多小时。 最后,王老板长吁一声,“亮子,感情方面的事谁都说不好。就算咱俩是过命的交情,我也不能多说。弄不好里外不是人。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跟你讲明白。如果你因为习东平离开了司徒那帮人,不干侦探了,我绝对看不起你。” 霍亮一愣,便问他,难道不是应该觉得惋惜吗?为什么是看不起? 王老板皱着眉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酒,酒杯被他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他抹了把嘴,说:“当初你们家出事,大家都不知道真相。我跟着我爸进了这么个黑道不黑道、白道不白道的行当,才从别人嘴里了解到你们家那些事。我得说:亮子,没有司徒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是!如果当初你跟东平走了,你也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人家司徒在你活不下去的时候养着你、培训你、你风光了之后为了习东平把司徒他们踹了,忒不厚道。” 所以说:和好的问题涉及到的不只是霍亮和习东平!就像司徒曾经说过的那样:习东平能容忍你一年、三年、五年、他能容忍你一辈子吗?那时候你怎么办? 司徒那帮人的生活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试问,谁都能找个像翟子希那样的人吗?廖大神好命,遇上了翟子希。即便翟子希什么能力都没有,即便跟廖大神的生活聚少离多,时时伴随着危险,还是心甘情愿地守着俩人的感情。你觉得习东平能做到吗? 再看看其他人。林遥、唐朔、甚至是法国那边的衣少安,哪个是省油的灯?真遇上危险了,习东平能像他们那样保护自己吗? 说到最后,王老板拍拍霍亮的肩膀,“不是哥们给你泼冷水。找炮友,随便什么人都行,说到找老婆……咱们这样的人真得三思啊!咱不能坑了人家,对吧?” 霍亮半天没说话,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王老板催了他几句,他干脆往沙发上一躺,准备睡觉了。王老板无奈地叹息几声,找到一条毯子给他盖上,留了一盏灯……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王老板噗地一声笑出来。他自语着:傻逼!两个小时,只提到习东平三次,剩下的时间都在说小孩儿。你他妈的还没自觉吗? ☆、2 经过一晚的等待,温雨辰终于在天色大亮的时候看到自家哥哥那张不算喜兴的脸。小孩不懂哥哥跟大人物之间的问题,既然想不懂,那干脆就不去想。他担心的是:哥哥是否为了自己委曲求全。 翟谷清一夜没睡,见到自家弟弟略黑的眼圈,心里甭提多感动。全无形象地扑上去,搂住弟弟,那股热乎劲儿就差在弟弟身上蹭来蹭去。 温雨辰早已习惯哥哥的亲密,直接问他关于昨晚的结果。翟谷清蹙蹙眉,不无担心地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相比军方那边,司徒他们更可靠一点。” 温雨辰斜睨着翟谷清:“我也很可靠啊。” 翟谷清眯眼笑着拍拍弟弟的脑袋,“哥知道,你可靠。” 小孩儿眨眨眼望望天…… “哥,你说她,我是说那个谁。她还想找我回去吗?” “别管她。你不想回去,谁都不能勉强你。”不对!翟谷清气恼地说,“就算你想回去,我也不同意。爷爷也不会同意。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爷爷?老头整天念叨呢。” 说到家里的老人,温雨辰也有点想念了,但是,现在他还不打算回去。小孩儿觉得,男人出家闯荡,不作出一番大事来怎么可以回家呢?绝对不可以啊! 哥俩只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被林遥打断。他也是刚刚回来,觉得在家吃早饭太麻烦,还不如出去吃,吃完了再回来补眠。翟谷清也有些饿了,拉着温雨辰准备出门。小孩儿拿了外衣跟着几个大的离开别墅,很自然地钻进哥哥的车,没错,他钻的是驾驶席! “你出来!”翟谷清如临大敌般地抓住弟弟的手臂,“乖,听哥的话,旁边坐着去,哥开车。” 温雨辰立刻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哥,“我都好久没碰你的车了。” 翟谷清在心里腹诽:你这辈子不碰都没关系老子还不想英年早逝! 林遥看着有趣,问司徒,“翟谷清干嘛不让雨辰碰他的车?” 司徒打了个哈欠,没心情去分析那边的哥俩到底啥情况。妈的,他快困死了!话说,亮子那小兔崽子哪去了?这种时候就该他做早餐,慰劳大家! 温雨辰到底还是被哥哥扯着安置在副驾驶座位上,四人开着车去觅食。 路上,司徒跟林遥说昨晚他警告过了亮子,至于原因,当然是他们三人之间的问题。林遥听着可乐,数落他,“他们的感情问题你插什么嘴?闲着了是吧?” “可大可小啊。”司徒感叹道,“亮子吧,怎么说呢。虽说他跟习东平分手了,但分手的原因不是感情破裂,所以说,亮子对习东平还是有点感情的。这样一来,他就没办法断的干脆。况且,习东平现在还想和好。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亮子没遇到雨辰,他肯定被习东平拿下。” “你多虑了。这里面没雨辰什么事。“ “谁说没有?”司徒诧异地看着自家宝贝儿,“你没看出来?咱俩的徒弟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单纯。” 那又怎样?林遥含笑白了司徒一眼。不管霍亮怎么选择,那都是他自己问题。至于今后的事,他能不能平衡好三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他的问题。感情这事,别人真不好说什么。但是! “别的我不管,但亮子要是让雨辰受委屈,到时候你可别怪我给你徒弟气受。” “话不能这么说吧。”别看司徒暗地里警告又挤兑霍亮,自己徒弟他还是护着的。他跟林遥一样,都护犊子!故此,他说:“亮子毕竟跟咱俩这么长时间了。他又不是圣人,什么事都处理的尽善尽美,犯了错也是有情可原,你不能因为你徒弟就给亮子气受。” “怎么不能了?”林遥反驳,“亮子不该招惹雨辰,既然招惹了就要负责到底。” 司徒打着哈欠,琢磨着:也不算招惹吧?两个小徒弟之间好像是相互勾引。 本来,林遥真没把两个小的感情放在心上,结果跟司徒谈了一番之后,上心了! “不行,我得给少安打个电话。” 司徒当时就辶恕?伤没拦着,毕竟,少安也是把亮子当成了亲弟弟看待的。结果!衣少安跟林遥聊过之后,第一个反应也是打电话。 左坤无可奈何地看着衣少安一脸不爽的样子,赶紧劝着,“你别着急行不行?亮子也不是小孩子了,他心里有数啊。” “不行!”衣少安的态度可别肯定,不行就是不行! 至今,衣少安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亮子的情景。二十刚出头的大男孩,穿着脏兮兮的病号服,在警察局的走廊里卷缩在林遥的怀里。苍白的脸上满是脏污,像是被遗弃在垃圾堆里的大狗。醒过来的孩子没有哭,坚强并清醒地讲述着自己逃脱的过程,头脑清晰的让他感到吃惊,完全想不出这是一个刚刚惨遭厄运的孩子。衣少安以为,霍亮遇到的打击太大,导致他的心情进入了空白阶段。不是不会哭,而是忘了怎么哭。他希望亮子能哭出来,真心希望。 没想到,霍亮在写下需要参加父母葬礼人员名单的时候哭了。无声的哭,一滴滴眼泪砸在白白的纸上,晕了一片又一片。他紧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衣少安看不下去,想要帮忙,霍亮却无言的拒绝。什么都没说,不去拜托任何人,固执地亲自写下每一个名字,每一道笔划。从那一刻起,衣少安就把这个倔强并坚强的大男孩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习东平不配,他不配站在霍亮身边!他凭什么!?亮子顶着风雨闯过来了,差点丢了命活下来了!他却来捡现成的?不付出一点代价就想把现在精彩的亮子再次占为己有?他凭什么? “马上给我定一张机票,我要回国!”衣少安对自己的秘书下令。 左坤靠在床头,无奈地说:“订两张吧。” 大早上的廖江雨刚刚从练功房里出来,本想着回卧室搂着子希再温存一会儿,推开门赫然发现子希一脸愠怒地拿着电话,不知道跟谁聊着。 他们家小书生很少会生气,好吧,一年到头也不见他皱个眉,瞪个眼什么的,今儿是怎么?谁惹他了? 昨晚回到家,子希被廖江雨折腾了一会儿,睡下的时候衣服都没穿。这会儿的被子也才刚刚盖住他的小腹,下面的春光若隐若现,这让廖和尚的理智挣扎在“谁惹我家宝贝儿了”和“好想扑上去”之间。 子希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捶着被子,怒气冲冲地说:“我怎么不知道?没人告诉我啊。你等等,为什么会这样?习东平这时候要和好,这不是给亮子出难题吗?他确定这样做合适?他不知道当年他爸干什么了吗?” 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子希干脆地挂断了电话。一抬头看到廖江雨愣愣地望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下意识地扯了扯肚子上的棉被,“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怎么了?”廖江雨笑着走过去,“跟谁通电话呢?” “我同学。就是叫你大神的那个王十八。” 哦,那小子啊。廖江雨想了想,低下头看子希的表情,“怎么了?他告诉你习东平要跟亮子和好?” 翟子希点点头,“亮子嘴严,一点风都没透露。不是十八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 廖江雨郁闷地想:王十八你告诉子希这事干嘛啊?亮子那点事跟我们家子希有什么关系啊?好吧,当年习荣的确是惹毛了他们家书生,但毕竟那时候的亮子正处在关键期,他们谁都没说这事。事到如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的习东平想要和好。的确是会招惹到一些人的。 事实上,别看翟子希脾气好,被惹毛的时候这人也有三分性子。 “好吧,我不劝你。”廖江雨决定不参与其中,“不管你是去找亮子还是去找习东平我都不过问,但是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能做到吗?” “我保证。”翟子希笑着轻吻在恋人的脸颊,欢快地下了床去洗漱了。廖江雨摸着暖暖的被窝只能无奈叹息。 上午十一点整,霍亮才在王老板的酒吧间里睁开眼睛。他看了看时间,猛地坐起身来,一边叫嚷着王老板一边朝卫生间跑去。王老板还在睡,嚷了一句,“别吵我。”便是应付了霍亮。霍亮也没在意好友的怒吼,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匆匆忙忙离开。 回到司徒的家,一进门就见温雨辰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霍亮的脚步声,温雨辰转回身,趴在沙发背上,双手叠着垫着下巴,神态自若地问:“你是从哪来?哪顿饭没吃?” “哪顿都没吃。有吃的吗?饿死了。” 温雨辰笑嘻嘻地说:“没有。早上我们在外面吃的,没给你带份儿。” 霍亮直接翻了白眼,仔细一瞧小孩儿,那个乖巧劲儿真是可爱。他对着小孩儿钩钩手指,“走,陪哥哥出去吃口。” 温雨辰直接撑着沙发背跳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霍亮面前。对着他笑眯眯地说:“我请你,想吃什么?” 霍亮煞有介事地挑挑眉,“早茶。” 早茶啊…… “喂!我说的是可以吃饭的那种早茶饭店,你别真给我端出一杯茶来。”霍亮及时提醒,因为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温雨辰嫌弃地白了霍亮一眼,“这个我懂!” 霍亮嘿嘿地笑着,自然而然地拉住了小孩儿的手,走出大门。 大门刚刚关好,楼梯上露出两个脑袋来。下面的那个说:“真的有问题啊。你说,他俩现在什么阶段?” 上面那个脑袋说:“就差临门一脚!” 下面那个不满地说:“你以为雨辰很精明?我估计,他还没意识到。” 上面那个坏笑,“一点就透,我保证。” 两个脑袋交流的正欢,忽听一阵清晰的磨牙声从对面传来。齐齐抬头一看,只见客房门半掩着,从门缝里也探出来一个脑袋。那脑袋正在磨牙,磨得咯咯直响! 两个小的哪里知道他们的事几乎惊动了所有人。这二位还跟没事人似得优哉游哉地奔着茶楼去呢。一路上,温雨辰也没问霍亮一晚上加一上午干嘛去了,俩人先聊着,聊着案子,聊着今后的打算。 温雨辰说:“你知道了吧?唐警监已经答应跟军方合作了。” “知道。”霍亮开着车,看到小孩儿无所事事的样子便告诉他后面有桔子。 温雨辰一回头,看到后车座上有一大袋的桔子,乐滋滋地拿过来,开始剥皮。霍亮被香甜的桔子味勾的嘴巴干涩,“给哥一点。” 桔子瓣剥开,温雨辰把第一个塞进了霍亮的嘴。温润的唇和湿润的舌尖在他的指头上擦过,小孩儿顿时红了脸。霍亮看到那红彤彤的脸蛋,心里也是紧了又紧。自从那个吻之后,好像真的改变了什么。 “亮哥,我想问你个事。” “说吧。” “你说,如果我喜欢了一个有恋人的人,是不是很不好。” 卧槽!什么情况?霍亮手一抖,差点没追尾,他诧异地看着小孩儿,“你喜欢谁了?” “你先回答我啊,算不算很不好?” 这要怎么回答?心里很不舒服的霍亮闷了半天。他明白自己这是真的上道了,否则的话,怎么会在听说小孩儿有了喜欢的人之后,恼火的想要揍谁一顿呢?但是他不能跟小孩儿发脾气,只能说:没缘分? 操,什么事啊。 霍亮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对方结婚没有?” “没。” “那就没事。没结婚,还有选择的权利。那玩意儿,我是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对你是什么态度?” “很好很好,非常好!” 霍亮狠狠地拍了一把方向盘,没忍住,也不想忍了。他愠怒地瞪着小孩儿,“到底是谁?你整天跟我们在一起,还接触了谁?啊,是不是你哥那边的人?” 温雨辰抬眼看了看霍亮,居然没吭声,低下头狂吃桔子。吃,使劲的吃! 霍亮一把抓住小孩儿的手,“你紧张什么?” “没。” “没紧张你桔子不剥皮就往嘴里塞?” 温雨辰:⊙n⊙ 小小不然的话题让两个人都很尴尬,霍亮揣着一肚子的气闷不做声。他反复地想,也没想出那个幸运的混蛋究竟是谁。他甚至联想到自己,可马上否定了这种可能性。他没有恋人,这一点小孩儿非常清楚,况且,就算真的是自己,小孩儿也没那个勇气当面问。妈的,到底是谁!? 而温雨辰呢?肠子肚子心肝脾肺肾都在后悔。肿么就说出来了呢?太丢人了!都怪哥哥,非要跟他讲清什么是幸福,不然的话,他才会不意识到自己喜欢亮哥。 或许是喜欢吧…… 温雨辰自顾自地回想起哥哥的那番话。 当翟谷清乍一听弟弟嘴里的幸福时着实吓了一跳。或许是某种直觉,翟谷清觉得有必要就这个问题深入讨论一下。他问自家的糊涂弟弟,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吗? 温雨辰想都没想,直接给出了答案。翟谷清听罢后,直摇头,耐心地说:“这个幸福吧,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你不能把它归类到一件事上,也不能只拿一个人一件事来判断是否幸福。我给你举个例子。比方说,你刚从科研所出来到家里,那时候你觉得幸福吗?” 小孩儿说:“幸福啊。” “好,咱继续举例子。比方说:你十五岁生日那天,我偷偷溜到科研所给你送蛋糕,那时候你幸福吗?” “最幸福!” “对,这就是幸福。”翟谷清试图用亲情的幸福把弟弟带回正路,“但是,这两件幸福的事,却是花费了十五年换来的。那么,你现在所谓的幸福是经过多少时间换来的?你们才认识多久?不到一年吧,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就幸福了?不科学啊。” 温雨辰本来就对感情很迟钝,哥哥这么一说,他也拿捏不准了。所以,他不耻下问,“哥,那你说,什么是幸福?” 哎呀,你怎么问我这个啊?我连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我哪知道幸福是个狗屁玩意?但是!弟弟问了,当哥哥的怎么能不知道答案呢?他必须知道啊。 翟谷清咳嗽两声,危襟正坐,“幸福是一杯香浓的咖啡,能在你觉得寒冷的时候给你温暖,给你身心上的享受;幸福是一把锅铲,把你所有的感情翻来覆去地炒,融合在一起,变成最美妙的滋味;幸福是一盆滚烫的洗脚水,在你疲惫的时候缓解你的疲劳,让你放松下来;幸福是马桶,在你最需要它的时候,解决你所有的难题,让你浑身轻松;幸福是……” “别说了!”温雨辰适时地捂住了翟谷清的嘴,“你再说下去,便便都出来了。” 那你到底懂不懂啊? 温雨辰哭笑不得地想着:哥哥废话好多,不过,托哥哥的福,他明白了什么是幸福。 “什么是幸福?”嘴里咬着虾饺的霍亮愣愣地看着对面的温雨辰,“好端端的,干嘛问我这个?” “就是问问而已。”温雨辰没什么食欲,只吃他的桔子,“我刚听我哥说完幸福是什么,所以我想问问你。” “你哥怎么说,他觉得什么是幸福?” 温雨辰想了想,“我哥说幸福是洗脚水。” 霍亮:“你哥真有学问。” “嗯,他是硕士毕业。” “人才!” 小孩儿笑眯眯地看着霍亮,“那你呢?你觉得幸福是什么?” 霍亮咽下虾饺,擦了擦嘴,正色道,“我觉得,幸福对每个人而言都不一样。你哥觉得幸福是洗脚水,可能我就认为幸福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喜欢的东西不同,幸福也就不同。” 温雨辰觉得,霍亮比自家哥哥靠谱!但,霍亮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肯定是翟谷清给小孩儿灌输了什么奇怪的思想,才让小孩儿觉得喜欢上一个有了恋人的家伙。 “雨辰,我跟你说。这个喜欢吧,你要考虑清楚。不是稍微有点好感就是喜欢。” “那什么是喜欢?” 擦,还较真儿了!行,今天哥哥给你上一课。 “你觉得,你想跟那个人接吻吗?” 小孩儿想了想,脸红地点点头。 霍亮暗中磨牙,继续问:“让你去……你等我想个词儿……这么说吧,让你跟那人做爱,你行吗?” “这这这么快就到那一步了?我我我我我没想过。” “磕巴什么!”霍亮越看小孩儿越觉得可爱,“我说的事都是要发生的,你不事先有个准备,到时候怎么办?你还真以为身心健康的两个人之间存在柏拉图?” 这一下,小孩儿慌了! “那个,你让我好好想想。” 成功!他就知道小孩儿过不了最后一关。趁着这个时机,他还有机会把小孩儿抢回来。但是在那之前,必须先处理好习东平的问题。 与此同时。 习东平被一个电话叫到了“希雨书店”的老板办公室,见到翟子希的时候他真的有些不认识这个学弟了。翟子希变了好多,虽然还如同以前那样的温润安静,但在他的眉宇之间已经不见了那份青涩。 翟子希微笑着,请习东平坐下,并给他泡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祁门红茶。翟子希并没有坐回大班椅上,而是坐在了习东平的对面。他很随和地说:“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 “是啊。”习东平的脸色还不错,浅笑道,“你变化很大。” “过了三四年了,变化还是有一点的。”说着,翟子希正色看着他,“东平,今天请你来是因为亮子的事。” “我就知道。”习东平也不傻。没什么交集的学弟忽然请自己喝茶,想也知道是因为霍亮。如若不然,他不会来。 “这几年,你跟亮子接触的比较频繁吧?”习东平有些嫉妒地问。 翟子希却摇摇头,“亮子要比我忙,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我说不上了解他,但是我跟司徒、林遥他们一样关心他。所以,我知道你想复合的时候,觉得有必要说说几年前的事。” “几年前?我们俩还没分手那时候?” 确切地说:是即将分手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了一位亲亲说到第三部少了司徒跟林遥的戏份儿,变味儿了,没意思了。我只能说:这几对cp的感情超级稳定,再折腾他们不大可能,写出来也没什么新意。也是我的水平不够,处理不来太复杂的感情问题,我拿手的只有推理(汗) 新的故事就要有新的元素。霍亮跟雨辰就是第三部的新元素。一切三还是要以案件推理为主。况且,推理文除了推理之外的东西写多了,会发生断档的情况。剧情链接断档对推理文来说很致命。正文里破案推理还是以司徒那两口子为主,其他人为辅。感情线就是亮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子和雨辰。或许是我的能力不够,让读者觉得变了味儿,没了前两部的赶脚。我会继续努力让大家看的更开心一点。如果没有满足谁,也请你原谅,毕竟我无法顾忌到每一个人,是吧。我很感谢那位提出意见的亲亲,以后再写的时候我会加倍注意的。最后感谢支持我到今天的萌受们。都来亲个~q(s3t)r ☆、3 校园惨案里,习东平为死者伸冤不顾一切从警察局的楼上跳下去,暂时性昏迷。而在那之前,霍亮为了保护他,倾尽全力。不得不说,习东平没有遭到毒手,都是霍亮尽心的保护。但是习荣不会因为这一点就把唯一的儿子送到霍亮手里。他没办法真的答应习东平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可霍亮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即便习荣讨厌霍亮,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点斤两。然而,欣赏并不代表认可。习荣还是反对两个孩子的感情。 习东平为了霍亮跟习荣摊牌,身为父亲的习荣着实为难了很久。一方面,他的确很同情霍亮的遭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儿子是在闹腾的厉害。那时候,习荣想了很多办法。 习荣也是有些手段的。瞒着习东平调查了他们身边所有的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翟子希。并且,知道翟子希有一个曾经害死父母的不良姐姐。 习荣手下的人见过翟子希,希望他能说服霍亮坚持跟司徒等人走,拒绝习东平的邀请。翟子希当场拒绝,他不会插手别人的感情问题,特别是霍亮的感情!那人明里暗里地威胁子希。如果你拒绝我们,我们就把你姐姐以及你家里的事宣扬出去,也包括你跟廖江雨的关系。到了你毕业的时候,你这样的家庭履历,还有哪家公司敢聘用你? 翟子希放下了茶杯,没有去看震惊中的习东平,继续说:“不止我被你父亲威胁,还有少安哥。以你父亲的手段,查到一些少安哥的隐私。很可惜,少安哥在法国,你父亲的手还没那么长。当初,司徒他们正在跟组织对战,真没时间处理这些麻烦。也是因为亮子拒绝了你,我们被威胁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很少会插手他人问题的翟子希有些激动,但他尽量克制着自己。他知道,习荣的所为不代表习东平也有错。只是,这个因果,要习东平来承受。 那么,你现在想要和好。如果亮子同意了,你怎么面对他的朋友?他又要怎么面对你父亲?我们都知道这事,唯独瞒着亮子。为什么你知道吗? 翟子希沉重地叹息一声,抬起眼来,冷静地看着习东平,“你伤他太深,我们不能让你父亲再伤他。我话尽于此,其他的事你自己考虑。我站在亮子朋友的立场上跟你谈,我是不赞成你们和好的,如果你们和好,我拒绝跟你往来。” 习东平愣住了,不安地问:“子希,你觉得我这个人很差劲?” “我对你个人没有意见,我忌惮的是你的家庭。你的家庭会给我们这个圈子带来很多弊处。亮子是我朋友,江雨哥是我爱人,我要顾虑到的是他们的立场和感受,为了他们我必须让自己远离一切麻烦的根源。” 即便习东平觉得自己过于傲慢也无所谓了。子希想:他已经很弱了,如果还不懂保护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江雨哥,为了能够永远在他身边,他不介意做一个别人眼中的“异类”。 习东平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心里发冷,整个身子都在发冷。他想着:爸,你真厉害。你到底做到了。你还是分开了我们,彻底堵死了我的路。 怎么离开希雨书店的,习东平一点概念没有。等他恢复了神志,才发现竟然走到了曾经跟霍亮租住过的小区门口。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亮子的温柔、亮子的宽容、亮子的体贴、无一不在提醒他,两个人在那几年里是多么的相爱。而现实中,他只能站在午后的冷风中,看着不远处那扇熟悉的窗户换了颜色。 习东平不甘心! 他怒气冲冲回到家里,冲进父亲的书房。 习荣乍一见儿子竟然一脸怒容闯进来,当下格外诧异。年纪大了,一些事不用问也能摸出个七七八八的脉络。一想便知道,儿子是为了霍亮的事。习荣放下手里的合同书,摘掉脸上的老花镜,问道:“你干什么?” “爸,你为什么要去威胁翟子希和衣少安?”习东平说话的时候,手是发抖的。心里一团怒气,却不能对父亲恶言相向,“为什么这么做!?当初你根本是骗我的对吧?” 时隔三年,这些事再被翻出来习荣只觉得毫无意义。他没想过要瞒着儿子,也没想过跟他说个清楚。相对习东平的恼怒,习荣可是冷静很多。他靠在大班椅上,慢吞吞地说:“你是来兴师问罪?为了那个小子?” “我爱他!” “混账!”习荣彻底被惹火了,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扔过去。 烟灰缸打在了肩头,习东平晃了晃身子,硬是挺着没动。习荣见他那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架势,更是气恼。指着他骂道:“你他妈的是想气死我!你爱他,那我跟你妈呢?” “这是两码事。” “狗屁的两码事。”习荣怒吼着,“你要跟那个小子在一起,我跟你妈怎么办?我们老习家不缺便宜儿子,我们要是的儿媳妇,要的是孙子孙女!” 说到这里,习东平再也按耐不住压抑已久的苦闷,他疾步走到父亲的面前,“您不能这样。我生下来就不喜欢女人,我结婚就是害了人家。我已经害了一个,难道您愿意看我再害一个?孩子我可以做试管婴儿给您个交代。但是您不能强迫我结婚。您觉得,是咱们家的脸面重要,还是我这辈子的幸福重要?” 父子俩的争吵声引来了习东平的母亲。已经年过五十的女人惊慌地走进来,紧紧拉扯着儿子的手臂,劝他们父子俩少说几句。习荣是个火爆脾气,再加上习东平从没跟自己这么吼过,他怎么可能少说几句?这人拍着桌子,痛骂着不争气的儿子,“我养了你二十几年,在你眼里我就是看重一点脸面的人?你亏心不亏心啊?” 习母顿时要哭了出来,用力拍打着儿子的背脊,“东平,不能跟你爸爸这么说话。你跟霍亮的事,你爸爸不是没有认真考虑过的。” “那就是背着我去威胁我的朋友?” “东平!”一向温和的习母大喊了一声,“从你进来,你问过你爸爸全部的真相吗?你心平气和的跟他谈过吗?你以为你很委屈?那我跟你爸养了你二十几年,我们的委屈怎么算?” 看到妻子也被儿子气的流了眼泪,习荣指着儿子叫嚷,“滚滚滚,赶紧滚。” “您把话说清楚。”习东平决定了!这一次不再为母亲的眼泪败下阵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说到底,还是因为霍亮。习荣就知道,只要儿子还惦记着那小子,这事就是没完。干脆今天把话说清楚,何去何从,要习东平自己选择。想通了,习荣朝着外面喊了几声,保姆紧张地走进来,习荣让她扶着妻子回去休息。 习母不放心父子俩,习荣走过去搂住妻子的肩膀,“回去休息吧,我能处理好。” 父母的感情三十年如一日,曾几何时习东平真的是羡慕不已。再看看现在的自己,简直就像是让人厌恶的过期产品。父母恩爱一辈子,难道他就要痛苦一辈子?这不公平。 “你觉得不公平?”送走了妻子,习荣坐回椅子上,口气中带着怨怼,“你是觉得我骗了你,还是委屈了你?” “那您告诉我,当年亮子跟我分手,您是不是也威胁过他?” “不算威胁。”习荣面无愧色地说,“我是单独跟他谈过一次。我明着告诉他,我可以供他出国留学,甚至可以为他安排今后的路,我甚至可以同意你们俩在一起。但是,将来,他不能拦着你结婚。” “爸!您怎么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你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我有这个权利!”言罢,习荣长吁了一声,“知道你们俩的事之后,我请教过很多医生,包括心理专家。我知道,你喜欢男人不是你自己的错,也不是我跟你妈的错。这件事不是任何人的错。但是,作为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我要为所有人负责,包括你未来的孩子。” 习东平一愣,竟说不出话来。 人,是冷静了下来,却忽然觉得身心疲惫。习荣无奈地叹息数声,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也显得有些落寞,“你当我没想过试管婴儿?我想过,就在你要求我为霍亮出钱出力让你们出国那时候,我真的想过。我想着为了你的幸福,这张老脸我也不要了。以后还能找人代孕,大不了多花点钱。可以后呢?” 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别人会怎么看这个孩子?他(她)会不会被人排挤?被人指着脊梁骨议论纷纷?那么小的孩子,能撑得住吗?如果说:霍亮有个稳定的工作,不错的收入,可以时时刻刻陪伴在东平身边,陪伴在孩子身边,或许他们两个的爱能够弥补孩子心灵上的创伤,也算有些希望。可偏偏霍亮选择了跟司徒等人在一起,选择了那样一条路。 习荣甚至想像过。当习东平和孩子受了委屈,有了难处,而霍亮却在别处经历着生生死死。习荣不敢再想了,那时候的习东平和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一个家,必然要有一个主内的,他的儿子有能力也有才华成为一个不错的商人,难道就要为了霍亮那小子舍弃这些,在家带孩子?即便习东平心甘情愿,他一个大男人也未必做的好,那时候霍亮会不会埋怨他?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放弃那么多还要被霍亮埋怨,习荣的心痛如刀绞。 好吧,谁家过日子不是磕磕绊绊的,哪有两口子不吵架的?他可以不去细想这些。但是他不能不想,霍亮的工作危险性太大!自从得知霍亮跟了司徒之后,他便做了很多详细的调查。不论是林遥还是唐警监的小儿子,甚至是廖江雨的那个翟子希。他们都遇到过不止一次的生命危险。东平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哪个当爸爸的会愿意看到儿子时刻生活在恐怖之中? 他习荣还能活多少年?还能护着、照顾儿子多少年?他和老伴没了的那一天,东平怎么办?东平的孩子怎么办? 他宁愿做个恶人,宁愿儿子恨他一辈子。他也要为儿子今后的路,打好基础! 听过父亲的一席话,习东平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搓了搓脸,片刻后才说:“爸,您对我就没点信心吗?您就那么信不过亮子吗?” “不是信得过信不过的问题。东平,如果说亮子是个普通人,可能我不会再拒绝你们。但是你觉得他能为了你放弃吗?就算他为了你离开司徒那些人,十年、二十年之后他会不会后悔?到时候,你怎么办?你敢肯定他不会怪你?” 习东平哑口无言…… “东平,爸爸不是老古板,也不是不讲道理。我也看出来了,这么多年你还想着他,你对他的确是有感情。我把条件放在这儿,你想跟他和好,我可以同意。但是,他必须离开司徒那帮人,到咱们家的公司上班。我再过几年就把位子交给你,你做董事长,他做总经理。这是我的底线。” 可能吗?习东平心里明镜似得,根本不可能。 “爸,您别这样。亮子他不会到咱家的公司来。我不想勉强他……” “那你就来勉强我!?”习荣的老脸憋的通红,手也开始颤抖。他眯着眼,紧紧地盯着儿子,“你让我无条件接受你们的要求,你们好去过快乐的日子。亲戚的白眼,社会的舆论都有我跟你妈承受着。我们稍微有点其他意思,你就说我们要面子不顾你的幸福。那我跟你妈的感受你顾虑过吗?我们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却为了一个霍亮逼我们。你自己算算,从你要求我出钱送他出国到现在,我让过几次步了?你不能这么贪得无厌!” “爸,我……” 习东平还想再说些什么,习荣却摆摆手,“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止习荣需要冷静,他同样需要冷静。回到自己的房间,习东平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父亲刚才的神情。他知道父亲是为了自己,但是他无法接受父亲的作为。他可以生气,但不能怨恨。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就走到了这一步,是自己的执着,还是霍亮的坚持?到底,是谁的错? 回想起俩人相视、相恋、分手的整个过程,习东平不得不承认,在那段感情中,霍亮付出的要比自己多很多。可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像霍亮那样热情,那样积极。始终处于被呵护、被宠着的一方,又给亮子什么了?除了身体上的享受,他关心过亮子多少? 或许,他可以。他可以从现在开始改变。就像父亲说的那样,放弃自己的事业,为霍亮建立一个家,在家里带着他们的孩子……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马上,习东平否定了这种想法。他拼命的学习实践,为的就是将父亲留给他的公司经营的更加强大。如果他放弃了,父亲的事业岂不是要落入他人手中?他怎么对得起父亲和母亲? 那么,霍亮会为了自己放弃吗? 可凭什么要亮子放弃呢?他失去的已经很多了,自己凭什么让他放弃? 习东平再一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思念着霍亮,就是现在,他想要见到他,想要听听他的看法。或许,两个人在一起,就能解决这个难题。 思及至此,习东平拿了衣服离开自己的房间。他急匆匆地跑向门口,路过客厅的时候余光瞥到父亲的书房门半开着。他看到了母亲,母亲坐在沙发上,依偎在父亲的怀里,呜呜呜地哭着。父亲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父亲的脸上…… 在习东平的二十几年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哭过。此刻,他看到了那个一向强大、霸道、魁梧的父亲默默地流着眼泪。跟泣不成声的母亲抱在一起,流着眼泪。 这一刻,思念着霍亮的心彻底凉了。 时间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是平等的。下午的暖阳过去后,就是夜晚的寒冷。到了深夜,那些精力旺盛的人们或在家、或在外,享受着夜生活的美妙。有的人,即便睡不着,也没有出去玩乐。像是霍亮,几天几夜的颠倒,让他也老老实实地回到家,洗了澡,休息下来。只是脑子里想的事太多,困意全无。 挂在墙上的时钟敲响了三点的报时,他猛地坐起身来,从床头柜上摸了电话。打给温雨辰。 小孩儿显然是被吵醒的,说话的时候声音软糯。霍亮的心也跟着软糯起来,他笑着说:“这么早就睡了?” “几点了?” “三点。” “三点……三点你还不睡!?”温雨辰揉着眼睛靠在了床头上。琢磨着:三点不睡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啊?这样子很容易让我紧张好不好。 霍亮随口说睡不着,想事呢。那他能不能问他在想什么? “雨辰,哥问你个事。”霍亮终于豁出去了,“如果哥想错了,你就当哥是放屁。” “你别吓我啊。” 霍亮在心里嘀咕:你是吓我啊。 “你要问什么?快说,我急了。” “那个……就是你说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嗯。” “什么?”温雨辰没听清,“你大点声啊。” “是不是……嗯。” “嗯?嗯是谁?” 卧槽你个熊孩子,这话还用点破吗?因为霍亮说的支支吾吾,温雨辰问的含糊不清,直接导致本来就没什么勇气的霍亮完全怂了,赶紧说:“没事,我睡觉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 温雨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楞了好半天!心里直犯嘀咕:他他他他是不是知道了? 结果就是:因为一通电话,俩人都瞪眼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起了床的林遥准备去厨房弄点早餐。走到一楼的时候看到温雨辰站在院子里,傻呆呆地看着飘下来的小雪花。林遥走出去,笑着说:“雨辰,起的这么早?”一眼看到小孩儿不正常的脸色,非常意外,“你昨晚没睡?” 温雨辰的小脸几乎快皱成了包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林遥,“师傅,我遇到了人生第一个大难题。” 麻痹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林遥赶紧拉着小孩儿回屋,坐在沙发上,摸到他冰凉的手心疼极了,又跑去客房拿了被子。出来的时候,司徒正好下楼。林遥抓住他咬耳朵,“雨辰好像有很多心事,昨晚一夜没睡。我跟他聊聊。” 司徒也清醒了,跟着林遥走到客厅。一打眼,心说:哎呦,这孩子怎么了?蔫儿了!幸好翟谷清昨晚就走了,要是他看到小孩儿这样还不玩命? 林遥顾不得想太多,把被子给小孩儿盖在腿上,这才问:“怎么了?” “不好说。”温雨辰犹犹豫豫的,“这种事说出来好丢脸的。” “跟我说有什么丢脸的!”林遥气结,“我跟司徒是外人吗?你跟自家人说说有什么关系。” 自家人啊。嘿嘿,听起来好幸福!好吧,其实他觉得应该向别人请教一下,因为自己实在没啥经验。林遥是自己的师傅,又有司徒那样一个好男人,感情方面肯定是阅历丰富,资格方面绝对的雷打不动。得,就他了! 温雨辰还没开口,先把自己弄了一个大红脸。林遥越看越纳闷,不过也想到八成是因为什么。他耐心地等着小徒弟开口,这一等,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 司徒只能陪着林遥一起等,顺便默默擦汗:雨辰啊,你可这能忍! “师傅……”温雨辰终于开口了,“我可能喜欢亮哥了。” 果然!林遥挑挑眉,“你也喜欢我。” “不一样的。”小孩儿努力地想着怎么解释,最后还是觉得霍亮那份言辞比较准确,“我对他的喜欢是……嗯,想要亲亲的。” 司徒:“噗……” (⊙△⊙)……“你笑我!我不说了。” 林遥赶紧抓住要落跑的小徒弟,顺便狠狠踹了一脚自家爷们,“滚厨房做饭去。” “对不起对不起。”司徒忙不迭地道歉,“我保证再也不笑了。” 温雨辰眯眼睛,林遥一挥手,“去做饭!” 操,真没地位。 终于打发了男人去做饭,林遥转回头来温柔地揉揉小孩儿的头发,“你确定喜欢上亮子了?” “就是不确定才要问你啊。”温雨辰蔫蔫儿的,脸色红红的,“我不知道自己这种,这种是不是真的喜欢。” “你们俩……”林遥想了想,才说,“接吻了?” ( ⊙ o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咳咳,猜的。” 温雨辰恨不能就地挖个坑埋了自己,脑袋都快耷拉到胸口了,说话的声音跟蚊子似的,“那个,就一次。” “你是因为那个吻才喜欢他?” “不是的!”这种事,他还分辨的出来。 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霍亮的,小孩儿说不清楚。他只知道,跟哥哥谈过之后,他才确定自己很有可能喜欢了霍亮。 小孩儿的解释很模糊,林遥不得不继续深问,“你哥知道了?” “他不知道。我们俩只是讨论了一下什么是幸福。我哥说幸福是洗脚水。” 偷听的司徒又噗了一声,顺便插嘴,“你哥真有学问。” 小孩儿居然还能跟着搭话,“嗯,他是硕士。” “人才啊。” 等等,这对话好熟悉。果然是师徒俩,真有灵犀啊。 林遥白了一眼司徒,那厮赶忙缩回脑袋做饭去了。待林遥回过神来,便继续问小孩儿,“你跟你哥谈了洗脚水?” “没有啦。”温雨辰哭笑不得地把哥哥幸福论重复了一遍。林遥听着可乐,却也觉得话糙理不糙。可他想不通,温雨辰是怎么从洗脚水和锅铲里悟到喜欢了霍亮的? 小孩儿低着头,捏着手指头,怯怯地抬起头来看着林遥,“我觉得幸福没我哥说的那么复杂。又是洗脚水又是马桶的。” “那你觉得什么是幸福?” 温雨辰理所当然地说:“幸福就是跟他在一起最快乐。” 跟他在一起,我很幸福。那幸福是什么?就是快乐。被他逗弄快乐、被他管束快乐、听他说话快乐、看他心疼自己快乐、跟他一起打架快乐、跟他亲亲最快乐。他想跟他在一起感受更多的快乐,一直一直。 ☆、4 听过小徒弟的心情,林遥半天没说话。两个徒弟之间发生了感情,他本该是高兴的。可他还是有点担心雨辰。毕竟雨辰小,将来若是遇到了比亮子更好的,会不会离开亮子?以他们俩师兄弟这个关系来说,会不会影响到今后的前途发展? 跟林遥的顾虑相比,司徒看的很透彻。没人预料到今后的事,如果为了以后不确定因素望而却步,错过了自己的良伴,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感情是相处出来的,不到最后一刻,谁又敢说自己不会变心?即便是他,在认识林遥的初始,也没想过会从一而终。不变的爱真的是在跟林遥相处的一点一滴中积攒起来的。 所以,司徒很果断地愿意支持温雨辰去恋爱。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出厨房,坐在林遥身边。林遥一见他脸上温和的笑容,也知道了这人不是来搞乱的。林遥忽然想到,或许,司徒能给温雨辰一些有价值的参考意见。 司徒说:“你没必要这么苦恼。喜欢他就告诉他,如果他也喜欢你,你们俩就把关系确定下来。如果他不接受你的感情……”司徒想了想,“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总之,我支持你。“ “不可能啦。”温雨辰蔫儿了,无精打采地说,“我没机会了。” 夫夫俩面面相觑。第一个想法都是:卧槽!难道亮子跟习东平和好了? 林遥忙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身边有人了啊。我,我没机会了。” 司徒特别想知道,霍亮身边的人是谁。林遥在初听霍亮有了主儿的时候,有点生气!混小子,你亲都亲了,还在外面挂着一个?你什么意思?自家人也耍着玩?活腻了是吧?这点怨气找不到亮子发泄,都转移到司徒身上,林遥使劲踩了司徒一脚,愤愤地说:“看看你带出来的好徒弟!”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司徒紧着帮自家徒弟解释,“亮子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再者说,雨辰是你徒弟,你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戏弄雨辰,而且,亮子对雨辰什么态度大家有目共睹。” 说着说着,司徒愈发觉得不对劲。转眼看了看耷拉了脑袋的小孩儿,“雨辰,你怎么知道亮子身边有人了?他亲口告诉你的,还是你看见了?” 事情已经进行到需要论证的地步。温雨辰更加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才二十岁,好吧,还差一个半月二十岁。这个年纪的同龄人都会遇到哪些难题他不大清楚,但是第一次因为感情的问题纠结,这是他第一次遇到的难题。或许,在别人眼里这完全不是个事儿,但对自己来说真的是大事了! 偷偷喜欢的人是霍亮,是司徒的徒弟,是林遥也看重的人。自己必须慎重对待心里的这份感情才可以,绝对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做点什么,万一鲁莽了,伤害了霍亮,简直对不起他啊。 作为一个男人,必须对喜欢的人负责,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态度。 前一秒还没有精神的小孩儿忽然跳到了地上,他站的笔直,目视前方,双眼炯炯有神。他向夫夫俩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们帮我。我觉得,男人的事就该有男人自己解决!我要成为一个可以自己解决所有难题的人,对亮哥,我也要负责到底。你们放心,我不会夺人所爱的。但是我会努力争取,因为亮哥说过:只要没结婚,就有选择的权利。那么,我去努力了!” 小徒弟的一番信誓旦旦让夫夫俩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节奏?要去表白吗?哎呦,雨辰好牛逼的样子。 好在林遥有点理智,赶紧拦住要出门的温雨辰,“这么早你去哪努力?” “请他吃饭啊。”温雨辰理所当然地说,“书上写了。想要追求喜欢的人,就要从约会开始。” “这还到七点呢!”林遥哭笑不得,“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屋睡觉去,睡醒了再去。” 但是……我根本睡不着啊!温雨辰的大眼睛向林遥传递着自己的焦急,当师傅的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林遥也是从这时候走过来的。刚跟司徒确立关系那会儿,半夜想他了都会开车跑去见他。恋爱中的人嘛,都有点二。 “听你师傅的。”司徒也笑着开口,“亮子这几天都没睡好,你也是。你们俩都好好休息,有个饱满的精神再谈这事。去吧,睡一觉。” 不管温雨辰愿意不愿意,林遥拉着他去了客房。司徒可算逮着机会偷放消息,赶紧给霍亮打电话。结果,霍亮的电话关机! 妈的,混小子你在干什么!? 客房里,林遥安抚了激动中的小徒弟好歹算是让他躺下休息了。离开客房后,林遥的脸色立即严肃起来,杀进书房开始拨打霍亮的电话,结果对方关机! 妈的,混小子你在干什么!? 早上九点整。衣少安和左坤刚走出机场,衣少安便迫不及待地拨打霍亮的电话,没想到霍亮关机了,衣少安觉得有点不安。左坤打着哈欠把人塞进车里,让这边来接机的保镖直接开车去司徒的别墅。随即,安慰自家不放心的衣少安,“你真是闲的!又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事,你至于吗你?” “至于!”衣少安不满地白了左坤一眼,“亮子重感情又心软,万一答应了习东平怎么办?不行,我绝对不答应。” “你是谁啊?”左坤及时提醒他,“虽然亮子跟你的感情好,可说到底你只是亮子的朋友而已。你凭什么对他管头管脚的?” 这一番话彻底把衣少安打击到了。他惊诧地看着左坤,眼里流露出“卧槽我托大了怎么办?”的意思。左坤也有点发懵。没料到自己的话居然把衣少安打击的都暗淡了。赶紧往回圆话,“不可能!亮子不可能没把你当亲人,他要是敢嫌弃你的意见,我弄死他。” 但是,这完全没用。衣少安怏怏地靠在一边儿,整个人都被阴云笼罩了。 左坤恨不能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我怎么就这么嘴欠呢!? 时间很快就到了上午十点。在床上躺了三个小时的温雨辰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他越想越着急,越想越离谱。这个时候,亮哥在干什么?他会不会跟那个人在一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亲亲?哎呀,不要亲啊! 不行,不能再等了。就算师父不让他出去,他还可以给亮哥打电话嘛。温雨辰下了床,拿出手机,拨打号码的时候,手指头都有些发抖,又紧张又兴奋。结果,关机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拔凉拔凉的! 亮哥,你不要跟别人亲亲啊!(>n<) 小孩儿来了执着劲儿,不停拨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就算听见外面来了客人他也没停下,继续打! 客厅里的几个人还不知道温雨辰现在的状态,尤其是林遥,他真的以为小徒弟乖乖睡下了,完全没有担心他。现在让他在意的是衣少安,这人一进门就带着一大片的乌云,连着他的家都变得阴沉压抑。林遥不解地看着左坤,左坤懊恼地耸耸肩,“是我多嘴了。赶紧把亮子找来。” “关机呢,找不到人。”司徒笑道。 左坤只好放下咖啡,搂住身边的衣少安,“你别这样行吗?我出去找人,今天肯定给你个交代!” 林遥纳闷了,什么交代?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左坤带着两个保镖出去找霍亮。他前脚刚走不一会儿,廖江雨一脸怒气地带着翟子希杀上门来,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霍亮哪去了! 原因倒不是廖江雨关心亮子的感情,而是他们家书生惦记了大半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就琢磨着,他跟习东平摊牌了,那习东平有没有去找亮子摊牌?亮子那人够义气,万一去找习荣理论,打起来怎么办?翟子希担心的不行,给霍亮打电话,那小子关机。给王十八打电话,十八说没见过霍亮。翟子希沉不住气了,直接抓了廖江雨杀到司徒的别墅来。一定要找到霍亮! “你把当年的事跟习东平说了?”司徒平静地问。 翟子希点点头,“我也是有点欠考虑。不说就好了。” “没事。”司徒安慰他,“说了也就说了,没事。亮子自己有分寸的。” “但是他没开机啊。”翟子希担心地说,“他那电话永远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哪有不开机的时候,司徒,你不担心?” 司徒哼哼地笑,事实上,他真不担心。 并不是除了一部电话就没别的办法找到霍亮了。能够找到他的办法还是很多的,但基本都掌握在司徒手里。司徒不说,别人也不知道。但是林遥能想到一些,所以他斜睨着司徒,似乎看不透自家爷们到底在想什么。司徒对着林遥温柔地笑着,对其他人也是笑着。 一个小时后,左坤给司徒打了电话,说霍亮也不在家。司徒早就料到是这样,就把结果告诉了其他人。末了,听左坤在那边问:“司徒,我暂时不回去了。安儿那样,我可不敢往他跟前凑。等亮子有消息了我再回去,你看着办吧。” 刚挂断了左坤的电话,廖江雨也琢磨过味儿了,他拍拍子希的手,“我那边还有工作呢,不能在这陪你等。你也别担心,亮子吃不了亏。” 子希很懂事,让廖江雨赶紧去事务所,别耽误了工作。临走前,廖江雨对司徒使了个眼色,司徒轻轻地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说:“亮子太不应该了!怎么能没个消息呢,我问问唐朔。” 假模假式地给唐朔打了电话,那边是叶慈接的。司徒问了几句,叶慈听的糊涂。 “你到底要找小唐,还是亮子?” “你问问小唐,知道亮子在哪吗。” 叶慈刚把浴缸的水放满,打算回卧室把昨晚被他折腾了一夜的小动物抱出来。推开门,看到唐朔露着屁股睡的昏天黑地,叶慈笑了笑,直接挂了司徒的电话。 “咳咳,小唐也不知道。”司徒睁着眼睛扯谎。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林遥眯起了眼睛,偷偷地狠狠掐了一把司徒!司徒照样是陪着笑脸,不言不语的。 还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自己的霍亮终于从一家洗浴中心走出来了。昨晚跟温雨辰通过电话后,他就觉得很郁闷!浑身不舒服,干脆也不睡了,去了一家很干净的洗浴中心洗澡,按摩,好好睡了一会儿。睁开眼已经是中午,饿了。 吃了饭,又跑去一家茶社喝茶顺便找人下了会儿围棋。一个人悠闲地度过了一个下午的时光。算了算时间,在六点整借用茶社的电话,约了习东平。 “我手机没电了,你出门后别打我手机。直接到市中心花园等我,我开车去接你。” 习东平的情绪很稳定,“好,半小时后见。” “嗯,不见不散。” 收好了电话,习东平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告诉秘书,明天有可能不来上班,没有大事不要找他。 六点的冬季,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市中心所有的灯光亮起,将车水马龙的街道照的犹如白日。两旁的步行街上人流熙攘,人们大多来去匆匆,鲜少有闲若无事,静守一隅的人。因此,站在花园边儿上的习东平显得跟周围格格不入。 六点半,霍亮准时到了。他打开车门朝习东平招招手,习东平微红的脸上荡开浓浓的笑意,上了车,温暖扑面而来。 “先去吃饭吧。”霍亮笑道“还喜欢吃烤鱼吗?” “喜欢。” “老沸那家店还在,咱去他家。你好几年没吃了吧?想不想?” 习东平抿着嘴笑了笑,“想。” 老沸家是地道的烤鱼,店不大,味道绝对正宗。他们还在上大学那会儿经常来吃,还有几次习东平想的厉害了,霍亮坐公交倒地铁来给他买。一来二去的,跟老板混的熟了。时过几年,老板还是那个老板,一进门就认出了霍亮。 “哎呦,霍老弟,你可有阵子没来了。忙什么呢?”老板热情地打着招呼。说完,一眼看到了霍亮身后的人,愣了愣,“这,这是……” “老板,不认得我了?”经过几年的历练,习东平的性格也开朗了很多,“我在国外这几年可一直惦记着你的烤鱼呢。” “瞧我眼拙的!习东平!想起来了,快进来,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们烤鱼!” 霍亮点了很多菜,都是习东平爱吃的。他还点了两瓶啤酒,不多不少,刚刚好。两个人边吃边聊,聊着学校的事,聊着毕业后同学的事,聊着分开后各自过的生活。时间过的很快,酒足饭饱后,霍亮付了帐,笑看着习东平,“看电影吗?” 习东平毫不惊讶地点点头,“老规矩,我决定看什么。“ 霍亮失笑,“好吧,那就按老规矩来,我进去睡觉。” 电影是一部文艺片,讲的也是很文艺的事,习东平看的也特别的文艺。倒是霍亮,没像以前那样看这种磨磨唧唧的片子就昏睡不醒,他很清醒地陪着习东平看到了最后。 一个小时的电影,谁都没有说话,仿佛都在专心致志地看着电影。散场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霍亮带着习东平上了车,车里的冷让习东平打了颤,霍亮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刚才还挺热乎的,这么快就凉了。” 习东平低垂着眼睛,神色中有掩藏不住的落寞。他呐呐地说:“冬天了,我手脚容易凉,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霍亮继续给他暖手,“我早说过让你看看中医,调理一下身体。你不喜欢喝中药,我也没那个本事把中药变成甜的。” “我准备去了。明天就去,再苦的药我也能喝,为了自己的身体。” 闻言,霍亮笑了…… “亮子……陪我去海边走走吧。” “行。你先眯一会儿,到了地方我叫你。” 习东平坐在霍亮的车里,闭了眼睛。路边的灯光晃过他的脸,好像一片片的彩霞掠过,在黑暗的世界里挑染出漂亮的线条。即便闭着眼,仍可感觉到夜晚的美好。有些事物往往就是这样。当你努力的睁大眼睛去看的时候,它并不是美丽的,或许你还会觉得它很刺眼,它很可怕;当你闭上了眼睛拒绝它,忽然发现他反而变得美好了。没有道理可循,没有依据可言。 海浪的沙沙声将霓虹的光彩洗涤的只剩下皎洁的月光,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霍亮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转头去看习东平,“挺冷,你把我衣服穿上。” 看见了递到眼前的衣服,看到了那只手。习东平忽然哭了。 霍亮的眉头蹙了蹙,随手关了车门,陪着习东平…… “谢谢你。”习东平说,“你给了我一个很完美的结局。” “别整这么文绉绉的词儿,咱俩之间不需要。”霍亮的心情有些沉重,“我也是挺操蛋的,这么久了才给你个答复。东平,我的心不在你这了,我……” “别说!”习东平低声打断了他的话,“就这样,别说。” 霍亮的心紧了又紧,毫不犹豫地把习东平的肩膀搂住,“哭完了这事就算过去,别老跟自己过不去过。” 被霍亮紧紧地搂着,习东平反而冷静了下来。这算是最后的温柔吧。不管他们都经历过了什么,这种时候,在他如此温柔的时候,自己不该用眼泪告别。 习东平用力地抹掉脸上的泪水,果断地离开了霍亮的怀抱,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不算精致的小盒子,“这个是你唯一送给我的东西。我一直珍藏着,今天我还给你。” 一个只有一百块钱的项链,曾经系着两人的感情。现在,它回到了霍亮的手中,宣告了一段感情正式的终结。 霍亮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当项链回到手里的那一刻,他心里的负担终于没了,他希望自己做的足够好,在表明态度的同时将伤害减弱到最低最低的限度。他也真心希望习东平过的好,只是这种话也说不出来,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既然决定了拒绝,说多了实在无趣。 两个人谁都没有回忆当年的恩恩爱爱,谁都没有埋怨过谁的不是。就在海边,心平气和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爱,已经离开。不管你为了什么放弃了它,在这一刻,你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坦然地走到最后。 习东平没有回家,他让霍亮把他送到一家酒店门口。霍亮也没问他为什么不回家,这已经不是他的责任了,再去关心,那才是真操蛋! 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他终于让自己的心稳定下来。回到自己的家,霍亮坐在客厅里想着另外一件事。 ☆、5 霍亮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温雨辰的时候,小孩儿好奇地看着自己。那双大眼睛,简直就像一对灯泡!亮闪闪的。那时候,霍亮只觉得小孩儿好玩,现在想回那双眼睛,心里的滋味却不一样了。 不用再纠结了,他就是喜欢上了温雨辰。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却又为温雨辰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感到困扰。话说,那孩子真的明白什么是喜欢吗? 霍亮静下心来,点燃一根烟让自己发热的脑袋冷却。他分析着温雨辰这个人的性格、习惯以及好恶,几遍下来他不禁有些纳闷。小孩儿的表达方式没问题吗?自己理解的没问题吗?总觉得其中好像有很多误会的样子。可这事,要怎么问呢? 操,真矫情!霍亮偷偷地痛骂自己。老爷们为了感情这点事一个人大晚上的在家里想来想去的,娘不娘啊!?想到这里,霍亮熄灭了手里的烟,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去找温雨辰。刚走到门口忽想起一天一夜没开机了,先换个有电的手机吧。 跑进书房拿出备用手机,换了卡开了机。这一天一夜的来电通知好像命运交响曲,差点把他的手机冲爆。好家伙!司徒电话一个、林遥电话一个、左坤电话两个、衣少安电话两个、翟子希电话三个、王十八电话一个!看到最后,霍亮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温雨辰的未接电话――五十六个! 出事了,出大事了!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卧槽!温雨辰你到底怎么了?给我打了五十六个电话,结果现在关机!?你这是要急死小哥哥。霍亮手心都冒汗了,忙不迭地给司徒打电话,电话才接通,霍亮的心放下一半。结果,听见司徒把声音压的低低的,说:“等会儿。” 得,心又悬起来了。 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耳边才传来司徒正常的声音,“你小子跑哪去了?” “雨辰呢?出什么事了?” “你不问师傅出什么事了,张嘴就问雨辰。你个小没良心的。” 听司徒这口气,八成没大事。但霍亮还是很担心,“行行行,你先说雨辰怎么了,说完了我过去给你鞠躬奉茶。” 站在院子里的司徒乐了,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灯光,透过落地窗看着正在跟少安聊天的温雨辰。司徒满肚子的坏水开始作祟,“没事。少安来了,你电话打不通,大家都以为你出事了。” “就这点事值得他给我打了五十来个电话?” 这数量也把司徒吓了一跳。紧跟着听霍亮说:“最早一个是今天早上七点的,最后一个是上午十点的。这段时间温雨辰在哪里?” “就在我这。”琢磨过味儿的司徒憋着笑,“他上午快十一点才从客房出来,你说的那个时间我可不知道他干嘛呢。你多操什么心?他在我这还能有什么危险?就是真有事,他也会先跟小遥说。不过,你干嘛去了?这一天一夜没开机,找东平去了吧?” 得知小孩儿没事,霍亮这才放心下来。随即,把跟习东平的问题交代清楚。末了儿,司徒哼哼地笑着,“说明白就好。你回来吧,少安他们都在呢,叶慈和小唐也来了。今天不出去,就在家吃。子希做饭,可给你带份儿了,来不来?” 当然要去啊。霍亮挂了电话,兴冲冲地跑出家门。 司徒回到屋子后,假模假式地到处转了几圈,回到客厅叫了叶慈一起出去买东西,他们俩离开别墅了,林遥才发现这人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买东西?家里还缺什么? 衣少安没注意到林遥的嘀嘀咕咕,这会儿他正抓着温雨辰聊天。小孩儿太好玩了,若不是听林遥说小孩儿很可能是亮子的另一半,他绝对会怂恿左坤把孩子偷运回法国! “亮子怎么会有人呢?”衣少安喜欢温雨辰,也希望他跟亮子在一起。所以,他安慰道:“你放心吧,如果你们俩把话说开,亮子一定会认真对待的。他不是胡来的人。” 坐在另一边的左坤冷笑着哼了一声,“也别把亮子看的太好。男人嘛,不能太禁欲,亮子正是好时候,找个人缓解一下需要是正常的。就算他身边真有人了,也就是个炮友,小温,你大胆的上!” 左坤一番话把本来就忐忑不安的温雨辰说的更加郁闷。炮友这个词,他还是懂的。发现温雨辰茫然无措的模样,衣少安气的使劲踹了左坤一脚,“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难得左坤没有对衣少安言听计从,他特别正经地坐的规矩,看着温雨辰,“我们都拿亮子当弟弟,关心他也在乎他。我看现在的局面,大家也都认可你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跟你讲清楚。安儿,你老实待会,别插嘴。” 衣少安还真被左坤的架势镇住了,有些怔愣地看着平日里都不敢对他皱一下眉头的男人。左坤也不理睬他,继续对温雨辰说:“认识你之前,亮子不是雏儿,也不是圣人。他肯定有点情史,这个你需要理解,毕竟那时候你们俩不认识,对吧。就是说:如果现在他身边有个人,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该跟他说什么就说什么,亮子会明白谁更重要。如果你接收不了他以前那点事,你就先别说,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跟他谈。” 温雨辰把左坤这几句话翻来覆去地想,半天了,才憋出一句:“我要是想不通呢?” 左坤笑着耸肩摊手,“那你们俩就当一辈师兄弟呗。” 这时候,林遥从二楼杀下来,怒指左坤:“法国佬,你他妈的敢欺负我徒弟!” 左坤冷着脸,甩给林遥一句:“你们就知道护着。” “护着怎么了?”林遥走到左坤面前,俯视着他,“老子的徒弟就是用来护着的!” 一直坐在地上看电视的唐朔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温雨辰的腿,“别听坤哥的,他是想整死亮子。因为少安哥为了亮子飞回来了,他怒!不!敢!言!” “唐朔,我掐死你!”被掀开了老底,左坤恼羞成怒,扑上去准备跟唐朔死磕。唐朔嘻哈着跳起来往衣少安身后躲,左坤追上去,结果被衣少安凌厉的眼刀子施了定身法,一步不敢上前。衣少安指了指他,“你真行。三十好几的人了,戏弄一个十九岁的孩子。你可这真出息。” 黑了左坤,唐朔美滋滋地躲在衣少安身后,等着衣少安话音落地,他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嘀咕着:“可坤哥的话也没错啊。亮子在认识雨辰之前,是不怎么检点。所以啊,雨辰,你要主动出击。” 刚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的温雨辰顿时又蔫儿了,林遥真是无奈又无语。这帮人没有一个安好心的,都摩拳擦掌准备整死霍亮。算了,他是管不了了,亮子,你自求多福吧。 要说,还是翟子希厚道。发现温雨辰越来越紧张,赶紧把他从腹黑堆里拉出来,扯进了厨房,跟他说:“你想太多可不好。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你就是不要,他也跑不了。” 温雨辰好歹算是能有个人说话了,呐呐地自语:“现在还不是我的啊。” “你去要啊!”翟子希觉得这个问题上自己还是有点经验的,“我认识江雨哥那时候,我上赶着他都不要。我当时放弃了,觉得可能太勉强他了。可后来,他还是找我了。所以吧我就说,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不用想太多。” 然后,温雨辰总结了一下大家给的意见。要主动出击,然后就是等着。 嗯,很明确了! 温雨辰挺了挺小胸膛,觉得自己特别的充满力量。就在这时!大门忽然打开,亮子爽朗的声音传来:“小爷回来了。” 呀!!他他他来了――(°o°) 翟子希焦急地叫着:“雨辰,别紧张啊。快放手,你把番茄都捏碎了。” 霍亮一进屋就觉得气氛不对。衣少安、左坤、唐朔、林遥还有廖江雨都斜着眼睛看他…… “干嘛啊这是?”亮子越往里走心里越是没底,“看我干什么?” 衣少安率先发难,“你一天一夜干什么去了?说实话,敢说谎我抽烂你脸蛋儿。” 不等霍亮吭声,左坤不冷不热地嘲讽道:“你钻哪个小妖精的被窝了,这时候才回来?亮爷牛逼了啊,我们这多人等你,你电话都没一个。” 唐朔特别气恼地打了左坤一拳,继而对亮子说:“没事。我们就是觉得你一天一夜没来个信儿,挺他妈的不靠谱的。” 霍亮:“……” 廖江雨不耐烦地咂咂舌,“你们差不多得了。他多大人了干什么还要跟你们报备。别抓着个屁大点的事没完没了的。” 还是江雨哥识大体。霍亮哭笑不得地坐在廖江雨身边,就听廖江雨问:“昨晚爽吗?” “操,你也不是好人!” 这功夫,林遥才得空说句话,“亮子回来就行了,你们别整死他。亮子,去厨房帮雨辰干点活,顺便解释解释昨晚的事。真要跟谁打了一炮就痛快承认了,别磨磨唧唧的。” “我打个屁的炮啊!我就没干那事。”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谁信呐?” 霍亮急了!进屋就被挤兑,这帮人商量好了是吧?他现在哪有那心思,这帮混蛋都怎么想的啊?心里一着急,实话说出来了,“我昨晚跟东平在一起,我们俩就吃点饭、看个电影去海边走走。然后……” 他还没说完,唐朔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原来是去约会了。” 廖江雨:“约会啊。“ 左坤:“真的去约会了。” 衣少安:“居然去约会了。” 林遥:“跟东平约会了。” 霍亮――(f′)靠 忽听几声刺耳的响动从厨房传来,廖江雨猛地站起身朝着那边跑,只听翟子希焦急地在里面喊:“雨辰你跳什么窗户啊,快回来。” 林遥那脸吧唧一下拉下三尺来长,冷眼瞪着霍亮,“你要不把人给我哄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不是,这都什么事啊?他进屋不到三分钟吧?这都哪跟哪啊? 霍亮还在发傻,唐朔一脚踹过去,“追啊,傻逼!” 什么都不明白、不知道的霍亮只好转身跑出去,去追跳了窗户的温雨辰。 他跑到后院,堪堪看到一个身影从院墙跳出去。霍亮叫喊的声音卡在嘴里,愣是没吐出来。他马上返回前院去开车,他认为:不开车,真心追不上马力全开的小孩儿。 小孩儿的体能有点逆天,霍亮徒步追赶,就算追上了估计也没力气说话。为了能够顺畅的跟小孩儿沟通,霍亮明智地保存了体力。结果车开出去,却没了小孩儿的踪影。 霍亮嘴角直抽!你他妈的还敢不敢再快点? 温雨辰没头没脑地跑,也不知道自己跑的多快,朝着什么方向跑。他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没跑多一会儿便觉得冷了。但是!他不想回去,一想到昨晚上霍亮的事他就觉得难受,特别是胸口,妈呀,要爆炸了! 从身后的远处传来霍亮的叫喊声:“雨辰,别跑了,站住!” 霍亮不叫还好点,这一叫,温雨辰跑的更快了。霍亮急的直喊,“你跑那么快干嘛?我是鬼啊?给我站住听见没有!别跑了。” 听见了也还是要跑的。 “卧槽!温雨辰你找死是吧?赶紧给我站住。” 温雨辰有点害怕了,一边跑一边回头喊,“你别追我啊。” “你不跑我就不追。” “你追我,我害怕啊。” “怕个屁啊你。站住!” “呀!!你别追了。” 霍亮被气乐了,小声嘀咕:“你他妈的不跑我追个屁。” 晚上七点多这时候马路上的人还挺多呢,纷纷驻足观看机动车道上一个急速的影子带着惊骇的声音疾驰而过,后面那车的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扯着嗓子喊。 “你站住!出什么事了,你跑什么跑?” “你别追我啊,我我我我,你越追我越想跑。我停不下来了。” 霍亮低声痛骂了几句,干脆把油门踩到底直奔着小孩儿去了。路边的人都在叫,“撞上了,要撞上了!” 眼看着车头要撞上温雨辰的屁股,小孩儿的本能反应发挥奇效!霍亮只觉得眼前修长的身影忽然变成了一团黑影,抓住时机刹车,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下来,急忙抬起头来,对上一双大大的眼睛。 一个蹲在车厢盖上,气喘吁吁地看着里面;一个坐在车里,惊讶不已地看着外面。眼神像是勾在了一起,错不开、分不得。 霍亮认得这种眼神。深切的、焦急的、带着满心的倾诉想要表达着什么。温雨辰却不懂对方眼里的感情,那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直接说出来? 怔愣之间,马路两边的议论声唤醒了霍亮的理智。他急忙开门下车,二话不说把温雨辰拉下来塞进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回到驾驶席,赶紧把车开走。他可不愿意被人围观。 直到车子已经驶离了被他们闹的热火朝天的马路,温雨辰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气。霍亮也不急着问他为什么这么跑,翻找了一会儿发现存水没了,只好把半袋桔子丢给小孩儿。自从知道他爱吃桔子,霍亮的车里一直都有存货。 有了桔子,温雨辰一整只都安稳了下来。看到他这样,霍亮乐了,“说说吧,你跑什么?还是说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害怕的事,你见我就跑?” “不不不,不是你。”温雨辰气喘吁吁地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小祖宗,哥求你了。” “求我也不说!”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让温雨辰打了个激灵。他不敢去看愠怒的霍亮,低下头使劲吃桔子。霍亮干脆把他的手按住,双眼紧盯着,“雨辰,说实话。你因为林遥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生气了?” “没。” “没生气你跑什么?” “我,我想锻炼锻炼身体。” “大晚上的跳窗户出来锻炼身体?你当我傻逼呢?”霍亮势要逼出温雨辰肚子里的实话,加重砝码,“你不说我生气了!” 温雨辰:“……” “以后我不搭理你。” 温雨辰:“……” “桔子没收!” “我说!” 你是有多爱你的桔子?霍亮又气又乐,“我还赶不上一袋桔子?” “是半袋。” 霍亮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把半袋桔子抢回来,并无视小孩儿委委屈屈的眼神,“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今天早上,你给我打了五十多个电话,想说什么。” 早晚要说的!早说早死,早死早托生。温雨辰用力地捶捶自己的胸口,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他这样,反而让霍亮更加紧张了。 “雨辰,你别吓我。有什么事咱们商量着来,你别想不开啊。” 要说了,我要说了。啊,爷爷奶奶叔叔哥哥你们要保佑我啊!师傅司徒小唐哥子希哥少安哥你们要保佑我啊! 忽然,大眼睛里闪着精光看在霍亮的脸上!霍亮真的好紧张,他觉得,下一刻小孩儿就算是挥出拳头来都不奇怪。问题是:自己到底干什么了啊? “亮哥!” “我,我在呢。” 温雨辰深深地吸了口气,紧闭着眼睛,大声宣告:“我喜欢你。我喜欢跟你亲亲,喜欢跟你在一起。你别跟别人亲亲,别跟别人好。习东平你不能答应和好,我跟你好。” …… 他这是什么反应?没听明白?温雨辰面红耳赤,手脚冰凉。看着霍亮已经(⊙_⊙)的表情,他脑子一热,凑上去狠狠啵儿了一口人家的嘴! 行了,说完了,也亲完了。按照子希哥说的,这时候该离开他,然后等着他回来找。对,就这么干。 在霍亮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温雨辰忽然打开车门下车,昂首挺胸的下了车…… “哎呀!”太紧张了,左脚绊了右脚,像一块面饼似地拍在了地面上。 这时候,霍亮才找恍然大悟。赶紧下了车跑过去,把温雨辰拉起来看。卧槽,鼻尖都摔破了。 “疼~”温雨辰眼泪汪汪地看着霍亮,“地好硬。” “废话。”霍亮有点哭笑不得,还有点不知所措。打车后车门把人塞进去,自己也跟着坐到了后面。拿出纸巾,把小孩儿鼻尖上的灰土擦掉,再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破皮的地方,这才想起该说点什么,“你怎么又跑了?” “我没跑。”温雨辰臊的不敢看霍亮,“这种时候不是该走了吗?然后你会来找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左坤那帮混蛋教你的?” 他不想出卖朋友,那样做很不够意思。而且…… “我没跑。”温雨辰蔫儿蔫儿地说:“你跟习东平,你们俩……我觉得你需要考虑一下什么的。” “考虑什么?”霍亮存心逗小孩儿,“该考虑的是你吧?你不是还有个喜欢的人吗?” 温雨辰急着解释:“就是你啊!” “小爷身边什么时候有人了!?” 温雨辰百般不愿地把曾经跟习东平的那次对话说了一遍。在他看来,霍亮身边应该是有人了。可霍亮真想给自己叫屈,偏偏他还不好说是东平套你的话,你怎么就这么实诚呢?无奈之余,霍亮只好说:“没有的事。你们都误会了,我身边压根没人。” 听了霍亮的保证,温雨辰在安心之余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他嘟嘟囔囔地说:“那,那个谁呢?你们俩昨晚约会了。” 小孩儿想的还挺多。不过这也是正常的。霍亮笑着捏起温雨辰的下颚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正色道:“昨晚正式给他答复,不会和好。永远不会。” 这一瞬间,好像世界上所有的花都开了,温雨辰高兴的想要喊两声。但是他不想让霍亮知道自己非常高兴,故作严肃地问:“那你以后还会找别人吗?” “只要你不找,我就不找。我有你就够了。” 温雨辰偷偷地幸福着,偷偷地看着…… 霍亮靠过去,低头看小孩儿的脸,“开心了?” 被霍亮温柔的声音蛊惑,温雨辰乖乖地点了头。乖巧的简直让霍亮心痒难耐,这种时候大大方方地上手也没什么了吧?反正人是他的了。 把温雨辰搂进怀里,霍亮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刚才那些话,来,再说一遍。” “死都不要!” “说了就奖励。“ “桔子?” “你就知道桔子!”霍亮捏着他的脸蛋儿,“比桔子还好,我保证。” 在霍亮的怀里,温雨辰只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幸福。他喜欢他,很神奇的是:他也喜欢他。多幸福的一件事啊。幸福嘛,就要好好珍惜才对。温雨辰笑眯眯地靠在霍亮的肩头,特别的大方坦然,口气中都充满了幸福的小泡泡。 “我想要的幸福特别简单,就是快乐。这么多年了,跟你在一起最快乐,咱俩在一起的快乐最特别。我估计以后也不会有比这个更特别的。所以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特别的快乐啊……好多意义的感觉。霍亮美滋滋地搂紧怀里的小孩儿,重重地嗯了一声,“我也觉得跟你在一起特别的快乐。很特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的快乐。” 温雨辰抬起头,傻乎乎地看着霍亮笑。好吧,他是在要奖励吗?霍亮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悸动,扣住温雨辰的肩膀,像个流氓似地咬人家的耳朵,“辰辰,我给你最好的奖励。”说完,轻轻地吻了下去…… 两个小徒弟那边甜蜜的忘了一切,家里这边的人还猜测着俩人能不能修成正果。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谁牵的头,居然打了赌,开了盘口。鉴于大家猜测的结果一致,最后只能分成两个阵营。一边儿是以林遥为首,认为:肯定是温雨辰拿下霍亮;另一边儿是以廖江雨为首,认为:肯定是霍亮拿下温雨辰。只有叶慈不参与其中,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喝茶。司徒一向对林遥马首是瞻,输赢无所谓,只要老婆高兴就行。 众人吃吃喝喝到了十一点,也不见霍亮和温雨辰回来。司徒跟林遥说:“都休息吧,我估计他俩今晚回不来了。” 林遥斜睨着司徒,冷冷地哼笑一声,“司徒,你早知道亮子跟东平分手了吧?你故意带着叶慈出去买东西就是为了让左坤他们挤兑亮子吧?你真够可以的啊。” 司徒嬉皮笑脸地说:“好事多磨,你不折腾他,甘心吗?我这不是为你代劳了嘛。” “用不着你。”林遥笑着白了一眼,“你还是琢磨琢磨亮子吧,今晚他们不回来,会不会……” “哎呀,你操心真多。赶紧给我放洗澡水去!” 林遥――(t洙s) 司徒:“亲爱的你看起来真英俊!请务必让我为你洗澡搓背,这是我毕生的荣耀。” 林遥冷傲地端坐在沙发上,“小夜子,摆驾御淋池。” 司徒规规矩矩抱着林遥进浴室的时候,想着:亮子啊,你可别跟我一样被奴役一辈子啊。 什么师傅带什么徒弟,这话一点不假。在霍亮家里,温雨辰坐在椅子上,俩眼水汪汪地看着霍亮,“我跑猛了,脚疼。” “别动啊!”霍亮急着把人按下去,“我给你打水泡泡脚。” “泡脚也没用啊,疼。” “没事,我给你揉揉。” 洗脚水打过来,把小孩儿的鞋袜脱掉,把白白嫩嫩的脚丫子放进水里。揉啊捏啊,一句接着一句地问:还疼吗?还酸吗?还用再使点劲吗?辰辰你别乱动,有我呢,我给你洗脚。 温雨辰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舒服的直哼哼~ 【与魔共舞】 ☆、01 俗话说得好:腊七腊八冻掉下巴。赶上快到新年这几天,天气反常地暖和了起来,不少人纷纷走出家门,想着抓紧这暖和的几天时间提早购买年货。 大街上人潮拥挤,也不知道平日里这些疯狂采购的人都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这几天都跑了出来,把各大商场搞的犹如闷热的夏季。 文堂是奉了母亲大人的命令来购买一套sk2送给未婚妻。自从他辞了职闲散在家,母亲大人便动了让他结婚的念头。文堂对自己的婚事本不在意,即便是当初父母为他订婚那时候,也没因为不认识女方而反对什么。婚姻于他,只是一个人生必经的过程。 今年已经三十二岁的文堂从没想过提早结婚,如果不是因为自作主张辞了职,他或许还会拖延几年自己的婚事。以前总是忙的要命,也有借口,现在闲在家,他只好答应母亲,尽快结婚。 文堂的未婚妻也是政治世家出身的好女孩儿,只是在文堂看来,这女孩好的有点过火。在寥寥可数的几次约会里,女孩甚至对拉手都感到拘谨、羞涩。文堂觉得自己还算风趣,为什么未婚妻总是高岭之花的姿态? 母亲说这是你们相处时间太少,趁着这个机会多约会,多哄哄人家。这不,一大早的,文堂就被母亲打发出来买礼物,连买什么礼物都给他规定好了。文堂无奈,只好跑到商场里来。 他从不知道一套化妆品就需要四五千元,这样的老婆以后养得起吗?文堂苦笑着摇摇头,擦掉额角上的汗水,从洪水般的人群中挤了出去。 走出商场,微冷的风扑面而来,让文堂倍感舒爽。外衣就搭在手臂上也不想穿了,信步走在步行街中间,享受着即将结束的单身时光。 路过一家咖啡馆,文堂正想进去喝杯咖啡休息休息,忽听远处传来很多人的惊呼声!不少人跟文堂一样,顺着声音来源扭头看去,只见一栋高耸的大楼下聚集了很多人,纷纷高高抬起头,看着什么,议论着什么。理所当然的,文堂也抬起了头。 源于大楼太高,他只看到楼顶似乎站着一个人。这是要跳楼?文堂皱了皱眉,并没想过去凑那个热闹。从微观群众的数量来想,那人似乎已经在楼顶站了好一会儿,在他看来,那人或许并不想死。 当文堂刚刚转身推开咖啡店门的瞬间,远处的惊呼声骤然刺耳起来,他忙不迭地回了头。楼顶已经没了那个人,而楼下围观的人群也以极快的速度散开。 真的跳了!? 不少人都朝着大楼跑过去,文堂想了一番才慢吞吞地随着人群走去。一路走着,听到不少人在议论。 “怎么又死了一个?” “是啊。我看新闻上说上周就有一个自杀的,这俩月都几个自杀的人了?” “少说有五六个了吧。” 一些陌生人在这时候也有了共同的话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文堂加快了脚步,跟在这几个人的旁边,听他们继续说:“上周自杀的那个人还是个有钱的呢。听说他老婆刚生了一对双胞胎,啧啧,多可惜啊。什么事想不开,偏偏要寻死。” 文堂的脚步戛然而止。 一个人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原因。得了绝症不想拖累家人、穷困潦倒度日如年、感情受挫生无可恋……总之,一个自杀的人必然有他不愿意活下去的理由。但是,几个月之内连续出现五六个自杀的,这就奇怪了。 他掏出电话,在电话簿里找到司徒的号码,这一刻,他却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跟司徒认识久了所以也变得疑神疑鬼了吗?文堂短叹一声,转身改变了方向。 离开了那条热闹却让人唏嘘的商业街,文堂赶到跟未婚妻约见的地点。人家女孩儿已经来了,危襟正坐的,特别端庄。文堂笑的文雅,“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关系,是我来早了。请坐。” 走了一路的文堂面色潮红,看上去多了几分健朗的朝气,不再是那个一板一眼的文秘书了。他边挽起袖子边找话题,说:“今天街上人多,路上有没有塞车?” “还好。”贺晓月规规矩矩地把手放在桌子上,一看便知是个有着好教养的女孩。 文堂让侍者给他一杯咖啡,随手将礼物送给贺晓月,“刚买的,希望你喜欢。” “谢谢。”她稳重地点点头,并还给文堂一个浅浅的笑容,“让你破费了。多少钱?我还给你。” 还要还钱?文堂表示这是礼物,礼物怎么能收钱呢?贺晓月矜持地笑着,只说:咱们俩毕竟还没有结婚,婚前收你的这么贵重的礼物当然不好。钱,还是要给的,不然妈妈会骂我没教养。 忽然间,文堂觉得特别没意思。他倒是不期望自己能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没想过找一个可以跟他撒娇任性的女友。但至少,不会跟他斤斤计较。该怎么说自己的未婚妻呢?家里教育的太好?还是…… 走神的时候,文堂想起了司徒和林遥。想起了他们的相处模式。不知怎的,再去看面前面容姣好,规规矩矩的贺晓月,文堂觉得索然无味。 贺晓月并没有察觉到文堂的走神儿,说起了他们的婚事,以及娘家这边的条件。一条条的清晰而又在理,挑不出一点毛病。可听着听着,文堂的注意力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女孩儿立刻闭了嘴,说:“你先接电话吧。” 文堂笑了笑,“抱歉。” 见文堂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贺晓月借口去厕所避开了他讲电话的时间。看到来电显示,文堂的心情才开朗了一点,他笑着问:“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可是普通人了。“ “没事就不能找你?”电话里,司徒打着嘻哈,“晚上出来聚聚吧,到叶慈的饭店来。” “我现在就很闲。” “得,现在就过来吧。叶慈这有好茶。” 挂断了电话,等未婚妻回来告诉她自己临时有事。贺晓月通情达理,叫侍者买单,aa制。文堂能让她aa制吗?干脆地买了单,她也不跟他争辩。只说自己回家就好,不用送的。 文堂还是亲自把女孩送到停车场,看着她的车远去,才转身离开。 到了寇兜舀,只有司徒和叶慈在。文堂跟叶慈见过几次,算得上是熟悉。因为魏奕一案,叶慈对文堂这个人非常敬佩,也有了深交的意思。也是赶巧,司徒闲着没事,给文堂打了电话。听说文堂闲着,叶慈直接让司徒把人请来。 一壶好茶,三个好男人,把进来送账单的小伙子看的俩眼直冒星星。司徒看着小伙子面红耳赤地出去,便打趣叶慈,“你还敢招不省心的?小唐没吃醋?” “你想得太多。”叶慈不待见地白了一眼,继续品他的茶。 撩拨了叶慈还不过瘾,司徒一脸坏笑地看着文堂,“听说你要结婚了?” 闻言,文堂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哥说的。” “我哥?你们什么时候有了联系?” 这话要说起来有点复杂。魏奕案告破后,萧辛伦受到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为了让他精神一点,文宗找到了温雨辰,让温雨辰去陪陪萧辛伦。但是!霍亮死活不放人,文宗只好跟司徒商量。一来二去的,俩人还挺对脾气,竟然成了朋友。 有了文堂即将大婚的话题,三个人聊的热络起来,甚至还定下婚宴一定会在寇兜舀举行。然而,司徒却觉得有些古怪,“文堂,你看上去怎么一点不高兴呢?” 文堂笑道:“结婚而已,高兴什么?” 哎呦,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司徒肚子里的坏水翻腾冒泡,没几句话就把文堂说的红了脸。为了不让司徒继续挤兑自己,文堂把今天遇到有人跳楼这事拿出来说。 叶慈的脸色变了变,“最近很流行自杀吗?” 文堂跟着附和,“我听说已经五六个人了。司徒,你怎么看?” 别看我!这种麻烦事老子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想、去分析?但,不可否认,司徒也觉得这事蹊跷。 自杀的话题就此打住,文堂刻意不让司徒再想起自己要结婚的事。不多一会儿,林遥和唐朔来了,一进门看到文堂,还有点惊讶。倒是唐朔,嘻嘻哈哈地跟文堂聊天开玩笑,可见,他们也是熟悉的。 司徒问林遥,家里那两个小的怎么没来?不是说好了晚上聚一聚吗。林遥直接翻了个白眼,说:“亮子不知道把雨辰拐哪去了,一早就没见人。下午雨辰给我发了短信,说他们俩今晚不回来了。左坤和少安去f市看小妮子,也不能来;江雨和子希要晚一点。” 叶慈提议不用等江雨和子希,现在就去包房吧。 大约是七点半左右,廖江雨才带着翟子希赶过来。翟子希似乎饿坏了,半天没说话光顾着吃。叶慈和文堂属于话比较少的人,只听别人聊。吃吃喝喝的到了十点,司徒跟自家小祖宗商量,“放我一会儿假,我跟叶慈带文堂出去散散心。” 林遥使眼睛横他,“你是找借口出去喝酒吧?” “别不给面子啊,我保证两点前回家。” 林遥乐了,大大方方地握住司徒的手,习惯性地在掌心里摩挲着。司徒也习惯了,由着林遥把玩自己的手。他们之间的互动看在文堂的眼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这种举动,自己那个未婚妻死活干不出来吧。不可否认,他有点羡慕。 散了饭局,廖江雨也被扯着去喝酒了。翟子希没管他,跟唐朔搭伴儿回家,林遥走的比他们早一步,念着家里的浴缸,归心似箭。 叶慈、江雨、算上司徒和文堂,就在寇兜舀附近找了家酒吧,叫了酒,继续聊继续喝。司徒见文堂不怎么举杯,就说他:“你现在无官一身轻,还顾忌什么?今天敞开了喝。喝多了,我带你回家睡。” 文堂哑然失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结婚这事吧,有好有坏。”司徒开始科普,“有个人知冷知热的疼你,那感觉真的很好。可你时时刻刻都要顾着家,顾着老婆,随心所欲是不可能啦。所以呢,趁着还没被套牢,赶紧胡作非为吧。”说着,搂住文堂的肩膀,低声问,“你多久没开荤了?” 文堂哭笑不得地提醒,“司徒,我有未婚妻。” “别逗我!你要是跟未婚妻有婚前性行为,我把眼珠子抠出来给你当贺礼。” 文堂笑着说这种贺礼他可不敢要。司徒顺杆爬,逗弄文堂在大婚前放纵一把,别管是男是女,总得让自己痛快一回吧?胡作非为没什么不好,别把自己搞的这么压抑。 这时候,文堂才看清司徒的用意。这人是在担心自己,只是安抚的方式似乎特别了点,生猛了点。虽然他也知道偶尔发泄一下是有好处的,可惜,文家的男人就没有胡作非为的资本。 对于司徒教唆老实孩子犯错这事,廖江雨表示非常鄙视!倒是叶慈一反常态地支持司徒,但是放松可以有很多方式,未必要去那个那个什么…… “听司徒说,你喜欢古董?”叶慈难得开口,一开口便抓住了文堂的兴趣。 文堂点点头,“小时候跟我父亲养成了习惯。” “明天到我家来吧。” 廖江雨和司徒立刻表示他们也想去,叶慈压根没搭理这俩货。给文堂倒了一杯酒,文堂略有惊讶地看了看叶慈。 叶慈很少主动想要结交什么人,而对文堂来说,叶慈更对他的脾气。不像司徒,忒损! 经过一番玩笑,三个人越聊越投机,很快一打酒见了底。文堂觉得不尽兴,一边招呼侍者继续添酒一边拿出开始嗡嗡震动的电话。 这都快一点了,谁来电话?看看号码居然是家里的,八成是他的母亲。文堂的直觉意识到很可能是家里有了急事,离开酒桌,走去一旁接听电话。 母亲开口便埋怨他,“你下午怎么不陪晓月?” “妈,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 “晓月出了点事。” 她?就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她能出什么事? 母亲说,下午晓月跟文堂离开咖啡店之后接到公司的电话,去上司家里取一份很重要的设计图。没想到,那位上司死在了家里。 “然后呢?” “你这孩子!晓月遇到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着急呢?” 他该着急吗?文堂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梁,“妈,你想让我干什么?” “问题很麻烦。”母亲说:“晓月报了警,警察到现在也没让晓月回家。” 这几句话让文堂来了兴趣,他笑道:“贺伯父没安排人去吗?” “去了,但是警方不放人。” 哈?以贺伯父的地位,警方还不卖个面子?还是说:那案子很棘手…… 不等文堂细想,母亲已经让他尽快赶去警局。即便不能把晓月要出来,在礼数上也不能让贺家挑理。 回到酒桌上,文堂无奈地长吁一声,说明一下情况,顺便问司徒:“城北分局你认识人吗?” 司徒说:“我不熟,小遥认识。” 文堂没再问下去。响当当的省委组织部长都要不出人来,其他人岂不是更没戏。算了,走一趟就走一趟吧。 “我陪你一起去。”司徒主动请缨,并不容文堂拒绝。叶慈和廖江雨没把这个当回事,只说再喝一会儿就回家。 就这样,司徒陪着文堂去了城北的分局。路上,司徒还是给林遥打了电话。 到了分局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多了,刚进院子,就见贺家的车。文堂跟司徒说明,这么晚了贺部长应该不会亲自过来,守在这里的很可能是贺晓月的哥哥,贺晓峰。这个人今年三十二岁,跟廖江雨一样,是个律师。 贺晓峰啊…… 司徒笑了笑,“我见过他,挺操蛋一个人。” 文堂也跟着笑,“这个世界还是小了点儿。” 跟负责值班的警员说上话,文堂才知道贺晓峰已经被请进了刑警队办公室,正跟队长磨嘴皮子。至于为什么不放贺晓月,人家值班的警员摊手耸肩,说:“我哪知道啊。” 文堂给贺晓峰打了电话,说他带一个朋友就在接待处。很快,贺晓峰跑出来,见到文堂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司徒在旁边的长椅上抽烟,特别不待见贺晓峰埋怨文堂那样。贺晓峰八成是没看到他,只对文堂说些含蓄的“指责”。 司徒的嘴角咬着,歪着脑袋,双手放进裤子口袋里懒洋洋地起身走到文堂身后,笑道:“贺律师,好久不见。” 贺晓峰一愣。半眯着眼睛打量司徒,半响,他才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指着司徒,“你……你是司徒千夜!” “还记得我?” 贺晓峰心想:我真不想记得你! 贺晓峰不待见司徒是肯定的,这一点连文堂看出来了。但,他同样在贺晓峰的眼里看到了希望,或许是贺晓峰了解司徒的能耐,方才的紧张和厌恶一闪即逝,此刻,已经对司徒表现出极为热情的姿态。 “遇到你太好了!”贺晓峰一步跨到司徒面前,“你可得帮帮我妹妹。” 文堂觉得好笑。贺晓峰都不问他跟司徒是怎么认识的,只想着让司徒帮忙。司徒从容地后退一步,避开贺晓峰过度的热情,随即他看了看文堂,“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对对对,去队长办公室谈。他们队长也在。” 贺晓峰完全忽略了文堂,只热情地招呼司徒。文堂也不在意,跟在他们后面,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要说分局刑侦队队长才是真的倒霉。来了一个组织部长的大公子,他还得在这陪着,谁让局长下令不能放了贺晓月呢。说到底,还是他们基层这些人最可怜。看看,这又把前任秘书长带来了,这不是要了亲的命吗? “说说吧,为什么不放人。”即便没了官位,常年养成的气场仍足够慑人。仅仅这一句话,就顶的上贺晓峰磨三四个小时嘴皮子的功夫了。 队长说:“具体情况不能透露。我们并不是不放人,只是留贺晓月多了解一下情况,明天下午就回亲自送她回家。” 本来,文堂还想再问几句,谁料,贺晓峰当场便说:“我这个朋友也算得上是你的同行,经验丰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情况跟他说说。事后,我会听取他的建议。” 不是!怎么把我扯进来了?司徒接受不良,偷偷看了眼文堂,文堂淡笑不语,看不出心里都想些什么。而被动听过司徒名号的队长,是非常惊讶的。 队长拍着桌子,恍然大悟地说:“林遥说的就是你吧?司徒。” 看来小遥已经跟这位队长通了气。算了,全当是帮文堂了。司徒点点头,说:“我们不会提过分的要求。” “好吧。看在林遥的面子上,你说。” “一,我要知道你们为什么扣着贺晓月不放。” 显然,队长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肯说了,“死亡时间是下午15:30。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一个快递包裹,通过检查监控得知,快递是在15:20走进死者所在单元楼。贺晓月的报警时间是:15:35。根据死者邻居说,贺晓月报警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贺晓月是在楼门口打电话报警。” “死者住在几楼?” “七楼。赶巧了,今天下午那个小区停水停电。” 闻言,司徒皱起了眉头。贺晓峰听不出这里的玄机,只问:“这有什么反常的?人是在15:30死的,我妹妹15:35报警。” 文堂不去理会贺晓峰,微微侧身靠近司徒,低声问:“有问题吗?” 司徒点点头,朗声道:“停电的话电梯就不能用,只能爬楼梯。一个女孩走楼梯到七楼怎么说也要两三分钟的时间。我们从15:35向后推算。贺晓月离开现场的时间应该是:15:3215:33之间。” 一听司徒这番分析,队长马上意识到这是个行家!紧跟着说:“是的。我们在监控里看到贺晓月匆忙跑到一楼的时间是:15:33。她是在15:28通过一楼的监控。” 说到这里,文堂明白了,贺晓峰也明白了。只是,贺晓峰没有文堂那么沉稳,当下就叫嚷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人是15:30死的,我妹妹去的时候,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就是不能放了贺晓月的原因。 ☆、02 司徒沉思片刻,说:“能让我看看现场照片吗?我只看门口和尸体的。” 队长没有犹豫,打开电脑调处几张照片。文堂、贺晓峰以及司徒围上去,低头细看。 这是一张门口的照片,看上去门锁完好无损,玄关地面上的小块地毯也很干净。鞋柜旁边有一双女士的高筒靴子,一双运动鞋。摆放整齐,鞋尖朝着屋内。这些都很正常,司徒随手点开下一张,也就是尸体的照片。 尸体侧躺在沙发上,身体卷曲、双手交叠至于胸前身上、身上的穿戴可谓整光鲜,看上去…… “这人怎么像是自杀的?”贺晓峰脱口说道。 不止贺晓峰这么看,文堂看到尸体的第一眼也是觉得这人应该是自杀。因为,在茶几上摆着一瓶已经打开盖子的药。 又是自杀吗? 疑惑之余,文堂转眼看了看司徒,这一眼,文堂不由得纳闷起来。司徒的脸色很差,表情也非常凝重。看出司徒的异样,文堂低声问他:“怎么了?” 司徒深蹙着眉,缓缓站直了身子。他拍拍文堂的肩膀,叫他一同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司徒示意文堂暂时不要说话,随即,他给林遥拨了电话。 “小遥,别睡了,叫上东明马上到城北分局来。” 林遥睡的迷迷糊糊,一听司徒严正的口气立刻清醒,“怎么了?” “电话里不好说,你来了就知道。快点。” 文堂也听出了事情似乎很严重。等司徒挂了电话,他才问:“到底怎么了?” “你那个未婚妻卷进大麻烦了。”司徒略有些沉重地说,“你或许听说过几年前本市有一个起航公司。他们家的董事长关信被杀。” 关信……文堂想了半天,才从记忆中将起航公司的案子挖掘出来,“晓月这个案子跟起航有关?” “不。”司徒果断地说:“贺晓月发现的尸体,以及尸体周围的现场情况,几乎跟关信案一模一样。” 一时间,文堂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司徒的思维清晰敏捷,告诉文堂:“我让东明过来是要去看现场。如果情况跟我分析的一样,你未婚妻的案子八成就要移交到特案组。放心,只要人不是她杀的,我肯定给你个交代。” 特案组办案文堂自然放心。本意是想立刻跟葛东明通个电话,但贺晓峰追了出来,势要知道他们俩究竟说了什么。司徒也不隐瞒,只是说的比较隐晦。 “你妹妹的案子有点复杂。按照我们的分析,你妹妹很可能是被人陷害。我已经跟文堂说了,只要人不是她杀的,警方一定能还她清白。” 贺晓峰急了,“我得跟家里说一声。” 在文堂跟葛东明通话这点时间里,司徒单独回到办公室。刑侦队长没想到司徒跟特案组居然有这么深的关系,连葛东明都能请来。当下也满口答应,随时可以去现场。 林遥和葛东明来的很快,众人碰了头,闲话不叙,直接去了案发现场。文堂也跟着司徒去了,贺晓峰被家里叫回去,不知道要商量什么。 一路上,司徒看着队长拿出来的全部的现场照片,越看越觉得自己猜测不错。葛东明也是觉得心情沉重。他们都想起了卫君,那个死后还不消停的天生犯罪者。 葛东明在睡梦中被叫起来,各种烦躁。一走进现场,当时就发飙了。痛骂连连。 司徒比较冷静,数落葛东明:“少数几句吧。” 相比司徒的冷静和葛东明恼怒,林遥则是烦躁了些。他站在屋子中间,看着足有八十多平的大客厅,以及那个又长又大的沙发…… “门窗都是锁着的吧?”林遥问队长,“门是不是上了两道锁?” “是的。”队长说,“根据贺晓月自己说,她是使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锁才进去。” 司徒跟林遥对视一眼,得,跟关信案越来越像。 随即,林遥又问:“死者的电话你们找到了吗?” “就在书房桌子上。” 葛东明抓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过来,压着脾气,冷声问道:“是不是没电关机了?” 队长被问的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 葛东明哼笑了一声,没回答。那边的林遥已经蹲在沙发和茶几中间,右手边是茶几,他问道:“你们发现药瓶的时候,瓶盖在左边在右边?” “瓶盖?啊,在右边的。” 林遥郁闷地长吁一声,从问:“死因是什么?” “砷中毒。” 队长的话音刚落,其余三人齐刷刷地扭头看着他。队长自认吐字清晰,语调无感情起伏,这三人干嘛好像见着外星人一样看着他?莫名的,队长有点紧张。 司徒的脸色越发难看,沉声问道:“我看尸体照片上死者表面没有砷中中毒的迹象。” “这也是我们不明白的地方。”队长说:“下午六点我们的法医正式做了初步尸检,可以确定是砷中毒。但是死者所中的砷跟普通的砷还不一样。我们的法医正在分析,目前为止还没有进一步的结论。” 葛东明随手推了推闭死的窗户,弯下腰去看窗外的情况。外面的夜色唤起他的记忆。当初,关信的死亡时间也是下午,这个死者方惠的死亡时间也是下午…… 在死亡时间上,葛东明并没有深究,他相信自己能想到的,林遥也能想到。故此,他问队长另外一件事:“你们如何确定死者不是自杀。” “因为她的工作日志。”说着,队长从口袋里掏出小笔记本打开,“我们在死者的书房发现她的工作日志。上面写着从今天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都需要做哪些工作,其中一条就是提醒助手来家里拿设计图。可想而知,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的确不会。听过队长和司徒等人的交流,文堂也察觉到死者绝非自杀。但,据他所知,贺晓月并不是死者的助手。他问道:“既然死者是准备让助手来拿设计图,来的人为什么贺晓月?” “这一点我们还在调查核实。根据贺晓月自己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死者会让她来拿设计图,因为贺晓月与死者关系很好,也没多想。” “她们俩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林遥打断了队长和文堂的谈话,很严肃地走到队长面前,“这个问题你应该问过贺晓月了吧?” 队长有点尴尬地挠挠头,“问道是问了。也就知道她们俩关系好,其他的……” 这货没问!即便耐着性子,林遥还是含蓄地瞪了队长一眼。 已经走进死者工作室的葛东明并没有沉淀下来。不可否认,这起案子跟当年起航公司董事长关信被杀一案简直太像了。从方才跟队长交流的情况来看,两起案件不同的地方是:关信死于安眠药过量;死者死于砷中毒。 然而,其他的情况简直惊人的相似。 关信案中:发现尸体的同样是死者的同事;在死亡时间内,同样有个人走进死者的家;尸体都在沙发上,穿戴整齐;门窗紧闭、茶几上摆着一个空的安眠药瓶;两起案件中都有个邮包。而让葛东明最诧异的是:两名死者的手机同样没电。 关信案是卫君一手策划,只是袁可心执行计划的时候出了纰漏,连续被司徒等人抓住把柄。如果现在这个凶手意在挑衅,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失败的计划?思及至此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闻听司徒在外面叫他,葛东明快步走出工作室,看到司徒懒洋洋地靠在防盗门上。 “差异不是没有。目前为止我们掌握的线索不多,还不能下定论。东明,你怎么打算的?” “到了上班时间先办移交手续。”葛东明干脆地接下这个案子,“让苍莲把尸体带回去。明天,操,已经是今天了。今天上午八点通知永斌和胡苗过来勘察现场。叫他们带齐东西,条件允许的话就直接做现场还原。”说到这里,葛东明发现司徒在偷偷地给自己递眼神,那意思是顾及一下文堂。 葛东明马上换了口风,“小林,你陪着文堂再去一趟分局,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可以的话就让文堂把人带回去。” 林遥没耽搁,当下便提议回去。文堂朝葛东明点点头,跟着林遥离开了案发现场,路过司徒身边,他微抿着嘴角,沉重地拍了拍司徒的肩膀。 案发现场内只剩下司徒和葛东明。后者烦恼地蹲在地上,接过司徒给的烟,一口紧接着一口地抽起来。司徒的心情也不好,陪着葛东明抽闷烟。须臾,葛东明才说:“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礼尚往来吧,”司徒沉声道:“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葛东明仰起头来,眯着眼瞧他,“这不是找死吗?” “在我们眼里是找死,人家可不这么想。”说着,司徒也蹲下去,留在葛东明身边,“换句话说吧,对方也是不得已。如果我们的对手是一两个人,还能隐秘起来避避风头。可你想想,他们手里必然还有其他研究机构,试验品、操作人员、外围人员必不可少。那位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东西和人藏的严严实实。但是,不藏,一定会被我们发现。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出击给咱们造成混乱,利用一些事件把我们的注意力从他们的‘主体’上引开。” 说到从军方研究所叛逃的那位变态,葛东明也觉得头大如斗。他细问司徒,到手的资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司徒明白他所说的资料是从军方那位老陈手里得到的东西。 司徒咂咂舌,说:“我们的叛徒先生是男性、叫林岳山,今年五十二岁。资料里只有一张早些年的照片,长的人五人六,看着还真不像变态。个人资料少的可怜,不过,有一点让我很感兴趣。” “什么?” 这要怎么说呢?司徒想了想…… 当年,在研究所里林岳山算的上是最好的科研人员。只要是他负责的研究项目进展飞速!因为他的手段过激,方法不当,即便有了不错的成绩仍得不到大家的认可。甚至有评价这么说他:林岳山的实验中没有人性。凡是到了林岳山手里的试验品,没几个能挺过来的。但是,林岳山不杀人,打的都是擦边球。他非常看重自己的试验品,认为他们都是稀缺的实验材料,到了他手里的试验品肯定会被榨干,无法善了。而让司徒感兴的就是这个先决条件后面的补充。 司徒又点燃一根烟,徐徐说道:“他放了卫君。” “为,为什么?” 司徒耸耸肩,“资料上没说,我哪知道。” 蹲在地上的葛东明糟心透了!捧着脑袋连声痛骂!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在没见到贺晓月之前,林遥脑子里想到的是一个有着良好教养、有点娇气的女孩子。真的见了本人,林遥才发现,贺晓月是个挺让人琢磨不透的女孩儿。 从下午到凌晨三点,贺晓月一直在分局的休息室里。但是在她身上看不到焦躁不安,看不到气愤、甚至看不到一个官二代的傲慢。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举手投足皆展现了一个女孩儿的矜持和优雅,即便面对未婚夫,她也没有流露出半点受了委屈的怨怼。 该怎么说文堂跟贺晓月之间的感觉呢?林遥觉得他们不像恋人,更像是相敬如宾的朋友。 文堂做了相互介绍,贺晓月礼貌地问了好,不等林遥提问她便说:“是需要我再讲一遍当时的过程吗?” 林遥失笑,“是的。” 贺晓月垂下眼,舔了舔嘴唇,方说:“大约是下午两点半,我接到公司的通知,要我去方惠家里拿一份设计图。挂了公司的电话,我跟方惠联系了一次,她当时很忙,让我尽快过去。我到她家的时候……警察说那时候是15:28。我发现小区停电,没办法使用电梯,就走了楼梯。我敲了大约有一分钟时间的房门,里面也没回声。我想,方惠可能是在阁楼工作,没听见敲门声,就用备用钥匙开了门。” “抱歉贺小姐,我打断一下。”林遥说道:“你怎么会有死者家的钥匙?” “我们俩关系很好。”贺晓月正眼看着林遥,一丝不苟地说:“虽然在公司里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但私下里,我跟方惠是好友,已经很多年了。她一个人在本市住,没有亲戚。方惠平时粗心大意经常丢钥匙,所以她在我这放了一套。” 林遥点点头,让贺晓月继续说。 “我打开门站在玄关叫她的名字,却没听见她回我,我脱了鞋进去。我习惯把包放在沙发上,就是在我放包的时候,我看到方惠躺在那里……” “你站在玄关没看到她?” 贺晓月摇摇头,秀气的眉毛皱成了一团,“事后我也很纳闷。按理说,我站在玄关是可以看到沙发那边的情况,但是第一眼我真的没看到她。” “那你看到了什么?”林遥平静地问,“别着急,仔细回忆。第一眼你看到的都是什么?” 一向稳重的贺晓月显得有些紧张。她抿着嘴唇,眨了眨眼睛,不确定地说:“她的客厅很大。我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嗯……很多东西。” “好吧。我这么问,当时你的视线里都有什么。” 或许是因为林遥换了一个方式,这一次贺晓月回答的还算明白。当时那一眼,餐桌、六把椅子、在她视线的右边;宽宽长长的沙发、黑色茶几以及一把摇椅,在她视线的左边。而居中的屋内走廊却并不显眼。 林遥是从案发现场回来的,在贺晓月讲述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也逐渐浮现出完整的画面。 沙发背很高,足有一米。座位很宽,大约有半米左右。如果一个成年人坐进去,背部完全靠在沙发背上,脚会悬空起来。贺晓月所说的那把摇椅,就在沙发一端,介于沙发一端与茶几之间。跟沙发一端、茶几、形成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换言之:这又是一次视觉诡计。利用高高的沙发背和座位深度以及摇椅,遮掩了尸体。造成站在玄关处完全看不到尸体的假象。 林遥在心里算计着:贺晓月15:28通过一楼的监控摄像头,在电梯前消耗十来秒的时间再去爬楼梯,爬楼梯的时间假设是:两分钟,贺晓月到达案发现场门口的时间就是15:30,恰好是死亡时间。 对于死亡时间,林遥有些纳闷。一般情况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法医是不大可能将死亡时间具体到某时某分,除非还有其他证据表明死者在死亡时间之前做过什么。特案组经手的一些案子里,苍莲很少会在几小时内就告诉你这个人是几时几分死亡,她会给出一个大概的时间范围,比方说:死亡时间是xx:xx――xx:xx之间。分局的法医是通过什么把死亡时间确定在15:30上面的? “然后呢?”林遥暂时搁下了对死亡时间的疑问,让贺晓月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的经过,贺晓月说的比较杂乱。她看到方惠的面色不正常,神情如死了一般,就去摸她的鼻端。确认无呼吸那一刻,贺晓月惊呆了几秒钟,随后慌乱地跑出了方惠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当时就想着立刻离开尸体。直到跑到楼门口外面,才恍然想起应该报警的事。 对此,林遥并没有深问。他点点头,随即靠近文堂在耳边低声说:“先送她回家。明天可能会找她进一步了解情况。你最好跟贺家打个招呼。” 文堂不露声色地拍拍林遥肩膀。遂起身,告知贺晓月可以回家了。从始至终,刑侦队的队长都没说话,只是坐在一旁听着。见文堂和贺晓月已经准备要走,他才开口说送他们出去。 林遥没跟着离开,等队长回来之后,才问到关于死亡时间的问题。队长皱着眉头咂咂舌,说:“这个问题你要直接问我们的法医。估计要等上班再说了。” 林遥微微一笑,“好,我等着。” 等?在这?队长哭的心都有了!虽说现在已经是四点多,可他回到办公室还能睡上两三个小时,林遥这一等,彻底掐死了他休息的念头。这又不是什么大案子,至于这么拼命吗? 队长哪知道特案组的人办起案子来昼夜不分的,他只知道,林遥和葛东明一样,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家伙。队长跟林遥不算熟,只是几面之缘,故此,也不好拒绝林遥。不过,队长还是很婉转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林遥的态度很坚决,我就不走了,等你们的法医上班。就在队长苦于无奈的时候,司徒竟然返了回来。一个祖宗送不走,又来了一个。 “你怎么来了?”林遥还以为爷们会直接回家,怎么跑这来了?司徒没在队长面前说什么,拉着林遥去自动贩卖机那边咬耳朵。 司徒此来的目的跟林遥一样,都对死亡时间感到困惑。林遥说在这里等,也是想要第一时间见到法医,了解情况。司徒闻言不厚道地哼笑了几声。 “他说什么你就信?” “你什么意思?”林遥不悦地反问。 司徒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说:“不说其他情况,单说法医验尸的过程和方法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确定死亡时间的。你看方惠是砷中毒,这种砷法医还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他就需要进一步分析毒药的成分。那个队长说了,分析毒药成分需要不少时间,那么,他们在没有具体结论之前,是根据什么把死亡时间确定在15:30的?这根本就是前后矛盾。” 林遥坐在司徒的身边,烦的想要发飙。他也知道在死亡时间上分局这帮人有点猫腻,可这事他不好揭穿,毕竟葛东明没在场,他真要来硬的,会给葛东明招惹麻烦。但是,爷们一番话勾起了他压制着的脾气,妈的,一个系统的兄弟单位,你至于连我都糊弄吗? 林遥的顾虑司徒当然明白。其实这事也好办,他们现在不说早晚都要说,司徒只是觉得很不爽!连带着也为林遥和葛东明觉得不爽。有些事,他想的比林遥多,人情世故也被林遥拿捏的准确。他知道,很多地方不待见特案组,尤其是特案组的人。在那些眼里,特案组就没正常的,亦或说:特案组那些人都是通过关系上位的。 特案组由唐警监一手督办已经是警界众所周知的秘密,大部分人都认为特案组的人都是唐警监的关系户。谁让唐朔就在里面呢,多好的谈资啊。真正了解特案组的人不多,因为他们的工作保密性太高,你就是有心打听,也得不到什么消息。故此,特案组出来办事,如果没有正儿八经的文件通知,很少会有兄弟单位积极合作的情况发生。 司徒想着要不要就这么睁一眼闭一眼的算了,等葛东明办理了正式的交接手续之后再说。 “这帮孙子都等着看我们好戏呢。”林遥不忿地嘀咕着。 见自家宝贝儿生了气,司徒赶紧拉住他手,说:“老公去抽他俩耳光给你出气!” “你也就痛快痛快嘴儿,还能真去抽人家?” 司徒眼睛一瞪,“怎么不能?只要惹着你了,我肯定舍得下手。我又不是警察,抽了他还能怎么样?操,他咬我啊?” 见自家爷们来了劲儿,林遥才冷静一点。趁着周围没人,迅速地靠上去亲亲司徒的脸颊,“等等吧,不在乎这几个小时。” 司徒斜睨着林遥,“你还真能忍。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林遥眨眨眼,琢磨着:要是让司徒去挤兑那位队长也不是不行,关键是没必要。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一个分局的队长就让司徒出马,岂不是委屈了自己爷们?不行,舍不得。 ☆、03 分局的刑侦队长在办公室里也没闲着,直接给局长打了电话说明情况。电话那边的局长沉默了片刻,问:“文秘书把贺晓月带走了?” “是的。” “那个林遥呢?” “还在咱们局里,司徒千夜也在。” “你别搭理他们。也别赶他们走,明天上班再说。” 队长挠挠头,试问:“葛东明要来办交接手续怎么办?” “我不在,他办个屁!” 无奈之下,队长挂了电话。想想从他们赶到案发现场到现在的所有过程,队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他们是不待见特案组,可涉及到重要工作,个人情绪怎么好掺杂进来?局长好像跟葛东明有点私人过节,连带着对林遥也不看好。他拍拍屁股说不来就不来,到时候被挤兑的还不是自己? 不行!为了今后的事,这个替罪羊的帽子他死活不能戴。 留在走廊里的夫夫俩没想到队长急匆匆赶来,开口便问他们想不想看尸体。林遥着实有点惊讶,司徒却老神在在地夸奖队长,“大哥你太有前途了!” 队长苦笑一声,“我就是个小卒子,明哲保身吧。”有些话队长没说,是觉得说出来有点矫情。本来嘛,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爷们说出“我不能让私人问题影响到侦破工作,因为我是个好警察。”这种话实在有点那个。 于是,几个人去看了尸体。 尸体被从冷藏箱内拉出来,打开尸袋,一阵冷气扑面而来。林遥在屋子里找来两副手套跟司徒戴好,这才去碰触尸体。 从表面来看,脸部、颈部以及手部均无异常。死者的表情凝固在痛苦死亡的瞬间,这是唯一让林遥有些感触的地方。可见,那种奇怪的砷毒让死者在短时间内痛苦不堪。林遥小心翼翼地拿起死者的双手,细看指甲。指甲里存留一些残留物,应该是毒发后双手抓挠衣襟时留下的,就是说:这种奇怪的砷并不是瞬间致命。这样一来,死亡时间更加古怪了。 林遥在尸体旁看的聚精会神,队长在一旁跟司徒说起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奇怪的是:关于尸检他知之甚少。司徒不免奇怪,多问了几句,队长苦笑着说他们这边的法医牛逼大去了。就像大牌明星那样特别难伺候。他要是不想说,你怎么问都没用。况且,现在也不是开会综合讨论案情,队长问了几句吃了闭门羹,也就没再深究,只想着开会的时候您总会说吧。所以,目前为止,队长只知道死因是中毒,死亡时间是15:30。 司徒心说:这边的法医比苍莲还大牌。 队长和司徒谈话,林遥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全神贯注地查看尸体,从头看到脚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因为尸检,死者的衣服已经被全部脱掉,故而没办法得知衣服是否有异样。司徒也看得出尸体表面没有线索,就拉着林遥离开。 走廊里,林遥脸色不大好,司徒也没再让他耗着,跟队长打了招呼,出去找酒店开房间了。 躺在床上,司徒说案子才刚刚开始,或许是他们想多了也说不定。究竟是不是跟当年关信案有关,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林遥回忆着关信案的始末,的确是发现了不少出入的地方。 比方说:关信的尸体是在沙发和茶几之间,肩部、腰部以及膝盖下方有冰块支撑,凶手在死者昏迷后将屋内的温度调高,渐渐融化冰块,最后尸体躺在了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板上。 凶手不能直接把尸体放在地上的原因是:需要死者女友进入案发现场后无法发现死者,而那时候,死者还未死亡。换句话说:冰块儿和室内的高温是杀人手法其中的一个环节。 然而,方惠的尸体就是被安置在沙发上,成卷曲状。 第二点:死者关信是在轻度昏迷的情况下被凶手使用器具强行灌下大量安眠药。换言之:死者服药是被迫的。但是从方惠案的现场来看,方惠很有可能是自己服下了一整瓶药物。 “不一定。”说着,司徒抬起手把林遥搂进怀里,稳妥地抱好,“尸检结果没出来,我们也不知道死者胃里是不是有大量安眠药。他们说死因是砷中毒,死者不可能自己服用毒药,那样的话岂不是自杀了。” “你觉得是自杀吗?”林遥转了个身,下颚搭在司徒的胸口。 司徒揉了揉他的腰,笑道,“我没有任何证据说死者是他杀,但我肯定绝对不是自杀。” “说了等于没说。” “你不是这么看的?”低下头,瞧见林遥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心里好痒!手臂使劲,把人抱上来,放在自己的身上,顺手掐了掐林遥的脸蛋,“跟老公说说,你什么感觉。” 林遥摸摸脸,“有点疼。” “我说的是案子!” 林遥特别喜欢这样跟司徒在床上开小会儿。夫夫俩不睡觉讨论案情顺便调情,他往前蹭了蹭,低头看着爷们温柔的笑模样,也去掐他的脸,“你问我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 “我的数不代表跟你的数是一样的,我是要知道你怎么想。” “我?”林遥嬉闹的表情沉了沉,说:“可能是直觉吧。我一进案发现场就觉得跟关信案一个味儿。” 司徒挑挑眉,“巧了,咱俩一个感觉。” 但!关信案的杀人手法是卫君的,卫君已死,杀了方惠的凶手也不可能下到地狱去找卫君,说你把杀人手法给我吧,我上去跟司徒他们死磕一番。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也是司徒跟葛东明最在意的地方。 卫君都死了,凶手干嘛偏偏用他的伎俩杀人?挑衅是肯定的,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为除了挑衅也不会是别的意思。而让司徒感到矛盾的也是这一点。 “你看啊宝贝。军方资料里说林岳山放走了卫君,可见卫君对林岳山来说是个特别的试验品。如果他在乎卫君为什么卫君离开军方研究所之后,没有跟林岳山的联系记录?卫君是怎么落在童夫人手里的?在我们跟卫君玩命打的时候,林岳山为什么不插手?从这几点来看,林岳山已经不在乎卫君了。既然不在乎,为什么要使用卫君的手法杀人作案?” 被司徒的一番疑问弄的有点郁闷,林遥叹着气靠在司徒的肩上,呐呐地说:“我觉得这事挺好理解的。林岳山必然知道咱们跟卫君之间的事。卫君对他来说,就算是扔了也是他养过的,这就好比打狗还要看主人的意思吧。” “卫君是狗?”司徒笑喷,“宝贝儿,别逗老公。林岳山要是把卫君当狗,我脑袋拧下来给你当板凳坐。” “那你说卫君在林岳山眼里是个什么?” 这话倒是难住了司徒。他也说不清卫君基于林岳山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但有一点司徒倒是可以肯定,卫君绝对影响了林岳山。见司徒不吭声了,林遥哼哼地笑了起来,戳他的肋骨,使劲戳,戳的又疼又痒。司徒耐不住被他这么搞,煞有介事地说:“你就这么想要?” “哈?” “快五点了,你消停点睡觉吧。当然,如果你实在想要,老公也会满足你的。” 林遥半眯着眼睛,问他:“我唐突地问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要了?” 司徒一脸的坏笑直接把人压在了身下,扯着人家的裤子,死皮赖脸地说:“你这是暗示我突突了你?” “滚蛋。什么玩意儿啊?妈的,别扯我裤子。” “不扯裤子怎么突突你?”言罢,拉起被子蒙上来。俩妖精在被子里面折腾开了。 虽然是被突突了一回,林遥还是觉得腰酸背痛,昏昏沉沉的睡不安稳,又被葛东明的电话吵醒,说是组里这边已经办好了交接手续,已经奔着现场去了,让林遥也过去集合。 林遥看了眼身边睡的直打小呼噜的司徒,没舍得叫他。自家爷们自家心疼,林遥想着让他多休息休息,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了衣服,溜出房间。 司徒醒过来是上午十一点,被文堂的电话吵醒的。 “我直说了吧。”文堂不是个嗦的人,开门见山地说:“贺家准备聘用你。” “什么玩意儿?” “贺家!准备聘用你调查案子。” 司徒有点糊涂。这事跟贺家有什么关系?贺晓月那点嫌疑完全可以洗清,死者方惠也只是贺晓月的朋友,轮也轮不到他贺家出面。再者说,不是还有特案组吗?干嘛要聘用个私家侦探? 文堂给司徒解释:“司徒,他们想要你查清的不只是方惠的案子,还有方惠他爸爸。” 等一下!怎么方惠他爸爸也蹦出来了? 其实是这么回事。 贺家跟方家有点亲戚关系,如果论辈分算,贺晓月还应该叫方惠一声表姨。方惠的父亲住在h市,两个月前自杀过一次,被方惠及时发现,送到医院抢救。这才两个月的时间,方惠死了,贺家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但是,方惠的父亲的确是自杀,没人看出什么问题,人家警方都不予立案。所以,贺晓月的父亲就打上了司徒的主意。 司徒为难地咂舌,说:“这事不好办。他想聘用我的理由太牵强。而且,昨天贺晓月怎么不说跟方惠是亲戚?” “不清楚。”文堂坦言,“昨晚她回家就被她妈带到卧室去了,直到我离开也没见着她。我也问过贺伯父,他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我的看法跟你一样,贺家似乎有问题。” 闻弦歌而知雅意司徒笑道:“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接。但是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你跟贺家说,雇佣金二十万不二价。” 闻言,文堂不禁失笑,“贺伯父也算清廉,哪来这么多钱。” “他没钱,他儿子有啊。” “好吧,话我带到。如果他们同意,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详谈。” 挂了文堂的电话,司徒越琢磨越不对劲儿。贺家不对劲儿,贺晓月更不对劲儿!但是查贺家不能通过特案组,目标太大很容易引起关注。故此,司徒给霍亮打了电话。 这时候,霍亮还窝在温泉馆的房间里抓着温雨辰非要再给小孩儿科普一下情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温雨辰臊的满脸通红,揪着自己的裤子直喊,“你昨晚科普大半夜了!就不能让我歇会?” 霍亮嬉皮笑脸地抱上去,狠狠亲了口温雨辰的嘴,“你哪累着了?哥给你揉揉。” 小孩儿欲哭无泪,觉得这么下去完全不可以!自从他俩确立了恋爱关系,霍亮就没消停。他被他弄的已经连续半个月没看过日出了,如此下去屁屁堪忧。 温雨辰不是个喜欢拿乔的主儿,他只是还没习惯身边有个恋人。可每回见着霍亮憋的脸发青那样他也心疼。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啊。说点不好听的,霍亮是狼,他是肉。狼盯着肉舔舔、咬咬、闻闻、却不下口,肉都急了,心说:你要吃就赶紧吃啊!别老盯着我行不? “亮哥,要不你干脆做了我吧。”温雨辰苦哈哈地说,“你天天给我科普,我受不了啊。” 这话倒是让霍亮大感意外。他还以为温雨辰死活不让做呢,为什么?小孩儿没经历过,害怕。今天一听他的剖白,心里顿时活泛起来。 但是…… “不做。”霍亮肯定地说,“你才二十,太小。再过一两年吧。” “那你能不能不要每天科普了?” “不能吃我还不能摸了?” “我都被你摸掉好几层皮了。” 不要脸的混球顺杆爬,掀开温雨辰的衣摆摸着人家光溜溜的小胸脯,继续科普。温雨辰哭的心都有了,虽说他嘴上讨饶,可也是真心喜欢小哥哥的科普。就在俩人腻腻歪歪的时候,司徒的电话打了进来。霍亮忙着把温雨辰压住,敷衍自家师傅,“忙着呢不知道啊?等会打!” “你想死了是吧?”司徒威胁小徒弟,“你俩赶紧回来,有案子了。” 霍亮挂了电话,转头来变了脸色,没有半分烦躁的模样,温柔的能滴出蜂蜜来。压着温雨辰要亲,温雨辰一把捂住他的嘴,“我听见了!” 妈的,小情人耳朵太好用也是个麻烦。 在温雨辰的坚持下,俩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市区,按照司徒给的地址直奔案发现场。 一进门,就见司徒拍打着葛东明的肩膀笑的上气不接下去,霍亮走到林遥身边,低声问:“他哪根筋又抽了?” “别搭理他。”林遥不待见地说,“你自己去勘察现场;雨辰你跟我来。” 温雨辰对司徒的状态也很好奇,溜到师傅身边,大眼睛眨了眨,似在琢磨是问呢,还是不问呢?林遥实在没心情解释,推着小孩儿径直走到沙发前,说:“发现的时候,尸体就躺在这上面,侧卧、身体微曲、双手抓着胸前的衣襟。” “中毒?”温雨辰脱口问道。 林遥一挑眉,“你怎么不想事是心脏病突发?” “心脏病突发就不是凶杀案了呀。” 傻小子!林遥耐心地给小徒弟解释。即便死因是心脏病突发,也会存在人为性引至心脏病突发。死因与死亡过程是必须要了解的,不能以一个片面来判断自己接触到的现象。 这边,林遥给温雨辰上课,那边司徒还在大笑。葛东明特别淡定地问:“不然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把整个特案组都拉人家分局去吧?” “你太……噗!太含蓄了。”对于葛东明一早六点就把分局那光头局长堵被窝,害光头局长把假发戴反了出门的事,司徒越想越乐。可乐归乐,那位法医他们还没找到。 葛东明让苍莲和田野留在分局那边等着,他带着主力队员过来勘察现场。 分局那帮人憋着劲想给特案组一个下马威,却被葛东明积极向上的方法解决了,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但司徒还是觉得不过瘾。这事若是让他办,估计就把那局长和法医当成了阶级敌人,对待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赤橙黄绿青蓝紫,别管是什么颜色的,一股风下去全部卷到墙根下当垃圾处理。 所以说,有时候不能让司徒出面,这货太闹腾! 把经过听了个七七八八,霍亮不耐烦地抓着司徒让他赶紧说说案子的事。司徒开口前,接了徒弟的烟,徒弟给点上,他美滋滋地抽上几口。这才舍得说话:“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关信案吗?就是我刚认识叶慈那案子。” “哦!你为了凶手把林遥惹毛那案子。操,你打我干什么?” 司徒白了一眼霍亮,“哪壶不开提哪壶,找抽。” “你只是单纯的手痒吧?” 司徒没搭理小徒弟的吐槽,吊儿郎当地说:“咱们的叛徒先生来挑衅了。把挑战书直接甩我脸上,你说我会是什么心情?” 霍亮鄙视地看了司徒一眼,“你真能臭美。你怎么就确定人家挑战的是你,不是特案组,不是军方,不是林遥呢?” 闻言,司徒一脸坏笑,搂着霍亮的肩膀,“亮子,卫君死在谁手里?” “你。” “军方跟谁接触的?” “你。” “咱这一群人里谁最帅?” 霍亮:…… 为了不被司徒恶心死,霍亮赶紧把话题扯到案子具体问题上。即便是谈到案子,司徒也没正经多少,懒洋洋地靠着墙,说:“目前为止,最能引起我兴趣的是死者与报案人的关系?” 怎么不是现场的细节?霍亮很纳闷。司徒冷笑一声,“初步工作都没做完,我在意个狗屁细节。” “那你还不勘察现场!?” “急什么?这事让你师娘他们出马,我收口儿。” 林遥从书房里探出头来,冷冷地瞪着司徒。这混玩意儿刚才说他什么来着?又想回家跪海胆了吧!? ☆、04 王永斌和胡苗在案件初期基本上是最忙最累的。王永斌这人虽然平时偶尔发几句牢骚,但真心热爱这份工作。胡苗的年纪比较小,跟小唐同岁,平日里组里的人都习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惯宠着这特别喜兴的丫头。在现场,胡苗也比较随意。听到司徒跟霍亮的谈话,她颠颠儿地凑过去,冷不丁地道:“我能看关信案的资料吗?” 司徒回头……好吧,他需要低下头才能看到胡苗的眼睛,谁让小丫头一百六十公分呢。胡苗抬着头,不屑地看着净测都有一百八十三公分的司徒,“你长荒了吧?这么大只!” 司徒掐着胡苗的脖子虐待丫头,胡苗说司徒欺负人,说你有胆子去掐林遥啊,去掐组长啊。林遥又从书房探出头来,“司徒,你别欺负胡苗。不想干活就出去吃点东西。” 被林遥喝了一嗓子司徒老实了。一本正经地问胡苗发现什么线索没有,胡苗耸耸肩,说:“现场内的物品、痕迹已经全部固定,厨房你们暂时不能进,还在做锅碗瓢盆、调味料罐和冰箱的取样。天然气阀门、各个门窗并无异样,没有撬压以及插入导入管的痕迹。我和永斌哥在卧室和客厅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类似遗书、信件、日记这类物品,尸体周围也没有。死者的书房和工作间倒是有不少,但是都需要进一步排查。”言罢,胡苗推了推只在工作时佩戴的眼镜,“也不能说一无所获,我在阳台里外发现一些虫子。” 看着胡苗拿出一个手指粗细、长短的玻璃容器,司徒和霍亮凑上去仔细看。瓶子里装的是一种很小很小的白色线状虫子,大约有二十几只。这种虫子真的很小很小,如果单独拿出一只来你未必会发现它。据胡苗说,阳台的落地门里外还有不少这种虫子的尸体。 霍亮不禁纳闷地问:“这才四月份吧,这么早就有虫子了?” “那是果蝇的幼虫哦。”从旁边房间走过来的温雨辰一手把着胡苗的腕子,一手扒着霍亮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以前我在研究所那边养过的。” 大家在听过小孩儿的话后都不好了。这孩子怎么养这玩意儿啊?霍亮算是比较淡定的一位,跟温雨辰说:“以后这爱好得改改。” “不是啦。”温雨辰哭笑不得地说,“在那边很无聊嘛。这种虫子比较喜欢腐烂的水果和蔬菜,我做完实验不舒服就会什么都不想吃,分给我的水果就一直在房间里堆着,没几天就会烂掉。然后我就发现这种小虫,闲着也是闲着,养着玩的。” 小孩儿的过去太让人心酸,胡苗猛扑上去死死搂着小孩儿,“雨辰真是好孩子,以后姐姐疼你。” 霍亮拍拍胡苗的肩膀,“他姐,这事轮不到你。” 嘻哈吵闹的时候,司徒却沉了脸色朝着阳台落地窗走去,拨打电话查询前几天的温度变化。获得的信息是:前七天内平均最高温度零上十八度,最低温度零上二度。死者的家位于七楼,阳台的采光非常好。 他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却没发现腐烂的水果或者是蔬菜,只有七八盆观叶植物蔫了吧唧地摆放在围墙下面。地面上的东西大多是一些纸箱和塑料板凳,上面积满了灰尘,看上去脏兮兮的。司徒小心翼翼地避开已经被做了记号的虫尸区域,想要看看纸箱里是什么光景。 “手欠是吧?”林遥站在落地窗里面,冷飕飕地说。 司徒赶紧把手缩回来,回了头笑嘻嘻,“我就是想看看里面什么样。” “你知道这是中毒死亡现场吧?你戴手套了吗?想死找我,我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知道自家小祖宗是为了自己好,司徒赶紧起身回去,黏在林遥身边连哄带劝。林遥没再骂他,只让他保证以后不干这事。司徒发了誓,许了诺,顺便给林遥一颗甜吃。 林遥闻听贺家也来搀和一脚,顿时嗅到了一股子猫腻味儿。他斜睨这司徒,“贺家吃饱了撑的还是另有文章?” “肯定是后者。”司徒笑着把林遥拉到刚刚检查完毕的卧室里。客厅那边的霍亮一眼看到俩师傅躲屋里说悄悄话,便带着温雨辰也过去凑热闹。 由于贺家的参与,情况便显得有些复杂。林遥纳闷,贺晓月为什么没说跟死者是亲戚关系?贺家到底为什么要聘用司徒调查案子?贺家与贺晓月在这起案子里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说到这些疑问,司徒看的比较明朗。既然对方已经下了战书,能利用的肯定都要拿出来招呼他们。双方对垒才刚刚开始,想别的都没用。他坚信,只要是跟林遥绑一块儿,就没解决不了的事。 温雨辰也在一边帮腔,“任他野风呼号,我自岿然不动!” 司徒被小孩儿逗乐了,笑道:“你也就是个小树苗,老实跟你师傅学着吧。”言罢,跟林遥说方才是接到了文堂的喵信,说贺家居然同意了他开口二十万的雇佣费,并约好时间要求见面。林遥诧异地看着司徒,“你要了二十万?” “不多啊,我还得分亮子一半呢。小子改攒钱养家了。” 亮子就在一旁算计,不多不多,还少了呢。另外那对师徒一起咂舌,林遥感慨着:“贺家真是冤大头啊” 小孩也感慨:“我也要努力赚钱养家了吗?” 大家都用“跑题了”的眼光瞧着温雨辰,小孩儿还没米自觉,抓住霍亮的手,“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霍亮眼皮跳跳……你不努力也可以。 贺家的所为是古怪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一点不止司徒好奇,文堂也好奇。所以,文堂在喵信里多说了几句话:贺家的政治背景很深,基本上不帮人的。这事换成是我们文家,躲都来不及,不可能往前凑合。贺家的事你要查就一查到底,虽然我现在不在其位,还是有一些关系的。查出来的问题你直接跟我说,好与不好涉及到不少人。 司徒让林遥听了这段喵信,林遥摸摸下巴,“文堂忒精。”转回头来问自家爷们对贺家什么看法。 “看法啊……”司徒想了想,“太巧了。你回忆一下关信案就能明白我的意思。当时,发现尸体的郑囡囡是个富二代。他们郑家也请我调查案件,当时是她舅舅通过中间人找到我的,说明情况后我也觉得他找我的理由很牵强。毕竟,只要通过核实调查,郑囡囡那点嫌疑根本不算什么,他舅舅没必要花钱另外请我调查。但是,我跟中间人有点交情,不好回绝。所以才答应了郑家。” 反观贺家。贺晓月是个官二代,跟死者方惠的关系不一般,发现尸体的经过也跟郑囡囡发现关信那时候差不多。而贺家聘请司徒的理由同样牵强,而司徒看在文堂的面子上也答应了贺家。 司徒做了一个对比。 富二代郑囡囡vs官二代贺晓月 郑家舅舅vs贺家家长 中间人vs文堂 乖乖听着的温雨辰举手发问,“那快递员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另外三人耸耸肩,谁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卧室里大小爷们一筹莫展,客厅的女汉子相当不满。胡苗大咧咧地嚷着:“你们在里面种蘑菇吗?赶紧出来帮忙!” 林遥无奈地笑着,推着小徒弟走出去。司徒跟在后面吐槽胡苗:“苗苗,你再这样下去可就嫁不出去了。” “不是姐太强,是没真汉子让姐愿意小鸟依人。” 一边上的王永斌溜边儿嘟囔,“亏着我眼贼,能找到那么温柔的媳妇。” 现场内嘘声四起,大家都对王永斌那臭美劲儿表示强烈的嫉妒与鄙视。葛东明蹲在墙根下一个劲儿拍脑门,拿种帮没个正经的玩意儿实在没辙。 闹归闹,工作谁都不会含糊。至少胡苗在鄙视了现在大部分男人后招呼林遥去楼下说事。霍亮本意也要跟过去,却被司徒拦住。他说:“你去调查一下贺家怎么回事,特别是贺晓月跟方惠之间的关系。” 霍亮挠挠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楼下方向,司徒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恋恋不舍的。雨辰需要跟小遥学的东西还很多,你不要拖他后腿。” 说到这个,霍亮想起件事来,“司徒,我刚跟你学习那时候,你天天给我安排训练。辰辰不用学吗?” “快了。”司徒坏笑着,“悠闲日子他也过不了几天。” “那唐老爷子那边说没说什么时候让他进特案组。” “你还惦记上了?”司徒失笑。其实,现在的温雨辰还差的远,让他立刻进入特案组并不合适。这事,林遥跟葛东明谈过,组长大人的意思是:先跟着你学,等温雨辰到了霍亮那个水准,我再给他办手续。言下之意:我到现在还惦记着亮子呢!你们能给我吗;你徒弟还嫩,你给调教好了再拿出来炫耀。 霍亮知道温雨辰需要长期的锻炼学习,不说别的,小孩儿到现在还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情,这一点很致命。司徒就曾经跟自己说过:侦探的眼睛不能表达出任何情绪,一举一动、一瞥一视,都可能变成敌人发现你弱点的契机。 司徒把亮子打发了出去,返回现场后溜达到王永斌身边,问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奇怪。案发当天下午小区停电,电都停了监控器是怎么工作的?” “案发当天是下午一点到三点二十分停电。三点二十过几秒那功夫就恢复供电了。” 司徒摸摸下巴,“赶的还挺巧。” 王永斌记下了司徒口中的“真巧”随后,继续勘察现场其他情况。司徒在客厅里溜达了一圈,一转身下了楼。这会儿,林遥带着温雨辰正在死者的工作间里。 工作间很乱,到处都是设计图和画图的工具,还有落在一起乱七八糟的书籍。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手工画台。就这点东西,几乎挤满了工作间。 胡苗拍完了照片后就出去拍摄其他地方,她再三叮嘱林遥她回来之前不要乱动东西,林遥也只能小心着点。他在工作间里已经看了半天,温雨辰同他一样,似乎正在找着什么。 司徒走进来,问道:“发现了吗?” “没有。”林遥蹲在书桌下面,往里看着,“我在书房也没找到,你说能放哪呢?” 胡苗拍完了照片返回来,刚好听见林遥的话,便问:“你们找什么?” 夫夫俩异口同声地问:“设计图啊。” 死者方惠让贺晓月来取设计图,那设计图呢?为什么没有找到?胡苗的表情也严肃了一些,走进去,让林遥起身,几个人围在一起。胡苗说:“你们能认出那份设计图吗?”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死者的工作日志,展开最后一页,说:“这里写着。‘下午五点前,交给公司衡韵酒店大厅设计图’。”他看遍了整个公寓,都没发现标有衡韵酒店字样的设计图。 胡苗说:“要不要再问问报案的妹子?” “问她没用。”司徒说,“如果她看见了,就说明设计图应该在尸体附近。但是分局的人并没有发现设计图,她也没说;如果她没看见,说明设计图应该在其他房间。小遥,设计图的事你让永斌和苗苗去做,你带着雨辰跟我走,我有事跟你商量。” 林遥狐疑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司徒要说的事八成不方便在这里提起。随即,跟葛东明打了招呼带着温雨辰走了。走到楼门口,遇到赶来的谭宁。 谭宁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表情特别招人疼。林遥喜欢谭宁,这人总是让你觉得舒舒服服的。所以,他多问了几句。谭宁皱着眉头长吁一声,说:“我跟苍莲在分局那边等他们的法医。那位法医快十二点才来,我跟他询问了关于死亡时间的问题,让他尽快把所有资料整理好给我们。” “然后呢?”林遥问道。 “他说尸体和到目前为止的尸检结果可以给我们,但是那种砷的分析实验结果还没出来,这个他要留着。苍莲的意思是留着可以,但是结果出来后必须立刻交给咱们。那位法医就跟苍莲吵起来了,说我的实验结果为什么要给你们?你们自己不会做分析吗?吃我这边现成的,特案组想的还挺美。” 当时,谭宁就跟法医说了:你是以什么立场留下实验结果?公家立场,你有义务把所有线索资料交给我们,因为这案子已经由特案组侦破;你要是以私人立场要留下实验报告就不对,你根本就没这个资格。谭宁说话一向温温和和,虽然道理明确犀利,但口气上还是非常可亲的。即便如此,对方也没松口,他的理由是:虽然这个案子已经交给你们特案组了,但尸检是我做的,我在这边儿也要留份存档。结果,特别不爽的苍莲发了火,没几句话就跟法医吵了起来。谭宁在一旁劝架,不经意间推了那法医一下,结果那位法医就闹开了,非说谭宁打人。苍莲火气更大,上去就要抽他。俩人吵来吵去的让谭宁听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原来,这位法医曾经是邓婕的死对头,对邓婕唯一的爱徒苍莲特别的不待见。 “那个法医是不是叫马云樟?”林遥问道。 “对,你怎么知道?” 林遥哼笑了一声,说:“邓姐的同学,从上学会儿他们就不对付。四年多前吧,马云樟用死者尸体做其他实验,这事在法医圈里闹得沸沸扬扬。有一次交流会上,俩人因为这个吵起来了,邓姐当场就扇他俩耳光。” 司徒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知道的?” “邓姐跟我说的。”那时候的林遥还整天躲在资料室里当书虫。可没人知道邓婕隔三差五就去跟林遥闲聊,聊着聊着就把马云樟的事说给林遥了。林遥也觉得马云樟不是个东西,虽然人已经是死了,可你不能把死者的尸体当试验品啊。 虽然邓婕和马云樟积怨已久,但是邓婕已经殉职,马云樟还刁难苍莲实在说不过去。司徒咂咂舌,跟谭宁说:“这事不可能只是因为私怨。马云樟不给实验结果,肯定还有其他原因。你告诉苍莲别让她再跟马云樟掰扯了,明天上午我去会会那傻逼。” 那种蛮不讲理满肚子猫腻的孙子还是让自家爷们去对付最合适,谭宁这样的君子就靠边站吧。可话说话回来,特案组的镇静清凉剂在外面被欺负了,林遥觉得很不爽。 “谭子,他没伤着你吧?” 谭宁笑着摇头,直接进了电梯。司徒觉得林遥想太多,拉着他直接走出去。 路上司徒跟林遥说起关于林岳山的问题。来自军方的那份资料林遥也看过,只是没司徒看的那么仔细。上一个案子结束,司徒整整在家窝了四五天,别的不干,就捧着那份资料翻来覆去地看。林遥上班的时候他在看,林遥下班了回到家发现他还在看。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司徒看出来的东西到底是比其他人多了一些。 比方说:“资料里说林岳山是个孤儿,六岁那年被收养,养父母是普通人。林岳山在小学、中学、高中的时候各个情况都很正常。十八岁那年养父母死于煤气中毒,当时他住校,躲过一劫。” “资料上这么写的?”小孩儿问道。 司徒点点头,说:“当时警方也调查过,最后确定是意外事故。我却觉得他养父母的死很不寻常。因为十八岁那年林岳山忽然开始跳级了。从大一一直跳到大四。学校还内定他保送出国进修。林岳山在国外进修了四年,这四年里他身边意外死亡、自杀的人有七个。” “妈的,又是一个高智商变态!”林遥愤愤地说。 司徒认同林遥的观点。而他想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林岳山凭什么可以操控很多人的生死。关于这一点资料上没有分析,所以司徒纳闷。林岳山的这些情况必然是不寻常的,军方研究所在吸收研究人员的时候肯定要调查他,这种种问题综合下来,研究所难道会看不出这人心态有问题?好吧,退一步讲,如果是林岳山叛逃之后研究所才去调查他以前的背景,那么必会有他们自己的分析和结论。但是,资料上只清晰地罗列了林岳山的过往问题,没有任何分析。这一点司徒觉得并不是好事。 “是很奇怪。”温雨辰在一旁搭腔,“以我对研究所的了解,像林岳山这种人绝对会引起其中几人的的兴趣,应该不会错过分析研究啊。” “但是资料上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司徒说,“往好了想,研究所不想干预我们的工作,担心咱们先入为主;往坏了想,研究所那边给的资料不全面,他们隐瞒了林岳山的一些情况。不想让咱们知道。” 言罢,司徒让温雨辰联系了翟谷清,准备再见一次老陈。 ☆、05 在富有中国传统风格的茶馆里,贺晓峰夸张地包下了最大一个房间。这里司徒来过几次,据他所知那个大房间最低消费就要八千元,贺晓峰啊贺晓峰,你真是在爷面前作死没够。临进去前,司徒没让温雨辰跟着,他把小孩儿安置在房间门口的散台,其中意义温雨辰也明白,乖乖抱着包包等。林遥则是卯着劲儿疼爱徒弟,给小孩儿叫了很好的茶,叮嘱来服务的小姑娘,小孩儿要什么你都记我账上。 小姑娘连连点头目送林遥等人进了茶间,回头来问温雨辰还想点些什么。 “有桔子吗?” “有!” “我要一斤。”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的桔子不是论斤卖,而是论份儿卖。一份儿五十元。” “一份儿多少个?” “吉利数,八个。” 温雨辰当时就愣了!(⊙_⊙)……“你们家的桔子哪产的啊?” “广柑蜜桔啊。” (f′)靠……“八个桔子就要五十元?你们家穷疯了?我出门右转走两百米,五十元我能卖一筐!” 小姑娘呵呵一声,表示看不起大惊小怪的孩子,扭着小蛮腰走了,不伺候了!小孩儿还觉得特别震惊,立刻给霍亮发喵信:我跟你说啊,我和师傅他们出来办事,到一家茶馆,八个桔子要五十!五十啊!太可怕了。我说他们穷疯了,那服务员还瞪我。看在她是个女的份上,我没跟她一般计较。 很快,霍亮的喵信回来了:乖,不搭理那种人。今晚我回家给你带桔子。来亲一个。 温雨辰脸通红,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他就把嘴凑近了电话。赶巧,刚才那小姑娘回来了,小孩儿一紧张,直接冲着电话“噗”了一声。 霍亮:辰辰,你是亲我呢?还是给我放了个屁? 小的在外面不务正业,大的在里面也没多正经。面对贺晓峰,司徒就没说过一句老实话。兜兜转转地聊着闲事,好像就是来喝茶的,别无他问。文堂也不吭声,笑眯眯地品着香茗,偶尔跟林遥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没多一会儿,贺晓峰忍不住了,直接打断了司徒的闲聊。说:“司徒,咱们也算朋友了吧?” “算,怎么不算。” “那好,既然这关系明确了,事情也就好说点。我同意给你二十万,等你查清了问题,我一次性支付给你。” “贺律师,现在就谈支付方式还早了点。”林遥放下了茶杯,平淡地说,“我们要听过你对事件的描述,之后才能确定接与不接。” 贺晓峰纳闷地看着林遥,“我认识你。特案组的警察,林遥。我跟司徒谈工作,还要得到你同意吗?” 作死吧?这就是作死吧?司徒偷偷地看了文堂一眼,似在问:你没告诉他我跟林遥的关系? 文堂笑而不语,很委婉地知会司徒:我不是多嘴的人。 好吧,文堂这是有意刁难贺晓峰,司徒算是看出来了。 林遥大方地说:“我们俩一家子,我管财务。” 贺晓峰的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惊讶与厌恶的态度,继而尴尬地垂下眼,收敛了一些。司徒和林遥都不在意贺晓峰怎么看待他们的关系,司徒更是不把贺晓峰的鄙视放在眼里,直言,“说说吧,你们家到底想让我查什么?” “是两件事。一个是方惠的案子,一个是方惠他父亲的问题。”贺晓峰很快恢复了正常,说:“方惠的父亲一个人住在外地,两个月前忽然自杀。虽说人抢救回来了,但是精神上不大正常,疯疯癫癫的。他们家也没什么钱和人脉,我父亲帮忙找了个医生,给他治疗。后来的事,我们就不大清楚了。但是相隔两个月,方惠忽然被杀,我跟我的父亲都觉得很奇怪。” “昨天晚上,文堂说明了方惠案的一些情况,本来我父亲没打算过问他们家的事。但是,今天早上我们家几个亲戚都打电话来询问,大有指责我父亲的意思。” 亲戚指责?为什么?林遥和司徒都狐疑起来。贺晓峰的解释是:你贺家跟方惠在同一个城市,怎么没有好好照顾这孩子?方家本来就剩他们父女俩挺可怜的,一再发生这种悲剧,你贺连博有能力帮一把,怎么就不吭声呢?亲戚的意思也不是很苛刻,只希望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现在的人这没几个傻子。方惠的父亲自杀,是她发现并亲自送往医院的。方父脱离危险后,方惠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在家陪着父亲。假期结束,方惠回到s市后也是每天好几个电话询问父亲的病情,在父亲精神状态尚可的情况下还会跟父亲说上几句话。为了给父亲最好的治疗以及优越的疗养环境,可说是没白天没黑夜的工作。由此可见,就算是为了她父亲,她也不会自杀。 方惠是他杀这一点已经落锤定音。那么,各种疑问便接踵而来。方惠得罪谁了,对方要至她于死地。这事跟方父有没有关系? “其实,方惠父亲自杀也很奇怪。”贺晓峰说,“论辈分,我该叫他表哥。我这位表哥今年五十六岁,妻子十几年前过世,他没再婚,一个人带着方惠生活。他是个医生,他妻子刚过世那时候他的心情很不好,出了一次医疗事故,进过调查,认定他负全责,医院就开除了他。经过朋友介绍,在一家私营的整容院上了班。” 方父没什么大志向,只要能养活自己跟女儿就行。是个典型的乐天知足的人。这么个人,忽然就自杀了,之前一点征兆没有。谁听了都不相信。 说到这里,司徒打断了贺晓峰。他问:“关于方惠父亲的事等会再继续说。我先跟你谈两件事。一,你们让文堂转达的意思是只调查方惠父亲的案子,现在你又说连方惠案一起查。这就是两个案子了。二十万是一个案子的价,两个案子肯定不能这个价。” 贺晓峰楞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看得出,他在控制自己的脾气。贺晓峰问道:“那你说什么价格合适。” 司徒毫不犹豫地说:“我给你个友情价,三十万。”不等贺晓峰砍价儿,马上又说:“还有件事,我要知道,你父亲只因为几个亲戚的电话就来找我吗?他应该知道这案子已经是特案组在侦办了,为什么不找特案组?” 贺晓峰没有立刻回答司徒的问题,他似乎还有其他事,从刚才就在频繁地看时间。这会儿,他起了身说有事需要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司徒笑眯眯地拿起茶杯,倒也不在乎等上一会儿。待贺晓峰出去,始终没开口的文堂低声笑道,“你们猜他干什么去了?” 林遥翻了个白眼,“打电话请示上头的意思呗。” 文堂也清楚,贺晓峰那点猫腻儿瞒不过眼前这俩人的眼。可他们想要知道贺晓峰到底请示了哪些问题,就有些难度了。对此,林遥笑着给文堂倒了一杯茶,“我徒弟在外面呢。” 文堂挑挑眉,愈发觉得温雨辰这孩子有前途! 过了十来分钟,贺晓峰笑容可掬地回到茶室。坐下之后,便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三十万就三十万,我同意了。” “爽快!”司徒满意地瞧着贺晓峰脑门上的汗,“还有呢,我的第二个问题,你怎么说?” “这些事毕竟是私事,我父亲不可能找警方。” 墨色的茶杯被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衬着文堂白皙修长的手指,赏心悦目。他施施然地说:“司徒,贺伯父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为官清廉,公私分明。” 狐狸!狡猾!没一句废话!难怪年纪轻轻就坐上秘书长的位置,文堂还真的挺是个人物的。在心里给文堂打完分,林遥转头看着司徒,“既然这样,你就接了吧。” 好吧,司徒表现出有那么一点点不乐意完全是看在文堂的面子上才肯点头的意思。贺晓峰也懂得趁热打铁,连忙拿出了合约。司徒仔细看过了一遍,修改了几项条款,签了字。随后,贺晓峰也拿起笔…… 林遥一个犀利的眼神看向文堂,似在说:他签?名不正言不顺啊。 文堂微微一笑,并不在乎是谁跟司徒签下合约。既然他没异议,林遥也懒得管这事,反正三十万肯定会到手。 最后,合约签定,雇佣关系就算正式成立了。按照合约上的条款,司徒要将方惠父亲自杀一案、方惠被杀一案、这两起案件调查清楚,将最后的结果交给贺家;贺家在合约签订并有法律效应当天,支付司徒三分之一的佣金。 自打跟贺晓峰见过面,这货还算老实,没让司徒逮着机会挤兑他。临走了,贺晓峰拍拍司徒的肩膀,笑道:“我们家这三十万可不好赚,加油吧。” 林遥觉得这人就是嘴欠,刚要数落两句,被司徒偷偷握住了手。司徒也拍了贺晓峰肩膀两下,笑道:“放心,这三十万我一分都不舍得帮你省。” 贺晓峰哈哈大笑着离开,走出去,上了车,然后……肩膀怎么这么疼? 贺晓峰完全没影了,林遥才满意地回头看自家徒弟。温雨辰一直乖乖地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林遥对他招招手,小孩儿颠颠儿地跑过去。文堂看着有趣,就问小孩儿,“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出来?” “他不知道我在呢。我要是跟你们一起出来了,会暴露。” 闻言,司徒和林遥的手齐刷刷地蹂躏小孩儿的头发。孩子心眼儿多了,进步不少。文堂也满意地频频点头,遂看了眼手上的表,“两点了,你们吃中饭了吗?” 仨人一起摇头,别说中饭,司徒连早饭都没吃。文堂压根没理会司徒,笑问温雨辰,“你喜欢吃什么?” “桔……” “他吃什么都行!”林遥果断地捂住了小孩儿的嘴,无视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 自从辞了职在家也有三个多月了,文堂忽然觉得,这三个月只有跟司徒等人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他决定请仨人吃饭,尽管他已经吃过了午餐。 席间,文堂主动跟司徒说:“贺家的事我不方便多说。既然你接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文堂话里话外透露着贺家肯定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司徒不好跟他下保证,事实上,跟文堂办事,保证什么的真多余。他相信文堂,文堂也相信他。 “文堂,你也不能闲着没事干。”司徒说,“我准备分配你点工作,你要是方便就出去溜达溜达,不方便直说,我再安排别人。” “你说吧,什么事。” 司徒的意思是:借着方惠案的机会让文堂多接触贺晓月,打听一下贺晓月眼中的方惠是怎么样的,以及贺晓月眼中与方惠的关系。虽说他也安排了亮子去查贺家和贺晓月,但以亮子的角度出发,短时间内不会接触贺晓月这个人。那么,唯一方便又值得他信任的人,只有文堂。 文堂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汤,须臾,方说:“可以。” 搞定了调查贺家的两步棋,司徒才专心问温雨辰,有没有听见贺晓峰讲电话。 听是肯定听见了。当时,温雨辰知道司徒把他安排在外面的用意,见茶间走出的陌生人掏出电话他便跟了上去。贺晓峰还很谨慎地走进一个无人的包间,可架不住小孩儿的能力逆天,说的话,温雨辰听的一清二楚。但是…… “我没听见跟贺晓峰通话那人的声音。”温雨辰挠挠头,“按理说,我应该听见的嘛。茶馆里噪音也不大,我周围也没人,我跟贺晓峰之间只有一扇门。为什么我没听见呢?嗯……可能是对方有意压低了声音,就好像在什么不方便说话的地方接了贺晓峰电话,不能不接,又不能用普通声音讲话。”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徒弟越来越上道了,林遥倍感欣慰之余,也琢磨着是不是该给他拟定课程表了。 温雨辰的讲述很精确,重复了贺晓峰的每句话、每个字、包括语气啊停顿啊,模仿的惟妙惟肖。 “‘司徒提出要多加十万的雇佣费,理由是方惠和他父亲的案子是两个,不能按照一个案子收费。”说完,温雨辰停顿了一下,表明跟贺晓峰通电话那人讲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的话,随后才是贺晓峰,“‘答应他?不,我不是不甘心,算了,三十万就三十万吧。这点钱我还有。’” 重复到这里,温雨辰停了下来,说:“这句话说完,贺晓峰的声音消失了大约两分钟的时间。然后,他再说话,是几声‘喂’我怀疑他打了两个电话。第二个电话,对方在信号不好的地方,通讯效果比较弱,所以他连续说了几声‘喂’和‘听见没有’。” “第二个电话他说了什么?”林遥问道。 “‘已经谈妥了,司徒肯定会同意。等会我会跟他签合约。你怎么办?想出办法了吗?尽快吧,根据我对司徒的了解,他很快就会找你询问情况……你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天真,你以为主动出击就能奈何得了司徒?别傻了,你那叫此地无银……我知道没用,关键是别人不知道。不管怎么样,你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实在不行就去找文堂,他跟司徒的关系很不一般。’” 众人心里都明了。第一个电话,贺晓峰打给了他的父亲,第二个电话打给了他的妹妹。听起来,贺晓月的确是隐瞒了一些事,可听贺晓峰的口气似乎不严重。司徒笑着搭上文堂的肩膀,“哥们,该你出马了。” 文堂微笑着坦言,“对付贺晓月,美男计未必有效。” 闻言,林遥一愣,想歪了。可他哪好意思说:难不成贺晓月是个拉拉?这话死活不能说,会被文堂记恨一辈子!没想到,身边的小徒弟傻愣愣地问:“她喜欢美女?” 真敢问啊…… 文堂苦笑着摇头,“贺晓月那人非常冷静,丝毫不见年青人的冲动和好奇心。我们认识快两年了,我一点不了解她。” 小孩儿摸摸光溜溜的下巴,“那是她不和你口味。” 哦?文堂来了兴趣,夫夫俩也对温雨辰这句话有点好奇。小孩儿还不自知,继续分析,“其实吧,这种事真就是个缘分。你们别误会,我说的这个缘分是‘眼缘’你们肯定也有过这种感觉,同时认识好多人,有漂亮的,也有普通的,还有丑的。可你就觉得那个普通的像是以前认识,见面就觉得亲,而那漂亮的就是陌生人,虽然也喜欢看,但是感觉上不亲。至于丑的,直接忽略,没啥感觉。” 司徒忍着笑,频频点头。温雨辰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有道理,根本刹不住了,“我打个比方哦。就说我刚认识师傅他们那会儿,我看师傅第一眼就觉得:哇,好帅!好厉害!好喜欢!见到司徒那会儿,我就觉得:啊,好帅!有点可怕啊。司徒跟我师傅都是一等一的帅,我也喜欢他们,但是我见他们都没有第一次见到亮哥那种感觉。” 文堂听的津津有味,顺便问他,见到霍亮那时候是什么感觉。温雨辰嘿嘿地傻笑,“我想保护他。” 林遥:…… 司徒:…… 文堂:“保护他?亮子很强,他不需要。” “他需要不需要是一回事,我想不想是另外一回事。明说了,就是亮哥合我的眼缘。”说完,温雨辰眨着大眼睛看文堂,“文哥,你第一次见贺晓月的时候,想保护她吗?” 文堂愕然。他从认识贺晓月到现在从没想过保护她,照顾她也是出于男人的立场。这就像一场交易,你都没有付出,对方怎么可能回赠?所以,要搞定贺晓月就要从根本的感情下手吗?文堂思量片刻,忽然觉得:谁说这孩子呆的? 三个大的都被一个小的搞的特别意外。而林遥的电话打破了大家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来电的人是负责在第一时间去死者公司调查情况的田野。 为了让司徒也听到田野的消息,林遥将扩音打开。田野的声音马上传了出来,“我说,这案子不是灵异案吧?” “什么意思?”司徒忙问道。 “我把该找的人都找了,该问的我也问了,我还翻看了几部电话的来去电记录。妈的,昨天下午一点到四点,方惠压根没给公司打过电话,公司也没给贺晓月打过电话。压根没人知道方惠准备找人去她家里拿设计图的事。” 众人齐齐一愣,林遥赶忙说:“你马上去电话局查,查原始记录。” “我就在这坐着呢,电话记录我查完了,压根没有。你们明白了吧?电话局都没那两通电话的记录,说明方惠的确没给公司打过电话,公司也没给贺晓月打过电话。卧槽,怎么回事?鬼来电?” 司徒坐不住了,想到方惠的电话还在特案组,急忙要走。文堂催着他们先走,他去买单。以后的事,电话联系。 ☆、06 现在的通讯服务已经近乎于完整,别管你打的通还是打不通,事后都会有来电提醒,手机上也会留下记录。司徒赶到特案组拿着方惠的电话研究了一会儿,的确是没发现所属公司的号码。谨慎起见,司徒让田野查查方惠家里座机的通话记录。林遥却觉得希望不大。就算方惠使用座机给公司打了电话,公司那边也该有人知道方惠找人去家里拿设计图的事。林遥相信田野的办事能力,不可能存在漏查这种情况。况且,不止是方惠这一边有问题,贺晓月与公司那次通话同样没人知道。 夫夫俩不否认怀疑贺晓月说谎,然而,这种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能编纂出来的,说白了,太傻逼!再联想到贺晓峰与贺晓月的那次通话,俩人基本确认了贺晓月说谎这件事。 林遥越想越觉得古怪。在分局那边看到贺晓月的时候,那女孩镇定冷静,不像没有主见的人。她在分局待了大约十个小时,就算再怎么惊慌,这十个小时也足够她冷静的。故此,谎言未必是她慌张之余的产物,而更像是刻意为之的结果。既然如此,贺晓峰为什么要劝说她尽快想办法解决呢? 回想起贺晓峰的话:你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天真,你以为主动出击就能奈何得了司徒?别傻了,你那叫此地无银……我知道没用,关键是别人不知道。 司徒一直研究方惠的电话。他发现,有记录的二十几通来去电里,一半是打给h市一个座机号码,想来应该跟方父有关。其余的都是些零散号码,其中有贺晓月的通话记录,一共三通,一通是方惠打给贺晓月,时间是:前天上午九点;一通是贺晓月打给方惠,时间是:前天中午十二点。 短信里基本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司徒点开了喵信,能看到最近联系人按顺序在首页罗列,第一个是一名id叫“瓜瓜的呱”的人,听声音是个女的。听她们俩的聊天记录,刚好是案发当天的下午两点。内容,都是些生活琐事。他点开最后一段语音播放。 方惠:家里停电,电脑也用不了,烦死了。不跟你聊了,我去煮碗面。 司徒随手扯了扯连在电话上的充电器,问杨磊,“你觉得现在的手机,有没有可能……” “没可能!”不等司徒说完,杨磊直接否定,“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好吧,虽然他多次一问,但还有些事想不通,司徒见杨磊忙的俩手都快抽了,就去骚扰杨磊的小助手,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司徒跟特案组的人都很熟,也没什么虚头巴脑的时候,搭上小哥的肩膀,很亲昵说:“跟我说说,你们在方惠的手机里有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 技术小哥眨眨眼,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还,还没结果呢。有了结果,我马上告诉你。” 司徒笑着揉了揉小哥的脑袋,顺口说了句,“乖。” 林遥淡定地扯住司徒的衣领带着往外走,顺便向杨磊表示歉意,“这货脑子不好,你别在意。” “我没在意。但是……你们俩把电话卡给我放下!”杨磊抻着脖子吵门外喊,“林遥,你把证物留下!” 林遥当做没听见,扯着自家爷们离开了特案组。走到门口刚好遇到了唐朔,小唐同志看上去精神不济,顶着两个熊猫眼蔫蔫儿的。 “你这是多久没好好休息了?”林遥问道。 唐朔苦恼地摆摆手,“别提了。今天一大早组长就让我跑了一趟h市,调查方惠父亲的问题。” 哎呦,组长下手够快的。林遥笑道,“然后呢?有什么收获?” “没。”唐朔怏怏地说,“方洋是真的得了精神病,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主治医的意思是:方惠死了这事还需要找个时机告诉他,可能是顾虑到他的病情吧。我跟主治医说好了,三天后再去。我要在场看着方洋是什么反应。” 一直乖乖跟在林遥身边的温雨辰主动请缨,“师傅,我能跟小唐哥一起去吗?我跟精神病交流可顺利了。” 林遥哑然失笑,点点头,同意了温雨辰的请求。唐朔连续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再加上昨晚没睡好,已经快死机了。他说反正今晚组长要开会索性也不回家了,去办公室睡会儿。司徒打听叶慈哪去了,这时候怎么没理照顾你?唐朔立刻冷冷地呵呵一生声,“他一个朋友的朋友出了事,他去献爱心了。” 听唐朔的口气是很不满叶慈的行为,司徒挑挑眉,也没说什么。 带着小徒弟离开特案组之后,林遥说要去重案组一趟把关信案的案宗拿回来,司徒没跟着去,他准备再到现场看看。 “去吧。”林遥把车停在路边,“永斌和胡苗说明天早上才开始做现场重现,你抓紧时间。回头电话联系。” 就这样,温雨辰跟着林遥去了重案组,司徒一个人赶赴案发现场。 到了死者的小区之后,司徒并没有马上去现场。他找到物业的负责人单聊。 司徒很随和,笑呵呵地问:“怎么称呼?” “你叫我老马就行。”负责人回道。 “你比我大,我就叫你马哥。马哥,案发当天几点到几点停电?” “这个啊……停电时间是下午一点到三点二十分左右。” 司徒笑了笑,说:“为什么停电?” “是小区里检修电路,我们已提早通知过业主。原本呢,我们预算时间是下午一点到三点,但是工作起来比较麻烦,到了三点二十才恢复供电。” “就是说,你们的通知上写的是:下午一点到三点。对吧?”见老马点了头,司徒又问,“既然是检修电路,就是间隙性停电喽?” “间隙性是啥意思?” 司徒没什么耐性地说:“就是停停给给的。” “对,是这样的。检修电路嘛,鼓捣一阵子之后肯定要测试一下的,有隐患的地方就要提前维修,那样就需要断电喽。” “既然马哥这么明白,我也不嗦了。”司徒的脸色严肃起来,“调查情况的时候,你们的人告诉我同事的停电与来电时间也是13:00――15:20。监控显示,死者那位同事是在15:28分走过一楼监控,监控里可以明显地看到她在电梯前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发现电梯不能用,转而去走楼梯。你们15:20恢复供电,为什么监控里我们看到电梯无法使用?” “我给你解释一下。”老马并没有慌张,认真地说:“三点二十分是正式恢复供电的时间,也是我们的电工在工作记录本上写下的时间。但事实上,恢复持续供电的时间是在三点五十左右。那个你说的,间什么来着……” “间歇性。” “对对对间歇性。电工首先检查的是总配电房。每个单元都有分配电房,可以控制给电断电。总配电房搞完了,他们还需要再给两个单元的分配电房做检查,其中就有方小姐的那栋。所以,三点二十之后,还是有几栋单元是断断续续供电的。可能方小姐那位同事就赶上了停电。” “既然死者所在的单元没有恢复供电,监控器是怎么工作的?” “监控器的电源不在那个单元里啊,是在我们的主控室。” 司徒彻底乐了,“你们这个有意思啊。监控器不连接楼内的电源,扯了这么远连到主控室。” 人家老马表示,他们使用的监控器很好。监控摄像头不需要连接楼内的电源,只要主机那边有电,摄像头就会不孜不倦地工作。这功能好,所以特别贵。 司徒调侃道,你给我个购买地址,我给我们家也换一套!老马还真把厂商的联系方式给了司徒,作为回赠,司徒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老马。并说,找到那个两个检查电路的电工,立刻给他打电话。 老马不敢怠慢,拿着司徒的号码出去找人了。随后,司徒才去了案发现场。 接近死亡时间来过案发现场的人不是只有贺晓月,那个快递员是在15:20通过一楼监控器。那时候,这栋a区2单元还没有恢复供电…… 操!司徒气恼地暗骂一声。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查清,推论根本无法进行。 在接触少的可怜的线索后,司徒就对停电这事耿耿于怀。或许其他人没发现,司徒却是对停电越来越感到狐疑。至于原因,还是因为电话。 停电之后,需要电源才会显示来电和留下记录。所以,方惠家里的座机没有13:00――16:00之间的记录。司徒并没有异想天开,通话记录连电话局都没有,他想要知道的是:在停电期间,方惠家座机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关信案中,凶手就对死者的电话设置了一个小计谋,但那种计谋放在方惠案中显然不合适。司徒也不认为,杀了方惠的凶手会忽略电话计谋。起先,这只是一个猜测,在得知方惠手机、公司电话都没有那两通电话记录后,司徒几乎可以确认,凶手一定在电话上做了文章。是座机还是手机?方惠用的是智能机,相比关信那个老爷机可好很多。所以,手机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座机! 所以,问题也跟着来了。座机电话里没有13:00――16:00的任何记录,看似正常的现象却飘散着浓郁的猫腻味儿。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其实,这些疑问也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贺晓月从头到尾都在说谎。然而,就想林遥所想那样:这么明显的谎言,傻瓜才会说。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说这种谎言,因为只要去电话局查,必然真相大白。这一点贺晓月不知道?不可能不知道吧。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贺晓月是个关键。给文堂打了个电话,让他尽快去找贺晓月了解情况。最后,司徒叮嘱文堂,这事不能急,不能让她察觉到你在试探她。 为了让文堂那边的进展顺利,司徒特别知会霍亮,暂且不要接触或者是针对贺晓月做调查。 挂断了司徒的电话,霍亮坐在车里挠挠头。贺家参与进来的起因就是贺晓月,虽说他也没想过第一个就去查贺晓月,但千丝万缕的肯定会涉及到。既然司徒不让他接触贺晓月,就要重新拟定计划了。霍亮准备从贺晓峰下手,毕竟贺晓峰不是政府官员,查起来较比容易些。他再次找到王十八,打算先从贺晓峰工作方面下手。 下午六点这时候,王十八还在准备开店,瞧见霍亮进来的神色,就知道这小子准没好事。霍亮道明来意,王十八咂咂舌,“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就当帮你个忙了。” “多少钱?”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霍亮从不亏欠自家兄弟。 王十八嘿嘿一乐:“这回不收你钱。” 铁公鸡拔毛了?不可能啊。霍亮狐疑地打量笑眯眯的十八,“你会这么好心?” “咱俩啥关系?别提钱,提钱伤基友。” “别逗行吗?” “哼哼,找个时间让我看看那小孩儿。“ “免谈!” 看着霍亮毫不犹豫地往外走,王十八一个纵身从吧台后面跳出来了,一边追一边喊,“你怎么那么小气啊?我就是看看弟妹啥样。亮子,亮子?操,你还真走啊?” 回到车上随手扔给十八一个纸口袋,霍小爷不怀好意地笑道:“想看我家大宝儿就用资料来换。” 看着霍亮的车绝尘而去,十八兄跺脚大喊:“你大爷的!你他妈的还拽上了!” 再说林遥这边的事。 带着小徒弟回到重案组,找到韩斌说明来意。韩斌毫不含糊,大手一挥:“自己去档案室找!这点破事还用给你安排个人?你自己没手没脚啊。” 韩斌最近心情不好,见了林遥也没好脾气。林遥忍着笑,带着小徒弟去了当初窝了一年的档案室。 档案室已经焕然一新,从地下一跃到地上,亮堂堂的大厅,排列整齐一尘不染的列柜,二十多台电脑整整齐齐地排在一起,门口还加派俩打瞌睡的小警员。 当初,林遥就提出过:档案室绝对不能忽略,这是个非常要重要的地方。必须要有系统的有规模的管理。老的案宗要找人整理录入计算机系统,按照案件性质分门别类。他这些建议光是预算就要十来万,那时候还没有这笔预算,故此迟迟没有解决。而真正让老档案室重见天日的契机,也是认识司徒的缘分。 想当初:老狐狸就是用重建档案室这茬儿勾搭着林遥加入了侦破“琉璃案”的小组,也是那时候,臭不要脸的司徒上赶着在林遥身边神出鬼没。所以,对档案室,林遥有种特别的感情。 林遥拿出韩斌的手谕,负责看门的小警员在电脑里查关信案的编号,半天了也没找到。林遥没了耐心,“我自己找。” 林遥能准确地找到隐藏在几千份案宗里的关信案,温雨辰看着格外惊讶,“你怎么知道放这儿了?外面那小哥在电脑里都没找到。” 林遥微微一笑,低声说:“这里的案宗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我整理放好的,我比那破电脑好用多了。” 他师傅简直太腻害了!小孩儿对师傅的崇拜之情一发不可收拾。 拿了案宗,林遥又把小徒弟打发回家,半路上给霍亮打了电话,问他最近有什么必须亲自出马调查的工作。霍亮直言:“最近三天没有。司徒把贺晓月的事交给文哥查了,我就让十八先查贺晓峰的问题。贺家老爷子我打算最后再查,毕竟是政府官员,谨慎点好。还有他媳妇,也在政府部门工作,我得好好合计一下再决定从哪里下手。怎么着?有事?” “既然你三天内闲着,就回家吧。”林遥说,“我把关信案的案宗拿回来了,你跟雨辰一起看。仔细研究研究。” 跟辰辰一起看什么的,简直太美好!霍亮想都不想马上改变方向,杀去别墅! 虽说被小情人勾搭的归心似箭,霍亮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他给司徒发了喵信,司徒却没有回话。霍亮没再跟师傅商量,估摸着是那边正忙着,不方便给自己回话。 司徒的确是在忙,还是跟林遥一起忙的。林遥离开警察局就联系过司徒,直接去案发现场找人。 赶巧,物业主管刚把那俩电工找来,送到了楼梯口。进了屋,司徒把物业主管糊弄走了,让电工稍等会儿。 被司徒拉着进了厨房,林遥先开口说:“我就知道你对停电的事有怀疑。得,别跟我废话了,出去问问清楚。” 司徒的嘴都张开了却没机会说出半个字…… “傻愣着干什么啊?走啊,你把人都找来了,跟我这瞪什么眼睛?” 司徒扶着自己的下巴合上,凑上去拉住林遥的手,“宝贝儿,你知道我怀疑停电有问题,上午那会怎么不说?怎么不给我创造个机会?” 闻言,林遥不待见地白了一眼,“你那边惦记着黑贺晓峰一笔钱,能在组长面前肆无忌惮吗?让组长知道你一笔能赚三十万他还不跟咱俩急红眼?” “不是……我自己赚钱跟他什么关系啊?” 林遥半眯,“那我们查到的线索跟你什么关系啊?” “你是我老婆啊。” “哈!你还知道咱俩什么关系?” 听着话音有点不对劲儿,司徒赶紧抓住林遥的手腕,“你把话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惹着你了?” “你跟谁都勾肩搭背的?你还记得咱家结婚了吗?你跟谁说‘乖’呢?你跟谁自称‘哥’呢?三天不打你就n瑟的没边儿!你要觉得咱俩真七年之痒了,明天你就搬出去住,我再让你体会体会刚追我那时候的滋味。” 司徒:…… 回到客厅,电工小哥看到司徒那样都特别同情,这哥们是受到多大的打击啊,都蔫儿成这样了。小哥善解人意地说:“那个,大哥,要不我们等会再来?您先理顺理顺情绪。” 司徒一个憋屈又委屈的眼神杀过去,吓的电工小哥寒蝉若噤! “别紧张,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的。”说着,林遥把录音笔打开,“物业在通知单上写的停电、恢复供电时间是:13:00――15:00,大面积恢复供电的时间是:15:20,可那时候还是有几个单元没有复供电是吧?” 两个电工面面相觑,年纪稍大一点的那个人说:“a区的二单元和四单元没有恢复供电。” 林遥想了想,说:“我不大了解这个,所以问的或许不怎么专业。我想知道,在你们检修二单元配电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两个电工相互瞧了一眼,纷纷摇头。林遥也不知道是自己没问明白,还是他俩没听明白。一旁的司徒只好先把老婆吃醋的事放下,继而道:“这么说吧。你们为什么要修理二单元的电路。” “年检啊,每年一次的。”年纪稍大的那位说,“总配电房和单元的分配电房我们都要仔细检查的。毕竟是安全第一嘛。” 问清了前因,继续问后果,“那二单元是什么问题?” 不等年轻的小哥说话,年纪大的那位又抢先回答了问题,“没什么问题,就是例行检查一下。” “这么简单你们就弄了二十多分钟?”司徒华口气犀利了起来,“15:50正式恢复全面持续性供电。你们说说,二单元修完了线路你们立刻给电了吗?修完二单元就要去四单元,途中走了多少时间?修理四单元的电路消耗了多少时间?” “二单元检修完我们就马上给电了。”年纪大的说,“那时候不到三点五十呢,好像是三点半过一点吧。四单元和二单元中间就隔了一个三单元,走路不用一分钟就能到。那边检修工作也很快,十分钟就完事了。” 就是说:死者所在的二单元真正的供电时间是;15:35――15:40之间。监控系统记录下贺晓月的时间是:进,15:28;出,15:33。 差异几乎是微寸之间。可司徒还是觉得不合理,太巧了,巧的让他不得不多想。 通过了解,的确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年意思的检修队业主来说也是好事。林遥却跟司徒一样,不甘心。他问道:“每年的检修时间都是固定的吗?” “日期不会固定,但是月份是固定的。” “今年是谁让你们检修的?” “物业主管。”年纪大的总是喜欢抢先回答问题,“提前一周通知我们,这样就可以了。” 林遥还是很纳闷,“你们俩是负责整个小区,还是只负责几栋楼?” “我们检修的电工一共十来个呢,这么大一个小区就我们俩怎么行。我们是分配工作,我跟小陈负责总配电房和二、四单元,其他地方我们同事负责。” 其实,他还想问一些事,司徒轻轻地抓住他的手臂。多年的默契让林遥意识到,司徒是在提醒他到此为止。虽然不大愿意,林遥还是就此打住了。司徒谢过两个电工,并亲自送他们出去。林遥一个人在案发现场里等着。很快,司徒返回,林遥愠怒地白了他一眼。 ☆、07 作者有话要说:【第六章发完,读者提出关于配电室的说明。感谢帮我找出错误。第六章修改后,数字多出三四十,想到一些亲已经买过v章,再买一次会比较亏,所以,我贴在第七章的作者有话要说里。再次感谢。么么哒~】 现在的通讯服务已经近乎于完整,别管你打的通还是打不通,事后都会有来电提醒,手机上也会留下记录。司徒赶到特案组拿着方惠的电话研究了一会儿,的确是没发现所属公司的号码。谨慎起见,司徒让田野查查方惠家里座机的通话记录。林遥却觉得希望不大。就算方惠使用座机给公司打了电话,公司那边也该有人知道方惠找人去家里拿设计图的事。林遥相信田野的办事能力,不可能存在漏查这种情况。况且,不止是方惠这一边有问题,贺晓月与公司那次通话同样没人知道。 夫夫俩不否认怀疑贺晓月说谎,然而,这种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能编纂出来的,说白了,太傻逼!再联想到贺晓峰与贺晓月的那次通话,俩人基本确认了贺晓月说谎这件事。 林遥越想越觉得古怪。在分局那边看到贺晓月的时候,那女孩镇定冷静,不像没有主见的人。她在分局待了大约十个小时,就算再怎么惊慌,这十个小时也足够她冷静的。故此,谎言未必是她慌张之余的产物,而更像是刻意为之的结果。既然如此,贺晓峰为什么要劝说她尽快想办法解决呢? 回想起贺晓峰的话:你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天真,你以为主动出击就能奈何得了司徒?别傻了,你那叫此地无银……我知道没用,关键是别人不知道。 司徒一直研究方惠的电话。他发现,有记录的二十几通来去电里,一半是打给h市一个座机号码,想来应该跟方父有关。其余的都是些零散号码,其中有贺晓月的通话记录,一共三通,一通是方惠打给贺晓月,时间是:前天上午九点;一通是贺晓月打给方惠,时间是:前天中午十二点。 短信里基本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司徒点开了喵信,能看到最近联系人按顺序在首页罗列,第一个是一名id叫“瓜瓜的呱”的人,听声音是个女的。听她们俩的聊天记录,刚好是案发当天的下午两点。内容,都是些生活琐事。他点开最后一段语音播放。 方惠:家里停电,电脑也用不了,烦死了。不跟你聊了,我去煮碗面。 司徒随手扯了扯连在电话上的充电器,问杨磊,“你觉得现在的手机,有没有可能……” “没可能!”不等司徒说完,杨磊直接否定,“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好吧,虽然他多次一问,但还有些事想不通,司徒见杨磊忙的俩手都快抽了,就去骚扰杨磊的小助手,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司徒跟特案组的人都很熟,也没什么虚头巴脑的时候,搭上小哥的肩膀,很亲昵说:“跟我说说,你们在方惠的手机里有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 技术小哥眨眨眼,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还,还没结果呢。有了结果,我马上告诉你。” 司徒笑着揉了揉小哥的脑袋,顺口说了句,“乖。” 林遥淡定地扯住司徒的衣领带着往外走,顺便向杨磊表示歉意,“这货脑子不好,你别在意。” “我没在意。但是……你们俩把电话卡给我放下!”杨磊抻着脖子吵门外喊,“林遥,你把证物留下!” 林遥当做没听见,扯着自家爷们离开了特案组。走到门口刚好遇到了唐朔,小唐同志看上去精神不济,顶着两个熊猫眼蔫蔫儿的。 “你这是多久没好好休息了?”林遥问道。 唐朔苦恼地摆摆手,“别提了。今天一大早组长就让我跑了一趟h市,调查方惠父亲的问题。” 哎呦,组长下手够快的。林遥笑道,“然后呢?有什么收获?” “没。”唐朔怏怏地说,“方洋是真的得了精神病,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主治医的意思是:方惠死了这事还需要找个时机告诉他,可能是顾虑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到他的病情吧。我跟主治医说好了,三天后再去。我要在场看着方洋是什么反应。” 一直乖乖跟在林遥身边的温雨辰主动请缨,“师傅,我能跟小唐哥一起去吗?我跟精神病交流可顺利了。” 林遥哑然失笑,点点头,同意了温雨辰的请求。唐朔连续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再加上昨晚没睡好,已经快死机了。他说反正今晚组长要开会索性也不回家了,去办公室睡会儿。司徒打听叶慈哪去了,这时候怎么没理照顾你?唐朔立刻冷冷地呵呵一生声,“他一个朋友的朋友出了事,他去献爱心了。” 听唐朔的口气是很不满叶慈的行为,司徒挑挑眉,也没说什么。 带着小徒弟离开特案组之后,林遥说要去重案组一趟把关信案的案宗拿回来,司徒没跟着去,他准备再到现场看看。 “去吧。”林遥把车停在路边,“永斌和胡苗说明天早上才开始做现场重现,你抓紧时间。回头电话联系。” 就这样,温雨辰跟着林遥去了重案组,司徒一个人赶赴案发现场。 到了死者的小区之后,司徒并没有马上去现场。他找到物业的负责人单聊。 司徒很随和,笑呵呵地问:“怎么称呼?” “你叫我老马就行。”负责人回道。 “你比我大,我就叫你马哥。马哥,案发当天几点到几点停电?” “这个啊……停电时间是下午一点到三点二十分左右。” 司徒笑了笑,说:“为什么停电?” “是小区里检修电路,我们已提早通知过业主。原本呢,我们预算时间是下午一点到三点,但是工作起来比较麻烦,到了三点二十才恢复供电。” “就是说,你们的通知上写的是:下午一点到三点。对吧?”见老马点了头,司徒又问,“既然是检修电路,就是间隙性停电喽?” “间隙性是啥意思?” 司徒没什么耐性地说:“就是停停给给的。” “对,是这样的。检修电路嘛,鼓捣一阵子之后肯定要测试一下的,有隐患的地方就要提前维修,那样就需要断电喽。” “既然马哥这么明白,我也不嗦了。”司徒的脸色严肃起来,“调查情况的时候,你们的人告诉我同事的停电与来电时间也是13:00――15:20。监控显示,死者那位同事是在15:28分走过一楼监控,监控里可以明显地看到她在电梯前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发现电梯不能用,转而去走楼梯。你们15:20恢复供电,为什么监控里我们看到电梯无法使用?” “我给你解释一下。”老马并没有慌张,认真地说:“三点二十分是正式恢复供电的时间,也是我们的电工在工作记录本上写下的时间。但事实上,恢复持续供电的时间是在三点五十左右。那个你说的,间什么来着……” “间歇性。” “对对对间歇性。电工首先检查的是总配电房。每个单元都有分配电房,可以控制给电断电。总配电房搞完了,他们还需要再给两个单元的分配电房做检查,其中就有方小姐的那栋。所以,三点二十之后,还是有几栋单元是断断续续供电的。可能方小姐那位同事就赶上了停电。” “既然死者所在的单元没有恢复供电,监控器是怎么工作的?” “监控器的电源不在那个单元里啊,是在我们的主控室。” 司徒彻底乐了,“你们这个有意思啊。监控器不连接楼内的电源,扯了这么远连到主控室。” 人家老马表示,他们使用的监控器很好。监控摄像头不需要连接楼内的电源,只要主机那边有电,摄像头就会不孜不倦地工作。这功能好,所以特别贵。 司徒调侃道,你给我个购买地址,我给我们家也换一套!老马还真把厂商的联系方式给了司徒,作为回赠,司徒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老马。并说,找到那个两个检查电路的电工,立刻给他打电话。 老马不敢怠慢,拿着司徒的号码出去找人了。随后,司徒才去了案发现场。 接近死亡时间来过案发现场的人不是只有贺晓月,那个快递员是在15:20通过一楼监控器。那时候,这栋a区2单元还没有恢复供电…… 操!司徒气恼地暗骂一声。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查清,推论根本无法进行。 在接触少的可怜的线索后,司徒就对停电这事耿耿于怀。或许其他人没发现,司徒却是对停电越来越感到狐疑。至于原因,还是因为电话。 停电之后,需要电源才会显示来电和留下记录。所以,方惠家里的座机没有13:00――16:00之间的记录。司徒并没有异想天开,通话记录连电话局都没有,他想要知道的是:在停电期间,方惠家座机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关信案中,凶手就对死者的电话设置了一个小计谋,但那种计谋放在方惠案中显然不合适。司徒也不认为,杀了方惠的凶手会忽略电话计谋。起先,这只是一个猜测,在得知方惠手机、公司电话都没有那两通电话记录后,司徒几乎可以确认,凶手一定在电话上做了文章。是座机还是手机?方惠用的是智能机,相比关信那个老爷机可好很多。所以,手机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座机! 所以,问题也跟着来了。座机电话里没有13:00――16:00的任何记录,看似正常的现象却飘散着浓郁的猫腻味儿。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其实,这些疑问也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贺晓月从头到尾都在说谎。然而,就想林遥所想那样:这么明显的谎言,傻瓜才会说。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说这种谎言,因为只要去电话局查,必然真相大白。这一点贺晓月不知道?不可能不知道吧。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贺晓月是个关键。给文堂打了个电话,让他尽快去找贺晓月了解情况。最后,司徒叮嘱文堂,这事不能急,不能让她察觉到你在试探她。 为了让文堂那边的进展顺利,司徒特别知会霍亮,暂且不要接触或者是针对贺晓月做调查。 挂断了司徒的电话,霍亮坐在车里挠挠头。贺家参与进来的起因就是贺晓月,虽说他也没想过第一个就去查贺晓月,但千丝万缕的肯定会涉及到。既然司徒不让他接触贺晓月,就要重新拟定计划了。霍亮准备从贺晓峰下手,毕竟贺晓峰不是政府官员,查起来较比容易些。他再次找到王十八,打算先从贺晓峰工作方面下手。 下午六点这时候,王十八还在准备开店,瞧见霍亮进来的神色,就知道这小子准没好事。霍亮道明来意,王十八咂咂舌,“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就当帮你个忙了。” “多少钱?”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霍亮从不亏欠自家兄弟。 王十八嘿嘿一乐:“这回不收你钱。” 铁公鸡拔毛了?不可能啊。霍亮狐疑地打量笑眯眯的十八,“你会这么好心?” “咱俩啥关系?别提钱,提钱伤基友。” “别逗行吗?” “哼哼,找个时间让我看看那小孩儿。“ “免谈!” 看着霍亮毫不犹豫地往外走,王十八一个纵身从吧台后面跳出来了,一边追一边喊,“你怎么那么小气啊?我就是看看弟妹啥样。亮子,亮子?操,你还真走啊?” 回到车上随手扔给十八一个纸口袋,霍小爷不怀好意地笑道:“想看我家大宝儿就用资料来换。” 看着霍亮的车绝尘而去,十八兄跺脚大喊:“你大爷的!你他妈的还拽上了!” 再说林遥这边的事。 带着小徒弟回到重案组,找到韩斌说明来意。韩斌毫不含糊,大手一挥:“自己去档案室找!这点破事还用给你安排个人?你自己没手没脚啊。” 韩斌最近心情不好,见了林遥也没好脾气。林遥忍着笑,带着小徒弟去了当初窝了一年的档案室。 档案室已经焕然一新,从地下一跃到地上,亮堂堂的大厅,排列整齐一尘不染的列柜,二十多台电脑整整齐齐地排在一起,门口还加派俩打瞌睡的小警员。 当初,林遥就提出过:档案室绝对不能忽略,这是个非常要重要的地方。必须要有系统的有规模的管理。老的案宗要找人整理录入计算机系统,按照案件性质分门别类。他这些建议光是预算就要十来万,那时候还没有这笔预算,故此迟迟没有解决。而真正让老档案室重见天日的契机,也是认识司徒的缘分。 想当初:老狐狸就是用重建档案室这茬儿勾搭着林遥加入了侦破“琉璃案”的小组,也是那时候,臭不要脸的司徒上赶着在林遥身边神出鬼没。所以,对档案室,林遥有种特别的感情。 林遥拿出韩斌的手谕,负责看门的小警员在电脑里查关信案的编号,半天了也没找到。林遥没了耐心,“我自己找。” 林遥能准确地找到隐藏在几千份案宗里的关信案,温雨辰看着格外惊讶,“你怎么知道放这儿了?外面那小哥在电脑里都没找到。” 林遥微微一笑,低声说:“这里的案宗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我整理放好的,我比那破电脑好用多了。” 他师傅简直太腻害了!小孩儿对师傅的崇拜之情一发不可收拾。 拿了案宗,林遥又把小徒弟打发回家,半路上给霍亮打了电话,问他最近有什么必须亲自出马调查的工作。霍亮直言:“最近三天没有。司徒把贺晓月的事交给文哥查了,我就让十八先查贺晓峰的问题。贺家老爷子我打算最后再查,毕竟是政府官员,谨慎点好。还有他媳妇,也在政府部门工作,我得好好合计一下再决定从哪里下手。怎么着?有事?” “既然你三天内闲着,就回家吧。”林遥说,“我把关信案的案宗拿回来了,你跟雨辰一起看。仔细研究研究。” 跟辰辰一起看什么的,简直太美好!霍亮想都不想马上改变方向,杀去别墅! 虽说被小情人勾搭的归心似箭,霍亮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他给司徒发了喵信,司徒却没有回话。霍亮没再跟师傅商量,估摸着是那边正忙着,不方便给自己回话。 司徒的确是在忙,还是跟林遥一起忙的。林遥离开警察局就联系过司徒,直接去案发现场找人。 赶巧,物业主管刚把那俩电工找来,送到了楼梯口。进了屋,司徒把物业主管糊弄走了,让电工稍等会儿。 被司徒拉着进了厨房,林遥先开口说:“我就知道你对停电的事有怀疑。得,别跟我废话了,出去问问清楚。” 司徒的嘴都张开了却没机会说出半个字…… “傻愣着干什么啊?走啊,你把人都找来了,跟我这瞪什么眼睛?” 司徒扶着自己的下巴合上,凑上去拉住林遥的手,“宝贝儿,你知道我怀疑停电有问题,上午那会怎么不说?怎么不给我创造个机会?” 闻言,林遥不待见地白了一眼,“你那边惦记着黑贺晓峰一笔钱,能在组长面前肆无忌惮吗?让组长知道你一笔能赚三十万他还不跟咱俩急红眼?” “不是……我自己赚钱跟他什么关系啊?” 林遥半眯,“那我们查到的线索跟你什么关系啊?” “你是我老婆啊。” “哈!你还知道咱俩什么关系?” 听着话音有点不对劲儿,司徒赶紧抓住林遥的手腕,“你把话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惹着你了?” “你跟谁都勾肩搭背的?你还记得咱家结婚了吗?你跟谁说‘乖’呢?你跟谁自称‘哥’呢?三天不打你就n瑟的没边儿!你要觉得咱俩真七年之痒了,明天你就搬出去住,我再让你体会体会刚追我那时候的滋味。” 司徒:…… 回到客厅,电工小哥看到司徒那样都特别同情,这哥们是受到多大的打击啊,都蔫儿成这样了。小哥善解人意地说:“那个,大哥,要不我们等会再来?您先理顺理顺情绪。” 司徒一个憋屈又委屈的眼神杀过去,吓的电工小哥寒蝉若噤! “别紧张,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的。”说着,林遥把录音笔打开,“物业在通知单上写的停电、恢复供电时间是:13:00――15:00,大面积恢复供电的时间是:15:20,可那时候还是有几个单元没有复供电是吧?” 两个电工面面相觑,年纪稍大一点的那个人说:“a区的二单元和四单元没有恢复供电。” 林遥想了想,说:“我不大了解这个,所以问的或许不怎么专业。我想知道,在你们检修二单元配电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两个电工相互瞧了一眼,纷纷摇头。林遥也不知道是自己没问明白,还是他俩没听明白。一旁的司徒只好先把老婆吃醋的事放下,继而道:“这么说吧。你们为什么要修理二单元的电路。” “年检啊,每年一次的。”年纪稍大的那位说,“总配电房和单元的分配电房我们都要仔细检查的。毕竟是安全第一嘛。” 问清了前因,继续问后果,“那二单元是什么问题?” 不等年轻的小哥说话,年纪大的那位又抢先回答了问题,“没什么问题,就是例行检查一下。” “这么简单你们就弄了二十多分钟?”司徒华口气犀利了起来,“15:50正式恢复全面持续性供电。你们说说,二单元修完了线路你们立刻给电了吗?修完二单元就要去四单元,途中走了多少时间?修理四单元的电路消耗了多少时间?” “二单元检修完我们就马上给电了。”年纪大的说,“那时候不到三点五十呢,好像是三点半过一点吧。四单元和二单元中间就隔了一个三单元,走路不用一分钟就能到。那边检修工作也很快,十分钟就完事了。” 就是说:死者所在的二单元真正的供电时间是;15:35――15:40之间。监控系统记录下贺晓月的时间是:进,15:28;出,15:33。 差异几乎是微寸之间。可司徒还是觉得不合理,太巧了,巧的让他不得不多想。 通过了解,的确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年意思的检修队业主来说也是好事。林遥却跟司徒一样,不甘心。他问道:“每年的检修时间都是固定的吗?” “日期不会固定,但是月份是固定的。” “今年是谁让你们检修的?” “物业主管。”年纪大的总是喜欢抢先回答问题,“提前一周通知我们,这样就可以了。” 林遥还是很纳闷,“你们俩是负责整个小区,还是只负责几栋楼?” “我们检修的电工一共十来个呢,这么大一个小区就我们俩怎么行。我们是分配工作,我跟小陈负责总配电房和二、四单元,其他地方我们同事负责。” 其实,他还想问一些事,司徒轻轻地抓住他的手臂。多年的默契让林遥意识到,司徒是在提醒他到此为止。虽然不大愿意,林遥还是就此打住了。司徒谢过两个电工,并亲自送他们出去。林遥一个人在案发现场里等着,很快,司徒返回,林遥愠怒地白了他一眼。 司徒笑嘻嘻地走过去,拉着林遥的手,“还生气呢?” “滚。” “横着滚还是竖着滚?” 林遥到底被气乐了,“你脑袋有病吧?” “你能治好吗?” “我有毒药,你敢吃吗?” 从认识到现在,七年了。七年之痒这种事虽然没在夫夫俩身上发生,可司徒还是改变不了被林遥抽鞭子、穿小鞋的命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司徒是乐在其中,认为林遥的别扭和恼火是一种爱的表现,况且,司徒还喜欢看林亚闹别扭,可爱,非常可爱!特别是他想骂你,却又被你逗的开心,硬板着脸想笑不能笑那样,简直就像小猫肉呼呼的小爪子,踩到了司徒的心尖上。 司徒捧住林遥的脸,温柔地吻上去。林遥没有反抗,被爷们搂着亲了好一会儿。等司徒拉开彼此间的距离,认真保证,“不能再生气了啊。我保证以后跟谁都保持距离。” 看似被亲了一会儿的林遥有点动摇了,他略低着头,舔舔嘴,“妈的,怎么就习惯了呢?” 这话说的司徒哈哈大笑。结婚好几年了,没习惯还了得? 一个吻解决了家务纠纷,司徒也正经起来,抓紧时间勘察现场。林遥戴好了手套跟司徒分工,一个人负责楼上,一个人负责楼下。 方惠住的跃层,楼下楼上加一起的使用面积大约有一百二十平。一个单身女人住,算是很不错了。楼下是生活区,书房、卧室、开放式餐厅和客厅,还有一间厨房。楼上是工作区,工作室、储藏室以及一个不大的小客厅。 林遥在楼上率先走进方惠的工作室,小心翼翼地检查所有的东西。 在胡苗和王永斌地毯式勘察后仍没发现那张“衡韵酒店大厅设计图”。林遥做了假设:如果方惠的确找人来家里取设计图,那么,设计图很可能被她拿到了一楼,放在方便拿起来递给同事的地方。目前为止,公司那边没人知道方惠找谁来拿设计图,是不是可以认为,设计图还在她的工作室?然而,不论是哪一种假设,设计图都应该在方惠的家中。 在工作室来回转了几圈,林遥发现这里的光线并不好。 司徒正在阳台把那些纸箱都打开来看,便听见林遥急三火四地跑下来。 “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啊?出去干什么?司徒探出头来瞧瞧已经被关上的房门,笑着摇摇头。估计是林遥发现了什么问题。 回过头来,司徒继续研究阳台上的东西。七盆观叶植物、四个纸箱、三个落在一起的塑料小凳、俩个八百毫升的饮料瓶子,里面装满了白水,想来是浇植物用的。在花盆旁边还有小水桶和一个喷壶。 返回客厅从包里取出平板拍照,并仔细地将每一样东西的原位置下的痕迹也拍了照。做完这些,司徒又将东西放回原位,拉好阳台的落地窗门。或许是在家里养成了习惯,他关好这种落地窗门的时候总是顺手按下锁的。这一刻,司徒的手指习惯性地按下门上的卡锁,走回餐桌前放下平板。忽然间,他在指尖上看大一点暗红色的污迹。端看了几眼,猛地回身走到落地窗门前,蹲下去细看那个卡锁。 他按下的卡锁位于左侧,这会儿卡锁部分已经被按下去,露出开锁状态时隐藏在卡片后面的一小部分铝合金面。上面有跟司徒指尖一样的暗红色污迹,其中还有一道划痕,应该是他方才锁门时留下的。 他手里没有取证的工具,只好在厨房里找了几样东西。将卡锁里面的暗红色污迹取下之后,司徒便开始琢磨这玩意儿怎么上去的。 如果他没看错,这应该是残留下来的血迹。而这血迹到底跟命案有没有关系,还不能确定。或许是死者以前无意中留下的也说不定。可慎起见,司徒还是要带回去检查一下。 拿出纸把手擦干净,看看周围,没发现垃圾桶,就打开房门把纸巾扔了出去。刚好,看到返回的林遥。 这时候,林遥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没等司徒开口已经进了屋,上了楼。见他神色匆忙的样子,司徒也跟了上去。 回到死者的工作间,打开室灯。 工作间的桌子很大,上面最显眼的就是放在鸭架式支架上面的四部电脑显示器。除此之外,吸引林遥眼球的便是身后用手绘制设计图时所需要使用的倾斜式工作台。林遥打开了四部电脑,却没有坐下浏览,他站在工作台前,看着上面白白的图纸。 林遥说:“司徒,你把灯关掉。” 这是闹什么呢?司徒帮他关掉室灯,工作时顿时昏暗下来。 “你看什么呢?”司徒问道。 林遥说:“我刚才去问过三单元同楼层同户型的那家人,他们说这个房间的采光不好,下午一点基本就没了阳光。你看,这个桌子上的四台显示器很高,几乎可以遮挡外面的光线。死者在手工工作台前的时候,就必须在开灯的情况下工作。” 司徒点点头,继续听林遥分析。 “小区物业提前三天在公告栏上通知业主今天下午的停电时间,但是死者早出晚归的,未必会看到那个停电通知。”林遥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从来不看自家小区大门口的那个公告栏,每次都是匆忙走过。 “宝贝儿,你到底想说什么?”司徒笑道。 林遥指了指工作台,“停电的时候,死者会不会还没画完图纸?” 咦?司徒一愣,遂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直觉?”林遥歪歪头,不确定地说。 “你问谁呢?你自己想出来的线索,反过来问我?你怎么回事?怎么揪着那设计图不放了?” 林遥耸肩摊手,“不是我揪着不放,是胡苗和永斌,非要我今天给个合理的分析。如果是我个人的看法,我觉得现在就分析设计图消失这事还早点。” 闻言,司徒满意地笑了。这才是他家的小祖宗嘛。不过,胡苗和永斌会着急也很合理,毕竟查找现场内证物是他们的工作。司徒说道:“胡苗和永斌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找不到那份设计图,而死者公司也没人知道这事,他们就以为设计图很可能被凶手带走了。” “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司徒乐了,心说:怎么不说你的看法?好吧,遇到案子他们俩都喜欢给对方挖坑下套这事也习惯了,司徒敞开了说:“工作日志上的确是写了案发当天也就是6号,要让助手来取设计图,交给公司。” “问题就出在这里。”林遥说,“死者所在公司没人知道这事,联系的两个电话也没记录。” 这时候,司徒的脸上绽开坏到芯儿里的笑容,一把搂过林遥,说:“你怎么确定死者所谓的‘公司’不是别的公司?” 林遥一愣!随即蹙着眉,摸摸下巴,嘀咕着:“我倒是想到死者其实有两份设计图,一份准备让助手取,一份让贺晓月取。你所怀疑的非同一个公司我倒是没想到。” 那个谁家的爷们望望天花板,心说:你想到的我也没想到啊。作为你的爷们,实在汗颜。 这两只各自推论出的可能性并不是一时间能够验证的,所以,眼下的工作还是要继续。林遥并没有放弃对停电这事的调查。就像他跟司徒说的,别管死者在停电前画什么图,停了电,她是不是有可能把倾斜式画架搬到一楼,阳光充足的地方去? 对此,司徒持不同意见,他说:“还记得死者的喵信吗?她跟那位呱呱的瓜说:停电了,电脑不能用。这说明,当时的死者是在用电脑。” “我这就是做个假设。”林遥也不较真儿,但是也没放弃,“如果那时候她还有没画完的纸图呢,肯定是要把工作台搬出去的。” “这样吧,让江雨来一趟看看她的电脑。”司徒是行动派,一个电话把正在跟子希腻歪的和尚叫了过来。子希也跟着廖江雨来了,俩人一进门,就见司徒和林遥吵的脸红脖子粗。 “你们俩要打架回家打去。”廖江雨不满地数落着。 林遥抬起手指了指司徒,“你别跟我胡说八道,让江雨看看再说。” 司徒哼哼地笑着,“对,我不跟你掰扯。等江雨看完再说。” 子希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大哥吵架,看的津津有味。廖江雨懒得搭理那边的夫夫俩,直接问电脑在哪里。林遥指着楼上,“开灯那间房。” “走,上去看看。”廖江雨拉起翟子希的手上楼。夫夫俩跟在后面,同时踏上楼梯。一个楼梯才多宽?两个老爷们肩挨着肩,挤得慌。下意识地看向对方的脸,同时哼了一声,别开脸去。 走在前面的廖江雨哭笑不得,这俩货肯定又在案子上产生了分歧。也只有这种时候,司徒才不会宠着林遥。活该!折腾我,你们也好不了。 带着一点点的怨气,廖江雨走进工作室。一看那四台显示器,脱口道:“死的是个设计师?” “你怎么知道?”司徒没跟他讲过死者的工作,故而有些纳闷。 廖江雨白司徒一眼,都懒得解释。最后,林遥说了自己的要求,让廖江雨看看这几部电脑里最后使用过什么软件,修改过什么文件。 廖江雨的本事绝对不是盖的,没用二十分钟就搞定了林遥的要求。他说:“最后使用的是这种画图软件,你们看到的这个三维例图就是最后一个被修改过的文件。” “能看出修改时间吗?”林遥问。 “6号早上七点。” 七点?夫夫俩习惯性地相互看了一眼…… 我还跟你吵架呢,少他妈的看我! 嗨!我是太宠着你了吧?这时候还跟我甩脸色? 滚边去,懒得看你。 你等着,你等江雨走了我就地办了你。 廖江雨无奈地提醒他俩,“你们能用语言交流吗?” 夫夫俩从和谐的讨论到各执己见的据理力争。也不知道谁戳了谁的肺管子,反正说到最后是正式吵了起来。最后。司徒说:你就认为死者一定移动过工作台?你有证据吗?你不是最讲究证据确凿吗?证据呢? 林遥说:你失忆了?我从最开始的时候说过,这就是我的一个假设。 “你假设个屁!你要是觉得这是假设,你跟我吵吵什么?” 然后,林遥不吭声了。扑上去狠狠踢了司徒一脚。司徒疼的咧嘴移儿,数落林遥只要说不过自己就动手! 吵的正欢,忽听门口传来葛东明的声音,“你们俩真行啊。案发现场的大门就那么敞着,楼下一个看守的没有,你们俩在这儿打情骂俏。”言罢,怒指司徒,“你怎么大大咧咧的?房门没关不知道啊?“ 林遥在一旁添油加醋,“他还把现场的东西扔出去了。” “那是我自己的纸巾!”司徒咬牙切齿地说,“林遥,你谁家的?” 林遥白了一眼,暗自窃笑。跟着葛东明来的还有谭宁和田野,田野这厮笑嘻嘻走到司徒跟前,说:“我听说今天你把杨磊那小助手调戏了?怎么着,换口味了?” 你大爷田野!哪壶不开提哪壶! 谭宁直接把田野推到一边儿去,正儿八经地劝告,“你不能在林遥面前说这事。据我所知,司徒的日子已经很不好过了。” 喂!你们够了! 说笑是说笑,正经事还是要办的。葛东明是刚开完会,带着人回来拿东西。谭宁和田野分别收拾了一些死者的私人用品,杨磊到的比较晚,刚进门的时候正好遇到准备离开的廖江雨。瞬时间,风起云涌。 “廖律师。”杨磊不阴不阳地冷笑着。 廖江雨斜睨一眼,“杨组长。” 这俩人其实没什么过节。只是,廖江雨不止一次黑了特案组的电脑系统,杨磊有点耿耿于怀。廖江雨呢,则是对杨磊的一板一眼觉得厌烦,说他是固守陈规。田野曾经戏言:我们的杨组长是学院派,廖江雨是狂野派。 俩人面对面冷笑着,一个呵呵呵,一个哼哼哼。翟子希看不过去,拉着廖江雨的手,轻声说:“走吧,还要陪我买菜呢。” 哼,你个狗太阳的杨磊,不要以为洒家怕了你。今天是看在子希的面子上不跟你斗。 杨磊让了一步,说:“廖律师还是好好回家陪小翟吧,案子的事不劳你费心。” 狗太阳的找茬是吧?廖江雨都走出去了,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他回了头,黑着脸说:“你们要是给点力那老色鬼也不会找我。杨组长慢慢努力啊,不要因为自己奔四十去了就没了上进心。我看好你。” 被调侃了一番的杨磊面红耳赤。可人家廖江雨已经拉起翟子希的下手准备下楼了。翟子希偷偷夸奖他,“有进步哦。” “那是。也不看你老公是什么级别。跟我斗?操,洒家弄死他。” 翟子希呵呵地笑着,“我是说,你都没讲脏话,有进步。” 趁着走廊里没人,廖江雨咬了翟子希脖子,略施小惩。 现场内,葛东明被司徒带去卧室方便说话。司徒将收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到的血迹交给他,又说:“未必跟跟案子有关,检验一下还是需要的。” 葛东明把袋子收好,随后问道:“明天我要去接触一下贺晓月。我听说,你让文秘书去探口风了?” “你们该接触还是要接触。我这边你不用顾虑,文堂有他自己的办事套路,不会跟你们起冲突。” 说到这里,田野敲门进来了。他也是找司徒有事,“今天上午我在死者公司做的调查不算很全面,毕竟时间短,我能接触到的人不多。有个情况需要跟你说一声。” 事情是关于方惠的助手。方惠本来有两个助手,其中一个因为人际关系问题在一个月前辞职,据说这位姑娘专业能力很强,方惠也很看中她。她的辞职给让方惠非常惋惜,工作方面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方惠的另一个助手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没什么经验,只能是指哪打哪。所以,一些重要的工作方惠不会指派给她。关于衡韵酒店大厅设计方案,是方惠跟已辞职助手一起搞起来的。一些细节工作也都是那位助手完成。 听到这里,司徒明白了,林遥的假设已经成立。那么,他提出一个假设:方惠工作日志上所写的“让助手来拿设计图交给公司”中的“助手”会不会是那个已经辞职的。而且,我现在怀疑,那份设计图压根不是给死者所在公司的。” 田野一愣,想不清司徒是怎么琢磨出这个结果的。葛东明倒是明白了,却没多问。司徒不像林遥办事那么头头是道儿,说话也天马行空的。他甚至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走出去,把林遥喊过来。 听过线索后,林遥眨眨眼,问田野,“死者所在的公司的确承接了衡韵酒店的设计工作?是正式投标的吗?” “整个酒店的承建标是死者公司‘海华建筑设计有限公司’中了标,但是一些工作包给了外面。酒店的后厨、酒吧间这两个地方都包给小公司做了。” 之前还吵的恨不能蹂躏对方的夫夫俩同时一脸坏笑…… 田野更加不懂了。心说:这俩人又合计着什么呢?谁要倒霉了吗? 结果,夫夫俩也不勘察现场了,哼着小曲儿回家。 晚上九点多俩人才推开家门,一进屋就见温雨辰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案宗。亮子没影儿,不知道哪去了。林遥换了鞋往里走,“雨辰,亮子呢?” 温雨辰往嘴里塞了瓣桔子,指了指自己的腿。林遥这才探头看到,霍亮躺在温雨辰的腿上看复印件。林遥直接照着霍亮的脑门抽了一巴掌,转身上楼了。司徒也走过去搭眼看了,顺便给霍亮脑门补一巴掌,转身上楼。 霍亮无缘无故挨了打,把温雨辰心疼的给他揉脑门,“疼不疼?” 霍小爷装委屈,搂住温雨辰的腰,“快给哥亲亲。” 小孩儿面红耳赤,还是低下头使劲给霍亮亲了一口。 回到卧室,林遥没急着洗澡。他拉着司徒坐在软榻上,跟他商量,“雨辰也锻炼的差不多了,咱是不是该给他上课了?当初你给亮子安排的那些课程,可以教教雨辰。” “那个不大适合他。”司徒一边脱裤子一边说,“雨辰的课我得好好想想,这样,你把他的弱点和优点列出来,咱因材施教。” “后天吧。”林遥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说:“明天咱俩肯定忙,后天再说这事。对了,翟谷清什么时候来?” “这个周末。约好了,直接到叶慈的饭店,在那见面。”司徒忽然想起件事来,跟林遥商量,“我想把文堂也叫过去。” “叫他干嘛?” 司徒笑道:“潜力股。” 谁是潜力股?文堂?翟谷清?林遥懒得问了,反正司徒看中的潜力股都稳赚不赔。 半小时后,俩人洗了澡躺在被窝。司徒习惯性地抬起手臂把林遥搂进怀里,林遥也习惯找个最舒服的位置躺好,俩人继续琢磨明天的事。 按照原计划,司徒要去分局会会那位傻逼法医。林遥去调查那位已经辞职的助手。司徒不想错过跟助手见面的机会,俩人都料想到那个助手身上一定有线索。所以,司徒跟林遥商量,“十点左右我就能搞定那法医,干脆咱俩中午一起见那个助手。” “要不,你让亮子和雨辰去见法医吧。”林遥懒洋洋地窝在司徒怀里,顺便摸摸爷们手感极佳的胸肌,“咱俩早点去见助手,分头行动能节省时间。” 想了想,司徒说:“别介了。还是让他俩在家看案宗吧。关信案的细节他们俩并不知道,必须让他们了解一下。” 好吧,林遥没有反驳。下一刻便酣然入睡。 师傅们在外奔波了一天累坏了,不到十点就睡觉也很正常。霍亮一想到睡觉这俩字就闹腾,磨着温雨辰赶紧去洗澡,洗了澡进被窝再看。温雨辰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着他,“你不能科普我。” “不科普,看案宗。” “你保证!” “当然保证。” 半小时后。在客房里…… “你你你你你跟我保证过了!” 霍小爷跟恶霸似地脱下小孩儿的睡衣,“就一会儿,别乱动。” “不行。这个步骤你科普过了。啊!” “怎么样,这个步骤没科普过吧?” 乖乖的温雨辰欲哭无泪,真想说:你花样怎么这么多啊? ☆、08 第二天一大早,林遥从被窝里把司徒扯下来塞进浴室。俩人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先吃早餐。走到院子里,见霍亮和温雨辰正在跑圈呢。 霍亮一脸的郁闷,完全比不了温雨辰喜兴的笑脸。小孩儿精神头十足,大声地打招呼,“师傅早,司徒早。” “早。”林遥笑的连黑眼仁都看不见了。打从心眼儿里觉得自豪,“跑几圈就得了,早点进屋。” “师傅,你俩这么早就走啊?”温雨辰聊天也不忘跑步,一句话一口热气喷出来,朝气蓬勃。林遥笑着挥挥手,朗声道:“使坏去,逮着一个算一个。” 温雨辰跟打了鸡血似的,直嚷嚷,“师傅加油!” 司徒在车上乐的肩膀直颤。从一年前霍亮就很少晨跑,那小子是得懒就懒。今天,估计是被雨辰挤兑的,不得不出去陪着。这个好,以后有人替他管徒弟了。 上午九点整。林遥把车停在分局门口,问司徒自己跟着去合适不合适。司徒说一个人比较方便。 也是该着马云樟倒霉,刚进办公室连口水还没喝上就让司徒堵屋里了。马云樟虽然没见过司徒,但是他听过别人对司徒的描述,冷不丁一照面,马云樟就知道这人是谁。开始的时候马云樟还挺横,鼻子不鼻子脸不是脸的,司徒也没跟他较真儿。被呛了几句后,貌似还有了退意,他说:“要不这样吧,马法医,你让我看你一眼你那分析数据,我不拿走,我就看一眼,行吗?” 马云樟不屑地冷哼一声,“你看得懂吗?” “略懂一点点。”司徒和善笑道,“干我这行,什么都要稍微学一点。你说精通吧肯定谈不上,但是皮毛还是懂的。你让我看一眼,我心里有谱了,回头好让我们的法医来跟你谈。” 本来打算拒绝的马云樟不知道又要算计什么,居然答应了司徒。随后,他带着司徒去了实验室。马云樟把样本的培养器拿出来,又取出一部分保存下来的原始样本放在显微镜下。他招呼司徒,“过来看看吧。”这句话说的,肯施舍了司徒多大恩情似的。 懒洋洋的男人靠着墙跟没听见马云樟那句话一样,马云樟不耐烦地催了一声,他才动了动金贵的身子,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马云樟让开点位置让司徒看显微镜,司徒弯下腰瞄了几眼,随后说:“数据呢?” “在这里。”马云樟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转到司徒那边,“看看吧,不懂别装。这毒理学太深奥,我可没时间给你解释。” 司徒一边看一边问他,“能不能给我打印一份?” “别得寸进尺啊。” “那我自己去你办公室打印行吗?” “办公室没有。就我这电脑里有分析数据。” 咂咂舌,司徒很为难地说:“那我多看一会儿吧。” 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马云樟都快把司徒那后脑勺瞪出一个坑了。他厌烦地说:“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我回来还有工作。你必须离开。” “就十分钟?”司徒很诧异地问。马云樟黑着脸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立刻返了回来:不行,我不放心你。你起来把口袋里东西都拿出来。” 司徒苦笑一声,“你要不放心就坐旁边看着我。” “我还有事呢,哪有时间看着你!”马云樟愤愤道,“把东西都拿出来,你别带着移动硬盘、u盘什么的窃取我资料。” 好吧,司徒起身抬手,让马云樟随便搜。最后,他的车钥匙、钱包、纸巾、凡是放在口袋里的东西都被掏了出来。马云樟还不死心地拿了他的电话,“我不是针对你个人。这些东西我放到办公室,好多人都能帮你看着。十分钟后我再回来,东西还你。还有!你别乱动其他东西,弄坏了一样你可赔不起。” 司徒耸肩摊手,表示接受。 马云樟前脚刚走,司徒从衣领后面摸出一部手机来。凡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货身上一直有两部手机。他优哉游哉地打给廖江雨,说:“我打开他电脑了,联网的。” “会找ip吗?”廖江雨问。 司徒自豪地笑了起来,“老子哪会那个啊。” 电话里传来廖江雨一阵痛骂,骂够了,他才说:“这样,你用他邮箱给我发个邮件。” 于是乎,一个邮件让廖江雨黑了马云樟的电脑,里面的资料被全锅端!光是这样司徒还是觉得不过瘾,他让廖江雨给马云樟的电脑留了点病毒。 搞定这些就是五六分钟的事。关掉电脑后,司徒找了双手套戴上,将变异砷的两个样本一并收进口袋里。随后,擦掉自己曾经留下指纹的地方,齐活! 马云樟非常守时,十分钟一到就赶回来了。一开门,见司徒趴在桌上打着小呼噜,他过去看了一眼。见电脑还开着,上面是他的数据报告。样本放在一旁安然无恙。他厌烦地去推司徒,手刚刚碰到司徒的肩膀…… 其他房间的警员忽听实验室那边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纷纷跑了出去。只见平时最他妈招人烦的马云樟正被一个男人往死里打。那男人抓着马云樟的脑袋往墙上磕。总算有几个心善的,扑上去要分开俩人。好家伙,前后加一块儿四个人才把司徒控制住。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爷们一个劲儿喊,“使劲压着他!他这是醒的猛了,本能的自卫反应。” 司徒被人连压在抓的控制住了,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打了个机灵。随后半眯着眼睛,脸色阴森地打量着周围。 刚才大声吆喝那爷们,在后面控制住司徒的肩关节,“哥们,这里是警局。特别安全,你冷静点。” “我,我怎么了?”司徒表演的绝对逼真,眼神绝对的迷茫。 那爷们见司徒冷静下来也就放了手,沉重地拍拍司徒的肩膀,“你这是都少天没睡觉了?” “五天了。” “嗯,差不多也到极限了。”爷们懂行,很懂,“不用解释,我明白。我是从特警退下来的,我太明白了。刚到新岗位我也跟你一样,谁忽然拍我肩膀一下,我能抡人一跟头。别的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看着欲哭无泪的爷们,司徒懵懂地看着他,心说:哥们,你真不是我找的托儿吗? 司徒打完了人,恍然大悟一般地瞪圆了眼睛,“哎呀,怎么是你啊?对不住,对不住,快起来,我看打坏没。” 马云樟被打的一脸血,晃了好几个趔趄才在旁人的搀扶下站稳。这会儿,他掐死司徒的心都有了。周围的同事都在劝,说你不能怪人家啊,人家也不是有心的。但是马云樟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拉着司徒要去找局长理论。司徒也不反抗,跟着他一并去见那位光头局长。 结果呢,局长一听司徒的来意,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指着马云樟痛骂,“你干什么?啊?我不是交代过方惠案所有物证资料全部移交给特案组。特案组经手案件都是要归密的,你自己留下一份算怎么回事?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你这是违反纪律你知道吗?你还要个说法?你早点把东西给特案组,司徒能来找你吗?他不来找你,能打着你吗?滚,等着处理!” 马云樟这会儿才琢磨过味儿来,他怎么傻逼的带司徒找局长评理呢?他一个人在私下里怎么鼓捣局长睁一眼闭一眼就当看不见,可一旦放在桌面上,局长能为他背黑锅吗?妈的,他算是栽司徒手里了。 骂完了马云樟,局长还得强颜欢笑跟司徒赔不是。司徒表现的特别大方,现表达了一下对于打人事件的无奈何无辜,然后很豁达的原谅了马云樟私留样本和分析数据的问题。但是,“不好意思啊局长,马法医还没收了我的私人物品。我这要回去了,您看是不是让他把东西还我?” 结果,马云樟又被骂了。 等司徒都走了好一会儿,马云樟才发现被打碎的样本压根不是变异砷,而他的电脑也中了一种从没见过的病毒。然而,他顾不得这些了,浑身都在疼,特别是手腕。毕竟也是学医的,他估计,腕骨不是骨折就是骨裂, 司徒千夜,我操你大爷! 这一路上司徒哼着轻快的小曲儿走到车前,林遥给他打开车门,一见他那n瑟样就知道马云樟被他整的不轻。再看见司徒连样本都拿出来,林遥绷不住,乐了。 “你没杀了那傻逼吧?” “咱哪能干那事呢?”坐进车里,司徒义正言辞地说:“身为一名刑警家眷,我必奉公守法。”随即,将经过讲了一遍。 林遥纳闷地问:“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会给你看样本和分析数据,万一他不让你看呢?” “上回仓莲抽了他俩巴掌,那孙子肯定惦记着报复。他要是没那么小心眼儿,我真不能得逞。” 痞坏痞坏的纯爷们样儿把林遥的小心肝儿勾搭的直痒痒,伸手揉了一把司徒的头发,笑道:“你至于这么兴奋吗?你那尾巴能把车顶捅个洞了。来,给我看看,尾巴是不是要把裤子撑破了。” 司徒洋洋得意地戴上太阳镜,斜睨着林遥,“你往后面看什么?你老公尾巴在前面呢。”说着,特别下流的挺挺小腹。 林遥直接笑喷了,照着司徒的大腿根狠狠抓了一把。司徒扭着腰推着林遥的手,“大白天的,你怎么耍流氓啊。” “大爷就流氓你了!有本事你叫啊。” 司徒捏着嗓子喊,“来人呐,警察耍流氓了。” 林遥笑的前仰后合,还不忘在司徒的身上耍流氓,“叫啊,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还是从了大爷吧。” “大爷,您前面那尾巴闲置已久,还能用吗?” 事实证明,有些事是不能随便说的。林遥被踩了雷区,猛虎一般扑了上去,怒吼着:“今晚我就操了你!” 司徒一手搂住林遥一手开车,俩人在车里闹开了。后面那辆车的车主瞧着直嘀咕:前面的哥们真是爷们典范,大白天在马路上开着车玩车震。艾玛,这节奏,一夜七次不是梦啊。 今天也算开门红。首战告捷让夫夫俩的心情特别好,故此,见到那位助手的时候,人家女孩儿特别不适应面对两个帅气有喜兴的汉子。女孩儿还是单身呢,看他俩看的脸红心跳。 “祝小姐,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来麻烦你。”林遥心情好,接人待物也跟着随和起来。他先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给女孩儿一个安全感,随后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一番交流下来,女孩儿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好了。 林遥一直都在笑,淡淡的,亲切的。他说:“我们来呢,主要想跟你了解一下方惠的情况。” 已经得知方惠死亡的祝敏听过他们的来意后,神色黯然了几分。毕竟是相处了三四年的上司,肯定会有感情的。对方惠这个人的私生活,祝敏本不想谈及太多。毕竟人已经走了。然而,警察已经找上门,不说也是要说的。 在祝敏眼里的方惠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儿,除了工作能力很强外,基本没什么特点。他交过几个男朋友,因为性格、工作、家庭等等问题吧,也都分了手。她已经单身了快两年,也没有急着把自己嫁出去。他父亲自杀的事件过后,方惠更忙了。 祝敏说:“你们可能不知道,方伯父所在的那个精神病疗养院特别的贵。她还给方伯父办了最好的单人间、用最好的药物。一个月就需要三万多。她在公司就是拼命干,一个月也就两万多。都给方伯父治病了,她的日子怎么过?” 司徒忽然问道:“方惠死了,她在你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这件事?” 这话很难听,但祝敏没有生气,她冷静地回答,“你们别急,我的话没说完呢。” 正是因为方惠需要钱,所以她接了不少私活儿。这种事在公司那边是不允许的。所以,祝敏都帮她保守秘密。衡韵酒店是一家集团下属的产业,投资大,工程也大。竞标肯定是没有猫腻儿的,但是分包出去的几个小活儿,就不大光彩了。 “其实呢。酒店方基本不会过问中标公司会把一些细节小活儿包给其他小公司做,但是如果太多,对方会干预。毕竟人家要保质保量的。所以,在表面上看,只有后厨、酒吧间包出去了,其实,大厅的设计还有五层楼回廊间的设计也都包了出去。” 祝敏说:“接手大厅设计的那个小公司的老板是我朋友,我就跟他商量把设计工作交给方惠做。这样一来,方惠就能赚两笔了。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情况跟俩人猜想的差不多。林遥便继续问:“按照原计划,方惠应该在哪天把设计图交出去?” “就是6号。”祝敏说:“截止日期是6号下午六点。那天早上我给方惠打过电话确认,她说让我下午两点去她家拿设计图。” “你去了?”夫夫俩异口同声地问。 祝敏愣了愣,似乎被两个帅气的男人吓到。她尴尬地笑了笑,“那天下午我有个会要开,所以没去。我让她找快递,把图快递到我朋友的公司。” “那个图到了你朋友的公司吗?” “到是到了。”祝敏四有所思地说:“但不是成品,是半成品。我跟方惠在一起工作三四年了,她画图有什么习惯我最了解。我看过那个图,我可以肯定不是成品。看进度,应该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随后,祝敏详细地说了当天的经过。那边公司收到图的时间只是个大概,两点半到三点之间。看过图后,祝敏的朋友给方惠打了电话,但是方惠的手机已经关机。那个人就立刻联系了祝敏,祝敏就给方惠家里的座机打电话,却是无人接听。当时,祝敏脱不开身,还在开会。她散会的时候是下午四点。谨慎起见,祝敏先去了朋友的公司看图,结果发现真的半成品。祝敏又给方惠的家打了电话,这一次是警察接的,告诉她方惠已经死了。 “你是说……案发当天,你跟警察通过电话?”见祝敏点了头,林遥纳闷地问:“他们没询问你的身份吗?没请你过去了解情况吗?” 祝敏愣愣地摇头,说:“没有啊。我就告诉那个警察说我是方惠的朋友,有事找她。” 这回,司徒的神经紧绷了起来,“那时候是几点?” “我想想……嗯,大概快八点了。”看到林遥和司徒毫无变化的脸色,祝敏敏锐地发现了他们的怀疑,急着解释,“其实是这么回事,我朋友对拿到半成品这事很生气,干脆不让我联系方惠,直接解除这次合作关系,让方惠赔违约金。我劝了朋友好一阵子才勉强让他冷静下来。另一方面,我担心方惠公司那边知道了这事,所以没敢冒冒失失再联系方惠。但是再怎么商量也没用是吧,必须跟方惠联系上才行。所以,最后我还是给她打了电话。” 林遥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非常难看,司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拍拍林遥的手,林遥立刻起走出了小会客室。 司徒对有些紧张起来的祝敏笑着,“你继续说。” “还说什么?”祝敏傻呵呵的笑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这时候林遥也返了回来,他很遗憾地告诉祝敏,“很想不再打扰你的工作。但是……目前来看,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当一个警察对你说“你跟我们走一趟”的时候,谁都懵。祝敏的脸色当时就白了!林遥紧忙解释:“别害怕。这种事官方说话是:请协助我们的调查;私方说法是:我请你喝咖啡。” 结果祝敏的脸色更加惨白! 司徒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后对祝敏微微一笑。特别的迷人!“美女,愿意跟我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吗?” 祝敏苦了脸,“你这说法还不如他的呢。” 妈的,女人真难伺候。 接到消息的葛东明急火火地赶回特案组。进了门见到祝敏却没问什么,他钩钩手指,把司徒跟林遥叫出去。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谭宁温温和和地问祝敏,“喜欢咖啡还是奶茶?我们这里的咖啡很不错。” 走廊里,葛东明苦大仇深地抓着司徒的胳膊再次质问,“你可别吓唬我!能确定吗?” “基本确定。”林遥坐在长椅上,正色道:“分局的出警记录上写的很明确。到达案发现场时间是:15:50;撤离现场时间是:18:50。分局的人离开后,现场是被锁上的。我跟那队长再三确认过,他们在18:50离开之后,再也没有警务人员留守现场。” 但是,祝敏的那通电话将近八点。 葛东明抓着脑袋自言自语,“操,真他妈的神了。七点多的电话,谁接的?” 司徒嘴里咬着烟,半眯着眼睛斜睨葛东明,“我说是凶手,你高兴吗?” “高兴,怎么不高兴?”葛东明咬牙切齿的,“我他妈的高兴的都快尿崩了。” 林遥提了提裤腰带,“我先崩一个。”说着,走了! 葛东明要抓他,司徒拦着,数落葛东明,“他去尿尿你拦着他干什么?多大个事啊?” 正在葛东明抓狂的时候,互听后面有人叫,“东明。” 司徒一眼看到的是葛东明的媳妇。哎呦,这可少见。葛东明也很意外,脱口便说:“你怎么到这来了?谁放你进来的?” 东明,你这是作死啊!司徒后退一步,怕溅自己一身血。岂料,嫂子大人娇蛮地嘟嘟嘴,直冲葛东明来了,“少跟我贫。我也不少事呢。”说着,嫂子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我去超市买东西,下车的时候这东西还没有,买完东西上了车就发现车座上多了这个。我有点害怕,就来找你了。” 不用问,俩个老爷们都略有紧张。葛东明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好,接过小盒子,听了听,“没有声音。” “别轻易打开。”司徒说,“如果是炸弹未必是定时的。先交给杨磊看看吧。” 特案组的确不是个省心的地方,从组长到下属,每一个成员背后都有一大把恨不能他们去死的敌人。葛东明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被报复的事,他媳妇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嫂子大人第一时间把东西送到特案组来。司徒还有点担心一个女人遇到这事会焦虑,仔细看了嫂子一眼,发现这个女人不寻常! 嫂子说她害怕了,所以把东西送来。可瞧着葛东明琢磨盒子,嫂子俩眼亮晶晶的,小脸红扑扑的,根本就是特么的兴奋不已! 当丈夫的忧心忡忡,当媳妇的没心没肺,居然还能跟丈夫打趣,“我进来的时候跟看门那大爷说是你媳妇他就让我进了。我要说是你小三,他也让进吗?” 葛东明冷笑一声,“我得多傻逼找个跟媳妇一样的小三?” “那你想要找什么样的?谭宁那样的?” 噗!咳咳、咳咳…… 司徒吓的差点被一口烟呛死。葛东明则是无语望天……麻痹,这都叫什么事啊? 嫂子乐呵呵地凑合到司徒面前,“好久不见了啊,司徒。” “嫂子。”司徒乖乖叫人,顺便拼命憋着,不要笑出来。 嫂子豪爽地拍打着司徒的肩膀,“又帅了!小林特别爱你吧?看把你养的,溜光水滑的。” “不好意思嫂子,是我养他。” “啊呀,太有爱了!赶明儿有时间到家里吃饭啊,咱都多久每聚了。我让我们家小三给你备瓶好酒。” 司徒逅懒耍≌娴摹…他怯怯地看向葛东明,求答案。他就想要个真相,出点银子都行。被司徒的眼神烧的浑身不自在,葛东明自暴自弃地指着自家媳妇,“她那脑袋中毒了十来年你知道吗?她在家编排我跟谭子好久了你知道吗?她当着谭子的面也叫小三你知道吗?在她那脑袋里我跟谭子都他妈的生娃了你知道吗?” 最后,司徒冲着彪悍的嫂子竖起大拇指,赞美:牛逼! ☆、09 葛东明安排人把媳妇送娘家去,临走前还叮嘱了两句。转回头,他把小盒子交给了杨磊,杨磊谨慎地说:“东明,要不你放一天假,好好安排一下家里的事。” “用不着。”葛东明说:“你先检查一下吧,有了结果再说。” 与此同时。 司徒回到林遥的办公室,见到谭宁和林遥正在跟祝敏了解详细情况。祝敏是真紧张了,回答的问题大多无法确定,模凌两可的。 “祝小姐,你的手机记录还在吗?”司徒问道。 “在。”祝敏从包包里拿出手机递给司徒。打开之后,司徒很快找到祝敏所说的那次通话记录。 时间是:19:40,通话时间两分二十秒。司徒回想了一下,拿起林遥办工桌上的电话,把田野叫了过来,并让他带着从电话局打印回来的通话记录单。 这份通话记录司徒也是第一次看到。死亡时间之后,方惠家中的座机只有祝敏这一通通话记录。在现场时,司徒翻看过座机的来去电显示,其中并没有祝敏的号码,想来是被凶手删掉。 在谭宁事无巨细地询问祝敏这会功夫里,林遥走到司徒身边,看过通话记录后也沉默了下来。司徒低声问:“为什么要返回现场呢?” “肯定有目的。” “但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司徒转身靠在桌子上,拿出一根烟点燃。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听着身后谭宁不疾不徐的话音,久久没再开口。 虽然是站在司徒的身边,林遥的心思却不知道跑出去多远。他们思索的是同一个问题,也因为同一个问题而停滞不前。如果说:凶手作案之后逗留在案发现场附近,待警方撤离后再度返回,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挑衅?还是享受自己的杰作? 很早以前,林遥觉得人杀人不外乎那么几点。恩怨情仇、金钱利益,接触的命案多了,他的认知里被添加了不少没逻辑性的、不合理的、甚至是无从判断的作案动机。就像是卫君,你说他干了那么多坏事为了什么呢?为了钱?卫君的生活并不奢靡;为了欲望?他对人和事物都不执着;为了地位?童夫人潜逃国外后,协会几乎都掌控在他手里。可以说,他想要的也都得到了。跟着童夫人逃至国外,卫君为什么要回来呢?如果他不回来,未必会死,他不死,协会也不会分崩瓦解。 司徒彦曾经分析过:卫君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念头,他想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想找一个可以陪他走到绝路的“伙伴”。但是,卫君虽然罪不可恕,却有自己的底线。司徒彦说卫君有底线,林遥嗤之以鼻。 曾几何时,司徒彦问过司徒,你觉得卫君有原则吗?当时,司徒只是一笑而过,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不知道为了什么,这一刻,他想起了司徒彦的话。 “为什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到这事?”听过司徒的所想,林遥不解地问。 司徒吐出一口烟,笑道:“可能是在我的意识里,林岳山的所作所为都跟卫君息息相关吧。我总觉的,只要搞清楚卫君对林岳山来说的意义,就能明白林岳山的作案动机。” “说来说去的,还是跟卫君有关。”言罢。林遥话锋一转,“你觉得呢?卫君有没有原则?” 司徒没有回答林遥的问题,继续抽他的烟。他想着,或许该跟司徒彦联系一次。 忽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是葛东明叫他们立刻到杨磊办公室去。 盒子已经被打开,面对里面的东西,特案组几位战斗在第一线的人心情沉重。林遥担心葛东明,更担心他媳妇。 “为什么会是这个?”田野看着盒子里装着的素描画,不禁疑惑不解。 素描的笔触很到位,将古老的计时器勾勒出了立体感。计时器没人觉得陌生,它从食人案就浮出了水面,在魏奕中出现在被烧毁的研究所地下室。它就像一缕阴魂,诡异地跟在他们的身边。 但是…… 为什么找上葛东明的家人?对此,葛东明一直没发表意见,他没有提到家人半句话,所针对的都是凶手此次明目张胆的挑衅行为。 “未必是挑衅。”司徒忽然说。 “这不是挑衅是什么?”田野说。 “因为重复了。”司徒转身坐在椅子上,正色道,“不管是凶手,还是警察,侦探也包括在内。大家做一件事,一个案子,都是有目的性的。就像食人案,凶手杀人吃人,为的是满足自己;魏奕案的凶手,是为了掩盖真相。这是他们的作案动机。在作案手法上,凶手力求完美,希望创造一起完美犯罪。” 于是,司徒举了一个简单例子。对于一般的罪犯来说,什么才是完全脱罪?没有作案时间、有不可推翻的不在场证明;高智商罪犯呢?即便你掌握了他的作案手法、作案时间、却没有任何证据。他会笑着看你忙前忙后,累得像一条死狗,到了最后不得不承认,你没有证据将他绳之以法。但是有一点,不论普通罪犯还是高智商罪犯,他们都有个共通点。 “目的性。调查案件的过程就像是一座擂台,我们跟对手拼尽全力博弈。每一拳的目的都是为了打到对方。但有的时候,这种博弈关系也会发生奇妙的变化,这种时候,双方的关系更像是一对相互追逐的恋人。我们想要不断的了解对方,揣摩对方,从对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中获取有利于自己的信息,并有效的利用这个讯息。” 方惠案本身就是一次对警方的挑衅,足够张狂、足够恶意。林岳山不是自作聪明的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高智商的罪犯。那么,这种人会重复一个意义吗?司徒觉得不会,那样就降低了方惠案的格调。 司徒说的分析并不涉及案件线索,基本跟罪犯的行为心理有关系。但,不得不承认,在这间屋子里的人都被他说服了。林遥是最了解司徒的人,也是特案组最锋利的一把利刃。司徒的话音刚落,不待田野继续发问,他便说:“这个盒子的意义不是挑衅,我想,他是在转移我们的视线。” 司徒打了个响指,“没错。我们可以来分析一下。我们其中最薄弱的一环受到威胁,我们会担心,会忌讳,会分出一部分力量保护我们的人。这不是一个小事,而是一个大工程。大家都有亲属,爹娘妻儿,情人恋人,想要让他们得到保护,我们就需要一个系统的周密的安排部署,不仅耗时还很耗力。如果要执行保护计划,可就不只是嫂子了。田野、胡苗、他们俩是独生子女,父母住在外地;永斌刚结婚,妻子一个人也住在外地;谭宁的母亲虽然跟他哥哥嫂子住在一起,算是安全,但他还有个四岁的侄子。如果要拟定保护计划,这些人都在范围之内。” 这样一来,本就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特案组必须要分出几个人去策划保护方案。 林遥试问:“组长,如果咱们启动保护计划。你会安排谁负责这事?” 葛东明想了想,说:“谭子和小唐。” 不知怎的,办公室里忽然没人言语了。大家都沉默着,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司徒拿出电话联系了叶慈。 叶慈还在朋友家帮忙,接到司徒的电话也不觉得意外。司徒问他究竟是什么事,叶慈才说:“还债。” “人情债?” “嗯。” 若是换了其他时候,司徒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次,他较真儿了,“说说吧,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叶慈还在道上混的时候欠下的人情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管你饕餮再怎么牛逼,还是需要朋友帮助的。即便他不情愿。 对方跟叶慈的交情不错,而且也不是让他白做工。正儿八经的委托,合约、委托费一应俱全。人家要的结果很简单。饕餮,你得查清楚我侄女为什么自杀,如果是因为某人,你把这个人交给我,我是杀是剐都跟你没关系了。 “自杀案?”司徒狐疑地问。 “嗯。我朋友的侄女。自杀前没有任何征兆,我朋友认为她不可能自杀。所以找我查查。” “你在哪?” “我在h市。” h市不就是方惠父亲所在的城市!司徒多了心眼儿,“是最近的事吗?” “不是。那个女孩自杀是在两个月前。” 操,要不要这么巧合? 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是怎么回事,司徒没有再问叶慈任何问题,说了句再联络便挂了电话。 问题并没有被解决,疑团还是疑团。可不管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必须保证家人的安全。葛东明联系了唐警监,老爷子听过情况后拍着桌子大骂了一通,最后让他们家老二出了些人,保护特案组的家人。唐二哥接到命令后直奔特案组,mlgb,敢对他弟弟动手吗?老子拆了那帮孙子! 处理好了后院的事,司徒等人才返回林遥的办公室。这会儿,祝敏能说的情况已经都说了,谭宁正在请她描述那个男人的声音。 祝敏无奈地摇摇头,“我形容不出来。很普通的声音,听上去四五十岁了,嗯……口气很硬,当时他说是警察,我一点没有怀疑。” 看来,这就这样了。问的再多,祝敏也不知道。林遥的意思是,想去祝敏那位朋友的公司走一趟,把方惠那个半成品拿回来。这事,葛东明让谭宁去了,随后,把主要人员都叫回来,在林遥的办公室里开会。 目前为止,已经确定的是:案发现场内、委托公司都没有那份设计图的成品。而根据死者的工作日志以及电脑里的记录来看,酒店大厅设计图的确是完成了。那么,成品呢?为什么方惠快递到公司的是半成品? 随后,葛东明又提出两点疑问。一,凶手为什么要返回案发现场;二,带有计时器的素描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两点,没有人能说个明白,即便是司徒,也只有沉默的份儿。 林遥也曾想过,林岳山的目的或许就是在循着卫君的轨迹,一点一点让特案组的人分崩离析。但,当时他们跟卫君过招,卫君并没有威胁过他们的家人。唯一的一次,就是许慎,自己的初恋。 但是,卫君对许慎产生了感情,并且在许慎死后,他发生了一系列不正常的变化。导致卫君把自己当成了研究课题。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卫君不屑于向他们的家人下手?亦或,他只对自己和司徒有兴趣。那么,如果卫君的眼里只有自己和司徒,林岳山的眼睛里看到的就是整个特案组。 “查!”葛东明狠狠拍了桌子,“不能因为那帮孙子就乱了阵脚。咱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田野,你继续负责调查死者在公司的情况;永斌和胡苗你俩现在就去现场做重现。带个人去,把座机拿回来验指纹和唾液;小林我不管你,你跟司徒单独行动;司徒,你尽快把样本和数据给仓莲送去;小唐按部就班在三天后回h市调查死者父亲的问题。” “等等。”司徒坐在按摩椅上老神在在地说,“案发当天下午去死者家取件、送件的快递员,去找,务必要找到他们。” 会议结束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司徒走出特案组大院忽然停下了,他回头看了看…… “怎么了?”林遥习惯性地拉着司徒的手,“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司徒笑着,带着林遥上了车。 他们随便找了一架饭店吃饭。席间,司徒很少说话,好像心事重重的。林遥怕他担心刘文婷,就劝了几句。司徒却摇摇头,说:“我不担心我妈,我是担心你们家那边。” 林遥一愣,随即也跟着沉重起来。算算,他多久没跟姐姐联系了?司徒说打个电话吧。电话接通,却不是林岚接的,林遥听到母亲的声音时,着实楞住了。多少年没联系了,多少年没听过母亲的声音了,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措手不及。 似乎跟儿子的心情一样,电话那边的母亲也愣愣的半响没有说话。司徒发觉林遥的神情不对,低声问:“怎么了?” 被司徒的声音唤醒理智,林遥忐忑地说:“是我妈。” 司徒笑笑,在林遥的头上摸了摸,“别发呆,说话。” 对,说话! “是我。”林遥尽量放松自己,至少不能让母亲听出来,他很紧张。 片刻后,电话里才传来母亲的声音,“你……最近好吗?” “嗯,挺好的。您呢?您跟我爸的身体还好吗?” “好,都好。” 然后,母子俩都没话可说了。 司徒坐边上直着急,心说:你倒是吭声啊!林遥白了司徒一眼,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问道:“我姐呢?” “出去旅游了。电话到了外地漫游费贵,你姐就没带电话,在那边临时办了新号码。你找她有事啊?” “没事。”林遥忙着解释,“我跟姐隔段时间就通一次电话,也没什么事。” 母亲只是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林遥也尴尬的不行,“那个,我……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才七点就是不早了?他们家小祖宗真是紧张坏了。林遥是巴不得赶紧挂电话,他完全不知道跟母亲该说点什么。但是,母亲却说:“等等……你,你等等。” 林遥不明白母亲的等等是什么意思,他听见电话里传来微弱的响动,隔了一会儿,才又听见母亲的声音。这一次,母亲的声音不像刚才那个低弱了。 “你现在跟那个人过的好吗?”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林遥想。 “我很幸福。” “他,他没欺负你吧?我看那个人很厉害的。” “当然没有。”林遥转头看着司徒,笑了,“我借他几个胆儿,他也不敢。” “那……你们俩就算在一起了?” 听见母亲的话,林遥的心里有点泛酸。他握住了司徒的手,对母亲说:“是的。我们俩在国外结婚,到现在快三年了。” 一声无奈的叹息,让林遥感到沉重。他不知道还可以为司徒说些什么。当初,司徒背着自己跑去见了父亲母亲,为他找回一份亲情。司徒这一刀扎进了他心里最柔最软最怕疼的地方,活生生剖开他隐藏已经的伤口,让里面的脓血流出来,灌注最温暖的养分。 所以,林遥想为司徒说点什么。想要告诉家人,他的爱人是多么的可贵。 “妈……他叫司徒。”林遥淡淡地说。 ☆、10 直到趟在家里的床上,林遥还有些恍惚。司徒从浴室出来,上床搂着他。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即便不说话,也是最温馨。林遥放松了自己,靠在司徒的肩膀上环视着卧室里的所有。电视、柜子、软榻、还有漂亮又温暖的床头灯。这栋别墅价格不低,装修以及家用电器等等,都是司徒花的钱。那时候,他们俩跑遍了各大商城,为家置办东西。看着空无一物的家一点点被填满,林遥的心也跟着被塞的满满登登。 司徒给了他一个家,他为司徒守护这个家。虽然他们的生活不像普通夫妻那样稳定,在林遥心里,却是最重要的地方。 撒娇似地趴在了司徒的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腰,蹭来蹭去。司徒笑着看他耍赖,怎么看都看不够。奇怪的很,以往,林遥若是这样在他身上扭来扭去,他一定把持不住。此刻,司徒却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单纯的享受着爱人为他带来的温馨。浓墨重彩,在家里描绘出最幸福的画卷。 他不想打破这一刻的甜蜜,搂着怀里的人闭上眼睛,轻抚背脊。渐渐的,怀里传来规律而又轻浅的呼吸声。忽近忽远,在半梦半醒之间,陪伴着他一同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霍亮勤快的弄了一桌子早餐,可见了,他要伺候的可不是师傅们,而是正在院子里晨跑的小祖宗。不知道为什么,霍亮也喜欢偷偷叫温雨辰小祖宗。以前呢,听见司徒这么叫林遥,他觉得牙根酸,觉得腻歪。自打跟温雨辰确立的恋爱关系,俩人整日的黏糊在一起,小祖宗这个称呼自然而然地从他嘴里说了出来。带着对温雨辰的宠爱和温柔。 若不是爱在骨子里,小祖宗仨字是很腻歪。 把香喷喷的白粥端上桌,霍亮打开门招呼温雨辰回来吃饭。趁着他的小祖宗洗澡这点时间,再上楼叫司徒和林遥。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 “你俩今天干什么?”霍亮边给温雨辰夹菜边问道。 林遥看了眼司徒,说:“你想干什么?” “先去找仓莲。我对马云樟那个死亡时间有点在意,我想知道仓莲什么看法。你呢?跟我一起去,还是先去组里?” 按照林遥的想法,是打算跟先回组里的。但是,组里那边未必有什么进展。目前为止的调查都需要时间,昨天傍晚才重新分配了任务,结果没这么快回来。反而是仓莲那边,或许能有点新鲜玩意。 听闻林遥要去看尸体,温雨辰吞掉嘴里的东西,主动请缨,“师傅,我能跟你一起吗?” 司徒和林遥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林遥拿筷子敲打小孩儿的脑门,“这才两天就没耐性了?案宗看了几遍?” 温雨辰眨眨眼,“差不多看十遍了。” “不够。”司徒埋头大吃,啥都不耽误,“至少看五十遍,你们俩才能有点印象。记住了,我不是让你们‘看’案宗,而是让你们把关信案吃透。” 温雨辰狐疑地看向霍亮,似在求解。霍亮居然毫无反应,直接把脸埋进饭碗了。温雨辰怏怏地收回目光,说:“我觉得吃透了啊,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正在大快朵颐的林遥笑着放下筷子,问道:“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当初结案的时候,司徒破解了凶手的作案手法。你既然能倒背如流,那就说说看,凶手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我们抓住了她的把柄。” 温雨辰想了半天,才试着说:“时间。凶手对死者家里的时钟动了手脚,你们发现丢了三十分钟。但是,在死者女友进入案发现场的时候,死者还没死。我的意思是:能安排郑小姐在规定时间内去死者家,并可以拨乱死者家中时钟的人,肯定是熟人。使用排除法,排除死者的亲属,一个姐姐,一个哥哥,那剩下的不就是凶手袁可心了嘛。” 小孩儿说完了,忐忑不安地等着师傅给自己打分。而林遥什么都没说,起身去了书房。霍亮在林遥走后,叹息了一声。温雨辰更加紧张了,把手放在腿上,下意识地握成了了拳头。霍亮偷偷地拉着他的手,轻轻摩擦。 “不,不对吗?”温雨辰试问。 霍亮摇摇头,“林遥这个问题,属于一个逻辑分析,你的回答是零分。” “零分?”小孩儿一整只都不好了,“完全错了啊?” “当然。你是所答非所问。”霍亮耐心地说:“这种问题你不能光是分析‘题目’而是要参透问题里真正的含义。说的不厚道点,林遥是给你出了一道题中题。那简单一点说,就是在问你:司徒掌握了什么证据,这个证据来自那个环节。你的回答呢,只是说明了关信案中的疑点。” 这很糟糕,温雨辰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司徒的表情严肃了些,多少有那么一点可怕。温雨辰不敢看他,偷偷瞧着书房的方向,盼着林遥赶紧回来。瞧着小祖宗脸色都白了,霍亮也跟着着急。他是不忍心打击温雨辰的,心里这点火气都撒在司徒身上了。霍亮皱着眉头,说:“你们真行啊。什么都没教他,就让他分析这么深奥的问题。逗他好玩啊?” 见自家徒弟是真急了,司徒咂舌蹙眉,教育霍亮,“为什么老人总说‘棒下出孝子’?因为记不住疼,就记不住事儿。他知道疼了,他才明白自己欠缺什么。”说完,揉了揉温雨辰毛茸茸的头发,“雨辰,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吗?” 小孩儿沮丧地点点头,“我还没入门呢。” “对。你连门都还没看到呢。” 正说着,林遥拿着一个小本子回来了,放在温雨辰面前,说:“这里面是我跟司徒帮你拟定的训练计划。刚开始,让亮子帮你做。等你做完了这些,我们再进行下一步。” 温雨辰迫不及待地打开小本子,搭眼看了看,诧异地抬头瞧着林遥,“为什么要我做数独游戏?” “这是为了锻炼你的逻辑思维。”林遥说,“这里面的训练科目,亮子都做过,他可以指导你。你比亮子有优势,至少你不用被丢给特种兵教练去脱几层皮。你的弱点就是头脑逻辑、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你有这个潜能,我相信,只要你肯下功夫学,一定可以成功。” 林遥说了几句鼓励徒弟的话,是担心温雨辰被打击的一蹶不振。这么好的苗子特别难找,林遥非常担心温雨辰无法接受自己还是个白丁的现实。他希望温雨辰能振作起来。 担心温雨辰的不止是林遥,霍亮急的手心都冒汗了。他有些埋怨林遥和司徒,就算你们俩想要敲打敲打辰辰,能不能找个婉转点的方法。万一把我们家喜兴的孩子弄的萎靡了,小爷是跟你急呢?还是不急呢? 唯一对这事不疼不痒的只有司徒,他吃完了饭,擦了嘴,隔着桌子点了点霍亮,“不准放水。当初我怎么整你的,你就怎么整他。要是被我发现你手下留情,亮子,到时候雨辰归我操练,你闪边去。” 想起当初被司徒操练的生不如死的滋味了。霍亮赶紧点点头,表示绝对不会放水。 饭也吃完了,徒弟也教育完了。夫夫俩穿上衣服亲亲热热地离开家门。门一关,林遥一脚踹到司徒腿上,气哼哼地说:“那会我徒弟!亮子管不了,也轮不到你。” 司徒直撇嘴,逗着林遥,“有本事你回去跟雨辰说啊。” “不能说。慈师多败徒。我要做个严厉有威严的师傅。” “啊呸!”司徒鄙视了林遥,赤果果地鄙视了他,“就你这样还威严?半夜起来尿个尿都要跑去客房听听动静,可怕亮子累着雨辰。你哪儿威严了?” 被揭穿了自以为谁都不知道的小秘密,林遥满脸通红。 刚把温雨辰搂进怀里准备劝劝的,霍亮忽听院子里传来一声司徒的惨叫…… “肯定是被林遥收拾了,活该!”霍亮解恨地说。转回头,轻轻吻着小孩儿的脸蛋,“别忘心里去,他俩就这样。当初收拾我那时候,比现在狠多了。你都不知道,司徒把我扔给一个心理学家,他们把我绑在椅子上,单独关在一个屋子里。那屋子,全都是黑白格,看一会儿就头晕眼花。他们还在墙上、地板上贴字儿,屁大点个字让我认。我认来认去才知道,那是我们家的爆炸现场报告。你说他们心狠不心狠?我挺了四个小时,把胆汁都吐出来了,下来的时候是林遥把我抱到床上的。” 霍亮的苦肉计成功地转移了温雨辰的注意力,小孩儿抓着他的手,愣是心疼的说不出话来。霍亮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咱不说到底能不能做到林遥和司徒的要求,咱先努力学。别想以后的事。” “万一我不行呢?林遥会不会不要我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卧槽!我不要你要谁?”霍亮瞪大了眼睛,“再者说,林遥既然能收你,就说明你有潜力。” 最后,霍亮给温雨辰做了一个训练计划表。早上五点到六点,做观察力训练;七点到十一点案宗分析;一点到四点做逻辑思维训练,下午六点到十点做心理训练。十一点睡觉。 把计划表放在温雨辰面前,霍亮弯下腰捧起他的脸,正色道:“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碰你。咱俩分房睡。” 温雨辰楞了……看看手里的计划表,再看看霍亮。忽然,温雨辰猛地扑倒了霍亮,撒癔症似地在脸上乱亲。霍亮急吼吼地往外推他,“辰辰,你干什么?” “先把后来几天的科普预支一下。”温雨辰第一次这么主动,竟然把霍亮的衣服都撕开了,“我会努力让你早点回来跟我一起睡。” 妈的,这不是这折磨小爷吗?行,司徒、林遥,你俩等着! ☆、11 有那么一段时间林遥很纳闷,组长为什么要把仓莲的工作室安排在其他地方。每次跑一段路去找她,总觉得非常麻烦。后来才知道这是仓莲进特案组唯一的要求。有那么一次,林遥看到仓莲因工作遇到瓶颈,才了解到,必须给她一个足够宽敞,足够安静的地方。 仓莲是个奇怪的人。当她被困在“原地”的时候,就会变的很焦躁、很……古怪。 上午九点,夫夫俩在大门口刷了卡,进了仓莲的地盘。走进小楼,就听见一阵吵闹的音乐声,林遥估摸着仓莲是又在折腾了。找到她的助手,问人哪呢?助手把耳朵里的棉花拿出来,指了指上面,说:“在楼顶呢。”说完,贡献出一大团棉花,问,“你俩要吗?” 这种音量棉花根本没用吧?司徒看看林遥,“仓莲怎么了?” 林遥掂着手里的车钥匙,说:“八成老毛病犯了,等会你小心点。” 夫夫俩上了楼,才把楼顶最大的房间门推开,震耳的重金属摇滚夜就像一记重拳砸了过来!司徒惊讶地看着里面的仓莲穿着一身睡衣,盘腿坐在地上,身前,放着一张照片,上面是已经殉职的邓婕。 邓婕是仓莲的恩师,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当初抓住杀了邓婕的凶手后,仓莲一脚把人踢的不能人道愤然离去。那时候没人留意已经走开的仓莲,只有林遥在无意间看到她躲在角落里偷偷掉眼泪。可见,邓婕在仓莲的心目中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只是,眼前的仓莲的确是古怪了些。她闭着眼睛,嘴巴开开合合,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司徒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扯了扯林遥的袖子,“鬼附身了?” “别胡说。”林遥笑道,“她就这样。隔一段时期就闹腾一次,你是没赶上过。” “咬人吗?” 林遥一脸的坏笑,“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重金属音乐实在让人吃不消,司徒直接走到音响那边把噪音关掉。音乐戛然而止的一瞬间,仓莲猛地睁开了眼睛,愤愤地瞪着司徒! “差不多得了。”司徒不耐烦地说,“小心邓婕跑出来掐你。” 林遥刚想说你别提邓婕啊,可惜已经晚了。仓莲蹦起来直接扑了上去,拳脚相加。 仓莲的功夫不错。当初在国外的时候还拿过散打冠军,全国大学的那种。可真到司徒都是拼命的招数面前还是弱了点。当然了,司徒不能真的打她,意思意思就得。 林遥好整以暇地靠在门上看自家爷们陪着仓莲发脾气,仓莲几招之内都摸到司徒的衣角,更是气恼。林遥就逗她,“仓莲,打他左腿,那是他软肋。” “小遥!你谁家的?” 林遥给仓莲支招,没多会儿,仓莲一脚把司徒踹到一边去,这才开心了。司徒苦哈哈地揉着被踹中地方蹭到林遥身边,无奈叹息,“这回行了吧?” 仓莲出了一身汗,算是把心里那点憋闷的东西发泄了一些。林遥捡起地上的毛巾走了过去,递给她,“好点没?” “嗯,比刚才好多了。”仓莲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司徒,“谢了。” 司徒扯了扯嘴角,笑道:“不客气!我说你啊……哪根筋又抽了?” 仓莲擦完了脸,深吸了口气,招呼俩人跟她一起下楼。 办公室里,仓莲并没有打开电脑,也没有拿出任何文件。她坐在宽敞舒适的沙发上,说:“我分析不出那种砷的成分。成分分析不出来,我就没办法确定毒发、导致死亡的确切时间。” 闻言,司徒一愣,“那马云樟所谓的死亡时间为15:30是怎么回事?” “我看过你带回来的那份分析数据了。”仓莲不屑地冷笑道,“他跟我一样,同样分析不出来。他那些数据还不如我的呢。我想,他确定下来的死亡时间也是取了大概范围的中间点。不是确切的。” “你的结论呢?”林遥问道。 “我的?”仓莲咬牙切齿地狠砸了一拳沙发,“我就是没有结论才闹心!我的毒理学最牛逼,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毒,从来没有!我分析不出来,一点头绪没有。” “你别纠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世界上牛逼的人多去了,你要是挨个去在意,还不把自己弄疯了?”司徒开解道,“如果这种变异的砷真的出自林岳山之手,你分析不出来倒也不奇怪。这样吧,我送到军方那边的研究所,让他们试试看。” 虽然不甘心,仓莲还是点了头。这导致她又开始发疯,在办公室里吵闹了好一阵子。夫夫对地女人也是没辙,只能由着她折腾。偌大的办公室被仓莲弄的乌烟瘴气她才算罢了。冷静了下来,气喘吁吁地问:“要不要看尸体?” “看过了。”林遥说,“问你个事啊,先别发飙。你不能给我个大概的时间吗?我是说死亡时间。” “15:00――16:00之间。” 如果换了别的案子,这个时间范围并不大。但是,方惠案中,在时间范围里出现过快递员、贺晓月、这就令人困惑了。可以说,仓莲给出的时间范围太大了。司徒下意识地摇头,结果被仓莲揍了。 林遥下意识地搂着司徒的腰,给他揉脑袋。司徒哭笑不得地说:“把样本和数据给我吧,我交给军方。” 仓莲气呼呼地去拿东西。司徒琢磨着问林遥,“她是不是该找个男人了?组里不是还有好多单身汉么?” “你想死吗?” 在司徒琢磨着帮仓莲找个男人的时候,谭宁在特案组核查方惠的电话记录,最先确定的是在15:20进入死者楼内的快递员,不巧的是:那位快递员去了外地,要今晚才能回来。谭宁跟他约了时间,晚上八点去火车站接人。 葛东明从外面回来拿文件,顺便给谭宁送点吃的。进了门,把东西放下,看了眼谭宁手下的记录。好家伙,密密麻麻的写了十来张。 “歇会儿。”葛东明拿掉谭宁手里的笔,挂断他的电话。谭宁这才察觉到有些腰酸。他翻了翻袋子,眼睛顿时一亮,“芋头酥!你去叶慈的饭店了?” 葛东明正在煮咖啡,说:“就他家的好吃,我买了不少。你趁热吃。” “怎么买这么多?” “你先吃,剩下的给杨磊他们。” 我先吃?我先吃了,还能有别人的份儿吗?谭宁拿了几个放在桌上,把袋子塞到葛东明手里,说:“你先给他们送去。” 葛东明前脚刚走,谭宁的电话响了起来。很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才接听。电话居然是母亲打过来的,不为别的,只为他的婚事。 “妈,你这是用的谁的电话?你那手机呢?” 母亲大人不悦地说:“看到我的号码你能接吗?” 谭宁:…… “小宁,今晚出来吃饭。” 谭宁知道肯定不是单纯吃饭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简单。他只好说:“妈,我现在很忙啊。” “你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这姑娘可好了,是你哥公司的同事。你就来吃顿饭。” “妈,我还不想找女朋友。我这个工作性质,你又不是不知道。” “人家姑娘说了,不介意!”母亲在电话里跟儿子急了,“我不管你多忙,今晚上七点你必须来。你要是不来,我就带着姑娘去你那找你。” “妈,你别不讲理啊。”谭宁哭的心都有了,“我这地方不能随便来的。我哥呢?我跟他说。” 跟母亲打起了拉锯战,好半天也没说明白。人家葛东明都回来了,他这边还在恳求着,别让我去了行吗?你儿子真的忙啊。 葛东明也听明白了,他给谭宁使眼色,“别让你妈着急。去吧,我给你放假。” 电话那边的母亲也听见了葛东明的话,质问儿子,这回你没法推了吧?谭宁无奈地答应下来。挂了电话,他不悦地瞥了葛东明一眼,“你就作吧!” “我作什么了?”葛东明笑道,“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托生。” “我今晚有事呢,约了那个快递员见面。你让我相亲,那边怎么办?” “我去。”葛东明把煮好的咖啡放在谭宁面前,“你多久没见你妈了?就当去陪老人吃顿饭。” 谭宁无奈仰头叹气,打开门出去准备走一趟厕所。葛东明看他那样就想乐,逗他,“三儿,加油啊。” 加油你妹!谭宁回手把纸巾包砸在葛东明的脸上,愤愤而去。 刚从厕所出来,遇到脸色很差的唐朔。谭宁心细,早发现小唐的情绪这几天就不好,听说是叶慈去给朋友帮忙,小唐不怎么乐意的样子。谭宁逗他,你跟叶慈好了几年了?还这么放不下呢。唐朔气鼓鼓地说,我是那种人吗?我可大度了。但是! 对,不管什么事,就怕有“但是”。 “他那朋友,他俩……他俩以前有过一段儿。” 谭宁一愣,“老情人?” 唐朔不情不愿地点了头。谭宁笑了,“男的女的?” “女的啊。”唐朔磨着牙,眯着眼睛,“还比他大四岁!” 这个……叶慈居然还跟女人有过一段,真是,挺难想像的。话说,叶慈今年三十四了吧?那女人岂不是三十八了?小唐今年多大来着?哦,二十九。比起三十八的女人他可是嫩着呢。 “别胡思乱想了,叶慈不是乱来的人。” “他就没让人省心过!”唐朔气恼地数落起叶慈。上次去调查方惠父亲,也是去了h市,本来他还想跟叶慈见个面,可电话打过去,叶慈死活不让他去。没猫腻你干嘛不让我去?唐朔有点生气,但还是去了。结果呢?根本没见到叶慈,叶慈那位婚前好友接待的他,言语之间大有“你根本配不上叶慈”的意思。这把唐朔气的,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本以为,叶慈会跟他解释一番,可这几天,叶慈连个电话都没有,唐朔越想越生气。 在谭宁看来,小唐的担心很多余。先不说叶慈是个重感情的人,单说小唐那个家庭吧。既然叶慈进了唐家,怎么可能在外面胡来?要真是胡来,那就是找死了。 劝慰了唐朔几句,谭宁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大约到了下午两点左右。林遥一个人回到了特案组,谭宁告诉他,两个快递员都找到了。这会儿,田野已经去接快递设计图的那个人;今晚八点,组长去接送件的快递员。一切都要等询问过俩人之后才能有新的线索。 林遥看了眼手表,忽然想起件事来,“今天是周末吧?” “咱们还有周末吗?”谭宁打趣。 林遥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今晚司徒约了翟谷清,我把这事忘了。组长几点去接那个快递员?” “八点。干嘛,你想去啊?” “当然。”林遥想要第一时间询问情况,但翟谷清那边他也必须到场的。没办法,他只好放弃跟葛东明一起去的打算。 林遥说:“谭子,你跟组长去吗?” 谭宁抱着头,“我被我妈抓去相亲。” 数秒后,林遥放声大笑! 在林遥的笑声中,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谭宁接听后吃了一惊。赶忙对林遥说:“永斌媳妇来了,在门口呢。” “啊?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来了?” 谁知道王永斌的媳妇怎么突然就来了,问题是:王永斌还在现场做封闭式的现场重现工作,至少二十多个小时内不能出来。但人已经到了门口,总不能不管,林遥跟谭宁赶紧出去。 新婚女人的身上还有着属于女孩人的清纯,见到林遥和谭宁,略有些拘谨地打了招呼。林遥请她进了办公室,谭宁给冲了一杯热饮,这才问到为什么来找王永斌。 媳妇说:“我跟永斌也不能总是两地分居,我一直在调动工作。今天,本市歌舞团给我消息了,让我过来办理手续。我是顺路来看看他。”媳妇犹犹豫豫地说,“昨晚接到的消息,他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担心他出事……” 说清了王永斌现在不能跟外界联系,媳妇的心也算放了下来。谭宁说,再有十来个小时王永斌就能回来,你是等呢,还是回家?媳妇红着脸,说:“结婚第二天他就走了……我想等他。” 林遥暗暗叹息。他们的工作实在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了,成为他们的生活伴侣,势必要与寂寞为伴。 本来呢,谭宁打算给这位嫂子找家酒店,葛东明得知后直接让谭宁把人送到他家,警嫂招待警嫂,多合适。 谭宁开车去送特案组第二位警嫂。林遥也跟葛东明打了招呼,说是还有事要出去,时间允许的话,晚上跟翟谷清见过面后会回来一趟。 ☆、12 自从叶慈去了外地,扣豆角就有唐朔主持大局。他又要忙工作,又要照顾生意,几天下来人都瘦了。新来的大堂经理是个会来事的人,保证在叶慈回来前照顾好生意,让唐朔有时间就休息休息。但是今天唐朔必须来,因为晚上六点半点,低调的土豪翟谷清先生要来扣豆角跟司徒见面。于公于私,唐朔都要跟着。 司徒等人到的比较早,等了约有半小时左右,翟谷清带着军方研究所老陈推门而入。林遥还是第一次见老陈,这第一眼的印象不好不坏。老陈先跟司徒打了招呼,在司徒的引荐下,唐朔、林遥也算是正式认识了老陈。既然人已经到齐,唐朔就吩咐服务生上菜。 “再等等。”司徒一个眼神把服务生打发了出去。继而说:“我还请了一位朋友。” 说曹操,曹操到。去而复返的服务生推开门,让最后一位客人进去。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门口。文堂自然的微微一笑,“抱歉,来晚了。” 翟谷清瞥了文堂一眼,暗道这人好相貌,好气度。文堂这注意力不着痕迹地落在老陈身上,转而坐在司徒身边。 为什么找文堂来,林遥也有点搞不清楚。司徒说是潜力股,林遥一直以为这个股是文堂,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有不是。爷们打的什么主意,林遥开始琢磨不透了。不过无妨,再过几分钟,他就能知道司徒到底想要什么。 司徒说:“今天来的都是朋友,都跟案子息息相关。咱们坐下来吃饭,需要的是相互信任。别我看你的脸,算计着你的心;也别你看着他的眼,合计着他值不值得利用。说白了,在这里的人都是我叫来的,别耍花样,谁伤了谁,我都不会答应。 一番下马威到底震慑了谁,谁心里有数。而这一番言辞,也让林遥明白了司徒所谓的潜力股到底是谁。只是,林遥觉得,这份股,对特案组来说没什么用处。算了,只要对司徒有好处就行。 关上门,几个人谁都不愿意说些家长里短的事。首先是司徒,他把方惠的案子拿到桌面上来说,并坦言,方惠案与几年前一个案子几乎相同。而那个案子的始作俑者就是卫君。 老陈深吸了一口气,言道:“卫君这个人,我不了解。他在研究所的时候林岳山一直不让我们接触,除了一些实验项目,我几乎没跟卫君有任何交流。而且,卫君在研究所待的时间不长。如果你们想了解他,我提供不了什么。” “你误会了。”司徒笑道,“我不是想从你嘴里了解卫君,而是想知道,卫君对林岳山来说到底是什么人。” 这话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注意。特别是翟谷清,前一秒还沉浸在汤品的滋味中,这一刻忽然抬了眼,盯着老陈。老陈苦笑一声,“我说不好。在我的眼里,卫君只是林岳山一个比较特殊的试验品,跟其他试验品比较,稍微珍贵了些而已。其他的,我看不出来。” 但是,老陈也不否认,他也怀疑卫君对林岳山的意义不止这么简单。否则的话,林岳山为什么费尽心机把卫君放了出去?卫君的情况跟温雨辰差不多,他们离开研究所都没有被抹掉记忆。但是,卫君的监护人是谁,他不知道。 老陈最后说了实话,“除了我们的所长,没人知道。”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唐朔礼貌地举起手来准备发问,“老陈大哥,我怎么听说卫君有六个监控人。死了三个,剩下的三个里有两个人因为失职被研究所抓回去了。不过没死,被判了无期。” “你能知道的也就这点了。”老陈不温不火地说,“情况我们了解,具体到人的名字、身份我们就不知道了。卫君的资料在我们那也属于机密的。” “我冒昧地问一句。”文堂稳稳当当地开口,慢条斯理的,“既然你们对卫君看重,在他犯案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出面?卫君死在司徒手里,那时候,你们对司徒、对特案组的人有没有调查?” 老陈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看似有口难言。文堂倒也没难为他,自顾自地说:“那时候你们已经掌握了司徒以及特案组的一些情况。在您跟司徒正面接触中,您提到是因为雨辰才对司徒等人有了了解。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您以及您所属的研究所是不是隐瞒了不少事。合作嘛,就要坦诚,老陈,你说对不对?” 好家伙!文堂一番不紧不慢的话直接把老陈说的面红耳赤。一旁傻了眼的翟谷清重新打量这个斯斯文文,还有点俊秀的男子。了不得,司徒的朋友都了不得! 老陈已经冒汗了,拿着餐巾一个劲儿地擦额头。这时候,文堂又说:“我的态度或许不恰当,您可以忽略不计。但问题在这摆着,你们出钱,司徒他们办事。遇到危险,你们不可能出面帮忙,我不得不多想一些。不管是为了朋友,还是为了工作。”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唐朔借着倒茶的机会靠近林遥,偷偷地说:“文哥真牛逼。”那番话,不论是司徒还是林遥,都不好说。为什么?因为军方猫腻太多,说多了,合作的事肯定吹。但是不说,这口气又咽不下。 文堂的杀伤力实在很强,谁都不好接话。林遥看着司徒,看他什么态度。司徒忽然咧嘴笑了,说:“这事大家心里有数就得了,追究起来也没意思。我们呢,跟军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因为有个共同的敌人,对吧。所以,以前的事咱们既往不咎,今后该合作合作。”说着,还给老陈倒了杯茶。 可算有了个台阶下,老陈讪讪地笑着说,对对对,该合作合作。看着老陈那个样儿,翟谷清偷笑。文堂和司徒配合默契,也算给研究所一点颜色看了。至于今后,想必研究所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令人尴尬的话题姑且告一段落。司徒把砷的样本拿了出来,“这就是导致方惠死亡的砷。我们的法医分析不出成分,你带回去试试吧。” 老陈的眼神沉了下来,并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眼镜,这才从司徒手里接过样本,仔细看了看。光是看,自然不会有什么结论,他问道:“你们着急?” “非常急!” “好。我今晚回去就化验分析。具体时间还要再看,到时候我会联系你。” 老陈口中的“你”是司徒,这让唐朔多少有些不爽。临来之前,葛东明叮嘱过他“如果有必要,就提醒一下老陈,特案组才是正规部队。司徒答应帮忙,是因为林遥,因为特案组这份人情。”可想而知,你老陈是代表军方研究所,换句话说,你是官方的代表。你应该跟我们地方的警局、警务人员做交涉,可从刚才到现在,你眼里就只有一个司徒! “老陈大哥,我冒昧地说几句。”唐朔笑嘻嘻地开口,“你们合作的对象是司徒,也是我们地方的特案组。我希望,今后有什么情况,咱们都互通一下有无。” 唐朔这番话说的很隐晦,很客套。老陈笑道,“这个请放心。我会跟司徒随时保持联系的。” 得,这人压根没听明白。唐朔无奈地挠挠头,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一旁的翟谷清特别理解唐朔的感受,他笑道,“他们这帮科学家在研究所待的时间长了,人情世故上都是白痴。老陈还算不错的呢。” 老陈眨眨眼,看司徒,“唐警官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就是说,你通知我的时候也通知一声特案组那边。”司徒直言了,不直言老陈真听不懂。 虽然一屋子的人都没他年纪大,但是在人情世故上老陈实在太迟钝。这会儿明白了,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失误。夹了一筷子美食,咂咂舌,“味道真好,比我们食堂好多了。” 唐朔心想:这话要是被一只眼大厨听见了,一准儿拿菜刀砍你! 这边的气氛在和谐中透着一股子紧张,另外一家饭店的包房里,则是一水儿的尴尬。谭宁从特案组直接赶到饭店,衣服都没换一件。母亲特别不满地瞪了他好几眼!坐在对面的女孩儿很害羞,一直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谭宁。陪着女孩来的是她的姐姐。这位姐姐简直就是话唠,谭宁进来没多一会儿,就被拉着说了不少家长里短。女孩的姐姐还不熟悉谭宁的工作性质,问的几件事都是不好说的。女孩觉得这样问很不好,偷偷扯了扯姐姐的衣襟。谭宁也觉得这些问题不好回答,便婉转地说:“都还可以。” “什么叫都还可以啊。”姐姐开始较真儿了,“我听说警察特别忙,你是外勤还是内勤啊?平时忙不忙?” “我是内勤,偶尔出外勤。我们那一直都很忙。”谭宁的额角冒汗,有点hold不住。以去卫生间为借口,逃也似地离开。 躲进隔间里,谭宁才长吁了一声。他实在不适应这种事,别扭的要死。可巧,葛东明给他发了一条讯息。 别待太久,早点回去。 谭宁哭笑不得地回了一条:回不去了,死这! 很快,葛东明的短信回来:我去捞你。 谭宁:你到火车站了吗?看到人没? 葛东明:到了,举着牌子傻等呢。你来吗?我一个人好孤独啊,三儿! 谭宁:你干脆孤独死吧,大家都省心。你还举牌子了?我不是给你那人的电话号了吗? 葛东明:我有那么傻吗?人都接着了,刚出车站。 谭宁:我想回去。 葛东明:你妈会 看着传过来的短信,谭宁歪歪头愣了。什么叫“我妈会”啊?打错了?本来他想说“我马上回”?正琢磨着呢,外面就有人喊,“请问谭宁先生在吗?您母亲在外面催呢。” 得,上个厕所都不安生。谭宁收了电话,硬着头皮出去应付母亲大人。 在谭宁回到包房的同时,扣豆角包房里的老陈如坐针毡。因为有了方惠案中的变异砷,老陈完全没心思吃东西了。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开。其实,任谁都看得出,老陈瞧着文堂就打怵,巴不得赶紧走。文堂礼数周到,说您都没怎么吃就急着走了?这哪行啊,赶紧的,给老陈打包几样好菜带着。面对诚意拳拳的文堂,老陈满脸通红。 老陈走了之后屋子里也都算是自家人了,翟谷清才问道自家弟弟怎么样。 “对,这事还没跟你说呢。”林遥拿起酒瓶给翟谷清倒了一杯,“将来,我们打算让雨辰进特案组。” 忽然,翟谷清瞪起了眼睛,瞠目结舌地看着林遥,“这么大的事,你能办吗?需要多少钱?一千万够吗?要不,我给你们换个办公楼吧,再给你们配几辆车。不够的话,我让集团那边搞个……” “打住!”林遥急忙制止了土豪的妄想,“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跟组长商量过了,而且也跟唐警监说好。只要雨辰的水平能达到我们的标准,进特案组完全不是问题。所以,这段时间,我跟司徒给雨辰开了几门课,他需要学习和锻炼。” “别客气!雨辰特别能吃苦。” 看到翟谷清这个兴奋劲儿,司徒也乐了。拍着翟谷清的肩膀起了身,出去放水。 进了卫生间,司徒把门关好,这才拿出电话拨号。很快,老陈的声音传来,“司徒?忘了什么事吗?” 得,这人真是太迟钝。估计那点脑子都用在科研上了。跟这种人说话办事肯定累,还是开门见山吧。 “老陈,我要知道卫君那几个监护人是谁。别说你办不到,如果需要,你可以给你们所长带句话。就说,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咱们的雇佣关系马上解除。反正合约还没签。” 本以为老陈会犹豫一会儿,再跟他争辩几句。没想到。老陈马上就问:“还有其他要求吗?” “有。卫君的两个监护人被你们抓了,被判无期。我要见见他们。人在见人,人死见死亡证明。别糊弄我,这也关系到你们的利益。” “好的。话我肯定会带到,有了消息我联系你。” 临挂电话前,司徒忽然说:“你知道最近发生很多起自杀案吗?死者在生前都很正常,没有轻生的念头和迹象,忽然就自杀了。这些人里,有老有少,从事不同行业、还有几个事业有成,刚当了父母的人。我记得,在资料里说,林岳山从不亲手杀人,但是他接触过的人大多都疯了,或者是自杀了。” 这一次,老陈沉默下来。 刚回到房间,司徒便发现气氛不对。林遥一脸阴沉把电话放进口袋,起身走到司徒面前,说:“出事了,方惠的助手死了。” “祝敏死了?” “不是祝敏。是方惠在公司的另一个助手。田野通知的我,咱们直接去现场。”说完,回头招呼唐朔,“小唐,你先把翟先生送回去。” “不用。”翟谷清摆摆手,“你们去忙吧。” 一旁的文堂神态自若地说:“我送翟先生。” 翟谷清斜睨了文堂一眼,笑道:“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到了这里,应该我做东。”文堂拿了外衣和手包,走到翟谷清身边,“喜欢喝什么?” 司徒已经无心顾及那边打算去喝酒的两位,他走在林遥前头,急忙间离开了扣豆角。 赶往现场的路上,林遥又接到一次田野的电话,说联系不上葛东明,问林遥有没有什么办法。林遥想起葛东明在今晚八点去火车站接人,八成是人太多,环境吵杂,没听见电话铃声。他告诉田野,“我打给他吧,你先去现场。” “我去不了啊。”田野较比急躁地说,“我在组里询问另外一个快递员的情况,有点复杂,我走不开。我正想联系永斌,让他或者是胡苗出来一个人到现场那边去。” 林遥想了想,说:“让永斌来吧。晚上了,别让胡苗一个女孩在外面跑。” 商量完毕,林遥挂了电话开始给葛东明拨打。然而,直到他们赶到案发现场,葛东明也没接听。林遥估算着,火车八点进站,差不多八点十五分左右组长就应该跟那位快递员见了面。现在已经是八点四十了,组长不接电话实在很不对劲儿。 “小唐,你别进去了。”林遥下了车,走到唐朔车旁,没让他下来,“我联系不上组长。按时间算,他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不应该听不到电话。你去跑一趟看看。” 唐朔把已经跨出来的左脚缩回去,直接开车调转方向。为了稳妥一些,林遥又给霍亮打了电话,让他和温雨辰去车站跟唐朔汇合。找到葛东明赶紧来个信儿,没找到的话,就要仔细寻找。不管是什么情况,倒了候车站马上联系他。 安排好组长那边的问题,林遥紧追上司徒。进了小区,就见杨磊的人正等着他们,打了照面,谁都无心闲聊。那人一边走一边介绍情况。 “报案的时间是:19:50,转到组里已经是八点半了。报案的人是死者的邻居。据说,死者的房门没锁,钥匙也在门上插着。邻居拿了钥匙给死者送进屋,进了屋就看见死者吊在在吊灯上。” “自缢?”司徒脱口问道。 “现场初步看来似自缢。”那人说:“具体情况还要调查,你们自己看吧。” 说着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出电梯。 ☆、13 死者所住的公寓属于违法建筑。在楼顶上盖了两个房子,门对门,中间相隔的空间也很狭小。现场外,有两名警员拉开警戒线,房门半敞着,可见玄关一角。 地面上放着女人惯穿的室内鞋和户外运动鞋,春夏秋冬的都有,没有规矩,不成行列,一看便知主人家是个比较邋遢的性子。林遥站在警戒线外,手臂伸长,推开了半敞的房门。随着吱嘎声响起,视野也变得宽敞多了。 明黄色的灯光将地板映的失了本色,姜黄色的家具、黑色的沙发、还有一套高矮不齐的米白色书柜……不得不说,主人家的品味实在不怎么样。 若是换了其他时候,林遥宁死并不会踏进怪异的“空间”可偏偏这里出了命案,进与不进由不得他。 司徒看到这一屋子不协调的颜色搭配,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世上还有比我更牛逼的。” 林遥白了司徒一眼。在他看来,自家爷们的色感还是很棒的,只是在起名字方面略傻逼了一点,比方说他们手腕上的比翼和双飞。 林遥靠近司徒身边,低声道:“你觉得一个设计师的品味会这么糟吗?” 司徒挑挑眉,“这是租用的公寓?家具什么的都是户主的吧。” 林遥没做回答,只是推了一把司徒走过了玄关。 一室一厅的公寓不算大,但是举架特别高。显得有些空旷。同事们都在忙碌着,怪异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油纸张,蜡黄的没个血色。 客厅的空间十几平米,成正四方形。沙发与电视相对,之间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沙发旁边摆放了一张高脚小圆桌,上面有一部座机电话一盏台灯。在客厅正上方吊着一盏灯欧洲风格的吊灯,虽然与室内的装修风格格格不入,却也是实打实的奢华尊美。只可惜,此刻那奢华的吊灯上栓了一根绳子,下端套着女人的脖子。 死者名为“邵洋洋”今年29岁。身高155公分,体重55公斤。她的死很难看,属于典型缢型。 所谓的“典型缢型”就是:缢颈时绳索在颈前,在舌骨与甲状软骨之间,对称性地向两侧绕过。沿下颚角经耳后越过乳突,斜向后上方悬吊,头部向前轻垂。由于着力点在颈前部,又称前位缢型。 司徒毫不夸张地捂着口鼻绕着尸体转圈。尸体双脚悬空,与地面约有过三十公分的距离,地面上还有一把简易的折叠小凳。 如果说:被害人是死后被凶手吊在上面,脚下的垫高物便值得研究了;如果说被害人是自缢,脚下的垫高物会有合理性的痕迹。 司徒蹲下来仔细观察死者的脚部。白色的袜子估计穿了好多天,底部已经黑的不成样子。 这时候,林遥找来鉴证人员询问情况。他说:“你们到这里多久了?” “跟你们差不多,也就提前半个小时吧。” “初步结论是什么?” 那人很为难地看了眼林遥,说:“我只能说,目前来看很像是自缢。毕竟勘察工作才刚刚开始,目前来看,是看不出什么的。而且,仓莲还没来。目前来看,我真说不好。” 一旁的的司徒很不厚道地搭腔,“哪来那么多‘目前来看’?” 那人被司徒呛的面红耳赤,却也知道司徒不会无缘无故挤兑自己。当下虚心请教,“目前来看,你看出什么了?” 司徒哼哼地笑了一声,指了指吊灯,“我看到它。” “目前我也看到了。” “然后呢?”司徒笑道,“你还看出什么了?” “我不是说了嘛。目前来看,还是自缢。” 这一回,连林遥都乐颠儿了。杨磊怎么调教的这位仁兄,太二了! 虽然二了点,但毕竟死杨磊的人,面子还是要给的。林遥给司徒递了个眼神,警告他适可而止。司徒这才压住一肚子的坏水,很耐心地说:“来来来,目前兄,且与小生靠近些。” 林遥翻了一个白眼,懒得搭理司徒了,转身出去给仓莲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 现场内。司徒搭着目前兄的肩膀,说:“死者脚下有垫脚物,我们都可以想像出,她踩在小凳子上,把脖子塞进绳套里,对吧?”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ok。”司徒大力拍拍他的脖子,让他仰起头来,“死者身高多少?” “155公分。” 接着,司徒又问了折叠小凳多高,整个屋子的举架多高。目前兄一一回答说:“折叠凳十五公分,举架比较高。至少有两米七了。” “好。算数不错。”司徒一本正经地说,“来,加一下。15公分加上155公分,等于170公分吧?如果死者高举双臂,应该有多少公分?” “60公分。” “继续加。死者站在小凳子上翘起脚,会增加多少公分?” “也就多十公分。” 随即,司徒掏出电话给他出了一道题。 身高155 +凳子15 +翘脚10 +手臂伸长60 =? 目前兄懵懂地回答是:240 司徒抿嘴笑了,“举架27米,你算出的答案是24米。仔细看看,绳子挂在吊灯的灯柱上紧贴着天花板,你说说看,这个绳子她是怎么弄上去的?” 目前兄毫不犹豫地说:“抛上去的啊。” “你们家绳子抛上去还能自己打个结儿?”司徒拉着他走远一些,仰头细看。绳子缠绕在灯柱上的部位打了一个交叉结。结口勒的很紧。不等目前兄再次反驳,司徒紧跟着说:“抛起绳子大家都会想到。关键是那个交叉结。绳子足有两米长。如果死者站在凳子上,也很难给绳子打个结。” 司徒假设了不少情况。其中一个就是:吊灯的灯罩部分成伞状,有弧度,中间及下部非常圆大,直径至少有一米多,死者踩着凳子站在灯下,几乎看不到位于顶端的灯柱。看不到怎么打结? ok,继续假设。假设她先把绳子抛上去,在下面打了结,揪着绳子的两边使劲拉扯。那么,伞状的灯罩就会造成一定的障碍。除非,死者的垫脚物要有五十公分那么高。 目前兄放眼看了看客厅,纳闷地说:“现场内是有两把椅子,一把在卧室,一把在卫生间。” “你也觉得纳闷了是吧?”司徒继续引导,“如果死者使用椅子在灯柱上给绳子打结,为什么自缢的时候换成了凳子?” “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目前兄试着分析,“死者踩着椅子打了绳结,自缢的时候发现椅子太高,所以换了凳子。” “那为什么要把椅子送到卧室或者是浴室?随便摆在一旁不就好了。” 侦破案件就是专这样。每个环节,每个细微之处都要有合情合理的解释,都要符合逻辑性。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没有逻辑可循,这就是案件的突破口。而面对司徒的反驳,目前兄哑口无言。 事实上,司徒怀疑这不是自杀案还有另外一点。在吊灯上栓了根绳子自缢,身体重量会让灯具产生变化。更有甚者,灯具会掉下来。即便没掉下来,灯具和天花板链接的地方也会留下痕迹,比方说:掉点墙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皮什么的。 死者所在的这栋屋子没有贴壁纸,而吊灯连着天花板的部位也无异常。这明显不合理。 然而,就像目前哥说的那样。现场勘查仅仅才开始,一切都是未知数。司徒不否认自己的分析里可能会有错误,正因为不能百分百确定,他才要进一步调查。只可惜,目前哥被他的一番分析打击的垂头丧气,他却跟没事人似得,大摇大摆走进了卧室。 旁边的兄弟很同情目前哥,安慰道:“别沮丧,我们还年轻,总有眼眉吐气的一天!” 埋头苦干的其他兄弟特别纳闷地问他俩,“我说……咱们的工作好像是现场勘察吧?” 对啊!目前哥恍然大悟!怎么被司徒拐的没心思工作了。艾玛,这人果然像传闻中的一样,忒不是个东西! 司徒挤兑完了目前哥,也没去打扰林遥。林遥在外面联系仓莲,司徒在里面勘察卧室。远在城市另一边的兄师兄弟俩却没他们这般悠哉。 这一路上,霍亮不停地拨打葛东明的电话,起初还是通的,只是无人接听。车子刚停在火车站,葛东明的电话变成了关机。霍亮深吸了一口气,说:“八成是出事了。” 同样刚刚赶到的唐朔已经看见了霍亮的车,疾跑过去敲敲车窗。霍亮带着温雨辰下了车,三人一碰头,都觉得事情不妙。关键是:葛东明不是善茬儿,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袭击他?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敢对葛东明下手,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唐朔说:“林哥告诉我火车是八点进站,现在是九点一刻了。已经过了一小时十五分钟。” “小唐,你进去调监控看吧。”霍亮说,“我跟雨辰在周边找找。” 唐朔摇摇头,说:“这么大范围,你们怎么找?” “应该不会难找。”霍亮转头看了看四周,“如果明哥真的被挟持,对方不一定会走市内。太明显了,很容易被发现。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城郊和新城,这两条路上都有收费口,不难查。我走城郊这条线,雨辰走新城。小唐,你把车给雨辰,回头让组里的人来接你。” 唐朔本想代替温雨辰去新城。这孩子才刚开始学习,万一遇到什么紧要的事,怕他反应不及。霍亮一把将温雨辰扯进怀里,对唐朔保证,“放心,他足够应付这点事。而且,你必须承认,他的功夫比你好。” 实话什么的,真伤人! 三个人分头行动。霍亮并没有叮嘱雨辰多加小心,只是告诉他随时保持联系,有了什么发现立刻通知大家。温雨辰点点头,开着唐朔的车奔着大道而去。 这功夫,林遥刚带着仓莲回到现场。接了唐朔的电话后,神色也阴沉了下来。他朝着司徒喊着,“别玩了,去火车站。”言罢,抓住仓莲,“永斌很快就到,我们先走一步。有事再联系。” 看林遥的神情,司徒想到很可能是葛东明出了事。在现场不好多问,怕的是动摇军心。司徒紧跟着林遥出去,夫夫俩上了车,直奔火车站。途中,林遥给组里其他人打了电话。除了留在方惠现场的胡苗、赶往祝敏现场的王永斌以及仓莲,其他人都把手头上的事放下,出来找组长! 反应最激烈的是杨磊。他正在去祝敏死亡现场的路上,听说葛东明出了事,在马路中间直接掉转车头,造成三车连续追尾。车主下来跳着脚指着杨磊的车大骂,他哪顾得上这些,把油门踩到底,眨眼间没了影子。 谭宁这边就有些麻烦了。吃完了饭,母亲非逼着他带女孩儿出去约会,找个环境优雅的地方谈谈心什么的。无奈之余,谭宁只好带着女孩去了一家茶舍。整个约会过程简直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多小时,谭宁结了账送女孩回家。 车子开到半路,接到林遥的电话。闻听葛东明出了事,谭宁一脚刹车踩住,女孩儿的脑门直接撞在了玻璃上。她委屈又惊讶地看着谭宁,但对方显然已经忽略了她。 谭宁的双手冰凉,话音都有些发颤,他问林遥:“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林遥说:“我没跟组长联系过。六点之后,谁都没跟他联系过。你呢?” “八点左右我们俩通过短信。”谭宁愈发紧张起来。他想起葛东明最后一条短信…… 只有三个字“你妈会”当时还以为他打错了字,现在看来,很可能在他打字的时候,遇到了突发事件。所以没有打完就发送了过来。 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谭宁说:“他车里有特制的gps,让杨磊追踪一下具体位置。我马上过去跟你汇合。”说完,发动汽车,忽然想起身边还有个人。 “对不起,我有工作了。”谭宁急切地说,“你自己回家吧。” 女孩震惊地看着他,说:“好。那个,你能送我到车站吗?” “非常对不起,我很着急。你就这下吧。” “但是,这么晚了……” 谭宁忽然瞪起眼睛大吼,“马上下车!” 多少年没这么吼叫过了?连谭宁自己都不记得。 深夜里,特案组几乎倾巢而出,只为下落不明的葛东明。或许,在一些人眼中看来,葛东明未必是出了事,或许遇上什么问题,自己去处理了,只是手机没电,又忘了联系。但在林遥等人看来,这绝对是一个危险信号。尤其是谭宁,他太了解葛东明。他不信,葛东明一点线索没有留下。 留在车站查看监控的唐朔在众人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时候也查到了线索。当晚八点十分,车站大厅内的确是有葛东明的身影。 “停下。”唐朔让协助调查的警员按照要求暂停下画面,“这个人就是我们组长。能不能把画面放大?” 画面放大后,可见葛东明的背影,他似乎朝左侧看着,还伸出手招呼着。唐朔仔细观察了一下,指着一个身穿迷彩衣,背着旅行包的男人说:“往后倒,我要看看他从哪个方向出来的。” 现如今的车站监控系统做的特别好,光是大厅,就在各个角度安排了不下二十个监控器。经过一番排查,最后发现那个迷彩男人是从厕所出来。但是,时间不对。 火车八点进站,男人却是在七点五十五分进入厕所。唐朔反复观看这一段监控。最后说:“麻烦你,快进到八点五分左右。” 控制时间进度的按钮向右旋转了一些,画面在八点到八点零五分之间来回重播,始终不得其果。唐朔急了,亲自上阵。他的手不断按着按钮左右旋转…… “这条通道,通往哪里?”唐朔锁定画面,问道。 “通向站台。” “把这个画面给我放大。” 再一次放大一幅画面,唐朔的脸几乎贴在了屏幕上。他下意思地屏息,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画面里定格的迷彩男人。 帮忙他的警员说:“这个应该就是跟你们组长接头的人。” “不,不是他。” 警员纳闷,怎么就不是了?衣服裤子一样,背包一样,怎么看出来不是的? 唐朔解释说:“你仔细看刚走出通道的这个人。他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但是我的组长招呼的那个人,穿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小警员眼珠子瞪圆了,推开唐朔将画面以最慢的速度播放。他们看到,白色运动鞋的男人走出通道拐进了厕所。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他出来了,脚上的鞋变成了黑色的皮鞋。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没人会在火车站的厕所里换一双跟衣裤不搭配的鞋子。唐朔揪住这条线索,直接跑了出去。几个协助的警员紧跟在他身后。 一行人跑进男厕所,里面的人非常多。他们挨个检查隔间,发现最后一个隔间门推不开。唐朔一脚把门踹开,看着里面昏迷不醒,被扒下外衣的年轻快递员。 这时候,林遥等人也赶到了。大家把快递员弄到警务室,检查一番。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唐朔闻了闻快递员的面部,说:“是乙醚。”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各自沉重了许多。 林遥一直站在谭宁身边,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林遥说:“都别着急。组长不会轻易被抓,他肯定定会留点线索给我们。找,越快越好。” 在这紧要关头,胡苗的电话打到了林遥的手机里。看到胡苗的号码,林遥的心紧跟着咯噔一下!胡苗在做现场重建的时候,是不会跟外界联系的。这一条规矩还是她亲自定下。她打来电话,就说明有很严重的事发生。 怀着忐忑的心情,林遥接听了电话,问道:“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林遥听不很真切,连续叫了几次。 “我……气体中毒。”胡苗的声音微弱,“组长联系不上……我失去,行动能力。” 讲到这里,电话断了。林遥的脸色苍白了起来,急忙给唐朔二哥打了电话,“你的人距离方惠家多近?最快多少时间赶到?” 唐二哥立刻回道,“如果你需要,我五分钟就能到。” “需要。马上去,胡苗气体中毒。快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跟着胡苗的电话之后,就是仓莲的。仓莲急吼吼地说:“快,永斌出车祸了。不管谁,马上去市医院。” 已经没多余的精力发火,林遥扯着才跑进来的田野往外推,“快去市医院,永斌出车祸了。” 田野也没多问,拔腿便跑。 ☆、14 山雨欲来风满楼。此时此刻,大家心里都清楚,造成混乱的原因是什么。 急,每个人心里都急。但特案组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闯过?如果仅仅是这点事就让他们乱了手脚,岂不是太可笑了? 林遥冷静的深吸着屋子里浑浊的空气,正色道:“谭子,你跟小唐负责找组长;其他的事有我和司徒,你们不要分心。” 那边的唐朔才挂断跟杨磊的通话,他说:“杨组说已经定位到组长车内的gps位置,最后的位置出现是在通往新城的收费口。” “谁往新城去了?”司徒问道。 小唐的心沉了沉,回答司徒:“是雨辰。” 司徒瞥了眼林遥,“走吧。” 谭宁已经没心思去想林遥和司徒准备去干什么,他的脑子里被葛东明塞的满满登登。直到司徒俩人离开,他还没缓过神来。唐朔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捏了捏,说:“谭哥,没事吧?” “没事。”谭宁清醒过来,随即拿出手机,“我们俩最后一次联系是在20:22。他给我发了几条短信。最后一条不完整,我怀疑那时候他已经遇上了假的快递员。” 唐朔接过谭宁的手机看了看,遂道:“情况有点奇怪。你看,组长给你的短信没有打完,却发送了。这种情况……嗯,我是说,我们没有编辑完短信是不会发送的对吧?而造成这条短信没有编辑完的原因,很可能是假的快递员找到了组长。会不会,组长无意间碰到了发送键?” 的确有这种可能。 谭宁也跟着分析:“假扮成快递员的人不可能开车,他一定会上东明的车。行驶过新城收费口使用什么方法挟制东明。但是东明车里的那个gps根本关不掉,所以那个人发现后丢下了他的车。可是这样也很奇怪。他们从车站出发到新城的收费口需要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里东明不可能不跟我联系。以他那个性格来说,一定会给我个电话或者是短信,报平安。” 谭宁忽然皱紧了眉头,口气沉重地说:“对方在耍花招。” “怎么说?” “杨磊发现东明的gps信号在新城收费口;我们通过短信和监控录像,确定东明被绑架。综合这两点来看,对方一定是带着东明朝着新城去了。但是……从车站通往新城的路只有一条,追踪和调查都很容易。对方煞费苦心带走东明,会选择这么一条容易被发现的路线?” 被谭宁这么一分析,唐朔也没了准谱。如果谭宁怀疑不假,对方显然是来了一手暗度陈仓。安排人开着东明的车走上新城的路。那么,特案组的人就会顺着这条线索追向新城。 就像谭宁说的。新城距离火车站很远,中途至少十家派出所,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设置路障,见车就搜。如果自己是罪犯,也不可能走这一条路。 而谭宁所想,更深了一些。那条未编辑完的短信并不是无意中碰到了发送键。或许,那时候东明就被威胁了,关键时刻,他把未编辑完的短信发过来。然后被罪犯带走。 罪犯至少是三个人。两个人控制东明,一个人开东明的车去了新城。 “他们有枪。”谭宁忽然肯定地说,“除了枪,没有其他东西能让他就范。” “不是吧?”唐朔愤愤地咬牙,“我国对枪支管理特别严格,这帮孙子是从哪弄的啊?” “黑市。”说到黑市,谭宁灵机一动,“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来也奇怪。别看谭宁没什么特殊的能力,但是在各个层面上交下了不少朋友,就连黑道也有几个对他颇为看重的大佬。谭宁的电话是打给负责掌管黑市的大哥,这人葛东明也认识,只是不怎么喜欢罢了。 谭宁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问:“我就想知道最近有没有人购买枪支。改造过的手枪,能够藏在衣服里的。” 对方沉默片刻,说:“小宁,你这是为难我。” “青哥,这次是我的私事,跟工作无关。我欠你的人情肯定还你。” “这不一样。”青哥说,“真是你个人的事,青哥把半条命给你都行。但是,你这个真是私事?我怎么不信呢。小宁,青哥帮你行,包括你们家人,你老娘你哥哥妹妹都行。但是朋友的事别找我,我犯不上。上回你让那个姓林的来,已经过了我的底线。” 谭宁放下了电话,手扶着墙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果断地说:“青哥……这回是,是我媳妇出事了。” “啥?你媳妇?你啥时候找媳妇了?我咋不知道。你小子啊,怎么不带来让我看看?咋样,奶子大不大?不大咱不要。” “挺,挺结实的。”东明,对不起了。你就委屈一次吧。 谭宁开始胡编乱造,“新认识的,其实不大合适。我本来想分手的,我这个工作连累他了。不管成不成,我总得把人找回来。” “没问题。这事包青哥身上,半小时后给你回话。” 挂断了青哥的电话,谭宁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 与此同时。 在赶往市区的路上,司徒紧紧抓着林遥的手,给予支撑。一分钟前,唐家二哥来了电话,说已经把胡苗救出来,但情况不乐观。特警车上也有一些急救设备,现在正给胡苗吸氧。现场那边已经安排了专业人员去勘察,阻止毒气继续扩散。但事实上,已经有两户人家受到波及。现场那边很混乱。而让唐二哥感到奇怪的是:媒体也在。 媒体来的太快了,唐二哥抓住一个小记者问他怎么得知的消息。 “他怎么说?“林遥急忙问道。 “他说接到电话,说这里有煤气集体中毒事件发生。电话是打到报社里的座机,号码也显示出来了。你赶紧联系一下,追查那个号码。” 电话打过去所要那个举报号码,转而发送给杨磊让他追踪。随后,林遥沉沉地长吁一声,“对方是等不及了吗?” “未必。”司徒把车速慢下来,说:“我总觉得还不是时候。我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林岳山这个大招放的莫名其妙。如果说他先下手为强,其中就少了很多东西。” 局面虽然很乱,看似特案组也被耍的团团转,但大家都并没有慌乱。可说是每个突发性事件都有人在处理。而且,如果林岳山真的准备跟特案组死磕,那胡苗、永斌包括葛东明,当场就会死。但是他们都还活着。况且,司徒这边的资源还没动。一旦司徒这边动了,林岳山必然一败涂地。 林遥自然知道自家爷们的关系网有多大,就像他说的那样,目前的状况虽然乱,但还不到让司徒这边有什么动静的地步。这不疼不痒的攻击,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调虎离山?那林岳山想要的是什么? 声东击西?那林岳山想要攻击的是什么? 还是说,林岳山只是来探探底,看他们究竟有多少斤两。 对林遥的分析,司徒摇摇头。这些可能性都存在,但司徒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林岳山的目的未必只有一个。 先是方惠的助手死亡、王永斌作为勘察现场专家必须到场,所以,林岳山料到这一点在路上伏击了他。林岳山知道葛东明会去车站接人,早早安排了人手替换掉快递员。 想到这里,司徒忽然一愣,“不对。小遥,本来是谭宁去车站接人吧?葛东明是临时代替他,这件事林岳山不可能知道。” “对!”林遥立刻来了精神,“如果说他们跟踪、窃听快递员而知道谭宁今晚会去车站接人,这说得过去。但是他们绝对不可能知道,去车站的人是组长。组长和东明的替换是个意外。” “谭宁车里有gps吗?” “没有。那种特制的gps只有组长车里有。”林遥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沮丧,说:“那个gps很特殊,指令输入只有组长的指纹才行,别人弄根本不好使。就算你把它砸的稀巴烂,杨磊那边照样能追踪到信号。所以,新城那边发现的可能只是一辆空车。” 一定有什么他们没发现的细节,这个细节就是促使林岳山提早出手的原因! 找,必须找到。司徒猛地把方向盘转了一圈,掉头。林遥忙着问他:“你干嘛?” “回组里。” “啊?” “一定有什么问题被我们忽略了。现在,所有资料线索都在组里,我要回去看看。” 林遥没有反对司徒的决定。他没有言语,是因为担心温雨辰。小徒弟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遇上突发状况会不会反应不及? 事实上,这种追踪任务换做任何人都没有温雨辰做的好。 就像夫夫俩料想的那样,温雨辰找到的是空车。 葛东明的这辆车并不是停靠在路边,而是停在了通往山里的入口处。 这是被列为风景保护区的山林,山脚下设有大门,大门两边有警卫看管。想要上山游览景点,就必须通过山脚下的大门。其他入口不是没有,只是很难通向景点。葛东明的车就停在大门外某个角落处,一片土地上。 如果它停靠在水泥路上温雨辰或许真的就没辙了,但是土路,简直就是为他设计的。小孩儿表情严正,伸手摸了摸土质和周围的一些痕迹。遂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黑蒙蒙的山林,摘掉了耳塞。 进入山林之前,他给霍亮打了电话,“罪犯逃进凤敏山(虚构)了,我进去抓人。” 还在城郊路上追踪线索的霍亮此时一愣,反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小孩儿不是普通人,既然他说进去,想必有一定的把握。 “辰辰,你沿途留下记号,我去找你。” “好啊。”小孩儿乐呵呵地说,“但是我不能等你了,你过来之后慢慢找我。是不是很像捉迷藏?” “捉个屁的迷藏!”霍亮哭笑不得地说:“你别放松警惕,对方不是一般罪犯,你留神点。” “不用担心我,山林战我在营里一直名列前茅的。我耳朵好使嘛。” 得,把这茬儿忘了。 霍亮不再嗦,掉转车头去追自家小孩儿。而温雨辰想了想,还是没给林遥打电话。他知道这会儿师傅肯定忙,还是不给他添麻烦了。 幸好温雨辰没有联系林遥,现下,他跟司徒刚刚进了特案组的院子,便觉得不对头。杨磊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但从几分钟前就没接电话。林遥几乎是跳下车飞奔了进去。司徒关了车门紧跟在林遥身后。 小楼大门紧闭,推开时,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在鼻端。司徒也闻到了,一只手捂住林遥的口鼻,“这味道不对劲儿,小心点。” 林遥对司徒点点头,随后打开了配枪的保险,带着司徒先拐进了一楼的卫生间把所有窗户打开,让气味散出去。一边的司徒奉献出自己的t恤,撕开、浸湿、蒙在脸上做简易的防毒面具。 一楼没有房间亮着灯,杨磊的办公室和工作间在三楼,他们一路走,一路打开走廊里的窗户。这时候,的一楼和二楼消无声息,安静的令人烦躁。 越是往上面走,味道越浓。司徒小心翼翼走在后面,林遥上到二楼后,握着枪靠在拐角处观察走廊里的情况。确认暂时安全才给司徒递了眼神,让他先走,自己在后面掩护。 俩人交替一先一后,行进到走廊内,看到杨磊办公室的门半开着,一名助手趴在地上,一半身子在外面。司徒紧忙跑过去,摸了摸助手的颈部动脉,发现这人还活着,不由得感到庆幸。林遥一直持枪警戒周围情况,不敢分出半点心思想别的。 从杨磊办公室半开的门传出来的味道很浓,即便司徒戴着被浸湿的口罩,也觉得头晕目眩。他对林遥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进来。随后,推开了房门。 第一眼,竟看到眼杨磊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发抖。司徒赶紧走进去,叫了一声。待他走到杨磊身边发现杨磊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在手腕上使劲地割。 “杨磊!”司徒大吼着,夺下他手里的刀。 杨磊发了疯似的猛扑上去,要夺回那把刀。林遥疾奔到门口发现这一幕,大喊:“他不对劲儿,打昏他!” 司徒狠狠打在杨磊的脖子上,发疯的人终于昏了。林遥也进来,找东西给杨磊的手腕包扎。再转头看,发现另外两名昏迷的助手。林遥的眼神愈发阴冷。 “小遥!”司徒大吼了一声。他正抱着杨磊往外走,急着大吼大叫:“电脑!电脑!” 林遥急忙转回头,发现杨磊的电脑上显示“传输”状态。里面的资料已经传输了百分之二十,林遥一把扯掉电源,电脑停止了工作。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司徒先把杨磊抱起来,弄到外面。 司徒说:“那帮人肯定撤了,你放松点。给唐老打电话吧,我们已经处理不了了。” 尽管气愤难忍,林遥还是很冷静的。联系了唐警监,老头儿一听说这些情况气的大骂,并及时安排了人去救助司徒等人。 把昏迷的四个人移动到院子里,司徒说:“他们没杀人,可见不是来要人命的。” “找东西?”林遥忙着给杨磊等人的脸上洒冷水,一边忙着一边说:“组里有什么值得他们偷的?” “所以,我要进去看看。” 林遥想都不想,将手枪递了过去,“拿着,小心点。” “我用不着。”司徒笑道:“你守着四个呢,你需要。”言罢,不再听林遥的坚持,快步走进了小楼。 随着时间一秒一分的消耗,林遥什么都不敢做。他不敢使用任何急救方法,只因不知道杨磊等人吸入的是什么毒气。急救方法不对,适得其反。他只能干等着,等着救援人员。 特案组的监控防御系统是叶慈做的,当初不少专家看过之后都表示这里绝对安全。叶慈的手段在黑白两道都是首屈一指,可敌人居然能大大方方进来,能释放毒气、盗取资料、这说明了什么? 林岳山比叶慈牛逼! 没错。林岳山从军方科研所逃出来。没了限制,他想要并准备研究的东西可能多到数不胜数,谁能保证其中没有电子科技的攻防系统? 但是,林岳山究竟想要什么? 单单是电脑里的资料,没必要大动干戈。所以,林岳山的另一个目的,肯定是实物!也就是证物。 所有证物都在葛东明的办公室,平时,葛东明离开后都会很仔细地锁门,所以,当司徒发现房门没锁时确定了林岳山的目的就在里面。 谨慎地推开门,看到屋内的窗户竟然是开着的,那股奇怪的味道也没波及到里面。然而,保险柜的门也开着。他急忙走进去,看到不少东西都被翻动过,找了半天,发现他们从冯果别墅里带回来的古老计时器不见了。 林岳山要那玩意干嘛? 狐疑之际,忽见保险箱里多了一个四四方方黑色的盒子。这东西绝对不是特案组的,司徒可以确定。 用脸上浸湿的布垫手,拿起小盒子,在最下面找到一个凸起的按钮。司徒还没傻到按下去,万一是炸弹呢? 但,小黑盒子忽然发生了变化,暗红色的光沿着司徒手指蔓延开来。眨眼间的功夫盒子变成了暗红色。一束光忽然投射到司徒身后的墙面上。 他诧异地回头…… ☆、15 此刻,室灯已经打开,造成司徒看不清身后墙面上到底映出了什么东西。他关掉室灯,在黑暗来临的一瞬间,墙面上的影像格外清晰。 那是一个男人的轮廓。身材适中,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因为影像很模糊,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影子。只是,这影子会动,会说话。 影子说:“这是类似全息影像的小把戏。很可爱是不是?” 司徒紧蹙着眉,不予回答。那影子又说:“怎么样,今晚过的还好吧?” 听着被处理过的声音,司徒试探着将手里的盒子换了角度。墙面上的影子歪了一下,颇有几分可笑。司徒接受了这一现实,将盒子放在办公桌上,一屁股坐在桌角,好整以暇地瞧着影子。他觉得很有趣,很想跟影子玩玩。 司徒说:“我们过的好不好不重要,我知道你一定很忙,心里就很爽。” 影子换了翘着的腿,看似很悠闲,“或许,我们之间不需要针锋相对。” “你这样觉得?” “只有聪聪明人才会得到最正确的答案。就像我,我知道你们已经跟军方联手。我可以预见未来吗?不,不可以。但是我可以确认,你们的未来毫无希望。” 说到这里,司徒来了坏心眼儿,他笑道:“我杀了卫君是不是让你很不爽?” “这样说就不对了。”影子换了种口气,很顽劣,也很随性,“你们看重的未必是我看重的。” “如果我说:我们私底下见个面如何?” “不,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什么没人知道。” 司徒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不吭声了。只听影子说话。 “这一次只是打个招呼。我希望不要被你们低估了。我喜欢我的对手跟我一样强大。但是你们中间还有一些弱点,弱点会拖累你们的脚步。我喜欢帮助别人,所以,我来帮你们解决弱点。好吧,交流到此为止,希望我们有见面的一天。” 面对即将消失的影子,司徒纹丝不动。直到,暗红色的小盒子变回了黑色,他才起身拿起盒子,打开了室灯。这时候,已经可以听见楼外传来了救护车声音,他离开了办公室,将门锁好。 救护人员告诉林遥,这几个昏迷的人虽然还没苏醒,但没有生命危险。司徒站在林遥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林遥惊讶之余,唐警监的车已经进了院子。 唐警监做事更是雷厉风行。他在路上就已经安排了警力全面搜查葛东明的下落,并安排数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去医院分别看护胡苗和永斌。杨磊的情况似乎被其他人都古怪些,司徒建议,找一名心理专家去医院。 “为什么?”唐警监问。 司徒说:“我们发现杨磊的时候他企图自杀,精神状态不对劲儿。我怀疑不是被催眠就是吸入某种特殊药物,暂时性失去自主能力。” 唐警监立刻打了电话,找到一位心理专家去医院候着杨磊。安排完这些,唐警监带着司徒和林遥上了车,面色不善地问:“你们让对方打的措手不及。” “彼此彼此。”司徒冷笑道,“您别以为咱们只有挨打的份儿,那边的损失也不小。至少被我看出一点端倪。” “你怎么看出来的?” 司徒把黑盒子交给了唐警监,让他带回去慢慢欣赏,慢慢分析。他跟林遥肯定是没这个闲工夫了,因为他觉得,群龙不能无首,当务之急必须把葛东明找回来。 不待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唐警监有不同意见,司徒已经拉着林遥下了车。唐警监看着他们俩急匆匆的身影,更加觉得手里的东西分量不轻。他思索片刻,终究还是拿出电话拨给了叶慈。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 已经六个小时了。唐警监在六个小时内试图联系叶慈,都是这样的结果。老人家很了解孩子,他不会长达六小时不看电话。不必再考虑什么“难道说”或者是“也许”了,叶慈就是出了事! 思及到此,唐警监拨通了临市警局的电话,让他们立刻去找叶慈。无论什么情况,必须把叶慈带回警察局! 还不知道叶慈那边也出了事的司徒正在跟林遥分析,葛东明究竟被带去了哪里。按照林岳山嚣张又自负的举动来看,他未必真的想要把葛东明怎么样。 司徒提到影子的事,说那个影子十有八九就是林岳山。林遥也表示同意,关键是:林岳山到底想干嘛? “他说这次是打招呼。”司徒说:“最后还说要帮我们解决掉弱点。你想想看,东明算是弱点吗?啊,我换个说法,特纳组里谁比较弱?” 林遥半响没有说话,等他开口的时候,脸色苍白了起来。他说:“司徒,在我看来,特案组人不多,一个萝卜一个坑,少了谁都不行。所以,特案组里没有弱点。” “那你认为林岳山口中的弱点是什么?” 林遥深深吸了口气:“家。” 家是一个人最牵挂的地方,也是一个人的根基。特别是警察的家,那是可以休息的港湾,可以洗尽一身污秽的圣地。他们在外面拼命奔波,想的最多的就是:等这破案子结了,回家好好睡一觉;太累了,这时候要是能吃到老婆包的饺子多好;马上就能结案了,回家之前要给儿子买点礼物;几天没回家了,爸爸妈妈身体都还好吗? 当你有了无限牵挂的时候,这牵挂便成了弱点。 林遥越想越多。为什么嫂子的车里忽然多了一个东西?为什么永斌的媳妇忽然来了?为什么谭宁忽然要相亲? 如果嫂子死了、永斌的媳妇死了、谭宁的母亲死了…… “小遥,你有胡苗家里的电话吗?”司徒忽然问,“我是说她父母家的电话。” “谭子手里有,你等等。” 在林遥联系谭宁的时候,司徒也给葛东明家里挂了电话。结果是无人接听。可恨的是:他没有嫂子的手机号码。 “找到了。”林遥跟司徒打了声招呼,急忙给胡苗的父母家挂电话。 司徒没心情去听林遥那边的情况,他又给谭打了电话。这一次,谭宁品出味儿了,急问:“你跟小林瞒着我呢吧?对方的目标不是组里的人,是咱们的家属。” “我们只是以防万一。”司徒安抚道,“小遥不是跟你说了嘛,你什么都别管,去找东明。” 无奈之余,谭宁只好把嫂子的手机号码给了司徒。 林遥这边的电话也打完了,他神色凝重地说:“看来咱俩分析对了。胡苗的爸爸接到通知说女儿在工作中受伤,很严重。他们正在收拾东西要连夜过来。我说已经安排了当地警方去接,让老两口在家等着。” 胡苗中毒一事特案组没通知其父母,是谁告诉他们胡苗出事了?不言而喻。 司徒这边忙着联系嫂子的手机,林遥那边急着给胡苗父母所在地的警方打电话。两个人都有些急,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水。 “不行,联系不上嫂子,手机不在服务区内。” 林遥当机立断,“找和尚。” 不知道是林岳山漏算了廖江雨,还是压根没看得起他。这会儿,他正搂着翟子希呼呼大睡,被门铃声叫醒,便知道这么晚了肯定是司徒。估计是又出事了。 子希也醒了,趿拉着拖鞋开门,一见林遥和司徒的脸色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忙问:“出事了?” “赶紧叫江雨起来。”司徒说着话的时候已经走进玄关,甩了鞋,杀进客厅。 廖江雨闻声出来,还没开口骂人,便也在俩人脸上看出了严重性。直接问:“要我干什么?” “查一个号码。如果你能定位最好。”司徒说。 廖江雨直奔他的工作室,边走边说:“如果对方使用的是智能机我就能查到。” 司徒提醒他,“我不知道那帮孙子使了什么花招,电话反映是不在服务区内。” 廖江雨不屑地冷笑一声,说:“操,这点猫腻儿在洒家这就是狗屁。号码拿来。” 趁着廖江雨定位嫂子这点时间,林遥一直在客厅做深入分析。如果说,林岳山绑架了组长、设计陷害了胡苗、永斌、杨磊等人的目的是为了加害他们的家人,他准备怎么处理组长?其他人都好说,唯独组长不好办。要知道,葛东明绝对不是个善茬儿。很多人往往都被他的外表迷惑了,觉得他能力平平,坐上特案组组长的位子是因为人际关系好,有作为领导的个人魅力。而事实上,葛东明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他的头脑绝对逊色于任何人。 林岳山不应该小看了葛东明,甚至可以说:林岳山绝对没有小看葛东明。否则的话,不会第一个就对他下手。 但是,去车站接人本来是谭宁的活儿,林岳山是怎么知道的?窃听了快递员的电话、跟踪了谭宁、还是跟踪了组长? 狐疑间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发现是温雨辰的号码,急忙点开看。 温雨辰:我找到东明哥了。对方三个人,一把手枪,东明哥双手被绑着,他们朝林区东面行进。我不熟悉地形,我看天色,以东有少许烟雾,可能是农村。他们也不熟悉地形,迷路呢。不是职业绑匪,都不会看星辨位。我跟亮哥在一起,下山前救人。我很棒吧o(rvq)o快夸我。 林遥急着对书房那边喊:“司徒,找到东明了!” 司徒从书房里晃出来,靠在门上笑道:“真巧,我也找到她媳妇了。” 接下来的事好办多了。林遥通知谭宁去风景区支援小徒弟们;司徒联系唐家二哥让他派人手找葛东明的媳妇。随后,司徒搂住廖江雨的肩膀,笑的贼兮兮,说:“跟我出去玩玩?” 廖江雨第一个反应是看翟子希,人家腼腆地笑了笑,说:“必须去!” 狗太阳的,子希笑起来好漂亮! 司徒和廖江雨不像林遥那样一心想着同事们的安危,这二位爷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操你祖宗!老子让你有来无回! 本以为自家爷们已经很威武霸气了,结果唐警监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我给你们安排了一架直升飞机,不管消耗多少人力物力,必须把葛东明给我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连直升飞机都出动了,林遥稍微有那么一点不淡定。 赶到集合地,司徒第一个窜上了直升飞机,回头对林遥伸出手,林遥却说:“人够了,我不去。” “你不去?那你干什么?” “我还有点问题很在意,你们先走。回头联系。”说完,林遥转身走了。这样一来,司徒只能和廖江雨赶赴营救葛东明的地点。 此时此刻。 山林中的黑暗与城市里的完全不同。这是令人压抑而又紧张的夜色,没有一点月光能透过枝桠照在他们身上,能见度很低,几乎看不到一百米开外的东西。就在十分钟前,他们失去了追踪目标。霍亮急的想要加快脚步,温雨辰果断地按住他。低声说:“等等。他们不可能瞬间没影,肯定改变方向了。” “那怎么办?我是看不见了,你呢?能听见吗?” 温雨辰摇摇头,说:“这里风声太大,我耳朵疼,刚才就把耳塞戴上了。没关系,我能追踪到。”说完,小孩儿在目标失踪的地点蹲下来,双手在地面上摸来摸去。摸了小一会儿,又在周遭的几棵树上观察数遍。 温雨辰指着偏西方向说,“朝那边走,能通到哪里?” “风景区的西门。” 小孩儿深吸了口气,说:“他们找到路了。走,不能让他们进入风景区,地带宽敞,不好抓人。” 他家小孩儿简直逆天!霍亮压制着心里的激动,紧跟在温雨辰身边。可实在耐不住好奇,便问:“你怎么知道的?” “足迹改变的规律,树干上留下的擦痕,都能看出对方的体力如何、人员多少、目标在哪里。其实挺好辨认的,只要通过正确的训练勤加练习,你也可以啊。” 霍亮笑着把人搂住,“小祖宗,回去教教哥哥。” 温雨辰撅着嘴,不满地说:“凭什么啊?你会的明明比我多,还要我教你?” “咱俩谁跟谁啊?” “亲兄弟明算账。” “咱来是兄弟吗?” 小孩儿红了脸,嘟囔着:“才不是咧。那个,那个也要明算账。” 霍亮完全继承了师傅的没心没肺、无赖厚皮,腆着脸凑过去摸小孩儿的屁股,调戏小孩儿,“我给你科普的也挺好啊,怎么还害臊呢?” 哎呀,这人真是不靠谱啊!什么时候还说这种事,讨厌不讨厌啊?小孩儿气不过,一脚踹过去!霍亮越挫也勇,摸着小孩儿的屁屁耍起流氓。小孩儿坚守自己的屁屁,正色道:“你不要摸我啊,我不是苟合那种人!” 若不是地点不合适,霍亮一准能笑出热泪。他家小孩儿,真的懂苟合是什么意思吗? 两个小的没个正经人管着就开始溜号走神儿了。其实人家温雨辰是个乖宝宝,主要是霍亮,忒能闹。而就在他们继续追踪的时间里,司徒所乘坐的直升飞机已经到了林区。 ☆、16 两个打打闹闹的熊孩子终于听见了直升飞机的声音,脸色顿时严肃了些。温雨辰仰头看着直升机投下来的探射灯光,深知他们找错了方向。急着跟霍亮说着快联系司徒他们,方向再偏西一些。 霍亮的电话拨给司徒,很快,直升机调整好方向,奔着葛东明被绑架的地点而去。温雨辰并没有因此松口气,他对霍亮说:“这种地形直升机无法降落,机上的人也很难着陆。我们必须把绑架东明哥的人赶到空地上。” “这个好办。”霍亮呲着一口好牙,准备狠狠咬上一口,“咱俩在后面追,不信他们不往前跑。” “这么追不行的。”温雨辰看着前方昏暗的景物,“一起追,他们逃窜的选择性就会变多。我们只有两个人,堵不住他们。” 小孩儿很快想出了办法,又给司徒打了电话,他说:“你们在空中围堵,不用逼的太紧,圈出个大概范围就行。我跟亮哥负责救出东明哥。” 司徒看了坐在身边的唐家二哥一眼,似询问他的意见。唐老二点点头,说:“林遥这徒弟是个行家,照他说的做。” 跟温雨辰商量好计划,直升机便有唐家二哥指挥围堵。 地面上,温雨辰也跟霍亮拟定抓捕计划。 营救人质和抓捕绑匪,哪个优先,计划是不一样的。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救出葛东明,所以温雨辰的计划必须确保葛东敏的安全。他说:“你知道草原上的狼是怎么捕食的吗?它们即便在不饿的时候也会捕猎,看中了猎物不急着咬死,远远的拉开一个围捕的范围,围追堵截,把猎物圈在这个范围里,慢慢消耗掉体力。被狼盯上的猎物,往往没有消耗完体力就不跑了,知道为什么吗?” “决一死战!” “不是。”温雨辰摇摇头,“是绝望了。遇到狼群,别说是什么猛兽,就是一支军队也别想全身而退。动物的本能让猎物知道自己肯定会死,没等狼去咬它们,它们自己就吓的不跑了。” 霍亮一挑眉,一幅磨刀霍霍的模样,“咱俩当回狼?” 温雨辰在兽人营里养生了严肃认真的习惯,半点玩笑不会开。他点点头,小脸上的严谨与霍亮的顽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计划已经形成,温雨辰最后叮嘱霍亮:小心那个绑匪手里的枪。 霍亮不是白丁,自然知道面对一个持有枪械和人质的匪徒时该怎么做。 于是,两个小的趁着夜色在山林里展开了他们的第一次捕猎。 夜色更浓,山风更劲。怪石嶙峋、地表坑洼。挟持了葛东明的三个绑匪听见直升机的声音,已经乱了阵脚。其中一个说:“回去,前面不能去了。那么大一块儿空地,肯定被抓。往回走。”他指着一片树木比较茂密的地方,准备借此避开直升机的探照。剩下的两个人拉扯被封了嘴,铐了手的葛东明紧跟在后。 发现直升机到走上回头路,不过是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拿着枪的绑匪心急火燎的在密林间急行。因为带着人质的关系,他们的速度并不快。走了大约十来分钟,打头的绑匪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拉着葛东明的大个子绑匪急躁地说:“快走啊!” “不对劲!”拿着枪的绑匪似乎是个领头儿的。他看着脚下的路,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你们不觉得这一块儿咱们刚才走过了吗?” “老大,咱们现在走的是回头路!” “傻逼!”老大的痛骂了一声,“来的时候咱们走的是偏东,现在已经是偏南了!这条路,我他妈的怎么好像走了两次了。” “到底什么意思啊?”个子最矮的一个绑匪气喘吁吁地说。 老大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最后好像发现了什么,从旁边捡起一根大约长两米的枝桠反复看了看。忽然,他对同伴厉声道:“这条路不对劲!我记得这个树杈,刚才这玩意差点把我绊个跟头……”说完,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我们,我们在原地打转。” “不可能!”大个的绑匪吐了口唾沫,“这林子才多大?晚上路不好走还说得过去,在一个地方打转?咱们又不是瞎子!” “别,别他妈的吓唬人。”小个子绑匪还比较理智,“可能是巧合。这样,老大,你留下样东西在地上,咱们继续往前走。” 于是,老大留下自己的一只手套,带着四个人继续前行。 十几分钟后,老大紧握着手里的枪,一步一个踉跄地走着。不是他不想跑,而是在这种环境中他根本跑不起来。心理上的压力加上体力的消耗,已经让他心慌意乱。脚下打滑,腿酸的无力保持平衡,狠狠摔在一块石头上。他痛骂着准备爬起来,一抬头,心里咯噔一下。 放下留下的那只手套,就在眼前。 他们又回到了原路。 “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老大的情绪产生了极端的变化,“不可能。这,我明明走的是另外一条路,怎么又回来了?” “别,别慌。”小个子绑匪已经走岔了气,捂着肚子吃力地说,“咱们肯定是又迷路了,我看着这个人,你们去找路。老大,你可千万别慌。只要咱们不下山,条子就抓不住咱们。第一次迷路,你不就找到路了。这回肯定没事。” 小个说的对。只要他们不山下,条子的飞机就下不来。老大傻傻的以为,飞机上的人也不下来。 “现在几点了?”老大忽然问道。 “一点多了。” “还有两个小时。”大个怯怯地说,“老大,到了三点对方就能来接,咱们就安全了。” 于是,老大准备跟大个分头找路。小个说:“老大,你把枪给我呗。” 老大狠狠瞪了一眼,把枪握的更紧了些。大个看到老大的模样,偷偷给小个使了眼色,小个缩缩脖子,“老大,要不你留下看着,我跟大个去找路。” 老大累的抬不起脚,拖拉着脚步走到葛东明身边,意思是准备留下。小个只好跟大个分头走,去找路。 葛东明一直没有反抗。不管是被挟持,还是被带着胡乱跑。他一点不觉得紧张,此时反倒有些愉快。 三个绑匪或许看不出来,但是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事实上,三个绑匪并没有迷路,也没有在原地打转。是有人偷偷将他们看到过的东西移动到前方,让绑匪误以为迷了路,一直在原地打转。其中,也包括那只手套。 自己那一群人里谁有这样的专业水准?葛东明想了想,想起小孩儿天真无邪的笑脸。 人才啊,必须拐进特案组! 小个和大个已经走没了影。葛东明一屁股坐在地上,鼻翼大张,呼吸空气。他的嘴别堵着,连续跑了好几个小时,体力同样吃不消。趁着这点功夫休息休息也好,反正三个傻逼也没多久时间蹦q了。 老大看到葛东明坐下来后的舒坦样羡慕极了,也跟着坐了下来。顺便拿枪指了指葛东明,“你给老子老实点。” 葛东明的眼里浮现出浓浓的不屑,挺挺腰,居然躺了下来。 小个和大个走的方向不同,但他们俩都不敢走直路。走直路就等于是自投罗网,死都不能过去。而跟踪小个的温雨辰意外的发现,这小子绝对不是在找路,而是在跑路!抓不抓呢?温雨辰犹豫了片刻,决定不抓。毕竟,他们的任务是营救葛东明。所以,蹲在树上的温雨辰没管小个,悄无声息地跳下来,去救葛东明。 发现大个一个人跑出来,霍亮便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让三个绑匪分开,营救葛东明就多了不少把握。当下毫不犹豫敲昏了大个,把裤子扒了,用鞋带将右手和左脚绑一起,左手和右脚绑一起。处理好大个,也朝着葛东明那边去。 葛东明正在地上躺的舒舒服服,一阵夜风吹来,平添了几分凉意。他看着参天大树织就出的密匝大网,看着透过缝隙闪耀在空中的星星,忽然觉得也挺惬意。只是…… 还在欣赏山林的夜景,这夜景中忽然多了一抹不和谐的影子。葛东明的眼睛倏地瞪圆,心道:这孩子怎么上去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脑袋朝下挂在树干上,头不晕吗? 察觉到葛东明已经看到自己,温雨辰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老神在在的葛东明心领神会,继续欣赏他的夜景,顺便哼起了愉快的小曲儿。 老大忽听人质居然还能哼歌,别提多诧异。他踢了一脚,骂道:“cao你妈的,老实点!” 葛东明继续哼哼哼,眼神瞥过去,玩味地看着老大。老大被他看的冒了冷汗,又气又闹。站起身来把枪口对准葛东明,“你他妈的别出动静!” 话音未落,忽觉背上压下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只可惜,感觉到未必能防范到。他甚至来不及回头,已经被突然而来的重量死死压在地上。几乎是在鼻子着地的瞬间,脖子又痛有麻,瞬间失去了知觉。 葛东明心算了一下,从温雨辰下来到老大昏迷,仅仅五秒的时间。 这时候,霍亮也赶到了。一边急着联系司徒一边把老大的枪收好。温雨辰从老大身上摸出手铐的钥匙,又撕下黏在葛东明脸上的胶带,这才笑眯眯地说:“东明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被绑架也这么悠闲的人。” 葛东明苦笑一声,“你们倒是晚点来啊。” 霍亮觉得好笑,便问:“要多晚?” “再过俩小时。”说着,他指了指昏迷的老大,“三点,会有人来接应他们。” 俩小的面面相觑,听葛东明这意思是不打算走了。 三个人就地休息,顺便把大个和老大绑一块儿。刚坐稳,唐朔的电话打到霍亮的手机里,说在路上抓了一个小个子,并让葛东明赶紧接电话。 “抓就抓了,问我干嘛?带回去啊。”葛东明懒懒地说。 唐朔立马急了,“你赶紧劝劝谭哥,他快把绑匪打死了。” 葛东明咂咂舌,笑了,“你让他打吧。” 唐朔:…… 半小时后,司徒和廖江雨也上来了。问清情况后,司徒没吭声。给葛东明一根烟先抽着缓缓,他自己也抽了一根,遂道:“你先说说,绑架你的时候,他们知道你是谁吗?” 葛东明很庆幸谭宁不在场。他说:“在火车站里我就被枪顶上了,我没说,他们也没问。到了车里,那个老大才说‘没想到这次还能捞条大鱼’我估计,他们要绑的不是我,是谭子。” “那就对了。”司徒说,“他们得到消息的途径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可以确定林岳山在八点之前才知道是你去接快递员。但是他没有停止计划,还是让人绑架你。也就是说:你属于突发性问题。不然的话,林岳山不可能只安排三个傻逼挟持特案组组长。我看这三个人不是正路子的,很可能就是林岳山随便雇的。既然林岳山没及时停止计划,这三个人他就不会要了。” 况且,直升机在山林上空盘旋那么久,傻逼才会来救人。 葛东明也明白这个道理,还是还不大甘心。再磨蹭下去也没意思还浪费时间,他拍拍屁股,说:“下山吧,回去我亲自审审这帮孙子。” 话赶话这点功夫,唐朔颠颠儿地跑了上来。葛东明一愣,问道:“谭子呢?” “不来。”唐朔为难地挠挠头,继而严肃了些,“谭哥收到一个消息。前几天在黑市,有人买了四只手枪……咱们几个家属遇到麻烦,据说是枪击,不过都没事。谭哥急着去查了。如果你同意,让我把绑匪的枪带过去,找人认一下。” 一听这话,葛东明火了,大喊道:“他是不是又找青虎了?还认认?认个屁啊?直接抓人!” “东明,你收收那点老醋吧。”司徒打着嘻哈。“谭宁有他自己的路子,既然他没说抓人,那人就不值得抓。他办事你还不放心?” 一旁的廖江雨也跟着溜边儿,“我说老葛啊,你媳妇差点丢了你知道吗?赶紧回家看看吧。” “永斌媳妇没事吧?”这是葛东明得知家事后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自己的媳妇,是永斌的媳妇。 司徒无奈的苦笑连连,“没事,就是都擦点皮,没大碍。伤口都不用处理了。” “那就行。先去医院看看永斌和胡苗,再回组里突审。”言罢,把霍亮手里的枪拿过来扔给了唐朔,“你去帮你谭哥。看着他点,别跟青虎太近乎了。” 得了令,唐朔带着赃物急忙下山。 后一步准备走的各位相互看了看。看到温雨辰,司徒都不知道怎么稀罕好了,搂进怀里一顿揉搓,被霍亮嫌弃地推开。温雨辰很腼腆,嘿嘿地笑着。 司徒看着两个小徒弟各有千秋,心里甭提多美。他笑道:“雨辰,你师父没跟来,调查其他线索。你是跟我们走,还是找你师父?” “当然是找师父啊。”温雨辰说的理所当然,“我要去保护他!” “行,你先走吧。亮子,你跟我走。” 说是让亮子跟着自己,其实,司徒迈开脚步就拉着葛东明走在最后。俩人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整整说了一路。 ☆、17 折腾了一夜,终于回到特案组的时候已是凌晨四点多。葛东明被绑架了一次也没给自己什么优厚的待遇,招呼累了一夜的组员们赶紧开会! 坐在会议室的人少了很多。永斌在医院里刚刚脱离危险、胡苗也因中毒入院、杨磊的情况比较复杂,据说目前为止神智还有些混乱、谭宁跟唐朔调查黑市枪支一事。故此,坐在这里开会的人有田野、林遥和司徒。当然,温雨辰和霍亮也被留下了,包括老大不情愿的廖江雨。 可见,这一次对抗,特案组真是被打的措手不及。 开会前,林遥给葛东明弄了点吃的和提神的咖啡。葛东明也没心思吃东西,只喝了几口的咖啡。他掐着时间,说:“再等等,唐警监说要来。”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默默地琢磨着老爷子能不能发火。司徒倒是觉得无所谓,现在不只是唐警监要发火,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想骂几句,吼几嗓子?但是这有用吗? 可是,唐警监来的时候着实让大家吃了一惊。因为他身边带着一个人――文堂! 文堂已经辞职,闲在家里做好儿子好弟弟。即便跟司徒等人有些交集,也是打打外围,做不得数。唐警监为什么会把他带到特案组的会议上。其中原因,只有葛东明和司徒看的透彻。 司徒想:看来,文堂的悠闲日子到头儿了。 果不然!唐警监绷着脸坐下之后开门见山地说:“我已经跟上面打了招呼,上面安排文秘书过来帮忙。关于贺家的事让文秘书去调查。贺家到底有没有问题,现在开始,不要列入你们主要调查范围之内。文秘书负责这条线,田野跟文秘书一起行动,你们是搭档;杨磊的情况只能休息,他的工作由廖律师代任。” 唐警监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来,亲自送到廖江雨面前,“这是雇佣金。你当我老头子私人雇佣你也好,还是警方雇佣你也好,这笔钱你该拿。” 廖江雨咂咂嘴,愣是没有反驳。今晚这么大的事,他的确不能袖手旁观了,虽说早就决定帮一把,但实实在在没想到唐警监来这么一手。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三言两语搞定了廖江雨,唐警监回到座位上,眼睛盯着温雨辰和霍亮,“等一会儿小温赶紧去休息,上午九点出发跟小唐一起去h市的精神疗养院见死者方惠的父亲。现在,永斌、胡苗、杨磊暂时留薪休假,他们的工作大家要合理分配。” 说到这里,唐警监沉沉地叹息了一声,遂道:“战场上没有常胜将军,你们会输我也不觉得奇怪。但是,输了要给我赢回来!司徒,你先说说,对今晚的事怎么看。” 干嘛要我先说?司徒正要点根烟,被点了名只好先放下来。他说:“胡苗和永斌的问题说明对手很早之前就盯上了这个案子,所以才能在永斌离开方惠家之后用毒气伤害胡苗。其中,包括永斌的妻子忽然来到本地、胡苗的父母接到她受伤的通知,这些情况都说明对方快我们很多。但是仔细统计一下,我们到底损失了多少?其实,除了几个人之外,只丢了一样东西。” 那个古老的计时器。 “林岳山那个什么投影仪看上去挺牛逼的,其实仔细想想也就那么回事。他事先录好一段影音,替换了计时器。这里我要提醒各位,他算好了咱们会检查东明办公室的保险柜,所以把投影仪放进去。” “我也有点想不明白。林岳山要那个计时器干嘛?”田野规规矩矩举手发问,“计时器是在冯果的食人案里发现的,按理说跟他不应该有什么牵扯。而且,那个东西咱们也检查过了,并未携任何信息。” “我打个比方吧。”林遥坐直了腰板,表情严正,“这种事就像是玩拼图。我们手里有图块儿但是不全,林岳山手里同样也有图块儿,同样不全。单独拿出一块儿来谁都不知道是什么,只有搜集所有的图块儿拼起来,才知道最后的谜底。我怀疑,计时器就是拼图里的一块儿。林岳山知道计时器可以放在什么地方,但是我们不知道。” 司徒敲了敲桌面,引起众人的注意。他说:“如果只是要那个计时器,林岳山不可能搞的这么大张旗鼓。他还是有另外的目的。” 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到底是哪些,现在不能下定论。但是,特案组绝对不能因为林岳山的突袭乱了阵脚。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比方说:方惠的案子继续查,不要换人手。 也这是唐警监的意思。不然,不会把文堂带来。 至于童淼淼的案子也照样查,反正两起案子之间盘根错节,单独调查是不可能的。那么,问题也跟着来着。如果永斌和胡苗没有出事,他们应该在童淼淼的案发现场做还原工作。于是,司徒把霍亮拉过来,说:“亮子去做现场还原。可能没有胡苗他们做的好,但我保证,我徒弟绝对不会漏掉任何重要线索。” 霍亮闷不吭声地点点头,暗自发誓:绝对不给师傅丢脸。 两起案件到了司徒口中就变的没那么沉重了。唐警监那张紧绷的老脸也松弛了些,随后,他问文堂,“文秘书,最近接触过贺晓月吗?” “接触了。”文堂一直很安静,开口的时候也没有其他人的沉重感。好像就是来旁听的。他说:“贺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月跟死者方惠的关系很值得调查。我试探过几次,发现贺晓月似乎隐瞒了不少事,这些事恐怕他的父亲也不知道。贺家的儿子贺晓峰应该知道的不少,但他们兄妹之前还没到可以相互吐露秘密的程度。贺晓峰那个人自私,如果发现贺晓月会牵连他,他会及时摘清自己。这件事你们不要分心了,我来办。” 话赶话说到这里,温雨辰悄悄问文堂,“我哥呢?” 文堂笑了笑,“没走,在酒店。” 翟谷清为什么没有走,他是否已经知道了今晚的事,司徒多想了一些。他在田野开口的时候悄悄离开会议室,准备联系翟谷清。刚到走廊里,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司徒彦”三个字。 嗨!?这孙子来电话干什么? “听说你们被打的落花流水?”司徒彦在电话里调笑着,“对手很强?” “你的消息怎么这么快?”司徒不甘的数落着,“你在国外吧?闲着没事关注我们干什么?吃饱了撑的?还是韩栋没烦死你?” 电话里传来司徒彦清浅的笑声。他说:“林岳山跟卫君的关系很复杂,我研究卫君,自然也会留意林岳山。” 卧槽!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司徒狠狠拍了一把额头,恍然大悟,“我真把你忘个干净。你对林岳山了解多少?” 司徒彦说:“这样吧,司徒。我们再合作一次。” “兄弟,你千万别来。别说我了,我徒弟就能掐死你,你信不信?” 霍亮跟他能有什么仇啊?唯一的冲突就是当初带走韩栋的时候顺便绑了温雨辰小盆友。这也说不上是仇吧?司徒彦何其聪明,他马上意识到了! “霍亮跟小温……恋爱了?” “知道了就别回来。我徒弟跟我一样,心眼小儿。” 闻言,司徒彦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司徒彦说:“卫君是我的课题,我不能放弃林岳山这条线。我过去也不会参与调查,我只针对林岳山。” “我不明白。”司徒冷笑着说。 “很简单。在我的研究资料里,可以看出林岳山影响卫君很多,相同的,卫君也影响了林岳山。我想想,军方不会全部告诉你关于林岳山的事,而你想调查他也无从下手。” 司徒越听越是气闷,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跟军方有联系?” “兄弟,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林岳山不会无缘无故挑衅特案组,既然他出手了,就说明特案组已经把他列入调查名单。林岳山情况复杂,军方不会任由你们调查。但是你们的调查太张扬,所以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没有军方的支持你们动不了。不过,军方也不会无条件帮助你们。我想,他们的条件不是抓住林岳山,就是让你们彻底抹杀他。以军方做事的风格力分析,后者的情况更合理。” 司徒彦说的很明白!如果你想弄死林岳山就必须有我的帮忙。 司徒长吁一声:“那你回来吧,正好跟亮子一起把案发现场给我重现了。”侧写师重现案发现场,应该没问题。 “好,我明天晚上就能到。” 挂了司徒彦的电话,这才跟翟谷清联系。虽然时间太早了些,翟谷清倒也没发脾气,迷迷糊糊地问他什么事,问他温雨辰还好不好。 司徒开门见山地说:“我记得你说过,林岳山并不知道雨辰的存在。今晚,雨辰负责追捕绑架犯,我估计林岳山已经注意到他。你是雨辰的监视人,你要小心。” “你担心林岳山对雨辰感兴趣?” “既然林岳山能调查整个特案组甚至连他们的家人都了解的透彻,保不齐雨辰也会引起他的兴趣。这件事不能忽视,雨辰绝对不能落在那孙子手里。所以,你把那点没说的,以前不想说的赶紧都说了,别他妈的让我这么被动。” 司徒这话说的一点不客气,他也没想跟翟谷清客气。虽说他料想到的问题连林遥都不知道,但不表示他不会追究。翟谷清是个聪敏的人,他会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电话那边的翟谷清沉默了片刻,才不得不开口,说:“雨辰身上的那个标记你看过了吧?” “大腿上的那个?” “嗯。”翟谷清疲惫地说,“那不是普通的标记,除了数字之外,还在皮下隐藏着一串条码。用特殊的扫描仪扫描,属于雨辰的研究资料全部都会看到。这个东西去不掉,会跟他一辈子。” 操,这他妈的想发飙! 司徒愤愤地咬咬牙,说:“魏奕身上也有?” “当然。“翟谷清说,“不过,就算你们还留着他的尸体也没用。那种扫描仪只有军方有,他们是不可能外借的。我……司徒,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只是不想被雨辰知道。他对这件事毫无所知。既然你说林岳山很可能注意到他,我就得告诉你了。” 司徒的心里咯噔一下,“告诉我什么?” “那种扫描系统是林岳山发明的。” 司徒:…… 回到会议室后,有了新的进展。被弄混的快递小哥醒了! 唐警监也是一堆事要忙,带着文堂走了。临走前,还是让葛东明回家俺看。 廖江雨一头扎进杨磊的工作间开始鼓捣监控系统,要查清林岳山到底是怎么入侵的。田野和林遥还有司徒,三个人围着快递小哥。 天色已经亮了,林遥煮好了咖啡,分给大家。每到这时候他都会想起谭宁。谭宁的咖啡煮的香,特案组的每个人都喜欢喝。 也不知道谭宁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以他那个脾气秉性应该不会出事。 然而,林遥估计错了。 此时此刻,谭宁几乎变了个人。 为了查清黑市枪支问题,谭宁跟着青哥,带着小唐赶到一家五金商店。表面上看这只是一家很普通的五金店,但里面的馅儿却是不同。老板是个刑满释放的人,对青哥他还不敢隐瞒什么。青哥的话说的明明白白,我朋友来问你,你有什么说什么,不会有任何麻烦。谭宁也没表明身份,只说来问问,其他的一概不提。 谭宁要调查的问题本就是违法的,在黑市也是比较隐秘的一个行当。五金店老板只是个中间人,枪支他还不会改造制作。谭宁拿出从绑匪手里夺过来的枪给老板看,老板点点头,没说别的。 谭宁没追问货源在哪里。他知道道上的规矩,不能给青哥找麻烦。只要确定绑匪手里用的枪是从本市黑市流出这就足够了。剩下的,他再查,反正绝对不能吧青哥卷进来。 本来这事很快就能结束。坏就坏在老板家里还有个客人,客人起来上厕所,就必须经过他们谈话的客厅。这人睡的迷迷糊糊,乍一见谭宁猛地瞪起眼睛,“条子!” 这一下炸锅了。老板怒视着青哥,“青老大,你什么意思?带个条子来,你想干什么?” 谭宁见暴露了身份,赶紧先把那个客人扣住。随即说:“老青的案子归我们办,跟你无关。”言下之意,青哥也是身不由己。’ 青哥不是畏首畏尾的人,谭宁的好意心领了,他可没想过当个缩头乌龟。他直言,这是我小兄弟,条子不条子的老子没在乎,老子在乎的是他对我的恩情。今天这一趟,如果没人认出他,他真没打算动你,可你倒霉,你那哥们把我兄弟认出来了,你不得不跟他走。 谭宁到没觉得暴露身份是个大事。只是纳闷,那个满口异地口音的男人,怎么会认识自己。 一边始终没说话的唐朔比较直接。抓住那个男人压在墙面上,逼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男人被吓的浑身哆嗦。五金店的老板大吼着:“拐子,什么都别说!” 被叫做拐子的男人面色苍白,余光看到唐朔不怒自威的脸,“唐……” “你认识我?”唐朔也懵了。要说拐子能认出谭宁就很奇怪,居然连自己都认识。他使劲压住拐子,“为什么会认识我们?” 谭宁偷偷打开配枪保险,警惕着老板。青哥悠闲地坐在一旁,只看好戏。唐朔见拐子还在犹豫,狠狠给了他一脚,“快说!” “我,我说!” “拐子,别说!”言罢,这傻逼的老板居然掏了枪,直对谭宁。 谭宁眉头都没皱一下,斜睨着老板;青哥的脸色阴沉下来,琢磨着这老板不能留了。而被唐所控制住的拐子居然对老板大吼,“收起来,你想死啊?他们是特案组的,不是普通条子。咱们根本斗不过他们!” 居然知道他们是特案组,唐朔觉得应该跟拐子好好谈谈。只是,拐子是个怂的,没等唐朔逼供,就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听拐子说完了那点龌蹉事,唐朔和谭宁都气疯了!特别是唐朔,抓着拐子的头发把人踩在脚下,恨恨地说:“原来是你弄瞎了林哥的眼睛!” 食人案中,林遥被绑架。奇怪的药水弄瞎了他的眼睛长达数月。司徒分析出来的结果,绑架林遥的人很可能是当地养蛇的家伙,冯果雇佣的。那时候也是忙着给林遥治眼睛,就没去深入调查。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这孙子! 作者有话要说:来念叨念叨为啥更新惨淡成这样吧。 半月前买了新的笔记本,可美貌了。我喜滋滋换掉旧的笔记本并大方的赏给了我家户主!我所有文稿都在旧的笔记本里,一直想着哪天有再拖到新笔记里吧。结果咧,我家户主觉得我的本子太慢,拿去重做了系统。 里面的文稿都没了。包括我给缘罪2写的新番。还有我所有小说的存稿。 其他的都好说,以前的文稿我在朋友那里有备份。但是缘罪2新番的稿子我没有备份。 五万多字全部要重写。 我的新书上市,出版社那边要一万字的梗概介绍做宣传,也很急。 河蟹爬上岸,文里不少情节需要修改。 一切第一部在台湾正式出版,编辑让我写新番,同样比较急。 杂志社长篇编辑催着看大纲,我的恐编症发作。 我不是全职作者,还有工作和小妖要照顾。所以,最近的更新实在惨烈。 我不能保证从今天开始日更,但绝对不会出现断档情况。密案那边更新及时是因为我有二十多万的存稿。绝对不存在为了新坑忽略旧坑的问题。 目前,杂志社那边我彻底推了,也跟湾湾那边商量好,延缓交稿时间。缘罪2重写的新番还差一个半。我必须赶出来不然会耽误印刷。这边我也尽量更新。请大家多多谅解吧。 ☆、18 虽然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夜晚,最后的结果还算好的。至少特案组没人殉职。葛东明肚子里那点小期盼并不多,他只希望手下这些人能全须全尾的活着。虽说永斌几个人着了道儿,只要没缺胳膊少腿的活下来,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些是最基本的条件。当基本条件满足之后,才会去考虑如何反击。林岳山给了特案组一个下马威,甚至不顾及特案组背后的力量,不在乎研究所那边的威胁。可见,这人不但有足够的实力,也有足够的胆量! 而在林遥办公室围着快递小哥团团坐的几个人,都有些傻眼。司徒拍拍林遥的手,说:“先给他弄杯咖啡提提神。哥们还有点迷糊呢。” 这话不假。小哥的视线都没焦点,问了好几个问题,就一个回答,“啥?” 林遥很快煮了一壶咖啡回来,每人分了一杯。小哥吸溜吸溜喝了几口,再加上时间的缓冲,终于听明白了司徒的问题。他说:“那天,好像是下午一点左右吧,方小姐给我打电话说有份东西同城快递。我是负责那个区的,不到二十分钟就过去了。” 当时小区停电,小哥只好爬楼梯上去。根据他的回忆,方惠并无异常。他用快递公司的文件夹装好了图纸封存,让方惠写了地址,就离开了。前前后后没用十分钟。 听完小哥的讲述,司徒问道:“仔细想想,当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或者是……反复的事。” “奇怪的事?没有。”小哥想着并摇头,“不过,反复的事倒是有一件。我在封存图纸之前她接到一个电话,大约讲了两分钟吧。然后,我说你再确认一遍东西别出什么错。她看完之后就说真的拿错了,不是这个。然后跑到楼上,又拿了一张图给我。” 听到这里,林遥让小哥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调出方惠电脑里的设计成图,问:“能不能认出来?” “当然可以。”小哥胸有成竹地说,“我大学专业就是设计,几乎过目不忘。” 闻言,司徒乐了,说:“你大学学的设计?怎么还送上快递了?” 小哥无奈地长吁一声,说:“没办法啊。子承父业,我们家是开快递公司的。我才毕业一年,从底层做起嘛。” 闲话到此为止,小哥仔细看了一眼电脑里的成图,频频摇头,“不是这个……虽然很像很像,但绝对不是这个。” “为什么这么确定?”林遥正色问道。 小哥仰起脸,看着林遥,说:“我以前学设计,所以看到图纸什么的觉得挺亲切。方小姐让我快递的第一张图,哦,就是拿错的那张,里面有一处不大合理,不大……不大,嗯,怎么说呢。”小哥犹豫了半天,琢磨了半天,最后一拍大腿,“是别扭!对,有一个地方很别扭!” 小哥指着成图的右下角,说:“图纸上,在这个位置画了一个多余的东西。”小哥说的很明白。他是学设计的,所以下意识的会用专业眼光去看那张图。整张图都很完善,但是右下角的东西就显得格外唐突。那种感觉就像是:一间屋子你所采用的都是中国风古典式装修,但是在一处却使用了欧洲现代化的东西。格格不入,简直别扭的浑身不舒服! 既然是学设计的,那肯定会画图啊。林遥给了他一支笔一张纸,让他把那个别扭的东西画出来。 小哥虽然改行做了快递,显然手还没生。唰唰唰几笔就把拿东西勾勒出来。于是,周围的人都阴沉了脸色。 跃然于纸上的正是那个古老的计时器! 司徒长出了一口气,深深蹙眉。遂问道:“方惠给你第二张图纸,你仔细看过了吗?” “没有。我想她应该不会再拿错了吧。” 办公室的门打开,廖江雨懒洋洋地走进来,手里拿着小哥的电话。他看了一眼司徒,又看看林遥,很是郁闷地说:“这位小哥的电话里有窃听器。” 闻言,夫夫俩都吃了一惊! 司徒让田野带小哥回去休息,顺便等着谭宁把人带回来审讯。 办公室里只剩下林遥、司徒和廖江雨。这时候也用不着再假设,也没必要再怀疑。林岳山能够知道特案组去车站接人肯定是窃听小哥电话的原因。于是,很多问题都冒了出来。 司徒觉得,林岳山比他们想的更加聪明!即便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在一旁的廖江雨还有些想不通,便问林遥,“之前不就怀疑对方窃听小哥了吗?而且,那孙子也有可能窃听组里的人,你们俩惊讶个什么劲儿?” 司徒淡定地坐在廖江雨身边,问他:“你看哦……小哥是前天下去坐火车去了外地,昨天上午跟谭子约好的见面时间。那林岳山是什么时候在他的电话里放了窃听器?” “肯定是在昨天,谭子跟小哥通话之前啊。” “安置窃听器之前首先要掌握小哥的动向以及时间。那么,林岳山需要监控小哥多久,才能顺利将窃听器放在他手机里?” “少说也要一天时间。” 司徒哼哼笑着,问道:“林岳山监听我们合情合理。那么,他为什么要监听一个快递小哥的电话?” 廖江雨――(⊙_⊙) 司徒说了:“你也干过偷放窃听器这种勾当,所以你知道林岳山必须在一天前掌握小哥的动向才能找机会放窃听器。问题就是在这里,如果这位小哥在不知情的状态下知道了什么线索,威胁道林岳山等人,林岳山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没有杀他,说明他没有危害,既然没有危害为什么要窃听他?我还是那话,林岳山那损犊子窃听我们合情合理,窃听小哥就是有猫腻!” 说白了!林岳山早就料到特案组的人会找到小哥,要求见面详谈。所以,林岳山在小哥电话里放了窃听器,耐心等待。等到了特案组的行动安排。但,这不是林岳山唯一的计划,只是他计划中的一条线。 廖江雨的脑筋也不白给,马上明白了司徒的意思。他说:“这么算的话,林岳山第一步是在老葛的媳妇……不对,是永斌的媳妇!” “对,的确是永斌的媳妇。”林遥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边走边说,“永斌的媳妇是在前天收到通知说工作已经办妥。那么,办妥一个人的工作需要多久?如果林岳山的手腕、人脉够用,也就是一周的问题。所以,这个计划,林岳山从一周前,方惠刚刚被杀的时候就启动了。” 分析到了最后,大家的心里都很沉重。林岳山无疑是他们遇到过最聪明最狡诈的罪犯。而方惠到底是不是他杀的,居然没有定论。即便知道方惠的死肯定跟林岳山有关,也不能就此确定他是凶手。 廖江雨才加入本案的调查,压力比林遥和司徒都大。司徒却说:“林岳山的计划也不是完美无缺的。他费劲搞出这么大的阵势,不过就是想跟咱们过过招,给咱们点颜色看看。实质上的东西,他没有得到什么。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想……” 这一番较量。林岳山损失了三个小卒子、暴露了自己跟方惠案的关系、让特案组了解到他的能力。那他得到了什么?事实上,林岳山想让杨磊自杀,因林遥司徒的突然返回而中止,包括他企图盗取特案组计算机里的资料,也被林遥及时阻止。林岳山最后得到的东西只有那个计时器。 然而,林岳山留给特案组的东西却不少。比方说:可以通过调查是谁给永斌媳妇办了工作手续,顺藤摸瓜,摸到林岳山的人;再比如说:从被抓回来的那三个绑匪口中,得知林岳山的办事方法以及效率。这些都是宝贵的线索。 本是很郁闷很焦虑的一件事,被司徒这么一分析,倒是见到不少希望和光明。林遥打从心里觉得,这算什么啊?爷爷们根本不在乎! 林遥含笑看着司徒,习惯性地摸摸他的脸,各种感动都在亲密的碰触中,无需多言。 司徒是真没把林岳山的下马威放在心上。通过这一次较量,反而让他看清了些对手的实力。林岳山聪明吗?聪明!但,这人很自负、很骄傲、还有那么一点天下唯我独尊的意思。对几点,林岳山比不上卫君。 “卫君虽然不像林岳山隐藏的那么深,但是他不自负。以平视的角度看待我跟小遥,或者说,他懂得尊重自己的敌人。但林岳山不是。他眼里,只有自己最聪明最机智,其他的人包括对手,都是他的玩物。” 说到这里,司徒不怀好意地哼哼冷笑,“人吧,就怕太把自己当回事。” 廖江雨打着哈欠,瞥了司徒一眼,“老色鬼,你好像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一样啊,和尚。”司徒笑道,“没错,我是有那么一段时间特别看重自己,所以被小遥三振出局。然后呢,我破罐子破摔,死皮赖脸才把人追到手。” 林遥马上冷飕飕来了一句,“你就是贱皮子!” “对!贱皮子!”司徒挑起眉,爽朗的大笑两声,“东明和唐老爷子觉得这次输了,是因为把自己当回事了,把特案组看的无所不能,看成了常胜将军!所以觉得憋屈,觉得没脸。我们要是不把自己当回事,不把特案组架在某个高度上,就把自己当成个贱皮子。任他林岳山再怎么高端,也甩不开狗皮膏药。” 被司徒一番谬论说的直接笑喷,廖江雨指着司徒,“你是把林岳山当成了小情人儿?” “没错。”司徒走到屋子中间,眼神扫过身边的人。正色道:“对你的敌人就要像对待情人一样。你要费尽心思去了解他、接近他、揣摩他的心思和喜好,对他着迷,想尽一切办法抓住他。到时候是生剖还是活吞,随便你折腾!” 在廖江雨诧异的目光中,司徒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把林遥的笔记本拉过来,屏幕对着他,“画着计时器的成图我们一直没找到。就像是情人留给我的情书,不肯直接给我,偏偏要玩点小情趣,小花样,那我自然要找到这封情书。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勾魂的小句子。” 林遥耸耸肩,玩味地笑着,说:“你这位情人很害羞,似乎不想你看到情书。” 廖江雨也提醒司徒:“方惠死亡当天有个陌生男人接听电话,或许是林岳山在那时候拿走了成图。所以,你们找不到。” “不用考虑‘或许’的问题了,成图就是被拿走,这一点毋庸置疑。”司徒笑着把电脑合上。 既然都被拿着走了,还怎么在这条线上做文章?对此,司徒的态度还是很乐观的。 司徒觉得,首先,他们的调查重点已经不在设计图,而是要注意画在上面的计时器上。方惠为什么要把计时器画在设计图上?这一点值得调查。可以怀疑两点。一,方惠是林岳山的人,所以计时器对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第二,方惠发现了计时器以及林岳山的问题,却又不敢明着说,只能用微妙的方式提醒某一部分人。 对于司徒的分析。林遥觉得有些笼统。两点可能性仔细琢磨起来,还有不少延续性。第一点,如果方惠是林岳山的人,就该知道他们的一切都是隐秘的。可既然方惠画出了计时器,是不是可以说明,方惠已经背叛了林岳山,所以才被杀害。那么,林岳山又为什么取走设计图?林岳山应该知道,计时器已经落在特案组手里,取走设计图岂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那么再看第二点。方惠得知了林岳山以及关于计时器的某些情况,所以把计时器画在图纸上,留个暗示。关键是:她要暗示的是谁?暗示什么。 而且,林遥说:“不管是第一点还是第二点,最后都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方惠知道自己很可能被杀,所以才把计时器画上去。但问题就在这,既然都画上去了,为什么没投递出去?她那个是成图,可见是准备让快递带走的,如果不然,她画计时器也没了任何意义。但最后,她把成图留下了,居然让快递带走一张半成图。” “她在害怕。”司徒忽然说,“那个电话……在快递小哥要她填地址的时候接到的电话有问题!她本意是要快递出去的,但是接听完电话后就改了注意。我想,不管快递小哥会不会让她再确认一遍东西,她都会反悔。” “既然害怕,为什么没有行动?”廖江雨不解地问,“比方说马上离开家里,毁掉那份图什么的。” “重点不在这里。”司徒紧跟着说,“重点是她在害怕什么。换句话说,对方会用什么筹码威胁她。”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不吭声了。夫夫俩眨眨眼,扭头看电脑屏上的图纸…… 忽然间,林遥的巴掌拍在了司徒的后背,拍开了爷们的思维,拍开了自己的困惑。俩人异口同声地说:“他爸的!” 廖江雨蹙蹙眉,“哎,怎么骂起来了?” 玩笑归玩笑,廖江雨站起身来,笑道:“你们俩准备怎么办?跟小唐一起去q市见方惠的父亲?” 林遥说:“我跟雨辰去。司徒,你带着亮子再去看看自缢死亡的那个助手……她叫什么来着?” 司徒说:“童淼淼。” 林遥没听清,问道:“妙妙?苗苗?还是喵喵?” “淼淼!淼淼洪波的‘淼淼’!” 童淼淼……这名字怎么听着好耳熟呢? ☆、19 特案组的客房里,霍亮搂着温雨辰睡的正香。司徒进来的时候,温雨辰先醒了。虽然霍亮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小孩儿在司徒面前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扒着霍亮的肩头,费劲地露出一双大眼睛来,好奇地看着司徒。 司徒的脸上带着笑,坐在床边揉揉小孩儿支楞八翘的头发,低声说:“天亮跟你师傅一起去q市,亮子跟我留下。” 小孩儿扭了扭,终于把嘴巴露出来!悄悄地说:“小唐哥去吗?” “去。”说着,司徒俯下身靠近了些,“这就是我要叮嘱你的事。叶慈在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你多留心小唐。如果叶慈不肯跟你们回来,你偷偷调查一下,叶慈到底在办什么案子。别让小唐发现,回来直接告诉我。” 小孩儿认真地点点头,问道:“师傅也不能说吗?” “可以,只要瞒着小唐就行。”司徒真是很喜欢温雨辰,忍不住继续揉他的脑袋,“注意安全,实在做不来就跟你师傅商量。” 这时候,还趴在温雨辰半边身子上呼呼大睡的霍亮猛地抬起头,冷飕飕地瞪着司徒,“说完了赶紧出去!” 司徒压根不在乎小徒弟的感受,甚至抽出枕头压住了他的脑袋。特别像一个心狠手辣的师傅!小孩儿扭头看看霍亮,觉得不会被闷死。转回头来问司徒:“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司徒说:“你还记得那个计时器上刻着的两个字母吗?” “记得啊。u和d嘛。” “多留意。如果发现什么地方或者是什么人的身上有这两个字母,记下来,告诉我。” 霍亮终于费劲巴拉地从枕头下面挣扎出来,竖起枕头靠在床上,一本正经地问:“干嘛瞒着林遥?” “也不算瞒着吧。”司徒挠挠脖子,吊儿郎当地说,“他有他在意的事,我有我注意的线索。分开办事半功倍,省得他惦记着自己那点事,还想着我这边。得了,你俩抓紧时间休息,早上吃完饭雨辰跟你师傅先走。” 霍亮翻了个白眼,赶苍蝇一样把司徒赶出客房。回过头来,瞧了瞧怀里的小孩儿,说:“你习惯了就好。他俩一直这样,指不定谁在什么时候瞒着谁什么事。不过,殊途同归,目的是一致的。” 温雨辰打了个哈欠,往霍亮怀里缩了缩,嘀咕着,“困……” “睡觉!” 两个小的睡的心安理得,反正破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还是保证健康比较重要。 而林遥那边,可就没徒弟们那么悠闲了。 在司徒找温雨辰单聊的时候,林遥进了葛东明的办公室。他跟葛东明说了,天亮之后带着小唐和雨辰一起去q市。葛东明没说不行,也没说行,反正他是犹犹豫豫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林遥知道他担心什么,便说:“司徒和亮子留在这边,你不用太担心。” “那你找我干什么?”葛东明狐疑地问,“只是跟我打声招呼?” 被看穿了心事,林遥不自在地挪动挪动,说:“我一直想不通。林岳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从方惠的死就开始布局,只是为了跟咱们个下马威?不合理吧。” “那你觉得事什么?” “说不好。”林遥紧紧闭上眼睛,缓解酸涩感。因为几日来的不良睡眠,脑袋也有些不好用了。 林遥想起了这几个月来本市频频发生的自杀事件。算起来不少了,越想越觉得不合理。他甚至有一种林岳山在清理门户,准备跟他们死磕的念头。而针对特案组的一系列活动,不过是迷雾弹而已。 林遥说:“自杀者的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但大致时间应该是魏奕案结束,司徒跟研究所那边搭上线之后的事。如果我知道有人威胁到我,我也会从头到尾想一想,身边哪些人有反击力、哪些人至少可以自保、哪些人需要保护。那林岳山呢?他肯定也有要保护的东西和人,但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他会处理掉。绝对不会留下来让咱们有机可乘。” 特案组在本市查到十几年前的“朝阳医药公司”并从地下挖出来好多干尸;魏奕被一些不明人士重新拉回去做研究,这跟林岳山也脱不了关系;包括食人案里的冯果,一群学生在华夏生物制药研究所遇到的火灾,从时间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上分析,八成也跟林岳山有关。 还不止这些。习荣那位姓吴的朋友在精神病院给了他一个包裹,包裹里面大多都是研究数据,雨辰能确定跟研究所有一半以上是雷同的,这样一来又跟林岳山扯上了关系。那位吴先生自杀了,他指明的收件人王海拒绝接收包裹。 当初是林遥跟席东平谈了王海的问题。那时候,席东平说了。王海在无限科技公司是个部门主管,工作什么的一直很好,人也不错。忽然有一天这人就疯了,在公司裸奔。同事把他控制住让家属去接。几天之后,家属上门来说王海失踪。当时,无限科技公司还挺有人情味,帮忙找关系报警啊做了不少事。可这人始终没找到。话说,这都快四年了。 在研究所给的那份关于林岳山的资料里说过,林岳山不杀人,至少不会亲自动手杀人。但,他想除掉的人都疯了,最后自杀。 那么,王海是不是林岳山的人? 习荣的朋友吴云疯了,最后自杀;王海也疯了,下落不明;本市很多人无缘无故自杀。这些事肯定是林岳山在背后搞鬼。 林遥说:“返回来分析。林岳山跟咱们上演了这么一出戏,用司徒的话来说,就是:不疼不痒的。所以,我想,会不会是这样一种可能性。林岳山借此引开我们的视线,他需要时间,抹掉一批人的存在。” 葛东明越听心里越冷。但不得不承认,他宁愿现在发冷,也不愿意看到更多的尸体!但是,这要怎么查呢?浩大的工程啊。 这时候,房门被推开,司徒不请自来。他坐在林遥身边,温柔地摸摸林遥的脸,“我就说你不能老实睡觉。这点事我会跟东明商量的,你眼睛不能熬夜,赶紧睡觉去。” 听过司徒的话,林遥愣了。但很快,他发现这根本没什么。即便自己没有对司徒说出这一番猜测,司徒也肯定会料到。毕竟,俩个人在一起办过太多案子,默契十足。 这样的爷们贴心,也让林遥觉得放心。诸如此类的情况以前也有过,他从最初的惊讶到现在的了然,足够证明与司徒之间的醇厚情感。 既然如此,还是别逞强了。麻痹眼睛好酸! 林遥彻底放了心回办公室小睡。司徒这边继续跟葛东明掰扯,他说:“这就是我为什么急着找叶慈回来的原因。你这边人手不够。说实在的,换了别人我也不放心,这种事叶慈仔细,关系网也大。做起来肯定比你的人快。所以呢,你也不用觉得特案组就没人才。” “我理解。”葛东明特别坦率地说,“不是别人无能,是叶慈太牛逼。” 闻言,司徒不禁失笑。说:“但是,叶慈那边也有问题,他去调查的案子同样是自杀案。我估计,林岳山要抹杀的重点,是本市和q市的人。这样,你这边找人先调查本市自杀者的情况,看有没有共同点。” 葛东明点头应下。并在心里过了一遍手里的资源,想来想去的,这种仔细活还是得交给谭宁。 谭宁也忙啊,忙着审问拐子。本来,田野跟司徒他们聊完了准备去帮帮谭宁,结果进了审讯室才发现,自己根本是个多余的。今晚的谭宁也不知道怎么了,火气十足!拐子也知道落在特案组手里是没好儿,再被谭宁吓唬吓唬,基本上全都说了。 拐子是个养蛇的,也是个街头混混。绑架林遥之前,有个大户跟他定了两千只蛇苗,都要母蛇。拐子拿了大量的定金不知道怎么n瑟好了,吃喝瓢赌抽样样过把瘾。蛇苗还没定下来,定金却被他花光。他急着借钱,刚好冯果找上他。 冯果给了他一个电击棒,说绑架的目标功夫很好,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事成之后,你拿他一样东西给我,做个证明。 那天晚上,拐子看到了林遥夹在钱包里的警官证,吓坏了。拿着项链直接找上冯果。他多要了一倍的钱,说是跑路用的。冯果很生气,因为他们约好不可以在行动当晚见面。但是拐子威胁他,说你不来,我就去自首。冯果只好带着钱去见拐子。 拐子在自家约了冯果,那时候冯果好像不是从家来,因为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开了封的文件袋,就是快递的那种。谈到一半,冯果出去接听电话。就是那时候,拐子多了心眼儿,偷看了快递袋子里的东西。那是十来张有照片有文字的纸,第一张就是林遥。文字都是介绍林遥的生平。上面包括林遥和许慎的情况,还有许慎因为林遥而死的经过。拐子快速地看了下面一些纸张,谭宁、唐朔。葛东明以及杨磊。 拐子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冯果本来不同意多付钱,但接到电话后直接把所有的钱扔给了拐子,拿着快递袋子急匆匆走了。 拐子肯定是要被判刑的,这一点没人会怀疑。谭宁也说了,你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拐子哭了,一边哭一边骂。骂冯果,骂那个跟他定蛇苗的大户。这人要是不定蛇,他能缺钱吗?不缺钱能答应冯果吗? 骂着骂着,谭宁猛地抓住他的衣襟,“你刚才说,那个定蛇的人姓什么?” “卫,姓卫。” 田野也炸开了毛,揪住拐子的后衣领,“知道他全名吗?” “卫君!” 谭宁:…… 田野的脸都白了,下意识咽口唾沫,“那个人年纪多大?长什么样?” “三十多岁,挺好看的。” 田野需要使劲搓搓脸,清醒清醒;谭宁需要深呼吸几次,理智理智。最后,俩人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说:“不可能!” 谁不知道三年前卫君死在司徒手里。怎么着,过了三年还特么的诈尸了?诈尸都不可能啊,卫君的尸体早特么的火化了! 拐子也被他俩弄糊涂了,不敢吱声。 田野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了电脑,调出卫君的照片。指着照片问:“是不是他?” 拐子傻愣愣地看了几眼,说:“像,对,就是他!” 田野的脸色更加苍白!谭宁不死心,继续问:“那个人有多高?” “不矮啊,少说也有一米八。” 于是,谭宁和田野齐齐倒吸了口凉气!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河蟹嘛,很多字不能用的。所以“习”我换成了“席”。junfang俩字也不能写了。抱歉。 ☆、20 田野拉着谭宁到审讯室外商量,要不要把这件事立刻通知司徒和林遥。 经过十来分钟的缓冲,俩人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深知不可能是诈尸,更不可能是真的卫君。 卫君已死,这一点根本不用怀疑。拐子所见的那个“卫君”或许是他人假扮。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司徒说过,林岳山影响了卫君,卫君也影响了林岳山。而从研究所给出的那份资料来看,林岳山的反常似乎就发生在卫君离开之后。 谭宁并不聪明,他所用的都是笨法子。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份资料,直到现在,他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乍一听卫君活了,他着实哆嗦了一会儿,冷静下来之后有种不大靠谱的猜想。 “你觉得是什么?”田野好奇地问。 谭宁沉默片刻,才说:“林岳山一直没有放弃卫君。表面上看,他的确是让卫君离开了研究所……”说到这里,谭宁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你看,雨辰离开研究所有一个监管人;魏奕离开后有两个监管人;卫君离开的时候却有六个。” 如果卫君本身极为危险,需要安排六个人监管他,研究所方面又干嘛放了他?换个角度想,如果卫君不足以构成威胁,放与不放都可以的事,那么,需要安排六个人监管吗? 所以,谭宁的意思是:卫君只是离开了研究所,并没有获得自由,而是被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继续被研究。 越听谭宁的分析越觉得在理,但卫君被换到哪里了? 谭宁深深吸了口气,“如果我的分析没有错,林岳山为卫君选择的新的研究地点,应该是――社会。” 田野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不好了。惊愕之余,不禁想起更多的疑问。比方说:“既然林岳山没有放弃卫君,为什么没接触他?” “失控。”这句话不是谭宁说的,而是在一旁听了半天墙根的葛东明说的。他缓缓走过去,脸上挂着疲惫和阴沉。站定在谭宁身边,继续道,“林岳山在卫君离开的最初只是暗中观察,但卫君绝对不是任他捏圆搓扁的主儿。可能,卫君早就料到林岳山的打算,找到机会杀了几个监管人。” 资料说明,卫君的监管人死了三个,两个因为失职被研究所抓回去了,一个下落不明。是不是可以这样假设:卫君冲破了林岳山的禁锢,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从那时候开始,林岳山“疯”了。杀了科研所里的同事,带着研究成果逃出去。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找不到卫君,林岳山不能坐吃山空吧?索性招揽了一些崇拜他的白痴,用研究所的成果牟取暴利。 田野还是觉得不少地方说不通,“十几年都没找到?卫君可一直没改名字,没整容,怎么就没找到?如果找到了,卫君跟司徒死磕的时候,林岳山为什么没出现?” 几个问题把谭宁和葛东明都难住了。特别是葛东明,一脸的便秘样,简直快被憋死似的。谭宁忽然笑了笑,说:“慢慢来,破案哪是一朝一夕,一两句话就能搞定的。我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着急了,反而对我们不利。” 清清爽爽的声音奇妙的驱散了烦躁的情绪。葛东明眉间的疙瘩舒展开了,田野恍然之间也意识到自己紧绷的状态。说来也怪,不管他们怎样的急躁,怎样的烦闷,只要谭宁劝上几句,都会冷静下来。原因?没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逻辑?这种状况,哪来的逻辑可以分析? 特案组刚刚成立的时候,田野,包括胡苗和永斌都觉得谭宁不该来,他既没有特殊的能力,也没有博人眼球的长处,实在不适合特案组。相处久了,这些人就发现,谭宁才是组里最神奇的一个。 可想而知。特案组里的人都是怪胎,而能在怪胎之间泰然处之并将他们之间融洽到特别和谐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偏偏,谭宁从头到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田野不禁失笑,调侃起神奇的谭宁,“不急?组长失踪那几个小时,你怎么不说‘不急’?” 谭宁腼腆地笑着不予回答,一旁的葛东明讪讪地挠挠脸,说:“急不急都是我们俩的事,跟你有个狗屁关系?” 田野再一次倒吸了凉气!直言:“我要告发你们的不正当关系!”说完,撒腿就跑。 葛东明一把抓住田野,威胁道:“不准说!” 田野谨慎地捂住心口,“你要贿赂我吗?我可是拒腐蚀的人!” 葛东明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今晚的审讯结果包括咱们说的些情况,暂时不要跟司徒、小林说。我找个恰当的时间告诉他们。” 为啥?田野不明。 葛东明无奈地叹息一声,“让他们多睡儿。” 司徒跟葛东明谈完之后,直接去了林遥的办公室。办公室里亮着一盏台灯,是林遥特意给司徒留的。司徒进了门,看到林遥已经把沙发展开,两个人睡绰绰有余。他脱掉外衣裤,钻进毯子,把睡熟的人抱进怀里。闭上眼,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已经入睡。 他们都累坏了。 有了大案,特案组的人都是不分昼夜的。这一夜,几间办公室的灯光一直亮到天明。葛东明一夜没睡,倒是拉着谭宁,强迫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睡了两个小时。早上八点,葛东明买回早点,进了楼迎面遇到已经起床的司徒。 司徒问谭宁在哪,葛东明抓着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说:“刚睡。有事你问我。” 司徒要问的自然是昨晚对拐子的审讯结果,葛东明一五一十地说了,还把跟田野、谭宁的分析也说了。听到跟拐子定蛇苗那一段的时候,司徒直接乐喷! “不可能是卫君。”司徒毫不怀疑地说,“我用自己的命打赌,绝对不是他。我同意谭子的观点,是林岳山整了一张卫君的脸。” 司徒掏出烟盒,给了葛东明一只,“资料上不是写了嘛,林岳山很可能已经整容,甚至是变了声音。谁能保证那变态就不会在卫君死后因为思念什么的给自己换一张卫君的脸?” 葛东明眨差点被一口烟呛着,狐疑地看着司徒,问道:“不至于吧?” “变态的世界你不了解。” “你了解?” “我遇到的变态比较多,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段对话到此为止。司徒抢了葛东明的早餐,把林遥和两个小的叫起来,吃饭,做准备早些出发。温雨辰还有点迷糊,霍亮拉着他进了盥洗室,用冷水把小孩洗的倍儿精神,这才牵着回到办公室。 席间,司徒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林遥的反应跟他一样,乐喷了;温雨辰好奇地眨眨眼,扭头看着霍亮…… “你给我老实点!别胡思乱想。”霍亮警告自家孩子,“我可不想亲自己的脸。” 温雨辰呐呐地说:“我就是想想而已啊,我也不想看着你跟你谈恋爱。” 这都哪跟哪啊?霍亮笑到胃抽筋,特别欢乐。 吃到一半的时候,田野闻着味儿来了。才喝了一口豆浆忽然放了两个屁!两个大的和霍亮无视了他的屁,只有温雨辰默默蹭到霍亮身后…… 田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屁!继续吃喝,没多一会儿,又放了两个屁! 林遥放下筷子,“田野,你能把屁收好吗?” 田野不羞不臊地说:“不好意思,昨晚惊吓过度吸了好几口凉气,肚子里存不住。” 司徒数落他,“你傻不傻啊?卫君早死了,你怕什么?” “大哥,很惊悚好吗!小伙伴们都快吓尿了好吗!”田野愤愤不平地反驳,“你跟林遥就不是正常人,正常人听了都害怕。” 话说到这里,唐朔赶来了。田野俩眼一眯,忽然说:“小唐,卫君没死。” 唐朔――(⊙_⊙) “没听明白啊?”田野故作紧张地走到唐朔面前,“昨晚抓那拐子,在两个月前见过卫君。” 唐朔――( ⊙o⊙) 田野说:“我还给拐子看了卫君照片,拐子说就是他!” 坐着吃饭那几位都看着唐朔的反应。这人( ⊙o⊙)了好半天,忽然转身跑了!一边跑一边在走廊里喊,“快去买末世生存手册啊,晚了就没有了。丧尸来了啊!!!” 田野的眼角、嘴角一起抽,麻痹怎么就忘了小唐也不正常!霍亮啪的一声摔了筷子,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大喊,“你们先撤,我掩护!” 温雨辰乖巧地在林遥身边说:“我忽然想起一部很老很老的电影名字,特别适合咱们的现状。” 林遥忍着笑,问:“什么名字?” “《瞧这一家子》。” 噗――!司徒笑趴在小笼包上。 唐朔不可能真的去买末世生存手册,他出去后一直在车里等着,试图再联系叶慈。结果还是一样的,电话无人接听。唐朔担心的好几天没睡,熬的通红的眼睛酸涩难受,使劲揉了揉,再也不痛骂大兵哥,而是嘀咕着:“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放心吧,叶慈没事。”打开车门上来的司徒给了唐朔一粒定心丸,“肯定是被什么事缠住了,不方便接电话。我保证再过几个小时,你就能抓着活物。” 唐朔嘿嘿地笑起来,“嗯,我期待着。” 司徒叮嘱小唐凡事不要冒进,仔细点比什么都强。随后,他下了车,看着林遥和雨辰上去。唐朔开车,渐渐离开司徒的视线。 回过头来,司徒搭着霍亮的肩膀,“咱爷俩过几天单身生活吧。” 霍亮嫌弃地推开司徒,“谁跟你过?我家辰辰比你好千万倍!不,你们根本没有可比性。” 艹,真是有了恋人,舍了师傅。这个小没良心儿的! 话分两头,先表林遥组。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进入q市市内。按照计划好的,直奔本市精神病疗养院。途中,唐朔半句没提过叶慈的事,所有行动都听林遥的指挥。林遥也知道他惦记叶慈,可,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接触方惠的父亲,不是找到叶慈。 要说林遥在这方面就是有人情味,车子开到市中心,林遥让唐朔靠边停。他说:“你去找叶慈吧,凡事多加小心,有什么情况马上联系我。” 唐朔愣了愣,刚想说“不”,林遥制止了他的意图,“听我的。线索重要,叶慈一样重要。这么多天不接你电话,实在不合理。赶紧去看看。” 温雨辰想起临走前司徒的嘱托,本想跟着唐朔一起去。但一想到林遥未必能像自己一样善于跟精神病患者沟通,还是忍了下来。他跟唐朔说:“小唐哥,看看情况再说。重要的是冷静!别一个人冲动。” 唐朔苦笑了一声,“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就看看他好不好,我不会乱来的,真的。” 你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要捏的拳头咯咯直响?你真的知道冷静?我肿么看不出来呢?小孩儿看看唐朔,没敢说心里话。 ☆、21 在来h市之前,唐警监让当地警方调查过叶慈的动向,并争取在第一时间内将叶慈带回警察局。其结果还算不错。人找到了,可叶慈说什么都不去警察局。唐警监得知此事后没说什么,只问了当地的警察局两个问题。一,叶慈是否受伤;二,他身边有什么人。 对方如实回答了这两个问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唐朔出来之前也问了父亲,你动用了那边的警力到底找到人没有?你亲自跟他通过话没有。唐警监只说:你去,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冲动,好好跟叶慈谈。 去往警察局的路上,唐朔反复琢磨父亲在他临行前说的那句话,估计大兵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很可能是跟以前那些道上的朋友在一起,不方便接触警察,也不方便接听自己的电话。可至于那么忙吗?电话不接,连个短信和喵信都没有? 越想心里越不踏实,加快车速奔着警察局去了。 当地警方的负责人早早接到唐警监的联系,在大门口等着唐朔。俩人见了面,说了几句客套话。唐朔急着找叶慈,连局大楼都没进,直接让那人上了自己的车。 一路上,那位负责人也说不明白叶慈到底在干什么,只围绕着叶慈正在办理的委托案说了一些情况。 叶慈受朋友所托接手一起自杀案的调查,这一起自杀案当地警方也是知道的。死者叫“韩珊莉”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据说,自杀前也是没有任何征兆,忽然就寻了短见,家人朋友都不相信。报了警,警察查来查去确定是自杀。然后,韩珊莉的叔叔也就是叶慈的那位朋友决定放弃警方,直接找上了叶慈。 以上信息,是叶慈临走前告诉唐朔的。但是叶慈走后打给唐朔的电话越来越少,唐朔处于担心经常拨给叶慈。有那么一次,是一个女人接的。唐朔很纳闷。叶慈的电话随身携带,绝对不会轻易交给谁帮忙接听来电,更不会把电话忘在什么地方。而那个女人的口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好像经常帮叶慈接听电话一样。唐朔有点恼火,直接问叶慈呢?对方的态度有些冷傲,不答反问。说你就是唐朔吧?我听说你是个警察?你这样麻烦阿慈是不对的,他很忙,你能不能懂点事? 卧槽!这八婆什么意思?唐朔当时就火了。 后来一问才知道,什么狗屁死者的叔叔,委托人分明是死者的姑姑! 唐朔经过几年的历练也比从前沉稳了很多,冷静下来之后,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大兵哥会爬墙的可能性。但,生气是肯定的。这种事谁遇到了都觉得膈应啊。 怀着一肚子的怨气,他们的车终于停在一栋写字楼门前。警局负责人说:“全安保险公司在三楼,小叶住在这,没有住酒店。具体的情况你可以问他。我先陪你上去。” “不用。”唐朔冷静地说:“公司法人是谁?” “就是自杀案的委托人,荀雨晴。死者的家离这也不远,在隔壁街上。” 唐朔没让负责人带他上去,他就是想试试看,自己忽然杀过去能看到什么“有趣”的事。 这是一栋很普通的写字楼,门口的警卫也就是个摆设,问都没问唐朔来干嘛。他上到三楼,找到全安保险公司的门,直接进去站在接待台前,对那位满脸笑容的女孩说:“你好,我想买份保险。” 就这样,唐朔谁都没有通知打进了敌人内部! 接待小姐把唐朔引到一间小办公室里。路上,唐朔仔细观察,发现这家公司的规模真不小。大大小小的办公室算起来至少有八九间。那么,叶慈,你在哪呢? 叶慈在哪?他在一间临时集办公、住所为一体的房间内研究手里的资料。手机,就在桌子上放着,时不时地瞥一眼,再转回视线继续研究资料。这个时间没人会来打扰,因为他特别叮嘱过的。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不请自来,比方说现在敲了门连等都没等就进来的女人――荀雨晴。 荀雨晴今年三十八岁,因保养得好看上去差不多三十出头的样子。她的身材很好,容貌也美,再加上大方端庄的气质,绝对称得上是位xg感的成熟女人。 见到荀雨晴直接推门而入,叶慈的脸上微微露出些烦躁。荀雨晴笑着走到桌前,将手里的咖啡放下,说:“歇会吧,别累着了。” 对于荀雨晴的关心,叶慈只有四个字给她,“谢谢,不送。” 荀雨晴勾唇一笑,特别的妩媚。说:“阿慈,这么多年了你一点没变。如果不是我家里出了事,恐怕我还找不到你,你……躲着我干嘛?” 闻言,叶慈诧异地抬起头,“我躲着你?” “难道不是?”荀雨晴笑道,“换了手机又换了住址,甚至搬到s市定居。我还记得,你妹妹就是在s市……” “我没时间跟你叙旧,”叶慈冷着脸打断她,“你有事?没事出去,我很忙。” 就在荀雨晴准备继续自我良好的时候,一名警卫模样的人跑了过来,说:“荀经理,您快去接待室看看。一个小子来闹事。” 荀雨晴不急不慌地转过身,靠在叶慈的桌边,似笑非笑地说:“让海子他们去打发一下。” “不行啊。”那人苦苦哀求,“您去看看吧,海子哥也没办法我才来找您的。” 显然,荀雨晴的心情变得糟蹋起来。她回头看了看叶慈,发现这人压根没把她和眼下的事放在心上,旁若无人的继续看手里的东西。荀雨晴忽然笑了笑,弯下腰半趴在桌上,让事业线暴露的一览无余。她说:“看,正事来了。帮帮忙。” 按照叶慈对荀雨晴的了解,这事若是不帮,这女人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干脆从根儿上直接掐死得了。 虽然很烦,叶慈还是放下资料,冷着脸率先走出了办公室。荀雨晴昂首挺胸地跟在一旁,大有这位才是老板,我是老板娘的架势。 叶慈快步走到接待室,只听见里面传来海子的吵闹声。推开房门,见海子和另外一个负责保镖工作的男人正围着一把椅子。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椅子上的人,只能看到一双修长的腿和黑色的运动鞋,一只鞋的鞋带还松了…… 那双鞋叶慈简直再熟悉不过!出国的时候遇到限量版,亲手给唐朔挑的,亲手给唐朔穿的…… 这时候,被围困的唐朔丝毫不急躁。慢悠悠地喝上一口水,自在地说:“你们来没用,跟我对话辈分不够。你们老板勉强合格,我大度,将就将就不成问题。” 得,他们家小动物杀上来了!叶慈的冷汗冒出来,顿时觉得手脚冰凉。在一旁的荀雨晴肯定受不了来人的嚣张傲慢,直接开口说:“老板来了,小兄弟有什么指教吗?” 海子和那位兄弟立刻闪开,唐朔翘着二郎腿,看着对面的叶慈和那个碍眼的女人。 “两个?”唐朔冷笑道,“谁是老板?” 荀雨晴指了指叶慈,“有什么事你可以跟他说。” 唐朔挑挑眉,目光落在叶慈发白的脸上,“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当了保险公司的老板,我怎么一点消息没得到呢?哦,对,你不跟家里联系,也不跟我爸联系,我上哪知道去?怎么样,叶老板,这份工作不错吧?生意好吗?要不要我拉一票兄弟关照关照你?” 这会儿荀雨晴也听出来这位是谁了,不禁下意识去看叶慈…… 叶慈缓过神来,照样木讷着脸,不疾不徐地走到唐朔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把那只松开的鞋带慢慢系好。 唐朔的脸涨的通红。低头看着面无表情动作仔细的人,尼玛,顿时就没了脾气! 周围的人吓够呛!叶慈什么时候给人低过头?这直接给跪了,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画面!别说惊愕无比的荀雨晴彻底傻逼,就连海子和另外那兄弟,都傻了眼。 叶慈不会在意其他人。虽然他料到唐朔很可能会来,却没想到这么快!小动物显然被气的不轻,这时候如果做不好,后果不堪设想!低个头算什么?服个软算什么?只要唐朔不生气,他干什么都行! 这一招打在了唐朔的七寸上,让他的火气减弱了不少。剩下的那点,也被理智压制了。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的大兵哥。 叶慈系好了鞋带,站起身来拉住唐朔的手,说:“跟我来。” 唐朔挣了挣不肯走。心里边还是有点别扭的。叶慈回头定睛瞧了一眼,遂无奈地叹息一声,直接后撤一步轻轻吻在唐朔的嘴角,“乖,跟我走,很多话要跟你说。” 当着情敌的面被亲什么的,他才没有特别高兴! 那位自我良好的荀雨晴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脸色铁青!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进了叶慈的房间,唐朔直接甩开他的手,“连我爸找你你都拒绝了,你干什么呢?那女的到底怎么回事?” 叶慈是很想立刻把人抱进怀里狠狠亲一番,可眼下的情况真亲上去估计会被痛殴。他拿起笔纸,给唐朔写了一句话。 电话被窃听,有人监视我。 唐朔的眼睛瞪得溜圆!对突然而来的信息难以置信。叶慈忙不迭地继续写:委托案本身不复杂。到这里一周后我发现有几个不明身份的人监视我。初步估计,可能跟特案组还有司徒他们有关。情况不明,我不能接你们的电话。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唐朔正要写字,叶慈忽然说:“你别生气,我没及时联系你,是不想你知道托人是她。我也是来了才知道的。那个,我那位朋友跟她交情不错。我也没想到会骗我。” 原来是演戏给别人看。唐朔直接翻了个白眼,顺着叶慈的话往下说。这样的情况嘛,自然要吵闹一番才够正常。于是,唐朔借着演戏的机会,实打实给叶慈来了一拳! 最后,叶慈顶着被打的脸,生拉硬扯的把唐朔弄出了保险公司。 唐说的车肯定安全。他们俩也终于能放开了说话。叶慈比较急,问唐朔还有谁来了,唐朔告诉他林遥和温雨辰一起来的,他们俩先去了精神病疗养院。 “我们也过去。”叶慈说,“我有事找林遥。” 一团乱麻!唐朔气呼呼地发动汽车,还没等开出去,忽然被叶慈抓住了胳膊,一个热辣的吻随之而来…… 此时此刻。 林遥站在疗养院的草地上,逵猩竦靥着温雨辰和方惠的父亲――方连成,聊的热火朝天。 方连成五十来岁,很瘦很瘦,个子大约一米七。这人看上去很正常,不闹不吵的,也没有任何攻击性。乍一见到方连成,林遥都以为这人没得病,说了几句话,也觉得特别正常。可温雨辰跟他一聊,林遥就懵了。 温雨辰很乖巧,扶着方连成坐在长椅上,说:“这里环境真好,我都想来了。” 方连成也跟着笑,“养老合适。我就喜欢这,我是打算在这住到死了。” “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爷爷也这么说。他那些儿女总想接他去家里住,我爷爷就:我就住家里,住到死。你们谁都别管我。” 方连成哈哈大笑起来,说:“老人的心思啊,年轻人都不懂。” “您女儿呢?放心您在这?” “她啊……”方连成的表情很自然,说道:“在外地上班,她忙,也顾不上我。我也不想给她添麻烦。” “咱们在见面室那时候,您听见了吧,您的女儿过世了。” 方连成微笑着点点头,说:“嗯,听见了。” “您不难过吗?” “为什么?”方连成转头和蔼地笑着,“她能去别的星球,不是很好吗?我挺羡慕她的。” 林遥有点不淡定了! 温雨辰似乎并不在意方连成说了什么,他貌似很随意地问:“她去了哪个星球?火星还是金星?就这俩球离我们最近了吧。” “不是那个。”方连成很正经地说,“小惠去的那个星球用中文没办法翻译,不过我自己给它起了名字,叫无极星。” 温雨辰笑笑,“我没听过。” “很少人知道。” “那您给我说说把。要是真的好,我也去。” 方连成当时就笑了,说你肯定能去!温雨辰很好奇地问,为什么我能去呢? 方连成压低了声音,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大个的桔子。在见面室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差点没忍住咬你一口。我跟苹果、香蕉都说过话,还是第一次跟桔子说话。” 温雨辰一派神神秘秘的模样,“您能帮我保密吗?” “我知道,我知道。”方连成低声笑着,“你们这样的都不好被人知道。他们看我们,都觉得我们不正常。其实,我知道自己不正常,但是这是在地球,我在地球不正常,因为我不是地球的,我是另外的星球过来的。我在那边是正常的。” “那边,我是说您起名叫无极星的星球上,也有很多我这样的桔子吗?” “我不知道。”方连成遗憾地说,“从我有了记忆就是在地球生活。三年前我才恢复属于无极星的记忆。但是不多,很零散。” 林遥真的听不下去了!偷偷给温雨辰发了短信,催他快点。温雨辰没看电话,感觉到震动时,就料到他师父没耐心了。 温雨辰笑呵呵问方连成,“但是您女儿有东西往在地球了,前几听还托我帮忙找呢。” “这孩子,怎么这么大意啊。” “走的很急啊。在家里走的,谁都不知道。” 方连成显然特别担心,“她忘什么了?” “一张图纸,画着……她说是很古老很古老的计时器。” “哦,那个啊。” 一听方连成“知道”的口气,林遥来了精神! 温雨辰顺杆爬,“您知道啊?那她干嘛不找您呢?” “我这边不方便。”说着,偷偷摸摸告诉温雨辰,“我被很多人看着,不方便接触无极星的东西。小惠那孩子忘性大,我估计也是走的急,要不然她会带走的。我也不知道她收哪了。” “不对啊。”温雨辰不解地问,“您不是知道吗?” “我是知道她还有东西没带走,但是不知道放哪了。你可能不明白,我跟无极星的东西有感应。” “那你能感应到图纸现在在哪里吗?” 方连成闭上眼睛安静了下来。温雨辰和林遥只能等着,这一等,足足等了四十多分钟。方连成再睁开眼,对温雨辰说“你去传送点找找吧。” 言罢,方连成又闭上了眼睛。这可急坏了林遥!传送点是个神马东西? 温雨辰问了,方连成很幸福地笑了笑,说:“就是无极星送我来的地方啊。” 林遥:艹! 打这之后,方连成再也不说话了。温雨辰问了几个问题后见他不吭声,就起身告辞。拉着林遥走进楼内,到了没人的地方。小孩儿才说:“方连成是真病了,不是装的。” “难办啊。”林遥嘀咕着,“他的话到底能不能信呢?” 能!必须能!小孩儿肯定地说了。 林遥很想知道小徒弟哪来的根据相信一个精神病的话。小孩儿觉得可能说不好,尽量说的明白些吧。 小孩儿在研究所里接触过很多这样的病人,能看得出来谁真病、谁假病;谁病的比较有逻辑性,谁病的比较混乱。 其实,精神病不是大家想的那么恐怖。病人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着,他们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价值观。而这些东西的基础是什么?是未得病前的“印象”。那么,就说方连成的情况,还算好的。因为他看上去很安逸,很开心。至于为什么方连成的话可信,温雨辰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就像到现在为止,没人能说明白精神病到底怎么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出错了_ 一开始写的临市是h市,到后面就变成了q市。这章开始我改回来了,有时间再把前面 也改回来。 亲们要是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也留言给我提醒一下。 之前还写错一个地方。被杀的助手确定名字是童淼淼,不是邵洋洋。q(s3t)r ☆、22 离开了疗养院,正好遇到赶来的唐朔和叶慈。林遥仔细端详了叶慈一番,看到他左脸颊的上的痕迹,忍着笑问:“挨打了吧?” 不知道是叶慈的脸皮厚,还是压根不在意,反正是没搭理林遥。温雨辰偷摸问唐朔,发现情敌了吗?有没有抱着娃出来跟你抢正室的地位?唐朔严肃认真地回答,谁来试试看,肯定有来无回!温雨辰略惊讶地看着叶慈,“小唐哥居然这么快就不生气了!” 唐朔立时涨红了脸,揶揄着:“其实,大兵哥也有难处嘛。” 师徒俩及时鄙视了唐朔。 叶慈的话本来就少,更是见不得林遥挤兑唐朔。对林林遥点点头,示意他赶紧上车,找地方再聊。 叶慈在这边遇到的事,林遥并不惊讶。估摸着,监视叶慈的人很可能是林岳山安排的。从时间上来算,刚好是冯果案结束,方惠案尚未发生那时候。但,韩珊莉的死亡定于林岳山有关。林遥将h市和s市发生多起自杀案的情况详细跟叶慈说了,看叶慈那个反应,怕是也料到了这一点。 叶慈的意思是:韩珊莉自杀,林岳山并没有关注这边。直到,他来了,林岳山才安排人过来监视着。或许这跟他的“清扫”计划有关,或许跟针对特案组的行动有关。总之,叶慈必然是在林岳山的防范范围之内。 林遥说:“你那电话里的窃听器,确认过吗?” 叶慈点点头,说:“新型的,我没见过,不敢轻易拆卸。” “拿来我看看,拍个照给江雨,让他做对比。”林遥怀疑,叶慈电话里的窃听器跟快递小哥电话里的一样。如果能确认这一点,就能百分百肯定监视叶慈的人是林岳山。 叶慈抽出手机卡,指着窄窄的小缝隙让林遥看,“就这么大点的空隙,你拍什么?” 看着叶慈的手机,林遥才想起,这款手机是内置电池,根本不需要拆卸机壳。那窃听器怎么放进去的? 叶慈默默流着冷汗,利用跟林遥解释的机会,避开唐朔的虎视眈眈。他说:“所以我才说窃听器是新型的。现在很多新型的窃听器已经不会干扰信号,你光是用听的,听不出来。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 “理由呢?”既然听不出来,总要有个由头才能怀疑吧?温雨辰眨着大眼睛,特别的好奇。 叶慈下意识地瞥了唐朔,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平静下来的样子…… “说啊。”唐朔还帮忙催了一句。 心有余悸的叶慈只好实话实说:“有一回,我把电话忘在房间里。大约有三个多小时。” 唐朔一拳砸在桌子上,“细节!” 叶慈蹙蹙眉,“什么细节?” “叶慈!”唐朔不疼不痒地叫了一声,“别跟我打马虎眼!说细节。你能把电话忘在房间长达三个小时?又不是在家!说细节。” 林遥发现,叶慈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 要怎么说?但是不说,估计也躲不过去。妈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叶慈深吸一口气,说:“那天晚上委托人找我叙旧。她喝多了,往床上扑,我俩打了几招……” 说完,赶紧喝茶,恨不能把脸埋进杯子里。唐朔气的直喘粗气!逼问:“是打了几招吗?是滚了几下吧?” “没有。”叶慈解释道,“我不会那么做。你,你别乱想。” 哼~唐朔把脸就到一边,不搭理叶慈了。 “你们俩那点私事有空再掰扯。“林遥适时打断了小两口的别扭,把叶慈的注意力拉回来,“后来的事呢?” “我把她俩胳膊卸了。” 林遥:…… 温雨辰:…… 唐朔:…… 荀雨晴喝的醉醺醺死活要把叶慈扑倒。叶慈在情急之下直接把她抱人的两条胳膊给卸了!荀雨晴疼的清醒了几分,眼泪鼻涕齐下,控诉叶慈的冷情狠心。叶慈见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匆忙拎着荀雨晴离开房间,把她送回自己的家。 一来一返,至多需要一个小时。但是在回来的半路上,叶慈发现有人偷偷跟踪。所以,绕着h市开车开了两个小时,观察后面的车究竟想干什么。最后,那车也没什么动静,叶慈也不想打草惊蛇,便开车回到了公司。 进了那间屋子,虽然一切都看似正常,他还是发现了微妙之处。整个房间检查一遍,并未发现什么问题。但是,对方不可能空空而来,空空而归。叶慈留意到自己的电话放在床头,便用特殊的办法试了试。 这是叶慈从来没见过的窃听器,故此,他犹豫再三,没有拆卸。从那之后,被监视的感觉始终都在。 叶慈说:“葛东明没被绑架之前,我还不能确定对方是谁。得到消息后,我估计林岳山盯上我了。我不能跟着唐爸的人去警局。说多说少都是问题,还是不去的好。至于韩珊莉的自杀案,今天上午才有新的进展。 叶慈掏出临出来前尚未看完的资料,放在桌子上,说:“我托朋友查的,还没看完。” 林瑶拿起来,翻了几页。忽见在纸张里夹着一张打印的图片,抽出来看一眼。顿时变了脸色。其余三人看他这样惊讶,忍不住都过去看。 虽然早上已经听说过,真看到这个图片唐朔还是吃惊不小。下意识脱口叫道:“卫君?” 温雨辰惊呼,“这个人就是卫君?” “不,假的。”林遥很快镇定下来,“叶慈,你还不知道吧?” 看到图片上的人,叶慈也是一愣。随即才得知假卫君一说。 噗――!叶慈也乐喷了。难得,绝对的难得。 温雨辰觉得,司徒和自家小哥哥看到这事乐喷了绝对合情合理,可叶慈这种冷飕飕的人怎么能乐喷呢?木有逻辑啊!所以,小孩儿特别虚心地问:“你为什么会笑出来呢?” 叶慈正经了些,说:“一开始司徒对林岳山的分析都是在‘卫君是林岳山试验品’的基础上。既然林岳山改了一张脸,这种分析显然很简陋。司徒很少出错。” 哦,原来是笑司徒……等等! 小孩儿豁然开朗后发现还有疑问,小脸绷着显得格外严肃活泼,“你们的重点对吗?难道该笑的不是林岳山居然装嫩吗?” 叶慈心想:本以为只小动物就很奇葩了,跟这孩子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而作为师父的林遥,已经可以淡定地揉揉小徒弟的脑袋。其实,他也是无言以对。 为了不让小徒弟的脑袋又蹦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林遥招呼大家研究资料。从资料上来看,死者韩珊莉跟“卫君”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没错,不是恋人,而是朋友。据说,在死者自杀前的一个月内,俩人接触频繁;在死者自杀前大约有一周的时间吧,没人再见过“卫君”。 关键是:韩珊莉不过是个大学生,能有哪一点引起林岳山的注意? 叶慈说:“我还在调查韩珊莉的个人情况,现在不能确定什么。”说着,他想起件事来,“今天早上我代签了一份邮局的邮单,是给韩珊莉的,我还没来得及去拿。看地址,是h市。” “马上去!”林遥果断地说。 路上,林遥找了家快印店把叶慈手里的资料传真给特案组,并留下口信,说叶慈没事。 很快,他们赶到邮局。好在林遥出示了警官证,邮局的人才把邮包给了他们。回到车里,几个人迫不及待地打开邮包,拿出里面折叠了好几层的纸。 大纸一展开,除了叶慈外,三个人齐声骂了一句:卧槽! 这不是死者方惠的图纸吗?还是完整的,右下角画着计时器的! 等会儿,他需要时间缓缓。林遥把图纸放下,细看邮包上的邮寄日期。一旁的温雨辰也跟着看,嘀咕着:“师傅,这算闹鬼吗?” 邮寄的时间是方惠死亡的第二天,笔记什么的似乎跟方惠一模一样。 这一次,林遥不能随便发传真走快递了。他把东西包好交给温雨辰,“你马上回去,把东西交给组长。” 咦?为啥是我?我是背负着司徒的命令来的啊,我走了,怎么观察叶慈? 小孩儿虽然有点犹豫,但很快作出决定。师傅跟司徒相比,肯定是师傅重要嘛!况且,只是送个东西,送到后马上回来也是可以滴。 林遥把车给了温雨辰,叮嘱他路上小心。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就这样,温雨辰在h市还没待热乎就急匆匆赶回了s市。 再说林遥这边。他没让唐朔跟着自己,其中大部分原因是体谅唐朔和叶慈分开太久,俩人之间有误会,需要些时间解释清楚。关于暗中观察叶慈那帮人,林遥的意思是:暂时不动。 于是,三个人在邮局门口分手。林遥给司徒打了电话,说明这边的情况。听着林遥说得到方惠的成图后,司徒咂咂嘴,“精神病还是不靠谱啊。” 闻言,林遥乐了,嗔怪着数落司徒两句,这人才说回正题。司徒说:“你告诉叶慈,想办法搞点事,争取把林岳山的人引出来。” “会不会太早了?”林遥担心地问。 司徒的看法正好相反。他说:“林岳山监视叶慈也有段时间了,为什么没动他?我估计,林岳山还没有应对他的办法。这种时候,我们先动,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吧,既然爷们准备反击,他也没意见。 挂断了林遥的电话,司徒的表情也不像方才那么轻松了。转身继续看着童淼淼上吊的那盏吊灯,自语地说:“我想错了?” “什么想错了?”蹲在地上的霍亮正在闷头抽烟,闻听师傅那口气,还纳闷这人也有质疑自己的时候? 司徒不是神,当然会质疑自己的分析。特别是当他以为h市的死者与本市的死者无关,而方惠那张成图却出现在h市的时候,司徒必须质疑自己。 方惠死亡当天,快递小哥亲眼见过那张图纸,所以,第二天邮寄出来才正常。关键是:谁把图纸邮寄过去的? 按照之前的分析,图纸很可能被林岳山拿走,那么,邮寄人很可能是他。可这样说不过去。林岳山既然拿走了图纸,为什么要邮寄给已经自杀的韩珊莉? 霍亮说:“林岳山的另一个计划?” “不应该。”司徒觉得不是,“因为没必要。你看,林岳山这一次挑衅,针对的是特案组。简单来说,林岳山针对的不是我们。这其中,也包括和尚、你、叶慈。而且,在h市,林岳山只是监视叶慈,没动手。我还是那个看法,目前为止,林岳山还没有对付我们的计划。推算一下时间,图纸寄出是在方惠死后第二天,叶慈刚刚发现有人跟踪,换句话说:那时候林岳山正在策划针对特案组的计划,没空对付我们。所以,也就不存在另外一个计划。” 霍亮撇撇嘴,“你怎么能肯定呢?林岳山那王八犊子脑袋不一般。” 好吧,他的确是不能肯定。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可能性。 司徒也点燃一根烟。坐在霍亮身边,拍打着他的脑袋,“还有一个人有可能。” 闻言,霍亮双眼一亮,“你别说,让我自己想。” 司徒欣慰地笑了笑,继续抽他的烟,继续眯眼打量着那盏吊灯。他的脑子里反复琢磨着关于死者童淼淼的个人情况。 要不怎么说这事邪门呢。根据调查,童淼淼在自杀前所有情况都很正常,闻听她自杀的同事、朋友无一不惊讶。没有一个相信的!都说不可能,就那心大的丫头还会自杀?别逗了! 如果不是两座城市发生多起自杀事件,司徒绝对会怀疑童淼淼是他杀。林岳山的手腕很高明,逼死了不少人。这些人死前的生活状态都一样。没事、正常、毫无征兆。随后,突然性自杀身亡。这不得不让司徒怀疑,童淼淼不是他杀。 童淼淼的死亡现场中有一处很难找到合理化解释,就是那根用来自缢的绳子是如何在吊灯上打了结的。 那么,方惠呢? 方惠的死亡现场尚未找到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司徒那种没来由的违和感也没有一丁点的合理性解释。他甚至有些搞不清楚,违和感究竟来自哪里。 不知不觉的,脑子里浮现出方惠的家。现场的沙发、椅子、餐桌、露天阳台、甚至是果蝇的幼虫虫尸。 ☆、23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司徒想不出个所以然,起身在客厅里溜溜达达。所见的都是色彩极为不协调的搭配,越看越是心烦,不禁在心里发起牢骚:麻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老子脑袋也算够用了,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他这边跟自己较劲,霍亮忽然大吼了一声,“卧槽,是贺晓月!尼玛,差点把那女人忘了。没错,除了林岳山只有她能接触到那张图纸。第二个快递是在15:25离开方惠家;贺晓月走进一楼是:15:28 ;15:33出来。这么算起来,贺晓月有足够的时间拿走图纸。” “你小点声!我现在的思维很脆弱。” 因为没用师傅给任何提示就想到了另一个人,霍亮的心情格外好。贱兮兮凑到司徒身边,拿他开心,“来,跟小爷说说,你怎么脆弱了?” “你皮痒了是吧?”司徒斜睨着他,“以为想明白是谁就n瑟了,那说说看,下一步怎么办?” 霍亮咂咂舌,说:“现在不好出面啊。毕竟文堂负责调查贺晓月,咱们这么杀过去,会不会给文堂找麻烦?” 司徒觉得文堂不会怕麻烦,而这条线一出来,是不是该考虑把文堂撤回来。毕竟,贺晓月的嫌疑越来越多,把文堂卷进去就不好了。听过司徒的忧虑,霍亮不以为然地说:“既然唐老能把文堂叫到特案组开会,文堂就做好了准备吧?毕竟那人不一般,魄力可不比你们几个差。再者说,文堂也不是怕事的人,你让他整天待在家里看报喝茶,他未必愿意呢。” 看报喝茶…… 这四个字不知道戳中司徒的哪根肺管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霍亮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干什么?别吓人。” “亮子,你说……”司徒犹犹豫豫地开口,“假设一下啊。咱家停电了,凡是能让你娱乐一下的电子产品都没电了!” “小爷没那么衰!” “比方嘛。”司徒不耐地白了一眼,继续说,“你还不能出门,只能待在家里。你会干什么?” “看书吧……” 随即,司徒继续假设:方惠在停电后只使用了一次手机,时间是案发当天的下午两点。方惠说在喵信里跟朋友说:家里停电,电脑也用不了,烦死了。不跟你聊了,我去煮碗面。 一碗面从做到吃才需要多少时间?停电时间从13:00――15:20。这么长时间,方惠在家里能干什么?什么都不做,会不会无聊死? 对!这就是违和感的来由。 司徒说:“不说别人,就说我自己吧。停电了还不能出门,家里没有其他娱乐。我不是睡觉,就是看书。方惠那床,太整洁,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沙发旁边也没见有杂志啊书啊这类东西。那她在停电的几个小时里干嘛了?发呆?” 如果说方惠在工作间画手工图也不大可能。因为林遥试验过,那间屋子的采光特别不好,没有电,干什么都很吃力。自然也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总而言之:司徒觉得方惠案发现场太“干净”又不像平日勤于整理打扫的样子。 司徒想了想,说:“走,现在过去看看。” 半路上,司徒给文堂打了电话,约他在现场会面。文堂哭笑不得地说你真会找地方,哪有人在案发现场约会的?司徒冷笑了几声,“我得有多少个胆子敢跟你约会?你们文家还不活埋了我?” “开个玩笑而已。”文堂轻松笑道,“我会带个朋友过去。” “谁?无关的人别带。” “翟谷清。” 司徒:…… 挂了电话,司徒特别纳闷地问亮子,“雨辰说了他哥要过来吗?” “没有。”霍亮顿时紧张了,“那个翟谷清?不会吧,他要过来应该通知雨辰。” 司徒摸摸下巴,继续琢磨:“你说,翟谷清来了,不联系我,也不联系雨辰,直接去找文堂了。这说明什么?” 霍亮眨眨眼,“那个,我不跟你去行吗?” 司徒一脚刹车踩死,“你去真不合适了。现在不是见翟谷清的时候,那孙子猴精猴精的。” 霍亮欲哭无泪!麻痹自家小孩儿背后站着个威武的哥哥真心不是啥好事。不去正好。反正也是空出时间了,不如找王十八问问调查贺晓峰的结果怎么样了。 司徒赶到方惠家小区门口,看到文堂和翟谷清正在等着他。大家都很熟了,免了客套,直接去了案发现场。 路上,司徒叮嘱了翟谷清几句。到了现场尽量不要接触什么东西,更不要移动它们。翟谷清老老实实做了保证,很配合地戴上了司徒发的手套。 打开门,三人套好鞋套才进去。司徒直接奔着露天阳台去了。看到所有的东西并未被移动,还是胡苗临走时的状态。特别是那几个装满水的水瓶,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墙根下。 几盆花因为几日没有浇水呈现出衰败的迹象,倒是有一盆还支楞八翘着。司徒拿这盆怪模怪样的植物,转身走出来。招呼客厅里的两个人,各自拿一盆植物,跟着他去楼外。 对于植物,司徒很白痴。他自己都说过:长叶的我就认识两种。向上长的松树、向下长的柳树;开花的认识的也不多,也只认识两种,玫瑰、菊花。他甚至连牡丹和茶花都分辨不清,就更不用提现下这三盆到底是什么品种、什么名字了。他指着奇形怪状,很像仙人掌的盆栽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翟谷清随口道:“金麒麟,摆在客厅里镇宅招财。这种植物喜旱和阳光,生长缓慢。不用多浇水,就现在这个气候来说,三十天浇一次水就够了。别看这个小,也有一两年了。我家里那个是十八年的。” 司徒敬佩地拍拍翟谷清的肩膀,下一秒这厮竟将金麒麟摔碎了! 文堂直道可惜啊可惜;翟谷清咂咂舌,不是说不让碰东西吗?这哥们直接上手砸了,真的好吗? 司徒扒开裹着根部的土,招呼文堂、翟谷清一起感受一下。顺便跟翟谷清闲聊,说你来干嘛?既然来了,怎么不找我,不找雨辰呢? 翟谷清的手里捏着土,笑道:“我是担心林岳山那王八蛋盯上雨辰,不放心过来看看。没告诉雨辰是怕他多想,一般情况下,没事我不会来。找了你,雨辰不就知道了。” 哦,这样啊。司徒拍拍手,抖落一些土,又拿起金麒麟的根部,仔细摸索,“文堂,这阵子跟贺晓月接触了吗?” “今天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文堂蹲在一边,把手藏在怀里,对那脏兮兮的玩意避而远之。并说:“她的精神状体不大好,恍恍惚惚的……” “你担心她自杀?”司徒问道。 文堂不否认,也没承认,这是笑笑而已。司徒摇摇头,说:“那些自杀的人在生前都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贺晓月的情况跟那些人的不符,不会的。不过你要真担心,就多照顾着点吧,就当是以防万一。” 说完,司徒把手里的金麒麟放下,蹙起眉头问翟谷清,“根是湿润的,这种情况你能知道上一次浇水是什么时候吗?” “一周到十天之内。” “跟死亡时间很接近啊。话说,贺晓月精神状态不好,是怎么个不好法儿?” 文堂索性站起身来,说:“以往我们在一起聊天,虽然聊的都是些琐事,但是她的语言很简练,表达能力很强。最近几次,很迟缓。好像有不少心事。” “你们聊天的时候,提到什么人、什么事了吗?” “我按照你说的尽量少提方蕙,但也不能不提。提到的时候,她很……怎么说呢?很惆怅吧。”文堂失笑,“除了这个,偶尔会提到她家里和我的工作。哦,对了,婚期提前了。” 闻言,翟谷清先是有些不解,“谁要求的?” “贺家呗。”司徒冷笑着,“这是抓紧时间抱文家的大腿呢。文堂,贺晓峰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噗――!文堂居然笑出了声。司徒诧异地看着他,“你干嘛?贺晓峰怎么着你了?” “没有。”文堂笑道,“他最近很活跃,经常请我吃饭喝茶,约我打球或者是泡温泉。” 司徒也跟着乐了,“他在追求你吗?” “我几乎这样以为。” 司徒把金麒麟和一些土装起来,准备带走。在文堂哑然失笑的时候,他又砸了另外两个花盆。不出所料,根部是湿润的,土壤也有一些带着潮湿。做完了这些,把垃圾清理干净,仨人才返回案发现场。 在同一个时间轨道上,霍亮正在跟酒吧老板,他的同班同学王十八谈贺晓峰的调查结果。 王十八很忙,不单单只为霍亮工作。所以,对贺晓峰的调查进展不快。不过,倒是收获了一个值得关注的线索。 王十八亲自给霍亮调配了一杯不含酒精的饮品。说道:“贺晓峰这样的人不少,为了钱不顾事实真相打擦边球,被人怨恨。但是他背景很硬,一般人也不敢动他。他的朋友大多都是商人,他爸那边的倒是很少。我排查了一遍跟他走的比较近的朋友,发现一个很古怪的现象。” 贺晓峰没有官位,只是个律师而已。律师做生意的不是没有,也不犯忌讳。但是,贺晓峰却以朋友的名义投资,任何手续都没他的名字。可收益却进了他的腰包。那个朋友只是挂名,起不到任何作用。这就很奇怪了。 霍亮问:“什么生意,违法的?” “不。”王十八说,“很正经的生意,不过现在黄摊了。跟你们上次办的那个明星的案子有关。” “魏奕案?” “上次你不是让我帮忙查那些干尸的来历嘛,我就记下了找到干尸的地址。” 那是魏奕案中,有一个神秘的地址。魏奕就是在那里被研究。只可惜,他们查到的时候已经被烧毁,是叶慈挖掘到地下,找到了一具尸体。文秘书又顶着压力深度挖掘,居然挖出不少干尸。 干尸的调查不在特案组,霍亮也没跟踪结果。但是惦记着是肯定的,所以他找到王十八,让他有空就给查查。 王十八真没想到会这么巧。 出土干尸的那一家表面上是是个卖园林机械的销售点。生意很红火,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大火烧死了两名员工。经理跑了,剩下的几个职员也说不出什么情况。经过调查,这些员工的确对地下的事不知情。很可能知情的那位经理至今下落不明,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关于园林机械销售点的资料到此为止,王十八没再继续纠结。这阵子调查贺晓峰,忽然发现他在园林机械的销售店里有投资。 “就是我跟你说的,贺晓峰那位朋友。”王十八说“贺晓峰有个账号,定期就会有一笔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入资金。我查了近两年的,发现是同一个账号给他打款。我是顺着这条线摸到他的朋友。仔细查过后才确定,那个人不过是挂名,贺晓峰才是正主。” 说着,王十八将资料递过去,继续说:“园林机械出事后,警方也找他那个朋友调查过情况。他说只是投资收利,不参与经营,甚至没去过几次。警方跟店员核实情况,店员也说没在店里看到那个人。所以,警方也就排除他了。” 霍亮随后翻了几页资料,暂时搁下,“这个叫‘袁开’的哥们现在在哪?” 王十八耸耸肩,摊摊手,“一个月前,他在家割开了自己的动脉。” “自杀了?” “是不是有点意思?”王十八唏嘘道,“三十四岁,刚升职、儿子五岁、妻子漂亮、有房有车有存款、可以说很完美了吧?突然想不开死了,谁都不相信。” 霍亮直在心里骂娘:尼玛啊!林岳山怎么哪都有你呢? 王十八给霍亮分析了一下。园林机械销售点的关系链应该是:贺晓峰出资→袁开挂名→傀儡经理。 现在,经理下落不明,袁开自杀,想要在这条线上抓住贺晓峰的辫子根本不可能。 霍亮搓搓脸,沉思了半响,不得不跟王十八商量,这事你还敢查吗?怕不怕惹麻烦?现在几个案子已经串联在一起了,水深不可测。特案组都着了道儿,你单枪匹马的万一遇到点什么事,你老爸还不活劈了我? 王十八撇撇嘴,觉得霍亮这个担心实在很多余。既然他心甘情愿接了老爸的生意,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事实上,王十八也是对这个行当充满了“热情”,要不然,怎么会成为廖江雨的脑残粉?况且,他很讲信用。既然答应了哥们,就要做到底。做这一行,没信用还怎么混? 王十八搂住霍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意心领了。你只要多给点雇佣费就成,顺便把你家孩子带来给我看看。” 霍亮白了他一眼,“他出门了,等他回来吧。准备好桔子,我家小孩儿就爱桔子。一口气能吃两斤。” 王十八立刻贱兮兮地靠上去,“吃到嘴没?” “没。” “卧槽!你转性了?” “他太小,才二十。” 闻言,王十八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你没事吧?你第一次多大?不到二十吧?” “老子很像没节操的那种人吗?我第一次二十二了好吗!” “简直不科学!” “滚蛋!”霍亮红着脸拿着资料逃也似地离开了酒吧,王十八在他身后拍桌子大笑,非常损友! 霍亮心里那点小九九别人怎么会知道?他家小孩儿年纪小是个问题,剩下的就是怕耽误了学习进度。雨辰的学习才起步,不能分心。想要达到司徒和林遥的要求,并不是容易的事。他不希望温雨辰因为其他原因,进步缓慢。至少不能因为自己。 温雨辰是他准备拉着带着过一辈子的人,没有足够的能力怎么行?他霍小爷不带孩子。他期盼着,温雨辰能跟自己并驾齐驱,等着小孩儿跟自己旗鼓相当。就像司徒和林遥那样,强强结合。可现在的温雨辰还不行,需要很长一段路要走,他不能毁了温雨辰。不能用爱的枷锁把孩子困住。他希望温雨辰能看的更多,了解的更多。成为一个完整的温雨辰。 矫情是矫情了点,但也是真心为小孩儿着想。反正人是他的,想什么时候吃不行?不差这点时间。 霍亮跟司徒联系说查到新的线索。司徒让他赶到特案组在外面的鉴证小楼来,越快越好。 放下电话,司徒转头看着文堂,“既然你坚持不撤,凡事多加小心。另外,你今天能不能跟贺晓月见一面?” 文堂点点头。司徒想了一下这些话怎么说,片刻后,告诉文堂,“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图纸的事,你婉转点透露给贺晓月,看她什么反应。要不,把翟谷清也带去,就说有朋友过来了,请她吃饭。饭桌上你想个由头,把这事说说。” “你确定图纸是贺晓月邮递到h市的?”文堂问道。 司徒深吸了一口气,“只有她可能性最大。林岳山……没时间这么做。” 司徒觉得,如果图纸是针对司徒等编外人员的另一个计划,必须建立在林岳山知道叶慈会去h市调查委托案这一点上。只有这样,他们才会顺着叶慈这条线摸到韩珊莉,才会找到被邮递过去的图纸,将韩珊莉、方蕙联系在一起。 图纸是在方蕙死亡第二天邮寄出来的。那时候,叶慈还没有接到h市的委托电话。叶慈的行动谁都预料不到,这人压根就是个不确定因素。林岳山再精明也不可能未卜先知。所以,就不存在所谓的“另一个计划”。 那么,排除林岳山,有可能在案发现场拿走图纸并邮递出来的人,只有贺晓月! ☆、24 送走了文堂和翟谷清,霍亮也来了。司徒把关于贺晓月和林岳山的分析详细说了一遍,问小徒弟有什么看法。霍亮觉得,林岳山还是有可能带走图纸的。 当然,这个可能性也要有个前提。 林岳山逼死韩珊莉,并利用荀雨晴把叶慈找过去。然后,计算好时间,让叶慈发现那份图纸。 听过霍亮的分析,司徒沉默了半响。说:“牵强了。你当饕餮是那么好算计的?不说他的精明,他的直觉是我们这一群人里最敏锐的。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被指使才找到他,他一定能发现。按照他那个性格,也早就上手段查清了。” “要不这样吧。”霍亮说,“你跟叶慈联系,让他试试。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样,咱也去了一块儿心病。” 联系叶慈还得拐个弯,司徒只好把电话打给唐朔,让他转告叶慈。为这事,唐朔特别的积极!并说最晚明天一早就能有回信。 而刚刚耕耘完一次的叶慈,躺在床上很无奈地看着磨刀霍霍的唐朔,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干脆再扑倒一次吧,免得他现在就要杀出去! “这么快就说完了?”霍亮纳闷地看着司徒,“叶慈都没接电话。” 司徒呵呵地笑着,“我估计叶慈是憋坏了,现在没空合计那女人的事。别管他,他心里有数。” 不说那个烧包的叶慈了,司徒把一张便签纸给了霍亮让他研究研究。 便签上是司徒的手写字。或许没人相信,司徒写的一手好字!十五岁到十六岁那一年在少年管教所除了体力劳动外,这厮把所有时间都拿来练字。俩字――闲的! 看司徒的字是一种享受,可看内容则是一种考验。司徒列举了一些疑点,都是他在方惠案发现场找到的。司徒是懒得跟小徒弟一一解释分析,让霍亮自己琢磨。他没事人似的溜达到走廊尽头,跟林遥通电话。 这时候,林遥还在酒店,正准备出门。接到司徒的电话,干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毒物来源?”林遥诧异地问,“老陈那边还没给具体回信,你确定吗?” “八九不离十吧。”司徒对徒弟没耐心,对林遥可是耐心十足。他说:“按照方惠死亡前一周的温度估计,果蝇在十天内产一次卵,二十二天内孵化。我收集到的那些东西已经出来一部分结果。” 化验人员告诉司徒,果蝇尸体中带有很多卵,就是说果蝇已经开始产卵了。很多卵来不及孵化就已死亡,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因为露天阳台的温度持平衡状态,并无急速降温的现象。换句话说:根据现场条件分析,造成果蝇、蝇卵死亡的原因不是温度,就是因为某种药物。 司徒又说了一件事。方惠养的那几盆植物,虽然表面上已经枯败,但根部和土壤还有些湿润。研究人员说,这些植物至少在十天前浇过水。 “那不就是方惠死亡前吗?“林遥问道。 司徒嗯了一声,笑道:“我现在让他们化验的就是植物根部和土壤中含不含那种变异的砷。” “司徒,你到底想说什么?” 深深吸了口气,司徒转身靠在墙壁上,压低了些声音,道:“我一直对露天阳台觉得奇怪。你看,方惠留下几个用过的矿泉水瓶来装自来水浇花,但是那些瓶子都是满的,说明方惠没有使用过里面的水。瓶子上积满了灰尘,表示至少短时间内她都没有使用过。而没有水,果蝇很难生存。那平时她用什么浇花?” “就说当天停电的时候吧。前前后后快三个小时,方惠可能发呆发了三个小时?不可能吧。闲着没事,她会不会浇花?如果,研究的结果证明了死亡当天方惠浇过花,土壤里含有变异的砷。我就可以完全排除贺晓月杀人的可能性。” 林遥挑挑眉,笑了,“这样一来,我们的凶手岂不是一直没浮出水面。” “也没离多远。”司徒笑道,“等会儿,我还得再回方惠的案发现场一趟,有些东西没找全。” 坐在房间的小沙发里,林遥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他是有些担心的,司徒找到的线索显然是打破了案子的僵局,重新挑起一条线。但是关键的几样东西还没有,即便化验结果出来,还是无法确定什么。 比方说:老陈那边对变异砷的分析研究。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没有分析结果就无法确定真正的死亡时间,这一点确定不下来,下面的分析只能是模棱两可。 “司徒,你给老陈打个电话问问,结果什么时候出来。”林遥说道。 司徒应下来,又随口问他,“宝贝儿,你准备干什么去?” “去方连成的家看看。”林遥无奈地笑着,“就算不靠谱,我也要去看一眼。我就是觉得奇怪。你看,方惠为什么要在图纸上画那个计时器呢?她是跟林岳山有关系,还是跟林岳山的组织有关系?我想了一下。方连成先是要自杀,被方惠救下。那跟林岳山有关的是不是方连成,而不是方惠?很可能方惠在调查父亲自杀原因的时候接触到了什么,怀疑自己也会受到威胁,所以在图纸上留下了计时器。” 那么,方惠是从哪里知道的计时器?唯一的途径只有方连成。所以,林遥在h市的调查重点,放在了方连成的身上。 司徒说:“你等雨辰回去带他一起去。这几天你没睡好,眼睛不舒服了吧?” 林遥不矫情,苦笑道:“那你过来给我揉揉。” “老公倒是想过去,这边走不开啊。听话,好好睡一觉,等雨辰回去。” 这时候,林遥哪睡得着。但司徒这份心他很是受用,懒洋洋地回道,“没你,我睡不踏实。” “自己撸!”司徒乐了,“舒服了就想睡。” “自从有了你,我就没用过自己的手。” 司徒心想:可不是嘛。您老那手光顾着忙活我了。 说着说着,俩人就下了道儿。司徒转回身面壁,捂着电话,“宝贝儿,是不是想我了?” “滚一边去,咱俩分开还不到二十个小时,我想个屁!” “但是我想你的屁。” 林遥莫名的红了脸,在沙发上蹭了蹭。 仔细一算,他跟司徒的确是很久没那个什么了。忙的时候想不起来,现在就自己一个人在房间,跟他聊着倒有了点小心思。爷们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好像以往附在身上轻声呢喃似的。勾的心直痒痒。 林遥逗司徒,“要不你现在过来,让我睡你一次,你再回去。” “你累傻小子呢?” “那你来不来?” 不可否认。司徒动心了! “你等着!三个小时我就到。” “啊?”林遥愣了。听口气,司徒可不像是开玩笑,“你还真来啊?” “不是你让我过去吗?” 林遥心说:我就是开句玩笑,你也当真?你是真憋着了,还是跟我逗闷子呢?司徒那边不知死活地撩拨他,“我可没开玩笑。我过去,让你睡。” 麻蛋,真的! “不是……司徒,你哪根筋抽到了?” 司徒大言不惭,想你想到骨子里,想你想的菊花朵朵开!没听见你的声音还不想,现在就是特别想,尤其是下面。反正来来回回也就是十几个小时的事,我不介意真的被你睡一次。 这都快七年了,林遥几次想反攻都没成。今天司徒松了口,跟做梦似的。特别的不真实。转念一想,林遥乐了。 “行,司徒,你就跟我玩阴的吧!明知道我不能让你丢下案子跑过来,就用这事挤兑我。你胆子大了是吧?” 司徒对着墙乐的肩膀直颠儿,说亲爱的,你看不是我不过去,不是我不让你睡,是你太顾全大局。老公想献身都没机会。宝贝儿你简直太大公无私了! 林遥已经半趟在沙发上,还笑出了一滴眼泪继续跟爷们逗乐,“放心,我不能委屈了自己。今晚就找个小美人儿好好疼爱一番。快祝我一夜七次爽翻天!” “一夜七次?宝贝儿你也该高估自己了!你能来三次就不错了。” 你说谁不济呢?我怎么可能只有三次,必须七次好吗!不信等我回去咱俩试试,我肯定让你了解一下爷现在的战斗力有多么强悍! 司徒连声应着、哄着,说了不少腻歪话才把他们家小祖宗安抚下来,答应他好好休息。挂断了电话,一转身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化验员和霍亮站在他身后。 化验员老脸通红,都不敢直视司徒了;霍亮摸着下巴琢磨:“林遥那身板,三次应该没问题吧” 司徒笑着把小徒弟扒拉一边去,问化验员,“结果出来了?” 化验员赶忙跟他仔细说解。土壤和植物根部的确是发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砷,但是这种砷对植物的影响不大,那几盆植物枯萎的问题不是砷,而是因为缺水。果蝇的检验结果也出来了,就像司徒担心的那样,果蝇以及卵的死因都是那种变异的砷。而且,化验员还监测出一种含有矿物质的水。这种水不但果蝇尸体里有,土壤里也有。 霍亮蹙着眉,挠挠头,试探性地问:“含有矿物质……矿泉水?” “比市面上的好。”研究人员说,“矿物质含量很高。如果在市面上销售,这种水至少在三十元以上。” “尼玛,用三十元以上的矿泉水浇花?”霍亮惊呼,“比我用矿泉水洗脚还牛逼!” 司徒立刻横了霍亮一眼。心说:难怪家里的桶装水下的那么快,艹,这败家徒弟! 人家研究员正经地瞥了一眼没个正经的师徒俩,决定尽快说完! “这种砷和死者所中是毒是一样的。你们怎么办?是让我们化验还是找高手?“ “我已经找人了。”司徒说,“你整理一下今天我要的分析结果,发给你们组长和林遥发一份。” 说完,带着霍亮再度返回方惠的案发现场。 再说林遥这边。 跟司徒聊完了,心里真是又痒又难受。可大白天的,也不好真的自己撸吧?干脆,出去走走吧,就当提早吃晚饭了。 他没联系唐朔和叶慈,想留给他们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林遥就一个人,在h市的市中心溜溜达达,想找一家不错的饭店,边吃边琢磨案情。不一会儿,他看到一家粤菜馆,便走了进去。 点了两个菜、一碗米饭,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吃。他吃的很慢,期间一直用手机看邮箱里的化验结果。看到含有高度矿物质水的时候,叫来服务生,问道:“你们这里最贵的矿泉水多少钱?” 服务生一笑,“八元。” 林遥点点头,要了一瓶。他估计着那种贵的要死的矿泉水不会在这种饭店出售,很可能是进口的,专门做酒店、高级餐厅的生意。而能接触到并经常饮用这种水的人必然是非富即贵。方惠为了给父亲治病,经济上很吃紧,不可能买这么贵的水喝,更不可能用这种水来浇花。 那么,植物里怎么会含有这种高矿物质的水呢?是凶手在方惠喝过之后撒在花盆里的? 不应该。林遥很快否定了这种猜测。即便杀了方惠的凶手不是林岳山,至少是受到他的指使。林岳山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而关信一案中。死者关信胃里的大量安眠药是在其昏迷后,被强行灌入,灌入地点也不在案发现场。如果林岳山以“关信案”为蓝本杀了方惠,就不会忽略这个细节。换句话说:毒物不应该出现在现场! 除非,含有变异砷的矿泉水一直在死者方惠的手里! 林遥想起,司徒说过在现场东西还没找全。指的就是――矿泉水瓶! 高价格的、矿物质含量高的瓶子! 瓶子不在现场,就等于毒物源头不在现场。那么反过来分析,方惠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拿到了那瓶水,喝了一些,剩下的被浇在花盆里。随后毒发身亡。林岳山找到机会进入现场带走了那个瓶子,期间还接听了一通电话。但是他不知道方惠把一部分水浇在花盆里。 对!这样一来,林岳山为什么要去现场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里,困劲儿上了头。林遥明白办案不能急于一时,这些分析估计很快司徒也能得出结论。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睡一觉。熬了这么多天,真是挺不住了。以前连续工作都不觉得累,最近不过才三四天而已,怎么就扛不住了呢?三十刚过,身体就不如从前了。也不知道司徒怎么样,他也没休息好,是不是也该找个时间好好睡上一觉。 想到这里,林遥给司徒发了喵信:你也要好好休息。别把自己当成二八小少年,三十好几了,注意点。 把电话收好,忽听身后有人叫他,“小遥!?” ☆、25 惊讶回头,林遥立刻站了起来,“姐?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林遥的姐姐,林岚。林岚的家不在q市,而是在t市,与父母住在一块儿。这个时间学校还没放假,作为教师的姐姐怎么会跑到h市了? 姐弟俩上一次见面还是去年年底,跟那时候比,林岚有了些变化。怎么说呢,漂亮了,整个人都显得洋气许多。脸上甚至还画了淡妆,一点不像三十多的女人。林遥看着姐姐半天没说出话来,林岚笑着坐在他身边,说:“我跟朋友出来办事,没想到会遇到你。司徒呢?” “啊?”林遥这才缓过神来,“他没来,还在家那边。姐,你这是跟学校请假出来的?多大的事?” 林岚羞涩地笑了笑,脸颊也红润了几分。她腼腆地说:“小遥,我,我谈恋爱了。” 谈!恋!爱!了!? “小遥?”发现弟弟愣住,林岚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怎么了?吓到了?” “没。”好吧,他的确是被吓到了。虽然说姐姐谈恋爱很正常,但林遥始终觉得姐姐跟情情爱爱什么的一点不沾边儿。又或许是平时不常联系,在林遥的概念里,姐姐一直都是单身的。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还这有些消化不良。 随即,林遥想明白了!这哪是跟“朋友”出来办事,分明是跟男朋友出来玩耍啊。想到这里,林遥笑道:“人呢?让我看看行吗?” 林岚抿着嘴笑了笑,扭头朝着不远处招手。林遥朝那边看去,就见一个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男人站了起来。当下,林遥微微蹙起了眉头。 男人一身穿着绝对价格不菲,看那架势也不像个文人。随着男人越走越近,那股子高雅的气质也随之而来。 男人完全不在乎周围一些人的注视,眼中只有林家姐弟。 做生意的?富二代?姐姐怎么找了这么个人呢? 在林遥狐疑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到他们跟前。林岚大方地介绍,说:“这是我弟弟,林遥;小遥,他是我男朋友,宁思白。” 林遥起身微笑着伸出手,“你好,宁先生。” 宁思白跟林遥握了手,也说:“你好。早听小岚提起你。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去拜访,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 既然遇上了,便不能轻易作罢。这位可是有可能成为自己姐夫的人,必须仔细打量一番。林遥请宁思白坐下,宁思白叫服务生把他们那一桌才拿过来,拼桌。 林遥观察宁思白,这人倒也没什么傲气,很随和,也很礼貌。只是光看表面看不出什么,林遥便问:“宁先生跟我姐认识多久了?” 宁思白扭头看了看林岚,俩人相视一笑。林岚回答了这个问题,“认识也有半年了吧?” “交往半年了?”林遥故作惊讶,“姐,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宁思白接过林遥的笑言,“我们交往只有两月的时间。” 艹,两个月就让你追到手了?真忒么的是便宜你了。 林遥心里吐槽着,脸上还是一片笑容。他堂而皇之地打量了一番宁思白,笑问:“宁先生做什么生意的?” “房地产。” 艹,典型的狗大户! “在本市还是t市?” “t市,我的总公司在t市。这边和s市都有分公司,经常到处跑。”宁思白也不含糊,开始跟林遥细说自己的家底,“我在q市正好有地产项目,经常过来看看。主要的生意还是在家里那边。最近几年的房地产也不好做,我正准备做其他生意,至少不再需要到处跑的,可以多一点时间陪家人。” 林遥心说:你这是讨我姐的欢心?他笑了笑,“宁先生贵庚?” “三十九了。” 林岚笑着说,看不出来吧?我刚认识他的时候,还以为也就三十刚出头呢。 就像林岚说的那样,宁思白看上去的确很年轻,真的不像马上四十的人。跟三十三岁的姐姐坐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合适。 林遥不禁怀疑,自家那保守的老爸老妈会接受宁思白吗? 毕竟是姐姐喜欢的人,林遥不方便当着姐姐的面试探宁思白这个人怎么样。留下了电话号码给宁思白,说回了s市有时间一定要聚聚。顺便给他介绍自己的家属。 宁思白很客气,接过写着号码的卡片时还用了双手,随即也将自己的名片给了林遥。 林岚知道弟弟很忙,他说要走也没拦着亲自陪着走到饭店门口。宁思白知趣的没有跟上来,林遥这才得空问姐姐,“爸妈知道了吗?同意了?” 闻言,林岚无奈地苦笑一声,“妈没说什么……爸,不同意。说门不当户不对的,将来日子过不好。” “你呢?”林遥拉住姐姐的手,“你怎么想的?认定了吗?还是想交往一段时间看看。” 林岚说,现在还定不下来是否真的会结婚,因为宁家她还没去过。按照他们的计划,下个月是宁思白的生日,宁思白打算带她回家,也算是认认门。至于宁家父母的态度,宁思白也没说太多,只表示父母不会干预他的选择。 林遥觉得宁思白都快四十的人了,还创下不错的家业,为人办事上应该很靠谱。所以,暂观其变吧。他叮嘱了姐姐几句,姐弟又说了些家常话,才相互道别。 回到酒店房间林遥抓紧时间休息。脑袋沾了枕头下一秒就睡着了。不累什么的,真心是假话。 这一觉睡到天色将黑,还是回来的温雨辰把他叫了起来。林遥洗了个澡,精神头十足。让温雨辰出去买点吃的,准备边吃边聊。 小徒弟刚走,林遥给霍亮打了电话。 这种时候找廖江雨帮忙肯定不合适,但林遥实实在在担心姐姐的问题。想来想去,就把霍亮同学想起来了。他让霍亮转告王十八,调查宁思白,算是正式的委托,多少钱随便提。霍亮当时预言:那孙子要是知道你找他办事,能乐的直蹦高,说不定还会倒找你钱。 林遥哭笑不得的将宁思白名片上的信息发给霍亮。 十分钟后温雨辰买了不少东西回来,林遥翻翻袋子,里面居然还有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熟食、零食,师徒俩便一边吃一边研究方连成的资料。 吸引林遥的是方连成的专业――美容整形。这一刻,他的脑子忽然想起很多事。 林遥问道: “雨辰,你见过林岳山本人吗?我是说没有整容前的。” 小孩儿正在努力啃一只鸡爪子,回道:“没有。小时候我在的那几个房间,没有林岳山;二进宫那一年林岳山已经走了。” “连资料都没看过?” 温雨辰使劲摇头,急忙吞下嘴里的鸡爪子,“嘶糊,你到底想问什么?” 林遥放下手里的平板,说:“研究所给的资料上说林岳山整过容,而且不止一次。我们都知道,想要完全换一张脸一次手术是不行的,甚至半年时间都未必够。他换过几张脸了?最后一张是卫君,谁给他换的?换之前是什么样?这些我们都不了解。而方连成是个美容整形医生,我怀疑他给林岳山的脸做了手术。知道林岳山在换成卫君那张脸之前是什么样子。” 小孩儿立刻表示有线索可以提供,并在小脸上闪耀着:能夸我吗?的兴奋劲儿。 林遥笑着多给了温雨辰一只鸡爪子,“先说,说完了再吃。” 有奖励!好兴奋! 为了一根鸡爪子,小孩儿特别认真!他说:“上午我跟方连成聊天的时候,他说‘从我有了记忆就是在地球生活。三年前我才恢复属于无极星的记忆。但是不多,很零散。’。” 重复了方连成的话,随即,温雨辰说了自己的猜测,“师傅,我觉得,他应该是在三年前发生了一些变化,患病后让他认为三年前开始有了另外一个星球的记忆。那么,三年前的变化,是不是跟林岳山有关?” 小徒弟的分析很在理。林岳山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心理和精神状态,很有可能就是那时候接触了方连成,让方连成成了他的追随者。而换一张脸,从手术到恢复期,少说也要一年半吧,时间上也是刚刚好。 如果真的是方连成给林岳山换了卫君的脸,那之前呢?林岳山顶着谁的脸?接触过哪些人?在社会中扮演着谁? 师徒俩都吃不下去了,林遥催着温雨辰洗手,立刻去方连成家查看查看。温雨辰舍不得那只鸡爪子,直接塞进嘴里,打开门,“嘶呼,我先嘘嗨册。” 小吃货!你就不能先把鸡爪子放下,它又不会跑! ☆、26 晚上七点,文堂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坐在一旁的翟谷清诧异地问他:“你就这么去?” “哪里不对?” 翟谷清失笑,起身走到文堂身边,上下打量一番。明确指出:你是去约会,不是去开会!非正式场合的约会你穿什么西装?打什么领带?从脖子包到脚,你是怕贺晓月怎么着你?闻言,文堂哭笑不得,只说习惯了,没想那么多。 翟谷清打开文堂的衣柜,帮他选了一套很休闲的衣服,随手扔过去,说:“你不会讨女孩子欢心,长的再帅也没用。就算是zhengzhi联姻,你也做做样子嘛。等等!” 见文堂扣上t恤的领扣,翟谷清恨铁不成钢地走过去,直接将扣子解开,敞开衣领露出里面一些白皙的胸膛,“这样随意点。我说文秘书,你以前没跟女孩子约会过?” 文堂淡淡一笑,“我很忙。” “再忙也该有自己的生活。”翟谷清打扮完了文堂后退一步,看看,很满意,“我对投资一向看的准,你加把劲儿,能找个更好的。” 文堂噗嗤一声笑了。他很少这样笑。文堂是内敛的,是含而不露的,表情上很少有过于鲜明的表达。这一笑充满了温暖,多少还流露出不符合他沉稳性格的活力,整个人都鲜活起来。翟谷清愣了愣,随意移开了目光,看着手腕上的表,“差不多了,走吧。” 贺晓月比文堂晚到了十分钟左右,也不算迟到。文堂说翟谷清是朋友,以前跟一些部门合作过生意,人很好,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翟谷清是从远道而来,听说他们要结婚了,说什么都要先见见弟妹。 贺晓月矜持地问候了翟谷清。她坐在文堂身边。打量一眼,低声笑道:“你今晚很特别。” “特别?”文堂淡笑着,“怎么了?” “很帅气吧。”贺晓月仍旧矜持着,“以前也不错,就是看着太紧绷。” 翟谷清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坐在他们对面,对文堂挑挑眉,似在说:这就是我的功劳。 点好的菜陆续上来,两位男士也聊了起了家常话。期间,贺晓月只是偶尔说上几句,并没有过多参与他们的话题。虽然文堂的注意力看似在翟谷清身上,实则一直在留意身边的贺晓月。 贺晓月瘦了,相比那一次送她化妆品的时候瘦的明显。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高价的化妆品不住眼瞎的乌青,看似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很快,翟谷清把话题引到了本市的案子上。翟谷清并没有提到司徒或者是林遥,巧妙的一笔带过。最后,他说:“这边的警方我认识不少人,需要帮忙尽管说。” 文堂笑着摇摇头,说:“麻烦倒是说不上,就是很乱。这件事牵扯到晓月,那边不好直接跟我说什么。案子没完结,我也不好过问。” “我问了。”翟谷清对着贺晓月直言不讳,“前几天跟一位朋友吃饭,本来是请我多住几天的,我说没空,今天见了阿堂就准备回去。结果那边的一听他名字,才知道大家都认识。” 贺晓月见翟谷清笑着望向自己,她便笑着说:“世界真小。翟先生的那位朋友是谁?说不定我也认识呢。” “葛东明。” 贺晓月蹙着眉想了想,“这名字听着耳熟。” 贺晓月没见过葛东明,但是在跟特案组人交代情况的时候,听过“组长”、“东明”这样的称呼。现下说耳熟,也是合理的。 随后,翟谷清脱掉了薄薄的外衣,看上去更加放松。他压低了声音…… 文堂自然地靠在椅子上,同样自然地握住了贺晓月的手。翟谷清婉转提到q市、图纸的时候贺晓月并无变化,相隔了几秒钟,文堂才感觉到她手心里溢出的汗水。 “怎么了?”文堂温柔地问,“是不是冷气太低,热了?” “没事的。”贺晓月回道,“太冷容易感冒,这样就可以。” 文堂笑着拿起餐巾,为贺晓月仔细地擦去手心里的汗水。翟谷清自顾自地喝酒吃菜,偶尔偷看一眼贺晓月那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青白。 晚饭吃到晚上九点半才散。文堂和贺晓月站在门口等翟谷清取车回来。翟谷清走出他们的视线,才把电话打给司徒,说:“可以了,你那边开始吧。” 与此同时。 司徒在家里,对着被霍亮抓来的王十八说:“开始吧。” 于是,窃听贺晓月、贺晓峰的电话工作算是正式展开。 翟谷清开车接了文堂和贺晓月,他们送贺晓月到贺家门口,就此告别。 赶赴司徒家的路上,文堂始终没说话。翟谷清却笑道:“你这门亲,够呛啊。” “再说。”文堂不急不恼,好像与他无关似的,“成不成我都无所谓,关键是特案组那边的进度,再没个结果,怕是都吃不消了。” 持同样想法的不止是文堂,作为特案组的组长葛东明比谁都急。接到司徒的电话直接赶到别墅,等着文堂和翟谷清。 在王十八窃听贺家兄妹的电话期间,霍亮偷偷问葛东明:“江雨哥还在组里忙呢?” “快疯了。”葛东明苦恼地笑了笑,“杨磊和几个助手都中招了,他们那一组全面瘫痪。没有廖和尚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幸亏你还有个朋友能顶上。这些事不好再借用其他单位的兄弟,保密工作太重要了。” 霍亮说,我这个哥们你放一百个心! 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司徒始终没吭声,他戴着耳机坐在王十八身边,细听每一通电话。 文堂和贺晓月是在晚上九点五十分分手,十点二十五分,贺晓月的电话打给了贺晓峰。 王十八在电脑上看到贺晓峰的号码蹦了出来,立刻给司徒递了眼神,示意他正主来了! 贺晓月在电话里显的很焦躁,开口便说:“你这么巴结他,得到什么好处了?他了解的情况透露你一点半点了吗?” 跟她通话的贺晓峰显然没在家,周围闹哄哄的。他说了一句,等会儿,便没了动静。大约过了一分钟,贺晓峰那边安静了下来,他才说:“你什么意思?” 贺晓月:“今晚他一个朋友来请我们吃饭,这人也认识特案组的人。他说特案组已经找到了小惠的图纸。哥,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贺晓峰:“我能瞒着你什么事啊?我早就说过,小惠那个活儿就不能转到其他公司做。她不听。就因为她的事,所有项目下马,我都快亏死了!” 贺晓月:“你还骗我!你当我不知道吗?你们搞的都是什么豆腐渣工程?你捞了多少钱?你们这是黑心钱吧?我就是不明白,小惠怎么搀和进来的。哥,你说句实话,小惠是不是你那边的人杀的?” “胡说什么呢?”贺晓峰急了,“不就是黑点款子,至于杀人吗?” 贺晓月:“那是一点吗?那个酒店再加上度假村和商业大厦,前前后后快两个亿了!你想害死咱爸是不是?我警告你贺晓峰,你最好赶紧把这事处理了,万一被文堂知道,咱家好不了!” 咔哒一声,电话被挂断。 司徒摘掉耳机,指了指正在响起的门铃,让霍亮去开门。很快,文堂和翟谷清进来,见大家的脸色都不好文堂的眉心不易察觉的紧了紧。 司徒没刻意招呼他们俩,而是对王十八说:“刚才那段通话你单独存起来,先播出来让他们都听听。” 他的表情始终很严肃,搞的大家都有些紧张。王十八虽然见了不少大场面,也是被司徒等人的气场搞的一愣一愣。按照司徒说的,他将音频单独存档,播放。 文堂坐在沙发一角,单手撑着额头,直到听完了通话录音,脸上也没有任何变化。淡淡的神情,近乎于瞌睡的慵懒。 倒是一旁的翟谷清,试问:“听贺晓月的意思,酒店、商业大厦和度假村都是一个集团开发的。这个集团跟贺晓峰有关系……你们没查吗?” 葛东明说:“查的不是很深入,就我手里的资料来看,没什么问题。” “现在进度如何?”翟谷清是个商人,自然以商人的角度看问题,“还在施工?” “停了。”一旁的霍亮插言,“前天我办事路过那里,看到已经停工。酒店门脸都做好了,看上去可以开张一样,但是‘内部装修’的牌子摆着,门口也没见保安模样的人。” 翟谷清想了想,问:“谁家开的?” 葛东明不用翻看资料也能记得很多线索,他立刻回答是一家餐饮公司旗下的产业,那家餐饮公司也是一家集团的分公司,总集团的名号叫‘四海集团’。什么都做。餐饮、房地产、进出口贸易等等吧。在本市有两家分公司。一家就是餐饮公司,另外一家是房地产公司。 这时,司徒已经摘掉了耳机。长长地出了口气,点了一根烟,直到抽完了也没说话。文堂始终不急不躁的样子,似乎等着司徒的下文。而霍亮反反复复看了贺晓峰的资料后,说:“又多出一条线索,案子更复杂了。” “没有。”司徒终于开口,他掐灭了烟头,说:“表面上看案子不断有新的线索冒出来,但涉及到案子本身的东西,并不多。说的明白些,这是两条线,两个案子。你们首先要考虑,贺晓峰的问题是否跟案子有关。听贺晓月的意思,死者方惠是知道贺晓峰黑钱并参与了一些,这很正常。因为方惠缺钱。但是,她太贪心,大钱想赚,小钱也不放过。所以,把衡韵酒店的大厅设计包出去,赚两家的钱。” 然而,贺晓峰与方惠黑钱的事件与案子并没有关系。因为动机不足。方惠一个设计师不可能接触到核心问题,也就无法掌握所谓的黑钱一伙儿人确凿的证据,由此一来,杀她的动机便是不足。 只要抛开这一点,就能发现新的线索。 “贺晓峰。”司徒点了点贺晓峰的个人资料,“贺晓月说了我们已经找到了图纸,跟着质问贺晓峰还有什么事瞒着她。那么,贺晓峰是不是知道方惠没死之前是打算怎么处理图纸的?贺晓月一直在说谎,为了什么?为她自己,还是方惠,还是贺晓峰?” 说到这里,司徒提醒在座的的诸位,这就是方惠案的新线索――贺家兄妹。 当下,葛东明把四海集团的问题摆出来,然而,没等他开口,司徒摆摆手,示意他稍等片刻。司徒想的比较明白,亦或说整理的比较清晰。贺晓峰黑钱必然是个线索,但跟方惠的案子关系不大。但是这条线不能放松,必须隐秘的,积极的去查。 原因,司徒没有明说,葛东明似乎看出了他的用意也没再问。霍亮瞧着师傅那一肚子心事的样子,便提议:“散了吧,都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络。” 文堂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临走前拍拍司徒的肩膀。翟谷清走的时候,特意问了霍亮关于雨辰的情况。霍亮只说现在跟着林遥呢,平时在家也是很多训练,比谁都忙。翟谷清很满意,还拜托霍亮多多关照雨辰。 等一行人都走了,霍亮关了大门,回到客厅。猛一见司徒居然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的样子,便问:“这么晚了,你去哪?” “q市。”司徒的神情很严肃,他直视着霍亮,“我不说的原因你自己去想,该怎么办自己心里要有个数儿。” 到了嘴边的玩笑话硬生生噎了回去。霍亮的心情也随着司徒的严肃沉淀了下来。司徒说着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指着沙发,说:“给你的课题在桌子上,想明白了联系我。” 即便很着急,司徒也没耽误教育徒弟。亮子要是想不明白,那就该回炉重练了! 葛东明回到特案组才知道司徒奔着q市去了。他没说什么,坐在办公室里想了许久,还是觉得有必要立刻跟唐警监面谈一次。尽管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翟谷清把文堂送回家,并没有下车。说是还有几个朋友请喝酒,估计会到天亮。文堂谢过他,转身进了楼内。在门前,文堂的眉头紧紧蹙起,时间仿佛在他的身上凝固。这偏离现实的错觉仅仅是几秒而已,可在文堂心里却如过了又一个四季。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推开门的同时,拨通了电话。 王十八回到酒吧后连续拨打了十来个电话。最后,收拾了一个小小的旅行包出门,临走前叮嘱酒吧伙计,明早把暂时歇业的牌子挂出去。 夜晚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永远无法平静。激流暗涌,恶意蛰伏。面对十字路口,无论是谁都要思量一番。 一步错,步步错。 强者博弈,没有如果…… ☆、27 走了一趟方连成的家并无收获,林遥只好打着明天去方连成就职的那家美容整形院看看的主意,带着温雨辰回到了酒店。这时候唐朔还没回来,估计是留在叶慈那边了。 温雨辰还想做一些练习,林遥催着他快点休息,这几天会很忙,健康比较重要。但是小徒弟对自己的身体特别自信!拍拍胸口,言道:“我就是一夜不睡都没事。师傅,你休息吧,我出去练练。” 林遥看着雨辰那股子冲劲儿,也不好再拦着他。快速冲了澡,滚到被窝里准备睡觉。 温雨辰在酒店周围一边跑一边锻炼眼力和瞬间记忆力。这些都是霍亮曾经练过的,也介绍了一些经验给他。只是小孩儿早年在兽人营过打下了大好的基础,觉得像霍亮那个程度完全不够给力。故此,找司徒加大了难度。 司徒说,你可以跑步。用定时器设定一个时间,比方说十分钟。第一个十分钟你能记住多少个车牌号、门牌号,做个记录。然后再来一个十分钟。如此反复,就会发现能记住的东西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准确。 霍亮是蹲在马路边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过往车辆,温雨辰却是在快速移动中观察车辆。相比之下,温雨辰的锻炼要比霍亮的更难。 跟同龄人相比,温雨辰特别耐得住寂寞。林遥曾经做过实验。把温雨辰关在一个没有任何娱乐项目的地方,告诉他,什么时候觉得坐不住了,就可以出来。 没有电视、电脑、书籍、手机、psp,可以说除了微波炉和电饭煲那屋子里就没电器了。霍亮也做过这个实验,他坚持了五十个小时,出来后嗷嗷叫着要活啃了司徒。 林遥觉得小徒弟至少能破了霍亮的记录。结果,到了第四天,林遥熬不住了!打开门,看到温雨辰正坐在窗边,呆呆地看着外面叽叽喳喳的小鸟。那时候温雨辰回头笑笑,告诉林遥,这里真好,什么都不用担心。 当时司徒就跟林遥说了,这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怕是比你我都好。心理训练这一环省了吧。 饶是如此,温雨辰在师傅的手里也没好过。 凌晨三点了,温雨辰还在跑。马路上的车已经很稀少,他干脆收起了计时器,悠闲的继续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欣赏起夜晚的美妙,没有半点孤单烦躁的心情。 一个人也能很快乐的温雨辰就这样跑在无人的街道上,直到,他看见前方忽然多出一个人来。 那人似乎在对他招手。温雨辰放慢了脚步,前后看看,确定那个人的确是在叫他。温雨辰不是普通孩子,该有的警觉不比任何人少。 他试着靠近,留下一些可防可攻的距离,站定脚步。 路灯和月光被两面墙的犄角遮拦着,照不到那人的脸。温雨辰定睛看了看隐藏在帽子下面的脸,忽觉在哪里见过这人。 “你找我?”温雨辰试问。 那人慢慢摘掉了帽子…… 忽然间,冷冽的气息从温雨辰身上喷薄而出!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数步,像一只准备出击的猛兽。 “好久不见。”那人低沉地说。 温雨辰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你想干什么?” “来看看。” “看什么?” 那人的手指着温雨辰,却不说话。温雨辰立刻瞪起眼睛,“离我远点!我已经离开那里了。” “那是我最大的失误。”袁博士自责地叹着气,“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我可以给你假期。对了,你会有自己的娱乐室,我还可以配备给你最好的电脑。允许你每周上一次网。” 小孩儿被气的脸色煞白!竟然想不出要说些什么。 袁博士见他没有反应,便上前一步,继续劝说:“你在这里很危险,你所谓的师傅根本不能保护你。现在,只有我可以保护你。跟我回去吧。” “我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温雨辰一开口,便是怒吼,“我是你的试验品,对吧?我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意死在你的试验台上。”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袁博士很难理解温雨辰的愤怒和坚持,“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好吧,以后,你可以叫我妈妈,我,我……天呐,你,你怎么会哭了?怎么回事?” 面对这样一个“母亲”温雨辰无言以对,心里疼,疼到流了泪还不自知。袁博士却对他的眼泪感到震惊和恼怒,但是,她很快平静了下来。用一种极为刻板的口气,说:“你的精神状态已经出现不稳定现象,间歇性的还是持久性的?” 该怎么面对她?这个女人生了他,养了他,他却觉得她不是自己的母亲。小时候渴望的母爱,少年时混乱的情感,忽然在此刻变的毫无意义了。但是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她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她的血脉,该对她好吗? 霍亮说过,爱你的人才是你的亲人;可以让你肆无忌惮哭笑耍赖的地方才是你的家。面前这个……还是叫她袁博士吧,一直都是这么叫的。 温雨辰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深吸上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让鼓动起来的不安蛰伏在心里深处。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就像林遥曾经说过的那样:控制好自己,才能让你的敌人无从下手。 “袁博士,你说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说话的时候,温雨辰把手藏在背后,他不想被袁博士看到,他的手一直在发抖。他低着头,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呐呐地说:“特别高兴的时候我会想哭,特别激动的时候我也想哭。但是特别难过的时候……我有了朋友、家人、他们不会让我难过。你不懂吧?我知道你根本不懂。” 面对与预测中完全不同的温雨辰,袁博士惊愣了!数秒后,她的双眼放光,轻声说道:“你长大了。懂得人情世故了,很好。以后你会懂得更多。你跟那些平凡的人不同,你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相信我!只要你跟我走,乖乖听话,我保证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啊,我懂。”温雨辰不温不火地回答,“成为你伟大实验的牺牲品为这个世界做贡献。很多很多年之后,我会是被记载在丰碑上的一个名字。但是我不喜欢那样,我想普通人也挺好的,我现在的生活就非常好,死都不会再放弃。” 就像当初为了不给舅舅、哥哥找麻烦,放弃跟他们生活再度回到研究所那样?不,这一次不同了,我死都不会放弃的! 方才还有些温柔的袁博士冷了脸,“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很可怜,完全不了解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价值。跟我回去。” 不承想,温雨辰眯眼一笑,说道:“想要带我回去,至少要派十个人来。你别忘了,我在兽人营待过几年。仅凭你?不够看。” 袁博士咬咬嘴唇,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古怪的东西,拨动上面小小的按钮。忽然间,温雨辰抱着脑袋跌坐在地上。 暌违已久的疼痛从耳朵眼儿里开始,好像要把整个脑袋炸开来。眼泪在极短的时间里喷涌而出,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头,死死硬撑。但,袁博士却忽然兴奋了起来,“没晕?你居然抵抗住了?别动,让我测试一下数据。没事的,只是测试。” 温雨辰已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发黑。 袁博士越是走近他,越是兴奋,那个古怪的东西已经被她打开,里面是三根尖尖的连着线的东西。她抽出一根来,准备朝温雨辰的耳朵扎下去。 刺耳的刹车声传来,黑乎乎的大家伙直接冲向了袁博士。她惊呼一声跳开,狼狈地跑远了几步。怒不可抑地看着车里下来的男人。 司徒一脸的阴沉,下了车直接窜到袁博士面前抢过她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狠狠几脚,踩得粉碎!那东西一碎,温雨辰的情况好了很多。他脱力地跪在地上,微弱地叫着,“司徒……” 这时候,林遥也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温雨辰身边把他拉起来抱紧,抚摸着他发抖的身体,直接把人送进车里。 袁博士缓过神来,冲着司徒质问:“你没权利带走他!” 司徒气的磨牙霍霍,不等他说些什么,林遥直接返了回来,照着袁博士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十足,袁博士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满嘴是血! 林遥指着她,咬牙切齿的痛骂:“cao你妈!离我徒弟远点,再有下次,我他妈掐死你!” 对这种不是人的傻逼林遥觉得说多了都是亵渎自己!骂完了,拉着司徒回到车里,带温雨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袁博士坐在地上,抹掉嘴里的血。她面无表情,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电子器,记录:试验品a,脱离实验598天,情绪产生变化,会哭。原因不明,以待观察。 温雨辰的情况很糟糕,脸色苍白,眼泪不断的流。司徒抱着他急急走进房间,林遥赶紧从他的包里掏出耳塞给他戴好。随后,看了看温雨辰痛苦的样子,心疼的要死。 “司徒,去弄几条热毛巾。”说着,林遥把温雨辰的外衣外裤脱掉,把孩子塞进被窝,“头还疼?要不要去医院?” 温雨辰咬牙挺着,摇摇头。他这种情况去了医院也没用的,只能硬挺。好在那个波段的音频时间不长,大概两个小时就可以恢复。温雨辰紧紧抓着林遥的手,说:“没,大事。” 浸过了热水的毛巾敷在温雨辰的额头上,却不见任何效果。司徒急的团团转,无奈之余,只好给唐朔打电话,“快,让叶慈接电话。”他急着说。 叶慈刚刚把弄混的荀雨晴安顿好,接到司徒的电话后,冷静地说:“让他趴着,脑袋朝下。” 司徒正要转达叶慈的意思,就见温雨辰已经爬向g边,把脑袋垂了下去。林遥忽而想起,食人案他被绑架那时候,眼睛喷了药剂后也是头疼欲裂,温雨辰就告诉他:趴着、低头,越低越好。 这孩子……经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才摸索出经验来? 那边的叶慈已经起身,“我马上过去,就让他先趴着。” 司徒挂了电话,说:“叶慈马上就来。” 林遥心疼徒弟,在地上坐着,抱着温雨辰的脑袋,给他按捏着。司徒很焦躁,因为实在气不过那个不是人的娘们儿。艹了,怎么就那么畜生呢?越想越是生气,他的电话又拨给了老陈,开口就骂:“他妈的那傻逼玩意儿你们能拴好了吗?再出来一次,我真不给你们面子。打死打残都算我的!” 老陈反应了半天才琢磨过味儿来,急忙说:“我说两天没看见她,原来是去找你们了。” “找我家孩子来了!”司徒怒吼,“马勒戈壁,把我们家孩子弄成什么样了?你赶紧给你们负责人带个话,就说我说的!那狗cao的傻逼再敢来,咱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 老陈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保证立刻向上级汇报。话里话外的甚至还有“你当时怎么没弄死她呢?”的意思。可见,袁博士在研究所那边也是个遭人恨的。 这会儿,司徒也顾不上追问砷的化验结果,又恨恨地咒骂两句,直接挂了老陈的电话。 转回头来,看着林遥,夫夫俩长长吁了口气。 半小时前,司徒赶到酒店房间,林遥才发现温雨辰竟然一直没回来。本来想给小孩打电话,发现电话丢在房间里了。司徒说,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咱俩一起出去找雨辰,找个地方吃东西。 亏着是俩人出来了,不然,后果不堪想像。 ☆、28 叶慈和唐朔披星戴月的来了。乍一见温雨辰的样子,唐朔气的差点拔枪去崩了那个没人性的女人。 没人性的,叶慈见得多了。袁博士的情况已经不能用“没人性”来形容。到底是什么,叶慈懒的去想。当务之急是要控制住小孩儿的痛感!他从提包里拿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口袋,里面是一个看似有些念头的盒子。 随着盒子打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散发而出,露出里面扎在深褐色“泥”里的几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针。 司徒诧异地问:“你还会针灸?” “不是针灸。”叶慈一向赖于解释,取出一根比绣花针略长的针。 针猛一瞧是黑色的,在灯光的照映下泛出深紫色来。叶慈让林遥和司徒把温雨辰脱的干净些,只剩下一小小裤裤就可以。 随着黑紫色的针不断扎在温雨辰的身上,疼痛感逐渐消失。脸色依旧惨白的小孩儿停止了颤抖,枕着林遥的腿昏昏欲睡。 最后一针,叶慈扎在了温雨辰的颈侧,小孩儿彻底昏睡过去。林遥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盖好被子。这一切结束,众人齐齐出了口长气。 叶慈说:“这个不是病,更像刺激了他什么神经,就是所谓的神经痛。我只能止痛。睡几个小时就能恢复,不用太担心。” 擦去温雨辰脸上的汗渍,林遥心事重重。司徒摸了摸他的脸颊,“放心吧,有我们在呢,他不会有事。” 司徒知道,自家小祖宗虽然担心徒弟,但不会顾此失彼。这时候,还是先把案子解决掉再说。他问叶慈:“试探过那位荀雨晴了吗?” 不等叶慈说话,唐朔抢先道:“没为题。她不是被指使找上大兵哥的。不过,光是查了她还不能确定,毕竟当时找大兵哥的另有其人。荀雨晴说,是她想找大兵哥,知道大兵哥不会搭理她,才拐了弯请那人帮忙。至于那个人是否只受了荀雨晴一个人的拜托,就不知道了。大兵哥的意思,那个人也要查。” 叶慈办事,司徒一向放心。随后,将自己赶来h市的原因,事无巨细一一说明。 当初在家里,司徒什么都没说的原因在这里也一并说了。 “贺晓峰很可能涉嫌黑钱,数额巨大。光凭他,没这么大本事,他父亲或许也参与了一些。这就难办了。我当时什么都没说,也是给文堂留个时间处理一下。咱不能在背后捅文堂和文家一刀,太不厚道。” 另外一点。司徒觉得贺晓峰与方惠的死也脱不了关系:“电话里,贺晓月虽然没有明说。话里话外的也透露了贺晓峰知道那份图纸的存在,甚至可说是下落。” 随着司徒的进一步分析,林遥也在琢磨。案发当天下午,方惠是准备把成图快递出去的,但是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就改变了主意。可见,那通电话不但重要,其内容也是涉及到了图纸。所以,方惠才把成图扣下,换了一份半成图。 然而,如此程度的分析显然还有些浅薄。致电给贺晓月的人显然知道她准备在当天下午快递图纸,故此,打了电话制止她那么做。如果真相不是这样。方惠绝对不可能将已经交给快递小哥的成图换下来。 必然,那个人,那个电话,完全左右了方惠的行动。 进一步分析:知道方惠手里有成图并即将快递出去的人有几个? 司徒习惯性地抓住了林遥的手,说:“你别忘了还有个前提。当时,贺晓月说是接到公司电话,让她去方惠家里那图纸,并说这是方惠自己的意思。” “但是,田野并没有查到那个通话记录啊。”唐朔倚靠在叶慈怀里,说话的时候揉着酸痛的腰,“这个问题上,贺晓月显然在说谎。但是这种谎话也太漏洞百出了吧。” 司徒咧着嘴笑了,说:“谎言的确很拙劣,可偏偏贺晓月真的说了。她不是白痴,也不是二逼,知道只要咱们去核实一下,谎言马上就会被戳穿。这是其一。其二,在贺晓峰与贺晓月第一次通话中,贺晓峰说,让她尽快弥补过失,最好找咱们把话说清楚。综合这两点来分析,你们觉得……” “她故意的!”不等司徒说完,林遥冷飕飕的冒出一句话来。并继续说下去,“贺晓月是故意说谎。而这个谎言不只是对我们,也是对贺晓峰。所以,贺晓峰才会在电话里说那些让她弥补过失的话。” 啪的一声!司徒的响指在房间里显得格外脆亮。林遥甩手打了一巴掌,“小点声!雨辰刚睡。” 司徒直翻白眼,“现在就是天打雷劈他也醒不了,你瞎操什么心?” 林遥一瞪眼,司徒蔫儿了。笑嘻嘻地亲了林遥脸蛋一口,讨老婆欢心,“等我收拾了林岳山肯定饶不了那姓袁的,给你俩出出气!” 这人,混不吝!之前还气的跟老陈那边叫板,现在就一副无赖样亲上来。真是…… 林遥被气乐了,愠怒地瞪了一眼,警告自家爷们,案子要紧! 没错。案子到了现在已经见着了曙光。司徒一招引蛇出洞在贺家兄妹身上硬生生打开了一个口子,他们奔着真相长驱直入。摆在眼前的,首要的是:贺晓月说谎的目的。 对此,司徒的分析格外大胆。 “贺晓月谎称以公司名义去方惠家拿图纸。那么,她是不是知道,方惠有危险?” 话音落地,唐朔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地问:“你,怎么想的?” “直接想的都没拐弯。”司徒笑道,“因为我分析不出贺晓月说谎的其他理由。她自己知道对着谁说谎。特案组、贺晓峰。” “还有文大哥。”唐朔补充。 林遥却说:“不,没有文堂。如果不是司徒拜托文堂接触贺晓月,文堂不可能涉及到案子的具体情况。贺晓月的谎言是通过我们传到文堂耳朵里,所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贺晓月说谎的对象没有他。” 所以,具体一算。贺晓月说谎的对象只有两个:特案组以及贺晓峰。 司徒说:“先说特案组吧。贺晓月是guan二代,她深知其中的水多深,说什么会平安脱身,说什么会给家里招来麻烦。所以,她的谎言是经过深思的。这样的行为,只有两点原因。一,暗示我们注意到她或者是她身边的事;二,保护凶手。” “保护凶手?”唐朔不解。 林遥斜睨着司徒,逗他:“爷们,圆不回来我不抽你,文堂也得抽你。到时候我只负责看戏。” 谁说他圆不回来?不就是那点事嘛,想明白了就不是事。倒是文堂那边,不好办啊。司徒为难地挠挠头,说:“这些话,你们听完就算。跟案子没关系的,能忘就忘吧。” 这话什么意思?唐朔眨眨眼,看叶慈。叶慈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只做个听客。 司徒未语叹息,片刻后,才说:“贺晓月,我们都太低估她了。她一句漏洞百出的谎言一箭双雕。首先,我还是之前那句话:贺晓月为什么要去方惠家?并不惜说谎?以为她知道方惠有危险,却不能肯定方惠是否被杀。所以,她必须给自己找个借口,万一看到的是安然无恙的方惠,也能有个合理的解释。一旦她看到的是已经被杀的方惠,即便是对我们也算个解释。但这个解释的背后,隐藏着更深一层的意义。” 贺晓月预感到方惠有危险,为什么不报警?不警告方惠? 发现尸体,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警方怀疑谁是凶手? 答案再明显不过,她知道谁是凶手。但是不能说。不知道是因为良心的谴责,还是其他原因,贺晓月不想沉默到底。所以,她对特案组说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这个谎言还对贺晓峰说了。她为什么要对贺晓峰说? 司徒冷笑一声,“还记得昨晚电话的内容吗?贺晓月质问贺晓峰‘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遥的思路也打开了一条康庄大道,紧跟着接上:“因为贺晓月怀疑贺晓峰参与了谋杀方惠的行动。并不断试探。电话里,她不止一次明里暗里的威胁贺晓峰。” 哥,你说句实话,小惠是不是你那边的人杀的? 所以说,司徒头疼! 这货趴在林遥的腿上一个劲儿哼哼哼。唐朔不敢催,只能眼巴巴等着他哼哼完。至于林遥?不好意思,你哼哼哼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就是把心肝脾肺肾都哼出来我也不关心!但是你要把我徒弟哼哼醒了,那就是大问题了! 司徒赖着林遥不肯起身,连蹭带搂的,像个顽皮的孩子。林遥被他蹭到没了耐心,揪揪他的耳朵,笑骂:“你这是被谁办了,哼哼的这么好听。” 司徒猛地起身,一本正经地看着林遥:“来分析案情吧!现在我特别充满激情,干劲十足!” 怂玩意儿的,这点出息! 虽然司徒被林遥一记“猛拳”搞的聚精会神,头还是疼。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头疼的原因。无奈之余,还是捧着脑袋做痛苦状。 林遥乐了,“不就是文堂那边的问题,你至于吗?” “你别想得太简单了。”司徒苦哈哈地说:“我为什么急着过来?我来不是为了急着见你,而是避开那几个人。让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做这个做那个。” 对于官家的事,林遥不懂,顾虑自然也没有司徒的多。他只是想到了文堂,却没想到文堂背后的人和事。 司徒倒是觉得这样的林遥很好。不懂就没有麻烦,没有一脑子闹心的事。他很简单的说明情况:“贺晓月知道凶手的身份,却不能揭露;她怀疑贺晓峰也参与其中,也不能举报。那么,你们猜猜看,这个凶手是谁?” 然后,房间里没了动静。 司徒的手榴弹扔出去了却没拉线儿,他苦恼地继续说:“文堂背后是整个文家,贺家出了事,文家肯定会受到牵连。”所以,他必须找借口离开h市。不论是文堂还是唐警监,都需要一个机会,做这个办那个。 转回头来说案子的事。司徒沉沉地叹了口气,说:“我们都知道方惠的死跟林岳山脱不了关系。那么,凶手跟林岳山是什么关系?我们跟老陈、研究所合作,不止警方,文堂以前的上司也在关注,甚至是插手给了唐警监不少便利。那个人一旦被揪出来,就不是特案组一方的问题。到时候,会采取行动的也不止是特案组及警方。如果他们做的好,我们可以顺着凶手这条线摸到林岳山;如果做的不好,到时候第一个被非议的就是特案组。” 为什么司徒临走前只跟葛东明打了招呼?因为他确定葛东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故此,葛东明和唐警监必须有一次私下里的会面,说是未雨绸缪也好,说是以防万一也罢,总之,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 对于这些,林遥的确不懂,他也懒得懂。听过司徒的分析和总结,他先是看了眼叶慈。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慈睁开了眼睛,眉头深蹙,眼神沉暗。察觉到林遥看过来的目光,微妙的点了点头。继而对唐朔说:“你跟林遥留下照顾雨辰。我带司徒出去一趟,天亮后再联系。” 唐朔并没有追问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叶慈为什么要单独带走司徒;林遥也没问叶慈,你把我们家爷们带走干嘛? 司徒隐约中能预感到叶慈找他什么事,当下亲了林遥的嘴角,交代:“雨辰的事暂时别告诉亮子。你也早点睡。” 林遥点点头,在司徒起身的同时还不忘告诉他买点东西填饱肚子,不能饿着熬夜。司徒温柔地笑了起来,摸摸林遥的脸,这才跟着叶慈离开。 上了车,叶慈才说是要带司徒看那位自杀女孩的尸体。 司徒哼哼笑了两声,问道:“你这回来准备的挺齐全。我认识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还会扎针。我说哥们,你到底来干嘛的?” 叶慈冷着脸横了司徒一眼,说:“你不用把什么事都看的那么复杂,我带针过来只是想试试死者体内有没有奇怪的毒素。” “然后?” “没有。”叶慈把车开起来,渐渐加速,“毒,没有。” 几个意思?司徒半眯着眼睛,扭头看他,“没有毒……却有其他东西?” 叶慈点点头,“一种很奇怪的合成药物。”这就是叶慈发现被跟踪后谨慎又谨慎的原因之一,“我找人试着分析了一下,这种合成药物跟我的那种药粉很相似。” “维特!”司徒差点在车里蹦起来。 叶慈厌烦他那一口标准的中文英语,数落道:“正经点。” “你让我耍两句嘴皮子吧,今天晚上的信息量太大,我需要一点娱乐精神。” 闻言,叶慈不禁失笑。但这笑容在他英俊的脸上如昙花一现。 “司徒,不管是食人案还是魏奕案,归根结底源头都在林岳山身上。林岳山比卫君难办,比卫君水深。卫君那时候,唐爸说过大不了脱了制服回家带孙女。我佩服他。林岳山,没摸到人咱们就折了一个文堂。但是换来的战利品少的可怜。那些打着潜规则的旗号研究魏奕的几个大佬,有俩个还在外面。为什么?” 因为不能抓,不能碰。涉及的太广太深。所谓法不责众,这会儿倒是应景儿了。 叶慈说了。我不是那条道上的人,他们的死活荣辱跟我都没关系。但是,唐爸跟这事有关系,小唐也有关系。现在,他把文堂当成哥们,哥们也被牵扯进去。 叶慈放下话来。 我是金盆洗手了,我是不再沾那些脏水了。但是你们别碰我的人!碰了我的人,我会不高兴。我不高兴,你们谁都别想乐呵着。男人,这辈子讲究的是什么?养家?创业?还是扬名立万?这些都是虚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男人一辈子讲的是个“劲儿”! 男人劲儿!对家人温柔呵护、对朋友肝胆相照、对敌人心狠手辣、对恩人涌泉相报。男人的腰可以弯,为了下一次挺直脊梁,弯的值得!但是男人的劲儿绝对不能松,松了,就是一滩烂泥,再也成不了坚硬不催护城墙。 当初,唐老的腰弯了,再挺起来的脊梁戳破了国际刑警的脸;现在,文堂的腰弯了,为了给兄弟铺一条路。如今,数不清的难题摆在面前,咱们的腰弯不弯? ☆、29 司徒狐疑地问:“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叶慈三缄其口,沉默的像块石头。司徒习惯了他的云里雾里,但叶慈的云里雾里到底还是有着更深一层的意义。叶慈不说,他也不问。兄弟间的默契在年岁中醇厚起来,一个“信任”足够诠释“不问”与“不说”的含义。 片刻后,叶慈说起了韩家的人。韩珊莉自杀,韩家人早早放下话。我家的孩子不可能是自寻短见,找到凶手前不会举办葬礼。故此,韩珊莉的尸体一直存放在法医部门。 因为长时间的冷冻,尸体已经呈现出青白色。尽管如此,仍能够在死沉沉的脸上看出一位年轻女孩的姣好五官。 叶慈早检查过尸体的情况,没有跟着司徒上前。司徒也仅仅是头部的致命伤上打量了一番,便推着叶慈离开。 车里,两个男人都在沉默。反反复复的压力和不明所以的困扰,如影相随。在司徒每次放下一个疑问的时候,新的疑问接踵而来。却不急不躁,不温不火。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挤牙膏。 叶慈看待这些始终是冷静的。他曾坦言,金盆洗手后最怕的就是麻烦。但麻烦来了也不能视若不见。叶慈的处事一向是――没事别找事,有事不怕事。 为了韩珊莉的自杀案叶慈到了h市,谨慎的调查,直觉探究到了深不见底的陷阱。当地警方的法医虽然也在尸体内检测出稀奇古怪的合成药物,却始终化验不出成分、结果,故此无法确定对死者是否有影响。但叶慈明白,那药物几乎跟自己所持有的药粉有百分之八十的想像。如果,警方得到他的药粉进行对比,他会毫无悬念的成为谋杀嫌疑人。 司徒曾经分析:林岳山逼死韩珊莉与叶慈无关;叶慈也曾认为,林岳山盯上自己,是在韩珊莉之后;霍亮却认为:林岳山那王八犊子脑子太好用,叶慈去h市,绝非偶然。 对小徒弟的分析,司徒并没有肯定性的否决。只是举出不应该是这样的理由。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 司徒搓了搓脸,说:“假设……我是说假设:林岳山使用类似你那种药粉的药物,逼死了韩珊莉,再通过某些手段引你到了h市。那么,他应该是准备对付你了。但是,没有你那种药粉做对比,他给韩珊莉下什么药都白搭。你那个药粉,有没有发现少了一些?” 叶慈摇摇头,说:“我保管的很好,没有少。” 操,真他妈的见鬼了。司徒烦躁地抽起烟来,一根接着一根。没多一会儿,叶慈打开了车窗,拿过他手里的烟盒,居然也点了一根。 看叶慈吸烟,绝对是西洋景儿。司徒知道他也闷,瞥了一眼,“干嘛?你也想不通?” “不是想不通。”叶慈浅浅地吸了一口,“而是觉得有什么事忽略了。” “什么事?” 要是能知道是什么事,我还抽烟发愁?叶慈淡淡白了司徒一眼,继续浅浅地吸烟。 须臾…… “你说,林岳山到底要干什么呢?”司徒仰靠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你说他这两次挑衅,都不疼不痒的。要说跟咱们死磕吧,看着又不像;但是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特么的膈应人啊。” “是很烦人。”叶慈忽然笑了,“小唐说林岳山是癞蛤蟆,跳到你脚面上,吓不死你,也能膈应死你。” 闻言,司徒也乐了。这货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前一刻还闹心的要死,这会儿竟逗起了叶慈,“那什么委托人的事,小唐跟你闹了没?” “闹了。”叶慈苦笑道,“他闹也闹不出什么事来,解释清楚就好。” “昨晚没少忙活吧?” 忙活是必须的,如果不是要去调查荀雨晴,叶慈还打算忙活一夜。 荀雨晴…… “糟了!“叶慈忽然低喝了一声,把手里的烟扔出去,急忙发动汽车。 司徒被他弄的有些糊涂,“怎么了?什么事糟了?” 叶慈冷着脸,说:“昨晚我为了调查荀雨晴用了那个药粉。” 司徒怔楞半响,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紧着催叶慈,“你知道现在她在哪里吗?” “我是把她放回公司了。”说着看了眼时间,“现在过了两个小时……” “别废话了,赶紧吧。” 结果,他们赶到公司的时候,下面停了两辆警车。还没等他们下来,一个警察忽然出现在车外,敲敲车窗,招呼叶慈下车。 “什么事?”叶慈下了车,面对警察的审视心感不悦。 警察出示了证件,说:“我是本市警局的刑警,袁开。你是叶慈对吧?我们见过面。” 叶慈点点头。袁开继续说:“昨天23:30有人看到你把昏迷不醒的荀雨晴女士送进大楼。零点整,荀雨晴女士报警说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醒来后身体感到非常不适。我的同事送她去医院检查,在她的鼻腔和口腔发现一种很奇怪的药物。这种药物跟几月前自杀身亡的韩珊莉体内发现的古怪药物极为相似。经过荀雨晴女士的讲述以及目击证人的证词,我们怀疑你与荀雨晴女士的袭击案、韩珊莉的自杀案有关。麻烦叶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见叶慈一动不动,袁开露出一点微笑,“叶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叶慈和司徒都很冷静,特别是叶慈。他冷眼看了看袁开,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是负责韩珊莉自杀的吗?” “曾经。” “走吧。”叶慈回头看了看车里的司徒,“跟小唐说一声。” 这会儿,司徒把车窗完全放了下来,笑着对叶慈摆摆手,“哥们,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去去晦气。” 叶慈跟着笑了,说:“我放在林遥那边的东西,别动。我准备送人的。” “真嗦,没见警官都等不耐烦了。快去吧。” 就这样走了!叶慈跟着袁开上了警车,半点急躁愤怒的表现都没有,老老实实地走了。 等他们的警车驶离视线,司徒的脸色才彻底阴沉了下来。cao你大爷林岳山,居然玩了一手回马枪! 一脚油门下去,叶慈这辆卡宴被开出了飞机的速度。司徒很生气,非常生气!他把电话连在车里,拨通了唐警监。开口便是痛骂连连,“明白了吧老爷子?林岳山那混蛋早就憋着劲整叶慈。狗屁的朋友,狗屁的生死之交,都他么的是准备黑叶慈的。现在好了,叶慈进去,一时半会肯定出不来。” 唐警监在天色将明时接到司徒的电话,心里沉重异常。可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即便林岳山的网再大再深,唐警监也不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司徒,你要冷静。” “我很冷静!我冷静的脑子都快生锈了!我们这帮人,林岳山为什么第一个对叶慈下手?因为他不干净!以前那些事,叶慈就算退出来了,案底还在。真闹腾大了,你也保不住他。” “不,你把问题想的太严重。”唐警监说,“既然我能承认小慈,就为他做好了准备。这一点不要担心。” 打了一把方向盘,司徒几乎踩死了油门,他跟唐警监吼,跟自己吼,满心都是叶慈被带走的时候的情景。忽然被林岳山杀了一枪,他能甘心?但是,司徒在激愤之余,忽然想起叶慈那番“弯腰不弯腰”的说辞。 或许,叶慈已经预感到了。 “好吧,叶慈的直觉一向很准。我估计他对这事的反应不会吃惊。他走的时候只是叮嘱我收好放在小遥那边的东西。我估计,短时间内,叶慈自己也不想出来。” “对,这就是小慈的优点。”唐警监为自己的儿婿感到骄傲,“他知道,你们这些外援必须舍弃一个给林岳山,不是他就是江雨。江雨跟小慈相比,还略逊一筹。所以林岳山要卸你的左膀右臂,必然先对付小慈。你不能乱,案子还是要按部就班的办,该查谁就去查。有什么麻烦,我给你们解决。” 说到这里,司徒恨恨磨牙,“光是咱们还不行。我……老爷子,我打算找文堂的父亲。” “暂时先不用,文堂足够了。” 文家的男人,勿论老少,放出来都是一匹披着羊毛的猛兽。文堂,儒将!骨子里也是铁捍铮铮。 唐警监为什么独独把文堂拉进了特案组,他从不否认,欣赏文堂。况且,特案组需要这样一个人来扶持,文堂的前途不可限量。当到他脱下制服,回家种花带孙子那时候,文堂就是特案组背后的一杆大旗。 听过唐警监的一番说服,司徒心里的怒气也逐渐消弭。只是,不由得更加心疼叶慈。 不知道小唐得到消息,会闹成什么样子。 “没事。”唐朔坐在单人沙发上,仰头看着面色凝重的司徒。笑的像个孩子,“大兵哥……肯定没事。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我还是以工作为主。你们看哈,他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以前在地下的时候,多少次差点死了,都没事。这回肯定也没事。” 林遥捏了捏司徒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再安慰唐朔。安慰的越多,他的心里越是惦记。转念一想,这才不到两天的时间,雨辰、叶慈接连出事。林岳山真是个恐怖的对手! “别管他是个什么东西,先把案子结了。”司徒拍拍唐朔的肩膀,“小唐,我保证还你一个完整的叶慈。”人,是他带走的,他必须还给唐朔。 那么温雨辰呢?司徒转回头看着还在昏睡的小孩儿,不由得叹息一声,“雨辰,没时间让他休息了。” 林遥明白,现在他们一个人顶两个人,甚至是三个人用。即便想让小徒弟多多休息,怕是也没这个机会。 司徒收拾了一下桌子,把叶慈的包放在上面。唐朔从里面取出了那种可以让人吐露真话的药粉交给司徒。司徒拿在手里掂量几下,说:“家里还有吗?” “有,在地下室锁着呢。” 林遥接过司徒手里的药粉包,说:“家里那边应该没事。只要我们藏好这些,当地警方就拿叶慈没办法。怎么办?毁了?” “不毁还等什么?”司徒急忙走进卫生间,撕开外面的纸,把药粉统统倒进马桶,冲的干干净净。转回来,问唐朔:“你们俩今天去试探荀雨晴,真的没从她嘴里听见有关林岳山的事?” 唐朔摇摇头。很仔细地说了一遍当时的过程。 叶慈问的非常仔细,但涉及到林岳山、自杀案这些事,荀雨晴不是不说话,就是答非所问。叶慈对自己的药粉信心十足,他判断出荀雨晴是真的不知道。 “那就是那个傻逼了。”司徒手里捏着烟,却没抽。运转快速的大脑几乎超出了符合。他揉了揉眉心,继续说:“叶慈被带走的时候,只问了那个袁开一个问题。他是否曾经负责韩珊莉自杀案的。” 林遥一挑眉,“是吗?” “是。”司徒打起精神,“分析一下吧。如果林岳山在当地警方内没有内应,叶慈点儿了荀雨晴的事不可能这么快被知道。不管是送荀雨晴去医院检查,还是跟韩珊莉使体内的药物做对比,这些行动在两个小时内都太快了。包括那个所谓的目击证人。” 怎么就那么巧被人看见了?即便被看到,大半夜的,袁开是怎么找到那个证人的?明摆着有猫腻! “但是荀雨晴自己报警了。”唐朔说,“如果她是林岳山的人,为什么大兵哥没问出来?” 司徒和林遥面面相觑,谁都无法回答唐朔这个问题。既然暂时想不明白,就不能在一个死胡同里较真儿。司徒拍拍大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说:“小唐,你跟雨辰留下来调查方连成的问题,争取找到林岳山整容成卫君之前的资料;我跟你林哥这就回去,必须尽快了解方惠的案子。如果我计算的正确,不出十天就可以结案。只要方惠的案子结了,叶慈就能出来。小遥……咦?人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遥离开了房间。 ☆、30 走廊里。林遥正在跟廖江雨通电话。他把叶慈的事说了,最后跟廖江雨商量:“你赶紧把子希安顿好,林岳山绝对不会放过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 忙的焦头烂额的廖江雨话都没说一句,直接挂了林遥那边后急忙给家里打电话。别管现在几点了,宝贝儿你收拾东西马上到特案组来找我! 摘掉耳机,廖江雨急三火四地跑去找葛东明。杀进他的办公室却看到文堂也在。在就在吧,反正都是家里人。廖江雨冲到葛东明办公桌前,使劲拍着桌子,“林岳山那个gou娘养的!把叶慈弄进了。” 葛东明沉沉地叹了口气,“我已经知道了。”言罢,看向文堂,“老弟,你那边有把握吗?” 文堂也是一夜没睡。现在,摘了眼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葛东明的问题,他闭着眼点点头,习惯性地捏了捏眉心,说:“我昨晚跟那边联系了一次。查是必须查,但是怎么查是个问题。在不惊动那位的情况下,查线索很难。那位的嫡系不少,估计很快就会听见风声。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先从……” 说到这里,文堂顿了顿。猛地张开眼,对着葛东明微笑着,“从贺晓月下手吧。” 文堂的笑总是轻轻浅浅的,从未让人觉得他是个会爽朗大笑的人。葛东明见惯了他轻浅的笑容,却无法跟现在的正在对着他微笑的文堂联系在一起。 勉强吗?不是。眼睛里带着一点愧疚,即便闪瞬即逝,葛东明还是捕捉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理解文堂这个笑容,走神的一刻,文堂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坚不可摧的强悍。 文堂戴好了眼镜,起身走到廖江雨身边,笑道:“场面上的事,我来。你的手能伸多长就给我伸多长。” 廖江雨对着文堂竖起大拇指,“牛逼!” 在文堂一笑时,办公室的门再度被推开。忙活了一夜的谭宁和田野风尘仆仆的模样让葛东明看了更心疼。赶紧给他们准备吃的、喝的,两个人却没空照顾自己的肚子。 在葛东明跟唐警监见面之前,葛东明就分派了工作。要田野和谭宁去调查在方惠死亡前两天时间内,贺晓峰的动向。 贺晓峰虽然说不上是标准的纨绔子弟,夜生活却不比谁少。好在有王十八的调查资料在先,省去了不少麻烦事,一路捷径走过来,带回一个很有价值的线索。 谭宁把一张纸放在葛东明的桌子上,说:“方惠死亡的前一天晚上,贺晓峰在旷世酒店请一群朋友吃饭,喝酒。我们去了旷世酒店,找到这个。” 酒水价格一览表。在一种矿泉水的下面画了一道红线。葛东明一看那价格,当时喊了一声:“卧槽,这么贵?” 贵的要死!一瓶水要六十八,谁买谁傻逼。贺晓峰就是那个傻逼,但是没傻逼到底。六十八一瓶从法国进口的矿泉水,他只卖了一瓶。 田野自认不是傻逼,死活不肯掏钱,硬是黑了酒店一瓶。葛东明看看田野,“你给我干屁?拿去化验啊!” 田野忙活一晚上,结果还被骂了。他委委屈屈地看着葛东明,葛东明哪还顾得上搭理他,将刚刚煮好的咖啡塞进谭宁手里,“你几天晚上没睡了?赶紧去睡一会儿。林遥不在,去他办公室睡。” 田野使劲撇嘴:麻痹这就是差别待遇! 廖江雨觉得这屋子里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转身走到门口,准备回去工作。口袋里的手机一响,熬夜的困倦一扫而光。回了头nn瑟瑟地说:“我家子希来了,没大事别来烦我。” 葛东明的双眼豁然一亮,不怕死地举起手来,“廖和尚,快让我们尝尝传说中的美味!” 擦,这老警皮子活的不耐烦了! s市的特案组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忙热闹,而h市这边的情况却是紧张的一塌糊涂。 叶慈被带去警局审问,以他丰富的阅历自然应付的游刃有余。他完全不怕警方在临时住所搜到什么东西,有问题的东西交给了林遥和司徒,这会儿已经被“毁尸灭迹”了吧。 面对叶慈,当地警方也是一筹莫展。没有对比的药粉,就拿叶慈没办法。但是放人,那不可能。 袁开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慈,说:“叶先生,你可以找律师。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专属律师。” 叶慈被审了大半夜,这会儿天色已亮,从他的神态上看不出半点困倦。稳稳当当坐在那里,对袁开的建议充耳不闻。 袁开皱皱眉,他忽然有了预感。叶慈,从进来就一句话没说过,这种情况或许会持续到他出去为止。袁开不大相信,一个人能在长达十几天内一句话不说,甚至嗯都不嗯一声。 让叶慈跟他们打持久战吧! 这是司徒的预见。 在返回s市的路上,他明明白白给林遥分析了一遍情况。谁都知道叶慈那一身的本事,谁都不要妄想占到任何便宜。袁开到底是不是林岳山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罪了叶慈。 林遥揉揉眉心,推了一把司徒,说:“停车,咱俩换换。你睡会儿。” 说实在的,司徒是有点熬不住了。跟林遥换过来之后,将座椅摇下去,舒舒服服地长吁一声。 “宝贝儿,你说贺家跟林岳山之间到底是谁耍了谁?”司徒说,“你看,贺家憋着劲弄死了方惠,贺晓月却在里面搅稀泥。那个傻逼贺晓峰,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用他,可他偏偏在酒店买了一瓶高价矿泉水。要说贺晓峰杀了方惠吧,我还真不信。当然,杀人计划是林岳山给的,那就另当别论。林岳山怎么想的呢?用贺晓峰杀人?也不怕他糟蹋了计划。” 自言自语的唠叨半天,说到最后却跟挺尸一样坐了起来。林遥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屁股疼?” “你屁股才疼。”方才的困倦感一扫而光,司徒目光炯炯地看着林遥,“关信案是袁可心做的,计划却是卫君给的。袁可心在作案的时候留下不少马脚,比方说她身上的香薰气味。我在关信的案发现场闻到了,所以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怀疑她。这是最大的纰漏,几乎毁了卫君的整个计划。” 林遥蹙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徒蹭蹭屁股,干脆脱了鞋,脚踩着座椅边缘,一边琢磨着一边说:“林岳山以关信案为背景指使别人杀了方惠。但是方惠的案子显然比关信的案子要缜密。所以,林岳山应该明白,贺晓峰跟袁可心一样都是能坏事儿的主儿。” “所以,贺晓峰不是凶手。”林遥参透之余,觉得颈部发凉。尽管之前也想到了,但总觉得不合理,没逻辑。 从案件初始到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半分线索没暴露,居然用排除法确定了嫌疑人。理智上,林遥不愿意接受。 在林遥的经验和阅历方面来说,案件的整个过程应该是:调查死者关系、时间关系、空间关系、人物关系等等来确定嫌疑人;查线索、分析时间;剥茧抽丝后锁定嫌疑人,一招致死。 所以说:林遥算是个唯物论者。 几年刑警生涯下来,有那么几次在案子真相出来后会彻底打碎他的唯物论。而那种“你信,则在”的论调实在不合适放在工作上。案件讲究的是合理性,每一个点,每一处环节,都需要你把它合理化,用理性的逻辑来判断它的对与错。 司徒则不然。 这人从不在乎什么唯心、唯物的论调,他压根就懒得去在意这些。在司徒眼里,只要能确定嫌疑人,把对方置于死地,就是好论调。缺德也无所谓,反正老子赢了。他不会跟自己较真儿,不会对已成定局的事实再产生任何疑问。 唯物的林遥,压根不在乎所有论调的司徒,意识到案件真相的时候都有同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想法:这案子邪门! 司徒也好,林遥也好。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所谓非常事件非常对待。如果他们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还墨守陈规,不采取一点非常规手段,必然会输给林岳山。 特别是司徒。他想,不能这么下去。特案组已经折了一半人马,叶慈也被林岳山黑了一把。不能等着江雨或者是其他人被坑了再反击。操,黄花菜都凉了! 司徒放下车窗,让劲风吹进来,唤醒昏沉的脑子。他严肃地问:“小遥,谁知道咱俩回家了?” “只有组长。我跟和尚通完电话,给组长发了短信。他给我回来的短信你不是看了吗,说明贺晓峰在案发前一晚买了高价的矿泉水。” 司徒当机立断――停车! 上午九点整。霍亮在童淼淼的案发现场醒来。昨晚自司徒走后,他大约也明白了师傅的心思,想来想去还是坐不住了。 h市那边他是使不上力,毕竟司徒和林遥都在,况且唐朔和叶慈也在。与其惦记着那边和自家小孩儿,还不如在本市干点实在事。所以,半夜里他开车到了童淼淼的案发现场。 童淼淼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目前仍不能确定。最开始,他们都以为这是一起谋杀案,但司徒推论过一番后,却又变的模凌两可。而自杀与他杀的关键点就是绳子! 要如何在吊灯上固定好绳子并打个结呢? 霍亮想了很久仍不得其道。累了,躺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盏吊灯,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过了好几个小时。精神却很足,昨晚的乏累也散去了,唯一让他纳闷的是:没有雨辰在怀,居然一夜无梦! 霍亮的睡眠一直不好,每晚都会做梦,乱七八糟什么样的梦都有。他仗着年轻也不在乎,有那么几回实在因梦失眠,就去找个合眼缘的人睡上一次。累了,自然会睡的好。自从心里有了小孩儿再也没干过这事,但是梦照做,睡眠照旧不好。只有抱着雨辰,他才会一夜无梦。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霍亮搓搓脸,摇摇头,打消了联系雨辰的念头。他想,尽可能不去打扰雨辰,让他安安心心跟在林遥身边。 起身去卫生间洗把脸,打开水龙头,发现居然还有热水。霍亮干脆把脑袋扎进去,调热些水温,痛痛快快洗个头。 没有比好好睡了一觉之后再洗个头更舒服的了!霍亮彻底将残留在脑子里的昏沉驱散的干干净净,微烫的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打湿了黑色的t恤。这舒爽的感觉实在太棒,他甚至舍不得擦掉头发上的水,站直了身子,双手将湿发拢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看到面前的镜子,霍亮忽然懵了。 “尼玛!”他低声惊呼! 原本干干净净的镜子在热气的蒸腾下,蒙上一层水雾。随着热水越来越多,水雾也越来越厚,镜子上竟然逐渐显露出一些字来。 字很小,几乎沾满了整个镜子。 清醒的时间不多了,他来了两次。今晚了,再见。 感觉就尼玛跟鬼上身一样,头皮都要炸开!他转身跑去客厅拿电话,打开照相机的时候手都哆嗦了! 足足拍了三十多张照片,到那些字迹消失才算作罢。急着联系司徒,把电话恢复到主页面他看到有未读短信。 司徒的短信很奇怪:不要惊动任何人,来找我。 正儿八经的叮嘱后面是一串地址。霍亮狐疑地想:他不是去h市了么?这地址是怎么回事? 掉出地图查看,结果地图里根本没有那地方。霍亮下意识地吞吞口水:他师傅玩的越来越高深了。 尽管很想知道自家孩子是不是也跟司徒在一起,霍亮还是听从了司徒的吩咐,没有惊动任何人。去往寻找司徒的路上,他联系了王十八。但很可惜,十八兄的电话关机,酒吧电话无人接听。他只好联系了十八的父亲。 “老爹,是我亮子。” 十八的爹沉默了半天,才说:“他出去了。” “让他联系我,越快越好。” 十八爹又沉默了半响,说:“急事?老爹帮你。” 亮子没答应老爹。他已经把十八扯进来了,十八狡兔三窟藏起来不足为奇。可要是把十八爹也牵扯进来,十八肯定炸毛。故此,亮子还是坚持找十八。 跟十八爹通完了电话,亮子停了车去快餐店买了汉堡和饮料,作为路上的粮食。随后又给汽车加油,准备稳当。 大约离开市区上了高速,王十八的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说老子躲清净你都不让,你想干啥?还是不是小伙伴了?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霍亮嘿嘿地笑,说:“你躲个屁清净?我忙的要死,你想闲着?办个事,查童淼淼。祖宗八辈都给小爷查出来。” 十八在电话那边骂骂咧咧,到底是没忍心拒绝亮子。 他们俩结束通话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随即,霍亮关机。 这一天里,不知道多少人在找他们三个。葛东明、文堂甚至是唐警监。这三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遍寻不着。 下午五点左右,葛东明琢磨过味儿了。问一直守在旁边的谭宁:“上回司徒自己玩失踪是因为什么来着?” 谭宁微微一笑,“童家的案子。卫君耍诈,害他被通缉,那时候杨磊还是专案组组长呢。等司徒自己出来,不就结案了嘛。” 葛东明抓抓鸟窝似的脑袋,“嗯,那就等着吧。” 当晚十一点整。 一辆黑色的车缓缓从办公大楼出来,跟以往一样,朝着家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安安静静,车里的人昏昏欲睡。到了小区的大门,司机轻声叫醒了半睡半醒的人。提醒他,到家了,下车吧。 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车,叮嘱司机明早按时来接。司机点点头,开车离开了小区门口。 整个小区安静的只能听见虫鸣,低低沉沉在池边、在树梢,渲染出夜晚的静怡。已经挂满绿意的柳枝随着夜风微微摇摆,细心去听,还有微微的沙沙声。耸立周围的住宅楼大多都是黑暗的,只有零星的灯光在黑暗中点缀着,像是一颗颗耐不住寂寞的星星。 步行到楼门口,抬手按下开门的密码,楼门发出轻浅的咔哒声。手,几乎摸到了门上漂亮的玻璃花,却忽然间垂落了下去。 清醒和昏厥只在眨眼间。他甚至毫无感觉,就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被人塞进了大大的旅行箱,移动到小区内的地下停车场入口。 美艳的女人拖着大大的箱子,对入口处的小警卫微微一笑。小警卫被晃花了眼,主动攀谈,热情地帮女人把箱子放进了车里。挥舞着大手,道一声:“这么晚了,要注意安全啊。” 凌晨四点。霍亮守在压根没他师傅和林遥的空房子里终于等来了门铃声。女人把车钥匙交给他。霍亮挑挑眉,笑道:“教官,好久不见。” 女人揉了揉霍亮的脑袋,说:“改天带着你那小朋友到家里吃顿饭,认个门。” “行,等这案子结了,我就去。” 女人笑着拍拍霍亮的胸膛,当做告别,临走前不忘撂下话:“转告司徒,下回再有这种事别来找我。” 霍亮耸耸肩,表示无奈。 凌晨四点十分。霍亮开车教官的车离开这个小小的城郊乡,奔着靠近h市的小县城而去。 同天上午九点整。s市警方接到报警:贺连博失踪。 ☆、31 这一天的天气很糟。从早上到下午三点一直在下雨。细细的雨丝从天上洒落下来,将都市中的尘土清洗干净,涤掉充斥在空气中的干燥烦闷。 袁开把车停在街角,伞也不打一把,任由细雨落在身上。走到老旧的住宅楼内他的头发已经半湿,甩甩头,拍拍还没来得及打湿衣服的雨滴,又整了整衣领,他希望自己看上去足够整洁干净。 走到顶楼,轻轻敲响一扇房门。片刻后,门为他打开。他看到那人的时候还是恍惚了一下。或许是仍旧不习惯那人的脸吧,他始终无法将心目中的神和这张脸重叠在一起。 很快,那种淡淡的眼神让他镇定了下来。这人还是他的神,只是换了一张脸而已。为此,他踏踏实实地吁了一口气。 屋子并不小,家具等物也很多。看上去就像有三口人在这间屋子里住了很多年。 男人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低垂着眼,修长的手指拨弄着一个q版的熊猫玩偶。小小的,毛茸茸的尾巴在手指下来回摆动,看上去可爱至极。袁开记得,小时候也有一只非常喜欢的玩偶,只是,他能坐的仅仅是偷偷看着而已。 “你淋湿了。”那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口气是亲切的,“去擦擦吧,不要感冒了。” 袁开有些紧张,或者是……受宠若惊。忙不迭地跑进了卫生间,随便扯了毛巾将自己尽量擦的干净些。 等袁开回到客厅,那只可爱的熊猫玩偶已经被他的神抱在了怀里。袁开有些羡慕,却不知道究竟该羡慕哪个才对。 “什么事?”男人转了身,眼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袁开谨慎地说:“叶慈的情况跟您预料的一样。” “嗯……”随便哼了一声,遂浅浅地笑了出来,“那是个懂得隐忍的人。你们,不及他。” “是的。”不管是不是违心的,袁开已经习惯在神的面前说:是的。 “您不担心吗?”袁开小心翼翼地问,“司徒和林遥忽然失去踪迹,我们的人找不到他们。” “如果司徒无作为,我才会担心。”随即,含着笑换了话题,“s市那边有什么动静?” 袁开说:“司徒的徒弟霍亮行踪不明……还有,贺连博昨晚一夜没有回家,今早他的妻子报警了。” 那人摸着玩偶的手微微一顿,“贺连博吗?” “是的。”袁开更加紧张,“您看怎么办?” “没关系。”他笑道,“司徒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到底是年轻了些,沉不住气。贺老先生就当是我送给他的礼物。你回去,就跟叶慈说了这些,他说不说话无关紧要。你告诉他就可以。” “但是……” “回去吧,我累了。” 很简单的理由,明知道这是敷衍自己,袁开还是规规矩矩点了头,离开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公寓。 有的时候,袁开想:就这么一直下去,他会完成自己的梦想吗? 会的!每次思及至此,下一秒袁开总是会坚定地回答自己:会的。 至于司徒那些人。袁开不屑地冷笑几声,就像先生说的那样,到底是年轻了些,沉不住气。贺连博算什么?随便抓,送给你们都无所谓。 与此同时。 贺连博失踪已经有十八个小时。其妻所报警的部门紧锣密鼓安排人员查线索,寻下落。 贺家不是一般的家庭,掌舵人出了事,下面一群小的自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作为贺家的准女婿,文堂必须到场。不论是安慰未婚妻还是帮着分析局面,做些决策,都少不得要出几分力。就连文堂的父亲――文老,也给贺连博的妻子打了电话。 此时,贺家集中了不少人。贺晓月一脸愁容地陪着母亲在卧室里休息。客厅那边有等待绑匪电话的警员,还有招待客人的贺晓峰、文堂。 文堂很少说话,坐在角落里观察眼前的众人。从上午十点到了贺家见到贺晓峰开始,这人表现出来的焦躁让文堂觉得有趣。 贺晓峰,资深律师。在职场上打拼七八年,口碑不佳,捞钱倒是把好手。但是这人并没有傻到底,会牵扯到自身利益的委托案价格再高也不会接;注定会输的官司绝对不会碰。到了现在,可以说混的风生水起。 这人的“表演”功力很强,不论是生活中的为人,还是工作上的处事。说好听的是:八面玲珑;说不好听的是:趋炎附势。他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因为有贺家这把保护伞在。保护伞一旦没了,他糟糕的心理素质完全暴露了出来。 贺晓峰的眼神总是偷偷在自己的身上瞥过,你看向他,他却战战兢兢的避开。要不要这么紧张啊?文堂禁不住失笑。 或许是他的笑容过于明显了些,竟被某位伯伯看到。伯伯似乎有所察觉,走到文堂面前,低声问道:“文秘书,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伯伯,别这么客气,叫我文堂就好。”说着,请陆伯伯去了一旁的阳光室。文堂留了个心眼儿,没关门。 陆伯伯含蓄地问:“对老贺这件事,你怎么看?” 哦,原来是探口风的。文堂微微摇头,打起了最擅长的太极。 他们在房间里说着悄悄话,可急坏了贺律师。最后,他还是没按耐住焦躁,端起两杯热茶走了过去。 “陆伯伯,喝杯茶吧。您也累坏了。”贺晓峰一本真经地将茶杯放在圆桌上并坐在一旁大有准备参加这次小会议的架势。 他抬头看了看文堂,说:“文堂,你也歇会儿。” 文堂从善如流,坐在贺晓峰对面。而陆伯伯拍怕两个小辈儿的肩膀,离开了阳光房。而这正是贺晓峰希望的。 贺晓峰揉揉胀痛的脑袋,压低声音问道:“司徒哪去了?他的手机关机,我找不到。” “我也找不到。”文堂说,“他就是这样,偶尔会失踪几天。” “没其他办法吗?我父亲忽然失踪,我希望司徒能帮忙。毕竟我们之间还是委托关系。” 闻言,文堂耸耸肩,说:“这话你跟我说说就罢了,别再司徒面前说。他会再跟你要十万的雇佣费。” 贺晓峰明白文堂的意思,但是…… “就是二十万我也认!只要他能把我父亲找回来。” “很遗憾,我们都找不到他。”文堂无奈地说。 贺晓峰忽然靠近了文堂,“父亲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文堂诧异地看了一眼,反问:“为什么?” “我是想:会不会司徒已经知道了小惠案的凶手是谁,找到我父亲私下里详谈。” “不合理。”文堂很严肃地否定,“完全没这个必要。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就算司徒做事没有规律,但是贺伯伯不可能走了这么长时间不告诉伯母。你觉得可能吗?” 如果案子很复杂不方便告知任何人呢?司徒会不会想征求我父亲的意见?贺晓峰说这些想法的时候很隐晦,几乎是在暗示文堂。他知道,文堂如此聪明必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文堂深思了片刻,说:“如果司徒准备结案,林遥应该会知道。关键是:我也找不到林遥了。” “特案组的人会不会知道?”贺晓峰见文堂松了口,不紧不慢地引导,“毕竟林遥还是特案组的人,他要跟着司徒干什么,应该会跟特案组打声招呼。这样吧,你有特案组组长的电话吗?我问问。” “你问不合适。”虽然这么说了,但文堂也没彻底否了他的决定,“我问吧,我跟东明见过几次,还算脸熟。你们见都没见过,真的不合适。” 贺晓峰立刻脸色凝重地抓住文堂的手腕,“文堂,我们家的事连累你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文堂巧妙地把手抽出来。掂量贺晓峰这架势,是准备看着自己联系葛东明。 他的电话才从口袋里拿出来,忽见贺晓月站在贺晓峰的身后。脸色愠怒。她垂眼看着贺晓峰,说:“妈找你。” 贺晓峰嗯了一声,却没打算走,眼睛看着文堂,只等他打电话。贺晓月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胳膊,“快去,妈的情绪不稳定。别让她等。” 文堂也说:“去吧,回头我告诉你结果。” 于是,贺晓峰脸色不佳地离开了阳光室。他一走,贺晓月关了门,坐在他的位置上。再看文堂时,方才那一点愠怒消散的干干净净,她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道:“你给我句实话吧,我爸是不是跟司徒在一起?” 这对兄妹真是…… 文堂摘掉了眼镜,贺晓月一张苍白的脸顿时模糊了起来。他的确是不想看到现在的贺晓月…… “你哥也这么想。”文堂不疾不徐地说,“我没办法给你准确的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现在为止,没人知道。” “那你说给我哥什么结果?” “跟特案组那边的人打听消息。” 贺晓月的眼睛立时瞪了起来,只可惜,文堂看的不清不楚。他听贺晓月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我。” 贺晓月愣了愣,既然松了一口气。进来时挺直的脊梁瞬间软了下来,单手揉了揉胸口,说:“你打吧,我就在这等着。” 贺晓月要比贺晓峰磊落,至少她不会虚与委蛇、暗藏祸心。在文堂的概念里,贺晓月从来都是冷静的,她不需要你来安慰,甚至不需要你的甜言蜜语。即便你说了,她也是淡淡一笑。坚强的,不像个女孩儿。而此刻,文堂想要去握握她的手,但,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电话里,葛东明怒吼的声音连贺晓月都听见了。文堂的眉头微微蹙起,说:“毕竟我是贺家半个儿子,贺伯伯出了事,我是要问的。如果只有我这么想,我不会找你。现在,我的未婚妻还有她哥哥,我们三个都这么想。司徒做事没个章法,林遥总不会像他那样。” 贺晓月还在等着文堂的下文,岂料他居然挂了电话。贺晓月迫不及待地问:“怎么说?” “东明说,他马上过来。” 不可否认,这一刻,文堂在贺晓月的脸上看到了惊讶与不安。 而十分钟后得知这一消息的贺晓峰完全愣住了,下意识地问:“葛东明来干什么?” “我哪知道。”文堂有些气恼地说,“他不肯说,我也不能多问。不过,我认为他来是好事。毕竟特案组的人比那些守着电话的人要强。放心吧。” 放心?连文堂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心! 四十分钟后,葛东明来了。不止他来了,来的还有谭宁和田野。让所有人意料不到的是:葛东明单独跟贺连博的妻子谈了十五分钟,随后请贺家兄妹、文堂回特案组协助调查贺连博失踪案。 贺晓月跟着文堂坐进了葛东明的车里。两辆车刚刚驶离小区大门,后面载着贺晓峰的车朝着跟他们相反的方向而去。 贺晓月突然紧张了起来,问葛东明:“葛组长,我哥去哪了?” 到了这个时候,葛东明还是看了看文堂的意思。文堂冷静地说:“带他去其他地方。” “为什么!?”贺晓月质问。 文堂转了半个身,看着贺晓月,丝毫没有回避她的瞪视。直言:“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一瞬间!惊恐、痛苦、失望、在贺晓月的脸上一一浮现。随即,她的表情冷了下来,缓缓靠在座位上,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 他与她再也没有交流什么,车子里安静的仿佛可以听见心跳声。直到下了车,走在中间的贺晓月忽然拉住了文堂的衣襟,他不得不回头看着她。这一刻,文堂有些恍惚…… 贺晓月直视着文堂波澜不惊的眼睛,“你,爱过我吗?” 这是第一次,文堂在这个女孩儿面前露出惊讶的神情。 下午18:00。 袁开急忙忙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了门,换掉电话卡。等待拨通的那一方赶紧接电话。当他听见那人略带慵懒的声音时,迫不及待地说:“他们带走了贺家兄妹。” 那边的人没有及时回馈他任何信息。他焦急等待,一等就足足等了五分钟。他知道,那人也跟他一样,对现状所料不及。 ☆、32 林岳山回馈给袁开的信息很少。只有指令,没有分析。袁开习惯了,很少会问为什么。他将林岳山的指令送达到下一级。随即,将电话卡拆卸下来,掰断,扔进垃圾桶。整理了一下衣领,若无其事地走出去,打开的门的瞬间,完美的转换了员警的身份。还是那个处事公道、待人和善、公私分明的袁开。 当日下午:18:30,贺连博失踪19个小时。 s市特案组谈会谈室内,贺晓月双手握着热乎乎的奶茶,很难理解特案组的人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去审讯室。 从进来这个房间,文堂只是跟她点点头便跟葛东明出去了。留下来的这个人…… “你好,我叫田野。”田野笑眯眯地说,“别紧张好吗?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聊什么?”贺晓月冷静地问。 田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态度端正起来。他说:“谈谈你父亲最近的情况吧。你看,他被绑架了,我们才刚刚接手这个案子。需要了解一下贺老先生的情况。比方说;日常起居、生活习惯、亲近的有哪些人、有矛盾的涉及到谁,等等吧。” 贺晓月愣了一下。将手里的奶茶放在桌子上,严正地看着田野,“你们带我回来……调查我父亲的情况,我是说:这种事在我家里可以交谈。为什么要到特案组?” “或许你不能理解。”田野放下手里的记事本,半扭的身子也转了过去。寻寻常常的动作,可以让对方意识到他的礼貌以及尊重。他很认真的回答了贺晓月的问题,“我们怀疑,你家被人安装了窃听器。否则,从你父亲昨晚被绑架到现在,已经有十九个小时,绑匪为什么没来电话?因为绑匪知道你家里都有什么人。所以,绑匪不会冒险。” 她狐疑着,抱着不信任的心理态度,下意识流露出对田野的戒备。但她很谨慎地说:“文堂给你们组长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是司徒的问题。怎么扯到我家里有窃听器了呢?” 田野心中想:这丫头还很机智,没被自己的偷换概念打懵。那么,来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贺小姐,不管文堂跟组长提到的理由是什么,归根结底,最重的目的是想要找回你的父亲。这一点没错吧?” 贺晓月点点头。 “那么。我们分析出你家里可能被安装了窃听器,我们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进行交谈。所以才请你回来。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贺晓月点点头。 “ok。至于你哥哥贺晓峰,我的同事带他去你父亲的办公室,希望能找到些线索。手续还在办,有你哥哥在,也顺利一点。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给他打电话。” 贺晓月彻底懵了!但她真的掏出电话,联系了贺晓峰,问他此时此刻到底在什么地方。 电话里,贺晓峰有些不耐烦地说:“在爸的办公室门口。手续很麻烦,他秘书也在。” 贺晓月蹙蹙眉,说:“好吧,回家再说。” 看着挂断了电话的贺晓月,田野礼节性地笑了笑,问道:“现在的情况,你明白了吗?” 贺晓月继续点点头。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了…… “田警官,我能不能问个问题。”贺晓月再度谨慎起来的时候,显然比方才放松了一些。她说:“就是说:我们的怀疑都错了?我父亲根本没和司徒在一起?” “当然没有,这怎么可能呢?”。 她不能完全明白田野话里的意思。她只是后悔在门口问文堂…… 不该说的!贺晓月想。 从跟文堂以结婚为前提认识那天,她一直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和脾气。文堂之于她只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而不是缘分中的爱人。她对文堂称不上喜欢,只是不讨厌罢了。可时间久了,贺晓月也会想:文堂怎么看我?也是像我这样早早放弃了真正的幸福吗? 试问,哪个女孩子没做过白雪公主的梦?哪个女孩子没幻想过自己能遇到一个英俊的,温柔体贴的男人? 甜蜜的幸福梦也在贺晓月的心里生过根,开过花。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不再相信白雪公主和睡美人的故事。回到现实,能够找到文堂那样前途无量,外貌上佳又彬彬有礼的男人已经满足。 至于爱情……她真的没想过会在文堂身上品出什么滋味。 在贺晓月的眼里。跟文堂的关系更像是一场没有炮火硝烟的战争。谁先沉不住气,谁是输家。输的不止是自己,还有背后的家庭。 罢了,问都问了,还后悔什么?贺晓月深深吸了口气,说:“请你把文堂找来,我有事问他。” 田野毫不犹豫地说好。随后打开门,朝着走廊尽头喊了几声,“文哥,你过来一趟。” 很快,贺晓月听进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是两个人的脚步声。贺晓月的心沉了沉,想来,文堂已经不会单独见自己了吧?文家的人都很精明,文堂为了自保也好,为了文家的声誉也好,在这个贺家动辄获咎的节骨眼儿上,必然对自己避而远之。 想到此,贺晓月不禁自嘲地笑了。 她想开了,坦然了,再看向门口的时候,眼睛里的焦躁与疑惑荡然无存。然而,下一刻,她的眼睛猛地瞪的浑圆。脑子里不断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司徒会在文堂的身边! 文堂神态自若,跟司徒一前一后走进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贺晓月看着司徒,下意识地说道。 司徒一副不解的神情,看看贺晓月,再看看文堂,“我不能来吗?” 文堂严肃地说:“不,晓月只是希望贺伯伯能跟你在一起。” “抱歉。”司蹙着眉摇摇头,“我刚从h市回来,还没来得及联系你父亲。” “你准备找他?”贺晓月抓住司徒话里的疑点,耐不住好奇,追问下去。 司徒微微笑道:“这个吧,真不方便告诉你。这样,你跟文堂聊。田野,咱俩去找东明,我有事跟你们说。” 田野还有些犹豫,表示“我肿么能走呢?我还要负责调查贺老先生的情况啊。” 司徒抓住他的手臂,往外扯,“耽误不了几分钟,先跟我走。”回了头,笑一笑,“贺小姐,你和文堂聊。” 这,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贺晓月愈发糊涂了。 而此时此刻,同样糊涂的人还有贺晓峰。 他看着忽然走进来的林遥,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脱口便说:“你怎么在这?” 林遥不耐地白了一眼,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组长接了你父亲的绑架案,我来办案有什么不对?” 面对林遥好像看“傻逼”一样的眼神,贺晓峰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转头看了看父亲的秘书,再看看那些穿着便衣的员警,脑子里乱成一团。 而这时,一名员警拿着电话走过来,对林遥说:“长官,组长的电话。” 林遥接过电话,直接走出了办公室。贺晓峰的眼神沉了沉,说:“你们先忙,我去卫生间马上回来。” 贺晓峰是追着林遥去的。在走廊尽头,看到林遥正一脸笑容,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直接迎上去,还没开口,就被林遥瞪了一眼。贺晓峰讪讪地笑着,小声说:“你先打电话。” 林遥丝毫没有掩饰对电话那边的温柔,低声说:“等一会儿我再打给你,你想跟组长说吧。啊,司徒,我的车修好了,等会你去4s店帮我拿回来。直接开到组里就行。我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说完,林遥挂了电话。笑容也没了,严肃地看着贺晓峰,“找我有事?” “你,你跟司徒不是在外地吗?” “刚回来。”林遥说,“还没到组里就接到通知,说你父亲被绑架。你妹妹去组里帮忙了,你在这边多出力吧,刚接手案子,我们也没线索。” “当然,当然。”贺晓峰敷衍了几句,便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站在不远处的林遥看着他急匆匆的样子,不免冷笑了一声。 距离司徒和田野离开到回来,不过是五六分钟的事。贺晓月没想到田野这么快就回来了,而司徒却没见踪影。她身边的文堂站了起来,说:“今天我父亲回来,我要去机场。你别担心,一切有我。” 文堂父亲居然回来了,贺晓月着实吃了一惊,禁不住问:“伯父回来了?那他的工作……” “你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我父亲也是该回来帮忙的。”文堂微笑着,“他没告诉任何人,去接机的只有我和司徒。我们先送父亲去你家,你这边完了事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田野会送你回去。” 显然,贺晓月还是云里雾里…… 直到文堂离开,田野叫了她几声,她才缓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的卫生间在哪里?” “出门左拐,走到头儿。” 贺晓月离开后,田野优哉游哉地发了一条短信:丫头一般,不是很漂亮啊。上厕所了,肾得治。 看完了短信,林遥继续指挥现场调查工作。有模有样地说:“不要乱动东西。秘书在,动东西之前请示一下人家。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大家都有点规矩。” 在秘书特别赞赏的目光下,员警们齐声应道:“是,长官!” 林遥自动忽略汉子们高亢的吼声,走到站在一旁的贺晓峰面前,低声说:“现在掌握的情况只有昨晚那点。十一点三十分司机开车送你父亲回到小区大门。按照时间来算,你父亲应该在十一点三十五分走到楼门前。我们排查了小区内的监控,确定被人动过手脚。从十一点三十到十二点十分,监控不正常。所以,你父亲被绑架的时间应该在23:30――00:10之间。” 随后,林遥分析了一下。你父亲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体很好。从小区大门到楼门口这段路上,没发现任何搏斗或者是可疑的痕迹。而小区住户也没听见什么人叫喊。他的司机说,你父亲在回家的路上精神不大好,昏昏沉沉睡了一路。再综合没有呼救、无搏斗痕迹这两点来看,你的父亲很能在被绑架之前喝下了某种类似于安眠药的东西。 被绑架当天下午,你父亲一直在办公室。所以,这里很有可能残留着某种药物,故此,我们才来检查。 “贺晓峰,你父亲平时喜欢喝什么?” 贺晓峰立刻回答说:“他在家都是喝茶的。普洱、大红袍什么的。在这里,好像也是喝茶。” 秘书走过来,跟林遥仔细地说:“有时候贺老也会喝咖啡。不过很少就是了。昨天下午,我帮他冲了好几次茶,除了这些,就是喝一些纯净水。” “那里的?”林遥指着屋子里的饮水机。 秘书摇摇头,“不。贺老总说饮水机不干净,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瓶装水喝。” “瓶子还在吗?” 秘书走到一边的柜子前,打开后蹲下去从里面拖出一个纸盒箱来。箱子是打开的,里面有一半的瓶装水。秘书取出一瓶递给林遥。而在一旁的贺晓峰瞬时瞪大了眼睛。 “我爸喝这个?”贺晓峰惊讶地说“不可能吧。这么贵的水,我爸不会喝啊。” 秘书说:“这是我拿来的。我弟弟送给我几箱,我觉得味道不错,就给贺老拿来一箱。” 林遥蹙蹙眉,问道:“昨天下午贺老喝过这种水吗?” “喝过半瓶,剩下的还在冰箱里。”说着,打开了角落里小冰箱,拿出剩下的半瓶水给了林遥。 林遥立刻说:“我要带回去化验一下。兄弟们,收工了。” 一声招呼,还在谨慎忙碌着的员警们齐刷刷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跟着林遥快速撤退。其中一个人取出证物袋把半瓶水放进去,封好。 这一趟走的合情合理,贺晓峰却不禁在心里猜测:父亲真的被绑架了?想到这个可能性越来越大,竟对父亲的秘书怨恼起来,回了头狠狠瞪了一眼。 秘书笑着摆摆手,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待看到他们一行人开车离开,才拿出电话发了短信:文秘书,我这边办妥了。 文堂收了电话,拍拍身边人的肩膀,说:“走吧,该咱们俩了。” 当天下午,从t市飞往s市的航班只有一次。降落时间是:20:00。 20:20分,文堂的车缓缓驶出机场,经过五分钟,驶入高速公路。坐在副驾驶席上的人看着倒车镜,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说:“跟上来了……两辆车就想送咱们归西?” “未必。”文堂适时地提醒,“或许他们的目的只是想拖住我们。” “那我要不要露个脸呢?” 闻言,文堂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谨慎避开敏gan君,警察换成了员警……适应适应吧亲们。t t 还有:军方研究所改成了“联合科研所”t t ☆、33 疾驰而过的车辆在高速公路上叫嚣着发出撕裂般的叫声。引擎被激发出最大的潜能,带着钢铁怪物,驰骋于狭窄的战场上。后面的追击紧紧咬着,偶尔能在车尾、车头错开瞬间看到香槟色你的车体。 居然使用这样一种烧包颜色的车来干见不得光的事,该说那位什么呢?没来得及挑选心爱的颜色?还是没得选择了? 霍亮不屑地哼笑一声,引来文堂诧异的目光。笑道:“亮子,很兴奋?” “看出来了?”霍亮顽劣地笑了笑,“有点激动,不好意思我尽量控制。” 不愧是司徒的徒弟!文堂失笑之余,必须提醒霍亮,“冷静点,我还需要你把握时机。” “别担心,后面的比我们紧张。”话虽这么说,霍亮的神色还是严肃了些。抓住把手看着倒车镜,后面的香槟色按部就班逼着他们的车尾,尽所有挑豆之能事! 距离他们从机场出来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再往前走差不多就要到收费口了。霍亮琢磨了片刻,沉声道:“差不多了,你稳住。”言罢,霍亮降下了车窗,身子探出去的同时,文堂换挡加油,车子嗖的一声提升速度,瞬间将香槟酒甩开距离。 霍亮的上半身几乎紧贴在车窗上,手里拿着一把枪,枪口对着后面的香槟酒。 不知道什么时候第三辆车已经赶了上来,显然是发现同伙一辆车根本压制不住目标。只可惜他们的反应慢了些,彻底被霍亮抢了风头。 霍亮没开枪,因为那是一把假枪。他只是做个样子,便缩回了车里。如此嚣张的行为居然没挑起对方的战意,三辆车在极短的时间内拉开距离。香槟酒氐谋冉贤纯欤那辆没啥存在感的车也跟着隐去踪迹。 霍亮挑挑眉,钻回车里,笑道:“看,我不合他们的胃口。” 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哂笑间,文堂终于把车速降了下来,看了眼时间:20:30 20:30 4s店门口站着急躁的工作人员,他已经等了很久,决定车主再不出现他就拎包走人。耐心被消耗的所剩无几,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人盼来了。 小哥差些哭出来,疾步迎上前去,“司徒先生啊,您可来了。” 司徒拍拍小哥的肩膀,赔了不是,道了谢,跟在小哥身边走进了4s店。 如果有人列出一张地图,就会发现:s市:林遥、司徒、霍亮;h市:唐朔、温雨辰。 唐朔带着温雨辰坐在袁开的办公室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我跟叶慈的关系你们都知道,我也不避讳。我就是想问问,他怎么从接手委托案的私家侦探变成了嫌疑人的?” 袁开维持着脸上不冷不热的笑意,心里却打起了战鼓。半小时前唐朔和温雨辰忽然来访,以“我就是要见带走叶慈的人”为理由,逮着他就不撒手。 袁开从未小看过唐朔,他还记得眼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唐朔是怎么把刘汉洲逼入绝境的。这人绝对不好对付!对于唐朔所提出的问题自然不敢随便回答。只是,带走叶慈这件事本身在“证据”上就是模凌两可的,鼻子底下一张嘴,怎么说都行。端看唐朔抱着什么目的而来,想要得到什么结果。 他已经重复了很多次管押叶慈的原因。唐朔却不理解似的,一问再问。袁开不敢怠慢,耐着性子,又说道:“在荀雨晴女士的鼻腔、上下唇上发现了古怪的药物,而死者韩珊莉的体内也发现了类似的药物。” “跟叶慈有什么关系?”唐朔不疾不徐地问道。 这时,袁开的笑已经有些僵硬。他沉默了片刻,垂下的眼遮盖着冰冷的敌意。待重新抬起头来时,他仍是那个笑容可掬的袁开。他说:“关键是:有目击者看到叶慈挟持了荀雨晴女士,并导致她昏迷。荀雨晴女士在清醒后也指证了挟持她的人是叶慈。唐警官,如果这样的案子到了你们特案组,会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唐朔也打起了太极,“袁队,我能不能见见那位目击证人。” 袁开笑道:“当然。二位稍等,我安排人接目击者过来。” 在袁开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温雨辰默默起身,默默跟了出去。 袁开的确是招呼了人打电话叫那位目击者,随后跟下属要了一卷手纸。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去了厕所。温雨辰并没有被袁开发现,在袁开走进卫生间之后,才装了样子走进去。 卫生间里还有一个人站在嘘嘘池前面,温雨辰站在隔壁位置上,笑眯眯地打了招呼。对方也跟着点点头,系好了腰带,冲了水。 哗哗的水声在卫生间里非常明显。如此明显的冲水声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水箱在冲水。温雨辰能够听出,最里面的隔间里不断冲水,哗哗的流水声显然不正常。这是拉肚子,把马桶拉堵了? 当袁开出来的时候,卫生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袁开松了一口悬在喉间的气,长吁一声,将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删除干净。 回到办公室,唐朔和温雨辰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等他。他笑道:“已经联系好了,一个小时候就会过来。” 显然,袁开的话并没有让唐朔满意。他站起身来,冷眼看着袁开,说:“我要见叶慈。当然,你可以在场,也可以对我们的交谈做记录。” 唐朔的要求并不算强人所难。而且,他从进来始终没有以唐老儿子的身份要什么特殊待遇,一切都是公事公办。既然你们没有掌握叶慈犯罪的确凿证据,你就不能不让我们见人。就算是定了罪的,也有权利见见家人和律师。 所以,袁开不能拒绝。但是,袁开也提出了条件:“唐警官,我只有让你一个人见叶慈。” 闻言,唐朔的脸色沉了沉,温雨辰也配合地蹙了蹙眉头。袁开不再说服他们,微笑着等待回答。 “好吧,我一个人也可以。”唐朔说,“雨辰,你去车里等我吧。” 司徒曾经说过:细节决定成败。 唐朔和温雨辰就是细节,绝对不能失败且不能露出马脚的细节。做到什么程度才可以不让袁开产生疑心,临来时,小动物和小怪兽也商量了好一番。 最后,这俩只觉得。所有商量都是纸老虎!临场发挥才是硬道理。 就在唐朔等待叶慈这段时间里,温雨辰回到车中连上笔记本的无线网卡,给师傅的邮箱发了信件。 信件内容:师傅,是我。我跟小唐哥在s市这边接触了袁。我听见他在卫生间打电话!他说“一切都按照您的预料发展。那两个人来我这了,理由跟你预测的一样。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他很冷静,对我们抓捕叶的理由虽然表示不相信,却没深究。也没要求见我们的上司。您说,是我多虑了吗?” 然后,他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样子没说话。最后说的是:您放心,我会处理好荀雨晴的。 看完了小徒弟的邮件,林遥心绪不宁。距离雨辰遇到那个没人性的娘们儿没过多少时间,小孩儿醒了,没见着自己,没见着霍亮,心里边会不会难过?以往不管是发短信还是发邮件,小孩儿都会乖乖卖萌,打几个代表表情的符号。这份邮件一个表情符号都没有,简直太让人担心了! 最后,当了师傅的林遥还是没忍住,回复温雨辰的邮件:还晕吗?头还疼吗?感觉怎么样? 很快,温雨辰的邮件回来了:r(st)q 林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林遥收好电话,转而敲敲桌面,引起葛东明注意。安静的办公室里,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葛东明的心跟着滴答声渐渐平静下来。待看完了邮件,只问林遥,打算拿袁开怎么办。 “现在抓为时过早。”林遥说,“我的意见是现抓荀雨晴,追踪袁开那通电话的对方号码。” “你抓了荀雨晴袁开会不怀疑?”葛东明反问,“咱们都清楚,荀雨晴肯定是帮了林岳山,或者是袁开,陷害了叶慈。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抓了荀雨晴,不管是什么理由,袁开一定会怀疑。 怀疑吗?林遥想了很多。他想起叶慈口中的荀雨晴,甚至想到唐朔口中的荀雨晴。林遥始终有种感觉,利用了荀雨晴的人,不是林岳山而是袁开。那么,逼死韩珊莉的人也有可能是荀雨晴,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要分袁开一杯羹。 所以说:抓是肯定要抓的,但要看什么时候抓。 林遥问道:“组长,田野那边还没消息吗?” “快了。”葛东明看看墙上的挂钟,“再过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是紧张了点,卖点力、拼点命、也不是不可能。林遥咬咬牙,说:“抓!我亲自去抓。” 闻听林遥丝毫不动摇的决定,葛东明还是要泼些冷水,毕竟林遥的决定很不现实。开车到h市需要四个小时,就是坐飞机也需要一个半小时。而且,飞机不定时,航班也少,现在这个时间哪还有飞往h市的航班了? 显然,下定了决心的林遥全然不顾这些。他说:“你别操心这事,我有办法。” 其实葛东明很想问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可见了林遥那股子气势汹汹的劲儿忽然觉得多此一问了。林遥在他手底下工作快九年,九年里他很少出错。时至今日,这人说他有办法,想必一定是很靠谱的,至少比司徒靠谱! 就在林遥离开特案组二十分钟后,司徒风尘仆仆地推开了葛东明的办公室门。这人真的是风尘仆仆,一脸一身的灰土,手肘上的衣服也破了,皮掉了一小块儿。葛东明见他这样直接捂住了脑门,心说:你们俩要不要配合的这么默契啊? 司徒一挑眉,“小遥走了?” 葛东明点点头,打开温雨辰的邮件给他看。司徒脸色都没变一下,冷笑道:“就知道那娘们儿有问题。叶慈迷昏她之后只问了关于林岳山的事,却没问过袁开。因为那时候叶慈还不知道袁开是谁,所以他在荀雨晴的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相反,从一开始,林岳山就没接触过荀雨晴,真正控制了荀雨晴的人是袁开。” 说到这里,司徒哼哼两声,“看来,林岳山针对叶慈的计划要比我们想的更早些。从韩珊莉还没死亡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葛东明看着似在自言自语的司徒,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林岳山的确精明,可精明到这份上还是人吗?司徒这一系列的计划真的能奏效吗? “谁知道呢?”司徒叼着烟,吊儿郎当地说,“计划不如变化快。你看,林岳山的计划这么周密不同样是出了差错。所以,事情没办成之前,谁都不好说。” 葛东明也点了一根,顺便也给司徒点了火,俩人相互对视了一下,葛东明欲言又止。司徒懒洋洋地靠在桌子上,打着哈欠,问道:“想问什么?” “你知道小林去h市了吗?” “你跟我说了吗?” “我当然没跟你说。”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 葛东明张张嘴,觉得自己绝对是傻逼了!闲着没事问他这个干嘛?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小林没告诉你?” 司徒摇摇头,说:“他是想去抓荀雨晴吧?” “嗯。” 司徒咂舌,掐断了香烟拿起电话直接拨给了林遥。葛东明听着司徒跟林遥说的那些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一次到了最后已经变成司徒pk林岳山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铺垫章,马上揍要结案了。 cp14签售圆满结束,面基特别欢脱。我大约会在八号回家,九号休息一天。十号恢复更新。爱你们。 ☆、34 案件进行到现在,把一分钟揉碎了用的不止是林遥。接到联系的唐家二哥恨不能变身成时光穿梭机直接把林遥梭到h市那边去。可惜,少年时期的奇异幻想到了三十好几还是幻想,他只能在吐槽林遥的时候说,自己真心没那么大的能耐。林遥也知道唐家二哥的调度权有限,只好跟他掰扯家里家外的那点事。 唐二,你看这事到了现在的地步,你能袖手旁观吗?你弟婿被抓了,你老爸出面都没用。如果还有其他办法你当我愿意找你当车夫?那女人憋着劲儿要黑叶慈,你就不来气?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欺负小唐,欺负你弟弟! 你能忍吗? 林遥的激将法换来唐家二哥片刻的沉默。这人琢磨来琢磨去,说:“林遥,我家老三到底有多少能耐你比我清楚吧?好歹你也算他半个师傅。我说句不好听的。老三不祸害别人,我这个当二哥的就烧高香了。他都多大了?奔三去了,是个爷们了,这点事他都处理不来?” “他就是八十了,也是你弟弟吧?”林遥憋着笑,继续激将。 唐家二哥咂咂舌,说:“话是没错,但是我们唐家真不讲究这个。小朔要是有能耐,就以牙还牙;没能耐,就活该被人欺负。” “得得得,我不跟你废话。你就说来不来吧。”林遥听出来唐家二哥是真心不想帮忙,索性也不跟他废话。 唐家二哥直言:“我就是想去也去不了。不过,我可以支个招儿。” 正准备洗耳恭听唐家二哥的妙法,司徒的电话打了进来。林遥说:“先挂了,等会我给你打回去。” 切换到司徒的电话,没等吭声呢,司徒便说:“别去。” 林遥眨眨眼,“理由?” “我不是怕打草惊蛇,你明白吧?”司徒的声音低沉,似乎有些疲惫,“贺连博失踪,已经惊到了林岳山。不管我们再做什么,都是把自己暴露出去了。现在,林岳山那边很可能已经拟定好了对付我们的计划。其中就包括处理掉荀雨晴。你这个时候去,等于是白跑一趟。况且,荀雨晴未必知道什么,既然林岳山放心让袁开利用她,后面的处理也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我知道你不想放过每个细节、每个涉案人,我还是那句话: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爷们的一番话说到了林遥的心里,特别是后面那句。了他还是不想放弃。这就是林遥和司徒之间的区别。 林遥不是私家侦探,他是个员警,一个地地道道的办了很多年案子的员警。即便知道荀雨晴所知不多,也还是要去。就算她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也要摆在棋盘相应的位置上。丁是丁、卯是卯,一个都不能少。 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挽救荀雨晴的一条命。不能说因为她知道的不多,没有任何价值就弃之不顾。那可是一条命,即便是有罪的,也是一条命。林遥不能不管,葛东明也不能不管。 男人有时候不会多做解释。他觉得你懂,就足够了。林遥向司徒坦言,“h市我肯定是要去,能赶上算我幸运,算荀雨晴幸运;如果赶不上,我尽力了,问心无愧。” 电话那边的司徒紧跟着说:“你别跟我犯倔。h市要是没人,我不拦着你。你别忘了,雨辰和小唐都在那边呢!雨辰听见了袁开的电话内容,他跟小唐会没行动?你啧什么啧?雨辰是你自己看中的人,这点困难都挺不过来,你还要他干什么?听我的,荀雨晴的事让俩小的办。” 林遥啧啧了半天,到底是没啧啧过自家爷们。当下,没好气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在林遥的心里也是有块圣地的。这块地不大,但坚实厚重。即便几年来跟司徒学坏了,这块地还在他心里被滋润着,被保护着。到了某种关键时刻,他会固执的守着这块地,用一杆挂着“光明磊落”大旗的旗杆,深深楔入地里。所以,对司徒的计划,他始终抱着一点点排斥和抗拒。但不可否认,林遥比多年前冷静了,懂得了取舍,学会为了一片朗朗乾坤,放弃头顶上小团灿烂的阳光。这有点像以暴制暴,以黑打黑。 林遥无奈地叹息一声,说:“好,这回我听你的。” 司徒没像以往那样安抚他,也没表现出不正经的嘻嘻哈哈。直接挂断了电话,让林遥摸不清自家爷们的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林遥总是说:不管跟司徒过了多久的日子,这货总是能让自己惊讶。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跟司徒过了七年,到现在他也不能完全剖析司徒。有一点林遥倒是绝对的承认,他信任司徒,毫不犹豫的。 夫夫俩通完电话十分钟后,h市那边也有了动静。袁开得知林遥已经上了从s市到h市的高速公路,当时也就点急,准备找个借口开溜先去处理了荀雨晴。可唐朔不知道哪根筋扭到了,以很多合情合理的理由拖住他的脚步。 不过来十分钟而已,袁开觉得如十个小时那么漫长。心急如焚的时候,忽然接到通知,说林遥在高速上失踪了。 袁开的心顿时踏实下来,安安稳稳地跟唐朔打太极。 其实,人人心里都有个小账本。袁开也不例外。虽说司徒等人打了一招他完全没看懂的路数,但说到底林先生也没把司徒那帮人看在眼里。只要他们没发现真正的“结”即便抓了贺连博也是没用。 想到“结”袁开习惯性的紧张起来。他觉得,自己这种情况就像是一个穷鬼在打麻将,狗屎运来了一套九莲宝灯八十八番,下一轮就能自胡,紧张又兴奋,连喘气都他妈的不会了。可脸上呢?还得绷着。 事实上。司徒也知道案件的核心是个“结”这个结连着方惠、童淼淼、贺家以及林岳山。 林岳山坐在某个地方运筹帷幄,司徒也在某个地方指点江山。孰胜孰败,端看谁更胜一筹。 说来也怪。这么重的玛法司徒没押在林遥身上,也没押在霍亮身上,而是押在了田野的身上。 如果说,特案组以及编外人员两伙人里谁最不被看重,那司徒会选择田野。田野到底去做了什么,只有三个人知道。葛东明急,但重点不在田野身上;林遥也急,急的事却太多。雨露均沾,田野也分不到多少。只有司徒,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田野身上。 所以,当田野的电话来了,司徒整个人为之一振!待俩人汇合,已经当天晚上十一点整。 田野将手里的资料交给司徒,说:“老陈那边的人很准时,我拿到化验报告是二十分钟前的事。我听你的指挥在市里绕了一会儿才过来,确定没有被跟踪。”说完,田野愤然地吐了口唾沫,“麻痹我就不适合外勤!” 掂了掂厚厚的资料,翻开。 这是联合科研所对变异砷的化验结果。长达二十多页的详细分析直接被略过。司徒要的是死亡时间。 田野忧心忡忡地问:“怎么样?能确定吗?” 司徒什么都没说。他给田野一根烟,并亲自给他点上。俩人面对面抽着,直到抽完了,司徒才说:“走吧,这事就咱们办了。” 田野一愣,“你不找林遥?” “他有他的事。”看似,司徒不愿意多说。他推了田野一把,让他上了自己的车。 车子很快驶离s市中心,经过四十分钟的车程,停在郊区一家二手电器商行门口。车子熄了火,司徒不但没急着下车,反而跟田野聊上了。他说:“我办了这么多案子,这是第一次心里没底。” “你也有心里没底的时候?” 司徒自嘲地笑了笑。仅仅是一个浅浅的笑容,便让田野的心情沉淀了几分。在田野眼里,司徒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一个林岳山不仅让特案组损兵折将,还把司徒弄的心里没底。田野不想说丧气话,但他实在憋不住,“司徒,你给我句实在的,这案子到底能不能结?” “能。”司徒毫不动摇地点点头,“但是话我要想跟你说明白。我跟小遥用的都是排除法,说白了,就是连蒙带猜,没半点证据。所以,我抓你来。审讯这块儿,你比我们牛逼。我跟小遥都不行。”言罢,转头看着田野,“我不管你怎么做。等会进去了,不论见到谁都别惊讶。” 难道里面的人不是贺连博?卧槽,大哥!你到底抓谁了? 就在田野推开商铺最里面的一扇门的同时,h市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躲在小民居里的林岳山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足足楞了数秒。陌生的号码带着本市的区号,看前两个数字应该距离他所在的地方不远。林岳山没有立刻接听,而是把手机连在了笔记本电脑上。期间,对方断过一次,相隔十来秒后又打了过来。林岳山启动笔记本上的某个程序,随后才按下接听键。不等对方开口,他的手机直接传出:我在开会,有事请留言。我会尽快回你电话。 很快,电话那边的人开口说话。急切的,慌张地说:“林先生,我,我是老贺。我这边出了事,你……” 不等贺连博说完,林岳山猛地切断电话!他的神色未变,手脚麻利,不疾不徐地收拾东西。 一部笔记本,一套换洗衣服,一个老旧的布偶。这就是林岳山在这里所有的家当了。他很快收拾妥当,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没有关灯,走出房门后使用钥匙锁了门。刚刚下了三阶台阶,电话隔着房门传来铃声。持续着,一直到他缓而不断地走下去,再也听不到。 小胡同里的车内。霍亮给了王十八一拳,“追到没有?” 王十八摇摇头,说时间太短,根本追踪不到对方的位置。手机号码是本地的,要查通话记录倒是很容易。霍亮咂咂舌,心说:按照司徒说的,把贺连博放在了h市距离电话亭最近的地方。贺连博果然试图跟林岳山联系。但是林岳山显然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内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干脆挂了贺连博的电话。 这要怎么办?怎么追?贺连博还抓不抓? 霍亮的意思是:贺连博必须带回去,林岳山估计是抓不到的,但是摸出他的手机号也算收获。然而,联系了司徒之后,司徒却说:“把贺连博送给袁开。你马上给小唐打电话,让他以特案组的名义抓捕荀雨晴。特案组有特权,可以在没有书面证明的情况下拘捕嫌疑人。理由让他自己去想。如果袁开敢唧唧歪歪,你就抽死他。” 听完了师傅的计划,霍亮挠挠头,问:“林岳山怎么办?” “让他走,这才哪到哪?早着呢。” 利索地挂断了霍亮的电话。司徒返回小屋内,又看到了田野还没缓过神来的怔楞。他踢了一脚,斥道:“你要吃惊到什么时候?赶紧弄点冷水,把人叫醒。” 田野整个人不好的状态终于缓过了一些,他指着昏迷在简易床上的人,问:“司徒,你怎么把她弄来了?” 司徒垂眼看了看贺晓月,似自语地说:“如果我没估计错误,她才是关键。” 一杯冷水尽数泼在贺晓月的脸上。司徒的方法对一个女孩来说粗暴而又无理,只是他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情,只要能叫醒贺晓月,就是插对方一刀他也下得去手。这就是司徒,狠起来绝对不在乎你是男是女。 贺晓月在一阵冰冷中醒来。因为药物的关系头脑还有些昏沉,视线也不清晰。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眼前有两个男人的身影微微晃动。她紧蹙着眉,扶着额头晃了晃。下意识地说:“我怎么了?” 司徒示意田野开口,田野说:“贺晓月,你还记得昏迷之前的事吗?” 闻言,贺晓月怔楞数秒,猛然想起从特案组回到家那一刻,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儿,接着便是人事不省。 司徒等着贺晓月的质问,奇怪的是:贺晓月并没有慌张。 她听出了田野的声音,忽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诸多的疑惑在她的心里难以理清,却喃喃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贺晓月抬起头来,看了看面色如常的田野,看了看表情漠然的司徒。她只是看着他们微微的笑了起来,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全部。”田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贺晓月对面。距离不远不近,既不显得疏离,也没有让她感到唐突的亲近。田野两手空空,很自然的让贺晓月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明白,这并不是一次正式的审讯。他扭开矿泉水的瓶盖,随后递给了她,“喝点吧,对你有好处。” “谢谢。”贺晓月的教养非常好。即便知道是特案组的人迷昏了自己,面对田野怀有目的性的关心,还是习惯性地道谢。 抿了一口微凉的水,喉咙火辣的不适得到了缓解。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做出一副我准备好了的姿态。 ☆、35 田野垂眼看了看她手里的瓶子,说:“这瓶水很便宜,市价两元五。你随便走到哪个地方都能买到。其实我一直觉得水并不算是奢侈品,但是有一种水很贵。进口的,一瓶就要六十八元。我是不会喝这种高价水的,太贵了。你呢?你会自己买来喝吗?” “自己买?”贺晓月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太贵了。” “你的家人喝这种水,当然,你哥哥是自己买的。”田野的语速慢了下来,“方惠是你的亲戚,你们俩的感情还算不错吧?” “嗯。” “如果没有亲属关系,你觉得会跟她成为闺蜜吗?” “不会吧。”贺晓月不确定地说,“我不擅长跟别人过于亲密的交往。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比较喜欢这样的朋友关系。”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谁比较照顾谁呢?我是说:日常生活里,或者是工作上。” “没有刻意去做什么,小事情我们都不需要照顾。” 田野也嗯了一声,随后便是长达三分钟的沉默。 司徒始终搞不懂田野审讯的方式和规律。牛逼的审讯人员他不是没见过,那些人的身上总是有同一个节奏或者是痕迹。系统的,搞出什么花样来都是万变不离其宗。可田野不是。司徒至少旁听过不下十次田野的审讯过程,至今,仍摸不准这小子的脉络。林遥曾经说过:田野是自成一派。 面对田野的“悠然”贺晓月显然放松很多。他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察觉不到一丁点的威胁和压力,就像是跟一个陌生的客户谈话,不需多过在意,却又势在必行。不得不承认,贺晓月很诧异,司徒明明就在场,为什么要让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男人跟自己谈话。 是的。贺晓月忌讳的不是田野,而是司徒。 司徒至始至终都没开过口,只是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听着。这也是进来前田野的叮嘱:不能靠近她,但要她随时随地能够看到你。 “贺晓月,我们来做一道选择题吧。”田野微笑着说。 从前有一对兄弟,是走街串巷兜售小商品的卖货郎。 “你知道什么是卖货郎吧?”田野问道。 贺晓月点点头,“挑着担子的那种嘛。” “对。兄弟俩的货物很低廉,所以他们的日子过的特别拮据。他们需要走很久很久的路才能找到一个村子,但是基本上卖不出去什么。” 有一天,他们从早上走到晚上,终于看到一个小村子。但是村子里却没人,也没灯光。哥哥说我们分开找吧,然后在村口汇合。弟弟选择了东面,走了很久,看到篝火的亮光,听见了很多人的歌声、笑声。弟弟很高兴,拨开树丛过去。震惊了。他看到村子里的人围着篝火唱歌跳舞,但是那些人都没穿衣服。弟弟震惊了一会,就把自己的衣服都脱掉,加入了那些村民。他们玩的特别开心,但是弟弟的歌声不好听,舞跳的很可笑。当地人很热情地教他,跟他说话。得知他是卖货郎,就把他所有的货物都买下来了。 哥哥也找到了那里。看到村民们同样震惊。他大喊着:你们这些人简直不知廉耻,居然不穿衣服!如果你们还有一点羞耻心,赶紧买了我的货物来遮体! 结果呢?弟弟得到了用货物换来的银子和鲜花,哥哥得到了一头的大包。 “贺晓月,如果是你,你会做弟弟,还是哥哥?” 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贺晓月的眼里藏不住心中疑惑,愣愣地看着田野。不远处的司徒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贺晓月也想睡。不知道为什么,听完田野的故事,她很困。 “你喜欢谁的做法呢?”田野笑问。 贺晓月讪讪地笑了笑,说:“弟弟的。弟弟很随性,也很豁达。但是我不会那么做。我是女人,没办法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脱掉衣服。” “就是说:你在情感上偏向于弟弟,在理智上偏向于哥哥?” “也不准确。即便我不会像弟弟那样,但是也不会像哥哥那样指责村民。我……应该会等着弟弟卖完东西,然后叫他一起离开。” “嗯,你很理智。”田野收敛了脸上一点点的笑意,“很符合现实的选择,对吧?” 为什么问我对不对?你是让我选择,我选择了,你反过来问我对不对?贺晓月再一次糊涂了。 田野拿起自己的水喝了一口。他似乎并不渴,只是习惯性喝点东西。将水瓶放在地上,重新端坐,正视着贺晓月,“你知道谎言很快会被揭穿,说与不说就像是‘哥哥’但是在情感上,你属于‘弟弟’。”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懂就可以了。谢谢你。” 这人懂了什么?贺晓月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暴露了一些东西,究竟是哪些却无从可想。 “你到底要问我什么呢?”贺晓月显然被之前的故事弄昏了头,一时间找不到原来的思考节奏。 田野分析着,说:“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假的、真的、我们调查后很容易分辨出来。你当时在短时间内做了决定。哦抱歉,我是说:你早就想好了办法,然后去做。不只是我们,包括你的哥哥也在里面,你留下很多线索,是准备给谁呢?我们还是……” “不不不。”贺晓月急忙打断了田野,“田警官,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干脆我们换个方法好吗?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我回答。这样更方便。” 旁观的司徒忽然开口道:“你觉得我们想问什么?” 贺晓月几乎在司徒说话的同时看了过去,警惕的眼神暴露了她对司徒的忌惮和防备。田野马上打断了司徒,并对贺晓月说:“司徒只是陪我来,不算我们这边的。” “抱歉,我不懂。” “很好懂。”田野继续笑道,“我们俩是一组,司徒是另外一组。场外人员,不参与我们的谈话。懂了?” 懂了?能懂吗?贺晓月怀疑自己的智商出了问题。在司徒开口前,她还能保持冷静和理智,可不知怎的,田野解释了分组问题后,她忽然焦躁了起来。 “田警官,你能爽快点吗?” 田野不疾不徐,语速慢慢悠悠:“我问的很含糊吧?那按照你的建议说。你看,报案之后你为什么不坦白跟方惠是亲戚呢?” “没必要,你们迟早会知道。” “一般情况下都会说吧?毕竟方惠死了,不是么?” “我说过,你们迟早会知道。只要调查一下,就很清楚了。” 田野点点头,“这倒也是。你怎么确定我们会调查呢?” “谋杀案,难道不会被调查吗?” 她的话音落定。田野的视线放低了些,看着贺晓月手里的水瓶已经被捏变了形。他数秒的沉默再度让贺晓月觉得焦躁,她咬住了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田野。 从田野身上,会察觉到一种近乎于倦怠的慵懒。他缓缓抬起视线,跟贺晓月相视,“带你去警局的那位队长、司徒、文堂、包括你哥哥,这四个人见过现场后的第一感觉都是自杀。你也说过,仅仅是在沙发前看了一眼的尸体。你因为什么判断出方惠是他杀?” “我……”下意识地回应了田野,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贺晓月张张嘴,嘴唇微颤。 田野哂笑,声音更加轻柔。他说:“没关系,不知道怎么描述就不说。我换个问题好了。你哥哥的生活水准你知道吗?奢侈吗?跟你比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吧?你很节俭。文堂送你的化妆品你都坚持给钱,是个好女孩儿。” 贺晓月的脸色难看起来,冷漠地说:“我哥是我哥,我是我。” “不,我是问:你是否了解。” “还好。毕竟他是律师,薪水很多。比我多。” 田野指了指贺晓月手里的水瓶,“你见过他和那种水吗?” “没留意过。” “其他人呢?” “没有。” “你经常去你父亲的办公室吗?” “几乎不去。”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水吗?” 一个紧着一个的问题让贺晓月招架不住,狐疑地观察着田野的表情变化,“不是那种很贵的水吗?” “是。”田野笑着,“你的记忆很好,我暗示的是你手里的廉价水,你没有被我影响。可见,你不但记忆很好,也很重视那种水。” 不对,哪里不对了?这个人究竟在问什么? 田野对水的问题似乎并不看重。他很快又提出问题:“方惠呢?她跟你哥哥的关系怎么样?你哥哥去过方惠家吗?” “关系一般。”言罢,贺晓月有短暂的沉默思考,“方惠家我哥去过,一两次吧。” 田野动了动,翘起腿来,“方惠的父亲出事之后,你们一起去过看过吗?” “看过,毕竟是亲戚。”贺晓月搓着手里的水瓶。几个不疼不痒的问题不禁没让她放松下来,反而愈发紧张。脑子里始终绷着一根弦儿,时时刻刻提放着田野不需要她回答的某个问题。 为什么不继续问? 为什么不深究? 为什么问了很多无关痛痒的事情? 他到底想要什么? “贺晓月,能不能告诉我,你跟你哥去的时候,对方是什么状态?” “很低落。”贺晓月忙不迭地说。速度之快,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我们聊的不多。在客厅坐一会儿就走了。” “仔细一点好么?” “仔细?”贺晓月的表情已经愈发难看,“她,脸色不好,好像好多天没睡了。头发乱蓬蓬的,家里也很乱。我们带去很多礼物,她连声谢谢都没心情说。我把礼物放在桌子上,桌子上也很乱,到处都是没洗的碗碟筷子还有空水瓶,然后……抱歉,我说错了。碗筷和水瓶是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说到这里,田野的一只手忽然举了起来。贺晓月诧异地看着他。田野很温和地笑道:“看来你误会了。我是问,方惠父亲出事后,你跟你哥哥是否去过h市看望他。你误以为我说的是方惠了,怎么了?好像你一直想着方惠和她的家。很在意吗?” 贺晓月真的急了。猛地站起来,“田警官!这样搞来搞去的很有意思吗?” “可能吧。”田野并没有仰起头看她,照旧淡笑着,说,“你传达给我很多信息。比方说:你知道方惠父亲出事后她的睡眠不好,所以,当你看到她是尸体那一瞬,也看到桌子上的安眠药瓶。你应该会以为她是自杀,但是你确定了他杀。你的理智和情感很矛盾,所以你的脑子里始终想着几个词。‘方惠’、‘方惠家’、‘客厅’、‘桌子’、‘水瓶’。水瓶这个词在你的概念里是隐晦的,你下意识说出来之后,马上改口。为了听起来合情合理,你把碗筷也归在了空瓶子的一类里。” 旁听的司徒在心里大吼:卧槽卧槽!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把贺晓月搞急了?刚才是哪个话题绕过来的?尼玛田野,你能不能给我重播一遍? 被司徒偷偷吐槽的田野微微扬起头,让贺晓月以一种俯视的角度来看待自己。田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坐下吧,贺晓月。你放松一点,那瓶水快被你捏爆了。” 被提醒,贺晓月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的水瓶已经被捏的变了形。她使劲抿了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端端正正坐在田野面前。 这时,贺晓月才发现,田野是多么可怕。 ☆、36 田野保持着他缓慢的语速,微笑的表情,面对陷入了混乱的贺晓月,说:“这几个词在你的脑海里不断出现,串联起来就是:方惠家的桌子。嗯……方惠的那张成图,你是在桌子上看到的。” 贺晓月闻言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尽管她很快镇定下来,否认了田野的猜测,那一刻的变化还是被田野和司徒看在了眼里。这一刻,司徒说来了第二句话,“我们找到了那张图纸。”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贺晓月的不安开始影响她的理智。语速之快,几乎难以听清她说了什么。 田野回头看了眼司徒,“你还有烟吗?给我一只,有点困了。” 司徒笑着拿出烟盒,扔给田野。田野慢吞吞地点燃一根,轻轻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贺晓月,即便如此,贺晓月还是很厌恶。她长长吐了口气。 司徒忽然发现,田野的这根烟恰到好处的引导着贺晓月镇定下来。 吸了两口眼的田野说:“案发后,你跟贺晓峰通过电话。我们监听过,内容我就不重复了。你告诉他一些事。你并不只是踏足过现场客厅,你还去过她的书房、工作间。贺晓峰却没追问你为什么这么做,对不对?” 这一次,贺晓月学精明了,以沉默回答。田野把剩下的半根烟熄灭,如常道:“不回答也是一种态度。我不会强迫你说话,这是你的权利;我说的话你可以不听,不采信、这同样是你的权利。来说刚才的问题。正因为贺晓峰没有追问你,你才确定他参与了谋杀方惠的案子。” “请不要胡说!” 面对贺晓月的怒视和指责,田野抱歉地笑了笑,“这些猜测不是我的本意,是司徒的。” 接力棒到了司徒手里,这人正经而又认真的态度与田野的悠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走到贺晓月面前,站的笔直,眼神也略有几分寒意。正色道:“不用急着说‘不’,听我说完再反驳也不迟。” 司徒的推论是从快递员离开之后说起的。 方惠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将画有古老计时器的成图换了下来,快递出去一份半成图。那份成图被她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而贺晓月发现尸体时也看到了那份成图。并带走了它。事后,贺晓月告诉贺晓峰“我去过方惠家其他地方,我想找到遗书,但是没有。我很害怕,就没跟员警说。但是现在出事了,现场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我怎么办?我没拿,那个司徒会不会怀疑我?” 当时,贺晓峰没有追问贺晓月古怪行为背后的理由,是因为他知道压根就没有遗书这种东西。但是他知道贺晓月在说谎。原因非常简单。前去拿成图的人走了空,当然要知会贺晓峰这个情况。而紧跟着就是贺晓月的求助电话,贺晓峰也就明白了妹妹在说谎。 贺晓峰虽然不够精明,可也不是一般人。他知道妹妹说的情况可轻可重,但他不能引导她怎么做,这很容易引火上身。所以,贺晓峰把贺晓月推了出去。 “我和特案组。”司徒最后说,“贺晓峰的算盘打的很好,让我们来拆穿你的谎言。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肯定,即便你知道些什么也不会出卖他。因为你们是家人,是血亲。而你的谎言并不严重,只要找个好的辩护律师,你脱罪的可能性很大。” “不,不是这样。”贺晓月连声否认,“我并没有对你们说谎,跟我哥之间也没有任何矛盾。” “一定要我重复一遍吗?”司徒取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的播放。很快,传出了贺晓月的声音。 贺晓月:大约是下午两点半,我接到公司的通知,要我去方惠家里拿一份设计图。挂了公司的电话,我跟方惠联系了一次,她当时很忙,让我尽快过去。 司徒暂停了播放,对贺晓月说:“我们调查过你的公司以及方惠的电话,并没有你所说的这通电话记录。这件事,你怎么解释?”说完,司徒又点开一段录音,是贺晓峰在电话里跟贺晓月说的话。 贺晓峰: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天真,你以为主动出击就能奈何得了司徒?别傻了,你那叫此地无银……我知道没用,关键是别人不知道。 录音播放完毕。田野不紧不慢的声音从司徒身后传了过来,“我来分析一下他这几句话背后的潜台词吧。” 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天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谎? 你以为主动出击就能奈何得了司徒/就凭你那点能耐,还敢跟我玩花样? 别傻了,你那叫此地无银/老老实实待着,别给我找麻烦。 我知道没用,关键是别人不知道/就算你去坦白,我也不会帮你澄清,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随着田野一句句的剖析,贺晓月的脸色一点点惨白。说到最后,她的眼睛里已经泛出了泪光,怒然而起,对着田野叫嚷:“他是我哥!他不会这样!” “你误会了。”田野缓慢地说,“我是在谈你说谎的问题,贺晓峰的问题不归我们管。事实就是:你说谎了。而贺晓峰在怂恿你继续隐瞒真相,因为他也知道你说谎。” “不,他根本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司徒挑挑眉,“你算承认了自己说谎?好吧,我接受。” “天呐,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田野立刻跟上,“贺晓峰怂恿你,你没听出来是吗?你觉得他不会那样做,你想过他为了自己舍弃你的可能性吗?他小时候做过这种事吗?” “田警官,你不是说我哥的问题不归你们管吗?” “我在谈你,不是你哥。他小时候做过这种事吗?” “闭嘴!我不知道,我不想再跟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 “你再回避我?贺晓月,你看着司徒,但是却对我说话。你警惕的不是他,是我。我对你很礼貌,我对所有女人都很礼貌。那么,他小时候做过这种事吗?跟小伙伴一起玩的时候,他嫌你累赘,把你丢在路边;偷了父母的钱出去,然后说是你偷的;为了巴结更好的朋友,把你介绍给对方;成绩好的时候,拿你做垫脚石跟父母炫耀;嘲笑你是个古板的女人,不会打扮,不会讨男人欢心。甚至说过遇到文堂是你的幸运……”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贺晓月失去了冷静,直扑向田野。大声的叫嚷着――闭嘴! 司徒紧紧抓着贺晓月,拦在她和田野之间。贺晓月面色苍白,气喘吁吁,一双眼通红通红地瞪着田野。田野如初般冷静,声音也毫无变化,最后一问:“他做过这些事吗?” 饮泣声从司徒的怀里渐渐扩散开来,贺晓月从暴怒到无奈,从无奈到颓然。她缓缓的,无力的瘫软下去,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求求你,别再说了。” 一颗小石子打在身上并不痛。被打了,一笑而过,因为真的不痛。拿着石子的人扔了第二颗、第三颗、打在同一个地方。被打的人知道痛了,问对方,为什么要我痛呢?对方说:我没打痛你,我只是扔了一颗小石子而已。被打的人无言反驳,因为每一次都是一颗小石子。 最后,打中她的小石子堆成了一座山。沉重地压在她的肩膀上,压在她的心上。对方的手里还是拿着一颗小小的石子,说,你看,我只是扔了一个小小的石子而已。 当石子山轰然倒塌的时候,贺晓月再也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紧紧抓着裙子,哭泣着问:“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要我指控贺晓峰?还是指控我父亲?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是的,她做不到。司徒明白这一点,很早之前就明白。他弯腰扶起了贺晓月,让她稳妥地坐在床边,还给了她一包纸巾,并将那瓶水放进她的手里。 司徒很温柔,这对一个被击垮了理智防线的人来说如同海中浮舟。而一向温和淡定的田野,却说:“贺晓月,从头到尾我只提过一次你的父亲。我并没有问过关于他的情况,你这么说了,我明白你也明白。方惠死于贺连博跟贺晓峰之手。咱们都明白的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闻言,贺晓月惊愕的眼神一闪即过,她怒视着田野,咬牙切齿地说:“你真卑鄙!” “我知道。”田野淡淡一笑,“可这是我的工作。在事实真相面前,在法律面前没有贵贱差异,没有性别之分。所以,我一直奉劝犯了罪和准备犯罪的人,不要那样做,不要落在我手里。在你拿走图纸的那一刻就是错,从那时候起,你已经落在我手里。” 司徒放开了她,瞥了眼田野。对方示意他暂时后退,话还没说完。 于是,这房间的大部分,又留给了田野。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说着,“你在潜意识里回避着水瓶这个词。就是说,你知道方惠死于什么,也知道那瓶水来自哪里。你父亲的办公室里搜出一箱来。” “不可能!”贺晓月还在挣扎着,“他不会那么做!” “事实就是事实,当时你哥也在场。你不是还跟他通过电话吗?他为什么不跟你说呢?”田野打开手机,调出一张图片给贺晓月看。 照片里正是贺连博的办公室。贺晓峰蹲在书柜下面,打开柜子,正拖出一箱印着商标的箱子。箱子盖半开着,可以看到高价水瓶上印着logo的瓶盖。 “我们的人问到你父亲平时在办公室喝什么,你哥从书柜下面拖出一箱来。” 贺晓月的脑子快要炸开了,几乎想不起那时候跟贺晓峰通话到底说了些什么。直觉让她发现了更为恐怖的事。她惊愕地看着田野,“这不可能。只有一瓶,我亲眼看见他只是给我爸一瓶!” 说完了爆炸性的隐情,贺晓月察觉到自己失口。然而,这对她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她完全不能相信,哥哥会陷害父亲。但是为什么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这种可怕的想法?为什么? 不会的!父亲一旦倒下,哥哥什么都没有了。他不会傻到陷害父亲!可是,案子关乎着他的命,他会不会为此陷害父亲? 在贺晓月的陷入混乱的时候,司徒补充道:“我们已经调查到案发前一晚,贺晓峰在某家酒店买了一瓶高价的矿泉水。讲过化验,排除无关人员指纹,还剩下两个人的指纹。其中一个是死者方惠的,另外一个是你的父亲。但是上面并没有贺晓峰的指纹。” “不,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了,他把那瓶水给了我爸,我爸只是看了几眼就还给他了。他当时没戴手套,上面应该有他的指纹!” 吼完了,贺晓月瞪着眼睛,看田野、看司徒。等着他们继续问。然而,他们谁都没开口,只是看着她而已。眼神中浓浓的怜悯让贺晓月的心几乎绝望。 说了什么?都说了什么?从什么时候起说了什么?贺晓月自问。 她不想指控父亲,甚至不想指控那个从小就看不起她的哥哥。 司徒拍了拍田野的肩膀,说:“剩下的你来吧。”言罢,转身离开了房间。关上门的一瞬,听见了贺晓月撕心裂肺般的痛哭。 耗时四十七分钟,撬开了贺晓月的嘴。但司徒并不高兴。为了还案件一个真相,为了抓住林岳山而寻查线索,他们逼迫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儿。既不光明,也不磊落。两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好女孩儿,司徒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操蛋! 司徒不是一个喜欢自省的男人。田野那番话却让他感触颇深:真相面前、法律面前没有贵贱差异,没有性别之分。 有时,甚至没有善恶之分。 司徒千夜,十五岁杀了人。违法。 不止是他,叶慈、廖江雨都干过违法的事。他们这样的人在法律面前又算什么呢? 有些事不能深究。深究了,日子便过不下去。司徒从不自诩是正义者,他对自己的认知很准确。 我可以作奸犯科,甚至可以不眨眼的杀一个人。但我每走一步都要清清楚楚,问心无愧。如果有一天我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也会坦然面对我的行为结果。 这就是立于行为道德之上,永不倒塌腐朽的一块牌匾――法不容情! 所以,贺晓月固然可怜,却也是咎由自取。然而,她的问题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后面还有很多疑点需要对她进行审问,这就是说:贺晓月的磨难才刚刚开始。只是,现在顾不上她了,下一场战斗更加艰难。 ☆、37 虽然同是黑夜,按照时间来算已经是第二天了。 贺连博走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脚步拖沓,他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找不到林岳山,又不敢联系家里,一时间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变的迷茫起来。 方才借了24小时便利店里的电话打给林岳山对方忽然挂断,再打过去已经无人接听。贺连博明明白白的认识到,林岳山已经抛弃了自己。恍茫间,他并不觉得气愤或者是惊讶,早就料到的结局,真正来临的时刻,除了一点点心酸真的找不出其他情绪来。 相对自己得到的东西,被抛弃这种事不值一提。因为林岳山他没有被癌症的痛苦折磨,多活了这么许多年,还奢望什么呢?当初林岳山就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来索取代价。 现在,到了还债的时候。他只是希望能保住儿子,保住贺家唯一的血脉。 渐渐的,拖沓的脚步停了下来。贺连博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迷彩窄带背心,肩膀上搭着黑色衬衫。年轻男人的嘴里叼着烟,半眯着一只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贺连博下意识地嘀咕着:“霍……霍亮。” “老爷子认识我?”霍亮笑着走过去。一身的懒散劲儿跟司徒像了个八九分。 贺连博愣了愣,当下明白了很多很多事。自嘲般地笑了一声,问道“是回去,还是去见司徒千夜?” 霍亮挑挑眉,心说:这老头还挺上道。看来,林岳山的决定让他死了心。霍亮走到贺连博面前,取下嘴里的眼烟扔在地上踩灭,“跟我走吧,到地方再说。” “人是我杀的,跟其他人无关。” 哦,还是没死心啊。 霍亮请贺连博上了车,负责开车的王十八一声不吭直接奔着袁开所在地去了。距离那里越近,贺连博越是紧张纳闷,完全想不明白霍亮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不安愈发浓重,忍不住去看坐在前面的霍亮。霍亮闭着眼,摆明了拒绝交流的姿态。贺连博无奈,只好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在临走之前,王十八联系了唐朔。他们的车赶到大门口的前五分钟,唐朔已经带着袁开出来等候。袁开不知道唐朔接的人是谁,当他看到下车的居然是贺连博时,心里咯噔一下。 为什么贺连博会出现在在这里?还是由司徒的徒弟亲自送来!不行,必须立刻联系林先生。 只可惜,唐朔把袁开看的死死的,几乎是寸步不离。他甚至对袁开直言,“贺连博是我们特案组的嫌疑人,暂时在你们这收押一晚,明天一早我带他们回去。” “他们?”袁开听出了弦外之音,一时脱口,多了嘴。 唐朔神色如常地点了头,说:“还有荀雨晴。她涉及到s市另外一起案件,我接到组长的命令,要带荀雨晴、贺连博一起回去。” “我怎么不知道?”袁开很镇定。这一问,似乎只是走个过程,“我可没有接到通知。” “袁哥,你应该了解吧,特案组有权在没有书面证明的情况下带走嫌疑人。如果你和你的上级需要我们给出一份证明,事后我们会发传真过来。” 袁开无所谓的耸肩一笑,“好吧,我全力配合就是了。不过,荀雨晴要你们自己去找,我这边事多,走不开。” “当然,这点小事怎么好麻烦袁哥。”唐朔又打起了太极。转头看着霍亮,“亮子,你跑一趟吧。” 唐朔把荀雨晴家以及公司的地址给了霍亮。霍亮打开纸条瞧着,只见在地址下面还写了一些字。 雨辰在荀处监视,去找他了解情况。 霍亮二话不说带着王十八直接离开。留在院门口的唐朔对着贺连博微微一笑,“贺老先生,虽然明天回特案组才是正式审讯的时间,但是有几个问题我需要现在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跟你谈一谈。可以吗?” 贺连博也不想拖时间,那样反而夜长梦多。他当下点了头,表示可以。袁开很积极地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最后说道:“你们特案组办案,我就不跟着搀和了。我就在办公室,有事找我。” 唐朔笑了笑,“好,麻烦你了。” 袁开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出唐朔的视线。拐角处,他迫不及待地拿出一个类似电话却不是电话的小东西出来。上面滑动一串文字:你被抓,绝对逃不过田野。不想我为你报仇,就要关住叶慈。他是你的克星。 “嗨,大袁,干嘛呢?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同事不知道从哪里路过,拍打着袁开的肩膀。袁开急忙将小东西塞进口袋,跟同事打起了嘻哈,“我正想着给叶慈换个房间。这都超过二十四小时没让他休息了,我担心他身体上受不了。回头再闹出什么麻烦来。” 同事感慨了一番,无非是赞赏袁开心肠太好。这位同事陪着袁开去给叶慈换房间,从审讯室到小会议室,期间,叶慈一声没吭。 袁开给叶慈准备了水喝一些食物,临走前说:“休息一下,明天我会来的很早。”言罢,关了门。 叶慈坐在沙发上,耳听房门在外面被锁。他眼睛都没眨一下,仰靠在沙发上,摸索着手腕。武器已经被收走,他多少有些不适应手腕上的空荡。好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唐朔,如果分析的没错,这会儿唐朔应该还在这里吧。 事实上,唐朔并没有立刻跟贺连博说些什么。他打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司徒:人到了,袁开走了。 s市,司徒收到唐朔的短信后,闭上了眼睛。 袁开已经没有机会对荀雨晴下手。荀雨晴一旦落在特案组手里,他就是万劫不复。不只是他,就连林岳山也会暴露行踪。但是,唐朔是抓不住袁开的,唐朔一旦离开贺连博身边,贺连博极有可能畏罪自杀。交给其他人,不,不放心。只有唐朔才让人放心。 那么,能抓住袁开的人,只有叶慈! 哥们,你一定要给力啊! 想罢,司徒给霍亮打了电话,“亮子,你拿到荀雨晴的电话号码了吗?” “拿到了。” “好,让十八追踪荀雨晴的通话。不要窃听,荀雨晴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会察觉到。这个时间我们不能打草惊蛇。窃听的任务交给雨辰。记住,抓她的时候要给他一些独处的时间。 “知道了。”霍亮心急火燎的挂了电话。什么荀雨晴什么贺连博都特么的不重要,跟小孩儿分开好几天了,麻痹想的心肝脾肺肾又疼又痒! 几乎在司徒挂断亮子的电话同时,温雨辰也跟林遥通了口信儿。林遥了解到那边的情况后,反应非常迅速,他跟小孩儿说:“既然袁开肯让亮子去抓荀雨晴,说明他已经放弃了亲自处理她的打算。这样一来,你们未必能抓住袁开。但是,袁开不可能对荀雨晴放之任之,一定会安排其他人处理掉这个大麻烦。我估计,荀雨晴很快就会单独出来。如果你看到她出来,不要马上抓人。跟着她,争取抓到杀她的罪犯。” 温雨辰趴伏在绿化带的花丛里,脑袋上顶着一簇漂亮的海棠花,随着他的脑袋不停地点啊点,花簇也跟着颤啊颤。 林遥最后一句叮嘱:“雨辰,记住!抓人固然重要,但是你们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不准冒险,知道吗?” 小孩儿感动的一塌糊涂,“放心吧师傅,我壮着呢!” 七八分钟后,王十八的车靠近了荀雨晴住宅楼附近。温雨辰一个人在楼下蹲守多时,钻进车里,看到霍亮猛地扑了上去,像只毛茸茸的小狗使劲在霍亮的脖子上蹭啊蹭。霍亮也想的要死,搂着怀里的小孩儿连着亲了好几口。两个没羞没臊的熊孩子不顾王十八还在车里目瞪口呆,先解了相思之苦再说其他。 “快让哥哥看看。”霍亮捧着温雨辰的脸蛋,仔仔细细地看,“好几天没睡了吧?黑眼圈都出来了。” “那亲亲!”温雨辰撅起嘴巴,“亲完了就好了。” 霍亮笑着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更加用力地搂住温雨辰,“在这等多久了?” “没多久啊,她一直在家里。没出门。” 这时候,霍亮才想起车里还有个王十八!赶紧扭头招呼一声,王十八转过身,笑眯眯地对温雨辰招手,“你好啊,辰辰弟弟。” 小孩儿可礼貌了,也笑眯眯对王十八招手,“你好……”打了招呼,偷偷问霍亮,“他是谁?我叫他什么?” “我同学,你叫他王十八就行。” 哦……小孩儿明了,重新打招呼,“八八哥,晚上好。” 好好好!这孩子真招人喜欢,忒可爱了!但是,似乎哪里不对了?哪里呢?怎么感觉就这么别扭呢? 王十八陷入了深深的苦思中…… 霍亮终于从旖旎的气氛中清醒过来,准备去抓了荀雨晴。他刚要打开车门,忽被身边的温雨辰抓住了手腕。扭头一瞧,小孩儿神色严肃,双眼聚神。 “怎么了?”霍亮轻声问道。 温雨辰屏息细听,“她出来了。” 霍亮不解地看着温雨辰,“赶紧出去啊,司徒说要把荀雨晴带回去。” “但是,师傅说荀雨晴单独出来就不能抓,要等着。” 操,玩什么啊? 忽然间,霍亮明白了林遥的用意。赶紧拍拍王十八的肩膀,让他关掉车里的灯。 很快,楼门打开,荀雨晴只拎着一个小包急匆匆走了出来。看样子很是慌张。 王十八开口道:“五分钟前荀雨晴接到一个电话,号码是警局附近的公共电话。” 袁开!好,这就上钩了。 霍亮说:“十八,你去找那个公用电话的地址。如果是挂墙式的独体电话,就找周围的监控摄像头;如果是商铺里的座机,让老板描述一下打电话人的外貌。”言罢,他拉着温雨辰下车,“走,咱俩跟着,她是死是活就看我们的了。” 温雨辰和霍亮不远不近地跟着荀雨晴,看方向应该是她公司那边。小孩儿赶紧给林遥发了短信:荀雨晴很可能接到袁开的电话,要跑。按照师傅的分析,袁开会派人来杀她灭口。我跟亮子跟着。⊙洹 看到小徒弟的表情符号,林遥板了一个晚上的脸终于露出点笑容,驱散了房间里紧张的气氛。已经废话了好久的客人好奇地看看林遥,笑问:“你徒弟?” “你怎么知道?”林遥反问。 “如果发短信的是司徒,你的笑不会是这样。”他玩味地笑道,“你跟司徒交流的时候,笑的非常甜蜜。” “甜蜜你大爷!”林遥含笑损了一句,“司徒彦,你不要总是用研究的目光看别人。我不是你的研究品。” 司徒彦耸耸肩,摊摊手,“抱歉,职业病。” 跟林遥打完趣,司徒彦转头看着身边紧张兮兮的贺晓峰,“还没做自我介绍。我是来自大洋彼岸的侧写师,司徒彦。今晚才到的本市,是文堂和霍亮去机场接我。我能见到你很不容易,路上遇到一些麻烦。你能理解吗?” 贺晓峰面色煞白。侧写师,只听说过,从未见过的人。面对这样一个人,贺晓峰已不在乎将他强行带到这个陌生地点的林遥了。 林遥掂量着手里的资源,想着自家爷们那边的进展。田野在司徒身边,估计很快就能在贺晓月身上打开一个缺口。只要司徒回来了,贺晓峰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至于h市那边。贺连博在唐朔手里,袁开绝对不敢轻举妄动。亮子和雨辰已经掌控了荀雨晴,不会节外生枝。 很好,所有情况都在他们的规划里…… 除了林岳山。 林遥想起了当初司徒在高速公路上喝令他停车后的第一句话! 小遥,我们必须放走一个。 林遥深深吸了口气,对和贺晓峰说:“方惠死在你们父子手里,你要是还有点人性,该承认的赶紧承认。别等我拿出证据来,到时候你撞到南墙都没用。” 侧写师,侧写师…… 贺晓峰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司徒彦的身上,完全没听到林遥的话。他决定闭口不谈,什么都不说。然而,他保持沉默的状态,引起了司徒彦近乎于耻笑的调侃。 当然,司徒彦是优雅的。他含蓄地笑着,说:“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还有其他事做要。” 他的话刚说完,老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消瘦、面色却微微红润的男人站在外面,打着哈欠看着司徒彦,“可以走了吗?” 林遥挑挑眉,逗司徒彦,“你把他养的很好。” 在司徒彦满意而笑时,韩栋冷冷地瞥了一眼,“林遥,有时间请你吃饭。能让他先走吗?” “当然。”林遥很高兴能看到有了点活人气儿的韩栋。可见,把他交给司徒彦是正确的。 司徒彦起身,无形的压力让贺晓峰下意识的动了动身体,远离这个笑眯眯却让他感到恐惧的男人。司徒彦无声地笑了笑,对林遥摆摆手,“这位贺先生很紧张,我建议你稍等一会儿。嗯,七分钟吧,这是个很奇妙的数字。七分钟后你再问,会有不少惊喜。” 混蛋玩意儿又搞神秘一套,林遥懒的搭理他,直接白了一眼。司徒彦走到林遥身边,稍稍靠近了些,在耳边低语:“我可以让他全部说出来,不用你浪费时间。怎么样?感兴趣吗?代价是一个吻。” 不等林遥发飙,门外传来自家爷们的警告声,“司徒彦,你他妈的找抽?” 司徒推着韩栋走进屋子,斜睨着笑意不减的司徒彦。司徒彦对着他摆摆手,“兄弟,好久不见。” 司徒彦的笑容让爷们不爽,他虎着脸,烦躁地说:“操,跟卫君越来越像。赶紧滚蛋,别他妈在我眼前晃悠。韩栋,把这玩意儿弄走。” 韩栋冷着脸走过去抓住司徒彦的手腕,一言不语地走出了房门。门缓缓关上,司徒彦在门缝外回了头,对着贺晓峰张张嘴…… 这一幕,林遥看的真真切切。但是他不明白,司徒彦为什么要对贺晓峰说:再会。 门,终于关的严丝合缝。司徒坐在椅子上,把厚厚的一打儿纸摔到贺晓峰面前。说:“贺晓峰,需要找律师吗?” “我就是!”没了司徒彦在场,贺晓峰的压力骤减。面对司徒,竟也有胆子反驳,“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抓我?特案组吃饱了撑的吧?” “你误会了。”林遥走到司徒身边,“抓你是个人行为,跟特案组无关。” “个人行为?” 司徒握了握林遥的手,让他先坐下。忙了这么久可别累着。这一仗,先由他来开锣打鼓。 其实,贺晓峰也明白落在这俩人手里肯定没好。但林遥的话让他完全猜不透。什么叫“个人行为,与特案组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八月广州动漫展签售情况: 地点:广州琶洲交易会展览馆b区 先转官方微博原博 anijoy安捷动漫游戏展:随着预售票的发售,越来越多详细的信息将陆续公布,还有更多漫画家、作者的嘉宾名单随后而来哦~大家可以看准心水节目再计划8月的行程。晋江系三位嘉宾水千丞 晋江爱看天 藏起来的妖妖 确定出席大会签名台的时间为8月8日及8月10日,而三位大大都将设个人展位,大家可以不时在展位偶遇她们哦 。 妖妖广播电台: 我在努力码一切第三部。如果没有意外,一切3将在安捷动漫游戏展上跟大家亮相。画手大大钱包瘦 已经开始创作美腻的封面和人物书签了。书签很有收藏价值,一套八张,四对cp。感觉萌萌哒~ 现场签售福利:可以见到活着的妖妖,并可调戏、投喂、拥抱~妖妖还印了一些可爱的袋子,送给买书的亲亲。现场购买书(祭灵师或者一切全套)的亲可以获得免费赠送的祭灵师、一切海报。淘宝就咩有了。有兴趣的亲可以找我来玩~ 参展本:《一切从相遇开始》1、2、3部《都市祭灵师》全套《攻刃》《兄弟鬼事》《兄弟活着再见》《诡案一科》《缘罪》《探者时骏》 购票地址: ☆、38 司徒把脏兮兮的外衣扔到一边,露出里面带着一点血迹的体恤衫。他指了指自己,“看我这一身的血,你是不是想:怎么就没撞死你!?”司徒笑的顽劣,“贺晓峰,小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场。你知道我要去4s店取车,特别给我安排了欢迎队伍。我挂了彩,医药费得跟你要。” “别,别胡说。”贺晓峰故作镇定地反驳。 司徒点燃一根烟,痞里痞气吐在贺晓峰的脸上。对方厌恶地皱着眉,挥开呛人的烟草味。司徒勾着嘴角跟他冷笑,“那个电话就是为你准备的,事实上,小遥的车压根没问题。你真是够意思,都没让我们失望啊,居然两边堵。” 机场,文堂和霍亮遇到了跟踪和追击。当对方看到霍亮的时候及时撤退,司徒便明白了,他们的目标只有自己。 林遥担心地看着司徒肩膀上的伤势,知道没大碍还是有些心疼的。他走近了一步,站在司徒身后,冷眼看着贺晓峰,“你明明猜到了贺连博在司徒手里,还想着弄死他。贺晓峰,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为了脱罪,不在乎父亲的死活。或者说,如果贺连博死了你更高兴一点?” 贺晓峰横眉冷对,吼出一声:“胡说八道!” “我把话挑明了说吧。”司徒截断了贺晓峰的自辩,“你冲着我来,我肯定不能轻饶了你。所以,抓你跟特案组没关系,纯属咱俩之间的私人恩怨。小遥参与了,因为我是他的人,你要弄死我,好歹也看看他的脸色。” 贺晓峰也不是什么善于的主儿,抓住司徒几句话里的关键处,开始反击。既然你司徒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那咱们只谈私人的事,案子的问题你问什么都没用。因为那是特案组的工作,不是你司徒的责任。 没错,我是安排了人去4s店候着你。但是我没想过杀你。我的确怀疑父亲落在你手里,但是文堂也好,特案组也好,都是站在你那边的。我很被动,甚至被你们牵着鼻子走。我能怎么办?我绝对不会甘心。所以我派人去4s店等着你,意思是警告。 司徒千夜,不要以为你一人可以做大。你干的事我都知道,你敢对我父亲不敬,我就敢弄死你! 再怎么说贺晓峰也是个律师,逻辑性也很强,并且多多少少了解一些警方的审讯方式。所以,对贺晓峰,由司徒出马。他听过贺晓峰一番辩白后,很直接地说:“今天我不提特案组,单说咱们之间的事。我跟你们贺家是雇佣关系。我带你来,包括带走你父亲,都是因为你们委托我。现在,我准备结案了。作为合约的甲方,你有必要坐在这里听我明一切,并回答我的问题。” 闻言,贺晓峰冷笑一声,“好,你说吧。” 司徒翻开联合科研所给的材料,最后一页上明明白白写着方惠的死亡时间。 “这份分析材料是最权威的部门给我的。他们对方惠所中的那种毒进行了非常详细的分析和实验。这种变异的砷毒,被摄入后可以在人体内潜伏十七个小时。十七个小时后毒发,毒发时间是三分钟。就是说:方惠真正中毒的时间是案发前一晚十点左右,毒发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三分钟内死亡。” 说着,司徒指了指材料上被做了标记的一行字,“你仔细看。权威部门给出的死亡时间是:15:00――15:40。根据死亡时间推算,方惠中毒的时间是前一晚21:30――22:30。根据我们对你的调查,案发前一晚你在某家酒店请朋友喝酒,期间买了一瓶六十八元的高价矿泉水。赶巧了,我在方惠家的阳台上发现一模一样的水瓶。” “那又怎么样?”贺晓峰自信满满地说,“我能买,她就不能买?” “但是她卖会很奇怪。”司徒说“前段时间她的父亲出事,她的经济条件直线下降,连一活两包的事都干出来了,会花六十八元买一瓶水?说不过去,不合理。你不用找其他接口搪塞我,我们找到的水瓶上只有方惠一个人的指纹。你觉得正常吗?” “不正常,但跟我无关。”贺晓峰抱着胳膊,翘着腿,傲慢了起来,“司徒,你说的情况在我听来非常矛盾。你说死亡时间是15:00――15:40但据我所知,一个快递员进出方惠家的时间就是:15:20――15:25;我妹妹去的时候方惠已经死了,你们也查了她的时间,是15:28――15:33。这个你怎么解释?难道说我妹妹进去的时候,方惠还没死?” 林遥憋不住了,把司徒的脑袋拨到一边,双手撑着桌面,紧紧盯着贺晓峰的眼睛,“你刚才听什么了?毒素会在人体内潜伏十七个小时,十七个小时后才会毒发,毒发时间是三分钟。毒发之前,方惠跟好人一样,没痛没感觉,进入毒发期才会有人体反应。”说着,林遥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打儿纸来,摔在贺晓峰面前,“五年前的案子,死者的死因、死亡现场跟方惠案几乎一模一样。报案人是死者的女友,在她进入死者家的时候,死者同样没死。但是因为躺在视觉死角,女友没发现被害人。这跟你妹妹的情况是一样的。” 一切推论得到确凿的支撑时,林遥将案发的整个过程在脑子里反复演变。 第二名快递是在15:20――15:25进出方惠家,必然跟方惠有了正面接触。如果方惠身体异样他会有所发现,并告知特案组的人。可见,方惠在这个时间段里是正常的,也就是说,那时候并未毒发。 贺晓月进入楼内的时间是:15:28,减去上楼、敲门时间,她真正打开方惠家门的时间是15:30。贺晓月自己供述,进入现场后并没有看到方惠,以为她在楼上的工作间才走进客厅。路过沙发和茶几的同时,发现尸体。 “注意,当时你妹妹说的是‘我看到她的尸体’。”林遥强调着,“快递员15:25分离开,你妹妹15:30进入现场,相隔时间是五分钟。就是这五分钟里,潜伏在方惠体内的变异砷毒毒发。” 显然,林遥把贺晓峰绕糊涂了。他的脸色不善,抬起手打断林遥下面的话,说:“我需要纸笔记下时间。” 司徒不声不响地递给他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笔,看着贺晓峰记录下快递员进出的时间以及妹妹进出的时间,最后,是方惠毒发的时间。 可即便如此,贺晓峰仍然找不出林遥分析中的漏洞。 完美的,无懈可击。 只是,贺晓峰四两拨千斤,一句话搪塞过去:“这些情况跟我有什么关系?”不仅如此,他还提出另一个质问,“林遥,你说五年前的案子跟我妹妹的情况一模一样。而且你还说,那个报案人进入现场的时候没有看到视觉死角里的男友。但是你转回头来就说,我妹妹发现方惠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你这是前后矛盾。” 不等林遥说话,司徒忽然咳嗽了一声。他拍拍林遥的腰,暂时将他拉到一边,“贺晓峰,我低估你了。” “是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司徒意义不明地笑了笑,说:“我有个习惯。当确认凶手之后,会把自己当成对方试图脱罪。我确认了你,那时候我就是你。然后发现,不管对‘我’提出什么指控,‘我’都可以找理由解释,没有绝对的肯定,也没有独一无二的确凿证据。那时候我就想,是你智商太高呢,还是林岳山把你教的太牛逼。后来我想明白了,你还不足畏惧,但是你背后的林岳山挖掘出了你的潜能,让你可以在方惠案中有能力跟我们对抗。但是你要清楚,你的能力只有在方惠案里才能发挥,因为林岳山已经给你铺好了路。” 终于把林岳山摆到了桌面上,但贺晓峰却不为所动。他狐疑地摇摇头,“我完全不知道你口中的林岳山是谁。而且,你不要偷换概念,我现在问的是:林遥说的情况为什么相互矛盾。” 司徒说:“你否认认识林岳山,但是我还要提他。因为他在整个事件里起到了主导性的作用。包括谋杀方惠的手法,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但是这里面有个异变。这个异变就是你妹妹,贺晓月。” 接着,司徒说:“事实上,贺晓月去方惠家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个异变。” 因为她们所在的公司并没有通知贺晓月取方惠家取图纸。 “什么!?”贺晓峰惊讶,直接喊了起来,“但是,是方惠给公司打了电话叫她去的。” “不,方惠也没打电话。”林遥补充道,“我们调查过方惠的通话记录、她们所在公司的通话记录、根本没有贺晓月说所的那通电话。你明白了吗?贺晓月去方惠家,是自己的行为,自己的主意,跟任何人、任何一方都没关系。那你能不能明白,她为什么要去?又为什么选择在那个时间去?” “不……”贺晓峰的眼神开始飘忽,口气也不像方才那么盛气凌人,“我不知道,她什么都没跟我说。啊,事后,她告诉我,想要在方惠家里找到遗书,但是走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后来,听说现场少了东西,晓月很害怕你们会怀疑她,就跟我商量该怎么办。” 闻言,司徒哼笑了几声。笑声中充满了让人不爽的藐视,“贺晓峰,你妹妹跟你说这个情况的时间是案发后的第二天。而我们确定少了某样东西的时间是案发后的第三天。你不觉得纳闷吗?贺晓月未卜先知了?再者说,知道现场少了东西的只有特案组的人和我。贺晓月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是文堂告诉她的。” “文堂?”林遥冷哼一声,“别逗了,这件事文堂根本不知道。” 很快,贺晓峰从震惊中冷静下来,质问道:“这不合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有具体的时间记录吗?有明确的证据吗?什么都没有,仅凭你们俩空口白牙的说几句话,我为什么要相信?” 但,这不是贺晓峰信不信的问题。调查资料在,证人在,你说不信有什么用?这一点贺晓峰明白,但此刻,他必须反击。他开始质问林遥:“你说的这些情况都是我妹妹的,跟我没关系。如果你们说我是凶手,麻烦拿出证据来。” 所以说:在司徒的概念里,贺晓峰一战才是最艰难的。因为他们没证据! 看到林遥被贺晓峰挤兑,司徒不禁在心里痛骂:你大爷的林岳山,老子肯定要弄死你! 司徒敲了敲桌子,将贺晓峰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贺晓峰,你不用急着要证据。没有证据我也不会跟你磨嘴皮子,更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你到现在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明白我为什么不把你交给特案组。” “因为你们没证据!因为我不是凶手。”贺晓峰又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讥笑着司徒。 走到这一步,继续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关键是:时间不够了。 司徒干脆地说:“我直说了吧。贺晓月为什么会在案发时间去方惠家,为什么又跟我们说谎。是因为,她亲眼看到你把高价矿泉水交给你父亲,你父亲看了之后又给了你。贺晓月还看见你用注射器往水瓶里打了液体,然后用蜡烛封住了平底的针孔。特案组的鉴证人员检查过在方惠家找到的那个空水瓶,证实底部的确有蜡油和针孔。” 来吧,贺晓峰,这一回你要怎么解释? 证据上来了,却不是确凿的。但足够震慑贺晓峰。贺晓峰的惊慌在眼底慢慢浮了上来,避开了司徒的审视。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白纸黑字。 林遥站在一边,心情极度糟糕。就像司徒说的样:这案子他们没证据,亦或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不是田野撬开了贺晓月的嘴,他们拿贺晓峰完全没办法。即便是贺连博那边,也是司徒耍了阴招,林岳山抛弃了贺连博他们才捡了个便宜。 没错,就是个便宜。林岳山不要的便宜。 林遥啪啪地拍着桌子,把试图逃避的贺晓峰抓到现实中来。你不是要证据吗?我们给你了,你也该给我们个解释。但是你要明白,你的解释基于什么立场,什么态度,这一点你搞不清楚,后果你自己掂量。 贺晓峰明白林遥的意思,而这也是他迟迟不能开口的原因。他的解释只能有两种,每一种背后的代价都是他承担不起的。 司徒说:“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瞒你。你父亲的确是我带走的,我没为难他,只是给它换了个地方。我把他送到了h市。” 尽管已经猜到父亲是落在司徒手里,亲耳听他说出来还是觉得难以接受。贺晓峰愤怒地瞪着司徒,司徒根本不在乎他的态度,继续说道:“可能你们父子都不知道林岳山就在h市。你父亲联系了林岳山,整个过程我们都监听了,林岳山非常警觉,没等你父亲说完话就挂断。我们的人还在继续追踪林岳山。但是你父亲,已经明白林岳山的用意。姓林的拍拍屁股走人,你们怎么办?你父亲直接承认了方惠是他杀的,以其他人无关。” 剩下的司徒不会再说。他想,贺晓峰应该明白了,贺连博为了保护他这个儿子,把所有罪名揽到自己身上。那么,贺晓峰会怎么办? 贺晓峰脸色苍白,瞠目结舌,仿佛三魂出窍。惊愣了片刻后,他慢慢地闭上眼睛,眼皮发皱,腮上凸显出牙齿的轮廓。 “我父亲……”再开口,贺晓峰的声音哽咽,“你们去查吧。贺晓月作证说我怎么怎么样,我不可能承认。我没干过那些事。至于我父亲做了什么我也不了解。你们查出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可以正式拘捕我。我指定杜文韶作为我的律师,在没有见到他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 林遥恨不能一拳打死这个混蛋。但是在司徒看来,贺晓峰的选择是正确的。 在罪名和亲情面前,贺晓峰做了一个模糊的选择。而这个选择,并不是林岳山教给他的。 ☆、39 林遥多多少少能分析出一些林岳山的心理。对于他,死者也好、凶手也好、都是用来挑衅特案组的工具。工具想要多少都有,这次的案子玩不下去,那就另起炉灶好了。而且,这一趟,林岳山也不算输。一系列计划里的三个死亡者,特案组一个都没能挽救,还被林岳山的突袭搞的损兵折将。就连最后的结案结果,都是林岳山拱手相送的。 所以,林遥憋气! 但是,这个结果也是当初他跟司徒一起预料到的。 漠然转身离开了房间。在窄小的走廊里,林遥拨通了温雨辰的电话。 口袋里的电话嗡嗡地震动着。温雨辰紧紧捂着霍亮的腹侧,不敢有动任何动作。他们趴在一个简易的广告牌后面,堪堪护住了致命部位。霍亮的腹侧中了一枪。温热的血烫着了温雨辰的手。 马路中间,躺着荀雨晴的尸体。一枪爆头,死状凄惨。温雨辰气喘吁吁,快速判断着狙击手的位置。侧卧在他身前的霍亮咬牙忍痛,低声说:“给十八打电话,快撤。” “别动。”温雨辰紧绷着脸,用一只手捂住了霍亮的嘴。大大的眼睛在霓虹交织的建筑物之间来回扫荡。 该死的!找不到! 温雨辰气恼的摘掉了耳塞,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屏息静听。 风声、地下水的流动声、还有远处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音乐声。其中,夹杂着一个酒鬼的唠叨,流浪猫狗的乱叫,还有若隐若现的杂音。 杂音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传来。一个快速向东,一个缓慢向南。温雨辰很快辨认出,快速向东的应该是狙击手,速度、步伐间距,绝对受过专业训练。男性。年纪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间,身高一百七十公分到一百七十五公分,体重60公斤左右。 缓慢向南的应该是个普通人。这个人的右脚比左脚慢了001秒,就是说:这个人的右手提着东西,重物拖延了他右脚的速度。男性,步伐沉稳,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左右,体重约在70到80公斤之间。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再有五分钟,这个男人就会看见荀雨晴的尸体。 不知怎的,在明知道狙击手已经撤退的情况下,温雨辰莫名的紧张起来。压着霍亮不肯让他起身。眼睛死死盯着马路一侧,五分钟的等待如煎熬一般,让温雨辰心焦不安。 那沉稳的脚步声从远处渐渐靠近,渐渐变的清晰,就连霍亮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近到天明时分的公路上,俯卧着一个被爆了脑袋的女人尸体,马路两旁空无一人。明亮的路灯将路面上的血迹照的清晰可见。在这个时刻,一个男人迈着优哉游哉的脚步,缓缓走来。 霍亮终于明白了雨辰的紧张来自何处。 男人穿着很普通的半袖黑色衬衫,右手提着不大不小的黑色皮质旅行包。旅行包被塞的鼓鼓囊囊。男人早看到了马路中间的尸体,却视若不见,保持着不变的速度朝前走去。 他的脚步在尸体前停下。黑色皮鞋的鞋尖只差一寸便踩到血泊里。 因为男人低着头,温雨辰看不到对方的脸,更看不到表情。下意识的,温雨辰屏住呼吸。怀里的霍亮忍着痛,在温雨辰的手心写下:林。 小孩儿的眼睛瞬间瞪大。浑身的肌肉紧绷,霍亮赶紧抓住他,使劲摇头。似在说:不能抓!你也抓不住他。 温雨辰不信邪。林岳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男人,还能打得过他二十来岁受过特殊训练的大小伙子? 小孩儿拍拍霍亮的手背,张张嘴:我试试。 霍亮的手到底是没抓住自己的宝贝,眼睁睁看着他像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 温雨辰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带着劲风,带着一身毫不迟疑的杀气。路中间的男人纹丝不动,仍低头看着地面上的尸体。忽然间,已经冲到他身边的温雨辰猛地扑倒在地,一颗子飞过,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道血痕。 趴卧在广告牌后面的霍亮顾不上枪伤的疼痛,撑起身跑上去。温雨辰却大吼:“别过来!” 紧接着又是噗的一声。子弹打在温雨辰的脚边。 林岳山背过身子,没有面对温雨辰。他戏谑地说:“你的反应不在正常范围值之内。你,你的听力一定很好吧?别动,狙击手瞄着你呢。” 趴在地上的温雨辰恨恨咬牙。以他的听力居然没有察觉到还有第二个狙击手! “我不杀你。”林岳山说,“我对袁博士的基因也不感兴趣。但是我对你很感兴趣。后会有期,a。哦,帮我带几句话给司徒。嗯……说什么好呢?” 林岳山想了想,“就说:贺家人的实验已经结束了,谢谢他的配合。” 在温雨辰和霍亮面前,林岳山从容自定。越过尸体和血泊,走出了他们的视野。从始至终,没有露过脸。 温雨辰不甘心,霍亮更不甘心!但是打在地上的子弹提醒着,威胁着:敢动一动,就爆了你们的脑袋! 直到林岳山消失不见,温雨辰才试着起身,没有狙击,没有威胁。他急忙跑回霍亮身边,拨打急救电话。 当林遥收到消息的时候,心惊不已。然而,紧随温雨辰的消息而来的是另外一个让他惊讶的突发事件。 袁开死了。 穿着警服、拿着水杯、打着哈欠。这是最后一个见过袁开的人最后印象。唐朔想到很多袁开逃跑的路线,却没能抓住他。这栋大楼的出口很多,可以到外面的窗口更多。监控器上甚至没能留下袁开的影子。 袁开的尸体在一楼通往地下停车场的一个窗户上。一手握着枪,一手握着块儿塑性炸弹。他的脖子上都是血,伤口极细。 叶慈是什么时候,以什么办法逃出了小会议室的没人知道。看管他的员警昏睡的很沉,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唐朔惊魂未定,抓着叶慈的手,心胆具颤。叶慈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又杀人了。“ 唐朔紧紧抱着叶慈,心疼地看着他一身的伤口。谁会想到袁开的身手几乎跟叶慈持平?完全看不出来!叶慈伤的不算重,但失去了行动力。躺在唐朔怀里面色苍白。即便如此,他还强撑着安抚浑身颤抖的小爱人:“还是我不够厉害,没办法活捉他。他手里的炸弹一旦爆炸伤亡惨重,我只能杀了他。” “别说了!”唐朔心疼的几乎要哭出来,“你再忍忍,他们局长说车已经安排好了,马上送你去医院。” “嗯,我不会有事。”叶慈闭上眼睛,轻吻唐朔的脸颊。 s市这边的进展要比h市快很多。司徒和林遥押着贺晓峰回组里。一路上,司徒的脸色不善,心情不好。自家爷们都在恼火些什么,林遥心里明镜儿似得。亮子差点被一枪打死,叶慈也受了伤。唯一有价值的袁开也死了。司徒的心情要是能平静才是出了鬼。 林岳山在最后还不忘挑衅司徒。贺家人都是试验品,在林岳山的试验中,司徒也是一个被观察对象。案子结了,实验也结束了。不得不说,林岳山对司徒的性格把握的很准。他让温雨辰带回来的话,彻底激怒了司徒。 这一仗下来,双方都有损失。想来,袁开的死对林岳山来说是最大的损失。能够跟林岳山直接联系,并受他调遣的人,绝不是什么小人物。袁开可称得上是林岳山的贴身秘书,袁开一死,林岳山就算不恼火,也会在他们的脑袋上又记下一笔仇恨。 车,停在特案组的院子里。刚好跟唐家二哥的车碰了头。夫夫俩带着贺晓峰下车,楼里也走出了唐家二哥和葛东明。 唐家二哥一路走一路对着电话骂:“谁敢抓叶慈我看看?叶慈是自卫!整个左腿都差点断了,谁他妈敢说他是故意杀人?大哥,你别跟我说那些狗屁专业术语,老子听不懂!我现在就去接叶慈和小朔。你告诉爸,那边要是不放人,我就抢,该免职就让他免我的职。谁敢动我家人,老子跟他死磕!” 跟大哥吼完,挂断电话顺手就扔了!后面的副队长赶紧伸手接住,顺便大手一挥,“上车,兄弟们!” 三辆执行任务的车辆塞满了背着微冲的铁血汉子,看这架势,唐家二哥是真火了!一旁不敢触霉头的葛东明溜到司徒这边,说:“把贺晓峰交给田野。家里这边有唐老和谭宁看着,你们俩跟我去h市。咱们先走一步,赶在唐老二之前到。” 林遥眨眨眼,心说:咱们的车能快得过老二的车吗? 他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忽听天上传来极为熟悉的声音。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大风,林遥压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扬起头来,直呼:“直升机!?” 葛东明无奈地点点头。心里犯了嘀咕:急眼的何止是老二啊,唐老都摔杯子了好么! 直升机稳稳地停在院子里,葛东明招呼林遥和司徒赶紧上来。 搭乘直升机的这些人很快到了h市。唐朔带着那位满脸紧张的负责人来接洽,葛东明首先迎了上去,开始长官与长官之间的交谈。林遥搂住唐朔的肩膀,低声说:“别担心,你二哥马上就到。咱们一定会把叶慈带回去。” 唐朔点点头,冷静了下来。 司徒没对唐朔说什么,只问贺连博在哪里。 贺连博、司徒。 彼此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机会见面。贺连博看过司徒一些资料,一寸的免冠照片哪及得上真人来的帅气英俊。贺连博见到司徒的第一眼便暗叹自家儿子差的太远。输在这样的人手里,倒也不冤。他只是希望,最后的最后,能守住一条血脉。 司徒对贺连博并没有丝毫的不敬。或许是因为他见到霍亮直接认了罪,或许是为了孩子背负了所有罪名。在司徒看来,贺连博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我真的很想知道,林岳山到底许了你什么。”这是司徒对贺连博说的第一句话。 贺连博苦笑一声,说:“我是晚期肝癌。那种病痛,你不会了解的。林岳山给我一种药,市面上没有的。我不但没有被病痛折磨,癌细胞也停止了扩散。两年多前,在他的地方我接受了手术。我现在的身体非常健康。你觉得,值不值?” 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答案也不同。司徒不能说贺连博的选择不对。 然而…… 为此牵连了几个人死亡,这已经超越了对与不对的范畴。 你可以为了自己的健康做点什么,你甚至可以利用权限为自己谋取些好处。如果你把自己的生命凌驾在他人的死亡之上,你所做的一切都将被标上“犯罪”两个字。 贺连博欠了林岳山一条命,到他支付代价的时候,却是利滚利、息滚息。这就是跟恶魔签约的结果,他要的不止是你的生命,还有你的灵魂。 贺连博此时的平静并非得到了解脱,在司徒看来,他是认清了事实, 司徒直言,“贺老先生。从这里坐直升机回s市只需要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我要你做出一个选择。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抛开林岳山不说,方惠案的凶手是两个人。你想把罪名揽在自己身上,无非是要保护另外那个。但是我必须告诉你,贺晓月也参与了进来。” 闻言,贺连博苍老的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惊慌。 “所以,我要你选。二选一。” 贺连博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他双眼瞪的浑圆,“你,究竟想干什么?” 司徒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是说清的时候。跟我走吧。” 就这样。贺连博被带上直升机。 林遥拉着司徒走到一边,低声说:“你们先回去,我等唐二来了,跟他们的车一起走。” 司徒想了想,说:“也好。你先去医院看看亮子,如果伤不重,就让老二带回家。”说完,他伸手摸了摸林遥的脸,“再坚持坚持,别给自己压力。亮子的事是我的疏忽,跟你无关。” 林遥蹙蹙眉,无言以对。 看到他这副自责的模样,司徒把人抱进怀里,轻抚着他的背脊,“我知道,你总觉得,如果你没有让雨辰和亮子抓杀手,他们就不会出事。但是你看,世事无常,我们都没想到林岳山会亲自处理荀雨晴,也没想到他还带着两个狙击手。” “我想到了。”林遥窝在司徒怀里,无精打采地说,“我想到了林岳山可能会去杀荀雨晴的可能性,但是我总觉得只有百分之二十。我该多想想的。” “林岳山的这个行为让我们得到新的线索了。袁开对林岳山来说绝对不寻常。他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替袁开处理了荀雨晴,只可惜,袁开死在叶慈手里。林岳山会善罢甘休吗?以他的性格来说,这一回的较量之后,怕是会要修养一段生息才能跟咱们再较量。袁开一死,林岳山一定会立刻对我们展开报复。” 言下之意:最后一战为时不远。 司徒说:“你要想清楚,从亮子跟我们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跟安稳日子说拜拜了。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执行任务,在死亡线走了多少来回?他抱怨过吗?埋怨过我还是埋怨过你?亲爱的,不要总是对自己这么严格。你又不是神,又不能未卜先知。” 说着,司徒捏住林遥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宝贝儿,相信老公吧。我不会让咱家人白白挨一枪!不出一个月,我一定解决了那老王八蛋!” 忽然间,林遥发觉自己真他妈的矫情! “好吧,别担心我,我没事了。”林遥笑着,“这几天都没睡,忙的昏头涨脑。情绪上有点不稳。” “我理解,更年期嘛。” 林遥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眯,“你再说一遍?” 司徒笑嘻嘻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舌尖舔舔,牙齿咬咬,哄着怀里的人,“乖,去医院吧。顺便告诉亮子,没死就赶紧给爷爬起来干活!” 飞机上的葛东明等的不耐烦,催着司徒赶紧上来。林遥推了爷们一把,潇洒地走了。 司徒上了飞机,开口便问叶慈的情况。葛东明说:“没事。叶慈那一身的伤就足够证明他无罪。况且,袁开手里还捏着塑胶炸弹呢。” 放了心,司徒闭上眼睛小憩。二十分钟也是时间,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回到特案组,天色已经微明。田野一夜没睡,跑到院子里接人。司徒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去睡觉。贺连博的事,我跟东明来。你好好休息一下,准备下午一场硬仗。” 田野的眼睛熬的通红,使劲揉了揉,问司徒,“跟谁的?” “现在还不知道,这要看贺连博怎么选择。”司徒沉重地叹息着,“没办法的办法,l让咱们没证据呢。” 田野恨恨地吐了口唾沫,转身回去睡觉了。 贺连博从得知女儿也参与了进来之后精神状态始终不佳。葛东明没有带他去审讯室,而是安排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司徒跟着进来之后,第一眼便看见谭宁已经煮好了咖啡,连吃的都准备齐全了。闻着味儿,司徒意外地问:“这是子希做的?” “嗯,廖江雨不放心他,把人接来了。先吃点吧。” 话赶话这点时间里,谭宁还帮着贺连博准备了一份。贺连博摆摆手,说:“给我一杯咖啡就可以了。” 葛东明也没吃,这个时候根本没有食欲。他坐在贺连博的对面,将录音笔打开。一旁的谭宁打开笔记本,开始做口供记录。司徒把烟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随口问道:“老爷子,来一根?” 贺连博看了看司徒,忽然笑了,“戒了二十多年了……来一根!” 司徒亲自给贺连博点上,看着他浅浅地吸了一口。这一口烟,算是拉开了一切真相的序幕。 贺连博说:“我是在四年前认识的林岳山。那时候我还不是现在这个地位,所以对林岳山主动提出帮我治病感到很疑惑。也很,很感激。那时候,林岳山说了,不出两年我会升职,会掌握很多资源。他不要我的治疗费,说我也支付不起。到底要什么,他总有一天会来找我。” 林岳山给了他一种药物。不过,林岳山有条件,他们之间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完全保密。贺连博也答应了,并死死守着这个秘密。家里,只有妻子知道。一年后,林岳山为他做过一次手术,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告诉贺晓峰。正是那次手术,让贺晓峰认识了林岳山。 从那之后,贺连博再没见过林岳山。但是他知道,林岳山迟早会来,索取代价。 再见那个神秘的,医术高超的林岳山时,方惠的父亲已经疯了。那时,贺连博还不知道是林岳山动了手脚。当林岳山忽然联系了他,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路快走到头了。 从头到尾,贺连博都没见过林岳山。他们使用电话、邮件来联系。贺连博也动过心眼儿,暗中追踪过林岳山的号码和邮箱地址,但都没有任何结果。 林岳山说的非常清楚。我就是要你去杀人,你可以不做,但是另外一种代价要更加严重。你,包括你的家人,都要为此付出最重要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东西”贺连博直言,不会说的。想来,必定是令他深感恐惧的。而在贺连博犹豫不决的时候,贺晓峰的投资生意出了问题。 这仅仅是一个警告和提醒。贺连博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答应了林岳山。 “我打断一下。”葛东明说,“虽然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是这一点不足以威胁你。就算他事后以你的家人做要挟,以你现在的能力应该不会怕他。” “只怪我太贪心了。”贺连博苦笑着,“我想活着,接受了林岳山的帮助。那时候,他说药物也是刚刚研制出来,还没有投入临床试验。但是我的病已经不能再等。我,我看着他抓了一些乞丐和民工做实验。” “你默许了是吗?”葛东明问道。言罢,忽然想到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你,帮忙了?” 须臾,贺连博沉痛地点了头,“那些人失踪,肯定有人怀疑。我,我是帮忙把事情压下来。我没想到,林岳山留了证据。” 为了那种药,林岳山耗时一年,不知道抓了多少试验品。而贺连博的胆战心惊与负罪感,在看到药的时候荡然无存。 ☆、40 司徒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条线索来。问贺连博,“一共三十二个人吧?” 贺连博一愣,“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司徒冷笑一声,转头对葛东明说:“地下研究所挖出来那三十来具干尸有着落了。” 这一刻,葛东明的脸色变了。一股怒气冲到脑门,差点当场呼贺连博俩大耳光! 你贺连博是人,别人就不是了?你贺连博的命是命,那些人的命就不是命? 葛东明忍着怒气,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谭宁的手放在紧绷的肩膀上,顺着僵硬的肌肉慢慢轻抚到背脊。无言中,安抚了他焦躁而又愤恼的情绪。葛东明回头拍拍谭宁的手背,说:“把照片拿过来。” 照片放在贺连博面前,葛东明问:“这个人是不是林岳山。” 贺连博拿起来只看了一眼,摇摇头,“不是他。” 司徒也料到不是。毕竟几年前林岳山还没整容成卫君。可见,贺连博是见过之前的林岳山,不得不说,这一点很关键。 做模拟画像的事放在了最后。听贺连博交代完跟林岳山之间的前提,司徒问到案子的过程。贺连博也不隐瞒,说:“计划是林岳山口述给我的。哪天去做,几点钟干什么,都很详细。他先是让晓峰去买一瓶没有开封的水,再用快递给我的针剂往里面注射。蜡封也是他教的。” “等一下。”司徒开口问道,“他只是让贺晓峰买瓶水,没指定什么牌子吗?” 贺连博摇摇头,“没有。” “你把林岳山的计划给我重复一遍。” 贺连博不需要回忆,因为计划已经烂背于心。 案发前一晚,贺晓峰需要在九点前弄好一瓶被注射过毒剂的水。 方惠要在22:00――22:30之间喝下水。 听过林岳山这个计划后,贺连博觉得不妥。因为贺晓峰亲自去送水,那水瓶上势必会留下他的指纹,万一被发现怎么办?那瓶水里可是掺了料的。 林岳山安慰说不用担心。他会亲自去方惠家,拿走带毒药的水瓶。他们父子俩只要负责把加了料的水送到方惠手里。 案发前一晚,贺晓峰因为请几个客户和朋友吃饭,拖延了一点时间,直接在酒店里买一瓶高价水。他没觉得高价水和普通水有什么区别。随即急忙赶回家里的时间是:21:20左右。 因为拖延了近半小时的时间,贺连博很着急。在餐厅骂了贺晓峰几句,去了书房。 贺连博在书房里开始给水加料,然后以探望的名义,约见方惠。 “那天晚上方惠还在外面加班。”贺连博说,“这是林岳山给我的情况。他指定要在22:00之前找到方惠,把水给她。我亲自去的,方惠不可能不见我。我们在车里谈了一会儿,我把水给她,她当着我的面喝了几口。然后就把水带走了。” 至今,贺连博也不明白,那水瓶为什么没有被林岳山拿走。但司徒明白。 司徒一直以为,林岳山去案发现场是为了死者的那张成图,现在分析,不仅仅是这样。林岳山要带走的还有空水瓶。也就是所谓的“作案工具”。问题就出在这里。谁都没想到贺晓月搀和进来,还拿走了成图。林岳山那么精明,当然知道贺晓月干过什么。他没走拿走水瓶,很可能是为了报复贺家。 换句话说:在方惠死亡当天,林岳山意识到是贺晓月拿走成图那时候起,就抛弃了贺家。 案子终于真相大白了。剩下的就是贺晓峰跟贺晓月的问题。 到了这时候,司徒才问:“林岳山肯定还跟你说过什么,比方说:一旦败露了,后面的问题怎么办。“ “是说过。”贺连博疲惫地喘了口气,靠在沙发上,“他的话,跟你的一样。让我选择。他很明确的告诉我,你们不会有证据。一旦抓了我,就说明你们掌握了所有的情况。在没有证据的状态下,你们是无法指控晓峰的。” “如果不想拉着你儿子一起死呢?”司徒冷着脸,问道:“他让你怎么做?” “你这话说的不对。”贺连博第一次否定了司徒,“晓峰的确没有跟着我去见方惠,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吧。可以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根据我的要求,帮我带了一瓶水而已。” 哼哼。司徒在心里冷笑。这个说法,显然是推翻了贺晓月的供词。就是说:在选择中,贺连博把最后一票给了儿子。 然而,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贺连博打什么主意,司徒心里很清楚。 要么,贺晓峰是被利用,在不知情的时候成了协犯,找个好的辩护律师给他,结果不会严重;要么,贺连博咬死贺晓峰,最后贺晓峰即便不死,也是个无期。可贺连博会咬死自己的儿子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司徒拉着葛东明出去商量。司徒的意思是:“贺晓峰要是没在知情的状态下参与作案,我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你也清楚,贺连博肯定不会说实话,如果让田野出马,贺连博不说也得说。但是,我不想把贺晓峰弄进去。” 葛东明的脸上纠结出古怪的神情来,“为什么?” “我想把贺晓峰还给林岳山。” “你太异想天开了!”葛东明连连摇头,“林岳山不会再接触他。再说,就贺晓峰那智商,你觉得他适合做卧底吗?” 不等司徒再说什么,葛东明抢白道:“如果你真这么打算,不止要跟我商量。唐老那边也要去走一趟。你想好,成不成都是对半开。” 好吧,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 涉及到一些重要的计划,一定要跟唐老打招呼的。司徒明白这一点,他甚至想现在就去见见唐老,可一想到叶慈和唐朔那边的进展,硬生生忍了下来。 老人家,也是一夜未眠吧。 唐老坐在家里的书房,手边是妻子为他泡的一杯参茶。参茶从冒着热气到变的冰凉,唐老动都没动过。他几次拿起电话都犹豫了,最终还是没有插手h市那边的问题。他相信,孩子们可以处理的来。 与林岳山一战,唐老没想到会这样“破釜沉舟”。当初听过了司徒的计划他便是心里没底,因为不确定因素太多。如果田野奈何不了贺晓月呢?如果林岳山不舍弃贺连博呢?如果贺晓峰一口咬死什么都不知道呢? 太多太多无法确定也不能预测的结果,让唐老心绪不宁。唯一能确认的是:司徒急了。 急,是理所当然的。几件案子串连在一起,不但错综复杂,到了确定嫌疑人的时候连像样的证据都没有。别说司徒急,哪个不急? 但是,急,也要急中有稳。这也是唐老信任司徒的原因。司徒再怎么急,也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计划虽然看似毫无章法,仔细琢磨也是有理有据。 想到这里,唐老欣慰地笑了起来。 唐家大哥推门进来,刚好看到父亲的笑容。为弟弟和叶慈提了一夜的心,在父亲的笑容里顿时化为乌有。他不禁问道:“爸,是小朔那边没事了吗?” “不会有事的。”唐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对那三十二具干尸的研究有了什么进展?” 唐家大哥走到父亲面前。说:“虽然病状不同,但都是肝脏出了问题。死亡时间是三年前,前后不会差十一个月。最大的死亡年龄是42岁,最小的是17岁。” “为什么是干尸?”唐老认真地问,“仅仅几年的时间,会干尸化?” “这要看环境和温度。如果在沙漠,干尸化就会非常快;如果发现干尸的地点就是存放点,的确不正常。我的小组得到的初步研究结果是:死因与干尸化的原因不同。这些人死于肝脏疾病,干尸化却是因为一种类似于反复‘蒸抽’的行为。” “说具体些。” 父亲的要求有些为难了唐家大哥,他尽量不使用专业性术语解释。 尸体,被密封在一个容器里。容器里面有一些气孔。这些空不是让空气渗透进去,而是传输一种很特殊的气体状的药物。之所以说反复,是因为人死亡后,气体很难在尸体表面留下痕迹。除非是极度的高温和低温。但是极度的高温、低温会对皮肤造成影响,并留下痕迹。而干尸表面并没有这两种极端温度造成的痕迹。 唐家大哥解剖了几具干尸,在他们的骨头上发现这些不寻常的,无法辨认的色块。深褐色的色块几乎透骨,唐家大哥大胆假设,这是一种类似蒸汽的气体,透过皮肤,腐蚀骨头。继而推论出:蒸汽与抽干的理论,假设干尸化的过程。 唐家大哥的脸色早已凝重了起来,“我想像不出,那些人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听过了儿子的解释,唐老的面沉如水。这一次,他毫不犹豫拿起电话,联系了司徒。 “老爷子,这么早什么事?” 唐老说:“跟联合研究所那边说一声,让老陈来一趟。那些干尸,有了点进展,我们需要他的分析。” “真巧,我刚知道那些干尸是打哪来的。”司徒的口气中带着三分笑意,“老爷子,我请你喝早茶吧。” 夏季,天亮得早。六点刚到,司徒跟唐老在茶楼碰了面。跟司徒一起来的是葛东明,跟唐老一起来的是另一位很有威望的老人,当然,唐家大哥也来了。 双方把手里掌握的线索以及分析说了一遍,末了儿,唐家大哥说:“找老陈来,就是想让他分析一下那到底是什么实验。” “我跟老陈联系了,他说今晚半夜才能到。”司徒吃掉一笼叉烧包,喝口茶,才说:“还不止这一件事需要他,我一直想见见卫君的监管人。如果我的分析没错,卫君监管人的问题跟定和林岳山有关。或许,我能从他们嘴里,查到一点线索。” 司徒说的情况和干尸的问题,都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唐老暂时搁下这两件事,问到贺家。 这着实让司徒有些为难。他说:“贺连博肯定是没跑了,认了罪,就是死。关键是贺晓峰。贺晓月的证词很难被法庭采信,而贺连博不可能供出自己的儿子。从一开始我就跟您说过,我没证据。” 唐老并不觉得沮丧,他看了一眼懒懒散散的司徒,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没有立刻回答唐老的问题,司徒点了一根烟,满腹心思,解不开的愁容。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流露过愁容?想来,林岳山这个对手的确让他很头疼。唐老端起茶杯,耐心的等着。 须臾…… 司徒长吁了一声,道:“话先说明。我这个办法很缺德。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我的计算,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一半都不到。在我跟你们说明之前,我需要你们了解几点情况。” 一,袁开的死对林岳山来说是打击,他必然会反扑。 二,林岳山不可能只在咱们身边搞了一个贺家。 三,林岳山已经注意到雨辰。 基于以上三点,他们拖不起。每拖一天,对林岳山来说就多了一天的休养生息;对雨辰就是危机。所 以,对待林岳山不能像对待卫君那样,蛰伏暗处,伺机而动。必须主动出击。 唐老的朋友说:“你想过现在的战斗力吗?特案组几乎折了一半人马,就算是你们,也险些失去一个叶慈。” “正是因为这样,才要趁胜追击。”司徒肯定地说,“您这么想,林岳山也会这么想。他知道特案组现在的损失有多大。如若我是他,绝对会立刻反扑,趁你病要你命。况且,就算我们想缓缓,也没这个机会。” 老先生和唐老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能够反驳司徒的根据。不止是他们,葛东明也明白,现在的特案组战斗力太低,能工作的除了他,只有田野、谭宁以及仓莲。 最后,唐老放下茶杯,“司徒,说说你的计划。” 司徒抹了一把脸,决定豁出去了! ☆、41 从他的第一句话开始到最后,过去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两个小时。期间,没人出声打断他, 虽然对司徒的计划有了一点了解,听到了最后,葛东明还是想反对。但不可否认,司徒那番前言说的很正确。这就是没办法的办法。 你要说他缺德吧,被他牵扯进来的人没一个无辜的;你要说他做的对吧,又实在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反正就是俩字――纠结! 司徒想把贺晓峰变成卧底,在他的身体里埋一枚窃听器。这样一来,就算搜身也搜不出个结果。为了让林岳山放下戒心,贺晓峰必须有一次苦肉计。这个苦肉计,就是贺晓月。司徒的意思是让贺晓月卯着劲开车撞自己一把,再由贺晓峰把妹妹保释出来,一脚踢出贺家。这个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不是贺晓月搀和,贺连博跟他也不会是这个下场。贺晓峰肯定是恨贺晓月的。 然后,可以让贺晓月满天下的找林岳山。报仇嘛,人之常情。这时候,可以让贺晓峰接近林岳山。不为别的,为了不让他对妹妹下狠手。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亲妹妹。 一系列计划中,司徒肯定要受伤,贺家兄妹能不能活下来也是未知数。 司徒知道计划的利弊,他把选择权给了唐老和那位老先生,“我不是员警,我就是个拿钱干活的侦探。所以,我的手段必然跟你们不同,但凡还有其他办法我也不愿意这么干。可现状摆在这儿,你们谁要能给我一个有效的计划,我绝对服从。” 有吗?唐老深知,没有。至少短时间内没有。 不等唐老做出决定,那位老先生说:“这个计划太极端,我不能同意。” 唐老也说:“一周时间,一周后我们给你答复。” 司徒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结果,接着唐老的话音,笑道:“不至于这么严重。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林岳山不过是比较有实力的对手而已。有实力的又不是没见过,一个林岳山把咱们这么多人搞的愁眉苦脸,我说句不好听的,值得吗?” 葛东明立刻反驳他,“你好意思说这话?从你们进门到刚才,脸都掉地上了,你拉着脸给谁看?要说咱们这班人谁最窝火,非你莫属。” “情况不一样啊。”司徒打起了嘻哈,“我窝火是因为亮子挨了一枪,如果不是他机灵,肯定死了。我的底线只有一条,别动我家的人。既然林岳山动了,我就豁出命跟他死磕。” 忽然,唐老想到了当初司徒坑了一把国际刑警的事。那时候,那帮人动了林遥,司徒站在他面前跟他拍桌子:他敢动我老婆,我就跟他死磕! 当初,唐老也是不同意司徒的计划,觉得简直就是乱弹琴,是异想天开。可最后,司徒破了案,把企图毒死林遥的警官送进了监狱。不知怎的,唐老忽然很想同意司徒这个危险的计划。 如果真的通过了,可以弥补特案组空缺的人选也不用去外面找。廖江雨、霍亮、叶慈、不就是现成的吗。 唐老问道:“贺家的案子,还有问题吗?” “当然。”司徒打着哈欠,勉强提起精神,“贺晓月是怎么认识了h市的死者韩珊莉的?又为什么把成图快递给她?这都需要再审。” 说到这里,葛东明严肃地问唐老,“还有那些研究了魏奕的大咖们,真不抓?就那么放着?” 不等唐老言语,他身边的老先生沉沉长吁一声。这一声,让司徒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新的情况。 老唐的这位老朋友也是在战线上奋战了四十多年,跟唐老一样,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为了能让特案组和司徒等人没有后顾之忧,他肩负了不少重担。而今日,不得不把这些情况放在桌面上说。 老人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打厚厚的纸来,放在桌子上。说:“半个月来,各地出现不同程度的犯罪案件。绑架勒索、tou税xg贿、畏罪自杀、诈骗等等,不下二十多起。涉案人都是高层管理人员,涉及方面有金融、文化、甚至还有官方。现在的局势表面上看很稳定,事实上已经风雨飘摇。我们也成立了调查组,发现这些涉案人相互之间都有或深或浅的关系。而如此频繁的发案始端,刚好是林岳山逼疯了方连成的时间。” 闻言,葛东明和司徒恍然大悟。葛东明下意识地说:“您的意思是:林岳山引起了shehui各层面的恐慌?” “不止这么简单。”老人神色凝重地说,“各行业发生问题,直接影响了生产力、科技发展以及稳定性。其中最为严重的是金融。紧跟在后面的文化业。” 忽然,司徒拍着桌子大笑起来。笑的肆意,笑的张扬,笑的毫无顾忌。 已经目瞪口呆的唐家大哥完全不明白司徒为什么笑成这样。气不过,踢两脚,提醒他注意点分寸。 司徒抹掉眼角那两滴鳄鱼泪,平复了下来,说:“如果要颠覆一个体系,就需要从文化、经济下手。林岳山这个场子铺的大,弊处也大。如果我早了解这些情况,就不会拟定那个计划。你们不知道,这几天我脑门儿都憋青了。行,既然林岳山敢挑这个大梁,我就敢拉他下马。” 众人面面相觑,摸不准司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想到了什么。可不论这厮的脑袋开出什么花,只要开花就是好脑袋。 司徒立刻抛弃了之前那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划,压低了声音,说:“抓人。不管是谁,不管有罪没罪,是只要是涉案人就抓。还有以前研究过魏奕那几个大佬,也要抓。我们要把林岳山的爪子都捆起来,让他无计可施。” “这不行。”老人提出反对意见。 如果按照司徒说的办,至少会有百十来人被抓。可能吗?即便可能,他们必将受到舆论上的压力承担动荡之后的损失。到时候怎么办? 司徒耸耸肩,摊摊手,言道:“我没有忧国忧民的义务,我的义务就是抓林岳山。您说的哪些情况该谁负责,谁去想办法。您先别急。我不是说要胡来,抓,也要看谁抓。要抓的合情合理,抓的不给人留下调查、诟病的余地。” 别说那位老人,唐老都被司徒说糊涂了。 葛东明急的直挠头,觉得这个难题根本解决不了。大范围抓人,他们是活腻了怎么着? 所以说,这时候,司徒灵活的脑袋和阴损的性格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他直言:“我们地方不能抓,让联合科研所背后的势力去抓。他们抓人谁能查?这是其一;其二,我们在这边拼死拼活的跟林岳山玩命,联合科研所就等着吃现成的?卧槽,美死他们得了。这件事必须让他们做,否则老子不玩了。我宁肯吃哑巴亏,也不玩了。” 只能说:司徒善算计,只要是能算计到的,在他手里都没跑。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个办法。 那之后呢?人抓了之后呢? 司徒说:“你们别管了,后面的事我来安排。” 唐老说我们不可能不管,这么重要的问题你一句话就带过了,你让我们两个老头子怎么安心?觉都睡不好啊。司徒当场表态,具体的计划还没有,要看进展才能明确下一步怎么做。但是有一点可以保证,“我要把林岳山引出来。” 咱们连人家的毛都没摸着,怎么抓?所以,当务之急,必须把林岳山从暗处引到明处来。 唐老跟着表态:“老陈来了你通知我,我亲自跟他谈。“ 听唐老这么说了,葛东明都跟着激动。唯独司徒,哈欠连天。他摆摆手,“那你们忙吧,我要回家睡觉。” 旁听的唐家大哥跟着站起来,说:“我送你吧。看你这样,开车都成问题。” “你能背我上车吗?” 葛东明把茶杯塞进唐家大哥手里,淡定地说:“泼他吧,我知道你想这么干。” 司徒一副委屈的样子,说:“讨厌,人家可是很纤细的。” 葛东明磨牙,“赶!紧!滚!” 其实,司徒真的是累坏了。上车后脑袋一歪,直接睡了过去。到了家门口,他只觉得是闭眼睁眼的功夫。迷迷糊糊下了车,开门进屋,忽被地上的一双鞋激的清醒几分。 “小遥?你回来了?” 林遥闻声从书房跑出来,看样子也是刚刚到家。见到他的脸,司徒勉强笑了笑,尽显疲惫之色。林遥心疼了,一边走过去一边张开双臂,“要抱吗?” 司徒点点头,“老公走不动了。” 整整两天两夜,他们都没睡觉。铁打的也扛不住。彼此拥抱着上了楼,澡都不想洗,齐齐跌在床上。司徒搂住林遥,使劲蹭啊蹭,“俩小的呢?” “雨辰在医院陪着亮子。亮子没事,擦破点皮肉。后天就能出院。”强撑着的清明终于在这一刻崩溃,林遥快速脱掉自己跟司徒的衣裤,开了冷气,钻进被子,窝在司徒的怀里。决定睡到世界末日。 当师傅的累到半死,两个小的也没好哪里去。霍亮被迫躺在病床上,看着身边的温雨辰打瞌睡。 “雨辰,上来睡。”霍亮拉着小孩儿,不忍看他累成这幅样子。小孩儿也是困急了,半眯着眼爬上去,依在霍亮身边。身上的清香搞的霍亮心猿意马。 吻了吻温雨辰的额头,轻声道:“睡吧。” 小孩儿嘀咕了一声,仰脸亲了口霍亮的脸颊,实在扛不住困倦,呼呼大睡起来。霍亮也闭上了眼睛,下一刻,睡的踏踏实实。 不止是他们。在特案组奋战了好几个昼夜的廖江雨也被翟子希绑架到客房,这会儿睡的昏天黑地。翟子希守在一边,时不时给他掖掖毯子。 太阳已经升到了空中,高温随之而来。葛东明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的满头大汗,谭宁拉好了窗帘,调好冷气的温度,把盖子给他盖好,悄悄离开。 走廊里,谭宁使劲搓了几把脸,驱赶浓浓的睡意。谁都可以睡,他却不能。特案组必须留下一个清醒的,无疑,这个人就是他。 去另一间客房看了田野,这小子居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无奈,谭宁只好半拖半抱着把人弄上床,脱了他的鞋袜,盖上毯子。 当新的一天开始之际,这些战斗在第一线的兄弟们终于得了片刻的喘息。 某条高速公路上,一辆白色的越野车缓缓通过收费口。开车的人是个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小心翼翼地在车镜里看了眼后面的林岳山。试问:“先生,袁开的尸体您真的不想要了?” “人都没了,要尸体干嘛?”林岳山不疾不徐地说,“让他安静些吧。” 张开了眼睛,看向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林岳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竟扬起三分的笑意,“我记得小君还在的时候,说人死了才算安静,他总是不愿意跟我分享活着时候的安静。袁开这一点,很像小君。虽然在我身边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其实他从来没安静过。” 男子诧异地看了眼车镜中的林岳山,“先生,您别怪我多嘴。袁开是您花费心力和时间培养出来的,就这么死在那些人手里,我都不甘心。” “当然。袁开对我来说跟其他试验品不一样。”林岳山垂下眼,神色漠然,“即便没有袁开这一笔,司徒那些人我也不能留。必须尽快,特案组一旦恢复元气,我们想要再下手就难了。” “先生打算怎么做?” 林岳山长吁了一口气,复又闭上眼睛,仿佛没有听见男子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叹息,太多词需要避讳了。无奈啊…… 本案完结。明天更新下一卷――终章。 【终 章】 ☆、01 当天晚上,老陈带着两名年轻的研究员赶到s市跟司徒等人见面。进了门,瞧见一屋子的人。老陈的眼睛无视了众人,独独落在角落里抱着一对桔子的小孩儿身上。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温雨辰……” 小孩儿抬起头来,对着老陈眨眨眼,“那个、那个……你谁来着?” 林遥哭笑不得地揉了揉温雨辰的脑袋,“老陈。” “哎呀,我想起来了!瓜皮叔叔嘛。” 老陈欣慰地笑了笑。跟他温雨辰见面的次数不多,最后一次还是很久很久之前分吃一个西瓜。小孩儿吃瓜瓤,他吃瓜皮。时隔数年,这孩子居然还记得他。尽管已经忘了名字。 小孩儿再见联合科研所的人并不抵触,跟老陈打完招呼,乖乖坐在角落里继续吃桔子。那一方,司徒已经给老陈引荐了唐老,双方客套几句,纷纷落座。 司徒开诚布公地说明一切。从现在开始,你们研究所必须全力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能拖后腿,也不能藏着掖着。别我们在前方跟林岳山拼命,你们在后方断了我们的补给。 老陈表示绝对不能。你要什么我们给什么,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一定给你。但是抓人这事,他做不了主,需要回去请示一下。 唐老便说:“我们有必要跟你们的负责人面谈。”这话说的一点商量余地没有,明摆着就是通知你们。 老陈为难地想了想,说:“这件事,我们要走很多流程,时间不会快。我不瞒你们,这事有个人办起来比我们快,只要他答应了,今晚行动都不是问题。” 司徒眉头一挑,“谁?” “温雨辰的外公。” “咦?”小孩儿倏然抬起头来,嘴里还叼着半个桔子。 林遥皱皱眉,说:“不合规矩。雨辰的外公又不是你们联合科研所,我们找他,不合规矩。” “你们要走规矩、走程序就要等,而且不是等一天两天。据跟我的估计,至少要有半个月。” 半月谁等得起?司徒翻了白眼,林遥直撇嘴。就算是唐老,也掉了脸色。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小孩儿眨着眼,看看自家师傅,又看看唐老的脸色。在这些大妖精老妖精纠结的时候,他脆生生说了句:“我要求发言。” 林遥扭头看了看他,说你尽管说,不用这么严肃的请示。温雨辰特别认真,看着老陈,说:“只要我去找爷爷,他一定会帮忙。但是,这个忙不能白帮吧?我要提条件。” “你说,你说。” “你们想办法把我那便宜妈弄出国,别再让她回来骚扰我。” 一语落定,众人皆惊。 老陈死活没想到小孩儿居然提了这样的要求,一时间为难的不是如何应答。片刻后,说:“很难。” 小孩儿的嘴一瞥:“那我就不帮。” 司徒俩手一摊,“我给你们违约金,结束合作关系。我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林遥翘起二郎腿,“特案组也很忙的,林岳山的事我们真是心有余力不足。” 葛东明吸溜着喝着茶,“哎呀,组里还有一次出国集训的机会,这都快到日子了吧?” 唐老抬眼望天――这吊灯谁买的?品味不错啊。 说到底,还是人家唐家大哥善良点。立刻指责同辈人,“你们有话不会好好说?阴阳怪气的像什么样子?人家老陈一把年纪了,被你们几个小子挤兑都不啃声,你们也要想想人家的难处。”言罢,送茶到老陈面前,“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话说,我手里三十来具干尸都是林岳山一手造成的,我已经研究出一些问题,但是很多疑点还需要你们来。您要是真心不想答应他们也无所谓,那些干尸您老连块儿皮都别想看着!” 温雨辰( ⊙ o ⊙)唐大哥好厉害!打着七寸了! 最后,一伙人联手把老陈挤兑的差点擦了一把老泪。实在扛不住这帮人的攻势,捧着电话颤颤巍巍地跑出去了。 温雨辰眯眼一笑,对师傅比了个v的手势。 司徒顺手揉了一把温雨辰的脑袋,起身,说:“走,跟我去给那边添把柴。” 不出司徒所料,老陈这个电话打的很艰难。毕竟,那女人是研究所的博士,为了借助旁力而丢掉一个博士,是很亏本的买卖。 温雨辰猫着腰躲在角落里,偷听。回了头告诉司徒:“那边不同意呢。” “给你外公打个电话,说明情况。顺便把那女人找到你的事说了。” 温雨辰想了想,试着问,“司徒,你说我是卖萌好,还是装委屈好?” “都来,咱一样都不能少!” 于是,温雨辰打通了爷爷的专属电话后,第一句说的便是:“爷爷,辰辰好想你。” “哎呀,大孙子!想爷爷怎么不回家啊。” 这位老爷子,一级上将。一辈子铁骨铮铮,心里最软的一块儿就是子孙。温雨辰,老爷子当自己的孙子。很早就发了声明:老子没那个女儿,但老子有孙子! 自从温雨辰要自强自立投入社会后,老爷子心里就甭提多惦记了。老头脸皮薄,不好意思总给孙子打电话,只能从翟谷清口中探听一些小孙子的消息。 小孙子温雨辰拼命卖萌撒娇,爷爷一把老骨头都酥了。 “行了行了,你再说几句爷爷该吃救心丸了。”老人打着趣,笑声爽朗,“说吧,这么晚了打电话,想要什么?” 温雨辰嘟着小嘴,委委屈屈地说:“前几天,她找到我了。我差点被抓回去。” 然后…… 就连小孩儿身边的司徒都听见了老人底气十足的叫骂声。可想而知,温雨辰那电话要拉开多远的距离才不至于被爷爷吼昏了。 温雨辰赶紧给爷爷顺毛,“爷爷您别生气啦,气坏了身子怎么办?一点不值得啊。我没事,我师父救了我,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刚才还吃了一斤桔子呢。” “辰辰乖,这事爷爷给你出气。妈了个巴子的!研究所一帮死人,把老子的话当放屁吗?” “爷爷,我有事求你呢。就是跟研究所的问题有关系。” 随后,温雨辰按照司徒要求的那样,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最后还补充,“爷爷,林岳山已经见过我了,他要抓我做实验。”小孩儿开始编瞎话,“他还说要解剖我啊爷爷。我再也不想脑袋插满管子疼的死去活来了。我师父他们也着急抓住林岳山,但是研究所那边还要开会研究。” “放屁!”老爷子的脾气上来,继续骂,“等他们商量完了,还有个狗屁?这事爷爷帮你办,让你师父把名单给我,现在就给我。” 温雨辰俩眼晶亮,对着司徒比划了一个――v。 司徒告诉他,“说条件。” “爷爷,您教过我,对敌人要无情,对待敌对势力要铲草除根,绝对不能让春风吹起再生一茬儿。”司徒听的嘴角直抽,心说:你爷爷还教你什么了? 温雨辰努力说服爷爷,“我跟研究所提条件。我们自己解决抓人的问题,但是相对,你们要把那个谁弄走,出国,反正她不是军人哈。别再来骚扰我。” “研究所那边怎么说?” “他们不同意呗。” 这一次,老人没骂人也没大包大揽。沉默了许久。 通过翟谷清的口,老爷子知道小孙子拜了师,将来极有可能进入特案组。这对老爷子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喜讯。如果,因为那个女人的原因,毁了小孙子的前途,老爷子完全不介意来一回虎毒食子。 思索良久,老爷子方说:“她那样的人才很难批准出国。但是,走肯定要走,留下来祸害你我就是进了棺材也不瞑目。这件事我一直在考虑,就是缺个契机。这样,研究所的条件我会安排人去谈,你们就不要管了。” “爷爷最疼我了,爷爷我爱你。然后咧?”小孩儿继续卖萌。 爷爷轻笑了一声,说:“你带着名单回来一趟,明天跟你师傅一起回来。吃顿饭,聊聊天,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好的爷爷,明天回家我给您捶腿。” 司徒总算看出来了:搞定老人,孙子是利器! 很快,老陈也接到电话,说老上将已经接受请托,条件的问题也会派人来谈。意思就是:老陈可以跪安了。 其实,这个结果老陈也能松口气,毕竟涉及的问题太深太重,他根本搀和不起。有了官方直接对话,他就能全心扑在研究上。想到那些干尸,老陈手痒心痒。 回到房间后,老陈为了表示诚意说随时可以见卫君那两个监管人。对此,司徒这边的诸位很满意。 接着,唐家大哥将干尸的初步化验结果说了一遍,请老陈等人分析一下。老陈说:“你带样本了吗?” “带了。” 唐家大哥提供的样本是几块儿皮肤和一些深褐色的骨头,老陈接过来递给身边的研究员。两个年轻的研究员从看似普通的提包里拿出模样古怪的仪器,将样本放进仪器里,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些分析数据。 三名来自联合科研所的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数据,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年轻的男人狐疑地自语:“他想干什么?促进成年人的骨骼再生长?” “不是这么简单。”老陈进入工作模式,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这是……如果我没分析错,林岳山是在做刺激细胞的实验。通过皮肤,渗透体内。刺激已经死亡的细胞。” 司徒是没听明白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但另外两名研究员显然被吓到了。其中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片,长了一张娃娃脸的男子说:“陈工,分析出来的数据里含酶的成分。这……” “我知道。”老陈正色对司徒说,“这绝对不是单一的实验,我还是需要带回去研究研究才能确定。” 林遥瞥了眼坐在一边的葛东明,似乎再问他的意见。葛东明觉得这玩意到底用来干嘛的不用知道的特别详细,他要的只是个结果。至少要清楚,林岳山手里握着什么资源。 对此,老陈提供的线索不多。他说:“目前为止,我们掌握了的情况也不多。自从他在研究所里的卧底被发现之后,一直很老实。地方市面上也没再出现什么可疑的医药用品。但那个人是不会停下来的。他临走前,研究的课题是……” 身边的娃娃脸提醒他,“陈工,说简单些。” “哦,对对。”老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研究人脑,就是如何刺激人的大脑更加发达,嗯,就是更聪明。他还涉及到心理方面的研究。比方说犯罪心理,所以,卫君对他来说格外重要。” 老陈把话挑明。如果是一个林岳山并不为惧,他再怎么聪明变态,也是一个人。可怕的,是他手里的团队。看样子,他手里的团队研究已经涉及到很多领域,而能确定的只有改变基因、人脑、和心理方面的研究。 乖孩子温雨辰又举了手,说:“我见过林岳山,虽然只是个背影。可他不像五十多岁的,看背影撑死三十出头,不到四十。嗯……再见到他我能听出来。” 老陈转眼看了看还摆在桌子上的仪器,眼神中多了一些凝重和忧虑,待他抬起头来,眼神定在温雨辰的脸上,说:“你是个意外,不管对我们,还是对林岳山来说,都是。” 林遥眉峰一紧,“你什么意思?” “别误会,我没恶意。只是要跟你们说明情况。”老陈跟司徒等人打了几次交道,也学会了一些人情世故,“当初,袁博士提取了自己的卵子,做了一项实验。这个实验的目的是如何改变基因,让一个人有足够强大的体魄和生命力。显然,她失败了。温雨辰出生后,各项测验数据表明,这孩子就是个普通人。所以,当时,温雨辰险些被处理掉。” “什么叫处理掉?”林遥的脸色已经难看起来。 面对林遥的质问,老陈是真不想说。而在他身边的年轻研究员直拨楞登地开口,“就是安乐死。” 闻言,林遥腾地站起身,面色煞白。若不是还有唐老在场,定要摔点什么来泄愤。别说他,在场的人哪个不气愤!? 到底是老陈这边比较冷静,他继续说道:“当时,温雨辰的实验是秘密进行的。但袁博士小看了自己的娘家。翟家在研究所里也有势力,温雨辰的存在不知道怎么就被翟家知道了。翟老放出话来,袁博士要是敢处理掉孩子,他直觉把研究所夷为平地。” 这些都是后话。老陈把重点拉回来,说:“袁博士的研究方向一直都是这些。虽然她跟林岳山相互看不顺眼,林岳山却很支持她的研究。叛逃研究所的时候,还带走了袁博士的一些研究数据。” “你的意思是……”林遥迟疑了片刻,“林岳山继续袁博士的研究,可以让自己更加年轻?” 老陈点点头,“如果温雨辰看到的林岳山是真的,我也无法想像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会有三十几岁的体魄。要知道,不管你如何强壮,骨骼变化是不会说谎的。林岳山并没有长期接受特殊体能训练,也就不存在这个可能性。唯一的解释只有,他完成了袁博士放弃的研究,并有了很大的成效。” 这不就是老妖怪了吗?林遥忍不住心想。 司徒却说:“这没什么值得惊讶的。林岳山给自己弄了一张卫君的脸,但是身体不可能出现违和感,那就太诡异了。试想一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有一双五十多岁人的手和脖子,很违和。他肯定会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改造。” 所以,他们的目标已经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而是一个三十几岁,年轻的、儒雅的、男子。 这时候,葛东明忍不住问道:“老陈,你知道袁开这个人吗?”说着,递上袁开的照片,“他跟袁博士有关系吗?” 老陈看了看照片,摇摇头,说:“不,我没见过。这人多大年纪?” “资料上是三十四岁。” 老陈仔细想了想,确定袁开跟袁博士并没有关系。并为此多说了几句,袁博士本姓翟,跟家里闹翻后自己改了姓袁。温雨辰出生没有姓名,一直使用a这个代号。哦,对了,前几天她去找温雨辰带回来一些数据……” “打住!”林遥直接把空茶杯扣在了桌子上,“别再提那个女人,我的理智所剩不多。” 司徒扶着额头,心说:老陈啊老陈,你真会给我找事! 林遥狠狠白了一眼老陈,把老陈弄的云里雾里,话都不敢说了。 眼看着又要僵持起来,唐家大哥重新提到了干尸。经过跟唐家大哥的交涉,老陈决定带几具干尸回研究所。司徒要跟着老陈回去见一见卫君当年的监管人。林遥却提出反对意见。他说:“司徒,你不能这个时候走。见监管人的事,我建议让组长去。咱们俩留下来,把贺晓月了解的情况都问清楚。因为相比之下,贺晓月的问题更重要。” 对林遥的提议,葛东明也觉得靠谱。司徒也没异议,但是有一点,他要老陈保证,绝对不能让袁博士知道此事。 长达数小时的会面在天亮时分结束。又是一个不眠夜,司徒开车带着林遥直奔特案组,本来温雨辰也是要跟着去的,但是惦记着医院里的霍亮,半路溜了。 回到医院,温雨辰站在病房门口犹豫不决。他没想跟亮哥说遇到便宜妈的事,但是爷爷那边一旦开始抓人,霍亮必然会参与进来,纸包不住火,早晚要露馅儿。与其那时候惹他生气,还不如现在坦白了。 但是,怎么说啊? 温雨辰在感情方面还是个小白,拿不准怎么说才能让霍亮不生气。琢磨好几个来回了,也没想出什么有效的法子,最后想的心烦气躁,干脆不想了。生气就生气吧,大不了多科普两回! ☆、02 温雨辰一进屋就一副“我做错事”的胆怯样,让霍亮满头雾水。拉着他的手坐下,问他这是怎么了? 小孩儿蔫蔫儿地说:“你必须保证半小时内不打断我,我就告诉你。” 嘿!这又是玩什么?霍亮故作一本正经地点头,“行,半小时内我不说话。” 其实,温雨辰还是留个心眼儿,以倒叙的方式讲起。说到爷爷答应了帮忙的时候,霍亮也很兴奋,“咱爷爷真棒!” “半小时!”温雨辰虎着脸瞪他。 霍亮忍着笑,捂住嘴,示意温雨辰继续说。 说着说着,说到了三十来具干尸上,霍亮直接喊了句:“卧槽!” “半小时!” 这熊孩子今天怎么了?霍亮老老实实闭了嘴,继续听温雨辰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然后,就说到了遇见便宜妈的事…… “你遇到她了?” 温雨辰大眼睛一眯,“半!小!时!” 霍亮咬牙切齿地看了眼手表,还有十分钟。熊孩子你等着! 十分钟,足够温雨辰讲完当时的经过。结果,霍亮也把时间限制的事忘了,惊愣地看着他。 眼前的小孩儿怯怯地看过来,一整只都显得软软的,嫩嫩的。霍亮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生气肯定要生气。一想到小孩儿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哭成个泪人,他就想杀人。如果说他到底在气什么,说到根儿上跟温雨辰无关,跟司徒林遥无关。他是气自己当时没在温雨辰的身边。这让他感到后怕。如果不是司徒和林遥及时赶到,温雨辰会怎么样?想来想去的,罪魁祸首还是小孩儿那个便宜妈。这点火气和愤怒,也都集中在袁博士的身上了。 “亮哥……”温雨辰凑过去,摸了摸霍亮的脸,“你想骂我吗?” 话音未落,被霍亮紧紧抱住。温雨辰搞不清状况,只知道回抱霍亮。下一刻,他察觉到霍亮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亮哥,你怎么了?” “没事。”霍亮呐呐地说“你爷爷能谈妥条件吗?” “差不多吧,我估计没问题。” “那就好。如果再有这事,我真怕控制不住跑去杀人。” 窝在霍亮的怀里,温雨辰心里甜滋滋的。亮哥没生他的气,也没埋怨师傅和司徒,真是太棒!但是,温雨辰还能感觉到霍亮的身体很僵硬,搂着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多多少少的,他能理解霍亮的心情。 那时候,他也怕。怕被带走,怕离开林遥,更怕再也看不到霍亮了。想到这些,温雨辰把脑袋埋在霍亮的肩膀上往下蹭,蹭到了胸口,顶着霍亮的下巴继续蹭。霍亮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孩子怎么跟小狗一样,就知道蹭呢? 终于,温雨辰把霍亮的脸蹭了起来。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亮哥,我亲亲你吧。” 霍亮挑挑眉,“为什么?” “嗯……就是想亲你了,没有为什么。”说着,仰起头,轻轻啄了一下霍亮的嘴唇。 霍亮哭笑不得,“说过多少次了,是亲,不是咬。怎么科普了这么久还没会?” 小孩儿红着脸贴紧了霍亮,“那,那你再科普一遍呗。” 片刻后,温雨辰气喘吁吁地推开霍亮,指责他:你这已经不是而科普了好么,你这是实地教学,还附带反复操作的。 霍亮眯眼一笑,“那你喜欢不喜欢?” 温雨辰――(__) 一对小情侣正亲密的起劲,霍亮的电话叫嚷了起来。王十八的来电,是必须接的,霍亮只好放开了温雨辰,对王十八吼:“你要是没正事小爷弄死你!” “你被踩了小丁丁吗?”王十八笑道,“哦,我知道了,你跟辰辰在做不正经的事。别嗦了,我查到童淼淼的情况。还挺复杂,你怎么着?是我过去找你,还是你过来找我?” “去特案组吧,一个小时后见面。” 光明正大逃离医院,其结果不但是未遂,还被医院开除。主治医师说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省心的病人,赶紧转院,我看你眼晕! 就这样,霍亮带着还没痊愈的伤口,赶去了特案组。为了不让他疼到,一路上温雨辰把车子开的很慢。他们到了特案组的时候,王十八已经在林遥的办公室喝茶了。 司徒也爱林遥的办公室,他比两个小的早一些听王十八说明情况。当初,他只是对童淼淼跟林岳山的关系好奇,听王十八说,童淼淼是童夫人的侄女时,着实很意外。林遥就是直拍桌子,说:“难怪我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当初在童夫人的资料里见过的!” 关键是:童夫人的侄女怎么会跟林岳山扯上关系。 霍亮扶着右侧的肋骨,慢慢坐了下来。拿过童淼淼的资料,翻看一遍。末了,冷笑道:“童夫人这一家除了她女儿之外,好像都不正常。你看她那外孙女,还有这侄女,好家伙,真能折腾。” 司徒想了想,说:“我怀疑林岳山只是接手了童淼淼。” 什么意思?霍亮抬起眼,等着司徒的下文。司徒说:“童淼淼很可能是卫君的人,卫君死后,林岳山接手。我也是个猜测而已,究竟怎么回事,可以去问韩栋。” 对啊!韩栋回来了。 林遥急忙联系了司徒彦,直接问他韩栋是否知道童淼淼。司徒彦半天没吭声,林遥不耐烦,催了几句,他才说:“韩栋不方便接电话。这样吧,下午一点,你到酒店来一趟。” 林遥这边约好了时间,司徒那边不乐意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就是不愿意让林遥单独接触司徒彦。当时就表示,我跟你一起去。 林遥觉得无所谓,只是要等到下午,有点麻烦。这时候,谭宁敲门进来,手里捏着一对材料。他说:“帮永斌媳妇办工作的关系人找到了。” 闻言,屋子里的人为之一振! 通过分析,永斌媳妇调动工作的事必然是林岳山搞的鬼。当然,他不可能亲自出马,指使一些人更稳妥一些。司徒想要的就是“一些人”的具体情况。顺藤摸瓜,总会摘下来几个。 工作调动的流程显然是不合规矩的,所使用的金额也很庞大。司徒等人心里明明白白,不管是永斌还是他媳妇,都没有这么多钱。但,打通关系的钱是谁出的?这里面的猫腻大去了。 经过一番排查,最后确定了三个人。三个人的资料放在林遥面前,每一份上都带着两张照片。一张免冠的,一张生活照。 林遥翻到最后一个人的资料,当场直接愣住。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司徒察觉到他的变化,拿过他手里的资料,倒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便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林遥深深吸了口气,说:“我姐的男朋友,宁思白。” 抓不抓?司徒无法在林遥面前下决定。他知道林遥对姐姐的感情、跟家里的关系。林岚三十五了好不容易找了个男朋友,结果却被牵扯进案子里,这该怎么说?是林岳山早早利用了宁思白,还是宁思白压根就是林岳山的人? 不管是哪个可能性,对林遥来说都是一次不小的冲击。 不止司徒是这样的看法,在场的人几乎都不敢开口。到现在,林遥跟家里的关系还是很紧张的,只有林岚坚持着跟弟弟保持往来。如果说:因为宁思白的问题影响了姐弟的关系,谁都接受不了。 而在众人保持沉默的时候,林遥反倒是先笑了出来。说:“林岳山这手伸的够长啊,把我姐都算计进去了。” “小遥……”司徒欲言又止。 林遥不在意地摆摆手,转过去问谭宁,“确认宁思白现在的位置吗?在哪?” “就在本市,他自己的公司。” “那还等什么?请回来喝茶。”说着,单独拿了宁思白的资料,直奔门口。 林遥的气势把司徒搞愣了。疾呼:“宝贝儿,你的反应不对。快回来!” 被抓了手腕,林遥回头斜睨着司徒,“你哪根筋抽了?” 司徒哭笑不得,问道,“你怎么回事?兴奋个什么劲儿?” 林遥眨眨眼:“我兴奋吗?”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点头。 林遥噗嗤一声笑了,说:“没事。该抓就抓,我正看那小子不顺眼呢。” 这是实话。从第一眼看到宁思白,林遥就不喜欢这个人。而且,他担心的重点完全不是宁思白,而是姐姐林岚。林岳山的手太长了,他害怕姐姐也因此做了不该做的事。 林遥单独把宁思白的资料留下,对谭宁说:“我负责把他带回来,你让田野准备好。” 众人皆惊!为什么林遥看上去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 司徒觉得自家小祖宗有点不对劲儿,拉着他离开办公室,在走廊里说点知心话,他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查案啊。我还能干什么?” 司徒掐了林遥的脸蛋,“别跟我打马虎眼!你姐的男朋友,你动了他,你姐那边怎么交代?” “说实话。”林遥丝毫不犹豫,“趁着我姐还没未婚先孕,先把她解救出来。” 宝贝儿,你想多了! 林遥觉得,自己绝对不是想多了。在他眼里,宁思白就是个伪君子。究竟为什么得出这样一个评价,林遥完全没有事实根据。就是直觉,第一眼的直觉。他现在跟家里说不上话,如果他没有离开家,绝对会反对姐姐跟宁思白谈恋爱。 司徒紧着给林遥顺毛,说你不能这么干啊,这么干了你姐肯定飞过来咬你。人是要请回来的,但是怎么请也有讲究。你给林岚打个电话,问问他们俩人的感情进展的如何。顺便说明一下情况,好与不好都让林岚做个心理准备。至于宁思白,司徒说:“我去,你暂时不要跟他碰面。等你姐了解了情况再说。” 林遥咂咂舌,问道:“你是担心我姐也被林岳山怎么着了吧?” “你不担心?” 林遥一句话堵死了司徒的忧虑,“宰了林岳山就不担心!” 司徒:…… 电话联系上林岚,当弟弟的才知道姐姐也在本市。林遥说既然咱俩这么近,出来一起吃饭吧,就中午,在我朋友的酒店。别带你男朋友,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咱家的事。 林岚的心情听上去很愉快,保证绝对不带宁思白。姐弟俩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林遥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对。林岚怎么在这里?她是彻底不上班了?怎么跟着宁思白到处跑呢?爸妈知道吗? 林遥是真心不想给家里打电话,可不打不行。无奈之余,只能硬着头皮拨通了家里的号码。按照林遥的意思,是想直接跟母亲说的,毕竟上次他们母子联系过一次。却不料,接了电话的是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黑色曼陀罗》案中,童夫人的外孙女出现。就是跟司徒来自同一个地方(敏感词啊)那个女孩“苗琪琪”后来卫君要抓她,是霍亮救了她。 最后的最后(喂)苗琪琪被父母接到国外生活。 ☆、03 林遥当时有点懵。直到父亲催问:“你找哪位?”林遥才呐呐地说:“是我。” 当时,电话那边没了动静。林遥觉得,就算父亲直接挂了自己的电话都很正常,可父亲只是沉默着,没有任何反应。 无声中,父子俩各在一方。经过十几年的分离,一份亲情搅合着说出不的尴尬、担忧、在电波里反复流转。到底,还是林遥比较冷静,他轻声道:“爸,您身体还好吗?” “嗯。” 很简单的鼻音,让林遥瞬间红了眼圈。 “你有事吗?”林远|的声音和口气一如十几年,严肃刻板。 林遥整理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满是冷汗的左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尽量放松,说:“爸,我姐谈恋爱的事,您和妈知道吗?” “略有耳闻。你妈了解的比我多,怎么,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在特案组任职,上次司徒应该在家里说过一些情况。爸,我姐那个男朋友涉案了,案子转到我手里。到了特案组就说明这人不干净,我……” 不等林遥说完,林远|抢断了他的话,愠怒道:“你是刑警,要懂得公私分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就因为那人是你姐姐的男友,你就不闻不问了?” 林遥也不解释,嗯嗯的应着。听父亲在那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洋洋洒洒说教了十来分钟。真不愧是搞教育的! 最后,林爸爸拍板,“你放开手脚去做,不要顾及其他。” 然后,就没了然后。林爸爸干脆、果断地挂了电话。林遥恍惚了一下,忽觉相隔十来年的教训听起来也没那么糟。 没了后顾之忧,林遥开始谋划如何保护家人。他联系了衣少安,说准备把爸爸妈妈姐姐打包送去法国住几天,让少安帮忙租一个好公寓。千万不能小,地理位置还要好,环境必须清净优雅,周边设施必须齐全。必须让左坤安排一些保镖暗中照顾着。 “我爸妈吃不惯那边的饭菜,你再帮忙预定两家中国菜馆。算了,让我妈自己做吧。我姐还不能确定去不去,到时候我再跟你联系。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有事再联络。” 林遥是挂断了电话,而大洋彼岸那边的衣少安坐在床边,披着睡衣,呆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电话。左坤端着给他准备的睡前牛奶走进来,一瞧他那呆样,纳闷了,“少安,你发什么呆?” “林遥来电话了。” “哦?”左坤走过去,吻在少安的唇角,“说什么了?” “说,好像说他要把爸爸什么的打包送给我。”衣少安指了指自己,“我看上去很‘缺爹’吗?” 左坤心说:林遥,你到底对少安干了什么!? 脚步是轻快的,心情是愉悦的。推开窗,望着远处风景。阳光倾洒天际,一片湛蓝如洗,微风徐徐吹过,带着马路对面浓浓的烧烤味儿…… “谁家这么缺德,这时候在外面烧烤!”馋死了好么! 司徒默默走到林遥身后,试问道:“亲爱的,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老公吗?” “唉?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司徒哭笑不得,提醒林遥,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一直都在啊!从你听见你爸爸的声音开始就无视了我,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林遥笑意浓浓,居然赏了司徒一个吻,“去看看贺晓月的情况。”说着,率先走向田野专用的审讯室。司徒在后面幽怨地看着他,一动没动。 林遥回了头,对着司徒笑,笑的特别迷人,“来,让我牵你的小手。” 司徒的感想是:他家小祖宗一定受了什么刺激! 带着随时可以跳跃起来的愉快心情,林遥推开的审讯室的门。这一眼,就把他的好心情打散了一半。 贺晓月的脸色黯淡无光,神情萎靡,整个人像脱水蔬菜一样坐在椅子上。田野一如既往,脸上挂着淡笑,坐在贺晓月对面。 贺晓月的精神状态有些糟糕,对于谁进来、谁出去、毫无反应。林遥有些担心会不会出事,田野摇摇头,低声说:“放心,在我手里只有崩溃的,没有疯的。她这种状态很正常,再过二十分钟就能好。” 说着,田野把已经问出的情况结果交给夫夫俩看。 对于如何认识h市死者韩珊莉这一点,贺晓月已经交代清楚。田野做了详细的笔录,居然有厚厚的十几页。司徒看了两页就没了耐心,他问贺晓月,“按照你说的情况分析,是江蕙发现了父亲的自杀原因跟一个神秘的组织有关。她跟你说了这些,并在讲述的过程中提到了韩珊莉。那她是怎么发现韩珊莉的?” 贺晓月置若罔闻,低着头,没吭声。田野拍拍司徒的胳膊,说你不能这么问。我来。 “贺晓月,方惠怎么跟你说起韩珊莉的?记得吗?比方说:见过、知道、听说过。” “韩……”贺晓月似乎只对田野的声音有反应。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涣散,“韩珊莉,对,就是这个名字。方惠告诉我,她父亲不会自杀,是有人逼疯了他。她调查了很多她父亲出事前的情况,发现韩珊莉多次接触过她的父亲。很奇怪的接触。他们的年龄、职业、社会关系都不是一个圈子的,所以,方惠觉得奇怪。” “觉得奇怪。嗯,这是个很好的肯定。”田野循循善导,“一般人在发现奇怪的事物后,会很好奇,想要知道真正的答案。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好奇心。那么,方惠继续调查韩珊莉了,对吗?” “啊?调查谁?” “韩珊莉,她跟你提到过的那个。” “对,是的。她继续查了。” 根据方惠对父亲自杀前的情况调查和分析,方惠发现,韩珊莉也有跟父亲一样的“症状”。出事几天前特别安逸,随和。偶尔发呆,发呆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感到满足又幸福。方惠不是什么私家侦探,也没受过这方面的特殊训练。只是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察觉到,韩珊莉也要出事。 方惠尽所能接近韩珊莉,但效果并不好。另一方面也是急着回本市赚钱,所以,她并没有针对韩珊莉进行极为详细的调查。 然而,在方惠父亲被第三次确诊患上精神病之后,韩珊莉自杀了。 司徒微微皱起眉头,没再问下去。田野翻开厚厚的记录,单拿出一页来推到林遥和司徒中间,低声说:“方惠注意到韩珊莉是因为:在父亲的工作笔记上看到了这个,同样,也在韩珊莉的手机上看到了。” 夫夫俩垂眼一瞧,顿时乐了。线索,串联了起来。 记录上的图案是田野根据贺晓月的描述画出来的,后面还有田野出示的原本样图。那正是他们几次遇到过的古老计时器的图案。看样子,跟叶慈在火场地下的研究室找出来的那枚贴纸一模一样。 司徒的脑子立刻画出一条关系线。 方连博自杀未遂,女儿方惠在他的工作笔记上发现计时器图案;调查父亲时发现韩珊莉的手机上也有一样的图案,并查到韩珊莉与父亲有往来;方惠将此多事告知贺晓月,贺晓月从方惠口中得知韩珊莉基本情况,包括家庭地址。 于是:方连博、韩珊莉、方惠、贺晓月这掉线完整的穿在了一起。 二十分钟过去了,司徒抬眼去看贺晓月的状态,其结果还是想不通田野操控她的心理、情绪、到了何等地步。贺晓月显然清醒了很多,眼睛有神,腰板也直了。 司徒瞥了眼田野,心说:唐老从哪个犄角旮旯把你挖出来的? 既然对方清醒了,林遥也可以放开了。他给贺晓月一杯咖啡和一块儿来自子希的三明治,顺便问道:“来说说,你是怎么意识到贺连博和贺晓峰要杀方惠的?” 贺晓月深深呼吸了一次,沉声道:“那个图案,我在几年前就见过。那时候,我爸爸患上了肝癌,医生说已经到了晚期。我爸爸忽然提出出院,然后在我妈妈的陪伴下离家长达数月。我妈妈说是陪爸爸去国外治病。几个月后他们回家,我爸爸的病情似乎好了很多。我问他们在哪里治病,他们俩都闪闪躲躲的。那天,保姆请假,我帮忙收拾爸爸书房。在他的抽屉里看到一个记事本。记事本上面印着这个logo。” “记事本里写了什么?” 贺晓月摇摇头,“记事本是带锁的,我不敢打开。” 然后呢?林遥问道。 记事本也好,logo也好,贺晓月都没放在心上。那时候她很高兴,因为父亲的病情有所好转了。又过了一年,父亲的癌症居然痊愈,她兴奋地跟朋友们聊着这件事,却被人质疑。一个两个质疑或许她不会在意,但是所有听过这件事的人都表示难以相信。 肝癌晚期啊,说痊愈就痊愈了?怎么可能。贺晓月的心思很重,她找到父亲差不多一年半之前的化验结果,巧妙地涂掉了检查日期。她带着这份检查结果去找最权威的医生,说这检查就是上个月的。医生研究了一番,说:再多还有半年吧。 当时,贺晓月的心里多了个疙瘩。 就这样过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方惠的父亲出事,她关心着这个又是亲戚又是朋友的女孩儿。俩人在一起密谈中,方惠提到了韩珊莉以及那个图案。当时,贺晓月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了。 她开始调查那个logo到底属于哪家公司,结果当然毫无收获。她不甘心,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她问哥哥,你见过这种logo吗?哥哥矢口否认。但是从那之后,她发现哥哥和父亲总是回避着她。 对于案发前一晚究竟是怎么看到哥哥和父亲把毒药注射进水瓶里这件事,贺晓月始终避而不谈。田野也没有追问,贺连博已经认罪,这一点贺晓月了解之后必然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说与不说只是时间问题。 田野对贺晓月有耐心,但司徒不行。他必须尽快掌握情况。他问贺晓月,“你看到他们准备作案工具的时候,在哪里?” 贺晓月深深蹙眉,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在我自己的房间。我哥突然回家,看上去很着急。他跟我爸在小客厅说话的时候,我把喵信的视频对话打开了。我有两部手机,两个喵信账号。我赶在他们进书房之前,留下一部手机在花盆旁边。” 闻言,林遥猛地坐直了腰板,“那算视频你还留着吗?” 贺晓月苦笑一声,“怎么可能会留下?早删掉了,我把两部手机都砸烂了扔掉,你们不会找到的。” 这丫头,做的够绝! 不过,林遥倒是可以理解贺晓月当时的心情。那段视频可能成为指控父兄的确凿证据。在惊慌和惊恐下,毁灭证据,是她保护家人最有力的的办法。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司徒提醒林遥该去跟姐姐吃饭了。虽然林遥很不想走,却也是不得不走。他叮嘱司徒跟田野尽快问清所有疑点,时间不等人,谁都无法预料林岳山下一次动作是什么时候。绝对不能再被动挨打。 中午十一点半,林遥在扣豆角门口见到了姐姐。这一次,他更加惊讶!这还是他那个循规蹈矩,朴朴素素的姐姐吗?这,这也太漂亮了! 林岚穿着淡蓝色吊带连衣裙,把身材显得凹凸有致;脖子上戴着细细的白金项链,下面坠着精致的蓝宝石;头发烫了大卷,盘在脑后,露出光滑的额头;脸上画了淡妆,居然还带了美瞳! 林遥对着姐姐目瞪口呆。 “小遥。”林岚信步走来,途中引起了不少异性的关注。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周遭的目光,眼里只有万分诧异的弟弟。她拉着林遥的手,“干什么瞪眼睛?” “姐,你……”你还是我姐吗? “我,漂亮吗?” 啊,还是自家的姐姐。说话的时候,宁静、略带着幸福女人才有的羞涩。 林遥坦然了,拉着姐姐的手走进酒店。 他们要了一个很小的包间,林遥点的菜几乎都是清淡的。姐姐也没要酒,说白天不准林遥喝酒。待侍者出去后,包间里只剩下姐弟俩。 “姐,我几乎忍不出你了。这些都是宁思白给你的?” “不,我不会要这么贵重的礼物。”林岚理所当然地说,“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钱买来的。” “你哪来这么多钱?”林遥有个烧钱的婆婆,对奢侈品也有了概念。就姐姐手里拿个小小的包,没有关税,也要十来万。 林岚的笑容有了几分兴奋,她说:“思白教我炒股,我赚了很多。” 炒股?姐,你知道股市现在是多么低迷吗? 林遥越想越担心,“姐,你来多久了?” “一周吧。这几天正想找你,担心打扰你工作,所以没联系。” “没关系。学校那边呢?你请了多久时间的假?” “半年。以前没休的假都攒一起了,所以没关系。” 有关系,关系太大了! 该怎么说呢?姐姐看上去这么幸福,这么快乐。父母知道姐姐请假吗?半年啊,这么长时间,爸爸居然同意了!? “姐,你休假的事,爸妈知道吗?” 说到家里,林岚的笑意淡了一些。她似乎很犹豫,抿了抿涂着亮晶晶粉色唇膏的嘴,说:“我告诉他们在外面做个研究课题。给朋友帮忙。” 他姐居然跟家里撒谎! “姐,你怎么想的?”林遥有些急了,“学校那边,不是,我的意思是,爸妈不可能完全不知道。你现在这样,你怎么跟爸妈解释?” 林岚也看出了弟弟的忧虑,她的指尖擦过蓝宝石,眼波流转间尽显女人的幸福姿态。她说起了宁思白,说起他的温柔和体贴。她喜欢宁思白安安静静陪在身边的感觉,更喜欢他们沐浴在阳光下,安逸的相处。更喜欢宁思白带给她的一个崭新世界。 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快乐。 宁思白说过,会把生意全部转移到h市,家人比什么都重要。那一刻,林岚下定了决心。 “小遥,我准备辞职,嫁给他。” 林遥半响没说出话来。他定睛看着姐姐,品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借口去卫生间,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04 林遥不得不联系司徒,说:“我姐魔怔了。她说要辞职,嫁给宁思白。” “你打算怎么办?为难的话,交给我处理。” “不,我来。”林遥不想把这件事推给司徒,或者说,姐姐的问题、宁思白的嫌疑,必须由他亲手查办。他跟司徒说:“你现在就去找宁思白,把人带回组里。我不能让我姐再回去了,得给她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必要的话,让仓莲帮忙看着。” “小遥……”司徒担心林遥,却不能自作主张把这些问题都揽过来,“你想好了吗?你把林岚带走,她跟你……” “只能这样。”林遥说,“我姐肯定要生气,随她。反正我是绝对不能再让她靠近宁思白。这事我没觉得有什么压力,我爸说的对,该怎么办怎么办,大不了我给她找个更好的。天底下谁没了谁活不了啊。” “我!我没了你活不了。” 在司徒的玩笑中,林遥终于笑了,“赶紧去抓人,宁思白那货把我姐弄成什么样了你知道吗?第一眼我愣是没看出来。” “行,我去会会那个宁思白。” 跟司徒商量妥当后林遥回到包间,很自然地说:“姐,我今天下午没事,同事让我帮忙看个房子。你陪我去吧,咱俩也好久没在一起聊天了。” 林岚答应的很痛快。林遥却在心里泛起了苦水:姐啊,你究竟有多好骗? 上了车,林岚要给宁思白打电话做个行程报备。林遥逗她,“怎么,还没结婚就看的这么紧?” 被弟弟这么一说,林岚不好意思地收起了电话,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羞红了一张脸。林遥不禁偷偷骂自己,真是混账! 想来想去,林遥还是把姐姐带去仓莲的地盘了。一路上,林岚跟他聊的很开心,林遥满腹心思,说是强颜欢笑也不为过。这一路,熬的他郁闷到死。 车子停在了仓莲小楼门前,林岚还没察觉到异常。直到,跟着林遥走进了小楼,被明晃晃的“解剖室”三个字弄的一愣,才想起问弟弟:“小遥,你不是说来看房子吗?” “啊,那个,你先跟我来。” 仓莲见到林遥忽然带着个美女来,很是诧异。居然还开起了玩笑,“林遥,你背着司徒爬墙了?” 林岚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小遥的姐姐,林岚。” 仓莲是见过林岚几次的,可眼前这位真是林岚?一点不像啊。 林遥已经没了跟仓莲解释的心情,直言:“仓莲,你别走。听着吧,这样节省时间。” 这时候,林岚才察觉到一些异样。 林遥开诚布公地说:“姐,宁思白涉案了。我不能让你继续跟他在一起,现在,我算是把你隔离起来。司徒已经去公司找宁思白,你在这安心待几天。需要什么尽管说。” 听闻弟弟的话,林岚半响没缓过神。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弟弟,片刻后,才慌张地说:“你,你说思白怎么了?” “涉案。”林遥并不想说什么废话,“具体情况我不能说,因为涉及到工作机密。但是,资料已经被提交到我们组里,说明宁思白肯定有问题。现在我不能保证什么……” 不知道接下来还能说些什么。姐姐越是冷静,林遥越是不安。或许说,姐姐不是冷静,而是彻底傻了。苍白的脸色,惊愣的眼神。林遥心疼的要死,上前去握住姐姐冰冷的手,“姐,我不能……”徇私情。“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仓莲简直被林遥的笨拙急死,大步走过去扶着林岚坐在沙发上,白了林遥一眼,“接杯温水去。” 林遥这才缓过神,忙不迭地跑出去找一次性的杯子,给姐姐接水。这点功夫里,不知道仓莲对林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说了什么,林遥端着水回来的时候,林岚已经镇定了下来。 她并没有理会面前的水杯,也没去看紧张的弟弟。她说:“你走吧,我会安心留在这里的。” “姐……” “去吧,我……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面对强作镇定的姐姐,林遥哪里能走?仓莲一个劲儿给林遥使眼色,催着他快走,这种时候,林遥并不适合留在林岚身边。 林遥无奈,只好走过去,想要坐在姐姐身边再说几句。林岚却捂着脸,哽咽着说:“求你了小遥,走吧。” 心里,宛如刀割的酸痛。林遥咬咬牙,对仓莲张张嘴,无声地说:“监视她电话。” 仓莲打了个ok的手势。 离开了小楼,坐在车里林遥很想跟司徒说说心里的苦闷,可一捉摸这会儿司徒应该已经到了宁思白的公司,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回头在组里见面时候聊吧。 就像林遥所想,司徒的确是到了宁思白的公司,却被告知宁经理出去吃饭,过一个小时才能回来。司徒带着田野坐在候客室,田野还跟司徒逗闷子,说你以什么身份见宁思白?连襟儿还是私家侦探? 司徒哼哼地笑了两声,说:“我是他大爷。” 田野立刻奉茶,“大爷您好。” “大侄子乖。来,跟大爷说说,我们走了之后,贺晓月又坦白了什么。” 这人啊,真是不让他喘口气。田野无精打采地说起单独审问贺晓月的后半部过程。 其实,田野也很想知道,贺晓月是如何确定方惠的死亡时间,以及为什么要把成图快递给韩珊莉的。期初,田野怀疑贺晓月也参与了作案的。因为她对方惠的死亡时间拿捏的太准。但是贺晓月明确地说,我只是知道方惠有危险,但不知道是什么危险,会发生在什么时间。那天,我跟文堂在中午约会,他临时有事先走。 跟文堂分开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半,快一点了。她开车在市里转了几圈,买了点东西。无所事事的时候,觉得回家很没趣,就想起了方惠。方惠为了赚钱让父亲得到最好的治疗,这几个月来一直很辛苦。她便想叫方惠出来看看电影,吃顿饭,散散心什么的。二来,也是想确定方惠的安全。 贺晓月没有给方惠打电话,因为电话里方惠很有可能拒绝出家门。所以,她直接开车去了方惠的家。因为方惠家距离她当时所在的商业区很远,又赶上中午堵车高峰的尾巴,足足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到。 田野咨询问过贺晓月的时间。 跟文堂分开:12:40 开车到商业区:13:00 逛街结束:14:00 开车到方惠家小区:15:20 而监控器上显示,贺晓月走进一楼的时间是:15:28,刚好与前面的时间段吻合。 跟司徒的分析一致。进入方惠家后,贺晓月就知道方惠因为什么而死,是谁导致她死亡。她拼命的控制着自己不要报警,毕竟那是她的父亲和哥哥。但是,看到方惠脸上的死气,在道德上承受了深深的谴责。她不知道父兄为什么要杀了方惠,而那时候,她想起了查无结果的logo。那个神秘的古老的计时器。 冥冥中,贺晓月意识到,父亲背后似乎还有一股黑暗而强大的力量。故此,她不得不小心应对。 贺晓月说:“我相信爸爸和我哥都是被利用的。因为他们个人跟方惠根本没有冤仇,不可能杀她。而且,我已经进入现场,小区的门卫也看到我的车了。我说没来过,你们早晚会查出来。所以我决定报警。至于拿走成图,没错,我是在桌子上发现的。因为我以前见过,我是说:方惠在成图上画了那个图案,我见过。” “她说没说,方惠为什么要在图纸上画那个logo?”司徒问道。 田野点点头,说:“其实,方惠不止在那一张图纸上画过,如果能找到她其他交出去的成图,会发现很多她画在上面的logo。方惠的意思是:既然我查不到,那就多多制造让其他人看到的机会,保不准会有人见过呢。” “但是,方惠在快递成图之前接到一个电话,是h市的。我们都怀疑是林岳山,这个你问过贺晓月没有?” 田野自然会问,但贺晓月的确不知情。她只知道,跟logo有关的人几乎都出事了。方惠父女、她的父兄、远在h市的韩珊莉。 贺晓月这样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我很害怕。我也知道了这个logo,下一个出事的会不会是我?我爸爸哥哥怎么办?他们杀了人,会不会被抓?这个带着logo的图纸一旦落在你们手里,你们会不会查到我父亲手里的jogo笔记本?我想了很多很多,但事实上,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当时我决定拿走图纸,很奇怪,这个想法特别清晰,也非常坚定。但是出来后,我迟疑了,我拿着它,就像拿着一个定时炸药。我想烧了它,却又不甘心;我想藏起来,却又觉得藏哪里都不放心;我想给别人,但是给谁我都不知道。最后,我想到了韩珊莉。我知道她死了,如果我快递给她,不但我和爸爸都能安全,她的家人也会因为这是她的遗物好好保管吧。” 贺晓月把图纸藏在车里的座位底下,第二天到邮局快递给韩珊莉。即便如此,她还是很不安。所以,才给贺晓峰打了电话,说了谎。她是想暗示贺晓峰,去自首。 于是:贺家在方惠案中的情况已经清楚。唯独留下一个疑点:方惠快递图纸的时候接到了h市的电话,这通电话究竟是谁打给她的。 说到这里,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司徒有些不耐烦了。他看了看时间,又拿出电话准备问问林遥那边的情况。赶巧,谭宁的电话打了进来,开口便说:“贺连博已经做完了林岳山几年前的模拟画像,你们绝对猜不到,我看到了谁的脸。 司徒冷笑着,“反正不是我的脸。” 谭宁说:“的确不是你的,是宁思白的。” 司徒疾呼一声:谁的?宁思白?肯定吗?没错吗?谭宁又说一遍,说我拿着画像跟宁思白的照片作对比,还有负责画像的哥们也一起进行了确认。没错,就是宁思白! “我日了!”司徒像一头出了闸的豹子,猛地窜出了候客室。田野撒开腿跑出去,紧紧跟在司徒身后。眼看着要跑到门口了,司徒的脚步戛然而止。 险些撞到司徒的身上,田野及时刹住闸,纳闷司徒怎么就不跑了?司徒正皱着眉,瞪着眼,直勾勾地看向大门外。顺着司徒的目光看去,田野发现了门口正在跟旁人说笑的宁思白。 没错,就是他! 司徒低声说:“别打扫惊蛇。” 田野推了一把司徒,“放心,我还不至于紧张。” 于是,两个人故作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等着宁思白进来。 自动门徐徐打开,宁思白陪着几个客户有说有笑地走进楼内。路过接待处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他有位司徒先生等您多时了,就在候客室里。同行的,还有一位田先生。 宁思白有意无意地看向候客室的方向,一眼瞧见了司徒和田野。司徒一挑眉,把初次相识的表情做的毫无破绽,宁思白也淡淡地笑了笑,随即跟身边的秘书说了几句话,秘书转身朝着门外指了指。宁思白又跟客户说了几句,这才正式面对司徒,无声地说:“稍等。”然后,不疾不徐地走出了大门。 司徒的脸色一冷,跟田野说:“出去看看。” 他们跟宁思白之间相差一分钟走出楼门,身后的自动门还没关好。就见一辆车在下面的马路上疾驰而过,副驾驶席的窗户开着,宁思白坐在里面,对着他笑眯眯地摆手。一瞬,仅仅是一瞬的笑容对着司徒传达着:讥讽! “追!”幸好他们来的时候把车停在了路边,司徒快步跑过马路,险些被几辆车撞到。对于车主的谩骂已经无暇在意,两个人上了车,安全带来不及系好,直接发动起来。 就在这时,司徒的电话响了。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出电话。号码是陌生的,司徒狐疑了一下,还是接了。 “你好,司徒。” “宁思白!?”司徒磨着后槽牙,恨不能顺着电话爬过去。 宁思白的口气很轻松,略带笑意,“知道我为什么不能见你吗?见了你,就等于要见温雨辰。那孩子的听力太好。“ 慌神间,驶入了逆行车道,司徒一脚踩住刹车,还是跟两辆车相撞在一起。两个私家车主怒气冲冲下了车,奔着司徒来。司徒全然没有理会这些的心情,田野只好下车,跟对方解释。 田野怎么下车的,对面两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司徒完全不知。他脑子里都是昨晚温雨辰曾经说过 的话 :再见林岳山,我能听出来。 一身的冷汗瞬间打湿了衬衫,司徒下意识地吞了口水。赶紧打开录音功能。随后,才说:“宁思白…… 不,我是不是该叫你林岳山?” 随即,愉快的笑声传来过来。林岳山很开心地说:“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我,我很惊讶。本来,这几天我已经做好了绑架林遥的准备。可惜,这些准备对你不起作用。” “你认为小遥会来抓你?” “当然,毕竟他是阿岚的弟弟。” 司徒心想:这种时刻不能自乱阵脚。他说:“你真行啊,找人弄了张卫君的脸,我们到处找这个人。结果不是你。” 显然,对方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而是说:“司徒,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作为你误打误撞找到我的奖励。”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来。” 林岳山说:“办公室里还有我用过的杯子翻阅过的文件,指纹和唾液我送给你。你可以采集样本化验血型、dna。哦,对了,阿岚今早还云雨过一番。” 听着林岳山前言不搭后语的提示,司徒的心愈发冰冷。他紧紧握着电话,压制着自己几乎爆发出来的愤怒。 林岳山显然很懂得如何刺激司徒,口气更加轻快起来,“四个月来跟阿岚谈恋爱的人是谁?跟林岚发生关系的又是谁?” “你他妈的……”司徒愤愤咬牙。 林岳山愉快的大笑起来,说:“司徒,我从来不把你当成是对手,你只是我略感兴趣的试验品之一。我把对你的实验称作,嗯……有点忘记了。抱歉,我的事情很多,一些不重要的事我很容易忘记。等我想起来,一定告诉你。” 冲到嘴边的痛骂被挂断后的嘟嘟声拦腰斩断。司徒咬着牙,青着脸,把电话狠狠摔了出去,砸碎了车载香水瓶,车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香气。 ☆、05 田野很轻松就搞定了两个车主,回到车里见司徒把电话摔到解体,不由得哀呼,“大哥,你录音没有啊?” 司徒哪有心情回答田野的问题。他脸色煞白,十指拢着头发狠狠揪了一把,气喘吁吁的,表情狰狞。这着实吓坏了田野,赶紧坐好关了车门,问:“你怎么了?” 司徒似自语地嘀咕着:“你让我顺顺,我脑子有点乱。” 这一顺,足足顺了十来分钟。期间,田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打扰了司徒。十来分钟过去后,司徒愤愤骂了一句,“妈的,宁思白就是林岳山!” “啥!?”田野惊呼,“宁思白是林岳山?不,不可能啊。林岳山不是整容了变成了卫君吗?” “幌子!烟雾弹!假的!为了引开我的视线!真他妈的是个老妖精,卧槽,气死我了!” 司徒一脚踢出去,车子都跟着晃了一下。田野也惊的不是如何是好,只能听着司徒一声声的痛骂,半响回不过神来。 司徒到底是大风大浪闯过来的,气愤之余还保留了很多理智。他捡起零碎的电话,又推了一把呆愣的田野,说:“你赶紧去管理局跑一趟,把这条街道的道路监控调出来带会组里。” “啊?啊!好,我这就去。”田野终于恢复了正常,冲忙打开车门下去。 一个人留在车里,司徒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被浓浓的香味呛的咳嗽,打开车窗,用力踩住油门,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这件事,不能在电话里跟林遥等人说明。这会儿,也说不明白。司徒知道现在的自己很乱,心里乱,脑子也乱。他必须有个缓冲的时间稳定下来,仔仔细细从头开始分析。 可冷静下来之后,司徒忽然发现什么从头?这个“头”在哪里? 林岳山布的这个局太大了! 在h市的时候,小遥对他说:你猜我遇到谁了?我姐,我姐居然谈恋爱了。他们俩认识两年多,正式交往四个月。我居然一点知道。我姐变化很大,漂亮了,看上去很快乐。但是我不习惯,我不喜欢那个宁思白。得了,这事我也插不上嘴,只要我姐觉得好,我也能接受。 这样抱怨着的小遥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快乐、安心、还有一点因为不满流露出来的无奈苦笑。那一刻,林遥丰富的表情深深印刻在司徒的心里,他也跟着希望起来,希望林岚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如果四个月来跟林岚谈恋爱的人是林岳山,那么他至少要在一年半之前做整容手术,因为这涉及到恢复期。整容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接近林岚。那……在一年半前林岳山已经开始布局了! 一年半,五百多天。那时候自己在干什么?特案组在干什么? 忽然,一个恐怖的念头冒了出来。 葛东明得知宁思白就是林岳山的消息,是田野汇报的。当时,葛东明整个人都炸了。嗷一嗓子几乎掀开了办公室的屋顶。陪着他的老陈吓的连忙抓住身边小研究员的手臂,大气不敢出。 葛东明不敢耽搁,直接联系了唐老。 得到消息后,唐老立刻让葛东明尽快赶回来。随后,从此间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开始,各方各界迅速起了连锁反应。而被困在事件中心的林遥,还在自己的办公室苦思任何对父母交待。 司徒开着被“毁容”的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廖江雨,将破碎电话里的音频恢复单独保存。紧跟着,不在乎廖江雨的追问,直接去找了林遥。推开办公室的门,司徒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林遥坐在办工作后面,单手撑着额头,愁容满面。 该怎么对他说?司徒没了主张。 听见了司徒的脚步声,林遥豁然抬头,入眼的是让他心悬一线的司徒。那个表情、眼神、林遥意识到――出事了! “怎么了?人没带回来?”林遥急忙问道。 司徒点了一根烟,缓解自己压抑而又繁乱的心绪。径直走到沙发前,说:“小遥,过来坐。我们需要谈谈。” “到底怎么了?”林遥走过去,坐在司徒身边。司徒拉住了他手,搂着他的肩膀,很用力,把他抱进怀里。林遥彻底懵了,“司徒,你搞什么?” 此时此刻。唐老带着伤势未愈的叶慈和小儿子唐朔,赶到特案组。谭宁出来迎接,快步跟在唐老身边,说:“仓莲照顾林岚,不能来参加会议;田野再有一小时回来;霍亮和小温已经在路上,很快就到;司徒刚刚回来已经去跟小林说明情况;廖江雨在恢复录音文件。唐老,您看我们是现在就开会,还是等人齐了?” “人齐再开会。”说着,忽然停下了脚步,回了头。 顺着唐老的目光看去,只见车里又下来两个人。谭宁一愣,来不及说话,就被唐老指派给这两个人安排房间。 既然唐老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谭宁没有多嘴,带着大家进了小楼。 到了二楼,走到林遥办公室门口,听着从里面传来林遥的怒骂声,摔打声。唐朔转头看了看父亲,说:“爸,多给他一点时间,行吗?” 唐老沉重地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很快,办公室里面没了林遥暴怒的吼声,剩下的只有乒乒乓乓打砸东西的刺耳声。谭宁越听越是心疼。林遥是特案组的悍将,经过了许多年,成熟了也懂得了隐忍自己的脾气。多久没有听见林遥砸东西了?谭宁忽然发现,真的很久很久了,好像在林遥结婚了之后,再也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司徒,很难做吧? “小遥,你要是砸够了,就过来听我把话说完。” 满屋的狼藉中,林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手里还拎着已经被砸掉一半的椅子,手上被不知道在哪里擦出来的伤口流着血,顺着半根椅子腿,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回头看着司徒,“你要说什么?” “林岚。” 当啷一声!甩出去的椅子彻底粉碎了。 尽管几乎气死,林遥还是知道:今早跟姐姐发生关系的人是林岳山。他要怎么跟姐姐说?跟你谈恋爱的不是宁思白本人,而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变态?是个恶贯满盈的犯罪分子? 说的出口吗? 司徒也有跟林遥一样的顾及,好在,他比林遥冷静些。他走过去,抓起林遥流着血的手,紧紧握住,“小遥……” “什么都别说,我现在太冲动。”林遥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反手扣住司徒的手腕,“你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司徒没有强迫林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看了看他手上的血已经止住,这才放了手,说:“你一个人冷静冷静,我先去开会。回头咱们再说。” 现在的林遥,的确需要一个人待着,他真的需要。 林遥的愤怒中,搅合着血缘的强大羁绊。即便长久不联系,一年也见不了几次的面,他跟林岚还是一奶同胞。所以,林遥觉得疼,为姐姐疼,为爸妈疼。这种疼与旁的不同。王永斌跟杨磊命悬一线的时候他生气,但是他不疼;小徒弟卷曲成一团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疼了,却没有冲动到要去杀人的地步;司徒受了伤,他又气又疼,也想去杀人,但没有这样憋屈到心里难过又无力了地步。 如果不是他,林岳山不会注意到姐姐,更不会对姐姐下手。他甚至想着,哪怕林岳山打了姐姐,下了毒,也比骗取感情糟蹋了她要强。可事情已经发生,他无力挽回什么。 林遥知道,姐姐这辈子算是毁在林岳山手里了。这一刻,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的渴望,想要杀一个人的渴望。 他真的拔了枪…… 枪声吓着了谭宁,吓着了司徒。他拔腿跑向林遥办公室。推开门的一瞬,见林遥拿着枪,大口大口喘着气。 “小遥!”司徒跑过去,一把将他手里的枪夺过来,“你疯了!?” “你放手!”林遥冷着脸,“你能把林岳山抓来吗?不能就放手!” 司徒看出来了,林遥气恼的失去了理智,开始迁怒身边最亲密的人。他不怪林遥,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司徒也冷了脸,说:“你觉得窝囊了?” “我不窝囊吗?” 司徒挑眉瞪眼,“你窝囊,那我算什么?” 你算什么?我连自己算什么都拎不清了,我哪知道你算什么?司徒也窝着一肚子火气,并不比林遥好哪去。他也需要发泄,也需要一点时间,可林遥已经这样了,自己还能肆意妄为吗?老婆没了主张,老公就要顶上。绝对不能让老婆茫茫然失去依靠。并且,还在要恰当的时候当老婆的出气筒。 反正都要发泄,干脆咱两口子一勺烩吧。 “来,咱俩打一架。打完了,出去抓林岳山。弄死他。” 林遥看着司徒,笑也不是,恼也不是。说:“我跟你打什么架?” “这楼里除了我没人打得过你。就我了,来吧。” “咱俩打个屁啊?犯得上吗?”林遥彻底被他气乐了,心说:你这是火上浇油还是怎么着?能不能别跟我添乱了? 不等林遥数落完,司徒忽然挥出去一拳,正打在林遥的脸蛋儿上! 七年多了,这是司徒第一次打他。林遥怔楞片刻,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过渡到愤怒。 “司徒,你大爷的!”一声怒吼,如舌战春雷。 于是,这俩人在办公室里上演了一幕家暴。相互家暴! 闻声赶来的众人纷纷傻眼,谁都没想到他们俩居然还能动手。司徒的拳头真不含糊,结结实实打在林遥的身上;林遥那脚也毫不留情,狠狠踹着司徒。谭宁要进去拉架,却被叶慈拦住了。站在最后的唐老稳稳当当地对小儿子说:“去,接桶凉水。” 唐朔飞奔而去,唐老偷偷问叶慈,“你怎么看?” 叶慈靠着墙,说:“司徒肯定有所图,别管。”唐老挑挑眉,还是决定听儿婿的建议。 很快,唐朔拎着满满一桶凉水回来,在唐老的示意下,跟谭宁一起把水尽数泼在了激战中的夫夫身上。 冰冷的水温让正纠缠在一起的俩人立时打了激灵。同时扭头,同时骂:“找死啊!” “你俩说谁找死?”唐老霸气全开! 林遥:…… 司徒:……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打架,都给我滚出来开会!”老爷子就是老爷子,一句话镇住了所有人。特别是还揪着对方不撒手的夫夫俩。 直到偃旗息鼓,林遥看看直不起腰的司徒,再看看都是皮外伤的自己才琢磨过味儿来。他擦掉手背上的血迹,指着司徒,“你他妈的真行,又算计到我身上。” “没算计你。”司徒捂着肚子疼的直不起腰来,“咱俩这样多好。我去见你姐,你去见你爸。你不带点彩,你爸那关过不去。” 听过司徒的话,林遥心里咯噔一下。光顾着生气发火了,把家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没错,如果他不带点“功绩”回家,老爸死活不会出国的。而现在这个局面,自己再跟姐姐接触,也不合适。 想明白了司徒的用意,林遥还是觉得气愤。但,理智回来了,他还是那个精明的林遥。做了几个深呼吸,把一身的煞气收敛的一干二净,甩甩酸痛的手,斜睨着司徒,“开会去。” 某人颤巍巍伸出一只手,“小遥……搀我一把。”老子的丹田啊,铁定青了! 林遥白了一眼,出手扶着的时候还是损了一句:“活该!” 这时候,霍亮和温雨辰也从外面回来,见俩师傅的样子吓了一跳。特别是温雨辰,红了眼睛冲上去,“师傅,谁打你了?我宰了他!” “你要宰了我难度系数比较大。”司徒扶着门框半倚在霍亮身上,冷飕飕地说。 霍亮一眼看出端倪,立刻拉着自家孩子退到一边,低声说:“他们俩打架咱不搀和,别溅你一身血。” 小孩儿哪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只知道师傅很司徒打架了,还打出血了!小孩儿特别担忧地问:“师傅,你要跟司徒离婚吗?” 司徒一记眼刀子飞到霍亮脸上――管管你们家破孩子! 霍亮的冷汗都下来了,扯着温雨辰赶紧往里走,边走边劝,“我的小祖宗啊,你少说两句吧。” “但是他们……” “没事,离婚什么的都是浮云。肯定没事。”说着,把温雨辰按在椅子上,离司徒远远的。 司徒手里的烟盒飞了过去,教育小徒弟,“严肃点!” 显然,唐老已经习以为常,老神在在地说:“你们要是闹够了,就赶紧说说情况。” 唐老的话音未落,司徒抢先开口,问道:“谭宁,派人去搜查林岳山的办公室了吗?” “这会已经开始了。”谭宁也整理好情绪,投入工作中,“田野还有一小时才到,不等他了。” 司徒一本正经起来,开口前,忽见面前多了一杯热乎乎的牛奶。一转眼,见林遥红着脸,刚刚把手收回去。司徒偷偷乐着,偷偷幸福着。 他说:“我们一直以为林岳山整容成了卫君,全国搜索标准也是卫君那张脸。但几个月过去了,毫无收获。我还纳闷。林岳山并不低调,怎么就找不到这个人?现在看来,林岳山早有预谋。从食人案那时候起,就制造一个假象,让我们先入为主。” 这时,久未开口的叶慈说:“所以,必须分析出,林岳山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宁思白,又是什么时候给我们准备了一个假卫君。” “这个我想过了。”司徒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林岚跟宁思白交往了四个月,我相信这个四个月跟林岚在一起的是林岳山。因为不管他如何模仿,性格、脾气、生活习惯等等,都不可能跟真正的宁思白一模一样。林岳山不会冒这个险,在中途换人。那么,就是说四个月前的宁思白已经是林岳山。” 基于这一点开始推算。整容、恢复期、这两个阶段至少需要一年半的时间。 “林岳山在一年半之前就整容了?”霍亮不解地说,“一年半之前……不对吧,不能这么算。” 叶慈打断了霍亮的疑问,说:“的确不能这么算。如果司徒的时间推算没错,林岳山是在一年半前开始整容。注意,是已经开始整容,而不是决定整容。那么,他为什么看上了宁思白?这需要半年甚至是一年的筛选、观察、分析、确定。所以,时间就不能卡在一年半之前,至少要再推半年。那就是两年前。 霍亮脱口说道:“两年前司徒杀了卫君。” 听了叶慈的分析,林遥更加清醒。他紧跟着说:“两年前卫君死了。那时候起,林岳山就在策划报复我们。他开始调查我们,最后确定了宁思白。这里还有一个需要核实的情况,就是:我姐……林岚跟两年前的宁思白是什么关系。确定了这一点,才能摸清林岳山锁定宁思白的真正原因。还有一点。h市的方连博很有可能就是给林岳山整容的医生,方连博是在今年自杀,可见,林岳山已经对他的心理掌控了很久的时间。配合着一系列报复我们的计划,在我们摸到h市线索到底之前,逼他自杀。” 说到这里,大家基本都明白。林岳山的布局并不是半年前,也不是一年前。而是两年前。 这就是司徒觉得恐怖的地方。 ☆、06 司徒一边分析一边说:“两年前卫君死亡,从那时候起林岳山开始调查我们所有人。半年后林岳山整容成为宁思白。我觉得这条线索不用核实也能分析出来。他报复的对象显然是我和小遥。但是我这边没什么亲人,就一个妈还在国外,他鞭长莫及不说,我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小遥就不一样了,他跟家里的关系刚刚缓解一些,特别是跟林岚。断绝往来十几年,再重逢会是什么感情?如果林岚因为小遥发生什么事,他父母会怎么想?小遥会怎么想?打击,要抓住软肋。对林岳山来说,小遥的姐姐就是他的软肋。所以,林岳山的第一个目标是林岚。” 剩下的就很好分析。针对林岚的心理、喜好、在他身边物色一个人选。那么英俊多金的宁思白自然会博取林岳山的眼球。要知道,想要打垮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爱上一个亲人的敌人。爱情与亲情之间的选择其实并不难。难就难在不管你选了哪一方,在心里都会留下对另一方深深的愧疚感。并,挥之不去,如影相随。 所以,林岳山这一招狠,不但打击了林遥,也把林岚坑了。 ok,我们继续刚才的时间问题,往后说。林岳山整容必须有一段时间的修养恢复。那么在他修养的时间内也没消停。让我们来看看,都发生了什么。 两年前:卫君伏法。 半年后:林岳山开始整容成为宁思白。在林岳山修养的半年到一年里,计划第二步在国外启动。第二步就是食人案中的查尔斯翁、冯果。 相隔八月,食人案中的查尔斯翁试图咸鱼翻身,跟冯果重建丑小鸭论坛。没林岳山在背后搞鬼,两名罪犯怎么会想着跑回来给卫君报仇?那个古老的计时器,很有可能来自林岳山之手。那时候,林岳山就透过食人案和计时器,向他以及特案组表明了意图――我来了! 相隔数月,第三步计划开始。魏奕被林岳山手下的团队找到,重启研究实验。而在魏奕案中发现的三十二具干尸,可以追溯到三年前,为贺连博研制药物的时间。事实上,贺连博与干尸这条线索与林岳山的报复计划无关。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总会发生这种擦边的事儿。林岳山懂得如何利用手里的资源。 第四步计划:方惠被杀。 司徒说:“大家可以想想看,在方惠案里,东明被绑架、永斌、胡苗、杨磊、甚至是特案组都受到攻击。不止是他们,他们的家人也有危险。如果我们没有埋头在方惠案、童淼淼自杀案里,这些突发情况完全不足为据。最重要的一点,东明是去车站接知情人才被绑。如果单独追溯这一点,林岳山在杀害方惠的第二天已经窃听了小哥的电话。就是说:他绑架东明是预谋的。” 基于司徒列出的几点情况,大家确定了方惠的死并非威胁到林岳山,而是被林岳山拿来报复众人的一个计划。否则,也不会采用方信案的谋杀手法作为蓝本了。 这时候,林遥放下手里的笔,说:“不止这么简单。食人案中我也被绑架。绑匪因为缺钱接受了冯果的雇佣。冯果从国外回来怎么会了解当地的情况?他怎么找上的绑架犯?而这个绑架犯还见过假卫君。我怀疑,林岳山让假卫君出现是故意的,就是让人看的。接着,谭宁调查hei道枪zhi与绑架犯碰面。我之所以这么想,是觉得见过假卫君的绑架犯还活着很不合理。为什么林岳山不杀他?他可是见过假卫君的人。一旦落在我们手里,假卫君就会曝光。” 说到这里,叶慈赞同了林遥的分析。可见,林岳山故意留下那个绑架犯,传递消息。这个消息就是:林岳山 = 卫君。 即便他们没有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抓到那个绑架犯,那个倒霉蛋儿早晚会出现。也是从那时候起,所有人都认为,林岳山有一张卫君的脸。 所以,林岳山可以毫无顾忌地出现在林遥面前。 随着叶慈的话音落定,会议室内陷入一片静默中。大家的心里压力剧增,深深感觉到对战林岳山有些无从下手的茫然感。 两年前就开始了,而他们研究林岳山才多久时间?三个月?半年?别的不说,单说林岚这件事,就足够打击林遥。林遥是主将之一,他若是乱了阵脚,失了分寸,势必会连累到司徒。这样一来,特案组这一方的战斗力必然会大打折扣。 可悲的是:到了现在,林岳山的藏身地都没有找到。 不,我们还有机会! 司徒打破了压抑的沉默,坚定不移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那些自杀的人,就是那些被林岳山逼着自杀的人。林岳山不可能用这么多人来扰乱我们的工作,仔细想想,这些自杀案跟我们的案子也无关。那么,林岳山做这些事必然另有所图。我们在这边找不到出口,那就去其他地方找。既然林岳山能无所不用其极,为什么我们不能?别忘了,他会玩阴的,我们也会。” 司徒的话虽然有点糙,但不得不说,提起了整个队伍的士气。唐老也从压力中挺直了腰板,说:“而且,我么们还有外援。” 众人不解地看着唐老,唐老对儿子说:“去把他们叫过来。不管做完没做完,都叫过来。” 林遥狐疑,偷偷问司徒,“外援是谁?” 司徒苦笑一声,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果然,在几分钟后,唐朔带来了两个人。司徒彦与韩栋。 或许是相互认识,见到他们俩的时候大家也没怎么惊讶。不过,林遥看到司徒彦的状态着实吓了一跳。他多久没睡了?多久没洗澡了?这人真的还活着? 若不是韩栋扶着司徒彦,估计他早就一头倒在地上。据韩栋模模糊糊的说明,大家才知道司徒彦已经三天三夜没睡。 看着司徒彦抱在怀里的笔记本,林遥纳闷地问:“你干什么了?上回见你还活蹦乱跳的。” 司徒彦摆摆手,已无力说话。韩栋立刻拿出小瓶营养剂给他喝下,顺便回答林遥的问题,“案子的事我们插不上手,所以,司徒老师整理了所有自杀者的情况,这几天做了一个统计对比表。” 司徒彦喝完了营养剂趴在桌子上颤巍巍举手,“韩栋,你说吧。” 韩栋担心地看了一眼司徒彦,“你……要不要打一针?” 司徒彦默默伸出手臂,示意韩栋――打啊。不打针我会死啊! 司徒看着觉得有趣,问韩栋,这是什么针?韩栋想了想,“合法的不会伤害人体的精神剂?他们画像协会的研究成果。”说着,很熟练地给司徒彦挽袖子,消毒打针。 即便打了针,司徒彦也还需要十来分钟的时间做缓冲。他照旧趴在桌子上,揉着自己胀痛的脑袋。而他身边的韩栋,代替他,向在场的人说明,何为统计对比。 韩栋说:“第一起自杀案是在本市,第二天在f市发生一起抢劫杀人案。你们仔细看两名死者的职业。” 很快,邮件发送到每个人的笔记本里。司徒和林遥用一个,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可见在韩栋说的两起案件下面有标注,清清楚楚记录着两个城市两名死者的职业:金融集团副总裁、基金管理人。 韩栋接着说:“不到一周,本市以及f市的一些企业相继发生戏剧性的变化。f市一家默默无名的小型企业在资金上受到大力扶持,开疆扩土。到现在,这家企业几乎成为商业神话。但同时,两家大型企业因为缺少资金,几项工程不得不下马。到今天,一家宣布破产,一家苦苦支撑。” 紧跟着,韩栋让他们注意本地第三起自杀案的死者,一个很普通的电子产业员工。本身职业着实让司徒彦煞费苦心,研究无果后,他调查了死者的兼职情况。 “这个女孩每周上三天班,月薪只有三千。”韩栋说,“剩余的时间,包括周末,都在一家国际幼儿教育机构打工,做学前教育。时间已经很长,差不多有四年了。她自杀一个月后,周边几个城市陆续崛起至少二十家学前教育结构,他们的教案、理念、甚至是课程跟国际幼儿机构有一半相似。我说明白点,这名死者利用四年的时间,盗取了国际机构的商业机密。” 韩栋把不算厚的一本学前教育宣传册拿出来,“这就是新起来的那二十多家的宣传手册。司徒老师研究过,启蒙教育这块儿是很正常,并且非常有效。但是后面就没这么简单了。他们分三个档。第一档,零到两岁;第二档,三到六岁;第三档,七到九岁。第一档毫无问题。不,应该说单独分析哪一档都没问题,如果你把三档教育连贯读完。哼哼,十年八年后,这些孩子都会成长为高智商的极端人物。” 听到这里,众人都冒了一身的冷汗。 林岳山想的太远。居然把主意打在了孩子身上,而且采取了这样一个巧妙的,堂而皇之的办法!试想一下,一个幼教机构可招收两百个孩子,二十多个幼教机构就是四千多个孩子!若干年后,这四千个孩子在林岳山系统的影响下成长、步入社会,深入各个行业领域,会是怎样的结果?别说是林遥和司徒感到深深恐惧,就连唐老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霍亮深知。这种统计表在特案组里只有杨磊能做,但是杨磊出了事,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其实,廖江雨也能做,只是他为了修补特案组被林岳山黑了计算机漏洞,几乎忙到灵魂脱壳。哪来的时间做统计表?况且,杨磊也好,廖江雨也罢,都不能分析出教育机构的问题。这活儿,还真是非司徒彦莫属。 霍亮看看司徒彦,问道:“你这几天不吃不喝的就是在研究这些?” 韩栋阴沉着脸,嘀咕:“他铁打的,死不了。” 司徒彦温和地笑了笑,居然摸了一把韩栋的脸,“我很好,不用担心。” 这会儿,谁还有心情注意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林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余惊,问道:“这家国际幼儿教育机构没有起诉吗?这是剽窃吧。” “关键就在这里。”司徒彦终于来了精神,坐起身来,让大家看第四名意外死亡的死者,一位因绑架勒索死亡的国际友人。 司徒彦说:“这个人是国际幼教机构亚洲区的ceo。是她起诉了那二十几家学前教育的总部,但是还没开庭,这个人被绑架,付了赎金人却没回来。至今,绑架犯也没抓到。她死后,国际幼教的总部立刻安排了新的ceo上任。是新加坡那边调来的一个儿童心理学博士。这位博士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撤诉。” 不单单如此。所有自杀、意外死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而且,他们的死亡都带动某个或多个行业的波动。 听到这里,司徒不得不点根烟让自己平复下来。他沉声道:“所以说:林岳山不是无目的杀人,他每逼死一个人都是为了下一步,或者是下下步做铺垫。那么,韩珊莉以及童淼淼的死就显得很唐突。两个女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她们的死也没有带来什么行业的变化。林岳山为什么要杀她们?” “威胁?”韩栋第一次参与分析案情,“卫君曾经说过:不要小看火苗,在你你大意的时候,火苗也会烧死你。可能,这两个女孩儿对林岳山来说,就是火苗。” “说不通。”林遥摇摇头,“火苗论的确存在,但还不至于让林岳山这么重视。说白了,就是动机不足。” 韩栋神色凝重,他怔怔地看着统计表,似自语地说:“他,做了这么多,想要什么呢?卫君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卫君。” “可见,他是深爱着卫君的。”司徒彦浅笑,顺便将笔记本拉到自己面前。他对司徒很严肃地说:“合作吧,光是你们奈何不了他。” 司徒彦的提议林遥并不觉得意外,而且也有意与他合作。却不想,司徒直接驳回。 “不用。”司徒说,“你研究你的,我忙活我的。” “兄弟,别这么固执。”司徒彦笑道,“我已经拿出了诚意。你看,为了弄这个分析表,我几天没吃没喝了。” “感谢啊兄弟。晚上请你吃饭,给你好好补补。” 林遥捉摸不透司徒到底想什么,只好开口:“司徒,你……” “啊?” “啊?” 俩司徒一起应声,尴尬又可笑。 林遥扶着额头,觉得有点累。只好换了称呼,“千夜,我们应该跟在场的人商量一下再决定。” “你叫我什么!?”司徒的重点似乎偏了那么一下下。 林遥哭笑不得,“我说,合作的事,咱们是不是应该跟唐老商量。” 司徒俩眼冒光,贱兮兮地说:“你再叫一声,我什么都答应。” 结果,林遥被弄的红了脸,不过还是很给面子,“需要商量一下的,千夜。” 一旁的司徒彦直撇嘴,“你这个名字就像武侠种马小说里的男主角。” “你看武侠种马小说?你是有多无聊啊?” 司徒彦指了指韩栋,“他一直在写,而且已经很有名气了。在我的建议下,他正在连载小说的女主角叫司徒千千,被三个男人……” “打住!”司徒适时阻止司徒彦的嘴,特别诧异地看向韩栋。 韩栋无所谓地耸耸肩,“总要有点事做。” 最后,司徒还是不同意跟司徒彦合作。但唐老把司徒彦接手了。就是说:特案组跟司徒彦合作,他兄弟照旧不买司徒彦的账。 不过,司徒彦真的是大刀阔斧,他说:“我同意兄弟的计划,抓人。还要通缉宁思白,是必要搞的全国皆知。那二十几家幼教别管找什么借口,必须剔除。司徒要的是堵死林岳山的路,我要的是激怒他。只有激怒他,他才会出现。” 为了不让唐老开口劝自己跟司徒彦合作,司徒抢了话题,说:“我们必须立刻行动。散会后,我去见林岚;小遥,你马上回家,把父母接过来;谭宁,你帮忙搞定老人家的护照等问题,小遥的父母走的越早越好。” 司徒烦躁地点了一根烟,“咱们现在都忙成狗了。我要去见林岚,小遥要回家,东明还没回来……亮子,今晚你跟雨辰去见他爷爷。” “不行。”林遥说,“两个孩子去见翟老不够诚意。唐老这边又不能离开,你看让文堂去怎么样?” 司徒眼睛一亮,“对!让文堂带着亮子跟雨辰去。可以的话,把翟谷清也捎上。” 小孩儿坐不住了,说:“那我现在就联系我哥。争取立刻出发。” 亮子也说:“那我去联系文哥。” 司徒没让亮子打这个电话,文堂,必须他亲自联系才可以。接着,大家各自确定了工作范围,这一次临时会议才算结束。 林遥匆匆走向自己的办公室,门还没关,司徒彦带着韩栋不请自来。司徒彦一打眼,乐了。随道:“也难怪你会发脾气,换做是我,恐怕早出去宰了林岳山那个人渣。” “你确定‘人’这个字给他用不是糟蹋了?”林遥没好气地说。随手扶起几把椅子,让他们暂时坐下。 这时候,司徒也跟着进来。斜睨着司徒彦,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老实点回去睡觉?” “当然不能。”司徒彦招呼他坐在身边,“兄弟,韩栋见过袁开和童淼淼,你们不想知道详情吗?” 闻言,夫夫俩顿时来了精神!一时间,目光都集中在韩栋的脸上。韩栋有些紧张,放在腿上的手下意思握成了拳头。司徒彦笑着拍拍他的手背,“放松,有我在呢。” 司徒挑挑眉,转头看林遥。似在说:他俩要是没猫腻,我跟你姓林! 林遥没啥反应,不过,倒是大大方方地给司徒揉肚子。司徒立时就软了。 韩栋在司徒彦的治疗下好转了很多,但在被关注的场合下还是会紧张、慌乱、如果情况再严重下去,他会发生一些自虐的倾向。好在有司徒彦坐镇,韩栋轻松不少。 韩栋说,这个女人见过的次数比较多,大约七八次吧。那时候,他刚刚跟卫君在一起,这个女人偶尔会跟卫君碰面。他们说些什么,韩栋并不知道,也没兴趣打听;至于袁开,他只见过一次。那是距离卫君跟司徒最后一战之前的半个多月。也就是两年前的事。 那段时间,具体说有十天。卫君什么都不做,只留在韩栋身边享受生活。有一天,袁开忽然出现,卫君让韩栋回屋子里,别出来。韩栋偷偷在窗口看着,看到袁开对卫君流露出…… “嗯……”韩栋犹豫着,琢磨用什么形容词最贴切,“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描述当时袁开的样子,应该是:羡慕嫉妒恨。” 噗!司徒乐了。没等韩栋表示不满,林遥先飞过去一记眼刀子,司徒立刻闭嘴。 ☆、07 “继续。”林遥说。 韩栋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摇摇头。说:“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卫君不会跟我说他的事,我也不会问。但是我看得出,卫君对童淼淼很放松,对袁开很警惕。那时候,我是说他们见面的时候。卫君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显得很害怕,很生气。他用自己的电话通了号码,先是说了几句,又把电话递给卫君。但是卫君没接。后来,男人就走了。我再也没见过。” 哈!司徒讥讽地笑了一声。说:“原来林岳山不是不管,而是卫君不领他的情。” “什么意思?”韩栋不解。 林遥便给韩栋分析,说:“按照你所说的时间还有对他们的描述,袁开去找卫君很可能是林岳山的指使。因为林岳山知道卫君很快要跟我们有最后一战,所以,他让袁开去找卫君,希望能够帮助他。但是卫君拒绝了,所以袁开才给林岳山打电话,让他直接跟卫君商量。显然,卫君根本不想理睬林岳山,拒接电话。那之后呢?我是说:袁开走了之后,卫君回去是什么态度?” 早有了心理准备会听到这个问题,但现实中,韩栋仍有些心酸。他沉默了半响,才说:“他给我做了一顿非常丰富的晚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天,我们不到八点就,嗯……休息了。怎么说呢,其实是一夜没睡。他很少有不知节制的时候,那天,我觉得他奇怪。第二天我醒过来他就不在,我知道他走了。过了十来天,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说‘别死,活下去,你活着我就不用再找替身了。’” 不知怎的,司徒心里有了千言万语的感触。 卫君,一个自诩天生犯罪者的家伙,居然对韩栋独留下一份感情。这份感情很可能源自与被他害死的许慎,那卫君对许慎又是什么感情?当事人已经不在,谁有能知道谜底?即便是司徒彦怕是也被困在迷雾中。 对于卫君的感情,司徒也不明白。既然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但卫君因何拒绝林岳山,他却是有些感悟的。 可不可以这样想?如果卫君在年幼时遇到的是其他人而不是林岳山,那么,“天生犯罪者卫君”还存在吗?或许卫君也明白这一点,骨子里,他也憎恨着林岳山。拒绝、排斥、明知有去无回也不要你的帮助。就此与你脱离关系,才是我这一生最真实的解脱。 即便心中感概万千,却无以言表。 那些真正撼动你的感悟,往往都是无法拿出来与他人分享的。 司徒拍拍韩栋的肩膀,起了身。说:“小遥,我的车不能用了。把你的车给我,等会儿你回家开那辆阿斯顿吧。”言罢,推门离开。 司徒彦追着司徒跑到走廊,拦住他的去路。并很严肃地问:“为什么不跟我合作?” 为什么?司徒笑了笑,“你知道。” “不,我不明白。我觉得你应该是相信我的。” 相信,怎么不相信。司徒非常明确表达了这一点。但是,“兄弟,虽然咱们的出发点一致,但是目的不一致。我问你,如果到最后是你单独面对林岳山,你杀不杀他?” “不杀。”司徒彦坦言,“难得的研究素材,我舍不得。” 司徒上前一步,正眼看着这位侧写师,说道:“如果是我,我会杀。而且是必须杀!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我司徒就不能有他林岳山!我不在乎他死在谁都手里,但是他必须要死。” “但是……”司徒彦还想继续劝解。司徒举起手,制止了他,说:“司徒彦,你的‘但是’就是我不跟你合作的原因。也是你们这帮实验狂人最他妈操蛋的地方!” 司徒走了,走的毅然果断,留下司徒彦一个人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司徒的话让他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林岳山死了还剩下什么?他活着的价值难道不比死亡更多?多么难得的研究材料,会让多少犯罪心理专家视若珍宝。如果能把司徒彦带回协会一定大有收获。 可为什么,司徒那番话让他觉得心慌,意乱、沉重的负疚感…… 是自己错了?哪错了? 司徒彦在茫然间回了身,见身后不远处站着韩栋。方才的话,韩栋应该是听见了。忽然,司徒彦心虚的没个着落。他下意识地叫着:“韩栋。” “没关系。”韩栋漠然地看着他,“我不在乎是什么,试验品也没什么不好。”说完,他慢慢转身,走向林遥的办公室。路过一个垃圾桶,将手里的一块儿三明治扔了进去。 司徒彦好像被谁狠狠打了一拳,打在心上,闷痛难忍。 “韩栋!” 这一次,前方的人不再像以往那样站住脚步,回过头对他微微笑。 安静的茶楼包间里,沉重的叹息落在面前的咖啡杯子上,文堂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半响也没说什么。坐在他对面的司徒也在沉默,尽管知道文堂不会打退堂鼓,但这些事毕竟很危险。事到如今,已经不止是文堂一个人能决定的了。 “我家里你不用担心。”文堂重新戴好眼镜,淡笑着,“父亲一直很支持我跟你们交往,他不会反对的。但是……” “你有难处就说。”司徒直言。 文堂苦笑一声,“没有。我现在就联系翟先生,争取早点出发。” 事实上,翟谷清距离他们并不远。袁博士找到雨辰的事翟谷清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只是没声张,没出头。在那一天晚上翟谷清安排人去了h市暗中保护雨辰,雨辰刚刚回到本市,他人也到了。没通知任何人,只跟文堂打了招呼。 三方一碰头,翟谷清惊讶的不是自家爷爷答应帮忙,而是惊讶文堂也跟着去。文堂对他笑了笑,“我必须去。林遥说的对,你跟雨辰都是翟家人,亮子是小辈,不够分量。” 翟谷清欲言又止。 半小时后霍亮和温雨辰匆匆赶来,四个人急的没时间说客套话,准备上车就走。司徒将统计好的名单递给文堂,并对亮子和雨辰说:“保护你文哥的安全,知道了?” 俩小的在一起战斗力超强,但也不但大意。司徒只希望这一趟平平顺顺,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翟谷清让司徒放心,他这边也带了不少人。 送走了以文堂为首的四个人,司徒还不能回家休息。马不停蹄赶到仓莲的地盘,跟林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翟谷清开车上了高速公路,再经过五个小时就会达到目的地。时间大约是晚上十点左右。爷爷的秘书已经来了电话,告诉他不管多晚直接回家。想到这里,翟谷清还有很多放不下心的问题。司徒也好,爷爷也好,这么折腾,那个便宜姐姐会不知道?爷爷在研究所安插了眼线,袁博士也没闲着啊。 正如翟谷清所担心的那样。他们刚上了高速,研究所里的袁博士已经得到了消息。但是她并没在意这些,除了试验,她不在乎任何事。 “小于,dt6试验体发生排异现象,你去记录一下数据。”袁博士推开工作间的门,将手机放进口袋。坐下后打开厚厚的一本书,继续研究。一旁的小助手抱着仪器,推了推眼镜,匆忙离开。 工作间的安静落息可闻。袁博士喜欢这种安静,可以让她心无旁骛。但是很快,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全神贯注,她随口说:“小于,接电话。”许久未听见小于的声音,才想起不久前让小于去记录数据了。她看了眼电话,不厌其烦。 电话断了又响,响了又断,终于把袁博士的耐心耗光。她拿起听筒,“哪位?” “好久不见了,津南。” 翟津南,是袁博士丢弃已久的名字,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袁博士一愣,当即想到对方谁,格意外却不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 “总会有一些办法。怎么,很吃惊?” “不。”袁博士刻板地说,“你找我有事?我很忙。” “那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袁博士,当年你在abk研究中用自己的卵子培育出活体,啊,现在那个活体叫温雨辰。” “你真可笑。”袁博士面无表情地说着,顺手翻过一页书。 电话那边的人哼笑一声,“在我看来,你是无能力理解什么叫‘可笑’的。我已经见过a,听力很卓越,这让我想起二十几年前我们之间一次愉快的交谈。” 袁博士终于无法集中精神看书,她蹙着眉头,“林岳山,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我知道你是无性恋。你不可能为了一个试验体勉强接受跟一个异性发生关系。二十几年前的科技还没有体外育婴,唯一的可能性只有试管婴儿。如此一想,你需要一份jg子。一份在遗传基因上跟你持平的jg子。算来算去,只有我才有这么价值。” “那么,袁博士,在血缘关系上,温雨辰是我的儿子。” 飞驰在高速上的车子里已脱离了压抑沉重的气氛,温雨辰因为能见到爷爷而兴奋不已。上了车这孩子就没闲着,一会儿撩拨撩拨霍亮,一会儿撩拨撩拨翟谷清,最后把小魔手伸向了文堂。文堂也乐意跟温雨辰聊天,这把霍亮担心坏了。不为别的,孩子你聊就聊吧,能不能别戳你文哥的心窝子? 温雨辰天真无邪地看着文堂乐,“文哥,贺晓月的问题不轻咧。你们的婚事肿么办?” 霍亮的脑门挂着无数黑线,把温雨辰手里的桔子抢过来,“吃完东西再说话!” 小孩儿偷偷摸了一把霍亮的腿,这货顿时怂了。就差说:小祖宗你随便吃随便说,哥哥给你扒桔子皮! 文堂也不在意,笑道:“已经解除婚约了。我跑了几天,给晓月找了一个很好的律师。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哪有么有人给介绍铝朋友?”温雨辰八卦起来也是很有资本的,“这回要看清楚啊。” 结果,文堂没觉得怎么着,他哥翟谷清不乐意了。在车镜里白了弟弟一眼,“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文堂比你大多少呢?没点礼貌。” 小孩被说的瘪了嘴,那边有人不高兴了。似笑非笑地说:“文哥是自己人,开几句玩玩笑而已。再说,雨辰也是关心文哥。” “找不着女朋友他关心什么?”翟谷清立刻跟霍亮对上,“他才多大?小孩子家家的轮到他关心了?” 哎呀,哥哥今天怎么了?吃枪药了吗?那玩意不好消化啊。 霍亮顿时来了脾气,“我说翟哥,雨辰已经二十多了,小吗?”天天被我科普,一点都不小好么! “他就是七十了也是我弟弟。”长辈的经典语录之一。 熊孩子温雨辰还看不清火候呢,高高举起手大笑着说:“我七十岁的时候会肯定是个帅老头!”说着,大大方方搂住霍亮的肩膀,“到时候咱俩联手挤兑我哥!” 小祖宗,你真心希望我跟你哥打起来吧? 翟谷清气的挑眉瞪眼,刚要发难,文堂慢悠悠地说:“你多大人了,还跟亮子斗嘴。好好开车。” 然后…… “文堂,饿不饿?要不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到地方再说吧。路上别停。” “好。听你的。” 喂,他哥,角色切换不要这么快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光顾着忙活小妖了,所以码字不多。估计周一会好。更新不稳定还请大家原谅。我是娃娃娘,生活里还是以娃为重嘛。 终章更到现在很压抑,但是亲们要相信,在我的世界里邪不胜正。林孙子肯定会被弄死。雨辰也不会受到伤害,因为这么多人爱着他保护他。雨辰不是小弱鸡,关键时刻会爆发小宇宙滴! 司徒彦的醒悟也是个关键。握拳,继续打怪! ☆、08 此时的特案组里,谭宁、田野围着廖江雨研究带回来的监控视频。幸亏他们还有和尚大大,和尚大大能力值爆表,把田野瞪眼珠子都没看端倪的一段视频分析的清清楚楚。 但是过程要不要这么粉红?俩单身汉还在呢! 田野充满了怨念地看着翟子希在和尚大大身边一会儿送上香茶,一会儿送上小甜点、一会儿捏肩、一会儿给顺毛儿…… 情侣都去死! 廖江雨一块儿小松饼入口精气神十足。他指着显示屏上定格的画面,说:“洒家自认打坐功夫到家,两天两夜纹丝不动不成问题。但是前提要戒食,不然撒尿拉屎很麻烦。” “江雨哥,吃东西呢。”翟子希在一旁哭笑不得地提醒。 廖江雨嘿嘿一笑,尽量控制自己的口不择言。继续说:“今天是六号,带走林岳山的这辆车是四号下午三点停在了写字楼门口,但是司机没下来,一直没下来。狗太阳,直到林岳山钻进车里,这辆车才动。明白洒家什么意思吗?” 谭宁深蹙着眉,“这个司机从四号下午三点到六号上午十一点,一直在车里?” “对。”廖江雨肯定地说,“不吃不喝没什么,关键是他不撒……他不上厕所吗?” 终于从“情侣去死“情结中挣扎出来的田野低呼了一声,说:“小温提到过林岳山身边有个狙击手。说连他的耳朵都听不到,真是太逆天了。会不会就是这个司机?” 廖江雨呷了一口浓茶,神色随之沉了下来,“估计就是这孙子。” “江雨……”谭宁忧心忡忡地问,“你跟小温比划过功夫没有?你觉得他怎么样?” “近身格斗一般人不是他对手。”廖江雨平心而论,“但是小家伙有一个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3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命的弱点。” 看着廖江雨点了点耳朵,众人默不作声。廖江雨咂咂舌,低声痛骂了一句,随即道:“林岳山那犊子不可能没有防范小家伙的办法,那傻逼女人能让小家伙失去行动力,林岳山一样可以。洒家就怕这个。”说到底,廖江雨也是担心温雨辰。 林遥收了个徒弟,把大家都眼馋够呛。温雨辰那孩子讨喜,谁见了都想揉两把,逗几句。大家心里都清楚,到了最后决战,温雨辰必然要跟着林遥冲到最前方,就算不让他去,他也不会答应。况且,林遥在工作上就不是护犊子的主儿,即便这次让温雨辰躲过去了,那下次呢?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因为担心孩子的听力受到攻击就一直把人藏着吧? 然而,对手是林岳山,谁都没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司徒也好,林遥也好,甚至是特案组的每个人,都不可能拍着胸脯说:我一定能活着回来。 自然,温雨辰也不能。 数来数去,能跟神秘狙击手对抗的人只有三个。自己、叶慈、温雨辰。司徒都不行,基本靠边站。 叶慈现在有伤在身,只能排除在外。以最大的胜利几率来算,只有自己才能搞定这个神秘的狙击手。想到这里,廖江雨烦躁地咂咂舌。说:“谭宁,你跟我出去一趟。” 田野没在意廖江雨为什么单独把谭宁叫出去,他满心担忧的都是温雨辰的耳朵。如果说:在对抗中林岳山也使用了那种仪器,直接把雨辰撂倒了,对大家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可以屏蔽那种仪器的东西吗? 在田野苦苦寻思的时候,谭宁回来了。不足三分钟的时间一去一返,让田野觉得奇怪。他往门口看了看,没瞧见廖江雨,便问:“怎么你一个回来了?” 谭宁微微笑着,说:“他说出去办点事。” 就这么一句含含糊糊的解释,没有下文。田野是干什么的?一眼便看出谭宁笑不由衷。恍然之间,想明白了很多事,下意识地看向了翟子希。 翟子希一直低着头,摆弄盘子里所剩不多的小松饼。意识到田野和谭宁的目光,抬起头坦然一笑,“我等他回来。” 晚上九点半,司徒接到田野的电话,得知廖江雨一个人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极有可能是准备对付神秘的狙击手。因果问题衍生而来,田野也把廖江雨对温雨辰的担心说了一遍。司徒也没埋怨田野怎么不早点告诉他,只是叮嘱田野:“照顾好子希。我今晚很可能要出去一趟,差不多明天下午回来。” 叮嘱完了田野,司徒转头看着已经木讷的林岚,说:“姐,事实真相我已经告诉你了。这件事是我们连累了你,你对我们有恨也正常。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静,就算是做表面功夫也要冷静。至少维持到我们结案。我不妨给你交代实底,这一仗,我们谁都没信心。可能我会死,我们每个参与侦破案件的人都可能会死。” 最后两句话终于让林岚空洞的眼里多了些神采。只可惜,那是惊恐,是震撼。她语无伦次地问着,“放弃不行吗?小遥你们,一定要……会死的。” 司徒苦笑一声,“停不下来了。我们跟林岳山之间的恩怨太深,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不能放任一个对小遥有歹意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坑害你的人。因为小遥为你这事,哭了。” 林岚怔楞地看着司徒。这是她今晚第一眼正眼看这个男人,看到他脸上的伤痕累累。司徒尴尬地笑了笑,说:“他吧,在气头上,打两下就打两下吧。” “你们……”林岚开了个头,却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最后,司徒在林岚的心上加了砝码,“姐,已经发生的事谁都不能改变,我们能做的就是让那些混蛋付出代价。” 林岚刚要说话,一直在化验室的仓莲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见她的脸色不善,司徒的心里咯噔一下。 直觉,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你等会再说。”司徒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拉着仓莲去了另外一间办公室。“行了,说吧。” 此时的仓莲没有心思吐槽司徒,直言:“你们从宁思白办公室带回来的唾液、指纹样本我已经分析完了。指纹在信息库是没有记录,大海捞针的也不好找。我要跟你说的是唾液。” 通过化验林岳山的唾液,进而确定了血性和dna。这原本没什么,即便知道这些也不能奈何林岳山。毕竟血性和dna里不会带着林岳山的藏匿地址。 让仓莲感到庆幸和恐惧的是:她卓越的记忆能力。 仓莲坐在司徒对面,放下两份报告,“魏奕案那时候,雨辰建议我化验死者的骨龄。我处于好奇,也抽取了雨辰的血液,做了两份dna鉴定对比。我是想了解一下,从联合科研所出来的人在血液里是否有异样。所以,温雨辰那份血液分析报告和dna数据我记得清清楚楚。” 说着,仓莲在两份报告里各抽出一张来推到司徒手边,“雨辰是林岳山的儿子。” 奇怪的是:司徒居然不惊讶。 在仓莲诧异的目光中,司徒反而笑了出来,问道:“多少唾液才能化验出dna?” 仅仅是这样一个问题,让仓莲的表情变的古古怪怪。 “仓莲,你琢磨琢磨。仅仅是杯子上留下的唾液足够你化验出dna吗?那得多少哈喇子?” “别跟我说这些。”仓莲不耐烦地挥着手,“八个杯子都没洗过,上面都有唾液。而且,还有二十多个烟头上面也残留唾液。足够了。” “好。我给你分析一下。”司徒不急不躁地说,“一个地产公司的总经理有几个秘书?至少要三个吧?三个秘书不给老板洗杯子,攒到八个了都不洗,还想不想干了?林岳山是什么人?他要是不愿意,你一点唾液都不会查到。但是你不但查到了,还查出了很多。你就不觉得奇怪?” 该怎么反驳他?仓莲忽然发现,自己很无语。 司徒冷笑了一声,“林岳山故意的,以林岚的问题暗示我收集办公室残留的唾液化验,你是料定了你会拿着雨辰的dna结果进行对比。不得不说,他把你调查的非常清楚。恭喜你啊,这么轻易就中了圈套。” 闻言,被涮了一把的仓莲抓着司徒的衣领咆哮,司徒却只是笑着把她推一边,返回刚才的房间,站在门口,司徒对林岚说:“姐,你安心在这住着。明天小遥就能把伯父伯母接过来,一切都有我们,你别担心。” 林岚张张嘴,终究没能说些什么。司徒不能勉强她,自知需要多给她一些时间。 离开了仓莲的小楼,司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大家林岳山出新招了,准备把温雨辰当儿子。 谭宁和田野抓着电话痛骂林岳山连畜生都不如;葛东明在返回的路上气的直踹司机座背;唐老气的摔了茶杯;若是没有叶慈拦着,唐朔就要给温雨辰打电话了。 总之,凡是接到消息的人都想杀了林岳山,也庆幸司徒在第一时间看破了他的阴谋。 林遥是最后一个接到通知的人。司徒还在短信后面追加了一句话:你安安心心接咱爸妈过来,这件事我来解决。 正如司徒所料。这会儿的林遥正在帮父母收拾东西。林远|已经阴沉的了很久的脸色,却在偷偷看到儿子脸上的伤时,不自禁地流露出忧虑与心疼。林母一直在擦眼泪,心疼女儿,也是心疼儿子。林远|见老妻哭起来没完,不由得心有气闷。偷偷数落道:“别给孩子添麻烦了,你还嫌他不够难?” 闻言,林母哽咽了几声,急忙走进了厨房。 林遥提着两个旅行包从卧室里走出来。他转头打量着十几年没回过的家,心绪难平。不是没想过回来,也曾幻想过回来时的情景。只是,不该是这样的。 不能松懈!林遥想。最后一战的序幕还没拉开,现在的自己必须扛起保护这个家的责任。无论如何,都要挺住,绝对不能去想任何消极的事情。他重打起精神来,说:“爸,东西不用多带,我朋友会帮你们准备。”说着,林遥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我姐暂时不能跟你们一起去,我保证照顾好她。走吧,这时候开车,到那边也要下半夜了。” 林远|什么都没说,率先离开家门。看着父亲单薄的背脊,林遥本已压下去的火气,又烧到了心里。 当晚十一点,赶在高速公路上的司徒接到了霍亮的电话。说是已经跟翟老谈妥,抓人计划已经启动。具体的翟老没说,没说安排什么人去,也没说安排多少人去,老爷子只给了一句话:“二十四小时之内全部抓捕。” 司徒挑挑眉,给老爷子点了个赞。 随即,司徒说:“你让雨辰接电话。” 很快,温雨辰那喜兴的声音传了过来,“司徒,你找我?” “雨辰,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冷静。”司徒的口气认真,还有些严厉,“你能做到吗?” 小孩儿愣愣地回答,“差不多?” “你问谁呢?” “好吧,我能做到。” 司徒将车速放慢,缓缓说道:“林岳山在给我们制造一个错误的信息,利用一种唾液让我们以为你是他的儿子。” “啥玩意儿!?”小孩儿一声惊呼吸引了正在餐厅吃晚饭的众人。 特别是霍亮和翟老,都盯着小孩儿。 司徒沉声道:“说了让你冷静。” “冷静?啊,对。好,我冷静了。” 温雨辰可爱的反应让本来打算严肃到底的司徒笑出声,甚至由衷感叹,“熊孩子,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好吗?我连桔子都放下了! “雨辰,你听我说。林岳山极有可能在你身上下手,如果我估计没错,现在他已经跟袁博士联系过了。你记住,不管什么人对你说什么,你都要记住我的话。你不是他儿子。” 这一次,温雨辰不会反映了。 看到温雨辰的呆愣,霍亮走过去一把抢过电话,质问司徒到底跟温雨辰说了什么。几分钟后,霍亮咬着牙,愤愤地骂了一声,“cao他大爷!” 司徒懒得搭理自己的徒弟,不耐烦地说:“把电话给翟老。快点!” 霍亮屁颠屁颠跑回去,奉上电话,“翟老,是我师傅司徒的电话。他有事跟您说。” 翟老已经在孙子的脸上意识到了什么,接过电话后直接去了书房。 “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听完司徒的分析后,翟老立刻追问。 乍听翟老的质问,司徒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他叹息道:“看来,您是知道的。” “很早就知道。” “翟老,我不能告诉雨辰真相。我也不能防备林岳山利用这一点对他下手,我能做的只有瞒着所有人。” 是的,司徒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从听见仓莲的对比结果那一刻,谎言就在他心里成了一张网,网住了所有人。当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绝对不能让温雨辰知道真相。 并不是说雨辰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司徒坚信,小孩儿还是很能抗打击的。但,他不能让林岳山的诡计再得逞! 林岳山的确狡诈,但司徒也不是善与的主儿。若是论起耍心机,司徒自然不是弱者。那么,林岳山想要在雨辰身上做文章,就由着他做。 林岳山敢做初一,司徒就敢做十五。 “翟老,请您配合我的计划。”司徒恭敬地说,“您必须让雨辰知道他父亲还活着,但不能具体到某个人。最好告诉雨辰,当年袁博士所用的jg子只是在医院里找的。至于林岳山如何得知,不必说清。说清了反而会引起雨辰的怀疑。这样一来,林岳山告诉雨辰他们之间的关系时,雨辰才有对抗的机会。林岳山的计划才会失败。” 翟老扶着桌子稳稳地坐下,许久了,才说:“很好,我们的意见一致。但你不要忘了,雨辰的母亲知道真相。” “不足为据。”司徒把自己的顾虑一一说清,“她要是不跟雨辰说这事,我反而担心。只要她说了,会给雨辰她已经跟林岳山联手,准备一起研究他的感觉。这对我们有利。所以,我不怕她说,我是怕她不说。” 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现在不化验温雨辰和林岳山的dna就万事大吉。 ☆、09 这势必是一个不眠之夜。 唐老与一众老神仙坐在会议室里召开紧急会议;唐家二哥坚守岗位,准备随时提供援助;葛东明终于回到特案组,听过情况立刻让谭宁联系王十八,让他来代替廖江雨。 特案组的机房不能没人,而系统里的高手葛东明不敢用。用司徒的话来说:林岳山对你们系统所有的工作方式太熟悉。换人。 就这样,王十八大半夜背着趁手的工具奔向了特案组。 因伤在家休养的叶慈也没闲着,一直在打电话。唐朔担心不已,乖乖坐在一旁帮他记录情况,跟另外一批人交涉。 看上去,叶慈有些疲倦。他捏了捏眉心,对电话那边的朋友说:“人肯定还在s市,你只要找到他的藏身地点就可以。你的人我不会亏待。” 唐朔在写字板上打出一串文字,叶慈瞥了一眼,继续说:“二十四小时后会有线索,你盯紧。” 那边的哥们立刻给了承诺,“你放心,只要人没死,我一定给你个准确消息。” 谈妥了最后一件事,叶家的门铃响了起来。唐朔不急着去开门,而是扶着叶慈慢慢站了起来。他担心地说:“大兵哥,你在家休息,我去吧。” 叶慈摇摇头,“你镇不住外面那些人。没关系,我可以。” 深夜拜访叶慈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一道疤痕,唐朔看的直咋舌。叶慈只是很随便地点了点头,问道:“准备好了?”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叶慈的提问,他看了眼唐朔,继而皱皱眉,“外人,不行。” 叶慈自然地拉住唐朔的手往外走,随口说道:“我媳妇儿。” 男人的脸扭曲起来,看上去狰狞了几分。叶慈也不管他,拉着唐朔走出院子。忽然,身边人使劲攥着自己的手,叶慈低头一瞧…… “怎么了?” “媳妇儿什么的……”唐朔面红耳赤,既别扭又幸福。 叶慈淡淡笑着,“实话实说。” 在小区门口听着一辆普通的黑色国产轿车和一辆小型货车。叶唐二人上了轿车,那男人紧跟而来。在驾驶席上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回头对着叶慈摆摆手,“久仰大名,饕餮。” “幸会。” 男人的眼神暧昧,当然,这是看到了唐朔紧紧拉着叶慈手的时候。他很知趣,没有多看,而是问身边的男人,“大哥,先从哪里开始?” 男人的目光落在车镜中的叶慈脸上,叶慈说:“幼教机构的ceo。” 司机咂咂舌,“硬骨头啊。” 一小时后,两个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已经昏迷的女人扔进了车斗里,据说十几个小时候才会醒来。叶慈对这伙人的办事效率很满意,翻开手里的地址,准备去抓下一个目标。 唐朔见第一个人已经到手,便跟司徒联系。司徒说翟老那边的人已经开始行动,因为地域关系,时间上会稍微延迟一些。让叶慈这边的行动不必太快,最好能配合翟老那边的行动,混淆视听。 这是叶慈跟司徒私底下商量好的。 叶慈当时就跟司徒说。林岳山不是一般人,一旦抓捕开始,他很快就会发现是翟老那边的势力在行动。这样一来,林岳山未必敢出面。所以,人要抓,却不能都丢给让翟老的人去抓。叶慈要了五个人,这五个人他会安排帮手,做的巧妙些,留下些线索,很容易混淆林岳山的分析。让林岳山必须多分些人手出来,防备暗中一股不明的势力。 绝其本根,去其枝叶。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留守特案组的葛东明一夜没睡,听见开门声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这种时刻,人人草木皆兵。 见来人是翟子希,葛东明才放松了自己。见子希手里端着盛满了食物的盘子,不由得心生愧疚。他说道:“别忙活了,好好休息。” “我起的早。”翟子希笑道。 再早也不能天不亮就起来做吃的。葛东明知道他是担心廖江雨,也不好劝说什么,从盘子里拿了两个煎好的馒头片,说:“司徒彦也没睡,去给他们送点。” 自从与司徒在走廊谈过后,司徒彦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几次试图跟韩栋聊几句,对方冷淡的态度让他抓心挠肝! 本就累的几乎丢掉半条命的司徒彦睡意全无,韩栋写了一晚上的小说,他在旁边看了一晚上。韩栋也不催他休息了,好像这屋子里没有司徒彦这个人。 侧写师很不爽! “韩栋,天都亮了,别写了。赶紧休息。” “嗯。” 不是嗯就是啊,你倒是说点别的。司徒彦直接走到韩栋身边,从他手里拿过笔记本。等着韩栋的不满。韩栋还是不肯看他一眼,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当初。 “有什么心里话说出来,我知道你想说。”司徒彦拦住要走开的韩栋。 韩栋略诧异地看着他…… “韩栋,你到底在想什么?一夜不睡对你来说并不好,你已经很久没这样。当初你答应过我,作息会按时。” 韩栋还只是看着他,不置一词。司徒彦几乎失去耐性,紧了紧拉着他的手,“你很紧张。没关系,有我在。来,躺在g上。” 韩东很乖,脱了鞋躺上去。司徒彦坐在边上,放低了声音,轻缓地说:“闭上眼睛,深呼吸……想像一下你坐了电梯。电梯缓缓下降,慢慢的、缓缓下降。电梯停下了,在你眼前打开了门。你看到一片白色的沙滩,沙滩上有金色的小贝壳。阳光很灿烂,小贝壳闪闪发光。你听见了沙沙的海浪声……” “我听不见。” 忽然打断了司徒彦的心理干预,韩栋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面对这样的韩栋,司徒彦愣了。 韩栋依然躺在g上,睁着眼,面无表情。他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卫君也对我做过这样的干预治疗?” 司徒彦很快冷静了下来。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郁闷,然而他表现的很好,维持着面具一样的微笑,轻声问道:“他做的怎么样?” “不错。我觉得很舒服,就像你对我的治疗效果一样。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差别。” “信任吗?”司徒彦笑问,“你信任他,但是不信任我。” “不,不是信任,是……依赖。” 那时候,我依赖着卫君,愿意把自己交给他。我也信任你,但是我做不到依赖你。你对我的好,跟他不同。 “因为关系。我和你,他和你,不同的关系导致不同的结果。”司徒彦来了兴趣,随着韩栋的话题说下去。 韩栋眨眨眼,避开了司徒彦的目光。轻声说:“你和威尔森先生一直都在分析,卫君到底是爱上我还是爱上了许慎。” “很遗憾,我们没有结果。”司徒彦苦笑道。 韩栋的眼睛再度亮了起来,笔直的目光落在司徒彦的眼里,“卫君到死还留着许慎送他的礼物,他带着它,放在身上。他常常会看着礼物很久很久。他告诉我许慎很傻,我也很傻。所以,他离开我。那天早上,我知道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我问自己,爱过他吗?没有,我没有爱过卫君。知道他死了,我很后悔,我希望自己是爱他的。司徒老师,你能分析出我的心理是什么问题吗?” 司徒彦默不作声,心里翻江倒海。 韩栋说:“没有你,我会自杀。你带我走,学着卫君接近我的生活,我的感情。你把这些看成是实验。我糊涂了,不知道自己是你的试验品还是……其他什么。你模仿的太像他,我分辨不清。司徒老师,其实,你做的还不够。” 闻言,司徒彦下意识追问,“哪里还不够?”他自认,对卫君的研究无人可及。哪里还不够? 韩栋缓缓起身,与司徒彦面对面坐着。他凑上去,在司徒彦惊讶中吻了他的唇…… 微凉的,柔软而又湿润。 韩栋只是轻轻吮吸了一下便退开了。他看着震惊中的司徒彦,说:“我从来没有感激过卫君,但是我感激你。我愿意做你的试验品,如果您想彻底研究卫君这个人,必须跟我发生关系。体验他在我身上体验到的感觉,在适当的时候抛弃我。让我后悔,为什么没能爱上你。” 言罢,韩栋仍旧面无表情地转身。下了g走向浴室。 司徒彦坐在g上,呆呆愣愣。 站在镜子前,韩栋的脸被水流模糊的几乎看不清楚。洒落在镜子上的水像是一道道涓涓细流,像是他流不出的眼泪。 卫君,如果你还活着,会不会为我杀了司徒彦?因为他让我想继续活下去。 浴室的门忽然被大力推开,韩栋站在镜前,看到身后一脸惶急的司徒彦。看着他冲到身后,看着他伸出双手。 被抓住的肩膀微微作痛,瞬间被推挤到冰凉的墙面上,激起一阵战栗。司徒彦的吻很急,很用力,没有章法,更没有温柔。韩栋被迫接受着,不与任何回应。 温水打湿了司徒彦的衣服,他完全不顾这些。把韩栋抱在怀里,紧紧地拥着。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司徒彦发现,他快喘不过气了。试着离开韩栋,却恋恋不舍。一而再地索取,直到对方也难以呼吸为止。 韩栋气喘吁吁,低着头,试图遮掩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他冷静地说:“卫君比你更从容一点。” “不要提他!”该死的!这种话题一点不好,为什么提到卫君?吻你的人是我,叫司徒彦。 韩栋别过脸,蹙着眉,“我有必要告诉你,你们之间的区别。这有助于你对他的研究分析。”说着,拉起司徒彦的手往上移动一些,“他喜欢这样抱着我。” “我再说一遍,不要提卫君!”司徒彦咬着牙,愤愤道,“我是司徒彦,不是别的什么人!看着我,韩栋。” 这有什么难?不过看着你而已。 韩栋提醒他,“司徒老师,你是异性恋,做起来可能会有困难。其实卫君也是。他,他这个情况你比我清楚。毕竟他是你的研究课题,我也是。” 咔嚓一声刺耳的碎裂让韩栋从垂眸中醒悟过来。他看到,司徒彦的拳头打在镜子上,破碎的镜面像蜘蛛结成的网,血,混合在流水里,快速流淌下来。韩栋很镇定,转回视线看着愤怒中的司徒彦。 “你这又是什么实验?”韩栋问道。 “没有试验,没有卫君!”司徒彦第一次在韩栋面前表现了自己真实的情绪。气愤、不甘。 司徒彦抓着韩栋的手腕,紧紧地抓着,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我想试试。不是实验,不是研究,我想跟你试试,相爱是什么滋味。” “但是卫君……” “都他妈的说别提这个人!”司徒彦失了风度,破口大骂,“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抱着情人的时候还听他说以前的男人。你当我不是男人?” “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不等韩栋说完,司徒彦拉着他走出了浴室。包里的平板里存储着所有对韩栋的研究、治疗记录,司徒彦翻找出来,当着韩栋的面把平板摔在地上,几脚踩上去,踩的面目全非。韩栋傻乎乎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说点什么。 司徒彦亲手毁了自己的研究,最后郑重地跟韩栋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做恋人。回去后你搬出协会,住在我家。我不能保证天天回家,但我对你发誓,绝对不再把你当成试验品。” 这样啊…… 韩栋为难地说:“我能不能拒绝?” “为什么?你没听过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你算哪门子的浪子?” 被拒绝,司徒彦非常吃惊。他感觉到韩栋喜欢自己的,但是为什么拒绝?这不合理。司徒彦试着靠近对面的人。 韩栋也没彻底否定他。说:“这样吧。我们,我是说你。如果你能在一周内解决了林岳山,我跟你回去,我做你的,qg人。” “恋人!” “嗯。对,是恋人。”韩栋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来之前,对林岳山有了一些研究。你没对司徒他们说,你留了一张底牌。” 司徒彦也跟着笑了,“我要先收点定金。”说着,抱住韩栋索要定金。 可惜,两位光顾着改变关系而忽略了房门。翟子希直接打开门,看的就是…… 司徒彦手忙脚乱地把韩栋藏在身后,对翟子希虎视眈眈。子希讪讪地笑了两声,给他们关了门。躲在司徒彦身后的韩栋有些不满,戳了戳司徒彦的背,“子希做的早餐很好吃。” 司徒彦哭笑不得,“亲爱的,咱是不是先把衣服穿好?” 明明该继续洗洗澡的! ☆、10 林遥带着父母回到特案组之后便发现韩栋和司徒彦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是,他没心思考虑这些,安顿好父母,唐老就到了。 唐老跟林远|谈了很久,林遥不知道两位老人在说什么。他担心着司徒,这人到底去哪里了?拨打的电话也不接,发了喵信也不回,该不是又去做了什么安排,不方便接听。想到这里,林遥愈发担心。 这时候,司徒彦带着韩栋再次找上林遥。开门见山地说:“我能把林岳山引出来。” 不止林遥,在场的田野、谭宁、葛东明都为之一愣。此刻,司徒彦的笑容不再是以往面具一样的敷衍,他很真诚,也很快乐。他告诉林遥:“林岳山有一位导师,是d国著名的生物学家,蒂尔教授。” “打住!”林遥截断了司徒彦的下文,说道:“林岳山今年就五十多了,他的导师至少七八十了吧?” “导师本人当然不可能出面了。我要说的是林岳山的师兄,导师的另一位学生。” 司徒彦主要研究课题是卫君,林岳山与卫君脱不了关系,他的触手必然要伸到林岳山这边。进而,发现了不少问题。 蒂尔教授曾经在本国任教三年,三年期间收了两个学生。其中一个就是林岳山。老教授三年任教期满准备带一个学生回d国。两个学生一个名额,竞争也随之激烈起来。 “林岳山没争过那个人?”林遥问道。 司徒彦笑着摇摇头,说:“如果单纯从学术能力上选择,林岳山绝对不二人选。但是老教授偏偏没选他,而是带走了他那位师兄。你想一下,自负的林岳山能咽的下这口气吗?这件事是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闻言,一旁的葛东明撇撇嘴,“你怎么能确定这是林岳山的心病?过了这么多年,我看未必。” “因为我有依据。” 查到这条线索后,司徒彦拜访了那位师兄。现如今,对方已经是世界知名学者,熟悉他的人都尊称为“辛会长”为了见辛会长一面司徒彦不得不请自己的老师帮忙。司徒彦本以为,对方不愿意提及林岳山的问题,却不料,开了话头,对方竟说出:“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 从今年算的话,辛禹与林岳山重逢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是一次国际学术交流会议,来自各国各个领域的科学家、学者、研究者集聚一堂,分享成果,共创人类更加美好的明天。 当时,林岳山是本国代表,面对d国代表的辛禹,表现的热络又亲密。但辛禹万万没有想到,林岳山设计陷害他,他险些身败名裂。 辛禹即将锒铛入狱之际,是蒂尔教授伸出援手。 蒂尔教授跟林岳山谈判,最终结果辛禹一直不清楚。直到,有一天被通知这是一场误会,辛禹才意识到,教授和林岳山之间一定有了什么交易。但那时候,蒂尔教授已经心脏病发,处于弥留之际。 有句老话,叫“回光返照”。蒂尔教授的那一刻,只把辛禹留在身边,告诉他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他,而不是林岳山。 “看出来了吧。”林遥沉声道,“蒂尔教授早在国内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4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候就看出林岳山的本质。” “没错。”司徒彦点点头。 蒂尔教授放弃了林岳山,也知道林岳山不会善罢甘休。本来各在天涯一方,谁也见不着谁便以为不会有后患。哪知道一次国际交流会,让林岳山抓住了爱徒的弱点。 想要扳倒林岳山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老教授为了保护爱徒,只能将自己秘而不宣的研究成果给了林岳山,这样,林岳山才放过辛禹。 临终前,蒂尔教授叮嘱爱徒。不要因为我的死去仇恨,早晚有一天罪人会得到惩罚, 但是,蒂尔教授也给了林岳山一个教训。在那项研究里,蒂尔教授在最关键的地方加了一串自己发明的密码。这种密码自蒂尔教授去世后,只有辛禹会破译。 无法破译密码,研究成果就不能公布于众,就不能用来获得更多的名誉和利益。故此,林岳山会善罢甘休? 只可惜,林岳山不能出国。至少那时候不能。 司徒彦说:“辛老很愿意帮忙。事实上,蒂尔教授的死也是因为林岳山。所以,你们看,徒弟想给师傅报仇,这不是最好的理由吗?” 林遥追问,“你怎么确定辛会长来了,林岳山就会出现?这么多年了,或许他已经放弃了破译密码。” 这一点,司徒彦只能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可以用袁博士填补。 司徒彦表明:林岳山的专业是生物学和基因学,心理学他只是半路出家,再牛逼也牛逼不过我,牛逼不过我背后的协会。所以,只要我们合作,在心理战上林岳山绝对会输。那么,我来给你们分析一下林岳山这个人。 首先,司徒彦承认林岳山的智商很高,足智多谋。轮单独作战,你们这边的司徒即便使出浑身解数最好的结果也是同归于尽。司徒有弱点,林岳山也有。 林岳山过于自信,已经到了极为自负的地步。这一点,可以从他对司徒表明身份的行为分析出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林岳山的自负。 既然林岳山想要温雨辰,那就给他。 “不行!”林遥立刻否定了司徒彦的计划,“不是我舍不得,是现在的雨辰还没有能力对抗林岳山。”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司徒苦笑着,“我所说的‘给’并不是让林岳山带走温雨辰,而是给他机会告诉温雨辰他们之间的关系。” 接下来,司徒彦事无巨细地说了计划。听过之后,葛东明深深怀疑,是不是姓司徒的都这么奸诈? 林遥倒是没发表什么看法,他说:“需要跟司徒商量一下。”言罢,转头问葛东明,“组长,现在外面进展怎么样了?” “半小时前接到消息,名单上的人抓了一半。‘宁思白’的通缉令已经发了,宁家也来人询问,唐老安排人接待。具体情况不能明说,还要等林岳山归案。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真正的宁思白是死是活。” 按时间来算,真正的宁思白至少失踪四个月,估计活下来的希望不大。林遥收敛了心思,问葛东明见到卫君当年那两个监管人是否有收获。 葛东明苦笑一声,“我说他们俩都不能说话了,你们信吗?” 什么叫不能说话? 俩老头都七十多了,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葛东明当时便问老陈,你们给卫君找了这么大岁数的监管人,就算卫君没死,这俩人没犯错,也不能可能坚持下去吧? 卫君的监管人是林岳山定的,可见当初他有了另一个打算。 这一趟,也不算是白跑。葛东明逼着老陈搞到一样东西。 献宝似地放在桌子桌子上,葛东明神秘兮兮地朝着林遥笑,“怎么感激我?” “这是什么?”林遥完全看不懂这个巴掌大的小黑盒子是个啥玩意儿。 葛东明笑道:“全名二十来个字我压根没记住。我就记住,袁博士用这个东西把你那徒弟搞的抱着脑袋哭。收好,据说这玩意儿就一个,再做一个至少俩仨月。” 林遥当时飚出俩字――卧槽! 组长你简直太棒了,没有比你更棒的了。我真想亲你一口! 葛东明的英明果断多少驱散了些林遥的苦闷。但现实还是现实,引林岳山出来的计划还需要司徒回来再商量。 众人都想着司徒,这货却没了消息。 其实,司徒也知道对抗林岳山的最后一战少了点什么,思来想去,他还是跑了一趟外市。 翟谷清和文堂带着两个小的在天亮十分离开翟家之后,司徒的车悄悄靠近了大院。 这不是寻寻常常的院子,想要进去并不容易。好在司徒要了翟老的电话,联系后有人出来接应。 翟老也是刚休息还没多一会儿,接到司徒的电话连忙起身在书房候客。很快,司徒进了翟家,进了翟老的书房。他恭恭敬敬地问了好,翟老却无心客套,指了指沙发,“坐吧。” 司徒也是一天一夜没睡了,早饭也没吃。不过,看上去精神还算不错。翟老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强大的、介乎于黑白之间。 翟老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厚厚的资料,说:“这是当年雨辰的研究计划,我费了很多人力才弄到手的复印件。” “翟老,恕我直言,现在看这个已经没意义了。”司徒不会溜须拍马,什么实在说什么,“雨辰二十好几了,再研究以前的事于事无补。只要您心里清楚就行。” “那你来干什么?”翟老以为司徒是来询问详情的。还有些担心,他和特案组那边因为雨辰和林岳山的关系有所顾忌。 司徒坦言:“雨辰是雨辰,不管谁是他老子,对我们来说都一样。我们看中的是他,不是他的家庭关系。我来找您,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 翟老稳坐在桌子后面,深邃的眼神紧紧盯着司徒。揣摩着这个男人的意图。司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在某个问题上,我们需要保持一致的意见。” “什么事?” “林岳山必须死。” 闻言,翟老面色不改地点点头,“很好,我们的意见达成一致了。” 其实,联合研究所找到司徒的意思就是这个,弄死林岳山。但几次交锋下来,司徒发现凭一己之力是办不到的。即便有特案组,也无法抓住林岳山。联合研究所完全不给力,无奈之下才找到翟老。 司徒说:“想办法让袁博士出来。” “理由?” “给林岳山一次机会。” 司徒的用意翟老明白了。老人这一辈子杀伐果断,到了晚年面对最疼爱的孙子的安危,他犹豫不决。司徒的做法很危险,可谓是险中求胜。但胜算有多少,翟老看不出来。别说是他,到现在,司徒也不能保证一定会赢。 但,林岳山都在暗处,不给他一点甜头,他怎么会出来? 一切都是司徒的分析猜测。他猜测林岳山已经接触了袁博士,不为的,只为确定温雨辰是不是他儿子。论心理战,袁博士远远不是林岳山的对手,即便否定,林岳山也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司徒抓住的就是这一点。 “翟老,您可以分析一下。林岳山为什么早不认雨辰、晚不认雨辰、偏偏这个时候找上袁博士确认?就算雨辰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对雨辰、对林岳山又有什么利弊之处?难道会有人相信林岳山还有亲情这个概念?” 司徒的一番话引起翟老深深的思索。拿起久未用过的烟斗,放了烟丝,抽出火柴点燃。烟斗里若隐若现的猩红映着老人沉暗的眼神,将此次交谈拉入一个紧张而又亢闷的状态。 一滴汗,顺着司徒的额头流了下来。他等待着,等待翟老做出决定,等待着自己的计划能够迈出第一步。 千难万难总要有第一步,如果这一步迈不出去。等着他的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种局面。所以,司徒输不起。在翟老这输不起,在林岳山面前更输不起。 片刻后,翟老说:“你怎么想?” 有门?! 司徒耐着兴奋,继续说道:“研究所的老陈曾经告诉我,雨辰是个意外。本来要做的实验失败,却没想到雨辰的听力超群。所以,袁博士才不肯放开他。那林岳山呢?您知道卫君吗?” 忽然改变的话题让翟老恍惚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司徒便说:“卫君是林岳山最宝贝的试验品,而且我们分析过,他放走卫君并不是因为实验失败,而是给卫君换了一个更大的更复杂的试验地。林岳山离开研究所很可能是为了继续卫君的实验。只是卫君也不是个老实孩子,一番作为,脱离了林岳山的控制。” 期初,司徒觉得林岳山会不甘心,会气愤,会想尽办法重新掌握卫君。但,经过与老陈、司徒彦、袁博士这几位研究狂人的接触后,司徒彻底推翻了自己的分析。 面对卫君的反骨和变化,林岳山是兴奋的。他就像发现了新奇异宝的探险者,对卫君充满了兴趣和近乎于贪婪的研究欲。 卫君的每一次变化都刺激着林岳山,可当林岳山试图再研究卫君的时候,卫君拒绝了他的帮助。对林岳山而言,更为遗憾的是:卫君死了。 “他不会甘心失去一个研究了几十年的试验品。”司徒肯定地说。 不可否认,翟老糊涂了,“卫君跟雨辰有什么关系?” 司徒掰着手指头数,“遗传基因方面雨辰绝对比卫君高,以为父母的基因就高;雨辰年纪还小,可说就是一张白纸,你教他什么他就会什么;武力值雨辰比卫君高;最重要一点,他的听力是卫君没有的。” 听到这里翟老终于明白了,“你……怀疑。” “不是怀疑。翟老,林岳山就是要用雨辰代替卫君。您先别激动,我还没说完。” 还没说完?翟老已经急的窜火,想要拿了枪崩了那个窥伺他孙子的混蛋。 一个小时后,司徒离开了翟老的书房。站在宽敞的院子里,他终于能吐出憋在心里的一口气。或许是因为面对翟老过于紧张,松懈下来后格外想念林遥。这个时候,该回组里了吧,带着自己的岳父岳母。 宝贝儿,老公这就回家。 他是愉快地走了。可翟老这边险些爆了整个小楼!翟家的子子孙孙,除了翟谷清和温雨辰都在第一时间被老爷子叫回家。老爷子拿着烟斗,拍着桌子给孩子们下通牒,这件事你们去办!办不好别回我这个家! 翟家的长子,也就是翟谷清的大伯,擦着脑门上的汗急急火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拨通了翟谷清的电话,“你跟大伯说句实话,真这么严重了?” 翟谷清哼哼一笑,“大伯,我从来不会搞危言耸听那一套。我跟你直说,这次连我都没把握能活着回去。您和我爸、我叔掂量着办。” 翟家老大气的直踹车轮,骂林岳山、骂那个没人味儿的妹妹、最后连司徒都骂了。 翟谷清明智地挂了电话,转头看了看文堂,“司徒真是不消停,他刚从我家出来。我爷爷十来年没拍过桌子,我大伯都发飙了。” 文堂淡淡地笑了,对翟家的风起云动不置一词。后面的温雨辰探身过来,扒着座椅,问道:“哥,你送我们回去,你就回家吧。别跟我们搀和了,危险。文哥,你也回家休息吧,最近几天都别出来。” 不等翟谷清数落弟弟,文堂笑道:“我的工作还没做完。” “还要干什么?”翟谷清立刻忽略了弟弟,“司徒又让你干什么了?” 怎么解释呢?文堂想了想,笑道:“我能不能顺利就业,就看这一遭了。” 温雨辰瞪大了眼睛,好奇的不得了。回头跟霍亮八卦一下,发现他的亮哥一副沉思到旁若无人的模样。小孩儿坐回去,偷偷捏了捏霍亮的手指,“你想什么呢?” 霍亮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没事才怪! 自从接到司徒的电话,霍亮的心里就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11 霍亮一行人回到特案组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翟老的人把名单的嫌疑人抓了个七七八八,引起了一些轰动。不过,这些轰动都被控制在极小的范围里,唐老坐镇,压的严严实实。饶是如此,特案组也没消停。 以宁思白的身份发出的通缉令也受到不少方面的关注和询问,举报电话意识没断过,但没一个靠谱的。葛东明做主,提高赏金,生死不论。 一进门,温雨辰就听见了葛东明的吵嚷声。看到办公室里还有谭宁和田野,唯独不见他家师傅。小孩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问谭宁,“我师傅呢?” “在他自己办公室,跟司徒彦在一起。” 两个小的推开林遥的办公室,居然看到两个司徒!温雨辰惊呼:这不科学。 司徒无奈地耸耸肩,“估计我的驾照直接被吊销了吧,一路闯红灯回来的。亮子,去把东明叫过来,开会。” 真是忙成狗,回来了都没时间亲亲老婆,这日子实在很没意思!司徒揣了一肚子的抱怨,在林遥脸上吧唧了一口,林遥也不怪他,这种时候亲就亲吧。其实他也挺想亲的。 倒是司徒彦,完全没心思看夫夫俩腻歪,直言,“兄弟,你赶紧过来。” 司徒回了头,特别嫌弃的白了一眼,“你怎么还在这呢?” “我要是走了,你都没地方哭去。”司徒彦心情好,言谈之间尽显n瑟之意。他拍拍身边空出来的座位,“来,兄弟,有好处给你。” 显然,在他离开这段时间里,白来的兄弟似乎有了新的进展。可怎么看,司徒都觉得他兄弟n瑟的不对劲。扭头瞧了瞧林遥,林遥耸肩摊手,说:“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姑且听听司徒彦到底要说什么。 司徒彦要说的自然是他的计划。司徒耐着性子听完。期间,被叫过来的葛东明观察俩个司徒的神色变化,似乎打算从细微处瞧出点子午卯酉来。 可惜,两位司徒都没啥表情。一个门头抽烟,一个喋喋不休。果然姓司徒的都欠抽吗? 林遥自然懂得自家爷们在想些什么。如果是反对司徒彦的计划一早就开口了,若是觉得计划尚不完善,也会在第一时间补充细节。可这样沉默不语,显然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司徒会对司徒的计划感到意外?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果然两个司徒很麻烦吗? 林遥把自己绕晕了,他家爷们那边却是越想越清楚,片刻后,他斜睨着司徒彦,说:“咱俩这算什么呢?” 闻言,众人一愣,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瞧了瞧司徒别扭又不甘心的表情,司徒彦乐了,说:“你很不爽。因为,我们不谋而合。” 是这样吗?葛东明撇了嘴,表示怀疑。司徒彦笑道:“葛组长,需要我以专业角度剖析司徒的心理活动吗?你注意到我提到袁博士的时候,司徒微微舒眉吗?” 乖孩子温雨辰表示完全没看到司徒的眉头动啊,难道他不是从头到尾都板着脸,毫无表情吗? 司徒彦笑着说他不是没表情,而是有表情的时间太短,仅仅一秒而已。 司徒把表情控制的很好,几乎没有一点破绽。然而,这并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漏洞。表情可以控制、可以隐藏、但永远都需要一秒钟的过渡期。 表情控制总会晚一秒,这是心理学的真理。也就是说:即使有再高超的演技,或者再强的控制力,在他有意控制表情时,也会有一秒钟的过渡期。这一秒钟他可能没有察觉,但对我来说是无法忽略的。 司徒彦说:“他对我的计划感到意外,却不是吃惊。如果他觉得吃惊,瞳孔会发生变化,他的瞳孔很好,很稳定。所以,不是吃惊而是意外。我们往往把吃惊和意外联系在一起,事实上,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理状态。吃惊的瞬间,你的心跳会加速三到五次,肾上腺素上升;意外,你的心跳会保持原有频率,肾上腺素稳定。举个例子吧……” “打住!”司徒终于没了耐心,不但开口制止,还踢了司徒彦一脚,“你收收心,说正事。科普以后再搞。” 司徒彦闻言也失了笑,“抱歉,职业病了。” “滚回去再发作。”司徒继续不待见白来的兄弟,但不妨碍他实话实说,“我的确是觉得有点意外,因为咱俩的计划几乎一摸一样。” 哎呦,这回有乐子了。葛东明没心没肺地看热闹。林遥偷偷跟他说:“组长,你还有心乐?他们俩凑一块儿绝对不是好事。” 事到如今,合作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是击杀林岳山,还是活捉了之后在扒皮抽筋,总要先行动起来。 葛东明却是乐见其成。毕竟司徒不再排斥他那白来的兄弟,大家一起使劲,力量才大。不过,葛东明把丑话放在了桌面上。他说:“计划可以确定下来,但是不能让你们冲在最前线。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而是作为特案组组长,我不能对你们的安全毫无保障就让你们冲出去。司徒,你少跟我瞪眼珠子,还有你小林,别以我没看见你偷偷摸摸踢他脚跟儿!” 葛东明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逗嘻哈。他很正经,也很严肃。防弹衣,谁不穿我不让他出这个门!通讯器谁不带,我直接塞你耳朵里!平时把配枪到处乱放的,都给我收好了!再让我看见你们满楼找配枪的事,我把谁脑袋塞马桶里! 还有你们这几个编外的。唐老下了令,全部配枪。行动开始后,叶慈、小唐留守特案组;韩栋、翟子希转移到唐二那边。没有唐老的命令,谁都不能接近。 “最后一点。”葛东明盯着司徒兄弟说,“地点你们打算定在哪里?” 司徒跟他兄弟抛飞眼儿,“出去溜溜?” 溜溜是什么意思司徒彦当然明白,立时拍着司徒的大腿,感慨道:“你真是挨千刀的啊。” 名为溜溜,实则勘察。司徒彦带走了韩栋和谭宁。当然,前者是他的精神支柱,工作上发挥热量的还是人家本地通,谭宁。 姑且不考虑司徒彦一组三人的行动。司徒跟葛东明说,林遥的父母来了,我必须去见见。结果葛东明冷笑着告诉他:“你还真排不上号儿,老两口被接去唐老家了。” 唐老真是……老奸巨猾啊。 司徒问林遥:“临走前,我还有机会见咱爸妈一面吗?” 林遥无可奈何地抿抿嘴,说:“听宣吧。” 聊到这时候也到了饭点儿。葛东明早叮嘱过,谁都不准出去,组里有子希在,想吃什么都行。其实,葛东明也是要给子希找点事做,不能让他闲下来总是惦记着廖江雨。 夫夫俩没意见。还厚颜无耻地点了菜!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九点,距离翟老安排抓捕行动开始过了十八个小时。唐老安排的人手不断传来消息,谁谁被抓、谁谁谁到手。司徒对照了名单,发现除去被叶慈要走那五个之外,他们圈出来的抓捕对象只剩下三个人了。好家伙,神速啊。 那么,林岳山,你躲在暗处可看到这些变化了?你打算怎么反击我? “司徒,亮子怎么了?”林遥打断了司徒的思索,“从他回来打刚才,一句话没说过。好像还躲着我。” 司徒嘿嘿笑着,“陛下您想多了,亮子不过是因为林岳山窥伺雨辰觉得恼火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林遥半信半疑。司徒却在心里嘀咕:快出徒了吗?小子的嗅觉敏感了啊。 正想着,林遥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来电的人司徒彦,他说已经联系了辛禹,对方定下三天后到。这三天他们需要通过媒体向外发声,国际著名生物学家、基因学家、路里斯贡献奖得主辛禹教授将来我市演讲。 地点,司徒彦也定好了。就在新开发区的科技展览中心。 晚九点半。 宽敞明亮的人行道已经不像一小时前那般热闹,机动车道上倒是还有不少车辆疾驰而过。耸立在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栉比鳞次,高高矮矮、长宽圆方、像是被巨人扎下的栅栏,围裹着弯曲街道。在小巷深处,叶慈已经蛰伏许久。他看着手机里变化着的数字,眼神愈发幽暗。 唐朔始终陪在叶慈身边,在心里细细地算着,大兵哥有多久没这么认真了?其实,他完全不管这件事也不会有人诟病,想来还是对袁开的事耿耿于怀吧?即便他没对任何人说过。 从认识到现在,风风雨雨的相伴走了五年。大兵哥从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也没在抓人的时候失过手。袁开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可人死灯灭,他再怎么不甘心,也没办法。但是这口气,怕是硬生生卡在他心里,如鲠在喉。 咬人的狗死了不要紧,不是还有主子吗?饕餮,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数字定格在“2”叶慈的眼睛一亮,沉声道:“抓人。” 他的话音未落,坐在驾驶席上的男人懒洋洋地打开了车门,嘴里抱怨着:“这才是硬骨头啊。我说叶大哥,我要是打不过那几个保镖,你可记得救我哦。” 说实在的,叶慈也有些担心。毕竟要抓捕的目标是个人物,身边留了三个身手高超的保镖。只一个人去,未必得手。但人多了,又容易打草惊蛇。 叶慈气恼地抓住自己受伤的腿。唐朔见状赶紧扯开他的手,说:“我去。” 懒洋洋的男人挑挑眉,“那就走吧,宜早不宜迟。” 叶慈没对唐朔叮嘱多加小心,他只是紧紧握了一下手。千言万语都在彼此相握的手中。 世贸大厦的顶层永远留给最有势力的人,不会附带所谓的“之一”。能整年包下这里的先生,跺跺脚,整个城市不说抖三抖,也会发生波浪式的连锁反应。自持无人敢对他不利,要几个保镖无非是充充场面上的事儿,可今日不知怎的,他的右眼一直在跳。过了八点更是坐立不安了起来。从酒会上匆匆离开,家也不回,直接到包下的房间里,让心态安稳下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算不得光滑,皱纹也有了一些。但是对于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而言,这已经是奇迹了。到现在他还是认为每年支出去的几千万很值得,还认为替那个男人杀人越货很划算。他甚至想过再过十年,要不要换个地方生活。毕竟没有几个七十岁的老头看上去还像五十几岁。 他极少有不安的时候,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很久以前的劫难。或许,直觉在警告着什么。拿起电话,联系了几个“同道中人”结果令他满腹狐疑。 一个人的电话关机、一个人的电话无人接听、一个人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心慌,瞬间让他满手汗湿。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拨通了一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号码。 许久后,对方终于接听。他长长地吁了一声,“林先生,我有事跟您说。” “什么?” “老吴和刘云还有冯老板都联系不上了,三个人同时失去联系,这很奇怪。” 他的林先生在电话那边轻轻“嗯”了一声。声调是向上的,表示了一点意外和疑惑。他紧忙说:“或许是我想太多。” 他不敢得罪林先生,也知道这位先生的脾气是多么古怪。说翻脸就翻脸,半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他还记得有一次无意间说了谁的坏话,结果整整三个月没有拿到药。那三个月,简直生不如死。 过于紧张林先生的态度,漏听了房门传来的微弱声响。他还在试图给林先生留下一个好的心情,并且让他用自己无法驳回的理由来安慰一番。 当带着浓浓药味的湿巾捂住口鼻时,他才说了三个字“林先生”下一秒,昏厥过去,电话掉在地上,厚实的地毯吸纳了声音,无声无息。 唐朔瞪大了眼睛,紧忙捡起了电话,直接塞进男人手里,并无声地催促:“说话。对方林岳山。” 男人略有兴奋地挑挑眉,把电话放在嘴边,一开口便是混不吝的调调,“哎呦,您哪位大神呢?我猜猜,是不是林岳山?哎,我说老林啊,您的狗在我这儿呢。他那几个保镖真的……” 话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了。男人对着唐朔耸耸肩,“挂了。” 唐朔没想到会碰上这么好的事,立刻联系组里,急三火四地说:“快查13704xxxxxx,林岳山的号码!” 葛东明一边朝着机房跑一边问唐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待听清经过,嗷嗷叫着让唐朔把人带回来! 别说唐朔没想到能碰上一个跟林岳山直接联系的人,叶慈同样没想到。干脆让男人把车开到特案组门口。 结果,到了目的地男人说死也不下车。开玩笑,当贼的去捕快的地盘,活腻了?! 好在接到消息的葛东明已经扯着林遥和司徒下来接应,当时哪还顾得上其他,一见嫌疑人昏迷不醒,葛东明急了,吼着问:“你们干什么了?这他妈的是什么药?” 叶慈老神在在地说:“我的药。哪里不对?” 葛东明:……叶大侠我错了,您别放在心上。 司徒单手扶着叶慈,问他,“怎么弄醒?” “灌一口辣椒水。” 司徒推开了叶慈,朝着小超市跑,“买两斤够不够?” 就在司徒准备抄两斤辣椒的时候,在这座城市的一方,林岳山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仅仅十几分钟,通过试探确定了手中棋子已经折了大半。就连他苦心经营的幼教机构也被封查。 “先生,怎么办?”贴身保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随时放弃这个藏身点。 林岳山咬着牙,一拳打在桌子上,“司徒,很好!你做的比我想的还要好!走,这个地方不能待了,马上走。” 临走前,林岳山把手机留下了。他很清楚,即便拿走电话,司徒也可以通过电信局查到他的通话记录。留与不留,他所剩不多的棋子都会折在司徒手里,所以,他是不屑于做这种无用之举的。 趁着夜黑,保镖把车开到小区门口,让林岳山上来。这时候,林岳山已经开始分析司徒等人的行动与目的。 “仅凭司徒和特案组那几个残兵败将不可能做到这一步。”林岳山似自言自语地说,“他们找了帮手……一个善于统计分析的心理专家。” 闻言,保镖说:“会不会是联合研究所那边?” “不。”林岳山非常肯定这一点,“如果是他们,我事先就会接到消息。很有可能是司徒那边的势力。但是,那些人都是乌合之众……况且,太多了。几个城市六十几个人都被抓。社会、行业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动荡,他们怎么处理呢……”想到这里,林岳山冷冷地哼了一声,“看来,翟家人行动了。” 不,不止是翟家人。绑走他手里肥羊的那个男人,绝对不是穿军装的。那种口气、那种态度…… 是的。那个男人应该属于善于统计分析的心理专家。那么,这位专家有是谁?居然能挖出他埋藏最深的几条线。 不是联合研究所,司徒等人又没这份本事。那究竟是谁?是谁挖掘出他的秘密? “司徒彦!”林遥气吼吼地杀进司徒彦的休息房间,“还睡个屁!赶紧起来,发现林岳山的踪迹了。” “go away! i jt want to sleep!” 这是困疯了吧,英语都飚出来了。林遥忍笑,推了推司徒彦。 司徒彦好不容得了时间休息,死都不要睁开眼睛跟林遥出去奔波。林遥只好向韩栋求助,韩栋也是很想睡的!怎奈,案子最重要。他推了推赖在被窝里的司徒彦,“起来吧,去看看,回来再睡。我陪你一起去。” 司徒彦哼哼唧唧地耍赖,闭着眼抬起头,“亲爱的,我的早安吻呢?” 喂!你能要点脸吗? ☆、12 林遥风风火火带着韩栋和司徒彦朝着楼梯走去,半路上大声喊着:“雨辰,跟我出去查线索。” 下一刻,急促的脚步声嗒嗒嗒从远处传来。温雨辰以最快的速度杀到师傅身边,顺便给师傅献上一盒刚刚冰好的牛奶。林遥吸溜了一口,觉得比以往喝的牛奶甜了好多,仔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5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细一瞧。儿童牛奶。 温雨辰也拿了一盒喝的起劲,对林遥眯眼一笑,“甜吧?我买了三箱,都放在你办公室的冰箱里了。啊,司徒老师、韩大哥,这是你们的。” 韩栋笑了,帮着司徒彦弄好吸管,俩人一起乐着喝起凉凉的儿童牛奶。司徒彦甚至还感慨了一番,“治愈啊。” 林遥比较面瘫,因为他对温雨辰的“跳格”行为已经习惯了。一边吸着牛奶一边问:“刚才你是从组长办公室出来的,干嘛呢?” “摆弄那仪器。”温雨辰毫不介意地说,“东明哥非常好奇,那东西为什么只对我起作用。我帮他实验了一下。亮哥也在,没事的。嗯,东明哥想……” “想怎样?” 小孩儿眨眨眼,望天,“他在想要是砸了那个仪器会不会赔钱。” 闻言,林遥笑道:“不用他砸,回头我去砸。” “师傅,留给我吧。我砸比较顺手。” 可爱的孩子,坚强的让人喜欢。林遥揉了揉小孩儿的发顶,决定给他找个超大号的锤子! 四个人上了车,司徒彦才想起来自家那白来的兄弟。林遥说,司徒带着亮子先走一步。话音刚落,温雨辰说:“司徒老师,能跟你请教个问题吗?” “尽管说。” “你说,林岳山为什么要冒充我爸呢?”小孩儿完全想不通,“我听说,他跟我那便宜妈水火不容的。而且,就算我的听力好,但是跟他的研究专业不搭边儿啊,他要我干什么?” 司徒彦闭着眼靠在韩栋身上,似笑非笑地说:“就像你师母分析的那样。林岳山对我们无所不用极其,只要能抓住的,他都会做点文章。不止是你,林遥的姐姐不是也被牵连了吗?” 林遥一拳打扁了手边的抽纸盒。 师傅,冷静啊! 小孩儿没敢安慰师父,怕他无差别火力扫到自己。赶紧跟司徒彦继续说:“那你说化验出dna的唾液是谁的?如果苍莲姐的化验结果真的没错,那唾液的主人就是我爸。我爸的唾液怎么到了林岳山手里呢?那,那人要是死了,唾液能保存多久?” 听到这里,林遥的心咯噔一下! 结果,司徒彦轻轻笑了几声,说:“傻孩子,jgzi都能长时期保存,唾液更不是问题。别让自己中了林岳山的全套。” 一直没开口的韩栋忽然说:“万一,小温的父亲真的还活着,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呗。”温雨辰随口便给了回答,“我是试管婴儿嘛,对方肯定也不会愿意认我的。这么多年了,谁都有自己的生活。冷不丁冒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肯定接受不了啊。而且,我也不习惯有个爹。我有师傅就够了,是吧?师傅~” 小孩儿抱上来了使劲蹭,林遥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肩膀,“坐好。” 在他们赶往目的地的时候,王十八已经查出林岳山手机里所有的通话记录。特案组又忙了起来。确认身份、锁定目标、追击抓捕。一系列指令发送出去,给不宁静的夜晚又添上一笔浓墨重彩。 位于临近郊区的小区公寓里并没有留给司徒等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这一点,司徒早有预感。看着林岳山留下的手机,司徒冷笑了几声。 林遥已经召集人手过来收集指纹。他想要的不是林岳山的指纹,而是林岳山身边那个人。那个神秘的狙击手。 指纹以最快的速度传到特案组的主机上,由葛东明亲自操刀,在通缉犯资料库搜索信息。很遗憾,并没有这枚指纹的资料。葛东明不死心,干脆跟唐老要了权限,调查国际通缉犯资料库。 几秒钟过去了,一个名叫“格兰杜”的混血男人被定格在显示器上。 司徒看到传过来的资料,愤愤痛骂了几句。急着联系廖江雨。 廖和尚想要隐藏起来没人能找到他,包括司徒。 无奈之下,司徒跟葛东明商量。数分钟后,继“宁思白”通缉令又发出一道,通缉格兰杜。 就在确认了林岳山手机号的同时。不知道哪位神仙在本市个交通要道设置了检察关卡,就连一些小路也被相关部门守的严严实实。更不用说机场、火车站、快客这些地方。他们堵死了林岳山所有出去的机会。关门打狗,虽然很老套,但也很有效果。 三天。接下来的三天所有人按部就班在这座城市里游弋,看似紧张,却毫无进展。媒体还是媒体,报道着各地的新闻,以及新鲜出炉的通缉令。另有一事。连续三天,主要频道反复播放国际著名学者即将来我市演讲。一些专业对口的人兴奋不已,但大多数人对此漠不关心。毕竟,这位学者跟老百姓没啥关系。 特案组的灯光彻夜不息,电话铃声不断响起。一些不明就里的兄弟部门也跟着嗅到了平静表象下的危险气息。 在这难捱的三天里也不是一点进展没有。不,或许应该说是:变化。 第三天,也就是本月十三号传来消息,袁博士在联合研究所里失踪了。 本月十四号凌晨三点。来自d国的国际航班缓缓降落在s市机场宽敞的跑道上。辛禹带着他的团队,回到久违的故乡。 “先生,辛禹的航班降落了。”格兰将煮好的咖啡放在林岳山的手边,低声说话。很怕打扰了林岳山专注的思考。 林岳山嗯了一声,拿起咖啡抿了一口。说:“盯紧,注意时间。” “先生,这会不会是司徒等人的圈套?” 林岳山闻言讥讽地笑了起来,“不碍事,圈套也是好的。” “先生,您真的不打算出国吗?这里已经……” “走是要走的,但不是现在。”林岳山仍旧一派云淡风轻的姿态,“等我算清了这笔账,我会带你出去。” 轻浅的笑声从林岳山的口中飘了出来,配上他一张年轻英俊的脸,让格兰再次恍惚了起来。 十四号凌晨五点,国际酒店608号房间。 辛禹放下了平板电脑,摘掉眼镜。看着对面不请自来的女人,袁博士。 袁博士显然也是备受奔波之苦。身上穿着一件不合季节的米色风衣,风衣里是黑衣黑裙的打扮,脚上穿了一双看不出本色的布鞋。可见,出门时死多么匆忙。她眼巴巴地看着辛禹,看着这位仰慕已久的前辈。 辛禹微微摇了一下头,说:“这份研究材料是四年前的。我无法给你什么建议。除非,我能见到本人,进行精密的检查。” 袁博士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犹豫了片刻,说:“您不会觉得奇怪吗?我的实验并没有出差错,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现在不好说。”辛禹严肃道,“看你的资料,的确很完善。但科学实验就是这样,往往会发生一些我们始料不及的结果。出于人道主义,我并不赞成你做这种实验。但事实即为事实,我对这位温雨辰也很有兴趣。如果有机会,我想见见他。” “有,当然有。我会带他来见您。”袁博士迫不及待地说。 辛禹笑的很优雅,他给袁博士的杯子里添了咖啡,“我明天下午两点到四点演讲,下午七点半就要坐飞机去x国。你如果想要我见他,只能在四点半到五点半,我用餐的时间。” 袁博士似乎还不甘心,甚至没看出来辛禹已经准备送客的态度。她继续说着:“我对试验体的心理进行跟踪研究,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他已经,我是说四年前,他已经不排斥实验。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他离开了我的研究所。我是在半年后找到他的,他发生了,嗯,我难以分析的变化。我怀疑,这跟他的……” “袁博士。”辛禹含笑打断了袁博士的自言自语,“这些情况我们明天再讨论好吗?作为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我需要休息。” 辛禹的助理也走过来,礼貌的请袁博士离开。无奈之下,她只好说了晚安,离开辛禹的房间。 助手去送袁博士。辛禹起身打开了套间的房门。这间卧室里有四五个人,他看见最小的男孩正认真的重复着方才他跟袁博士的对话。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漏掉。 辛禹的出现,打断了温雨辰的转述,跟其他人一样看向辛禹。他大大的眼睛里一片清澄坦然…… “温雨辰。”辛禹轻声叫着,“过来,坚强的孩子,让我拥抱你一下。” 小孩儿别别扭扭地起了身走到辛禹面前。好吧,这位老先生看上去挺可亲的,抱一下就抱一下吧。 然后,嗯,他是不是可以问,那个便宜妈怎么找到辛禹的? 林遥偷偷踩了司徒一脚,司徒只好交代,“是我让老陈把辛老来的消息透露给袁博士的。你们都清楚,她那个身份不能以官方名义拜访辛老。所以,她离开研究所以个人身份过来。消息怎么透露给她的,你们就别追问了,这点事办不好,我还怎么当你们师傅?” 事实上,司徒隐瞒了不少事。比方说,袁博士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这里,完全是翟家在背后搞鬼。但,这事不能告诉温雨辰。 对于袁博士找来的前因后果辛禹并不想多问。他答应过来帮忙,也是想解开这些年来的心结。辛禹说:“我的时间真的很紧张。所以,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快。” 既然对方开诚布公了,司徒觉得没必要继续客套下去。直言,“你对林岳山了解多少。” “事实上我并不了解他。我们虽然相处了两年,这两年里他几乎不跟我交心。我没有把握一定能引他出来。” 不止辛禹没把握,特案组的每个人都没有。可能,敢这么肯定的只有司徒兄弟。 司徒彦笑道:“放心,辛会长。他一定会来。” 司徒也跟着附和,“我相信,他一定会出现。” 辛禹对心理学并不了解,他很想知道这二位的自信是打哪来的。司徒说:“如果他不是这么自负,我真的不敢肯定。而且,他在我们身下下了赌注,计划也进行了一半。他不会丢下一切就走的。他的自尊心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说到这里,辛禹提醒他们,“你们必须让我了解一下文老先生的生平。毕竟你们对外说,我们是多年好友。受到他的邀请我才能来这里。” 是的。不能平白无故就把这位国际大神请来,总要有个什么由头。这种时候,文堂的父亲,文瀚林老先生便被抬上了桌面。 这些安排是两个司徒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的。但文老不是难请,而是不适合请。老人的身体并不好,常年在外疗养。那么,全程陪同辛禹的重担,就落在了文老儿子,文堂的身上。这样也不能算是准备完全,辛禹必须说几句跟文老交往的旧事,才能更加逼真。 于是,随着来的文堂必须留在酒店,对辛禹说些父亲的事。剩下的人,像是司徒这一伙儿,需要赶回去做准备。 早上七点,他们回到了特案组。唐老挨个把人塞进休息室,勒令几个已经好多天没休息过的人好好睡觉。 小孩儿还处在兴奋中,完全没有睡意。他笑眯眯地对霍亮说:“等会儿我带你私奔吧。” 霍亮挑挑眉,“要私奔也先填饱肚子。叶慈那吃去?” “不要!”小孩儿撇撇嘴,“他们家都没有臭豆腐。” 霍亮:…… 最近,小孩儿迷上了臭豆腐。简直……没法亲! 司徒说去吧,给我带回来两块儿。林遥说你敢!你敢吃那玩意儿这辈子别亲我!司徒彦在一旁添油加醋:“只要排除心理障碍,亲一亲还是可以的。小温,给我也带回来几块儿。”说完,跟韩栋邀功,“我知道你想吃。” 韩栋抿抿嘴,“我要多辣。” 司徒跟着要求,“多放辣酱才好吃,我也要多辣。” 林遥直接翻了个白眼,扯着司徒的衣领把人牵走。 霍亮看着这一群没心没肺的人,一个劲儿摇头叹气。温雨辰很高兴,高兴的吵嚷着:“私奔去吃臭豆腐!” 小吃街上热闹非常。一眼望不到头的小街里挤满了吃早饭的人,吆喝声、说笑声、声声不绝于耳。油条豆浆、豆花蛋饼、小笼包馄饨面、因有尽有。而霍亮的心情,却愈发沉重起来。 按照时间来算,袁博士对温雨辰下手应该在下午两点到三点之间,下手太早会引来很多麻烦。所以,两点到三点比较合适。 时间不会停止,温雨辰一旦离开身边,他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心情。或许,早餐时间是他们仅剩的一点快乐。然后,便是最后一战。对林岳山,对袁博士。 从不会在人多的场合下秀恩爱的霍亮主动拉住温雨辰的手。小孩儿诧异地看着他,“亮哥,人多。会被笑话的。” “那让他们笑好了。这点事我会在乎?”霍亮握紧了温雨辰的手,握紧一辈子的不离不弃。 不少人都看到了他们手拉着手,有惊讶、有羡慕、当然还有厌恶和鄙夷。霍亮全然不在乎周遭的目光,拉着小孩儿的手,坦然走在人群中。护着小孩儿别被撞到,拉着小孩儿不能被烟熏着。 不知不觉的,面红耳赤的温雨辰也放松了下来。看着霍亮自然而又温柔的呵护,心里甜的一塌糊涂。 好想亲他,但是人太多了怎么办啊(rq) 炸臭豆腐的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胖汉子,听温雨辰一开口就要五十串直接吓傻了。霍亮拿出钱包,说:“把你剩下的都给我们吧。我包了。” 温雨辰看着即将炸好的臭豆腐口水都要下来了。霍亮捏了捏他的脸蛋,“你在这等着,我去买点别的带回去。光是这个吃不饱。” “去吧去吧。啊,我要绿豆冰!要多多的冰块!” 霍亮没打算满足小孩儿诡异的口味。大早上吃炸臭豆腐喝绿豆冰,不拉肚子才怪。绝对的不可以!他给温雨辰买了香香甜甜的豆浆,又给特案组那些人买了包子和蛋饼。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返回去找他的小孩儿。 站在炸臭豆腐摊前,霍亮愣愣地问老板,“我朋友呢?” “我还找呢。”老板左顾右盼,“刚才还在呢,我给他找钱这点功夫,一抬头人就没了。” 霍亮低下头,看到掉在地上的塑料袋和已经沾了土的臭豆腐。 雨辰…… 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霍亮慢慢地转身走开。老板在他身后喊着:“小哥,找你的钱不要了?” 对老板的叫声置若罔闻。慢吞吞的脚步继续走着,走到了另一个摊位前,霍亮跟老板说:“给我一杯绿豆冰。多加冰块。” 早上07:00 办公室因为拉起了窗帘,阳光不再那么刺眼。林遥迷迷糊糊地拿起电话看一眼短信,随即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司徒,“司徒,雨辰被带走了。” 猛地睁开眼睛,司徒问的第一句是:“亮子怎么样?” “应该还冷静。”林遥放下了电话,说,“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不会发飙的。但是,袁博士这么早就动手,会不会有意外?” “不会。”司徒从沙发g上坐起来,点了根烟,说:“八成是因为林岳山跟雨辰的关系。袁博士需要跟雨辰说清情况。” 温雨辰是他徒弟,这孩子现在什么水平林遥最清楚。他不担心小孩儿会失去分寸,他担心的是袁博士对小孩儿再做什么实验。司徒安慰他,“不会的。袁博士是打算带雨辰见辛禹,如果雨辰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出了问题,怎么见辛禹?放心吧,下午就把咱家孩子要回来。” 司徒的确不怎么担心温雨辰,他担心的是霍亮。 离开了林遥的办公室。司徒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给徒弟打电话。他问徒弟你在哪?干什么?为什么不回来,等等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霍亮的声音很轻,听口气也很镇定。他说:“我很快就到了。你怎么没睡觉?林遥呢?” “亮子。跟我说,你怎么想的?” 电话那边的霍亮沉默半响,“司徒……雨辰是林岳山的儿子吧?别骗我。” 到底还是问了。司徒狠狠吸了口烟,反问:“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霍亮没在这个问题上跟司徒较真儿。他挂断了电话,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其实,他半小时前就回到了特案组,只是车子熄了火之后不想下去,不想动。他想着现在的小孩儿会是什么样?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比较好。 他是想感谢司徒的,但话到了嘴边都说不来。他能说什么呢?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隐瞒这件事,至少在杀了林岳山之前绝对不能说。但,人总是有抱怨的时候,可霍亮不能抱怨。即便这件事让他恨不能活活掐死林岳山,即便这件事司徒没有告诉他真相,统统的一切,他都不能抱怨。 霍亮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抱怨的资格。小孩儿是他的心头肉,他舍不得,放不下。因为这个抱怨,那司徒那帮人怎么算?相比之下,自己是最没资格抱怨什么的。 但是……真的放不下你。 ☆、13 “司徒,看什么呢?”林遥也没了睡意,走到站在窗口的司徒身后,轻轻抱住了他,“看半天了吧。” “看亮子。”司徒轻挑起窗帘之间的一道缝隙,“车在院子里,人一直没下来。” 这小子!林遥忧心忡忡地叹着气。但凡还有其他办法,谁会舍得把温雨辰送出去? 结果夫夫俩也睡不着了。洗漱好去找田野,看看他对那个老妖精审的怎么样。 推开审讯室的门,林遥走到田野身边,低声问他进展如何。田野也不避讳嫌疑人。直接说:“他负责给林岳山介绍一些‘客户源’贺连博就是他介绍给林岳山的。他还帮林岳山忙处理一些不老实的人。哦,对了,几年前那些用来做药物试验的三十来个人都是他找的。老小子不承认,我打算让贺连博来指认一下。”说着,转头对老妖精微微一笑,“我相信,贺连博很想戴罪立功。” 闻言,司徒挑挑眉。心说:从老妖精被抓来到现在不过三四个小时,田野够快的。 当初司徒也想过,这么胡乱抓人说不准真能捞到几条大鱼。但直接抓住这么大一条,还是有些惊喜的。从老妖精身上田野几乎套出了他肚子里所有的“好货“。人名、关系网、甚至是一条销售链。 林遥拿着田野还没来得及写完的记录,急匆匆去找葛东明。田野捏着笔在他后面追:“林遥,你别跑啊,我还有俩字没写呢,我还没签名呢!艾玛,你赶着生孩子是怎么着?” 葛东明看过田野的审讯记录后直接让司徒联系翟老的人。抓,记录上的人一个不能放过! 于是,抓捕行动第二波正式展开。 回过头来。司徒和林遥又去找了司徒彦,告诉他袁博士提早动手,带走了温雨辰。司徒彦沉思片刻,说:“没事。如果只是袁博士,小温完全可以应付。我们的关键还是林岳山。你们放宽心,雨辰绝对不会有事,我给了他一张保命的王牌。” 司徒彦神神秘秘不肯说到底给了温雨辰什么,看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林遥也不想问了。或许是对小孩儿有信心,林遥坚信,雨辰一定能全须全尾的回家。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林岳山上钩。司徒把自己最后的分析说了一遍。虽然能料定林岳山会来,但那孙子不可能没有准备。谁都不是傻子,明知是陷阱还一点防备没有往里跳。所以,温雨辰成了他的保护伞。 紧接着司徒的话音之后,是他兄弟的分析,“我们必须清楚,林岳山到底想要什么。他几年来从孩子抓起的实验被我们连窝端了,资金链、关系网、也被我们切断。现在的林岳山可说是孤家寡人。如果我是他,我会离开这里,出国。但是出国前,他必须带走一个,或者是多个可以让他在外面立足的东西。” 司徒彦的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推开,霍亮神色正常地走了进来。他听见了司徒彦的分析,坐在林遥身边,问司徒彦,“想过现场人员吗?辛禹教授演讲,给两百人开放。林岳山手里两个狙击手,无差别射击怎么办?咱们能保证每个人的安全?” 谭宁在霍亮的右边坐着,说道:“两百人看的是大屏幕。辛禹教授在演播室演讲。我们的人也都在。涉及不到主会场。” 霍亮咧嘴一笑,“神最右。” 看到了霍亮的笑容,林遥的心安稳了许多。司徒还是不怎么在乎小徒弟的心情,继续跟司徒彦掰扯,“光是一个雨辰还不能满足林岳山的胃口。” “是的,所以,我们才请辛禹教授帮忙。”司徒彦说,“那串密码一旦解开,林岳山就有了去国外立足的资本。我们可以想一下,他带着温雨辰出国,蛰伏在某个小城市。再一次整容,并利用恢复期彻底解开密码。等他那张脸可以见人了,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出现,拿出成果。那么,林岳山这个人就等于彻底在世界上消失。所以,他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按照他们的安排来分析,演讲开始一小时后,辛禹会休息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里他身边只有一个助手。林岳山很可能在那时候行动。 林遥看了眼时间:中午十二点。距离演讲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不管怎么说,饭还是要吃的。 安安静静的办公室里,饭菜放到冰凉也无人问津。司徒已经喝了四杯咖啡,林遥坐在他身边,反复推敲计划中是否还有漏洞。霍亮推开门,直接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饭。 看霍亮这架势明显是在填鸭,司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劝他。林遥放下手里的纸笔走过去,“都凉了,去吃点热的。别弄伤了胃。” “能饱就行。”霍亮狼吞虎咽,几口就消灭掉一份盒饭。随手把筷子塞进林遥手里,“吃,不吃不行。下午一场硬仗等着呢,你们俩是主力,没有体力怎么行?吃不下也要吃。” 司徒双眼一亮,拍着沙发扶手猛地起身,“亮子说的对,吃饭。宝贝儿,你要是吃不下,老公喂你。” 喂你哥大头鬼!林遥白了司徒一眼,顺手拿起一份盒饭。 三个人在沙发上排排坐,吃着冰凉的盒饭,狼吞虎咽的,都不知道嘴里是个什么滋味。林遥饭量小,吃了一盒就放下了。司徒跟霍亮各吃了两盒,看着他们这样,林遥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抬起双臂搂住他们的肩膀,紧紧地搂着。 林遥说不出什么,这种时候语言反倒显得苍白。只有这样拥抱他们,才能让心里踏实下来。他坚信,只要一家人抱成团,什么困难都能闯过去。 纤瘦的背脊上多了两只坚强又有力的大手,紧紧回抱林遥。 当日下午一点。 唐老亲自检查所有人身上的防弹衣。最后逐一拍过他们的肩膀,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叮嘱拜托,简简单单两个字――出发。 彼方。 在酒店大厅内媒体开始跟踪报道辛禹教授此次演讲过程。手持麦克风的漂亮女主播正在辛禹身边不停地发问:“辛老,邀请您来的文老先生此次不能到场,请问您是否觉得遗憾呢?” 辛禹笑容满面地说:“他啊,是要来的,我不想他太辛劳了。文老的身体很重要。虽然不能见面,今早我们也通过了电话。文老不能来,但是我有幸见到了他的儿子。”说着,拉住身边文堂的胳膊,“后生可畏啊。” 文堂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落落大方朝着摄像机镜头。女主播的目标立刻转移。只可惜,她还没靠近文堂,就被隔开了。女主播看着文堂身后跟着一个很帅气男人,男人完全护住了文堂,谁都难以近身。 女主播握紧了话筒,暗道:太有料了,必须追到底! 十分钟后,两辆商务车停在了展览馆后门。警卫护着文堂、辛禹以及辛禹的助手,走进馆内。身穿便衣的走在后面。这些人都是翟老安排的,他们警惕着四周,观察着潜伏在平静之下的危机。 随着主会场的大门被推开,偌大的屏幕首先映入人们的视线。缤纷炫彩的多维图像不断变化着,伴着悦耳的音乐,将主会场的气氛烘托出浓郁的科技气息。围绕主台的半圆形观众席上,已经有了一些来听讲的观众。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讨论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这一切,看上去很寻常。负责保护辛禹的保镖仅在几眼的功夫就将主会场的情况勘察清楚。确认目前还是安全的,便随着辛禹去了后面的休息室。 司徒等人比他们早到半小时。按照计划,他们不能跟辛禹见面,而是各自在确定好的地点埋伏下来。每个人身上都戴着最先进的通讯器。谭宁负责守在入口,通知所有人:“辛教授到了。” 司徒坐在天棚的横梁上,朝下面看了一眼;林遥在同时抬起头…… 视线在空中交汇,眼神中是满溢的对彼此的信任与支持。 此时此刻。留守在特案组的叶慈和唐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十来个监视屏幕。唐朔不停地擦着汗,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与紧张。叶慈还在接听电话,神色一反平日里的冷静淡定,凝重而又焦急。 “再去确定,圈好范围。”叶慈点开笔记本的电子地图,“封锁周围五条街……至少五条街,人手不够去找唐老二。” “大兵哥,找到了?”叶慈刚刚挂断电话,唐朔便急着询问。 叶慈的眉头皱的几乎打结,说:“还不能确定,只是有了线索。看位置,距离展览馆不远,应该就是林岳山。” 说着,叶慈将电子地图扩大,指着一个标记说:“我的人在这里发现一架直升机,仓库里锁着的。” “直升机?” 私家的直升机都需要登记在册。而且,本市有财力弄一架私人直升机的寥寥可数。赶巧,这几个人唐朔都有些关系。 “不对啊……”唐朔嘀咕着,“大兵哥,如果是私家直升机就会有编号。能不能让你朋友溜进去,看看那架直升机的编号。” 很快,那边的兄弟发来一串编号。唐朔推开了身前的移动桌,说:“我得去组长办公室查。这个房间的电话权限不够。” 葛东明的办公室简直乱七八糟,唐朔终于在一堆文件里把电话挖了出来,因为过于焦急听筒掉了下去。唐朔直骂自己不淡定,蹲下去捡起听筒的时候,看到柜子的锁是打开的。 “大兵哥,大兵哥!”唐朔风风火火跑回监控机房,“组长办公室的密码锁开了。那个,雨辰的那个仪器不见了。” “仪器不见了?” “对。就是组长从联合研究所带回来的那个。” 叶慈愤愤咬牙,痛骂一声:“该死!现在来不及找了,编号你查到没有?” “没登记过的。”唐朔坐回自己的位置,“本市就两架私人直升机,都不是这个编号。我也查了其他省市的,压根没有这个。肯定是林岳山的。” “我去。” 啊?你怎么去?你走路都不利索,你怎么去? 在唐朔狐疑之际,叶慈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塑胶袋,从里面取出一块黏黏糊糊、土黄色的东西。一股刺鼻的味道冲了唐朔一个跟头。 叶慈手里的药他都见过,但是这个东西还是第一次。应该也是某种药,这味道也太难闻了! 黏黏糊糊的一坨被叶慈用手揉开。随后,撕开了包着伤口的纱布。唐朔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暂时可以行动自如。”叶慈把黏糊糊的一坨糊在伤口上,“大约能坚持三个小时。” “副作用呢?”光是闻那味道就知道不是好东西,没有副作用他就去跳河! 叶慈打定主意不提副作用。糊完了药,再缠好纱布。不顾唐朔的急切,俯下身摸上他的脸,“这里,你一个人没问题的。别怕,我很快就回来。” 唐朔眼巴巴地看着叶慈,想拉住他,却知道孰轻孰重。他下意识地叫着:“大兵哥……” “放心,我一定回来。王十八就在隔壁,把他锁上。仪器不可能是内部人偷的。” 十八?可能吗? 下午14:55 主会场两百人的座位座无虚席。辛禹的演讲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6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经过了五十五分钟,距离中场休息还有五分钟的时间。潜伏在各处的人随着时间的临近,越发紧张。 司徒彦和文堂负责守在演播室,他们表现的很轻松,但手心不停地冒着汗。文堂看着墙上挂着的电子时钟一秒一秒地跳动。 “我好像说了很多没用的话。年纪大了,总是喜欢嗦。”辛禹以一句玩笑结束了上半场,“接下来我们都休息二十分钟吧。二十分钟后我会跟大家讲一个小故事。一个我还没见到的男孩的故事。我必须说,奇迹还是存在的。” 大屏幕切换到原来的多维画面,音乐也随着画面清扬起来。两百个听众开始热烈的讨论,看得出,也听得出,他们极为兴奋。 而隐藏在各处的人已经竖起耳听,听辛禹的脚步声走进了休息室。助手跟着进去,关上门的时候按照谭宁事先交给他的方法,在门锁上启动了感应系统。不管林岳山从什么地方进入房间,总控制室都会发出警报声。 葛东明掐算着时间,“小林、亮子你们行动;谭子、唐二你们做好外围防护;司徒,准备好了吗?” 各方人接连回应,“ok。” 司徒刚刚把声音传递过去,口袋里的电话嗡嗡震动了起来。看到是叶慈的号码,为之一愣。急忙接听。叶慈告诉他,在距离展览中心很近的仓库里发现一架直升飞机,唐朔查了编号,这架直升机不在编号系统里。很有可能是林岳山用来跑路的。他现在正赶往仓库。 “我朋友也在展览中心附近找到些林岳山的线索。”叶慈说,“只说看到个人很像,跟踪不到五分钟失去目标。现在大范围查找。我让他们封了附近五条街道。” 司徒蹙蹙眉,“那边人手够吗?” “只找人勉强够,如果林岳山带着那个狙击手就会很麻烦。” “继续找,随时联络。” 叶慈并没有立刻挂断电话,他说:“司徒,东明从联合研究所带回来的那个仪器,不见了。” 司徒:…… “司徒?” “啊,我听着呢。那边的事你别管,去看看那直升机怎么回事。” 挂断了叶慈的电话。司徒看了眼时间。15:03。 辛禹慢慢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看着墙上的电子时钟。十秒、三十秒、一分钟……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三分钟里辛禹竟然一动没动。过于紧张和专注的状态让他非常疲惫,仰靠在沙发上,长吁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司徒彦等人已经转移到监控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里的辛禹。十分钟过去了,如果他没有分析错误,林岳山马上就会出现。 他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司徒彦不断地告诉自己。 从挂断了叶慈的电话开始,司徒一直在冒汗。他耸起肩头蹭掉额头上的汗水,警告自己冷静下来。盘恒在心里的不安就像一百只老鼠抓挠着他的五腹六脏。他不断地寻思着,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如此忐忑?如此没有自信?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即便当初对战卫君,他都是自信满满。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更是对伙伴们信任有加。但现在,他不但对自己产生了疑惑,对其他人也无法信任了。 是谁偷走了针对雨辰的仪器?从仪器被带回来到现在,不过是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特案组内没有任何一个外人,就算是来帮忙的王十八也是可以信任的。但是,仪器没了,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没了! 到底是谁? 王十八?子希?还是韩栋? 使劲搓了一把脸,司徒把所有人想了一遍。然后,他慌了。他发现,除了林遥之外,似乎都有可能拿走仪器。 葛东明,很有可能在被绑架的时候就被林岳山催眠,但林岳山一直没给他下过指令。 谭宁,很有可能林岳山利用他的家人威胁他。 亮子,林岳山会不会以雨辰的生命威胁他? 田野,或许在很久以前就是林岳山的人。否则,他怎么会对贺晓月了如指掌?询问过程顺利的诡异? 也可能是唐朔!从叶慈受伤后,他一直做外围工作,或许就是那时候被林岳山盯上了。 叶慈也有可能!仪器保存在葛东明的保险柜里,只有他的手段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开。 诸多的怀疑仅仅是瞬间的思考,然而,司徒已经冷汗淋漓。电话再次震动时候,他吓了一跳。发现是林遥的号码,赶忙接听。 林遥的状态也很糟糕,他说:“司徒,事情不对头。” “怎么了?”司徒忙问。 林遥压低声音说:“我发现亮子状态不对。反应太迟钝了,好像……“ “好像什么?”司徒紧张地问。 “好像不是他。”林遥吞咽着口水,咕噜声似乎被放大了数倍,自己听着都有些刺耳,“不只是他。组长和田野也很奇怪。你还记得刚才组长问我们,是否准备好吗?出发前,我是跟司徒彦编在一组的,但是刚才,组长却让我跟亮子一起行动。我呼叫田野,田野一直没有回复我。司徒,怎么回事?” 司徒的脑子里乱成一团。 ☆、14 “你干什么!?”司徒彦猛地抓住一个人的手腕,眼神狠戾地看着对方,“你要干什么?” 那人是辛禹的另一个助手,忽被司徒彦这么紧盯着顿时有点惧怕,“我,我想给你一杯咖啡而已。” 助手的确拿着一杯咖啡,而事实上,他不只拿了这一杯。监控室里的每个人他都有照顾到。虽然他解释了,司徒彦还是不肯放开他,“自己喝一口。” “什么?” “你自己喝一口咖啡。” 助手立刻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怒从中来,“司徒先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但如果我喝了咖啡可以让你正常点,我不介意!”说完,仰头一口气喝光了烫嘴的咖啡。被烫的咧咧嘴,气愤地甩开了司徒彦的手。 “站住!”司徒彦拦在要出去的助手面前,再一次握住他的手腕。助手可以感觉到,司徒彦的手指掐在自己的脉搏上。 司徒彦冷着脸,问:“你的名字。” “戴兴海。” “年纪。” “二十六。” “职业。” 助手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了司徒彦。尽管极度气愤,还是保持着良好的教养,没有大吵大闹。他正色对司徒彦说:“如果你怀疑我,可以对我使用手铐。事后,我会追究你的责任!”说着,将双手伸向了司徒彦。 忽然,司徒彦抓住助手的双手狠狠把人摔在地上,他掐着助手的脖子,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配枪。在一旁的文堂和翟谷清立刻扑上去,拉开了司徒彦。 司徒彦眼睛通红,阴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被吓坏的助手。这时候,翟谷清不但没有劝说他,反而是对身边的人说:“把这个人捆起来。” 助手只是个研究生,自然抵不过两个大汉。文堂眼睁睁看着小助手被捆成了粽子,不禁疑惑地问:“古清,你们确定他有问题?” 翟谷清忽然怒视着文堂,“走。马上离开这里!” “为什么!?”文堂失了风度,大叫着,“翟谷清,你安的什么心?你跟司徒彦想干什么?” “shut up!”司徒彦大吼了一声,镇住了文堂和翟谷清。他甩开他们的钳制,急冲冲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脑袋探了过去。 一头冷水让司徒彦打了激灵。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水,急忙掏出电话,手哆哆嗦嗦地拨打了号码。嘴里不停地念叨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老师!”司徒彦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叫的惶急,“我现在的状态很古怪。心跳每分钟至少一百二以上。还伴有头疼、眩晕、恶心的症状。我刚才差一点杀了一个人。老师,我怀疑自己被‘不完全催眠’,但是我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就在司徒彦察觉到不妙的时候。天棚上的司徒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跑出去把每个人都锁起来!他咬着手背,因为下意识的用力,牙齿咬破了皮肤,血腥味浓浓的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熬不住了!不知道内鬼是谁,万一伤到小遥怎么办?妈的!就算不抓林岳山,也不能让小遥出事。司徒是真的熬不住了,单手撑在脚下的横梁上便要纵身跳下去。 恰恰是在他还没动身的节骨眼上,听众席忽然乱成一团。不少人相互厮打起来,甚至不认识的人也像有血海深仇一样拼了命。不明所以的一些人开始拉架,劝解,却被熟悉的、陌生的人围攻。会场顿时乱上加乱,吵嚷声、哭喊声、充斥着整个主会场。司徒惊愣地看着自己脚下发生的一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用藏在靴子里的匕首狠狠划破了手背,强烈的痛觉让他清醒了不少。扯下肩膀上的通讯器,打开通用频道,大声叫着:“快出去,所有人马上离开展览中心!我们中招了,快!快出去!” “您说什么!?”司徒彦惊讶地问,“试听催眠?这不可能,这种研究还仅限于理论。” 已经意识到爱徒遇到了什么危机情况,老师说:“我不会判断错误,就是试听催眠。利用视觉、听觉、对你进行潜意识催眠。扩大你心里的隐忧和恐惧,只要是你担心害怕的事,你渴望而得不到的东西,就会被放大数倍。对象越聪明越容易被催眠,即便是疼痛也只是缓解几分钟而已。但是,你的头疼、心跳过度等症状是不该有的。就是说,对方使用的这种试听催眠手段还不完善。不完整的你懂吗?彦!找到催眠的源头,毁了它。如果找不到,马上离开那里!” 此时,司徒彦已经听见了通讯器里传来的吼叫声。他的手脚冰凉,明知道司徒在警告他们快撤,却还是怀疑司徒是在欺骗自己,欺骗所有人。 “老师,催眠源被破坏后,多久时间可以恢复正常?” “你的状况多久了?” “十五分钟。” “还好。我分析只要你离开就会没事。” 距离辛禹进入休息室刚好过了二十分钟。会场里不少人已经受了伤。受到惊吓的人叫嚷着往外面跑,体力弱的女人们被推挤摔倒,不知道被多少双脚踩过去,疼的哭喊起来。一时间,谁也顾不上照顾身边人。有的人还在打架、有的人跪在地上不知道求恕着谁的原谅、还有的人站在椅子上高喊着自己的理想。 仅仅二十分钟,会场变成了战场。 与此同时。展览中心里的情况被同步转播到一个超大的屏幕上。 林岳山坐在阴暗的房间里。房间没有窗户,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屏幕发出的光亮照着温雨辰略有苍白的脸。 从小吃街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并放弃了抵抗那一刻开始,温雨辰便做好了准备,面对林岳山。林岳山让他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后,便是这间没窗户的阴冷房间。他被安置在一把椅子上,戴着手铐。面对着超大的电视机。 林岳山玩味地看着大屏幕上展馆中心的混乱画面,轻声笑了笑,“雨辰,这就是人性。不管你有多么高贵,是人就有心理的渴望和野心。” 温雨辰咬着牙硬扛着林岳山好似催眠一样的声音。冷汗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衫,他极力忍耐,极力反抗着林岳山的洗脑。 屏幕里,一个女人疯狂地撕扯着另一个女人的头发。她们相互抓挠,血痕斑斑。 “雨辰,你不认我没关系。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跟这些人是不一样的。我、你、我们是少数一部分人。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贡献者,创造者。我们为这个世界付出所有,但是我们的努力和付出却被大多数无用的人享受,分割。他们不知道感恩,只会越要越多。就像你看到的这些人,因为欲望、贪婪、不断的索取。但是我们要清楚一个道理。就是:等价交换。不能把别人的帮助看成理所当然。” 温雨辰紧紧闭了一次眼,张开后,冷静地问:“那又怎样?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林岳山无奈的叹息一声,“袁博士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素材居然没有开发智商。没关系,雨辰,我会帮助你的。你看,我们不能把那些没用的人都处理掉,如果我们把将来的人都变得跟我们一样呢?世界会不会更美好?” “跟你一样变态?”温雨辰发出经典的“呵呵呵。” “你不信?”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信啊。拜托,这么坑爹的想法你居然还当真。你真的不是蛇精病吗?” “你说我是什么?” 林岳山不是真生气,而是没听明白。温雨辰嫌弃地白了一眼,“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差评。” 显然,温雨辰的表现让林岳山有点无从下手。但这不要紧,他笑道:“雨辰,我们打个赌吧。如果司徒这些人能全身而退,我就放你走。如果他们中间死了一个,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你是傻逼吗?”温雨辰很认真地问。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格兰走了进来,说:“先生,差不多了。” 林岳山站起身,朝房门走去。路过温雨辰的时候,揉了揉他的脑袋。这让小孩儿感到很恶心。他厌恶的表情被格兰发现,格兰说:“先生,手铐难不倒他。” “给他打一针。”口气轻松,就像在谈论今天晚上吃点什么。 格兰回头看了眼门外,很快,脚步声传了进来。温雨辰听得出,那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 袁博士戴着手套,拿着已经准备好的针剂走到温雨辰面前。眼睛对着眼睛,一个坦然冷漠,一个好奇兴奋。 温雨辰很乖,没有挣扎也没有怒骂。感觉到针头刺破了皮肤时,他只盼着这三个人快点离开! 房间里的屏幕上仍在同步播放展览中心的情况。温雨辰大口喘了气,静下心仔细听外面的声音。 如果他全神贯注的话,可以屏蔽七八分钟的杂音,只听想听的。 林岳山和那个狙击手离开了,袁博士的脚步声消失在半路上。可见,那个便宜妈不跟林岳山一起行动。 继续走路的是林岳山和那个狙击手。一前一后,走的是啥。台阶?听声音不像啊。可的的确确声音时向上移动的,他们走的是什么路?奇怪,怎么没有车声?难道说他们不开车?不开车的话,这里不就距离展览中心很近吗? 啊,不行了。杂音来了。 温雨辰赶紧弯下腰,用藏在鞋底的别针打开了手铐。 然后,针剂开始起效。温雨辰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调节呼吸,让自己好过一点。他吃力地昂起头看着屏幕…… 亮哥,师傅,你们一定要没事啊。 此刻,司徒明知道自己的怀疑是虚假的,却无法抛开这些。他唯一的希望只有林遥,或者说,现在他只剩下林遥。 林遥的情况也不比其他人好。他靠在墙上,死死抓着霍亮的手腕,气喘吁吁地说:“亮子,快,打我两拳。使劲打!” 不等林遥话音落地,霍亮的拳头已经招呼在他脸上。 “霍亮,住手!否则我开枪了!”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田野,脸色苍白地站在他们的不远处。手中的枪口对准了霍亮,“霍亮,离林遥远点!” “田野,你他妈疯了?”霍亮也是心跳过速,头疼欲裂,“你没听见司徒的话?” “什么话?”田野依旧警惕着霍亮,“我通讯器忽然失灵了,什么都接收不到。该死的,你离林遥远点!” 林遥挨了两拳,眼冒金星,脑子混沌。喘了好几口气才可以说话。他使劲对田野摆手,“不是……田野,枪放下。我们……” 林遥断断续续地解释,到底是没偷袭田野的人快。葛东明从后面扑上去,直接卸了田野的枪,把他压在了墙上。 可见,葛东明更不好过。他浑身都是湿的,脑袋上还顶着个馒头大的红包。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趴在田野背上,喊道:“我们被催眠了。林岳山已经进来了!” 言罢,转头对着林遥喊:“谭子和唐二来了,会场的人他们负责。你们俩赶紧去带辛禹离开。” “小遥,待在原地别动,我马上过去!”司徒猫着腰在天棚的横梁上奔跑。就算跑到头,他也必须经过一些人群才能赶到林遥的位置。 刚刚跳下来,就被十来个疯狂的人团团围住。有着扯他哭的、有扯着他论道的、还有挥起拳头要揍他的。司徒憋在心里的怒气直接汇集在拳头上,不管男女老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好虎也架不住群狼,这些疯狂的人几乎要淹没了他。忽然间,耳朵里传来司徒彦的急吼声:“是大屏幕,图像音乐!司徒,毁了它!” 司徒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已经忽略很久的大荧幕。大荧幕上的多维变化图案在眨眼间的功夫里扭曲、分离、变形、最后变成了古老的计时器! 林岳山! 司徒终于揪住了让他们几乎挫败的源头,使劲将一个男人踩在脚下,借力跃起,一枪正正当当打在大屏幕上。荧幕发生的小规模的爆炸,疯狂的人们再一次受到惊吓,混乱愈演愈烈。 然而,图像没了,音乐声还在。他对通话器急吼,“声音还在,去处理掉!” “我去!”司徒没听清那边说话的人是谁,只知道有人去了。 司徒彦一把拉住要去处理音乐的文堂,“不行,你去太危险了。” “我来过这里,熟悉音乐在哪个房间播放。你们知道吗?你们有我快吗?”说完,甩开司徒彦的拉扯,跑了出去。 翟谷清想要追出去,怎奈辛禹的两个保镖发了飙,相互殴打起来。如果不及时阻止他们,司徒彦也会受到牵连。但司徒彦不能走,辛禹还在休息室!他必须看着监视器。 一时间,翟谷清疲于阻止两个保镖,无法脱身。 文堂飞快地跑过一楼逃生梯,跑向西面的一扇小门。 “文秘书!” 乍一听这个称呼文堂着实一愣。扭头看到的是拿着话筒的女孩和扛着摄影机的男人。这不是在酒店门口采访他们的媒体吗?这时候添什么乱? 不对,他们看上去怎么没事?这时候,文堂想起了司徒彦的话:越聪明的人越容易被催眠。 这俩人是有多笨? “马上出去!”文堂脚下不停,急忙忙继续跑。 女孩和摄影师紧追不舍,跟着文堂跑过小门,下了楼梯。在一间挂着“播放室”牌子的门前停下。文堂一脚踢开了房门。 屋子里空无一人,播放器亮着,音乐就是从这里被播放到整个展览馆。 文堂急忙跑到控制抬前。手指刚摸到停止键硬生生停了下来。 停止键上粘着一根金属线,金属线一直延伸到控制台下。文堂蹲下去,看到了总电源和金属线的源头――炸弹。 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即便不懂炸弹,即便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直觉告诉文堂,一旦按下停止键或则是切断总电源,炸弹就会爆炸。 文堂反而冷静了下来,既然不能关掉,那就控制音量。他拉住控制杆将音量拉到最小。对跟着跑来的女孩子说:“马上离开这里。” 握着话筒的女孩喘不过气了,扶着转椅断断续续地说:“文、文……卧槽累死老娘了!文秘书这是啥?炸弹?会场怎么了?” “马上出去!”文堂怒吼了一声,“这里太危险,不想死就出去!” 女孩也急了,“要走一起走啊,你留下就不危险了?你会拆炸弹吗?报警啊。”女孩虽然吓的要死,但是很冷静。揪着摄影师准备离开。她不能在这种时候还顾着采访,不能给文堂添麻烦。 哪知。摄影师纹丝不动。双眼充满了恐惧,“文,文秘书,我好想踩到什么东西了。”说着,他低下了头。 女孩和文堂也跟着低头。只见,在地面上居然还有一条更细的金属线,金属线的一头连着炸弹,另一头连着个类似踏板的东西。摄影师的脚恰好踩在踏板上。 “文秘书……”女孩茫然地看着他,“怎么办?怎么办啊?” “别慌!”文堂立刻趴在地上,细看摄影师脚下的踏板,“应该可以移开。只要踏板不抬起来就没事。你别紧张,我让你动你就慢慢动,听见没有?” 摄影师哆哆嗦嗦的点了头。女孩立刻接过他手里的摄影机,放在地上。文堂深深呼吸,手指摸上了露在鞋尖前的一点踏板上。 他是不是该庆幸,摄影师的脚很小? 慢慢来,不能放松!使点劲!好,停! 摄影师的脚完全移到安全地带,取而代之,文堂跪在地上整个右手死死压着踏板。 女孩几乎快哭了,“文秘书,你怎么办?” “你们马上离开这里。我们的人立刻就到,我没事。” 这是真走不成了!女孩一狠心,推了一把吓傻的摄影师,“你出去报警找拆弹专家。” 男人显然没有女孩这么冷静,勇敢。几乎在下一刻就跑了出去。 文堂烦都烦死了,看着女孩,“你留下干什么?” 女孩挺挺腰,“我必须留下来,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文堂怎么会让一个女孩留下。但是女孩坚持,“别傻了文秘书!这种情况你能跪多久?我在这里,至少能扶你一把。”说完,将一个椅垫扯下来,塞到文堂的膝盖下面。她毫不畏惧地看着文堂,“我就想知道这些事都是哪个王八蛋干的?老娘问候他八辈祖宗!” 这姑娘……文堂失笑。 他的笑声轻浅地落下,随之而来的是刚跑出去就折回来的摄影师。摄影师推开门,大吼:“在这里,他们在这里!” 文堂下意识地抬头,进入视线的,是翟谷清那张惶急的脸。 “古清……” 翟谷清看到了文堂,看到他手下的踏板,当时就痛骂了一声:“林岳山我艹你妈!”骂完了仇人,跑到文堂身后蹲下来。他比文涛至少高出大半个头,双臂大开,将文堂整个人都包在了怀里。 握住了文堂的手腕,翟谷清在他耳边说:“我已经通知唐老找拆弹专家,你坚持一会儿。我陪着你。” 文堂愣了愣,随即坦然一笑,“咱们这算生死相交了吧?” “嗯,算了。”说着,翟谷清的手附在文堂的手背上。 汗湿的大手让文堂的心从高处落回了原位。想着,这样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别急,这班人肯定不会输。 写到这里我忽然想到。真的没有那么神那么牛逼的人。不管是林岳山还是司徒,没帮手就是个死。司徒有一群过命的哥们,但林岳山没有。 虽然林岳山身边也有人,那只是一种幻影,一种盲目的崇拜心态。 司徒这伙人实打实的生死同,一诺千金重。 ☆、15 展览中心不止来听演讲的二百人。工作人员、其他展馆的参观群众,统计下来至少四五百人。这些人受到不同程度的波及。 一些清醒的工作人员维持秩序,怎奈人稀力薄,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这些人搞不懂到底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盼着相关部门早些过来,控制局面。但是再快,也要等二十几分钟吧。所以救援介入的时候,这些人都格外惊讶。这也太快了! 谭宁夹在救护人员中间,被进出的人流冲撞的几乎站不稳脚跟。因为吵杂的声音,他听不到通讯器内的声音,四下寻找守在会场的司徒,完全找不到半点踪影。到处都是人,都是哭喊叫嚷,推推搡搡的人。 谭宁挤出人流带,跑到一辆车内。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冷静洪亮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都给我冷静下来。会场情况我跟唐队长负责。葛东明!你立刻带着所有人离开这里!司徒、林遥、霍亮、你们再不出来一切都晚了!我们还没输,你们甘心陷在这里让林岳山逍遥法外吗?你们必须放下手里所有问题,立刻出来! 这是司徒第一次听见谭宁发火。 谭宁紧抓着手里的通讯器,他的手仍在发抖。他负责外围的防护监控,所以没有被催眠。他知道,就算现在冲进去,也抓不住林岳山。况且,他们连林岳山的影子都没摸着。他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声音传达出去。 “我信任你们每个人。别让林岳山得逞。我求你们行吗?放下所有事,立刻出来!” 谭宁的吼声还没在耳中消失,正门忽然冲进来一百多个穿着作战服的男人。他们迅速、有效的开始控制混乱的人群,并及时对受了伤的人进行急救。其中一个戴着面罩的男人大喊着:“司徒。谁是司徒?我是翟老的人,这里有我们,你门快走!”接着,对手下的人下达命令,“严守每个出口,防止林岳山藏在人群里逃出去。” 男人的叫嚷声在司徒耳中好像一道炸雷,一炸而过,就听了响儿。让他集中精神捕捉的,还是谭宁的声音。 谭宁告诉所有人立刻离开之后,冲进来找辛禹。司徒明白,谭子没有受到催眠的波及,他去保护辛禹是最合适的。 带着两个唐二的下属急匆匆跑进了展览中心。这一路,谭宁也抡了拳头,不论遇到了什么都不理睬,目标只有一个,保护辛禹安全离开! 房门在被打开的瞬间,感应系统居然毫无反应。因为过于嘈杂的环境,忽略了这一点。脚步还没站稳,迎面而来的喷雾喷了一脸。眼睛瞬间滚烫起来,疼的站立不稳。不只是他,身边的两个人也被喷到。叫骂声、打斗声在谭宁耳边爆炸开来。 他听的见,带来了两个人已经被打倒,没了半点声音。袭击他们的人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冰冷的匕首横在脖子上…… “不要杀他!”辛禹惶急的声音响起,“我跟你走,不要杀人。” “师兄还是这么善良。” 林岳山! 谭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不到,只能听。他听到辛禹的脚步声靠近了,听见辛禹说:“如果你杀他们,永远别想得到密匙。我以蒂尔老师的名誉发誓!” 然后,是林岳山不屑的冷笑声,“好吧。就当给你一个薄面。斯塔,放开这个人。” 斯塔?不是格兰吗?要命了,林岳山身边有两个狙击手!? 谭宁忽然想起温雨辰说过的情况。那一晚,雨辰听见一个狙击手离开,但是没听见格兰的声音。对,这样一算,林岳山身边的确是有两个人。但是,他只带了一个在身边,格兰呢?那个连雨辰都听不到的狙击手在哪里? 为了不激怒林岳山,谭宁一直很安静。他听着辛禹教授被带走。这一刻,痛恨自己怎么没有雨辰那样超越的听力。 如果雨辰在,一定能听出他们逃窜的方向。 谭宁忍着眼睛的剧痛,用通讯器联系了唐老。这种时候他不敢联系葛东明。 五分钟后,司徒一行人狼狈不堪地在东门汇合。 他们相互看着,相互打量着,还在,相互猜疑着。 “够了!”司徒彦大叫了一声,“我们都中招了。不要相互埋怨, 必须立刻重新拟定计划。“ “还拟定个屁!”司徒爆吼了一声,“我刚接到唐老的联系,文堂和翟谷清在地下碰上炸弹出不来了,辛禹教授也被绑了。这种时候还计划个屁!” 此时抱怨也无济于补。骂的再怎么痛快,也改变不了他们出师不利的事实。 “林岳山这手太高明了,我们防不胜防。”田野捂着脑袋说,“但是肯定没走远。带着辛禹一个老人,走不远。” 对!还有机会。不能就这么认输! 众人重新打起精神。迅速分析林岳山逃窜的方向。展馆内部已经被翟老的人控制住了,再加上唐二的人,林岳山想要浑水摸鱼几乎不可能。那么,他带着一个狙击手、辛禹,三个人要怎么出去? 空中?林遥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天上比地面还显眼,除非林岳山能隐形。那么,空中、地面都走不通…… “地下!”林遥忽然叫起来,“他走的是地下。” 没空夸奖林遥的聪明才智了。葛东明立刻联系组里的唐朔,要地下下水道图。 唐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7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急的满头大汗,调出城市地下图,急着说:“下水道可以通向大海。组长,我把下水道通路图发到你们手机里。” 唐朔打开权限弄到一张最详细的下水道通路图,乍一看,头皮都炸开了!愣愣地盯着电脑屏幕,“这要怎么找?” 恍惚了一下,唐朔压制着心底的不安,将图纸分发到每个人手机里,顺便也给叶慈发了一份。 看到手机图纸的几个人跟唐朔一样,都傻了眼。 田野自语地说:“不可能,就算调动本市所有警力也不可能,太多了,这他妈的太多了!” 与此同时,久未发声的叶慈联系了唐老。叶慈说那架直升机只是个幌子,连燃料都没有。可见,是林岳山故意放下,引开他们的视线。但,凡事都有一利一弊。想要弄来这么一个大家伙不容易,叶慈的朋友已经查出直升机放置在仓库里的时间是三个月前。经手人正是昨晚抓获的老妖精。 叶慈说:“以林岳山那么自负的性格来说,他不认为自己会输,自然就不能提前铺好逃跑路线。那个嫌疑人知道的不可能太多。既然林岳山没有事先准备跑路,他现在的计划就非常仓促。只要司徒能冷静下来,一定能找到人。” 冷静?唐老在电话里跟叶慈说明展览中心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担忧,“他们现在已经没了章法。受到那种催眠后,所有人都乱了。虽说现在离开了展览中心,但还是没有掌握节奏。我要留在指挥中心走不开,你……” “我去。”叶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既然他们怀疑林岳山走了地下,我给你一个大概范围。不会错的,这一点我有把握。” 常年在底下干活的叶慈,没人比他更有经验。 到了目的地再去提醒司徒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叶慈一边开车一边给司徒拨打电话。响了好半天司徒才接听。 这会儿的司徒等人已经奔到会场前面。看着唐二和翟老的人迅速行动起来,将受伤群众安置的稳稳当当。即便如此,这里的人数也多达数百。怎么找林岳山? 焦急之际,叶慈的电话打了过来,劈头盖脸把司徒骂了一顿,“你要糊涂到什么时候?你看不出来?林岳山在跟你们打心理战!” “什么狗屁玩意!”司徒气的踹了一脚车轮,“你他妈慢点说,我脑子有点乱。” 该死的!叶慈意识到,催眠还没有完全失效,司徒的水准大打折扣。他急着说:“司徒彦呢?让他接电话。” 结果,司徒彦直接摆摆手,“我不行了,头疼耳鸣,心跳……”话都没说完,哇的一声呕吐起来。不只是他,林遥也开始呕吐。司徒见了也跟着犯恶心,头发昏。 听到那边的情况,叶慈心急火燎,大声叫着,“司徒,你坚持住!” 司徒一手扶着弯腰呕吐的林遥,一手拿着电话,强忍着恶心感,“快说,现在就我清醒点。” “林岳山很自信能赢咱们,不会提前安排逃跑路线。但是翟老抓人太快,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既然他在展览中心下了狠手,一点退路没给自己留,说明他不想继续待在国内。三天时间,又有通缉令在,他没那么大本事搞到一条绝对安全的路线。” 听叶慈的一番分析,司徒脑子在钝痛中嗡的一声!朝着蹲在地上晃脑袋的田野喊,“查客轮!” 田野一边骂着一边给唐朔打电话,很快,唐朔给了反馈信息。一个半小时后,圣彼得号客轮开往公海。 叶慈打转方向盘超过数辆车,紧跟着说:“找距离展览中心最近的下水道入口,他们肯定没走多远。司徒!”叶慈忽然变了口气,“你不能乱了阵脚。” “挂了!”司徒终于被叶慈敲开了混沌的脑子,直接挂断他的电话。 使劲拍了林遥的背,拖着他跟司徒彦快速移动院子一侧的喷水池旁。二话不说,三个人一起栽了进去! 霍亮跟葛东明再也忍不住,吐出来的时候也跟着司徒跑向喷水池。 直径足有四五米的喷水池内被几个大男人挤的满满登登。司徒彦脱掉了防弹衣和t恤,急道:“催眠后遗症。心跳过速、头晕恶心、把防弹衣脱了保持呼吸顺畅,喝水,越多越好。” 有了司徒彦的指挥,大家都把防弹衣脱下来。林遥更是不管不顾地把脑袋扎进水里,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几个人同时把脑袋浸在了水里。冰凉的水好像通过五官瞬间涌进了脑子,清醒的感觉如一把巨锤,敲醒了每个人的神经线! 波荡起伏的水面忽然跃出几个打着赤膊的男人,阳光在他们身上洒下一层金灿。结实的胸膛,湿漉漉的黑发,还有一双双充满了愤怒的眼睛! “都醒了吧?”司徒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醒了就继续吧。” 司徒彦完全没了以往的风度和教养,甩掉挂在胳膊上的衬衫,大骂林岳山是个狗娘养的!林遥从头到脚都冒着杀气,直接抽出配枪打开保险,“走!” 瞄准镜的镜像里是司徒等人急匆匆跳出喷水池的画面。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动了动,却因为目标身边杂人太多一直无从下手。格兰咂咂舌,讥笑着:“让你多活一会儿。” 瞄准镜随着司徒等人慢慢移动。忽然,格兰抬起了头,意识到离开瞄准镜后肉眼根本看不清远处的情况,赶紧缩了回去。看着司徒等人越来越接近他保护的目标,顿时裂眦嚼齿! 腾出一只手掏口袋里的通讯器,还没拿出来,忽觉身后一阵疾风来袭。本能反应让他避开了一次攻击,瞬势在地上滚了一圈,来不及站稳身子,如暴风雨般的拳头已经打了过来。 突击者手脚太快,格兰根本应接不暇。他狼狈躲闪,抽出手枪,不料,突击者横扫一腿,还没拿稳的手枪成弧线坠落到大厦下面。 “跟洒家斗快?你他妈的还不够资格!”廖江雨一身运动装打扮,赤手空拳,“二逼的玩意儿,让洒家找了整整四天。来来来,别怂,你怂了洒家就没得玩了。” 格兰瞥了眼对面的展览中心,深知遇上廖江雨很难脱身。 完全不知道廖江雨已经控制住了格兰,司徒根据叶慈提供的最近一个下水道入口,跑到了展览中心后院的停车场内。 林岳山这三孙子真会找地方。难怪可以在层层包围中消无声息进入展览中心,原来一直躲在地下!田野和霍亮打开了井盖,阴冷的气息顿时涌了上来。几个人围在井盖边上,相互看了看。 司徒拉了一把林遥,说:“咱俩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吧?” 林遥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日他娘的!我要把他打成筛子!” 田野也打着赤膊,挽起裤腿,掂量掂量手里的配枪,“留口气给我,我要虐死他!” 这里面只有霍亮始终没吭声。他低着头,握紧手里的枪,脸色阴冷的让人胆寒。司徒彦偷偷拉了他一把,在他耳边说:“被担心雨辰,我保证他不会有事。” “你凭什么?”霍亮口气平淡,却掩不住话里的寒意。 司徒彦偷偷地说:“我给了他一张保命王牌。相信我,论心理战,林岳山绝对不是我的对手。那三孙子打持久战行,突击战他没你们想的那么牛逼。” 霍亮还是冷眼看着司徒彦。用雨辰做诱饵是两个司徒提出的建议。一个是师傅不敢打、也打不过,你我还不敢打?司徒彦你等着,弄死林岳山我第一个抽你! 昏暗的房间里,辛禹担心地看着软在地上的温雨辰。这孩子似乎被注射了某种药物,神志不清,浑身无力。辛禹愤愤地瞪向还在温雨辰身边记录数据的袁博士,“你是他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袁博士木然地看了看辛禹,“你也是个学者,难道不想……” “不想!”辛禹虽然年纪大了,脾气还是一如当年嫉恶如仇,“如果要牺牲他人的生命,我什么都不会想!” “好了师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喜欢说些无聊的事。”林岳山拿着笔记本施施然走到辛禹面前,“试验体的生命是我们给的,他将为世界作出贡献。对他来说,这是份殊荣。我的师兄,现在该是你为我们的导师做贡献的时候了。难道,你忍心让导师一生的心血被埋没吗?” 这个人……不,他根本不是人!想起蒂尔教授的死因,辛禹的心又滴了血。血中搅合着对林岳山卑鄙无耻的愤怒。 对辛禹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林岳山不以为意。他把笔记本放在辛禹的腿上,笑道:“来吧,解开它。” 笔记本屏幕上是三维图。代表着dna的一、二、三、四级结构图,缓缓转动,不断变化。在旁边有令人眼花缭乱的古怪字符。这些字符,就是林岳山苦恼了数年都解不开的密码。 辛禹紧闭上眼,悲愤难抑。 “师兄,我是很卑鄙,这一点我承认。但你是个学者,这种时候我们不该抛开个人恩怨,为了伟大的研究和创举,做出努力吗?蒂尔教授的这项研究一旦公布于世,你知道意味着什么。整个学界,乃至整个人类都将受益。你真的愿意看着她老人家的心血付之东流?” 闻言,辛禹讽刺地笑了起来,“林岳山,恶毒的话说的再好听也是恶毒的。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当年,老师为什么不给你密匙?你不想明白也没关系,老师不给你,我也不会给你。随便你是杀我,还是对我做什么。” 显然,林岳山失去了耐心。他的表情冷酷起来,缓缓站起,俯视着辛禹,“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开口。” 辛禹再一次闭上眼睛。悉听尊便。 林岳山恨恼地咬牙切齿,对着斯塔怒吼了一声,“杀了温雨辰!” “为什么?”袁博士抬起头,表情仍旧木然,“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斯塔不管袁博士说了什么,他只负责执行林岳山的命令。一把推开了袁博士,枪口顶上了温雨辰的脑袋。 “林岳山!你疯了?”辛禹不能不顾温雨辰的死活,要冲过去保护那可怜的孩子。 林岳山踩住辛禹的大腿,让他动弹不得,“师兄,温雨辰跟你无亲无故,你们甚至是陌生人。何必为了他跟我动怒?就算我杀了他,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你就是这样衡量一个人的生命的?”辛禹痛心疾首地仰头看着林岳山,“他还是个孩子,是你的孩子!” 回答辛禹的,是林岳山无所谓的冷笑。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辛禹的叫声,一直紧闭双眼的温雨辰缓缓张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黑洞洞的枪口……还有女人木然的表情。 温雨辰无力地叫了一声,“辛老……别,别给他。”不要把密匙给他,绝对不能给! 辛禹看着快昏厥的温雨辰,心里翻江倒海。 就在这时,林岳山身上的通话器沙拉一声,紧跟着是格兰的叫嚷声:“快走先生……”一秒钟的通话戛然而止,接下来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艹,还他妈的没死。” 江雨哥!昏昏沉沉的温雨辰顿时觉得从心里涌出一股力量! 斯塔听见了男人的骂声急迫地问:“林先生,格兰怎么会失败?还有您没想到的可能性吗?” 林岳山紧紧皱着眉头,“廖江雨,这个蠢和尚!走,离开这里。”说着,收了笔记本,背上包,把辛禹从地上拉起来。另一边,斯塔也把温雨辰拉了起来。怎奈温雨辰一点力气没有,站都站不住,斯塔只好收起枪,准备背着温雨辰。 斯塔的警惕性很高。在背起温雨辰之前,又搜了一遍身。确定温雨辰身上没有任何东西,才把人背起来。 袁博士对情况的变化根本不在意,她的眼里只有试验体。拿着记录仪亦步亦趋地跟在最后,时不时摸摸温雨辰的脉搏,继续记录他身体的变化情况。 林岳山的脚步非常匆忙,他的枪顶着辛禹的背脊。逼迫辛禹走在最前面,很快,他们走出小屋外面狭长阴冷的通道,出现在辛禹面前的是一扇生了锈的铁门,铁门一侧是亮着的密码锁。 林岳山输入了二十六位密码,铁门嘎达一声,欠开缝隙。他回头看了眼斯塔,斯塔点点头,表示可以全速跟上。 当铁门被缓缓推开,随着阴冷的风和令人不适的气味一起进来的,还有哗哗的流水声。昏沉的温雨辰终于知道自己被带进了――下水道! ☆、16 林岳山挟持辛禹走在最前面,斯塔背着温雨辰居中,袁博士断后。脚边一米外是湍急的水流,哗哗的流水声是地下世界唯一的声响。阴暗的下水道通路里能见度很低,脚下不停打滑,他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一边走一边仔细听着前后的动静。只要司徒等人靠近,一定会先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但,他们已经走了十几分钟,一直没听见任何声音。难道说,格兰的情报有误? 不会的。林岳山想。 他安排格兰保护地下水道入口,就是说:格兰遇到袭击,入口也就保不住了。司徒等人一定发现了他的安排。按照时间来算,应该已经追上来,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林岳山不觉得自己低估了司徒等人,毕竟,他们中间还有一个统计分析的心理专家。为了打败这位专家,他不得不把还没研究完整的试听催眠技术拿出来。真是要命,这项研究他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就这么折了。该死的专家!该死的司徒!该死的林遥! 林岳山一手拿着枪,一手在口袋里掏东西。走在他们后面的是斯塔,他背上的温雨辰一直在哀哀叫唤着,而心疼担心的人只有辛禹。 “林岳山,你到底给他注射了什么药物?” “一点特殊的镇静剂。”林岳山从口袋里拿出类似雷达的玩意儿,上面的亮绿色直线三百六十度转动着。在可扫描的范围内,毫无反应。 辛禹看到林岳山手里的东西,顿时紧张起来。这是热源雷达!温度三十五度以上的生物都会被发现。看雷达的大小,估计有效范围至少五百米。但是,看上面除了他们五个人的反应点,并没有其他生物。难道司徒那些人真的没追来? 同样盼着司徒等人的还有温雨辰。那该死的药物让他浑身无力,但头脑还算清醒。急切中,他担心一旦离开地下师傅他们就很难追踪到林岳山。辛禹教授也更加危险。无论如何都要拖住他们,给师傅创造机会。 从药物开始生效到现在,温雨辰几番试着调节自己的身体力量却毫无结果。这样一来,别说斯塔,就连林岳山都未必打得过。但是,不打不行!特别是斯塔,只要杀了他,林岳山就好对付了。剩下的袁博士,完全不足为据。 温雨辰趴在斯塔的背上,计划好仅有一次机会的反攻。难耐地哼哼了几声,蹭蹭脑袋,惹来斯塔不耐烦地警告,“你老实点!” 故作反应迟钝,单手捂着嘴巴。 “你干什么?”斯塔的警觉性太高,温雨辰稍有动作他便追问。温雨辰使劲捂着嘴,吃力地说,“恶心。” “妈的,敢吐我身上一枪打死你!” 温雨辰的头无力地垂在斯塔的肩膀上,继续捂着嘴。斯塔见他的确实在忍耐,也没再继续追问。小孩儿捂着嘴的手慢慢伸进自己的衬衫里,在锁骨附近的皮下,他埋了一根针。 一根特种钢打造、细而韧的针。 那一日,司徒跟他详细谈过之后,小孩儿就做了准备。毕竟是在兽人营待过的,怎么会没有自保的能力?就当出任务了,反正不是第一次。 小孩儿在自己的皮下埋了针,那针很细,如果不是仔仔细细地摸,必然摸不出来。斯塔两次搜身都只是摸个大概,自然不会发现他皮下还埋着针。 这是温雨辰最后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我想吐!”趴在斯塔身上的温雨辰呜咽着说,“忍,忍不住了,呕!” 林岳山简直烦死了,气恼地说:“别让他吐在地上,会留下气味。吐水里。” 斯塔很有经验,为了防止温雨辰把他带下水,将他从背上丢了下去。拖扯着他的手臂弄到了水道边缘。温雨辰的脑袋刚刚悬空,哇的一口吐出了很多东西。 袁博士对温雨辰身体的变化很纳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温雨辰几次险些栽进水里。斯塔不得不蹲在他身边,掐着他两边的肩膀。变化仅在瞬间!温雨辰忽然勒住斯塔的脖子,右手闪电般触及到他的脑侧。 耳门穴,一针下去足够让斯塔人事不省。 心狠手辣的狙击手也不是白混的,这一针扎的他险些撅死过去。立时瞪起了眼睛!温雨辰怎么会留个他反击的机会?抱住斯塔一起栽进了水流中。 水并不是只有冰冷,脏污的充满了无法忍受的味道。温雨辰下水之前就明白八成是上不去了。现在,浑身无力,斯塔虽然挨了一针却没昏迷。可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全身而退,简直就是奢望。 黑暗的水流中,斯塔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涌进口鼻的污水。若是换做了寻常人或许就放弃了求生的希望。巴望着早死早托生,不遭这份罪。可温雨辰失去过太多,终于抓住了亲情、友情、爱情、怎么能轻言放弃?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睡了亮哥! 我浑身没劲儿是不假,但不要以为那是普通的针。兽人营特产,保证你销魂到死!看咱俩谁憋的过谁。 淬过神经毒素的针在耳门穴渐渐生效,斯塔放弃了温雨辰,要快速地游上去。温雨辰死死抱着他的腰往深处拖…… 就算我活不了,你也别想上去! 忽然,水中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子弹划开一道道水流无声地打了进来…… “林岳山,你这个魔鬼!”眼睁睁看着林岳山对着水下开枪,辛禹怒不可抑。 林岳山神情漠然,只说:“救上来也只会拖累我,这样反倒省事。” 辛禹无话可说。对一个魔鬼,他能说什么?但,一直处于惊讶状态的袁博士却忽然跳进了水里。辛禹却很明白,袁博士要救的不是温雨辰,而是她重要的试验品。 看着水面上泛出的血红,辛禹紧紧闭上了眼睛。 袁博士大大吸了一口气,潜进水中。林岳山眯眼看着,计算可等待的时间是三十秒还是一分钟。然而,袁博士下水后,水面居然回复了平静。似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什么状况都没发生。林岳山狐疑起来,拿枪顶着辛禹,“过去看看。” 枪口不会离开辛禹,这是他最重要的人质,也是最后一个人质。林岳山清楚辛禹的价值,几乎紧跟在他身边。 水道边缘距离下面的流水面还有一米的距离,林岳山很谨慎,没有站在边缘处。脏污的水被血混合着,看上去让他恶心。将目光移开,继续观察雷达扫描结果。 一次呼吸的时间,忽然从水里冒出一只手,死死扣住了辛禹的脚踝。林岳山的反应出奇的快,对着那只手扣动扳机,辛禹因为被抓住脚站立不稳,向后倒去,恰好撞在林岳山身上,撞偏了他的枪口。那只手幸免于难,却没抓住辛禹。林岳山拎着辛禹的衣领急速后退。 数步的时间里,从污水中跃出很多人。眨眼的功夫爬上水泥道,数把枪直直对着他。 林遥憋的快窒息,终于能换口气,大声叫着:“亮子,带雨辰走!” 霍亮抱着昏厥的温雨辰,此刻已顾不得其他,使劲喊着:“雨辰!我来了,我来了!” 身为霍亮的师傅,司徒一点没关心自家徒弟的意思。他被袁博士吵嚷着要抓住温雨辰的声音弄的心烦,对着葛东明抱怨,“打昏了!叽叽喳喳的烦不烦!” 一记手刀下去,终于安静了。 司徒将目光转到林岳山的脸上。吐了一口嘴里的脏水,冷笑,“终于见面了,老畜生!” 尽管局势急转直下,林岳山还是没有紧张。他站在辛禹的背后,用辛禹挡着众人的枪口。他的枪顶在辛禹的脑袋上,似笑非笑地回敬司徒,“是啊,终于面对面了。怪不得我的雷达扫不到你们,居然在水里。” “林岳山,会数数吗?知道现在几把枪对着你吗?” 那又怎样?林岳山藐视的眼神在这些人的脸上扫过,笑道:“你们能找到这里值得表扬。但,仅凭几把枪就要留住我,未免也太年少轻狂。” “你他妈的倒是不轻狂。五十来岁人了,换了张脸就以为是二八小青年?林岳山,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偷脸的。” 面对司徒的讥讽,林岳山却看向了林遥。他舔舔嘴唇,“阿岚,是个好女人。” 怒火从心里烧到了脸上,林遥觉得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手指搭在扳机上既要扣下,忽听隔温雨辰剧烈的咳嗽声。 霍亮做了几次人工呼吸,总算把小孩儿唤醒。听见他的咳嗽声,惊喜的语无伦次。直接把人抱进怀里,下意识地叫着:“雨辰,雨辰……” 是霍亮失而复得的呼唤让林遥冷静了下来。 是的,被伤害的不止他,不止是姐姐。还有雨辰、还有无辜的方惠、还有那么多什么都不明白的人。站在这里,他是个刑警,面对的林岳山,是罪大恶极的罪犯。个人情绪只会扰乱他的思维判断。 林岳山的罪行馨竹难书,这老畜生要是不死,才是天下不公! 冷静下来之后,林遥优雅地笑了一声,“我真该感谢你啊林岳山。你那个狗屁催眠,让我对所有人产生了怀疑。当然也包括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怀疑你是在骗我。我姐的事,早晚跟你算账。前提,是你能活着走出这里。” “好样的宝贝儿!”司徒乐着赞了林遥,言语间尽显张扬之意。 林岳山见激怒林遥无果,把话题落在了司徒的身上,“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吗?” “不想!”司徒回答的嘎嘣溜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一个字,忒恶心。” “为什么?你能忍耐一辈子不知道答案?” “人生嘛,总要有些遗憾的。这才是完整的人生。” 司徒这股子混不吝的劲儿上来,就是块滚刀肉!别说林岳山,谁拿他都没辙。而遇到滚刀肉的林岳山显然不想在司徒身上再下功夫,他瞥了一眼葛东明,“葛组长……” “你能闭嘴吗?”葛东明一脸的愤怒,“老子只想一枪崩了你,听个狗屁!不听!” 田野哼哼一笑,“我也不听。你打什么主意,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们,我一点没兴趣。我现在就想一枪爆了你的头!” 结果,谁都不肯听林岳山引以为傲的计划…… 身为人质,辛禹忍不住笑了,“林岳山,你真丢脸。” “闭嘴!”林岳山觉得受到了侮辱,表情狰狞,狠狠勒着辛禹的脖子。他很明白,这时候需要帮手。 “如果你想找在展览中心动手脚,拿着塑胶炸药的俩傻逼就省省心吧。”这玩世不恭的声音居然是从水里传出来的。林岳山垂眼一看,看到水里冒出一个头来。正是制服了格兰的廖江雨。 廖江雨一直待在水里没上来,这会儿举起手里两个通讯器,笑的阴气森森,“叶慈在嘛,再硬的嘴也能撬开。格兰真是不够看,没一分钟全交代了。” 这一刻,林岳山的脸色才真正苍白了起来。 司徒从他的脸色中看出一些端倪。给林遥递了眼神,继而对林岳山说:“林岳山,你太自负了。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可能找到地下?” “差不多。”司徒彦站在最后,口气中充满了笑意,“他不是没防备,而是压根没想这种可能性。他对试听催眠太有信心,完全肯定我们会被干扰。在我们忙着恢复、寻找的时间里,他可以顺利逃脱。在他的计划中,我们找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人质跑了。” 很可惜。温雨辰的拼死一搏,彻底打乱了林岳山的计划。 林遥瞥了眼还靠在霍亮怀里的徒弟,一阵紧过一阵的心疼。如果不是雨辰想办法弄死了斯塔,他们绝对不敢贸然从水里出来。 饶是如此,林岳山手里还有辛禹。 司徒上前一步,枪口对着林岳山,“你输了,跑不了。” “我会输?我怎么会输!?”林岳山拖扯着辛禹继续后退,背脊紧贴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这时候,司徒彦上前几步,站在司徒的身边。他慢慢放下枪,继续朝林岳山走过去,“林岳山,你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无非是想打造一个你理想中的新世界。” “总算有个聪明人了。”林岳山似乎有点欣赏司徒彦。“看来,你就是擅长统计分析的心理专家?” 司徒彦笑道:“acadey of behavi 司徒彦。” 名头很亮,让林岳山格外吃惊。他苦笑着摇摇头,“难怪。对上你,我就算是输了,也很合理。” 司徒哼笑一声,“终于认输了?” “输?不,你还不懂输赢的真正意义。”林岳山坦然了起来,“我承认自己的做法被世人所不容。你们或许不懂,袁博士和辛禹一定明白。我所有的研究成果对这个世界来说,是多么珍贵。抛开我个人的行为,我为这个世界做的贡献,是你们几生几世都无法企及的。” “贺连博,晚期癌症,如果不是我,他早就死了。”林岳山说起自己的成就,骄傲感跃然于神色间,“可想而知,我挽救的不止是他一个人。你们可以指责我为此弄死了很多人,你们觉得我没人性,无道德,在我看来,这些牺牲完全不能跟成果相提并论。” 他的矛头指向了司徒。在贺家案中,你不择手段逼迫贺晓月供出父兄所为;你让贺连博在两个孩子间选择一个。难道你这样不是选择对你有利的,抛弃对你不利的?你的做法跟我有什么不同?你利用温雨辰做诱饵引我上钩,你这样的决定,跟我利用林岚有什么区别?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林岳山的发梢打在墙面里。林遥杀气腾腾地握着枪,怒视林岳山,“你他妈的还敢提我姐!” “后退!放下枪。”林岳山也被打过来的子弹吓了一跳,枪口使劲戳了一下辛禹的脑袋,以威胁林遥等人。 葛东明并不责怪林遥冲动的开了枪。不止是他,在场的人哪个不想一枪崩了林岳山?他们都知道林遥的心里憋了多少苦闷,只要一想到林岚,谁的心不紧,不难受?好好的一个女人,规矩朴素了三十多年,却被这么个老畜生糟蹋了。 “林岳山,你肯定跑不了。把枪放下。”司徒靠近林遥,生怕他控制不住,下一秒就杀过去。 林岳山自知耗下去对自己越发不利,居然在辛禹的肩膀上开了一枪。老人即便忍耐,也无法抑制疼痛的叫声。叫声刺激了司徒等人,却不敢轻易靠近。 “后退,否则我打爆他的脑袋。”林岳山威胁着,“如果辛禹死了,你们都要倒霉!” 司徒明白,如果林岳山狗急跳墙真的杀了辛禹,他们何止是倒霉。 葛东明摆摆手,“后退,保持距离。”言罢,看向林岳山,“你还想干什么?肯定跑不了,抵抗到底没意义了。” “不用你操心。后退,至少三十米!还有你,廖江雨,上来跟他们一起后退!” 还在水里泡着的廖江雨一直没闲着,他把斯塔的尸体捞了上来。刚浮出水面,就被林岳山威胁。和尚相当不爽。 好在司徒给他使了眼色,廖江雨才没破口大骂,拖着斯塔的尸体上案。甩甩身上的污水,大大咧咧地跟着司徒等人后退。 光是后退又什么用?林遥不禁有些怀疑,林岳山手里仍留着什么底牌。为了保护辛禹的安全,他跟着所有人一起慢慢后退。 霍亮也抱起了温雨辰,夹在司徒彦和田野之间,慢慢向后退去。可他们忘记了昏在地上的袁博士。 林岳山的目光扫了一眼袁博士,愤愤道:“废物!”言罢,挟持着辛禹蹭着墙面,朝着跟众人相反的方向走。 相互对持间,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8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像两股力量朝着相反的方向拉锯。司徒等人退的很慢,林岳山挟持一个受伤的老人速度也不快。 差不多过了两分钟,双方之间才拉开三十米的距离。 林岳山在一处凹进去、挂着一盏壁灯的位置上停下。他在辛禹耳边低声说:“用力扯壁灯。快点。” 辛禹眼巴巴地看着司徒等人…… “他说……让辛老,拉壁灯。”温雨辰窝在霍亮怀里,有气无力。熬着身体的不适,将谁都听不到的话传达出来。 司徒靠近林遥,“能打中吗?” “冒险。”林遥是所有人里枪法最好的,即便是他也没把握避开辛禹,一枪打中林岳山的脑袋。林岳山躲藏的角度太好,几乎是无死角。 可不能眼看着辛禹被林岳山带走。林遥狠狠心,说:“让他们上去,这里根本没办法开枪。”说着,转头问葛东明,“组长,这里条件不足,开枪太冒险。我建议让他走。” 到了地面上,一切都有可能。 葛东明粗略地估计了一下,算上唐二和翟老的人,外面至少能安排不下十个狙击手对付林岳山。那都是一顶一的好手,绝对不是失误。当下对林遥点点头,“你上去找人,安排好。” 林遥转回视线,慢慢退出。其余人继续持枪瞄准三十米开外的林岳山。 辛禹在被胁迫下不得不去拉扯壁灯。随着沉闷的响动,林岳山背后横向拉开一道门。一道与墙壁同色,完全看不出的门。林岳山的行动很快,门才打开一半,就拖着辛禹退了进去。几乎是同一时间,门再度合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正文一口气更完。 关于林岳山的作案动机、目的,这里没有明说。涉及到……【哔】……你们懂哈!所以自己开脑洞吧。 ☆、17 几个人跑过去,再去拉动壁灯,却毫无反应。司徒火冒三丈对着墙面连开数枪。 “这样没用。”司徒彦拉住他,“通知上面,严守所有出口,特别是可以通向大海的。” 没等司徒彦说完,田野已经开始联系叶慈和唐二,说明这边的进展。 这时候,林遥跑回去至少三百米。这里的岔路太多,稍有不慎就会迷路。纵横交错的水流道几乎都是一个样子,林遥必须打起百分百的精神,集中注意力,才能按照原路返回。 就是在林遥生怕自己走错路的空档里,不知道从哪个水道、哪个方向传来了微弱的古怪声音。 这是什么动静?林遥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仔细听着。 “什么声音?”温雨辰紧皱着眉头,“好吵。” “你听见什么了?”霍亮抱紧怀里的人,舍不得放在潮湿的地上,“别急,慢慢来。” 温雨辰的小脸皱成了包子,埋在霍亮的怀里,嘀咕,“吵死了。机器……远了。” 司徒神色骤变,“雨辰,哪个方向?” 小孩儿无力地抬起手,指着左后方。 声音越来越近了,好像是个大家伙!林遥绷紧了神经,又把枪掏了出来。下水道里充满了湍急水流的声音,搅扰了那大家伙的本来面目。直到那声音彻底靠近了他,他才恍然大悟。 是快艇! 脑子里刚刚辨识出声音的来源,从他右边的岔口水道里忽然窜出一艘小型快艇。林岳山压着辛禹趴在快艇中间,子弹根本打不中。几秒钟的变化,再开枪射击马达哪还来得及?林遥拼尽全力跑过去,几乎跟快艇一擦而过时,纵身一跃,跳进水里。手指,堪堪抓住快艇尾部的保护杠上。 “小遥!”循声而来的司徒远远的看见林遥扑进水,被拖在快艇后面。立时急红了眼。 被拖进水里的林遥已经没了手枪,为了抓住快艇他不得不丢枪。现在,他必须使出吃奶的劲爬上快艇,制服林岳山。 而对林岳山来说,林遥简直是阴魂不散!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持枪,枪口对着快艇尾部。一直被压在下面的辛禹终于找到了反抗的机会。狠狠地撞向林岳山。这一撞,撞偏了枪口,子弹打在了马达上。 剧烈的爆炸声,让正在疯狂追赶的众人瞬间冒了冷汗。司徒惊愕地看着前方,“小遥……” 看不到火光,听不到林遥的声音。恐惧如一条巨大的蟒蛇紧紧勒住每个人的脖子。 霍亮的眼睛几乎瞪出血,抱着温雨辰的手无意识地用力,几乎快把怀里的人勒出眼泪来。温雨辰艰难地抓着霍亮的衣襟,恨不能使出浑身的力气,叫嚷:“还……活着。快啊!” 他听见了,有人还活着。 第一个跑起来的是司徒,闷不吭声地跑,拼命地跑。有生以来,从没这么疯狂的跑过。脑子里是空白的,是迟钝的,想不到万一林遥死了怎么办、想不到万一林遥残了怎么办?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跑。 跑断腿也没关系,必须跑到林遥身边。 究竟跑了多久司徒根本没有概念。他只知道,看见水面上燃烧的快艇,和趴在一旁水道上微弱呼救的辛禹。 辛禹指着水道:“快,他们在,在水里。” 爆炸的瞬间,因为辛禹那一撞过于用力,直接把林岳山撞进了水里。好在马达很小,引起的爆炸威力也很小,再加上水流的缓冲,他们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当时,辛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肩膀上的伤痛如压一块巨石。是林遥,托举着他,把他送上了岸。 他回头去拉林遥,却眼睁睁地看着林岳山用一把匕首刺中了林遥的背脊。把林遥拖下水。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林遥完全可以脱险。 司徒跳进水流中。黑暗的水里伸手不见五指,没办法开口叫他,没办法找到他的身影。这一刻,司徒就像当年林遥跳进瀑布里找他的心情一般,找不到,就不上去了。 温雨辰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趴在水道边上哭嚷着:“师傅,你上来啊,师傅! 噗噗噗,不断有人跳进水里。葛东明、田野、霍亮、廖江雨…… 司徒彦守在岸上,看着湍急的水流,推测出里面的人至少被冲出去三五百米远。他顾不得照顾温雨辰和辛禹,急急跑过去,一边跑一边观察水面的动静。 几个人浮上来换气。视线扫过激荡不止的水面,葛东明大叫:“找到没有!?” 司徒彦顾不得回话,疯了一般掏出自己的电话,打开手电功能。他趴在水道旁,把手低低垂在水面上。 林遥,看见了吗?这是回家的路! 林遥想说:看见了。但是我真的没力气了,让我歇会儿,就一会儿。 上一刻还紧紧握着的手缓缓松开,身体跟着松懈,如浮萍一般缓缓的、慢慢的、沉淀。挂在腰带上的通讯器在漆黑如墨的水中,闪着绿色的米粒光点。强而有力的大手抓住几乎辨认不清的绿色,抓住最后一线生机。 司徒不知道是怎么找到林遥的,更记不清怎么把人抱上了岸。事后,他曾不止一次回忆,当时到底都想了什么? 哦,对了。是小遥背上的那把匕首,吓的自己魂飞魄散。是小遥停止的呼吸,吓的自己心碎肝裂。 霍亮说,那时候你哭了,挺难看的。幸好,没人在意。 司徒记得事真的很少。他的记忆功能恢复的时候,已经背着林遥跑出了下水道。他的嗓子叫破了,叫救护人员,叫医生。 林遥被抬上车,面朝下趴着。背上的匕首明晃晃地刺着他的眼睛,他的心。他还紧握着林遥的手,周围的人说了什么全然不知。 急救医生死死扒着司徒紧绷的胳膊,几乎贴在他耳边大吼,“快放开他!我要给他打针。你聋了,快放开他!” 什么?你说什么?司徒茫然地看着医生。看着一张嘴在眼前张张合合,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幸好,上救护车的时候叶慈跟了来。他记得,司徒生死不明的时候,林遥也是这样。无奈之下,叶慈只好打昏了司徒。 所有人都集中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医生说,那一刀距离心脏很近很近,情况危急。最好立刻通知家属,做……准备。 葛东明疯了,抓着医生痛骂、质问、哀求…… 这都什么时候了?该抓的都抓了,该杀的也杀了。你们怎么能告诉我林遥不行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吗?你怎么能告诉我他不行了。他要是不行了,我们这一组人怎么办?司徒怎么办? 他缺血我给他,他哪个内脏不能用了换我的!心肝脾肺肾,你们随便换! 葛东明哭的很难看,揪着医生死不撒手。其余的人不是跟他一样疯狂就是呆呆傻傻。好在,还有个冷静的。 叶慈抓住一个小护士,说赶快去给司徒打一针,能睡多久睡多久。最好让他睡二十几个小时。转回头来时,看到司徒彦抱着发了疯的葛东明往外面拖;田野坐在地上,揪着头发,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手术室一层的电梯门打开,从里面急匆匆走出五个人。为首的是唐老。他神色凝重,带着身后几个人快步奔到手术室门前。 死命控制着自己的霍亮看见了老陈,联合研究所的老陈,还有两个身穿手术服,带着帽子口罩手套的医生。 老陈蹲下来,抓紧霍亮和温雨辰冰冷颤抖的手,“我保证让林遥活下来。” 老陈带来的是联合研究所最好的医生。他们闯进了手术室。老陈发起威来也是很可怕的,两名医生被赶了出去,由联合研究所的人取代。 手术重新开始。主刀医生对着身边的护士说:“必须跟上我的节奏,如果你做不到。马上出去,别碍事。陈工,放音乐。” 轻快的交响乐在手术室里回荡,代表着林遥生命迹象的仪器发出轻浅的滴滴声。 司徒清醒的瞬间,第一个看见的是老陈。老陈对他笑了笑,“林遥已经脱离了危险,在加护病房。你放心吧。” 司徒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扯起一个虚弱的笑容,“老陈……” “嗯?” “林岳山死了吗?” “没有。”老陈拿起桌上的苹果,削皮,“他们在水里那时候,林遥弄瞎了他的眼睛。”说着竖起两指,比划了一下眼睛,“真够狠啊。眼球体都挖出来了。” 司徒笑了。笑的骄傲,笑的畅快!然后……他说:“我不管了,小遥也不管了。后面的事,你们操心吧。我们需要休息。” 当然,老陈表示这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 林岳山的眼珠子被林遥抠出来了,必须住院。让老陈苦恼的是:林岳山到医院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口气。被打的。究竟都有谁上了手,已经查不过来了。负责抢救林岳山的医生都说:还救吗?意义不大啊。 救,怎么不救?就这么让他死了,也太便宜他了!唐老大手一挥,必须全力抢救! 司徒笑的岔了气。老陈手里的动作在他的笑声中停了下来,“司徒,你们想审林岳山这个我能理解。但是,对我们来说,林岳山必须在短期内就要死的。你看……” “别说。”司徒冷着脸打断了他,“我不想知道任何关于他的事。放下我的雇佣金,你也去休息吧。是杀是押,我一点兴趣没有。” 对老陈,对联合研究所,司徒始终没办法产生一点好感。即便,他们救了林遥。 老陈讪讪地放下支票,最后告诉司徒,“袁博士的行为很严重,光是参与绑架辛禹这一条罪就够她喝一壶的。案发当天,袁博士已经被秘密看押起来。如果没有意外,她将会被判刑。研究所那边开始大洗牌了,遗留下来的孩子会被陆续送到各地的孤儿院。我们……” 我们也将重新开始。 司徒挥挥手,慢走不送。 病房里非常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司徒起了身,披上外衣,准备去看看林遥。走到门口,跟正要进来的葛东明撞在了一起。 俩人面对面嘿嘿乐着,乐的像俩傻小子。 葛东明说,后面的事咱不管了,唐老安排了人,处理麻烦事。至于研究所打算什么时候弄死林岳山,出奇的,特案组这边没一个人感兴趣。 司徒撇撇嘴。说,你还来我这干什么?回家抱媳妇去啊。葛东明直接翻了白眼,不耐地回敬:哥几个差不多都进了医院,我能回家吗? “谭子怎么样了?”司徒问道。 “跟林遥那时候的情况一样,眼睛暂时性失明。” “文堂和翟谷清呢?” 他们俩啊…… “那司徒彦呢?” 司徒彦啊…… 司徒觉得葛东明纯属吃错了药,含含糊糊也不说明白。干脆不问了,自己去看! 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司徒彦在林岳山的病房里。 门口是四个负责看守的刑警,见司徒来了集体敬礼。司徒各种不适,险些落荒而逃。你们给我敬礼算怎么回事?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鸟。 坏鸟司徒推开了病房的门,看到白来的兄弟站在窗边。一堆仪器中间的林岳山被包的像个木乃伊,口鼻都在氧气罩下。 “他醒着。”司徒彦笑道,“这样都没被打死,生命力也算顽强。你就别上手了。” 司徒笑了笑,“我犯得上吗?就是看看你来干什么。为了卫君?” 司徒彦坦然地摇摇头,说:“我来给林岳山听点东西。本来,这是给雨辰护命的底牌,那小子真厉害,居然没用。” 雨辰的能力司徒自然了解,这一点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让司徒感兴趣的是所谓的“护命底牌”。 司徒彦走到病床边,将录音笔放下,“林岳山,听听吧。” 很快,从录音笔传来了司徒彦的声音。 司徒彦: “你很准时。” “我一直守信。” 时隔三年再听卫君的声音,司徒感慨万千。而司徒彦,瞥了眼林岳山的心速监控仪。很好,林岳山激动了。他将录音笔的声音打开最大。 司徒彦:卫君,上次说到的事,我劝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引荐我的老师。 卫君浅浅地笑了几声,说:“好意心领,我还是不去祸害你们了。阿彦,这一次,我可能回不来。我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留下一些钱和一张磁卡。钱,给你做研究用;磁卡里有三封信,你帮我发出去。里面没有地址,我口述,你记一下。 地址是电子邮箱,卫君没有说姓名。口述过后,再也没有提及邮件的问题。 司徒彦:我能不能问问,收件人是谁? 卫君笑了。在司徒听来,卫君的笑很真实。 卫君: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老老实实给我办事,又不是没给你钱。 司徒彦:卫君,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卫君:早晚要走这一趟,这次不死,三四十年后也是要死的。我希望,你能把我研究的透彻一点。不过我警告你,千万不要陷进去,小心变成我。 司徒彦:别跟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卫君:好吧,我说最后一句。帮我照顾韩栋。 司徒彦:等等卫君!别挂电话。 卫君:你怎么这么嗦? 司徒彦:你不想报复吗?那个扭曲你一生的人。 录音到此没了动静。却也没有挂断电话后的嘟嘟声,是卫君沉默了?还是录音出了问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心速监控仪发出了警报声。 司徒彦笑着附身,靠在林岳山的耳边,说:“别着急,还有。” 十几秒的沉默,卫君的声音才传过来:这不像你说的话。怎么了?很愿意看到我浪子回头? 司徒彦:不,我只是为你不值。你那么聪明,那么…… 卫君:别夸我了,汗颜啊。 司徒彦:你恨吗?特案组那些人,司徒、叶慈、还有廖江雨。 卫君:对他们不是恨。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我只知道我们必须有一个要死,不死不休嘛。哈哈哈。 司徒彦:那……林岳山呢?你说最近他试图帮助你,有了他的帮助你就会有可能回来。 卫君:他啊……呵呵 挂断电话后的嘟嘟声也被录了下来。司徒眨眨眼,最后,卫君怎么评价林岳山的? 他啊,呵呵。 心速监控仪的警报声已经到了刺耳的地步,司徒彦这才按下急救呼叫器。并且慢吞吞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叫着:“谁闲着呢?过来看一眼。” 司徒咂咂嘴,搓搓脸,走到林岳山身边,也俯身靠近他的耳朵,“卫君对你的评价很正确。你啊,就是个‘呵呵’。” 护士和医生涌进了病房内。医生不满质问,你们俩干什么了?怎么把病人刺激成这样了? 俩司徒相互看了看,最后决定出去散步。 走出去的时候,一位花甲的老医生跟他们擦肩而过。尽管老医生戴着口罩,司徒还是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冷冷的杀意。 老医生慢吞吞地走进了林岳山的病房,门徐徐关闭…… “兄弟,看什么呢?”司徒彦回了头,问道。 恍惚了一下,司徒耸耸肩,“没事,我去看看小遥。” 下午阳光正好。林遥就在大好的阳光中睁开了眼睛,身边的人奉上自己最温柔的笑脸。他看着他,也微微地笑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林遥还有些苍白的唇,吻下去,感觉一辈子不能失去的幸福。 司徒,活着真好。我会一直活下去,活在你身边。 当然,等我们头发白了,再也跑不动了。就留在家里,回忆我们的点点滴滴。 作者有话要说:太多不能写的了。以后我必须避开这些东西,这一次很抱歉啊。对不起亲们。 ☆、尾声 三个月后。 一大早的,林遥被司徒从医院里偷出来,运回家。 为了避免集体出动接他出院,夫夫俩在前一晚商量好逃跑路线和时间。计划的特别周全。经过三个月的治疗休养,林遥满面红光,进了屋子,就见小徒弟蹦着高扑上来。霍亮系着围裙,手里拎着锅,不耐烦地数落着:“我说你们能进屋说话吗?站在门口不嫌累?你,那大个,说你呢!进来洗菜,我是给你老婆做饭,不是给你做饭。别以为自己是个闲人。” 徒弟最近比较逆天,司徒也懒得计较。林遥出院,让他的心情好到了极点,别说被徒弟挤兑几句,就是骑到他头上他都不介意! 一家人终于凑齐了。温雨辰拉着林遥坐在客厅聊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司徒进厨房帮忙,结果越帮越忙。被赶出去的时候,司徒还是叮嘱了霍亮几句,“别提林岳山的事。” “你也太矫情了。”霍亮数落自家师傅,“这点事他还扛不住?再者说,林岳山早特么死了。” 司徒咂咂舌,“是因为他姐!” 霍亮一拍脑门,“我把这事忽略了。不是,林岚不是出国了吗?这都走俩月了,应该没事吧?” “你问我呢?”我问谁去? 司徒担心,霍亮也担心。放下手里的东西,偷偷摸摸去看客厅那边的师徒俩。结果,林遥还在呢,他家小孩儿不知打哪去了。 “林遥,雨辰呢?”霍亮问道。 林遥笑着指了指后院,“你别去,给他留点空间。” 啥意思?林遥要是没这话,霍亮问问也就罢了。可这么一说,霍亮心痒痒的放不下一个人跑去后院的小孩儿。空间是要留的,但是也不妨碍他偷偷看几眼吧? 温雨辰拿着小铁锨刚在树下刨开个坑,坑里是个黑色的铁盒子。温雨辰把铁盒子拿出来,抱在腿上。 看他家孩子贼头贼脑的样子,霍亮更加好奇了!怎奈小孩儿听力太好,他不敢过于靠近。干脆大大方方走过去,“雨辰,藏什么呢?” “啊,你不要过来!”温雨辰一声惊呼,反应迅速,噌噌几下爬上树!完美演绎了树袋熊的抱抱功。 好吧,他家孩子是很厉害,但是!你个熊孩子用得着躲我躲到树上吗? 霍亮站在树下掐着腰,仰着头,“乖,下来。” 小孩儿瘪嘴,“不要。” “听话,下来。” “死都不要!”结果咧?光顾着抱树了没拿住盒子,盒子吧嗒一声就掉在霍亮的脚下。 温雨辰:…… 霍亮:…… 霍亮捡起盒子,没打开,继续对树上的熊孩子招手,“这回下来吧。” “这回更不下去了。”下去会死好么! 嘿!跟我较劲是吧?霍亮威胁他,再不下来我开盒子了!树上的孩子脖子一挺,就是不下,你打开盒子我也不下。 小样儿,看你下不下来。想罢,霍亮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有一个信封,还有在葛东明办公室丢失的仪器。 片刻后,霍亮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树上的小孩儿,“仪器是你自己拿走的?为什么啊?” 蹭蹭蹭,爬高点更安全。就说不能下去嘛,太危险了! “温雨辰,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偷摸拿这个干什么!?”霍亮急了。 温雨辰开始四下瞄,哪里逃跑比较快呢? 任凭霍亮怎么叫,树上那只就是不下来。霍亮围着大树转好几圈了,彻底磨没了耐心。干脆丢下盒子,拿起里面的信封。 “不要啊,亮哥!”小孩儿开始哀叫,“不要看啊,看了,看了……看了跟你分手!” 拆信的手戛然而止。霍亮抬头盯着温雨辰,“有本事你下来阻止我。” 信封,到底还是被撕开了。在温雨辰恨不能一头撞死的时候,霍亮展开信纸,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两个大大的红字――遗书! 给亮哥: 不好意思哦,我先死了。你别难过行吗?你难过,我死都死不安生。 我不会说话,也不懂怎么安慰别人。以前在兽人营出过几次非常危险的任务,出发前我们都会留下遗书。给最亲近的人。 本来,我也想给师傅和司徒写遗书的,可不知道该写点什么。师傅很坚强,还有司徒陪着他,没事。应该吧? 想来想去,我就放心不下你。 其实,我知道林岳山就是我爸。我也说不好怎么知道的,可能是直觉。我越来越聪明了,给自己点个赞! 我没事,真的。司徒不说,你们都不说是为了我好。那我也不说,大家都好。我爸是谁不重要,我一点都不在意的。我保证说的是心里话,所以,你要相信我。 那个仪器是我偷的,我想死后留给你一点东西。你拿着它,没事就弄弄,或许我在下面也能听见呢。 一定能听见的。所以,别为我难过太久。我爱你,亮哥。 霍亮攥着手里的遗书,半天没反应。树上的那一只怯怯地看着,等着。阳光穿透绿叶间的缝隙倾洒在小孩儿毛茸茸的脑袋上,照耀着他清澈的眼睛,就像天上那轮红日,温暖明亮。 震荡在心里的滋味,让霍亮酸了鼻子,红了眼圈。他慢慢将遗书撕的粉碎,最后,终于能抬起头来,笑的见牙不见眼,“雨辰,我也爱你。乖,下来。” 小孩儿没上当,“你不骂我?” “舍不得。” “你,你不打我?” “我打过你吗?” “那,那你不准再提这事就当没看见!” “好,都听你的。乖,快下来。” 警报解除!小孩儿笑的没心没肺,放开了树干,直接跳进霍亮的怀里。 抱着不老实的孩子,霍亮前一秒还温柔灿烂的笑容立刻荡然无存,把人甩到肩上,照着屁股狠狠抽开了! “熊孩子你他妈的还写遗书!找死啊!?那只爪子写的?剁了!” 哎呀!师傅救命,司徒救命!同门相残啊,简直人间惨剧啊! 两个小的在院子里闹开了,司徒闻声打开落地门走出去,却被林遥拦住,“别管,闹就闹吧。雨辰这孩子,该被打屁股。” “到底怎么了?”不解地问。 林遥哼笑一声,把仪器和遗书的事说了一遍。结果,司徒也炸毛了。直接喊:“亮子,打他屁股!” 事实上,温雨辰想要躲,霍亮真的打不到他。所以,司徒走到回廊上,坐下,开始指挥,“亮子,抄他左路、攻他肋下。” 林遥一挑眉,“有你这样的吗?”言罢,也坐在司徒身边,对着被打中的小徒弟喊,“雨辰,跟他打快。亮子速度不如你,快拳最有效。” 司徒斜睨着林遥,继续喊:“亮子,抄家伙。近身战你打不过雨辰。” 眼见霍亮直接拿起扫地的长把扫帚,林遥不乐意了,“雨辰,你还放水?傻啊?踢他下盘!” “你俩够了!” “你俩够了!” 小两口有志一同地朝着不靠谱的师傅怒吼!这都什么人啊?没事怂恿徒弟打架玩,招恨不招恨? 霍亮丢下扫帚,直接搂住身边的小孩儿狠狠亲了一口,“走,哥给你做饭吃。” 温雨辰欢欢乐乐搂着霍亮的腰,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 被凉在回廊里的两位师傅愣愣地看着徒弟们相亲相爱回到回屋子里……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两只喜鹊,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唱个不停。屋子里还有小孩儿跑调的歌声,大徒弟不停的抱怨声。 阳光正好,却不及你会心一笑。 回廊下的阴凉地儿里,司徒和林遥笑着凝视,自然地靠近,轻轻地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底完结。 八十多万字,快一年了吧。感谢亲爱的萌物们一直陪着我,每只都要亲一口。 番外我会在一周后更新。让我喘口气,终章写的很耗脑子啊,最近一直睡不好失眠。让我歇几天撒。 正文最后没交代的,都会有独立番外。文堂翟谷清啊、小孩儿亮子啊什么的。我说过了,答应大家的都会有。一周后来吧,看番外。 啊!有件重要的事跟大家说:为了弥补我这个类似烂尾的结局。番外部分我会另开坑,不v的。 实在有点窝心。最开始设计的作案动机、以及林岳山十几年来的企图很不和谐。无奈之下改成了这样。 番外集 ☆、清堂1 时隔十二年,整整一个轮数。没想到又见到了那个人。 刻骨铭心的感觉,在时间的洗刷下渐渐模糊成只是一段记忆的标志。乍一眼看到那个人,他只觉得眼熟,似曾相似。在脑子里翻箱倒柜琢磨究竟哪里见过,足足一夜都没一丁点的结果。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吧。 翟谷清不记得,不代表那个人不记得。 那是他活了三十二年最荒唐的一次放荡。过了许多年,偶尔想起十二年前的事。再见那个人,文堂的沉寂了十二年的心好像要停跳一样的缩紧。 记忆如狂潮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让文堂想起,那时那人的那份桀骜,深深刺痛了臣服在陈规中的自己。他羡慕他,更嫉妒他。 短短三个月,彼此间几乎没说过一句话,眼神也总是错开的。少有的几次相互对视,对方也很彻底的无视了他。偶然之际,他听见了一群人围在一起讨论自己,他嫉妒的对象也在其中。文堂听见他说…… “谁?s大的小夫子?没印象……哦,那个整天板着脸的书呆子啊。哈哈哈,想起来了……挺可怜的。” 挺可怜的。这就是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 他呢?除了那一头耀眼的金发,还有肆无忌惮的笑声。 变化是不是太大了?十二年前,他的头发垂在肩上,被染成了那个时代流行的金色,随便一根皮筋扎起来,留下几根碎发在额前;不算大的眼睛闪着耀眼的神采。永远都是黑色的半袖紧身体恤,迷彩运动裤,不修边幅,邋邋遢遢。普通而又廉价的衣服遮掩不住他的特点,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张扬肆意,好像天地间没有比他更自由、更无拘无束的人。 十二年过去了。他的头发变回了黑色,修剪的层次分明,清爽利落。脸上不见了年少时的张狂和不驯。眼神变的深邃了,嘴角有意无意地微微翘起,转瞬即逝。更多的时候他都在沉默,像个观察者,在一群强者之间估量着,选择着。 他还记得我吗?文堂暗暗地想。 饭桌上,来自联合研究所的老陈话里藏话,说什么都留了几句。文堂将心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9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从那人身上收回来,说:“我冒昧问一句。既然你们对卫君看重,在他犯案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出面?卫君死在司徒手里,那时候,你们对司徒、对特案组的人有没有调查?” 老陈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看似有口难言。文堂倒也没难为他,自顾自地说:“那时候你们已经掌握了司徒以及特案组的一些情况。在您跟司徒正面接触中,您提到是因为雨辰才对司徒等人有了了解。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您以及您所属的研究所是不是隐瞒了不少事。合作嘛,就要坦诚,老陈,你说对不对?” 一番不紧不慢的质问,引起了翟谷清对文堂的注意。他知道司徒的朋友都不简单,但这个看似文弱书生的男子似乎更有让人寻味的内涵。翟谷清不由得多看了对方几眼,兴趣浓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席间,传来又有人死亡的消息。司徒等人急着去案发现场,并让唐朔送翟谷清去酒店。 文堂神态自若地说:“我送翟先生。”言罢,有了几分悔意。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翟谷清斜睨了文堂一眼,也有了想跟文堂多聊一会儿的心思。他笑道:“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到了这里,应该我做东。”文堂不是犹豫不决的人。拿了外衣和手包,走到翟谷清身边,“喜欢喝什么?” 酒是早些年酒吧间很流行的科罗娜。翟谷清说自己没跟过什么潮流,喜欢的会一直喜欢。文堂对酒是无所谓的态度,翟谷清喝什么,他也跟着喝什么。 卡在瓶口的柠檬地被塞进了瓶子里,小碟子里的盐,沾一点与手背上。修长的手指拿起酒瓶,猩红的舌舔过手背,淡黄色的酒水顺着唇流进去。一套简单而又流畅的动作,紧紧抓住了文堂的视线。十二年,他的身上没了当初的桀骜不驯,多了成熟内敛的性感。 察觉到自己面红耳赤,文堂紧忙低下头。 “不舒服?”发现了文堂的异样,翟谷清诧异地问,“没事吧?” “没事。”文堂笑着拿起酒瓶,把酒倒进杯子里。他不习惯用瓶子喝酒。不管是什么酒,都循着老一辈的规矩来。 酒满、茶半、饭平碗。 端起酒杯,送至嘴边。嘴唇抿过杯口,微浅张开寸许,呷了一点酒,再轻轻将杯子放下,习惯性地向前推了半寸。收回的手微微卷曲着,搁置在酒杯旁。良好的修养、矜贵的气度、举手投足间,深深留住了翟谷清的目光。 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这种想要撕开结实的外壳,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馅儿的渴望。 翟谷清有些搞不懂自己了。跟文堂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哪来这么多的熟悉感?他笑了笑,说:“我说这话你别在意,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文堂心里咯噔一下,手脚变的凉了些。理智上是冷静的,可嘴上居然没了把门的。他笑道:“很老套的沟通方式。”说完这话,文堂就后悔不迭。亏着没说真是“很老套的搭讪方式”。 今天怎么了?以往的冷静和沉着怎么半点没见? 对面的翟谷清似乎觉得文堂的调侃很有趣,煞有介事地向前倾身,“文秘书,我可不是什么登徒子。” 闻言,文堂会心一笑,“翟先生,我也不是什么妙龄佳人。” 翟谷清哈哈一笑,“别叫什么先生了,生疏。叫我古清吧,不管从谁那一边算,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 这话倒是不假。不是自己人,也进不去寇豆舀最好的包房。仅此一点,足够他们坦诚以待。 文堂说,认识司徒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当年他的父亲委托过司徒办理一起盗窃案,自那时候起,司徒就在他那留了个很好的印象。这人胆大心细,且冲劲十足。 通过司徒,认识了几个人,文堂不得不说,都是个中楚翘,人中龙凤。所以,每一次司徒说有新朋友到场,他都会期待一些。 翟谷清也不跟文堂打机锋,直言:我家弟弟从来没想过亲近外人,独独对林遥钦佩不已。不为别的,为了雨辰,这一次也要尽力帮忙。至于司徒本人。翟谷清笑道:他的性格很迷人。 迷人?文堂思索着摇摇头,“迷人我倒是没看出来。作为朋友,司徒绝对值得交心。” “不止吧。”翟谷清又喝了一口酒,砸咂嘴,品品味,“仅仅是值得交心,你不会为了他们丢了工作。” “你知道?”文堂很意外。又或者说,他觉得翟谷清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帮忙,不是因为司徒。” 翟谷清挑挑眉,玩笑道:“因为你是文家人?” “当然不是。”文堂否定了翟谷清的猜测,“因为特案组。不瞒你说,我之于特案组、特案组之于我,都是相依相靠的关系。有我在,他们办事更方便一点;有他们在,想动我的人要掂量掂量。所以,我不是你想的那么高尚无私。” “不不不,你误会了。”说着说着,翟谷清认真了几分,“其实,我对你早有耳闻,但从没想过品评你的品德情操。况且今晚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虽然我总觉得以前就见过你。” 对此,文堂紧张着,不置一词。 翟谷清继续说:“高尚的人不是没有,我相信这样的人还是很多的。但是人,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是个人,就免不了为自己多想一些,这是与生俱来的。我不认为这是自私,倒是觉得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自我保护意识。” 听过翟谷清的一番论调,文堂垂下眼,轻浅地笑了笑。说:“还是要看成长环境吧。不同的环境培育出不同的人。我赞同你所说的‘是人都要为自己多想想’的看法。但这要有尺度。比方说:如果把我换成你,你就不会放弃工作。”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说到这里,翟谷清彻底认真了起来。扯了扯分在两边的衣襟,坐的端端正正,势要文堂说出个子午卯酉来。文堂也认了真,仔仔细细给他掰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是商人,你以自己的利益为主,对事件中的利弊进行选择。于你不利,或者是对你的背后大环境的不利,你会完全舍弃。商人一旦倒下,东山再起很不容易。而且,你不服输的性格是不会允许你对任何人低头,服输。” 这人是不是研究过自己?翟谷清越听越是狐疑,脸上下意识地露出一点诧异来。文堂何其精明,立刻婉转地说:“我不是说你刚愎自用,图谋私利。在商言商,你的选择是对的。但是我不行,我不是商人,我从小就在那个圈子里打拼,我懂得以退为进,懂得放弃所有可以赚回来更多的利益。我们成长的环境不同,所以,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我们创造出来的价值不同,取舍自然也就不同。你否认吗?” “当然不否认。但是……”翟谷清琢磨了片刻“你这话说的好听,可真要是到换位了,我还是那个不顾大局,自私自利的奸商。因为在他们身上投资风险太大。你就不同了,对,你跟我不同。这一点你要承认。没有你的帮助,司徒那帮人不可能挖出那么多干尸,上面也不会如此重视这个案子。归根结底,还是你啊。” “与我无关。” 文堂不急不躁地说。那件事,我不做,司徒他们也有办法。我不过是在恰当的时候,给了他们一个恰当的机会。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只是个选择而已,但是如果你是我,就不是一个选择这么简单。即便你狠心放手了,也会拉着一批人下水。不会像我走的无声无息,你,会走的轰轰烈烈。“ 这时候,翟谷清总算听明白了。文堂这是拐弯抹角说他睚眦必报呢! 其实,翟董真心误会了。 “不对不对。”翟谷清打断了文堂的话。有纠结地说:“你这是偷换概念。” 文堂保持着他的微笑,说道:“我没有偷换概念,我只是分析了一下,我们之间的不同。你要比我更具威胁性。” “我?” “当然。我做事束手束脚,你不会吧?” “你这是在探我的底?” “有必要吗?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这话可是出自你口。” 等等!怎么又绕回来了?翟谷清略头疼,仔细琢磨了一遍俩人刚才说的话,印证了文堂没有说错的地方。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了。 这种无意间被人牵着着鼻子走的不良感觉,真他妈的太似曾相熟了! “我说文秘书,咱俩以前真的不认识吗?” 这一次,文堂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出了往日里旁人见不到的豪气,笑出了深埋自骨子里的洒脱。笑的翟谷清错不开眼睛。 当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忽然对你开怀大笑的时候,已经是给予了你一份足够的信任。 本有些违和的感觉不但没让翟谷清觉得别扭,反而更想了解文堂。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几乎完全剖析了他的有趣的生命体。他想听文堂说得更多,笑的更多。 坦直的念头即便没有任何原因,还是在他心里深深扎了根。 翟谷清举起酒瓶,“三十多年了,我老爸都没把我看的这么清楚。为此,当浮一大白。” 文堂从善如流,拿起酒杯,开起了玩笑,“交浅言深,是大忌啊。不过,日后可以让伯父跟我多聊聊。“ “得,您饶了我吧。我现在躲都来不及呢。” 碰了杯子,喝了酒。文堂貌似随口一问:“怎么了?” “生意上的事。”翟谷清也是随口一答,“我有一项工程,需要不少资金。万事俱备了,却被卡在最初的一份合约上。我想借老爸的关系跑一跑。我老爸就跟我火了,说我没那么大屁股,就别穿那么大裤衩。” 噗!文堂差点喷了翟谷清一脸的酒。翟谷清苦笑着摆摆手,说不提也罢。 就这样,人生谈完了,生意的话题也扯过了。桌子上也多了二十来个空酒瓶子。不知不觉的,已经喝了好些。难怪文堂觉得有点头晕。 时间到了下半夜,翟谷清想起还没找酒店订房,懒劲儿上身,准备在附近找一家。 “到我家住吧。”鬼使神差的,文堂又鲁莽了一次。 翟谷清自然不能在文堂的脸上看出他内心的纠结,拿起手包神态自若地说:“好啊,那我就叨扰了。” 骑虎难下,算了,就这么着吧。 酒吧距离文堂的家算不得近,开车足足消耗了半个小时才到地方。期间,翟谷清也没去想干嘛舍近求远非要去文堂家住,他只是很喜欢跟文堂在一起。不论是聊天还是喝酒,都喜欢。或许,他最喜欢的是跟文堂明里暗里的试探摸底,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里。 文堂的家并不大,两室一厅一个卫生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翟谷清在客厅里打量一圈,笑道:“这就是有了女友的好处。我那家,脏乱差的典型。” 文堂自卧室出来,给翟谷清找了一套新的睡衣。听到他的话,不免苦笑,“晓月从来不会帮我打扫房间,这都是我妈那边的阿姨做的。” 翟谷清很意外。或者说很不解? “就算不出事,你跟贺晓月也都谈婚论嫁了吧?给你打扫房间都没做过?” “家里管得严。”文堂把睡衣放在沙发上,接了一杯水给翟谷清。说:“白天会过来坐坐,晚上绝对不准留宿。如果我不开口请她帮忙,她是不会动手收拾的。” 如此解释,翟谷清倒是理解了。笑道:“我也遇到过这样的妹子。前年吧,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跟你那个差不多。拉个手也要问问‘这样合适吗?我们才认识不久’”言罢,呵呵一笑,“一板一眼的让我都觉得自己其实很龌蹉。” 文堂也跟着笑,“但是不能说她们不对。事实上,这样洁身自爱的女孩已经不多了。如果选妻子,我会选这样的。” 翟谷清挑挑眉,“如果是当个伴儿,你就不会选贺晓月了?” 文堂无奈摇头,“我又不是活腻了。” 翟谷清来了好奇劲儿,“如果贺家没出事,你真的会结婚?” “会。” “未必吧……”翟谷清笑的蔫坏蔫坏,“你不是那种甘心平淡的人。”好吧。是试探过了我,也轮到我试探你了。 很普通的一句话从翟谷清的嘴里出来,让文堂呆愣当场。搞不懂翟谷清为什么能看透自己你骨子里不安分因子。没错,他的确想过取消婚约,即便贺家没有出事,也不想娶贺晓月。 如果说:他没见过司徒等人亲密幸福的样子,或许还不会奢望什么。就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人。他跟司徒那些人不是同一路的,很多事不能像他们那样随心所欲。但仍会羡慕,仍会渴望。 这是人之常情吧。 文堂几番深思熟虑,到底爱不爱贺晓月。他甚至问过母亲,您看,我爱不爱她?母亲直言:相处久了,就会爱了。 哦,原来如此。在自己心里,在别人眼中,他不爱她。如果就这样结了婚,算不算骗了贺晓月?文堂很明白,贺晓月也知道自己不爱她,就像他知道她也不爱自己一样。 有目的性的联姻,哪关爱情的事?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两点的报时。文堂从暂短的沉思冲回来,说:“太晚了,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翟先生,客房就在左边,里面有独立的浴室。” 翟谷清也不客套,只是再次提醒他,“叫古清。” 还没等叫出口,翟谷清已经进了房间,关了门。 文堂缩回追去的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脚。真的想追上去?追上了有能怎么样?道歉?求好?还是告诉他,自己后悔了十二年? 可笑。那种事道歉有什么用? 或许,他早就记不得了。 回到房间后,文堂有些怏怏。洗了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的事太多,纠缠在一起像是无数条线团在一起的乱麻,扯不清、拆不开。就这样心烦意乱地想了许久,才渐渐睡去。 这一觉,文堂做了很多梦。梦里有年少的他,还有年少的翟谷清。 金灿灿的发,耀眼的笑脸。昏暗的午间,那人捧着一盒热气腾腾的炒面边走边吃。遇到平日里打闹惯了的哥们,胡侃几句,动动手,踢踢脚,炒面掉在了地上。那人直直地跪下去,在主赛楼前捧着沾了灰土的炒面欲哭无泪。 这人,真有意思。他躲在暗处看着,想着,笑着。 ☆、清堂2 画面忽然变了。 昏暗的房间,那人被黑布蒙着眼睛,双手被绑在栏杆上。身上不着寸缕…… 粗重的呼吸急促而不稳定。他对自己说了很多话,记得的只有, “笑一个或者说句话,让我听听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本是跑过来救他的,怎么变成了这样?哦,对了!自己也被灌了药。 鬼使神差的,他碰了他。 自己的一番动作,让他勃然大怒。骂着、诅咒着…… 渐渐的没了气焰。咬着牙催促:快点!再,再快点! 一阵久违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睁开了眼,气喘吁吁,无措地看着天花板。 文堂意识到这是一个梦,紧紧闭上了眼睛。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想要洗把脸。动了身子,忽觉下面湿湿黏黏。惊讶之余掀开被子,面对不争的事实,无地自容。 自己到底怎么了? 一大早,文堂做了简单的早餐便出门。等翟谷清醒来,看到餐桌上的食物着实一愣。他禁不住想:不是吧?文堂对自己也太好了点。 就像文堂剖析的那样。翟谷清是个商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想几个“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这样?以及,为什么之后的利弊。 对文堂,翟谷清是喜欢的。这种喜欢很复杂,不像是友情、不像是亲情、更不像是一见钟情。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让他在疑问之后坦然接受了文堂的好意。 随手拿起文堂放在桌上的纸条,看到一些漂亮的字。 先走一步,早餐自便。钥匙在玄关鞋架上,我晚十点归。有事联系。 还给他留了钥匙。翟谷清笑了笑,觉得这没什么不妥。他要招待一个好友,也会留下钥匙。很正常嘛。 翟谷清边吃着早餐边给文堂发了的信息: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钥匙收下。晚上你最好清醒点回来,有事跟你商量。是关于我弟弟的。 文堂阅读完短信习惯性删除。不知怎的了,手指迟迟没有点下去。犹豫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文堂没想到会是父亲打来电话,急忙关了已经打开的车门。 文堂的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一直在外地疗养,很少联系他。这一次,老人家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先道:“找个安静地方。” “您说吧,我在自己车里。” “阿堂,贺家的事你不能退。”文老开口便给儿子直了一条明路,“你下来了,我赞成。既然已经介入就要坚持到底。不要因为贺家犹豫。你犹豫就是退缩,半途而废不是我们文家人的作风。你可以败,但绝对不能退。” 父亲一番教导,如醍醐灌顶。没错,犹豫了就等于是半途而废。之前所做的种种等于是打了水漂。既然已经横刀立马,为什么不能坚持到最后扯下几个皇帝来?半路退缩,真的不是他文堂该做的事。 想到这里,文堂也坦然了。他对父亲说:“您放心,我会尽全力。”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过……” “什么?” 老人家在电话那边长长地吁了一声,“阿堂,要保护自己。” 心情倏然间沉重了几分,也温暖了几分。文堂嗯了一声,“我知道。您也多保重。” 简单明了,却也是万力千钧。作为文家的一份子,文堂早就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也为此懊恼过,埋怨过,甚至反抗过。但,当哥哥愤然离家之后,他便清楚了,文家不能有第二个反骨仔,这个名额给了哥哥,那自己就老老实实当文家的儿子吧。 只是,在抗争的那段岁月里,他也放纵了一次,荒唐了一回。即便今生就这么度过,也算无憾了。 对于这种假乐观的想法,文堂给自己打了标签:伪君子。 再度打开车门,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贺晓月。女孩儿清清爽爽的装扮,安安静静地站在深蓝色的遮阳伞下,美好的就像一幅油画。他走过去,为她露出面具式的笑容,“怎么每次都是你等我?” “没关系。”贺晓月勉强笑着,“我知道你忙。” “走吧,进去坐坐。”说着,他拉住了她的手。她下意识地挣了挣。文堂玩笑道,“怎么了?还觉得我们认识没多久,拉手不合适?” 贺晓月难得红了脸,呐呐地说:“没有。只是,你很少这么主动……” “对不起。”文堂忽然沉声道。 贺晓月诧异抬头,看着似乎不同寻常的文堂,“你怎么了?” “没什么。”文堂还是文堂。优雅得体的笑容,任谁都看不出一刻前的他真心道歉的心情。 这一天,还是在忙碌中度过。试探贺晓月,与相关人士见面,跟一些老友喝酒吃饭。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他看着亮着灯的窗户,忽然有种急迫归家的念头。好像是舍不得熬夜等待的妻子独守空房似得。 这个念头把他吓的够呛。赶紧甩甩脑袋,警告自己清醒一些。 推开门,灯明几亮。半倚坐在沙发上的那人笑的七分肆意,三份慵懒。好像十二年前那个张扬的人又回来了。 仅这一眼,颠覆了文堂三十几年来死水一般的生活。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妖精!文堂愤愤磨牙。 “怎么才回来?”翟谷清等的有些困倦,张着嘴打了大大的哈欠。看到文堂站在玄关又是苦笑又是摇头的,不免清醒了几分,“你干什么?” 文堂一边拖鞋一边解释说在想其他事,一件完全不值得说出来的小事。翟谷清也不追问,推开桌子上的杂物,留下半瓶红酒和两个杯子…… 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一旁。可以与某只妖精保持着距离,“今早还说不让我多喝,怎么你自己反倒是喝了大半瓶?” “无聊啊。”说着,翟谷清在酒杯里各倒了一些红酒,“来吧,少喝一点没关系。” “我就免了,胃不大舒服”文堂借口推开了已经放在面前的酒杯。心有戚戚。 翟谷清也没喝,放下杯子去了厨房,很快便弄出一杯温水来。 这是唱的哪一出?文堂怔楞之时,忽见翟谷清对自己伸出手,完全没了反应能力。恍惚间,温热的手抚在额头上…… “我就说你脸色红的不正常。”翟谷清无可奈何地看着文堂,“文堂,你在发烧。” 原来是发烧了。 文堂恍恍惚惚地想着。怕是昨晚做梦出了一身的汗,又冲了冷水澡,才会这样。多少年没烧过了,完全想不起发烧是什么感觉,所以没注意到身体的异样。 “没事。”文堂浅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翟谷清坐下来聊。“早上你说行谈小温的什么事?” “明天再说。”翟谷清很坚持,“家里有药吗?” “有……吧。” 闻言,翟谷清哑然失笑。什么叫“有……吧?”平日里看似精明难懂的一个人,发了烧倒像个孩子一样糊涂了。可怜的,病了都没个人照顾,若不是自己恰好来做客,他一个人怕是只会硬撑着吧? 算了,好人做到底。 翟谷清拉住文堂的胳膊把人扯了起来,“先去洗澡换身干爽的衣服。我出去给你买药。对了,晚上吃了主食吗?” 浑浑噩噩的文堂已然没多余的精力思索其他,“吃了……吧。” 这一点都搞不清楚吗? “好吧,我会带回点吃的来。喂,刚才还说没事,你知道自己都站不稳了吗?” “有吗?不会,我很清醒。”本不爱较真儿的人犯了倔劲儿,推开扶着自己的人,站的笔笔直直。 翟谷清好像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旗杆,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似的。 “文堂,别硬撑。” “我很好,可以自己走路。”即便酒醉发烧,文堂还是那个斯斯文文优雅的文堂。转了身,向前行走几步,甚是满意。回了身,浅笑如岚,“看,我很好。完全不不用担心。” 再优雅的炫耀也是n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失衡,整个人直接扑到了翟谷清身上! “文堂!”翟谷清愤愤磨牙,“你是我见过最不像病人的病人!” 无奈,翟谷清只好抱起昏过去的文堂,把人安置在床上。 别看翟谷清是大公司的董事长,人家还真不是含着金钥匙出声的娇嫩娃。在爷爷家长大的孩子,一个顶一个都是好苗子。照顾个把人算什么,就是伺候文堂一辈子,翟谷清都能做到尽善尽美。 不是!怎么想到伺候文堂一辈子上了?这都哪跟哪啊? 翟谷清自认没喝多少酒,这就醉了? 莫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翟谷清被自己胡思的念头搞得直打激灵。买药买药,出门吹吹风,清醒清醒。 感冒药、消炎药包括胃药买了一大堆。回来之后,发现卷曲在被子里的那个人烧得更厉害。先填鸭式塞了半碗粥,随后催着他起身换衣服继续睡。 文堂本就两天一夜没睡,即便不发烧精神状态也不好。迷迷糊糊地被扯下去,像个木偶一样任凭摆布。脱了衬衫脱裤子,差点晃花了某人的眼睛。 非礼勿视啊翟董!翟谷清默默地警告自己。 虽然男女都有染指,却不代表可以对着文堂浮想联翩。翟谷清学老僧入定,手忙脚乱,好歹算是给文堂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回头再把人塞进被子里,自己也冒了一身的汗。 想他翟董,都几年没干过伺候人的事了? 这一天,翟谷清也很累。倒在枕头上很快进了黑甜的梦乡。在他的知觉里,睁开眼不过是仅打了个小盹儿的功夫,岂料天色已经大亮。昨晚高烧的那位坐在椅子上,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好了?“翟谷清懒洋洋地靠起来“精神不错。” 文堂晃了晃手里的药盒,说:“谢了。” “举手之劳。” “劳必有酬。”文堂开着玩笑,“继续昨晚没聊完的话题。你想商量小温的什么事?” 这人真是个工作狂啊。翟谷清哭笑不得。 “葛东明有意想让雨辰进特案组,这事你知道吧?” 闻言,文堂点点头。翟谷清继续道:“但是,雨辰缺少很重要的东西。户籍。” “他没有?”文堂很意外地问。他以为,小温的关系会在翟老那边。 翟谷清遗憾地说,爷爷本来是打算帮着弄一份的,但父亲说雨辰最好不要跟这边扯上过多的关系。主要还是担心袁博士拿这个做文章。爷爷并没有放弃,也没什么进一步的打算,这件事就算暂时搁下了。前几天听说葛东明的意思,他才急着想给雨辰尽快解决户籍问题。 按照翟谷清的意思,是想让文堂帮忙找找关系。尽快办好。哪知道,文堂不疼不痒地说:“这事我来办吧。不过,你不能急,最快也要三个月。” 文堂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却也按耐不住喜悦。忙问:“需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 “上户籍是很正常的事,不需要花钱托关系。我说了,这件事我来办。三个月后给你结果。”不待翟谷清还要说点什么,他已经起身,“我还有事要出去,早饭在餐桌上。” 不是!你昨晚还高烧呢吧?早起还给我做饭是什么意思?你这样我还怎么住下去? “想什么呢?”文堂笑道,“早点是我在外面买的。” 拖着病怏怏的身体给我买早饭这种事,你让我如何直视?翟董一大早便陷入纠结中。文堂毫不自知地笑了笑,起身走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自这天之后。每天早上文堂都会第一个起来,不管是出去买,还是自己做,总是在翟谷清起来前准备好早餐,然后出去办事。翟谷清也接受了文堂的好意,从不说客套话。晚上,这一个推开门的时候,另一个或许已经睡下了。就这样,他们好像这栋公寓里的租客,忙忙碌碌。 一晃过去了五天,翟谷清除了要跑温雨辰的事,还要照顾在这边的生意。今天回来的早,进了门发现文堂居然也回来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跟贺晓月约好见面。 为了让贺晓月不起疑心,文堂邀请翟谷清一起去。 初见贺晓月,翟谷清打心里觉得女孩配不上文堂。不够美、不够高、还不够温柔。于是,他在脑子里臆想了一下文堂妻子该有的模样。 要勤劳。每天早上要给文堂做早餐,不能让他再劳累;要善解人意,看得懂文堂每一个表情后面的真实想法,为他解忧;要耐得住寂寞,不管多晚都要等文堂回家;要漂亮,跟着文堂出席各种场合都能游刃有余,给文堂撑面子;要贤惠,处理好婆媳之间的关系,不能因为家里的事让文堂操心。 总而言之,贺晓月配不上文堂! 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两个人初次配合却默契十足,就像搭档了十来年的老哥们。言谈间,贺晓月不知不觉说了很多事,翟谷清又给这女孩打了负分。智商不足,更配不上文堂。 文堂在淡笑间握住了贺晓月的手,女孩羞涩地笑了笑。纤细的指尖勾着文堂的手指,一点点小甜蜜炫在翟谷清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觉得贺晓月配不上文堂,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幸好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翟谷清借机走到大厅,避开让他郁闷的一幕。 “什么?审核过了?”翟谷清听闻卡了很久的审核忽然过关了,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秘书在电话里也说很奇怪。上周去问还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怎么忽然就过审了呢?秘书又说:“我也打听不出什么内幕。只知道,是s市那边有人发了话。” s市这边,他根本没有朋友或者是关系。除了文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0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 忽然间,翟谷清想明白了很多事。他扭头看向远处陪着贺晓月吃饭聊天的人,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回到座位的时候,翟谷清还有些恍惚。文堂看出他的异样,便问:“怎么了?” “没……”他想说没事,但真的说不出口,“家里来了电话,我那工程终审过了。” 文堂自然地笑了笑,“那就好。”既然没有否认,也没有邀功。寻常的就像那天早上说劳必有酬一样。 翟谷清糊涂了,完全摸不透文堂的路子。不由得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笑。如此露骨的眼神,自然被文堂发现,而给予翟谷清的,仅仅是一个淡笑。 文堂在笑着,对贺晓月、对自己。印象里他似乎一直都在笑,不论面对的是谁。好像,天底下的人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样,只需要一种表情对待就可以似的。 没有人可以走进他的心里,更没有人能够看透他的心思。 每日的早餐,不着痕迹的问候,都跟对待旁人的不同。这才几天的功夫,竟然让他觉得自己是特别的。还特别的顺其自然,毫不违和。 就在前几分钟,他甚至进一步觉得自己是文堂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存在。但是现在,文堂脸上那淡淡的笑意,跟对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却仅用一个笑容将自己拒之千里? ☆、清堂3 直到踏上回去的路,翟谷清还沉浸在万分纠结的情绪中。文堂绝口不提任何事,忙着联系司徒,吧送贺晓月口中带来的线索事无巨细地说了几遍。说完了,他们也到家了。 打开房门,文堂朝着自己的卧室走,边走边说:“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做点什么?” “文堂。”翟谷清难得在他面前正经起来,“终审的事,是你帮我办的吧?” “嗯。举手之劳。” 这话他翟谷清也说过,如今听文堂说出来,却是另一番滋味。他做不到像文堂那样轻拿轻放的,因为他知道,所谓举手之劳是多么困难。 “文堂,干嘛对我这么好?”他到底还是问了。 闻言,文堂打开房门的手顿了顿。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回头的念想,沉淀了一下悸动的心情,平淡地说:“互利互惠吧。” 你是商人,这个说法你最能接受。 但,翟谷清不是普通的商人。也在老爸、叔叔的地盘上混过的,他岂能看不出文堂是在说谎?只是,翟谷清没再追问,只说:“好吧。今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男人之间的交往,就是如此简单。 回到客房后,翟谷清立刻拿出电话打给联合科研所的老陈,“我知道你手里有司徒这帮人所有的资料,我要文堂的。” 老陈也是够二,问都没问翟谷清要文堂的资料干什么,手指动动,资料发到了翟谷清的手机里。 资料并不少。从文堂出生到哪个小学、中学、高中、大学都有,连获得哪些成绩都有。其中一项,引起了翟谷清的注意。 某年获得全国青少年高等数学大赛,亚军。 翟谷清直接坐直了身子,俩眼圆睁,死死盯着这一条信息。同年、同一个比赛……亚军。 已经消失在记忆中的往事清晰浮现出来。 最后一次比赛的前一晚。翟谷清宴请冠亚季三军种子选手。 都是二十刚出头的少年少女,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逃离了老师和领队的视线,香烟、啤酒、变成了他们证明自己长大的最好佐证。 烧烤摊的老板也乐意招待这帮孩子,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他的老主顾来了,那个染了一头金发的小子,翟谷清。 翟谷清十七岁那年被老爸拎着脖领子扔到了w市。一个不大的公寓,一张定期存入生活费的银行卡,打开了小翟同学独居生涯的大门。 他不是老实孩子,三年时间几乎打遍半城无敌手。提到城西的小太阳翟谷清,基本没人不知道。 翟谷清喜欢吃,最喜欢的就是烤串。每年夏天几乎天天都要吃一些,久而久之跟老板成了朋友。 别看是忘年交,三十来岁的老板真心把翟谷清当成了朋友。不为别的,就说上个月一群混混来收保护费,人家小翟打趴下他们十一个人。并说:“不要耽误别人做生意。你们这帮废物不思进取,人家老板这一个摊要养活全家老小的。想报复,来找我翟谷清。” 当时要不是顾忌差着岁数,老板就给翟谷清跪了。 别看翟谷清在那时候算办了不良少年,但是人家学习成绩扛扛滴!全国青少年大赛,翟谷清彻底成了主力。甭管是自己人还是外校、外省的人,决战之前咱们都拉出来溜溜。明天上了赛场,再拼个你死我活! 为了确定啤酒和饮料的数量,翟谷清清单人数。数来数去,怎么数都是十四个。 “等等,是不是有人没来?怎么缺一个。”翟谷清说。 不知道是谁举了手,“s市参赛组少一个。” “对了,小夫子怎么没来?”一个小个子,脸上长了几颗雀斑的小女生嘀咕着:“我还很期待他跟翟古清在场下碰面呢。” 翟谷清抓了抓金灿灿的头发。脑海中想起总是不苟言笑的脸。清秀的、白净的、看起来很柔软的…… 走神的功夫,老板已经烤好了一些。翟谷清二话不说,打包了十个肉串、一对鸡翅、一条鱼。 “梁大哥,摩托借我。” 梁老板眨眨眼,看着他手里打包好的肉串,“你这是给谁送去?女朋友?” 那张干干净净的脸豁然闯入脑海,清冷的眼神带着让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东西。使劲晃晃头,驱逐荒唐的念头。 翟谷清也说不好为什么要给那个不会笑的小子送肉串。可一想到,别人都出来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就他一个人待在宾馆里怪可怜的。更重要的是:我请客你居然不来,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不给面子? 使劲敲响了房门。门打开的瞬间,里面成了鲜明的对比。里面的少年神色漠然。睡衣扣子一直系到领口。即便盛夏,少年也把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门外的少年蹙眉不耐。印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破了洞的牛仔半短裤,一双人字拖。黑着脸,嘴还咬着半根烟。十足一个不良少年。 门里的少年:…… 门外的不良:…… 足足过了半响,翟谷清痞里痞气地问:“我请客,你怎么不去?” 那人愣了愣,低声说:“我感冒了。” 感冒了!?翟谷清烦躁地咂咂舌,“算了,我不跟一个病人计较。”说着,把包好的烤串拿出来递到那人面前。 那人表情不改,神色不变,有些虚弱地说:“感冒,不能吃这个。” “嘁,麻烦。”翟谷清说完转身走了,走的特别顺畅自然。让门里的少年露出格外狐疑的表情。 然后怎么着来着? 躺在床上的文堂无法入睡。频频想起十二年前的事。那时候,翟谷清忽然敲门质问他为什么不去吃烤串。其实他很想去的,怎奈空调吹多了,感冒了。 但是,问一句就走了什么的…… 过了十几分钟。听房间门口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因感冒而头疼的文堂只好下了床,门吞吞地走过去打开门。外面半个人影没有…… 低了头,忽见脚下放着一个塑胶袋。拎起来打开,里面有药、有吃的、还有一包糖。文堂拿出其中一盒药看了看,想了想,来了认真劲儿摸着下巴揣摩。他为什么要给我买一盒儿童型消炎药?草莓口味…… 文堂继续翻翻找找。 糯米糍…… 豆沙包…… 小熊饼干= = 麻辣牛筋t t 榴莲糖(f′) 钱包!? 这人怎么把钱包放在塑料袋里了?文堂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本想帮忙收好等他来取。忽而想到今晚他请客,没了钱包怎么付账? 没办法了,只好去给他送一趟。按时间算,应该还没走远。文堂换了鞋跑出去追,刚到门口不知怎的又返了回去,将翻出来的药物和食物都放回袋子里,系好袋口,稳妥地收在柜子里面。 跑到走廊里,顺着窗户向外看。看到那人朝着后门走去,他想喊住他,却因为感冒无法发出大一点的声音。情急之下,只好跑出去。 这一路跑的有些吃力。本来身体就虚弱,激烈的运动后便是虚脱无力,视线模糊。好不容易追到了后门,却发现几个行踪可疑的男人抬着完全没有反抗的那人,往一辆面包车里运。看样子,那人失去了行动力。被打昏了? 文堂也是急的昏了头,顾不得嗓子痛痒,大叫了一声,“放下他,不然我报警了。” 一声怒喝之后,得来却是脑袋上的剧痛和昏厥。 那时候,他只有二十岁。太冲动,太简单。 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到身下很颠簸。文堂试着感受周期的情况,毫无悬念地发现自己正在高烧。耳朵嗡嗡作响,嗓子又疼又干。嘴里没有任何填塞物,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试着动了动身体,也是毫无悬念地发现,手脚被捆,连眼睛都被胶带缠的很紧。 慌神的瞬间,只想着:他,没事吧? 给拖拉下车已经无法判断究竟过了多少时间。身体的异常也很难感觉出是在什么地方。好像,被拖进了一间屋子,因为闻到了酒味和油漆的味道。 然后,一直没有听见那人的声音。在担心不已的时候,听见几个男人幸灾乐祸的讥笑声。其中一个好像说了什么,男的不是更好,爆出去这小子就完了。 再然后,就是被强行灌了药。痛痒干渴的喉咙得到一点滋润,麻木的舌头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那些绑架了他们的人很快就走了。期间,他昏昏沉沉,似乎听见了一些很下流的话,具体是什么记不清了,高烧不止,愈发严重。 捆着手脚的绳子似乎松了很多,他吃力地挣了半天才获得自由。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不着寸缕的那人被捆绑在床上,眼睛上缠着黑色胶带,嘴里塞着好大一块儿布。看呼吸的节奏,应该是醒来了。 文堂试着起身,因为无力而跌到在地上。他确定自己高烧至少四十度的时候,也发现了身体异样的变化。 那些下流的药物! 该死的! “喂,谁在哪里?”那人居然自己把嘴里的布吐了出来。 文堂下意识地开口,结果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只有“呵呵”的喘气声。那人愤愤地咬牙,“我听见那些人走了。你是谁?快给我解开绳子。” 站不起来只要爬过去。途中,文堂停了自动录制的dv机。随后,才手抖脚抖去摸索那根绳子。无意间,碰到了那人的要害处,忽听一声销魂彻骨的声音…… “你他妈的!”他愤愤咒骂,“规矩点!” 规矩什么?我也熬着呢!文堂恼火了,低头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异常红润,张着嘴,露出一点点舌尖。红润润的…… 要命,更难受了。 “发什么呆?快解开绳子!”边催促着边急促呼吸。身体燥热,下意识摆动起来。 快别动了!文堂悲哀的想。这样下去怎么办?手机被收走了,根本没办法联系外面;门也被锁了,无法出去。 文堂着实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手足无措。以至于,当他真的碰了那人,完全处于了几乎疯狂的状态。 手,不知疲惫地动作着,听着那人的痛骂和撩人的呼吸。一次次,一回回,把里面的馅儿都掏出来,一滴不留。那人在昏厥之前只给他一句话,“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 这时候,文堂才知道害怕。 如果不是文堂落荒而逃,第二天的总决赛冠军也落不到翟谷清的身上。 逃了! 混蛋居然扔下他一个人逃了!还特么的给自己留了一身衣裤,还有自己的钱包。是不是该感谢他?好好用拳头感谢他?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翟谷清醒来后,发现捆着手脚的绳子已经松了。手边,放着一套衣裤。他不想知道那个足足折腾了他几个小时的王八蛋在哪里,他只想抓住那些打昏他的人。 打车到了市中心,回到家把藏在衣柜里的军刺掏了出来。气势汹汹出去报仇。结果,到了那帮孙子的地盘却发现,有人早他一步。那些人被打的面目全非断胳膊断腿。 妈的,是谁不给老子报仇的机会!? 翟谷清还是翟谷清。仅剩下三个小时拼命喝盐水,补充体力。那帮孙子可以等他们伤好了再去揍一顿,但是那个始终没说过话,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王八蛋绝对不放过。 可惜,他所知道的不多。只记得,王八蛋的手很热,一直在颤抖。 上午九点,翟谷清准时出现在比赛会场里。唯独不见组委会预测出的最强对手。有人说昨晚出了事,半夜里来了很多人,抬着昏迷的小夫子去了医院;还有人说,小夫子在外面招惹了不良少年,被追打回来,不能继续参加比赛。最后一个人说:我看到他拿着你的外衣啊,你们见过面? 这一句话,让翟谷清恍然大悟! 不能说话、双手滚烫、自己的钱包。原来昨夜的违和感在这里!他就说嘛,那帮混混搜走了电话、钥匙,怎么会把钱包留下来。是了,昨晚钱包忘在给小夫子的药袋里。 客房里的灯光彻夜不息。翟谷清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还是有很多疑问。他记得,小夫子叫文祺,不是文堂;他记得,小夫子的眼睛很圆,不是狭长。 太阳出来遍地阳光。文堂照旧给翟谷清准备早餐;翟谷照旧吃的满口溢香。 按照原计划,他们今天上午要去特案组跟司徒等人碰头。所以,其他事暂时搁下。翟谷清没什么反常之处,只是偶尔会偷偷观察对面吃相斯文的文堂。 俩人也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闲聊嘛,说什么都可以。文堂并未觉得翟谷清有哪里不对,除了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睛之外。 “没睡好?”文堂放下筷子,似随口一问。 翟谷清也吃完了,漱口擦嘴,笑道:“是没睡好,想了不少事。你呢?昨晚睡的怎么样?” 文堂苦笑,“我的睡眠一直不好。等这些事过去吧,找个老中医调理调理。” “到时候别忘了叫我,咱俩一起调。” 文堂笑着把自己的碗筷收到一边,对翟谷清说:“老规矩,我做饭你洗碗。” 这倒公平。翟谷清乖乖起身,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刷。 赶到特案组后,跟司徒等人开了碰头会。期间,少不了要说很多跟贺晓月之间的交谈。翟谷清琢磨着,按照林岳山的精明来看,这案子至少要再耗个把月才会结束。别人耗得起,文堂呢?耗得起吗? 你再没有什么动作,你的那个圈子怕是就彻底遗弃了你。你总说商人倒下了,东山再起会很难,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倒下了,几乎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好吧,慢慢耗。我是奸商嘛,我耗得起。 就像翟谷清分析的那样。文家的关系已经给文堂铺好了路,只等他立刻有所行动,好回到圈子里来。仅这一天,就接了不下五个电话,都是催他赶紧行动起来,千万别错过机会。最后一个电话是母亲的,母亲很着急,追问儿子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别人的电话可以不在乎,母亲的电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思索再三,文堂第一次主动联系了父亲。 父亲说,你问我的意见,我觉得很奇怪。你一向有主见,做事稳妥,这回怎么了?文堂说,这回我有了顾虑。 “爸,十二年前的事,您还记得吗?” 电话那边的老父亲沉默下来…… “爸,我遇到他了。”文堂说:“很巧,他也在特案组的关系网里。这回,跟我做搭档。如果我现在撤了,的确是可以,对特案组来说也没什么大损失。” “你想怎么样?”父亲冷静地问。 “我想继续在家待一段时间。帮着处理些事。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意愿,我不会固执己见,毕竟现在很多人为我奔走。” 父亲的再度沉默让文堂很沮丧。他需要父亲的意见,哪怕是模凌两可的。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很可能导致他永远被圈子驱逐,但,他真心想为翟谷清再做点什么。 须臾,父亲才说:“我像你就这么大的时候,不如你。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尊敬你的父亲吗?因为我守信、重义、坚持原则。不管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坐在什么位置上,首先你要知道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欠了别人的就要还,这是男人最基本的德行。我给你的意见是:可以失名利,但不能失德、失行。” 父亲的一番话让文堂心里充满了温暖的感动,沉声道:“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爸。” 挂断了父亲的电话,文堂只对翟谷清说还有些私事要办,晚上回家见吧。翟谷清也没问他去办什么事,只说明天一早回v市,今晚咱俩再喝顿酒? 文堂笑道:“好,我争取早点回来。” 这一天,文堂为了给温雨辰办理户籍的事,跑了不少地方。事情不好办,他找了人打听都需要走那些程序,还需要拟定一些计划。按照他的想法,这件事办下来至少三个月,希望翟谷清不要太着急。 结果,到了晚上七点,文堂才给翟谷清打电话,说出来吧,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喝酒。没料到,翟谷清说:“这几天都是吃你做的饭,今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做饭了?”文堂格外诧异。 “都做好了,酒也准备好了。回家吧。” 回家吧,三个字,让文堂恍惚不已。 ☆、清堂4 翟董的手艺要比文堂好,至少他不是只会做早餐。 文堂边吃边夸,“真不错,你未来媳妇有福了。” “可不是。”翟谷清喝着汤,悠然自得,“谁嫁给我真是福分。上得厅堂,入的厨房,还会暖床。” 一口汤险些喷出来。文堂笑看翟谷清,越发觉得这人风趣幽默。不知不觉的,自己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虽说两个人边吃边喝,其实也没喝多少酒,满打满算不过是四瓶啤酒而已。酒足饭饱,文堂才说起正事,“半个月后,你得给我提供一些雨辰的基本资料。出生年月日、籍贯、家庭情况等等。最好跟你爷爷商量一下,是给雨辰单独立个户籍,还是落在你们翟家。” “半个月?这么快?”这一点实在出乎他的预料,“不是说,要三个月吗?” “办完一切手续的时间是三个月,半个月后我要他的资料。需要走不少程序。” 翟谷清倒也不废话,说明天回家后就跟爷爷联系,有了确定的消息再过来一趟。翟家的事文堂不会多嘴,只等他的消息便罢。 三言两语说完了正事,抬头看看挂钟,也到了午夜时分。文堂收拾了自己的碗筷,说:“今天我洗完。你明天一早走,早点休息吧。” 翟谷清从善如流,乐得什么都不管。道了晚安,溜溜达达回了客房。 需要洗刷的碗筷并不少,文堂心里有事,动作上难免慢了一些。或许是这几天跟翟谷清相处的很融洽,他越来越没有告知当年真相的想法了。何必呢?过了这么久,或许他已经忘了,不在意了。重新提起来,便是二度伤害。 况且,自己说出来,觉得舒坦了,觉得卸掉了十二年来的包袱。但是对他而言,是好事吗?他现在的生活很好,何必为他添堵? 如果他能忘记自然再好不过,即便没有忘记,十二年也足够他放下那件事了。 文堂觉得翟谷清不会一直想着、记恨着是十二年前的恩怨。他的性格就不是那样的。豁达的翟谷清怕是比自己想的更加…… 在想什么! 文堂猛地将手里的碗擦丢进水里,暗斥自己的自私自利。 当年的真相是不能说了,既然如此,干脆多为他做些事。能做多少是多少。 文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的人,想通了、决定了,再也不会为这件事困扰。收拾好厨房,回到卧室,文堂催着自己尽快入睡。结果却辗转反侧。不是心里的事多,而是身体不知道怎么了,一阵一阵的燥热。这样的情况大约持续了二十来分钟,他忽然意识到,怎么感觉这么…… 坐起身来,仔细看了眼身体变化,更加狐疑。这是闹什么?以前也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今晚是撞了什么邪?或是吃了什么有助于这方面的东西? 他仔细想了一遍晚餐的食材,既没有牡蛎,也没有鲜虾,更没有韭菜。 难道说真的清淡太久了? 无奈的文堂只好起身,去客厅接一杯冰水来降降温。岂料,双脚落地没有一点力气,险些跌回去。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却没时间没精力仔细琢磨。 扶着墙走到客厅,昏暗的客厅里只有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他特意看了眼客房,看到门缝没有灯光,很庆幸翟谷清已经睡了。要是被他发现,自己也没脸见人了。 想到这里,文堂苦笑连连。这都叫什么事啊? 打开冰箱取出冰镇的矿泉水。 “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喝冰水?” 翟谷清的话险些把文堂吓的扔了水瓶。尴尬之余不敢转身。揶揄道:“晚上喝了酒,这会儿渴了。你怎么还没睡?” “听见动静来看看你。” 文堂不敢转身,只好说:“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翟谷清站在客房门口,抱着双臂倚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文堂,“你是不是不舒服了?声音很虚弱。” “不。我很好。”文堂刻意让自己的口气冷硬一些,“晚安。” 翟谷清也跟着说了,晚安。随后,轻轻的关门声传来,文堂才大大地出了口气。 真要命啊,他苦笑道。 弯着腰,扶着冰箱门缓缓转身,才走出两步就见翟谷清靠着墙,玩味地盯着自己…… “你……”文堂诧异之余只好侧过身,掩盖自己的尴尬。 翟谷清笑的温柔,说:“别躲了,我早就看见了。这事对一个男人来说很正常的。还是说,你觉得见不得人了?小夫子!” 暌违已久的别称,让文堂入坠冰窖。 他,知道了? 几缕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中空地带,勾画出不规则的光影。两个人站在月光不着的黑暗中,相互看着,相互揣摩。 短暂的惊愕之后,文堂冷静了下来。他没有表现出翟谷清希望见到的慌乱和无措,只是弯着腰,用椅子支撑虚弱的身体。 即便狼狈,文堂永远都是镇定的。他没有回避翟谷清讥讽一样的笑,坦言:“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否认。今晚的菜,你加了料,是吧?” 翟谷清蹙蹙眉,似有不悦。他说:“比十二年前那种药好一点,至少我给你留了一点理智。” “多谢。”文堂苦笑,“那么,你打算怎么讨债?打我一顿,还是……以牙还牙?我无条件配合。” “我不急。文秘书,你很急吗?” 这不是废话吗?他自然急,比谁都急!然而,面对已经清楚一切的翟谷清,他也只能说:“还好,按照你说的来吧。” “文秘书真是爽快。”翟谷清始终悠然自得地看着他。说完了讽刺的话,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斜睨着文堂。说:“我们一笔笔算。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如果有遗漏的地方,你来补充。” 这人是在慢火煮青蛙啊…… “那天晚上,我离开宾馆后直接被人敲昏。醒过来,只听见屋子里还有个人。当时,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高烧,发不出声音。” “哦……真可怜。那你的手呢?不会解开我?” “我是打算解开绳子的。但是你……” “算了。”翟谷清立刻打断了文堂的回忆,“我没兴趣听你描述当时的心情。反正都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我就不追问了。” 果然,这人够洒脱。可接下来呢? 翟谷清翘起二郎腿,笑道:“文秘书,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离开的。” “我从厕所窗户跳出去的。” “好身手啊文秘书。可我就纳闷了,你高烧呢,还喝了药,你哪来的力气爬出去?” 文堂不想告诉他,为了爬出那扇小窗户,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却还是被没清理干净的玻璃划破了脸,血流如注。右眼,差一点就瞎了。 他更不想告诉翟谷清,半夜他几乎是爬到公路上,跟一个好心的大姐接了电话联系了家人。最不想告诉翟谷清的是:他不得不告诉父亲都发生了什么。 为此,他被父亲关在家里整整一年。不但做了眼部的整形手术,还放弃了一年的学业,换了学校和名字。 文堂,文堂。今后,堂堂正正做人! 思及至此,身体的情况已经严重到站都站不稳。他只好坐下,侧着身体,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狼狈。翟谷清对他的镇定很吃惊,没想到过了快一个小时,他还忍得住。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文秘书,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说什么?”文堂气喘吁吁,仍在苦笑,“都过十多年了,说与不说,能改变什么?错就是错,我的态度很明确,不管你想做什么,我无条件配合。” “好!爽快!那就请文秘书脱了衣服,进屋吧。” 怕什么来什么! 文堂深深呼吸,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说道:“当年我们都年轻,我以为那样就是……极限了。现在你也清楚,我没对你……到最后。” “你这是提醒我,也不能对你……到最后?”翟谷清夸张地笑了起来,“文秘书,借钱还有利息呢。” 文堂皱皱眉……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商人啊,真是一点利益不让。文堂认命了,按照翟谷清要求的做。只是他的手无力,足足弄了两分钟左右才让翟谷清满意。 看着初生之姿的文堂,翟谷清的眼底只有冷意。他朝着卧室的方向指了指,文堂无奈,只好扶着墙慢吞吞回去。 刚刚落在床上,身体便叫嚣着造起反来。文堂咬着牙忍耐,脸上一层一层的冒虚汗。他倚靠在床床头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睛熬的通红,紧盯着打着哈欠走进来的翟谷清。 这就要开始了?文堂暗想时竟有些说不出的懊恼。 还不如狠狠打他一顿! 翟谷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噗嗤一声,乐了! “文秘书,我是文明人,不干这龌蹉事。今晚,我不动你,也不打你,也不会在这里陪你。你自己熬着,什么时候熬不住了,就去客房找我。我真心希望能够帮助你。哦,对了。忘了说,这种药的有效时间是五个小时。你还要坚持四小时。” 说完,翟谷清在文堂的震惊下转身而去。房门半开着,脚步声渐渐远离。文堂再也坚持不住表面的冷静,浑身一软,让自己卷缩成一团。手,不得不安慰自己。 忽然,翟谷清去而复返,吓的文堂险些自断慧根!本是愠怒的情绪反应在眼睛里,却变成了倔强的性感。 “翟董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文堂打肿脸充胖子,誓死不让那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翟谷清咧嘴一笑,“我把家里的水闸关了,冷水澡什么的就不要搞了,对身体不好。你慢慢熬,我先去睡了。” 文堂气的咬牙切齿,“慢走不送!” 翟谷清的心情很好,从他哼着歌离开来看,便知道这人有多么满意自己的所为。可回到客房,脸骤然垮了下来!狠狠打了墙壁一拳,咬着牙,皱着眉,活生生一头要撕开猎物的猛兽一般。 低头看了眼裤子。妈的,这也太没出息了。不过就是看了几眼!忍住,一定要忍住! 以牙还牙,甚至是变本加厉,这样才会让文堂知道当年的自己是什么心情。那种被人耍了,遭人背叛的心情! 其实,翟谷清从不觉得被一个男人搓了几下就非要闹死闹活的。虽然当时很生气,但也没想真把对方怎么样,大不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1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住了狠揍一顿了事。可,第二天确定了那个王八蛋就是小夫子的时候,翟谷清的心,疼了。 小夫子。那个总是不笑,不爱说话的男生给翟谷清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别人都说他清高冷傲,说他目中无人。他却觉得小夫子清清爽爽,纯粹澄净。那种干净是骨子里的,是灵魂中的。是他最喜欢的。形容不来,描绘不出,就是喜欢,没来由的喜欢。 小夫子对他总是爱答不理,看也不看。他也不好意思去招惹人家。因为在不同的比赛组,住的地方也不同。从初赛到决赛,他们只遇到过两次。第一次平手,第二次翟谷清落败。就是那时候吧,翟谷清彻底在意上了小夫子。 眼看着比赛就要结束了,他想找个机会亲近小夫子。结果请到了所有人,唯独没请来小夫子。 那天,他为什么会被带走?这个问题,翟谷清一直不敢问。他害怕听见:我担心你,所以跟着去了。 自己做的究竟对不对?过去十二年了,再深的恩怨也能化解了吧?况且,当初那书呆子并没对自己做的很过分。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想要狠狠报复他? 这不是自己的作风啊! 翟谷清混乱了。于是,想了这十二年来到底有没有记恨过小夫子。答案是模糊的,他只知道,这些年来,很少想起小夫子。每次想起,都是面无表情的脸,一次难得的笑。清清淡淡的,却很可爱。 这么多年,他变了太多。爱笑了,却像是戴了一副面具;擅言谈了,却句句带着机锋。这不是当初那个小夫子,这是文堂。 是每天早上给自己做饭的文堂,是不露声色帮自己的文堂。是,即便狼狈虚弱,也让他不敢上前的文堂! 小夫子、文堂。自己想要报复的到底是哪个? 报复?这个字眼闯进脑子里的同时,翟谷清意识到:报复什么?多大个事啊?过去十二年了,还要报复?他翟谷清什么时候变的心胸狭窄了? 哦,对了。他帮我做生意、帮雨辰、给我做早饭、这些事让我觉得,对他来说,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却没想到,这一切的好居然是为了弥补十二年前的过失…… 所以不爽! 不爽的原因是因为不再“与众不同”。不,从来都没有,不管是十二年前,还是现在;不管是小夫子,还是文堂。在他眼里自己跟旁人没什么两样。 翟谷清冷静了下来。他的纠结点,从“我必须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到“我到底想要什么?” 在翟谷清跟自己较劲儿的时候,时间悄悄挑起天边一抹晨曦。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居然过了五个小时。 文堂! 他居然真的没来找自己。那种药的药力,翟谷清是清楚的。别说五个小时,挺过两个小时就是铁血汉子了!难道出事了? 翟谷清紧张不已,急忙跑去卧室。 卧室里的空调被开到极冷,闯进来的翟谷清直接打了好几个冷颤。 灯光明亮,所有一切清晰可见。文堂已经穿了一身短款的睡衣裤,坐在靠窗的小沙发上,塌了腰、垂着头。在他的脚边周围都是空的水瓶,乍一看至少有十多瓶。因为饮水过多,他的肚子微微凸起,即便如此,还硬撑继续喝。 他知道文堂的用意。多喝水、多排尿,冲洗体内的药物成分。可他这样,估计是要把自己灌到死。 “别喝了!”翟谷清冲过去,一把抢过文堂手里的水瓶。 因为药物和一夜未睡的关系,文堂的神智有些恍惚。他迟钝地看了看翟谷清,知道是谁蹲在面前,毫无反应。只是伸出手,从装着矿泉水的箱子里又拿出一瓶。 翟谷清抓住文堂的手腕,“这样喝起不到多少作用。五个小时,药效过了。” 文堂疲惫地晃晃头,无力地说:“我,知道……好多了。” “你这人,死倔!”说着埋怨的话,把人抱起来准备安置稳妥。岂料,看到床上又湿又潮,这才感觉到文堂的身体也是布满了汗水。 这人是出了多少汗? 卧室的床不能用,他把人抱去了客房。给他盖上了被子,急匆匆去了厨房。很快,端着一大碗盐水回来,“盐水,补充体力的。” 文堂想要起身,怎奈实在无力。翟谷清上前一些把人扶起来,一口一口喂他喝下盐水。一大碗见了底,文堂差点吐了。他捂着嘴,说:“喝太多了。我,我去洗澡。” “不行。你吹了几个小时的冷气,洗澡肯定受不了。先睡一觉,醒了再洗。”说着,把人按回被窝,又加了一条毯子。 虽说被折磨了大半夜,文堂还保留了一点点的神智。他半睁着眼,看着翟谷清忙来忙去,“翟……你过来。” 翟谷清正在找空调的遥控器,想把屋子的温度提高一点。听见文堂叫了一声,慢吞吞地走过去,坐在文堂的手边。文堂有气无力地问:“十二年前的债,算还清了吗?” 翟谷清的心狠狠缩紧,冷声道:“等你醒了再说。” “现在说吧。”文堂坚持,“我熬了五个小时,您好歹让我睡个安稳觉。” “不睡觉是吧?”翟谷清坏笑道:“那我可下手了。” 闻言,文堂苦笑连连,“算了,醒了再谈。” ☆、清堂5 闻言,文堂苦笑连连,“算了,醒了再谈。” 真的不考虑继续谈?翟谷清承认,他有了一点点的期待。 本打算好回家的时间早就过了。翟谷清安排好家里的事,尽心尽力照顾文堂。这一睡,睡到了下午六点。 文堂刚刚醒来,除了身体上的虚弱,精神还算不错。他长出了一口气,搓搓脸,唤醒迷糊的意识。 “要喝水吗?” “饶了我吧。”文堂轻声说道:“我把下半年的水都预支了,想到水就要吐。” “那,饿不饿?” “你做饭吗?” “你敢吃吗?” “你做,我就敢吃。” 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忍不住打趣道:“那我真想试试,你能不能再挺五个小时。” 那五个小时就像五十年一样漫长,文堂真心不想再来一遭。可怎么说呢?翟谷清的所作所为让他大感意外。他以为,翟谷清会对自己做点什么,就像当年自己对他那样。可翟谷清什么都没做,他熬了五个小时,翟谷清就等了五个小时。 现在,他留了下来照顾自己。这算什么呢?算怎么回事呢?算什么关系呢? 忽然,温热的手指擦过眼角。 没戴眼镜,视线有点模糊,以至于看着翟谷清的时候半眯了眼。 文堂的镇定让翟谷清的心沉了几分,低声说:“我记得,以前你的眼睛不是这样的。” 文堂淡笑,道:“身手不够好,被玻璃刮了一下,从右眼到额角。我做了手术,就变成这样了。” “以前也不叫文堂。” “那件事对我来说很……休学一年,换了个名字,换了个学校。” 翟谷清的心越发沉了几分。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只知道,文堂受到那件事的影响远超过自己。 “文堂,你是怎么被抓的?” 文堂愣了愣,“都过去了,问这个干嘛?” “想知道。” “那天,你的钱包忘在装着药的袋子里,我去追你。刚好看到那些人把你弄上车。” “你傻不傻啊!?”翟谷清低声埋怨,“为什么不躲起来?” 文堂静了静,随即坦然地笑了出来。轻声道:“我担心你。” 妈的!到底是听见了。 “文堂,咱俩试试吧。”三十好几的男人了,再傻也明白心里到底想着什么。翟谷清收回一直放在眼角的手,微微靠近了些。 文堂有些糊涂,“试什么?” “十二年前,我们都不懂的事。”翟谷清彬彬有礼地笑道:“那时候,我很在乎你,请客也是为了你。你没去,我特别失望。那时候我不懂,以为只是对你好奇而已。现在我懂了,所以,我想跟你试试。” 一向精明的文堂彻底死机! 文堂哪里还躺得住,撑着坐起来,说:“帮我把眼镜拿来,我看不清你的脸。” 失笑之余,翟谷清去卧室拿了眼镜。文堂戴好后,观察着翟谷清,并确定这人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但是…… “你我这个身份,不合适。” “别说这些没用的!” 翟谷清不想说什么大道理,更不想跟他讨论所谓的“一生总要轰轰烈烈爱一回”。就像文堂说的,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不会鲁莽,也不会冲动。翟谷清坚信,我也好,你也罢,只要认准了的人和事,都会努力争取,竭尽全力守护。强大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得到、保护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东西吗? 我自认很强大,你比我更胜一筹。至少换做是我,我绝对熬不过五个小时,早跑出来把你办了。 翟谷清以一句玩笑收尾,让文堂在惊讶之后露出一点真心笑容。不同于以往面具式的敷衍,那是真真切切的,会心一笑。 这一笑,这翟谷清酥了骨头。忍不住又靠近了些,“十二年前,我们都太年轻。如果换成现在,我们应该是两情相悦吧?” “你真是……”文堂哭笑不得。 翟谷清再接再厉,“昨晚,是我不对。过去这么多年了……其实,我早就不气你了。” 试试吗?文堂的心活泛起来。但,文堂还是文堂,不是当年的小夫子。他说:“不如这样,案子结束之前,我们不谈这个问题。等稳定下来,我们,嗯,我们可以深入的了解一下。” 至于怎么深入,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必说破。 翟谷清很高兴,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文堂的嘴角,“我期待着。”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是在十二年前,那时候文堂咬破了翟谷清的舌头。他想起了那时的感觉,忽然红了脸。 “翟董……” “古清。” “好吧,古清。”文堂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好像一瞬间年轻了十岁。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说道:“我上午八点还要跟梁老见面,帮我把邮箱里的文件打印出来行吗?我去洗澡,时间不多了。” 您都这样了还出去?翟谷清虎着脸,命令道:“今天哪都不准去。” “你是在管我?”文堂诧异地问。 翟谷清咧嘴一笑,“对,今天。不,以后你都归我管。” “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试试’。” “我亲你了!” 我亲了你,就是盖了章。盖了章你就是我预定的人,我就有权力管你。 文堂听了他霸道的理由,不禁要说:“逻辑不通。” 逻辑是什么?通不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翟谷清雷厉风行,直接打电话取消了文堂的行程。坐在床上的那位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家里横行无忌。 哭笑不得,却又尝到了从未尝过的一点甜蜜。所以,随他去吧。 一年后。 这一天是周末,官复原职的文秘书难得有两天假期。本想睡个懒觉,却习惯性在六点就睁开了眼睛。看看身边的位置已经没了人,他揉了揉酸痛的腰,起身穿衣。 这时候,翟谷清刚刚把煎好的荷包蛋放在桌子上,瞧见文堂出来了,急忙过去搀扶,“怎么不多睡会?” “习惯了。”文堂慢慢坐在沙发上,拉住翟谷清的手,“昨晚你发什么疯?” 翟谷清讪讪地笑了起来,说:“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好长?翟董,距离上次分开不过是五天时间。” “热恋中的男人都这样,别介意。”言罢,亲了文堂的脸颊,继续去做早饭。 文堂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更加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相恋一年,这一年是他三十三年来最快乐的时光。他打趣着厨房里的人,说:“古清,我听司徒说,你跟亮子大吵了一架?” “别提那小子!”翟谷清愤愤地将锅铲摔进水盆里,“真他妈的!我那么好的一个弟弟,居然被他骗了。还敢对我指手画脚,说我保护过度。” 文堂忍着笑,说:“雨辰也大了,你的确该放手让他自己生活。” “霍亮不行!一看就是个不老实的,万一雨辰吃亏了怎办?” 文堂觉得,翟谷清是典型的母鸡情结。便劝道:“你不要太为难亮子了,我看他不错。” “哪里不错?我二十来岁那时候已经开公司了,他现在有什么?” 眼睛里闪过些许笑意。文堂倒也不急着做和事老,拿起桌上的报纸一边看一边聊,“我觉得你跟亮子很像。就说咱们十三年前的事吧,如果换成……” “阿堂!”翟谷清直接从厨房跑出来,跑到文堂面前,“能不能别提那事了。我的黑历史啊!” 文堂笑了笑,说:“好,不提。” 看,这就是他翟谷清选的老婆,多乖巧。 其实,在乖巧这一事上,翟董从很早以前就产生了深深的误会。 翟谷清亲了乖巧的老婆一口,哼着小曲去厨房里盛粥。文堂抖了抖报纸,看财经版面。听到厨房里的翟谷清自言自语地说:“还好,那事就咱俩知道。” “我爸也知道。” 厨房里没了动静。三秒过后,一股疾风袭到文堂面前!翟谷清面如菜色,“你你你你说谁知道?” “我爸。”文堂说的理所当然,“怎么,我没告诉你吗?” “一直没有!不是,你爸怎么知道的?” 文堂笑了。说当时的情况很危急啊,我的脸都是血,眼睛都看不见了。再加上高烧,药效不退,我不联系我爸的人,我怎么回去? 我那个身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与其被父亲追问,还不如自己坦白。不然的话,你以为那帮混蛋被谁打了?w市的混混被谁清扫了? 说到这里,文堂继续看财经版面,“一年前咱俩相遇我爸就知道了,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按时向他汇报。八个月前,你搬到我家来住,我爸还叮嘱我不要太过张扬。” 翟谷清彻底当机!傻愣愣地问:“然后?” “然后,我爸一直以为,你是媳妇。”文堂笑看身前已经石化的男人,“今晚什么事都不要安排了,我爸说给你一个机会,请他老人家吃饭。” 翟谷清:…… 文堂揉了揉他的脸,起身去厨房。粥的香味勾起了他的食欲,偷吃这种事对他来说总是有意思的。 喝了一口瘦肉粥,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了铃声。文堂看了看号码,很愉快地接听。一开口便是隐藏不住的快乐。 “爸,您到了?先回家好好休息,晚上我去接您。”父亲在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文堂开心地笑了起来,“您这一声‘古清’叫的倒是顺口……他啊,有点紧张。没关系,我会处理好。” 挂断了电话,文堂端着一碗粥回到客厅,却见翟谷清杀进了卧室,好像陀螺一样转圈,转圈再转圈。 不是吧,真的紧张了? 翟谷清如临大敌,拿着电话跟那边的叶慈嚷嚷:“我哪知道送老人什么礼物合适。我就知道他爸爸喜欢古董,你那古董多,快卖我几个……什么?这还有讲究?那我送什么?卧槽,大哥你别跟我说专业术语我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该送什么。啊,还有!穿衣服呢?你去见唐老的时候穿的什么?西装会不会太死板了?休闲装会不会显得不够尊重老人?我很冷静!没慌啊,真的很冷静,我就是跟你取经嘛。” 叶慈头疼!说干脆见个面吧。请岳父吃饭是门高深的学问,电话里根本说不清! 刚挂了叶慈的电话,雨辰的电话打了进来,开口便说:“哥,我要跟亮哥去法国玩几天。你别生气,我……” “去去去去,多玩几天都没关系。钱不够哥给你拿!”言罢,挂断。杀回文堂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你这是多紧张?手都冰凉了!文堂诧异。 翟谷清吞了口吐沫,“亲爱的我不陪你吃饭了,我去跟叶慈见面。很快就回来,你等我!” 直到看着翟谷清头不梳、脸不洗、衣衫不整地跑出家门,文堂才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自语道:“是不是逗过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清堂番外到底结束。后天上小乖和亮子的。 ☆、亮辰1 那是林岳山案件结束,两个人正式同居的第一个周末。 周五的晚上,霍亮就做好所有准备,打算跟温雨辰老老实实在家待两天。顺便,把最后那点没科普的知识,都让小孩儿熟悉熟悉。所以,他准备了很多东西。于晚上七点整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家门。 温雨辰刚刚准备好晚餐,虽说都是叫的外卖,可也是一番心意不是。见霍亮拿着一大堆的东西回来,删赶紧过去接把手,顺便把脑袋扎进最大的一个袋子里,翻翻找找,最后疑惑地问:“怎么没有桔子?” “不准吃反季水果!”霍亮理直气壮地说,“农药多,对身体不好。” “那我吃什么?” “西瓜!” 小孩儿看着圆滚滚的大西瓜,下意识地流露出鄙视的眼神。但是,东西是亮哥买回来的,就算是苦瓜他也要一整根都吞下去! 霍亮已经换了拖鞋走进客厅,抱着温雨辰亲了一会儿。片刻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笑道:“先吃饭吧。” 温雨辰也想浪漫一把,亲了亲霍亮的鼻尖:“我抱你过去?” 霍亮当时就黑了脸。傻乎乎的小孩儿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不明白删到底戳着霍亮哪根肺管子了,于是怯怯地问:“我又做错了什么?” 卧槽!你别给我卖萌了,哥哥真心扛不住! 面对温雨辰讨好一样的小表情,霍亮哪还舍得说他,赶紧搂到怀里,腻腻歪歪哄着:“没,你什么都没错。我就是不习惯被人抱。你看啊雨辰,我呢,是你男人,要说到抱起来这种事吧,也是我抱着你。” 小孩儿不懂:“我为什么不能抱你?我抱得动啊。” 霍小爷耐心教导,说这不是谁力气大就该谁来抱的问题,而是只有上面的可以抱下面的那个。 “啊!”听过霍亮一番解释,温雨辰如醍醐灌顶,“我知道了!科普的可以抱,被科普的只能被抱。对吧?” 对倒是对,但总觉得哪里别扭着。算了,霍亮想:只要他知道,谁能抱谁,谁不能抱谁就行了。 “来吧小祖宗,咱俩吃饭!” 看着霍亮扯了两把椅子到餐桌旁,温雨辰立刻表示:“这是咱们俩同居第一天、第一次在家里吃饭,怎么能分开坐呢?我要坐在你腿上!” 霍亮真心觉得自己老了…… 但,他还是豪爽地拍拍自己的腿:“来吧宝贝儿,随便坐!” 小孩儿乐滋滋地坐在了霍亮的腿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塞进霍亮嘴里:“好吃吗?” “还行。没我做的好吃,明天哥给你做。” 很寻常的一句话不知道怎么就让温雨辰害羞了!小脸通红,俩眼水汪汪地看着霍亮。霍亮懵了!完全想不出自己这话哪里让他羞成这样! 他家孩子一向不走寻常路,这一点霍亮是知道的。但确立关系以来,小孩儿很正常,哪哪都正常。现在是怎么了? 别管霍亮怎么想不通,温雨辰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先是抿着嘴笑,然后朝着霍亮张开嘴。 你,干什么?吃我? 见霍亮没反应,温雨辰“啊”了一声。他家小哥哥顿时领悟了,这是要自己喂他。但是小祖宗,你那嘴能张得小点吗?你是准备让我塞多少东西进去?失笑间,霍亮还是夹了一块鱼肉投喂。 一块鱼肉让小孩儿吃得满脸幸福。 霍亮喜欢看他纯净又真切的笑脸,禁不住又喂了好几口。那笑脸愈发地灿烂起来,就在眼前如一团阳光般炸开。霍亮真心觉得,你再笑一笑,这屋都不用亮灯了。 俩人腻腻歪歪吃了一顿饭,收拾桌子的时候,也是手拉着手的,别提多黏糊了。温雨辰喜欢这样跟霍亮紧紧贴在一起,霍亮也喜欢使劲宠着他的小孩儿。把人圈在怀里洗碗,洗一个亲一口,洗一双亲两下。待把所有的碗碟都洗完,两个人已经抱在一起分不开了。 要是依着霍亮的意思,直接进卧室,其他的都不管。但是今晚是温雨辰的第一次,他不想让小孩儿觉得自己太急色了。才八点半,还是先看电影吧。 “看电影?”窝在霍亮的怀里,好勾着人家的脖子。温雨辰诧异了。饭也吃了,碗也洗了,难道接下来不是一起去洗澡,然后回房间科普吗?看电影什么的,很没必要啊。 但是!温雨辰顾忌到不能让亮哥觉得自己太性急了。多多少少还是要,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对了!是“稳重”! 那就去看电影吧。 为了营造好的气氛,霍亮把室灯关掉了。弄好了dvd,回到沙发上,忽然想起西瓜还没切。温雨辰自告奋勇:“我去,你等着。” 于是,霍小爷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等着甜甜的西瓜,甜甜的小孩儿。只听厨房里传来咔嚓一声!不到三秒的时间,温雨辰回来了。 好快!霍亮起身准备接过来,回头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温雨辰把西瓜一分为二,一手托着一半,嘴里咬着一个羹匙…… 宝贝儿你真是太爷们了! 说好的浪漫呢? 缓过神来的霍亮只好安慰自己,至少他还知道只拿一个匙儿,共用一个也很浪漫了。当即,没多说什么,接过一半西瓜和一个匙儿,看着小孩儿抱着另一半西瓜坐在身边。 电影开始播放,片头很无聊。霍亮先吃了一口西瓜,觉得很甜,就挖了一小块儿放进嘴里,准备嘴对嘴喂过去。扭了头,见温雨辰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把刀,在瓜瓤儿上刷刷刷划了几下,刀尖儿朝下一扎,扎起好大一块儿,塞进了嘴里。 霍亮:“……” 那不是水果刀吧? 含在嘴里的西瓜吞进肚子里,霍亮看着咬着刀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的温雨辰:“雨辰,你怎么吃西瓜呢?” 小孩儿眨眨眼:“用嘴吃啊。”不然怎么吃? “我知道要用嘴吃!不是,我是问你拿刀干什么?” “用刀吃方便啊。” “ok!我不拦着你用刀,但你这是什么刀?根本不是水果刀。” 温雨辰把刀从嘴里拿出来,仔细看了看:“这个是格斗军刀。怎么了?很快的,比水果刀快。” 我的小祖宗啊!谁家情人在一起的时候,还用格斗军刀吃西瓜?哥哥压力真的很大,你难道没看出来? “换一个!”霍亮不容他辩解地说。 温雨辰到底也没弄明白,为啥不能用军刀吃西瓜。但是亮哥让换就换吧。他放下西瓜,回到厨房,很快,拿着自认为正常的餐具回来。 为了等温雨辰,霍亮暂停了电影进度。听见他回来的脚步声,拿起遥控器继续播放。小孩儿乖乖滴坐在身边,他顺手抱了过去。斜睨了一眼小孩儿手里的餐具。 “卧槽!” “怎么了!?”温雨辰被霍亮的叫声吓了一跳。 霍亮眼珠子瞪溜圆,指着他的餐具,质问:“这这这是什么?” 温雨辰觉得,今晚的亮哥有点反常。但!作为他的恋人,自己必须尽到安抚他的责任。于是,温雨辰认真地解释:“这是三棱刺,不是刀。” “放!回!去!换水果刀。不,换个匙儿回来!” 温雨辰有些怏怏,只好再次放下西瓜,回厨房。这回,霍亮扭着身子死死地盯着他。 走了两步,温雨辰回了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霍亮:“真的不能用吗?” “给我用普通的东西!” “这个也不特殊啊。”温雨辰怜惜地看着手里的三棱刺,“以前吃西瓜都是用这些的。” 霍亮简直要哭!不得不问:“你就没有匙儿可以用?” “他们不给我匙儿啊。”温雨辰觉得有一点点的小委屈,“我用匙儿挖过洞,把我喜欢的东西都藏在里面。后来被发现了,就不给我匙儿了。再后来,我被调了房间,都是金属墙壁,地面都是金属的。他们给我军刀和三棱刺,说我要是还能挖出洞,就把匙儿还给我。”说到这里,小孩儿居然有了一丝得意的神态,“虽然我没挖出来,但是我厉害!我学会了用军刀和三棱刺吃所有的东西。就算是米饭,我也能用军刀和三棱刺吃完,还不会伤到嘴。” 言罢,嘿嘿一笑,似在讨要夸奖。 霍亮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赶紧起身把小孩儿拉回来,搂着他:“咱以后都用三棱刺吃西瓜了,哥陪你。”说着,去厨房把温雨辰那把格斗军刀拿出来。 小孩儿乖乖地笑着,亲了霍亮的脸颊。于是,一人拿着三棱军刺,一人拿着格斗军刀。画面简直美! 一小段插曲就这么过去了。俩人还是腻歪在一起看电影。 霍亮选的是一部探险片,略带些灵异色彩。温雨辰看得很认真。剧情到了男主和男配因为女主争风吃醋而玩忽职守,温雨辰直拍大腿,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为了一个女的,把战友的安危放哪了?你们就缺那女人一个笑脸?你们是多缺爱啊? 霍亮笑着安抚道:“编剧的错,咱不生气。” 温雨辰乐了,缩回霍亮怀里开始吐槽编剧。吐着吐着,他们听在走廊里传来很吵闹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打架。霍亮估计是邻居家出了事,便带着小孩儿出去看个究竟。 一开门,就见邻居家的女主人被丈夫扯着头发又踢又打,俩人赶紧上去拉开。劝着,有什么话好好说嘛,打人是不对的,家暴更不对啊。 被打出血的女人开始拉着霍亮哭诉,说她男人就是个废物。没了工作整天待在家里,还不管孩子,不干家务。自己出去挣钱养活他和孩子,他还挑三拣四,说这个不好,说那个不好,反驳两句动手就打人。 温雨辰一听,立刻不满,对男人说:“你是男的,不能打女人。” 被他指责的男人立刻反驳,说你们别听她胡说!我不过是做生意赔了,这段时间在家里休养生息,准备东山再起。但是这个女人啊!竟然偷偷把房子、车子,还有一些股票和债券都转移到她的名下了。我今天要去银行贷款,需要用两栋房子的房证作抵押,结果房证没了。去问过才知道,她把房子卖了!她是我媳妇,我才把家里所有的资产交给她收管,她就是这么给我管的? 霍亮挑挑眉。心说:这要是我媳妇,我也打! 小孩儿更直接,对着男人说:“你不离婚还等什么呢?” 女人一听这话,嗷的尖叫了一嗓子,指着温雨辰大骂:“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怂恿我老公离婚!” “因为你不讲义气啊。”温雨辰的观点很率直!他说:“你看哦,你们结婚了,你俩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他上战场杀敌的时候,你要保护他的背后;你杀敌的时候,他要帮你扫清障碍。你现在这么干,明显就是在他背后捅刀子。你这样的,比逃兵更该杀。” 不是,怎么说到杀不杀了?霍亮诧异地看着小孩儿,哭笑不得。 女人被温雨辰说得目瞪口呆,男人惊讶地看着温雨辰,好像特别地心绪万千,挥起大巴掌狠狠拍打小孩儿的背脊:“小兄弟,你说的太有道理了!为你这话,敬礼!” 男人站得笔直,真的给温雨辰敬了礼!小孩顿时眼睛一亮:“大哥,你当过兵?!” “看出来了?”男人豪爽地大笑起来,“我都退伍十多年了。怎么着,你也当过兵?” 小孩儿就差眼泪汪汪了,握住大哥的手:“我我我我,我在里面待了好几年啊。刚出来不到一年,我可想里面了。” 喂!小祖宗,你这话太容易被误会了! ☆、亮辰2 霍亮心说,这爷们也够心大的,败家媳妇还坐在楼梯上嘤嘤嘤,你怎么就跟我家孩子聊起来了呢? 这时,楼上的邻居闻声赶来,七扯八扯地把女人扯去自己家。两口子打架嘛,甭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2 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什么原因,先把俩人分开,逐一击破。结果,男人见败家媳妇有人管了,便拉着温雨辰进自家屋子聊。没等霍亮开口呢,温雨辰已经进了人家的家门。 怎么办?跟进去吧。 进了人家的屋子,霍亮看到饭桌还没撤。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摆着。男人直接把酒瓶子塞给俩人,自己拿起一瓶没打开的,硬生生用牙咬开了!简直威武得让霍亮不能直视。 温雨辰格外兴奋,吵嚷着:“来来来,喝酒。” 见小孩儿这么兴奋,霍亮也不好立刻带他回家。勉强自己坐下来,当个陪客。温雨辰自兽人营出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当过兵的人。虽然这位大哥退伍十来年,身上还保留着很多jun人作风!温雨辰跟他聊得投机,也不见半点不正常了。 霍亮陪着喝了一瓶啤酒,偷偷扯了扯温雨辰的手,说:“少喝点。明天……”他本想说,明天再请大哥喝酒,时间不早了,咱俩也该回家了。 不巧,家里的座机电话响起,穿透两扇房门,溜进温雨辰的耳朵。他打断了霍亮的话,说:“家里电话响了,可能是师傅。”会打家里座机的,不是林遥就是司徒。没跑。 无奈之下,霍亮只好先跑回去接听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司徒。他说下周一还去外地办理一起委托案,不是什么大案子,但雇主很急、很傻逼。 “傻逼?”霍亮没明白着急和傻逼之间有什么关系,“你说清楚点。” 司徒笑道:“我看过基本资料,现在过去也没用。再过四五天去比较合适。但是那雇主因为着急,愣是把雇佣金提高了三倍。” 霍亮越听越是糊涂:“到底什么案子?” 司徒噗嗤一声,乐了,说:“你听过jsb啤酒的笑话吗?” “啥玩意儿?” 司徒来了兴致,开始给徒弟讲笑话。 说有个酒鬼特别爱喝酒。他常去的酒吧新换了个酒保,酒保是个g,一眼就看上酒鬼了。但是酒鬼直得不能再直,酒保三番五次试探都没反应。于是,酒保改变策略,每天晚上请酒鬼喝一打jsb啤酒。新出的酒,好喝!酒鬼第一天全喝了,也彻底喝醉了。回家的路走到一半,实在走不动了就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觉。酒保一直跟着他,看到他睡了,就把他睡了。 第二天醒来,酒鬼觉得,屁股好疼!但是,他没当回事。 第二天,酒鬼又去找酒保,酒保又请他喝一打的jsb啤酒。酒鬼贪酒,喝醉了之后,还是那个公园,那个长椅。酒保一直跟着他,见他睡了,又睡了他一次。 酒鬼醒来后,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屁股越来越疼呢? 但是,酒鬼还是不在乎。第三天晚上又去找了酒保。酒保就把一打jsb酒拿出来,酒鬼说:能不能换一个?喝这酒,我屁股疼。 听到最后,霍亮完全找不到笑点在哪里。他迦坏匚剩骸澳训滥枪椭骱攘jsb屁股疼了?” 司徒说:“他不是喝了酒。事实上,一切饮食都很正常,就是每个周末晚上到了十二点之后昏睡不醒,第二天醒来后屁股疼。” 这一次,霍亮笑了,笑出了眼泪,笑出了腹肌! 等挂了司徒的电话,霍亮才想起来自家孩子还在外面呢。急急忙忙回去找,结果,特么的门锁了,人不知道哪去了! 嘿!温雨辰,你行啊你,跟其他男人出去,都不跟我吭一声! 被抛下的霍亮只好回家,拿钥匙,出去找小孩儿。他估计着,雨辰还穿着拖鞋,不能走太远,八成是在后面那条烧烤街。 烧烤街一眼望不到头,要找个人还挺麻烦。他摸摸口袋,才发现出来得急,电话没带。这回好,雨辰的电话在家里,自己的也在家里。 怎么办?找呗! 杀进乌烟瘴气、人声鼎沸的烧烤街,霍亮才知道什么叫“大海捞针”!他一边找啊找,一边担心,熊孩子出来的时候戴没戴耳塞?这么吵,他就不嫌难受?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忽听前方传来叫骂打斗的声音,霍亮的心咯噔一下。拨开人群,疾跑过去。 要不怎么说担心什么来什么呢! 当霍亮终于跑到事发中心地带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光着膀子,背后纹了一只大老虎的男人举起酒瓶子照着退伍兵哥的脑袋砸下去。退伍兵哥显然反应不及,就在他发愣的时候,他们家孩子勇敢地冲上去,硬生生挨了一酒瓶。 卧槽!霍亮当时就爆了! 抄起手边一把折叠凳如猛龙过江一般,杀到纹身男背后。一凳子下去,纹身男昏迷不醒! 温雨辰挨了打,居然没啥事。皮不破,血没流,就是沾了不少啤酒。他看到霍亮杀上来,两只大眼睛顿时闪出耀眼小星星,蹦着高喊:“亮哥威武!亮哥好棒!” 棒个屁!小爷一眼照顾不到,你就跑出来打架。前几天林遥怎么跟你说的?一个月之内不准使用武力,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可以动手。 林遥是要磨练温雨辰。凡事不能用武力解决,你要学会动脑,不管任何情况,你首先要思考。 当时的温雨辰信誓旦旦地说:“您放心师傅。我绝对不打架,不跟人动手。” 这才几天啊?你个熊孩子! 虽说小孩儿顽皮了点,但也轮不到别人开口、动手打!霍亮指着纹身男的小伙伴,怒斥,“你特么谁啊?回家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张老脸,最嫩的也有四十多了吧?再看看我们家孩子那小嫩脸儿,差着好几辈呢。你们欺负他,你们害不害臊啊?” 最早被温雨辰打了的光头男,差点没气哭了。心里充满了怨怼地抱怨着!这样的大侄子谁敢要?一巴掌就糊我满脸血,到现在我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呢,我跟谁说理去? 没地儿说理还嗦什么?开打吧! 纹身男血条清空,沦为地毯。他那七八个小伙伴一拥而上,誓要把温雨辰三人打到跪地求饶。 这会儿功夫里,邻居大哥也来了劲儿!愤怒地加入了战斗中。可惜,没打几下他就发现,基本没自己啥事。霍亮和温雨辰简直就是神兵下凡,绑在一块儿更是战斗力爆表! 不止邻居大哥开了眼界,围观的群众们也纷纷表示,这是他们在烧烤街看过最精彩的斗殴!绝对不能喊停。群众们非常地热情,甚至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偷师,学着霍亮和温雨辰的动作,在一旁比比划划。 小孩儿和小爷的组合可说是横扫特案组。闲着没事的廖江雨曾经分析过,我跟司徒联手都未必打得过他们俩,除非我跟叶慈一起上,才能搞定亮辰组合。 霍亮最喜欢的就是拖着小孩儿的屁股把人举起来,看着小孩一双长长的腿踢出去,把人踹得人仰马翻;温雨辰最喜欢在对方拳头打到鼻尖的时候猛地歪头,让身后的亮哥来一招出其不意,打得对方鼻血狂飙! 他们俩打得酣畅淋漓,对方七八个人没用五分钟全趴下了。俩人收势站好,相互击掌。“啪”的一声,结束战斗。 周围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缓过神来的霍亮觉得很尴尬,低着头准备开溜;温雨辰特别谦虚,红着脸点头哈腰,直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等人群散开,维持秩序的警哥们把他们堵个正着。 别管你因为什么打架,全都带回去! 邻居大哥站在一片狼藉中,看着呼啸而去的警车,心里顿时充满了苍凉感。 就这样,三辆车,装着七八个反派和两个正派。鸣笛,回了衙内。 车里,一个警哥看了看哼哼不止的反派,再看看兴奋不已的正派小孩儿,没忍住,乐了,“你们同伙呢?跑了还是哪去了?” 霍亮黑着脸说:“没同伙,就我们俩。” 警哥瞄了眼腕表,抬起头来继续乐:“你逗我玩吧?他们一共九个人,各个都比你们高,比你们壮,你们俩打他们九个,还没人受伤,我怎么就不信呢?” 霍亮心烦得要死,直言:“就我们俩。不信你去现场取证。” 警哥挑挑眉,觉得霍亮可能是个惯犯了。“取证”这词说的无比顺口。当下,便多看了他几眼。 霍亮懒得再辩解,干脆无视了警哥,转头质问自家孩子:“说吧,为什么打架?” 温雨辰讪讪一笑:“真不是我挑事。其实是我隔壁桌那俩男的,忽然就动手打了那个没头发的。当时人多嘛,人挤人嘛,不少兄弟姐妹都摔在地上了,特别乱!没头发可能是被打昏了,拿着酒瓶子就奔我来。” 这,是打错人了? 当时,耳边都是吵嚷声,尽管他戴着耳塞也很难受。温雨辰背对着没头发,酒瓶子下来的时候,他真没听清,只觉得后面有风。多年的特殊训练让他本能地侧身,挥拳。再然后,没头发就嗷一声飞了出去,不但一脸血,还少了两颗牙。 温雨辰立时道歉!但是对方非常蛮横,居然围攻了他们。 “我道歉了,真的!”温雨辰说着说着如入了无人之境,眼中只有霍亮。扯着他的手,急切地解释:“我知道打错人了,我也道歉了,我还鞠躬了!” 哎呦,还鞠躬了?警哥听着可笑,忍不住瞥了眼趴在后座上的没头发:“他说的是真的吗?” 没头发神智尚存,怒指温雨辰:“他缩,‘大特,四我不消心,我不嘶负意的。幸好我嘶了五分腻,快起来咳咳,下巴嘶没嘶?” 没门牙了,漏风。舌头也肿了,不利索。 警哥:“……” 霍亮:“……” 前一秒还打蔫儿的温雨辰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高高举起手:“我知道他说什么!‘大哥,是我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幸好我收了五分力,快起来看看,下巴碎没碎。” 警哥拍着大腿哈哈哈三声大笑,随后指着温雨辰:“我要是他,也得打你。” 为什么啊?温雨辰很不解。警哥也看出来了,这孩子不是假单纯,是真实诚。于是就对他说:“按照当时的情况,不管你怎么道歉,他都要打你的。再者说,有你那么道歉的吗?你那是赤果果的炫耀和无根据的夸张。” “我没夸张啊。”小孩儿还想跟警哥说道说道,忽然想起林遥的叮嘱:凡事要多动脑。 关键不在警哥身上,从整个案子的大局分析,涉案人也就是没头发,深信自己没有那么大力气,觉得自己是在吓唬他,挑衅他。嗯,是这样的。所以,要破案,就要在涉案人没头发身上下手。 车里的空间不大,温雨辰稍微向后探身就能够着趴着的没头发。他想了想,觉得叫人家没头发不大礼貌,得换个称呼。换什么呢?不熟啊,叫亲切了显然是自己吃亏嘛。观察一下好了,看他有没有什么特征。除了没头发。 看来看去,只看出没头发一身的伤。温雨辰却拿定了主意,开口道:“受伤哥……” 噗!警哥没憋住,乐喷。 ☆、亮辰3 温雨辰毫不在意警哥的笑声,继续诚恳地说:“受伤哥,我真没骗你。如果你正面来,我就收八分力了,你是普通人嘛,肯定扛不住我一拳的。” 霍亮已经捂着脑门无语半天了。熊孩子折腾出花来,他却舍不得骂一句。但是任由他这么下去,指不定还会出什么笑话。 “雨辰,你说那些他不懂。”霍亮语重心长地提醒。 温雨辰觉得,受伤哥一定会懂!于是握紧拳头,朝着受伤哥座椅背闪电般出手! 只听“噗”一声! 车子里彻底安静了。 受伤哥扭着头看近在咫尺的靠背…… 打完收手,温雨辰说:“我还可以在车速120的情况下爬到车顶,给你打出个小菊花来。要不,我给你演示一遍?” 受伤哥点头如捣蒜:“我信!我信!我绝对信!”这特么的谁家孩子?吃什么长大的? 霍亮继续捂脸。警哥在震惊中看了眼腕表,可算到地方了,这车算是保住了。 这里跟特案组根本没法比。进了屋子,温雨辰的脸色就不好看,太吵!霍亮体贴地拉住他的手,问道:“难受吗?” “还行。”温雨辰摸了摸耳朵,“不是特别不舒服。” “忍忍,这点事缴了罚金就能出去。”霍亮担心温雨辰的耳朵,急忙拉着他跟在警哥身后往里走。 推开里面办公区的门,就听见一个女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又听了几句,得知女人跟几个朋友出去吃饭,吃着吃着,手机丢了。刚从港城买回来的,一万多呢。她怀疑是临桌那几个大学生偷了,当时要搜人家。人家不干,女人就找来了警哥。 一群人吵吵闹闹争执了大半天,事也没说明白,东西也没搜出来。女人不依不饶,不肯让那几个大学生走。 温雨辰看热闹看得特别专心,压根没注意,他们这一伙人已经开始被盘问了。霍亮见他八卦的那么认真,也来了兴趣,低声说:“你听明白了吗?” “嗯,差不多。”温雨辰绷着脸,难得严肃了起来:“失主有同伴四人;对方一共五人。案发时,对方坐在他们左后方,其中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在失主身后。位置上,回手就能摸到失主的包。” “失主右手边是个女伴儿,左手边是个男伴儿。但是跟男伴儿之间还有个小凳子,包包放在凳子上。失主最后一次看手机和确认手机丢失,之间隔了十分钟。发现手机不在包里之前的两分钟,失主左手边男伴儿去厕所了。坐在失主后面的男大学生刚刚从厕所回来。失主怀疑大学生,要报警。她的一个女伴儿劝了几句,急忙跑去卫生间找那个男的,问他是否看到什么。” 说完这些,温雨辰也观察了一遍指控方和被指控方。其中,在案发时距离失主最近的那三个人神态各异。 失主的男伴儿很年轻,二十多岁。浅蓝色衬衫的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一直到领口。白色的牛仔裤干干净净,鞋子也是白色的,看上去有点脏。此刻,男伴儿一脸的怒气,从包里拿出一整包的纸巾,不断擦汗。旁边的人不小心碰掉了他的包,钥匙、钱夹掉了出来。他又抽出一张纸巾,把钥匙、钱夹擦了一遍,分别放在有拉链和没拉链的内层。那包纸巾,放在了外层。 被怀疑的男大学生坐在一个角落里,一脸的怒气加不耐。他的穿着相比其他人有些寒酸,端看脚上那双鞋,撑死也就二十元。俗话说得好:脚上没鞋穷半截。 温雨辰偷偷扯了扯霍亮的衣襟,说:“亮哥,我知道是谁偷了电话。”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被那位失主听的清清楚楚,立刻扭头盯着温雨辰。 “你知道是谁?”失主就差把温雨辰拉过去,让他立刻指出。 方才那位警哥也觉得好奇。或者说,他对这个孩子很好奇。歪歪头,笑着看温雨辰:“你怎么知道的?” “分析啊。”小孩儿说的理所当然。 警哥纳闷了。心说:你进屋才十来分钟吧?既没跟那边的人说过话,也没亲眼看过现场。你凭什么分析的? 这时候,霍亮拍了拍小孩儿的脑袋:“就当一次小考了。试试。” 有了霍亮的支持,温雨辰心里的一点点胆怯和羞涩荡然无存!他很自信,甚至没有走过去,询问那些当事人。他对警哥说:“你们去那家饭店的厕所找吧。” “找过了。”负责失物案的警哥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找了。没有。” 温雨辰眯眼一笑:“女厕所你们找了吗?” 负责失物案的警哥表情很怪,好像憋了一肚子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带温雨辰回来的警哥,再度笑了出来,问道:“为什么啊?在电话丢失前后,只有两个男人离开过座位。” 温雨辰耐心解释:“你们看哈,不管是失主的朋友,还是那些大学生你们都搜了,男厕所你们也搜了,但是没找到手机。我相信各位搜查能力,所以完全可以排除‘遗漏’的可能性。唯一的解释只有:手机不在男卫生间和这些人身上。” 说着,他指着角落里的男大学生,说:“他看上起跟其他人不大一样。没有包。他的东西不多,钥匙、手机、不用钱夹的钞票,这些都放在口袋里。” “你怎么知道?”男大学生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子口袋。 温雨辰笑笑:“不是所有男人都习惯在夏天拿个包包的。我就不习惯。晚上出门 ,少揣点零钱在口袋里就足够了。你穿着随意,不修边幅,一看就知道是不习惯随身带东西的那种人。” 男大学生立刻表示,的确如此。随后,温雨辰指着失主的男伴儿,说:“你有轻微型的洁癖、强迫症,不带包出来,你会浑身不舒服。” “那又怎么样?”男人没否认,但态度上却不大好。 一名戴着眼镜的女学生很好奇,便问温雨辰,是怎么看出这个人有洁癖和强迫症的?温雨辰说:“不严重,没有到影响生活的程度。观察他的行为细节,结论就很明显了。” 小孩儿又犯了前言不搭后语的毛病,不过他自己完全没在意,继续说:“大热天的,你们看他汗流浃背都不肯把领口的扣子解开,裤子、鞋子都是白色,一尘不染。我们想一下,晚上出来去拥挤的小饭店吃饭,多多少少会沾上些污迹吧,但是他很干净。如果我没想错,他在吃饭的时候,会不停用餐巾纸擦来擦去。” 不知道谁,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准!” 温雨辰听力绝佳,也因此信心倍增:“所以,我说他有轻微的洁癖。他的朋友们可以回想一下。平日里,他的东西是不是排放整齐,且非常有规律。警哥,你也可以看看他的包,包里每样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就像按号入座的感觉。” 方才那个小声嘀咕的人又说了句:“这只能说明他生活有规律吧。” “不。”温雨辰转头看着小声嘀咕的女孩儿,“不要忽略环境和时间,以及当事人的心理状态。被怀疑盗窃是很丢脸的事,还被带到这里来接受盘问,任谁都会恼火。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吵嚷,他会产生焦躁、烦闷、怨恼的情绪。不停地流汗,会让他更加焦躁。这种时候,拿出纸巾来擦汗,一般人用过后,不是拿着纸巾包,就是把纸巾包随便塞进包的哪个位置。但他不是。他的包掉了,钥匙、钱夹、纸巾包都在外面。他用纸巾擦过掉出来的钥匙、钱夹,再一次让我确认他的洁癖,他把这三样东西规规矩矩放好,让我最后确定他有轻微的强迫症。” 说到这里,小孩儿和善地笑了笑,对众人说:“其实,我们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强迫症,只是不影响生活,从不在意罢了。比方说你吧。”他指着警哥,“从车里到现在,你每隔十来分钟就要看一次手表。你的工作性质让你习惯关注时间,看表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不看,你会不舒服,不安心。这就是轻微的强迫症。” 温雨辰的话音刚落,警哥又要下意识地看表。 “你看你看,我就说你忍不住吧。”温雨辰笑眯眯地对着他。 警哥很尴尬,干脆把手藏在了口袋里。 言归正传。温雨辰大大方方坐在一把椅子上,丝毫没了自己也是被带进来的自觉。瞧着失物案的相关人员说:“手机丢失后,只有他们两个曾经离席,谁都会想到,手机是他们其中一个偷的。回过头来分析一下。先说男学生吧,是他从卫生间回来的同时,失主确认手机丢失。换句话说,很有可能是他偷了手机。但,这样不是很奇怪吗?如果是我偷了隔壁桌陌生人的手机,早就溜了好吗,干嘛还要留下来,等着被怀疑?” 众人面面相觑,忽觉温雨辰这番说辞也挺有理。只有霍亮,摇着头说:“未必走得了。走了,会引起怀疑。吃得好好的,突然走了。事后调查起来,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 小孩儿抬起头看着霍亮:“但是我有证据,证明东西不是他偷的。” 顿时间,周围一阵急着询问的声音。温雨辰皱着脸,捂着耳朵:“别吵!我会说,但是别吵!” 好吧,这有趣的小男生不能催。众人纷纷安静了下来。 温雨辰眨着大眼睛,坦率地看着男大学生:“你没有女朋友!” 男生捂着胸口――好疼! 温雨辰瞧着强迫洁癖男:“你有女朋友。是她。”说完,指着方才嘀嘀咕咕的女孩儿。 在一边听了半天才品过味儿来的失主终于说话了:“小哥,你神棍吧?” 一旁的霍亮不爱听这话,不耐地说:“那哥们邋遢成那样了,要是有女友才是怪事;我朋友说你那哥们情况的时候,那女的回答迅速,如果不是平时接触多,了解深入,怎么可能知道?换句话吧,你知道你那哥们有洁癖、强迫症不稀奇。但是你注意过他平时摆放东西的习惯和顺序吗?” 闻言,洁癖强迫男的几个朋友想了想,纷纷摇头。 “这不就结了。”霍亮耸肩摊手,“他俩是恋人关系。”说完,拍拍雨辰的肩膀,示意:你继续,哥给你撑腰。 温雨辰大眼睛闪闪亮亮。艾玛,第一次单独作战,简直兴奋! 小孩儿直言:“我看过这位先生的纸巾包,刚才拿出来擦汗,一整包的。之前,失主说确认丢失手机的同时,他去了卫生间。去卫生间就要洗手,他的洁癖导致他不屑于用饭店公用的金刚砂牌手纸,又硬又粗糙嘛。一般人都会使用自己的纸巾。但是他的纸巾为什么还是整包的?” 说到这里,温雨辰起身走到洁癖强迫男面前,微微弯下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去过卫生间不假,但是你只是走了一圈,什么都没做。既没有嘘嘘,也没有便便。因为有突发情况打断了你。” 在男人怔楞之时,失主疾步上前,拉着温雨辰的手臂:“那我的手机呢?哪去了?谁偷得到?” “他们俩啊。”温雨辰心说:我都解释到这里了,你还不明白? 被指证的女孩刚要吵嚷几句,被警哥一嗓子镇压了:“这里有你吵吵的地方吗?老实待着!那大眼睛小兄弟,你继续。” “谢谢警哥。”温雨辰可礼貌了。笑如一朵花,“其实很简单啦。失主最后用过手机,放回包里。洁癖男偷了电话去卫生间,准备藏起来,事后再回去拿。但是他刚走,失主就发现手机没了。他的女友借口去问他是否看见失主手机,到卫生间找他。他把手机给了女友,由女友藏在了女士卫生间。正因为这样,洁癖强迫男本没嘘嘘也没便便,不需要洗手,也不需要擦手喽。而因为两个嫌疑人都是男的,没人会想到去女士卫生间找。” 最后!温雨辰微微歪着头,斜睨着洁癖男:“如果你要反驳,尽可以等找到手机核对上面的指纹后再说。我不介意跟你对簿公堂。” 霍亮头皮一麻,心说:小祖宗,你是林遥附体了怎么着? 恰好,已经通知师兄弟去那家饭店女士卫生间搜查的警哥说:“找到了。在女士卫生间一个隔间的纸篓里。” 温雨辰眯眼一笑,看吧,我就说一定在那里。 ☆、亮辰4 失物案在温雨辰的参与下仅用了十分钟就宣布结束。那个带他们回来的警哥也看出来了,这俩小子绝对不一般。偷偷摸摸带他们去了一个小会客室,直接问,你们俩到底是谁? 霍亮望望天,有点纠结。他是担心这事被林遥知道了,责怪雨辰又出去打架。倒是温雨辰没心没肺地跟警哥聊天:“我认了一个师傅学破案。我师父跟你一个系统的。” 哎呦,感情还是一家人吗?警哥笑问:“你师傅谁啊?说不定我认识。” “雨辰,别……” “林遥啊。” 霍亮捂着脑袋,身心疲惫。再看警哥,警哥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晚一点,警哥亲自把俩祖宗送出大门口,千叮咛万嘱咐,你们闹事可以,但是别在我的地盘闹。我真心得罪不起特案组的人。 温雨辰豪爽地拍打着警哥的肩膀:“放心吧,下次再打架我一定躲着你。” 熊孩子,你能收敛点吗?碎碎念着,霍亮把温雨辰塞进计程车,逮回家。 车上不好说话。霍亮憋着忍着,等回家再收拾他。结果,身边的小孩儿一直瞪着亮闪闪的大眼睛看着他,还特么的嘴角微翘!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霍亮没出息地偷偷拉住小孩儿的手。 回了家,进了屋子温雨辰甩开霍亮就要给林遥打电话,汇报战绩。霍亮赶紧抢过电话,冷飕飕地说:“你胆子大了啊?半夜打电话,你是想被司徒骂死,还是想让林遥知道你打架进了班房训死?” 小孩儿有些凌乱,光顾着兴奋,把最重要的一点忘得一干二净。霍亮这一说,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办啊亮哥,我我我打架了!师傅会不会不要我,把我逐出师门?” 霍亮叼着一根烟,语重心长地说:“宝贝儿,你想多了。就算林遥生气也不会怎么样,明天你跟他好好说说失物案的经过,我保证他乐得屁颠屁颠的。” “真的?”小孩儿眨着眼,心有忐忑。 霍亮抽了口烟:“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赶紧相信我,然后去洗澡,好上床。哥哥特么的等得快疯了! “太棒了!”小孩儿由衷地赞了一下所有人,并认真地说,“我要去写一份结案报告!”太兴奋了好么,太值得纪念了好么!这是自己的第一份结案报告。 兴奋的温雨辰完全忽略了霍亮的不满,进了书房,打开电脑,跃跃欲试。霍亮已经把手里的烟揉碎了,撒在脚下。 他猛地站起来,在客厅一声虎吼:“温雨辰!你给我滚出来!“ 温雨辰当然不会滚出来。天大地大,现在是结案报告最大。亮哥什么的,只要乖乖去睡就好了。 结果,就是霍亮杀进书房,把小孩儿扛回了卧室。 这一折腾足足闹了大半夜,天色微明的时候才偃旗息鼓。霍小爷彻底被掏空了,自家小孩儿也羞得窝在他怀里不敢抬头。霍小爷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滚了一夜,小孩儿居然没昏,还有力气死死地抱着自己。 莫非没喂饱? 霍亮戳戳温雨辰的红彤彤又汗湿的脸蛋,““雨辰,让我起来给你看看。”说着,温柔地吻着他的头发。 温雨辰只是这样抱着他,久久不放手。霍亮只好由着他,愿意抱就抱吧。 片刻后,温雨辰才闷呼呼地说:“亮哥,你是最重要的。比谁都重要。不可以离开我,你发誓。” 霍亮一愣,心里又酸又甜。紧了紧放松的手,在温雨辰耳边低语:“我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说话要算话,不然……” 不然怎样?温雨辰想了想,没有说不然的话,我会怎样。他只是抬起头,轻轻吻住霍亮。 不然,我追着你到下辈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到此番外结束。剩下的两篇番外,明宁、家有包子两只,都是给书包写的,不会在网上连载。就此,一切系列完结。亲们表问我还有木有四了,我也吃不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