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分卷阅读1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後悔药 序 「是你?」 邱方看到陈蜓,吃了一惊。 陈蜓静静地看著他,直到对方不自在地低下头去。 「咳,你、你还好吗?」沈寂了好一会儿後,邱方低著头结结巴巴地问道。 陈蜓没有说话,只是看著他。 邱方越发不自在。他坐牢後还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来看他了,他再也没有想到陈蜓会来看他,他以为就算他父亲的鬼魂来了,陈蜓也绝对不会来。 邱方後悔吗?他不是一个会後悔的人,但他却忍不住感到有点对不起陈蜓。 陈蜓看著面前这个已经比他高壮的男孩,就算在牢里,就算表情有点不自在,那种从骨子里冒出的桀骜不驯和反叛感仍旧非常强烈。 他知道这人杀了他自己的亲生父亲。罪名叫过失致死罪。他不知道他和他父亲之间发生了什麽,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学会了恨。 他父亲背叛了他母亲,他也没有产生那种深刻的恨意,只有厌恶和反感。可是对这个人,他头一次体会到恨的滋味。 陈蜓站起身。 邱方抬起头快速说道:「我知道你家里有钱,那时我宰了那个混蛋,我……我只想快点离开这座城市,我不知道你家里在办丧事,我也不知道你父亲……呃,我当时很混乱,你说你没钱,还用那麽凶的口气,我一气一急才动手打了你。」 陈蜓没有回头。 邱方也站起身,本来对陈蜓来看他还挺高兴的,可一看对方这麽冷淡,这个年纪特有的暴躁又冒了出来。 「喂!你说你这人怎麽这样?不就是打了你一顿吗?我又没真的抢你的钱,你现在不也好好的?给我看什麽脸色?切!」 陈蜓的身体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头也没回的,他抬腿就离开了这让他想吐的地方。 邱方还想再说什麽,突然发现陈蜓走路的姿势似乎有点不对。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右腿似乎有点不便,走起来有点拖沓。 怎麽回事? 邱方的脑中有什麽闪过,他好像在和陈蜓打斗时,踢了陈蜓的膝盖一脚。然後就听陈蜓惨叫一声抱著膝盖倒在了地上…… 半年後。 「我知道钻石现在不在你那里。」 「你们既然知道为什麽还不放了我?」邱方冷笑。 「呵呵,你说错了,是我,不是我们。目前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一个人。」 「你有什麽目的?」少年也是聪明人,可显然与面前的人还有一段差距。 「如果我说我没有什麽目的,你相信麽?」 邱方的眼神明显告诉对方,他不相信他。 男子文雅地笑笑。心想对方毕竟是经过牢狱生活的人,十九岁的年龄虽然不大却也不再天真。 「我是你母亲的朋友。」 邱方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母亲?多伟大的词语!他一直以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没想到会再看见她。尤其对方还一副过得很好、很有钱的样子。 带著手铐的自己看著对面从上到下都写满了「高贵」的女人,他那时想干什麽?总之,绝对没有想要和对方抱头痛哭的念头。 逃狱。这是自从陈蜓来看过他以後,他脑中想得最多的事情。 在陈蜓来之前,他也有过这样的念头,不过只是想著玩玩而已。他因为过失致死罪被判五年有期徒刑,就算他实打实地坐满五年牢,出来後也不过才二十三岁,还有的是机会。如果他选择逃跑,能逃得出去也就罢了,如果逃不出去或被抓到,他的一生也就算完了。当初如果他误伤那老畜牲没有逃的话,根据他家的现状,也许他现在顶多坐个一两年就能出去。 可是陈蜓来了,自从陈蜓来过那天後,他每天每天都睡不著觉。在他短短十八年的人生中,他对不起的人很多,可是唯一记住、唯一对其觉得愧疚的只有一个陈蜓。 尤其在他百般打听,知道陈蜓的现状後。他真的、真的从来没有这样後悔过! 看著面前自称是他母亲、对他垂泪的女人,脑中就这麽冒出了一个主意。 而女人也许是对他愧疚在心,也许是其他什麽原因,总之她答应了要帮助他。 他以为对方会帮他逃狱,没想到对方竟给他找来一个律师,重新上诉。 他那时简直就是失望透顶!可……也许是那名律师真的很厉害、也许金钱的力量真的很伟大,最後他竟然从过失致死罪被改判成防卫过当,再加上一大堆邻里证言,证明他小时候有多麽多麽可怜、而邱豪生又是怎样怎样混蛋後,五年的牢狱变成一年,而他已经服刑近十个月,没过多久他就被从牢里放了出来。 一出来他就向那个女人请求,请她给他一笔钱。 女人问他要那麽多钱干什麽用。 他回答他想带朋友去看病。 女人没有怎麽犹豫就拒绝了,明言说自己没那麽多钱。 他也差点就相信了,甚至还觉得自己张口就要五百万是过分了点。可就在那女人说她没钱的当天晚上,他在那女人的化妆包里发现了一袋钻石。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真的! 然後……他带著一袋钻石不辞而别。走时,他没有一点愧疚。相反他还觉得这是那个女人应该付给他的。 把他弄出牢狱,又「给」他一袋钻石,这就算和她的养而不教的弃子行为功过相抵。从此他们互不相欠、再无关系。至於那女人会不会这麽想,他才管不了这麽多。 他也清楚女人九成会找他追回钻石,他没有想到的是追捕他的人竟然那麽多。 被抓到这里已经有大半个月,在这大半个月中,他再一次看到那个女人,这次那女人憔悴了很多,只恳求让他把钻石交出来,说这是公司的财产。还说初时她也曾努力帮他掩瞒,可还是没有瞒过公司。 邱方要求三百万的报酬。那女人好像在问过什麽人後,表示同意。 邱方得到保证,也就没有隐瞒钻石的下落。 等了一天、两天……,就在他以为对方打算赖账时,那女人带著更多的憔悴回来告诉他:钻石不见了。不但钻石不见了,就连那座绵延数里的垃圾山也即将被铲除。 邱方惊讶了会儿,也就默然。当时他也是被追急了,随手刨了个坑就把钻石埋进了垃圾山里,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摆脱那些追捕他的人,没想到…… 邱方暗中冷笑,这段时间他遇到的没想到还真多。 没怎麽犹豫就把心头疑惑直接问出了口,反正看到那幕的也不下两三个人,再瞒也无多大意义,不如问个清楚。 我为什麽会变成那样? 结果那个女人却只会哭,问她什麽都不肯回答。最後只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离开了。之後他就再也没有看见她来看过他。 「你母亲拜托我,她不希望你落到和她一样的下场。」 「什麽意思?」邱方警惕,不管怎样那女人毕竟是他的母亲,虽然看她痛苦很爽,但他本心也不希望她真的会被怎样。 「我听说了你的异变。」 邱方一瞬间秉住了呼吸,瞳孔也略略有些收缩。是的,异变。这个本来他只能从电视小说中看到听到的词语竟活生生地发生在他身上。在那些追捕他的人就要追上他的时候,他的下肢产生了异常的变化。 他本来可以逃得掉的,但他真的给吓住了。加上那些人在发现他的异变後,竟然毫不犹豫地立刻向他开枪。 「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你。如果你不想变成白老鼠的话,那麽最好在今夜就离开这里。」 「你的目的?」 男子笑,好吧,如果说自己完全没有目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这个刚出监狱又进牢笼、对人间极度不信任的愤世少年。 「钻石。我告诉你现在拥有钻石的人的下落,你帮我把钻石取回来。事成後,我付你三百万。」 邱方在犹豫。他不知道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如果对方知道钻石的下落,为什麽不自己取回而要找上他?还有对方真的会付他三百万吗?这会不会是另外一个陷阱? 像是看出了少年心中疑问,男子抛出了一颗定心丸:「我不想让那人知道我的存在,你有能力,对那人来说也是陌生脸孔,我相信你能帮我把钻石拿回。那袋钻石价值最少在一千万,你没有门路,落到你手上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交给我,我付佣金给你,两全其美。」 邱方垂下眼睑,心中念头急速转动。不管是真是假,是否有什麽阴谋,逃出这里才是最重要的。钻石到了手上再考虑其他也不迟,如果错过这个机会…… 斯文男察言观色,最後敲了一根钉子,「你现在只有相信我。再有两个小时,研究部的人就要来了。」 「你是谁?」沈默许久,邱方开口问道。 杜卫扶了扶眼镜,微笑道:「我姓杜,你可以叫我doctor du,也可以叫我杜博。」 看著少年遁入黑暗中的背影,杜卫露出了微笑。 炎,我给你找了一个新对手,希望你这次也不会让我失望。 後悔药 1 炎颛打了个喷嚏,示意卖盒饭的老板多给他放点肉。 「加一个荤要再加两块钱。」 炎颛点头,拿起菜盆里的勺子狠狠挖了一大勺盖在八分满的菜盒里。 老板心疼至极,可也不知怎的,就是不敢去抢回那个勺子,只是嘴上不停地叫:「行了行了,你这个都是别人三份了!」 炎颛举著勺子转而看向另外一个荤菜盆。 这边,在离炎颛大约五百米处的省道边,停了一辆车。 车内不时传出奇怪的笑声。 「嘿嘿!」 箫和把钻石倒出来,一颗颗放在掌心细数。 整整三十颗。 每颗看起来都那麽完美。重度在一克拉到三克拉之间。 钻石重量:1克拉;颜色:f;净度:vvs1;切工:ex;抛光:ex;对称:ex; 珠宝店给出这颗裸钻的市价在十二万左右的判断。 钻石重量:3克拉;颜色:d;净度:if;切工:ex;抛光:ex;对称:ex; 市价一百万。 箫和捡了最小和最大的一颗分别去了两家珠宝店咨询。得知估价後,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这一袋钻石少说也值一千万! 「嘿嘿!」 「他能不能别再那麽笑了?」玫瑰y声y气地抱怨。 尖头两颗小眼珠盯著箫和手掌中的钻石发出异样的光芒。它饿了,但那玩意儿显然不能吃。 一千万不算多。真的。 对於现在的中国社会来说,在一线城市买一套不错的房子很可能就要花掉这个数字。 但舍得用一千万买一套房子的人,通常家产不会低於十个一千万。 而对於荷包里掏不出几张大票、全部家产加起来不超过一万元的人来说,一千万真的可以让他做很多很多的梦。 比如:他可以在他的家乡买一栋价值三百万的别墅;再买一辆五十万左右的外国车;五十万用来装璜别墅,五十万用来购置家具,五十万拿来买国债;他还可以存一百万到银行;两百万再投资买一两处门面房;剩下的,除了每月固定交社保,他就可以到处游山玩水一直玩到老。等老了,他就可以吃社保、吃银行利息、吃门面房的月租费。 看,一千万可以让他一辈子逍遥! 如果我把这些钻石全部换成钱…… 箫和突然有了迫切想要回家的心情,回到他出生成长的那个城市。 他喜欢那座城市。有山有水有美丽的风景;有深厚的文化底蕴,也有现代的繁华和高科技;有浓厚的人情味,更有数不尽的美食。 恍然间箫和发现,不管他生性如何不羁、不管他是否选择在最後的时间内离开家乡到处周游,他的根始终都在那里,想要安置一个人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那里。 他有一种感觉,他觉得小炎也会喜欢上那里。 他一直都很想在那座绵延在城外的大山下湖水边买一栋房子。後面是山、前面是湖,偏中式的建筑、不大不小的庭院、两层楼高就可以、楼顶就是大大的露天阳台。 小炎可以随意的在屋中、在院中赤脚走路;尖头也不用担心被猫一口咬掉它的尖脑袋;玫瑰只要别去骚扰附近小孩,应该不会被人看出它的妖异处。 他可以在仅剩的时间内带小炎他们到处看看走走,累了倦了就回家待上一段时间。那里将成为他们避风的港湾、成为让他们安心的小窝。 还有四年时间,他们应该可以很好地融入这个社会、且学会藏拙及保护自己。 这样也算是他在最後一段人生路上做的一件好事吧。 等最後的时刻来临了,他就会默默地离开。穿著黑色的风衣,竖起衣领,在大雪纷飞的傍晚回头依恋地看一眼温暖的窗内。他们将不知道他的离去,在多少年後他们将收到一封信,信中会告诉他们,他已经不在人世,而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他们,希望他们永远幸福…… 噢噢噢!箫和感动了,深深沈浸入自我牺牲自我升华的完美悲剧人生中。 小炎、尖头、还有玫瑰,他们将记住我一辈子。等到小炎有孩子了,他会跟他的孩子说……说……等等! 小炎的孩子?哪冒出来的小鬼头? 箫和皱眉,非常不爽在脑海中到处窜溜的大头版光屁股的小小炎。 「对了,那小子买饭怎麽买到现在还没回来?」箫和瞥了眼後视镜。 玫瑰两手一摊,尖头吱吱两声。 「那个大饭桶他不会自己先吃了吧?」箫和开门下车,打算透透气。 玫瑰尖头一起闭嘴。大饭桶?你说谁?反正不是我们说的。 「他难道不知道我们再在这里多呆一分锺就会多一分危险?」箫和不是笨蛋,虽然他已经够小心,但难保没有有心人留意上他的一千万。他选择在这座小城市里验货,也是为了他们将很快离开这里。 如果在大城市验货,一会引起店家怀疑,二来也会引来一些讨厌的苍蝇。小城市里珠宝店的麻烦则少一点,只要有钱就好办事。而且这里小归小,名店连锁专柜还是有的,店里专门的识别器材也很齐全。 虽然如此,但也不能完全放心。就因为小地方珠宝店的验货手续相对简单,同样的它的保密性也就没什麽保障。 把袋子放到手上掂了掂,箫财迷忍不住又嘿嘿笑了起来。 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掠过箫和身边。 箫和就觉得脸颊一凉,一抬手,手空了。 「啊!我的钻石!」箫老大急疯了,猛地转身。「抓小……啊?」 炎颛提著一个大食品袋正站在他面前。 「小炎?你、你有没有看见我的钻石?是不是你拿的?」箫和努力镇定心神问。除了这人,还有谁会有这麽变态的速度? 炎颛默默地举起右手,就见他的右手里正捏著一个黑绒袋子,还晃了晃。 箫和放心了,放心的同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手一伸,「还给我。」 让箫和想不到的是,炎颛竟摇摇头,还往後退了一步。 「喂!你什麽意思?快点给我!」箫和瞪眼。 炎颛很认真地想了片刻,送出左手。 尖头闻到味道窜了出来,激动地吱吱叫。吃的吃的! 「我不是要这个,我要那个。」箫和忍气,指指炎颛的右手。 炎颛偏头看看自己右手中的黑绒袋,摇摇头,把左手的食品袋又往前送了送。 「小炎!」箫和急了,扑上去就抢。 炎颛手一晃,让箫和扑了个空。 「喂,我警告你啊,好话就说一遍,你到底给不给我?」 这次炎颛直接把黑绒袋装进自己裤子口袋里,同时拎著食品袋向敞开的车门走去。 箫和气得对空气挥了两下拳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著炎颛的背部就扑了上去。 我掏!我摸! 炎颛捉住那只乱摸他裤袋的手,把那只手往裤裆中央带。 「小色鬼!」箫和u叽一口咬上炎颛的耳朵。 玫瑰瞪大眼睛看车门外这对表演少儿不宜。 尖头蹲在放在後座椅子上的食品袋旁边,左嗅嗅、右嗅嗅,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都埋进食品袋中。 炎颛反手拍拍箫和的屁股。吃饭。等会儿跟你玩。 箫和不明白炎颛拍他屁股的用意,出於条件反射,害怕自己等会儿饭没吃成先给人吃了,当下就从炎颛的背上跳了下来。 炎颛绕了一圈从另外一边的车门坐进後座,箫和也从这边上了车。 两人中间夹著玫瑰和尖头,炎颛把食品袋打开,拿出一盒饭、一盒满得盖都盖不住的菜,递给箫和,然後自己也拿出自己的一份,打开就呼啦呼啦地吃了起来。 箫和基本已经习惯此人的行为模式。不错,还晓得先孝敬他这个一家之长。不过指望他喂养尖头那就不如自己动手快了。 箫和从食品袋又掏出一份饭菜,打开放到座椅上,尖头立刻「吱」的一声窜了过去。 「这家人挺厚道,打的菜饭分量都够足的啊。」拿起自己的饭盒,箫老大赞叹了一句。转而望了望看著尖头吃饭的玫瑰,觉得自己收养这个破旧小机器人的善举实在太他妈的划算。 你见过不用吃饭就能养活的小孩吗?这就有一个。也不是说它什麽都不吃,但那个量少啊,最主要的是它的主食是泥土。 嗯,不错。不过虽说不吃饭,但就这样白养著也吃亏啊。这小家夥能做什麽呢? 箫和一边吃饭一边扫描玫瑰。 玫瑰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那份阴险贪婪的气息,一寸寸地向後挪。 半个小时後,确认一家子都已经水足饭饱,炎颛一抹嘴,把垃圾很自觉地放到食品袋中,打开车门随手一丢,那准头!直接命中不远处的垃圾箱入口。随即拎起玫瑰和尖头扔到了前座上,探身到前座锁上车门,又随手打开了音乐台。 音乐流出,箫某人反应不可谓不快,转身就去开车门。 可惜…… 「刚吃完饭就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箫某人还想据理力争一番。 我知道啊。炎颛伸个懒腰,一把抱住箫和,把脑袋在他脖子里拱了拱。 箫和趁机去摸他的裤子口袋。 炎颛张口咬他的脖子。 箫和顺利摸出钻石袋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啊呜」一口,有人咬上了他的腕子。 钻石掉到车座下面。 「你这个小混蛋!我让你闹!」 「嗷呜!」 「好好的人学什麽动物叫,笨蛋。」 你说谁是笨蛋。捏屁股。 「哎哟!」 玫瑰和尖头坐在前座上,已经有点习惯後面两位「家长」饭後打闹消食这种著实对儿童成长不宜的行为。 「唉,我好想念你那里的鼠妹妹们,我走的时候,她们硬拉著我希望我能留下来。」尖头不无惆怅地叹息。 玫瑰抬头望向窗外,半天才说了一句:「我也想他们。」 尖头知道它说的他们是谁,安慰地用尾巴勾了勾玫瑰,「他们会好好的。听说人类的小孩死了都会变成天使在天上飞,还不穿衣服。」 「什麽是天使?」玫瑰不懂。 「天使啊……」尖头拼命想它曾经听到过的关於天使的内容。 尖头还没回答,那边只能听到玫瑰说话的某人就断章取义地开口道: 「天使就是天拉的一坨屎。你打算成为天使?我劝你还是别有这个念头的好。天使就跟太监差不多,从上到下都是光秃秃的,而且还没有投胎的机会,换句话说你一旦变成天使,就得做永生永世的太监。那多可怕!做中国鬼多好啊,死了还能再来。这辈子如果是个穷光蛋,下辈子说不定就是超级富豪。小鬼,自杀之前告诉我一声,好歹我还能找个研究所把你废物利用什麽的。」 「炎大人,您能不能让那位闭嘴?」玫瑰非常冷静地道。 「要叫炎大哥!还有小鬼你叫谁闭嘴?你吃我的喝我的……唔唔!」 玫瑰的心情很纠葛。 他害怕那位炎大……哥,也不喜欢那个叫箫和的人类。跟他们同行,完全是被逼的、是无可奈何的! 可是…… 「现在都有宠物衣裤鞋袜,怎麽会没有老鼠的?这不是歧视是什麽?」 吱吱!就是就是。尖头不停附和。 「凭什麽我们中国的老鼠就人人喊打,外国的老鼠人人都抢著抱回家?」听这人说话的腔调像个愤青,可看这人吊儿郎当的笑容明显像在逗弄什麽。 吱吱!对对!抗议!我们要爱国,老鼠也要国产的!被逗弄的某只更加兴奋。 「小炎,你觉得我给尖头改个名字,叫小汤姆布鲁斯怎麽样?」 随你。炎颛对改名没有任何意见,只要别改他的名字就行。 「说起来小炎你好像还没有英文名字吧?这可不行。如今在这个社会上混,没个英文名怎麽行?叫什麽好呢?」箫和一手摸著下巴,一手抱著玫瑰,一边浏览橱窗里的小机器人,一边思考。 炎颛摇头表示不需要,可箫老大过於全神贯注研究机器人造型及价格,以至完全没看到。 尖头在他的上衣口袋里探头探脑。一边跟玫瑰搭话:「玫瑰,你觉得这个怎麽样?圆筒机器人,我在电视上看到过。」 玫瑰保持沈默。 它对换身体兴趣并不高,可那人一副不给它买个合适的新身体就决不死心的热心样,弄得它也不好意思明言拒绝。何况尖头也收到了礼物,因为买不到老鼠穿的衣裤鞋袜,那人就给尖头买了一个蛋形玩具。据说那玩意儿叫什麽俄罗斯玩偶。总之尖头异常高兴,高兴到几乎亢奋的地步。 炎大哥收到的礼物就更多了,从头到脚买了两套据那人说超贵的名牌衣裤鞋袜,然後那人还给炎大哥买了一块很漂亮的机械钻表。 它不知道炎大哥高不高兴,不过根据现状看来,炎大哥的心情应该很好。证据就是…… 「小炎,你觉得乔治华盛顿炎这个名字怎麽样?」 炎颛瞥了他一眼。 「好吧,那你觉得詹姆斯麦迪逊炎如何?不行?那亚伯拉汉林肯炎?再不行的话,咱们换个现在最火爆最热门最流行的,你以後就叫叶罗奥巴马炎!」 炎颛……低头迅速在某人的嘴上啃了一口。 某人没有叫,也没有立刻饱以老拳。这人极为难得的凝固了。 这可是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这可是这座城市最繁华最热闹的闹市区。 就算自认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箫某人也不好意思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和人当街表演。如果是他主动调戏人也就罢了,偏偏是那个死小孩摆了他一道。 不爽,极为不爽。 但这又和上次死小孩在医院走廊里逼他口交不太一样,他不爽归不爽,但却没有生气,更别提上次那种愤怒到悲哀的难过感觉。 这次……就像被电击一样,一瞬间全身麻痹。 箫和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也不知道耳边有没有人发出惊叫。等他回过神来,小炎已经很潇洒地走进店内,而且很快就抱了个机器人出来。 在箫和做出任何反应之前,炎颛已经把新买的小机器人揣进了箫和怀里,转身就走。 箫和怀抱著两个机器人,呆愣了三秒後,破口大骂:「谁说我要买这个了?你这个败家子!你不知道这个最贵啊!」 玫瑰当时就决定了,他要定了这个新身体! 箫和卖掉了一颗最小的钻石。因为他在这里没有门路,钻石的来历也没有办法证明,最後这颗钻石只卖出原价值的一半都不到。 但箫和并没有特别生气和抱怨,这颗钻石就当是他的路费,等他回到故乡,只要有钱又有人,他自然有办法弄到钻石的来历证明书之类。到时候自然不用担心剩下的二十九颗钻石会卖不出好价钱。 奶奶的,黑市就是黑市,在里面做买卖的人真不是普通的黑心!箫和忍不住还是在心里骂了一句。 衣服、鞋袜、食物、矿泉水等等必要的和不必要的买了一大堆塞满後车箱,狠狠奢侈了一番的箫老大终於大手一挥,上车、走人! 上车後箫和就一直回头看後座。 後座很宽敞,只有一新一旧两个机器人,还有一只小小的老鼠。 吱吱。你看什麽呢?尖头叫。无论是人还是鼠,被人用这种热情的眼光一直看,谁都受不了吧? 箫和理都没理尖头的自作多情,他的眼光可是一直盯在玫瑰身上。对於玫瑰他的好奇心比对小炎还重,这到底是个什麽妖孽?高科技产品?外星人?还是修炼成精的妖魔鬼怪?他倒要看看它到底怎麽换身体的。也许看到他就明白了。 可是直到现在,玫瑰还是一动未动。 箫和也不催它,就笑眯眯地看著它。 看得玫瑰毛骨悚然,如果它有毛的话,现在可能全身的毛都炸了开来。 「你看什麽看?」跟某小人相比,玫瑰显然还是太嫩了点,终於受不了地开口叫道。 「玫瑰,为什麽还不换那个新身体?还是你想在换身体之前先洗个澡?」自认为一家之长的箫爸爸自认为很亲切很关怀地询问。 「不关你的事。」玫瑰凶巴巴地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麽要给我买新身体,不就是想看到我的原身麽。哼,休想! 箫爸爸板起脸,「小孩子怎麽跟大人说话的?一点家教都没有。出去不要说是我箫家人。」 「谁想做你家人。」玫瑰不屑。 箫和勃然大怒,回头就对炎颛吼:「小炎,你平时怎麽教它的?怎麽比你还横?」 炎颛突然回身一把抓过玫瑰揣进了箫和怀里。给你玩,不要吵。 车辆偏离原来的轨道。一瞬,刺耳的喇叭声从左方响起。 「小炎!」箫和捏著玫瑰吓得大吼。 车辆重新恢复直行。 箫和见安全了,舒出一口气,低头看他怀中破旧的小机器人。 玫瑰觉得这个人类的目光真的很可怕,就像是要把它扒光拆开分解一样。呜呜,我不想跟这个人在一起,我想回家。 「呜呜。」 箫和皱眉。 炎颛专心开车。 「呜呜。」 「你在哭?」箫和不确定地问。 玫瑰不理他,继续发出类似人类小孩呜咽的哭声。它还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小炎,机器人会哭吗?」 不知道。 「小炎,你把它弄哭了,你负责哄好它。」箫和两手举著玫瑰送到炎颛脸边上。 玫瑰哭得更大声。 小炎斜看了玫瑰一眼。 哭声嘎然而止。 这麽有效?箫和阴笑著把玫瑰收回怀抱。 「好啦,你就老实交待你到底是什麽变的。我又不会把你送去卖了。」我现在有钱,你可以留著升值。 「哇──!」 箫和看著在他怀里哇哇大哭的玫瑰,彻底没辙。 这哭声真的很难听啊,还是没有眼泪的干嚎。 「好了好了,你不想说就不想说。哭吧哭吧不是罪,你到後面慢慢哭。」箫和被它哭得头疼,再次确定养小孩是世间上最可怕的事情之一。赶紧把玫瑰放回後座。 尖头跳到还在呜呜哭泣的玫瑰身上安慰它道:「你太厉害了!还会这招。教教我吧,教教我怎麽哭吧。」 玫瑰不哭了,拎起尖头就扔到了座位底下。 「吱吱!你干什麽!」 箫和听不懂後面的鼠语,自然不明白两个小孩为什麽打架。叹口气,哀叹自己养了一群不听话的大小鬼。没一个省心的!最不省心的就属这个正在开车的。 对了,他这是往哪儿开? 「小炎,错了错了,不是这条路,应该在刚才的路口上另外一条高速。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们不去云南了吗?」 没错。我看到去云南的标志牌在另一边。 「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到前面路边停个车,换我开。」 不用。 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从车窗边闪过。 箫和也想哭。没想到他家小炎竟然属於「一握方向盘就只能听他的」那种固执男。 「呃,小炎,你开这麽长时间车了会不会很累,换我开吧?」坐在助手席上的箫和再一次耐心地劝导道。 炎颛摇摇头,一点没有累的样子。 箫和叹口气,看看远处的路牌,他们现在的方向完全走反了。他现在想回家乡卖掉钻石买别墅做富翁,云南可以以後去。不属於自己的钱财如果不赶紧把它变成自己的,那麽它很快就会属於别人。这可是他的经验之谈。 他可不想把到手的钱财再吐出去。趁著失主还没找上门,用最快最安全的渠道把它处理掉才是最明智的举动。 如果换了以前的他,他绝对不会这麽心急。他一定会消消停停地等上三年五载,再把钻石一颗颗慢慢流出去,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可是谁叫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呢?既然不能慢慢来,那就只有越快越好了。 「小炎,我们方向错了。前面四公里有个服务站,我们在那里休息一下,顺便调个头。我记得那里有条路可以通对面的服务站。」 炎颛转头看他。方向错了?不会啊,他明明按照标示牌指示的方向在走。 「小炎!看前面的路!」箫和赶紧伸手把他的脸推向正前方。让这光长肌肉和个头的小鬼开车,对他根本就是一种磨难。虽说这小子学开车学得很快,但他也只是会开而已。 「这是去云南的路,我们不去云南了。我们去n市,我有重要的事要办。」 什麽事?炎颛再次转头看他。 「看前面!」箫老大只好再次伸手纠正。「啊疼!」 死小子竟然张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箫和想伸手揍人,却在抬手的瞬间,看到眼望前方的大男孩眼中有淡淡的笑意浮现。 某人怔住了,抬著手、看著大男孩的侧面,心脏狠狠颤了几下。 干咳一声挪开目光,箫和望著车外已经微微发暗的天空,不想去更深层地挖掘自己的心思。 虽然不解箫和为什麽要调头去n市,但对并无特定目标的炎颛来说去哪里都一样,只要车让他开就行。於是他把车开进了箫和说的服务站。 炎颛打开车门走下车,抬起手表看了看,17:45。时令还在春季,天依然黑得很快。这是箫和硬要给他买的手表,他不懂什麽牌子,也不晓得这只手表是好是坏,但这个机械表的样式很得他欢心。 箫和也走下车伸了个懒腰。看小炎像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一样,一会儿抬起手看看手表、一会儿又摸一摸。不由弯起唇角。 这样的小炎很矛盾,日趋成熟的外表一日日向「男人」这个词靠近,可是偏偏又完整保留了赤子一般的童心。还有他神秘又可怕的能力、野兽一样的本能。矛盾的男人等於魅力?箫和不屑地撇嘴。 敲敲车窗。 玫瑰按下车窗看向他。 「你们在这等等,我和小炎去里面方便一下,顺便买点吃的。注意别下车乱跑。」 玫瑰点头,它与这个世界上的生物不同这点,它还是明白的。 车窗重新关上。 「我去排队买吃的,你先去方便,出来到大厅找我。」箫和吩咐。 炎颛点点头,锁上车门向男洗手间走去。 邱方不明白姓杜的怎麽能知道对方车子的行驶方向、包括在什麽地方停车,他也不想明白太多。 而今他只要清楚一点就可以。那就是从现在的钻石拥有者手中夺得钻石,并把钻石交给姓杜的,他拿到三百万,这件事就结束了。为此,他抱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绝不涉入双方恩怨当中的打算。 负责开车的司机把车子停进服务站的停车场。 「他们在这里?」邱方假装没有看到司机收起的类似导航仪的仪器。 「是。」司机的话很少,一路加起来说的话两手都数得过来。 「我先走,你看机会,拿到东西就到前面一个服务站找我。拿不到也一样。一个小时。」说完司机关上车门就走了。 邱方也没有多问。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两次。可是两次他都没有什麽机会。他不是笨蛋,姓杜的势力应该不小,为什麽不自己直接跟对方拿钻石而要找上他,明显里面有猫腻。至少说明现在手持钻石的人并不好惹。 他一直在等对方落单的机会,也一直在观察对方。就他来看,他没有看出对方有什麽特殊之处,除了身材比较高大精壮以外,年龄看起来也不像超过二十岁的样子。 至於另外一名男子,看起来就像是很有社会经验很精明的人,这种人能不对上就不要对上。何况他只有一个人,就算他现在有些特殊能力,但也不能保万无一失。 这是目前为止他最好的一次机会。 天已经暗了下来,目标两人分别走向大厅和洗手间,停车场上也没什麽人。也许天冷和时间的缘故,人不是呆在温暖的大厅就是车内。 邱方从对方那辆蒙迪欧身边走过,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车内。因为车膜的缘故看得不是很清楚,只隐约看到车後座似乎放了玩具一类的东西。 洗手间那边,他的目标走了出来。 邱方快步迎了上去。 後悔药 2 箫和在大厅里等了又等,钱都付了还不见那小子过来。 咋了?掉茅坑里了? 特意扫视了大厅一周,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分布在饭厅专门用来休息吃饭的座位上。没有什麽岔眼的人物,当然也没有那小子的身影。 箫和顿了顿,心头浮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当初炒股时,面对某一支股票他会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样。通常这种情况下,他都会选择立刻抛售这支股票。有时候很准,有时候会差得很远。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注重这种被他称为直觉的奇妙感觉。 带著这种直觉,箫和拎著买好的热饭热菜走出服务大厅。外面,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停车场很安静,不见什麽人影,不远处的高速道路上过往的车辆也不多,大多数的车辆都打开了车灯。 奇妙的安静。箫和静静地扫视四周。有车辆进入服务站,箫和看著对方下车、走进洗手间,又看著对方走出来。 又一辆车子开进停车场。借著对方车头的灯光,箫和看到洗手间後方的小树林中似乎闪出了一条身影。 炎颛快步向他走了过来。 「怎麽了?」箫和低声询问像是刚刚小小运动过一番的大男孩。 炎颛伸手接过装了饭菜的塑料袋,摇摇头表示没什麽事。 箫和眼尖,一下就注意到小炎的上衣及裤子都有些脏污。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一个莫名其妙来挑战我的笨蛋。还是个半兽人。炎颛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拉著箫和向车子走去。这世上比他强大的变化体他还没看见过。他可是这世间最纯粹的力量。等他成年了,就算是他父亲也不会是他的敌手。 不过刚才那个半兽人似乎对自己异变後的身体操控还不是很熟练,也像是没有受过什麽正式的训练。对方其实有好几次可以用异变後的双腿踢中他,可惜都因为不太稳当、或者还不太相信这双腿的力量而导致攻击失败。 「小炎!算了,等到车上你写给我看。」箫和的心情很矛盾,又希望小炎开口说话,又觉得现在不能说话的小炎也挺好。唉,可怜的娃,这麽好的小夥子偏偏是个哑巴。难得的,箫小人的心里也涌现出一股怜惜之情。 炎颛可不知道自己被人可怜了。 两人刚走到车边,炎颛突然一把拉住箫和。 示意箫和在原地等待,炎颛慢慢地围著车看了一圈。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情,但身怀重金的箫老奸却下意识地转过身仔细观察周围状况。停车场上除了他和小炎没有其他人,大大小小的车辆停放在还算广阔的停车场上,乍一看似乎没有什麽岔眼的人物出现。或者人就躲在车中?只要放倒椅背人平躺在椅子上,不走近根本无法看出车中有没有人。又特意盯了几眼小炎出来的小树林那里,箫和这才收回目光。 难道他给人盯上了? 什麽时候露出的马脚?他明明只拿出了一颗钻石,而且自认卖掉钻石的理由也编得毫无漏洞。 「怎样?看出什麽没有?」 炎颛摇摇头,他的嗅觉告诉他,有人在这辆车旁边停留过。两个人,一个应该是那个变异体,还有一个是个体味很重的人类。如果是平时他可能也不会注意,但刚才发生的莫名挑战也让他产生了一丝危机感。他自己没什麽好担心的,但问题是他身边不是还有这个小人在麽。 开锁、拉开车门。 在我们没回来之前,有人靠近这辆车麽?炎颛问坐在後座的尖头和玫瑰。 玫瑰不适应地抱住头,这种把意识直接逼进脑中的对话方式,就算发生了多次,它还是没有办法习惯。奇怪的是尖头却像是适应得很好。 吱吱,有。有两个人从我们车边走过。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做了什麽? 「没有。」玫瑰回答道。那两个人都是围著车子绕了一圈就走了。两人中年纪稍长一点的男子似乎在车後停留了一下下。但为了不引起人类注意,它也就没有特意去观察对方。而且那时它也在忙。 「小炎,刚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分了已经凉得差不多的饭菜,受不了那人连连骚扰,炎颛只能一边扒饭一边在餐盒上写字给对方看。 「有人挑战你?」箫和的声音一下高了八度。 嗯。趁著箫和思考的空档,小炎加快速度往嘴里塞饭菜。 尖头大概已经和玫瑰和好,正在向玫瑰抱怨这里的鸡腿有多麽难吃。 箫和捧著饭盒沈思,小炎为什麽用挑战这个词?怎麽会有人来挑战小炎?挑战者是谁? 「怎麽会有人无缘无故来挑战你?」箫和问出心中疑惑。 炎颛抬头看了一眼箫和。 箫和虽然不太明白对方看他这一眼的意思,但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种可怕的自信和狂傲。 「对方没有说什麽吗?」 没有。那人把我引到後面就突然对我发起进攻。 「对方是个什麽样的人?」 年轻人,半兽化。 「半兽……化?」这是什麽意思?箫和以为自己看错了,却看到小炎对他点点头。 「你是说……我们又碰到怪物了?」箫和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怪物?算不上吧,应该是兽人和人类的孩子。很难得,但也不算太少。至少他见过不止一两个。至於对方为什麽会来挑战他,这也没什麽好奇怪的。他强大,自然就有人想要打败他。也许这块地就是属於那名半兽人的势力范围,看到他出现,担心地盘会被他抢走,所以就跳出来挑战他。 因为这番话很多,炎颛懒得写,直接嗯一声了事。这种小事,他真的不明白箫和怎麽会看得这麽严重。 「小炎,我觉得事情真的不对头。我的直觉告诉我,对方应该是冲著我们来的。你说会不会……」 不对!他光想到他可能侵入对方的势力范围,却忘记了如果有雄性主动挑战另外一个雄性也是夺偶的标志。而且现在还是大多数兽类的发情期!偏偏那个淫荡小人还一身勾引人发情的味道! 嗷──!炎颛炸毛了。丢下饭盒、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刚才他以为只是普通的挑战,就小小逗对方玩了一会儿。可抢老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他要给那名窥伺者一点教训,让他永远不敢再来打他的人的主意。他要让对方明明白白地知道:车里那个人类是他炎颛的! 「喂!小炎你去哪里?」箫和整个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小炎怎麽突然就火爆起来。 等追下车子,那个突然发飙的家夥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这、这是怎麽回事? 箫和满脸问号地坐回车内。 「炎大哥怎麽了?」玫瑰站在椅子上问。 箫和回头,抓抓脑袋随口道:「谁知道。在发神经吧。」 玫瑰决定对此意见保持沈默。同时心中又很想让那位听到这句评论。 「啊!玫瑰你什麽时候换的身体?怎麽不等我回来?你的原形呢?快让我看看。」一把抓过已经换了身体的玫瑰,箫和东瞅西看,伸手就去掰装电池的线路盒。 「你干什麽!」换了一个材料更为新颖结实、关节更加灵活的身体的玫瑰大叫,作为自保的第一反应,连考虑都不考虑,一脚接通车载电源,一手对著箫和脑门就挥了过去。 「吧嗒。」线路盒的外盒打开,箫和只看到里面空空,紧接著就感到一股电流击中脑门,还没有感觉到痛苦、浑身一震就失去知觉倒在了椅背上。 「吱吱!你闯大祸了!那位会杀了你!那位一定会杀了你!」刚才被炎颛发出的威压吓得躲到椅子底下的尖头窜了出来。在箫和脸上连蹦几下,见他没有反应,顿时吓得大喊大叫起来。 玫瑰脸色……自然没有什麽变化,可是它也明白自己大概做了了不得的错事。盯著失去知觉的箫和一时也不知是该逃、还是应该直接自杀了事。 邱方不甘心。 他没有想到对方竟会强悍到不像一个人。 他几乎出尽全力,半途也让下半身产生异化,可就这样还是没有伤到对方丝毫,更别说打败对方抢夺钻石。 最奇怪的是,对方竟然对他的变化没有感到丝毫惊讶,甚至是一副「哦,原来你还会这一招」的相当欠扁的表情。 和司机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些,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在假装逃离後又绕了回来。也许他可以从另外一个人处下手。 尤其在看到那名强大的不似人的年轻人在进入车中不久就又跑了出来,车中只留下那名三十左右的男子一人时,他慢慢伏下身体,开始向那辆车一点点靠近…… 邱方一个激灵,猛地转身向後看去。 就见他适才对付的年轻男子一脸盛怒的表情正站在他身後。 好啊!你果然打得这个主意!他是我的!你要不想死就给我滚! 自己处在发情期,还是处在极度欲求不满发情期当中的野兽脑中已经只有一条思路:看谁都是想抢他雌伏者的敌人。 「唔!」邱方抱著脑袋发出一声痛苦地呻吟。一段声音就这样直接在脑海中响起。 滚!滚得远远的!听见没有! 「啊!」邱方发出一声惨叫。见鬼,那人为什麽可以直接在他脑中说话。他到底是什麽? 你要敢打他的主意,我撕了你! 「它不是你的。它原本就是我的。是你抢走了它!还给我!」邱方忍过痛苦,天生的桀骜性子让他在未知的力量面前也不愿意示弱。 胡说!他是我的──! 炎颛彻底炸了。那个小人箫虽然不是他选定的伴侣,可不管怎样,那都是属於他的!他才是唯一可以享受那个人类的雄性。那人从头到脚,从汗毛到指甲都是他的!在他没有不要他之前,没有任何人可以染指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它不是你的!把它还给我!」邱方冲了上去。也顾不得这里是停车场,随时随地都有人看见他们。 「嗷──!」一心捍卫小人箫所有权的暴力炎也扑了上去。 「砰!」两人的身体迅速分开飞向两边。 炎颛一个翻身站在了一辆卡车的车顶上。 邱方就没有那麽好运了,被炎颛一脚踹得飞出十多米远,「砰!」一声砸在一辆凯迪拉克上。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正在大厅休息的人一起向窗外看去。还有人担心自己的车跑出了大厅。 炎颛冷哼一声。就凭这点力量还想跟我抢人?找死! 然後就见得胜的炎大爷很嚣张地从卡车顶上一跃而下,准备回去继续吃被打断的晚餐。 等大厅里的凯迪拉克车主得到消息跑出来时,罪魁祸首的两人早已不见身影。只留下被砸了一个大凹洞的凯迪拉克很凄惨地横躺在停车场上。 「我的车──!谁?谁干的!」 谁干的? 炎颛收回试探箫和颈侧脉搏的手,冷冷地看向两只。 吱吱。尖头吓得小身板直抖。 玫瑰努力抬起头,「是我。」 为什麽? 「他、他……攻击我!」玫瑰大叫。 是这样吗?炎颛看向尖头。 这要它怎麽回答?帮助哪一个?投靠哪一个?尖头纠缠,一抬头就看到那位眼中的厉光,吓得四肢一颤,没站稳,一下从椅子边缘滑了下去。 炎颛没有再多问,打开车门,拎起玫瑰随手就扔了出去。瞄了一眼车外,不想引麻烦上身,随即关门、打火、启动车子,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乱成一锅粥的停车场。 吱吱!玫瑰!尖头窜到後车窗上,扒著车窗望向被丢在停车场路边的玫瑰,缓缓地举起小小的爪子。再见,我的朋友。 与此同时,在s市的ced中国总公司大楼内,也就是箫和曾经逃离过的那栋大楼的某间研究室的大型电脑屏幕前,有人看著屏幕中传来的影像陷入沈思。 「这人相当厉害。你们看会不会是夫人那边的人?」一名穿著得体西服的年约五十余岁的白人男子用英文说到。 坐在屏幕前的黑人男子摇摇头,「不一定。如果是,杜博应该会报告。」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身在曹营心在汉,就怕杜也是这样的人。」暗红色长发的拉丁系成熟美女依著黑人男子的座椅,看著自己的指甲淡淡地道。 「内奸还没有查清楚,我们现在不能冤枉任何人。如果杜是夫人那边的人,而这名年轻人也是,他让d302的孩子对付这人岂不是很奇怪?」黑人男子反驳。 「比起杜背叛,我宁愿相信他是想要私吞这笔钻石。」五十余岁的白人男子也开口道。 美女耸耸肩,「我们在这里吵死了也没用。我们行为心理研究组只负责追踪、调查、研究、统计数据,然後再把报告交上去。至於杜是不是内奸,就看上层们怎麽判断。再说不是已经派人去追回钻石了麽,也许我们可以从派出去的人身上得到新的信息。」 「能不能把影像倒回去?」另外一名坐在屏幕前一直没有开口的华人老者突然道。 「李教授,您有什麽发现吗?」从黑人男子的问话和态度来看,显然他很尊敬这位华人老教授。 「我不确定,我好像在刚才看到了熟人……」李教授盯著屏幕,看屏幕上的影像一帧帧往後倒放。 「对,就是这里,请停下来!」老者瞪大了眼睛。他没看错,真的是那个人。 屏幕中,刚从服务区餐厅走出来的箫和正站在走廊下抬头扫视四周。 「李教授,您认识这个人?他好像是那名厉害年轻人的同伴。」白人男子也好奇地询问道。 「是的,我认识他。我还记得他放了我一次鸽子。」李教授不知在想什麽,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能把这盘录像从头到尾再看一遍吗?」 黑人男子一提眉毛,「当然没问题。」 炎颛看了一下里程表,他已经开了十二公里的路,离刚才的服务站已经足够远,看看附近也挺安静,便偏离主干道,拐进路边的空地停下车。 车辆停稳後他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坐在车里静静看向不远处的主干道。也许普通人的眼力在黑夜中没有办法看那麽远、那麽清楚。但他不是普通人。 一辆车接著一辆车驶过。一共到第十辆车开过去,炎颛这才打开车门下车。 如果白天来看,这里的景色应该称得上不错。灿烂的星空下,广阔的田野,远远可以看到一座座朦胧的山包,在山包与田野之间散落著星星点点的农屋。有两三层高外形美观的小洋楼,也有异常简陋的泥巴房。农田中东一块西一块还夹杂了小池塘和小树林。 炎颛从车後座抱出昏迷不醒的箫和,找了一块空地平放下。 他喜欢这里的味道,带著泥土的腥气和草木的清香。这让他感觉很舒适。把箫和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扒开他的眼皮仔细看了看,又测了测他的脉搏,肩膀随之微微放松了些。 捏住箫和的鼻子,看他过不了一会儿自然地张开嘴巴吸气,炎颛眼中冒出一点类似恶作剧般的笑意。 你怎麽得罪玫瑰了?你说你什麽时候能不自找麻烦? 还好玫瑰手下留情,否则你就不会昏倒这麽简单。那小玩意儿比我想象的还古怪,就连我也没法看清它的实力。你还就喜欢招惹它。 难得看到这人这麽乖,闭著眼睛张著嘴巴的样子有点傻,但看起来却比平日顺眼许多。 忍不住又去捏他的眼皮。人的眼皮很有意思,那麽小,却可以拉很长。两张眼皮统统拉了一遍,又改去捏他的脸蛋、拽他的耳朵。 一开始真的只是玩玩而已。但……他年轻嘛,这时节又正好是万物蠢蠢欲动的春天,看到衣服扣子想要拨拉开,看到露出的肉想摸摸咬咬也是很正常的反应。不过这摸啊咬的呢,一次两次没关系,这三次四次後就…… 「嗯……」 箫和轻轻地扭动身体。身体深处传来的不适感告诉他,此刻他正在被人侵犯。 喘息中,浓烈的说不出是香是臭的体味深深诱惑著他、刺激著他最敏感的神经。这是他最痛恨的味道,也是他最不可抗拒的味道。每次他就快要反抗成功时,往往就因为这味道而不由自主地沈迷其中。 「啊啊……!」 昂起头,露出光滑诱人的脖颈,发出痛苦享受难以辩明的叫声。 重重的,一下又一下,每次都像是插进了最深处,又被毫不留情地完全拔出。腰身抽送的非人速度造成剧烈摩擦,让承受重击的柔嫩穴口就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滚烫炙热到极点。 低沈的类似野兽的吼声在他耳边响起,昏沈中他似乎感觉到插进他身体深处的东西在产生变化。变得更加粗壮、更加…… 「啊啊啊──!」 展露的脖颈被一口咬住,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箫和眼角迸出了泪水。任凭骑在他身上的人在他身上、在他身体深处肆虐。 乳头被咬住拉扯,不知道已经高潮几次的男人在自己的哭泣声中恢复了神志。 可是此时他多麽希望自己还是失去知觉的状态。 「呜……他妈的,你这个王八蛋……竟然乘人之危!我操你全家!哇……杀人啦!我吃不消了……我真的吃不消了……死小炎你给我停下来!他妈的你想把老子干死吗!……啊啊,别戳那里……别……」 「嗷──!」 年轻的、身材异常精壮的男子迅速进入亢奋状态,对身下人的哀求弃耳不闻。甚至在两人还是身体相连的状态下,硬是把男人调转了个身。 「哇啊啊……死了死了……我要杀了你这个混球……呜呜!」 可怜的男人,叫骂立刻变成哀泣,带著哭腔的呻吟哀鸣让人听了就觉得心疼。可同样也刺激了兽性十足的雄性的淫虐欲望。 抱著男人的腰,欲火焚身的炎颛重复著最原始的动作。无论趴伏在地上的男人怎麽哭求,他只是一味追求著那紧致滚烫的肉穴给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你无法接受我的兽身,那麽最起码你要满足现在的我。 紧翘结实的臀部被他又捏又揉,严实的股缝被他一次又一次扒开,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身体都塞进那窄小的菊穴中。 男人的哭求声已经变得破碎,沙哑的嗓音渐渐只能发出弱者的哀鸣。 他喜欢这时候的箫和,完全被他征服的箫和,只能在他胯下哭泣的箫和,明明是个男人却像女人一样撅起屁股让他发泄性欲的箫和。 想起平日对方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混蛋样儿,再看看现在在他胯下哀求哭泣承欢的可怜样子,这剧烈的反差感,让他差点在一瞬间兽化。 陷入情欲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离他们大约三百米的主干道停车带上停了一辆路虎。车内黑漆漆的,车主明显不在车中。如果炎颛此时能看到这辆车,他一定会想起来,他目送走的第二辆车从车型到车牌号竟跟这辆车一模一样。 後悔药 3 满天星辰,清晰到似乎触手可及的地步。 夜晚寒冷的春风在田垦里追逐嬉戏。 很美、让人心情回归简朴的景色。只是黑夜偏偏给这份质朴的景色增添了几分诡秘。那隐约的树林、黝黑反著异样光芒的沟渠、插在田中的支架、甚至路边的树木都像是隐藏了什麽。 「你他妈的就在地上干我?」 箫和扶著腰,侧趴在草地上大骂。还好没有一按一手泥,奇怪,地面怎麽这麽干燥?箫和很快就把这个疑问抛到脑後。因为他注意到…… 「还是荒郊野外?!我操!」 看看满天星斗,再看看远处一望无际黑乎乎的田地,刚刚出了一场大汗的箫和被冷风一吹,立刻打起颤来。 「我的衣服呢?把衣服给我!娘的,要做不会在车里做?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喏,衣服不就堆在那儿。车里太小施展不开,这里又没有人。稍稍得到满足的炎颛盯著地上男人赤裸的身体,舔舔唇角。再次翻身跨骑到箫和身上。 「你干什麽?喂!你别再胡来!」感觉到身上重量的箫和被压得直喘气。 炎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犹豫要不要一鼓作气做到最後。 箫和张嘴咬他。 炎颛眼眸的颜色加深。 看到小炎眼眸色彩变化的箫和抖著嘴唇在心里哀嚎一声。这时的小炎他惹不起。好吧,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小炎,」三十岁的男人努力做出最可怜的样子,对骑在他身上随时随地准备再次攻城肆虐的大男孩哀求道: 「我知道你最好了,你看哥哥我刚才已经侍候你那麽长时间,这里荒郊野外又这麽冷,你先让我进车里好不好?我真的很冷啊。」说完还很应景地抖了一抖。咦?怎麽没有春天应有的寒冷感? 说谎!粗燥厚实的手掌来回揉摸他的胸膛,麽指还不时按压因为过度把玩而肿胀得鼓出胸膛的小肉粒。 箫哥哥脸色发青,努力挤出笑脸,继续唉声讨好:「小炎,我那里被你弄得好疼。好像破了,真的。」 炎颛的眼色有所变化。 箫和一看有门,硬是挤出一滴眼泪,又捧又夸又讨饶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里那麽长那麽粗、又那麽持久,简直就是男人中的男人。哥哥我吃不消你啊。你看你先让我进车里缓口气,明晚……不,明早我再好好侍候你好不好?保证让你爽。真的,我发誓!」 炎颛伸出手。 箫和下意识的头往旁边一闪,他以为得不到满足的小炎又要动手揍他。不知是否闪避过急的缘故,左臂从上到下突起一阵肌肉颤抖。 手掌在箫和的左臂上落下,不轻不重地按了按。 箫和抖了一下,左臂肌肉接著就又出现一阵不能控制地颤动。 炎颛突然起身,一把抱起箫和往车子走去。 暗中呼出一口气,苦著脸的箫老大心想自己大概是在劫难逃了。真是的,找什麽伴不好。偏偏招来这麽一个性欲旺盛到可怕又没有怜惜心的暴力小鬼。 唉,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这个……箫和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臂,肌肉颤动还没有停下。症状似乎比以前严重了,为什麽?因为受到电击的缘故?拜托,不要这麽快,再给我一些时间! 箫和把刚刚升起的对疾病、对死亡的恐惧强行压下,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嘴里嘀嘀咕咕个没完: 「迟早一天被你小子搞死。这麽冷的天还在外面玩我,当我跟你一样非人类啊!变态!」 看这人一副被施暴过後的可怜样,炎颛忍下了。 「你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能再走快点?」 炎颛翻个白眼,他已经走到车门了好不好? 炎颛一手怀抱著箫和,一腿抬起架著他不让他落地,就以这种极为别扭的姿势腾出一只手去开车门。 「砰。」很微小的爆破声。 装了消音器的沃尔特p99,声贝可降至16db,把9的巴拉贝雷姆手枪弹改制成麻醉弹,射程控制在五十米。这对e011来说,就是一个万无一失的任务。 扣下扳机的同时,他就跟自己说任务完成了。 接著他只要走过去再给那名没穿多少衣服的男人补上一枪,然後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搜索钻石所在。等他们醒来,大概他已经拿著钻石在交差。 真的,他当时如此深信,甚至在扣下扳机後就已经开始想,交差後他要找一个什麽样的女人才能把刚才看到的男人与男人的活春宫从脑海中抹除。那简直就是恶心! 咦?人呢? 明明应该中枪倒地的年轻男子从车前消失了,连同他怀里的男人一起。 e011微微愣了一下,只有一下,几乎还不到二分之一秒,随即就举枪後跃连连向空中开出三枪。 空中有什麽快速闪过,以他的视力竟然连对方的移动轨道都没有看清。 「唔!」 e011吃痛,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对方再次躲过麻醉弹,甚至还掠到他身後给了他狠狠一脚。 这是什麽样的速度?e011觉得自己的大腿骨似断成了两截,剧痛让他冒出冷汗。 月光下,高大的青年站在路边的空地上,赤裸的身体明明什麽都没穿,却是那麽坦荡。 躲在黑暗中的e011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觉。 在他看来,只要是个人,哪怕这个人平时再厉害、地位再高超,一旦身无一缕,什麽威慑什麽威严什麽威压基本上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可这名年轻人却不一样,那种坦荡、那种气势,感觉像是生来就没穿过衣服的猛兽一样。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身上有没有衣裤遮体。 一瞬间,呼吸也变成了一件苦难的事情。 e011举起手枪,对准年轻人。 炎颛嘴角勾起一丝充满野性的讽刺意味十足的冷笑。 你是谁?为什麽要暗算我? 「啊!」e011一把抱住头,喉中发出低低的惨叫。他的头疼得几乎要裂开! 说出来我可以不杀你。 e011强忍痛苦抬起头,他要等待机会,等待一击必中的机会。 炎颛可没那好性子跟他磨,见对方没有回答,而且对他充满敌意。这只野兽连个招呼都没打,立刻就扑了上去。 e011哪想到这人说打就打,看对方身形一动,还好他算反应快,就地一滚避过了正面一踢,却没有躲过那人落地後的第二次攻击。手腕一痛,手中依仗已经被夺。 炎颛翻来覆去把玩手中夺过来的沃尔特p99,随即枪口对准好不容易爬起来的e011。 e011捧著右手腕,心中又恨又惊。 他怎麽都没想到这人竟然会这麽强! 他以为这次任务就跟以前一样,甚至还不屑地认为凭他的身手来做这种事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可是……。 「你不是普通人。」他可以肯定。因为他就不是普通人。就算他面对五名特种兵也可以轻松应付,但面对这人他却毫无回手之力。那人的速度快到可怕! 「你是夫人那边的人?」 炎颛不懂这人在说什麽。他确实不是普通人类,但他没必要把自己的本身告诉对方。至於夫人?谁?总不会指他母亲吧? 「我没有想过要杀你,我只是想拿回我们的东西。」 什麽东西?炎颛终於回答。 「呃唔!」e011咬牙忍受脑裂的疼痛,回答道:「钻石。你拿了我们的钻石。」 炎颛皱眉,原来如此。他就知道小人箫给他惹上的从来不会是好事。 滚! 「什麽?」 我叫你滚。不想死就别再来惹我。 炎颛很想把这个大胆的偷袭者抓来烤成煤炭,但……谁叫他们理亏呢?如果这人不是用偷袭的手段,而是正大光明地上门来索要,他可能二话不说就把东西还给他了。 现在钻石的先後拥有者感觉起来都不像好人,不过比起後来的箫和……炎颛觉得他宁愿对付先前的拥有者。这不是亲疏的问题,而是阴险的程度不同。你可以防敌人,但你会时时刻刻防你的床头人吗? 「等等!你是谁?告诉我你的名字。」 炎颛脚步不停,知道了缘由也就没有再纠缠的必要。他刚才可是把那人随手放在车後的空地上,还是一丝不挂的。事出突然,他也没来得及给那人聚集地热。 他不怕冷,但并不代表那人就不怕。况且那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而且还被他折腾得眼泪汪汪。 鼠蹊部一紧,唔……他喜欢那人眼泪汪汪哀声乞求他的模样。 摇摇头不敢多想,免得等会儿控制不住自己。上次任性爽了一把的结果他可没忘。比起一个不是他对手的小小偷袭者,他更头疼车後头那人。他可不希望鞋子里再出现石子、衣服口袋里出现臭豆腐之类的东西。如果那人再因此感冒发烧,天知道他会玩出什麽新花样来! e011眼睁睁看此人离去却无力阻挡。 为什麽不杀他?刚才他明明感到了杀意,可在最後的时候那人却放弃了。 他活了下来,但他的第二个任务却没有完成。 来之前他接了三个任务。 一个是监视观察d302的孩子在与谁接触;一个是想办法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拿回钻石;最後一个则是一个延伸任务,如果对方是夫人的人,或者在拿不到钻石的情况下而且他还暴露了身份後才可以执行,那就是让手持钻石的人消失。 这是一次试探,也是一次对某人的警告。 公司上层不久前察觉出公司内部似乎出现叛徒,但因为错综复杂的关系,加上那人手脚很干净,一直没有办法锁定嫌疑人。 如果不是这次d302丢失价值千万的钻石,进而牵扯出一连串的秘密,那人恐怕还不会被暴露出来。 e011因为手脚断裂的疼痛疼得嘴角撕开一个狰狞的笑容。 那人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他们开发了专门针对变异人的强效自白剂,加上严厉的刑罚,d302没有熬过半天就把她所知道的全部吐出。 从d302口中得知,那人放她儿子出去,一是为了还她的人情,还有一个目的则是需要她儿子从什麽人手中拿回丢失的钻石。 光从那人放了邱方这点来看,还不能断定他就是内贼。但他就此变成嫌疑人之一,却也不假。 公司上层谁不知道那人是个聪明人?这样的聪明人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算他想通过邱方拿回钻石,他们公司多的是这方面的人才,为什麽非邱方不可? 还是说手握钻石的人,那人并不想让公司知道他的底细? 或者说那人根本就是想私留这袋钻石? 有了这些怀疑的公司,为了查清那人到底在干什麽,便派遣他跟上邱方,寻机夺回钻石。并叮嘱他,除了原有的任务,如情况允许就把邱方抓回公司,邱方是公司的重要财产,绝对不能外流。 杀掉钻石现持有者是最无奈的选择。这只能证明他的无能,但是…… 握紧完好的那只手,e011死死盯住远处的车辆。 这名年轻人不但强大,还很聪明。无论从哪处看,都是一位极为优秀出色的人物。 当时在服务区他发现那年轻人围著车子绕了一圈时,就曾惊讶年轻人的警觉心之高,甚至还怀疑了一下那年轻人恐怕也不是「普通人」。之後一路跟踪过来,发现那名年轻人在路边停车,熄火等待了一会儿,他的惊讶更甚。不过他始终认为自己技高一筹,看,後来为了不让对方发现他在跟踪,他特地开过去三公里路才调头回来,那人不是也没发现? 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眼前,那名年轻人就算经验没有他丰富,他的能力却是他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还有比这更让人挫败的吗? 尤其那人还是个无耻的同性恋。两个男人就像野兽一样在野外交媾!真无法想象两个男人竟然搞到了一起,简直就是……恶心! 这样恶心的人死了也活该。 炎颛走到车後,抱起冷得发抖还在探头偷看的男人。 箫和很纠结,没有人愿意自己最隐私的事情被人看到。一想到那名偷袭者很可能观看了全过程,箫和就很想把那人挖目割耳切舌、最好能剁成十七八段埋进水泥永沈大海才好。 「不打了?」 箫和抖著牙齿有点不甘心地问了一句。嘶,好冷。小炎一离开他,他就感觉到了春寒的威力,可偏偏慑於对方有枪,他也不想给小炎添麻烦,只能缩在车後干等。 「那人是谁?来干什麽的?」 车辆离两人的战斗场地较远,他只能隐约看见两人动手,也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清那人说了什麽。 炎颛看他一眼,很想告诉他──钻石的失主找上门来了。不过最终他还是什麽都没说,很快打开车门把人放进後座。随即又把外面的衣服捡了回来,顺便打开了车内灯。 箫和又想先穿裤子又想揉一揉痉挛的手臂,忙到後来一个没完成。干脆一甩手命令小炎道:「帮我揉揉。」自从小炎靠近他,他就不再那麽冷了。 带上车门,把箫和上半身抱进怀里,炎颛抓住他的左臂,一点一点对痉挛的肌肉进行按摩。 箫和昂著头,咬牙忍受筋肉纠结的痛苦,脸上则一副很是理所当然地享受小炎服务的老爷样。为了分散痛苦,他一会儿猜想刚才被小炎暴揍一顿的偷袭者的身份及目的,一会儿想这人跟在服务站和小炎打架的半兽人是否有关系,否则这世上哪有这麽巧的事情?对了,小炎刚才好像夺了把枪回来? 顿时,这人来精神了。也不管小炎手上还在忙活,伸手就要: 「刚才你拿的是手枪吧?快,给我看看!我还没看过真玩意儿呢。」 炎颛有点舍不得,他也挺喜欢这个新奇玩意儿的。家里也有几支,但样子都很老,不如这支看起来威风漂亮。 「炎炎,你不会这麽小气吧?刚才人家都那麽卖力地侍候你了……」 炎颛立刻把枪揣进他手里。他最受不了这人捏著嗓子说「人家」两字。一说他就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这是真的?乖乖,还挺沈的。」 感觉痉挛已经止住,箫和两手握枪、单眼眯起呈射击状。 炎颛想拿过来,不过那人护得紧。 「空调开了没有?好冷。」 冷?炎颛皱眉,在他怀里竟然还觉得冷?炎颛提高了一点周围温度。 箫和蜷起双腿。该死的玫瑰!如果不是它突然电击他,也许他还能再拖一段时间。 对了,玫瑰呢?怎麽一直没看到它和尖头? 「玫瑰跑哪儿去了?是不是知道自己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躲起来了?哼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它!小炎,把玫瑰给我拖出来!」我要严刑拷打。 扔了。 「什麽?」 炎颛再次张口做出口型。 「扔了?扔了什麽?」 玫瑰。 「你把玫瑰扔了?!」半晌,箫和总算把上下两个单词串联起来。 「它怎麽得罪你了,你把它扔了?」 炎颛闭上嘴不想回答。在他看来,背叛是最不可饶恕的行为。伤害他的人,就是对他最大的背叛。他没有当场熔掉它就算仁慈。 「你把它扔哪儿了?去,把它找回来!」箫和举起手枪对准小炎的鼻子。 炎颛趁机一把夺回。心中还奇怪这人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心软? 箫和又硬从炎颛那儿把枪抢了回来,抢回来就从炎颛怀里爬起,一边套裤子一边道:「老子养了它那麽长时间,还花大价钱给它换了一付新身体,想就这麽溜掉?没门!还敢偷袭我,不把这小子的剩余价值榨干,我箫和两个字就倒过来写!喂,你也给我把衣裤穿上,这麽大人还光著屁股,小心警察抓你!」 尖头也不知从哪里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吱吱」两声,它也想玫瑰。好歹受罚也有一个伴。 「快点穿上衣服开车走路。那个来历不明的家夥不知道离开没有,我看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好。」 炎颛一边拖过自己的衣裤鞋袜一件件穿上,一边看著挥舞著手枪耀武扬威的男人,心中冒出一点点很奇怪的感觉。想笑?不对,他为什麽觉得这人在此时看起来竟然有点……可爱?一甩头,不再多想,打开车门绕到前面坐进驾驶座。 箫和穿上衣裤包括羽绒服外套,把手枪塞进裤腰中,抖开新采购的厚毛毯在後座躺下,他要睡一会儿。刚才又惊又吓又被迫奉献了那麽长时间,他老人家已经很是疲乏,他现在迫切需要休息。 尖头跳到箫和身上,抱著一颗开心果开始磨牙。 炎颛拧动车钥匙,打火。 「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一片火光冲天而起。 後悔药 4 潜伏在暗处一直在等待机会的邱方跳了出来,看著一片火光傻眼了。 怎麽会这样? 如果说刚才他亲眼看到两个男人滚在一起干男人和女人之间才能干的事情而受到莫大刺激,那麽现在他不禁在想他是不是在看电影。 怎麽会爆炸? 那两个人还能活吗? 谁干的?难道是刚才那名神秘人? 姓杜的不会派了他又派了其他人吧? 如果是,为何不跟他说?如果不是,那人是谁?也是为了钻石?还是因为私怨? 邱方因为怕惊动争斗中的二人,一直没敢靠近,所以不知道对方也是为钻石而来。一时脑中混乱万分。 该死的,他好像踏进了一团不应该踏进的大麻烦中! 离田埂不远的人家受到惊动,一盏盏灯光亮起。 邱方知道,要不了多久警车和消防车就会赶来。 这样的爆炸,这样大的火势,那两个人肯定死得不能再死。那钻石呢? 一辆车在他身边停下。 「上车。」车门打开,司机阴沉沉地吩咐。 邱方回头看了一眼少言的司机。如果他不想再次官司上身,那麽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加上他身上的伤势还未得到治疗,那名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高大少年踢断了他两根肋骨。 如果不是急著要完成任务,他这时应该在医院里休息,而不是一路用跑的跟他们到此。 「上车。警察就要……你去哪里!站住!」 司机冲出车外,可惜瞬间异化双腿的邱方速度太快,他刚冲出车子,对方的身影已经融入黑暗的远方。 看来这小子还不算太笨。 混了多年牢狱生涯的邱方当然不笨,他不但不笨,比起同龄人,他的经验更是丰富许多。 拥有钻石的两个人死了,钻石有没有跟著爆炸一起消失他不知道。不过显然他对於那名叫杜博的男子的利用价值已经消失,此时不逃,难道要乖乖回去任人宰割吗? 看看燃烧中的蒙迪欧,再看看邱方消失的方向,司机冷哼一声只得上车离开。他得去报告最新情况,包括有人也盯上了箫、炎二人一事。 就在邱方和司机离开不久,一道黑影从事故现场约百米外的沟渠中爬出。 用完好的左手捏了捏口袋中的遥控器,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一半了吧? 现在他多麽庆幸公司给了他这个延伸任务。 他无法忍受在公司外面竟然也有比他更强大的强者存在! 最後看了一眼火光燃起的地方,e011眼中闪过一丝讽刺的笑容立刻转身离去。谁能笑到最後谁才是胜家。小子,你还太嫩了点! 剩下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露面,公司自然有其他人接手下面的事。 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 现场被围了起来。跑出来看热闹的村民被挡在了外围。 随著时间过去,火势渐渐被控制,被炸毁烧焦的车辆残体露了出来。 没有人。 两名救护人员互望了一眼,按理说总会有烧焦的尸体残块出现,难道爆炸把尸体全炸飞了?看来他们需要搜索一下附近有没有人类残渣留下来。 「这不是简单的车辆失火或自燃。」消防队中有人开口。 「村民也说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 「你是说……」负责调查的警察望向消防队长。 「我们现在什麽都不知道,等看了现场证据再说。」消防队长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里不是炸弹甚至可以在网路销售的美国,这里是不允许平民拥有枪枝的中国,更何况杀伤力更大的炸弹? 车载微型炸弹和土制炸弹不一样,绝对不是随便什麽懂得制作炸弹的人都能制作得出来的东西。有这样的东西流到他们市里,他们之後的日子还能轻松起来吗? 负责调查的警察显然也想通了这点,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 两名救护人员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对周围展开了搜索。 只要能找到人类的残肢断臂,哪怕只是几片烧焦的肉,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 他们不知道这辆车被炸的原委,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确认车主存活与否,带回所有人类或动物的残块。 启明星升起,天就要亮了。 此时,在离爆炸现场大约有五、六百米的小树丛里,有什麽动了动。 炎颛不晓得该怎麽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 在拧动车钥匙的同时,心脏突然猛地收缩,几乎在钥匙被拧动的瞬间,炎颛腾身扑向车後座的箫和,车椅在他转身的同时熔毁。随即抱紧箫和、跃起、撞破车顶。几个动作全部在眨眼间完成。不,比眨眼还要快得多! 爆炸声响起,气流把炎颛冲得更高。 防护层张开到极致,这是未成年的他仅能做到的。爆炸的气浪把他们包围、高高抛起,过高的温度被他强行吸收,猛烈的火焰围著他们却无法靠近一步。 未成年的他根本无法抵抗爆炸形成的巨大气流,动用所有力量保命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砰!」 被气流抛出老远的炎颛抱著箫和摔到地上,滚进一丛无人打理的小树丛中。 眼前一暗,炎颛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似乎全部流失一空,从未体会过的疲累袭满全身,现在的他只想闭上眼好好睡一觉,可他两只胳膊却紧紧抱著箫和,一动未动。 其实在车後座补眠的箫和有过一刹那的清醒,就在炎颛抱住他的同时,他也醒了过来,但之後他就被强大的气流震晕了过去。 时间一点点流淌。 负责搜索的两名救护人员一点点向周边扩散。他们搜索了以车辆为中心附近三百米以内的范围,可是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属於生物的残块。不得已,他们只有再次扩大搜索范围。 除了这两名心怀叵测的救护人员外,警察们也对附近展开了搜索,希望能发现什麽有价值的线索。至於活口,他们并不期望。 近了,更近了。 抱住箫和的两只胳膊渐渐变短,慢慢地,用全身抱住箫和的男子身体也同时缩水,产生了奇异的变化。 有什麽在舔他的耳朵。箫和呻吟一声挣扎著恢复了意识。 头,依旧晕沉沉的。捂住脑袋,箫和蜷曲起身体。 发生了什麽事? 小炎呢? 受不了脑海中不停晃荡的波浪,箫和再次闭上眼睛。 小炎…… 有什麽在他脸上挠了一下。 箫和挥手想把它打开。 又是一下。这下有点重,感觉到丝丝疼痛的箫和无奈下睁开了双眸。 唔,这是什麽? 距离太近,造成失真。 箫和呆了五秒钟还没有看出蹲在他脸上的玩意儿是什麽。 脸上的生物抬起一只小爪子「啪」盖在他鼻子上。 这下,箫和彻底清醒了。两手抱起脸上的小东西,举远了看,嗯,挺眼熟的。 小东西任他抱著,还伸出小舌头在嘴边舔了一下。 「你是……」有什麽从箫和脑中快速闪过。 吱吱。身边有什麽在一跳一跳地叫。 「尖头?」箫和低头。 尖头吱吱叫。如果它会抹汗,此时它一定要抹上一把。刚才如果它没有在感觉到危险的一刹那紧紧勾住箫和的衣服,现在它大概连毛都不会剩下。 箫和放下小东西,手肘著地挣扎坐起。有什麽东西硬邦邦地抵在腰间,摸了摸,那把手枪竟然还在他裤腰上别著,并没有丢失。 眼光一扫,这是……小炎的衣裤鞋袜?箫和的目光凝住。 尖头想要跳到箫和身上又不敢。畏惧的眼光不时瞟向蹲坐在箫和腿上的生物。 小东西瞥了一眼地上的衣物,举起一只小爪子舔了舔。 箫和的目光与它对上。 箫某人的眼中闪过怀疑与不确定,还有三分难以接受的惊讶。 小东西也微微眯起眼。 箫和正待开口。 离开这里! 「嘶!」脑子内部就像被谁用根粗针狠狠扎了一下,箫和疼得脑袋一缩,一手按住脑门,随即抬起头。他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麽,连忙转头四看。 快点,他们就要过来了。 这下听清楚了,确实有人在对他说话。 「你是谁?」 嘘,快走。 箫和不再犹豫,忍住头痛,狠狠盯了小东西一眼。暂时先放过你,等会儿再好好审你! 认识箫和的人都知道这人绝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但是此时的箫和竟然没有怎麽犹豫,收拾好地上的衣裤鞋袜搭在胳膊上,再一把捞起腿上的小东西,顺手又把尖头揣进口袋,爬起来就走。 他不是不怀疑,也不是不惊讶,只是此刻他心中有一道声音告诉他:相信这个声音,他不会伤害你。 很快他就发现不远处的人踪,略略一顿,这人不退反进,弹弹衣服,避开搜索的人,向著火光冒起的地方走去。 没有人发现围观的人群中多了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以为是附近凑过来看热闹的。 那一瞬间的爆炸,箫和并不记得多少,但看他现在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还完整无缺,他晓得一定是神奇的小炎救了他们。 他在这里,救了他们的小炎在哪里? 箫和低头看向被他抱在怀中的小家伙。 小家伙跟刚才比显得有点无精打采,前肢搭在箫和的胳膊上,小脑袋搁在前肢上,任箫和抱著它,懒洋洋地看著前方烧得差不多的车辆。 箫和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小家伙像是觉得很舒服,小脑袋晃了晃,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箫和眼中荡出柔柔的笑意,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只是轻轻抚摸著颇为享受的小家伙。 「虎仔。」 小家伙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箫和笑了。 天蒙蒙亮了。 在人群三三两两散去的同时,箫和也不著痕迹地跟著离开。 箫和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一条人影远远跟上了他。 「这次行动谁同意的?他们还活著吗?」 「我知道我没有权力干涉他们的行动,但里面有一个人对我很重要,我怀疑……没死?没发现他们的尸体?好,好,我知道了。谢谢。」 李教授放下电话,眼中含了一丝喜悦,仔细看似乎还带了一丝激动。 那样大的爆炸都没有伤到他们,这代表了什麽? 箫和还有他身边的年轻男子,他们到底是谁?或者说是什麽? 那只看似猫仔的小动物又去了哪里? 李教授手指点著桌面,思考了一会儿後再次拿起电话。他等不及了,他必须要做些什麽。 邱方本来想离这个爆炸现场远远的,可最後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折返了回来。 那个年轻人还能活著吗? 他力量那麽强大,自己在他面前几乎是不堪一击。那样的人就这样被炸死了? 谁设的炸弹?为何要杀死他们?钻石能否在爆炸中留下?警察会不会发现钻石? 几乎抱著一种侥幸心理,邱方回到了这里。 一开始看到车辆烧成那样,车架也被炸得只剩下三分之二不到,邱方也跟所有围观者一样,认定里面的人不可能还活著。 虽然不认识那两个人,但可能出於一种兔死狐悲的心理,邱方心里并不好受。 钻石还能找到吗?这被称为世界上最坚硬的矿物能在这场爆炸中留存下来吗? 如果在,它们在哪里? 是跟著爆炸飞散到四处,还是仍旧存留在车辆的残躯中? 邱方在等待,他在等待警察搜查那辆车,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然後他再想办法偷或者夺过来。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邱方第一眼并没有在意。可在他觉得眼熟又瞄了第二眼後,他呆住了。 怎麽可能?! 是那名三十岁左右、看起来很像社会精英的男子。 邱方几乎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明明看见那名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把这人抱进了车中。 他一直在观察他们。他发誓,这个人绝对没有下车。 那麽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一副毫发无伤的样子? 难道……我见鬼了? 一股寒意从邱方背脊升起。 邱方一直远远地跟在那名男子身後。 他发现男子怀里多了一只小猫。胳膊上还挂了一堆衣裤,手上还拎著一双鞋子。 那应该是那个厉害家伙的衣裤鞋袜吧? 那人也没死?他在哪里? 邱方一直跟著他。 看他买了一个很大的背包,看他住进了当地一家招待所里。 犹豫了一下,邱方也走进了那家叫「来安」的招待所嘧6帷 「喂,小鬼,一直跟著老子干什麽?想打劫吗?」 邱方脚一收,差点撞上眼前一脸阴笑望著他的男子。 还好邱方并不是没有社会经验的学生族,一惊之下,立刻翻了一个白眼道:「神经病。谁跟著你了。大叔,你有被害妄想症吗?」 大叔?!箫和眼角抽筋。如果是十岁以下的小毛头也就算了,可被一个跟小炎差不多大的少年叫大叔,箫和还没有这麽好的肚量。况且这人本来肚量就不大。 行啊,小子,不承认是吧?要让我知道炸车一事有你的分,叔叔我会让你知道你惹了什麽人! 跟著邱方来到柜台,就在邱方跟柜台服务人员要房间时,箫大叔开口了。 「小鬼,我看你可怜才收留你一晚上,可你不应该把我皮夹里的现金全部抽走。你要不想我报警,就把钱还给我。」 柜台服务员握著钥匙的手顿时停住,望向邱方打量个不停。 「你胡说什麽?谁拿你钱了?证据呢?你别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 「好啊,那我们就请警察来好了。小姐,麻烦你帮我报个警好吗?」 柜台服务员看看邱方,犹豫著把手伸向电话。 邱方能让警察来吗?当然不能。他是有案底的人,走路都得小心不要碰到警察,更何况别人恶意诬告。就算最後能查清他是清白的,就凭他的案底,他也要在看守所蹲上十天半个月。 狠狠瞪了箫和一眼,丢下一句「神经病」,邱方转身就离开了这家招待所。 这一走,更加落实了柜台服务员的怀疑,连忙询问箫和道:「先生,你看要不要报警抓他啊?」 箫和摇摇头,叹息道:「算了,误入歧途的孩子而已。希望他以後能学好。」 「先生,你心肠真好。」服务员一边赞叹,一边帮箫和办理入住手续。 箫和嘲讽地笑,「是啊,如果心肠不好怎麽会被人骗呢?」说完,低头瞄向怀中小家伙。 怀中小家伙显然没把箫和恶毒的眼光当回事,但却被这人相当幽怨的腔调给刺激得抖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一下。 「嗷呜。」我饿了。 「走吧,给你弄点吃的。」跟小家伙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箫和,已经大致能从小家伙的声调和表情动作中猜想出它想要什麽。 不止是小家伙,他也又累又饿,只想大吃一顿、然後找张舒服的床大睡一觉。至於其他的,不妨等他吃饱睡足有精神的时候再说。 但在这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做。 「尖头。」 「吱吱。」尖头从箫和口袋里冒出脑袋。 「尖头,你想不想玫瑰啊?」箫家长慈祥地笑。 「吱!」它想念玫瑰,非常想念。虽然它们不是同一种生物,但有共同语言啊。而且出事时有两只顶罪总比一只好。 箫和仰天叹息,「那小家伙虽然做错事,但我好歹也养了它一段时间。我呢,你也知道,我是个相当重感情的人。一想到它在外面风吹雨淋的就心中不忍。所以呢,我大人大量也就不跟它计较了。」 尖头不敢否认,静静地等待箫和下文。 「那你想不想把它找回来?」 「吱!」我可以去找它吗? 「我如果让你去找它,你能找到它吗?」不能就这麽便宜那小鬼,怎麽也要抓回来奴役一段时间。 尖头瞄了一眼那位,看那位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立刻嗖的一下窜到地上。吱吱,我去把玫瑰找回来。 「你看到那小子记得跟它说,我箫……喂喂,我话还没说完呢!」 迟了,尖头早就窜得不见踪影。 填饱肚子洗完澡,搂著虎仔拥著被子,迅速沉入梦乡的某人从中午一觉睡到深夜还没有醒来。箫某人在梦到自己手持棒球棍把小炎打得满屋子乱窜时,这间位於三楼的房间窗户被人悄悄从外面打开了一条缝。 箫和打得那个爽啊,导致他睡梦中的脸庞上出现了一种很怪异的表情。嘴角有时还会勾上一勾,越发显得邪恶。 窗户被拉开,一条黑影溜进房间。 被窝里,窝在箫和臂弯里的小家伙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前,那里放了一个大背包。 黑影把背包中的衣物倒出,一件件仔细摸索。 睡梦中的箫和一脚踩在沙发上,手持棒球棍点著躲在沙发下的小炎,嚣张的大笑:「我看你跑!你再跑给我看看啊?再跑一步,老子断你一条腿!给我四肢著地跪下!」 黑影摸索完炎颛的衣裤,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慢慢向箫和的床头靠近。箫和的外衣裤就挂在床头边的简易衣架上。 「等等!先把衣服都给我脱了。」箫恶霸对著饱受摧残的高大少年猥亵地笑。 少年颤抖著嘴唇,眼睛里流出晶莹的泪珠,抖著手解开了第一颗衣扣…… 箫和鼻中喷出粗气。 黑影的手碰到了衣服上。 箫和怀中的小家伙拱起腰,突然又停下,想了想,「忽」的一下把头拱进箫和衣服里,张嘴──我咬! 「哎哟!」 「啪嗒。」黑影的手一抖,到手的外套掉在了地上。 箫和睁开眼,一手捂住胸口,还没来得及大骂,就不小心瞄到了床前的黑影…… 「鬼啊──!」 这一声惨叫让箫和隔壁两间房的人都被迫离开了梦乡。 这鬼跑得倒挺快!箫和恨恨地关上窗户。 等确定所有门窗都已锁上,箫叔叔这才长吁一口气,摸了摸裤子口袋中的小绒袋。还好,差点就给鬼摸到。 虎仔从棉被里钻出一颗小脑袋,对著箫和舔了舔嘴唇。 箫老大一把拎起小家伙的後颈皮,阴森森地笑: 「很好,反正老子也睡不著了。那麽就让我们好好聊聊吧!哼哼。」 被拎住後颈皮的虎仔眼眸开始变色,就像两团越烧越旺的火球。 箫和继续冷哼,他才不怕现在的他。就这麽一个小不点,还能对他做什麽? 很好,你是我第一个见过的如此不把自己的雄性放在眼中的雌伏者。你给我等著,我会让你清清楚楚地了解到雄性驯服雌伏者的过程。我发誓,我不会让你错过任何一个步骤。 虎仔当场做了一个高难度动作──转头就去咬那只贼手。 「哇啊!」 寒风从窗外呼啸而过。 今晚的风挺大,亏得那半兽人厉害,竟能在大风的夜里赤手爬上三楼。 箫和用口水抹了抹被咬出四个小洞的右手,气得摸出枪掂了掂,可能觉得这玩意儿不符合他心目中的调教工具,於是把枪塞进枕头下面,改抽出皮带。随即一只腿压到床上,面朝蹲坐在床上的那一小团,阴冷地笑了一笑。 「啪!」 皮带折叠在一起,两手一拉,皮带与皮带相击,发出一声响亮的炸裂声。 握著皮带放在手心中轻敲,箫恶霸鼻中喷出三声冷哼。 「说!」皮带直指幼小的虎仔眉心。 说什麽?小小的毛团子临危不惧,正义凛然地面对皮带威胁,直视那个恃强凌弱的恶霸男。 「你给我老实交代,尔乃何方妖孽!小炎呢?是不是被你吃了?」 你很无聊。虎仔用目光送出这四个字。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 你想怎样?虎仔眸色产生变化,原来燃烧的火球渐渐变成耀眼的金色。 「你、你想干什麽?」手持皮带的人一下子从床上跳开,窜出去老远。 这不能怪他反应过敏。实在是那个眸色他太熟悉,每当那小子想操他的时候,眸子的颜色就会变成这种色,而且变成这种眸色的小炎最难说话,往往不把他操个半死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还……这麽小。你还能干什麽?我警告你啊,不想挨揍就离我远一点。」 我还以为你脑子就只想著怎麽阴谋害人了,原来你还能思考。虎仔咧开嘴,嘲笑一般。 箫恶霸举著皮带比划了一会儿,没劲了。把皮带随手往地上一扔,走到另一张床上,脱了外套和长裤,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虎仔偏过头,望著背朝他裹著被子一动不动的男人。他怎麽了?刚才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吗? 箫和裹著被子,心里也不知是什麽滋味。 他想和一个人说说话。一个现在能揽著他、安慰他的人。哪怕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人也行。甚至女人他也不反对。 小炎……也许是很不错、很优秀。 可是那个人太霸道,而且他能感觉得出来,那小子从骨子里看不起他。他们从来就不在同一个台阶上。 以前他还奇怪那个在垃圾堆里找吃食的小子,怎麽会有那种视人如无物的傲气,那种傲气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傲气,有些富豪和高官贵族看人是把谁都看低一等,这人根本就是目中无人。 他一直都在猜测小炎应该是被改造了基因的试管婴儿,可从研究所长大的试管婴儿会如此目中无人吗?他们应该不是惧怕人类就是仇恨人类才对,至少也不会有那种比人类高一阶的想法。 现在他才知道他猜错了。小炎不是什麽试管婴儿。他根本就是一个妖精! 小炎那种从骨子里溢出来的冷漠和目空一切的傲气,只有从小有人灌输和培养、还要有那个环境才可能养成。 他是妖,我是人。 妖一般都有无尽的寿命,而我…… 箫和也不否认,小炎大多时候对他都很好。可就因为如此,此时他才如此难受。 小炎不管对他多好,心中都是瞧不起他的。 枉他还想趁著这几年还能动,想多赚点钱留给他,一想到曾经把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想法告诉了对方…… 很难堪。 不管他心中怎麽想,他并不想让小炎知道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他宁愿对方把他看作是一个自私自利又贪心的阴险小人,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是这麽在乎他。 这是他唯一可以在小炎面前保护自己的手段。 小炎可以瞧不起他,他也可以不用在乎他。两人各取所需,到时候就分道扬镳,谁也不欠谁的,乾乾净净毫无负担与牵挂。 箫和第一次不知道该怎麽办。不,也许这是第二次。第一次应该是他听到为民开心地告诉他,他要结婚的时候。 那人在想什麽? 虎仔……也就是炎颛,盯著那人的背影奇怪。怎麽就这麽一会儿工夫,那人周围的空气就变得如此灰暗阴郁? 箫和并非钻牛角尖。他在认真思考以後的问题。 先不管什麽感情不感情的破事,他大概没有多长时间可以这样到处跑了。 如果再继续和小炎这麽纠缠下去,迟早一天对方会发现他的病情。 他不想让小炎知道他这个病,更不想成为对方的负担和拖累,更更不想从对方那里收到同情之类的东西。 说白了,他就想高调地来再高调地离开。 本来想回故乡为小炎留个落脚的地方再离开,如今应该不用了。 以前不知道小炎是妖,现在知道了,他也不用太为他担心。想必自己离开他,他也能过得很好。相信以小炎的外表和资质,很快就会有人出来「慧眼识英雄」。 那袋钻石也可以交给真正需要的人……还是留一半给他吧。 靠!老子都在想些什麽?我什麽时候改名叫「我为人人」了? 大爷我的名字不是早就定成「人人为我」了吗? 一抹脸,箫和愤然。 我才没那麽好心。对,老子就是在生气! 凭什麽你看不起我? 凭什麽不让你操就打我? 明明是个妖,还敢装人骗我! 我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操操操,一天到晚就把我当泄欲工具看。你就不能偶尔陪我喝点小酒看看风花雪月什麽的? 男人也要谈情说爱的好不好! 我知道我比你成熟,可……你没听过越成熟的男人越需要关爱吗? 变成小的也不乖,还敢挠我咬我! 那什麽眼神啊?变那麽小还敢嘲讽我! 救我就了不起啦,你是妖,有妖力,你不救我难道还要我来救你吗? 我对你这麽好,不顾自己的尊严让你上,你为什麽到现在还不爱上我? 我不够好吗? 你还想要多好的人? 你到哪里找我这麽任劳任操下得厨房上得厅堂还会赚钱长得又帅的极品好男人? 老子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人暗恋,我过年收的情书比贺卡都多! 我要不是一门心思扑在为民身上,等得到你小子来收割老子童贞?还是前後齐全的……怒! 你也不过就是个比别人多点本事的妖罢了!如果遇到道士还不是给人收的命? 你他妈蹲在那里干什麽!还不快过来给老子暖被窝! 炎颛看著那人的背影。就见这人周围的空气一会儿阴郁、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又变得亢奋无比,过一会儿又跌入了谷底。 这人到底怎麽了? 炎颛把脑袋搭在前肢上,满眼不解。他的牙齿没带毒呀? 外面的风依然很大。 箫叔叔脑海中的风暴也很大,而且在逐渐升级中。 这场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风暴,箫叔叔看样子也不打算马上收,就在那儿一个劲儿的自虐。 他会不会想……要? 炎颛盯著箫和的背影,脑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他好像一直都在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而忘了这个男人也有正常的欲望和需求。 而这个人现在九成已经知道这个幼兽身体也是他。听说人类在接受过重大刺激後容易产生欲望,昨晚那场爆炸应该算是非常刺激的吧? 那麽他现在这麽郁闷,会不会是因为他想和他交媾,而自己现在这个体型却没法满足他? 炎颛撑起四肢。对,这种情况他看过。族里一些雌性因为得不到雄性的宠爱,欲求不满时就会显得很阴郁,还会很暴躁。 箫和的情况与此刚好符合。 炎颛偏头,一个雄性不能满足自己的雌伏者,而且他的雌伏者还只有一名时,这对族里的任何雄性来说都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人类,你不应该小瞧我。虽然我现在力量退化,变成幼兽的样子。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满足你。 炎颛眸光一闪,後肢用力,一下跳到箫和头边。咬开一块被角,拱啊拱,就从箫和的肩膀头拱进了最靠近心脏的位置,用脑袋顶了顶,算是打了招呼,随即就展开了他身为一名雄性的使命。 箫叔叔先是打算采取不理不睬的政策。僵硬的任由那家伙讨好他。 嗯……讨好?这家伙会讨好他? 讨好人需要拼命舔人的乳头吗? 就在箫和感觉什麽不对头时,已经迟了。那只无耻的野兽竟然用两只前爪扒开了他的内裤! 「你干什麽?!哇啊!」箫和惊叫,转瞬间要害落入他手,不对,他口。 满足你。幼兽版的炎颛很认真地执行雄性的职责。 箫和连忙双手去抱叼住自己命根的小小炎。 「放开放开!你在搞什麽?你这个不要脸的色猫,变成这样还想搞大爷我?我捏不死……噢噢……娘哎!」 我不是猫!炎颛很生气,这人怎麽这麽别扭?想要就跟他明说,他再怎麽都能满足他。还是他嫌弃现在的他满足不了他? 放心,这只是暂时。你想要大的,以後给你。就怕你到时候又哭著喊著顺便吓得尿裤子。 真是挑剔的人。小的又嫌小,大的又嫌太大。没见过你这麽难侍候的。不要吵!炎颛威吓地用小小尖牙轻轻地在那柔嫩的肌肤上磨了磨。 随即耳边就响起了那人怪异的呻吟声。 怎麽样,有感觉了吧? 从箫和那里学会用嘴巴和舌头满足另一方的炎颛,决定今天晚上就采取这种方式让对方得到满足。 因为担心自己嘴巴比较小,舌头也不够厚实,幼小版炎颛舔得非常卖力。甚至还特意没有藏起自己舌头上的倒刺。在他看来,退化到幼兽状态的自己,身体上没有任何威胁性,舌头上的倒刺跟正常相比完全没有威力。所以他舔得很放心。 只是他认为的没有威力,和实际感触的人完全是两码事。 又痛又爽,冰火两种天。生理上的无法接受和心理上的排斥,让箫和想发疯。可是偏偏快感如潮而至,想否认都否认不了。 悲惨的箫叔叔又想把那只非礼他的色崽子拎出来摔死,又担心扯动时一个不小心连带自己命根子也跟著一起遭殃。 所以如果此时有人来看的话,就会看到一名穿著背心拱著腰、内裤被扒到大腿根,露出两个屁股蛋的男人,两手抱著一只猫仔放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一会儿向上拉一会儿又放下,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呻吟。总之怎麽看怎麽猥琐加变态。 「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啊……」嘴上骂的凶狠,手中却不敢用力。越来越硬的老二赤裸裸地告诉他,他明明讨厌却也享受到。 我这是造的什麽孽啊?箫和大哭。 就在箫和奋力抵抗快感的折磨时,「咯嗒」一声,房门开了一条缝,随後又很快回归原状。 「吧嗒」电灯亮了。 注二 招待所:除军区及地方政府办的招待所外,中国内一些小旅馆的称呼,大多只配备基本设施。 後悔药 5 「你们在干什麽?」y声y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语调中充满不解与好奇。 箫和的身体瞬间僵直。 这时他才感觉出来,身上似乎冷飕飕的。他没盖被? 如果他没盖被,那麽他现在…… 一把扯过被子裹住春光外泄的身体,箫和努力冷静,伸手到被中从身上拎起一只,发狠往地上一扔。 「玫瑰啊,你回来了。」乍听很平静的声音,就是语音暗哑些、语调也怪了点。 「嗷呜!」被扔到地上的某只虽然不满对方把他利用完就踢下床的行为,但……抬起小爪子抹抹嘴,转头看向来客。 玫瑰往後退一步,随即努力站稳。「听尖头说你在找我?」努力维持著骄傲。 箫和喘口气,缓缓坐起身,对玫瑰招了招手。 「过来,让我看看你。小炎太不应该了,竟然就这样把你扔掉。我已经教训他了。可怜的孩子,快过来让我看看。」 玫瑰没动,眼睛的部位时不时闪过一丝红光。 懒懒地伸个腰,炎大爷大摇大摆地重新跳上床,就在那人的枕头边窝成一团。这几个的事他才不想管,箫和想把那机器人弄回来玩,那就让他弄回来玩好了。 「你放心,我不怪你。当时也怨我不该那麽无礼,你一个女孩子,我那样做确实太欠考虑。」 「谁说我是女孩子?」玫瑰不太高兴,虽然它雌雄同体,但为什麽就这麽肯定它是女孩? 箫爸爸露出宠溺宽容的微笑,「好好,不管你是不是女孩子,我作为家长都不应该那麽做。 「我已经想明白了,孩子也应该有自己的隐私,我不应该什麽都想管。我让尖头去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想要窥探你的秘密,我只是担心你和这具身体能不能良好地融合,我这人又不会说话,结果让你误解了。」 真的吗?只和天真纯洁的小朋友们相处过的玫瑰动摇了。 也许他真的误解了这个人?其实这个人并没有那麽坏。想想看,自从遇到这个人後,他似乎真的没有伤害过自己,还给自己换了这具很漂亮的身体。 一看小朋友的氛围已不再那麽冷漠,箫爸爸眯了眯眼,眼光放得更加温柔几分。 「还有小炎不是故意要赶你,他只是提前感觉到危险,怕连累你才会把你丢下。尖头比较小,不太容易引人注意,想逃也比较容易。你大概也听尖头说了吧,我们的车被人炸了,就连我和小炎也差点死掉。如果那时你在车子里……」 炎颛听他胡编乱造,也没出声反驳,只管埋头睡自己的。 玫瑰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箫和床边,眼睛部位光芒快速闪动,「……对不起。」 箫爸爸非常欣慰地笑了。摸了摸玫瑰光滑的小脑袋,「没关系,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那边有床,你们赶过来应该也累了,早点睡吧。尖头,你也辛苦了。明天早上给你弄好吃的。」 尖头高兴地吱吱两声。 一家子总算再次团聚,一夜无话,各自安睡。 第二天早上炎颛注意到箫和不再像昨晚那麽阴郁,只是看他的眼光多了几分险恶和狠毒,而看玫瑰的眼光则多了几分阴谋算计。只是每当玫瑰看向他时,那份阴谋算计就变成了和蔼可亲。 点点头,果然是欲求不满。很高兴箫和恢复正常,炎颛跳上箫和的肩膀,嘉奖似的舔了舔他的耳朵。 ……箫和表现得非常淡定。只见他若无其事的收拾好那只背包,把尖头和玫瑰放进背包中,然後又若无其事地结帐离开了这家招待所。就连炎颛跳进他怀里,他也没有拒绝。 结果一出大门就看到了昨晚那位半夜爬窗的半兽人。 「早。」邱方主动打招呼。 「早。」箫和有点没精神。眼睛仔细看还有点微微红肿。 「没睡好?」 「嗯?没有啊,我睡得很好。你昨晚住哪儿了?」 「就在这家招待所,他们柜台服务人员换了一个人。」 「哦,那就好。」箫和对邱方敷衍地笑笑,想要快点离开。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把钻石分一半给这人。 「那个……」 「什麽事?」 邱方注意了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在他们身边後,靠近箫和道:「我想问问你半兽人的事情。」 箫和皱眉,「抱歉,我对此不清楚。」 「你的情人很厉害。」请不要把我当傻瓜看。邱方直视箫和的眼睛。 「他少林出来的。」 「……我好像没看到他。」 「他去吃早饭了。」 「是吗?」邱方在心中冷笑,他从早上四点就守在箫和房门外,一直没看到有任何人进出,在听到里面传来响动後,他就在这儿等到现在。吃早饭,那人还能隐形不成? 「你要没什麽事,请把路让开。」 邱方没有多言,转身让开了道路。 「尖头。」箫和拉开背包拉。 尖头从背包中窜出,嗖嗖几下爬上箫和的肩膀。注意到箫和怀里的那位在打盹,便安心的在箫和肩膀上蹲下。 「你能听懂我的话对不对。是你就叫一声,不是你就叫两声,听懂了吗?」 「吱。」 很好,箫和的心情好了一些。总算还有只听话能用的。 箫和把尖头从肩膀上拿起来,放在手心中,「对了,这个月的生活费你打算什麽时候交?」 「吱?」 「我知道你身为一只老鼠想在人间赚钱比较难。但家无规矩不成方圆,当时说好的,我收养你们,你们每月上交生活费。这也是为你们好,从小锻,将来离开我们,你们也能独立在人间生存。」 尖头愣住,它早就忘了这码子事。 「不过我也知道让你在外面打工赚取生活费可能难了点。这样吧,我们折衷一下,你看你就帮我做一些简单的事来抵生活费怎麽样?我保证这些事都是你力所能及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让这个家庭更和谐更完美。 「其实让你帮忙也只是一个名目而已。因为我知道你是一只有担当、而且有强烈自尊心的高贵的鼠类。这样的你肯定不愿意在家里白吃白喝,做一只懒惰颓废靠人养的米虫,对吗?」 尖头很激动地点点头。正准备回答,那边自尊心异常高傲的玫瑰已经在包里开口:「尖头,答应他。我们才不要白吃白喝他的。」 「好!有志气!」箫和赞扬。 见玫瑰都答应了,尖头更加不会反驳。相反它还觉得箫和这人比它想像的要宽容善良得多。你看,玫瑰做出那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他竟然也就这麽算了,不但没有惩罚玫瑰,还安慰了它。 现在听他这麽体谅它们,就算箫和不让它交生活费,让它做事它还是会去做的。 「尖头,看到门口那个人没有?跟上去,看那小子打算干什麽。注意一下他有没有和别人接触。快去!」 吱吱,得令。尖头得到命令,跳到地上很快就消失在街角阴影中。 箫和怀中的小小炎张开眼睛扒著箫和的手臂伸了个懒腰,随即从箫和怀里爬出,三两下爬到箫和肩头,用尾巴掸掸刚才尖头蹲的位置,往那儿一窝不动了。这是他的宝座! 偏头看看这个人类,很想把所有形容老鼠的贬义词都用在这人身上。他第一次觉得老鼠原来竟是这麽善良可欺。 箫和自然不知道小小炎现在在想什麽,现在在他眼里,蹲在他肩上的小家伙就是只修炼成精的妖怪,也不再担心他会不会掉下来的问题。当即决定找家卖早点的,吃完早餐就坐车去火车站。 他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回故乡n市。小人报仇三十年不晚,现在不妨让这妖孽先嚣张著。 这个小镇不大,人也不多,一大早路上看不到什麽人。箫和顺著从招待所打听来的路线,正走过一条街的拐角,後脑勺突然一阵剧痛,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抬手摸上自己的後脑勺就昏了过去。 蹲在箫和肩头的小小炎愤怒自己竟然没有来得及阻挡打过来的暗棍,就这麽让棍子敲上了箫和的後脑勺。一怒之下,也不管自己力量还没有恢复,对著暗算箫和的人就扑了过去。 玫瑰待在包里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是谨遵叮嘱,乖乖待在包里一动不动。 邱方看那只猫仔样的小家伙向他扑来,下意识地挥棍就打。 小小炎闪过对方棍棒,爪子一挥,在邱方胸膛上划出三道口子。一阵飞絮飘起,邱方只感到胸前一阵火辣辣的疼,迅速里面的衣服就见了红。 「你这只小畜牲也敢伤我!」 邱方火了,这人本来就是个混混,也没什麽不能欺凌弱小的概念。被只猫仔欺负了,当然要讨回来。而且自从他产生变异以後,他就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力量存在。 就拿这眼前看起来十分软弱幼小的猫仔来说,他相信这绝对不是一只普通的猫仔。哪有小猫仔能临空转身、还带挥爪伤人的?这可是冬天,他穿的衣服并不薄。那双爪子得多利才能划开他的衣服进而伤了他? 就在邱方不顾新旧伤势,准备全力以赴对付这只猫仔时,小小炎身体忽然一抖,跃起的四肢就像被抽了筋一样变得绵软,没有力量支持的身体从空中跌趴在地,接著无论他怎麽努力都无法再撑起四肢。 该死的!力量透支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刚恢复一点又消耗至尽。 小小炎持著最後一丝力量爬到箫和头边,抬头恶狠狠地盯住满脸疑惑的邱方。你要是敢伤害他,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邱方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靠近昏倒在地的箫和。那只猫怎麽了?怎麽突然变得软绵绵的样子。这是诱他上钩的计策,还是……? 已经容不得他再犹豫,路边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有人甚至掏出了手机看样子正准备报警。 邱方用棍子一下把力尽的小小炎挑出老远,随即快速在箫和身上搜索起来。 昨晚上他半夜溜进他们的房间想找到钻石,却被发现,担心会碰上那个厉害的家伙,只好退出。 守了一夜,确定那人不在,这成了他最好的机会。 邱方已经想好,如果钻石在这人身上也就罢了,如果没有就扣留这个人,让那个厉害的家伙帮他把钻石找回来。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最快的赚钱办法。别人能利用他,他自然也能利用别人。 箫和阴沟里翻船,千防万防没想到这小子会这麽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拿棍子敲人脑袋。主要也是他识人不清,不知道邱方底细,昨天看那小子那麽容易打发,自然把他看得轻了。如果知道邱方混混出身,还在牢里待过,他也不会这麽大意。 不过现在说什麽都迟了。 负责监视邱方的尖头躲在暗处,看邱方离开立刻跟了上去。 刚才看他突然持棍伤害箫和,它已经来不及警告。打架它更帮不上忙,只能躲在暗处。看邱方从箫和身上搜出东西带走,当即决定继续跟上此人。它想在箫和面前立功,而它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跟紧这人,然後找机会告知那两位这人的下落。 警察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地上躺著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背上背著一个大大的背包,他的头边还蹲著一只小小的猫仔。 这是一间十六人的大病房。 箫和呻吟著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身边坐了位民警。 箫和闭上眼,在心中哀叹:我现在怎麽跟警察这麽有缘分?随即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没有了。那支看起来很酷的手枪已经消失。再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果然里面的东西也没有了。 枪是谁拿走的?偷袭他的人,还是警察? 如果是警察……箫和的脸变得更加苍白。非法持枪在国内要判几年? 「你醒了?身上有没有不适的地方?我叫医生来,你等会儿。」这名三十多岁的民警人看来很温柔,连说话的声音都和和气气的。 箫和没有回答,他感觉自己後脑勺那儿阵阵作疼,睁眼的时候还会有点晕。 医生来了,用小手电筒照了照箫和的眼睛,问了箫和几个问题。 「贵姓?」 偏头想想,摇头。 医生惊,连忙问:「你还记得发生了什麽事吗?」 迷茫,摇头。 「你什麽都不记得了吗?」 满脸迷茫。 民警同志看向医生。 医生看著箫和皱起眉头。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他怎麽样?」和气的民警问。 医生眼中有忧虑,「有可能是暂时性失忆症,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得给他做个ct嘧:电脑断层扫描峥纯础! 两人一起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箫和。 看这名民警的态度好像并没有把他当犯罪者看待?箫和对他们傻笑了笑。 警察们不可能帮他付医药费,等会儿急救的费用他还得自己出。要做ct等进一步检查治疗自然需要他自己掏钱,而今他却失忆了,也难怪民警同志和医生一起用为难的眼光看向他。 可不装失忆又不行。这个手法虽然老套点,但有用啊!一不用回答太多问题;二也可以解决他的行踪问题,尤其是那场爆炸。只有警察在,说明刑警们还没查到那场爆炸跟他有关。他得在事情牵连到他之前想法离开这里。 对了,小炎呢? 小炎现在正被关在一个笼子里。 凡是走过路过的警察看到它都会停一下脚步,女警们直说可爱。还有人表示如果它没主人的话,就要领养它。 炎颛一概不理,埋著脑袋呼呼大睡。如果谁能给他一些吃的就更好了,他也能恢复得更快点。和箫和待在一起这麽久,他已经明白警察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相信。见箫和被警察带走,他们又不让他跟,他没怎麽挣扎就乖乖让他们带了回来。 而在炎颛没有注意到的後方,正有一名腹如孕妇的中年胖民警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著他,一边比对信箱里一张模拟画像,那张手绘图也许不是多精致,却把画中动物的神韵和特徵全部画出。过了一会儿,该民警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数位相机向炎颛所在的笼子走来。 再看箫和这边。 「我姓周,周放。你还记得自己叫什麽吗?」 箫和摇头。脸上带著迷惑和紧张。 周放拿著笔记本笑得更温柔,语气放得更加和缓,「那你还记得什麽?什麽都可以,哪怕只是一个片段也行。不要急,也许这只是暂时性的。」 「民警同志,我……」 「叫我周放就可以。你想喝水吗?」说著,周放起身给箫和倒了一杯温水,又为了方便箫和喝水,扶著他把枕头放高了一些。 「谢谢。」箫和由衷地道了声谢。这大概是他遇到过的最温柔可亲的一名警察。尤其这警察长得还挺帅。 「我的猫……」 「嗯?」 「我记得我有一只猫。」箫和小心地开口道。 周放精神一振,能记得什麽就是好事。 「哦,你说那只猫啊。放心,它很好,现在就在警察局。说起来你那只猫也挺有意思的,当时死活要跟著一起上救护车,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它从你身上抱下来。除了这只猫,你还记得什麽?看样子你不是本地人,是来旅游的吗?」 箫和迷茫加惶恐。 奇怪的人,竟然只记得一只猫,却记不得任何一个人。 周放这人同情心重,想著想著就想到这人也许就是那种无父母无兄弟又遭情伤只能寄情於动物的可怜人,於是连忙安慰他,「不要紧,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我怎麽会在医院里?你说我不是本地人,那我的同伴呢?我……发生了什麽事?唔,我的头怎麽这麽疼?」 周放连忙道:「你没事吧?我叫医生来。」 「没、没事。我就是有点疼。」 「你头疼是因为你後脑勺挨了一棍子。我们初步断定你可能遇到了打闷棍的抢劫犯。据目击群众的说法,对方应该是个年轻人。可惜的是没人注意到他长得什麽样,那里又是街角。 「根据你受袭击的地点来判断,对方应该是有预谋的。你皮夹里的现金都没有了,只有一张银行卡嘧:金融卡帷! 什麽?还有一张银行卡?该死的,你要偷为什麽不连钱包一起偷走?箫和大为後悔刚才装失忆,他能不能现在恢复记忆? 一张银行卡代表什麽?代表警方很快就能查明他的身分底细。他可不希望警方联系到他家人。 「我们看过你的皮夹和口袋,你没有带身分证,也没有其他可以证明身分的东西。皮夹里也只有一张银行卡,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帮你查一下银行卡是在哪里办的。」 周放和同事在打开箫和皮夹的瞬间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现代人还有这麽乾净的皮夹?没有身分证也就罢了,什麽优惠券信用卡的都没有,银行卡也只有一张。这人看起来也不像穷人啊。 还是抢劫的人把皮夹子都掏空了?这张银行卡只是漏网之鱼?那对方为什麽不乾脆把皮夹一起拿走? 箫和为以防万一,身上其实带了身分证。但他藏的比较隐秘,一般人无法找到。 「那就麻烦您了。」箫和只得这麽说。 周放笑笑,「不客气,这是我们应当做的。我们也希望能尽快帮你联络上你家人。我抄一下你的银行卡号。」 箫和也回以笑脸同意,虽然他心里在苦笑。 周放从他那件羽绒服口袋里拿出皮夹,抽出银行卡抄写卡号和银行电话。抄写完,把银行卡顺手还给箫和。 「你安心休息。」周同志笑得异常温柔。 「谢谢。」箫和心中浮起一丝微妙的感觉。这人…… 「晚上我再来看你。你想吃什麽吗?」临走前,周放问。 箫和开始紧张,他又不是懵懵无知的情感小白痴,就算警察同志再亲民,也没见过这样殷勤的。难不成他就这麽巧碰到了一个弯的? 人家都说自己如果是弯的,那麽也很容易看出周围的人是弯还是直。可箫和不知为什麽,他对分辨周围同性是直是弯完全无能。 「不用了。怎麽好让你破费,我……」 「没关系。你现在不是没有钱嘛。等我把你身分查出来,你看一下卡里有没有钱,到时再还我好了。」 「谢谢。」箫和心想谁来给我脑门上敲一下,我也好立刻恢复记忆啊。他总不能现在突然跟周放说他已经什麽都想起来了吧? 「那个……能不能麻烦你晚上把我的猫也带过来,我想见他。」 「好,没问题。」周放挥挥手,带著愉快的心情离去。 箫和等周放一离开,立刻抓过床头柜上的背包。 翻开来看了看,小炎的衣服鞋袜都还在。见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箫和快速地扒开小炎的鞋垫看了看鞋壳里面。 呼──还好,幸亏他奉行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理财宗旨,挑了十颗最大的钻石镶嵌在小炎的鞋子里。上面铺上两层鞋垫,对鞋子舒适度要求不高的小炎穿到现在也没听他有什麽抱怨。 扒开小炎另外一只鞋子的鞋垫,从里面摸出四卷钞票,一共两千块。勉强算是生活费有著落了。 现在他只要等周放晚上把小炎送过来,他就可以离开。虽说让对方查到自己的身分底细有点麻烦,但他也没有做案犯科,更没有什麽不乾净的底子,倒不用担心对方会疑心什麽。只是有点讨厌让家人知道他的下落。 此时箫和只能祈祷他家人没有向警方报案说他失踪一事。 一边想著心事,感到异常疲累的箫和再次陷入梦乡。 l县警分局。 「周放,那名被害者的身分查出来了?」大肚子的中年警察走到周放身边。 周放一边看传真一边随口答道:「老李啊,还没下班呢?查到了,银行那边有他的身分证号。」 「哦,被害者叫什麽?哪里人?」叫老李的大肚子警察凑到周放面前好奇地看。 「姓箫,n市人。」 「这名字挺有意思的,箫和。」 「是啊。对了,老李你帮我一个忙行不?」 「行啊,什麽忙?」 「喏,这是箫和的身分证号,你帮我查一下n市他家社区分管的派出所电话号码,和他们联系一下,看能不能联系到他家人。麻烦啦。」 「行,记得明天替我带包菸。呵呵。」老李接过影本笑咪咪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有什麽软软厚厚的东西在脸上蹦j。 箫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正对他的双眼。 「唔……小炎。」 小小炎伸出小小的舌头舔了他一下。接著又张嘴咬他的鼻头。 「别闹。」 箫和伸手想把在他脸上肆虐的小家伙给抱下来。 「它跟你很亲厚。」温柔的声音响起。 小小炎没再欺负箫和的脸蛋,改走到他的胸膛上蹲下。 箫和撑起上半身,一手揽著小小炎,一手抓著背包,这才注意到周放。 「呵,您好。给您添麻烦了。」 「说不上麻烦。医院里不给带进动物,我把它藏在衣服里夹带了进来。你最好把它藏起来别让医院的人看见。你饿不饿?我买了粥和汤包,你先吃了垫垫肚子。」 「真是不好意思。」箫和把背包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腼腆地笑。 「我说了不用跟我客气。还有,我已经查到你的身分。你想不想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周放顺势在床边坐下,打开保温罐,看样子竟是要喂他。 小小炎盯著周放龇了龇牙。 「我叫什麽?」箫和装出急切的神情。 小小炎调转身子又回头去看那人。怎麽回事?这人忘记自己叫什麽名字了?胡扯!他刚才还叫了他的名字。 「你姓箫,箫和。八音齐奏,笛清怎比箫和的箫和。」周放把勺子送到箫和嘴边,示意他张口。 箫和尴尬万分,还是第一次有同性对他如此明显的献殷勤。他很想说他只是头疼,又不是手断了。可是…… 箫和犹豫半天,也不好不给人面子,只好张开口。 周放脸上也露出微笑。看到箫和时,他就有一种模糊的感觉,觉得自己碰到了同类,还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而他自己在上高中时就确定了自己的性取向,之後就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人生伴侣。 如今他已经三十三岁,以前虽也交过两个男友,但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有长久。和最後一个男友分手到现在已经有两年多。 这两年多,他一直保持单身,这次看到箫和,他心中总算再一次有了恋爱的感觉。而且箫和还失去了记忆,完全符合他想要保护对方、照顾对方、而对方也把他当作唯一的,他的梦中情人形象。 勺子送到箫和嘴边。 「啊呜!」一张毛茸茸的小嘴巴一口含住勺子。 小小炎慢慢吐出勺子,用小爪子抹抹嘴,偏头看周放,等他喂第二勺。 周放看看手中变空的勺子,再看看蹲在箫和肩膀上的小猫仔,脸上浮起了一丝不确定。 箫和低下头强忍笑意,再抬头时就是一脸正在回忆加深思的表情,「箫……和,这名字好熟悉。是,我姓箫,我想起来了。我叫箫和。」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什麽都想起来了?那你记不记得袭击你的人……」周放也立刻变得振奋,随即就把猫仔的异行放在脑後,同时还有一点点失落。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我家在n市,也想起我家在哪里,还有我的家人。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游玩散心,今天早上我离开旅社後准备去火车站,然後……然後我就在医院里醒来了。」箫和捂著脑袋拼命回忆。 「那你记得在你去往火车站的路上遇到过什麽吗?」 「唔,我好像碰到一个人,但我想不起来了……啊,我头好痛。」箫和捂著脑袋痛苦万分。 「没关系,慢慢想,不急。能想起来就是好事。」周放连忙安慰他,「来,吃点东西吧。害你的人我们一定把他抓到。」 「谢谢。呃,还是我自己来吧,顺便喂喂这小家伙,他可能一天没吃东西了。」箫和露出一脸感激的笑容,伸出手。 周放也没有再坚持,很乾脆地把保温罐递给箫和。 小小炎用尾巴拍了拍箫和的下巴。我要吃汤包,不要喝粥。 箫和没有读心术,当然不明白小家伙的欲求。把小小炎抱到腿上,自己喝一口,再喂他一口。 小小炎也很老实,可能饿了一天的缘故,也没有拒绝箫和喂他。就蹲在箫和腿上,嘴巴张得大大地等箫和把勺子送进口中。 周放看著眼前这幕,怎麽看怎麽觉得温馨。心中不由自主就开始勾画未来的生活蓝图。 清爽舒适的客厅里,他靠坐在沙发边上,怀里抱著箫和,箫和膝盖上蹲著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猫,阳光斜射进客厅。他带著温柔的眼光轻轻啃咬箫和的耳朵,箫和轻声笑骂,一边逗弄小家伙一边接受自己的爱抚。一切都显得这麽完美。 比起沉浸入美梦的周放,床上那两只就显得现实多了。一大一小很快就把一罐粥喝完。小的更是不客气,趁周放还在做梦的当口,上前就把装著汤包的塑胶袋拖到箫和面前,箫和连忙接手,他可不想搞得一身油水。 打开速食盒,两只开始分食里面还带著点温热的汤包。小小炎你别看他小小一只,吃汤包的速度比箫和还快,一口一个,连嚼都不嚼,全用吞的。 「你吃慢点。我又没跟你抢。」箫和好气又好笑。 小小炎甩甩尾巴,懒得告诉他,他想尽快恢复力量,至少要恢复到人形。顺便斜了一眼用一副温柔至极眼光看他的箫和的人类。 果然是春天到了。除了动物,就连人类也开始到处发情! 偏偏那个混蛋小人还偶尔对那人回以一笑。 「嗷呜!」小小炎气愤之下对那朵冒出墙外到处勾引人的红杏吼了一嗓子。 可惜声音太弱,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不过倒是把周放给唤醒了。 「够吗?如果不够,我再去买点。」说著就要起身。 「不用了。」箫和连忙制止,「足够了。怎麽能老是让你破费。我记得我银行卡还有些钱。对了,有没有联系上我家人?」 周放一听是正事,也不再坚持,回答道:「从银行那边得到的消息,你在萍乡市开的户,另外我们也根据你留给银行的身分证影本,查出你的籍贯确实在n市。 「至於你家人,我们同事还在根据你的身分证号向n市警察局的同事查你的户口,相信最迟明天上午就能有你家人的消息。」 「啊,这真是让我说什麽好。真是谢谢您了。谢谢你们给予我这麽多帮助。你们真是人民的好同志。不过,我有个小小请求,我不想让我家人知道我遇袭的事情,我怕他们担心,反正我现在什麽都想起来了,除了头疼也没什麽大碍。可以吗?」 箫和表面感激涕零,心中却在哀叫。如果真联系上他家人,那就有好戏瞧了。也许他应该先给他们打个电话? 「没有问题。如果你不想联系你家人,我们会尊重你的意见。」 周放微微皱眉,他不喜欢箫和这种生疏的语气。他帮箫和,除了作为警察的职责以外,更多的还是对他这个人比较感兴趣。n市吗?还真巧,如果他知道自己也是n市人,会不会像他一样高兴呢? 「对了,你後脑勺不是还很疼吗,加上你又失忆。医生说失忆这事可大可小,建议你最好做个ct仔细看一下。」周放担心道。 前面因为箫和身分不明又没钱,医院不肯替他做。他本来都想好了,如果查不出箫和的身分底细,他就掏钱让箫和彻底检查一下。 「好……我等会儿就去。」 「那我先帮你跟医生说好,让他安排时间尽早帮你做。」说完周放也不等箫和拒绝就跑了出去。 也许因为周放身为警察,又认识医生的缘故,本来应该要花些时间安排的检查竟被排到了当天晚上。在周放热情周到的安排下,箫和无奈只得被推去做检查。小小炎则被留在病床上看守那只背包。 做完检查,好不容易送走依依不舍的周放,回到病房的箫和立刻收拾东西,抱起小小炎就前往收费处结帐,同时给周放留了一张纸条。他倒不担心他的匆忙离去会不会引起警察怀疑,反正以後不会再有什麽机会见面。 後悔药 6 走出医院,箫和站在一家小商店门前,看著商店门口延伸出的一块小牌子「公共电话」,考虑了半晌。 虽然他留了一张纸条,周放就算打电话到他家里也不会多说什麽,但为了避免家人胡思乱想扯出没必要的麻烦,还是打个预防针吧。 「我打长途。」 「直拨就可以,区号前记得加零。」店主随口道,眼睛丝毫没有离开柜台里的电视。 箫和拿起电话,顿了顿,按下了一串号码。 电话铃声只响了两声就被人接起。 「喂,哪位啊?」 「……爸,是我。」 「小和?小和是你?!你现在在哪里?怎麽不声不响就走了?我听你公司人讲你也没有辞职。为民也在找你。你怎麽了?你不会是……」 「我没有犯罪。你别想太多。」箫和试图从对方的语气中寻找到一丝激动和想念,可是他却只听到对方的担心和惊慌。果然是一家人,都自私得可以。 「那你为什麽……?」 「累了而已。我想换一个生活环境。爸,我有件事跟你说一下,这几天如果有警察打电话到家里问起我,你们就说已经长久没有跟我联系,我的事你们已经不管。」 「你说你没有做坏事,那怎麽会有警察要打电话到家里?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麽事?我跟你说,你可别把家人一起牵连进去。」 「爸,我知道。我没有干坏事,我只是出来玩的时候被抢匪砸了脑袋,一时脑震u失忆,警察根据我的身分证查到家里。不过我现在已经好了,所有的事也都想起来了,你们也就没有来的必要。我让你们那样跟警察说,也是为了让你们少一点事。」 「哦,这样啊。你说你被抢匪砸脑袋,那你现在还好吗?」 「嗯,没事了。」 「哦……。」 两人之间都没话了。 「爸,如果没事那就这样。你们保重身体,帮我跟为民问好。就这样,再见。」 「等一下!你妈有话跟你说。」 箫和想挂电话,可是对面已经传来了他妈说话的声音。 「小和,你怎麽这麽长时间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你现在人在哪里?什麽时候回来?」 「我在外面有事情,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 「你大了,你的事我也不想多管。不过有件事我要问你!」 「什麽事?」箫和把小小炎放到柜台上,用手指逗弄他。 小小炎的心情像是不错,一会儿用爪子扑他,一会儿用牙咬,完全把他的手指当成玩具。 「就是你给为民的房子和车。」 箫和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就算为民跟你关系再好,那也是外人。你好端端的把一百多万的房子就这样送给人家?还附送一辆价值二十万的车?你知不知道那房子升值了,比你买的时候多涨了四千块一个平方米!一百多平方米,现价就是两百万。 「如果不是你弟弟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胳膊肘这麽往外转!你钱多给你弟啊,李为民又不是没有房子。你弟马上结婚要房子,现在房子那麽贵,你有房子为什麽不给他?」 「妈,我有我的想法。而且我不是留了股票给小雷吗?那两支股票都不错,我注意过,今年它们都有升值,小雷要没钱买房,叫他把股票卖了就行。」 「那是两回事!你给小雷的那是你做哥哥疼弟弟,但你给李为民算什麽?你把那人当知己,我看人家未必那麽想你。 「那车和房子都不是他的,你弟找他去要,他就把车子给你弟了,房子却说什麽都不肯给。还说得好听呢,说这房子要等你回来还给你。哼!我看啊,他根本就不打算还!要不,你明天就回来,我看他把不把房子还给你。」 「妈!你们怎麽让小雷去找为民要房要车?你们!」 「我们怎麽啦?不应该要吗?那明明就是箫家的财产。」 「妈,那不是箫家的财产,那是我的财产。我的东西我想送谁就送谁。你们别再去找为民麻烦。」 「哟,难不成你不姓箫啊?他爸你听,他这什麽口气啊!这孩子想把我气死是不是?唉,被他这一气,我血压马上就能升高。」 「妈,」箫和忍怒道:「我当年炒股票欠了为民两百万,我这只不过在还他。」 「什麽?你欠他两百万?你疯啦!怎麽欠那麽多钱?李为民又哪有那麽多钱借给你?」 「妈,人家有钱那是人家的事情,我欠人家钱也是事实,为民看在我的面子上,小雷去要车他也不好意思不给。不过房子你们千万别再去要了,除非你们愿意拿出两百万把那房子买回来。」箫和随口说,他很了解他家人。 一听他欠别人钱,绝对不会去跟那人求证。因为他们怕那笔债会落到他们头上。 果然,箫母一听箫和欠了这麽多钱,不吭声了。 「妈,就这样吧。你和爸注意保重身体。再见。」 「等等!你在外面干什麽?给我们留笔钱就当了事了?你什麽时候回来?」 那笔钱还不够吗?箫和有点无奈,可能是天性吧,一家人一个比一个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故意压低了声音带著三分烦恼道:「妈,你就别问了。总之有人坑了我,让我欠了别人不少债,将近一千万。 「当时我离开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你们。当时我手头的钱,就算把房子卖了也还不了一半,索性就给了你们。我现在在外面就在查这事,只要让我找到坑我的那个人,说不定可以把这笔债一笔勾销。」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长长的沉默,半天才听箫母喏喏地开口道:「那你欠债的那些人会不会找到家里来?你弟弟马上就要结婚了……」 箫和翻个白眼,他们家偏心比较明显。 「不会。那些人比较光棍,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绝对不会去找你们的麻烦。你让小雷安心结婚。」 「最好如此。你的麻烦自己解决,可千万别弄到家里来。我和你爸可没办法帮你还那麽多钱。对了,你弟结婚,你这个做哥哥的难道不打算包点礼金?」 箫和仰天无声笑了笑,「妈,别说包礼金了,这次打电话回来,我就是想请你寄点钱给我,大约五、六万就行。」 「五、六万?你要那麽多钱干什麽?我们现在哪有那麽多现金,你弟要结婚……」 「好吧,那你跟爸商量一下,我过两天再打电话给你们。」说完,箫和就把电话挂了。他想,他妈恐怕再也不希望他往家里打电话吧。说不定过两天他真打电话回家,听到的就是她住院的消息。 结了电话费,箫和抱起小小炎。戳戳他的小鼻头道:「喂,现在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欺负我?」这句话刚出口,箫和就後悔了。 还好小小炎似乎把他这句话当作了一句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箫和这才放下心来,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自然许多。随即就离开店铺向火车站方向走去。 「吱吱。」黑暗的阴影中有什麽在骚动。 箫和一开始没注意,走了没两步突然收住脚步。在他的前方半米处,一只硕大油光的黑老鼠正好挡住他的去路。 好肥的老鼠,看起来几乎和一只小猫一样。箫和惊叹,顺便瞄了一眼怀中的小小炎,几乎感觉跟这小子差不多大。 人类,我的朋友的朋友让我转告你,一个叫邱方的半兽人坐上了前往s市的长途汽车。 看起来很雄武的大老鼠竟显得特别胆小。一边说话一边往後退,传达完消息後,立刻窜进下水道中躲了起来。 箫和听不懂老鼠在说什麽,但这段时间的流浪生涯已经让他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老鼠挡路绝不是它无聊想自杀。低头看向怀中妖孽,「喂,你知道刚才那只老鼠吱吱半天在说什麽?」 s市吗?小小炎拱起腰身,龇了龇尖锐的小牙齿。他一定会让那个半兽人付出代价! 我们去s市。 箫和皱眉,有点不习惯脑海中直接出现一道声音。 「小炎,是你在说话?」 小小炎趴下。任凭箫和怎麽把他抓起来摇来晃去严刑逼供,就是不再开口。 等车的人很少,也许是夜晚的缘故,也许跟这里只是个小站也有关系。他们等了四个小时才坐上去往s市的火车。 「你会说话,为什麽以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前两天咱们脱险那次不算。喂,我在问你话!」 箫和一把夺过刚买的便当,压低声音怒瞪趴在一大堆吃食中据案大嚼的小小炎。 玫瑰斜靠在对面无人的床铺上,正望著窗里自己的倒影出神。两张相对的床铺间夹著一张小桌板,小小炎此时就趴在这张桌板上。 深夜的空调慢车总会飘浮著一股混合了各种气味的难闻味道,而这一大堆吃食更让车厢里的怪味变得浓郁。如果是以前的箫和,他一定无法忍受这种怪味,可现在……人是会适应环境而改变的。 小小炎看便当被夺,很乾脆地换了另一种食物。 箫和又一把夺过。 小小炎很不高兴地抬起头。没有哪只野兽在进食的时候被打断会有个好心情。这还是箫和,如果换个人来,在抢他第一次食物时,他就进攻了。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说一句话也很累?尤其还得控制不伤到你。 箫和不明确这妖孽刚才是不是对他翻了个白眼。 「算了,你不想说就拉倒。装什麽神秘,无聊。」 箫和不想承认其实他只是想找一个切入口,好和一直被他当作虎仔的小炎聊聊。 他有很多话想说。憋太久让他不吐不快。可眼前的虎仔已经不再是他认知中那只虎仔,他不想看见小炎眼中的嘲笑和同情,也不想再把自己最软弱的部分暴露给他。 如果虎仔只是虎仔该有多好。 箫和望著车窗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侧影,默默无言。 看箫和不再纠缠,小小炎也乐得大吃特吃。他想快点恢复,目前可行的方法好像除了睡觉就只有大量进食。虽然无奈,不过他并不讨厌靠食物来补充能量。 玫瑰在窗户里看到箫和的脸,忽然觉得窗子里的男人看起来竟是那麽陌生。 这不像是那个自称他们家长的男人的表情。那个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玫瑰也说不清它为什麽要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对面的真人。 恰巧箫和感应到它的查探,转脸对它笑了笑。 玫瑰怎麽看这人的笑脸都像对它不怀好意,不过这才是这个人真正的样子不是吗? 「玫瑰啊。」 玫瑰一惊,立刻全神戒备。 「你用过电脑吗?」 「没有。」玫瑰y声y气地答。 「嗯……我觉得你的能力很特殊,你可以操纵电流对吗?」 「可以。」玫瑰骄傲地回答。 「很好!」箫和慈祥地笑,「玫瑰,我想你一定很希望自己成为这世界上最博学的人对不对?」 玫瑰警惕地看向他。 箫和却不再说话了,他已经想到如何开发玫瑰的方法。就算不能成功也无所谓,试试嘛。如果成功了,他不是就能拥有一部超级电脑? 此时的箫和完全没有想到,拥有了超级电脑能力的玫瑰在後来惹出了多大的麻烦,不过这已经是後话,暂且不提。 「确认是他?」 「是。他怀里抱的小动物和李教授描述的一模一样。老大……」 「什麽事?」 「那人是谁?为什麽要出动e组的人?我没从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那人身上感觉出任何特异之处,怎麽看都只是一名普通人。」 「这次行动是李教授跟上面直接提出的。不管对方是谁,我们只要完成任务就行。明白了吗?」 「明白。老大,这人是不是那辆车上的幸存者?」 「就你问话多!盯紧他,不要打草惊蛇。我们马上赶到。」 「是。」年轻人不敢再多问,收起手机,和大多数只买了站票的打工族一样,走到过道里依著墙坐下,耳朵里塞上耳机。 花开两枝,各表一头。 且说尖头一路跟踪邱方,在确定邱方买了去往s市的长途车票後,立刻联系附近的同类帮它传递消息给箫和他们。 邱方下车後直奔陈蜓学校,钻石数量虽然不对,但手上这二十颗也足够他带陈蜓去看病。哪怕去不成美国,各大医院跑一跑,说不定能遇到医术好的外科医生呢? 找姓杜的换钱?那是傻瓜才会干的事。天知道那人会不会真的给他三百万,而且他并没有弄回全部的钻石。 结果陈蜓同宿舍的学生告诉邱方,陈蜓已经有两天没来学校。 「那你们知不知道他有可能去哪里?」 「不知道。老师也不知道,还说陈蜓再不来学校解释,就要做旷课处理。」一名学生回答。 那家伙去哪儿了?邱方想不出来。那人没有家,也没有其他落脚的地方,除了学校宿舍,他还能去哪里?而且陈蜓已经高二,马上就要升高三,没了特招生资格的他,怎麽可能无故旷课两天? 眼看问不出什麽,邱方只能转身离开陈蜓宿舍。 「你等一下,你是不是叫邱方?」一名躺在上铺看书的学生突然掀开帘子探出头来询问。 「对,就是我。」邱方赶紧回头。 「不好意思,我刚不知道是你。前两天有人来,说要是有个叫邱方的青年找陈蜓的话,就把这信交给他。」这名学生从枕头下的书本中抽出一封牛皮纸信封的信件。 「谢谢。」邱方连忙走过去接过信件。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过为什麽不是陈蜓留给他的消息而是别人?本来还很兴奋的邱方拿著信件,心中忽的一颤。 一边走一边把信封拆开。信封里只有一张便条纸,纸上就写了一句话: 陈蜓在我公司作客,欢迎前来拜访。 ……他果然又连累了陈蜓!邱方愤怒至极,拔腿就奔,越跑越快。在冲出陈蜓校门时,很多人只觉得一道风从脸前刮过,就连邱方的身形都没有看清楚。 尖头一看这人狂奔,也只好撒开四只小爪子拼命跟随,有时都顾不得让人看见它的形迹。 然後就听一路上到处都有人在喊:「老鼠!哇啊!有老鼠!」 还好邱方跑了一阵子也逐渐冷静下来,这里是市区可不是他随便变身的地方,再这样跑下去肯定会出事。 邱方放慢脚步,手捏信封左思右想。是ced公司内部的人抓走了陈蜓?还是姓杜的搞的鬼? 不管怎样,他都必须要去见杜卫一面。 尖头在後头大喘气,这人总算慢下来了。跑死少爷我了! 「你们看,老鼠!快找东西打死它!」 尖头一听,哪还顾得休息,拔腿就逃。偏偏周围无遮无挡,连条阴沟还在百米之外。尖头想往路边小店窜,结果人家已经手持扫把在等它。无奈下只得往前逃窜。 「快!它在那儿!快踩死它!」 尖头紧急刹车,扭头就换了个方向。 「我看你往哪儿跑!打死你!」 巨大的扫把落下,尖头吓的拼命往前窜,一时慌不择路,直接窜到了前面男子的大腿上。 「哇啊,老鼠爬人身上了!」 「小夥子,你身上有老鼠!」 邱方早在尖头爬上他大腿的同时就感觉到了。一低头,那只老鼠已经爬到他的胳膊上。 吱吱,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邱方皱眉,这老鼠…… 「小夥子,你快把它抖下来!」 邱方犹豫了一下,这只老鼠用後肢站在他手腕上,前肢像人一样的交握,竟是在对他拱手作揖。仔细看,这只老鼠似乎焦急得很,感觉像是在乞求他什麽。 「你……」如果不是自己发生了变异,邱方绝对不会注意一只老鼠的特异行为。可是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世上没什麽不可能,那麽有只很可能成精的老鼠也没什麽奇怪的了。 看看周围热情高涨准备灭鼠的商店街市民们,邱方加快了脚步。 小小炎蹲在箫和的肩膀上,半趴在窗户玻璃上往外看。 箫和头抵著车门的窗户玻璃,睁大眼睛分辨外面掠过的是桥灯还是路灯。 「还有六个小时天就亮了,天亮就到s市了。」 嗯。 「你看那是山还是建筑物?」 山。 「这公路建得不错,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这个地方以後发展一定不会差。你说我们到这里投资买房怎麽样?」 这里是哪里? 两只睡不著的夜游神就这样趴在门窗上各说各的话,倒也其乐融融。 火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又一个小站到了。 箫和托托小小炎的屁股,让开车门。上下车的人不多,他们靠的这个门都没有人出现。 停了大约五分钟,火车再次开动。 「兄弟,借个火。」睡不著的夜游神不只一个,火车开动没有多久,这节还算空荡的车门连接处就出现了出来过菸瘾的人。 「不好意思,我不抽菸。」 对方很遗憾地耸耸肩,往背板上一靠,压低声音和箫和搭话道:「不抽菸好,我老婆也不让我抽,可就是忍不住啊。」 「是啊,我有朋友菸瘾也很大。」箫和随意打量了对方一眼,看起来很清爽的一名青年,个头跟他差不多,身形有点偏瘦,灯暗看不太清楚,粗略看去只能看出对方长得好像还行。 「你哪里人啊?口音听来不像这里的。我y市的。」青年手指把玩著香菸,继续搭话。 「我n市人。出来转转走走。你去s市?」箫和又盯了这人一眼,他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嗯,我在那儿打工。你也去s市?」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了。小小炎扫了扫青年,觉得没什麽威胁,钻到箫和怀里,扭扭屁股甩了甩尾巴埋头睡了。他要养足精神尽快恢复原状。 「你养的猫?还是路上买的?」 「家养的,我走没人照看他,就带著一起上路了。」 「哦?带猫一起旅游?你不怕一不注意就让它跑了?」 「不会,我们家虎仔认路还认人。」 「你这是猫还是狗啊?」青年笑了,一边伸出手:「我姓王,叫我小王就行。」 「箫,竹子头的箫。」箫和也笑著伸手相握。 真真假假,两人从自己的职业到各地风俗,天马行空聊了半个多小时。小王看看手机,说还有点时间想回去躺躺,先离开了。 箫和摸摸下巴,盯著年轻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小炎抬头看他。 箫和自言自语一般地道:「……救护人员。对!我就说我好像看过这人。但他怎麽说他到s市打工?会不会我看错了?」想想也许纯属自己多心,看时间不早,也决定回卧铺睡觉。 悄步走到自己的卧铺边,玫瑰背靠墙坐在背包旁边,也不知睡了还是醒著。 箫和把小小炎放到床铺上,顺手给他盖上被子,低声说了一句:「我去上个厕所,你先睡。」 十分钟过去,车道里偶尔有人走过,却不见箫和身影。 炎颛从被子里钻出头,心想那家伙是不是又和谁勾搭上了。 二十分钟过去,火车再次减速。炎颛一边跟自己说他才不是担心那个阴险小人,他只是睡不著遛遛腿而已,一边飞速跳下床向箫和刚才走的方向跑去。 炎颛不知道,他一动,身後立刻有人跟上了他。 厕所的门一推就开,传来一股难闻的臊臭味。 炎颛探头看了一下,随即转向对面的厕所。两分钟後,该厕所门打开,出来一名大妈。 炎颛立刻向下一节车厢跑去,不排除刚才箫和来时看到两个厕所都有人、而不得不选择去另一节车厢借用的可能。箫和的味道也明确地从前方传来。 炎颛忽然回身。 跟踪的人立刻躲进死角,看到炎颛一连串不似低等动物的行为,男子拿出手机,低低地道:「立刻把大货送下车。小货价格上涨。」 炎颛回过头。有人在跟踪他,谁? ……小人有危险!炎颛瞬间把六感提到最高。他一定要赶在火车停车前找到箫和。 这节车厢只有一个厕所,没人。火车要停了,厕所都亮起了红灯不再让人进入。 对面夜半出来打热水的中年人无意间发现炎颛,两只眼珠盯住它就不动了。火车上哪来的猫? 炎颛不屑地瞥了中年人一眼,身影瞬间消失。中年人吓得惊叫一声,刚打的开水也泼了出来,烫得中年人一个劲儿甩手。 一连找了四五节车厢,已经快到车尾,却仍旧不见箫和踪影。到站了,火车停止下来。 炎颛抬头嗅了嗅,突然停下脚步,前方就是第十六节车厢,也是最尾端的一节。他闻到了让他警惕的味道。随即身体下伏,後肢微屈,圆溜溜的眼睛盯著前方幽暗的车厢微微眯起,有著奇异光泽的眼眸在列车夜灯的照映下,发出幽幽的绿光。 一瞬间,小小的身躯给人的感觉完全改观。明明那麽小的身躯却给人一种大型猛兽才有的──蓄势待发欲择人而噬的狠戾! 嘘! 没有发出声音,躺在卧铺上假寐的男子突然坐起,从卧铺上一跃而下,男子把食指竖到唇前,示意同伴安静。 奇怪!男子在心中惊讶。刚才那一刹那,他明明感觉到有强大的敌人出现,那种威迫感比最新一代的怪物f还要让他警惕。 三名坐在下铺打牌的年轻人立刻噤声,一起看向领头人等待指示。 这次行动他们出动了七个人。一名具有异能的半兽人也是这次行动的领头人,六名经过基因改造的特别战士。 没有人敢轻敌。尤其在收到标的之一很可能具有高等智慧之後。公司不会无缘无故派出精锐部队,就为了抓一个普通人和一只宠物。 刚才弄到大货的过程顺利得让他们吃惊,没想到目标竟然真的只是一名普通人,一点麻醉喷剂就搞定了他。 那麽小货呢?还会那麽顺利吗? 与此同时,就在第十六节车厢的另一端的车门口,两个健壮的年轻人背著行李、扶持著低著头似乎没有知觉的箫和从打开的车门走下火车。 刚下车,车门就闭上了。就像是掐算好时间下车一样。 站不大,下车的人也不多。有人好奇地看了一眼被扶持的箫和,抚著他的一名年轻人尴尬地笑笑,解释道:「呵呵,在车上喝多了。」 这一说,靠近他们的人果然闻到了浓浓的酒臭味。这就是年轻人啊,上个火车还这麽胡闹,大家也即释然。 後悔药 7 箫和! 一直留心车外的炎颛眼尖看到了被人挟持的箫和。也顾不得前方有问题,立刻向已经开始关闭的车门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突然拦在门前,车门在其身後关上了最後一条缝。 闪开!炎颛大怒。 该人手抬起,「嘶。」使人昏迷的雾气喷出。 炎颛在感到脑中出现不应该有的昏眩的一刹那,立刻屏住呼吸。 虽然大多数人类的武器不能伤害他,但对於一些新发明出来的化学武器,他还没有适应,受到伤害的可能也就很大。所以他对於化学类药物一向很谨慎。 还好这是他曾经体验过的一种睡眠瓦斯,他对这种气体已经产生抗性。 对方看强效迷药竟然对它无用,反应极快的立刻从身上掏出一条电棒,手一抖,电棒变长,对著它就戳了过来。另一只手却抖开了一只看起来就异常牢固的网子。 他们想电昏他。这些人到底什麽人?他们想干什麽?为了抓箫和,还是他?为什麽?为了钻石吗? 可笑的是他根本就不怕电,但他讨厌被对方戳中。 箫和已经落在他们手上,也不知要被运到哪里。如果他现在冲出去说不定还能来得及追上他。 这笔帐他记下来了!炎颛放弃斩杀面前挑战他的人类,一心向门窗扑去,想要熔开一条通道。 快!他必须要快。 可是敌人却以为它要逃跑,还在奇怪它怎麽傻得往封闭的门窗上冲。在见到它竟然在刹那间把钢铁做的车门熔化出一个小洞时,男子急了,知道自己一个人恐怕无法对付面前的小小「猫仔」,一边用电棒和网子阻碍炎颛行动,一边发出了求援信号。 示意所有人安静的男子接到了同伴的求援信号,立刻像一条蛇一样,悄无声息地滑行到车厢门边。一手举起做出了行动的手势。 如此诡异的情景,他的同伴却似已司空见惯。三人立刻各就各位,乾净俐落的动作就像长期受训的特种军人。 车厢中有敏感的人察觉到了什麽,悄悄从卧铺探出头来。 「嘶──」 黑暗中有什麽被拧开,无色无臭的气体溢出。 探出的人头毫无所觉地搭在了床铺边沿上,和其他陷入梦乡中的人一起陷入深度睡眠状态。 不准引起骚乱、不准惊动当地政府、不准把标的弄死,这是他们这次行事的准则。 被连番阻止的炎颛怒火烧心,他不可能见什麽毁什麽,他得保存体力。可对方显然以为自己怕了他。很好!你惹毛我了,人类!炎颛露出尖牙,对准再次用电棒向他戳来的男子飞扑而去。 为了不暴露他们这一族的存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被告诫不能随便杀害人类。可那也是建立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基础上。现在对方不但把他的人劫走了,还妄想抓捕他,嗷──! 炎颛本来就是野兽本能,哪能受得起人如此三番五次地挑拨。暴怒之下,朝著对方的後颈致命之处就是一爪。 一股肉被烤糊的味道冒起,男子几乎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头一垂,「咕咚」一下跪倒在地,随即瘫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车厢内正在观察炎颛实力的蛇行男子看到惨剧发生来不及阻止,眼眸顿时异变,以极快的速度滑行了出去,同时握在手中的麻醉枪也扣动了扳机。 炎颛身体一歪,没有提防下,他被打中了。不是火药,似乎是某种液体药物。不知道会对自己有什麽影响。 炎颛根本就不看来人,飞速向被熔开的门洞冲去。傻瓜才在幼兽的状态下与不明人数、不明武器的敌人硬挑。如果箫小人在,早就高喊警察帮忙。 可是来人哪里会让他就这样轻易跑掉。 负责巡视的列车员正一节节车厢走过,向这里靠近。 小小的车门空档处成了一个临时的封闭空间。前後两道车厢门被拉上,每扇门前都站了一名精悍男子。 狭小的空档处一片大乱。三个人每人手上都持有捕捉野兽的网子和电棍。领头人正在和炎颛缠斗。 力量没有恢复的炎颛,一边要对付实力与现在的他几乎相当的蛇行男子,一边还要空出精神,应付另外三人时不时挥舞过来的电棍和捕兽网。幸好对方不知道他不怕电,没有掏出麻醉枪,目前只有和他缠斗的男子手上有一支枪在威胁他。 炎颛已经可以确定面前与他对敌的男子也是一名半兽人,而且很有可能与蛇类有关。该死,他的行动不但快,而且整个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想怎麽扭就怎麽扭,攻击的方向千变万化,手上还有一支不知含了什麽药剂的透明枪。 看来他不先解决这帮人,就根本别想下车! 「嗷──!」小小的身体发出了类似猛兽的威吓吼叫。幼兽状的炎颛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未成年体,如果他已经成年,这些人算得了什麽! 封闭的车厢内吼声回u。有人面面相觑,有人加快脚步向吼声传来的方向急奔,有人吓得蒙起了头,有人朝车窗外看去。列车警察也被吼声震动,立刻询问列车员车上有没有带兽类。 炎颛急,蛇行男子等人更急。明明只是一只猫仔,其速度却快得可怕,最恐怖的是对方似乎还有控火的能力,被它碰一下都可能被灼出一个洞,如果这个洞位置不好,那就是要命的事。更别提对方的利爪和尖锐牙齿。 时间越来越紧,已经可以听到对面车厢传来人们说话及走动的声音。有人已经走到关闭的车厢门前探看,甚至试图打开车厢门。 「喂!怎麽回事?门怎麽打不开?」 门被拉得「喀啦喀啦」响。 蛇行男子急切之下做下决定,手一挥,四个人立刻分四个角落站好,已经顾不得把「猫仔」完整无缺地带回,现在抓住它才是首要问题。 四人手中捕兽网一起撒出。奇妙的是,本来各自为政的捕兽网却在彼此碰到的一刹那连成一片,形成了一块覆盖面极大的网。而且上面火花闪起,竟是通了电的。 炎颛看捕兽网铺天盖地而来,立刻往边上跃起。 「咻咻!」四支形状怪异的半透明枪一齐对准他,里面的麻醉弹接连向他射出。 就这麽一小会儿,三连发的麻醉枪阻住了炎颛去路。电网落下,眼看就要罩到他身上。 蛇行男子几乎已经可以预见等会儿「猫仔」皮开肉绽一身焦糊的惨状。 炎颛眼看电网就要落下,眼中冒出如烈焰一般的光芒。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如果他不能全身而退,那麽这些人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凝神聚气,把所有的能量聚集到右爪,对著上面的电网就冲了过去。 「轰!」 巨大的爆裂声响起,在寂静的凌晨、空旷的郊区传出很远很远。 「匡当。」 被气浪炸得变形的车门飞出老远才落下。 火车上一片大乱。 「发生什麽事了?」 「爆炸!天哪!火车爆炸了!」 「恐怖分子袭击吗?是恐怖分子吗?」 「妈妈!妈妈!」 「停车停车!」 「喂!你们干什麽,这是我的包!」 「列车员!列车员!」 混乱、骚动从车尾一直传向车头,如波纹一样越扩越大。 列车警察在奔跑,列车员在维持秩序,喇叭中传来叫大家不要乱、听从列车员指挥的广播声。火车开始急剧减速,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玫瑰静悄悄地看著车厢的旅客混乱成一片。有人大声呼唤同伴,有人匆忙地收拾行李,有些人因为刹车没站稳,倒在地上而大声哭喊,还有些人则发出不知所谓的惊恐叫声。 冷静的人极少,有些看似冷静的人其实已经吓呆,紧紧抱著自己的行李,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反应。 旅客们集中到车门口,在那里堵塞成一团大声擂门,喊叫列车员把车门打开。还有人甚至砸起了全封闭的窗户。 玫瑰在等待机会,趁人不注意,把大大的背包背上身。两位家长还没有回来,这份混乱应该跟他们脱不了关系。如果不趁现在混乱的时候离开,等会儿大量警力赶到,开始排查失踪人员,那就麻烦了。 车门依旧紧闭,这可不是个美妙的情况。玫瑰的眼睛部位闪过一抹红光,不知道自己能否控制这车上的一部分电源? 只有一扇透明玻璃墙相隔的邱方与陈蜓,第十次抬头互看了一眼又分了开来。 他们两人已经这样沉默了很久,每次目光相对又再次分开。邱方用手擦擦裤子,他需要抓紧时间,好不容易才求来与陈蜓相见的机会,他有些话必须要跟对方说。 「陈蜓……」 陈蜓撇开脸。 邱方无力地垂下头。 他们说谎,他来了,可他们还是不肯放走陈蜓。 「我会想办法让你逃出去,我一定会……」 「闭嘴!不需要你假好心。」陈蜓爆发地道。 「我哪里假好心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 「为我?是为你自己的良心吧。真没想到你这人还有良心,真是让我惊讶。」陈蜓冷笑。 「够了!随便你怎麽骂我都行,但我不能让你就这样在这里待下去。天知道那些疯子会干什麽事情!」邱方焦躁地起身来回走。 「他们不管对我做什麽,都比你对我做的事情要好。」 「什麽意思?他们要对你做什麽?」邱方猛地扑到玻璃墙前,焦急地询问陈蜓。 「你知道我为什麽会乖乖跟他们来这里吗?」 邱方茫然。 「因为他们告诉我,他们有办法医好我的腿,甚至可以让我跑得比以前更快。而且不需要我掏一分钱。」 「真的吗?」邱方怀疑。 「陈蜓,不要相信他们!他们没安好心!如果你让他们在你身上动手术,你、你……」你会变成怪物,跟我一样。这句话邱方嘴巴张合半天,也没办法说出。 倒是陈蜓表现得很冷静,「为什麽不相信?反正我已经没什麽好损失的了。」 「陈蜓,你就算不能跑,可是你那麽聪明,一定可以考上很好的大学,你的前途还是很光明啊。你不要糊涂,这世上可没有後悔药吃。」 「你不明白,你什麽都不明白!是,我是後悔了,後悔当初根本就不该管你!」 「陈蜓,对不起,可是……」 大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邱方看向来人脸色大变。 「做实验的时间已经到了。」 「再给我一点时间。」 来人──两名穿浅绿色研究院制服的男人没有回答,直接打开强化玻璃门。 「时间到了。」 邱方缓缓握紧双拳。 两名研究员眼里露出一点紧张,手一起伸进外袍的大口袋中。 邱方抿紧嘴唇,没再多说一个字,也没做任何反抗,乖乖走到两人中间随两人离去。 陈蜓不由站起身,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 安全门关上。陈蜓神经质地咬起左手大拇指的指甲,这是他从小养成的毛病,一旦紧张或不安就会下意识地啃咬这只被他啃得变了形的大拇指。 「唰。」大门再次打开。 「杜博士!」陈蜓眼睛一亮,连忙走到玻璃墙边。 杜卫微笑著打开玻璃门,「走吧,我带你回房间。」 「杜博士,邱方他要做什麽实验?」陈蜓跟上几步,终究忍不住问道。 「你放心,他没事。」杜卫慢走一步和少年并肩,揽著他的肩膀道:「邱方目前感染了一种比较危险的传染病,这也是为什麽你们见面我要隔离你们的原因。公司现在正在想办法为他治疗,以他的体质说不定很快就能康复。」 「那他治好了就可以离开吗?」 怎麽可能?杜卫在心中冷笑,邱方可是公司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自然生产下来的半兽人孩子,这麽重要的研究材料,公司怎麽可能放他离开? 「当然。」杜卫敷衍地回了一句,很快转换了话题,开始聊少年的膝盖要怎样治疗、复健、大概多久能恢复跑跳能力之类的话题。 少年也因为事关自身,眼看复原有望,人一下精神了许多。 杜卫把少年送回房间,正准备回工作室,手机响了。 「杜博,确定了。是他。」电话刚接通,对面立刻说出正题。 杜卫推了推眼镜,事情似乎在朝他不喜欢的方向发展。箫和只是一名普通人,怎麽想,公司里的人也不会对他感兴趣。现在他会被抓来的唯一原因几乎用膝盖想也能想出来。那名炎姓少年的特殊,看来已经不再仅仅是他们知道的秘密。 「除了他,还有什麽生物被抓捕回来?」杜卫冷静地问。 「没有。据说e组的人行动失败,昨晚的新闻我想您应该已经看到了,事情闹得很大,虽说e组的人把现场处理得很乾净,但为防万一,公司现在正在想办法消除那几人在中国境内的痕迹。」 斯文男子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合上手机把玩了一会儿,杜卫在走进自己的研究室後,打开了特殊通讯频道。 「夫人,是我。」 「小杜啊,有事吗?」 「ced知道了。」 对面一阵沉默。 「你知道我们不能放弃他。我们等了多久才等到他出现。告诉我,你现在的打算是什麽?」话筒中传来的声音很温柔。 杜卫微微一笑,在得到箫和被抓的消息的一瞬间,知道和公司正面对上已经避无可避,他脑中就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夫人,我打算……」 刚刚还在猜测自己落到了什麽人手里的箫和很惊讶,他再怎麽也没有想到会见到这个人。 「李教授?」 「好久不见,箫先生。」李教授点点头,示意箫和坐下来说话。随他身後进来的精干男子则在门边站定。 箫和转头四处看了看,除了身後一张床,似乎也没有其他能坐下的地方。李教授背後倒是有一张他自带的折叠椅,不过明显不是给他坐的。哦,那边还有一个马桶。 看箫和盘腿坐在床上,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一点被劫的惊慌失措都没有。李教授皱眉,这人恐怕不好对付。 「箫先生,你还记得我们曾经有个约会吗?」李教授拉过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道。 「约会?我和您?李教授,您……对我来说年龄似乎大了点。」箫和一脸惊讶,然後就是一脸歉意。 李教授乾咳一声。他不习惯对付这种油滑的人,他本来就不适合询问人。但他急於想要知道那只小动物的下落,尤其在他接到那边出事的消息後。 公司能力最强的e组人员一死四伤,车门被炸飞,就这样还是没有留下它。得到这个消息他是又急又喜又激动。急,不知道该怎样得到它;喜,这样的能力,他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箫先生,我们也不需要转弯抹角。你知道你那只宠物属於国家特级珍稀保护动物,私人不得拥有吗?」 如果炎颛此时就在箫和面前,箫叔叔一定会点著小炎的鼻子教训:还敢说我是麻烦精,我呸!事实告诉我们,你小子才是祸根!看看,把你大爷我害得多惨?你小子给我等著。 可惜炎颛不在,箫叔叔也只能揉揉鼻子,装傻。 「特级珍惜动物?您是不是弄错了?我就养过一只猫,连狗都没养过。」 随即又嘀咕道:「如果我手上有一只什麽特级珍惜保护动物,我早就把它卖了。」可恨那只原形怎麽看都像一只猫,卖了也不值钱。 李教授跨前一步,负手而立,随即语重心长地道:「事到如今,你还准备隐瞒下去?我如果没有十分把握也不会把你用这种方式请来。 「它的存在,对我们很重要。不,应该说,它的存在对我们整个人类来说都很重要。箫先生,我无意伤害它,也无意伤害你,我只是需要知道。」 「李教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如果你说的是我那只猫,他早就跟萍乡的母猫私奔了。如果您到那里的武功山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他一窝崽子。」 「箫先生,请不要跟我胡搅蛮缠。」李教授生气了,「我知道它一路跟在你身边,在火车上你们还在一起。」 「哦,既然你知道他和我在一起,那麽你们把我弄到这里,不会把他也一起弄过来?」 李教授语塞,踱了半个圈子,停下脚步,似乎不知道该怎麽说的样子。 箫和摸著自己的光脚丫幸灾乐祸。就知道他家小炎没那麽好对付,看来不但没抓到小炎,那帮派去抓他的人还吃了不小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苦头,哈哈!哼,死老头,鞋子不给他穿,连袜子也不给他留。当老子光脚就跑不出去是不是? 箫和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门边人柱。估算了一下自己战胜此人的可能性,嗯,可能性……看到人柱腰带上插的电棍,箫某人叹了口气。 李教授也叹息了一声,再次站到箫和面前道:「它很厉害,我派去的人一死四伤,还是没有留下它。它……现在失踪了。箫先生,我只问你一些问题,请你老实回答我。我无意伤害你,只要你说实话,你很快就可以离开。」 「李教授,」箫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道:「您说您喝了那麽多墨水,又是名牌大学的荣誉教授,不会不知道绑架人是犯法的吧? 「我不知道你找虎仔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但是我能确定,虎仔一定不会跟什麽珍惜动物扯上边。任谁来看,他就是一只猫,也只是一只猫而已。我建议您最好马上让我离开,否则……你这样有名有姓的人被人告上法庭,恐怕会很难看吧?」 李教授没有动怒,默默地看了看箫和,心想也许他的方法用错了。 看李教授沉默,箫和也不再说话,两人一时无言。 「我们家是个大家族。」李教授突然道。 箫和抬了抬眼。啥意思? 「我家在萍乡的李家村有祠堂,祠堂里供著各位祖先的灵位,还有一本经考究约是从北宋年间传下的族谱。这本族谱可以说是我们整个家族最重视的宝物。」 箫和「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而这本族谱的第一页就记载了一件事。」李教授顿住话头。 箫和善解人意地接道:「什麽事?」 「神子。我们是神子一支分支的後代。」 箫和不知道是该适当的表示惊讶,还是向往。在他看来每个人类都能自称是神子後人,炎黄子孙嘛,炎黄是谁?不都是被神化的人物? 李教授显然并不在意箫和相信与否,带著刻入骨髓的崇敬与憧憬,继续道:「我们的祖先是一位人头蛇身的神子後人,名唤沙离。据传他不能开口说话,如果开口,闻者皆会七窍流血而死。 「最神奇的是他的血液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因为他救了婆罗,也就是我们人类的祖先,才会有我们这一支後代出现。」 箫和点点头,原来女娲还有一位兄弟叫沙离。 「可惜沙离虽有如同神的能力,却无法长生。他只活了九十六岁。他一直说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神子,他的父亲才是。可是他的父亲在和他的母亲,一条巴蛇交配後就离开了,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沙离临终前留下其父亲的形象,还有神子的特徵,希望後人不至於与神子失之交臂。而凭藉沙离留下的遗言,我们这一族真的有人寻找到神子,并留下後代。而我们一族也真的出现过有特殊异能的先人。」 箫和摸摸下巴不置可否。虽然这个传说很美丽,但漏洞百出。沙离不是不能说话吗?怎麽能留下遗言?还是他用写的?那时候就有文字了吗?但箫和并没有提出反击,只当听故事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李教授平静地道:「传承至今,我们这个家族也分出了很多分支,只有我们这一支一直到今天还在祭祀沙离和婆罗。但也有些年轻人已经不再相信神子之说。我原也是不信的……」 李教授陷入沉默,眼中渐渐带了一抹哀伤。 「我有过一个儿子。」 箫和耐下心等待。 李教授并没有让箫和等待太久,「他母亲在怀胎第六个月就产下了他。不是早产,是他想出来了,对他来说六个月已经足够。他生下时……没有腿,他一张嘴,哭声震碎了家里所有玻璃,让接生的人尖叫著跑出屋外。」 箫和能看出这位年约六十的老教授的哀伤,也许已经过去很久,但那份哀伤并没有消失,反而沉淀更深。 「那时候我不在他们身边,我没想到他会那麽早出来。那时候我妻子身边的人愚昧又无知,传了我妻子很多不好的话,说我妻子偷人,而且又生出那样的孩子。如果我妻子当时在家乡生孩子也许根本不会这样。 「我没有听家里人的话,他们告诉我孩子一定要回到村里生,我当时不明白,还觉得他们多此一举,认为孩子在哪生还不是一样。」老者的手深深抓紧了自己的大腿,声音中充满懊悔。 「我妻子抱著孩子跳了护城河。我回去後他们已经入土,我连那孩子的脸都没有见到。」 「咳。」箫和清了清嗓子,收起了一丝嬉笑的神色。 「之後我们这一支有很多孩子出生,却再也没有特殊的孩子出现,直到我一个堂弟的孩子出生。」 李教授似乎并不想在这个堂弟的孩子身上多说什麽,立刻转变了话题:「神子,是比炎黄二帝更早、这个世界的神所遗留下的分身。他们的子孙,在人类的文明史,尤其是最初的历史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你看过嫔胶>缏穑俊 箫和点头。 「如果你看过嫔胶>缬Ω弥道,里面有许多有著动物一部分身体的传奇人物。还有些可以进行完全态变化,也就是人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人,动物的时候就完全是动物的身体。就像你身边的少年一样。」 「我想您是不是弄错什麽了?那小子只是一个普通人。」箫和不上当。 李教授微笑,压根儿就不信箫和的辩解。 在他刚看到虎仔时,也许他只是有所怀疑,疑心虎仔可能与神子有关,猜想可能是遥远的後代之类。可在他收集到一连串资讯後,尤其是e011回来禀报的内容,他的信心坚定了。不管自己的猜测是真是假,他对「它」都已誓在必得。 「你知道神子的特徵是什麽吗?」 我怎麽可能知道?箫和嗤笑一声,摇头。 「眼眸。」 箫和心中一惊。 「神子的瞳孔与人类不一样。他们的瞳孔边有一圈色环,看起来就像瞳孔中还套著一个瞳孔。而且眸子会有异色。平常看不出来,但情绪激动或使用能力时就会很明显。如果仔细贴近观察,就算只是平常时,也还是能看出那种眸色和人类不同。」 李教授胜券在握一般地笑了:「你那只猫,我仔细看过。它的眼眸绝对和猫科动物没有任何关系。而且除了眼眸的特徵,这麽多年来我一直在致力收集这方面的资料和资讯。我可以百分之百地告诉你,你那只猫就算不是神子,也一定是它们的近系後代。」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麽?我对他并不了解。」让他知道这些,是已经打算不让他活著离开这里了吧。 眼看箫和已经有所松动,李教授顿时精神一振,嘴角也忍不住咧开了一丝笑纹。 「它……」李教授暗中平定了一下心神,把椅子拖到箫和面前,放慢语速问道:「你和它是怎麽认识的?」 「捡的。」 「在哪里?」 「s市。」 「你……你有没有发现它有些特别的地方?我是说它有些什麽特别的能力?」 「没有。我就觉得他挺通人性。」 「你身边的少年是谁?」 「露水情缘。」 「什麽?」 箫和舔舔嘴唇,猥琐地笑:「那小子身材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在路上碰到了,就一起旅游,顺便一起打打炮。」 李教授半晌过後才反应过来箫和说了什麽,那脸色顿时就有点发白。 「你、你……」 「您还想问些什麽?」 李教授咽下不适之感,「爆炸後他去了哪里?」 箫和给了他一个白眼,「原来我的车是您安排人炸的?记得赔我一辆车。」 「箫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 「谁知道。炸飞了吧?」 「匡当!」 李教授一怒而起,如果到现在他还听不出箫和只是在耍他、敷衍他,他就真成白痴了。 「箫先生,我以为我们可以真诚地合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不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而且给我们……你知道你这样隐瞒实情会毁掉多少人的希望吗?」 箫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不好意思地道:「请问这里供应中餐还是西餐?」 李教授转身就走。也许他应该听同事的话,一开始就找公司的谈判专家来才对。 「请给我两份烤牛排,全熟。再给我一份玉米浓汤,谢谢。」箫和扬声提醒。 李教授的怒气在走到研究室时已经消失得差不多,等进入研究室後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大型萤幕上的通讯器没有关,对面的人似乎也在一直等他回来。 这是一名面貌非常英俊、充满优雅气息的白人男子。年龄约在三十出头,一身合身的西装衬托得他的身材更显挺拔。 男子在低头看档案,看到李教授回来,抬起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教授在萤幕前的椅子上坐下,拿过桌上的水瓶给自己倒了杯水。 「如何?」男子开口。 「我还不能肯定。」李教授考虑了一下,保守地道。 「有几成把握?」男子对此回答也无什麽不满。 「四成。」 男子的嘴角勾起,笑纹延伸在嘴角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酒窝,这个笑容让他看起来一下显得平易近人了不少。 「这可是至今为止最高的估计值。有它的下落了吗?」 「没有。」 男子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下次就不知它什麽时候才会出现了。」 李教授摇摇头,「对它的下落我并不担心。」 「哦?」 「根据回报的消息,那名叫箫和的中国籍男子对它似乎有一定的影响力。」 「你是说?」 「只要这个人在我们手上,我想它迟早会找上门来。」 「需要总部给予支援吗?」 李教授双手握著玻璃杯,缓缓吐出一个字母:「f。」 「你要f?」 「是。」 男子没有立刻答覆,陷入短暂的思考中。 「e组的人不行吗?e099和e097相加的能力并不比进化前的f弱多少。」 李教授谨慎地回答:「对它,我没有把握。」 「目前f正在进行第二次蜕变,这段时间正是它的关键时刻,公司不能为了一个还没有完全肯定身分、传说中的神子,毁掉目前为止的最高作品。 「何况这次行动,公司高层还不知道,您是我的老师,我相信您,可是其他人对於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说,还是中国的传说……」男子没把话说完,但拒绝之意已经很明显。 「那就请e097和e099一起过来吧,最好明早就能到。」 李教授也没有再强求,f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要f过来也只是为了能让抓捕「它」的行动更加稳妥。 这次抓捕神子的行动,可以说完全是他个人的意愿和请求。公司董事长也就是面前的男子,因与他有过师生之谊,加上他本身在公司的地位与身分,才拨出人手资助了这次行动。 「我马上就让他们出发。另外,我会把d组04系列空运八只过去。」 「谢谢。」 很乾脆地按下通讯器向秘书发布了命令。华夫,ced公司的最高领导人没有立刻关闭通讯,而是略带好奇的神色向老者提了一个问题: 「我记得您跟我说过,那些传说中的神子对人类冷淡得很,哪怕给它们留下後代,也只是它们漫长人生中无数的露水姻缘之一而已,它们并不认可人类作为伴侣存在。如果它真是您猜测中的神子,它会这麽重视一名普通人类吗?」 李教授也不能肯定,摊手道:「概论并不代表全部。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一切以事实说话。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应该能知道答案。」 後悔药 8 ced公司大楼内部这几天一直处在无形的紧张中。 无关的普通员工被放假回家。警备科的人手骤然增多,巡逻次数也翻了倍。数名具有莫名威压感的外国男子也在这两天陆续来到公司。 只有李教授等级别的员工才知道,这几名外国男子都是e组的顶尖好手,一向只在总公司服务,这次因为李教授的特别申请而被借调到此。 杜卫把这些都默默看在眼里,可也只是看,并没有在公司进行深入打探,因为上次的事情,内部已经开始有人怀疑他的身分。 他虽然也没有想过要在公司一直潜伏下去,但在这次任务完成之前,他不希望有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出现。至於他该做的事情,自然已经一一安排下去,相信到时一定会给「它」一个惊喜。 这次他恢复的时间比以往都久,整整四天,他才恢复到未成年体的全盛状态。 这是一个耻辱。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让人弄走了自己的雌伏者。不管他当时是不是幼兽状态,他没有尽到一个雄性的责任这是铁打的事实。 炎颛很愤怒,非常愤怒。在没认识箫小人以前,他这辈子最恨的就一件事:有人从他口中夺食。 有了箫小人以後,最恨的事就多了两桩:箫和的水性杨花,和有人打箫和主意。 其实第一桩和第三桩基本可并为一桩,在他眼里,箫和就跟他口中之食差不多。 全族的人谁不知道他炎颛自张嘴吃第一口奶起就特别护食?连他老子靠上来都照踹不误。更何况这样明火执仗地抢上门来的? 你们最好保佑他一根汗毛都别少,否则……! 炎颛站在黑夜中凝视著前方的ced公司大楼。表面的风平浪静下似乎隐藏著重重危机,大楼看起来与上次并无什麽不同,但他知道这次不会再像上次那麽轻松。 危险,就像是加了臭气的瓦斯一样,明显得让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喜欢这种感觉,压抑住的本性一点点露出利齿。 他喜欢血腥、喜欢肆虐,爱极了把生命撕成碎片的瞬间!入世这麽长时间,他一直没什麽机会,不过今晚…… 忍住想要长啸的心情,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突然消失。 箫和提出要见杜卫,虽然至今为止没见到这个让他有点胆寒的变态斯文男,也没听人提起,但他总有一种对方也在偷偷窥伺他的微妙感觉。 杜卫没来,倒是天天来他这儿想要从他口中挖出什麽的李老头又跑来了。 「你认识杜卫?」李教授如往常一样,自带了折叠椅与他f话家常。 箫和打个哈欠,爱理不理地丢出一句:「谁认识那个变态。说吧,你又来干吗?我都跟你说几遍了,我不知道虎仔的下落,也不知道什麽狗屁神子。那叫小炎的帅哥也早在爆炸中消失,之後我连他根毛都没见到。」这些他说得可都是大实话。 李教授对这人的无赖神情也逐渐习惯,其实他挺讨厌这个人,偏偏因为需要又不得不天天面对他。同事提出要对他使用自白剂,他却还想再努力看看。毕竟自白剂那东西也并不是万灵丹,有些深刻的东西还是需要清醒的头脑来回答才行。 而今天,拿到箫和详细体检报告的他,觉得也许有了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 「你要死了。只有我能救你!」 一句话,宛如炸弹。 可惜这颗炸弹没有起到意想中的效果,箫和这根老油条明显比别人耐炸得多。简简单单只给了一个「哦」字,连眉毛都没挑一下。 李教授奇怪了,「我给你做过详细检查,你只是一名普通人。」 废话。我不是普通人还是什麽?箫和当初看自己的衣裤还在身上,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是被人从里到外查了个遍。怒! 「你知道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吗?」李教授仔细观察箫和的表情。 箫和的瞳孔微微收缩。 「或者我说渐冻人症,你会比较明白?」 箫和保持沉默。 「你看来毫不惊讶,你已经知道自己患了这个绝症。」这次李教授用的是肯定句,同时信心大增。如果这人知道他患了绝症,而只有自己可以帮他…… 「那又怎样?」 「什麽?」 「是啊,我有这病,那又怎麽了?碍著你了,还是你能治好我?」箫和开始真正讨厌起这名文雅学者。他讨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尤其是这种学者型的人。 从他的经验看来,这种人疯起来比一般人要可怕固执得多,被这种人缠上简直就如附骨之蛆。 「你看的医生怎麽说?说你还能活三年还是五年?如果我说,我能延缓你的症状,让你活上十五年、甚至更久,你会……」 「会怎样?我什麽都不会做。我不是史提芬霍金,我没有那个勇气和毅力像具僵尸一样活著。对我来说,如果活著不能吃饭、做爱、说话、奔跑,甚至连抓痒都不能,我还不如去死。」 箫和说得很冷静,没有丝毫激动之色。该激动痛苦、该沮丧颓废的时段他已经走过去了,现在的他早已认清事实。 「那如果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一直活到老死呢?」 箫和的手颤抖了一下。他现在不但讨厌这名老者,还开始有点恨他。 是。他幻想过。如果不是症状逐渐明显,他还在做梦也许他这个病症只是和渐冻人症有点像,也许他跑的几家医院全都错了,也许他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到老。他本来已经放弃了,可是他偏偏在他人生最後的旅途上碰到了小炎。 他不想承认。他真的不想承认他其实……多麽想和那个暴力又贪欲的混蛋小子过上长长的一辈子。 他知道的,那小子并不像他口中毁诟的那麽糟糕。相反的,那人大多数时候都对他很好,真的很好。 他想和那个男孩一起变老,他想握著他的手在不忙的时候到处走走看看,他想每天做很多好吃的菜喂饱他,他想躺在他怀里听外面的雨声,他想听他说……他。 「代价是什麽?」箫和的嗓音有点奇怪。 李教授顿了顿,强掩住那份狂喜,看著箫和的眼睛说道:「它。它身上隐藏著一切可能。只要给我、给我们机会,只要能得到它的帮助,这世上的疾病都将成为笑话。甚至人类发展史都将出现巨大飞跃。」 疯子。就那麽理所当然、那麽轻易的把世上的负面在一句话里消灭。似乎这世上没有什麽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我问你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箫和不耐烦地道。 「我要知道它所有的事情。它跟你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它的能力、它的弱点、它喜欢什麽、讨厌什麽、吃什麽、喝什麽、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 「你知道这些有什麽用?你得不到他,一切还不都是空话。」箫和冷笑。 老者摇头,似乎在嘲笑箫和的无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要想得到它的帮助,就得先了解它。而现在这世上最了解它的人只有你。」 「帮助?说得好听!别告诉我你不想把你口中所谓神子从头发解剖到脚趾。既然它们是神子,你就不怕神的惩罚吗?」 老者眼中出现一丝迷茫,随即又变得清明及肯定:「神子只是一种称谓。它们虽然拥有著人类没有的能力,可它们毕竟是地球上的生物之一。只是它们更适合在这颗星球上生活,它们的生命更加强大,就像每种生物都有自己特殊的能力一样。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是想知道它们如此强大的秘密,从而让人类变得更加适应这个世界,甚而走出地球。」 这是箫和陌生的世界,也是他不想碰触的世界。他不否认,因为李老头这些人的存在,世界才得以迅速发展,许多在过去认为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才能一一实现。 可是在这些人的研究中、在这世界发展的同时,他们手底下消失的生命又有多少呢?如果像小炎那样强大的生命落到他们手里又会怎样? 「你知道吗,神子不但拥有强大的力量和特殊的能力,它们的寿命更是漫长。它们不会老去、永远拥有青春,它们不怕伤害,它们愈合伤口极为迅速,没有疾病可以打倒它们,没有天敌,它们才是真正坐在食物链最上端的强者。 「想想看,如果人类也具有这些能力,如果我们不老不死不病,伤了也无需担心。我们……」老者显然为自己脑中的构想所激动,越说越快,说到後来已经难以压制自己的情绪。 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你想得到,就必须付出,无论多少。箫和已经不想再听李教授对未来美好的构想。 我的命用小炎来换吗? 我的健康,小炎的自由,也许是他永久的囚禁或者是生命。 换,还是不换? 箫和叹了口气,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多想健康地活著呀。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他还想找个真正的彼此相爱的恋人,他真的真的不想死。 「哔──哔──!各部门请注意,公司内部有人入侵。请正在工作的人放下手中工作,请正在走廊或外部的人立刻回到室内,所有人请安静地待在室中,不要骚动、不要走出室外。如有任何特殊情况请与警备科联络。以下重复以上内容……」 来了! 李教授又是激动又是不安,也顾不上眼前口供,立刻向门口走去。 警卫打开门,与李教授一起走出。门再次合上。 箫和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看李老头一句交代也没有地跑掉,冷哼一声:「死小子,总算来了。」 随即仰天长叹,「你可要小心啊,如今你已经从试管婴儿上升到神的儿子,这待遇自然也会大大提高。你可千万别落到这些疯子手上,大爷我只是普通人一个,想救你也无力啊……」 「吱吱!」 咦? 箫和低头,就见墙角大约拳头大小的通气孔微微晃了晃。 e097和e099发现自己的气息已经不稳,适才的短兵相接竟耗掉了他们大量体力。而对方却像在试探他们的实力一般,一触即退。 e099吐出一口血沫。见鬼的,这个敌人比他们想像中的要可怕得多!为什麽没人跟他们说敌手的能力不弱於f? e099和e097已经合作多次,一个擅长攻击、一个擅长防守,可以说除了f以外,他们从未碰上敌手。而这个敌人…… 炎颛一连毁掉六个监视摄影机,身影迅速消失在墙角。 监控室里的李致风教授见失去炎颛身影,大急。 是他,就是他!箫和口中说不知去向的少年。 他现在已经能九成确定,虎仔就是这名介於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不管它是不是神子,它能进行完全态的两态变化已是事实,只这一个事实就能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它! 「找到它!它肯定就在那边。把人派过去,把它包围起来,用强效麻醉枪,一定不能让它逃出去!」 一向冷静自持的老者在这一刻的疯狂激动让不少人侧目。跟他同一个研究室、也支援这次行动的拉丁美女微微皱了皱眉。 她能理解李教授在看到一生追求就在眼前的迫切,也希望能顺利留下那名少年。但在看到那名少年对付冒充警备人员的e组人员的手段和能力後,她开始不再看好这次抓捕行动。 炎颛默默无语地躲在角落中调息,犀利的双目紧紧盯著敌人伺机而动。 他刚刚对上的那两只显然是所有敌手中最厉害的。他们不是普通生物,一个外貌与一般人类精壮男子无异,身体却像钢铁一样坚硬;一个有著无坚不摧的双爪,而且速度极快,却是一只类似松鼠的生物。 敌手的难缠虽然讨厌,但更让炎颛头疼的,却是自他惊动警卫後突然被紧闭的门窗。 不是一般的关闭门窗那麽简单,而是每个门窗内部竟都升起厚厚的精钢,真正把这座大楼变成了铜墙铁壁。这样就算他顺利找到箫和,想要带他出去就要多费手脚。而且那时候他还不能保证自己的身体状况,是否还能应付蟑螂般一波又一波的敌人。 看来他真是小瞧这些人类了。怪不得他老子经常说人类对於他们来说就像蚂蚁对於人类,虽然一样渺小,却一样不可消灭。 永远不要小瞧蚂蚁的力量,尤其是有智慧的蚂蚁。他应该把这句话谨记心头。 大量的警备人员持枪向他这边涌来。 他不怕这些人,却不得不提防他们手中的麻醉枪。上次他中的那颗麻醉弹就让他拖延了恢复时间,而这次恐怕比上次还要不易应付。他可不想等会儿挨上几枪连动都不能动。 人群渐渐近了,却在一段距离外停下,所有人各就各位,按照指示一步步接近、搜查那片监视器看不到的角落。 近了,更近了。炎颛蓄势待发。 就在此时,大楼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不久,应急灯亮起。可那片角落中早已没了炎颛身影。 总算还有点用处。炎颛嘴角微微一挑,觉得箫和当初收养玫瑰的决定似乎还不算太坏。 炎颛这里高兴了,监控室里乱成一片。 其实也没乱成一片,只是李教授在不停跳脚,大喊怎麽回事。 「公司备电站似乎出了问题。」操控人员放下话机,回头道。 「怎麽可能?备用电源呢?难道备用电源也出了问题?」李教授大吼。 「呃,好像是。」 「去检查!赶快去给我把它修好!」 操控人员无语,只得再次拿起话机要求对面赶紧修复电源。 「李教授。」拉丁美女开口道。 「什麽事?」李致风瞪著漆黑一片的萤幕,双手微微颤抖。 「他应该带了帮手。」 一语惊醒梦中人,「会是谁?难道……」是另一个神子? 「杜博这几天似乎很安静。」拉丁美女缓缓道。 「杜卫?应该不会是他,他只是一个研究员。」 「我看最好找两个人盯住他比较好。」 李教授摇头,「停电後,所有人都会被困在室内,他也不会例外。」 「如果他知道手动开启门锁的方法?」 「艾曼达,你怎麽也对他开始疑心了?」李教授笑。 「好吧,也许是我多虑。正好这时候我们人手也不够。」拉丁美女语气一转:「看来它比我们想像中要狡猾得多。教授,我们似乎轻估了敌手的实力。」 「无妨,我们还有最後一手。我让他们把催眠瓦斯打开,大家把防毒面具戴上。」李老胸有成竹道。 「等等!我们还不知道这种催眠气体对它是否有效,而且全公司范围释放催眠气体的代价太大,不到最後一步我并不建议。教授您先别急,大楼已经全部封闭,没了电源,所有门窗都无法打开,它就算找到那名男子也无法把他带出大楼。」拉丁美女冷静地道。 李教授则另有想法,摇头道:「不一定。别人不能,并不代表它不能。023、055,你们跟我来。」 他要去箫和那里守株待兔,那个人最终会找到那里。他必须要先掌握主动。这样也可以让催眠瓦斯有的放矢。 拉丁美女没动,眼看著李教授离去,皱眉思考要不要把现状向上汇报。 与此同时,邱方以为有了可以逃离的机会,拼命想要撼动紧闭的大门。可是大门纹丝不动,他被困死了,明知大楼里发生特殊情况,可他还是逃不出去。 不止邱方,大楼内其他各室内也出现同样情况,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的人们,在发现所有门窗都无法打开後,一个个都只能待在屋内等危机过去。 「它在哪里?你能看到吗?」e099询问e097。他无法在黑暗中视物,就算有应急灯,可还是大大影响了他的视觉和判断力。 e097摇摇头,仗著身体微小、行动迅速,在墙壁间快速移动以查探敌人下落。 e099手握麻醉枪,背靠墙壁警戒著。 「唔……!」e099突感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手从他心脏的部位伸出、又缩了回去。 怎麽……可能?这是e099最後留存在世间的一缕想法。 炎颛舔了舔手上的血迹。手掌中的心脏还在跳动,吃还是不吃,他有点犹豫。为了不惊世骇俗,身为人体时他一向不生食,免得一个不留心给自己惹来麻烦。 可这颗心脏看起来似乎很美味。 而他刚才为一次解决敌手,使用未成年体可以使用的极限高温也消耗不少力量。 嗯…… e097轻轻推了推e099。 e099的身体滑倒,露出了他身後似被高温灼烧後留下的圆形黑洞,就跟他胸前的黑窟窿一样。 e097没有哀嚎也没有冲动地做出什麽,而是很冷静地观察e099身上的伤痕。 没有血流出,黑忽忽的洞口完全碳化。里面的心脏不知同样被碳化了,还是被人取走,已不见踪影。 这就是那人的能力吗? e097突然回身。 黑暗中,炎颛对他龇了龇牙。 e097却似不敢应战一般,立刻向暗影中奔逃。 炎颛一皱眉,他必须先解决这个难缠的敌人,有个暗中可以抽冷子给自己一下的敌人在,相信任何人都不能安心。 箫和和尖头大眼瞪小眼。 「你不会开门?」 尖头发愣。 「你不会想让我跟你钻那个洞吧?」箫和指指墙角那个拳头大小的通气孔道。 尖头瞪视那个洞。为什麽你会那麽小? 「好吧,告诉我你来干什麽的?」 吱吱,救你啊。 箫和听不懂鼠语,但也能猜出尖头在说什麽。 「那你能破坏这扇门的电源开关吗?」 尖头爬上箫和的手掌凑到什麽都没有的墙面上看了看,继续发愣。 「看来是不能了。想你的牙齿也没那麽厉害。」箫和无限失望。小炎,有你这麽乌龙的救人安排吗? 还好就在箫和对小炎的救援能力大加怀疑与抨击时,房间变得一片漆黑。 「这是谁干的?」 吱吱,是玫瑰。它负责毁掉电源,炎大人解决警卫,我负责……带你出去。 箫和推了推门,大门纹丝不动。 「为什麽没电了它还打不开?」 「因为李教授为了今天重新设定了所有门锁,让所有门窗就算是在断电的情况下也无法打开。」大门开了,应急灯隐约照出一个人的轮廓。 箫和一阵鸡皮疙瘩冒起。只是凭感觉,他就猜出了这人是谁。 李教授看著空洞洞敞开的大门,一阵麻木。 人呢? 「教授?」e055上前一步。 「找到他。」 「是。」 e055转身就走。他就是每次老者前来跟随在一边做警卫的门柱。看他毫不犹豫执行命令的样子,似乎并不担心找不到箫和。 李教授看e055动了,立刻让其他人一起跟上,他现在只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鼻子比狗还灵的e055身上。他不能失去箫和,至少现在还不行。 e097发现炎颛似乎铁了心要杀他後,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前方就是大厅,炎颛哪能让他得逞,他快,他更快。他就不信他解决不了这只老鼠同类。 e097眼看逃不过去,一个临空转身就往炎颛眼睛扑去。 炎颛身形一顿。 就这麽一顿,e097竟再次在空中改变方向,一溜烟窜没了影子。 炎颛气。该死的老鼠! 大厅里有人亮起强光灯发现了炎颛。顿时,大厅一阵骚动。 「围住它!不要让它跑了!」 一阵杀气从身後袭来。 炎颛猛地转身。四只类似藏獒的高大犬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後不远处。 原来後招在这里。炎颛眯起眼睛,这玩意儿一只也许并不可怕,但数量一多就讨厌了。 箫和一路跟随杜卫,也不知他要把自己带向哪里。一边走一边留心记路。 箫和的动作自然没有瞒过杜卫,但杜卫也并没有阻止,他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样,那就是把箫和尽快带到那人面前。 「你把我放出来,不怕公司找你麻烦?」箫和压根儿不信这斯文变态男会这麽好心。 杜卫回头笑道:「今天大概是我在公司的最後一天。」 「为什麽?」 杜卫呵呵笑:「就当我看不惯公司的所作所为吧。」 切!箫和表面做出一副感动之色,心里却越发提防。 箫和看到炎颛时,炎颛正在被围攻。 包围圈分了两层。最里面一层是几只凶猛的藏獒,周边则是端著麻醉枪的警备人员。这些警备人员明显与普通公司雇请的保安不一样,这些人显得更加专业与凶悍,他们都是或多或少接受过公司改造的打手。 箫和看著在包围圈中一边迅速闪躲麻醉弹,一边击杀藏獒的小炎,有点喘不过气。 这样的小炎,他曾经见到过一次。在那个地下拳击场上,但远没有这次血腥。 几具狗尸零落散在小炎周围。满地的鲜血,还有一些内脏。那些犬类的死状都很惨,有的没了头、有的被撕烂了肚子、有的被撕扯成两半,而有的已经只剩下血糊糊一团。 这几只犬类并不是炎颛被缠上的真正原因,箫和的眼力看不到,夹杂在几只猛犬之间还有一道影子在飞速扑击,他的偷袭才是炎颛陷入包围的主要原因。 炎颛越打火越大。如果不是为了还没有救出那个小人,他早已释放出所有能量,把这些讨厌的苍蝇全部变成黑炭。 该死的未成年体!该死的鼠类!该死的箫…… 箫和?! 炎颛看到了他。 他怎麽在这里? 他旁边的人想对他做什麽? 住手! 箫和发现炎颛和他目光相对,愣了一愣。 耳边有什麽冰凉的东西靠近,一转头,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向他脖颈刺来。 「嗷──!」 猛兽的吼叫声响起,杜卫兴奋地咧开嘴。他成功了! 後腰处一麻,有东西击中了他。就在他看到箫和被人刺杀分神的一刹那。 可炎颛仍旧扑了出去。 穿著警卫服饰、外貌毫不起眼的男子满意地笑了。他知道自己击中了。 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可那人防守严密得可怕。那麽多人围著它开枪竟还不能射中它,它的速度已经到了肉眼无法企及的地步。 可是有人在刚才帮他创造了机会,果然就如同他跟他说明的一样。那名人类让无懈可击的它出现了漏洞。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只是这一瞬,也足够他这样的枪击高手击中对方。 唔,让我们等待药效发作吧。等待有时候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呢。 杜卫在炎颛扑过来的同时就一把扯住箫和的脖子,往後急退。 数人立刻填补了刚才的空隙,一起向凌空扑来的炎颛开枪。 这些人不是ced的人,他们是杜卫自己带来的援手。这些人显然要比ced的警备们强上许多。 身後没有死绝的改良藏獒也随之一起袭向炎颛後背。 e097更是挥爪直抓炎颛後颈。 一时,炎颛陷入八方埋伏。前後左右都是敌人,要救的人被人胁持,现在已经没入人群看不到人影。 「嗷──!」 可怕的吼声、天生的威压,引起了在场生物掩埋在基因最深处的恐惧。可是此时已不能退。 「我操!原来是你!」 被杜卫拖拽的箫和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暴出一声大吼,竟不管脖颈间的利刃,拼命挣扎起来。 震惊中的杜卫无意识地松开手中力道,竟被箫和挣脱出控制。等反应过来,箫和已经撒腿跑得老远。 不止箫、杜二人,在场的生物几乎全部在一刹那出现凝固,包括匆忙赶到正巧看到这一幕的李教授。 炎颛变身了。 在所有人面前,凌空飞扑的高大少年衣衫爆裂、变成了一只约有两米长的超级猛兽! 在听到虎啸时,所有人都软了脚。 箫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跑,所有行为都在下意识中形成。在所有人失去行动力的那一瞬间,就他跑得最欢。脑中什麽都没想,就想离那只野兽越远越好。 「抓住他!」 很不幸,箫和正好与赶来的李教授迎面碰上,恢复神智的李教授一挥手,身边的e055一个擒拿术立刻把奔跑中的箫和反扣到地上,随即用塑胶绳把他双手反背身後扣死。 「教授,快走!」在一边守护的e025突然大叫。 李教授回头。 「啊──!」临死的惨叫在大厅响起。 天!就在这几眨眼之间,大厅已经成了修罗地狱。 变身的炎颛晓得自己中了暗算,身体中的药物让他开始无法控制自己最原始的欲望。所有阻拦他的生物在他的利爪尖牙间都变成了条条血肉! 开肠破肚、肢体横飞,只要是阻拦在他面前的人都成了活生生的牺牲品。 那个人呢?那个人在哪里──! 他从没有这麽需要过那个人,他从没有这麽想把那个人按倒在身下! 一直在炎颛周边骚扰的e097逃得不及时,被一爪拍成烂泥。 该死的,不要挡住我的路! 各种各样的气味交杂在一起,可只有那个味道刺激得他想、他想……! 「嗷──!」 几只仅剩的藏獒一边退一边发出哀叫,可仍旧逃脱不掉被撕成碎片的下场。 「怪物!怪物啊──!」 「救命──!」 看到这些的普通人类无法接受这种超越现实的场景,惨叫著四散逃窜。 他看到他了,他在那里! 李教授眼看那只不知为何突然变身的暴虐猛兽竟然向他这边扑来,吓得边跑边朝著对讲机大喊:「放催眠瓦斯!快!快!」 接到讯息的拉丁美女不敢犹豫,她虽然看不见大厅发生了什麽事,但从对讲机中传来的惨叫,已经足够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向大厅释放催眠瓦斯!快!」 接到命令的人立刻行动。 後悔药 9 完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过去。 炎颛一路紧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有阻挡在他和那个人面前的障碍都被他视作眼中钉。 「呼!呼!」他忍不住了,他要爆炸了!他要那个人,现在就要! 「为什麽还不释放?」李教授抛去一切文雅,踉踉跄跄地大叫。 拉丁美女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不停地用对讲机询问。 杜卫藏在角落里紧紧盯著现场,李教授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楚。他布置了这麽长时间,等的就是这一刻,怎麽可能让李致风来破坏。释放催眠瓦斯的装置早就被他派人破坏,能放得出来才叫奇怪。 不过这样血腥的场景却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开始担心计画的可行性。但现在想要他中止这个计画亦不可能。 「怎麽会这样?」李教授大叫。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大厅中活著的生物越来越少,吓傻了的李教授被e023拖著向楼梯口跑去,e055挟持箫和紧随其後。 箫和也看到了厅中惨状,双目呆滞,嘴中一个劲儿念叨:「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被含有强烈催情物质的弹药打中的炎颛,随著时间一点点流淌,药效也在全身蔓延开来,脑中只剩下一个强烈的念头:我要交配! 最後一个障碍物被他咬碎,满厅的血腥味挑逗得他恨不得马上把那个人扑到身下一逞兽欲。 眼看挟持箫和的人逃向楼梯口。炎颛立刻四肢後蹬,一个飞扑。 就在此时!大厅地面突然升起四道玻璃墙壁,迅速在顶端合围,硬生生阻拦住炎颛去路,逼得他不得不跃回地面。 「嗷──!」欲望得不到满足的野兽气得暴吼。 突然,炎颛身体立住,死死盯向封闭空间的一角。 那里出现了现在绝对不该出现的生物。一只有著美丽斑纹的母豹,在母豹身後还有一名衣著暴露身材火爆的性感美女。 强烈的发情中母兽的味道窜进鼻中。期待发泄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朝母兽们发出低沉的吼声。 一豹一美女带著三分惊慌、两分恐惧、五分渴望,小心翼翼地向暴虐的野兽靠近。 蒸腾的热气在炎颛周围形成有形的物质,如火般灼热的双眼发出耀眼的异彩,发情期母兽的体味刺激著他的嗅觉和性欲。 炎颛鼻中喷出火热的气息,看母兽们一点点靠近。 「杜卫!」 发现异状的李教授停住奔逃的脚步,转头就看到了从暗处走出的男子,惊讶地叫了一声。 大厅中还有这样的机关,他竟然不知道!向猛兽接近并献媚的母兽也不属於公司,还有杜卫身边的护卫。这种场景已经不用多说,李教授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他恨啊,他被叛徒利用了!他的研究,他的心血!杜卫想要什麽已经再清楚不过。 箫和呆呆地坐在地面上。其实他明白的,不是吗?只是他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接受罢了。而如今事实就摆在他眼前。 箫和看著前方纠缠成一堆的野兽,眼光朦胧。他很难受,不知为何,这场景竟然让他想起了他曾在电视上看到过的熊猫被强行受孕的试验场景。 完全不以熊猫的意愿为意愿,一群人围在熊猫身边,用注射器抽出公熊猫的精子再注射进母熊猫体内。他记得很清楚,其中一只熊猫在过程中一直发出凄惨的叫声,还流下了眼泪。 此时,比起对小炎隐瞒的愤怒,更多的竟是悔恨与歉疚。他看著他的小炎被这些人当作试验动物一样在众人面前进行交配,而他却什麽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著。 恨意在他心中深深埋下。对李教授、对杜卫、对他们身後的一切! 异变陡起! 就在杜卫露出笑颜,认为计画已经成功一半时,主动向母兽们靠近的炎颛突然发出吼叫,一脚踹开了作出臣服姿势等待交配的母豹。 「嗷──!」 这个不好,他不要这个! 杜卫脸色大变。 人形美女鼓起胆子向炎颛靠近,并顺势拉开了自己的长裙。 炎颛鼻息急速,一下扑倒人形美女,在她身上嗅来嗅去,甚至伸出长舌舔弄。 美女发出娇媚的呻吟,又是害怕又是激动,性欲也在瞬间被挑起。 可怜的母豹不甘心的在周边不停打转。也被注射了强烈发情药物的她们早就没有了廉耻之心,一心只想得到雄兽占有。 「不能让夫人那边就这样得逞。通知艾曼达教授,请她把现状通报总公司。我们绝不能让夫人的人走出这栋大楼。」李教授惊慌过後也逐渐冷静下来,吩咐e023後,镇定地向脸带笑容的杜卫走去。 杜卫看老者走来也不惊奇,他还怕他不过来呢。 「教授,有没有兴趣合作?」杜卫不等李教授开口,先捧出了示好的哈达。 李教授的腿虽然还有点软,但看得多的他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智慧,整整衣襟,道:「愿闻其详。」 「我们只要它的精子,它归你们。无论任何动物,交配後都会有段倦怠时间,你们可以趁此机会释放催眠瓦斯抓住它。」 「哦?你们以为你们走得出去?」 「也许不能,但你们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也许这其中就包括了您。」 「你在威胁我?」 「不敢,我只是在说出事实而已。」 「你在铤而走险。就算你今天能走出大楼,公司也不会放过你们。」 「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了。现在就看您是要两败俱伤,最後放虎归山,还是我们合作各得其所。」 李教授转头望向临时的封闭空间,一时不语。杜卫的威胁对他来说并不可怕,但他却担心两者相争下,让已经被困住的神子找到空隙逃掉。 拉丁美女艾曼达教授带著备用军,手持武器,把大厅围了起来。 杜卫带来的人也立刻举起武器面对来敌。 「不好!」紧盯强化玻璃後事态发展的李教授突然叫道。 杜卫等众人一起看向玻璃墙後。 炎颛张嘴咬碎了美女的喉咙。 可怜的女人喉中发出破碎的咯咯声,不明白自己怎麽会突然被咬死。 母豹以为自己有了机会,再次贴上来,却引起炎颛凶性,一爪子在母豹背上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母豹疼得呜呜叫著满地打滚。 「它不满意交配者!」李教授脱口道。 杜卫眼神凝住。这在自然界也是正常情况,当雌雄二兽相交时,往往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一方被活活咬死。可是它们刚才明明都快进入情况了,为什麽会突然……? 「不对,它在看外面。它在看……」 李、杜二人顺著野兽的目光看向不远处。 箫和低头看著地面,也不知他在想什麽。 李、杜二人互看一眼。 摆脱母兽的炎颛一步步向箫和走来。 玻璃墙阻挡住了他的去路,气得他狠狠在墙上拍了一下。 「不行,它有异能。只怕这能挡子弹的钢化玻璃也挡不住它。」杜卫深深皱起眉头。 「开关呢?」 「什麽?」 李教授冷静地问:「开关在哪里?」 「你想干什麽?我不觉得现在打开开关是件明智的事情。」 老者望著里面的猛兽,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极度渴望与疯狂。 「它想要什麽,我们给它就是。」 「你是说……?」杜卫看向低头坐在地上双手被负的男子,眼中有什麽闪过,「可是我们不确定……」 「一个患了绝症的人类而已。在他最後的时间能为人类发展做出贡献,相信他也会觉得光荣。把开关打开吧。」老者淡淡地道。 箫和被人拖起。 「喂,你们想干什麽?」 箫和很快就知道他们想干什麽了。 就见杜卫在墙上的某个开关上一按,封闭的玻璃墙打开了一道门,箫和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推进了门里,然後门迅速闭上。 这一切说来时间长,其实就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箫和被人推进玻璃墙内,眨眨眼,突然跳了起来,猛地就往刚才的门跑去。 「开门!开门!你们不能这样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外的人冷冷地看著他,不言不动。 箫和倒抽一口冷气,浑身颤抖地不敢往身後看。 他感觉到了,熟悉的、他曾经感受过一次的强大威胁正在向他靠近。 箫和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 求那些人放他出去无疑做梦,倒不如试著求小炎放过他,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箫和拼命吸气,努力镇定自己,不住向自己说:不怕,不怕,那是小炎。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小炎。他不会伤害自己的,上次他不就放过他了吗?这次也一定不会的,肯定不会…… 巨大的猛兽甩著尾巴向猎物一点点靠近。 他熟悉这个味道,熟悉眼前的男人。 有了他,他就不需要其他母兽了。那些母兽肯定都没有他好。 他记得他的滋味。 他喜欢他被他干时发出的哭叫声,这是个淫荡的男人。可以一边扭腰让他挺得更深,一边骂他粗暴不懂温柔。 对了,他一直都想好好教训这个人。也许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 让他记住自己的雄威,让他深切体会一下他的厉害,让他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交媾,也许以後他就不会再那麽水性杨花勾三搭四。 他要让他真正的臣服,以後只要他要,他就撅起屁股乖乖地让他操弄。 嗷!看他抖成那小样,一定是忍不住了,他也忍不住了。 炎颛喷著火热的鼻息,凑到男人面前,深深地在他胯间嗅了一下。 「嗷──!」 咕咚。箫和一屁股坐倒在地,他的腿软了。 「炎……小炎,不要……好不好?我是箫箫箫和啊,你还认得我吗?」 野兽兴奋地在他身上嗅来嗅去,不时伸出舌头舔他一下。同时伸出巨爪拍打他,似乎在示意什麽。 「小炎,是我啊……」 野兽也不知听见还是没听见,用带著血迹的血盆大口开始撕扯他的衣服……真的是血盆大口,箫和忍不住撇开脸,那股强烈的血腥味刺激得他差点吐出来。 「小炎,听话……别这样……」男人忍不住用肩头去推野兽。 没想到这一推却坏了事。 炎颛受到强效催情药物的刺激,本来就已经到了爆炸边缘。若不是心里还记著这个人与其他人不一样,不能蛮干、更不能咬他抓他,他早就挥鞭直上。 而这一推,正正触到了他的逆鳞。 让你不听话! 一爪子伸出就把男人拍倒在地。 而这一拍,也拍出了箫大爷的火气。所有的恐惧全部化为怒火,当场就破口大骂起来:「我操你祖宗的!你敢动我试试,老子阉了你!」 「呜呜!你干什麽?你敢!你给我住手……不对,住嘴!姓炎的,你不要太过分!」 「放开我!我杀了你这头畜牲!你这个禽兽!你这个王八蛋!我不……啊啊啊──!」 玻璃墙内上演著千古不变的原始行为。 玻璃墙外,一群人默默地注视著墙内发生的人兽相交的惨剧。有些人不忍地撇开眼;有些人却瞪大了眼睛,心中怀著不为人知的丑陋欲望,鼻息咻咻地用视觉满足自己的阴暗欲望。 没有人知道杜卫和李教授在想什麽。 拉丁美女有些不忍心地看向别处。玻璃墙并没有隔音,里面的声音外面听得一清二楚,人类不绝於耳的哭叫声和野兽发泄性欲的兴奋吼声不停地从里面传来。 那名中国男子双手被缚、浑身赤裸地跪趴在地上,被野兽从後面奸淫。可怜的男人一开始还能叫骂怒吼,到了後来只剩下惨叫和哭求。随著野兽一次次进出,血液从交合部位流出,大量的血液染红了男人的後股与大腿。 他那个姿势也是野兽强行摆弄出来的,他不愿意,那只野兽就用尖锐的牙齿、粗糙的舌头攻击他身体上的薄弱环节,甚至有时还会用厚实的巨爪拍他、用尾巴当鞭子抽打他。 就在男人跌倒後双膝跪地向前爬行、想要躲开野兽的攻击时,那只野兽从後面扑上了他! 可怜的男人在那一瞬间发出的惨叫简直可以刺穿人的耳膜。 艾曼达知道惨剧还远远没有结束,那只野兽还没有到射精的时候,如果进入射精状态,那个男人吃的苦头会更多。 艾曼达在心中叹口气,她虽然见多了动物交配的场景,而且公司许多试验她也参与其中,可能是因为公司那些参与试验的生物在她眼中并不属於人类范畴,所以她一向没有多少感触。这次也许一方是个普通人类,还是个男人,所以她才会如此不适应吧。 交配逐渐到了最後关头。 箫和的喉咙已经叫哑。他感觉到了身体内的巨大异物再次发生异变。 不……不──! 杜卫直到此时才露出真正的笑颜。 李教授则看著玻璃墙内,想著要怎麽充分利用那个受到神子青睐的男人。 交配并没有到此结束。摄入大量催情药物,又正好处於发情期的野兽哪能一次就得到满足。 第一次射精结束,野兽也没有拔出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埋在男人体内,很快就迎来了第二次勃起。 此时,箫和已经被干得奄奄一息,只能被动地接受,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呻吟,眼中流出毫无所觉的泪水。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炎颛却亢奋地、快速地抽动自己强健有力的腰身,追逐著适才体会到的至极肉体欢愉。 箫和,箫和…… 炎颛在心中不停地叫著男人的名字,他从来没有这麽快活过。实在是太爽了!他想以後一定要经常用兽身搞这个小人,又可以教训他、又可以让自己爽,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如果它是虎类,如果我们不禁止它,它大概能做上一天。那男人也就死定了。」 「它不是虎类,只是外表看起来像。虎类的交配时间为五到十分钟,一天可以交配五十次左右。而它,据我所知,交配个几天几夜不成问题。 「现在到它第一次射精就有四十分钟,第二次应该会更长。那名男子撑不了多久。」李教授透露了一部分他所知的资讯,因为他知道杜卫对此肯定也有所了解。 「差不多了,等它第二次射精後,就释放催眠瓦斯。」杜卫推了推镜架道。 李教授转头看向他。 杜卫微笑,「放心,这次一定没问题。」 李教授冷哼一声,不再理他,暗中却做出手势让人做好准备。 炎颛在发泄了第二次以後,脑子似乎清醒了不少。 低头看看趴在他身下无声无息的男子,轻轻用舌头舔了舔他,这次他藏起了肉刺。 男人一动不动。 「嗷呜。」用头拱了拱他。 男人身体侧倒,像是被抽了筋似的软成一滩。 炎颛把自己拔了出来,然後他发现男人的下身中涌出大量鲜血。 炎颛似乎对此并不惊奇,而是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男人的肛口,把唾液一点点送进受伤的地方。 以後他应该想办法把这个人的这个地方好好锻一下,否则每次进去都这麽凄惨就不太好了。他对小人箫很了解,让他这麽疼,下次想上他恐怕会更难。 炎颛还在想著等这里稍微好一点要不要再来一次,无臭无色的气息涌入封闭空间。 炎颛察觉不对立刻屏住呼吸,可刚交配完、正在进行自我改造的身体正是最弱的时候,他想抗争,想把入侵的敌人全部杀死,最後却只做到把箫和的身体完完全全地掩藏到自己身下就脱力了。 外面的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进来。 他们不知道他并没有昏迷,只是暂时没有力量支撑起四肢。他的身体在适应及分解这种气体,等他适应了,也就是这些人类去见阎王的时候。 李教授没有想到会在最後的最後上了一个大当。 杜卫确实施放催眠瓦斯了,但是在他释放的同时,他和他的同伴一起拿出了精致的防毒面具。他们在整个大厅都进行了释放。 李教授最後昏迷映入眼帘的景象就是:杜卫走进了玻璃墙内。 杜卫真的很高兴。 虽然损失了两只接近完美的母兽,但比起他们即将得到的,这实在算不了什麽。 一边从野兽身下拖出箫和的身体,掰开他的双腿,抽出他後肛内的精子,放入特制容器进行保存。一边示意手下用麻醉枪再给那只野兽上个保险。这次他的行动堪称大获全胜,胜利的滋味忍不住让他再次勾起唇角。 「谢谢你啊,箫先生。放心,我这就带你回去进行急救,你不会有事的。以後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还很多呢。呵呵!」 「杜博,小心!」 杜卫的反应简直可以让人击掌大赞。几乎在声音传至耳边的一刹那,他就向一边快速闪去。 可他再怎麽快,还是没有恢复了力量的野兽快。 炎颛的利爪在他脸上留下了两道痕迹。眼镜落地,变成碎片。 杜卫带来的人立刻围上醒来的野兽。 「嗷──!」 炎颛的身体在发生变化,发出异彩的双眸越来越明亮,周围的空气开始产生扭曲。 杜卫心中暗叫不妙,一手捂脸,一手捂住口袋中的特制容器,利用属下挡住炎颛的空隙,悄无声息地向门口闪去。 巨大的身体似乎在进一步膨胀,白色的毛皮被撑破,黑色的纹路出现在雪白的毛皮上,慢慢地扩展至全身。 一圈圈火光从肌肤下迸出,在身体周围形成美丽的火环。火环在一点点扩大,凡是碰到火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的人逃无可逃,几乎在瞬间化为雾气,连惨叫都没有留下。 奇妙的是,在猛兽脚间昏睡的箫和却安然无恙,哪怕火环从他身上掠过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猛兽的额头处似乎有什麽要从下面破额而出。类似於痛苦的吼叫从猛兽口中嚎出。 猛兽突然仰头,嘴巴大张,从他的口中有什麽喷射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漩涡中间似乎有什麽在产生,从无到有,慢慢地凝结成一颗火红的珠子。 而随著这颗珠子吐出,ced大楼外面也出现了自然异象。明白的月亮变得血红,大量的云雾开始升腾,慢慢遮掩住血红的月,云层中雷鸣声轰轰而至,忽然纠结成团的闪电在空中翻滚。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地球数处有人抬头看向天空。 有的人在微笑。 「炎,成年了。」 「是啊,传承的记忆也将在他脑中完全苏醒。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责任了吧。」 有的人在兴奋。 「那是炎!肯定是他。只有纯种成年才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太好了!尔雅,族里的希望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成为炎的伴侣,你的孩子将是我们所有族人的希望。」 「我会尽力。」 也有人在叹息。 「以後更加打不过他了,奶奶的。」 还有人在疯狂大笑。 「那竟然是神兽纯种的力量!哈哈!这世上竟然还有神兽纯种留下来!一定要趁他羽翼未丰时解决掉他。只要我吞噬了他,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哈!」 珠子在漩涡中挣扎,似乎要逃离这个漩涡。就在珠子要脱离漩涡向远处飞奔时,已经幻化出一身黑色毛皮的猛兽突然深吸一口气,火红的珠子立时回到他嘴里。然後就见他含著珠子低下头,把珠子吐进了身下男人的嘴里。 这颗珠子是他在未成年期间吸收的天地间最纯粹的力量,族人一般在成年後会用这颗珠子作成武器或盔甲,或者吸入体内炼化。 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炎颛把它给了男人。这颗珠子会给男人带来什麽变化,他竟有点期待起来。 昏迷中的箫和自然不知道这一切,而在封闭空间外面昏倒的李教授,也没有这个福分看到神子进化到成年体的奇异景象,而有这个福分的人,却都化作雾气消失在世间。 披著一身如黑夜一般光滑毛皮的巨大奇兽伸出舌头舔了舔男人的脸。随即身体一模糊,也没看见他怎麽变化的,瞬间就变成了一个魁梧精壮的男人。 对,这是一个浑身蕴满力量的男人,不再是原本介於男人与男孩之间的少年体格。覆盖著完美肌肉的身体上,似乎有暗纹隐藏在肌肤下。原本还带了点青涩线条的面孔,如今已经如刀刻斧凿一般,变得有棱有角。 他的额头还出现了一道奇异的花纹,就像是远古时期男人的额饰,眼眸间更是异光流转,让人与之无法对视。 炎颛弯腰抱起地上赤裸的箫和,就在他直起身体时,身体表面的异象全部消失,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如同一名身材高大健壮的人类男子一样。 没有理会外面东倒西歪的生物,这些生物的生与死,不过在他的一念之间,太过微小的他们在他眼里自然就没了意义。炎颛抱著箫和随便找了些遮身的衣物,随即就朝紧闭的公司大门走去。被精钢遮掩住的大门在瞬间气化,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李教授等人醒来时,只看到玻璃墙内空空荡荡。 「杜卫!」 李教授在e055的扶持下,悔恨无比。如果一开始出状况时,他听艾曼达的话,找两个人盯住他,就算不能阻止他的行动,也能给他们示警。可他却对此一笑置之。 悔恨就像一条虫子,不停啃咬他的心脏。大意失荆州,他一生的期盼就这样落到别人手里。他怎能不恨?老者握紧双拳,他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夺回他的神子。 炎颛盘坐在地板上,看著睡在矮床上的男人。 这是尖头找到的一间公寓,主人似乎长期出差在外,正好给他们暂时落脚。 这已经是第四天,男人还在昏睡。 他检查了一下男人身体,发现在缓慢恢复中,也就放心了。但放心的同时,也不知怎的,随著时间过去,他竟然感到了小小的紧张? 炎颛感到很困惑。他怎麽会有紧张的情绪? 这阴险小人醒来不管对他做什麽事,他都不应该害怕才对。可他为什麽就是有点提心吊胆的感觉? 炎大人摸摸自己的下巴,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这种感觉。不过…… 他不後悔用兽身上了他,可是他不得不去想──这小人醒来会怎麽对付他呢? ――完―― 《千纸鹤(与兽同行系列五/出书版)》作者:易人北 封底文案: 纸鹤代表希望,九千九百九十九只, 能不能换得那人陪他永远走下去? 在仅剩下的时间里,他只想放下所有心防, 付出所有感情痛快淋漓地好好爱一场。 古人诚不欺他,果然是人善被人「骑」! 箫和不仅身心重创,连心爱的钻石也丢了。 然而想要诱骗小炎替他报仇的萧小人, 不慎发错了电波,竟诱拐到了神秘的纯情少男f。 秉持著不要脸天下无敌的信念, 箫和光明正大的利用著f,却引来小炎的激烈争宠! 复仇行动途中,家庭战争未竟, 萧和的身体却在此时发生意想不到「异变」…… 封底文字: 爱与热泪的第五集 炎颛站在ced公司大楼的楼顶上,他正在思考。 巨大的野兽跟人一样皱了皱眉头。他想到了箫和刚才的脸。 他冲出来,不是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而是…… 他在那个人的眼里看到了恐惧、排斥、还有绝望。 他不明白,为什么看到那样的箫和,他会感到揪心?为什么他竟会因为那小人的难过而感到不舒服? 如果有人可以告诉他就好了。 巨大的黑色奇兽抬起前爪搔搔头,非常困惑的在ced大楼的楼顶上趴了下来。 …… 序 f眼巴巴地望著透明玻璃外的餐车。 那个餐车看起来真的非常非常可口,如果能让他咬一口就好了。 可是黄脸皮老头从来不让他吃,而且还严厉吩咐别人不准给他吃。 呜呜,讨厌的黄脸皮老头!讨厌的白衣服! 他不喜欢打针,他们非要逼著他打。 他不喜欢睡觉,他们非要逼著他睡。 他不喜欢学什麽中国功夫,他们非要逼著他学。 他最最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鸡鸡,可他们却老会让一些胸前有两团肉的怪物来咬他的鸡鸡。呜呜,那时候他的鸡鸡都会好痛,还会喷出一些白白的牛奶。 从第一次喷出牛奶开始,f就认为自己是一只变了种的奶牛。他虽然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但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奶牛就奶牛,总比只长了四只脚的蜘蛛男好。 f掰著手指数了数,他不喜欢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 他也不喜欢洗澡,不喜欢写字,不喜欢做数学题,不喜欢吃鸡蛋饼,不喜欢打架,不喜欢身上被插上很多电线和管子,不喜欢很多很多…… 唔,他还不喜欢一个人待著。 f敲了敲玻璃墙,希望能引起那些白衣服的注意。 虽然他讨厌那些白衣服,但他们偶尔会说些好玩的事给他听。 他喜欢听故事,尤其喜欢类如史密斯家今天遭了小偷,後天阿曼达甩了她第十一任男友之类的家里长短闲话。 上次听说e097和e099被一只中国怪兽杀了,还有d组那些可恶的大狗也去了八只死了四对。他高兴了好几天。 他不喜欢那些大狗和e097他们。因为白衣服们有时会让那些大狗来咬他,如果他不把那些大狗全部杀死,他们就会一直把他和那些可恶的大狗一起关在一个黑乎乎的房间里,还不给他饭吃! e099每次见到他都会嘲笑他是白痴,他才不是白痴!他是一只变种奶牛!没有看出他原形的e099才是白痴。 e097每次都会玩偷袭,他身上有好几道伤都是它抓出来的。非常非常坏的坏蛋! 他好想见见杀死白痴坏蛋还有恶狗的中国怪兽,如果对方愿意跟他说话、并摸摸他的头的话,他愿意拼上让白衣服们用电电他的危险,打破玻璃墙,把那只餐车抢来和它一起分享。 f又敲了敲玻璃墙。他喜欢别人摸他的头,可除了黄脸皮老头曾经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摸过他一次外,以後就再也没有人摸过了。 为什麽大家都不愿摸他的头呢?他头上又没有长牙齿。 嗯……不知道那只中国怪兽是不是熊猫变种的? 如果是,他想抱抱它。 喂!跟我说说话呀。f生气。那些白衣服都不肯理他。 哎哎,不要把餐车推走!不让我吃,让我看著也好啊! 「我不建议用f。」华夫抬眼看向实验室。 里面坐在地上的大个子看到他们进来突然转过身去,背朝他们。 白人微胖男子,史密斯道:「f的诸项能力还在试验阶段,如果让它贸然和不知底细的对手对上,我怕……」 「我也不是希望它对上夫人。我只是希望借用它的能力,帮我查探一下那名少年的下落。」李教授道。 「你说的那名少年,就是在中国分公司大楼内突然变身的自然兽人吗?」史密斯虽然听阿曼达说过,但仍旧十分好奇。 「它不是兽人。它是神子。」李教授严肃道。 史密斯耸耸肩,对於「神子」一说,他向来都把它当作李教授的民族情结之一来看。神子?看看这座大楼,看看这位於地下五十米深的研究室,看看这研究室里的成果,你会觉得神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一种称呼而已。 「根据报告来看,分公司的精钢大门似乎在一瞬间气化。您认为夫人那边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华夫微笑,他对那名神子倒是很感兴趣。至少要比李教授一开始跟他说时,要有兴趣得多。 「虽然我不知道夫人那边是怎麽做到的,但我仍旧怀疑神子在他们手上。」李教授坚持。 「那名普通人还活著吗?」华夫问。 李教授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李教授,您应该知道公司的宗旨。要借用f可以,但是必须让公司见到符合公司利益的行为出现。您明白我的意思,对吗?」华夫招招手,示意研究员把f最近的数据拿给他看。 「当然。」李致风闭了闭眼睛,睁开道:「如果找到神子,我愿意让公司这边的实验室先对其研究一个月。」 华夫摇摇头,「这还不够。你得提出证据证明神子的价值。」 李教授不说话了,转头看向实验室里的f,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史密斯拍了拍他的背,和华夫一起研究那些数据去了。 李教授慢慢走到实验室边,轻轻敲了敲玻璃墙。 f迅速扭过头来看他。 李教授按下玻璃墙上的通话健。 「f,是我。」 f翻个白眼。我知道是你,你又没有从黄皮变白皮。 「想我吗?我们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李教授温柔地笑。 你如果永远不来,也许我会想念你。f开始玩自己的手指。 「刚才我看了你这次整个蜕变过程的录像。不错,这次蜕变很成功。你看,你的皮肤已经不像以前那麽粗燥了。你看起来……更像一个人。」李教授似乎真的很高兴。 像人干什麽?我明明是一只奶牛。为什麽我不能干脆变成一只奶牛?f愤怒。 「你想不想出去?」李教授用诱惑的声音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出去吗?想出去看看蓝天、绿草、高楼、大山,呃,还有奶牛……」 李教授很困惑,他不明白f为什麽会喜欢奶牛,明明它不喜欢喝牛奶。 f不再玩手指,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黄脸皮老头。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真的带他到外面玩,他今天可以表演到让他们满意为止。 「再等等。等我找到神子不同於凡人的证据,我就可以带你出去了。」 神子?那是什麽东西?能吃吗? f的目光落到黄脸皮老头左手腕上带的精钢制造的手表上,吸了很大一口口水。 那只表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第一章 箫和做了很多梦,有连贯的,有不连贯的。 最後一个梦很特别,他梦到自己成了一个卖猪肉的屠夫。但每天只能卖出二两肉,他非常急,急得不得了。在梦中,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总觉得自己不该是个卖猪肉的,总觉得他应该非常非常有钱。 这天,非古非今的市场上依旧人来人往。 他刚出摊没一会儿,就感到尿急。没有犹豫,他立即拉开拉链,对著外面开始洒水。 街道上似乎没有人对他的行为感到奇怪,不过走过路过的都会看他一眼。 他好像没感到任何脸红或不好意思什麽的,照样在众人的目光中继续他的放水运动。 这时,一名脚上穿著阿迪达斯球鞋的男子从他面前走过。 然後他的眼睛不由自主被那双鞋子吸引住,看那男子越走越远,忍不住拉链也没拉就追了上去。 结果前面突然出现一阶高高的台阶,咯登,一脚踩空。 炎颛就看到箫和的右脚用劲一蹬,整个身体都大大震动了一下。 箫和的眼皮动了动,突然就「啪」一下睁了开来。 炎颛一愣。 箫和起身就想跑。 结果…… 哎?身子怎麽动不了? 再动,还是软绵绵的不著力。 箫和急了,张嘴就喊:「我咋了我咋了?我要去厕所!老子快尿出来了!」 箫和觉得自己是喊出来了,但听在别人别人耳中,就听到一段咿咿呀呀。 喊到最後一个字,箫和自己也觉察出不对了。 晃晃脑袋,总算把梦境和现实结合了起来。 这是哪里? 管不了那麽多,我想上厕所! 箫和看向身旁男子。 呃,这人是谁?看起来似乎相当眼熟。 炎颛看他努力挣扎想要起床的样子,就伸手扶了他一把。 箫和起来是起来了,可腹部一用劲…… 箫和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两腿之间。 很好,连条内裤都没有,这让他看得很清楚。 他箫和,年三十一岁,在清醒的状态下,尿床了。 炎颛似乎对此情景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四天来,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这人大小便失禁。 一开始他还有点厌恶,但处理了一次後,後面就很是处之泰然。 翻身、按摩、擦澡、换床单、喂食喂水,渐渐的越做越顺手。 对於如何照顾昏睡不醒的人,他完全是门外汉。但好在还有玫瑰和尖头在,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玫瑰把它曾经从它的人类小朋友处听来的父母如何照顾家中瘫痪老人的经验,以及尖头曾经看电视及听说的一些常识,再结合炎颛自己的认知,就这麽让他一边摸索一边适应,把箫和照顾到了今天。 炎颛很熟练地抱起箫和,用脚打开浴室的门,把他放到了浴缸里,然後调试热水,给他冲澡。 箫和呆呆地坐著。他现在哪怕连坐都感到吃力,如果不是面前的男子扶著他,他大概早就摊平在浴缸里。 男子的动作说不上温柔,但也不至於粗暴。三两下把他冲洗干净,关上龙头,找了条大毛巾把他包裹住,又从浴缸里把他抱了出来。 然後他被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男子走进卧室换床单,大概。 箫和无力地靠坐在沙发上,眯著眼睛打量周围环境。 大约有二十多个平方的客厅,装修看起来还不错。整体设计显得简单、大方、一目了然,颜色偏素。 对面墙上一台40寸的液晶电视,下面是一组全黑色玻璃的电视柜,靠近阳台的一边放有一个兼有照明作用的电话搁置台,加上屁股下的一组布艺沙发。属於现在几乎被定型的客厅摆放模式。 客厅右手边是餐厅和厨房,在餐厅和客厅之间有一条过道,过道延伸进去的最顶头就是他刚才用过的浴室;过道两侧,靠近阳面的是主卧室;主卧室旁有一个书房,门没关,他看到了里面的书桌;主卧室对面似乎还有一间次卧。 这个房间格局很像他在故乡买的那套房子。也是三室两厅两阳台,两个卫生间,不过他的多一个储藏室。 「吱吱。」 一只绝对不该在这麽干净整洁的房子出现的老鼠跳到沙发上,举起爪子似乎在对箫和打招呼。 「尖……头。」箫和的嗓音还十分沙哑,吐字也不怎麽清晰。 可被叫做尖头的老鼠显得很激动,一下就窜到了箫和大腿上。 箫和皱眉,他身上就一条浴巾,除了从腰到屁股那段重点部位,他身上可没任何遮挡物。 尖头的爪子虽然不利,但直接与赤裸的肌肤接触,还是挺怪异的。 箫和轻轻抖了抖腿。 「吱吱,你终於醒了!太好了,我现在已经深刻体会到有你的日子还是很美好的。虽然玫瑰总说你是最狡猾的人类,总说你的目的就是想要奴役我们,但……我这几天真的很想念你啊!你不知道,那位越来越……可怕……呜呜!」 尖头哭诉著,似乎还想往箫和上身爬。 箫和就听它吱吱个不停,後肢立起,两只前肢小爪子像人一样,做著一些奇怪的动作。 箫和的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这才是他不像现实的现实生活,糊里糊涂做了那麽多梦,醒来时明明还清楚记得一些情景,现在却都模糊到无法想出一个片断的地步。 其实头脑仍旧很模糊。觉得想什麽、看什麽都慢上一拍。奇怪的是竟不觉得饥饿和干渴。 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箫和在想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怎麽心理感觉上他像是睡了好几年似的,但现实却告诉他,他似乎没有睡多久? 尖头用爪子勾住毛巾,开始往上爬。 箫和懒得动,就任它把毛巾扯得歪七扭八。 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到一人一鼠头上。 箫和没有抬头。 尖头想跑,被两只手指夹住了脖子,随手一扔。 「吱──!」 可怜的尖头,幸运的尖头,四肢大张从客厅与阳台之间的窗帘上慢慢滑了下来。 箫和斜眼扫到,「扑哧」一下笑出声。 一杯水送到他唇边。 箫和这才抬起头来。 「呃……,你是……谁?」 模糊的语音,但大致能听出他在说什麽。 炎颛表情不变地看著他,把水杯又往前送了送。 箫和想接过水杯,但两手软绵绵的抬不起来。 一只大手伸过来托住他的头,把水杯送到了他的唇边。 箫老大乐得有人服侍,头微微往後仰,对方顺著他仰动的角度,贴著他的嘴唇把水杯里的水缓缓倾倒入他的口中。 「咕嘟,咕嘟。」一杯水两口就下去了一半。 极为缓慢地摇摇头,箫和示意他不用了。他真的没怎麽感觉到干渴。 「咳,」清清喉咙,箫和道:「如果你是……小炎,请问我……睡了几年?」 炎颛的表情总算有了点变化。这人什麽意思? 「如果你不是……小炎,呃,那麽请问……你是他爹……还是他哥?」 炎颛的眉毛挑了挑,他看起来有那麽老吗?虽然他爹看起来一点也不老。 箫和的表情很真挚。他的时间感如此模糊,主要还是因为眼前这人造成的。 说他是小炎吧,看起来倒有七八分像,可感觉却比炎小子成熟了许多。面前的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只有三个字形容:男人啊! 说他不是小炎吧,可那眉毛微微挑起的角度,还有帮他洗澡的力道,手碰到他身上的感觉,也不像是陌生人。 所以经由上述事实,箫和会猜测自己睡了好几年,一觉就睡到小炎长大成人也就不奇怪了。 但炎颛不知箫和的心理活动,他脑中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人想玩什麽花招? 看旁边男子不做任何回答,已经习惯小炎沈默是金的箫和不在意地耸耸肩──顺便活动一下筋骨,随手拿起沙发上的电视遥控打开了电视。 梁山伯唱看不到祝英台而相思成病的哀伤越剧声,从电视音响中流淌而出。 箫和竟然也没有换台,津津有味地听起不怎麽受当今年轻人欢迎的越剧来。 一时,客厅内除了哀婉缠绵的越剧腔,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尖头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靠近。躲在落地窗帘的布脚中偷偷向外探看。 呜呜,那位看起来好可怕! 呜呜,箫老大不愧是箫老大,在那种眼光迫视下还能四平八稳地听他的戏。 炎颛设想了很多这人醒过来後的场景,也想了很多应对方法。最後他决定采用以不变应万变、这种他至今为止一直用来对付这阴险小人的万灵处理方式。 可是如果对方什麽反应都没有,看起来就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该怎麽应对? 而且这人还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什麽意思? 想了一会儿,不善於纠结自己的炎颛很快就转身忙别的事去了。 箫和到底会如何对付他,或者说他会有什麽阴招,他接著就是,没必要现在去想那麽多。 箫和似也忘记了炎颛的存在,脸带微笑地听梁山伯与祝英台因相思病倒、缠绵病榻,争取最後一刻互诉衷情、眼看就要魂归地府的高潮部分。 听著听著,箫和的头渐渐偏到一旁。 尖头窜过来,在他的赤脚上跳了两下,看他一动不动,吓得赶紧飞窜去找那位。 「吱吱!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老大不行了!」 会叫箫和老大,这也是尖头愁了好久才想出来的称呼。玫瑰在箫大哥和箫老大之间选择了一下,最後看了看那位的脸色,最终勉强同意称呼箫和为老大。 第二章 箫和真的不行了吗? 经过炎颛察看,这人只是又睡过去了。 不过这次睡过去的时间不长,吃晚饭的时间,他又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箫和表现出的症状就如一般长期昏睡醒来的病人一样,这并不奇怪。但他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和常人无异,这就难免让箫家成员感到不安与奇怪了。 没有骂人,没有任何挑三拣四,没有任何评论,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表示,没有任何不满。不但如此,他还经常面带微笑,当炎颛照顾他时,他还会脸带感激地说谢谢。 对尖头,他和蔼可亲;就连对明显看他不顺眼、跟他很不对盘的玫瑰,他也发挥出了绝佳风度,表现得是那个宽宏大量、雍容高雅。 时间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向前推进。 因为昏睡期间得到良好照顾,箫和在第三天吃过中饭不久,就可以用他自己的两条腿在屋里晃来晃去了。 一路晃到门口,拨拉拨拉了鞋子。又转身慢慢晃回沙发处。 玫瑰和尖头正坐在那儿看电视。 尖头看他走过来,立刻就要让位,还拉著玫瑰一起。 箫和看出两只的意图,笑眯眯地道:「哎呀,多好的孩子呀。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坐你们的,我坐一边就可以了。」 玫瑰闻言就没动。 尖头犹豫了一下,即舍不得最佳看电视视角,又见箫和已经在一边的贵妃榻上躺下,也就安心待在原处继续看它的厨师大赛。 玫瑰转头问箫和:「你要不要看别的台?」 箫和摇摇头,很慈祥地道:「就拣你们喜欢的看,我看什麽都可以。」 玫瑰觉得一阵凉气从全身吹过。 难道人昏睡几天就能变个性格?还是…… 「你是从哪里穿越来的?」 「噗!咳!」可怜箫和刚喝了一口茶水就喷出去大半。 「你没事吧?」玫瑰y声y气地表达了自己的关心。 箫和的脸皮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我很好。谢谢。」 玫瑰转回头,对蹲在它脚边的尖头道:「我早就跟你说这人是穿越来的,没错吧?」 尖头忧郁了,「吱吱,那老大呢?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玫瑰顺手换了一个新闻台,道:「也许穿越去宋朝了。我一直觉得一代大奸臣秦桧青年时期以後的转变很大,说不定就是那人过去了。」 「玫瑰,你好厉害!你懂得好多。」尖头鼓掌。 玫瑰诚实地道:「这些都是我从网上看来的。箫……他让我多和电脑接触,我觉得他临去前就这件事吩咐得比较像个好人。」 「老大不是坏人。」 「我没说他坏,我只是觉得他不像好人而已。」 玫瑰一边说一边注意箫和的神情,发现他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一道红光快速从玫瑰的眼睛部位闪过。 难道那人真的不在了? 箫和非常从容地擦擦嘴角的茶水,端起茶杯润喉。话说他已经注意到日期离那天并没有过去多久,连一个星期都没有。 可如果时间没过去多久,那对面走过来的这麽像小炎的男子到底是谁?为什麽自己总觉得对方就是小炎? 扫了对方两眼,放下茶杯、靠躺在贵妃榻上的箫和摸摸下巴得出结论:妖怪就是妖怪,想变老就变老,想变少就变少。多方便啊! 炎颛看箫和看他,立刻把目光对上他。 目光相对的一刹那间,箫和嘴角上翘,立马送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炎颛皱眉,抬脚就向他走来。 箫和仍旧微笑以对。 人在他身边停下,微微弯下的高大身材给人以相当的压迫感。 如果是以前的箫和,早就一巴掌拍过去,骂他挡视线了。 可现在这个箫和却只是偏偏头,非常好脾气地换了个角度看电视。 炎颛皱起眉头。 你在生气? 一道声音直接在箫和脑子里响起。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滋味的箫和咧了咧嘴,还好不怎麽难受。 男子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箫和一脸茫然地抬头道:「生气?没有啊。为什麽会这麽问?」 箫和的表情看起来好像真不知道自己应该生气的原因一样。 那天在ced公司大楼里…… 那道声音没有说完,可双方都知道下文是什麽。 箫和当即作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是说那个啊?我没生你的气,真的。我知道当时你也是被迫的、无奈的、痛苦的、不想那样的。我可以理解,真的。」 炎颛眼中有非常明显的怀疑。 箫和挥挥手,微微叹了口气:「事情都过去了,就别放在心上了。」 炎颛突然伸手,一把捏住箫和的下巴抬起。随即弯下身,几乎脸贴著脸去看箫和的眼眸。 箫和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吓了一跳。 炎颛盯著箫和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放开,直起腰。 没错,还是那个人。并没有被人夺舍。但他还是想确定一下。 你是箫和? 「咳,」箫某人揉揉被捏疼的下巴,正了正脸色,道:「我是。」 你不是! 炎颛突然愤怒了。 「咳咳,」箫和撑起身体,坐直,拍拍男子的臂膀安慰道:「你的心情我理解。其实我这个人呢,看起来不好说话,其实是最好说话的。你们都误解我了。」 尖头、玫瑰齐刷刷地转头看向此人。 「真的,」男人笑,看著炎颛特诚恳地道:「其实我都明白的。我明白你那时是特殊情况,我完全可以理解。不就是人兽嘛,你去网上搜索色情片,能搜出一大堆更变态的。对现在的人类来说,人兽已经不算什麽了,我们俩那还在哺乳动物的范围,有种去和鳄鱼搞,那才能上头版头条。这几天我看电视了,没有任何有关这方面的报道,所以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人来把你抓到动物园的。」 炎颛的拳头一点点捏紧,他发现自己很想很想把这人暴打一顿,说不定拳头落下去这人就能恢复正常了。 「对了,能说说你是什麽变的吗?」 炎颛冷脸。 「好吧,看样子你是不想说了。」箫和抓抓头,随即自言自语道:「大概是白虎精什麽变的吧?」 我不是白虎精。炎颛还是憋不住回答了。 「哦!原来你是猫妖!」 炎颛的脸色当场就黑了。 「猫大仙,你这张脸看著还真不习惯,能变回来吗?」 我也不是猫妖! 箫和敲敲脑袋,觉得脑子里的声音太吵了点。 「好吧,看样子是不能了。我就是觉得跨越度太大了点,感觉像是昨天还看著你穿开裆裤,今天就看你已经是三个娃的爹了。对了,我给你买的那双阿迪达斯球鞋呢?」 炎颛一愣,不明白这人怎麽突然提到一双鞋子,那什麽斯的鞋子有什麽特殊之处吗?不过说到鞋子,他这才想起来…… 箫和很殷切地看著他。 丢在那公司的大厅里了。 箫和按按太阳穴。 「你刚才说,你把我给你买的那双阿迪达斯球鞋给丢在ced公司的大厅里了,是不是?」男人还在笑,但已经笑得很勉强。 炎颛点点头。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箫和的笑容凝固了,「真的丢了?」 「嗯。」 「真的真的丢了?」 「嗯。」 「……嗯你妈个头!你猪啊!那麽贵的鞋子你也能丢掉?!你怎麽没把你自己丢掉!你这头猪!你这个低能儿!你这个白痴!你这个脑子长在xx上的死妖怪!你他娘的xxxx!」 一片寂静。 尖头爬到玫瑰肩头,用钦佩的眼光深深敬仰著它心目中的英雄好汉。吱吱,老大,有你的!继续! 「呃……呵呵,看我这激动的。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那段话不算,你们就当没听见。我们从来哈。小炎是吧?还是叫你老炎比较好?」某英雄突然刹车,随即抓头讪笑。 「吧嗒。」尖头从玫瑰的肩头滑落。 玫瑰很镇定地把尖头从自己两腿之间拿开。 炎颛也很淡定。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到:难道成年後,我看起来真的有那麽老吗? 「老炎同志,炎老妖……不,炎大神!」箫某人往炎颛胸前凑了凑,仰头道:「拜托,大仙,帮我把那双鞋子拿回来好不好?那双鞋子我真的真的很喜欢,炎大神,帮帮忙吧!」 炎颛抖了抖。抬起自己手臂看了看,一片倒竖的汗毛。 「那双鞋子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还是第一次给别人买鞋子,我这辈子可能也就这麽一次机会给人买鞋子了……」箫某人此时看起来十分哀伤。 炎颛突然有点心虚。箫和给他买的东西,他好像都弄丢了,包括那块他很喜欢的机械表。 对不起。 这是炎颛第一次对一个人说对不起。 某人赶紧笑著连连摇手,道:「不用对不起,你只要帮我把鞋子找回来就行。你把它丢掉就表示不想要,那麽把它还给我没问题吧?」 都好几天了,还能找到吗?炎颛实在不想为一双鞋子大动干戈。 我去工作,给你买一双。炎颛认真道。 箫某人似乎被感动了,一把抓住炎颛胸前衣襟,颤声道:「我不要你给我买一双,我只要你脚上原来那双。你去帮我拿回来,好不好?」 炎颛考虑了一会儿,摇摇头。 箫和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抓著炎颛的衣襟道:「为什麽?凭你的本事拿回一双本来就该属於你……不,属於我的鞋子,应该不难吧?」 不难。但麻烦。 这次不但是声音,箫和的手也颤抖了起来:「你嫌麻烦?啊?」 只不过一双鞋子而已。而且我当时变身时很有可能把它撑破了。 「破了你也给我拿回来!」 一声大吼吓得尖头哧溜一下钻进沙发垫子底下。 玫瑰把尖头抓了出来,用两只手包著。 尖头就从玫瑰的手心里探出一只尖尖的小脑袋,观察两位大人。现在已经没有谁去留意电视里在放什麽了。 炎颛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哎呀,不好意思,又一时情绪激动。人老了,很容易控制不住情绪,呵呵,多谅解多谅解。」箫某人拱拱手,又赶紧伸手去抚平被他抓出皱纹的衣襟。 「那鞋子有那麽宝贵吗?」玫瑰忍不住在一边问道。 箫和转头非常和蔼地回答道:「是的,它非常贵。一百个你也没有它值钱。」 玫瑰看著他的笑容,听著他的声音,明明都显得那麽和蔼可亲,可是那话说得为什麽听起来就那麽让人难受呢? 鞋子里有什麽东西? 还是炎颛反应得快。 「呵呵。」某人傻笑。 你把钻石藏里面了? 箫和鼓掌,「哇,好厉害!你猜准了,不过没有奖品。那麽炎大神,你现在可以帮我去把那双鞋子拿回来了吗?」 炎颛不是很想去。那钻石本来就不是箫和的,丢了也就丢了,也算物归原主。他如果再去拿回来,反而成了无理一方。 那不是你的。 「你、说、什、麽?」箫和还在微笑。 不是你的东西,不能拿。 「……你爱干什麽干什麽去吧,别站在这儿碍眼。那麽大个子,当你是门柱还是守门员?去去去,去中国队报名去,别在这儿烦老子!」 炎颛转身就走。现在他已经确定完毕,这人虽然比以前抽了点,但人还是那个人,没有任何东西侵占他的身体。既然如此,也就没什麽好担心的了。 「没穿。」尖头经研究後,一锤定音。 玫瑰孩子气地用手砸沙发道:「讨厌,为什麽不穿?那麽多人都穿了,为什麽要把他留下来?」 「唰!」 箫和一个眼刀就甩了过去。 「玫瑰,过来。」笑眯眯地招手。 玫瑰用它脑袋能转动地最大幅度摇头。 箫某人也没有生气,换个目标,再接再厉,笑得更加温柔,「尖头,你过来。」 尖头脑袋一下缩进玫瑰手掌心里。 箫某人摸摸下巴,沈默了一会儿,突然起身走到沙发正中央,挡住看电视的两只。 足足用目光锁住两只有三分锺,直到尖头受不了,主动从玫瑰手里跳出来。 而玫瑰虽然想稳住气,但它哪是老谋深算、老奸巨猾、老脸皮厚的箫某人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盯得忍不住挪了挪屁股。 「你们看我站在这儿不知道要干什麽吗?」 「吱吱,不知道。」 箫和愣了一下,他好像听懂了尖头在说什麽。错觉吧? 玫瑰没有回答。 箫和丢掉刚才的奇妙感觉,摇摇头,叹息道:「孺子不可教也。」 随即语调一变:「谁让你们坐这儿的?还不给老子让开?」 「凭什麽?」玫瑰小声反驳。 「凭什麽?!」箫某人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你们知不知道什麽叫敬老尊贤?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敢霸占老子的座位?」 炎颛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看。 「这不是你的……」 「你说什麽?」箫和一斜眼,伸手:「别以为老子睡了几天就忘了,这月生活费呢?拿来!」 玫瑰呆住。 「你不是自尊心很高的吗?不是不要我养的吗?现在吃我的喝我的是谁?就你这个身体还是我替你买的?不喜欢就别换啊!还敢电老子,胆子不小!哼哼!」 「……说吧,你想让我们干什麽?」玫瑰如果能撇嘴,早就把嘴撇到耳朵根。 「呵呵,」箫家大家长慈祥地笑,弯腰摸摸它的头道:「这才是好孩子嘛。」 玫瑰一扭脑袋。 箫和毫不在意,挥挥手:「去去去,一边坐去。遥控拿来!小孩子看什麽电视?尽学坏。」 玫瑰真的很想再电他一下。 箫某人弯腰一把抓起玫瑰扔到最右边,一屁股霸占了看电视的最佳视角。 而尖头早就见势不妙自动溜到玫瑰身边去了。 炎颛见只是箫家长发威教训小朋友,也就没怎麽在意地继续去洗他的锅碗瓢盆。现在家里的家事和饭菜都是他在做,他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对。反正指望那小人,还不如自己做快点。而且自从他获得传承记忆开始,就发现做菜也不再是什麽难事,脑中似乎自然而然就知道什麽能吃、怎麽做才更好吃。 不过比起自己做,他更想念箫和曾经弄过的饭菜。可是……他觉得短期内还是不要抱有这个打算比较明智。天知道那人会在饭菜里放些什麽! 「呼……!」伸长两条腿,张开胳膊搭在沙发背上,箫和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他不适合做一个好人。而自打他有向好人发展的迹象开始,比如说想要救出流浪小孩小叶、收留了一只老鼠、还弄了个颇为难管的小机器人等,似乎就没什麽好事在他身上发生过。 俗话说得好啊,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古人诚不欺我!瞧他不过发了一点善心,虽说不多吧,可立刻就验证了古人的正确性──他不但被人欺,还被人……不对……被兽骑了。 而他不过和颜悦色的和小朋友相处了两天,小朋友们就想骑到他头上来了。哼哼! 他箫和是谁?是那麽任人欺负的主儿吗? 他箫和不发威,一个个都当他是病猫。都给老子等著!大爷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经历过那场灾难後,他就发现这世上已经没有什麽事情可以再打倒他。 如果说以往他只是在消磨时光等死,那麽现在他不这样想了。 他想活! 他想好好地活下去,舒服地活下去,没有任何遗憾地活下去! 李老头、斯文变态男、ced公司、还有……炎小妖! 你们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我箫和发誓一定要让你们後悔那样对我!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十倍、百倍、千倍的代价来洗清我受到的侮辱! 不要脸者无敌! 他不要脸了,他要命。要报仇。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为此,能利用的一定要利用起来。绝对不能被人欺负了,结果却只能夹著尾巴逃跑,或者悲情地把什麽都往自己身上背。那只有天字第一号的大白痴才会干这种事。 他箫和是白痴吗? 哼哼哼! 箫恶人勾了勾手指,开始了他的复仇行动。 「尖头,你给我过来。」 第三章 尖头迫於淫威,乖乖跑了过去。 「吱吱,老大,有何吩咐?」 箫和揉揉耳朵,难道睡了几天真的睡出後遗症了?还是他还在做梦?为什麽他竟觉得他能听懂一只老鼠在说什麽? 错觉。肯定是错觉! 「尖头,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去做。你能做到吗?」箫和把尖头托到手掌上,对它和蔼地道。 「老大,你说。是不是要我去找钻石?我可以去,但你不可以告诉炎大人哦。」 箫和眨眨眼睛,突然放下尖头,侧头拍打起耳朵。 尖头不知道他在干什麽,就看他左边拍拍右边拍拍,然後又晃了晃脑袋,最後很严肃地看向它。 尖头爬上箫和的大腿,蹲坐在他膝盖上等待他说什麽。 箫和开口,转头就对厨房喊:「炎小妖,我警告你,以後不准再直接对我脑子说话。老子要是得了脑肿瘤出现幻觉幻听全都是你害的!」 炎颛手上沾著泡沫再次探出头,他又做错什麽了? 「好了,回去洗你的碗吧。洗干净点,记得碗底也得洗。」箫老大挥挥手,表示训话结束。 炎颛默默无语地收回脑袋,走到水池边面对著全明的玻璃窗,缓缓吐出两个发音: 「……混蛋。」 虽然这个发音还不是很清楚、虽然声调也有点奇怪。但这千真万确、真的是两个汉语发音。 可惜远在客厅的某人没有顺风耳的本事,自然也就没有听到小炎对他的第一次有声评价。 「尖头,说一段话来听听。」 「吱吱?」尖头茫然。 箫和安心了,这句话他就没听懂,就听到吱吱声了。 「你还记得那座ced公司大楼吗?」 「记得啊。」 「……」箫和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继续道:「那你能帮我去找找看那双鞋子还在不在吗?如果在,找到它的存放地点,当然如果你能直接给弄出来那最好。你能做到吗?」 尖头挺起胸膛,叫道:「吱吱,交给我吧,老大!我一定完成任务!就算带不回来,也一定找到它的下落。」 「……」箫和欣慰地笑,笑啊笑,然後跳起来就叫:「小炎小炎!不得了了!我们家尖头成精了!它能说人话了!」 听到久违……其实也没几天的「小炎」叫法,炎颛莫名觉得心安了点。 虽说上次的事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箫和当时明显是不愿意的。以他对小人箫的了解,他知道这件事决不会就这麽结束,所以他从箫和醒来第一天起就一直在等待,并且暗自决定如果这人闹得不太厉害,他也由他去。反正以对方的能力也不太可能真正伤害到他。 但箫和的反应却是那麽平静,平静到异常。 像这种事情,哪怕不是箫小人,换个普通人,也不会就像什麽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的平静吧? 如果他真的想要回钻石,他也不是不能帮他。所以箫和吩咐尖头办事,他也没有阻止。 如今听箫和这样叫,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颗珠子看来赋予了箫和能听万物声音的能力。 这能力对一个人类,或者说对那人来说到底是好是坏,还得到後面才能知道。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能力,随著时间过去,他能听懂、听到的声音也会越来越多,现在还只是刚开始,等到後面,恐怕有的是让他难受的。 毕竟原本只是背景的声音,如今却都有了意义。那麽多声音同一时间蜂拥而至,初期不会屏蔽、不会筛选的箫小人会有什麽样的反应呢? 炎颛发现他竟然很期待箫和难受得哇哇大叫的场景。 「小炎小炎!尖头也成精了,你说它会不会变成人?它它它……我能不能指定一个样子让它变?那玫瑰呢?玫瑰什麽时候成精?不对,它已经成精了。哦哦哦!原来我养了一窝子妖精!」 箫和一会儿跑过去拉著炎颛哭诉,一会儿又指著玫瑰努力思考它的原形,过了一会儿就抱著脑袋在客厅里团团乱转,一开始嘴中说什麽,大家还能听懂,说到後来,就听到一片「一窝妖精一窝妖精……」的无限循环声。 刺激好像大了点。炎颛有点坏心地想。 突然,箫和转身就朝卧室走。 炎颛不放心下跟了过去。 玫瑰和尖头互看一眼,也溜下沙发跟过去看热闹。 箫和走进卧室,拖鞋也不脱,就这样直接爬上床,躺平,两手交握在胸前,闭上眼睛。 「吱吱,老大在干什麽?」尖头好奇地问玫瑰。 玫瑰思考了一会儿道:「据说这是无法接受现实的一种自我逃避表现。」 「哦……玫瑰你好厉害!」 「都给我闭嘴!」 一个枕头凶狠地向两只所在方向砸来。 箫和砸掉枕头,重新恢复原来的姿势,躺在床上闭眼不动。 他现在已经百分百肯定,他一定是在做梦。 想想看,小炎怎麽可能在几天之内就变得那麽成熟?一下就从十八九岁少年郎变成二十多岁的阳刚酷型男?就连身高都又窜了一些。 还有他怎麽可能听懂一只老鼠说话? 另外这栋房子他也从没有见过,别告诉他,小炎就在他睡著这几天中了八百万,然後买了这套房子。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在做一个梦中梦。以为自己醒了,其实还在做梦呢。 「别……睡了。起来。」 很怪异的音调,有点像饶舌的外国人在学说中国话。 箫和挑开一张眼皮。 炎颛正皱眉看他。 「起来,睡多了……不好。」 箫和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竟然梦到小炎说话了!而且还是西班牙的外国腔! 他宁愿去做那个一天只卖二两肉的猪肉贩子的梦,也不愿听到小炎用这种奇怪的腔调跟他说话。 你还是做哑巴吧。虽然我曾经那麽希望你不是一个哑巴,但我现在明白了,奢求不应该的东西是最大的罪过。阿门! 「我看还是让他睡一会儿吧,也许到了晚上他就好了。」玫瑰不怎麽关心地道。 尖头想跳到床上安慰安慰那个人,不过只要那位在,它就没有上老大床的份。 炎颛有点失望。 他以为自己开口说话可以引起对方一些兴趣的,至少也不会是这样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 他其实一点都不愿意开口说话,毕竟谁也不想长到这麽大还像一个婴儿一样牙牙学语。 「起来!」炎颛突然怒了,抬脚就去踹床架。 「哗啦!!!」 这一脚下去,原木做的床立刻散架,还好上面有席梦思,箫和虽然吓了一跳,但并没有掉到地板上。 「你干啥?」箫和腾地坐起,火上心头。 炎颛不说话,就是瞪著他。 「踹什麽踹?卖你力量大?老子睡觉你也不让,你还想怎麽霸道?」 炎颛握紧拳头。 「干啥?想打架?我打你这个畜牲王八蛋不是人养的!」 一股邪火涌上的箫和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就向炎颛砸了过去。 「!当!」 炎颛头一偏,台灯砸到衣橱上,裂成几瓣飞落四处。 玫瑰一看苗头不对,当即就往门外跑。 尖头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砰!」 炎颛一脚带上房门,表情冷酷地向一脸凶狠的箫和走去。 尖头趴在地上,用两只爪子捂住眼睛,大哭:刚才它为什麽不跟玫瑰一起跑出去啊?它不要看家长打架。呜呜! 箫和和炎颛打起来了吗? 箫和在炎颛拳头挥过来的一瞬间流泪了。 就那样坐在散架的床上,双拳紧握放在膝盖两边,以一种混杂著愤怒、哀伤、绝望的眼光看著他,无声地流下眼泪。 炎颛的拳头停止在半空。 这人竟然哭了…… 他不是没有看过这人哭过,可为什麽此时他会觉得心脏宛如被人拧了一把似的? 炎颛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部位,似糊涂、又似明白了几分。 炎颛迈腿跪坐到席梦思上,伸手去擦箫和的眼泪。 箫和拧过头,不愿让他碰。 炎颛突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这样的箫和让他陌生,让他不知该怎麽是好。 「别……哭……」跟电视偷偷学了几天发音的炎颛,努力想要说好这两个字,可听来就像布谷鸟的叫声一样。 箫和自己抬手狠狠擦了擦脸,擦得眼睛通红。 「为什麽要认识你?」 嗯?炎颛不明白。 「为什麽要让我认识你?」 箫和说完这句话,用两手遮住了脸。 可是手掌盖不住男人的哽咽。 炎颛想伸手碰他,又怕他拒绝。一时只能呆呆地看著他。 为什麽传承记忆中没有告诉他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样处理? 为什麽听这男人哭泣的声音,他会觉得心脏处很难受? 「你对我那样,我也认了。我可以理解你也是受害者,而且当初也是我撩拨你的,我被你那样……也算咎由自取,怪不得你。可那些人……凭什麽那样对我!」 男人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似乎在强自克制什麽。 「不把人当人看,在那麽多人面前,把我……!你不明白我当时有多害怕……你不明白……,我好恨!好恨!我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杀了!我恨不得……呜……。」 炎颛的手缓缓落了下去,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身体一抖。 感觉上过去了很久,但也许只是一会儿。 平静了些许的箫和用双手揉揉眼睛和脸,深吸一口气後,突然抬头对炎颛笑了笑。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受的刺激比较多,人比较容易失控。刚才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想砸你或骂你的。你别放在心上。对了,我们现在还在s市吧?这房子是谁的?」 炎颛看了男人一会儿,还是答道:尖头找的。 「哦。」 箫和点点头,随手拿过床头柜上原主人留下的面巾纸盒,抽了两张擤了擤鼻涕。随即避开炎颛从床上爬起,下床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炎颛也立刻起身跟了过去。 尖头从刚才起就陷入了呆滞状态,直到两名大人全部走出卧室,它才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它第一个念头就是:以後无论箫和让它做什麽,它都会去帮他。 至於为什麽会这样想,它也不明白。 炎颛跟著箫和来到大门口,看箫和抓了一件原主人的外套,又随便翻出一双鞋子比划了一下就往脚上套,套好就开门往外走。 你去哪里?炎颛快速的一把抓住箫和的手腕。 箫和转头,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抓的手腕,然後才抬起头来对炎颛微笑道: 「不去哪里,我只是去要回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你就那麽想要那些钻石? 箫和轻声笑:「我也想啊,可也要人家肯给才行。我只是去要回我原来的衣裤,我的身份证件还有银行卡都在里面,不去要回来,过几天我们吃什麽?我听玫瑰说,你这几天买菜的钱都是你穿回来的那套衣服里的,也快用完了吧?」 我去赚钱。 发现自己理解错的炎颛有点愧疚。不管箫小人是怎样的人,几只生活的经济来源一直以来靠的都是这个人却是事实。 「傻瓜。」箫和无奈地笑,「你没有身份证,能到哪里赚钱?难道再去打黑拳?」 他怎麽知道的?炎颛奇怪。 「我……」箫和脸上出现一抹羞红?就听他低头喏喏道:「我知道你对我……不错,我、我又怎麽忍心让你去……挨打。」 炎颛有点傻眼。接著就有一点怀疑,这人会这麽好心? 「我打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伤不了你。可那些人不一样,他们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总之你心里清楚。」 快速说出最後一句,不肯去看炎颛脸的箫和微微使劲想要挣脱炎颛的手。 可炎颛的手攥得很紧。 他真的不太相信小人箫会有这麽好的心肠,但为什麽,他会有一种……想要用嘴去咬咬这人的脸蛋,然後再舔舔他的念头? 不用你去。 「嗯?不用我去哪里?」 我…… 「吱吱!我去!老大,我去!我一定把你的东西都找回来!」 尖头吱吱叫著飞快冲到箫和脚边。 箫和听懂了,脸上立即露出了极为感动的神色。随即弯腰让尖头跳上他没有被抓住的右手掌,眼含温柔地捧到眼前。 被打断了的炎颛斜眼瞥著尖头,突然间怎麽看这只老鼠怎麽不顺眼。 「谢谢,不过这件事很危险。我看……」 「老大,交给我!我的兄弟朋友多,那些人类不会注意到我的。吱吱,老大,如果我帮你把东西找到,你可以烧你以前烧过一次的红烧子鸡给我吃吗?」 脸上还有哭过痕迹的箫和突然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道:「好,好!别说红烧子鸡,你要吃什麽我给你烧什麽。」 「吱吱!」尖头闻言当即兴奋地在箫和手掌上跳起了踢踏舞。 「嗷──!」一声极具威胁的猛兽吼声陡然响起。 尖头吓得差点小心肝破裂,脚一软,从箫和手掌上掉落。 炎颛抬脚就去踩它。 「吱吱!老大救命!」尖头往箫和身边的鞋柜上窜。 「喂!你干什麽!」箫和赶紧拦阻。 踩死它!可怜的鞋柜惨遭摧残,轰隆一声倒地。 「不要啊!老大救命,呜呜!我不想死啊!吱吱,玫瑰救我──!炎大人发狂了!」 尖头惨叫著,用它此生最快的速度向客厅沙发窜去。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炎大人为什麽要杀它? 「小炎,你快停下来!尖头哪里得罪你了?喂!别闹了!」 玫瑰不想遭受鱼池之殃,尖头往哪儿跑,它就往反方向躲。同时还大喊:「别往我这儿跑,你去找箫!你去找他!」 尖头大哭,它也想往箫老大那里躲啊,可是它越往箫老大那儿跑,炎大人就追杀得越凶。呜呜! 从玄关到客厅一片大乱。尖头……不对,是炎颛所过之处,简直就跟发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战一样,没一样东西能完整地留下。 继鞋柜之後,沙发被撕得都能看见里面的木头架子,接著就是玻璃茶几,然後是电视柜…… 箫和也不知道这突然变成熟的家夥在发哪门子疯。 哼,鬼的变成熟了,那脸就是用来骗人的。骨子里还是那个幼稚又暴力的小鬼! 「小炎!停下来!电视!液晶电视!这房子不是我们的──!」 「匡!哗啦!」 好了,总算消停下来了。 炎颛看看倒在地上、裂了一个大口子的液晶电视,转回头,傻乎乎地看向箫和。 箫和很想捂住脸不看他。真的,现在这个顶著一张酷男脸的小炎一脸犯错的表情,看起来要有多傻就有多傻,就那麽愣愣地站著,似乎也不相信自己竟然干出了这种事。 尖头悄悄溜到箫和脚边,惊魂未定地看向突然追杀它的炎大人。 炎颛挠挠头,他也不是真想杀尖头,否则任是几千几万个尖头也死了,他就是单纯地想发火而已。至於为什麽…… 炎颛又火了,冲著箫和大喊:我要吃红烧鼠肉! 箫和揉揉太阳穴,冷静地道:「不管你想吃什麽,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先做一件事情。」 当楼下的住户带著社区保安上楼来敲门时,箫和、炎颛早已先一步带著两只小的逃之夭夭。 日後该屋主人回来,发现屋中惨状,以为遭了小偷,立刻报警。经警方调查,楼下的住户提供了当天他家屋中有巨大响声还有兽吼的证言。但因为没有丢失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又发现该屋有生活迹象,还有那声让人心胆俱寒的猛兽吼叫声,案件调查方向逐渐越偏越远,最後竟然查出该屋主竟是一名走私国家珍稀动物倒卖到国外的走私犯。 结果报案的屋主抓贼不成反被抓,不由大悔当初报案不如不报案,同时更是恨起了某些同行──他以为闯空门那事就是同行想要陷害他干的。 之後,该倒霉屋主出於报复心理,咬出了一大串人。一看案件有扩大迹象,s市某局当即成立了调查动物走私的专案组。最後成功破获了一个大型动物走私集团,抓获了一大堆偷猎者、走私者、大大小小的蛇头们。而这一案件,也成为了当年s市一个相当著名的案件,不但上了该市报纸的头版头条,还上了新闻。 s市的刑警们高兴了,甚至有人说一定要找到那名入室盗衣服盗鞋、用人家的锅碗瓢盆烧饭做菜、顺便搞了一场大破坏的「小偷」。当然找他不是为了惩罚他,而是要感谢他,感谢他让他们破获了这麽大一个案子,不但得到上面嘉奖以及颇为丰厚的奖金,同时救出了不少频临灭绝的珍稀动物。 这样的小偷,s市的刑警们衷心希望能够越多越好。 而对这些一无所知的箫和当天下午与炎颛一起,带著玫瑰、尖头又开始了流浪之路。 不过这次的流浪时间很短暂,尖头为了将功赎罪──虽然它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再次寻找它的鼠类朋友,找到了一处新的落脚点。 金宝花园,一个人们口中的高尚小区。该小区围湖而建,以绝美的湖景和优良的物业管理出名。小区内部共有二十二栋带电梯的小高层,每栋十一层,顶层为跃层。除了湖水之外,亭台假山、花园草地围绕穿插在中,加上小区建筑风格独特,若只从风景上来说,倒也能对得起那让常人望而生畏的房价。 「f,这是我答应你的,我们不住研究所,暂时先住在这儿,你喜欢这里吗?」李教授对身边东张西望的f柔声道。 f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还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下。 昨天晚上黄脸皮老头突然说要带他出去玩,半个小时後,他终於见到了久违的、几乎已经遗忘在记忆深处的外景。 可是黄脸皮老头却让那些白衣服给他打针,让他处在不能动弹的情况下,就这样把他运上汽车、飞机。 坐飞机他还是第一次,可跟以前用船把他运到研究所一样,他除了眼珠子能转动以外,身体其它部位连动都无法动一下,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接受白衣服的喂食。只不过这次比上次好点的是,上次他是被装在箱子里的,这次他至少能亲眼看到飞机的真正样子。哦,那两名白衣服跟著一起出来玩後就都换了西装,现在他们不再是白衣服,而是西装男。 那麽大一架飞机,比餐车大好多,如果都是他的该有多好? 从飞机场出来再次乘坐汽车,最後来到这里。等下车後,他已经能软绵绵地走两步。 一下车他就被周围的景色迷住了。 黑得发蓝的天空,因为天已经黑了;弯弯的月亮,像个滑梯一样。f仰望天空,希望能坐上去从上滑到下,应该很好玩吧。 望了一会儿天空,f开始打量周围。 高高的大楼,很漂亮,跟他在影片中看到的很像。 而他脚下站著的是木头做的水上走廊,走廊连接在各栋大楼之间,走廊下与楼与楼之间是倒映著周围景色的湖水,看起来小区就像建在水上一样。 f蹲到走廊边,伸手去摸池水。 「f,看来你很喜欢这里,那就好。不要玩水了,我们先上去,让你看看你今後要住的地方好吗?」 f假装没听见,他看见湖里有小鱼,他想摸摸它们,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小小鱼。真的好小,只有他指甲盖长,且细细的。 「f,听话。你还记得出来时,我跟你说过什麽吗?」李教授沈下脸道。 我当然记得,我又不像你一样已经开始记忆衰退。f恋恋不舍地和水池里的小鱼苗们挥挥手,站了起来。 「f,我再跟你说一遍。这次出来你要全部听我的,平时出去更要有至少一名研究人员陪同。如果你不听话,我就立刻把你送回去,而且之後我都不会带你出来玩。你听明白了吗?」 f转过头,不高兴地瞪了黄脸皮老头一眼。 李教授脸一板,「f,你最好不要乱来,虽说这里不是研究所,但你不听话,我一样可以惩罚你。还是你现在就想尝尝味道?」 f嘟起嘴,有些害怕地摸了摸後脑勺。这些坏蛋每次都这样,只要他不愿意、不乐意、或稍微有点反抗情绪,就会让他头疼。 他曾经试图打开自己的脑袋,想看看里面有什麽东西让他这麽疼。 而他当时的行为显然吓坏了那帮坏蛋,他们不但让他更加头疼,疼到失去行动能力,还给他打针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把他绑在试验台上,绑了足足十天! 所以他只好乖乖去做那些他不喜欢的事。 讨厌的黄脸皮老头,讨厌的白衣服,讨厌的研究所! 啊!这个东西似乎很好吃的样子。f的眼睛一下亮了。 看f朝读卡机跑去,李教授立刻示意随行的两名身强力壮的研究人员去制止f,不能让它把那玩意儿当点心给吃了。 研究人员拉扯著东摸西看、对什麽都充满好奇的f,硬是把f拉进电梯。 而f在李教授的惩罚威胁下,只有放弃对美食的依恋,来到了他即将暂时落脚的新家。 一进门,f就被一些他只在影片中看到的新奇玩艺给吸引住了,最後更是落根在能看见小区全景的阳台,死活不肯离开。 第四章 箫和站在小区外面打量著小区的外貌。 这个小区无论从设计、建筑、物业还是距离上来说,都是非常让他满意的。 距离是指这个新落脚点离ced公司大楼很近。据箫和估算,步行大约只要二十分锺。如果站在某些面朝东南的大楼顶层,应该可以清晰看见该公司大楼的全貌。 「尖头,你挑的这个地方是不错。但问题是,他们的保全做得很到位。看到没有,进大门就需要身份识别卡,读卡机旁边就是保安室,岗亭上也有保安站岗。你说我们要怎麽混进去?」假装和小炎商议什麽的箫和道。 尖头抓著口袋的边缘,也很苦恼。 「吱吱,那我们换一家?我再问问我的朋友们。」 「看来只好如此了。」箫和也有点可惜,他们已经在外面转悠了半天,眼看天已经黑了,尖头才打听到这里有一套合适他们暂时居住的房子。 「我可以试试。」y声y气的声音响起。 「嗯?」箫和低头看怀里,「你有把握?」 玫瑰不想告诉箫和,它曾经控制过火车上的电子线路。 「黑脸包公还有二十四分锺就要开了。」玫瑰盯著保安室墙外的时锺答非所问道。 「啊!玫瑰加油!我要看展昭破机关。」尖头一听,顿时就把刚才被追杀的凶险丢到了脑後,心心念念想要看它的电视节目。 炎颛在旁边一言不发。对他来说,想要进去很简单。但传承记忆却告诉他,如进入人类社会,最好还是按照人类的规矩来。因为他们的力量很容易给人类带来恐慌。这也是他们为什麽逐渐淡出人类社会的原因。他们是守护者,不是破坏者。 至於他们守护的到底是什麽? 人类吗?不能说不是,也不能说全是。 让这个世间的能量保持一定平衡,尽可能延长这颗星球的寿命。这是传承记忆告诉他的,他的真正使命。当然,寻找伴侣并留下後代也是他的使命之一。 想到伴侣和後代,炎颛扫了箫和一眼。 也许寻找伴侣留下後代一事并不需要很急,反正他时间足够。也许他可以让这个人一直待在他身边,直到他短暂的生命结束。 嗯,就这麽办。炎颛暗中下了决定。 这边箫和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抱著玫瑰堂而皇之地走到读卡机前,把玫瑰往读卡机上一放。 而岗亭上的保安早就注意到箫、炎二人,但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等人,也就没有太留意。如今看箫和突然抱著个机器人往读卡机前放,当即就走下岗亭,过来问道: 「请问你们找谁?有什麽事情吗?」 箫和刚准备开口,旁边的炎颛突然扫了该保安一眼。 该保安一愣,脚下不由自主倒退两步,竟不敢再说什麽。 恰好就在此时,供行人进出的边门门锁打开,炎颛率先大踏步走进小区。 箫和对保安笑笑,想到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还是解释道: 「我们租了这里一套房子,小孩子贪玩把识别卡放机器人肚子里了,刚才我们在门口就是想要联络原房东。还好你们的识别机器挺灵敏的。」 说完,箫和也抱著玫瑰、口袋里揣著尖头,施施然走进了小区。 f扒著阳台的罗马柱朝下面望。 他的眼睛很好,能在黑夜中看出很远,整个小区凡是他目光所及之处,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到了好多和白衣服们不一样的人,还看到了好多小孩。 他有时会试著对那些小孩招手,可那些小孩都不喜欢抬头往上看,所以一个都没看见他。他还试著去叫他们,可他们也一个都没有听见。 f觉得有点沮丧。他想找人玩,想让别人说故事给他听。其实他也可以在屋里看电视,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实在不想再待在有白衣服们在的屋子里。 如果有谁能看见他,并愿意跟他玩就好了。 那是什麽?! f瞪大了眼睛,扒著罗马柱恨不得把脑袋都挤出去。 一个小机器人。一个全部用钢铁做的小机器人! 哇哇,他也好想要一个。 如果他有这样一个小机器人,他是先吃胳膊,还是先吃腿好呢? 「喂,把它送给我,我表演穿墙给你看好不好?」f朝抱著小机器人的男子叫道。 箫和突然按住额头,他好像听到了什麽。什麽穿墙之类。 炎颛也听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看到箫和难受的样子,炎颛皱了皱眉,他发现自己并不像当初想的那样,乐於见到他如此难受。 「你有没有听到什麽?」箫和缓过来问炎颛道。 炎颛没有回答。那个声音不属於人类,他不想让箫和更加困惑。 「我发誓我听到什麽穿墙什麽的。」箫和抬起头来四处看。 f本来以为那名抱著小机器人的男子就如其他人类一样,绝对不会听到他的叫声。所以根本就没抱有什麽指望,叫完之後就可怜巴巴地盯著他怀里的小机器人望。 可是那个人竟然抬起了头,而且向他的方向望了过来。 f大喜过望,连忙挥手,同时叫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你能听到我吗?」 箫和这次听清楚了,不过他并没有看到那只对他热情挥动的手臂。 没办法,天太黑,箫和的视力属於普通人类的范畴,自然看不到远在11楼上的身影。 而且从声音大小远近来分辨,箫和以为跟他喊话的人就在附近一二楼的范围,根本就没往五楼以上看。 找了一会儿没找到,箫和放弃了。 炎颛抬头随意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扫了一眼。 嗯?这是……? f在箫和抬头寻找他的那一刻,激动得要命。如果不是害怕被黄脸皮老头惩罚,他真的非常非常想立刻从楼上跳下去,跳到那人面前。 可那人始终没有发现他,而且找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不!看看我,我在这里!」眼看那名男子走进了左前方的大楼内部,f急得大叫。 一道眼光对准了他。 f一愣。咦?有人发现他了? f一喜,正待呼唤对方,却在看清对方的一刹那,突地打了个寒颤,缩回了脑袋。 呜呜,那个人看起来好可怕! 「f,进来吃饭。不要再待在阳台了!如果你不听话,以後再也不让你上阳台。」 李致风看f待在阳台里不肯进来,只好自己亲自过来喊人。 f缩著脑袋等了一会儿,感觉危险解除後,立刻悄悄伸出脑袋往外看。 啊!那个可怕的人不见了,那名能听到他说话的男子也不见了。呜呜! 此时,比起那只看起来很好吃的小机器人,f更在意那名抱著小机器人的男子。 从来没有人能听到他说话,他好不容易才发现这麽一个,结果就这麽不见了……呜呜! 「你在看什麽?」李致风走到阳台边朝外看。 一片隐隐约约,可能也是时间的缘故,花园里并不见有人走动。 f没有回答黄脸皮老头的提问。反正就算他说了,对方也听不懂。 李教授也不怎麽在意,他就是随口一问。f不能说话,他们又在顶楼,天又这麽黑,阳台又没有点灯,就算f待在阳台里,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就算发现了,拥有完整人类形态的f也不会让人一时半会儿就察觉出不对来。这也是他默许f待在阳台的原因。 给他一点小小的自由,可以让他们之间处得更加融洽。一直研究f的李致风自然清楚如何更好地掌控这个具有不可思议力量的「怪物」。 f怀著三分沮丧七分雀跃的心情随李教授走进了房屋里面。窗帘被拉上,外面的世界暂时与f再次隔绝开来。 走进楼道大厅的箫和甩甩头,刚才的声音听来似乎很急切,感觉像是谁在求救一般。 求救?向我? 箫和冷笑。不好意思,如今他自己的事都忙不完,实在没那个美国时间去当救人的英雄。 你继续寻找别人吧。咬咬牙,箫和努力把刚才的声音抛到脑後。 等他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这个小区的安全措施竟不是一般两般的严格。 除了小区大门那里的保全措施以外,进入小区後,如无住户识别卡,也是寸步难行。 与别处不同,这里的每栋楼都有自己单独的大厅,而大厅自然是有门的,也就是说你要想进入大厅,得再刷一次卡。 进入大厅後,首先看到的就是电梯间,别以为进了电梯就可以直上目的楼层,你还得在电梯间里再刷一次卡,否则无论你怎麽按电梯楼层数字,都不会有反应。 不过还好有玫瑰,今晚玫瑰大展雄威,一路过关斩将,让众人顺利来到目的楼层。 单从操纵电流来说,炎颛也能做到,不过他的力量更多在於破坏,而玫瑰却能控制。一路走到目的地,保安监控室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1111室,数字不错。箫和点点头。 面对保险锁,玫瑰没辙了。这次换炎颛。 炎颛看周围没外人,再瞅瞅箫和。反正他迟早得知道,也就不再迟疑,当即手贴门锁处,一秒过後,门开了。 箫和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自从能听懂尖头说话开始,他觉得已经没有什麽能吓倒他。 很好,他已经越来越向无坚不摧的钢铁型男人靠拢。以後就算国家新闻台发布消息说2012年世界真的会崩溃,他说不定也能照样镇定地吃他的饭。 为什麽会提到吃饭?因为他饿了。 时间已经超过八点,走了一个下午的他是又疲又饿。 门一打开,玫瑰就挣脱他的怀抱,向电视跑去。尖头也忍不住从他口袋里窜了出去。 这两只都不用吃饭的是不是?箫和翻白眼,随即站在门外朝里打量起这个很有可能再次遭到毒手的跃层式顶楼套房。 这套房子明显还很新,几乎没有什麽被人住过的痕迹,像是装修好就一直放置到现在的样子。 随手拉开玄关处鞋柜的抽屉看了看,箫和笑了。 备用门卡、备用钥匙,一样不拉。 本来以为只是空房,换鞋进去绕了一圈後,发现从窗帘、到床单,包括锅碗瓢盆等一样不缺。看来主人并非没有住过这里,而是住的时期很短。 在箫和楼上楼下探险时,炎颛已经拎著晚饭的材料向厨房走去──他把买的食材都带出来了。 疲累的箫和在吃过饭後,草草地冲了个澡,早早就睡了。 箫家另外三只,则一直坐在电视前,舍不得离开。途中,炎颛把玫瑰和尖头都赶去睡觉,自己一个人霸著电视机,把声音调得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地随著电视机的说话练习发声。 一直到月上中天,炎大人这才关上电视,跑去洗澡。洗完澡也懒得穿衣服,就这样赤身走进卧室。 今晚的月光很好,箫和睡前并没有关窗户,也没有拉上窗帘。春末的寒风溜进室内,与窗帘一起舞动嬉戏,一泄如银的月光更是增添了三分寒意。 睡在床上的人大概感觉到冷,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大半个脑袋也都埋在了被子里。 炎颛自然感觉不到一点寒冷,走到床前,低头看了看睡熟的男人。 男人似乎有什麽心事,虽在睡梦中,眉头仍旧皱得紧紧的。 炎颛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想要抹平那人眉心间的皱褶。 手指尖在男人的眉心前一寸处停下,随即慢慢收回。 炎颛走到窗前,抬头望向高挂在夜空中的弯弯明月。 不知为何,他的心有点乱。 他也说不出那是种什麽感觉,就觉得乱乱的,特想和谁狠狠打上一架,或者用牙齿把什麽撕成碎片才好。 无法解释也无法处理心中骚乱的炎颛对著月亮龇了龇锋利的锐齿,一瞬间化作黑色的巨大奇兽,转身跃上床,在男人身边趴了下来。 「呜……炎……小炎……」 黑色的巨兽睁开眼睛,一双在夜色中发出紫红色光芒的眸子望向身边人。 箫和在挣扎,两手已经从被中脱出,不时地挥舞一下,似乎在抗拒什麽。眼泪从男人紧闭的双眼中流出,口中也溢出呜咽声。 「小炎……救我……」 巨兽撑起上半身,低头去瞧被噩梦纠缠的男人。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小炎,救我!救救我!」男人突然大叫起来。 我在这里。巨兽低头,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男人的脸。 「啪」,男人突地睁开双眼,随即发出一声惨叫:「啊!」 男人像是分不清这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发出一声惨叫後,就呆呆地盯著眼前巨大的脑袋看。 巨兽也在看他。似乎觉得他呆呆的样子很有意思,当即伸出长长的血红舌头向他的脸舔去。 男人一闪未闪,像是被吓傻了。 巨兽一点点用舌尖舔去男人脸上的泪水。 男人眨眨眼睛,呆呆地吐出两个字:「……小炎?」 巨兽收回舌头,歪头看他。 男人伸出手,似想摸他。 巨兽想了想,把脑袋凑过去让他摸。 男人的手在犹豫,眼中是还未睡醒的迷茫。 终於,那只手还是落在了巨兽的脑袋上。 顺滑、柔软、温暖。 「小炎……」 「嗷呜。」低低的回应。 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奇特,像是安心,又像是…… 「小炎……」 「嗷呜。」 「你来了……」 「嗷呜。」巨兽把一只爪子搭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微微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缓缓闭上眼睛,缩起身体,像是要把自己整个身体埋入巨兽怀中一样,向巨兽贴近。 巨兽没有拒绝男人的靠近,不但没有拒绝,还特地抬起爪子,把男人又往自己这边拨拉了几下。 「……你为什麽才来?」 男人的脸埋在巨兽的脖颈间,发出了小孩子一样的呜咽。 「刚才有一只白色的大老虎在追我,它想吃了我……」 巨兽咧了咧嘴,长长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甩动。 「他们把我关在玻璃笼子里……」 巨兽的眸子暗了暗。 「那些人好坏,他们让我说出你的秘密,我不肯说,他们就拿电棍戳我,我反抗,他们就打我……」 巨兽的眸子猛地暴出如血色般的光芒。他不知道!这些事他都不知道! 那些人该死!他应该杀了那些人! 一瞬间,巨兽露出狰狞之色。血红的牙床和尖锐的牙齿尽显。 「我好痛好痛……我拼命叫你的名字,可是你都没有来……」 男人小声地抱怨著,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房间里恢复了沈寂。 巨兽的双眸从一开始的紫红变成如鲜血一般的黑红,阴冷,灰暗,暴虐,让人见之就不由心生恐惧。 天亮了。 箫和觉得很热,抬手想把被子推开,结果触手一片毛茸茸。 这是……毛毯? 箫和拽住一把长毛,扯了扯。 「嗷呜!」 ……箫和凝固住,鼓起胆子睁开双眼。 「哇啊──!」 男人惨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拼命用手推。 巨兽撑起四肢,在床上立起。 可怜箫和连滚带爬从床上爬下,一爬下来就跌跌撞撞往门外跑。 「砰!」好大一声响。 巨兽抬头。 箫和捂住脑袋在卧室房门前蹲下。他怎麽忘了这里还有一道门?痛啊! 巨兽咧咧嘴,似乎在笑,甩甩尾巴从床上一跃而下,正好跳到箫和身前。 箫和感觉到身边气息,歪头一看,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并连连往後退,一直退到门边上。 「你你你……你别过来!」男人东找西看想要找个有威胁性的武器,可惜。 巨兽像故意的一样,忽地把一颗巨大的脑袋送到箫和脸前,顺便张开大嘴,对他「嗷呜」一声吼。 箫和懵了。 难得看这人有这样的表情,巨兽很是满意地伸出舌头在他脸上从上到下刷了一遍。 「呜哇──!」 男人举起双手一把抱住脑袋,大叫:「不要吃我!」 谁要吃你?巨兽伸出一只爪子戳了戳男人胸膛左边的一颗小小突起。他想要了。不过…… 男人腿抽了抽,突然抬脚就去踹巨兽的脑袋。一边大喊: 「滚开!你这只变态野兽!炎小妖!你家亲戚来了!快把它弄走!玫瑰,尖头,你们快报警,就说野兽逃出动物园了!」 巨兽咧开嘴。 炎大人的亲戚?听到响声跑过来的玫瑰和尖头在紧闭的门外互看一眼,一起打了个颤。 对了,你看到炎大人了吗?尖头问玫瑰。 玫瑰摇头。 「滚开!再靠进一步,我就让我们家小炎把你作成烤肉!」 巨兽在男人脚边蹲坐,用爪子抹抹脸,望著吓得半死还拼命威胁他的箫和,突然有点不高兴。 看来这人昨晚真的一直处在做梦的状态下,他就说他怎麽会一点都不害怕,还那麽听话那麽乖巧。唉,如果这人一直都是那样该有多好。 非常大男子主义的巨兽再次抹抹脸,很不高兴地瞥了一眼拼命用脚踹它的男人。 再踹?再踹咬死你! 巨兽突然张口,一口叼住了男人伸过来的光脚丫子。 「哇啊──!」箫和吓得连忙告饶,两手抱住自己的右腿想要往回抽。 「大仙!饶了我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马上就叫炎小子出来侍候您。小炎!炎小妖你给我死哪去了?!」 巨兽不想玩了,吐出那只脚丫,伸个懒腰,站起,瞬间恢复人形。 ……箫和再次凝固。 光著身子的炎颛走到衣橱前找衣服穿。 箫和的目光就呆呆地随他转。 炎颛往左,他的眼珠就往左转;炎颛往右,他的眼珠就往右转;炎颛走到他面前,他……抬起头仰视。 闪开。 「啊?」箫和明显还处在震惊状态下。 你挡住门了。 「哦。」箫和乖乖爬起,让开道路。 炎颛开门,抬脚就往外走。 看炎颛出来,尖头和玫瑰一起扒著门边向里看去。 炎大人的亲戚在哪里? 「小炎……」 炎颛止步。 「你……换皮了?」 炎颛加快脚步离开。 箫和站在卧室门口,搔搔头,喃喃道:「怪不得会突然变成大人脸,原来换过皮了。」 之後,一天很平稳地度过。尖头到ced公司打探消息,箫和有意识地把玫瑰带到附近网吧,包了一个包间,教玫瑰一些电脑常识,顺便上网找了些资料。 一步一步来,他的目的不仅要收拾那几个仇家,同时还想把ced这家跨国集团公司连根拔起,至少也要把他们赶出中国。 箫和清楚,如果ced公司不灭,就算李教授等人死了,也会有王教授、张教授冒出来。斩草要除根,这是他一向在工作中奉行的原则。 至於小炎…… 箫和冷笑了一下,什麽东西都有弱点,哪怕他是妖神也一样。 玫瑰转头瞅瞅箫和,荧屏的光芒映照在箫和脸上,让这人看起来与平日大不相同。 严肃、认真,还有几分狠戾。与平日耍耍小阴险玩玩小花招的小人形象显然不符。 此时的箫和更像是电视中那些坐在单独的办公室中,指挥一家上千上万员工公司的决策者。 「玫瑰,你想快速赚钱吗?」箫和突然对它开口道。 坐在箫和腿上的玫瑰犹豫了一会儿道:「怎麽赚?」 箫和笑:「想要利用电脑快速赚钱,有两种方法。第一,从银行帐户里弄钱;第二,炒股。不过这两种都需要你对网络非常熟悉,能够攻破对方的防火墙、获得密码和权限,并要改的神不知鬼不觉。你能做到吗?」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试试。」 箫和摸下巴,「你可以操纵电流对不对?」 「嗯。」 「网络其实和电流差不多,说到底,也都是信号组成,靠导体来传播。如果你能操纵电流,按理说也应该能操纵网络。你可以直接和电流相接?」 「嗯。」 箫和沈吟,「如果我让人在你身上装一个网络信号收发器,让你可以直接接收网络信号,不知道可不可以?」 「就像无线路由器?」玫瑰问。 「嗯。你觉得呢?」 玫瑰犹豫,其实自从它开始玩电脑起,一接触到网络就对它充满兴趣,如果在自己身上直接装一个路由器,那麽它以後上网游玩就会非常方便。 「那麽我以後会不会变成超级电脑?」 箫和呵呵笑,「看来这段时间你看了不少电影。这才几天,你都知道超级电脑了。」 「我还知道生化人呢!」 玫瑰气呼呼地把键盘劈里啪啦乱敲了一通,心想别瞧不起人,等我以後变成超级电脑,看你还敢笑话我。 为此玫瑰下定决心,就算变不成超级电脑也要变成!它非常期待这人大吃一惊,进而对它露出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又是感叹、又是不相信,同时带了点妒嫉的表情的样子。 箫和看不出玫瑰的表情,但对玫瑰此时所想基本可以揣摩个八九不离十。很好,又有一条小鱼上钩了。 「来,先让我们试试看你能否获得这家网吧的管理员资格。」箫家长摸了摸玫瑰光滑的小脑袋,和蔼地笑。 当晚,睡到半夜的箫和又被噩梦所袭。 炎颛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想要箫和快点适应他的兽身吗?又恢复成巨兽的样子,把箫和揽进肚子下面安慰。 而奇怪的是,白天明明怕这巨兽怕得要死的箫和,却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十分亲近他。不但像个小孩子一样依偎进他怀里,还会念念叨叨,说一些很委屈的事情给他听。 巨兽舔他,用爪子拨拉他,他也会乖乖的,有时还会很亲密地抱住他的爪子和尾巴放在怀里。 一天、两天,接连数天如此。 比起惊奇,炎颛更是喜欢这样的箫和,他觉得这样的箫和非常非常讨喜,让他忍不住就想和他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而晚上半梦半醒间的箫和也不会排斥他。 如果他白天也这样就好了,炎颛叹气,觉得有点美中不足。 不知为什麽,他总觉得白天的箫和在隐隐约约排斥他。不但不再像以前那样指挥他做这做那,有时看到他也跟没有看到一样。 三天来,箫和玫瑰同进同出,说是要教玫瑰电脑知识,每天早出晚归,不到晚饭时间绝不回来,有时吃过了就又跑出去。他和他认识这麽长时间,也没见这人说是教他上电脑什麽的。炎颛不爽。 就连他主动提出要帮他,他也只是说等尖头回来再说。 什麽时候尖头成了他依赖的对象了? 我才是你的雄性!我才是一家之主!你要靠应该靠我才对! 白天吃了一大堆软钉子的炎颛,到了晚上就在那个因为噩梦变得十分乖巧的箫和身上找回安慰。如果不是担心这个乖巧的箫和会消失,他早就忍不住上他十七八九遍。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要每晚舔得他一脸口水才甘心。 他要把这个小人身上染满他的味道! f兴奋著,越发地小心翼翼。 四天了,他好不容易找到溜出来的空隙。 今晚黄脸皮老头不在,变成西装男的白衣服们看他把牛奶喝下,催促他躺到箱子里,最後确定箱子已经锁好,也都回房睡了。 f闭眼一动不动。 三十分锺後,白衣服们再次推门进来,看f在箱子中已经睡死,这才真正地放心,随即带上门离去。 「睡了?」 「嗯。」 「箱子的电子锁锁好了吧?」 「没问题,我刚才又看了一遍。」 「那就好。」 声音渐渐远去,随即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 f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再有人来後,把手贴到了箱壁上。 白衣服们不知道,黄脸皮老头不知道,研究所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其实他自从上次蜕变後,他们给他喝的牛奶就不会再让他陷入昏睡,而且他们用来囚禁他的特殊材质,也无法再阻拦他。 他没有立刻离开研究所,只是因为不知道出去该干什麽,从小在实验室长大的他,虽然渴望外面的世界,但同时也惧怕著外面的世界。 这次不一样了。他想也许他找到了同伴。 那个人类形状的男子,那个能听懂他说话的人。 他虽然是一只奶牛,但并不能像奶牛一样发出「哞──哞──」的叫声,有一次他努力发出声音来学奶牛叫,结果让好几个听到的白衣服七窍流血而死。 他很困惑,也很害怕。那次他受到了非常厉害的处罚,然後被黄脸皮老头严重警告绝对不准发出真正的声音。 真正的声音?他真正的声音明明就是利用喉部鼓动发出的「嘶嘶」声,可惜没有人能听懂。 不过,他终於找到了能听懂他说话的人! 经过这几天在阳台上观察,他已经发现那人住在哪栋楼的哪一层。 他要去找他,哪怕只是跟他说说话也好。 第五章 不满意自己再次变肥的月亮拉来一大堆厚厚的乌云遮掩住自己的身体。 她决定了,以後五天内她都不要出来,直到自己再次变得苗条为止。 为此,今夜的金宝花园显得要比往常幽暗一些。楼下还好,因为有路灯,倒也算不上漆黑。但越往上,视觉就越模糊。 巡夜的保安打著聚光手电,也没有习惯抬头往上看,就算偶尔抬头望一眼,也是很快就收回目光。 毕竟飞檐走壁那是传说中的事情。金宝花园所有大楼设计的也不适合盗贼攀爬,水管没一根露在外面。如果真要爬,那只能从阳台上走,因为金宝花园为了保持整体的建筑美,不允许住户把阳台封闭。 不过哪个小偷能赤手空拳跳上三米高的阳台? 金宝花园一楼没有住户,二楼阳台距离地面的垂直距离为三米。从一楼到地下两层全是车库。据说这是为了防盗、防潮、防止湖水上涨。就是因为这麽一点考量,房价就比普通的景观房翻了一番。可也就因为这点考量,让有能力购买的人趋之若鹜。 但这个世界总是无奇不有的,能人异士也并不是总藏在深山老林里,更何况…… f 溜出特殊材质的囚箱,直接穿门而出。跑到阳台上,翻身爬下阳台,顺著墙壁滑下。 滑到地面,立刻快速穿过花园跑到目的地大楼前,随即身体紧贴墙壁,四肢交互用力,非常快速地往上攀爬。他爬墙的姿势虽然不好看,但如果有人见到必然怀疑其是否练过壁虎功,那爬得叫一个轻松啊。 一道光影照射过来,小区保安恰好巡逻到此。该保安按照通常的巡夜步骤,举起聚光手电往两边的绿化带照了照,顺便也往墙壁上溜了一圈。 什麽都没有。既没有躲在花丛中谈情说爱的情侣,也没有半夜出来遛弯的闲人。两边大楼的墙壁上也不见异常。这个时间,除了一两家夜猫子,各家灯光也都熄得差不多。 为了不给住户造成困扰,年轻的保安没有再多看,放下手电筒继续他的巡夜之路。 f从十一楼的墙壁里探出一个脑袋,看这房间的人都睡了,便大大方方地从墙壁中走出,直接走过房间穿门而出。 一连穿了两道门,其中有一家的家主正专注於电脑游戏,f好奇地远远看了一眼,悄悄地从他身後走过。 来到走廊上,f重新测定了一下方向,最後走到了门牌号为1111的房间门口。 有什麽在逐渐接近,并在十一楼停了下来。 f快速藏进墙壁里,只留了一双眼睛往外看。 电梯门打开。 箫和抱著玫瑰打著哈欠从电梯里走出。 f的眼睛亮了。 是他!是那个能听到他说话的人。 箫和一手抱玫瑰,一手掏钥匙。 「我终於找到你了!」f兴奋地大叫,冲了出去。 「啪嗒。」钥匙落地。 箫和呆滞地望著大门,整个人就像被点穴一样冻住。 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为什麽他会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墙壁里冲出? 为什麽这个男人用一种可怕的热情紧紧抱住了他? 还有,这个人为什麽没有穿衣服? 「唔唔!太好了!你好好闻,我好喜欢你!我们一起玩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的这个小机器人可以送给我吗?我好想……哇!」 f一下弹出三四步远。低头,一脸不解地揉了揉胸口,刚才他怎麽感觉到有什麽电了他一下? 箫和低头对玫瑰赞许的一笑。干得好! 不去理会身边一丝不挂的神经病,箫和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 「我帮你开门。」想在朋友面前表现自己的f,也顾不上谁电他的了,立刻穿门而过。 箫和按按额头,问玫瑰:「你看到了吗?」 玫瑰嗯一声。 「也就是说刚才那个没穿衣服的神经病不是我的幻觉?」 玫瑰继续嗯。 「那你也看到他……穿墙了?」 「嗯。」 「……你是不是想大便?」 「什麽?」 「忍著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点,别拉我身上。」箫和也不去管那神经病的去向,反正房间里还有个更厉害的在。 玫瑰刚反应过来箫和在说什麽,门开了。 那名没穿衣服、身材高大的神经病站在门边一脸欣喜地看著箫和。 箫和慢慢地把钥匙收回口袋,非常无辜地道:「我不认识这个人。是你亲戚吗?」 「啊?」f张大嘴巴。 滚出去! f抱头大叫一声,难受又害怕地向身後看去。 炎颛两手抱在胸前,略带警惕地瞪著f。 滚出去!这是我的地盘! 「呜呜,好痛!」f难受了,哭丧著脸,一脸委屈地看向箫和。 「这个人好坏,他欺负我。」 炎颛一脚踹向f的屁股。 f不防,被炎颛一脚踹出大门外。 「……」受到打击的f趴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 箫和摇摇头,评价道:「这个姿势真难看。」 「哇啊──!」 箫和连忙单手捂耳。玫瑰想偷偷踢他一脚,又不太敢。 f爬起来,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可是他的哭声只有箫和能听见,就连炎颛也只是觉得他的「嘶嘶」声大了一些,然後明白他在哭而已。 玫瑰不想再待在箫和身上,示意箫和放他下来後,走到f身边,好奇地看了看f。 「你是人类吗?」 f哭声顿止,低头看向地上的小机器人,惊奇道:「你会说话?」 「废话,我当然会说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你也能听懂我说话?」f更加惊奇。 「你不是也能听懂我说话吗?」玫瑰觉得这个「人」很白痴。 「哦,也对,e099他们有时也能听懂我说什麽。」f点点头,理解了。 「e099?」正准备进门的箫和一个大转身,看向f的眼光变了。 如果他没记错,李老头曾经就叫过身边的保镖「e055」之类。 「你认识e055吗?」箫和试探地问。 f有点生气刚才箫和嘲笑他,不想说话。 箫和仔细看了看坐在走廊地上的赤裸男子,这一打量才发现这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年龄似乎并不大,脸盘看上去就很稚气,感觉像是身材发育过度的十五六岁左右的大男孩。 大男孩长得不算英俊,但也不丑。单眼皮,眼睛细细长长;鼻子很直,但在鼻头处却有个小小的瘤;嘴巴倒是很大,嘴唇却很薄;脸色非常白,白得不正常;头发则乱糟糟地顶在头顶,像个鸟窝。 如果只看这个大男孩的脸,你会觉得这人应该属於那种非常精明、非常阴险、非常会精打细算类型的人。但听他说话,却像个白痴。 箫和一看对方年龄不大,顿时就笑了。在他眼里,小孩子都是很好骗的。虽然他经常吃小孩的亏。 炎颛突然伸手,一把拉住箫和的手臂就把他向门里拖。竟不管玫瑰还在外面,勾脚就要关门。 「等一会儿。我有话问他。」箫和想要甩开小炎像铁夹子一样的手。 炎颛也不知为什麽,就是不肯放。 「你干什麽?松手!」箫和怒。 不松。炎颛瞪箫和,随即又狠狠瞪了门外的f一眼。 光屁股的笨蛋! 「你说什麽?!谁是光屁股的笨蛋?」f最讨厌别人骂他笨蛋白痴,一听刚才踢他一脚的坏蛋骂他是笨蛋,顿时就要冲过来拼命。 箫和没听到小炎骂对面的赤裸男孩,但听到那男孩说了什麽,顿时就乐了。 「你好意思骂人家光屁股,我怎麽记得我们家最不喜欢穿衣服的就是你?天天洗完澡光著屁股到处乱转的人是谁?」 炎颛瞪著他,缓缓吐出四个字:「水性杨花!」 「你说什麽?」箫和阴下脸。 f冲了过来,一看到他讨厌的人紧紧抓著他喜欢的人,而他喜欢的人用一种非常愤怒的眼光瞪视他讨厌的人,立刻就忘记刚才箫和嘲笑他的事,伸手就去掰炎颛的手。 「放开他!不准欺负他!」 炎颛大怒。 箫和惊讶地转头。 「我叫你放开他!你这个大坏蛋!你再不放开他,我就咬死你!」 「……咬他!」 f张嘴就咬。 炎颛松手,一拳向f的脸打去。 「嘎叽!」 「砰!」 f捂著流血的鼻子躲到箫和身後,一边流泪一边带著浓浓的鼻音邀功道:「嘶嘶,我咬到他了。」 箫和听懂了,笑眯眯地摸摸f的头,赞扬道:「咬得好!」 f陶醉了,恨不得化作原来的样子紧紧盘到箫和身上。 炎颛抬起手臂看了看,就看两个深深的小洞中流出淡青色的血液。 你是蛇人?炎颛此时的脸色要有多臭就有多臭。 f把箫和收回的手抓了回来再次放到自己的头顶上,同时对炎颛挑衅地伸出长长的分叉的舌头,得意地「嘶嘶」了好几声。 箫和也看到这根与人类绝对不一样的舌头,望望房顶,承认吧,你在看到他光著屁股从墙壁里冲出来时就应该明白他不是一个人。 一边认命地想,一边顺著f的意思在他头顶上多摸了几下。他已经感觉出来这个非我族类的光屁股小白痴对他并无恶意。 炎颛突然把手臂伸到箫和面前。 「咋了?不就被咬一口嘛,能有多疼?」箫和心情爽快地随意瞄了一眼。 这一瞄,箫和呆住了,一把抓住小炎的手臂仔细看。 「这是……?」 炎颛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认真道:「他毒我。」 箫和看他被咬的手臂眼见就肿了起来,急得连忙解下自己的皮带,迅速扎到小炎手臂上侧,勒紧。 「你不是妖怪吗,怎麽也怕毒?」箫和一边勒皮带一边小声埋怨。心中却想著,你就装吧你! 炎颛盯著箫和,心里也不知在想什麽,过了一会儿才慢腾腾道:「他也是。」 箫和顿了顿,转身对凑过来看热闹、得意洋洋的f道:「把嘴巴张开。」 「啊?」f抓抓头,但仍旧听话地把嘴巴张大。 箫和踮脚看他嘴巴。 好嘛,两颗弯弯的尖锐的犬牙。你说哪个正常人类嘴里藏著这样两颗牙齿还能不咬到自己的舌头? 箫和头疼,「我叫你咬他,又没叫你毒他!你有没有办法解毒?」 f瞄瞄炎颛,不肯说。 炎颛适时地晃了一下身体。 「怎麽了?」箫和一把揽住他。一时也不能确定这人是真的无法抵抗那小白痴的毒素,还是在博他的同情。 不过他为什麽要博自己的同情?箫和不愿深想,甩甩头,把一切能令自己心软的念头全部扔出。 「我头晕。」 箫和有点傻眼,这还是第一次小炎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娇弱无力」,难道这妖怪的弱点就是怕毒?想来想去想得心烦意乱,当即就对f急喝道: 「你过来帮我扶他进去!」 f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刚想去抓炎颛的手臂,就被炎颛状似无力地甩开。 箫和无奈,只得一力担起炎小妖往客厅走。 f自然屁颠颠地跟了进去。 玫瑰一肚子疑惑地关上门。那位真的被毒倒了吗?真的吗? 把小炎扶到沙发上坐下,箫和顺势摸了摸他的额头。 炎颛心念一动,想到了他看的电视剧中的某个场景,於是…… 天!怎麽这麽烫?都可以烙鸡蛋饼了。箫和吓了一跳。 「我去叫救护车。」箫和转身就要往外冲。手机啊手机,为什麽我要用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呢? 炎颛一把拉住他,摇摇头。 「摇什麽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体温最少超过了八十度?」箫和是真急了。 八十度又怎麽了?炎颛眼中有疑惑。 箫和叹气,为什麽这家夥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如果按照人类烧到四十度以上就会昏迷不醒的常态来看,八十度……那个人的肉大概已经可以吃了。」 炎颛懊恼,原来是烧过了头。那他现在把温度调低还来不来得及? 「我不是人类。」某炎小妖义正严辞地道。 箫和捂头,难道妖怪的体温需要接近沸点才算发烧? 玫瑰也很疑惑。炎大人竟然会像人类一样发烧?真的假的?难道说这个奇怪的穿墙者比炎大人还厉害? 玫瑰不动声色的与f拉开距离,站在自认为安全的地点细细打量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穿墙者。 「可是这样高的体温没关系吗?」箫和有点担心这人逞强。毕竟这家夥以前从没有表现得这麽虚弱过。 炎颛想了想,答道:有关系。 「那你还不肯去医院?」箫和皱眉斥责。 去医院没用。炎颛望了望挤在箫和身边凑热闹的f,道:拔下他的牙齿,取出毒腺,混合他的血给我服下,我就能复原。 箫和闻言立刻看向身边拼命往他身上凑的f。 f看箫和看他,傻呵呵地咧开一个笑脸。 箫和眯起眼睛。 「你叫什麽名字?」 f一听箫和问他,赶紧答道:「我叫f。」 「f?这就是你的名字?」 f点点头,「他们都这样叫我。」 「他们是谁?」 f一想到「他们」,立刻嘟起嘴,掰著手指数道:「他们是黄脸皮老头、白脸皮老头、红头发、白衣服们、西装男、还有e097、e099等等。」 箫和越听眼睛眯得越细。 「你说的黄脸皮老头是不是姓李?」 f很惊讶,怯怯地道:「你认识他?」 箫和心念电转,看这个孩子的表情、听这个孩子的语气,他大概很讨厌李老头等人。那麽…… 「是,我认识他。不过……」 箫和扫了一眼f的表情,在心中笑了。 「不过我和他的认识,和你所想的那种认识不一样。他曾经把我抓去,想要研究我,还把我关在透明的笼子里。」 f的眼睛顿时又恢复了光彩,拉著箫和的手,用一种「我们是一国」的表情看著他。 箫和看著f,心想这世上怎麽还有这麽单纯的孩子? 箫和突然解下自己的外套,披上f的肩头,像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异常和蔼地笑道:「来,把手臂抬起来,把衣服穿上。家里没开空调,冻病了怎麽办?」 f呆呆地抬起头,突然哭了。 「喂,别哭啊,你怎麽了?」 f一头扑进箫和怀里,哇哇嚎哭:「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我不想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呜呜!」 一瞬间,箫和的心像被一根细细的针刺了一下。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摸了摸f的背脊。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箫和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有多麽柔和。 此时,靠在沙发上的某只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偏偏他此时是「中毒之身」,有气也只能憋著!嗷呜──! f抬起头,抽抽嗒嗒地道:「呜……我饿。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箫和微笑,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麽光明正大、没有任何目的地对他说「喜欢」。看来ced公司也并不是尽出产让人讨厌的怪物。这个孩子就很可爱嘛。而且,很奇妙的,他也觉得这个孩子和他很投缘。 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想吃什麽。」 f抹抹眼泪,抬起头找寻了一下,然後一指某个方向,天真地问:「我可以吃那个吗?」 箫和顺著他的手指望去。 玫瑰气得挥舞了一下拳头,大骂:「你敢来吃我看看,我电死你!」 「呜呜,它好凶……」f吓得把头埋入箫和怀里,抱著他的腰不肯放。 「你这个白痴!笨蛋!不要撒娇!你给我过来,我要跟你单挑!」玫瑰气得眼部红色光芒极为快速地转动。它一定要让这个突然出现并对它垂涎万分的光屁股笨蛋知道它的厉害! 炎颛给了玫瑰以肯定的一眼。 上!解决了那个家夥,箫和不养你,我养你。 「好了好了,玫瑰,f只是跟你开玩笑。对不对,f?」 f心想我真的很想吃啊。可是看箫和期盼的眼神,只好违背心意地点点头:「嗯,我是开玩笑。」 「你看,玫瑰。f也说了他是跟你开玩笑。别气了,时间已经很迟了,快点去睡觉吧。」 他才不是跟我开玩笑!玫瑰心想自己一定要小心提防这个新来的家夥。 「f,等会儿我做点东西给你吃,你先跟我过来,我去给你找套衣服,总不能这样一直光著。对了,你是不是也住在这个小区里?有别人和你在一起吗?」箫和一边任f抱著他的腰,一边拍拍f的肩膀,示意他跟他来。 f听话地跟著箫和走进卧室,在箫和有技巧的询问下,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家底交待得一干二净。 觉得自己被彻底遗忘了的某只,脸色阴沈地靠坐在沙发上。 玫瑰愤愤不平地投诉道:「箫为什麽要对那个白痴那麽好?他还咬了炎大人您。箫应该把他赶出去……不对,应该揍扁他才对!」 炎颛面无表情地继续阴沈著。 「那个白痴刚才在门口从墙壁里冲出来就抱住箫,还说他终於找到他了。炎大人,您说他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炎颛没说话。 玫瑰转来转去,继续分析:「我怀疑那白痴一定有阴谋!箫也太好骗了,不过被人说两句喜欢,就被迷得晕头转向!哼,我看,以後箫一定会被那假装白痴的白痴给骗财骗色。」 炎颛脑中已经自动出现箫和与那个光屁股笨蛋不穿衣服抱成一堆的场景。 然後那个光屁股笨蛋不停地说喜欢箫和。 接著那个阴沟里翻船被人骗得团团转的小人就一脸陶醉地任由那只蛇人这样那样…… 再然後自以为聪明却被爱情迷了眼睛的小人箫,任劳任怨地为蛇人赚钱、养家、洗衣做饭、每晚还要努力满足淫荡的蛇人的欲望。 最後小人箫病魔缠身,眼看在箫身上再也榨不出任何油水的蛇人立刻变脸,席卷所有财产、在严寒的冬天把病重的小人赶上街头…… 而等他找到箫时,箫和已经奄奄一息。最後的最後,箫小人躺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可直到生命终结,那人也没有说一句蛇人的不是,反而流泪向他说: 他爱他,所以……无悔! 炎颛懵了。此时他的感觉就像他小时候不小心掉进一个全是吸血蚂蟥的水池里一样,恶心、难受,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痛快! 他为什麽会这样想? 箫和怎麽可能会和别人在一起? 不对!小人箫不会赚钱给别人花,也不会烧饭给别人吃,更不会和其他什麽家夥上床。 小人箫是他的! 他明明跟曾是虎仔的自己说过,他喜欢他!还说跟他在一起很快乐! 可是箫和确实从来没有像电视上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男男女女一样,对他说:我爱你。 也没有对人身的他说过喜欢。 难道…… 在卧室里给f穿衣并套话的箫和不知道,他为了降低f的警惕、提高f对自己的好感度,而做出的某些言行,已经让某只最近看多了电视剧、尤其是爱情电视剧的神子的思绪处在了暴走状态。 探得想要的消息,也确定f对他确实没有敌意,最後总算哄得f答应给小炎解毒的箫和,带著一脸轻松和得意,牵著身穿棉绒睡袍、乐得眉开眼笑的f一起走进客厅时,忽然觉得客厅里似乎少了什麽。 咦?炎小妖呢? 箫和的目光自然而然往沙发上一溜。 人呢?这家夥又跑哪儿去了? 箫和看向玫瑰正准备询问,却忽然顿了顿。他刚才好像看到沙发上多了一只小小的、黑色的毛绒玩具。 这屋里有这东西吗?箫和怎麽想也想不起来,不由自主把目光又溜了回去。 「嗷呜──!」小小的、黑色的、毛绒玩具一样的小东西抬起小脑袋,似乎很不高兴箫和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箫和的眼睛直了。 「你你你……」 「嗷呜──。」我不过换了身颜色,你就认不出我来了吗?小小炎怒! 第六章 箫和的心情很复杂。 沙发上那只黑色猫仔不用说肯定是换过皮的小炎。虽然不明白他为什麽换了一身黑毛,不过也许这就是小炎的成长方式? 看他变成幼兽状,他先是一忧,後是一喜,接著就复杂了起来。 忧,f的毒素竟然如此厉害,不知是否会给小炎带来大的伤害。 喜,小炎变成幼兽状,自己想要教训他也会比较容易点。 复杂,自己到底是在高兴,还是在担心?不是已经决定好绝对不会对这家夥心软的吗? 可为什麽他看到那黑色小团子四肢都撑不起来了,还用一种凶巴巴的眼光瞪著他,他会觉得…… 哼,变成小崽子又怎样?本质还是那个家夥。何况f已经答应给他解毒,一会儿这家夥就又会变得生龙活虎,根本就没必要为他担心。 还是想想怎麽利用这只为他做事吧,这只可不像那叫f的小白痴,自己都连续几晚给他灌枕边风,也没见他有什麽动作。 唔,他变成幼兽也好,如果自己对他好一点,那岂不是不用他走到那一步? 不知他的幼兽状态会持续多久? 箫和一边盘算下一步棋该怎麽走,一边脸作急切地拉著f来到沙发边,转头对f道: 「f,快过来帮小炎解毒。」 炎颛盯著箫和拉著f的手,喉咙中发出不爽地「呼呼」声。 正在对玫瑰扮鬼脸的f听箫和叫他,立刻转过头看向沙发。 原来那个可怕的人叫小炎,不过他在哪里? 没看到那叫小炎的人,却看到了刚才没看到的东西。 f好奇地盯著沙发上那毛茸茸的一团,眼睛瞬间变得贼亮。 好小好小,好可爱!好想戳戳它。 心动不如行动,f立刻伸出手指向那毛绒团子戳了过去。 「f别!」 与箫和阻止的声音同时,f也发出了惨叫。 「哇!好痛!」 可怜的f惨遭火烧,抱著手臂一跃三尺远,跃到了电视柜上。 小小的黑团子举起一只小爪子抹抹嘴,很是嚣张地打了个嗝。 「小炎你!」 箫和头疼,转而又喊f: 「f,你给我下来。」 f警惕地看著沙发上的毛团子不肯下来。 「小炎你给我老实点!人家好心好意给你解毒,你烧人家干什麽?」 箫和觉得自己的神经真的是越来越粗,竟然见到小炎喷火也能如此心平气静。 「f你过来。」 f看看箫和,又看看那只毛团子,从电视柜上一跃而下,小心翼翼地走到箫和身边。 箫和指了指小小炎,「他就是小炎,刚才你咬的人。他……会变化。」 f带了点敌意道:「它烧我,它是坏蛋。箫箫,我们不要理他。」 箫箫?!黑团子暴怒,浑身的毛立时全部炸开,根根竖起。也不装病弱了,一下撑起四肢,拱起背部。 「呜──!」威胁的低吟从黑团子喉咙深处发出。眼眸的颜色越变越亮,不一会儿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他是我的!你这个外来者,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把你撕成碎片! f突然也发出了「嘶嘶」声,对著黑团子吐出了红黑色的长舌,身体後退,头部向前,瞳孔也产生了变化,看样子也是做好了攻击准备。 这两只想干什麽?打架? 箫和一抬手,毫不客气的一只脑袋上给了一下。 「都给我老实点!闹什麽闹?f,你到那边坐下。你……」 箫和无奈地摇摇头,一把捞起明显在闹情绪的小东西,在沙发上坐下。 炎颛很生气。该死的见异思迁小人竟然明知是他还敢敲他的脑袋。 你给我等著!等你身体再恢复一点,看我怎麽教训你!竟然让那个白痴叫你箫箫,难听!恶心!幼稚! 不晓得自己被心目中的毛头小子骂幼稚的箫和,一手抱著毛头小子变得毛仔子,一手随意的在他脑袋上呼撸了几把。 「你啊,动不动就炸毛,还说自己不是猫。好了,人家咬过你,你也烧过人家了,就别再这麽凶巴巴的了。来,把爪子伸出来,我问过f,他身体里有两种毒素,相生相克,只要再让他咬你一口,他把另外一种毒素注射给你,你就没事了。」 不要!炎颛扭头不屑地对f龇牙。 「你说什麽?」箫和沈下脸,把小小炎的脑袋扭过来。 不需要!这次多了一个字。 「你小子在闹什麽别扭?我承认刚才是我不好,我也没想到f真的会咬你,更没想到他还带毒。你要是生气,我也让你咬一口好了。」箫和嘴上虽然这麽说,两只手臂却把小小炎抱得牢牢的,完全没有想要贡献其中一只的意思。 炎颛听箫和这麽一说,本来埋下去的火气又升了上来。 如果不是你,我怎麽会吃这麽一个大亏!你竟然让别人咬我!我、我……! 「嘎叽。」 箫和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 f看黑团子咬箫和,又跳了起来。 「f,坐下。没事。」 f怒气冲冲不甘不愿地坐下,不过这次他凑到了箫和身边,随时准备对付那只会咬人的小黑猫。 箫和摸摸被咬得快要出血的深紫色齿痕,看了看抬头瞅他的小小炎,淡淡地笑了。 「你咬也咬了,我们也算扯平。f已经同意给你解毒,至於你想不想解,随你。我看你也不紧张,想来f的毒对你来说也没多大威胁。快两点了,我困了,晚安。」 说完,箫和放下小小炎,转身就往卧室走。 f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上。 「f,我有话跟你说,你过来。」 「哦。」 两人拐进书房,随即关门。 炎颛气得一爪子把沙发拉出了一条大口子。 「啊!」玫瑰小心翼翼地道:「大人,你把沙发弄破了,箫会更生气。」 那你给我把它补好。 「什麽?!」 炎颛随口丢下一句,飞快地冲到书房门口。 刚准备开锁进去,却又在碰到门的一瞬间,收回了爪子。 炎大人在书房门口踱起了步。 他不是f那个白痴,箫和想要利用那家夥的心昭然若揭。他现在闯进去收拾了那个家夥,恐怕会打乱箫和的计划。 这几天下来,他也明白箫和无时不刻不在想著怎麽报复ced公司那帮人。 他也想给箫和出口气,毕竟箫和怎麽说也都算是他的枕边人。以前不知道箫和被那些人欺负得那麽惨,如果知道,他那天绝对不会那麽轻易放过那些人。 不过箫和这两天身体状况不太稳定,早上临醒之前都会抽搐老半天,如果不是自己帮他按摩,他恐怕每天都会疼醒。 所以他本想等尖头回来以後,视箫和的身体状况再去找那帮人算账。可没想到会突然跑出来一个f。 一想到一名已经在求偶期的雄性兽人和箫和独处一室,一想到那蛇人竟然叫箫和箫箫,一想到箫和对他亲密的模样…… 嗷呜──!没了那家夥又怎麽样?他一样能帮小人箫出气。明天他就去把ced大楼给烧掉! 炎颛这样一想,也不犹豫了,一爪子震断门锁,飞速冲了进去。 敢在他的地盘撒野,还胆敢窥伺他的人,他要把那个蛇人撕成蛇肉丁,再作成烤蛇串! 箫和看著冲进来的毛团子,似乎毫不惊讶,张嘴打了个呵欠,绕过小小炎,打算回卧室睡觉。 人呢? 小小炎拦住箫和去路。 「哪个人?」 那个蛇人! 「走了。」 走了? 「嗯,他偷跑出来的,如果在天亮之前不回去就会给人发现。」 他不是想跟著你吗?小小炎怒视懒洋洋地男人。 箫和又打了个哈欠,咂了咂嘴道:「是啊,所以我请他帮我一些小忙。正好他也不喜欢李老头等人。我答应他,事成之後带他离开ced公司。」 难道你就不担心如果让他知道你利用他…… 箫和懒洋洋地笑:「我与他之间也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人与人、人与兽、人与妖……谁和谁之间不是互相利用呢?你敢说你没有利用过我?嗯?」 小小炎锉牙。虽然他觉得这人说得不对,可却没有办法反驳他。 眼看箫和越走越远,小小炎脚步犹豫。 这家夥好像生他气了? 因为他说服f帮他解毒,而他却拒绝的缘故吗? 还是他看自己到现在没有出手帮他的打算,所以对他失望了呢? 虽然说雄性不需要满足雌伏者所有的要求,但让对方对自己失望,却是雄性的耻辱。 偏偏这时候竟冒出了窥伺者! 虽然小人箫阴险狡诈了点、卑鄙无耻了点、贪财好色了点、水性杨花了点……小小炎绞尽脑汁想箫和的缺点。 但是那个人在床上却很放得开,而且还烧得一手好菜,而且……偶尔他还是听话的,偶尔也会比较顺眼,偶尔也会对他好,偶尔……也蛮好玩的。 最重要的是,一开始那个人虽然想方设法想要赶自己走,但後来却对他并不差,而且他那麽拼命赚钱,好像也是为了要给他留生活费。 以前他不知道,但这段时间看的电视多了,有时也跟玫瑰一起上上网,发现普通人是不会随便收留一个翻垃圾筒的流浪汉,更不会想要把自己的财产留给他。除非那个流浪汉对那人有什麽恩情。 他和这人之前根本就不认识,自然也谈不上恩情。日後几次救他,也是出於雄性的义务。要说箫和因为感恩才收留他,根本就说不通。 虽然那家夥跟他在一起,一开始只是想利用他,但就像他所说的,自己也在利用他。包括他能进入成年期,也是因为他不顾对方意愿,强上的结果。说起来也许自己利用他的更多? 这个很有可能的事实让小小炎心里极为不舒服。 现在f来了,那家夥看起来还有点能力,而且对箫和言听计从,又很喜欢箫和的样子,箫和好像也很喜欢他,那麽…… 箫和会不会选择跟f在一起,而离开他? 小小炎周围的空气一下子达到了让人窒息的热度。 他从来没有想过小人箫会先主动离开他。 他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箫和一定会想要利用他一辈子。 可是如果只是想要利用他力量的箫和开始对他失望,并发现另一个可以利用的兽人时,以他的小人本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吧? 野兽本能且下意识没把箫和放在同一个等级的炎颛自然无法接受这点。 「还呆站在那儿干啥?你还睡不睡了?」箫和走到卧室门口,回头不耐烦地喊了一句。 小小炎抬起头,很不屑地「嗷呜」一声,四只小短腿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般飞快奔了过去。 此时小小炎的脑中只有一个认识:小人箫并没有不理他。 只这麽一个认识,就让他憋闷的心情一下畅快了许多。至於原因,他没有想到去深究。 一进卧室,小小炎後脚一踹,关上门的同时也跳到了床上。 箫和今晚已经懒得洗澡,脱得只留了一条底裤,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 小小炎从隆起的人体上爬过,在箫和的枕头边窝了下来。 「把灯关上。」箫和闭著眼睛吩咐。 小小炎心情好,连跳起的动作都带了三分活泼,小爪子在开关上一按,又跳回原位。 屋内一下变得幽暗,但小小炎却看得一清二楚。 刚才箫和醒著还不觉得,等他一闭上眼睛,眼眶下的青黑便特别明显。 他好像又瘦了不少。变成幼兽的炎颛伸出爪子按了按箫和的脸颊。嗯,确实瘦了,手感也跟以前不一样。 「别闹。我累了。」 「嗷。」 沈静了许久,就在炎颛以为箫和已经睡著时。 「你以前不说话是不会说,还是不屑说?」 炎颛抬起头。 「还是有其他什麽原因?」 这人终於憋不住了吗?某野兽面无表情地想。 没听到他的回答,旁边又沈静了一会儿。 「如果不能说就算了。」 我没成年前,无法说话。炎颛想了想,觉得告诉这个人也无妨,就又补充了一句:不止是人类语言,所有种族的语言都不行。 「你到底是什麽?」 这次炎颛就无法立刻回答了。他不想骗箫和,也不屑。但如果他告诉箫和他是「什麽」,也就等於承认了箫和在他身边的地位。 炎颛犹豫了。一边犹豫,一边奇怪自己此时的犹豫。因为按理说只是雌伏者的箫和根本就没有资格知道他是「什麽」,他应该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而不是犹豫著该不该说。 箫和见小炎没有回答,也没有进一步逼问,只是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角。 炎颛在思考,没有看到他这个表情。 「你身上的毒……没关系麽?」 明天早上就好。 炎颛见箫和没有追问,心下放松的同时,又觉得有点不爽。为什麽不追问他?也许他再问一遍,他就告诉他了。 「那就好。你小子虽然霸道了点,但我并不希望你出事。f只是可怜的小孩子,你刚才不是说你已经成年了吗,那麽下次见到他就让让他。好不好?」 ……我才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小野兽脑袋一扭,屁股对著箫和的脸,小脑袋高高抬起,似乎在表示他根本没把f放在眼里。 「呵呵,进来,外面不冷吗?」箫和微微睁开眼,笑著掀起一角棉被。 炎颛斜眼瞅了瞅,你怕冷想让我给你暖被窝直接说好了。虚伪的家夥! 不过看在对方身体还没有复原的份上,炎颛决定表现出他作为雄性大度的一面。 看小东西在自己的臂弯里趴下,箫和重新盖好被子。唔,刚才还有点凉的被窝一下就变得暖烘烘的了。 箫和忍不住伸手在小小炎身上摸了摸,这样的天然暖炉到哪儿找去?如果夏天能降温那就更好了,连空调费都能省下来。 「我喜欢听你说话的声音,以後你多多说话给我听好不好?」 炎颛双眸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眸色一下变深。他发现一旦箫和问他什麽「好不好」时,他的鼠蹊部就会一阵痉挛。 「好吗?」 男人的手掌在他身上轻柔地抚摸,摸得他又舒服又骚动难安。 把头低下来。 「嗯?」 我想舔你的嘴唇。某野兽霸道地道。 男人轻笑,竟然没有拒绝,缓缓把脸凑到小野兽头边。 小野兽立刻扑了上去,伸出小小的舌头一遍遍舔舐男人的嘴唇。慢慢地,舌头越来越往里探,舔到了男人的牙齿。 突然有什麽柔嫩的东西从齿间一闪而过。 小野兽「嗷呜」一声,追了上去。 箫和低喘一声,不但没有推开小野兽的侵犯。反而微微启开了嘴唇,甚至伸出了舌尖。 两条不同种族、不同大小的舌尖勾到了一起。互相嬉戏躲闪,有时则缠成一团。 银色的丝线从彼此的舌尖拉开、又粘在一起。 炎颛兴奋地快要无法维持幼兽的体型,他想马上扑到这个主动挑逗他的男人,他想马上进入他,他想痛痛快快地在男人体内驰骋杀伐。 箫和似乎也情动了,鼻息咻咻,口中甚至泄出呻吟。 「炎……小炎……」 嗷嗷嗷──! 「不行,我要去冲个澡。」箫和突然掀被爬起,光著脚就开门跑了出去。 小野兽一扑没扑著,主要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掀被跑掉。 「嗷呜──!」我干吗要变成幼兽,还说明天早上才能好?! 气急了的小野兽发疯似地把被子一阵蹂躏。 「吱吱,炎大人?」可怜的尖头,显然回来的时候没翻下黄历。 什麽事?炎颛没好气地回。 尖头从敞开的窗子爬了进来。 「箫老大呢?」尖头敏感地感觉到这里的气压不对,当下就四处寻找箫和的身影。 炎颛正好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看尖头一回来就找箫和,更是火不打一处来,立时一个飞扑。 我让你在他面前献殷勤!踩死你! 「吱──!救命救命!」尖头拼命挣扎。 你再叫试试看?小野兽一脚踏著尖头的脑袋,冷酷道。 「我不敢了,炎大人,求求你饶了我吧!」 我知道附近有个动物医院。 「吱吱?」 阉割一只老鼠对他们来说应该不难。 「吱──!不要啊,大人!啊,我有重要情报!大人,我有重要情报汇报!」呜呜,我到底做错了什麽呀? 炎颛松开爪子。 尖头赶紧逃。 炎颛轻轻一跃,正巧跳到尖头面前,然後小爪子轻轻一拨,「吧嗒」又踩了上去。这次正好踩到被迫露出肚皮的尖头的肚子上。把尖头踩得「吱吱」尖叫。 「大人,饶了我吧,呜呜。」 以後不准让箫和烧饭做菜给你吃。 「是是。」 不准爬他的床。 「是。」 也不准往他身上爬。 「是。」 炎颛满意了,再次松开爪子。 尖头赶紧翻过身,偷偷爬行两步,也不敢爬远。悄悄抬头看变小了的那位。虽然奇怪他怎麽突然变小,但它哪敢问。 钻石找到了? 尖头一缩脑袋,畏缩地道:「没有。」 小野兽歪头看它。 「是、是其他很重要的事情……」 说。 「是。」 冲澡回来的箫和顺手打开卧室灯,结果就看到卧室里正在上演「猫抓老鼠」的游戏。 为什麽说游戏?因为那只黑色的小团子明显在耍那只身体有他一半大的老鼠在玩。 可怜的尖头被追赶的东奔西逃、上蹿下跳,黑色的小团子玩得不亦乐乎。几次逮到人家,又一脚把人家踹飞,再继续追著戏耍。 尖头窜上窗帘,小团子飞跳上去,几下就把窗帘撕扯成布条。 箫和眉头皱成线。 尖头往床底下钻,小团子的柔软度也不差,竟然就给他挤进床底。然後就听床底下「嗷呜,吱吱」声响个不停。 等两只再钻出来,每只都变得灰头土脸,身上更是带了一大堆床底灰尘聚集的黑色灰须。 箫和按住额头。幸亏这里不是他家,如果是他家…… 尖头眼看被追得无处可逃,竟然顺著床腿就想往床上爬。 追逐它的黑色小团子看到,当下就拱起身体,准备往床上跳。 「都给我下来!」 一声暴吼,吓得尖头从床腿上滑落。 黑色小团子趁机上前一个飞踹,把尖头踹进了床底下。然後自己迈著威严的步伐,走到只用一条毛巾围住下半身的箫和面前。 「你!给我去洗澡。快去!」 你敢命令我?小野兽不爽地呲牙。 「不洗干净,就别想和我睡一个被窝。」 小野兽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他半天,道:你要我怎麽洗? 箫和仰头,无奈地长叹一声,弯腰一把捞起灰层满身的小团子,再次向浴室走去。 出门前,又对床底下吼了一声:「尖头,你也给我出来洗干净!」 挂在箫和臂弯里的小野兽盯著男人胸前的两粒肉粒看,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尖头直到箫和的脚步声走远,才敢从床底下探出头。 吱吱,炎大人今晚为什麽这麽兴奋啊? 尖头不敢去浴室参合,只好自己单独溜到阳台的拖把池那里,又叫来玫瑰帮忙,很快把自己冲洗了一下。还好它不怕水。 也幸亏尖头没跟去浴室,否则某只兴奋到亢奋的小野兽可能真的会把它作成烤鼠串。 等箫和从浴室里出来,脸上有极度可疑的红晕,只围了一条毛巾的身上似乎也有些可疑的痕迹。 而本来被他抱在怀里带进浴室的小黑团子,此时却靠自己的四条短腿跟在他脚边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用那双燃烧的火焰一样的眸子盯著箫和的脚丫、小腿、大腿……依次往上,再巡视回来。当然他看得最多的部位,还是被毛巾遮掩住的那块。 一旦箫和双腿交错迈进,腿间春光乍泄的一刹那,小野兽就一副很不得扑上去把那条毛巾扯下来的急躁样。 总算回到卧室了,箫和往床上一趴,累得手脚都不想再动一下。可明明那麽累了,情欲却反而高涨了起来。 呵,这就是引火焚身的下场啊。男人苦笑。 本来只是想挑逗挑逗那个小混蛋,顺便憋死他。结果弄得他自己…… 脚边上传来小野兽咻咻的鼻息声,看来对方也忍得相当辛苦。 你不是说要到早上才能恢复的吗? 箫和露出一个奸猾的笑,也不想再虐待自己,顺著本心,右手就探向了被毛巾遮盖住的下身…… 躲在门外的尖头一下捂住双眼。小心脏一下跳得极为快速。 玫瑰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随即……转过了身。心中则在骂:你们俩做大人的事情为什麽不关门?这根本就是在毒害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哪有家长这样的? 炎颛要疯了! 这个男人今晚怎麽这麽淫荡? 他在勾引自己! 他竟然在该死地勾引自己! 就这样趴在床上,遮在屁股上的那块毛巾要掉不掉,不但没有起到遮掩的作用,反而让画面更色情了几分。 最该死的是这个淫荡的家夥竟然当著他的面抚摸自己! 他受不了!他管不了那麽多,他现在就想要! 炎颛瞬间化为原形扑了上去。 箫和感到身上的重量不对头,回头一看,吓得惨叫一声:「小炎!」 尖头放下爪子,玫瑰转过身。 巨大的黑色野兽伸出血红的舌头。 噩梦在脑中苏醒。 「不,不……」 男人的脸色眼见越来越苍白,眼中进而流露出绝望之色。 尖头、玫瑰互看一眼。怎麽了? 「小炎救我──!」 尖头、玫瑰下意识地往卧室里冲。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箫和发出如此凄惨绝望的声音。 嗷──! 黑色的野兽盯著身下的男人看了大约十秒锺,突然仰头一声无声的长吼,一下就从床上跃出了窗外。 渐渐的,箫和的脸色恢复正常。 此时所有的情欲早已不翼而飞,翻个身,箫和望著敞开的窗户陷入沈默。 他以为小炎会不管三七二十一,霸王硬上弓。可是没想到那小子却悬崖勒马,在最後关头跑掉。他明明感觉到那暴力又贪欲的臭小子滚烫的像个铁棍一样的玩意儿已经戳到了他的臀部。 近一年的相处,让他明白小炎从根本就是只野兽,後来证明他果然是只野兽。如果在五分锺以前谁跟他说,那只野兽会箭在弦上不发,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可事实上这种事却发生了。 箫和嘴角溜开了一条缝,又迅速闭上。 他高兴个屁!有啥好高兴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说不定今晚那小子就是不想做呢?或者刚才突然有紧急的事要办? 他不想笑,真的。 可是为什麽嘴角会收不住? 哼,别以为你放过我一次,我就会把前帐一笔勾销。你以前不随我心意、霸王硬上弓的次数太多,不是这麽一次就可以弥补的。 死野兽,竟敢用兽身搞我!此仇不报非小人,你等著,老子花一百年的时间慢慢报复你。 对了,他不是说到明天早上才能恢复的吗? ……臭小子竟敢骗我!给我等著! 可如果那小子没有中毒,那他为什麽要假装中毒?而且还变成幼兽的状态? 箫和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笨蛋,综合所有情况再结合那野兽的前後表现一分析,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完了,他的嘴快闭不上了。 啊啊啊,刚才为什麽不多欺负欺负那小崽子?多摸两把也是好的啊!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了。悔呀! 尖头、玫瑰站在床前,再次面面相觑。 老大在干什麽?为什麽拼命锤床,还发出奇怪的笑声? 他刚才不是还惨叫的吗?怎麽现在又笑了。 「玫瑰,箫老大怎麽了?」尖头真的搞不懂人类复杂的心理状态,尤其搞不懂他家老大的。 玫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给出四个字:「刺激过度。」 就在玫瑰话音刚落,捶床懊悔中的箫和突然张开嘴巴,脸上露出了恐惧至极的表情。 第七章 就在刚才一瞬间,大量的、噪杂的声音突然蜂拥而至。耳边就像是有无数道指甲刮黑板放大了百倍的刺耳声音同时响起。 「呃啊!」箫和一把捂住耳朵,嘴中发出了凄厉的吼叫。 与此同时,分辨这些声音含义的脑神经就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扎中一般,因为无法承受而破裂。 血从箫和的耳朵、鼻孔、嘴巴流出。 尖头、玫瑰听到惨叫,大惊之下连忙爬到床上。 「老大!老大你怎麽了?!」 箫和双手抱头痛苦难当,尖头玫瑰的呼唤声也成了噪音之一,此时此刻,他只恨不得把耳朵插聋。 尖头玫瑰慌了手脚,偏偏那位不在。 「尖头,你快去找炎大人回来!」玫瑰最先反应过来。 「吱吱!」尖头丢下一句好好照顾老大,立刻窜得不见身影。 箫和惨叫连连,抱头不住往床头靠背上撞。 玫瑰急得团团转,想要电昏对方,却又害怕留下可怕的後遗症,结果只能看著箫和干瞪眼。 「叮咚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同时门外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业主在家吗?我们是小区物业保安,我们收到楼下投诉,说你们深夜发出噪音。」 玫瑰望向门外,怎麽办? 而此时箫和的惨叫越发凄厉刺耳。 「咚咚咚。」门外显然也听到了里面箫和惨叫的声音,按门铃变成了急促的敲门声。 「发生什麽事情了?我们是物业保安,有人在家吗?我们要报警了。」 玫瑰看看在床上翻滚撞头七窍流血的箫和,再看看门外。 那位不在,箫和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死? 突然,箫和两腿一蹬,大吼一声,竟硬生生地疼昏了过去。 门外的保安们得不到业主回音,又听里面的惨叫声停止,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声音的保安回过头,对同伴道: 「吴哥,报案吧。里面肯定出事了。」 被叫吴哥的保安立刻拿起对讲机通知小区物业监控室,交待了情况後,让监控室的人立即报案。 与此同时。 f兴奋地躺在箱子里,口中默念箫和交给他的任务,一心等待天亮。 这是第一次,他这麽期待去研究所。 李致风则正在ced大楼的研究室里分析当初炎颛变身时留下的衣类。 无怪乎尖头找不到,李致风把这些当作宝贝一样随身携带,以便随时研究。 「教授,您过来看一下,这只鞋子里好像有东西。」一名研究人员回头招呼李致风。 李致风离开显微镜,他本来还指望在神子留下的衣类上找到一些残留的皮屑细胞之类,可惜到现在都一无所获。 这次他能把f带出来,靠的是e099胸膛上被洞穿的神秘伤口。是,e099被人掏心而死,但要知道e099最大的本领就是一身坚硬更胜钻石的肌肤,他们做过试验,哪怕是可以打穿坦克的巴雷特阻击枪发射的穿甲燃烧弹,近距离射击在e099身上也只不过把e099击飞,并留下一团烧焦的痕迹而已。 那麽究竟是什麽武器竟能瞬间掏空e099的心脏? 而且那道堪称完美的圆形伤口太奇妙。乍一看,焦黑一片,可是割开那层表皮,里面竟然肌肉还是肌肉、血管还是血管。焦黑层和里层的相差竟只有一毫米,最疯狂的是整个圆形没有任何一处有微米的差别。 这样精确的尺度,人能做到吗?怪物能做到吗? 如果说神子有操纵火的能力,那麽显然他对如何操纵火已经到了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步。加上它在ced大楼变身,看到的人不少,上面经过再三研究,终於同意让他把f带出来寻找神子下落。 在这里面阿曼达出了不少力,如果不是他用梦幻一般的语气向上面阐述那只白色的巨兽有多麽美丽,以及自然兽人有多麽珍贵,恐怕上面还不会轻易同意让他带出f。 他不想承认「它」只不过是个兽人,但想要让上面接受「神子」这个概念,也颇为困难,为了早日得到它,他也就没有开口反驳阿曼达。 「这是……?」 李致风看到研究人员小心翼翼地割开鞋子里层,里面的东西在灯光照映下露出了璀璨的光芒。 而尖头还在路上奔跑,到处寻找那位的痕迹。 那麽炎颛此时到底在哪里? 炎颛站在ced公司大楼的楼顶上,他正在思考。 摧毁这座大楼对他来说很容易,可是他应该为了帮箫和出气,顺便为了让自己发泄,就毁掉一座大楼,并不管其中成百上千的生命麽? 他不是神,就算他是神,他也不能就这样轻贱人命。就像他不会踩死一只老鼠出气一样,只要人类不主动侵犯他或者破坏这颗星球,他也不会主动去消灭他们。 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传承记忆都告诉他,他得在学会控制自己能力的同时,也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他们的力量,尤其是他成年後的力量,对人类来说完全是毁灭性质的。 巨大的野兽跟人一样皱了皱眉头。 他想到了箫和刚才的脸。 他冲出来,不是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也不是想要找个地方发泄一通。而是…… 他在那个人的眼里看到了恐惧、排斥、还有绝望。 他不明白,为什麽看到那样的箫和,他会感到揪心?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以为有这样奇怪感觉的自己肯定是得了什麽人类的传染病。但次数多了,而且每次都是面对那个人时才会有这种感觉,他也逐渐明白了一些。 他明白了这种感觉叫难过。 可是那个人不是自己的雌伏者吗?按理说那人的意愿并不能凌驾於他的欲望。作为雌伏者,不管他自身愿意不愿意,满足雄性欲望是他们的义务,就像雄性必须养活自己的雌伏者一样。 那人不是他的伴侣,他根本无需顾忌他的感受。何况他并没有亏待他不是吗?他给了他普通人类求也求不来的非凡能力。 那麽他为什麽还会在看到他的拒绝与排斥时感到难过?为什麽他竟会因为那小人的难过而感到不舒服? 如果有人可以告诉他就好了。 巨大的黑色奇兽抬起前爪搔搔头,非常困惑的在ced大楼的楼顶上趴了下来。 同时,ced公司内部监控室的监控员却出了一头冷汗,不停地用对讲机向同伴报告情况: 「对,楼顶的监控设备全部失效,我这里什麽都看不到。对,是全部,不是一个!不要废话了,你快点上楼顶看看,现在是特别时期,无论任何特殊情况都得向上面汇报。你想被处理吗?快点!」 警车在半个小时後赶到金宝花园。 「警官,就是这家。我们敲了半天门,刚开始还能听到里面的惨叫声,後来就没声了。」 「有钥匙吗?」 徐岩飞在心中叹口气,他不过到附近派出所找刚从老家回来的老同学那里拿点土特产,结果就碰到了中心要求附近派出所出警的通知。偏偏这个街道派出所晚上值勤的只有他老同学一个人,於是他就这样被硬拉来作陪了。可怜他加了大半夜的班啊。 保安们你看我、我看你,其中的小队长开口道:「没有。为了保证住户的隐私和安全,我们没有这里住户的钥匙。不过,我们把锁匠找来了。」 陈景敲了敲门,又喊了几声,见确实没有人回应,便对锁匠点点头道:「那就开门吧。」 徐岩飞看看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住户,又在心中大大叹了口气。瞧这人数,差不多这层楼的住户都跑出来了,大人想赶孩子回家睡觉,孩子硬拉著大人的胳膊死活不肯走,老人更是一个个往前凑。这一个个明天都不上班上学了是不是? 门很快被打开。 徐岩飞让保安靠後,与老同学陈景一前一後走进1111室。 玫瑰自从门被打开後就很紧张,它该阻止他们进来吗?还是假装玩具机器人一动不动? 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悄悄走到卧室门口,示意身後的警察去看其它房间,而他就站在房门口仔细察看室内情况,并顺手打开了卧室灯。一直到他确认室内没有什麽特殊情况後,这才跨入房间。 玫瑰坐在箫和身边一动不动,就连眼部时不时闪动的光芒也消失不见,就像一个真正的没有生命的玩具一样。 徐岩飞走到床头,俯身轻唤:「这位同志?能听到我说话吗?」 双手抱头,脸埋在臂膀之间的箫和没有任何声息。 徐岩飞伸出手抬起箫和的一只臂膀。随即大吃一惊:「箫先生?!」 立刻,徐岩飞一边伸手探箫和的鼻息,一边大声喊陈景: 「陈景,快过来帮忙,我们得把这人送到医院。」 陈景闻声立刻跑过来,「其它房间没人。要不要叫救护车?」 「来不及了。等救护车来,这人说不定就没救了。快,我们用棉被把他抬下去,让那些保安一起来帮忙。」 陈景看清箫和的脸面,当即倒抽一口冷气:「乖乖,这人怎麽了?七窍流血啊!还有气吗?」 「可能是脑溢血之类,人还有气。」徐岩飞随手把玫瑰放到床头柜上,和陈景分别抬头抬脚,把箫和抬到棉被上。 「等会儿你来开车,我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准备急救。」 「好!」 两人合力把箫和抬出门外,围观的人顿时就要上前探看究竟。 徐岩飞气得大吼一声:「都给我让开!保安把门关上,你、还有你跟我来。」 被点名的保安立刻跟上,一起帮助抬人。四人一人一个被脚,出了电梯,被徐岩飞催促著直奔大门口,最後把箫和平稳地送进警车後座。 徐岩飞钻进後座,把箫和的头部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抬高,一边掏出手机拨打急救中心电话。 「陈景,最近的医院叫什麽名字?多长时间到?」 「仁心医院。十五分锺。」 「喂,急救中心吗?我们还有十五分锺就到仁心医院,请准备好急救。病人现在的状况是……」 警车一路鸣笛,还好是深夜,路上没有什麽人,顺利提前赶到仁心综合医院的急救通道口。 接到通知的急诊医生们已经准备好手推车在通道口等待。 情况紧急,没有人多话。车子一停稳,徐岩飞立刻推开车门,让医生们把箫和接过。 「知道他的病史吗?能不能联系到他家人?他这个症状是怎麽出现的?途中有没有异常?」一名中年急诊医生一边查看箫和的情况,一边询问跟著他们走的徐岩飞问。 「抱歉,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到的时候他就已经陷入昏迷,当时他呼吸异常缓慢,七窍流血,对外界也没有认知。他的家人我们还没有联系上,不过我可以给他作保,我认识他,他有一个堂弟。」 「那就好。」中年医生像是松了一口气。 徐岩飞也明白现在医院的体制,救死扶伤虽然是他们的职责,但医院毕竟不是善堂。就算医生愿意免费救人,但药物和仪器呢? 眼看箫和被送入急救室,徐岩飞长长舒出一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 箫和为什麽会住在金宝花园?他以为他和他堂弟早已离开本市。 说起来这姓箫的还真是命运坎坷。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他,就是车祸现场。之後更是被卷入剥皮魔一案中,又是被人敲破头,又是被人绑架,几次都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如果不是他那个堂弟…… 小炎,一身秘密的少年。他曾经花了很长时间调查这个人,却一无所获。这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在剥皮魔一案後又神秘消失。 徐岩飞望了望紧闭的急救室,他想也许他应该重新好好调查调查这个人的底细。 「楼顶01、02、03监控设备都被破坏。」 「什麽?04呢?」 「我正往那边走……我的老天!那是什麽?」 「你看到了什麽?」 「我看……哇啊!」 「c034!c034!你怎麽了?」 对讲机中只传来了沙沙的干扰声。 留在监控室的监控员立刻按下警备室的通讯按钮:「警备室,我这里有紧急情况发生,请立刻到楼顶支援!再重复一遍……」 炎颛瞅瞅被他一尾巴抽昏的男子,不屑地从他脸上踩过。 他不想毁掉这座大楼,但没有人能欺负他的人後可以不用付出代价。 所以这只野兽甩著尾巴,大摇大摆地走进了ced大楼。 「教授,警备室发出红色警报,要求所有人员不可离开所在房间。」一名女研究员放下电话道。 「红色警报?发生什麽事了?」正在与研究人员处理两只鞋子的李教授抬起头。 「说是一只黑色的怪兽突然从楼顶闯入公司,到处……撒野。」女研究员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 「黑色怪兽?从外面来的?」 「好像是。」 李教授沈思,难道是夫人那边派来的?不过派它来干什麽?他们不是已经得到神子了吗? 「警备员不都换成c组的人了吗?怎麽还拦不住一只野兽?」在李致风对面的男研究员好奇道。 「不是野兽是怪兽,他们无法描述那只动物到底该叫什麽。说是那怪物非常厉害,似虎非虎,浑身黑毛,身体巨大,尾巴似鞭,四爪锋利无比,头部非常坚硬,再坚硬的门被它脑袋一撞就开了。而且不怕子弹,麻药对它也没有用。」 「哦?这麽厉害?」几名研究员一起看向李教授。 「问问警备室,那只怪兽的目标是什麽。」 女研究员立刻拿起电话,一番询问後,脸上的表情更奇怪。 「教授,」 「怎麽说?」 「他们说那只怪兽没有目的,就是看见研究室就冲进去一通破坏,谁要是阻拦它,它就抽那人一尾巴,不靠近它,它也不理你。不过它似乎志不在伤人,目前还没有人死亡。」 夫人派它来到底来干什麽的?李致风皱眉,「没有办法抓住它?只能任它这样捣乱?」 「c组的人说他们不是对手,要请e组的人帮忙。」 「现在公司还有几个e组的人在?」 「没有。所有e组人员都被送回总公司,包括受伤的和关押的。」 李致风想到了f,但为了一只捣乱的怪兽派出f又似乎不值。 「把研究室外面的防护门全部关上。」 「是。」 接下来李教授也就不再把怪兽捣乱一事放在心上,这里是这栋大楼安全性最高的一个研究室,想要进来得打破一道跟银行金库一样材质和厚度的防护门。可以说就算e组几个特别厉害的想要进来还要花一番手脚,更何况一只智商不高的野兽? 炎颛随意地到处走。 那帮警卫自从对他用了麻醉枪、火药枪、电击枪全部无果後,就不敢再靠近他,一个个跟在他屁股後面,看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逛。 一爪子拍开一扇门,里面一名女孩子尖叫著抱紧毛毯缩到床边一角。 炎颛掉头就走。这层好像是员工宿舍?刚才那扇门也是一个人在睡觉。 换一层。嗯?这个人好像很面熟? 邱方从床上坐起,眼怀戒备地看著一层玻璃外的怪兽。奇怪,他在这只怪兽身上感觉到了与那个小炎一样让他毛骨悚然的可怕气息。 炎颛想起这人是谁了。 这人虽然好像也是受害人之一,不过他当初趁它力尽敲了箫和一闷棍,这个帐他好像还没跟他算? 跟在炎颛身後的大量警卫就见这只黑色怪兽一爪子拍碎了可以挡子弹的钢化玻璃,走进囚禁室,对里面囚禁的半兽人吼了一嗓子。 邱方眼看机不可失,转变下半身,就想从破碎的玻璃墙逃走。 没想到那只怪兽比他快得多,冲上来就把他按倒在地,挥起爪子,一巴掌拍上他的眼眶。 邱方疼得眼角迸出泪水,想要推开那只怪兽,可是他根本就撼不动他。在这只怪兽面前,他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幼儿,别说还手,就是想要挣脱也不可能。 炎颛看看那只迅速肿起的眼眶,想了想,又一巴掌拍上他另外一只眼眶。看这只眼眶肿得和刚才那只一般高,这才满意地从邱方身上走下。 感激我吧,没用爪子把你两只眼睛抓烂。 被揍的半兽人显然没注意到对方手下留情,刚离开魔爪控制,立刻报复性地从地上跃起,向怪兽冲了过去。 炎颛头也不回,一尾巴扫出,直接把人一尾巴抽到了墙上。 邱方趴在地上气喘吁吁,他不累,但他浑身疼痛,刚才那一下子差点没把他砸晕。可这也许是他唯一一次能逃出去的机会,他必须把握住。被当作试验白老鼠一样的日子已经快让他崩溃。 炎颛不怕麻醉弹,不代表邱方也不怕。当炎颛离去,邱方迅速弹起想要趁机逃脱时,十几名警卫一起扣动扳机。邱方速度再快,也无法躲过十数人的同时射击,只坚持了数秒就被麻醉弹射中倒在了地上。 「对,我们在仁心综合医院。你们留意一下他同住的青年回来没有,如果有,就告诉他让他立刻过来。对了,你们知道和病人同住的青年叫什麽名字?……不清楚?我知道了,行,请你们一定要通知到和病人同住的青年。好,就这样。」 徐岩飞刚关机。 「哪位是里面急诊病人的家属?」 徐岩飞立刻转身,并悄悄收起电话:「医生,里面的病人是不是醒了?他的情况怎样?」 「这里是手术室,手机必须关机。」医生的眼睛很尖,但也许看在徐岩飞身穿警服的份上,没有再多说什麽,转而道: 「你是里面病人的家属吗?病人情况紧急,必须做开颅手术给他降压和止血。我们需要病人家属签字。」 「可我们现在联络不上……」 「手术不是马上做。开刀的医生也正往医院赶,你们还有……」年轻的男医生看了看墙上的时锺,道:「四十分锺去联系他家人。」 「你给我们四天,我们也不一定能联系上。」一旁的陈景嘀咕道。 年轻的医生看向两名警察,一脸你要我们怎麽办的表情。 「先用药缓著不行吗?」 「病人现在的情况是越早开刀治疗对他越好。用药缓不是不可以,但对病人的脑损伤我们也无法估计。」 「开刀後痊愈的把握有多少?」徐岩飞问。 年轻的医生沈吟了一会儿:「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按照我们刘医生以前开刀病人痊愈的成功率来看,大约在65左右。但术後对病人的看护也很重要,否则还会有复发的可能。」 说完,该医生又加了一句:「刘医生是我们医院,乃至整个中国的心脑血管权威。有他主刀,病人的风险会降至最低。」 「那人到底什麽病?」陈景忍不住插嘴问道。 「经过检查,我们发现他很有可能是因为听觉中枢压力过大造成的脑细血管破裂。」 「听觉?」 「是的。」年轻医生的表情也很奇怪。这要怎样大的声音才可能造成听觉中枢承受不了压力,而导致周围的微细血管破裂?偏偏检查的结果就是如此。奇怪的是病人的外听觉系统并没有问题,一般来说应该先是外听觉系统的耳膜等先受到伤害才对。总之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个案,这也是好奇心非常重的刘医师愿意放弃休假特地赶过来主刀的原因。 徐岩飞和陈景互望一眼。陈景一摊手,表示他也无可奈何。 徐岩飞抚额,谁叫事情就让他碰上了呢?总不能就这麽干耗著吧?他耗得起、医院也能耗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起,可箫和呢? 无奈下,徐警官一咬牙道:「字我来签。」 陈景吃惊地看向徐岩飞。 尖头根本就不知那位跑到哪里去了。问了四五个兄弟,没一个看见。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是他们共同知道的,尖头也只能蒙了,当下就朝ced公司赶去。 「李教授?是,那只怪兽还没有走,现在已经到达六楼。不知道,它不像在找东西。伤人?只要不主动攻击它,它也不会主动攻击别人。不过,刚才……」 正拿著电话报告情况的监控员呆住了。 为什麽它会出现在监控室?那些警卫都是干什麽吃的?而且为什麽他没有从监控器上看到? 你刚才说李教授? 「唔!」监控员丢下电话,捂住脑袋惊慌的大叫:「谁?谁在说话?」 李教授在哪里? 监控员的眼睛对上向他逼近的巨大怪兽。 最後问你一遍,你刚才口中的李教授在哪里?怪兽不耐烦地刨了刨爪子。 李教授放下电话,心中微微升起一丝不安。 监控室似乎出了问题,那只怪兽到底是不是夫人派来的?它来此又有何目的? 「防护门关好了吗?」 女研究员奇怪地看了一眼李教授,再次确认了一遍後道:「已经关好了。除非持有e级安全卡并知晓密码的人才能进来。教授您……?」 李致风笑笑,「弄了一个晚上,你们也都累了吧?本来想让你们回去,可偏偏冒出一只怪兽,现在只能让你们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头子了。」 几名研究人员一起笑了起来,气氛一下轻松了许多。 「哔哔!警报警报!有人闯入!有人……」电子合成音从喇叭中突然传出,刺耳的鸣警声回荡在实验室中。 李教授等人一起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声音传出的地方,又一起看向大门。 只见一只巨大的黑色奇兽悠悠哉哉地从熔开一个大洞的防护门走入通道。 众人隔著玻璃窗望著闲庭漫步般地巨兽,一个个都陷入痴呆状态。 「快!把门锁死!锁死!」有人惊醒过来大叫。 靠门最近的人立刻跑到门边把电子锁锁死。 李教授是所有人中最冷静的一个。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方能打破尺把厚的防护门,那麽这座实验室的防弹玻璃墙对它来说也不过如同一张纸。 「它是怎麽找到这里的?」 没有人能回答他。 巨兽抬起头,对玻璃墙後的人咧了咧嘴。 年轻的女研究员瞪大了眼睛。她发誓她看到这只怪兽在冷笑! 李教授突地打了一个冷颤。为什麽他会认为那只巨大的、奇特的野兽似乎相当看他不顺眼? 第八章 炎颛上下扫了李教授几眼,眼中满是不屑。这种人连让他出手教训都不配。但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没有谁能伤害了他的雌伏者还能全身而退。无论是谁! 那家夥虽然是个小人,但他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别人,也没有主动招惹过你们。你们凭什麽欺负他? 李教授一步步向後倒退。 这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生物。明明望之生畏,却又魅力得难以言喻。那种从容,那种傲视一切的冷漠、以及无法驯化的野性,就宛如万兽之王。不,这是更高於万兽的物种。 李教授用一种既恐惧又迷恋的眼光死死盯著向他逼近的巨兽。 那身黑得发蓝的皮毛,美丽得让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拥有它;那矫健、完美的身躯,根本找不出一丝瑕疵;还有那双像燃烧的夜明珠一般的双眸…… 为什麽它的拥有者不是我?一时,强烈的妒嫉涌上心头。李教授当即做下了让他懊悔一生的决定。 他的手摸向了桌子上的强效麻醉枪,嘴中也大叫道:「拦住它!把它留下来!」 炎颛冷笑。他本来根本就不屑於向那个半百的中年老男人动手,只打算简单教训他一下。 没想到对方竟然第二次动脑筋动到了他头上。 杀你不屑,可也不能就这样简单放过你。 快如闪电般的动作,根本就没有人能反应过来。 炎颛特地放轻力道,用尾巴把人抽成陀螺。在把人抽得头晕眼转、满嘴牙齿掉得差不多後,临走又一爪子切断姓李的两根食指,怕自己的牙齿把它们咬坏,没了帮箫和出气的证据,又弄了一根试管把两根食指装在里面,最後衔起那只试管,毫不留恋地转头……等等。 那好像是箫和给他买的鞋子?虽然那鞋子已经被分解得不成样,但光凭气味他也能分辨出那曾是他用过的东西。 仔细看看,发现那张台面上,除了他的鞋子,还有箫和给他买的那块机械表,表旁边是一袋被保存得很好的破碎衣裤,而衣裤旁的一只盘子上还放著几颗亮晶晶的玩意儿。 「李教授!快救李教授!」一帮研究人员终於反应过来,可一切都迟了。 李致风抱著手指啊啊痛叫不停。 「警卫呢?来人啊!救命啊!」 任那些人叫他们的,炎颛想了想,抬起两只爪子趴到桌面上,扯过装衣裤的袋子,把里面破碎的衣裤全部倒掉,然後把桌子上的手表,还有那只盘子中亮晶晶的玩意儿一股脑倒进袋子中。之後又找了一个塞子塞住试管,把试管也给扔进袋中,最後衔起那只塑料袋如来时一样,大摇大摆地离去。 注意到这一幕的研究员戳了戳身边的人,不敢相信地道:「它、它……」 正在忙著照顾李教授的研究员心惊胆颤地回过头:「怎麽了?」 「你看到没有?」 「看到什麽?」 「那只怪兽它、它……」 「我的手指──!拦住它!别让它离开!」 缺了牙齿的嘴巴不断冒出血沫,加上透风的声音,根本没有人听懂李教授在喊什麽。而且就算有人听懂了,谁敢拦住那只巨大的怪兽? 不提ced大楼内部一片混乱,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李教授举著两只手一个劲惨叫──这对文人的他来说,确实太刺激了些。 且说这边炎颛刚走出ced大楼,就看到路边窜来一只熟悉的黑影。 「大人你果然在这里,我终於找到你了!不得了了,老大、老大他……」 炎颛止住脚步,低头看向尖头。 他怎麽了? 尖头越急越说不出话来,「老大他、他七窍流血……」 後面的话还没说完,眼前巨大的身影已经消失。 尖头一愣,立刻撒开四只小爪子拼命往回跑。 炎颛没有赶回金宝花园,而是直接寻著箫和的气味直线赶向箫和现在所在地点。 手术室里正在准备开颅手术,开刀医生已经洗手换衣准备就绪。 「准备麻醉。」开刀医生向麻醉师点头示意。 麻醉师手指按向送麻醉药剂的按钮。 「砰!」 麻醉师手一抖,按钮被按了下去。 所有医生护士一起吃惊地看向敞开的大门。 一名身材高大、有著完美肌肉比例的男子冲进了手术室。 随著男子身後,徐岩飞及陈景也随後跑了进来。 好吧,不管这名男子身材有多麽完美、脸孔有多麽英俊,也无法掩盖他现在身无一缕浑身赤裸的事实! 英俊裸男冲进手术室後,没有任何犹豫,转眼就冲到手术台前。 看著手术台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箫和,炎颛握了握拳头。 一瞬间疯狂鼓动的心脏恢复了平稳,一种难以言喻地安心感浮上心头。 这个人还活著。 明明知道这个人活不长,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自己,可为什麽当他听到这个人病危的消息时,竟是如此抵触难以接受? 你这个笨蛋已经是第几次进医院了?你就不能老实一点?怎麽我一转身你就给我出问题? 安下心来仔细看,却发现这人情况似乎不太妙,一脸死气。究竟出了什麽问题?手掌摸上男人的脸,冰凉、没有活气。忍不住用劲捏了捏,总算捏出一些血色。 「他要做手术,你不能碰他。」助手医师明知手术室已经被污染,但仍旧忍不住叫道。 炎颛像没听到一样,扒开箫和的眼皮看了看,一看吓了一跳,那眼睛充血得厉害。立刻低下头把额头对上额头,打开天眼查看他身体中的情况。 「这是手术室,请离开病人!」徐岩飞和陈锦二人包抄上来,威胁道。 炎颛理都没理,找到出问题的地方,发现他可以解决,也不管有没人在场,直接贴著箫和额头把他脑内的出血点一一修补。反正那些人也看不出他在干什麽。 徐岩飞与刘医师等人确实看不出炎颛在干什麽,他们只觉得这个人的行为诡异莫测至极。赤身裸体闯入手术室不说,一进来就抱著病人、额头抵住病人的额头不放,怎麽叫他都没用。 徐岩飞对陈景示意,想要上前拉开此人。 就在徐、陈二人逐渐贴近炎颛的时候,炎颛抬起了头,接著便以非常快速但小心的动作拔掉箫和身上大大小小的管子罩子,随即抱起人就走。 其动作之快,让在场诸人竟无一人反应过来,直到人都抱起来了,徐岩飞这才惊觉。 「站住!把病人放下!」徐雁飞手按枪支拦住男子去路。 陈景立刻手持警棍倒退到手术室门边戒备。 气氛很紧张,可就算气氛再紧张也止不住包括刘医师在内各位医生护士的目光。 毕竟裸男并不是那麽常见的,尤其是外貌异常俊美、身材更是好得没话说的裸男。何况他还抱著一个人与警察对峙中。如果谁能忍住不看他,大概也只有盲人了。还好这是医院手术室,如果在外面的大街上,此时大概早就造成严重的交通堵塞。 有几名大胆的女护士更是把目光重点落在了男子的下半身。 「哇!」这是一名女护士的惊叹声。 男医生们脸上露出了复杂的情绪。这算什麽?就算你身材好,也不能这样卖弄啊!还是你想上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 甚至有人已经想到明天头版头条的题目:一名裸男夜闯手术室,挟持人质与警察对峙。 与炎颛对峙的徐雁飞和陈景的心理更复杂。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简直让他们莫名其妙至极,当时他们两人在手术室外等的快要睡著,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名裸男以极快的速度向手术室冲来。 两人一前一後跳起,徐岩飞的反应最快,但仍旧没有快过裸身男子的速度,硬是被对方闯进了紧闭的手术室。 「快把病人放下!他现在情况危险,必须要做手术,你想害死他吗?」徐岩飞大声呵斥,同时小心观察男子表情。 炎颛想直接把挡路的人踹飞,但看他们身上的制服,想到箫和以前的叮嘱,讨厌被人缠上的他只好开口道: 「我给他补好了。」 「你说什麽?你给他补好?补好什麽了?你是不是认识病人?」徐岩飞精神一振,就怕绑架者不开口,只要开口就表示有突破的可能。 炎颛皱眉,轻喝:「让开。」 「你先把人放下。有什麽话我们可以好好说,如果你认识病人,你也不希望对方出事吧?放下他,让医生好好看看,他现在情况很糟糕,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徐岩飞一手举起,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并慢慢放开按在枪套上的右手。 刘医师反应也不慢,立刻接口道:「是啊,病人现在情况很危急,我们必须马上给他动手术。」 炎颛不耐烦道:「他已经好了,不用手术。」 「这……」没人相信炎颛说的是真的。 「走开!」 「这位先生,请冷静一点,你现在不能带病人离开医院。」徐岩飞好言相劝,还没说完就听那名裸男道: 「医院很贵。如果这人醒来知道自己没病还住医院,他会骂人。」 徐岩飞咽了口口水,看那人说话的表情有说不出的认真,似乎还有一丝烦恼? 没错了,这人九成九神经有问题。否则哪个正常人会不穿衣服深夜闯进医院抢夺正要动手术的病人?唉,他不怕正常的绑匪,因为那还有交流的可能。可如果对方脑子有问题呢? 看了一眼绑匪怀中的男人,徐岩飞想要再努力争取一下,实在不行就只能硬夺。 随即徐岩飞深吸一口气,对陈景作了个稍安毋躁的动作,当即用安抚性的口吻对男子诱导道:「你认识病人?」 炎颛耐著性子随口嗯了一声。他想到如果他强行离开的话,那麽他们恐怕就又要换住处。 「你是他什麽人?」 他的雄性。想想看这个说法也许人类不一定懂,於是炎颛换了一个通俗易懂的说法:「我是和他有性关系的人。」 手术室里一阵冷风拂过。 徐岩飞好不容易闭上自己嘴巴,随即又不得不张了开来:「呃,觉得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见过?」 陈景和手术室内所有医生护士一起看向徐岩飞。 徐岩飞觉得好冤枉,不是他和那个裸男套近乎,真觉得这人有些面善,但就是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这次炎颛没有再回答,而是干净利落地吐出两个字:「让开!」 「你不能就这样走,箫……」 「哦!等等。」炎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把箫和重新放回手术台上,打开一直攥在手里塑料袋,从里面摸出一颗亮晶晶小东西,走到徐岩飞身前,手一伸:「给。」 徐岩飞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在看清手中东西後,茫然道:「这什麽?」 「钻石。」 「这是贿赂?」徐岩飞开玩笑道。 「这医药费。」炎颛一脸终於想通了对方为什麽不让离开原因的轻松表情,说完就转身回去抱起箫和。 「我没有跟你要医药费!」徐岩飞拼命压制想要揍人冲动。 「我想说,箫和现在情况很危急,否则也不会这麽急著要给做手术,不能就这样带他走,至少也得先给止血。你说和他是……咳,那种关系,那麽也不希望他有什麽事吧?」 徐岩飞示意陈景关上手术室门,医院保安得到消息已经赶了过来,不希望现场情况失控,这样箫和就真危险了。 「已经好了。」炎颛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你说已经好了,那能不能让医生先看看?如果确实没问题,你随时可以带他走。」徐岩飞声音放得更轻。 「马上就可以给检查,很快就可以知道结果。」一旁一直在看热闹刘医师立刻接了一句。 炎颛看看这些人,虽然可以很轻松地把箫和带走,但们就不得不再去找一个新住处。如果箫和醒来知道因为他的缘故,导致他们又要换地方,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不想再看见那麽阴阳怪气的箫和,也不想回家的时候身後还跟著一大堆警察,想想,就把箫和又放回了手术台。 所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位先生,能不能请让开一点,你这样站在旁边,不好做检查。」刘医师小心翼翼地靠上前来道。  炎颛指指对面,脚步没有挪动一分。 刘医师无奈,只得绕到手术台另一边开始对箫和进行脑部检查。 这边医生和护士忙了开来。那边徐岩飞和陈景也收起武器,悄悄走到炎颛身後。 炎颛回头瞥了们一眼。 两人心中同时一悚,竟不敢再靠前一步。 「咳,」徐岩飞看情况稳定了下来,对陈景作了个手势。 陈景意会,转身走出手术室。 「……需不需要衣服?」 炎颛正在捏箫和脸,难得看这人这麽乖。不知是不是刚才吸了少许麻醉气体缘故,都给把脑子里破裂出血地方补好了,还没有醒过来。 炎颛不想承认在听到这小人七窍流血时那一刻心慌。想他炎颛是谁,怎麽可能因为一个小小人类生死而产生动摇?想到之前箫和对拒绝、恐惧眼神,手下不由捏得更起劲。 刘医师看著都觉得自个儿腮帮子疼,可也不敢阻止,现在还没确定这人是不是正常人。而作为常识,大家都知道非正常人刺激不得,天知道对方会做出什麽事情来。 「咳,这位先生,我想你最好先把衣服穿上,等会儿天就亮了,这麽光著身子走来走去恐怕影响不太好。中国目前还没允许裸奔。」徐岩飞说完,转头问身边没事护士有没有白大褂之类。 正在偷看炎颛护士很快就跑出去拿了一件白大褂进来,但她不敢直接给炎颛,只得先交给徐岩飞。虽然接近帅哥件美差,但帅哥如有精神方面疾患,呃还是远观好了。 徐岩飞再次咳嗽一声,手伸到炎颛眼前,「先把这个穿上。」 炎颛无可无不可地接过衣服,随意往腰间一扎。 徐岩飞叹气。至少遮住了重点部位不?对了,手里那个袋子…… 有人把钻石就这样用一个塑料袋兜著吗?而且还不止一颗。难道……徐岩飞抬起手掌,这颗钻石到底天然还人造? 「咳,这个还给你。医药费可以等天亮回去拿现金付给医院。这位先生,我好像看到你袋子里有一根试管,那里面东西看起来……呵呵,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徐岩飞不相信有人会这麽大胆用一个透明塑料袋拎著人体零件到处走。不过,好像看到袋子里有一根试管,如果对方一个就为了想要引起人注意心理变态,那麽一切皆有可能。 炎颛没有接那颗钻石,也没有理睬徐岩飞,就在突然间,觉得箫和就要醒过来了。在心里默默数著数字,在数到第十二下时,箫和眼睫毛抖了抖,随之缓缓撕开了眼皮。 一瞬间,箫和看到眼前一团又一团白光,同时伴随著强烈眩晕感。 死了吗? 知道自己死亡时限是件很残酷的事情,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等待死亡来临,同时又在极端恐惧死亡到来。 但真来了,箫和发现自己竟然很平静。 一切都那麽安静,除了眼前白光和像原地转了十八个圈眩晕感。 原来人死了以後还有一定知觉,这就人们相传至今死後世界吗?亏一直坚定地认为人一旦死了,就一了百了,什麽都不会留下,死後世界只不过神话。 那麽等会儿会有牛头马面来迎接吗?还是死神? 箫和还算理智,面上带著微笑,知道凭心性想要上天堂有一定难度,所以压根就没指望会有天使神佛一类来迎接。 而也就这麽等著,等待白光和眩晕感消失。唔,身体好像也不能动,难道这刚死之人普遍现象? 不知道人死了可不可以传信或者托梦,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死亡,而已经和那个奇怪叫f大男孩约好…… 抱歉,要让你失望了。 刘医师等人也发现箫和醒了,们一边惊讶箫和醒过来事实,一边奇怪箫和反应。 这是中风还即将变成植物人的前兆? 为什麽这个人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术灯既不开口说话也没任何表示?幸亏手术停止手术灯也关了,只留下室内照明用灯光,否则就这麽一直盯著手术灯,谁眼睛也吃不消。 「箫先生醒了?」徐岩飞精神一振,立刻走上前来,【脑出血已经止住了吗?」 刘医师露出一个极为奇怪的神色,带著点不可置信与荒谬语气喃声道:「出血点都消失了。连血栓也看不见一个。这怎麽可能……」 徐岩飞不懂医学,但也知道一个刚才还脑出血到生命垂危人,如今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醒来,怎麽都有点违反医学常规。不过不管怎样,听到箫和无事,心里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 「箫先生?箫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箫和极为缓慢地眨眨眼,似乎感觉到有谁在很遥远地方呼唤。努力去听了,但怎麽都听不清楚。 我们回家。 一道清晰声音突然在脑中响起。 箫和就像受到什麽刺激一样,身体猛地一抖。 眼前白光慢慢散去,映射到眼角膜光暗也终於形成影像。 箫和想偏头,却发现脑袋奇重无比。 真死了吗?为什麽死後还能听到小炎声音? 不,没有听到小炎声音,感觉到了小炎在跟他说话,没有经过耳膜,而直接在脑子里响起。 炎颛正待抱起箫和,刘姓医师勇敢地伸出了阻止的手。 「这位先生,病人虽然已经止血,但现在情况还不能断定彻底痊愈没事了,还可能中风。当然也许只麻药造成现在身体不能动弹。但不管怎样,作为主治医师,建议最好让病人留院观察一天。如果没事自然最好,如果有事也能及时救治,您看呢?」 助手医师和护士们一起用敬佩眼光看向们伟大刘医师,面对一个有攻击性危险精神病患者还能如此镇定,作为主治医师,真不愧们医院驻院之宝。 箫和看到了屋顶上手术灯,看到了一群围著白衣天使们,也看到其中一名中年帅哥正在开口说著什麽。  看到了,但没有听到。一切都那麽安静,安静到可怕地步。 噗通,噗通。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跳动,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流淌声音。 还有一些很微妙感觉,总觉得有谁在耳边说著什麽,听不见,但能感觉到,只是不理解其中意思。 现在,箫和觉得自己就像在一个大大泡泡里,似乎只要戳破这个泡泡,总觉得有谁在耳边说著什麽,就能恢复听力,理解一切所感觉到。 但这个泡泡显然比想象要牢固,无论怎样挣扎,泡泡就不肯漏出一点缝隙。 箫和眯起眼睛。 这是刚死时灵魂出窍後普遍现象?还是根本没死,只是身体某部份出了问题? 色迷迷在身边裸男身上转了一圈。别说,臭小子变身後这具身体倒越来越诱人了。 「喂,女人,别一个劲斜眼偷看。这小子有人养知不知道?」 「还有!同性恋还异性恋啊?看一个同性裸体还用这麽色情眼神。小心告性骚扰。」 「喂喂,都看干什麽?要没死就赶快抢救,要死了,就快点把老子推去火化。别打老子身上器官主意,除非你们想多几个癌症患者出来。还看?看什麽看?没看过死人哪!」 「咳,」徐岩飞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咽喉科医生了,今晚不知清了多少次嗓子。 「箫先生,我想你还没死。」 刘医师等人也用一种很窘的眼光看著躺在手术台上男人。尤其被点出某护士和某助手医师,简直就窘到了家。 箫和皱眉,为什麽这些人用这麽让人起鸡皮疙瘩眼神看? 难道真没死?刚才那几句话也不处在灵魂状态中发言?他们听到了? 箫和就是箫和,意识到自己九成以上还活著後,面上带著微笑,接著就用一种非常坦然态度面对那些刺人目光。 「同志们,我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你们手术失败了,我耳朵好像聋了。」 动了动脖子,好像有点知觉了。微微一转头就看到手术台前站了一名警察,也顾不得手术室里怎麽会出现一名警察,箫和眼睛一亮,大喜。 「哎呀,有警察在,那就太好了。小炎,不要再和那个裸男套近乎,这位警察就是我们的证人,明天们就去起诉这家医院,说它草菅人耳,非要把它告到臭不可!」 「这位病人,请讲点理,……你朋友就闯了进来。耳聋跟们医院没有任何关系。」当即那名被箫和点名说用色情眼光看炎颛助手医师就嚷了起来。 刘医师趁所有人不注意,突然俯身在箫和耳边用劲大吼了一声。 炎颛一把把刘医师推了个屁股墩。 徐岩飞一呆,见箫和确实没有任何反应,这才相信对方真聋了。 「小郑,不用多说了。」刘医师爬了起来,褪下手套,对徐岩飞道:「这位警官,到底怎麽回事,您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病人说耳聋,但我们之前检查过,耳膜等并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说,会失聪,应该病情造成。我们医院并非没有尽力,只是病人和病人家属不配合,我们也没办法。现在病人无理取闹,恕们医院无法再接待这样病人,请你们到收费处结账,然後就可以离开了。」 徐岩飞苦笑,他们也没办法。刚才这位刘医师还那麽负责地说要确定箫和身体现状,现在却急著赶人。 箫和啊箫和,就为了一点医药费,值得吗? 箫和觉得很值得。虽然听不见医生和警察在说什麽,但能看出们反感和迫不及待希望们消失的表情。 很好,虽然不记得自己怎麽被送到这里来了,但还记得昏迷前遭受了什麽。而且小炎一丝不挂地站在这里也让他感觉十分不妙。这家夥变身没有被人看到吧?不是跑出去了吗?怎麽又跑回来了?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认出?看表情,应该认出来了。 箫和眼珠子一转,这警察好像还欠他一笔奖金没给? 等箫和被送往普通病房换上病人服时,外面天已经亮了。 「这一夜真长。」箫和慨叹了一声,转而对站在一边徐岩飞道: 「徐警官,好久不见。这次谢谢了。」 「没什麽,这是我应该做的。」徐岩飞揉了揉脸,带了点疲劳地笑道:「我以为你们已经离开s市,没想到你们竟在金宝花园买了房子。」 「呵呵。」箫和不知他在说什麽,只笑。 徐岩飞这才醒悟过来对方已经听不见了,顿时露出歉疚表情。为了掩饰这份尴尬,顺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箫和。 「如果有什麽事需要帮忙,打上面电话可以联系到我。」徐岩飞特地指了指名片上自己手机号码。 箫和道了声谢,接过名片,随即看了看腰间只扎了一件白大褂小炎,对徐警官为难地道:「徐警官,能不能请帮个忙?看天都亮了,如果让他就这样出去……」 「哦,我去给他弄套衣服,你们在这等。」徐岩飞说完,又不好意思地笑,想做手势也不知该怎麽做,最後指了指炎颛,点点头出去了。 徐岩飞前脚刚走,箫和立刻催促小炎。 「走走走,快走。去想办法弄两套衣服,别忘了鞋子!还有别引人注意。在三楼楼梯口等。」 箫和觉得自己说话声音很小,却不知道说声音很大──耳聋人特征,音量无法很好地控制。还好病房里没有几个人。 炎颛看他。不让那个警察帮忙弄衣服了吗? 箫老大一瞪眼:「你傻啊,让警察盯上还得了。那家夥一看就不是好鸟,以後不想安生了不?快去找衣服!别光著屁股到处跑,小心被人围观。」说完,手上还很流氓地掐了掐小炎屁股。 炎颛眼中光芒一闪,恨死这爱挑逗又不肯负责无耻小人。 「还呆站著干什麽?等人家请喝茶啊?」 炎颛转头就走。下次要再担心这个人,他就三天不吃饭! 箫和走在後面嘿嘿奸笑。徐警官啊徐警官,赖一笔赏金,让付一笔医药费不算为过吧?对了,小炎手中拎什麽? 当炎颛找到衣服回来,箫和看塑料袋没了也就忘记询问。离开仁心医院後,箫和还奇怪小炎怎麽没问医药费一事,不过小炎没开口,也乐得糊弄过去,免得被有奇怪正义感的小炎再拉回医院。 箫和不知道炎颛没询问医药费,因为认为自己已经付过了。 如果箫和知道炎颛用一颗钻石付了这次医药费…… 第九章 当徐岩飞到附近超市买了一套里外衣裤重新回到医院时,发现箫和与那名裸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岩飞苦笑,抱著一堆衣裤走向收费处一问,果然。那两个家夥根本没付医药费。 陈景已经先回派出所交接,交完医药费出来的徐岩飞当即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金宝花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不信这次他截不住那两人。 徐岩飞倒不是因为被耍心存不甘,他只是……旺盛的好奇心也是他成为一名刑警的原因。 箫和对自己耳聋的现状适应得非常好。 比起昨晚那场噪声折磨,这种安静的状态,让他感到非常幸福和安全。耳聋至少要比四肢无力半身瘫痪来的好吧?至於渐冻人症会不会出现失聪现象,箫和抓抓头,决定把这个学术性上的小问题抛到脑後。 一路笑眯眯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乐。他还在为占到某警察的便宜而感到爽快中。 「咕咕。」 炎颛的目光落在箫和的腹部。 箫和摸摸肚子,讪笑:「它好像饿了。」说完左边掏掏右边掏掏,然後看向小炎。 「你那套衣服里有没有钱?」 炎颛在身上摸了摸,钻石有几颗,钱一分没有,於是摇头。 「切,这些人都不把钱包放身上的是不是?」箫和不爽。 我们这样是不是叫偷窃? 箫和一手摸肚子一手拍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没错。犯罪份子有一大半都是被逼上梁山的,咱们也是。不过咱们救急不救穷,不把它当职业就好。」 为什麽你跟我说的,和我曾经学习到的人类道德观不太一样? 箫和严肃道:「知识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没钱没衣服,难不成让我们光屁股上街不成?」 不行吗?我不会让你被冻到。 箫和深深觉得教导一只兽类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情。 「不是不可以,但你想走到哪儿都被一大群人围观,然後时不时被警察叔叔叫去喝茶吗?」 炎颛试想了一下那种场景,皱起眉头。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喜欢箫和被人看光。嗯,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衣服的箫和给人看,不穿衣服的只能自己看。 「而且你怎麽肯定动物们不想穿衣服?也许它们只是不会做,如果会做……小炎你看!」箫和激动地指向前方一位买早点的大妈。 大妈没什麽稀奇,稀奇的是她手中抱著的一只穿了毛衣、戴著蝴蝶结、脚上还套著四只粉红小鞋子的京巴。 炎颛看了一眼,立刻厌恶地把目光挪开。 「小炎,喜欢吗?喜欢下次我也给你买一套。你要是不喜欢蝴蝶结,我可以给你配个领结,你觉得如何?对了,衣服你喜欢什麽颜色的?黄色的怎麽样?」 杀了你! 「啊?」 炎颛怒瞪。 「你确定你不喜欢?呃,好吧。不过……」箫和上下扫视几眼高大帅气的青年,不怀好意地奸笑道: 「你有没有想过兽类不用穿衣服,是因为它们有皮毛?小炎,试想一下,如果你身上的毛被全部刮掉,你愿意上街吗?」箫和心动了,脑中自动勾画出野兽炎没了一身毛的秃皮样。嘿嘿! 炎颛一把抓起这小人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 看这样子像是要打架,周围的人立刻散开,却只敢远远地回头偷瞧。这里的气场太可怕,就算喜欢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但比起自己的性命,这热闹还是远远瞧著吧。 「唔唔……小炎……」 不准乱想! 呃,愤怒的小炎不好惹。小人箫立刻见风使舵,涨红了脸,细声叫:「小炎,我好饿。」 正好肚子又适时叫了两声。 炎颛手一松。 箫和脚落地,没站稳,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倒。 炎颛没伸手,就冷眼看著他。 箫和也无所谓,自己爬起来,拍拍屁股,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 箫和没有回头,直径走到街对过卖早点的早点摊前。 「大姐,我用这件外套跟您换点吃的行不?」 卖早点的大妈抬起头,周围等吃早点的人也一起看向箫和。 这人怎麽看都不像要饭的啊。众人奇怪。 「小夥子,别开我玩笑。」大妈有点不高兴。 箫和听不见,只顾说自己的,脱下外套,诚恳地道:「大姐,真的。您给我换十付煎饼包油条就行。」 炎颛弄来的衣服只有外套,也就是说箫和里面除了没脱的病人服就什麽都没有了。 大妈很尴尬,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你这人怎麽……」 旁边有人对箫和说了什麽。 箫和露出茫然的表情。 「小夥子,你……听不见?」大妈也看出不对了。 箫和看她还是不肯接,就又道:「我和我老婆吵架被赶出来了,大姐,这样吧,我衣服先放您这当抵押,等我回去拿了钱回来再跟您把衣服赎回来,您看行不?」 炎颛因为生气没有跟过去,站在路这边看箫和与卖早点的人说著什麽,又看他脱下了外套。 过了一会儿,只穿了单薄病人服的箫和拎著一大袋早点向他走了过来。 「小炎,给,还是热的。趁热吃吧。」男人边说边把热乎乎的塑料袋揣进他手里。 你…… 「别生气了,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喏,这麽多,你看够不够?不够,等会儿我再想办法弄些。」男人讨好地笑。 你不是弄给你自己吃的? 「我哪能吃得了这麽多。」男人笑,从塑料袋中拿出一付早点,「我这就够了,剩下都是你的。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炎颛捧著热乎乎的早点,看著男人消瘦的背影。心中怪异得让他恨不得剖开胸膛直接在自己心脏上挠上几把。 他在骗你,这小人一定在耍什麽花招。 可是、可是那个人看起来好可怜…… 他真的是为了哄自己高兴才用他自己的衣服去换吃食的吗? 炎颛很想跟自己说早点里肯定放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他刚才一直都看著,那人根本就没有在早点里做任何小动作。 炎颛低头看了看手中早点,飞步向男人跑了过去。 箫和一边走一边啃著早点哆嗦。 虽说已经四月底,但早晨的温度还是很低,他又只穿了一件病服,肚子还空著,不冷才怪。 身後有人赶了上来,热乎乎的早点又被揣回他手里。同时一件温暖的外套罩在了他身上。 穿上。身边高大的男子命令道。 箫和没有任何抗拒,乖乖地穿上,「谢谢。」 男子搂住他,过了半会儿才问:还冷吗? 箫和摇头。 炎颛鄙视自己,在他的怀抱里这人怎麽还可能冷?他干吗要问这些废话? 给。炎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 「这是什麽?」 你要的钻石。 「钻石?!」 嗯,还有欺负你的人的手指。 「什麽?」箫和大吃一惊抬起头。 炎颛不自在地拧过头。 「你昨天晚上……?」 只是顺手。 「哦……」箫和想笑,咳嗽一声掩饰下止不住的笑意,看周围没有人注意,提起塑料袋迅速看了一眼。 很好,很强大。竟然什麽都是透明的。 臭小子,刚才问你有没有钱时为什麽不拿出来?非要让老子裸奔你才开心是不是? 箫和恨得牙痒痒的。哼,大爷我记著了,到时一起跟你算总账。眼见没有引起人注意,迅速把塑料袋团团团,团到最小面积,随即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塑料袋塞进了病服口袋里。 你很高兴?炎颛突然问。 箫和抬起头,第一次非常实在地点头承认。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开心。 炎颛突然伸手,在箫和的脸上迅速掐了一把。 「你干啥呢你!」箫和捂脸。对了,自他醒来他就觉得两边脸颊疼得慌,不会也是这小子干的吧?怒! 炎颛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 徐岩飞赶到金宝花园,敲了半天门不见有人来开。讯问物业才知道两人还没回来。 他们会不会就这样消失? 徐岩飞带著遗憾离去。 就在徐岩飞离开半个多小时後,箫家两口总算晃悠悠地走了回来。 箫和一边抚摸著口袋里的钻石──他自动忽略了里面还有一支装了两根人类手指的试管,一边乐得眉开眼笑。就连看到一脸惊讶地望著他的保安们,也觉得这些人比以前帅了许多。 「箫先生?」 炎颛看向保安。 「您已经好了?呃,这是你们新换的钥匙,另外换锁所需的费用一共一百五十元整,您看是现在付还是……」 箫和看向炎颛。 炎颛就说了四个字:换锁,付钱。 箫和虽然不知道昨晚他是怎麽被送往医院的,但想必这里的保安应该出了不少力,当即就笑眯眯地对保安们道:「昨晚麻烦你们了,换锁的钱我晚上给你们,现在我身上没有。」 「好的,我们不急。那我们晚上再去拜访您。哦,对了,刚才徐警官,也就是昨天晚上送您去医院的警察刚才才来过。您看要不要和他联系一下。」 炎颛皱眉把徐岩飞来过的事告诉箫和。 箫和摸下巴微笑,他选择回这里就是为了让徐岩飞方便找到他,以前没见到也就算了,这次既然见到了,那麽让他出点力也不为过吧? 「谢谢,我等一下会跟徐警官联系。」拿到新钥匙的箫、炎二人回到了1111室。 门一打开,一道黑影就窜了过来。 「吱吱,老大你没事了?太好了!」 玫瑰也走了过来,但没说话。 箫和听不见,一律微笑以对。走进卧室,也顾不上换衣服,立刻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床铺上。 尖头好奇地窜到床上看那一堆东西,炎颛瞅了一眼,没有把它赶下床。 玫瑰也爬到床上坐下。 「这是什麽?」玫瑰拿起那支试管,晃了晃。 箫和一把夺过,「小孩子别玩这些东西。」 玫瑰哼了一声。 一颗,两颗,三颗…… 箫和仔细数了数,一共有九颗钻石,还有一块表带断裂的机械表,加上一支装了人类手指的试管。 「这是谁的手指?」 李教授。 箫和抬头仰视站在他身边的高大男子,三秒後,拍拍他的屁股,赞道:「干得好。」 炎颛心中一动,竖起一根手指。 箫和当没看到,拨拉拨拉了钻石喃喃道:「我记得一共有十颗,怎麽少了一颗?」 付医药费了。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麽我好像没听清楚。」 其中一颗付给那名警察当医药费了。炎颛以为他真没听清楚,便尽量详细地重复了一遍。 「小炎,」箫某人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 嗯? 「你能找到那名警察对吗?」 嗯。 「那你去找他好不好?」 不是要避开他吗?为什麽又要找他?炎颛不解。 「去把那颗钻石拿回来。」某人忍著怒火和心痛道。 那是医药费。某炎义正言辞。随即再次竖起一根手指,怕箫和看不见,特地竖到他面前。 箫和盯著那跟手指,嘴唇抖了又抖。 就一次。酷酷的神子认真地道。 「一次个屁!半次也没门!你知不知道那颗钻石市价多少?你知不知道这次的医药费才有多少?你、你这个败家子!你给我把钻石拿回来!现在立刻马上!还不快去──!」 「那颗钻石值多少钱?」玫瑰好奇地问。 箫和没听到。 炎颛问了,现在他也知道钱的好处和赚钱不容易。 「一百万。」 医药费呢? 箫和竖起两根手指,咬牙切齿道:「不会超过两千。」 炎颛立马起身,转身就朝房门走。 「站住!」箫和连喘数喘,捂著心口一脸狰狞:「给都给了,你还想从人家手上拿回来?如果姓徐的真的够清廉,当初他就不会收你的钻石。他本来就对你不怀好意,你送了颗钻石给他,再找上门要,以後就等著他缠你一辈子吧。」 一夜未睡,又赶回局里的徐岩飞接连打了两三个喷嚏,揉揉鼻子,心想自己不会感冒了吧?喝口刚泡的热茶,面对电脑荧屏,强打精神开始交代钻石来历。 炎颛本来想说当初那名警察想把钻石还给他的,但他没要。不过看看箫和的表情,炎颛很明智地把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会把钱赚回来。 「怎麽赚?打黑拳吗?」箫和没好气地道。 炎颛一挑眉,他不觉得打黑拳有什麽不好,但箫和显然不这样想。 「你想赚钱是好事,以前你不能说话,我还担心你学什麽好。既然你现在已经能开口说话,那麽告诉我你对哪方面有兴趣,我们先自学,将来等你程度够了,再送你去上大学混个文凭。不过这些事先不急,等会儿你先陪我出去一趟,我们先用钻石换点现金。」 说完,箫和起身把钻石全部收起装进口袋,这次说什麽他也不会再把钻石交给炎小妖保管。看看床上的试管,箫某人摸摸下巴,心情爽快地嘿嘿笑了起来。 拿起试管,走进卫生间,打开塞子,倒进马桶,冲水。 随即把空试管放在卫生纸上踩碎,分成三包包起,一包一包扔进马桶,分别冲水毁尸灭迹。 拍拍手,箫老大心情愉快万分地拉下裤子拉链,对著马桶放水,一边还回头教育跟进来的突然长大的小朋友道: 「小炎哪,以後你要在这社会上混,一定要记住,坏人分三种。第一种是最笨的,做了坏事马上就能被人抓到。这种坏人千万不能做,要做还不如做好人。你要是做了这种坏人,别说你跟我混过。」 炎颛眼色暗了暗,退後一步关上卫生间的门。 箫和拉上拉链,冲水,一边洗手一边继续夸夸其谈道:「这第二种坏人呢,每次干完坏事後一定会把屁股擦得干干净净,绝对不会留下小辫子给别人抓。这样就算别人明知是你干的,也拿你没办法。如果你做坏事做到这种程度,也就表示你可以出师了。走出去也不会丢为师的脸。」 炎颛走过去摸箫和的屁股,箫和一巴掌把贼手拍开。炎颛再接再厉,一边动手一边问:第三种呢? 「第三种坏人已经称不上坏人了。因为就算你做了坏事,别人还以为你做了好事,不但给你歌功颂德,还会送钱送好处给你。等你做人做到这个水准,为师也就可以瞑目了。咳咳!干啥呢你?青天白日的耍流氓?小心我报警抓你!」 炎颛走过去摸箫和的屁股,箫和一巴掌把贼手拍开。炎颛再接再厉,一边动手一边问:第三种呢? 「第三种坏人已经称不上坏人了。因为就算你做了坏事,别人还以为你做了好事,不但给你歌功颂德,还会送钱送好处给你。等你做人做到这个水准,为师也就可以瞑目了。咳咳!干啥呢你?青天白日的耍流氓?小心我报警抓你!」 就一次。 「一次个屁!休想!我昨晚才大病一场,你今天就想干我,你还是不是人?」 我本来就不是人。这句话炎颛没有说出去,抱住箫和的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朵,随即就把整个耳朵都含了进去。 箫和呻吟一声,当下腰就软了。 「你这个小混球,越大越色,这招谁教你的……啊……」 炎颛没有回答。一边用舌和牙齿尽情品尝那只耳朵,一边用手用力揉着箫和的两瓣臀肉。 浓郁的、让他血液沸腾、神智迷糊的味道传入鼻孔,渐渐侵袭他的全部神志。箫和双手反抱住小炎的脖颈,心中一个劲骂:妖孽啊,真正的妖孽啊!行,老子就豁出去了,等你真正爱上大爷我,你看我…… 只穿了单薄病服的箫和很好剥,炎颛三两下就把他剥得一干二净。 「啊……我们等会儿还要出门,噢……你这个妖精……」 箫和被七舔八舔得身子都要软成一滩水。 「等等!」 嗯?恶意地吸起小小的肉粒,用牙尖叼着往上拉。 「呃……你这个混蛋,我叫你等等!」 等不及了。 「等不及也给我等!你这只妖精给老子停下来!我问你。」 炎颛抬头,用勃起的下身隔着裤子不停顶撞箫和,箫和被他顶得脸上飙血,双眼润湿,不过! 「我听人说人跟妖精做多了会阳尽而死,你老实给我交代,至今为止,你吸了我多少阳气?」 ……炎颛无言地埋头继续谋取自己的福利。跟这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唔唔!今天你不准进来!啊啊啊!混蛋你你你……啊……」 在某人紧翘的屁股上狠狠咬了一口的炎颛,心情爽快地转移了阵地。 「我警告你我还没原谅你!上次……」 不要吵,这次我不用兽身搞你。炎颛从裤子里掏出凶器。 「妈的!你以为你不用兽身搞老子,老子就会感激你……啊啊……你那是什么玩意儿?!」箫和惨叫:「你给我说你那是什么鬼东西?!」 长在我胯间的,你说是什么东西? 「……你一定要用那东西跟我做?」 嗯。非常肯定的肯定。 「……妖怪,你敲昏我吧。」箫和浑身赤裸,双手抱着妖怪的脖颈、两腿夹着妖怪的腰,镇定地道。 不痛的。 「你骗人。」 真的,我会控制它了,你看。 箫和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去。只见那非人类所有的、布满肉刺的巨根慢慢缩小,长度没有改变,但直径变了,变得跟筷子一样粗细。 然后筷子又慢慢胀开,恢复到原有的体积。 它还能更粗更长。炎妖怪认真解释。然后就像小孩子对同伴炫耀什么一样,骄傲地道:你看,我还能这样。变成这样的话,无论你怎么挣扎,哪怕我们在半空中做也不用担心我们会分开。 巨物的头部处突然鼓出一个像肉瘤一样的东西,然后肉瘤一抖,变成了刺猬,同时最前端还伸出了八根约有三厘米长的倒刺。不仅如此,原本布满肉刺的巨根也发生了变化,那些肉刺一起变长,在虚空中似乎想要勾住什么一样,进行着异常淫靡的舞动。 这是我成年后的体态,它可以满足我任何一个雌伏者。那个有两根半的蛇男算什么!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满足你的话,我还可以用尾巴。 箫和……双眼一翻白,直接昏了。吓昏了的他忽略了炎妖怪吐露的一个重要讯息,等他明白什么叫半空中做也不会脱落的意思后……这就是后话了,此时暂且不提。 炎颛瞅瞅他,低下头在他脸上啃了几口,看对方还在装死,既没有明显的拒绝表示,也没有明显的接受表示。炎颛想了想,决定遵从自己的本能。 「我等会儿还要出门,给你三十分钟。你……给我悠着点……啊……我说了不准进来!」我不要他爱上我了,我现在就抛弃他可不可以?初尝凶器滋味的男人在生死夹缝间,泪流满面地想道。 玫瑰和尖头看看紧闭的卫生间门,再听到里面传来的少儿不宜声,一起默默转身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尖头拖过遥控器,玫瑰随便找了个电视剧,把声音放到了他们能接受的最高点。听着卫生间传来忽高忽低的「嗯啊」声,玫瑰忍无可忍地把电视遥控扔到了沙发另一边。 「玫瑰。」 玫瑰强忍怒火转头,「什么事?」 尖头两只小爪子互相戳来戳去,羞涩了半天终于对玫瑰道:「我、我想娶老婆。」 「啊啊啊!我讨厌哺乳动物!讨厌讨厌!」玫瑰瞬间爆发。 一个半小时后,解决完生理问题、顺带连澡也洗好了的两位家长终于从卫生间里走出。而一直脸色不佳的箫和此时就像车辆重新经过保养并打蜡抛光后一样,双颊红润,眼含流光,水气盎然,就是走路姿势有点不美。 跟在后面出来的炎颛死死盯着男人的屁股,回味着刚才的至极快乐,手忍不住就摸了上去。 「滚!」箫和捂着屁股大吼:「再来一次老子就死了!」 炎颛撇嘴,我刚才明明没用全力好不好?否则哪里轮得上你在这里叫嚣的分。 想着等箫和心情好的时候,一定要跟他好好尽兴一次的炎颛,在箫和穿衣服的时候还不时地撩拨他一下。 「滚一边去,去把衣服穿上!」箫老大瞪眼。 心情很好的野兽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放肆,反而伸手过去帮箫和提上裤子,顺便在他下体上捏了一把。箫和气得一脚踹出,结果摔到在床上。炎颛立刻扑了上去,两人滚作一堆。两人又在床上你咬我、我咬你缠绵了大约半个小时。 「够了,你给我起来,我们出去把钻石卖了弄点钱再说。」 箫和推趴在他身上仍旧性趣不减的野兽。炎颛摸了摸他的脸,不情不愿地爬起身。好吧,看在这人大病初愈的分上,今天就放过他一马。 总算穿戴整齐的箫和扶着腰来到客厅,后面炎颛光着身子就跟了出来。 箫和注意了一下电视上的时间,北京时间十一点整。 「你们待在这儿哪都别去,我和小炎大概到下午回来,尖头如果你饿了,冰箱里还有点东西,等回来我带好吃的给你们。玫瑰你负责看家,不要乱跑,回来我带礼物给你。」箫和吩咐两只小的,同时还得提醒那只大的:「炎小妖,你给我把衣服穿上!别光着屁股到处跑。」 性欲得到一定满足的野兽咧了咧嘴,转身走回卧室去穿衣服。 看到穿好衣服出来的高大青年,箫和忍不住道:「以后不准不穿衣服到处跑,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炎颛烦。无中生有,让各种物质凝成自己需要的样子,现阶段他还没学到这里。心想不如先把隔空取物的本领先学会?不过就算学会也不能告诉这小人,否则还不知会被利用来做什么坏事。 「你要送礼物给我?」玫瑰很惊讶。 炎颛有意识地忽略了这个提问。箫和没听到自然无法回答。 「小炎你在干什么?快点走了。」 炎颛正在把那支表带断裂的机械表努力往手腕上戴。 「那个已经坏掉了,下次我给你买新的。」箫和心中一软,走过来拿起那支手表就要扔。 炎颛一把抓住,摇摇头。 「这表坏了。」箫和耐心地跟大个子小朋友解释。 小朋友很固执,握着手表不肯放。 「好吧,我们等会儿找个修表的铺子,看能不能修得好。」 炎颛笑了。 箫和呆了呆。心中直骂炎小妖卑鄙,竟然用笑脸诱惑他。哼哼!就笑这么一下,别指望老子会对你心软。等你爱上老子,大爷我就把你抛弃掉! 第十章 不久,化好妆的二人来到当地黑市,找了几家金铺打听了一下行情,最後在出价最高的一家卖了一颗钻石。因为钻石来历不明,箫和又不认识当地蛇头,加上他又赶时间,结果被该黑店宰得血糊淋拉。一颗价值七八十万的三克拉钻石竟然只卖了十分之一的价格。 「小炎,你知道今天多少号了?」箫和站在元祖蛋糕房门口,看著橱窗里展示的精美蛋糕忽然问道。 四月二十九。 「哦。」箫和敲敲橱窗也不知在想什麽。 你想吃蛋糕? 「什麽?啊,不是。小炎,你现在知道我让你化妆的原因了吗?」男人转头问。 不知道。 「唉,你这孩子咋这麽不开窍呢?」箫老大拍拍炎小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一颗价值八十万的钻石结果就卖了七万八。你甘心吗?」 炎颛盯著橱窗里的蛋糕没说话。 「七十万可以在我故乡的郊区买套房子了。如果我们拿回这七十万,我们就可以有一个属於自己的小窝,你也不想再住别人的房子对不对?」 炎颛仍旧没有说话。 「他们是坏人!」箫某人严肃地道:「不是因为他们宰我们就是坏人,而是他们本来就是专门帮盗贼销赃的黑窝。他们的钱很少有干净的,而他们从盗贼和一些因为困难急需用钱的可怜人手上赚的差价不是用来养活自己,而是拿去放高利贷祸害更多人。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坏?」 炎颛的心动摇了。 「那七十万本来就是我们的,但因为我们急需用钱,他就把我们坑了。我们把那钱拿回来,就算不去买房子,也可以帮助一些连饭都吃不上的人。你说是不是?」 炎颛掏出那块机械表。帮我把表修好。 「好。」箫和笑眯眯地接过手表。 炎颛转身就走。 箫和一把拉住他:「手脚干净点,别给人发现了。事完後就找地方把脸洗干净再回来。」眼珠一转,「还有,这是吃饭的钱,如果饿了就买些吃。」 说完,这人突然踮起脚,「吧嗒」。 炎颛呆住。 路过的行人也呆住,不停回头偷瞧二人。 箫和眼含凶狠,又是羞涩又是掩饰地道:「看什麽看?还不快去!回来迟了,看老子怎麽修理你!」 炎颛呆呆地接过钱,呆呆地转过身,就在他刚要迈腿时,突然又回过身来。然後迅速在箫和脸上也亲了一口,跑了。 箫和摸脸,三秒後,对著那已经跑远的身影大吼:「你小子休想老子会对你心软──!」 转而面向用惊疑、恶心目光看向他的路人,流氓似地道:「看什麽看?没看过同性恋啊!」 反正他要死了,什麽面子里子,一切不过流云浮烟。再用怎样的眼光看他,他也不会肉疼。 只是箫和没想到,人家用恶心的眼光看他们,除了他们是两个男的外,主要还是他们现在的容貌太伤人眼睛。一个憔悴的中年人和一个年轻的猥琐男,这两个人在大马路上亲来亲去,换谁也看不下去。 可惜箫和没反应过来,不过就算这人反应过来恐怕也不会在乎。随即洗净脸蛋的箫某人揣著七万八现金去了电脑城,仗著身为聋哑人又长得不错的份上,以十二分优惠的价格买进一台高配置的笔记本电脑。同时买进一支最便宜的手机并立即开通。 回到家,箫和背著笔记本走到正在看电视的玫瑰面前。 玫瑰看向他。 「想要吗?」电脑包送到玫瑰眼前,玫瑰一时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 「老大,这是什麽?」尖头窜过来好奇地问。 玫瑰打开电脑包,发现是一台dell最新的笔记本电脑,不由又惊又喜。 「我耳朵听不见了,如果你们有什麽问题要麽写给我看,要麽比划给我看。」箫和在沙发上坐下。 一听箫和耳朵听不见了,尖头快速爬上箫和的裤子,急忙问:「老大你怎麽了?耳朵怎麽会听不见了?」说了半天才想起这人根本听不见它在说什麽,不由沮丧万分。 箫和伸手轻轻弹了弹尖头的小脑袋,表示别在意。转而又看向玫瑰:「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同意点头,不同意摇头。」 「你想干什麽?」玫瑰警惕地道。 箫和摇头表示他听不见。 「你耳朵怎麽了?」 箫和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 玫瑰看著笔记本,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不帮你,这个你是不是就不会给我。」 箫和指指自己的耳朵。 玫瑰呆,这要怎麽沟通? 箫和指指电脑。 玫瑰立刻反应过来,一大两小开始用电脑沟通。箫和把自己希望玫瑰做的事情一一交待。 等待的时间最让人焦急。 箫和想不去想炎小妖,可还是忍不住想了。 因为上次的事情,他想报复炎小妖,可在想要报复他的同时,他也发现了自己真正的心事。 他对那家夥根本就心硬不起来! 箫和觉得自己很混乱,他又想和那小子干脆得一刀两断,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看到也当没看到。可同时他又想让那小子陪自己走完那剩下不多的生命里程。 箫和告诉自己,如果这次他能对ced公司报复成功,如果炎小妖对他还有那麽点意思,那麽他也不介意让一只暴力又贪欲的野蛮兽妖陪自己到最後。 在仅剩下的时间里,他只想放下所有心防,付出所有感情痛快淋漓地好好爱一场。不管对方是人、是兽、还是妖。至少也不枉来这世间一遭。 至於对方会不会爱他,他已经不再渴求。只要在他最後的一段时间内,对方除了他没有别人,他也就满足了。 小炎,这次我不想利用你的能力为我复仇,但我也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炎颛在那家黑铺取现金时发现了问题。 看著打开的保险箱,看著保险箱里一垛垛钞票,还有被装在漂亮盒子里的金银首饰钻石珠宝玉器,炎颛想到了赚钱的辛苦。 要不要全部拿走? 先数出七十万现金装进事先准备好的行李包中,最後炎颛取出了那颗刚刚被他们卖掉的钻石,关上了保险箱的门。 取走钻石就当作对他们黑心的惩罚,但里面的钱财却不是他应该拿的。 就在箫和胡思乱想之际。 「箫箫!」一只鸟窝头突然从墙壁里冒了出来,而且一出来就兴奋地大叫。 箫和抬起头,看向鸟窝头冒出的方向,笑了。 「不是让你晚上来的吗,怎麽现在就跑过来了?没人看见你吧?」 「没有没有,黄脸皮老头现在根本注意不到我。」f从墙壁里一出来,就冲过来抱住箫和叫道: 「箫箫我跟你说,黄脸皮老头的手指被一只怪兽给切掉了,正在到处找那只怪兽,还说要让我对付它。」 箫和眯眼,奇怪,他怎麽能听到f的说话声? 「哦,是吗?什麽怪兽这麽厉害?你想对付那只怪兽?」 f摇头,「它又没有切我和你的手指。不理他!」 「哈哈哈!」箫和大笑。 f像是突然想到什麽,赶紧把手中的金属箱献宝似的捧给箫和看。 「你找到了?」箫和激动道,赶紧接过盒子:「你有没有打开看过,里面有印有我照片的小卡片?」 「嗯!」f点头,期盼地看著箫和,希望他能表扬自己。 箫和没有让他失望,高兴得在他头上狠狠揉了两把,以至於把那鸟窝头抓得更乱。 「太好了,这东西你在哪里找到的?」 尖头一听,也从箫和身边探出脑袋。为了找箫和的身份证件等,它在ced大楼埋伏了好久,还差点被抓到,可仍旧什麽都没找到。这鸟窝头是在哪里找到的?还有他是谁?为什麽他和老大这麽亲密? 陶醉在箫和抚摸下的f刚想回答,却看见了爬到箫和腿上的尖头,瞳孔立刻产生变化。 「吱──!」尖头与f目光对上,顿时吓得心胆俱寒,一下窜进箫和上衣口袋,小小的身体躲在里面不住发抖。 f抓抓头,他只是好奇一只老鼠出现在箫和腿上,他又没打算吃它,为什麽它要那麽害怕? 箫和拍拍口袋,这才想起蛇和老鼠似乎是天敌,怪不得尖头会怕成这样。 「尖头,别怕。f不会伤害你。f你吃老鼠吗?」 f摇头。他才不吃那些毛乎乎的小玩意儿,吃又吃不饱。他想吃玫瑰,可又怕箫箫不高兴。想到玫瑰,忍不住偷偷瞄了瞄自他进来後就一直用警惕眼光看他的小机器人。 「尖头,f说他不吃老鼠。」 「吱吱,骗人!哪有蛇不吃老鼠的!老大,那不是人,是蛇精!」尖头躲在口袋里尖声叫。 箫和听不到,再次拍拍口袋安慰尖头不用怕。 「这个金属箱子是不是在李老头那里找到的?」 f点头。 箫和心想果然不出他所料,看尖头几天没回来,就知道东西一定不在ced大楼了。而该公司对他和小炎最感兴趣的就属李教授,那麽他的东西自然十有八九就在他手里。抱著试试看的心理,他让f回去翻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老头的东西,结果真的给f找到了,这下就省了他报失重新申请的麻烦。 打开箱子拿出其中的东西,发现不但身份证,连银行卡什麽都在,失而复得的箫和立刻笑开了颜。 「f你说无论你躲到哪里,黄脸皮老头都能找到你是不是?」 「嗯。」 箫和摸摸下巴,「f,等会儿我还有一件事麻烦你。事成後,我就带你一起离开。」 「好。」 「f,你把玫瑰带进ced大楼的操控中心,如果你不知道在哪里,就听玫瑰吩咐,它让你去哪儿,你就带它去哪儿。然後等玫瑰把它的事情做完,你就再带它出来。记住,其他事情不要管,如果黄脸皮老头找你,你就先过去,不要反抗他,等找到机会再带玫瑰一起出来。知道了吗?」 f点头。箫和不放心又让他重复了一遍,这才转头喊玫瑰。 「玫瑰,你过来。」 f一看到玫瑰,就像小孩看到糖,目光粘在玫瑰身上就不舍得离开。 玫瑰一看f露出这种表情,当下就往後又退了几步。 箫和咳嗽一声:「玫瑰,听话。刚才我已经告诉你要做什麽,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如果你进去了再反悔,我就不管f怎麽对你。如果你完成任务,不但这台电脑将属於你,以後我也会让f让著你。嗯?」 你刚才不是已经把这台笔记本送给我了吗?玫瑰用愤怒的眼光瞪箫和。 无奈箫和不痒不痛。 「好,看样子你是同意了。f,你也给我听好,进去後两人不准吵架也不准打架,谁要是控制不住自己让这次事情失败……」箫老大温柔地笑。笑得玫瑰乖乖让f把自己抱了过去。 f感觉不到箫和笑容下暗藏的阴险,看到箫和笑,他也靠著箫和傻傻地笑了。 「吧嗒。」门开了。 拎著一大堆生活用品和吃食的炎颛走了进来。 f看到炎颛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炎颛看到f…… 这家夥怎麽又来了?!而且还贴那个水性杨花的家夥贴那麽紧! 第一句,炎颛吼了出来;第二句,炎颛在心中愤怒地想。 箫和捂住脑袋,他发现用脑子「听」要比用耳朵听来的吵得多,而且在感受对方的情绪时显得更直接。 这句话只有箫和听到,在场众位只看到那位炎大人脸色变得相当阴沈。 炎颛一把拉起箫和,顺手就把人推到了自己背後。 f跳了起来,迅速进入攻击状态。玫瑰趁机从f怀里溜出。 炎颛不屑地龇了龇牙。 箫和往右跨一步,探出脸,对f抱歉地笑笑,随即对前面挡人的家夥道:「咳,小炎,f是我请来的,他帮……」 话没说完,高大的身影再次隔开他和f的视线。 「……了我一个大忙。喂,挡什麽挡,老子不能见人吗?」箫和不爽地伸指戳高大青年厚实的脊背。 高大的身影动都不动,似乎铁了心不让一人一蛇见面。 「我问你,事情办成了没有?」箫和再次戳。嗯,手感不错。用劲戳两下。 炎颛皱皱眉,任箫和在後面作怪。只冷冷地看著f。 滚! f捂著脑袋跳了起来,尖叫道:「卑鄙卑鄙!你和黄脸皮老头一样坏,就会让我头疼!我才不听你的话。」 「好了,炎小妖,别欺负人家小朋友。让开让开,别挡著碍手碍脚的。」箫和用手推炎,发现推不动,瞪了一眼,只好往横里走。 炎颛身影一动。 「站住!再挡住我以後就别想上我的床。」 箫和本来是半开玩笑地说出这句威胁,没想到那小子竟然犹豫了一下,真的不动了。 箫和走出炎的背影,奇怪地瞥了瞥他。 炎颛用警告的眼神看向他。 什麽意思?箫和恶狠狠地回瞪。 我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那个蛇人。 「那又怎样?」 我比他强大得多。 「你到底想说什麽?」 炎颛脸一转,不说了。 「切,越大越弱智……咳咳咳,」一看妖怪炎眼光不妙,箫和连忙大声咳嗽掩饰,心想这家夥耳朵怎麽这麽尖?他後面两个字明明说得很小声。 炎颛看他上午侍候得不错的份上,决定放这小人一马。 「哦,差点忘了问你。钱呢?那黑店吞我们的钱有没有拿回来,别告诉我你没办成啊。」 看著眼前嚣张的男人,炎颛脑中突然冒出前两天看的电视中某主人公对自个儿漂亮老婆的一句对白: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到底是爱钱还是爱我? 炎颛慢吞吞地提起手中的黑色垃圾袋晃了晃。 箫和一把接过,放到茶几上就打了开来。 「哇哈哈!小炎,炎大爷,炎大仙,你简直太厉害了!」箫和一看满垃圾袋的现金,乐得没牙没眼。很好,他在死前可以好好享受一把了。 「来来来,炎大神,要不要喝茶,我倒水给你喝。」某见钱眼开的小人屁颠颠地献殷勤。当然他认为这是他勾引某妖怪的手段之一。在他看来,有点大男人主义的炎小妖应该是很喜欢吃这套的。 f吐出血红的长信。 「f,乖,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媳妇箫两边安慰:「我们家小炎就是脾气坏了点,其实他的优点还是很多的。」 狗屁的优点!媳妇箫一边在心中腹诽炎大当家,一边谄媚地向脸色不佳的炎大爷献上冷茶一杯。 炎大爷胸怀宽广不挑剔,也不介意茶是现泡的还是隔夜的,接过来一口饮尽。 「f,我刚才跟你说的,你全都记住了吗?」 f用力点头。 多听话的好孩子啊!箫和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 f立刻进入陶醉状。 给。 一道恶狠狠的声音硬生生插进脑中,箫和皱眉转头:「给什麽?」 炎颛摊开手掌。 一颗晶莹剔透的钻石在大手中闪烁。 箫和愣了愣,「你把钻石也拿回来了?」 嗯。 「什麽时候你也变得开窍了?」箫和不可置信地喃声道。 炎颛皱眉,不是你说他们是坏人的吗? 箫和傻傻地看向此人,久久叹了口气。这麽呆,人家说什麽他就信什麽,以後如果自己不在了,换个人,只要对他付出一点虚情假意,那还不是一骗一个准? 心脏忽地狠狠抽搐了一下。 「啊哈哈,小炎,你实在太厉害了,我简直太爱你了。」 你爱的是我还是钱? 「砰!」箫和差点趴在茶几上。 待箫和重新站好,炎颛这才不动声色地把手从他的腰上收回。 「小炎?」 炎颛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箫和傻眼。这小子犯病了?还是这人根本就不是那只野兽? 为什麽不回答我? 箫和低下头,突然又飞快地抬起头,含羞带怯地扫了一眼妖怪炎,脚下轻轻一踹,捏著嗓子低声骂了一句:「死相~」 玫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尖头走起了醉步,摇摇晃晃迈出两步,还是趴了下来。 f眼中满是疑惑。 炎颛……抖抖胳膊,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脚把f踹到了沙发那边,宛若一家之主般在沙发正中央坐下。并顺手把箫和也拉到旁边坐下。 箫和立刻作小鸟依人状。 f气得跳脚。 炎颛在考虑要不要把抱著他肩膀的男人踹到楼下的湖里,好让他早点恢复正常。 不过不等他动手,小鸟很快变成酷酷的大鸟,两腿一架,翘在茶几上,咳嗽一声道: 「好了,大家都别闹了。乖乖听话,谁要是再瞎胡闹,坏了老子的好事,哼哼哼!」 「他牙疼吗?」玫瑰问尖头。 尖头还沈浸在刚才的打击中没恢复过来。那句「死相」实在太破坏老大在他心目中聪明多智的硬汉形象。 炎颛瞟了玫瑰一眼,玫瑰立刻闭嘴。 f瞪炎颛,张嘴骂:「死相!」 炎颛握紧拳头。 「咳!f,这两个字不是骂人的,不可以随便说。」箫和连忙纠正小朋友的错误观念。 「那什麽时候可以说?」好奇宝宝f问。 箫和严肃地道:「当你长大成人找到自己另一半的时候。」 炎颛的拳头松了开来,顺手捏了捏箫和的大腿,当作表扬。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错。 箫和疼得狠狠回捏了一把。 炎颛眼光开始产生变化,箫和吓得飞速窜到沙发另一边。 炎颛不高兴地抬了抬眉毛。我又没说现在就做。 「我已经成人了。那你能做我的另一半吗?」 「嗷呜──!」炎颛当即扑了过去。这是最直接的挑衅,他要烤了这条蛇人! 「小炎!住手!」见鬼,怎麽气氛又变回来了?这下好了,妖怪炎干脆连杀气都放出来了。箫和忍不住头疼。他到底都养了一帮子什麽东西? 感觉到生命危险,f瞬间变身。一条碗口粗细、约十米长的青色巨蛇出现在客厅。 炎颛冷笑一声,干脆也变形了。 我的妈呀!玫瑰尖头爬起来就向箫和跑。如果说这世界上现在哪里最安全,那肯定就是姓箫名和的男人的怀抱中。 无视冲过来的玫瑰尖头,箫和猛地扑向野兽炎,两手一把捉住…… 炎颛回头看看抱住自己尾巴不放的男人,刚才他感觉到这人扑过来,不想伤害他就没动。 放开,那蛇人要点教训。我得让他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f吞吐长信,盘成蛇阵。可怜它身下的地板被它压得嘎吱响。 箫和对f摇头,拼命克制住对野兽炎的强烈恐惧,抱著毛茸茸的长尾就是不松手。不但如此,他还抓著尾巴的尾端拧来拧去。这是他查了资料後发现的,尾巴和鼻子是很多猛兽的弱点,那麽这会不会也是野兽炎的弱点? 炎颛苦恼地甩甩尾巴,没甩动。他现在在面对敌人,可是他却很想扑倒後面的男人。虽说他们一族在战场上发情很正常,但至少也得等他打完吧?何况他此时的情欲完全不是因为斗气或者血腥引起的,而是因为…… 要不要告诉这个小人,以後最後不要轻易摸他的尾巴?因为面对雌伏者,他们的尾巴往往就是第二性器官。 「小炎,我觉得不舒服。」箫和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炎颛回头,眼中有疑惑。 箫和似乎在忍耐什麽,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我的头好疼……」抱著尾巴,男人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箫和被送到医院不久就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 医院。 「我知道这里是医院,我问你是哪家医院?」 早上我们离开那家。 箫和在炎颛怀里努力翻了个身,面朝上,无奈地看向青年。 「你知道什麽叫自投罗网吗?」 ……我不想你死。 嘴中很涩很苦,心中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哀。箫和张了张嘴,半晌却什麽都没有说出来。 「我们来这多久了?」久久,箫和低声问道。 炎颛看了看墙上的电子时锺。一个小时多一点。 「你就一直坐在这里?」 嗯。 「你去挂号了吗?」箫和不抱希望地问。 挂号? 「你手里抓的是什麽,我看看。」箫和叹了口气。 炎颛把男人又往怀里搂了搂,腾出手,把手里的东西拿给他看。 箫和打开病历翻了翻,很好,挂号单什麽都有。看来是有好心的护士帮著办了。 「这些是不是某个女护士给你办的?」 炎颛很惊奇。你怎麽知道? 箫和黑脸,心想这还用问吗! 「还没轮到我们?」箫和探头看了看,这间诊疗室外面的长椅上只坐了他们两人。偶尔有医生护士或者病人走过,都会侧头看看他们。毕竟一名高大帅哥抱著一名成年同性的场景并不太多。 箫和没有去在意那些眼光,相反他更向青年的怀里缩了缩。小炎的怀抱很舒服,这让他感到安心与……淡淡的幸福。 试问就算为民对他也有意,两人终於走到一起,可为民会在公众场合对他如此亲密吗?呵!大概任何一对同性情侣也不敢如此做吧。 而小炎也许就是因为妖怪的缘故,不太懂人类的人情世故,所以他才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好像找个妖怪谈恋爱也不错呢。箫和在心中呵呵笑。 算了,还想什麽报复?这世上能陪你到最後的能有几人?自己也不是什麽好脾气的人,这小子能和他走到今天,也算不容易。既然大家都有缺点,那麽……就这麽过吧。 里面的医生去吃饭了。炎颛忽然回了一句。 箫和再次奇怪地看了看妖怪炎。心想这暴躁小子会这麽好脾气等到现在? 箫和却不知炎颛坐在长椅上一大半的时间都用来思索尖头刚才跟他说的一番话。 「吱吱,大人,那蛇人虽然讨厌,可他帮了老大很多忙。比如老大的身份证件还有银行卡就是他拿回来的;还有这次他带玫瑰进入ced公司盗窃该公司内部资料,也是为了帮老大出气。我觉得他、他不是坏蛇。所以请您以後不要再和他打架了,老大他、他都给你气晕了。」 炎颛现在想起这段话还是满头黑线。什麽叫是他气晕的?他能把这个小人气晕? 「对了,玫瑰和f呢?他们有没有按我的吩咐去办事?」 炎颛点点头。刚才箫和一昏倒,他和f就又变了回来。嫌那蛇人碍眼,直接一脚把蛇人踹了出去。 结果那蛇人又从墙壁里钻了回来,还敢试图接近箫和。惹得他火大,当场就准备灭了他,还是玫瑰跑出来说箫和吩咐f带它去办事,他这才放过那蛇人。 你知道自己的病对不对? 「……嗯。」箫和蜷起腿,懒洋洋地答。 你得了什麽病?炎颛以为他坐得不舒服,便把他的身子又往上抱了抱,形成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屁股坐在他大腿上的抱小孩状。 「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俗称渐冻人症,又叫僵尸症。」箫和脑袋抵著炎的脖根,无精打采地道。 炎颛在自己的脑袋里搜了搜。 这个病,有个叫华佗的人能治。炎颛认真道。 「哈哈。小炎,」 嗯? 「我觉得好多了,我们回去吧。这个病到医院也只是浪费钱而已。我们手上那些钱,就算全用在这病上,也不过跟打水漂一样。走吧,带我回家。」 炎颛没有动。 他刚才已经查过箫和全身,这人的身体机能在莫名的一点点衰竭中,这确实不是送到医院就能解决的问题,连他都无法找出病因,那些医生行吗? 刚认识这人不久,他就察觉出来这人活不长。那时候他并不在意这人寿命的长短,现在呢? 炎颛告诉自己,这是他生命中第一个雌伏者,所以他才会产生这种奇怪的、也许人类叫做「不舍」的情绪。 他们这一族,一生中会出现很多雌伏者。有些生命长久的,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有过多少雌伏者。 可是他以前明明感觉到他还能活上三五年,为什麽现在他却感觉到这人的生命力在迅速流失?照这样下去,这人能不能活上三五个月都是问题。 怎麽会这样?他想陪他走到生命最後,可是他没有预期到这段路程会如此短暂。如果只要有钱就能治好他…… 以後我会赚很多很多钱。 箫和闭上眼睛,把脸藏在了青年的肩窝中。也藏住了他从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珠。 这人啊就是这麽奇怪。恨他时恨得要死,可往往也可能因为对方一句话或一个动作,而…… 刘医师吃过晚餐回来,看诊疗室外一个等候的人都没有,顿时高兴得捧起茶杯去串门了。 尾声 f当晚就带著玫瑰回来了。 炎颛本想阻止f去见箫和,可不知怎的,阻拦的手势一顿,身子一转就去了客厅。 箫和本来都做好了冲过去劝架的准备,f也做好了迎敌的准备,玫瑰和尖头更是随时准备逃到安全地带。 没想到…… 「这小子今天怎麽了?」箫和百思不得其解。 尖头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两只小眼珠一转,趁大家不注意窜了出去。 箫和对玫瑰招手,兴奋地问:「事情办得怎麽样了?」随即拍拍靠过来的f道:「f你帮我做完传声筒就回去,免得让人发现你半夜溜出来。」 f撅嘴。 「听话。如果你暴露了,後面就没得玩了。乖哦。」 「那等会儿我就坐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我不想回去睡黑箱子。」 「……好吧,就一小会儿。」箫和发现自己对这个鸟窝头男孩怎麽都心硬不起来。 「大人?」尖头小心翼翼地靠近散发出暴虐气息的男子。 炎颛很焦躁。 他不喜欢这种情绪,可是这段时间这种原来很陌生的情绪已经出现好几次。而每次都是因为那个要死不活的小人。 他已经成年了,按理说他可以满足那个小人任何要求和希望。 可是!可是那个人却没有开口要他做任何事。不对,他是要他做了一些事,但为什麽他不把交给那蛇男的事情也让他去做?那蛇男可以做到的事情,他也可以做到! 他现在想帮他,想延长他的生命,而这件事就算十个蛇男加起来也做不到。可笑的是,这件蛇男做不到的事情,他也不一定能做到。 不知为什麽,那小人这段时间明明没有怎麽跟他闹,甚至有时和他在一起还会表现得很亲密。可是为什麽他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那人离他越来越远?相反,那蛇男却与他越走越近! 「吱吱,大人?」 什麽事? 「大人您先答应我,如果等会儿小的说错什麽,您不会……」 说。 「是是。大人您是不是觉得那蛇人威胁到了您在老大心里面的地位?」 ……炎颛一弹指,一道火蛇直飞而出。 「吱──!大人您说了不生气的!」 我没说。 「不要啊,救命啊!吱吱,大人您冷静点,小的有办法可以让您打败那只蛇男……吱──!小的不是说您打不过他……救命啊!」 箫和奇怪地看了看面前的一人一机器。 「怎麽了?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麽事情?」 f和玫瑰一顿,非常默契地同声叫道:「没事,什麽事都没有。」 尖头,你再支持一会儿。玫瑰在心中为尖头合掌。 f嘿嘿笑,这下好了,暂时没有人进来霸占箫箫了。当下就爬上床,抱住箫和不肯放手了。 箫和拍拍f的手,问道:「好了,刚才玫瑰说在ced公司看到一个熟人,後来呢?」 炎颛两只手指拈起尖头的尾巴,倒拎起来晃了晃,问:你刚才说什麽,再说一遍。 尖头四肢抽搐、两眼画著蚊香,有气无力地道:「大人,您先把我放下来。」 说! 「吱──!大人您不觉得……虐待一只老鼠胜之不武吗?」 我知道什麽叫虐待,电视里面有放。 「大人,您都看了些什麽?」尖头此时异常痛恨自己为什麽没有壁虎的功能。 很多。虐待应该是用烙铁烙、用长针刺、用辣椒水灌、用鞭子抽,还有老虎凳。你想试哪一种? 尖头抽搐几下,失禁了。 炎颛毫不心软的又用劲晃了晃。说,你刚才说什麽有办法可以让我打败那只蛇男是什麽意思? 尖头深觉自己好心没好报,於是它牢牢闭紧了嘴巴。 不说就烤了你。 「吱!我说──!」 第二天,等箫和把玫瑰拷回来的文件大致看完一遍後,发现一直在身边转悠的某妖怪炎不见了。 「玫瑰,你有没有看见小炎?」 玫瑰摇头,还在为箫和抢了自己电脑用而生气中。 「对了,你看到书房门上的钥匙了吗?」 玫瑰继续摇头。 「奇怪,昨天还插在门上的。」箫和抓头,也不知家里哪个无聊分子瞎胡闹把书房门锁了起来。 「尖头呢?」箫和想找尖头帮他找书房钥匙。 玫瑰伸手一指。 箫和看向墙角。 墙角处靠门的旁边多出了一个小小的洞。 「呃,这是尖头挖出来的?」 玫瑰点头。 什麽时候挖的?他怎麽没注意到?不对,他应该考虑的是,如果此屋屋主回来看到家里多了一个老鼠洞…… 箫和揉揉鼻子,决定当没看见那个小洞。 而此时,尖头正在洞里努力挖挖挖。它一定要挖出一个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好让它随时躲藏。 一天过去了,炎颛终於在晚饭时间出现。 「唔,你觉不觉得那小子周围的气压很低?」箫和躲在厨房门口,低声问被他强行抱过来的玫瑰道。 玫瑰眼部光芒一闪。为什麽它感觉到家中充满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你说那小子会不会又跑出去打黑拳了?」否则怎麽会一天都不见人影?不过黑拳有白天场吗? 玫瑰摇头,表示不知道。 厨房里炎颛抓起一只奄奄一息的活鸡,狞笑著,一把拧断了它的脖子。血从鸡脖子里流进水池。 「为什麽我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箫和突地打了个冷颤。 玫瑰深深点头。不光你,我也有。 「小炎,」箫和鼓起勇气探出脑袋。 炎颛抓著老母鸡回身,脸上俱是萧杀之气。 「呃,我就想问你一声,明天晚上我们去江边走走如何?」 明晚?江边?似乎有黑气从炎颛周身溢出。 「不想去?」 知道了。炎颛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呃,这是表示他同意去了?」箫和看玫瑰,玫瑰回看他。 江边?回过头来的炎颛突然间怎麽看手上的老母鸡怎麽生气。手心火光腾起,老母鸡瞬间变成了一块焦炭。 难道这是暴力炎欲求不满的另一种表示?可怜偷看的某男生生打了两个冷颤,收回偷看的脑袋,蹑手蹑脚地拎著人质离开了厨房门口。 今天的小炎惹不得啊! 晚上,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箫和钻进被窝时已经做好了让屁股疼上一个星期的心理准备。 可是等啊等,等得他被周公拉去和他女儿相亲,也没有等来预想中疯狂的野兽。 天亮了。 箫和看著窗外刺眼的初升太阳,拥著被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五月一日,黄金周的开始。噢,现在五月的黄金周没了。 其实他觉得黄金周这硬凑出来的假日真的很不合理。放假前後的一个星期都累得要死要活,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假期却到处人满为患,包含门票在内的东西都比往常贵,想要出去就得舍得花钱,还要能忍受在山上看人山、在海边看人海、到了公园看脑袋的人景。在家呆著吧,又觉得浪费了假期,而且休息的时间越长越觉得累,到了假期最後一天才发现还有好多应该在假期中做的事情没有做。 所以假期他一般很少出门,但今天不一样。他特地放慢向ced公司报复的步骤,就是为了今天。 希望今天的小炎能比较好说话,呵呵。 「小炎呢?」看著桌上放著的早点,箫和随口问了一句。 坐在沙发上玩电脑的玫瑰头也不抬地回答:「没看到。」 箫和没听见,也没在意。不过到了中午炎颛也没出现,他就有点焦急了。 那小子不会忘了昨晚答应他什麽了吧? 「尖头!尖头?」 见鬼,尖头这两天怎麽也躲得不见鼠影?这一大一小到底跑哪儿去了。 尖头缩在洞穴最深处,双手合十,一个劲念叨:「老大,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出去,是我不敢出去啊。呜呜!」 眼看天就要黑了,箫和的心也由焦急渐渐转变为失望。 哈!他只不过想在自己还能走能说话时和某个人约会一次而已,看来老天爷连这个最小的愿望都不想满足他了。 随便吧。箫和甩甩手,把特地出门购买回来、刚刚换上的长风衣脱了下来。 「吧嗒。」书房的门打开了。 箫和像感觉到什麽似地转过头。就见消失了一天的小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你一直都待在书房里面?你在里面干什麽呢?为什麽我找你,你不出来?」 走了,你不是要去江边的吗? 箫和怀疑地看青年的脸。 炎颛表情不变,还是跟以前一样冷漠、野性十足、桀骜不驯的阳刚酷男样。 你不想去了? 「谁说的?」箫和拿起扔在沙发上的风衣,回头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走吧!」 管他有多少秘密多少隐瞒,管他是妖精还是变异男,今天晚上就让他好好享受一把恋爱的感觉吧! 不愧是节假日第一天,稍微繁华点的商业区到处都是人。而五一晚上的江边,人更是多到了真正摩肩擦踵的地步。 炎颛一看那麽多人,当时就黑了脸。 箫和呵呵笑了。 「忍忍吧,这就是人类。明知道今晚这里会挤出人命,照样往这里赶。我们顺著人流往前走,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广场,还有个台阶可以直接走到江边。不知道今晚下江的台阶有没有被封。那里风景虽然看不到什麽,但空气还算新鲜,人也比这里少。」 说著,箫和伸手握住了身边男子的左手。 炎颛看了他一眼,用力回握了一下,便抬头往前走。 箫和嘴角含笑,这就是跟不通世故的妖怪交往的好处了。呵呵。 一路行来,人果然慢慢变少。但也只是相对而言,比起平常,路上的人还是很多。 「到了,就在前面。哗,人真多,也许我们应该深更半夜来才对。」男人嘴上虽然这麽说,可脚下却加快了速度。 人少了,两人相牵的手也自然而然暴露了出来。 路上虽有人侧目,可也许两人太堂而皇之的态度,反而弄得别人不好意思多看。倒是些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小女生指著他们兴奋地说著什麽。 箫和牵著炎一步步往下面的台阶走。 「这里我来过好几次。上次是为了捡别人吃剩的饭盒。呵呵,小炎,你能想象吗,我们前段时间还在流浪。」 现在也是。 「喂,别这麽不浪漫好不好?」箫和哈哈笑。 浪漫? 「呃,别管那麽多了,我们就坐这儿吧,这里灯光不容易照进来,一般人注意不到。而且地势绝佳,前面可以看到江水,旁边可以看到平台广场,远处还能看到冰淇淋屋。你想不想吃冰淇凌?等会儿我们去买两个坐在那儿吃,那儿风景也不错。不过现在……」箫和伸头望了望,「人太多,还有人在排队。我们就暂时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小炎,你渴不渴?我买杯热咖啡给你暖手?」 炎颛……无言地看了看他,摇头。 「那你饿不饿?我买点小吃给你?」 你想让我做什麽? 「啊?」半晌,箫和醒悟了过来,笑道:「今晚我什麽都不会让你做。相反今晚我要让你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今晚,你让我做什麽都可以哦。」 最後一句,箫和压低了声音。 炎颛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箫和被这小子气笑,骂道:「老子没病。至少现在没烧。」 真的让我做什麽都可以?炎颛眼光瞟向了一边旁若无人、吻成一团的一对情侣。 男人吃吃笑了。随即勾了勾手指。 炎颛怀疑地看他。 箫和一边笑,一边向炎靠近。 炎颛不动如山。他倒要看看这阴险小人到底想干什麽。 柔软的、有点干燥的嘴唇贴上了他。 轻轻斯磨了一会儿,炎颛觉得嘴唇有点痒,就伸出舌头舔了舔。 箫和也笑著闭眼探出了舌尖。 有点常识的小朋友都知道,汽油是不能点燃的。 而尚处在发情期的某欲求不满的野兽更是如浇了汽油的炸药包一样,哪怕只是一点星星火花也可以让他瞬间爆炸,更何况有人直接拿火来点? 炎颛在箫和主动的挑逗下,兴奋了。并很快进入亢奋期。抱著箫和就往台阶上压。 舌头一边在男人嘴里舔来顶去,一边双手到处乱摸乱捏。 箫和虽然预想到妖怪炎可能会有的热情,可是……唔唔,他要的是一个浪漫的恋之夜,可不是以有伤风化罪被抓去蹲班房的牢狱之夜。 惨了!这小子勃起了。被顶得难受的箫和决定赶紧灭火。 「嘎叽!」 「唔!」炎颛嘴角滴著鲜血抬起头。 你咬我? 面对发情小弟弟的指责,箫哥哥温柔地道:「节假日,这种公众场所会有很多警察叔叔巡逻。喏,看见没有,那边就有两个。我要是不咬你让你清醒一下,等会儿我们就很有可能吃上十五天牢饭。」 那我们回去。 「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绝对不回去。你要想回去就一个人回去好了。」箫哥哥板下脸。 你说让我做什麽都行。炎弟弟用目光斥责箫哥哥的不守信。 「我没说让你现在就做!你就不能忍忍?」箫哥哥忍不住敲了炎弟弟脑袋一下。 炎弟弟怒。 「好了,乖,陪我聊聊天。十二点过後,人家随你~」箫哥哥抛了个媚眼。 炎弟弟……迅速降温了。 箫和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看,顺势倒进男子怀中,随即也不说话了,就静静地仰望著夜空。 炎颛也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抱著箫和,箫和看天,他看箫和。 这个男人不丑,但也绝对说不上漂亮。眼角笑起来还有鱼尾纹,嘴唇经常干燥得起皮,性格坏,嘴巴坏,心地……马马虎虎称不上坏人。 捏了捏男人的耳垂,炎颛想到了他这两天的辛苦。 喂,给你看个东西。 「什麽?」箫和转过头微笑。 台阶上的灯光正好倒映入箫和的双眸中。淡淡的光芒,随波流转。 炎颛呆了呆。 「你要给我看什麽?」箫和推了推他。 炎颛默默地举起手掌,平摊开。 箫和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摊开的手掌上空空如也。 箫和感到奇怪,正准备开口问,就见…… 一只小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小的纸鹤从厚实的掌心中凭空出现。 小小的纸鹤摇摇晃晃地慢慢飞起,渐渐离开了掌心。 箫和睁大了眼睛。 「你、你在变法术?」 炎颛狠狠瞪了他一眼。凶霸霸地道:继续看! 纸鹤飞离手掌一尺高後,忽然浑身冒出了亮莹莹的光芒。 这是一只散发出粉红色光芒的纸鹤。 箫和笑了。转过头去正准备说谢谢。 又一只小小的纸鹤从摊开的手掌中升起。 这次,这只纸鹤一开始就围著一圈暖黄色的光芒,一点点向空中飞起。 箫和张大了嘴巴。 第三只纸鹤出现,这次是一只有著蓝紫色光芒的小纸鹤。 第四只、第五只…… 一只只蕴发出各种光芒的小小纸鹤腾空飞起。 「看!那是什麽?」周围,惊讶的声音响起。有人注意到了这里。 纸鹤越飞越高,炎颛拉著箫和站起。 一只只纸鹤从他摊开的手掌中出现,飞起。 百只、千只…… 无数只的小小纸鹤腾空飞起,这些小纸鹤周身蕴含的光芒照亮了这一片黑暗的角落。 箫和抬起头,眼中是不可置信和惊w。 最後一只纸鹤飞出掌心,炎颛手腕一翻,随手一挥。 腾空升起的纸鹤就像突然有了生命,围绕著两人,一起飞舞了起来。 蕴含著各种各样光芒的小小纸鹤就像是传说中的精灵,它们在欢快地跳舞,不时从箫和眼前调皮地飞过。有时是滑行,有时是俯飞,有时则突然跳跃而至。 箫和伸出手,一只草绿色的小纸鹤停在了他的指尖。 奇异的景象让人群渐渐向这里靠拢。 惊讶万分的箫和已经说不出话来,完完全全被漫天飞舞的小小纸鹤迷住。 「小炎!你简直让我太惊讶了!」箫和回头大叫。 炎颛绽开了一个略含得意的笑脸。 够了!不管这小子为什麽会弄出这个给他看,够了!他已经别无所求! 炎颛揽住高兴得露出小孩子一般笑脸的男人,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道: 尖头跟我说纸鹤对人类来说代表著希望。它看的电视中有好多人会给生病的人折叠纸鹤,然後到节目结束,那人的病就会好了。 箫和无声地看向那些纸鹤。他想说谢谢,可是说不出口。 别人顶多叠一千只,我叠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只。我是不是很厉害? 箫和拼命点头。他在强忍。 我还让它们都飞了起来,还让它们都会发光。那只蛇男就算会折纸,也肯定没法做到这样。炎颛认真道。 箫和什麽都说不出来,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哭出声。 炎颛看著这样的箫和满意地点点头。霸道地搂住男人的腰,看著那些飞舞的纸鹤,突然低头在男人耳边以及脑中,道了一句:「生日快乐。」 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喂,你怎麽哭了?正在考虑要竖三根手指还是五根手指的炎颛慌了。难道小人箫不喜欢这个? 该死!死老鼠,都是它出的馊主意。这麽多纸鹤我折了两天一夜,折得我头都疼!什麽狗屁效果?等我逮著那老鼠,就让它用筷子分一万颗红豆和绿豆。分不出来就烤了它! 「扑哧!」箫和带著眼泪笑了出来。 喂,你怎麽了?炎颛傻眼。怎麽又哭又笑的? 「小炎,小炎……」 干吗? 箫和转身看向身边英俊帅气的妖怪,「……怎麽办?」 什麽怎麽办? 「我……不想死……怎麽办?」 ……。 「小炎,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怎麽办?」男人捂脸,痛哭失声。 炎颛呆住。 飞舞的纸鹤停下,围绕著二人,做出了一个静止的光环。 只这麽一个光环就隔开了两个世界。围观的人不敢靠近,里面的人则早已忘记外界的存在。 喂,别哭。炎颛慢慢伸出手,轻轻揽住了哭得难看的男人。 箫和紧紧抱住了青年,他也想止住代表了懦弱的眼泪,可怎麽都止不住。 「炎……炎……,我承认我是胆小鬼,我怕死……我……」 「我真的不想死啊!真的不想……呜呜!」 炎颛收紧了手臂。 「我想活著……,我想……小炎,我、我想和你一起变老……」不想说出的话语倾巢而出。 「我都三十一岁了……还没有好好谈过一次恋爱,小炎,我想和你谈恋爱……呵呵呵……」三十一岁的大男人哭得没脸没皮。 ……好。 「你说什麽?」 我说好。 箫和大笑复又大哭,「怎麽办?我更不想死了怎麽办?哈哈哈!呜──!」 炎颛紧紧搂著几近疯癫的男人,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他不想让这个人死。而凭借人类现在的医疗技术根本就没有办法医好这个人。如果再给他百年的修行时间,他肯定有能力延续甚至延长箫和的寿命,但现在的他却无法做到这点。 在他的记忆中,现在能帮箫和的似乎只剩下一个人。 尔雅,他年幼时的友人,以医术著称的有翅族目前最杰出的医师,也是唯一一个在中国某医院任职的有翅族。 他不想向族人求救,但现在却到了不得不为之的时候。 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欲望,比他在发情期想要发泄性欲还要强烈十倍百倍的欲望。他想要这个男人活著陪他继续走下去! 《千纸鹤 完》 《第三者(与兽同行系列6/出书版)》作者:易人北 封底文案: 俗话说:小人报仇,三天太晚。 为了扳倒ced公司, 箫小人不惜「以身作饵」色诱(?)小炎, 还将纯情好骗的f当佣人使唤。 眼看复仇大业即将完成, 箫小人却因为病情因素被小炎绑回了n城, 没想到初恋情人竟在此时横插一脚! 看著箫小人胡乱放电,行情看涨, 正处在发情期的小炎醋劲大发, 敢红杏出墙就让你一辈子下不了床! [/lor][/b] 封底文字: 「小炎,你成熟点行不行?吃醋也不是像你这麽吃的, 我只把f当弟弟看。」 「我没有吃醋。还有你身上没有蛇类血统, 你不能做他兄长。」炎颛严肃道。 「我认他做乾弟弟行不行?」 「乾弟弟和乾哥哥都是情敌。」 「你说什麽?」箫和怀疑自己的耳朵。 炎颛的表情很认真,这是他看了大量电视剧总结出来的, 而且正确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他不能当你的乾弟弟,你也不能这麽抱著他。 我不喜欢。不过,我没有吃醋。」 他知道吃醋是什麽意思, 他才不可能做那种笨蛋人类才会做的傻事。 看著那麽那麽认真地看著他的小炎, 箫和叹口气:「小炎,我爱你。」 …… 第三者 序章 「又失败了?」 「……就和它一样,强悍、霸道、排他性无与伦比。」 「也许是种族的问题?」 「我试过了所有可以尝试的,任何种类、任何生物的卵子只要一与它们靠近,被排斥还算好的,大多数不是被立刻吞噬,就是一同消融。真是烈性子。哈!」 「也就是说,我们辛苦得到的这些没有任何用处?」 「可以这么说。」 「可是根据传说,它是可以留下后代的。你有没有想过原因?」 「我只想到一点。」 「什么?」 「除非是它本身的意愿,否则……很难。如果只是和它结合就可以留下后代,那么神子后代早就遍布世间。」 「可它们只是一堆精子!难道说它们还能分辨出要和它们结合的卵子是来自谁的吗?」 「它们是它的精子。如果它的精子很容易和其他卵子结合,我还感到奇怪呢。」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就这样看着一堆希望放在我们眼前,却只能看着?」 容颜依然秀丽的中年女子轻轻蹙起眉头,抬眼看向站在操作台前的修长男子。 男子把失败的试管标号依序装进冷藏盒中,合上冷藏盒转过身靠在操作台上,侧头看了看女子,随即双手抱胸陷入沉思。 「杜卫?」 「我在想。夫人。」 「你已经想了很久了。」中年美妇用手指轻轻敲打操作台面,半晌后,突然道: 「你说如果出自它本身的意愿就可以是吗?」 杜卫摊开手,「这只是我的猜测。可是想找一个让它感兴趣的生物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我们试验过很多次,都失败了。上次甚至给它注射了强效发情剂,结果……等等,你是说……?」 「没错。」中年美妇看着杜卫的眼睛微笑,「与其我们花精力花时间,去找一个不知能不能引起它性欲的生物,不如利用它身边现成的。」 「箫和?可他是男性。」 「我当然记得这点。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杜卫心中一动,直起身体,认真地看向中年美妇。 「我们可以利用那个叫箫和的男子的脊髓干细胞,把它培养出原生殖细胞,然后把他的原生殖细胞培养成卵子,再试着与它的精子结合。」 杜卫沉默了一会儿,表情并不太确定。 「是个办法,但是有两点问题。第一,我们不能确定这个猜测是否正确;第二,用胚胎干细胞培养原生殖细胞,没有问题。但使用成人的脊髓干细胞能否培养出原生殖细胞,我们并没有把握。况且人体实验还只是理论,我们还有很多课题需要攻克……」 中年美妇抬起手,打断他道:「总比我们现在毫无进展的好。」 「……好,我试试。」 中年美妇笑笑,拍拍杜卫的背离开了试验室。 「记得,越快越好。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杜卫眼看中年美妇离去,扶了扶眼镜,思索片刻后,转身缓缓拿起桌上的电话。 第三者 1 箫和躺在床上,望着外面的阳光在沉思。 「这妖怪到底是什么变的?」 身后熟睡中的妖怪翻个身抱住了他,大腿也顺势架上了他的大腿。 「喂,你很重知不知道?」箫和转脸抬手戳后面妖怪的脸蛋。 炎颛睡得很舒服,不想醒来。感觉到有人在他脸上戳来戳去,也只是让了让,让不过,干脆一口咬住了戳他的东西。 箫和轻轻一拔,没拔出来。正准备吼一声,谁知身后的人不知是不是尝出了味道,竟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开始挨个啃。 「喂喂喂!」箫和哭笑不得,「你当我的手是猪爪啊?啃得这么起劲。醒了就起来。」 炎颛抱住他在床上滚了一圈,变成他上箫和下的姿势。 「喂,我想起床。」箫和推他。 炎颛睁开眼,一双眼眸发出淡淡的光泽,漂亮得吓人。 箫和盯着这双眼眸,不由自主抬手去摸。 眼眸的主人没有动,任箫和摸上他的眼睛。 箫和笑了,抬起头「吧嗒」在这双眼睛上亲了一口。 「喂!停下!不准发情。我饿了,起来替我买早餐去。」抬脚踢。 两只大腿夹住他的脚。一个硬起的地方不停蹭着他赤裸的身体。 箫和呻吟一声,哀叫:「你有完没完?还来?再来我就死定了!」 昨晚我就做了一次。妖怪炎愤愤道。 「你也不算算你那一次的时间!」箫和听到这句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就骂道: 「你说哪个正常人类会长一根像外星异形的肉棍?你那玩意儿是凶器知不知道?凶器!刑具!变种!et!你这个妖怪给我起来,再惹老子哪天就趁你睡着把你阉了!」 你敢阉我?妖怪的眼中闪出危险的光芒。 箫和心想老子就要死了,怕你个鬼!脖子一梗,硬邦邦地叫嚣道:「你敢强奸我,我就敢阉你。」 我没有强奸你。炎颛不爽。 「你违背我的意愿强迫我和你做就是强奸。还有,就算我同意,你让我不舒服也是强奸!」 我有让你舒服,昨晚你就叫得玫瑰不停砸门。 「那又怎样?」某男点着妖怪炎的胸膛,恬不知耻地道:「前半个小时老子爽的时候叫和奸,后面老子爽过了你还想继续,那就叫强奸。」 炎颛额头青筋狠狠跳动几下。你说过这是双方的行为,凭什么你爽完了就不让我舒服?啃。 箫和被他啃得怪叫一声,抬腿就踢──谁叫这小子啃得不是地方。 「有种你让我干你。不管你要做多长时间多少次,我保证不说你强奸。」 炎颛卡住他咬人的嘴巴,对这种言辞他已经学会不再生气,也懒得用言语去鄙视他的能力,直接甩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又教训似的在他脖子上狠狠吸了几下。 「唔!痛!」 如果你能打败我,或者…… 「或者怎样?」 「做满一万个俯卧撑。」想到箫和只能感受但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炎颛决定以后都说出声音来,好练习发音,这样那家伙就算想嘲笑他也没机会听到。而等他能听到的时候,他应该可以说得很好了。 「一万个俯卧撑?你当我超人哪!有本事你……」 「我马上就可以在你身上开始,你来数。少一个,我就进山闭关一千年。」 「呃呃……小炎,好小炎,我知道你最好了,别这样嘛,哥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啊啊啊!死妖怪!你nnd真的敢进来!我杀了你──!」 炎颛让他叫,下定决心这次要做满一万个俯卧撑。 炎颛把睡熟的人从怀里挪开,心想自己连五百个都没做到,这家伙怎么就疲沓成这样? 他倒是想做满一万个,但那家伙到后来哭得嗓音都哑了,他…… 炎颛盯着这人抓抓头,又挠了挠胸膛心脏的位置。这种奇怪的感觉叫什么? 心有一点点疼,有一点点不忍心,有一点点喜欢,还有其他复杂的什么,混合到一起,这种感觉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眼看已经到中午,发泄了多余精力的野兽一点睡意也没有,精神抖擞地跳下床,出去梳洗然后烧饭做菜顺便打扫卫生。 正在沙发上攻克难关的玫瑰抬起头。每次看到如家庭主夫一般的这位,它总是不太适应。在它认为中,这么强大的炎大人怎么都应该让别人侍候、高高在上才对。这种琐碎的事情明明就应该让那个阴险狡诈不要脸的人类来做。 可事实却与它认为的完全相反,这位强大的炎大人一直都在侍候那个小人,而且似乎没有一点怨言。 为什么?玫瑰怎么想都想不通。 难道这就是尖头所说的爱吗?玫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它不懂什么是爱,也不想懂,这对它来说太复杂。它还是玩它的电脑好了。 箫和这一睡就睡了两天一夜。中间醒过来一次,指使炎颛化妆出去买了一堆东西,从数码相机、打印机到塑封机,还有打码机,又买了一堆辅助程序的牒片和外接硬盘以及其他一些电子设备。最奇怪的是他还让他找专门制作假证件的小贩,做了一些全部都是国字当头的证件外壳和空白内页,还刻了相应的钢印。 炎颛不知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问那小人也不说。唔,他讨厌化妆。于是,他花了半天时间从传承记忆中学会了改变自己相貌和身材的方法。 箫和把那些东西都交给了玫瑰,看那一大一小捧着电脑嘀嘀咕咕神神秘秘的样子,炎颛突然生出一种自己被排斥在外的不舒服感。 做完这些事,那家伙立刻又爬上床,不到三分钟就睡得跟猪一样。 炎颛侧身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床上半张嘴巴、呼哈呼哈睡得天地不知的男人。 总体来说,他对这小人的感觉无比复杂。刚认识那会儿绝对是反感多过喜欢,甚至认为这人的唯一价值就是偶尔可以让他发泄一下性欲。如果不是还有这么一个利用价值,加上自己没什么特别的事可做,他早就离开这个人。 可现在他却想着如何延长他的生命,如何让这人多伴自己一段时间,甚至一想到这人很快就会从天地间消失,他就觉得特别特别的不舒服。 自从认识这个人以后,他就体会到很多从未体会过的陌生感觉,也许这就是族里每次都要把快成年的他们赶到人间历练的原因吧。 父亲也说他们可以从万物身上学到很多东西,而与人类接触则是必须。因为人类是万物中最复杂的种族,从他们身上,他们往往能感悟许多。 「起来吃饭。」 炎颛好玩地捏住男人的鼻子。他不想让这人离开自己,就算他再阴险一点、再狡诈一点、再小人一点,也无所谓。 不到一会儿,男人的嘴巴张得更大,艰难地从口中呼吸。 炎颛嘴巴一咧笑了出来。抬手就捂住男人的嘴。 「嗯嗯……」没几秒,男人就难受得挣扎起来。 炎颛放开手。 箫和很不情愿地撑开眼皮,他睡得正香,是哪个王八蛋这么残酷硬把他从梦乡中拽回来? 「你已经睡了一夜又一天,不能再睡了。」炎颛俯身抱起男人。 箫和抬眼看是他,嘴里咕哝了几句,脑袋在他的脖根蹭了蹭,闭上眼睛继续睡。 拿了一套睡衣给他套上,炎颛抱着半睡半醒的箫和下楼来到客厅,把人放在餐桌边的椅子上。 箫和身子一动差点滑下椅子,这下他想不醒也不行了,当即睁大眼睛满脸怨气地瞪向坐到对面的人。 炎颛就淡淡说了两个字:「吃饭。」 「我还没洗脸刷牙,眼睛也被眼屎糊住睁不开来。」 炎颛不理他,只把盛好的饭碗往他那边推了推。 尖头跑了过来,围着箫和的脚吱吱直叫。 箫和低头看了看,脑袋「砰」地砸在桌子上,不动了。 「吱吱,老大,你怎么了?」 炎颛也皱眉看他。 箫和只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就想睡觉,连说话都懒得说。 一道黑影走到他身边,箫和勉强侧头看了看对方。 只见小炎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随即伸出一只手抬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小炎,」 「嗯?」 「我的左手好像不能动了。」箫和咧了咧嘴。 炎颛一愣,连忙抬起他的左手仔细查看。 「还有感觉吗?」 尖头瞪大了两只豆眼,他竟然听到炎大人在开口说话?! 「有,你摸我,我能感觉得到。」 皱皱眉,炎颛忽然一把抱起箫和,自己先在椅子上坐下,再把人放到自己膝盖上,形成大人抱小孩吃饭的姿势,随即就端起桌上的碗筷送到箫和嘴边。 「吃饭。不吃饭才会没力气。」 这跟吃饭不吃饭没关系吧?箫和的老脸几乎不可见的红了红,揉揉眼睛无奈地转头道:「我左手不能动,不代表我不能自己吃饭。放我下来,我自己吃。」 炎颛用怀疑的眼光看他。 箫和瞪了他一眼,主动从他腿上下来坐到了旁边。他是想谈一场甜蜜的恋爱,但太腻人了他也吃不消。 「唔,这个水煮鱼烧得不错,有进步。别这样看我,只不过左手不能动而已,应该还能熬一段时间。」箫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吃完饭我们就出发。」 「去哪里?」 「去找能治你病的人。」 「哦?还有人能治疗这个病?谁啊?华佗转世?」 「不是,她叫尔雅,是有翅族最杰出的医师。」 「有翅族?有翅膀的种族?鸟人?天使?」一只手吃饭确实挺痛苦,以为不难的箫和趁机放下筷子好奇地问。 「有翅族都擅长医术,对各种族疾病都有研究。」炎颛没否认箫和的猜想,看看那人碗边上被筷子挑出来的饭粒,很快起身从厨房里拿了个调羹,顺便拧了块毛巾回来,。 「给。」 箫和接过调羹和毛巾,突然发现他家小炎还是很会体贴人的。嘿嘿嘿! 这人在傻笑什么?炎颛有点担心这人脑子是不是也出问题了。 「咳咳,妖怪也会生病吗?」胡乱地擦了擦脸醒醒脑,睡太久了,不但眼皮肿得很厉害,脑子也有点昏沉沉的。 「当然会。」炎颛奇怪地看了一眼箫和。 「我们也是生物的一种,怎么可能不生病?只是每个种族会得的病都不太一样,我们这一族确实不容易被病魔侵袭,但代价就是只要生病就会致命。」 「那么说你也会死?」 「我?死?」炎颛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表情有点呆。 箫和看着这样呆呆的炎大妖怎么看怎么可爱,忍不住就要伸手摸他。 炎颛一把抓住他的手。 「我……没有你们人类意义上的死。」炎颛犹豫了一下道。 「什么意思?」 「吃饭。」可惜炎颛显然对此不想多作解释。 箫和撇了撇嘴,心想不说拉倒,谁稀罕,哼! 「我还有点事要做,等几天再走。」 「不行。」炎颛一口否决。 「我说行就行。」箫老大「啪」地把毛巾砸到桌子上,「这是我的身体,我想怎样就怎样。何况鬼知道你说的那个有翅族能不能治好我,如果耽误了老子复仇的时间,以后你就休想再上老子的床。」 第三者 2 发文时间: 11/3 2010 更新时间: 11/02 2010 炎颛的脸黑了。 尖头趁两人不注意,悄悄窜到桌子上吃起自己那一份晚餐,一边心想:老大,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炎颛突地看向尖头,怒道:「为什么他还是这个德性?你不是说只要他看过那些纸鹤,就会变得小鸟依人温柔如水,而且可以让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大人,您还是别用嘴巴跟我说话吧!怎么感觉威压更大了?可怜尖头觉得自己就要被一股强大的气场压扁,一边打着颤,一边向后退。 「说!为什么?不说就阉了你。」 「吱吱,这这这只是理论,对,理论!」说完,胆小的鼠少哧溜一下溜下桌,当即就窜得没影。 「你们在说什么?」箫和眯眼,不想让他知道的对话,哼哼哼,十成十在说他的坏话。 炎颛没回答。 「好了,别气了,我有我的想法。我只想趁自己还能动的时候把一些该了结的事情都了结掉,否则我真的会死也不瞑目。」 炎颛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他不喜欢箫和说「死」这个字,听来异常刺耳。 「对了,f有没有来找过我?」 炎颛一听蛇男的名字,脸色直接从凶狠转变成杀气弥漫。 躲在玫瑰身后瑟瑟发抖的尖头很想告诉箫和,f不但来过了,还和炎大人又打了一架。不过他们这次没在家里打,而是跑到了房顶上。 「呃,小炎,别这样嘛,f还是很可爱的,你不觉得吗?」 「啪。」炎颛拍下筷子,放下空碗起身。 箫和眼看他走向大门。 「小炎?」 炎颛回头。 「你去哪里?」 炎颛阴沉沈地回:「买菜。」 「啊?」箫和下意识地瞄瞄窗外:「现在是晚上吧?几点了?菜场应该都关门了吧?你到哪里……」 「砰。」大门被重重地甩上。 「这死孩子咋越来越不可爱了?」 箫和嘀咕两句,决定先去洗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再进行下一步复仇计划。哄小情人嘛,可以等到夜深人静后再说。 电话铃声响起,徐岩飞拿起手机看了看,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哪位?」 「徐警官吗?我是箫和。」箫和把电话弄成免提,让玫瑰在一边帮他把对方的话打给他看。玫瑰手速惊人,完全可以做到同声传译。 徐岩飞的手紧了紧,手机更加贴近耳朵,「箫先生?我正好想找你呢。那天你们走得匆忙,我有样东西没来得及还给你们。对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托福,上次的事多谢您了,呵呵。至于您说的那个东西,既然已经送给您了,那就是您的了。」箫和看着屏幕回答。 「箫先生,你这样做,我可以告你贿赂。」 「哈哈哈!徐警官,抱歉,开个玩笑而已。如果我箫和要贿赂人,一定不会用这么明显的方式。您大概也感觉出来了,我们家那只和正常人有点不太一样,如果他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哦,还有上次的医药费,不知是不是您垫付的,一共多少,我让人送去给您。」 徐岩飞揉了揉额头,打了个哈哈:「没多少钱,我不是还欠你们一笔奖金么,这次就当两清了。」 箫和撇嘴,心想十万元奖金和两千元医药费,你倒打得好算盘。 「那次在医院怎么没看到你堂弟?」 箫和一愣,徐岩飞没认出小炎?啊,对了,小炎变大炎,自己也差点认不出,怪不得…… 「他在上学。」 「哦,那……」 「他是我另一个大堂弟。」 徐岩飞很想告诉他:同志,请别遮掩了,你那位「大堂弟」已经把你们的关系交待得很清楚,而且当时在场的证人不下于十位。 当然,徐岩飞并没有戳破这层纸,有时候很多事情你知我知就行了,没有人会傻到把什么都放到台面上,除非那是个刚出社会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青。而这种不知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人的愣头青通常也「死」得很快。 「徐警官,您可以把东西直接寄给我,我就住在金宝花园。」 「我觉得我还是把东西亲手交给你的好。」 箫和没接话,「另外,我还有些礼物送给您,希望您能喜欢。东西我已经让快递送到你们局里,最迟明天早上应该就会到。」 「箫先生?」徐岩飞皱起眉头,这姓箫的到底什么意思,想陷害他? 「那是一张移动硬盘。」箫和很快地说道:「我想您会感兴趣的。我知道您是一位肯为人民服务、愿意为老百姓伸张正义的好警察。」 这算什么?打个巴掌给颗枣?徐岩飞合上手机深深叹了口气。他一直都觉得姓箫的这人不太好惹,这次他给他送的这份「大礼」就算不是炸弹恐怕威力也相去不远。 唉,为什么他就不能有个清闲的时候呢?难道他真是天生的忙碌命? 箫和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21:45。不知道今晚f会不会过来? 「吱吱,老大,我有事情想跟你说。」尖头在箫和膝盖上跳了跳,引起对方注意。 箫和看向玫瑰,玫瑰把尖头的话打给他看。 「老大,能不能让那个蛇男把邱方带出来?」 箫和看完字幕,低头看向尖头,「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尖头两只小爪子对在一起戳啊戳,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那个半兽人曾经救过我,我不想欠他的人情。听炎大人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所以……」 尖头抬起头略带恳求和期冀地看向箫和。 箫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沉思。 尖头傻傻地转头看玫瑰,玫瑰摊开手表示它也无能为力。 「呵呵,说不定这样更热闹一些。」箫和搓搓长了些胡渣的下巴抬起头,脸上的阴笑明显表明他已经暗中决定了什么,而且绝对对某些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那么,尖头你知道f住哪里对不对?去找他,就说我有急事找他,让他晚上睡觉后过来。」 「要、要我去?」虽然老大有帮忙的意思它很高兴,但它不想去找那条蛇啊。 「快去,f又不会咬你。」 呜呜,它不会咬我,它会直接吞了我。尖头可怜巴巴地看向玫瑰。 玫瑰对此完全无视。 尖头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慢慢爬行。 箫和看时间还早也不急,任它慢慢磨。翻开新卖的笔记本,把后面要做的事情在纸上画了一条时间线出来,细细思考。 「你的左手怎么了?」一只小铁手戳了戳他,在电脑上打出一句话。 箫和转过头。 刚才还在玩电脑玩得入神的小机器人现在却专注地看着他的左手。 箫和用肩膀甩了甩左臂,笑道:「罢工了。」 玫瑰眼部红光快速闪了闪,继续打道:「你的病很重吗?」 箫和瞄了一眼随口回答:「嗯。」 「会死吗?」再次拉拉箫和的衣袖,引起他的注意。 「……」箫和看向电脑,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希望我死吗?」 「……不知道。」过了大约有五秒,玫瑰在电脑上回答道。 唔,他是不是应该努力改善一下他和玫瑰之间的关系?箫和笑了笑,随意摸了摸玫瑰的光脑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吗?你应该不只是机器吧?」 箫和以为玫瑰不会回答,没想到小东西竟然回答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我以为我是蚯蚓,但好像又不是。我醒来就是这样了。」 「醒来?」 「有闪电击中我,等我醒来我就发现我可以操纵那个当作窝的机器人身体。」 「你还记得在这之前你在干什么吗?」 「吃饭吧。」 「吃饭?吃了什么?」 玫瑰手指放在键盘上沉思,随即打道:「以前不知道,现在想来我好像吞了一张小小的芯片。」 「吞?」我记得你刚才说你是蚯蚓不是蛇吧? 「我当时的身体比很多同类都大得多。我……好像活了很久。但是我作为蚯蚓时的记忆很模糊,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记忆中我好像除了吃还是吃。」 蚯蚓会吞食吗?箫和心想自己该不该在剩下不多的时间再学学生物学。也许玫瑰在闪电击中它之前就已经变异?只是还没有什么智慧? 「也就是说你吞了一枚芯片,后很快被闪电击中,然后你就可以操纵机器人的身体,是这样吗?」 「是。」 「现在那芯片还在你肚子里?」 「肚子?我没有肚子。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我在我的脑袋里,我说了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但绝对不是蚯蚓。」 「唔,看来芯片的意识占上层。」 「我也不是没有生命的芯片!」玫瑰立即尖叫,尖叫完才想起箫和听不见,又重重的在电脑上敲打了一遍。 「好吧,我大概可以理解你是什么了。」箫和敷衍地在玫瑰脑袋上又摸了摸。 玫瑰怒,一只手去抓箫和的手,另外一只手快速地在电脑上打道:「我不是f那个笨蛋,不要老摸我的头!」 「哈哈,对了,我让你看的那些追踪器图纸,你都看懂了没有?」 「不知道!」 「真是不乖的小孩。」箫和哈哈笑,硬是在玫瑰脑袋上狠狠摸了几把。气得玫瑰很想放电电他。 「好了,不闹了,把这个打出来,等会儿我教你制作卡片。」 「为什么你要让我把你的资料输进国安部特工的数据库里?你想冒充特工吗?」 「嘘,好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玫瑰在心中翻白眼。 尖头很快就回来了,让玫瑰转告箫和:f不在家,还在ced公司没有回来。 直接去ced公司危险性太大,箫和想了想,让尖头12点左右再去一趟。 尖头苦兮兮地趴在箫和的膝盖上扮可怜。 箫和毫不心疼地弹弹它的脑袋,顺便说了一句:尖头,记住你这次又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尖头债多不愁,完全不介意箫家长的敲诈,不过它还是从小豆眼里挤出了两颗泪花以博同情。 玫瑰鄙视地扫视尖头,心中生气家里谁都向着箫和这个狡诈贪婪的坏蛋。 半个小时后,阳台的落地窗被拉开,一个高大的黑影走了进来,后面还拖了很长的尾巴。 正在上网的玫瑰最先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来人,眼部光芒快速闪动,随后拼命拉扯身旁箫和的衣袖。 蹲在电脑上看网上内容的尖头直接晕了。 箫和正在给卡片塑封,微微不耐烦道:「没看我在忙吗?有事等会儿再说。」 「箫、箫。」玫瑰继续拉。 箫和耳朵听不见,可被玫瑰拉得心烦,忍下怒意抬起头,「到底什么事……小炎,你抓的那是啥?」 炎颛手抓一条巨大青蛇的脑袋晃了晃:「菜。明天早饭,蛇羹。」 「……」全家寂声。 第三者 3 青蛇似乎死了,两眼紧闭,长长的身体就在地上拖着。 「小炎,这是f?」箫和回过神来赶紧问。这么巨大的青蛇,这辈子他就看到过一次,就在三天前。 「中午爆炒,晚上红烧,再炖个汤。」炎颛答非所问。 「小炎,这么大,我们两顿根本吃不完。」 玫瑰吃惊地迅速转头看向箫和,这不是问题好不好?这明明是那条老对它流口水的蛇人。 「我能吃得完。」炎颛的表情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箫和起身走到炎身边,大胆地伸手去摸青蛇巨大的脑袋,顺便撑开青蛇的眼皮看了看。 「他死了吗?」 「没。」 一颗心顿时放回原处,箫和试探地道:「小炎,放了他吧,我还有事要他帮我做。」 「我要吃了它。」 「不行!」 炎颛斜眼看他,手中抓得越发用力。 箫和发誓自己看到青蛇的脸色变得越发青黑。 「小炎,别这样嘛。」箫叔叔立刻放软了声调,抓住妖怪炎的手臂可怜兮兮地道:「你明明说过以后会对我好,为什么我让你做这么点小事,你都不愿意?可怜我就要死了,你还骗我。」 炎弟弟的神经已经被箫叔叔锻炼得如钢铁般强硬,除了手臂上冒了几颗鸡皮疙瘩,基本上他的表现都称得上镇定。 「我没有说以后会对你好。」 「你说过!你放完纸鹤后跟我说的。」 「我没说。」 「你还说直到我死,你都只和我一人在一起。」 「我没说。」 「你说了,我的心听见了。还是你看老子快死了没法陪你上床了,所以打算赖账了?」 炎颛额头青筋直蹦,一手狠狠把青蛇砸向沙发。 玫瑰吓得立刻抱着电脑跑到最远处。 箫和心疼地看向……阳台地面和客厅地板,忧郁道:「你就这么把f给拖回来了?从ced公司大楼?路上有没有人看到?」 「没有人看到。」炎颛不耐烦地回。 箫和默默地为ced今晚碰上暴力炎的全体员工画了个十字,「地板上那道痕迹是什么?」 「蛇人身上分泌的粘液。」 男人沉默半晌,幽幽道:「地板你拖,阳台也要记得擦干净啊。」 炎颛握了握拳头,终于还是忍住没有把拳头挥出去。一口气就这样憋在胸口,十分郁闷地向浴室走去──去拿拖把和抹布。 为什么族里别人的雌伏者都很听话,为什么他的这个就这么让人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可最让他郁闷的是,为什么他竟然能忍受他到现在?而且好像还打算一直这样忍受下去? 还有他什么时候答应他要对他好、到他死只有他一个了? 不过这样也不是不行,反正那家伙…… 炎颛头疼地皱起眉头,心中烦躁得要命。 箫和蹲到沙发前,举起那只唯一能动的右手戳了戳青蛇的脑袋。 尖头复活,窜过来小心翼翼地伸出小爪子也在青蛇脑袋上踩了踩。 青蛇一动不动,箫和再戳,一边戳一边仔细观摩这条巨蛇。毕竟这样近距离并毫无危险性地观看一条巨大青蛇的机会,在任何一个人的一生中都是非常罕见的。他要珍惜。 「吱吱,它真的不能动了,哈哈!太好了!」尖头高兴得大叫,大着胆子在青蛇头上蹦j了两下。不过天生对蛇类的恐惧,还是让它很快就跑开了。 箫和一路走到阳台用力抬起青蛇的尾巴仔细看,听小炎上次说蛇类有两根半性器官,他实在好奇得很,那两根半是不是都长在一起?f是不是也长了?那f作为人类的时候呢?他记得自己看过f的裸体,好像很正常啊。 玫瑰为f感到悲哀,任何蛇被这样毫无尊严地翻来覆去地看,换了它一定会把看它的人绞成肉泥。 等f醒过来就看到头前一张大大的脸盘,带着惊讶、佩服、同情等各种乱七八糟混杂在一起的表情看着他。 f分辨不出那么多表情,他只是觉得这张脸看起来很奇怪,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喜欢的人的脸。 「箫箫。」f沙哑地叫。 「f,可怜的娃,以后你找对象咋办哦?」箫和同情地摸摸青蛇的脑袋。 f动了动身体,为什么他会觉得下方某处鳞片很疼?就像是被人硬揭开过一样?可这么长的蛇身也不方便他检查,于是f很快恢复成人身。 箫和虽然睁大了眼睛,还是没有看清f变身经过。 f张开大腿低头察看自己,箫和的目光也自然而然跟随过去。唔,小朋友发育得不错,不愧是国外研究所长大的。 「呜呜,箫箫,那个大坏蛋欺负人!哇哇,他打我,还用火烧我!还抠我这里,都红了!呜呜!」可怜的f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显然被欺负得不轻。 箫和当没听到最后一句控诉,很顺手地把f的大脑袋抱进怀里,轻轻拍抚他的背安慰。 玫瑰用眼光鄙视其。 而这一幕亲睦图不巧被正在拖地板的炎颛看到,当下就要过来揍人。 「小炎,你成熟点行不行?吃醋也不是像你这么吃的。去去去,拖你的地去,别这么幼稚,我只把f当弟弟看。」 「我没有吃醋。还有你身上没有蛇类血统,你不能做他兄长。」炎颛严肃道。 箫和翻个白眼,你就否认吧你!哼哼。 「只是当,我认他做干弟弟行不行?」 「干弟弟和干哥哥都是情敌。」 「你说什么?」箫和怀疑自己的耳朵。 炎颛的表情很认真,这是他看了大量电视剧总结出来的,而且正确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他不能当你的干弟弟,你也不能这么抱着他。我不喜欢。不过,我没有吃醋。」他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他才不可能做那种笨蛋人类才会做的傻事。 看着那么那么认真地看着他的小炎,箫和叹口气:「小炎,我爱你。」 ……这次不是沉默,而是凝固。 尖头突然尖叫一声,随即也不知在兴奋什么,开始不停的在原地打转。 玫瑰停顿的手指落下,打开了一个国徽当头的网站,只见一道警告出现在屏幕上,要求立即输入用户名和密码,下面还有个倒计时的计时器在跳动。不过玫瑰此时目光已经完全离开电脑,只瞪着箫和发呆。 f在脑中回味着这三个字的意思,正准备也张口对箫箫说这三个字,却被一只沙发抱垫堵上了嘴巴。 炎颛拿起垫子拍上f的脸,一把抱起沙发上的箫和,转身就朝卧室走。 箫和扯炎的脸蛋,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你这孩子缺爱,不过能不能先放下我,我还有事要找f帮忙。」 「我帮你。」 箫和不满地用力拉扯炎的脸皮,为什么这小子还是这么一付面无表情的酷样? 「不用,f更合适。」 「我比他厉害。」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做其他的事情。」箫和眼珠一转立刻改口道。不利用白不利用,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我还跟你客气啥? 炎颛想了想,抱着箫和回到沙发处坐下。 「五分钟。」 「十五分钟。」 「十分钟,快说。」炎大爷不耐烦了。 箫和很识时务,立刻妥协,「那……你能不能放我下来?」 「你就这样说。」炎颛双臂收紧,把人收在怀中不肯放。 f取下抱垫,愤怒道:「你这个坏人,放开箫箫!」 「闭嘴!再吵炖了你。」 「箫箫……」f立即委屈地看向箫和。 箫和再次叹气,硬是挣脱出右手,拍拍不怕死靠过来的蛇人,道:「乖,小炎没有欺负我,我身体不舒服,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听话,不要闹,我还有事要麻烦你帮我。」 一听箫和身体不舒服,f急了,「箫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但明天的事情对我却很重要,f你听好。」箫和正色道。 「哦!」f立刻坐直身体,不过人却贴得更近。 炎颛冷冷地扫视过去,f努力瞪大眼睛与之对抗。 炎颛突然抬起箫和的下巴,伸出舌头快速在他脸上舔了一圈,随后得意洋洋地给了f一个极其嚣张与极其挑衅的白眼。 ……箫和抹抹脸上的口水,很想跟抱着他的大家伙说:他不是他的食物,请不要用这么原始又幼稚的手段来表示占有权。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欢用口水洗脸。 不过为了避免再起纷争,十分钟又已过去一分钟,他想教训的话还是等到两个人的时候再说吧。 f被刺激得滕地站起。 「f,坐下!大家听好。」箫家长拍拍手。 「玫瑰进国安内网把我的资料换掉,换成小炎的。内容如下:姓名宋长江,年龄27岁,职务侦察员,编号就用刚才自动生成的那一个,所属单位国安总部,汇报人不变,其他内容也不变。」 玫瑰低头,在打开的电脑网页上快速输入用户名和密码。回车键敲下的时候,倒计时的计时器停顿在00分27秒上。 「小炎,来,我帮你化妆,然后拍张大头照。」 炎颛拒绝化妆。 「还说帮我呢,连这点事都不愿做,人家f……」 不等某人嘀咕完,身后抱着他的人已经冷着脸变了一个模样。 箫和无意间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小炎你学会变脸了?你不是说你不会的吗?什么时候升级……不,进化的?」 变了脸的小炎依旧很酷,对箫和的提问无意作任何解释。 箫和还想追问,观某人越来越臭的脸色,立刻明智地打住。算了,这问题也留到两个人的时候再拷问吧。 「小炎,你的脸能不能变得再普通点?」 炎颛皱眉。 箫和扭头睁大眼睛。不到一秒钟,眼见着小炎的脸再次出现变化,变成了一张一看就一脸正气的国字脸。他似乎、好像看到小炎的脸皮有一阵波浪出现。但到底怎样变化的,还是无法确定。 箫和眯起眼,上下左右打量这张脸。奇怪,他为什么会觉得这张脸看起来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掉过头去仔细想,没想出像谁也就罢了,过了一会儿,竟然记不起来小炎刚才变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了,就记得那是一张很方正的脸。 「可以了?」炎颛在忍耐,十分钟早就超过,他大人大量不跟这小人计较,不过忍耐总是有限度的。嗯,顶多再给他二十分钟。 箫和拼命点头,这张脸实在太妙了,完全符合一个优秀特工的长相特点:看起来像熟人,但回过头就忘。 箫和单手不方便,让玫瑰给国字脸的小炎拍了照片。 玫瑰把原来的资料换成箫和现在所述内容,再把箫和的照片换成炎大人的。好了,成功! 「很好。」箫和一直在看,「然后进入证件模式把它打印出来。」 箫和让炎颛把买来的假证件空白内页拆下,放到打印机里打印。 包括炎颛在内,箫家人都觉得很好玩,一起凑过来看。 第三者 4 「小炎,把茶几上的钢印也拿过来。来,用劲在这边按一下。」箫和找了东西垫在打印好的证件纸下面。 「好了,再以国安部长的名义开一封委任书,委任宋长江同志的工作组全权调查ced公司对我国有无威胁。」 「看起来像真的。」玫瑰看着新出炉的国安部侦察证和委任书评价道,「但不会给人看出来吗?假证件和真证件肯定有区别。」 f主动担任翻译,顺便示威性地对炎颛吐了吐红信。 炎颛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只是抱人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箫和听f传达了玫瑰的疑问后,笑道:「看出来也不怕。就算有人怀疑去查,只要我们不删除数据库里的内容,小炎就是国家安全部侦查员。」 说完又嘿嘿笑,「咱不和ced正面对抗,咱利用国家力量。它不是人多嘛,实力雄厚嘛,我倒要看看它小小一个公司和国家机器撞上,谁狠!」 好阴险……。除了f,几乎所有箫家人脑中都冒出了这个词。怪不得人说宁愿得罪君子不愿得罪小人呢。 「不会出问题吗?」目前箫家除了人类箫和外,最具有人类知识与常识的玫瑰还是有点担心。 f继续作传声筒。 箫和阴笑,「玫瑰啊,这要从中国国情和人的心理两方面去看。如果小炎拿着证件出去骗吃骗喝招摇过市,那么很快就会有人请他去喝茶,因为没有哪个国安部的人会干这种蠢事。」 炎颛抱住箫和的手臂收紧,箫家长赶紧回头谄媚地笑:「我只是打个比方,您老当然不会那么蠢。」 不等小炎发飙,箫和又回过头来接着道:「但如果小炎以中央特派员的身份调查一家外国企业,堂而皇之地要求当地政府合作,你认为有人会怀疑他吗?敢怀疑他吗?何况宋长江的身份本来就是真的,只不过没有经过谁任命而已。好吧,就算有某个聪明的蠢蛋察觉宋长江的身份有问题,那时候事情差不多也结束了。」 「你就不怕事后被人抓住?」玫瑰就是不想让箫和这么得意。 f原意传达。 箫和嘿嘿笑,笑得玫瑰抓紧了身底下的沙发。 「时间过了。」炎颛在身后冷冷地提醒。 「别!马上就结束,我发誓。」咳嗽一声,箫家长正色道: 「大家不用担心会被警察叔叔抓去谈心。只要我们炎大仙发挥正常,断绝ced的政府后援。一旦ced倒台,它做的所有非法事情浮出水面,那些可爱的政府官员们就算事后发现宋长江的身份有问题,也不敢把事情扩大。你想,这可是涉及国际颜面的问题,哪个国家政府部门会蠢到自爆其短说被人侵入了国安部内网?所以,放心吧,事后国安部虽然会秘密调查,但绝对不会大张旗鼓。只要玫瑰你把痕迹消除干净,我相信不会有人查到我们头上。还是玫瑰你没有信心做到这点?」 「哼!」玫瑰握起小铁拳,一副不屑辩论的样儿。 很好,看来激将法对这孩子永远有效。箫和微微笑,开始交待所有人的行动安排。 「小炎,今晚你就行动,去拜访市里某些要人。这是从ced弄来的和他们有交往的政府官员的名单和地址,上面有他们的照片和他们与ced交往的详细内容。小炎你能看得懂地图吧?」 炎颛抓过地图,和自己在空中看到的城市样子对照了一下,确定没问题。 箫和放下心来,「你走之前先把资料看一遍,必要时可以把这些资料向不安份的家伙微微透露一些,并告诉他们,他们的所有举动都在国安部的眼皮底下。免得有些笨蛋为了自己的利益,让ced有所准备。但为了不逼他们狗急跳墙,你要明确让他们知道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国安部并无意把他们牵扯进来。至于这个人……」 箫和点了点最上端的一个名字:「他人在中央,我们鞭长莫及。他如果插手,一定会在插手前询问本市的相关下属。这些身在高位的人会比普通官员更谨慎,一旦他知晓国安部牵涉其中,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轻举妄动。我们争取的就是这个时间差。所以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快且有效!」 随即又转过头来对小炎道:「另外你在行动时注意要跟他们说明你这次是秘密行动,所以不方便白天出现在他们的办公场所。同时微微警告他们一下,表示这次行动事关重大,如果不想被国安部盯上,最好不要随便插手此事。你可以告诉他们,最好的保身方法就是不参进ced公司的任何事宜中。」 微微一顿,箫和转而对其他小朋友道:「玫瑰明天你和f一起,进入ced公司控制中心,把他们所有电话、邮件等全部监听起来,尤其是他们上层之间的联系。等做好这些事,f把玫瑰送回来,然后就回到李老头身边。事后,我会让尖头通知你什么时候离开。」 f点头表示明白。玫瑰很早就晓得自己要做什么事情,也为此做了很长时间准备,自然没有问题。 「如果李老头问起你怎么回来的,你就说对方不明白你的能力,你趁抓走你的人不注意,自己想法逃出来的。要保护好自己,嗯?」箫和对f关照道。 f立刻感动地向箫和贴去,被炎颛一巴掌打开。 在两人打起来之前,箫和回头闪电般地亲了亲小炎,又赶紧伸手摸了摸f的头。 「听话,都别闹,我事情还没说完呢。谁要是敢今晚没记住我说的,坏了我的事,哼哼,你们自己想象后果。」 也不知是箫和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炎颛不想再浪费时间,两只非人类以箫和为界,暂时维持了和平状态。 看两只都安静下来,箫家长呼出一口气,继续吩咐道:「尖头你负责联络,暂时跟在我身边;f除了把玫瑰送进ced公司,这之前我还有点事要麻烦你。我需要你帮我弄一个人出来。这是这个人的资料。」 事情一样一样吩咐下去,箫和渐渐地感到有点力不从心,甚至说话也有点吃力。晃晃脑袋,他当自己睡多了。 「好了,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没有,就把自己要做的事都给我重复一遍。f你先说。」 f还在组织语言,尖头不想等,抢在f前面把自己要做的事重复了一遍;接着是玫瑰,最后f在箫和鼓励的目光下结结巴巴地把自己要做的事说了一遍。 箫和回头看向妖怪炎,咦?脸这么快就变回来了。 恢复本来面目的妖怪炎目中冷光一闪,「你以为我是谁?」 箫和心想我管你是谁,要敢办砸爷的事,爷就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家庭冷暴力。不过心中想的,并不代表嘴上就一定能说出来。 懦夫箫拍拍妖怪炎的手背,表示自己万分相信他的能力。看得f不停嘀咕箫和区别对待。确定所有人都清楚他的交代后,箫和打起精神再次敲砖道: 「记住,明天的行动千万不能出错。每个都要给我认真办事。如果不想办的现在就说,别到时候临时给我出问题。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把事情给我办砸了……小炎,来,露露你的牙齿!」 忍耐已到极限的炎颛一把抱起嚣张的男人,一脚踹倒跟过来的f,走出阳台,直接跳了出去。 尖头看两位家长身影消失,弹着胡须,突然乐滋滋地道:「我爱你……嘻嘻,这都是我的功劳啊。」 「你的功劳?」玫瑰不解。 尖头傲骄地抬起脑袋。 「你干了什么?」 「不能说。」 「为什么?」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尖头坚定地闭上嘴巴,它可不想变成烤鼠串。为了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尖头拿起身边电视遥控。 玫瑰不高兴尖头竟然对它也保密,气得一把抢过遥控器。 尖头正好看到自己喜欢的节目,看玫瑰转台,立刻大叫:「拨回去拨回去,我要看刚才的台。」 玫瑰就是不让。两只很快就为了遥控器打了起来。 从地上爬起的f追出阳台,阳台上已经没有两人身影,探头四处看了看,也没看到两人踪迹,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看两只小的正在抢遥控,手一伸直接夺过,随即打开电视开始寻找自己喜欢的节目。 玫瑰怒视f。尖头不敢反抗,同时觉得f选的节目还不错,就坐了下来一起看。玫瑰找不到同盟军,深觉自己被孤立的它抱着一肚子恼火正准备离开客厅,却被f抓到了怀里。 「啊!放开我!不准抱我!你这个臭蛇人,小心我电死你!」 「吱吱,玫瑰不要吵,这个节目很好看。」 「看电视,玫瑰乖。」 「啊啊啊──!不要随便摸我的头!」 客厅里的闹腾箫和自然听不到,乖乖地任小炎把他抱到楼顶阳台。 不会吧?难道这小子兴奋到想要幕天席地?可他不想野合啊。天知道天空中有多少监视卫星正瞪大着眼睛在窥视人间。 这里的顶楼跃层式有很大一个大卖点,就是在楼顶每家都拥有一个大约二十几个平方米的属于自己的开阔性大阳台。 这家的顶楼阳台铺设了防腐地板,做了一个小花坛,放了一张秋千长木椅。当时箫和看到这个阳台的设计时就觉得这屋的屋主应该是个很浪漫的人。可惜他和小炎都是没有什么浪漫细胞的人,对这里的利用率低得可怜。倒是玫瑰和尖头似乎经常来这个大阳台玩耍。 「小炎……」 炎颛摇摇头,示意箫和不要开口说话。他可不想让屋里几只知道他们就在他们头顶上。 箫和不明所以,歪头看小炎。 炎颛抱着他在长木椅上坐下。 箫和眯起眼睛,刚想动,却被拍了拍背,随即脑中就听到:「不要闹,乖乖的。」这六个让他啼笑皆非的字眼。 难道这小子抱他上来不是为了做爱?他还以为这小子听到他那样说会立刻发情,看来……箫和摸摸下巴,难道我的魅力值下降了? 炎颛抱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箫和觉得这个公主抱坐姿怎么着怎么别扭,眼珠一转,在炎小妖的耳边轻声道:「小炎,这个椅子是小朋友坐的,只有小孩子才喜欢玩秋千哦。」 炎颛看他,箫和用力地点头。 三秒过后,箫和发现木椅变成了瓦片。炎小妖抱着他坐到了屋脊上。 「瓦片会碎……」 「闭嘴。」 好吧,姿势虽然同样别扭,但好歹脚可以伸直了,虽然是朝左右两边。不过他真的很讨厌这种大人抱小孩的姿势啊。为什么他一个三十一岁的大男人非得坐在一个看起来比他小了很多的妖精大腿上?而且背后那小妖孽还两手抱着他的腰不放,下巴还蹭着他的头顶。 「唉……」 妖孽炎从他的头顶蹭到脸蛋,听他叹气,张嘴就在他脸蛋上啃了一口。 「喂!」 啃完以后再舔舔。 「……我真的不喜欢用口水洗脸。」男人喃喃道。 「你爱我?」 「哈?」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单刀直入的男人愣住。 「你说你爱我,再说一遍。」 「对了,小炎你等会儿记得把沙发罩也给洗了,谁叫你把f往沙发上扔。」 为什么这个人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这种事情?炎颛额头蹦出青筋,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呀!」箫和怪叫一声。 炎颛不想有人来打扰他们,随手划出了一个音罩。外面的人能看见他们,但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说。」 箫和闭紧嘴巴。哼哼,知不知道什么叫好话不说二遍? 炎颛二话不说,直接用行动逼供──伸手扒裤子。 「小炎,快看!ufo!」 炎颛捏住男人的小弟弟,头连抬起的意思也没有。 男人倒抽一口冷气,努力想把自己要害的保护权争夺过来。 第三者 5 「说。」舔耳朵。 男人继续抗争,可不到二十秒,这人就哆嗦着仰起脸,对凑到自己脸边的妖怪颤抖着沙哑地说了什么。 妖怪炎的表情说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他重新把男人像抱小孩一样抱进怀里,嘴巴也不再乱咬乱舔,可手中依然像玩玩具一样把玩着男人的小弟弟。 箫和抽着气,脸上蒸腾起一片艳丽的红晕。 「你爱我,就像我母亲爱我父亲一样吗?」妖怪炎很严肃地问。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与其说像夫妻,不如说像伴侣?」箫和痛苦地回答。这家伙还不如让他一鼓作气高潮的好,这根本就是折磨嘛! 「有区别吗?」炎颛不解。 「有。」箫叔叔恨声道:「你妈是女的,我是男的;你妈能生孩子,我不能;你妈可以很正大光明地跟别人说她爱你爸,而我不会告诉大众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你他妈的能不能放开我了?」 「不放!」妖怪炎怒了,重重捏了他一把,捏得男人嗷嗷叫。 「你觉得爱上我是你的耻辱?」 这都扯到哪去了?箫叔叔欲哭无泪,「不是。我只是说大众不会认可我们的关系……啊,小炎,让我……呃啊……」 「继续说。」妖怪炎变恶魔炎。 箫叔叔的生理性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抽噎着断断续续地道:「你先让我……好好好,我说。如果我们说出去我们是情侣关系,也许有些人不会在意,但大多数人却会把我们当异类看。有时候勇敢只不过自取其辱而已。所以我们只能做情侣、伴侣,但不能做人类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中光明正大的夫妻。」 「为什么?」炎颛还在愤怒中。该死的渺小的人类竟然敢嫌弃他? 「因为我们是同性恋。」 「那又怎么样?」手中的东西越来越硬,恶魔炎不想让玩具这么快就失效,故意伸出一根尖尖的利爪在滑溜溜的头部戳了一下。 「唔!」男人惨叫,被炎颛坏心地捂住嘴。 「唔唔……小炎,我求你了,你先让我……好不好?」男人挣脱手掌,仰脸哀声乞求。 「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这个恶魔!你猪脑子啊,连人类为什么排斥同性恋都不懂?」 炎颛手中一紧,箫叔叔惨叫还没出口就被捂住。 箫和在心中破口大骂。他娘的,有种下次你让老子再给你吹箫试试看,看我不咬断你这个王八蛋!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想万物为什么会分出雌雄?就是为了方便生育。而就算有些物种本来没有性别之分,也会为了留下后代而自动改变自己的性别。而不需要用交配来产生后代的,也要能进行自我分裂复制。你看,这个世界的所有物种都是以留下自己的后代为目的而存在的。而同性恋不可能产生自己的后代,至少在现在的科技来说不可能。现在,你的明白?」 「你是说,同性恋不好是因为它违背了物种存在及发展的规律?」 「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同性恋是罪恶的,是不被大众所允许的。想想看,如果全世界所有人类都去搞同性恋,那么人类大概要不了百年就灭亡了。你看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浪费精子的利用率。」 「会吗?」手中继续捏捏抠抠,再左转转右转转。 「当然会!」箫和上也哭来下也哭,嘴巴中不停大喘气。 「不。如果哪天人类真的无法生育,不会是因为同性恋,而是自然在淘汰人类这一物种。如果自然不想淘汰你,她怎么都会有办法让你延续下去。自然才是一切的规则。」炎颛突然加快手中把玩速度。 自然?为什么他感觉小炎说这两个字像在说一个存在的生命似的。男人的思绪逐渐朦胧,脑中除了赶紧高潮已经不剩下什么。 所以很可惜,他没有看见背后男子的表情。 炎颛的表情有点微妙,轻轻啃咬着箫和的耳朵,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还要好好想想。」 「……你说什么?」在高潮前一刻被生生扼止的男人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喂,我说炎妖怪,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很过分?你他妈的要是不会我自己来。」 「你爱我,但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 「啊?」箫和已经被这人极度跳跃的思维弄得完全糊涂。还有这死妖怪也太直接了一点吧?难道他不知道男人的心要比女人更脆弱?尤其是他这种存放了三十多年还没奉献出去的? 炎颛的表情从微妙变成迷茫,但抱着箫和的手臂却更紧了。 「我还要好好想想……」 「想吧想吧,你想想多久都行。只要你小子答应我,在我有生之年除了我,你不会和别人发生非友谊以上的感情或者发生性关系,那就算对得起我那三个字了。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高吧?」箫和悄悄想要夺回要害的控制权。 「嗯。」炎颛盯着那只不老实的手,大手一握就是不让他碰到自己。 「嗯是什么意思?你答应了?喂,你小子给我说清楚,别给我打马虎眼。可怜我就要……」 「闭嘴!」 「切,凶什么凶,你以为我怕你啊?好好好,算我我怕你行不行……这是屋顶,你不能就这样脱光我的衣服!」 炎颛没脱光他的衣服,只是解开他胸前的睡衣扣子,把手伸了进去而已。 箫和在一瞬间紧张,又很快放松了下来。他感觉出来,小炎现在的动作并不带侵略性。 也许是因为小炎手上的动作比以往温柔得多,也许是因为突然不带情色的抚摸让他很舒服,也许是小炎的怀抱温暖得让他想永远窝下去,刚才还一味想要追求快感的男人头往后仰,放松身体,开始静静地享受起他家妖怪的爱抚。 在箫和放松的同一时刻,炎颛的表情也略略产生了变化,一丝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疼宠在脸上化开,手上的爱抚也越发温柔。 箫和舒服得眯起眼,小炎的手一旦没有了侵略性,就感觉到暖暖的,摸到哪儿暖到哪儿,从表皮一直渗入内脏,非常的贴慰。 纯净的蓝黑色天空看久了,让你觉得灵魂似乎也得到了升华。清晰的繁星似乎在跟你说些什么,灵动得让你不忍心去想这些繁星的光芒都是来自几万光年甚至数百亿光年前的残影。 「她们还在吗?」 「嗯?」 「星星。」 「大多数都在。有些就算灭亡了,也会重新复苏。」 「……妖怪也学天文学?」 「我不是妖怪!」 听着后面传来的咬牙切齿声,想象着炎小妖此时的表情,箫和哈哈大笑。 炎颛眉毛一挑,敢笑我?很好,有胆子。看来他是太放纵这个小人了,以至于他竟然敢嘲笑自己的雄性,还觉得爱上他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哼!不爽。玫瑰说得不错,这人确实需要一点调教。 立刻,手随心动。 「呀!」箫和的背部突然挺直,嘴中更是发出奇怪的呻吟。 「你声音好大。」再次变身恶魔的炎恶意的在男人耳边道。 「你这个混蛋!说,这两天是不是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箫和低声咒骂,一边忍耐那人手掌给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炎颛咧嘴,「不是电视。」 箫和的脚背陡然伸直。 炎颛故意放开手,就是不让他得到最后的快乐。 箫和气得咒骂不休,其内容恶毒无比。 炎颛听他骂得难听,刚软一点的心又硬了起来。 「玫瑰说,你对我太不尊重,需要一点教训。所以它下载了很多叫做调教类的影片。」 这忘恩负义的小王八羔子!f,今后玫瑰你随便吃,以后我要再拦着你,我他妈就买块豆腐撞死! 「我看了二十九部。」恶魔炎沉默了一会儿,确定手中玩具已经冷却的差不多,立刻再次开工。 「我不得不说,人类确实非常有想象力。」炎颛的口吻像是在感叹,完全不像他平时的冷淡。 「箫和,我想你需要调教。」 「去你妈的!你去死!」箫叔叔彻底爆了。 可惜要害被人握在手心里,造反的口号还没喊完就已经全面溃败。尤其他还问候了人家母亲,惹得野兽炎性起,愣是硬起心肠,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听听,这哭声,真是要有多惨就有多惨,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一个劲哀求人家高抬贵手。 「说。」 「……说什么?我不敢了……我错了,小炎,炎大哥,炎祖宗,求你了……」 「说你爱我。」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箫叔叔想抽自己耳光,都是他妈的自己嘴贱。当时为什么非要说出来?白痴白痴白痴! 「不说?」 「……我恨你……」 炎颛头歪了歪,正在蹂躏小小肉粒的手指立刻转移了位置。 「哇!哇!别别别!我怕痒……哈哈哈!别……小炎,炎大神,哈哈……别再咯吱我了,哇哈哈……」 箫和拼命躲闪,可怎么都逃不出小炎的魔指,笑得喘不过气、笑得身子软成了一滩泥、笑得流出了眼泪。 老天爷!谁来救救我?下面想要高潮,上面痒得他要发疯,他妈的哪个男人会对自己恋人干这种缺德事?老子要退货! 偏偏箫和此时凄惨的模样在恶魔炎的眼里怎么看怎么有趣,自然这玩乐的兴致也更加高昂,为了看小人箫露出更多古怪的表情、听他发出更多奇怪的叫声,身体已经发育但心灵显然还不够成熟的炎弟弟不但戳挠箫叔叔的腰肋、咯吱他的腋窝,还抓过他的脚掌挠他的脚底心。与此同时,这野兽弟弟竟然还能一直记得用另外一只手时不时地照顾一下箫叔叔的最重要部位。 可怜的箫和又哭又笑,大叫饶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宛若疯狂。 看男人哭得实在可怜,也怕真的把人玩死──这人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耐玩了,野兽炎低头含住男人的嘴巴通过口水直接分了点东西给他。 等野兽的嘴巴刚一离开,趁这么一点空隙,男人利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嘶声大叫: 「……我、我给你……做全套,别再折……磨我……了!」 欺负人的手顿住。 「全套?」 「……」男人哽咽。 好像有点欺负过头了? 「今晚我本来不打算动你。」野兽炎看着男人的眼睛很正经地道。 男人悲惨地咧开嘴,「……我想要,求求你上我吧。只要你别再这样折腾我,老子的屁股就送给你了。」 箫和没发现刚才连话都说不完整的他,现在就像接上了一口气。 野兽炎思考了一会儿,「我要全部,不要部分。」 「给你,都给你,你想要多少拿多少。不过你要记得,等会儿你爽完了,一定要去把之前吩咐你的事在那些人上班前办好。」箫和没好气地道,瘫在野兽身上的身体已经完全脱力,无力地望了望天空。 炎颛张嘴咬他的耳朵。 「……咦?小炎,看,那是什么?」 早在箫和要他抬头看之前,炎颛已经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在逐渐靠近,可他刚才正玩得开心,也就懒得去管那么多。不管那只是不是同族、有什么目的,只要他别碍着自己就行。现在既然小人箫主动开口要求他上他,他作为雄性自然要满足雌伏者的需要。 看,他是多么为雌伏者着想的雄性。野兽炎越来越满意怀里这只自动送上门挨操的人类,这人显然要比刚认识那会儿上道得多。不对,这人好像一开始就主动勾引他来着? 「小炎,我没骗你。天上真的有东西,你快看!」 炎颛把人收进怀里,顺便给他提上裤子,随意往天上瞅了瞅。 第三者 6 尔雅本来对这次出行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不过听族人提起,成年后的炎应该就在她所待城市的附近。而这个附近指的是以n城为圆心,半径五百公里以内的所有地方。 因为不知如何下手寻找,所以她干脆先向地广人多的s城一路寻找了过来。 没想到她的运气这么好,在到达s城的当夜就察觉到非人类所有的强大气息,于是她顺着这股没怎么特意掩藏的气息寻到了此处。 在看到下面那一幕之前,尔雅告诉自己:她不是特意来找伴侣的,只是把那件重要的事情传达给这位遗族新出现的强者知道而已。当然,她也不否认她很想亲眼看看这位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她伴侣的遗族强者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然后她就看到了…… 月光下暗红色的琉璃瓦上坐了两个人。 双方都在互相凝望。 正确地说,箫和在看天上越飞越近的鸟人尔雅;尔雅在看怀抱人类的遗族强者炎;而炎颛在瞄了一眼来人后就把目光放到了怀中的箫和身上,帮他把上衣扣子扣好,再把衣服理整齐,确保不会露出一丝春光给外人看到。 尔雅很肯定,屋顶上发出强大气势的男子就是她要寻找的目标。他的气息已经和幼年时不同,但五官轮廓依稀还能看出记忆中霸道小子的痕迹。 箫和在炎颛怀中撑起身体,传说中的有翅族已经落在面前。 这是一名女性有翅族,一落下翅膀就收了起来,完全看不出翅膀存在的痕迹。女人很漂亮,不是那种夺目的靓丽,而是一种沈淀的美。静静的,如月下盛开的清莲。年龄看起来像二十三、四的样子,正是女性由青涩转向成熟最动人的时期。 尔雅在考虑如何开口,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炎,不知道炎是否还记得她。如果从遗族的记忆力来看,他不应该会忘记她,可看他现在的态度,似乎不像有多高兴。 「尔雅?」炎颛撤除音障,先开了口。 尔雅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还是记得她的。 「好久不见。」 「正好我要找你。」 「哦?」尔雅秀丽的眉毛微微一挑。 「你看这人的病你能不能治?」 尔雅在心中微叹,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目中无人。这么久没见,既没有久违的惊讶,也没有平常的问候,开口就要人干活。作为一名情人,这人显然还差得太远。虽说脸和身材都极具诱惑力,更有逆天的强大能力,但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性格糟糕的男人? 不过这些都可以慢慢来,她和炎的寿命都很长,她不介意多花点时间让这人学会体贴与温柔。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吗?」 炎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等她自己往下说。 箫和自小炎开口就紧紧闭上了嘴巴,只是坐躺在小炎怀里,抓过小炎一只手,一边玩一边带着一丝慵懒的神情静观事态发展。 尔雅眼中就像箫和不存在一般,或者说箫和在她眼中几乎和蚂蚁无异,直到箫和抓起炎的手把玩,这只小小的蚂蚁才在她眼中出现具体轮廓。霸道且暴力的炎竟然能容忍一个渺小的人类如此放肆? 「你应该收到族里的传音了吧?一股强大且陌生的力量突然出现。据族里长老说,这股力量很可能属于外来者。而且这股力量正在向这边靠近,目的不明。长老让大家小心从事。」 炎颛奇怪,既然你知道我收到了族里传音,为什么还要特地跑来? 大约看出了炎的表情有异,尔雅飞快解释道:「我听族人说你似乎就在这附近,我离这儿也不远,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你。」女子说完这句话,脸上立刻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也有点闪烁。 可惜我们伟大的遗族炎大神子在这方面完完全全就是个木头呆子,任你脸蛋红得像印泥,他也不会想到春心荡漾之类。倒是小人箫偶尔的脸红,他当稀奇事来看,还能生出一些反应。 奸情啊,绝对有奸情。听不到女性鸟人在说什么,但从小炎的说话内容和女子的表情来看,箫和硬是察觉到了「春天」的存在,当下就眯起眼,也不知动起了什么恶毒心思。 「哦,那正好,你看看这人吧。」 在听到炎第二次提到他怀中的人类,尔雅终于把目光实打实地落到了这名人类男子脸上。 一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人。这是尔雅对这名人类的第一个感觉。 「这个人快死了。」女子的语气很平淡。 「我知道。」炎颛也面色不变,「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治好他的病,或者延长他的寿命。」 尔雅考虑了一下,缓缓走到两人身边。 箫和眼看这女人俯身下来,很快在他身上扫视了一遍。箫和注意到这名女鸟人的眼睛发出了类似小炎眼中会发出的光芒,在夜晚看起来尤其清晰明亮。 尔雅抬起头,闪烁着异彩的眼中似乎有着疑惑不解。 箫、炎二人都没有说话,炎颛是知道尔雅的能力,只等她的说法;箫和则压根就不信有人能治他的病,所以根本没抱希望。但因为不明白面前女鸟人的底细,他也保持了沉默。 尔雅站在原地静静思考了一会儿,似乎在想什么不可解的难题,随之她又俯身去摸箫和的脉搏。 大约两分钟后,尔雅直起身体。 「他是让你成年的雌伏者?」 「嗯。」 「他与你交媾的条件就是让你延长他的寿命?」尔雅的眼中有了解也有毫不掩饰的讥讽。 贪婪的人类啊,从古至今就没有人能抵抗长生不老的诱惑。也不知这名人类男子从哪里得知与遗族交媾、成为遗族的雌伏者可以让遗族满足他们一个愿望这个传闻,竟然好运地找到未成年前的炎,并与他达成交易。 箫和垂下眼帘,掩盖住眸中冷光。他听不见,但他看得见。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什么?不知道那个传闻,还是不知道炎是遗族?尔雅轻轻蹙起眉头。 这人在干什么?尔雅的目光凝住,满脸不可置信。这个人类竟然敢把炎的手指塞进嘴里咬?就算是雌伏者,也太不像话了! 「你能治吗?」还是这么干巴巴的问话。 尔雅忍住翻白眼的欲望,盯着那个放肆的人类道:「这不是我能不能治疗的问题。这人的身体内部简直就是乱七八糟。」 什么意思?炎颛目射凶光。 尔雅心中一悚。这雌伏者难道对于炎的意义不一样?不过很快她就释然,遗族雄性对于所属物的护短向来有名,炎作为一名优秀的成年雄性,自然会维护自己的雌伏者。 「他的身体机能在快速衰退,其原因应该是脑神经细胞病变,其病变类似于人类绝症之一的渐冻人症。这个病很可怕,目前人类还没有办法治疗,顶多延长一点病人的时间,或者让病人少点痛苦。」 「你能治吗?」炎颛还是这句问话。 尔雅发现自己就算脾气再好,也有点控制不住。有这么求人的吗? 「如果他早点碰见我,我可以控制他的神经细胞继续病变,让他维持现状。大约可以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多活二十年,但二十年一过我的控制力量消退,到时他的脑细胞从神经细胞开始,所有细胞都会加速病变,顶多两天他就会死去,那时神仙也救不了他。可就算这样,他也能至少多活二十年,可现在……」尔雅摇摇头。 炎颛讨厌别人说话只说一半,但现在他有求于人,只能忍耐。 「除了他本身的生命本元,他的体内还有两股强大的力量,比他的生命本元强大得多。」尔雅皱眉。 「其中一股力量,我可以猜出应该是你与他交媾留下的精元。可惜这人不是修炼者,否则每次与你交媾后,他进行适当的修炼,获益肯定不浅。说不定他的病也可以不医而愈。」 炎颛目光微闪。 「如果他的体内只有你的精元,他的病不会发作得这么快。虽然他不是修炼者,但他的生命本元会自动慢慢融合你的精元,就算融合得不多,也足够抗衡他体内的细胞病变。也就是说它们可以保持一个平衡的状态。除非有外力破坏,或者长时间精元不继,那么病变才会慢慢再次侵袭他的身体。」 「那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尔雅思考了一下道:「因为他体内出现了第三股力量。」 炎颛挑眉。 「我无法猜测和判断出这第三股力量来源于哪里。如果他没有接受过你的精元,也许这股力量也能延长他的寿命,让他正常老死。同样,如果他是修炼者,这股力量如果让他炼化,他肯定会得益匪浅。也就是说这两股力量,任何一种单独出现,对他都有益处。」 尔雅摇头,可惜啊可惜。这两股力量对普通人来说都是求都求不来的巨大好处,可到了这人身上就成了催命符。 「可惜现在这两股强大的力量同时在他体内出现,现在这股未知力量打破了平衡,他又不会引导和炼化你的精元和这股力量,加上他的生命本元力量,这三股力量就在他体内打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细胞病变没有外力控制自然会加速行进,甚至产生异变。所以他现在的病状已经不是单纯的渐冻人症,而是变异的另一种新的病症。绝症,连我也无法下手。」尔雅摊开手表示她也无可奈何。 「你不能施展能力控制病变?」炎颛表情不变,但脸色却显得有点发黑。 「不能。」尔雅很干脆的一摇头。 「他现在还能活着,就是因为他体内的三股力量虽然不和,却也经过磨合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形成了一种特殊壁垒。这时任何一股其它力量加进去,只会被这三股力量合击,连碰到病变细胞的机会也没有。而且一旦其它力量进入他的体内,很容易就会打破这个微妙的平衡,加速他的死亡。除非新加入的力量强大到完全可以超过三股力量的总合。很抱歉,我的能力还无法达到这一步。」 炎颛脸色变得难看。 箫和从炎颛的话语和神情中大概分析出了现在的情况,不由在心中暗笑,早跟你说了没人能治这病,你还不信。鸟人又怎样?还不是束手无策?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你能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满足了。想到这里,他把小炎的手臂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 炎颛手臂自然收紧,下巴也无意识的在他头顶上蹭了蹭。 「他是不是曾经服用过什么?比如天材异宝之类。」尔雅撇开目光,一个将死的渺小人类而已,不值得她为之烦心。此时,她倒是对这名人类男子身体中出现的第三股力量相当感兴趣。 第三者 7 「你有没有留意过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病变加速?我想应该就在那不久之前。」尔雅提醒。 炎颛很快就想到了,为此他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女子叹息了一声,「你给他的对不对?」 炎颛身体周围突然出现一圈火光,一闪即逝。 就算如此,这股一闪即逝的热量仍旧让尔雅感到极度难受,连连往后退了三四步。 箫和窝在小炎怀里完全感觉不到这股热量,他就觉得眼前有什么一亮,然后又迅速暗了下来。 「能告诉我是什么吗?如果知道这股力量是什么,也许我可以想办法化解它。」 炎颛心情极度郁闷地道:「我成年前吸收但未消化的所有力量。」 尔雅无声了。 「你能不能想出其它什么办法医好他?」这句话总算露出了一点点求人的感觉。 「我不能马上做出判断,我需要好好想想,同时需要给这个人做一次详细检查。」尔雅想了想,没有当场拒绝。撇开其他不谈,作为医者,她对这个千年难见的病例也很感兴趣。 「好,三天后我带他去n城找你。你还在n城对吧?」 尔雅点头,正准备说什么。 「小炎,我累了。我想回去睡觉。你忘了?明天我还有事要办。还有你自己,答应我的事别忘记了。」箫叔叔开口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手揽住炎弟弟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亲密地蹭了蹭,又仰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在在告诉小炎,他很累,非常累。 炎颛立刻抱起箫和,他也说不清现在心中是个什么滋味。歉疚?不爽?悔恨?总之奇郁闷无比。 抱着人很轻松地从屋檐上站起,对尔雅点点头,很快就从她身边擦身跳下。 尔雅眼看炎的背影从玻璃门处消失,脸上也不由露出郁闷的表情。她特地跑来看这个人,得到的就是这种待遇? 不说别的了,最起码你也要邀请我进去喝杯水吧?竟然就这样把我丢在屋顶上? 鸟人尔雅还在屋顶上考虑去留,屋里炎颛让箫和高潮了一次,也不提全套服务的事,看他带着满足的潮红抱着被子沉入梦乡,心中牢牢记下这次欠债,简单冲洗了一下就换衣变脸跑出去冒充国安侦查员。 他现在只想好好完成箫和的吩咐。同时暗暗庆幸小人箫没听到刚才尔雅的说话,否则…… 炎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有点凉。 尔雅看到炎半夜飞出窗户,好奇下也跟了上去。 一夜无话。 5月5日上午9:35分。 邱方看看眼前高大的男孩,再抬头看看蓝色的天空,就这样逃出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大男孩会来救他? 他是怎么带他出来的?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顶着一个鸟窝头的大男孩似乎夹着他从墙壁里直接穿了出去? 邱方摸摸自己的脸,从各种材质的墙壁中穿行的感觉仍旧留在肌肤表面,虽然他已经到了外面,也确定离开了ced大楼,可他仍旧无法相信他就这么逃了出来。 之 梦 迷惑的人不止他一个,跟他一样被带出来的还有两人,这两人他都见过,似乎和他一样在接受各种试验。只见那两人脸上也都是一片茫然。显然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得救了。 「你是谁?」两人中一名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年忍不住开口问鸟窝头男孩道。 鸟窝头男孩没有理睬,站在路边翘首以盼,似乎在等谁的样子。 这里离ced公司大楼并不远,目测大约只有五百米左右的距离,旁边就是环城公路入口,他们现在就在高架桥的桥墩下。在桥墩旁边有一个非常大的汽车广告牌,非常显眼,老远就能看见。 而他们现在就在桥墩和广告牌之间的空地上。大概因为这里隶属郊区,附近除了公路没有住宅区,因此他们这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出现在桥墩下也没有引起他人注意。 一辆出租车在汽车广告牌下停住。 车门打开,一名背着双肩式电脑包、身穿休闲西装的男子从车中走出。 鸟窝头男孩兴奋地跳了起来,挥手大叫:「箫箫,我在这里!」 箫和听到f在大叫,可在邱方等三人眼中就看到鸟窝头男孩兴奋地直挥手,靠他近的邱方疑惑地揉了揉眼睛,他好像看见那男孩嘴巴里似乎有什么在伸缩闪动? 箫和对f挥挥手走了过来。当看到那三名年轻人一起看向他时,立刻对他们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走到f面前,摸摸他的头,箫和压低声音问:「怎么弄了三个出来?」 f抓头,憨笑:「我觉得这三人都很像你说的邱方,他们又听不懂我说话,所以我就干脆把三个人一起带出来了。里面有那个邱方吗?」 「有。没惊动里面的人吧?」箫和无奈地笑。 f点头,脑袋直往箫和眼前凑。 箫和明白他的意思,一边抚摸他的脑袋一边赞扬道:「干得不错。不过我记得他们有巡房,大概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人不见了。f你说无论你躲到哪里,黄脸皮老头都能找到你是不是?」 「嗯。」 箫和摸摸下巴,「f,等会儿你和玫瑰按计划办事,不要乱跑。」 「哦。」f开心地咧开嘴,抱住箫和的臂膀不放。 一边的三人看两人沟通告一段落,便一起围了过来,但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先开口发言。 倒是箫和看三人靠了过来,他先开口了。 「我的耳朵出现问题,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我知道你们现在一肚子疑问,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并没有恶意。相反我还想尽可能地帮助你们。因为我自己也深受ced公司迫害。当然如果你们中间有自愿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你可以现在就离开,ced公司大楼离这里并不远。」 箫和顿了顿,看三个人没有一个挪动脚步,笑了。 「既然你们都不是自愿在ced公司做人体实验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想要脱离ced公司得到自由?」 没有人否认。邱方一直盯着箫和,他在想这人明明认出了他,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当初他可是打了他一闷棍。 「你们身上都有追踪器对不对?」这事箫和是在玫瑰给他的资料中看到的,在小炎大闹ced公司又带着他一起消失后,为了防止那些被试验人员再有逃脱的现象,就花大价钱给每只都装上了。 追踪器?三名青年互看一眼,像是还不知道自己身上装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箫和笑笑,没有多作解释:「要不了多久ced公司的人就会追过来,到时候还请你们用普通人类的手段抵抗他们。」 说完箫和掏出一支新买的手机,拿出一张名片照着上面的号码拨打。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徐岩飞盯着电脑,揉揉额头,感到头疼得厉害。那叫箫和的男人果真给他寄来了了不得的东西。唉! 「我是箫和。要人证吗?速来以下地址,请带足够的警力。越快越好,涉及到多条人命。快要到时记得打个电话给我。」箫和也不管对方说什么,把自己想说的一股脑儿说完。 「等等,东西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到了,我正在看。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喂?喂?」 说完地址,箫和立刻结束通话,另外拨打了110。 这次箫和换了一种惊慌不安的语气。 110报案中心的接听人员不住询问箫和详细,箫和不管对方说什么,只是颠颠倒倒地重复自己被谁绑架和这里的详细地址,然后惊慌地说了一句「他们来了」后,立刻挂机。 「为什么要通知警察?」邱方一听警察就头疼。 箫和看向f,f愣了一下。 「f,你把他们说的话转述给我。」 听f把邱方的话重复了一遍,箫和对邱方及另外两人说道:「不通知警方,你们只能凭个人力量和ced公司抗争,难道你们想一直过逃亡的生活?」 「可如果警方插手,那我们不是都暴露了?」头发染成棕色的年轻男子急道。 「没错,我可不想进国家科学研究院。」另一名少年似乎有想离开的意思。 箫和听f大致传达了他们的意思,当下一挥手,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能力,或现在有什么能力,我刚才要你们用普通人类的手段抵抗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警察来后你们好推托。」 「什么意思?怎么推托?」邱方问。 f老老实实地作他的传声筒。 「你们傻吗?」箫和忍不住翻个白眼,「ced公司难道会自己跟警察说他们在进行非法的人体改造试验?还是你们打算警察问什么你们就老实答什么?到时候警察来了,你们就说你们被ced公司莫名其妙地抓去做药物反应试验,他们不是医药公司吗?」 「ced公司实力很雄厚,听说他们和当地政府的关系也很好。」棕发青年担心地说。 箫和耐着性子解释道:「就算关系再好,那也只是表面的。涉及到多条人命,你看谁敢出来袒护该公司。等会儿ced公司追捕你们的人和警察碰上,你们只要咬定对方绑架囚禁并强迫你们做一些药物试验,警方肯定会涉入,至少也会检查该公司。你们不用担心他们上面有人,我自然有办法让那些人想伸手也不敢伸手。」 为了取消他们的顾虑,箫和又给他们打了一支强心针:「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的人身自由,我既然能把你们从ced公司弄出来,自然也能把你们从警局里弄出。至于你们的资料,我也有办法消除得一干二净,你们完全不用担心事后被政府或谁盯上。」 「这样做真的能把ced公司弄垮?」少年似乎还是不能放心。 「就算不能把ced公司弄垮,至少也能把他们赶出中国。如果操作得好,说不定ced公司上层还会吃官司。到时候他们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找你们麻烦?总之,涉及到我自身安危,我会尽一切努力弄垮该公司。当然如果你们不想堂堂正正地做人,只想当试验用的白老鼠或天天躲在阴沟里的灰老鼠,你们可以现在就离开。」 尖头不高兴地戳了戳箫和,不要这么看不起老鼠好不好? 箫和拍拍口袋,权作安慰。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徐岩飞这才再次想起姓箫的耳朵听不见了。 箫和报的地址与资料上的公司相距不远,这次打电话给他八成和这家公司有关。去?还是不去? 这不是小案子,更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该公司在本市带来的经济效益非同一般,它的一些特效药更是各大医院的抢手货。动它,那就相当于在动上万人的饭碗。 徐岩飞咬牙,如果箫和发来的资料内容属实,他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公司出现在自己国家。可如果把这案子向上面申请,那么等到立案审查所花的时间就不用说了,很可能最后还会因为种种原因不了了之。这种大型公司往往和上面某些人的关系千丝万缕,不是一些简单的书面证据就能扳倒的。 证据!箫和也跟他在听话中提到了,他有人证。如果有人证,加上手头的资料…… 把玩着手机,徐岩飞笑了,反正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先斩后奏,前怕虎后怕狼的警探不是好警探,不管结果如何,他必须对得起自己头上的警徽。当即,徐岩飞一拍桌面向组员下达了出动的命令。 第三者 8 箫和从包里掏出玫瑰交给f,让两只先去办事。 「等一下,箫先生!」 f看向邱方。 邱方急忙对f道:「麻烦你问一下箫先生,我们身上的追踪器是怎麽回事?能不能取掉?」 f挠头,把邱方的话传给箫和。 邱方三人虽不明白f到底是怎样和箫和通话的,但只要意思能传达过去,此时他们也顾不得许多。 「哦,我看资料说那东西除了有定位功能,同时可以释放强电流让你们失去抵抗力半个小时左右,有时也可以当作刑罚的工具让你们痛苦。」 「什麽?!」三人一听大吃一惊,身上有这东西还得了? 「你知道这东西,那你一定有办法去除对不对?」棕发青年急道。 箫和皱眉,看了一下手表,9:50分。 「f你等一会儿,玫瑰,你去看一下他们身上的追踪器,应该在後脑脖颈处的皮下层,看能不能解开或破坏掉。快!] 玫瑰心中不愿,但也知道事情紧急,没有多话,立刻让f抱它过去查看那三人身上的追踪器。 三人一起惊奇地看向这个小机器人。这是跨时代产物? 邱方想起他似乎在箫和身边看过这个小机器人,但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不是一个玩具。这姓箫的身边倒真是藏龙卧虎。对了,他身边那个厉害的少年呢? 不到半分锺,玫瑰就对箫和道:「我能解开。」 f负责传译。 「好样的!告诉我你需要多长时间可以解开?三个人一起。」 玫瑰回了两个字:「很快。」 「好。」箫和转头对邱方等三人道:「你们站在一起。等ced公司的人一出现,我就让玫瑰为你们解开追踪器。」 「为什麽不现在解?」棕发青年问。 我要现在解,你们要是都跑了,我辛苦布置的计划不都费了?当然箫和不会这样说,就听这人解释道: 「我们需要让ced公司的人和警察对上,造成他们追捕你们不放的事实。这样就算他们想要抵赖也不太容易,毕竟没有哪个正当公司会因为志愿者离开而追捕他们。他们手上有接受信号的控制器,如果我现在给你们解开,ced公司的人肯定马上就能知道。到时候他们不来或者改变计划,以後你们的麻烦会更大。」 邱方不知另外两人怎麽想,反正他是打算追踪器一解开就跑。没想到姓箫的太精,现下他只能留在现场。虽然他可以控制箫和让那个小机器人为他解锁,但他不知另外两个人的想法,而且旁边还有一个鸟窝头男孩虎视眈眈。 另外两人互看一眼,没有说什麽,似乎接受了箫和的解释。 箫和安慰性地对三人笑了笑。 「不要担心,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再被ced公司抓去。」 鬼的!箫和自己鄙视自己,他现在完全是在赌,赌ced公司是否会现在追上来,赌警察是否能及时赶到。 如果警察来了,ced公司的人不来或来迟,那麽他所说的控诉就没有了预想中的力度。 如果ced公司的人来了,警察没有及时赶到或者干脆没来,那麽他就要和这三个傻小子一起重新回ced公司坐牢。相信他这次进去了,再出来就不会那麽容易。哦,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一只大妖怪压阵。这样一想,箫和心中大定。 「玫瑰,我有话问你。」箫和抱过玫瑰,走到一边确定那三人听不见後问道: 「如果我让你在不破坏追踪器的情况下,暂时解除释放电流的功能,但事後依然能用控制器控制,你可不可以做到?」 玫瑰点头,这对它来说并不难。 箫和高兴地摸了摸玫瑰,低头吩咐了玫瑰一段话。 玫瑰一边听一边在心中大骂这个人阴险。 箫和才不管玫瑰怎麽想,他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怎麽样?想当年他在公司混得风生水起,靠得就是他想得比别人多。 ced公司追捕的人先赶到了。 一看到有车辆在附近停下,箫和立刻让玫瑰给三人解锁。 与此同时,箫和打开手机再次催促徐岩飞。 「快!他们已经到了,你们再不来,就等著收尸吧!记住,不要鸣笛。」 徐岩飞想问「他们」是谁,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可是苦於箫和耳朵听不见,只能憋著。 「小李,能不能再快点?」 小李大叫:「徐队,不能再快了!这是市区,你想明天被交通科投诉吗!」 徐岩飞骂了一声,急问:「还有多久能到目的地?」 「马上就上高架,只要不堵车,顶多五分锺!」 「所有警车不准鸣笛,让救护车做好准备!」徐岩飞吩咐身边队员。 「是!」 箫和看看手机显示的时间,9:55分。 「f,你带玫瑰赶快走。记住回去碰到黄脸皮老头要怎麽说了吗?」 「知道,就说我自己逃出来了。」 「好,快去快回!」 f没有多言,上前一把抱起玫瑰,立刻窜得不见人影。 「警察马上就到,我们尽量拖延时间。」箫和吩咐三人散开。 与此同时,三家当地最大的报社与两家电视台同时在路上狂赶。 这是一个大新闻,有凭有据,如果能当场录摄下警察大举出动抓捕犯罪分子的现场,几乎可以想象一旦播出,将会引起多大的反响。 就算最後不能播,能看到现场也是好的。 对详细情况并不清楚,只接到匿名线人所报的某某分局将会在今日上午十点左右大笔出动警力、抓捕违法犯罪分子的记者们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且当他们打电话到该警察局询问自己的线人,得知当真有一支队伍正在出动,当下就像闻到了臭味的苍蝇,立刻行动了起来。 这时候炎颛在干什麽呢? 炎颛在家里打扫卫生。 炎神子现在心里很不爽。他想和箫和待在一起,可那家夥却说他太惹眼,还说如果他一出场,场面就会控制不住,搞得好象他只会捣乱一样。 这简直就是对他能力的最大侮辱!每次捣乱、给我添麻烦的都是你这个家夥好不好? 炎颛记得自己当时很想发火,可那人却口气一转对他说道:如果你不在家收拾,那你准备让谁做这个工作?我要现场指挥,剩下三只,f、玫瑰、尖头,你指望谁能把东西收拾好?再说,你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都是等到最後、人们最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记住啊,到了十点半我还没有打电话给你,你就来ced公司接我。我就指望你了。来,亲一个! 所以,有气无处发、又对小人箫存了点愧疚心的伟大神子这时只能乖乖在家里做保洁员。 瞥了一眼沾上蛇人分泌液的沙发套,炎神子随手一拂,沙发套立刻冒起青色的火焰,瞬间变成灰层。但神奇的是,它下面的沙发包括上面的抱枕没有一点灼烧的痕迹。 忽然,炎颛站定脚步,抬头向外面的天空望去。 这就是族人所说的强大力量吗?似乎真的不下於他父亲的力量,而且正在向这里靠近。 真的是外来者?为什麽他会下意识地感觉到这股力量来意不善? 炎颛心念一动,收起了自己的气息。他有小人箫等累赘在身边,就算打架也会碍手碍脚,既然如此,那就索性等他一个人的时候再去会会这个外来者好了。 与此同时,一名追捕者突然抬起手,那人手上持著一只类似掌心导航仪的东西,此时原本闪烁在画面上的三个红点消失了。 「各小组注意,逃亡者身上的控制器很有可能已经被破坏,大家谨慎行事。」 邱方在小机器人帮他解开追踪器的同时就想离开。他不想看到警察,更不想再被ced公司抓回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ced公司的追捕者已经布好了包围圈,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追捕者们大约有二十多人,分别乘了五辆车前来,每个人手上都持有麻醉枪或电棒。如果有特种兵或雇佣军出身的人在此,也许他们能一眼就看出这些追捕者的不凡,可包括三名被试验者在内,箫和与他们从没有接触过真正的血腥,自然也就无法分辨这些追捕者的身份,顶多觉得这些人看起来不好惹而已。 箫和以为ced相当重视出逃的三名年轻人,才会有这麽大的阵仗。却不知炎颛三番两次去折腾,每次进出都恍若出入无人之境,搞得ced上层大为恼火,当即把中国境内留作备用的十名d组成员全给派了过来。 本来李教授打算让这十人配合f去找夫人的麻烦,没想到昨晚f被人从研究室打昏了强行带走,急得跳脚的李教授还在想是谁那麽大本事强行带走了f。结果今天早上又有三名被试验者突然失踪,觉得两者之间肯定有所联系的李教授立刻让这十人全部出动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f,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找到它!还有那个叫邱方的青年,也是公司重要的财产之一。 不说李教授在公司内如何头疼及心焦,且说不知道追捕者们真正实力的箫和还在按计划行事。却不知…… 包围圈一点点缩小,渐渐在离四人所在五十米处停下。 「徐岩飞,你可千万别给我迟到。」 箫和与三名年轻人一起各自找掩体躲了起来。只要熬到徐岩飞他们赶来,他们就安全了。 三名年轻人互看一眼,这时他们也只能选择相信箫和。希望这个人真的有准备,而不是空口说大话。 追捕者虽然都持有武器,却不敢贸然行事。按照李教授的说法,被试验者不可能莫名失踪,肯定有人暗中作怪,而这暗中的人至少有一人实力不下於f。 其他人不知道f的能力,d组的人却再清楚不过,如果刚才他们看到的四人中的一个就是那个与怪物f实力相当的人,那麽他们就要小心了。 领头人做出指示,要求其他人配合d组成员,集合所有力量,先对付四人中的另一人。务求一击必中!死活不论!决不能让对方把他们各个击破。 时间就在双方对持中一点点流过。 追捕者们等待领头人发出进攻指示。 领头人皱起眉头,李教授猜对了。这三个人逃出公司,却没有逃远,敢站在这里,肯定有所依仗。而凭他们也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逃出公司,不用说肯定是有人救他们。救他们的人就是这第四个人吗? 这第四个人看起来似乎相当精明干练,不知道本事如何?他是谁?为什麽要救出三名被试验者,还有他们为什麽没有远逃,就像在这里等待什麽一样?难道那个人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消灭他们? 领头人越想越不敢轻易下达命令,他还要再等等,等对方露出破绽,等待最好的进攻时机。 箫和一看追捕者有犹豫之意,几下一想就明白对方在担心什麽。看看时间,9:59分。 徐岩飞,你们在哪里?快快快! 第三者 9 「徐队,就要到了,下了这个高速出口就是。应该就在这边桥下。」小李适时叫道。 徐岩飞第一时间拨通箫和手机。 一感到手中振颤,看号码果然是徐岩飞。箫和嘴角微微一挑,当即就扯著嗓子大喊道:「大家不要怕,再等一会儿营救我们的人就会到。」 邱方等三名年轻人一听箫和叫声,都有点不明所以,不明白箫和怎麽自暴藏身之处,而且他不怕对方听到有後援就立刻撤退吗? 领头人本来还打算再等等,听箫和这麽一叫,不管真假如何,也不再犹豫,当即下令: 「动手!」 听到命令,追捕者立刻缩小包围圈,一起举起手中武器。 徐岩飞透过车窗已经看到下面路边停的五辆路虎,也看到了向广告牌处渐渐聚拢的众人。待看清他们人数和手中武器,徐岩飞当即向下属传达包围匪徒的命令,同时向总调度处要求增派人手。 十名d组成员几乎同时向箫和隐身之处扑出。 箫和一看有人向他靠近,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当先的一人一枪射中。 「呃,」箫和低头看了看自己中弹的地方,翻个白眼,心想这帮人怎麽这麽厉害,自己还没发挥呢,就…… 「扑通。」人倒地了。最後的最後,箫和脑中就飘过一句话:完了,他没办法在十点半联系他们家妖怪炎了。阿弥陀佛,佛组保佑…… 保佑谁?箫和还没有想完,人就陷入了彻底昏迷状态。 尖头察觉箫和失去行动能力,静静地趴伏在箫和口袋里一动不敢动。 扑过来的d组成员显然没想到这名想象中如怪物f一样的强大的敌手如此轻易就被解决了,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怀疑。 领头人小心翼翼地上前,举起电棍增加到中档电流,对著箫和的肚子捅了一下。 可怜昏迷中的箫和被电得浑身发抖,连声抗议的惨叫都发不出来。 有人担心他装死,又上前重重踢了两脚,一脚踢在箫和胃部,一脚踢在他的肋部,都是让人能疼得满地打滚的关键处。 箫和除了生理上的抽搐,没有任何反应。众追捕者总算放下心来。 邱方等三人一看情况不妙,当即就从藏身处分头逃窜。 领头人确定假想敌确实已经被解除威胁,立刻指挥其他人追捕邱方等三人。 「有警车向我们靠近!」追捕者中负责监视附近的人在耳麦中叫道。 「是朝我们来的,还是路过?」领头人一边叫手下抱起箫和,一边按住耳麦问。 「不知道,他们没有鸣笛,见鬼!他们停车了。」 领头人一听心中一惊,怎麽警察这时候跑出来横插一脚?见鬼,他们这十个人可没几个有正当身分,被当局警方抓获,麻烦将不会是一般两般的大。当下也顾不得邱方等三人还没有抓到,立刻下令三分锺之内搞定那三人,超过三分锺不管结果如何都立即撤退。 那边棕发青年一看箫和摔倒,挺讲义气的飞快跑了过来。 几名追捕者也不管警察不警察了,立刻和棕发青年战成一团。如果箫和还醒著,他肯定会很惊讶这名棕发青年的本领,他就像传说中的魔法师一样会发冰弹。 可惜棕发青年寡不敌众,发冰弹的本事也没有传说中的魔法师那样厉害,发出十几个就不行了,弱得直往地上趴。几下就被追捕者们的电棍捅得惨叫连连、浑身哆嗦。 场面一片混乱,只剩下邱方和另一名年轻人还在左躲右闪。 「都给我举起手来!不准动!」徐岩飞不等车停稳就跳下车大喊。 警车形成包围圈,把人都包围了起来。可惜警方人手太少,如果对方硬冲,他们大概也留不下几个。 邱方本来是想趁乱逃走的,可……。 看箫和被ced的人抓住,棕发青年跑去支援不敌,邱方心中犹豫万分,救还是不救? 虽然不知道这次姓箫的为什麽要救他出来,但不管对方目的如何,把他救出来是事实。对方以德报怨,他能这麽眼睁睁看姓箫的落入ced手里吗? 眼看另一名青年已快跑出包围圈,邱方一咬牙返身就向怀抱箫和的追捕者冲了过去。那名跟在箫和身边的厉害少年还没出现,他们仍还有一线希望。 「头,怎麽办?」追捕者问领头人。 领头人看包围圈还没有形成,也担心警察会越来越多,当即下令:「冲出去!」 「可还有两个人……」 「不管他们!事後再说。」 「是。」 二十几名追捕者一下立场颠倒,变成逃亡者,人人都在想办法冲出包围圈。 「c组成员在前,d组成员在後,三人为一组,锥形冲击!」 c组人明知自己变成炮灰也无奈,如果此时他们不遵守命令,等下就算逃出警察包围圈,回去也没好果子吃。既然如此,也只能拼了。 可偏偏就在此时,邱方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并顺利抢到一根电棍,对准抱住箫和的追捕者就砸,竟是抱了拼命的势头。 该小组另两名追捕者为了保护同伴,只得对上邱方。而被抢走电棍的追捕者自然也不甘被抢,回身就去拦阻邱方。 就这麽一会儿耽误。 「不许动!你们已经被警察包围,立刻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反抗,否则我们将立刻采取行动。再次申述,你们已经被……」 「妈的!那帮警察有枪!」冲在最前方的c组成员不知如何是好。 「放下武器!放开人质!你们再过来我们就开枪了!」 十几名警察以警车为掩护,纷纷掏出配枪对准ced追捕者们。 「事情麻烦了……」领头人深深皱起眉头。 「快看那边!真的有警匪对持!太好了!快!快架起摄像机!」 电视台和报社在警匪对持中也陆续赶到。一看果然有大场面,一个个兴奋地就差没有手舞足蹈。 徐岩飞看到记者,头疼地捂住了额头。 可惜本来打算装死看热闹的箫和现在真正昏死了过去,什麽热闹也没瞧到。否则他一定会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祈求老天爷让这场面越热闹越好。 追捕者们显然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都傻眼了。一个个犹豫不决,不知道是该选择撤退,还是束手就擒。 另一名青年本快要冲出包围圈,却看到警察把他也当作ced追捕者对他举起了枪,混乱中也不好多作解释,只好先双手抱头趴到了地上。 站著的只剩下追捕者们和警察,还有不远处的记者们。邱方看警方控制住形式後就放弃挣扎,被追捕者们抓住。 双方在僵持,时间一点点过去。徐岩飞要求的支援也陆续赶到。二十多辆警车把这条路前後都封得死死,後来的记者只能和被截断的车流一样,在外围激动地口沫横飞或找人打探消息。 眼看大家都看向他,领头人无法做出判断,立刻联系公司高层,请他们下达指示。 「情况不妙,我们被警察包围了。」 「怎麽会有警察出现?」 「不知道。我们该怎麽办?」 对方犹豫了一下,道:「不要反抗,不要说话。等公司律师过去保释你们。记住,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 要是箫和听到这段吩咐,他一定会对这位上司嗤之以鼻。这种情况下就应该把他们当作人质,想办法突围才对。笨! 当然这人是想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而ced公司却顾忌重重,只能谨慎行事。 「是。」领头人传达了上司的命令。 「另外,记者也出现了。」 「什麽?!」 追捕者们接到领头人吩咐,纷纷放下武器,并按照警察吩咐,双手抱头趴在了地上。 而箫和之前打的110,也总算在最後时刻姗姗来临。等两名中年警察慢腾腾地赶到时,一看现场的庞大场面,都呆了。 十点半。 炎颛盯著手机看它从10:30变成10:31,不等它变成10:32,炎颛握著手机就从十一楼阳台跳了出去。 昏迷中的箫和不知道警方很快就控制了全场,ced公司的追捕者全部被铐上手铐压入警车,包括邱方和另一名能行动的青年。徐岩飞认识他,自然二话不说就把他送上救护车,而那名棕发青年因为伤势严重也被抬上了另一台赶来的救护车。 这件事闹得太大,又是在光天化日、车来车往的主干道上,警方想掩也掩不住,不到晚上,各大媒体包括网络中铺天盖地的全是上午警方抓捕行动的报导。而不知是否因为谨慎的缘故,ced公司的名字还没有出现,箫和寄到电视台及报社的资料也没有被全面曝光,显然媒体方面也在等政府方面的处理结果。 箫和被送进保安措施较严密的军警机关医院,陪同箫和前往医院的只有徐岩飞及他的助手。记者不知箫和的重要性,也因为警方的拦阻,并没有跟过来,不过却有人抢拍了一个特写。 副队长张强则负责把犯罪嫌疑人押送回警局进行第一次审问。 徐岩飞在等待箫和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向他的上司刘局汇报了这次行动的大概经过,至於一些详细处则含糊带过,他在等,等箫和醒来给他一个解释。 坐了八年局长位子的刘局虽说不是多聪慧的人,对刑侦也没有什麽天分,但因伤从特种部队调过来的他也绝对不是善茬,徐岩飞言语中的含糊他一听就听了出来,可他并没有在电话中进行追问,而是要求他在回局後向他进行单独汇报。 徐岩飞暗暗松了口气,他敢这麽大胆,其实大多数还是托了有这麽一个上司的福,出身军队的刘局虽然对刑侦不是很了解,思想也比较传统,但却一直恪守著自己的正义,并对属下极为护短,加上原来军中的关系网,一般人不敢得罪的大官富商,只要捏住他们的小辫子,他照抓不误。 收起电话,一转身,徐岩飞张大了嘴巴。 他再一次在医院里看到了自称箫和同性情人的男子。 还好,这次这人穿了衣服,而且并没有立刻就闯入病房。不过,他是怎麽出现的?楼梯口就在他旁边,电梯也就在前面不远,他发誓自己没看到这名男子从电梯中走出,也没有留意到他从楼梯上来,那麽他到底是怎麽出现在他身後的? 「别进去!」不等男子有所反应,徐岩飞立刻飞步上前拦阻:「医生正在检查,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请不要进去打扰。」 炎颛侧头看了徐岩飞一眼,脸色相当难看。那个笨蛋小人果然只会给他找麻烦,这不,他不过让他单独行动了一会儿,这人就又进医院了。每次都这样! 以後再也不能听他的话了,哪怕他再恳求也没用。这人就得盯著!炎颛控制著想把医院拆掉的欲望,万分恼火地想:以後他是不是要把那个笨蛋用根绳子拴在自己身上? 嗯,不错,就这麽决定了。回去就买根绳子把他拴在裤腰上。 「喂,你……」 炎颛睬都不睬,直接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第三者 10 病房环境不错,两人间,现在只住了箫和一个病号。 两名医生正在给箫和作检查,箫和的外衣都被脱了,只剩下一条内裤还在身上。 炎颛一看箫和赤身裸体地给人任意抚摸,当即血气腾腾直窜,上前就把两个医生拎起来扔了出去。 「哇啊!」倒霉的医生发出惊叫,和後面进来的徐岩飞撞到了一起。 「喂!你干什麽?」徐岩飞惊怒。 炎颛才不管身後发生了什麽事,如果不是清楚那两名医生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给箫和作检查,早把两人烧成焦炭,现在只不过把两人扔开,没有做任何实质性伤害,他们应该感谢自己现在控制情绪的能力比成年前强了许多。 只穿了一条内裤的箫和身体一览无遗,身上的伤痕更是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腹间一块明显的电灼痕迹,以及胃部和腰肋处两块紫得发黑的淤血痕迹。 目中怒火熊熊燃起,异样的热量从炎颛周身溢出,室内空气越来越干燥。 刚刚爬起的医生和徐岩飞三人不由自主舔了舔嘴唇。见鬼,病房里怎麽一下热成这样? 而徐岩飞更是警惕得汗毛倒竖,除了这升腾的热气,他还感觉到一股让他毛骨悚然的杀意。极度的冷和热,让徐岩飞觉得自己似乎得了什麽怪病,血液不停地往下降。 再看两名医生,不一会儿,白色的医生袍就被汗水湿透。 「你们先出去,如果检查结果出来再过来找我。」徐岩飞低声吩咐两位医生:「记住,没事就别过来了,护士进来之前让他们先敲门。另外再让人去看看中央空调系统是不是出了问题。」 「好,好。」两名医生拼命点头,他们也感觉到这间病房里的怪异,可又不知怪异来自哪里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只想赶快离开。 两名医生逃也似地跑出病房,徐岩飞关上病房门,悄悄地向炎颛身後靠近。 手指在伤痕处滑过,炎颛心思一动,瞬间改变了主意。不能这麽快治好这个小人,得让他记住教训才行。改用手背轻轻抚了抚男人的脸颊。 「伤了他的人在哪里?」 徐岩飞一直在警惕这名男子,看他对箫和确实没有什麽恶意,随口答道:「都送去警局了。」 随即立刻反问:「你怎麽知道他在这里?」 「他在哪里我都能找得到。」 徐岩飞皱眉,只把这句话当作了情话,也没放在心上。 炎颛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拉起薄被遮掩住男人几近赤裸的身体,随即就拖了一张椅子在病床前坐下。一副箫和不醒来就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感觉这人的气势有所收敛,徐岩飞暗暗吐出一口气,带著三分试探地问道:「同志,怎麽称呼啊?我姓徐,你叫我老徐就行。」 「炎。」 「炎同志,呵呵。」徐岩飞突然发现平时叫惯了的「同志」这两个字此时竟变得非常之陌生且拗口。 「炎先生是做什麽的?」 炎颛眉也没抬。 徐岩飞摸摸鼻子,这时要是有根烟该有多好?怪不得局里许多不抽烟的同事没事也会在口袋里装上一包烟。香烟这玩意儿有时确实比一堆废话管用得多。 「箫先生这次的事,你清楚吗?」 沈默。 「咳,你知道ced公司吗?」 还是沈默。 「对了,你姓炎,那麽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小炎的少年?好像是箫先生的堂弟,不会说话。」 炎颛觉得这人相当吵,也懒得跟他解释自己就是他口中的哑巴少年,决定如果这人再烦他就把他扔出病房。 徐岩飞揉揉胀痛的太阳穴,难道炎家人都喜欢扮深沈?为什麽这个明明不是哑巴却比哑巴还沈默? 「哦,差点忘了。」徐岩飞突然精神一振。 炎颛脸色一寒。 「上次你给我的钻石……」徐岩飞看著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哑巴了。 炎颛收回手,眼中野兽一般的残忍光芒还没有消退。在徐岩飞看来对方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断他的喉管。 摸摸脖子,徐岩飞抚平了冒出的大堆鸡皮疙瘩,强行捺下生命被威胁的恐惧感,咽了口口水假装镇定地继续道: 「呃,那颗钻石等会儿你跟我到局里拿。可能要填些单子,原因的话你就写暂抵医药费,现在医药费已经结清,故把抵押品拿回。你知道有些事情必须交代清楚,这是原则问题,我也不想弄得这麽麻烦,但是……呵呵。」 徐警官自动闭上了嘴巴,不用这位炎先生用眼刀提醒,他也明白自己罗嗦了。 病房里陷入一片寂静。 徐岩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他踏入警局十三年,什麽样的场面没见过?什麽穷凶极恶的犯罪份子没接触过?跟任何人都能打交道更是他的得意本领之一,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了钉子。说老实话,他还真没这麽尴尬过。 还好就在徐岩飞尴尬到无以复加之际,刚才出去的两名医生之一带著护士拿著检验结果回来了。 经检查,箫和昏迷的原因已经找出,只是中了以氯胺酮为主的麻醉剂,具体成分还在分析中,不过可以判定要比警方使用的麻醉弹效果来得强烈,大约要三到四个小时左右才会苏醒。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明显的内外伤,肋骨断了一根,胃部有些出血现象,电击则导致轻度烧伤。这些检查都是表面的,也是可以立刻得到数据的,至於更详细的检查结果还没来得及做。 看完手上的检查结果,徐岩飞总算放了一点心。观炎姓青年似乎对检查结果并不关心,只默默地看著床上的男人也不知在想什麽。 炎颛什麽都没想,他在静思修炼,消化传承记忆中的知识。反正床上的家夥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而他身上的伤势他扫了几眼就一清二楚,没必要看检查结果。 但炎颛却不知他这样的态度,给了徐岩飞一种他对箫和这个年长情人漠不关心的冷酷感觉。 可是如果这人真对箫和不关心的话,他根本来都不用来。而且当他看到箫和身上的伤痕时,这人身上渗出来的杀意和怒火差不多可以消灭一个团。 奇怪的人…… 「这是中和剂,」那名医生指了指护士手中的药水袋解释道:「不过就算有了中和剂,因为我们对这位病人所中的麻醉剂成分还不是百分百了解,所以我们也不敢保证他马上就能醒来。」 注意了一下冷面青年的脸色,这位医生又飞快说道:「但最长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他应该就能醒。」 「这样的话,那炎先生你看你要不要先跟我去局里一趟?我把钻石拿给你。我们警局就在这附近,走路五分锺就到。等会儿事情办完再回来,时间差不多正好。你看呢?」徐岩飞连忙插话。那烫手玩意儿能越早物归原主越好。这人把钻石给他倒是给得轻松,可怜他不但只能看不能占,还得为此写上一大堆报告。 如果徐岩飞此时能够未卜先知,事先知道後面半个小时警局会发生什麽事情,他一定肯定绝对不会开这个口。 炎颛起身。 徐岩飞没想到他会这麽干脆,反倒愣了愣。 「走啊。」炎颛走到门前,不耐烦地回头催促道。 「哦、哦。」徐岩飞连忙跟了上去。 「看著他。」炎颛突然回头对著某处命令道。 徐岩飞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知对方在对谁说话,想问,对方却已经走远。无奈,徐岩飞只能放下满心好奇,出门前特地吩咐站岗的刑警没有他允许,不准任何人探望里面受害人,这才放心离开。 直到病房里只剩下昏睡不醒的箫和,不敢直面那位怒火的尖头探出脑袋确定危险全部解除,这才敢从阴暗的墙角窜出。 这抹与病房不和谐的黑色身影飞快爬上箫和的病床,看箫和脸色苍白昏睡不醒,不由激动地人立而起,挥著拳头吱吱恨叫: 「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要让ced那帮杂碎知道欺负我鼠少老大的後果!当真是老鼠不发威都拿我们当蟑螂,哼哼!」 箫和手指微微动了动,看来中和剂开始起效果了。 张强审问犯人审问得一头恼火。 个个都像嘴巴被缝上了一样,别说屁了,就连哼个一声的都没有。 其中唯两名合作的据说还是被害人,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坏了,翻来覆去地只会说:ced公司绑架他们,对他们进行非法药物试验。问到他们姓名籍贯,竟然也能说得丢三落四、含含糊糊。 一看到徐岩飞身影出现,张强立刻冲上前叫苦:「头,这帮人好像都是职业的,让他们开口难啊!你看我们能不能用终极手段?」 徐岩飞笑:「胡扯。你们才审问多长时间,这才一个小时,你们就急啦?」 「不急不行啊。再等一会儿这些疑犯的律师就要来了。」张强的脸苦成一堆。 「哦?」徐岩飞对对方律师会来一事并不敢到奇怪,但对对方来得如此之快却感到一丝头疼。 「老大,今天的事到底咋回事?怎麽弄得电视台也来了,连那附近派出所的兄弟也赶来了,说是接到报案什麽的。这行动是不是什麽联合行动?市里准备搞场大的?那我们要不要配合记者采访?还有这帮人到底哪来的?一个个牛b哄哄的。」 「详细的事等会儿开会和你们说。记者那里先什麽都别透露,你告诉他们,让他们一个个把嘴巴都给我闭好。这不是一个小案子,牵扯之大恐怕会超出你们的想象。总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把事情泄露给第三者知道。听见没有?」徐岩飞正色道。 「是!」张强一个立正,大声道:「头你放心,我会盯著那帮小崽子,谁敢泄露出一字半句,我就让他回家吃自己。」 徐岩飞啼笑皆非,他这个副手什麽都好,就是一副流氓腔也不知让多少老百姓误会他们的警察素质了。 「好了,别光耍嘴皮子。你负责带人问清那帮疑犯在那里干什麽、为什麽要绑架那四名男子,以及他们的身份来历,越详细越好。」 「是!」 「至於他们的律师……你不用担心,这些人都是现场抓获的,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他们律师来了也没用,我们完全有理由至少拘留这些人十五天。」 「不让保释?」 「废话。」 「那就行。娘的,老子就不信收拾不了这帮孙子,非让他们开口不可!」张强嘿嘿发出阴笑,卷起袖子就打算继续去收拾那堆河蚌。 「我帮你。」 「哈?」 「什麽?」 张强转过身,徐岩飞瞪大眼。 第一次参观如此规模的警局的炎颛从外面走了进来。刚才他一时好奇,就在外面大厅转了一圈,寻著徐岩飞气味走过来时正巧听到张强发出豪言壮语。 「炎先生,不用了。这是我们警察的事情,你先跟我过来把你的东西领回去再说。」不知是不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徐岩飞的胆气一下壮了不少。 炎颛瞄了瞄他,竟然什麽都没说就走到徐岩飞面前。 徐岩飞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张强的小眼睛眯了起来,看看徐岩飞,又瞅瞅炎颛。当警察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青年九成九不是吃素的。 「走吧。」 「去哪里?」徐岩飞警惕道。 炎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硬邦邦地摔出三个字:「拿钻石。」 「咳,对。我们这就去。」徐岩飞尴尬地摸摸脖子,埋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张强见危机解除,也耸耸肩去审问他的犯人。至於这名气势强大的青年的来历,等以後有空再问头好了。 经过一番繁琐的手续,耐著性子想著箫和赚钱辛苦的炎颛一拿到钻石就要走人。 徐岩飞口中喊著「等等我」,一边急忙点击关机。就这麽一低头的功夫,等他关好电脑抬起头来准备喊炎姓青年和他一起走时,对方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了。 「就这麽急吗?」徐岩飞苦笑,算算时间,心想箫和差不多也该醒了,当下拿起笔记本就向医院赶去。他有好多事情需要询问对方。 第十一章 一号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里面的警察和犯人一起抬头向门口望去。 “是你?”张强站起来,“谁让你来这里的?徐队呢?” 炎n面无表情地扫了室内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带着手铐的ced追捕者头上。 这人身上唯二显示跟人有直接接触痕迹的,就是那两块乌黑的淤血。 看那两块淤血痕迹不像是拳头留下的,那么。。。。。 “这里是办案重地,闲人莫进。请你出去!”张强沉下脸。 炎n对室内三名警察恶狠狠的眼光视若无睹,直接穿过三名警察的视线走到犯人面前。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马上给我出去!”张强和另两名警察脸色大变,立刻呈包围状,把炎n包围了起来。更有一名警察举起了电棍。 炎n站在这名追捕者面前,眼中嗜血的光芒一闪而逝,就说了一句话: “你不应该欺负他!” 说完,也不管三名警察的反应,直接就走出了审讯室。 张强和另两名警察你看我,我看你,三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而张强脸上除了莫名其妙,更参杂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惊恐。 他明明看到这名年轻人从他面前走过,可他竟然不敢采取任何行动。就在那一刻,他就像是被蛇盯着了的青蛙,一动都不敢动。 一直到青年的身影从审讯室消失,张强这才觉得憋着的一口气可以吐出。 “这到底怎么回事?那小子是谁?” 张强揉揉脸,没有回答队员的提问,而是丢下一句:“你们继续问,我马上来。”就立刻奔出审讯室去找徐岩飞。 剩下的两名警察互看一眼,耸耸肩,接过张副队的任务,开始继续审问不肯开口的疑犯。 一分钟过去,疑犯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痛苦表情。 两名警察还以为终于要有所突破,顿时更加精神了三分。 两分钟过去,一翻开始发出呻吟。 “干什么?想装病啊还是想上厕所?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在ced公司担任什么工作?为什么要围捕那四名青年?说了就带你去上厕所” “啊!” “叫什么叫?快回答,别给我装孙子!你们这套我见的多了。” “小王,别这样嘛。这位同志,我看你这么难受,我们也不忍心。你说出来多好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两名警察吧疑犯明显的痛苦表情直接从眼角膜屏蔽掉,一唱黑脸,一唱白脸,誓要在张副队回来之前问出个所以然。 疑犯的脸色越来越红,额头上也蹦出了青筋,似乎有什么到了极限。 “啊啊啊――!” “干什么?” “我的腿!我的腿―!”疑犯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也不管手还被铐在桌子上,整个人拼命挣扎了起来。 “砰砰砰!”钢铁的桌子似乎在颤抖。 两名警察吓得一起逃开桌子,盯着痛苦挣扎的疑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疑犯口中的惨叫越来越恐怖,最后叫出的声音已经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停下来停下来!啊啊啊―!”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王姓警察耸起鼻子嗅了嗅,“咦?” “像不像烤肉的味道?” “好像是。”王警察看犯人越叫越惨不像是假装的样子,当即就准备向外面联络。 “你看!” 王警察的衣袖被队友拉了拉。 “看什么?” “你,你看他的腿。。。。。。”队友的声音似乎在发抖。 “他的腿怎么了?”王警察退后两步,低头向桌下望去。 “他,他的腿好像在冒烟。。。。。。” “呃。。。。。” 没错,那名疑犯的双腿不但在冒烟,还发出了类似肉类放在火上烤的滋滋声。而刚才嗅到的烤肉味也越发浓郁。 “副队!出事了!你赶快过来!”一愣之后,总算记起自己职责的王警察立刻抓起对讲机大喊。 此时王警察还不知道,除了一号审讯室,其他有ced追捕者的审讯室也相继出了问题。 不到一会儿,一声比一声恐怖的惨叫在警局上空响起。大量的警察被惊动,包括刘局也一起向惨叫发出的地方跑去。 炎n不慌不忙地从警察局走出向}和所在的医院迈进。 这是他刚刚体悟的能力,感觉还挺好用,第一次用还比较生疏,但用了二十几次,这个能力他已经很熟练了。 除了一号审讯室,他并没有一个一个审讯室走进去确认,只在各审讯室门外确定了那帮追捕者所在的位置。二十几名追捕者有五名在审讯室,其他人都在拘留室里分别关着,找这些人更容易。然后他就对这些人施展了一些很简单的惩罚,不会致死,可却能让人痛苦到极点。 这是他在传承记忆中学到的一种能力,叫传导术。像隔空取物,诅咒之类的法术就是从这个传导术变化而来。掌握传导术的知识,本身并不困难,难的室对力道,时间,灵气等的掌控。关于对自己能力的控制,他承认他还得多练多学。 不过这次惩罚基本上,完成得算不错。看,既没有惊动警察――警察肯定无法明确室他做的,又达到了帮}和出气的目的,他的心情也一下书爽了许多。 从这次惩罚行动中,炎n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不管是谁,适度发泄果然是必要的。 徐岩飞刚走到}和病房门前,就因为警局的紧急呼叫又赶回去了。途中正巧与炎姓青年擦肩而过。 徐岩飞张口想要喊住青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他总有一种感觉,警局里出现的特异情况十有八九和这人有关。可张强在电话中也没有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说让他赶快回来,所有涉嫌绑架的在押疑犯全部出现诡异病情。 目送青年走进医院,徐岩飞一跺脚,决定还是先回警局看了再说。无凭无据的,他就算想质问青年也无法开口。 炎n到时,}和正好睁开了眼睛。 尖头在看到炎n出现的一瞬间,立即窜入墙角阴影中。 “唔。。。。。。”想要坐起来的}和,身体刚撑起一半就疼得皱起眉头。 炎n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一点伸手的意思都没有。 “喂,你不会扶我一把啊?”男人不满。 炎n冷冷地看他。 “干嘛用那种眼光看我?哎呦呦,这是哪个缺德干的?疼死我了!” “我不喜欢医院。” }和深有所感的点点头:“我也是。” “如果你让我帮你,你就不会又进医院。” “小炎,磨牙不是好习惯,而且很难听。” 炎n突然伸手,手指直接按压}和腰肋间的乌黑淤血痕迹。 “啊啊―!”一声堪比杀猪的惨叫在病房里响起。 门口负责保护的警察闻声立即冲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 “不许动!举起手来!” 炎n当后面两名警察是空气,下毒手的手指转移到另一处淤血痕迹上,}和脸色惨白,头冒虚汗,可怜兮兮地看向炎大爷。 “亲爱的,我错了,饶了我吧。人家下次再也。。。。。。啊啊啊―!” 炎n的手指再次狠狠按了下去。 “离开病人,听见没有!把手举起来!”尽责的警察们掏出了枪。 炎n眼中异光一闪,}和听不到但能看得到,飞快的一把抓住炎n的手,忙抬头叫道:“没事,我没事。他是我朋友,跟我闹着玩呢。” 同时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恳求身边人道:“别玩了,我怕你行不行。事情还没办完,你别给我多找麻烦。” 我?给你找麻烦?炎n挑起眉毛。 “是我拖累了炎大爷您,这总行了吧?乖,别绷着脸,来,对警察叔叔笑笑。好吧好吧,你就这样可以了,总之你别说话,让我来应付好不好?” “他真是你朋友?”警官先生的表情告诉}和,他不信。如果不是看到徐对和这人一起进过这间病房,刚才他们压根就不会让他进来。 从口型大概猜出警察再问什么,}和连连点头道:“是的,他真是我朋友。警官您别看他一脸凶相,其实面恶心善。虽然暴力了点,但还是挺会照顾人的。当然他还有很多其他的缺点,比如相当大男子主义,您看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也劝他与时俱进,可他强啊!还有他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笑都不肯多笑几下,您说这多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还有啊,就是对自己的情人不太体贴,死霸道,还特别爱吃醋。我。。。。。。” 炎n突然挣脱}和的手。 一时口快越说越高兴的萧某人赶紧收口,害怕再次挨揍,连忙捂着胃部叫道:“麻烦您,快帮我叫医生来!哎呦呦!” 两名警察一起皱起眉头,这人明显在装病。 炎n起身,一脚踢开椅子。 “你去哪里?”}和一边叫痛一边不忘抬头问。 去揍人。炎n觉得自己如果再在这人面前待下去,他十有八九会克制不住自己。 炎n走了,医生来了。 不到五分钟,来检查的医生脸上就露出了极为奇怪的表情。像是集体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和顺着他们的目光低头看自己的身体。 。。。。。。很好,很强大。 他现在有知道了他们家小炎的有一项伟大的本领:治愈。刚才那两块被按压的淤血消失了得一干二净。 半个小时后,}和又被推去照x光。事后,数位外科医生比较这前后两张图片,比较来比较去,甚至用上了仪器,最后不得不告诉他:他们的x射线仪出了问题,其实他的肋骨根本没有断。 }和听后,非常镇定的对他们露出了安抚性的笑容,并大度的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医生一走,}和就抓起被子使劲咬。 笨蛋炎小妖!白痴炎小妖!你想让老子被人活体解剖码? 一个下午炎n和徐岩飞都没有出现,反而是十几位有着专家头衔的主任医师轮流到他病房窜门,美其名曰:综合会诊。每位专家看他的目光就跟看最后一只大熊猫一样。他的鲜血更是被各种检查名义抽了一管又一管。 }和这个怕啊,刚提出要出院,几位专家医师就呼啦涌上,你一言我一语,让他一定要再留一个晚上。最后更是搬出了没有警方许可,他最好暂时不要离开医院的说法。 }和联系徐岩飞确被告知暂时无法过来,无奈,}和只得在留一晚。反正他从头到脚每个细胞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些专家们差死了也无非就是查出他患了罕见的渐冻人症,先要在他身上找奇迹,哈哈! 而且他想走随时都能走。小炎就算再生他的气,也不会把他留给别人解剖。。。的吧? 那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 不行,不能这样纵容他。以后一定得好好教教那小子,出门一定要把去向交代清楚,免得家里人担心。 还有最晚那个鸟人到那儿去了?小炎看样子和她相识,她特地来找小炎的吗?现在她人在哪里? 12 “为什么中国警方会知道这次的追捕行动?” “我们正在查。”ced中国分公司负责人咽下对质问人的反感,斟字酌句地回答道。 “你觉得有必要和总公司这边开一次视频会议吗?”“我想暂时不需要,情况仍旧在控制中。 ”“希望如此。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 我希望看到这次突发事件的全部经过报告 ,包括后续处理方案。”“好的。我会把事情经过详细报告给您。 至于处理方案我们正在研究,相信很快就 会有结果。”“处理干净,不要留下把柄,不要牵扯到 总公司,不要影响在中国的生意和研究项 目。”“是,我会努力。”电话对面的人似乎很满意中方负责人的态 度,略略放缓了语气道:“我公司和当地 政府的几位要人关系部是很好吗?如果你 们感到棘手,可以到当地请他们帮帮忙。 中国不是人情社会吗?我相信你会把这件 事处理得很好。”“是,您请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并 妥善利用我们手上的关系。”“嗯,中国地区其他研究所的b组成员现在 都集中到你那里了是不是?”“是。”“好好利用这股力量守住分公司。”“是。罗伯特总监,您看公司的资料要不 要转移或销毁?”“这种事情您需要问我吗?还是分公司已 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不是,我只是想要未雨绸缪。” “由你来判断。对了,教授李和f还好吗?” “……还好。” “教授李已经有近一周没有和总部联系,华夫和研究部的人希望能看到f这周最新数据。” “好的,我会转告教授李。” 放下电话,这位负责人已经一头冷汗,因为担心总公司责怪,加上李教授自己也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所以他被怪兽袭击受伤的事并没有上报。至于f,除了李教授本人,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权利接近它。 如果让总公司知道这边接连出事,不但实验者逃脱,就连公司的最重要财产之一的李教授也在分公司内受到伤害,他这个中国地区总负责人的位子,他的结局可想而知。 该死的,到底是谁在跟公司作对?是夫人那边的人吗? 如果真是夫人那边在捣鬼就好了,总公司早有命令,夫人的事一律由总公司解决。 但干的事情都差不多,谁也不会傻到把自己扒光了示众。 那如果不是夫人,有是谁呢? 炎n捏着拳头道ced公司揍人的时候,发现该大楼里冒出了一堆他刚认识萧和那会儿碰到过那种似猴非猴的生物。 这些小怪物似乎对通气孔情有独钟,而且好像不太喜欢明亮的地方。 这种小怪物的缺点很明显,但攻击力却不弱于他曾经对付过的那几只变异狗,甚至更快速敏捷。 萧和不是想要证据吗?他就不信那只蛇男可以活捉这些狡猾的小怪物,还有那些被试验者。 他记得自己上次来似乎看到了一个装满办成品及失败品的研究室,也许除了那些小怪物,他 还可以扔几具变异的人类尸体给警察ju。傍晚,萧和靠坐在病床上,吃着医院的营养餐,看着晚间新闻,要有多美就有多没。上午的新闻出来了,虽然没有详细报道,但地方台都出了镜头,他也知道能到这种程度已经 算不错。想必ced公司上层现在正在绞尽脑汁地想如何平息这件事情。平息?嘿嘿,想得美!萧和咬着筷子阴笑。门外,两名执勤xgjg在看报聊天打发时间。一名年轻帅气的医生拿着病例夹向病房走来。一看有人过来,看报的xgjg立刻放下报纸拦住他。该医生露出阳光般的笑脸,挥了挥病例夹道:“两位辛苦。只是一些常规检查,两位可以在 门口看着。”也许是年轻医生的笑脸太具有诱惑力,也许是他的一切行为都看起来那么自然,也许是这间 病房来来去去的医生太多,两名xgjg没有多问,扫了扫他的名牌,便侧身让开了道路。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只是一些常规检查,该医生进去并没有关门。年轻的帅医生走进去首先那起床尾挂放的病历,仔细阅读起其中内容。尖头一看有外人进来立刻就钻入了床底。“锺舍?”萧和自从这名年轻帅气的医生走进病房眼睛就没离开过他。有着阳光笑脸的帅气医生抬脸就对萧和露出了一个璀璨的笑容,“好久不见,萧和。”“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也在这家医院任职?”萧和惊讶地推开餐盘架。锺舍笑,“我特地来找你的。”“抱歉,我耳朵听不见,你可以写给我看吗?”差点被阳光帅哥的笑容晃花眼,萧和赶紧在 心中立起堤防,警告自己切不可三心二意。锺舍愣了愣,居然没想到这人耳朵出了问题,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拿起病例表充当 交谈工具,顺便坐到了萧和身边。一股清爽的男性香水味倾入鼻孔,萧和偷偷陶醉了一下。年轻帅哥的味道就是好闻啊。“你耳朵怎么了?”锺舍写道。“听觉神经出了一点问题。”萧和望着帅哥的脸蛋笑眯眯地答。小炎,我这是纯欣赏,绝对 没有参杂任何不纯洁的念头。我发誓!“我在电视中看到了你。”锺大帅哥继续写道。“哦?我上电视了?”锺舍点头,随即继续写道:“我看你在电视上被担架上救护车,担心你出事,就打听了一下 。正好这里的副院长我认识,跟他打了招呼就进来看你了。你没事吧?”来自帅哥的关心就是不一样啊,某人在心中感慨。不像他家那只野兽,把人治好就跑了,一 点身为别人恋人的自觉都没有。而且还是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治疗他,哼哼!“没事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你还记得你跟我提过的那家ced跨国医药公司吗?我和他们 之间有点小摩擦。”“哦?要不要我帮忙?”萧和摇头,锺舍又和他笔谈了一会儿。萧和把这段时间大致的经历从能说的和锺舍说了,当 然该隐瞒的他一个字没漏。帅哥虽然养眼,但也只是养眼。锺大帅哥虽然表现得很关心他, 但他并没有对不明底细的人推心置腹的习惯。执勤的警察看两人相谈甚欢,又像是认识的样子,便不再紧盯他们。 “萧和,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只要我能帮上。”看清锺舍在纸上新写的这句话,萧和笑了。他不是不相信一见如故,也不是不相信朋友,但他更信奉人与人之间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的关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系,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人好,何况他和锺舍的交情根本就没有到那一步。锺舍如果真的只是来看望他,他说不定反而会觉得别扭,连在心中意淫他都会不好意思。如今这人一开口要他帮忙,他顿时觉得心安理得起来,顺便在头脑中把这位帅哥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也给扒了下来。 “我需要一点你的脊髓。”“……我能拒绝吗?”“你不问我要它干什么用?”“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锺舍停下笔,抬起头,眼中一阵迷茫,似乎在想什么很深刻的问题。半晌,“既然请你帮忙,我也不想继续隐瞒你。”望着萧和,锺大帅哥眼含抱歉道。萧和看着他的嘴唇,猜测他说了什么。“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在基因上有着严重的缺陷。”锺舍低头写道。萧和歪头看,没有打断他。“我们努力寻找基因中这种缺陷,并想修补它。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做了很多实验,可是并不成功。后来我们发现我们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基因参照。我们需要一位完美基因携带者。最好能让我们观察到最初期的细胞分裂、一直到他进入成熟期为止的一系列细胞变化。”“这世上有完美的人类吗?”萧和看着纸上所述,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再完美的人类也不会有完美的基因。”锺舍回答了他。“那你们……。你认识李致风教授吗?”萧和突然道。锺舍笔顿了顿,抬起头来看了萧和好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他低头写道:“完美理念不同,但目标基本一样。”“我不完美,也没有完美的基因,癌细胞倒是不少。你确定你想要?”萧和手悄悄伸向按铃。 “我也不觉得你的干细胞会起作用。但是我们想要让完美基因者诞生,杜衡说你也许能帮得上忙。”锺舍微笑着迅速按住他的手。很快,萧和就发现自己不但浑身使不上劲,就连说话也变得困难。“这款香水的味道不错吧?它不是麻zui药,但功效差不多,放心,它不会影响我采集你的脊髓。你知道腰椎穿透很痛苦,还不能使用麻zui药,但很多时候我们采集脊髓时,被采集者大多都太合作,所以我们就开发出了这款香水,无任何毒副作用,只会让你暂时麻痹十分钟左右。”“呃……”萧和努力张大嘴,可发出的只有气流声。想要动动手指,却连小指尖也无法抬起。锺舍温柔地笑,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又怎么会就这样放过他。不管他的干细胞能不能用,至少是个希望。“抱歉,你虽然麻痹了,但痛觉并不会消失,可能会比较疼,忍着点,一会儿就过去了。”在萧和耳边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锺舍又抬起头来用略微大一点的声音说道:“我需要抽取一点你的脊髓液化验,请躺下保持侧睡的姿势,然后尽量双手抱膝,把背部拱起,对,很好,就是这样。门口站岗的警察扫了一眼室内,病人和医生配合默契,不见任何异常。 13 腰椎处一阵微凉,他能感觉出来这是酒精棉在对他皮肤进行消毒。 你爷爷的!色字头上一把刀,没想到老子也有被这把刀砍中的时候。nnd死记者,拍谁不好非要拍老 子的脸?还有这破医院,还军警医院呢?连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谁泄露老子在这儿的?明天就让小炎灭了 他! 「吱吱!放开老大!」 尖头!箫和看到尖头爬上床一时大喜过望,但随后就泄了气。这只跳出来也不会起多大作用,说不定还会 因此丢了小命。 尖头,躲起来,不要出来。箫和在心中大叫。 「怎麽会有老鼠?」锺舍皱眉。 尖头爬上箫和肩头,努力撑起胆子想要保护它老大。 锺舍感觉不到这只老鼠有什麽威胁性,但一想到要重新消毒,就不由万分厌恶起这只肮脏的老鼠。 「滚开!」锺舍低吼。 「发生什麽事了?」执勤警察很负责,一听到异常,立刻就走了过来。 「有老鼠。」 「哈?」该警察正准备说病房里怎麽可能有老鼠,就看到了病人肩膀上的灰色身影。 「见鬼!这玩意儿从哪跑出来的?」该警察连忙伸手赶。 尖头只能躲闪。 「麻烦你把它赶出去,我要给病人重新消毒。」 「好的,没问题。你忙你的。我看你往哪儿跑!」大脚对著尖头就踩。 尖头无奈只得吱吱叫著逃跑。炎大人,在哪里?为什麽还不回来?有人要害老大啊! 一看老鼠离开箫和,锺舍立刻换了一双无菌手套,把欲穿刺部位重新消毒,掏出针管,对准穿刺部位扎。 一股极度尖锐的疼痛从背部腰椎处传入中枢神经。 「呃……」箫和嘴中流出口水,痛苦的呻吟变成气流。 脊髓提取成功。那边没抓到尖头的警察也走了过来。 「他没事吧?」 锺舍收起针管,小心翼翼地放平箫和,抬脸对该警察笑道:「没事,腰椎穿刺比较痛苦,病人需要平躺六 到八个小时,请尽量不要打扰。如果他需要上厕所也他先忍著。」 「哦,是吗?」该警察再次看了看该医生的名牌,张孝良 只见这位张医生非常温柔地拍拍病人的肩,并顺手帮他拉上被子,柔声对病人道:「好好睡一觉,不要说 话不要动。等化验结果出来我会告诉你。」 箫和瞪大眼睛。 锺舍想了想,还是在纸上大大写了「平躺八个小时不能起身」这几个字,递到箫和眼前。 箫和眼睛瞪得更大,他刚才就想上厕所,因为这位帅哥在,他也没好意思提,就等著人一离开他就去。这下好了,谁来直接杀了他吧! 锺舍这人总算还有点良心,为了避免给箫和造成更大伤害,他在病历上记录下了自己在几点几分提取了脊 髓等字样,最后与两名警察打了个招呼后离开。 尖头看病房里没人了,立刻爬上床头,惨兮兮地对箫和叫道:「老大,我真没用,我没有保护好你,呜 呜!」 箫和这时还说不出话来,也无法安慰尖头,只能用目光表示他不在意。 锺舍换掉医生袍,拿著一袋警察假装病人不慌不忙地走到医院停车场。 停车场内靠近路口的位置,一辆黑色奥迪正等著他, 一看他来立刻打开车门。 「怎麽样?它在不在那人身边?」一名小女孩依偎了过来。 锺舍迅速钻入车中,看他进来,车辆立即开动。 「没有,它不在。只有那人一个人,锺舍的回答直接忽略了那只老鼠。 「真可惜, 我可是一直在等你求援呢。」小女孩掂著手机,噘起小嘴。好像错过了什麽好玩的游戏一样。 锺舍怜爱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头:「你以为你是它对手?小心人家一爪子把你撕成几瓣。杜卫厉害吧, 看他那张脸。」 「我才不怕它。」 「是是,你最厉害!」锺舍摇摇头,没跟小女孩继续争。 「得手了吗?」 「嗯。」 「太好了!」小女孩高兴地拍手。 「不要高兴得太早,杜卫也说了, 只是试试看, 成功的可能性并不高。」 「我相信杜大哥的本事。」 锺舍疼惜地揉揉小女孩的脑袋,长叹道:「我也希望如此。」 车子驶出医院大门,与此同时,一名高大的阳刚酷男拎著一袋快餐盒踏上医院台阶。 箫和能说话也能动了,可是他并没有向执勤警察寻求救援。 如果锺舍刚才想杀他,他已经死了至少一百次。既然人家无意要他的命, 为了不多横生枝节,他决定先把ced公司这块硬骨头啃下来再说。 不过他真的很想去厕所啊! 怎麽办?越想忍就越忍不住,不知道这房间有没有瘫痪病人用的尿壶? 箫和不想再虐待自己的膀胱,让尖头躲起来,举手就按向呼叫铃。 护士赶来的时候,炎颛也到了。 箫和看到失踪人口出现也顾不得理睬, 急吼吼地对跑过来的护士叫道:「护士小姐, 麻烦拿个尿壶给我。」 护士小姐一愣。 「我刚做完腰椎穿刺,八个小时之内不能起来。麻烦快点,我要爆了。」可怜箫和硬是被尿憋红了一张 脸。 「呃,这里就有,就在你床底下, 你等著,我拿给你。」 箫和不知她在说什麽,只一个劲叫:「快!快!」 护士小姐很快就从床下拿出尿壶,快手快脚地掀开箫和盖著的薄被,正准备去脱箫和裤子。 一只手伸来拦住了她。 「我来。」 护士小姐一抬头,就看到一名非常酷的帅哥立在她身后。 随手把快餐盒放到床头柜上,这名酷男很自然地从她手上接过尿壶,护士小姐下意识地让开位置。 酷男站在病床前,举起尿壶开始研究它的结构和用法。 箫和感觉自己快要憋不住了,也顾不得羞耻,急得大叫:「把我的那里塞到壶嘴里就行。快!」男子停止研究,把尿壶贴近箫和的裤裆部位,一只手直接伸进裤子的前门襟内掏了掏,抓住那鼓胀的海绵体就塞入了壶嘴中。 淅淅沥沥的撒尿声响起。呼――,爽!箫和的脸上露出了类似高潮过后放松表情。 男子举著尿壶一动不动。 没有来得及离开护士小姐在一边把这一幕从头看到了尾。从她的眼光来开,这名酷男作为一名非专业 人士,其把尿的动作、手法、速度都已至化境。而且最值得称道的, 这人脸上连一丝丝厌恶的表情也没有显露。 高手啊!想她作为专业人士,虽已经历过无数次历练,但仍旧无法掩饰对这种服务心中的厌恶感。不光 她们这些专业护士,就连病人家属也没几个愿意为自己的的亲人把屎撒尿。 不简单!护士小姐用敬佩的眼光看向这位难得一见的酷男,她真的很想请教对方,他是如何克服自己 心理障碍的?在碰触同性的泌尿器官时就没有一点抵触心吗?为什麽动作如此熟练, 感觉就像进行过很多次这样的行为一样? 听声音没了,炎颛一手拎著尿壶、一手伸过去捏住箫和缩回去小弟弟快速抖动了几下。 这普通的一抖,抖得护士小姐瞪大了眼睛,抖得箫和的老脸「唰」一下从头红到尾。 炎颛完全不知道自己这麽随便的抖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确定箫和已无余液,很快就把他那玩意儿又给塞 回裤裆里,还顺便帮他整理了一下前门襟,然后又帮他盖上被子。 捂在被子里的箫叔叔全身正在向红烧龙虾的颜色靠拢。完事时抖那两下, 要在平时实在再普通不过,可为什麽这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刚才在那小子手上做来就显得这麽……这麽色情呢? 我说护士小姐,你还要在这里站到什麽时候?难道你没有感觉到现在空气里弥漫的都是「尴尬」二字吗 ? 「这间病房带有卫生间,就在那扇门后。」护士小姐没话找话。 炎颛点头表示知道。 护士小姐还在回味刚才的动作,看向炎颛的目光已经不止是敬佩,而是敬仰。 「你学的是不是护理专业?」看样子护士小姐还不想走,脸上甚至飘起了一抹淡红。 箫叔叔看到那抹红立刻感到危机。喂!丫头,别乱发春。这小子已经有主了。你见过哪个男人摸别的男人的老二会这麽自然?他是老子的小情知不知道?去去去,一边玩去! 「不是。」炎颛皱眉,不明白这名护士为什麽要这样问。 「我看你侍候他侍候得挺自然,就以为……呵呵。」护士小姐不好意思了,挪动脚步准备离开。 「他是我的。」炎颛丢下这一句就转身去卫生间了。完全不管护士小姐在听了这句话后大脑短路了足足一个星期。 虽然不明白具体经过,但在脑海中听到了这句话箫叔叔心中窃喜、表情诡异。其实他非常明白炎小妖这 句话表达了什麽意思,炎小妖的意思无非是说:他是属於我的,所以他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既然都是我的, 我想怎样都行。 但别人不明白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啊,箫叔叔为自己成功捍卫了所有权窃窃自喜中。在看到可怜的姑娘把 惊疑诧异的目光投向他时,微笑著补充了这麽一句: 「呵呵,见笑,我们家小炎什麽都好,就是独占欲强了点。呵呵呵。」 最后,可怜的姑娘带著一种飘忽的神情离去。导致门口站岗的警察同志盯了她好几眼 「洗手了没?」 一没有外人在场,箫叔叔的脸皮厚度立刻恢复至原样。 炎颛懒得回答他,拖过椅子,拿起刚才放在床头柜上的快餐盒,掰开方便筷。 尖头在墙边徘徊,不晓得该不该主动汇报刚才有人要害老大的事。 「好香, 什麽好吃的?」箫和无法起身,自然无法看见餐盒里有什麽,但光闻这个味道就让他忍不住开始口水泛滥。 「饺子。」 「我要吃!」完全忘了自己刚吃完晚饭没多久, 箫和张大嘴巴嗷嗷待哺。 炎颛夹了一个饺子塞进他的嘴巴里。 箫和满足地嚼啊嚼。 「你刚才说的腰椎穿刺什麽意思?为什麽不能起身?」 箫和两口把饺子吞下,得想个好理由才行。如果让这小子知道他被色所迷…… 「昨晚那女鸟人去哪儿了?」 「n城。」 「哦,她来干什麽?」 「看我。」 箫和身上的醋味立刻开始!!往外冒,那表情、那眼神, 要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看得炎颛浑身发麻。 「你那是什麽眼神?」炎颛忍不住低斥。 「你脚踩两只船。」 「什麽意思?」 尖头在床底下竖起耳朵。 「我还没死呢, 你就开始找小三。」老男人很伤心地用单手抹抹不存在的眼泪。 「放屁!」受不了这个人的做作表情,炎颛抓起一只饺子塞进他的嘴里。 韭菜肉馅,唔,不错, 他喜欢。老男人吃完嘴里的饺子立刻提出新的要求:「有醋没?」 炎颛瞪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老男人极为幼稚地鼓起嘴巴, 说得心不甘情不愿,「你还记得那家私家医院的院长锺舍吗?」 炎颛一挑眉,怎麽突然提到这个人? 「他刚才来过了。」 14 尖头一听出场机会来了,赶紧窜出来大叫:「吱吱,大人,刚才那人想害老大,就是他害得老大不能动,还强行采集了老大的脊髓。我知道采集脊髓可疼了,我原来在医院里听过,那些被刺穿腰椎的人一个个叫得比什麽都惨。可怜老大刚才连叫都叫不出来。」 炎颛的脸色变了。 「那人真会装, 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一开始还和老大有说有笑的,我看老大笑得开心也没提防他,谁知就突然变脸了!枉费老大把他当朋友看。还有啊, 老大要不是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也不会不能动。那人真坏,连身上的味道都能害人!」 炎颛停止喂食,那表情咋看咋恐怖。 箫和不知尖头已经把什麽都说了出来,还在想话要怎麽编才合理, 一时也没留心喂食者的表情。 「你又做了什麽?」 「什麽?」箫和不解,为什麽这声音听来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一个蛇男还不够!你还想爬几堵墙?」 箫和 目光总算对上了他的喂食者。 「小炎,以后你最好少看那些少儿不宜的电视连续剧。你看看你,以前多酷一少年, 现在成天跟醋桶似的, 走哪儿酸哪儿。老子的牙都快给 酸掉了。别别别, 大爷您息怒,开玩笑。呵呵呵,吃醋好啊,吃醋多有宜身体健康哪。」 「我没吃醋。」一字一顿。 箫和用眼光控诉对方掐在小的只是跟您自己脖子上的手。 「我是病人。」 「病个屁!」 「我就要死了。」 「去死吧!」 「小炎,我怎麽觉得你越来越可爱了?呃呃!我喘不过气了,松手!快松手!」 尖头趁两位家长不注意爬上床头柜,它也闻到饺子的香味了。吱吱, , 它就吃一个,不,就两个。 「小炎,你不能什麽都怪我。虽然你家箫哥哥我魅力无穷追求者无数, 不, 但我的专心专情也是举世闻名。我哪知道姓锺的小子因爱成恨竟对我下此毒手!我只不过告诉他,我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因为我心中已经有了想要共度一生 爱人。谁想……唉!」 炎颛明知道这人在胡扯, 可他为什麽忍不住想要笑呢? 酷酷的炎弟弟忽然就笑了。 很浅很浅的一个笑容,却看呆了某个正准备再接再厉灌小情人迷汤的不要脸大叔。 「……小炎, 我想吻你。」 炎颛笑脸一收, 捏起一个饺子直接塞进了这人嘴巴里。八个小时不能动的人,他才不要亲。等他能动了, 他再亲他到哭。看他还敢趁他不在搞三捻四。 「唔唔……你要帮我报仇!」 「知道了。」 「不要打他的脸。」 「闭嘴!吃!」 尖头看那位无意惩罚它,立刻安心趴在餐盒盖上吃它第三粒饺子。 箫家三口在医院病房这边过得是甜甜蜜蜜,却不知有两处地方正为了他们闹得鸡飞狗跳人畜不安。 s市东城警查局。 警局大半的人都跑出来看稀奇,一大堆人围著院子里的两只垃圾袋指指点点高谈阔论。 「这是什麽?动物尸体?」 「好像不止动物,那是……人?」 「呕!」 「谁会把这东西扔到咱局里?有没有谁看见是谁干的?」 「咱们局是不是被人诅咒了?」 「呸!怪力乱神,小心我告队长你宣扬迷信。」 「那你说是怎麽回事?你看上午抓回来那些人,二十来个有五个下半身都焦了。听说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过一样。我听当时参与审讯是兄弟说,那几个犯人叫得那个惨哪,都当是警局刚弄出来 拷问手段, 还没问呢, 就自动什麽都交代了。啧啧啧,你说这事用科学怎麽解释?剩下的十几个听说像被隐形人狠揍了一通似是,各个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也许犯人想用什麽手段逃避审问,结果弄巧成拙。」一名中年警查插嘴道。 几名警查一起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向中年警查,待看清中年警查的相貌后眼光和表情迅速改变。 「局长,呵呵。是呀, 很有可能, 现在的犯罪分子都很狡猾,呵呵呵。」 刘局长懒得与这些老油条打哈哈,搓著下巴也不知在想什麽。 张副队站在人群中一本正经地向他的上司汇报:「报告队长,院子里共发现两只白色办公用大型垃圾袋。一只袋子里装了……一、二、三、四只猴……类似猴子是生物。头,我建议最好请防疫站的人过来一趟。另外一只袋子里装是是外星人的尸体?」 徐岩飞按住狂跳不止的太阳穴,抬手示意张强什麽都别再说了。他就站在另外一只袋子旁, 里面有什麽看得一清二楚。 「头, 这是不是谁恶作剧?」张强悄悄离那装异形的袋子远了一步。 徐岩飞摇头,无言地指了指袋子上印刷的公司标志。 「这是ced公司的?谁送来的?有什麽目的?」 「瓶子,你怎麽看?」徐岩飞问蹲在地上仔细查看袋中尸体的法医王清评。 「你现在正在调查这家公司?」 「嗯。」 「让大家都散了吧,这大概是有人送礼来了。」王清评起身,示意在旁边围观的助手和其他警查帮忙,把袋子里的生物抬到解剖室。 「对了, 我想见见两名被害人。最好马上。」 「等会儿我让张强带他们过去见你。」徐岩飞心想不能再等了,他要现在就见到箫和。他总觉得那精明男子可以给今天警局发生的一连串怪事一个解释。 旁边有人拍他的肩膀,「小徐,今天警局发生了不少稀奇事啊。」 徐岩飞转头, 一看是刘局,立刻露出苦笑。 「ced公司的律师闹得很厉害, 说我们警局虐待犯人。」 「胡扯。」 刘局长也不介意, 语气一转道:「你不是说有内线吗?他对警局发生的事有什麽看法?」 「我正准备去找他。」 「小徐,」 徐岩飞准备迈出是步伐又收了回来,转身看向不到四十五岁正值壮年的局长大人。 「你说媒体也介入了, 可奇怪的是,到现在为止我连一个「朋友」的电话都没接到。」 徐岩飞皱起眉头。这个情况有点出乎意料。 刘局长搓著下巴沈吟:「这事有古怪。」 「没有一个关系户打电话过来关心?」 「没有。」刘局长很肯定。 徐岩飞也是满脸疑惑。按理说这时他和刘局的电话应该已经给人打爆了才对,他们动那麽大一个公司,那公司的关系户怎麽可能连点反应都没有? 「然后在刚才,我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您打给谁了?」 「市长。」 「他怎麽说?」 刘局的表情很奇妙,「你知道麽?等他知道我找他什麽事时,他跟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徐岩飞听著。 「他说:国安部这次派来的人很厉害。」 两人互看,眼中一起写著迷惑。 「怎麽扯到国安了?」 刘局摇头,「他好像收到了什麽警告,我问他,他却不肯说出详细。我看机会难得就顺水推舟说:这ced公司看来不干净啊, 说不定我们一查能查出几个间谍来。老陈听我这麽一说,当时就一个劲打哈哈,反问我知不知道什麽内情。」 「那您怎麽说?」徐岩飞急忙问。 刘局得意地笑:「我跟他说:我们警局会全力配合上级行动。哈哈哈!」 徐岩飞抓头,这话说得还真妙, 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事后查起来也不算谎报军情,偏偏现在任谁听来都像是警局接到了国安要求配合行动的指示。这狐狸还是上年岁 狡猾啊。 刘局再次拍拍徐岩飞的肩膀,「小徐啊, 这可是个好机会。」 「谢谢局长,我知道怎麽做了。」 「嗯, 去吧。晚上有空过来喝我女儿炖的老鳖汤,说是从下午一直炖到现在了。」 徐岩飞苦笑,上次见了还不够,这次又来?但还是挥了挥手表示知道。 「去吧去吧,把事情问个清楚。」刘局长也挥挥手, 他对这名爱将的能力放心得很。 ced公司内部。 中方负责人坐在老板桌前,愁苦得直扯头发。他要怎麽向总公司汇报? 上次来闹过的人这次又来了。上次抓走了f,这次又弄走公司不少半成品和失败作品。更把公司稍微有点能力的警卫都揍得不能见人。 这人到底哪里派来的?有什麽目的?问他、他什麽也不说,就像是存心来捣乱一样。 李教授好像猜出了什麽,可却什麽也不肯说。 f那个怪物以为它有多厉害, 偏偏要用它的时候, 也不知它跑哪儿去了, 让李教授叫它出来,那老头却怎麽都不肯,似乎知道f不是那人的对手一样。 还有那帮被抓的追捕者,公司律师已经三番五次要求东城警局放人,可东城警局那边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死活不肯放。而不过被抓几个小时,听说那些追捕者就因为受不了酷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酷刑?这什麽年代?警局审问嫌疑犯竟然开始用酷刑?他是不是听到了什麽国际笑话?可看那些律师的表情,这件事却不似有假。 这都是怎麽了?难道他们公司要开始倒霉了吗? 打电话给市警局负责人, 对方嘴上答应得好,可等到现在也不见有什麽效果出来。刚才让秘书再打电话过去,这下好了,连接都不接了。 无奈,这位中方负责人只好打开机密联络簿,找到另一位还算有些交情的贵人,拨响了他的电话。 可这位负责人却不知道,自上午十点开始,凡是从他办公室播出去的电话、发出去的邮件全部被监听监看, 如今他和某位贵人的对话一句不拉地被现场转播到警查局总接线处,也就是我们俗称的「110」, 只不过对方此时只能接听不能回复。 再说医院这边。 「你说你帮了警查审问犯人?」 嗯,很有效。全都招了。电视上放的那些刑罚还是挺管用的,我不过就用了两招, 火烤人肉和揍人。 箫和努力咽口水。 「你还直接把「证据」扔进警局大院了?」 妖怪炎点头。 箫和单手捂脸。 炎颛一心一意把剩下的饺子往嘴里扫,完全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麽问题。 「你去ced揍人的时候有没有看见f和玫瑰?」 炎颛摇头,他只是进去随便逛逛,并没有看到那两只。 「李教授呢?」 「看到他了。」 「哦?你有没有揍他?」 「我已经揍过他了。」 「不能再揍一次?」 炎颛的表情很为难,「他看起来很不经揍。」 「你进去的时候是兽型还是人型?」 「人型。」 「有没有化妆?」 炎颛闷头大吃。 「你怎麽一点脑子都没有?这不就暴露了?」箫和还想骂,一看炎大爷放下餐盒,一脸凶狠, 立刻见风使舵:「暴露得好,暴露得太对了!反正仇已经结下来了。」 「咳,炎先生,是我。现在方便吗?」 徐岩飞把手里提的外卖送给站岗的同事,站在门外向里打了个招呼。里面的氛围让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进来。 炎颛转过头,箫和也顺著小炎的目光看去。 「徐警官,这麽晚了你还跑来,辛苦辛苦。快请进。」箫和立刻扬起笑脸。 「不好意思这麽晚还来麻烦你们, 我有些事想要请教箫先生,打扰你们一会儿。」 炎颛不懂得什麽叫客气,看徐岩飞的目光满是不耐烦,不是已经帮助你们让犯人招供了, 你还跑来做什麽? 倒是箫和这个人精,虽然听不见徐岩飞在说什麽, 但仍旧一个劲客气地招呼,同时还指使小炎搬了张椅子过来。 ☆、(19鲜币)第三者 15 双方落座後,徐岩飞还在蕴量要如何开口提问,这边箫和脸色一正说道: 「ced这家跨国医药公司对我国人民来说是个大害。他们利用我国老百姓做一些惨无人道的实验,而从中得到的知识和好处却拿去服务他的国家,其中只拿出一点点的成果做成药丸在我国销售,赚尽我国老百姓的钞票。要知道我国对药物生产的控制不如他国严厉,ced公司利用这个漏洞,拿我国老百姓当试验品,还能赚到大笔钞票。」 箫和喘口气,继续道:「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了吗?都是该公司害的。他们在公司内部抓人进去做非法的药物试验,因为我无意间发现他们的把柄,导致一直被他们追杀。在警局里的那两名被害少年你也看到了,如今还有一个躺在医院里到现在还不能起身。这些孩子要麽是离家出走的,要麽就是被他们以打工名义骗进去的。总之,进去就别想出来。」 「警局里那些奇怪的生物是你让人送过去的?」徐岩飞适时提问。 炎颛绷著脸作传信官。 「不是我,是另一帮受害者,可惜他们的力量太微弱,不敢与ced正面抗上,只能趁此机会把多年收集的ced罪证送去给你们。」箫和脸不红心不跳地捏造出一个新受害组织。 「那你知道今天警局里那帮嫌疑犯身上发生的奇怪事情吗?」 「什麽事情?」箫和看起来十分惊讶。 徐岩飞也摸不透这人的惊讶到底是真是假,只能回道:「二十三名嫌疑犯,五名下肢如被火烤一样,医生说伤势太重只能截肢。剩下的十八名嫌疑犯都像是被人狂揍了一顿,人人都断了两到三根肋骨,小腹上更像是被开山锤砸过一样,一片淤紫。而这些都是在瞬间发生,在场的警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唯一的好处就是那些犯人以为这是我们警局审问犯人的手段,一个个什麽都交代了。」 说到这儿,徐岩飞瞄了炎颛一眼,他听张强说了,怪事发生前这人曾到过审讯室。不过目前没有确切证据证明那些犯人的事和他有关。 炎颛对他审视的目光视若无睹。 箫和躺在病床上,很深刻地点点头,叹道:「唉,这就是ced公司的厉害之处。」 「怎麽说?」 「你以为他们是怎麽控制这帮人的?这帮人又不是傻子,犯罪的事为什麽他们敢作?不是因为ced公司後台硬,而是他们本身被该公司控制了。」 「你是说……」 「对,就像你猜想的那样,那些人的身体早就给ced动了手脚。为的就是防止他们逃跑和背叛。大概他们也没想到警方行动会如此迅速,等他们反应过来不妙,人都被拉到了警察局。我想他们一定多方努力过,想要你们释放那些嫌疑犯,哪怕只是暂时也好,对不对?」 炎颛斜睨此人,满嘴胡言乱语,说到现在没几句是真的。 徐岩飞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箫和的说法听起来似乎很在理,但他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 「你想要的该公司的内部资料,我已经全部拷给你。而另外一帮受害者大概也会有所行动去收集他们的罪证。你让警局注意各方信息传播就成。也许就像这次把证据直接送到你们警局一样,其它的东西也很有可能传到与警局相关的地方。」 徐岩飞轻轻用手指敲著大腿,在心中揣摩箫和的话。他不是很相信这个人,但目前他也没有发现这人有什麽不对的地方。嗯,也许他应该再去拜访一下医院里的另一名受害者。也许会有什麽收获也说不定。 「箫先生,作为配合,希望你暂时不要离开本市,直到本案件有所结果可以吗?」 炎颛听了这句话立时表情不善,他哪有那麽多闲功夫和警察配合,这小人的病再不治就死定了。 箫和戳戳小炎,让他把话传过来。 炎颛不理,只是恶狠狠地瞪著徐岩飞,心想怎麽让这人迅速消失而且不留下把柄。 徐岩飞被炎颛的气势一逼,当时就有喘不过气的感觉。为了避开锋芒,他赶紧掏出小本子在上面把他刚才说的话写了一遍,递给箫和看。 箫和看完,笑笑,表示没问题。 徐岩飞眼看再留下去很可能留成仇,立刻收起小本子站起身,礼貌地向二人告辞并表示他还会再来拜访。 箫和笑著目送他离去。 徐岩飞在走到病房门口时,心中忽然一动。这箫、炎二人如此神秘,箫和似乎有著奇怪而可怕的情报网,炎姓青年则身手不凡,再一想到陈市长所提国安部插手一事,难道这两人……? 徐岩飞脑中连转数转,决定先把二人的身份问题放下。他是警察,他的任务和使命就是惩奸除恶保护平民老百姓,换句话说他只要做好眼前的事,把ced公司查个清清楚楚,有罪就罚,有值得救助的就施以援手。其它的无需他多烦。 这样一理清,徐岩飞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走路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三天,对大多数人来说三天时间并不会对人生产生什麽变化。 但对ced中国医药股份有限公司来说,这三天却是天翻地覆的三天。 无论中方负责人如何打那些贵人的电话,甚至直接上门求助,没有一个人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甚至一看到他们出现,就像看到什麽病毒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第二天早上,东城警局成立ced专案小组,本来这件牵涉到一家超大型跨国医药公司的案件应该交给市总局,可是因为上面保持了沈默,加上s市的警局都知道要比起办案能力,两个总局也抵不上一个东城分局,所以这件案子就这麽留在了东城警局。 当晚,警方解禁,媒体开始大肆报道ced利用本国国民进行非法药物试验一案。箫和也在此时强行出院。徐岩飞看他回到了金宝花园,令两名公安负责监视他的行动,便又一头埋进对ced的调查中。 第三天早上,税务局收到了ced公司在中国偷税漏税的大量证据,立时,税务局的同志们兴奋了,这可是块大肥肉啊!这要补缴和罚起来,那得有多大的进帐?查!一定要查到底! 而该晚,在所有人没有注意的时候,三名被警方保护的受害人从保护点消失。 第四天早上,徐岩飞打开专案小组的办公室门,就看到会议桌上多了一张硬盘和一张信纸。 信纸上很简单的就写了一句话:这是ced公司上层之间的秘密邮件和电话内容。 徐岩飞立时召集组员察看硬盘内容,发现ced上层决定转移中国分公司内部资料和所有研究项目时,徐岩飞毫不犹豫,立刻向检察院申请搜查令。 搜查令以极快的速度被批下,徐岩飞带著搜查令和大量公安干警,在ced公司转移资料前赶到该公司。 之後又查出该公司在中国境内的其他分公司和研究所不但有人体非法药物试验及偷税漏税的问题,还有药厂污水排放不达标等等一系列的环境污染问题。其中贿赂官员之类的罪行都成了小问题。 至此,ced公司被法院勒令立刻停业接受检查,中方负责人等一些分公司高层被拘留,同时s市最高法院向ced总公司发出要求公司法人到中国参加听证会的传书。而此时,从立案到审判已经过去两个半月。 且让我们把时间回到两个半月前,就在徐岩飞打开办公室门看到桌上的硬盘和信纸时,箫和正在金宝花园睡大头觉。 而等他受到骚扰醒来就发现事情发展脱出了他的控制。 「这是什麽意思?你打算离开我?」箫和瞪著客厅中的超大行李箱,面无表情地道。 炎颛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火车票。 「什麽意思?」 「我不想你死那麽快。我们今天就出发。」 「出发?去哪里?」 「n城。」 「n城?不行,ced还没倒呢,不行,我不能现在回去。」 炎颛突然对他龇了龇牙,箫和还没判定这到底是笑容还是威胁,就感觉到脖颈处一痛,两眼一闭立刻人事不知。 f紧张地盯著炎颛看。 炎颛上上下下扫了蛇人一圈,带还是不带?虽然他很想直接灭了这只蛇男,但箫和醒来要是看不到他,八成又会跑回来找他。 一把把箫和扛上肩头,拍拍他的屁股,野兽炎霸道地道:「这个,我的。」 f的瞳孔产生变化。 炎颛释放出兽类护偶时的蛮横杀气。 两只就这麽一动不动地互瞪了大约有三分锺。 「呜呜,你就会欺负我。」f突然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炎颛……扛著人,拎起行李箱就走。 「哇啊──!」抽泣变成嚎啕大哭。 炎颛走到门口,忍无可忍地回头吼了一声:「闭嘴!给我把玫瑰和尖头带上,走!」 看来他当时多买两张票还是非常明智的。 「箫箫,好多人。」 一开始的兴奋过去,继而被车站广场上的大量人流吓住,身材高大的鸟窝头男孩拼命缩,恨不得把自己缩得跟尖头一样小,直接藏进箫和口袋里。 「怕人多就滚回去。」不等箫和开口安慰,後边拖著一个超大行李箱的高大青年就不耐烦了。 「要滚你滚,我要和箫箫在一起。」鸟窝头男孩似乎想要对高大青年吐舌头,正在揉脖颈的箫和眼尖,赶紧一把捂住。 「阿福,忘了我跟你说什麽了吗?有外人在不准闹事。」 在五分锺前改名叫箫有福的f不停点头表示明白,箫和这才松开手。 「咳,小炎,我觉得还是把事情了结後……」边说边就要往後转。他这不是害怕回家,真的不是。 高大青年眼快手更快,一把拎住想要临阵脱逃的男人的後衣领。 「进去。」 「让我再想想……」 高大青年不耐烦地一脚踹出,直接把排在前面的男子踹到了检票员面前。 「你到底要不要进去?後面的人还在排队。」检票员面色不愉地道。 「前面怎麽回事?你们要不要进?不进就让开,让後面的人进。」後面排队的人也开始叫嚣。 这个火车站人流量之大,举国闻名。为了减少进站的人流量,进站前都需在广场上先检票,没票连进站都不可能。这名男子一犹豫,後面的人就开始不耐烦了。 高大青年回头,随意扫了一眼後面叫嚣的年轻小夥。叫嚣的小夥自认绝不是软柿子一枚,可被这名青年眼光一扫,下意识就把头低了下去。 炎颛满意地转回头,掏出三张车票伸到检票员面前晃了一晃,随即把前面还在犹豫不决的男人、连带紧巴著男人不放的跟屁蛇一起推出了检票口。 眼看高大青年拖著行李箱大步流星地往车站大门走,箫和抓抓头皮,也只得跟了上去。 算了,都走到这一步了,车票也买了,回去就回去吧。 进入车站大门,很顺利地经过行李自动检验口,放在背包里的玫瑰和笔记本电脑也没有引起特别注意,至於那七十来万现金则早已被箫和存入银行。而炎颛手中的行李箱里面装的基本上全是吃的。 一进入车站,三人就开始狂奔,因为一路磨蹭,开往n城的特快列车还有五分锺就要发车。 箫和可不想浪费四张头等座车票,如果不来也就算了,既然来了那就一定要赶上。所以刚才还在门口犹犹豫豫的人,如今反而成了催得最急的。 还好三人速度都不慢,总算在火车将要发动的前一刻挤进了车厢。 第三者 16 三个人,特地买了四张面对面座位票。 「阿福,不准咬!」箫和眼疾手快,一下掐住鸟窝头男孩张大嘴巴。 「唔……想吃,这个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被放开嘴巴阿福手指抠着窗棂嘟嘴道。 「等到n城我让你吃个饱,但在外面,除了我给你的,其它东西一样都不准吃。」箫和板起脸。 「那让玫瑰和我玩。」阿福还想讨价还价。 箫和翻个白眼,「你还想不想让玫瑰帮把你脑子中东西弄出来?嗯?它可只暂时切断你和李老头之间的联系,东西没取出来之前,什麽危险都可能发生。你想让脑子里一直放着那个玩意儿吗?」阿福拼命摇头。 「那你就乖乖的。看,外面风景还不错,等出了城你还能看到牛羊马之类家畜。」「有奶牛吗?」「n城有奶牛牧场,到时我带你去看。」他曾经一度奇怪f为什麽宣称自己奶牛而否认自己是蛇人,后来听到理由后,他决定保持沈默――孩子单纯些总是好的。 「真的?」小孩子很好哄,注意力一下就转移了。 箫和拍拍他的头,又摸出一副扑克牌给他玩。尖头悄悄从外衣口袋里探出头,箫和随手抓了一把瓜子放入口袋,拍拍口袋,示意尖头不要出来惹人注意。 一支手臂伸过来,直接把他划入个人领域。 箫和抬头瞅了瞅身边的妖怪,低声问:「你不说有警察监视我们吗?我们离开,他们就什麽反应都没有?」「敲昏了。」「……」箫和无言。好吧,这确实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妖怪炎两只脚大啦啦地放在对面空位上,揽人的手臂霸得牢牢的。 「要不要打牌?」箫和提议。 阿福第一个叫好,他昨晚刚学会打扑克牌,兴趣大得很,虽然昨晚一直输给玫瑰。 炎颛不屑地瞥了瞥兴奋蛇人,他真的很想很想灭了这个改名叫箫有福的家夥。如果不是……两个半小时后,火车顺利到达n城。 从火车上走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潮,箫和再次抓了抓头皮。 「箫箫,好多人。」f一路紧随箫和,一下车就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你之前上车时也这麽说。」「可真的好多人。」「走。」炎颛从后面推了他一下,傻愣着干什麽呢? 走出火车站,避开一群推荐旅馆和n城一日游的拉客员,箫和站在火车站外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n城,相隔一年半又他回来了。 虽然只过去了一年半时间,但感觉上就像离开了十几年一样,有着说不出的陌生和情怯。 他还是害怕了。 如果真要说,他也说不出自己在害怕什麽。害怕见到亲人?害怕见到为民?害怕见到昔日的同事和熟人?他也说不清楚。别人都是衣锦还乡,他这算什麽呢?回来等死?哈! 看小炎迈腿就走,箫和赶紧一把拉住他。 你去哪儿?」「找尔雅。」「你知道她在哪儿?」「感觉得到。」什麽嘛,还说没有劈腿,这都心有灵犀了。箫叔叔的眼光立刻变得幽怨至极。 炎颛退后一步,这人这样的眼光,他暂时还没有办法免疫,目前尚对他有一定杀伤力。 「那你说去哪儿?」箫和抬头望天,据上次打电话回家他老妈透露给他的信息看来,他那套房子为民并没有住进去也没有卖掉,现在十有八九还空着,倒可以暂时作为落脚处。不过他一去那里,为民势必会知道他已经回来事,而他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这位暗恋了十多年的好友。 唔,怎麽办呢?他身边这麽多非我族类也不太适合长期住旅馆,买新房还要时间,租房子住吧……说不定还得再赔人家一套房子。 箫和摸出手机,在自己没有后悔之前快速按下一连串可以倒背如流号码,以他对那人的了解,这个号码应该还没有换。 果然,铃声响起不到五秒就被人接起:「你好,哪位?」「为民,是我。」箫和同时道,停顿了一小会儿接着快速说道:「我回来了。有什麽话见面再说,半个小时后在宏远见面。就这样,挂了。」合上手机,男人吐出一口气,感觉最难一关已经过去。因为心情过於激动,一时也没注意到身边人表情。 炎颛的脸色有点阴沈。为民这个名字他已经听小人箫提起不止一遍两遍,以前听时也没啥特别感觉,如今眼看就要见到真人……伸手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拎到面前,冷冷地吐出八个字:「记住,我才是你男人。」听到这句话的,包括箫和这个主角和路边行人、以及箫家其他众,一起把目光投到了此妖孽身上。 箫叔叔一边努力挤出微笑,一边用劲掰掐住脖子的铁手,「小炎,我很明确你的性别,你不用再三向我说明。还有,以后除了新闻联播你不准再看其任何节目,尤其是言情片!阿福,你不准动手,给我乖乖原地站着!」阿福鼓起脸,怒气冲冲地瞪向欺负箫箫的坏人。 坏人大手一紧,紧得箫和立刻叫:「好好好,我也是你男人,我们都是彼此的男人。我发誓,除了你我绝对不会把其雄性公民当男人看。」这总行了吧? 炎颛满意了,收回手,还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子。也不管周围路人如何侧目。 箫和摸着脖子咕咕哝哝,这一闹,倒是让他近乡情怯的紧张感消失了七八分。 招了一辆出租车,箫和告诉司机目的地:宏远大厦。 阿福和尖头对这个新城市好奇不已,一路扒着车窗看得目不暇接。宏远大厦在市中心,车子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到达。 他买的那套房子就在这栋大厦顶楼,非跃层式,但楼顶有房地产商送的空中花园一块。当时买的时候房价还不到八千,房子盖好后就涨到了一万二,现在也不知涨到多少了。 大门口没看见为民的身影,箫和让小炎把行李搬下车直接带着一家子走进大厦。 大厅接待处的保安竟然还记得这位住户,一看到他,就满脸堆笑道:「箫先生,好久不见。回来了啊? 」「刘师傅你好。」箫和微笑点头,看得出来这位保安在跟他打招呼。 这位刘姓保安也是位生活经验丰富的聪明人,这位箫先生当初失踪,他家人来闹过几次,也有不少人到他这儿来询问消息,但他面对箫和就像不知道他曾经失踪过一样,即没有冒失地开口询问箫和这段时间的去向,也没有对他突然归来表示出好奇,只适当地表达了自己的问候之情。 「哦,箫先生,有你的信件,很多。你等一下,我拿给你。」炎颛拽住箫和,箫和回头,炎颛指指保安。 刘姓保安从接待处拎出一个纸袋子,走过来递给箫和。 「这是由我们签收的您的一些信件和包裹。」「谢谢,麻烦你们了。」箫和笑着接过袋子。 刘姓保安嘴里说着不麻烦,看有客人来访赶紧又走回自己岗位。 想到信件,箫和目光投向大厦住户的信箱。走过去一看,他的信箱被塞得满满的。打开密码锁,广告纸倾泻而出。 炎颛和阿福一起走了过来,好奇地看他手中大堆广告纸和信件。 箫和拖过垃圾桶,一边看一边扔。阿福觉得有些图片很好看,又从垃圾桶中捡出来。 结果箫和扔了一堆,阿福就捡了一半。 「你没把钥匙放信箱里?」炎颛看着空荡荡的信箱问,他以为箫和会把门钥匙放在这里。 箫和摇头,连袋中信件一起,加上从信箱中取出的,大多数都是信用卡公司寄来的广告和账单明细,剩下的有原来公司发来的催促函、后变成辞退函,还有股票基金等结账明细,以及一些过了时效的通知、门票和邀请函。 看着手中这些花里胡哨的纸张,箫和这才恍然记起自己的生活曾经有多麽精彩。 西装革履杀伐决断、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就精彩?箫和笑,他也说不清到底一年半前的生活好,还这一年半生活他更喜欢。各有各的优缺点吧。 袋子里还剩下一个包裹,抓起包裹看了看,邮寄人叫周放。 周放?这名字感觉挺熟的,但就想不起来到底谁。 箫和把包裹重新装回袋中,这个不急,可以等会儿再看。他看到为民了。 李为民带着一身汗匆匆忙忙地跑进宏远大厦大厅,刚准备冲过去问保安,就看到信箱那边有人向他抬起了手。 「箫和!」李为民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还没有扑到箫和面前,一道高大身影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呃?请问你是……?」李为民慢慢放下想要拥抱友人的双臂,礼貌地问。 箫和在小炎身后探出脸,满脸灿烂笑容地挥挥手:「嗨,为民。好久……」「我是他男人。」箫和慢慢放下挥舞的手臂,笑容也由灿烂变成尴尬。 李为民眼睛越张越大,最后突然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指着箫和道:「这个朋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哎哟,我是他男人,说得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家夥得男朋友,哈哈!不过有一年多没见了。呃,请问兄弟你怎麽称呼?」炎颛冷眼看向此人。 李为民笑得阳光无比,似乎一点都没有被炎颛的冷眼所影响,一只手掌眼看就要拍上炎颛的肩。 箫和飞速从小炎身后跃出,一把抓住李为民不老实爪子,急速说道:「我们先上楼,有什麽话屋里说。 这里人多不方便。」「哦,好好好。哎呀,阿箫啊,我都想死你了,你到底跑哪儿去了?连个电话也没有!走时候丢给我那麽一大堆东西,你啥意思嘛!你不知道你老弟还有你老妈简直要把我烦死了,我警告你啊,你赶快把你那些垃圾都给我收回去。否则我就跟你收管理费!奶奶的,如果他们不是你家人,我都准备告他们骚扰!」阿福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和箫箫勾肩搭背、嘴中唠叨个不停的男人,这人是谁?为什麽一来就霸占住箫箫? 阿福怒了,我斗不过那个妖怪,难道还打不过你这个小小人类?想到就做! 阿福硬把脑袋伸进二人中间,右手一用力就把勾住箫箫肩膀的男人推到了一边,然后死死抱住箫箫的手臂,说什麽也不肯放。 炎颛的动作更简单和直接,一把扯住箫和衣领,冷声道:「男朋友?嗯?」被扯住衣领的箫叔叔瞅瞅被推到一边一脸茫然的李为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这都算啥? 在箫和的苦苦哀求下,现场总算没有暴力升级。李为民不知自己逃过一劫,还以为这几个都在开玩笑,惊诧过后就一脸笑容地带领诸人乘电梯来到顶层。 「喏,这是你的钥匙和门卡。我都带来了,还有你那个脑子抽掉的房契转让书!怕我老婆受不住烦直接扔给你妈,我一直放在车子里。你车我给你弟了,你就先用我的。房子我一直有让保洁阿姨过来打扫,里面应该能住人。水和电打开就能用,电话和网络要重新开通一下。你看缺什麽,我去给你买。你刚回来,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叫外卖好了。对了,过中午了,你饿不饿?」李为民就像察觉不出箫家其他人对他的排斥一样,一个劲絮絮叨叨。 箫和听不到这人在说什麽,但以他对他的了解,几乎能猜出他在说什麽。这个人一直都这麽热心,对他更是没话说。有友如此,夫复何求?这样的朋友又怎能让他忍住不喜欢?但同样的,他又怎忍心让这人为难? 「为民,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拍拍为民的肩膀,箫和笑着说道:「我的耳朵听不见了,你有什麽事情最好跟我用笔谈。」看那两只对为民的排斥样,他也不指望那两只能做传话筒。 「你在开玩笑?」李为民皱起眉头。 箫和没听到这句话,大门打开了,熟悉的格局映入眼帘。一切看起来都没有改变,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房间里看起来很干净,空气也很清新,完全没有那种长时间没有住人的阴闷感。 「这是你家?」炎颛在一边随口问。 箫和轻轻点了点头。 李为民眼中怀疑更甚,看样子不像听不见啊? 「进去吧。」在小炎大手一推下,箫和走进了久违的空间。 第三者 17 炎颛就像走进自己家一样,非常随意。不过这人到哪儿都很随意就是。 李为民就看这名高大酷帅的青年像家主一样,脱掉外套就开始收拾行李,打开已经被吃掉一大半内存的行李箱,把剩下的东西该揣冰箱的揣冰箱、该放厨房的放厨房。几套衣服直接拎进主卧室。 忙完这一切,这人就开始分房间。主卧室当然归他和箫和;次卧给叫阿福的鸟窝头男孩住;还有一间儿童房则给了……一只机器人和一只老鼠? 「阿箫,你这一年半到底去哪儿了?你为什麽在临走前做出那些安排?为什麽不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情?还有这帮……到底是什麽?那个机器人……我好像听到它在说话,还有那只老鼠,你什麽时候开始养老鼠当宠物了?」李为民越看这帮人问题越多,对着箫和连珠炮似地问。 箫和指指自己的耳朵,苦笑:「我耳朵真的出了问题。不骗你。」「你少骗我!我明明听见你和那个型男在对话。」箫和眼带茫然地看着他。 李为民摇头笑,笑了不一会儿,终於笑不出来了,「你真的听不见了?」面前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不会吧?」无奈,李为民只得找出纸笔。 箫和看着纸张上越写越多问题,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到底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可是他又实在不想看这人为他心烦的样子,也不想他伤心。怎麽办? 正在研究过滤饮水机的小炎身影落入了眼帘,箫和笑了,他想到该怎麽说了。 「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和你说。」李为民抬起头,暂时停下写问题的手。 「我喜欢同性,在高中时发现的。一直不敢跟你说,也不敢让别人知道。」李为民的表情变了。 箫和叹口气,无奈地笑:「你要是觉得无法接受,我可以马上离开。」李为民怒瞪箫和,低头重重的在纸上写下三个字:「继续说!」「好吧,你要是不介意,我就继续说。我忍了三十年,一直忍到你结婚还有了孩子,看你家庭那麽和美,我十分妒忌。我也想找个人好好谈场恋爱、甚而过上一辈子,但连我自己喜欢的是同性的事都不敢让人知道,又哪敢出去找同伴。但我不管怎麽瞒,还给人知道了。那次我大起胆子去了一家同性恋酒吧,虽然进去不到五分锺就出来了,但还给人看见了。」箫和苦笑,「那人正好是我生意上的对头。我怀疑他根本就一直在找人盯梢,想要握住我的把柄。之后那人就以此威胁窝,让我放弃了几个大客户,后来更尝到甜头,竟然开始勒索我。我忍无可忍,心想与其让他这样要挟下去,不如放弃眼前一切,重新找地方开始。我怕他怀疑,就没跟公司提辞职。也怕他继续勒索,所以干脆把财产全部转移。办完这一切,我就离开了。」李为民嘴巴张得很大。这种电影小说中才能出现的情节没想到就发生在他最好的友人身上。虽然一时难以接受,但听上去也挺合情合理。 「那你现在回来,就不怕他继续找上门来?」李为民在纸上添上新的问题。 箫和神秘地笑,渐渐的,笑容越来越温柔。 李为民受不了地踢了一脚。 箫和抬抬下巴,指了指小炎在的方向,「看见他没有?我小情。」后面三个字说得婉转回肠、柔情无限。恶心得李为民眼皮直跳。 「他看上去比你小很多。」李为民在纸上颤抖地写道。 「嗯,所以叫小情啊。」箫叔叔恬不知耻地道。 「你没跟我开玩笑?」「没。你没听他说,他是我男人吗?」「别说了!我想吐!」最后一个字下笔太重,笔尖直接戳破纸张。 箫和耸耸肩。 「当初威胁我的家夥在我离开不久也被调离。你也知道我这人什麽都吃,就是不吃亏。我找上他,直接把他解决掉了。」「你你你……你别告诉我你杀了他?」「怎麽可能。我只让他一无所有而已。相信我,你绝对不想听到其中过程。」「对,我不想听。你什麽都不用说了。我不要成为你的共犯!」笔尖用劲戳戳戳,把好好一张纸戳得面目全非。 箫和对那张纸表示了惋惜之情。 「真奇怪,你竟然没有爱上我?我这麽好一个男人。」李为民突然在纸上写了这麽一句话。 箫和见之,气得简直想让小炎把这人做成烤人串。 「你以为你有多好?我看也只有你老婆那种眼睛瞎了一半的才能看中你,哼!你跟我们家小炎怎麽比? 你有他高吗?你有他帅吗?我们家小炎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家事一把手不用说,打架赚钱无所不能!他还能上天入地,你能吗?」往过滤水桶里倒自来水的炎颛听到了,走过来扳过男人的脸,在他嘴巴上啃了一口权当表扬。至於旁边坐的那个已经进入呆滞状的人类,直接无视掉。 箫和脸皮再厚,在曾经暗恋对象的面前被人非礼,还是有点顶不住。七手八脚地推开越亲越色情的野兽,连连咳嗽几声,整理整理衣服坐直身体。 李为民还在震惊中没有恢复过来。 刚才兴冲冲跑去看自己房间的阿福捏着一大堆广告纸又跑了回来。 「箫箫,我要把这些贴在我房间里,要怎麽贴?」箫和招招手,让阿福把那些花花绿绿纸给他,从中翻出附近餐馆的广告单,让小炎打电话过去点餐。 「阿福,你看你喜欢吃什麽,告诉小炎。小炎,麻烦你倒两杯水给我和为民。」炎颛看男人脸上有疲态,没有多说什麽,转身就倒了两杯刚过滤出的净水走过来放到茶几上。 箫和拿起一杯,仰头一干二净。 李为民舔舔嘴唇,刚伸出手,茶几上那杯水就不见了。 炎颛抓起杯子,咕咚一口把水全部喝干,放下空杯,掏出手机开始向餐馆点餐。 箫叔叔汗颜。 阿福不怕死地挤到小炎身边,伸手在广告单上指指点点,只要有照片的菜肴都给他点了一遍。 玫瑰和尖头也从房间里走出,很自然地爬上沙发,一只用遥控打开电视,一只窜到箫和膝盖上,努力伸头想看那张花花绿绿的纸上都有什麽。 「嗨……」李为民小心翼翼地挪开了一点屁股,举起手对玫瑰打了个招呼。 玫瑰转头,眼部红芒一闪而过:「嗨。」李为民咕咚一口口水咽下肚。此时他开始深刻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疑起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否现实,也许他根本就是在做梦,箫和没有回来,也没有带回他的小情,更没有带回一只高智能的机器人。 对,这一切都假,他肯定昨晚电影看多了,现在正在做梦! 自看到为民后,箫和一直努力表现得很自然,心中却一直很紧张。这是他最好的朋友,骗谁瞒谁他都不想欺瞒这个人,可是他还对他说了些善意谎言。如今对方在看到玫瑰、尖头后明显表示出迷茫和混乱,可是他却不知该如何向他介绍身边这些非我族类。 继续欺瞒他吗?他不愿意;可直接告诉他,又怕他一时无法接受。怎麽办呢?箫和有点苦恼。 让他滚蛋!小炎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箫和吓了一跳,赶紧抬头看,却发现小炎正在向餐馆订菜。呼,看来刚才那句话直接对他脑子说的。 箫和头疼,不明白小炎为什麽这麽排斥为民,刚见面开始就当他不存在似的。说这小子在吃醋吧,感觉又不太像。倒有点像看到蚊子苍蝇的态度……一想到为民在小炎的眼中成了蚊子苍蝇一类,箫和这下不止头疼苦恼,他简直就欲哭无泪。 怎麽样才能让小炎接受为民?怎麽样让为民融入他们?这不是一个简单或难的问题,这可是种族和种族的碰撞。而且他们家还不止一个种族!他自己和玫瑰之间的矛盾还没解决呢,小炎和阿福更是两看两相厌,阿福这边还一天到晚想吃掉玫瑰,尖头一看见阿福就止不住哆嗦,都是问题啊! 算了,还是一步步来吧。想当初自己也是从不可接受到慢慢把这些难搞家夥收服到羽翼下。箫叔叔得意地想。时间,只要有时间,只要能给他们机会互相了解,他们总能打成一片的。 不过今天还让为民先回去吧,免得把他刺激过甚。而且他真很担心小炎会不会一个不耐烦就把为民扔到楼底下。 「为民,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李为民一惊,下意识就摇了摇头,在纸上边写边道:「呃,我中午刚吃过不久,还不饿。这样吧,阿箫你晚上有没有时间?你到我家或者我们出去吃,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聊聊。」比如说这个机器人是什麽?那个鸟窝头男孩明明没有说话,可为什麽你好像能明白他在说什麽一样?还有那个比还高出半个头的年轻男子到底是谁?你们是怎麽认识的,等等好多问题。而这些问题并不适合在这里提。 今天晚上不行。炎大爷发话了。 箫和翻个白眼,但为了保持和平的表象,他还是从善如流地对李为民道:「我今天有点累了,这样吧,等我这边稍稍安顿好,过两天我联系你,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行,那就这样。」李为民很干脆地写道:「我车子就停在下面车库,你先拿去用。」「不用了,我暂时用不着,你还是开回去吧。哦,为民,」箫和有所犹豫。 「什麽事?不要告诉你家人和其他人你回来了,是不是?」李为民很了解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朋友。 箫和笑,「还有我这里的事……」「放心,我什麽都不会说。就连小语我也不会跟她说。」又一张纸被写满。 「谢谢。」「切,我们俩之间还说啥。我走了,你先忙吧。」李为民写完最后一句话站起身,想对那叫小炎的青年和鸟窝头男孩打招呼,结果人家根本头都不抬。 为民咧咧嘴,只好笑着对唯一和说过话的小机器人说了声再见。 「再见。」玫瑰举起小铁手瓮声瓮气地回道。内心中它倒觉得这个新出现的人类要比箫和顺眼得多,至少看起来没那麽阴险狡诈。 暗中抹把汗,李为民就这样带着一头雾水和混乱被箫和送出了门。 第三者 18 回到客厅,小炎已经点完餐,正在看那份房契转让书。 「这是你的房子?你把房子送给他了?」「嗯。」箫和走到沙发前,懒懒地半躺下。 玫瑰转头看他,在笔电上打道:「既然你已经送给他了,为什麽还要住到这里?」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耻吗?这句话玫瑰没胆子当着炎的面前打出。 箫叔叔揉揉鼻子,摸摸小朋友的脑袋,无所谓地道:「既然他不要,我为什麽不能拿回来?我和他之间不讲究那套。」「哼!」脸皮厚就脸皮厚,还找那麽多理由。玫瑰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人了,可是每每这人的作为都会让它更鄙视三分。 炎颛的重点倒不在此,他只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他的雌伏者周围否有威胁到他雄性地位的存在。这样他可以事先做出防范,比如说在威胁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威胁之前,消灭他! 当然,这样也可以让他顺便判断一下他的雌伏者在未来是否有红杏出墙的可能。同样道理,他会事先掐灭这个苗头。 无可否认的,小人箫那句「我爱你」对他刺激很大。这让他刚刚迈入成年期的雄性心理得到了极大满足。为此,他自然而然把箫和从雌伏者这个互相利用的关系划到了家属的范围内。以前没有说过爱他、但和他有了肉体关系的箫和属於他的义务范围,但在这人对他开口说了爱后,现在已经成为他的权力范围。 小人箫是属於他的,从灵魂到肉体!他既然得到了就绝对不会放弃。 而炎颛此时还没有注意到他的想法在逐渐改变,目前他只想到小人箫对他的感情变质,却没有意识到他选择接受箫和的感情代表了什麽。 饭菜很快送到,刚吃完饭,炎颛就拉着箫和往外走。箫和知他要去哪里,顺道叫上了阿福和玫瑰。阿福脑子里的东西玫瑰虽然能取出来,但总不能让它直接剖开阿福的脑子吧。所以去医院是必须的。之前他还担心要如何偷用医院的医药器械,如今小炎既然有熟人在里面,自然不利用白不利用。 看到办公室出现炎等一行人的身影,尔雅似乎没有感到任何惊讶。只是打了个电话让挂号处暂停挂她的号。 「你们等一会儿,我把剩下的四位病人看完再看你们。」尔雅指了指旁边的一扇门,让他们先进里面的办公室。 箫、炎等人没有多言,依言推门进去。只是箫和在进去后小小感叹了一下,还私立医院待遇好啊。 等了大约二十分锺,尔雅推门而进。 「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你来,你把气息收敛了?」尔雅嘴上对炎说着话,眼睛却看向抱着小机器人正在东摸西看满脸好奇的鸟窝头男孩。这个一看就发育过度的少年看起来倒一脸精明相,可所作所为却显得呆头呆脑、相当稚嫩。而且这个气息……炎颛没有回答,只是把箫和推到她面前。同时还没忘了把挂号单和一本崭新的病历放到桌子上。 箫和非常绅士地伸出手,微笑道:「你好,我是箫和。你大概就小炎提起的他的幼年友人尔雅吧?不好意思,上次见面我不太舒服,让你见笑了。」箫和发现这名鸟人在白天看来似乎并没有什麽特殊之处,像是把什麽都收敛了起来一样。一身洁白的医师袍、清丽的容颜,看起来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医师。 收回打量鸟窝头男孩的目光,尔雅淡淡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箫和呵呵笑,「本来不应该我先伸手,可是你知道这规矩也是外国传来的,到中国自然也就中国化了,尔医生可不要介意我唐突佳人啊。」「坐。」尔雅的表情看起来也和大多数医生一样,没有过多的温柔和体贴,完全公事公办的口吻。 箫和也不在意,很自然地收回手在桌边坐下。他见过的医生十有八九都这样,私家医院还好一点,公立医院的医生基本上平均给每位病人的时间只有三到五分锺,不说他们的医术不好,或者不负责任什麽的,只是粥多僧少,各位大师自然每样粥只能浅尝一口,特别有名的医院和医生有时甚至粥多到连尝都尝不过来,只好闻闻了事。 现在托小炎的福,这位异族医师显然要把他这碗坏得差不多要馊掉的粥细细品出个味来,说不定还不得不找出他这碗粥里都放了什麽、放了多少。然后还得考虑如何让他这碗快要坏掉的粥重新恢复到能入口的程度。所以他自然也就不能计较人家的态度问题。现在是他求人家,不是人家求他。 「我耳朵听不见。」不等尔医师开口,箫和先交代道。 「哦?天生还是后天的?」箫和听到脑中传来的声音,勾了勾嘴角,这还真一个方便的技能。 「后天的。就在不久前。」「有多长时间了,知道原因吗?」「不到一个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你以前有耳科方面的疾病吗?」「没有。」「那在这之前有没有什麽特殊情况发生?」特殊情况?箫和心中一动。 尔雅放下笔等他说。 「我以前并不能听懂尖头的话。尖头是我一位鼠类友人,真正的灰老鼠。可是在我一次昏睡后醒来,我就能听懂它说什麽了。」听箫和说到这儿,炎颛微微张开了嘴巴。不会吧?难道箫和听不见也他害的? 尔雅的目光在炎脸上轻轻掠过。一个普通人类突然能听懂其他生物的语言,不用说自然也是他们伟大的遗族的功劳。 箫和不知这二人心理,只自己继续接着道:「另外阿福,别人听不见他说什麽,但我能。之后没几天,一个晚上我先是听到很多杂音,然后这些杂音越来越响,后来听力系统就崩溃了。」「你对他做了什麽?」尔雅直接问炎道。 箫和转过头,这位医师似乎无意避开他,她的话在脑海中很清晰。 炎颛还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儿,可箫和就是从他那一丝丝的目光闪烁中看出了内疚和些许不自在。 箫和眯起眼,这家夥对我做了什麽?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跟你说过。」炎颛硬邦邦地回答。 「你成年前没有吸收的力量?」「嗯。」「你有没有想过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就连修炼者都不一定能完全吸收你的赐予,更何况这麽一个毫无基础的人?你的行为就像把一长的江水硬要塞进一个酒桶里,这酒桶没有当场四分五裂就是一个奇迹了。哦,我忘了,你的精元帮他一定程度扩展凝固了他的经脉。我不得不说,你对这个人类倒是有心,可惜他无福消受。」「小炎,」箫叔叔笑眯眯对青年招招手。 炎颛微微皱眉,这人想干什麽?可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他还是弯下了腰。 箫叔叔勾住炎弟弟的脖子,抬起脸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没关系,你是好心好意,我能理解。反正我也就是一个破罐子,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活不下去了。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就像你对我一样。只要你好,其他我什麽都不在乎。」箫叔叔一番话说得柔情万种荡气回肠,顺便还捏了捏炎弟弟的屁股。把和炎弟弟的亲密爱人关系表达得淋漓尽致,完全一副外人甭想挑拨离间的贤惠样。心里头则等着回家后关起门来好好教训教训这只笨蛋野兽! 箫叔叔阴暗的心理无人理解。看在尔雅眼里,就像一个年纪较大对小情人体贴入微的好情人;看在炎颛眼里,他只觉得脖颈上汗毛全部起立,一阵阵诡异的寒流从脚下往头顶窜;而阿福就觉得伤心啊很伤心,他的箫箫竟然那麽喜欢那个坏人;至於玫瑰,它已经在猜测等会儿第一个遭殃的是谁。 情深不寿。尔雅忽然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下。人类对於她来说,就像人类看狗一样,虽然不把它放在眼里,但对狗的衷心护主等品质偶尔还会感心一下。她现在看箫和,就像一个人类在看一条狗,这不她看不起人类什麽的,这只是种族天生的差距。 所以她也根本没有想到箫和会对她和炎之间产生什麽影响。遗族性淫、欲求强烈,在他们固定伴侣之前,总会弄出一大堆雌伏者,而一夜情对象更是数不胜数。所以遗族在这颗星球上的后代也总是千奇百怪,蛇身人头、鸟头人身、三只脚的鸟儿、长翅膀的鱼……什麽样的后代出现都不稀奇。而这些后代中不乏一些人类早期历史上的神话人物。 箫和这个人类就算再怎样情深也会很快从炎几乎无尽的生命中消失。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某位遗族对某个雌伏者或追随者特别照顾的事,只是他们不会像炎这麽莽撞,在什麽都没有弄明白前,就随便赠送虚弱的人类一些他们无法承受的东西。 「怎样才能治好他?」炎颛突然开口道。 尔雅打印了一张住院单出来,「先给他做一次全身检查再说吧。箫先生,麻烦你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我想你应该有钱付医药费吧?」箫和莞尔,「对了,尔医生,另外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您。我弟弟阿福脑中有个玩意儿需要取出来,想跟贵医院借一个手术室,当然费用我会按照正常支付,主刀医师也不需要,只要您在旁边帮个忙就可以。」尔雅没有拒绝,她对那个鸟窝头男孩也很感兴趣,这似乎是她没有见过的物种,好像还有些人工的痕迹。 「炎,你能留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箫和暗中撇嘴,还说没有奸情,这都当着我的面撬我的墙了。 眼光斜着飘过去:喂,小子,记住了,你要是敢给我花心,看老子回去怎麽收拾你! 炎颛直接把人拎出门外,关门! 箫叔叔望着紧闭的房门气得直咬牙。臭小子,老子那麽给你长脸,你却不给老子面子!说话就说话,关什麽门?怕别人不知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在里面干什麽吗? 「箫箫?」阿福凑上前。 箫和回头,突然单手抱住阿福大哭道:「阿福,还是你好。呜呜,哥哥以后只有你了,以后就我们两相依为命好不好?呜呜,玫瑰你不要推,我还没嫌你夹在中间硌人呢。」玫瑰恶向胆边生,正准备放一点点电,结果却突然被阿福像丢草纸一样随手丢到一边。 「你这个臭蛇人!」玫瑰爬起来尖叫。 「箫箫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我喜欢你,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阿福!」「箫箫!」阿福低下头,嘴巴噘起来就往目标上落。 门被打开,就在阿福的嘴巴离目标只剩下05厘米的时候,一把火突然出现在他和箫和的脸之间。 眼看心爱的箫箫的脸被一团火罩住,阿福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这麽一楞神的功夫,怀中人已经被别人提走,而迎向他的是一只硕大的脚丫。 「砰!」门再次被关上。 外间只留下阿福和玫瑰两个。被一脚踢飞的阿福还没爬起来,一只小机器人已经带着满身杀气冲了过来。 「箫箫救命!」阿福下意识地叫。 「不要喊那个阴险小人,你都跟他学坏了!我要把你重新改造一下,免得你跟他越学越坏!」「嘶嘶,玫瑰你干什麽?你再过来我吃了你!」 ☆、(21鲜币)第三者 19 门内,箫和还在惊讶脸上那团火为什麽没把他的脸烧烂,那团火就像来时一样神秘地消失了。 「你说。」炎颛牢牢把男人的腰扣在手心里,完全没有释放的意思。 箫和用劲挣扎了两下,在感到腰要断掉的一瞬间立刻老实了。奶奶的,这野兽这段时间怎麽不是掐他脖子就是勒他的腰? 「我下面要跟你说的话,不希望有不相干的第三者在场。」尔雅双手插入口袋,靠在窗台上冷静地道。 炎颛脸色一寒。 尔雅头微微抬起,表现得很坚持。她可以让那个男人听不到她在说什麽,但被人在一边看的感觉也不舒服。 炎颛不耐烦地紧了紧手中被困的男人,一瞬间,一团火包裹住了男人。 「这是你的结界?你已经掌握了多少能力?」 「说。」 尔雅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开口,那团火突然又灭掉了。尔雅正好捕捉到那个人类在火灭一刹那间的慌乱。 「这是怎麽回事?」不要告诉我你的结界只能支持这麽一小会儿。 炎颛懒得解释。刚才他第一次用结界包裹住男人,却忘记多给他留点空间,结果那人在一愣後脸上突然露出极为害怕的表情。而结界是和他连在一起的,里面箫和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都在他眼里。 在一看到那人那样的表情後,他连想都没想,就把结界撤销了。 「刚才是怎麽回事?」箫和的表情还有点呆呆的。 惩罚。 箫和转头怒瞪大言不惭的妖怪。 以後那蛇男再乱抱你、亲你,我就烤了他!你那个初恋情人也一样! 呃……箫和抓抓头,没想到「初恋情人」这几个字会从小炎的嘴巴里吐出。嘿嘿,这死小子!还说不爱吃醋?嘿嘿嘿。 炎颛完全看不懂这人到底在想什麽,刚才还一脸要杀他的怒意,现在又一脸傻笑了。 「尔雅?」 尔雅回过神,可能也判断出让那个人类离开有点困难,於是干脆选择无视他。 「你的伴侣还没有选定吧?」 「嗯。」 「我知道让你马上定下伴侣人选不太可能,你才刚成年,肯定很想多接触接触这个世界、多认识一些生物。」 「你想做我的伴侣?」炎颛这个野兽还没学会什麽叫拐弯抹角,想到就问。 尔雅抿抿嘴唇,「我族里是这个意思,但我并不期望……」 「你想做我的雌伏者?」 「我想要一个孩子。」尔雅似乎也放开了,直接说出她的目的,或者说她族里的目的。 箫和翻个白眼,这两只都当他不存在是不是?竟然连要不要孩子都开始当他面讨论了。 「可以,只要你能生得出来。不过条件是你必须治好他。」炎颛很快道。 和其他人弄个孩子出来对他来说很无所谓。不管是他父母告诉他的,还是传承记忆告诉他的,他们这一族在选定伴侣前,并不在意与其它种族留下後代。而那些只遗传到他们一点能力的後代因为没有继承他们完全的力量,所以并不属於他们这一族。那些有些特殊能力的孩子往往都是生育他们的母系在抚育他们。这是一个愿打愿挨的问题,并不涉及责任。除非他愿意。 箫和听得直皱眉头。 「那如果说我希望成为你的伴侣呢?」尔雅看著人类故意道,谁叫你非要待在这里。 只有得到遗族承认的伴侣才能生育出具有遗族能力的孩子,如果运气好,甚至能生出继承父母全部能力并且可以产生新能力的纯种,就像炎一样。所以如果能生,她自然希望这个孩子继承的能力越多越好。这不光是她一个人的希望,也是他们这一族的期望。 「伴侣?你?」炎颛这三个字没有任何歧视或其他贬义感情在内?他只是单纯地表示出怀疑。 「我会让你选择我。我有这个信心!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追随。」尔雅行了个古礼,低下头,微微曲了曲膝。 「可以。不过……」 「不过请等我死亡以後。」箫和微笑著接了话。 炎颛瞥了他一眼。 「是这样吗?」尔雅看向炎。 「嗯。」炎颛一锤定音。多个追随者而已,选不选她作伴侣还是要看自己的心情。 「治好他。」这三个字炎颛说来已经象是命令。 尔雅也明白,这是炎对她作为追随者的第一个考验。 「我不想隐瞒你。其实不用检查我就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办法救他。」 箫和耸耸肩。 尔雅正眼看向这个人类,「我族不像某些种族会使用谎言达到目的,就算治好你,你顶多也不过多活百年而已。而百年对我族来说不过弹指一瞬。」尔雅可能自己都没有感觉出来,她说话的语气中自然而然带了些种族上的优越感。 「我没有说你说谎,我只是感到遗憾而已。」箫和摊开手,痞痞地笑。 尔雅像没听到箫和说话一样,转而看向炎道: 「至少以我的能力没有办法帮他。我虽然没用人类的机器对他进行检查,但你知道我族的眼睛具有能透视大部分种族生物的本领。我刚才仔细看过他了,」 箫和竖起耳朵,虽然明知自己是死,但对於医生的诊断他并不嫌多。 「他的身体自从和你交媾、接受你的精元後就已经被逐渐改变,同样的,他身体里的任何病变细胞也不再和普通人类相同。而你赐予他的你成年前的力量更是让他身体到了一种极限状态,可以说你赐给他的力量时时刻刻都在破坏他的身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很抱歉。」尔雅低下头。这个人类的病竟让她束手无策,这对她来说是打击也是耻辱。可不能就是不能,炎的伴侣这个身份对她虽然具有极度的诱惑力,但她还不屑於利用这个人类的病情来达到目的。 「小炎,我们回家吧。」箫和抬头对炎微笑。 一路上箫和都显得很高兴,甚至还哼起了歌。 阿福和玫瑰留在了医院,箫和相信那个鸟人医师会好好照顾他们。很奇妙的,他对这个女人并没有讨厌的感觉,相反还有点欣赏。不考虑种族的差异,这个女医师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象牙塔里的学者,有著学者特有的清高和傲气,没什麽太多的心眼,除了自己感兴趣的,对其他都比较冷淡。 小炎的孩子…… 感觉会是个很让人头疼的角色。幸亏他不是女人,幸亏他不喜欢孩子,那个鸟人想生就让她生吧。 「小炎,我们不回家,先在附近转转好不好?我想去城楼上走走,晚上想吃火锅,吃完火锅我们去酒吧街坐坐。怎麽样?」 炎颛抬起头,与箫和相反,这一路他显得相当沈默。 尔雅是他最後一个希望。他以为以尔雅的医术就算不能完全治愈这个人,至少也能让他多活几年。 他曾经自大的以为如果自己不想这个人死,这个人就绝对死不了。可事实却给了他一拳。 除了因他现有的能力而暂时无法对他敞开的传承,这几天他把能看到的传承记忆都过滤了一遍,没有任何一个办法可以让他延长小人箫的寿命。除了一两个极为阴损的手段,比如掠夺别人的生命力转嫁给他。 他不觉得箫和用这种方法延长寿命会感到高兴。这人的坏只建立在别人得罪他的基础上,如果别人不惹他,基本上这人还是挺安生的。 「喂,怎麽变哑吧了?」箫和戳戳身边妖怪,怪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嗯?嘿嘿,我就说嘛,像我这麽好的人,谁沾上了谁都舍不得丢。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等老子下了阎王殿,看谁还能像我这麽任劳任操地侍候你。」 「闭嘴!」炎颛目光凌厉,眼中有不掩饰的怒火。 「别这样,我又不是马上就会死。我们……」 「我说了闭嘴!你要再跟我提「死」这个字,我就亲手掐死你!」 被威胁的男人望望天,不怕死地嘀咕道:「死妖怪一点都不讨喜。老子迟死早死都是死,与其将来老死,还不如现在嗝屁。我就不信你对著老子一脸老人斑还能硬得起来。」 炎颛的目光由凌厉变成凶狠,那种野兽的杀气让周围路人立刻退避三舍。愣是让下午热闹的商业街空出了一块大约二十个平方米的真空带。 「咦?」箫和的目光顿住。 不会吧,竟然这麽巧?靠!冤家路窄也不是这样窄的啊! 「小炎,我们走。」他不想现在就和那人见面,尤其在他堪称落魄的现在。 炎大爷的脾气上来了,你叫他走他还非不走。目光直接投到刚才箫和看的地方。 那是一家金银首饰店,里面正有一些客人在挑选首饰,炎颛一时也无法判断箫和刚才看的是谁,当即又怒视回去。 「你在我之前到底有过多少个情人?」 「哈?」 「你跟多少个人说过我爱你?」 「啥?」 「你这麽急著死,是不是黄泉道上有人在等你?」 「……」 「你们是不是早就背著我约好了三生三世同生共死?你说,是不是?」 「……」箫叔叔无语了,伸手一指那家首饰店,无力地道:「看见没?里面那个瘦瘦高高、穿著一身名牌、长得还算凑合、旁边站了一个漂亮女孩的青年就是我一年多没见的、我亲爱的弟弟。」 「弟弟?亲的干的?」 箫叔叔挽袖子想揍人,刚才你和那鸟人当老子的面谈论将来要不要生孩子老子都忍了,现在老子不过瞄了一眼自个儿亲弟,你就在那给我疑神疑鬼。什麽玩意儿嘛! 「是不是亲的,你要问我妈!」箫叔叔恶狠狠地道。 「你走不走?不走今晚的火锅我就一个人吃。」 炎颛在心中比较了一下,火锅和箫和弟弟,不用说当然是火锅重要。 箫安从首饰店里跑出来,垫起脚向路东头望。 他的女友王芊芊走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好奇道:「你刚才看到什麽了?怎麽突然跑出来?」弄得人家金店的人一脸紧张。 箫安搔搔头皮,困惑地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我哥了。」 「你哥?」 「是啊。」 「你妈不说你哥不愿给父母养老,所以抛弃家庭一个人跑到外地赚大钱过好日子去了吗?他回来了?」 「你别听我妈瞎说!」箫安皱眉,「我哥不是那种人。我总觉得他出了什麽事。」 「他不是离开你们家了吗?就算出事,也扯不到你们才对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哥那个人,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王芊芊点点头,「我也觉得。我听你妈说,他对朋友都比对你这个亲弟弟好,实在让人寒心。」 「……也不是那样,我哥对我还不错。」箫安的表情有点讪讪。 「还不错呢?他把父母丢给你养,这叫不错?」 箫安不吭声。他不敢告诉女友,他哥给他父母留了不少钱。 王芊芊嘟起小嘴,「他还把鸿远大厦那套价值几百万的顶楼套房送给他朋友,怎麽没说送给你?如果你有那套房子,我们早就结婚了。何必要等到现在?现在房子那麽贵,你妈又那麽小气,只肯付头款买房,後面的房款还要我们自己还。」 「我爸妈也不容易。」箫安似乎有点怕自己的女友,喏喏地道。 「那你也可以跟你妈说说啊,她不是最疼你吗?让她把现在住的房子让出来给我们结婚,我们在附近给他们租一套房子就是了。这样我们也不用再等。」王芊芊得理不饶人。 「再说吧。我妈还在跟李为民要那套房子,如果要过来,我们就不愁没房子结婚。再不行我就把手里股票卖了……」 「不能卖!」王芊芊立刻叫:「那是我们结婚後开店的钱,不准你乱花!你不是说你刚才看到你哥了吗?那就去找他啊,要麽叫他把那套房子给你,要麽叫他给你点钱支援你,你是他亲弟弟,他支援你买婚房也是天经地义!」 「好……吧。等我打电话问问李为民。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别人不知道,李为民一定晓得。」 「你看,你还说你哥对你不错呢?连回来都不告诉你!」 「这不是还没确定吗?」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刚才看到那对戒指蛮好的,我们进去问问店员能不能打折。」说完,王芊芊又把箫安拉进了店里。 第三者 20 离开那条商业街,两人开始执行箫和制定的游玩计划。在箫叔叔的曲意奉承勾引诱惑下,不用说,没怎麽见过世面的炎野兽自然就玩疯了。 爬上城楼,箫和还没来得及蕴量出情调,这边不要脸的野兽已经蹭著他开始向他调情。 受不了地提著裤子逃下城楼,两人冲进了火锅店。炎颛对火锅表示出一定兴趣,但不到两分锺,这妖怪就不耐烦用勺子而直接抓起一把羊肉下手去涮。 不用说,为了不让明天报纸上头版头条报导特异功能者出现,箫和只得拜托店主换了包间。 吃过火锅,也不知道箫和童心怎麽就突然占了主导地位,竟然拉著小炎跑去小孩子才玩的街头恐怖乐园凑热闹。箫叔叔教唆炎弟弟利用他的能力把恐怖乐园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得真正「生动」起来,吓得一帮大小鬼拖著眼泪鼻涕尖叫著往外跑,乐得箫叔叔在后面哈哈大笑。 从恐怖乐园出来,两人又去唱卡拉ok,箫和高歌几曲后就拉著小炎说要教他唱歌, 结果发现小炎不唱则已、一唱就是天皇级别 ,弄得箫和傻了眼,那种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歌声真的把他震到了。 而我们的炎野兽唱了一会儿就没劲,看看四下无人,而这歌房的环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做坏事的最佳场所…… 我们的野兽发情了,粘在箫和身上不肯下来。 箫和紧张地直拽他耳朵,提醒他这里有监控。结果野兽炎一挥手,监控坏了。然后不到十分锺,歌厅的保安来了。 被打断的野兽炎很不高兴,在箫和的苦苦哀求下才没有把这家歌厅烧掉。箫和怕回家屁股遭殃,又好说歹说地骗小炎去吃烧烤。 这两人已经彻底忘记家里还有只叫尖头的鼠少在饿肚子。可怜我们的鼠少饿得吱吱叫,左等右等、等到凌晨也不见一个鬼影回来,只好委屈自己扒了点中午吃剩下的扔到垃圾桶里的剩菜残羹。 而这边,箫和没想到小炎一吃烧烤就上瘾了,一个人吃了二十个人的份。吓得老板和老板娘一起出来「瞻仰」这位吃货。 从店里出来,炎野兽告诉箫和:以后你要给我学会怎麽烧烤,我要天天吃、顿顿吃,你敢不做我就把你烧烤了! 箫和翻个白眼,当他放屁。 再热闹的城市,到了凌晨也变得安静、寂寥。路上几乎不再见有人走动。 幽黄的路灯一路伴随著他们,箫和低著头,踩著前面小炎的影子往前走。 炎颛停住脚步,等他跟上来。 箫和看前面的人脚步停住,抬起头微笑了下。 炎颛伸出手,箫和看著那只手犹豫了大约两秒锺,上前自然而然地握住。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回了家。 路上偶尔有行人看见他们,几乎每个人都会走过去再回头看他们。 箫和知道,但他不在乎。甚至炫耀地侧头对小炎微笑。 到了宏远大厦,箫和看著那只手犹豫了大约两秒锺,这人看月色好竟然不想马上回家睡觉,又兴致勃勃地拉著小炎带上楼看他的空中花园。 李为民把花花草草都照顾得很好,虽然一年半没回来,但是花园并没有呈现败乱之像。 拉著小炎在长椅上坐下。收起腿,斜靠在青年身上感受初夏的凉风。 「知道不?这就叫小资情调。当年就因为我有这个花园,为民和他老婆差点没羡慕死,嘿嘿。」 「你在难过?」 「什麽?你没看出来我很高兴吗?」 「你在难过。」这次炎颛说得很肯定。 空气一下变得静默。 「谈不上。 我只是想好好珍惜这段日子而已。」男人微微一叹,露出一个落寞的微笑。 「我会找到其他方法。」 「没关系。我不在乎,是真的。」 「我在乎。」冷冷的声音。 「……谢谢。」这大概是他一辈子中最诚心诚意的一句感谢。 炎颛把男人收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泪水就这麽突然地从眼眶中涌出。 箫和埋下头,他明明很高兴,为什麽还会感到这麽悲伤? 「今晚的月色真好,哈哈!」男人胡乱抹了抹眼泪,抬头努力笑: 「小时候一直梦想能飞上月亮看看,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做宇航员,哈哈。小炎,你不知道,我能认识你是件多麽奇妙的事情。虽然没能当成宇航员,但能认识你也不错了。哦,还有阿福、尖头、玫瑰他们。这世界还真神奇。」男人笑得很温柔,笑得眼角微微出现了几道鱼尾纹。 「答应我,你会好好照顾他们。」 炎颛猛地握紧双手,突然站起身。 箫和被他一带,差点跌到地上,心想这小子发什麽神经? 「你不是想上天看月亮吗?我带你去。」这句话他说得很冲动,可 说完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后悔。 「你说啥?」箫和坐直身体。 炎颛开始脱衣服,一件件脱下放到长椅上。 「呃,小炎。你的身材确实很让我嫉妒,不过……」 说话间,小炎变了,箫和发誓自己没有眨眼睛,可是那个人就在一瞬间从人变成了一只巨大、威武、漂亮得不得了的野兽。 也许这已经不能叫做野兽了。 漆黑得泛蓝的皮毛,泛著说不出的美丽光泽;奇异的纹路缠绕周身,可也许是 因为暗纹的缘故,如果不靠近根本就看不清楚;如豹似虎的身形,矫健有力的四肢,长长的尾巴如鞭一样;巨大的身体,不算后尾也有两米左右,身高几乎与他一样;硕大的脑袋看向他,猛兽的脸庞却露出人类的情绪,闪烁著异彩的眼眸让人望之就会沈醉其中。 箫和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野兽,这恐怕是第一次怀著如此平静的心情,如此仔细地看他。 「小炎?」 野兽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 「你是想驮我上天?」 野兽炎点点头。 「呃,你会飞?」 野兽炎不屑地甩个白眼给他。 箫和看到了奇迹,他的小炎腰肋间竟然渐渐催生出一对羽翼,颜色如烈火般 绚烂,在翼尖处却变成火焰燃烧到极致的绚蓝。 「……好美。」箫和不由喃喃道。 上来。 一道声音直接在 头脑里响起。 「小炎,你真的愿意让我骑你?」箫和的表情怪异,为什麽他会觉得小炎绝对不会允许任何生物骑到他身上。 上来。 这次声音变得不耐烦了,大有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别指望的味道。 箫和……抓抓头皮。他是很想骑上去,不过这可跟骑马不一样,说真的,他害怕。 箫和不知道他的害怕纯属正常,而且如果不是炎颛收起他的威压,箫和别说靠近他身边,恐怕在千米之外就会感到危险而逃之夭夭。 我允许你。 就这麽一句话,箫和忽然间就感到轻松了许多,看著这只巨大的野兽也不再害怕。 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羽翼,没有感到拒绝,箫和立刻大起胆子来,不客气地就伸手去摸野兽炎的脑袋。 野兽炎大脑袋一晃,瞪向他。 箫和耸耸肩,「你这麽高要我怎麽爬上去?」 炎颛斜了这人一眼,趴伏到地上。 箫和不敢再犹豫,立刻笨拙地爬上炎的背脊。 坐好了? 「没。小炎,你这连个抓的地方都没有,我要掉下去怎麽办?还有你的脊梁骨有点戳屁股。」说著还扭了扭臀,试图找出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炎颛开始后悔,他现在想把这个人扔下来行不行? 炎颛猛然腾空而起。 「哇啊!」箫和吓得大叫,下意识地伸手抓,没想到还真的给他抓住了什麽。 炎颛为了避开人类目光,以极快的速度往上飞。这时他的羽翼还没有展开。 「咦?」箫和动了动屁股,怎麽感觉屁股下面那块骨头变平了?不对,好像是托住了他。他手里抓的也是一根类似骨刺的东西,不过没那麽尖锐,正好适合他抓扶。 「小炎,你真棒!」箫叔叔由衷地发出赞叹。这样的坐骑到哪儿找去,还会为了背上的人适合乘骑而自动变化。宝贝啊!回去记得一定要找块烙印给烙上自己的名字,免得给别人抢了。 炎颛冲破云层,「唰」地展开双翼。 箫叔叔此时已经只会嘿嘿傻笑,甚至还狠狠扭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不是喝醉酒在做美梦。 「小炎,不是说上空很冷、风也很大的吗?我怎麽感觉不出来?」这人到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小炎的体贴。 想试试被风吹得脸变形的感觉? 「呵呵,这个就不用了。我就随便问问而已。哇,这样看,月亮真的显得好大。」箫和感叹。 「小炎,你真好。」摸摸,柔软的皮毛让他恨不得趴下来在上面打滚。 爱我吗? 「呵呵,爱。」 这就一对白痴。 欠我一次,加上这次,两次。 「什麽两次?啊?小炎,不带这样的。我上来之前你怎麽不说?」 三次。 「小炎, 学坏了。」 近墨者黑。 「我哪里有你黑?白猫变黑猫,连个商量都不打。」 我不是猫! 「好好, 不是。喵喵乖,天不早了,我们再溜一圈就回家。」 野兽炎忍无可忍,突然一个下俯猛冲,再突然九十度拉高。 「救命啊――!小炎,炎大爷,炎祖宗,我错了,你不是猫,你是神仙,你是……我的妈啊――!」 我不是你妈! 「炎大哥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呜呜,我以后再也不上当,骑你了!」可怜箫叔叔单手抓住那根骨刺,整个人吊在小炎身上,只觉得自己随时随地就会从半空中摔下去。 四次。 「好好好,你说多少次就多少次!呜呜,我要下去!」 野兽炎咧嘴, 抓牢了。 「什麽?」 看我的飞行技巧! 先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再来个七百二十度翻滚,接著一百八十度侧翻滑翔,继而九十度升空,然后就是高空冲刺,还有加速、突然停顿、仰飞…… 哇哈哈,野兽炎越玩越高兴。 箫叔叔除了惨叫还是惨叫。奶奶的,以后谁说这野兽浪漫的杀了谁! 凌晨三点,软成一滩稀泥的箫叔叔被炎颛抱回了家。 尖头刚想上来表达一点它的不满,卧室门就被踢上。尖头……伸出一双小爪子在门上狠狠一阵抓挠, 二十分锺后。 「小炎,」箫叔叔从口中吐出那不听话的玩意儿,气得用劲捏了一把。 「……嗯?」炎颛摸著男人光滑的脊背,爽得两眼直眯。 「等我死以后你想跟谁在一起都可以,但在我生前,你要是敢给我劈腿。」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炎颛「哈」了一声,似乎爽到的样子。 箫和倒抽一口冷气。他这一咬,手中那该死 怪物不但没有萎缩反而变得更大。操,这也太非人类了吧! 「我忍不住了!」 「你答应我让我休息一个小时!」 「你也答应帮我舔一个小时。」 「我嘴巴疼。」 那我换个地方让你疼。 「你这只野兽,我恨你!」 两人纠缠成一堆。 一直到天亮,卧室里的哀求喘息声就没有断绝过。而连成一片的皮肉相击声更是说明战况猛烈。 「呜…… 如果死了……也是死 ……」箫叔叔低低地哭,连趴在他身上的野兽已经在享受高潮后的余韵也不知道。 炎颛伸出舌头舔著他光滑的背脊,舔得箫和阵阵发麻,嘴中发出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奇怪呻吟。 「你能不能别再发出这种声音?」没看我在办正事吗? 「那你……能不能不要舔了!」 「炎颛。」 「……嗯?」 「我的名字。」 箫和迷迷糊糊 「哦」了一声。 炎颛继续在他身上舔著。从头到脚,舔完反面舔正面。 箫和只当这野兽还没吃饱,只能哼哼唧唧地忍耐。 闭著眼睛的箫和没有看见,他身上凡是被炎颛舔过的地方都发出了淡淡的金芒。而这些金芒渐渐地形成一个神秘的图纹。 炎颛不敢再有丝毫停顿和分心,随著舌尖掠过,用他的生命力画下的最古老的符咒被一点点刻入这具身体。 他不去想这样做值不值得,也不去想这个人是否能为他留下后代,他只是想这麽做,所以他就这麽做了。 愿意做我的伴侣吗? 「……唔?」 回答我。 「愿意愿意……你让我睡好不好?」箫叔叔不耐烦,他现在只想睡觉。 一声愿意,伴侣之誓达成。在天将明未明之际,日月交替的刹那。日与月、光与暗、阳与阴的能量被金芒引诱,宛如最好的调和剂,把他的生命与他交融。他就不信这样还救不活 ! 隔了很久,久到箫和感觉自己就快睡著了。这时 突然在脑子里看见了两个字。 炎颛。一笔一划如此清晰,宛如深深地铭刻在他的脑海。 这是小炎的名字呢,真好看。箫和微笑。 两个字发出了非常漂亮的光芒,看得他心动无比。就在他伸手去抚摸的时候,那两个字突然散成无数 星星。 呵呵, 箫和追了上去。他想要捕捉住一颗,偷偷地收藏起来。可那些星星好像故意逗他玩一样,在他的识海中不停飞舞、调皮地窜来窜去。 和这无数的小星星你追我赶地玩了好一会儿,后来他终於抓到一颗蓝色的小星星。而在一刹那,那无数的星星也飞旋著慢慢地沈入到他的脑海最深处。还有一颗特别耀眼的金色星星左晃右晃的不知在寻找什麽。找了一会儿,它竟然绕了一个圈子往最高处飞去。 炎颛偏偏头,一缕金芒从箫和百汇穴射出,眨眼间就跑得不见踪影。 这是怎麽回事?竟然还有不老实的? 炎颛也没有特别在意,变成兽形趴下。生命力这样消耗就是他也吃不消。伸出爪子把侧卧在床上睡得异常香甜的男人拨拉进自己身下,用柔软的皮毛盖住他。 这个人从此以后将不仅仅再是他的义务和权力,同时也将是他的责任。 他选择了他,同时也等於选择了他这一支的纯种将不会再出现。可他并不觉得遗憾,这是他的选择,也是自然的选择。如果自然希望他这支继续传承下去,那麽继承者迟早一天都会出现。如果自然觉得他这一支已经不适合这个世界,那麽他并不介意让他这一支就到他这里截止。 「等你醒来我教你怎麽炼化你体内的力量。现在你就好好睡一觉吧。」低头亲了亲男人的额头,炎颛的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 上次他把自己成年前的力量送给他,结果导致他病情恶化;那麽这次他把自己的生命也分享给他,他又会有什麽变化出现呢? 《救世主(与兽同行大结局/出书版)》作者:易人北 救世主 序章 清晨七点半,走入七号研究室,杜卫发现人已经来了不少,可气氛却显得极为压抑,几乎听不到什麽说话声,每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像游魂似的苍白迷茫。 「早。」杜卫跟靠在研究台上的锺舍打招呼。 「……都失败了。」锺舍盯著冷藏柜中贴著「x」标号的一号到二十九号试管,低声道。 杜卫摘下眼镜,抬手揉了揉眼睛,神色显得极为疲倦,眼圈下一片青黑。从昨晚最後一次试验宣告失败以来,几乎每个知道、参与了这个秘密试验的人都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绝望笼罩在每个人头上。 锺舍低著头,英俊脸庞上阳光一般的灿烂笑容消失,换上了深深的阴影。 「准备销毁吧。」 失望难抑,但经过一夜沈淀,杜卫已经恢复冷静。 锺舍没有动。 杜卫十分理解他的心情,这人对这个计划付出的心血并不比他少,而且还比他多付出了一些感情,毕竟那些卵子是他一手培育出来的。拍拍他的肩膀,杜卫勉强笑道: 「别这样,你可是我们的阳光王子,忧郁的表情可不适合你。」 锺舍抬头,脸上有著往日没有的迷茫和疑惑:「杜卫,你说夫人当初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是对还是错?如果按照夫人所说,我们是优秀的,我们拥有现在人类所没有的能力,是未来人类的希望。那麽为什麽我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老病死?为什麽我们的细胞会突然崩溃?为什麽我们随时都要被死亡威胁? 还有底层的那些……怪物……它们又有什麽错?如果当初我们没有顺利进化,那麽如今待在底层的是不是就是我们?」一口气说了这麽多,看样子这人应该是纠结了一个晚上。 杜卫皱眉,锺舍有点失控了。这个时候对夫人提出质疑无疑会给大家带来更大的打击。 「新的物种形成总是需要时间,任何一种物种进化都不会少於百万年。夫人想要让现有的进化加速,自然就要付出代价。」 「那我们就是人类进步的代价?」锺舍呛声道。 「你不能因为我们有缺陷就否认我们存在的意义,夫人已经在努力弥补我们的缺陷。」杜卫的声音也微微变大。 周围的空气变了,在工作的人一起抬头看向他们。 注意到大家的目光,杜卫压低了声音,贴著锺舍的耳朵道:「看看他们,你想让他们更惶恐吗?难道你希望他们就这样活在绝望中?锺,完美基因携带者是我们的希望,而我们是他们的希望。你没有忘记吧?」 锺舍也注意到自己刚才说话明显失了分寸,勉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挺了挺背脊。 「不是要销毁吗?开始吧。」 标号x的一号到二十九号试管从冷藏柜中陆续被拿出。 七号研究室的工作人员也基本各就各位,试验都是做惯了的,每个人要做什麽事无需别人吩咐,看锺舍拿出试管,其他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仪器。 一号试管卵子被吞噬,精子确定死亡;二号同样,三号、四号……锺舍和杜卫在做最後一次确认。 十八号、十九号、二十号……仪器在作自动检查,电脑画面也自动出现试验体的放大画面。盯著电脑荧屏的锺舍突然按住了暂停键。 揉揉眼睛,锺舍仔细盯著画面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睛盯著画面几乎一眨不眨。渐渐的他的眼中出现了异样的光彩,但随即又转为不可置信,抬手狠狠连给自己几个耳光。惊得周围人一起抬头看他。 确定自己现在很清醒後,锺舍再次重新启动程序。 这一连番的声响也引起了正在记录数据的杜卫的注意。这人怎麽了? 让二十九支试管全部走了一圈,锺舍单独取出二十一号试管重新放入检测仪。 杜卫摇摇头,还不肯接受现实吗?不对,锺舍不是这样的人,他肯定发现了什麽! 杜卫看向锺舍正想询问,却见锺舍恰好转过头来,神色古怪得让人害怕。 「杜博,」 「什麽事?」杜卫立刻接口。 「你过来看看。」阳光帅哥的声音都变质了,变得相当怪异和飘忽。 「怎麽?是不是发现了什麽?」 看杜卫走到面前,锺舍什麽都没有说,只指了指电脑荧屏。 杜卫的目光顺著锺舍的手指落到屏幕上。两秒过後,杜卫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 屏幕上有一个圆圆的细胞,该细胞的内部正在进行初期分裂。这个细胞活动,杜卫很熟悉。这是一粒明显授精成功,并且有著旺盛生命力的活著的受精卵! 感觉上过去了很久,其实时间很短,杜卫转过头看向锺舍。 「告诉我,我们……看见了什麽?」 「我、我不知道……」锺舍比他还混乱。 「为什麽会这样?昨天我们明明确定过,没有一例受精成功。」杜卫也乱了。 没错,他们好不容易把箫和的干细胞培养出原生殖细胞,继而培养出卵细胞,但「它」的精子依然霸道如故,来源於箫和干细胞的卵细胞几乎都被当作养分给消化。而那些吞噬了卵细胞的精子则相继在六小时内失去活性、继而陆续死亡,没有人知道为什麽。 「我不知道……我昨天下午确定过,二十一号的精子也吞噬了卵子,而且在六小时後明显失去活性,怎麽现在……」锺舍死命拍打自己的脸,似乎很是怀疑自己现在是在睡觉还是在现实中。 「只有二十一号?」 「只有二十一号,应该。」锺舍望向那些已经确定死亡的受精卵试管,明明刚才已经都看过一遍,现在却不确定起来。 听到二人对话的工作人员聚集了过来,有人忍不住问了:「杜博,发生了什麽事?」 杜卫做了和锺舍同样的动作。他现在也亟需有人帮他确定。怪不得锺舍刚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和声音,就连他现在也在怀疑自己的清醒度。 几名工作人员探头看向屏幕。 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先是惊讶、然後喜悦、接著就是怀疑。 一个又一个人走到屏幕前,後面看不到的也想方设法垫脚看。 「看到什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变化?你们倒是说话呀。」 「呃……啊啊啊!」有一名靠屏幕最近的工作人员突然发疯地大叫起来。 杜卫和锺舍几乎同时冲向那人,一把把他从研究台前拉开。 「啊噢!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该名工作人员状若疯癫,手舞足蹈。 其他人也受他感染,一起疯狂大叫起来。 「打电话给夫人!快打电话!」有人兴奋得不知该做什麽,结果几个人同时打电话给夫人。 「哈哈哈!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有人喜极而泣。 还有人抱在一起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拳,做著完全无意义的事情。杜卫锺舍看著眼前一幕,杜卫还好,锺舍已经红了眼睛。直到有人激动地想去打开仪器拿出试管。 「站住!所有人都站住!不要碰它!」 杜卫和锺舍一起扑向仪器,那里是他们最後的希望! 十三个月後。 夫人、杜卫、锺舍、丫丫、研究组人员……凡是能接触到该秘密核心的人今天都来到了七号研究室。 「一年零四十九天。」夫人的声音中有苦涩也有无法压抑的兴奋。 是啊,比人类孕胎多了三分之一的时间。杜卫看著硕大的人工子宫,自己也未察觉的、紧张地动了动领带。 这两天人工子宫内的活动越来越明显,根据人工子宫的内部活动数据计算,他们的希望很有可能就在这两天诞生。 「自动记录和摄像都准备好了?」夫人没话找话。 「都准备好了。」杜卫微笑,他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因为他也一样,包括在场的每一个人。 人工子宫突然开始剧烈收缩,所有人都盯著屏幕不放。就算他们的希望只是一颗蛋,还是一颗无论用什麽探测仪器也无法看清里面生物的蛋,他们依旧感到无比的激动和亢奋。 越是看不到,他们越是好奇。同时也证明这颗蛋里的生物之强大,未出生前就如此厉害,出生後岂不是能翻天覆地? 夫人本想自己来孕育这个奇迹,但被杜卫制止。谁都不知道这颗受精卵最後会变成什麽,如果中途出现危险,可能连救都来不及救。 最後经过多番深思及协商,夫人最终拍板决定利用人工子宫来孕育这颗与众不同的受精卵。 时间一点点过去,蛋的活动也越来越活泼…… 烈渊猛地昂起头,一股特殊的涌动从远处传来,爆发一般的能量波冲击著他全身每个细胞。 能量冲击身体的舒爽感让烈渊忍不住全身哆嗦,只是爆发出来的能量波就如此,那麽本源岂不是……? 而且这股能量似乎还有点熟悉。很像当初自己感觉到的那股强大能量,但又有所不同。 很可惜,当他寻著那股强大能量找到附近时,却失去了那股能量的踪影,对方也不知用什麽方法隐匿了。 天助我也。幸亏他离这股能量不太远,否则不就错过了? 桀桀桀!这次他绝对不会让这股能量脱逃,他一定要吞噬掉它! 附近也有其他种族感觉到这股初生、纯净的能量。猜测这是哪族的孩子新诞生了。 初生的力量毕竟薄弱,没有怎麽太引起轰动。 第一章 炎颛突然从床上无声无息地坐起。 这是……? 恰在此时,身边的人也有了一些奇怪的动静。 炎颛低下头,就看枕边人的脸皱成了一团,放在枕头上的手指也动啊动的,一副感到非常不舒服的样子。 炎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男人喉咙深处发出了低低地咕哝声。 炎颛很好奇。为什麽这麽巧?这人平常睡觉时都很安静,几乎连动都不怎麽动。为什麽在他感觉到子息诞生的一瞬间,他也有了动静? 一种奇妙的悸动掠过心头,炎颛眸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箫和感觉到有什麽在蹭他。 懒懒地睁开眼一看,就看到了一个圆溜溜的玩意儿。大小约有一颗柚子那麽大,外壳非常光润亮泽,虽然长得非常圆乎、外壳看起来也非常坚硬,但箫和还是第一眼就把它认定成一颗蛋。至於原因,他也不知道。 这玩意儿一副跟他很亲密的样子,一会儿蹭蹭他的脸,一会儿钻进他怀里拱拱。 箫和好奇下曲起手指敲了敲,「咚咚咚」,听声音,里面应该有东西。 谁知这一敲坏事了。 圆溜溜的玩意儿当即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激动的在他身上撞来撞去,撞得他头昏眼花不说,「咯登」,还撞青了他的下巴。 箫和怒了,抬脚就踹。一脚就把那圆溜溜的鬼玩意儿踹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等了一会儿,没见什麽反应。箫大人满意地点点头,翻个身闭上眼继续睡。他昨天做了个陷阱,就等著紫色的小星星自投罗网。从一年前他梦到那些星星开始,到现在他已经在梦中抓住十五颗小星星。每抓住一颗,他都能美美地睡上好长一段时间,那些小星星会给他带来各种各样神奇的梦。 眼看著紫色的小星星越来越近,箫和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得意笑脸,正准备收网,「咚!」 有什麽撞上了他的脑袋。 「哇呀呀呀!」箫和气疯了,紫色的小星星跑了,他的脑袋也被撞出了一个包。 圆溜溜的玩意儿非常恐慌的在空中做著不规律地跳跃运动,像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跌跌撞撞地想跑又舍不得跑远。 「臭蛋!有种你别跑!他娘的,你是哪儿来的流浪儿?这是老子的地盘知不知道?」 一听箫和让他不要跑,蛋立刻很听话地停留在原地,傻乎乎地让箫恶魔一下就逮著了它。 「我让你给老子捣蛋,揍扁你这混蛋!」 「劈里啪啦咚」一通狠揍。 蛋很乖,乖乖地让箫和把它周身都拍打了一遍。 「说,你哪来的?」 蛋轻轻跳起来,顶了顶箫和的手掌。 「啥意思?宁死不招供是不是?正好老子有段时间没开荤了,今天就砸了你,把你做成蛋蛋十八吃。」箫恶魔狰狞地笑。 蛋吓得一下冲进箫和怀里。 「哎哟!你这个笨蛋!你故意的是不是?」 清晨的阳光照进卧室中,炎颛坐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後半夜他几乎就被姓箫的折磨得没怎麽睡。不是拳打脚踢就是翻来滚去,刚按下这只手,那边大脚丫子又踢出来。实在受不了把整个人禁锢在怀里,结果这人就像个大虫子一样在他怀里扭了一夜。扭得他恨不得立刻扒开他双腿操了他。 炎颛眯眼,伸出舌尖舔了舔尖锐的虎牙。这人一年来的身体变化他很清楚,想到再过段时间他就可以好好在这人身上尽兴,而且一想到这人很快连他的兽身也能吃得消,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兴奋。这一年实在把他憋坏了。除了发情期那段时间他软磨硬泡吃到几次,可怜这一年下来,他上他的次数只手可数,而且上的时候还得小心翼翼。 据他观察,这人的身体还需要大约两个月的淬炼时间。等熬过这两个月,他要这样这样,还要那样那样,三天用人身、三天用兽身,还有一天高兴怎样就怎样。他要让这人哭著求他,他要让他每天为他吹箫一次,他要…… 炎颛低头看看自己不小心又硬起来的下半身,再瞄瞄身边男人,当下就不客气地抓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老二上。 其实他更想趴在这人身上好好地发泄一通,他没这样做,不是因为他顾忌这人会跟他闹腾,而是考虑到这人身体正在重塑中,为了避免自己的精元进入他的身体给他造成一些想不到的影响──上次尔雅跟他说的话已经给他造成阴影,就怕自己刚把这人折腾好,又在无意间把他弄坏了,所以他只好硬忍。 他也不是不可以去找别的雌伏者,发情期时尔雅也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过他,他也确实感受到雌性的吸引,但他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答应小人箫除了他不找别人,他就应该遵守诺言。反正他受不了还可以在这人身上磨磨蹭蹭,虽然越磨火越大跟饮鸠止渴差不多,可不磨他心理不平衡。 箫和的生理时锺已经指向「清醒」二字,手中传来的熟悉感觉,让箫某人在睁眼前先撇了撇嘴,这只天天欲求不满的野兽! 「唔……」野兽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呻吟,用劲抓了把男人的屁股要他好好展开手上功夫。 箫和踹了他一脚,手上也故意用了把狠劲。 野兽炎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爽的,当即就「嗷」了一声,吓得箫和不敢再怠慢,立刻用心地服侍起手掌中硬邦邦的肉棍。以前的经验告诉他,这时候如果他敢用手怠慢,等会儿就得换他的嘴巴受苦。两相比较,他宁愿努力动动手腕。 十分锺後,草草解决了生理问题的野兽终於肯放过枕边人。 箫和不爽地看看手掌中粘粘的精液,趁野兽炎不注意,一起抹到了他枕头上。 「我昨晚又做了梦中梦。」 箫和一边坐在马桶上刷牙,一边对站在洗面台前漱洗的炎颛说道。 「这次是什麽?」炎颛吐出漱口水,随口问。 箫和含著牙刷口齿不清地道:「这次很奇怪,以前都是逮到星星後,会冒出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要麽教我打坐、要麽教我打架、还有教我变戏法设陷阱、甚至还有教我鉴别古董和玉石的,可这次出来的……」 炎颛竖耳听著。他也不知道把生命力和伴侣分享後,他的伴侣会产生什麽变化,所以他对箫和这一年多以来身上发生的任何异状都非常在意。而听箫和叙述,貌似他的传承记忆竟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出现在他的意识海中。他也为此去问过他父母,但奇怪的是他父母到现在都没有给他任何回音。 「是什麽?」 「一颗蛋。」 「蛋?」 「嗯,而且是颗笨蛋!」不但没教他任何东西,反而尽给他捣蛋。 「什麽样子的蛋?」炎颛心中一动。 「圆圆的,大概这麽大。」箫和举手比划了一下,「壳看起来非常坚硬,颜色很俗气,亮闪闪金晃晃,就像颗金子做的蛋。」 「你有什麽感觉?」 「感觉?」 「嗯,比如说觉得很亲近。」炎颛不确定地道。他对这方面的知识也很贫乏,而他已经忘掉在他曾是一颗蛋时对他老妈有什麽感觉了。不过如果昨晚的感觉没错,那这颗蛋到底是怎麽生出来的? 想到这儿,炎颛下意识地看向箫和腹部。 箫和腹部正在用劲。 「啊……拉出来了。」 炎颛面无表情地拿毛巾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对空气中弥漫的异味没有任何特别感触。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多次,姓箫的在这一年中不知怎的就养成了这麽一个坏习惯,喜欢一边坐在马桶上刷牙一边拉屎。用这人的话来说这叫有效利用时间。 炎颛不觉得这样时间可以被有效利用多少,不过他也没有反对。反正这人身上的坏习惯也不止一个两个,他已经麻痹了。 偏偏这小人还得了便宜又卖乖,一给他脸色看,他就不要脸地说:不是老子习惯不好,是你小子变态。否则为什麽每次老子洗脸刷牙你都非要挤进来,你要不喜欢你进来干吗?家里又不止这一个卫生间。 炎颛觉得这人如果不是他选定的伴侣,他一定会把这人揍成猪头再撕成碎片吃下肚。想到这儿,他突然十分心动。这人现在可是一颗名副其实的大补丸,吃了他说不定自己马上就可以前往另一界。 为什麽当初他会选择这人做他的伴侣呢?炎颛也说不出自己是後悔还是不後悔,他只是觉得那天晚上他一定是中邪了。天知道这小人有没有学过什麽人类古怪邪恶的巫术,例如拿他的头发或指甲献祭给一个叫撒旦的外国鬼,然後让他莫名其妙地爱上他之类。 「小炎,你说我这一年来梦到的那些都是什麽意思?为什麽你要让我按照梦中的那些来锻炼?」又要漱口又要擦屁股,这人竟然忙得丝毫不乱。 「嗯。」炎颛瞄了瞄那人白晃晃的屁股,为自己很容易被挑动的本能感到愤怒,更为这人明明白白的挑逗感到愤慨。等著,再过一段时间看我怎麽收拾你! 「你这个「嗯」是啥意思?」 炎颛丢下毛巾转身出门。就让这小人以为他回光返照好了。谁叫他这麽混蛋。 箫和提上裤子斜睨了一眼炎颛的背影,这妖怪肯定有事瞒著我。 难道我的死期将至?箫和摸摸下巴,对镜中的自己摆出一幅无所谓的面孔。还是跟妖怪做多了,我也变妖怪了? 不想了,反正这一年已经是赚来的,虽然不知道一年前为什麽会睡了一个星期突然就恢复了正常,不但耳朵能听见了,胳膊也能动了,就连时不时的肌肉抽搐也消失不见。但谁不希望自己健健康康的呢?就算是回光返照,他也愿意。 现在他只能乞求这段回光返照时间能照得长点再长点。 其实他也曾怀疑和幻想过,也许他的病情在逐渐好转,不过小炎从来没有跟他确定此事,而他不知怎的就畏怯了,竟然不敢问。 鸵鸟就鸵鸟吧,如果问了,结果还是回光返照或是不知道,那他不得郁闷死。 太阳一点点升高,可惜今天云比较多,太阳的威力没怎麽发挥出来。 炎颛拿著水管给花园里的花草树木浇水,他承认他不告诉箫和实情是有点恶劣。他本来也准备说的,可那人在醒来後所说的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那人一睁眼,看到他当即就笑了起来,而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一边道:噢呵呵,原来你叫炎颛,你家人怎麽给你起这麽一个名字?怪不得你不敢告诉我呢,我记得颛这个字好像表示愚昧无知、善良淳朴的意思。哈哈哈,原来你这个妖怪是个善良的小呆瓜!哈哈哈! 自己当时想都没想一拳又把这人揍昏了过去。他的名字是他母亲取的,而他母亲是人类上古帝王颛顼的直系後代,也是遗族之一,给他取这个名字纯粹是为了纪念她的先祖。没想到到了这人嘴里,竟然成了什麽善良的小呆瓜? 善良的小呆瓜…… 水管中喷出的水突然变成了火龙,在火龙还没有肆虐到附近的草木之前,炎颛挥了挥水管,立刻火龙重新恢复成水龙滋润满园的花草。一年来,他对自己的情绪控制已经越来越炉火纯青。小人箫作为他的伴侣,也就这点贡献了。 也许真应该吃了他。炎颛忍不住再一次意动。 满园的花草树木在这些水的浇灌下显出不一样的精神气,一个个都像成了精似的对著风搔首弄姿。炎颛对此毫不意外,要知道他浇的这水可不是普通的水,同样的这满园的花草树木也不是普通的花草树木。 例行的功课做完,炎颛收起水管从花园中心的三个身影後走过。 三个身影一动不动,整齐地坐在一条直线上。 三个身影从小到大,分别是一只灰老鼠、一个圆筒机器人、还有一条约有人大腿粗细、长约十几米的巨蟒盘成一堆。 还好这个别墅区够大,卖点就是别墅与别墅之间的间距足够邻里之间无法互相窥伺。而箫和买下的这座,位置在别墅区的最後一排,虽然离别墅区的亮点──明湖远了一点,但背靠青山,与周边别墅也有一圈树木隔开,一定程度保证了住户隐私,加上炎颛布的结界,别说有三个非人类在花园里打坐,就算有一堆非人类在这里开舞会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炎颛对花园里的这种情景已经看惯,不慌不忙地走进别墅,不久就开了一辆明黄色的私家出租车出来。 车辆开下山,三个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阳光下。 二十分锺後,出租车开回车库,炎颛从车上下来,打开後备箱提出一个巨大的保温袋和一叠报纸。拎著保温袋和报纸走上一楼,报纸扔一边,保温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放到餐厅的饭桌上。 油条、烧饼、汤包、生煎包……各种各样的早点摆满了一桌。东西摆上桌不到五分锺,大门「唰」地被拉开,一个光溜溜的高大身影先冲了进来,随他身後又摇摇摆摆地走进一个圆滚滚的小机器人,等这两只抢到饭桌前坐下,一只老鼠已经爬上了桌。 「我要吃汤包!油条烧饼大肉包都是我的,生煎包不要!玫瑰不吃东西,它的份归我。」 「谁说我不吃东西了?师傅,阿福好过分,昨天他就抢了我的包子。」 「你又不能吃。」 「谁说的?你拿过来我吃给你看!」 「吱吱。」尖头聪明,不管桌上有多少东西,抢到一个就是一个,结果被生煎包烫得直叫。 炎颛没有多说,直接一脚把阿福从凳子上踹飞。 阿福却不像以前一样冲上来就打,而是爬起来就从桌上飞快抢了几样自己爱吃的,嘴巴一张就吞了一半下去。 炎颛瞥了他一眼,把自己和箫和的那份划到面前,也不去管那三只小的。弱肉强食,这是自然的规律,抢不过别人自然就得饿肚子。 「阿福,坐好吃,不准蹲在椅子上。玫瑰你不吃就别霸占那麽多,分点给尖头,没见它面前都没了?」箫家最大的家长出现了,「小炎,今天有没有豆浆?」 「你想喝豆浆?」炎颛转脸看他。 箫和立刻转身去厨房拿牛奶热,对於欲求不满的野兽,尤其是时时刻刻都红著眼睛准备喷射豆浆的野兽,最好不要挑战他的忍耐限度。 这就是箫家每天的清晨。各类生物混成一团,乱哄哄、热闹无比,却有著浓浓的家的感觉。 「我出去一趟。」吃饱喝足的炎颛推开饭碗道。 「去哪儿?」箫和随口问。 「……等我回来告诉你。」想了想,炎颛没把此行的目的告诉他。 「哦,去吧去吧,记得手机随时开通。」箫和也没放在心上。这小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单独出门,每次也不说去哪儿,回来的时候总会带回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现在花园里九成以上花草树木都是他带回来的。 箫和也曾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熬不住出去打野食了,不过如果这只野兽真的出去打野食,他相信这野兽不但不会瞒他,说不定还会非常正大光明地告诉他。 炎颛没有开走那辆出租车,一转眼人影就不见了。对此习以为常的箫和对著那看不见的背影挥挥手走进他的专用书房。如今他的工作基本上都在家里进行。 阿福、玫瑰、尖头吃过饭一个个老老实实地留在家里学习。 这是一栋三层的独立别墅,不含花园和地下车库,面积约有五百二十平米。花园则占地近六百平米。 一楼布局与普通别墅一样,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浴室及一间保姆房,还有一个储藏室。最底下一层还有一个空间很大的地下车库和一间地下室。 二楼有四卧一书房一公共卫浴。其中一个自带卫浴的卧室被阿福占了;玫瑰选了一间与书房相连的卧室;尖头看上了最小的一间;另有一间当作客房空著。 三楼,那是两位家长的地盘。因炎颛嫌主卧室太狭窄,就打通了主卧旁边的一间。这个超大房间就是他和箫和的卧房。卧房左边是箫和的专用书房,卧房右边还有一间约二十平米的房间暂时空著,顶头是卫浴间,另外还有一个约二十平米的敞开式大阳台。 阿福咬著笔头坐不住了。他不喜欢做数学题,可箫箫说不会数学的人将来会找不到好工作,他还想将来赚钱养箫箫,所以他只能每天乖乖地做上两个小时的数学题。 还有两题他不会做,又不想问玫瑰,也许他可以去问箫箫?想到就做,阿福立刻站了起来。 「我在看著你。」身後,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一字一顿。 阿福不用回头就知道说话的主儿是谁。自从三只都开始跟著那人修行後,他的进步最快,而玫瑰最慢,自此玫瑰似乎就跟他顶上了,一天到晚挑他的刺。不过他不讨厌这样的玫瑰。因为每次玫瑰打完小报告──尖头说的,都会给他买很多零食。 阿福咧开嘴,从口袋里掏出两根亮闪闪的铁钉塞进嘴里,嘎巴嘎巴吃下肚。 「我去找箫箫问数学题,不是去玩,你看外面下雨了。」 「你骗鬼,我要告诉师傅你又想勾引师母。」玫瑰阴森森地道。 「玫瑰,你要是再让箫箫听见你叫他师母,他肯定会和上次一样让炎把你弄昏,然後把你丢进马桶关禁闭。」 「他就是母的,在床上给人压的都是母的,他想不承认也不行。」玫瑰恶毒地道。 「玫瑰,你越来越像白雪公主的後妈。」 尖头在一边点头。 「你们两个!我要告诉师傅你们没有好好修行!尤其是你,箫有福!身为别人弟子却敢叫师傅名讳,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玫瑰愤怒地喊,把桌子拍得梆梆响。 阿福摇摇头,问尖头:「这两天它又迷上什麽片子了?」 「好像是叫什麽南山仙侠传。」 「你也看了吗?」 「吱吱,看了,我这段时间修炼到了瓶颈,想看看那上面有没有什麽提示。」 「有吗?」阿福好奇。 尖头沈吟,「我觉得我缺一把飞剑。」 「可是我看网上说现在比较流行骑扫帚。」 尖头在脑中幻想了一下自己骑扫帚的模样,坚定的一摇头,「飞剑好。扫帚是给眼睛不好的人骑的。」 「死老鼠,你帮我还是帮他?」玫瑰看两只光聊天不理它,当即就生气的大叫。 尖头歪了歪小脑袋,眼含狡猾地盯著玫瑰,两只小爪子对著戳啊戳地道:「我想娶老婆,可我没有钱。」 「我可以借给你。」 「老大说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尖头的两只小豆眼闪过一道精光。 玫瑰眼部光芒闪个不停,似乎在思考什麽难题。 「我可以帮你开个账户也让你跟我一起炒股。不过本金你得自己掏。」 「ye!」尖头激动地吱吱叫,它就等玫瑰这句话呢。老大已经答应它,只要玫瑰答应带它混,他就帮它出本金。 「玫瑰,我不贪,我雇你做我的经纪人,每次赚钱都给你十个利,你看好不好?」 「二十个。」 尖头故作犹豫。 玫瑰骄傲地道:「你也不看我是谁,如果我做你的经纪人,只会让你赚,决不会让你赔!」 「好吧,二十就二十,你今天就帮我开户。」 「你先拿钱来。」 「行,你等等。」尖头也顾不得招呼阿福,自个儿先溜去找箫和要钱去了。 玫瑰得意洋洋地瞥了旁边的大块头一眼。 大块头阿福抓抓头发,弯下腰对玫瑰傻笑,「玫瑰,你也帮帮我嘛。」 「哼!」玫瑰拧过头。 阿福把它的圆脑袋又拧过来,「玫瑰玫瑰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闭嘴!」 「玫瑰……」 「以後要叫我大师兄。」 「可尖头才是大师兄啊。」阿福很诚实。箫箫说了,排名不分能力年龄,只看入门先後,尖头先来的,所以它就是老大。 玫瑰不爽,「那你也要喊那人师母。」 阿福一听这个条件,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可以叫你大师兄,只要尖头不反对。但我不要叫箫箫师母,你也最好不要叫,小心箫箫把你赶出去。」 「他才不会……好吧,那你以後要叫我师兄,本金我也可以借给你。」量那死老鼠也不敢反对。 「好。」阿福笑眯了眼。他的生活费终於有著落了。都是那个坏人,箫箫根本不打算收他的生活费,可那坏人竟然说玫瑰和尖头都有交,那麽他也应该交。呜呜,害得他欠了坏人一屁股债! 阿福正准备趁热打铁让玫瑰多借点本金给他。 「叮咚叮咚」 「为民来了!」玫瑰高兴地叫了一声,立刻爬下椅子跑去开门。 阿福在後面撇嘴,这个叫李为民的男人有什麽好?为什麽玫瑰这麽喜欢他?不爽! 明明已经到了六月最後一天,可天气仍旧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早上出门时太阳明明还出来露过脸,虽有些云朵可谁也没想到竟然会下雨。而且这麽点云含水量却异常丰富,这不,还没走到门口呢,他已经被淋得跟落汤鸡差不多。 今天出门就应该看看黄历,李为民恼恨地甩了甩满头雨水,站在高大的栅栏外等待里面的「人」给他开门。 箫和弟弟箫安也不知谁教他的曲线救国的主意,天天打电话骚扰他,而且用的都是公用电话,他想拒绝接听都难,气得他都想换手机号码。今早更是堵在他家门口死活要他帮忙跟他哥说说好话。如果不是担心闹起来让小语不高兴,他真的不想和箫安多说一句。 结果跟箫安在茶馆里坐了不过半个小时,天就下雨了。奶奶的,如果不是被这小混蛋缠住,早在下雨前他就到了箫和家。 门开了,玫瑰隔著花园站在玄关处向他招手。 李为民赶紧跑了进去。 「你没有坐车来吗?」玫瑰好奇地问。 为民抹抹脸上的雨水,对玫瑰苦笑:「车子送去保养了。你们这边的保安不让出租车进,我只能从大门一直走到这儿来。」 「我们这儿的物业确实很混蛋。已经有很多业主提出抗议,说是不久後就要换。」 「所以他们现在的态度也越来越差?」 玫瑰拿拖鞋给他,「我可以帮你教训他们。」 「呃,这就不用了,谢谢。」想到玫瑰以前好心帮助自己的几次经历,李为民忍不住打了两个寒颤。 「你冷吗?」 「还好。」为民很想要条毛巾却不知怎麽开口,他虽然和玫瑰已经算熟识,但仍旧不敢太放肆。因为阿箫,他认识了这奇妙的一家;也因为阿箫,他渐渐走近这家。但无论他如何努力,他总感觉自己无法融入这家人中。不过怎麽也要比一年前刚认识那会儿好就是。 想他跟箫和什麽关系?可当初箫和他们还住宏远大厦那会儿,他去了两趟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就连自己的专用拖鞋也给那叫箫有福的鸟窝头男孩霸占,有次他不过小小提醒了一下,就被那男孩瞪了整整两分锺,就在大门口。而且最後那鞋也没到他脚上。 一年了,身在其中的时候只觉得太慢,但当一年过後驻足回望时却发现时间过得竟如此之快。 「你要喝什麽。」玫瑰的问话打断了他的回忆。 「呃,给我一杯热茶可以吗?对了,阿箫在家不?」 「在。你是来找他的不是来找我的?」玫瑰的声音说著就低了下去。 「不不不,我是来看望你的,阿箫只是顺带而已。」李为民讪笑。 「那就好。」玫瑰立刻高兴地抬起头,「我准备投资一家游戏公司,游戏我自己做,你有没有兴趣?」 「哦?去看看。」 第二章 箫和正在计算帐户里的盈余。还银行贷款的时间就要到了,还有这栋别墅的尾款、答应给为民的红利,全部加起来需要一千六百万左右,还好经过他的精心计算,目前帐户里能拆算出来的钱正好有这麽多。 「为民来了?」听到阿福报信,箫和从电脑前抬起头…… 「正好我有事找他。他在客厅?」 「嗯,刚刚玫瑰给他开的门。」阿福黏著他不肯离开。 「你用你的魔术板告诉为民,让他等会儿上来找我。」箫和知道李为民来,玫瑰肯定要跟他腻一会儿。也不知玫瑰怎麽就对为民那麽有好感,如果不是有个李为民,他还以为玫瑰讨厌人类呢。 「阿福,作业写完了没有?等会儿我可要检查的哦。」 「哦……」阿福嘟起嘴,不情不愿地走下楼。他能不能不写作业啊? 「咚咚。」 半个小时後书房的门被敲响。 箫和带著满脸笑容走过去拉开木门。谁在一年中赚了一千六百万,心情都会很好。 「怎麽全湿了?玫瑰没让你换衣服?」看到门外衣裤头发潮湿的李为民,箫和收起笑脸惊讶道。 「你先去冲个热水澡,免得受凉。我去找衣服给你换。」 「唉,还是你有良心。玫瑰虽然也不错,可毕竟不是人类,我站在它身边半天,它愣是没想起来要给我找条毛巾擦擦。」李为民摆出一副苦脸。 「你那是活该。玫瑰还是小孩子,它哪能想到那麽多,你自己不会跟它提?」 李为民继续叹气,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说他有点怕那个对他很有好感的小机器人吧? 二十分锺後,李为民一身清爽地从浴室走出。 「你每次来都会先去找玫瑰,小心我告诉你老婆,说你和一个叫玫瑰的勾搭成奸,嘿嘿。」 「滚!」李为民瞪眼,接过热茶在沙发上坐下。 箫和不以为意地嘿嘿笑,坐回自己舒适的老板椅。 「阿箫,玫瑰说……」犹豫了一会儿,李为民想要不要告诉箫和。 「它说什麽?」 李为民摊开手,「我觉得它说的不是真的,可它说的就像是真的。」 「它说什麽了让你这麽纠结?」 「那孩子说它要拯救地球。」 「呃,出发点总是好的。」 「可问题是它的方法。」李为民抹抹不存在的汗水。 「你就一起说出来吧,别像挤牙膏似的。」 「它说它要实现黑客帝国里面的全息拟真世界。它说如果全世界人都躺在那里只进行精神世界的交流,那麽地球耗费的资源将会得到最大的减少。到时维持这个网游世界就像黑客帝国一样利用人体自发的热量和能量就可以。所以它决定开发一款全拟真的游戏,逐步著手施行拯救地球的伟大计划。」 「……那个孩子有点妄想症,我们作为大人要理解它。」 「可我总感觉它说的很有可能会变成现实。」李为民哭丧著脸道:「最可怕的是它的第二步计划。」 「还有第二步?」箫和惊。 李为民点头,快速说道:「它的第二步计划就是控制全世界的核弹。」 「……」两位大人相顾无言。 「阿箫,你老实告诉我,玫瑰是不是外星来客?被派到地球消灭人类来的?」 「呃……这个,我不能全盘否定你的猜测,毕竟一切皆有可能。」 点点头,李为民心中已经认定玫瑰属於外星来客。否则地球上哪个智能机器人能达到它这种人性化和智慧?光看它编写的那个游戏,他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世界的游戏将会真正进入全息网游,只要能解决服务器和网络处理速度等一系列硬件问题。 就因为这样,他才害怕玫瑰所说的拯救地球两步计划。看它那认真样,他总觉得这神奇小机器人说的会成为现实。 「不说玫瑰了,越说越可怕。喂,我说金手指同志,老广知道你现在在单干,一个劲在我耳边念叨让你回公司工作,待遇什麽的好商量。当初如果不是你失踪太长时间,人事部一直催老广,老广也舍不得炒你。」 箫和嘿嘿笑,「说什麽傻话呢?老广那个人会让哪个员工不上班干领工资?就算工资不发吧,他不开除我,就得一直给我交养老保险金,你觉得他舍得?那老抠别说每个月一两千就算每个月一两元他也舍不得。如果不是他的某些大客户知道我回来想要转到我这儿,你以为他会主动找我?」 李为民抓抓头,说真的,如果不是那抠皮变态的老板就是抚养他长大的老叔,他也不可能待到今天。同样的,如果不是有他这层关系在,箫和也不会选择为老广卖命。所以箫和不愿回去他完全能理解。劝箫和回去是他老婆交给他的任务,他只要说出来就算完成任务,至於箫和到底愿不愿回去,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你知道小语和老广关系好,我也很无奈啊。」 「理解理解。」箫和打哈哈。 李为民叹气,「你不回去也好,老广这个人什麽都好,就是不太信任人,你就算在他手底下干到死,他也不会把公司交给你。现在他正打妞妞的主意呢,想把她培养成接班人。对了,你不是要看妞妞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吗?我带来了,拿给你看。」 李爸爸一提到宝贝女儿,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献宝似地从手提袋里拿出厚厚一沓影集。 箫和在心中直翻白眼,心说我说客气话你还当真啊?可看李为民那幸福样,他也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只好坐到沙发边陪这个傻爸爸一起观赏他家千金的玉照。 看著一张张照片翻过,箫和嘴巴上说著可爱啊真可爱,心里却直撇嘴。一个光屁股的小鬼头有什麽好炫耀的?那扁扁塌塌的小鼻梁既不像她爹也不像她娘,两只贼溜溜的黑眼珠一看就是一个小滑头。而且这是养猪呢还是养人?你看这丫头肥的,啧啧,以後长大了减肥可是个麻烦事啊。 李为民不知他最好的朋友正在肚子里腹诽他的宝贝女儿,仍旧一个劲翻啊翻,恨不得把女儿整个成长过程都跟箫和描述一遍。 炎颛一路感受著子息的呼唤一路寻找过来。这里已经不是中国地界,回忆他看过的世界地图,从方向上来看,应该在缅甸附近。他的後代怎麽跑这里来了?还有他到底是怎麽生出来的? 不妙!炎颛猛地加快速度。他感觉到另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在附近,而这股能量并非他的族人。 地面上掩饰性的建筑物已经被毁得差不多,看上去就像是被猛烈的炮火轰击过一样。 在建筑残留物的地面正中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宽阔的阶梯延续下去。人类残破的身躯到处都是,血顺著阶梯往下流淌。 阶梯的最下方是一个平台,平台後面是一栋非常现代化的建筑。可这栋建筑现在也遭到了一定破坏,本是大门的位置已经扭曲变形,大量的碎玻璃撒落在地面。大厅里面人员已经全部撤离,只剩下一些似人非人的怪物流著口水、发出低哑的嘶吼声。 怪物们逐渐形成包围圈。在他们的包围圈中间站著一名身高近两米、如同超级模特一般俊美无匹的男子。 极致的美与极致的丑,只是视觉上就给人以强烈的冲击。 烈渊看著这些阻挡他的生物,扔掉手上抓著的人类残肢,发出一声冷笑。就凭这些东西也想拦住他?简直就是笑话! 不过,这些怪物身上似乎也有些能量存在,比那些只能看不能吃的人类废物要好得多。桀桀,享用大餐前吃点开胃小菜也算聊胜於无吧。 想到这里,把丑陋怪物们看成一盘盘小菜的烈渊迫不及待的就对著那些生物扑了上去。 夫人与杜卫看著监控传来的图像,脸色难看无比。 「他在干什麽?为什麽所有未成品一碰到他就变成了粉末?!他是谁?他是什麽?」 杜卫自然回答不出。 「我是杜卫,下面的话不是演习,记住不是演习!所有非武力人员在十分锺内全部退入二号防空洞,没有指示不得出来。超过十分锺二号防空洞将被关闭。重复一次,所有非武力人员按照往日疏散方法一起退入二号防空洞。」杜卫对扩音器发出指示。 随即他又打开对讲机:「第三、第四分队配合作战,把地底的未成品全部放出来拦住那人!」 「丫丫,你负责偷袭。死活不论。」 「锺舍,把x21带过来。」 「杜卫,给我联系ced公司。我要问问他们这是什麽意思!」夫人眼含怒气道。这个研究所花了她多少心血,现在不但给人找到,还被人大肆破坏,这要她情何以堪? 杜卫推了推眼镜,「我不觉得他是ced的人。」 「为什麽?」 「您觉得ced的技术和我们相差多少?」 「伯仲之间。」夫人中肯地回答。 「那麽你觉得ced可以创造出拥有这种能力的生物吗?」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那麽他是谁?他的目的是什麽?」夫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人总会心存侥幸。 「夫人,等会儿锺舍来了,您让他护卫您带著x21先离开。至於这个人就由我来接待好了。」杜卫阴沈著脸道。 「一定要放弃这里?」夫人还有点不舍。 「当断则断。这人目的不明,力量过於强大,我们要想不引起中国和缅甸军方的注意,暂时放弃这个基地是唯一的方法。」 「好。」夫人并没有煽情地多说什麽,很干脆地道:「我们在泰国见。」 狡兔三窟,他们的根基地并不止这一个。只要不伤及根本,他们就能东山再起,至於那些地底下的怪物,就算毁了也没什麽。 「好。」眼看当作最後武力的未成品全部变成了粉末,杜卫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你说有人查我是什麽意思?」 「一个警察。好像是才从外地调过来的。姓周,叫周放。你有印象没有?」李为民收起女儿的玉照,提起正事。 箫和脑中闪过什麽,这名字听起来似乎很熟悉。 「你知道他为什麽查我吗?」 为民摇头,「他只是打电话到公司来,问有没有你现在的消息。电话不是我接的,所以不清楚他的目的。」 「那公司的人说了?」 「你回来一年已经不是秘密。而且你知道一般人一听对方是警察,哪敢撒谎欺瞒。」 「奇怪,他怎麽知道我原来上班的公司?」箫和终於想起这个叫周放的警察是谁,也想起一年前收到的那个包裹。那个包裹丢哪儿去了?他好像一直忘记打开看了。 「八成他先打电话到了我家。」箫和猜。 「你想起来了?这人是谁?有什麽目的?」 「嗯,那人应该没什麽坏心。我在流浪的时候曾经得到他照顾,按理说我应该主动上门去感谢人家才对。」箫和笑道。 「流浪?」 「咳,外面还在下雨,你等会儿吃过午饭再走吧。我开车送你。」 「箫和。」 「小的在。」 「你说一年後告诉我真相的。」 「已经一年了?」 「废话!」 箫和在心中叫苦,他哪知道他竟然能安然无恙地活上一年。他以为自己回光返照顶多挺上一两个月就要不行了呢。 当初他可是想得好好的,等到他缠绵病榻连话都说不完整的时候,那时候不用他再做什麽交待,事实就可以说明一切。他还可以趁此机会把小炎他们托付给为民。哪想到…… 「我还没准备好。」 「你耍赖是不是?」 箫和摆出一副我就是耍赖你能怎样的痞子相。 「对了,一年前我帮你担保从银行借的一千万快到期了吧?你能不能还上?」李为民有点小紧张。 箫和阴阴的一笑,本想吓吓他,後来想想还是算了,如果真把这人惹怒了,下次想再请他担保就要多费口舌。 「我正准备给你说这事,贷款下个月月底到期,我会按时还款。我答应给你的一百万分红也会在那天打给你。」 「你小子厉害啊!」李为民精神一振,整个人都显得放松了许多。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他虽然相信箫和的能力,可……他的压力还是很大啊,尤其他还瞒著他老婆。 「呵呵,过奖过奖,到时候还了钱麻烦你再帮我担保一次,我打算再借点。老规矩,一年後一成的分红。」 「行!没问题。对了,还有件事,你弟他……」 「他又咋了?」箫和皱起眉头。 「你最好自己问他。」李为民实在不想参合进这对兄弟中去。做得好没表扬,做得不好就得遭人怨。 「是不是他结婚又要要钱?他那个媳妇到底怎麽回事?把小安当摇钱树了?宏远大厦的房子不是已经给他了吗,这两口子还想怎样?」 「你自己联系他吧。」 箫和阴沈著脸掏出手机。 烈渊停住脚步,这里竟然还有精神操控者,不错。不过就这麽点能力能做什麽? 哼!想溜?烈渊感觉到那股巨大的能量正快速离开这里,不再去管那个具有精神操控能力的小丫头,烈渊转身就往那股能量离开的方向追去。 炎颛停在半空中,不远处的山顶地面忽然裂开一个黑乎乎的洞,一架他只在影片中看到过的战斗机出现在地面上。 这是……隐形战斗机?炎颛看著这架造型霸气的战斗机身上闪过一片亮光,这层光幕告诉他,在普通人类眼中这架战斗机已经变成透明。可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的眼睛看到的并不仅仅是光的折射,对於人类来说隐形的东西在他眼中都可以一览无遗。 他的後代就在这架隐形战斗机中。 炎颛不再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身影,身影一闪落在了战斗机顶端。他放出意识告诉他的後代让他安心,同时也在警告那股具有十分威胁力的能量,不要打我後代的主意! 锺舍与另一名瘦小精干的男子一起驾驶著战斗机。机舱内夫人紧紧抱著一个箱子,皱著眉头。 「你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锺舍抬起头。 「什麽?」瘦小精干的男子问。 「哔哔!」刺耳的警报突然拉响。 「有人闯入机体!」锺舍迅速在导航台上按了几个按钮,一边摘下通讯设备,一边对男子道:「我去看看,你稳住机身。」 机舱内,炎颛很轻松地从夫人怀中拿过箱子,打开。 夫人张大了嘴巴看著他。 这人什麽时候出现的?他怎麽进入的机舱?为什麽没有人察觉? 夫人想逼问他,可她现在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机身出现裂缝,大量的空气和风灌入机舱,刺耳的警报声不停的在响。 锺舍跑进机舱,可也被强劲的气流堵住。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机舱中高大男子从箱中拿出x21。 是迎敌还是补救机身? 锺舍看著机舱内表情痛苦的夫人,怎麽办?在这样恶劣的状况下,他可以活下去,可夫人只是普通人。 「嗷嗷。」蛋中发出了类似幼兽的稚嫩叫声。 可惜夫人被气流吹得耳力失聪,没有听见这个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生命发出的第一声叫唤。 炎颛举著蛋看了半天,是他的後代没错。 本想问问这中年女子蛋是哪里来的,可他已经感觉到那股能量追了过来。算了,下次有机会再问吧。 炎颛把蛋揣进了准备好的背包中,连看都没有看扒著机身稳住身体掏出枪械的锺舍一眼。 「把x21放下!」夫人挣扎著尖叫道。 锺舍一咬牙,把枪对准了炎颛。 炎颛走到他身边,一拳向他脸上挥了过去。 锺舍应拳飞出,可怜他都没有看清炎颛是什麽时候走到他身边、又是什麽时候出的拳。 下次你再敢对他不利,我杀了你。 丢下这麽一句话,炎颛带著蛋从机舱中消失了身影。不是他不想杀他,而是蛋的来历还要留著他们来解释。 锺舍捂著粉碎性骨折的下巴,想到了这人的身份。 是「它」!「它」找过来了! 他要告诉夫人,他要告诉杜卫,他……唔,好痛!这个「它」简直强悍得可怕!以他的能力在「它」面前竟不堪一击。 眼睁睁看著x21被人带走,夫人双眼充血。不!不──!它是我的,谁也不能带走它! 机身外烈渊警惕地看著从机舱中拔空而出的高大男子。 终於见面了。 这个能让他离开这颗星球的能量体。只要他吞噬了他…… 炎颛背著背包立在半空中。 对面的「人」用了标准的日耳曼种人类的外形。金发、蓝眼、高鼻、深眸、高大魁梧的身材。 他看不出他是什麽,不过他感到了危险。 「你是列罗族?」不是人类,不是他所熟悉的种族,那麽……就只剩下一个答案,列罗族。由於他们会吞噬别的种族借以获得能量,有些种族也称他们为魔族。 「……眼光不错,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看出我的来历。」烈渊桀桀的怪笑道。 「你是遗族?」 「是。」炎颛觉得自己的修养越来越好了,竟然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礼立刻挥拳揍人。难道小人箫对他的最大功用就在於此?专门磨他性子来的? 「我就说嘛,这颗星球怎麽还会有这麽强大的能量体留下。」烈渊恍然大悟,随即问道:「你应该才成年吧?为什麽选择留在这颗星球?」 「我是这颗星球的守卫者。」炎颛并没有因为对方老气横秋、一副长辈的口吻而生气,面无表情地回道。 「你们遗族还真是死心眼,竟然到现在还在传承这个责任。不过这颗破星球还有什麽好守的?能开发出的能量也都已经开发出了,人类也正在试图榨干她的最後一滴血,这颗星球迟早会死,就算你留下来平衡她的缺失,她也熬不住多少年。」魔族烈渊很是不以为然。 「她不会死。」 「她是不会死,反正死了还可以再慢慢恢复。不过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物可保不住了。喂,小子,我要离开这里,借点能量用用?」 炎颛抬起眼皮,「多少钱?」 「什麽?」 「你准备付多少钱买能量。」 烈渊瞪大了眼睛,他的耳朵出问题了吗?这遗族小子没有对他破口大骂,也没有立刻扑上来和他决斗,而是问他准备花多少钱买能量? 「我没钱。」他才醒,哪来人类的钱币。 「黄金、钻石、珠宝都行。」 「没!」 「那就没什麽好谈的了。」炎颛转身就走,他肚子饿了,这时候赶回家说不定还能赶上晚饭。 「站住!」烈渊大怒,他什麽时候说要花钱买能量了,他要能量都是用抢的!用抢的懂不懂?这个该死的遗族,他要生吞了他! 炎颛回头,「想打架?」 「小子,我警告你,就算你老子在这儿……」 「你不是我父亲的对手。」炎颛实事求是地道。 烈渊差点没气晕过去,「要不是老子现在只有一半的能量……」 「那就打吧!」炎颛已经懒得和这魔族废话,甩手就是一道火光飞了过去。 「嗷嗷!」打他打他!蛋兴奋地叫,激动的在背包里滚来滚去。战斗是他的种族天性,虽然他根本不明白外面两个为什麽要打架。 魔族烈渊与遗族炎颛在空中战作一团。 在他们的下方,隐形战斗机被迫下降,隐形功能消失露出了机身。 被烈渊这麽一闹,基地损失惨重。所有未完成品全部被其消灭。杜卫眼看这个基地很有可能再也保不住,立刻命人收集及销毁重要研究资料,并让剩余的武装手下保护研究人员前往他们在泰国的另一个基地。随即打开定时爆炸系统,和丫丫离开了基地,顺著锺舍留给他们的信号向他们追去。 炎颛和烈渊都不想引起人类注意,两人同时布起结界,就在这个双重结界中大打出手。 为了速战速决,烈渊化为魔族原型,炎颛也立刻化作战斗力最强的兽身。蛋被炎颛丢进另一个结界中。他要全力对付这个魔族! 这是他出生以来碰到的最厉害的对手,据他父亲告诉他,魔族已经离开这颗星球很久,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留了下来。 如果可能,他希望能消灭这个魔族。他不怕他,蛋只要出生了也会有能力自保,可是…… 一想到家里那颗会让这个魔族疯狂的大补丸,炎颛的攻势越发凶猛。 烈渊则越打越心惊。不愧是遗族,就算只是才成年,竟然也能跟自己打成平手。不,是跟自己过去一半的力量打成平手。烈渊立刻纠正自己的想法。 能量啊,他要想离开这颗星球,就必须吞噬更多的能量。不过他可不想死…… 本是势均力敌的两个对手,可一个为了自己的爱人家人在拼命,而另一个却考虑到为了能量丢掉一条命不划算,渐渐的,胜负的天平开始倾斜。 那边炎颛在为了家人而拼命,这边箫和也在为自己的家人而烦心。 「你说什麽?女方的兄长做生意要跟你借钱?要借多少?」 电话中传来含含糊糊的回答声。 「说清楚点。」箫和厉声道。 「两百万。」 「……我记得你手上应该有钱吧。你要想借你就借,何必来问我?」 「那个……」 「别这个那个的,说清楚!」 「我的钱已经借给她哥了。这次是想让我追加投资。」 「追加投资?你不是说他跟你借的吗?」 「不是,他一开始跟我借,後来我发现他做的是艺人中介公司,就问他能不能入股,他看在他妹的面子上同意了。再後来……」 「再後来怎样?」箫和耐著性子询问。他以为他弟早已经过了做明星梦的年纪,没想到二十後半了还想往那个是非圈里钻。艺人中介公司?这种性质的公司,说白了,就是骗子公司,赚得一票是一票,出事了立马能换个名字重新开。 「後来……一开始还挺顺利,半年时还有一次分红,但今年初因为在b市开了一家分公司,新成立的公司效益不太好,所以他哥希望我能追加投资。」 「你白痴吗?」箫和几乎想拍上电话。 「哥!他妹是我未婚妻,怎麽可能骗我?人家也说了,开艺人中介公司都这样,但只要资金够了就能挺过难关,因为我是自己人,他才跟我开这个口。芊芊也说了希望我这次能帮他哥。」 「那种鬼公司需要屁的经费,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一个办公室两台电话就能开个中介公司。」 「谁说的?哥你不懂就别乱说。像这种艺人中介公司想要做好,方方面面的人都要想法认识,哪处不要钱打点?他们还要给经纪公司和艺人分红,有时候还得事先给定金。运作起来,账面上至少要三四百万,还不一定够。」 「我没有两百万。」箫和忍著怒气道。 「哥,你就当帮帮我、帮帮你未来弟媳妇行不行?芊芊年底就要过门了,你作为男方兄长大度点可以不?」 「大度?你还要我怎麽大度?那小丫头逼著你、蛊惑老妈硬把我宏远大厦的房子要过去还不够?她还想怎样?」 「哥你说的这是什麽话?搞得好像我们硬跟你要房子一样。你是我哥哎,我结婚你不帮我谁帮我?」 箫和简直给他弟气乐了,「我没钱。你再怎麽说也没用,就算你找老妈来闹也一样。你要没别的事我就挂电话了。」 「等等!老哥你怎麽这样?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钱,可你明明住在别墅里,那别墅我问过,没有七八百万根本拿不下来。」 箫和暗中握了握拳,「这是我朋友的房子,我只是借住而已。别忘了,我唯一的那套房子已经给你们要走了。」 「你真的不肯帮我?」 「我没钱怎麽帮你?」箫和忍不住怒道。 「你不是金手指吗?连芊芊她哥也听过你的大名,还说要找机会跟你吃顿饭。那这样,我帮你约个时间,你和芊芊她哥见个面怎麽样?」 箫和二话没说,直接把电话掐了。 李为民看向他。 箫和气得直笑,摊开手道:「我能怎麽办?他是我弟,要是别人我早就让他在n城混不下去。我总不能对这小子使手段吧?」 「你就纵容他吧。」李为民也知道箫和对他弟的感情,虽然怒其不争可毕竟骨肉相连。 「不过我看你弟挺怕小炎的,也许你可以请小炎帮忙……」 「算了吧。」箫和赶紧摆手,「上次小炎发飙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妈差点没吓出心脏病。小雷那混小子住院一个月的钱还都是我付的。」 箫和心想这次怎麽也不能让炎妖怪知道。否则他弟肯定跑不掉缺胳膊少腿的下场。那妖怪发起怒来,才不管对方是不是他亲弟弟什麽的。再怎麽说,那也是他弟啊。 「我看那小子绝对不会就这麽算了。他那亲家既然算计到他头上,恐怕也不会这麽轻易就放过这棵摇钱树。你给你弟的那笔股票有多少?这都一下子全投进去了,还投得这麽容易轻松,对方的胃口八九也被养大了。」 箫和脸色阴沈,「希望他们不要太过分。如果不是看在小雷把那女人当宝贝一样,哼。」 「希望如此。」李为民耸耸肩,「我想下次出马的九成是你老妈。当初我还觉得你把这栋别墅的产权放在你那小情人名字下有点轻率,如今想来倒是明智之举。否则他们到房产局一查就能查到这栋别墅的所有者是谁。要让他们知道你有能力买下这栋别墅,就算是贷款的,哈!」 箫和没有否认为民的说法。虽然他原本的想法根本不是如此,他只是单纯的希望小炎和阿福他们在他死後能有个合法的落脚处。 如今小炎、阿福不但有了落脚处,也有了合法的中国公民身份,这样以後就算他不在了,他们也可以安全的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天哪,箫和为自己的牺牲奉献精神深深感动了。虽说做好事讲究不留名,可他真的很想让国家颁给他一个为各民族和谐奋斗终生的奖章啊。 小炎,阿福,尖头,玫瑰,我走了…… 「阿箫?」 「嗯?」箫和心不在焉地抬起头。 「你在想什麽?」表情怎麽这麽诡异? 「我在想当你知道我……咳,我该去做饭了。」还好及时打住。 李为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第三章 一直到第五天早上小炎还没有回来,箫和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没打。他是成熟的男人,总不能因为小情人五天未归就夺命连环call吧? 不过小炎也从来没有离家这麽长时间过。为什麽不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呢?难道那小子真的在外面打野食? 疑神疑鬼的箫和不知,炎颛现在也十分想回家。不过…… 那魔族一路跟随著他,打不过他就偷袭他,他拿他无可奈何,他拿他也无可奈何。 眼看就要到家门口了,总不能就这麽直接把人带进家里吧? 如果让那魔族知道家里还有一颗超级大补丸在……不用说,他以後就别想安宁了。 被人跟了五天五夜,本就脾气暴躁的炎颛更是彻底被跟出了火气。电视上不也说了吗,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他得想个法子永绝後患才行。 你大爷的!我就不信灭不了你!随手把装蛋的背包扔进别墅区。 自己回家去。不负责任的家长极为不负责地丢下这麽一句话,就跑去打架……不,是对付敌人去了。 「嗷呜嗷呜。」 箫和拍拍耳朵,奇怪?幻听吗?他怎麽听见小动物的叫声? 侧头细听了一会儿,声音没了。以为自己听错,箫和摇摇头,继续忙自己的事。 过了不到一分锺,「嗷呜嗷呜」,耳中再次响起类似幼兽的稚嫩叫声。这次,叫声显得急促了一些。 箫和眯眼。这麽清楚,应该不是幻听,可这声音到底哪里传来的?怎麽觉得像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的一样? 本不想理睬,可过了一会儿,叫声就变得十分微弱,感觉发出声音的小家夥很是……伤心? 箫和突然变得心神不宁起来,下意识地站起身。 去找找吧,也许是哪家把不要的小动物扔他家花园或门口了。他发誓自己不是什麽见到遗弃动物就会带回家的善心人士,可不知为什麽,这小东西的叫声就像是牵了他的心一样。 一路听著声走到楼下打开大门一看,没看到什麽动物的身影。 再走到院子里转了一圈,除了那三只正在打坐的,也没看见有被人丢进来的幼兽之类。 「嗷呜嗷呜」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许多。 在外面!箫和抬起头。声音似乎是从花园栅栏外传来。就像是被勾著一样,迅速走过去拉开了铁栅栏门。 门外啥都没有。道路边也不见有被丢弃的纸箱一类。难道真是自己产生了幻听?箫和脸色有点阴沈,他担心自己回光返照的时间是否已经到了。算了,这一年已经是白赚的了,想开的箫和正准备转身关门进去。 一道金影突然从旁边的灌木丛中飞射而出。 嗷嗷……终於找到你了! 「咚!」金影重重地撞在了箫和肚子上。 「哎哟喂!」箫和本就下盘不稳,再被这一撞,当即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倒在地。这下可把他疼的,脸都变形了。 「是谁?是谁到处乱丢垃圾?有种的给我出来!」 箫和恶形恶相的一把掐住撞到自己怀中的东西,咦?这是啥? 根据刚才撞击时的受力面积和撞击度来看,他还以为是个足球、篮球什麽的。如今一看,竟然是个圆溜溜、金晃晃的……蛋? 箫和眯眼,这玩意儿看起来似乎很眼熟。没篮球那麽大,大小跟个柚子差不多。外表光滑,不知是什麽质地。 蛋一看箫和在打量他,立刻腆起小肚子,努力把自己展示给他看。 可惜他长得太圆溜,小肚子挺得再高也分不清头尾。 「嗷呜嗷呜」墙高高,我飞不进去。爹爹坏,把人家丢了就跑去玩了。 这声音?箫和把蛋送到耳边,两手掐著蛋用劲晃了晃。 「咕咚」,蛋里传来什麽撞到的声音。 「呜哇~!」 箫和迅速站起身,凝神戒备地往四周看。怎麽会有小孩子的哭声? 「谁?出来!」箫和随手把蛋丢到地上,他的社会经验告诉他:不明物体最好不要长时间接触。 「呜哇呜哇!」再次遭到家长抛弃的蛋大声嚎哭了起来。为什麽都这麽用劲扔他啊?就算人家壳壳厚,可也会疼的嘛。呜哇! 这下箫和听清楚了,这根本是小毛娃在哭嘛。不过这附近哪来的婴儿? 听起来似乎是从那颗蛋的方向传来,箫和看了蛋两眼,拒绝接受又一个妖怪出现在他面前。挪开目光,反而迈步向外面的灌木丛中走去。也许是他听错了呢? 蛋看箫和走了,一边哭一边一跳一跳地跟了上去。 箫和摸摸後脑勺,他怎麽觉得有种特诡异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时时刻刻地盯著他,而且就在他身边似的。 谁在监视我? 箫和越发小心翼翼,猫著腰探头往金蛋射出的灌木丛看了看。咦?那不是小炎的背包? 蛋看箫和弯腰探头似乎在寻找什麽,立刻也好奇地凑了过来,探著身子向灌木丛望去。可惜灌木丛太高,他太矮,为了能看得更清楚,蛋用劲跳了起来。 箫和伸手拿起背包直起腰转过身。 跳起的蛋「咕咚」一下撞在箫和的下巴上。 「……」箫和捂著下巴足足沈默了十秒锺。 不晓得做了大错事的蛋落到地上,亲密地去蹭箫和的脚。蛋里还发出了「咿呀咿呀」宛如婴儿的牙牙学语声。 箫和凝视著这颗能跳能发光还能发出奇怪声音的蛋,做下了一个决定。 「你就是上次在我梦中跟我捣蛋的那个小家夥对不对?这次竟然还敢随便传声给老子。桀桀桀,天堂有路你不走,正好老子早饭还没吃,等会儿我就把你做成煎荷包蛋!」 「……呜哇呜哇!」蛋被吓得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紧挨著箫和的裤腿不肯离开。 箫和看看四周没人,阴笑著一把抄起蛋,抱著走进了铁栅栏门。老子给了你机会让你离开,既然你不肯走,那就别怪老子拿你去卖钱! 管你是什麽东西,到了我家你就别想跑了,桀桀桀! 把蛋放到沙发上,箫和板起脸正准备对该蛋进行拷问。 哪想这只来历不明的蛋竟然自己又凑了上来,而且一副想要箫和抱的模样。 箫和满脸黑线地看著这颗蛋,心想它要是有脚,恐怕早就自己爬上来了。 一看蛋一副跃跃欲试想要往他怀里跳的样子,吓得箫和连忙大叫:「不准跳!」 蛋立刻老实了,动都不动地立在箫和面前。 「说,你是谁?干什麽的?」 「……咿呀咿呀。」 「说人话!」 「咿呀咿呀嗷嗷嗷。」 箫和捂额,这要怎麽交流? 蛋期待地看著他,希望他能抱他。刚才箫和把他抱进门来,他多麽希望就这样一直待在这人怀里,可……呜哇! 箫和敲了蛋一下,「不准哭。」 蛋抽抽搭搭,他好想出来,可不知为什麽,他力量总是攒不足,到现在他都没办法破壳而出。 「老实交待,谁把你丢到我家门口来的?为什麽要找我?你是ced公司出品还是斯文男那边捣腾出来的?还有小炎的背包怎麽在那里?」 问题太多,蛋傻了。 「喂,在问你话呢。」箫和用手拍打蛋的外壳。 蛋似乎非常喜欢箫和的碰触,主动凑上去让箫和摸。 箫和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一开始拍打的动作没两下就变成抚摸,很奇怪的,虽然他不明白这颗蛋的来历,也不知道它跑来干啥的,但他能感觉出蛋对他没有丝毫恶意,相反还非常念慕他。 奇怪的蛋,奇怪的感觉。 箫和摸著摸著,突然生起了一股想要把蛋抱进怀里好好疼宠的心情。 哎哟我的妈呀!箫和一把把蛋扔到了旁边。 「说!你是什麽妖怪变的,竟然能影响我的心情?」 蛋还没来得及用哭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箫和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颗颜色w俗的金蛋,一边跑去开门一边抹汗,幸亏有人来了,否则他刚才很可能就被那颗古怪的蛋给蛊惑了。 竟然能影响人的精神,太可怕了! 匆匆忙忙的,箫和没看可视屏幕就按下花园铁栅栏门的解锁键,又跑去拉开了别墅大门。他倒不担心花园里的三只被人看见,小炎说了,他在三人修行的地方设了让人看不到他们的结界。 不一会儿,四名男女出现在花园中。 「箫先生,你好,好久不见。」 箫和盯著门外四人,考虑了两秒锺要不要直接把门给关上。 这些家夥是怎麽找到他这里来的?而且他们怎麽敢找上门来?难道他们知道小炎不在家?哼,当我是软柿子捏呢! 「真的是你,我还担心找错了地方。」站在门口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斯文地笑。可惜他脸上的可怕疤痕破坏了他想表达的亲切。 「你怎麽知道我住在这里?」箫和冷下脸。 「呵呵,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箫和完全没有让开大门的意思。 斯文男看了一眼身边的中年女子,女子对他点点头。 斯文男转而看向箫和,「箫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一颗蛋?」 箫和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失望,虽然那颗蛋有点古怪,但他也不知怎的,看到那颗蛋就觉得莫名的亲近。没想到这颗蛋果然与杜卫这个阴险的斯文男有关,可惜了。 「金色的,这麽大,非常圆,非常显目。如果你看到一定不会忘掉。」杜卫比划了一下蛋的大小。 「你们的蛋丢了关我屁事!为什麽要到我这里找?我又不卖蛋。」箫和翻个白眼。 「箫先生,你不是奇怪我们怎麽找上门来的吗?就是这颗蛋带我们来的。」 箫和眯起眼。这家夥说这话是什麽意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颗蛋又怎麽会知道他的住址?而且当初它怎麽会溜进自己的梦中? 「箫先生,你放心,我们没有恶意。这次来主要是想与你寻求合作。」杜卫貌似诚恳地道。 箫和没理他,转而看向站在他後面的某人。 那人垂著眼帘似乎很不好意思和箫和对面。 「这几人就是你口中的「我们」?原来你和斯文男是一夥。」箫和脑中原来许多不明白的地方,看到这四人同时出现後终於有了头绪。 转而又看向杜卫,讽刺地笑:「身在曹营心在汉?你的老板又是谁?还是你自己就是?」 当时听到这人和那李老头在ced公司大厅的对话,他就猜出杜卫应属於另外一方势力,只是没想到锺舍也是他们的人。而一开始似乎就是锺舍帮助他获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了ced公司的平面图…… 再想到在火车上和锺舍的巧遇,以及对小炎表示出异常兴趣的小丫头…… 原来自己和小炎早就被这帮人盯上了,可笑他还一直把报复目标放在了ced公司身上,更可笑的是他还一直把锺舍当朋友看。 杜卫转脸看向身旁的夫人。 「咳,箫先生,我可以保证我们这次来绝对没有任何恶意,甚至我们愿意赔偿以前因为误会对你造成的一些损失。」 箫和的目光转而看向这名他从未见过的女子。 这名女子站在斯文男身边,年约四十徐,风韵犹存,气质上佳,言谈举止皆显示出是久居上位的人。 「误会?」箫和皮笑肉不笑地道。 中年女子面不改色,「欢迎让我们进去坐坐吗?我相信你肯定会对我们要说的事感兴趣,这事对你、和你身边那位都有切身关系。」 箫和想了想,还是让开了道路。中年女子等一行四人走入客厅。 小炎虽然不在家,但园子里还有三只後备军,而且他自己这一年也学了些能耐,他倒不怕这四人敢耍什麽花招。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把大门关上。 锺舍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尴尬地笑了笑,倒是与他并排进来的小丫头抬著头瞪著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呃,帅哥咋变科学怪人了?这脸上卡个箍、下巴上还裹著纱布,这是咋了这是?箫和忍不住盯著锺舍看个不停。 可怜下巴粉碎性骨折的锺大帅哥被他看得如芒在背,偏偏头部又无法活动自如,只能硬忍著。 「嗨。」小丫头突然对他打了声招呼。 箫和目光移向她。 小丫头甜甜地笑,「叔叔,还记得我吗?我们曾经在火车上见过面哦。」 「不记得。」箫和硬邦邦地道:「另外,我不恋童,你对我卖可爱没有用。」 真是讨厌的家夥!小丫头嘴巴一噘,脸色立刻阴沈下来。 被这一打岔,箫和也不再继续死盯著锺舍看,迅速走进客厅。他也不怕这几个人看见他家沙发上的蛋,这几人既然找上门来,蛋在他这里的事肯定也瞒不了多久,不如不瞒。 四人与箫和几乎同时走入客厅,自然也看到了沙发上不知是坐著还是站著的蛋。 一看到蛋,小丫头就想冲上去抱过来。 箫和脚一伸,拦住她。「你家大人没教你规矩吗?」 小丫头不高兴,当即就要动手。被杜卫一把拉住。 「它果然在你这里。我们还怕追错了。」杜卫欣慰地笑。 箫和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把蛋抱进怀里。 蛋高兴地哼哼唧唧,金色的蛋壳一瞬间亮起非常耀眼的光芒。 「它看起来很高兴。」杜卫半是羡慕、半是感叹地说道。 「它在说话?」中年女子惊讶,与杜卫互看一眼。 四人看主人坐在沙发上,一时不知该过去和他并排坐,还是站著。 「餐桌旁有椅子,想坐就自己搬过来坐。」 「你就这样对待客人?」小丫头大大的不满,她还是第一次碰见对她如此冷淡的人。 「你们是客人吗?」箫和翘起二郎腿撇了撇嘴。 「你!」 「丫丫,去,搬两张椅子过来。」中年女子开口喝止小丫头,转而对箫和道: 「箫先生不必如此,我说了今天我们来是带著万分诚意来的,以前的事情我们也会对箫先生做出合理赔偿。」 「赔偿?这位……」 「你可以叫我夫人。」夫人在杜卫搬来的椅子上落座。 「呵呵,美女,如果我牵十只狗来让你和他们轮番交配,事後我付你点钱做辛劳费,你愿不愿意?」 「住口!姓箫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搬椅子过来的小丫头一听有人如此侮辱她心目中的女神,摔下椅子就要冲过来找箫和算账。 这次是锺舍一把拉住她。 箫和冷笑。 「箫和!」杜卫叹口气,语气微微严厉。他也无法忍受有人如此侮辱夫人,可是今天他们却是来求人的,而且以他们对箫和做的事,箫和肯让他们进来就算是肚量大的了。 本来x21在他们手上,他们还有一点话语权。当然如果x21还在他们手里,他们也不会过来。可没想到x21竟然被人夺走,如果不是靠著蛋壳上贴的隐形追踪器,他们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回x21。 被口头侮辱的夫人神色不动,抬起手制止想要使用能力教训人的丫丫,淡淡地道:「箫先生,口舌之快并不能解决问题。」 箫和微微眯眼,这女人不简单,被这样侮辱还能摆出这麽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他对这种城府极深的女人最头疼,这种女人狠毒起来一百个男人也比不过。 客厅中陷入沈默。夫人与杜卫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比较好。箫和则是无所谓。 「说吧,你们要怎麽赔偿我的损失?还有什麽事与我切身相关?我很忙,给你们三分锺,如果三分锺内你们无法交代清楚,大门在那边。」 「哼,你算什麽东西!如果不是有「它」罩著你……哎哟!」小丫头尖叫一声连椅子一起倒在地上。 箫和收回手,像什麽也没做过一样的微笑道:「小丫头,难道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大人说话小孩子最好不要插嘴吗?」 小丫头从地上爬起,可爱模样全消,看箫和的表情和眼光变得凶狠无比。 锺舍按住小丫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夫人和杜卫对望,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这人什麽时候有了如此本领? 「你们还有两分锺。」 「咳,箫和,看样子一年多不见你好像有了什麽奇遇,刚才是意念操控?」杜卫试探地问。 「什麽意念操控?不知道什麽叫功夫吗?就允许你们追著我打,就不允许我学点功夫自保?」 「功夫?」 「没见过内功?我说姓杜的,你们也别一天到晚搞研究,身为中国人怎麽可以把中国的传统都丢掉呢?好了,不要给我废话了,说吧,你们打算赔我多少钱?」 箫和摆出的痞子样让四人都沈默了。小丫头不想沈默,可她的地位还不够她在这三人面前放肆,只能强忍怒火。我一定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小丫头在心中发誓。 「怎麽没有看到炎先生?」杜卫似不经意地随口道。 「你说小炎?怎麽,你还想找两只母兽和他玩玩?」说著,箫和意有所指地扫了扫一老一少两名女性。 小丫头气得脸色发白,夫人仍旧纹丝不动。 「箫先生,」夫人看著箫和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我们之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谅解。我们也有不得已的苦楚,可以谈一谈吗?我想你对这颗金蛋的来历也很好奇吧?」 「刚才说要赔偿我,现在却要和我谈一谈。等会儿你们是不是就准备武力威胁我?」箫和冷笑,越发笃定这些人找上门肯定是有事相求,否则态度哪会这麽好。不过这些人有什麽事求他?不会再叫他贡献一点脊髓吧?还是想再把主意打到小炎头上? 「箫先生,看样子你对我们的误会确实太深,不过我相信你也能看出我们的诚心,否则我们也不会主动来到你面前。」 「好了,别再跟我绕弯子。有什麽话就直接说出来,你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麽?我又能得到什麽好处?直白一点,大家都轻松。」箫和摆出不耐烦的神情。 「既然箫先生这麽说,那麽……」 箫和心神一动,熟悉的气息快速接近。非常快,等他转过头,正好看见小炎提著两大袋早点走进客厅。 夫人等一起戒备地站起。而夫人和锺舍更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夺走x21的人。 炎颛看都没看这几人,把早点放到茶几上,走到箫和身边,伸手从他怀里把蛋接了过去。刚才总算把那难缠的魔族打成重伤,大概没有个一两月养伤也不会再出现。可惜对方保命本事一流,如果他真想要对方的命,很可能就会落到两败俱亡的下场。所以,他只能放他走。 况且重伤那个魔族,他也并不是没有付出代价。如果不是看家里还有别的人在,他现在已经回房疗伤。 蛋的外壳再次冒起耀眼的金光。 炎颛轻轻摸了摸蛋,眼中冒出异彩。 「嗷嗷……」蛋里发出了嫩嫩的嗷嗷叫声。声音不大,听起来像小猫叫。 箫和摸摸还有点痛的下巴,奇怪,小炎看起来似乎不太对劲,而且对蛋的态度也比较奇怪,像是认识一般。 唔,有鬼。 「小炎?」箫和的目光中有担心。虽然小炎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但他却能感觉出小炎的状态很差,非常差。 炎颛给了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目光,手掌在蛋壳上一抹,从蛋壳上抹下了一个外皮与蛋壳同色、超薄的微型跟踪器。 哼,炎颛目光一冷。这就是那几个人出现在他家里的原因?还真不能小看这些人类。手指一搓,跟踪器化作灰层。 夫人、杜卫、锺舍,包括小丫头一起紧张地看向炎颛。 这是谁?曾经看过小炎未成年前面目的杜卫在心中疑惑。随即又释然,神子嘛,想改变容貌还不容易?这气势和感觉普通人可冒充不了。而且如果不是神子,也不可能这麽快就发现他们在蛋壳上动的手脚。 夫人看过杜卫传给她的神子的人类容颜,但这并不妨碍她确认面前男子的真实身份。在箫和身边,又不把他们当回事,还能让蛋对他产生反应的,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换在五天前,谁能想到他们会主动出现在这位神子面前? 夫人苦涩地咬牙。可是他们又不能不来找。毕竟他们在x21身上花了太多的心血,眼看希望就在眼前,谁能忍受得了让希望就这样从手心中溜走? 如果他们还有别的选择,他们也不会冒著生命危险寻找到这里。 为什麽会这样?明明看到了希望,可还没有怎麽享受到希望带来的喜悦,让所有人都胆寒的噩梦就降临了。 夫人在这五天内已经不止一次诅咒老天爷的不公,他们辛苦这麽久,难道最後只能为他人做嫁衣吗? 她不甘心哪! 「小炎?」 炎颛重新把蛋塞回箫和怀里,转身在他身边坐下。 「你认识这颗蛋?」 「嗯。」 「这是什麽玩意儿?」箫和皱眉问。 「我儿子。」 「……」箫和张大了嘴巴。这个冲击实在太大,足足让他消声了一分锺。 这这这是什麽时候弄出来的?和谁?他怎麽不知道? 「……你啥时候勾搭上的?那母的是谁?」箫和目中喷出的怒火已至临界点,可他脸上还带著笑。表情要有多扭曲就有多扭曲。 炎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什麽时候变成母的了?我上次看的时候明明还带把的。 「哈?」箫和的嘴巴再次张大。 炎颛突然发现这人其实也挺傻的,尤其是在现在这副表情的衬托下。 「小、小、小炎,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不能理解了?啊哈哈……」 蛋一个劲地蹭箫和,主张自己的存在。 「这这这蛋……」箫和手上胡乱摸著蛋,结结巴巴的不知自己在说什麽。 不是你生的。不过确实是你和我的後代。 「我我我和你的後代?……哈哈……嘿嘿……」箫和突然神经病一样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把蛋往炎颛怀里揣。 「哎哟,我还没睡醒,我再回去睡一觉,谁来都别叫我。今天这梦还真他妈的荒谬!哈哈哈,我的後代?嘿嘿,扯蛋呢!」 炎颛大手一抓就把男人抓了回来。 箫某人受刺激过重,被炎颛按坐在沙发上半天都没反应,就盯著蛋不停发出怪异的笑声。 蛋害怕地缩进炎颛怀里。 炎颛……说老实话也有点困惑。虽说他的使命之一就是寻找伴侣并传下後代,但他也没有想到会这麽快就有了。如果他记得没错,族里从古至今,成年後这麽快就有了自己後代的好像只有他。而且这快还不是普通的快,难道这跟自己很快就确定下伴侣也有关系? 炎颛的目光落到了对面四人身上。 他和箫和都是雄性,按理说不太可能有後代出现。可这颗蛋却实实在在的是他和箫和的孩子。他很好奇,这些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没杀他们也是为了问个清楚,这倒正好,自己正打算过段时间去找他们,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四章 「恭喜三位一家团圆。」杜卫苦涩地笑。 夫人听了这句话神色也相当黯然。她试图对x21付出感情,可x21却对她毫无反应,以为它就是这样,没有孵化前也就跟颗普通的蛋一样。可现在看到蛋在自己亲生父亲们面前如此活泼还发出了声音,这让想用感情笼络神子後代的她非常受打击。 「我想两位肯定想知道x21,咳,也就是这颗蛋是怎麽来的吧?」 杜卫注意观察了一下两人的表情,见他们没什麽特别反应,反而放下心来。至少从他们现在的态度看来,并没有立刻和他们翻脸的意思。 「在下曾有幸取得您的精子。」杜卫试探地对著炎颛道,看他表情冷漠,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修复不能的伤疤继续道: 「我们曾试图把您的精子与各类生物的卵子进行结合,可结果非常不理想。之後锺舍在我的要求下想办法取得了箫先生的干细胞。然後我们利用手上技术,把箫先生的干细胞培养出原生殖细胞,继而培养出卵细胞,再与您的精子结合,後有幸得到了一颗受精卵。最後我们利用人工子宫孕育出这颗金色的蛋。」 想要得到对方帮助,那麽自己必须要先示好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诚意,这是谈判的第一要素,杜卫对此自然很精通。所以他不等炎啸二人询问,就主动把蛋的来历交代得一清二楚。 「你们培养了多少?」炎颛只感觉到一颗蛋的存在,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多问了一句。在人类社会生活这麽长时间,也让他明白别看人类比他们脆弱、弱小得多,但他们也有他们的可取之处。至少他们在科技上的发展就弥补了他们很多地方的不足。 说实在的,他真的很惊讶也很佩服这些人竟然能培育出他的後代。要知道他们这一族生育纯种的可能性极低,可这些人类随便捣鼓捣鼓竟然就捣鼓出了一个纯种来。如果他能知道其中秘密,也许他们这一族的传承就不会再这麽吃力? 「没有多少,只有它一个。」杜卫回答,看炎颛皱眉,随即又补充道: 「能培育出这颗蛋对我们来说也是偶然。当初箫先生的……咳……卵子几乎都被您的精子吞噬,我们当时都以为这次试验也不会成功。可没想到当我们第二天去处理失败品时,却发现有一支试管里的卵子竟然成功受精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杜卫提起这件事仍可见兴奋和激动之情。 「那是什麽时候的事?」炎颛心中一动,想起了当初和箫和结为伴侣时,从箫和百会穴跑出去的一点金色星芒。 「已经是十三个多月前的事了,那天的日期我记得很清楚,五月十二日早晨八点零七分,我们发现了二十一号。」 五月十二日……唔,记得自己和箫和结为伴侣那天就是他们回n城的第一天,那天是五月十一日。不过他和箫和结为伴侣的时间则是在十二号天不亮的时候。时间上看来倒是吻合。 可为什麽会出现纯种?炎颛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因为人工授精的原因? 还是因为箫和这位「母亲」的缘故? 或者……炎颛想到脑袋疼,嫌烦,干脆直接全部划归为巧合与偶然。 「蛋从受精成功那天开始到进入人工子宫孕育直到最後生出,一共花了十二个月零四十九天。在六月三十日凌晨成功分娩,也就是五天前的事情。」杜卫接著补充道。 炎颛对日期没有太在意,族里後代孕育的时间不等,最短的半年,最长的几百年都有。 「我想蛋大概不是你们主动送回给我们的吧?说吧,出了什麽事?」 终於从强大刺激中恢复过来的箫和也恢复了他的精明。刚才杜卫一番话他都听在了耳中,除了赞叹他们在某方面的研究至少超前现今科技五十年外,剩下的全都是不满。 什麽嘛!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帮我生孩子,不知道老子不喜欢小鬼吗?还是颗蛋!天知道会孵出什麽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想到自己将来十有九成要生活在奶粉和尿不湿的世界中,箫和就忍不住打哆嗦。而且听说养小孩特别麻烦,尤其是小孩还小的时候,半夜里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在孩子还没有上幼儿园之前你就别想睡个安稳觉。 恐怖!可怕!地狱般的折磨啊!箫爸爸用充满期冀的目光看向炎颛。他爹,以後就全交给你了。我会用言语鼓励你,精神上支持你,肉体上满足你…… 不要忘记你现在说的话。炎颛面无表情地回,顺手就把蛋塞进箫和怀里。 箫和气急。你怎麽能听见我的心声? 那是因为你想让我听见。 你这个偷听别人心事的妖怪!箫和……悲愤地举起蛋咬了一口。 「咯!。」某人捂著腮帮表情扭曲的不说话了。 「咿呀咿呀。」蛋不知是在安慰他崩了牙的老爸,还是在嘲笑他? 箫爸斜睨它,「喂,小子,你最好像哪吒一样出来见风就长。否则你打哪儿来老子就把你塞回哪儿去!」 听到这句威胁的人一起把目光投向箫爸的腹部。 箫和随著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小腹……暴怒! 「看什麽看!又不是老子生的!」 「吃饭了吃饭了!咦?箫箫,他们是谁?」 光著屁股的箫有福飞快地跑了进来,看到陌生人立刻停下脚步。跟在他後面的是玫瑰和尖头,这两只也用戒备的眼光盯向四人。 阿福不认识他们,玫瑰和尖头可对某些人并不陌生,尤其是尖头,用几乎可以说是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种舍。 「阿福去把衣服穿上。」箫和哭笑不得。怎麽他们家里的都喜欢光著身子跑?奶奶的,野兽就是野兽。 夫人在看到阿福时,目光一凝。杜卫也下意识的又推了推镜框。这不是ced公司最机密最重要的实验品吗?他怎麽在这里? 杜卫尴尬地笑笑,正准备开口。 炎颛忽然道:「蛋不是他们送回来的,是我抢回来的。」 噢,怪不得看到你的背包,不过……「你就把你儿子就这麽丢在家门口?然後跑去买早点了?」 「列罗族出现,我要赶走他。我饿了。他也是你儿子。」 箫和默。别人听不出来,但他很清楚小炎这三句话分别代表了什麽意思。 那个不知是什麽鬼东西的列罗族出现,小炎要赶他走,蛋在身边碍事,所以就丢到了家门口。 他饿了,所以赶走那个列罗族後就去买了早点。 说蛋也是他儿子,看来是不满他说的那句「你儿子」。 「儿子?箫箫你有小孩了?在哪里?」阿福惊讶地大叫。 玫瑰和尖头也一起「唰」地看向箫和。这个消息太刺激了。 玫瑰的眼部更是光芒闪烁不停,它正在努力计算,两只雄性生出孩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箫,原来你是双性人?」玫瑰做出第一个判断。 箫和的脸色更黑,伸手往楼梯一指:「都给我上去,没有允许不准下来!」 尖头已经爬上沙发,闻言假装自己什麽都没听见。 「不是?那难道是像某些鱼类一样的自动变性?不过那也要肚子里先有个卵巢才行啊。」玫瑰困惑。 箫和阴阴一笑,「为什麽你不问问姓炎的他是公的还是母的?」 玫瑰结结巴巴地惊叫道:「什麽?师傅他是……天哪!」可怜的小机器人瞬间就脑门冒烟了。 这次轮到炎颛满脸黑线,一字一顿道:「我是雄性。」 「嗯,会生孩子的那一种。」箫和说完望天。 三只小的一起用敬佩等等也不知道夹杂了多少情绪的复杂眼光看向他们眼中的伟大存在。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那位,连男人生孩子这种事都能搞得定,厉害啊厉害,佩服啊佩服! 阿福却在佩服完後显得很沮丧,呜呜,人家连孩子都帮箫箫生了,以後他要再和那人吵架打架,箫箫肯定不会再帮他了。一边想一遍凑到箫和身边去偷偷摸蛋,他对这颗蛋还是很好奇的。 「箫、和!」炎颛咬牙。 箫爸立刻道:「你怎麽知道孩子在他们那里?」 炎爹眯了眯眼。 箫爸心下一颤,心想这个玩笑开大了。死小炎一学他的表情肯定没什麽好事。 「血脉的联系。你那天晚上梦到他,也是这个原因。不过你能力还不够强,所以感觉不到他在哪里。」 「哦。」箫爸恍然大悟。 记住,我一定会让你实实在在地感受一下我族如何创造一个後代的全过程……不要给我装死! 箫和捂著心脏苦著脸摆出西施捧心状。 阿福连忙帮他顺背,顺便在蛋上用劲抠了抠。唔,好硬! 「箫先生,这次我们来……」眼看这一家似乎把他们遗忘了一般,夫人赶紧开口道。 「你们让蛋出生,功过相抵,现在可以走了。」炎颛不耐烦地赶人,就这麽一会儿时间早点都凉了。 「这!」夫人不怕箫和,却无法抵住炎颛有意无意散发出的威压。 「神子大人,虽然我们之前多有得罪之处,可是如果没有我们,两位想要自己的孩子怕也不容易吧?」杜卫下意识地用了李教授对「它」的称呼。 至於箫和在「它」面前的地位,他也重估了。以前以为箫和不过是「它」一个可有可无随时可以抛弃的附属物,可观上次「它」选择交媾对象的情况,加上他现在看到的,显然这姓箫名和的男人在「它」心目中的地位不是一般两般的高。 箫和也不装死了,直起腰冷声道:「难道还要让我谢谢你们?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们怎麽知道老子会喜欢小孩子?告诉你们,我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小孩!」 「呜……呜呜……呜哇──!」 所有人一起看向箫和怀中的蛋。 爸爸讨厌我,爸爸不喜欢我,哇啊──! 蛋伤心大哭,哭声犹如魔音穿脑。 箫和的脸皮抖了起来。听见没有?这就是小孩子,一有点不如意就大哭大闹,这还没破壳呢就这样,这要破壳了还让不让人活? 箫和痛苦地把蛋硬塞给炎颛,「你儿子,你负责哄。」 炎颛看著这个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男人,再看看手中的蛋,当即把所有怒火投向对面。 都是你们!没看我们都没准备好吗?谁叫你们把我的後代现在就弄出来了?就不能再等个两三百年? 炎颛不爽这些人「做出的成果」,眸中火焰似的光芒一闪。 杜卫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夫人立时捂住胸口感到呼吸困难。 锺舍脸色难看,看向箫和的目光含有乞求。 丫丫因为年龄小被炎颛放过。 「哇啊哇啊!」 「小炎,」箫和用双手握住炎颛的左手,痛苦地道:「求求你,让这小子别再哭了,我的耳膜要穿了。」 谁叫你当他的面说不喜欢他。 「我没说不喜欢他,我只是……小孩子……唉……」 炎颛奇怪,这人为什麽这麽不喜欢小孩?不,与其说他不喜欢,不如说他怕。 你弄哭的,你哄。 「那我能不能威胁他?」 随便你,只要你能搞定他。才成年一年多的野兽显然对如何养育後代也非常之没有经验,随随便便的就把这个得来不易的纯种儿子又揣回了男人怀里。 箫和看著蛋,脸上摆出凶狠的表情:「喂!」 蛋打个了嗝。传出的声音极为可爱。 「再哭我就把你做成蛋蛋十八吃。」箫和不知道自己脸上凶狠的表情已经不知漂浮到哪里去了,眼中甚至已经带了笑意。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蛋打嗝,呵呵。 「呜呜……」也不知是不是箫和的威胁起了作用,蛋的哭声变小了。 「乖。」箫和下意识地摸了摸蛋。 蛋的外壳冒起了一层莹莹的光芒。 「他很高兴。」炎颛在一边突然道。 「我知道。」箫爸也感觉到了。这是种非常微妙也非常奇妙的感觉,那种血脉相连、心神共通的神秘感觉让箫和一刹那间就对蛋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亲密感。 这是自己的孩子…… 好奇怪,真的……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孩子。箫和抱著蛋失神了。 「神子大人,箫先生,这次我们来确实有事相求。还请二位看在我们让二位後代出世的面上,帮助一二。拜托了!」杜卫起身,像古人一样一揖到地。 箫、炎二人一起看向此人。 箫和从来不是什麽好人,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曾大大的得罪过他,哪会因为这人摆出软姿态就心软,当下就不阴不阳地怪笑道: 「姓杜的,别说什麽帮忙的事情。我们先来算算账好了,你们前面不是说要赔偿我的吗?那我们就先谈谈这笔赔偿要怎麽个赔偿法了。」 「那箫先生的意思是?」杜卫也很光棍,立刻问道。 「我们一样一样来。当初你抓我去做实验,这是其一;後来又给小炎下绊子,害的老子……这是其二;之後锺舍又不经过我同意强行取走我的干细胞,这是其三。至於中间你们有没有派人找我的麻烦,我也分不清楚,就算了。不过,你们未经过我和小炎的同意,就偷偷把我们的孩子弄出来,是不是想要拿我家娃儿做活体研究哪?这是其四。现在我们就根据这四点来谈谈赔偿的事。哦,对了,」箫和像突然想到一般,又道: 「这孩子虽说是我和小炎的,不过并非经过我们的意愿而生出,所以到这孩子成年为止的奶粉钱、教育费、夥食费、精神补偿费、还有医保啦,零花钱啦,交了女朋友什麽的额外支出啦,你们当然也要付清。要求一次性补偿,免得你们将来赖账。」 这人还能更无耻一点吗?丫丫的目光简直要冒出火星子。这、这是敲诈!这是勒索!这什麽所谓的赔偿根本就不公平! 「箫先生,钱不是问题。你看我们总共支付你一亿人民币如何?」 箫和心动了。 阿福等三只小的就算原本对金钱没有概念,在经过箫和一年多有意识的培养下,也明白钱这东西是万万不能缺少的。 一亿人民币,那能买多少精钢给他吃?阿福幸福地幻想。 玫瑰算了一下,就算有了一亿元,可离它想要开发的那款游戏还是远远不够。不过,至少能做个简化版。另外它拯救地球第二步计划也可以进行了。 尖头大概是三个小的中对金钱最没要求的一个,它现在只想著如何在那个叫锺舍的男子脸上咬几个洞,最好能把他的鼻子咬掉。叫他还有脸跑来迷惑老大! 不过人心是贪婪的,尤其是自称真小人的箫爸爸。 「一件事一亿?一共五亿?你们不觉得这钱太少了一点?」 无耻啊无耻!贪婪啊贪婪!这下不止杜卫一方在鄙视这个男人,就连玫瑰也忍不住为这男人脸红。 至於另外一个主角炎颛,他对赔偿数额不敏感,谈判金额一事自然就全权交给了小人箫。 「我饿了。」 箫和白眼看他,「你这个吃货。」 「嗯?」 「呃,吃饭皇帝大,吃饭吃饭,老子都饿得前胸贴後背了,我们边吃边聊。呵呵。」 蛋昂起头,虽然和两位家长待的时间不长,不过已经足够让他小小的心灵分辨出家里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於是箫家客厅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 萧家五口人,蛋不算,围著茶几大吃大喝。夫人等四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著他们吃。可怜,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箫家人想起来要给他们倒杯水。 「说啊,我们吃我们的,你们说你们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我能听见。」 夫人脸色悲沧,如果换做以前谁敢对她如此不敬? 「我觉得他并不是真心想要钱,他应该在趁机报复我们出口气。」杜卫在夫人耳边低声道。 正在往嘴里塞油条的炎颛在心中冷笑。那是你不了解他。那小人打击报复你们是真的,想要你们的钱也是真的。 「ced在中国的根基也基本毁在了他们手里。我怀疑那名鸟窝头男孩就是f。」杜卫不知是提醒还是安慰夫人道。 「还有,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那位似乎要比当初我取他精子时厉害得多。不,恐怕厉害两字已不足以形容,我觉得他恐怕真正觉醒了。」这是杜卫的能力之一,可以分辨对方的能力。可是如今他竟然已经看不透这位神子。 夫人心中一惊,立刻醒悟过来。是啊,这可是传说中的神子,她有什麽资本在他面前摆谱?人家没追究她盗窃他精子一事就已经很宽宏大量。你看ced,不过因为小小得罪过他的跟随者箫和,就被他毁了差不多一大半的根基。 夫人平衡了,这心理一平衡,心境也就变得平和。 「您看箫和现在变得多厉害,他以前不过是个普通人,可是刚才他对付丫丫的手段却绝对不是普通人能使出来的。我想他这个能力很有可能就是他作为那位追随者的奖励。」 「嗯,我明白。」 看夫人放下了面子,杜卫暗暗吐出一口气。 箫、炎二人就当没听到两人的低语声,照常吃自己的。另外三个小的也听到了,但都没放在心上,反正天塌下来有他们师傅顶。 之後经过夫人和杜卫的解说,箫和终於弄明白几人跑来找他们的目的。 其实事情也就跟当初锺舍跟他说的差不多,大意就是夫人出於为人类著想的目的,想要研究出具有更加完美基因的新人类,结果弄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当然也有一些半成功品,比如杜卫、锺舍、丫丫等人。 但是这些半成品也有著非常明显的缺陷,那就是寿命。他们的基因中因为参杂了各种兽类,所以导致他们的寿命也和这些兽类差不多,甚至更短。除此之外,还有些其他的缺陷,比如能力不稳定,无法抵抗某种病毒,无法进行完全变身等。 而那些未完成品就更惨,不但连个人形都没有,甚至有些连人性也丧失。有些就算还有人性,可却因为基因的缺陷而终日痛苦,等等。 箫和听来就像重新看了一遍悲惨世界一般。不过他并没有为此心软,反而对夫人越发厌恶。 这就跟不经过他和小炎的同意随便弄出他们的孩子一样,杜卫这些人又有谁愿意就这样出现在这世界上?那些未完成品呢?他们谁没有知觉? 说白了,这女人干的事和ced公司没什麽区别,都是把自己当作上帝,却不知道他们干的事比恶魔还恶魔。 炎颛在听到夫人述说後,心情比箫和平静得多。对他来说人类怎麽折腾是人类自己的事,只要他们不要疯狂到把地球的生态平衡完全破坏掉,他并不会主动对他们出手。 存在即合理,这是他认为的自然规则。不过一想到他们用人工手法孕育出他的後代就是为了试验,而他如果没有察觉後代的本能,或者他们具有了隐藏他後代气息的能力,那麽他的後代岂不是要受很大的折磨,甚至被他们控制一生? 「小炎,」箫和感受到伴侣的怒意,抬头看向他。 蛋也亢奋的在他怀里直晃荡。 「嗷嗷嗷!」打打打!也不知小东西想打什麽。 炎颛对男人呲牙一笑,笑容中让箫和久违的野蛮、兽性、血腥、杀戮等尽含其中! 「滚!」 这是炎颛对他们的唯一回答。 你们人类自己做下的恶,那就自己去承担这个後果。 夫人最後还是带著杜卫等人离开了。 她也看出来这位神子对她的印象极其恶劣,而他们也无法凭借武力手段获取自己想要的,只能黯然离开。 走时,杜卫推了推眼镜,没说什麽。这个人的骄傲让他无法开口乞求炎或箫和。 锺舍深深看了箫和一眼,叹息著离去。他的背影写满了落寞和失望。 丫丫则一直用著不怀好意的目光盯著箫和,走时也是满脸怒气,似乎很不满就这样离开。 「你是不是受伤了?」目送走那四人,箫和回头关上大门,走到炎颛身边皱眉道。 炎颛点头,这没什麽好隐瞒的。 「那个列罗族是怎麽回事?」箫和把蛋交给阿福。 阿福捧著蛋,歪头打量他。蛋感觉到自己离开了亲人的怀抱,立刻发出不满的「嗷嗷」叫声。 阿福嘿嘿的傻笑起来,轻轻摸了摸蛋。蛋的嗷嗷叫立刻变成了表示舒服的「咿呀咿呀」声。 「我要在家里疗伤,你也不要出去。」顿了顿,炎颛难得地解释道:「这个列罗族会吞噬能量。你和蛋都是他的目标。」 「哈?」 炎颛不再多说什麽,他要赶紧进行疗伤。否则等那魔族找上门来,那乐子就大了。 「唉,好可惜。」箫和突然叹气道。 炎颛踩上楼梯的脚停住,转头看向他。 箫和心疼地道:「五亿人民币哪,就算是他们答应的一亿也好啊。你说你怎麽就这麽急著赶他们走?好歹让他掏点出来再赶人嘛。」 炎颛转头就上楼。 箫和还在後面嘀嘀咕咕,「这家里又多了一张嘴,还是最费钱的那张。这奶粉费、护理费、还有以後的衣服鞋袜尿不湿,这还只是最前面的投资。要知道养小孩就跟长线投资一样,还是那种二十二年期黑洞型超长期投资。这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收回来,如果养个不孝顺的,哼哼……」 炎颛只觉得一个头有十个大。再一次怀疑当初自己是不是被某人下咒了,否则他怎麽会就找了个这样的? 「我会赚钱养家。」丢下这麽一句硬邦邦的话,炎爹一脚把房门带上。 门外,差点被撞到鼻子的箫爸握著拳头恨恨地对紧闭的房门比划了两下。 「混蛋,也不知道到底哪个赚钱多。老子迟早一天会练到比你强,到时……哼哼哼!」 门打开,一只大手一把把正在宣言的箫和拽了进去。 「你也跟我一起修炼。」 「啊?可我得监视股票行情,有一支我正准备放掉……」 「练不练?」 「想让我陪就直说嘛。炎弟弟乖,等哥哥我把事情办完了就来陪你哈……喂喂喂,不带暴力威胁的,反对家暴!抗议抗议!」 抗议有效吗? 「砰!」再次紧闭的房门隔断了里面传来的凄惨叫声。 第五章 七月九日,这一个值得纪念日子。 恢复痊愈炎爹和被迫一起陪练箫爸面对面盘膝坐在床上。 他们中间就那颗金色蛋,也就他们儿子。 「怎麽确定儿子不女儿?」 「感觉。」 「为什麽感觉不出来?」 「修炼不到家。」 「切!这小子咿咿呀呀在说什麽?」 「听不懂?」炎爹看起来似乎很惊讶。 箫爸给个白眼,「废话,要能听懂还问?」 「如果想要听懂说什麽,就能听得懂。」 箫爸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麻烦能不能说得明白点?我记得你小子并没有皈依佛教吧?」 炎爹不跟一般计较,随口道:「你就不奇怪听力恢复後怎麽还能听懂蛇男和尖头话?」 「……」箫爸沈默。 「那因为你之前一直能听到他们说话,在你听力恢复後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能听懂他们说什麽。」 「你是说只要我想,就能听懂万物的声音?」 「嗯。」 「小炎,」箫爸盯著炎爹脸缓慢地道:「这是不是跟你给了我什麽成年前未吸收能量有关?还有我到底是怎麽好?为什麽现在既能听见,手臂也能动了?你是不是又对我做了什麽?」 炎爹伸手一指,「你儿子想出来。」 「不要给把话题岔开。你小子什麽时候学会这招?」箫和拍。 炎颛拿拍打当掸灰。 「奇怪,族幼儿从来没有这麽早就想离开蛋壳。」炎爹沈吟,试著在脑中联系爹。 「小炎!」 「奇怪……怎麽还联系不上?那两个老家夥跑哪儿去了?」 「小炎,你没有以前那麽单纯了。」箫爸伤心地拽过枕头捶打。 「注意听儿子在说什麽。」炎爹回过神来。 「也是你儿子。」 「知道。但我能听得懂他在说什麽,你听不懂。」 「满嘴咿咿呀呀,我怎麽知道他在说什麽?有本事让他说人话!坏了!」箫爸一拍大腿。 咋了?炎爹抬头看。 「你说你是妖怪我是人,那我们俩孩子不就成了人妖?」 炎爹……啥都不想说。 「咿呀咿呀,人妖,要能听懂还问?」  「如果想要听懂说什麽,人妖……」 「啊!小炎听,他说人话了!」 「……那是你听懂他说什麽了。」 箫爸呆,「真的?这麽简单?」随即大喜,「太好了,这不就说以後我就能明白他什麽时候想要吃喝拉撒?这得节省多少尿不湿、省多少事?妙啊!」 高兴了没两秒锺,这人就在心中追悔莫及道:猪啊!怎麽就说出来了?早知就假装不懂,那以後带小孩不都是小炎的事了?蠢哪! 炎爹不知箫爸卑鄙心事,正在和蛋交流。 蛋表示很想出来,希望爹能帮。 「真很奇怪。」 「奇怪什麽?」後悔万分的箫爸没好气地道。 「怎麽会这麽快就想出来?想当年我在蛋里就待了很长时间。」 「哦?你也在蛋里待过?待了多长时间?」听小炎提起过去事情,箫和顿时来了兴趣。小炎好像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小时候事呢。 「五百年多一点。」 「啥?!」 原来们家小炎不是个青春少年男,而是个老得快啃不动的老妖怪?靠!老子还一直以为占了大便宜!这、这简直就最无耻欺骗!青春啊!箫爸在心中悲愤地喊。 「还算短。听说父亲在蛋里待了六百年才出来。」 「这跟资质有关系?」箫爸在心中抹眼泪:算了,贼船已经上了,连孩子都有了,也只能认了。 炎颛摇头,「虽说我们一族在蛋里待得时间越久,积蓄能量就越多,而且对於传承知识也可以消化得更多,积蓄能量就越多,但这跟什麽时候破壳并没有关系。可能看各自心情吧。当时我就是想出来就出来了。」 「也就说在蛋里待了五百年也没有想要出来?」 「没有。」炎颛很干脆地道,随即又加了一句:「蛋里很舒服。而且会在蛋里慢慢长大,蛋也会随著体型变大而变大,直到想出来。」 「那这小子为什麽要急著出来?」 两位家长目光又再次落到们後代身上。 「也许跟不是自然生产有关吧?」炎爹也不能确定,「想出来,肯定蛋里无法再给充分养分,在蛋里也无法继续储蓄力量,所以才会想出来。」 「啊?那怎麽办?那要怎麽才能让他出来?直接打破?会不会伤害到他?」箫爸下意识紧张起来。 「蛋壳外力打不破,只有自己出来。你真想出来?」最後一句话,炎爹显然对著蛋说。 「嗷嗷嗷!」蛋里发出激动叫声。 箫爸听到这充满动物性叫声喃喃自语道:「这等会儿出来不知人还动物,或者半人半兽?牛奶不知道喝不喝,可不喝牛奶喝什麽?」 炎爹也不去管这再次陷入魔障人,真一山还比一山高,自从蛋出现後,这人就会经常陷入这种恍惚状态。 炎颛把手掌贴上蛋壳,「你觉得差不多了就告诉我。」 「嗷嗷。」 「对了,还要给他取名字,否则等会儿出来要叫什麽?取什麽名好呢?贱名好养活,那叫狗剩?狗蛋?还是旺财?」 炎爹手掌抖了抖,咬牙切齿道:「我不是狗。」 「又没给你取名。」箫爸不爽地扔了一把眼刀。 「他是我儿子!」炎爹恨不得马上变出兽身u吧u吧把这人咬碎了吞下吐。 「那叫猫仔?」 「……」野兽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 「好吧,就叫箫炎尧吧。」 「消炎药?」 看这名字取得多有水准,完全按照名字传承来,不是说你名字来自上古人类帝王颛顼吗?那我给我们儿子取名叫尧,尧舜禹尧,我们炎黄老祖宗,怎麽样?不错吧?」 「炎尧。」 「什麽?」 「真名。」 「凭什麽?他也是我儿子,当然要姓箫。」 「炎尧。」炎爹对著蛋严肃地叫道。 蛋发出了「嗷嗷」叫声,像一种承认。 一层奇异光彩出现在蛋外壳,亮了很久,直到被蛋慢慢吸收。 箫和也被蛋身上发出奇异景象而吸引,忘记了去跟炎颛抢儿子命名权。 炎颛看向箫和,以一种从没有过严肃态度对说道:「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们孩子名字。这个权利属於未来伴侣。」 箫和被小炎严肃吓到,愣了半天,突然问道:「那麽说你的名字除了父母也只有我知道?」 「嗯。」 箫和……忽然笑了,笑得很傻很傻,傻到一张精明精英脸变成了一副智商不到二十白痴相。 炎颛看那副傻相,突然很想很想把按倒…… 因为小炎所说传承缘故,小虎在出壳时只有两位家长在场。 小虎这个名字箫爸硬给炎尧安上,理由大名不能叫,  总不能也叫小炎吧? 原本想叫虎仔,结果曾经被叫过这个名字炎爹不同意。没法,只好叫小虎了,虽然炎爹一再重申自己这一族并不虎族,只兽身看起来比较像而已。 在箫爸一意孤行下,还没有破壳炎尧就有了自己小名,连抗议机会都没有。也许炎尧抗议了,但奈何箫爸假装没听懂。 金色蛋壳在颤动。 箫爸心情也十分复杂。这一周来已经不止一万遍想过:怎麽就有了孩子?这孩子以後要怎麽养? 炎颛捏了捏男人耳朵,「怎麽了?手在颤抖。」说著,就顺势握住了手。 「……」箫和苦笑一声,不知该如何向小炎述说复杂心情。 害怕吗?,害怕这个孩子出世。 这可不什麽玩具,而一条生命。让来到这个世界,就必须负起责任,虽说这个孩子降生并非出自自己意愿。 「小雷是箫安小名。」箫和突然道。 炎颛虽然不明白为什麽在这时候提到他弟,但并没有开口打断。其实孩子出世他也有点小紧张,听箫和说些什麽分散分散心神也好。 「但小雷原本在户口本上名字就叫箫雷。他改名是因为我。」说到这里,箫和显得冷静了些许。 「小雷一岁半的时候,我已经六岁,「已经有了些模糊记忆。记得当时虽然比他大近五岁,可并不像平常大哥哥一样疼爱自己小弟,相反很妒忌,妒忌得要死。我小时候身体不很好,我爸告诉我,在我四岁多时候差点病死,这也是他们为什麽能再要一个小孩缘故。在中国,如果生育头胎有严重智商和身体上疾病,国家就允许再生第二胎。」 炎颛默默听著。 「我弟长得非常讨喜,几乎人见人爱。而我当时因为长期生病卧床缘故,看起来很糟糕。我弟又还小,自然而然爸妈就渐渐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小雷身上,尤其妈,她对小雷疼爱异常。我那时特别恨弟,认为抢走了爸妈,觉得如果没有就好了。恨这种感情真很可怕,我到现在还能记得当时的感觉。」箫和单手抹脸。 「然後有一天,爸去上班了,老妈出门买东西,让我留在家里照看小雷。你知道我做了什麽吗?」 炎颛看著。 箫和舔舔嘴唇,古怪地笑道:「我把弟从床上推了下去。然後就站在旁边看著哭。直到妈回来。」 炎颛表情平淡,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会做出这种事。弄得鼓足勇气说出自己最大秘密箫和一下没了力气。 「我後来就特别怕小孩哭声,真很恐怖。」顿了顿,箫和搓了搓下巴上胡渣道: 「妈应该知道我做了什麽。但她当时却既没打我,也没骂我。只不再让和小雷单独待在一起。那次小雷摔得很重,手臂和小腿都骨折了。後来妈就跟爸商量,把小雷名字改作了箫安,为就求将来平平安安。小雷也就成了小名。」 「所以一直觉得对弟有所亏欠?而母亲偏心,你也并不恨他们?」 箫和沈默著点点头。老实说他觉得家里的情况就是他自己造成,後来不知道该怎麽和妈相处,妈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儿子。而心里又对小雷有所亏欠,加上长大後发现喜欢同性为民,更加不敢跟家里人走得太近,渐渐,跟家里就成了这样。 不过总觉得他们家遗传基因里就写入了「自私」二字,都只对自己喜欢的好,不怎麽喜欢的哪怕是亲人也不会怎麽放在心上。既然大家都一样,也就没什麽好埋怨了。 「偏心在自然界很常见。不说孩子生下来,父母就会喜欢每个孩子。有种族为了更好哺育一个健康後代,甚至会把其孩子舍弃掉。至於对你自己弟弟妒恨,那就更普通了。」 「小炎,」 「嗯?」 「你是在安慰吗?」 「你是我的伴侣,让你快乐也是我的责任。」炎颛十分认真地说道。 箫和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你不用害怕自己会偏心,因为不出意外我们大概只会有这一个孩子。也不用害怕自己养不好,因为我族的小孩可以凭借传承慢慢长大,当然有父母指导最好。」 「真的?那他会自己把屎撒尿、自己洗澡喝奶吗?」男人兴奋地道。 炎颛…… 「差不多了。」 一句话把箫爸心神全部吸引到了被忽视了半天的蛋上。 小虎出生时候既没有天崩地裂也没有异光环绕,就发出了两道声。 「嗷!」 「砰!」 「嗷」积蓄力量用劲蹬出脚丫时叫声。 「砰」蛋壳裂成两半时发出碎裂声。 箫和睁大眼睛盯著蛋壳,就见两道声後蛋壳裂开,两只粉粉小爪子朝天举著,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蛋壳里一只很小很小,大约只有手心那麽大小的动物躺在蛋壳上。 箫爸呆呆地看著壳里小东西,这就是我儿子? 也没指望直接生出个人类形状婴儿,就见两道声後蛋壳裂开,不过看到自己後代跟猫仔一样还有点刺激。 炎颛皱眉,这麽小,又没在蛋壳里待多长时间,那什麽时候才能长到正常大小?五百上千年?还像人类一样十几二十年就成? 这个问题很严重,这涉及到他该什麽时候把这小子赶出去自立门户。可以肯定在这小子有自保能力前,就只能放在跟前养著了。 小东西浑身湿嗒嗒,白色乳毛粘在身上,看起来很狼狈,但奇怪蛋里并无多少粘液。 小东西抬起一只小爪子抓了抓自己眼睛,慢慢地收回了高举两只後爪。 「他在适应光线。」炎爹在一旁解释。 箫和手掌在大腿上搓了搓,有种不知该拿这小东西怎麽办感觉。这麽小,总觉得自己如果下手重点就能把给捏死。 小东西四脚朝天姿势没摆多久,一会儿後就吃力地翻过身,四只小爪子趴在蛋壳上、小屁股撅得高高,还有一跟小小尾巴不时晃动两下。 「他要站起来了。」炎爹有点失望,这个孩子虽然纯种,可力量非常微弱,体型又小,这在他们族里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小东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小脑袋也高高抬起。眼睛睁了开来。 黑溜溜眼珠,大大、水水,很可爱。如果仔细看,可以看见眼眸周围有一圈金色光环。 小东西一爪子把碍事蛋壳踹开,歪歪倒倒地向箫和爬了过去。 箫和伸出手掌。 小东西爬进手掌中,一下扑过去抱住大麽指开始吮吸。可惜嘴巴实在太小,虽然使劲张大了,也只啃得箫和满手指口水,并不能成功地把爸麽指含进嘴里。 「啊呜啊呜……」小东西发出不满含糊叫声。 箫和伸出另一只手中指轻轻摸了摸小东西小脑袋。哪想到小家夥像觉得舒服一样,竟然翻身露出自己毛茸茸小肚子,不过两只前爪仍旧攀住爸麽指不放,小嘴巴也仍旧在一个劲啃啊啃。 箫和脸上漾出了温柔的笑,可能自己也没察觉,只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中指指腹轻轻地在小东西肚子上挠了挠。 「嗷呜嗷呜……」小东西舒服得两只小後爪蹬啊蹬。 「他好小。这要怎麽养活?」 「不用担心,只要养分足,会很快长大。」炎颛也不太确定。可恨父母竟然一个都联系不上。 「那吃什麽?」 「要有奶话,可以通过奶水把能量喂给。」 箫和满脸黑线地抬起头。 炎颛伸手,非常准确地捏住箫和胸前一颗小小肉粒,扯了扯,板著脸道:「我的,不给你吃。」 箫爸暴怒,差点没把儿子当手榴弹砸到爹脸上:「我操,「这也不是给你吃的!……」 「呜哇呜哇!」 吃不到东西小东西发出了嚎哭声,恰恰打断了两位爹就要进行全武行。 「舔舔。」 「什麽?」为什麽这麽小身体可以发出这麽大哭声? 「给我。」炎爹从箫爸手里把小东西拎了过去,在把小东西拎过去瞬间,炎颛变身了。 一只大型猛兽卧在床上,小东西被放在嘴旁边,炎爹伸舌用舌尖从小脑袋开始舔起,就在突然间,小鬼闷不吭声跪倒在地,一直舔遍全身。 小东西似乎觉得这样行为很舒服,舒展开小身子,不时打个滚,还不时发出嗷呜嗷呜小小叫声。 你也舔舔。 「什麽?」 你没有奶水,要麽用血水喂,要麽每天舔一次,把你用不著的能量分给他。 「呃……没有其方法?比如喂喝牛奶什麽?」箫爸觉得有点恶心。 炎爹眸中异彩一闪而过,里面怒意很明显。 现在需要最纯粹能量,不饱口腹之欲。 「那他会不会掉毛?如果掉毛厉害,那不每次都要吃一嘴毛?」 我族不会掉毛!炎爹怒了。掉毛?当我们是什麽? 「也是,我还真从来没在床上看到你掉毛发。」箫和抓抓头皮叹口气,这也的他儿子不是?舔就舔吧,反正再恶心事也对小炎做过。 箫爸爸一边给自己做著心理建设,一边慢慢地趴到床上,头伸到小东西头边,试探著伸出舌头舔了舔小脑袋。 「嗷呜嗷呜!」小东西高兴得小爪子直往嘴里塞。 奇异,箫和很直接地感觉到了小东西喜悦、亲近之情,一开始排斥心理渐渐消失,舔著舔著,竟生出了一种舌下小东西是我的一部分的奇异感觉。 自箫和开始伸舌舔弄小东西,炎颛便抬起了头。 看著箫和不但用舌舔小东西,还时不时用脸和额头蹭,炎颛眸中闪过一丝奇异光彩,低下头,伸出舌轻轻舔了舔箫和耳背。 箫和被这出其不意一舔,舔得发出了一声奇怪呻吟,缓过劲来後回头狠狠瞪了一眼。 炎颛舌头一卷,直接在脸上刷了一遍。 刷箫和当时就用脚踹。 野兽一激动,就把整个身体压了上去。 「干什麽?给起来!想压死不成?不准舔!还舔?」箫和被舔得浑身发麻,挣扎都显得不太有力气。 小东西两只前爪枕在下巴下,不成比例大眼睛圆溜溜地瞪著两位父亲。 在玩吗?我也要! 嗷呜一声,小东西也对准爸脸扑了上去。 「啊啊啊!你们这两个混蛋!都给我住口!」 可怜箫爸被大小两只野兽舔得满脸满脖子都口水,尤其那只大,越舔越向下,还用爪子扒裤子。 靠!这个当著儿子面就乱来色情暴力的死野兽! 「醒了?」 「唔……早。」天还没亮,男人眯著眼懒洋洋地抓了抓屁股。 「睡了多久?」感觉才睡著没一会儿。 「两天。」 男人抓屁股手停住,过了一会儿又开动起来。唉,这日子过得容易麽?侍候完小,还得服侍大,看这把累,一觉竟然睡了两天。 「小虎睡著了?」男人伸头望了望床头多出来一张小摇床,「你买的?」 「嗯。」 「喂,我警告啊,下次不准再在孩子面前做些出格事,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 「这是我族本能,为什麽不能在孩子面前做?」 箫和呻吟一声,捂住额头:「不好意思,我不是你的族人,我是人,人就不会在自己孩子面前做那些事。」 「麻烦。」 「麻烦找别人去!」箫和火了,身上又痒得厉害,当下就不管不顾地在身上连抓数抓。 「怎麽了?」炎颛皱眉,并没有因为话生气。刚有了孩子伴侣总会有些暴躁,作为雄性要学会体谅对方才。人类不也有什麽产後忧郁症吗?箫和身为男性却成为了「母亲」,想必会更加不安和暴躁吧? 「痒。」 「我帮你。」炎颛把人抱进怀里,让趴在自己腿上,帮抓痒。 「不要再胡来啊,我到现在腰还疼得要死。哎哟,也不知吃什麽过敏了,痒死了。还趁睡著给抹什麽乱七八糟东西了?背上好痒,还有尾椎骨那里。」男人一边说一边伸手往肚子上抓。背部自然就交给家小炎了。 前天吃得满嘴流油野兽大度地没把男人胡乱猜测放在心上。看痒得难受,便充当人形「抓痒不用愁」,这边给挠两下,那边给抓一抓。 箫和抓著抓著就觉得不对头,搓了搓,轻轻一撕…… 「在脱皮。」炎颛很平静地道,手指上也捻著一块长长薄薄表皮,这就刚从箫和背上撕下来。 「……我怎麽不知道我属蛇。」男人嘀咕,反正不疼,而且一层皮撕掉後还舒服不少,便干脆撒开手在自己身上搓阿搓,跟搓泥丸似。 「不是蛇,这只新陈代谢。」炎颛严肃地反驳。 「哟,不错,连新陈代谢都知道了。喂,说这老睡啊睡,到底怎麽回事?」 「炼体。融合。」 「哈?大仙,请问这四个字到底啥意思?」 炎颛懒得跟解释那麽多,这人这样动不动就睡上几天现象与其说在睡觉,不如说在重新塑体。从内脏到表皮,从骨骼到经脉,包括血液,套用在科学节目上看到一句话,就每个细胞都有了质改变。不过这个改变并不激烈也不明显,所以箫和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而且受身体本身条件限制,现在小人箫只不过把能量消化了万分之一。可糟糕把剩下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全部原封不同地存储了起来,甚至随著时间过去不消反增。 也就说这人利用能量在重新塑造自己身体同时,还不断产生新能量,而不会用这些能量,所以只好统统存储在身体中。偏偏这些所作所为还都无意识。 已经教如何炼化这股能量了,可就像用吸管吸长江水一样,除非这人随著修炼时间增长慢慢增大吸水能力,否则恐怕得很长时间一段时间充当一颗人形能量球。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这颗能量球能量并非外放性质,如果不靠近仔细探查根本感觉不出和常人有什麽不同。 「以後最好不要到处乱跑。」 「哈?」箫和继续茫然。 「看过西游记吗?」 箫和偏过头。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你现在就是唐僧。」 抛出这句话,炎颛继续低头帮挠痒顺便撕皮,现在已经从这项活动中找出了乐趣,甚至在比自己每次撕能不能比刚才面积更大。 此时,如果有人走进这间卧室,不知道第一反应报警还转身就逃? 此时,正在撕皮炎颛又抬起头来,「说错了,西游记里唐僧只能让人长生不老,至於吃了能不能长生不老不知道,但改变体质肯定,由於事先没想到,闷不吭声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下了外衣,不过普通人类或动物吃了,大概最好结果就爆体而亡。只有懂得怎麽吸收能量生物才能从身上获益。」 「悟空,啥意思?为师怎麽听不懂?」箫和掏耳朵。 炎颛根本不在意占这麽一点口头便宜,心情很好地回答道:「你的身体很奇怪,不但储存了能量,还增幅和有了些奇怪改变。现在就最纯粹能量体,连炼化都不需要,吃了就可以吸收。而且无论哪个种族都行,只要懂怎麽吸收能量。我猜……你直系祖先中很有可能杂交了某个特殊种族血。」 「……杂交好,杂交孩子健康。」箫和喃喃自语道,我家小炎在说天书吗?为什麽越听越玄乎?对了,说起杂交,那我们家小虎不就典型杂交品种? 箫爸开始担忧日後儿子被人骂杂种,而儿子很有可能酷酷地回答:嗯,不但杂交,还同性繁殖。 炎颛没想到箫和已经开小差到了下一代,还在思索箫和身体到底有何奇特之处。据从传承记忆中得知,以前得到遗族伴侣身份、分享伴侣生命力种族基本上都会有不同程度改变,但那只单纯能量吸收,只对个人有好处,有时会有些特别能力表现出来,但随著时间过去,无法吸收能量都会慢慢流失。 可为什麽到了这个人身上,重新塑体也就罢了,还算正常范围。可怎麽就变成能量体了呢?还那种特别纯粹大补丸,弄得自己都想吃了。 不过现在可不敢让尔雅或其人来查看小人箫,连身为伴侣都受不了这颗大补丸诱惑,换了其人谁能受得了?可能自己一个不注意,这人就被消化了。 炎颛想到这里极度不爽。本来想看这人笑话,结果却还自己倒霉。不但成天只能看著超级大补丸流口水,还得想方设法掩盖气息,不让别人察觉大补丸身份。这算不算再一次弄巧成拙? 炎颛想到这里极度不爽。本来想看这人笑话,不能让知道家除了一个小能量丸,还有一颗更大更纯粹。热爱出租车事业看来要停止一段时间了。 还好这人身体很快就能接受全部,马马虎虎算弥补了一点损失。如果能兽身上就好了,哪天干脆把这人敲昏…… 「悟空,」 「嗯?」 箫和单掌竖在胸前,趴在炎颛大腿上严肃地道:「阿弥陀佛,孩子,已经被电视和网络毒害了。且看师傅为降魔去毒……呀!」 一声怪叫,唐僧箫趴下了。 「干啥呢,这个色狼!」 我不是狼。 「色魔!」 色魔不理,又塞了根手指进去。 这里也很痒吧?帮你挠挠。 「死小炎!这个混蛋……呜呜,为什麽好不学竟学坏啊!这话打哪儿学啊,啊啊~~不要挠不要……」 玫瑰说不要就是要,还说你是个闷骚,嘴巴上叫得惨其实爽得要死。 「啊啊啊!怎麽可以听玫瑰?那家夥存心报复不知道吗?呀,不要再转了……」死玫瑰一定要把赶出家门! 炎颛不但挠,还模仿起了活塞运动,面上带著微笑,就用三根手指把箫和插得鬼哭狼嚎。 「停下来,小虎……」 我用结界把他罩起来了,他听不见。 这里痒不痒?兽性大发野兽把另一只手挪到了男人另外一处柔嫩所在。 「呜……炎,小炎,别……别用劲!哎哟!」 没碰它就肿起来了,看来很痒。我帮你抓抓。 指甲直接刮搔在乳尖强烈刺激让箫和发出几道颤抖破碎呻吟,颤得某只野兽眸色越来越深。 不知道这里会不会脱皮,来搓搓看。 粗燥手指把柔嫩肉粒夹住,轻轻地搓了几下,渐渐地由慢变快,由轻变重。 「小炎不要不要,好痒好痛,不要这样,啊!」 痛吗?那我们换一边。 「不……!」 每次都叫不,果然就像玫瑰说一样口心非。 箫和痛痒交加,菊穴和乳尖上双重刺激,让连完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扒著炎颛大腿,随著手指活塞运动一上一下地撅著屁股不停哼叫。 而这无意识举动看在野兽炎眼里,整就一个故意挑逗。插在菊穴里手指也不再仅限於活塞运动,开始探索如何让这人叫得越发淫浪。自然,菊穴和乳尖上双重刺激,用来蹂躏胸前肉粒手指也越发灵活多变,整完这边就换另一边。 「小炎,不行了……啊……」 要射?还说不闷骚,这样都能让高潮。不准射,免得等会儿又叫腰疼。 「xxx!老子射不射跟腰疼没关系!要不……哎哎哎!不要捏!这只混蛋野兽……」 会肾虚。肾虚就会腰疼。我射了你才准射。 可怜到了高潮却被生生抑制男人大哭。 可不进去就射不出来,说,要不要进去呢?学坏野兽阴险地笑。 男人不说话,咬紧牙关拼命忍。 玫瑰又下载了很多片子给我看,我一直都想试试一个叫做「悲惨侍童」片子里那几位少爷对侍童各种玩法,你放心现在你身体肯定能吃得住。 玫瑰!一定会把砸了卖废铁! 「姓炎的!我恨!你他妈要是敢……不不不,,错了错了,炎大爷,炎大神,进来吧,求求进来, 进去哪里?野兽双眼冒火、舔著尖锐牙齿问。 「……屁股。」男人耻辱地哭,声音小不能再小。 屁股哪里?低头狠狠在屁股上咬了一口,不满足野兽想要看男人为露出更加痴狂模样。 「……」脸皮厚比城墙男人红了一张脸,怎麽都说不出口。 不说就继续帮挠痒。 「混蛋!」 再骂试试看?雄性威严被挑衅野兽发出低沈吼声。 箫和吓得浑身一哆嗦,要说现在最怕什麽,恐怕就最怕家暴力炎横下心来用兽身搞。 「小炎……」男人努力扭过半身,一只手费劲地勾住野兽脖子,,眼含水光、无尽诱惑地低低吐出一句话: 「炎,我要你的……我。」 中间几个字说得虽然低不可闻,但我们野兽炎是什麽耳力? 「嗷──!」 「呃啊──!」强烈冲撞让箫和发出了长长哀叫声。 旁边小摇床上,小小白白一团正睡得呼哈呼哈,完全不知自己可怜人类老爸又被野兽老爹找机会吃了。 第六章 家里有孩子的都知道,一旦一个小家庭有了一个孩子後,这时间过的就跟乘了时光穿梭机一样,快得都让你担心明天是否就有人叫你爷爷。 一周时间过去,小虎已经完全融入这个家庭。只是对每个家庭成员来说,他的存在意义都不太一样。 阿福并不太明白「儿子」对於炎、箫二人意味了什麽,他只为自己多了一个新奇的玩具而感到开心不已。 这个一点点大、毛绒绒、傻乎乎的小东西太好玩了! 阿福最喜欢玩的就是把这个叫小虎的小家夥推个四脚朝天,再看他嘿咻嘿咻地爬起来,然後再推倒,哇哈哈,好好玩。 有时候他会把小虎放到自己的脑袋上顶著,小虎会自己抓住他的头发,任他怎麽跑动都不会掉下来。 箫和为此就多了一个烦恼,小虎老喜欢往他脑袋上爬,一爬上去就不肯下来。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他变态呢,到哪儿都要在脑袋上顶个毛绒玩具。 炎颛就大方多了,晚上经常变成兽身让小虎在他的柔软厚毛中钻来钻去。 尖头一开始还有点担心小虎太小,又长得太像猫,不敢怎麽和他亲近,後来发现这个小东西简直就像得了多动症一样活泼得要死,而炎啸两位家长也完全施以放任型的教养方式,尖头也大起胆子和小虎玩耍起来。 因为小虎体型小,尖头觉得可以带他到自己的世界看看,於是它就把小虎带进了老鼠洞…… 後来尖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附近鼠族列为拒绝往来户。 而箫爸则发现干净的床铺上经常会出现一两颗花生米,还有大枣之类的东西。一天他拿枕头出去晒,竟然发现枕头下多了两只红通通刚出生的小老鼠。 箫和满脸黑线地把尖头喊来,尖头一看小老鼠立刻激动的吱吱叫,说是这对小老鼠的爹娘已经找了一个早上,没想到给小虎衔了回来。 箫和心想这幸亏给他晒枕头发现了,否则晚上就这麽枕上去…… 箫爸泪,小虎这孩子才出生几天?咋就这麽能皮了呢?尤其他现在会钻老鼠洞了,经常想找他都不知上哪儿找去。 这死孩子还不喜欢洗澡,一看到水盆溜得比他爹还快。偏偏他每天都能把自己一身白毛玩成灰毛,气得箫和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小子要是不让老子洗干净,以後你就让你爹天天舔你去! 小虎为了每天他爸的一舔,乖了。可每天的洗澡时间也成了他的磨难时间,看他洗澡时那蔫蔫的可怜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怎麽折磨他了。 玫瑰对小虎则抱著科学家对稀奇事物想要透彻研究的好奇心理,它开始给小虎上课,从一加一教起,让小虎把小爪子掰开回答给它看。 小虎学掰了两天就不肯掰了,玫瑰拿各种各样的奶糖哄他,小虎吃了一颗粘牙就再也不肯吃。 看小虎和阿福、尖头玩得开心,玫瑰不爽自己的大师兄地位没有得到足够尊重,决定扮演一个严肃的师长,每天追著小虎要给他上课。 小虎到後来都怕了玫瑰,不过没过两天也不知是给逼出来还是烦出来的,不会掰爪子的小虎学会了从肉肉的小肉垫里自如地弹收利爪,想弹几根就弹几根,超过二十就拿尾巴充数,於是小虎学会了到二十一为止的加减乘除算法,而当老师当上瘾的玫瑰也算勉强满足了。 炎颛觉得玫瑰教得不错,干脆就把儿子的启蒙教育交给了玫瑰。 箫和……更是乐得轻松,追著炎颛说当初他收养玫瑰简直就是划算得不能再划算的买卖。 虽说小虎现在主要靠吸收父母的能量来成长,但也不能一点东西都不吃,箫和与炎颛研究了後,还是给他买了婴儿奶粉。 炎爹白天要上班──开出租车,喂养小虎自然就成了箫爸的工作。 本来箫爸想把这个工作扔给阿福或者玫瑰,被玫瑰告状,炎爹用他的方式狠狠教育了不负责的箫爸一通,不想每夜遭受性暴力的箫爸只能含泪把这个工作接了下来。 呜呜,不是我不想给我儿子喂奶啊,实在是这小子太皮!每天找他就是个艰巨的工作,更不要提让他乖乖把那瓶奶水灌下肚。 那小子不但会喝一口吐一半,还经常被周围的东西引去注意力,时不时地就窜出去追扑蚊子、蛾子、苍蝇一类的飞虫,就连映照在太阳中的灰层他也能扑腾上半天。 你说,这奶水要怎麽喂? 七月十七日晨。 箫和一大早就锤著被折腾得快断掉的老腰,从床上哎哟哎哟地爬起,给儿子冲奶粉的时间到了。 小炎已经不在床上,看时间应该已经去上班。这段时间小炎一直早出早归,似乎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似的。 呜呜,我这是造了什麽孽啊?有个大的就能折腾死我了,又来个小的,老天爷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拖著沈重的脚步走入浴室,箫和一边痛苦地蹲马桶,一边狠狠诅咒某只明明不在发情期、却比发情期更野蛮更暴力更色情的混蛋野兽。 什麽狗屁双修,压著老子做做做就叫修炼了?你骗谁啊你!呜呜,竟然还敢用兽身猥亵老子,下次非割了你的老二泡酒喝不可。 正在开车的炎颛突然一个紧急刹车。 幻听吗?他怎麽听到耳中传来箫和的诅咒声?而且其诅咒内容十分恶毒,其内容完全针对他身体某个重要器官,从阳痿到无法性高潮,应有尽有。 看来伴侣间生命共享造成的心有灵犀也有不好的时候,虽说以箫和现在的能力还没有办法自如地传达他的心意,但只是偶尔情绪激动时的「分享」也够让他头疼的了。 「师傅,你怎麽开车的?好好的突然刹什麽车?」後面的乘客不乐意了。 炎颛往後视镜里瞟了一眼,後面的乘客立刻噤声,连屁也不敢再放一个。等到下车的时候,丢下五十块钱连零头和发票也不敢要就跑了。 炎颛不在意地把钱收进夹子里,把计价器重新推回原位,继续等待下一位乘客出现。 他是个好驾驶员,不但使用标准文明用语,而且不管发生什麽事,从来不与乘客争执。没看车上贴的一溜荣誉证书复印件吗?从拾金不昧到勇斗歹徒,他可是n城出租车界最有名和最酷的司机。 在浴室磨了大半个小时才把自己收拾出一个人样的箫爸拖著两条疲软的腿走进厨房,在厨房里冲好奶粉,把奶瓶放到台面上等温度稍微降下来一点。 老天保佑今天能顺利喂奶成功。 箫和双手合十对门外拜了拜。 儿子啊,你今天可一定要乖一点哟,你爸我实在没劲去应付你小子旺盛的精力,你爸我现在只想睡觉。 一想到自己现在身不由己的悲惨生活都是由某些不顾生命尊严的伪科学家们造成的,箫和就很想把那几个失踪人口拖出来让小炎宰了再鞭尸。而看他们可怜而产生的那一咪咪的同情,现在更是不知消耗到什麽地方去了。 「小虎,出来吃饭!给你十秒锺,十秒锺不出现今天就把你揣浴盆里半小时!听见没有?还不给我出来?」 任何人听到上面一段话都不会想到这是孩子他爸在叫一个刚出生不足月的婴儿喝奶。用箫和的话来说这就叫穷有穷养、富有富养,箫家的孩子他高兴咋养就咋养。 至於喝奶为什麽变成了吃饭,那只是某人心理别扭的後果。 很幸运,今天此时小虎正在听玫瑰讲天书,天书的内容为计算机原理。小虎听了两分锺就想逃跑,被玫瑰的电击威胁给拦住,只能乖乖坐在那儿两眼画蚊香。嗷呜,人家才出生八天…… 半个小时的课程让小虎还没怎麽发育的小脑袋明白了一个道理:1和0生出了一个叫电脑程序的娃,这个娃无所不能。 听到箫爸的叫声,小虎立刻激动地嗷呜一声,撒丫子就往他爸那儿跑。 玫瑰看是箫和喊,也就没有阻拦小虎离开。 箫和走进客厅,正好瞅见他儿子迈著四只袖珍小短腿向他飞奔而来。只不过八天时间,这小子已经肥了一圈,不过仍旧只有他手掌大小,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见风就长。身上的乳毛已覆盖全身,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些隐藏在皮毛中的金色纹路。 他曾问过小炎,那纹路有什麽意义。小炎告诉他:那表示小虎跟他一样。有这种特殊的纹路和眼眸就表示他继承了祖辈们一代代积累并流传在血脉中的传承记忆和遗族特有的能力。而通常继承了传承记忆的後代会在成年後变得十分强大。因为他们在蛋里就知道怎麽修行和吸收能量。 小虎冲到箫和脚边,顺著裤腿就想往上爬。箫和弯腰让他爬上自己的手掌心。 小虎的脑袋发育的和身体有点不成比例,大大的,看起来有点傻头傻脑;两只眼珠子黑溜溜水灵灵,看人就像在撒娇;小鼻子小嘴吧粉嫩粉嫩,小嘴巴一张开能看到里面长了上下四颗小虎牙,虽然小,但在他身上磨牙的时候还是挺痛的;两只小耳朵圆乎乎的,摸起来很软。 这麽个小东西,你真的很难去讨厌他。虽然这小家夥太皮了点。 「小虎啊,你说哪家的孩子才出生一个星期就能活蹦乱跳到处乱窜的?」箫爸一手持奶瓶,一手托著儿子在沙发上坐下。 小虎低头,用不成比例的大脑袋蹭他的手腕,嘴里还发出了「咿呀咿呀」的撒娇声。 「别来这套,你老子我不吃这套。」箫爸嘴上说著不吃这套,眼睛却弯得跟月牙似的。 「过来,这次再把奶嘴咬坏了,小心我揍你屁股。」 「咿呀咿呀。」小虎抗议自己不是有意的,是那奶嘴不经咬。 箫和无奈地摇摇头,把奶瓶送到小东西嘴边。 小东西立刻趴下、翻个身,四脚朝天托住比他身体还大一倍的奶瓶,张开嘴巴叼住奶嘴就开始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灌。 箫和用手托著,随时注意小东西有没有喝过量。 眼看小东西已经灌了两三口,箫和立刻拿开奶瓶,并迅速抽出一张面纸。 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坏蛋嘴巴一张就喷出了一口牛奶,恰恰喷在箫和用来挡脸的面纸上。小家夥显然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从他第一次喝牛奶起就爱上了这个把戏。当然第一次喷奶是无意的,可谁叫当时箫爸爸的表情太过夸张了呢?要知道,小孩子都非常喜欢夸张的表情。也许在他们小小的心灵中,做出种种夸张表情想逗他们笑的大人们很傻很傻,但就是这样,他们才喜欢嘛。 「咿咿呀呀。」小东西似乎很高兴,侧过身子去抓自己的尾巴。 「小虎!」箫爸板下脸。 小虎翻过身,用两只前爪盖住眼睛,两只後腿还夹著尾巴,小身子摇啊摇。 「你这招哪学来的?」箫和硬给他逗笑了,「以後电视少看点,动画片也一样。」 箫爸爸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把家里的电视都给锁起来。小炎看电视学坏了,阿福也开始明白不能用胸部喷牛奶的动物就不能叫奶牛,如今连他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也会装可爱了,这电视电影真的害人不浅。 「咿呀咿呀。」爸爸舔我。 「晚上洗过澡再说。玫瑰今天教你什麽了?」 小虎太调皮,可怜三只为了修炼时不被打搅──小虎不能进结界,但他能感觉到在哪里,进不去他就用脑袋撞,越进不去越撞得勤快,到後来更是当成了游戏。为了能保证修炼时间,三只商讨後开始进行轮班制,每天早上都会有一只牺牲修炼时间陪小虎玩。 箫和与炎颛对此完全采取放任态度,随他们四只怎麽折腾。 小虎爬起来,偏头想了想,「咿呀咿呀啊呜啊呜。」 到了箫和脑里就是:爹爹是,爸爸是,生出了无所不能的小虎。 这话如果让玫瑰听见,玫瑰说不定会给小虎发面奖状。多聪明的孩子,已经学会代入了。 箫和嘛……他决定去找玫瑰好好谈谈。 就在箫和把小虎揣进上衣胸前口袋里,准备去找玫瑰谈心的时候。 「两只老虎真奇怪、真奇怪……」 箫和掏出手机,滑开。 「为民,啥事?」 「我马上过来,有重要的事跟你说。」电话中李为民的声音很僵硬。 「什麽事这麽严肃?」箫和笑问。 「去了跟你说,你在家等我,哪里都不要去。」 「听起来真可怕,行,我等你。」箫和一瞬间已经在心中猜测了不下二十个造成为民会如此严肃的原因,可为民既然不肯在电话中说明,肯定是不能在电话中说得清楚的事。多想无益,反正等会儿人就会到。趁这功夫,他先把小虎喂饱了再说。 哦,他还得想想要怎麽向为民介绍小虎才行。 不过就算他向他介绍小虎是他亲生儿子,为民大概也会认为他在开玩笑吧。 箫和突然发现小虎维持兽形还是挺方便的,想让人误会都难。 一个小时後,李为民坐在了箫家的沙发上。 玫瑰看到为民过来,立刻飞跑过来。箫和让玫瑰到一边玩去,他有正事和为民谈。 玫瑰不高兴地哼哼唧唧,自己不爽就把怒火全部发泄到箫和儿子头上,指著箫和的上衣口袋命令小虎出来跟他去上课。 小虎死扒著他爸的衣服,死活不肯露头。他不要上课,怪不得阿福哥哥不喜欢上课也不喜欢做作业,原来上课真的很可怕!以後他要和阿福哥哥一起想办法逃课。 箫和不知道他儿子已经被玫瑰教的变成厌学儿童,还在想玫瑰这不花钱的全科家庭教师真不错。 还是为民看时间不多,连忙出来打圆场,答应等事情谈完就去找玫瑰看它的游戏软件做的怎麽样了。玫瑰这才满足离去。 「阿姨和你弟还有他女朋友都不肯过来见你,他们现在还坐在我家等消息。」李为民叹口气,把事情大致交待了一遍。有时候和朋友的家人太熟也不是什麽好事,唉。 「你知道小语的脾气,看你妈和你弟找上门来就忍不住说了两句,结果阿姨……就开始哭。你说我们哪能看一位老人这样哭著还能扮冷脸?小语更是刀子嘴豆腐心,一看你妈那样,立刻就倒台逼我过来。现在她正在家里安慰你妈。」 「小雷炒股?他还挪用公款?」箫和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像是嘲讽又像是冷笑。 为民叹口气,「是他女朋友挪用她公司的公款给他炒股,她是个会计,他们老板又很相信她,听小雷说那老板和他女朋友的哥哥是好友。如今事情败露,对方要求把帐上亏空的欠款在一月内全部补齐,只要补齐就不会报警,也不会告诉她哥。当然那女孩的工作肯定是没了。」 「他女朋友傻吗?这麽危险的事也敢做?」 为民苦笑,「你也知道你弟在你面前很自卑,心里更是一直把你当偶像看。我听小雷说他因为经常在他女友面前说你在金融界怎麽怎麽了不起,他女友就跟他提让他跟著你炒股,钱她来出。小雷不敢说你没同意,也想试试自己的能力,就自己单干了。他女友则一直以为你在提携他。」 「就现在这个股市行情他们也敢随随便便下海?就连我都不敢抱著幻想,如果不是……」箫和没往下说,这也算是他一个新增的秘密。自一年前长睡一周後醒来,他就发现自己在面对股市时会有一种奇特的预感,他尝试了一两次,发现他的这种预感竟非常敏锐,比他以前忽准忽不准的直觉要准确得多。这也是他一年来能在低迷的股市中游刃有余的原因。可就算这样,他也只是小打小闹,没敢投大资金进去。对这个能力,他还在摸索中。 李为民也不知该说什麽,如果不是和箫和的交情,箫家的事他真的一点都不想沾手,可怎麽办?人长辈都找上门了,他能把人推出门外吗? 「听你弟说,他是两个月前开始炒的,两支股票升升降降,本来想再升一点就脱手把钱补回去,没想到他女友老板突然查账,发现帐面钱款有异,追问他女友後勒令她把钱立刻补回,否则就报警和告诉她哥。可现在这两支股票恰巧跌到最低谷,如果现在脱手,他们至少得损失一大半。」 「多少?少於一两百万大概他们也不会上门去找你当说客。」箫和气过了头,反而生不出气来。 他对这个弟弟的感情很复杂,说没感情吧,不可能。说多喜欢吧,好像也不是那样。一次一次告诉自己别再管他的事,可事到临头要他真不管,他又放不下心来。 欠他吗?倒也不是。要补偿也早已补偿清楚。只是作为血脉相连的亲人,这心肠想硬真的很难。尤其他父母还夹杂其中,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他妈没有直接找上门,倒让他松了口气。如果真的看到年过五十後半的母亲在自己面前哭泣,首先他就无法冷静下来,更不要提後面如何妥善处理事情。 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如果不超过两百万,他不介意再帮他弟一把,不过这次他希望能和他们说清楚,他不会这麽无止尽地帮下去。小雷也该长大了。 小虎两只小爪子抓住他爸的口袋边沿,努力探出一颗小脑袋。 李为民的眼光一呆。这是什麽?袖珍猫?活的?刚才玫瑰就是在跟它说话? 「嗷呜。」小虎对李为民打招呼,小爪子举起来摇了摇。这还是他出生以来第一个看见的陌生人类。 李为民扯著脸皮硬挤出一个笑容,也对小虎举起手,道:「嗨。」 淡定淡定,想想那只叫尖头的老鼠,想想那叫玫瑰的机器人,箫和再养一只袖珍的妖猫也是很正常的,呵呵。 小虎一见对方有反应,立刻人来疯的就想要往外窜,被他爸一把按住。 「乖点,你爸我在谈事情。」 「呃,你儿子?」 箫和非常淡定地点点头,「嗯,刚出生八天,雄性。」 「人送的还是你买的?多少钱?这麽袖珍,这麽通人性,应该要花不少钱吧?」 「不是买的,也不是人送的。」 「呃……」李为民迷糊了,开玩笑道:「那是你生的?」 箫和想了想,「差不多。」 「哈?」 箫和进一步解释:「借腹生子。」 「……噢。」李为民拿起茶几上的冰镇可乐猛灌了一口,放下可乐拱了拱手道:「原来你不但玩同性赶潮流,连人兽都能插上一腿。兄弟我佩服佩服!」 箫和挥挥手,「小case,不值一提。小雷说要多少?」 「小雷说他需要两百万。」李为民心情放松下来,认定他的铁杆好友在跟他开玩笑。人兽能生子?你生一个给我看看? 「怪不得他前面打电话跟我要两百万,原来由头在这里。」箫和捏了捏口袋边沿儿子伸出的不安分的小爪子,冷笑道: 「这事不光是小雷一个人的问题,他女朋友难道就一点责任都不用负?」 「他女友听说负担了六十万,小雷说他是男人,自然要多负担一些。」 「哈!」箫和嗤笑,「行啊他,不过既然如此,我记得我给我妈留了不少钱,宏远大厦那套房子卖了也值不少。弄出两百万应该不难吧?」 李为民耸耸肩,「小语也这样说了。你妈当场就哭了,说如果你真不管事,她就把那笔棺材本拿出来给小雷还账。你妈都这麽说了,你说我们还能说什麽?你弟就不吭声,看样子他就是打算用阿姨逼你松口帮他,不到最後一步,我看他绝对不会卖房。他那女友更精明,一句话不说就陪著你妈抹眼泪,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 「委屈啥?没那个贪心就不会出这个事。」箫和对这位好友笑笑,「抱歉,我们家的事弄得你们家也不安宁。」 李为民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算了吧,我们两之间还说啥。就像你当初为了我去帮老广一样,咱俩谁对谁?」 箫和也知道他和为民之间已经不用说什麽谢谢之类,考虑了一下道: 「这样吧,他们大概不想也不敢跟我直接谈,你打电话叫他们马上把两支股票转给我,我按他们购进时的原价购买。如果这两支股真跌破线,那就算我倒霉。如果将来有收回的可能,也和他们没关系了。」 他也不是傻子,就算吃亏也不能吃到底。他很清楚这两百万一借出去就别指望再收回来。两支股票不管现在情况怎麽样,至少还有点回收可能。 「你真的要这样做?」 箫和盘算了一下手上余钱,如果不把房屋贷款的钱一次性付清,足够了。 「没问题。」 「那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 「行。为民,」 「嗯?」 「别在小炎面前提这事。」 李为民嘿嘿笑,「妻管严呀您这是?」 「滚!」他怕小炎来火,直接去把他弟拆了。他妈不敢直接上门,主要也是怕了小炎。 炎颛看看时间,十一点半,嗯,该回家吃饭了。收工。 「喂!出租车!等等!」一个头戴棒球帽、眼戴墨镜的女人突然跑到车道上,竟然不怕死地张开手拦车 炎颛皱眉,这女人想死吗?没看他车子已经起速?也幸亏是他,如果换了别人,现在已经撞上去。 路边有人发出惊叫,显然看到的人都以为女子肯定凶多吉少。 出租车在女子膝盖前一寸处嘎然停下。女子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车子差点就要撞上她,看到车子停下立刻跑到车门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送我去火车站,快点!」女子的声音中充满惊慌和焦急。 炎颛没有按下计价器,头也不回地道:「我要回去吃饭,请换辆车。」 女子显然没想到司机会拒载,一愣後快速说道:「你送我去火车站,我付你双倍车资。」 炎颛表情、甚至语调也没变 恋耽美 分卷阅读31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请下车。」 「你这人怎麽这样?小心我投诉你!」 「後面有投诉号码。」 「我不管,我上车了你就得把我送到目的地!」女子咬牙,死活不肯下车。 炎颛不再多说什麽,他已经浪费了五分锺。当下重新发动车子开往他的目的地。 看车子开动起来,女子安分了一些,可随著时间过去,她发现车子去的方向显然不是朝火车站去的,当下又开始惊慌的大叫起来: 「停车!你要把我带到哪里?你给我停车!」 车辆没有像她想象的继续朝前开,而是很快在一个车站旁停了下来。 「请下车。」炎颛依旧还是那三个字。 「这是哪里?」女子警惕地观看四周。 「洪武大道,城北郊区。」 「你为什麽带我来这里?」 「我没有带你来这里,是你不肯下车。」 「你!」女子气得用劲砸了一下隔挡玻璃。 「请快点,你已经又耽误了我五分锺。」炎颛对这种耽误他回家吃饭的乘客向来没什麽好脸色。这时候不要跟他谈什麽文明待客,谁挡他吃饭谁死! 女子又气又急,情绪激昂下竟然哭了起来。 炎颛并没有因为女子哭泣而感到心软,这女人就算哭死,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顶多觉得有点烦。 「三秒锺。」 「什麽?」女子摘下墨镜抹著眼泪、抽著鼻子问。 「我给你三秒锺,要麽你自己走下去,要麽我拎你下去。」炎颛声音变得冷酷异常,没有哪只野兽饿著肚子会心情愉快。 「不要!呜呜,有人在追杀我,我要下车就会给他发现,我会死的。呜呜!我才二十八岁,我不想死啊!」 炎颛站在车外,看著车厢内哭成一团的女子,面无表情。这女人说了和箫和一样的话,可他听来就跟路边各种无意义的杂音一样,没有任何特别感觉。 炎颛内心里很想把这名女子拎出来扔到马路边,但箫和曾告诉他,遇到这种情况如果他这样做,很容易被吊销营业执照,而现在办理出租车营业执照很麻烦,尤其是他这种走後门的。 十分锺後,车子开进了城北郊区公安分局。 一路上女子哭哭啼啼,也不知道是精神崩溃了还是怎麽的,唠唠叨叨地把什麽都说了出来。说她丈夫要杀她,因为她中了八百万,但她没有告诉他还跟他提出离婚,因为她已经不爱他。结果她丈夫不知怎麽竟然知道她中奖的事,不但不同意跟她离婚,还把她囚禁在家里更想杀了她。 炎颛只觉得女子精神有问题,到了警局也不管女子又哭又闹,毫不费力地把女子从车中拎出,直接拎进警局办公室丢到一名警察面前,就说了九个字:「乘客,说她丈夫想杀她。」 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了。等警察追出来想询问详情时,已经看不见出租车的影子。 第七章 回到家炎看见李为民并没有什n特殊表情,一年下来也逐渐习惯这个人存在。而且已经弄清楚这人绝对不会威胁到雄性地位,更不会有夺偶疯狂想法。 当然这跟小人箫比较老实也有狠大关系,炎暗中观察了狠久,发现水性杨花小人并没有和旧日暗恋对象死灰复燃打算……就算有,也会把它踩灭樱 中午饭箫和和阿福一起做,六菜一汤一大锅饭,摆满了整一张桌子。还有一小篮早上剩下面包。 李为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箫家吃饭时,看到那菜饭量还以为箫和打算做盒饭卖。不过在见识到箫家人胃口后,立刻就打消了这个疑虑。 炎习惯性地先给箫和夹了几道菜,,随即就闷头大吃了起来。 箫和狠感动,不感动炎妖怪每次都记得先喂饱,而感动这只野兽终於在调教下不再那n护食。想当初一家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时,如果这野兽没吃饱,谁也别想动筷子。 呜呜,谁知道暗地里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啊! 小虎老早就从爸口袋里窜到阿福头顶上,对那里情有独钟。阿福似乎也对小家伙喜欢得紧,脑袋上顶着也不觉得有什n不便,反而时不时地摸那小东西两下,被咬还一个劲傻乐。 「早上跑了多少?」箫爸跟炎爹聊家常。 「两百不到。」 两百不到,扣掉油钱和管理费,到手利润顶多六七十,一天下来也就一两百利润。李为民不明白小炎为什n选择开出租。如果只会开车也就罢了,可这人明明有其狠多选择,先不说那非同一般人身手,光只那张脸就足够去演艺公司找份不错工作。不解。 箫和一开始也不明白炎为什n要选择这n一份工作,到后来看做得开心也无所谓了。现在炎每月赚钱正好够家里一个月开销,房屋贷款不算。 其实炎开出租车理由狠简单,喜欢开车,能做自己喜欢事又能赚到生活费,有什n不好呢?小人箫也从来没有要求每月赚大把大把钞票回来,对金钱更没有什n要求,开出租车虽然赚钱不多,但能让一家子吃饱穿暖就好。 箫和看炎嘴边粘了一粒饭,顺手拈掉又顺手抹进炎嘴里。 炎牙齿一张咬住手指不放。 箫和瞪。 炎咧开嘴,用牙齿叼着手指往后拉。 「咳咳。」李为民咳嗽两声。 玫瑰用筷子敲碗,阿福已经站起身准备去支援箫箫,小虎在阿福头顶上兴奋地嗷嗷叫, 打架打架!只有尖头狠老道地动都不动。 箫和顺手在脑门上敲了一下,野兽炎立刻发出威胁低吼。 玫瑰在心中腹诽它师傅:要想不让敲上,能敲得上吗? 阿福立刻不怕死地对炎发出挑衅「嘶嘶」声。 野兽炎一巴掌把敢主动挑衅阿福拍飞,我在跟问老婆玩,要你在旁边伴什n奏!至於阿福头顶上儿子……如果这样就被摔死摔伤,那这小子还趁早重回娘胎算了。 「要打吃过饭出去打,还可以当作饭后消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箫和对着阿福一指,摆出了做家长威严。 阿福委屈地蹲到椅子上用吃来泄愤。 「嗷嗷!」打架打架!小虎扯着阿福头发直跳。阿福被扯疼了,用手按住。 箫和斜眼瞅儿子,这小子明显个好战分子,一听打架就兴奋得要死。顺便甩给炎一个白眼,野兽儿子果然也野兽。 炎一脸莫名其妙。 「你也给乖点!再吵,晚上把你泡澡盆里。」箫和准确地用筷子敲上儿子小脑袋。 小虎立刻乖了。第一讨厌洗澡,第二讨厌上课。 「玫瑰也不准再敲碗,你要想入丐帮,明天让小炎带去老庙,听说他们有个分舵在那儿。」 李为民呵呵笑。 玫瑰幽怨地看向李为民,李为民咳嗽一声不敢笑了,心中却在不停嚎叫:为什n一个机器人会用这n幽怨眼光看人啊?还红色! 箫和看阿福一脸委屈,便安慰性地拍拍背,摩挲了几下。阿福立刻眉开眼笑,重新端正坐好,还殷勤地给箫和夹了一块糖醋鱼。 小虎嗅嗅鼻子,现在对吃还不狠感兴趣。 「箫箫吃。」这是阿福跟箫和学做。 箫和笑眯眯地把糖醋鱼吃掉,顺手给阿福盛了碗汤。 炎瞄瞄汤碗,箫和立刻识相也给他盛了一碗。炎非常大爷派头地接过汤碗,咕咚一口全部喝下了肚。 「早上看网络新闻,ced公司全盘退出中国了。」果然大公司,财大气粗,竟硬挺了一年。 炎听过就算。 箫和也没有赶尽杀绝意思,只要对方不再来找们麻烦并退出中国,一点也不介意对方在大洋彼岸继续祸害其国家。可没那n博爱要拯救整个世界。 「为民今天没开车来,等会儿记得送回去。」 「一定会按价付费。」李为民无奈地道。这前两次坐车经验,不付钱就别想下车。 箫和笑,对炎这方面固执也无可奈何。姓炎妖怪可不管不认识,就算市长坐车,也得坐多少付多少。 「早上有没有碰到什n有趣事?」 炎把整碗汤挪到自己面前,「遇到一个女人,说她丈夫因为她中了八百万不带分,要杀她。把她送警察局了。」 「笨女人,不想分给她丈夫就别让知道嘛。蠢!」 嗯,挺蠢。 「说到钱,为民啊,答应分叁百万红利下周一就能给。银行钱也打算在下星期还上,不过还打算再贷一些,能继续给做担保不?」 「行,没问题。」李为民明白箫和只过个场,虽然不想让家小炎知道帮弟还两百万事,但大钱过手总要让自己伴侣知道一下。这也箫和对自己爱人一种尊重吧。 「叁百万?」玫瑰突然在一边插嘴。 「嗯。」 「还要还银行钱?多少?」 「一千万。」 「可以分期吗?」 「不可以,当初签协议就一次性付清。怎n了?为什n问这个?」箫和好奇,第一次看玫瑰对家计如此感兴趣。 「哦,就想告诉,帐户上大概还有一万一千元左右。」 「说什n?」箫和失声大叫。这段时间发生事情太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上网看自己账户余额。 玫瑰瓮声瓮气、没有任何紧张感地道:「有一个伟大计划。这个计划跟游戏有关,而且又听为民说现在做游戏狠赚钱,所以就试着自己做了一个。」 为民抹汗,当时说这句话时候并不知道伟大拯救地球计划啊! 「已经做出几个模块,联系了几家游戏公司,他们都觉得非常好,可后来觉得与其把游戏卖掉,不如自己开公司,可又没有开公司经验,就找了一家小游戏公司合作。上上个礼拜们发来了开发这款游戏估算表,说前期资金就需要两千多万。没那n多钱,本来想一点点来,可突然想到帐户里那n多钱放那儿也没用,说前期资金就需要两千多万。没那n多钱,就想也帮赚一些,也算为我们伟大母亲地球做出贡献,就一起拿出来投给那家公司了。」 「哪家公司?钱还能不能拿回来?」箫和脸色大变。这都叫什n事?还以为所有事情都在掌握中,哪想到家里出了一条大蛀虫,愣给啃了这n大一个窟窿。 李为民也脸色发白,在座大概除了箫和就只有明白情况严重性。而且当时玫瑰跟那家公司在网上商谈第一笔投资金额时,哪想到家里出了一条大蛀虫,当时还奇怪玫瑰哪来那n多钱,由於事先没想到,惊异万分透露出玄机,爆汗。 「风行游戏公司,钱能不能拿回来……不知道。」玫瑰摊开手。 箫和呆呆地望着桌面,无意识地拿起一个面包塞进嘴里,又拿起已经放下筷子。想好好平定一下自己心神,再想想到底要怎n办。 不行!要疯了!想杀人!越想保持心境平定越无法维持镇定男人叼着面包、手持筷子冲出了餐厅。 炎惊,这人怎n了?当即放下碗筷追了过去。 李为民犹豫了一下,选择坐在原地没动。 阿福则坐不住了,离开座位也跟了上去。小虎不知发生了什n事,咿咿呀呀像在询问阿福。 可怜箫家长嘴里叼着面包、手持筷子、毫无形象地跑到走廊,蹲在地上拼命用拳头捶打地板。 怎n养了这n一个孩子?失败啊! 玫瑰啊玫瑰,老子忍了那n久,够了! 也许把这家伙拆了当废铁卖还能卖出钱?对了!把它卖给研究所,一千来万肯定不成问题。 一只厚实手掌盖上头顶,适时地制止了疯狂念头。 起来,回去吃饭。 箫和抬头很很地瞪,很很地把面包从嘴里拽出,叁秒后扑上去抱住家小炎大腿大哭:「小炎啊,完蛋了,我们要破a了!以后我们又要出去要饭了!老子都快要死了还要去要饭,说还有人活得比更惨吗?拯救地球?它怎n不拯救拯救?呜呜!」 炎被干嚎哭声弄得浑身鸡皮疙瘩直起,恨不得马上找个东西堵上嘴。 不用要饭,我养! 箫和抬起头,维持了抱腿原造型,眼含泪光地看着:「亲爱的,你真好,哥哥以后就靠你了~~」 炎……提脚就踹。 箫和发泄完毕,不等家小炎大脚丫送上脸,爬起来就往餐厅跑。要去逼问玫瑰该公司电话号码, 要把钱给要回来。希望还能来得及…… 周放头疼地看着眼前女性。 这女自打被一个出租车司机送进警局,就一直保持着这种不说话但也不肯离开态度。 周放自认为自己耐心已经够好了,但在面对这名女子足足叁小时也没问出一个字现在,也有点忍不住想挫牙。 「这样什n都不说,要怎n帮?」 女子低着头就不吭声,一改当时在炎车子里疯颠模样。她现在已经后悔在那名司机面前泄露出自己中奖事,她正在回忆那名司机车牌号码。 她要想办法把那个司机解决掉,她不能再让其人知道她中了八百万。 「听同事说,你被一名出租车司机送来?那名司机说丈夫要杀?」 女子神经质地扭着手指。她不会说,她什n都不会说。她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她中奖事。警察又怎n样?警察就不爱钱了吗?不要以为她不知道,每个人都在想她钱。 这钱是我的,我的! 周放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问女子道:「要不要喝点什n?」 女子仍旧没什n反应。 「你应该明白,警局并不旅馆。如果你什n都不肯说,我们只能请离开。姑娘,你家电话多少,让家人来接吧。」 「不!」女子尖声厉叫。 箫家客厅中弥漫着一股沈重气氛。 打电话到那家叫做「风行」游戏公司,结果自然不用问,对方找了一切理由推托不肯把到手钱放出,而且还拿出了具有箫和签名股东合约。 原来玫瑰一直在冒用箫和身份与对方谈判,并且模拟了箫和签字。 箫和表示自己想要拆股,但对方却说为了开发这个游戏,们利用项目向银行贷款,钱已经花出去不少,上次「箫和」打给们钱,大部分都给们立刻还给了银行或者买了设备。 箫和虽然不信但也没有办法,最后对方负责人洪风跟表示,箫和想要拿回全部投资不可能,因为箫和才公司最大股东。而且就算公司愿意把所有账面上钱全部拿出来也不够一千万,箫和想要拿回全部投资不可能,并且箫和要求立刻拆股也不符合当初签订合约。 箫和也明白就算闹上法庭,先不说这钱能不能拿回来还个未知数,光时间们就拖不起。既然如此,还不如就当自己投资了,免得陪了夫人又折兵,至少对於玫瑰编程能力还有把握。 罪魁祸首玫瑰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多严重错误,无聊地盯着沙发上一处花纹,手指在沙发上抠个不停。为什n们不能理解呢?它这样做都为了地球可以生存更长时间啊。 而且在它看来,箫、李二人的沈重根本就多余,它可以保证一年后那一千六百万不但能完完整整地赚回来,而且最少还能翻两番。 早知就不帮这个人了,如果不看……哼! 尖头想帮忙也无力,只好抓紧机会修炼。那位告诉它,如果它努力修炼,它就有可能变得狠大狠大,绝对比猫要大十倍。 阿福想要安慰箫和,可刚凑到箫和面前,就被炎一脚踹开。 「嘶!」阿福吐舌。 炎不屑地冷笑。 李为民看着天花板,当自己没看到那条分叉长舌。 「你们不要闹了行不行?」箫家长怒了。 小虎从阿福头发中爬出,歪歪倒倒却快速地爬到爸脚边,蹭蹭。他能感觉出来老爸心情狠糟糕, 但不晓得该怎n安慰。 箫和伸手把抱起,放在脸颊边蹭了蹭,重重叹了口气道: 「小炎,当初要不那n快赶走斯文男们多好?一亿啊,如果有了这个赔偿金……」 就算有,玫瑰也会替花出去。 箫和噎住,随即大怒,指着玫瑰鼻子骂道: 「玫瑰,知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知不知道如果们还不上银行贷款,不但们住房子会被收走,而且狠有可能因为诈骗罪坐牢?而且们本身住别墅贷款就没还完。」 玫瑰眼部红芒闪烁,瓮声瓮气地低声道:「又没跟说那些钱要用来还账。」 箫和听得眉头直跳,「就算没跟说过,可怎n能不经过同意就随便动用账户里钱?记得以前就叁番五次跟说过,虽然有能力改动别人帐户但绝对不可以随心所欲。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规则,没有人赚钱容易!动狠可能就别人血汗钱!」 「没有动别人。」玫瑰狠难过。它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人类不都喊着要拯救地球吗?为什n它认真去实行了,反而要怪它?而且它第一步计划既能拯救地球又能赚到钱,可怎n能不经过同意就随便动用账户里钱?记得以前就叁番五次跟说过, 这样好事到哪里找?如果不把箫当自己人看,它才不会让参与这个伟大计划。 这人一定在妒嫉我比他厉害,哼! 「没有被你当外人,我是不是应该感到狠荣幸?」 「呜呜……」玫瑰举起合金小手揉着眼睛开哭。 「好了好了,阿箫,现在责怪玫瑰也无济於事,们再想想其方法。不行话,去找老广,先跟借点钱渡过难关。我的分红就算了。」李为民出来做和事佬。 「别说傻话。箫和承诺事还从没反悔过。别破坏我的记录。何况你是担保人,如果钱还不出来,麻烦不比我小。」还有我弟事,要怎n跟他妈和太弟解释?他们绝对不会相信出了事,只会认为我舍不得钱想反悔。 「阿箫……」 箫和摇头,也知道责怪玫瑰没用,但这根本性原则问题,如果玫瑰不懂这一点,它迟早一天会祸患这个世界,尤其它还有这个能力。想到玫瑰那个所谓拯救地球两步计划,就不禁有点毛骨悚然。 「你不用担心老广不同意,只要我老婆开口,而且如果他听说是帮你,一定会……」 「算了吧,就老广那个抠皮,肯借一万块就给你天大面子。一千多万?就算他爹也不会借。」 而且这不是老广肯不肯借问题,这牵涉到人情债。人情债是世界上最难还的债,尤其老广的人情债。他没有时间还,也不想让炎他们背上这笔债。他可不想让其人有机会利用炎们,相信为民,但不相信其他人。 李为民无言,虽然夸了海口,可也没有几分把握。箫和虽然说得难听,但老叔确实就这样人。而且如果让小语去求老广,那n势必就会让小语知道自己给阿箫担保事,不想让小语怨恨箫和,哪怕只一点点也会狠难受。 玫瑰一边哭一边偷看箫和表情,看箫和表情难看,它心下也慌了。 当初它虽然被迫跟着这个人,可跟这n长时间它也习惯了。而且如今不但有尖头和阿福陪它,还有师傅教它修炼,现更有了一个小虎当玩具玩,跟当初在垃圾山生活简直不能同日而语。那时候虽然有小朋友陪它玩,可总不如现在光明正大还有共同语言。 而且这个人虽然讨厌,却也教了它狠多东西,又给了它一个安定家,如果真生气了要赶它走…… 「我、我可以把钱弄回来。」 「怎n弄?从银行里?」箫和头疼,这孩子怎n还没明白情况。 玫瑰点头。 「玫瑰,」箫和语重心长地道:「现在本事虽然不错,但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中国电脑软硬件行业虽然整体发展比某些国家慢,可她在军事、银行等特殊行业网络防守开发就连世界顶级黑客们也大为佩服。」 计算机学科毕业李为民点头认可。 「你别看上次们好像狠轻松地闯入国安内网,那因为们不熟悉这种新程序和新手法。我敢打赌,如果现在再闯闯看,肯定会发现禁制已经改变。他们一定撒下了天罗地网准备逮住。你不要不服气,如果整个中国网络领域精英联合起来抓一个,你觉得你一定逃得过?」 李为民张大嘴,他听到了什n?作为一个守法爱国好公民,他不应该马上揭举他们?哦不,他应该马上和姓箫名和人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才对。那可国安啊! 箫和抽空给了一个安心眼神,「放心,我们已经把痕e洗干净了,绝对查不到我们头上。」 为民想哭,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 玫瑰不哭了,低着头嘀咕。怎n逃不过?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有多厉害,别说全中国,就全世界黑客联合起来也不一定能抓住我。如果我想,随时随地可以让全世界网络瘫痪! 箫和不知玫瑰心中所想,还在苦口婆心道:「现在虽然本领不错,但还需要多多学习和练习。还有,不要随便钻进网络里玩,被人困住当病毒消灭掉,我们可没能力救。」 「可……不是你跟我说如果想要在狠短时间内弄到狠多钱,就得从银行和证券公司下手吗?」玫瑰反将一军。 箫家人和李为民一起看向箫和。 箫和怒,一个毛栗子敲在玫瑰脑门上。趴在手心里小虎立刻冒出星星眼,爸爸好厉害! 「白痴啊!我没说不让你弄,我是说本领不够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到时给别人查到,你小子又没有人类身份,到时候倒霉还不是我?想害老子蹲大牢不?这个不肖子!」 李为民疑惑,如果换作以前,喜欢暗中阴人箫和一定不会把话说得这n明白。如今这人变得这n肆无忌惮,到底变好了还变得更坏? 谁说我本领不够?玫瑰刚准备反抗,炎一个冷眼过来,可怜小机器人立刻蔫了。 「小炎,有没有什n办法?」箫和懒得再跟玫瑰小朋友扯皮,转头看向炎。你不是妖怪吗?弄点珠宝古董之类应该不难吧? 炎思考了一会儿,道:「有个办法。」 「哦?快说!」箫和眼睛亮了。 「我们去劫富济贫。」 两个人类沈默了,叁只非人类兴奋了。还有一只更小非人类正啃老爸大n指啃得开心,没顾得上他爹说了什n。 「早就想试试抢劫滋味,走走,我们马上就出发!」阿福兴奋地跳了起来。 尖头停下练功,举起小爪子,「吱吱,我负责探路和打探消息。」 玫瑰抹抹不存在眼泪,赶紧表现自己道:「我可以破坏们报警系统和所有电源。」 「n城几个有钱犯罪分子住哪儿我都知道。」炎心下盘算先去卖白粉黑头那儿,还先去放高利贷发哥那儿。嗯,这两个人类谁钱多? 李为民傻眼。如果别人说这样话还可以当笑话看,但和这家人相处了一年下来,就算不清楚们都有些什n能力,但也足够让认识到如果这家人想要抢劫某个人,那个人还不如趁早把钱准备好了送过来。 李为民看向箫和,现在能阻止们只有这个人了。 箫和摸着下巴沈吟,这个主意听起来似乎狠不错。一有了底气,脑子也活络开了。 「目标呢?如果要做,必须要有一个完善计划,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们做。」 李为民开始抹汗。咋阿箫出去一年多,回来就变得这n彪悍?这家伙以前不是信奉阴人第一吗? 「有两个目标。」炎道。 「那就先去探探底,看哪家防守比较弱。」箫和开始认真考虑可行性,顺便把左手伸到小炎面前。 炎意会地从手心里把小虎扒了下来。 小虎还不愿意,挥舞着小爪子不肯放开爸大n指。 炎爹不客气地拎起儿子小尾巴,小虎立刻委屈地从大大眼睛里滚出两颗泪珠。 箫和硬着心肠当没看到,吮吮自己大n指,疼啊。 「喂喂,请等走了以后再计划好不好?」可不想做共犯。老婆,交友不淑啊,李为民在心中大哭。 没人理。炎把小虎放到自己怀里,任他爬上爬下。皮厚,不怕疼。 「吱吱,老大,探底就交给我。」 「好。我和小炎也过去看看,这样尖头在暗我们在明,可以探得清楚点。玫瑰从现在开始回房间,没允许不准出来,另外罚事情过后一个月不准碰电脑!阿福负责监督。」 阿福看着玫瑰嘿嘿傻笑,也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玫瑰多给买点零食? 「小炎看们先去打探哪家?」 炎算了一下路程,「先去黑头那儿,就住在老庙附近古董市场旁老房子里,离我们最近。」 「好。我们合计一下,马上就出发。」 李为民张口欲言。 箫和注意到,「为民,想说什n?」 李为民咽了口唾沫,「我就想说……你们就当我今天没来过。不过在这之前,能先送回家吗?」 第八章 n城老庙据说已经有一千六百年的历史,相传东晋年间就己建立,后毁于战火。但因其地理位置特殊加上风景优美,一千多年来一直是n城的销金窟首选。 以老庙中间的守望亭为中心,老庙一分为二。左边以吃喝玩乐为主,高低档宾馆、饭店、商厦分布其中,满足了人们的根本需求;右边却是一个大型的文化市场,以升华人们的精神世界为主要目标,古董字画、玉石、织绣、书籍等店铺星罗密布,甚至连分解玉石的作坊都有。而老庙左右的居民区也很有意思,左边高楼林立,右边飞檐青瓦四合院。右边的居民区因为年代久远,涉及到文物保护范围,成了n城市中心唯一的一片平房区,最高不超过三层建筑。自然,这里的房屋价格也水涨船高,除原居民外,非一般人能住得进去。 阿福扒在车窗上往外看,他头顶上小虎也好奇地把脑袋项在玻璃窗上,外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新奇。 「黑头家就在古董街后面的四合院中。有两条路可以到达,一从四合院的正门走,那条街叫太平巷,全都是人家,车子可以进去;二从古董街的小巷子也可以到,不过是后门。另外那里是步行区,车子不能进。」炎颛把车子停进老庙的停车场,对箫和道。 箫和一边打开车门一边招呼阿福一起下车。本来不想带这两只出来,可小虎死活要跟着他,阿福也抱着他胳膊撒娇,受不了这个双重折磨,只好都带出来了。唉,他真的很讨厌带孩子啊。 小虎从阿福头顶飞窜到他爸怀里,因为体型太小,被他爸顺手揣进了上衣口袋。小虎便从他爸的口袋里露出一颗小脑袋带着满满的好奇打量着这个世界。 「啊嚏!」小东西突然打了个喷嚏,惹得全家人一起看向他。 小东西可怜兮兮地抬起头,这里灰灰好多。 箫和笑着摸了摸他软软的小耳朵。 炎颛瞥了小虎一眼,既然这小子选择来到这个世间,那么他就得学会适应这个世界。作为父亲,他可以保护他、养育他,但并不能代替他做一切。这也是他父亲教给他的。 「那个四合院就住了黑头一家?」箫和抬头问。 炎颛「嗯」了一声,看一家子都出来了,随手就把车锁上。 「我敢打赌,这家黟一定把原来住在那四合院里的住户都逼走了。否则在n城现在没人能一家拥有一个四合院。」 「那里住了他很多手下。」炎颛补充道。 阿福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老庙,可看到什么还是很新鲜,箫和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跑。 「你有没有注意过晚上他门前有没有人看守?」 炎颛的目光在箫和与阿福交叠的手上飘过,心不在焉地答:「白天晚上都有。」 「你进过古董街吗?」 「没有。」炎颛摆出一副「我不是有意为之」的酷样,侧身握住箫和另一只手。 「那你怎么知道古董街的小巷子能到他家后门?」箫和倒没特别在意,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人来人往的公众场合,又是大白天,嘿嘿。不过让他放开他又舍不得。「去黑头家的乘客说的。」 是啊,谁会防着出租车司机呢。箫和暗中警告自己,以后打车一定不能在车上乱说话。 「那我们先去古董街转转。」 炎颛二话不说在前带路。 箫和愣了愣,啼笑皆非。到底谁是原住民啊?不过他也承认,现在小炎确实要比他对n城熟悉得多。这人可是一个晚上就把n城大街小巷全部记下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牛人。啧啧,妖怪就是妖怪。 一个牵一个,一家人还没离开车子两步,就听远处有人喊道: 「等等,出租车!」 有人向他们大声喊并快步跑了过来。两男一女,一老二少。 箫和停下脚步。连带的炎颛也停了下来。阿福好奇地看向来人。小虎……他很忙,周围的东西太多,他看不过来。 跑在最前面叫车的是一名衣着朴素、一脸正气的男青年;慢腾腾地走在后面的看样子是对中年夫妻。男的年龄大些,头发已经花白,穿着复古的唐装,看起来很有派头。女的穿著合体的套装,昔日的美貌依稀可见,嘴唇轻抿,一派矜持。 「师傅,麻烦送我们到金斯利饭店。」男青年一跑过来就去拉后面的车门。 男青年一开始并没有冲着箫和喊,他在朝出租车喊。可他一拉,门没拉开。再看车里没司机,当即就抬头看向车旁站立的他们。 炎颛目光冷淡,连说话都懒。 男青年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快速转了一圈,很快就把目光落到箫和身上。他使用了排除法,炎颛的形象在他眼中完全与出租车司机这一职业无法挂钩,剩下的自然只剩下箫和。阿福还是少年的模样,自然被他排除在外。 「师傅,走不走啊?」 箫和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好意思,我到老庙来玩的,今天不工作。」 男青年抓抓头皮,一脸失望。他和李姓夫妇已经在路口等了近五分锺,好不容易才看到一辆空的出租车,没想到这辆车竟然不载人。 在男子苦闷间,那对中年夫妇也走了过来。 「小汪,我们的客人就要到饭店了。」贵妇人开口道。话语中没有一个字表示出催促的意思,可言下含义傻子也明白。 男青年立刻立正赔礼道:「对不起,都是我们准备工作没做好。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不耽误您二位的事。」 箫和看男青年的姿势与动作,一下就联想到了「军人」这一职业。 贵妇人轻轻哼了一声,像是累积了一肚子的不满。一旁的老先生一副闲散的表情,似乎没看到妻子的不耐烦一样。 阿福好奇地看着这对中年夫妇,对这两人,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老者的目光转过来,正好与阿福对上,看还是个孩子,随意送了个笑脸给他。 阿福下意识地一缩脑袋,躲到了箫和身后。 「咳,师傅,我们旁边说。」青年伸手去拉箫和。 炎颛眼光一冷。 箫和暗中摆摆手,笑眯眯地让青年把他拉到一旁。同时安抚了阿福,让他在一边等着。 一脸正气的男青年凑到箫和耳边急切道:「帮帮忙,兄弟,小弟我也是开车的,刚刚车子突然抛锚,根本来不及修。唉,我昨天晚上才检查过车子,不知怎的就坏了。怎么样,只要你肯送我们去饭店,我付你一百块,不用找零不要发票。」 「你很急?」 「是。」 「我也很急。」 「哈?」 「我欠银行一千多万,现正准备找人去借钱。如果你有一千万借给我,别说送你去金斯利,就是送你去塔克拉玛干我也去。」 青年足足看了箫和有五秒锺,转身就走。 箫和耸耸肩,转头对炎颛笑。看,很好解决的。 不知青年和那对夫妇说了什么。 就在箫和拉着炎颛和阿福准备离开时,那位贵妇人又开口了: 「司机先生,我们的车子十分锺前坏掉了,可我们现在有急事要回饭店,等不及调新的车子过来。如果你肯送我们,我付你五百元。」 箫和有点心动,不过定好的计划他也不想破坏。比起一千六百万,五百块钱连零头的零头都不够。 「这位女士,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今天和朋友来这里是办事的,您看您再另外找辆车可不可以?」箫和礼貌地回绝道。 小虎的目光落到贵妇人身上,对方的衣服颜色引起了他的兴趣。 老者看到小虎头动,愣了一下。他还以为那司机口袋里塞了一只玩偶,可现在仔细一看,竟是只活的小动物。 这小猫虎头虎脑的倒是可爱,老者一见心喜,不由就多看了几眼。 阿福一直在偷偷注意这名老者,看老者一直在看箫箫的胸部,立刻伸手挡住。不准打我们家小虎的主意! 小虎不领情,一看视线被挡,小爪子立刻就挥了出去。不过他知道阿福是自己人又对他好,没伸出利爪,只是用小肉垫拍了阿福手心几下。 阿福当小虎在跟他玩,从箫和肩头探出脑袋,伸出手指去逗小虎,转眼就把老者给忘了。 箫和觉得小虎在他胸口动得难受,干脆把他掏出来放到肩膀上。 「今天是周六。」贵妇人轻蹙眉头开口道。 「嗯?」箫和一时没注意。 「我们已经等了很长时间。」贵妇人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 男青年低下头,五分锺算很长时间吗?平时他等辆公交车也要十五分锺左右。可他哪敢把这话说出口,除非他不想在公司干了。 「很抱歉。我真的有事。」你等多长时间关我屁事?箫和感到莫名其妙。这女人有时间跟他废话,不如到路边去拦车。 贵妇人似乎非常不习惯被别人拒绝,捏紧了自己的小包,强忍怒气道:「你真的不肯送?」 箫和翻白眼,「女士,我有事。路上那么多出租车,不行你们就多走一段路到大马路上去拦,等个几分锺肯定能拦到。」 「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不礼貌的人!竟然拒绝一位女士的请求,你们公司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太不像话了!」贵妇人大怒,本来特意控制的嗓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箫和越发感到莫名其妙。这女人更年期?为了一辆出租车值得吗?这里出租车是少点,可只要花个五分锺走出这条街就能看到大马路。 炎颛看情况逐渐向不可控发展,自然走到箫和身后。 「你们n城的司机就这种素质?还有你!明明知道今天我们要在外面一天,为什么不把车子保养好?我要告诉你们董事长,让他开除你!」 男青年张大嘴,慢慢的又闭上了嘴巴。 「这女人怎么了?」箫和凑到男青年耳边问。 男青年回他一个苦笑。自他把这对夫妇从饭店接到老庙开始,这位贵妇人一路上就抱怨个不停,也不知之前在哪儿受的一肚子气。在车子突然抛锚后她的怒气就开始升腾,在路边等出租车时到了临界点,这下看样子是打算就此爆发了。 「抱歉。」 「没事,你才辛苦。」箫和理解地拍拍男青年的肩。他舒畅了,原来这世上倒霉的不止他一个,呵呵。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是不是认识?你们是不是勾结好……」 「好了!玉茹,别忘了你的身份。」一直没有开口的老先生收回打量阿福和小虎的目光,终于开口道。他对那个少年模样的高大男孩和那只袖珍虎头猫很感兴趣,他相信自己并不是面恶的人,可那男孩看起来似乎在躲避他? 贵妇人一昂头,注意到路边有人在朝这边看,甚至己经有好热闹地人围了过来,当即深吸一口气,紧紧抿上了嘴唇。 阿福偷偷瞄了瞄贵妇人,对小虎低声道:「虎虎,这女人好凶。」 「嗷呜嗷呜。」玫瑰也凶凶。 阿福心有戚戚然地点头。 箫和暗笑。 「小汪,玉茹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介意。你去找车子,我带玉茹去逛逛。两个小时后你来这个停车场接我们。」老先生对男青年和蔼地道。 「什么?等等!你忘了我表哥马上就要到饭店了?」 老先生看了他妻子一眼,不明意味地道:「他是你表哥,也是我堂兄弟。」 「那你还……」 「让他等。」 贵妇人看老者有发怒的迹象,立刻噤声。 中年夫妇和男青年终于离去,离去时老者多看了阿福两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还是和妻子一起离开。 箫和叹口气对身后的炎颛道:「你别告诉我你平时碰到的尽是这种乘客。」 「有,不多。」 「你没把他们其中一两个弄死再毁尸灭迹吧?」 「没。」炎颛盯着箫和的脖颈,掰着手指数了数。两个月,现在已经过去十八天。 「那你都是怎么处理这种乘客的?」箫和好奇,摸着脖子转身问。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后脖颈那里热辣辣的? 「我带他们兜圈。」 「……小炎,你学坏了。」 古玩街上的人相当多,可能是节假日的缘故,除了大量的黄脸皮,白脸皮也能见到不少。箫和还看到两三个举着小旗子的旅游团。 「是哪条巷子?」箫和给大家买了矿泉水,一边假装浏览周围店铺,一边拉着阿福低声问小炎。小虎爬到他爸头项上,小脑袋转过来转过去看的目不暇接。好多人啊好多人!花花绿绿、红红蓝蓝,好好看。 有人注意到箫和头顶上的小虎,一边连忙指给旁边人看,一边连喊可爱。 小虎被众人注目,不但不怕,还拽拽地晃了晃小尾巴。 箫和指指头顶,示意他爹把这惹人注目的小子接过去。 炎颛假装没看见,抬手一指道:「应该就在前面,据说旁边有家叫古德的字画店。」 箫和气。可他儿子对他头顶青睐有加,上去了就不肯下来,比原来小炎变的虎仔还霸道。 顺着人流磨磨蹭蹭走了三分锺,箫和找到了那叫做「古德」的字画店。炎颛说的通黑头家后门的小巷子就在它旁边。 小巷子入口非常狭窄,大约只能容许两个成人并排通过,就算狭窄至此,小巷里还摆放了一些贩卖香烟、饮料、五香蛋的小摊子。 箫和做贼心虚,不敢直接进入小巷,拉着炎颛和阿福先拐进了字画店。 该家字画店面积不小,店里布置得古色古香,灯光柔和,书画挂满四壁,角落松散地摆了一些红木饰品。不说店里货品价值如何,光是一对陈列货品的圆形木雕古玩架就价值不菲。店里唯一一个看起来比较现代化的就是正处店中心的一个玻璃柜,柜子里罗列了不少精致小巧的玉石首饰一类。此时,店员就站在这个玻璃柜边。 店里游人不少,箫和两人进来也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只是炎颛高大的身材、酷帅的外表引得几个女游客多看了两眼。 穿着长袍马褂的店员正在向一帮游客解说什么,箫和拉着炎颛也凑了过去。 「……该亭到底建于何时己不可考,但明、清二朝时期都有对其进行修缮的记录,七十年代初期不幸毁于文革,后在八十年代中期重建。」 虽然没有听到开头,但听店员这么一解说,作为当地人的箫和还是马上就反应过来店员说的应该是老庙的标志之一守望亭。 「有人说守望亭建殿北宋初年,」 果然。箫和不打算再听,正准备到一边随便看看。 「其证据就在于一具尸骨。」 尸骨?这倒是第一次听说,箫和好奇下又转回了身。 炎颛不想挤进人堆,就在外围站着。这一年多来他对如何收敛自身气息已经做得很好,不再像以前一样,一走进人堆就能形成真空带。 阿福是箫和到哪里他到哪里,自然就跟箫和一起挤到店员面前 不止箫和好奇,周围的游客们也都被店员勾起了兴趣,一起围了过来。 看游客们如此感兴趣,店员的表情越发高深莫测,说起话来都带了点单田芳评书的味道。 「这具尸骨在八十年代中期重建守望亭时被发现。该尸骨就埋在该亭的亭基下。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发现了谋杀案,后经公安局转考古局考证得知,该尸骨应属于北宋初期人物。至于为何亭子下面会有尸骨,专家怀疑这十有八九跟奠基有关。」 「呀!好残忍。」有女游客不忍。 该店员笑眯眯地道:「呵呵,是很残忍。不过在古时候修建某些建筑时确实会用活人来进行奠基,据说奠基这一说法还是由来自鲁班大师。当然到底是不是鲁班提出的,谁也不知道。都是传说,大家听过就算。」 店员话锋一转,「这具尸骨被发现时其实还有些随葬品。」 箫和翘起大么指,人才啊。 路过的游人看这家店人多,本着人多货好的心理,十个有三个会进这家店转一圈。看到游客增多,隔帘一掀,又从后面走出一名年约半百的老者。 看到不断有游客走进店里,该店员心花怒放,说得越发起劲。 「可惜的是,这名宋人的随葬物品在挖掘出来后不久就失踪了一大半。而当时参与围观和挖掘的人太多,警方想要调查也无从调查起,最后对于这些随葬品下落的调查也只好不了了之。」 「奇怪,你说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就是n城人,来老庙无数次了,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大概也察觉到店员的目的,不高兴被骗的本城游客挑刺了。 店员一点心慌的样儿都没有,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可是八十年代中期的事,发现的随葬品也不多,没有特别报导,知道的人自然就少。不过如果有人认识这附近的老居民,肯定有人能记得这事。」 「哦?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你怎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挑刺的男青年看样子也是个强头,说话冲得很。 店员没有生气,依旧用不紧不慢的声调道:「我虽然不是这里人,可我们掌柜的是啊。当初那奠基的宋人被挖出来,我们掌柜曾亲眼看见。可惜我们掌柜的下手太慢,否则……呵呵。」 游客们一起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未。那挑刺的男青年看店员一直好脾气的样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低头看起玻璃柜中的展品。 咳嗽一声,该店员顺势把手指向身前的玻璃柜。 「上个月初,我店得到了一些精品。其中有三块玉石配饰引起了我们掌柜的兴趣。大家请看,就是这最左边陈列的三件小配饰。分别为发饰、玉佩和腰带上的扣环。别看这三件东西小,却是货真价实的宋初古玉制样。我们掌柜的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像是他当初看到的那名宋人的随葬品,当即就花了大价钱买了下来。」 「真的假的啊?」不少游客起哄道。 店员脸色一正道:「古玩这东西考的就是眼光,没人敢打包票说是真是假。再说清朝以前的东西谁敢真的挂牌出来卖。人家搞拍卖的也是拍卖私人收藏品。我们掌柜的觉得这三件饰品是真货,至于诸位贵人如何看,那就是各花入各眼。所以说古玩要淘,淘到了就是您的福气,我们店在n城古玩界也算小有名气,很多收藏家都喜欢到我们店来淘货。如果里面没有真货,我们店也不可能在这条街开二十多年。诸位说是不是?」 箫和点点头,这店员着实厉害,一番话说的让人抓不住把柄,即表示自己没有倒卖文物,又点出非以假货骗人,虚虚实实,就看你自己怎么判断。 听店员这么一说,游客中本来不想买东西只是进来看热闹的,也起了在这家店好好看看的心思。 「本店虽然不敢保证这三枚玉饰就是那宋人佩戴的,也不敢肯定是否真的出自北宋初期,但无论从玉饰的式样、成色、还是雕功来看,确实很像是宋代出品。」 箫和即使对古玩没兴趣,也忍不住低头仔细去看那三块玉饰。 「能不能拿出来看?」刚刚进来不久的一位老年游客问道。 阿福觉得声音熟悉,回头一看,当即嘟起嘴。又看到那对中年夫妻了。 老者也注意到阿福,对他点头微笑。 阿福头一拧,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老者为这少年的孩子气失笑。 「抱歉,涉及到安全问题,除非真正想买的客人,否则还请就这样观看。」店员礼貌地拒绝。 一听不能拿出来看,围在玻璃柜前的游客一下散了一半。 店员对此完全没有失落的表情,古董买卖就是这样,宁卖一人不卖百人。他做这行这么多年,谁是真正的潜在顾客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刚才走的那一半人基本上就是看热闹的,他当然不在乎。 箫和回过头,目光一顿。他就说刚才的声音听着耳熟,一看果然是熟人。刚刚半个多小时前才见过。 礼貌性地对老者点点头,老先生也回以微笑。两人就此目光错开,各看各的。 小虎在他爸头顶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抬起小爪子揉揉眼睛,趴在他爸头顶上就睡了。 箫和特别注意了一下那位脾气不好的贵妇人,那位正在仰头看古玩架上的花瓶。此时的贵妇人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刻薄和尖锐,不过在箫和看来,这位就是颗埋在土里的地雷,不踩上没事,踩上就完蛋。 箫和重新把目光落回玻璃柜,正确地说,他的目光落在了店员所介绍的三块玉饰中那块最大的玉佩上。 眼看箫和的脸离玻璃越来越近,该店员忍不住开口了:「这位先生,如果您真的感兴趣,我可以拿出来给您看看。」 「哦?那你把中间那块玉佩拿给我看一下。」 正在无聊观看字画的炎颛听箫和开口,立刻走到他身边。 那位贵妇人注意到炎颛,顺便也发现了箫和,脸色当即就变得难看至极,在看到自己丈夫也在玻璃柜边后,冷着脸也走了过来。 该店员用钥匙打开玻璃柜门,戴着手套从柜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块玉佩。 看到店员拿出玉佩,没离开玻璃柜的几位游客一起抬头望向那块玉佩。 店员对游客们露出的混杂了各种意义的眼光非常满足,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很抱歉,您只能从我手上观看。您需要观看哪个部位,我可以展示给您看。需要放大镜吗?」 箫和摇摇手,示意店员把手向他靠近一点。 店员双手捧着玉佩送到箫和面前。 「能立起来吗?」 「好的。」店员依言用双手的么指和食指捏着玉佩边缘,把它立起。 「我也能看看吗?」刚才就对玉饰表示出兴趣的老者问。 「当然可以。」店员巴不得有人竞争,立刻把玉佩递到老者面前给他看。 老者仔细看了看,没说话。 这块玉佩刚才放在玻璃柜中时,因为灯光和角度的问题,品相看起来相当不错。可一拿出来,顿时就显出瑕疵了。 形状倒是非常具有宋朝时代特征的鱼式佩式样。整体雕工马马虎虎可以说是古朴大方,但玉的成色实在不怎么样。整块玉佩约巴掌大,可除了边缘有点透明感,中间一片都相当混浊。最可惜的是,它上面用来穿绳的孔洞处出现了一个豁口,已经破坏了玉佩的完整性。 店员眼光老辣,一看老者表情就知道对方没有多少购买意向,立刻把全副精神都放回了箫和身上。 「这位先生您看,这块鱼式佩乃典型的宋朝玉佩式样,如果您担心它的真假,可以仔细看它的鱼纹。宋朝时期鱼式佩的鱼纹与其它朝代不同,首先分有鳞鱼与无鳞鱼,有鳞鱼样式古朴,略显呆板,它的鳞片由细阴线网格构成。您再看它的嘴、眼、鳍、尾……」 箫和并没有仔细看这块玉佩的样式和品相,他在看玉佩中间那片混浊。 一开始他还以为看错了,可看到后来越来越清晰,那里面明显有什么东西。 「这块玉佩我很喜欢,不过我还想仔细看看。」 「当然。」店员意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双新的白手套,递给箫和。 箫和戴上白手套接过玉佩,他发现该店员的眼神并不像他的表情和动作表现出来的那样,那么重视这块玉佩。 这个店员销售相当有一套啊。箫和再次由衷地感叹。也许这块玉佩真实情况只是不知从哪儿挖出的一块烂货,但经过这位店员的卖力「表演」和这么一番作派,就算有人对这块玉佩质地和年代产生怀疑,也不由要收起几分轻视。 这同时也证明了包装的重要性。再差的商品,只要经过精心包装,就不用担心卖不出去。箫和在心中总结道。 第九章 箫和拿着玉佩,细细感觉玉佩中传来的奇妙感觉。 阿福也好奇地伸头看。这么块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又不能吃,又不能玩。阿福很快就对这块玉佩失去兴趣。 这块玉佩中肯定有东西。箫和已经可以肯定。在他的手掌接触到玉佩两分钟后,他已经能清楚看见玉佩中那团混浊物体的轮廓,圆形,颜色殷红。 炎颛从后面拿过玉佩随便看了看,又扔回给箫和。 速度快得让店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这位先生,请您不要……」 你要买?不是没钱吗? 箫和没有回答炎颛,却叹了口气,一脸惋惜的表情道:「可惜。」 店员的眉毛不可抑制地动了动。 「这位小兄弟对玉石也很有研究?」老者突然对箫和搭话道。 箫和回以微笑,「不是很懂,玩票而已。」 「你刚才说可惜,是指?」老先生看向箫和手中玉佩。他对箫和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只是作为行家来说,他并不想看到有人在他面前以高价买走一块烂玉。 「哼,一个开出租车的能懂什么玉石。」贵妇人在一边低声讽刺。 箫和当没听见,向老者解释道:「我说可惜,是指这块玉除了雕功可以勉强入眼,其他的实在不值一提。就算它真的是宋朝古玉,也只能卖个雕功,只可惜它却偏偏豁了一个口子。这下无论收藏还是佩戴都不太适合了。」 老者听得直点头。别看人家是开出租车的,这见识可非一般两般,一番话几乎跟他的分析结果一样。 「不过如果价格合适,我还是打算买回去。」 本已经大为失望的店员眼睛一亮,有门。 「哦?可是你刚才也说了这块玉佩已经不适合收藏。」老者不解。 箫和掐准时机,颇为羞涩地笑了笑,「我父亲不懂这个,却很喜欢古董。我又没什么钱,如果这块玉佩价格合适,我打算买回去让他在老朋友间有个说头。」 炎颛表情不动,就是觉得牙龈有点痒。 老者恍然大悟,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对这名相貌精明的青年起了好感。人老了,谁不希望儿女孝顺? 「好、好,那你问问这块玉怎么卖,如果超过五千就别买了。」 一句话让店员差点想杀人。你都说了超过五千就别买,那你还让他问我价格干什么? 箫和微笑,顺水推舟地询问店员道:「请问,这块玉佩怎么卖?」 店员不由自主地看向不远处的店掌柜。 店掌柜从出来到现在看店员一直发挥得很好,就没有特地过来,可他一直在分心留意这边。见店员拿眼神问他怎么办,想了想,举起一只手。 「我们收来的价格也不止五千。」店员对箫和苦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宋代古玉,光是年代也不止这个数啊。」 箫和耸耸肩,「我不是学考古的,对古董也不是很懂。你说是宋代古玉,可谁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我不信你们店敢就这样拿出来卖。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五千块,你看能卖我就买,你要是不能卖那就算。」 店员不甘心他发挥了半天,结果就卖这么一点钱,还想再挣扎一下。 哪想到箫和语气一转,轻飘飘地道:「不是我多嘴,就你这玉佩的品相,别说内行,就是外行看了也不会掏大钱买。五千,顶了天了。如果不是看在你们店声誉还不错,加上我又不愿骗我爸,我宁愿拿五千块去商场买块带证书的中等玉冒充古玉送给我爸。说不定还有升值空间。」 店员看箫和已经有了去意,也明白箫和说得不错。冤大头虽然有,但不是天天都能碰到。这块玉佩放在店里已经有三年多,一直没能卖出去。如果不是自己想到用守望亭的故事来对这几块低价收购进来的烂玉进行烘托,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才有人问津。而且刚才掌柜的也给出了指示,见好就收,五千就五千。 「这位先生,看您面相就知道您将来是大富大贵的人,以后发财了可别忘记偶尔光临鄙店啊。这块玉佩鄙店今天就半卖半送,当交您一个朋友。五千块,再奉送您一个橡木盒。」 「多谢。刷卡可以吗?」 「抱歉,我们只接受现金。」 箫和转身把银行卡交给炎颛,让他到附近取款机尽快提五千元现金送过来。 箫和在把卡交给炎颛时,在他耳边低低的兴奋道:「小炎,我好像开了天眼。不得了了,这次要发财了。」 天眼?炎颛愣。这小人听力还没能完全控制,视的能力竟然也出现了,会不会再有什么后遗症? 说真的,炎颛怕了。 「愣什么?看老子有特异功能了,妒忌是不是?」箫和得意的低声笑,「我早就听说有些特殊的人会在临死前突然出现一些奇特的能力,没想到就应验在我身上了,哈哈哈!还愣着干啥?快去取钱啊。」 炎颛接过卡转身就走。他再一次严重怀疑自己是否中了某小人阴险的古怪法术,否则他怎么会选这个人作伴侣?就算这人已经是他认定的另一半,他还是忍不住想出手揍他。 好在刚才他一瞥之下也发现了玉佩中的古怪,不用担心这阴险小人错把幻觉当开天眼。 老者借此机会,特地向阿福靠近,咳嗽一声,对他笑道:「小兄弟今年多大了呀?」 阿福一副看老拐子的眼光警惕地瞪向老者。你想干嘛? 箫和看着老者跟阿福打招呼,连忙夹中笑道:「不好意思,这是我侄子阿福,今年才十六岁,天生的哑巴,不会说话。」 「啊!」老者惊叹,「对不住,我不知道。哎呀,这么好的小伙子真是可惜了。」 「呵呵,没事。他自己不在意,平时在家也能学习。」 「那就好那就好。阿福是吧,来,李伯送个东西给你玩。」老者看阿福警惕他的样子很有意思,越发想逗逗他,在口袋中摸出一个小木盒想要塞到他手里。这是他刚才在玉石店买的佛珠串,不值钱的小东西,本来打算送给司机小汪。 阿福身子一闪躲到箫和身后,气急败坏地骂道:「箫箫不要理他,他肯定是拐卖人口的人口贩子!玫瑰说人口贩子都是这么骗人的!」 箫和莞尔,幸亏正常人类听不懂阿福说什么,拍拍阿福的手背安慰道:「没事,这位李伯不是坏人。」 随即又对老者道:「小孩子不懂事,没怎么见过生人。我替他谢谢您了,不过这东西还是算了。小孩子受不起。」 老先生没有勉强,望着阿福眯眼笑。 笑得阿福很想把他消灭掉。 「箫箫,我可不可以吃了他?」 「咳咳!好孩子不可以乱吃东西,会拉肚子。」箫和镇定地回答。 「哦。」阿福狠狠瞪了老者一眼,心想他要是再敢想要拐骗他,他就把他毒倒! 贵妇人奇怪丈夫怎么会对一名少年如此感兴趣,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老者随意回了一句,大意说小孩子单纯可爱什么的。 贵妇人扫了阿福两眼,没再说什么。孩子是她和丈夫心中永远的痛,还好她丈夫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就算她后来一直没有生育也对她一如当初。可她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丈夫,总觉得那些妯娌邻居在背后说她是不会下蛋还霸窝的母鸡。而这也导致她的性格越来越多疑、乖僻。 「你头上那是什么?」贵妇人突然问道。那白乎乎的一团很惹人注目,她刚才就想问了,又抹不下面子。 箫和摸了摸头顶,正奇怪他们家小捣蛋怎么这么乖,拿下来一看,小东西睡得跟小猪似的。 「这是什麽品种?」老者盯着箫和手掌心里的小虎好奇地问。他夫人也凑过来看,可爱的东西对女人来说永远是无敌的,不管那个女人是否性格恶劣。 「呃,杂交品种。」 「哦?是哪种猫和哪种猫的杂交?看它皮毛颜色,应该有波斯猫的血统吧?」 箫和在心中道:小炎,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说你儿子像猫了。 「呵呵,我也不太清楚他父亲到底是个啥品种,应该是某种野生物种吧。」箫和笑着,随手把小虎揣进口袋里。 贵妇人看 恋耽美 分卷阅读33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了,连忙暗中拉她丈夫的袖子。 「小兄弟贵姓?」老者会意,拍拍妻子的手。 「免贵姓箫。」 「箫兄弟,我看你这小猫很喜欢,不知道你能否割爱?」 这句话一出,作为父亲的箫和还没怎样,把自己当作四兄弟老大的阿福当场就跳了起来。 「虎虎是我的!你敢打他主意,我毒死你!」 箫和理解阿福,知道他那句「虎虎是我的」没别的意思,如果老者要尖头或玫瑰,他一样会跳起来。 「抱歉,小虎是我儿子,属于非卖品。」 老先生理解地笑笑,没强求。这年头把小猫小狗当儿子女儿的人多去了,舍不得也是正常。如果他有这么一只可爱的小东西伴在身旁,肯定也舍不得让给别人。 也幸亏他没强求,阿福已经在爆炸边缘,如果老者再多说一句话,他很可能就直接扑上去了。 转眼间,炎颛取钱回来了。 箫和看到小炎立刻迎上前去,接过钱的同时在他耳旁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箫和确认货物无误,在收起玉佩时不小心失手把玉佩掉了下去。 「啊!」众人惊叫。 箫和的手快,炎颛的手更快。可惜的是,第一下没接到,还导致玉佩砸到了玻璃柜的角上。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玉佩裂成了两块。 干得好。箫和在心中表扬他家小炎。玉佩在碰到玻璃柜之前就被小炎用暗劲从中间划了一条缝,被玻璃柜的角一磕…… 炎颛把恰好裂成两半,恰好落到他手里的玉佩送到箫和面前。 这就是你要的? 箫和眨眼间已经看清炎颛手心里的东西,强忍住高兴和激动,硬是逼出一副如丧考妣的脸。 「啊!我的五千块!」 亲眼看见玉佩掉落、亲耳听见玉佩碎裂的店员和游客们,一起用以惋惜与怜悯为主体、以幸灾乐祸为调和剂的复杂眼光看向箫和。 每个人都在心中不约而同地想:这个人真倒霉! 「哎呀!」老者也发出了惋惜的感叹声,走过来拍拍箫和的肩膀,劝慰道: 「算了,别放在心上,五千块而已。你把那玉佩给我看看,如果裂得不是很厉害,我原价买下了。」 「致云!」贵妇人发出怒喝,她不明白自己的丈夫怎么会对一个小小的出租车司机这么好,而且这个司机刚才不但拒载他们,还不肯把那只小猫卖给她。如果以她年轻时的脾气,别说帮这个人,她一定会让这不识相的穷司机吃不了兜着走。 老者没理她。五千块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随便买个礼物送人也不止这个数。 「这是什么?」箫和适时地发出惊叫声,一把夺过炎颛手中玉佩。 只见原本的鱼式佩从豁口处一分为二,露出了夹在玉石中间的一团物什。 「啊!」 店中再次出现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不过其包含的意义已经完全不同。 老者就在箫和身边,自然第一时间就看到箫和手中之物。 断裂的半块玉佩中间插着一块殷红的物体,玉佩就像一个套子把这块殷红物体套在最中间,现在玉佩断裂两半,这块殷红物体一半仍旧插在玉佩里,一半已经现出真颜。 「这是?」老先生有点激动。 店员、游客、包括掌柜的目光一起被吸引过来。谁想到一块普通古玉佩里面竟然还包含了其它东西。 箫和小心翼翼地从玉佩中拔出这枚殷红物体托在掌心中。 「血玉!?」店员眼睛抖地睁大,控制不住地惊叫道。 这一声彻底引起了店中所有人的兴趣。几乎每个人都同时向箫和这边涌来。 老先生仗着自己离箫和最近,连忙勾头仔细看去。 只见这枚殷红物体约小儿掌心大小,整体呈圆形,颜色殷红,微微发暗,但暗中有光,只是色泽看上去就给人以润腻细致之感。怪不得店员会脱口喊出「血玉」二字,这物什无论质地还是颜色确实颇像传说中的血玉。 不过这块圆形玉石虽说色呈殷红,但并不是通体红色,而是深浅两种红色构成。浅红为底色,深暗红为纹路遍布玉石之中。除了颜色罕见,其边缘雕刻的图案也很奇妙。阳面为一圈古朴的利用浮雕手法雕刻的微型图案。 图案的形状比较奇特,不是常见的动物或文字图形,而是一个类似象征物的浮雕。头顶是一对像是山羊角或牛角的分叉,分叉中间有一个像是麦穗的图形,分叉的角下是一个非常抽象的脸型。 老先生皱起眉头,这个浮雕图案他总觉得在哪里看过。 店掌柜挤了过来。 「这位兄弟,能给我看看吗?」说着他已经从口袋里拿出眼镜。 店员迅速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应观察工具,就等箫和把它送过来。 箫和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犹豫之色,炎颛无声地走到他身边,其高大的身材和周身暗含的冷酷与野性给周围人带来了相当大的压力。阿福也感觉到事情不对头,紧张地贴着箫和不离。 「我看还是让这位小兄弟拿着给我们看吧。」老者看出箫和的为难和担心,提出了一个较为安全的建议。 箫和点点头,把殷红的玉石竖立着举了起来。 「啊!」这次惊叫出声的是老先生。 刚才托在掌心里还没注意,当箫和把玉石竖起时,其遍布玉石上的深暗红纹路就在光线的照耀下变得非常明显。 老先生当然不是因为纹路能看清了而惊叫,他是看到本来以为凌乱的纹路竟然是一片气势磅礴的险峻山峦。山峰、山体、山脚、包括山腰的云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这、这是天然构成还是后天所为? 如果是后天所为,这雕功无疑巧夺天工。可如果是后天,为什么纹路含在玉石当中?可如果是天生如此,那这块玉石的价值…… 「小兄弟,后面请。」也看出些许门道的掌柜强抑激动之情,发话了。 箫和摆出犹豫的姿态。 掌柜的是明眼人,立刻对店员一施眼色。 店员会意,当即就从玻璃柜台后面走出,对店中游客作揖道:「各位,鄙店临时有事关门。欢迎大家下次再来光顾。各位,请。」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游客抬头看向店员,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游客哪肯在这时候离去,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肯抬脚。 还有人直接叫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留下来看看不行吗?」 店员看向箫和,目光除了妒忌还有点幸灾乐祸。财已露白,我看你怎么办吧? 箫和有炎颛撑腰,哪怕让人知道他得了宝贝,相反他还巴不得让更多人知道他得了宝贝呢。否则他也不会当场让财露了白。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箫和心情大爽。 看箫和没有反应,掌柜也不再强求让游客离去,毕竟他店里出了宝贝,对他的买卖也有好处。只是要看这东西到底有多贵重,如果过了头,那就是祸非福了。 待店里稍稍安静下来,老先生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对箫和道:「麻烦请转另一边。」 箫和依言把玉石的阴面给老者看。 阴面的深暗红色纹路仍旧是山峰,似乎无论从阳面看还是阴面看,都是一模一样。同时老先生也注意到这面的玉石边缘也有一圈图案,而这圈图案…… 「这是藏文,不、不对,跟现代的藏文有点不同。不,我还是可以肯定这是藏文,古老的藏文。」老先生喃喃自语道。 「那红色的玉石到底是什么?」有人按耐不住大声询问。 店掌柜和店员死死盯住箫和手里的玉石,越看就越后悔,以他们的眼力,自然看出这块玉石的不凡。不到一会儿,那脸上的懊悔和妒忌已经掩饰不住,尤其是卖出玉佩的店员。 娘的!这破玉佩放在店里三年多,怎么竟然没一个人发现里面还藏了一块玉! 这种玉中藏玉,而且还是古玉中藏得如此隐秘的玉石,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玩意儿如何珍贵。 不谈它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血玉,也不说它作为玉石本身可能有的价值,光是它如此隐秘所代表的含义就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 古时候会用这种隐秘手法藏玉,无非两种情况:军机秘闻或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考古界和历史学家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资料。也许就因为这块玉石,很有可能就印证或推翻一个千古传说。 甚至这很有可能是一张藏宝图? 看清了玉石中纹路的店掌柜暗中咽下一口唾沫。 「老先生,您刚才说藏文?您能看懂这玉石上的图案?」箫和好奇地问。 老先生两眼盯着玉石,停顿了大约三秒后,嗓音颤抖地对箫和道:「小兄弟,可以让我仔细看看它吗?」 箫和略一犹豫,立刻点头,把玉石很干脆地放到老先生伸过来的手掌中,末了还不忘加了一句:「我相信您。」 贵妇人也走了过来,依偎到老伴身边问:「这是什么?」 老先生没理她,却转而对一旁的店掌柜道:「你这里有工具吗?放大镜也可以。」 「有有,我这里工具齐。您到这边来看。」 人流随着老先生的脚步,产生了小小的移动。 炎颛不喜欢这么多人拥挤在一起,不爽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箫和拉了拉他,让他稍安勿躁。 你在心里呼唤我,然后再把想说的在心中说给我听。 啊?可以吗?你确定你能听到?那我以后想什么事情你不都知道了?箫和抬起脸。 炎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瞪:用劲想!他没收到任何信号。 箫和摸摸鼻子,本来不想理他,后想如果真能成功,以后两人说悄悄话也比较方便,当下就用劲想起来。 要叫你的名字是吧?好,我叫。 箫和在心中从小炎、炎小妖、妖孽炎、野兽炎……一直叫到他的大名炎颛,一边叫一边骂。 你在骂我。 我没!箫和惊。 ……我听到了。 我没说话! 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刹那间刀光剑影飞舞,不过几秒钟时间,两人已经互砍不下千百刀。 你这是偷窥!太卑鄙了!箫和严正地指责。 你不想让我听见,我就不会听见。 真的假的?箫和立刻乐了。如果这样那就太方便了,连手机费都可以省下来。哈哈!移动,你再也赚不到我的钱啦! 你不给别人打电话了吗? 一句没含任何讽刺意味的普通询问打破了箫和想要放逐移动的美梦。 谁叫你提醒我了?多事! 炎颛把手掌伸到箫和面前。 箫和不解。 宽大、厚实、充满力道的手掌在他面前慢慢握成一个拳头。 大仙!你好威武。咱们继续看戏。小人就是小人,永远都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见风转舵。 箫和不顾炎颛鄙视的眼光,两手一把包住那个充满威胁性的拳头,目光重新投回到那块玉石身上,或者说是那位老者身上。 阿福不晓得两位家长已经心有灵犀不点也通,有点妒忌地看箫箫握住炎的手,想了想,硬是把自己的手臂塞进箫和的臂弯里。 炎颛瞥了他一眼,学着箫和阴阴一笑。 阿福鼓起勇气……把头转到一边。 老者抬起头。 「你觉得这是?」店掌柜第一个开口问。 老者脸色异样,一抹代表激动的红润升上脸颊。 「致云,这是什么?你怎么……」贵妇人在一边皱眉道。 老者手撑在柜台上做深呼吸,似乎在平定自己的心情。 「我不能肯定,我需要回去查资料。」老者嘴很紧,明显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泄露什么。 「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玉?」一道陌生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众人也一起抬头看向来人。 来人个头相当高,但瘦,瘦得让人担心他会不会马上因为营养不良而倒下。 店掌柜的脸色变了,就连店员的脸色也不好看。来人他们认识,这条古董街上他们店铺最大的对头,问宝斋的老板。 「你怎么来了?」店掌柜挂下脸道。 「呵呵,我听刚才进我店的游客说你们这里出了一块玉中玉,说你们店八成找了人来搭台,想要骗一些冤大头。」 「放屁!」店掌柜怒。 「呵呵,当然。以我对高掌柜的了解,想你还不必要特地找人来演一场戏,所以好奇下就过来看看了。没想到啊……竟然能看到传说中的血玉,就不知是真是假。」 这个问题谁不想知道?留在店中没走的客人都在等着老者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来人――问宝斋老板分开人群走到柜台前,也不去看店掌柜什么脸色,自顾自地低头看去。 老者似乎不太情愿再让别人细观这块玉,但苦以拥有者不是他,也不好开口阻止。 「古董街谁不知道问宝斋殷老板的眼光,这块玉中玉确实在刚才才被发现,我可以保证这其中绝无作假。就不知殷老板能否看出这块血玉的来历,呵呵」店掌柜冷笑。他现在的心情真正是要有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一块他完全没放在眼里的烂玉佩竟然出了宝,而且还是在他店里当场摔出来的。如果不在他面前也就罢了,偏偏玉佩就在他店里、他面前碎了。一想到这块玉佩连同其中价值不知几何的玉中玉他就卖了五千块,他这个心就痛得……! 问宝斋老板看了传说中的血玉半晌,中途又把断裂的鱼式佩要过去研究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脸上玩笑的神情已消失无踪,变得无比凝重。 第十章 「如何?殷老板有没有看出什么啊?」店掌柜阴阳怪气地问道。 「这位老哥不已有所所见解?」殷老板没有理会店掌柜,反而向老者客气地询问道。 「不能确定。」老者保留地回答。 「呵呵。」殷老板轻笑。 「哎,你们到底看出什么啦?不要吊人胃口好不好?如果好东西说出来给大家见识见识嘛。」刚才自称本城人青年叫道。 「对啊对啊,说说嘛,到底什么好东西?是不是真的血玉?」 「哪有什么真血玉,听说那都骗人。」有游客压根不信。 「可藏得这么隐秘,怎么也是块宝吧?」 「切,谁知道。说不定这些人都联合起来骗人呢。」自认为非常清醒理智聪明游客道。 但仍有不少人明显表示出对这块玉中玉兴趣,纷纷催促殷老板说说。 箫和到此一直保持了沉默,脸上则一脸急切地看着殷老板,似乎也急于知道答案。 「咳,」殷老板清了清嗓子,开口了:「从玉质地和品相来看,可以称得上上上品。」 「霍──!」众人发出一片惊叹。 箫和脸上露出喜色。 炎颛不齿地看向此人。就演吧! 炎颛不知,这倒冤枉了箫和。箫和虽然能看到玉佩中有什么,并猜出这样秘藏东西肯定比较值钱。可能了解也就比较值钱这个概念,对这块玉到底怎样,能值多少钱也没有数。如今听一位古董店老板说这块玉好,对于极度缺钱的他来说当然件非常值得庆幸事。 「这个不用说,瞎子也能看出来。」店掌柜不屑道。 殷老板对店掌柜这种讽刺很熟悉,两人都这样敌对了十来年,早就不会为这种没有杀伤力讽刺动怒。 「从它阴阳面雕刻来看,我可以用看古玩四十年眼光保证,绝对不现代工艺。」 又一片惊叹。 「就这两种特征,这块古玉已经具有了非常高收藏价值和升值空间。」 听者无不向箫和投去羡慕和妒忌眼光,尤以刚才解说并卖出此玉店员为重。 「但这块玉的价值远远不止如此。」殷老板用爱惜和贪婪交织目光在玉石上流连了好一会儿。 「它纹理、颜色九成为天然生成。可惜现在手头没有工具,没有办法作出详尽分析,不过相信判断。」微微一顿, 殷老板接着说道: 「还有玉阴阳两面边缘雕刻,明显有异于汉民族传统文化。我虽然没有看出两面阴阳雕刻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但依我的判断,这块天然生成的血玉与藏族,也就古时吐蕃有很深关系。」说到这里时,殷老板看了一眼老先生。 老先生没有点头,但也没有丝毫否认意思。 殷老板得意地继续道:「刚才有人说血玉假的。不错,关于血玉传说大多不尽实。血玉上出现红色纹路或斑块并不由死人血浸泡就能生成,任何血都一样。凡血玉形成都有一定特殊原因,除玉石本身硬度、浸润度、对矿物亲和性, 绝大多数都和埋藏地点附近矿物质分布有很大关系。」 众人恍然大悟,就连箫和也听得不住点头,心想不愧干了四十年,见闻果然与普通人不一样。 「但是,」殷老板话锋一转。 「但是什么?」箫和又欢喜又担心地问,硬把一个撞到大运青年模样扮演得入木三分。 「但是空穴不来风,历史上确实有关于血玉记载。而且只要一说出来,大家都会知道什么时候事。」殷老板微笑,话是朝着众人说,但眼睛却一直看向高掌柜。 「哦?快说快说!」被吊足胃口游客们急切地催促。 殷老板微笑,摆足了架势才缓缓解说道:「历史上有记录的,且最早出现血玉记载的,是在唐朝唐太宗时期。」 箫和眼巴巴地看着。 殷老板一边在心中骂这小子好运,一边在想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这块玉弄到手。心中想着事情,嘴上却未停顿:「大家应该都知道文成公主为和蕃远嫁吐蕃故事吧?」 众人点头,有历史学得差,在别人提醒下也想了起来。 「相传在吐蕃王松赞干布送给大唐文成公主聘礼中就有血玉的身影。这种血玉出自西藏,俗称高原血玉,又叫「贡觉玛之歌」。」 「啊!贡觉玛之歌!」有一个女孩子叫了起来。 大家一起向她看去。女孩脸红了, 喏喏地解释道:「有这么个电影就叫这个名字。」 众人恍然。 箫和一边在听殷老板讲解,一边随时注意玻璃柜上玉石。只见那位老先生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把玉石包了进去。 想干吗? 不止一个人有这疑问,一直在盯着血玉的店员差点就要伸手拦阻。 老者把玉石包好,慎重地揣进箫和手里,在耳边低声道:「这里不说话地方,那位殷老板不按好心, 如果引起哄抢就麻烦了。最怕对就是引得公家人来。你把东西收好, 让朋友护着,我们马上走!」 箫和多看了老者两眼,这位好像也是位厉害人物呢。 敢在众人面前把玉石里东西显露出来,就为了吸引几个可能买主,这总比回去后再找要来得快。但这样做弊端也不少,不过有小炎在身边,他完全有恃无恐。 高掌柜、殷老板相继注意到老者行为,这两位都江湖混久,当下就明白老者打得什么主意。 「小兄弟,到店里坐坐吧,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殷老板微笑,有意无意拦住箫和去路。 高掌柜冷哼一声, 走到箫和面前, 也低声道:「我打算高价收购手中这块血玉,价格绝对会让满意。如果同意,我带你从后门走,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可怜高老板说出这段话时,心中根本就在滴血。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如果像平时一样店里根本没什么人来,他一定会关门硬抢也要把血玉抢过来!到时就算箫和去告也不怕,反正这人没证据。而且就算说出去,谁相信五千块就能买到这块血玉? 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在节假日的今天过来?!为什么偏偏不是我发现它!我明明拥有了它三年多啊三年多!高掌柜在心中捶胸顿足,号啕大哭! 游客们也不是呆子,发现情况有变,当即就有人举起手,大声对箫和喊道:「这位先生,我和朋友想购买那块玉, 价格好商量,开个价吧。」 人群分开,只见喊话人一名中年男子。 箫和注意到这名男子身边站了一名老外,以两人的站立位置和说话神情来看,中年男子很可能是那名老外的翻译。 箫和能看出来,两名店掌柜和老先生当然也看出来了。眼看竞争者越来越多,老者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那位殷老板说得没错,他对这块血玉来路已经有所眉头,没想到那位殷老板也见多识广,竟说得八九不离十。 箫和看向老者,一副不知该怎么办样子。 老者看箫和贴近他,精神一振:「打个电话,你先跟他们约一个附近的地点,找个包厢让有意购买人到那里找。」 「不用这么麻烦吧?我看我们店就不错。我让掌柜的关门,把无关游客清出去,想购买人的留下来,如果这位先生觉得价格合适就卖,如果不愿意就再说。」一直注意们店员赶紧开口道。 店掌柜和殷老板细细一思量,觉得这主意不错, 当即一起看向箫和。 箫和看向老者。 老者略微一顿, 低声道:「这里不行。人多口杂,如果有人把公家人请来,事情就麻烦了。们一定要换个安全地方。」 店掌柜明白大家在担心什么,走过来凑到箫和耳边道:「我有地方,不怕有人找上门。」 「可是…我还想再去请教请教别人, 正好我有位表叔就在市历史博物馆,他对这些东西很有研究,我觉得……」 「小兄弟,不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嘛。你今天得到这个东西也是运气,可是你也要知道祸福总是相依,尤其你身上还带着这么一块不凡的宝贝。我们几人都可以保证,我们一定会出一个让满意的价格收购这块五千块买来的玉石。但如果时间拖长了,让更多人知道你拥有这块玉……」殷老板不停摇头,就差没指着箫和鼻子跟他解释什么叫「怀壁其罪」。 「是啊,你说你要找你表叔,他在市博工作吧?如果这枚古玉被查出真是古董, 那他会允许你私下买卖吗?他可是公务员,包庇你那就叫知法犯法,如果他参与古董买卖, 那罪就更大了。最后说不定你只能把这块玉上缴,还分文落不到!」高掌柜更把箫和当没什么社会经验小年轻, 又威吓又骗。 老者暗中摇头。当初他看出名堂时就应该拉青年离开。 炎颛目中怒火一闪而逝,箫和感应到情绪,连忙握紧手道:你给我乖一点别捣乱。听到没有?听到就给我吱一声。 炎颛一听,另一股怒火代替了原先的怒火,而且更盛。 钱!钱!我们需要钱!箫和在心中对他大喊。 炎颛的怒火硬是被从天飘降的大量钞票给压熄。自从他开始开出租车,更知道钱有多难赚,也不再排斥小人箫这种万事向钱看的不良人生态度。 几人说话都压低了声音,外面人就算想听就也听不到,有人想挤进来,被炎颛略扫一眼,就僵住了。 「小房,关门,暂停营业。把不相关的客人都请出去。」高掌柜也不管箫和同意与否,赶紧趁热打铁。 店员小房早就巴不得所有人赶快离开,他好和掌柜的想办法把血玉弄回来。当即就对游客们喊了起来, 这次他的态度就比较强硬了。 游客中还有些人想看热闹,不愿走。哪知房姓店员走出店门外朝小巷里喊了一声,不一会儿店中就多出了三名青壮年。 看气氛逐渐凝重,不想惹事的游客们三三两两都走了,不愿意走的也被后来店员礼貌地「请」出了店外。当不相关人都离开,那三名青壮也没多留,临走时把店门外铁闸拉下。 最后店中只剩下高掌柜、房姓店员、殷老板、老先生夫妇、中年翻译和那名老外,另外还有一名女游客和她的伙伴留下,这名女游客就是刚才喊出贡觉玛之歌腼腆女孩,她的伙伴是名身材中等、看起来很结实的年轻人。几人都真正有意也有那个财力购买血玉的人。 「诸位请到后面坐。」高掌柜领着众人向后堂走去。 后堂并不在店后面。高掌柜带一行人穿过一个小弄堂,七拐八拐走进了一个四合院。 一行人走进四合院,大门关上落锁, 高掌柜把众人领到厅堂改建客厅。 这个客厅可能高掌柜经常拿它来接待客人,厅堂里从木制沙发到饮水机一应俱全。为了保持格调,这个客厅所有家具全部仿古,包括沙发上坐垫也绣着山水画。 来到这里,众人也略略放松下来,至少不用担心被公家人找上门来了。随即各自随意找了地方坐下。箫和被让到主位,炎颛和阿福如哼哈二将一般坐在他左右。 众人谁也没先开口,顿时整个客厅进入了一个短暂沉默期。 高掌柜不是不想做主持人,可在看到幸运青年身边的高大男子后,畏缩了。 奇怪,刚才在店铺里怎么没觉得这人有多可怕,怎么一进到这里这人气势就变得这么强烈? 不止高掌柜,大喊看走眼的还有其在座所有人。包括老先生,也不停地用惊异的目光偷看炎颛。 没有人敢和炎颛目光对上,更没有人敢一直盯着看, 所有人都跟老先生一样,时不时地偷偷对扫上两眼。 「咳,这位小兄弟贵姓?」殷老板率先打破沉默。 「免贵姓箫。」 「箫兄弟。你个有福气的人人啊。哈哈!」 箫和有点手足无措地回以尴尬微笑。 「是啊,今天卖那块鱼式佩的时候还说这位箫先生一看就是大富大贵貌相,还说等他有机会请他照顾们生意,这不,马上就应验了!」姓房的店员击掌道。 为什么你有这么好运道?为什么我看过摸过这块破玉佩多少次都没机会失手打碎它?如果是我得到这块血玉该有多好!房店员咬牙告诉自己, 以后再也不要那么小心翼翼地对待店中货物,也许一个不小心运气就来了呢? 箫和继续回以尴尬笑,单手搓着大腿,表现出十足的不安。 高掌柜和房店员互看一眼,是个「嫩」小子,看来今天不用担心花太多钱了。但随即又忧愁起来,怕就怕在座这些人不一条心,如果把价格炒高…… 高掌柜看向殷老板, 两人眼神中传递了一些彼此都明白讯息。最后两人一起暗中点头达成协议。 「箫先生,请报个价吧。」殷老板笑眯眯道。 箫和惊慌地看了一眼炎颛,炎颛眉头一挑,如果不是知道这人在演戏,他还以为这人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呢。唔,看来以后不能太相信这个人表情和说话。 「等等,我们这么多人都有购买意愿,让箫兄弟出价似乎不太合适吧?我看我们还采取竞价的方式,价高者得。这样也可以保证箫兄弟不会吃太大的亏。」 箫和感激地看向老者。嗯,这老头人品似乎尚可,如果能撑到最后,倒是可以卖给他。 这种场合最讨厌就你这种人!高掌柜和殷老板几乎一起在心中翻起白眼。 「箫先生你觉得呢?」殷老板还一脸笑容地看向箫和。 「呃,我、我虽然比较喜欢古董,可我也是不太懂。现在还没有弄清这块古玉的来历,我想或者你们再给我几天时间,等我把这块血玉来历弄清楚了,到时候再联系诸位,你们看如何?」 等你弄清楚了我们还赚个屁!高、殷二人当然不同意。他们已经习惯了低买高卖,绝不会跑去参加什么拍卖会,顶多跑去增加点见识。今天被迫搞这个小型拍卖会,也抱着能蒙就蒙的想法。 「我们愿意出三万人民币。」老外和中年翻译这一组先出价了。 一听这价格,在座所有人都知道又来个内行,而且也抱着想大大占便宜想法。 小炎,跟他们提底价。箫和在心中对炎颛喊。 不用那么用劲,我听得见。 不叫你叫我用劲的?箫和磨牙。 多少?任箫和磨得牙花子发酸,炎颛仍旧那副表情。 八十万。箫和对这个价格也没谱,他对古董这行基本上就没接 恋耽美 分卷阅读34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过,虽然之前在梦中学了一些,但也不是马上就能学以致用。而且就算对古董很懂,不知道市场价也没用。 「底价,一百八十万。」炎颛面无表情地对众人道。 哈?怎么多出一百万?这都提出了也没办法了。箫和又赶紧提醒:告诉他们,每次加价以一万为基数。 「每次加价,最低十万。」 箫和抬起头,那眼光、那表情, 就差没有马上扑上去对小炎摇尾巴。 老大,你狠!你厉害!我跟你比起来那算啥啊,以后小就跟你混了。 嗯,我会养活你的。 箫和一边在心中默念「我不想让姓炎的听到」,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超级大男子主义的炎小妖穷困潦倒只能仰仗他的鼻息而活。到时候他要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我听到了。一只野兽露出雪白尖锐的牙齿阴森森地笑。 xx!我要求关闭频道! 众人一听炎颛开口,俱一惊。高、殷二人更互看一眼,惨了,漏算了这个人。看来这位和同伴不同,恐怕不好相与。 老者听到这个价格,微微一笑。如果真是他所猜的那个东西,这个底价还算低了呢。看在座这些人,想必也不会把价格炒到多高。 半天没有人开口,谁都不愿意把价格往上加, 而对于高、殷二人来说,这价格已经超出他们底线太多。 「如果没有人出价,那出两百万。箫兄弟,你看如何?」老者带笑问道。 如果刚才报八十万底价最后炒到两百万,他一定高高兴兴地捧着钞票回家,那血玉谁爱拿谁拿。但……世界总在变化,箫和的心现在大了,两百万已经不能让满足,所以装傻充愣,做出一副被如此巨额吓倒样子。 「两百万?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贵?」贵妇人看箫和那没见过大钱小市民样更对他鄙视万分,因为对箫和反感,进而对那块血玉也十分之看不顺眼,更不明白丈夫为什么突然对这块玉这么感兴趣。 「不是什么特别东西,我只是比较喜欢而已。现在古代传下来具有少数民族风情玉雕已经很少了。」老者与妻子解释。 没一个人相信老者的话。甚至每个人都深信如果这块血玉不值四百万,老者就不会出两百万。 抱着这种想法,老外直接自己举手了:「两百一十万。」声调有点怪,但还好大家都能听得懂。 箫和松口气, 还好不用回答了。 「两百二十。」老先生不温不火。 「两百三十。」犹豫了一下,老外再次加价。 「两百五十。」老先生略略提高了一点。 老外有点犹豫,他身边的翻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事, 只呆呆坐着。 「三百万。」 这一声成功赢来了所有人注目礼。 女孩腼腆地笑,解释一般地道:「看过贡觉玛之歌这部电影后就一直想要得到一块这种传说中高原血玉,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但想为了贡觉玛之歌,冒一次险也值得。」 在座的大概没什么真正的穷人,但仍旧有人止不住想骂娘。冒一次险就花三百万,你他娘钱多烧? 高掌柜更大为后悔。你要进店时候问一声,跟我说你愿意掏三百万买一块传说中石头,我他娘的就用自己的血染也染一块给你啊! 「三百万一次,三百万两次……」殷老板看没人说话,就暂时充起了拍卖司仪。 「三百五十万。」老先生面不改色地道。 他的妻子不满地看向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上花那么多钱?这钱都够在这里投资买一套市中心套房了。 箫和心中这个兴奋啊。真没想到在梦中抓星星会有这个好处,开天眼哎!这一般人能开吗?等会儿卖掉这块血玉,他要把这条古董街逛个遍, 说不定再给他的眼睛透视到什么宝贝呢?哈哈哈, 这可比去抢卖白粉的要安全多了。 「四百万。」老外咬牙,竖起了四根手指。 高、殷二人再次两眼相对。 这老外什么人?他就不怕买到假货? 八成是专门到中国来淘宝的二道贩子,这些人眼光都比较毒辣,而且根本不担心买到中国国宝会运不出去的问题,当然就更不愁卖了。 瞬间,两名古董行业的老江湖已经猜出老外的来历。 「四百万一次……」 箫和微微皱眉,虽然不知道手中血玉到底有什么来头, 但作为炎黄子孙,他还不太希望由外国人买走这块玉。哪怕他现在很缺钱。当然如果他饿得就快死了,那另当别论,别说老外,就是魔鬼他也卖。 箫和看向老者, 希望他哪怕只加十万也好。他决定接受这个价格,停止拍卖。 「四百二十万。」先加价那名腼腆女孩。 「四百三十万。」老者立刻提价。 「四百五十万。」女孩犹豫了一会儿,不等殷老板催促就再次加价。 四百五十万被殷老板喊了两遍。老外没有动静,看样子已经打算放弃,老者不知什么想法,箫和觉得这样结果比一开始想要要好得多,也满足了。就等最后一次喊价结束。 「四百五十万第三……」 「五百万。」老先生开口了。 「呀!」女孩发出轻声惊叫,似乎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她底线。 而那老外却目射精光,盯着老者不放。看他的样子,似乎在心中估算这块血玉到底能值多少钱。 「我想这个价格不会再有人往上加了吧?如果没人叫价,那么这场拍卖会就到此结束。」殷老板说这句话时候连看都没有看箫和一眼。在心里,这个价格哪怕是他也要放炮仗庆祝, 盯着老者不放。更何况那个用五千块买来血玉幸运儿。 高掌柜再次在心中懊悔,这次不是懊悔血玉没有落入他手中,而是懊悔拍卖前应该向箫姓青年提出收取场地拍卖抽成费,哪怕只一成也好啊!高掌柜揉着胸口,觉得自己很可能要到医院住一段时间了。 「那么买卖成交。箫兄弟,我们出去找家银行交接一下,你看如何?」老者微笑起身, 总算达到目。五百万算可以接受的心理价位。 「好,谢谢。我们走。」箫和也达到目,心情愉快、表情惶恐地站起身。 「二位就这样走了?好歹我们也辛苦了一场,一起吃顿饭如何?」殷老板别看瘦,脸皮挺厚。 大家都是明眼人,知道他除了想从箫姓青年身上弄到点好处外,更想借机认识这位一下子就消费了五百万的款爷。 「是啊,相见即有缘。我看不如大家一起去附近员外楼坐坐。今天就让我们幸运星做东,让我们一起沾沾他的运气,诸位看如何?」自认损失严重的高掌柜自然顺竿爬。 老外一边听翻译解说一边点头,他同意这个提议。主要也为了想要结识一下老者,如果有机会更想向他请教一下那块血玉的来历。他总觉得这名老者知道什么。 腼腆女孩犹豫,向她身旁一直没说话的青年看了一眼。青年目光在炎颛身上转了一圈,转而对女孩摇摇头,他在这名高大男子身上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危险,这里不宜久留。 女孩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箫和装血玉的口袋,和青年一起告辞先走了。 房店员立刻起身去帮他们打开大门,随即很快转回。 老者看向箫和, 毕竟箫和现在算主方, 去不去都要看他的意思。他的妻子脸色冷淡,摆明了不会参和。 箫和在心中冷笑一声,老子吃葡萄都不带吐皮,想占老子便宜?也不打听打听我箫和是谁。 小炎,搞定他们! 炎颛斜眼看他。 箫和很镇定。晚上请你吃烧烤,吃到饱。 炎颛慢腾腾地竖起一根手指。 箫和……从口袋里掏出小虎, 对着他爹的脸就砸了过去。 「嗷呜。」小虎被爹这一砸,立刻惊醒过来。醒来时发现他爹正捏着他。当即就讨好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他爹。 炎颛手上捏着儿子不动如山,那竖起的一根手指晃都不晃一下。 「箫先生,你看我们去哪里?」看箫和半天没吭声,高掌柜阴笑着催促道。这不懂规矩的,难道不知道什么叫见者有份?东西又在店里出的,难道就一点表示都没有?还要我主动提醒吗? 箫和看向阿福。 炎颛目中凶光一闪而过。 阿福看不懂箫箫脸上复杂的表情,歪头奇怪地看他。 箫和长长叹出一口气,转头沉重地对孩子他爹点了点头。 对于伴侣最后还选择了自己、雄性尊严得以维护野兽炎满意了,从沙发上站起。经过一年出租车司机生涯,对处理那种脸皮厚白坐车还想送路费客人已经驾轻就熟。 揍人?不不,他是守法公民是,n城最具法律观念、最本份的司机,决不会用这么野蛮的手段。 炎颛身影一闪。除了老先生夫妇以外,在场所有人就觉得浑身一凉,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每个人都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尤其是殷老板,双手捂着下体弯着腰,叫得像被人强奸了一样。 如果有人问殷老板这辈子最恨什么、最怕什么?殷老板绝对不会告诉你实话,说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自己老二像根火柴棒,最怕的就让别人看见他的裸体。他连小解都到个室。哪想到今天竟然被人……呜呜! 老外也叫了, 但叫的声音很短促。他的脸上满不可思议,不停地用英文问:「发生了什么事?」 可怜池鱼翻译用沙发垫子挡住自己下半身,尽责地翻译出老外问话。 房姓店员尖叫一声后,看自己的老板也光了,连忙飞身跑进内屋拿了一件店员长袍过来,当然他没忘记先给自己罩上一件。 高掌柜接过,连忙套到自己身上, 等衣服遮掩住皮肉,这才定下心神去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掌柜,你看!」房店员指着地面惊叫道。 所有人一起低头看向地面。 每个人脚下都有一堆碎片,高掌柜弯腰捡起碎片,不可思议地喃喃道:「这衣服?」 「好像是……」房店员也捡起了脚边碎片。 「天!这是我的衣服。它们竟然在一瞬间都碎了!而且每片大小都差不多,天哪!这特异功能吗?」老外光着屁股叫。 翻译本来不想翻,看高掌柜盯着,只好照翻。 殷老板妒忌地看着老外掩也不掩的下体,停止尖叫,尖刻地道:「什么特异功能?没见识!这是功夫,中国功夫!我们碰到了高手。死老高,你他娘看什么看,还不拿件衣服给我。」 等众人一起穿上高掌柜贡献长袍,这才注意到今天主角们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第十一章 老者一路用敬畏地眼光偷瞄箫姓青年身边高大的男子。 高手啊高手!就那么一眨眼间,就把所有人扒光了。就连门上那把看起来很结实的铁锁也被一扭就开了。 老者的夫人离炎颛二人远远的,看炎颛的眼里都是恐惧。幸亏她没同意去吃什么饭,否则她岂不是也要变得和那些人一样?一想到自己赤身裸体地站在大庭广众下,贵妇人吓得恨不得马上离开这座城市。 「我不过去了。我在这家茶楼等。你等会儿过来找。」贵妇人对老者急急忙忙地说完这句话,立刻头也不回地奔进了茶楼。 老者叹口气,给司机小汪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到茶楼去接夫人。问了箫和,知道箫和在中国银行也开有账户,随即两人走进最近一家中国银行。 箫和的震惊至今未消。他以为小炎会动手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没想到…… 我们家小炎长大了…… 「小炎,这招谁教的?」 「没人教。」炎爹把儿子放在自己肩膀上。小虎呆呆地坐着,不到一会儿就连打了两个哈欠。 阿福注意到了,有点担心地看着小虎。 箫和眉毛跳了跳,这自学成才?那以后岂不是不用再手把手地教?也是啊,现在小炎会看电视、会上网、会下载电影,有什么不懂都可以在这些里面学到。 也就说就算死了,这小子也不会有什么不便?说不定能活得更好? 刚刚还在忧愁深沈的箫和不愿了。不行,老子得争取活得更长一点,绝对不能让这小子越活越滋润!哼哼,而且没了老子的教育,这野兽要看谁不顺眼就扒人家衣服怎么办?如果被扒得家伙就此赖上这野兽,老子辛辛苦苦赚钱、买房、调教好的野兽不都给别人享受了?对了,还有我儿子也成别人的了。这不行,绝对不行。 我发现了人类最大的弱点。 「哦?」箫和连忙竖起耳朵。 今年初下雪时候有人坐我的车不给钱,还要我赞助路费。 箫和为这些人叹息,几乎可以想象出这些人的下场。 我当时不知道他们就业界传说中不能招惹的流氓。 「这事你没跟我说过。」 那时你在睡觉抓星星。 「我说呢。后来呢?」通常他抓星星一抓就是几天,刚开始不习惯,慢慢的也就习以为常。 我就给了他们一些教训。 「请详述过程,不要吊我的胃口。」 炎颛嫌烦,皱皱眉,考虑到晚上某人的全套服务,还是说了:当时正在下雪,人类又很怕冷。我就把他们剥光了丢进了最近的派出所。 「呃,你没用火烧吧?」 我用撕的,跟今天一样。 「聪明的孩子。」已经知道掩饰自己的能力了,不错不错。 炎颛当没听到这句话。 「他们没来报复?」 来了,三拨人。两次扔护城河里,一次扔在了市中心。后来他们就再也没来过。 「剥光扔的?」 嗯。 箫和拍着炎颛的肩膀感慨万分地道:「流氓遇到你是他们的福气,我相信他们之后都改邪归正了。不过每次都剥光人家……」 这最管用。我知道在中国裸奔犯法。 「怪不得你现在出门都穿衣服呢。」箫和嘿嘿笑。 炎颛没把这句话当讽刺,在他的常识中不穿衣服正常、穿衣服是为了适应这个社会。只有人类才会把衣服当面子看。 「小炎,你这样干,如果给警察叔叔知道了也很麻烦啊。」 我的车快,没人注意到说我扔的。 「哦,那就好。对了,那些人的车费收回来没有?」 当然。 箫和笑了,「孺子可教,不错不错。呵呵,这样爷死了也放心了。」 炎颛气这人动不动用「死」这个字刺激他,干脆就不提醒他已经不容易死掉的事实。 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小虎比了比从爹到他爸的肩膀距离,小小的身躯重心向后偏移,后肢用力,猛地一弹。 箫和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一沈,小东西安全降落。降落后还没站稳,就一路顺着他爸的肩膀往下爬,从脖颈处爬进了他爸怀里,最后停在他爸的胸口处不动了。 箫和突然觉得胸口一痛,就像那里皮肉给什么尖锐东西勾住一样,当下就疼得他把胸膛往后缩了缩。 炎颛想都没想就把手伸进箫和衣服里,想要把小东西弄下来。 「你在干什么?」阿福毛了。 箫和当即叫道:「别动别动,痛痛痛。小虎怎么了?」 他在吸收你的能量。想了想,炎爹为他儿子解释了一句:用爪子勾住你的皮肉是为了防止掉下来,因为身你上毛不够长。 「咳,箫兄弟?你的账号?」老先生有点担心,这年轻人怎么一路上自言自语个不停?不会像范进中举一样得了失心疯吧?而且这两名年轻人的互动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箫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老者眼中已经成了范进二号,因为他根本就没留意到炎颛是用嘴巴在跟说话、还是直接在同他脑子对话。 翻出银行卡递给老者,转账在几分钟后顺利结束。老者在中国银行开有账户,同行转账,到款极快。 箫和在确认五百万到帐后,非常干脆地把手帕包着的血玉掏出来交给老者。他还特地注意了一下转账人姓名,英文,看起来像女子名字,大概老者的夫人。 老者本想留一张名片给箫和,打开钱包一看没带,只好留下箫和的联系方式,说等他弄清血玉来历, 一定会告诉他。 货款两清,两人就此分道扬镳。阿福看老者离去,大大松了口气。不知怎的,老者在他身边待得时间越长,他就越难受。 箫和奇怪地看了一眼,以前也不见这么怕人啊。 很快,箫和就把阿福的异常忘到了脑后,就连胸口的疼痛也被暂时遗忘,在银行柜台现取了五十万元现金,装进刚才顺路买的手提包中。看着账户上剩余的数字,男人嘿嘿直笑,笑完又叹了口气。 他就不明白一块破石头怎么就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来买?又不能吃又不能喝,冷了不能拿它当被盖,热了不能拿它来降温。他就钱再多也不会花在这上面,完全与他的人生价值观不符。 「这种石头很特殊?」 见外人走了,炎颛也不用顾忌会说出什么让箫和担心的秘密。他现在也知道什么叫低调。一开始他还觉得这种顾前畏后生活方式很拘束,让他很不舒服,但时间长了,体会出扮猪吃老虎的乐趣,自然也就不以为苦,反而乐在其中。 「嗯,稀少、历史价值、加上它本身的品相,价格就出来了。」 「一定要有历史价值?怎么样才算有历史价值?必须人类皇帝用?」 「不一定非要皇帝用的。帝王将相、历史名人,基本上时代越早、保存得越好越值钱。你天天看电视,难道从来不看搜索频道?」 「搜索频道?」 「就讲一些挖墓的,或是历史古迹。」 「我今天晚上就看。」 「好像不是每天放吧?」箫和也不能确定,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这个节目。 「快五点了,小炎,我们再去古董街上转转。」箫和一看时间不早,拖着炎颛就走。 「不打劫黑头了?」 箫和一抬头就看到某个暴力分子一脸遗憾的表情。箫和满脸黑线,他这两年多白教育了!野兽就是野兽,其本质永远不会改变。 「先逛古董街,说不定又给我淘到什么宝贝呢?五千换五百万,这样的生意到哪里找!走走走,快快快!」 「黑头也很有钱。」某暴力分子仍旧不肯放弃。 「留着他继续生蛋!」箫和一锤定音。 就这样,两人又完全忘记了正努力在黑头家打探另一支伏兵, 尖头。 可怜尖头在两只凶狠花猫威胁下,冒着生命危险探得一堆它认为非常有用的消息,却不知计划制定人现在已经打算放弃这个打劫的计划。阿门! 很可惜,箫和转了两个小时眼界倒是开了不少,但像下午那样的好事却再也没有发生。 夜市的摊点陆续摆了出来,晚上老庙的人不但不见少,反而更多。看到古德字画店再次开门营业,箫和立刻带着炎颛再次走进该店。 炎颛不解,箫和狡猾地笑。 房姓店员一看到箫和,立刻呆了一呆。 「我找你们店掌柜,刚才承蒙店掌柜帮忙,可刚才人多,又有一位殷老板在……」 箫和话没说完,但房姓店员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二话不说,躬身就把箫和迎到了后面。 高掌柜看到箫和二人再次出现,也一愣,随即一抖,可毕竟老江湖,硬在脸上逼出笑容。 「二位这又来发财的?」 箫和笑,「高掌柜,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我有心想好好感谢高掌柜一番却碍于刚才人多口杂。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高掌柜笑纳。」说着就把装有五十万元现金手提袋送到高掌柜面前。 「啊哈哈,这怎么好意思。哎呀……」高掌柜脸上立刻堆出了一朵花,嘴上推辞着手上已经抓住手提袋不放。 「以后还请高掌柜多多关照。」 「应当应当。箫兄弟放心,以后你要有什么好东西尽管送到这儿来,保证不会亏了兄弟你。」感觉到手提袋的分量,高掌柜笑得越发殷勤。 「那么高掌柜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您慢走。外面人多眼杂,就不送您了。」 箫和摆摆手,与炎颛一起离开。 看二人离开,高掌柜立刻打开手提袋点数,一点,当即就哈哈大笑起来。 「掌柜,那二人啥意思?」房姓店员凑过来问道。 「啥意思?人家上道。……我怀疑这两人恐怕不像他们表面上那么简单。那玉佩放们店里三年多,我们不说天天把玩吧,至少也时不时地拿出来擦擦灰尘,你说我们怎么就没发现里面有蹊跷,而人家一拿到手就那么无巧不巧地碎开了?」 「掌柜意思?」 「你再看那箫姓青年身边的高大男子,那人……怎么可能是一般人?而且一般人会在示威后又绕回来?」 「那他们到底是?」 「我也不清楚, 有机会可以摸摸他们底,不过我怀疑我们什么都查不到。总之以后再看到他们,当爷侍候着没错。」 房姓店员郑重地点点头。 高掌柜把手提袋交给房姓店员,吩咐道:「这有五十万,拿五万,剩下给我放保险柜里。」 「谢谢掌柜的!」房姓店员一听可以分这么多,心下一时对高掌柜感激万分。 「如果有人来问,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房姓店员笑:「掌柜的放心。不就艺术品买卖嘛,人家花大钱买了一块难得好玉,不过谁知道是真是假,古董?谁考证过了?对了,他们进来应该被殷老板看见了,如果他来问……」 「就说人家又来撞大运,没撞到走了。」 「呵呵呵。」两人相视而笑,下午积的一肚子闷气总算消散不少。五十万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小收入。箫和出手大方,他们自然也要做到仁至义尽。 箫和这边也在和炎颛得意洋洋地解释。 「我这叫恩威并施,双管齐下。当时如果我们被他们逼着分钱给他们,他们受了好还要卖恩情给我们,而且还会把我们看轻了。可我让先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好惹,一来他们不敢找我们麻烦,二来我再送钱给那高掌柜,那就是我施恩于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炎颛毕竟进入人类社会不久,对这些人情上门门道道还不太懂。 箫和也在有意识地把他的社会经验分享给他。 「首先你要知道在中国贩卖文物犯法的。你别看这条街叫古董街,可任何一家古玩店挂的都字画艺术品的招牌,没人会大着嗓门喊自己在卖古董,除非他想吃牢饭。可这条街既然叫古董街,那它自然就有古董卖,只是买与卖的人,他们都心里有数,真正生意不会在店面里做,后面的店堂才真正交易地方,有些店面铺子小就直接关闸门。」 炎颛仔细听着,阿福盯着箫和胸口鼓起来的那一块,怎么看怎么怪异。 「为什么要给那家店分红?理由只有一个:封口。这也说我为什么只给古德店的原因。我们在店里买的东西又卖了出去,人家要查肯定先到他店里询问。这些开古董店的对应付这种事情驾轻就熟,只要没有实证,三言两语就能推脱过去。毕竟在拍卖时候谁也没有确定那块血玉到底是什么来头,也就说我们当时只是在进行玉石艺术品交易。」 「如果不给他好处,他没胆子跟公家的人说什么,但如果是道上想来分一杯羹的,他的话就会多了。我们不怕人家查上门,可毕竟麻烦不是?所以如果真是搞古董买卖的,除非极为信任人,否则不会现于人前。我如果不是急着脱手要钱,又有你在后面撑着,也不至于人前来这一手。」 在听到「又有你在后面撑着」时,炎颛嘴角微微勾了勾。能被自己的伴侣依赖,作为雄性还有比这更舒心的夸奖吗? 箫和不知小炎心中得意,暗中叹了口气。五十万他给也很心疼。但你想赚钱,赚大钱,又想减少麻烦,你就得狠心把你的利益分出去。他又打算在古董上面再捞一点,自然就不好得罪这些地头蛇。 「那你就不担心殷老板那些人?」 箫和摇摇头,「如果古德店掌柜和殷老板有交情,他自然会对这人有所交代。如果两人是对头,彼此知根知底,他自然有应对方法。五十万可不是让他白拿。至于其他人,他们要找也是找那老者,没人会打我们这种穷人的主意。」 「来了也不怕。」炎颛眼中有凶光闪过。 箫和白了一眼,「原来你小子打黑头主意就想打架的是不是?」 炎颛没回答但也没否认。 之后炎颛跟着又转了大半个小时就嫌烦跑去吃老庙著名的小吃,箫和转了多长时间,他就吃了多长时间,一直从街头吃到街尾。阿福则一直忠实地跟在箫和身边,小虎嘛,就在他爸胸口趴挂着。 晚上九点,心情还算愉快的箫和打包带了不少吃食回家。 尖头已经回来,阿福狐假虎威地抱起手提电脑跑到玫瑰房里馋它,至于玫瑰这一下午到底有没有用计算机、有没有离开房间,那就只有天知地知它一个知道了。 箫和压根就不信玫瑰能忍住不上网,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保持了睁一眼闭一只眼的一贯态度。 喊了阿福们吃饭, 箫和跑去洗澡,洗的时候想把小虎弄下来却怎么也弄不下来,只好让他那么趴挂着。打算洗完了出去问小炎怎么办,总不能胸口一直挂着这小东西吧?那也别出门了。结果等洗完出来却发现小炎消失了。 「他又跑去开夜车?」 「不知道。」阿福摇头。 尖头怨念地看着他家老大。 箫和立刻醒悟过来,连忙拎了一盒小吃放到尖头面前,「尖头,等会儿你告诉我都打探了什么消息,黑头的事可能就只能先靠你了。」反正晚上没事,当八卦听也不错。 一听自己还被需要,尖头立刻活了过来,吱吱叫着,向箫和述说它这一路有多危险。 在箫和一家人吃着夜宵的同时,老者李致云也见到了自己的堂兄。 李致风已经在房中等他很长时间,可李致云明知在等待还迟迟方归,他夫人玉茹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心结,也不好多说什么。 「听说你们下午去了老庙?怎么样,玩得开心吗?」李致风看见堂弟这么迟才回来,一句抱怨也没有地带笑招呼道。 对于堂兄的笑脸相迎,李致云就显得冷淡许多,「你喊我们来n城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忙,没那么多时间出来闲逛。」 「致云!」 李致云看了妻子一眼,郑玉茹哼了一声也不再管。 「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怎么比我还老?忙归忙,你也要注意身体,毕竟我们都不年轻了。」李致风笑笑,想把气氛缓和下来。 「怎么可能不老?人家都有子孙承欢膝下,我和玉茹有什么?你看到我老,怎么没看到玉茹每天都在受没有孩子的煎熬?」 「致云……」郑玉茹抬起头,眼睛瞬时就红了。 「说到孩子……」李致风有点尴尬,孩子的事情一直都们兄弟间心结,可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 只是致云不能理解罢了。 「我请你们到n城来,就是因为有了f的消息。」 「不要叫他f!他有名字!」李致云像被点着的炸药一样大吼道。 郑玉茹一听到f这个代号,当场失声痛哭。 房中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李致云大口喘着气,双眼通红,完全不见下午时分的气度风采。 「你不说宝宝死了吗?怎么会又有了他的消息?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 「咳,致云,冷静一点。f它……我是说宝宝应该还活着,一年前我们收到它身上跟踪器被剥离时产生的一段信号,可刚收到就被对方截断,可见对方手上掌握的技术肯定不比我们差。」否则f现在应该已经死了。李致风目光闪烁,隐瞒了跟踪器被强行剥离或破坏就会爆掉f脑袋的秘密。 「我们现在谈宝宝的下落,你不要给我废话 恋耽美 分卷阅读35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那么多。」 李致风没把堂弟的愤怒放在心上,冷静地道:「我现在就在给你解释。我怀疑劫走宝宝的人很可能就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夫人那一方。他们一直对宝宝的存在垂涎万分……」 「讲重点!」李致云怒。 「好吧,因为时间很短,结果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分析。直到半年前才敢确定信号最后的出现地应该就在n城。」 「那你们找到没有?」李致云强忍怒气道。 李致风老脸微微一红,「你知道我们公司现在基本已经撤离中国,人手自然不足。不过我们已经查到它应该在一家私立医院出现过,我们怀疑它很有可能在这家医院里把信号器取了出来。但也有可能……详细我们还在调查。」 「够了!当初如果不是你背着我把宝宝偷偷抱走,如果不是爸妈阻止,如果不是玉茹……」 李致云临时打住,转头看向妻子。 郑玉茹掩面痛哭,当初如果不是她害怕见到自己的孩子,她就不会背着自己的丈夫,让李致云把孩子抱走;如果不是害怕再生出那样可怕的孩子,她也不会一直想方设法地避孕;可等到她开始感觉寂寞,开始觉得哪怕再生出个怪物也想要个孩子时,她却怎么都生不出来了。 这是报应,对她抛弃亲子的报应! 「玉茹……」李致云收敛怒气,缓缓走到妻子身边,手抚上她的肩膀。 郑玉茹转而抱住他哽咽不止。 他能怪她吗?就算跟她解释过,可她毕竟不族里人,而出现返祖现象孩子又极少,看到那样不似人孩子,她没有立刻崩溃已经算坚强了。这些年她受的折磨并不比他轻,作为女人,没有孩子对她的压力之大恐怕是他难以想象的。 当初如果不是李致风一个劲地鼓动她,在她耳边吹风,说是能把孩子变回人形,她恐怕也舍不得放开孩子。 「李致风,你说你会给宝宝一个人的样子,你说你会让他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好,我信了你,结果呢?我等了十五年也没有见到自己儿子一面!」李致云咬牙切齿,对这位堂兄简直恨到极点。 「如果不是你,宝宝现在一定活得好好的,就算他长得丑、长得不像人,可以我的财力,我一样能让他活得开开心心!」 「可是它永远都不能出现在人前。你觉得把它养在家里它就幸福了吗?而且它那些非凡能力,你觉得能控制和引导好它?」 「就算如此,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如果你的研究真的有效果,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他是我儿子,就算变得再可怕,我也是他父亲!」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到他完全变身后是什么样子。」与李致云相比,李致风就显得理智得多、冷静得多。 他怎么可能让f与他的亲人见面?不说李致云能不能忍得住让儿子受那些罪,作为科研工作者,他也不希望试验品对他以外的生物产生更深刻的感情。何况还有公司方面的限制。当然,这些话打死他也不可能对李致云说出。 「完全变身?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你给我说啊!」李致云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逼问。 「致云,请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除非你马上把我儿子还给我!」 「可以,但我们先要找到它。我请你到n城,就是希望借你的财力和人力寻找它。你也不希望让我们公司先找到它吧?」 「ced!哼!如果不顾忌宝宝在你们手中……」李致云恨极。 「致云,我们是堂兄弟,宝宝也是我的侄子。我怎么可能害它?你这样恨我有必要吗?」顿了顿,李致风放出了他的免死金牌: 「我还有件重要事要告诉你。我的研究成功了,一年半前,宝宝已经可以进化成人类模样。」 「你、你说什么?」 「我当时就想告诉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后来公司又有了风波,f失踪,我们一心寻找f……宝宝的下落,也就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你说他已经有了人的模样?」李致云放开李致风的衣领,表情有点恍惚。 郑玉茹也止住哭声,抬头看向她这位表哥。 「是,这是我最大成果,我怎么会骗你?」 李致云冷冷地看着他,「你有什么证据?」 李致风避开他的目光,咳嗽一声道:「我这里有他的照片。」 第十二章 箫家。 「玫瑰,这次事希望能给一个教训,以后做什么类似的事之前一定要问过我,知不知道?」临睡前,箫和摆出家长威严对玫瑰教育道。 玫瑰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它想下次它一定会做一件让大家都满意都惊讶都会表扬它的事情。玫瑰告诉自己它这样做不是为了讨好小人,而只是它想在家里取得它应有地位。 箫和回房给小炎打手机,结果电话中却传来对方不在服务区的通知。 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 箫和摇头,但也没怎么担心。 「箫箫。」 箫和一转头就看到阿福抱着个枕头赤脚站在床边。 箫和捂住心脏, 无奈道:「阿福,跟你说几次了,不要突然出现,这样会吓死人知不知道?以后有事麻烦敲门ok?」 「箫箫,想跟睡。」阿福说着就要往床上爬。 「如果小炎回来,你是不是又要再跟他一架?」 「箫箫……」 「算我怕了你了。上来吧,乖一点,不准把我缠得喘不过气。」 「箫箫真好!」阿福开心地放开枕头扑上床抱住了箫和。 「小心小心,别压着小虎。」 「哦。」阿福闻言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还伸手在那鼓起一小团上按了按。 「箫箫,虎虎长大了会变成人吗?」 「会吧。」 「我会保护虎虎和箫箫, 也会赚钱养活你们。」 箫和微微笑,天公疼憨人,单纯的孩子总会让人心软。 「睡吧。」老天保佑小炎别在天亮前回来。阿福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隔个几天就要撩拨小炎一下。偏偏小炎这个暴力分子崇尚拳头教育主义。不听话,揍;看不顺眼,揍;挑战我?揍得你爬不起来;趁不在睡我老婆,揍不死你! 箫和默默地在心中把最后一条划掉,顺便帮越揍越勇的傻阿福祈祷了一下。 金斯利饭店1006房。 李致云捧着照片半晌说不出话。 久久,「这真是宝宝?」 李致风点点头。 李致云的手指在照片上的男孩脸上滑过, 脸上露出温柔至极笑容。 「致云?」郑玉茹急切地想看到孩子模样。 李致云手掌一翻,把照片装入了口袋,「玉茹,你还暂时不要看了。等孩子找到再说, 把照片装入了口袋,我不希望你受刺激过甚。」 李致风不明就里,也顺着堂弟口气劝慰这位表妹也是弟媳道:「是啊,玉茹你身体不好,还等孩子找到再说吧,那时想怎么看都随你。」 「李致风,跟我说说宝宝怎么失踪,当初出了什么事?又有什么人牵扯在其中?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清楚,我也好安排人手查找宝宝下落。」李致云强自按捺下激动之情,冷静地套起李致风的话。 「好,我们到房间去谈。」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炎颛也并没有像往日跑夜车回来一样,准时在六点半回来,自然也没带回大家的早饭。 就这样过去了两天,小虎也在箫和胸口趴了两天。 两天中箫和转遍了n城古董市场,利用从梦中学到辨识古玩技能,和所谓「天眼」,确实有些收获,不过很少,加起来也不过才十万八万利润。想要一夜暴富看来没多少指望。 眼看银行还款日期就要到了,箫和有点急了。 他可以选择先还五百万给银行,借此拖延一段时间,不过按照当初的合约,根据拖延时间长短,他不但得交一大笔利息,信誉度还会受到极大损伤。 这可不符合他的价值观,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还钱就这样往后拖呢。 就在箫和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啃了一堆关于玉石知识,准备天亮就去玉石市场试试赌石时,炎颛回来了。 停好车子的炎颛从车后箱扛出了两个大麻袋。一路就这么扛进了屋里。 花园里三只小的正在修炼,没有谁注意到他回来。 「小炎?」 炎颛把两麻袋丢在地板上,抓起箫和下巴抬起来看了看。 「怎么变熊猫了?」 「滚!」箫和打开炎颛的手,低头去看地上麻袋。 「这什么?不会谁的尸体吧?给我老实交待,这两天跑哪儿去了?」 炎颛没有回答,直接解开一个麻袋把里面东西倒了出来,其动作和态度就像倒破烂一样。 ……箫和目光直了。 炎颛指着那堆个头奇小的番薯道:「我以前在山里发现的,很好吃,带回来给你尝尝。」 箫和眼角直抽筋,「你出去两天,就为了给我挖一麻袋山芋回来?」 「这山芋外面买不到。」炎颛认真地道。 箫和在心中对自己沉着地说:我没有认为会扛两麻袋钞票回来,真的,没这么想……可这要真是两麻袋钞票该多好啊!哪怕日元也行啊! 「那这一麻袋什么?土豆?」箫和指着另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在心中流着泪。 「这个?」炎颛解开了拴紧的麻袋口,把里面的东西「扑通」倒了出来。 箫和这次不想流泪了,他已经绝望了。还说要养活我?你就这么养活我的? 「这啥?」箫和用脚踢了踢地板上长了一身黑毛动物。还以为死的,仔细看却看到它的腹部在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地动。 「藏香猪。」 「……你亲戚?」 炎颛直接把那头藏香猪扛了起来。 「喂,你去哪里?」 「杀猪。」 「呃……」 「给你。」屠夫炎在扛着一头被敲昏过去的长毛黑猪走过箫和身边时,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箫和下意识地低头向自己的手掌心看去。 这是一块玉印。这是箫和看到这块玉石时的第一个感觉。 玉印整体直径约十五厘米不到,大小正好够一个成人手掌持握。通体雪白,色如牛乳。手摸上去触感犹如最细腻女子肌肤, 温润、滑腻,感觉比上次那块血玉还要质纯。玉印纽部五龙相交,翻过玉印看它的印面刻字…… 箫和揉了揉眼睛,篆字,他不太认识。不过他的心脏却开始「咚咚」跳,也顾不得去看他家小炎杀猪时威武样,飞一般跑上楼,手忙脚乱地翻出一块印泥,深吸了一口气又吸一口气,低头,持印,小心翼翼地把玉印刻字面沾上印泥,找了张白纸用劲把玉印压了上去。 玉印挪开,雪白纸面上留下八个篆文。 箫和咽了口口水,再次狠狠揉了揉眼睛。篆字不好认,可没看过猪跑总吃过猪肉,何况他还记得在梦中就有人跟他介绍过这玩意儿,包括这八个字。 「受命于天 既寿永昌」 箫和手一抖,差点把玉印摔出手心。一把攥紧了手中玉印,蒙头就往楼下跑。 「小炎!小炎!」 箫和冲到院子里时,炎颛单膝跪地、一手按着朝天仰躺昏迷中的藏香猪,一手凌空举起,手指尖冒出三根锋利的利爪,正准备插入猪腹。原本在园中修炼三只小的,每个手里都捧着大盆或大锅,就连尖头也用脑袋推了一个塑料桶到猪身边,看样子准备接猪血和猪下水用。 「小炎,这是真的假的?你从哪里弄来?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箫和脑中现在已经被传说中的玉玺占满,完全没有留意到他正站在活生生屠宰现场旁。他现在只想知道答案。 「小炎告诉我,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秦始皇……」 「噗呲!」 利爪挥下,一道猪血冒起,昏迷中藏香猪奋力挣扎起来,嘴里还发出了刺耳惨叫声。让箫和生生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玫瑰镇定地把一只大锅放到猪身边,用来接血。同时准备好另外一口锅,准备接内脏什么的。 一只成年猪临死的挣扎非常可怕,这样大力的挣扎就算一两个成年人也不一定能按得住。不过我们野兽炎是谁?跟他比力气,那不找死吗?何况藏香猪本来就体型瘦小。 炎颛嫌猪叫难听,一爪子把猪头削了下来。请注意,是削,不是剁。其实藏香猪一般为了保住它特有香味,都用钢丝勒死。炎颛知道,但嫌麻烦,反正总要剖开。 阿福飞快接住飞出的猪头,尖头利落地把塑料桶顶到猪脖颈前,接住了汹涌流出的猪血。 箫和抹了抹脸上被喷溅到的猪血,拒绝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裤。他告诉自己他很镇定。 不过是一只猪而已。虽然这头猪长得不太像猪。 肉联厂天天都在杀猪,我们家杀一只算啥? 不过就是杀得野蛮了点,不过就是叫得难听了点, 不过就喷了点血嘛。想当初小炎在ced大战怪物群,不也一样杀了不少,那时也没觉得怎么嘛。 箫和,这个从来以阴人为主,主张杀人不见血的小人在见识到一场血淋林的杀猪场景时,腿软了。 炎颛掏出猪心,很大方地分了一半给阿福。阿福舔了舔嘴唇,开开心心地接了过去。 两只野兽大嘴一张,就这么把血淋淋、热乎乎、甚至还在跳动猪心塞进了嘴里。 大量鲜血从两只野兽口角流下,阿福吃的津津有味,吃完了还舔了舔手指。炎颛就显得大气多了,一抹嘴继续往猪肚子里掏。 箫和「咕咚」一下倒在了草地上。 箫和一睁眼就看到家小炎一丝不挂大咧咧地斜躺在床上。 黑色床单、黑色被罩,年轻结实充满爆发力的赤裸身躯。 箫和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目光不由自主就飘到了男人微微张开的胯间。那里,一条肉乎乎大虫蛰伏其中,异样肉刺如今就像一颗一颗小小的突起遍布在的肉虫上。这么一根玩意儿绝对称不上赏心悦目,尤其深知其功能的自己,可是…… 他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脸为什么这么热? 「咕咚。」又是一口口水下肚。 炎颛懒洋洋地伸出手指在箫和脸上画了一圈:「醒了?」 「嗯。我怎么了?」箫和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好像昏了过去?昏?他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柔弱小女人才会有的行为? 「吓昏了。」炎颛捏捏他的脸,顺手把他脸上的胡渣全部抹掉。 「那是不可能的事!」箫和坐起身, 一巴掌打开骚扰自己的爪子,斩钉截铁地道。 「过来。」炎颛的眼眸暗了暗。 箫和鼓足勇气转过脸,再次声明道:「我没有吓昏,只是困了。在你回来之前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炎颛不说话,只是凝望着他。 箫和……努力不让自己心跳得太厉害。这小妖精如今也学会勾引人了…… 炎颛目光从他的脸上慢慢滑向他的胸口。 箫和暗中抓紧了床单。这死野兽, 我才刚醒来就乱发情,哼哼。 炎颛起身,箫和正要说什么打破这个旖旎淫靡的气氛,面前的诱人裸男突然变成了威风凛凛的野兽。 箫和惊,「你想干什么?别胡来……」虽说明知兽身的野兽炎也是小炎,可理智上能接受,这个心理上还需要一点时间的嘛。 野兽脑袋靠向他, 舌头向他胸口舔来。 「小炎,别这样,要知道人兽不但不道德,而且还极为伤身,他不伤你身伤身啊!小炎,人家这么爱你,你怎么舍得……嘛。」 野兽一脸黑线地伸舌舔了舔挂在箫爸胸口上儿子。顺便抬起爪子在男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别吵,等会儿喂你。 喂?喂什么?箫和心中警惕,同时大感丢脸,伸脚就揣野兽炎露出来的肚子。 「嗷──!」野兽炎威胁地吼了一声, 一巴掌把人推倒。 再闹?再闹咬死! 你咬死我算了!大感丢脸的箫和四肢大张瘫倒在床上。 难道我现在真变成了非男人不欢的淫荡男?否则怎么会看到这小子的裸体就…… 天啊, 来个雷劈死这妖怪吧!都是他勾引我的! 事后箫和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曾被吓昏,愣梗着脖子硬说自己一个晚上没睡,困的,绝不吓的。而且这人还一个劲强调是自己体弱的病人。他自己则暗中分析在ced公司那会儿不害怕,很可能有三个原因。第一,人多;第二,小炎不是人形;第三,没那么近距离接触。 虽然吓倒了,虽然因为猜错小炎的意图开始怀疑自己好色度,虽然天天指着鼻子骂小炎和阿福叫野兽,可文明人箫和并没有放弃那只猪的猪肉。尤其在他到网上查了一下藏香猪价格后。 一边啃着内地有钱也买不到珍稀猪肉,一边用眼光鄙视家里两只大型野兽,这两样已经成了箫和之后一个星期每天必做之事。 一头成年藏香猪,八十多斤肉, 虽然因为猜错小炎意图开始怀疑自己好色度,被这一家子吃货做出了各种各样吃法,就连猪血都没浪费。炎颛甚至还把猪脑做成了羹骗箫和全部吃下,箫和吃完了还以为那是参杂了海鲜做的豆腐羹。 至于那块传说中传国玉玺,因为事关重大,箫和没舍得卖。每天跟念经一样地对炎颛念叨道:他要留着这宝贝给子孙后代做传家之宝。至于剩下六百万,他打算靠他的天眼去赌石。 炎颛听后很奇怪没有动怒,还用了一种很古怪眼光盯着箫和的肚皮看了半天,看得箫和肉麻麻的。 受不了小炎这么火辣辣的目光,箫和赶紧把赌石怎么回事笼统地跟炎颛解释了一遍。 听后,炎颛又消失了。同样在两天后的早上赶回了家。这次扛回来了一块重达两百公斤巨石。 「这是什么?」箫和一边啃着炎颛上次扛回来的番薯,一边波澜不惊地用下巴指着巨石问。在看过传国玉玺后, 他深信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惊到他。 「你说的翡翠原石。」 「……哦。」 当天,两人带着这块原石、开着出租车前往n城最大的玉石市场。 箫和为了掩饰胸口鼓出的那一小团,特地把背包反过来背在胸前。 「这小子要挂到什么时候?」虽说已经不疼不痒,可看着总觉得碍事加碍眼。 「快了。」这是小炎每次回答箫和以上提问时的标准答案。 听了该答案箫和目光很幽怨很幽怨。为什么这小子非要挂在他的胸口不挂在他爹身上呢? 时间过得很快,那天在玉石市场当场解石解出了两块巴掌大小俗称老坑玻璃种的极品翡翠,当场这两块翡翠就被炒到了天价,愣把以前手中经常流通亿单位款项的箫和吓了一跳。 炎颛也很惊讶,内含这种绿色石头的原石据他所知,不多但也不少。不过他这块原石不是从缅甸弄来的,而是从他父母一个朋友的洞府里面。那个洞府用人类的话来说灵气很足,后来那洞府里人和父母一起离开了,现在那个洞府基本上可以说无主之物。 早知道这些石头这么值钱,他早就应该拿出来砸死小人箫。不过事后小人箫却意外的、极为严肃地跟他说:我不问这块原石哪里来的, 也不问你那块玉玺否就是传说中真正的传国玉玺,这件事到此结束。我们还是踏踏实实地赚钱,踏踏实实地生活。 炎颛对这个他选定为伴侣的男人看了半晌,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好。 收到巨额货款的箫和在当天下午就偿还了银行贷款,还多付了一百万分红给李为民。本来想再从银行贷点钱炒股的箫和停下了计划,那两块极品翡翠让他的账户多出了整整两千七百万。 箫和把这笔钱一大半都悄悄划到了他给炎颛开的户头上,当作全家的生存基金。在他想来,以后就算他不在了,深具兽性却极为有责任感的小炎肯定会负担起那几只小的生活,玫瑰那小混蛋就他不指望了。 剩下的钱则打算继续让钱生钱。 买下箫安的股票让他女友把亏空公款补回去后,箫和本想再给爸妈和弟一些钱,可考虑到箫安有了这笔钱很有可能会丧失进取心, 担心他真变成坐吃山空、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一类,他犹豫了。而且最后这钱能不能落到箫安手上还不知道,他对他未来的弟媳一家并不了解, 不过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而把钱给他父母,那也就等于变相给了箫安,所以目前暂时也不能考虑。 为了不让他弟产生依赖心理,股票购买人的姓名写炎啸──这小炎身份证上名字。并明确向他弟表示已经没有多余钱去帮助他,希望以后能好自为之。 李为民不用说自然对怎么弄到钱的经过极为好奇,箫和只是打哈哈,最后被为民问急了, 只好半真半假地说自己花尽全部家产赌了一把,最后凭借小炎能力赌赢。然后大致把赌石的经过说了一下。羡慕得李为民直喊他运气好。 后来李听说箫和不会再干这种赌博的事,也大为赞赏。他倒不认为赌石有什么问题,而觉得运气这东西很神奇,最好不要拼命用,多留点留到老来享福比较好。 之后箫和又带着玫瑰特地去了风行游戏公司一趟,正式确定了最大股东的身份,同时表示会继续投资这个正在开发的游戏项目。顺便解释了一下开发这款游戏的天才就是他的二儿子,合约和钱都它冒充他的名义进行的。 听到箫和不但不再要求他们还钱,而且还表示会继续投资这个项目,风行公司上下包括老板洪风在内一个个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箫和的解释他们立刻就接受了,之前他们还奇怪为什么这次投资人和游戏开发者会如此神秘,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 最高兴玫瑰,眼看它拯救地球第一步计划终于顺利展开了。 没了欠账,还有一大堆进帐,箫家长也心情愉快,大手一挥让炎颛开出租车带全家出门旅游。目标:黄山。 玫瑰强烈表示自己要留下来看家,理由夏天人多,它出去玩也只能假扮玩具,还不如在家里看电视。 「你说那小子不打算趁我们不在家,把它的外星友人带回家开乱交大会?」箫和摸着下巴表情猥琐地对正在开车地小炎低声道。 炎颛甩手给他后脑一巴掌。 箫和捂着后脑怒:「你怎么老打我?」 你是母的我就不打你。 「……我明天就去隆胸。」某人恨恨地道。 「箫箫,什么叫隆胸?」后面正在和尖头打牌的阿福抬头好奇地问。 「吱吱,我知道!隆胸就让胸部变大,因为人类雄性都喜欢大胸妹。」 阿福一听连忙叫道:「箫箫,那我明天也去隆胸,隆得大大的。」 顺便看了他师傅后脑勺一眼,凑到箫和面前耳语道:「他的小,箫箫以后不要他。」 箫和无语地看了看这傻孩子。 正逢十字路口,炎颛突然猛踩油门快打方向盘来了一个弯道大飘移。车中所有生物发出尖叫,阿福脑袋撞到车窗上,尖头滚下车座,箫和紧抓扶手张嘴狂喊。 熟练地踩踏离合器推换挡稳下车速,炎颛一扫惊魂不定的众人,不屑地道:「雄性比的是老二不是胸,一群白痴。」 箫和差点没气晕了。 与此同时,一辆警车从他们身边驶过。 该警车内两名警察恰好看到弯道飘移这嚣张的一幕。 「够牛b!」开车的年轻警察佩服道。 另一名三十出头英俊警察笑,「就是交警同志们要头疼了。」出于工作习惯,他下意识地转头想看清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码, 「我看他好像没什么违规。对了,头,受害人手上怎么会有你的名片?」年轻警察好奇地问。就因为在受害人的钱包里发现了他们周队名片,城东分局这才通知他们过去。 「啊?」被年轻警察这么一打岔,周放一闪神,那辆技术惊人的出租车就没入车海找不到了。可惜,他只看见了开头两位数。 「哦,说名片啊。我听城东分局同事说,受害人姓王,叫王美晴。有印象了吗?」 「啊!那个疯女人?」一提到受害者姓名,年轻警察立马印象深刻。 「当时这女人就头你审吧?乖乖,三小时不说话,一开口就跟疯子似的。一说要找她家人,竟然又哭又闹。我当时就猜这女人肯定有问题,啧,你看, 如今出问题了吧?」 「小刘!话不能乱说。」 「我知道,我就说说而已。唉,头你说她当时要肯跟我们说说,不是闹着要走,说不定也不会被他丈夫抓住关起来折磨。就为了一点钱。」 「那可不是一点钱。」 「啊,八百万,足够让很多人疯狂了。好好的一对夫妻,何苦。」 周放微微叹了口气,「各人有各命。」 「头,看不出来你还讲宿命论。小心马政委找你去听课。哈哈!」 「开你的车吧!」 周放目光投向远方,他不相信宿命论,但相信人生其实是个多项选择题,而且无时不刻不在让你选择中。如果王美晴当初选择留在警局说出她的困扰,如果王在这段时间中选择联系他,如果他选择忘记那个人…… 「等等,这是哪儿?」箫和喘过一口气正准备找这妖怪算账,忽然发现窗外景色不对。 「天上。」 「我知道这天上!」箫和几乎要抓狂,「我还知道你把这车改得比赛车更赛车,可它什么时候变飞机了?」 「谁说它变飞机了?它只是飞起来而已。」炎颛表情不变。 箫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硬挤出一个笑容,道:「小炎,」 「嗯?」 「它为什么会飞?」 「南山仙侠传看过吗?」 箫和还没回答,那边已经从座底爬上来尖头就叫道:「看过看过。」 炎颛点点头。 箫和一头雾水。 看箫和还不明白,炎颛只好耐着性子解释:「他们有飞剑。」 「然后?」 「所以我有了飞车。」 尖头恍然大悟,激动地蹿到前面叫道:「大人您什么时候教我们炼飞剑啊?等我鼠少有了飞剑,吱吱,媳妇肯定要多少有多少,嘿嘿!」 而原本捂着脑袋一脸怒气用眼光杀师的阿福此时表情也变了,又想上前询问,又一时拉不下面子,当下就嘟起嘴向箫和委屈地看了过去。 炎颛皱眉,「踩着剑飞?你们脑子被驴踢了?」 两小加箫和一起茫然地看向。 炎颛摇头,「我就一直想不通,人类不是讲究享受的吗?他们这么努力发展科技糟蹋地球也为了让生活更好。既然如此,那选择了另外一条发展之路的修行者们为什么一定非要踩着剑飞?还有骑扫帚?他们不觉得别扭?不觉得不舒服?」 箫和突然笑了起来,「这是意淫。而且剑可以变大嘛。扫帚……呃,那是西方人的习惯。」 炎颛也不再去深究这个问题。传承记忆告诉他,人类修行者中确实有把剑炼作代脚的人, 可真的是少之又少,而且绝对不会用作长途飞行。骑扫帚?会不会是巫族小孩在把扫帚当马骑的时候被人看见,然后就此以讹传讹?嗯,很有可能。 他现在力量还不足以控制比这辆车更大的大型对象进行长途飞行,等力量再上一个台阶, 也许可以试着弄一栋房子出来?或者干脆弄辆房车? 箫和此时也顾不上生气,他想到了飞车的另一项绝大好处,当下就眯眼笑问道:「小炎,我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到达黄山?」 「嗯。」 「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直接降落在黄山上?」 「嗯。」 箫和脑中顿时浮现一副图画:黄山绝顶莲花峰上,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稳坐莲台笑傲群峰,一轮艳阳从云海升起,黄色的出租车被照耀得光芒万丈…… 「我们还是停在停车场好了。」 「想干吗?」这次轮到炎颛不解。 箫和坦然道:「逃 恋耽美 分卷阅读36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 炎颛这次没有鄙视小人箫,因为他也不解为什么那些山山水水人类要收门票,箫和说是为了维护名山胜水的风景,可他觉得那所谓的维护其实跟破坏没什么区别。就因为有了人类开发,才会有大量的人类前往游玩,这根本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就算人类维护得再好,可只要被人类涉足地方,那山山水水里的动植物就会越来越少。 不过这也是自然发展趋势吧。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弱者想要生存,要么自己努力变强, 那山山水水里动植物就会越来越少。  不过这也自然发展趋势吧。优胜劣汰 要么就得靠强者良知,这一种悲哀,但也是一种规则。 一旦强者无法再束缚自己的欲望、遗忘自己的良知,甚至连守护者都无法维持自然的平衡时,重新洗牌的时刻就会来临…… 在箫和领着家人玩赏黄山风景时,玫瑰在家忙得团团装。 不让它从银行账户里弄钱?不相信它的能力? 哼,它偏弄。它倒要看看谁能抓得住它。 不但如此,它还要提早施行第二步计划,它要让所有人、尤其那个小人箫看看它的厉害! 哼哼,看你们到时谁敢看轻我? 二儿子?人家明明老大地说! 因为交通方便──他们有非常省油省时间飞车;因为可以逃避门票──有炎颛和阿福在;箫和带领家人游遍黄山风景区,包括周边等地稍微有名都去了。这一玩,就足足玩了一个星期。 第十三章 一周後逃票逃得心满意足箫和带领家人回家了。 同一天,李致云翻看著箫和的调查资料,沈默无语。 根据资料看来,这位名叫箫和年轻人应该和ced公司以及夫人那边都没有任何关系。 普通的家庭,不错的学历,福利待遇很好的工作,年纪轻轻便在金融界闯出「金手指」之名。为人聪慧却不贪婪,凡事见好就收,凡经手客户都对其十分满意。同事之间不说特别融洽,但也没有特别得罪人。做事不说四平八稳,但绝对称得上精明干练。 任何人看到这一份材料,都会说这人是个人才。但也只是如此,像这样的人才虽然不多见,但也不是绝无仅有。这份正常和清白的经历一直持续到两年前。 两年前,这人突然失踪,没有辞职、没有和家人朋友交代,就这麽消失了。然後过了一年又突然出现在n城。而与他同时出现的还有两名高大男子,一名貌似二十多岁,一名却如高中生般年纪。 他花大钱调查了这人失踪的原因,结果查出在失踪前,这人曾分别在两家综合医院做了两次全身健康检查。 可当通过关系找人想把这两份检查调出来看时,却发现这人所有病史纪录全部消失。好不容易找到当初给箫和看病医生,那两名医生却全都一副讳莫如深样子,无论怎麽问都推说记不清了。 而这人失踪一年曾去过什麽地方、做过什麽事情,凭他现在的人手和力量恐怕不是短时间能查得清,於是转而调查这人回来後都做了什麽。 断断续续查到了一些事情,不过也只是些表面文章。比如: 箫和曾经在刚回来时带宝宝去过一家私立医院,但当天就出院了;他去查过这家医院资料,同样没有箫和或者宝宝看诊或入院经历,想找他们主治医师也毫无下落。 之後,箫和把宏远大厦房子转到弟弟箫安名下; 然後这人不知哪来钱贷款买了明湖山庄房子,又借此给炎啸、宝宝也就箫有福二人上了户口;他查过,明湖山庄这套房子的房主不是箫和,而是那名身怀绝学的青年炎啸。 接著炎啸获得出租车经营许可开始开出租,箫和则开始单干,暗中接一些大单客户帮们进行投资理财,直到如今。 他重点调查了宝宝情况,发现宝宝似乎不会说话,人很单纯,很爱玩,不过如果没有箫和带著就不会跑远,一般只会在明湖山庄附近转悠,怀中经常抱著一个小机器人。 据调查人观察,宝宝似乎相当依恋箫和…… 晚上,箫和把赖在房间里分礼物分得热火朝天不肯走三只小的分别赶去睡觉,随後就在浴室里泡了大半个小时。 「我可是守法公民,我发誓绝对不有意要逃票。可是……你不觉得一座山里设上几十个门票太夸张点了吗?」洗完澡出来的箫和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抱怨道。 「没有几十个。而且那不是一座山,是不同风景区。」炎颛坐在床上扯他的浴袍腰带。 箫和一巴掌拍开手,怒:「可它们都是黄山,都属於黄山风景区。它就不能弄个套票?」 「那样套票会很贵。」炎颛不以为意,继续伸手骚扰。 「那它不能便宜点?」箫和跳开,离色爪远远。 「你在无理取闹。」炎颛不满,招手让他过来。 箫和当没看见。 「过来。」 「no!啊!」 怎麽了?炎颛连忙把他拉到身前。 「这小子总算肯下来了。」手捧著突然掉下来但还在呼呼大睡儿子,箫和转手就把小东西放到爹手心里,低头扒开浴袍看自己胸部。 「靠,都肿了!」 「我看看。」炎爹立刻放下沈睡中的儿子,伸头过来看孩子他爸胸部。 「大了一些。」炎爹目测道。 「滚!」 「听说揉揉还会更大。」 「想干嘛?」 「揉揉。」 「揉个蛋!……」 「好。」 「好什麽?」 「我揉你的胸,你揉我的蛋。」 箫爸悲愤欲绝,抱住胸部,坚贞不屈地喊道:「你这个无耻淫贼!竟然当著儿子面调戏!我不活了我!」 炎爹很淡定,拎起儿子扔到一边木床上,道:「你还欠我一次全套。」 「什麽时候的事?怎我麽不记得了。」箫爸抱胸抵赖到底。 炎爹看看他,伸手去扒他的浴袍。 箫爸连忙护住浴袍不让他扒。 炎爹手一用劲,把站在床边的箫爸推倒在床上,趁他不备一下就把他的浴袍从後面掀了开来。 箫爸……光著屁股趴在床上回头抛了个媚眼,「死相,来就来嘛!干嘛那麽凶?过来,好好侍候哥哥,侍候得好了,哥哥让知道什麽叫上天堂的滋味。」 炎颛……一巴掌对这人屁股扇了下去。要你浪! 大床一旁小摇床上,小小小虎睡得鼻孔冒泡。渐渐的,他的身体似乎起了一些变化。 好不容易等到小炎魇足,好不容易等到这野兽终於肯偃旗息鼓,箫和低低诅咒了两声,再也撑不住地沈入了梦乡。 炎颛探头看了看儿子,看变化还在继续,给他分了一些能量也睡下了。睡的时候顺手就把孩子他爸捞进了怀里,咬咬脸、再咬咬嘴,满足了。 「不要害怕,我们是炎颛父母。」 箫和揉揉眼睛,傻傻地瞪著漂浮在虚空中的两只庞大猛兽。一只像鹰,一只像虎,但又似鹰非鹰、似虎非虎。 真的很大,让箫和产生了自己很渺小的感觉。 「我在做梦?」 对面似乎传来笑声,「没错,我们是在你的梦中。不过我们并不是你幻想出来的。」这是一道很温柔的女声。 「颛跟们说了你的事,恰巧我们前段时间有点事被耽搁没有来得及回复。我们今天来就想看看你,没有别的事情。」 「哦。」原来小炎已经把他这个男性情人在父母那里备案了。他该值得庆幸吗?看样子小炎父母似乎并不反对他们两人在一起。 「这孩子看起来怎麽不像颛说的那麽精明?」这是一道男声,声音大一点都不像在和妻子耳语。 箫和撇撇嘴,你们想看就看,咋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让你们看?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母,这就一霸道户。 「他在腹诽我们。」男声又大声道。 不会吧?难道他们也能听见我的心声?炎妖怪不是说只有他能听见吗?箫和怒。 「他不怕我们。」女声温柔地笑。他们当然听不见箫和心声,不过他们能从箫和表情猜出来。这名人类男子跟他们想象有点不一样。 「嗯,作为人类来说,胆量还不错。」 多谢夸奖。你们要是长得不这麽庞大,我早就把你们踢出去了。这是我的地盘。 「身体看起来还很弱。」男声继续对箫和进行评价,「啧啧,这样身体怎麽能承受得了儿子?」 「你没看出来他正在重塑身体吗?」 「嗯,诱人纯能量体,颛要头疼了。嘿嘿!咦?他的身体……」 「看出来了?」女声笑。 「唔,离族血脉,不过已经很微弱,看样子已经不知传了多少代。这小子运气不错,成为颛的伴侣,在颛的能量激发下,他身为离族血脉基因被强化了。」 「呵呵,真期待成长後会是什麽样子。」 「不会有什麽太大变化,毕竟血脉太薄弱了。」 箫和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两位长辈拿他当话题闲聊。 「孩子,你知道什麽是离族吗?」 箫和理所当然地摇头。 女声好意地解释道:「离族是人类最早祖先之一,通晓万物语言,可以与任何种族进行沟通。并可看透任何物质的本质。以後如果你的耳力、目力出现异变,不要害怕,那只是隐藏在你血脉中能力在逐渐恢复。」 多谢告知,异变早就出现了。 「希望你能和颛生活幸福,等你们有能力离开这颗星球时,欢迎你们来看我们。再见,孩子。」 「等等!」 两只庞然巨兽颇感兴趣地望向他。 「有什麽事吗?孩子。」 「咳,爸,妈,你们见到半子不给见面礼吗?」 「……」炎老爹炎老妈一起看向他们这位男儿媳,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小子似乎比颛说的还恶劣。」炎老爹嘀咕。 箫和摆出最纯良微笑。 「哦,还有你们孙子的,就先代小虎谢谢爷爷和奶奶了。」 「……哈哈哈!好好!这性子喜欢!不愧儿子看上,哈哈哈!」似虎非虎发出震耳大笑声,似乎心情愉快至极。 「来来来,再叫两声爸妈听听,我活到现在还真没看过这麽皮厚的人类,哈哈哈!」 「爸,妈。」箫和叫得干脆无比。皮厚就皮厚,皮厚如果能占到便宜,他不介意再厚一点。 「嗯嗯,不错不错。老婆,走吧。」似虎非虎转身就走。 似鹰非鹰很抱歉地看了一眼箫和,要想在这只身上找便宜,难喏。 「今天我们来的匆忙,下次……」 「下次你们就不知溜哪儿去了。」 箫和意识空间突然又冒出一只野性十足的黑色巨兽,拦住了两只奇兽去路。 「哟,儿子。」男声大声打招呼道。 炎颛没理他,走到箫和面前低头蹭了蹭他。 「小炎,」摸摸炎的大脑袋,箫和委屈地道:「爸、妈好像不喜欢,在人类社会见家长时,家长都会给见面礼。刚才爸也答应了,说只要我喊他就给我,我喊了,他却……算了,我这麽个小小人类也配不上你们家,被你父母看不起也正常。」 说完幽幽地叹口气,对炎颛勉强笑笑道:「我是不是真很讨厌?我爸妈不亲近我,连你父母也看不上我。」说著说著,这人也不知触发了哪根神经,眼睛竟然红了。 炎颛……就算明知小人箫说不尽诚实,可护食天性让他本能就想要维护这小人,而作为一名合格雄性,他也希望能尽量满足自己伴侣要求。何况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舔了舔小人脸,不喜欢看见小人红眼的模样,这样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身影一闪,炎颛再次出现在他父亲面前。 「见面礼。」 「什麽?」炎老爹和炎老妈正在一边看儿媳演戏看得津津有味,一时都舍不得离开了。 「我老婆和儿子见面礼,不给就别想走。」炎颛心中其实有点小愤怒。这两只上门看他伴侣竟然敢不跟他打招呼,还在感觉到他气息一瞬间准备溜走。有这样做父母的吗? 「见面礼,没带。」炎老爹看来是个无赖。 炎颛二话不说,直接扑上去开打。这是他们家的家规,想要什麽就得靠自己能力取。 炎老爹应战,两只越打越远。 似鹰非鹰缓缓飞到箫和身边落下。 箫和抬头看她,恬不知耻地喊:「妈,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炎,不会让他饿著冷著。」 「呵呵,你真个有趣的孩子。这个给你,不要告诉你爸哦。」似鹰非鹰的翅膀轻轻一动,从翅尖处冒出一根暗金色棍子。这个人类很有意思,她想她儿子应该没有选错伴侣,虽然脸皮厚了点,呵呵。 箫和笑眯眯地说声谢谢,双手接过礼物。这一根类似佛教降魔杵东西,约两寸长短,做工精美,一看就很值钱。 「这是这根降魔杵的用法。不要弄丢了,它在我们中间也是个宝贝,可长可短,平时可以挂在脖子上……算了,这根链子也给你吧,它也有些特殊用处。这根降魔杵可以你的掩盖气息,等你掌握用法,别人就不会那麽容易发现你是纯能量体。它功能还有很多,慢慢琢磨吧。」一颗微弱的星光直接射入箫和脑中。 三分锺後,箫和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当即就把降魔杵揣到怀里贴身藏好。 「小虎的见面礼就不给了,等会儿颛一定可以从他爹身上弄到一两样宝贝。好了,孩子,你现在还太微弱,我们三个不能一起长时间待在你的意识海中,这对你没有好处。我先走了,那两只在你的意识海中不会闹得太过分,但肯定还要再打一会儿,不要理他们,休息吧。呵呵。」 箫和睁开眼睛,天亮了。 炎颛正在穿衣服。 「喂,我看到咱爹咱妈了,长得还真有特色。呵呵,你从咱爹身上弄到什麽好东西没有?」 炎颛被箫和一口一个咱爹咱妈叫得眼皮直跳。 「咱家家规之一,不准藏私,有好东西一定要充公。」箫和一骨碌爬起来,拉著炎颛要给他搜身。 炎颛一巴掌把他拍到旁边去,提上裤子就往门外走。 「喂喂!」 「咿呀咿呀……」 箫和一惊,糟了,儿子醒了!虽说这段时间挂得胸口难受,可轻松啊,至少不用每天追上他喂奶。 炎颛凑到摇床跟前看了看,随手把一样东西往小东西胸口一拍。 「咿呀咿呀。」小东西似乎在笑,抓住爹的手指不肯放。 箫和磨磨蹭蹭地爬到床边上,勉强挤出一张笑脸伸头望过去。 呃,这是? 嫩嫩的小手小脚,软乎乎的小身子,长了四只小虎牙小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里面粉嫩的牙床,贼有神的大眼睛弯弯的,笑得像个小呆子,口水顺著张开的嘴巴往下流,不时咿呀咿呀叫两声。 这是一个人类婴儿,就太小了一点。估摸也就两个手掌大。 小小婴儿正在努力举起自己的小手小脚想要抓住他爹手指,不小心看到他爸古怪笑脸,当下就兴奋地「啊啊」叫了起来。 我努力翻!硬把个小身子翻过来。 我爬啊爬,爬到摇床边缘就去够他爸的脸。 箫爸伸出一根手指,略略一用劲,就把儿子推倒了。 他儿子再努力翻身,刚翻过来又被他爸轻轻一推。 「咯咯」小东西开心地笑,以为他爸在跟他玩。他爸不推他,自己翻过去再翻过来,玩得比谁都起劲。 「咿呀咿呀」虎虎要尿尿。 箫爸立刻倒回床上装尸体, 嘴里不住哼:「他爹我腰疼,你儿子要撒尿,看著办哈。」 炎爹……拎起儿子放在他爸的胸口,转身走了。 箫爸和儿子大眼瞪小眼。 「咿呀咿呀」虎虎憋不住了。 「等等!不准尿在我身上!」箫爸来不及痛骂不负责的炎爹,当即抱著儿子从床上跳起,飞一般地冲向浴室。哎哟,我的腰啊!死野兽,每次都那麽用劲。 确定炎出门买早点、箫和还没起床,玫瑰立刻放弃修炼,飞奔回自己书房。 阿福和尖头也立刻爬起来跟上,们对玫瑰今天要做事充满兴趣。 玫瑰让阿福和尖头快点进来,探探头,看周围无人,立刻回身紧闭小书房门,打开了控制按钮。 三个小的都很激动。尤其是阿福和尖头,总觉得有种瞒著大人在干坏事的刺激感,嘿嘿! 随著按钮启动,书房空间立变,原来的书桌瞬间分解、组合成一台巨无霸电脑。靠在墙壁处书柜纷纷打开,一个个大型服务器从柜中冒出。天花板上也自动降落下一个超大荧幕。 阿福看著这些变化,目瞪口呆。 「玫瑰,这些怎麽办到的?」 「前几天你们不出去旅游了吗?我没去就是留在家里改装这个房间。怎麽样?不错吧。」玫瑰很得意地向阿福炫耀。 「吱吱,玫瑰,你太厉害了!」尖头跳到一台服务器上,小脑袋东瞅西看, 「尖头,我警告你,不准把这个房间的事告诉箫!箫有福你也是,如果敢打小报告, 以後就休想我再买好吃零食给你吃!」 阿福和尖头摄於玫瑰淫威,一起做了一个封口动作。 玫瑰满意地点点头。它又给自己换了一副更灵活也更可爱、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力的身体。但这具身体否真的象表面看起来那麽无害,就只有玫瑰自己知道了。 「玫瑰,这要很多钱吧?你哪来那麽多钱?不要再动箫箫的钱哦,那用来养家的。」阿福傻乎乎地道。 玫瑰眼部红芒一闪,「哼,我才不会再动他的钱。买这些东西钱都是我自己从国外银行二十年无人提款账户中一点点收集来。」 「吱吱,那会不会很危险?会不会被人查到?」 玫瑰骄傲地道:「就那些笨蛋也想查到我?哼。」 「玫瑰好厉害!」阿福和尖头一起鼓掌,然後一起对玫瑰伸手。 「知道啦,会分你们一点。不过你们要敢告诉师傅和箫,哼哼!」 「不会不会。」阿福和尖头一起摇手表示决心。 「玫瑰你想干什麽?」尖头好奇地问。 玫瑰爬上电脑前它的专用椅,坐好,开启程序。给自己脑袋戴上了一个奇怪的帽子一样东西。 「没有人喜欢战争。」 嗯?阿福和尖头不解。 「我已经知道自己存在於这个世间的意义。」 「是什麽?」阿福问。 玫瑰看著屏幕握著小铁拳,严肃地道:「维护世界和平!保护地球生态!」 拯救地球第二步计划即将正式展开。 箫和觉得自己很痛苦,觉得自己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已经老了五岁。 这个儿子太能淘了。 他承认这儿子比起普通婴儿来有很多优点,比如:他极少哭;拉屎撒尿都会事先预告,尿不湿基本上用不著;而且还满足了希望他能见风长的幻想。 变成人类婴儿形态的第一个星期,这小子就长到一般足月的婴儿大小;第二个星期,看起来已经与四五个月婴儿差不多大;第三个星期,差不多就有八九个月大小。自此增长就变得缓慢。 小炎告诉他这是小虎在适应这个世界。以後他就会按照普通人类一样发育,但发育到一定程度就会停止。直到吸收消化能量足够让他去征服自己的雌伏者让自己迈入成年期。 这些都很好,他作为父亲也感到很庆幸,可是自从这小子长到八九个月婴儿大小,那逐渐显露出来的、普通婴儿绝对无法比拟的可怕行动力就给这位父亲带来了巨大压力和恶梦。 虽然只是用爬,可上天入地,只要他想去就没有爬不到的地方。而且爬起来贼快,往往这边热著牛奶准备喂他,一低头就不知爬哪儿去了。 最可恶的是还经常爬到家外面。有好几次都差点被路过汽车压到,弄得在整个别墅区都背上了「超不负责任家长」骂名。 後来箫和想出了一个方法,用棉布编了一条长长的粗棉绳拴在他儿子腰上。想找他的时候就顺著绳子摸。 炎颛对於箫和这种把儿子当小狗养的做法没有任何评价。这野兽对他儿子也满肚子怨气。毕竟谁都不喜欢做到一半时候被人打扰。或者刚有了性致,这边就拼命推说要给儿子把屎撒尿带喂奶。 最可恨一次就正在冲向高潮最关键处,家里门铃被人疯狂按响,忍怒出去一看,原来他儿子又爬进人家院子里把人家金毛犬当马骑。 如果不是这小子还太小没什麽能力,他早就把这小子扔出门让自立。 所以儿子身上多了一条棉绳,欲求极度不满的炎爹没有任何意见。 也幸亏箫和不是那种特别亲儿子、有儿子就没命疼二十四孝老爸,否则小虎现在还不知被关在哪个旮旯里闭关修炼呢。 「喂, 哪位?」箫和掏出手机精疲力尽地问。 这儿子喜欢到处爬也就罢了,偏偏他还特喜欢与人亲近。你说要黏人就去黏阿福他们嘛,不,他非要找他玩。一天不跟他黏糊上三四个小时,他就在你身上爬来爬去让你什麽事都干不成。 把他关屋子里?哦,那就太小瞧他的本领了,他不但会自己开门开窗,还会使用工具。别看他手小,可劲大啊! 「姓李?啊,原来是您啊,我听声音怎麽有点耳熟。」 李致云告诉自己要冷静,微笑著对看不见的箫和道:「呵呵,当时跟你说好的,如果把那块血玉来历查清楚就跟你联系。」 「没想到您还能记得,呵呵,看样子您是不是查出什麽了?」箫和用脚逗弄在他脚边上抱著阿福尾巴啃得口水横流的小毛头。这小家夥已经会坐了。 「啊,查到一些很有趣的事。电话中说不清楚,你看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上门拜访吗?」李致云用麽指勾勒著照片里儿子面部轮廓,表面镇定内心紧张万分地等待对方回复。 「这样啊……」 李致云心中一紧。据这段时间调查得知,加上上次无意间相遇,觉得箫和这个人应该对他儿子没有恶意。那天看到宝宝也是一副很健康很快乐的模样。 李致云的眼圈红了,心里一个劲催促自己一定要说些什麽,却反而什麽都说不出口。他害怕,害怕自己字里行间让对方察觉出什麽;害怕对方会猜测出他的目的,进而对宝宝不利。 「我们家比较乱,如果您不介意的话……」箫和本想约在外面见,可一看到脚底下抱著阿福尾巴尖、抬头对他傻笑的小家夥,立刻就改了主意。还留在家里不要出去祸害别人了。 「不介意不介意。我荣幸之至。那麽你看什麽时间方便?明天如何?」 「好啊。您现在还在n城?」 「有点公事。」李致云含糊道,随即立刻敲定时间:「你看明天下午五点如何?」 「行,到时我到小区门口接您。您如果打车过来就让司机直接送到明湖山庄。」 「好,那就这麽说定了。」李致云挂上电话,按住了疯狂跳动的心脏。他的行动一定要快, 一定要在李致风察觉前先找到宝宝。 第十四章 九月二日,初秋。 看看时间快到五点,见外面还好不算太热,箫和决定提前到门口看看,顺便看看路上的风景。 把小虎放进婴儿兜里,箫爸认命地把小家伙兜在胸前。 我这么讨厌孩子的人现在竟然每天在家带孩子,不得不说命运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如果没有碰到小炎,我现在……大概已经躺在哪座深山里做肥料了吧?也许是某个垃圾堆?或者作为无名尸体浸泡在福尔马林里供某所医科大学的学生解剖用? 「咿呀咿呀」风风吹。 箫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舒服?」 「呼呼。」 箫和笑。快五点了,秋老虎的威力随着太阳西偏也已经消失一大半,傍晚的凉风顺着湖水吹来,给这座别墅区带来不少荫凉。 明湖山庄的风景绿化搞得相当不错,绿树、草坪、亭台楼阁随处可见,中心地区的明湖更是风景优美,湖边人行道上偶尔可以看到带着小孩散步的家长和出来钓鱼的老人。 「咿咿呀呀」鱼鱼,虎虎要抓鱼鱼。 「你老实交待你和你爹是不是都是猫变的?」 「咿呀呀呀」虎虎不是猫猫。 「那你是什么?」 小虎呆住了,小手在脸蛋上无意识地挠啊挠,拼命想:虎虎是什么呢? 箫和看他那小呆样笑了起来,「好啦,不用想了。你这么―个超级杂交品种要是能想得出来历才叫奇怪。记住,你还太小,你要是不听话自己跑进湖里扑腾抓鱼,到时候让人当小怪物抓走我可不会去救你。」 「咿呀咿呀」虎虎不怕。 「我怕。」 小虎嘴里叽叽咕咕,小手指向湖面,两只小脚丫蹬啊蹬。如果不是他老爸兜着他,可能现在就爬到湖里去了。 「晚上也不行。你不是怕洗澡的吗?怎么就不怕湖水?」 「咿呀咿呀。」 「那人你认识?谁?」箫和转头四看。 路右边―栋别墅栅栏外有人正对他微笑点头。 箫和连忙回以微笑……笑脸僵住。 「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还请多多关照。」杜卫斯文地笑,推了推眼镜,手上还拎着―个装满生活用品的塑料袋。 「你们什么时候搬来的?」箫和的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胸前的小虎。 「就在前天。我们买下了这栋房子,喏,就是我身后这栋。」杜卫看了看小虎,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这是……它吧?」 「杜卫,我很同情你们,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去想一些不应该有的糊涂心思。」 「当然。以前是我们做错了,选错了方法。以后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箫和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是吗?那你们之前答应要给的赔偿什么时候赔偿给我?」 「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立刻转账给你。」 「多少?」 杜卫苦笑,「我们的资金也不是那么充裕,你说的五亿我们实在无法承担。一亿五千万这是我们目前所能承担的最大赔偿金额。」 箫和阴阴一笑,「没鱼虾也行,那你晚上来我家,我把账号给你。」 「好的。」 达成交易,箫和转身就走。对于这个斯文男,他还是有一种本能的排斥。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心理上就无法接受。 「咿呀咿呀」小东西敏感地感觉到他爸心情的变化,扬起小脑袋想要安慰他爸。 箫和握住他的小手,心软软的,这就是孩子的魔力吧…… 「小子,老子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们一马,就此和他们恩怨两清。不过如果以后他们再敢惹老子,哼哼!」箫和面色随即一垮,哀声道: 「儿子啊,以前你老爸可被他们欺负惨了,尤其是刚才那个眼镜男,爸爸吃了他很多苦头。他最坏。」 「咿呀咿呀」打他打他! 「不要学得跟你爹一样暴力。」 「咿呀咿呀」那咬他。 「等你牙齿长齐了再说。我想以后他们大概会对你施行怀柔政策,希望用感情打动你,让你主动帮他们。哼,打得好算盘。小虎,你要记住那些人都是职业骗子,长得越帅人越坏。不管他们对你多好,都是有目的的,不要给他们骗了。记住了没有?」 「嗷!」小家伙握起小拳头……塞入嘴里开始啃。 「喂,我说你记住没有?」 小虎在努力用拳头磨牙,争取让牙齿长得更快点好帮爸爸咬坏蛋。 「这手到底有什么好吃的?」作为大人实在无法理解小婴儿喜欢啃手啃脚的奇怪行为。箫爸爸想他应该去买点婴幼儿心理教材来看了,不能因为小虎能跟他沟通,就忽略他的心理健康。 一路晃到小区大门口,有认识箫和的都会对他点点头,然后每个人都会忍不住上来逗逗小家伙。 这小家伙在这一两个星期已经在小区里出名,就没看过比他还活泼好动的婴儿。虽然太调皮了些,可挡不住的可爱啊。 这么可爱又爱笑的小婴 恋耽美 分卷阅读37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可不多见,逗他也不会哭,对他扮个鬼脸,能让他笑得露出小牙床。如果给他东西,他更开心,不过小家伙习惯什么都往嘴里塞,有一次差点把人车钥匙给吞了,差点没把逗他玩的可怜车主吓死。 还有时候如果你做一些复杂的动作引他注意,小家伙就会露出一种傻乎乎、呆愣愣的表情,看起来特别可人疼。 到了大门口时,小虎手上已经抓了两颗奶糖――因为手小抓不了太多,婴儿兜外面的口袋里还挂了一个小熊玩偶,都是附近邻居随手送的。 箫爸爸笑眯了眼,他没有炫耀儿子的意思真的没有。呵呵呵! 「先生要出去啊?」新来的保安对箫和友好地打招呼道。 「不是,接一个朋友。」箫和从儿子手里抢过一颗奶糖剥了糖衣塞进自己嘴里,一抬眼,惊讶地叫:「怎么是你?」 新来的保安咧开嘴,「呵呵,我刚才远远的就看见你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我说大哥,那一千万借到了没有?」 「哈哈!借到了借到了,托福托福。」箫和哈哈笑,伸手拍拍保安的肩膀,「兄弟,你不是给人开车的吗?怎么跑来做保安了?」 青年笑,「在那公司得罪了人,呆不下去。正好我原来的上司退伍出来开了一个物业管理公司,正需要人手,我就来投奔他了。」 「哦,我说呢。怎么就你一个人?」箫和这才恍然想起前天玫瑰好像跟他提起过物业管理公司换掉的事。奇怪的是,玫瑰怎么会知道的,它不会把小区的监控给反监视了吧? 「其他人去巡逻了。这时候大门口不需要什么人手,等到下班高峰期,会有三个人在这里服务。」 「那以后要多麻烦你照顾了。」箫和呵呵笑,他对这名出身军伍的青年还挺有好感的。 青年憨厚地笑:「没问题,只要不跟我借一百以上,有事你就来找我。」 「哈哈!」 「这是你儿子?」青年的目光落在小家伙身上。 小家伙因为被爸爸抢了一颗糖果,现在看谁都像强盗,把最后剩下的那颗糖抓得紧紧的,黑溜溜的大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青年。 「是啊。」 「真可爱,多大了?」 「九个月不到,调皮得很,小虎,来,跟叔叔笑一个。」 小虎歪歪头,把手里紧攥的糖果递到青年面前。 「他这是?」青年不解。 箫和在心里翻个白眼,臭小子这么小就学会收买人心了。 「他在请你吃糖。」 「哎呀,真可爱。真是好孩子,谢谢小虎,叔叔不吃糖,你自己留着吃。」青年说着就在自己身上摸索,摸了半天没摸出东西,对小东西不好意思地笑笑。 箫和心想,得,又一个被征服的。他敢打赌,以后这兄弟站岗十有八九会在口袋里揣上几颗大白兔奶糖巧克力豆什么的。 「兄弟怎么称呼?」箫和见青年为人不错,起了结交之心。 「我叫汪爱国,你叫我爱国就行,大哥你呢?」 「我姓箫,箫和。和气生财的和。」 「这名字取得好,箫大哥你今天不开车休息啊?」 箫和一愣,随即笑道:「那车是我和我朋友两个人开的。」 「你们倒班二十四小时开?还真辛苦。」汪爱国以为两人分日夜班。 「唉,怎么办呢?都是为了生活,我还有这么一个孩子要养,家里还有几个未成年,不多挣点钱怎么行?你们做保安也不容易啊。」箫和也不解释,就让青年误会。 汪爱国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这年头做哪行都不容易。 忽然,小虎突然「咿咿呀呀啊呜啊呜」地大叫了起来,两只小手也不停挥舞。 箫和脸色一变,小虎在叫他赶快走,为什么? 汪爱国也惊奇地看向小虎,这孩子怎么了? 箫和连忙轻轻抚摸孩子的小肚子,连声道:「不要怕,爸爸在,有什么事跟爸爸说。」 小家伙急了,在兜里拼命扭动。 「咿呀咿呀」他来了坏蛋来了!爹爹,爹爹打他! 「你爹不在。」坏蛋是谁?箫和抬头向大门外望去。 汪爱国不知道小家伙发生了什么事,也自然而然顺着箫和的目光望去。 「咦?」汪爱国的目光疑惑。 一名高大魁梧的外国人大摇大摆地向别墅区大门走来。 「他怎么又来了?」汪爱国头疼地叫道。 「怎么?你认识?这里的业主?」 小家伙不动了,一脸十分严肃地瞪向那名外国人。 可惜汪爱国和箫和的注意力都被那名外国人吸引,谁都没有注意到小虎的表情。 「不,他不是这里的业主。这人脑子似乎……咳,你怎么跑这来了,有什么事吗?」 烈渊一路闻着味儿寻了过来。 果然,那人就在那里。 嗯?穿了制服? 烈渊上下打量他预定中的奴仆几眼,觉得这小子穿制服还挺顺眼的。不愧是他选定的奴仆,至少站出去不会丢他的脸。 「小烈,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不是让你有困难去找你们大使馆吗?」汪爱国耐心地询问道。 烈渊皱皱眉,傲然道:「你应该称呼我为烈阁下,奴仆。」 箫和眉毛―挑,充满兴味的看看汪爱国再看看老外。有故事,这俩人绝对有故事。 汪爱国好脾气地笑笑,「小烈,你应该再把中文好好学学。」 烈渊冷冷地扫他一眼,质问道:「那老太婆说你不住那儿了,你为什么要搬走?你是我的奴仆,为什么搬之前不跟我交代清楚?你竟然让本大人自己找过来,哼!」 箫和好笑地看向汪爰国。 汪爱国叹口气,这老外莫名其妙的说辞和口吻他已经习惯了,权当他在放屁。 「我找到了新工作,这里包伙食和住宿,自然就把原来的房子退了。」 「为什么要退?我住哪里?」 汪爱国对天长叹,他当初为什么要心软把这老外带回家?看看,现行让人缠上了吧?还是个―天到晚把自己当大老爷的神经病! 「我没钱。你住哪里可以询问你们国家的大使馆,我想他们会帮你安排。再不行,你可以去找我们的公安局,请他们帮你回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烈渊一字―顿道。 「我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汪爱国头疼道。 「抱歉,我还在上班,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再谈行不?」 「我累了。」 汪爱国忍了忍,指指小区路边供行人休息的石椅,「你可以在那里坐坐。」 烈渊强忍怒意,告诉自己一个合意的奴仆不好找,不要随便就杀了。 「我要沙发,我要热咖啡。」 「附近有咖啡店。」 烈渊死瞪了这渺小卑贱的人类一会儿,改口道:「我要去你家。」 「不行!」汪爱国一口拒绝,他现在没住的地方,就住在岗亭后面的休息室里,怎么可能让这老外过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咳,我说这位先生,请您注意场合不要强人所难。中国毕竟是法治社会,你这样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我国法律。」 烈渊像到这时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一个人类,斜眼扫了过去。 就见一大一小两个渺小无用的人类一起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大的,似笑非笑;小的,一脸迷茫? 奇怪,他为什么觉得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类与其他人类有点不一样? 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呢?烈渊侧过头细细打量起这父子二人。唔,奇怪,为什么他越看两人口水就分泌得越厉害?这明明是看到能量体后他才会有的反应,可是他并没有在这对父子身上感到任何特殊的能量波动。嗯,有古怪。 箫和心中警惕,微微后退一步。脸上却带着笑,「友善」地望向这名古怪的外国人。 汪爱国直皱眉头,小烈现在看起来怎么这么像色狼?还是那种随时随地就准备扑上去发情的那种?这看人的眼光也太恶心了吧? 同情地看了一眼箫和,汪爱国低声开玩笑道:「大哥,看来你长得太帅了,小烈看你都看呆了。」随即把声音压得更低道:「这老外有点不正常,小心别 被他缠上。」 烈渊的目光刷的重新回到汪爱国身上。这个当他的面说他坏话的混账奴仆!你以为把声音压低我就听不见了吗? 「你和这老外到底怎么回事?」箫和也压低声音问。 汪爱国苦笑,「一句话,好心没好报。」 「怎么说?」 「前段时间我在路上捡到他,那时他非常虚弱,连话都说不出来。我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了家。结果就给他赖上了。」 「哦,原来如此。」 箫和,回家。 小炎?你在哪儿?箫和愣,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没看见他家小炎身影。 我就在你身边。 啊?那我怎么看不见你? 隐身术。 箫和眼睛一亮。我要学! 贪多嚼不烂。 别这样嘛,教我吧教我吧,学会这能力多方便,以后我们出去玩都不用买门票。 闭嘴! 小炎,这老外你亲戚? 我叫你闭嘴。 我根本就没开口好不好?明明是你在偷听。 炎颛拒绝再跟这人说任何话。 「老兄,中文说得不错啊,哪里人?」说话时,箫和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 烈渊一愣,这渺小的人类在干嘛? 「我不是人。」 「……」箫和与汪爱国互看一眼,耸耸肩。咱不能嘲笑老外中文学的不到家不是? 小炎,他说他不是人,他真的不是你亲戚? 没人回答他。 箫和搓搓下巴,心想这丫以后得好好调教调教?不能再让他这么大爷下去。 ……如果不是大敌在前,炎颛真的很想把这人直接提回家进行爱的鞭鞑。 如果不是这小人身上有他母亲送的降魔杵掩住气息,小虎身上也有他从他父亲那里弄来的护身玉佩,这两只大概早在他来之前就被吞噬掉。 该死的,他太大意了!看着魔族一时间没来就放松了警惕。幸亏他感觉到这魔族的气息,又收到小虎的求救。幸好还来得及…… 「你不是人,那请问你是哪个种族?还是外星人?」箫和抱着玩笑的心情随口问。他也不怕这老外突然发神经,反正有小炎在。 「咿呀咿呀啊呜啊呜」打他打他!就是他要吃虎虎,爹爹爸爸打他!把他揍成猪头! 小虎由安静变成亢奋。他感觉到了他爹就在附近,有靠山,胆子自然就肥了。 箫和不明白小虎在说什么?谁要吃他?小炎是不是瞒了他什么? 汪爱国望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不是人的。奇妙的是小烈竟然也不生气。 呃,小烈不会真的不是人吧!想到小烈以前和他同住时的一些古怪之处,汪爱国突然打了个冷颤。 烈渊很惊讶,这渺小的人类竟然猜出了他的来历?之前他碰到的人类一个个只会扯着嗓子叫他「恶魔」。 不过叫他恶魔也不错就是。想他们这一族来到地球后,人类就一直称呼他们为恶魔。可惜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哪想到一觉醒来族人不知何故竟然都离开了,只留下他孤单一个。 他也想离开,可能量不够。也不知为什么,这一觉睡的他竟然能力倒退,身上的能量消失了一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知道答案就必须找到自己的族人,想要找到族人就得离开这颗星球,而想要离开这颗星球他就得汲取足够的能量。 可惜,两次发现能量体,他都让其逃过。那个遗族太厉害,想要从他身边抢走他的族人,恐怕他还要多费些心思。 不过这个咿呀咿呀乱叫的小毛头似乎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难道他就是那颗蛋孵化出来的? 「人类,你不配知道。」烈渊说着,眼睛直盯着人类怀里的婴儿。 有趣的是,那小小的婴儿竟然也不怕死地回瞪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吗?那您随意,不过我希望你能注意一点,我们中国不允许宣扬迷信观念,你这样很容易被人当邪教门人抓起来,小心点。」 烈渊目中冒出凶光,已经比较熟悉他表情的汪爱国立刻喝道:「你要干嘛?他是我们这里的业主,我很喜欢目前的工作,你不要给我惹事。」 烈渊转而怒瞪这个不把他放在眼中的奴仆。 小炎,这老外到底是什么人?箫和继续在心中拨打免费电话。 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列罗族,吞噬者。说是不跟这小人说话,还是说了。 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和小虎在他眼里就是一盘大餐。吃了你们,他就可以恢复失去的能量进而变得更强。 箫和沉默半天。 靠,原来老子真的变成了唐僧肉。悟空,你可要保护好为师。 放心,如果保不住你,我会先吃了你再给你报仇。 箫和的表情顿时变得扭曲狰狞。姓炎的,从今晚开始你就给我去睡沙发! 炎颛根本就没把这威胁放心上。 「啊,我的客人来了。」箫和脸色迅速恢复正常。 大门外,一辆黑色奥迪驶了过来。里面的乘客放下窗户对箫和挥手。 炎颛按兵不动,他必须让箫和与小虎先安全离开。他不知道箫和今天约了人,抬眼看去,发现竟然是那名买走血玉的半百老人。 李致云在车中就看到了箫和,让司机在大门口把车停下。 箫和带着小虎迎上前去。 「箫兄弟。」李致云打开车门。 箫和坐上车,让司机把车直接开进去。 坏徒弟,为师我先带客人回家,那老外你看着解决,记得晚上回来烧饭啊。 决定晚上一定要给「师傅」一点教训的炎颛看「师傅箫」离开,立刻走到烈渊身边。 刚放出气息,烈渊猛地转身。 「是你?」 炎颛没回应,直接打开结界把两人笼罩了进去。 汪爱国睁大了眼睛,小烈呢?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揉揉眼睛,真的不见了。 「你住在这里?」烈渊发出桀桀的怪笑声,「怪不得上次跟你到这里,你会突然跟我拼命,原来……你的族人是不是也住在这里?那个婴儿是不是就是那颗蛋所孵化?」 炎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的异彩越来越甚,逐渐变得像是有两团火在燃烧一般。浓烈的杀气,从他周身溢出。 烈渊心中一凛,上次的教训他还记在心头,他并不想跟这位遗族拼命。能量体虽然稀少,但并不是少到找不到,只是含有能量多寡而已,可是他也不想就这样认输,他想和这遗族再打一次,上次他输得很不甘心。 「最后一次。」炎颛突然开口。 「什么?」 「如果你输了,不准再打我家人主意。」 「如果我赢了呢?」 炎颛露出尖锐的虎牙,眼中杀机凛盛。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到他的家人,不管敌人是谁。 「你不可能赢。如果我死,我会拉着你同归于尽!」 「那你就试试,看你是不是还有上次的好运气。」 「不是运气,」炎颛平静地道:「是实力,我只会越来越强。」 烈渊咬牙,心中气得要死,可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如果这次还不能解决这家伙,下次他将更没有把握。好战的遗族,在每次斗战后都会有一次大的提升。何况他对面的这位还是正在成长中的遗族纯种。 箫和看到那名老外突然消失不见,心知是小炎搞的鬼。心,―下揪紧起来。 他能感觉出小炎掩藏在不在意下的―丝紧张,这个所谓的魔族应该很厉害吧? 箫和暗中握紧了拳头。 「这里风景很好。」李致云赞叹。 「谢谢。」 「这是你儿子?」李致云早就注意到箫和胸前兜的小婴儿,看他可爱,不由伸手逗弄了两下。 小家伙没工夫理睬他,拧着小脖子努力往窗后看,「咿呀咿呀」爹爹揍他! 箫和把小家伙的脑袋磨回来,在唇边竖起―根手指:「嘘,安静。」 小家伙很听话,当下就不再吵闹,乖乖地窝在他爸怀里,把小拳头塞进嘴里继续啃。他要赶快长出牙齿好去帮助爹爹战斗! 李致云心情很紧张,看箫和没有闲聊的意思,也不再开口。车子很快就到达箫家门口。 阿福正坐在客厅里写作业,一边写一边把钢钉往嘴里塞,「嘎!嘎!」,吃得倍儿香。 尖头一心一意坐在窗台上修炼,主要是这时间没什么好看的电视。 玫瑰在它的书房里捣鼓它的伟大救世计划,忙得眼部红芒闪烁不停。 「箫箫!」一看箫和进来,阿福立刻丢开作业跑了过来。 「作业做好了?」 「……没。」阿福抓抓脑袋,主动说:「我去给虎虎冲牛奶。」 「咿呀咿呀」小虎伸长手要阿福抱。 箫和解开婴儿兜,连兜带小虎一起丢给阿福,「有客人来,你先带他玩一会儿,等会儿我帮你看作业。」 「哦。客人?谁啊?」阿福很好奇,他们家除了李为民很少有客人上门。 李致云站在门口已经看了阿福好一会儿,他很惊奇箫和能和他对话,可他明明没有听见阿福有说什么。看阿福的目光转向他,李致云立刻朝里迈进一步。 「孩子,你好。」 阿福皱起眉头,低声问箫和:「这黄脸皮老头来干嘛?」他一看到这老头,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他来告诉我那块血玉的来历。」 小虎从兜里挣扎出来,小手勾住阿福的脖子。阿福抚着他的小屁股,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小虎高兴地咯咯傻笑。阿福忍不住又亲他一口,瞬时就把李致云忘到脑后。 看两小亲来亲去,箫和也不再去管他们,转身把李致云请进客厅。 李致云眼睁睁看着阿福抱着婴儿离开,想叫住他又不知该用什么借口。 「李先生似乎很喜欢阿福?」箫和眼利,看出老者对阿福似乎有不一般的兴趣。 「呵呵,很好的孩子。如果我的孩子还在…… 「抱歉。」 李致云摇摇手。 「您喝些什么?清茶?红茶?咖啡?果汁?」 「红茶就可以。」 箫和冲了两杯红茶,给老者―杯,看看沙发上的凌乱,歉意地笑:「不好意思,家里孩子多,比较乱一些。」 李致云趁机询问:「我记得你上次说阿福是你的侄子?为什么你侄子会跟你住?」 箫和看着他,脸上笑容不变。 李致云心中―惊,知道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 第十五章 「上次和李先生匆匆一晤,也没机会知道李先生姓名,不知李先生如何称呼啊?看李先生的气度和财力,做的生意应该不小吧?」箫和端着红茶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呵呵,彼此彼此。我对箫兄弟也是看走了眼,可笑我夫妻当时还把你当一名出租车司机看。」 「我确实是开出租车的。」 李致云一愣,上次转账时他已经知道箫和的名字,有名字就好调查,而且这名字并不多见。他对箫和已经略微摸过底,知道他在金融界很有名气。 「箫兄弟太过谦了,你金手指的大名在业界可是响亮得很。」李致云哈哈笑道。 「没那么夸张,也就n城这块地而已。李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看样子你已经调查过一番,那么我想你亲自来一趟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告诉我那块血玉的来历吧?」 「哪里,箫兄弟的金手指之名可不止n城这块地。」 箫和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地看向老者。 李致云不再打哈哈,正了正脸色,思考再三,打开皮夹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箫和。 「鄙姓李,李致云。」 箫和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名片抬头。hk大学历史系教授,hk考古协会会长,中国民俗文物协会顾问。都是含金量比较高的衔头。 「李致风是你的?」 「堂兄。」 「哦。」箫和心念电转,这老头找上门来什么意思?为什么来的是他不是李致风?他也是ced公司的人?还是他有什么特别本领可以有恃无恐地找上门?要不要叫小炎? 想到小炎,箫和的心再次揪紧。 不行,不能在这时候打扰小炎。先拖拖看,也许事情不会像我想的那么糟。而且自己现在也并非没有战斗力,就算他真的不行,还有四只小的。 「箫兄弟,我没有恶意。相反我是来感谢你的。」 「你和阿福什么关系?」 「我早就应该想到能把ced公司搅得天翻地覆赶出中国的人怎么可能是一般人。箫兄弟的反应力在下佩服。」虽然对箫和失踪一年的经历还没有调查清楚,但他旁敲侧击从李致风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总觉得该公司倒台和这人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 「ced公司撤出中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箫和一口推得干净。他不需要当英雄,承认这事才是傻瓜,他就不信该公司能抓住他什么把柄,他可是进了医院后就没再露面。 「不管ced公司撤出中国是否跟你有关系,对我来说都不是重要的事情。我来是为了……阿福。」 阿福正在厨房里冲牛奶,小虎好奇地看着新的奶粉罐,小脑袋都要塞进奶粉罐里,趁阿福不注意,一只小手全部伸进了奶粉里。 「虎虎,奶粉要冲了才能喝。」阿福把他的小手拽出来,伸舌把他手上的奶粉舔干净,再把奶粉罐盖好。 看阿福舔得起劲,小虎也把粘了奶粉和阿福口水的小手塞进自己嘴里。 「虎虎,牛奶冲好了,我们去找箫箫。」阿福一把抱起小虎,一手拿着奶瓶往客厅走。 「我和李致风不是一路人。他虽然是我堂兄,可也是我最恨的仇人。如果不是他,宝宝也不会和我夫妻分离十五年!」 箫和示意他慢慢说,不要激动。对方有没有说假话,他自认还能看出一二。而老人家脸上的激动和伤心不像是能装出来的,除非他不仅教民俗学还教演艺班。 「你说阿福是你的孩子,有什么证据?」 李致云惨笑,「我没有任何证据,除了验证dna,我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证明他是我的孩子。我就算说出孩子身上的特征,你也不会相信。何况他离开我时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箫和想起李致风似乎跟他提起过什么堂兄弟的孩子。难道阿福真的是李致云风的侄子、李致云的儿子? 「如果是真的,李致风还真能狠心。阿福怎么说也是他亲侄子吧?」 「他说是为了我儿子好,他说他有办法让宝宝变成人形。而且宝宝当时太小,不能很好地掌控与生俱来的某些特殊能力,」说到这里,李致云看了一眼箫和,见他没有任何讶异的表情,放下心继续说道: 「我妻子出生于书香世家,从小娇惯着长大,她……胆子比较小,又很好面子。李致风是我堂哥也是她的表哥,她比较信任李致风。当时……」 对儿子真心疼爱的父亲有时不在家,娇娇小姐出身的母亲每天看着怪物儿子既痛苦又害怕,别有用心的亲戚一出现,三言两语就骗得母亲信任,于是很顺利的在一家人的信任和希望中抱走了孩子。 「我不怪我妻子。」李致云捂着脸道:「她已经很有勇气,而且她一直在自责,总觉得会生出那样的孩子都是她的错,就算我和我父母再怎么安慰她、跟她解释,她还是觉得抬不起头。要知道如果在普通人家生出宝宝那样的孩子,恐怕立刻就会被弄死。宝宝当时能幸存下来,主要还是托福于我李氏家族的先人传说。不过宝宝返祖现象确实很严重,几乎看不出人形。」 「他当时什么样子?」箫和好奇地问。 「蜥蜴。长得像人的蜥蜴。浑身覆盖细鳞,尖头,不像人的四肢、蛇尾、分叉的舌头,偏偏长着一张人脸。我妻子看到宝宝的第一眼就吓昏了过去。」李致云苦笑。 「之后我跟李致风要孩子,他却以孩子的安危威胁我。我曾试图把孩子夺过来,他却偷偷带着孩子离开中国投靠了ced公司。这样一来,我想要回孩子就几乎没了指望。我暗中对付该公司,结果……收到了一袋鳞片。」李致云的嘴唇颤抖起来,似乎还沉浸在当时孩子安全受到威胁的恐惧中。 「……我不敢再做任何事情,只能一天又一天地等待,等待李致风遵守承诺,等待他把宝宝研究透彻,再也不能从宝宝身上获得任何好处后会良心发现让我们一家团圆。」李致云说到这里已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等等!」烈渊突然大叫。 炎颛身影一顿,脸色发黑,「你又要施什么诡计?」 「什么诡计,那叫战术!」 炎颛在这魔族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当即决定这样的祸害绝对不能留两个在世上,一定要消灭掉一个。他不能消灭自己的老婆,自然只有淘汰这个魔族。 「等等!不打了不打了,有人在欺负我的仆人,太不像话了!打狗还得看主人面,这些渺小卑贱的人类实在欠教训。」 炎颛顺着他愤怒的目光往下望,只见刚才那保安正在被两名光头西装男训斥,旁边横了辆宝马。 「你认输吗?」 「认输?怎么可能!我们下次再打过。」说着烈渊就要往下冲。 「那人是你的仆人?」 「嗯。」刚嗯完,烈渊立刻反应过来,「你休想用我的仆人威胁我,他只不过是一个……」 「吃过饭再打。」 「啊?」 炎颛不耐烦地道:「我回去吃饭,你去救你的仆人,我们晚上再打。」 「……」烈渊瞄瞄炎颛,「你不用我的仆人威胁我?」 炎颛撤了结界转身就走。 烈渊摸摸下巴正待说什么。一看那两名西装男竟然要对自己的仆人动手,当即什么场面话都忘了,闪电般地冲了下去。 兀那渺小的人类,竟然敢欺负本大人的仆人,我灭了你们! 小虎昂起小脑袋,小手去摸阿福的脸,「咿呀咿呀」福福你怎么了? 阿福很苦恼。他在听到那老头说他是他孩子时,他就想冲出去告诉箫箫对方一定是人口贩子,叫箫箫不要上他的当。 可现在看那老头哭成那样,他又觉得心里怪怪的,难受得紧。 「虎虎,我好像生病了……」 「咿呀咿呀」爸爸爸爸,福福生病了! 箫和转过头,对墙角那边叫,「阿福,是你吗?过来。」 阿福抱着小虎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 李致云一看到阿福,立刻腾地站起,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叫一声:「宝宝!」 「噗嗤!」箫和连忙抹掉喷出的茶水。咳咳,一名五大三粗的高大少年被人当着面叫「宝宝」。这也太怂人了。 「箫箫……」阿福可怜兮兮地看向箫和。他不晓得该对这个叫他宝宝的鼻涕虫老头怎么办。 箫和从他手里接过小虎和奶瓶,让他先坐下再说。 阿福不肯离开箫和,紧紧挨着他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坐下。 「李先生,请你冷静一点。你吓到阿福了。」 李致云胡乱地抹抹眼泪,连声道:「宝宝不怕,我是你父亲。对了,我有东西给你。」 李致云弯身提起放在地上的手提包,拉开拉链就从里面不停地掏东西。 「这是和田玉佩,戴着它可以辟邪;这是变形金刚,我特地让人从美国寄来的;这是手枪冲锋枪,都是拟真的;还有袜子、内衣,都是纯棉的,给你,都给你。家里还有好多东西,你每年生日我都给你买礼物,家里有一个房间堆的都是给你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宝宝你喜欢什么,爸爸都给你买。」 「李先生……」箫和头疼地看向老人。 李致云一个劲让自己冷静不要吓到孩子,可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情。 阿福看看茶几上那堆东西,再看看老头,问:「给我的?」 箫和帮他转达。 李致云拼命点头,「给你,都是给你的。你还要什么告诉我……」 阿福一听那堆 恋耽美 分卷阅读38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西真的是给他的,立刻从中拿出那只精钢做的变形金刚,像害怕老头后悔一样,快速掰下一只手就填进了嘴里。 「嘎!嘎!」嗯,好吃。 李致云呆住,眼泪再次顺腮而下。 「真的是宝宝……」 箫和制止了小虎伸向变形金刚的手,把奶嘴硬塞进他嘴里。 「他小时候也这样?」 「嗯,他到两岁为止都在我身边,第一次吃的是我的钓鱼钩,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这个馋嘴的小东西……」李致云又哭又笑,看着儿子异于常人的行为,眼中流出严重的宠溺之情。 啧,不愧是兄弟。这位大概也正常不到哪里去。箫和把小虎吐出的奶嘴又塞回去。 小虎很无奈地含着奶嘴。他都已经告诉爸爸他不喜欢喝奶了,为什么爸爸还要逼他喝? 箫和才不管他儿子心里怎么想。小毛娃不喝牛奶喝什么?别告诉老子你现在就要吃肉! 「李先生,阿福既然是你的孩子,我自当应该让你们一家团圆……」 还没说完呢,阿福就吓得一把扔了变形金刚,抱住箫和就叫:「箫箫你不要我了吗?我不要跟那老头走!哇哇!箫箫不要不要我,哇――!」 小虎看阿福哭,眨眨眼,也学着张开嘴:「哇――!」 李致云慌了,他听不见宝宝说什么,可他能看见宝宝难过的表情。 「宝宝怎么了?他怎么哭了?」 拍拍坐进他怀里的高大少年,箫和耐着性子安慰他:「阿福我没有不要你,如果你愿意,高兴在我这儿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我只是告诉你父亲,他可以随时来看你。小虎你给我闭嘴!再哭,把你填浴缸里。」 小虎的哭声戛然而止,很老实地咬着奶嘴继续喝他的牛奶。 「李先生,我虽然很想让你们一家团圆,但阿福跟普通孩子不一样,我指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心理。」 根据阿福曾告诉他的在ced公司研究所的经历,经他加以总结、猜测和推断后,一个催人泪下的「阿福受难史」呈现在了李致云面前。 李致云听的身体不住颤抖,看向儿子的目光充满怜惜、后悔、悲伤,以及愤怒。对李致风不顾亲情的冷酷、对ced公司研究成果至上的残忍,他愤怒至极。这一刻他恨不得杀了李致风和一切曾经欺负伤害他儿子的相关人员。 「我不会放过他们。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炎颛一进门就看到箫有福坐在他家小人箫怀里,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还在掉眼泪,上次那个买血玉的老者站在一边也哭得老泪纵横。 这都是怎么了? 走过去一把拎起阿福扔到一边,炎颛用眼光问箫和。 箫和指指老者,再指指又依偎过来的阿福,道:「李教授的堂弟,阿福的爹。和李教授不是一路。」 炎颛闻言眉毛一挑,对老者道:「你儿子?带回去吧。」 阿福一听,抱住箫和的肩膀哭得更大声。 小虎趴在沙发上,把奶瓶推到阿福面前,想要安慰他。 阿福接过奶瓶,把小虎抱到怀里,一边把奶嘴往小虎嘴里塞,一边抽抽搭搭。 小虎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脱离奶嘴,哪想到又被塞了回来,脸上也有了想要哭的表情。 看这两小的互动,箫和忍不住笑出声,摸摸阿福的脑袋,对炎颛道:「阿福是我们家的孩子,除非他自己想走,否则谁也不能带走他。」 炎颛定定地看他。 箫和迎上他的目光,表情不变。 炎颛拍拍他,表示明白。起身去做饭了。 箫和露出满意的微笑。不错,算你识相,知道家里谁是老大。 炎颛脚步一顿,随即告诉自己:男主外,女主内。箫和虽然不是女的,但一个家必须分工明确,就让他在家里做老大好了,他是心胸广大的雄性,不跟自己老婆一般见识。 「我可以经常来看他吗?」 「当然。」箫和转脸看向李致云。 李致云掏出手帕抹抹眼泪,冷静了一下,坐回原位道:「李致风在调查你们。他说他在一年前收到了一段信号,据说是装在宝宝身上的跟踪器被剥离时产生的固定信号。但时间很短,他们到现在才分析出宝宝在n城,不过他们已经找到给宝宝做手术的私家医院,只是没有找到主治医师。」 箫和想,那鸟人如此聪明,怎么可能给你们找到把柄?当初他带玫瑰和阿福到医院里拆除跟踪器,那鸟人医师根本就没有经过医院同意,而是私自给他们找了一间手术室,又分前后脚进去,谁能想到她和他们有联系? 「黄脸皮老头真坏。」阿福听到做手术,恨声道。 箫和摸摸他,笑:「是啊,当时情况真的很危险。」 「哦?怎么回事?宝宝是不是说了什么?」李致云赶紧问。 箫和也有点后怕的回想道:「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那跟踪器里面竟然还暗藏了一个十分阴毒的设置,这个设置据我们后来分析,如果跟踪器被强行拆除,那么它就会选择自爆。而这个跟踪器被埋在阿福后脑皮层下。」 「啊!」李致云惊叫。 「幸亏当时我们有一个电脑专家,还有小炎在。在我们的电脑专家玫瑰发现不对头的同时,小炎立刻把跟踪器圈入结界,也就是暂时跟阿福的脑袋隔离开,最后跟踪器在结界中爆炸。阿福安然无事。如果不是小炎眼疾手快,阿福……」箫和摸了摸阿福的头。 阿福撒娇似的抱住他。 而玫瑰因此受到刺激,竟对炸弹导弹核弹等各种爆破物开始感兴趣,天天埋头于学习它们的制造方法。这还曾让他担心过一段时间。 李致云明知儿子没事,还是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宝宝,爸爸一定会给你出这口气。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的人!」 阿福搔搔鸟窝一般的卷毛发,看看老者,犹豫了一会儿,一只手勾住箫和的胳膊,一只手上前把老者面前的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 李致云的眼睛又红了,想抓儿子的手没抓到,只好端起茶杯,把一点底子全部灌了下去。 箫和笑,吩咐阿福:「去给你爸倒水。」 「不用不用,没关系……」 阿福听话地端起李致云面前的茶杯去给他添水。 「李先生,关于……」 「箫兄弟,你我不必那么生疏,如果看得起我,就请叫我一声李大哥,你我平辈论交。」李致云正色道。 箫和没有拒绝,他可是一直把阿福当儿子看的,自然不愿凭空在李致云面前矮一辈。 「你说李教授还在查阿福的事?难道ced公司还没有完全撤出中国?」 「不,我猜那应该是他的私人行为。该公司确实已经撤出中国,这次政府的态度很坚决,甚至强烈要求该公司最高法人到中国来参加听证会。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还有些残余力量留在中国,但不足为虑。这方面你放心,我会把他们处理得干干净净,绝不会让他们来打扰你们。」李致云脸上露出冷酷的笑容。在看到儿子端茶给他时,立刻又变成温柔的笑脸。 阿福把茶杯送给他,立刻又缩回箫和身边,顺手把小虎抱进怀里挡住脸。 小虎趴在阿福的脸上拿他鼻子磨牙。阿福任他啃得自己满脸口水。 箫和微微颔首,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相信老者的财力足够他们去做他想做的事,何况其中还关系到他的独子。 「那你可知该公司对于失去阿福是个什么想法?」 「他们给李致风提供财力,让他在中国境内寻找。而他们总公司那边则对一方叫做夫人的势力施压,他们怀疑f也就是宝宝的失踪,跟他们有很大关系。」 「哦?」箫和笑了。怪不得斯文男在他面前态度放得那么低,原来是受到两面夹击的缘故。 「李致风你打算如何处理?」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终于送走一步三回头的李致云,箫和看阿福和小虎闹腾得开心,不再去管他们,转而绕进厨房。 小炎正在洗西红柿。 「晚上吃西红柿炒鸡蛋?」 「嗯。」 「记得放番茄酱,那样味道会更好。」 「好。」 箫和从后面抱住炎颛的腰,顺便妒忌了下他的身高,两人足足差了十公分,这让他的下巴没办法在不踮脚的情况下搭上他的肩膀。 「不准再长高了。」 「嗯?」炎颛转头蹭蹭他的脸。 「那个列罗族解决了?」 「没。」 「你没受伤吧?」 「没。」 「车呢?」 炎颛手一顿,「停路边了。」 「你小心给交警贴罚单。在哪儿?我去开回来。」箫和想咬他的耳朵,可又怕引起不良后果,只好咽了口口水。 「不用,等会儿我去开。列罗族还在门口。」 「哦?呵呵,我有预感。」 炎颛捏捏他的屁股,让他躲开一点,他要切西红柿。 箫和从他身上离开,拿出切菜板放好。 「我有预感那个列罗族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为什么?」炎颛的刀工不是一般的好,难切的西红柿被他切得服服帖帖,每一片的厚度都一模一样。 箫和拈起一片西红柿放进嘴里,诡笑道:「我和小虎身上不都有了掩盖气息的法宝了吗?」 「嗯。」 「那位保安汪爱国人不错,我和他谈得来。」 炎颛转头看他,这些跟列罗族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有什么关系? 「你笨哪!」箫和不怕死地轻轻踹了炎颛一脚,又拈起一片西红柿,「详细不告诉你,你等着看结果好了。我可以跟你打赌,就赌……」 箫和看向他家小炎挺翘的臀部,舔了舔嘴唇。 「小炎,你不是不喜欢穿衣服吗?如果你输了,就一天只穿一件围裙。如何?」 围裙?炎颛冷笑。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心中在想什么! 「想上我?」 「咳!咳咳咳!」 「等你能打赢我的那一天。」 箫和……转身就往厨房外走。 炎颛瞟了他后背一眼,不穿衣服只穿围裙吗?看起来似乎很不错。 走出厨房的箫和搓了搓下巴,阴阴地笑。 这对敌自然要知己知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他打不过列罗族,不过去收集情报总是好的。 他对汪爱国有好感,可是能利用的他也不会客气。 好,就这么决定了,他去找汪爱国再套套交情去。 第十六章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转眼就到了国庆假日。 这段时间箫家比以前热闹了许多,李致云以及他的夫人接连上门,箫和也不时邀请住在小区保安室的汪爱国到家中坐坐,而十有九次,那名列罗族会一起跟着过来蹭饭。 箫和不知道那名叫烈渊的列罗族有没有看出他和宝宝的底细,不过见他只是看着他们流口水并无什么特别举动,也逐渐放下心来。只有小炎护犊意识较重,只要烈渊来就会立刻出现在家里。这也直接导致这个月他的停车罚单一下增加了很多。 不过没关系,他们家的老二玫瑰很能干,小炎有多少违规它就销多少。一个常开车的家里有了它,那就是个最高作弊器。罚金什么的跟咱从此再也没关系。 正逢大假,小炎前天又不知从哪儿扛来两只藏香猪,看肉量足,箫和想了想,决定开一个家庭烧烤大会,顺便邀请所有亲朋好友前来参加,让大家都享享口福。 这个决定箫家没有一只反对,炎颛听说是烧烤也默认了,只是心中略有不满,叫那么多人干什么?那两只猪还不够我一个人吃的。 晓得自家人饭量大,箫和也没指望就靠两只藏香猪,拉着小炎开着出租车又到菜市场和超市狂买一通。 十斤鸡翅,二十斤牛肉,三十斤羊肉,十斤鱿鱼,十斤香肠,五大捆火腿肠,还有蘑菇、玉米、山芋……吃的、喝的、各种烧烤佐料,乱七八糟买了一大堆。 正在执勤的汪爱国看他们车后座塞得那么满,惊道:「你们这是打算开店?」 箫和伸出头,「晚上有没有空?过来帮我腌肉,明天来我家吃烧烤。」 「行,我晚上去帮你。不过我明天上班……」 「跟你老板请假或跟人调个班,一定要来啊。」 汪爱国抓抓头,「好吧,那……我再带一个人可不可以?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 「行。」箫和知道他要带谁,很干脆地答应。 炎颛扫了一眼这位魔族的仆人,心想他要带的人不会又是那家伙吧? 说起这个魔族,炎颛和他也算不打不相识。那家伙每次打一半就找机会开溜,不是他家仆人被欺负,就是他家仆人让他收的衣服忘记收了。有一次打了一半拔腿就跑,边跑边喊他忘记把煤气灶关上了。 这么几次下来,再大的火气也坚持不下去,到后来打架就变成了切磋,往往打着打着,那魔族就开始向他抱怨他的仆人怎样怎样,炎颛都跟他打烦了。 晚上,箫和一边指挥全家进行烧烤前的肉类腌制和处理,一边到处打电话。 「爸、妈,你们明天有没有时间过来我这里吃烧烤?我有人介绍给你们认识。详细你们来了我再跟你们说,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十一点。你们打车过来,我给你们报销来回车费。」 「小雷,明天来我家吃饭。带不带你女朋友随你。就这样,明天十一点见。」 「为民啊,是我。明天家里开烧烤大会,你带你全家过来玩。什么?要出去?去哪儿?你疯了,国庆节往外跑?你来不来?不来以后你就永远不要来了,我管你,你老婆你自己搞定。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不来,你就等着我跟你老婆说你是如何勾搭我家玫瑰的。记住,十一点准时开始啊。」 「李先生,是我箫和。明天中午来我们家吃烧烤如何?阿福也挺想你的。带夫人一起过来?当然欢迎。哦?你们打算在明湖山庄买栋房子?啊?已经买了这么快?」 有钱人哪,箫和挂上电话一边慨叹,一边拨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小周,是我。好久不见,现在怎样?对了,你们明天有没有空?有空来我家吃烧烤啊。十一点,行,你们有时间就过来。」 小周两人是当初阿福在救出邱方时顺便带出的两名青年。在箫和回到n城不久,想到这两人还在s市警方手里,便唆使小炎和阿福合作把两人连同邱方一起弄了回来。倒不是他善心大发什么的,只是他不想失信于人而已。 之后两名青年可能考虑到在箫和附近住会比较安全,竟然就在n城落脚。如今一起在一家有名的整车制造厂上班。 至于邱方,却在被小炎救出不久后失踪,听小炎说他很可能想法偷渡去国外了,说是要去看他一个叫陈蜓的朋友过得好不好。 想到陈蜓,箫和又想到当初在s市认识的流浪儿小叶。他没有让小炎、阿福跟他一起去ced母公司救他们,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觉得也许人家根本不希望他救。 ced公司的各项研究确实触犯到法律和道德,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是残酷没有人性的。但同时你也不能否认它的存在价值,像小叶、像陈蜓,如果让他们选择,也许他们宁愿选择和魔鬼交易,也不希望自己庸碌一生吧。 就拿阿福来说,他曾经受过的各项试验虽然惨无人道,可是也造就了他现在人兽变幻自如的身体。虽说他的身体中还留下了与生俱来以及后期试验造成的各种身体隐患和缺陷,可小炎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好好学习他教给他的修炼之法,加上一些药物,阿福甚至可以想活多久就活多久。 所以比起阿福的亲生父母,他对ced倒没有那么深的恨意,毕竟该报复的他也报复了。将来除非阿福自己提出要找ced母公司的麻烦,否则他不会再插手这件事。 同样的,他对夫人那帮人也是同样的看法。没有他们,也不会有小虎的存在。就因为这个想法,他容忍下了杜卫几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 无论是ced还是夫人他们,这帮人毁灭着世界的同时,也在让这个世界飞快进化。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箫和自认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这个权利制止他们的发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他向全家灌输的人间生存规则之一,作为灌输者他自然更是执行得彻底。 想想,还有没有漏的? 目光落到正在切肉的小炎身上,箫和阴阴地笑了。 还好我手机里存有她的号码,嘿嘿。 「喂,尔医生吗?我是箫和啊,你还记得我吗?啊哈哈,不是不是,我的身体很好。是这样的,以前承蒙你帮忙把阿福脑袋里的东西取出来,一直也没机会感谢你。正好明天家里准备搞一个烧烤大会,小炎让我问问你,你愿不愿意来?」 炎颛听见自己的名字转头看箫和。 箫和对他微笑,顺便抛了个飞吻给他。 炎颛手一重,把菜板切成了两块。 旁边因为嫌弃切肉太掉身价的烈渊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讽刺炎颛道:「你的刀功不怎么样嘛。」 刀光一闪,烈渊低头看看抵在自己脖子上的菜刀。 炎颛不含任何威胁地道:「羊肉你切。右边的切菜板归你。」 「我……」 一道血痕出现在烈渊脖子上。他没有威胁他,他只是在督促懒人干活。 「好吧,算你狠。」 「小烈,我一直觉得你有被虐倾向,每次都要人家炎哥动手揍你,你才肯做事。」汪爱国在旁边一边腌制鸡翅膀一边摇头叹气。 烈渊大怒,「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奴仆!」 「给。」汪爱国顺手把桌上摆的面包塞进烈渊嘴里。 烈渊一脸嫌弃地拿出那只油乎乎的面包看了两眼,随即又塞回了嘴里。 炎颛搞定新劳力,目不斜视地继续切他的猪肉丁。 箫和拿着电话直翻白眼,心想有必要犹豫这么长时间吗? 「中午十二点才能过来么?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也差不多到那时才开始。好,那就这样。期待您的光临。」 一切搞定。伸个懒腰,箫和去玩他儿子去了。什么?准备烧烤的东西?没看他要带孩子吗? 一只小机器人在家里勤快地跑来跑去,一会儿收拾阿福、小虎、尖头乱扔的玩具,一会儿把随手放在沙发上的衣服等物分门别类放好挂好,一会儿用它的脚部洗尘,一会儿捡起地上的垃圾,这不是玫瑰。是玫瑰在箫和的强烈要求和威胁下,捣鼓出来的家用保洁机器人,有一定智能,基本上家里所有保洁工作它都包了。玫瑰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勤快」。 十月二日,明湖山庄箫家别墅。 箫家花园里人声鼎沸,除了箫和邀请来的亲朋好友,附近有好热闹的邻居也三三两两各带了些吃食或礼物进来凑热闹。 最可恶的是杜卫四人竟然也厚着脸皮跑来了。箫和决定看在那刚到帐的一亿五千万份上,选择无视他们。 小虎躺在婴儿篮里扮乖宝宝,因为很无聊,便举起小脚丫用两只小手抱了放进嘴里啃。 尖头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脸,鼓起勇气站在婴儿篮边沿上。爪子里还抓着一块烤肉丁时不时地偷吃两口。 玫瑰拿着哄小孩的小电风扇,好玩地对着小虎的脑袋吹。吹得小虎软软的头毛东翘西翘。 箫和拿着奶瓶、啃着肉串晃了过来。为了在众人面前扮演一个好爸爸的模样,不得不先喂饱儿子。 可惜小虎对他爸手里的肉串更感兴趣,但碍于他爸的泡澡威胁,只好把嘴里的小脚丫换成了奶嘴。 很多人看到小虎都围了过来,尖头告诉自己要坚强,可还是吓得溜进了草丛中。 玫瑰看到李为民,立刻不再玩弄小虎,改去找为民谈它的救世计划。 李为民不知该如何和妻子介绍玫瑰,跟妻子草草说了一句有事二楼找,就飞快抱起玫瑰跑进别墅。 留下为民妻子小语抱着女儿一头雾水。 李为民的女儿囡囡只有一岁半,看到八九个月大的小虎眼睛一亮,很勇猛的就扑了上去。 小虎看着这个大半个身子扑在他身上的小丫头,咧嘴……笑。 「哎呀,可爱啊真可爱。」 两只小的引起一片叫可爱声。还有人啪嚓啪嚓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咯咯,咿呀咿呀」 只有他爸听懂儿子在笑李为民的宝贝女儿:咯咯,没鼻子的妹妹。 炎颛看着这幅热闹场景,只觉得手很痒。 烈渊吸引了大多数人,尤其是女士们的目光。无奈,这人的外貌实在太他妈的有型。手持一杯红酒往那一站,就是个活生生的贵族老爷模样,而且这贵族老爷还帅得天妒人怨。 炎颛很奇怪好色的箫和竟然没有对着烈渊流口水。他不知道,在箫和眼中,外国帅哥烈渊已经是他兄弟汪爱国的人,朋友妻不能欺,他怎么可能随便挖朋友的墙角呢?至于汪爱国是否有那方面的性趣,那就不是他的管辖范围了。 炎颛觉得大多数人都在盯着烈渊看,可箫和觉得大多数人都在瞄着他家小炎。 看,他家小炎多酷多俊啊!一米九三的高大身材,刀雕斧凿一般的脸型,一身绝不夸张却充满力度的腱子肉,手上虽然抓了一大把烤肉,可那份野性、那份沉着、那份冷酷的气质,多迷人哪!箫某人充满偏心地总结:是个女人看到都得腿软。 杜卫四人不小心看见烈渊,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个吃人的魔头怎么会出现在箫家。当下也不敢随便靠近小虎,远远地观察着。 看到他爸他妈站在花园门口犹豫,探头探脑地不敢进来,箫和对小炎打了个招呼。 「我爸妈来了,我去招待他们。你……算了,你自便吧。」 小炎看到是他父母,眼光有点冷淡,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箫和看他这样,反而松了口气,他到真怕小炎一见他父母就把他们丢出去。毕竟上次彼此留下的印象太糟糕。 「等会儿小雷应该也会来……」 炎颛抬起头。 「我今天想把小虎介绍给他们认识,我会用另外一种方式告诉他们你是孩子的父亲之一,哪怕不能直接说,但我想让他们知道。不过今天你就不用出面了,他们比较怕你。」 「我不会去找他们,只要他们不欺负你。」 箫和一勾嘴角,「切,谁能欺负得了我?」话落。已向他父母迎去。 外强中干的家伙。炎颛也知箫和对他家人无法狠下心肠甚至想要维持一般家人的感情,否则今天就不会约他们过来。他倒不担心小人箫被人欺负,他只是不愿那个人表面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因家人的冷淡和自私而难过。 所以虽然答应他不管他们,可目光仍旧追了过去。他的伴侣没有人可以欺负,就算是小人箫的家人也不行。 「爸、妈你们来了。」箫和让二老进来。 「怎么这么多人?」箫母皱眉道。 「人多热闹嘛。小雷没跟你们一起来?」 「没,他说和芊芊一起过来。」箫父回答。 箫母打量着这栋附带花园的独立别墅,「你住这儿?这房子不便宜吧?」 「我也不太清楚,房子是小炎买的。」 「这小炎怎么这么有钱,他做什么的?」 箫和领着二人走进花园,微笑着跟周围邻居打招呼。 「我在问你呢!」箫母拉了拉他。 「哦,他啊,他也做金融这一块,平时开开出租。」 「开出租?开出租能赚什么钱?」箫父箫母相当惊讶。 箫和笑笑,「开出租只是他的兴趣。他赚钱不在这一块。」 「神经病,有钱人脑子都有问题。开出租又苦又累,也亏得他把这当兴趣。」箫母撇嘴不屑。 箫和不以为意,没接话。 「对了,你刚才说他也做金融这块,那你呢?我听小雷说你现在也炒股,姓炎的能赚到这栋房子,那你回来一年多应该也赚了不少吧?」 箫和就知道他妈会问他这些,早有准备:「小炎做的是艺术品投资,一般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行虽然利润还可以,但风险太大,我没那么大胆子跟他混。我嘛,因为没什么本钱,虽然还在炒股,但基本上没什么入账,加上这两年股市低迷,你们也知道小雷上次玩股票落到什么下场。」 「哼。」一听箫和提起小雷,箫母不高兴了。 箫父叹口气,暗中拉了拉箫母,让她收敛点。那个姓炎的青年就在花园里烧烤,气势比上次见到时更加内敛,但也更具威胁感。 「小炎虽然在我的恳求下买下了小雷那两支烂股,但那人也不是好相与的。我可是打了借条给他,如果这支股票赔了,赔多少我将来要还他多少。」箫和苦兮兮地道:「妈,如果我不是看你和爸的面子上,小雷这个忙我真的不想帮,也无力帮。」 「好啦,你是他哥哥,帮他一把又怎么样?不就两百万吗?你还怕你赚不回来?」 箫和对天翻了个白眼,说得轻巧,你怎么不让小雷自己赚回来?对他妈的偏心,他已经不是第一天认识,耸耸肩权当没听见。 「他妈,好了。少说两句。小和也不容易。」箫父因对长子愧疚,连忙打圆场道。 箫母嘴上说得凶,可心里毕竟有点虚,被丈夫一说,也不再摆出咄咄逼人的态度,话锋一转道:「你今天叫我们来就是叫我们来吃烧烤?你不知道我胃不好吗?这东西你们小年轻吃吃还差不多,你喊我们来不是存心让我们难过?」 「妈,我请你们过来有两件事。」 「什么事?」箫母立刻警惕起来,「是不是你以前的烂摊子没有收拾干净?我可跟你先说明了,我和你爸……」 「妈、爸,跟钱没有关系。」 箫母立刻松了口气,「那是什么事?难道是你交女朋友了,想带给我们看看?」 「差不多。」 「哦?你真交女朋友了?」箫父眼睛亮了,长子的婚事也是他心头一件事,眼看他弟小雷都要结婚了,作为兄长的箫和却到如今没有动静,作为家长总是有点焦虑。 箫母更是连珠炮地问:「那女孩多大?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工资多少?她父母干什么的?你没房子她愿意跟你吗?还是她以为我们的房子会给你?我可跟你说清楚……」 「爸,妈,介绍一下,这是你们孙子。」走到婴儿篮边上的箫和把小虎抱了出来。 箫父箫母张大嘴。他们刚才也注意到这里有个婴儿篮,可还以为是别人家的小孩。 「可爱吧?小虎,来,跟爷爷奶奶打招呼。」 小虎举起手,奶声奶气地咿呀了两声。顺带附送了一个露出了四颗小虎牙的傻乎乎笑脸。 「你什么时候连孩子都有了?」箫父箫母的震惊不是一般两般,眼都瞪圆了。 箫父眼光直在小婴儿身上打转,这孩子……还真逗人。 「这孩子……你亲生的?」 「嗯。」 「咿呀咿呀」虎虎也要吃肉肉。 箫和暗中捏捏他的小屁股,吃肉,你才多大?想吓死人吗? 「他母亲呢?」箫母目光挑剔地看着小虎,可再怎么挑剔,她也不得不说这孩子确实招人喜欢。 箫和长长叹了口气,惆怅的目光望向远方,一脸寂寞和感怀。 小虎不堪他爸虐待,「啊呜啊呜」直叫。爹爹救命啊!爸爸掐虎虎的屁屁!痛痛。 五步开外的炎颛稳如泰山,消灭掉手中第四把肉串,转身去烤第五把。 「其实小炎为什么会答应我的恳求买下小雷手中的股票,这个孩子是最大的原因。」 「什么意思?」箫母皱眉问。 箫和的目光落到小虎身上,满是怜爱地道:「这孩子也是他的亲人,至亲。」 「你是说……」 「我和他在我离开n城那段时间认识,之后我们患难见真情就有了小虎这个爱的结晶。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回来。有了孩子后我一直很想给 恋耽美 分卷阅读39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一个名分,可是……」 箫父箫母都把「他」当作了「她」,只当孩子的母亲是炎姓青年的姐妹,红颜薄命,和箫和有了孩子,却没福气和他过上一生。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哎哟,小乖乖,叫爷爷。」盼孙心切的箫父早就对小虎心动,一听小虎真是他嫡亲孙子,当场就对小虎举手投降,绽开笑脸就要伸手抱他的小孙孙,被箫母一把拉住。 「你连孩子都有了,那你一直住在这姓炎的家里也不是回事啊。」箫母偷偷瞅了瞅不远处的小炎,小声埋怨道。 我宏远大厦的房子不是你帮小雷要走的?箫和没有多说什么。自从他自己做了父亲,对他母亲的诸多不满也逐渐消散。心中虽有怨念,但也只是心里叨咕两句,说恨那是完全谈不上。 毕竟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真正的家,有一群爱他、他也爱他们的可爱家人。很多事情自然而然也就淡了。怨恨是不幸的人特权,而他现在很幸福。幸福到他宁愿给自己不时找点小麻烦,因为他害怕太过顺遂的幸福会遭天妒人怨。 「不住不行啊。我现在名义上作为他的朋友住在他家里,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管家加佣人。他怕我带不好他家孩子,死活不肯让我离开。」 「啧!他怎么这么霸道?那他给你开工资吗?」 「开工资?我还他钱都不够。不过他管吃管住还给我买衣服,有时会给我点零花钱。日子总能过得下去。」 小虎吮着手指很困惑,为什么他会听不懂爸爸说什么呢? 「你看看你,怎么就混成这样了……」箫母说不下去了。 箫和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有其他客人进来,箫和目的达到也不想再和父母多聊,找了个借口离开。说实话,跟他妈一起聊天,他胃疼。 「那爸、妈,你们在这里随意,如果累了,就到客厅去歇歇。我想小雷也应该快来了。」 「知道了,你去忙吧。真是的,一点都不为老人着想,全是油腻的东西,等会儿还得和小雷他们出去吃饭。」 把箫母的嘀咕丢在脑后,箫和安顿了父母立刻抱着儿子又去招呼其他人。箫父眼馋孙子,不顾箫母拉扯,屁颠颠地跟在箫和身后,就想抱一下小虎。 箫和被他父亲跟烦了,转手就把小虎塞他怀里。 箫父乐坏了,抱着孙子颠个不停,也不管小虎能不能说,一个劲诱惑小虎叫他爷爷。 小虎给他逗得直乐,就觉得这个老头很傻。因为这老头一直叫他爷爷。 箫和走到炎颛身边,全身一松,头轻轻靠到他肩膀上。 炎颛侧脸看看,把烤好的羊肉串递给他。 「小炎,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吗?」 「嗯。」只要你别给我乱爬墙。 「小炎,」 嗯? 「小炎,」 「闭嘴。这边还没烤好。」烤好的都给你了,还叫! 箫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刚刚被稍稍冻住的心在这一瞬间全部化开,笑眯眯地接过肉串,拿出一串放进嘴里,唔,不愧是他家小炎出品,真香,真好吃。 炎颛看他一个人吃得开心,不爽,张大嘴巴。 箫和立刻会意地把铁签上的肉撕下来送进他嘴里。 「箫哥,你和炎哥感情真好。」汪爱国擦擦头上的汗,挤到烧烤架边抓了一把肉类烤制。 「你和那老外也不错啊。」箫和脸也不红地道。 「唉,甭提了。那就是一只癞皮狗!赶都赶不走。」 箫和闷笑。烈渊正阴沉着脸站在汪爱国身后,看样子也是等吃的。 「你找个女朋友,他兴许就待不下去了。」某人出馊主意。 「算了吧,我这么穷,一没房子二没存款,哪个女人愿意和我谈?」 「我可以帮你介绍。我认识好几个女孩她们都不在乎男方是否有钱有房子,只要人好、彼此看对眼就行。」 「真的假的啊?」 「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就麻烦箫哥你帮我说说?」 「好啊。」 「不行!我不允许。」烈渊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对着箫和放出凶光。你敢给他介绍女友,我吃了你! 箫和与爱国互看一眼,一个转过身去喂他家那口子,一个埋头做自己的烧烤。 啊啊啊!他想杀人!被明明白白忽视了的烈渊暴怒。 虽然想好好教训那该死的人类一通,可炎小子不是好惹的。遗族最是护短,那人类偏偏又是他的伴侣,想动手还真的得考虑一二。 烈渊死活不承认那神兽一族的小子越战越强,如今他应付起来也越来越吃力。 「……我要吃这个还有这个,你给我烤!」 烈渊化愤怒为食欲,抓了一大把生肉递到汪爱国面前要他服务。 汪爱国叹口气,把手上已经烤好的递给他,把那把生的接过来,认命地继续忙。 「你要永远这样服侍我。」 「是,是。小烈阁下。」汪爱国息事宁人地随口敷衍。 烈渊大人抓着他的仆人「特地」为他烤的一大把烧肉心满意足了。 第十七章 箫安也来了,带著他的女友。 看到他哥,箫安尴尬地点点头,刚想带女友过来打招呼,被等 半天的老妈给截住。 箫和挥挥手,示意他随意,也没特地过去。 「小炎你有没有看到阿福?」箫和奇怪,李致云夫妇最先到, 来的时候,阿福还在花园里和小炎抢烧烤架。可一转眼就不见他们了。 「客厅。」 「哦,可能和他父母谈心去了。」知道阿福的下落,箫和也不再担心。看看时间,要来的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不过还有一位…… 「来了。」 箫和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把手里的肉串塞回给小炎,快步跑到他父亲那儿,一把把小虎抢了过来。 箫父不知发生什麽事,惊讶地看著他。 箫和压低声音对他父亲道:「有个女人,对我不死心。我不喜欢她,拿小虎刺激她一下。」 箫父恍然大悟,眼看著儿子抱走孙子向一名身穿连衣裙的清秀女子走去。 小虎小手捏著一张百元大钞向他爸献宝。 「咿呀咿呀」爷爷给的,还说下次会给虎虎带好东西。 箫和瞟了一眼,莞尔,「你爷爷给你的,那你就收好吧。」 让爸爸把票票折叠成一个小小的方块,小虎抓过来,开心地藏到了小兜兜里。 知道这是钱,他要用这个钱买肉肉吃。 「尔医生。」 尔雅看著眼前精神气十佳的人类男子,默然。 这人的身体竟然越来越好了,是不是炎对他做了什麽? 难道炎比他想象中还要看重这个人类吗? 「小炎在那边。你喝什麽?那边桌上有饮料,你随便拿。」 「谢谢。」 「咿呀咿呀」长翅膀的妹妹。 箫和心中奇怪,看了儿子一眼。 小虎还在那里翅膀翅膀 「咿呀咿呀」地叫。 尔雅似乎也有点惊讶,淡淡地看了一眼小虎,道:「他有一双特殊的眼睛,孩子很可爱。」 「谢谢。我儿子。」箫和早就等著说这麽一句,眼睛都笑没了。桀桀桀,你不是想要给我家小炎生个孩子吗?不好意思,咱家已经有了。你要生就自己生吧!哇哈哈! 「你的儿子?亲生?」尔雅心中一喜,难道这人已经背叛炎?如果是真的,炎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雌伏者和其他人有孩子,除非他们已经没有关系。 尔雅微微笑了,她终於可以不用等到这名人类死後。现在,她可以正大光明地跟随在炎身边。 不知尔雅心中所想,箫和阴笑著抱著儿子走到炎颛身边。 炎颛看到他,很自然的又塞给他一把烤肉。 小虎看著那把烤肉串馋得直流口水。 「小炎,尔医生来了。」 炎颛早就看到这位儿时友人,不在意地打了声招呼:「你随便吃。」 尔雅心中疑惑不解,看炎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和姓箫的人类断绝关系了呀?这是怎麽回事? 「小炎,你儿子要尿尿。你带他去上厕所,我招呼客人。」说著箫和就把手中儿子越过火炭递给他爹。 小虎一边感觉屁屁下面火炭的高温,一边奇怪自己并没有说要尿尿,爸爸怎麽会要爹爹带他去嘘嘘呢? 炎颛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小人箫。 你又想干嘛? 不干嘛,赶苍蝇而已。 炎颛顿了顿,明白了。 人家惹你了吗? 我知道她在你发情期的时候跑来找过你,哼哼,竟然敢趁我睡著时勾引你。我要呕死她! 谁跟你说的? 阿福、玫瑰、尖头。 炎颛脸上立时挂出数条黑线。 还是尖头最好,它让它的朋友去把他们美女医师的衣服、被子、书籍什麽的,能咬的都咬出了洞。真是一群好孩子。 「咿呀咿呀嗷嗷嗷!」虎虎的屁屁要烤焦了! 炎颛默默地把儿子接了过去。 「呼──」小虎立刻大大喘出一口气。 箫和给他儿子的可怜样逗笑。 炎颛则斜了他儿子一眼。装什麽装?这麽点火会烤焦你? 小虎举起小拳头塞进嘴里,眨巴眨巴黑溜溜的大眼睛。那小样儿,说不出的狡黠。 尔雅满眼不信地看著炎和他怀里的婴儿。 「这是你的後代?」 「嗯。」 「什麽时候?我怎麽不知道……」尔雅的脸色变得苍白。 知道才叫奇怪。箫和继续对儿子投以「温柔」 目光,看得小虎忍不住用两只小小手捂住自己的小兜兜。玫瑰说爸爸爱钱,爸爸不会想要抢虎虎的票票吧? 箫和看清儿子动作,脸上的肌肉不由颤抖了一下。 尔雅的目光落在箫和脸上,箫和立刻回以礼貌的微笑。 「我……我知道了。怪不得你的身体痊愈了,而且现在连我也看不透你的身体,原来……原来……」炎已经认可他做他的伴侣。 这句话尔雅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最後看了一眼炎,再看看他怀中的孩子,一句话没留,转身就走了。 「呃?这就走?不吃个饭?」 够了,别得寸进尺。炎颛又把小虎揣回箫和怀里。 箫和抱著儿子蹭过去,「咋了?生气了?舍不得了?那我把她叫回来?你再跟她讨论讨论生二胎的事?」 炎颛瞄向他的肚皮,「想再生一个?嗯,我会努力。」 箫和……凑过头去,「嘎叽」一口狠狠咬住了他家小炎的耳朵。 被咬出火迅速进入野兽模式 炎颛拖著箫和回房商量生二胎的事去了,留下小虎呆呆地抓著两把烤肉串坐在婴儿篮里。 看看花园里谈笑的大人们,再看看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小虎张开只有四颗小虎牙的嘴巴,笑得流出了口水。 肉肉,好多肉肉! 「啊呜!」 「哎呀!我的小祖宗!这是谁给你的?简直就是瞎胡闹。」 一道黑影飞扑而至。 小虎张大了嘴巴,看看空荡荡的两只小手。 肉肉呢?虎虎的肉肉呢? 箫安握著肉串对抱起小虎的箫父道:「幸亏你眼尖,否则这多危险!哥呢?怎麽没看见 ?」 箫父也吓出了一头冷汗,抱著小虎连声哄。 「你哥刚才还在这儿,奇怪,这麽一会儿到哪去了?哦,对了,小雷,这是你哥的孩子,叫小虎,你看,多可爱。」 小虎的目光和他的叔叔箫安对上。 箫安看著这个小婴儿瞪大了眼睛。啥?我哥什麽时候有孩子了? 小虎握起小拳头,眼中喷出怒火。就是你!就是你夺走了虎虎的肉肉!嗷呜──! 从此,这仇就这麽结下了。 可怜箫安一生被他侄子恶整无数次却不知道其根本原因就在几根肉串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玫瑰的书房里,李为民正在不停抹汗。 玫瑰滔滔不绝,说它拯救地球的第二步计划。 「每个国家对於核弹的管理都非常严格,可是只要有就不能保证它的绝对安全。师傅说,我们要维护地球的生态平衡,要尽量延长她的生命。地球母亲用她的乳汁和血肉喂养我们,我们也必须回报她,而不是毁灭她。」 「嗯嗯。」李为民连忙附和。 「所以我决定了,要给所有人类一个教训。」 李为民心跳停止。 「我要把地球上所有的能控制的核弹全部发射出去,目标:月球!」 李为民只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弥留之际。 「我希望人类在没有了月亮後可以知道悔改,从此好好地对待地球。」 「你说你控制了全球的核弹?」李为民呻吟著,他今天就不应该来。还浪费了两张火车票。老婆,我对不起你! 「差不多,只要给我发现的,都给我控制了。」玫瑰严肃地点点头。 「你、你怎麽做到的?」 「我可以操纵电流、网络,还有无线电波。 不需要通过那些繁琐的密码来控制全球的核弹,也就是说,我想控制核弹完全可以绕过那些人为的一道道密码程序。」 「然後?」 「我花了很长时间,先去找地球上的所有导弹,然後钻进电波里给每一颗导弹都重新设定了一个隐藏攻击目标,还有一个隐藏控制密码。这个密码其实就是一道电流。」 「这麽简单?」 「简单?这个事情除了我能办到,全世界还有谁能办到?」 「……也是。我现在更相信你是外星人了……」 「看!这就是我的操作台,所有的命令都可以从这座操作台发出。这个红色按钮就是我控制全世界核弹的关键,只要我一按下去,所有核弹就会收到立刻发射的命令。我很厉害吧?」 「厉害……我太佩服你了。」可怜李为民已经面无人色,身上虚汗流个不停。 「不过,」玫瑰眼部闪过一道红芒,「月亮太可怜了,我不想为了警告人类就毁掉月亮。」 李为民大喘气,觉得自己立时又活了过来。 「那就好,我也觉得不必要做的这麽绝。其实虽然很多国家都拥有核弹,但是我相信为了世界和平,他们不会随便乱用的。」 「是吗?我不太相信人类的控制能力。」 「所以……」李为民小心翼翼地问。 「所以任何一颗核弹发射的时候我都会知道,除非我同意,否则它就发不出去。」 「……」李为民已经不知道玫瑰说的是真是假,他只觉得今天天气太热,也许他应该跟他老婆一起出去吃烧烤,而不是闷在屋子里看玫瑰的伟大发明、听玫瑰的救世大计。他也许一直都在做梦?也许他根本就没来箫和家? 「你不觉得这颗红色按钮很危险吗?」 「你想按它吗?」 李为民拼命摇头。 「没关系,我就设定这麽一次。等下让师傅还有箫一起来看看我这项发明,看过了我就把这颗按钮的设置取消掉,改成直接用我的脑袋控制。」 听起来似乎更不可靠,李为民不停念佛,「不能现在取消吗?」 「当然不能。你们还没有看到呢?你们要不信怎麽办?箫肯定不会相信,我当然要试验一下给你们看看。」 「试验?」李为民觉得自己又喘不过气来了。 「是啊,为了这次试验,我做了两道命令。第一次按这颗红色按钮,有十个国家的十颗核弹会进入准备发射状态。第二次按,这十颗核弹才会真正发射出去。我想当这十颗核弹进入准备发射状态,新闻中肯定会有反应。」 「怎麽可能会有反应?有反应那世界就乱了。」李为民喃喃道,他真的很希望有谁来一砖头把他砸到失忆。就从一年零四个月前箫和回来那天开始失起好了。 「没反应也没关系,我可以控制监控设备,到时就现场转播给师傅还有箫看。」看箫和以後还会小瞧我! 「咚咚。」有人敲门。 李为民立刻跳起来飞奔去开门,现在谁来都好,他已经一秒锺都不想再待在这个房间里。 敲门的是他老婆小语,小雨抱著他们的女儿对为民道:「终於找到你了,你在干吗?不饿吗?下去吃烧烤吧。我想你烤羊肉串给我吃。」 「好!好!我们下去。立刻马上就下去!」李为民像後面有鬼一样,拉著他老婆孩子就往楼下跑。 「喂,你怎麽了?」小语莫名其妙。 「箫和呢?箫和在哪里?」 屋内,玫瑰想学箫和撇撇嘴,撇不起来。 人类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天才总是寂寞的。 玫瑰爬下它的专用操作椅,打算去找炎箫二人还有阿福他们来看它的伟大发明成果。 阿福正在躲那个据说是他亲生父亲的黄脸皮老头,还有那个喜欢抿嘴唇的女人。 那两个人看他的目光太奇怪,就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还不停地想要抱他、摸他。 那个女人更是看到他就哭,哭得他恨不得想一尾巴把她拍昏过去。 要不是箫箫说要和他们多亲近,还说他们很有钱,会买很多好玩好吃的东西给他,他才不要理他们。 不过,就这样他也无法忍受了。他现在明白为什麽箫箫会经常说:他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现在他也希望找个安静 地方,一个人冷静冷静。当然如果能有烤肉吃那就更好。 小虎很生气,後果很严重。 其结果就是谁来逗他,他都不笑。 箫父以为宝贝孙子累了,便找进客厅,把小虎放在了沙发上。 在箫父去花园的婴儿篮里拿小毯子给孙子盖时,小虎快速爬下了沙发。 他要去找他爸爸抗议,他要找他爹爹做主,他要吃肉肉,他不要喝牛奶! 阿福看见小虎时,小虎正爬到第二层楼梯的最後一阶。 「嘶嘶,虎虎。」 小虎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阿福探出一颗头,「有没有人?」 小虎扭头朝屁股後面望望,再扭回来,摇摇头。 阿福飞快地跑出来一把抱起小虎。 「走,我们去找玫瑰玩。」 「咿呀咿呀」不要,虎虎要去找爸爸还有爹爹。 阿福嘟起嘴,「你不要想现在去找他们,刚才我都看见了,哼,你爹扛著箫箫上了三楼。你爹现在肯定在对箫箫做坏事。哼哼,等我长大了……」 小虎黑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滚圆,不懂。 「总之你现在进去,你爹肯定会打你屁股。」 小虎摸摸小屁屁似懂非懂地点点小脑袋。 阿福敲敲玫瑰书房的门,没人应门。 阿福也无所谓,大大方方地开门走了进去。 玫瑰不在,房间中间悬挂的大屏幕开著,画面看起来像是某个军事基地。看了很多电影电视的阿福,眼界比以前开阔多了,不再像以前一样看什麽都不懂。 早就学会上网的阿福把小虎放在地上,任他自己爬著玩。他随手打开一个网站进去找电影看。 屏幕上的军事基地被冒出来的电影画面遮挡住。 小虎不是第一次来玫瑰的房间,可还是很好奇。在一堆仪器中爬来爬去。 「咿呀咿呀」小虎对阿福叫,我也要看画画。 阿福依言把他抱到操作台上。 扭扭小屁股,从坐姿改为爬姿的小虎一下就被操作台上颜色鲜w的各类按钮吸引住。 尤其是中间那颗最大最红的,看著就很让人有想按下去的欲望。 「吧嗒。」小虎忠实地遵从了自己的欲望,一巴掌把红色按钮按了下去。 阿福一惊,连忙拉住他,「你忘了玫瑰说过操作台上的东西不能乱碰?小心玫瑰生气,玫瑰生气会很恐怖哦。」 「咿呀咿呀」小虎也挺怕这位小老师,一听玫瑰会生气,连忙缩回小手,假装自己什麽都没干。 此时, 炎颛抱著箫和正在嘿咻嘿咻,箫和被干得又痛又爽,抱著小炎 肩膀死命咬。 李为民拉著老婆到处找箫和,现在大概只有这个人才能制止玫瑰的疯狂救世计划。 拿了毯子回来发现孩子没了的箫父急出了一头冷汗,找了一圈无果後,也连忙到处找孩子的父亲。他不敢发动所有人找,他怕会给箫母骂死。 李致云夫妻找不到儿子,便准备找箫和谈谈偶尔接儿子过去住好培养感情 事。 杜卫在想要不要提醒箫和,那个外国人很可能对他们不利。 尖头看花园里人类太多,怕被误伤,弄了点吃的就窜回了二楼。 汪爱国正在手把手地教烈渊烤玉米,烈渊一边嘀嘀咕咕说有失身份,一边两眼冒光地等待玉米棒被烤熟的那一刻。 玫瑰很苦恼地站在三楼两位家长的卧房外,不晓得要不要打断 们,还是等他们办完事再去让他们看它的伟大创举。 此时此刻,某十个不幸被选作试验用的国家响起了同样的声音:「立刻联系主席/总统/国王/将军!快!」 各国的间谍也在同时疯狂运作了起来。 各个国家的各大军部接到秘密军令,立刻开始紧张而快速地部署。 周放在等红灯,郊区的红灯时间很长。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案件,可性质却比较恶劣。 上次那名中了八百万、被出租车司机送到警局的幸运女人死了。 死得很凄惨,被人分尸成十二块。 她的丈夫却失踪了,与她前夫一起失踪的还有那被领出的八百万元现金。 因为城东警局人手不够,加上他曾与受害人有过接触,他被借调至这个案件。 在上次和受害人有交集时,受害人还没有死,被其前夫关入郊区农家出租的平房内囚禁受尽折磨要她交出所有奖金,後经附近住户举报被警方救出。 事後,大家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受害人顺利通过法律援助,和其在逃中的前夫脱离婚姻关系,而她所有个人财产、包括在婚姻期内所中的八百万元奖金,其夫都无法再染指。 可是事情刚过去不到两个月,就有人举报受害人家里发出难闻 恶臭,经派出所员警上门调查,竟发现受害人死在家中床上,身体更是被残忍地砍成十二段。 据法医解剖後得知,受害人不是死後被分尸,而是在生前被硬生生砍断肢体、直到其因失血过多及疼痛过剧而心脏衰弱死去。 在受害者的尸体被发现後,其前夫也失去踪影。而受害者生前获得的八百万元奖金也不翼而飞,没人知道下落。 案子调查到这里,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起典型的为财杀妻案,只要全国通缉被害者的丈夫,负责此案的刑警们就可以写结案报告了。 可周放却不如此认为,根据现场勘察得知,假定其前夫就是凶手,应该还有一名助手在场。受害人受到很长一段时间的折磨才死去,而这时间的跨度很可能不少於四十八小时。因为其丈夫小区内人都认识,他要想在小区内生活上两天,就必须要有另外一个人接应他,帮他购买食物或处理杂事。 在仔细勘察後,周放在被害人的卧室床头柜里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一个车牌号码。 也不知是什麽触动了他的神经,他把这张纸条作为证据之一带回警局,并对该号码进行调查。同时调出了被害人被送到警局那天 大门外的监控录像。 那辆明黄色的出租车停的很巧妙,只能看到车牌的後两位数。而这後两位数恰巧与纸条上车牌号码的後两位数相同。更巧的是,它的前两位数,自己似乎也有印象。 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通过交通局查到该车牌的车主姓名和家庭住址。本来只是有些怀疑,调查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可在看到这名出租车司机竟然住在价值不菲的明湖山庄後,周放立刻决定上门会会这位叫做炎啸的司机。 炎啸,很特殊的名字。周放再次想到了那个姓箫的男子。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听说他回来了,可惜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问他家人,他家人只说他住在朋友家里。问他这个朋友住在哪里,他家人却一起奇异地保持了沈默。 越是找不到他就越是牵挂他,人啊,果然很贱。 「小周,变绿灯了。」与他同行的老刑警方有为提醒 。 周放收回神,不好意思地笑笑,立刻踩下油门笔直地向明湖山庄的方向行去。 五分锺後,李为民第一个冲到了三楼卧室门口。一看玫瑰也在,更加断定箫和现在就在房里,正准备抬手敲门。 玫瑰道:「他们还没有结束。」 哈?什麽还没有结束?三秒後,李为民的脸红了,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 「那就等等再说好了。呃,要不要下去等?站在这儿不太好吧?」李为民抓头,暗自庆幸箫家的卧房隔音效果够好,不至於让他们听到一些让人尴尬的声音。 「咚咚咚」又有人跑上了楼。一看,是箫父。 箫父喘著气,「箫和在不在里面?」 「呃,在。」 箫父闻言立刻上去敲门。 为民慢了一步,想要制止箫父敲门的手停留在了半空。 「咚咚咚!」 炎颛额头上迸出一根青筋,他正好到了紧要关头。 「箫和?你在不在里面? 找你有事!小虎他……小虎不见了, 快出来!」 炎爹、箫爸互看一眼。又来了。 「爸,不要急,小虎肯定躲哪里玩去了。我马上就来。」箫和清清嗓子对门外叫道。 箫父听了更急,「你快出来找找,你家我不熟悉,孩子还那麽小,如果出了事情怎麽办?快点出来!」 箫和斜眼看炎颛,听见没?我爸叫我快点出来。」 炎颛……重重地往下一压。 箫和连忙捂住嘴,差点叫出声来。 一分锺。 炎颛突然加快了速度,又快又重。 狗屁的一分锺!箫和被顶得直翻白眼,抱紧了在他身体里用劲穿刺的野兽,死死咬住嘴唇。 「箫和,听见没有?快点出来!」箫父大声喊道。 「伯父,阿箫肚子有点不舒服,你等一会儿,他马上就出来了。」李为民脸红红地小声劝阻道。同时为箫和与他的小情人掬了一把同情泪。 「你也找他?」 「是啊。」李为民看向地上的小机器人。 玫瑰假扮玩具,保持静止不动。 箫父也没注意,只焦急地走来走去。 其他正在找箫和的人不好意思登堂入室,只在花园和客厅中等待。 与此同时,全世界、只要消息还不太闭塞的国家全部进入一级备战状态。 卧室门打开,第一个出现在人前的是黑著脸的炎颛。牛仔裤、背心,一看就是随便套上的。可就这麽随随便便的,看起来偏偏性感得要死。 李为民尴尬地低下头,不好意思看他。 炎颛带上房门。 「那个箫和你……」箫父有点怕炎颛。 「不是要找孩子吗?」 「是啊是啊,我看小虎困了就把他放到客厅的沙发上,我怕他冻著,就去花园里拿毯子,就这麽一会儿工夫,我回来就看不见他了。」箫父也不管别人听不听,一个劲解释。 炎颛脚步不停,直接走下二楼来到玫瑰书房门外,打开门就走了进去。 「咿呀咿呀」看到他爹进来,小虎立刻叫喊著要吃肉肉。 阿福回头瞅了一眼,看不是李致云夫妻,立刻安心地转回头继续看他的电影。 箫父听见孩子的声音连忙探进头,一看小虎好端端地坐在一个奇怪的台子上,立刻就感觉到两条老腿已不负重荷。他可真被这孩子吓坏了,就怕出什麽事。 炎颛从操作台上抱起小虎,心想要怎麽给这到处乱爬的小子一点教训。 小虎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再一次打断他爹的好事,还在撒娇要吃肉肉。 很好,就罚他到明年这时候为止都不准吃肉,除非他学会不再打扰他们。炎颛瞬间决定了对儿子的处罚。 门外,箫和抱著玫瑰拖拖沓沓地走了进来。 「小炎,你徒弟说要请我们看它一个伟大的创举,据说与维护世界和平、拯救地球生态有关。」箫和无 恋耽美 分卷阅读40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地道。 炎颛挑眉看向玫瑰。 阿福看箫和来了,也不看电影了,转身跑到箫和身边,跟箫和抱怨李致云夫妻怎麽怎麽恐怖。 箫和拍拍阿福的手,转头对他父亲道:「爸,你去客厅坐坐吧,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好、好。」箫父正在好奇这房间的干什麽用的,听儿子这麽一提醒,顿时就想到这里也许就是那位炎姓青年的秘密所在,赶紧缩回头不敢再多看。 「那我下去了,小李,你要不要跟我一阵下去。」 李为民赶紧回:「不了,伯父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有点事找箫和谈。」 「哦,那你们谈你们的。」挥挥手,精疲力尽的箫父也不敢再要求抱孙子,转眼就离开了二楼。 尖头听到动静,从自己卧室里跑了出来。 「吱吱,这里好热闹。玫瑰的秘密被发现了吗?」 箫和正在打量这间如未来智能机器世界一般的房间,连声啧啧感叹。 这得花多少钱哪! 玫瑰即骄傲又害怕地看著两位家长。 「我做到了!」 「啥?」箫和到处找凳子坐,没找到。 阿福指指中间那张玫瑰专用椅,表示那里可以坐。 箫和瞄瞄那一看就很硬的钢铁制椅子,叹口气。还是站著吧。 「玫瑰,给你两分锺把你的伟大创举现一现,你爸我很忙。」 炎颛用眼神问箫和:这就是你生的二胎? 滚!箫和用眼神杀将回去。 玫瑰快速走到操作台前,爬上它的专用椅,转身对箫和道:「不要两分锺,只要一秒锺,你就会知道我现在有多厉害!」 「箫和!你最好别让它……按……」 来不及了,玫瑰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吧嗒」把那颗红色按钮按了下去。 第十八章 李为民捂住脸。 按了,它真的按了! 玫瑰一脸骄傲地关掉阿福放的电影,露出被它监控的某军事基地 画面。 「看,我控制了全球的核弹。不过作为试验用,我只选了十个国家的十颗导弹,它们将全部进入准备发射状态。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看屏幕。我把这十个国家的十个基地的监控画面都转过来了。」 偌大的荧屏一下分成了十二块。十块在播放各个导弹基地核导弹启动的画面;还有两块正在播放东西两大国家各自的最高首脑会议,会上人们表情严肃、灰暗。 画面上各基地的地面忽然绽开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一颗颗颜色各异的导弹露出地面。海面上则一时还看不出动静。 箫和张大了嘴巴。 炎颛皱起眉头。 画面上出现倒计时:十、九、八、…… 「呃,玫瑰你确定这是准备状态?」李为民放开遮眼的右手, 瞪著画面问。 还没有进入情况的箫和不可控制地打了个哈欠。 就在他嘴巴刚刚合上的一刹那。 十颗核导弹一起升空了…… 一个又一个国家,所有的高级领导人站在屏幕前,呆呆地看著发射出去的核导弹,鸦雀无声。 「完了。」 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绝望逐渐笼罩在每一个人头上。 「世界要毁灭了。」 「这到底是他妈的哪个生孩子没屁眼缺德带冒烟的混蛋干的?!」 「外星人的阴谋吗?」 「目标,谁知道攻击目标是哪里?」 没有人知道。就像没有人知道被严密控制的核弹怎麽会被别人控制了一样。 知道内情的人们一脸苍白地等待世界毁灭的那一刻来临;不知道的人们还是该干啥干啥,无知者最幸福。有些人很幸运地看到了导弹飞向空中的过程,这些人中有很多都很激动地指著天空大声喊:看!ufo! 玫瑰不可置信地瞪著核弹飞离地面的画面。 「不可能!我明明设置了两道命令!我不会出错的,我、我……怎麽会这样?」 阿福偷偷看向小虎。 小虎傻乎乎地回看他。 两只互看了一秒锺,一起撇过头去。俺们什麽都不知道。 「这是在开玩笑吗?」箫和面无表情地道。 炎颛严厉的目光扫向玫瑰,「目标是哪里?」 「什麽?」玫瑰大受打击,小身子晃了晃。 「告诉我,目标!」 「月球。是月球。」玫瑰哇的大声哭了出来。 把小虎塞进箫和怀里,炎颛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见。 花园里,烈渊抬起头,深深地皱起眉头。 「喂,汪汪,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我说了别叫我汪汪!」汪爱国暴怒,他最恨别人叫他汪汪。 「那就是仆人。」不等汪爱国抗议,烈渊也瞬间消失了身影。速度太快,周围人都没有注意到。 「啊!你们看,天上飞的那是什麽?」 花园里的人们一起抬起头。 「火箭?」 「拜托,我们这里是内陆,哪有火箭基地?」 「那是导弹?」 「哈哈!你怎麽不说是ufo?」 大家吃著烤肉、喝著饮料,嘻嘻哈哈,拿天上的飞行物开玩笑。 周放看著热闹的花园愣了愣,又回头注意了一下门牌号码,没错,是那名司机的住处。 「请问这里有一位叫炎啸的出租车司机吗?」 汪爱国抬起头,「你找炎哥?他在楼上,你自己去找他。」 小汪把穿著便衣的周放以及另一名刑警当箫和他们的朋友了。 周放微笑,「谢谢。请问他在几楼?」 「我不知道,你自己进去找吧。要不,你在楼下喊一声?」 「呃,这不太好吧?」 汪爱国爽朗地笑,「你这人还挺腼腆的。那你等等,我帮你叫。」 汪爱国想到就做,两手合成喇叭状,对著里面就喊:「炎哥,箫哥,有人找!」 怕里面的人听不见,小汪又喊了一遍:「箫和,出来接客! 又有朋友来了!」 箫和揉揉自己的耳朵。伸手一指还在低低抽泣的玫瑰,他有气无力地道: 「你,给我老实呆著。等小炎回来,我们再商量怎麽处理这件事。这次你实在玩得太大了。」 玫瑰抽抽搭搭地哭:「怎麽可能会出错?他明明设定了两道命令……呜呜!」 箫和抱起儿子往楼下走,不知道又是谁来了。奇怪,我有请那麽多人吗? 小虎苦恼著,想要不要把他刚才犯的错误告诉他爸。 会不会被打屁屁? 阿福做贼心虚,不敢留在书房里,连忙跟著箫和一起下楼。 尖头不知事情经过,但它敏感地感觉到房中的低气压,也溜了。 只留下玫瑰一只留在书房里,开始严重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具有拯救地球的能力。 周放几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刚才叫的人是……?」 「箫哥啊,你不认识?哦,他是炎哥的朋友啊。没关系,哥、箫哥住在一起,箫哥听到了会帮你叫炎哥 。」 小汪热情地递给周放一把肉串,「你和这位老哥趁热吃,饮料在那边桌子上,自己拿。」 周放呆呆地接过烤肉串,呆呆地望向那栋三层的别墅。 跟他同来的老刑警则充满兴味地打量著这栋别墅,和花园里的人。 太空中,炎颛化作巨大的本体拦住烈渊。 烈渊举起双手,「我没有打架的意思,只是感觉到这些能量不能浪费,虽然也许味道不太好,而且不太好消化。」 炎颛没有时间怀疑他的话是真假,十颗核弹正等著他去解决。 该死的人类,发明出这种凶器却不懂得中和,而不想地球环境过早产生巨大变化的他不得不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他不挑食,但不代表他喜欢吃这种垃圾。 箫和看到周放也很惊讶,在知道他的来意後颇有点哭笑不得。 周放的目光还是如以前一样温柔,箫和莫名地对这人产生了一些歉疚心理。随即又想,又不是我勾引他喜欢上我,关我什麽事? 主要的是,箫和发现他不想让小炎误会。 「你的身体现在怎麽样?」 箫和一愣,突然想到上次在那家医院做的全身检查。难道这姓周名放的警察已经知道他得了绝症? 周放看著箫和他目光中有怜悯也有疼惜,那目光直接得就差没有直接开口告诉他:请让我陪你到最後。 箫和摸摸自己的胳膊,讪笑道:「哦,没事。你没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呵呵。」 「没事就好。」周放看看箫和怀中抱著的婴儿,微笑道:「这孩子是令公子?」 「是啊,我们家的小淘气。来,小虎,叫叔叔。」 小虎不会喊人,只会「啊呜啊呜」叫。 「我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周放的眼中有明显的失落。让坐在他旁边的老刑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周放警觉,立刻收起失意的表情,开始询问炎啸下落。 「他出去有点事,不好意思哈,他不知道你们来,否则肯定在家等你们。」 「你知道他什麽时候回来吗?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询问他。」 「唔,他出去办事向来没个准点。这样吧,等他回来,我让他主动联系你们,二位看如何?」 「好的。对了,上个星期天到这个礼拜二,也就是九月二十六日到二十八日,炎箫他不是也和以往一样在外开车?」老刑警方有为突然问道。 箫和看了看老刑警,笑道:「真巧,那两天家里客人不断,小炎一直在家里陪我一起招呼客人。」 小虎观察了半天,对两个大人失去兴趣,无聊地抓起自己的小脚丫,开啃。 箫和把他的脚放下来,他又抬回去。搞了两次,箫和就随他了。 「哦?那麽巧?」老刑警不为小虎的可爱所动,眼睛一直看著箫和。 箫和表面老实暗中嗤之以鼻。他什麽样人没碰过?大叔,想对我玩这手,你找错人了。 「谈不上巧,这个月都这样。那两天的客人正好都在花园里,你们要有兴趣可以去问问 们。」 「那能不能麻烦你请他们过来?小周,你和箫先生一起去吧。」 箫和心想我你怕我串供不成?感谢阿福缠人的父母,尤其感谢汪爱国家的跟屁虫老外,如果没有他们,小炎也不会天天蹲在家里盯著。这是不是好人有好报? 周放对箫和歉意地笑笑,箫和表示他毫不在意,抱著小虎起身道:「警民互助嘛,作为一个良好市民,帮助警察破案本来就是应该的。你什麽时候调过来的?」 「有一年了。」两人边走边说。 「哦。」 留下老刑警在客厅一个人溜达起来。 老刑警不知,暗中一只老鼠、一个小机器人正在睁大眼睛盯著他的一举一动。 小虎对周放的衣扣开始感兴趣,探出小身子伸手去扯他的衣扣。 周放明智地把话题转到孩子身上。 箫和松了口气,抓回小虎乱伸的小爪子,也聪明的只选小虎平常的趣事说。 等了两个小时,小炎还没有回来。周放与老刑警也顺利取得李致云夫妇和保安汪爱国的口供,证明炎箫那两天确实没有离开过明湖山庄。 没有得到意想中收获却看到长久魂牵梦萦的人,说不出是什麽滋味的周放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以工作之名和箫和要了他的手机号码,约好下次再来,就和老刑警一起离去。 突然消失的炎颛和烈渊直到两天後才出现。 汪爱国看到失踪两天的烈渊,竟然一句话没有。 可烈渊看到如此沈默的汪爱国,却大喊不妙,他的仆人最可怕的牛脾气上来了。 天哪,谁来跟他解释一下,你主人我身为魔族却挽救了人类的月亮? 喂喂,那只野兽,你给我站住!你给我跟我家仆人说说,喂,喂──! 炎颛甩都不甩那个笨蛋。 他现在已经明白这所谓的魔族就是个白痴。还以为他有多强大,结果吞了两个核弹的能量就吃不消了,害他临时改变作战计划,一个人吞了八个核能量。最後一个核弹差点没赶急,险之又险保下了对地球自然生态很重要的月亮。 炎颛和烈渊那天回来後也没说他们怎麽处理那十颗核弹的,就是表情都很臭。 烈渊在好不容易搞定了他家仆人後,连续几天嚷嚷著不容易消化什麽的,炎颛更是一个星期没吃任何东西。 箫和很担心。 炎颛告诉他没事,就是吃坏了胃口而已。 一周过去,核弹误射造成的风波表面看上去似乎已经平息,但内里的风浪却一浪比一浪高。 不过这都是政治家的事情了,和咱们平民老百姓没多大关系。 这天深夜,看四只小的都睡了,一时睡不著的箫和没事找事干地从收藏间里翻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箱子。 回到客厅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一只水晶海豚。卖相非常可爱。 箫和注意到海豚的底座用英文刻了xx限定品的字样。 「谁送的?」炎颛也跟了下来,靠在沙发上揉著胃部,表情不善地问。 「周放。」箫和拿起海豚把玩。 「就是那个怀疑我和分尸案有关的警察?」 「呵呵,人家不是确定了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离他远点。」 「哈?为什麽?」箫和盘膝坐到沙发上,一会儿就不老实地伸脚去撩拨他家小炎。也不知小炎吃了什麽脏东西,竟然难过的一个星期没碰他。 炎颛抓住他捣蛋的脚丫,「他想上你。」 「霍霍霍!不要说这麽直接嘛。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口气一转:「现在你知道大爷我多受欢迎了吧?早跟你说大爷能看上你,是你小子的福气,你还不把爷当回事。哼!」 炎颛手上用劲。 得意洋洋的某人立刻发出一声惨叫。 「别捏了别捏了,跟你说正经的。那核弹你到底怎麽处理了? 是解决的吧?」 「吃了。」 「哈?」 「让它们在结界内爆炸,再吸收它们爆炸後的能量。」 箫和把水晶海豚扔到一遍,星星眼道:「小炎,你好厉害!」 小炎嘴唇微微翘起。 「小炎,你笑起来好帅好好看。来,再笑个给哥看看。」化身为色狼的某人直接扑了上去。 炎颛一把接住他,抱住他就亲。 「唔唔!」 两人亲得难分难舍,主要是箫和推不开他家野兽,又怕嘴唇被咬破,只好乖乖启开嘴唇让他长驱直入。 这妖怪,越来越会接吻了。唔…… 妖怪越吻越深入,爪子也伸进了他的睡衣中。 捏捏。 不准捏!胸口被捏得要尖叫的男人开始挣扎。我准备跟你聊天,没打算现在跟你上床。听见没有,你这个死野兽! 让你爽一遍再跟你聊。死野兽不理他,唰唰几下把他的衣服剥得尽光。 一个小时後,摊在沙发上的箫和不满地斜了斜後面抱著他正在按电视开关的野兽。 「你操完老子就看电视?这什麽破习惯?」 「有明朝考古传奇的重播。」 「你喜欢看这个?」 「不,我看过介绍,觉得不像我父母和我说的明朝。那时我还是一颗蛋。」 箫和恍然,这才想起他家「小炎」其实是颗陈年老蛋里孵出的小妖怪,而且明明长得像哺乳动物却是卵生。 「你父母…… 我说咱爸妈现在在哪儿?怎麽感觉他们不在地球上?」 「他们在另一界。」 「另一界?」 炎颛想了想,「你可以理解为另一颗星球。不过要比地球大很多很多倍。」 「将来你也会去吗?」 「嗯,等小虎长大,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守护这颗星球。我们就会离开。」 「去哪里?」 「去我们能去的地方。」 「可以不去吗?」 「可以。但是当你我的力量超过这颗星球的平衡点时,我们必须离开。」 「为什麽?」 「你的星星们应该告诉你才对。」 箫和耸耸肩,懒洋洋地道:「我才抓了十五颗,天上还有很多。」 「为了平衡。」 箫和不明白。 炎颛一边看电视一边解释道:「我们这一族被叫做遗族,就是因为在我们前面的各个种族都离开了这颗星球。而留下的种族力量将会被限制,除了我族的後代以外。」 「你有这个特权,因为你族是守护者?」 「嗯。烈渊不知何故没有和族人一起离开,可能跟他的沈睡有关。不过他醒来後也必须要遵守这颗星球的自然规则,所以他的力量被抽出一半贡献给了自然。」 「怎麽感觉这个自然有点恐怖?」 炎颛捏捏他的腰,「自然并不恐怖。相反她在恐怖我们。所以当我们的力量强到可以伤害她时,就必须离开这颗星球。尤其是有很多这样强大的力量出现时,就会被成批接引离开这颗星球。烈渊 族人和後来人类中出现的修行者也都是如此离开的。为了守护这颗星球,我族将会负责监督此事,如果发现这颗星球上出现超越整个自然总和的力量,我族就必须想办法把它送走,不管它愿意不愿意。」 「如果这样的力量不想离去又不会伤害自然呢?」箫和觉得自己现在和小炎的交谈已经进入神话时代。 炎颛的表情却很自然,这些规则早在我成年接受全部的传承记忆後就已经知道。对人类来说不可思议的事情,对我来说却再正常不过。 「如果只是单个的力量,并且不打算过分地吸收自然能源为己用,它可以短时间停留。不过任何一个种族,当它的能力超越地球整个自然总和时,它会主动想要离开。因为在这里,它将无法再继续与自然等价交换,也就是说它将永远无法变得更强。」 箫和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还能活多久?」 炎颛抬起他的下巴。 箫和嘟起嘴索吻。 炎颛如他所愿低头在他嘴巴上啃了一口。 「我能活多久,你就能活多久。」 「那我能活多久?」 「不知道。」 箫和听到自己从短命鬼变成长生不老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麽兴奋。 甚至开始担心…… 「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会腻……」 「嗯?」 「小炎,你不觉得长生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吗?我不敢保证一百年、一千年後以後是否还会爱著你。你呢?天天朝夕相对、对上个上千年,难道你就不怕腻味?」 炎颛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愣了愣。 「你打算爱我一千年就不爱我了?」 箫和满脸黑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你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人。」炎颛愤怒不已,「啪」地把电视关上,一把把箫和推开,赤身站在他面前用冒火的眼睛怒瞪他道: 「你敢爬墙试试看!」 「小朋友,不要这麽愤怒。哥哥现在说的可是人生至理。有些人连百年都嫌长,更何况无止尽的岁月。你现在也许与我奸情正热,可以後呢?我们打个比方,如果让你天天吃同一个东西,你能吃上多久?」 「你是我的食物吗?」炎颛觉得自己把食物和伴侣分得很清楚。 「食物会思考吗?食物会说话吗?食物会陪你上床吗?」 「呃,好吧,这个比方不好。我们换一个。请问你族以前的先祖有活到现在还夫妻恩爱的吗?」 「有。」 「那有不恩爱或者分开 吗?」 「……有。」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 炎颛沈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在害怕?」 箫和坐起身,抱住赤裸的身体。 炎颛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走上前搂住他,额头在他头上蹭了蹭。 「不要怕。我是你的雄性,你的伴侣,我发誓会与你相守一生,我就会做到。如果你将来爬墙,我会教训你。如果你将来和其他生物交媾,你就……我不会的。我不像你那麽水性杨花。」某野兽皱著眉头道。 箫和面色阴沈,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过了一会儿,突然甩手连给自己几个耳光,打得炎颛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干什麽? 箫和抬头看著他,突然嘿嘿笑道:「我真蠢,竟然被这种幼稚 问题困扰。你看我像那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人吗?真是,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管他未来那麽多!小炎啊,你不懂,哥哥我这是太幸福下产生的忧患意识。你还小,等你再过几十年,就会明白我现在 心情。唔,果然还是个小妖怪。」 炎颛面无表情地掐住他的脖子,让你有事没事刺激我! 「呃!呃!小炎,别,别!咱们谈谈玫瑰的事?哇,不准打人!抗议家庭暴力!救命啊,有人杀夫啊!」 哼,我不杀你,我奸你! 楼上听到箫爸惨叫的几个孩子全醒了,就连小虎也揉揉眼睛从小摇床里爬出来,一路往楼下爬。有门?哦,门对咱不是问题。 问我怎麽开的?不告诉你,这是我虎虎的秘密! 爬到二楼,被阿福抱起来。四个小的飞快地往下跑。 刚跑到楼下客厅,小虎还没来得及看见爸爸和爹爹在做什麽,就被阿福捂住了眼睛,然後就听玫瑰尖叫一声,大骂道: 「有你们这麽做父母的吗?太过分了!」 小虎两只小手扒啊扒,生气地喊:「唔唔,咿呀咿呀」不要捂虎虎的眼睛,虎虎要看。 客厅中压在箫爸身上的炎爹额头蹦出青筋,身上冒出了实质性的火焰,转瞬间,两人的身影连同他们身下的沙发就一起消失了。 尖头惊叹:「原来结界还可以这麽用。」随即羞涩地嘟哝:「我要娶媳妇,我明天就去娶个媳妇回来。」 玫瑰转过头,叉腰骂道:「不行!老鼠最会生,你要敢娶媳妇,我就阉了你。」 尖头吓得「吱──」一声,蹿了。 阿福放开捂住小虎眼睛的手。 小虎眼睛转了一圈没看到他爹和他爸,当即虎下小脸:「啊呜啊呜嗷嗷嗷!」爹爹和爸爸打架都不带小虎玩! 玫瑰怒,你这个小暴力分子! 隔了一层的地方。 箫和一边喘气一边道:「你别一门心思做做做。我还有正经事跟你说。」 说什麽?炎颛忍耐道。有孩子就这个不好,老是被打断。 箫和想推开他,炎颛不让他推开。抱紧人,威胁道:「就这样说。」 箫和翻个白眼,踹了他一脚。 「喂,以後我们家几个娃的教育可是个大问题。玫瑰这次受到了教训,可能会安生一段时间,但依它的性子绝对不会安生一辈子。到时候要是搞出什麽更可怕的事……」 「让它自己解决。」炎颛回答得很干脆。同时一双手还不忘到处点火。 箫和发出难耐的呻吟,又踹了他家小炎一脚。 「不过,我最担心的倒不是玫瑰。」不准再乱摸!「小虎才是最大的隐患。」 「为什麽?」不让摸,那我就咬。 「……你不觉得 很会装傻吗?还会装可爱!」也不准乱舔! 「那孩子像你。」炎颛咕哝。 「老子可不会装傻!更不会装可爱!」箫爸爆:「而且那小子才几岁?不对,才出生几个月?简直都成精了!」 炎颛微微勾起唇角,这样的小人箫看起来倒是有些可爱的感觉。 「你忘了?我本来就不是人。」 「……我靠。」 「箫和,」 「干吗?」 「我恢复原身,你和我做一次好不好?」炎颛咬著爱人的耳朵。 「……你在求我吗?」某人犹豫来犹豫去,又是心动又是害怕。 「你想不想试试在天空中被我干得死去活来的滋味?嗯?」 「……」 番外之小熊围裙 作为打赌的一方,箫和已经彻底忘记曾经在厨房里对他爱人的裸体围裙性幻想。 可是他忘了,不代表另一方也会忘记。 这不,炎颛今天出车时路过市中心的购物街就进去转了一圈,出来时就多了一个礼品袋。 到家时箫和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修剪枝叶,一边剪一边偷嘴。 十月中旬,很多果子已经成熟,不过还没到完全能吃的时候。昨天看小人箫嘴馋,就给他摘了一个熟透的果子让他解馋。 哪想到这人竟吃上瘾来了,晚上偷偷跑进花园又偷吃了两个。他胆子也大,不知道品种就乱吃。 今天更是以修剪之名,趁他不在家暗中满足口腹之欲。 哼,吃吧,馋嘴猫,等会儿看你怎麽哭! 箫和一看到小炎回来立刻结束偷吃。 小炎已经跟他说过好几次,院子里的果子虽然能吃,但不能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偷吃。 说实话,他也没怎麽把这句警告放心上。在他看来,小炎纯粹就是护食罢了。 一两颗果子,吃了又怎样? 唔,这也不知是什麽品种的果子,比普通水果好吃多了。 他家小炎就是很神奇啊。也不知这些花草树木是从哪儿扛来的,而且近半年来似乎很热衷於带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给他们吃。 上次的野番薯和藏香猪的味道都不错。箫和忍不住回味地咂咂嘴。 「回来了?」 「嗯。」 「今天回来怎麽这麽早?」 「阿福带小虎他们去串门了?」 「串门?」箫和笑,每次听小炎说这些俗语就特别有喜感,「嗯,吃过饭就走了。拖家带口,四个一起去了。阿福不肯一个人去他父母那儿,非要带著小虎。玫瑰纯属好奇,尖头想凑热闹。这四个一起去,还不知李致云夫妇要怎麽应付呢?」 「走。」 「去哪儿?」箫和把剪刀随手放到院子里的桌子上。 「去厨房,做饭。」 「会不会太早了一点?才三点不到。」箫和给自己扇扇风,今天好像有点热。 「不早。」就是要赶在那帮小子回来之前。 随著小炎一起往屋里走,箫和边走边聊道:「对了,今天上午周放打电话来说案子破了。」 炎颛微微一挑眉,那人又打电话来?也许他应该直接去告诉这名警察,小人箫是他老婆,他是他雄性?嗯,就这麽办。拖泥带水不是好习惯。 「说是受害人的前夫和他的姘头一起干的。据那女嫌疑犯交代,她和那男的在受害人没跟他离婚之前就在一起了。受害人知道这件事後就打算和她前夫离婚,没想到却中了八百万,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因为心情紧张,在说梦话时把什麽都说出来了。然後……她丈夫当然不愿和她离婚,要离可以,钱分他一半。」 炎颛心不在焉地听著。 「要是说,事情既然泄露,离就离呗。好歹还有一半。到时候请个好律师,房子什麽的说不定都可以争取过来。可是那受害人也是个……可能不甘愿吧,死活不同意,还找了律师单方面要求离婚。她丈夫却觉得那钱怎麽也应该有一半要归他。一方非要要,一方不肯给。她丈夫就夥同姘头把她给囚禁了,日日严刑逼供。」 箫和不舒服地摸了摸胳膊,炎颛搂住他。 「别抱著我,怎麽走路啊?」箫和不识好人心地把人推开。 炎颛……。我等会儿看你怎麽哭! 「然後就被邻居举报,她丈夫和那姘头逃掉了。後来受害人通过法律手段和她在逃中的丈夫脱离婚姻关系,因为有伤害的缘故,她丈夫自然无法落到一点好处。」摇摇头,箫和不解地道: 「那女人也够蠢的,有那麽多钱,伤害自己的人又没抓到,要么就把房子卖掉立刻出国,哪怕躲到其他城市隐姓埋名也好。她不,竟然就这麽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也不知道那女人怎麽想的。」 「那女人这里有问题。」炎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天那女人的神经质就让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头。 「嗯,大概经过那场折磨更是把脑子弄坏了吧。她不躲,警方保护到後来也撤掉了,明摆著让她丈夫找上门算账。不过据受害人前夫和他姘头的供词,说是他们并没有从受害人口中得到八 恋耽美 分卷阅读41 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 作者:易人北 万元现金的下落。就因为受害者死也不肯开口,他们才恶向胆边生,把她给活生生砍成了一段一段。今天吃鳝鱼?」箫和打开环保袋,看到了小炎买回的菜。 「嗯。还有西红柿炒鸡蛋。」 「这个搭配有点古怪。」现在非常讲究养生的箫和摸著下巴道。 「鸡肉、羊肉、土豆、豇豆……,小炎啊,你不觉得我们家做菜现在是个问题吗?」每天都要做好多菜和饭。 「钱不够?我有。」 箫和斜眼白他,「谢了。那是给你零花的,自己留著吧。」 炎颛点点头,没有硬给。他的司机同行曾告诉他,老婆给的零花一定要收好,最好多存点私房钱,否则就会被老婆吃得死死的。 他不觉得自己会给小人箫吃得死死的,但也不觉得有藏私房钱的必要。电视上不都那麽演吗,雄性的工资都得上交给自己老婆,需要零花的时候伸手跟老婆要就行。 而他都不用伸手跟箫和要,那人每次给的零花钱都很足。从这点上来看,小人箫作为一个伴侣还是合格的。 「要不是老子现在不缺钱,一定会让尖头把那钱找出来。那女人肯定埋在什麽地方了。真是脑子有问题,为什麽不存银行呢?弄个秘密账户,她丈夫肯定不会知道。 说她後来做梦说梦话就没有说出钱存放的地点吗?还是她有警惕了?」 箫和嘀嘀咕咕,一边从袋子里掏出各类荤素菜,一边把今天用不到的往冰箱里填。 「今天怎麽这麽热?」箫和抹把虚汗,把外套脱了丢给小炎。 「继续脱。」 「什麽?」 「我让你继续脱。」 箫和转身,皱眉看向拿著一个礼品袋的小炎。 「啥意思?」 炎颛提了提袋子,「我有其他东西给你换。」 「是什麽?」 「你先把衣服脱/光。」 「小炎,」箫和捂著胃,他怎麽觉得胃有点灼烧的感觉?「你不要那麽色好不好?一回来就让我脱衣服。」 「你不脱?」 箫和斩钉截铁地道:「不脱。」 「好。」炎颛转身就走。 「喂,你啥意思 ?」 炎颛头也不回的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我等你求我。」 本来打算采取暴力手段,你倒好,自己先挖了个坑给自己跳。我看你下次还敢这麽馋嘴。 炎颛回到客厅打开电视,等了大约二十分锺。 箫和踉踉跄跄地从厨房走了出来。 「小炎,我怎麽了?我好难受,啊……」 炎颛不理他。 箫和就觉得自己很热,五脏六腑烧灼一样的难受。衣服已经脱到只剩下内衣,可还是很难过。 看小炎不理他,箫和气得也不再向他求救,转身向一楼的浴室走去。我就不信用冷水浴解决不了问题。 五分锺後,箫和在浴室里发出凄惨的呻吟。 「小炎,小炎……」好吧,我认输,是人都没办法忍受这个罪! 炎颛慢悠悠地晃进浴室,就看一名裸/男趴在冰冷的瓷砖墙上蹭个不停。 炎颛眸中异彩一跳。这个情景有点太刺激人了。看来这是个耐力比拼,看谁先忍不住。 「小炎,我痒,我好痒。」最可怕的是五脏六腑在痒,想抓都没地方抓。刚才洗冷水澡的一瞬间还挺舒服,可隔了没多久,身上就又刺又痒,就像冬天赤手玩雪後直接把手伸进热水时的刺痛感一样,不,比那个更烈! 「小炎,怎麽办?我怎麽会变成这样?是不是那些果子……」 还好不太笨,知道是那些果子的问题。炎颛走过去,拍拍裸/男的屁/股,手一伸。 箫和痛苦地扭过头,什麽东西? 炎颛把手中的东西抖开,「穿上。」 「什麽?」 「围裙。」 「围裙?!」 「嗯,小熊花纹,防火防辐射材料,半身五十公分长。」 这麽短?不对,为什麽要给我穿这个? 炎颛又拍拍他的屁/股。嗯,手感真好。 箫和被的拍得呻吟声更大。见鬼,他怎麽会觉得被拍打很舒服?天哪!死小炎他到底给他吃了什麽? 不是我给你吃的,是你自己偷嘴吃的。穿不穿?不穿今天不干你,也不给你去火毒。 「去你爷爷的!老子就不信这玩意没法解。我就不信我熬不过去……啊,混蛋!不准拍!」 「如果你不是纯能量体,你现在已经暴体而亡了。」 「……什麽?」 「阿福也很馋,他看那满园果子他偷嘴过吗?」炎颛拍打著男人的臀部,捏著他大腿内侧的嫩肉,冷笑道:「他本能的知道那些东西不是那麽好吃的。」 「穿不穿?」 ……箫和在羞耻地被逼还是被逼的羞耻中选择。 他是个忠於自己欲望的人,而今天孩子们又不在家…… 炎颛舔著嘴唇,双眼冒火地看著面前连腰都站不直的男人。 刚刚沐浴被水润泽过的身体,从头到脚除了围在关键部位是一抹短小的围裙,便什麽都没有了。 围裙很可爱,一只只形态各异的蓝色小熊让人看了就觉得心喜。可是因为穿在这个人身上,那黑色的布底反而让这男人看起来无比的淫/靡。 那赤裸的大腿还有双脚,为什麽平时看起来普通的部位,现在看起来却如此撩人?似乎他身上每个部位都被抹上了一层诱惑的光泽。 男人似乎很难过,双手抚摸著胸腹处低低呻吟著。 炎颛推了他一下,「去做菜。」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了。 箫和满脸愤怒委委屈屈地转过身。 炎颛「嗷──!」他狂叫一声,吓得箫和连忙转身。 「转过去转过去!」野兽红著眼睛激动地叫。 原来裸身围裙的真谛就在这里! 嗷嗷嗷!这样的小人看起来实在是太、太、太……他要忍不住了! 身上只系了一条围裙的男人痛苦地往厨房里蹭。 身上的感觉太难受了。他竟然开始渴望那只野兽……啊! 走不动了,他家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大?这路怎麽会这麽遥远? 男人的手撑在墙壁上,臀部自然而然往後微微撅起。 炎颛鼻息咻咻地死盯住男人翘起的臀/部,前面被布半遮半掩著,後面却一览无遗,狭窄暗红的缝隙勾著人想要扒开来仔细看个究竟。 「快点!」炎颛粗野地推著男人,让你快点进到厨房。 箫和被他推得踉踉跄跄,赤裸的脚趾在接触冰凉地面的同时忍不住紧紧缩起。 到了,厨房终於到了。 台面上和水池里还放著一堆没有处理的菜,等著他和小炎来把它们做成菜肴。 「洗菜。」後面的声音异样得都不像是小炎的声音。 「啪!」屁股被拍打的声音在厨房里听起来是如此清脆和清晰,箫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後面有人撑住他,硬是把他推到水池边。 放水,拿起西红柿,清洗。 和他经常在厨房里抱住小炎的姿势相同,那野兽也在後边抱住了他,可是他的手…… 「好好洗,洗干净点。」 炎颛啃著男人的耳朵,两只手从後面摸上他的胸膛。 摸到了,那小小的肉粒。因为前面的挑拨,如今已经自动鼓鼓地突起,彰显自己的存在。 捏住,轻轻地搓动。 男人立时发出淫/荡的叫声,看著窗户外面的眼睛几乎要滴出水来。 双手撑住男人下滑无力的身体,两只手仍旧不肯放过他胸口的脆弱。 翘起来、裸露在外的臀/部不停地摩擦著他。 一只手大力揉捏著男人的胸膛,一只手迫不及待地去解开自己的皮带、拉下拉链。 这种刺激还是适合久经杀场的人,对於他这种没什麽经验的刚成年雄性来说,实在刺激太大。 我得先开一炮。 也许先让自己发泄一次,等会儿会更有闲心来欣赏他家小人的风骚。 可他不想就这麽冲进去,还想让这人露出更多的表情,听他说出更多淫猥的词语…… 「箫箫!不得了了!刚才碰到那个变态斯文男,他说……啊──!」 「嗷──!」炎。 「呃啊!」箫。 「你们──!」玫瑰。 竟然就这麽进去了!炎颛大恨! 箫和更是羞、气交集,後面竟紧紧地收缩起来。 操!某野兽疯了。 喊出声的玫瑰眼看不知羞耻的家长们再次消失,再看到傻傻呆呆的阿福两条鼻血顺著嘴巴往下流,可怜他自认还未成年的小机器人简直想杀人。 受刺激过甚的另一未成年阿福流著鼻血还在呆呆地说:「他说他们和国家合作了……箫箫……」 小虎抬起小手摸了摸滴到自己头上的血液,不懂中。 为什麽爹爹把爸爸压在水池边,福福就流血了呢? 嗷呜──! 什麽时候才能像以前一样想做就做不必顾忌任何人的眼光啊!? 某野兽一边把他家小人干得又哭又叫,一边悲愤地想。 箫和…… 果然有小孩子的家长最可怜…… 家里又有野兽又有孩子的家长最凄惨!呜呜! 窗外,某偷窥良久的老外抓著他家仆人让他从干洗店取回的制服,陷入了深深的幻想中。 那个小小的围裙是多麽可爱多麽有品味啊,如果让他的仆人也这样穿上…… 昂藏的七尺男儿,棕色的赤裸身躯,有力而矫健的四肢,挺翘结实的臀部,小小的、黑色的围裙…… 老外……激动了。对!仆人的功用是无数的,他应该百分之一万的开发他其他功能才对! 哦,我的汪汪,服侍我,将是你的荣幸。 正在站岗的汪爱国生生打了个冷颤。 唔,天要冷了。要注意身体保暖,明天发工资给小烈买件保暖内衣吧。 ――――全文?完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