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郡主升王妃》 分卷阅读1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书名: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文案 镇远王:娘子真聪明。 镇远王:娘子最聪明! 镇远王:娘子说得都对! 穿越异世,便宜捡了个将军王当相公。 这条命挺值钱,爹妈疼爱就不说了,皇上皇后也疼爱。 原以为是命好,你现在说是补偿? 活不过二十岁,一生无子女。 我命由我不由天。 坐以待毙,不如与天一争。 tip 11v1,cp已定,结局he 2互宠,无虐 3男女主金手指已开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马师苍,夜城南 ┃ 配角:永宁公主,兰离离,太子 ┃ 其它:宠文 ================== ☆、城亲王府 “南南,明儿得去皇宫为镇远王接风。你,可准备好了?”城南笑笑,望着主座上的贵妇人,略点头:“女儿早备好了,母妃莫要操心。” 美貌贵妇人点了点头,从主座上起身。城南也顺从地站起身来,听她道:“这般母妃也就放心了。只是司马师苍,南南,还是不要太执着了。” 城南有些惊愕地睁大了眼,司马师苍,谁?随即又急急低头:“女儿谨听母亲教诲。” 那贵妇轻笑,拉过城南的手轻拍:“母妃的南南懂事了,真好,真好”放下了城南的手,城亲王妃又伸手抚了抚城南的头,满是爱怜。 “母妃还得去你二哥哥那儿,他与师苍交好,看他是否准备妥当。”城南听了,猜着那师苍就是镇远王了。“母妃要去墨砚池?太远了,遣娇杏姐姐跑上一趟吧。二哥哥也不一定在呢,劳累您了。” “有什么劳累,母妃那就那么娇弱了。不是有马车的么,再者,母妃也想你二哥二嫂了。”王妃的眼中的确有慈爱和想念。 城南瞧了,应道:“女儿也想他们了。不如让女儿陪您一起去吧?”自己照料着,也放心些。 “你这丫头就是瞎操心。”王妃笑嗔,城南只一笑,未回话。 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娇杏笑着接了王妃的话:“郡主这不是关心您么?”话说回来,这城南郡主大病几月之后性子倒是沉稳了不少,谦和有礼多了,不再像以往那么自大顽劣,凭着自个儿是天司国唯一的铁帽子王的唯一的嫡郡主,谁都不放在眼里,见了皇子公主也都是不行礼的。 城南笑笑,“无论母妃您怎么说,女儿都会陪您去的。还有,娇杏姐姐,先遣人去下个帖子,免得二哥哥不在,让咱们白跑一趟。”娇杏点头应下。 “想得挺周到的。母妃现在要回了,你去么?”城南本想摇头拒绝的,可转念一想,又点头了:“母妃先回吧,女儿准备准备马上就到。”王妃点头,出了城南的屋。 送走王妃,城南走到卧房,坐到梳妆台前。望着自己那并不熟悉的容颜,低低地叹了口气。前世自己病死,今生倒投了个好胎。十五岁,天司国城亲王的嫡郡主,夜城南,封号城南郡主。 母亲墨花倾,尚书府嫡长女,所出二子一女,长子夜城寒,世子,太子侍读。次子夜城昭,墨砚池督兵,五皇子侍读。 嫡女,就是自己,传说中除了刁蛮跋扈就别无所长的城南郡主。据说连二哥所娶的礼部尚书的嫡次女也被她弄得不得不随二哥长居墨砚池,她本该是住在王府里的。这般说起来,她倒是怀疑这夜城南是不是正常死亡的,这般到处讨人厌,说不准是谁看不顺眼动的手呢。 至于城亲王爷的其它子女,都是不重要的庶出了。 不对,在别家庶出的上不了台面,可城亲王府就不同了。五代才出一茬呢,跟庄稼地似的有规律,五代一个周期,一般就是一个男丁一脉单传,每逢五就有香火旺盛之状。所以,想和城亲王府攀关系就得靠这一代了,嫡女就她一个,还有庶女可攀。由此,庶女地位也不低。 城亲王除了王妃外还有几个妾室,是为冯姨娘,张姨娘,陶姨娘。冯姨娘张姨娘各出一女,夜城北和夜城西。夜城北比自己大一个月,自小就养在王妃的屋里。夜城西才五岁,生她的张姨娘早亡。陶姨娘无所出,为人谦和,长居佛堂。 “郡主,梳个什么样的头呢?”晓风执梳而问。 城南看着那倾城容颜,道:“随意,端庄点儿就行了。”这丫头性格不讨喜,但模样确实很讨喜。梳什么差不多只要得体些都无所谓了。“晓雨,把我去鸿福寺里求的同心结取来。” 晓雨应了是,噔蹬地跑上楼了,那是郡主特意为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求的,当然得带了。 晓风摇摇头,跑得那么快做什么,毛毛躁躁的,郡主也不忙在这一会儿。心中怨着,手上却不怠慢,细细地为城南梳妆起来。 想起王妃的话,城南问道:“晓风,这几月来你打听了多少?这镇远王司马师苍和我有什么关系?” 晓风木梳一顿,道:“镇远王?那是害您大病的罪魁祸首!郡主您痴心错付,被其所负。您当时一个想不开,往那池中一跳,大病三月有余!” 城南听了挑眉,还好有她这一跳,不然自己还落不着这么好的身份了。听晓风这话,那司马师苍是这小郡主的情人?不,应该是暗恋对象才对。 唉,这小郡主到底惹了多少事要她来善后啊?城南望着镜子,这小郡主长得美是美,只是脾性差了太多!不过她不是很相信这个说法,多年轻的姑娘,家世不差样貌不差,一般人会自杀? “郡主,衣裳穿哪一件?”晓风弄好了头发,打开衣柜。城南抬眼:“就那件宝蓝色的。”第一次见二哥哥二嫂嫂,总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反差太大。 平日里小郡主就穿大红以及大红,浓妆艳抹,而自己喜欢淡色的。总之,慢慢改吧。 “郡主,拿来了。只是这个盒子要哪一个呢?”晓雨从楼上跑下来了,两只手上拿着不同的盒子。一个是金镶银的,一个是桂木的。 “要桂木的。”雾山桂木,高洁雅致。比较适合,同心结嘛,重精神上的,物质是次要的。 这两个丫鬟都不是家生子,是自己去人牙子那儿细挑的,都机灵。城南原来那四个丫鬟都因着她出事而被打死了。唉,造孽啊! 瞧着晓风弄好了头发,晓雨装好同心结。城南起身,道:“走吧母妃该等急了。” 是。”几人刚到王妃门前,就见王妃起身来迎。城南急步上前扶了王妃坐下,她何德何能,哪能劳烦王妃起身迎她? “郡主安好。”王妃身边的一少女给她伏身请安,这便是城亲王府的庶出长女,夜城北。城南回身回了半礼。 这天司国尊卑有别,长幼有序。庶女得向嫡女行礼,嫡妹得回半礼。 夜城北有些惊讶,她给自己回礼了?破天荒的头一次啊! 城南见了也不怪,这是这三个月来第一次进王妃的屋,以往一直养着病。就出过一次门,大病初愈时去鸿福寺还愿。 见王妃手里拿着一个香囊,城南问道:“母妃,这是什么香?味儿不错啊?” 王妃淡雅一笑:“你大姐姐送的,有助静气宁神。”城南谢道:“大姐姐费心了。”夜城北忙道:“这是应该的。” 城南回过头对晓风道:“一会儿让顾嬷嬷把我绣的那鸳鸯戏水的烟笼纱的束身拿来送予大姐姐。”说着又转头对夜城北道:“小妹我送大姐姐的添妆,手艺不精,还望大姐姐莫要嫌弃。” 这夜城北和端亲王世子定了亲,六礼都过了五,快出嫁了,自己送添妆是应该的。 夜城北谢过:“郡主送我添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有嫌弃一说。”烟笼纱,珍贵着呢,别家千金有一方烟笼纱的手帕就很珍惜了,这,还是束身呢! 见夜城北高兴,城南也笑得开心。“王妃,三姑娘给您请安来了。”通报丫鬟进门禀告。“快带进来。”“是。” 城南有些期待的等着,三姑娘夜城西,五岁。等着,就见一小玉女走了进来,俯身行礼:“城西给母妃,郡主姐姐,大姐姐请安。”王妃应道:“快坐着,今儿不必立规矩了。都坐着吧。”三人齐道:“谢母妃。” 得了王妃可以坐下的许可,城南便想上前抱上小城西,可刚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她却是有些畏惧的退了两步。城南一愣,这小家伙平日里被夜城南欺负得有多惨啊,这就被吓着了。多可爱的小家伙,夜城南怎么舍得欺负? 不管小城西的躲避,城南还是抱起了她。走回了座位,抱着小城西。城南拿起了筷子夹了一个水晶虾饺,凑到小城西嘴下:“水晶虾饺,可香可香了。来,吃了。”小城西张嘴咬了一小口,随后就无任何动作了。城南挑了挑眉,将她吃剩的放入嘴中。 王妃和夜城北有些惊异的瞧着她,吃了小城西吃剩的?她何时变成这样了?这……… 惊异之余,王妃还有些欣慰,说不定,女儿是真的懂事了。想着,就放了碗筷,道:“南南,母妃有事跟你说。”城南听了跟着放了碗筷,问:“什么事儿?”王妃斟酌着道:“你大姐姐要嫁人了,母妃要将她挂在母妃名下,你看如何?” 夜城北暗中紧了一口气,王妃慈和,多次想将自己挂在她的名下,可都被这夜城南给破坏了,总说这有失她的身份。不知今儿? 城南轻笑,她也明白这身份的重要性,夜城北嫁的事端亲王世子,按理儿是高攀了,可若有个嫡女的名头倒也说得过去。再者,这端亲王府的面子,城亲王府怎么都给。自己左右也控制不了,树敌太多对自己没好处,况且夜城北虽常受夜城南的欺负却并不怨恨,性子真的很好,估计是王妃教得好。 城南想着,便道:“再好不过了,大姐姐自幼养在母妃屋里,如今挂在母妃名下,理所应当。”听了城南的这话,夜城北松了口气。王妃笑笑,城南果真懂事了,这话说得有礼得体。 早些时候便想将城北挂在自己名下,可城南一直不同意。还有小城西,愿想着将她养在自己屋里的,可城南也不同意,为此还闹了不少闲气。现在好了,懂事了,应该小城西的事儿也好办了。 ☆、墨砚池 一次愉悦的午膳过后,王妃与城南坐上了去墨砚池的马车。 一路上城南多次探出头来欣赏着纯古代的风物,都来三个月了,一直在闺阁里养病。这是第二次出王府,第一次是大病初愈时和王妃去鸿福寺还愿,也没有能出来走走。多次按捺住想下去踩踩的欲望。一路一个时辰安稳地到达了墨砚池。 刚到,从右侧下了马车,就听左侧传来爽朗的男子声音:“母妃,儿子扶您。”城南扭头看,是一个英俊的男子。听他的自称,该是二哥哥夜城昭。 正想问安,都见他责怪的眼神:“南南,你自己爱玩便自己来玩就是了,何必拉上母妃一起来,让母妃如此劳累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 城南低头,撅嘴,这男子孝顺归孝顺,但糊涂冤枉人是不对的!那,他不会是暗地里帮他老婆报小仇吧?“母妃,你瞧,二哥哥就欺负我!” 王妃瞧了笑笑:“兄妹俩人闹什么?昭儿,素玉呢?” 城南也往府门口望了望,皱眉,这二嫂嫂怎么没来?也太无礼了吧? 夜城昭见城南皱眉,忙道:“素玉己有三个月的身子了,原想来迎母妃的,是儿子让她待在屋里的。” 王妃呆了呆,随即又惊又喜:“三个月了?昭儿,你怎都没往王府里递消息呢?”夜城昭倒是直言:“素玉与南南向来不和,儿子怕啊!” 听了这话,城南头上一排乌鸦叫嚣着飞过,至于么?这夜城南是有多刁蛮才会让人这么防着她!她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让人对她改观? 听闻二嫂嫂林素有武艺在身,脾气也火。本就是嫡女出身,自然有些傲气,与夜城南三句不合就开打,唉……这夜城南也不会三两招防身之术,哪里会是这林素玉的对手,可现在不同了,有身子了,万一有点意外,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城南不说话,那边王妃瞪了夜城昭一眼:“说什么呢!你妹妹她乖巧了不少,会把素玉如何!你怎么当哥哥的?”听了这责怪,城南一头黑线,难怪这夜城南这么刁蛮,王妃果真够护短,够偏心眼儿的。 “母妃”城南上前挽住王妃:“咱们不理二哥哥了,咱们去瞧瞧二嫂嫂……和小侄儿!” 夜城昭抚额,叹气,随即又拿下额上的手,方才南南说什么?二嫂嫂?以往都是林素玉林素玉的叫着的,今儿居然喊二嫂嫂?本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千古真理,夜城昭亦步亦趋地跟在城南身后,警惕地盯看她的一举一动。这是有多怕她啊,这眼神……跟看什么似的。 “二少奶奶,城亲王妃与城南郡主己到。”一个通报丫鬟进门禀告。 主座上有两位少妇,容颜相似,其中一个抚着凸起的肚子,对另一个道“玉儿,你可得小心着点儿。三个月前的身子都是极危险的,别和那城南郡主争执了,身子要紧。若像姐姐这般小五个月了倒安稳了很多。”另一个回道:“我知道了,姐姐。” 城南刚与王妃踏入了门槛,便瞧见两人,见其中一位腹部明显突起,又见她要俯身行礼,赶紧上前扶住,行了个全礼:“城南见过二嫂嫂。二嫂嫂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应当以这肚子为重。” 城南身后的晓风晓雨直想抚额,郡主露馅儿了那个是二少奶奶的娘家嫡姐林素心啊!城南未察觉出不妥,专首向着晓风道:“把我为二嫂嫂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晓风不动,对着城南挤眉弄眼,晓雨则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郡主,错了,这是定王府的世子妃,林家嫡长女,林素心。”城南听了慢慢放开林素心的手,瞧着王妃和夜城昭的表情,眉毛抖了抖,内心长啸,完了!露马脚了,多大的马脚! “南南,你玩什么?”夜城昭微微生气,一旁的林家两姐妹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城南叹气,原就有大的嫌隙,这下又误会了,可怎么得了啊?“南南,你这是……”王妃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城南,城南咬了咬唇转向林素玉:“二嫂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对不起。” “郡主,”林素玉心为其妹抱不平,开口了“你与素玉并非初次见面,怎会认错?你怎能如此刁难于她?” 城南有些急了,“这个……这……”晓风晓雨见瞒不住了,身朝王妃跪下:“禀王妃,”两人磕了个头,“郡主自三月前那场大病后,脑子就不大记得过往的事了。” 王妃听了一惊,向城南投去求证的眼神。 城南只得点了点头,顿了一会儿才道:“母妃,我至今都未想起父王和大哥哥的模样。” 王妃听了都呆了,手中帕子惊得落地,眼圈迅速泛红。 城南轻叹了口气,拾起手帕递还给王妃,“女儿原就是怕母妃担忧才瞒着的,不想还是让母妃受惊了。”又转头向着林素玉:“二嫂嫂,城南此举绝非故意刁难,实是事出有因,万望二嫂嫂可以不加计较。” 林素玉呆了呆,这一旁的林素心却是俯身告退,这是城亲王府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在一旁不像话。林素心走了之后,城南又从晓风那里取来桂木盒送于林素玉面前,道:“二嫂嫂,这是我在鸿福寺里求的同心结,开过光的,今儿算作赔礼了,还望二嫂嫂能够收下。” 林素玉又是一呆,木木地接过桂木盒,一句话也未回。夜城昭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两步走到城南身边,有些疑惑地问道:“南南,你三月前生了什么大病,居然连父王与大哥都不记得了?” 城南低头:“二哥哥,这件事能不问吗?我,不记得了。”丢脸啊,为一个男人投池,她八辈子都没干过这么丢脸的事。 夜城昭决心将问题进行到底,见城南不回答,一双在军营里练出来的利眼甩向了晓风晓雨,晓风晓雨纵然低下了头,仍觉头皮发麻,“回答。”夜城昭到两人跟前,声音不大,可却能震入人心,“回二少爷,郡主是因为在三月” “哥,”城南急急打断,才又道:“不就是,在三月前的一天夜里,我闲不住去赏荷吗?结果就不小心掉进池子里去了发了热,很严重的伤寒脑子就病糊涂了” 夜城昭听后疑惑地皱了眉头,接着指着窗外的一枝灿烂的梨花,“南南,三月前是冬季,哪来的荷花?” 城南听了只想打自己一巴掌,三月前是冬末哪来的荷花? 城南急急改口:“对,我说错了。是赏月,不是赏荷。” 夜城昭依旧是不信:“南南你可不是附庸风雅之人,赏月,别糊弄我!” 城南捏紧了手中绣帕,夜城南啊夜城南,你自己惹下的烂摊子自己来解决吧!这夜城昭也太执着了吧,但护妹之心可见一斑。只是,这儿一大屋子的丫鬟,为情自杀的事儿传出去毕竟不好听,她这闺誉……唉! 城南没办法,只得将求助眼神投向王妃。不想让这事儿传出去的,除了自己就是王妃了。 果然,王妃皱眉:“昭儿,你要逼问什么?南南说是赏月就是赏月,不然你认为是什么!”南南这闺誉原就不是太好,再加上这事儿,以后可怎么嫁人。 夜城昭闭嘴了,母妃都这么说了,那就是了。 城南松了口气,转移话题:“来那么久了,二哥哥,怎么就没人给母妃奉上一盏茶?进屋好一会儿了,尽说我了,母妃近日身子可都不大爽利呢。”说着又问娇杏:“娇杏姐姐,母妃的花茶可曾带了?” 王妃身边的大丫环娇杏从身后小丫鬟那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城南,“郡主吩咐,不敢忘记。” 城南接过盒子,打开一瞧,还垫了一层油纸。嗯,不错,是花了心思的。凑在鼻子细细地闻,就是这个味儿,成色也好。这是野菊花,能缓解支气管炎,很有效果。 城南将盒子盖上,玩笑道:“不错啊,娇杏姐姐,你可以涨月钱了。”自己仅是把这个方法说了一遍,她就能做到这个地步,的确是费了不少心思。 娇杏笑道:“这是奴婢的本分。” 自从三月前郡主大病以来当真变了不少,若是以往,哪个能听她尊敬地叫一声姐姐啊,更别说像今儿这般开玩笑了。现在这样称她一声姐姐,虽说心里也许看不起她们这些为奴为婢的,可面子上称呼得好听,做事儿也能尽心些。自己打小跟在王妃身边,也从未见郡主对王妃那么上心过呢,看来郡主是真的变了,成长了。 城南将合上盖的盒子往夜城昭面前一递:“母妃热火犯肺,这是调养花茶,嗯,药疗不如食补嘛。拿泡了给母妃呈上来。” 夜城昭接过,揭开盒盖瞧了瞧,闻了闻。他身旁的林素玉也凑上来瞧,她娘亲也是热火犯肺,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也许这东西能帮上忙。 城南皱眉,这……?有点儿味儿,又像没有,难道是今儿早晨拿了夜城北送给王妃的香囊,身上染上了那个香味? 夜城昭将盒子递给了身后的丫鬟:“拿去冲泡。”城南向晓雨点头示意:“去守着,别过了火候。”晓雨晓风从地上起身,晓雨跟在那丫鬟身后出去了。 林素玉上前一步,有些担忧地问:“母妃身子不爽利?”城南有些惊,睁大了眼,这……麝香! ☆、红珠钗 这是林素玉身上的味儿,林素玉是怀了身子的人,怎么会配戴麝香!这当中,城南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只是,这香味儿很淡,不易闻出,这量少,不会有太大的危害。虽少,但有。从三个月就闻这麝香,日子长了对胎儿肯定害处大了去了。是谁下这狠手,得查。 那边儿夜城昭也担忧问:“母妃可是旧疾又犯了?” 王妃见此,轻扬了一抹笑,清雅明丽,回林素玉:“不必担心,都是旧毛病了。只是,我记得你娘也有这毛病,难治。近来南南给我很多方子,都是有用的。这花茶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若给你娘也送点儿去。” 林素玉一喜,忙谢:“多谢母妃关怀。” 王妃摆手:“谢什么?”说着又吩咐:“娇杏,把我那盒匀点儿出来给林尚书夫人送去。” 林素玉听了更是感激,就那么一盒母妃都匀些出来:“母妃,多谢了。”王妃摆手:“你把母妃的小孙儿照顾好就是谢了母妃了。”林素玉脸红红的,低下了头。 城南低头找这麝香味儿的出处,见林素玉腰间佩有一个香囊,是不是这个呢,不对,若是这个,香味不会那么轻。 “二嫂嫂,”城南笑着轻唤:“二嫂嫂这香囊绣得真好看,似是有些不寻常呢。什么时候也得教教我。” 低头瞧了瞧自己腰间的香囊,林素玉解了下来,递给了城南,解释道:“我哪有这手艺,这是方才大姐给我的,还说这香是有助于稳胎的。” 城南接过一闻,的确有助于安神养气,利于稳胎。城南装模作样地欣赏了一下又还给了林素玉。 林素玉收了,笑道:“郡主想学还不容易?当年母妃的才艺还是京都之冠,教你绰绰有余。”京都之冠,那么厉害?不过也不奇怪,王妃这性子确实像。 王妃听了轻摇头,又笑着问:“听丫鬟说你近日里都在练才艺,练得如何了?都练了些什么?” 城南摆手,她都是些小打小闹,哪就练了什么才艺了。 “母妃,我就做了些最简单的,多看了点儿书。” 王妃点头称赞:“多看点儿书,是有好处的。不过我听丫鬟说,你每日都会练上两个时辰的琴,琴技大有提升。不若现在调一曲来听听,让你二哥哥二嫂嫂给你指点下。” 城南点头,夜城昭便让人取琴去了。 坐于琴前,城南先吐息纳气,再试调了琴音。众人看她这调琴手法,心中俱是一惊,手法还算高妙,看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是练了的。 城南开始弹了,她喜欢弹琴,琴音多少能给失意的人带来安慰,让人宁静。悠悠的古调,确是能让人心情愉悦,初来时的不安彷徨,让自己整日埋在琴音里,因此,琴艺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一曲弹罢,城南收尾时用了一个很花俏的指法,末了笑问夜城昭:“二哥哥,你说我不是附庸风雅之人,怎么样,我这琴技担得起一个风雅吧?” 夜城昭点头,:“风雅,风雅,着实风雅。虽比起你二哥哥我还差了点儿,但对你来说已是不错了。”城南鄙视,抬别人的同时还不忘标榜自己! “对了,南南,你说你忘了很多事,你还记得什么?”记得什么?她能不能说什么都不记得?看王妃那紧张的表情,显然不能。略一思索,道:“我记得,父王是唯一的铁帽子王,地位尊崇。大哥现年十九,是太子侍读。二哥现年十八,,镇远王侍读,墨砚池督兵。然后……” 夜城昭盯着她,追问:“然后?”城南也看着他:“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那师……”话没说完,夜城昭就住了口,忘了倒好,不提也罢。 城南好奇地追问:“师?什么师?师什么?” 夜城昭摇摇头:“没什么。”忘了好,师苍只把南南当做妹妹,无半点儿男女之情,忘了也省得南南久作纠缠,为情所困。城南见此也聪明地没有追问,问了也白问。 “对了,”城南想起来意,问道:“二哥哥,你可准备好了明日去接镇远王?” 夜城昭摆了摆手,“不用急,今儿一早师苍就往我这儿递了消息,说是昨儿在城外的金龙山上遇袭,便带人剿了那一带的匪类。现下受了点轻伤,接风宴推到了十日后。刚好在太后寿宴的前三天,倒是不必忙了。” 王妃听了惊了一下,美眸中略微闪着担忧:“伤了?伤哪了,可严重?” 司马师苍之母是皇后,她与皇后是很亲密的手帕交,师苍这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说不担忧是不可能的。只是,南南对他情根深种,此次他伤了,不知南南……想着,转过脸来瞧着城南的脸色,除了惊讶外,就没什么多的表情了。忘了也好,也好。 夜城昭摇头,“说不得严重。就是臂上中了一箭,箭上喂了点儿小毒,不过五日便是能好。” 王妃放了心,抬起手边茶盏,轻啜了一口。“既是受伤了,定是得去瞧瞧的。”夜城昭点头,应道:“登门礼都备好了,今日去还是明日去,得母妃您来拿主意。” 王妃低眉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却是抬眼问城南:“南南,你说呢?” 城南怔了怔,她没想到王妃会这么问她。“明日吧,今儿去只能打扰镇远王养伤。明日应该大多人都会登门拜访,咱们城亲王府一早就去,既不突兀冒昧,又不与人失礼。” 王妃点了点头,明日一早,她便是如此想的,南南也能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了。 林素玉点头:“郡主提议甚好。只是今儿晚上,母妃和郡主就歇在墨砚池吧,素玉已经安排妥当了。母妃,您看可好?”王妃瞧着林素玉的肚子,点头,笑得开怀,“任凭你作主。”林素玉脸红了红,答道:“是。” 忙活了一日,也乏了。毕竟是大病初愈的身子,经不起折腾,林素玉也是个通透之人,忙安排了个屋阁,让人带着城南歇下。不料才刚一坐下,就通报有人到访。 “郡主,是沈妾室。”听了晓风的话,城南皱了皱眉,沈画云,她来做什么。她是二哥哥的第一个妾室,地位不低,是二哥哥成人礼的那天王妃赐的,还是夜城南央着王妃赐的。 至于夜城南为何会帮她,自然和她的溜须拍马脱不干系。能求着城南帮她办那么大的事儿,野心定然不小。 “让她进来,置盏大红袍。”可这话刚落尾,就见人进来了。定是还未待到叫她她就进来了,见此,城南的眉头皱得更沉了。 柳叶翘眉,唇角挂笑,眼波粼粼,身着绿衣。进门便先开口:“郡主妹妹来府里怎么都不让人知会嫂嫂一声?画云嫂嫂可有好东西给你留着的!”听了这话,城南越发地厌了,这是拿着她当枪使呢。 她一个小妾,却在她面前自称嫂嫂,这屋里有多少林素玉的人她会不知道?只怕是故意引起她与林素玉之间的姑嫂矛盾的,难怪夜城南能跟林素玉干架呢,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个人物。不过,她现在可不会管以往的夜城南是如何处事的,换了她,就得按她的法子来。 想着,就沉了脸,斥道:“妹妹?嫂嫂?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这一斥,沈画云就愣了,这……这蠢货今儿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画云嫂嫂画云嫂嫂的叫得挺勤的么!沈画云咬牙,哼,这蠢货,终有她好看的一天! 城南见她愣住了,放松了脸色,轻声道:“看在二哥哥的面上,本郡主今儿就不追究你这未问安之责。以后,沈侍妾就要注意了。不知沈侍妾深夜到访,有何要事?” 听了城南的话,沈画云勉强露了一丝笑,回道:“郡主教训得是。”说完便顿了,不发一言。晓风见此都皱眉了,她这是干嘛,没看见郡主都已经乏了吗,真是不知趣。 晓雨倒是上前一步:“今儿郡主累了,若沈姨娘无甚要事,还是明日请早。”沈画云听了,纂紧了手中绣帕,貌似不在意地笑了笑,可眼中却渗出点点寒芒。 “我此番前来,是有好玩意儿献给郡主呢。” 好玩意儿?不是害人玩意儿就谢天谢地了!城南透出一种刻意的感兴趣的神色,问道:“噢?不知是什么好东西?” 沈画云见了城南这神色,才略略有些得意地从自己丫鬟那里接过一支银盒,正想打开之时,却是抬眼看着城南,城南见她那左右顾虑的眼神,便道:“除了晓风晓雨,都下去吧。” 待人都下去之后,城南看着她,道:“有什么就说吧,人都下去了。” 沈画云这才慢慢打开盒子,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去打听了来,说是镇远王爷最是喜欢这红珍珠饰品了。这是南海红珍珠,只要郡主你带上这个,不定王爷还能高看你几分呢。”说着,就将那红珍珠发簪拿了出来,递给城南。 城南接过,细细打量起来。簪身是纯金打造,是一支祥云纹的簪子,顶上垂有三条流苏,分别缀有一粒红珍珠,流光溢彩,绚丽至极。 城南有些玩味儿地笑了,这簪子用料不菲,做工更是精良,绝不是一个小妾可以拥有的。 这东西,就算是在她一个郡主眼里也是相当珍贵,不太容易弄到手的,她一个妾室,哪儿来的?如今,如此珍贵的东西却是拿来送她,有问题啊! 既然不是沈画云送的,那此簪之主,会是谁呢?眼睛细细地打量着这三粒红珍珠,粒粒水润光泽,通透亮丽。镇远王喜欢?要她戴着?呵呵,日子太过无趣,她倒想瞧瞧她们能给她弄出什么幺蛾子。如其所愿,她接了。 “有劳沈侍妾了,本郡主自会戴着的。”说罢将簪子往后一递,晓风上前接了过去。 “既是无事了,”城南眉角一挑,故作劳累地揉了揉额角,“还请沈侍妾回吧。”这毫不客气地下了个逐客令,那沈画云原本略有些得意地脸色瞬间僵硬,悻悻地从椅上站了起来,极不自然地行了个退礼,一句话也未说,便大步离开了。那丫鬟跟在她身边小步跑,追得很辛苦。 城南笑笑,看来同以往的待遇差别太大,沈画云有些承受不来啊。那匆匆离去的脚步,将她的愤怒显示得淋漓尽致。 城南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晓风晓雨上前道:“郡主累了,歇了吧。”城南点了点头,又顿住了,瞧了瞧晓风手上的发簪,接了过来,又坐下,透着烛光细细研究,这红珍珠粒粒圆润光滑,红芒涌动,一看就是极尊贵的人家才用得起的极上等的货色,粒粒饱满,如红豆一般。 不知是凭着以往在香料店工作的习惯,还是鬼差神使,城南将那发簪凑到鼻下嗅了嗅,这个味道……城南那双好看的秀眉微微颦了起来,这像是……杏子粉?莫名其妙,怎么加了杏子粉,杏子粉服用了的确有让人心烦意乱,深夜不眠的效果,可这般洒在饰物上,没用啊。 看着红珠簪,吩咐道:“晓雨,弄点儿水来。晓风,在我的香料盒中,取些干槐花,磨成粉,我有用。”晓风晓雨听了,虽疑惑,却也没多问,径直去了。 城南坐在灯前,又细瞧那红珍珠,眼光游移,轻抚簪身。 簪身是镂雕的,花样复杂,城南细看,咦?这簪身里似乎也有一些黄色粉末?不过很少,还是藏在这镂空纹路里边的,这是什么,难道是没有撒匀的杏子粉?城南右手拿簪,左手撑腮,疑惑中。 晓雨跑来手中捧着一个瓢,“呵呵……”晓雨放下瓢,抓头,“我方才出去时忘了拿盆,就顺手把瓢牵来了……呵呵……”城南被逗乐了,笑道:“冒失鬼……”晓雨忙道:一会儿用完了我再还回去。”一边晓风也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个纸包,该是装的槐花粉了。 城南将红珍珠流苏侵入水中,果然就见一层粉末弥散开来,想来便是杏子粉了。 将簪子从水中拿了出来,城南又想起簪身纹路中的黄色粉末,索性就将整个簪子投入水中。黄色粉末也散开来,水中冒了几个小泡。 城南挑眉,又将自己头上的一根银钗拨下,插入水中,只见那银钗居然就立马变成黑色的了。 ☆、探望 城南吃了一惊,剧毒。没想到,这沈画云胆子那么大,敢下那么重的毒。将那支红珍珠金钗从水中挑出来,用手帕擦干净,将手帕丢进了那瓢中。 晓风晓雨都张大了嘴,这……有毒! 晓雨指着金簪,吃惊:“郡主,这毒……”城南点头,叹道:“这瓢,恐怕是还不了了。”随即对着晓风道:“晓风,把这东西给我处理了。小心些儿。” 晓风点头应道:“是,郡主。只是没想到,这沈侍妾还想着毒害您!”语气忿忿然,城南起身,打了个哈欠:“毒害?不像……倒像是……陷害吧。”语气中也有着不确定。 见晓风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晓雨一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城南忙步向二楼:“明儿又有得忙了,唉,早些睡吧……对了,你们也甭守夜了,睡吧。还有,明儿记得派人去王府接三妹妹小城西过来。多可爱的小萝莉……”声音渐小,说罢,又打了个哈欠,身影便消失在楼道,只剩下虚虚的踏木声。不一会儿,也是消失了。 墨砚池的厅堂内,王妃等人准备停当,坐在桌前用早膳。 林素玉放下筷子,有些迟疑地道:“母妃,真的不用等城南?”听着林素玉不再那么僵硬的称呼,不由得有些惊了。怎么不再郡主郡主的叫了?虽惊,却也答道:“南南自那大病以来便习惯晚起,昨儿本就歇得晚,今儿怕是要卯时三刻后才能起吧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 林素玉点了点头,昨晚确是歇得有些晚。而且,还有沈画云去,只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气的不轻。后来自己的丫鬟被遣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说她昨晚回去后还砸了不少东西呢,就是没讨着好处了,哼,活该。 这倒是头一次呢,看来城南郡主是真的变了。总算是知礼了一回,呵呵,看这沈画云以后还拿什么在她面前嚣张。 “母妃,”在王妃话刚落尾时,屋外就传来一声空灵之音“瞧您说的,”城南跨进门,“城南我再如何贪睡,也不至误了正事。”说罢,抖了抖身上的小萝莉,夜城西。 城南走到刚为她搬来的椅前坐下,将城西放在自己的腿上,拿起了置在桌上的碗筷。“想起了三妹妹要来,我便早早起了,到门外去迎她,接到她便马上赶到了厅堂。不想母妃你也不等我一等,还是二嫂嫂对我好。”说罢夹起了一个玲珑包,放到林素玉的盘中。“素玉嫂嫂快吃,别饿了我的小侄儿。” 本是调笑的语句却是用了十分正经的语气,逗得众人哭笑不得。林素玉微红了脸,也夹了一片香菇放在城南盘中,调笑:“南南你也多吃些,吃得美美的找个好男子。” 听了林素玉的示好打趣,城南笑了,果然,昨晚的事她是知道的。随即还道:“好男子?如今像我二哥哥一样的好男子可不好找。”说罢瞧着夜城昭,眼中尽是戏谑。 夜城昭摇摇头,略带宠溺地叹道“鬼灵精,贫嘴。”城南不可置否地笑笑,夹起了一个玲珑包,递向城西:“来,小城西,张嘴儿。”见城西怯怯地乖乖地张了嘴,城南满意地点了点头一顿早膳,很愉快地结束了。 城南坐在马车,城西坐在城南的腿上,一行人从墨砚池奔向镇远王府,城南单手撑腮,镇远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能让心高气傲的夜城南倾心相许,定是不凡之人。 怀中的小城西小脸上有些紧张不安,抓紧了城南的衣袖,有些怯怯地开口:“二姐姐,我们去哪儿呀?” 城南的思绪回转过来,看着小城西,她那大大的眸子里有一些些迷惑小嘴微抿。看着小城西纯净大大的眸子,城南暖暖一笑,握住了她的小手,温温地开口:“不用怕,我们只是拜访一下五皇子――镇远王。” 小城西眨了眨眼,问道:“镇远王?嗯……是二姐姐喜欢的那个镇远王吗?” 城南听了嘴角直抽抽,夜城南这是暗恋吗?妇孺皆知的,就不能低调点儿? 不管城西的问话,城南笑着:“城西啊,你想不想吃冰糖葫芦?”糖,不论古今中外都是转移小孩不二法宝。“……要!”犹豫了一会儿后,小城西果断回答。 成功!城南欣然点头,眉眼间都是纯净的不加掩饰的愉悦,眼珠转了转,透着明媚的俏皮。“只要待会儿你乖乖的,二姐姐就给你买一串,不,五串,怎么样?” 城西看着城南的五根手指头,有些小兴奋地点了点头,乖乖的,不说话就行了,她会乖乖的。 “王爷,昨日接到拜贴。今日城亲王妃携城南郡主到访,现今己到了,是迎,还是拒?” 一间简单整洁的书房内,一个红袍男子伏案而书。 看其相貌极为英俊,剑眉星目,面容棱角分明,一看便是性情坚韧之人。观其所书,笔走龙蛇,行云流水,笔锋有力。闲情雅致,倒像是大家做派。本一身阳刚之气,却又有红袍妖戾,给这儒将之风略添邪气。 他身旁桌边立有一少女,明眸皓齿,肤如白玉,一身鹅黄裙裳,娇媚可人。细细看来,这一男一女相貌却是有肖似之处。 桌后三尺外还立有一黑衣男子,俯首拱手,态度极为恭敬。方才的问话,就是出自他口。 这问话还未等红袍男子回答,那娇媚女子便抢先:“青言,这种事还用问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夜城南有多难缠!就知道缠着五皇兄不放手……真不知道倾姨怎么会有她这样一个女儿!” 男子停下了笔,满意地瞧着桌上的作品,手却是又从桌角上拿起一封信,递与黑衣男子:“青言,将此信交于城昭手上。至于王妃一行人,万万不可怠慢。若郡主问起本王,就说本王需静养,不宜接见贵客。” 顿了顿,见青言下去了,又转向那少女:“永宁,你再不回去母后该急了。”永宁――当今皇后的幺女,排行第七的司马师清,永宁公主。 听司马师苍这样说,永宁撅撅嘴:“五皇兄就想赶我走……”一脸的不甘心。 红袍男子――镇远王司马师苍无奈地摇摇头,轻笑:“为兄不赶你走。若你真想留在这儿,嗯……正好,不久后就是圣花节,众人都要进宫,独留你五皇兄我在府中养伤甚为寥落。既然你要留,就留到圣花节后吧。” 司马师苍轻笑着看着永宁的嘴撅得更高了,圣花节是一个盛节,祈求花神赐福,保全年风调雨顺,还可佑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小妮子很在意这个节日,必不会错过。 “哼!”永宁公主狠狠地瞪着司马师苍:“算你狠!”上次圣花节,花仙子是永宜,这次自己准备充分,定不会输给永宜。 见永宁很不开心的样子,司马师苍转移话题:“皇奶奶的生辰礼物你可备好了?” 永宁公主听了不断点头:“这是自然。我令人打造了昆仑玉一百零八颗,我在其中八粒上面刻了字,拼成了一串佛珠。”说着,好奇地看着司马师苍:“五皇兄,你又打算送什么?” 上次皇奶奶生辰,五皇兄只是送了一支戏班子,可却逗得皇奶奶老泪纵横,又哭又笑,直夸谁送的礼都没五皇兄送的好。啧啧……当时大皇兄那个眼红啊……黎贵妃那个脸青啊……记忆犹新啊! 司马师苍听了永宁的话,从百宝格上取下一只青玉盒子,巴掌大小,并无精致的做工纹样,连盒子本身都不是规则的矩形模样。盒盖上有一个图纹,但也只是几条线粗劣地勾画而出,没有丝毫精美可言。 永宁扑闪着大眼:“五皇兄,这是……”好奇之心,显而易见。司马师苍微微一笑,在永宁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地突出了两个字:“秘密。”永宁公主怔了一下,气得跳脚,不平地喊:“五皇兄你又耍我!我要去告诉太子哥哥!” 司马师苍点了点头,十分正经地回道:“去吧,二哥说他已为你寻得几个良配。” 永宁公主嘟起嘴,皱着眉:“你们就欺负我,还良配呢……不过,说到这个良配,五皇兄,你怎么看夜城南?”提出这个问题时,永宁眼中闪着一抹极为明显的嫌恶。 司马师苍面无变化,眼波微微一荡:“她是倾姨唯一的女儿,城昭唯一的妹妹。” 正当两人相谈正欢之时,青言闪身而入,拱手禀报:“爷,城亲王妃等人自然离去。信已送到督兵大人手中。” 司马师苍只是听了点了点头,什么也没多说。倒是永宁公主嘴快有些不可思议,怎么那么快? “那夜城南没有死缠烂打?”青言摇了摇头,有些迟疑,看着仍在醮墨作画,丝毫不感兴趣的司马师苍,才回了句:“城亲王妃说了,怎么样也要亲眼看看王爷才放心,不然心中担忧。” 听得青言此话,司马师苍和永宁公主眼中都出现一抹暖意,倾姨对他们三兄妹一向很好。“但城南郡主说……”永宁公主睁大眼睛,等着青言的下文。 “郡主她说爷重伤需静养,不宜叨扰。十日后自会见到,不必……不必太过忧心。王妃犹豫了一会儿,也便同意了。永宁公主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微张了嘴,这……“怎么可能?莫非,莫非……她是装的,欲迎还拒?” 司马师苍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表情,手上的画依旧行云流水,接连不断。 ☆、断袖 永宁公主听了青言的话,似不信般,仔细地问:“青言你可发现她刻意假装之处?” 青言眼中也有疑惑,他早便观察过了,城南郡主人很真,不会是假装的。“城南郡主言行见皆是有礼,寻不到半分错处。只是……” 青言停了下来,瞧着自家依旧是风轻云淡,挥笔间洒脱从容的王爷,有些不大好开口。他不明白,纵使以往城南郡主再怎么刁难无礼,也没说出这种话,怎的现在有礼了,却说出那种话。 永宁不耐烦:“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青言朝着司马师苍看了一眼,才缓缓道:“在属下将信交给督兵大人时说是您给的,城南郡主远远的,说了一句……一句……这……”青言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司马师苍见此轻挑了眉,能将青言逼成这模样,也是稀奇了,遂轻声道:“说吧。” 青言又抬眼看着他家爷,见他依旧自作自画不为所动的模样,嘴角抽了一抽,低头:“郡主说‘难怪,原来是,是断袖。’” 断袖?断袖!司马师苍好看的眉抖了一下,手中的笔也顿了下来,风轻云淡的高人模样终是消失不见。 永宁公主怔了好一会儿,才噗嗤地笑了出来:“哈哈哈,断袖五皇兄是断袖?看吧,我就说你和夜督兵太过亲近了你不信,呵这下信了吧!哈哈哈不行了,我得告诉太子哥哥去”听了永宁的话,司马师苍原本就青了的脸更沉了断袖,他哪里像断袖了? 青言见永宁笑得开心,也是想笑了,爷平日里是平淡儒雅了些,阳刚之气不外露,可怎么也不至被认成断袖啊。可今天,青言看着司马师苍不断变化的脸色,还真是想笑上一笑。 司马师苍看着青言的模样,心下也明白了几分。 搁了笔,抖了抖袖袍,声线懒懒:“青言,陪爷去去练功房,练练拳脚,松松筋骨。”青言面皮抽了抽,爷您想出气要找对人啊,找自己也太不公平了吧。他家爷,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啊! 墨砚池中,城南灯下抄书。一份《孙子兵法》,一份《大悲咒》。 不日便是镇远王的庆功宴一番溜须拍马送礼物是少不了的。自己三个月前才来,这段时间除了生病就是养病,现在准备什么贵礼已经来不及了。倒不如抄两本书出来,趁着现在还没忘。 镇远王是武将,传闻他极喜兵法,年不过十五便阅尽天下兵书。 送他这书不会错,只是,这礼物怎么会要自己来备,不应该是王府送吗。 庆功宴后不久便是太后生辰宴,自己身为孙女儿,礼物也不能少。素闻太后礼佛,一本新奇佛书,价值也不低了。 还好自己还能写个簪花小楷,不然也只有哭的份儿了。 又写好一张,城南满意地捏起来欣赏了一下,笑了笑,不错不错。 晓风从城南手中接过那张纸,劝道:“郡主,该歇了,您都写了两个时辰了”郡主的身子才好,不能劳累,当初太医的话,她都可还记得呢。 城南摇了摇头,又蘸了墨。才四个小时而已,想当年高考的时候,还常常整夜整夜地熬呢。“你们累了就下去歇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吧,不必等我。” 晓风晓雨摇头,齐声道:“奴婢们不累,奴婢陪着郡主。”城南笑笑,继续。又一个时辰,城南才写完了那《孙子兵法》。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打了个哈欠。好了,这下送镇远王的礼物搞定了。 说起镇远王,城南就想起了今儿早上的笑话,今儿去拜访镇远王,没见着人。都打算走了,却又见人送了一封信出来,直接就交给二哥哥了。远远地粗看了一眼,就见是粉红色信封,封口处的蜡漆是红心型的。这怎么能不让人怀疑,自己就嘟哝了一句,难怪,原来是断袖。本来嘛,城南郡主这么一个大美人他都不动心,原来是断袖啊。 可是,当自己说出这话时,二哥哥转过头看自己的眼神简直要吃人。 被他听见了后来才知道,粉红色信封是给同窗好友的信的标志,而心形蜡漆,完全是自己看错了,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圆形漆封只不过是被手遮了一角,自己才看错了。希望那个交信给二哥哥的人听不见,听不见就是听见了,也不要跟镇远王说。 回来的路上,小城西问自己了,什么是断袖,想着自己的答案,城南都汗滴滴的,断袖,就是喜欢穿断袖子的人。啊,天呐不管了,揉了揉额角,今儿就先歇了。 在墨砚池呆着,一晃十日而过,庆功宴也开始了。 早早地起了身,城南开始打扮了。一身郡主的宝蓝色宫服,彩蝶穿花纹,上襦色浅,下裙色深,似有水纹,色泽绚丽,阳光之下更显斑斓。紫缎束身,更显腰身玲珑。清丽只中还带娇媚,这是城南郡主该有的风格。 头上梳着简单流云髻,发上佩着几只黄玉发簪,缀着三枚彩珠,略显娇俏,又不失端庄。额间缀着一条额饰,是宫中所赐的彩玉兰的额坠,佩于额间,更显可人。嘴角含笑,笑而不露。眉间带喜,喜而不俗。看着镜子,城南轻叹,果真讨喜。 正想出门,却又想起一事,道:“晓风,将这黄玉发簪取下,佩那红珍珠发簪。”沈画云强调镇远王喜欢,定是希望自己在这节骨眼儿上戴着,她就如其所愿,她戴着!她倒要瞧瞧,谁能给她弄出什么幺蛾子。 出了墨砚池府门,就见大家已经等着了,忙下了台阶。 “城南等等。”城南止步回首,是二嫂嫂林素玉。城南笑笑:“嫂嫂有事儿?”这几日自己与二嫂嫂林素玉的关系好了不少,自己也将她身上的带麝香的东西连蒙带骗地弄了来。 这几日自己也没少下工夫,央着林素玉画了不少该识之人的画像给自己瞧,该认的人也认了个七七八八,宴会之上应不会太出丑。而林素玉因为怀了身子,王妃让她不必去凑那个热闹了,就呆在府中。 林素玉近前两步,凑到城南耳前,轻声道:“当心永宜,永乐,永宁几位公主,还有,水语郡主。”城南点了点头:“谢嫂嫂提醒。”林素玉笑着:“去吧。” 城南迈步,永宜,永乐,永宁,她记住了。 上了马车,身上挂着着打扮得像小玉女的小城西,那么多天了,小城西也不怕自己了,毕竟是小孩心性,不记仇。对面坐着王妃,也是美美的。不知这宫宴中,能不能见到未曾谋面的父王和大哥,应该是能的。 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皇宫。下了马车,城南就牵着小城西,城南身侧是二哥哥夜城昭,都跟在王妃身旁,王妃见此笑了笑。 人还挺多。才没走多远,就看见不远处有人招呼着了。看王妃现在的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依着林素玉的画像,那应该是她的表姑母,宁王府的宁王妃。宁王妃的身旁站着个女子,明眸皓齿,眉眼清秀,却是一身红衣,艳丽有加。这按理儿就该是宁王府的水语郡主,苏莫羽了。二嫂嫂让自己当心她,总是有道理的。 刚走近,那水语郡主就向着王妃行礼了:“水语见过城亲王妃。”城亲王妃?她不该叫王妃表舅母才对吗?为何如此生分? 暂且没管,城南领着小城西行礼,同样生分:“城南见过宁王妃。”一个礼行得规规矩矩,看上去整个人温婉有礼。 宁王妃明显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城南不必多礼。”顿了顿,又夸道:“许久不见,城南温婉多了。看来花倾教了不少东西呢。”话虽如此,却是暗含讽刺。讽刺王妃没把自己教好,自己才会那般骄纵。 王妃淡淡一笑,回到:“哪里教了什么,倒是水语,又漂亮了不少。”水语郡主轻笑:“城亲王妃缪赞了。”笑着,却是看了城南一眼,眼中是理所当然和不屑之情,除此之外,还有着若有若无的敌意。这敌意来源何处?城南挑了挑眉,真是奇怪。 宁王妃也是笑笑,正想说点什么,却见她转了眼看向王妃身后,行半礼,微笑开口:“世元,你来了。”世元?她爹夜世元?王妃转身俯身行礼:“王爷。”城南也跟着夜城昭行礼:“给父王请安。” 那水语郡主也俯身:“见过王舅。”城南听了眼中都是疑惑,王舅,这称呼,区别对待? 王爷回道:“不必多礼。”声音淡漠,神色清冷木然。 看来,她父王是一个冷淡而又不会表达感情的人。王爷顿了顿,城南敏锐地发现王爷握住腰间剑柄的手紧了紧,听他问道:“阿倾,近来可好?”城南眼睛都瞪大了,这个问法,倒像是问熟人,却又不像是问妻子。 ☆、红衣 “王爷,花倾。”一个与王爷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上前打招呼。 夜城昭也打招呼:“舅舅。”城南跟着行礼:“城南给舅舅请安。” 男子爽朗一笑:“许久不见,城南漂亮了。”城南微微一笑,落落大方:“舅舅莫要取笑城南,城南该得意了。”说着,看着王爷道:“是吧,父王?” 这尚书府大老爷眼睛一亮,南南今儿言行举止很得体啊,也没有穿镇远王穿的那种红衣。 王爷有些愣了,没有做声回答。 王妃眼睛一抬,看着王爷,有些介意的开口:“南南叫你,怎么不应?” 城南有些不可思议,王妃这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没这必要吧,太溺爱了……难怪这般的无所忌惮,有这么一个护短的娘,真是……够强。 见王爷想开口,城南有些怕,他不会是想训斥王妃吧?遂抢在前头“母妃,父王不应也正常,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官架子吧。” 王妃听了倒是点了点头,瞥了王爷一眼:“对着自家人耍什么官威。” 城南嘴角一抽,不是吧,她是开玩笑的,王妃当真了? 夜城昭在一旁为自家父王鸣不平:“母妃,父王明明什么都没说,就被你和南南定了罪。” 城亲王一直搭在剑上的手又紧了紧,抿成直线的唇松了开来:“阿倾,这许久以来,过得可好?” 城南有些不解,他们是夫妻不是吗,怎么一见面倒像陌生人一般打招呼? 王妃听了眼中倒是泛起一丝苦意,刚欲点头,一旁的城南却是皱着眉抢着回答:“父王,每逢初春之季,母妃会旧疾复发,您,不知道吗?”那是旧疾唉,他们夫妻十来年了,王爷怎么会不知道?真是诡异。 王爷眉头皱得深深的,旧疾?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当年太医不是说阿倾身子强健,绝无顽疾的吗? 尚书府大老爷也是疑惑,旧疾?什么时候的事儿,未嫁之时,阿倾了一向很健康,从未生过什么大病。 王妃看着王爷皱得深深的眉,低了头:“没事的,哪有什么旧疾,一点小病而已。” “小病?”城南不赞同地望着王妃,随即附和地点了点头:“的确是一点小病,不过是发病时胸口发闷,喘不过气,下不了床,吃不了饭,偶尔严重时吐一吐血罢了。很小很小的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夜城昭听了就懵了:“南南,真的?你怎么不要说?” “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 城南说完还不满地轻声轻声低喃,用一个自以为就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为人夫的,为人兄的,为人子的,居然都这样。” 只是,在场之人无论那个都是修习武艺之辈,怎么会听不见?王爷当时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眼中的复杂情绪显而易见。而那尚书府大老爷和夜城昭除了愧疚后就是浓重的担忧了。 王妃也只是看了王爷一眼,城南还是说出来了,罢了罢了,说不说都是一样的。淡然一笑,可城南就莫名看出了王妃的委屈和苦楚。 见王妃不管他人,兀自就走,城南就要去牵了城西走,可是小城西行完礼后就在一旁赏花,城南只得去拉了她来,刚回头,就见一个与夜城昭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冲了上来:“南南,母妃怎么了,刚才叫她也不应我。”城南想,这便该是大哥夜城寒了。 看他身旁另有一男子,一身皇袍,袍纹是四爪金龙,此人是太子。 城南先带着城西给太子行礼:“城南给太子请安。” 随即才望向夜城寒,这个问题,叫她怎么回答?自己不可能对他说,是被咱那无情的父王给气走的吧?况且还有一个太子在一旁,城南试着转移话题:“大哥,这……” “这是摆官架子,耍官威。”见城南吞吐不定,小城西帮着她开了口,声音软糯,却带着正经的语气。城南听了嘴角抽了抽,方才她不是在一旁看花吗,怎么把这也学了来? “摆官架子?耍官威?”太子十分感兴趣的重复着,俯身用一种极为和善的语气道:“谁教你的?” 见此,城南哭笑不得抚了抚额,就听小城西十分老实的承认了,:“是二姐姐说的。”被出卖了,真是……唉……这太子看上去是个再正经不过的人,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令人费解。 太子微微挑眉,城南说的?她什么时候与庶妹相处得如此融洽了。而且,她今儿居然没穿五弟常穿的那种红袍,奇啊! “让太子您见笑了。”没办法,先开口说这话,准没错。夜城寒也露出惊奇的眼光,南南什么时候变得文绉绉的了太不像她了。而且……“南南,你今日怎么没穿红衣?”夜城寒直接问了出来。 “怎么?”城南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那宝蓝色宫装,语气奇怪地问:“这衣裳不好看?不合礼制?” 夜城寒摇摇头,“你若参加宫宴,不是只穿红吗?这……”“不习惯了?”城南笑着接过,发挥自己扯鬼话不脸红本事,“哪里有人就穿红色的?前些日里看了一本书,上面说常着红裳者性情有异,便改了去。” 太子听见神色古怪地垂了眼,品着这几句话,难怪五弟脾性如此,恐怕真与那红裳有关。夜城寒盯着城南,她是在说镇远王吗?故意的?看起来又不像。 “常著红裳者性情妖异?嗯?”城南身后响起了充满磁性的声线。 城南有些疑惑地转了头,红,妖异的红。这是城南眼中充斥的颜色――很明丽。 像漫天堆积的如云朵般的成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片成堆的红樱花,又如那火红太阳将落未落时洒满半边天时的火红霞光。这个人,好漂亮!可是,他是谁?林素玉给自己看的画像里并没有这个人。 “五弟,你来了。”太子爽朗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伤都大好了?” 城南打量着,这个漂亮人儿就是当今五皇子镇远王司马师苍?遂盈盈施了一礼:“城南见过镇远王。” 十分乖巧,知书达礼,温柔大方。司马师苍挑了挑眉,行礼?很多年没见过了啊!真是稀奇呢稀奇。“伤早好了。”司马师苍一边回答一边一边瞧着她,在她方才打量的眼神中,除了惊艳,竟还有陌生。 小城西也盈盈下拜:“城西拜见镇远王。” 拜完了之后伸出一个小手指,一边指着司马师苍,一边瞧着城南,稚嫩开口问道:“二姐姐,这个王爷就是那个断……唔!” 话还没说完,城南就十分见机的一巴掌下去捂住了小城西的嘴,她想说什么她是知道的,断袖王爷呐,那天去镇远王王府是抱着小城西的,自己说的话被她听见了,却不想她能记得,这小祖宗,还真敢什么都往外了说。 幸亏自己动作快,不然非得难堪死不可。 抬眼一望,只见太子和她大哥哥都十分惊奇地看着她,而司马师苍,城南一瞥之下吓了一跳,那脸黑得,跟煤炭有得一拼了。阴沉沉的,没差点上来吃了她一般。 司马师苍也是郁闷极,断袖,一个那么小的孩子都指着他叫他断袖!他哪里像断袖了? 城南用眼神止住了小城西的挣扎,将她那执着地指着司马师苍的小指头放了下来,对着三人解释:“三妹妹言辞不清,呵呵,我来替她说……嗯……” 城南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可劲儿地拍马屁:“这个王爷就是那个断敌之命,铸国之魂,文韬武略志勇双全玉树临风武艺平天谈吐不俗英俊潇洒妇孺皆知举国皆慕的镇远王是也。” 说完了不着痕迹地伸出五个手指头向着小城西示意,笑眯眯地问:”三妹妹,是吧?” 小城西瞧着那五根手指头,兴奋地点了点头,五根糖葫芦哎~城西收回五根手指头,松了口气,真怕这小祖宗再蹦出点什么出来。 太子三人吃惊地看着她,拍马屁拍得如此顺溜,还如此滔滔不绝,厉害啊! 司马师苍的脸色稍稍柔和了一点。 “父王。”见不远处的王爷要走,城南的眼珠转了转,便叫停了他。 “父王?回来了?“夜城寒也惊喜的瞧了过去。 城南向着几人行了个退礼,抱着小城西向疑惑地瞧着自己的王爷迈了过去,走到王爷面前,就将怀中的小城西往前王爷那一送,王爷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没动。 “父王,小城西说许久未见你了,想让你给抱抱。城南说着,再度将小城西往前一递。王爷握剑的手松了松,眼中出现一抹松动。 小城西听了城南的话,配合的伸了手,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王爷:“父王,抱抱。” 站在王爷身旁的宁王妃等人眼中闪过明显的嘲讽,一个庶女而已,也敢让王爷抱!看来这夜城南是更糊涂了!王爷怎么可能会抱!可是,当她们看到王爷真的伸手抱了小城西时,都惊了。 看来,王爷对郡主的宠爱,比起王妃都不呈多让。否则怎么可能郡主一求王爷,王爷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起了一个庶女! 见王爷抱起了小城西,城南也松了口气。可以看出,她这父王不善表达,与王妃之间的相处不是很融洽,家庭关系不好,嗯,这可不太如意呢。她得改变一下这种现状。 母妃是个好人,应该要幸福。 “父王,”城南对着王爷一笑“咱们去找母妃吧。” ☆、宫中 前方正和殿前,城南看见王妃正在和一个贵妇攀谈,走近之后才看清的确是一个美貌夫人。 那夫人见城南走近,笑道:“许久不见,南南又漂亮了。”夜城昭忙行礼:“梧姨,近来安好?”城南也跟着行礼:“梧姨。”林素玉给自己看过这人的画像,是端亲王妃。 端亲王妃,皇后和王妃三人是很好的手帕交,端亲王妃是皇后的亲妹妹,都出自威国公府,都与王妃十分亲近。 不然,以王妃的护短成性,怎会舍得将大哥哥二哥哥都送入宫当太子和五皇子的侍读?而且,大姐姐夜城北也要嫁入端王府做世子妃了,这其中,除了夜城北自己性子好之外,自然与王妃和端亲王妃之间的亲密脱不了关系,否则,堂堂一个端亲王世子,何必娶一个庶女为正妃? 端亲王妃见夜城昭问安,笑道:“一切都好,不必多礼。”又看着城南,打量了她的衣裳,笑笑,刚听阿倾夸南南懂事儿了,看来是真的。 城南笑笑,这个端亲王妃看起来很文秀清丽,一身青衫,衫上墨竹,整个人带着不一般的书卷气,令人感到舒服。 至少比那宁王妃舒服多了,说到宁王妃,就站在她父王身边呢。话说,这端亲王妃和宁王妃与父王有仇?都没见她打招呼,直接将两人当空气了。 那红衣美人水语郡主也见了礼:“水语见过端亲王妃。” 端亲王妃也只是点点头:“不必多礼。”接着又是对王妃道:“阿倾,身子没好利索就别来了。你身子不好,自然应当好好将养着,今儿这宴会,即便你不来,皇后娘娘也不会怪你的。” 王妃笑笑:“说什么呢,我身子早好了。今儿是五皇子的庆功宴,我怎么能不来?” 城南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王妃这话,意思是其他皇子,她就不来了? 又听端亲王妃道“上次去城亲王府时匆忙,听说南南病了,也没好好探望。” 城南回之一笑:“只是不小心染了风寒而已。南南是小辈,哪有让梧姨您亲自去瞧我的道理?”端亲王妃听了暗自点头,看来阿倾所言不虚。 端亲王妃又轻轻一笑:“咱们别站在这儿了,宴会快开始了,进去说话。”说着便是挽着王妃就走了,至于王爷与宁王妃,她是管也没管,很明显。 城南疑惑,这中间肯定有故事。特别是王爷和王妃,关系诡异。 正和殿内齐齐地在两旁摆了桌椅。正中央主座摆了龙座凤座,无疑是皇上皇后之位了。还有,龙座左边是有一张紫金凤椅,应是黎贵妃之位。另有太后凤座在右,太子的祥云双鹤椅在左。不过这些大牌都还没来,椅子都还空着。 不过下面的椅子差不多都齐了。只是太后和太子的下首都还空着,这城亲王府地位尊贵,只怕这座位也是突出。果然不错,王妃和端亲王妃分开后直接去了右边的第一个位置,坐在了第二张椅子上,第一张是王爷的。而端亲王妃去了太子下首第一个位置,坐在第一张椅子上的男子见了她,露出了温润的笑。想必他就是端亲王了。 回头之际王爷和宁王妃也到了,小城西还赖在王爷身上,调皮地扯着王爷的衣襟。 下边的文武百官瞧着,都睁大了眼,抱孩子?那是城亲王?城南见此,三步并做两步的将上前将小城西从王爷怀中接了过来,这违和的事,还是少出现的好,王爷抱着孩子,果真看着不自然。 王爷径直走到了王妃身边坐下,城南也抱着小城西,坐下了。宁王妃和水语郡主往左走,坐在了端亲王和端亲王妃的下首。 “城南,你怎么穿这种衣裳?”刚落座,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还问了一个让人厌烦了的问题,侧头一看,想着林素玉给自己看的画像,低眼回想,对了,是永宜公主,二嫂嫂让自己提防的人。 “城南,你怎么把这不入眼的小丫头也带来了?”语气中尽是嫌弃。 城南细细地瞧了她两眼,人比画像还漂亮,只是这出口的话却不怎么中听。 城南回话道:“永宜公主,您口中那不入眼的小丫头,说的可是我城亲王府的三姑娘?” 话一出口,就见那永宜公主面色一僵,眉都皱成一团了。 这可怎么回答,城亲王府,还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存在。回答是,那不就是直接说城亲王府管教不好女儿吗?也就是直接指责城亲王妃没教养好女儿了。城亲王妃是城亲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就是太后也得给她三分面子,更何况是自己? 王妃又是个护短的,维护的肯定是自己的女儿。不然,就凭她夜城南也能坐自己前首?不过是个铁帽子护着罢了。不过,即使有铁帽子护着,夜城南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烂泥!永宜公主神色微变,神色隐晦地扫过城南头上的那只红珍珠发簪,明儿有她好看的。 城南见她不答话,也不计较,可又听见耳旁传来一声:“哎,城南,你的簪子好漂亮啊。” 这一声也不是很大,可殿里安静,这一呼,殿里的人肯定都听了个遍。 城南斜眼一瞧,回想画像,永乐公主,黎贵妃的小女儿,二嫂嫂要她防的人之一。可是,她没必要那么大声吧,她可是个公主呢,这样大嚷可有些不顾身份了呢。就为了夸她簪子漂亮?不可能。 看来,真正送簪子的人,在这宫中呢。 顿时,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城南面不改色,用手扶了扶发簪:“偶然所得,不想竟入了公主法眼。若公主喜欢,改日城南便重铸了来,双手奉上。” 永乐听了急急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留着吧。”送她?她可不稀罕,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不是让人给她说是五皇兄喜欢的吗,她竟舍得送人? 几人说话间,方才落后在殿外的太子等人进了殿来,只是不见了镇远王。 几人落了座,不一会儿,门外便报:“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驾到!”很好,四大巨头都到齐了。 殿内的人跪成一片,可王爷王妃只从座位上站起了而已,并未行跪礼。 城亲王是唯一的铁帽子王,自开国来便一直存在,有好些特权,比如,城亲王夫妇见到皇室人员不用行跪礼。 “众爱卿平身。这次是为朕的五皇儿办的庆功宴,不必拘谨,将皇宫当做你们自家的院子,吃着玩着,不必顾忌。”很爽朗的声音,听得出,声音的主人很高兴。其实很正常,五皇子椅三十万人马打败敌方天临国的五十万大军,将天临打得全军覆没,而己方仅损失了五万兵马,不可谓不是一个神话。 所以,皇上高兴理所应当,换做自己儿子有如此功绩,她会表现得更露骨,笑得更夸张。不过可惜了,那是皇上儿子不是她儿子。 “谢皇上。”地下的众人起了身,依旧拘谨。那是自然,现在是说将皇宫当成你家院子,可真当你随性而为了,皇上只会说:你真当皇宫是你家院子呢! 皇上来了,桌上有点心了。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很想尝一尝,这皇宫里的和家里的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众人都没动手,她自然也不能动了,很馋人呢,这可是桂花糕啊,怎么就没人动手呢。好香呢,太诱人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让她回忆回忆是怎么做的,等回到王府一定要做上一些!城南想得仔细,纵然殿上顿时有些喧闹,也没有影响到她什么。 就是这副情景,等父皇宣他入殿时,他看到的就是这情景,一盘桂花糕而已,有必要吗?一副如此垂涎的模样,难道王府没给她吃的吗?想起她那套“常著红衣者性情有异”的言论,不由得起了逗弄之心,还未回到自己座位上,司马师苍便开口道:“城南郡主方才听你说常著红裳者脾性怪异,本王甚感疑惑,不知你可否为本王解释一下?” 没反应城南依旧盯着那盘桂花糕,想得仔细。 司马师苍的脸黑了黑,自己居然被她无视了个彻底。 城南身后的晓风见自家郡主那副出神的模样,趁着大伙的眼睛还没从镇远王的身上转到郡主身上,用手指戳了戳城南的后背,城南一回神,就瞧见了大殿中央那一身红袍的司马师苍,衣裳换得挺勤的嘛,方才是一身锦袍,这会儿就是一身战袍了,不过都是红色的。 但是,城南有些茫然地瞧着脸色黑了个糊的司马师苍,干嘛苦大仇深地看着她,她没惹他啊。莫非还是为了笑城西要说出口的断袖?太小气了吧。周围的人干嘛也盯着她看?她没欠谁啊? “郡主,”晓雨在城南身后小声提醒:“王爷问你常穿红色脾气怪是什么意思?”城南皱眉,有问吗?她怎么没听到?难怪都这样看着她呢。 “这个嘛,”城南站了起来,开始一阵乱扯:“我是在书上见到的,我想书上的总归有些道理,就信了。” 书上?司马师苍继续:“什么书?”城南继续扯,用了一个十分经典的书名:“是《红楼梦》。”你去找吧,你踏破铁鞋都没法找到。反正没这书,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就是找不到,也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不关她的事。 红楼梦?在座之人都懵了,没听说过啊。司马师苍又问:“不知是哪个大家之作?”这是为了试探她说的是真是假吧? 城南面不改色:“作者曹雪芹。”曹雪芹?众人更懵了,这谁啊? “那,不知此书都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城南很想跟他说,该书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衰为背景,以宝黛二人的爱情悲剧为线索,深刻地揭露了封建社会的落后性,写出了封建大家长的□□,写了封建社会必将走向灭亡。 她能这样说吗?显然不能。到时候,不是她pk掉这个旧社会,而是这个旧社会pk掉她,于是,她是这么说的:“红楼梦,就是说的生活在红楼里的一群人的一个迷梦。” ☆、大礼 说了这话,城南都觉得自己的答案很强大。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城南补充:“作者还写了一首小诗,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言作者痴,谁解其中味?”这首诗,倒是能增添自己一番话的真实性。 谁都知道自己腹中没什么墨水,如此一首至真小诗,很有说服性,大多人都信了她这话。 司马师苍低着眉,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啊……” 城南点头,对,就是这样,她哪知道他喜欢穿红衣,要是早知道,她是不会说的。现在说穿红衣脾性怪的可不是她,是红楼梦,去找红楼梦吧。 见司马师苍走到座位上,城南也坐了下来,爱穿红衣,难怪不喜城南郡主了,老爱跟人撞衫,换谁心里不隔应。 话说今儿那个水语郡主也是穿的红衣,但那衣式和司马师苍的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但城南郡主的就和司马师苍的很相似了。 没一会儿,众人便一一上去给司马师苍送贺礼,先是皇上,赏了他一根一人高的珊瑚树,老值钱了。皇后也意思意思地送了一对玉如意,接着太后又送了一柄青玉剑,看着就价值不菲。贵妃送了一副名画。 接下来就该城亲王府了,可王爷端坐着,半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城南才想起,这送礼的任务,貌似交给了自己。 城南起身,上前两步,晓雨将手中捧着的木盒递给上前来接礼的小厮。 城南介绍:“这是兵书。” 兵书?众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早在十年前,五皇子便把所有的出了名的,有大用的兵书看了个遍,剩下没看的,都是五皇子自己都能写出来的。 这城南郡主送的书是五皇子看过的还是没看过的?无论是哪种,都上不了台面。 干嘛有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城南想抚额长叹了,不是说五皇子酷爱兵书吗这有什么错?难不成以为她送的兵书入不了他的眼,遂加了句:“这是孤本。” 看着司马师苍还是一副风清云淡不在意的模样,又加了句:“我二哥哥看过了,说是独一无二呢。” 夜城昭坐的是下面的座位,听了城南的话眨了眨眼,什么兵书,他没见过啊!但南南的面部表情相当诚恳,也许除了他,其余人都信了。 其他人眼神都变了,城南郡主的二哥哥,是督兵大人啊,他都说好,定然是极好的了,看来,为了郡主能选上镇远王王妃,夜督兵大人也出了力啊。 这话自然也引起了司马师苍的注意,伸手取下了那个木匣子,打了开来,看着那本白色封面书,上面两个字,兵法,下角还有一副小画,一支青竹,宁静悠远,看得出,此人画工不差。看着这画,司马师苍心情都好了三分。 取出书来,翻开,第一行字:“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点了点头,的确如此继续往下看,司马师苍面色变得庄重,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为之生,可以为之死,而不畏威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险,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 “妙极!妙极!好!好!司马师苍表情激动连声赞叹。 城南嘴角抽了抽,这也太激动了吧?下座之人听了那兵法内容,都是大吃一惊,能在皇宫中参加此等庆典的都是六品以上官员,六品之上,那个不是满腹经纶?这东西,在场之人大都震撼了。就连城亲王爷都睁大了眼,此书,不简单。 关上书,司马师苍爱惜地抚着封面,他极喜兵法,现在能为他所用的兵书已经不多了,眼前的《兵法》就是极少的一本。 是的,城南将孙子二字去了,她怕别人问她孙子是谁,她可答不上来。退回座位,就见对面的水语神情愤愤地望着她,城南被瞪得无辜,怎么了又瞪她? “不知城南郡主在何处得到此书?”听得司马师苍这话,城南略微敛眉:“偶然所得。”看着她的表情,众人都知她是不愿说了。 接下来是宁王府献礼,宁王也是异姓王,凭战功封的爵。地位自是不低。城南瞧着宁王爷,他们会送什么呢?宁王爷没动,倒是水语郡主,在瞪了城南一眼后才起了身。 在丫鬟那里去了一个梨花木的木匣,打了开来,取出一件衣裳,走到殿前,水语郡主声线轻柔:“天蚕丝织的战衣,可挡刀枪,望王爷笑纳。”大红大红的,城南点点头,原来是战衣啊,看起来既轻便又安全,不错的礼。 不过,这送礼,怎么都是女子送,习俗?若没有自己的孙子兵法,水语郡主这礼定能拨到头筹。难怪水语郡主会瞪她了,自己抢了她风头,真是活该被瞪。 “哈哈,”龙椅上的皇上爽朗一笑:“今儿五皇儿真是占尽了便宜,先是小南的兵书,再是水语的战衣。五皇儿,你得好好谢谢两人才是。” 听了这话,水语郡主低了头娇羞不语。城南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皇上行了一礼,面不改色:“哪里能当五皇子的谢。五皇子保家卫国,这份小礼,理所应当。” 皇上眼睛一亮,这番话,是南南说的?皇后笑了笑:“南南找这份兵书怕是费了不少力吧?” 城南摇了摇头,哪里费力,不过就是熬了一夜罢了。 见城南摇头,皇后继续道:“你也别不好意思说,你这孩子,本宫还是知道两分的。”说罢,转头吩咐自己身边的嬷嬷:“将本宫主殿西窗边的那对血玉如意取来,南南和水语,一人一只。”城南和水语郡主听了,忙跪了下来,谢恩。 不一会儿,那血玉如意便是取了来,城南一瞧,好大的玉如意,有半米长呢。忙又谢了一次恩,让下人抱了回去。 接着便是下面各人送礼,这礼都送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奇之处。送完礼,各人都回了位。 殿上有歌姬舞女,热闹得紧。城南的眼睛依旧回到了桂花糕上。“想吃便吃吧。”一边的王妃忍不住开了口,方才献礼时她便注意到了,南南紧盯着桂花糕不放,南南的确爱吃这点心,但发呆的看着,也太过了点。 城南听了讪讪地笑了笑,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一旁的永宜公主拿起绣帕掩了嘴角冰冷而嫌恶的笑,真够丢人的。堂堂城亲王府的郡主居然对着一盘点心发呆。 在大殿上热闹了一会儿,皇上便起身扶起太后,说是春光无限好,去御花园逛逛,赏赏花。众人也就跟着附和起身跟着去御花园。 城南望着眼前的路,迷茫了。方才她嫌跟在众人身后吵闹,另找了一条顺眼的路走,结果迷路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宫女带路,可那宫女却越走越快,就是到了这儿,就见她拐了个弯儿,人就不见了。城南抚额,要不要这么丢人啊! “郡主,方才那个宫女姐姐怎么不见了?”身后的晓雨比自己还迷茫。 城南摇头,她怎么知道。真是的,皇宫有必要修那么大吗?劳民伤财啊!还好刚才将小城西和晓风两个留在王妃身边了,不然那么一堆人还走迷路,真能让人笑掉大牙的。 “郡主,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城南叹了口气:“边走边看呗。” 正当城南认命地抬脚向前走时,却从左边传来突兀的一声大叫:“啊!”接着就“噗通”一声重物落水声。“救救命啊!”一女子的呼救声。 城南皱了眉,这什么倒霉事儿让她遇上了?想着,原本还向前迈步的脚收了回来,向着声音传来的左方急赶而去。 不几步,就看到了一个小水湖。“郡主,有人落水了!”看着水中扑腾的女子,直想跳下去,可她又不会凫水。“啊!”水中女子还在猛的挣扎,拼尽了力。 城南眼睛四处一扫,旁边道上有一些篱蒲,忙上前去,扯了一根较为结实又比较长的柳条,跑去将一头递给落水的女子:“抓住,我们拉你上来!” 可湖中人依旧猛烈的挣扎着,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听见城南的喊声。 城南的眉皱得更深了,这样下去可不行,那就必须得跳下去救她了。可是这暮春,湖水依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旧是凉的很,城南郡主这十五岁的大病初愈之后小身板,还不一定承受得住。 怎么办呢,跳不跳?救不救? 突然,城南眼一凝,通常人落水,五指是张开的,这个女子却是右手捏了拳头,她手里抓的什么?仔细一瞧,那成色,那形状城南眼中寒芒涌动,看向自己的腰间。 果然,自己身上的一块玉佩不见了,不就是湖中那女子抓着的吗? 方才那个宫女,果然有鬼。想必就是她将自己的玉佩顺走了,现在不救都不行了。若这女子真死在这里面,手中是到死都抓着的自己的玉佩,那自己便是一万张嘴都说不清了。 ☆、救人 城南拿着柳条,往晓雨手上一递,一边又解去自己身上碍眼的宫服。吩咐道:“一会儿将柳条递给我,待我将人救上来你便出去大喊。这禁宫之内,总归是有护卫的。” 晓雨就城南打算自己下水救人,慌了神:“郡主你大病初愈,受不得凉,要不然咱们,别救人了。” 城南手下动作丝毫未慢,将宝蓝色宫服脱下扔在了地下,出口的话有些急切:“让她死?我可不想给她做陪葬的。” 可不是么,能用来陷害城南郡主的人,身份会低到那里去?说不定是皇上宠爱的妃子什么的。就算自己不给她陪葬,往后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噗通”一声,果断入水。 刺骨的寒水顿时向她涌来,城南霎时间就打了个冷战,好凉! 咬着唇忍着寒绕到女子身后,大喝一声:“不想死就别乱动!”说着,就女子的动作缓了下来,迟疑了一下,咬牙上前从后面搂住女子,看着晓雨急急地递过来的柳条:“拉住!” 那女子不似方才一般挣扎,依言拉住了柳条。 “救命啊!”岸上的晓雨不断大喊,眼眶红红,“快来人,救命啊!” 城南努力地朝着岸上游去,这湖水寒凉,呆久了可不行。所幸离岸上也不是很远,不过半刻时间,便到了岸边,晓雨忙扔开柳条,帮着城南将那女子拉了上来放到一边,就忙帮着城南上了岸。 “咳咳”那女子一上岸就猛地咳水,拍着胸口。 城南上来便跪坐在地,救人这事儿真是英雄做的。太累了,差点被拖下水啊。城南猛地打了个哆嗦,这天果真寒凉,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无奈有些脱力,没办法啊,这身子太孱弱了,往后得好好调养一下了。 见城南起来后就坐在地上不动,不停地打颤。晓雨抓起地上的宝蓝色宫装,裹住城南,有些带着哭腔地问:“郡主,没事儿吧?”说着,用绣帕檫去城南脸上的凉水。 城南摇了摇头,伸手拉住晓雨想借力站起来,可晓雨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比她还娇小,哪里能撑得住整个她?城南遂又坐在了地上,不管了,索性先歇一会儿,蓄些儿力再说吧。 “咳”那边的女子咳声弱了许多,那女子抬起头,感激道:“谢救命之恩,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可当城南转头看向她时,她却是惊愕地张大了嘴,眼睛都不眨一下,惊异大呼:“夜城南!怎会是你?” 城南喘着气,哪有力气来答这话,晓雨也没管这话,瞧着城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急红了眼:“快来人啊!来人!”一连好几声不断大呼。 才叫得四五声,便听到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晓雨搂住瑟瑟发抖的城南,有些松口气地道:“郡主,有人来了。”有人来了,不过就她现在衣衫不整的模样,也逃不了有心人的指责。希望这被救上来的女子身份够高,能护着她点儿。 城南咬着唇,双手攥紧了身上也已染湿的宝蓝色宫服。 “南南!”城南闻着一声惊呼,猛地抬头,怎会是王妃? 来的人不仅是王妃,皇上、皇后、太后一群人都来了。为了不让王妃担心,城南借着晓雨的力,拼了劲儿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晃。城南对着王妃安抚一笑,表示自己没事,声音柔柔,轻不可闻:“母妃,我,没事。” 没事?王妃一脸心疼快步上前扶住了城南,没事能是这副模样?那边的皇后也快步上前,不过不是朝着城南来的,而是去扶起了那落水女子,忙问道:“永宁,这是怎么回事儿?” 永宁?城南笑了,是皇后嫡女永宁公主,原本她还以为是皇上的哪个妃子呢,搞半天是皇上的爱女。 这边王妃也在等着永宁公主开口,永宁将手中玉佩亮了出来:“有丫鬟来千宁宫告诉我端静在这儿等我,找我有事儿。那丫鬟将我领到这儿就不见了。不一会儿就又有一个宫女过来把我推下了水,不过,我抓住了她手中的玉佩。” 王妃皱眉,那玉佩不是南南的吗? “那玉佩是我的。”城南弱弱开口:“方才出殿时,我见一支白梨花开得娇艳,忍不住上前欣赏了一番。回神时,众人都不见了踪影,我就往前走,遇到了一个宫女,说端静郡主在这里等我,才领我到了半路,抢过我腰间的玉佩就走了。我以为只是见财起意,就没在意。可刚到了这儿,就碰巧遇见永宁公主落了水。” 这哪里是碰巧?众人神色凝重,现在说起来,是有人谋害公主陷害郡主啊。 永宁公主点头:“是城南郡主救了我。”而后朝着城南诚心鞠了一躬:“多谢。” 皇后听了脸上阴沉阴沉的,而且,若永宁今儿真的去了,那就是在逼着太子和她与城亲王府决裂!今儿这事,得多谢城南,皇后眼中的感激显而易见。 皇上身后的黎贵妃捏紧了手上的绣帕,夜城南和永宁不是水火不容吗!她怎么会救她?这下不仅没有让太子和城亲王府撕破脸皮,反倒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这次真是得不偿失。 城南扯了个小谎,但没人质疑。其实更本没什么丫鬟说端静郡主在这里等她。只是她自己走迷了路,但一个郡主在皇宫了走迷了路,谁信?免不得说了个谎。 唉,没想到在水中就呆了那么一小会儿,头就那么痛了,伸手想揉揉太阳穴,突然就眼前一黑。她的最后一个意识浮现:还是太弱了啊。 “南南!”王妃觉得身上一沉,就发现城南已经晕了过去。 夜城寒夜城昭快步上前,正当夜城寒打算抱走城南之时,皇上身后的一个老头出列,向王妃拱手:“城亲王妃,不如让老臣给郡主把把脉。” 王妃慌忙点头:“有劳孙医正了。”孙医正是从四品官员,在皇上的太医之列。 王妃扶着城南搭了张绣帕在城南腕上,伸去给孙医正。老太医把了脉,又仔细观察了城南神色:“郡主这是寒气太重所致。恕老臣多言,郡主不久前是否患过较为严重的伤寒?” 王妃见老太医神情凝重,也不敢多瞒:“南南三月前不慎跌入王府水塘,染了风寒,昏迷了三天三夜。”三月前,那可是深冬啊,难怪说是寒气太重了。 王爷上前一步,“跌入水塘?本王怎么不知道?” 王妃听了也只紧看着王爷,他不知道?他回府从来就只两句话,他能知道什么?“臣妾从未瞒过谁,三月前是深冬,南南在冰水塘里泡了半个晚上,能醒过来就是福大命大了。”说着,王妃红了眼眶。 可不是吗,掉在冰水湖里那么久,不得寒气过重吗,这一点,居然与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 “孙医正,南南伤势可重?”王爷忍不住开口问。孙医正点了点头:“这三月里的调养虽然不错,但也有疏忽之处。好在郡主此次下水并不太久,没有将积在体内的寒气引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顿了顿,又道:“老臣会给郡主开两贴药,一贴除寒气,一贴防风寒。现在要将郡主这身衣换去,暖和暖和,切莫引发风寒。” 王妃点点头,看向皇后:“阿桐,让南南在你宫中换换衣裳。”皇后点头,自从自己当上皇后之后,阿倾再也没叫过自己的闺名,如今这般,定是心中急了。 “倾姨,”永宁公主上前,“去我的千宁宫吧,那儿近,也有适合城南郡主的衣裳。”王妃点头,那样更好。遂让夜城寒抱起了城南,向千宁宫奔去。 城南刚一睁眼,就模糊见到床帘外有两个倩影,揉了揉还有些隐痛的太阳穴,长叹了口气,除了全身酸软之外,没什么大问题。撑着坐了起来,就听见晓风的声音,带着欣喜:“郡主,您醒了?”“嗯。”城南笑了笑:“让你们担心了吧?抱歉了。” 晓风刚要去揭帘子的手滞了下来,略微感动,带着哭腔:“郡主,您说什么呢。” 城南听了晓风的话,摇了摇头:“哭什么呢?郡主我福大命大,不仅没死,还救了个公主呢。对了,那个永宁公主没事吧?”话音刚落,就有回话:“我没事。”另一道倩影移了上来,揭了帘子,打量着城南。这是永宁公主?怎么不是晓雨? “不管如何,”永宁公主看上去有些别扭:“你救了我,谢谢!”不管她怎样讨厌夜城南,她还是记得母后的教导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城南愣了一会儿,才反应道:“公主不必多礼。这事儿没什么。” 永宁公主扭着绣帕,她以为夜城南会趁机要求她什么呢。她也想过,夜城南是为了五皇兄才救自己的。她一直以为夜城南刁蛮无理,没想到她人也挺好,居然还和身边的丫鬟道歉,她是不是有些误会夜城南了。 见永宁公主对着床头发呆,城南向着一旁的晓风伸出手去,借力坐了起来,下了床。 “晓雨呢?”这丫头哪里去了?晓风应声:“晓雨随着王妃回王府了。”回王府了?什么叫回王府了?那,她现在在哪儿?扭头一瞧,这床,粉红色的床帘,果真不是自己的。 抬头一瞧,这屋子太高,太宽,太长,不是自己的。 “郡主,这是永宁公主的宫殿,千宁宫。”城南瞧了瞧自己的装束,这一身衣裳,也不是自己的。 抬头望着窗外,天早黑了,记得自己跳水救人那会儿,也不过下午三四点的样子,而现在,似乎已经是晚上九十点的样子了,没想到,她们能守自己到现在,特别是那公主。 说起来自己来皇宫时才吃过午饭,但现在也饿了。 晓风见了问:“郡主可想进食?”永宁听了点了点头:“我已经吩咐香云去小厨房里取了汤药,一直温着呢,这会儿取来就能喝了。”汤药?果真门一开就有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进来了。 奉到城南面前:“郡主,请用药。”城南眼角抽了抽,这黑漆马糊的什么啊?她能不能不吃啊,这是中药呢,货真价实的中药,苦着呢。有些想念前世常吃的那些西药丸丸了,至少不苦。 “那个,其实,我不饿。”城南看着那药,头皮发麻。“我,可不可以不喝啊?”只是落个水而已,没必要吧。 “郡主,”晓风接过那丫鬟捧着的药碗,道:“这药是防风寒的,太医说了,您得喝了才成。”说着,拿着药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和了药,吹了吹,举到城南面前:“温着呢,郡主,得趁热喝,凉了就更苦了。” 城南皱着眉接过药碗,这落后的古代,一个小感冒弄不好就会死人,生命来之不易,她可不想像上辈子那样死得年轻。早知道怎么都得喝,自己干嘛要傻傻地拒绝呢?少不得成了永宁公主的笑话。将药匙丢在了托盘上,原就苦了,要再一匙一匙的喝,不是自找罪受么?城南端起药碗,一口闷。 晓风笑笑,拿起托盘上的一碟子蜜饯:“郡主,吃了这个就不苦了。”城南连连抓了四五粒放在嘴里,那被药哭得皱成一团的小脸才舒展了开来。 一旁的永宁公主都呆了,不愿吃药她还一饮而尽,她不苦啊? 城南拿着绣帕擦了擦嘴,药是喝了,可肚子还饿着呢。可大晚上的,不能让御膳房的人为了她一个人弄东西吧。方才永宁公主说药是在小厨房里温着的,那就是说千宁宫有小厨房了。 “永宁公主,”城南施了一礼,现在在人家地盘上,人家还是一国公主,还是有礼点好,恭谨地开口询问:“可否借城南小厨房一用?” 永宁眼睛睁得大大的,真不习惯她这么有礼。还有,她借小厨房来干什么?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自然可以。”永宁向外迈步:“跟我来吧。”她倒要看看夜城南想做什么。 城南紧跟了上去,她只是想找个丫鬟带路,没想到这永宁公主也跟了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亲~我这情节会不会发展得太快了? ☆、菜谱与兵法 看着对各种厨具娴熟无比的城南,永宁呆了,这厨子的行头一分不少,系了围裙又戴了帽,哪里还像郡主?加上这还算娴熟的刀法和技艺,永宁惊讶不已。 直到城南将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了桌,解去了那身行头时,才惊呼道:“你三个月没去学堂,就在王府里学了这中馈?” 城南笑笑,不可置否:“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一试?”看着永宁依旧吃惊的模样,又道:“放心,这三个月来我没少做,不会有问题的。” 以前爹妈老不在家,自己就跟着奶奶,做饭也做了十几年,手艺自是不差。就是在这王府的三个月来,自己也没少做。这古代的厨具,自然是摸了个门儿清。 永宁公主也坐了下来,望着那菜色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接过晓风递来的碗筷,试着夹起了离自己最近的菜,珍珠丸子。 咬在嘴中,入口细腻,虽比不得御厨,但由夜城南做出来,也是难得了。永宁公主开口夸赞:“很好吃。” 城南笑着,弯了眉。 “永宁啊,都晚了,还不睡?”熟习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甘冽如泉。镇远王。 他怎么来了?城南咬着筷子,知道晚了还不睡!可是,别人到自己妹妹的屋子,与她何干?可是,皇宫不是不留外人吗,不然王妃也不会放自己一个人在宫中而自己却回了王府。 可司马师苍一个王爷,怎么会差点忘了,这是他的庆功宴,定是得了特许住在皇宫。 “五皇兄,你怎么来了?”永宁放下了碗筷,起身看着司马师苍。 司马师苍仔细地瞧了桌上的饭菜:“日子过得不错啊。”方才让人守着千宁宫,说让城南郡主醒了就通知他,他一赶到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一见之下,却是城南郡主做的,令人吃惊啊。 城南起身见礼,抬眼时又见他一身红,不是宫中初见时的红锦袍,也不是大殿上的红战袍,一天换三件,就算是有洁癖,也不是这个换法吧,再者,也没听说他有洁癖啊。 司马师苍笑着应了城南的礼,而后又问永宁公主:“永宁,你这东西怎么做的?闻着就不错,本王就是被这东西勾来的。” 青言站在司马师苍身后抽了抽眉,明知故问。城南郡主在做东西时王爷就呆在窗外看得清清楚楚。 永宁吩咐丫鬟:“香云,给五皇兄添碗筷。”说着转头看着司马师苍:“这可不是我弄的,是城南郡主弄的。” 司马师苍挑眉,称呼从夜城南变成了城南郡主?回了句:“城南郡主的中馈之术确实不错。”“王爷缪赞了。”语气不卑不亢。 司马师苍笑着坐下,从汤里夹了一片香菇,放入口中,嫩滑爽口,果真不错。放下了筷子,起了身:“郡主这汤做得鲜美,不知可否写下食谱,好让本王拿回去让人对照着做呢。” 城南咬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了!永宁公主也夹了一片放入口中,果真如五皇兄所说。遂道:“偏殿中有笔墨。” 这两兄妹一唱一和,她想拒绝都没理由。用绣帕檫了嘴,喝了口水,就走向偏殿,拿起笔刷刷地写下香菇汤的食谱,递给了司马师苍。 司马师苍接过一看,眼睛都凝了起来,这笔迹司马师苍不着痕迹地掩下了眼中的讶异,将那张食谱递给了身后的青言:“收好了。”青言接下,折好放入了袖中。 “食谱到手,本王也便不多留了。永宁,城南郡主,早些歇息吧。”说罢,转身离去。 城南吃了个半饱,天更晚了,连忙着睡了,不过不要紧,那么多眼睛都见着她病了,明儿她就赖在床上,也没人会说她什么。宴会吵闹,正好借这个由头避开,等到太后的生辰再去也不迟。于是,她很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城南就被迫睁开了眼睛。眼睛刚一睁开,就有小火苗窜出来了。这是做什么呢,好好的谁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了?还勒她勒得那么紧,谋杀啊! 这是城南瞧着映入眼帘放大的俊脸,有些牙痒痒。 司马师苍瞧着怀中人儿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有趣呢? 城南脸都黑了,把她弄醒了不说,还搂搂抱抱地勒她,勒她不说他还笑,有什么可笑的!想着城南就磨了磨牙,冲上去就咬人泄愤。她可是有起床气的,谁让他那么不长眼,活该被咬。 但由于身高问题,城南拼了劲踮了脚也只咬到他的下巴。 “你咬够了么。”这下黑脸的换成司马师苍了。 城南听了这话,脸一红,慢慢地松了口。司马师苍见她脸红,挑眉,低头迅速含住了她的耳尖,牙齿轻轻一合,就听怀中人儿有些抽疼的轻轻“嘶”了一声。急松了口,笑道:“如此,才算公平。” 公平,城南瞪着他,大早上的他来打扰她睡觉就算公平了?咬他一下怎么了,他还咬回来,真过分,他还勒她呢! 勒她?城南又仔细瞧了瞧,没错,他怎么进她屋子来了?还抱着她特别是,他现在下巴上还有一圈牙印,特破坏美感。一想到是自己的杰作,城南就脸红不淡定了。 气呼呼地想着挣脱司马师苍的掌控,城南质问:“你何时进我屋来了?放手,放手” 司马师苍加紧了手上的力道,笑着瞧着她气呼呼的样子,乐道:“不放,不放。” 城南跺脚,他不放她怎么可能挣得脱?“你究竟想干嘛?”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这一大早的就是来调戏她的。 一想到正事,司马师苍放了放手上的力道,依旧拿一只手环着她,却不会紧得慌了。拿出袖中的《兵法》,司马师苍道:“你得给本王重新写一份。” 城南接过翻开一看,重写一份?难怪,这字都被水糊了,一团团的黑色墨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字样了。 “什么重新写一份,我说了,这是孤本。独一无二的。”自己不好好保管,变成这样,到来找她,没那么好的售后服务。 司马师苍笑了,他不信。“嫁给本王,写书。你选一个吧。” 城南惊怒:“什么?”司马师苍风轻云淡,搂着城南滚到了床上,语气威胁:“你说,让人看到我们这副样子,你是不是非我不嫁了?” 城南欲哭无泪,古代女子的闺誉最重要了,要真让人看到她这样子,可不就得非他不嫁吗。 而且在古代,更本就没有离婚的说法有木有!就是和离,吃亏的也绝对是女人。 若自己嫁给他,绝对是笔亏本的买卖。 而且,说不定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勾引他的。只得无奈道:“第二个,我选第二个,写书。” 司马师苍点头,赞了一句:“聪明。”顿了一下又道:“你也别觉着委屈,本王这书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城南眨眼,怎么变成她的错儿了。 见城南不答,司马师苍又道:“昨儿城亲王世子抱你进来,可这儿是永宁的闺房,他一个外男怎能说进就进,于是本王就代劳了。谁知你身上这么多水,就那么一会儿,本王没留意,这书全湿了。你说,这不是你的错,又是谁的错?” 城南撇嘴,这也怪到她头上?她又没求他抱她。也难怪他一天换三件衣裳了,不是洁癖,是脏了。 可他怎么知道这书城南眼睛一眯,对了,昨晚那张菜谱她怎么这么笨啊。 笔迹啊笔迹就说他堂堂一个王爷,上门就为了一张食谱,皇宫里什么食谱没有,巴巴地要她的食谱。咬牙,狡诈的镇远王!推了推身上的人:“你快起来了啦!” 见城南恼怒的神色,司马师苍好心情地笑了笑,完事儿了:“聪明的城南郡主,本王先走一步。”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踪影。神出鬼没的,她还没看清呢,他就走了,鬼变的啊。 看着他留在枕边的被水湿了的孙子兵法,只得咬牙暗气。没办法了,写吧。 不过,那个水语郡主只怕看自己更不顺眼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她爱慕司马师苍。而司马师苍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了自己,唉,头疼。 不管了,天还早着呢,自己又不打算参加宴会,再睡一会儿。才睡了没一会儿,城南又睁了眼,睡不着。望着那本孙子兵法,干瞪眼。 “郡主。”晓风见天也不早了,进了卧房。隔着床帘小声问道:“您可醒了?” 城南应了一声:“怎么了?”晓风将从耳房打来的温水放在床边:“宫宴要开始了,永宁公主问您要不要去。若是不去,公主邀您去舞殿瞧她跳舞。” 城南掀开帘子下了床,接过晓风递来的毛巾,擦脸。司马师苍不是永宁的亲哥哥吗?她不去参加宴会吗?什么舞非得这会儿跳?去不去呢? 嗯永宁公主相邀,不去恐怕不好,本在皇宫中就树敌太多,好不容易才拉了个铁靠山,可不能失了,再者,自己原就无聊,去走走也好。 “郡主,这是您的衣裳,今儿一大早娇杏姐姐就给您送来了。”晓风拿着一件淡紫色衣裳,给城南换上了。娇杏,王妃的贴身丫鬟:“她可带了什么话。” 晓风点点头:“娇杏姐姐说昨儿夜里回府时很担心,让你好生休息,别想其他的。还有昨儿夜里王爷进了王妃的屋,结果被王妃赶出来了。” 城南睁大了眼,被,赶出来了?王妃那么温婉,不像是个会赶人的人啊。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王爷。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晓风看着城南不可思议的模样,心中也是有些吃惊的,那可是王爷啊。哪个女人会把自己的相公往外推的?可王妃就偏偏那么做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更离奇的还在后面呢。“而且,王爷就在王妃屋顶上坐了一夜,王妃的屋里一直燃着烛呢。今儿王妃借说身子不适,没来宫里。” 城南更吃惊了,王爷没生气?还在王妃屋顶上坐了一夜?王妃屋里燃着烛,那也是一夜未眠了?还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关系诡异至极。 “拿个五两银子赏给娇杏,嘱咐她别乱说话。”这事儿要是外传了那还得了啊,王妃不被人戳脊梁骨才怪。 晓风领命退下,城南对镜添妆,正戴耳坠之时,瞧见自己耳尖那明显的一点红痕,红了脸,暗骂了一声伪君子,就连连拿起粉扑上掩住了。 不一会儿,晓风就回了来,见城南已经画好了妆,忙上前拿起了梳子,为她梳起了头:“郡主,还插那支红珍珠发簪吗?”见城南拿着那支发簪把玩,忍不住问。 城南将发簪递给晓风,示意她给自己带着。自然是要戴着的,好戏还没开锣呢,她倒想瞧瞧这戏究竟能怎么唱。 见着镜中的装扮显得端庄有礼,温婉大方,城南满意地点了点头。戴着晓风,向着舞殿走去。 ☆、发难 走到千宁宫的舞殿,就见一女子穿着青色衣衫,翩翩起舞,舞姿极美。还有曲儿呢,只是,只曲儿听着太是哀怨悲凉。合着舞,生生让人感到了何为孤绝和高洁 。少顷,一舞便罢。 永宁公主停下了舞步,面有得色地瞧着城南:“怎么样,城南郡主,我这不错吧。” 城南听了点了点头,施了一礼,才道:“公主舞姿的确不凡,倾国倾城。看得我眼睛都亮了。” 永宁公主得意地笑了笑,这是自然。不过,还有一点,曲好舞好,就差了词。 “城南郡主,你也还记得去年我五皇兄送给皇奶奶的那支戏班子吧。我这支舞就是根据那个改编的。曲好舞好,可你也瞧见了,就差了词。你虽说是百艺不通但你作的词是极好的。你能不能帮我想一想?” 城南嘴角抽了抽,这是求她作词呢,可这是哪门子的求人姿态啊。明摆着求她还说她百艺不通,可真是有些伤人呢。 而且,她会作词吗,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可别推脱哦,上次你给永宜作的词,可是连五皇兄都惊讶呢。”见城南不回话,永宁半恳切道:“就一次,一次就好。” 城南翻了个白眼,作词,抄袭还差不多。“太后娘娘喜欢的那场戏是什么,我有些模糊了。”先搪塞一下,再想想办法。 永宁拉着城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讲解那出戏。刚讲完,城南就有了主意。 这出戏不寻常,讲的是一个千金小姐在圣花节时遇到了自己的爱人,一个穷书生家境原因,两人决定私奔。后来没成功,千金小姐被逮回了家还被迫另嫁他人,在洞房当晚,千金小姐就自杀,可当红头盖一揭,却发现那新郎就是那书生,可那刀子下得太重,没办法活了。那富家公子假扮的书生以为那千金小姐是爱慕虚荣才抛弃自己,另觅高枝。结果这下傻眼了,妻子也救不活了,只得憾恨。神奇的是后来出现了一个神仙,说是只要这少爷终身不娶,就能在下辈子见到这姑娘。结果这少爷就一直等一直等,然后就,没了。 城南叹息,又是一段悲情。 说到等,城南首先想到的就是仙剑三上的紫萱和重楼,可想的里面的词不是爱就是爱的,旋律又快,对这些古人来说简直劲爆到顶,没敢用。 后来又想到《天上人间》上的紫微等那被认定已经死去的尔康,同样揪心的情节和歌词,那是琼瑶阿姨的作品,还是很有文采的,想着,就吟了出来: “回忆当初 多少柔情深深种关山阻隔且把歌声遥遥送 多少往事点点滴滴尽成空千丝万缕化作心头无穷痛 自君别后鸳鸯瓦冷霜华重漫漫长夜翡翠衾寒谁与共 临别叮咛天上人间会相逢一别茫茫魂魄为何不入梦 情深似海良辰美景何时再梦里梦外笑语温柔依依在 也曾相见恍恍惚惚费疑猜魂儿梦儿来来往往应无碍 旧日游踪半是荒草半是苔山盟犹在只剩孤影独徘徊 三生有约等待等待又等待几番呼唤归来归来盼归来” 永宁公主站起了身,大呼道:“好词好词!城南你真行,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呢。” 城南笑了笑,不愧是琼瑶阿姨,到了古代都那么受欢迎,城南自然也不会冒认:“这哪里是我做的,只不过是前些日子偶然看见的,写着首词的人,叫琼瑶。”瞧,琼瑶阿姨,这到了古代都对你那么好,帮你传名声。 永宁听了却是笑笑,没答话。看着城南,不卑不亢不居功,母后说了,这种人值得结交! 在永宁公主眼里,城南这么说完全就是谦虚,她心里已经认定了这词就是城南作的。毕竟这琼瑶她听都没听过,若真有这人作了这词,那不早就传唱开来了么,而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见这词呢。这样想着,永宁脸上的笑越发的和善起来。 “公主,”一边的云香上前禀报:“永宜公主和永乐公主来访。” 永宁皱眉,她们来干嘛,都不用在自个殿里练习圣花节的才艺的吗?到她殿里来做什么? 城南也不理解。永宜永乐是黎贵妃的女儿,永乐是皇后的女儿,关系应该不好吧?怎么会找上门来?不过,等着她们进门来就知道了。永宁公主换下了舞服,城南随着她去了正殿。 永宜和永乐果然在主殿等着,见了两人上来,便迎上前,笑了一笑:“可算是来了呢,见妹妹一面,比见母后还难呢。”永宜公主笑得温婉,话却刺人。 一句话,既说了皇后难见,又说了永宁难见,那不是拐着弯儿的说她们抬身段吗? 果然,永宁公主微皱了眉,不过一瞬,就笑着道:“瞧姐姐您说的,妹妹在舞殿里练着献给皇奶奶的舞呢,听着姐姐您来了,永宁换下舞服就连赶着来了。”把太后的事儿都耽搁了来陪你,够抬举你了。 城南低头,不愧是皇宫中的人,都不弱啊。永宜听了没说话一旁的永乐上前一步:“永宁姐姐你的舞姿是极美的,到时候,我们也能沾光看看了,就是不知永宁姐姐跳的什么舞?”说着却是转头对着城南:“不知此舞比起上次永宜姐姐在圣花节舞的那支如何?” 城南听了也只摇了摇头,但笑不语。开玩笑!让她说?她可不想夹在她们姐妹中间当炮灰。永乐见城南这副表情,不解。摇头?什么意思?不如?不知?还是不说?真是个呆子!她不会说话啊。 永宁见此倒松了口气,比起自己,城南郡主与永宜永乐较好,一向乐见自己倒霉,还真怕她泄密,这支舞她可准备了很久的,要是被人破坏,可就真是白费她一番心血了。 永宜公主见从城南那儿似乎打听不出什么来,就换了话题:“今儿是五皇兄的庆功宴,永宁城南,你们怎能不去?” 永宁开口:“五皇兄说了,我去只会捣乱,不如不去的好。” 城南也找借口:“城南身子不适,只怕也无法赴宴。” 永乐公主却是不管,拉着城南的袖,拖着往外了走,口中还道:“你身子一向强健,不过就下了回水,那就那么弱了,方才皇后娘娘还问起了你呢。”城南身子弱,力小。哪里拗得过她?少不得跟着走了。不过脸色却是阴寒阴寒的,眼中冷光闪现。 永宜公主站在永宁旁边,笑看着永乐将城南拉走,今天终于是等到了。转头看着永宁:“既然永宁你不愿去那就算了,姐姐我就先走了,水语还等着见城南呢。”说罢便走出了千宁宫。 永宁站在原地扭着眉,水语?以为五皇兄的缘故,她可不喜欢城南。会等着见她?恐怕没什么好事。要不要帮帮她呢?咬了唇,怎么着她也救了自己一命。 ☆、事端 永宁想着,问丫鬟云香:“今儿宴会在哪儿举行?”云香会意地答道:“正和殿,公主,您要去吗?”永宁点了点头,迈步走出了千宁宫。 城南随着永乐公主走到了正和殿,脸上的阴云散开了去,一脸的风轻云淡。正和殿中宾主尽欢,热闹得紧。城南先上前给几位老大见了礼,才安静地站着。 皇后见了城南,一脸和善的笑,还关切地问道:“南南,身子还好吧?没事儿吧,怎么就来了,不多休息一下。” 城南温婉地行了一礼,笑着答道:“因休养得宜,没什么大事。太医说了,往后好好调养就是了。” 皇后略带感激地看着城南,眼眶红了红:“你这孩子,还好昨日有你,不然,永宁就……”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哽住了。 一旁的皇上伸手拉过皇后的手,安抚道:“永宁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忧了。” 一旁的黎贵妃点了点头:“姐姐,永宁好好的,你就别担心了。倒是城南这孩子,得好好赏赐她。”反正都得赏,不如让自己来做这个人情。城南郡主又是个愚笨的,得了赏赐也会记得是自己的恩。 皇后眼中戾色一闪而过,会害永宁的,也只有她黎飞丽有这个胆子,这个仇,她记住了。 皇上一挥袖:“是得好好赏赏,福天,去把那龙凤双耳双绘牡丹瓶赐给小南。”皇后听了,脸色才缓和下来,那对双耳瓶黎贵妃想了很久呢,今儿为了永宁赐给南南,自己脸上也有光。 城南谢了恩,这瓶子很值钱?城南敏锐地逮到了黎贵妃脸上一瞬的僵硬和冷色。 永乐公主脸上闪过妒忌,那对双耳瓶可珍贵了。自己就算是摸一下也难得,今儿竟被父皇赐给了夜城南!对着旁边的一个粉色衣的小姐使了个眼色,永乐拉了城南坐下,一时间又恢复了刚到时的热闹。 那粉衣小姐上前来,先一一给几位公主行了礼,又再给城南行礼:“文瑶见过郡主。” 文瑶?没印象。“不必多礼。”文瑶略一惊,平日里给她行礼都是鼻孔朝天,高傲得不行,倒是从未如此回过。不过是小小的一惊,而后又瞧着城南,不,是瞧着城南头上的簪子:“昨儿就听永乐公主说城南郡主您的簪子漂亮,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永宜公主点点头:“城南,既然文瑶喜欢,就给她瞧一瞧吧。” 永乐公主也是笑嘻嘻地凑上一句:“是啊,我也想瞧瞧。”永乐此话一出,殿中各在一处的千金小姐纷纷聚拢了来,公主都稀罕的东西,她们也想瞧一瞧。 城南犹豫着,倒也摘了下来。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摘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了。 簪子刚一摘下来,永乐公主就接过:“这是南海红珍珠做的吧?真是漂亮呢。”说着,就举在眼前仔细地瞧。 “永乐公主,也给我瞧瞧吧。”文瑶从永乐手中接过,也仔细地瞧:“这南海红珍珠珍贵着呢,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就是一千颗珍珠里也未必能找到一颗。” 城南笑笑,不置可否。 就在刚才,她发现了一件有趣儿的事。永乐公主将簪子递给文瑶后,趁着众人不注意,不着痕迹地用绣帕擦了擦手,随后又飞快地将绣帕递给了身后的丫鬟,那丫鬟立马就又给她换上了一张。 奇怪了,她在擦什么?她难道知道这上面有什么?□□?城南笑得更可心了。送簪子的人,找着了吧? “给永宁公主,水语郡主请安。”一些眼尖的千金小姐忙给走进来的两人请安。 水语郡主看了看城南,又转过头问一位拿着红珍珠的千金小姐:“这是在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那小姐拿着簪子给水语郡主:“咱们在欣赏城南郡主的红珍珠,郡主,您要赏赏么?” 水语郡主没接,笑骂道:“那是城南的贴身之物,你们怎就给人取了下来?还不快还给她。” 城南接过还来的簪子插上了发间,那些没看到红珍珠的千金小姐就只得叹气了。 城南坐在原位,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这些千金小姐无聊的对话。无非是什么诗词歌赋,衣裳首饰的,无聊透顶。看着身边的永宁公主如鱼得水,不由得感叹,这古代女子太无聊,聊的都是无聊的,不知道她们怎么聊的下去。只不过永宁公主回来的确是出乎她的意料,看来永宁公主还是个很重情的人。 “啪!”城南都快睡着了,却被这一声惊起。扭头一看,水语郡主面色惨白,嘴角上竟有一点血意。一个茶杯摔在了地上,地板上“滋滋”地冒着白泡。 城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戏要上场了吧?一边的宁王妃见了脸色发青地跑过来,扶着水语郡主:“莫羽,怎么了?”声音都有些发颤。 水语郡主摇摇头,不胜娇弱地靠着宁王妃:“母妃,我只喝了一点儿,没事的。”宁王妃心疼地拿起绣帕去擦那血,手都是发抖的。城南瞧了摇摇头,真担心还是假担心?都不用叫太医的吗? 一个丫鬟用绣帕包着拿起了茶杯,瞧了瞧杯子内壁,一声惊呼:“是南海红珍珠粉的印记!” 杯子是银做的,银白色,用红珍珠划一下,定然是会留下红痕的。南海红珍珠,今儿带着南海红珍珠的,可就只有一个人。 想着,都将眼光投向了城南。而城南,并未有任何回应,只是淡淡地瞧着方才惊呼的那丫鬟,脸上是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丫鬟退了一步,城南郡主的笑,让她心中发慌。 “南南,你怎么能这么做?”宁王妃叫得竭斯底里,城南莫名其妙,关她什么事?这是在声讨她呢,她就认定是她做的? 永宁公主站了起来,忙向着宁王妃解释:“不是城南做的,永宁一直在她旁边,城南根本没动过。” 永宜公主站起身来:“永宁,你一直在和我们说话,哪就注意城南了?”说着又转过头,朝着宁王妃假意劝道:“宁王妃,大家都知道您心急,可是这事儿还得慎重。” 那边叫文瑶的小姐站了起来:“文瑶倒有一计。”说着瞧了瞧城南头上的红珍珠发簪,“杯上有红珍珠划痕,现在只要瞧瞧城南郡主头上的发簪上有没有划痕,事情就清楚了。” 宁王妃点了点头,朝着城南质问:“你说不是你,那你可敢将发簪摘下来一验?” 城南冷笑,还真是个好主意呢,她敢保证,那簪上定然有所谓的划痕。毕竟刚才在别人手上那么久,该有的不该有的早就有了。 见城南不摘,许多人心中就犯嘀咕,不会真的是她吧?也是,她与水语郡主一向不和,又是刁蛮任性的,没准儿还真做得出这事儿。 城南转身面向皇上皇后,求道:“皇上,皇后娘娘,可否让城南亲自查清这件事?” 皇后一见城南的表情,就知此事有猫腻。还未来得及开口同意,一旁的黎贵妃就开口了:“查什么?城南你就将簪子拿下来瞧一瞧不就得了?你若无辜,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皇后眼里冰凌一片,她都还没说话呢,她一个贵妃倒先开口了,眼中还有没有她这个皇后!“皇上,城南说得有理,不妨让她试试?” 皇上也感兴趣地挑了挑眉,自己查?小南一向无心机,这事儿不一定像表面那样简单,就算是看在世元的面上,自己也得同意啊,不然,罚了他的宝贝女儿,他不得恨死他啊。想着就点了点头:“准了。” 城南谢了恩,转了身扫了一圈众人,见到几人已移了目光,不由得好笑,这是心虚啊?扫了一圈,就见方才那丫鬟已躲在了永乐身后。城南便一步步逼了过去,脸上镇定冷静。 那丫鬟一步步逼近,似笑非笑的城南,步步后退,城南什么也没说,打心理战。 “城南你……”永乐公主见那丫鬟被逼得步步后退,心慌了。 城南抬手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别打断,口中也只字未吐。一刻钟,城南瞧着那退无可退的丫鬟,才幽幽一叹:“说吧,刚才那番话,是谁让你说的?” 丫鬟瞪大了眼,争辩:“郡主您可别冤枉奴婢,奴婢虽为奴,但也不会替郡主您顶罪的。” 水语郡主不知怎的,突然道了句:“母妃,我没事的。城南也不是故意的,别追究了。” 宁王妃摇头,还叹气:“你这孩子,就是心善。”她心善,敢情自己就是心恶的。我呸,假惺惺,城南暗骂。 “南南,怎么了?”城南转身,是二哥。同时,还有太子,五皇子,大哥。难怪水语郡主表现大度呢,原来是心上人来了。 城南没管夜城昭的问,自己开口不合适。是晓风上前了一步,解释道:“水语郡主喝水中了毒,水杯中有红痕,那丫鬟说是红珍珠粉。”说完便退下了。此话不偏不倚,刚刚好,四个人都听了个明白。 城南盯着那丫鬟,眼中凌厉化开,弥漫着丝丝柔软,小声气儿地问:“你家中还有人吗?众人莫名其妙,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那丫鬟怔了一下:“奴婢父母尚在,家有幼弟。” 城南点了点头,很好,捡了根椅子坐了下来,端了晓风递来的一盏茶,喝了一口,要有多悠闲就有多悠闲,那丫鬟冷汗直冒,郡主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城南有柔柔开口:“在圣上面前,你知不知道欺君是什么下场?”语气轻柔,听起来没有半点威慑力。 城南又轻泯了一口茶,缓缓地放下了茶盏,悠悠地起了身,走近那丫鬟,伏在那丫鬟耳边,轻声道了句:“千刀万剐。父母宗族,绝无活口。” 那丫鬟面色惨白,“啪”的一下跪了下来,城南也蹲了下来,用了自己和那丫鬟才听得见的音量,轻缓地狠厉道:“你觉得真害了我,我会死吗?只要我不死,我最恨的人会是谁?你那幼弟,我会找到他,一刀一刀地,把他身上的肉刮下来,喂狗。” 听了这话,那丫鬟身上明显一抖,心上的害怕恐惧,显而易见。 城南见了,轻笑一声:“到时候,谁为你做主呢,是永乐,还是……水语?”说罢站起了身,复坐上了椅子,端上了茶盏,她不急,还有后招呢。 约莫半刻钟之久,那丫鬟全身瑟缩,面色发白,一句话也没说。 够执着。城南赞叹着瞧了一眼,她就喜欢这样的,有骨气。 等她后招出来,能坚持住才好啊。放下茶盏,笑意盈盈:“方才你一眼就瞧出了那是南海珍珠粉吗?是你自己瞧出来的,还是谁让你这么说的?呵呵,这是最后一遍了,要把握住机会啊……” 那丫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是奴婢自己瞧出来的。” 很执着啊,城南轻笑,就算是专卖珍珠的,也要闻一闻,摸一摸才能辨认得出吧。她一个丫鬟,一眼就瞧出来了,谁信啊?真当她夜城南没脑子呢。 “既是这样,那本郡主同时放上五十个……不,十个好了,同时放上十个杯子在你面前,都划上红痕,当然,只有一个是南海红珍珠划的,你也能找出来,是么?如若你瞧不出来,就是欺君。”话到最后,就已带了凝重与威胁。 说着转了头,摘下簪子,递给晓风道:“听见了么,照做。”说着又抬头,看着皇上:“皇上派个人看着吧。”免得一会儿这丫鬟找不出来人家说她耍诈。 看着那丫鬟:“若你能瞧出来,我夜城南,伏诛。”坚定又自信,不带半分犹豫。 ☆、柔弱 在城南的吩咐下,十个杯子就被端了上来,摆在了那丫鬟面前。城南又坐上了:“选吧。”那丫鬟满目惊恐,抬头看着眼前的杯子,径直伸向其中一个。 城南抬了抬眉:“好好选吧,别拖累父母幼弟啊。” 那丫鬟的手又缩了回去,南海红珍珠,她看到的机会都不多,如何会认得? 一旁的司马师苍轻轻一笑,这是乱人心智啊。随即探究地望向城南,她何时有了这份机智? “郡主饶命!”那丫鬟终究是禁不住吓,连连磕头如捣蒜。 城南叹气,方才不是挺有骨气的吗?这会子就求起饶来了?“你别怕啊,叫我饶什么命?我又不曾想害你性命。”说着,还叹气:“你只需像你方才说的那样,一眼瞧出那珍珠粉就是了。到那时,本郡主就得伏诛了。哎,伤心呐。” 口中如此说,眼睛却是亮亮的不见半分伤心样。真假!其他人都如是说。 夜城寒和夜城昭都吃惊,南南何时学会装了? 司马师苍饶有兴致地盯着城南,以往从未好好注意过她,对她半点不了解。如今这一番见识,才知道她是这般的有趣儿。摸了摸下巴,往后有的是机会逗她玩儿。 一边的城南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正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呢。地上的丫鬟扑了上来:“郡主,郡主饶命!” 城南摇摇头,提醒道:“我刚才都说了,珍珠粉是你自己瞧出来的,还是别人让你这么说的。你可是明着说了是你自己瞧出来的,那可是最后一次机会。” 那丫鬟猛地摇头又摇头:“郡主,不是,不是奴婢瞧出来的……是……是……” 上座的黎贵妃面色一冷:“来人,把这个欺君的东西拉下去打死!” 城南眉头微颦,急什么?怕什么?敢做还不敢当了?可这里是正和殿,皇上都还没发话呢,谁会上来拉人啊。又瞧着跪在地上睁大了眼,满目惊惶的丫鬟,慢悠悠地加了句:“欺君可是大罪呢。 ”那丫鬟听了便一眼看向永乐公主,脑中一团乱麻,这事儿原就是公主指使她这么说的,可现在,公主的母妃居然要打死她,这是想杀人灭口!可公主没有半句话为她求情……“公主,救奴婢,奴婢可是听了您的吩咐才这么说的……公主……救奴婢!” 永乐脸色发青,大吼道:“刁奴,本公主何曾如此吩咐过你!你这个叛主的东西!” 皇后凝了眼,难怪黎贵妃如此慌张,原来有这样的猫腻啊。 上边的太后眉间透出了一抹凌厉,后宫的这些害人把戏,她怎会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知?可现在正和殿中那么多人,皇家的颜面还是得顾着点儿。“大胆奴才,你可知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语气也是凌厉万分。 城南看着太后的表情,敛了眉,这是怕永乐公主会损伤皇家的颜面,那不如买个人情给太后,左右她也不指望靠着这次能把她们拖下水,大家心中有数就好。 心思流转间,城南开口附和太后:“的确,你能说第一次谎,那便也能说第二次。你既然能陷害我,保不齐也会陷害永乐公主。” 听了这话,太后眼睛一凝,先打量了一眼城南,才吩咐:“还不快把这刁奴拖下去!”听了太后的吩咐,这才有人上来拖人。 “公主救我,救……唔……”那丫鬟被拖下去时还大声嚷嚷呢,那拖人的婆子见机的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利落地拖了下去。 可永乐公主的脸色依旧不好看,黑沉黑沉的。 “我相信永乐,永乐是不会害我的。”水语郡主的声音柔柔地传了过来,嘴角还带着血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楚楚可怜,特能激发人的保护欲。 城南冷笑,现在出来当好人?方才水语郡主那句“城南也不是故意的”比起这一句来简直就是弱爆了。什么叫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认定是她做的了。 可不是么,宁王妃接着就来了句:“可怜的莫羽,被人毒害了都找不到凶手……城南,你若能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来验一验有没有毒,本妃就信了你!” 太后听了都直皱眉,还在缠这事儿!正想开口阻拦,那水语郡主就咳了起来,似乎真伤得很严重,又狠不下心来说句话了。 司马师苍没有错过城南嘴角一闪而过的冷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会如何应对? 城南听了宁王妃的话,眼中闪过一缕寒芒,真当她好欺负呢,她会教她们明白,柿子不是瞧着软就好捏的。 瞥了水语郡主一眼,装柔弱吗?真当全世界就她一个人会呢。 手垂下来,借着袖袍的遮掩,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当即眼圈就红了。眼中泪水弥漫,欲落不落,看上去的确可怜。“宁王妃,城南我虽顽劣,但也不至去害人性命,您,您怎么这样冤枉我?”在场之人何时见过城南郡主有如此娇柔的模样,都愣了。 城南刻意地抽噎了一下,又装成刻意地憋了下来,模样叫一个隐忍的可怜啊。“宁王妃,”城南又开口了:“这发簪是城南的贴身之物,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查验,这,这不是毁我闺誉吗?” 切,水语郡主不就是靠这一招博取同情么,演戏嘛,谁还不会了?可不是么,瞧着城南这样子,好多人都信了九分,城南郡主一向刚强,今儿被逼成这样,真是有些无辜了。 毕竟那簪子是女儿家的闺阁之物,哪能说查就查的。不是查别的,还是查毒呢,这不是坏人闺誉是什么?而且方才那丫鬟说是南海红珍珠粉完全是乱说的,那就能怀疑到城南郡主头上了,顿时,有好些人都看着宁王妃,眼里有些许指责。 宁王妃见了,也红了眼:“若是验不出毒,本妃亲自给你登门道歉!” 城南咬了下唇,一副十分不乐意的模样。心下却偷着乐,要的就是这句话,一个长辈给一个小辈道歉,还不得丢脸死。 晓风瞪了眼,这明摆着是欺负她们郡主呢,还好郡主机智,早就把簪子上的毒给清理了,换成了槐花干粉,不然今儿还真是难逃得过去。 想到了这儿,晓风觉得世人都瞎了眼,谁说她们郡主愚笨顽劣了,郡主的这份机智,谁能有?谁说郡主刁蛮任性了,郡主对晓雨和自己那么好,对三姑娘更是好到没话说呢。 那边永宜郡主上前一步:“城南,既然宁王妃都这么说了,你就取下来瞧瞧吧,也安安大伙儿的心。若是簪子上没毒,别说是宁王妃了,我和永乐都亲自上门给你压惊。” 城南皱了眉,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中暗道,可不是吗,永乐公主的丫鬟作伪证,原就该给她道歉的,毕竟那是永乐公主的贴身丫鬟,无论如何都和郡主脱不了干系。 可是要想永乐公主给她道歉,怕是有些不大可能。可如今永宜连这事儿都拿出来说了,可见她多确定这簪子上有毒了。 永宜见城南犹犹豫豫地扭着绣帕,半晌才取下了簪子,递了过来,连忙退后一步示意自己的丫鬟接了过来。方才永乐赏发簪时就告诉自己,她确定毒粉还在,白色毒粉就在那簪子上。 既然毒粉还在,那还怕什么?一旦验出了毒,那不管城南郡主有多受宠,都逃不了责罚。 队列中皇上的御用太医出列了,从永宜公主丫鬟那里接过发簪,就先仔细地瞧,皱了眉,嗯,的确是有些东西。 见太医神色凝重,众人都摒住呼吸,这表情,不会真有毒吧? 众人都瞧着太医,只有城南,看了永宜公主,又看了宁王妃和水语郡主,瞧她们那成竹在胸的样儿,都确定这簪子有毒呢。希望结果出来,别让她们太失望才好。 太医原也以为是毒呢,放在鼻下闻了闻,这味道,不像毒。又细细地闻了闻,这倒像是……槐花?都说槐花可以入药解毒,可没听说过槐花可以作毒呢。 城南郡主果然是无辜的。老太医松了眉,为了走个过场,从袖中掏出了银针,将银针伸进旁边的水壶里沾了水,再将银针挨近了发簪,银针无恙,擦了擦放回去,转过头禀告皇上:“启禀皇上,此簪无毒。” 皇上点头,他就说呢,城南顽劣,但不会伤人性命的。今日这般,定有隐情。 城南把盯着水语等人的目光收了回来,低了头,用绣帕掩面,偷笑。她们那表情委实也太精彩了,跟被雷劈了似的,一阵惊吓啊。 晓风也扬起了嘴角,没想到吧?哼,还想欺负她们郡主呢,就她们,差远了!瞧她们手中的绣帕,都快揉破了。特别是宁王妃,一脸惊吓的表情。真是解恨,谁让她们欺负郡主了?活该! 城南依旧低着头笑,肩头还一耸一耸的。 可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另一种意思了瞧城南郡主是有多伤心,绣帕捂着脸低着头哭呢,肩头还一颤一颤的,不是伤心了是什么?也不知道宁王妃如何这样狠心,说起来她还是城亲王的表姐,城南郡主的表姑呢。 不过,宁王妃先前说了要道歉的,把人逼成这个样子,原也应当。只是,想让宁王妃给一个小辈道歉,恐怕不太容易。而且城亲王夫妇没在场,和城亲王妃关系较好的端亲王妃也没来,虽说城南郡主的两个哥哥在,却也是不好插手的。今儿这公道,怕是难讨。 这道理,城南自然也明白,王妃没来,靠山没了。不过,不还有永宁公主和皇后在么,虽然让她们明着得罪宁王妃有些不大可能,但要有个黎贵妃在中间搅合的话,兴许就会不一样了呢。 压下了笑意,城南狠狠地按了按方才在大腿上掐过的地方,眼眶又红了,看着宁王妃,哽着声:“簪子没毒,只城南闺誉还在,哪里敢让宁王妃道歉?若是被父王知道了……”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一定会怪城南不尊长的。” 众人听了都摇头,城亲王爷也是宠着这个独郡主的,虽然没王妃那般明显,但据了解,王爷对她也是有求必应的,怪她?不可能。 城南见皇后和黎贵妃神色都有些凝重了,才转过来头,看着银牙都咬碎了的永乐公主,城南继续火上添油:“方才那丫鬟一口咬定城南簪子上有毒,不如带她上殿来查问一番……” 城南话还没说完,永乐公主就跳了起来,那怎么行!而且,她明明很清楚地看到了簪子上有东西的!顿时两大步迈到太医面前,指着簪子:“李太医,你可瞧清楚了,那上面明明有东西的!” 黎贵妃听了脸色更沉了,永乐也太不像话了!她怕什么,今儿太后在这儿,那丫鬟是无论如何也带不上殿来的。方才她还想着是不是要压着宁王妃给城亲王妃道歉,这下,永乐都把立场推到宁王妃那边去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城亲王爷不会因私误公的。 李太医听了永宁公主的这一番质问,已是不悦。这不是在怀疑他的医术和对皇上的忠心吗?立马转头就朝着皇上跪下了:“皇上,皇后娘娘,簪上无毒,只是有一些槐花粉。” 黎贵妃松了眉,只要真有东西,永乐就能脱罪。 想着,叹了句:“今儿城南被吓着了吧?皇上您还得赏些东西给她压压惊。这孩子倒也新奇,竟把那槐花粉抹在发簪上,也难怪水语和宁王妃会多心了。” 绝口不提道歉之事,赏些东西就把她打发了?而且,听这话,自己被冤枉还是自己活该的?她在发簪上抹槐花粉和她们冤枉她有半毛钱的关系?不过,黎贵妃都先开口了,只怕皇后也得起来了。 果真,皇后接着说:“这有什么新奇,这和咱们衣裳熏香不是一个道理么?今儿南南的确是委屈了,城亲王妃只怕会心疼不已了。皇上,您看是不是让永宁和永宜永乐备上赔罪礼,亲自登门,给这孩子压压惊?” 公主都去了,还怕宁王妃不去么?而永宁,别误会,她不是去赔罪的,她是去监督的。若永宜永乐不赔罪,她可是会告状的。 永宁听了立马答应:“是啊,父皇母后,方才永宜就说了,事后会给城南压惊赔罪的。是么,永宜姐姐?”永宜公主只得僵着脸点头,大庭广众之下,她能否认吗? 接着,城南看着宁王妃,又看了水语郡主:“宁王妃是长辈,您方才说的话,城南就当没听见就好,不会有人说闲话的。”话虽诚挚,却是另一种意思,宁王妃一个长辈,大庭广众之下想要出而反而,食言而肥,不是惹人说闲话是什么? 座上的太后一直没发话,半眯了眼,只看着城南,这孩子今儿表现得很机智啊,知道抬出城亲王府来逼皇后为她出头。这表现倒是镇远王府的合适人选,只是,以往那么愚笨,都是扮猪吃老虎?念着铁帽子王和城南方才给她递了个台阶,太后发话了:“宁王妃,明儿和永宜永乐一起去城亲王府一趟,你也好久没去过了吧?” 宁王妃听了只得点了点头:“臣妾遵命。”太后都发话了,她能怎样?方才皇后都留了一线,没叫上她的名儿,也没订日子。那自己还可以拖,拖着拖着就没影儿了,没人会记得了。可太后把日子说死了,明日。若自己真去道歉,只怕会被那些侯夫人笑死。那簪子上明明有毒的,怎么就变成槐花粉了呢?下毒时弄错了?若不是肯定这簪子上有毒,她哪会信誓旦旦地说出要道歉的话。 水语郡主更是气了,白白喝了□□,还要母妃去给夜城南道歉,堂堂一个王妃给小辈道歉,别说母妃了,就是自己,也会被那些个千金小姐取笑的。 太后不管在场有些人脸色难看,对着城南笑得关切慈爱:“累了吧?受了那么些的委屈,还不知你母妃会心疼成什么样呢。永宁,带城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下去歇了。身子不好,明儿就好好歇着吧,不用进宫了。” 城南永宁谢恩叩退,不用进宫,也就是说,她可以回王府了,去等着她们给她赔罪。 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我又无话可说吗 这样好了: 希望大家喜欢这篇文文!喜欢女主!喜欢男主! ☆、府中 城南退出正和殿,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南南。”听见有人唤自己,城南回头一笑,是大哥哥二哥哥,可看到旁边的司马师苍时,笑就没影儿了,看到他就没心情。 可等几人近了前,城南又轻笑开了,温文尔雅。夜氏两兄弟惊了一下,方才在殿中不是还那么可怜吗,这会子怎么看起来还很高心呢? 可什么师苍却是摇摇头,一出了殿就翘了尾巴。他可是都看清楚了,方才这姑娘在大殿中都是装的,连哭,都是靠着掐大腿才弄出来的,而且都还只是红了眼圈,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没能掉出来。 “大哥,你要回王府吗?”城南开口打断了夜氏兄弟的惊讶状态。 夜城寒点了点头:“你要回去?不去和皇上请辞?” 城南摇了摇头,笑道:“方才太后不是准了么。” 有么?夜氏两兄弟对望,没有吧?见两人不信,城南解释道:“太后说了,回去歇歇,不必进宫。既不是在宫中歇,那可不就是回王府了?”夜氏两兄弟颤了颤眉,话不是这么理解的吧? 夜城寒又道:“ 大哥还有事,待会儿二弟也会出宫,不若你就跟他一起。”城南瞥了一眼夜城昭:“二哥哥是会回去,但他可不会回王府,怀了身子的二嫂嫂在墨砚池等着他呢。他哪有时间搭理我呀。”言语间尽是调笑。 一旁的夜城寒和司马师苍脸上都是惊讶,一边的永宁公主笑道:“恭喜夜督兵了,愿督兵大人早得贵子。” 夜城昭笑了笑:“借公主吉言。”夜城寒却是瞪着夜城昭:“弟妹怀了身子,你怎么也没遣人通知一声?那可是王府的长孙!” 城南听了也是惊讶。她原以为就是避着自己没告诉,原来大家一视同仁,都没告诉。“二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二嫂嫂怀了身子是好事,干嘛藏着掖着的不说。” 说过了二哥就转向大哥:“大哥哥,你瞧二哥哥给儿子都快满地爬了,你这媳妇儿都还没影儿呢,母妃为你这事儿可操了不少心,怎么,有心上人没有?要不,我帮你瞅瞅?” 夜城寒先是小尴尬了一会儿,才道“先管好你自个儿,你可还没议亲呢。” 城南仰头,瞧着比自己大三岁的夜城寒,得意洋洋:“我才十五岁,年轻着呢。” 夜城寒嗤笑了一声:“十五岁?城北也才比你大了两个月,下月二十六就要嫁人了,她可是十四岁议亲的。再瞧瞧你二嫂嫂,也比你只大五个月不到,人家儿子都快满地跑了,你这相公都还没影儿呢。” 城南抽了抽嘴角,居然用她的话来堵她的嘴,哼了一声:“咱两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夜城寒撇过头,还谁也别说谁呢,也不知道是谁起的话头。夜城昭倒是在旁边加了句:“可看上了谁?要不,二哥帮你瞅瞅?” 城南愣愣,永宁也在旁边竖了耳朵,城南看上了谁?是五皇兄吧?这个问题,她也有想过,看着远处的一棵大树,城南双手合十,认真道:“不喜风雨,奢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想有那么一个温和的人,来热闹我的流年。”永宁公主静了,在城南的眼睛里,有认真。 一旁一直沉默的司马师苍皱了眉,他不喜欢她这副模样,他还是喜欢她像小猫一样狡猾机敏炸毛的样子,走上前,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盒,递给城南,见城南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笑了笑,硬塞了过去,盯着她今儿个掐的地方,又立马移了眼,刻意道:“这药治淤青,有奇效。” 城南立马懂了什么意思,今儿掐腿逼哭的戏码,被他看出来了。还拿药给她讽刺她:“司马师苍,你别太过分了!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就,” 夜氏兄弟和永宁公主都看着她,她这是在,威胁?要知道,这位五皇子,尤为不喜威胁。 司马师苍却只轻笑:“就怎样?”见此,城南眼珠一转,吐字:“静如处女,动如脱兔。”她所说的,是孙子兵法上的名句。 司马师苍也没管,瞧了药盒一眼,道了句在夜氏兄弟和在永宁公主看起来无关紧要的话:“治咬伤,也有奇效。”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瞧了瞧城南的耳尖,左边,他记得的。说着,轻笑了几声就扬袍而去。 只剩下气得跳脚的城南和一头雾水的夜氏兄弟、永宁公主。三人回想,城南莫名其妙地来了句,静如处女,动如脱兔。司马师苍的回答就更奇怪了。治咬伤,有奇效? 夜城昭疑惑地看着城南,问了句“南南,你咬着哪儿了?”他知道,司马师苍是不会说废话的。城南咬牙,沉沉答道:“下巴。” 刚没走几步的什么师苍眼中笑意闪过,抚了抚下巴,咬得轻,牙印早没了。 随即眼带无奈地摇摇头,情之所至,兴之所达,随心性而走,随兴致所发,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有丝毫道理可讲。 三人听了城南的话,也只当作玩笑话来听了。下巴,谁会咬着自己下巴? “大哥哥,咱们走吧。”说着,城南就迈步向前,直奔宫门,皇宫真不是个安生地儿,早走早好。永宁笑笑,目送城南,真不知道五皇兄那句话把她气成这样,还都直呼五皇兄名讳了。还好此地人少僻静,不然,怕是又要多一番流言了。 城南上了马车,坐了会儿,又没那么气了。 晓风不解,宁王妃说话那么过分,郡主都没怎么,怎么到了五皇子这里,两句话就能将郡主气成这样,可惜这两句话她都没怎么弄明白就是了。 “停车!”看见有卖糖葫芦的,城南忙叫停了车,还欠小城西五根糖葫芦呢。晓风揭了帘子,递给小厮一钱银子:“买八串糖葫芦。”郡主说了,三小姐五串,她和晓雨一人一串,郡主自己一串。 小半个时辰,就回到了王府,打开车门,就见门外有人相迎。仔细一瞧,居然是周管家,周管家地位极高,绝不可能是来迎她的,想了想,大哥哥夜城寒是与她一道来的,定是迎他的了。 可不是么,她大哥一下了马,周管家就下了台阶,走到夜城寒马前:“世子爷回来了?”王妃可念叨了你好久了。夜城寒一笑:“许久未见,周叔可是老当益壮啊!周叔,我父王在府里吗?”周管家摇了摇头:“在,不过只怕世子爷见不上他。” 见不上?为什么?城南疾步靠近:“周叔,这是为何?”周总管又摇了摇头:“世子爷,郡主,你们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还没走近大门呢,又听见了“嗒嗒”的马蹄声。城亲王府门口,一般人也不敢这样纵马。回头一瞧,城南立马惊讶了,是她二哥哥,夜城昭。他不是回墨砚池么? 周管家也迎了上去:“二少爷,二少奶奶没回?”夜城昭将马缰递给小厮,回话道:“她在墨砚池养胎呢,周叔,我母妃怎样了?” 周总管听了前一句一喜,可后一句话问下来却是郁闷地摇了摇头,能怎样,王爷和王妃关系原就诡异,这次就更是了。王妃还没出屋子,王爷也没下屋顶。端王妃来了也不过一会儿就被王妃遣走了。 而王爷,暗卫有事禀告就上了屋顶,可这人还没开口呢,王爷就下了死令,今儿个谁也不许打扰他!他什么都不想管! 见周总管摇头,夜城昭紧张了。迈上台阶,对着夜城寒,城南两人埋怨:“母妃身子不适也不见你们告诉我,没良心。要不是永宁公主多问我那么一句,我还不知道呢。”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径直走进了王府。 城南看着夜城寒:“大哥哥,你没跟二哥哥说?”夜城寒摇头:“我以为他知道。” 城南没话说了,追着夜城昭去了。不一会儿,几人就到了王妃正屋前,城南想着娇杏回报的王爷坐在屋顶上,抬头一看,还真的在呢。不由抚额,这是要闹哪样? 见夜氏兄弟压根没往上瞧,一个劲儿的往前走开口叫住两人:“大哥哥,二哥哥。”二人转过头,眼中不解,都到门口了,南南怎么反而停下了? 见两人目露疑问,城南便伸出一根指头往上一指,二人循着指头望去,屋顶?父王! “父王怎么会在那儿!”夜城寒吃惊,父王怎么坐到屋顶上去了?打了个手势,就见一个暗卫突显眼前,拱手道:“世子爷。” 夜城寒看着王爷:“父王这是怎么了?”暗卫低头:“昨晚王爷从王妃屋里出来后就上了屋顶,还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他。” 城南又问道:“那母妃呢?”暗卫回道:“王妃从那以后就没出过房门,端亲王妃来商议大姑娘的成亲事宜,才进屋不到半个时辰就叹着气出来了。”城南点头,原来端亲王妃也来了,难怪不在宫中。 夜城寒再打了个手势,那暗卫就消失了,城南睁大了眼,她都没看清怎么人就不见了?不由感慨,古代挺神奇,武功挺神奇。叹了一口气,可惜自己是不太可能学了。本想进去瞧瞧王妃,报报平安的。 但刚迈了两步张妈妈就出来了:“世子爷,二少爷,郡主,王妃说了,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让您们呐,先回院子。” 城南吃惊,连她都不见了?这是发生了什么?无奈,只得点了点头,并嘱咐:“张妈妈,好生照顾母妃。弄点儿吃食给母妃,让厨房上一碗莲子瘦肉羹好了。”莲子瘦肉羹清淡,比较适合她现在食用,门都关了那么久,肯定没吃东西,那,王爷可能也没吃了。 “张妈妈,让暗卫给王爷送一碗去,就说是王妃吃的。”模棱两可的话,那王爷就会吃了。说完,跟着两个哥哥道了别就回了自个儿院子。 刚回院子,就瞧见晓雨带着小城西守在院门口。小城西上前:“二姐姐,你没事儿吧?”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小孩子最真了。 城南心头一暖,蹲下身子抱起小城西,回道:“二姐姐很厉害的,哪有什么事儿?糖葫芦得了么,甜么?”小城西点了点头又摇头:“得了,没吃。等着二姐姐一起吃。” 刚进屋坐下,摆了晚饭,大姐姐夜城北就来了。关切地慰问了自己一会儿,一起用了膳才走的。城南感叹,才下了个水而已,就有人慰问了。 才吃完饭歇着呢,娇杏带着个小丫鬟出现了,那小丫鬟手上还捧着东西呢,见城南疑惑,娇杏上前解释:“这是补汤,王妃吩咐了,早中晚各一碗。孙医正开的方子,补着呢。” 城南嘴角有些抽抽,一天三碗,真当她是药罐子呢,她又不是林妹妹,用不着一天三碗的侍候着吧? 城南郁闷,可晓雨那丫头积极得很,一大步上去就接住了,郡主昨儿晕倒可把她吓坏了。正好这汤药是孙医正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的,是补药,又不苦,郡主喝着调养正好。晓风也知道她们这位郡主讨厌药,眼睛殷切地盯着城南,补汤,趁热喝了最好。 城南见晓风递到她眼前的药,真有些不想喝,可一屋子这么多眼睛盯着她,也实在没办法,只得接过。 见娇杏还没走,就知道定是王妃嘱咐娇杏要盯着她喝完的,少不得往嘴中送,补汤,好在不苦,可是一天三碗,想着就会烦啊。可身子那么弱,不补又不行,吹凉了就一大口喝了,见娇杏满意地取走了空碗,城南就知道了,果然是来监督她的。唉,身子太弱了,总得想个法子快些好才成。 说道医术,自己也知道一些,不过全是些理论性的东西,实践性的一点儿都没有。 说到底,也是托自己那前世闺蜜笑笑的福,笑笑出自杏林世家,家族世代行医。可笑笑她却没那个兴致,每到家族大检查的时候,她就到自己那里拿着书恶补。 笑笑她本就对行医问药之事不感兴趣,一段话,一帖方子她也要读个二三十遍才能勉强记清。笑笑她重复来重复去也就那么几句话,她那个要背书的人没记住,可自己这个听书的人却是早记住了。为此,笑笑还曾大骂上天不公。 看来得找机会实践实践了,化知识为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有建议就尽管提哦~玻璃心什么的就不在我身上呢~ ☆、正妻之位 城南在园中坐着,看满天星辰。忽地却想起大姐姐夜城北,要嫁人了。整个人都漫着喜气,连指甲都染了大红色。 这古代的指甲油好像就以红色为主,用凤仙花和明矾放在一起捣碎的,侵染三五次,指甲可以保持好几月都不褪色,不过,主要就是黑色和大红色,未免也单调了许多。 说起这个,城南笑笑。笑笑的家族每隔几年就会为小辈举行一次成人礼,成人礼上,小辈们需要拿出自己的一件作品,有关医学方面的,来证明自己是可以为家族争光的。笑笑那丫头就炼制了甲油,便宜实惠还健康,还送过自己来着。自己也看着她炼制过,只是,那具体的方式方法却是记不清了,不然,这正是花开时节,自己倒可以试着炼制一番。望着满园的花,开着正热闹,摇摇头,城南打消了自己那些有的没的的想法。 在园中坐了一会儿,抱着小城西讲童话。不一会儿,小城西就睡着了,让晓风带了她下去休息,自己还在园中小坐一会儿。眯了眼,躺着,夜色渐浓。这暮春时节,还是有些冷。 站起了身,正打算回屋,却又不见了原本在身后的晓雨,纳闷,方才她不是还在的吗,这会子怎么连影儿都不见了?城南皱眉,难道是方才跟着晓风抱着小城西进屋了?可,晓雨胆子是大,但也是不敢丢下自己一个人走的。 正想着呢,一阵风来,眼前就现了一片红。城南微张了嘴,有些吃惊,司马师苍。 他这一身红的,在配上满园的桃花,果真美艳。这脑子里想着,口也闲不住,本来想夸他貌美,可一出口就变成了这样:“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 司马师苍脸都黑了个糊,原本看着城南看呆了的眼神,还挺高兴,谁知道她居然看着自己又来了这么一句,她是不是故意的!那什么诗,是形容男子的吗?诗是挺好的,可那是形容人的吗! 瞧着司马师苍黑沉沉的脸,城南才反应过来,忙解释:“不是,我是说,我没有说你出墙,我是在说我自己,是我要出墙不是,不是出墙”城南嘴角抽抽,什么破解释,越说越错!城南只得瞧着自己把司马师苍的脸成功的弄青掉了。 城南见自己在这个话题上毫无优势可言,便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又来了?晓雨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晓雨不在,指定是他弄的。她就说呢,晓雨性子再活泛,也不会把她这个主子丢在一边的。 司马师苍脸色缓了缓,转身就顺势坐在了城南的花梨木躺椅上,才开口:“本王的兵法,你可完成了?”城南听了却是气得直瞪眼今儿早上才交给她,今儿晚上就来要了,她是人不是神!她哪有那个时间?再者,就算有时间,她凭什么就得给他写!找虐呢!写那个那么麻烦,他有本事怎么自己不写!想着就更气,张口就道:“什么兵法,没有!” 听了城南几近耍无赖的愤怒口气,司马师苍反倒笑了起来,戏谑道:“怎么,不写书,打算嫁给本王?”嫁给他?城南冷笑,还真当她怕了他不成?催成这样,活该给他写呢!欠他的呢! 平息了怒气,城南娇笑道:“正是,城南就等着王爷的八抬大轿,正妻之位!”司马师苍一愣,他倒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还以为她会发火的。 不过,娶她?那也不错。这三天的庆功宴实际上就是一场选妃宴,初步就定了水语和她,可依着这次的宴会风波,城南倒比水语胜上一筹。 想着,司马师苍当即回道:“此话当真?” 城南头脑一热,话不经脑,条件反射,立马回:“当真!” “不后悔?”“绝不后悔!” 司马师苍点头一笑:“明早聘书,等着。”说完,城南还不及回话,他人就不见了。 城南原地跺脚,真够气人的,随即又有不安,那家伙不像是来开玩笑的,不会真的吧?想到这儿,城南都想咬舌头了。本来她就是唯一的铁帽子王最疼爱的郡主,政治联姻什么的都是正常的啊。城南想抽自己嘴巴,乱答应什么啊! “郡主郡主,您没事儿吧?”晓雨从一旁的桃花树后钻出来,紧张地问城南。方才一个男的一把抓住她就上了树,还点穴了,不然,她一定会大叫的,不过刚才她已经扯下了那歹人身上的一个荷包,估计可以帮助追查那人。都闯到城亲王府来了,不要命了! 城南一抬眼,就瞧见晓雨头上顶着几朵桃花,发髻都有些乱了,手里还攒着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城南好奇,她方才手上可没这东西。 晓雨奉上,城南接过,一个荷包,好奇地打开,这是手镯?晶莹通透的黄玉镯子,看上去就价值不菲,城南瞧着同样好奇的晓雨,挑眉问道:“哪儿来的?” 晓雨老实交代:“方才有个男子把我拐到桃花树上,还点了穴,我动不了,出不了声,听不见也看不见,在后他就放我下树解了我的穴,我就顺手扯下了他的荷包。郡主,能查出是谁吧?” 城南摇头,这哪还用得着查?左右不过是他身边那些个人,又看了看荷包,这女红做得还不错。 咦?这里边还有东西?城南取出一瞧,霎时就睁大了眼“圣花娘娘,愿以此镯引得良缘。”这好像都是由母亲在圣花节前亲自为儿女准备着以求姻缘的信物,看上了谁就把信物给对方,若对方接受了,就可以直接以此物为凭证提亲了。 没想到,晓雨直接抓了人家男子的这个东西,她还真会抓。城南笑着将晓雨头上的桃花捻下来,调笑道:“说是桃花临头,果真桃花就上门来了。”又将那荷包塞回去,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不成想你竟要变成人家的媳妇儿了,晓雨,这可是圣花礼,你自己看着办吧,等着圣花节后嫁人好了。” 看着晓雨欲哭无泪的逗趣儿表情,心中的郁闷稍稍舒了一点,笑笑:“对了,你可别想着扔,那男子可是五皇子的人,扔了这镯子,就算是一百个你,也赔不起。”说着,便悠悠地回了回了屋子,今儿夜里,不是自己一个人睡不着了。 晓雨在原地站着欲哭无泪了,瞪着手中的荷包,恨不得把它瞪飞了才好。早知道是圣花礼,她干嘛把它扯下来啊?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好了,又不能丢。郡主可说了,丢了这镯子,一百个自己都赔不起啊。算了算了,即是五皇子的人,总是有机会再见的,下次见到再还给他就是了。晓雨红着脸,跑进了屋子。 第二天一早,城南就盯着熊猫眼起了床,昨儿一晚上她就在想,要是司马师苍来真的,可如何是好,逃婚?嫁人?就这个问题,她想了一晚上。一大早就起了,显得萎靡不振。梳妆时,只得拼命的抹粉掩饰。 今儿宁王妃和三位公主还要来呢,若让她们看到她这样子也就太失礼了。说到底,都怪司马师苍,闹得她一夜没睡。可晓雨出来时,才把她和晓风吓了一跳,也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啊。八成也是一夜没睡,想到这里,城南心里已经有愧疚的小泡不停地冒了,早知道就不那么狠的地吓她了。 城南一直忐忑呢,就连一早一午的补汤都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也没见什么聘书,心下才稍安。聘书一般是成亲前一个月才会由男方送到女方家,他一定不会莫名其妙就送来的。这样想着,城南就安心了。 早上给王妃请过安,王妃倒是见了她,看上去倒也正常。只是有些担心自己,嘱咐自己好好调养身子,见自己乖乖喝了药汤,也稍放了心。王爷也早不在王妃屋顶了,昨夜被夜城寒以公务之名叫走了。 二哥哥夜城昭倒还在,,也来瞧了王妃,不过谁也不敢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一起出了王妃屋子。送夜城昭出府之时,城南将那支惹事儿的发簪交给了他,说是他的妾室沈画云给的,当即夜城昭的脸就黑了,城南还将林素玉身上有麝香味的事儿说了,夜城昭,是青着脸回府的,清理内院去了。 城南午时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小睡了一会儿。醒了不久就听说宁王妃和三位公主登门拜访,赶紧的整理好了起身相迎,永宁公主的脸色最为好看,笑嘻嘻的,还带了大批的赏赐呢,救公主的赏赐。 而宁王妃和永宜永乐的脸色就精彩了,白黑红相间。王妃也在场,两位公主先给王妃行过了礼,才给城南说,今儿带了礼来给她“压惊”。道歉的话,半个字没有。宁王妃就更是了,和自己扯了一会儿,在和王妃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连“压惊”两字都没说。不过没什么,也不指望她能真道歉,带着礼上门已经是变相的低头了,大伙都瞧着呢。不过半个时辰,几人就走了,留了一堆礼。 城南吃了晚饭,看着天色,才叹息,司马师苍果然是开玩笑的,白害她担心了一天。入睡时都比昨晚快多了,安稳多了。明儿是太后生辰,她还是得去的,还得送礼。早些睡了明儿也好早些起。 可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了就说有太后懿旨,指定了得她去接,城南忐忑,太后下旨?下了什么,还指定得自己去接? 立马进了正屋,王妃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不知会是什么旨。南南朝着王妃笑了一下,示意她别担心,就跪下领旨了。宣旨的公公却是皇上身边的人,此人此刻脸上一片喜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什么东西?不是说是懿旨吗,怎么是圣旨?“朕钦奉润德太后懿旨,兹闻城亲王夜世元之女夜城南,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与朕躬闻甚悦。今皇五子年过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夜城南待字闺中,与皇五子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五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城南咬牙,说一堆完全不是形容她的形容词,是要闹哪样?城南懵了。 见城南愣着没动静,那宣旨公公以为她欢喜坏了,提醒道:“城南郡主,谢恩吧。”城南咬牙,声音跟从冰窖里冻过似的:“臣女,领旨谢恩。”除了谢恩,她没有别的选择,抗旨是会杀头的。城南拿着圣旨,看向了王妃,王妃也看着她,神色复杂。城南勉强露出一丝笑意,王妃心情本就不好,身子也差,哪能让她担心。 宣旨的公公走了,王妃忙叫娇杏追了上去,给那公公递了个玉佩。城南就要做皇子妃了,跟皇宫里的人都要相处的。这公公才走,镇远王府的聘书就下来了,聘书一接,又是礼书,接着是四十八抬纳彩礼。城南站在原地半步没动,有点承受不住打击了。什么皇家,半点礼数都没有!哪有人送彩礼送得那么猴急的!一转眼,她就成了待嫁的人了。司马师苍这架势,纳彩礼都送来了,要后悔还真没半点机会了。纳彩礼都送了,他成她的未婚夫了 现在,皇宫里的宴会什么的也完全和她没关了呢,待嫁女子,不能乱走动,就像城北一样,还有,据说端亲王妃的女儿端静郡主也是这个原因没出现在皇宫,她议了亲,右相的大公子,六礼都过了两,正在家里绣嫁衣呢。 从今儿开始,她也得过这种日子了。前几日她还笑夜城北给未来相公做衣服,从今儿起,她也得做了。她也得涂红红的指甲,穿红红的衣裳红衣裳司马师苍,可恶极了!还男子汉大丈夫呢,不就是一本孙子兵法吗!也值得他这样做! 那边晓风一一封了荷包,脸上的笑都浓了,四十八抬纳彩礼呢,足够丰富了,地契都有好多好多,总管唱礼单的时候她都听着记着呢,单单是南海红珍珠都有好几盒呢。关键是,未来姑爷是五皇子呢!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呢!郡主聪颖貌美,就如圣旨所说,与王爷是天照地设的一对!来王府的镇远王府的人都一一地收了荷包,脸上都是讨喜的笑。 王妃瞧着城南定在地上半步不动,表情僵硬。心中暗想:嫁给师苍也还不错师苍这孩子也只有两个妾室,内院争斗很弱,而且皇后和自己是很好的手帕交,也能帮村着南南一点儿。自己以前是不太情愿这婚事的,强扭的瓜不甜。可现在下的是圣旨,听说是师苍亲自去求了太后做主的,太后央着皇上下的旨 ,如此隆重,不算是强扭的吧?而且,还是选的太后生辰这日,连纳彩礼都下了,难不成师苍这孩子真瞧上了南南? ☆、定下 城南失魂落魄,拿着圣旨一脚高一脚低地晃回自个儿院子,刚进了屋关了门,就撞上了人,城南抬头,一张俊脸映入眼帘,又来了! “司马师苍,”城南看着他来了气,咬牙切齿:“这是你闺房还是我闺房?想进就进!”说着,一把推开了堵在身前的司马师苍,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将手中的圣旨扔到司马师苍身上:“拿着你爹的圣旨,马上给我圆润地走开,爱给谁给谁,姐姐我不奉陪了!”说罢转头就走,霸气侧漏。 司马师苍接着圣旨,摇摇头,她居然敢扔圣旨,这可是藐视圣恩啊。淡淡开口:“你不是说你绝不后悔吗,要知道,为这圣旨,本王可是求了昨儿一整天,才让皇奶奶求父皇下了旨。” 城南坐在椅子上,大口灌茶,消火气。 司马师苍也坐了下来,把玩着手中圣旨,瞧着火大的城南,又开口了:“八抬大轿会有的,正妻之位会有的。” 城南呲牙,谁稀罕啊。但想想两天前,这话不就是自己说的么? 城南放下茶杯,对着司马师苍笑,讨好道:“我只是开玩笑的,你不是要兵法吗?我马上给你写,你悔婚吧。” 司马师苍眼神深邃,含了笑意,低头敛眉,像是在考虑城南的要求。城南希冀地看着他,圣旨是他求的,他说下错人就行了。城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天真,十分希望司马师苍点头。 司马师苍点点头,见城南眼睛亮了不少,却是开口道:“纳采礼都下了,怕是不行。” 城南一下就滞了笑意,不行?不行你点头点个毛啊,故意整她呢。 城南站起身,瞪了他一眼。咬唇,跟看仇人似的看着他,报复似的开口,狠狠撂下一句话:“我告诉你,我极善妒!正妻与小妾势不两立,水火不容,不共戴天,我嫁过去后一定会把你的内院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留!”说着,城南歇了一口气,又道:“现在,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司马师苍摇头用两天前城南说过的话回了她:“绝不后悔!。”顿了顿,“你即是主母又是宗妇,内院原就归你管。”言下之意,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城南很无力很无力,抓住唯一一个有利筹码:“你还要不要兵法了?”司马师苍也站了起来,把手中的圣旨放在了桌上:“那兵法我已粗阅两遍,已记得十之六七,剩下的,不重要。”只是想要留着一份完整的,才找她要的。 什么!城南此刻的表情,不啻于十万个晴天霹雳轰在她的头上,脸都歪了。太气人了,早记住了干嘛还问她要,做人做成这样是要招报应的!现在,唯一的有利筹码都没了,城南叹气。 司马师苍见状摇头,至于气成这样吗?今儿是皇奶奶生辰,他还得去,只是她,就不必去了。 临走前,司马师苍抛下一句话:“等着吧,皇奶奶生辰过后本王就送问名礼来。”说完人就不见了,城南跺脚,催什么啊这么急,这才没几天呢就想送问名礼了一般不是都要看日子,隔十几天的吗?那么急,怕她跑了不成,她能跑得掉吗!城南只得坐在椅子上暗气。 约摸过了小半过时辰,晓风脚下生风进来了,脸上都是喜意。城南看了直摇头,这丫头高兴成这样,可见司马师苍有多得她的心了,关键是,那纳采礼,可能真的很丰厚。 “晓雨呢?”晓风听了,笑着答道:“刚封完荷包,王妃吩咐她去让厨房加菜呢。”城南汗,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喜事,还加菜。晓风接着又加了句:“原本王妃是吩咐娇杏姐姐去办这事儿的,可晓雨抢着抢着就去了。”有什么值得这样?城南不解,还抢着去。 不一会儿,晓雨就回来了,直嚷嚷那纳采礼有多丰厚,又说厨房额外给她们多加了几个菜,未来姑爷有多英俊,与城南多般配云云。以及:“郡主,未来姑爷只有两个妾室呢,你嫁过去一定会过得很好的”晓雨一脸的得意洋洋:“奴婢跟那些送纳采礼来的丫鬟婆子打听了,一个楚妾室,是太后成人礼那天赐的,是威国公府大房的庶女。一个唐妾室,是未来姑爷打了胜仗后从路上带回来的。两人性子都温婉,而且……” 城南越听脸越黑,抢了话头:“而且?而且再加一个,就可以和你主子凑齐一桌麻将了是吧?”自己若真出嫁,王妃没理由不帮自己挑陪房小妾带着。那样还真可以凑齐一桌麻将了。想到大家坐在一起其乐融融打麻将的场景,城南就一阵恶寒。 晓雨不解:“麻将?郡主,那是什么?”听郡主的说法,这东西要凑齐四个人才能玩儿。城南没答话,跟她说她也不会明白。 “你怎么会明白,有时候,一个屋子只能住两个人,多了会挤。娥皇女英虽是佳话,但我没有效仿的想法。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每个女子心中都向往的童话,我也不例外。原本以我如今的身份,找个平凡人嫁了,实现这个童话真不是难事。可你们都瞧见了,我这想法,被你们口中的未来姑爷给破坏了。”现在,一生一世一双人,想也不能想。但是,谁让她出生好呢?得到,也意味着付出。若她只是出生在一个小村…… 晓风晓雨两两相望,郡主在说什么啊,听不懂。郡主哪间屋子只能住两个人?娥皇女英是什么?童话又是什么?见两人一脸茫然,城南叹气,跟她们说什么,说了也白说。 午膳过后,夜城北就来了,主要是恭喜她觅得良婿,祝她和他白头偕老,执手一生之类的话城南无奈后还得笑着应答。无论她再不愿意,这桩婚事已经定下了,她没有办法改变,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的确,事到如今,她只能接受。 送走了夜城北,已经到能用晚膳的时间了。照例,先是一碗补汤,再吃饭。才放碗,王妃就来了。 王妃一进门,城南忙起身相迎去扶过王妃:“母妃,您怎么来了?”而且还带了个陌生面孔,一个嬷嬷,不是王妃身边的张妈妈。 王妃坐下,笑笑,看着城南,介绍道:“这是皇后娘娘遣来的教习嬷嬷,都叫她白嬷嬷。”白嬷嬷行礼:“奴婢给郡主请安。”城南一笑:“白嬷嬷不必多礼。”这白嬷嬷不过三十五岁上下的模样。教习嬷嬷,她原本也是有两个的,但是自自己穿越以来,就只留了晓风晓雨两人近身侍候,那两个嬷嬷就管着自己的院子,平日里也不太能见到。 这白嬷嬷既是皇后派来的,可见是皇后身边的嬷嬷了,又是来教自己规矩的,其实用不着,郡主嘛,该会的都会,所以,这嬷嬷不应该只是来教规矩的。对她客气点,自有好处。 想着,城南吩咐道:“晓风,你亲自去给白嬷嬷安排一下住处,就在我这院子,那样,白嬷嬷也方便一些,吃□□致着点儿,白嬷嬷可是宫里来的人。”白嬷嬷听了看了城南一眼,道:“郡主抬举了,什么宫里来的,不过是一个老奴。”城南笑笑,也不争:“往后还请白嬷嬷多花心思了。”白嬷嬷点头:“老奴自当尽心。”晓风恭声道:“白嬷嬷,请随婢子来。” 见白嬷嬷出去了,城南站到王妃身后,给王妃捏肩,力道正好,王妃神情放松了不少。 王妃啜了一口茶,才开口,语气试探:“南南,你,可想嫁给师苍?” 城南听后一惊,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王妃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还可以悔婚?果然,王妃又开口了:“你若不愿,可让你父王从中周旋……”城南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让王爷周旋,逼皇上取消圣旨? 她倒是乐意,可是,自己得到王府那么多,就真的可以一点都不付出,可以事事如意吗?先不说失败的可能性,如若成功,那就是把司马师苍得罪得没有一点余地了。这样好吗?如若失败,更惨,这悔婚的话一放,自己就更难招人待见了,以后要想嫁人就是不可能的了。 得罪司马师苍不是明智之举,没得为了她的事儿,连累城亲王府。而且,换一个角度来看,自己已经及笄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王妃早晚会把自己嫁出去,总归是要嫁的,嫁给别人,不如嫁给司马师苍,好歹,他也是一个英雄不是?万一以后把自己许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岂不更糟?要知道,在古代,盲婚哑嫁很正常,新郎新娘在洞房里是首次见面的也很多不是? 虽是这样安慰自己,城南还是不想嫁,既是这样,就拖一拖吧。 想着,回王妃道:“母妃,司马师苍很好。可是,女儿还不想那么早嫁。” 王妃听了点了点头:“你放心,从纳采礼到亲迎礼,少说也得五六个月。” 城南撇了撇嘴,继续给王妃捏肩,以司马师苍这速度,两个月之内,就可以把自己娶进门了。 他说太后生辰过后就抬问名礼来,那就是三日后,三日一礼,依他这样,哪用得着五六月?最多两个月,还是最多!想想城南就汗颜,也太急了点。 只是城南还不知道,某人口中说的生辰,并不是指三日的生辰宴,就单是生日那一天。 过不久,和王妃说了一会儿话,就听人说宁王妃带着水语郡主来访。城南挑眉,她们来干嘛?水语……是爱慕着司马师苍的,不知道此次来访,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有点事儿,更新得可能会有一点儿少 ☆、耳光 将人迎了进来,宁王妃还笑着呢,喜气融融的,分外讨喜。真是,奇怪呢,水语郡主也是笑着,不过就很勉强了。 “花倾,近来身子还爽利吧?”一进门,宁王妃就笑着拉住王妃的手,问话故作亲切。 水语郡主俯身行礼:“水语给,表舅母请安。”表舅母?城南被雷到了,上次见面不都是叫的城亲王妃吗,这次改表舅母了? 城南压下心中疑虑,上前给宁王妃行礼:“城南给宁王妃请安。” 宁王妃亲自上前扶起城南,亲切答道:“叫什么宁王妃,叫表姑就好。”城南笑着点了点头,却是忍不住地起鸡皮疙瘩,上次都还在摆脸色给她看,这次见面,怎么变化那么大? 宁王妃落了座,看着王妃:“今儿皇宫里都在传,好多夫人小姐都说,南南议了亲,不知是哪家的才俊?”看宁王妃十分关心的模样,王妃笑笑:“的确议了亲,是五皇子。”宁王妃听了面色一僵,果然是真的。 水语郡主那边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城南望去,就见她面前一地茶杯的碎片,脸色苍白。 怎么可能是真的?夜城南生性刁蛮,才艺不通哪里比得上她!为什么,为什么会选了她?难道,是因为……那本兵法? 水语郡主咬了唇,对,在这三天庆功宴中,夜城南也就是得到一本兵法比自己略强些,其它的,自己都比她强!那,是不是只要得到那本兵法,她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水语郡主看着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王妃,解释道:“表舅母,是茶盏太烫,水语不小心,这才打翻了杯子……”王妃听了点点头,吩咐丫鬟:“给水语在换上一盏。” 一旁的宁王妃有些心疼地瞧着水语,这孩子从来就对五皇子有情,这三日的庆功宴就是这五皇子的选妃宴,水语费心寻了一件天蚕丝战衣,原以为可以拨得头筹,谁知夜城南却是不动声色地寻了一本兵书。 整个司马王朝,谁不知道五皇子酷爱兵法,以致夜城南才压了水语一头,再后夜城南救了永宁公主,那可是五皇子的亲妹妹,如此一来,夜城南就更得五皇子的心了,再往后,就是那红珍珠发簪的事儿,那事儿水语看起来无辜,可夜城南更无辜。 今儿在皇宫里给太后拜寿,就听那些侯夫人说,赐婚的圣旨早就下到城亲王府了,水语还不信,还一直要拉着自己来城亲王府印证。这下,恐怕才信了。 水语郡主定定地瞧着城南,半晌,才开口道:“城南,好久没去城亲王府的园子逛了,咱们去逛逛吧。”城南听得愣愣,逛园子?就她们两?以水语郡主现在的心情,还有兴致逛园子?可她都提出来了,以客为尊,自己还不得不答应。 城南站起了身,陪着水语,去逛园子。 水语郡主由丫鬟扶着,头低着,看上去郁闷极了。城南在一旁陪着走,关心安慰的话一句没有。刚走完一条小径,水语郡主就抬了头:“恭喜你了,这么多年,终是如愿以偿。”城南无语,叫她怎么回答?说谢谢?那还不把水语郡主刺激死。想着,也只是点了点头。 水语郡主见城南不接话,又接着道:“你也不必同情我,我是比你强的,你不过侥幸找了本兵法罢了。”城南还是只点了点头,水语郡主在发泄,她自然不必太理会。 城南淡定,可身后的晓风晓雨就淡定不住了,小嘴都撅着,水语郡主那就比郡主强了!那兵法还是郡主熬夜写出来的呢,什么叫侥幸找了本?那是那么好找的吗?既然那么好找,她水语郡主怎么就不找一本来?就凭郡主现在这气度,是她水语郡主能比的吗! 水语郡主见城南一直就是点头不说话,又接着道:“他不过是为了那本兵法而已。”城南叹息着摇头,要是真只为了那兵法就好了,她双手奉上,只要他取消婚事就好。可人家早就把那东西记下来了,压根不稀罕。 见水语郡主摇头就是不说话,水语郡主有些恼怒,就自己一个人说话,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跳独台戏的小丑:“你怎么不说话?你信不信,只要我有那本兵法,他娶的人,会是我。”城南依旧点了点头,这水语郡主还真挺有信心的,这种话都敢说。 晓风晓雨没差点气爆了,五皇子看上郡主完全是因为郡主这个人,怎么就是为了兵法了!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水语又说了:“你,可敢与我赌上一赌,你把那兵法给我,他,定会选我。”城南嘴角抽了抽,水语郡主这话,越来越奇葩了。别说她这话完全没意思,就算她这话是真的,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将兵法给她呢。无奈只得回道:“你也看见了,那兵法我早就给他了,那可是孤本。 水语郡主听了冷笑一声:“那兵法你是从王舅那里得来的吧,你会不事先誊写一份?”说完便又冷着声:“你是不敢吧?你怕他会因此抛弃你。”城南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确实很有杀伤力,不过不是对她。如果是以前那个小郡主,不知会被这句话伤成什么样儿。 城南正打算开口驳斥,才说了句:“我为何……”话没说完,就见水语郡主一下子就倒在地上,眼圈泛红,口中还哽咽:“城南,我都说不怪……”城南见此,“啪”的一下,一耳光就抡在自己脸上了,吓得水语郡主话都说不出了。 城南冷笑,瞧着水语郡主这把戏,又是装柔弱又是陷害的,就没点儿新招了么?她演戏给谁看?她敢赌,不出三秒钟就会有人来目睹这一幕,可是,水语她真的以为她会让她如愿吗?这次不下点儿狠手她还真当她夜城南好欺负呢。于是,城南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给了自己一耳光。 水语郡主吓傻了,夜城南,她在干嘛? 城南捂着脸,下手重了点儿,好疼的感觉。 城南眼眶真红了,第一次干这种事儿,把握不住度。 当真不过一瞬,身后就传来声音了,一声惊呼“水语!”是宁王妃,城南还未及转身,就觉得身后一阵风刮来,宁王妃也跑得太快了吧? 不仅如此,宁王妃居然还特意地推开她?这路虽窄,可再通一个人那还是绰绰有余的,她宁王妃再急着扶女儿,也不至于推她吧? “郡主!”晓风急忙上前扶了扶城南,心中稳了稳,还好自己扶得及时,不然郡主一定会摔,这宁王妃也真是的,路那么宽,她怎么非要推郡主一下呢!还有,郡主刚才那一巴掌是什么意思?自己完全都被郡主弄糊涂了! 城南冷着脸,酝酿了一下情绪,才把眼泪重新逼了出来。 转过身,放下捂着脸的手:“母妃。”声音弱弱的。城南才转身呢,就看见了王妃一行人。是的,不止王妃,要只有王妃,水语郡主就不会作戏了。 来的人都是大牌,皇后,太子,司马师苍,永宁公主,她们一家子都来了。 王妃见城南转了身,本想让她给水语道个歉的。毕竟皇后都在呢,怎么会刚巧撞着这事儿?可当她瞧着女儿脸上的大红掌印时,就愣了,随即迈步向前,着急地问:“南南,这是怎么了?怎么会……?” 城南拉住王妃探向她的脸的手,低声道:“母妃,我没事……” 话还没说完呢,那边宁王妃就开始咆哮了:“墨花倾,你也太过偏私了吧?现在有事儿的是水语!”正好皇后娘娘在,可以让她瞧瞧夜城南的嚣张跋扈。 皇后最先看到水语倒在地上时,也是皱了皱眉,可当她看到城南脸上的掌印时,才松了眉,不过,眉头立马就皱得更深了,水语也太不懂事儿了,且不说南南是唯一的铁帽子王的郡主,身份原就比她高一分,现在更是和苍儿订了亲,哪是她说打就能打的?别说把她推倒在地,就是回上那一耳光也是可以的。现在听到宁王妃这么说,心头更是不悦了。 城南转过身,方才宁王妃没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现在就让她瞧个清楚。“表姑,我不是故意推水语的,只是一时心急失了手。”城南遮了半个巴掌印,声音娇弱。 宁王妃愣了,那么大一个巴掌印顶着,她能说什么,水语这丫头,也太心急了。 城南这样子,看起来最为可怜。王妃就心疼了,质问:“宁王妃,你可得看清楚了再说话。我的南南哪里得罪你们了?先是拿水语中毒来污蔑南南,如今又无缘无故的打了她。宁王妃,别以为你是王爷的表姐本王妃就怕了你,任你为所欲为。今儿这事儿要是说不清楚,本妃会将此事上报刑部,由我天司国的律法定夺。” 城南猛眨眼,王妃这话也太重了些,这不是要真的抓水语坐牢,而是要毁人闺誉,去刑部备过案的,哪家会娶回去?而且,王妃一直温温婉婉,原来脾气也能这么大,不过也正常,夜城南市她的心头肉,谁也碰不得,就算是王爷,王妃也得跟他摆脸色,更不用说是一个看不顺眼的宁王妃了。 前些天王妃一直没提簪子的事,她还以为她不在意呢,原来也记在了心里啊。 ☆、问名礼 皇后听见王妃的话,兀自轻叹了一口气,花倾这不管不顾的本性,已经藏了许多年了,城南是她的宝,自己都不舍得说她一句,何况今儿是被人打了。前日的事定是因为是太后做主,花倾才没有跳起来。现在,谁劝得住她?况且,将表姐的女儿送进刑部,毁人闺誉,不是什么好事儿。 想着,皇后看向永宁,使眼色。花倾一向疼爱永宁,永宁劝的话,可能会有些效果。前几日本就与宁王妃闹了不开心,现在可不能将关系闹僵了 。 永宁见了皇后的眼神,永宁把头一撇,她才不劝呢,这事儿原就是水语的错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要是被打的人不是城南而是她,她就不只是把她推倒地上那么简单了她会回一耳光的!现在母妃还想让她去劝,她才不呢。城南郡主都快成她亲嫂嫂了,她会去找这个晦气么?会么? 皇后见永宁撇头不理她,就把目光投向了司马师苍,司马师苍抬头望天,当作完全没有看见皇后给他的眼神。那小丫头今儿早上才跟他说正妻与小妾势不两立,他现在去开口,还让不让他娶媳妇儿了? 皇后嘴角抽了抽,女儿不理她,儿子也不理她。 最后,太子站了出来,开口劝道:“倾姨,上报刑部有些严重了。城南这不是还没什么大问题吗?”皇后听了点头,趁机附和:“阿倾,先静一静再想这事儿。莫莽撞了。” 王妃听了眼波荡了荡,皇后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南南要嫁进皇家,卖给皇后太子一个面子也无妨,树敌太多,对南南也不是好事儿。只是,水语打了南南,这口气她也难得咽下去。 一边的城南把皇后给三人递眼色的一幕收入眼中,见到永宁撇头,司马师苍抬头望天,就忍不住乐了。司马师苍表现还算良好,勉强让人满意。 见皇后开口了,王妃一副考虑的模样,城南才打算接口,不出意外的话皇后可就是她婆婆了,给她个好印象,很重要。想着就开口劝了:“母妃,我没事儿的,我脸上的伤……是我自己弄的,与水语郡主无关。”瞧她多老实,她可没冤枉谁,说的可是一等一的大实话。 皇后微微笑着看向城南,不错,是个大度的。 王妃正想开口说话呢,那边水语就立马接了口:“对,与我无关,是她自己打的自己,不关我的事。” 城南见王妃刚缓下来脸色瞬间又冷了,心中暗道,这水语郡主可真是不上道,给她递了个台阶她反倒给推了。自己说不关她事,她不应该连着道歉又道谢吗,可是她却说不关她的事,她以为在场谁会信啊,哦,只有晓风晓雨和她身后那丫鬟才会信吧。 正说着那丫鬟呢,那丫鬟就站出来指责她了:“明明是城南郡主自己打自己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宁王妃眼睛一横,一个耳光就过去了,口中还训斥:“没大没小的蹄子,再乱说话,当心本妃把你舌头拔了!你们这些刁奴,好好的主子都被你们带坏了!” 教训了丫鬟一通,宁王妃又转过头看着王妃,恳切地道:“表弟妹,今儿这事儿是水语的不对,你是长辈,就别与她一般计较了。”说着就拉过水语,看着城南:“水语,快跟南南道歉。”今儿这歉水语一定得道,否则,墨花倾还真有可能将此事上报刑部,她可还没议亲呢! 水语郡主低着头,轻声道:“城南,对不起。我不该一时心急动了手。”话虽说了,可心里却不是滋味,冤枉她,水语郡主低下的眼中都是狠意,她会报复的,今儿吃的这亏,她总有一天会找回来的。 城南故作大度:“早没事儿了,哪用你道歉?”听了这话,皇后点了点头,这事儿化解了,但也不能算完。毕竟城南脸上可是货真价实的一巴掌,必须得罚,看着宁王妃:“宁王妃,今儿这事你可知罪?”宁王妃低头:“臣妇知罪。” 知罪就好,皇后道:“回宁王府后,圣花节前,就在府内好好反省反省。水语也是,再抄五十遍《女戒》,以示惩罚。”两人俯首,不甘心地恭声道:“臣妇(臣女)领罚。” 城南高兴得直叹气,太好了,在圣花节前都不用看着这两张讨人厌的脸了,被皇后禁足了呢!城南抚了抚脸,这一巴掌,还是值的。 听了这罚,王妃的脸色都缓了不少,圣花节前是那些侯夫人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宁王妃在这个时候被禁足,无疑是一个大大的耳光。甚至对水语郡主来说,也是极其丢脸的。 在宁王妃带着水语郡主灰溜溜地告退之后,城南一行人回了正屋。听了皇后的话,才知道她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王府。 今儿早上下旨下得仓促,这礼更是来得匆忙,毕竟是和城亲王府议亲,一个正经主子都没出现,这皇后啊,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这司马师苍搞的这些都太敷衍了,而且完全是擅自行动,都没跟自己打个招呼。偏他父皇觉得他劳苦功高,专门搞了个选妃宴,要求就一个,尽快完婚!但是,选太后的生辰来下纳采礼,人都奔太后的生辰宴去了,弄得大喜的日子,城亲王府却是冷冷清清。 这不,皇后就来撑场子来了,估计是觉得分量不够,又拉了太子一起。永宁公主知道了,也非要跟着来。路上刚好遇见司马师苍,太子和永宁就拉上了他。他们都去看他媳妇儿了,怎么能让他一个人那么逍遥!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来了。 皇后瞧着城南越发红了的脸,忙叫她回去歇着。 正当城南告退,转身要回屋之时。司马师苍那儿就飘来一句:“回去了赶紧上药,上次我给你那药药效很好。对了,你那耳朵和腿,可好了?”城南听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晓雨忙在一旁扶着,这才多大一会儿,郡主都差点摔连两回了。 城南咬牙,这叫她怎么回答,那么多人在,他问得那么暧昧做什么,耳朵,腿……皇后和王妃会怎么想她?,还送药,这不明摆着是私相授受吗!还不能解释回绝,不然,不知道他那张嘴还会说些什么。 真想不理他转头就走,可是,皇后都在这儿呢,想着,也只能答道:“早好了,多谢王爷关心。”没回头,说完就走了。 司马师苍扬起一抹莫名的笑意,他听见了她的回话中,那明显的针对自己的咬牙切齿。 皇后疑惑,耳朵,腿……这……?发生了什么?王妃也是疑惑,这对话,似乎有什么? 看着皇后和王妃的表情,司马师苍知道自己成功了媳妇儿马上就能进门了,他要尽快! 城南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坐在镜前,瞧着自己脸上的红印,唉,下手还真是有点重。晓雨忙打来了一盆凉水,用毛巾沾了水敷在城南脸上,消肿。 晓风上了楼去找药膏,上次皇宫赏了不少好东西,有不少名贵奇药。眼睛扫了扫,拿了最好的一盒,未来姑爷送的,定然是极好的。抓着就下了楼,跑到城南面前,将药膏递给为城南处理脸的晓雨:“郡主,您就该轻点儿的,疼吧?” 城南摇头,什么都没说,等着晓雨给她上药。药膏一上脸,就有凉凉的触感,清清爽的,原来火辣辣的刺痛感逐渐消失。这什么药?效果那么好!估计是上次救永宁的赏赐。救了公主还真是不错虽然让她付出了一天三碗补汤的代价。想着,不由叹道:“虽然代价有点大,但收获也不错,皇后里还赐了什么好东西?” 晓雨也点头,这药膏真不错。她只是沾在手指头上为郡主抹,也都有一股子清凉的味道,皇宫里的东西真是不错。 晓风笑了笑,解释道:“这不是皇宫了的,是未来姑爷送您的。”城南嘴角抽抽,未来姑爷,什么都得扯上他。不过,他值钱在花园里的表现还是能让人高兴,皇后给他使眼色,他就抬头望天。可一想起方才司马师苍故作关怀故作暧昧问的那几句话时,城南就咬牙切齿,想把他嚼来吃了。 那句话,天知道皇后和王妃听了会怎么想她!看来,她的单身生活就要缩短了。司马师苍说了,太后生辰后他就抬问名礼来,太后生辰才三天呢,唉…… 其实,城南不知道,某人说的生辰从来就不是生辰宴,所以,也就没有城南担忧的所谓的三天。 第二天一大早的,城南就听见院子外面吵吵闹闹的,不耐地皱了皱眉,还没起呢,谁那么吵吵啊?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不耐地唤道“晓风,晓雨!” 门外的晓风应声进门,郡主果然被吵醒了。“郡主,您醒了。”城南不满地嘟哝:“这是谁在外面吵吵?”晓风摇头:“不知道,但方才晓雨已经出去瞧了。”话音才落,那边晓雨就进了门,脚步急的,脸上还带着笑呢。 什么好事儿?还没等城南开口问,晓雨浸着笑意的话就出来了:“是未来姑爷送问名礼来了足足四十八抬呢! ” 城南原本还皱着眉赖在床上没完全清醒,听这话,一个激灵就翻身跳了起来,跟鲤鱼打挺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晓雨,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问名礼来了?她不是做噩梦吧?不是三天后吗! 城南立马就掀了被子下了床,一面扯过衣服来穿一面向着梳妆台走去,口中还问:“我睡了几天?问名礼都送来了,她是不是把这三天都睡过去了?她已经议了亲单身生活那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啊,怎么就能睡过去呢? 晓风晓雨汗滴滴的,郡主她睡糊涂了吧?睡几天,就算郡主想,王妃也是不会允许的啊,一天三碗补汤,郡主那就能以睡觉逃过去呢!看着城南手忙脚乱的样子,晓风就回道:“郡主,您只睡了一个晚上。” “啊?”城南愣了下,手上穿衣的动作都一下子顿住了,一个晚上?“那问名礼怎么就送来了?”这个问题问得充满了傻气。晓风晓雨摇头,不知道。 “今儿问名礼谁抬来的?”晓雨忙道:“是皇宫的内务府总管和镇远王府的白管家。”内务府总管,敢情还是皇宫里允许了的? “司马师苍那家伙呢?”晓风晓雨又汗了,郡主怎么能这么称呼未来姑爷呢。城南也是汗颜,她们是她的丫鬟又不是司马师苍的丫鬟,怎么会知道?看来,她真是被气疯了。马上,她就去皇宫问问,他这是逼婚呢逼婚呢还是逼婚!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喜欢就提点意见撒~ ☆、一丘之貉 王妃正在正屋里坐着,正听着周管家报那问名礼的详细礼单,就看见城南走了进来。南南可是很少起那么早的,不知今日怎么那么早,难道是问名礼的事儿? 城南一进来,就瞧见主座上的王爷了。还有王妃,周管家。城南先行了礼:“父王,母妃。”王妃还没等王爷说话,就先开口问了:“南南,今儿个怎么起那么早,不多歇会儿?”说着还从主座上走了下来,仔细盯着城南的脸瞧,城南上前扶着王妃回到主位:“母妃别瞧了,脸早好了。”司马师苍那药果真不错,一早起来脸上一点印都没了。身后的晓雨就直接说了:“王妃,未来姑爷的药可好了。”城南听了一眼就横了过去,晓雨撅了嘴,委委屈屈地低下了头。 王妃听了定定地看着城南,还真收了师苍的药呢。城南见了王妃那眼神,忙着转移话题:“母妃,我听说镇远王府抬问名礼来了?”吓了她一大跳,这不,才起那么早。王妃坐下了,点头,笑笑:“是内务府的王公公镇远王府的白管家抬来的,四十八抬,你周叔刚打点了回来。” 城南抬眼看着周管家,见他脸上虽无特别的笑意,不过那也是喜气洋洋的,可见那问名礼有多丰厚了。城南笑着道:“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劳周叔了。”周管家摇头:“郡主多礼了。” 城南转头,看着王爷王妃:“可是,父王,母妃,怎么会那么快?不是昨儿才抬了纳采礼来?”王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王爷接了口:“师苍那孩子年纪不小了,又因为常年在军营,劳苦功高,向皇上求了恩典,尽快立妃,这才有了那庆功宴,而南南你的那兵书又深得他心,所以……太后和皇后都希望早日娶你进门。”王爷端起了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顿了顿,才皱着眉又道:“这个月的十五是圣花节,普天同庆。皇上的意思也是一样,希望在圣花节的前一天就把婚事给办了。” 城南听着前面,才弄明白为什么水语死活要自己的兵书,正腹诽司马师苍幺蛾子多呢,可又听了最后一句,城南就觉得自己心肌梗塞了,这个月十五?今儿是多少?今儿是初二呢!只有十七天,不只有十三天都不到了!完了,真的是要被气疯了,十五减二都算作十七了! 王妃看到城南失态的模样,不由得摇摇头,劝道:“也没什么的,镇远王府离这儿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距离,常回来就是了。”王妃才说完,那边王妃身边的张妈妈就进来了,身后跟着三个小丫鬟,三个小丫鬟手上都有一个托盘。 城南仔细瞧,左边第一个托的是一叠图纸,第二个托的是一匹金布,第三个托的是一匹红布。 张妈妈先行了礼,才道:“王妃,这是方才镇远王府的金氏交给奴婢的,给姑爷做衣裳的绸,还有衣服的样子,花纹。” 城南瞧着那两匹布和那一叠纸,不满了。还得给他绣衣服,凭什么呀!城南正在不服气不愿意呢,那边又来打击了。王妃开口:“南南嫁衣的布料可备好了?花样子画好了没?”张妈妈点头:“已经好了,就是王妃您看的那个,都已经给郡主送到屋里去了。”王妃点头,瞧着城南:“还有十来天,应该还来得及。” 来得及?城南听了想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还来得及啊?司马师苍的两件,自己的大红嫁衣一件,而且,这些衣裳要怎么复杂就尽其所能的去复杂,而且,这三件衣裳,一件也不能假以人手,必须她自己一针一线的缝啊!十三天,以她的技艺,就算是不吃不喝一个月也完不成的有木有! 天啦,这可怎么办!婚期都定了。城南决定再挣扎一下,巴巴地看着王爷王妃,可怜兮兮:“父王,母妃,当真不能再延期?南南舍不得你们。”也不管肉不肉麻,城南能说的都说出来了。她真的不想那么早嫁,更重要的是,她真的不想没日没夜地绣衣裳。 王妃也叹了口气:“母妃会常去看你的。”王爷最先就看见城南瞪着那两匹布了。想了想,直说:“师苍的衣服,只做一件就行。”城南端起了茶盏,讪讪地低下了头,她的小心思被王爷瞧出来了。 王妃轻皱了眉,有些犹豫道:“这恐怕不合规矩吧?”不合规矩……城南嘴角抽抽,这桩婚事那里就合规矩了?王爷摇头:“无碍。剩的那件就等着过门再补上。”城南听了前面那两个字还直点头挺高兴的,没想到王爷又在后面来了这么一句。过门儿了做,她才不呢,过了门儿谁给她绣! 城南叹了口气,原本想去皇宫里问问,讨个公道的,但那个是太后皇后皇上的意思,那自己再去闹就没意思了。再想想那两件要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的衣裳……城南咬着唇,站起来向王爷王妃行了退礼,回自个儿的院子,赶制衣裳。 正当城南在咬牙切齿穿针引线之时,镇远王府中的主子正在焚香煮茶。阶下的青言瞧着自家主子悠闲得不得了的模样,又联想到城南郡主忙得不可开交的模样,不禁微微摇了摇头。方才他从郡主的院子里撤出来时,还听见郡主骂爷的。 “怎么样,青言。我王府未来的女主人还行吧?”正想着呢,亭中焚香煮茶的主子就淡淡开口问了句话。青言点头,哪叫还行,那叫非常行。“爷眼光独到,选的王妃与您是天生一对,心思缜密。”简单来说,那就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司马师苍手中动作不断,倒是挑了挑眉:“此话何解?”青言拱手:“昨日郡主脸上的耳光是自己打的。”司马师苍点了点头,一点都不意外。要是那耳光是水语打的,她弄怕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在那次红珍珠发簪之事她能掐自己把自己逼哭来看,如今用自己打耳光的手段来脱罪也正常。想来,她像脱的罪是推了水语郡主的罪,不过估摸着她也没那么无事生非地去推水语。 那边的青言肯定了他的想法:“水语郡主是自己故意摔倒,想借此陷害城南郡主,城南郡主是为了化被动为主动。”司马师苍点点头,果然如此。只是……“她脸上的伤如何了。”她昨儿下的那一手可比宴会上那一手重多了。 青言答道:“全好了。”爷将微香青玉膏都送出去了,不好才怪了。 司马师苍将煮好的茶舀出了来,:“你来之时,她在做什么。”青言低首,实话实说:“缝衣裳,骂爷您。”司马师苍一笑,骂他?还是一边缝衣裳一边骂他?依她的性子,这事儿还真有可能。 青言见司马师苍在笑,又继续:“郡主嫌婚期太早,说您逼婚。还说您老大不小了不成亲,连累正在年轻的她。”正在年轻?她哪里年轻了?都十五了。“你来时,青木可守在那儿了?”“是。” “咦,青言,母后给你准备的圣花礼呢?送给哪个姑娘了?”青言听了他家爷这十分好奇的语气,脸一僵:“被郡主的丫鬟取走了。”“你不去要回来?”青言摇头:“属下也没有要送的人。”|司马师苍又故意取笑:“你是不是看上城南郡主那丫鬟了?要不要本王帮你娶回来?”青言站在一旁只是摇了一下头,不开口,不理会他这主子的调侃。 司马师苍又摇摇头,青言就是这样木木的,无趣。青木那小子就不同,有意思多了。 城南挑灯夜战,缝衣裳。她的大红嫁衣太繁琐了。还好晓风晓雨这两个丫头还肯为她缝上个一两针,可司马师苍的那件衣裳,她们就半分也不肯动手了。无奈,就只得自己一针一针地缝啊缝啊缝。 城南欲哭无泪,没人知道她在缝衣裳的时候在想什么。她缝得幸苦时,就想塞一条蛇在这衣服的夹层里去,让他穿!可是也就想想罢了,她哪敢啊,她要真这么做了,皇后不扒她一层皮才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好那衣裳就只有一件,但已经绣了好几个时辰了。 城南将东西往绣篓子里一丢,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郡主累了?”晓风晓雨忙放下手上的绣活儿,准备去耳房弄些东西来服侍城南就寝。城南打了哈欠,揉了揉有些酸硬的脖颈,摇头:“你们两去睡吧,别管我了,我还得绣上一会儿。”不然,成亲那天她就只能穿只绣了一半的嫁衣。想着,城南又叹气了。 晓雨晓风连着摇头:“郡主说笑了,您都没睡呢,再者,郡主出嫁不仅要嫁衣,荷包手帕也是要一一备齐的。” 晓雨开始点了:“荷包绣房绣两百个,我和晓风一人还可以绣五十个,也才三百个呢。”更本就不够用啊。 ☆、小黑小白 听了晓雨那话,城南又坐下来拿着嫁衣绣,又听晓风道:“对,郡主,这荷包才三百个,也不知道够不够用。就是这时间太紧了点,不然奴婢们都可以多绣些。” 听得这话,城南也道:“时间的确是紧了些,但三百个荷包已经够了吧。镇远王府里主子也不多,哪来那么多事儿,事儿少了,又哪里用得着那么多?”晓雨挠挠头:“这倒是,但是,听说镇远王常常去威国公府,有时还一住就是十天八天的。” 城南手中的针顿了顿,威国公府,皇后的娘家。 这倒是个怪事儿了,司马师苍放着好好的王府不住,倒是住在外祖父家里。若真是这般,那是非就多了去了,再者,还有皇宫这个不安生的地儿,说不准这三百个荷包还真不够。 “那就让绣房多绣些,你们一人绣三十个就好,时间太紧,你们不是还打算给我绣帕子的么?” 晓风听了,应道:“帕子也有的,绣房一百五十方,我和晓雨一人绣二十五方。”绣帕不同于荷包,绣帕是郡主自己用的,自然就得精细着点儿,凑足两百方,该是够郡主用些时日了。就是时间太赶了,也不知绣不绣得完。 城南点头,又道:“你们的活儿可以放放,有绣房,不会短了我的嫁妆的。晓雨,先给我去张妈妈那里打听打听威国公府的情况。”想来张妈妈是王妃身边的人,王妃和皇后又是手帕交,该知道的,张妈妈应该都知道。 晓雨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不过,绣活儿她是不会丢下的:“郡主,其实这几日我和晓风除了绣活就没别的事儿了,王妃派了两个丫鬟来接我两的活儿呢!”城南听了也是好奇:“派了两个丫鬟?”晓雨笑着答道:“人勤快着呢,也不多话,王妃让她俩来干活,让我两安心地给郡主备嫁妆。对了,那两个丫鬟还等着给郡主见礼呢,郡主要不要见见?” 城南只是笑笑,摇了摇头没回答。晓风瞪了晓雨一眼:“就你话多,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要见也是明儿见啊!”晓雨撅了撅嘴,嘟哝道:“我这不是心急吗,她俩可都还没名儿呢!” 城南专注这大红嫁衣上的凤鸟认真地绣着,听了晓雨的话,随口问道:“母妃没给起名吗?” 晓雨摇头:“没呢,说是让郡主您给起。”城南轻勾嘴角,看着大凤鸟,来了句:“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嗯,想好了,就叫小黑小白吧。” 晓风晓雨瞪大了眼,惊讶:“啊?哦。”小黑,小白,这是厨房赵大娘家的两条狗的名字吧?郡主怎么会在吟了这么两句诗后起了这样的名呢? 城南没管两人的惊讶,放下了嫁衣,径直走到窗前,快速推开了窗,晓风晓雨可能没听见,可她清楚地听见了窗外有动静呢。 可是,城南皱了眉,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是她劳累过度,幻听了?犹豫着又拉上了窗。 窗外趴着的人松了口气,未来的五皇子妃还真不是一般的机敏!出于平时防止回马枪的习惯,他继续在墙上趴着,没有马上撤离。 “吱――”窗又开了,墙上的青木汗了,未来的五皇子妃真的还会杀回马枪!还好自己在这里藏着呢,不然还真被她一杀一个准。 屋里边的城南又关上了窗,看来是自己多疑了。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累了,神经有点儿紧张。又回到床边坐下,拿着嫁衣继续绣。 那边的晓风晓雨眼巴巴地瞅着城南不放,城南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 晓雨急忙回道:“郡主,那两个姐姐真的很漂亮呢。”叫小黑小白会不会不太好?后面句话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没敢说出来,毕竟,那郡主赐的名儿,就算是小猫小狗都得受着。可是,那俩丫鬟真的很好,应该取个好听的才是。 城南听了也只挑了眉,开玩笑地道:“漂亮?可有我漂亮不成。对了,她们是几等丫鬟?” 晓风笑笑:“她俩是一等大丫鬟,王妃屋里的。”晓雨应和,接着道:“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 城南看着眼前两人,不由得问道:“她俩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了?这么为她们说话。”晓雨听了脸红了红,辩解道:“哪有,不过是瞧着她们做事勤快……” 城南翻了个白眼,长得好看,人又勤快讨喜,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综上所诉,她认为,这两个丫鬟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王妃给她挑的通房小妾。 可是,王妃就确定那么好的小妾不会把她这个正室给挤了? 城南想着,开始了脑补模式,一副画面清晰浮现,司马师苍左拥右抱,一边一个美艳小妾,而自己蹲在墙角,手里捧着一个窝窝头……想着却是笑了出来,她没觉着怎么悲凉,反倒觉得挺有喜感。 嗯,她的嫁妆定然不会少,绝不会沦落到啃窝窝头的地步的,至于那些个小妾,随她们去吧,爬到自己头上来的这种事,该是不至于的。 名字这事儿,小黑小白的确是开玩笑的,既然人长得好看,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叫美书美画吧,既直接又形象,多好!” 晓风晓雨听了直点头,比小黑小白好多了! 这厢镇远王府的主子还没睡,等着青木回来。 一边的青言看着在写书的主子,都写大半天了还没写完,中间还缺了一些呢,城南郡主这《兵法》很得爷的心啊!突然,耳边响起破风之声,青木回来了。 “爷!”刚进来,青木俯身行礼,可还没等司马师苍问话呢,就开始感慨了:“爷,您挑的皇子妃还真是没话说,属下都差点被发现了……” 司马师苍停了笔,看着青木,示意他往下说。 青木绘声绘色:“郡主那两个丫鬟让郡主给新来的两丫鬟起名,郡主当即吟了一首诗……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然后…你们猜猜未来皇子妃因此起了个什么名?” 青言见青木那表情,就知道这名儿不会简单,回想了那诗,答道:“凤凰?” 青木笑了,摇了摇头。 “凤台,凰台?”摇头。 “吴草,吴花?”摇头。 “幽径?”摇头。 青言都猜得无语了,看着自家主子,不猜了。 司马师苍想着城南那古灵精怪样儿,往一个最古怪的地方猜:“衣冠,古丘?” 青言摇头后已然憋不住笑,这肯定猜不出来啊,自己在听了之后可是差点失足从屋顶落了下来呢,还差点被未来五皇子妃发现。 见青言无语地看着自己,青木笑着说出了谜底:“就知道没人猜得出来,是小黑小白。” 司马师苍听了后眉毛抖了抖,手也抖了抖,一张刚默好的纸,废了。青言嘴角抽抽,小黑小白,也亏这未来五皇子妃想得出来这么……“高雅”的名儿。 青木欣赏完两人表情,才缓缓道:“不过可惜,后来改了,美书,美画。” 青言点头,这名儿就正常多了。 司马师苍摇头,他这皇子妃太精怪了,看着那张毁了的纸,取开扔到一边,重写。又问了句:“你说你差点被发现?” 青木点头,一脸的佩服和惊讶:“在属下听见了小黑小白之后,差点失足从屋顶掉了下来,滑了一下,就贴墙上了,刚好就在郡主的窗边,当即郡主就推窗查看了,幸好窗一开就挡住属下了,没情况,郡主又关上了窗,不过立马又打开了,杀了一个回马枪呢,还好属下定力高,没动,不然一准被发现啊。” 青言听了只是摇头,定力高?定力高能从屋顶上摔下来?不过,这未来皇子妃当真机敏啊!青木动作肯定小,不过都被她发现了,而后还不放心的又推开窗看了一次,心思缜密。 司马师苍听了不惊讶不奇怪,原就是冲着她的机智去的,能熟习这兵法,想必就不会笨到哪里去。看来,未来的生活要有趣儿得多啊,真想早点儿娶回家啊。不过,快了,没几日了。 皇宫中,紫惠宫。 黎贵妃看着神色阴郁的儿子,心中也是不平。 皇上怎么会那么快就下旨给五皇子赐婚?她的大皇子都还没着落呢!这也太快了,快得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破坏了。而且,赐的还不是别人,是铁帽子王的唯一郡主,能和唯一的铁帽子王结交的机会都被斩断了去。 想到这里,黎贵妃神色更差了。想她的大皇子可是长子!自己虽晚皇后一个月怀上身子,却早产了两个月,由此,自己的孩子就比皇后的儿子要大上一个月。 那时候,皇后还不是皇后呢,她同自己一样,是个太子侧妃。凭什么太子妃死后却立了她做皇后?凭什么!就凭她是太子妃的妹妹么? 黎贵妃越是想,心中越是不忿,她的儿子才应该是太子,才应该是荣登大宝的那个人!凭什么要立郑空桐的儿子!这根本就是个错误! “母妃,”下面坐着的司马师时沉沉开口了:“您帮我向父皇求圣旨,求娶水语郡主。夜氏两兄弟都是太子一派的,即使我娶了夜城南,最多不过是让城亲王府保持中立,不过,水语郡主就不同了,届时,儿子就多了宁王府这个助力了。” 黎贵妃点了点头:“放心,等圣花节时,母妃就给你求,一定会娶得水语郡主进门。”水语郡主倒是个不错的儿媳妇,比之夜城南不知要优秀多少,就等着圣花节了。 ☆、小白 城亲王府内 城南刚一起床,就是一阵的惊吓。她旁边这个是什么! 一大早起来,伸了个懒腰,唤晓风晓雨,没人应。手再那么一伸,就碰到什么东西了,这什么啊?还热乎乎的,不会是她做梦没醒吧?城南缩回手,没敢看,做了两个深呼吸,闭了眼,又试探着伸出手去,刚碰到就又缩了回来,天,这什么啊,还毛茸茸的城南一阵鸡皮疙瘩起啊,睁开了眼,望一边瞅去,天啦,这好大一只肥猫! 城南迅速坐起飞起一脚,往那肥猫身上踹去。“嗷呜~”肥猫应声而落,滚到床下,站了起来,大眼睛睁着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城南又仔细地看了肥猫一眼,抓起枕头放到自己身前,以防肥猫反击。她真搞不那东西在“嗷呜”什么,猫不应该喵喵叫么?城南又仔细地看了那肥猫一眼。太大了,不像猫,倒像是虎,可虎头顶上不该有个“王”字吗?而且,虎是黑黄条纹的,眼前这只,浑身红,就是猫吧? “嗷呜~”下面那只肥猫还在冲她叫唤,城南缩了缩身子,道:“你快快离去,不然我可喊人了!”“嗷呜~”它在答她?可是,听不懂诶。“嗷,嗷!”“声音倒是挺亮的,大肥猫,你哪来的?”“嗷!”似乎城南哪句话惹了它,它怒目圆睁,叫的这一声都有些狠味。城南撇了撇嘴:“小样儿,别以为你全身红就是司马师苍了,本郡主可不怕你!” “娘子,要谨言慎行啊。”城南往声源望去,梁上,一团红,司马师苍。他说什么?谨言慎行?要谨言慎行的人应该是他自己吧?城南咬牙:“梁上君子,你在这儿做什么?还有,这丑东西是不是你养的?” 司马师苍的确是坐在梁上的,看着缩在床上的城南,:“丑东西?你可是指的本王的小白?”小……白?城南看着地上的大红肥猫,红通通的,还小白呢,它哪里白了?她着实没有瞧出来。还有,重点是:“司马师苍,你又来做什么?晓风晓雨呢,被你弄哪里去了?你要是实在喜欢这屋子,我让你可好?”太恶劣了,还放大肥猫跳上床吓她,过分!过分! 司马师苍倒是没在意,只是看着城南数落他,然后指着地上的小白道:“你口中的丑东西,那是万兽之王,白虎兽!城南十分怀疑的瞧了地上的小白一眼,那小白听了它主人的介绍后,明显头都昂了不少,看起来像小人得志,城南又看了司马师苍一眼,那厮眼神坚定,不像骗人,可是,城南还是无法相信。地上趴着的这东西,除了体型和声音,没哪里像虎,还是白虎。 “它只是两年前误食了点儿药,才会变成你现在看到的这副模样。”城南听了司马师苍的这番解释,,倒是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嗷呜~”那小白听了这话,头又低了下去,听出来的声音都委委屈屈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沮丧得不行。 城南看了却是笑了起来,这只白虎倒是有趣儿,通人性,跟个孩子似的。抓起怀里的枕头往梁上之人那里扔去,开始逗那委屈的小动物:“小白,快上来,姐姐给你糖吃!” 梁上的司马师苍抓住飞来的枕头,额上一抹汗,还给糖吃,小白又不是孩子。城南见那家伙没动静,只得跳下床去抱它。司马师苍见此,暗暗轻吹了一声口哨。这家伙好重,城南放弃了。谁知这家伙却是自己跳到了床上,疑惑地看了梁上的司马师苍一眼,城南也坐在了床边,捧着小白虎的脸,不,是头。看着小白虎的大眼睛,城南微微颦眉,这大眼睛也是暗红色的呢。“小白,张嘴,让姐姐看看你舌头。”小白没理她,只是看着她。 正当司马师苍准备帮忙之时,却见小白乖乖张开了嘴,不觉讶然,仔细一瞧,就见城南伸手按住了小白虎的一个穴位,难怪了。再有,她居然会懂这些,看来自己真的不了解她啊。 城南仔细地瞧了小白虎的舌头,又伸手探向小白虎的脖颈,摸脉。约莫三分钟后,又仔细地翻看了小白虎的手脚,毛发。半晌,看完之后,嘴角挂了一丝笑,瞧着司马师苍,缓缓道:“我知道这小家伙误食什么了,西域天罗草,对不对?” 司马师苍真心讶异了,西域天罗草诡秘非常,就算告知名字,也没几个人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更别说是从小白身上诊断出来了。以往不是没请太医帮着诊过,都是无能为力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见司马师苍神色不明不答话,城南继续道:“多萌的小……红虎,不过可惜啊,活不过十年了。”司马师苍更惊讶了,全被她说中了。跳下了梁,走到床边,将手上的枕头塞到城南怀里,拎下了床上的小白,沉沉地看着城南:“你要什么?” 城南丢开枕头,望着司马师苍,笑意盈盈:“延迟婚期。”司马师苍也笑了,还好,她说的是延迟,不是取消。“这怕是有些困难,皇奶奶和母后都已经定下来了。不过,本王尽量。” 城南见司马师苍回答得爽快,不禁有些怀疑,但是,除了怀疑,她别的什么都做不了。不管了,反正她也没想着真能延迟婚期。“还有,我要出王府。不管如何,你得帮我达成。”真正的目的是这个。都快四个月了,自己都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没机会出王府瞧一瞧,早想出去玩了。司马师苍点头,这个不是问题。看着似乎已经心满意足的城南,司马师苍轻声道:“你也别忘了,你,该做的事。” 城南回想对话,答道:“自然不会忘。”什么叫她应该做的事?她有答应什么吗?嗯,是出王府逛街吗,对,这就是她的事儿,她不会忘,会好好完成的。至于解毒什么的,抱歉,她没说过这样的话。而且,解毒这么高端的事,她还真不会。她也就懂点理论性的东西,书上有的她才有可能会,书上没的她一概不会。至于天罗草,书上有记载,而且也有解毒方法,不过是给人解毒,给人老虎解毒,没见过。 司马师苍见城南承诺,笑笑,拎了小老虎,就不见了。城南这次没有背后怨人,能上街了,她高兴! “郡主,起身了?”是晓雨。“进来吧。”刚推门进来呢,城南就见她一脸隐隐的忿忿,不禁问道:“怎么了,怎么一大早的向像谁欠你二两银子似的?”晓雨将脸盆放在桌上,嘟着嘴:“郡主,奴婢又瞧见那天点奴婢穴的人了。” “五皇子的侍卫?”晓雨点头,不就是他么?“今儿奴婢刚打好水呢,她就又来点奴婢的穴了,奴婢没端稳盆,水就洒了些在衣上,不知怎的,他又给奴婢解了穴,奴婢心里急,解穴时一不小心,水就全洒在身上了,这不,就耽搁了郡主的时辰。多讨人厌的人!要不是他使绊子,奴婢也不会那么晚!”城南听着听着却是笑了出来,看来晓雨就跟人耗上了,想来人家也是好心解穴让晓雨去换衣裳,却不料……唉!“那晓风呢?”晓雨眨了眨眼,疑惑道:“她还没来吗?说是在绣房里拿绣帕的样子去了。”一大早就去了,也该是回了啊。 这边才说,那边晓风就进来了,一脸的怅然。“晓风,你怎么这会子才回呢?”晓风抬了头,看着问她话的晓雨,急忙回道:“有些事儿耽搁了,可是误着郡主了?” 城南摇头:“刚起,哪就误着了。倒是你,出什么事了?”晓风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眼中犹豫。晓雨倒是看不下去了,急道:“你倒是说啊,郡主都问了,有什么难事还要瞒着不成?”晓风听了,看了看城南的面色,才道:“今儿奴婢去绣房看绣帕样子,回来的路上,就有一个王府的护卫找上奴婢了,他说他是奴婢的同乡,奴婢一问之下,还真是,他说他娘病了,没钱治。念着奴婢是郡主的大丫鬟,月银多些,顾及着是同乡,这才向着奴婢开了口,借钱给他娘瞧病。奴婢想着时间还早,郡主许是还没起,就先回屋找了些银钱,奴婢怕不够,就把郡主前几日赏给奴婢的白玉簪给了他,让他当些钱。” 晓雨点头:“你倒是大方,把那根白玉簪都给他了。你可曾自个儿留了点儿?”晓风摇头:“除了给家里寄去的,全给他了。”晓雨也是摇头:“你还真是……我那儿还有一些,你若是不够,我倒是有多的。” 城南看着晓雨,其实,两个都是良善实诚的。“你们月银是多少?”晓风一愣,答道:“三两银子。”三两已经不少了,城南点头,自己的月银也才二十两,不过,她好像是有俸禄的。“从今儿起,你们涨月银了,五两银,到我这儿领。”晓风晓雨都愣了,五两?也太多了吧?一些小户的千金也才这个数吧?而且,涨月银,王府还没这个先例呢!最多是主子多赏一些,零零碎碎也够多的,涨月银……那就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多了!只是,月银都是有定数的,就是王妃身边的娇杏姐姐也只有三两,不过,她的赏钱是最多的,谁都会赏点儿,所以,她的月钱不会少。而涨月银,就是娇杏也没有过呢! 见两人犹豫不安,城南无奈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不妥的,若有人问起,你们照说三两便是。”晓风晓雨这才点头应下,伏身就跪下了:“谢郡主!” 城南笑着:“不是说过吗,莫跪我,瞧着怪别扭的。”城南站起身,收拾了自己,准备去给王妃请安了。 ☆、出府 刚进王妃的屋,就听见笑声了,进门一瞧,原来是端亲王妃来了,也不知在说什么,两位王妃笑得开心,夜城北却在一旁低着头,娇羞不语。 看来,该是被取笑了,看来端亲王妃对夜城北还是挺满意的。 进了门就先给王妃行礼,再给端亲王妃行礼。 端亲王妃笑着道:“不想城南也快嫁人了,还是师苍呢,过了门后,就不许叫我端亲王妃了,得改口叫姨母了。”听着端亲王妃的话,城南低头,她是不是该……娇羞一下?想着,城南低头不语,学夜城北。也是,端亲王妃是皇后的妹妹,自己也该叫她姨母。 那边王妃也是笑:“原本是想让南南跟着城北学学这新嫁娘的规矩的,不想,南南竟比城北嫁得早。”听了王妃的话,城南心中也是不平,凭什么她就得早嫁啊? 端亲王妃点头:“皇后许是太想抱孙子了,毕竟师苍也不小了,快二十一了,都是被打仗耽搁的,好不容易才回来,皇后自然是心急了。” 几人就坐在一起谈话,突然一丫鬟进来,禀告王妃:“王妃,永宁公主来访。” 永宁?王妃疑惑,没接到过她要来的帖子啊,“快请她进来。”城南心中窃喜,不会是司马师苍让她来接她出府的吧? 永宁公主一走进来,就悄悄给城南递了眼色,城南确定了,还真是。 永宁给王妃和端亲王妃行了礼,就直接指明来意:“倾姨,永宁是来请城南一起去花月坊挑头面的,圣花节这不是快到了吗,是该置办些头面的时候了。城南也要嫁给五皇兄了,也可以去挑些喜欢的,花月坊又来新货了,不知倾姨……意下如何?” 王妃没有马上回答,南南已经订了亲,按说不该随便出门去。可是永宁相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也拘着南南许久了,出去玩玩儿也未尝不可:“去吧,挑点儿喜欢的。”又转头对着城北:“还有城北,你也去挑些。” 夜城北摇头谢绝:“我前几日才去过,倒是城南,都好几个月没去了吧。” 王妃点头,确实是,自从南南生病以来就被拘着,今日永宁相邀倒正好。“去吧,早去早回。” 在得到王妃的首肯,城南登上了永宁的马车。 刚坐下呢,永宁就靠过来了:“五皇嫂,是五皇兄让我过来的。” 城南听了抚额,这还没嫁呢,就叫上五皇嫂了。见城南不答话,永宁继续道:“五皇嫂,你真的能治好五皇兄的白煞?”一脸好奇。 城南一边卷帘看窗外的景物,一边毫无压力淡定回答:“不能。” 白煞,应该是那只倒霉的小白虎了。 “啊?”永宁眼睛都睁大了,尽是不可思议。今儿她听见五皇兄跟太子哥哥说了,她城南郡主能瞧出白煞中了毒。 “我可没跟他说我能治,我只是侥幸能瞧出那小家伙中毒罢了。” 永宁眼睛睁得更大了,她还记得五皇兄信誓旦旦地说的那句话呢“她一早就瞧出来了,想必定是能治。”想必……多关键的想必!原来是五皇兄自己的“想必”!城南郡主并不能治好嘛! “你蒙我五皇兄呢!”能蒙到五皇兄的人,可没几个。 城南点头:“算是吧。”但是,也怪他自己脑洞太大,脑补功能太强大了。听了城南如此坦然的承认,永宁问:“你不怕五皇兄报复你啊?” 城南睁大了眼:“不能吧?他没那么小气吧?” 永宁眨眼,问道:“你难道忘了端亲王世子的下场?”城南摇头,她哪里会知道。“你跟我说说,我忘了。” 永宁开始了:“五年前的事了,你模糊了也正常。” 见城南看着自己,永宁讲了:“五年前的猎节,五皇兄从边关回来了,年少气盛,浑身戾气不懂收敛。端亲王世子爷等公子哥瞧了,,以为五皇兄是故意摆谱,故作孤高,于是商量着捉弄五皇兄,将五皇兄引入深林之中,引出大熊,他们就在一旁看热闹。却不想五皇兄早将一切入了眼,三两下就将躲在暗处的端亲王世子等人揪了出来,引得那熊的注意,自己却是溜了,留下端亲王世子等人,等御林军赶到之时,那群人也只剩半条命了。” 城南惊悚了,还真是个腹黑的主,明明能在遇到大熊之前阻止,却非要引人入险地,还就那么跑了…… “这还不算呢!”永宁叹了口气:“五皇兄从那里回来时,将所有的止疼药都收走了,说他受伤了,到处搜刮,等到端亲王世子等人回来,全身是伤,要用止疼药,一盒没有。那天夜里,端亲王世子等公子哥的惨叫,至今难忘!” 城南眼都直了,真是……有点狠了。 “第二天……”听了永宁的续言,城南有些汗颜,还有第二天的事儿啊?得理不饶人啊! “……五皇兄拿了好几盒上好的金创药给负责端亲王世子等人伤势的王太医……” 城南摇头,良心发现了?不可能吧,否则,他干嘛不直接给需要的人而给了不知内情的王太医? “……那金创药中,五皇兄洒了好些盐……” 城南的心紧了,太腹黑记仇了吧?伤口上……洒盐! “……那药的确实是上好的金创药,端亲王世子等人好得快,但是也疼得厉害,自此,那几人见了五皇兄都绕着道走。” 城南听了这英勇事迹,简直无语,那是有多怕才会见了他绕着道走?她倒是不怕司马师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她怕这些公子哥们找她麻烦……那些个公子哥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完全有这个可能啊!不行,她得弄清楚都是谁,以后见了,绕道走! 想着,问永宁:“当年被你哥治的,都有哪些?”指不定有四五个的。 永宁开始数了:“不多,就八个而已。” 城南听了都拍胸口顺气了,不多?八个……而已?你确定你的而已不是多余的吗? 永宁公主浑然不觉自己的话惊着了城南,淡定细数:“师行堂兄,也就是端亲王世子,嗯,还有他的二弟师陵堂兄,还有八皇兄师景,宁王世子苏莫秋,宁王府二公子苏莫晨,左相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威国公二房的大公子郑文智。没了,就这八个。” 就这……八个……城南白眼翻不停,八皇子,端亲王府的两个公子,宁王府的两个公子,左相府的两公子,还有威国公府的孙子。不是吧,这人,也太多了点儿吧? 不过,自己怎么着也是铁帽子王的郡主,不怕不怕的。见城南一脸的心悸,永宁反倒安慰起来:“你不用怕的,怎么着你也是五皇兄的未婚妻,他不会对你也那么狠的。” 城南听了勉强一笑,罢了罢了,以后防着点儿这些人便是。 两人就这样谈着,不多时便是到了花月坊。城南下了马车,抬头一望,暗紫色的牌匾湖蓝色的字,透着雅致气儿,还有三层楼呢,在这个时代,三层楼是大手笔了,不知是哪家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的,还真有钱。不过,要在皇都开上这么一家店,除了钱,还得有背景有靠山。 永宁公主领了城南就直接上二楼,一小伙计跟着侍候,永宁公主和城南郡主,两个大主顾,得好好照呼着。 “文瑶,就这个,这个适合你。”才上二楼,就听见声音了,一眼望去,就见一群小姐团团围着,中间一个人,郑文瑶。 威国公府的二房嫡长女,司马师苍的表妹。 这个人,城南还有些印象呢,就是那次在宫宴上找出来伙同永宜永乐,出主意指认她簪上有毒的那个。现在大家都看着她头上的绿宝石簪子,鲜亮夺目的,的确漂亮。 “咦,师清姐姐,你来了?”师清,永宁的闺名,能叫永宁闺名的,关系必然不错。 城南打量着向这边走来的女孩,大约十三四岁,比永宁小一点儿。 城南正在猜测她的身份,就听见永宁应道:“可不就是来了?好不容易呢。文诗,你也是来选头面的?”噢,文诗,郑文诗,威国公府的长房嫡女,这几天让晓雨打听,该知道的,也差不多都了解了。 郑文诗点头:“嗯,圣花节到了,祖母特许我们来挑的呢。”这边才说得两句话,那边的小姐就统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过来给永宁和城南见礼。 见过了礼,郑文诗就拉了永宁,向一边的柜台走去。“师清姐姐,你瞧瞧这黄玉头面可适合我?”城南也跟了上去,只见一副黄玉雕的头面,都是荷花形状,一看就知道便宜不了。 ☆、花月坊 永宁也看了那黄玉头面,道是:“很漂亮,多少银子。”郑文诗点头,她也觉着漂亮,可是太贵了,她不知道应不应该买下来,“足足二百两呢。” 二百两可是她整整一年的积蓄!这要是搁在平日里,她是绝不会买的,可是圣花节,姐妹们都穿戴得美美的,就她寒酸那她还有什么出头之日!虽用的是公中的钱,可是祖母克扣得太紧了,若她买了下来,保不准祖母又从什么地方扣回去。 如今她爹病倒在床,她不能再给北园添瓦上霜了,可是,这黄玉头面她又喜欢得紧。她如今还有五百两的私房银子,到底买还是不买呢?纠结啊…… “三妹妹也觉着这黄玉头面漂亮?” 郑文瑶不知什么时候凑了上来,看着那黄玉头面,道:“水语郡主最喜欢这黄玉头面了,上次我去宁王府时她就嘱咐过我,说是看到合适的就给她送去,我看这个就不错,她定会喜欢的,城南眯了眯眼,言下之意,就是说这黄玉头面是水语郡主的,她郑文诗,就别肖想了。 果然,郑文诗勉强地笑了笑,眼中恼怒,可什么也没说。 城南垂下眼帘,有问题,这郑文诗是长房嫡女,郑文瑶是二房嫡女,自家姐妹。怎么这郑文瑶倒是向着一个外人?内斗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而且,威国公府是皇后的娘家不是吗?这郑文诗与永宁亲近正常,可是,这郑文瑶……却是和永宜永乐走得近些,这是不是代表了二房的立场,大皇子一派?呃……奇怪。 这边郑文瑶刚说完话,那边就有一个小姐附上来了:“是啊,莫羽一向青睐这黄玉。只是这次她在王府里养病没出来,否则,这黄玉头面如何能留到此时?” 养病?城南不由得打量了这小姐几眼,还真会说话,她明明是被皇后禁足了好不好,还养病呢……城南看着郑文诗,果然,脸色又是僵了一分,而永宁,一脸的为难,这事她也不好处。 城南笑笑站了出来,指着那黄玉头面,对着掌柜的道:“这个,给我包起来。帐记在城亲王府名下”掌柜的看着一边的郑文瑶,这……算了,谁给钱谁就是大爷,包起来。城南看着郑文诗,笑笑:“上次你在我生辰上送的礼物很别致,我很喜欢。也没什么回你的,就这个黄玉头面,你看可好? 郑文诗愣了愣,什么意思?送她?城南郡主的生辰她就送了对玉如意,哪里就别致了? 永宁公主暗中推了推郑文诗,郑文诗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帮她呢!遂连忙道谢:“郡主的生辰,文诗送礼是应该的,哪里会用得着郡主回礼?” 城南淡淡轻笑:“送你就接着,推什么?” 郑文诗听了再三的谢。一旁的郑文瑶和那小姐都呆了,黄玉头面……没了?被夜城南抢走了!都说了是水语的她怎么还抢?还是抢来送给郑文诗的! 城南就当看不见两人的表情,若无其事的继续看首饰头面完全没有抢了别人东西该有的觉悟,一点儿歉疚之色都没有。 见城南如此郑文瑶和那小姐也只能暗气,刁蛮不知礼就是刁蛮不知礼,还听说她改了,她哪里改了?如今水语被禁了足出不来,没谁能跟她抢回来,可若是水语郡主问起来,她们该怎样回答?不管了,都是夜城南的错,夜城南买下来的东西,就是公主想要也得掂量着来,更何况是她们了,到时候把这情况跟水语说上一说就是了,左右与她们无碍,想着,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城南慢慢地挑,今儿她又得罪人了,不是别人,就是水语郡主。这倒没什么,反正她和水语郡主的矛盾人尽皆知的。只是,郑文瑶居然在她面前帮着水语郡主抢东西,真是让她无法理解。 更让她无法理解的,她们抢东西也太不上道,想要就付钱啊,钱也不给就在一旁指手画脚,就别怪她先下手为强了。 选着选着,城南眼睛就定了,移不开了:“掌柜的,把这个给我包起来。”好美的,这是一款纯白色的祥云纹的头面,整一套,特别是那项链,看上去好纯的。整一套都是以白玉为主,纯净的白中带着零星的一点一点红,像落花在流水,又像腊梅闹白雪,宁静中带着热闹。 “郡主,呵呵,这一款是我们的店主亲自制作雕琢的,想买,得按规矩来。”听了掌柜的话,城南疑惑,规矩?什么规矩?付钱不就是规矩吗? 那边的郑文瑶和那小姐走了过来,看着那祥云纹的头面,又想着城南刚才的话,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郑文瑶看着掌柜的,换了恭敬的语气:“这是这个月的花月之主?还真是漂亮,只不过,怕是没人能对得上配得起它的诗词。” 掌柜的呵呵笑:“公主,郡主和各位千金都是才华横溢的,定是能对得上。” 郑文瑶看着那小姐:“若彩,你有没有比较合适的诗词?”若彩,左相千金黎若彩,黎贵妃家的。黎若彩摇头,面露遗憾:“暂时还没有呢,不过,可以去问问莫羽,她该是有的。”莫羽,又是水语郡主!就她一个人有文采会作诗啊?她夜城南是不会作诗,不过,抄袭她还不会吗?那东西实在太诱人,她怀疑,她学了那么多的古诗词,是不是就是为了今天的。 合适的诗词不少呢,不过,买东西还得先作诗,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哎,这老板是不是太过无聊了? 不过,这漂亮东西她还真想要,想着,先随口吟了一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掌柜的一听,愣了,随即反应过来就立马拿出笔纸来记上。永宁等听了也是一呆,作诗?城南郡主在作诗? 城南看着掌柜的:“可以给我包起来了吧?多少钱?” 掌柜的开始算了:“郡主诗□□二十字,减除二百两银子,还有五百两。” 五百两,城南瞪眼,虽然城亲王府不缺钱,但是,也太贵了点,还有,一个字十两银子?诗的价值又不是靠诗的长短来决定的,定这个规矩的人……真是的。 城南想了想,又对掌柜的说:“那我再来一个,你要数好字数啊。”说着,又开始了:“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城南背的是苏轼的词,不过只是下片而已,上片没敢背出来,怕人嚼舌根说闲话。 城南边背边数,指头伸着数得仔细。“咦!”城南惊讶:“掌柜的,刚好五十字呢!” 掌柜的还在写,写完那么一数,当真是不多不少,刚好五十!“是的,城南郡主,这月的花月之主,归您了。” 永宁站了出来,看了看掌柜的记下的词,赞道:“好一个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城南,赶快给它定个名儿吧,我瞧着叫离人泪就挺不错的。” 掌柜的听了也点头,真不错。哪知,城南却是皱着眉:“不好不好,这个不吉利。这东西,多漂亮多讨喜,怎么能叫离人泪?我看□□/花就好。” 春/花!在场之人无一例外地冒冷汗,这么个雅致的东西,□□/花?郡主,您确定?难道是……大俗即大雅? 见众人眼神发直,下巴都要掉了的模样,城南着实有点心慌慌,怎么全都用那种眼神看她?没必要那么大反应吧?想着,也只能改口:“我开玩笑的呢,嗯,我想用第一首诗,取名凌寒香,如何?” 那边的掌柜的连忙拿起笔来,将凌寒香三字记录在册,生怕城南反悔,再弄一个什么歪名儿出来。看着大家都一副还好还好的模样,城南嘴角抽了,难道她起的那个名儿就如此不讨喜? 将这套宝贝弄到了手,城南看着二楼的东西都不入眼,直想上三楼瞧上一瞧,还好,永宁公主很快选定了一套紫金头面,奢华尊贵配她身份。东西也不便宜,五百两。 想想就知道了,公主嘛,五十两的东西也得五百两卖给她才配。 选好首饰头面,永宁公主拉了城南和郑文诗,上了三楼。三楼,城南刚看到就直叹气了,这儿也有点儿大了吧,明明和二楼是一体的,二楼都没觉着大,怎么一楼就好像突然变大了似的? 这里就好像二十一世纪的图书馆,一排排的书架挨着,只不过,上面放的不是书,而是一个个盒子,精巧得很。 上前打开一瞧,胭脂,看来,三楼专营化妆品。 城南又看了几圈,见了好几种上好的香挺诱人的,味儿正,对身子也有好处。上前拿起一盒安息香,问了问,还好,定了三盒。 看着永宁和郑文诗还在兴致勃勃挑东西,城南在一旁等着,眼睛盯着那凤仙花的染甲汁,不动。郑文诗看着,眨了眼,那是染甲的,城南郡主快嫁人了,是该用了。 其实,这花月坊的东西都挺上品的,外观好,质量高,拿出去有面儿,也难怪生意红火了。 不多会儿,永宁公主和郑文诗就选好了东西,城南陪着下了楼。 二楼也还有几个小姐,可郑文瑶和黎若彩已经不见了。郑文诗面色一僵,急步走到窗旁往外瞧,威国公府的马车已经不见了。 永宁公主上前看着郑文诗:“怎么了?”郑文诗脸色难看:“她们把马车驾走了。” 城南听了叹了口气,还真是的,一家子姐妹,何必在外面闹成这样,也不怕人笑话。 城南上前问掌柜的:“威国公府的二姑娘郑文瑶什么时候走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掌柜的放下手中的活儿,答道:“在郡主您们上了楼,文瑶姑娘就说家里有急事先走了。”家里急事?那为何不通知一下郑文诗? 城南想着,也就问了出来,那掌柜的道:“文瑶姑娘说三姑娘在陪着公主和郡主挑东西,不好打扰。” 听了掌柜的话,城南又问:“你可听清了这威国公府发生了何等急事?” 掌柜的想了想,才缓缓道:“似乎是,威国公府的老夫人晕倒了……好像是。” 听了此话,不仅是郑文诗,连着永宁公主的脸色都难看起来了,威国公老夫人,她外祖母,她不回去,连累的是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抱歉~木木我把时间弄晚了!抱歉~ ☆、天下无病 永宁公主咬着唇,郑文诗神情也是慌乱,怎么办,她是威国公府的嫡亲的孙女,祖母晕倒自己却是在这里选东西,定是会被指责的,说不定,还会连累娘 永宁拉上了郑文诗,连赶着往楼下走,城南也只能疾步跟了上去。 三人上了马车,永宁公主吩咐马车夫:“先去天下无病。” 天下无病?什么地方? 郑文诗面色焦急,眉皱得深深的,不想,那郑文瑶竟将此事都瞒着她们,还连累着师清姐姐一起,可到时候祖母可不会怪郑文瑶没有通知她们,只会怪她们俩不知恩义。 祖母本就偏心二房,处处针对大房,指不定因着这事儿,她爹娘都要跟着遭罪。 永宁见郑文诗心焦不已,忙解释道:“别怕,咱们先去天下无病重金买下一些人参灵芝的,之后再回府,到时候就没人能拿孝道来说事儿了。” 郑文诗听了眼睛一亮,见是一个好主意,才心下稍安。 城南就想对永宁公主竖大拇指了,高招啊,不愧是皇宫里出来的。 又听永宁喊道:“停车!”车夫听后即刻住车。永宁推开车门:“让香云过来。”香云是永宁公主的丫鬟,在后面一个马车上,晓风晓雨也在那个马车内。 “公主,什么事儿?”香云是跑过来的,有些急。 永宁低声吩咐:“你回花月坊,跟掌柜的说,让他把我和文诗买的东西全部退了,知道么?”香云点了点头:“明白了,奴婢马上去办。”永宁点头,坐回车内:“快,去天下无病。” 约莫一刻钟,马车就停了。永宁公主急急推开车门,郑文诗却是一把拉住人:“师清姐姐,天下无病卖药可是有规矩的,我们” 永宁笑着摇了摇头:“我有路子,再者,他要刁难我们才好呢,到时候叫人拿出去说一下,岂不是显得我们诚意十足?” 城南想赞叹了,把东西全退了,说她们什么都没买,是去天下无病求药了,还求得辛苦,到时候,不仅没人指责,还会有人夸。 只是,这京城怪人真多,卖药也要规矩,不会又是作诗什么的吧? 跟着两人下了马车,抬眼一瞧,挺大的一个医馆,名曰天下无病。 城南撅嘴了,还天下无病呢,天下无病那大夫吃什么?不都得饿死啊? 才迈进这医馆,就听见人声了:“无病往外走,有病往里走。小病二楼,大病一楼。”城南听了扭眉,真是奇怪,一个男子,丰神俊朗的,声音也好听,可是,怎么啥也不看就叫人往里往外走的。 “商九暮,别装了,是本公主。”永宁公主快步上前,走到那男子面前,拍了一下柜台:冲着那男子道“本公主是来买药的,人参两只,灵芝五朵!” 城南诧异地听着永宁甚少用的自称,站在一旁,看男子的反应。 那叫商九暮的英俊男子只抬了抬眼,懒懒道:“公主你,也得依着我的规矩来。”说完,又是低着头做他的事儿了,竟像是一点都不买账。 永宁公主见自己被无视了,十分不满,看上去又是像要咆哮的样子。 城南疑惑,这永宁做事也还算稳重,怎么现在就像小孩一样的要耍脾气? 永宁身后的郑文诗也看出这趋势了,忙扯了一下她的衣角阻止她的脾气爆发,上前一步,语气诚恳道:“无病公子” 这称呼一出,城南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无病公子,哪有人号这个的?脑子毛病了才会起这个号。 见三人都盯着自己,城南掩了嘴,背过身去:“当我不存在好了,你们继续,继续。” 郑文诗接着道:“无病公子,我祖母威国公夫人突然染疾,还望您能通融通融,卖我们一些药。” 无病公子商九暮摇摇头:“不卖不卖。” 永宁咬牙了:“商九暮,你别太过分了,你别忘了威国公夫人可是我五皇兄的外祖母,要是我外祖母出点什么事,看你怎么交代,到时候,本公主的五皇兄就把你这医馆掀了,让你摆架子去。” 商九暮听了,一手撑着下巴,似在思索,半晌,才摇摇头,凑到永宁耳边,貌似挑衅地轻声道:“威国公夫人?她也值得师苍大动干戈?呵呵,没得商量,让她自己来,本医馆只卖药给有病之人,本公子只给有病之人瞧病。” 有气节,有原则,城南心中暗自赞叹。 只卖药给有病之人,只给有病之人瞧病。如果这就是他的原则,倒也不算苛刻。 想着,城南上前两步,向着商九暮伸出一只手去,如今,她也算作是有病之人了,当务之急是弄点药回去,给她开药。无疑是补药,给那老夫人用,想来也是可以。 商九暮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伸出来的手:“你干什么?” 城南也看着他:“把脉啊,给有病之人瞧病啊。” 听了城南这话,商九暮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为富不仁者,富贵无能者,本公子不予瞧病。” 为富不仁,富贵无能,这是在说她么?城南嘴角抽了抽,缩回了手,这商九暮还真是艺高人胆大,什么都敢说!城南还没来得及辩驳,永宁就先跳起来了:“你说什么呢商九暮,谁为富不仁了,谁富贵无能了,要是我五皇嫂不仁,我见阎王去了,要是我五皇嫂无能,又怎能做得一手好菜,又怎会凫水,又怎会赢得这次的花月之主?” 商九暮愣了愣,瞥了一眼城南,对着永宁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为什么相信?”眼看永宁又得跳起来了,城南将永宁拉住,看着商九暮:“天罗草的解毒方子,你想不想要?” 听了这话,商九暮眼波荡了荡,眼神一下变得深邃,却是没有回话。 城南是猜的。 听永宁的话,这人似乎与司马师苍是至交,而司马师苍的小白剧毒未解,定是这家伙也不会。对于一个医术高超的人来说,这副药方,其价值和珍贵程度不下于一座城。 城南见他不说话,也不催,只是拿过一旁的一张白纸,又拿起笔,唰唰地写了起来。 才写得一半,那商九暮的眼中已是风云涌动,藏不住激动之色,虽未写完,但他看得出,依着这个方子用药,定是能解毒的。 城南写到三分之二时,就停笔了,抬头定定地瞧着商九暮,商九暮反应过来,连忙吩咐:“两只人参,五朵灵芝,拿给永宁公主。”立马,就有人拿过来了。 城南笑笑,对着永宁道:“你们先回吧,我得写完药方。”永宁点了点头,城南原就没有去的必要,拉上了郑文诗就要走,城南又嘱咐:“我写药方的事儿别说出去了,就说是你俩求的,别扯上了我。”永宁应了一声是,就拉住郑文诗跑出去了。 城南收回目光,继续写。不过又写得一味药,就又搁了笔,抬眼瞧着正眼巴巴地盯着她的商九暮,淡淡道:“我记不清了,富贵无能者就是这个毛病,你说是不是啊商公子?” 商九暮听了汗滴滴的,这是要翻旧账。她这哪是富贵无能,明摆着是为富不仁嘛,不仁义啊不仁义!心中如此想,口中却只能道:“郡主没有富贵无能,郡主您能力超群,在医术上的造诣高出在下百倍!” 听着他这般的拍马屁,城南都觉着好笑。 见城南不答话,商九暮又道:“不若让在下给郡主瞧瞧病?” 城南笑笑把手伸出去,不过又立马缩了回来,睁大眼睛看着他:“我没钱。” 商九暮一阵的摇头:“不要钱不要钱,在下是五皇子的至交好友,给未来的五皇子妃看病,哪里会要钱。” 城南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这孩子真上道! 商九暮也是笑,眼睛却是不停地瞄着那药方。 城南又故意问道:“那方才永宁拿的药”她说的是拿不是买,商九暮自然也注意到了,只得咬了咬牙,狠下心道:“在下与师苍交情深厚,那点子药算什么”两只人参,五朵灵芝,少说也得三百两啊。三百两,没了 城南低了头,低低地笑开了。 当真知识就是力量啊,城南又抬眼,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这说出去不好听吧。钱还是我来给好了,五百两吧?” 听着城南的话,商九暮好看的眉都抖了抖,想着那天罗草的解毒方子,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郡主放心,在下会对外宣称永宁公主在此购药,花钱五百两。” 城南笑笑,重金购药为祖母治病,这下得真有人称赞了。 “商公子真是个爽快人,太麻烦你了,哎,我好像又记起来了。”听了这话,商九暮急忙拿起城南搁下的笔,送到她面前,巴望着她快写。 城南接过笔,补全了药方子。才停笔,那商九暮就一把将药方夺了过去,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话说,他不给她把脉看病了么? “商公子,若是无事,城南就先告辞了。”城南微微颔首,算作临别。 可人家商九暮压根儿就没理她,依旧在仔细研究那贴药方。 城南笑笑,看他这个样子,大概就是医学成痴了。 城南轻步走出了医馆,可刚一出来,城南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没马车。而晓风晓雨在永宁公主丫鬟的马车了,此刻大概都在威国公府了。 城南解下腰间的荷包,荷包里孤零零的四个铜板,格外凄凉。 又转头看着那天下无病的招牌,进去“借”点儿钱?想想还是算了,走回去好了,坐马车用了小半个时辰,她走一个时辰,总能到。 走走也不错,锻炼身体,难得有这种机会。 城南迈了一步,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她是官二代,会不会,被绑架?想想,似乎她没那么倒霉的,捏紧手中四枚铜板,嘴角扬起笑,大步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看官们~乃们说即将来到的洞房花烛到底洞不洞? ☆、大婚之前 城南嫌光走着没意思,就买了一串糖葫芦,不优雅地边吃边走,只是,以她这点钱,也只能拿糖葫芦来消遣,都花了两个铜板,只剩两个了。 城南一路慢慢地走,看到新奇东西就上前玩乐一番,心情愉悦极了。可半个时辰后,城南就喘气了,挪到一旁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儿,擦了擦汗,微闭了双眸,不得了,这身子也太不禁累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才走了一个小时呢,就累成这样,这还有一个小时的路可让她怎么走? 上一世她身子也是弱,疾病缠身,不到二十三岁就死了,这一世该不会重蹈覆辙吧? 城南捂上了胸口,感受着劳累之后猛然跳动的心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不会的,既然老天让她重来,她便不会辜负老天美意。这一世的身子虽弱,但根基还是在的,没坏,只是虚了些,调养调养还是会很健康的。 大概一刻钟,城南又启程了。 不过,脚程又慢了。 但是,依旧是兴致勃勃,边走边玩儿。 路过一个首饰小摊,城南停了步子,拿起一条手链,彩绳编的,坠这一小枚石头打的弯月,这玩意儿材质不出奇,手工也算不上精细,但是胜在外观精巧,看着美。可见,做这东西的人心细手巧。 城南将手链佩在手腕上,瞧了瞧,问那守摊的姑娘:“这多少钱?” 那姑娘笑笑,看着那链子道:“姑娘的手真美,配这条链子很合适,这链子也不贵,六个铜板就好。”六个铜板?她身上只有两个。 城南将手链放下,问道:“不能再便宜了?” 那女孩笑笑:“这位姑娘,我们这做的是小本生意,再便宜就四个铜板,不能再少了。” 四个铜板,要是方才她没买糖葫芦,就可以买下来了。城南叹气,看着那手链,细细地瞧了两眼,才走开。 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渐渐近了的马蹄声,可是越近,这马蹄踏得越慢,似是快停了下来,城南回头看,笑了,她大哥。 看来,她不必一步一步地走回去了。夜城寒驱马上前停在城南面前,皱了眉,递了只手出来:“可算是找着你了,急死人了。” 城南拉住她大哥的手,上了马,有些讶然地问道:“专程来找我的?” 夜城寒点头:“可不是么,威国公府送了你那两个丫鬟回来,结果却不见了你,问那两个丫鬟,都说不知道,只说你是和永宁公主一起的,母妃连忙差了人去永宁公主那儿问永宁公主说你还在天下无病,母妃就叫我来接你来了。可谁知到了天下无病,无病公子却说你已经走了。你那两个丫鬟都说你没带银子,我就只好一路的找。可算是找着了,不然母妃还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呢。” 城南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是我莽撞了,下次不会了。”夜城寒语气宠溺:“你啊,知道就好。” 有了夜城寒的马,两人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王府门口。刚下马,城南见看见一门口的人了,王妃,夜城北,小城西,晓风晓雨,都在门口来接她来了,要不要那么大阵仗啊,她都不好意思了。 疾步走到王妃面前,拉住了王妃的手:“母妃,别急了,我好好的呢,大哥一去天下无病就接到我了,一点事儿都没有,好好的。”夜城寒也点头附和:“母妃白担心了,南南好好的。”两句话一说,王妃着急的神情放松了不少,仔细地打量了城南两遍,见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道:“没事就好,下次可不许这么吓母妃了。” 城南点头,牵着王妃:“母妃,我们进府说话。”一行人跟着进府了。 陪着王妃用了晚膳,将白天在花月坊买下的安息香自己留了一盒,一盒送了王妃,一盒送给夜城北。 之后城南才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刚进门就躺床上了,今儿还真有些累,不过,玩得也挺开心,只是不知道永宁和郑文诗那边怎么样。在床上翻了个身,就看见枕边的绣篓子了,咬了咬唇,今儿耽搁了一天,她这女红要什么时候才做得完?拿过来瞧,城南惊讶地发现,她这大红嫁衣有人帮着她绣了些,这凤鸟,她原本就只绣了头和半身,现下却是一只完整的凤鸟,女红做得比她好多了,不像是晓风晓雨的,那就该是王妃的了,王妃定是怕她累着,唉,宠成这个样子 “郡主,水已经备好了。”晓风进来,瞧着城南捧着嫁衣,道:“娇杏姐姐说了,王妃帮着郡主您绣了几针,说是让您专心点将姑爷的衣裳绣好一点。”城南听了汗颜,她绣的衣裳有那么不堪吗,至于王妃都提意见了! 这往后的日子,城南是乖乖待嫁了。 主要是听白嬷嬷讲宫里的形式,听了城南才知道,别看二皇子已经登上了太子之位,可是这位置却并不稳固。太子没有外戚助力,皇后性薄,虽不至于被害,却也不喜争权。皇后的娘家,十分神奇地站在了大皇子一派。原因,威国公的现任夫人是黎贵妃的亲姑姑,是黎左相的亲妹妹。 而皇后的亲娘,威国公的原配夫人已经死了,并且为此事皇后还和威国公府闹翻过。 威国公府大老爷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郑文诗的亲爹。端亲王妃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但这威国公府的大老爷恶疾缠身,闲居从五品的官职,啥忙也帮不了。 威国公府二老爷是现任老夫人的亲儿子,郑文瑶的爹。因着黎贵妃的引荐,居朝上二品大员。 如此看来,那天在花月坊中郑文瑶郑文诗两姐妹的行为就可以理解了。说起郑文诗,第二天,她倒是差了人给自己送了好几瓶染甲汁来,红红的,甚是讨喜。 至于那好麻烦的关系,也能勉强理清,就是说,太子的外戚实力基本为零,而且都站在了敌人大皇子的立场上,除了一个病怏怏的大舅,但也是个什么都帮不了的。 除此之外,城南还和小城西疯打疯闹,和夜城北谈谈待嫁心得,无疑是取笑为主。 说起来,她们的婚姻也都是一种联姻,政治婚姻。端亲王府无疑也是太子一派,和大姐姐夜城南结亲,再有大哥哥和二哥哥是太子俩兄弟的侍读身份,无疑已将城亲王府与太子绑在了一起,那司马师苍为何弃水语郡主选自己?没必要不是吗?娶了水语,还能拉拢原本保持中立的宁王府。娶了自己,似乎,无关紧要,根本就不会影响城亲王府的立场。那,他为何娶自己呢? 城南知时间已不多,也加进了学习的脚步。技多不压身,有技术傍身总要安心一些。便翻了翻医术,能记多少是多少,在皇家生活,懂点医术,会好很多。只不过,看着医术,总是想起以前的闺蜜笑笑,唉,和她,今生恐已无法再见。 技艺,除了医术,城南还在王妃的指教下,弹琴,练诗,这些都是大家闺秀的必备技能。城南本想学学跳舞,奈何太难,时间不多,便是放弃了。 很快的,她的大红嫁衣在王妃和晓风晓雨的帮助下,绣完了,十分繁琐,看着精秀美丽。司马师苍的衣裳,也是只差了一两针,也是红色,滚金边,绣得也还上眼。圣花节眼看着近了,意味着,她要出阁了。 嫁人的前两天,她二哥哥二嫂嫂也回来住了,二哥哥夜城昭送了她二十抬嫁妆,二嫂嫂林素玉送了自己添妆,一个玉框的鸳鸯绣屏,还熏了香,别致精巧得紧,绣的鸳鸯栩栩如生,女红了得,对她一个怀了身子的人来说,太不容易,林素玉还感激她呢,感激什么城南都明白,沈画云那个妾室,该是没什么好下场,还有,在墨砚池,那些她身上染了麝香的东西,自己虽然没查出到底是谁下的手,但也帮着她除了一些小产的危险。 不仅是林素玉,还有她大姐姐夜城北,宫里的永宁公主,威国公府的郑文诗,端亲王府的端静郡主,虽不相识,但以后肯定是少不了来往的。皇宫里依附皇后一派公主也是送了添妆,都是些珍贵体面的东西。 她的嫁妆很丰厚,镇远王府里抬了二百八十八抬,王府里陪嫁的二百六十抬,大哥哥二哥哥一人二十抬。这并起来,就有五百八十八抬了,比公主嫁人的嫁妆还多,不过嫁的人是皇子,就不必顾虑越了公主这一点了。 王妃倒是出了个主意,到时候两抬并作一抬走,那名义上就只有二百九十四抬不少也不多,说出去也没那么招人羡慕嫉妒恨。 前一天,城南躺在床上,想着明儿就要嫁人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看着都二更天了,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想着明儿的事儿会更多,城南就撑起来燃了一支安息香,闭了眼,这才缓缓入了睡。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大涨,压力大大!所以,话说今天还有二更哦~ ☆、大婚 她做梦了,梦了许多许多。 梦到小时候,她身子骨弱,父母工作忙,将她扔给姥姥养。姥姥极疼她,永远都护着她,教会她许多东西,还因着她的病去研读医书,用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方法,才将将把她拉扯到那么大,不容易。 她梦见姥姥一如当初的慈祥的笑,笑着祝她活得开心幸福。 场景转换,贴满向日葵壁纸的房间,满屋的明黄,温暖明亮。大大的落地窗,温温的太阳光射进来,暖和极了,衬着漫屋向日葵,太阳光像活的一样跳动。 但是,她知道,这并不是哪个女孩的卧房,这是医院,是的,医院。大大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二十出头,脸上的轻笑透着愉悦,是的,那段时间她是快乐的。那就是她,其实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病入膏肓了。可是,姥姥没有放弃,笑笑也没有放弃。 这间病房独一无二。这是笑笑借家族之力为她创造的一个例外,笑笑出自杏林世家,家族影响力大,做这种事,呵呵,笑笑倒是做得毫无压力。 权利和义务总是对等的,笑笑最头疼却又躲不过的是就是背药方,背医书。经常,她趴在这间床边,苦着脸将一段话重复上个三四十遍,所以,记住药方的,除了笑笑,还有自己。 最后,同样梦见笑笑捧着一束郁金香,朝着她笑,祝她幸福。 城南睁开了眼,这是她来到这里后做的有关前世的第一个梦。 擦了擦头上的汗,城南起身来倒茶喝,桌上的安息香已经燃完,也是时候醒了,虽然天还在蒙蒙的。 喝了杯茶,城南又回床边,打算坐一会再做事儿。坐着,手搁在枕边。咦?硌手的,城南低头,有东西!移开手,枕边果然有东西,看到这东西,城南吃了一惊。 一串手链。 粗看就是那天她在街上看中但没钱买的手链。彩绳编的,坠有一轮小小弯月。不过,那天她看到的弯月是用白色石子打磨的,彩绳的用料也很普通。今儿这枚小小弯月是用罕见的红色的玉雕琢的,通透通亮,流光溢彩,更是精美。看这样子,是涨了身价了,四个铜板定是买不到了。 手链下还压着一张小纸条,城南拿起来瞧,只见上面写道:“娘子:为夫见你熟睡至此,不忍叨扰。这串手链为夫送你了,不要钱。当然,礼尚往来,娘子拿了为夫的东西,自然应当有所回报,所以,为夫拿走了娘子桌上的一个古怪瓶子。另外,为夫希望娘子能戴上此链成婚。”落款写了他自个儿的大名,司马师苍。 城南收了纸条,不想他竟来了,的确惊喜到她了。自从他带着白煞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来之后,就没再现身了,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呢,谁知竟在这节骨眼上来了,江上易改本性难移,新婚前三天夫妻不得见面他不知道么,看这信的言语,活脱脱的伪君子一个嘛。 见他送这东西,定是那天跟踪了自己,而且,那句不要钱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赤果果的暗示他当时在场吗?他当时既然在,那为何看见自己那么累都不搭把手?还有,礼尚往来她那瓶子是辛苦用小纸条一个一个叠的,答应了小城西要给她的,却被他取走了,不问自取谓之盗啊他懂不懂! 还有,为夫,娘子是怎么回事,礼教呢?皇家的规矩呢?不过,这最后一句话倒是入眼,送链子给她戴,那么美,不戴白不戴咦,这链子有字!弯月上居然还有一个淡淡的“苍”字,无耻之徒但是,他这字也写得也挺有美感的。 不多会儿,门就被敲开了。是王妃,一身海棠红,王妃是来叫她起身的,身后跟着晓风晓雨,见城南在床上坐着,微微有些吃惊,起那么早。不过,嫁娶之事那么重要,郡主要还在睡着才怪了。 城南笑着打招呼:“母妃,您来了。”王妃点了点头,慈爱地笑了笑:“起了呢?快换上衣裳,十全妈妈都在门外候着呢。”听了王妃这话,晓风晓雨上前为城南更衣。中规中矩的,大约三刻钟,就整理停当了。看着镜中的自己上穿红娟衫,下套红裤,城南有一种隔世恍惚感,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嫁人了。 十全妈妈进门来,笑意满满,讨喜话一句句如连珠炮般弹跳出来,城南听着脸都微红,引得王妃都是笑意连连。先是穿上绣花红袍,就是大红嫁衣,之后又是项圈金锁,肩上还挂着子孙袋,脚踏红缎绣花鞋,手上还缠着个定手银,搭上霞帔,戴上凤冠。 边做事儿边冒话,最令城南印象深刻的就是一项成亲传统工艺,开脸。南北向坐下用绳子将脸上的汗毛扯掉,真的有点儿疼。还边扯边说:“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我们今日恭喜你,恭喜贺喜你做新娘。”城南真的想跟她们说,她真的不需要。 之后的所有,城南就随着妈妈们摆弄,弄了许多看不懂听不懂的事儿,这才是开头。大约一个时辰,才天亮。可是,她现在迎接的是一碗补汤,逃不过的补汤。 不一会儿,天大亮。又有丫鬟来禀告了:“王妃,姑爷到了。”听了这话,十全妈妈忙拿着那红方巾给城南搭上,就要牵着往外了走。王妃一下子拉住城南的手,声音轻轻:“南南,到了师苍府上,千万学会容忍退让,不要处处咄咄逼人,明白吗?” 城南揭开盖头,认真地看着王妃,“母妃,城南明白。”王妃点点头,继续道:“南南,在镇远王府,要好好地过日子,该用的就用,该管的就管,万事和师苍商量着来。”“嗯。”城南重重地点了个头。 “还有,你气性大,都是母妃惯出来的。夫妻间有些矛盾是正常的,能忍则忍,别总和师苍闹。”“母妃放心,我不会的。”王妃眼眶红红,紧了紧城南的手:“若,若是在不行,你就,就回来,城亲王府永远是你的家,父王母妃会养你一辈子。” 听了王妃这话,城南鼻尖都是一酸,心间暖暖。养她一辈子啊,这是得有多爱她?城南张开双臂,拥住了王妃:“放心母妃,我不会跟他闹,我会好好过的,会经常回来看父王和您的。”回来得回来,只是,经常二字恐怕是难以做到。毕竟,经常回娘家,相当于打夫家的脸。 王妃放开了她,用绣帕擦了擦泪,城南笑笑:“瞧,大喜的日子,母妃得高兴。”王妃点头,看着城南:“是得高兴,你也是,别哭了,妆都花了。”她哭了么?城南讶然:拿起绣帕拭泪,果然花了妆。什么时候呢,哭了都不知道。 十全妈妈见此,只得重新给城南补补妆,心中暗想,这王妃对城南郡主太过宠爱,哪家女儿出嫁时父母长辈不是告诫不要老是往着娘家跑,而城亲王妃却是叫城南郡主受了委屈就回王府,看来这郡主以后恐怕会常会娘家了。 被十全妈妈扶着出了门,夜城寒来背着她上了花轿,八抬大轿,很是气派。城南的红方巾是薄纱的,虽然有多层,看东西不清不楚,但大概轮廓还是看得清楚。 刚上轿,就听见夜城寒道了句:“五皇子,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南南。她虽然是能闹了些,但心眼儿不坏。”之后,就听司马师苍道:“你放心。既是娶了她,她就是我唯一的夫人。”城南的心更是暖暖,却不知,是为何而暖。 启程了,一路吹吹打打,喜庆极了。百姓夹道欢呼,一路慢悠悠的,晃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停了下来。而这时,城南就有些饿了,没东西吃,不过还好,在她出门前喝了一碗补汤垫着,而且,途中晓雨还给了自己一小块糕点,现在虽没饱,却也不至于饿得头昏眼花。 “蹬”一双红缎麒麟翘头履踢了进来,城南一瞬间有一些紧张,双手都紧张的捏了捏,看着那只鞋子缩了回去,伸进来一只手,手掌很大,好像可以包罗乾坤,城南犹豫了片刻,便递了一双手过去,握住。他将她牵下了轿,背着,手握着手,紧紧地,有一种风雨同舟感。 唱礼官上来,就递了红绸给两人。之后就是跨火盆跨马鞍跨米袋各种跨又听司仪各种恭喜道喜,没完没了。之后就是拜堂了,唱礼官开始了:“一拜天地”三鞠躬。“二拜高堂”三鞠躬,对着主座上笑得高兴的皇后皇上行礼。。“夫妻对拜”三鞠躬,相对着,城南知道,这将是她们一生的姿态,坦诚以待,夫妻和乐。 “新郎新娘入洞房――”这一声下来,城南莫名紧张了。洞房――她是真的成亲了,没有半点儿回还的余地,不管这个男人是否靠得住,她,真的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成~拍个手鼓励下!噼里啪啦~~ ☆、洞房花烛 洞房,现在城南已经在洞房里坐了一个时辰,她不知道,她还要坐上多久,开始心情紧张激动,现下放松了,觉得脖子酸得慌,还越来越僵,刚开始瞎紧张,倒是没注意。 现在就越发的难受了,凤冠虽美,但太重,还有,肚子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了。并且,不能有任何异动,十全妈妈和喜娘都还在,不能让人看笑话。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洞房外就有声音了。“五皇兄,我们要进去闹一闹。” 是永宁,永宁一开口,就有好些人附和,其中一个道:“对,这洞房啊,就得闹一闹才热闹。”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想来身份也不低。 接着就是司马师苍的声音了,甘冽依旧,带着三分酒意:“闹一闹才热闹?”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对对对,就得这样。”好不容易才逮着这种机会呢,哪知司马师苍只是不在意的笑笑,半推开了门,口中道:“闹吧闹吧,只是,空行,天景,你们什么时候成亲来着?” 城南听了只觉好笑,这是威胁人呢!潜台词应该是:闹吧闹吧,到了你们成亲的时候我自会加倍地闹回来的。 是了,这两个被司马师苍点名的男子,如果她没记错,该是端亲王世子司马师行和右相大公子孟天景,他们俩的婚事也不远了,就在下个月,其中一个还是她的既定姐夫呢。 那俩人听了司马师苍的话,没答应。 只是永宁公主说了句:“行了,咱不闹,就让咱们去瞧瞧倾城倾国的五皇子妃可好?” 司马师苍又说了:“行啊,最好陪着你倾国倾城的五皇嫂说说话,今晚就歇在我镇远王府,明儿咱就一起回宫,如何?” 永宁眼瞪大了,在王府歇下,怎么可能,明儿就是圣花节,今儿得早些回去呢。永宁不满地看着司马师苍,咬了咬唇,正想知难而退之时,脑间而想起一个主意,笑笑:“五皇兄,你可想好了?这闹洞房啊,可是会带走晦气的,带来祝福的,你就确定能忍心让五皇嫂得不到祝福?满身晦气?” 司马师苍不说话了,只是淡淡看着永宁,眼神一下变得深邃。半晌没音,永宁看着她哥那眼神,都直打退堂鼓了,刚想转身,那边司马师苍就推开了半开半关的门,声音深深:“半刻钟。”说着,就自己先进了门。 永宁偷笑,她就知道这样可以,向着身后的人挑眉示威,跟了上去。 司马师苍刚推门进来,走到城南面前,那十全妈妈就递了一柄如意称过来:“请王爷用如意称挑开新娘盖头,从此称心如意。” 司马师苍依言拿起如意称,三下挑起了城南的红盖头。挑三下,是三生三世的意思。 城南笑笑,司马师苍眼前一亮,本就美的人,今日更是美绝艳丽。 又是大红袍,还有挂着大红花,像是考上状元的人一般。城南看了这,笑得更是开颜。 司马师苍看着走上来的永宁,轻皱了眉,又立马松开:“这洞房你也进了,该走了吧?” 开什么玩笑,她话都没跟五皇嫂说上几句,就赶她了!永宁正想辩驳两句,就见司马师苍的眼睛横了起来,顿时想起那威胁,冷哼一声就出去了。 城南看着他,更是想笑了,这人……真是的。 那喜娘又来说了许多吉利话,又拿了一些吃的,还有一碟莲子,让司马师苍喂她,“请王爷问新娘子生不生。” 司马师苍依言而行,喂了她一粒莲子,她肯定是饿昏了,一嚼,好苦,脸都皱成一团了,可又不敢吐,只得吞了,又听见司马师苍问她生不生,她没多想,连叫着生,生。 喜娘笑了,退了一步:“祝王爷和新娘子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接着,又撒了些桂圆莲子花生瓜子什么的在床上,边撒边念着吉利话儿,又做了好些奇怪的事儿,最后,看着他们喝了合衾酒,才在司马师苍的吩咐下一一退出了房间。 门才关上,城南就伸手揉脖子,还朝着司马师苍道:“你帮我一下,把这凤冠给我取下来。”司马师苍上前帮她取下凤冠,拿在手上才发现有够重的,恐怕二十斤还有多。 刚从凤冠的压迫解脱下来,城南就扑向了桌子,当然,桌子上是有吃的。司马师苍见此,不禁失笑:“娘子这样子,竟和饿虎扑食有得一拼了。” 城南不管他的嘲讽,咬了一口糕点,才回道:“你倒是在前面吃饱喝足了,可本郡主还饿着呢!” 司马师苍走到桌前,坐到城南对面,看着她吃。 城南只顾着吃,两三刻钟后,才渐渐缓了下来。这才发现对面的司马师苍盯着她瞧,目不转睛。城南吃东西的动作慢慢停下来,越发的缓,最后,拿绣帕擦了擦嘴。 司马师苍悠悠地问:“吃饱了?”城南点头:“吃饱了。” “不吃了?”“不吃了。” 司马师苍满意地点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点头:“你不吃,就该我吃了。” 城南回道:“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吃,这些菜都是我吃剩下的了。再者,你在前院里吃了不少吧,就饿了?” 司马师苍笑笑:“本王要吃的不是这些。” 城南眨眨眼:“那叫人给你重新置一桌来?” 司马师苍不回答,只是盯着她瞧。城南回想着他说得话,又看了他的神情,慢慢闹了个大红脸,她明白他的意思了。 可是,真的和他洞房?她还没这个准备呢,但是,这貌似是她为人妻的责任吧,没有理由拒绝。 城南站起了身,走到窗前,推开贴着双喜的窗户,开始拙劣地转移话题:“今儿月亮真圆,又大又亮,是,是吧?来赏赏?” 司马师苍没答话,只是摇头笑笑盯着她瞧。 城南开始口不择言:“我母妃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良宵苦短,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这月亮当真是又大又圆,别发呆了。” 听了城南的话,司马师苍的笑更明显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良宵苦短,所以,去看月亮?他这娘子怎么那么可爱?谁教她的? 司马师苍起了身,大步上前,逼到城南面前:“娘子也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干些有意义的事儿吧?”说着,就将城南打横抱起,转身就要往床边走。 “叩,叩”两声,敲得急切。城南明显感到司马师苍的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也是僵了,声音出来,咬牙:“什么事儿?” 门外静了一瞬,才道:“爷,是我。青言,今日,是唐妾室,见了红,查出已有三月身孕。” 司马师苍面色凝重起来,将城南从怀中放了下来,就要往外走。 待他已经走到了门口,城南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顿时就头大了,唐妾室,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那个,怀身孕……她嫁了他,虽不指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新婚之夜那么大个惊喜……也不是随便能承受得来的啊。 况且,怎么会那么巧,故意的吧,就为了给她下马威? 见司马师苍手都碰上门了,城南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上去,背抵住了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司马师苍,满是怒气,气冲冲地质问:“你上哪去?” 司马师苍松了松皱紧的眉,如实回答:“唐依月怀了身子,我要去看看。” 城南见他那么老实,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语气也不那么冲了,只道:“那,你去看她,我怎么办?新婚第一天就闹事儿了,我母妃会担心的。”城南也是老实。 司马师苍听了思虑了片刻,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那我就不去了。”转而道:“青言,拿了本王的帖子请太医来,她腹中胎儿极为重要,不得闪失。” “是!”“还有,让太医的嘴紧着点儿。”门外青言领命退下。 见司马师苍真的没有出门的打算,城南才从门边退了下来。躲开司马师苍看她的眼神,走到床边的衣柜前。 打开柜子,拉出一张床铺被子,铺在了离床五尺远的地方,铺好:“看在你听话的份上,赏你睡床。”说罢就依着那地铺躺了下来,和衣而眠,不管站在一旁的镇远王大人司马师苍。 司马师苍见她都没看自己一眼就睡了,郁闷至极,想抓狂。 唐依月的事儿惹到她了,可是,他无辜啊,唐依月,他没碰过她也不敢碰她啊! 走到床前坐下,看着背对着他的城南,叹了口气。等了半晌,听着那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下了床,看着她那疲惫却安稳的睡颜,到底是累了。 点了她的睡穴,抱起,往床上去,明明她身子就弱,一天三碗补汤的养着,怎能睡地上?改天定要让商九暮那小子给她瞧瞧。想着她从商暮九那里“抢”的东西,不禁失笑。 最后,司马师苍轻轻地抱着她,两人相拥而眠。司马师苍的眼光落在怀中小人儿的身上,伸手细细地描过她的眉目,轻吻上她的额头,笑笑,这才闭眼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男主啊,好好的洞房花烛夜啊~没了! ☆、大凡轩 第二天,城南一睁眼就发现不对劲儿了。红罗帐,入目的竟是红罗帐,她昨儿是打地铺睡的啊,抬头该是天花板才对,怎的就是红罗帐了?扭头一瞧,自己却是在床上,床上面,只有她一个人。 城南掀开帐帘,桌旁边就站着司马师苍,正在穿衣,这会儿都在理衣襟了。 见城南掀了帘子,面带疑惑地看着他,司马师苍问道:“醒了?快些起,今儿还得进宫敬茶。” 敬茶,城南看着自己身上,还是昨儿那件大红嫁衣,问:“昨儿我不是在地上睡的么?”听了这问司马师苍面不改色:“是,可不知为何,半夜你竟爬到了床上。” 城南听了脸红,看着离床有两米远的地铺,真的假的?半夜爬上床!她该不会是有梦游症吧,这么远都能爬上来!而司马师苍面色正经,不像是骗人的。 看着城南脸红,司马师苍心情大好,催道:“还不快起?等会就晚了。”城南的目光又回到了床上,猝不及防,一抹雪白闯入眼帘,元帕……城南立马就苦了脸,这雪白雪白的,一点儿杂色都没有。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她要拿什么交差啊。皇后瞧了会不会以为她不贞洁啊,怎么办? 城南拾起元帕,朝着司马师苍扬了扬:“这个怎么办?”司马师苍扬了扬眉:“你觉得呢?”城南出主意了:“你拿剑在手上划个口子,然后滴两滴血在这上面……”司马师苍摇头,这什么主意?这个姑娘啊。“不能骗母后,也骗不了。”就得让母后知道他们没圆房,好让母后天天的催,催着这姑娘快快和他圆了房才好。这姑娘倒是聪明,还让他滴血,母后又不傻,观察着她的言行就能知道呢,能骗得过去才怪了。 城南见司马师苍一副风轻云淡靠不住的模样,开始盘算了,她不管,到时候皇后问起这事儿,她就把责任全部推到司马师苍的身上去,说是司马师苍不愿意,皇后一准信,毕竟,谁让城南郡主喜欢司马师苍的事儿众所周知的呢,说是她不愿意,鬼才信。打定了主意,城南就不怕了,下了床去收拾地铺,再又开了柜子找衣服。 城南挑衣裳,一伸手就是一件大红的衣裳,她都没细细地找,哪件最艳就那件,其实,这柜子里竟然就这几件大红,其它都是偏色,桃红,海棠红,什么的,似乎,有点儿怪了,不过,也许是她想多了。 挑好了衣裳,城南缩回床上,打下床帘,开始换起来,速度极快,外面还有一个男的呢!所以,不到一刻钟,城南着装就绪出来了,看着抱着手臂看着她的司马师苍,理了衣襟,道:“看着我做什么。” 司马师苍笑笑:“看看罢了,怎么,娶个娘子回家来还不许我看了?”听了这不正经的话,城南翻了个白眼,还王爷呢,还英雄呢,半分正经之色都没有。城南也不理他,只径直往梳妆台去,又听门外有响动,便习惯性地唤道:“晓风,晓雨,进来吧。” 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晓风晓雨,是一个妈妈,领着两个丫鬟,端着盥洗盆。进来就朝着他们行礼:“给五皇子,五皇妃请安。”那妈妈先上前一步:“五皇妃,奴婢金氏。”一个穿浅粉的道:“奴婢思梦。”另一个穿绿衣的道:“奴婢思琪。” 城南特意仔细瞧了瞧,这俩丫鬟都挺标志俊秀,该是司马师苍的贴身大丫鬟了,贴身大丫鬟,基本上都是朝着姨娘那个方向发展的。而金妈妈,应该就是这府里的管事妈妈 。 城南坐下来,看着镜子,拿着梳子,淡淡开口:“金妈妈不必多礼,不知金妈妈可有瞧见我那两个丫鬟?”金妈妈头低了下来,犹豫着:“这……”城南一下一下地梳着头,温婉开口:“金妈妈有话不妨直说。”金妈妈的头更低了,才想着怎么回话呢,那边的丫鬟思梦就开口了:“大凡轩的规矩,外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城南梳头的手顿了下来,大凡轩,该是这主屋的名字。外人,她堂堂一个当家主母的贴身丫鬟竟成了外人,赶明儿她是不是也成了外人,不准入内?这叫思梦的丫鬟,刚讲出这句话时,神气活现的,那骄傲啊……还有那思琪,随未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但那一闪而过的得意,还是让她瞧见了。 见此,城南也不恼,继续梳着头,笑道:“不得入内就不得入内吧,那金妈妈身后这两个唤作思梦思琪的,可是你用来换我那两个丫鬟的?”这问题问得精,不许她那两个丫鬟进来,她也不追究,只是,总得有替的吧?这金妈妈是院里的管事妈妈,就得负责这些的。 金妈妈的头更低了,正斟酌着怎么回答才好,可那红衣丫鬟思梦就迫不及待地回道:“奴婢们是爷的贴身丫鬟,若是皇子妃愿意,奴婢们自然也是可以侍候皇子妃的。” 城南眼也未抬,这丫鬟是平日里都那么没规矩的么,还是故意针对自己?估计就是后者,还说着可以侍候她呢,见她挽发也不会主动帮着,她就不信,她们会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还加上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姑娘是五皇子的贴身丫鬟,侍候本妃?若是本妃与皇子身居两地,不知姑娘会以谁为先呢?” 那丫鬟愣了,她当然是以爷为先了,可是,话不是可以这么说的。见思梦愣着不开口,城南放下了梳子,先瞥了司马师苍一眼,再看着那丫鬟思梦和金妈妈:“城南年幼,不懂事,处处都需各位帮衬着,可是,不想各位都是如此糊涂,这样一来,城南还得去请教一下母妃才成。” 听了城南这话,金妈妈额上都有汗了。听着话的意思,显然是要告状。新婚第一天就为难镇远王妃,这罪她还担不起,虽然是大凡轩的规矩,但她的职责也是有的。忙道:“瞧皇子妃您这话,您是院里的主母,这事儿啊,都是您说了算,哪用得着奴婢们帮衬,奴婢们都是听您差遣的。” 城南自然也明白她们说的大凡轩的规矩不是凭空来的,只能是眼前这个大凡轩的主子定的。 那司马师苍看了这戏,才开口道:“你这丫鬟那里是外人,只不过这院里养着小白,嗯,小白,你见过的,它会咬生人,这才没敢留着你那两个丫鬟在院里,一点小事,就不用拿去烦母后了。” 听得他这般解释,城南才没那么较真了,继续挽发。 一边的司马师苍打了个手势,就见青言现身了。“青言,你去把皇子妃的丫鬟带进来,让小白认认,别伤了她们。”“是。”青言利落领命而去。 城南还在挽发,挑了一个最简单的,平日里瞧着晓风晓雨挽着挺简单的啊,怎么到了她这里就那么难了?城南失败了三次,一旁的司马师苍忍俊不禁。 城南转过头来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他,没事儿养什么老虎,晓风晓雨被扣着,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还笑。 司马师苍两大步跨上前,接过她的长发:“我帮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城南质疑了:“你会么?”司马师苍没答话,直接就挽了起来,用行动证明实力。一边的丫鬟思梦却是赶着上前:“爷,让奴婢为皇子妃挽发吧。”司马师苍摇头:“不用,我自己来。”城南微微讶异,他拒绝了?那思梦脸上一僵,退了下去。 晓风晓雨很快就被带了上来,先是行了礼,抬头见城南头上有一个简单却不失优雅的妇人髻,有些吃惊,但见那旁边还站着几个丫鬟婆子,便释然了。 一伙人收拾,就出了府门,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路上一派喜气洋洋,城南这才忆起,今儿就是听闻已久的圣花节,皇宫只怕会更热闹,王爷王妃都应该会去。 不一会儿,便是进了皇宫,因为时间尚早,宫里就还没想象那么热闹。他们直接被带进了凤仪宫,皇后宫殿的正殿。城南刚迈进,就被那“济济一堂”的景象给“迷”住了,满屋的人啊,这要是一个一个地认,得认到几时? 司马师苍牵着城南走到殿中央,俯身行礼:“儿臣给皇奶奶,父皇,母后,太子请安。”上面的皇上朗朗一笑:“五皇儿,五皇子妃不必多礼,起来吧。”司马师苍谢恩:“多谢父王。”手依旧是牵着城南的手的。 那边太后笑道:“这小俩口,到现在了还是手牵着手呢,恩爱得很呢,呵呵……”城南脸红,一听就要挣脱司马师苍的手。可司马师苍握得紧紧就是不放。 大殿上随着太后的玩笑,渐渐地大殿上都是之声取笑之声。 个妃子更是附和:“可不是得牵着么,昨儿夜里五皇子妃怕是累着了,不牵就走不动呢。”这话,城南脸红,累着了,这都开的什么玩笑……他们可没干那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前期,各种忙啊~晚了晚了,抱歉抱歉了各位小天使~ ☆、敬茶 皇后看着城南也是笑得喜乐,但是细看之下,笑意却是不那么浓。看着城南的大红脸,笑笑,对那取笑的妃子道:“淑妃你就别取笑南南了,她脸皮薄。”淑妃点头,脸上都是笑意,却也没再说什么了。 太后也是笑,对城南道:“好孩子,快到皇奶奶这里来,皇奶奶有好东西给你。”听了这话,司马师苍牵了城南过去,城南知道,这是该敬茶了。 果然,一个嬷嬷拿了蒲团过来放在他们面前司马师苍带着城南跪了下来,旁边就有丫鬟端来要敬的茶了,晓风将茶端下来,递给城南。城南接过,按着礼数恭敬的呈给太后:“皇奶奶请喝茶。” 太后接过,喝了一口,“这‘孙媳妇儿茶’味道就是不错!”说着,从一个丫鬟手中接过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城南,“这里边是琉璃制的如意,有镇宅安胎之效。”城南忙应答:“谢皇奶奶赏赐!”这个时代,琉璃是相当的贵比黄金还贵好几倍,不想太后竟舍得送给她。 一旁的晓雨托了一个红托盘上来,城南站起了身,将手上的琉璃如意递给了晓风,让她收好。再从晓风的红托盘上取出那本《大悲经》,这书是她还未订亲的时候学的,原是打算太后生辰的那日送给她的,不过,没能送出去,正好趁着机会送出去。 “皇奶奶,这是《大悲经》。是几个月前我去洪宁寺还愿时遇到的一个陌生的高僧所给,那高僧称他来着天竺。说着,他人就不见了。只留下这本经书,我想他必是不凡之士,这本书也定有乾坤,念皇奶奶礼佛,就给您送了来。”太后听了这说辞,连忙接过,翻开一看,道果真是佛义奥妙!” 奥妙,城南笑了笑,她简直看不明白这书到底是啥意思。就是因为她病重时,姥姥念过,还叫着自己一起,将死之人,做什么都有着三分的认真了,不然这东西,谁记得住。 留下太后欣赏那佛经,他们又走到了皇上面前,那嬷嬷也移了蒲团来,皇上喝了她敬的茶,赏了她一套瓷乡上贡的骨瓷杯,她回了皇上一柄上古青铜剑,在她大哥那儿坑来的。所有的回礼,都是出嫁前王妃帮着她准备好的,倒不必多费心。 给城南最深印象的,是太子妃。看着一副体虚的模样,年纪轻轻的,可是脸色就是苍白不见血色,虽然用胭脂掩了,但是,病气这东西,不是想掩就掩得住的。而且,敬茶的时候,她就那么看着自己,似乎笑得是意味深长。 所有的回礼,都是王妃准备的,个顶个的尊贵,每个收到回礼的人都很高兴满意。 城南就纳闷了,这回礼无一不显示了城亲王府的土豪本质,可能用富可敌国都低估了城亲王府了,怎的皇家就没有一点儿猜疑的心思呢?还是,自己没有看出来?但是,敲打敲打是要有的吧?怎么,就没什么反应呢…… 敬完茶后,皇上扶着太后领着众人前往正和殿,圣花节的宴会礼就是在那儿举行的。正要跟着走时,皇后却是叫住了他们:“苍儿,南南随本宫来,母后有话要问你们。”说罢就转身进了内殿。 城南看着皇后的神情,就知道该是他们没圆房的事,心下顿时就紧了紧。司马师苍倒是笑了,牵上城南跟上了皇后。果然,城南刚一进去就看见皇后面色严肃,身旁有一个嬷嬷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呈着一张帕子,雪白雪白的,不是元帕又是什么。 城南身后的晓风晓雨瞪大了眼,没圆房!郡主受委屈了! “你们给母后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儿?”皇后指了一下那方元帕,又盯着城南。完了,看来矛头真是直指着她了。城南咬了咬唇,司马师苍一副奸相,是不会帮她的,就用那个办法好了。 城南想着,状似为难:“母后……”欲言又止,低头不语。她就装好了。皇后一瞧,就想了,这孩子,恐怕是受委屈了,以往师苍对南南不冷不热,可成亲前不是说好了,会好好过日子,对城南的吗,怎么会有今儿这模样?遂开口问道:“南南,有话就说,有母后呢。” 城南低头用帕拭目,抬头眼就红了,低声哽咽:“母后,您……就不该的。”听了这话,一旁的司马师苍那叫一个雷得里焦外嫩的,这是……什么情况?皇后一听,这委屈大了去了。不用细说,也能猜到了。恐怕是师苍……不愿意啊。说到底,还是大皇子一派想拉拢城亲王府,师苍这才绝了他们一点儿念想,也怪自己,这么多年来从不主动与黎贵妃争斗,可是……委屈了南南,还是她家欠了南南的,这事儿,又岂能怪她?说起来,皇家妇难为,天命尤难测,有些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师苍这孩子虽犟,但是还是会顾大局的,为了大局,这南南也是怠慢不得,自己的话,他也能听两分,能帮着南南一分是一分,能劝便劝吧,想着,皇后开口:“南南莫要伤心,母后在呢,母后为你做主,你嫁给了师苍,便是师苍的妻,这是不会变的事实。至于母后的孙子……” 皇后顿了顿,看着司马师苍,道:“你也看到你嫂子那样了,母后要孙子,也只有指望你们俩了,明年,无论如何,母后要听到喜脉的消息。”司马师苍点头:“母后放心。”瞧着城南眼都睁大了的样儿,暗笑不已,这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吗?孙子…… 城南不相信,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房都没圆呢就孙子了,不是吧,恶人先告状这招就能用一时而已,司马师苍有所防范了,不会轻易的骗到皇后了,孙子孙子……上哪儿弄啊。圆房圆房……不想啊。 最后,这事儿就在皇后对城南的安慰和司马师苍的保证中过去了。在等着城南处理好红肿的眼睛后,几人就赶往了正和殿。皇后上了凤辇,两人走路。 司马师苍仍是牵着城南的手的,瞧着他的小妻子闷闷不乐的撅着嘴你,笑了笑,看她下次还敢不敢了,居然还能恶人先告状了。一瞬之间,瞥到城南手上的绣帕,眼中笑意顿了顿,一把扯下,皱着眉,拿在鼻下嗅了嗅,才摇了摇头,难怪这眼泪来势汹汹,原来是有这样的猫腻,蒜水。 司马师苍将那帕子丢还给城南,再闻一会儿,他也要流泪了。城南接着丢过来的绣帕,呲牙,这家伙,真是的。自从上次掐腿逼哭的戏码被司马师苍嘲笑以后,她就备下了这个,今儿就用上了。皇宫不好混啊,看了看离皇后的距离,不近,想着,问司马师苍:“今儿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司马师苍摇摇头:“今儿我们不回王府,我带你去见见外祖父和舅舅。”城南点头,说司马师苍常常留宿威国公府还真是没白说,新婚第一天就想着去威国公府,威国公府除了一个病歪歪大老爷不都是黎贵妃的势力么,他去干嘛?城南眼睛一转,故意问道:“舅舅?哪个舅舅?” 司马师苍看着她,眼里都是认真,话却只有三个字:“我舅舅。”城南点头:“我知道了。”郑文诗的父亲,皇后的亲哥哥,看来,司马师苍并不承认郑文瑶父亲的舅舅身份。司马师苍又继续:“舅舅身染恶疾,缠绵病榻,身上只挂了个从五品的差,舅舅与母后是一母所出,威国公府二老爷是现今的威国公夫人所出,呵呵,说起来,这位二老爷还是朝廷二品大员。这威国公夫人,是当今左相的嫡亲的妹妹,黎贵妃的亲姑姑。” 城南点头表示了解,也难怪郑文瑶敢跟着郑文诗闹,说起来大老爷才是爵位继承者,但是现在这情形,就难说了。 不多会儿,就到了正和殿。看着皇后下了凤辇,司马师苍牵着城南赶了上去,和皇后一起进了正殿。正和殿了人多,热热闹闹的。刚一进门,就见永宁公主奔过来了,挂着喜气洋洋的笑:“母后,你们可来了,都等你们好一会儿了,咦,五皇嫂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司马师苍立马细瞧,果真还有点儿红,至于怎么红的,蒜水熏的呗。 皇后也跟着瞧,果真还是红的,真是为难这孩子了。城南回答了:“方才在母后的小厨房里转悠了一会儿,不小心,就让蒜水熏了眼睛。”说着,就从腰间取了绣帕来,装模作样的想擦眼睛,一旁的晓雨连忙递过去一张新的:“王妃用这张吧,方才那张染了辣气,就不要用了。”城南点头换了张绣帕。 皇后笑笑,这孩子是个懂事的,又不免心疼起来,受了这般委屈,都不见她说要回城亲王府告状的,当真是懂事儿了。还有这丫鬟也是个机灵的,还配合着演戏。 一旁的司马师苍直接无语,做这些小动作都不知道要避着他点儿吗,谎话连篇的,就不怕他嫌她?永宁公主不疑有它,也不再问,上前挽着城南的手就要往前走,却见城南的另外一只手还在司马师苍的手里,笑道:“五皇兄快放手,拉那么紧做什么,我又不给你弄丢。”城南挣脱司马师苍的手,作势就要去捏永宁的脸:“好个永宁小妮子,居然开起我的玩笑来了。就真该早点嫁了!” 永宁脸红,眼里含了微微忧伤,立马嘟着嘴:“五皇嫂胡说!”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抱歉,这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天的补更~ ☆、鸡和蛋 城南刚要回永宁的话,就听见了脆生生的一声:“二姐姐!” 城南回头一瞧,是小城西,由娇杏领着。城南弯着腰,抱了她起来:“乖乖小城西,什么时候来的?”听了这话,小家伙立即伸出五个手指头,利落地答道:“一刻钟前!”一刻钟是吃五串糖葫芦的时间,她记得的。 城南笑笑,看来用糖葫芦来教东西是个正确的选择,记得那么好。看着娇杏,城南问道:“父王母后也来了?”娇杏点头:“是的,王爷王妃都来了。世子爷和二少爷也来了。”城南看着皇后,道:“母后,我想去父王母妃那里瞧瞧。”皇后点头:“去吧,”说着瞧了司马师苍一眼,道:“苍儿也去。” 司马师苍点头,跟着城南,去了城亲王府的位次。 城南都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司马师苍倒是先来劲儿,一个鞠躬:“小婿拜见岳父岳母。” 听了司马师苍的这声拜见岳父岳母,王爷王妃先是愣了愣,随后王爷便“嗯”了一声,又道:“好好待南南。”顿了一顿,又道:“实在过不下去就休了她,放她回王府。” 城南眼睛都瞪圆了,休了她!被休是家族耻辱好不好!还放回王府!那是扫地出门!王爷,是她亲爹吗?是吗! 司马师苍也是凌乱,这才新婚第一天啊!就建议他把她休了……什么事儿啊。 王爷刚落话。那边王妃就接过了:“若你实在忍不下南南,和离放她回府就是,勉强在一起……也是难过。”听着王妃话中的寂落,王爷拿起桌上酒杯,一口饮尽。 那边司马师苍和城南听着王爷王妃的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边的夜城寒见此解围道:“父王母妃,您俩老在合计什么呢!”休妻,和离,亏他俩说得出口,那是好事儿吗?瞧师苍那表情,为难了…… 司马师苍就想呢,要是他当场就答应休他娘子回府,那城亲王爷铁定会立马拔剑搭他脖子上的。想着,就立保证书了:“岳父岳母放心,小婿定会好好待城南,好好过日子的。”王爷王妃点头,知道好好过日子就是最好。 见过了王爷王妃,城南和司马师苍就回到了他们自个儿的座位上,现在,城南才发现司马师苍的地位还挺高的,就在太子和大皇子的下首。城南仔细地瞧了大皇子一眼,眉锋目厉,一看就知道是皇家的有志之士。相比之下,太子就温和多了,王霸之气不外露,但是那股皇家气质,却是不输给大皇子的。 至于司马师苍,听说是唯一一个凭战功封王的,所以地位高些。 城南开始逗弄怀里的小城西:“三妹妹,想不想吃糖葫芦?”“想!”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小城西果断的回答了。 城南一笑:“昨儿三妹妹哪里歇的?乖乖回答就有糖葫芦呢。” 小城西中规中矩回道:“在大姐姐屋里。” 城南又问了:“在大姐姐屋里?怎么没在母妃屋里?”明明就已经把她养在母妃名下了。 小城西趴在城南肩上,小声道:“因为父王住在母妃屋里,大姐姐说了,屋太挤了,住不下城西了。”王爷住进王妃屋里了?这一问,还真问出料了。 城南又想继续问时,一旁的司马师苍见这走势不对,就抱过城西,横了城南一眼:“在乱打听什么呢。”一个做女儿的,竟打听起父母的私事儿来了,若不是他方才横插一脚,不知道她还要问什么。 左右她也还没问什么出格的话,城南就不承认了:“别冤枉我,我什么都没说。” 司马师苍摇头,死不承认都来了。也不管城南了,司马师苍看着小城西,问道:“小家伙,你可知道本王是谁?” 城南也看着小城西,她好怕她说断袖王爷……小城西也看着司马师苍,眼睛眨了两下,认真回道:“我知道,是二姐夫。”二姐夫,司马师苍笑了不错的称呼。“谁教你的?”还能是谁,城南猜想,不是王妃就是夜城北。 小城西脆生生的声音告诉她城南她错了:“是二哥哥。”夜城昭,出乎意料。城南细想,也就明了,上次自己说司马师苍是断袖时,夜城昭他在场。 司马师苍又问了:“你二姐姐是好人坏人?”“二姐姐是好人!”没有任何迟疑。大大的眼眸中透着坚定。 司马师苍乐了:“为什么?”“因为,因为,二姐姐给我糖葫芦吃。” 司马师苍又问:“那二姐夫也给你糖葫芦,二姐夫是不是好人?”“……是!”犹豫时间不到两秒,小城西果断回答。 城南听得眼角直抽抽,原来没了糖葫芦,她什么都不是。“小没良心的,一串糖葫芦就把你给收买了。”正说着,那边有个丫鬟就拿了个大篮子过来,到了他们面前,行了个礼,才从篮子里拿出几粒珠子放到了他们桌上,之后就去了下桌。 城南拿着那珠子瞧,红色半透明的,有些像玻璃球,比之弹子棋的玻璃弹子大小差不多。 这是拿来干什么的?正想着呢,那上边的太子和大皇子就发话了,先是大皇子:“不知太子爷要将这选仙珠给谁?谁会是今年的花仙?”之后就是太子:“各凭所能,花仙之位向来能者居之。”大皇子笑笑:“好一个能者居之。”花仙之位如此,皇位亦当如此! 城南想想,打听过的,这圣花节是亲民的节日,每年的花仙可以代表皇室去进行一些亲民活动,去年的花仙是永宜公主。 这花仙之名向来就在几个郡主公主之间来回轮,从来没有轮到过城南郡主就是了,现在她都成亲了,更是没那个机会了。 眼前这个叫选仙珠的红色珠子,似乎是可以选花仙的?看起来还算公平。 桌上一共六颗,司马师苍的三颗,她的三颗。正分着珠子呢,那边就有人拿了三颗珠子“啪”地拍在自己面前了,城南抬眼一瞧,是永乐公主。 永乐看着城南,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她,笑得得意:“城……五皇嫂,你你敢不敢和永乐比一比?”城南楞楞地瞧着她,什么意思? 永乐继续道:“和往年一样,用问答的方式。”城南摸不着头脑,只得问:“为什么?”永乐这、只当她是不愿意才多废话问的,立马回以挑衅的语气:“因为我想要你手中的选仙珠。” 城南低头转着手中的珠子,无所谓,既然她想要,给她便是。正打算递珠子时,永宁就过来了,看着永乐:“你何必为难五皇嫂?想要选仙珠,你可以和我比。” 永乐抿了唇,不答话,和她比?她本就比自己大一岁,比自己多上了一年学,懂的也比自己懂得多。和她比赢面不大,而夜城南就不一样了,她隔三差五去上一次学,什么都不懂,愚笨至极,和她比,胜算才高。永宁想着,没管永宁,继续激城南:“怎么?五皇嫂不敢?” 城南还没回话,就听见有人附和了:“永宁公主说得对,永乐公主,以您这样的学识来对城南郡主,怕是,为难了。”城南听了就想给冷笑,多好的接话头啊,明着是帮她,实则贬她,这说话之人,她还当是谁,原来就是她相公的表妹,郑文瑶。她这话中,可不就明指这她不学无术么? 永乐听了倒是笑着点头:“这的确是有些为难了,那这样吧,若五皇嫂回答不出我的问题,只须给我一粒选仙珠,若我回答不出五皇嫂的问题,我就给五皇嫂两粒,怎么样?” 城南点了点头,多好的激将法,多好的买卖呀,两粒对一粒,她要再不答应岂不辜负了人家的苦心,不过,这种挑战,她会让她后悔的。 见城南点了头,永乐笑得高兴,答应了就好,看她不弄死她,叫她得意!想着,故作大度道:“为公平起见,五皇嫂先吧。”城南的冷笑更深了,随时在提醒着她是个不学无术的呢,还特意加了个“公平起见”啊。 城南也不推辞,这是她自找的,遂轻轻开了口:“听清了,请问,这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抛出了这么一个绝对能赢的经典话题。 这问题一出,在场之人都先愣了,这还真是一个问题。先有鸡,鸡难道不是从蛋孵化而来的?先有蛋,难道蛋不是鸡生的?这鸡生蛋,蛋生鸡,哪里知道到是谁先生睡呢? 永宁公主的脸色果断变了,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半晌,才拿出两粒选仙珠递过去:“你赢了!” 见城南面不改色地接过珠子,永乐公主咬了咬牙:“该我问了,这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她实在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城南听了淡定一笑,从那两粒珠子里取出一粒放到永乐面前:“抱歉,永乐妹妹的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周围的看客都瞪大了眼,不知道?她居然不知道!那她还拿出来问,故意的吧?平白就赢去了永乐公主一粒选仙珠呢。 永乐更是气了,咬牙,皱着眉:“你再问。” 城南笑笑,问什么呢?呃……是先有鸭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出来,她会被喷的。 正想拒绝不问了,怀里的小城西突然开口:“二姐姐,我想提问题。”城南一愣,随即笑笑:“无妨,想问就问吧。” ☆、对子 小城西听见城南同意了,笑得开心,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永乐公主,开口问道:“仙鹤为什么要两只脚站着睡觉觉呢?”仙鹤为什么要站着睡?因为神力高强?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极大的感兴趣的神色,而永乐公主的神色却并不如众人一般,没有感兴趣,只有恼怒难看。 见永乐答不上来,小城西笑得得意,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她就知道没人能答得上来,当初二姐姐说给大哥哥猜的时候,大哥哥都没猜出来呢,永宁公主会有大哥哥聪明吗?当然不会!“这都不知道啊?因为两只脚站着才稳呗!”二姐姐当时是这么说大哥哥的吧? 看着众人那表情,城南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小家伙学什么像什么,模仿能力太强,再加上,小孩子嘛,好不容易知道那么一点儿别人不知道的,自然逮着机会就要拿出来炫耀一番了。 小城西呵呵地笑,伸手拿起了永乐面前仅剩的两粒选仙珠,永乐气得牙痒痒。看着城南,永宁静了静心,开口:“该我问了。请问,诗仙是谁?”她很清楚的记得,夫子讲这个的时候,夜城南根本就不在。 倒是周围的人,就永乐公主问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以为她是气昏了头,那么简单,谁回答不上呢? 而城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李太白。”刚说出口,她就知道完了她这不学无术的名声只怕是坐定了,这年代的诗仙哪里是什么李太白,分明就是那个叫做恭肃的,号素衫道人的,前几天才看过他的诗集呢,怎么转眼就成怎样了呢,正欲改口,那边司马师苍就笑了:“好一个礼太白!娘子这三字,倒是将那诗仙的名和号都道了出来。” 听了这话,城南都是不明所以地看着司马师苍,这是……救场的意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永乐公主脸上得意消失,周围的看客脸上的兴趣神色一个高过一个。 一个华服少年走了出来,看着城南,问道:“不知五皇嫂此话有何玄机?”玄机,她哪知道有什么玄机。城南只得强装镇定,笑笑,假装高深莫测,低头不语。这是司马师苍闹出来的,他没理由会在这里让她出丑,定会有下文的,她看戏就好。 司马师苍放下手中酒杯,一本正经,道:“恭肃者,礼也。素衫者,太白也。这礼太白三字,岂不把那诗仙的名号都道了出来?八弟,你说可是?”那八皇子一拍手,赞道:“妙极妙极!” 原来司马师苍也这么会胡扯,城南汗颜。见周围人都求证似的望着她,城南笑笑:“相公知我深矣。” 这话一落口,就见这些人中有人赞叹了,什么心有灵犀,心心相印都出来了。 那八皇子又继续看着城南,恭敬有礼:“八弟我听说五皇嫂带走了花月之主,不知五皇嫂为其起了个什么名儿?”城南应道:“叫做春……”花字未出口,一旁的永宁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连忙抢过:“叫凌寒香。”她知道五皇嫂想说什么了,春花啊,那哪行?定会把八皇兄的牙笑掉的。 城南不理解,怎么会对春花的反应那么大? 八皇子听了这名字微颔首,虽然不是奇巧,但也有寓意在,不错了。看了八皇子那勉强过得去的表情,永宁向着城南翻了个白眼。 八皇子又开口了:“五皇嫂的才气该是有的,趁着今儿大家伙儿都在,何不显现一下?”才气……城南没应,八皇子接着道出:“ 师景这里有条对子,不知五皇嫂可有兴致对上?”对子……城南想了想,自己是中文系的,做普通对子,对自己来说也不算太难。只是,她近来只是想让大家对她改观,却并不想着露锋芒,花要半开,酒要半醉,有些事儿,适度就好。 想着,城南就拒绝了,摇头道:“我不太会。”八皇子还未做出反应,就有人先开口了:“五皇嫂怎么会不太会呢?”抬眼一瞧,是永宜公主。不知她什么时候来的。 见众人都瞧着自己,永宜公主轻笑开口:“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念完了,瞧着众人那诧异的表情,道:“三皇嫂既是能做出这样的词,那对对子又如何能难得倒你?”说着,就从袖中拿出两粒选仙珠,放到城南面前,笑笑:“三皇嫂,我可不是来白听你对对子的。”那词是她央着花月坊掌柜的拿给她瞧的,她可不信,夜城南能作出这个,想自己绞尽脑汁才想了一首能配得起这一套花月之主的诗,谁知却是被夜城南抢走!大家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夜城南有几斤几两重她还不知道吗? 八皇子也拿出两粒选仙珠:“还望五皇嫂赐教。” 永宜看着周围的人:“大家都拿出点诚意,方能见识一下五皇嫂的才气啊。”听了这话,众看官都拿了诚意出来,一粒,或两粒选仙珠。真是搞笑了,城南不解,拿那么多选仙珠给她干嘛,她又没参加选花仙…… 一旁的永宁担忧了,这是对对子又不是作词,她能应付得过来么? 而另一边的司马师苍却是跟着起哄,拿出了三粒选仙珠,放到城南面前:“娘子不妨露一手给他们瞧瞧,让他们见识见识你这皇嫂的文采风华。”城南看了司马师苍一眼,他这意思……希望她露一手? 城南看着八皇子,点了点头,笑笑:“罢了罢了,你们一家子几兄妹都是来打趣我的。什么对子,说吧。” 八皇子笑了:“五皇嫂听好了,天下之道,是与非。是为正,非为邪。是为真。非为妄。人生正道,持是黜非。” 城南略加思索,抬眼,便开口:“岁月之路,苦同乐。苦是益,乐是福。苦是得,乐是幸。天地乾坤,先苦后乐。” “是里说非乃虚妄。” “苦中作乐最为高。” “天地之间都是是非人。” “万事万物皆苦苦乐道。” “是是非非莫辩孰是孰非。” “苦苦乐乐都觉你苦我乐。” “非求非便难自清,是更是便圣又圣。” “乐中乐后易忘本,苦中苦后人上人。” “是非异道。” “苦乐同根。” 城南应完,见八皇子还想开口,便抢道:“行了行了,这都几对了,还想为难我啊?”八皇子听了拱手道:“五皇嫂,八弟佩服。苦乐同根,好见识!” 城南看着手脚并用在桌上收选仙珠的小城西,笑笑,回道:“哪里来的好见识,不过学着前人罢了。古人云:居安思危。又有‘生于安乐死于忧患’之说,我这苦乐同根是依着这来的,哪里是什么好见识?” 八皇子也是笑:“谁不是学古人的?五皇嫂难道就当我这是非之论是自己所创?”一旁的永宁点头:“别的不说也罢,只是这‘乐中乐后易忘本,苦中苦后人上人’却是妙极之说,有警世勉人之能呢。” 周围人都点头了,的确是不错的,不想今日这城南郡主竟能有这番卓见。 永宜公主目光有一瞬间的冷,这见识的确是不凡的,但是文采才气比起那首词,确实差了不止一两分。 城南看着小城西,,这小家伙倒是开心,左一把右一把的捞啊,捞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城南看得也高兴,想想,对着永宁道:“永宁,你的装选花仙珠盒呢?”永宁听了这话直接就愣住了,五皇嫂这是……要把这些珠子都给她? 永宁身后的香云急忙捧着集珠盒上来,这些珠子对她们公主太重要了,公主为了这些珠子已经准备很久了。 城南从桌上抓了一大把,对着香云道:“把盒子打开。”香云依言急忙开了盒子,城南将桌上的一大堆珠子全弄进盒子里了。 众人见她这做法都惊呆了,这也太不避嫌了吧,还没开始比才艺呢,就把选仙珠全给力亲亲小姑子,她就一点都不会避人口舌的吗? 永宁见此,才反应过来,这次的花仙,非她莫属了!“五皇嫂,谢谢。”城南摇头:“别谢别谢,你待会儿若表现不好,五嫂子我可是要收回来的。”永宁点了头又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见没好戏瞧了,众人都散了去了。 城南一侧头,就瞧见了不远处的水语郡主,一身红衣,美艳至极,赏心悦目得不行。只是,城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那一身红衣怎么回事儿?那样式,竟和司马师苍身上的相差无几。而且,她眼睛往哪里放呢,司马师苍有那么好看吗? 都到这一步了,她还对司马师苍有着小心思呢,这是想要当小妾的节奏?绝对不会是吧?那就是想跟她抢这正妻之位了。 城南移了目光,只盯着她相公瞧,目不转睛。 司马师苍见此,挑眉:“怎么了?”城南嘟了嘴:“我看了半天也没在相公的脸上看出朵花来,可相公你怎么就那么招蜂引蝶呢?”司马师苍愣了一愣,黑了脸,竟取笑起他来了。 见司马师苍面色不善,城南急忙解释:“我可没冤枉你,不信你自个儿瞧,东北方向,一丈处,不就有一只花蝴蝶?”司马师苍抬头一瞧,水语郡主。 水语郡主见司马师苍看向了她,打算露个笑脸的。可是还没来得及笑,司马师苍就错开了眼,不由得咬牙暗气,都是夜城南!都怎么多年了,不成想她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害自己禁足的那一耳光明明就是她自己打的,可是后来自己给母妃解释母妃都不信。父王说了,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嫁他不成就嫁给大皇子。她只爱他,才不要嫁给大皇子,只要能嫁给他,就算是做平妻,与夜城南共侍一夫她也暂且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联不工不整,各位凑合着看吧 ☆、衣裳与u蓉 这边的司马师苍瞧着眼冒火星的城南,淡定道:“这有什么,不过一件衣裳而已。” 见城南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凑近道:“既然娘子不乐意,那为夫去换了来?” 城南听了这话不翘嘴了:“不了,多费周章啊。一件衣裳而已,也值得,算了。”别回头说她事儿多,小心眼儿。 司马师苍摇了摇头,方才是他没发现而已,他这衣裳怎么能和水语郡主一样,瞧着心里膈应。 只是,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水语郡主是怎么知道他今儿会穿什么的?他的成亲事宜,是母后承办的衣裳的规制,皆出自于宫中的尚衣局,知道的人太多,只要使两个银子,就可以知道他今儿穿的什么 。 再就是府里的,府里他也不常住,也不知道那些人秉性如何。范围大,要查,不很容易,但,也不难。若是从宫里传出去的倒好,若是府里,这种人,留不得。 “师苍兄,恭喜恭喜!娶得美娇娘啊,这五皇子妃美貌无双,与师苍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城南看着眼前男子,英俊,但是,比起司马师苍还是差一点就是了。只见他又举起了酒杯,对着他们道:“师苍兄,苍嫂子,师行在此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白头到老!” 城南站起身来,跟着司马师苍去碰了一下那男子的酒杯。司马师苍皱眉,取下了城南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又重新倒了茶,送进城南手中:“身子不好也不知道爱惜,酒是你能喝的吗?” 城南不管他,拿着酒杯与那司马师行碰了杯:“世子爷见谅,城南碰不得酒,在此以茶代酒,聊表敬意。还有,多谢世子爷,承你吉言了。”师行,应当就是端亲王世子,司马师行了。 永宁不是说自从五年前的猎节后,司马师行这些个世子爷见了司马师苍都绕道走吗?这个怎么还巴巴地凑上来?城南心上疑惑,却不成表露,只是又随着司马师苍入了座。 司马师苍拿着空酒杯,冲着城南示意,斟酒。晓雨见此见机地拿起了酒壶,帮着斟酒。司马师苍还未等着酒斟好,便急急收了回去。而晓雨还未来得及收酒壶,酒壶一倾,那酒自然就倒在了司马师苍的衣裳上面。 晓雨急忙放下了酒壶,跪地:“王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王爷恕罪!” 她承认她看着水语郡主那身衣裳的确是心中不爽,很想在斟酒时倒酒在爷的身上让爷去换了,看那水语郡主能得意到哪里去,但是,她就是想想而已啊,借她十二个胆子,也不敢故意往爷身上泼酒啊……司马师苍不在意地罢了罢手,不在意道:“无事,退下吧。” 晓雨听了松了口气,又行了一礼才起了身,回到城南身后站着。 才站定呢,就见了水语郡主眼光不善地看着她们郡主,晓雨低了头,她貌似给郡主找麻烦了,不过,这原就是水语郡主不应该,居然和爷一样的衣裳,哼,一定是还在肖想爷呢,爷的眼睛长在头顶上才会弃王妃选她呢,那边司马师行见司马师苍的衣裳污了酒,忙道:“师苍兄去换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衣裳吧。” 司马师苍点头起身:“失陪了。”临走时,看了城南,眼底里都是笑。城南随着司马师苍站了起来,相公去换衣裳,按道理她是该陪着侍候的,也好,在这里也闷得慌。在跟着司马师行打了个招呼之后,随着司马师苍一同离席了。 “相公,永宁不是说端亲王世子等见了你都会绕道走吗?”一离了席,城南就好奇地发问了,任何人在经过那样的对待之后,都不太可能对仇人笑颜相待吧?可那司马师行那笑,似乎不掺假。 司马师苍笑了:“永宁那是吓唬你的,哪有那么夸张?不过,他们倒是一心想着报仇雪耻,司马师行是最磊落的。”而且后来司马师行也跟着自己上过战场,一点了解还是有的。 再者,端亲王府是太子的势力,他未婚妻是城亲王府的嫡庶女,他娘子的姐姐,换句话来说,司马师行是他的未来姐夫。一旁的城南也想到了这层,就是这关系,也不允许他见了司马师苍绕道走。 “司马师行磊落,那其他人呢?”“恨我入骨。” “那我该避谁远点?”司马师苍顿了顿步子,貌似真的在想,最后回答城南:“多了去了。” 城南嘴角扯扯,好强大的回答。“相公,我是说,最容易害人的……”“郑文智。” 郑文智,那个威国公府的嫡长孙,二房的长子,郑文瑶的哥哥。 城南表示理解,自己要随着司马师苍常去威国公府,最有可能接触的人可不就是他了,其他人,纵有那个心,也少那个机会。城南点头记下了,可是这么躲着别人也不是长久之计,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说着,就到了尚衣局。一个宫女领着入了放衣服的地方,就被司马师苍遣下去了。见司马师苍轻车熟路找衣裳换,城南就凑上去:“相公,你有没有法子让他们主动避着我?” 司马师苍挑了一件样式与城南身上那衣裳相差无几的塞到了城南手上,道:“有。” 城南抓住了衣裳,面色一喜,就知道他鬼主意多,还真有办法:“什么办法?” 司马师苍没回话,直盯着那件衣裳瞧,不说话,意思很明显:想知道?服侍爷穿衣裳先。城南反应过来,换就换,给美男换衣裳,顺便占占便宜,她还赚到了不是? 想着,就伸手去解开司马师苍的腰带了。 心里虽想着可以占美男便宜,但是手上却是紧张,中规中距,不敢乱动。将那件衣裳往司马师苍的身上套,正想开口问话,就听司马师苍道:“娘子,反了。” 城南的脸微红,正想着将外衣脱下来重新套呢,又听见司马师苍道:“不是衣裳,是腰带,上下反了。” 城南的脸又红了一层,挑剔什么,这是腰带嘛,正的反的没什么区别啊,又不是里外反…… 城南系着腰带,发问了:“相公,你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司马师苍笑道:“很简单,为夫下个禁足令,把你关在府里,对外宣称你染了天花,这不就……嘶,娘子,你轻点儿,腰疼……” 城南松了手,不就勒了一下腰吗,用的腰带而已,至于叫成这样吗,还习武之人呢,被腰带勒了一下就叫成这样,还腰疼呢,哼!城南转身就走了,没有等司马师苍。 司马师苍解了腰带重新系上,追上去。 外面候着的晓风晓雨见城南一个人出来,看样子还就打算自己一个先走,便问:“王妃,您不等爷啊?”城南摇头,他耍她,她还等他,吃饱了撑的? “走,爷不用咱们等,他认得路。” 晓雨额角颤了颤,回道:“可是王妃,您不认识路啊。”上次在皇宫迷路了还差点儿被人陷害呢。 城南正抬脚走呢,看着晓雨:“就从原路走回去,我是不记得路,但我可看见了。你是一路上记着路来的。还有,别叫我王妃,叫皇子妃。” 晓雨低头,她的确是记着路的,可是,若王……皇子妃不等爷自己就走,那就更不讨喜了,原就没有洞房……是会遭人闲话的。 晓雨走在前,慢吞吞的,皇子妃要她走,她是非走不可的。大不了走慢点儿,等等爷。这才迈出两步,那边司马师苍就赶上来了。城南都没正眼瞧他,自己走自己的,专心认路。 “娘子?”听见身侧的司马师苍喊她,城南往边上移了两步:“你离我远点儿,小心天花。 ”司马身侧紧挨了上去,道:“为夫这儿还有第二个办法,娘子要不要听?” 城南轻顿了脚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该不会是你把我禁在王府,对外宣称我染了鼠疫吧。” “……娘子怎么知道?”城南停下步子,给了司马师苍一个大瞪眼,才快步直走开去,又被耍了,天花,鼠疫…… 走了十几步,见没人跟上来,脸晓风晓雨也没跟上,将步子放缓了,就听见身后有一个夸张欠扁又忍着笑的声音:“娘子,你走错了,是这边。” 城南跺了下脚,转过了身,回到原地,冲着晓雨道:“快带路啊。” 晓雨撅着嘴,方才自己提醒过皇子妃的,是她自己在莫名其妙的气头上,没听见。城南对着司马师苍哼了一声,才跟着晓雨上前了去。司马师苍笑笑,跟了上去。 回到席上,才坐下,就见座位旁边站着一个宫女,手上托着红托盘。 见城南来了,那宫女就将托盘放于桌上:“给五皇子妃请安。五皇子妃,这是您的药汤。”城南眼皮跳跳,不是吧,参加宴会都少不了那碗补汤……“这是谁让你端来的?”“皇后娘娘。”城南任命的端起那补汤,喝就喝呗,都习惯了。可是,那汤刚送到眼前,要送到嘴边之时,城南的眼神就变了,脸色也难看起来。 这汤的颜色不对,与往常不一样,是有一点泛黄,还微微有些暗。而且闻着这味道…… 城南轻轻地啜了一小口,这个味道……u蓉?没想到,她才新婚第一天,就有人忍不住下手了。u蓉,是绝子花,误食之后终生难孕,好狠的心。 城南低着头,平了脸色,假意抿了一口,便轻放在了托盘上,道:“有些烫了,凉凉再喝。” 晓雨以为她是厌喝这汤,上前道:“皇子妃,这汤得趁着热喝……”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晓风连连拉她:“无妨,凉了再热便是,御膳房近着呢。”瞧着皇子妃脸色,可不像是不想喝而耍赖的神色,倒像是这汤有什么问题。 城南赞许地看了晓风一眼,晓雨心思活泛,人也机灵,就是这观颜察色和稳重这上面就逊色晓风一成,往后就得好好□□□□了。 司马师苍也看出了不寻常,问:“怎么了?”这补药是他交代母后的,而显然,现在抬上来的这个有问题。 城南摇了摇头,看着周围之人的脸色,没见异常,回司马师苍道:“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烫嘴。”口上这么说,手却是在桌下在司马师苍腿上写字。 司马师苍仔细地想,这字形,绝子花?绝子花!这三个字一出来,司马师苍的脸有着瞬间的阴沉,眼神犀利了起来,还带着少见的戾气。 城南从没见过司马师苍这种神色,瞬间就骇住了,眼睛都没敢眨。 司马师苍神色静了下来,见城南看着他一动不动,忙问:“怎么了,还有别的东西?” 城南回了神,见了他眼中的担心,摇头:“没什么了,我只是,只是在想东西。”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是被他吓住了,否则还不得被他耻笑啊? 司马师苍皱了眉,语气有些冷:“知道烫嘴你还喝!” 城南神色委屈,低声嘟哝:“就是怕你儿子没着落。” 司马师苍脸色有些黑:“你说什么?” 城南知道他不高兴了,也知道他是大爷,,忙换了个脸色,冲着司马师苍就来了一个明媚如花的巧笑嫣然:“妾身是说,多谢五皇子关心,妾身没有被烫着,不碍事儿的。”你儿子还是有着落的。 司马师苍见她如此也是哭笑不得,转头对着晓风道:“把你们皇子妃的补汤热一热,热不了就重新熬一碗来。”晓风端了汤药下去,五皇子的意思是,让她吧这碗倒了,重熬一碗? 城南百无聊赖,盯着桌上的糕点瞧。 司马师苍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城南:“饿了就吃,别忍着。” 城南笑着接过,咬了一口。 “为什么让丫鬟改口叫你皇子妃?”城南听了反问了:“那你为什么让人叫你五皇子?”城南都观察了,她相公的封号只是个名号而已,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在宫里,逢人都是叫他五皇子的多。而且,他刚才不是都给晓风说的“你们皇子妃”么?可见他还是同意改口这个做法的。 “奴婢见过五皇子妃,五皇子妃万福。” 城南疑惑,看着眼前的丫鬟道:“免礼,你是?” 那宫女有福了一下身,道:“奴婢雪碧,太子妃的贴身婢女。太子妃有请五皇子妃到东宫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那个对子别在意~那个是扣子我乱玩的,没有任何章法可言,就是字数对而已,别太认真了~ 谢谢亲亲郎君的大大地雷~ ☆、太子妃 第三十一章太子妃 太子妃,她听说过,是和亲来的,天司国草原王的小郡主。草原王是天司国西北面的一个诸侯王,势力极大。 这联姻,对双方都是有好处 。一来,草原王暂时不用担心削藩问题,毕竟太子上位需要他的协助,不会允许自己的势力减弱。二来,皇家支持,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身在皇城,总归有些和亲的顾虑。 对太子来说,这桩亲事可以壮大自己的力量。大皇子羽翼过丰,朝廷之上,多数的官员都是忌惮这左相――黎贵妃娘家,和威国公府――大皇子助力的。太子,也就是能尽量从朝廷外面拉助力的,这力量,要得到了就多一份胜算了。 所以,两边都划算了。只是这太子妃就可怜了,听说嫁来半年多了,没怀身子不说,还因为水土不服而休养着,深居简出的,皇家对她也还好,因着这身子弱,免了她的问安礼,敬茶时她也敬了她的。 不过瞧着她那神色,就是身体不好,一身的病弱之气,敬完茶也没来参加宴会,直接就有人扶着回东宫了。这会子叫她去,会有什么事儿? 城南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给司马师苍,征求他的意见。司马师苍点头:“去吧,多陪陪嫂嫂。”城南起身,向着司马师苍行了一个退礼,带着晓风跟着那丫鬟走了。 离了正和殿,晓雨就打听了:“雪碧姐姐,你可知道你们太子妃找我们家皇子妃有何事儿?”那丫鬟摇摇头,笑笑:“我们太子妃一个人在东宫,难免孤独,这不,五皇子殿下刚娶了皇子妃,想着你们家皇子妃乖巧,这才想着亲近亲近,来说说话。” 城南笑笑,问道:“你方才说,你叫雪碧?”那宫女听了恭谨回答:“是的,五皇子妃。”城南叹了口气,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般先进的词儿了。城南进一步确认:“可是白雪之雪,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落之碧?”“正是。” 下一句城南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是不是还有可口可乐?”那丫鬟听了有些惊,看着城南,回道:“没有可口,有可乐。”雪碧和可乐都出现了……城南汗,又问道:“你们太子妃赐的?都赐了些什么名儿?” 那丫鬟点头:“是太子妃赐的,还有两个小太监,名叫肯德基和麦当劳。”城南眼皮跳了跳,这是二十一世纪的食物大聚会呢?现在,她基本知道这太子妃是为何找她了,八成是那两首在花月坊抬出来的诗闹出来的。莫非这太子妃,也是穿过来的?瞧着些宫女太监的高端名儿,兴许还真是! 走进豪华无比的东宫,迈进了正屋。在那宫女的带领下,很快,城南就见着了太子妃。 敬茶时没有认真着瞧,知道是个病美人,肤如玉,颜如雪,本以为该是个如黛玉般的娇弱文静的人儿,可细瞧下来,眉目间都是掩不住的机灵劲儿,眼睛大大的,极是可爱。“城南,你来了?”带着笑,笑的都是灵气。 城南俯身行礼:“不知太子妃嫂嫂找城南何事?”虽然已是确定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城南还是试探了一下。 “别叫我太子妃,叫我兰离离吧。”这太子妃很是爽快地开口了,见城南站了起来,她又继续笑道:“没想到……”话没说完,就对着那两个丫鬟道:“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跟五弟妹说。”那雪碧倒是很快就退下去了,晓雨就先看了城南的眼色,就城南无异色,也就跟着退下去了。 这太子妃又继续问话:“你来了多久?没想到,竟是将这规矩学得有模有样的。”城南看着她,果然是穿越的,回话道:“四个月前来的,至于规矩,你也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没规矩不成的。” 听了这话,兰离离点头:“我是贵州黔东南的,苗族人。对了,你多少岁了?怎么来的?”城南坐下:“二十三岁,死于绝症,就来了。”兰离离也坐下,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城南,握着自己的茶杯:“我小你四岁,死于……家族内斗……醒来时,就是草原王的乌素雅小郡主了,我来了一年,在草原上待了半年,来皇宫的路上用了两个月,在这东宫,四个月。” 城南眨眨眼,问道:“那你找我来是……?”兰离离笑笑,丝毫没有为城南语气的疏离感到不妥,只是眼里含了少许落寞,回道:“只是想着,这诺大的皇宫,也只有你可以陪我说说话了。”说着,喝了口茶,又道:“其实啊,我没病,也没有什么水土不服,都是我自己弄出来的。” 话说出口,兰离离成功地在城南的脸上找到了惊讶。 城南的确是很惊讶,这兰离离是太子妃,身子若是不好,那把脉的太医不会少,这宫中的太医个个是高手,都没谁发现? 兰离离像是知道城南心中所想,解释道:“我是苗女,会些蛊术,我做得隐秘,没人发现。”城南不解了:“为什么?”“太子不喜欢我,另有所爱。他不愿意进我的屋,又怕我父王……我得给他一个理由,让人知道他是不能进我屋,而不是不愿进我屋。这样,我父王安心,太子也安心。” 真是个好理由,她有病,身子虚,服侍不了太子,太子不必进她的屋。可是,听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对太子有情,可是,她不是才来东宫四个月,怎么就……一见钟情?“不过就是四个月,你就喜欢上了他?”城南问出了口。 兰离离摇头,一直挂着的笑中多了一份苦意和自嘲:“哪里是四个月,不过一月而已。在我来京的途中,遇上了他,在正确的时间,遇上了错的人。”那一瞬间,兰离离的身体,似乎虚弱了不少,声音都是弱弱的。 城南拉过她的手来,把脉。足足两分钟,城南才放下,皱了眉:“为了他,你连怎么损身子的法子都敢用,值得么?”听兰离离先前所言,城南以为她只是用蛊术来迷惑人,让人以为她是有病在身的,却谁知,那蛊术,却是实实在在地毁人根基的,这还叫没病? 兰离离笑着:“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想做,就做了。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谁知道,若不是他,我会不会遇见更坏的人呢?再者,这脉象……”城南点头:“我知道这脉象是掩人耳目的,可是,你一个常人,由着脉象这么乱下去……会是什么结果?” 兰离离摇头:“这还真没有想过,只是想着,这么做可以,也就这么做了。” 城南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情?才一个月啊!“不过一个月而已,就爱上了?”兰离离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没有经历过,但是,就那么一个月……说起来,还有你那相公的功劳。” 城南眼睛都瞪大了:“嗯?我……相公?”城南努力淡定,喝茶压惊。兰离离笑笑:“可不是吗?就是你那相公,尽出馊主意,教唆太子来勾引我……”“噗……!”城南的压惊茶,一口喷了出来。勾引……这种话,她也说得出来…… 见城南这个反应,兰离离有些恼羞了:“没有骗你,是真的!”城南擦了嘴角的茶水:“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兰离离听了眸子暗淡了不少:“新婚夜……他说了,他只爱月月,若不是五弟,他不会……呵呵,我还想说呢,若不是他莫名其妙的蹦出来,我也不会……管他爱什么月月星星的。他蹦出来的时间对了,可是,人错了。”“那你还一错到底?”“犯贱呗。” 听了兰离离如此淡定的两个字,城南无语了,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 “你会用蛊,想必对药毒之事也并非一窍不通,为什么不用药,怀个儿子?你是太子妃,在这夺储之时,子嗣对太子有多重要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 嗯,我知道子嗣重要,那黎贵妃,还派人来下过u蓉。可是,人家男的都没主动,要子嗣,我也得有那个脸皮不是?”u蓉!城南心中一惊,与自己在宴会上发现的一样的草药,莫非也是黎贵妃? 想不清楚,城南就先放在一边,继续出注意“这不简单,你就灌他酒,可劲儿地灌,醉了的人,哪里知道什么谁主动?”兰离离摇头:“我想看看他的态度再做决定,我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听说大皇子要迎娶水语郡主了,万一水语郡主先怀上子嗣,太子处境会更糟。可是,我心里有坎儿……所以,我今儿请你来,是有事相求的。” “你说。”“把我装病的消息告诉他,若他无动于衷,我就……放手。” 城南点头应下了,不过,她看这事儿倒是悬啊,太子若真是另有所爱,八成会希望兰离离永远病着,没有麻烦,多半是会对她装病这事无动于衷的。 兰离离喝了口茶:“尽是说我了,你呢?看你这样,新婚之夜也没圆房?” 城南用手托着腮,叹了口气:“别提了,新婚之夜就给我来个大惊喜呢。那个唐妾室,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那个,都有三个月的身子了。” 兰离离听了却是皱了皱眉:“你确定?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那个?”见城南点头,兰离离又开口了:“若我没记错,这个姓唐的是他打了胜仗之后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那段时间闹得挺火,宫里都知道。可是,打胜仗,那是一个多月前,顶多两月,这位的三个月的身子,打哪儿来的?” 城南听得一愣一愣的,还真是,她都没注意,这是怎么回事儿?回去得问问他。 不一会就到了传膳的时间,城南在兰离离那里用了膳,才回道宴席上。 ☆、威国公府 又与那兰离离聊了一会儿,快到晚膳,城南就告辞回到宴席上。 才刚坐下,司马师苍就问了:“午膳用了?”城南点头。“嫂嫂给你说什么了?”城南笑笑:“相谈甚欢,与你无关。”见司马师苍扭头没有继续问,城南也没管了,就是在想,怎么样才能将这太子妃装病的消息告诉太子,还不能太直白了,不然人家以为她有坏心,也不能太隐晦,不然人家又不知道她在干嘛。 城南正愁呢,那边永宁就走过来了:“五皇嫂,方才你去哪里了?我献舞你都不在!”见永宁这样问,城南也没瞒着,道:“我去探望太子妃嫂嫂了,献舞?你选上花仙了吗?” 永宁笑得高兴:“那是自然,五皇嫂给了我那么些选仙珠,我哪里能辜负。”很好,不过可惜她没瞧见,这些古代千金的才艺那是拔尖拔尖的,欣赏一下都是眼福啊,但是也不必遗憾,这宫里宴会不会少,还是有机会瞧见的。 永宁坐在了城南身侧,感兴趣地问:“五皇嫂,你什么时候会对对子了?我都不知道呢。”城南不动声色,开始胡诌了:“还记得我生病么?到现在四月有余,四个月,若是有心,什么学不到呢?”永宁点了点头,有道理。又问道:“那五皇嫂你二十的那天要去抢花珠吗?” 二十?今天十五,五天之后。抢花珠?那是什么?城南摇了摇头:“抢那个做什么?”永宁听了这话只当是城南觉得没必要,便是劝道:“五皇嫂去吧,你若是抢到了,不仅可以得到那彩纹夜明珠,还可以向任何人……包括五皇兄,求一个愿望呢。”城南重复道:“彩纹夜明珠?愿望?”永宁见城南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忙点头补充道:“我听母后说的,今年的抢花珠的彩头就是彩纹夜明珠,愿望嘛……”永宁说着,朝着左上方的美人看了一眼,城南跟着瞧去,又是水语郡主。永宁偷着挤眉弄眼,悄悄道:“你听。” 城南细瞧,水语郡主在一堆郡主里边谈笑风声,定是听了不少好听话儿,距离有些远,城南没法听到都在说些什么,但是,有了永宁的提醒,城南听见了几个重点词:花珠……彩头……夺冠……愿望…… 唉……城南叹气,看水语郡主的衣裳,就知道她对司马师苍还是有两分小心思在的,要是她真的抢到了花珠,岂不是要想方设法地嫁司马师苍?看了一眼美|美的司马师苍,她这嫁的是肉饼吗?那水语郡主就死咬着了,不能松松口么! 正思忖着呢,那边就有人来传晚膳了,司马师苍起了身,城南永宁也跟着起了身,走向偏殿,城南看着偏殿那么多座位,坐哪儿呢?男女分桌而食,她不和司马师苍一处。正想着呢,那边落了座的皇上笑道:“今儿是圣花节,普天同庆。又是五皇儿的新婚之喜,今日不必分桌,就当个家宴吧。师苍,还不快把南南带过来。”听了这话,司马师苍带着城南走向了皇上皇后的那一桌。 刚随着司马师苍落了座,就瞧见门那边有人进来了,兰离离,太子妃乌素雅。城南纳闷了,方才在东宫时她不是说不来吗?怎么这会子又来了?虽疑惑,但是为表敬意也站起了身,先迎她入席再说。虽是一样的脸色苍白,但也用了浓妆深深掩了。衣裳是明丽的紫红色,把人衬得妍丽了不少。走近,兰离离就向着太后皇上皇后行了礼。 城南也行 恋耽美 分卷阅读31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礼:“太子妃嫂嫂。”司马师苍也道:“嫂嫂身子不适,怎么也不歇着?”兰离离笑了笑:“多谢五皇弟关心,是你二哥见我在宫里闷着,见这圣花节大礼繁华,五皇弟新婚大喜,这才遣人叫了我来。”说着就走到了太子身边的座位旁,太子忙去虚扶了一把,一副恩爱有加的样子。 那边皇后开口了:“太子也真是的,娶了媳妇儿也不知道疼人,阿雅身子不好就该歇着,来凑这些个热闹做什么?” 太子还没回话,黎贵妃就道:“姐姐这就冤枉太子爷了,太子爷哪里是个不知道疼人的?这不,怕累着太子妃,连最基本的问安礼都没舍得让她来呢。”黎贵妃这话就说得不公道了,指责太子惯着太子妃,太子妃不知孝道,连最基本的晨省午安都没有。 那边兰离离笑了:“就是父皇怜悯儿媳的病弱之体,免了我这问安之礼,儿媳感动之余就是心愧了。”皇后笑笑:“心愧什么,这是你父皇的恩典,你受着便是。”两句话,这是皇上给的特权,与太子无关。 太后发话了:“行了,都用膳吧。”这一句话,宣布晚宴正式开幕。 在桌上,看着太子和兰离离互相夹菜,又瞧着兰离离那病弱苍白的脸,城南就不禁心酸,情之一字,实难琢磨,有机会,定当要为兰离离问个明白。 很快,这宴席便是结束了。司马师苍带着城南一一告辞,行了退礼,便离了宫。目的地,威国公府。 在马车上,城南就起心思了,琢磨了好几遍,才靠近了司马师苍,问:“相公,嫂嫂好可怜,病了那么久,太医可诊断过?”司马师苍点头:“太医说了,就是普通的水土不服,别担心。”城南皱眉,这哪里是普通的水土不服?又问:“相公,你不觉得太子妃嫂嫂这病也拖得太久?那么久了,也没见好,倒不如……让你的好友商九暮帮着瞧瞧?”那家伙看着医术高超,定是能诊出来的。 司马师苍看着城南,半晌,摇头:“瞧过了,没见好。”不可能!城南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太医们被兰离离唬住,一是明哲保身之举,宫中的病都不是普通的病,他们也怕站错队,二是兰离离的身份摆在那里,太医们也不敢冒犯,能草草了事就草草了事。而商九暮就不同了,完全没有这种顾虑,应该能查出来才是? 坐了一会马车,就到了威国公府。 停车于门前,城南由着司马师苍扶下了车,就有人上前了。看样子像是总管,上前来就给司马师苍请安。 “于总管,我祖父可回来了?”司马师苍牵着城南走进门。那于总管跟在司马师苍身后,回道:“国公大人刚回来,国公夫人还在宫里被贵妃娘娘召见。”司马师苍又问:“我舅舅今日里来……如何?”那于总管忙道:“无病公子今儿来瞧过大老爷的病了,现在尚在府中。” 司马师苍吩咐了:“打发人去告知他我在,让他别忙着出府,等着我。”于管家点头:“是。” 司马师苍轻车熟路就要到了主屋,那边的于管家身后来了一个小厮,叫道:“于管家,老夫人快回来了。”于管家顿了脚步,向着司马师苍和城南行了退礼:“五皇子,老奴先退下了。” 司马师苍点头:“你去吧。”于管家转身,肯定去接威国公的国公夫人去了。 城南跟着司马师苍,踏进了威国公府的正厅。首先,自然是见那位威国公。不知道,这位威国公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进了正屋的门,就看见了主座上的人,年虽老,却是精神抖擞的,一脸的正气,有武将之风。城南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去支持大皇子,但,人不可貌相,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城南没有先说话,就看着司马师苍,司马师苍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司马师苍拱手行礼:“外祖父安好,师苍带着城南来给外祖父请安了。”城南见机地行礼:“城南给外祖父请安。”威国公罢了罢手,“无需多礼,坐吧。”这威国公脸上没什么不高兴的表情,却也是一丝笑都没有,这也属于不待见吧? 司马师苍低首:“不必了,师苍这就去看看舅舅,待会儿再来陪外祖父。”威国公也没有挽留:“去吧。”城南跟着行了退礼,跟着司马师苍出了主屋。那么快就出来,看来司马师苍是真不待见这威国公,亦或是,将要来到的威国公夫人?城南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皇家果真无亲情吗?想着自己和姥姥的感情,再瞧瞧司马师苍和他这外祖父外祖母的关系,城南不由得叹了口气。司马师苍笑着看着城南,问:“怎么了,叹什么气?”城南看着司马师苍,认真道:“我想,母后是怎样熬过来的?那是她的亲爹不是吗?”那种冷漠,不像是有血缘关系的,就像是陌生人,可是,那是实实在在的亲人啊。 司马师苍脸上的笑瞬间就没了,看着城南,她这是在心疼母后?也对,像她这样一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铁帽子王郡主,怎么会理解这种关系。“母后性子淡薄,早就过来了。这些,她都不在乎的。”不在乎……怎么可能…… 城南低了头 ,随着司马师苍走着。这越走,却是越僻静了,这可不像是国公府的嫡长子住的地方。 北园。进了院子,城南就更是吃惊了,威国公府处处华丽,可这里……未免略显寒碜了些,花鸟植物与主院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可以看出很久都没人认真地打理过了,屏风壁画的,风格也都不是时兴的。这种环境,难怪郑文诗在面对喜欢的黄玉头面时,那么摇摆不定,面对郑文瑶要抢东西时,那么没有底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断网没发,,,今天偷懒没有码字……但肯定会补上的…… ☆、第 35 章 走进北院,城南再次为皇后感到心寒寒,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还有司马师苍时常照拂着,都是这种境况,若是没有司马师苍看着,岂不是更艰难?难怪听说皇后与威国公府不亲,这种境况,谁能亲的起来? 司马师苍带着城南,不多时就到了主屋。郑文诗亲自站在门口迎:“表哥,表嫂,你们快请进,我爹里面等着呢。”城南又细看了,郑文诗这一身……哪里像长房嫡女的,虽是不差,但是比起她的身份来,的确是差了一点儿。 走进主屋,城南就瞧见了一个相当熟悉的人,商九暮。 这次商九暮看见她的脸色比上次初见她时好得多,至少没有鄙视了。 “师苍,嫂子。这边来。”商九暮带着司马师苍和城南,走进了内室。城南脚步有些顿,内室,她能进?司马师苍察觉到了城南的犹疑,牵着的手越发紧了,城南心下定了定。 走进内屋,就见一男子卧在小榻,背对着,只见头顶和半身,不见脸。身旁守着一个美貌妇人,那妇人脸上有淡淡的喜意,而眉上,却似有着多年堆着的忧伤。郑文诗忙上前,快步走到卧榻前:“爹娘,苍表哥和苍嫂子来了。”听这话,那榻上之人该是威国公府大老爷了,这榻边夫人就是大夫人。 司马师苍牵着城南走到榻前,扬袍对着榻上的人就是一跪,城南那个吃惊,却也忙跟着跪下了。司马师苍沉声道:“师苍特带新妇拜见舅舅。”城南一直低着头,没有抬,她在人的印象中一直是盛气凌人,低着头,好歹能给人谦恭的感觉,她看得出来,这位亲舅舅在司马师苍的心中地位很重,方才见外祖父都没见着他跪,见舅舅却是跪了。 那边榻上的大老爷忙道:“你这孩子是干什么?快起来。青筠,快拉这俩孩子起来。”那大夫人也是快步走来扶人,道:“你有这份孝心,你舅舅是知道的,快起来了。还有郡主,也快起来。”见司马师苍起身,城南也才跟着起来,对着大夫人道:“舅母,城南是小辈,您直接叫名字就得了,不必郡主郡主的叫。” 大夫人点头,笑笑,拉着城南的手,道:“你这孩子帮了大忙了,舅母感激你。”此话怎讲?城南就懵了,她帮了什么忙?虽然懵,城南还是摇头回话了:“舅母这样说,城南惶恐。”大夫人更是握紧了城南的手,脸上的愁少了许多:“你舅舅的命,是你救回来的……”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司马师苍听见这话,道:“舅舅是代我受过,连累舅舅那么久,师苍心愧难安,如今见好,师苍才稍稍安心。” 司马师苍这话,多大的内情!城南这才向着那大老爷望去,这一望,城南才是真的惊着了,怎么……这样!红色的皮肤!生平仅见!如同那司马师苍的白虎一般,全身泛红,是天罗草!再想想商九暮,想想大夫人那话,城南可以确定是中了天罗草的毒了,看这颜色之深,定是中毒多年将死之状,那推断……该是十年之前,天罗草的毒发期限。 而司马师苍说的大老爷是代他受过,十年前……司马师苍不过才十来岁的年纪!她不敢想,若是这毒真的放在了司马师苍身上,会发生什么。 司马师苍只穿红衣,是不是他认为,该中毒,该全身红的是自己? 不过现在有了解毒方子,能很快好才对。 那边司马师苍就问了:“九暮,我舅舅什么时候能好?”商九暮听了一笑:“那药方很奇,你放心,很快就能好,至多一年。”司马师苍点了点头,商九暮的医术,他还是相信的。“舅舅,我,很快,就能让你们不必寄人篱下。”大老爷摇摇头,叹了口气:“什么寄人篱下,这里是我的家,你不必太过担忧。” 一边的大夫人却是道:“师苍,现今舅舅舅母都不怎样担忧自己的处境,毕竟我们还是威国公府的正经主子,可是文诗……也快到出阁的年纪了,在国公府,只怕是,你瞧瞧是否可以代文诗向皇后娘娘求个恩典,指一桩婚啊?”一旁的郑文诗红了脸:“娘,你说什么呢!”大老爷也是想说什么的,张了张嘴,又只叹了气没说话了。 司马师苍还没答话,城南就先说话了:“这是自然的,城南会向母后禀明的,舅母放心。”现在的国公府已经是不把大老爷当继承人了,以后的爵位,定然是想传给二老爷的,既是如此,他们又怎会容得郑文诗嫁一个好夫家,至少,都容不得她嫁得比郑文瑶好,现在住在国公府,不受待见,郑文诗的亲事基本上掌握在威国公老夫人的手上,也难怪大夫人会提这个要求了。 大夫人见城南说出口时司马师苍又点了点头,就彻底放心了。 大夫人见事儿都差不多了,忙道:“今儿已经晚了,师苍城南就在我这儿住下吧?”司马师苍摇头:“不了,今儿得回去,改日再来见舅舅。”大夫人点头:“我送你们出去。”司马师苍临走时又吩咐了:“舅舅将好的事儿,别透露出去了。”大夫人点头:“知道的。”这府里的小人太多,若让他们知道夫君的身子好了,还不知会有什么狠毒法子呢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由着大夫人送出了威国公府的府门,城南才想起,还没有向威国公和国公夫人告辞。听说司马师苍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看来这位舅舅真的很重要,甚至是可以左右到司马师苍的行事方式。 走到马车前,看着同样走出府的商九暮,想起太子妃兰离离,便顿了脚步。留着司马师苍在原地,向着商九暮走去,城南大着胆子试探道:“商公子,我相公让我问问你,太子妃嫂嫂体内的那东西能不能弄出来?”她就不信,商九暮会不知道。 果然,商九暮不疑有它,就说了:“那个东西……”司马师苍疾步上前,从怀里拿了个东西,一根考究的男式发簪,硬塞给了商九暮,打断他的话:“给你的东西,拿好。” 城南皱眉了,司马师苍以为她会恼怒质问他为何打断,谁知,城南确实是恼怒了,眼睛都睁的大大的,不过出口的是:“相公!你居然当着我的面送商公子东西!还,还是发簪!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你们究竟有没有将我这个五皇子妃放在眼里!难道,相公你真的是断……”“闭嘴。” 城南听话地闭了嘴,看着司马师苍黑着脸恼怒的样子,低头看鞋尖,偷笑,她就是故意的,谁让他骗她,还打断她说话的,哼,有用吗,方才来的时候还骗她,现在她还不是一样知道了。不过,那个簪子……那边司马师苍的声音就过来了,对着商九暮说的:“永宁送你的,拿好了。” 永宁!司马师苍说得小声,但城南挨得近,也就听见了,觉得有料,就抬了头,刚好瞧见了商九暮脸上的一闪而过的苦涩,将簪子递还给司马师苍:“还给她吧,你知道的,我……要不起。”司马师苍没接:“要还你自己去跟她说。” 古代版女追男……城南脑子里的念头蹦出来了,觉得永宁实在是勇气可嘉,这可是私相授受啊,要遭人诟病的。而且,商九暮这句要不起是什么意思?身份配不上?可是,没觉着商九暮是个嫌弃他自己身份低的人啊,反而是眼高于顶,傲得不行。 见司马师苍不接。商九暮走到城南面前,将簪子递上:“劳烦皇子妃将这簪子交还给永宁,作为回报,我会把太子妃的……”城南睁大了眼等着后文,后边的司马师苍一把抢过簪子,黑了脸:“快滚。”一个两个都是来气他的。 司马师苍拽着城南,上了马车。 城南瞧着司马师苍,挪得远远的,这会儿最好不要惹了他,没人帮她,惹不起。司马师苍看着城南的小动作,长臂一伸一把把她捞了回来:“娘子真是聪慧,还懂得用为夫的名义去套消息了,改明儿是不是还要用为夫的名义去到处招摇撞骗了?”城南笑笑:“相公说笑了,呵呵。” 听着城南的“呵呵”,司马师苍也没继续计较,将手中的簪子递给城南:“你找机会把这簪子还给永宁,劝劝她。”城南见司马师苍不提前事,忙听话收了簪子。“相公,商公子为什么不喜欢永宁啊?”司马师苍摇摇头:“谁告诉你的不喜欢?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为夫这般想得通透,喜欢了就娶了。” 城南听了这话耳根微红,却是不上道地接话:“相公是指的唐依月吗?”司马师苍脸又黑了,这姑娘是故意的。搂紧了怀里的姑娘,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你说呢?”城南这下脸全红了。 见城南害羞的不说话,司马师苍道:“那天娶亲时,我跟你大哥说了,娶了你,你就是我唯一的夫人。”唯一……多好的一个唯一。可是,什么唯一都抵不上一个万一。万一,哪一天他又转头喜欢上别人呢,谁能保证这种事不会发生呢? “相公,我这个唯一能做多久呢?” “永远。” “永远有多远?” “不死,不休。” 语气坚定。 的确很怕万一,可是,既然这一秒钟遇见了传说中的喜欢和爱,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把握呢,万一的事,谁也说不准,现在,她要把握的,是相信这个唯一。 看着城南脸上突然变得很暖心的笑,司马师苍也是笑了。“唐依月……”司马师苍开始解释:“她不是我的人。”“嗯。”“她怀的孩子不是我的。”“嗯。”“我不喜欢她。”“嗯。” 作者有话要说:  暖萌暖萌的~ ☆、睫毛 回到王府,司马师苍就让城南先回了房,自己去了书房。 城南一个人回了屋,坐在床上发呆。司马师苍其实看起来还可靠,自己什么都不能带给他,他确实是娶了她,那些情话,想来也不会说作假,他应该还没有到要欺骗女人感情的地步。 可是……城南扭眉,兰离离可是明着说了,是司马师苍怂恿太子去骗她感情的……兰离离,她原还以为太子是不知道她装病的,可是,司马师苍都知道了,太子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事儿司马师苍瞒着自己,定是不想让自己透露出去……可是答应兰离离的,又不能不做……纠结。 还有永宁和商九暮的事儿,藏着谜。唐依月的事儿就更是了。司马师苍说那不是他的孩子,唐依月也不是他的人,那为何又以司马师苍妾侍的身份住在王府? 还有威国公府大老爷身上的毒,谁下的?那小白,司马师苍的白煞,中毒时间与大老爷的中毒时间根本就不一样,这是不是说,这是下毒之人的第二次的投毒?目标原本是司马师苍,可是,由于什么原因,于是下到了小白身上?这人,到底是谁?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稳坐后位那么多年,不可能真的一点儿手段都没有,为何又说她性子淡薄呢?为何又容得自己娘家为黎贵妃为大皇子效力呢? 还有自己家里,父王母妃看似相敬如宾,实则□□重重,自己压根就插不上手。以及,母妃的性子也是淡薄的,按说自己的那种家,明争暗斗的不会少,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听话乖?三个姨娘,除了死的那个小城西的娘,剩下的两个真的是从来没有闹过事,安静得不行……不符常理啊。 真是闹心。 城南想着洗洗睡了,但是洗漱了上了床又睡不着。真是的……趴在床上,睁了眼睛,就看见腕上的手链了,那轮弯月上,一枚小小的月,一个小小的“苍”。司马师苍……夫君,相公……唯一……城南含了笑,闭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城南睁了眼,就看见了身旁的司马师苍,这家伙还睡着。城南偷偷一笑,起了捉弄之心,抓起司马师苍的一缕发,就要往司马师苍的脸上弄。可是转念一想,这家伙是武将,从军营里出来的,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怎么可能自己醒了他还没醒? 看着自己手中的某人的头发,忙放下了,撅了嘴:“醒都醒了你还装睡,骗谁呢?”对方纹丝不动。城南眨了眨眼,没反应啊……难道是昨晚睡晚了,所以是真的还没起?仔细瞧了瞧,睡颜安静。 城南放小声了:“喂,你快起来了,上朝时辰到了。”见对方眼睫都没颤,城南大着胆子碰了碰他的睫毛,好长,多勾人……剪刀呢!一定得剪了,不带怎么好看的。城南秒秒钟翻下了床,到处找绣篓子,不一会,就找着了。 城南笑着翻出剪刀,走向床,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人,轻声细语:“相公,我,我要帮你美容了,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一、二、三,不反对吗,我开始了啊。”城南剪刀伸出来,就朝着司马师苍挥去。 一尺之远,城南的手就被腕就被握住了,还有一声大喝:“何方歹人!”还有某人的惨叫……“啊,司马师苍放手!”司马师苍急忙放手,城南下意识急忙将那剪刀往身后藏,司马师苍看了冷着脸:“不错啊,才新婚第二天,就知道向夫君动刀子了。” 城南只呵呵傻笑:“相公啊,我这……”城南拿出那剪刀,看着站起来的司马师苍,道:“我这是给相公您美容呢,您不知道,你的那个眼睫啊,它太长……不,是太,太短了,这剪了呢,它能长第二次,能长长呢,我这是为了相公的美男子形象做出贡献啊……” 司马师苍缓了脸色,看着那把小小的剪刀:“是么?”看着城南无比狗腿地快速点头。司马师苍点头了:“好吧,那为夫也就暂且原谅你。”城南松了口气,但司马师苍凑近城南:“娘子的这睫毛似乎也不够长……为夫也帮娘子美美容?” 看着司马师苍抢走了剪刀,城南真的欲哭无泪,知道是司马师苍的故意打击报复,城南就顺从的坐下,闭了等着他剪,她怎么这么倒霉啊……这就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吗,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剪完了?”城南心塞。“剪完了。”某人得瑟。 城南睁眼,忙去看了镜子,瞧着那极短的眼睫,她泪了,她下次再也不干这事儿了,在司马师苍面前动刀子,太不明智了。 司马师苍假意安慰:“娘子莫要伤心,它是会长出来的,还会更长。”等长了再剪。 本来就够长了,不需要,城南心塞塞。 闹了一会儿,城南想起了今日还要去见那些个请安的小妾,本来该是昨日见的,由于昨日事儿多,就挪到了今日,看着自己的眼睫毛,城南真的想泪奔,算了算了,这是个多么微小的东西,没人能瞧见的。 司马师苍笑笑:“娘子真是可爱呢。”司马师苍忍不住,说了心里话。 可爱?是想说她蠢吧……他是大爷,城南决定忍。 自己收拾了一会儿,城南就唤晓风晓雨了。进来的,却是昨日的那两个丫鬟,思梦,思琪。城南看了司马师苍一眼,这意思……不让晓风晓雨进屋服侍?司马师苍看了城南那眼神,知道她的意思,便吩咐道:“从今往后,你们就在外面做事,不必进里屋。皇子妃的丫鬟呢,找来。” 听了这话,那两丫鬟眼睛都瞪大了,那丫鬟思梦张了嘴打算说什么的,那思琪一把扯住了她,思梦她以为她是谁,还想着违抗王爷的命令,这事儿是她辩解两句就能改变的吗!看来,皇子妃很得爷的心。 俩丫鬟行了退礼,想走,城南就叫住了:“等等,这柜子里的衣裳都是谁给我准备的?”丫鬟思琪没回话,思梦先回了:“皇子妃,这是奴婢和思琪给你准备的。”城南淡淡一笑:“你们亲自准备的?”问这话时,那思梦即刻就回答“是”了,那思琪,眉头皱了,唇抿紧了。 城南记在心上,笑道:“只是瞧着这衣裳的样式都是我喜欢的,才有此一问,无事了,你们下去吧。” 晓风晓雨进来了,面上喜气。先给司马师苍和城南行了礼,正愁着谁服侍司马师苍穿衣呢,那边司马师苍就自己动手了,这是,不需要人服侍。 晓风就给城南梳头,看了城南的睫毛,好奇了:“皇子妃,您这眼睫……”城南咬牙:“没事,别问。”晓风闭嘴了。 那边晓雨就给城南收拾着衣裳穿,开了衣柜。这些衣裳,怎么基本上都是偏红色,正红没几件?今儿 恋耽美 分卷阅读33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子妃是要去见那些个小妾的,怎么能穿偏红!可这正红色的样式,又差了些…… 晓风见晓雨站在衣柜前没动,便道:“你倒是快点儿。”晓雨回头瞧了晓风一眼:“这里面没几件正红,这正红的样式都……不是皇子妃平日里穿惯了的。”城南道:“随意拿一件好点儿的就行。” 司马师苍听此走到衣柜面前,瞧了瞧,这衣裳,的确……那俩个丫鬟……伸手就在正红里面挑了一件,递给晓雨,“就这个,给你们皇子妃换上。”“是。” 晓雨忙拿着衣裳就向着城南走去,爷亲自给皇子妃找衣裳呢!看来对皇子妃还不错……不知道,昨晚有没有圆房……眼睛不自觉地就朝着床上瞟去。 城南见了就知道那丫头在想什么了,叫道:“还不快过来!”晓雨忙收了眼神,走了过去。晓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晓雨,想知道皇子妃圆没圆房等会整理被子不就知道了,还用得着偷偷瞧吗,笨! 城南收拾好了,等着出门了。晓风晓雨那俩丫鬟在整理床铺,完了还叹气,眼中都是失望,没有圆房。 城南瞪了她俩一眼,这么明显,就是怕她不知道她俩在想啥吗!还有司马师苍那眼神……什么事儿啊!转了身:“走了,别让人家等急了。”走了两步,回头对着晓雨道:“带路。”晓风晓雨一定会把这主院的路摸清的。 果然,也不远,都是在正屋,不过是正厅与卧房的距离。 进了正厅,住上了左边主座,看着已经到了还喝上茶了的两位,城南端坐着,先开口:“妹妹们来得挺早的,姐姐来晚了,在这里向着妹妹们赔不是了。”示弱……总是能降低戒心的吧,装刁蛮也成,只可惜,装不来。只是一番话说下来,城南都鸡皮疙瘩了,姐姐妹妹的…… 一紫衣少妇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哪里等了多久?都是应该的。”随后拿起旁边丫鬟托的茶盏:“妾身楚书姿请姐姐喝茶。” 另一个青衣少妇神情淡淡,拿起了旁边丫鬟托盘上的茶盏,递上:“奴婢唐依月,请姐姐请喝茶。”礼行得规矩,动作周到,就连自称,也是不出错的。 那紫衣少妇也似乎意识到自己错了,抿了唇,却是只字未吐。 城南接了两人的茶,道:“姐姐这年幼,什么都不太懂,还劳烦各位妹妹多多费心了。不知这王府里的事儿,都是谁在管?” 那紫衣少妇楚书姿上前一步:“妹妹不才,一直在打理这王府。现今姐姐到了,自然是要交给姐姐的。” 城南点头:“嗯,账本就找时候交给我。”自己都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了,若是由着一个小妾管家,会连累城亲王府,说王妃不会教女儿。只是,管家,但愿不会很难啊。 ☆、不择手段 那楚书姿听了这话一愣,还真是要□□,毫不掩饰的,随即低了头:“这是自然的,账本奴婢会挑时间给你送去。”这自称还是改成了奴婢,还是算懂事儿了,也没有故意挑衅什么的。 城南笑笑,道是“妹妹近年来照顾王爷辛苦了,又打理着账,是府里的老人了,姐姐我有不懂之处还要妹妹提携着呢。都是服侍王爷的,妹妹可不要藏私啊。”楚书姿笑笑:“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我哪里敢藏拙。” 城南笑笑,看着唐依月:“依月妹妹有何要求可以尽管来找姐姐我,不必客气。”唐依月依旧是神情淡淡:“多谢皇子妃关心。” 唐依月身上肯定有什么猫腻,那样子,就是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致,对司马师苍完全不在意,自司马师苍进来,楚书姿都看了好几眼了,可是这唐依月,愣是一个正眼没给。看来司马师苍说的是真的,他们两个,真的是没有什么感情夹在里边的。 倒是这楚书姿,是司马师苍的第一个女人,肯定感情不浅,看她瞧司马师苍的眼神,都是有情的,可是,城南低头笑了笑,她已经认定了的东西,可不喜欢被别人染指呢,若她像城亲王府里的那些姨娘那么听话,自己也不会费什么力气,若是真的想着出来蹦达蹦达……她也自有她收拾人的办法。 此刻的幸福就在眼前,太过美好,她不会任由任何人来打断,她也不会光是把希望放在司马师苍的身上,幸福自来就是要人自己争取的,她不会完全寄望于司马师苍的许诺。她要靠自己来得到,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得到,她可以不择手段。 不一会儿,这请安茶便是喝完了。司马师苍还要进宫,带着城南。 城南坐在马车上,想着怎么见太子妃,怎么跟她说。还有,永宁……发簪。司马师苍就会把难题全扔给自己,真是的。 见城南烦扰,司马师苍凑上去:“娘子在想什么?告诉为夫,为夫帮你解决。”城南笑笑,看着司马师苍,认真地问:“相公此话当真?”司马师苍见着城南狗腿的笑,点头:“自然当真。” 城南道:“我在想,京城有多大,有多少包子铺,我想逛街,看遍整个京城,顺便吃包子。”说着看了司马师苍一眼:“相公的话,算数的吧?”至于永宁和兰离离的事儿,她自己可以搞清楚,不必事事都要烦着司马师苍。 司马师苍吃惊,她不是该问太子妃乌素雅的事和永宁的事儿的吗,再不济,也是唐依月的事儿来烦人啊,何时,却是变成了逛街和吃包子了?真是奇怪的娘子。听得她这问话,答道:“为夫给娘子说的话,自然当真。娘子,抱紧为夫。” 抱紧他?要做什么? 司马师苍立马就伸手揽过了城南扣在怀里,笑道:“为夫这就带你看遍京城。”说罢身子一掠,就蹿出了马车。城南觉得,她在天上飞……本想这大叫一声,立马掩了嘴,下面好多人……她这一叫不就满城皆知,不久,就会满城风雨。 司马师苍站在树梢上,故意晃了晃身子,城南立马就将掩着嘴的手抱紧了司马师苍,紧张道:“你,你站稳点儿,不,你,你放我下去。” 司马师苍看城南紧张得不行,站稳了,道:“为夫还没有带着娘子看遍京城呢,何来放下一说?”瞧着城南都不敢往下瞧,司马师苍道:“娘子不是要找包子铺吗,快看看,那里有包子铺?” 包子铺……城南没看,就道:“不用看了,城东的明仁街的王家包子铺,就去那里就行了。”她还在王府未嫁之时,就吃到过这家的包子,觊觎了很久,今天就要到嘴了,高兴 。不过,这也太高,摔下去怎么办? 司马师苍看她那神情就开始安慰了:“放心,为夫的轻功登峰造极,为了不把娘子摔了,为夫可是把从未使过的十成功力都使了出来。”城南紧张,想什么说什么:“教你轻功的师傅会气死的。”轻功学了最大的功力就花在逗人开心上。“他已经死了。”“死了都会被你气活过来的。”“……” “娘子,到了。”为了不引起从天而降的轰动感,司马师苍选了一个僻静的小巷子落脚,城南脚踏在了地上,心终于是归了位,看着不远处的王记肉包子铺,城南开心地就要跑过去了。司马师苍纳闷了,他还抵不上一个肉包子?冷哼了一声,就见已经迈了几步的城南顿了步子,掉过头看着他,脸上是勉强的笑意:“相公,您先请。” 司马师苍上前搂着城南的肩,向前走。城南瞧着别扭姿势,瞧着街上那么多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一个受封建正统教育的人,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呢,他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说他德行有亏? 城南脸红红,头都埋到胸前了,太丢人了,别让人认出来才好。看着鞋尖儿,低声道:“真是的,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和你翻脸了。”“娘子说什么?”“没什么。”城南没骨气的急急否认了。 在买了肉包子后,司马师苍直接带着城南往宫门掠去,青言和晓风晓雨就等在那里。 看着城南手上的肉包子,几人都瞪大了眼,这是嘛意思?特意为皇后娘娘买的? 城南也看着手上的三个肉包子,笑了:“相公,咱们是进去吃还是吃了进去?”司马师苍拿起一个咬了起来:“自然是吃了再进去。” 看着司马师苍吃了一个包子打算拿第二个,城南不淡定了,侧了身子躲着不让他拿:“你一个男的,吃什么包子,走开,这是我的。”司马师苍眉头扭了,什么逻辑啊,男的就不能吃包子了?而且:“这是我的钱买的。” 城南拿起包子吃:“你买的?你是男的你好意思跟我抢吃的啊?”司马师苍见她护食的模样,笑道:“快吃快吃,吃了进宫。”城南满意地啃起了包子。 司马师苍从青言那里接过太子给他的进宫帖子,看着城南吃,之后帮着城南擦了嘴,携着她进了宫,一路都是搂着的,没个正行,又搂得紧,走得是扭扭捏捏。看着那些宫人貌似指指点点的眼神,城南就猜了,那些宫人肯定在想她的腿是不是摔了,所以才要靠在司马师苍身上走……随她们怎样想,只要不说出来就好。 “咦?”那边就见着熟人了,永宁公主。永宁走进,先是行了一礼,再问道:“五皇嫂,你的脚怎么了?”“……”城南眼角抽了抽,她就知道有人是这么想的!这是秀恩爱,秀恩爱没见过吗?司马师苍松了松力道。 城南没回话,反问道:“你上哪儿去啊?”永宁回道:“给母后请安回来呢。”城南点头:“一会儿在你宫里等着我,等我跟母后请了安,有话要与你说。”永宁点了头。 司马师苍又搂着城南走了。 永宁在后面看着,偷笑,五皇兄也真是的,搂那么紧做什么,谁不知道五皇嫂是他的,又跑不掉。 那边城南不满了,扒掉司马师苍的手:“都把我弄成瘸腿了还不放手。”司马师苍把他的手又搭上去了:“永宁是故意的。”“我知道。”可要不是因着像,永宁会那么说吗?见城南继续扒自己的手,司马师苍道:“就这样,母后瞧着安心。” 城南顿步子了,抬头瞧着司马师苍:“原来你都是为了母后安心做的假动作。”司马师苍瞧着城南那样儿,伸手去刮了一下城南的鼻子:“既然娘子不满意假动作,那今晚咱就来些真动作?”看司马师苍那眼神,城南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回答,城南专心走路。司马师苍摇头,无奈笑了,这个娘子,怎么这般可爱。 先是照着常理进了太后宫里,给太后请安,太后照例训示了几句,又进了皇后宫中请了安,皇后瞧了他们这样子,果然不怎么担心了,随意地叮嘱了两句,便放他二人离去。两人一起离开,城南去永宁宫中,司马师苍去的东宫。 城南一路上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永宁和商九暮的事她是半点儿不知情,没有立场来说什么。但是,什么是对她好什么是对她不好这点儿,她这个做嫂子的也可以帮着分析分析,至于怎么选择,还是由着永宁她自己做主的。 进了永宁宫里,城南就拿出 恋耽美 分卷阅读34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那根簪子。永宁瞧着簪子,眼中都是忧伤。 半晌,那忧伤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光芒,不只是在向她自己安慰还是在表示什么,永宁看着城南:“五皇嫂,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们的结局不会是这样的。” 城南笑笑:“今儿我也不是来劝你的,只是想着来提醒你几件事。自己做什么,要把握好,有些事儿,不是我们想做便能做了的。你要记得,你不仅仅是一个少女,你是公主,你也有自己的职责担当。还有他,也有他自己的生活。飞蛾扑火不仅是得到了光和热,还要做好牺牲的准备,也许,他还会在你身边说,你是自取灭亡。那时,飞蛾也不会再是原来的飞蛾,火也不再是原来的火,也许,什么,都回不去了。” 城南说着看了看眼神有些晃的永宁,道:“所以,永宁,你要想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 永宁认真地看着城南:“五皇嫂,像我这个年纪,又是嫡公主,性子娇纵难免。”又拿起那发簪:“这种事情,也不是我想着放弃也就罢了的。说起来,情不由己。飞蛾扑火,最终也得到了光和热,那就够了。我知道很难成功,我也怕以后的什么都不一样,我怕没有将来却也回不到过去,但是我要试一试,就算烈火焚身,我也要试试。” ☆、补阳 城南听了永宁的话,也是笑着摇摇头,她自己的人生,原本就该她自己来做主,别人说的,也不过是建议罢了。 见城南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永宁收起了发簪。做到城南身边,道:“五皇嫂,二十那天你会去的吧?”城南摇头,她还真是不想去。 见城南摇头,顿时道:“你不怕啊,那个水语虎视眈眈的呢。” 城南笑笑,看着永宁:“怕什么,不用我出手,自有人收拾她。”若是没记错,兰离离说过,黎贵妃要为大皇子求娶水语郡主,黎贵妃会由着水语郡主胡来吗?那不是就在打她儿子脸吗? 永宁一愣,倒是没有细问,恐怕也是知道的。开了口,却是问了这个:“五皇嫂,你究竟是怎样让五皇兄喜欢上你的,我记得以前,五皇兄虽说也不怎样讨厌你,但也绝谈不上喜欢啊,你到底是怎样,改变他的?” 城南啜了一口茶,这个问题,她也不清楚。想了一想,便看着永宁:“你刚才不就说了吗?情由天,不由己。你五皇兄的想法,我也不知道啊。” 永宁看着城南:“不知道……那你呢,你对五皇兄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城南顿顿,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会儿,城南才用了一种委婉的方式道:“他是我的夫君,他说过,我是他唯一的夫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便要做好这个唯一。” 永宁点头:“五皇兄是真的喜欢上你的,本来在大婚前三日,五皇兄想去看你的,就因为太子哥哥说了一句不吉利,五皇兄愣是没有见你一面,可见,你在他心中,很重的。” 城南想象,这倒是,他没见自己一面,因为他进来时,自己是睡着的。他不会是看着自己睡着了才进来的吧…… 永宁站起身,把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看了一圈:“五皇嫂,其实我挺羡慕宫外人的生活的,但是,我也知道在宫外无人相助我肯定活不下来的。我去向商九暮表达爱慕之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的,然而,他始终是没有我勇敢,他不敢。” “五皇嫂,其实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他一直都没发现而已。我想等到他发现的那天,虽然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城南也站起了身:“什么一个世界两个世界,我和你五皇兄隔了多少人间,不都在一起了,既然想等,就不要怨,开心一点儿。” 永宁笑着点头,的确该高兴一点儿,爱与被爱,都是高兴事儿。 不一会儿,城南离了千宁宫,向着东宫而去。兰离离…… 见到兰离离不难,见到后城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主题?不太好…… 兰离离倒是挺高兴地迎了她,声音空灵,带着俏皮:“皇弟妹这是怎么了,满面红光的,过得滋润啊,瞧着那五皇子对你不错啊。”兰离离故意凑近观察戏谑,隔进了却是皱了眉:“你这睫毛……太短了点儿。” 城南撅嘴:“就是他嫉妒弄的。”兰离离笑了:“得了,在我面前恩爱就别秀了,他嫉妒?这是故意引我嫉妒呢?”城南摇头,忙道:“你想哪里去了?” 兰离离收了笑:“拜托你的事儿,你可做了?” 城南听此也是收了笑,这个……“自然是做了。” 兰离离听了脸上一阵紧张,又是失落。太子已经知道了?可是今日在宫里,他根本就没什么反应,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甚至是欺瞒,他也没有兴致管吗?不是说,他最讨厌的,就是期满吗,想当初自己决定要装病时,纠结了那么久……原来…… 城南看着她脸上的苦意,不忍继续说了,可是,她是当事人,自己有什么资格瞒着她?想着便道:“商九暮是什么时候来给你看病的?”兰离离脸一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懂。 见兰离离脸发白,城南低了头,叹了口气,道:“商九暮知道,不知道,太子知不知道。”兰离离自嘲一笑:“呵呵,你觉得呢。唉……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也是唱够了,该下台了。” 城南看着她眼光变了变,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兰离离深呼了一口气:“其实这个问题,我很早以前就在想了,我到底该怎么做?我犯贱已是事实,我还有丢丑到什么地步?退路,我早就想好。以前我族中习俗,遇见喜欢的人,只管去追,我坚持了那么久……还是……”低了头,顿了顿,看着城南:“我要去国寺鸿福寺,祈请国泰民安,还有,我身子不好,愿菩萨保佑,早日恢复,以此早为太子添嗣。”说完,坐下了,看着城南叹气,道:“怎么样,我这理由,还行吧?” 城南点头:“好是好,可是,太子那块肥肉,你就真能松口?”兰离离微微一笑:“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我倒要瞧瞧,它能做到什么程度?指不定,我就忘了有这块肥肉呢?再者,你知道的我不是不咬,我是咬不到。” 城南问:“那你什么时候去?”“明日。”“那么快?” “不需要拖泥带水,只是出宫程序极其麻烦……唉……只是,我是草原王最/宠/爱的小郡主,我想去,没人能阻止我。” “祝你好运。”“谢谢。” 兰离离神伤,城南看得出来,倒是个敢爱敢恨的。城南只是喝茶,没有继续打断她的悲伤。还好,司马师苍是喜欢自己的,至少,在所有人面前,包括在自己面前,他是喜欢自己的。 兰离离沉默了一会,才抬头,道:“谢谢你,有时候,被人这样默默陪着,也是暖心。以后有事记得找我,我别的不精通,但是,我前世是杀手出身,蛊术虽不是登峰造极,也是个得心应手了,想杀个不怎么了不起的人物还是绰绰有余的。” 城南点头:“那就拜托你了。”有人说,答应别人的恩惠,也是一种奉承。她虽说谈不上去奉承兰离离,但是情谊还是有的,毕竟,这种地方都能遇到同乡,不容易。互相扶持,还是幸事。 兰离离见城南一口答应,笑笑:“只不过看那个司马师苍是不准备让你受什么委屈的,怕是用不上我的。嗯……不管以后如何,祝你幸福。” 城南笑笑:“谢谢。” 两人相淡了一会儿,不久,就有人来通告,司马师苍接城南离宫。 和司马师苍并排走着,城南有些心不在焉,司马师苍是明着不情愿自己知道这事儿的,就是怕自己泄露,可是现在,已经泄露了。 司马师苍见城南头低着,问道:“怎么了?做什么亏心事了?”城南抬头,立马就回答了:“你怎么知道?”“……” 司马师苍就城南爽快承认,一瞬间有些无语,顿了顿:“你相公我无所不能怎么会不知道?你干什么亏心事了?”“你猜。”司马师苍挑了一个最有可能:“你跟乌素雅说什么了?”城南瞪大了眼:“相公你居然真的知道!”“相公我无所不能。” 城南道:“你不惊讶?”司马师苍风轻云淡:“我知道你耐不住……打探了那么多,不会只是为了好奇心。”城南讪讪一笑:“呵呵,相公……”看着司马师苍不为所动,城南决定破坏他的这个形象:“相公,我劝太子妃离宫,她答应了。”司马师苍看了她一眼,有些头疼,但依旧风轻云淡:“然后呢?” 城南看着他这样子蛋疼,就出口道:“我和她一起。”“你敢!如此不老实,看来今晚你要被□□一下才好?”司马师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城南懂他的是是什么意思,果然,贞操这东西就是结婚的附赠品,你不给他他就惦记,随时随地忘不了,有机会就不放过。 城南低头了,谁怕谁,成亲前她就准备好了,没有心理负担!好歹,司马师苍也是一个帅哥,又是她的正经的夫君,左右她也吃不了亏,是吧? 回到王府,却又是城南一个人回房,司马师苍,依旧书房。城南松了口气,害她瞎紧张半天了,真是的,啥事儿没有,好失望啊!停!什么失望?方向错了有木有?睡觉睡觉,对!上/床睡觉! 城南想着上/床了,可那俩丫鬟糟心了,什么事儿啊,明儿就是皇子妃的回门之日,皇子妃这样,不圆房,她们怎样交代啊?不圆房不圆房,不行啊,这样皇子妃会被皇子的其他女人瞧不起瞧不起的啊,皇子妃怎么就那么淡定呢? 俩丫鬟瞧着这样是不行啊,想着就火速的煮了一碗补汤,火速的送到了城南面前,各种威逼利诱,于是…… 青言看着看账本的司马师苍,禀告:“爷,皇子妃求见。”司马师苍挑眉:“让她进来。” 城南从晓风手上接过端过补汤,进了司马师苍的书房。 司马师苍搁了账本,瞧着城南。城南朝前走,笑着:“相公辛苦了,喝完汤吧。”司马师苍笑笑:“娘子真是贤惠。”城南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晓风晓雨用王妃来威胁她,又是各种嗦婆妈哭哭啼啼,她才不来。城南走近,将补汤放在司马师苍面前。 可是,城南疑惑,司马师苍的脸,怎么黑了呢?黑得……跟说他断袖时有得一拼。 城南看着司马师苍瞧着补汤,连越来越黑,这补汤,怎么了? 城南有些疑惑的朝着那补汤看去,这一看,磨牙了……这晓风晓雨害死她了! 鹿鞭啊……她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补汤,但是,那鹿鞭她还是认识的!这壮阳之物,这不是赤/裸裸的挑战吗?这不等于跟司马师苍说,你作为男人的功能不足吗? 城南一慌,她可没想挑衅他啊!忙又端起那汤:“这个汤……错了错了,不是给你的。” 司马师苍按下城南端汤的手,起了身,逼近城南,眼睛眯了眯:“那,你是给 恋耽美 分卷阅读35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的?嗯?”城南看着眼前的俊脸,心中紧张,口不择言,看着旁边的青言:“给青言的。” 一旁的青言嘴角一抽,皇子妃您留意点儿,别害他呀!青言低头:“属下有事,先行告退。”说完就走了。 司马师苍端起汤,看着城南,慢慢喝下了汤。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猜猜,接下来会有什么! ☆、圆房 城南看着司马师苍的眼神,有些心颤了,再看着他端着汤喝,就更是有一种点了炸药包的感觉,感觉逃不掉了的节奏,有些怕怕。 看着司马师苍那双略显邪气的眼睛看着自己,城南试图打破窘境,开口道:“相公你先忙着,妾身先行告退。”说完就想学着青言直接走人了,司马师苍将城南一把拉回来:“呵呵,娘子别着急,娘子深夜为为夫送补汤,为夫甚是感动,为表为夫感激,剩下的,不若娘子把它喝了吧?” 城南脸红了:“你……那是你的,妾身不敢染指。”司马师苍笑得更邪了,端起手上的汤就给城南灌了:“明儿是娘子的回门之日呢。”城南无语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他都强灌了,只得喝了,瞬间,城南有一种人生如此悲催的感觉。 汤喝得一滴不剩。 司马师苍眼含笑意,看着话都不敢说了只是小心地看着自己的城南,道:“近日娘子委屈了,咱们可以就寝了。” 城南呵呵笑:“相公,还早呢,你先处理你自己的事,不用管我。”司马师苍捧着城南的脸,望着她的眼:“我的事,就是处理刚才那碗补汤带来的……亦或是,带来那碗补汤的……”说着,就照着城南的唇映了下去。 门外的晓风晓雨见青言退了出来,心中高兴,看来有戏!白嬷嬷教的东西还真是靠谱,只是,在书房,会不会有些不妥?不管了,能圆房就是好事! “唔……”城南呆了好一会儿,才挣扎起来,脸更红了,这个,的确是很能让人脸红心跳……眼前男子很美,还是自家男人,亲亲不会犯法……但这个是占人便宜的事儿,做了不好……吧? 见城南不安地乱动,司马师苍伸手抬了她的头,大手覆在她的后颈上,一片陌生的触感让城南身子颤了颤,抓着城南师苍衣襟的手紧了紧,呼吸更是急乱了起来,不再乱动。 司马师苍眼中笑意更甚,覆在后颈上的手游移,看似无意,手到了耳旁,轻轻抚着耳下后面娇柔的肌肤,感到那粗糙的揉弄,城南身子更是颤得厉害了,呼吸都深了一下,脸上的红晕更是沉了。 看着城南渐进状态,司马师苍加深了这个吻,用了一种让人沉迷的力度。城南的眼睛闭得更紧了,呼吸气息也越加的紊乱,不自觉,开始随着司马师苍的脚步,回应起来,迷乱了心神。 唇齿交缠间,司马师苍见城南已经失神,便将城南打横抱起,开了书房门,运起轻功,一瞬间,便到了卧房,两人缠着滚到了床上。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城南还闭着眼眼,伸了个懒腰,手刚伸起,就是“嘶”的一声,腰疼。随即城南就是一声哀嚎:“嗷……”司马师苍笑着瞧着城南的反应,见她醒了,伸手刮了一下她鼻子,眼中尽是/宠/溺。 司马师苍有些歉意地瞧着床上地下的衣裳碎片,唤道:“晓风晓雨,来服侍……” 话没说完,城南就麻利地捂住了他的嘴,还叫道:“没事没事,不用进来。” 听这门外应“是”,城南才松了手,洁白如藕的手臂缩进了被子里。水灵的大眼睛看着司马师苍,撅着嘴,让晓风晓雨来看到她这模样,多丢人啊。 司马师苍看着城南不满地盯着他瞧,又凑上去轻轻地给了一个吻,印在额头。 城南推开他:“你出去。”司马师苍抓住城南推他的手:“我没穿衣裳怎么出去?”“你不是穿有亵/衣的吗?”“我不是也给你穿了吗?” 城南瞧着自己身上薄薄的亵/衣,这也太薄……昨天某人在这身上留的这些印子……清晰可见。 城南恼羞,看着司马师苍:“流/氓!谁让你给我穿这个的!” 司马师苍挑眉:“难道娘子喜欢什么都不穿?那为夫下次一定注意,完事儿以后就只给娘子洗浴,什么都不给穿……”城南脸红了,看着司马师苍:“你给我洗浴的?”“娘子以为呢?” 城南仔细看着,床单,被子也都换了,城南不可置信:“这些也是你换的?”司马师苍摇头:“这些是晓风晓雨换的。” “什么时候?”“我带你去洗浴的时候。”“……” 无语地看着淡定无比的司马师苍,城南抬头望天,天已大亮。 天已大亮!城南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翻着就要下床,今儿是她的回门之日,她怎么就给忘了,还和这流/氓废话那么多!下了床,城南才觉脚软……不防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床上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城南,语带训斥:“急什么!” 城南回头,接着大手的力扶着床沿站起了身,哭丧着脸看着司马师苍:“还不都是你!今儿是我的回门之日,晚了,母妃会担心的。”司马师苍皱眉:“那你想怎么样?你站得起来么?” 看着司马师苍鄙视的眼神,听着那鄙夷的口气,城南忍着不适,放了撑着床沿的手,站起了身,看着司马师苍:“你快起来了!快点儿!一会儿真该晚了。”司马师苍却是翻了身,语气淡淡:“你要急就自己去,本王累了,不去。” 城南直接无语瞪眼了,他什么意思啊!这人怎么这样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得到了就不重要?城南看着那人的后脑勺,半晌无话。 司马师苍躺得安心,见身后无声有些疑惑,可是不一会儿,就有细细的抽泣声传来了,司马师苍躺不住了,立马翻起身来,看着坐在桌旁边的城南,下了床走了过去:“怎么了?”城南不理他,自己低着头哭自己的。 司马师苍抬起她的头,柔声道:“怎么就哭了?父王母妃那里我已经派人去说过了,晚点儿没关系。”城南一哽,抬头道:“真的?”司马师苍点头:“自然是真的。”“那,你怎么说的?”司马师苍一看城南那样就知道她是装的,道:“我说,因为圆房……你起不了身。” 城南无语,这是什么奇葩理由?她不敢确定他们听到这理由会是什么表情。也顾不得哭了,直道:“你疯了,快把那通知的人叫回来啊!”“你不装哭了?”“……不装了。”“我只说了你身子不适,没有说圆房的事。” “司马师苍!我跟你没完!”城南开吼了。司马师苍依旧淡定:“我还怕你跟我完了呢。” 城南索性不跟他说话了,直接去了衣柜,步履那个蹒跚……司马师苍直接就越过她,去选了一件大红衣裳,扔给城南。城南接过,一瞧,这领子,不够高,根本就遮不住某人留下的痕迹。 城南把那衣裳扔到一边,自己挑。 一切准备停当,在俩丫鬟的偷笑中,城南别扭着和司马师苍上了马车,回门。 刚到了城亲王府门口,司马师苍先下了车,见城南行动不便,就一把抱着她就下来了。下了马车就看见了夜城寒,城南不好意思,忙悄声道:“你快放我下来。”司马师苍质疑:“你能走路?” 城南道:“为什么不能?你快放我下来!”说着晃了晃腿,想着要挣扎下来,可是腿一扭,就疼得扭眉了。 司马师苍冷哼一声,就这样还想着自己走,成了心地怕别人认不出来呢!城南没挣扎了,她算是服了,这人战斗力太强,她压根没有还击之力。 司马师苍抱着城南继续走,夜城寒夜城昭上前,看着这奇怪的出场姿势,问:“这是怎么了?”司马师苍开口便道:“她累……”司马师苍话还没说完,城南就抢过:“我脚扭了!”声音大得让人无法忽视,就让夜城寒俩兄弟直接忽视了司马师苍的回答。 夜城寒皱眉:“脚怎么扭了。”“不小心,就扭了。”夜城昭看着城南那不好意思的模样,无奈摇头:“都出嫁了,还那么调皮……得多多辛苦五皇子了。”司马师苍点头:“这是应该的。” 城南看着这无耻之人,催道:“快点儿,父王母妃该等急了。”司马师苍瞧着笑笑,道:“娘子之命,为夫莫敢不从。”城南脸更红了,嗔道:“油嘴滑舌。” 瞧着这小俩口的这样,夜城寒和夜城昭放心了,迎着两人进了门。 见了王爷王妃,城南的头都抬不起来了,整个人都缩在司马师苍怀里了。王爷王妃也是奇怪,夜城昭解释:“南南把脚扭了。”王妃担心了:“这是怎么扭的啊?严不严重?” 城南红着脸,也忙劝:“母妃别担心,就是走路不小心,绊了,两天就好,不严重。”王妃点头:“那就好。”顿了顿,又道:“坐吧。” 司马师苍笑笑:“先敬茶。” 那边王妃身边的嬷嬷拿来两个蒲团,放在司马师苍和城南的面前,又有两个丫鬟,端来了两盏茶。 司马师苍暂时将城南放下,城南别扭着跟着司马师苍跪下了,磕了三个响头,两人端起了茶盏:“请父王母妃喝茶。” 王爷王妃眼中都有欣慰,五皇子可以不必给他们跪的,看来还是把南南看得够重。王妃下了座,城南满心满意地以为王妃是来扶自己,可是现实…… 王妃直接扶起了司马师苍:“师苍不必多礼,快起来。”城南撅嘴,自己就站起来了,司马师苍见此就立马把她抱起来了。 接下来的一天,无论是吃饭还是喝水,城南都是窝在司马师苍怀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圆房!扣子我严格按照脖子以下的要求!我是良民! ☆、第 40 章 就是中途王爷叫了司马师苍去书房。 城南坐在椅子上,听着王妃教诲,无非都是些什么叫自己要容人,不要太过刁蛮,万事都顺着司马师苍,还叫自己不要像做姑娘时那样,半点儿不稳重,还有什么不要毛毛躁躁,还有管家能力之类。 王妃建议自己立即掌回大权,但是不要换掉手底下真正操作的人,那些事原来楚书姿的心腹,换掉了自己也没有要顶替的人,也暂时不要敲打,这样就能先稳住楚书姿和她下面的那些人。 以自己这身份,楚书姿是不敢大意得罪的,要是她真敢挑着手底下的人闹事,趁机打杀换了也未尝不可,杀鸡儆猴。这时,就不会有人和着楚书姿闹事儿了,毕竟这些奴才都是些有眼色的人,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注定失势的人把自己搭上去的,时间久了,皇子府的掌家大权自然就是自己的。 说到这些,王妃的眼神那是沉沉的,没有半分慈和,都不像平日里的那个人了。毕竟是在大宅院里呆过的人,没多纯真吧。想起自家王府里这些蹦达不起来的姨娘,城南都有些怀疑了,王妃会不会是宅斗高手啊? 城南想起王妃的那些语重心长:“南 恋耽美 分卷阅读36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南,你一向纯真不懂事,长此以往,只怕按照我那个法子管家,也会发生奴大欺主的事,也可能会因为师苍的变心而自讨苦吃,南南,母妃真的不希望能发生这种事,有些事,该做就不要手软,你可以来问问母妃的想法,该教的,母妃都会交给你,以往,总想着将你加入低门,没人敢怎么你,可是……终究是母妃一厢情愿的想法。” 城南摇摇头:“别这样母妃,您说的这些,南南会学的。您别担心了。” 王妃点点头:“至于管家,以前教你的,还有出嫁前强调的,只要你照做,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希望,你不要像母妃一般……”话音渐低,尽是失落。 而后又收起情绪,问道:“对了,给你说了要容人,你也答应了,那两个母妃给你找去的陪嫁丫鬟你怎么都不见见?虽说是按着通房丫鬟培养的,但是也不会碍着你什么。这以后,说不准还是一个助力。” 城南点头:“ 我知道了,母妃,可是,这件事我也想问问相公的意见,他若是想要,我绝不阻拦,也不会吃醋难过的,母妃放心。” 就是这样,王妃交代了她如何讨好司马师苍,如何掌权等事宜,最后才稍稍宽心。 一个时辰,司马师苍才和王爷从书房里出来,也不知道他们都讲了什么,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少言寡语,司马师苍微微变色,但见到自己还是照样的一脸灿烂。最后,在司马师苍怀里吃了晚膳,才坐上了回王府的车。 临走前,那夜城昭走到司马师苍的跟前,小声道:“南南身子弱,师苍你要担待点儿,忍忍。”听了这话,城南立马就闹了个大红脸,这话,好明显。司马师苍轻顿了脚步看了夜城昭一眼,道“知道你媳妇怀胎三月你碰不了,别嫉妒我。” 城南都没敢说话,上了马车就要司马师苍离自己远点儿了,居然被看出来了,真是够丢人的。 司马师苍见她那小样是越看越可爱,成了心的挑逗,面色严肃:“太子妃嫂子真的要离宫了。”城南听了道:“哦?走没有?” 司马师苍道:“没有,母后让你去劝她留下来。”城南一愣,让她去劝兰离离留下来?有些不满了:“这是为什么呀?” 司马师苍道:“母后说你是新妇,太子妃嫂嫂在言辞间透出了对你的喜爱,觉得你去劝应该有用。”城南低头思考了,自己是新妇没错,这是自己进门来婆婆让自己办的第一件事,办不好……对以后的事情都是有一个重要作用的。 可是,兰离离的离开自己也起了一个影响的作用,自己去劝她留下来,是何居心…… 只是,城南想不通的是皇后怎么会让自己做这个事,这个事的难度蛮高,所以不应该啊,要是自己做不到,对皇后半点好处也没有,皇后不应该会让自己做这个事的,怎么回事? 见城南低头沉思,司马师苍笑笑:“今天太子妃嫂嫂已经去了鸿福寺,你去劝也晚了。” 城南抬头,见着司马师苍的那张淡定脸:“你骗我。”司马师苍不置可否:“二十日的圣花大典要准备好,我们得去。” 城南疑惑:“非去不可?”司马师苍点头:“非去不可。” “为何?”司马师苍听了笑了:“有人要抢你相公我,你不护着?” 城南给了他一个大瞪眼:“谁啊?水语?” 司马师苍摇头:“还有一个更厉害的。” 城南眨眼:“谁?”“聂紫。”“……” 这又是哪个?城南无力了,还真有:“她谁啊?” “聂将军之女,一起上过战场的,其人打仗倒是有几分胆识。”看着司马师苍那赞赏有加的眼神,城南倒是好奇了,能让司马师苍赞赏的人,的确是不容小觑。司马师苍没娶她,就说明对她没感觉的,不必担心。 只是,这让自己去的理由不够充分啊。一个没感觉的女人而已,还把自己叫上,这是要告诉自己他有人追而自己没有吗?而且他就确定自己能够成功地阻止那些个女人对他的觊觎?将军之女,这身份,还是上过战场的将军之女。 城南问“她爹来没有?”司马师苍看了城南一眼,这么快就抓住重点了? 司马师苍认真回答:“没有。”城南一笑:“太好了,我可以拼爹了。” 司马师苍听这语气不对,问道:“什么意思?”城南解释:“她现在没爹而我有,这是优势!” 见司马师苍看着自己回不了神,城南笑道:“你逗我,我逗你。这很公平啊!” 见司马师苍眼神深了,城南才止了这话头,道:“说吧,她爹是你们的人?” 见城南是真的抓住了这重点,司马师苍回道:“聂将军当年还是一个怀才不遇的落魄人,五年前,是太子提拔了他,推荐了他去镇守边关。” 城南听了问:“黎贵妃能同意?”司马师苍点头:“黎贵妃还高兴,笑太子爷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忠心的人却不好好利用,却是送到那死地去。可黎贵妃也怕有万一,这不,施了些法子,让聂将军回不得京。” 看着城南那种我就知道的表情,道:“所以,他的女儿此番以嫁娶为由才得以进了京。”城南听了这话,再结合前面所说,问道:“你的意思是,她进京的名义是来找良人的?而且,目前是你?” 司马师苍见城南面色淡定,点了点头。 见城南没有丝毫不满之色,司马师苍问了:“娘子没有不愿意?” 城南点头:“为什么要不愿意?又不是真的,你不都跟我在说了吗?我懂。” 司马师苍道:“如果不是非要如此,我会另想办法的。”城南点头,这种事计较了也白计较。 不久,马车就停到了皇子府。 城南可以自己下马车了,她可不想丢脸从这个家到那个家的。 司马师苍在旁边看着眼睛都亮了:“这样看来,娘子真是有劲儿了?要不要今晚……” “不要!” 司马师苍笑笑:“那就老实点儿。”说罢就又去抱起了城南,进了府,城南压根就根本不敢反抗,他是大爷…… 晚上,晓风晓雨侍候着城南洗漱完毕,看着城南上了床,司马师苍上去给了一个吻,走了,书房。城南闭眼,这人真是的,怎么那么忙?一直就在书房了,上次去他书房,都没看清。 城南坐了起来,其实还早的,都不想睡,睡不着。起了身,晓风晓雨见到,就进了屋,见城南真醒着,就交了东西,那些账本。 城南接过粗略地翻了几页,随便看了几眼,就知道这账本的基本内容了。 这楚氏管账管得清楚,是下了心的。可是,好多啊……晓风晓雨手上都有,一人一满满的一大叠。索性都是毛笔写的,一页也只能记那么几个,看看也不费事费神,正好又睡不着。 城南就准备了笔墨纸,自己算算,写得几个字,自己抬了头,看着晓风晓雨:“去守着门,皇子要来时记得来通知我。”晓风晓雨眼睛亮了,皇子妃也知道等爷了。 两人一想,就忙答应着下去了。看那俩人的眼神,城南就知道她俩想多了,她就是想在司马师苍到之前睡下而已,没有其他,也不管俩丫鬟,城南埋头,自己写自己的。 写了多久城南也不记得,只是困了,就睡了,还担心司马师苍来,都是白担心的。 司马师苍回房,刚踏进内室门,就看着那床上的人了,睡得真是香,踏进门,走近,才注意到桌上的两叠的账本,一叠高些,一叠低些,各自翻看一瞧,高的那叠已经处理过,低的那叠还没有处理。 又细细抽出一本,翻看了一遍,处理过的基本无错,若真是这样,那她的速度倒是比自己的快了,看来,自己是捡到宝了?放下账本,司马师苍小心地上了床,尽量不扰到那个床上的人儿,之后就慢慢伸了手轻轻地抱着,安心入了睡。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月饼节快乐!―― ☆、第 41 章 城南看着桌上的帖子,扬了一抹笑,水语郡主邀请自己去聚会?是想做什么。唤道:“晓风,瞧瞧我明儿有什么安排没有?” 晓风道:“暂时没有。”又上前一步:“皇子妃这是要去赴宴?”城南笑笑:“她这帖子不是说了吗,叙旧的,在她家府上呢,不去就是不给面子了。”但是,她还就不想给她这个面子。反正自己是刁名在外,也不怕再多的闲话了。 晓雨道:“为何要给她面子?她满脑子的坏心思,还一直想着跟皇子妃抢爷呢!” 城南点头:“话虽如此,但是,我现在已是嫁为人妇,恐怕行事都得有所顾及才成。”晓雨听了点头,现在皇子妃要顾及爷的名声,顾及皇子府的名声,的确不敢随性而为了。 不一会儿,那边司马师苍进了门。 晓风晓雨行礼,城南起身相迎:“下早朝了?”司马师苍走到桌前,坐下,斟了茶。城南眼尖的瞧见了他手中的红色,问道:“你拿的什么?” 司马师苍拿出那红帖子,递给城南,说:“是邀请函,明日百官要摆宴迎聂紫参将。”城南惊讶,感情她还是个参将,难怪连司马师苍都赞赏,还百官相迎,军功肯定小不了。 “那,宴会在哪儿举行?” 司马师苍喝了茶,拿起水语给城南的那张请帖,看了看,道:“自己瞧。” 城南翻开请帖,一个眼昏,她就知道这字难认,但是,那个地点……却是和水语郡主给自己的一样,宁王府。 城南懂了这是什么意思了,难怪水语郡主会突然邀请自己呢,原来有这茬。只是,这宴会怎么会在宁王府? 司马师苍看出了城南的疑惑,道:“的确是宁王府,宁王去求的,大皇子也帮着,父皇就准了。” 城南看着司马师苍把水语的帖子放到桌上,问道:“相公,你说我要不要去?”司马师苍看着城南:“想去便去,不想便罢。你本就不该是个能顾虑东西的人,懂吗?” 城南点点头:“懂。但是我还是要去。”司马师苍问:“为何?”城南笑笑:“都有人抢我相公了,我还不护着?呵呵……”瞧这城南那眼神,司马师苍无奈笑笑,不知道她想干嘛,还拿自己当靶子。 “娘子有心了,既是如此,不如就做点有意义的事证明一下娘子有能护着为夫的能力?”司马师苍也打起了算盘。城南听着那话却是红脸:“你休想,现在早着呢!” 司马师苍见城南这样回答,反问:“我是说,让娘子打理打理家业,以便让世人认可,这……”司马师苍凑近城南,手覆上了城南的红脸:“娘子以为为夫说的是什么?”城南听了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好吧,她承认,她不纯洁了,想歪了。 急忙打掉了司马师苍的手,城南问:“打理什么家业?”司马师苍笑笑也正经了:“我王府的产业。” 城南立马感兴趣了:“王府产业?什么产业,说来听听?” 司马师苍瞧着她那瞬间眼冒金光的样,刮 恋耽美 分卷阅读37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一下她鼻子:“贪财样……”城南不在意,依旧是非常感兴趣的看着司马师苍。 司马师苍说了:“王府有许多的庄子铺子,虽比不上岳父岳母家那么富甲天下,也是有用不完的钱的。”只是难得打理了,这些年里自己离京已久,不敢保证自己的铺子里都没有别人派来的人,这几天都在亲自查帐本,他是学过这东西,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看这个,弄得头大。 城南问:“那你要我怎么打理?”司马师苍道:“没怎么,就是看一下账本。”城南翻了个白眼:“就是当我做那苦力嘛!” 司马师苍循循善诱:“什么苦力,我的不就是你的?咱们对半分。”城南一下子就蹦起来了,眼睛都大了:“真的?真的?”司马师苍点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城南很高兴,听了这话更是高兴,虽然这家伙只是个伪君子…… 接下来的一天,俩人都在账本中度过。 看着城南认真地写写算算,司马师苍瞬间有一种娶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觉。笑了笑,继续写。 一直到晚膳时间,城南置了笔。拿出一张写得清楚的纸递给司马师苍,又拿了一个账本递过去,轻皱了眉:“这里有问题,好些地方的账目都前后矛盾,有着较大的出入。”司马师苍接过,因为城南特意标画出来,所以不难看出,是真的有着大问题的。仔细一瞧,这说不出去处的银两,有足足五万两。 司马师苍看着了那账目的落款人:王广。 王广!竟是王广。司马师苍脸色阴沉,城南小心地问道:“这是哪个铺子?我瞧着这贪墨的数目也实在是大了些,恐怕……不正常。” 若是平常的贪墨,掌柜的贪个万儿八千的都够一辈子了,实在没必要贪那么多。 司马师苍把那账本放在了一边,回答:“这是花月坊的。”城南听了就不怪了,花月坊,那是个日进斗金的地方,难怪敢有那么大的贪墨了,五万两,就是司马师苍十年的俸禄,那么大一笔钱……用哪里去了? 司马师苍也是有着惊讶,但是更多的是震怒,他一直以为,花月坊会是最靠谱的,所以也没有多大防范,收账本是第一个收的,但是查账是没有先查的,哼,只怕就是自己的这份信任,让他连假账都没准备好,就让自己将真帐搜了来。 看来,是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城南将账本摆放好,然后拉着司马师苍去吃饭。一路上都是好奇,也开口问了:“相公,花月坊是你开的?”他不是在外多年么,开什么铺子?司马师苍也回归了状态,瞥了一眼城南:“爷手下有人。” 好一个手下有人,城南撅嘴了,突然找到了打击人的点:“我知道你手下有人,还都是为你着想的,怕你银子多了花不完,在帮着你花呢。” 司马师苍笑笑:“娘子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你也知道为夫的银子是你花不完的,你要怎么报答为夫?” 城南嘴角抽抽,这不是重点好吧。这理解能力,太高深,还报答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今天是中秋节,因为……有点忙,所以更新少了,表打我! ☆、女将军 两人吃了晚膳,又是查了帐,有几家铺子的账目也是有些出入,但是都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地方,也都是能接受的。 到了熄灯时分,司马师苍就关上了账本,瞧着城南依旧认真地查账,拿着笔不断写写画画的,司马师苍眼中就含了笑:“娘子,该歇了。” 城南抬了眼看了司马师苍,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时辰了?”司马师苍看着城南有些疲惫了,便亲自上前收了城南的账本:“身子虚就该注意着点儿,这么晚睡不是个事儿。你这丫鬟是怎么当的?都不知道劝着你。” 城南由着他收了账本,为俩人开罪:“我要如何她俩还拦得住我不成?再者我身子哪有你说的那样弱?不过这时候确实是完了,也是时候该睡了。” 那边晓风晓雨听了,忙准备着侍候着俩人去睡了。 “相公。”城南轻唤。司马师苍也轻轻应:“嗯?” “那个聂紫……”语气轻轻,带着犹疑。司马师苍微微扬了嘴角,手柔柔地描上了城南的眉眼:“我们一起上过战场,一起流过血,一起吃过大锅饭……”城南撅嘴了:“有没有一起睡过觉?” 司马师苍低低地笑出了声:“这个没有。”“真没有?”“真没有。” 城南道:“相公,明儿我就陪你去演一出戏吧?”司马师苍眼中的笑意沉了沉:“你就自己玩自己的,其他的别管,乖。” 城南摇头:“我按不下心来,你人好,惦记你的人太多……我担心。”城南觉得,坦白,是沟通的一种好方式,瞒着,只会把事态变坏,现在只是初期,有事可以坦白说,至少,不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司马师苍在城南的唇上印了一吻,轻轻柔柔,缠/绵悱恻。 好一会儿,才放开。 城南眼中也是柔情满满,微微带着氤氲。 司马师苍描绘着她精致的面庞,语气坚定:“你是我的,知道吗?你也可以这样想,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是你的,明白吗?别担心了,乖。” 城南点头:“我知道了,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的,呵呵,是吗相公?” 司马师苍笑了:“是啊是啊,来,证明一下我是你的……”说着,就要脱了城南的衣裳,城娇笑着,躲开司马师苍的手:“流/氓!” 红罗帐内,一片春/光,又是一/夜好梦。 第二日,城南就拿着那张水语郡主给的帖子,去了宁王府。 她基本可以猜到会发生什么,司马师苍已经给自己敲过警钟,聂紫相亲的人,很可能是他,而他也参与到这计划之内,他是会顺水推舟的答应的。自己虽然做不了什么大事帮不了什么大忙,但是该做的她会做,总不能知道了还什么都不做吧。 一到宁王府门外,那水语郡主的丫鬟就亲自来迎她了。 很快,就把城南带到了水语的闺房,城南皱眉了,到宁王府不是先给宁王妃请安吗?怎么就直接去永宁闺房了,不管,反正是水语郡主的丫鬟带着她的,大门口的,那么多人都瞧见了,说到礼数,她也不至落人口实。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水语郡主这般地着急。不过,去瞧瞧就知道了。 进了水语闺房,就瞧见了水语郡主,她脸上还挂着笑。城南也是跟着笑了,这倒是奇了,居然还带着笑呢,估计是有事相求。 水语郡主瞧着城南进来了,脸上扬起笑,可是看到城南颈上的半露半隐的细细吻痕,透出一丝阴沉,脸上的笑都滞了,但是一瞬又藏了起来,依旧是笑着,道:“城南,你来了,坐吧。” 城南依言坐下,看着水语。 水语笑意减了减:“既然你来了,我也不多废话,直说了。那个聂紫……你知道吗?”城南眼睛移了移,果然是这事。 见城南不说话,水语摇头,她果然不知道,于是说:“那个聂紫,和五皇子的关系,你不知道吗?”城南看着水语,故作无所知,摇摇头,还急切地问道:“什么关系啊?你快跟我说说,聂紫……” 水语啜了一口茶:“她回京了,你知道她的目的吗?”见城南还是摇头,水语嘴角又难过了一丝带着嘲意的笑,还以为她是个机灵的,呵呵,连自己相公要被抢了都不知道,还笑得开心呢,真是的,果然是个蠢钝的,她就说呢,这蠢了十五年,怎么会机灵的? 只是上天瞎了眼,让她侥幸逃了个死……不然,哪里能让她嫁给五皇子? 见城南又是摇头,水语放下了茶杯:“我就直说了,聂紫回京,就是想嫁给五皇子的,不出意外,五皇子就会娶她的。” 城南猛然站起了身:“不会的!不会的,你是骗我的!这不可能。” 水语郡主见了她这反应,满意地笑了。“我有办法让她嫁不成,怎么,你要听吗?”城南装作犹豫,慢慢地开口:“你,有什么办法?” 水语说:“我知道你防着我,但是,现在是一个你不得不选择的局面,五皇子势必是要娶一个人的,不是聂紫就是我,你选一个。” 城南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水语轻笑了一声:“我们俩自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可是那个聂紫是个厉害角色,你知道的……她在十四岁时,就封了职,在今年又被封了将军,有不少人支持,要是她进了皇子府,你的正室之位都保不住。” 听了这话,城南身后的晓风晓雨都皱眉了,这皇子妃是受的什么罪啊,又是女将军又是水语郡主的。 城南勉强点头,又问:“那,你进府是当小妾吗?”听了城南这话,晓风晓风都要笑了,皇子妃这是故意的呢,看那表情装得还真是像,水语郡主能当小妾吗?怎么着都是个侧妃吧。 水语郡主瞪了眼,这夜城南会不会说话,难怪成了亲也留不住师苍,这种蠢钝的样子,也真是够了。 水语忍住脾气:“城南,我没想顶你的正室之位,我可以勉强接受平妻之位,跟你平起平坐。” 城南都要气乐了,还平妻之位呢,你做梦去吧!你要勉强就是平妻,你要是不想勉强,那不就是正妻之位了,真是好笑。 晓风晓雨听了这勉强之言,也是气,这不就是想抢皇子妃的位置吗!皇子妃能答应才怪了。 城南却是问道:“你真的只是做平妻,没有像聂紫那样想抢我的正妻之位?”水语见她是同意的口气,站了起来,答道:“那是自然啊,我说不会抢你的正妻之位就不会抢的。”哼,真是傻得可以。 城南见水语那表情,又问道:“那聂紫是不是真的想抢我的正妻之位?她是厉害,可是……” 水语郡主见城南一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骗我正妻之位”的样子,想着她还是长了脑子的,笑道:“你要是不相信,跟我来就是。” 城南见水语转身,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是去干什么,要是可以,她还真是不想去。 跟着水语郡主兜兜转转,就到了宁王府的前院,俩人躲在一旁的长廊上,看着那宴席,果真是热闹非凡。 一席大宴,人也多,城南就先搜寻司马师苍的身影,司马师苍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着一杯酒,周围也围着些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司马师苍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水语郡主看着那宴席里面的那个众星拱月的人物,眼中一阵妒意,都是女人,她凭什么就这样受人的尊敬而自己就得必须躲在闺房? 收拾好情绪,水语郡主回头看着城南,伸手指向宴席中的一个人:“瞧见没有,那个就是聂紫。”城南这才向着别人瞧去,看向水语郡主指的那个人。 巾帼不让须眉,好个女中豪杰。看着就是个豪爽的,一身战袍,英姿飒爽。 城南笑笑,这人看着就不像水语郡主一般,自作聪明还自以为是,暗招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38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 水语郡主见城南笑,有些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人家都想抢她相公了,她还笑。 城南道:“她没有想抢我正妻之位啊。”水语郡主理解了,敢情是这样以为的呢,难怪还笑得出来。“你继续看就知道了。” 城南就依言自己继续看。 不久,就看到了那聂紫端了杯酒过去,敬了司马师苍。司马师苍站起了身,回敬了聂紫。 水语郡主回头了,对着城南道:“看见没有,你看见没有,搁哪个小姐身上能主动去敬酒呢?也就说那聂紫,瞧上了五皇子了!” 城南不理解了,这不挺正常嘛,她激动什么啊,敬个酒而已,也值得,还拿一般的千金小姐跟人家比,比得起吗? 城南倒也配合着皱了眉,继续看。 俩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边说边笑。 一边水语郡主的手都攒紧了,她都没有跟师苍说过那么久的话,他都没对她这么笑过呢!“你瞧见没有!五皇子都对她笑了,你瞧见五皇子对着那个千金这么笑过了吗?”城南有些无语了,人家那是过命的交情,是一般人能比的吗?还说人家笑,笑笑怎么了? 身后的晓风晓雨瞧着水语郡主那嫉妒,真想告诉她爷每天都对着皇子妃笑,笑得比这好看多了。 城南看了水语一眼,假意慌乱:“怎么办啊?” ☆、交情深 水语郡主满意地瞧着城南的反应,就是要她这个态度。还是像以往一样,胆小懦弱,遇事就慌,也亏得她笨,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有可趁之机。 水语郡主劝道:“别慌了,我有办法对付她。”眼中带着狠意。城南见了心中都颤了颤,这水语郡主还真是的,她自己的婚事本来都有着落了,还想着别人的男人,真是欠收拾。 城南想着,却也配合着道:“你帮帮我,平妻之位……可以给。”看着城南越发地慌乱,水语越加开兴了,平妻之位她都给,没想到她这么好利用。 水语笑笑,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我有一个法子,你现在出去,告诉那个女人你的身份,看她在那么多人面前,怎么好意思再提嫁给五皇子的事儿。” 城南无语,就这个法子?她还以为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这不就是坏人名声吗,塔克不觉得那个女参将会是个在乎闺誉名声的,而自己这名声……还能更坏吗?只是说,这样出去,能让司马师苍没面子……能让聂紫难堪,于是,水语好趁虚而入?是这样吧? 城南犹豫着,拒绝:“这样不好吧,相公他会讨厌我的吧?” 水语笑笑:“怎么会呢?”水语接着说:“你是正室夫人,怎么会被他讨厌呢?”看着城南的那副还不乐意的模样,冷笑了一声,没想到,她还有些脑子,看来,要指着要害来了:“你就不怕那个聂紫抢了你的正室之位?” 城南又朝着那俩人看去,这不是说要弄出点什么来掩饰聂紫真正的进京意图吗?就怎么干站着能成什么事?看来自己也可以去搅一搅,把这事情往大里闹,越大越好,混淆视听。 想着,城南就看着水语:“我这样真的能阻止聂紫嫁给相公吗?”水语见着这苗头出来了,连忙打保证:“当然,你看那个聂紫,只要你能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她哪里还敢提嫁给五皇子这事儿呢?” 城南想着貌似艰难地做了决定,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去了?”水语点头:“若是她不知难而退,我还有别的办法。”城南好奇了:“什么办法?”水语笑笑:“你先别管,到时候再说。” 城南挑眉,不说就算了,不过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城南没管其他了,直接带着俩丫鬟走了出去,到了宴席上。极尽高调地走近司马师苍,面带笑意,城南道:“相公,你在这儿呢。”又瞧着那穿着这战袍的女子:“这位是?” 司马师苍摇头,这丫头真来了,真不知道她想干嘛,又不乖了。看着她这样问,也配合着道:“这是我超女将,聂紫参将。”城南微微颔示意:“聂参将,久仰大名。” 那女子抱拳回礼:“城南郡主,亦是久仰大名。” 城南一笑:“不想聂参将竟然知道我的大名,城南深感荣幸。不知聂紫将此番回京,是想?” 那聂紫一笑, “本将此次回京,是想找一个好夫婿。”城南笑笑,此人果真是豪爽非常,丝毫不做扭捏之态。 城南又问了:“聂将和相公交情很深?”这话是对着聂紫说的。 聂紫点头,也是笑,和城南对望:“过命的交情,相当深,旁人不可比。” 旁人?城南瞥了一眼司马师苍,这个旁人是指自己吧?司马师苍见她瞧着自己,摇头,自己要来找罪受,还瞪他呢,又听那边城南配合:“那不知聂参将可有与城南共事一夫的想法?” 聂紫呆了,司马师苍也是呆了。这话好直接……无法反应。聂紫是这样,司马师苍也是这样。 还是聂紫先反应过来,笑得豪爽:“本参将是对五皇子有情,可是,本参将却不愿与人共事一夫,不知,城南郡主可愿退让一步?” 城南合理地黑了脸,收了笑:“聂紫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让你有着侍奉相公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 聂紫摇头,也是收了笑:“本参将不要任何人给机会,是我的东西,我会抓住。” 城南冷冷看着聂紫:“你不觉得,你来得太晚?”聂紫也是给了冷笑:“晚?不晚。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城南补上了一句:“不是你的,你抢也抢不到。” 聂紫摆出高傲者的姿态:“有些东西,只要我想要,就是我的。我说怎样就怎样,旁的人,得不到。 ” 城南装作脸都青了的样子:“聂紫,你别那么嚣张,你也别忘了,我现在才是皇子府的女主人,而且名正言顺。” 见俩人态度都放出来了,司马师苍也知道好戏可以散场了,瞧着周围被城南的高调引来的看客,摇摇头,这丫头真是的……上前打横捞起,禁在怀里,大步就要向前走去,那聂紫瞧着这一幕,又喊道:“苍哥哥,今儿聂紫没有地方睡觉休息,我……” 司马师苍顿了步子,看着怀中的城南对他笑的城南,道:“没地方,就到我府上来,镇远王府开着门,想何时归就何时归。”城南翘了嘴,这是迎进门了…… 司马师苍笑笑,朝前走了,离了宁王府。 一边的水语郡主离得远,看见城南和那个聂紫脸色都差,笑了笑,看来聂紫真的被夜城南那蠢货刁难了,只是也是没想到,那个后面司马师苍竟然真的抱起了夜城南,哼,定是闹也不会闹,不会说话,这才有五皇子抱起她的那一幕。 那聂紫跟各位看官告了辞,也跟着司马师苍身后追着走了。 水语郡主不可思议地瞧着,什么!夜城南那蠢货居然没有解决掉这姓聂的!不仅没有让聂紫她尴尬地自觉退下,还跟着师苍身后走了……夜城南……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总有一天,她会把夜城南这个蠢货从镇远王府赶出去!废物一个! ☆、审问 司马师苍走到马车前,将城南送上了马车。 城南坐了上去,见司马师苍没有上来,就掀了帘子瞧。 聂紫追了上来,看着城南,眼神异样,不过立马就移了眼,看着司马师苍,眼神柔了些许:“师苍,这次……会成功吗?”司马师苍淡定摇头:“不知道。”不过,成功的可能性很大,那个丫头也太能闹,好多人的目光都会转移吧。 聂紫笑笑:“你的夫人……真有趣。她还真以为我……”司马师苍打断:“她没有,她知道这些事。”聂紫的神情变得认真:“你确定她可以相信?她似乎很……纯真。”司马师苍摇头:“我倒希望,她是真的纯真。”如果她能安分点,那自己就没那么闹心。 聂紫看着司马师苍,又看了看城南,对着司马师苍道:“但愿你镇得住她。对了,我听说太子妃离了宫,草原王什么反应?” 司马师苍眼神深了:“没有反应。” 聂紫只摇头,说了三个字:“帝王家。”哪里有真的爱?如果真的是那么爱,草原王就不会将乌素雅嫁到这里来。毕竟,嫁到千里之外的这里,还是嫁给太子,草原王怎会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不过是为了不削他的藩王位,就选择嫁了女儿,女儿受委屈,他也能假装不知道。 司马师苍问:“你去哪里?”聂紫笑说:“你府上啊,都说好了,怎么,怕我惹你夫人生气?” 司马师苍转身向着马车走去,默许了聂紫跟着他回府。 看着司马师苍回了马车,城南看着他,眼含指责:“相公,你居然接了聂紫回府。”“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我哪里希望了?”“那你去搅合什么?” “……”搅合……城南不满:“什么搅合,那叫支持,难道你不希望吗?” “不希望。”非常地不希望。 听着司马师苍认真坚定的不希望,城南愣了愣,收回了眼神,换了话题:“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悄悄干掉大皇子?好吧,她想得好容易……不过,大皇子早就对太子的位置构成了威胁,太子俩兄弟选择干掉他是早晚的事。现在,俩兄弟在蛰伏。 司马师苍道:“你乖乖的就好,夫人。” 城南挑眉:“我可以暂时不捣乱。不过相公……” “嗯?” “我饿了。” 司马师苍皱了眉,沉声道:“没用早膳?” 城南可怜兮兮地点头:“水语郡主也太小气了,请人上门居然不给人吃的。” 司马师苍声音更沉了:“自己身体不好也不知道爱惜,还有你那两个……” 看着要牵连到无辜人,城南连忙又可怜兮兮地说:“相公,我饿。” 司马师苍无奈的叹气:“想吃什么?” 城南笑笑:“王记肉包子。” 司马师苍摇头:“现在晚了,哪里还有肉包子?” 城南也不沮丧:“我记得有一家酒楼离花月坊也挺近的,就那里。” 司马师苍听了那个“离花月坊也挺近”,便无奈地刮了一下城南的鼻子:“不是让你乖乖的吗?” 城南打下司马师苍伸过来的手:“我可没想捣乱,那个,花月坊不是有我一半的财产吗?我可不能任人从里边掏银子。”自己都还没用呢,就先给别人用上了,哪来的道理? 司马师苍想想,也吩咐:“去齐悦楼。”吩咐完又对城南说道:“你倒是会选地方。知道齐悦楼是谁的吗?” 城南好奇,这是谁的她倒真不知道,不过听这语气,该是对的地方,按说,花月坊的掌柜的贪墨,数目不小,能让他如此作为的,也就那几个人而已,这齐悦楼…… 司马师苍笑道:“是黎左相家的。”黎左相,黎贵妃的爹,大皇子的亲亲外祖父。 城南想,这倒是合了心思,把掌柜的叫道那里去问问,也正好可以稳一下大皇子的心,只怕是从账本被取走那日, 恋耽美 分卷阅读39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有人坐立难安了吧。如今之际,不当与大皇子正面冲突,所以藏起了爪子,可是,表面上的敲山震虎还是要有的。 让人先送了聂紫回府,两人到了齐悦楼,就有掌柜的亲自迎出来,脸上堆着笑。 城南点了个肉包子,司马师苍遣了青言去请那花月坊的掌柜的。 城南就自己吃,一旁的司马师苍就看她吃。看城南吃得差不多了,司马师苍抢食了,一把拿过城南手中的包子:“这包子很好吃?为夫也得尝尝。”说着就送到自己嘴里了。 城南问:“你不是吃了吗,怎么来抢我的了?”说着还又拿了一个。 司马师苍又抢,送到自己口中:“难怪娘子这么爱吃,的确是不错。” 城南不满了:“这蒸屉里有,要吃自己拿,干嘛拿我的?” 司马师苍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花月坊的一半财产,原本还是我的,现在不也被娘子据为己有。” 花月坊的银子……城南不说话了,他是大爷他是天,随他的意……看在那银子的份上。 不多时,那掌柜的就被带来了,那惊慌,很明显。 掌柜的跪地行礼,伏在地上,头挨着地,身子都是哆嗦的。 司马师苍又不发话,故意地晾着他。 好一会儿,司马师苍才道:“王广,你说,这些年花月坊进的银子是多少?” 那王广哆嗦着:“这……日进三十两……” 城南听了这话都觉得假,花月坊规模那么大,接待的还都是些有钱人,才日进三十两,怎么可能。 司马师苍冷了声:“本王,要听实话。”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说谎。 那王广伏在地上,身子都挨地了:“奴才……奴才该死,奴才不该为了钱财做出这等事……奴才,会补齐这些钱的,望王爷饶命!” 司马师苍看了地上的王广一眼,眼神凌厉:“那你说,为何贪墨?” 那王广声音都颤了:“奴才……财迷心窍……”这理由,城南都忍不住摇头了,在这王广心中,司马师苍就那么蠢吗? 司马师苍声音低了下来:“你这是……实话?” 王广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是实话,是……王爷饶命!奴才,奴才定会将缺失的银两补回去!” 司马师苍听得这重复了两遍的补钱,也道:“你没有用那些银子?你拿什么补!” 王广微微抬了一下头,又忙缩了回去:“王爷,奴才,奴才拿了这些钱就一直心中有愧,不敢挪用……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还回去,不然,奴才心难安啊!” 敢拿还不敢用了,城南表示了□□裸的不屑,想还不早还回去了,还有今天?心愧难安,那些银子是一天两天贪墨的吗?那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吧,若是拿了就心愧难安,还接二连三,一次又一次的拿?五万两,只怕是拿到手软。 城南心中是这样想,但是并没有插话,就听着司马师苍审问。 司马师苍盯着王广不放:“财迷心窍?心中有愧?王广啊王广……现在还敢求饶,你是不是觉得本王的花月坊是非你不可?” 王广头伏地:“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 司马师苍听他这回答,面上的神色似乎缓了缓,语气轻了:“王广,你是知道本王的,本王信你,才将花月坊交给你,你念你初犯,又有诚然悔过之心,本王此次就不追究你死罪,但是……惩戒还是要的。” 王广激动,抬起头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连忙道:“谢王爷!谢王爷饶命,谢王爷不杀之恩!” 司马师苍移了眼,淡淡道:“逐出花月坊,本王给你一个小铺子当掌柜,或是留在花月坊,当伙计……自己选一个。” 城南在一旁都觉得司马师苍腹黑了,不想让这王广再掌权,就这两个,无论选哪个都讨不了好,而且,王广选这个肯定有不小的心理压力,他定是不想被赶出花月坊才承诺将银子还回来,不知道还想留着做什么,亦或是,不知道暗地里的那个人想他留在花月坊做什么,毕竟,五万两不是王广想还就还的,也得暗地里的那个人同意才行。 现在这个选择,就是他放弃掌柜之位,强留在花月坊,显得居心不良。 果然,王广就直接道:“谢王爷,奴才留在花月坊,将功折罪!谢王爷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  军训期间,这里强撸了一章…… ☆、回府 司马师苍看着伏在地上的王广,他倒是会过渡,成全,他什么时候说过会成全了。不过,既然这么想留下来,他倒是想瞧瞧他能闹出什么。 司马师苍想着,也顺坡下:“这次不过是看在你为本王做了那么多年事的份上,若是还有下一次,本王会让怎么样,想来你也心中有数。” “是,是,谢王爷不杀之恩!王爷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王广显得意外的高兴。 城南知道,这不是司马师苍仁善,而是在应和背后那人的计划,稳定人心。 司马师苍点头:“你回去吧。” 王广闻言行了礼就走,走得脚下生风,带着狼狈。 城南见人都走了,便抬了眼:“相公,我觉得咱花月坊还有大皇子的人。” 司马师苍一笑:“娘子何出此言?” 城南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明知道你会好好地看住王广,不会给他机会做任何事,却还是将他放在了花月坊,应该是为了将你的眼睛放在王广身上,以便给其他人可趁之机。” 司马师苍看着城南,笑得更好看:“娘子聪明。” 城南也是笑:“那当然,我相公都那么奸诈,我怎么会不长点脑子。” 司马师苍还是笑着:“奸诈?谢娘子夸奖。” 城南点头:“嗯,就是聪明,相公,咱这样就叫做般配。” 司马师苍点头,一副言之有理的模样:“娘子说得对。” 一旁的青言听得这俩夫妻自吹自擂还互相吹捧,有些汗,爷什么时候喜欢玩这个了。 见青言低着头,那种模样充分地显示了什么叫做不忍直视,城南收敛了,问道:“相公,咱接下来上哪去?” 司马师苍看着城南,听她这话的意思,竟像是不想回府。想着,司马师苍试探着问道:“你想去哪儿?” 还未待城南开口回答,就有人禀报了:“爷,太子爷在府里等着您呢。” 太子爷?城南好奇,他去府上,许是因着聂紫回京要商量事,想着,便道:“回府吧。”现下,也不是能悠闲的时候。 见城南听了这话便改了主意,司马师苍温柔轻笑,得妻如此……幸! 城南看了他少有的温柔神色,调侃道:“别得意,这以后我想去哪儿再跟你说。现在,太子来咱门府上,不能让他等咱们。” 司马师苍听得这话,笑笑,吩咐道:“回府,快。” 镇远王府中,聂紫站在正厅前,等着迟迟没有出现的镇远王夫妇,眉目间淡淡然,丝毫不见焦躁之情。 太子今日来,除了见自己,只怕更多是为了见那个人。唉,又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情,太子还是这样,有什么用呢?徒增悲伤罢了。 又等了一会儿,不见太子,也不见镇远王夫妇,倒是见了镇远王府的另一些人,楚书姿,唐依月。俩人说着话,只是那楚书姿面上堆笑,而那唐依月却是神情清冷,眉间含着一缕愁。 一见面便是行了礼,聂紫眼睛先落到唐依月的身上,有些凝住了眼,叫人起了身,随后眼睛就落在了楚书姿身上,诧异问道:“你二人怎到了前厅?”这个时候来,不合礼数。 楚书姿笑笑回道:“管家说,今儿是个大日子,不仅是女将军驾临府上,太子也会来,正巧皇子和皇子妃都没在。让我们出来,一来给聂将军请安,二来拜见太子,三来迎皇子和皇子妃回府。”说罢盈盈一拜,道:“若有打扰之处,还请聂将军多多见谅。” 聂紫点头,瞧了瞧她一眼,看来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难怪会是她来做师苍的侍妾。至于唐依月,似乎过于孤高了。不过以她的出身,这番表现,也是应当。 聂紫转过了头,继续等着。一旁的楚书姿上前一步:“聂将军英姿飒爽,为国出力,不愧为我朝的女将军,这奇女子第一人,非你莫属。” 聂紫笑笑,眼依旧看前方不看她,回道:“过奖了。” 见聂紫轻慢的态度,楚书姿低头不再搭话,都说这聂紫是凭着智勇得到的军功,为人孤高,今日亲见,果真如此。只是,这么一个人,来京城只为求亲? 无话,三人就一直这么站着,也没多久,就听人来报,皇子和皇子妃回府。 司马师苍和城南刚进府,就听人报太子也快到了,一行人便齐齐出了府,到了大门前迎接。 太子到了府门前,下了轿。见众人都行礼,便亲自到了司马师苍面前,虚扶了一把:“五皇弟无需多礼,都起身吧。” 城南看着温文儒雅的太子爷,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兰离离,可怜的人儿,要是太子能喜欢上她岂不是美事一桩?可是,情之一字,实难琢磨。忙打消了自己胡思乱想,城南跟着众人进了门。 太子坐在主座上,等着众人都落了座,便看着聂紫,第一句话便是道:“聂紫将军此次回京定要达成所愿,本王会为你做主,定然不会让聂紫你受了委屈,让聂老将军寒了心。你若有事,尽管来找本王。” 听着这话,城南就先抬了头了,这话明显是震慑自己的,可太子明知是假,为何如此说,是说给谁听?这里也就那么几个人。 一边的聂紫高兴,笑着拱手:“谢太子厚爱,聂紫和家父都记得太子恩情。”聂紫适时地表了自己的忠心。 太子接下来不是继续和聂紫说话,而是将眼睛转到了楚书姿身上,又看了唐依月一眼,道:“两位坐下吧,都是一家人,不必拘谨。” 城南眼角抽抽,今儿太子就是来杀她威风的吧,先是明示了聂紫的地位,暗示着保她上位,然后就是小妾都成了一家人了,大家平起平坐了。 楚书姿有些受宠若惊地瞧着太子,她以往可从没有这种待遇的,今天……楚书姿谢了太子,坐下时不经意地瞧了瞧唐依月一眼。 唐依月本想着开口拒绝,但手覆上小腹,也是谢过太子坐下了。坐下后,垂了眼帘不曾抬过,可眉间的愁思却是越发的重了。 太子移了停在唐依月身上的眼,吩咐道:“茶就上大红袍吧,对了,聂紫你刚到京城,若有什么事尽管找本王。”城南听着太子将一句话反复说上两遍,太子这是怎么了……强调句?让自己不要闹事不要找茬? 另一边的楚书姿敛了神,太子方才看着唐依月的眼神……是一种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话都说重复。而且,据她所知,大红袍是唐依月爱喝的茶,然而太子……自己在太后身边侍候过,对宫中人都有着两分了解,太子爷似乎对这茶没有太多兴趣,今天点这茶,是巧合还是…… 聂紫听了这话,笑笑:“太子爷,聂紫现在就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40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事。”太子挑眉:“说吧。” 聂紫道:“就是……饭点到了,该用膳了。” 城南和司马师苍在外面用过了,不饿,可是聂紫和两小妾就饿了。 太子笑笑:“传膳吧。”说着又看向了唐依月,眼色神采不明,不过没多久,又转了开去。 饭桌上,城南吃不下,就装装样子,主要还是看着这几个人,总是感觉别扭啊,可是要是说出哪里别扭,又说不出来。 晚膳用过后,太子,聂紫和司马师苍三人进了书房,商量要紧事。 城南刚想着要走,那楚书姿就忙开口问了:“皇子妃,您这是要回房了?” 城南点头:“是啊,今日出府赴约,有些乏了。” 楚书姿问:“皇子妃不去赴那水语郡主的约么,怎么把这聂紫将军也请回府了?” 城南挑眉了,她说过她去赴水语郡主的约了么?而且,什么叫她请回来的?这是在套她的话吗,想着,城南也不动声色,反问道:“楚妹妹何出此言?” 楚书姿笑笑,道:“今日奴婢遣了丫鬟出去,这丫鬟回来就说了,如今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传聂紫将军是是姐姐您请回来的呢。” 城南听了立马就咬牙了:“怎么可能!谁说的!原话是什么,楚妹妹快告诉我。”那急切样,真得不能再真了。 楚书姿听了故作为难,看着城南,犹犹豫豫:“这……” 身后的唐依月趁机上来行了一个退安礼,回去了。城南看着唐依月的渐远的背影,今天唐依月也是不正常的,全然不见了那一日初见时的淡然和落落大方的姿态,今日的她,似乎有些畏手畏尾,话没说几句,倒有很重的愁思了。 那边的楚书姿见城南看着唐依月都露出了那种不一般的眼神,笑了,要是夜城南连唐依月都忍不下,如何能忍下聂紫?想着,便说道:“百姓们都在说,聂紫将军和咱门爷情投意合,天造地设,所以,姐姐您就算是有别的想法,也不得不迎了聂紫将军进门。” 城南一副气极的模样,口中却道:“对啊,王爷喜欢她,她也喜欢王爷,我虽贵为正室夫人……也没有办法。”话到最后,已经带了无奈之情。接着又看着楚书姿,叹了口气:“妹妹你也瞧见了,就连太子,都为她出头呢,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得接受了,只是……”城南声音渐小:“我才成亲多久……” 说着,也没管楚书姿,自己就离开了。一副无力阻挡丈夫娶她人的怨妇姿态,很逼真,就连不甘心却又无奈的神情,都出来了。 ☆、上门 城南回到屋,坐了下来。今日这一遭,多多少少确立了聂紫的进京原因,只是,楚书姿也这样打听……是为了以后再府中的生活打算,还是另有目的?毕竟她这话细听下来有很重的套话的意图。若她真是有其他目的,会是什么呢? 还有太子今日的表现也有点怪,可要说出具体是哪里怪,也说不出来。最近的事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聂紫回京自然是为了支持太子,但是为了能顺利留在京城,也只有当前的这个办法了,人选是司马师苍也在好不过了,这样,太子也有见她的机会,即使不能常见,也可以用司马师苍来传话,重要的是合理,毕竟她和司马师苍算得上是有感情的。如此,从表面看来,也不会太让人怀疑。 只是,父王母妃也要有点反应,不然,这系也难唱的下去,毕竟,自己是最受疼爱的郡主。不知道父王母妃知不知道这事,今天的事,只怕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 不知道父王母妃知道这事会怎么看,会怎样看自己,又会怎样看司马师苍。 还有,王位争斗是个技术活,成王败寇,不知道司马师苍最后会怎样,是否会赢,赢了又是否会安好。 想着,城南低头嗤笑,她想这些会不会太早了?可若不想……又怎能忍住不想?若这日子总是过得像如今这般安稳,该多好。 三人商量完事,已经很晚了,可是城南也还没歇下,洗浴之后穿着单衣浴袍,依旧是等着司马师苍。 晓风小雨见城南的表情不明喜怒,以为她是为聂紫的事情烦心,便劝她去休息,城南听着也闹心,便遣了两人去休息。 于是,司马师苍回来便见着的是城南一个人坐在烛台前,长发披肩,衣裳单薄,黛眉淡淡,眼帘低垂,又两分愁思的味道。 皱了眉上前,司马师苍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坐在这里,夜深了凉气沉,也不怕病气重了。” 城南翘嘴了:“说得跟我有多大的病似的,说我晚,你不也这时候才回来。” 司马师苍也不继续说她了,问道:“为夫是有事儿,你呢?” 城南道:“我也有事儿,想问你些问题。” 看着城南略带忧愁的眸子,司马师苍走近了,上前就抱起了她,向着澡堂走去:“什么事不能明天再问非得今晚不可?” 城南安稳地呆在司马师苍的怀里,回答:“我父王母妃知道今天的事是作假的么?”不知道的话,只怕要白白担心了。 司马师苍脚步微微一顿:“父王知道,但是……母妃不知道,不知道,也是安全。” 城南想想也是,低头想了一会,这说法也对,王妃要是知道自己参与了这事,指不定会更担心,想了想又问司马师苍道:“那你还让我知道了这事,就不怕……我不安全?” 司马师苍笑笑,看着怀中和自己开玩笑的城南,道:“这不是怕你误会吗,再者为夫会保护好你的,娘子放心便是。” 城南窝在司马师苍的怀里,喃喃:“嗯,是啊……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声音渐低不可闻。 司马师苍闻言一笑,他的娘子啊,该说她让人省心呢还是说她让人不省心呢。 司马师苍人才走到澡堂,刚摇了摇怀中的城南想叫她下来时,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这才多远……就睡着了?司马师苍看着怀中的她,有些哭笑不得,他想,也许是今天事多累了的缘故,所以才会这般……终究还是个不省心的。 看着怀中一脸困倦的人,不得已又转了身,先送她回去歇着吧,夜深凉气重,莫要着凉了才是。 回了房间,司马师苍轻轻地将他娘子放到床上,瞧了瞧她的神色,舒了眉,他娘子是真累了,自己的事真的连累到她了,不过,很快他就可以佑她半生无忧。 第二日早,司马师苍睁了眼,看着还在自己怀中的小娘子,今天是休沐,看多久没关系,反正有的是时间,满足地笑笑。见天色也不早了,也早到了城南该醒的时辰,司马师苍就伸手捏住了城南的鼻子。 城南首先就耸了耸鼻子,眉毛也随着耸鼻的动作而微皱,还开口了,不过说出口的话瓮声瓮气:“别闹了相公,困。”说着还动手扒拉下司马师苍的手,动作娇憨。 司马师苍见她半醒,又伸手作势狠捏了一下她鼻子:“看吧,昨晚明明就等不了我了还等,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小傻瓜,睡吧睡吧,为夫先去书房办事了。”说罢便下了床,穿了衣,洗漱出了房。 中午了,城南才爬了起来,晃悠悠地起了身,眨了眨眼,感觉都睡迷糊了,真是的,城南抱怨,怎么都没人叫一下她呢?这一觉醒来,好饿啊。 城南洗漱,一旁的晓雨道:“皇子妃,刚才王府下了帖子,说申时要登门。” 申时?城南看了看屋外的圭表,时候已经不早了,早些出去才是免得误了时辰。父王母妃真的要来了,是兴师问罪么?母妃一向容不得自己受丁点儿的委屈,她不知道真相,该如何向她解释? 城南收拾好自己,问晓雨道:“爷呢?”晓雨笑笑道:“爷在书房。”当真是局势紧张了,都现在了还没有出来。 城南又问:“他可用了午膳?”晓雨摇头:“还没呢。”皇子妃也知道关心爷了,是个好兆头啊,以皇子妃的性子,看那聂紫如何争得过。 城南无奈摇头这人身强体壮是没错,但是饭是必须要吃的吧,想着便道:“去告诉他,一起用午膳。” 晓雨笑着应声出门,却听城南又道:“罢了罢了,我还是给他送去吧。”说罢便出了门,就去了厨房,一阵鼓捣,弄了碗粥,城南端着就朝着司马师苍的书房走去。 通报后,城南进了司马师苍的书房,一进门司马师苍就起了身来迎她,看见她手中的东西,愣了一下,便接过了。 城南道:“听丫鬟说你没吃东西,这就给你送来了,你这也太忙了。”说着朝着书桌望去,这一望……碗筷。那碗里的饭,还剩一半。 仔细看了看屋子,还有一人立在旁边,聂紫,想来这饭食是她送来的,唉,这倒是自己的失职了。 城南看着聂紫,笑道:“还好有聂姑娘,这也是相公的福气。”聂紫听这话,怕她想多了,忙道:“这是以前留下的习惯了,师苍在军营里也总顾不上吃饭,几个将军就轮着给他送过来。” 城南点头,看着司马师苍,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便回聂紫道:“聂姑娘,我可猜到。” 看着城南的这番反应,完全没有闹脾气的迹象,也不似传言般刁蛮不懂事,不知是真的,还是作假,便快人快语问道:“师苍吃了我的饭没吃你的你不生气?”这些闺秀小姐不是都矫情得厉害吗。 城南一愣,反问道:“我为何要生气?不能及时侍奉夫君的膳食原本就是我的错,总不能让他饿着肚子等我吧。”凡事出了问题,就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司马师苍为何吃了她的东西?她比自己早到呗,原就是自己的失职还有什么立场生气,当家主母做成这样也真够失败的了。 看着那只吃了一半的还算精致的饭菜,城南就欲从司马师苍手中接过那饭菜拿走。 司马师苍见城南的动作,便紧紧地捏住食盘不放手:“乖,别抢,为夫一定都给吃了。” 城南见了他这护食的表情,笑了,一顿饭而已,真能证明什么呢,便也捏紧了食盘道:“好了,我还没吃,别跟我抢。”又看着桌上的饭菜:“聂姑娘给你的东西吃完了再说吧,这是我的了,你不能抢,我饿。” 见城南真的没介意,又听她喊饿,忙无奈地松了手:“怎么又没准时吃饭?”城南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声音跟蚊子似的:“我……才起……” 司马师苍听了摇摇头,拉着她坐到了书桌前:“一起吃。”说着也拿起了碗筷。 一旁的聂紫见此,满意地笑笑,如此通透的女子,也倒不说能够成为多大的助力,至少也不会添麻烦成为师苍做事的后顾之忧。 想着,聂紫就告退出去了。 城南吃着粥,司马师苍吃着饭。城南快吃完了,便看着司马师苍问道:“我母妃要来呢,我要怎么跟她说这些事儿呢?” 司马师苍吃完了就在一旁看着城南,这时听城南这么问,安慰道:“别担心,父王也会来,有父王帮着呢。” 城南摇头:“总觉得,在母妃 恋耽美 分卷阅读41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前,父王显得有一点不大靠谱呢。” 很快,城南和司马师苍见识到了王爷的不靠谱,那不是一点两点的问题,是很多很多点。 王妃进门来,脸色就是不好的。王爷与王妃并肩而行,脸上表情略显无奈。 到了正屋,城南和司马师苍将王爷王妃迎向了主座,聂紫也赶来了凑热闹,当然,这出戏也要有她才精彩。 几人十分恭敬地朝着王爷王妃行了礼,这下,王妃的脸色才好了一分。毕竟,看着司马师苍又是迎她上主座又是行礼的,没有半点不满之色,又静着想了想,倒也没那么气了。师苍太优秀,用城南来配他,也真的是不够,不过,要想抢南南的正妻之位,是聂家欺她王府无人了不成。 抬眼将目光从城南的的身上转到了旁边那个女子身上,王妃眼神却是立马变了,眼睛都瞪大了,看着王妃微张了嘴,似乎正要说什么。 城南见此奇怪了,这不是要兴师问罪的表情啊,倒是,惊讶?正期待王妃会说什么出来,就听了王爷来了一声:“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怎么回事。” 听了这话,王妃的表情淡了下来,打算说话的嘴又闭上了,眼神也移了,看向了别处。 司马师苍还未来得及上前,那聂紫就先开口了:“昨天的事?禀城亲王爷,昨天是聂紫我的接风宴。” ☆、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看得高兴,本文马上将进入□□~??? 王爷听了聂紫这故意装疯卖傻的话,眉头一皱:“听说聂紫将军是来京城寻良胥的,不知看上了谁。” 听王爷那么横枪立马单刀直入,城南有些汗,他不是一向寡言吗。 那边聂紫没想到王爷会这般问,微微一愣之后便回答:“小女子看上的是当初与小女子一同行军作战,苦难同当的英雄。” 王爷挑眉,这番回答,说得像师苍跟她有什么似的,看了看王妃低着头依旧不打算说话时,王爷叹了口气,转而继续质问:“那你为何进了这镇远王府?” 聂紫道是:“因为我在京城除了师苍就没别的熟人了,只能借住在五皇子府上。” 王爷又看了王妃一眼,见王妃依旧没动静,便又继续:“你在京城不是有圣上赐的宅子吗。” 这话一出口,聂紫就有些站不住脚了,自己有宅子还住在别人家里,确实是说不通。 城南和司马师苍突然感觉到,王爷非但不是来救场的,反倒是来砸场子的。 聂紫实在想不出什么正当原因,就编:“那个宅子多年没有住人了,我一走进去就害怕。” 王妃终于开口,凤目殷切地看着聂紫,出口的却不是责难的话:“你可以到城亲王府来住。王爷和你爹也算同僚,你来住也合情理。” 哪里合情理了?不过就要比住在镇远王府要好看的多,好听得多。 聂紫自然是拒绝的:“多谢王府关怀,聂紫感激,但是聂紫我既然选择了这里,就没有轻易离开的说法,若聂紫离开了,岂不是在告知世人镇远王府不懂待客之道?那是有损镇远王府名声的事,聂紫我轻易不能做。”这话是在说,亏损的是城南的名声,要他们自己看着办。 王爷听次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瞧着王妃,是谁昨日请他来出头来的,今儿怎么就变了,难道是要让自己表现一番? 想着,王爷就又开口了:“什么道理,我城亲王府至诚相邀而不至,你可是不将王府放在眼中?” 这场子砸的,这天司国就是皇上也不敢说不把他放在眼中,他也是一干将领崇拜的对象,聂紫又怎会应这话。 于是,司马师苍便跳出来拍了一个马屁:“父王为皇家尽忠半生,戎马半生,得尽朝野上下的一致敬重,同样也是聂紫将军心中的英雄,聂紫将军又怎会不把父王放在眼中,不把王爷放在眼中?” 司马师苍说完还朝着聂紫使了个眼神,聂紫忙接道:“的确是这样,聂紫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像王爷那样的人,保家卫国,扬我天司国威。” 王爷听了脸色也并未放缓,见王妃皱了眉,便道:“好话本王听多了,你就说到底给不给本王面子,到镇远王府住?” 城南这才知道王爷横起来,真的是油盐不进。原本烦恼怎样应对王妃,现在却是要应对王爷。 见聂紫听了这强硬的语气后支支吾吾难说出话来,城南想了想,先是“呜”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扑到王爷怀里:“父王,你是不是不要城南了?”那个眼泪花花来得快,趴到王爷身上,城南给聂紫使了个眼色,能走就快走吧。 聂紫也懂这意思,忙告退:“王爷,聂紫此刻不便打扰,就先告退了。”说着就等王爷的令下,王爷点了点头,动作十分不自然。 城南感到了王爷的不自然,暗自偷笑,这招还是有用的。 王妃忙过来道,抚着城南的背:“南南怎么了?啊?快起来,别在你父王这里胡闹。” 城南硬着头皮赖在王爷的怀中:“父王!你是不是不要南南了,为什么一定要那个聂紫住进我家啊……,那是我家!” 王爷眉都皱成一团了,忙应承道:“好好,你说了算,你说了算,快起来了。” 见聂紫走了,城南就安心了,怕王爷王妃重提旧事,城南继续胡搅蛮缠:“父王你是不是嫌弃我啊?” 王爷看见城南这样,都开不了口了,那边的王妃忙解围:“南南乖,父王怎么会嫌弃你,怎么会不疼你,你是他最宝贝的,乖,别不懂事了,起来,快。” 城南觉得差不多了,却又是来了句:“母妃,你也嫌弃我不懂事是不是?” 王妃略显头疼地瞧着城南,道:“南南,你再这样母妃就该担心了,师苍还在这里呢,别闹了。” 城南这才松开了王爷,抽了抽鼻子,才道:“父王别生我的气,我只是一时情急的。”又看着王妃道:“南南不该让母妃担忧的,南南认错。” 王妃叹了口气,低下了头,聂紫……真像那个人,感觉到自己心绪不宁不能成事,王妃看着王爷,道:“回府吧。” 见王妃说要走,王爷的神情也放松了不少,忙起了身,看样子也是想回府的。 见着这要走的意思,司马师苍两夫妻忙相送,只希望走了就别回头了,不然可能会难以应付。 终于送走了两尊大神,城南忙进屋打整自己,这眼泪好逼真,想想她做到这个程度也算是蛮拼的了。 司马师苍笑笑看着城南:“不想娘子这眼泪说来就来,以后为夫都得小心着侍候娘子了,不然娘子只怕是不会轻易地放过为夫。” 城南红着脸,这方法的确是有点窘,但是有用啊,见司马师苍这般取笑自己,城南呲牙回道:“你再笑,再笑我就哭给你看。” 司马师苍立马严肃了,看着城南,道:“遵命,娘子。” 城南再次脸红,回过头,小声嘀咕:“油嘴滑舌。”说着,又看着司马师苍:“相公,你说这样骗得了大皇子一干人等吗?” 司马师苍摇摇头:“要骗的,不是他,是满朝文武和父皇。要是侥幸骗得了他,也是好事。” 紫惠宫,黎贵妃听着女儿永宜公主说话:“母妃,听说城亲王府去给夜城南讨公道了。”在太子默许聂紫入住镇远王府的情况下,城亲王爷和王妃都敢去讨公道……她夜城南如何会得此圣宠?就连父皇也是诸多容忍,不就是传闻她出生时额头上有一个红疤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个个都围着她转! 黎贵妃轻笑,讨公道?呵呵,城亲王府和镇远王府要乱成一锅粥才好,越乱,他们才越是有机可趁。 一旁的大皇子摇头,看着黎贵妃道:“讨什么公道,依我看来,不过是演戏罢了。” 黎贵妃点头,这倒是,倒是自己疏忽了,不过这至少在表面上来看很乱,表面上看起来城亲王暗地里都跟太子唱反调了,要知道,这城亲王府是太子的最大助力之一,这下大臣们不得慎重点投靠阵营? 大皇子看着黎贵妃的表情,又道:“在初期,大臣们会摇摆不定,但是到后期,当城亲王府也默许聂紫留在镇远王府时,大臣们会有什么反应?” 黎贵妃眼神都沉了,什么反应,肯定会以为太子势力牢固,还多了一个将军做助力,到时候局势可能会对他们有不利影响。 永宜公主不解:“那聂紫不过是一个女将,兵权也被父皇收了大半,能搅起什么风浪?” 大皇子看着她,解释道:“你也知道她是女将,这女人带兵还当上了将,那是比男人当将困难许多倍的事,这说明什么,至少说明她在军中威望极高,将士爱戴,否则不可能坐上将军之位,所以……有时候将军调兵是不用兵权的。再者,他们的目的不是聂紫的兵权,是聂老将军的兵权。” 永宜又不解了:“那聂老将军不得圣令不得进京,他有再大的兵权,在这京城也是鞭长莫及啊。” 大皇子点头:“所以他们才让聂紫先行进京,然后才找机会让聂老将进京。” 永宜点头,这真是好计谋,不过还不是一样被大皇兄看出来了。 黎贵妃笑了,看着大皇子,道:“你还不知道吧,今儿一早镇远王府里人就来信了,太子和镇远王府里五皇子的侍妾唐依月有染。” 大皇子一下子就站起了身,激动道:“此话当真?”黎贵妃点头:“她传回来的消息,还是靠得住的。” 大皇子笑了,和自己亲弟弟的侍妾有染,若是司马师苍明着将那侍妾送给太子,不会有什么大事,可这事儿是背着司马师苍的吧?偷偷摸摸,不清不楚,太子啊太子,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呢?德行有亏可是废太子的条件之一啊。 永宜公主急急道:“咱现找个机会告诉父皇去?” 大皇子笑笑:“机会?几日后的圣花大典不就是机会?到时候……” 黎贵妃也是笑,到时候让皇上亲眼瞧见,那就精彩了。想着,黎贵妃对着永宜道:“你去求求太后恩典,让楚书姿也参加那个大典,之后,让她将那唐依月也带着去那鸿福寺。” 永宜点头,太子倒台了她就看着身为太子亲弟媳的也城南怎么得意!到时候,她就看着她哭! 黎贵妃道:“师时,楚书姿那边,你要稳住她。” 大皇子眼中透出一点的悲哀,不过一瞬就化为恨意,书姿……终究是自己的错,不然她心中有他……也不会去与那司马师苍做妾,不过,很快,她就可以结束那些日子了,很快。 圣花大典就在两天后,到时候,他就看着太子怎么狼狈不堪。 ☆、鸿福寺 晓风晓雨围着城南,忙着梳头弄妆,城南面上带着笑意看着一旁瞧着自己不放的司马师苍,好笑的嗔道:“看着我干嘛,又跑不了。” 司马师苍道:“看在你是我娘子的份上,为夫才看着你的。” 城南也不接这个话,直接问晓风晓雨:“楚姨娘和唐姨娘……可都准备好了?”晓风点头:“都准备好了,只等 恋耽美 分卷阅读42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着皇子妃您了。” 城南有些不好意思,所有人就等着她了。可是,楚书姿竟也得到了去鸿福寺的资格,还拉着唐依月一起去,很好玩吗? 永宁遣人来说过,是永宜求了太后的恩典,说自己想她了,这才让太后放了楚书姿去的,听说这楚书姿在太后跟前侍候了许多年,跟太后还是有那么些情分在。 至于拉着唐依月去,城南最近才听晓风晓雨俩人说起,去参加过圣花大典的,花神会保佑她和她家人爱人的平安,往大了说,就是保佑国泰民安,这也是许多人都愿意去的原因。 所以这圣花大典才会在国寺鸿福寺举行,并且,她记得,兰离离也在鸿福寺,不知道此次去,会不会与太子发生点什么。 总感觉兰离离的日子有些难过,一个如此欢脱的人,竟被困在深深寺庙,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更糟糕的是,那个人是自己的相公,按着道理是该陪着自己一生的人,唉。 说起来,自己现在的宿主不也一样痴情,夜城南,还为爱跳塘自杀,实在难以想象,听着这些说法传言,很难想象她会是一个能自杀的人。 没一会儿,城南就彻底打扮妥当,跟着司马师苍出了府门上了马车,直接奔着鸿福寺而去。要先到皇陵皇祠祭祖,司马家的皇祠就在鸿福寺附近。只是,不光是楚书姿和唐依月,连聂紫都准备好跟着来了。 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国寺鸿福寺。司马师苍将城南从轿上将城南接下来,走进了御林军包围的鸿福寺。鸿福寺里有花神殿,城南到场时,殿内已经有了许多人了。大概等着人到齐之后,就可以去祭祖,然后再是圣花大典。 迈进大殿内,就看见了熟人。兰离离走近,看着他俩温婉地打招呼:“五皇弟,城南,你俩来得也够早的。” 城南听了这话看了看殿内,人不少,他们哪里早了,怕是……太子还没来吧。 司马师苍回道:“今天圣花大典很重要,早来也好。”说着看了看城南一眼,听说圣花娘娘,能佑她平安呢。 城南笑笑,反问道:“嫂嫂不也那么早吗?” 兰离离拉过城南的手:“我这不是近吗,来,我有话跟你说。”说着,就将城南拉到一边去了。 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司马师苍眼神沉了沉,面无喜怒。 兰离离见离人群也够远了,停下了步子,睁大了眼睛问道:“我看见镇远王府里还有俩个女人,怎么回事儿啊?不会是……妾吧?” 城南点头:“还就让你给猜着了,就是妾来着。” 兰离离不可置信,妾都有资格上这儿来了,她是怎么搞的?还有……“那,那个女将军……的首饰可够好看的,咱哪天也要不要弄来试试?” 兰离离在说到女将军时,眼神脸色都变了变,城南自然也留意到了,怕是有人偷听,于是就接话道:“有什么好看的,就一根簪子。” 兰离离拉着城南慢慢往前走开,道:“那是女英雄的装束,你不觉得看起来感觉不一般吗?” 城南随着兰离离的脚步走着,嘴上不屑道:“一个女子,非得弄得那么野蛮,确实不一般。” 走到了一个还算空阔之处,兰离离才又停了步子:“这人不知道是跟着你的,还是跟着我的,偷听呢。” 城南正巧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聂紫的事,趁机转移话题道:“怎么,在这里还有人监视你?” 兰离离点头,看起来有些苦闷:“可不是么,好几拨人,连逃跑都费劲。” 城南嘴角抽了抽,真打算跑路了?而且,“好几拨?”好吓人。 兰离离点头,脸上露出自嘲般的笑:“也真够瞧得起我,不止一个人的,我想,应该有他的人……怕我跑吧,应该还有保护我的,像皇后派来的,也有想杀我的,像大皇子派,巴不得我父王和师明决裂。” 城南听了叹了口气,也真是难以忍受,每天被不同的人轮流盯着,想跑,的确是难。想着,问道:“那,你还跑吗?” 兰离离看着城南,坚定地答道:“跑,为什么不跑,当然要跑。” 城南又问了:“你确定你可以跑得了?”那么困难的事啊,而且这种事失败一次就没有第二次了。 兰离离抬头看着天,声音轻轻:“假死什么的,我也想试试呢。” 城南吃惊地看着兰离离:“你是认真的?” 兰离离长吁了一口气:“嗯……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个想法,我真有。你不会……说出去吧?” 城南摇头,道:“这可说不准,万一有人用枪抵着我头,我会很爽快地说出去的。” 听了这话兰离离也未变色,淡淡道:“这不要紧,只要不是因为美男计就将我交出去就得了。” 城南翻了个白眼,反问道:“若是太子呢,他对你用美人计算计我呢?” 兰离离无语地看了城南一眼:“本姑娘也是有原则的……不会见色忘友。” 城南点头:“真是个好姑娘。”“……”这次是真无语。 城南突然正经:“不要太冒险就好。”这种事若是被发现了,下场会很凄凉。 兰离离却是道:“无妨,原本就是打算着冒险的,听天命吧。” 天命……若是天命注定会被发现呢?就不走了么……兰离离眼角上突然出现了莫名的忧伤,像她这样的人啊,一直做着那样的事儿,也有资格说天命吗,若有天命,不早就遭天谴了吗。 也许,真是报应呢。人,还真不能做坏事啊。 城南看着她这样,也有些难过,人真是不能比,自己,是不是太幸福了呢,突然有一些不安呢。 见城南眉头皱着眉,兰离离笑道:“想什么呢?现在要倒霉的是我不是你……” 城南笑了笑,想什么呢,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突如其来的患得患失?低了眉,无论如何,她不会任人轻易伤害这段感情的,自己的幸福,得自己牢牢拽在手中才成。 兰离离拉着城南:“该回去了,不然有人要怀疑了,我真的已经受够了这些人怀疑猜测的眼神了,我重生一次可不是为了宫斗消磨生命的,我是要重新做人潇洒人间的。” 城南点头:“祝你旅途愉快。” 俩人走到靠近大殿的位置,正拐角处,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永乐公主:“我不知道那夜城南有什么好,城亲王爷总护着她也就罢了,为何连父皇也总是护着她!” 听见被议论的主角是自己,城南就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兰离离也饶有兴致地听。 墙那边又传来另外的声音,有些陌生:“听说是因为刚出生时额间带有赤月之印,传为祥瑞之人……” 永乐公主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我呸,赤月之印,不过是一块红疤罢了,还祥瑞呢,不过是镇远王妃为了……” 永乐公主突然停了下来,那另一个女子忙问:“为了什么?” 永乐公主摇头:“没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什么祥瑞,反倒……” 说着,永乐见那女子要追问,便道:“得了,咱门回大殿。” 俩人的脚步声渐消失不见,城南才回神,见兰离离盯着自己不放,问道:“你干嘛。” 兰离离纠着眉:“我在找传说中的祥瑞的赤月之印。”可是找不到。 城南扭过头,不理她。只是,永乐公主的话是何意真是让人在意呢,看样子是知道一些什么的,是什么呢,还有赤月之印……又是什么,自己的额头上,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啊。 城南手不自觉地覆上了额头,会是什么呢? 兰离离见城南想不通透,便道:“得了,先不管这个,先入殿吧。” 之后,皇家一大家子人拜了祖,一系列的繁复工作之后,便宣布斋戒一日,回到圣花大殿。 水语郡主果然也来了,想必一定会出什么幺蛾子,用尽办法当二奶,真是没志气。 永宁在祭祖之后,很忙,都见不着人的。 那楚书姿和唐依月没能进皇祠,没去祭祖。聂紫倒是陪着司马师苍,一直陪到了进皇祠,当然也没能进去,不过一直就在皇祠门口,等着司马师苍,一副奸情深深的感觉。 兰离离跟在太子身后,继续扮恩爱。俩人都笑着,可怎么就透出一股子的悲凉劲儿呢?难道说,是因为自己知道他们之间是假的,还是说,他们原本就给人这种感觉呢?唉…… 水语郡主倒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不知道,又是什么算盘。不管是什么算盘,只要妨碍到她……城南的眼中,透着淡淡的凉意。 ☆、争花珠 司马师苍看着身边的城南,也看着笑着陪在太子身边的兰离离,便也带着笑问道:“你和嫂子聊的些什么?” 城南先看了司马师苍身边的聂紫一眼,才回话道:“聊的都是些女儿家的闺房话,没什么要紧的。”说着顿了一下,又打量着聂紫:“倒是聂将军,相公,你们是在商量怎么扩张我国疆域吗?” 聂紫倒是没搭话,司马师苍出面道:“在说别的事,怎么,准备好了没?”城南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司马师苍:“准备……什么?” 司马师苍看着城南,单手挑起城南下巴:“乖,别闹,你知道为夫说的是什么。” 城南眨眨眼,老是看着古代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上演这动作,没成想今儿还就试了一遍。这天的抢花珠虽然是个好彩头,据说还能给人带来福运,连民间也是模仿着玩,但是她确实没什么准备,也没打算抢不属于她是东西,虽然如此,但她也没打算将属于她的东西让别人抢了去。 城南打掉司马师苍的手自己踮起脚尖缩小与他的身高差,也笑着伸出手,用手指挑起他下巴:“妞,给爷笑一个,笑一个爷就给你说。” 笑一个……看城南这般玩笑,司马师苍也玩,呵呵地笑了一声:“来,爷刚才也给你笑了一个,给爷说说你准备了什么?” 城南拉下他的头,继续缩短身高差,附在他耳边:“这个嘛……等会你就知道了。”看城南笑得邪乎,司马师苍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头:“娘子……别那么可爱。” 城南看着司马师苍,可爱?也许,待会儿他就不会觉得自己可爱了。毕竟,这次是打算斩草除根的,手段自然不会太可爱。 快开始了,水语这个麻烦精,惹人烦,大事干不了就是些小麻烦,还得让人陪着她玩儿,可是她现在不打算奉陪了,呵呵,既然她立志当二奶,她就如她所愿好了。 “娘子,祭礼要开始了。”司马师苍看着大殿上的女神像,神色不明。 一边的永宁走了过来,笑道:“嫂嫂今儿打算露一手吗?”城南笑了:“露一手?呵呵,我还要露两手呢……” 永宁只道她是要上台抢那花珠,便小声道:“嫂嫂可不要输给那水语啊,一定要抢得彩纹夜明珠,不然谁知道她会求什么愿望……”真真是见不得水语郡主那一副对别人的东西志在必得的样子,跟那黎贵妃简直是一副德行! 想想还真是过 恋耽美 分卷阅读43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分,黎贵妃不是在皇奶奶那里说了水语那么多好话吗,还以为她是想将水语娶进门呢,没想到却是想给五皇嫂添堵的。 城南笑笑:“莫担心,嫂嫂有准备的,怕是要让宁王府伤心了。”永宁点头,不再继续这个,只道:“祭礼一会儿就开始了,我要有的忙了,酉时就开始抢花珠了,嫂嫂要赢啊……” 城南点头:“去忙吧。”她不会上台的,只怕要让这丫头失望了。 一旁的司马师苍却是抬了眉,他娘子说的是宁王府而不是水语郡主,这事儿,她想怎么做? 祭礼开始,永宁这个“花仙”由两位“花童子”一左一右陪着,站在神像前,先是上香祈祷,后又是磨花捣米,又是在原本就已经绣好百蝶戏百花的红帛上补针,鸿福寺的主持大师站在圣花娘娘的神像旁,主持着仪式,而其余的人,则在内殿作揖拜祭或在外殿祈福。 原本城南想着在殿外等待着就好,可是……皇后本虽是忙得不行,却也管着城南,道:“南南进殿内吧,去向圣花娘娘求求,也好让母妃早日抱上白胖孙子。”城南也是不解,这是圣花娘娘又不是送子观音,这不是瞎求吗? 司马师苍就解释了,这圣花节在春季,百花齐放煞是精彩,代表着繁衍不息,而这圣花娘娘又司这花月之事,在民间,未出阁的小姐都可以出去玩,手上捧着花球,公子哥的也是要捧着的,看对眼额还可以互送,不过这花球可不许拿回家,须到了庙上的梧桐树上挂着才行。由此,这圣花节不止是百花的福气,也不止是五谷丰登的节日,还是能主人之情事,后嗣的日子。 城南感慨,这圣花娘娘还真是幸苦,啥事儿都得管,也不知道管不管得过来。只是,真正吸引人的是民间的过法,有点心动,怎么办…… 司马师苍眼睛一撇,摇摇头,道:“收起你那小心思。” 见心思被看穿,城南索性也不辩解,笑得狗腿,还讨好道:“相公最好了,真是妾身的知音啊,咱们其实是可以……”去玩的。 司马师苍没等人把话说完便走开了,口中还坚决道:“想都别想。” 城南咬牙,是谁昨晚说的要对她好要对她言听计从的,果然,男人一起了床啊说的话也就跟着飞了,都不作数了。但是城南还不敢将这话说出来,说了出来这种事也只是丢脸。 城南在殿上不敢说话,只是看着上面的仪式,也没有祈福,更没有求子孙了,只是刚进来是时候倒是看见了唐依月神情认真也不知道在求什么?估计是保佑她母子平安之类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呢?好奇。 城南看着司马师苍,这人站在太子身边,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想什么,这是个不信佛的人。兰离离也是心不在焉,可是太子却是虔诚得很,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做做样子?不太像。他,也是在求什么吗? 一边的大皇子也是祈祷得虔诚,也不像是做做样子的,皇上就更是了,那作揖也是很到位,叫人寻不到半点别的心思,按理儿,这些高位之人应该都不相信鬼神报应之说才对,为何一个个如此虔诚,城南猜,大抵是……都向往着美好罢。 想着,城南也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心中默念,不求高位不求财,只求吾所在处吾心安。 无论什么时候,有归属感便是幸福,只要心安,处处为家。 祭礼也分殿内殿外,一个时辰后,就到了殿外活动了,天也黑了……机会来了,彩纹夜明珠,也有幸见识见识了。 各位贵女各展才华,争奇斗艳,惊才绝绝,艳丽夜色,打动人心。 美人果真多娇……可惜这里的英雄,全都身在朝野心系江山。 明月高悬,清光泠泠。琴声划过苍空,舞姿刻下岁月,画墨染上长情……时年温润,却不知道,是否能温润人心。不知道明年的今天又会是哪些人,在这里惊艳岁月温润月光。 一场艳人的比试开始,那彩纹夜明珠也拿了出来,奉在一张圆木桌上,圆圆的似拳头大小的一颗,珠子本身有两种颜色,黄色与绿色相间,散发出来的是蓝色荧光,璀璨夺目。 这珠子代表的是一个自己想要的承诺,只能在自己手里呆上三个月,之后便要返还这鸿福寺。 争珠子的人很多,精彩的也很多,但是这东西没有强大的背景做支撑还没人敢要,要了也是惹祸上身,所以,能得到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永宁蹭到城南身边:“五嫂嫂,你怎么着的,怎么没往抢花珠的名册上递名字呢?” 城南道:“别担心,何须我递名字?你担心的事儿不会发生的,二嫂嫂不是也加入了吗?”兰离离按着计划参加了,水语想赢她不会容易。 可永宁还是一副很担心的表情,小声地说道:“五嫂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妃嫂嫂是胡人,哪里会这些琴棋书画的,她身子骨又弱,劳累不得,水语、永宜、永乐都是厉害的……” 城南笑着摇摇头,道:“永宁,你小瞧了太子妃嫂嫂了。” 兰离离在一个大家族里长大,又是被人害死的,这足够说明她的家族地位够重要,重要到了别人要她非死不可的地步,这样一个家族人物,肯定足够优秀,不会琴棋书画才怪呢,就像笑笑那个丫头,平日里嘻嘻哈哈不正经,但是这些该学的她也是一样不少都学了的,而且还不差。 永宁正想又说什么,城南笑道:“你看着就好,看着吧。” 台上正好是水语在舞,一舞惊鸿,步伐轻盈,身姿若水,美极。台下的人看着这舞,但大都流露出惊艳的表情。 兰离离也看着台上,没什么像别人那样惊艳欣赏的表情,城南看着她这表情就知道她是有把握赢的。 兰离离见城南与永宁都看着她,便笑着回了一个安心的表情。如果水语郡主就这点功夫的话,她就赢定了。毕竟当年学得那么认真……如若当年自己什么都不会也许就不用死了。 一舞停,众人都心中讶异,没成想这水语郡主的舞艺进步了那么多,看来为了赢准备了不少了,看来这彩纹夜明珠是有主了。 黎贵妃笑得开心,第一个开口夸:“皇上,你看水语这孩子,多长进啊,这舞跳得真好,还是宁王妃会教女儿啊。” 皇上也是笑:“好!赏!” 水语郡主上前行礼,恭敬地谢恩,却道:“皇上,娘娘缪赞了,水语这才情在娘娘面前只是献丑罢了。” 贵妃听了更是高兴,只道:“这孩子才情不弱,这一张嘴更是甜呢,你这都是献丑那这台上的舞还有几人能看?” 水语道:“娘娘怕是高看水语了,这才情比之水语还高的可是大有人在!” 黎贵妃听得这话笑了笑:“哦?你倒是说说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那么厉害?” 水语笑笑,看向了城南,道:“那日听了城南的词和对子,那份才情令水语心中钦佩不已,不知今日可有那个福气再令人一饱耳福?” 黎贵妃笑着应答:“呵呵,今日是圣花节,大日子,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城南不妨以此情此景作词一曲?” 城南放下了手中茶盏,起身朝着主座行了一礼,道:“蒙贵妃娘娘错爱,城南无才不敢随意作词曲,怕辱了各位的耳朵,坏了各位的兴致。”说着就坐下了,一副我就不,谁都把我没奈何的样子。 水语也不意外,退下时挑衅地看了城南一眼。 兰离离上台,该她了。方才趁着水语邀功时她换了舞服,红红的像一团火,妆容更是精致,手中捧着一把琵琶,下人抬来了一架如一般的桌子大小的红鼓,放在了舞台中央。 城南眼睛亮了,鼓上起舞!赞! 四周的人都像没见过似的,看得莫名那个奇妙。 皇上问了:“阿娅,你这是……?”兰离离行了一礼,答道:“鼓上起舞,琵琶舞。”皇后惊讶问:“这鼓才那么大一点……怎么能起舞?” 兰离离笑道:“母后看好便是。”说罢看着场地,见一边的古琴上还没人,便问下人:“琴师呢?”怎么还没来? 这边才问,那边就来人报了:“琴师手受伤了。” 手受伤了?兰离离微皱了眉,这关头受什么伤啊……这舞曲很特殊,她只教过那个琴师,只有那个琴师会来着,不过也不要紧,影响也不大,不过想着还是不高兴啊。 想着,兰离离突然想起,她应该会才是!便看向了城南:“南南,朱砂泪,会吗?” 城南有些无语地看着兰离离,要让计划进行下去,兰离离必须赢。本不想上台的,结果还是要上啊。 想着城南便回答道:“就是太子妃嫂嫂教过的那个么,还好,南南我还没忘。” 说着城南就上了台,对着众人道:“太子妃嫂嫂的琴师来不了,这琴就由城南我来负责,如若辱了这曲子,还望大家海涵。” 众人微微皱了眉,城南郡主来调琴,那能听吗?而且,太子妃说跳琵琶舞,她会吗,不会是……胡舞吧? 看了众人那表情,城南翻了个白眼,真是的,这么不相信她啊。还是坐到了琴前,朱砂泪,前几日刚弹过,没忘,好在效果也还是不错的。 ☆、赢家 看着城南坐到台上,好多人都露出了难以相信的神情,这弹琴又不像是作诗作词的,学了就行,这弹琴那是需要灵气在里边才会好听的,要有这灵气,不仅仅是要将曲子弹过多遍,更是要有所领悟才行。这城南郡主,成吗? 台下的司马师苍却是皱着眉,看着兰离离。 城南看了她家相公的神色,原本已坐下的身子又站了起来,这不行啊,如果她今儿这一曲真的就这样演了下去,那得多少人怀疑她啊。前些时候的词和对子最多是让人以为她在病中的几个月中强加练习了不少,毕竟要说自己有藏拙那基本上的人在主观上都是绝不相信的,可今儿……又必须要赢的。 想着,城南突然大声对着旁边的琴侍道:“还愣着做什么,不赶快准备准备给本郡主净手焚香!” 净手焚香……司马师苍看着台上的城南,眉也不皱了,他娘子果真聪慧。 台下的另一些人则是放松了神情,果真还是那么刁蛮的郡主啊,大庭广众之下大吼大叫,无论如何有才,都上不得台面,就这样,还学人高手瞎讲究啥呢? 看着台上的城南焚香净手,皇上开口问了:“南南,怎么平日里没见过你弹琴呢?” “呵呵,”城南看似狗腿地笑了一声道:“禀皇上,这书上说过十四不弹啊。” 听了这话,皇上的脸黑了黑,十四不弹……风雷阴雨,日月交蚀,在法司中,在市廛,对夷狄,对俗子,对商贾,对妓,酒醉后,夜事后,毁形异服,腋气臊臭,鼓动喧嚷,不盥手漱口……其中能排除的排除了,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只能是“对俗子不弹”和“鼓动喧嚷不弹”了,是后者还好,若是前者,这不是在拐着弯的骂人嘛。 大家见皇上的脸开始黑了,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44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得都露出轻视的神情,不懂得这样的人怎么会讨得皇上喜爱的,连讨好人都不会还乱说话,果真刁蛮不懂事。 司马师苍更是想笑了,这才是……众人心目中的他的娘子,这才正常啊。 皇后开始打圆场:“既然这样,那现在南南你可以弹了吧?”这句话,若是城南应了,便是承认了自己不弹琴与现在的人没有关系……儿城南自然会应下,毕竟是皇后说的话,也相当于递了个好看的台阶给皇上。 朱砂泪……的确是很好听的曲子呢。城南试了音,果真好琴一把。 那边兰离离见城南已经准备好了,便一跃上了鼓。 这朱砂泪的前奏极美,那兰离离在上面踏出的一声声鼓声更是随着这节奏,扣到人心坎上去了。 下面的人真正开始惊了,这调子,这鼓上起舞,身姿更是轻盈若化蝶,够美的啊。 兰离离手挥琵琶,半遮了面,红唇轻启,口中开始吟唱: “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白衣染霜华, 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菱花泪朱砂……” 兰离离歌喉极好,人生经历又不平凡,这歌声里自然就有着别人没有的东西,这鼓上起舞是仿那赵飞燕,比之赵飞燕,她只怕是要辛苦得多,只愿她不要像赵飞燕那般下场……说着,唉,还是真有些些的心疼。这样想下来,不由得心境一变,心境变了弹的曲子给人的感觉又如何能不变? 琴中的这般变化,戏中人兰离离自然是听出来了。 看了那人一眼,兰离离不经意间流出一丝苦意,悲欢离合,水流云散。经年后,花开依旧,可惜了人非旧人。不知道当时的她,是否是现在的她呢?旧景不复人心负……就算是现在这样又如何?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呵,悲喜不变,左右不过都是一声叹息。 太子只是虽看着台上,眼睛却是没什么焦距,鼓上起舞,她的怨,他懂,当初就不应该……不应该啊。太子转过了眼,看向了末座的一个人,不过,也只看了那么一眼而已。 一曲一罢。 皇上高兴了:“好,赏!”众人都是赞叹,没想到这舞姿和这琴声都这么优美,难得难得啊。不过这说真的,这太子妃真是多才多艺,按照城南郡主的说法,这琴,也是太子妃教的,想来有太子妃来弹效果会更好!没想到太子妃一个胡人,还将这中土的技艺研习得那么熟,人也长得美,太子有福了。 那边皇后却是急忙道:“阿娅没事儿吧?你身子骨不好,而这舞又是累人的,怎么就不知道珍惜点自己?”说着又看着太子,道:“太子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疼媳妇儿。” 太子点头:“母后说的是,儿臣往后会注意的。”兰离离道:“母后别担心,自从儿媳来了这鸿福寺后,身子一日好过一日,现下已然无碍了。”皇后点头,看着兰离离比之以前好多了的脸色:“这就好。” 鼓上起舞,实在是厉害极了,就算是水语的那一舞,也远远比不上这一舞啊,看来,这彩纹夜明珠是太子妃的了。不知道,她会拿着这珠子跟太子求一个什么愿,不过看着太子对太子妃那么好,也没什么可求的了。 赏……兰离离与城南谢了恩,一番自谦过后,便又是下一位了。 城南看着兰离离淡定地坐在太子身边没什么激动行为,而太子就更是淡定得不得了。所以,下面便该是自己的计划了。 等着台上正精彩时,城南起了座。 走到水语身前,呵呵,时机正好呢,瞧这小脸发白啊。城南伏在水语耳边:“我说,你觉得你能拿到彩纹夜明珠啊?呵呵,你说,我若是求太子妃嫂嫂将这彩纹夜明珠用来换得你作为大皇子妃,你说,太子妃嫂嫂会不会同意呢?” 水语一惊:“你……!”城南笑着道:“别急别急,瞧……”说着看向台上,又看着水语:“还有一会呢,得等着这些人全部演完了下台之后才会发生。” 说罢转身便又回到了自个儿的座位上。司马师苍待她坐下,一手斟酒,一边问道:“娘子,干嘛去了?” 城南看着司马师苍,一时说不出话来,司马上次这才看着她,放了酒杯,仔细地问:“娘子?怎么了?” 城南顿时有些犹豫,但是看着司马师苍的眼神,也问出了口:“相公,若有一刻,你发现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可爱,你……” 听了这话,司马师苍的神情却是放松了很多,重新端起了酒杯:“那才好,不过,你在相公我眼里啊,那是可爱得紧,不会变。” 城南皱了眉,表示不理解。 司马师苍见此,问道:“娘子,为夫明白你的意思。这样说吧,你知不知道死在为夫手上的冤魂有多少?” 城南道:“那可不一样,你是将军……”司马师苍抢过:“不,娘子,敌军在为夫眼里可不算是冤魂。” 城南认真地看着司马师苍,难怪这人的眼神某些时候那么凶恶,原来是坏事做多了的缘故。想来兰离离会陷得那么深,这家伙是献了不少力的。坏人…… “相公,你做坏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心情?为夫就想,这是我的生活法则,若是生性纯良,为夫活不了那么久。我就是,想活得更好罢了。” 想活得更好罢了。 城南叹了口气:“相公,这么说来,我若是做了坏事,你该是不会太过苛责于我?” 司马师苍又喝了一口酒:“呵呵,这好和坏的界限本来就难以分清,知道为夫为何选你做妻子吗?” “为什么?”城南愣了愣,这还真没想过。难道不是因为王府势力,皇后意见之类的原因吗? “因为……”司马师苍笑道:“你很聪明,你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是对的。” 城南听了先是愣住了,后才笑了起来:“我明白了。”这是他的信任,她知道了。他不会苛责她会做什么坏事,就如她不会因为他的过去而变心一样。 安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城南就闲着了,等着人自己送上门来。这本就是水语郡主的最后一搏,眼瞅着因为兰离离儿希望破灭,而现在自己又过去激了一激,她不跳起来才怪呢。 果然,不过半刻,水语郡主的贴身丫鬟就来了,道是请她去后殿一游。呵呵,与预想的一样呢,大庭广众之下邀她同游,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就定要担着,逃也逃不掉。 后院,湖边。 城南看着亮堂堂的湖面,呐……杀人灭口的经典地方啊。 水语郡主屏退了下人,城南也递了眼神给晓风晓雨。晓风晓雨退下走了,郡主的眼神是说,有什么事就叫五皇子,不会叫水语郡主占便宜的。 两人就但单独在湖边,水语一等着丫鬟走远,便抢先开口了:“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城南故作生气:“你不是说你的那个办法会让聂紫离开相公的吗!结果呢?啊?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让聂紫赖在了王府里不走,哼,可恨你还想嫁进来做平妻呢!我看你就是想我和聂紫打起来,你好趁虚而入是不是!” 听了城南的这番话,水语道:“那是我愿意的吗!是你自己蠢才让那聂紫进了府!” 城南冷笑:“你说我蠢?你凭什么说本郡主蠢,哼,你倒是看看你自己吧,不过,大皇子人也不错,配你也够了。”水语气急:“你……” 城南抢话:“我?我蠢我好歹也算嫁得如意,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呵,可惜有的人东算计西算计,却是白算计一场啊~” 水语却道:“若不是你运气好,就凭你这样你能活到现在斗得过本郡主?” 这话有猫腻,城南道:“什么叫运气好什么叫运气好!本郡主是聪慧,就连夫君也说过本郡主聪慧,你,哼,在夫君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听得城南不断地提起司马师苍,水语终是急了,手抬起就是一耳光,城南见此应势倒在地上,头也磕在了地上,城南皱眉,没想到会这么痛……然后用手一抹额头,全是红红的,见此水语也吓着了,她分明没有碰着她! 城南开始了:“来人啊,杀人了,来人啊,杀人了!” 最先来的就是司马师苍,看见了城南一额头的血,那眼神,说是要吃人也不为过。 ☆、舍不得 城南自然不会知道,司马师苍是从宴会上直接轻功飞过来的,以至于比一旁守着的晓风还快。 在晓雨的通知下,宴会上的人都到了个齐全,就瞧着司马师苍抱起了夜城南,而夜城南的额头上有着殷红的颜色,瞧着有些吓人,水语郡主脸红红的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五皇子与城南郡主。 瞧着这情形,那多少人都得吓傻啊,早听说水语郡主跟城南郡主不对付,还真是呢,这是国寺鸿福寺,在这里都敢见血,那是对佛祖的不敬对皇家的不敬啊,真是的,这水语郡主也太不像话了。哪家动手不是背着大庭广众的,就算是真想害人那也得选对地方啊! 城南看着面色不善的司马师苍,背着众人对他微微笑了一下,那表情,司马师苍一下就瞧懂了,恶作剧……想着用手来拭了额上的“血”,凉的。 那边的皇后就过来了,瞧着城南那样子都心疼了,拿着帕子想擦那血,城南一手就把皇后的手推开了,本来就是要制造这种效果,擦掉了不就浪费了。 为了不显得自己的动作突兀,城南在装作是不经意地推开皇后,然后从司马师苍怀里出来就抱住了皇后:“母后……城南,头疼!” 这时的皇后脸色更是差得不行,忙叫:“太医呢,还不快给五皇子妃瞧瞧?” 一边的鸿福寺主持大师手拨佛珠:“罪过,罪过。” 让太医瞧,那不就什么馅都漏光了……于是城南立马就跪在了地上,一副我错了的模样道:“母后,南南让这里见血了,是南南的不对,请母后责罚!” 听了这话好多人都在说她傻了,可不是么,虽说的确是她让鸿福寺见血光了,可这不是她的错啊,还一个劲儿地请罚,还真是傻透了。话说这罪魁祸首还没有一点儿请罚的自觉啊……这没错的都在请罚了!还好这城亲王府一家子没来,不然这可如何收场! 永宁就看不过去了,上前拉起城南:“五皇嫂,这压根就不是你的错,你认的哪门子错?” 那边城亲王府唯一来的人就上前来了,端亲王未来世子妃――夜城北。这夜城北本不该来,但是正逢着圣花大典,端亲王妃就带着她祈福来了。 夜城北一上来就直接开始指责水语郡主了:“水语郡主,不知道我二妹妹那里惹着你了,你要这般接二连三的欺负她!可怜我的妹妹还认错担罪,你却是一点儿悔过之心都没有,水语郡主,你真是心肠恶毒!” 这话就比较恶毒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人这样指责,那是很伤闺誉的,严重了还影响嫁娶。 水语就忍不了了,看着周围的人,开始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见众人明显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45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相信的表情,水语上前一步,对着司马师苍急切地解释道:“五皇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的手,明明还没有碰到她,她就……”兰离离笑笑,手指轻弹,一道微弱的银光落到了水语郡主裙上,等着看笑话了。 夜城北再次开口了:“水语郡主,你还有没有点儿羞耻心,大庭广众之下你打伤了人不说,你还死不悔改,还想动什么歪心思,我看你就是……”这话还没说完,水语郡主就彻底忍不住了,上前举起手就又想打人了,口中还道:“你也不看清楚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庶女而已,也敢对本郡主大呼小叫!” 那边的夜城北是吓着了,一直站在夜城北身后的端亲王世子一下子就将夜城北拉开,脸色很差的道:“你不会躲的吗?”夜城北回过神来,红了脸,挣脱了端亲王世子的手臂,低着头,她是没想到这水语郡主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动手的嘛。 那边的端亲王世子看着张牙舞爪的水语郡主,道:“身份这点就不劳你费心,城北是我司马师行的妻子,与嫡庶无关!” 城南冷了脸:“再者,水语,你说话注意点儿,大姐姐也是挂在我母妃的名下的,是正正经经的嫡女,何时轮到你来说道了!” 水语也是皱眉,不应该的啊,自己不能那么冲动,不能……心中这样想,口却不知为何停不下来:“哼,夜城南,要不是你运气好……我能现在站在这里被你陷害?当初那一夜怎么就没有淹死你!天生额带红疤,你还以为是好事儿呢?那就是个报应!我告诉你,你迟早得死于非命!还有……”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脸色都变了,就是皇上,脸色也是瞬间黑了。皇后也是一样,虽说那脸色没有皇上那般黑得彻底,也是不淡定的。 城南只是有些疑惑,而司马师苍手却是抖了一抖,死于非命…… 宁王爷宁王妃眼睛越听越是睁得大,这丫头怎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在往外说!宁王妃赶快上前扯住水语的袖子:“水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赶快点给南南道歉!” 水语冷笑一声:“母妃,我这可都是真心话,她城南郡主就是运气好了点,不然也轮得到她嫁给……” 那边黎贵妃眼睛瞪了瞪,这丫头怎么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啪!”一记手刀,大皇子麻利地让她晕掉了。兰离离露出了相当相当遗憾的表情,要是由着她就这么说下去,命有没有都是一回事呢……不精彩了。 这个女人肯定是着了人家的道了,看着晕倒的水语,大皇子心中有点儿嫌弃,若不是还用得着她,他这会子才懒得管她呢,由得她说,一定会惹怒父皇,死不死也就是父皇一句话的事儿了。 这种话都说的出口,肯定是着了人家的道无疑,到底是谁呢?大皇子看向太子,又看了看司马师苍,看到城南的时候为皱了眉,这血,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将水语交给了宁王妃,也不细做解释,大皇子走近了城南,看着那伤道:“五皇弟妹,你这伤要好好处理一下,太医,快点吧。” 咦,大皇子貌似发现了什么?眼瞅着太医走了过来,城南摇头,怎么能让太医检查呢,想着就大叫了一声:“啊,相公,我头好疼啊,相公,救命啊……我要回家!” 太医忙道:“五皇子妃,快让老臣瞧瞧您的伤,不然一会儿会更疼啊。” 城南知道也不能一味拒绝,只得点点头,道:“那你要快点把我治好了。”说着就暂时从她相公怀里出来了,等着太医把手伸过来,等着太医手快碰到头上的“血”时,城南故意把头微微一歪,太医的手自然就没能碰到“血”,可看上去确实是又碰了一下的。 城南在这时立马就蹦八尺远,扑到司马师苍怀里,用手碰了碰鼻子,立马哭了起来:“相公,我要回家,所有人都在欺负我,水语要我死,大哥也帮着她,连太医也欺骗我……相公,相公……呜呜呜……”哭着哭着,竟也是泣不成声,开始喘不过气。 虽然知道是假的,司马师苍也是看着心疼疼的,这傻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诡计,竟是哭成这样。忙抱着人向着皇上皇后请退安礼:“父皇母后,娘子这般……儿臣就先回府了。” 皇上依旧脸黑黑的,看着城南的样子实在难看,便点了头:“回去吧。”皇后嘱咐道:“回去好好处理伤口,莫留下疤才好。” 司马师苍转了身便运起轻功,转眼就不见了。 皇后看了晕倒的水语一眼,对着宁王妃道:“好好管教女儿!”又对着永宁道:“你的倾姨定是很担心,好好将今儿晚上的事跟她说说,别叫她担心了。”这是搬出了城亲王府,免得有人还为宁王府求情。 皇后看着脸色越来也差的皇上,冷冷一笑,当年的事,果然没人忘得掉,狠心如他,也是一样。再看着宁王妃,道:“回宁王府里好好反省反省!”说罢甩袖边走掉了。 皇上看着皇后的背影,神色渐淡,看着宁王,道:“禁足半年,罚俸一年。” 宁王跪下,道:“臣领旨。”他知道,这个罚不是罚他的水语打伤城南郡主,也不是他的水语口出不逊,而是那句红疤报应之说,那是皇上下了封口令的,这个水语说什么不好,还说这个。还好大皇子把她打晕了,不然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那边的司马师苍抱着城南,出了鸿福寺之后就一直慢慢走,不再用轻功。 城南拿出一张绣帕,擦干净了脸上的泪和“血”。 司马师苍看着她那好好的额头,有些无奈:“你用了什么?”城南笑笑:“番茄酱。”也是因为天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不然,她哪里敢这般骗人。 司马师苍看着依旧是微微抽搐的她,眼角抽抽,“还有呢?” 城南笑笑,道:“用了一点点儿的药粉。”为了营造那种哭得很真很凄凉形象,她也是够拼的了。 司马师苍听了这话叹了口气:“丫头,这药也是能乱用的?”城南讪讪地笑了笑:“我这不是稍稍有点过量吗?不用担心,没事儿,我好着呢。” 听着城南连续几个带着安抚意义地词儿,想着水语郡主那句类似诅咒的额带红疤死于非命的断言,他似乎可以理解为何父皇会那样宠着她了。想着,心上隐隐有些抽着的疼,应该,不会是真的,虽这样想,却是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 也就那么微微点一下,便又抬起了头:“你若是看不过她可以直接买凶杀人,何必如此辛苦,为夫舍不得。”滚滚红尘中,真的第一次理解了尘世为何美,何为舍不得。 依旧蹭在相公怀里的某人道:“买凶杀人就是辛苦夫君了,我也舍不得。” ☆、幸灾乐祸 听了城南的话,司马师苍脚步顿了顿,便笑道:“为夫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须娘子这般顾虑?”护着她,本就是他该做的,她却说,舍不得…… 城南转移了那舍得舍不得的话题,道:“难道相公不觉得我这计谋很妙?水语郡主这次身价大跌,可背景还在,黎贵妃势必还是要求娶的,只不过,是不是正妃就不一定了。” 司马师苍挑眉,看着城南笑得开心,便也配合着问道:“大皇子处处攀附拉拢,宁王府门第高,怎么就不一定了?” 城南道:“你想啊,水语这次在皇上面前出了丑,若是这时候娶为正妃,那必定会引起皇上的猜忌,他也得敢啊!呵呵……这次,咱们就坐观狗咬狗。”看着宁王府怎么咬大皇子。 司马师苍略带宠意无奈摇头,这次也真是……宁王府就水语一个郡主,要想她与人做妾只怕是困难,其中就看黎贵妃大皇子耍什么手段了,只要耍手段算计了宁王府,两家的矛盾就会在那里,只要巧妙利用,还怕达不到效果? 况且,这水语郡主也不是个省事的,黎贵妃更不是吃素的,呵呵,他们就坐看大皇子家宅不宁,后院起火。 第二天,城南听了晓风晓雨转达的那些关于宁王府的处罚,城南嘴都要笑歪了。 宁王爷被禁足罚俸,脸面大失。宁王妃想带着水语郡主走的,可是夜城北当即就拦着人了,跪求皇后处罚罪魁祸首,皇后就等着城亲王府出面呢,立马就把她们留下了。 这水语也醒得及时,皇后就发话了,水语郡主这确实不像话,打伤五皇子妃,以下犯上;大吼大叫,御前失仪;最重要的是殿前伤人,不敬佛祖! 数罪并罚,十下手板!那打的,简直是没留情啊。 宁王妃自然求情,皇后脸一冷,要不是这宁王妃乱嚼舌根,这水语会知道那么多事吗!要不是她管教不严,水语郡主会什么都不顾地往外说?她现在还有脸求情了?当即就道,宁王妃教女不严,殿前失仪,有辱皇家风仪,损了妇功妇德,有负太后皇后的重托,也是十板子! 这十板子要是真打下去,宁王妃的面子也就彻底没了,在贵妇人间也不会玩得那么开了。 可惜……晓雨叹了口气,板子没有打到宁王妃,宁王妃那儿子是极懂事的,当下就替宁王妃扛下了手板子的打。 当然,这还不算完,抄写《烈女传》十遍,还有,抄写她家王府的家规十遍。抄不完不许出府。抄那《烈女传》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宁王府的家规……呵呵,看她们怎么抄得手疼。而且那水语还被打了手,不能立马抄书,抄不完书,也是变相的禁足了,看她这次还怎么出来n瑟。 精彩的还在后面,那水语郡主不知道是太过伤心了还是怎的,路也走不稳了,一下子竟在殿堂上就扑到大皇子怀里了。 这还不算,那大皇子不知是本没站稳还是故意的,俩人竟滚到地上抱做了一团,简直就是辱了圣目,皇上皇后脸又黑了一层。 当即太子妃乌素雅便劝皇上皇后放宽心,又拿出那个彩纹夜明珠,说是送给皇后玩,承诺什么的她也不要,只要皇后开开心心的就好。 之后那话题就往黎贵妃那边扯,就说黎贵妃早就看上了水语郡主,把水语郡主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这下俩人又是这般,那么多人都瞧见了,这水语郡主也别想嫁别人了,眼下又是那么好的一个节日典礼,不若好事成双。 那黎贵妃就阻止了,现下让水语郡主嫁给她儿子,那不是丢人吗?反正这水语郡主也只能嫁给她的时儿,如果等一段时间,她可以周旋,也许水语这事儿就淡了,嫁娶之时也可以风光风光。可是现在,却不是一个好时候。 后来见皇后与太子妃一唱一和的,实在是推不过去了,这黎贵妃就立马跪下求娶水语,不过是……侧妃。 见皇上皇后依旧是有点犹豫,大皇子也跪下了,求娶侧妃。 皇后瞧着这番的动静,便问水语道:“水语,大皇子想纳你为侧妃,你可愿意?” 那边宁王爷宁王妃脸都气绿了,当初说好的是正室妃子,怎么现在就成了侧妃了?但现在这情形,偏他们 恋耽美 分卷阅读46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不能说不嫁! 那边水语就激动了,她做了那么多就为了五皇子,让她嫁给大皇子?还是做妾?她才不愿!这厢想着,便脱口而出道:“皇后娘娘,我……” 宁王妃见水语这是打算拒婚的表情,还打算现在就说出口,便立即打断她的话,回道:“皇后娘娘,我们愿意。” 水语不可置信地看着宁王妃,叫道:“母妃……” 宁王妃却是看也不看水语,只道:“只是这水语虽是侧妃,也是我们王府上唯一的郡主,我们也得准备准备才成。”拖着时间,取得最大利益。 这边皇后还没来得及同意,那边黎贵妃就求了:“皇上,皇后,这水语已经是在人前伤了闺誉了,最好还是早些进门,免得于宁王府的脸面有碍,再生波折。” “这……”见皇后神情动摇,黎贵妃接着道:“水语这孩子虽说今日有些糊涂,但是向来还是懂事,也是最得我心的。早就想着她能够嫁进来,与时儿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早日进门,也能早日为皇家添一男半女,添添喜气。” 水语郡主牙都要咬碎了,谁要和他有情人终成眷属啊,真是不要脸的东西! 见黎贵妃这般步步紧逼,宁王妃也不好强求,毕竟这以后水语就是她的媳妇儿了,要日日看着她脸色行事的,如果现在就闹起来,水语日后怕是难过。 大皇子出来了,拱手道:“父皇,母后,水语郡主毕竟也是宁王府的掌上明珠,成亲不是一件小事,的确是应该多些时间做准备的,孩儿不急。”呵……就算是给他们时间,他们又能如何?侧妃的地位已经是不能变的了。 水语郡主看着大皇子,哼,他不会以为这样她就会感谢他吧? 宁王妃见大皇子这般说了,立马就道:“大皇子说得是,毕竟是嫁给大皇子,我王府也不能太过寒酸。”正好有点时间,她要好好为女儿谋划谋划,打点打点,就算不能改变水语的侧妃之位,也要让大皇子和黎贵妃不敢随意给她脸色瞧,更不能让以后的大皇子妃欺了去。 结果就是这样,除了让人酸爽的处罚之外,就是这个婚约了。只是,这婚期一定,那就绝不可能再禁足了,毕竟要走动是事儿很多,皇后娘娘就说了,不用立马就禁足,等婚事之后才罚。 城南也不意外,若是现在还禁足,影响了大皇子的婚事那就是皇家颜面的问题了,皇家脸面大于天啊。 只是那狡猾的宁王妃说不定就能将那罚给赖过去,不过不要紧,那不是重点,重点是,终于解决了缠人的尾巴,呐,普天同庆啊。 司马师苍见城南笑得甚是开心,便问道:“这也值得你那么开心啊?” 见俩人气氛良好,晓风晓雨带着人全退下去了。 城南点头,笑着:“那是自然,不过最让人开心的还是痛打落水狗了……相公啊,有没有兴致和我一起啊?” 司马师苍摇头:“得了,大皇子也不是吃素的,真是惹了他你就危险了知道吗?”城南道:“相公,你真觉得我会去惹他?”她又不傻。 司马师苍道:“宁王府也被惹急了的,不许去。” 城南撅起了嘴,扫兴,不过又还不死心地道:“相公,你真的不觉得我应该送点药膏给水语吗?十下手板子呢,想必是很疼的。” 看着城南眼里掩不住的笑意,司马师苍也不想真的扰了她的兴致,便吩咐青岩:“给水语郡主送点碧玉膏去,就说是五皇子妃关怀未来大皇嫂的。” 城南眼睛一亮,这样说那水语郡主只怕是鼻子都得气歪。城南都能想象水语郡主的表情了,先是听说五皇子的侍卫来送药,心情激动可想而知,而后听了那一番话,啧啧……肯定就伤心了。 城南又看着司马师苍:“相公,我们会不会有点不道德?” 司马师苍也看着她:“娘子现在才这样想会不会有点晚了?”不道德?管她是谁,只要能让娘子开心,那就是值得。 城南笑笑,走到桌边坐下:“我大姐姐快成亲了,送什么好呢?”虽然已经送了添妆,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够啊。 这夜城北昨儿站出来为她得罪人是真没想到的,她一向温润懂事,昨儿真是……颠覆形象啊,对着那宁王府不依不饶的,非得要皇上皇后发落了她们才行,不得不说,真是勇气。 还有,看那端亲王世子也对她挺好的,当着那么多人也敢妻子妻子的叫,不过听说他俩本来就是青梅竹马,感情深也不意外,话说,听说……这夜城南和司马师苍似乎也是青梅竹马? 这么想着,夜城南就开口问了:“相公,听说我曾经对你一往而深的时候你却是不屑一顾?” 司马师苍听得城南这阴阳怪气的问题,却是摇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对为夫一往而深了?为夫什么时候有对你不屑一顾了?” 城南脸色突然有些差,又问道:“在那场接风宴前,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司马师苍如实说了:“你在我眼里,就是倾姨唯一的女儿。” “然后呢?” “没了。” “嗯?”城南有些不信。 司马师苍只得继续补充:“我们没见过几次,我哪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城南低了头:“可是相公,”城南握紧了手,感到全身有些微寒,毫不隐瞒地道:“王府上都在传我是因为被你拒绝才会投湖自尽的。” 司马师苍暂时有些难以反应,投湖自尽?落湖不是不小心的吗?而且,什么叫被他拒绝?这是哪里来的言论?知道她,也只是听城昭说的他有一个淘气单纯的妹妹,可是都没什么机会见到的。 看到了司马师苍的疑惑,城南接着道:“从湖里被捞起来后,我就什么都忘记了……”如果跳湖不是因为司马师苍,那……是为什么呢?再想想……水语郡主的话,多有蹊跷…… 司马师苍想着,脸也微黑了,这明明是谋杀才对,城亲王都没查出来的么?还是说,城亲王还不知道?说起来,城亲王府也是奇怪,倾姨和王爷,早听城昭说过他们之间关系不简单。 不过,竟有人打他娘子的主意?他定会找出那人,叫他付出代价! 但想想这事儿还是透着诡异,是什么人要他的宝贝娘子死?他可不认为是水语郡主干的,在城亲王府里谋害府中最受宠爱的郡主,要的不止是胆子,还要能力的,而这个能力,不是随便一个人就有的,当今世上能够突破城亲王府的防卫的可没几个,毕竟,城亲王府……可不仅仅是一个王府那么简单。 这人潜进了王府必定是花了不少心思的,而费那么大的劲儿只是要杀一个郡主?那还不如进去偷点什么呢,还是说,这人是进去是去王府里偷什么东西的,但是却被他娘子瞧见了,于是任务失败杀人灭口?真的,要让他相信对方潜进王府就只是杀一个没什么用的郡主……好困难。 见司马师苍的神情,城南道:“相公,你是怎么想的?” 司马师苍当然不能说:我觉得你就是个炮灰,没有被杀的价值。如果真这样说,她娘子定会咬他的。 想着,司马师苍便道:“不用担心,无论如何,为夫都会护你周全。那件事,为夫会叫人查的,查到就跟你说。” 城南点头,想想也就没那么担心了,总归,日子还是要过的。五日后便是大姐姐夜城北的大婚了,她定是要去的,现下得好好准备了。 ☆、天乾宏王 不几日,夜城北大婚,城亲王府很是喜庆,处处都是喜气,城南也拉着司马师苍早早到了府上。 城南一到了王府便抛下了司马师苍,进了夜城北的闺房帮着她。其实这婚事处处都是井井有条,根本没有她插手的余地,不过就这么看着说说话也是好的。 城南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送,城亲王府最有钱了,也不用自己在这方面花心思,现下夜城北嫁过去就怕人看不起她是庶出的,但是只要王府里用心点,没人敢瞧不起她。 王妃也挺舍不得夜城北,临了还眼泪花花,嘱咐嘱咐又嘱咐的。 夜城北倒是反过来安慰王妃,说是会常回来看看,这话一说王妃倒是笑了:“人都嫁了哪里还有常回娘家的道理?” 夜城北笑笑:“城北这不是舍不得母妃吗?”她知道,王妃这是在告诉她去了婆家要谨慎行事,不可恣意妄为。 夜城北的生母冯姨娘也出来了,见了夜城北一面,不过这俩亲母女却并不怎么亲,两人都是笑着的,不过神情倒是淡得很。这般的庶女庶母关系很少见,这嫡母庶女的关系也是少见了。 城南扶着夜城北,出门时突然问了句:“大姐姐,我平日里对你绝不算好,可你那日为何要那样帮我呢?”那般死缠烂打,宁王妃都快走了,她也死死拉着不让人走……连形象都不要了。 夜城北脚步顿了顿,才笑道:“我城亲王府的人,哪有让外人欺负的道理?一家人无论内斗如何,但是都归一家人。”再者,她还是一个孩子……哪能与她处处计较。 城南笑得暖心,真好,真好。 夜城寒背着城北上了轿子,又嘱咐着端亲王世子好好对她。 见人已经快送上轿子了,王妃那边却拿了东西过来,一把金镶玉的如意锁,有两个手掌那么大,看着让人艳羡不已。 王妃拿着如意锁,上前就到了夜城北面前,道:“城北啊,这把锁是府上传下来的,你拿着,能保你一生平安。”说着,就给夜城北挂到了脖子上。 这下,好多人都瞧见了,城亲王府中传下来的好东西,当时城南郡主都没有呢,现在城亲王妃却是亲自传给了这端亲王世子妃啊,要是她们,非嫡女怎会舍得给? 都说城亲王妃疼爱庶女,好多人都以为是表面功夫呢,又见这庶女要嫁进端亲王府,都以为是端亲王府亏了,现在看来可不一定了。人家虽然说是庶女,可也受宠着呢,以后要借娘家势力也没有借不到的道理。 那边端亲王府也高兴啊,城亲王妃这么重视世子妃,也是给他们端亲王府脸面啊!以后也没人拿他们世子院里的主母身份来说事儿,也是他们院里的好事啊。 城南也是笑得开心,王妃这招高啊,看这以后还有谁敢拿夜城北的身份之事来说事儿。 司马师苍看着笑得开心的城南,莫名也跟着开心笑了起来。 “娘子,你大姐姐就要出王府了,你不是说要送什么东西的吗?” 听着司马师苍这样问,城南颇不好意思地回道:“我见大姐姐也不缺什么东西,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好,也就没送了。” 司马师苍一笑,从袖袋里掏出厚厚的一叠子银票:“五千两。” 城南眼睛都亮了,五千两,正好,够俗气,也够贵重,正符合她这身份,也亏得他能想到这个,城南拿过这五千两钱票,就快步走向夜城北:“大姐姐等等……” 夜城北顿了脚步,没有彻底进了轿,站着等着城南。 城南笑着,递上了那五千两银票: 恋耽美 分卷阅读47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大姐姐,城南也没什么可送你的,这是五千两银票,拿好了。” 众人看见城南拿着那么多票子,还不知道是要干嘛的,这下知道了,她竟然就这样送人了……真是的,拿着五千两银子随意买个物件也比直接送钱要有脸面啊,唉,果真是个啥事都不懂的郡主。 这边众人还在感叹呢,那边城南就又在语出惊人了:“大姐姐,这钱可不是拿给你花的……是这样的,城南本想送你五千两银锭子的,看谁不顺眼咱们就用这钱砸死他,但是嘛,相公说那样会很重你提不动,这才换成银票的,不过不要紧,你可以往后再换成银锭子……” 夜城北听了都止不住笑了,这主意听起来真是不错,不过对她来说也只能想想而已。 众人听了已然绝倒,这主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看来这也城南也将这夜城北看得够重的,这夜城南虽说没什么脑子,但是一般人那也是不敢欺负的,不知为何,从出生以来不仅是被王爷王妃放在手心上疼,还受到皇上皇后的宠爱,后台够硬,所以无论是谁,她都敢死缠烂打…… 夜城北又如何不知道城南的用心,将银票收的好好的,笑着回道:“嗯,二妹妹放心,我是城亲王府的女儿,不会给人欺负了去的。” 那边有妈妈拉着小城西,要跟着去端亲王府了。 城南本该也跟着去的,可是司马师苍不由分说就将她拉走了。 城南不解,边挣脱司马师苍的手边问道:“相公你干嘛呢?” 司马师苍放慢了脚步,不过手却是一直拉着她没松,道:“带你去见个人。” 见人?奇怪了,这个日子非要见什么人啊。城南问了出来:“相公,这人什么时候见不行非要现在见呢?” “咦?”正走着,听见旁边传来略微惊讶的声儿,城南感觉司马师苍停下了脚步,这时抬眼一瞧,一个高高的美男子,年纪看上去与司马师苍差不多……一身黑袍很是惹眼,不过还是没她相公好看。 又听着这美男道:“这不是天司的五皇子和五皇子妃吗,怎么,听说今儿是五皇子妃姐姐的大婚啊,俩人不在婚礼上却在这里,呵呵……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吗?”语气好奇,表情却是含着淡淡了然的神情。 城南听得有些奇怪,这人不是天司的?正这样想,司马师苍便为她解惑了 司马师苍也是跟着笑回道:“这倒是不必宏王担心,倒是宏王不在天乾,却来我天司境地,不知是有何贵干?” 天乾……本也是一个与天司实力相差无几的国家,但是自从司马师苍带人打败了天临国以来,两国的平衡也开始被打破。现在出现在天司,还出现在司马师苍的面前,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宏王爽朗回道:“都说这天司景色最是美,本王也是闲散王爷一个,闲着也是闲着,本就是孑然一身,这便来赏赏这好山好水。” 说罢这宏王便看着城南,城南见此礼貌地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了,又听那宏王问道:“这位就是师苍兄娶的王妃?”语气间还有些些的不屑。 城南听了也不生气,替司马师苍回答道:“正是,我有名有姓,夜城南。”神情淡然,听不出半点不满。 宏王点点头:“城南郡主,早有耳闻。”说着又朝着司马师苍拱手:“本王来晚了点儿,未曾带什么礼物,有机会定会补上,师苍兄见谅。” 城南听了这话,笑了笑,这人说这话的意思是他会补礼……所以,现在也可以向他开口,随便宰,是吗? 想着,城南便伸了只手出去:“买礼物什么的实在太是费心了,宏王实在有心,不如就直接给银票,这样大家都方便……” 宏王嘴角微微一抽,这是被坑了的意思么……还大家都方便,是她方便吧…… 城南见宏王没怎么反应,又接着补了一句:“不用太多,随便给个五六千两,一两万两都成。” 宏王眼睛微微有些睁大了,这是打劫吗?便回道:“不巧,今儿本王没有带银子在身上。” 见宏王是这般反应,城南收了手,转头瞧着司马师苍:“相公,看来你为人真不怎样,口口声声与你陈兄道弟的人为了你都舍不得那点银子呢。” 看着司马师苍一副“你继续说,我不拦你”的模样,城南又看着那宏王,围着人转了一圈,道:“穿金戴银,这人真不像个没钱的,还说是来我们天司国玩的,却不知道带着那么多银子要干嘛。” 司马师苍淡淡道:“娘子不要乱说话。”话虽如此,可那神情分明就是你乐意怎么说就怎么说。 城南听了那么句话,显得怯怯地,点了点头:“哦,妾身知道了,妾身以后不会再瞎说实话了。可是相公……他从天乾国一个人来到了这里,怎么可能没带够钱,明明就是骗人的话。” 司马师苍道:“娘子瞎说什么,宏王胸怀广大,为人慷慨,怎会在意一点儿小钱。” 宏王眼角抽抽,看来这俩夫妻就是想讹他银子吧……想着便道:“还是师苍兄看得起本王……银子不日之后定会送到,到时还请两位笑纳。” 城南笑了,即是答应了,那就定会送银子来的,而且少的话那有如何送的出手。见目的达成,城南就站在司马师苍身后,默默地不说话,那淡然的表情,那温婉的神态,似乎刚才大着胆子直接问人要钱的不是她一般。 城南偷笑,叫你瞧不起人! ☆、就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那个唐依月的孩子是谁的,答对有奖~ 司马师苍见这宏王的表情,便又道:“今日本王还有事,就不再奉陪了,改日定会略尽地主之谊,邀宏王到府上一叙。” 宏王点头,笑道:“到时候就要承师苍兄的情,叨扰师苍兄和王妃了。” 见宏王将这话应下来,城南也朝着他行了一个退礼,跟在司马师苍身后走了。 宏王瞧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收了脸上的笑,眼神变得深邃。 那边的婚礼依旧在进行,兰离离瞧着堂上,那身着喜袍正在拜堂的端亲王世子,扣紧红绸牵着新娘,笑得愉悦万分,笑至眼底真真切切。兰离离微收了那显得迷离的笑,似乎在想很久远的事情。 那时,他和自己的喜堂也是这般,不,看着比着更加喜气,好话听不尽,他的笑,依旧是带着熟悉的清冷,那时候的她以为,只要成了亲,喜气冲冲,他也会带着愉悦的笑,还以为,她会很幸福,还以为……总会好的。 可最终的洞房,也看不见那个人的笑脸,连人,也变得陌生了。现在想想,觉得那场婚礼处处透着凉意,他的笑,总透着虚冷,是空的,只是那时的她,没有发现而已。 “礼成――送入洞房!”唱礼官一声高喝,众人欢笑,兰离离咬了咬下唇,微抬了头,当时,不过是自己蠢罢了,谁不知道她是被利用的,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见人散去,兰离离轻笑一声,也转了身,是啊,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繁华终落之时,总会剩下一个人啊。不过不巧,剩的那个人是她。 大家都去了厅房中,各处玩耍。兰离离转身,母后念她身子不好,可以早些回去,其实她也早该回去了。 到大门处,刚掀了轿帘,却听见后面一声“留步”,是他。 兰离离停了步子,微回了头:“太子,何事?” 太子微皱了眉,声音清冷:“你过来。” 兰离离愣了愣,回过身看着站在大树下的他,思绪回涌,那个时候她要走,他也是这般,站在不远处,微皱了眉,声音清冷,张了双臂,道:“你过来。” 正想着,步子却是自己迈了过去,站在了他的身前,兰离离又开口问了:“不知,太子何事?” 太子道:“回宫。” 听得这俩字,兰离离笑了,道:“为何?”叫她回去她就回去?凭什么? 太子进一步解释道:“外面很危险,宫里安全。” 兰离离摇头:“妾身有办法照顾好自己,不劳殿下费心。”她现在没那么天真了,会以为他真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危,呵呵,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啊。 太子眉皱得更深了:“鸿福寺不安全,你必须回宫。” 听了太子重复这话,兰离离看着他,含着嘲讽地笑道:“你放心,就是死,我也不会牵连到你,我已经留有两封一样的书信,若我真没命了,那信一封会到我父王手中,另一封会到父皇手中,指明为大皇子所为。”她知道,他担心的定是这个。 太子看着她,突然问道:“你为何帮我?” 为何?兰离离移了眼,道:“我为何帮你,你不知道吗?”居然,不知道吗? 太子听了这问,道:“其实,你何必……” 兰离离抢道:“对啊,何必,反正都是白费。但是,……”兰离离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与你何干?我的确是喜欢那个叫司马师明的人……帮不帮他,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说罢,转了身就走。 太子未打算放她离去,大跨两步拉住了兰离离的手:“先回宫。” 兰离离手微微一颤,没回头,微捏了拳:“回宫?若我回了宫,定会日日请依月姑娘进宫陪我的,你确定,要我回宫吗?” 太子听了这话愣住了,手上自然也松了。 兰离离感到手上明显放松了,抬头笑一声,说到底,说到底……也不过如此啊,兰离离毫不费劲地抽回自己的手,快步走向轿子,很快消失在太子眼中。 闭上了眼,兰离离才又回想起那日所见,他心心念念的月月……唐依月……三个月身孕,真是讽刺啊,三个月,那时自己刚成亲一个月,若是在二十一世纪,才蜜月过呢。 想起那日唐依月背着人在一座没人的大殿里,佛前祈祷,他在一旁看着,眼中柔柔深情是在她面前从未有过的。那个时候真的好讨厌自己的这双脚,偏偏走到了这里。那时也只能像现在一样走掉,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太子疑惑,他说的帮他,不是那书信的问题,而是她算计水语嫁给大皇子的事,别人没瞧见,他可是明着看见了的,水语之所以会在退下的时候扑倒大皇子,完全是因为她使了手段,一道萤光从她那里出来,先掠过水语在飞向大皇子,所以这才会有那一幕。只是那道萤光,是什么? 这边的城南也一样疑惑,司马师苍带她到这里来干嘛?抬了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块匾,天下无病,商暮九。 看病吗?可是她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啊,不需要到这里来看病的。 想着,城南便拖着司马师苍停了脚步:“相公,你生病了?” 见城南这般问,司马师苍又拉着城南走了,边走便道:“跟着为夫来,你的身子骨弱,要好好调养调养。” 城南不得已又跟上他的步子,道:“可是这不急于一时吧,大姐姐大婚呢,我得去帮忙,不然母妃得忙坏了。” 司马师苍一步跨进天下无病的门,回城南道:“ 恋耽美 分卷阅读48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不是有空梧王婶帮着吗,用不着你。” 端亲王妃本来就忙,哪里还能顾得上母妃那边,不过相比起来,母妃那边的确是轻松的。 司马师苍看着在那坐在桌边悠哉悠哉在看书的商暮九,叫道:“快给本王瞧瞧娘子的身子怎么样了。”说着就将城南拎到了商九暮面前。 商暮九看着司马师苍,摇头:“终于把自个儿王妃带来了?早就说着要带她来的了,还以为你能拖多久,这才几天啊。” 司马师苍皱眉:“本王看你的话略多,是书读多了所以话也多了吗?” 商暮九不敢应这话,上次应了这话,这小子就把他的书收刮一空全搬到了王府,自己还花了五百两银子才赎回来当初那个心疼啊。 城南坐下,莫名地瞧了司马师苍一眼,才再将手伸给了商暮九。 商九暮搭上了城南的手腕,凝神诊断。 忽见商暮九皱了眉,还越皱越深,司马师苍就淡定不住了,直接问道:“怎么了?” 商九暮就是皱着眉不说话,看着司马师苍,小样儿,看现在谁吓唬谁。 司马师苍皱了眉:“不开口?本王让你以后都不必开口。” 商暮九想咬牙切齿,可恶,到底是谁有求于谁啊,真是的。不过看着司马师苍这样着急,便直接回道:“没事,看你急的,能有什么事,就是体寒虚弱了些,再调养个两月三月就能好,现下吃的补药很好,我再给你加减两味,药万不能断了。” 司马师苍松了口气,城南倒是无所谓的缩回了手。 商九暮也成了心地想着吓司马师苍,便来了句:“不过……” 这句“不过”又微微提起了司马师苍的心:“不过什么?” 商暮九道:“孩子的问题,半年内最好不要有身孕,当然有了也成,不过会很危险。”无论是小产还是生下来都很危险。 司马师苍舒了口气:“本王知道了。”左右也不会急着抱孩子,但大哥也是那个样子,只怕母后是要等急了。 城南也点头,这没什么,半年内要孩子也早了点儿。 商九暮道:“以后每一休沐便带着王妃到我这里来,我按情况具体开药调养。” 司马师苍点头,城南笑笑:“费心了。” “这倒是不费什么心,我就是个大夫,就是专给人看病的。”商暮九笑着如是说。 城南道:“不知这诊金……” 司马师苍“哼”了一声,看着略显得瑟的商暮九:“娘子,他是神医之后,这是他应该的。” 商暮九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我应该的?”这诊金也应该是他的才对吧。 城南站起来,也开始配合她相公的说法,道:“我相公说得对啊,这神医嘛,就是要悬壶济世,普济苍生的嘛。我也是苍生中的一种啊,所以商公子救我就是应该的了。” 什么歪理!商九暮也不多话了,只道:“本公子的出诊费怎么能少了呢,五十两也是要给的吧。” “五十两?”司马师苍一挑眉,从袖袋里就拿出一锭银子:“只有十五两,你要么?” 十五两?商九暮叹了口气,少给总比不给好。收着收着,反正是钱。话说这是第一次得到这王爷的钱啊,少见少见。 想着,商九暮就拿起了那点银子。 城南看着瞬间视财如命的司马师苍,问道:“相公,我们现在在干嘛?都出来了。” ☆、落夕崖 司马师苍听了城南这问,知道她是想到处玩玩,便道:“你想去哪儿?”现下回去就引人注目了,倒不如不回去。 城南看着司马师苍的脸色,斟酌着说道:“京都内好玩的地方不少,相公带我去见识见识?” 司马师苍牵起城南的手,想了想,道:“落夕崖,那边景色不错。”今日月圆,那里景色再好不过。 城南笑笑,眼睛弯弯,落夕崖,听名字就是个好地方,记得那京都地方志上也有这个地方的记录,想来是个旅游胜地了。 想着自己俩人当着这商九暮的面商量着去哪儿玩,不叫上他似乎有点说不过去,看着商九暮,城南意思意思地问道:“不知商公子可有余闲,同游落夕崖?” 商九暮嘴角抽抽,看着司马师苍那又似笑非笑的欠揍表情,答道:“本公子忙着悬壶济世,普济苍生,没空!”开玩笑,司马师苍那明晃晃的威胁在呢,他的药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听得这话,城南笑道:“那城南和夫君就不打扰商公子了,告辞。”说罢跳着拉着司马师苍就出了天下无病。 端亲王府那边依旧热闹,城亲王府与端亲王府结亲,场面不小,皇上皇后也是亲临的。黎贵妃自然也是在,这会子正在喝茶,借着喝茶的空档,与那楚书姿小声交代话:“你昨儿传的信,可靠吗?” 楚书姿点头,谨慎地回道:“书姿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她亲眼见到,在鸿福寺中,太子私底下递了一块玉佩给唐依月。她就是心情不好,找了一个最近的没什么人的佛殿想一个人静一静,就躲在了佛身后,不多会儿就听见有人进来了,本想着出去,却看见了那一幕,进来的是唐依月,可她身后却跟着太子。 听了楚书姿这回答,黎贵妃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没想到,当朝太子居然与自己的亲弟弟的小妾勾搭上了,呵呵,还留下了证据,正愁没机会绊倒太子呢,这不是太子他自找的吗,怨不得人。 黎贵妃道:“记得,好好找找那块玉佩,那很重要。”只要能指证唐依月的身上有了太子的东西,这私相授受之名就脱不了了,到那时…… 楚书姿慎重点头,她定会把那东西找出来的。 黎贵妃的神色缓了缓,看着楚书姿:“书姿,辛苦你了。” 楚书姿听了眼神柔柔,摇了摇头,她只是想要那人高兴罢了。那人高兴了,就什么都值得。 黎贵妃低头啜茶,若不是这身份已成定局,这书姿还真是时儿的好助力,想到这里,不免想起那在大殿中丢人的水语郡主,心中气闷。 大皇子府中,司马师时拿着一封书信,挑了挑眉,没想到会有这事儿,这无非有俩种情况,一,司马师苍知道,原因无非就是太子为了保护那个姓唐的女子,才将其藏在镇远王府;二,司马师苍不知道,那就是太子失德。若是一,那个姓唐的女子便是太子的弱点,人的弱点一旦为人所知,那离失败也不远了。若是二,就更好了,把柄捏到,还怕太子不下台?无论哪种对他来说都是好消息。 司马师时低头又看了看信,字体隽秀,无一句废话,短短几句便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累赘的一句也没有,突然,神情就有些恍惚,书姿,她从来都是如此,从来不曾为她自己求些什么。 这世上只怕只有这么一个人毫无缘由的为了他,不求回报,不计得失。而他……不过,待他大事得举,她一定会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落夕崖,城南拉着司马师苍的手:“相公,爬不动了,累。”城南原本以为这落夕崖只是个看景的地方,名字都那么文雅,肯定不会有多高多陡。看来,她错了,她不该忽视后面那个崖字。 司马师苍无奈摇头,看着城南耍赖站在原地不走,看那委屈样儿就像是马上要赖着坐地上去了。可这落夕崖原本就是要走累了才能欣赏到它的美的,他娘子这身子也是时候该强健强健了。 城南才打算死赖到底,就听见那边的司马师苍道:“你再不上来为夫就只能带你回府了。” 城南看着司马师苍认真的神情,又看着已经爬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山,咬了咬牙,现在下去不就是前功尽弃了么,那不是她的风格,想着,只能咬牙爬山。 司马师苍眼露赞赏,牵着她的手继续走,一路走走停停,周边的景色倒也怡人。 城南看着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微微皱了眉:“相公,你看那装束,不像本地人吧?”走到半路,城南觉得有点不对,这落夕崖是很宽阔的一处山崖,爬这山崖的人不多,他们特意挑了一条还算偏僻的道,没理由会那么不凑巧才对。 司马师苍早就注意到那边的那群人了,这时也没回头,便道:“那是元戎国的人。”只有元戎国的人才会做那般打扮。 元戎,是天司西陲的一个小国,一个游猎民族。外国人……城南又想起了那个来自天乾的宏王,不知道他们到天司国来做什么,不过看司马师苍的这神情,万事皆掌在手,城南也就不担心了。 那几个天戎国人不过一会儿也就消失在眼前了,定是选了另一条路了。 也不再管他人,城南安静爬自己的山,半个时辰后,终是到了崖顶,说实话,景色也没什么特别的好看,可站在山顶,心中的一股子豪情大气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站在山顶,触目之处,天地浩然,万物无极,顿时就感觉心胸都开阔了不少。 看着城南笑得美,司马师苍一把揽过城南的身子,靠进了自己的怀中。苍生,浩大无极,男儿心中自当有丘壑万千,纵横天下者,又如何能少得了娇人身侧,执手天下,共赏山河如画,同候悲欢深情。 城南安心地靠在司马师苍的胸膛上,闭着眼睛,嘴角微翘,笑意不掩。这是第一次,闭着眼睛也能有安全感。异世旅,说不心慌是不可能的,处处陌生,可如今却踏踏实实地有了归属感,一向只是照顾人的她如今也享受着照顾,无微不至。 城南睁了眼,看着这高高的山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问道:“相公,若是我掉下了这悬崖,你怎么办?”好奇。 司马师苍脸一黑,这是什么话:“胡说什么!”这丫头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忌讳。 听得司马师苍这声呵斥,城南胆小地缩了缩脖子……好吧,她说错话了,可是脸能不能不要冷得那么快啊,吓人干嘛呀。 司马师苍搂紧了城南,脸色缓了不少,但还是冷着声:“放心,为夫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城南听了回答,得意的微微偷着一笑,在司马师苍怀中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继续靠着。 见红日将落月暮已升,司马师苍正想叫问问城南喜不喜欢这落夕崖的美景,却感受到了怀中的人气息过于稳定,呼吸缓慢,低头一瞧,却是睡着了。 瞧着这难得清晰的日月凌空,司马师苍哭笑不得,小丫头好不容易才爬上来,这美景才显,怎么就睡着了呢?无奈摇了摇头,眼睛之盯着怀中丫头,看着睡着了也未收回笑意的美人,如看着绝世珍宝一般,目不转睛,空中耀眼的两轮奇景似乎根本就引不起他的兴趣。 看来,她今日是真的累了,不忍扰她睡觉,司马师苍小心的点了她的睡穴,抱起了人,今日只能先回去了。 抱起了美娇娘,司马师苍运起轻功,毫不留恋的风驰电掣而去,瞬间便没了人影,空留一幕好景,日月凌空。 山崖的另一处,一块隐蔽的山石后,几个着装怪异的男子跪在地上:“国师大人,属下们已经打听了,城亲王府 恋耽美 分卷阅读49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王爷与王妃的关系很怪异,但还算相敬如宾,都很宠爱唯一的郡主夜城南。而今日那郡主便陪着她夫君来了这里。” 这几个男子跪下的方向有一个影子隐在暗处,看不清身形,只听得他笑了两声:“哈哈,夜世元,原来你早就忘了她,还很疼爱那个郡主么,呵,如今本尊会拿回属于本尊的东西……定会让你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声音阴冷,带着刻骨的恨。 夜已深,却还有人无眠。 镇远王府内,歌月阁的主人唐依月,拿着一枚青色玉牌,眉间尽是愁绪,不见丝毫的欣喜。 丫鬟看着心疼,劝道:“主子,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为什么不直接跟了太子爷呢?他定会护你周全。” 唐依月叹了口气,摸了摸那玉牌,低声道:“他是有妻室的人,太子妃很优秀,他还是一国储君,我……”说着,又叹着气抚了抚小腹。 丫鬟着急道:“小姐,若是太子真的在意那个太子妃就不会将这玉牌给你了。”太子妃再优秀又如何,不得太子宠爱又如何能跟小姐争? 唐依月听了这话,眉更是皱得深了:“小眉,别人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这话快别说了!”太子妃再不受宠也是太子妃,在太子登基前,她将永远是太子妃。自己,没有资格争,更没有立场争。 “啪”将玉牌一下子砸在了一个木匣子中,用了一把锁锁住,这东西得收好,给别人瞧见了就不得了了。 见唐依月的这个举动,丫鬟越发着急了:“小姐……!” 唐依月阻止了丫鬟的话,轻声吩咐道:“天色晚了,该歇了。” ☆、和亲 天刚蒙蒙亮,司马师苍就起了身,见城南依旧是睡得很沉,也不叫她,只掖了掖锦被,笑着抚了抚她的额角,自顾着就先出了卧房,直接去了书房。 青言看着自家主子,禀报道:“楚书姿最近频频出现在歌月阁,并且往外通信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歌月阁的那位主子身份特殊,不得不重视。 司马师苍坐于桌前,眉头微皱:“通信?这楚书姿进入王府以来处处谨慎,就生怕自己那个细作的身份暴露,现在大着胆子增加通信次数就不怕了?呵呵,只怕现今通报的内容不简单。” 青言嘴角抽了抽,那不都是白费吗,自从这楚书姿进入王府以来,就一直生活在两个暗卫的轮流监视下,那一举一动都是在王爷眼皮子底下的,再谨慎又有什么用。 司马师苍静静思考了一会儿,问道:“唐依月有没有泄露出什么?”那楚书姿一向谨慎,这番不寻常的举动真有点让人在意。 青言摇头:“唐姑娘很小心。”应该不会泄露什么才是,至于楚书姿的举动就猜不透了。 司马师苍点头,在桌上敲了两下,才道:“去通知她,天乾宏王到了天司,可能会到府上做客,让她尽量小心,能躲着就躲着。” 青言点头:“属下知道了,那,楚书姿的信,需不需要截下来?”既然王爷觉得这几天的几封很重要,那干脆下次就截下来好了。 司马师苍摇头:“不用,楚书姿还有大用,切忌打草惊蛇。”为了现在这事儿就惊扰她,不划算。再者,下次的信就算截住了也不一定讲的就是这几次通信讲的事儿,没把握的事没人喜欢做。 至于这事儿,若是大事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楚书姿……他的那位大哥对这位的感情可不一般,不好好利用可就浪费了。 司马师苍慢悠悠地收拾着自己的奏折,上朝去。 城南醒来都大早上了,阳光十分灿烂,暖暖的,挺让人高兴的。身边的温度凉了不少,那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按理儿自己是要伺候他更衣的,城南脸红了红,自己这妻子当得还真是不够格。 晓雨那边见城南在床上有动静,忙上前:“皇子妃起身了?” “嗯。”城南懒懒地应声,伸了个懒腰。 晓雨笑了笑,忙上前帮着拿衣服拿鞋子,手上动作流畅,嘴上也不停:“皇子妃也起得晚了些,也亏皇子疼人,不然……”说到此处听了听,不过城南也知道她们想说什么,也没在意。 一边的晓风也开始道:“皇子妃,今儿楚妾侍与唐妾侍早就到正屋这边请安了,不过奴婢打发她们回去了。” 城南点头示意知道了,不过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点儿不像话,这要是说出去,还真有点儿丢王府的脸,自己的脸是早就丢没了的,这王府的脸还是要的,看来,的确是要试试早起了。 城南在王府中,没事做,就亲自下了厨,等着司马师苍回来。 司马师苍的确是回来了,还带着宫中的帖子。 又是宴会么……真是不让人消停了。 城南看着那帖子,心中很是不忿,迎接元戎国太子……关她毛事,为毛她也要去? 司马师苍瞧着城南的脸色,那模样就是一个不情不愿,摇头笑道:“小娘子生什么气?不想去不去便是,没人敢拿你问罪。” 城南刚想着点头,可又犯难了:“我现在身份不同了,我不去你不会被责难么?”如果她连最基本的以夫为天都不遵守的话,司马师苍保准是要被耻笑的,自己的脸是早就被丢光了,可司马师苍还是一个大人物啊,没理由让他跟着自己掉分儿。 所以……“我还是要去,免得人家说城亲王府的女儿没有礼教。”城南除了把真正担心的理由说出来外,还随意的说了这个,勉强还算靠谱。 司马师苍听了和两个理由,上前就伸手抚摸了城南的头:“小娘子自己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 小娘子……原本多动听的话啊,加了个小娘子,怎么就显得那么不伦不类呢?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唉,说是这样说,皇宫里是帖子都下了谁敢节外生枝啊,嫌命长。 不过,元戎,昨儿似乎遇见过他们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元戎是个小国家,一直是依附着天司国的,所以一直以来也跟天司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常有进贡,可这次连太子都来了,应该不仅仅是进贡那么单纯了。 似乎是为了迎合城南的猜测,司马师苍缓缓道:“和亲,这次的主要目的是和亲。” 太子亲自来和亲?无论如何,听起来还是有点儿怪怪的。 ☆、花姑娘 城南拿着那张帖子,接风宴的时间是明天,说明这太子肯定已经到了。 司马师苍拿过那张帖子扔到一边,拉起城南:“先用膳,你还没用早膳吧?” 城南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饭桌上,城南无语地看着司马师苍,要不要给她夹那么多菜啊……虽然她没吃早膳,但是也用不着夹那么多啊,这都堆成一个小山了。 瞧着城南苦着脸,司马师苍继续夹菜,直到那碗再也堆不下时,才用一种无可商量的语气道:“快吃。”商九暮那小子说他娘子的身子弱,多补补是应该的,多吃点好东西不会有坏事。 城南无法,只好往自己嘴里扒拉,慢慢吃,觉得吃不下的时候,想了想,才看着司马师苍:“相公,你也多吃点吧。”说着将自己碗里觉得多余的东西都加到了司马师苍的碗里。 一边是晓风晓雨眼睛都睁大了,皇子妃怎么把自己碗里吃过的菜夹给皇子呢?那不是大不敬吗! 注意到了晓风晓雨的脸色,城南也反应过来这行为有点不妥,正想着将那些菜夹回来的时候,司马师苍就已经动了,城南以为他夹起那些菜要还给自己,忙端起碗低头扒饭,抬起头时,司马师苍筷子上的菜已经送到他自己嘴中了。 “娘子在看什么,可是为夫太过迷人,迷住了娘子?”司马师苍好笑地瞧着盯着他看个不停的城南,忍不住又想开始调戏人了。 瞧着司马师苍勾人的笑,城南暗自咬唇,哼,美男计又使上了。不过,这丫长得真是不赖啊。呃……不对啊,似乎有点花痴过头了,城南点头不看那张脸,岔开话题:“那个……花月坊怎么样了?” 在城南眼里,花月坊就是银子的代名词,银子就是幸福的代名词。无法忽视! 司马师苍见她这样问,以为她是在担心那个王广的事儿,便回道:“王广一直没有动作,花月坊内也暂且没有小动作的人,放心。” 放心,放什么心啊,她只想知道花月坊现在一个月赚多少钱而已,还有……她想起了一些美容药的方子,香料方子,首饰的花纹样式,想投到花月坊生银子,指不定还能赚大钱呢。想着,城南就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了城南就立马搁下了碗筷,丢了一句“相公,借我书房一用”就走了。 司马师苍看着城南递给他的几张图纸,眼眸微微一亮,原来他娘子进书房这半个时辰就在鼓捣这个东西,看起来还挺像一回事的。 城南小心地观察着司马师苍的反应,见他面色如常,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司马师苍叠起这几张纸,收好在袖袋里:“这个可以拿去给花姑娘看看。” 花姑娘!?好奇葩啊!花姑娘,花姑娘……城南嘴角微微抽了抽,这是个什么称呼啊? 好奇之下,城南开口问了:“这个花姑娘?”是谁? 司马师苍起了身,往外走:“是花月坊请的能人,专管头面花纹设计,各种礼品盒子的工艺,其所出之品皆应时下风格,大受贵妇小姐的青睐。” 就是说设计总监了……能将东西做得那么出色,想来人的能力是很不错的。 “那花月之主?”传说中这花月之主是一个月一套,店主做的,但现在看来也是她做出来的吧?城南很是怀疑,司马师苍远在边关的店主怎么可能一个月就做得出来一套呢? 司马师苍点头,貌似赞赏地叹了一句:“娘子真聪慧。” 和聪慧有毛线关系?这不是顺理成章的吗?城南翻了翻白眼。 十三岁便镇守边关,司马师苍的将军元帅的身份完全是靠自己努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没有靠着任何人的关系,保家卫国功不可没,这才靠着军功封了王,那么多皇子里面唯一的王。能大体上顾着这些铺子的生意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可能一个月弄一套首饰出来? 司马师苍脚步一顿,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我离开的时候大家都叫她花姑娘,近八年过去了,如今她已经是三十有二了,过去的时候叫她花姑姑吧。” 这话一出城南就感觉到了不一般,当年司马师苍离开就已经认识这个花姑姑了?那个时候还没有花月坊才对! “司马师苍携妻前往花月坊!”京都的一家宅子内,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跪在地上,对着主座上的俩位禀报。 主座之上,左边为尊,乃是一个年轻男子,一身明黄色长袍,右边是一位青衫男子――天乾宏王。 那男子眼眸闪了闪,问身边的男子道:“不知道宏王为何对这司马师苍的行踪如此关心?” 宏王放下了手中茶盏,抬了抬手:“殿下不知,这司 恋耽美 分卷阅读50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师苍一向厉害,本王一向视他为对手,关心他的行踪是想做到知己知彼。” “只怕宏王没想到他竟然会带着那城南郡主到花月坊去,估计那司马师苍是为了讨好美人吧?”那太子一副不屑的模样,竟然去那种女子才会去的地方。 宏王微微皱了眉,他自然知道这出了名的花月坊是什么地方,不过瞧着那日撞上他们时,那镇远王妃的装扮可并不是特别讲究……不过,女子毕竟是女子,总会喜欢那些东西。只是,怎么司马师苍会陪着她去呢?难道说,这镇远王妃在司马师苍的心中够重要? ☆、谈话 元戎国太子不在意地啜了手中茶盏的茶,他可不会以为司马师苍是真的对那个臭名远扬的刁蛮郡主动了真心,以他看来,司马师苍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智勇双全,深不可测,绝不可能因儿女之情耽搁时间。 但是……元戎国太子放下了茶盏,这次他就想不通透了,陪着女人去买什么胭脂首饰的,那不就是在浪费时间吗?难道是……城南郡主身上有什么宝贝?那到底是什么,值得司马师苍这样算计? 看来,得好好查查了? 一边的宏王瞧着元戎国太子很感兴趣的脸色,微皱眉,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正常神情,甚至是略带恭逊的问道:“不知道段国师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元戎国太子眼神中透出浓浓的崇敬:“国师大人一直在闭关修炼,不日将会出关,到时候与宏王的合作就会彻底展开。” 宏王点头:“如此再好不过,此次合作,事关我天乾与元戎的国家大事,若是成功,那就是国之幸事了!” 元戎国太子笑了笑:“那是自然,我朝国师大人亲自出手,定是马到功成,宏王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宏王拱手一笑:“贵国国师亲自出马,小王岂有怀疑之理?今日借太子吉言,小王就以茶代酒,预祝我天乾与元戎两国大事成功,本王就先干为敬了。”这段国师是个能人,有他在那就是如虎添翼,必定势不可挡。 宏王说着,就将重新倒好茶的茶杯捧在手上,看着那元戎国太子,一口喝下了那杯茶。 元戎国太子哈哈一笑:“宏王果真是大气之人,本太子也敬你一杯!”说着也是饮下了茶。 元戎国太子看着宏王,问道:“本太子听说宏王已经游历天司许久了,不知道可掌握了一些关于这天司镇远王司马师苍的具体消息?” 宏王听了这话,故作诧异:“太子是指……”他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无非是司马师苍的缺陷和弱点,可这些他也不知道啊,而且就算是知道他也不会说给这太子听,他们如今只是短暂的合作伙伴而已,犯不着将那么重要的事都告诉他。 那元戎太子似乎也知道宏王的想法,便只问:“你觉得,若是我们抓来了那个刁蛮郡主,是否能掣肘司马师苍?”既然司马师苍那么讨好她,肯定是还有利益没有利用干净,就是不知道司马师苍是否能为了那些利益而被他们牵制,若是能就好了。 宏王凝了凝神,司马师苍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受人牵制?但是,这个女子不是普通人,是天司国唯一的铁帽子王的郡主,身份特殊,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说。 不过宏王也还是给足了面子地配合元戎国太子,回答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这样做,那个女子身份特殊,受尽城亲王府里的疼爱,城亲王府的护短是出了名凤,若是伤了她,城亲王府不会善罢甘休,那对我们的事会不利,说不准还会因此而受到牵制。所以,小王觉得不到万不得已便不要用这一险招。” ☆、图纸 城南跟着司马师苍走进了花月坊后院,四进的院子,也还算宽敞,跟着司马师苍,径直朝左厢房而去。 一路上倒是不少花花草草,打理得很用心,长得很好。 司马师苍进了其间一间屋子,试探着叫道:“花姑姑?” 城南打量着这屋子,屋子很大,家具不多,只有一张圆木桌,四张椅子。没人。 只是听得司马师苍这声喊,内室传出一点儿动静,片刻帘子就掀开了。 一个女子,一身白色月牙袍,挽着简单利落的发髻,只用了两根木簪子固定住,额边鬓角自然垂着一缕青丝,又给人以柔弱娴熟的印象,说是三十二岁,可在城南看来也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而已。 这花姑姑朝着司马师苍和城南行了礼:“花云见过五皇子,五皇子妃。”神情淡然,不卑不亢,仿若不是见陌生人,也不是见上级,而是见熟悉却交往不深的人。这分寸把握得刚刚好。 司马师苍让人起了身,问道:“多年未见,花姑姑近来安好?”语气间不乏尊重。 花姑姑点头,语气依旧淡然:“托五皇子的福,一切都好。”说罢便起身拍了拍衣裳上面的尘,道:“不知五皇子与皇子妃到此,所为何事?” 看了花姑姑拍衣裳的动作,城南上前一步,看了看那衣裳上的久坐出来的褶皱,问道:“花姑姑方才是在制做头面吗?” 花姑姑看了看城南,点头:“正是。”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在摆出柜台前能够瞧一眼呢?”城南想看看这花姑姑制做的东西,顺带方便给自己的东西估计个价格,毕竟时代不同审美观便会大相径庭,自己手上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她在这方面没怎么在意研究过,可这花姑姑就不一样了,应该是个行家。 那花姑姑听了城南的话,点头,将内室的帘子掀了开来,示意城南进去。 好高冷的女人啊……城南眼皮跳了跳,拉着司马师苍,走了进去。 后面的花姑姑瞧着两人拉着的人,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不过一瞬便寂静下来放了帘子跟在两人身后。 城南打量着这屋内室,这内室也很空,靠着墙壁摆着几块石头,几把小刀,几块玉石料子,一张石桌,一把木凳。看来这应该是花姑姑专门制作头面的地方。 石桌上搁着一柄墨色小刀,一支红翡色半透明的坠子,旁边还有一张镇纸压着的宣纸,上面画着两个图案。 看着情景,该是正在雕琢一支坠子,还未成功雕完,便已经被刚来的她们打断了。 城南拿起镇纸,看着那图案,很漂亮的坠子啊,这模样像是一朵梅花,很好看。 拿起坠子,也可以见到它的诱人之处,半透亮的红翡色梅花坠,唯妙唯俏,透着灵气,这些都无一不显示了制作者的灵巧之处。 城南笑笑,司马师苍的本事不小,远在关外都能找到这么一个高手坐镇花月坊,难怪花月坊生意那么好,银子那么多。 放下了那张图纸,城南道:“花姑姑,城南这次是有事相询。”说着朝司马师苍递了个眼色。 司马师苍拿出那些图纸递给花姑姑:“这是娘子画的图纸,还有一些美容药方子,花姑姑你帮着看一下可不可靠。” 花姑姑听到这话的一刻,眼中流露出一点儿轻视,呵呵,别的不说,这些大家闺秀画工确实不错,但是画这些坠子可不像画画,这些头面要求的是精确,处处落到实处,她也不是没见过,一些大小姐拿着自己画的图纸来找她雕刻出来,可是,雕的和画上面看起来那就是两码事了……况且,这皇子妃也还算不得大家闺秀,可能连那点儿画工都没有呢, 可瞧着司马师苍递过来,她也只能接着。 接过一看……这……花姑姑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图画得很好! 眼神里光彩深深,看着城南,语气里含了三分慎重:“皇子妃,这是您画的?” 城南点头:“怎么样?”说出这句话时,城南心中已有了答案,瞧这花姑姑的眼神,就知道该是没问题的。 花姑姑笑笑点头,看向图纸:“皇子妃的这个,很好,就算有一些需要改改的地方,也不多。” 城南也笑,高兴。没问题啊,就是能赚钱了。 ☆、刺杀 城南看着花姑姑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东西问题不大,见她仔细地看着这些纸张,便觉得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既然司马师苍能用她那么多年,剩下的事她应该是能处理了。 想着,城南正想拉着司马师苍离开,司马师苍却是先一步牵了城南的手:“花姑姑,本王与王妃就先走了,剩下的事你处理。” “是。”花姑姑低头行了一个礼,等两人离开屋子之时,才抬了头,望着帘外,眼神暗沉复杂,口中喃喃:“不愧是她的女儿……可惜了……” 城南瞧着司马师苍,见他脚步略微匆忙,便问:“相公,现在咱们这是去哪啊?” 司马师苍笑着,缓了脚步,反问道:“怎么,走累了?” 城南摇头:“不累,只是奇怪,你的步子似乎和平常不同,有重要的事儿?” 司马师苍未停步子,继续走着,听了城南的话笑了笑:“演兵场。” 演兵场,城南了悟地点了点头,司马师苍不说她都快忘了,他是个将军王爷,手底下有兵,这会去演兵场也不奇怪。想来是自己的事耽搁了些时间,这才使他的步子比平常快。可是…… “相公,那演兵场是个什么地方你能不知道,还带着我去?”演兵场,一般人可进不去。寻常百姓进不去,女子自然也进不去。应该说除了皇上,那里面就是士兵和将军了。 司马师苍笑了笑,道:“为夫就去看看,不多会就会出来。你在外面的客栈等等就好了。或者你想进去也行,你是城亲王府出来的,不会有人动你。” 城亲王府的特权…… 城南摇头:“我就不进去了,免得到时候有人说这说那,麻烦。” 司马师苍像是知道她会这样会回答,就直接领了她去了一家客栈,红尘笑。 这名字倒是起得有意思。 不远处就是那个练兵场,看着那占地面积倒是宽,四周是大石头堆砌起来的,完全断了偷窥者的心思。 司马师苍领着城南进了门就直接朝着掌柜的走去,一句话不说便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牌,玉牌上一个“令”字,四周是一些奇怪的花纹,令字上头还有一个狼头,张牙舞爪的,煞是狰狞。 那掌柜的见了玉腰牌便睁大了眼,朝着司马师苍就要行礼,司马师苍微皱了眉:“不必多礼,好好照顾好本王的夫人。”说着就将玉牌直接塞给了城南:“乖乖地等着,我很快回来,有事叫人,加上青木,你身边有十个暗卫。” 城南点了点头,眉角微抽,暗卫……十个……会不会略显夸张啊?不过转念想想似乎有没有那般夸张,毕竟自己现在也是个正宗的贵妇了,搞不好还有绑架的。 见城南点头,司马师苍放心地笑了笑,一掠之下,又是消失不见。 那掌柜的头低着,诚惶诚恐:“夫人,您请坐。需要点儿什么吗,小的这就去准备。” 城南见他这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今儿倒是狐假虎威了一番:“什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51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不用了,你下去忙,不用管我。” 城南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牌,都是它的作用,嗯,花纹丑了点儿,但是质地是真不错,不知道能当多少钱? 城南收起了那腰牌,拾了个椅子,坐在靠近门的一边,无聊地看着演兵场的大门,等着那个人出来。 咦,演兵场附近,城南瞧见了一个似乎眼熟的身形,敛了眉眼,站起了身,那个人,那张脸……城南觉得自己见过。 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仔细想了想,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那人,眼眸闪了闪,四周看了看……不止一个啊,又退回屋子里坐回了椅子上,嘴角噙着一抹笑,真是处处破绽啊。 城南闭着眼睛,不动。 “漂亮姐姐,姐姐……”城南觉得自己的袖子落到了别人手里,睁眼一瞧,就见到一个颇为可爱的小女孩,竖着两个小辫子,拉着自己的袖子不停地叫姐姐,绽开了笑:“小妹妹,什么事啊?” 那小女孩笑笑:“漂亮姐姐,那边有个好看的哥哥给了我一个好东西,叫我来和姐姐一起玩。”说着将自己紧握的右拳头伸了出来,似乎捏着什么东西。 城南鼻子习惯性地耸了两下,皱了眉,这个,疑惑的瞧着这个小丫头,还有完没完了…… 小女孩继续笑着:“走吧姐姐,我们去外面玩……” 掌柜的上来了,一手拉过那个女孩:“慧丫头,这里不是你该玩的地方,快快回家吧。”说完了有朝着城南道:“夫人莫怪,这是隔壁家的慧丫头,就爱胡闹爱玩,夫人别理她就是了。” 城南见那丫头嘟着嘴,甚是可爱,便对掌柜的道:“放开她,你去忙你的。”既然有人想引她出去,她就出好了。 打发走了掌柜的,城南牵着那小丫头:“走吧,咱们去外面玩儿。”只不过是走出了屋子,靠着门边。 “小丫头,你现在可以给姐姐看看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了吧?”城南刻意感兴趣地瞧着小女孩的右拳头,眼睛余光却是瞧着演兵场那个眼熟的身形,朝着这边慢慢走来了。 小丫头很高兴地将自己的右拳头抬高了些,凑到城南面前,神神秘秘地道:“漂亮姐姐,那个大哥哥说在屋子外面捏破,就会看见星星哦!” 听了这话,城南故作不相信地看着小丫头的拳头:“真的假的?”虽是这样说,城南藏在袖中的右手指间划过一道银光,眉目间也凌厉了起来。 “噗”小丫头拳头一紧,那东西就破了,城南屏息,瞧着从这小丫头指间溢出的白色粉末,果然如此……瞧着那小丫头晕倒,便也机灵地靠着门倒下,装晕。 暗处的青木见此一幕,立马就现了身,奔向城南所在地,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那个演兵场的身影迅速奔来,牵制住青木。 青木眼神一厉,打了个手势,十个暗卫全现了身。 与此同时,人群中也冲出了数十个人,更有一道极快的身影朝着城南掠去。 城南自然也感觉到了来到一道风,捏紧了指间的银针,只有一次机会,要求一击必中。不过失败也没什么,只要能挡住这人一下,她相信青木定能将她救下,不过,她很想将这人留下! 果然,青木等人都被绊住了手脚,给这人留出更多的时间。 眼看着城南就要被人掳去,青木等人的招式越发狠厉,那些人根本不是对手,不过他们的任务可不是打败青木等暗卫,他们只需要牵制住他们十招的时间,等那镇远王妃被掳后脱身就好了。 城南感到了那人已到眼前,未动,等到那人顺出一只手来抱自己时,才迅速一动,右手间的针成功的插进了那个人的穴道里。 见那人已经中招,城南极速从那人的臂弯中退出来,怕那根针制服不了他,忙拿出身上的药粉,洒向那人:“哼!本王妃也让你尝尝这药粉的滋味儿。” 本就被银针定住,这会儿又是药粉,那人便即刻倒地了。 还在打斗中的人见此一变,脸色都变了。 青木等人自然高兴,可对战的这些人脸色就差了。 “撤!” 不知道从哪里喊出了一声撤,那些人都打算退了。 想退?哪来的道理!不再有后顾之忧,青木等人招式越发凌厉,主子说过,砸场子的人不必客气,既然来都来了,不妨留下! 刹时间,青木等人的刀下都倒了人,二十来人,全身而退的人恐怕不足五人。 青木急忙奔向城南:“皇子妃,没事儿吧?”今天还好皇子妃机灵,不然他们就算能够救回皇子妃,也断断不会这般轻松。 城南摇头,瞧着一院子的血,脸色极差,转了头,听了青木的话,摇摇头,指着地上躺着的人:“快将这人绑起来,指不定能够问出些什么来。”说了便直接进了屋子里面。 青木跟着进了屋子,朝着剩下的暗卫打了个手势,又朝着掌柜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将院子清理干净。那掌柜的也明白,急忙行动了。 司马师苍进了屋子,看见的便是青木一脸严肃地站在城南身后,而城南,一脸郁闷地脸色苍白着像是在思考问题。 “怎么了?”司马师苍进了门看着他娘子这副心神不定的模样,便直接开口问了青木。 青木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主子,王妃遇袭。在与歹徒的打斗中发现了这个。” 司马师苍接过那个牌子,城南也好奇的起了身看。 见城南除了脸色苍白点身上都没什么异样,料想是被吓着了。 城南见了司马师苍打量的眼光,忙道:“我没事。”说着直接看向了那腰牌:“聂?”这腰牌上只有一个聂字。 司马师苍眼露讽意,就这样的做工还想骗人? 瞧着他的小娘子那眼神,司马师苍解释道:“这很像聂家军的腰牌。” 嫁祸……城南鉴定完毕,便直接开口道:“今日袭击我的人不应该是聂家,应该是元戎国的。” 司马师苍感兴趣地疑惑了:“何以见得?” ☆、不合作 青木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主子,夫人遇袭。在与歹徒的打斗中发现了这个。” 司马师苍接过那个牌子,城南也好奇的起了身看。 见城南除了脸色苍白点身上都没什么异样,料想是被吓着了。 城南见了司马师苍打量的眼光,忙道:“我没事。”说着直接看向了那腰牌:“聂?”这腰牌上只有一个聂字。 司马师苍眼露讽意,就这样的做工还想骗人? 瞧着他的小娘子那眼神,司马师苍解释道:“这很像聂家军的腰牌。” 嫁祸……城南鉴定完毕,便直接开口道:“今日袭击我的人不应该是聂家,应该是元戎国的。” 司马师苍眼神中不见惊讶,感兴趣问道:“何以见得?” 城南不屑地道:“毕竟是外国人,皮换了骨还在。他们有一处的头发都有着压痕,那是长期带着帽子才会有的痕迹,短期内消不掉,而且他们的脚都很特别,虽然说不出那里特别,但就是和我们的不一样。还有耳朵……在我们国家男子很少会打耳洞,可这些人……很奇怪,虽然没带耳环,都打了耳洞。”应该是临时取了下来。 司马师苍点头赞赏道:“娘子聪慧。” 城南脸色恢复了一些血色,得意道:“那是自然,而且我还抓了个活的呢。” 司马师苍打了个手势让青木退下了:“嗯,娘子这英勇劲儿快赶上为夫了。” 见司马师苍这般拍马屁,嗔道:“夸别人还不忘了带上自己一起夸,你这人还真是……” 不过她这次确实是取巧耍诈的,不然哪有可能逃过一劫? “相公,我觉得他们原本不是冲我来的,他们是盯着演兵场的。” 司马师苍眼神中依旧是了然:“哦?何以见得?” 城南只道:“他们的准备简陋得不忍直视。”而且没人知道司马师苍会带着她出来,这些人只怕是看自己落了单,才会如此这般着急着出来。 司马师苍点头,还是是那句话:“娘子聪慧。”说罢却是抱起了城南:“我们该回家了。”以后怕是不能随意放她出来了,真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把主意打到他娘子身上,简直是找死。 城南害羞,他要抱她出去,可是外面那么多人呢,让人看见怎么得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司马师苍耍无赖:“为夫喜欢抱着,舒服。” 听着司马师苍这痞里痞气的调调,知道他不会放自己下去,就安心地窝在他身上了,免费人肉轿子,为啥不要,她又不吃亏。 刚跨出客栈门,就听见了一声:“将军。” 喊谁呢这是,城南探了头出来,聂紫。聂紫叫她相公将军? 聂紫大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城南,在将军怀里…… 司马师苍点头:“出了军营不必叫我将军,有事吗。” 聂紫微皱了眉:“听说皇子妃遇袭,就来看看,没事吧,脚受伤了吗?” “……”城南无话了。 司马师苍淡定:“没受伤,无事,你去忙你的吧。” 说完举步就离开了。 京都一处内巷宅子内,那元戎国太子眼神狠辣:“废物!都是废物,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弄不回来,本太子养你们还有何用!何用!” 下面的三个人瑟瑟发抖:“太子饶命!不是小的们不尽力,实在是那些个暗卫太厉害了,小的们不是对手啊!” 那元戎国太子冷了脸,谁会想到,那司马师苍会将数十个暗卫放在那个刁蛮郡主身边,他本来的计划是让这些还算谨慎的侍卫去试探一下那演兵场的兵力的,岂料会看到那个刁蛮郡主也会被司马师苍带去,于是觉得时机正好,掳了他的夫人,就算得不到什么东西,也能让他颜面扫地。 预算了他带的人,兵力还够,他以为她身边最多不过三两个暗卫,不过为谨慎起见,他还让一个小女孩去接近她,下药。一个动不了的人会让任务的难度下降许多,不料……那个女子根本就没有晕倒!还被算计,抓了个活口。这个刁蛮郡主,似乎也不像是传言般的草包。 “国师大人,”元戎国太子对着自己右手边的面具人恭敬道:“此次刺杀以失败告终,不知国师大人可有下一步安排?” 那面具人抓了抓座椅扶手:“司马师苍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要和这件事划清界限,消除证据。”说罢便一伸手,坐下跪着的那三个人皆死于一掌之下,眼神震惊恐慌。 “这些人也不能再出现。”元戎国太子看了看地上的三个人,眼神微起波澜,不过也只问了句:“然后呢?” “然后?”那国师笑了一声:“自然是杀了那夜世元,让天司国皇室失去一个强大的依仗。” 太子不解:“怎么可能?夜世元武功很强,不可能会我们抓住的。” 那国师道:“本尊胜不了他,难道连他那最疼爱的郡主女儿也抓不到不成?” 太子笑笑,点头:“本太子知道了。”不能武斗,那就智取。国师出手,还怕拿不下一个 恋耽美 分卷阅读52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子? “那司马师苍武艺高强,可比起本尊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但那镇远王府的防卫着实惊人,就比城亲王府差那么一点儿,所以,你需要将那夜城南引出来。”那面具人算计着,看着元戎国太子,简单地交代着。 太子笑着点头:“知道了,本太子一定会办到的。”不就是引一个弱女子出门,有什么难的,随意安插一个女婢进去骗她出来不就成了。 面具人瞧着那太子,眼神中尽是轻蔑:“要知道,通过这次司马师苍肯定会加强防备,这事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有,那个夜城南也不要小瞧,不要再上人家的当了。” 听了这话,那太子咬了咬唇:沉沉地道了一个:“是。”哼,要不是看在你是支持本太子的份上,本太子会忍你到现在! 那面具人沉沉地道:“知道便好,你最好不要坏本尊的事,否则……”话到此处为止,其中威胁意味显而易见。 “报――”门外有人通报。 那太子收敛了自身气势,道:“进来。” 那人进来后,便跪在了地上,瞧着地上那三具尸体,眼角跳了跳,依旧是冷静报道:“有来信。” “呈上来。” 元戎太子瞧了瞧信封,无字,拆了信封,看了信,脸色黑了。 “国师大人,司马师时不合作。”居然不合作,他们承诺帮他登帝位,他居然还不同意! 面具人轻轻嗤笑了一声,这元戎太子那表情,难成大气! 元戎国太子抿了唇,明明是十拿九稳的事,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司马师时嫌他们提的条件太多了? 这几天他就一直在等着这天司国大皇子的消息,没想到……各种暗示,他都无动于衷!这番还写信暗示他不会与自己合作! 面具人看他那表情,轻视的意味越发明显:“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难成大气!”这司马师时是心中有丘壑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答应? ☆、流言 这边紫慧宫中,黎贵妃手中拿着一张字条,眸中神色闪烁不明。片刻,走到烛台前,燃了那纸条,看着那跳跃地火苗,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元戎国,也不瞧瞧他们的国力身份就敢提着不知所谓的要求,还想着不自量力地参加太子与大皇儿的储位之争中。 只是,毕竟还是一个国家,向来民风剽悍战力强盛,只可惜,地小民寡。也许用起来还算顺手,不过,时儿拒绝也肯定有他的考虑,暂且看看吧。 看着那火苗已灭,黎贵妃嘴角的笑也深了,吩咐到贵妃宫的大皇子的贴身丫鬟道“玲云,给大皇子带消息过去,做好准备,等着娶水语郡主便可。还有,正妃之位的人选,左相的千金黎可h,或是国公府的二姑娘郑文瑶。或是其他的,让他想好了赶快报上来。” 这两个,一个是左相府的姑娘,是自己大哥的女儿,亲侄女儿,还有一个,是自己亲姑姑的嫡孙女儿,这两家倒是不用拉拢都是自己这边的。亲上加亲倒是有些锦上添花了,想着便加道:“让他好好考虑。”最好是那些还保持中立的。 那玲云点了点头:“是,奴婢明白。”只怕的是爷不想娶,他想娶的始终只有一个。只是……身不由己。想着,那玲云又接着道:“娘娘,大皇子说元戎国太子来是和亲的,让您想主意让永宁公主掺和进来。” 黎贵妃听了,手中的茶盏顿了下来,点了点头:“这容易。还有事儿吗?” 玲云道:“大皇子嘱咐两个公主最近最好少露脸,少出门。” 黎贵妃笑笑:“元戎来者不善,本宫自是知道。”说着放下了茶盏,站起了身:“你回去吧,注意些。” 玲云行了退礼:“奴婢省得了。” 镇远王府,城南看着账本,写写算算,认真得很。 司马师苍走过来,站着看了一会儿,微皱起了眉,这演算方式还真有些奇怪,没见过。 感觉到投在账本上的身影,城南抬了头,露出一个暖心的笑容:“相公,你的事都处理完了么?我还有一点点,一会就好。”说罢就又低了头,继续埋头苦干。 司马师苍换了个位置站,不挡她的光,认真地瞧着她的运算方式,眼中光芒闪烁。 一炷香后―― “三万零两千六百七十八两” 城南抬头瞧着说出答案的司马师苍,又低头瞧着自己排出来的一个阿拉伯数字的式子,有些不信,低着头,半分钟后,算出的确是与他说出的数字无异,三万零两千六百七十八,这下城南就有些震惊了,抬头:“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懂这些阿拉伯数字?” 司马师苍微皱了眉,眼中含了一丝疑惑:“这些个叫阿拉伯数字?还有这些奇怪的演算方式你哪学来的?” 城南震惊更甚:“你没见过?我不信!”若说司马师苍在这里看了二十分钟就弄懂了她是怎么都不会信的,虽然她列的式子很整齐,步骤什么的都很齐备,但是……但是他也不能这样啊。 见城南怀疑中夹杂着嫉妒的眼神,司马师苍兀自好笑,不过也正正经经地回答道:“为夫的确是第一次见。” 见城南咬唇,那眼中的疑虑褪去,强烈的嫉妒压都压不去,司马师苍的大手落在了她的头上,带着安抚的意味儿。 城南看在眼里,那完全就是司马师苍的炫耀得瑟啊,嘴撅了起来,这老天爷还真是会厚此薄彼。 “娘子,你在羡慕为夫吗?” 羡慕?城南眉扭得没边,是嫉妒!!!但也不能说啊,说了他不就更得瑟啊:“少得瑟,我的都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你能力那么高,都是我自己的,有什么可羡慕的?” 瞧着司马师苍若有所思的神情,城南又加了句:“再说了,相公能力那么强,这处理账务的事儿……妾身就轻松多了,妾身高兴啊。” 看着城南丢了笔一副要撂挑子的姿态,摇了摇头,上前去拉了她起来,拥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娘子高兴,为夫也就高兴了。” 城南心中的抑郁不平全被慢慢安抚了下来,心境也顺了。微微推开了司马师苍,城南脸微红:“都老夫老妻了……”还抱来抱去的,真是…… 老夫老妻?司马师苍眉头挑了挑,这才成亲不过一月…… 城南转过身,拿起花月坊的账本:“看来那人也没有再伸手了?可能是被你吓着了。还有,我那些东西好像也卖得出去,收益还不错。” 司马师苍执起城南的手,走出书房:“用膳时间到了。” 城南问:“上次说的元戎国的太子,他的接风宴是什么时候?” “两天后。”司马师苍眸子闪了闪。 城南又问了:“那天乾的宏王呢?” “宏王来天司只是打着游历的旗号,并没有递上国书。”那就是说,宏王是代表他个人,所以还不够格给他单独开接风宴。 只是,他都来了京都,大张旗鼓的,不可能不进宫拜见天司的皇上。那就是这次的元戎国接风宴了,兴许他会来凑凑热闹。 城南微皱了眉,大型接风宴,那太子定会出席,不知道兰离离……好歹也好知会她一下,有时间定要去问问她的打算,若她真的决定要走,定会干扰到太子和司马师苍布的局,那就得先想好退路才是。 想着,城南便朝着司马师苍道:“对了,我想去鸿福寺找找太子妃嫂嫂。” 司马师苍黑眸闪了闪:“嗯,永宁那丫头也想着要去的,你们可以一起。” 永宁?她去干嘛?城南不解,却也道:“嗯,知道了。”左右也不会碍事儿。 “永宁明日会来找你的。” 明日,时间也还好。“嗯。” “相公,元戎是小国,他此次觐见除了和亲……目的是什么?” 司马师苍牵着城南坐在了饭桌旁,听此问,道:“元戎虽是小国,却胜在战马强壮,民风剽悍。他的悍马,各国都争相抢购。此次,也是因为马匹的买卖事宜,以及邦交。” 城南点了点头。买马也是要钱的,可听说天司国南边的显南城遭了洪涝,又才打了仗,莫不是钱不够了? 这边才吃上饭呢,那边青言就上来了。 司马师苍筷子顿了顿,又继续给城南夹菜,一边问:“何事?” 青言瞧了城南一眼:“现在外面的谣言都在传,皇子妃遇袭是聂紫将军下的手。” 城南听了微皱了眉,抬头见青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咦,有什么是不便当着她的面说的吗?想着,给晓雨使了个眼色。 晓雨点了下头,悄悄退下去了。 城南看了司马师苍一眼:“相公,你怎么看?” 司马师苍摇摇头:“见不得为夫好呗,见不得为夫享齐人之福。” 齐人之福,城南想想,这话是说有人见不得聂家和城亲王府站在一起帮他帮太子。 可这话怎么想就怎么不对味儿呢?城南扭眉了:“相公,你是在说妾身吗?妾身祝相公早日享得齐人之福。” 司马师苍连忙加了菜到城南碗里:“为夫只是就事论事。”怕城南趁机胡搅蛮缠,连忙转移注意力:“你想啊,这流言传的,这不是在逼为夫与聂家交恶吗?以传闻中你那刁蛮的性格,会怎么做?” 城南倒真开始想了,以那种传闻中的性格,她定会回王府告状,找王爷王妃做主。那时候她相公只怕要给个交代了,不处置聂紫就只能得罪王爷王妃……真怀疑了聂紫那就和聂家有嫌隙了。这一步,算计的是她的性格。 “那相公,咱们是要辟谣,还是……?”――将计就计。 司马师苍一笑:“人家辛苦地布了这个局,咱们总不能让人失望吧。” 城南笑笑:“这倒是。可是相公,我遇袭,然后捡到聂家腰牌的这个事儿,只有袭击我的那些刺客和我们知道。这流言传的……”按猜测,刺客背后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元戎人才对,可是这流言传起来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司马师苍放下了碗:“若是娘子没那么聪慧,看出那些刺客不是聂家人,那么传流言的,就会……” “就会被怀疑是我。”城南也放下了碗,点了点头:“就算不是我一个人,也会多我一个。”就会让司马师苍开始厌弃她?城南嘴角抽了抽:“这流言是谁传的啊,奇了怪了。” 司马师苍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这时候我们天司内出现内讧……” “那就会对这时候出现在天司的元戎有好处。”城南立即接了口,转念又道:“那我现在要不要回一趟王府呢?” 司马师苍摇摇头:“不用,借流言传一下就好。” 城南点头,现在盯着司马师苍这镇远王府的人不少,按理儿司马师苍不会放自己回王府。若这当口儿司马师苍真的送自己回王府,倒让暗处的人起疑。 见城南点头理解了,司马师苍才起了身:“为夫现在有事儿要做,可能要晚些回府,娘子不必等我。” 城南也起了身,答了一句:“知道了,万事小心。”说罢便送了司马师苍出门。 见 恋耽美 分卷阅读53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司马师苍出了门,城南回身,上了楼,拿起一个绣篓子,开始给司马师苍做衣裳。 看着这红色的料子,想起那威国公府的大舅舅,叹了口气,便丢下了绣篓子,走到了书桌旁坐下,拿好笔纸,开始写一些自己还记得的药方子。 连连谢了二十余张,晓雨才回来。 城南放下了笔纸,走回了床边,看着满脸不忿之色的晓雨,笑道:“怎么是这样的模样,听见什么了?” 晓风帮着整理收拾了那些药方子,也瞧着晓雨。 晓雨面带怒色道:“哼,外面传得乱七八杂的,全是些胡言乱语!郡主不听也罢!” 城南摇摇头:“说罢。”看来外面传得似乎有些不像话,晓雨气得连郡主都叫出来了。 晓雨知道在城南这里也不能瞒着,老实说了:“奴婢在府里面就听见了,就有两个说法,一是郡主和聂紫将军要争这正妻之位,聂紫将军不想与郡主共事一夫,想刺杀郡主。还有一个是……”晓雨咬了咬唇,看了城南一眼。 晓风见她这副模样,忙催道:“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晓雨叹了口气:“是说这是郡主为了争宠耍的手段。”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呢,说如果真是聂紫将军真要派人刺杀郡主,郡主还能活着回来,抓着这点不放,说这根本是郡主耍出来的,就为了不让聂紫将军进这个门。 城南听了倒是笑了,要真是那刁蛮不经事的性子,被这般说道,那委屈就大了去了,不回家去告状都不行了。 看城南笑,晓雨倒是松了口气,没被气着就好。 晓风正走过来,脸上也染了怒意:“这些人怎么胡乱嚼舌根呢!” 城南笑笑:“由他去。” 晓风站到城南身旁,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对了,郡主,方才奴婢在晚膳前见到了爷以前身边的大丫鬟思梦,她让奴婢在郡主身边求求,让她进屋侍候。” 晓雨疑惑了,直接问晓风:“你怎么能受别人的银钱呢,你不会还真打算帮她吧。” 晓风直接给了一个白眼,她要真打算帮,会这样直接把东西放在郡主跟前吗!看着挺机灵的,这时候也不用脑子想想。 晓雨顿了顿也是反应过来了,感叹道:“奴婢知道了,这就是郡主说的虚以委蛇了!” 晓风点了点头,那是当然,就给五两银子就想着她出卖郡主,可能吗! 思梦,那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丫鬟。城南掂量起了荷包,再打开瞧了瞧,五两银子呢,够大方的了。不知道,那么想着进屋侍候是为了什么,兴许是为了司马师苍?自己一来就让她俩歇着了,处处都没有插手的地方,进不来里屋。 按理儿她俩是司马师苍的贴身丫鬟,更衣洗浴都是要近身侍候的,可是司马师苍军营出身,不习惯,所以那俩个贴身大丫鬟就没了用武之地。现下求着进屋伺候,哼,她才不会放两个人来碍自己眼。 “告诉她你被我骂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死心呢,估计着还要找其他办法的吧,她倒是想看看她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城南将银子递给了晓风:“银子收着吧,别还给她了。” 晓风点了点头,收下了银子。 城南拿起了绣篓子:“你们自己去做自己的事儿吧,不用守着我了。” 晓风晓雨点头退下了,郡主说不用那就是不用。 城南做好了一只袖子,满意的笑了笑,还剩一只袖子,明天再说,今天就先睡了。 ☆、争取 千宁宫内,轻纱袅袅。 永宁坐在院前的秋千上,一晃一晃,看向那夕阳的方向,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香云上前,提醒道:“公主,这风还凉得很,天色也暗了,先回殿吧。” 永宁收回了眼眸,笑意也浅了,起了身,拂了水袖:“走吧。” “明日一早还要与五皇嫂去鸿福寺上香,东西可都备好了?” 香云跟在永宁身旁,点头:“回公主,都备好了。” 回到殿中,永宁便拿起了一方手帕开始仔细绣着,看那绣样,是两蝶绕莲,针脚细密,绫纱上等。 “公主,方才有通报丫头禀报,永婕公主来了。” 听了香云的话,城南抬了下眼,又低头瞧了瞧快要绣好的帕子,道:“带她进来。” “永婕给永宁姐姐请安。”不一会儿,被带到永宁面前的永婕行礼,语气听着恭敬了,但却是连腰都没弯,只点下头而已。 永宁面色未变,也只是抬了头,看了一眼永婕公主,又低下头绣帕子,淡淡道:“现在时候也不早,永婕你到本公主的千宁宫,所为何事?” 那永婕神色未动,却是笑了笑,看着永宁手中的帕子,夸道:“永宁姐姐的女红还是那么好,定是拿到哪里都会受人喜爱的。” 永宁继续着手上的活儿,回道:“妹妹缪赞了,妹妹的琵琶技艺才是名动京都呢。” 永婕公主听了这话,脸上浮起了自豪的神情,她的琵琶弹得很好的确是众所周知的。不过瞧着永宁的神色淡然,语气中也丝毫没有羡慕的意思,便道:“小妹的技艺还需磨练,还需要姐姐多多指点呢。” 永宁见她这般说话,想来是想要比她的样子,呵呵,仗着一项本事榜身就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想着便轻笑了一声:“永婕,你是知道的,虽然本公主在圣花节上做了花仙子,但是要比琵琶,是比不过妹妹的,这不,侥幸得来的名头,于心不安,想着明儿还得去鸿福寺上上香呢。” 永婕听了这话,眼神顿时变冷,永宁的意思是,无论她的琵琶得多好,总还是比不过她永宁,也做不得花仙子,是吗? 想着今儿来的目的,永婕公主原本黑了的脸又瞬间恢复,眼神回暖:“永宁姐姐靠的是真本事,哪里就是侥幸了?” 永宁笑笑,也没说话,继续绣帕子,等着她说话。 “永宁姐姐,婕儿听说,元戎国太子的接风宴,就在两日后?”语气中尽是试探之意。 永宁抬眼疑惑地瞧了她一眼,又低头绣帕子:“是的,我也听说了,怎么,内务府那边没通知妹妹?” 永婕公主瞧着永宁:“姐姐这女红那么好,莫不是想着接风宴时露一手,给我天司国争光?” 永宁的针顿了顿,才接着道:“为我天司国争光之任,自有皇兄等儿郎担当,我等女流之辈还是安分守己的好。” 永婕公主轻嗤一声:“姐姐这话就说差了,保家卫国虽有皇兄们当那重任,但咱们身为皇室公主,也应当尽咱们的一己之力,为父皇和皇兄们分忧。” 永婕公主见永宁跟没听到似的,便直接点明:“听说这元戎太子是来……和亲的,若这亲真的成了,那以后将两国无战,而且,元戎的战马也会让我天司,如虎添翼。” 永宁眉轻皱,随即笑道:“永婕妹妹有此为国为民之心,实乃天司之幸。妹妹对元戎太子的这份心思,姐姐我定会与父皇母后好好说说,成全了妹妹这份赤诚之心。” 永婕公主脸色一变,忙道:“我哪里比得上姐姐,我还有一年才能议亲呢。这重任,该是姐姐才担得起的。再则,姐姐还是我天司唯一的嫡公主,也是议亲的时候了呢,臣妹听说那元戎太子文韬武略,与姐姐可谓是天作之合啊。” 永宁针下一顿,站起身来看着永婕公主,眼神渐冷:“两国相交乃是国之大事,妹妹还是莫要妄议朝政的好。” 后宫妄议朝政一向是最不受待见的罪名,她可是还没议亲呢,一旦妄议朝政的名声传了出去,于她的闺誉有碍,她今儿已然够冒险了,哼,反正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想着,便道:“姐姐说的是,妹妹不是故意的。呵,时辰也不早了,妹妹就先告退了。” 永宁捏紧了指间的绣花针:“嗯,没事儿就好好修习一下女儿家该做的事,别尽琢磨一些不该你担心的事。” “是,永婕记得了。姐姐,妹妹这就走了。” 永宁看着离去的永婕公主,冷意渐上了心头,她都敢来挑衅自己的,和亲之事绝不是空穴来风。 元戎的战马…… “嘶……”不知想了多久,直到指间的针刺到了手,才回过神来,举起了手看,没流血,只是扎了一下。 一旁的香云忙上前,刚才公主想事情,她都没敢出声,现在公主终于是回神了:“公主,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和亲是事儿准是假的呢,这不有皇后和太子吗?您就别担心了。” “出去。”永宁淡淡地下了命令。 香云退了一步,有些担忧地瞧了永宁一眼,见她神情不像有什么大问题,便带着满屋的下人退出去了。 永宁叹了口气,将手中还差两针的绣帕和绣花针丢进了绣篓子里,有些颓然地转身进了寝殿。 走到床前,从床边的一个箱子里取出一个匣子,那匣子是带着锁的。 永宁从自己的袖袋中取出一把小小的钥匙,打开了锁。 小匣子里,装着一个香囊,一只发簪。永宁取出香囊,拿到了鼻尖,闭眼轻嗅。那个人的话还犹在耳边:“宁玲,带着这个。艾草,驱虫避邪。” 艾草……多普通的东西,怎么就忘不了?也许是……里面那株凤凰木的原因? 他说,那是艾草。 可是凤凰木……是皇族宗妇才能享用东西,自己按说是没这资格的,可是他…… 和亲……且先不说真假,若真需要到自己议亲的时候,又有什么资格拒绝呢?自己以公主之尊,享百姓供养,就该为这天下付出,按着皇室的路子走,无论是什么路,都得走。 放下香囊,拿起了一旁那送了许多次都没送出去的发簪,苦笑。 当初年少好玩,假扮普通人家的小女孩缠着太子哥哥和五皇兄出去玩儿,却不成想,这一缠却轻易松不开了。 这些东西,是该还给他?还是要再争争? 或许,以太子哥哥和五皇兄对她的宠爱和能力,或许…… 再试试好了,反正在那个人的眼里,自己都是任性的。 城南一大早就起了身,准备了一些东西,等着永宁,永宁也不慢,不一会儿就进了王府,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上,城南瞧着永宁像是脸色不好,眼睛里都有血丝,面色略苍白,便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昨儿没歇息好?” 永宁点头,不在意地答道:“就是昨儿睡晚了点儿,不碍事的。” 城南想到了今儿早上司马师苍说的话,像是说元戎来者不善,在外行事万万小心为上。听他话中的意思,好似元戎对永宁有几分念头。此时不该节外生枝的,但是永宁这神色不好,精神头也是极差。 城南皱起了眉:“永宁,你……我们去鸿福寺,途经天下无病,不如,咱们去那里瞧瞧?”正好,似乎永宁对商九暮有意思,说不定能增加增加好感度。 永宁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松了眉头:“好。”好久没见那个人了,见见,问问,也好。 城南吩咐了马车,才问永宁:“永宁,你这是为什 恋耽美 分卷阅读54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事儿在烦?”想了想,便试探道:“可是因为,元戎?” 永宁猛地抬眼盯着城南:“五皇嫂,你都知道了?”连五皇嫂都知道这个事儿,那这事儿的真假…… 城南瞧着永宁的眼睛,那里面的不安显得尤为浓重。 心中暗叹了一口气,面上却是轻笑:“知道什么?别瞎想,你莫不是以为你皇兄能同意吧?母后和你皇兄们都那么疼你,怎么会舍得你远嫁呢?” “这……”永宁神色上的不安少了些许。 “永宁,自己想要的,总要试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就算得不到,争取过了,至少也不会遗憾了。” 永宁点点头,笑了起来:“嫂嫂,谢谢,永宁知道了。”她知道现在哀怨发愁不是办法,可是争取,她能吗?她能吗…… 马车上不过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城南掀了车帘,回头对永宁道:“到了,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永宁瞧着城南那鼓舞的笑,也回应着笑了点了点头,捏紧了手中绣帕:“我去去就来。” 永宁下了马车,深吸了一口气,一个人抬步朝着天下无病走去,连香云,她都留在了外面。 城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永宁回来时,笑着,但是笑得勉强、难看,之后便是沉默。 不知道商九暮跟她说了什么了,听她相公说的话,那商九暮似乎也并不是对永宁毫无感情,唉,苦命的鸳鸯。 接下来,还有更苦命的兰离离,嫁了人却相当于没嫁的兰离离。 ☆、海东青 马车倒是行得g,临了鸿福寺的山脚下,停了。为表诚心向佛,任何人都得步行上去。 只是刚下了马车,便有异动。 “哟喂,救命啊……贵人救命!”这一声异常有力喊叫扯住了两人的脚步,城南微皱了眉,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城南回头瞧着,只见一个老妇抱着一个孩童坐在地上嚎哭,神态凄惨万分。面前有侍卫拦着,不让她冲撞上来。 只一眼,城南便已心生疑虑,佛门清净之地,岂会任由老妪抱童嚎哭不止,何况,这里是国寺。 再者,上这鸿福寺的人中不乏良善之辈,佛前行善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而这老妪还在此地,竟像是专为了等候她二人一般。 还未待城南开口,永宁便已走到那人面前两尺的地方。 见永宁上前,老妇又开始嚎哭:“贵人,您……求您救救我孙儿啊。” 永宁神思恍惚,问道:“怎么了?” 老妇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贵人容禀,老妪本章南人氏,家里遭了人祸,老头子好赌,把家产田地全赔没了啊,老妪我运气还好,活了下来,这便带着唯一的孙儿来京都投奔表侄女,哪知……唉,已经是找不到了啊。” 老妇哭完了瞧着永宁,永宁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在老妇方向,可早已失了焦距,神思恍惚得很,当下也没答话。 那老妇见永宁没话,只是盯着她瞧,便低了头又开始哭嚎:“可怜我的孙儿,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贵人行行好,赏我点吃食,老妪一定感激不尽,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老妇这哭嚎十分得劲儿,拉回了永宁不知道游离到了何处的神思。永宁眼神聚焦到了老妇身上,道:“你为何不去普济院?” 普济院,就是这天司国的养老院,在鸿福寺附近,就由鸿福寺的僧人打理。 老妇有点发愣,道:“我这不是带着孙儿么?不能进普济院,再者,老妪我不是京都人氏。” 不止老妇发愣,城南也是有些愣了,永宁这是根本没听人在说什么的节奏吧? 看着老妇一个劲儿地跟永宁解释,城南更是愣了,为什么这老妇人不跟自己说呢?难道她就长得不像是善良的人吗? 那边老妇还在紧着永宁:“贵人,您只要施点吃食盘缠,老妪就感激不尽了。” 脑中闪过一丝别念,微皱了眉,正想上前仔细着问些话,那厢永宁就回身了,吩咐着香云道:“照她说的做吧。” 城南上前一步,瞧着那老妇,见香云一手拿了油纸包着的糕点,又一手拿着二十两银子,递给了老妇,那老妇借此避开了自己的目光,拼命地道谢:“多谢贵人,贵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城南退了一步:“太婆,不知你这表侄女……是哪家媳妇,原住哪儿?叫什么名啊?” 那太婆看向了城南:“老妪的表侄女原本也是章南人氏,八年前跟着她那口子到京都做布料生意,她那口子叫朱复,她叫小莲。这两人原本说是在那清利街落户的,这下去找……是怎么都找不到啊。” 说罢便哀哀地哭了起来,城南瞧着她不错眼,半晌:“那阿婆,我回去便帮你打探打探,你若是找不到落脚处,便来镇远王府罢,我为你安排事儿做。” 那老妇愣了一下,忙欣喜点头:“谢王妃!” 城南轻笑摇头,回身对着永宁道:“走吧。”说罢便提脚往前走,轻笑更甚,隐含他意。 不一会儿便上了山进了庙,先是进了正殿烧了香拜了佛,本要一起去后殿厢房探望兰离离,但永宁还想在正殿静静心,便只留了城南一人去厢房。 兰离离毕竟是太子妃,住的地方还够大,套着一个院子,城南去时,正瞧见兰离离在院子里和婢女雪碧踢毽子,笑得明媚。 听闻兰离离在闺阁时便广受赞誉,说是才貌双全的娇俏女子,如今一瞧,这一回首一投足都偷着明艳高贵,果然名不虚传。 兰离离身手很好,耳力更是不错,听有人来便用手接下了彩毛键子,回转身来,瞧着城南进院,嘴角上扬,眉眼一弯:“城南,你来了。” 丫鬟雪碧行礼:“见过五皇子妃。” 见她心情不错的样子,城南心下也是松了松,赞赏地瞧了丫鬟一眼,看来也是个尽心照顾人的:“不必多礼。” 城南上前接过键子,看了看便惊讶地开始打趣:“哟,还以为某人在过苦行僧的日子呢,亏我还自作多情地带了些东西上来,看来都是多余的了,这海东青的毛都能弄来做键子,你这是要祸国殃民的妖妃节奏啊?” 这羽毛纯白,间杂芦花斑点,色泽润亮,极长。和前几天在司马师苍那里见到的相差无几,该是海东青。 海东青是稀有的禽,大都在山野翱翔,多在皇家有见,一般人见不到,现下这个怕是从东宫里带出来的,这人居然拿海东青的羽毛来做键子……真是够了。 兰离离夺回键子,给了一个白眼:“少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一堆破事儿,还妖妃呢,鬼扯的祸国殃民!” 城南挑了眉,瞧着那海东青毛:“那哪儿来的?别告诉我说是你打到的。” 兰离离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开心极了,一时竟然只顾了笑,没答得上问题。 城南见她这般笑,笑得这样厉害,凉凉地在旁边轻声:“明睿十六年四月十三日,德惠太子妃乌素雅薨于鸿福寺,与佛为伴,死前狂笑不止,看似含笑九泉。” 旁边的笑声嘎然而止,兰离离狠狠地瞪了城南一眼:“那佛收我,我还不收他呢!” 城南笑了笑,点头:“是啊,那快给我说说,是什么事儿把你笑成这样?” 兰离离拉住了城南的手,往屋里走:“来,进来我给你说。” 随着兰离离走进了屋里,城南仔细瞧了她住的屋子,东西都精简,看来是想过着静心日子的。 刚走进屋里坐着,兰离离就开始说了起来,眉飞色舞:“我前两日弄到了一只獐子,便想趁着晚上弄来吃了,要知道,我都好久没碰荤腥了。正巧呢,在院中烧热水,准备烫一下獐子毛扒了皮吃,哎,当时这只海东青就冲着这獐子扑下来了,我还当它是饿晕了呢,谁知道它只在烫水里扑腾两下就要飞起来了,那哪成啊,煮好的海东青姐姐我还能让它飞了不成,当即我就放小青咬它……” 城南微皱眉,插话:“这小青?” 兰离离没在意,随意应道:“我喂的蛇,你知道吗,那海东青可猛了,小青一口下去居然都没毒死它,趁着它跟小青纠缠,我一刀下去斩了它半截翅膀,看它要飞,姐一锅盖把它死盖在热水锅里……只是可怜了我的小青被它弄得半死不活,不过说实在的,那海东青的肉滋味不错。” 城南在心里为那只可怜的海东青默哀三秒钟。 兰离离又笑了:“知道吗,其实我是捡了便宜的,我刚把海东青闷在烫水锅里,就有人进来问我可看见一只大鸟飞过,估计就是猎鹰的,呵呵,那人衣服手上还有爪痕……估摸着就是他这个冤大头把那海东青逼进我院子里的,他和海东青斗了一场,反倒让我捡了这个便宜……” 城南不置可否,接着问:“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一地的凌乱,手上还抓着那半截翅膀吧,你总不能说你没看见吧?” 兰离离挑了眉:“有什么不能的,姐我费了半天的劲儿,总不能还来一个吃白食的吧?” 城南在心里为那个可怜的猎鹰人默哀三秒钟。 兰离离又接着道:“姐把他赶出去了。” 城南心里的默哀又加了三秒钟。 看着兰离离越说越起劲儿,城南心下放宽,虽说兰离离单相思苦不堪言,但是现在还有其他的事能牵动她的心绪,能让她高兴都是好的。 兰离离歇了口气,给城南倒上了一杯茶,道:“说罢,我知道你除了来看我之外肯定还有一堆的破事儿,都是些什么事?听说永宁那丫头也来了,怎么不见人?” 城南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敛了些许,道:“的确都是些破事儿,元戎知道吗?元戎太子来天司了,商议战马买卖事宜,明日就要给他专开个欢迎会,同时还有那啥天乾宏王,也来凑热闹,怕是会不太平。” 兰离离笑意转冷,轻嗤一声:“皇宫何时太平过?” 城南点头:“听司马师苍说,元戎太子有意联姻,虽然选永宁的可能性很小,却也不是没有,现在局势不定,若元戎真是有意永宁,还难以拒绝。” 兰离离自己放下了手中茶杯,泯尽口中茶:“说实话,我还真不想趟这浑水,但是我在皇宫也呆不了多久了,现在能帮衬一点是一点吧。” 城南挑眉,有些惊讶:“决定好离开了?”还以为她会纠结好久的。 兰离离大方承认:“是啊,我可不想像那只海东青一样,本就走错了地方还不知早早抽身,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城南道:“嗯……我会帮你守好秘密的,或者是帮你打掩护,也成。”不想那只海东青作用那么大,不仅给她解决了物质层面上的口腹之欲,还顺带解决了精神层面上的情感困扰。 很好很强大。 兰离离站起身来,看着城南,面带疑惑。 “怎么了?” “我说夜城南,你怎么看也不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啊……怎么今儿个,难不成身在佛堂连心也会格外善一点?” 城南没理她,只给了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55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白眼。白眼之余,看到了一个大鸟笼子,看上去像是玉石琢磨的一般,好奇道:“怎么,吃了那海东青想着买一个好看的笼子来纪念它?” 兰离离轻笑了一声:“那冤大头送来的,总以为那海东青只是被我伤了藏了起来,还偷偷送了些伤药过来。” ☆、不如愿 兰离离问道:“说起那个人,也是好笑。对了,这皇宫里的事儿你都打理好了?” 城南点头:“差不多就那样吧。” 兰离离也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生意场上呢,也打理好了?” 城南点头,笑笑:“还行,不差。” 兰离离看她表情,继续道:“花月坊日进斗金,当然不差。” 看着兰离离,城南疑惑了,直接问道:“你怎知这花月坊是王府的?”这保密工作,大皇子知道不奇怪,太子知道也不奇怪。但是永宁都不知道,这兰离离怎会知道? 兰离离也算爽快,解惑:“刚来的时候不懂事,一心想着以自己的才能,经营一家珠宝店没问题,刚开始生意是很好,和现在的花月坊差不多,日进斗金。可渐渐的,因为不方便暴露身份,也就没了后台。这发展到后期,官府插手,各种名头的税收也占了利润的八成,你说这还怎么开的下去,各种苛捐杂税就摆明了不让开,那时候的大对头就是花月坊,这背后是谁,我也查个八九不离十了。” 城南点头,这生意还真是不好做,朝廷不让你做你还真就做不了。封建社会的特殊本质,就决定了商品经济无法发展壮大。兰离离一个外国人,要找后台真不容易。要去找谁,谁不忌惮着草原王那边,一个搞不好就是私通敌国,抄家之罪。 城南刚刚想问兰丽丽日后打算,便见到她人站了起来,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果不其然,不会儿就听见外面雪碧在请安了:“奴婢见过永宜公主,永婕公主。公主万福金安。”听了这请安,兰离离又坐了下去,闭上了眼,唇色开始浅浅泛白,看起来没那么明艳,不觉添了三分病气。 演技派加实力派。 两人进了来,先是行了礼,便坐到了一旁。 永婕先开口,惊讶道:“五皇嫂,永宁不是跟你一起上来的吗?怎么没见她来给太子妃请安” 这话说得,像是永宁对太子妃不恭不敬一般。明面是惊讶顺带问问,实则是指责和挑拨。 可兰离离是谁,能受这挑拨? 果然,兰离离一个正眼也没给,端起茶盏:“鸿福寺是国寺,自然是佛祖最大。永宁身为皇室嫡出,是最为正统纯正的皇室血脉,自然得先在佛祖面前把礼数尽个齐全的。”说着又加了一句:“怎么,你们没在那里见着她?” 果然是个不饶人的,一句话不仅给永宁解释了清楚,还指出嫡庶不同,两位公主不如永宁知礼。 永宜听了这话,心中暗恼,永婕什么脑子,人家一母同胞的哥哥嫂嫂,也是她能挑拨的?现下还得她来圆个话:“嫂嫂,早就听母妃天天念叨您,永婕和我也是是念着嫂嫂的身子,这就急着赶了来。” 兰离离听了眼中染过暖色,皇后疼她,也是不假的。“两位公主有心了。素雅身体无恙,不知母后可还安好?” 永宜点头:“母后福寿绵长,凤体安康。” “甚好。” 兰离离说罢站起了身,看了城南一眼,扬起一笑:“老坐着倒是乏了,五弟妹陪本宫走走吧,说不得走走还精神些。” 城南自然起身应是。 兰离离瞧着两位公主,教导:“佛前失礼可不是皇家所为,你们俩先去尽尽礼数。”见两人应是,她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城南见走到了僻静之处,周围开阔无人,都把婢女遣派到三丈开外,谨慎开口问到了兰离离今后去处。 她听了这个问题,看了看天,笑对蓝天白云道:“我呀,想去自在逍遥一番。听那人说,天乾的海东青养得挺好的,我要去尝尝看。” 天乾,挺好的。够远够大,太子的手再长,也升不到那么远。 “那明日的接风宴,你……?” “自然是要去的,都聚得那么齐了,算个饯别吧。” 兰离离步子一顿,眸子凝住了:“你说,如果我在明天那种场合,被杀了……众目睽睽之下,被盯住的是凶手,还是我一具尸体?” 城南被她的大胆所折服,沉默一会儿,道:“那可能要看,这凶手的重量了。” 兰离离眼中泛着异样的神色:“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凶手是元戎太子呢?” 城南吓了一跳,“你是打算?这太冒险了,万一被元戎追究怎么办?” 兰离离一字一句道:“元戎太子殿前忽然失心,殿前失仪,冲上东宫座前行刺。太子妃助太子抵下一击。可太子妃素来身子弱极,这一吓一伤,直接西去。你觉得这剧本儿怎么样?” 城南沉默。元戎太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元戎的赔礼肯定少不了,做交易肯定是天司占了绝对主动权,至于想娶公主也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元戎也不是好糊弄的。太子殿前失心疯?谁信?他们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兰离离反驳道:“查啊,死的是我。要查,也只会查到大皇子那边。我堂堂太子妃,今后母仪天下之人,谁会觉得我能是自杀?” 城南皱眉,这个打算是挺有道理,可是:“你真打算好了?你要知道,让你假死的东西哪里弄,怎样确保元戎太子会失心疯,怎样保证他会攻击太子,还有,你死后,你尸体怎么从重重防卫中的皇陵出来,怎样善后怎样逃离京城!缺一不可!万一哪个步骤出了一丁点差错,你这个计划都是失败的,说不准就是真的杀身之祸。” 城南看着她,奉劝到:“而且你要知道,接风宴就在明日,你的计划难免疏漏,可是,这种计划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疏漏。” 兰离离眼中出现挣扎之色,半天,才想好长叹了口气:“确实是。”无法如愿,可惜。 城南看着她的神色,劝慰:“万事小心为上,我给你带了些东西,给了雪碧,打发时间的。还有这个,”城南从荷包中拿出了一串项链,银色的,链上距离匀称地缀着三粒珠子,一黑两红。每一粒珠子下又缀着一粒红珠子下面的三粒珠子也有银链子穿起来。 “这六个珠子都是空心的,可以打开。黑珠子里我放了迷药,小心着点用。其他五个柱子里都是解毒丸,也是可以当补药吃的。我不知道你想用什么法子假死。但是强行和身子逆着来对身体不会好到哪去,这些补药大概可以帮到你,我自己制的。” 兰离离接过,翻来覆去瞧了瞧:“哈,有点难看。” 城南翻了个白眼:“两万金。” 兰离离攥紧了链子:“呀,这个项链精巧之余还实用,精美绝伦,不知道为何人所制?” 城南笑笑:“得了,明日的接风宴我也得准备准备,就先下山了。” “咦?永宁呢,你不等她?” 城南往回走:“她心神不定,你留她一晚吧。特别是那两位挑事的公主,最好接风宴前少生事端。” 兰离离点头答应。这丫头向来很尊敬她这个二嫂,现在这样子看着挺心疼的。自己的婚姻也没法掌握,要命的是明明有喜欢的人。 城南下山后直接回了王府,还没下马车,就听见青言在马车外禀告:“王妃,爷刚刚去了威国公府。” 城南掀开车帘,这人到车下禀告,这是没打算让她下马车了,“出什么事了?” 青言道:“威国公府二小姐被老夫人关进佛堂罚跪,抄两百篇佛经,抄不完不许吃饭,两天了。丫鬟找上王府来帮忙,爷就先去了。” 城南吩咐车夫:“威国公府,赶快。”这都找上门救人了。 这老夫人也刻薄过了头吧?直接把大房嫡女关进佛堂还不给饭吃,郑诗文才多大的孩子,和虐童有什么区别?也只有她做的出来了。 她相公直接在门口截她去国公府,想想她的优点,大概是想让她去撒泼吧? 威国公府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一个茶盏扔到地上:“怎么,她这个丫头我还罚不得了?” 下面的二夫人马上接口:“老夫人你别气了,五皇子是不知道三姑娘犯了什么错,要是知道的,不会这般顺便地把三姑娘从佛堂里放出来的。” 其他庶出的几房都在下面看热闹,镇远王和老夫人,他们谁也惹不起,沉默看热闹就行了。不过这次镇远王倒是很出乎意料,没说一声打个招呼,直接把老夫人的人打了,把郑诗文从佛堂接了出来。老夫人脾气也是不好的,看这样子怎样收场。不过老夫人怕也是忌惮五皇子的,这事儿要是搁旁人身上,刚才那滚烫的茶盏早就扔到那人身上去了。 司马师苍坐在下面,也不回话,没必要说什么话,天下女人都是蛮不讲理,当然除了母后和娘子之外。 上面老夫人不停的数落。 “老夫人老夫人!”突然小厮喊着进了门。 老夫人皱眉。二夫人忙骂到:“赶上着什么急,遇到鬼吃你了?哪天你要冲撞了老夫人冲撞了姑娘们,十条命都不够你赔的!” 小厮忙跪下,维诺应是,指门外,禀告正事:“城南郡主来了,她,她在打两个守门的板子呢!” 二夫人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老夫人嗤笑一下,阴阳怪气道:“好厉害的城南郡主,会到别人家来打人了!” 话才落口,那边城南就走进屋了。 “纾 辈枵嫡裂城南面前。 二夫人丢了个茶盏到城南面前:“毫无礼数!”打守门的,这家是她管,不就是在打她的脸,怎么能忍! 底下人看热闹的神色更浓了,城南郡主可不是三姑娘,任她二夫人打骂不还手的,要知道,还没出嫁前城南郡主她可是公主都敢打的,公主告到皇上面前都一点事儿没有,皇上皇后都偏心着她呢。 司马师苍笑着看,娘子果然不负他所望。 城南看着一地儿的瓷片碎渣,这么喜欢扔东西啊?给谁看呢! 踢了一下面前大块的茶盏碎片回去,看了看房间分布,城南直接走到司马师苍身旁,抓着桌子上一个拿得动的白瓷花瓶,直接过去给二夫人扔到身上:“你什么东西?跟本王妃说礼数?” 白瓷花瓶直接碎到脚下,二夫人直接懵了,什么时候有人敢这样对她过? 老夫人拍桌子,怒道:“没规矩就是没规矩,不成体统!” 城南冷笑一声:“没规矩?不成体统?这屋子里最没规没距不成体统的可不就是你了!何为规矩体统?天地君臣,我为尊你为卑,你一个填房哪里来的胆子坐主位!” ☆、推迟 老夫人拍桌子,怒道:“没规矩就是没规矩,不成体统!” 城南冷笑一声:“没规矩?不成体统?这屋子里最没规没距不成体统的可不就是你了!何为规矩体统?天地君臣,我为尊你为卑,你一个填房哪里来的胆子坐主位!” 恋耽美 分卷阅读56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城南撒泼起来倒也是镇了不少人。一屋子的人就看着她指责老夫人,一旁的大夫人也是说不出话。 大夫人原本不在,可听丫鬟给她报告师苍媳妇也来了的时候,她就赶了过来,城南她来给自己女儿出头,可是她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担心这一屋子的嘴巴胡乱给文诗加罪名糊弄她,所以打算来求求情说说好话。可果然还是那个城南郡主,进屋来全然不提文诗的事儿,一张嘴就对上了老夫人,直接一顿训斥,偏还说得有理。 老夫人固然长辈为大,可也大不过皇室尊严去。以前没人提出来可以当没这事儿,可以当小辈敬老,可这都提出来了,老夫人要再安稳坐着,传出去影响的是整个国公府。 老夫人固然也知道这一点,坐不住了,气得起身,指着城南:“你,你……不知礼数!” 城南好笑地道:“你这是以下犯上你知道吗?论封号,品级,血统,你哪样在我之上?老就能倚老卖老吗?” 老夫人跺了一下拐杖:“不尊长……” 还没数落清楚来,城南抢道:“长?你老你厉害呀!照你这样的,在家坐主位,你老你有理哦,在金銮殿上你还要去抢王位吧你?” 神补刀:“再退一步说了,你是我哪门子的亲戚长辈,不过一填房而已。”原本城南郡主就是连自己父亲亲生的庶出姐姐都不认,不认国公夫人这事儿也是做得出来的。说起来她不就是因为着大房是原本嫡出的身份所以百般针对吗,既然那么看重身份,那就给她强调强调呗。 老夫人这下子脸就绿了,她最恨的就是填房这个身份!又跺了一下她那只梨木拐杖:“强词夺理!简直一派胡言!” 看热闹的人微收敛了神色,特别是老夫人娘家还涉及了储位之争,这时候,这玩笑可开不得。城南郡主果然厉害,什么都不忌口,啥都敢往外说,偏还找不到个人来惩诫她,上到皇帝太后下到城亲王世子爷公子哥,都把她跟宝贝似的宠,旁人半点都说不得动不得。 城南又踢了下脚下的白瓷碎片,“那么大的国公府,连个洒扫丫头都没有吗?” 说着看了眼二夫人:“果然是主不主,仆不仆。堂堂嫡系长房连个像样的院子都没有,填房坐在主位上。主屋更是被个填房的子孙抢去了,真是点儿脸面都不要了!” 说着就站到了老夫人面前,“起来了就让让吧,君君臣臣,这不是你坐的地方。” 说着还踢着瓷片又向前压了一步,老夫人下意识朝着旁边靠了一步,位置完全空了出来。 老夫人生气极了,指着司马师苍:“看看你娶的好妻子!” 城南白了一眼,没有自己坐下去。 她看着司马师苍,言笑晏晏,有礼的恭敬:“相公,您请。” 司马师苍嘴角挂着笑,配合地走了过去。 两人完全无视了老夫人。 众人嘴角抽搐。这个时候来表现她是知礼的吗?刚刚闹那一番也不见五皇子他出来阻止,看来也是个惯会宠人的。 城南那样子看起来奉承三分,狗腿七分。 司马师苍心里好笑,落了座。 城南坐在了旁边。一副嫌弃的样子:“连个上茶的人都没有。” 大夫人见状给自己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也是机敏的,马上悄悄下去奉茶水了。 见老夫人站着,二夫人扶着到了司马师苍原本坐着的位子。老夫人却是不坐。 下面人见此都低了头,没人劝,都当没看见。这场面,老夫人在气头上,这气对着上面那俩夫唱妇随的两口子发不出来,现在谁上去谁就是炮灰,谁傻谁上。 “二夫人!”门外进了个丫鬟,步子也有些急。 二夫人看了看老夫人的脸色,忙朝着那丫鬟问道:“什么事?” 丫鬟见屋里面氛围不对,忙先跪在了地上,恭敬禀告:“回二夫人,宫里有人递信儿来,说明日的迎风宴要推迟两日。” 二夫人微微皱了眉,也没细问,挥手道:“行了,你下去跟二姑娘说一下。” 丫鬟撤得挺快的,逃也似的。 推迟两日?城南瞳孔缩了缩。老天爷!就半天时间兰离离都想实施她那个了不起的想法,现在有了两天,她不就更有那想法了吗!或者说,这时间推迟就是她弄出来的? 不会吧?她应该没那么会搞事吧? 司马师苍嘴角的笑更加自然了。 城南瞥到就把心放回了去。这种样子的笑,要说推迟和他无关她才不会信。 老夫人跺了一下梨木拐杖,示威似的道:“你们手未免太长!无论如何,三姑娘是我国公府的人!怎么教导也是我国公府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说完也不听两人回应,甩甩袖子直接走。 结果还没踏出房门,就听见后面城南吩咐丫鬟了:“晓风,回王府把本郡主的东西搬来,本郡主还就在这儿住下了,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眼前动三姑娘。”谁还能赶她不成。 听着这话,老夫人僵了一下,又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大夫人他们都呆了。 这郡主也真是做得出来啊,这是跟老夫人呛上了准备磕到底吗?住国公府了,也真是想得出来。 大夫人觉得她应该劝一下,好好王府不住住国公府,多少人得嚼舌根了。 才想开口,那边城南先说话了:“舅母,城南本意就是来给文诗出头的。要是因为今儿我这一闹,反倒牵连你们,非我所愿。索性我就盯紧了,看看谁敢跟我眼皮子底下作妖作怪。” 大夫人看向司马师苍,指望着他能劝劝,别那么任性。然而这个人…… “娘子说得是,在理。” 精神上支持,完了还行动上支持,也吩咐:“把爷的东西也带过来。” ☆、拿回来 大夫人看向司马师苍,指望着他劝劝,然而这个人…… “娘子说得是,在理。” 精神上支持,完了还行动上支持,也吩咐:“把爷的东西也带过来。” 出嫁前就知道他时不时会住在国公府,可好歹是外祖的,住的也不会心安理得。现下她大着胆子说了住下,等着看她相公的反应,要是不愿意,大家都可以当她是气气老夫人说着玩的,怎么也能圆过去。 可是他答应了,想来应该是不耽误事的。既然他都答应了,那就安心住下呗。 看着一屋子的人都端方坐着,不开口,城南笑笑,吩咐丫鬟道:“今天跟大伙见面都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倒是我失礼了。以后还得劳烦各位叔叔婶婶了,晓风,你回去记得把我准备的见面礼带上。” 晓雨疑惑:什么见面礼,她怎么没看见郡主有准备啊? 晓风很懂,郡主这样说的意思,应了声:“是。” 下面的人可不相信这样的郡主会给他们准备什么见面礼,可是也没人真会去问,忙都道了谢。 城南开始了总结陈词:“大伙都散了吧,没事了。今后本郡主就在国公府了,还要劳烦各位指教。” 下面人说着不敢,接连着都行了退礼走掉了。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城南也跟着大夫人去他们院子,路上问了问郑文诗的情况。 大夫人听了又是一把泪:“好些了。刚刚喝了些稀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 大夫人身边的丫鬟接着补充告状:“都是迎风宴惹出来的。二姑娘那天说到元戎太子和亲,说……说是永宁公主。我们三姑娘就去问了问,结果却吵了起来。老夫人知道后就不由分说直接罚了我们三姑娘。” 吵个架而已也要罚?还罚那么重。两个人都吵吵却只罚文诗一个,心眼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而且郑文诗原本就不是个惹事的性子,最多也就是帮永宁说两句话而已,吵得起来也是因为郑文瑶惹事,嘴下缺德。 司马师苍牵了城南的手,对她说道:“今天娘子来得很是时候。” 城南脸微微浮上浅浅红晕,握着的手轻轻捏了捏:“那是自然。”说着补了句:“也是咱们府上马车够快。” 见城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功劳归于马车,司马师苍眉角弯了弯,笑了一下又很好的迅速隐藏了那一丝笑意。 正经地开口给大夫人承诺:“舅母,你放心。不该丢掉的总会拿回来。” 城南听了点点头,带着安慰的口吻:“舅母别担心!”看司马师苍这口气,这是要插手国公府的事了,他说要拿回来的,该是这国公爷的爵位和管家的权利。这个人呀,一边管着皇位争夺,一边还要看着国公爷爵位继承,他忙得过来吗? 大夫人的丫鬟带着晓雨去了安排的住处,城南去了郑文诗的房间。 司马师苍自然是去不了表妹闺房,便直去看了大老爷。 刚进去便瞧见她抿着嘴唇,眼眶还红红的,透着一股子委屈。 城南看着床上半躺着的郑文诗也是挺心疼,才半大的孩子,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老夫人,就被整治成这样。 见城南进屋,郑文诗嘴抿得更紧了,委屈。 城南见她这样,摇了摇头:“我们的三姑娘哟,给委屈成这样子了。” 郑文诗听了也不抿着唇了,直接撅了嘴:“二表嫂,你还取笑我!”更委屈了。 大夫人无奈地瞧着自己女儿:“多大点儿事,我们的三姑娘丢不丢人呀。看你那嘴撅得,能挂上厨房最大的那把油壶了。” 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也笑了起来:“三姑娘别气了,刚刚郡主都给你出气了,把老夫人……”话说一半忙匆匆转了个弯:“对了,郡主以后就挨着三姑娘您住,住咱们院子里了。” 郑文诗眼睛睁得大大的,亮晶晶的,看着那丫鬟,看了看城南:“二表嫂?你真的吗?” 城南坐在了郑文诗床边,伸手摸摸头:“我当然是真的啦。” 听城南回答得不正不经的,郑文诗看向了大夫人,大夫人朝着她点点头,她才信了。 郑文诗只注意了后半句,搬进来住。前面一句已经抛在脑后,第二天有人在她面前说起才惊得跳起来还撞到头,从此以后对城南都是一副非常崇拜的眼神。城南被看得压力山大,一度很担心郑家三姑娘跟着她有样学样,学坏了就不好了。毕竟顶撞长辈这行为本身是不对的。 此时的三姑娘脑子里还只是院子里有对她好的人陪住的兴奋和激动:“一定要让二表嫂离我近些!”有人陪她了这次,五表嫂怎么也是贵客,郑文瑶她们应该不会来找麻烦。 大夫人听了只训斥:“胡闹!你二表嫂自然是要住到你二表兄以前的屋子那里的。” 郑文诗不服气,娘都不心疼她就会训斥,嘟哝道:“我就说说嘛,你还骂我。”想想抬头问道:“二表兄也住进来?二表嫂,你们在府里住多久呀?” 城南想了想:“可能会有点久。”爵位不是那么好抢的,再者,他们自己府上也没什么多的人,冷清,在国公府待待也不错。 城南不着痕迹蹭着郑文诗的手把脉,还好?不是很虚弱的样子。 郑文诗听了答 恋耽美 分卷阅读57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笑了笑,反握着城南的手,开心地说:“那二表嫂你可以天天来看我吗?” 城南:“我们的三姑娘哟,快些休息吧。” 郑文诗听了倒是眨了眨眼,迅速就带了迷糊:“那我就睡睡……” 城南扶着她躺下,小丫头还疼着皱了眉,艰难的侧着身睡下:“腿好麻,又疼。” 城南:“睡一觉就好了。”贴心地给人盖上了被子,做完了这些走到了香炉面前,把里面没燃完的香熄掉,从自己装着安息香的香囊里面拿出了一粒香珠,弄进香炉里面焚了起来。 郑文诗看着城南:“二表嫂你在做什么呀?” 城南回过头,看着同样疑惑的大夫人,回答:“我找了些上品的安息香,快睡了。”说着将一整个香囊都递给了银屏:“晚上睡不好给焚上一粒,一粒就行了。” ☆、明天见 郑文诗看着城南:“二表嫂你在做什么呀?” 城南回过头,看着同样疑惑的大夫人,回答:“我找了些上品的安息香,快睡了。”说着将一整个香囊都递给了银屏:“晚上睡不好给焚上一粒,一粒就行了。” 银屏拿着香囊忙道谢,夫人晚上都睡得不太好,担心完老爷还担心三姑娘,容易失眠。安神香平日里也燃了些,但效果都不是特别好。这次这个安息香是城南郡主给的,想来不是皇宫里的就是王府里的,不会差就是了。 晚间城南回房,等了她相公回来,问了问大老爷的病情。 还好,以正常情况逐渐好转。 “相公,迎风宴为什么会推迟?”城南好奇。 司马师苍伸手拿起了茶杯,城南立马懂事地给人斟上了一杯茶。 笑着把茶杯凑到嘴边:“娘子你忘了,那日演武场,我们抓了几个元戎人。” 城南点头。 司马师苍继续说:“我放了一个。” 城南眼神瞬间崇拜了,放一个回去,要是她是元戎太子,肯定会想啊,为什么会放个人回来?人是回来了,有没有被跟踪?肯定是被发现了,对方有没有证据,是不是要来找麻烦了?会不会把两国关系搞砸?不宜主动出击,先以不变应万变! 看城南眼神就知道她是领会了,司马师苍接着道:“宫里传来的消息是,元戎太子去了鸿福寺拜访,途中遇袭受伤,加之水土不服身感微恙,延迟两日拜见父皇。” 城南觉得元戎太子这个主意还是可以的,先观察观察,情况差还能有时间想想应对之策。 “娘子,永宁没跟你一起回来。” 一个肯定意义的问句,这是在要原因了。 城南:“永宁心神不定的,宫里还有人等着找她麻烦。我就让她留在嫂嫂那里了。” 司马师苍又开口问道:“你跟乌素雅公主好像很投缘。” 见她相公这样试探着套她话,城南想了想,只道:“嫂嫂人很好。”多的事闭口不提,她也不说多的骗他。 说完这句,城南打打哈欠,转身去了耳房:“洗洗睡啦,累。” 司马师苍听她这样说也只得先作罢。 夜深人静时,鸿福寺后厢房却还有人影出现。那人脚步很轻,怕惊动人似的,节奏放很慢。缓缓地靠向了一处僻静院子。 一声清脆的口哨,两长三短。训鹰人的口哨声。 屋里的兰离离眼睛立马睁开了,嘴角上扬一抹笑,那个傻人又来了。马上起身,开了房门找了出去。 那个人靠着院子高高竹篱的地方,都瞧不见影子。 “咦,红红?”兰离离带着轻笑的声音。 王红移了一步,看着兰离离,眼神出现一瞬间的迷离。月下青竹,丽影绰约。 “红红,你怎么不说话,傻掉啦?”兰离离把手放到王红面前晃了晃,人是个好人,就是有点傻。 那王红转过头,手中握着个什么东西,递给了兰离离。 兰离离接过,不用看她也知道,这是一瓶金创药,给海东青用的那种。每天都送一样的,没意思。 那王红又往兰离离看了一眼,看了看那在月下黑夜里漆黑如瀑的长发,明若星辰的眼眸,忙又转了眼,伸手又给递了个东西。 兰离离瞧了瞧他那可疑的神态眼神,又见他给她递东西,疑惑问道:“红红,你这是什么呀?”说着还是接过来瞧了瞧,一只青褐色的哨子,粗细大小都像小指一般尺寸。 王红不自在地挪了挪步子,盯着脚下的小石子:“上次答应兰姑娘驯养海东青的方法,这个石哨可以用来给它下指令的,兰姑娘只需要好好练练就行。” 驯兽的?兰离离细细摩挲了一下这把哨子,青黑色,打磨过却不是光滑的,像磨砂,细细感受还发现了有些刻花纹。 举到头顶接着月亮瞧了瞧:“咦,这是,兰花吗?这是你刻的吗?我看见了三朵兰花,好看!”说着开心地朝着那王红摇了摇石哨子:“谢谢,收到礼物好开心。”今天之前已经好久没人这样子给她送过礼物了,而且这种礼物一看就很用心的样子。 好开心,今天第二次收到礼物。今天是她的幸运日吧?不管了,就当是好了。 应不应该回礼呢?不回的话好运气会不会断掉啊? 想着,兰离离将那只青石哨放进了贴身荷包妥妥保存,一边问王红:“红红,你是天乾那边来的,你们那边好玩的多吗?” 王红点了点头。又觉得点头似乎不够,便开口表达:“我们那里有高高的天山,即使夏天也有白雪。还有大大的草原,有羊有牛,有帐篷包。” “那吃的呢?” “豆皮奶,还有烤牛肉。” 兰离离撅了嘴:“没意思,这样的美味你也能说得那么平淡。” 又看了眼月亮,道:“家里允许我出去游历啦,我也许会去你们的天山和草原看看,尝尝你说的豆皮奶和烤牛肉。红红你家住哪儿呀,我兴许可以顺路去看看你呢。” 王红似乎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兰离离,看见了她头上一只在月光下闪着莹莹玉光的发簪,道:“不安全,你……” “有人陪着我哦。” “哦。”王红点点头:“那很好。”末了才又想起那个问题,忙自报家庭住址:“我家就在南方的关南的天铸镇。” “哦,我记下来了。”兰离离说着将手中那瓶金创药递还给了王红:“你那只海东青用不着这个了,你明天到寺庙山下阶梯旁边的一棵老菩提树下,我带它来看你。”送他个东西,当回礼好了,免得好运气真的断掉了。 王红只是呆呆的,看着月下的她,点了点头。 兰离离转身想走了,忽的又转回身,从荷包里拿出了青石哨:“我不会吹,你教我啊。”不然不会吹,她光拿着也没什么用呀。 王红接过,把口哨拿到离唇两指距离的地方,吹了起来。 兰离离原本害怕哨音奇怪吵到别人,发现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哨音有些像鸟叫,像杜鹃鸟,婉婉转转的唱着,时不时又有点像猫头鹰的长鸣,尖锐清快。和动物发出的声音很相似,和周围融成一体透着和谐感。应该不会吵到别人,不大声。 仔细听了好一会儿,记下了基本调子和手法,兰离离拿着青石哨笑着离开了,还约了明天见。心中满是期待,丝毫不知道明天会是怎么样的明天。 ☆、无人赴约 第二天,城南就知道鸿福寺上拦住她们乞讨的老妇是演的哪一出了。 永宁公主性情温文,宅心仁厚,路遇老妪慷慨解囊,爱民如子,实乃一国公主之典范,身怀母仪天下之风。 真好笑,她就知道事出蹊跷。那条路人多着呢,好心人不少。老妇就那么巧跑到了永宁面前?早一刻钟晚一刻钟都遇不上,可偏偏就遇上了,不可谓不巧,这是强行让永宁出风头,强行让她爱民如子,强行让她身怀母仪天下之风。 这些还是夸奖人的名头,还都推不掉。 看来元戎太子的目标真是永宁,连这样的戏都演出来了。 要永宁嫁,看她样子是准备为国奉献的。可皇后不一定会同意,太子和她夫君不一定会同意,毕竟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从小都是拿来宠着的,元戎路途遥远不说,以后万一撕破脸皮了,永宁就是人质了。和亲公主没几个有好下场的,这条路不走为妙。 还有兰离离那边不知道准备得怎么样了,按照她说的那个计划,理论上倒是可行的,只是实施起来有些难度。但是如果她成功了,许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永宁也不用远嫁,不用做和亲公主。 “郡主,三姑娘去给二夫人立规矩了。”晓风在旁边回禀。 城南早上起了晚了些,睁开眼也不见了司马师苍,不知道他去处理什么事情了。在床上赖了稍稍了一会儿,听晓雨说起大早上就闹得沸沸扬扬的永宁身怀母仪天下之风的事。 一会儿又想起自己所在之地,准备去看看郑文诗,让晓风去瞧了瞧郑文诗起身没有,她身体不舒服兴许也起得不早。 谁知竟是这样的答案。这二夫人也是刻薄了些,还完全不把她这个郡主放在眼里。是觉得她昨天的话就是说说而已?没当真,真以为她做不出来吗? “立规矩?”非她儿非她媳的,立什么规矩。 城南笑笑:“咱们也去瞧瞧,这二夫人家是怎样立规矩的。” 想想她城南还是个正经做媳妇的,皇后也没叫她日日请安立规矩,这老夫人倒比皇后架子还大呢。 正屋内,念云扶着郑文诗,忿忿地低头瞧着自己的绣鞋尖儿。二夫人也太过分了,她家三姑娘膝盖还疼着呢,竟然也忍心叫她来。叫来了就不说什么了,二夫人也算个长辈,立立规矩也说得过去,可是她家三姑娘都来大半个时辰了,还行着礼,二夫人竟然全当看不见她们家三姑娘,也没个椅子,就一直半站着,她一个奴才站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她家姑娘腿上还伤着呢,二夫人还是长辈呢,这算那门子的长辈! 那边郑云瑶赖在二夫人旁边,笑着夹了一个蝴蝶卷子给二夫人:“娘你尝尝这个,瑶儿觉得咱们家厨子手艺又长进了。” 另一个姑娘点头:“我也觉得,这厨子都比得上御厨了,都是娘劳心找的。” 郑云瑶昂着脖子道:“那当然,娘当然厉害啦。” 二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瞧瞧你们这嘴甜得,今儿都抹了蜜过来的啊?” 郑云瑶不依:“娘,我和云芳说的都是真心话。是不是,云芳?” 那姑娘忙点头:“当然是真的啦,娘做的一切都是为我们家考虑的,我一直都把娘的教导放在心上,未曾敢违背。” 二夫人拿起筷子加了一个桃花酥放在郑云瑶面前:“快吃,吃了你们还得去先生那里念书,今天是学什么?” “学琴。”郑云芳忙回答。 二夫人点头:“你们要好好的学。” 一派母慈子孝的景象。 城南站到屋子里屏风处,没走进去,看了一会儿,等到她们开始吃了,才进去,高声道:“哟,吃着呢?”几步走 恋耽美 分卷阅读58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到几人面前,看着一桌子的点心,不错的样子。 晓雨皱眉:“王妃站着你们也敢坐着!堂堂国公府,这点规矩都没有吗?”一副凶恶丫鬟做派。她刚刚和郡主在屏风外面都听见瞧见了,这国公府二夫人把大夫人家嫡女叫来立规矩,自己家嫡女庶女却围在一起用早点,真是一点脸面都没有,刻薄相! 晓雨突然的发难倒是吓了城南一跳,不过倒是配合着,紧紧盯着几人,眼神不善。 二夫人权衡着,还是站了起来。 城南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立规矩?你只是一个三品命妇,见我,你就是这个规矩吗?” 二夫人面上涌现一阵恼怒,但也隐而不发,只规规矩矩行了礼:“命妇郑王氏给王妃请安。” 二夫人忍了,城南见此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了规矩大家才能好好相处,毕竟本郡主还要在这里多叨扰些时日。”语气颇为挑衅。 郑云瑶忍不了,她娘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落过面子,连贵妃娘娘都对她娘客客气气的。 “你夜城南才是众所周知最没规矩的那个。”郑云瑶不相信城南真敢动她,这毕竟是她的家,周围都是她的人。夜城南就算真的想怎么样她,也没有那个能力。 城南看着她,反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郑云瑶也听话,用了愈加挑衅的语气:“你,夜城南,最没规矩的就是你了,众所周知。” 城南点头,她最喜欢这种人了,有骨气。看了眼二夫人,她也没阻止郑云瑶的意思,算默许了她对自己的挑衅。 “掌嘴。” 郑云瑶只看着晓风晓雨,她就不信这两个贱婢敢打自己。 晓风晓雨被盯得莫名,看着她们做什么,郡主说了,打人这种事情要让力气大的人来,说她们两太弱小,打人都不疼。 唰的一下不知从哪里来了个人,还没看清人脸,就听见了巴掌声音,啪啪两下,可响。 郑云瑶瞬间脸大如猪。 晓风晓雨崇拜的瞧着那个暗卫,觉得她们的郡主说得很有道理,要换她两来,怎么也打不出这种吓人效果,看着好厉害,果然不愧是爷派给郡主的。 二夫人也呆了,看着郑云瑶,反应过来后马上抱着她女儿喊着心肝肉疼,愤怒地看着城南,刚想开口,看见女儿那样子,微微冷静了些,这是夜城南的警告,她是想说,就算在国公府,她也可以肆无忌惮,下手毫不容情。 城南等着二夫人护女心切口不择言,那样就能连着一起打了,更能立威,看国公府还有没有人把他们的警告当耳旁风。 可惜,二夫人竟没有发怒,只问道:“郡主,云瑶只是孩子,是你堂妹,你怎么能忍心?” 城南眼神夹着好笑的神色看了她一眼,她连老夫人都没当外祖母,哪来什么堂妹。再说多大了还孩子,巨婴啊。 “我的堂妹?”说着看向郑文诗看了一眼,“可本郡主记得,我堂妹是那个三姑娘呢。”说罢在饭桌前坐下了。 “堂妹过来用饭吧。” 见郑文诗过来,城南道:“好像没准备本郡主的份啊?国公府的待客之道已经是这样的了吗?” 二夫人吩咐人准备。 城南嘱咐:“还有我堂妹的那份,别忘了。”末了还看着二夫人道:“现在国公府掌家的是你,那我就直接给你说了。今天我每天早点,午饭,晚饭都在这边用。” 晓风上前递了一张清单给二夫人:“这是我们郡主忌口和习惯,有劳二夫人。” 二夫人接过,愤怒得手都有些发抖:“郡主慢用,瑶儿脸还伤着,我带她去看一下大夫。” 城南点头,貌似很关心地说道:“嗯,赶快去吧。万一毁容了,这最大的优点就都保不住了。” 二夫人没跟她争辩,带着人走掉了。 城南看着郑文诗:“放心,她们要还敢欺负你就跟我讲。” 郑文诗鼻头红红的,耸了一下,有些闷闷地答了一声:“嗯。” 城南瞧着她这样,问道:“还在委屈呀?” “没,不委屈。就是……我娘都没这样过。” 城南笑了起来:“真是个傻丫头,舅母跟我能一样吗,我这般行事是拉仇恨得很,到处得罪人的。多跟舅母学学,多听她的,有你受不完的好处。” 郑文诗却抬了头瞧着城南,眼里面亮晶晶的:“可是我觉得,二表嫂你厉害些。” 看着她坚定不移近乎崇拜的眼神,城南额头开始有些突突,她好像……把人带跑偏了? 晚间,司马师苍才回来,跟她说了一件事情。 唐依月又见红,这次差点小产。 城南想起了这位妾室,她刚刚入门的时候,她就有三个月身孕了。现在才不多六个月的身子了,按道理来说是安全的呀,怎么又见红,还差点小产。 还有她好奇的是司马师苍说那位肚子里不是他的,他一个大男人,不至于在这件事情上骗人,说不是就一定不是,那这个孩子是谁的?难不成是太子的?不然司马师苍还会帮谁护着女人,还是怀着孩子的女人。 “别胡想了,”司马师苍小小的敲了敲城南的脑袋,“没谁有你这个脑子转得快。”尽往歪了想人。 城南把他手拍了下去,白了他一眼:“那我也不想猜,可我长着脑子总是要想问题的呀,不然你直接告诉我好了。” 司马师苍笑笑不答话。 “你不说我就猜啦,今天唐依月那么危险,除了你还有谁去看他吗?” 司马师苍顿了顿:“有。” “太子?”城南眼睛一亮,赶紧了问。 “嗯。” 果然不愧是他娘子,尽会往歪了想人。 听了回答 ,城南一副果然不出我意料的表情。 “还有两人拜访了王府,娘子可能够猜到?” “咦?太子妃?” “嗯。” “永宁?” “不是。” “大皇子?” “不是。” “水语郡主?” “不是。” “那是谁呀?” 司马师苍看着她:“你猜。” 城南怨念:“你要我把认识的人名字都念完吗?” 猜不到啊。 司马师苍失笑,直接说了答案:“天乾,宏王。” 天乾的人?为唐依月去的?不是吧,城南有些惊疑,这件事看起来好像没那么简单了。 “啊欠!”城南打了个喷嚏。 司马师苍起身关了窗户,不让风进来。 城南见他这样,倒是笑笑:“没事,就是天晚了有些凉,就一点点的凉。” 银屏清辉,今天晚上的月亮和昨晚的都差不多,半圆不圆。 兰离离站在寺庙外的老菩提树下,看着太阳升起到看着月亮升起,这周围都只有她一个人。 或许从来她都只有一个人。 曾经,她相信的,她相信他对她还是有一点情义的。现在,她一点都不相信了。 昨天那么大声的夜下私会,他留的眼线何其多啊,她不信他不知道他的太子妃今天要跟一个男子约见面,可是,他似乎是觉得与他无关就好,只要不伤害他的利益,只要不死,怎样都好。 可是那个女人,只要有一点点的病痛,他是第一个到的,哈,这就是有情和无情的区别。 兰离离面上渐渐浮上一丝凉薄轻笑,闭着眼睛的笑。 还有王红,这个真的是笑死人了。王红,宏王。多好玩呀。 还说他傻呢,现在傻掉的只有她而已。 天上的星星越来越多。 好亮啊,挺漂亮,好看。或许在他们心中,唐依月就是这么亮眼漂亮好看? 低了头,二更天了,不等了,不会有人来了。 转过身,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站太久,这双脚,好像都不是她的了,控制不住。 约人没说时间,于是她一早就等在这里了。突然听说出了事,去瞧了瞧,那个姓唐的女子似乎很危险。知道他会去,于是也去看了看,没生命危险。嗯,惊喜是她看到了那张脸――宏王,或者说王红。虽然没有易容痕迹,可惜,她认人,不靠脸。 为什么要骗她啊。 但也不过只是泛泛之交,无所谓啊。 然后她回到了这里,想着那边事情处理完了他会回来的。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没有人。 罢了。不要也罢了。 挣扎着站了起来,扶着树似乎累极般踹了一口气,听上去倒像是气竭了一样。倚在树上活动了一下脚上麻木了的肌肉,举起了步子,一步一步走回了鸿福寺。 ☆、迎接和别离 两天时间也不过那么一会儿,这两天城南在国公府过得很开心。 吃的穿的二夫人还不敢短她的,吃饭也得准备着她的等着她。每餐都得给我备齐了,我可以不去,但你不能不做。不过也是国公爷出去了不在国公府,不然她也做不到这步。不过要是国公爷在,老夫人二夫人也做不到把郑文诗欺负成这样,好歹都会顾忌这点。 郑文诗觉得她对二表嫂的认识又提上了一个层次,二表嫂这个折腾人的本事炉火纯青,还谁都不能把她怎么样,好想学啊,那时候看谁还敢欺负她,谁欺负她整治谁。 城南对着郑文诗的崇拜眼神,内心不安。她是不是把人大家闺秀带坏了呀,小妹妹你别用那种眼神看人好吗,压力好大的好吗。 特别是昨天,学堂教琴了,郑文诗来跟她说不去学堂了,跟她学。还说什么当初抢花珠的事,她给太子妃配的乐奏一曲只为天上有,比学堂老师教的曲儿都好。 可是小妹妹呀,那曲子是好听是因为你们都没听过,新鲜,但那也不是她自己作的啊,当即就跟她说了:“你且要跟着先生好好学,那是大家之风。跟我学的哪里上得了台面,会被笑的。” 她这样一说,小丫头的眼神瞬间变得失落了。 你在失落什么?跟着先生学不是应该的吗,就她那个三脚猫的功夫,跟学堂先生差了不止一个层次,哪里敢教人。也瞧不得她那个委屈小眼神,当即只能写了个《朱砂泪》曲谱给她。人逗好了,哄着谈了谈国公府的事。 不谈不知道,一谈起来可就吓了一跳。当初老夫人还没进国公府的时候,女主人还是皇后的娘亲,原国公夫人有三个子女,一个是郑文诗的父亲大老爷,另外就是皇后和端亲王妃。后来原国公夫人在生下端亲王妃后不久就感染了风寒,病逝了。 吓了一跳的是,皇后和威国公府关系不太亲,而端亲王妃则直接和威国公府断绝了关系。 断绝关系啊! 哪有女儿和娘家断绝关系的,除非逼到绝路。特别是在侯门大宅的,没娘家靠扶着,那得多艰难。不过也可以看出,端亲王是真宠着端亲王妃的,由着她说断就断了。不过还是真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让晓雨使了银子去各院打听,端亲王妃和国公府断绝关系的时间是刚刚怀上郡主的时候,十多年了,端静郡主如今都嫁人了,时间太久远,知道的人走的走了死的死了,其他的都没打听到。 不过司马师苍应该知道, 恋耽美 分卷阅读59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不相信他不会去查。 后来问了司马师苍,得到的答案有些出乎意料。 当年端亲王妃怀了端静郡主,端亲王府还只是端王府,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端亲王被怀疑谋逆,被抓进了天牢,差点丢命。 端亲王妃急的要死,像热锅里的蚂蚁,焦头烂额的这边求情那边贿赂,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求到威国公府。 第一次去,威国公府闭门不见,第二次去依旧闭门不见,身怀有孕的端亲王妃就跪在门口,跪半天威国公府开门了,老夫人出来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端亲王妃,说她好事想不到国公府,出倒霉事了就想着连累国公府,二夫人也没少出力,明嘲暗讽,拐着弯儿的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的事早就不关国公府的事了。 端王妃听了气得不行,那时候的伤心难过可想而知,孕妇脾气来了谁都挡不住,回去就写了断绝书信送到了威国公府。 后来还是太子的皇上和城亲王世子两个人各方奔波,一力保下了还是端王的端亲王。就连城亲王世子妃的手帕交都求到娘家出力了,自己娘家,还比不上一个手帕交来得亲密,要来何用?能指的上做靠山?王妃她不是皇后,得顾着母仪天下,成为天下女子典范,她只是个王妃而已,那还不如直接断了干净。 到后来太子继位,端亲王府圣眷正浓,两家没什么必须联系的必要,就更没什么交往了。 看样子老夫人那时候真的就很奇葩了,二夫人也是。 看来帮大老爷抢公国爷的爵位不简单啊,皇后不感兴趣,端亲王妃不会插手,那边还有二老爷虎视眈眈,还有黎贵妃盯着,难。 不过很快,她相信等大老爷病好后,完全可以是另一番天地。 迎风宴很快就到了。 城南和司马师苍直接从国公府出发,没跟国公府一道走。 城南坐着马车,稍稍有些心神不宁。 担心兰离离。还有永宁,不知道她和商九暮有没有说好,都倔,只怕是难。 一路上司马师苍见她表情,故意逗她说话:“娘子,你今日可以见到父王母妃了。” 城南点头:“也没许久不见,还好啦。”想了想道:“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带上城西,倒是有些想她了。” 司马师苍顺口问道:“娘子喜欢小孩?” 城南瞧着他:“难道你不喜欢?” “不喜欢,麻烦。” 城南一个白眼:“哪有你这样的。” 顿了顿着讨论着:“其实吧,要是养小孩子,我也觉得麻烦,可看着挺可爱。特别是城西那样半大点儿的孩子,可讨人喜欢招人疼了。” 司马师苍点头,倒可以抱一个来养。 城南本要问司马师苍是不是自己不打算生孩子,可没好意思问出来,弄得好像她很着急一样。其实没必要急,她这副身子都没完全长开,才十六岁,哪里就能生孩子,也太早了。 进了宫入了席,城南就看见了兰离离。 兰离离坐在太子身旁下手边,想来他们对面就是给元戎太子设的席位。 兰离离也瞧见了她,给了她一个笑。城南从座位上起了身,真的很想去抱一下她,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兰离离今天脸色也略微苍白,眼中都是掩不住的憔悴。 见她起身,兰离离暗暗朝她摇了一下头。 城南移开眼。 晓雨问她:“郡主,怎么了?” 见司马师苍也看着她,城南敛了眼中神色,摇头,坐下了:“没什么,只是想起永宁的事,有些担心。” 司马师苍牵起她的手:“无须担心,今天九暮会来。” 城南收好有些乱的情绪,问道:“他不就是个开药铺的?”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参加迎风宴这种重要宴会? 司马师苍眼中含了笑意:“娘子现在脑子不转了。你想想,没点身份撑着,他如何敢在京城里面随心所欲,一点都不给权贵面子还活得潇潇洒洒,我行我素。” 城南摇头:“没听说过。”真是想不来,自从来见到了兰离离,心中更是乱成一团。 司马师苍:“永安侯府老侯爷的孙子,没记错的话,是有小郡王的身份。” 城南依旧只是摇头,还是那句话:“从未听说。” “他从未以这个身份自居过,老侯爷更是离京多年,不知所踪。侯府空了许久,很多人都忘了。” “还有这桩啊。”听起来就是顺口说的话,丝毫没往心里去。 司马师苍牵着城南的手改成了握住。 城南又道了句:“真的是第一次听说。” 一句话的意思反复说了三四遍,心神不宁,心不在焉。 司马师苍将桌上的红枣糕朝着城南推近了些:“娘子要是饿了,可以先吃。” 城南顺从地拿起红枣糕,不过半晌没下口,放下了。 放下后却是拿起了杯子,手抖了抖,却是没喝一口又放下了。 手放了下来,握着腰上挂着的香囊。 没多久,两国重要人物登场,元戎太子和天乾宏王都入了座。皇上和皇后也没让人等太久,很快也入了场。 城南微定了定心,跟着人呼了万岁万岁万万岁。 果然元戎太子是在太子的对面,简直不能更针对。 元戎太子的下首是她父王,城亲王。城亲王对面坐着天乾宏王。 位置安排很有心,太子和元戎太子对坐,王爷和王爷对坐。两边都有本国皇室陪着,不失礼。 先是皇室的开场白,无疑是国泰民安,颂扬国威之类。接着几位各国的高层领袖就是一套愿意友谊长存的说辞。 话说完了,便是开始吃吃喝喝,一阵歌舞升平。 兰离离拿着酒杯,脸色越来越差。抿了一口酒,颜色才稍稍回暖。 喝了一口,又喝第二口。 和兰离离只隔着不过三尺距离的宏王见了,趁着歌舞乐声的遮掩,轻声劝道:“本王听闻太子妃身体抱恙,酒,不沾为妙。” 兰离离听了脸上瞬间浮现那天在菩提树下等人时的凉薄轻笑,只一瞬又消失,仿佛没有过一般。又斟了一杯酒喝掉,宏王的话全当没听见。 当兰离离斟了第四杯酒的时候,太子按住了她拿杯子的手,沉声:“别喝了。” 兰离离侧过头,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却轻声道:“放手。”声音虽轻,但认真程度是可见的,是真的想让他放手。太子晃了神,兰离离已经抽手离去,饮下了那一杯酒。 那边元戎太子起身,先是称颂了在天司所见的风物,说着说着,就提到了永宁身上:“本宫听说天司的嫡公主,永宁公主,不仅生倾国倾城,还有仁厚之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说着朝永宁那边举了一下酒杯。 永宁起身还礼,也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看着元戎太子并没有坐下,而是起身走了出来,站到了中间,靠近了兰离离那桌。城南瞳孔缩了缩。 元戎太子在说盟约的事情,战马,和亲。 拿公主和三十万白银,换十万战马。 “臣以为,不妥。”商九暮终于起来了。 永宁抬头看他,商九暮却没有回望她一眼。 元戎太子拿着盟约的手顿了顿:“这位……”商九暮身边人忙介绍:“永安郡王。” 元戎太子点头:“永安郡王觉得哪里不妥?” “我天司嫡公主不是用来写在条约中的交易货物。” 的确,虽说和亲性质就是这样,但这样拿到台面上来说的确有失皇家威仪。 许多大臣站起来复议。 忽然,只见元戎太子摔了盟约,朝着太子冲了过去。 被太子侍卫挡了下来。 忽而朝着太子桌旁的宏王冲了过去,眼看就要冲撞到宏王,太子妃却站了出来。元戎太子出了一掌,打完没等人来抓,便倒在地上了。 替宏王挨了元戎太子一掌,太子妃吐了一口血,无力支撑,倒在了宏王的身上,又吐了一口血出来,看起来也是一副要气绝的样子,染得宏王心口的衣服上都是血。 ☆、入殓 宏王完全呆住了。 全身的血仿佛都凝固了,脸上表情僵硬在上一秒。怎么会这样的,他没看到,他没有想到。不应该是这样的。 兰离离站也站不稳,手中攥紧了他的衣襟,咳了一下,不料喉间腥甜又是一口血咳出,更是沾得宏王身上衣裳一团血污,全在衣服胸口的位置。 兰离离头脑有些发了昏,窜了一口气。她看着宏王,眼中凄楚,才开口出了个“我”字,又惹得一口血喷出。 宏王的却是被吓到,见她这样只会道:“你别说话……太医!太医……你别说话!”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电光火石之间的事,快得一眨眼就已经变了天。 离得最近的太子冲了过去,从宏王身上抢过兰离离:“商九暮!人呢!” 商九暮也很快地过了来,不过他心是沉着的,看这幅样子……凶多吉少。把起脉来,脸色更是黑沉了下去,摇了摇头:“无救。”太子妃身子一直就弱,单被今儿这事吓着就好不了,更别说被打了那么重一掌。 城南不知道兰离离用了什么法子假死,总之很看着非常吓人,绝症要死的都没她吐血吐得凶。 “不,我不信。”太子握紧了兰离离的手,忽然发出了一声困兽的吼叫,透着一股悲哀和愤怒:“有办法的,药呢!” 商九暮看着太子要拿他自己身上的常备解毒丸出来,不忍地道:“太子殿下,太子妃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用不得解毒丸,解毒丸里面的东西很多都是珍贵药材,有大补之效,太子妃那身子骨根本受不得药劲冲撞。 太子没听劝告,还是将那颗白色药丸给兰离离递到了嘴边,放进了嘴里。 “咳……”一下了又混着一口血吐了出来,根本咽不下去。 太子眼中全是不可置信,抱着兰离离,跪坐在地,满是无措:“为什么?” 为什么?兰离离努力挤出一个笑,可能觉得过于勉强难看,又放弃了,收了笑,半睁半闭的眼中漫上深深的哀伤:“我……”顿了顿,歇了口气:“我不该……”又是一口血吐出,这次吐完血,开始抽搐着,一会儿停了,便完全闭上了眼。 太子根本不相信。 太子颤抖着手,伸过去拢了拢兰离离额前一缕散落的发丝,抚上了她的脸,用袖子擦了擦兰离离半张脸的血污,声音也是颤着的:“素雅,你起来。阿雅,你话还没说完。” 城南见此忍不住了,眼眶也是红红的:“人都死透了,你是不是还要折腾她!” 司马师苍拉住了城南,握紧了她的手:“娘子。” 太子摇了摇头,更是搂紧了兰离离,一言未发。 太子抱着人站了起来,什么事什么人都没管,一个人抱着一具尸体,踉踉跄跄半步半步拖着身子,回了东宫。 迎风宴突发情况,搞了一团糟。元戎太子突然发难,袭击宏王误伤太子妃,太子妃反应不及,不治身亡横尸当场。 各方都猝不及防。 最担心的是元戎陪着太子来的使臣,各位使臣都是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60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头雾水,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太子会来这一出啊。这下好了,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不知道! 大皇子也目睹了全程,事出蹊跷。元戎太子身处异国,绝不会如此鲁莽行事,想不通透。这件事如果真有一个策划者,那是谁?谁受益最大?太子?不,太子妃一死,草原王的怒火会直接对着他去,没好处。而且太子那性子,做不来这种事。宏王?可是如果不是太子妃离他近替他挡了受伤的会是他,那时候关系破灭的也是天乾和元戎,看起来对他也没好处。难道是巧合? 商九暮趁此谏言,指着元戎太子说用心歹毒,欲谋害天乾的宏王爷,太子妃为天司殉国,使天司痛失了一位外贤内淑的太子妃。如此虎狼之心,怎可将嫡公主远嫁?和亲之事尚需三思。 永宁当即也出来,她宁愿陪着太子妃嫂嫂死也不会嫁给一个杀人凶手的! 一群大臣复议。现在在他们地盘上都敢出手了,要是他们的公主真嫁过去不就是受尽欺凌死路一条吗! 皇后哭红了眼眶,甩了袖子离了席。这态度,也是明摆着不同意永宁嫁了。原本皇后就是最疼太子妃的,念着太子妃是远嫁而来,对太子也是放在心上的,一直就多多照顾关怀,可如今……皇后只怕是最心痛的那个。还要她女儿嫁给杀她儿媳的人,怎么可能! 皇上扶额,这是阿桐坐上后位以来第二次甩袖子给他看。和亲之事就此作罢,盟约之事押后再议。 可到底是杀了人,众目睽睽之下。杀的还不是一般人,是草原王的小郡主,还是天司储君的结发妻子,今后天司的母仪天下之人。 元戎使臣坐不住了,立马就道事出蹊跷,要等他们太子醒来再说,定罪也要等他们太子醒来问清楚。 的确很是有些蹊跷。但不管,杀了人,总要先抓起来再说。还要派人递个消息给草原王,一起商量着拿个处置方法,以平息草原那边的怒气。 于是元戎太子和大多数使臣被抓起来软禁在了某个宫殿。 放了个使臣,让他回去告诉元戎,和亲作废,盟约另谈。最好给个交代,不然元戎太子和那些使臣都得死。 太子妃薨,举国发丧。 城南一晚上都没能睡着,总是很担心兰离离能否成功脱身,不知道太子抱着她尸体去东宫是想怎么样。 第二天很早就一身缟素,去了皇宫。所有命妇都得去,挨个儿的吊唁兰离离。 棺木摆在东宫正殿,整个东宫弄成了一个大大的灵堂。 还没盖棺,棺中人覆了一层白孝布,走近了还能看见她的脸。 城南看着灵堂中间大大的黑字“奠”,就忍不住红眼眶想哭,虽然知道这是兰离离一手设计,可这太像真的了。总是很让人怀疑,她到底还能不能醒过来。 京城命妇都来了,围着棺木哀哀凄凄了三天,倒是繁华得很,做出来大家都是那一副哀伤样子,也不知道几人真心几人假意。 城南围着那棺木,总是在想,如果兰离离从未踏进过这边繁华之地,是不是就没有这样的结果。不过,人生是她自己的,还得她自己去选择自己去过,谁也帮不了她。 宏王来过一次,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沉的可怕,眼中痛色更是掩都掩不住。不知道的人看了,还得以为是他死了结发之妻。看来倒也是一个重情之人,念着太子妃帮他挡下一掌的恩情。 三日已过,收棺下殓,入皇陵。 德惠太子妃之墓。 这棺木一下,兰离离是彻底和皇家脱了关系,跳出了这繁华的重重宫门。她本人,该是高兴的吧,策划得那么辛苦,终于是到了这步。照她的话来说,终于可以去天乾吃海东青了。 人下葬的第五日,她在花月坊里看见了一盒被换过的胭脂盒子,那盒子上不是普通的各种花的花纹,而是个符号,一个写得飞扬的“easy”。字母上还刻了花,倒不至于很另类。 把胭脂收了,城南心才安了下来,人没事了就好。 元戎太子这边的事情还没完,在元戎太子和一干使臣被软禁后,出现了一个自称元戎国师的人物来谈判。 这元戎国师是个神人。曾经元戎还是三个大部落的民族,元戎皇室这一支当时是最弱的,眼看要被另外两个国家吞掉,这个国师出现了,阴谋阳谋,各种手段,终是挑拨了另外两个部族,元戎这一族成了最后的赢家,并在国师的和当时的大国交好,变成了一个有主权的国家。 所以元戎人都非常尊敬这个国师,甚至比起国王也有着不低的地位。所以他来谈判,天司没有轻视。 国师说了,太子,他们元戎可以不保,由着天司杀了泄愤报仇都行,毕竟继承人不止他能做。盟约之事势在必行,两国友谊还是在的。战马卖给天司,可以再少些白银。不过和亲一事还要再商量,随便换个公主就行,或者元戎公主嫁过来也行。 为了迎合国师之言,元戎那边马上就传来了消息,废太子,另立。 天司这边也有考量,其实杀了他也没有用,那天晚上迎风宴的事情他根本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元戎那边显得如此诚意大度,他天司可是大国,还比不得他元戎大度不成,这人怎么处置还得考量着来。 主要还是,为了一个女人的一条命破坏与一个国家的关系,在朝堂之上的人看来,是不值得的,已经死了的太子妃和战马比起来,还是战马重要些。 司马师苍提议,这个元戎废太子应该交由草原王处置,毕竟草原王是太子妃的父亲,这人交给他处置再好不过。 这个主意赢得了所有人满意,天司不丢面子,草原那边还能泄愤,结局还算是圆满的。 其实元戎废太子去了草原那边的下场可想而知,天司这边送着他到了草原,刚到就被草原王一刀砍下了头。到头来天司也是大度的,没杀人。草原王也为自己女儿报了仇,如愿以偿。甚至元戎也是如愿的,盟约继续。 ☆、永安侯 作者有话要说:  涨了两个收藏,好幸福啊。 元戎太子这个下场也算是可悲可叹了。到底也是个政治牺牲品,皇家就是这样,他的元戎皇上父亲眼睛都不眨就牺牲了他。 经过多天协商敲定,最终还是确定还是三十万两白银,但是战马往上加了,二十五万。还有和亲,元戎送个公主过来,还带了五千骏马为嫁妆。兰离离用命换来的,也不过十五万战马而已。 想起兰离离,城南又把那盒在花月坊发现的胭脂盒子拿出来看,一看到那个easy,就能想起她那神奇活现的模样,仿佛她人就是在自己面前说着小菜一碟不必担心。 见城南在镜子面前看着胭脂发呆,司马师苍脱了官袍走了过去,也看了那胭脂一眼,问道:“这是花月坊的?” 城南眼神收了收,抬眼瞧着他,没回答问题,只问:“今天母后还好么,有没有那么伤心了?”说着,低了头梳了梳头,摘了一支簪子,把簪子和那个胭脂盒子一起收到了妆奁中。 司马师苍接过梳子给城南梳头:“好些了。” 城南叹了口气,司马师苍左右不过在宽她的心。哪是那么容易的,皇后是那么一个容易动感情的人。 “我明天进宫去陪陪母后。” “有永宁呢。”司马师苍在帮城南梳头的手顿了顿,又道:“也好,母后向来也是偏疼你的。” 城南转过头,抓住了司马师苍那只帮她梳头的手:“你说母后为什么这般疼我,难道是我长得格外的好看讨喜?” 司马师苍笑了笑:“对啊,娘子长得最好看最讨喜了。” 城南轻轻笑了笑。又问:“相公公,说起永宁,不用和亲了,她和商九暮现在什么情况啊?” 司马师苍挑了眉:“商九暮,娘子,他们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愿不愿意和敢不敢。” 城南听着像话中有话一般,忙挖掘信息:“诶,你好像知道嘛?那你给我说说看到底有多不简单。” 司马师苍也不回避这个话题,但是也说得不是那么详尽:“听说,商九暮从小一人空守永安侯府,是父皇造成的。有流言说过,商九暮的父亲和祖父,都是父皇逼走的。” 城南瞪大了眼。 司马师苍还有话:“并且,商九暮其实并不是侯府嫡系血脉,是旁支的,当时他们那一支只剩下他一个孤子,当时是老侯爷抱养了他。”所以他对老侯爷很是尊敬。 城南点头,意思就是,对老侯爷有多尊敬,对皇上就有多敌视,毕竟逼走了他唯一的亲人。虽说这是传言,但是据现在这般境况来瞧,这传言也有着几分真实性,毕竟商九暮在京城横行许久,也没遭皇上讨厌,说不准就是愧疚呢! 唉,操心也操心不来,他们自己的路终究要自己选,自己的路也是要自己走的,只要他们自己不后悔便是,只是心疼永宁,只怕是有苦吃了。 城南想了一会二,还是觉得别人的事操心不来,眼下操心自己家的事妥当些:“相公相公,提到花月坊,我想问那王广?”还老实吧? 司马师苍道:“把他掌柜权利收了之后,我就让花姑姑找人顶了上去。” 城南点了头,花月坊那么大少不得个主事的人,顶上了就好。看司马师苍这成竹在胸的样子,新招的人应该靠谱的。 还有,花姑姑,那个手艺非常好的人。花月坊那些讨人喜欢,被人追捧的名贵首饰,基本都出自这位花姑姑的手。而且,她似乎很得司马师苍的信任。 城南好奇了:“相公公,这个花姑姑是你去哪请的高人啊?” 司马师苍没想到城南又关心起这些个问题来了,不过也如实回答道:“那是母后给我的人。” 竟然是皇后给的,那就是丫鬟出身了。 城南拉开抽屉,拿了一堆的画纸出来,全都递给了司马师苍:“相公,你瞧瞧,好看吗?”都是一些她凭着记忆画出来的簪子画钗的模样设计图,看上次设计图的反响,还不错。 “嗯,”司马师苍将手中的梳子放下,一张图一张图地仔细瞧。 他看完了眼中出现赞叹,夸道:“果然都好,难怪花姑姑都夸你。”末了加了句:“花姑姑一向很少夸人的。” 城南嘻嘻一笑,心中说不出的开心,少有的谦虚了:“好是好,可比起花姑姑来,还是差了些。” 司马师苍将画纸一张张好好收好放了起来,很认真。 城南看了看窗外的圆月,觉得夜风吹得还是有些冷,关了窗拉了帘子。 回头又问司马师苍:“那,花姑姑知不知道花月坊中另一些的暗桩?”城南想,王广赖在花月坊,也许就是给那些暗桩打掩护的。 司马师苍上前打横抱起城南,往床上去,还一边回答了问题:“花姑姑不管这些。”说着两人已经滚上了床。 一/夜/和/谐 城南和司马师苍一直住在威国公府,就当自己家,一点儿也不客气。老夫人和二夫人都收敛了很多,不再来找大房麻烦,只盼着镇 恋耽美 分卷阅读61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远王夫妇早点儿滚蛋。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无论是司马师苍还是城南还没有离开的想法,甚至连庄子铺子的帐都搬到这边处理了。 提到账目,花月坊的进账还是大头的。 不管是怎样的暗桩,尽早得通通拔掉,不然这么重要位置上有别人安插的钉子,就像心尖上插着的一颗刺。 ☆、暖凤宫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庆祝涨收,今天晚上11点之前会有二更。 早上司马师苍要上朝,起得早。想起城南说的要同他一起进宫,便去叫她,点了点她额头:“娘子,该起了。” 城南捉住了他的手,还模糊着:“我还想睡会儿。” 司马师苍又道:“你不是说要一起进宫,宽慰母后的?” 城南眼睛也没睁,也不知道听没听全,就应了一声:“嗯。” 司马师苍好笑,见她睡得迷糊也不想再叫她,抽了抽手:“那你再睡会儿,一会儿再去也不迟。” 司马师苍手要抽走,城南忙下意识的抓紧了不放,这下倒是从床上坐了起来:“我马上……”说着打了个哈欠。 司马师苍见她这模样,轻轻吻了她额头,又坐在旁边帮起她穿起昨天准备好的素色衣服。 城南回过神,脸红了红,忙开始自己穿衣服穿鞋子,动作很快。 两人刚收拾好,外面就传来青木的声音:“爷,下面人来报。” 司马师苍应道:“进来。” 青木行礼,接着道:“爷,府里歌月阁的暗卫发现,依月姑娘有个玉佩,楚书姿在打那个玉佩的主意。” 司马师苍带上自己上朝需要的东西,牵着城南出门,边走边道:“玉佩?” 青木跟上,“据依月姑娘身边的暗卫所说,是一块青色的玉牌,有圆月祥云纹,白色穗子。” 那不是太子的玉佩吗?司马师苍皱了眉:“糊涂!” 城南听这口气,就知道这事儿不好处理,果然。 司马师苍开口,看着城南脸色,小心解释:“那是太子佩戴了八年的玉佩。”知道城南看不惯太子这样作为,忙继续表明立场:“太子太糊涂了。” 城南冷笑一声:“这么喜欢,不如给他送去好了!反正太子妃人也死了,接人进东宫也没什么。免得还时时担心,一个玉佩算什么,到时候想送什么就送什么。关起门来,送太子金印都成。” 一番话说得十分直白刻薄,半点情面都不留,司马师苍庆幸,还好表明立场了,不然娘子可就要骂到他头上来了。 青木也是汗颜,郡主说话也太犀利让人招架不住,什么话都说,再怎么样,太子也是太子啊,太子金印也不是可以顺便送人的呀。 城南见两人都没把她说的话当真,斜了司马师苍一眼,语气依旧不善:“不然还能怎样,还想法子帮他掩着护着?”说着又补道:“多大的破篓子,护得住吗?再说了,她就是个妾而已,不就是想怎样送就怎样送的吗?现在乌素雅已经不在了,还挡得住他收美纳妾不成?” 司马师苍摇头:“娘子你忘了,唐依月身怀六甲。”给别人看见他送个孕妇给太子,像话吗? 城南咬牙,她还真给忘了。送给孕妇给太子确实不好看也不正常,那不就也直接说太子和唐依月中间有什么吗,都不用玉佩证明了。念头一转,唐依月送不出去,楚书姿也送不出来吗? 想着又出来个建议:“楚书姿不是威国公府出去的姑娘吗?说国公府大夫人他们想她了,把她接回来住着。”看她手能有多长,还能不能从国公府伸到镇远王府去找玉佩。 青木连连点头,这个话靠谱多了,实施起来也容易得多。楚书姿的确是国公府的姑娘,接来国公府一起住,也合情合理。 司马师苍笑笑:“娘子聪慧。” 城南白了他一眼,上了马车,她才不信他会没想到。 司马师苍扶着城南上马车,又吩咐了青木加派歌月阁唐依月那边的人手。 城南听着他吩咐,忽又想起一桩,说起来,为什么楚书姿会姓楚?她不是国公府的人不该姓郑吗? 想着也问了出来,司马师苍道:“据说是小时候病重了差点死掉,后来拜了个义父,病好之后就随了义父起了个名儿,以前的本名就一直没用过了。” 城南点头表示理解。民间确实是有这种说法,第二个名字也就是第二条命了,小孩子捡回一条命确实会拜个干爹义父改名,说法是骗了阎王爷,靠着生死薄上的名字再找不到人,魂儿也不会被黑白无常勾走。 司马师苍宫门前下了马车,城南走的另一个宫门进去看皇后。 昨儿司马师苍派了人递了帖子,今儿倒是有人在门口接她。 城南见了忙上前去,看着那人,客气地道:“白妈妈,还劳烦您在这儿接我了。”听城南这样说,晓雨上前,给白妈妈递了荷包:“白妈妈受累了。” 白妈妈先是行了个礼,然后客气接下了荷包,捏了捏,不是银子,看来是银票了,这礼厚。谢道:“这是奴婢应该的,倒是多谢皇子妃体恤老奴了。” 城南摇头:“白妈妈这几日都在照顾母后,定是辛苦的。母后这几日还好么?” 白妈妈眼中也透着心疼,能好吗,这火气都迁怒到皇上身上去了。 皇后也算是她从小照顾着长大的,别的都不说,就是把感情看得太重,太子妃又是个懂事的会照顾人的,自己身子弱还都总想着孝敬皇后,这么个人儿,一场横祸确实是可惜了。她的死对皇后娘娘来说的确是非常伤怀的。 “唉,”白妈妈叹了一口气:“娘娘向来是重感情的。为了这些对自己好的人,皇后连皇上都迁怒,以前是为了端亲王妃城亲王妃,如今又是太子妃……” 城亲王妃? 城南知道白妈妈说的端亲王妃的事情,那应该是端亲王下大狱那起子事情,可是城亲王妃?关她母妃什么事情?她母妃出什么事了值得皇后迁怒皇上?城南盯着白妈妈瞧。 白妈妈自知失言,忙将话头转了:“娘娘这几日有些好转,永宁都围着她宽她的心呢。” 见白妈妈这样,城南知道她必是不肯多说的,也没再问。可越是这样,越说明有问题不是吗? 一路上白妈妈不再提起端亲王妃城亲王妃的事情,只说起皇后宫中的事。 太子妃三日丧期一过,皇上的一群莺莺燕燕这个妃子那个嫔都围着皇后的身边转来转去,都凑在暖凤宫不走。皇后本来就心中悲伤,这些妃子还在她眼前转悠说这说那,不断的提起太子妃的事情,不是故意来给皇后添堵的吗! 皇后平日里看着脾气好,好欺负,可到底是坐上了后位的人,教出的儿女也个个不差,都知道争权夺利的事儿的,皇后能真那么纯白?平日里那是收敛着隐藏着的,不代表人真是绵羊了。 这不,有个没脑子的妃子看皇后这样,居然开始明着安慰,暗着嘲讽了。那是皇后啊,也敢嘲讽,真是没脑子。 皇后可不想忍了,当即叫人给了那妃子一耳光。这还不够,还有三十大板得挨着。 当时好多人都给吓到了,不敢说话。而另一些人就喜欢当和事老,上来求情,皇后气笑了,还赶着上来求情,一个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是吧?求情的,统统三十大板。 这多吓人,没人敢求情了。其中有妃子仗着自己是黎贵妃的人,派了人去黎贵妃的紫惠宫求情,甚至还有妃子仗着自己受过几天恩宠,恃宠而骄,觉得皇上爱自己比爱皇后多,差人告到御书房求情,这个妃子就是出言嘲讽皇后的那个。 暖凤宫门口,一阵板子啪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得很。 那些个被打板子的妃子都盼着来个人救自己,圣旨来得是最快的,可完全不是她们想的那回事儿。 圣旨说了,她们以下犯上活该被打。不仅要被打,还得罚钱,被打的,每人还加罚三个月月例。还有那个出言嘲讽的妃子,罪不可恕,直接打入冷宫!最后圣旨嘱咐了,没事儿别去打扰皇后,否则后果自负。本来就是,皇上他自己都不敢去触皇后霉头呢,这些妃子都自找罪受。 皇上圣旨一下,本来都到暖凤宫门口的黎贵妃马上转身走了,天大地大圣旨最大,她没必要为了这些人得罪皇上,得不偿失。 黎贵妃心中庆幸自己没有到暖凤宫凑这个热闹,皇后没有看起来那么懦弱,她一直都知道,不然这后位怎么轮到她郑空桐坐。她黎飞丽一不缺娘家背景,二也不缺儿少女,说起来当时皇上的长子还是她诞下的,立了多大功劳,皇上不也当看不见吗,还是立了郑空桐为后。 那么多年啊,皇宫里的哪个女人不厉害,惦记后位的人少吗,用的手段能少吗,明的暗的都不少见,可郑空桐后位不也一样稳稳的?只有傻子才会真觉得她脾性好。只要皇上想让她坐这个位置,那她就是稳的。当年的事情皇上忘不掉,那后位会一直是郑空桐的。 圣旨一下,黎贵妃一撒手不管,哪个妃子还能来找晦气?都乖乖地自个儿待自个儿的宫里了。至今才见识皇后也是会发脾气的,而且还不让求情的。皇后这一出,也算是立威了,还是皇上帮着的。 城南想,黎贵妃都不敢找麻烦了,也许皇上皇后的关系不像看起来那么淡。 踏进了暖凤宫,果然安静。不见多的人,就只有几个下人和永宁。皇后神情确实是冷清的,眉目间明显有着倦色。 一宫殿的人都还穿着浅色衣裳,包括永宁和皇后。 ☆、凉糕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二更! 城南看着这场景鼻尖酸酸,就想叹气,兰离离没死,她这样帮着兰离离骗皇后是不是太过分了?想着,心中一阵愧疚不已。 见城南进了来,皇后对着她笑笑:“南南,来。” 城南忙上前行了个礼。 永宁也是“嫂嫂”“嫂嫂”的叫着,上前来拉着她的手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开了。 “嫂嫂,”永宁殷殷切切地瞧着城南:“你今儿怎么进了宫,还来得这般早。”她一般不都要睡到好晚的? 她也觉得早,还好是夏天,冬天她根本起不来……司马师苍五更天就得上朝,就是早上六点必须到朝堂开始上朝,五点就得起,还好威国公府离皇宫也不远,不然不还要凌晨四点就得起吗?她是觉得早,可对宫里人来说很正常,永宁皇后不都起了吗,这样说敢情是大家都知道她喜欢赖床了是吗? 城南笑笑,只当没听见那后面一句:“我昨儿在花月坊发现了一种好东西,这不拿来孝敬母后了。”说着,从晓风手中接过了一个银盒子,走到皇后面前,打开了来。 引蝶香。 这是她费心思弄的,抄那些药方子什么的其实都是来自一本叫《汤头金方》的录本,里面也有许多别的方子,毒/药是不说了,本来就是相通的,香方子也有些奇特的有着记录,比如眼前这个。 永宁看了,表情微微的有些失望。这是香?可是母后 恋耽美 分卷阅读62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为一国之母,什么稀罕香没见过?不过,转念想想,嫂嫂应该不至于拿一些拿不出手的东西来宽母后的心。 皇后倒是一直有些好奇,这盒子看着不出奇,一盒有两行,一行八粒香珠。这香珠看着也是普通的香珠样子,不,似乎看着更通透一些,更小一些,南南从小被娇惯地养着,觉着好的东西应该是不会差的。 “母后您瞧,”城南将盒子往皇后眼前递了递,倒是一副献宝的样子:“这是引蝶香。” 光听名字就觉得是好东西了――要是名副其实的话,皇后拿起一粒珠子,光拿到手里看成色闻味儿就觉得是上品,心中欢喜。口上夸赞:“的确是上好的香。” 城南点头:“母后,引蝶香不止这样呢。”说着吩咐下面一个丫鬟道:“麻烦这位姐姐打些泉水来。” 皇后身后,白妈妈看着也稀奇,说道:“老奴跟着去打这泉水,是要冷的热的?” 城南一愣,想着这皇宫还有热泉水不成,想了想知道了,这皇宫御厨房里面就是引的活泉水来做饭洗菜,的确是热的冷的都有,“冷的就成了。” 和皇后聊了一会儿,说到了司马师苍身上,皇后又催他们生孩子了。 城南闹了个大红脸,哪就那么快啊,她身子还要养些时日,再说了,这幅身子还没张开呢。 羞着就想将话头引到永宁嫁娶的身上,想了商九暮那边,说了倒是徒惹伤心,也忍着没说,继续说引蝶香,聊了一会儿,那边活泉水倒是送过来了。 “嫂嫂,这引蝶香真的能引蝴蝶?”永宁失望之色在听了皇后夸赞这香的时候都消失不见了,又听了城南的介绍,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感兴趣神色。 “应该是能的。”城南肯定地给了个回答,毕竟曾经亲眼见识过。 白妈妈打来了活泉水,再拿了个白玉盘子装了水去。 城南取出一粒引蝶香,放进了盘子里面。 刚放进盘子,那粒香珠还在,可珠子被水润了就随着水散开了一条白色的水痕,越散越远,延伸开来,但始终都只有那么一条白色,很细的一条,像水里面真的有一条白线一般。珠子入水,隐隐真的有别样馥雅的香味在殿中弥散开来。 白妈妈啧啧称奇:“这个香珠倒是奇了,别的香都要用火烧,这倒是用水来泡。” 永宁也点头:“很香呢。” 白妈妈把这香珠瞧得仔细:“以水入香,老奴以前也只见过一次,还是去文山接娘娘时,在渊大师那边见的呢,娘娘,皇子妃这个看着倒比渊大师那个还好呢,真的是孝顺您呢。” 皇后笑得欣慰,南南是来宽慰她的,她如何能不知道。是个知冷知热的,希望南南和师苍别像了太子和素雅,唉。 “呀!”有个宫女喊了一声,手指指着宫门的方向:“瞧,蝴蝶,真的有蝴蝶!” 大家抬头一瞧,就看着三三两两只蝴蝶摇着晃着,悠悠的翩了进来。 见蝴蝶真来了,各人脸上都是惊讶不已,原本那香味就能勾得人沉沉醉醉了,没成想,还真有蝴蝶进来。 城南笑了笑:“这香入水引蝶,火焚安神助眠,香气悠久,焚此一粒香味能维持一月不散。”看着蝴蝶朝着这边飞过来,想了想,到旁边花瓶里折了两朵花放到那盘子里,免得一会儿蝴蝶直接撞到水里就不好玩了。 蝴蝶慢悠悠地飞了过来,在盘子上旋了几圈。落到了那两朵花上,停了一会儿又扇扇翅膀,飞了起来。 整个大殿来了不少蝴蝶。 看来效果真的挺不错的,城南笑着,看着蝴蝶越来越多,吩咐道:“把窗户,门都打开。”不然把蝴蝶闷死在这里面就难看了。 想到自己还没去见太后,总归是失礼得很,便问了白妈妈:“白妈妈,不知道皇奶奶什么时候起身?我还没去见她老人家呢。” 白妈妈忙回答:“太后她老人家一向身体硬朗精神头也好,这会子应该是起身了的。” 城南点了点头,将准备着的礼物分派了。 永宁六枚引蝶香,白妈妈三枚,皇后的四个贴身大丫鬟不是引蝶香,一个给了两粒明庭香,也是珍贵着的。 城南说着客套话:“白妈妈和各位姐姐平时里照顾母后都是尽心尽力的,这是城南的一点心意,白妈妈和四个姐姐都收着吧。”然后大殿里的八个宫女都赏了些东西,总之,见者有份。 城南这一刻钟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土豪气质。 打点完了,城南就带着晓风晓雨朝着太后那边去了。 太后那边也清净,毕竟后宫大半的嫔妃都养着伤,来不了给她请安。 听见守门太监说五皇子妃来给她请安,太后也是愣了愣,没想到城南会记得来瞧她,忙让人迎了进来。 城南来给太后问安,太后很高兴地问她最近的近况,又问了司马师苍。 城南都一一回答了。 太后又问城南有没有在暖凤殿用了早点,要不要一起用。 城南看了看时间,现在快八点,想了想,跟太后说:“皇奶奶,最近南南学了一道糕点,试了试还不错,我给皇奶奶您做一个?” 太后听了只当她是说说,便笑了笑:“知道你是有孝心的,哪能让你去做这些,皇奶奶这边厨子能做的糕点不少,你想吃什么可以让厨子去做。” 城南听了知道太后是没把她的话当真,便撅了嘴:“皇奶奶,您就试试嘛,南南做的真的不错!” 太后身旁的公公看城南这样子是真心地,便也劝道:“太后,左右您也是要用早点的,不如就让五皇子妃去试试。”做出来了,好吃大家都高兴,做不出来也只当五皇子妃玩儿就是了,反正御膳房那边备着呢,饿不着太后。 太后点头,慈爱地笑:“你去折腾吧。”玩玩也是无妨的。 城南见太后同意了,忙奔向了太后的小厨房。 糯米,石灰,红糖。 材料齐全。城南想做凉糕,正适合夏天吃,材料也简单,做起来也不难,还可以做许多。而且看时间也快下朝了,或许她相公要来接她呢,多做几份好了。 等凉糕凝固,城南把它切了一小盘,浇上一点儿红糖,给太后端了出去:“皇奶奶,我来啦。”想着太后她老人家这边太过清净,又疼爱小辈,城南就开始脚下生风,大着胆子开始咋咋呼呼。 一出来才呆了,太后,皇上,皇后,她父王,端亲王,太子,司马师苍都在呢,城南脚下放规矩了,开始小碎步地走。 看得永宁都憋不住笑,现在才装啊,都被看见了,也不嫌晚。 王爷也是直扶额,没想到南南现在更会闹了,哪里像已经为人妇的样子,就是个孩子样儿。 看永宁笑她父王扶额,城南委屈,她又不知道那么多人,又没人跟他说,早知道她就端庄了。 不过没想到那么多人,也还好做了多的。但是不算多,一个人也只有一小碟子。 上了凉糕,周围人都好奇地端上了。 城南侍在太后身旁,在太监一一试了毒之后,眼睛亮亮地瞧着太后。 太后道:“这个瞧着倒也漂亮。”说着尝了一口,细细地品了,表情讶异:“确实是不错的。” 城南笑笑,又瞧着司马师苍和她父王。 司马师苍吃了,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娘子就是做什么都好吃。” 王爷倒是没想到这个是城南做的,也夸:“回去做给你母妃尝尝。” 皇上尤其喜欢,看着自己面前吃得差不多完了的一小碟子,道:“只有那么点儿?世元,阿奉,你们给朕留点儿!” 王爷转了个身,一口吃完了剩下的凉糕。他宝贝女儿做的,他才不让。 端亲王也装听不见,本来就没多少。 更别说小辈们了,个顶个都是嘴馋,一个个低着头吃个不停。 见大家都装没听见,皇上摇摇头,眼中出现追思,状似怀念的道:“这倒让朕想起在文山上求学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东西不够,也是用抢的,特别是吃的。 王爷听了皇上的话,倒是“哼”了一声,像是在表达不满。 文山求学?这是今天第二次听说了,第一次是在暖凤宫听白妈妈说起。看王爷这样子,好像也去过?不知道王妃有没有去过。 不过王爷胆子挺大挺随性的嘛,敢“哼”皇上,还敢对着皇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营销策略 作者有话要说:  卖萌打滚求评论~~ 文山求学?这是今天第二次听说了,第一次是在暖凤宫听白妈妈说起。看王爷这样子,好像也去过?不知道王妃有没有去过。 不过王爷胆子挺大挺随性的嘛,敢“哼”皇上,还敢对着皇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皇上也不在意,大有一种随着王爷怎样都行的态度。 这样看起来,好像城亲王府都挺被宠着的。 城南没吃,看着太后吃得高兴,便道:“皇奶奶要是不嫌弃,南南可以常常进宫做给您尝尝。” 太后点头,却是调笑:“哀家倒是愿意你常常来这儿陪哀家,可就怕有人不愿意呀。”说罢盯着司马师苍瞧。 司马师苍连连摇头:“没有的事,孙儿哪敢啊。只是孙儿怕娘子来吵着皇奶奶你的清净,娘子素来就活泼了些。” 城南也点头:“南南就是怕扰了皇奶奶的清净,皇奶奶要是不嫌弃,南南一准儿要常常来!” 司马师苍好心提醒她:“娘子,你来皇奶奶这边蹭午饭?”他都不信她能起来。 城南:“……” 这是瞧不起她!好吧,她承认她确实起不来,可是他大庭广众这样说,多丢人了。 城南昂头:“那我就住皇奶奶这里,总能起来做早饭!” 司马师苍表示服气,城南愿意?那也要皇奶奶愿意才成啊,光她愿意有什么用。话不能这样直接说,不然她还不得直接跟他拗。拉着他娘子:“娘子,你这样会吵到皇奶奶的。” 城南白了他一眼,嫌她吵啊? 太后听了笑笑:“得了得了,眉目传情打情骂俏的都回家去。” 一番调笑,大殿气氛登时又轻松了起来。 太后身边的太监倒是提议了:“依老奴看啊,不如五皇子妃将那凉糕的做法教给太后厨房的厨子,届时太后想吃,随时都能做,也不用总是劳动五皇子妃。”不然天热极的时候,太后吃什么都没食欲,这凉糕看着就好下口。 皇后点头:“这个主意倒是好,到时候本宫就常来太后宫里蹭吃的了。” 永宁也是点头:“我也要来,皇奶奶不会嫌我吵的!” 太后被逗笑了:“瞧你们一个个的,寿正宫的人学会了,还不会教你们各宫的人?” 城南应了,说着就去厨房教厨子了。 去了厨房,教得详尽仔细,各个细节都说得到位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得走了。城南又拿出了礼物,都是香,香雅,又小,方便携带。 给太后的是千亩香,这香香味持久能入土石,驱邪气驱病气,也是珍贵非常的香。 恋耽美 分卷阅读63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太后高兴了,早就听皇后永宁把那引蝶香夸了一通,她也是想见识一番的,没成想真有,虽然不是引蝶香,但是肯定不会比引蝶香差了!想来她年纪也大了,引蝶香也不适合她,这香对她来说应该更好! 太后高兴了,赏! 左左右右又是一堆的赏赐。本来是献礼来着,这下看着倒是像来讨赏来了。 本来给太后身边的宫女丫鬟都备着了,不料会有今日这般多的人,要是给丫鬟太监礼物不给皇上太子,不就太不知轻重了么?也想过把原本给丫鬟太监的那份给皇上太子的,可是貌似也不太合适,太轻拿不出手。索性全给了太后,谁都不得罪。 临出宫,王爷还嘱咐了城南:“记得多回王府去看看你母妃。”城南忙应了,确实是许久没回府了。 马车上,司马师苍看着放在侧旁的香珠盒子,问城南:“娘子,为夫怎么不记得花月坊有这种香?” 城南收起了那香珠盒子,放进箱子里面。这是她给王妃备着的,明日就给王妃送去。 听司马师苍这般问,城南一笑:“我就说是在花月坊拿的,不行吗?” 司马师苍点头,伸出头点了点她额头:“行,怎么不行。”娘子说什么都是行的。 城南挥掉了司马师苍的手,解释了:“我还未出嫁前就准备着了,你给我的六礼和王府的陪嫁都不少,香料也多,后来无论是在我们王府里面还是在威国公府里面都是闲着的,你也成天介的不见人影,我这不就消遣消遣时间,拿着香料制着香玩儿。” 说着忽拉起车帘子,吩咐车夫道:“先去花月坊。” 瞧着司马师苍在看她,城南道:“花月坊不是没有吗?我们这就去让它有!”今天在暖凤宫,这引蝶香的名头是打响了,宣传效果简直不能更棒,不愁没人买。 而后,京都名流传开了,花月坊,那家珠宝铺子今天卖了一种很特殊的香,有多特殊?贵得特殊!就小小的六枚香珠,两万两白银。 两万两!谁买啊,钱多了烧得慌吧!这边挂的价是奇贵无比,那边讨论得是热火朝天,各说各话,说花月坊想赚钱想疯了的都有。 花月坊不管,伙计介绍了,这是引蝶香,全天司独一份儿的,卖了就没了,想买的赶紧下手,再犹犹豫豫指不定就没了。 两万两不是个小数目,谁能一时拿出来?再说了,那个香值不值这个价格还得另说呢。 京都,有钱人不少。可愿意那这个钱出来的就不多了,都在观望,花月坊卖这个价格到底卖不卖得出去。大伙都想着,花月坊要是不降价的话,很难卖了。 出于意料而又情理之中的事出现了,有人买走了。 谁啊,城南郡主! 听说这城南郡主当时正在齐悦楼吃着饭听着书,听说了花月坊在卖一个很贵的东西,二话不说就去瞧了,去了听说是独一份儿的,当即银票一数,大手一挥,两万两带走了那引蝶香,不带丝毫犹豫不决讨价还价的。当时镇远王都在旁边呢,都不见阻止的,纵容着呢! 旁人都替她那两万两银子肉疼,可人家自己不肉疼,人有钱,当初陪嫁嫁妆多吓人,全天司全京都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又是个随性子的,不考虑多的,想买就买了。 那引蝶香刚被买下,就听人说了,今天暖凤宫百蝶环绕,美得迷幻惊心!甚至是整个皇城都飘着那引蝶香的馥雅香气,悠郁十里! 一问原因,就说是城南郡主给皇后娘娘进献了引蝶香,引蝶香哪来的?以前在花月坊买的! 还听说皇后拿到手后就欣喜不已,太后也是宝贝得紧。还有人说听说那引蝶香一粒下去就是半年功效,稀罕非常,珍贵非常。 这香要是拿去献给自己嫡母婆婆的,还怕不被高看几分?还怕家里地位低吗!那可是太后皇后都赞赏的香!再说了,官太太侯夫人之间互相送着还倍有面子,说不定还能借此给自己老爷拉拉人脉稳稳仕途呢!六粒两万两,她们用不着那么多,买个一两粒也就够了,少买些也不贵。 想到这一层,马上就去问了,花月坊可还有?贵是贵了一点,但要是用在实处,那还是值的! 花月坊伙计就回答了,独一份就是独一份,卖了就没了。早让你们买了,不信吧,这下没了吧,后悔晚了。看人城南郡主,多爽快。 官太太侯夫人们听了都在惋惜,可她们中有几个可以跟城南郡主相比?她们花银子得考虑公中,考虑其他各房,上有老小有小都得顾忌着,哪像城南郡主可以这样不管不顾的,还有人给她送钱,要是她们像城南郡主这样,她们也爽快啊!再说了,城南郡主那是瞎爽快吗?那不是看见了效果,看见了太后皇后喜欢吗!她们要是早知道,那她们也会爽快大方的。 花月坊伙计瞧了就说了,不晚,引蝶香没了,还有千亩香。 千亩香还有两盒,价格和引蝶香一样,一盒两万两,六粒香珠。 价格和引蝶香一样,那效果呢?听伙计说得倒是稀罕的,香气可沁入土石不散,不过不知道是真是假。 众人还在观望,城南郡主又是大手一挥,两万两买了一盒。 见此有家府上的两房夫人合计合计,马上合着一人掏了一万两,买了剩下的一盒。 香卖完了,伙计散了,人也都散了。 晓风晓雨瞧着城南那个崇拜啊,别人不知道,她两还能不知道吗?那花月坊就是皇子和皇子妃的铺子,这才多大会儿,自个儿给自己塞钱,这不是骗人吗,还净赚了两万!郡主去往自己铺子的砸了两个两万银子,下午回府了,等到收钱的时候那银子不又回来了? 城南瞅着她们那个神情,汗滴滴的,什么眼神嘛,还真以为那两万两银票是大风刮来的啊?那些做香珠的香木都不要成本的啊?可都贵着呢。城南教育两个丫鬟,一番理论说得是理直气壮。 丫鬟更是理直气壮了了,不是大风刮来的,可那也不是郡主你自个儿掏腰包买的呀,那都是五皇子和王府给的陪嫁不是吗,郡主都没出过一分钱。 城南给了两丫鬟一人一个大白眼,这叫营销策略!学着点! 青木在心底里真的给城南竖起了大拇指,奸商! 城南不理他们,上了马车。 先把香的事情抛开不谈,城南好奇的是另一件事:“相公,刚刚齐悦楼那说书先生说的是真的?” ☆、蛇美人 先把香的事情抛开不谈,城南好奇的是另一件事:“相公,刚刚齐悦楼那说书先生说的是真的?” 好歹她相公是皇族的,应该知道些。 刚刚她就把香扔到花月坊吩咐他们高价卖出去,然后就去了齐悦楼喝茶听书,使了两个银子让说书先生说了“文山求学”的故事,听了一些好玩有趣儿的,故事说完,那边花月坊刚好吵到好处,就去了那边演戏。 可这说书先生说的,倒是奇了。 司马师苍摇摇头:“三成。” 城南听了这回答,微微有些失望:“只有三成真?”听得那么精彩的故事,竟然七成都是编的?城南不死心地继续问:“哪三成?斩大蛇?挑蛮王?烧洛宫?” 司马师苍继续摇头:“恐怕只有文山求学上的这一段是真的。”毕竟他也只知道这一段。 城南在听完了说书先生的故事后就知道,传奇性太过反倒失了真,可没想到最精彩那些部分全是假的。 “那渊大师是不是很厉害?”城南挑了一个最可能是真实的问题问。 司马师苍肯定地点了头:“三代帝王之师。”太子,皇上,还有先皇都在渊大师那边学过东西的。 三代!那不就是很老很老的老头了?毕竟收过先皇当徒弟,然而先皇都死了好多年了。 想着说书先生唱的:“说起那渊大师,那是玉树临风风华绝代!”都老成那样儿了,可怎么玉树临风风华绝代。还说得是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人文风俗,无所不晓无所不通,神人,收人为徒还只看机缘。 渊大师上一代就收了四个弟子,大弟子永安侯世子,商武铭。二弟子,当时的太子司马束,也就是现在的皇上。三弟子城亲王世子夜世元,四弟子是四皇子司马奉,也就是现在的端亲王。 师门师兄弟的感情甚笃,常结伴民间走游历练。 说书先生的调调是:“话说是一月黑风高夜,这师门四人外出历练,访民,刚下了山,各位看官猜猜怎么着?嘿嘿!一条大蛇拦住了四人去路,太子拔刀而起,蛇化美姬大哭讨饶,太子怒而发:‘尔何为夜化美姬,害人否?’这蛇姬哪里敢应?说时迟那时快,这大师兄武铭拔出佩剑刺向蛇妖:‘妖物怎敢多言,必除之后快!’四人合力,缠斗蛇妖,三更到五更……” 编得有模有样,蛇美人都出来了,跟亲眼所见一样。 司马师苍继续给他娘子辟谣:“实则渊大师上一代只收了两个弟子,父皇和永安侯世子。” 城南更是意外了:“那父王和端亲王不也去过文山求学?”难道也是假的不成? “他俩只是挂名弟子。” 城南点头,挂名弟子跟着去求学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挂名弟子都能培养得如此出色,可想而知这渊大师是何等的人物了。 到现在,入门弟子司马束成了皇上,挂名的两个都成了亲王,那永安侯世子呢?说书先生的说辞是继续跟着渊大师修行了,有人说他成了仙隐居了,可也有说法是死在了修行路上的……终究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青木在外面禀报:“爷,皇子妃,楚姨娘已经接到国公府。” 楚书姿接出来了。 城南想了想,拉着司马师苍的袖子:“相公,我觉得聂将军在咱们府上住着是不是无趣了些?” 司马师苍瞅着她。 “把她也接过来吧。”城南就想着搅浑水了,原本不就是打算闹出点儿事情来吗?离那么远,这都不住在一起怎么闹事情。 司马师苍也点了头。原本是想着让聂紫也过来,就担心她娘子心里不舒坦,现下既然娘子都先提出来了,该是不在意的,这国公府是二夫人掌管着,一有动作都会传给大皇子那边知道。正好,怕的就是他不知道。 下了马车,城南就在想这个楚书姿该安排在哪,住处倒成了个问题。住自个儿屋里看着闹心,住别人屋里也不像话啊。 把这个问题跟司马师苍一说,这厮倒是个奸诈的:“住哪儿让她自己挑,咱看着她闹心,她看着咱不也闹心?”由着她选,到时候闲话不会在他们身上。 城南倒是怀疑的,司马师苍怎么就那么肯定楚书姿不会选和他们一个屋子? 眼见为实,在亲耳听到楚书姿选择住进她出嫁前的屋子的时候,城南觉得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按楚书姿的说法,是她怀念以前在家的时候了,所以要念念旧,住以前住的闺房。 谁信啊?楚书姿多小的时候就进了宫做了宫女,对她的那个闺房记忆可以归零的好吗,就算要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64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么闺房旧念,那也是皇宫里面侍候太后的时候,那时候的记忆才比较深刻吧? 见了面,大家互相客客气气的寒暄了两句,就各回各屋了。 这样说起来,那就是说楚书姿也不愿意跟他们往一块凑了?她相公说什么来着,楚书姿看着他们也是闹心的。 按理儿,楚书姿是太后赐下的,虽没什么感情基础,可她也是司马师苍的第一个女人,说他们没有同房共枕过,那是不可能的,虽说是演戏,可也得往真了演,假戏真做是必须的。这样来说,不都说第一次是该有特殊情结的吗,怎么两个人都这么……冷漠? 正想着什么猫腻呢,那边青木又来报了:“爷,聂将军听说楚姨娘来了,也要跟着来。” 聂紫……城南扶额,说起来他们这是拖家带口的赖在国公府了吗?楚书姿也就算了,聂紫,住是住进来了,可她这个住进来可是没理没由的,楚书姿可以打发去她以前在威国公府的闺房,可这个,住进国公府只能跟眼前凑着了。 城南在国公府一众丫鬟小厮面前表演得理所当然的愤怒,听了这消息,当着司马师苍的面甩了袖子就走了。 司马师苍也表现出理所当然的头疼,叹了口气:“接她进来。” 青木觉着要是自己不知道爷他们夫妻两早有商量,还真以为这得闹矛盾了。结果呢,人家夫妻两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城南去了书房,司马师苍总还是一样的忙,整日的不着家。庄子铺子包括花月坊的杂事都基本交给了城南,城南也不嫌麻烦,其实事多起来了也免得无聊。再说,处理这些账册,看着每天都有钱进,心情真的超好的。 城南心情好,丫鬟心情可不妙。她们知道爷宠着郡主,可郡主这样不咸不淡的哪成啊,时间久了再好的感情不也淡了去。 那楚姨娘是早上郡主自己要求着住进来的,那是为了太子,就不说了,可是这聂将军不一样啊,聂将军她和爷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的! 想着,两丫鬟就开始苦口婆心地劝:“郡主,楚姨娘就不说了,可是聂将都住进来了,你怎么就半点不担心还在做账本呢!” 丫鬟们是没听见是自己去要求的,城南想着,这架势,等她们知道了不还得一顿的说她啊。 暗处的暗卫可都听见了,一阵的腹诽。那不都是他们皇子妃自己上赶着要求的吗,不然就爷那个“娘子说得都对”的宠人劲儿,能弄人进来膈应她? 城南决定提点一下两个丫鬟,放下了笔:“聂将军是不是在相公身边许久了?” 丫鬟点头,如果不是,能那么担心吗。 城南笑笑:“那你们瞧,我二哥是不是跟相公更久?” 丫鬟点头,二少爷是爷的伴读,从小关系一向好,也一起打过仗,在一起的时间肯定长,可这和聂将军有什么关系吗? “这不就行了,”城南拿起了笔继续写:“相公和二哥哥都没什么,怎么会和聂将军有什么?” 那能一样?那能一样? 丫鬟听着城南的胡说八道,一脸的生无可恋。郡主平时看起来没问题啊,怎么这时候开始犯蠢了,把聂将军和二少爷比!能比吗! 趴暗处的暗卫们差点破功,有些惋惜爷听不见,不然看爷还能不能一脸宠溺地说出“娘子说得对!”这句话,就差把人宠上天了,说什么还就是什么。 见跟城南说不通,丫鬟放弃了。 晓风看着账本,只问:“郡主,以后还要在花月坊卖引蝶香和千亩香吗?” 晓雨也是眼睛亮晶晶的,太赚钱了。 打开花月坊的账册,城南摇头:“都说了是独一无二的,肯定不能再卖了。”不然就真的成骗人了,再说了,这两种香的原料香木确实很贵很稀少,不好做的。 说完就听见晓风惋惜地叹气了,城南摇摇头:“引蝶香和千亩香不能再卖,可是可以卖别的香啊。”反正牌子已经打出去了,引蝶香和千亩香这种道听途说的传奇招牌今后就别再有,让它真成为传奇好了,得不到的,总是别人口中最好的。 说着城南又放下了笔,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这是她写的好些香方子和配香制香的具体方法步骤,递给了两丫鬟:“你们去旁边看,别在这儿打扰我了,花月坊能不能卖香就看你们的了。” ☆、下死手 说着城南又放下了笔,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这是她写的好些香方子和配香制香的具体方法步骤,递给了两丫鬟:“你们去旁边看,别在这儿打扰我了,花月坊能不能卖香就看你们的了。” “皇子妃,”一个暗卫看见城南开抽屉,下来就开口禀报:“今天大夫人的丫鬟银屏进屋子整理过。” 银屏? 这是什么,真打理东西?下手了?还是在试探? 暗卫又继续说了:“属下们都依皇子妃和爷的吩咐,没动。” 城南点头:“那银屏动什么了。” “只整理了书桌,什么也没动。” “知道了。”城南说着也没了下文。暗卫也各归各位。 晓风捧着那些香方子,看着晓雨。晓雨眉头直突突,看着城南:“郡主,银屏姐姐进屋来是做什么的呀?” 城南只写着账本,头也不抬:“没听见暗卫说吗,进来打扫整理的呗。别操心那么多,快去做你们的事情。” 两丫鬟小眼瞪小眼,当初郡主挑她们的时候问识不识字不会就是为了今天吧?字是会一些,但是要她们制香?那些香木都是顶贵的,怎么能给她们浪费掉。 城南把两人赶到小角落:“知道香木贵就小心点儿用,不许换便宜的试。”人就是要被逼一把才知道自己的潜力,就给这样她们才知道认真研究,左右也不怕,反正有钱。 两丫鬟研究了一晚上的香,还是失败的多,虽然郡主嘱咐了她们不能用便宜的香木试手,但她们还是忍不住悄悄换了一些,不然看着真的挺心疼。就算失败的,她们也小心收了起来,自个留着慢慢用! 两个丫鬟口嫌体正直,研究着香,叫去睡觉都叫不去,城南无语。 以致于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两人还是那么迷迷糊糊。 今天是要回城亲王府的,司马师苍上朝去了,不能陪她,不过现在去王府她也只能见到王妃,王爷大哥哥二哥哥也是要上朝的。 都坐上马车了,那边晓风“呀”的一声。 “还好车没走,郡主,奴婢把给二少奶奶的雪莲养生丸给落在府里了。”晓风红着脸就转了身:“奴婢这就去拿。” 雪莲养生丸是她配的一味安胎药,王妃念着林素玉怀着孩子,就把她接了到王府就近照顾,所以她二嫂嫂也在王府里,这雪莲养生丸是给她特意准备的,虽说怀着孩子不能随意吃这些药,可总归是有备无患。看来晓风真是累糊涂了,连这个都会忘了。 等了一会儿晓风才拿了东西出来,上了马车。司马师苍不在,她们就是同一马车,方便。 “郡主,”晓风挠头,像是在犹豫。 晓雨性子急,见她这样就催着:“你倒是快说啊,还等着郡主开口给你打听呀。” 晓风放下了手,扭着手帕:“我这不是在想嘛。郡主,我刚刚出来的时候,正巧在院门口看到了楚姨娘和国公府二姑娘。” 楚书姿?郑文瑶? 晓雨扭着眉头,院门口?那,没什么事……吧? 城南听了马上打开了那盒子雪莲养生丸,看了看成色,不奇怪,又仔细闻了闻,倒是没什么其他味儿。翻来覆去瞧了瞧,还是没发现问题,城南合上了盖子。看着两个丫鬟紧张地瞧着她,城南摇摇头:“没问题。” 可是到了王府,给王妃奉上了好几种香,给林素玉的却不是雪莲养生丸。 她刚刚虽然看不出什么问题,但还是难以心安。想着自身的本事没多大,就顺路去了天下无病找商九暮,瞧瞧这药,顺便也瞧瞧身子养得怎么样了。 总之,给她把完了脉看完了药,商九暮表情很奇怪。 那一刻城南就知道不妙了:“怎么了这个表情,这药问题出在哪?” 商九暮这个人,只要不看着永宁和司马师苍,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自我感觉良好。 “郡主,这个问题你都没瞧出来?”出口就是满满的优越感。 她又不是学医的,她看不出来不正常? “这是圣毒手先生的青玉散。无色无味。” 圣毒手?这什么稀奇古怪的她就更不知道了。 还有,城南很好奇:“无色无味?那你怎么瞧出来的?”无色无味,看不见也闻不着,不是吹牛的吧? 又是一副天子天下第一的架势了:“本公子自有办法。” 城南不满足他那个虚荣心,根本就不再问,只把那雪莲养生丸包了起来,之后在他药庐里买了一些血燕窝包了起来,送血燕窝也行,补,也珍贵着。 见城南弄完了准备出门,商九暮忙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寻常大夫根本看不出来! “不想。” “那你总该想知道那青玉散是什么效用吧?” 这个倒是真想,不过那个圣毒手好像很出名的样子,随便问个郎中都该知道吧?城南根本不回答他。 他自己先憋不住了,涉及药石岐黄一术的问题,怎能忍得模模糊糊!“青玉散吃了,当即失味觉,失视觉,失声,之后死得无声无息。” 城南自己身上忽地一寒,心也是沉到了底。要杀人,竟然是往死里下了狠手。想想要是晓风没说,自己没留意,那林素玉要是真吃了,不就是一尸两命? 这是第一次,城南觉得自己是确实置身于权力争斗的中心,一不留神,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想着,脚步顿下了,身子也是微颤了颤。 商九暮见了,撇头,“切”了一声,还补道:“女人就是女人……”胆子小。 城南听了回过神,给了他一个冷笑:“你该想想,这药要是我是给永宁吃的……”这时候还有心情来嘲讽,那只是因为林素玉没被他放在心里罢了,要是这给永宁的,到时候还不知道先惊出一身冷汗的会是谁呢,还不是他! 商九暮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城南挑了眉,踏出了天下无病的门,她也不是故意提醒的,谁让商九暮赶着上来作死。再说了,本来永宁的问题他就该多想想,年纪都不小了,总归是要成家的。 商九暮呆了很久,方才醒悟,不是胆子小,而是不愿。不愿看见那种情景,郡主不愿她二嫂一尸两命,自己不愿永宁遭遇不测。一想到那种毒真要用到永宁身上,他就忍不住的害怕。 城南把那有毒的药交给了晓雨,晓雨一脸的纠结,那表情就像毒/药会咬她手一样,这可是剧毒啊,为什么不扔掉啊。郡主还让她收好有用,这能有什么啊?想扔啊。 不知道这毒/药是谁下的,晓风瞧见了两个人,楚书姿,郑文瑶。想来,总该是这两人中的一个。 如果这毒/药真给林素玉吃了,林尚书府和王府的关系……根本没有修复 恋耽美 分卷阅读65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的可能。还好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那毒及时发现了,不然后果她根本不敢想。 收了惊心冷汗,城南给林素玉奉上了血燕窝。甚至还好好嘱咐了一定要多个太医备着检查,检查着没问题了才下口,所有吃的都要小心着点儿。 林素玉自然也是知道的,这些事情王妃都跟她说过许多遍,说了就算是王妃那边拿来的东西,也要检查一遍才放心。 城南做了吃的,凉糕,也教会了王府的厨子。等到从厨房出来时候,王爷他们也下朝回来了。 司马师苍知道城南说过今天到王府,也是下了朝随着王爷他们回了王府,倒是一家人聚了个餐,不过也是有急事,用完餐也就先走了。 他这一走京都倒是又起了风言风语,五皇子和聂将军情投意合,两人上朝都是形影不离,说不是私下约好的,谁信!和城南郡主呢,貌合神离,这不,看在城亲王府面子上,陪她回门就是吃个饭,也是敷衍得很! 是吗?城南倒是没觉得。 就是王妃,在听见聂紫的名字时候都有一直恍惚的感觉。城南记得,当初在她府上的时候,王妃第一次见到了聂紫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聂紫长得吓人吗?不啊…… 问了王妃,王妃也只说长得像她一个故人。 故人,城南想来想去,也没想清楚这个故人是谁。 直到回程去了花月坊,商量卖香事宜的时候,她才发现聂紫,和花姑姑好像,长得……有点像?错觉吗? 问了两丫鬟的意见,两人都纷纷表示赞同。 那王妃的这个故人,是花姑姑? 说起来花姑姑是皇后的人,王妃和皇后关系原本就好,见过也不奇怪。可王妃神色真的不寻常,这两个人长得像又如何,天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 花姑姑也不是个寻常人,整天就待着花月坊的阁楼里制作各种头面胭脂,手艺非常棒,就是不出门,比大家闺秀还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隐居人一样。 回到国公府,城南就对着那一盒子染了毒/药的雪莲养生丸,想主意了。 下死手?什么样儿的手段都往她眼前搁,这次是在雪莲养生丸里面下,下次就不知道是往哪里下了,直接饭菜里投毒也不一定做不出来。以为她没脑子好欺负?不过倒是尽管来,怕的就是你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觉得,毒会是谁下的?猜对有红包! ☆、凉榻 回到国公府,城南就对着那一盒子染了毒/药的雪莲养生丸,想主意了。 下死手?什么样儿的手段都往她眼前搁,这次是在雪莲养生丸里面下,下次就不知道是往哪里下了,直接饭菜里投毒也不一定做不出来。以为她没脑子好欺负?不过倒是尽管来,怕的就是你不来。 晓风晓雨看着那一盒子药头皮发麻,这种东西郡主为什么还留着,早点扔了不好吗。 城南吩咐了:“来,把这东西给重新包装一下,能多华贵就多华贵,等会儿我要去送人。”扔了多可惜,她可舍不得。 晓风晓雨都愣住了,送人?这东西怎么能送人?郡主怎么……不对,郡主不会害人的,那就是已经知道下毒的人了,要整治呢!郡主怎么知道是谁的,她们都没有想出来! 不过很快就知道了,郡主不是要去送人吗,那看郡主送给谁不就知道了?两个丫头想通了,手脚分外麻利。 城南见她们行动了,嘱咐:“分三盒。” 三盒?难道有三个人下毒?不管,等会跟郡主瞧瞧就知道了。 金镶玉的盒子,一看就跟里面装了仙丹的一样。 城南笑了笑,不错,够华贵大方,想来应该不会舍得扔出来。有三份要送。想了想昨儿暗卫禀告的,吩咐:“去跟大夫人身边的银屏说,我这里有一份赔礼要给老夫人,人手不够,叫她帮我送过去。” 城南领着晓风去了楚书姿的屋子,让晓雨去了二夫人的屋子。 楚书姿到了院门口迎她,这地方离她和司马师苍住的地方挺远的。 迎她到屋里主座上坐了,开场白就是一阵寒暄,姐姐妹妹的套话。讲起来,楚书姿言语间多提及聂紫,城南也顺着她的话头转,多是抱怨之词,之后是城南表诚心,咱们虽然是一妻一妾,但好歹是一个院子里住的人,那聂紫是外人,那能任由着她缠着司马师苍。 楚书姿也是迎合,说法间也是附和城南,郡主尽管放心,咱们都是一个阵营的人。 城南说完话也是一副放心的样子:“姐姐说得对,咱们不管怎样那是一家人。”说着从晓风那里接过盒子,亲手递给楚书姿:“姐姐,这是雪莲丸。本来是要送给二嫂嫂的,可当时太医也在,跟我说了这药珍是珍贵,但是孕妇不能乱吃。” “太医还说了,雪莲丸养生的。这不,我拿着也是浪费,还不如给姐姐了。” 说着仔细观察了楚书姿的表情,见她面无波动,依旧是笑着道了谢谢。 于是城南叹了口气又道:“唉,姐姐,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好受不得气,前几日来还得罪了爷的外祖母和二舅母,她们只怕还气着我呢。” 楚书姿笑笑:“外祖母和二舅母脾气一向如此,但她们是长辈,她们不会怪你的。” 城南听此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是么,这就好,我还怕她们不收我的礼呢。” 楚书姿瞧了瞧自个儿手中的雪莲养生丸,回味着城南那句话,忙问:“你送老夫人礼了?送的什么?” 城南这边刚想回答,那边晓雨就进来了,行了礼就禀报:“郡主,老夫人和二夫人都收了您送的雪莲丸。” 这边城南听了忙说收了就好,那边楚书姿却是手上的药盒子都差点拿着掉地上,整个眼神都不对了。 城南本来都站起来了,又去坐在椅子上了,说了两句话,仔细看人都飘汗了,便起身说要走了,放她去做她要做的事情。 回到北园,就见到了银屏,那丫鬟神情没有一分不正常,只如实汇报着,老夫人暗暗嘲讽了几句礼节之类的东西,但最后还是收下了雪莲丸。 兴许她不知情,那天让她来收拾屋子的另有其人? 城南道着谢,问了她两句,她倒是个实诚的,不居功,说是大夫人院子的吴妈妈叫她来的,城南听了又给了她个荷包做了赏赐报酬,她倒是高兴地接了退了下去。 人走了,晓雨忙着禀报:“郡主,二夫人收了礼就马上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急得不行呢。” 当然急了,没了老夫人,这国公府指不定谁管呢。 晓风也点头道:“楚姨娘也是,奴婢瞧着她汗都急出来了。” 晓雨又不明白了:“那毒到底是谁下的?” 晓风明白,得意地说出了自己的考虑:“这还不简单,都知道这事儿,一个下手,一个放哨!” “那是谁下的手?谁放哨?” 晓风也答不出来,都看着城南。 城南也说出了自己的考量:“你们说,二夫人为什么要叫郑文瑶去?无非就是避嫌,真出了事情,郑文瑶一小姑娘被怀疑的可能性也不大,连出现都不敢,你说二夫人她还敢下毒?”她承担得起?她承担不起她也不想承担! 晓风点头:“二夫人是知情的,她应该不会让她的二姑娘去下毒。所以应该是楚姨娘下手,郑文瑶放哨!”放哨这种事情,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就算出事了也可以推个一干二净根本不用负责! 其实左右不过是大皇子那边的人罢了,这次也知道其实大皇子内部势力也并不是那么齐心?至少二夫人是这样,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推三阻四想法子推责任。 看来楚书姿也是难做的,叫二夫人去下毒,结果二夫人就派了个郑文瑶去给她放哨,毒还得楚书姿自己下。按说楚书姿这种算是打入敌人内部的高级细作暗桩了吧,还得事事亲力亲为,这种事情暴露的可能性多大!也是替她为难。 一边挖打探着情报一边还得做这种事情,大皇子这不是苛刻员工吗。不知道楚书姿有没有工作,多少钱一个月? 暗卫来报:“皇子妃,楚姨娘果真在您走后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刚刚留着楚书姿那边盯人的暗卫。 城南点头,意料之中:“那药呢?”据实以告了? 暗卫:“楚姨娘和二夫人两人合着讨要,二夫人失手把药丸全撒到了地上,被老夫人骂了一顿。” 不直接说?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怕人知道不成。这般遮掩,还被骂,看来楚书姿工作也不好做啊。 “爷呢?”整日整日的不见人影。 “属下不知。”暗卫低头,皇子妃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真不知假不知?”城南习惯性反问。 “真不知。”哪敢骗皇子妃啊。 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城南遣退了暗卫。司马师苍就这样,什么都不愿意让她掺和,总说是太折腾她。感觉司马师苍在把她当大小姐养着,也不是说不好,只是这样子的日子总归是闲了些,闲得不像她一个皇子妃该过的日子。 索性无聊得紧,账册也处理得差不多,城南瞧着两个丫头:“你们制的香呢,拿来瞧瞧。” 都是失败品。不过第一次做也还算还得过去,她第一次在香料店工作的时候还真不如她们俩,大概是她们比自己用心的缘故?毕竟香料店的原料和她给晓风晓雨不能比,用心程度也不一样。 没事做城南开始折腾两个丫头,在那些香方子上面又增加了药方子:“去背,吃饭前背三个方子,背不完不许吃吃饭。” 天气热,屋子里都放了冰块,城南找了个凉榻半躺着,听两个丫鬟背书。 昨天跟司马师苍抱怨了后,今天这凉榻倒是不硌人了,没那么硬了,也不夹头发了。他整日地忙,哪有时间记挂这些的?想着,城南闭了眼睛的面容上扬起笑来,扇子也摇得悠了起来。 晚饭时间司马师苍居然回来了,城南觉得今天的他回来的时间特别早,就顺口问了问:“今天事儿不多?” 说着坐他旁边开始给他摇扇子。 司马师苍享受了两下娘子扇子扇风,又自己拿过扇子扇了两下:“不多,下面人会处理。”话还没说完,扇子就改了个风向,变成城南享受了。 那边两丫鬟还在背书。 城南解释:“我在让她们记药方子香方子,总归有些用处。”想着到饭点了,叫停了:“准备准备吃饭。”看那样,还真有背不完不吃饭的架势了。 两丫鬟忙欢天喜地地放下了纸,城南那边悠悠地来了句:“吃完再背。” 司马师苍点头,他是看这两个丫鬟都应该跟他娘子,好好学着点这些,就跟娘子说得一样,学着总归是有用的。 一上了饭桌,桌上六七个盘子,基本全是清粥药膳,但也有三两个荤菜。 司马师苍挑眉,他娘子夏天都净喝粥,吃得非常的清淡,而这几个荤菜都是他喜欢吃的。难道娘子今天知道他要回来?还是说其实每天娘子都给他准备了一份? 其实确实城 恋耽美 分卷阅读66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南每天都有准备,自己喜欢的他吃起来就清淡了些,准备着他回来刚好可以吃,他要是不回来她就跟晓风晓雨同桌而食,左右也不浪费。 吃完饭就有丫鬟给城南端上了一碗青色的喝的,看着像葡萄汁。 司马师苍接过递给城南:“娘子,这是我从商九暮那边特意给你请来的药膳娘,她做的这个青汤很好,消热防暑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城南接过,喝了一口,司马师苍盯着她看。 味道有些怪,不过还不错,有点像柠檬的味道。喝下去就从胸腔内升腾起一阵凉气,确实很消暑。 “这怎么做的?”城南好奇,柠檬是黄色的,这东西是青色的。再说,这地方应该没柠檬。 司马师苍给她摇了摇扇子:“这是人家的不传之秘。” 那丫鬟笑着:“皇子妃喜欢,药灵可以天天做。” 这姑娘叫药灵啊,挺水灵的。城南应了:“那今后就要麻烦药姑娘了。” 药灵连连摇头,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将军可是给了钱的。” 将军?看来司马师苍这个身份比较得人心。 城南笑笑,打发晓风晓雨去背书,慢慢喝完了一碗青汤。 ☆、晚饭 跟司马师苍说了下毒的事,那一刻他脸色也是难看。后来又说了试探的事情,这人又一脸类似愧疚的表情,就差一句娘子你受苦了。 又说起聂紫的事情。 司马师苍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又在担心这些了。” 城南挥了他的手:“怎么啦,还不让人说了?” 司马师苍摇头:“聂老将军要进京,已经是势在必行,都谋划得差不多了。”开始分析:“现下看着安稳,可依旧是个多事之秋,和元戎的盟约横生波折,草原王那边关系也无以为系。天临一战为夫虽然已经尽力,但也消耗了太多国力,天乾,史国,西南边陲小国都是虎视眈眈,今夏东南城镇――王崇城已经一月未见雨水了。要是我国内部再出一点岔子,都是致命的。” 这倒是司马师苍第一次跟她这样仔细分析讲厉害关系。 城南听得认真,司马师苍继续讲:“所以当初为夫虽然杀到了天临的关键门户,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做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个螳螂。 天临不小,举国之力不能小瞧,真正去打下来肯定得费不小的力气,到时候哪个国家背后偷袭一下,天临拿不下不说,只怕自己都得栽。只是没想到,今年格外的难以维系。王崇城过度干燥只怕是要旱,天乾元戎都有人在天司盯着,肯定得加倍小心。还得防着大皇子,内忧外患,也难怪他整日整日的不着家。 “娘子多担待了。” 心跳漏了一拍,城南一副发红领巾的姿态给他安慰:“我家相公最厉害啦。肯定没问题的。”然后又是甜枣:“最崇拜的就是相公了,” 又掰着手指一样一样开始数:“人长得好看,武功高强,会带兵打仗有勇有谋,对我好……简直没得挑。”末了下了结论:“完美夫君。” 司马师苍揉了揉她的头。 城南眼神幽怨了,看着他,又揉她头,就跟她揉小城西那是一模一样的,真把她当小姐养的啊。她说得真心的,他有没有听啊? 就见司马师苍深潭般的黑眸柔成了一汪泉,渐渐浓成一坛酒。 “娘子也是。”半句话,也是什么?也是长得好看?城南猜不到。反正,该是好话。 “娘子喜欢小孩么?” “喜欢呀。”话题换得好奇怪。 “娘子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哎?好像真的奇怪了起来。城南瞧着他的神色,说了想法:“我喜欢儿子,你想啊,儿子以后不用去别人家,还能跟你一样建功立业封侯拜相糟蹋姑娘。” 司马师苍故作委屈:“前面的为夫都认了,可为夫什么时候糟蹋姑娘了?” 城南想说楚书姿,可是说出来未免煞风景,道了句:“我说我儿子,我儿子肯定美能有姑娘糟蹋,没说你。” 糟蹋姑娘是好事吗?她愿意这么说也随她了,不过也是说说。 司马师苍也顺话:“那咱们什么时候生儿子?” 城南脸红:“怎么也得四五年……两三年后吧?”四五年可能有点长,两三年总是要等的吧? 司马师苍没说话,只是在她红红的脸上啄了一口,两三年?怎么等得了,就算他能等,她也不能。 城南扭眉,问他:“你呢?”喜欢儿子的吧?应该是,古代都重子嗣香火,女儿都是别人家的,儿子才是自己家的。 司马师苍回答得异常认真:“为夫宁愿添个郡主。”没说儿子也没说女儿,说的郡主。 城南没觉得异常,只是想着原因,司马师苍比较喜欢女儿,大概是觉得男孩子难以管教? 其实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不如担心眼前事。 “相公,水语和大皇子的婚事近了吧?” “就在下月。” 要送礼的,就是不知道送什么好,大皇子和郡主的婚礼,送礼还得尊贵,但偏偏是个娶侧妃的仪式,还得符合身份,也不能大操大办。 就在下个月,其实水语郡主年纪不小了,也到该嫁的时候了,就是不想到原本会如此匆促。还有,水语只是个侧妃,不知道大皇子正妃会娶谁?不管娶谁,依着水语那个情商智商也够折腾了。 其实没想到的是,水语这个侧妃才定下没多久,都快过门的这个空挡,大皇子妃定下了。 听到司马师苍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城南眼中全是好奇,好吧,还有点儿幸灾乐祸。大皇子这个举动不明智啊,简直就是在啪啪打宁王府的脸。 “这大皇子妃是谁?能让大皇子在这个时候求娶?” “谢老太傅家的孙女,谢华。” 老太傅的是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的老师,地位也是很高的,朝廷门生也挺多。这位谢大姑娘她听人说过,容貌不是很出众,但胜在家风严谨,谈吐气质,举手投足都是上上等的,学识渊博,大才女一个。 “元戎公主要来了。” 末了城南听见司马师苍加的这一句,愣了一下,回过神,噗地一声笑开了,不是吧?早早定下正妃是为了躲元戎公主的和亲,那元戎公主是有多不招待见啊,避成这样! “那不得有得闹腾了?先娶谁?”这可有意思啊,谁先进门谁就有了先来后到的优势,要她说啊,干脆一块娶,多热闹! 瞧着城南那八卦样子,司马师苍忍不住又戳了戳她额头:“依着谢老太傅的家风,非得六礼都按规制过全了才会进门的。” “可惜……”瞧不了热闹了。 “可惜什么?”见城南话说一半,下意识地就问出来了。 城南龇牙:“可惜,可惜你不生在谢家,不然就你当初娶我那个规矩,早就被将老太傅打断腿了。” 司马师苍摸了摸下巴:“要那还不是怪娘子你娇媚可人,为夫心痒难耐。” 城南根本就不听他这话,摇着扇子走开了。 第二天依旧早早不见人影,城南去了花月坊,打理了铺子,卖上了两种香。 香依旧卖得少,不过没前两种那么贵,卖得挺快。 回了府没事去看了看舅舅,郑文诗还在学堂,也没见着。 寻思着无聊,聂紫也不在府里也没人陪她来一出戏,午饭想了想去了主屋,和二太太她们一起吃,存了心地去膈应了一下她们。 楚书姿看起来也是个安分的,也不来给她上眼药了,想着她在自己面前有意无意地说起聂紫,又想起那雪莲丸上的青玉散,城南心里就是不爽快了。 人一闲下来,就想做坏事。城南用了午饭就跟着楚书姿去了她的院子,别的什么都不说,就聊八卦,先是日常黑聂紫,然后引到曾经想进五皇子府的水语郡主身上,水语郡主现在是准大皇子侧妃,然后聊到大皇子,大皇子妃。 先前楚书姿神色还是平常,还能对着她笑得出来,恭谨有礼还能搭搭话,后来基本脸色就难看了,白了青,青了绿,变色变得很有技巧,话也搭不上了。 她就知道,人心都是肉做的,谁也不是天生就坏,楚书姿能为了大皇子下那种歹毒的药来害人,克服这个心理障碍,那关系肯定不一般,这一试,果不其然呢。 不过古代女子观念都很保守,楚书姿心里有着大皇子还嫁给了司马师苍,说起来也是委屈的,大皇子还利用这份感情把楚书姿发展成了细作,啧啧,不对,话说还不知道这楚书姿是嫁进来后被发展成细作的,还是原本就存了心当细作嫁进来? 要是后者,那份心机城府……反正要是她,要她可做不到,没那么无私伟大有奉献精神。这样说起来,楚书姿她图什么,权和利?还是钱? 跟着大皇子,甚至连个名分都没有,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以后大皇子赢了,真登上了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楚书姿这个身份也是拿不上台面的,靠女人这般牺牲拿到的胜利,那是大皇子的污点,所以说楚书姿没有一点出头之日。城南觉得也许自己想多了,说不定人家就图一份纯洁无暇不求回报的爱情呢? 正想着晚饭在哪解决了,没成想司马师苍晚饭居然又回来陪她了。甚至比昨天还要早,昨天他回来是吃晚饭的时候,今天还提前了小半个时辰。 “相公,你被炒鱿鱼了吗?”城南目瞪口呆,回来得那么早,不用做事吗?不是偷懒吧? “什么?”并没有听懂这个新鲜词汇。 城南也没指望他能听懂,也没重复解释,只吩咐人多做了两个菜,一起吃了晚饭。多个人吃晚饭挺开心的,就算只是这么坐着各吃各的不说话,也没那么无聊了。再说了,她相公还陪着她说话呢,挺美好。 晚饭过后照例,司马师苍叫药灵煮上了一碗青汤。 城南自己喝得倒是很开心,喝了半碗才留意到一直盯着她瞧的司马师苍,擦了擦嘴角:“很好喝,真的挺降火消暑的,相公你怎么不喝?” 司马师苍于是也吩咐药灵给他来上一碗。 药灵一副惊讶模样,司马师苍皱了眉,语气似乎有些不高兴:“怎么?” 药灵低了头,解释:“我以为到五皇子这种境界的,都不用避暑。” 听了这话司马师苍神色倒是松了些。城南也回过神:“好像是吧?”看了眼眼前的青汤,也开始向司马师苍求证:“是吗相公?”想来他那武功应该是高强的,传说中的高手可以化冰为水,凝水成冰呢! 司马师苍点了头,勉勉强强地答案:“还行吧。”说着又吩咐了药灵去再煮一碗青汤给他。 城南马上找来了一把铁瓢,装满了水,眼神亮亮的瞧着司马师苍:“相公,你能把这个凝成冰块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要吗,这个有个人形制冰器! 只要688,镇远王给你带回家! ☆、酸梅汤 城南马上找来了一把铁瓢,装满了水,眼神亮亮的瞧着司马师苍:“相公,你能把这个凝成冰块吗?” 司马师苍 恋耽美 分卷阅读67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过水瓢,用他那深厚的,于万军之中取敌首的武功,给他娘子,变戏法。 不过半刻钟,戏法表演成功结束。 看着城南越来越亮的眼睛,带着崇拜的瞧着他的时候,司马师苍心中就开始飘飘然了,十成十的满足感,畅快!这感觉和万军之中取敌首是不一样的! 城南拿起那瓢,吩咐晓风晓雨:“快给我取个小锤子来,敲香木的。”她早就想做些冰饮了,可惜房间里的冰块虽然都大块大块的,但是却是脏脏的,肉眼都能看见些尘土,肯定不敢吃。 晓雨取来了小锤子,城南看还洗过了,夸赞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敲冰块。这一大块怎么下口,肯定要敲碎一点的。 “咔!”一锤子下去,跳了不少冰渣子出来,蹦的周围人身上都是。 “……” 城南抱歉地笑笑,收了锤子:“大家都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两丫鬟无语了,这冰渣子蹦她们身上没什么,反正也没几粒,蹦爷身上去了就不对了呀。 城南拿起了那铁水瓢:“我去一边敲……”躲着点儿,她技术有点差。 司马师苍又一把拿过水瓢。 城南被抢了水瓢,看着她相公,又看了那一瓢子的冰块,她相公这是要帮她吧? 城南恭谨奉上锤子,然而……冰开裂了!城南见了笑得见牙不见眼,有武功就是好,还能不用锤子徒手裂冰,她要学这个!“相公公,你教我武功吧。” 想起一出是一出,两丫鬟都觉得她们郡主能想,爷能同意才怪。 “行,你先去围着北园跑十圈,然后蹲两个时辰马步,之后……”“当我没说。”城南果断打断了,识趣放弃,拿着冰块去厨房做酸梅汤,冰镇酸梅汤,爽。 熬了不少,先给司马师苍尝了尝,说了,味道不错。 城南放心了,还担心不合他们口味。 当即叫人送了些去北园,给大夫人和三姑娘尝尝,这也还剩了不少,还分了些给丫鬟暗卫。 瞧着还有剩余的,想了想叫人给楚书姿送了一碗,刷下好感。 聂紫来了,也是时候该唱一出戏了。 演戏也不能太假,虽然关系是不好,但是明面上还没撕破脸皮,这时候摆出脸色给她瞧也有些不科学。 于是城南还是给她上了一碗酸梅汤,但笑脸也是决计没有的。 城南觉得这个举动足够了,落在有心人眼里,那可就是城南郡主明明不愿意,但是为了五皇子高兴,还是给了聂将军面子,上门了还送吃送喝。郡主多傲慢的一个人呐,也会低头屈服,不知道心里面得多委屈。 聂紫也是会来事儿的,道谢也是会说的。但是那碗汤就没给什么面子了,直接给放桌上,根本没喝一口。 那不就是不给郡主面子吗?就是郡主能忍,丫鬟也不忍了,打抱不平,说聂紫根本没把她们郡主放在眼里,没把城亲王府放在眼里。 聂紫这不,给面子的喝了一口。可那脸皱得,没差直接说难喝了。 那一分钟城南真的怀疑那汤到底是有多难喝,那表情简直绝了,都是演技派啊? 戏本接着唱,城南郡主当即脸面就挂不住了,直接上去掀翻了那碗汤,给你喝你还嫌弃,忍不了,难喝你别喝啊,没谁求着你喝。 城南郡主炸起来那不是一般的可怕,那边五皇子也清楚,难得处理这桩,拉着聂将军赶紧地走了,惹不起还躲不起? 这一走,城南郡主更炸毛了,那脾气根本控制不住,砸东西,屋子里的东西一阵的砸啊,都砸了干干净净,一样没剩。 砸得二夫人那个心肝肺疼,这院子里的东西都是她们家的,这都是钱啊,城南郡主要砸,不会回她自己府上砸吗?这些东西每样每样都得她这个当家的去添置,得多少银子!五皇子夫妇什么时候滚啊! 这边城南砸了东西回了书房,处理今儿的账册,书房没人盯着,那会儿城南打心底里都觉得自己是个贤妻良母。 这天晚上司马师苍没回府,聂紫也没。这场戏演得足,大概是能骗人的。城南都有些担心,天又热得燥,晚上起来喝了酸梅汤,弄得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双大大的熊猫眼,天然的憔悴感十足。 这不,大早上的就有人来给她上眼药。司马师苍没回府,去了哪?这就是大早上的国公府的谈资。消息传得够快,有人说两人相约去了洛溪湖,彻夜游湖未归。有人反驳,谁说未归,两人明明相约去了聂将军的府上,共度了一夜。 反正不管什么说法,就是司马师苍整个晚上都和聂紫在一起了。至于在一起干了什么,令人揣度。城南觉得,一般正常情况下,她应该食不下咽才对。 于是国公府也传开了,城南郡主气得饭都没吃。 国公府一伙人,二夫人最积极,先来探虚实,带着燕窝粥,带着郑文瑶,还拉着大夫人,说是来安慰安慰她。这阵仗,安慰?一瞧就是来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 想瞧她笑话,也不看看她是谁。城南郡主的笑话,这也不是谁想看就给看的。这架子摆起来,直接没给人进门的机会,都遣散了。 二夫人见拉着大夫人也不管用,说了两句酸话,也便散了。 二夫人进不了屋子,这午饭时间,楚书姿倒是亲自端着那燕窝粥来了。 楚书姿一进屋,就瞧见了国公府传的一幕。 “郡主您吃点吧,你一点儿东西都不吃怎么行呢?”晓风拿着碗清清的粥,轻声细语地劝:“郡主,这粥好歹吃点儿。” 晓雨上前接了楚书姿的食盒,放到桌上:“楚姨娘您来了,您给帮着劝劝郡主吧,昨晚到现在,我们郡主是水米未进。” 这话不假,水米未进,她就吃了点糕点。 楚书姿听了神色闪了闪,眼神沉了沉:“怎么就气成了这样。” 说着上前打开了食盒,开始劝:“郡主也真是的,有什么想不开非要和自己的身体置气,你要是气坏了身子城亲王妃得多心疼。” 听了楚书姿搬出王妃,城南脸色有些缓和,但还是气:“聂紫,本郡主就说她居心不良!果然是个贱蹄子!”说着还拍了下桌子以示愤怒。 楚书姿从食盒里面端出一碗燕窝粥,调了调,又是安慰:“郡主,指不定你就是多心了呢,聂将军是爷的下属,指不定为了公务……” 城南心中好笑,她们不是挺乐见这一幕的吗,不是巴不得她们府上越乱越好,都是会演的,还带这样劝的。心中好笑,面上戏还得演足了,冷笑着重复:“下属?” 楚书姿见城南神色是十分不悦的,忙改口:“就算聂紫是那个心思,郡主您这样,还不是遂了她的愿?” 城南没答话,神色微有些松动。楚书姿继续说道:“郡主您气归气,身子还是要顾好的。不然怎么做得了其他该做想做的事情?” 旁边的晓风也接过楚书姿的那碗还热着的燕窝粥,凑到城南面前:“郡主,楚姨娘说得没差,您要先把身子顾好了,才能做想做的事才能照顾得了爷……” 听了晓风这话,晓雨差点没绷住,郡主照顾爷?那是爷一直在照顾郡主的吧!连穿衣服这种事情,爷都帮过郡主呢。 估计城南自己也觉得有些羞,脸色缓和了很多,接过了晓雨奉上的燕窝粥,冷笑了一声,还是恨声道:“聂紫,今天的事,本郡主都记住了。” 楚书姿见城南吃了一口粥,吩咐下人:“还不快把午饭热热给郡主呈上来!” 下人应声而动。城南觉得自己有些吃不下,好像早上糕点吃得有些多。 抬头瞧着楚书姿:“楚姐姐,一起么?” 楚书姿摇头,笑笑:“郡主想通了就好,咱们一大家子就指着爷过日子呢。只要您好好的,把爷也照顾得好好的,那聂紫,怎么也越不过您去。” 城南点头:“有我在,她聂紫就别想进镇远王府的门。” 晓风上前,递了个帖子:“郡主,刚刚长公主府递了洛溪会的帖子来。” 洛溪会,每年都由长公主府举办的,游洛溪湖的一个画舫宴会,还算高级的皇家游湖会,专在夏季开展,就供皇亲国戚消暑消遣用。 城南接过那帖子。朱笺金字滚金边,洛溪会请帖,这华贵,就差写个皇室专用了。 人肯定不少。 “郡主要去吗?”城南郡主就算嫁进来,可也是推过很多宴会的。 城南吩咐人收好了帖子:“当然要去。不然爷不就带着那个女人了?我可不想再听见有人说他们形影不离了。” 看来这是真扛上了? 其实城南的确是有着自己的考虑,这个时候局势紧张,洛溪会去的肯定都是些高层人员,权利势力群划分很清楚,自己是镇远王府的主母宗妇,去了代表的是镇远王府,去了到时候能听到一些是一些,能看到一些是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杠上了 ☆、戒指 楚书姿不一会儿也是走了,睡了个午觉,郑文诗接着来了。 这丫头看起来也是担心着她,想来陪着她,但是也不敢多说话怕触她逆鳞,带着绣品来的,就是一派多做事少说话的架势。 城南想起自己出阁那会儿,原本要给司马师苍的衣服有两套,可时间太紧,只做了一套。她父王说,让她过门了再补上也行。想了想便吩咐人把那身衣裳拿了过来,趁着现在时间倒可以做做。 晓雨拿了衣裳过来,城南一看都扶额了,就这件衣裳,她给绣了好几个月,结果一半都没绣完。 郑文诗瞧了,二表嫂这是在帮二表兄做衣裳呢?都不生气的吗?想了想,也没敢问出来,换了话题:“二表嫂,水语的添妆你送吗?”水语快出嫁了,闺中好友都得送添妆。 “不送。”她和水语关系不是很好,不送也不要紧。到时候,在婚礼上送些就能上台面了。说着看了看郑文诗手上的绣布,鱼戏莲的图样,挺好看,瞧着郑文诗翻飞穿插的绣针,心中叹服,仔细瞧了又是鱼戏莲,又是鸳鸯戏水:“你这是,双面绣?” 双面绣很难很耗神,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个。看郑文诗绣得认真,城南脑子里冒出来个想法:“你这不是,给水语的添妆吧?”郑文诗点头。 城南翻了个白眼,有必要送那么贵重的东西?郑文诗和水语的关系没好到这地步吧。 想了想城南也明白其中缘故,定是老夫人那边盯着。大皇子的婚礼,添妆,国公府必定会去送的,郑文诗送的东西要是拿不出手,日子肯定不会好过。然而凭着郑文诗的财力,完全拿不出手什么好东西,只能靠手艺了。 “这个,你送她不如送我。你绣好了给我,水语的添妆我帮你解决。”这个双面绣多精细,反正她是喜欢,然而送水语她还不一定会珍惜喜欢,那还不如送她呢。 郑文诗有些怔怔地瞧着城南,有些没明白。 城南接过郑文诗的绣品:“双面绣屏摆,傻姑娘,送她不是浪费吗。我很喜欢,你慢慢绣着,我买了,给她的添妆算我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68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水语的婚期不远了,这双面绣又是要精细的,要在时间内要绣完这个肯定是要没日没夜地赶的,那多累。 她说着吩咐晓雨:“前儿我去花月坊带回来的戒指呢?拿过来给三姑娘。”想着又拉过郑文诗的手,这手指跟她的尺寸相差不大,应该能戴上。 晓雨忙去找了出来,戒指,是郡主画了图请了花姑姑做的,可好看了。 城南将晓雨找出来的戒指试了试给郑文诗戴上,不错,尺寸没差多少,能戴。 她发现这时候的戒指大都很贵重,就像皇上的扳指那样,基本不是金的就是翡翠的,华贵是华贵,就美观上欠缺了些,没几个人戴。想想这未被开发的市场,她就画了几张戒指图,标了尺寸去请花姑姑做。 做的戒指都不是特别的贵,以好看为主,材料基本定位在银的,简约的就在银指环上面雕刻个云纹,稍俏丽点儿的就缀个红玛瑙雕出来的花儿,或者是镶嵌个白珍珠,瞧着也美。其实应该要请一个骨雕师,骨戒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花姑姑会不会,花姑姑看起来全能,可惜都没个徒弟继承她手艺。 郑文诗瞧着自己小指上面的指环,细细的银环,中间嵌着一小点红玉髓珠子,俏丽得紧,看得整只手多了三分丽色。 “你收到洛溪会的请帖了吧。”城南满意地打量着郑文诗的手,这双手要是到那高级场所去溜一圈,那宣传效果不用说,肯定棒。 郑文诗点点头,表情却有些为难:“请帖是收到了,可是……”去不去得成还两说,二夫人郑文瑶她们从不乐意她跟着去,总会找些事给她做。 城南拿起了自己要绣的衣裳,开始下针:“收到了就行。”其它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郑文诗听城南这般说心下安了,又朝着手指看去:“这个好漂亮,二表嫂……” “觉得漂亮就好,送你了。你那个双面绣慢慢来,不急,别给水语了,到时候我给你个戒指送水语。”戒指换人双面绣屏,怎么看也是她赚。 可是郑文诗不觉得,她总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推脱着不肯要,说送戒指给水语太烧钱,不如送双面绣屏。城南说了她两句,还是几个丫鬟劝了才收下。 “二表嫂你也去洛溪会吗?” “嗯。你记得洛溪会把戒指戴上。有人问你,你就说是花月坊瞧上了你的双面绣,换的。”这样说还坑了二夫人一笔,家中长房嫡女买个戒指还得拿绣屏换,看她二夫人脸往哪放。一直以来欺压长房,早就该敲打敲打了。 郑文诗的大丫鬟眼睛亮了亮,郡主这是在帮她们三姑娘抬身价。这样一说,那洛溪会上那么多侯夫人官太太,不就能全部知道她们家姑娘女工出众吗,还能借机敲打二夫人,这些年其实知道国公府长房过得不如二房的,简直不要太多,只是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可一旦上了明面,二夫人哪里还敢这么嚣张,苛待嫡子嫡孙这个罪名她还担不起。 绣了会儿倒是觉得腰酸背疼,看郑文诗还是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城南就想给她伸大拇指,太厉害了。 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 “文诗,你不饿啊?”到晚饭时间了吧。 郑文诗眨了眨眼,放下了绣屏:“二表嫂饿了?” 城南:“我得去你们北园蹭饭了。”一个人吃一大桌子多无趣,都不知道今儿她相公回不回来。 郑文诗忙收拾了下,带着城南去了北园。 北园这厢迎了城南进来,大夫人跟着她说了不少体己话,就劝她别多心之类。 都开饭了,司马师苍却是回了来。风尘仆仆,蟒袍官服而没来得及换,赶得很急的样子。 大夫人忙叫着人添了碗筷。 这人还非要赶回来陪她吃个晚饭?时间晚了也不用啊,真是的,赶那么急。 一大家子人吃得开心,只是中间出了个不愉快的小插曲。 大夫人屋子里的管事吴妈妈,她打碎了郡主的汤,五皇子特意给郡主吩咐准备的汤。汤直接撒到了郡主身上,当即五皇子的脸色就黑得跟墨水有得一拼了。 依着郡主今天的心情和五皇子那脸色,吴妈妈本来是要被一顿乱棍打死的,大夫人也不敢求情,只郑文诗帮着说了两句。看在北园的面子上,吴妈妈没打死,只是郡主说,要打发了卖出去,看着晦气,五皇子表示同意。大夫人和郑文诗虽然心底里惋惜,但确实这事儿吴妈妈做错了,当即就移交了卖身契。 带着吴妈妈,拿了她卖身契回了他们自己院子,城南如愿以偿。 那天银屏说了,她进他们书房是受吴妈妈指使。不知道这吴妈妈是谁的人,想拿他们书房的什么东西。 他们书房也没什么东西,城南觉得这书房基本都是她在用,处理账册,写写药方子香方子什么的,吴妈妈想来找什么? 吴妈妈到了五皇子院子里,也没人管她,也没说打杀了她,她倒是自觉,全做起了粗使婆子的事。 城南悠闲,半躺在凉椅上,喝着青汤,数星星。这夏天是热,可这夏天的星星也是极好看的,月亮也好看,城南眯着眼睛,又抬起手瞧了自己的手链,司马师苍送的,这上面也有个月亮。 悠闲。 司马师苍见城南这幅样子,知道昨天的事情他娘子没记心上,默默安了心。刚刚在大夫人他们院子里,他娘子都没对他笑一下,还害得他心慌了许久。 想着刚刚在北园撒掉的那碗青汤,司马师苍问:“吴妈妈有问题?” 城南听他这般问,知道周围已经没有了隔墙之耳,点头:“她想进我们书房,已经支使着舅母身边的大丫鬟来给她开路了,这几日等了她许久也没见她来,我就去给她引引路。” 说着又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这一步对不对,万一这路引了,她不走呢。”吴妈妈是个突破口,她倒是急了些。 司马师苍轻笑:“娘子这路都开了,由不得她不走。” 城南挑了眉,她相公这样说,定是有了主意。 第二日,国公府就传遍了,吴妈妈得罪了郡主,畏罪潜逃之前,进了郡主院子的书房里面,偷东西,现在已经被郡主关起来了,正在拷问。 偷什么,要是偷钱,正厅里随便拿个物件都是值钱的,这书房不一样啊,谁家书房能顺便进?里面重要的东西太多了,吴妈妈这份举动透着不寻常,大家都是好奇的。 有人好奇有人急,城南就等着鱼儿自己上钩。 吴妈妈当然没敢去书房偷东西,不过她说她偷了那就是偷了,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幕后人要这虚实也是难打探的。她现在就等着人慌起来,然后露马脚。 国公府里现在最重要的是大老爷的毒,只要那个毒好了,就是另一个局势,不希望他好的大有人在,左右不过就是这国公府的人。 要知道这个毒原本是下到她相公身上的,城南想到这里,心里就希望早点找出这当年下毒的人,早点让她相公心里负罪感小一点。虽然司马师苍从未明确说过,但是有时候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 毒很毒,然而这并不是她相公的错。 ☆、吴妈妈 话是传出去了,吴妈妈被关在了柴房里。 当晚就有人来拜访来了,一个婆子在柴房外面兜兜转转,被两个守门婆子赶走了之后,不过一个时辰,藏在柴房里的暗卫逮住了两个刺客。 吴妈妈自然不可能关在柴房里的,昨儿晚上就叫人送回了镇远王府关着,安全,这不就有人来索命了吗。抓的这两个刺客,问了两句啥也没交代,于是把人交给了青木,让他去审,常年跟着司马师苍行军打仗的,里面细作不会少,手段多着,审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刺客没成功,隔天一大早的,司马师苍上朝了,看热闹的多了起来。 “郡主,老夫人遣了银屏来,说是请您去一趟正屋。” 银屏?晓风疑惑地看了禀告的晓雨,那不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吗。 晓雨努努嘴,可不是,怕她们郡主不给面子,直接叫了大夫人的大丫鬟来请人,请不到就是大夫人的错,那时候肯定对着大夫人就是一顿训斥。 城南从凉椅上起来,去就去呗,看她们能作什么妖。 城南去了,倒是没有第一天来时候的火气,没有逼着老夫人让位。 一屋子人挺多,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还三房,四房,五房。六房的庶出,这些庶出城南并不是很清楚,一大屋子人就是了。 二夫人今天没有坐她的位置,把那个位置给城南留了出来,看来也是烦了城南的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在来的路上银屏就说了,今天本来说的是洛溪会,说得好好的,一个好事的就突然提起了吴妈妈的事情,接下来主要讨论的是吴妈妈想做什么,还有,她除了五皇子的院子还有没有在别处偷过东西。 提起这一层,老夫人身边的张妈妈就说起了,有次北园吴妈妈来他们院子里送东西的时候,老夫人的一只镯子刚好丢了,那只镯子是老夫人当年的陪嫁,不见了肯定是要找回来的,可是当时翻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找到,说不准就是这个吴妈妈给顺走了,不然为什么整个院子找不见?因为吴妈妈是北园的,在老夫人院子里肯定找不见! 这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了,都要求把这吴妈妈拿出来审着,找出老夫人的镯子。可是他们的人去了五皇子院子里边的柴房,根本靠不近就被守卫和婆子赶了回来,于是就找上了城南。 无事生非。城南根本就不相信这番说辞,虽然吴妈妈的确到老夫人院子里走动过,但是那是因为吴妈妈是北园的管事妈妈,走动是必要的。 再说了,老夫人的陪嫁镯子,多重要的东西,要是丢了早就闹得不可开交满城风雨了,那里等得到现在,就盯着一个吴妈妈。 现在的意思就是要让她把吴妈妈交出来,她傻了才会交出来。 坐了下来,一屋子的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给她重复了这个故事,城南坐得稳稳当当,就当听不懂,要她主动把吴妈妈交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众人见城南在那听着点点头,喝喝茶,装听不懂,就是不提放出吴妈妈的事,都有些讪讪地闭了嘴。 老夫人直接命令式地开口,要她把吴妈妈提出来,大家一起审,这吴妈妈毕竟还是威国公府的人。 就知道她会这样压人,城南当即就拿出了吴妈妈的卖身契,翻来覆去一句话,如果吴妈妈不说她在他们书房找什么东西,她是不会放人的,现在吴妈妈可不是威国公府的人,她的人她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还有,吴妈妈打碎了她的一台双面绣八仙过海的屏风,那个屏风很贵重,除非吴妈妈给她绣补上一副,不然放她出来的日子,遥遥无期。 没想到有这一茬,也根本没想到城南会那么快就把卖身契弄到手,老夫人吃了瘪,一屋子的人挣着抢着给老夫人递台阶,又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起了城南,那吴妈妈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69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出来审审也没什么,能问到那个玉手镯最好,如果没有也不会对城南有丝毫损害。 还有那个屏风他们见过,也不知道被吴妈妈毁成了什么样,不过那屏风就是十个绣娘赶着绣,也得绣上三个月,让吴妈妈一个人绣那个屏风就是三年五载也不一定绣得出来,就让老夫人审审,花不了多少时间,等审问完了回去绣也不迟,反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城南就淡定地低头瞧着自己的绣帕,任他们说,不插嘴。要问她意见听她说话的时候,她就一句话,只要吴妈妈不绣补完那个屏风,她是不会放人的。 油盐不进。 没想到城南这么难搞定,老夫人气得不行,张妈妈就差点指着城南的鼻子骂不孝子孙了。 可是城南不松口不放人,谁都拿她没办法。 听完了故事,她累了,丢下一屋子的人,要回去睡午觉。 今儿这一出来了,城南觉得吴妈妈的价值或许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刺客来得那么快不说,老夫人还想尽着法子的要。 如果吴妈妈是老夫人的人,那么这么些年是不是北园的一举一动都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大老爷近来吃了解药,身子是渐好的。大夫人下了封口令,但吴妈妈肯定是知道的,那是不是说,老夫人也是知道的? 如果大老爷一直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那威国公府将来会是二老爷来继承的,可现在大老爷渐好,那就不一定了,大老爷更加名正言顺。这一幕老夫人会乐意看见吗,会干坐着什么也不做吗?不会。 午觉起来,想起这些,城南脚步抬起就去了北园。她不放心,抽空去瞧瞧好了。 先是大老爷吃的药,一样一样地瞧了来,都是没错的。再就是屋子里,也没什么异样。衣服被子,城南一样一样检查得认真,她和她相公来国公府,指着的就是大老爷快些好起来,大老爷的身体是最重要的,容不得丝毫模糊差错。 本来她相公就心生愧疚多年,这边要是还要出点什么差错,恐怕他心里会更不好过。 城南检查得很细致,大夫人也很配合。 今天这一出大夫人也算是清楚了,看老夫人那个急切的样子,说吴妈妈和她没点关系,她要是信了她就是傻,只是没想到,那么多年了,吴妈妈的心居然是向着外人的,只怕就拿着她这个大夫人当傻子耍。 老夫人对他们一家子什么态度她能不清楚?那是没安好心的,要是大老爷因为这个事儿出个三长两短,她会跟老夫人拼命的! 一一排查,可是都找不到半分错处。可是要说老夫人什么都没干,她是不相信的,半点儿都不信。想起那个撒了青玉散的雪莲养生丸,城南沉思,会不会又是什么她没见过的? 还是不放心,本来想直接去审问吴妈妈,可这一走,不就暴露了吴妈妈的位置?只能搁置。想着,让晓风拿着司马师苍的帖子去了天下无病,这事儿还得请行家商九暮来瞧瞧。 大夫人感谢城南,给了她一张极美的双面绣的美人扇,城南瞧着就不错眼了。郑文诗的那个就精细着了,郑文诗这一手就是跟着大夫人学的,大夫人这个更胜一筹!无论是从材料,做工,颜色样式来看,这个扇子简直是个艺术品。 大夫人笑笑,瞧城南这表情,是真喜欢呢。原本她还以为城南就是心疼诗儿,觉得她绣不完双面绣才提议以戒指换添妆的,这会瞧了,她倒是相信城南是真心喜欢双面绣了。 “城南,你给诗儿的礼物太贵重了,她那个绣样子就是闹着玩的,你要真心想要,不若把这个扇子拿去,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好在是舅母亲手绣的,你别嫌弃才好。” “舅母你说什么呢,这种好看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城南高兴坏了,拿着扇子就不松开了,夏天,正好这扇子能用上好久。 原本是等着晓风带着商九暮回来的,可是晓风又拿着司马师苍的帖子,原样地回来了,天下无病今天关门,商九暮不在。 昨晚跟司马师苍说过了,很忙的话,晚饭不一定非要赶回来和她一起吃,看来是听进去了,城南在北园蹭了饭回到自个儿院子里,都没见着司马师苍人影。 回去就坐上了小摇椅,晃着扇子,药灵照例端来了青汤。 这姑娘也是个性子活泛的,端上来那青汤站旁边,看见城南的扇子,惊讶:“郡主这把扇子,是双面绣的?是国公府大夫人的绣品么!” 城南点头,把扇子递给药灵,接过青汤,赞赏:“眼力不错。” 药灵摸着扇子,一寸一寸观赏着:“郡主,我听说二十年前国公府大夫人的绣品就千金难求了呢。” 姑娘家对这些都挺感兴趣,药灵看起来对这个也挺有兴趣。城南听了这话,越发觉得自己占到便宜了,明天一定要回礼才行。 “咦?”药灵发出了更加惊讶的一声,眼睛都睁大了:“这扇子上的味道,好像不对!” ☆、头疼 “咦?”药灵发出了更加惊讶的一声,眼睛都睁大了:“这扇子上的味道,好像不对!” “哪里不对?”听了药灵的话,城南心思沉了下来。 药灵是她相公从天下无病请回来的,能在天下无病那边做事,医术应该是不容小觑的,既然她都说出了有问题,那就一定哪里不对。 药灵小心地嗅了嗅,又将那把美人扇扇了两下带了风:“如果奴婢判断没错的话,这是行草的味道。” “行草?”没听过。大概又是什么奇怪的药了。 药灵微扭眉,又不在意地摇起了扇子:“行草性凉,青汤里面有味吴茱萸,有些冲了,不过不太打紧,又不是吃了进去。”说着又抚了扇面:“不过大夫人为什么要在上面染上行草味儿?难不成是为了这行草的凉气。”说完又扇了两下感受感受有没有格外的凉气。 城南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是不是为了凉气她不知道,但若说是大夫人染的,那就不一定了,没听说过大夫人懂这些的。 行草性凉,吴茱萸温中燥湿,有些相冲。 敛眉深思了会儿,城南问道:“那川穹呢,是不是也相冲?”川穹也是辛温香燥的,在大老爷的药方子里面,这味药虽少,但也是顶重要的。 药灵点了点头,眉目中有些讶异,似乎在为城南知道川穹而感到惊异:“川穹本来就是活血的,行草性凉,滞涩,是相冲的。” 看来是不致于要人性命,但确实是要人吃苦头的,大老爷那身毒本来就血脉滞涩了,还加了这么一味行草,真是在要害处下手,无孔不入啊。 城南简直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又喝了一口青汤压了压火气。想都不用想,大夫人肯定有给大老爷扇扇风的习惯,本来是多甜蜜的事,夫妻恩爱的,可这味行草一下来,整个人都犯恶心了,送的什么风,这就是送的催命符! 偏大夫人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多伤怀,好好的解□□被她一阵风差点给扇没了。 半歪了下去,躺在小摇椅上,更头疼了。 这种手段都使出来了,这背后的人未免太是瞎心肝了。 药灵在旁边,看见了城南闭着眼揉太阳穴,忙将扇子递给了旁边的晓风,上前去帮着城南按摩,也是揉着头上穴位,带着试探问道:“郡主,会岐黄?” 城南的神色放松了一些,果然是天下无病出来的,这手法可舒服了,听了这个问题,实话回了:“哪里会,不过是碰巧看过一本书罢了。”只背过几篇方子,半吊子,会的地方的确是精了,可是不会的地方还是一窍不通,比如青玉散,再比如行草,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 又舒服了些,城南夸她:“药灵姑娘这番手法真是巧得很,被你这揉了揉倒是舒服得多了。”似乎还嫌夸不够,又来:“吴茱萸味苦,药灵姑娘竟将其苦味都掩了去,我竟一点儿也没尝出来,实在是心灵手巧得很。”一般人不一定做得到的。 城南手上按摩的手顿了一瞬,又接着按:“哪里,当不起郡主夸赞,只是因为那味药少罢了,还不足一钱,自然苦味儿不多。” 城南笑笑,她自以为对药味儿香味儿的感知还算是敏锐的,可这青汤里面的药她还真没尝出个道道儿来,说明这药配得还是很有水平的,药灵还真是个可爱的姑娘,连个夸赞都这般的推辞。 犹豫着坐起了身子,拿过扇子。这扇子的扇骨是碧玉色的,晶莹剔透流光熠熠,扇面还是绣的美人图,面料精致,可以看出是上好的绸子。 做工考究的艺术品,她是该不该把这件事儿告诉大夫人呢?告诉了她,她心里定是会不舒服的,好好的给丈夫扇风,多体谅人,多贤惠温婉的事儿,可还差点儿害了人去,谁心里会不膈应? 可要是不告诉她吧,这种事有一有二能应付,能被巧合地找了出来,那第三次呢?第四次呢?还得靠着自己警醒着点儿,直接从根源上消灾解难。 想了想,城南还是歪了下去,斜斜躺在凉椅上,将扇子递给了药灵:“晓雨,你带着药灵姑娘,拿着这把扇子,帮我去一趟北园那边吧,就说我叫你过去的,顺便检查下她们家其他扇子。” 晓雨领了命令,正转过身,城南又嘱咐过来了:“还是跟大夫人说清楚。”不管怎样,她总是该知道的,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大夫人是大老爷枕边人,有她防着些总是好些的。 晓雨应了是又下去了。 城南闭了眼睛,总觉得劳累起来,明明什么也没做。 司马师苍回来时,便瞧见他夫人半躺在小摇椅上,眉上染了些倦色。 便是夏间,夜风还是有些凉的。 司马师苍摒退了想要上来行礼的丫鬟们,上前观摩着她,似乎是睡着了。 站在摇椅面前,司马师苍的影子在月亮的照映下格外的浓,黑色影子投射在了城南的脸色,依旧未有察觉。 “娘子……?” 无应。该是睡着了。天还不算晚,司马师苍无奈的摇摇头,蜷缩在这小椅子里面,怎么会舒服?指不定明天就要哭着跟他说腰酸背疼了。 上前从小摇椅上捞起了城南,又看着旁边还剩下的一口青汤,司马师苍眉间忽然就皱成了川字,大步迈开进屋,见怀中人儿眼睫颤了颤,脚步又迈得小了。 还是醒了,城南挣了挣眼,有些迷糊:“相公,我还未洗漱。” 司马师苍点了头:“嗯。” 她听了简短回应,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还顺手攥紧了司马师苍的衣襟。 把城南收拾好之后,就放她上了床。 手却还抓着他衣襟,司马师苍哭笑不得,顿了顿,似乎城南感觉到了自己在软软的大床上了,为松了手,司马师苍把她的手放下。 手中空了,她又睁了眼睛,眨了眨,瓮声瓮气:“相公,你吃晚饭了?” “吃过了。” 得到回答后,人才闭上了眼睛,翻了身继续睡去了。司马师苍人回了书房,见了药灵,问起了今日府中之事, 恋耽美 分卷阅读70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灵一一说了。 说到今天老夫人请了城南过去,司马师苍皱眉,难怪他娘子那么累,原来都是给他们折腾的。说到美人扇的事情,司马师苍眉皱的更深了,这些下人都是怎么当的,让他娘子费心费力的。 “今日的青汤,夫人没有喝完。”司马师苍语气淡淡的,可神情算不上好。 药灵嘴角抽了抽:“今日夫人心情不是很好。”依着将军的意思,不会是说,夫人不喝完汤这个责任,要算在她药灵头上吧?她能管着夫人多喝一口汤?她只是丫鬟! 司马师苍可不管,反正天错地错不会是他夫人的错:“今后本王不希望看见。” 药灵忙应下:“属下明白。”心里苦,这是她能控制得了的吗?早听见以前一些暗卫兄弟说,现在将军是个护妻的,她原本还有些怀疑的,可今天也是不得不信了。 摒退了药灵,又拿出了一些宗卷,最近的局势是越发的乱了。 王崇城还是旱了。虽然不严重,但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去,还是不容轻视的问题。国公府依旧是见不得舅舅好起来的,大皇子虽然对皇位有所觊觎,但还是知轻重辨是非的,没有跟别国勾搭的意思。 城南的大姐姐有了身孕,孩子……想起今天和商九暮去查的事情,司马师苍的笔尖颤了颤。 城南忙了那么久,最近都是些糟心事,知道这个她该是会高兴的。把写费了的纸扔了,若无其事地重写了一张。 聂老将军已经准备进京了,就差一个契机,要是聂老将军能来控制局势,制衡一下大皇子,王崇城旱过后,基本就没有大皇子什么事情了。毕竟聂老将军在边关守着天临,现在天临实在翻不起什么大风浪了,把聂将军放在那里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些。 元戎也不知道什么想法,说是和盟,还送公主来,实在是让人不安,特别是大皇子,仅为了避开公主的和亲,竟然早早定下了正妃,也是一副避如蛇蝎,划清界限的态度。 还有唐月依的孩子,这用得好是一把利器,用不好就是别人来杀自己的利器。 元戎,天乾的人都在他们天司久待不回,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不知道被他们知道了多少去,确实让人担忧。 至于眼下,那个吴妈妈看起来确实是有很大问题的,他该是要派人审审。 “相公,我可以进来吗?” 城南也只是象征性问问,出了声打了招呼就推门进了,手上端了一壶热茶,身上披了一件司马师苍的长袍。 司马师苍抬了头,微扭了眉,却也放下了笔,起身去接了:“怎么来了,睡不着么?也不带个丫鬟,为夫看她们是越发地不像话了。” 城南把那茶壶放下,给他换了茶水:“是我没让她们来的。果然你茶都凉了,也不让人换的。” 她许是睡得早了些,半夜竟就醒了,见他人不在,书房灯还亮着,就起来找找,从床上起来有些冷,穿了他的袍子挡了挡风。想起他办公不喜下人随意走动,就亲自给他沏了热茶进去,泡了他爱喝的毛尖端上来。 ☆、红包 司马师苍见城南来给他探班,也不在继续做那些宗卷。 城南给他倒了一杯茶,冒着热气。 “这都三更天了,你做到这么晚有奖金么?”城南瞧了一眼书案上的宗卷,挑了眉:“怎么,王崇城还是旱了?严不严重?”要是严重了,朝廷是要派出官员去安抚的。 司马师苍听了这问,顿了顿,方才道:“为夫和太子商量过了,一起去赈灾。” 城南怔了怔,有这么严重?太子五皇子两兄弟一起上阵,疑惑问:“灾情很严重?” “倒不是,只是这关头,出不得差错。”自从太子妃离世,太子就一直心不在焉,就太子一人去,处不处理得了事情是一回事,自身安全还是一回事,他不放心。 “那皇上能答应?大皇子他们能答应?”两个人去确实是保险的,可皇上那边看来,太过大材小用,只怕不会同意,还有大皇子那边就指着他们自乱阵脚破绽露出,巴不得太子出错,也不会接受。 司马师苍摇头,这正是他担心的地方。今天上朝时提了提,看父皇口风,的确是不同意的,左相也是反对。但这场赈灾,太子是一定要去的。 城南眼睛亮了亮:“相公相公,我有个主意,我可以跟着……” “想都别想,不行。”毫不留情地打断,想跟着他去赈灾,那外面多乱,灾民多危险,待在京城,好歹在父皇他们眼皮子底下,没人敢动她。 城南憋住,眼巴巴地瞧着他相公,还没说完呢就直接给否了,他怎么这样。想着又憋不住了:“本来就是,你和太子去肯定不行的,你看,我和你去就行了,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你和太子出去那京中不就无人了吗,这样还可以留太子坐镇京都,看着大皇子那群人。” 听着他娘子的一番长篇大论,司马师苍放下喝了一口的茶,握住她抓在自己袖子上的手:“再说,不急。”说着拥住城南,出了书房:“说起京都,有一喜事,端亲王府要添丁了。” 城南本来要让他给个痛快说法的,一听这话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端亲王府添丁,端静郡主不算,嫡次子还没正妻,就只能是世子了,那就是说夜城北,她大姐姐有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来得送个礼庆贺庆贺才是,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想来应该是要送些小孩子玩意儿好些的,端亲王府只有一个王妃,人口并不复杂,所以什么后院的肮脏事情都少,夜城北应该过得不差才是,胎儿的问题应该也是不用担心的。 第二天城南就提着大包小包地去了端亲王府,来庆贺的人不少,城南来得是格外的早的,可也没王妃早,进去了就瞧见了王妃,王妃听说了夜城北怀了孩子,今儿赶紧就来瞧了她,城南进来时,正听见王妃在教夜城北注意事项,夜城北虽然看着害羞,也是听得认真的。 见城南过来,夜城北起身接了:“二妹妹你来这么早。” 城南上前一步扶着夜城北,调笑:“当然,我身为姨母,自然要来早早瞧这小侄儿。” 夜城北手帕掩住嘴唇,轻轻笑了笑:“二妹妹你说什么呢,这孩子还要八个月才能生下,早着呢。” 扶着夜城北坐下,城南先给屋里长辈行礼。屋子里人也不少,都是赶着来抱端亲王府大腿的,这下瞧见这两姐妹你来我往的,都心中感慨,果然城亲王府是个护短的,自家人就是自家人,关系好着呢。 城南在进门那会儿就拿了一些买的虎头鞋小肚兜什么的给了收礼小厮,进了屋开始正式送礼,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城北:“大姐姐,本来想买些吃的给你送过来的,可是又不知道我这小侄儿有些什么忌口,我就直接送钱啦,有什么喜欢差丫鬟去买。” 毕竟入口的东西是要小心着的,今天送补品的人不会少,她要直接送补品,端亲王府不一定敢让她大姐姐入口。 坐在屋里的其他人看了这一幕直叹气,城南郡主还是有钱啊,那天世子妃出嫁,送钱可以理解成给世子妃撑腰,今儿这个纯粹是懒得买礼物了吧,保不齐还有炫富的成分在。 王妃笑着直接说出来了:“南南你也太懒了,都不好好准备个礼儿。”话是这般说,可语气一点儿责怪都不带的。 端亲王妃却也笑着摇头:“南南孩子心性,赤城之心。”要她说,也的确是送钱来得实际,这一屋子的补品,她还真不敢顺便给城北吃,万一吃出个什么好歹来,肠子不都得悔青了,这可是端亲王府的嫡长孙,万事都得小心为上。 夜城北将那红包收好:“那我就代你侄儿谢谢你这个姨母了。” 人家本家都不介意这行为,她们这些外人更没立场去嫌弃城南郡主不讲究了。 下面人又提起了另一桩,有个官太太问起:“五皇子妃可是比世子妃先进门的,不知道有没有好消息?” 城南朝着那夫人看去,白了一眼,会不会聊天?会不会聊天! 王妃听了也微收了笑,瞧向了城南的肚子。 城南瞧了嘴角有些抽,看肚子能看见啥,最近又胖了,小肚腩?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差的,明天补上 ☆、红包(二) 城南扭了身子,背对着,不让王妃盯着她瞧。 端亲王妃打趣儿地瞧着城南,又接了话头给递台阶:“随缘的,该来的时候总会来。” 城南顺梯子下了:“就是就是,急不来,随缘。” 话题也就稍稍顺带一下她,不会儿又谈起了那家孩子聪明这家孩子美,还这家孩子健健康康从不生病,说得夜城北直念着要去给人家取经。 间杂着还有人含沙射影地说着话,城南就听着,管她们怎么明秀暗撕,只要她们没把这沙子泼到她头上来,她就当木桩,都装听不懂就是了。 陪着坐了好一会儿,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庆祝的人都来了个齐全,一大屋子人倒是喜气热闹。 说话带刺的倒是越发明显了起来。没什么人来针对她,她倒是乐得瞧好戏。 宁王妃果然是个不消停的,来道个喜,也得挑事儿。 起头也没注意,什么时候都不缺抱大腿的人,现在就瞧见她朝着一个夫人开了口:“侍郎夫人谦虚了,水语哪像你口中那么完美无缺。”口中是这么说,眼中神情是很得意的。 那侍郎夫人笑眯眯地,继续奉承:“水语郡主的优秀全天司谁人不知,和大皇子也是般配极的,郎才女貌,等郡主嫁进大皇子府,以后生出的孩子定也是人中龙凤。” 这侍郎夫人是个厉害的,城南服气,拍人马屁直接拍三代,从宁王妃夸到宁王妃那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外孙。 宁王妃听了倒是更开心了,转头朝着一个夫人道:“这是一定的,谢夫人,其实按理儿谢家千金应该早些进门的才是。” 宁王妃这是什么意思,说水语先进门,地位稳着。 跟别人这么说不觉得,也不担心谁来钻他牛角尖,可这不是别人啊,这是未来准大皇子妃的母亲,说这话不就是没把人放在眼里。 城南跟着众人也朝着那谢夫人看去,谢夫人样貌并不出众,长得微有些丰腴,面目清秀,柳眉丹凤眼,发髻简单,装饰物就只一支玉簪惹眼些,一身浅青色褙子,蓝色云纹,看上去倒是有着温婉气质。 那谢夫人放下手中茶盏,扬起淡淡的笑:“我倒是想着让华儿早些入主大皇子府,可我们家老太爷说了,这是要八抬大轿抬进去的,自然要依着规矩多准备准备些的。” 城南差点笑出了声,不说其他的,就一个“规矩”二字,就能把宁王妃堵得死死地,水语是因为在大殿之上和大皇子有了亲密接触之后不得不娶的,严格点儿说起来是出格的事情,不合规矩的。 后两词,一个“入主”,还加上一个“八抬大轿”,不得气死宁王妃,水语先进门又如何,入主的依旧是她们家谢华姑娘, 恋耽美 分卷阅读71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是正妻之位,是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和水语郡主不一样,到时候水语一个侧妃还不得在谢华面前伏低做小? 见势不对,那位侍郎夫人也没敢说话,这两位要是掐起来,她进去只有变炮灰的命。 倒是个聪明的,城南嘴角扬起一抹笑,插了进去:“唉,说起来好可惜,当初水语可是要进五皇子府的……”没人敢来插嘴她来,谁叫宁王妃母女两当初要那般针对她的,现在能踩一脚为什么不踩?她就踩。 听这话端亲王妃和王妃都装没听到,由着城南说。 宁王妃听了脸色更差了:“我们家水语知书达理,和大皇子青梅竹马,打小就得贵妃娘娘的眼,奉旨成婚,从未想过进什么五皇子府。” 要脸吗?从没想过?没想过你家水语还送司马师苍天蚕丝战衣?还和大皇子青梅竹马?那怎么不送大皇子?奉旨成婚就是规矩了?别自欺欺人了。 显然宁王妃也是知道说不过去的,脸色依旧很差,还待开口,那边端亲王妃先说话了:“水语郡主是个性子好的,招贵妃娘娘喜欢定为侧妃也是情理之中,说起来王爷们快回来了,准备准备要不要先开宴?” 转了话题,一边还又驳了宁王妃,得贵妃的眼讨贵妃喜欢怎么会是个侧妃?人家谢华姑娘不也是贵妃娘娘亲自去讨的?人家是个正妃之位呢!话外之意,谢华可一点儿也不比水语差! 下面下人听了吩咐忙去准备了。 都差不多准备好了,正好饿了,门房那边却派了人说,五皇子下朝了,来接五皇子妃回府。 城南眉角有些抽抽,这都要吃饭了来喊她是怎么回事儿?她很饿的好吗,就不能等她吃完再说?这是饭点啊,能不能有点眼色好好挑个时间?这大庭广众之下还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拒绝。 城南内心是拒绝的,可看满屋子的人眼神都是羡慕的,她们家老爷可从来不会来接人的,五皇子还是个体谅人的,妾室少不说,还对郡主那么关怀,这才下了朝就亲自来接人了。 瞧着一屋子人都盯着她,城南好想装她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可是瞧着王妃的眼神也是在催着她赶紧去的,城南于是磨蹭着起了身,依依不舍地告了别出了门。 司马师苍马车停在端亲王府,人在马车下面等着她。 人是等来了,可他娘子就是一副满满怨念,捧着肚子不满地看着他,这是怎么了? “被谁欺负了?”惊讶的语气。 城南白了他一眼上了马车,看着他也跟着上了马车,撅起了嘴:“都到吃饭时间了你要把我叫出来,饿。” 司马师苍听了这个理由,失笑:“你可以吃完再出来的,又不急。”只是叫人进去通报罢了,要是想在王府吃饭,他也可以进去一起吃着陪她等她的啊。 城南没理他,他那是什么话,吃完再出来?她能让他等?连她母妃都不赞同,瞧那一屋子人的眼神,要是她真是这么做了,不被口水淹死才怪。当下只吩咐车夫:“去齐悦楼。”先填饱肚子再说,其他不管。 车夫听吩咐,马上调转了车头,听郡主的话不会错,从来爷都是赞成的。于是先前司马师苍的吩咐被抛到了一边,车奔向了齐悦楼。 饿了的人喜欢点一大桌子菜,然后吃不完。浪费。 城南觉着自己好像真的被养叼了,坐在酒楼就点最好的菜,不好的还不行,看见不好的一口都咽不下去了。这样不好,要是哪天落魄了,不得吃个大亏。可是忍不住啊,就想着吃好的! 酒楼里人杂,话也杂。 “你们听说了吗,王崇城旱了,今儿正商量着赈灾呢!”一个男人桌上两三碟小菜,一壶茶,眉目间尽是得色,仿佛这个消息只有他一人知道一般。 城南竖起了耳朵,她昨天央着司马师苍带着她,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另外一个男子切了一声:“就这消息,早传遍了。王崇旱了,圣上英明,”说着朝着紫禁城的地方抱了一下拳,以示对天子的尊敬,接着道:“派出了太子和端亲王府的二公子赈灾,安抚灾民。” 听了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赈灾,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的就是不尽心,然后这天灾人祸大多数人都是没什么办法的。当下立即都在表是敬意了,太子仁慈宽厚,爱民如子,不愧为一国储君之类的话。 城南眼里透出了一抹不屑,仁慈宽厚?爱民如子?明明是自私自利,不是为了他那个金贵的太子之位,他会去? 只是没想到,司马师苍居然想出的是这个办法,自己也不去,就让端亲王府二公子陪着太子去,办好了还能谋个官职,办不好,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可惜她也不能跟着去了,久待在京城很无聊的啊。 “说起王崇城,在下倒曾听闻有一传言,王崇兰氏。” 这句话出来,有好些人表情就显现出神往了。 城南直起了身子。 有个公子哥点头,神色淡然,说出的话倒是称赞的:“王崇兰氏,当世奇女子。” 奇女子?怎么个奇法? 先挑起这个话头的男子将手中折扇一手:“万公子说得不错,”看了一眼周围人,都在瞧着他,接着说:“兰氏施粥施药不求回报,医者仁心!” 周围人反应不大,这样的夫人说是仁者确实不为过,心肠好,可是说是奇女子,还没见奇在哪。 那人明显是把重点放在了最后:“这个兰氏……兰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是个孤女,难得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善舞,医术更是了不得!” 周围好些人都不信了,说什么王崇兰氏,施粥施药,他们还以为是哪个世家阀门的老夫人,信着佛,所以发了慈悲,可居然是个小女子?还是孤女!那她哪来的那么多钱,不合情理啊。 “张公子,你这是哪儿听来的传言,靠不靠谱啊,一个孤女,怎么可能有那么大钱财?”当即有人提出了质疑。 城南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兰姑娘,会医术,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人恐怕没几个。 那位张公子被人质疑,也不气,继续解惑:“这位兰姑娘出自杏林世家,代代行医,到兰姑娘这一代上面人因着天灾人祸都没了。所以这位兰姑娘就厌极了天灾,给灾民施医施药不求分文,药到病除,但是,在王崇当地的世家大族中施医,她是非千金不上门的。” 当时大家都懂了,这是在世家大族里掏出来钱,往灾民窟里砸呢。王崇城不小,大家族不少,这里面拿的钱不会少。当时都佩服起来,别说其他的,就这把年纪就够人敬佩一把了,小小年纪就懂得恩泽天下,怜悯苍生,但这心性就不简单! 这王崇兰氏,顿时在众人心中就是菩萨心肠般的仙女儿。 希望这个兰氏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城南扶额,她不至于这么高调吧?名声都传到京城来了。不过也难说,这相符度太高了,除了兰离离,她想不出其他的这么张扬的人来。 可是太子要去啊!真替她头疼,太子去到王崇,依着这名声,肯定是要代替朝廷去慰问感谢一番的,如果是兰离离,希望她可以避过去,别被发现了才好,不过都用了那样的法子来离开,应该不会再轻易被缠上了。 “不仅如此,”下面的张公子接着开口了:“这兰姑娘在当地世家大族的鹿鸣馆里表演才艺集资赈灾,一舞惊鸿,喜欢的人不少,当真靠着这些银子救了不少灾民。” 鹿鸣馆,是各地招收人才的地方,世家大族有时候会去里面招收人才,官府有时候也会去瞧瞧。 这个兰姑娘在此处义演,那些才子为了能被世家和官府高看一眼,多少都会出些银子的,鹿鸣馆那个地方人也多,捐银子不少,遇到世家大族去招募人才,为了体现下家族形象,要捐一点,朝廷去,为了显示爱民之心,肯定也会捐,这样算下来那笔银子不可小觑。 这位兰姑娘要来做官的话肯定优秀,方方面面都算计透了。 司马师苍眼神莫明。 城南瞧了,拉住他的袖子打断了他的思绪:“相公,我记得我以前看的一本书上提过水利之法,不知道有没有用,我回去写给你瞧。” 司马师苍点头,温柔问到:“吃饱了?” 点头。一大桌子还吃不饱的话,那她成什么了。 “我们先去天下无病,给你瞧瞧身子,再叫上商九暮再去给舅舅瞧瞧。”说着又伸出手指点了点城南的额头:“你不是想审吴妈妈的?正巧今儿有空,可以一起去。” 城南连连点头:“对!那咱们快点儿,先去……” “先去天下无病。” 城南哦了一声:“可是我身子哪有那么弱,前两天瞧过了。”看着司马师苍一副不容商量的表情,城南还是闭上了嘴,瞧就瞧咯,反正不用她给钱,免费体检。 免费体检过后,两人回了一趟镇远王府。 吴妈妈被照顾得不错,可脸上的惊惶是掩不住的。 暗卫问过她东西,这她倒是狡猾,一句有用的都没说,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更别说招出老夫人了。 这样怎么行,得给她来点不一样的猛料,下下狠手。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要看太子妃番外吗~ ☆、招了 小小的柴房,城南在门外站了会,进门。吴妈妈眼睑处一片青黑,全不见了以前管事妈妈的体面气派,甚至发上还有几丝草屑。 “吴妈妈。” 吴妈妈听见有人叫她,抬了头瞧。 城南摇了摇手中美人扇,对着她绽开了轻笑:“吴妈妈应该知道,我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吴妈妈脸色微微发白,急切在城南脚下跪了下来,语气戚戚然:“郡主,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碗补药老奴真的不是故意打翻,您何必……” 城南笑意未收,只是一双眼睛盯着吴妈妈不错开,打断:“吴妈妈是聪明人,应该是知道你今天这般境况,到底应该走哪条路。” 护卫赶紧给城南拾了凳子进来。 吴妈妈只当她故作玄虚,诈她,依旧是哭丧着一张脸:“郡主哟,老奴哪里知道您说得这些,老奴在国公府那么多年,尽心尽力服侍主子,照顾我们家老爷夫人姑娘,一分一毫不敢出错。郡主,老奴可以对天发誓,那碗补汤,老奴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您就看在老奴尽心做事,尽心服侍老爷夫人的份上,放过老奴吧,老奴以后肯定会留心,绝不再犯。” 城南这次没有打断她,依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会儿,待她说完,城南才往前倾,看着吴妈妈,眼中神色清透,那番话明了是半点都没听下去,就拿着那美人扇,给吴妈妈扇起了风:“今儿天气倒是有些热,吴妈妈你说呢。” 吴妈妈避开扇子,城南郡主给她扇风?直感觉了一股子邪气,忙道:“郡主你相信老奴,老奴真的不是成心冲撞,今儿郡主放了老奴,以后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不犯错。” 听着吴妈妈表诚心,城 恋耽美 分卷阅读72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也不插话,待她说完,城南又给她摇了扇子:“吴妈妈,这行草的凉气还好消受吗。” 吴妈妈听了这话仔细瞧了那扇子一眼,瞳孔猛地一缩,一个不慎突然往后趄趔,额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心上突然惊恐上了,为什么郡主连行草都知道了!那且不是说郡主已经知道了这其中有她做的事,不然郡主怎么会来问她,郡主还知道些什么。如果郡主知道了她做的那些事,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在自作聪明? 城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上前两步,俯下了身,红唇又启:“怎么了吴妈妈?你瞧你这汗,怎么给你扇了风反而出了那么多汗呢。”说着,竟伸了手上前,似是在给她擦汗,中指在吴妈妈额上划过。 吴妈妈僵着没敢躲,体验着凉凉的指甲在她头上檫拉而过,不轻不重,但就是像在上面勒住了一根筋,汗也出不来了,倒是冒了一身鸡皮疙瘩,忽的是一个激灵寒颤。 城南见吴妈妈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又上前给吴妈妈啊把额头上的汗擦了个干净,捡净了她头上的草屑:“吴妈妈,那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她能容得你?”能容得下会派杀手? 这一番动作下来,吴妈妈心中更觉诡异,听了这话,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卖弄聪明,可也不想开口,她知道,依着她主子的性子,开了口就真的是没活路了。如果保住秘密,说不定还会想着法子把她弄出去,毕竟自己也给老夫人卖了二十多年的命。 城南颇为好笑地睨视着吴妈妈:“吴妈妈,刚刚才说你聪明,怎么就犯糊涂了?”城南咬着上去,一步步破坏吴妈妈的心理防线:“你不会觉得,老夫人会选择保你吧?” 见吴妈妈开始哆嗦着就是不开口,城南又说了:“吴妈妈知不知道,就在我放消息说,你被关在了柴房,当晚就有两个刺客造访?吴妈妈你说,这是谁派来的呢?” 吴妈妈睁大了眼,有着怔然,刺客!除了老夫人,她想不到还有谁会派刺客来杀她,可是,她只是因为打翻了一碗补汤才被郡主带走关起来的不是么!为什么老夫人要派刺客?会不会是,郡主这是在诈她? “那两个刺客被生擒了,吴妈妈相见随时可以见。”城南才刚说完这句话,就有暗卫提着其中一个刺客扔了进来。 吴妈妈刚刚被擦干净的汗,又密集地冒了一层出来,这个刺客不就和以前刺杀大老爷的刺客一样吗!那是老夫人派来的刺客,这个,这个……吴妈妈知道所有刺客差不多都是这副行头,可是她就是没办法不把他们联系起来。 “吴妈妈,你要好好想想,给大老爷下毒这事,你一个人,扛得住吗?十年前的这些事情,老夫人二夫人做下的,这不是你想扛就能扛的。”城南语气之中暗示着,已经是带了威胁之意。 吴妈妈咬了咬牙,开口了:“既然郡主已经知道了,何必问奴婢呢!”听郡主这语气,只怕是知道了不少的,抓了她,不过求个稳。 没想到城南郡主竟然藏得这么深,老夫人只道郡主是个痴傻的,没想到是个藏拙的,外人都说城南郡主刁蛮任性心思单纯,现在这番步步为营哪里有心思单纯的样子? 装刁蛮,装无脑,这都是装给外人看的,从小到大装了多少年!扮猪吃老虎,这心思能简单得了?还有这刺客一夜之间就生擒了,这手段也是简单不了的,老夫人要是不慎,还真有可能栽到这城南郡主的手里。 见吴妈妈已经间接得承认,城南摇了摇扇子:“吴妈妈,你把事情都交代了,我自会在老夫人手下保你周全。” 谁不想活呢,吴妈妈为了活而背主抛弃大夫人选择老夫人,今天也肯定能为了活而背叛老夫人。 “奴婢当初也是被逼的……老夫人用我的兄嫂一家人的性命逼我下了毒给大老爷……” 城南打断:“吴妈妈得交待清楚了,这毒,是下给谁的,要说清楚大老爷是替五皇子受过的,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我耐心有限,不想在这儿听人不尽不实地扯谎。”说道此处,眼中透着不耐烦。 吴妈妈听了知道不好糊弄,连忙着都清清楚楚交代了。 依着吴妈妈的话,毒确实是给她相公下的,当时她相公也是在国公府暂住,正是夏季,一碗酸梅汤,出了差错,被五皇子抬给了大老爷,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是她相公亲自递给大老爷的。 没害到她相公,却将计就计一直拖着大老爷的身子,这么些年也把大老爷拖得是要死要死的,都是后来她相公叫了商九暮去照看着,情势才缓了下来。 而吴妈妈,就负责拖垮大老爷的身体,顺便给老夫人报备北园的境况。至于为什么给老夫人为什么给她相公下毒,吴妈妈表示不知道,城南也信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么核心的事情老夫人当然不会让她知道。 而吴妈妈说的另一点城南比较感兴趣,老夫人说过,吴妈妈那是第一次下毒。自然,有第二次下毒才会说什么第一次的问题,第二次那毒是下到司马师苍的小老虎身上了,两年前的事情,两次下毒时间相隔八年,挺沉得住气,八年了才下第二次手,当然其中也有时机的问题,两年前其实她相公还在打仗,下毒手伸得挺远。 知道了这些事,城南心里不知道是压了一块大石还是松了一口气,吴妈妈是人证,还差物证,那时候就差不多能让老夫人受一顿好的了,那时候国公爷容不得她作威作福的。大老爷好歹是嫡长子,老夫人朝着他府上的嫡系血脉下手,心思刻薄狠毒,大门大户最看重这些了,国公爷也不列外,到时候不会有老夫人好的。 处理好了吴妈妈,城南去跟着司马师苍商量了。 顺便去看了看唐依月,大着肚子,城南觉得这女人瞧着也是可怜的,以前都没仔细着敲过,可今儿瞧了,越发觉得这是个美人,怀着身子没有化妆,就是素颜,可依旧耐看。 就凭这这张脸,太子这么喜欢她就不冤枉。 其实今儿来瞧她还和太子玉佩有关,楚书姿是走了没错,可这并不代表没人打这块玉佩的主意。 城南直接开口要了玉佩,唐依月也不推辞,只是略微犹疑便找出了那块玉佩给她,倒也是个识时务的,也知道这块玉佩拿着对她没好处,只会惹祸上身,保不齐还会拉太子后腿,到时候没人能护得住她。 原本想说两句重话的,看着唐依月大着肚子,又识时务的样子,倒也是不忍心了,唐依月就这么带着一个丫鬟,也是不容易的。 出了唐依月的屋子,手中玉佩早已藏好不见踪影,出了王府去了花月坊,拿了一枚找了花姑姑定制的戒指。 这天还是回了国公府,跟着北园那边用了晚饭,因着扇子的事情,说了话宽了大夫人的心,给郑文诗去买了第二天穿衣裳服饰。 第二天,就是洛溪会。 ☆、二十两 洛溪会果然名不虚传。 老天爷给面子的天气很好,盛夏已过,这夏天的尾巴上了,有些风,倒不是很热,太阳也没有那么辣,所以就不用担心哪家千金中了暑,也不用担心哪家千金因这个原因而不愿意来。 城南和郑文诗一起来的,她把郑文诗打扮得漂漂亮亮,飞仙髻,额前缀着银月花胜,贴了梅花花钿,一支银鎏金掐丝点翠花卉小簪,一身月色衫裙,云头履,就算是新买的,也依旧是配一脸。世家贵女气质自然而然显露出来,美貌华丽。当然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那枚戴在郑文诗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枚戒指是新做出来的,尽量配上了郑文诗这套装扮,依旧是银色指环,上面镶嵌着一枚小小的白珍珠,既不挑眼,也完美地配上了手指的纤美。 郑文诗这一身穿上了还是不安的,觉得太惹眼,以前都没穿过。 城南心里直叹气,跟她说了,好歹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儿,尊贵着呢,不用担心,比她穿得还惹眼的不会少,只会更多更惹眼,这听了她这才没那么别扭,听话地换上。 不过走到门口,居然有个随行丫鬟问她,要不要等聂紫。 聂紫居然也受到了请帖,不过城南只是淡淡然瞧了那丫鬟一眼,并没有叫上聂紫一起,直接在大门口说了不用。也不知道是哪来试探的,想要她对聂紫的态度?她大大方方给就是了,不顺眼就是不顺眼。 洛溪湖明显是清了场的,方圆一里都有不少护卫守着。要是有个陌生男人闯进来,那绝对是不允许的。肯定不会让闲杂人等混进来,安全措施是放在第一的。 刚到了,见大家先是都在湖边凉亭里歇着,用着茶点。 城南先和着郑文诗去拜见了长公主。 长公主衣着是在场人中最为华贵的,贵女气质也是最为突出的,毕竟是皇上的亲妹妹,这份皇家威仪最是迫人。 城南先上去行礼:“城南给皇姑姑请安。” 郑文诗跟在身后:“见过长公主,长公主金安。” 长公主展眉微笑,道:“都不必多礼。”说着转对着城南道:“城南今日很漂亮。” 城南听了又是一个行礼:“能入皇姑姑眼,是城南的荣幸。”仔细瞧了自己衣服,没啥亮点啊。皇家的人,好像都特别给她面子啊?虽然就只这一句话,但也是几分的高看了。 长公主侧旁坐着个女子,和长公主容颜相近,也是娇娇的,一派金贵的贵女,听了长公主和城南的对话,粘着长公主撒娇:“母亲,你都没夸我漂亮呢,就夸堂嫂去了。”说着还朝着城南眨了眨眼。 听着这话,城南就知道了,她就是长公主的女儿珍静郡主。瞧着这女孩摆出来的娇贵样儿,城南用绣帕掩唇轻轻笑了笑:“郡主说笑了,我都是出阁的人了,哪能和你比美。” 珍静郡主见城南这反应,微呆了一下,似有些惊讶:“堂嫂坐坐罢,待会儿等人来齐了便上画舫。” 她是有些惊讶的,以往不是没捧过城南郡主,可她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今儿这番自谦是从来没有过的。以前母亲总跟她说,太后外祖母和皇上舅舅都护着这夜城南,嘱咐她就算不能跟她交好,也不要跟她交恶。 母亲过得那么舒舒服服华丽光鲜,除了身份尊贵之外,肯定是聪明的,说的话也肯定是有道理的,所以母亲说的这个,她都遵守着了,从来不和夜城南摩擦。 就算小时候看着有个公主和夜城南杠了起来,她也不掺和,回家跟母亲说了过后,母亲当时就说了,夜城南就算打残那公主都没事,她还不信,后来果然受皇上舅舅罚的是那个公主。从这以后她就更相信母亲的话了,从不和夜城南计较,虽然没交好,但也没交恶。 城南打了招呼,就带着郑文诗去了一旁的凉亭长椅上坐了。 刚坐下就有几个姑娘靠近来了,看样子差不多是郑文诗的手帕交。 几个姑娘给她行了礼,就跟郑文诗拉着手说起话来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73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文诗也是个懂事的,首先她是个优秀的手模,其实还是个合格的推销员。 不会儿就有人看见了,郑文诗频频亮起的珍珠戒指,问起了:“文诗,你手上的戒指瞧着不错,是哪家珠宝店出的新品么?” 这句话一出,有人也跟着问了:“我瞧着这珍珠嵌得倒是好看,不知郑三姑娘这是哪买的。” 郑文诗特意轻抬起了手,手指摆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更显得那戒指美了:“花月坊买的。” 听了这回答几个姑娘就点头了,暗地里都说威国公府大房过得不如意,看来还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就这郑三姑娘这身行头,哪户寻常人家的小姐能置办得起?这枚戒指看起来就稀罕,价值不低。 也不知道多少银子?可以去看看。 城南知道,多少银子这种事情,这些世家小姐是不会开口问的。 不说价钱的话,宣传效果反而没那么好了。正打算装模作样问问,就听见有人先开口了。 “三妹妹,你哪来的……戒指?”转得有些僵硬的口气,带着惊讶。 城南一瞧,眼下尽是笑意了,郑文瑶,哪来的戒指,原话应该是想问哪来的钱买戒指吧?正巧,这效果还不用她来开这个口了。 上一句话郑文诗已经说过了,花月坊买的,郑文瑶这句话大家都当她是问价格了。 郑文诗看着她,笑意收了些,细看之下甚至有些许的委屈,却又不是那么明显,似有还无,语气里带了些解释的意味儿:“二姐姐,这是我用绣品去花月坊换的,只值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是城南定下的价格,小门小户的姑娘是买不起的,但是世家大族的贵女却可以人手一枚,刚刚好。 听了郑文诗说的话,外围的姑娘们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一则惊讶这戒指的价格,看着是个金贵的物件,倒是只值二十两,她们身上随便个头面物件就比这个贵了。 二则惊讶郑家二姑娘对着三姑娘的质问口气,按理儿来说,三姑娘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儿,身份可比二姑娘尊贵。可是,二姑娘的父亲是三品大员,而三姑娘的父亲却只是个五品闲差,这身份再说起来就有点儿尴尬了。 可是二姑娘怎么也不该用那种口气啊,瞧着三姑娘这身派头,还以为就算国公府就算是二房管家也不怎么苛待大房,可这一个小物件都被这么质问……等等,这下仔细一瞧三姑娘这一身,好像是新的,第一次穿?都没入过水洗过的? 能坐在这洛溪会上的姑娘,哪家不是家大业大人口繁杂,这种手段也不是没见过,自己家母亲在某些时候,也会给庶子庶女临时送去新衣裳迷惑人,比如父亲检查功课的时候。可是那是妾室庶出啊,又不是像国公府这样,说起来二房是填房所出,大房才是正经的嫡系啊! 二房也太过小家子气,苛刻刻薄了吧? 郑文瑶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好像都变了。 其实来做客,主人家的动态大家都是留心的,大家都注意到了,坐得不是很远的长公主听了那句话,脸色没有刚来时那么好了。也是,皇家最注重正统和血脉了,好歹这郑文诗是长公主嫂子的亲侄女,是正经的皇亲,郑文瑶可不是。 原本绕着郑文瑶的一些姑娘,有几个都暗暗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变得疏离起来。 “卑职见过长公主。” 正巧有人来打破了略有些僵硬的氛围,聂紫。 城南看了过去,聂紫今天也是一身月白色劲装,头发了简单的用了一根浅青色发带束了起来,一双和月白色很搭配的浅紫色布靴,整个人都很干练简洁。 聂紫她是有职位在身的,所以自称了卑职。 长公主也是和善地笑:“聂将军不必多礼。” 看到聂紫,城南的心思更是活泛了起来。听到了她的声音,就先收了笑,摆了一副冷漠的神情。司马师苍说了,聂老将军将要进京,就是差了个契机。 瞅了瞅外面的湖水,城南心里想,如果她把聂紫推下去,聂紫病了风寒严重。那是不是就是个契机了?老将军心疼女儿,想回京。想了想觉得不合理,聂紫是会武功的,身手那么好的人会被她一个弱女子推下水?还那么容易病?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那聂紫把她推下水呢?聂紫被城南郡主落水陷害,郡主不依不饶,坚持要让聂紫入大牢,老将军护女心切,申请回京为女做主。这个听起来比刚刚那个合理。 可是城南想想还是放弃了,夏天的水也是冷的,当初那老太医怎么跟王妃交待的,说她体内本来就有寒气,要谨慎不能再风寒了。依着她看,这身板入水风险确实太大,还是算了。 办法多得是,可以慢慢想,不急。 聂紫从小随着她父亲待在边关,在京都是没有发小手帕交的。但是也没有一个人站着,虽然没有那种交情比较深的,但京城从来不缺想抱大腿结党营私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半个小时…… ☆、聂将下毒 日头渐高,人都差不多来了个齐全。大家都用了些茶点后,长公主领头,带着各家姑娘上了画舫。 画舫很大,甚至搭了一座凉亭,仙人骑凤,亭子边上都围了美人靠。船尾高高翘起。 船身边沿都有浮雕的栏杆,瞧着这高度就不低,城南为自己刚刚那些落水的想法扭了眉,依着这栏杆高度,她们得有跳水运动员那道具,才能落得下湖去。 青瓦红墙,潘龙飞凤纹,皇家标志一目了然,瞧着就很华贵。 画舫不止一艘,长公主就是单独一艘。 洛溪会不止会请世家贵女,也会请各家的世子爷公子哥。不过那边就离了姑娘们的画舫有些距离,可以对望,却不能靠近,男女大防还是得守着的。 不算长公主的那一艘,姑娘们的画舫有三艘,一艘近十来人,每个姑娘都只带了一个丫鬟上来,其他多的丫鬟护卫都在岸边,所以都不挤。公子哥那边画舫相对更大一些,只有两艘。 她也只带了一个丫鬟,药灵。本来是只想带着晓风晓雨的,她相公坚持觉得药灵比较机灵有用,说了上画舫必须叫上药灵,经过药灵手的东西才能吃。 不止是她的丫鬟换了药灵,她瞧着郑文瑶身边那丫鬟也是面生。 城南扶在浮雕红栏上,朝着另外一边的画舫望去。不知道司马师苍现在到了没? 自己这艘画舫上也是十人左右,国公府的两个姑娘,其实国公府也还有其他的姑娘,不过不是旁支就是庶出,都没资格来这种高级宴会,都没请帖。 还有聂紫,也在这艘画舫。是郑文瑶邀着上来的,说是聂紫都在国公府住着了,亲近些,所以上同一艘画舫。 郑文瑶神助攻。城南都忍不住在心里给她竖大拇指了,她这哪里是敌对,分明是队友吧?她还想着怎么不着痕迹地和聂紫挤一艘画舫,这下完全不用她费脑筋了。 画舫上有些果酒凉汤,三三五五凑在一团,长公主没在眼前看着,左右也聊得开心。城南也时不时插上一两句。 看聂紫那边也是一样,郑文瑶拉着人围着,说说笑笑。聂紫说的话不多,不过也是笑着的,看来还是应付得来,倒不会怕她不耐烦。 都是看在五皇子妃这个身份的面子上,来和自己搭话的也不少,两三句说说话也就差不多了。 郑文诗叫着自己丫鬟拿来了些果酒,给城南倒了一杯:“二表嫂,给。” 药灵先接过,再递给城南。城南接过那白玉杯,瞧了那红红的汤汁,抿了一小口。 细细品了品,城南对着郑文诗扬了扬白玉杯:“这梅子酒挺香。”酸酸甜甜的,还有着酒的醇香,吃在嘴里仿佛没什么酒味儿,但是喝多了应该是会醉人的。说着,又喝了一口。 药灵笑着,附和道:“奴婢闻着这味儿就觉着香了。”看着城南又喝了两口,又转口劝道:“香是香,可这儿天热,酒喝多了发热出汗,夫人还是少喝些。”想想将军嘱咐的,夫人青汤没喝完就是她药灵的失误,如果夫人在宴会上酒喝多了,回去哪还会喝得完青汤啊到时候将军脸色可不会好看。 郑文诗也点头,大眼睛看着城南:“出门时我娘跟我说了,要劝着点儿你,不能喝太多吃太多。” 城南笑笑,她还能不知道吗,准是司马师苍在大夫人面前提起的,所以大夫人才会有这个嘱咐。 城南放下了杯子,想着慢慢喝,这只是梅子酒,席间还有葡萄酒,枣酒,桑葚酒等,这会子喝够了等会倒尝不到其他味儿的了。 正想着其他酒呢,那边郑文瑶带着几个千金过来了,给她敬酒。 “二表嫂。”见郑文瑶笑盈盈地走过来,城南点了下头,嗯了一声,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好脸色摆不出来,也不至于摆臭脸给人瞧。 郑文瑶拾掇着一个姑娘给她敬酒。 那姑娘给她递了一杯梅子酒,其实城南是有些嫌弃的,怎么还是梅子酒,她想喝点儿其他的。那姑娘自己抬了抬酒杯:“五皇妃,平日也不太见到,今儿倒是晴梅有幸了。”那姑娘说着,一口饮了杯中酒。 “侍郎千金多礼了。”城南也给面子,从药灵手上接过酒,喝了一口。 郑文瑶乐得笑笑:“依我看,光是这么喝酒也没个意思,不如我们玩个行酒令如何?” 这一花样下来,大家都赞同,确实干坐着不如玩个行酒令有意思。 城南以前在王府,倒是缠着王妃和夜城北学过玩过,所以规则也基本上弄了个清楚。 多是作作诗词之类,作不出来的喝酒,根据平仄,韵脚,时境来作诗作句。 不难,也不简单。城南平仄掌握得不是很好,侥幸点儿的可以用前人的诗词来凑合,不巧的就自己编,好歹是汉语言专业的。再难点的她就不出这个丑,老实喝酒。 玩了好一会儿,第三杯酒时,药灵却不给她递那杯酒了。 城南面上表情不变,依旧是笑笑,给药灵使了个眼色,接过了那杯酒。低眉喝酒时,城南余光仔细瞧了瞧,郑文瑶果然是紧紧盯着她,表上的笑都有些不自然的。 城南自然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抬袖作饮酒状,暗地里把酒全部泼在了袖子里面。 扬了一抹冷笑,瞬息即收,眉间皱起,咳嗽起来,一副不适的样子,弯了腰,收了袖子,越咳越厉害,咳到最深处竟像是要吧肺腑一并咳了出来。周围姑娘们的脸色全都紧张了起来,忙问身体哪里不适,是不是要休息。 最后咳了一声,竟然咳出一口血来。见此,姑娘们脸色全白了。要是城南郡主出事了,她们这一船的人都逃不过责罚。 城南直起身子,手撑到桌子上,没稳住,打翻了一大壶酒,弄得衣裳上全是酒,不再收着袖子。现在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袖子上的酒渍是喝酒时候洒上去的了。 药灵扶住城南,忙叫着来人来人。 周围人问,城南都没听,只管抬眼瞧着聂紫,脸色不忿,抬起手来指着她 恋耽美 分卷阅读74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你敢给我下毒!” 所有人瞧着聂紫,脸色不一。 城南说完这句话,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药灵见城南装晕,连忙扶住了,额头直突突,也装,大哭大喊:“夫人!夫人!” 将军你该来了! 这边画舫的情况一出,迅速引起了关注。男子画舫那边,司马师苍轻功一展,唰唰地就飞了过来。要是城南没装晕看见了,定是要夸他那一身踏水不湿衣的功夫。 司马师苍看见这一幕,自家夫人倒在地上,脸色不妙,大怒:“怎么回事!” 药灵一个激灵:“酒里有毒!”然后哆嗦看着司马师苍:“夫人说,说是聂将下的毒!” 周围千金被司马师苍冷眼扫过,都是又惊又怕,听了药灵指证聂紫,都忙不迭地点头,城南郡主是这样说的没错。 司马师苍质疑地眼神就看向了聂紫,眼中夹杂着怒火:“你……?” 聂紫抬起下巴,作出一副清高样子,一派的倔强,赌气一般,就是不开口辩解说话。 司马师苍见此,面上怒火更甚,二话不说一掌狠厉挥出,直朝着聂紫去,聂紫躲避不及,被打得撞到红栏上,红栏杆被撞开毁坏,聂紫竟被直接打进湖中,由此可见那一掌的力道之大。 聂紫也是有武艺傍身,一时不防被打下水,又立马从水里腾了起来,扑上船来。上船来时,不服当初的简洁利落,全身都是水,一身狼狈。 聂紫也是被那一掌打得无力,一只手撑着地,半跪着,抬着头看着司马师苍,一滴水顺着发丝从侧颊滑过:“司马师苍,你当真无情?!”倔强的姿势中,透着无奈悲凉。 那边画舫上的不少人都赶了过来,看情况。夜城寒也过来了,看了这一幕,脸也是黑了。 司马师苍早已经抱起了城南,冷眼瞧着她:“恕不奉陪。”说完这一句,竟是转神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夜城寒眼中也不乏怒色,瞧着聂紫:“舍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城亲王府定不轻饶!” 聂紫听了这话,转头看着他,眼中出现了一点小伤心和小生气,然后低下了头,额上带水的发也垂下遮住了她半边脸,看起来十分无助,甚至没人来扶她一把,很是寥落。 夜城寒见了,忍不住朝着她那边移了半步,然后又生生忍下,亦是转身而去。 长公主没轻功,只是画舫靠着才走了过来,来得是最晚的。她来了人都走得了。 长公主心里也惊,没想到有人敢对城南郡主下手,依着皇兄向来那个态度,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城亲王府也绝对会追查到底,只盼着城南郡主只是虚惊一场,不然以后这洛溪会怕都是别想再开了。 长公主想了一通,立马吩咐人看住了画舫,没证据说是聂紫,所以她一个也没放走。还得派人去通告了京尹府衙,查,必须查清楚了! ☆、鸩酒 城南坐在天下无病的隔间小榻,这隔间甚为封闭,砖石所砌,四四方方,南边石墙上开了一扇天窗,家具简单的很,就一小榻,一桌子,三椅子,东侧的石壁上还有一个放药的格子柜。 现在药灵站在旁边,说着给她那天之后外面的消息。 有些于心难安。司马师苍急匆匆地赶到天下无病,就对外宣布了她中剧毒,病危,现在一家人都聚过来了,王妃还站在外间抹眼泪。林素玉和夜城北都还怀着身子,尤其是林素玉,都快到预产期了。 王爷去了皇宫,讨旨追究下毒凶手。皇上发怒,画舫当场的人一个都别想善了,找不到凶手,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好像玩大发了,这把赌得有些大,其实是不是应该慢慢筹划,徐徐图之的? 其实也没法子的,都到现在这时候了,说什么也晚了。戏台子都搭好了,演员也都上台了,这台戏也只能接着唱下去。还得好好唱,方才能避免得不偿失。 药灵说那杯酒是鸩酒。城南想起以前看过的鸩酒描述,人有饮吞鸩酒,白眼朝天,身发寒颤,忽忽不知如大醉之状,心中明白但不能语言,至眼闭即死。 剧毒,可以说是饮下必死。还好一滴没占,这次他们可真是孤注一掷下狠手了,如果自己真是死了,别说聂紫那边了,就是城亲王府和她相公这边都不好处,到时候太子要是处理不好这两方的关系,引得城亲王府或者司马师苍的不满,他的势力会直接崩掉。 但自己若是喝下没死,骗得了人吗?可要假死吗?可想想,一则她又不是兰离离,没这个本事,二则她也不想假死,就这样家里人已经够担心,难道还要她们更伤心?做不出来这种事。 “夫人,”药灵见城南心情不好,在一旁忙着安慰:“别担心,督兵夫人和端亲王世子妃都给王妃叫回去了,不会让她们出事的,等王爷和爷处理好这事儿,咱就可以回府了。” 屋子里的商九暮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咱天司的小老百姓啊,又要多一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瞧着城南看向了他,拍了一下手,继续道:“镇远王冲冠一怒为发妻,聂将痴心错付惨遭弃。” 城南瞧着他那滑稽样,忍了忍,没说话。她都没听说,这商九暮和她一起关在这隔间,也还啥也没听说呢,倒还开始猜测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了。 商九暮见城南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又继续:“只可怜那聂紫,成了你两夫妻秀恩爱的牺牲品,啧啧啧,还被司马师苍打了一巴掌。” 城南给了他一个白眼,他能不知道中间的弯弯绕绕,只怕刀都要架在脖子上了,秀屁恩爱啊?想着可能她们三个人要在这小隔间还要待上两三天时间,要友好和谐点,就继续忍着不说话,可忍了又忍,那人还在絮絮叨叨说书,城南忍不住了,一开口就直接点死穴:“你有这空来这儿跟我唧唧歪歪,不如去跟永宁秀秀恩爱。” 见商九暮眸光瞬间暗了下来,看着有些复杂的情绪,话也不说了,面上有些浮躁起来。 城南眉头一挑,这表情,看来商九暮也不是这么麻木的嘛,上次他也去直接挡了永宁的和亲,难道到现在还没和永宁说清楚?这算什么,耽搁着像什么话,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给个准话很难? 想着自己是永宁的亲嫂嫂,城南摇了摇头:“我们家永宁哪里招惹你了?你这般瞧不上她,她是样貌差了还是才情差了?还是说那品性不讨你喜欢?” 顿了又道:“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家永宁上赶着巴结你,是那种没品格的人,由着人欺负!我们永宁不愁嫁,你要是没那个心思,趁早说清楚了,我们家永宁断断不会纠缠!” 城南也开始学着絮絮叨叨:“我说商九暮,你到底是闹什么别扭?昨儿你拦了元戎太子,可保不准明儿就有什么天乾太子,后儿有什么天临太子的,你可都能拦得住?”商九暮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她就不信他能看着永宁嫁给别人。 商九暮听了这句话,脸色更阴郁了,但口中却是回答:“她是嫡公主,从来都得皇上宠爱,不会再轻易和亲的。” 城南歪了头,不屑:“切,口不对心。”心里指不定想着永宁的亲事来一桩搅黄一桩呢,然后说得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商九暮听了城南这句,也知道自己的确是口不对心了,心上越发浮躁,他就是口不对心,谁敢娶永宁,他阉了谁!他一手医毒之术可不是白学的。这样想着,越来越浮躁,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先去外面打听下消息。” 城南睁大眼睛,出去?门外面还有人盯着呢,他能出去打听消息? 接下来这幕,城南更是看得瞪大了眼,商九暮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个东西,往脸上一扯一抹,瞬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人皮面具,易容术。 换了脸,这是不打算从正门走了?城南迅速地循视了房间一遍,最后将目光停在药格子上。 药灵见城南眼神的迅速转换,便知道她已经想通此中关节之处。不由得感叹,不愧是将军选定的夫人,果然是秀外慧中的。 果然,商九暮朝着那药格子柜走去,动了侧面不知道哪里的一个机关,柜子整个儿移开了,露出背靠着的那面墙,墙上一个石洞,一眼看进去,乌漆墨黑,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 商九暮也没多说句话,窜进那石洞不见了身影,药柜子自己合上了,完美贴合地掩上了那洞门。 “厉害厉害。”城南面上全是毫不掩饰的赞叹。 瞧着城南第一次见的模样,药灵想着问道:“夫人是第一次见吗?”她是知道夫人心胸开阔,才会这般直言不讳地问。 城南嘻嘻笑着点头:“嗯,是吧,这机关挺厉害的。”在电视上见过应该不算吧?瞧着药灵还站在旁边,城南指了指椅子:“去坐着吧。” 临近晚饭的时候,商九暮回来了,跟她带回了个好消息。 皇上派了京兆尹亲自来跟着这个案子查,还有他父王和她相公,三个人是雷厉风行,没一会就发现了端倪。 现场自然是先从那杯毒酒查起,鸩酒。原本的大壶酒是没毒的,有毒的只是那杯递给城南的酒,那就是城南要喝酒了才下的,那就是离得不远的人了,当时是郑文瑶坐她旁边,一查,果然在那郑文瑶丫鬟身上找到了鸩羽。 当即周围千金看郑文瑶的眼神都变了,原以为她就是对大房的人刻薄了些,没想到竟然到了要害人的地步,鸩酒,那可是剧毒,多很毒的心!素闻她和城南郡主是不合的,可是城南郡主好歹是皇家的人,都能动手,胆子也太大了。 大家都这么认为,可是郑文瑶不认啊。鸩羽是丫鬟身上找出来的,不关她的事,她不认! 那丫鬟也是个护主的,说了鸩羽是自己去找的,毒杀城南郡主是因为城南郡主太过目中无人,还说了自己以前是在城亲王府当差,就因为打碎了城南郡主的一个花瓶,就被打杀了出来,今天下毒确实不关郑文瑶的事,就是单纯在为自己报仇。 末了还哈哈哈了几声说心愿已了,死了有郡主垫背正好,黄泉路上有个伴,不亏!笑完了就摸出短刀抹了脖子,跳进了河。 这时候司马师苍一个冷笑,跟着那丫鬟,那丫鬟还没跳进河,就被捞了回来,想跑?当即双手抓住丫鬟两肩,往两旁拉扯,人生生地从中间被扯成了两半! 好凶残,城南听了脸还白了白。 司马师苍还抛下了狠话,谁敢打他娘子的主意,就是这个下场,死无全尸。还有谁心里面有坏主意的,都得掂量着来。 当时那个场面,血和肠子都是横飞的,好些千金当场就吓晕了,特别是郑文瑶,直接晕死过去。 晕了就没事了?天真。 城亲王说了,治下不严也是罪过,这事,一个丫鬟就能糊弄他们城亲王府?不好意思,郑文瑶最起码得住几天大狱,不然难消他们心头之火。 那边二夫人听了直接慌了,要真的住进去了,以后断断是没人敢娶的了。不是剃发去做姑子 恋耽美 分卷阅读75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青灯古佛伴余生,就是随便找个落魄小户做妾,这怎么行! 那丫鬟可不是她家宝贝女儿的丫鬟,那是贵妃娘娘赐下来的,不关她女儿的事情。想着,当即去找了贵妃。 二夫人想起贵妃当时的态度,都恨得是牙痒痒,贵妃居然说那丫鬟根本就不是出自她的宫里,花名册没有记录。不仅如此,还暗地里敲打,用她家宝贝儿子的性命和仕途做威胁,要求保密。 无论如何,郑文瑶这个牢是坐定了。 说起来也是政治斗争的弃子,贵妃他们用的这套路数,无疑是用郑文瑶一命换城南一命,不出意外的话,那鸩酒确实是能保证死人的。对他们来说倒是划算得很,但郑文瑶就可怜了,就算是二夫人,为了她的儿子郑文智,也很难为郑文瑶撑这个腰。 “你出去看见我相公了么?”城南想知道,她要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去。好歹安下王妃她们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儿害怕 ☆、求情 “你出去看见我相公了么?”城南想知道,她要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去。好歹安下王妃她们的心。 “看是看见了,没说上话。”商九暮顿了顿,知道城南在想什么,又道:“很快就能出去了,不过三天。皇上知道后龙颜震怒,郑文瑶已经投进大狱了,国公府二老爷治家不严家风不正也被处置,连着降品两级。” 城南惊讶,国公府二老爷被贬?万万没想到啊。她知道自己病危这个消息是能震动皇室的,可没想到皇上会直接降二老爷的官位,还连降两级,城南隐隐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没简单,皇上疼她不错,可是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皇上绝对不会就因为她去升降官员。 除非,皇上自己就非常想贬二老爷的官了,这次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 这次洛溪会有多少贵女参加,这次事件就可以牵扯到多少官员家,还都是些高官大员,借题发挥,皇上想发落谁就可以发落谁。如果真是这样,那皇上也太心机了吧。 商九暮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不是代表皇上其实是不支持二老爷承袭国公府爵位的?比起皇上来,皇后的行为更加具有明显的目的性:“皇后娘娘召集了各府内外命妇,进宫言训。”皇后本来在大儿媳去世后就很伤神了,现在二儿媳也是性命堪虞,这口气是忍不下去了,气得不行。 本来,皇后也不是傻的,什么丫鬟下毒报仇的可糊弄不了她,丫鬟自己动手?那也要有机会啊,鸩羽不好弄吧,偏就给她弄到了手。洛溪会多重要,容得这样一个丫鬟混进去,不是主子默许纵容的?她才不信,骗谁呢。 皇后发怒了,于是几乎所有命妇都进宫听训去了,都跟木桩似的站着,规规矩矩。皇后叫宫女念《女训》《女诫》《列女传》,来回的念,反复的念,从中饭说到晚饭,都没给人东西吃,妥妥的迁怒。 药灵在商九暮回来的时候就出去了,说是给她做一碗青汤。本来她是拒绝了的,这石屋隔间挺阴凉,用不着青汤降暑,出去了徒添被发现的风险。可药灵非是不听,商九暮也表示支持,只得由她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丫头也会易容。 当丫头端着青汤回来的时候,隔间的门扣了三下。 商九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袖子,朝着门那边走去:“看来我们晚饭到了。”微开了门缝,接过食盒,马上又迅速地关上门了。 药灵放下青汤上前接过食盒,拿到桌子上拆开,把当中的饭菜一样一样地摆了出来。看上去卖香还不错,分量也勉强是够三人份的。 不过只有两套餐具,药灵和商九暮的,毕竟在外人看来她还在剧毒昏迷中,吃不了饭,根本不用准备她的餐具。 不过还好药灵这丫头机灵,去了一趟厨房,看见碗筷就想起了这茬,带回青汤的时候,将就带回了一套餐具。 三人同桌而食,吃完之后城南喝了青汤,还别说,这天天的喝着的要是,哪一天没了还真觉得奇怪了。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商九暮对外宣布,城南郡主性命无忧,但是哑了,暂时性的口不能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还有,虽然性命无虞,但是五脏俱伤,体弱不堪,以后别说走路了,就是坐马车也经不起那个折腾,要上哪儿,最好是坐软轿。 听起来严重得不行,城南在想她应该怎样优秀地把这个样子表现出来。哑,不说话就行。可是这个体弱不堪怎么装啊?弱到路都走不得,那得弱成什么样,没点技巧还真装不出来。 药灵知道后,就跟她说不用担心,然后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一种膏药,往自己脸上一抹,自然的就显现出了病态的苍白来,勉强可以骗得人去。 第三天傍晚,门一开,就有人进来,城南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柔柔地看着来人一个劲儿地瞧。 司马师苍,这三天他都没来瞧过她,必定是被盯得紧了,没有机会来瞧她。这下看见,倒像是离别许久了一般,其实不过三天,竟就有些想念了。 正想着开口叫一声相公,微张了嘴才想起自己应该是哑的,又只能闭上了嘴。虽然这边没别人,但万事小心为上。 “娘子,为夫来接你了。” 司马师苍从小榻上将城南打横抱起,仔细地瞧了他娘子一眼,然后有些心疼的轻吻了一下她有些无血色的嘴唇。 看见了司马师苍的心疼,城南抿紧了唇,回望过去,眼睛亮亮的,就像是在回应着说没事一般,之后还握紧了司马师苍握过来的手。 司马师苍回了她一个笑,还是把她抱出了门。 要开始深深地装了,城南半闭了眼眸。门口果然许多人等着她,王妃见司马师苍抱着她出门,上前了两步,瞧着心疼:“南南,你便放下了心,母妃和父王会给你报仇。”敢动她女儿的,一个都别想好过。 城南看向王妃,抿着唇点了头。王妃果然还是最护短的,在她眼中这仇还不算是报了,还得再做些什么来。 城南睁大了眼睛往人群里瞧,眼睛定在了夜城北身上,使劲儿眨了眨。 王妃看懂了,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回答她:“没事儿的,你大姐姐注意着的,胎很稳,还有你二嫂嫂,母妃把她留在家里了。” 夜城北见此眼眶红了,二妹妹自己都这样了,难为还能记挂着她,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 城南点点头,扬起一抹笑。还好没事,不然这一辈子怕是多的一口饭都不好意思咽下去了。看夜城北还红了眼眶,城南忙对着她笑,孕妇哪里能老是哭呢,对身体不好的。 夜城北勉强着,也回了一个笑给她瞧。 城南又点了头,之后就窝在司马师苍怀里不再抬起头,微合上了眼眸。 见城南一副劳累着不想再说话的样子,司马师苍抱稳了,将人抱出天下无病,放进早就准备好的一抬软轿,帮她理了理刘海碎发,整了整抱着的时候衣裳上压出的褶子:“娘子,我们要回家了。” 王妃她们也凑到轿前,嘱咐:“南南好好养着,母妃过不久就去瞧你。” 城南依旧只是笑笑点点头,病态苍白的肤色,配着这表情,显得虚弱极了。 从头到尾一直看戏的,没出过声的夜城寒和夜城昭面面相觑,如果他们是不知道这当中关节的,还真看不出来这是演戏,这演技高啊,就差点赶上司马师苍了,他们原本天真无邪一根筋从头通到脚的二妹妹呢,就这样被司马师苍这个大染缸给染黑了。 司马师苍要是知道这哥两的想法,一定大呼冤枉,这哪里是他教的,他娘子那深深的套路是他自己都领教不完的。 回到镇远王府,还没一会儿,国公府大夫人带着郑文诗过来了。 她现在口不能言身体孱弱的惨状的消息,倒是传得很快。郑文诗这丫头来了就扑倒她身上一阵的哭,哭得城南头疼,偏还不能开口叫她闭嘴,不仅如此,还得一下一下给她抚着背,给她气抚平了。 大夫人也是抹眼泪,二房纵容这二姑娘下毒害城南,此中也是有着大房的原因的,虽说他们老爷安慰过她,说有皇室夺嫡的关系,但说不定就是因为城南来帮扶他们大房,才会遭二房毒手的。 药灵瞧着城南表达不出来的一脸痛苦,忙笑开了安慰:“大夫人,三姑娘,你们别伤心了,你们瞧我们家夫人这不是还活着吗。” 这话不提到好,一提身上的小丫头哭得更开了。城南给了药灵一个大瞪眼,有这样安慰人的?郑文诗大声哭诉:“二表嫂,你真是太委屈了,他们实在是过分得很!明明你是死里逃生,他们非说是郑文瑶手下留情了。老夫人不讲道理,非要,非要娘亲带着我来给她求情,我呸,求什么情,我才不会!明明就是他们做错了!”越哭越大声。 城南本来听着她哭挺无奈的,可是越听到后面越是忍不住想冷笑,求情,脸在哪?要是她当天带着的不是药灵,而是晓风晓雨当中的一个,那这会子怕是尸骨都凉了!她没死成,还得感谢是郑文瑶手下留情了不成? 药灵的脸也冷了下来,国公府真是好不要脸!堂堂国公府大门大户的,良心都被狗啃了不成?夫人这才刚刚从天下无病出来呢。再说了,要来求情也是二夫人二老爷来啊,打发大夫人和二姑娘来又是个什么道理,不是欺负人吗?看来是教训还不够,得跟将军告这一状才是。 大夫人用手帕抹了抹眼泪,坚定地说:“文诗说得对。本来城南你就为我们大房做了那么多,我们没那本事帮你报这个仇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拖你后腿?于心有愧呐。” 城南听了脸色缓和了很多,不能说话,不知道怎么表达,想想就拍了拍郑文诗的背,握住她的手,把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戴到了她手上。 药灵也配合着说道:“我们夫人是把大老爷大夫人当成一家人的,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的愧不愧疚?只要今后三姑娘常来陪陪我们夫人,夫人就高兴了。” 城南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郑文诗抹了一把眼泪,擦干,一抽一抽带着可怜巴巴地说:“二表嫂,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你的。” 城南嘴角抽抽,那很好,只是能别这种哭唧唧的就更好了。 ☆、自尽 送完了哭哭啼啼的郑文诗母女,城南思忖起来,老夫人这是被逼得慌了来,央了大夫人来求情,毕竟这次不是闹着玩的,二老爷可是被贬了官的,皇上动真格的了。爵位可能不是那么稳了。 毕竟以往的二老爷在外有黎贵妃帮扶,在内有老夫人匡助,唯一有资格和他争的大老爷又那样,原本爵位是稳的,可现在看来就不一定了。 还有她两个丫鬟晓风晓雨,也是吓了个半死,哭了半天的。 想了想还是打发她们去了花月坊,帮着花姑姑学个手艺,制制香,省得跟在跟前哭哭啼啼,还容易露马脚。 傍晚,皇上身边的公公抬了一大堆的补品,传了皇上的口谕说,说了不用 恋耽美 分卷阅读76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礼谢恩,还说皇上皇后都很担心,让自己好好养着,尽快好起来。 给了公公一些谢礼,清点了皇宫的赏赐,放进了小库房。 之后的几天各种人登门瞧她,一致的都是一脸的同情怜悯。好像她真的很惨一样,不过自己是哑了的,也不跟她们说客套说官话,胡乱着只顾摇头点头就是了,各种宴会应酬能推都推了个干净,还没人能说她什么。 这次的中毒事件还是达到了基本目的,聂家受了委屈,搬回了自己的宅子,和镇远王府关系正式决裂。聂老递上奏折,他要进京,他的女儿可不能白白受人欺负。 晓风晓雨虽说打发了去花月坊,但是晚上还是回来歇着的,除了跟她报备报备在花月坊的学习成绩之外,还念着她在府中无聊,跟她说说最近发生的趣事。 花月坊人多,还都是女人,八卦不会少,这不,就被晓风晓雨听见了了不得的消息,元戎国公主的和亲目标,永安侯世子。 城南听了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愕然,这都不得不说一句天意弄人了。永安侯世子是谁?商九暮啊,居然选上了商暮九。 这次的和亲公主并不是真正的公主,据说是个大臣的女儿,顺便封了公主送来的,所以也没选哪个皇子太子的,就选了个看上去有些特殊意义却没有实权的永安侯世子,话是这样说,但是这位公主相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配商九暮也不委屈。只怕是永宁还得抹眼泪了。 永宁在她的千宁宫也只能偷偷的抹眼泪,皇后毕竟是一国之后,考虑的事情很多,不可能为了永宁的这番一厢情愿做出什么来,这事儿不能跟皇后说起,那么多姐妹其实都是巴不得她落魄的,一个个都等着她跌落的一天,也不能跟后宫的诸多公主说起,诉苦水,也只能来找知道内情的城南了。 城南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安静地听着永宁诉苦:“嫂嫂,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动心的。” 瞧着永宁眼睛里面的茫然无措,城南一时心疼。动心不动心,哪里是自己说了算的。 永宁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努力劝服自己:“我不会阻止,我是天司唯一的嫡公主。” 城南叹了一口气,上次元戎和天司的和亲没能如愿还折了一个太子,说和亲换人,也麻利的换了,这下人家挑中了商九暮,却是不能再横生枝节了,两次三番的换人出岔子,该有人说天司没有结盟诚意了,到时候天司反而会出于被动。而永宁是嫡公主,原则上来说该是为自己的国家做出考虑的。 再说了,永宁说了自己嫡公主的身份,从小娇生惯养着的,就这个身份来说,她就不会允许自己去做一些没原则的事情,也表明了不会对商九暮死缠烂打做出毁人姻缘的事情来。公主来正经地和亲,肯定是正妻之位,永宁要是还想着商九暮,那就是要做平妻或者是妾室了,她的身份不会允许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或许真是没这个缘分了,真的是要看天意了。 永宁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对着城南给了个笑:“嫂嫂,人总不能为了爱情活着。这世上比爱情重要的东西还有很多,为了我的子民,我有分寸的。”母后说,人总要学会长大,学会分担。她是天司的公主,生下来就受到百姓供养,地位尊贵,作为应该有的责任和义务,她不会做任何有损天司利益的事情。 城南点头,都现在了也只能表示支持她了。不然还能怎么办,怂恿她抢亲?那只会显得一点身价都没有。 纵使只有她一人自说自话,永宁也不嫌烦闷,后来还陪着城南吃过了晚饭。晚饭间,使了眼色让药灵去瞧瞧司马师苍有没有回来。 药灵也是懂得的:“那奴婢去看看就回。”将军和夫人感情一向那么好,恩恩爱爱的,吃个晚饭也是你等我来我等你,真是羡慕,想着放下端着的青汤拔腿就出去了。 为了让永宁降降火气,城南还将青汤让给她了。 永宁瞧着城南将青汤推到了自己的面前,眨了眨眼,疑惑着看向了城南,但还是接了过来。 城南微张了嘴,光用唇形说了两个字,降火。怕自己说得不清楚,还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麻烦,真不能说话也就罢了,可是她明明是可以说话的。心里苦。 永宁瞧着青碧色的汤药,用汤匙匀了匀,喝了一口。 瞬间表情变得很难看,脸皱成了一团,恨不得吐出来的模样。马上放下了汤匙,用了绣帕压住嘴角,还是给面子的吞了进去,没吐。 永宁一脸的幽怨,瞧着城南:“嫂嫂你在糊弄我呢?你用这个降暑?”这玩意儿也能降暑?她宁愿被热,也不愿意被这玩意儿苦死。 城南一脸的怔然,这是怎么了?味道不行?明明很好喝啊,怎么会是她糊弄人了,很难喝吗,一点儿都不啊。想着,还不相信地拿过了青汤,难道是药灵这个丫头今天放错了料? 还怕是被人加错了料,城南先是小心着闻了闻,无异,又小心着尝喝了半汤匙,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呀?酸甜酸甜的,不,还是酸多些,反正是不至于难喝的吧?永宁这丫头口味真怪。 见城南喝了一勺又一勺,面不改色,永宁嘴角直抽抽,这能喝?!这东西除了颜色好看点儿哪里就能喝了,苦的要死。想来是嫂嫂病了,所以这口味也变得怪了? 药灵在外面等了司马师苍进来,两人先去了耳房收拾更衣洗漱。房间里面二人因为沟通不便,就在互相白眼中暂且放下了那茬。 一起吃了个晚饭,桌子上永宁瞧着城南,频频侧目,强大,还是嫂嫂厉害,吃苦药而面不改色,可是她明明记得当初落湖那会儿,王妃嘱咐她喝药那会儿,嫂嫂明明是怕苦的呀。 送走了永宁,城南坐在院子阴凉处吹风,捧着青汤。 在她的目光示意下,药灵又端来了一碗青汤,司马师苍也乐得陪着她喝。城南留意着,虽然司马师苍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可是喝了第一口的时候,他左边眉毛还是微微抖了一下,就这样一个微表情,之后还是面不改色。联系起当初要他喝青汤的时候,药灵不赞同的神情,以及他同意之后药灵毫不掩饰的惊讶之色,城南瞧着青汤,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蹊跷之处? 又喝了一口,还是酸酸甜甜。这是什么原因? 城南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司马师苍面前藏心事,所以晚上两人滚床单的时候,城南问了。可是司马师苍忙着呢,没理她,她再问,人直接开始堵她嘴了。无奈,无疾而终。 第二天城南腰酸背疼的起来,听见了两个消息。 晓雨给她梳头发:“郡主,太邪乎了,国公府三姑娘今天是出狱的时候了,可是今儿狱卒去瞧,她竟然悬梁自尽了。那狱卒都被吓得不行。” 可不是,狱卒一瞧这场面,那可是朝中大院的千金啊,这几天可都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怕惹了国公府二老爷不高兴以后拿他们撒气,报复他们。结果相安无事这么多天,还是这个结果,这个,这个真的和他们没关系啊。 城南睁大了眼睛,悬梁自尽?郑文瑶这样的人,会悬梁自尽?她可不信。可是谁要她死?杀人灭口吗,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不是很大啊,黎贵妃没必要彻底和国公府二房决裂,还是搭上人命的这种。 那到底会是谁,谁有这个动机?城南想到一种可能性,嘴角抽了抽,最有那个动机杀人的,不就是她自己,现在不知道多少人要怀疑着她□□了。 “郡主,以后聂将军和爷是断断没可能的了。”晓雨开始编发髻:“奴婢听说,聂老将军要回来了,皇上准了。不过郡主放心,有皇上护着您,想来聂老将军也不敢做什么。”本来这事儿就不是郡主的错,郡主是受害的那一个。 城南没说话,能说什么,聂老将军回京本来就是算计来的,皇上同意了才好呢,怕的是他不同意。 那边皇上也是为难,管天管地管不着人护儿护女,而且天临那边暂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聂老将军也出去许多年了,想回京也是应该的,也只能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小天使们给我留了好几条评论!超开心,可是今天爬起来看都没有嘤嘤嘤。 卖萌打滚求评论评分! ☆、人手 “皇上,大皇子的婚事近了,就在三日后,不知道皇上要不要去给大皇子主持婚礼?”皇上身边的公公有些摸不透,按说大皇子只是纳个侧妃,用不着皇上亲临,可是皇上对大皇子是很看重的,把谢老太傅家的姑娘许给大皇子,小时候还把大皇子放在皇后身边教养过,现在身担要职,况且这个大皇子侧妃还是个正正经经的宁王府郡主。 皇上“哼”了一声,拿起一本奏折:“要朕主持婚礼,那也是大皇儿大婚之时。”宁王府还没这个脸。 那公公忙应了,他知道皇上这怒气从哪来,还不是水语郡主当初在鸿福寺里胡言乱语惹得皇上不高兴了,那些都是皇上下了禁口令的东西,水语郡主还敢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说,况且当年的事情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了,水语郡主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这些?还不是宁王爷宁王妃告诉的,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气着呢,不然以水语的郡主之尊,怎么会是侧妃,还不是皇上记着这桩,默许的,不然肯定就是正妃之位了,说起来也是水语郡主自己作的妖。 还有正经的未来大皇子妃,瞧皇上这个口气,倒像是要去给大皇子妃主持婚礼的,皇上向来尊敬倚重老太傅,未来大皇子妃是谢老太傅的孙女儿谢华姑娘,这位他见过,是个厉害的,水语郡主在这位手底下过日子,想来也翻不起什么浪来,更别说还有皇上给谢家姑娘撑腰了,水语郡主讨不着多的好处。 其实或荣或辱还不是在皇上的一念之间,什么事还不都是要看皇上决定的,皇上高兴了,自然少不了好处,皇上要不高兴了,当然没有好果子吃。 水语郡主,就凭着她三番五次得罪了城南郡主,就讨不了好的,那可是皇室捧在手掌心上疼着的,但凡有点儿眼色的都不会去和城南郡主作对,可是水语郡主偏不,就她清高,遗世而独立,所以皇上就给了她这个下场。 那边被皇室捧在手心里疼的城南,听了晓风说水语大婚的时候到了,心思就活泛了起来,侧妃进门,说起来也只是身份稍微高些的妾而已,嫁衣不能穿正红,只能穿粉红,还只能从偏门进,死了都不能埋进祖坟,可委屈了。可是水语郡主身份尊贵啊,不知道会不会守这个礼,她倒是有些想凑热闹,不过这幅样子,城南撇了撇嘴,还是算了。 晓风在给城南涂胭脂,城南拿过她手里的胭脂盒子,示意着换了一盒,商九暮给她的,加了料,刚抹上脸没什么异处,可过不了多会儿就会脸色泛白,一脸病容。 晓风懂眼色地给城南换了胭脂抹:“这个不是花月坊的胭脂了?”横竖城南也不能答她,她也不多问,郡主 恋耽美 分卷阅读77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自己用上的,总不会有害处就是了,想着又道:“郡主,说起花月坊,您的戒指买得可好了。”基本上就是在柜台上留不住的,一摆上去就好多人要买。 还是自家郡主聪明,想出这么个好东西,瞧着那银子哗哗的入手,她们心里都高兴! 城南听了也高兴,花月坊戒指卖得很好,赚钱。那天在洛溪会的宣传效果不错,郑文诗戴着确实漂亮,关键是价钱,只要二十两,这点银子对这些世家大族的千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罢了。虽然那天她中毒确实闹得人心惶惶,可依旧不影响人家买买买的心情,更有些人就是那种不开心了喜欢买买买,开心了也喜欢买买买的。她就喜欢那种人! 无论什么时候,拿到钱总是心安的,俗话说,留得金山在,不怕没人爱。自己腰包足,底气也就足了。 说起来还得感谢优秀手模郑文诗,城南高兴了,就给郑文诗准备了好些礼物头面首饰。香啊药的送了过去。也不知道现在老夫人对大房的打压还严不严重,不过应该是顾忌了的,那天在洛溪会上的敲打,皇上的贬官,皇后的言训,总是有所收敛不敢放肆的,二房没那个胆子敢顶风作乱。 看着这个架势,国公府掌家职权迟早会易主,大房总是更名正言顺的。就是不知道黎贵妃大皇子会不会慌,人一旦慌了,就容易露破绽。 刚说,那边就有丫鬟禀告说楚书姿来探望她了。城南点头,赶着晓风晓雨去花月坊,让药灵扶着她进了正屋。 楚书姿倒已经在等着了,看来是来了有一会儿了。见她来了,楚书姿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前给她行礼:“奴婢给皇子妃请安,不知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城南打了手势让她起来,用眼神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药灵帮着城南应:“楚姨娘,夫人今儿身子跟昨儿一样,还是不大好。也亏您想着夫人来瞧了,您坐着吧。”说着又吩咐屋里的茶水丫鬟:“快给楚姨娘上茶。” 楚书姿点头,回去坐下了。有些打量地瞧着药灵,这个丫鬟面生,瞧她又是一副大丫鬟的派头,难不成是传言中五皇子专门给她请的那个天下无病来的厨娘? 楚书姿又看向城南:“书姿来就是瞧瞧皇子妃身子如何的。唉,当初那国公府二姑娘的丫鬟怎么就下了这样的毒手!”说着还摆出来了愤愤之色,还看着城南的表情。 城南也适时的表现了哀戚的样子。 药灵则骂:“呸,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都不是什么好人,没郑文瑶的支持默许丫鬟能做出来这事儿? 楚书姿叹了口气:“唉,说起那二姑娘,我听说她今儿一早吊死在大牢里了,真真是……”她顿了一顿,看了城南的表情:“不过从那地方出来的,以后也断断不会有什么好的了,说不定死在里面倒还干净些。”出来也是老死苦死。 药灵听了只冷笑:“这是报应,害人不成反害己,老天爷还是长了眼睛的,这起子心怀鬼胎的,死了也是下地狱下油锅!” 这话就犀利了,城南从没发现这丫头的嘴是这般了得,说了那郑文瑶主仆两咎由自取心怀鬼胎,可心怀鬼胎的,这坐着的不就还有一个么。就是被骂了,也不能说她不对,还得应和说她说得对。 果然楚书姿听了这话,表情开始有些不自然,随机拿起桌上的茶,低头喝了一口,绕过话题:“姑娘说得也是有理儿的,不知这位姑娘是?皇子妃身边的晓风晓雨怎么没在跟前侍候呢?” 药灵笑笑回:“奴婢药灵,是爷买回来给夫人的丫鬟,顺带可以帮夫人调理身子做做吃的。晓风晓雨她们被夫人遣去买戒指了,不在跟前,不过一会子就回来了。” 楚书姿点头,花月坊的戒指她也听说,精致小巧,价格也不贵,也正想也弄一个呢,可惜一天只卖出两三个,各家想要戒指的千金小姐,还有遣丫鬟婆子一大早五更天去花月坊排队抢的,她抢不过。这花月坊东家也是怪了,那么受欢迎的东西,一天只卖两三个怎么行,还有香更是了,三两天才卖一次,还都卖得不多,要是她是东家,一天做满百来个,也肯定卖得出去。 不过要真是做上百来个,城南郡主就不会那么早遣派丫鬟去买了。 “那戒指确实是漂亮,我也想买一个呢,可惜抢不着。”楚书姿遗憾可惜着叹气:“不过皇子妃派了两个丫鬟出去,跟前就只有药灵姑娘伺候了,药灵姑娘忙得过来么?”说着向后瞧了一眼,指着她身后的两个丫鬟:“皇子妃身子不舒爽,书姿也没什么出息能帮上忙,不过这两个大丫鬟,倒是我诚心培养出来的,模样机灵比不上药灵姑娘,但还是能看得过眼,做得上些端茶倒水的活儿。我瞧皇子妃最近身边人也不够,不如把这两个丫鬟留这儿伺候您吧,也省得药灵姑娘辛苦了。” 药灵刚想拒绝说她能忙得过来,就见城南悄悄拉她衣袖,这是让她留下人的意思。药灵有些不解,这是楚姨娘在往正屋里塞人啊,为什么要收?不过既然是夫人的意思,那肯定有她自己的考量:“还是楚姨娘想得周到,药灵还真怕照顾不周,多谢楚姨娘体谅。”收下了人。 楚书姿松了口气。城南挑眉,这是开始正大光明的安钉子了,原本在暗处的钉子,司马师苍担心他们发现她假病,都在回来后拔掉了,这下倒好,都明着来了。 楚书姿完成任务了,没坐多久就走了。城南做出疲倦之态,由药灵扶着走向内室,摒退了多余的下人。 药灵见没了暗处耳目,直率地开始问:“夫人,那两个人就是楚姨娘故意塞进来的耳朵眼睛,您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收呢。” 城南坐下,笑:“你是个聪明的,这下怎么糊涂了。那两个人她总是要塞进来的,今天不收,明天指不定还得弄些什么幺蛾子借机送进来,不就是想知道点什么吗,那我就做点什么给她瞧呗。” 这是要借这两个丫鬟的口给人递假消息呢。 “再说了,她这边不送,我怎么回礼?”城南玩着指甲,语气随意。 药灵眼睛一闪:“夫人的意思是,咱们也可以回送几个人?”反安插几个钉子。 城南点头:“回头挑两个人给她送过去。她不是说那两个丫头是她悉心培养的大丫鬟吗,我怎么好意思就这样收下了,这不得给她补上两个大丫鬟。” 药灵都快笑出了声,为了得到夫人的重视,楚姨娘故意说是大丫鬟,然后又自谦说是端茶送水的,她敢肯定,夫人一定不管什么大丫鬟出身,肯定不会让她们近身伺候,真的让那两个所谓的大丫鬟去端茶送水的,可是夫人自己送去的两个人就是大丫鬟了,一定是要近楚姨娘的身伺候的,这下楚姨娘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不爱搭理我嘤嘤嘤,我明明那么萌 ☆、大鞋 晚上司马师苍回了来,就瞧见城南坐书房里等着他。 一进书房就听见笑吟吟的一声:“老爷回来啦?”书房安全,可以随便说话,城南满面笑容,还用上了敬称,破天荒头一次叫他老爷。 司马师苍不习惯,半拳抵唇,轻咳一声:“夫人有话大可直说,不必如此……”司马师苍说着看了看那笑得狗腿的人,用了个形容词:“猥琐。” 城南的脸色瞬间僵硬,猥琐?她可是跟着贵女图上学的,高端典雅温柔大方又贤惠的笑,标准露八颗牙的那种,他居然说猥琐,这种人就应该注孤生的吧!刚想发火,又想着有求于他,暂且压了下去。 “相公,我听说今儿郑文瑶死在大牢里了?”眼睛紧紧盯着他。 司马师苍瞧着城南的眼神,说:“不是为夫动的手。” 城南一汗,眼神闪躲了反道:“我又没说是你!”好吧,她心里是有一丢丢这个怀疑,不过不是还没说出口吗。只是不是他,那是谁呢? 司马师苍摇头,瞧她那眼神,也就差直接说出来是不是他杀的人了。 司马师苍坐下,捡起案上的宗卷:“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死了就死了,乐得少个人来烦你。” 城南撇嘴:“你以为我乐意呢,你倒是听听街头都传成什么样儿了。郑二姑娘素来温婉大方,贤名在外。如今却受丫鬟之累,横死牢狱。城南郡主果真是刁蛮难缠,得理不饶人。你都听听,这成什么样,就差点让我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了。”这还是晓风晓雨转达她的,指不定还有更难听的没说出来呢。 听了这话,一旁侍候着的药灵努力地憋笑,她还记得今儿晓风晓雨从花月坊回来时,气冲冲地给夫人说了这个,当时夫人可是淡然处之,面不改色的,若能开口,她定会说:让他们说去,不用搭理,清者自清之类的话,可没成想夫人到了将军面前却是这幅撒娇模样。 司马师苍继续看他的卷宗,头也不抬:“放心,没谁敢冤枉你。” 城南瞧他这样,一阵气闷:“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依我看明儿御史台的就要上门找我问话了!” 司马师苍放下了手中卷宗,一手摸了摸下巴,御史台,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那些个言官都是一根筋通到底的,毫不知变通的老顽固,拗起来,连父皇的面子都不会给,啥都敢说。 司马师苍压了压眉:“最后去见郑文瑶的是国公府的二老爷和二夫人,要上门找人问话,也该是问他们才是。” 城南气结,御史台!那又不是衙门捕快又不负责查案,他们只会负责查清流言还天司朝政清明,怎么会去找二老爷二夫人,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上门安慰都还来不及呢。 司马师苍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出主意了:“在御史台面前,父皇不会过于偏袒你,但是,也不会偏袒御史台。” 城南听了眼睛一亮,这是说,只要她处理得当御史台抓不到错处去,随着她做什么,也没人会说她什么。 “再说了,来不来还不一定。”司马师苍又拿起了宗卷。 城南得了主意,站起了身,脸上又是笑吟吟的:“老爷,妾身先回去了。对了,妾身一会儿会让人把老爷的被子枕头搬到书房,让老爷以雅书为伍,与美图作伴,险得让妾身的猥琐凭白误了您。”说完就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马师苍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没反应过来,他这是被赶到书房睡了?不让进房了? 青木在旁边低了头掩饰笑意,爷居然被夫人赶出来了,都怪爷自己口没遮拦,进来就说夫人猥琐,谁家夫人忍得了这个,夫人也是个记仇的。 “很好笑?”司马师苍脸色阴郁了。 被发现了,青木憋住:“不好笑。”才怪。 外面敲门,进来了两个小厮:“给爷请安。”然后抱着铺盖卷儿放到了书房隔间的炕上,铺好禀告:“夫人说这是爷的被铺,夫人身边的药灵姑娘说,夫人嘱咐爷早点歇息,政事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皇子和皇子妃还真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78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爱,皇子妃也贤惠,知道爷忙,不怪爷让她守空房,还给体谅着爷给爷送东西过来。 某人的脸色更阴郁了。青木忙让那两小厮出去了,又差点没憋住。瞧瞧小厮说的话,他都能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形了,肯定是夫人让药灵给小厮们说,是爷自己太忙不愿意回房睡,她是那个贤惠的,不仅不介意,还给送铺盖。不仅送铺盖,还关心爷的身体好不好,这下阖府上下哪个不夸她一句贤惠? 爷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要是说被夫人赶出来,被迫睡书房,那会很丢脸的。 晚上没个人一起睡,竟还有些不习惯,失眠了,安神香点着,一闭眼竟然看见花脸僵尸什么的,难受。城南扶额,翻来覆去一阵,还是爬起来,蹭起身子瞧了书房那边,灯还亮着,毫无心理压力的,随便穿了一双鞋子,跑去了书房。 司马师苍还在案桌前,奋笔疾书。城南没敲门,推了门跳进去了,门口的暗卫们也都没敢拦,笑话,爷现在巴不得回房睡呢,夫人来找他不正好,谁那么没眼色敢拦。 听人推门,司马师苍心中不悦,头也没抬眉头皱起:“滚。” 城南抬起脚朝着他蹭去,脸红,他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来,其实她也没想到,还好屋里面的人都被他打发出去了,不然就她这样的,肯定要被嘲笑。 还有脚步声,司马师苍正想呵斥,抬眼一瞧,就见他娘子蹑手蹑脚地蹭了过来,见他抬头,倒是加快脚步,跑过来钻他怀里:“我不会滚,你倒是教教我。” 司马师苍见她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小小的一个,跟猫儿似的,心瞬间就软成一团了,起了挑逗的心思,摸了摸她的鼻子,一摸下去却是皱了眉:“怎么这样冷?”一瞧,这衣裳穿得也少,鞋子……竟然穿了他的鞋子。 一手搂紧了怀里的人,一手去倒了一杯热茶,塞她手里:“过两日就是秋分了,夜里的风冷,怎么出来得这么急?胡闹!” 城南见了他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脚,居然穿错鞋子了,她就说怎么哪里不对,拖着人在走,还以为是跑太急,敢情是睡得头晕眼迷穿错了鞋子。 捧着温温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口热茶,城南半真半假地唬人:“我刚刚做恶梦了,梦见郑文瑶变成鬼找我来了,眼睛这么大,舌头这么长,一身白衣服,老吓人了,相公,她会不会真的变成鬼来找我啊。”她才不会说是因为离了他睡不着,才跑过来的。 司马师苍瞧她脸色微白,眼睛一横:“她要真来找你,为夫有得是办法把她捏碎再死上一死。”死在他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谁敢来找他了? 城南脸红了一下下,扫了一眼司马师苍案上的东西,写了一半,城南忙从他衣服里钻出来,从他身上爬下来,小腿一甩鞋子一脱就跳上了炕,自己弄了被子来盖住。 见司马师苍朝着她走了过来,城南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了头,只露出眼睛,说出的话瓮声瓮气:“相公你去做你的事情,这儿有你的煞气镇着,没哪个小鬼敢来找我。” 司马师苍扯了她的被子,盖着头怎么成,也不怕闷坏。 城南乖乖地让司马师苍给她把被子弄得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不经意间碰到城南还带着凉意的脸,司马师苍眉头又皱起来了:“为夫看你那些大丫鬟们真是越来越……” “相公!”城南见势头不对,忙打断,自己主动承认错误:“我不该冒冒失失跑过来,我下次不会了。”这个锅给晓风晓雨背也太冤枉了。 司马师苍还是皱着眉:“这次是你跑出来,她们不知道,如果下次是刺客劫你走,她们不是更不知道了,那要她们有何用!” 哪家的大丫鬟能对付刺客?暗卫是用来干嘛的?看他相公非要把这锅强行塞给晓风晓雨,城南一阵无语,又怕他说到做到真的赶人走,撒娇服软:“相公,指着她们做什么,我这不是有你吗。” 司马师苍不说话,唇抿得紧紧地,居高临下瞧着她。 城南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他的衣角,摇了摇:“我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睡书房了。” 就这样,英明伟大的将军王踩着两个大丫鬟,成功爬上了正屋卧室的大床,为自己的后半辈子打下了性福的成功基奠。 城南所料不差,一大早御史台就来找她了,四五个呢。 她能怎么样,还不是得好好客客气气地迎了人进来。 人家拿着小本本要记录她的一切言论,看上去有条有理,可是,她哑啊。说不了话能怪她咯? 那边御史台规规矩矩地先给她行了礼:“臣等拜见皇子妃。” 城南今日脸色尤其苍白,躺在软垫子铺着的摇椅上,一副无力的样子。 药灵看着都觉得她特会装,昨儿还不是这个样的呢。骗她都能信,更别说这些个没想法的老顽固了。虽然不喜欢这些人,还是得按照吩咐客客气气招待着:“各位大人,您们请坐,来人上茶。” 那御史官摆手:“姑娘不必费心。臣等今日来,是为坊间传闻的国公府郑二小姐横死牢狱一事。”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好冷漠qaq 连催更评论都木有! 美丽可爱温婉大方的城南对你用出了大招:将军王的大鞋子! ☆、特许 那御史官摆手:“姑娘不必费心。臣等今日来,是为坊间传闻的国公府郑二小姐横死牢狱一事。” 瞧着御史大夫这直接了当的话,城南开始咳了起来,看起来也是一副可怜模样,她这是要他们知道,她夜城南才是最初的那个受害者,说话悠着点。 药灵帮城南顺气:“夫人,您歇歇气,不急,没事儿的,李御史他们就只问问,您一直待在府里半步都动不得,这哪与您有什么关系。” 这话问得,御史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还没开始正式问话,药灵就先说那事和他们夫人没关系,直接给了答复,堵他们的嘴。 城南听了,慢慢地停了下来,虚弱地喘着气。 药灵又问:“李御史,您说的传闻是……?我们夫人足不出户,实在不知道什么传闻。国公府二姑娘不是自尽的吗?”药灵语气疑惑,整个就是在说御史台莫名其妙。 李御史心里咯噔,看五皇子妃这个样子,怕还真是做不出什么来,可是坊间传闻说得有声有色,现在元戎和天乾都有人在天司,我天司泱泱大国,岂能让他们外族人看笑话?五皇子妃这个事情,肯定是要给个交代的! “坊间传闻,郑二姑娘横死牢狱一事牵扯到五皇子妃中毒一事,这两件事有所联系。”李御史小心斟酌着开口,没有直接说怀疑是五皇子妃杀了郑二姑娘。 于是城南又开始咳了,还是一副绣帕遮住嘴角,努力压制住咳声的样子――我是不想咳得这样惨的,我是不愿意的,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身体差极了。 药灵也不住地帮着顺气,面上焦急,口中道:“夫人别急,御史大人们都是最正直不过的,是非曲直最是明辨,肯定都知道那流言是真是假。李御史说得没错,如果郑二姑娘不和着恶仆来毒害您,也不会蹲大狱,更不会羞愧自尽了。现在来问问也不过是个走个流程,夫人不必担心。” 几个御史听了这番话,都想叫这丫鬟闭嘴,什么话都让她说尽了,唉,可是五皇子妃又说不了话,还不只得靠着这丫鬟来讲讲其中事情。这下倒是好,先是给他们几个戴了几顶高帽子,然后说了郑二姑娘是恶毒,死了是因为羞愧自尽,还借了他们那句“坊间传闻,郑二姑娘横死牢狱一事牵扯到五皇子妃中毒一事,这两件事有所联系。”的话,可这是曲解啊,他们的意思不是这样啊。 另外一个御史出列:“五皇子妃,虽说郑二姑娘仆人行凶罪大恶极,但此时还未确定是否与郑二姑娘有关,况且,五皇子妃您现在玉体尚且安泰,郑二姑娘罪不至死。可坊间关于您□□的说法无处不在,空穴不来风,您能否将此事解释清楚?” 城南又一阵猛咳,绣帕捂着嘴。空出一只手拍了拍药灵的胳膊。这御史倒是会说话,明明郑文瑶是有份的,偏只说是仆人,这也就罢了,毕竟郑文瑶没承认过,他也算是依照事实说话,可是她身体安泰?他哪只眼睛瞧见的身体安泰?这不是睁眼说瞎话是什么! 药灵嘴抿了抿:“来人拿笔纸来。”说着看向这位说话直接的御史大夫:“王御史,还有各位大人也瞧见了,我们家夫人今儿身子不是大好,您们今儿是不是一定要查明了,才会踏出五皇子府,这事儿才算完?” 那王御史朝着城南躬了下身子,语气很坚决:“还天司京都一片清明,这是臣等职责所在,皇上给了臣等监察之权,臣等万万不会辜负圣意。” 那李御史也上来道:“五皇子妃只要提出证据,流言自会消散。只要留言消散,京都恢复清明,那时定然踏出府门,不会再次叨扰五皇子妃静养。” 这意思就是非得问个清清楚楚了,不然不出这皇子府的府门了。 那边城南开始用起笔纸,写了东西出来,不过手是发抖的,写字不过才一笔,就要歇一下喘口气。 等了半天,那边药灵就开始照着纸上写的,润润色说了出来:“我们夫人说,各位大人碧血赤诚,忠肝义胆,不得到答案一定不会踏出五皇子府,她一定会尽量配合各位大人,所出之言不会有半点虚假。” 李御史点头:“如此,臣先求证,五皇子妃曾出言威胁和打骂过郑二小姐,是否属实?若是实情,请问五皇子妃何以向本家表妹下如此狠手?” 看来还是掌握了些什么,也都不是在空口无凭的胡说。城南开始在纸上写字,这个御史倒是好笑,一开始就问这个问题,是在威压她吗?不好意思,不吃这套。 写着写着,眼看都快写完了,忽然咳了起来,咳得全身发抖发颤,身子抖,自然也开始了手抖,好好的写得差不多的一张纸,手抖笔一划,自然什么也瞧不清了。 药灵去给她捶背,扶着顺气:“夫人不急,您身子不好,就是今儿写不出字来,也怪不找您啊。” 城南偷偷一笑,又是一副虚弱极了的模样,给药灵打了个手势。 药灵连连点头,着急地给她顺气:“夫人放心,府上不会慢待各位大人的。” 城南点点头,咳得是在累了,渐渐停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药灵吩咐:“来人,快把夫人抬进内室休息,夫人累了。” 两个婆子麻利地上来抬起了那躺椅,一溜烟就进了内室。 几个御史面面相觑,他们知道五皇子妃身子现在是弱了些,但没想到弱到这个地步,问题一个没答案,人就晕了。这情形他们能怎么办?总不能冲进人内室,拉人出来继续审问吧。 药灵还在正厅,先是给御史们都行了礼,然后装模作样地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各位大人们都瞧见了,我们夫人身子实 恋耽美 分卷阅读79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是不好,现在怕是没办法回答大人们的问题了。但是我们夫人知道,各位大人忠心圣上心系万民,不问清楚是决计不会走的。五皇子府不会慢待各位大人,这就在外院收拾出院子给各位大人暂住,等我们夫人好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去见各位大人。” 御史们更是无言以对了,这是要留下他们的意思?这算什么,软禁?可是瞧瞧这话说得,要是不留下来,那不是自打嘴巴,不就是不忠心圣上不心系万民? 药灵说完了上面那番话,就要告辞了:“各位大人请吧,等会儿自有人带你们过去住处,皇子妃也吩咐过将您们在家中的东西暂且搬过来,不会让您们感到半点儿不方便的。夫人现在病着身边离不得人,药灵就先退下了。” 把家里的东西搬过来?这是打算让他们长住?那李御史忙赶紧着问了一句:“姑娘,这皇子妃何时会醒?” 药灵停下脚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奴婢不知道,可能太医能清楚。不过郑二姑娘今儿发丧,我们夫人是打算明儿去吊唁的。”说完就急着走掉了,留下一屋子的御史大夫目瞪口呆。 可是他们不想住这里啊,但自己又不能主动开口提要走的事情,打脸啊。夜深人静之时众位御史就想了个主意,自己不能走,但可以叫别人来把他们叫走啊。叫谁来呢,皇上!天大地大皇上最大,只要皇上来把他们叫回去,还有谁能拦住他们。 于是,第二□□堂之上,皇上看着左手边文官行列空出来的几个缺,皱眉了:“李御史等人怎么还没到?” 才问呢,那边马上就有人出列回答了:“禀圣上,李御史,王御史,陈御史,方御史等四人昨日去了五皇子府,查坊间流言的五皇子妃牵连郑二姑娘横死一事,至今未归,被留在了五皇子府。”这人说完,还看了右边武将第二序列的司马师苍一眼。 司马师苍跟没听见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事人似的。 夜城昭出列:“据臣所知,李御史等人扬言忠心圣上心系万民,不查清此事,不踏出皇子府一步。” 皇上听了眉头更扭了,这些老匹夫,平日里没见他们查人贪污受贿,对旱灾水涝也没什么建设性意见,一天就在他耳边叨叨些没用的,正事不做现在还跑去管城南的事情,不出来是吧,好得很,正好让他耳根子清净两天。 皇上身边的公公是最会看他脸色的,当即夸到:“有李御史等贤能之臣,当真是圣上之福,江山社稷之福。” 皇上马上点了头:“李御史等人果然不负朕的厚望,朕相信他们定能查清此事,还死者一个公道,还生者一片清净。朕许了,在此时查清之前,李御史等爱卿不用上朝。”让五皇儿去跟他们玩,让他们好好体验一下五皇儿那个烂脾气,少来烦他这个皇上就是了。 城南在家听见,笑得停不下来,没想到这几个御史大夫跟她玩了个心机,不去上朝,可皇上根本不理解他们的一片苦心,还让他们安心住着特许了不用上朝,这是她乐意晾他们多久就可以晾多久,反正她现在已经深深掌握了“说晕就晕”这一技能,要来问清楚她?等着吧,遥遥无期。 说起来今儿还的去吊唁郑文瑶,这人是怎么死的,真的很好奇。按理说有这个杀人动机的不就是她夜城南吗?可是她没动手啊。 肯定是他杀。不会是自杀,流言也很奇怪,传播范围很广很闹,中间还有些道理在,这是凶手想要栽赃嫁祸给她吗?不管是不是凶手,能传出这个流言的都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一会去丧事现场瞧瞧,出了门,应该能知道一些什么。 药灵倒是想拦着她,劝她别去,可要是不去,指不定流言还能传成什么样,这不还是亲戚吗,不去也不合常理。 到了地儿,国公府的守门小厮倒是恭敬地请她进了门,不像上次一样拦着不给进。来的人并不是很多,不热闹,和兰离离的那个丧事没得比。 作者有话要说:  看温婉大方贤淑无比的五皇子妃城南演戏演得那么辛苦,各位亲爱的都不夸夸她的吗!连送花的都见不着!(你们的评论收藏,是我更新的动力么么哒~) ☆、非香 入了灵堂,二夫人见她来了,脸色很难看,凶神恶煞,就差扑上来叫她偿命了。 唉,委屈。 死者为大,虽然做不出伤心欲绝的模样,但是也绝不会做出幸灾乐祸阴阳怪气的脸。城南进了灵堂还是恭恭敬敬地上香祭拜,半点不出差错。 大夫人过来接待了她,郑文诗也上来扶着她。大夫人还小声气儿地劝她:“身子不好怎么还来?你应该就好好地在府里养着。” 郑文诗点头,还是小声小气地撇嘴抱怨:“瞧二婶子,根本就不待见。” 大夫人横了郑文诗一眼,暗暗警告她小心说话祸从口出。 郑文诗低了头去,这事儿又不是二表嫂做的,她非得栽赃到二表嫂身上,坊间都传闻得那么难听了,二表嫂得多冤枉。 老夫人倒不在这边接待客人,估计还在后院儿歇着不会出来。 城南看了药灵一眼,药灵点头,跟大夫人开口了:“大太太去忙吧,您去陪着前面的客人,我们夫人这边有我呢。” 大夫人也不推却,她要是在这边一直守着,回头老夫人和二房那边又该说她不知轻重了。大夫人一走,郑文诗也被打发走了。 城南绕着灵堂走了一圈,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想想也是,这都多长时间了,该有什么蛛丝马迹也早就拖得没有了。 咦?城南眉头微皱刚刚一阵风进来,好像,闻到了什么味儿?从棺材里散发出来的。 城南靠近了棺木,仔仔细细地闻着,果然味道浓了一些些。站在原地努力地想,这香味儿很熟悉,非常熟悉,是…… 城南瞪大了眼睛,不能吧?怎么会是,这说不通啊。想了一想,城南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千亩香的香味儿,香气甚至可以浸入土石,久久不散。 现在闻着的这味香,是出自她的手的。这样的香,她只拿出了三份,一是太后,二是从花月坊买走的那两位侯夫人,三是……王妃。 王妃体寒,她在给王妃的香里单单另加了一种驱寒的香料,味道和其它的千亩香是有差别的,现在棺木里的这味道虽然淡薄了,但是无疑就是她给王妃的那一种香。 城南实在是有一种自信,她敢肯定王妃不会把她给的香送人。所以,这香味十有八九的可能是王妃亲自留下的,郑文瑶身上有这种程度的香味八成是王妃和她有过近距离接触。 然而守着大牢的狱卒却说了,除了二老爷二夫人,没有旁人去探望过郑二姑娘。 那王妃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和她有过近距离接触的?把她劫出来过,还是在监狱里找的她?无论哪种,城南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大牢的防御系统不是摆着好看闹着玩的,王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躲过重重防御见到郑文瑶?说是王爷她也许还相信,说是王妃,她是一万个不信! 你信,或者不信;香味就在那里,不消,不散。 城南退了两步,离了棺木远些,她想起了王妃屋子里的一双黑色鞋子,那种轻便的鞋子,半点花纹都没绣,不是王爷的,是王妃的尺寸,但从来没见王妃穿过。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奇怪了些也有些印象,现在想来,是不是有些不寻常了。 城南手心捏了捏汗,与其乱七八杂的想,不如去求证一番。 想了想,还是不能太着急了,免得露出破绽,现在多的不是眼睛盯着她夜城南,千万要冷静些。 “夫人?”药灵见城南脸色不对,忙着询问了一下。 城南收拾好面上情绪,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回应着捏了一下药灵的手。 按计划行事。药灵依着先前商量的,带着城南先去了花月坊。 城南都粗粗瞧了一眼,也没去见花姑姑,只买了一个胭脂拿走,本来是想买戒指的,可惜都卖得挺好,现在早就被抢光没得买了。 刚从花月坊出来,就遇上了司马师苍。 撞了个满怀。抬头就瞧见那笑眯眯的脸:“娘子去哪?” 这笑样子才叫猥琐,跟调戏良家妇女似的。城南是不能说话,不然非得把他说的猥琐二字还给他。 旁边的药灵帮着回答:“夫人这会儿要去齐悦楼。” 司马师苍眼睛没移过,一瞬不瞬地瞧着她:“齐悦楼有什么好玩的?吃的也不好,不如咱们回家去。” 城南给了他个大白眼,不愿意她去齐悦楼?怕她听见啥?这一身衣服没换就赶了过来截她。 城南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大步朝着齐悦楼走去。 齐悦楼就在花月坊对面,这地方最是人多话杂,她倒是要听听都是怎么说她的。上了二楼,司马师苍原地叹了口气,直接轻功一用上了二楼。 城南坐下了,坐得离司马师苍远远的。司马师苍非蹭了过去。 难怪御史都上门了,果然是讨论得热火朝天。人家说得可是有理有据:“仇是早就结下的了。不信你们瞧,那城南郡主连国公夫人的面子都不给,能给郑二姑娘好脸色瞧?”这是说她上门给老夫人难看的事情。 “可不是可不是,我还记得当初有传闻说郑二姑娘挨过城南郡主两个大嘴巴子的。” “那娇滴滴的仙女儿般的姑娘,她怎么下得去手?” “那还用说,准是嫉妒呗。” “明明是自己对丫鬟婆子不好,遭到人家的打击报复,非要把这个事情推到郑二姑娘身上。” “哼,还不止是郑二姑娘呢,当初她还不是指着聂参将说是聂参将下的毒?结果呢,还害得聂将军无辜受伤!” “不知道这样歹毒善妒的女人五皇子怎么吃得下去,是老子,早就让她下堂了!” 这话一出,赞同的人还不少,纷纷点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城南喝了一口茶,下堂?瞅了一眼司马师苍。 司马师苍嘴角直抽抽,失策!刚才为什么非得图方便用了轻功上来?直接正门进,谁还敢多说他一句话? 话是越来越过分,有人在那边给她下了总结性评论:“着实阴毒,就是不知道,这母夜叉长得很等丑陋恶心的小鬼模样?” 委屈。 城南放下了茶杯,探了头朝着大厅中望去。 药灵看着两人的脸色,也靠近窗子,看着大厅的人,大声道:“刚才是那位壮士说要替我们爷休了我们夫人的?” 一声即出,噤若寒蝉。 有几个人头冒冷汗地朝着上面瞧去,一个通身气派的丫鬟,旁边是一个娇美的少妇……不,听这丫鬟的话,那是五皇子妃!不是说五皇子妃貌如夜叉吗,怎么会是这般?刚刚她和丫鬟婆子们进门,那娇娇弱弱的,他们还直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呢!要知道是五皇子妃,他们断断是不会说这些个话的啊。 “来人把他舌头拔了。” 听了司马师苍这个吩咐,那边青木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80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备让人动手了,城南一拍桌子,“啪”地一声,横眉竖眼,这是不同意。 城南给了青木一个威胁的眼神,然后拉着司马师苍衣角哼哼唧唧,这丫的,是嫌她事儿还不够多吗?司马师苍知道她的顾忌:“不用担心,这不是你的错。” 得了吧,郑文瑶还不是她杀的呢不还硬要栽到她头上,眼前的这个,要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拔了舌头,就是实打实地“被她害”的了。以后解释起来不是麻烦? 城南倒了两滴水在桌上,开始写了字:府衙。 司马师苍摸了摸她的头,叹了一口气,妥协道:“照夫人说的做吧。” 药灵听了吩咐,指着人骂:“还不来人把这些个以上犯下,毁谤皇家威严的大不敬之徒拖下去,让府衙大人发配!”来了几个护卫,上去就把那几个人扭送走了。药灵相信,爷的护卫亲自把这几个人送过去,衙门不会轻饶。但是要她说,这起子乱嚼舌根的人就该拔了舌头,好好的男子汉正事不做,却学那等长舌妇,一点志气都没,哪里像个男人。 瞧完了热闹,城南也觉得累了――本来就该她累的时候了,就没有去王府,回了自己府上。 闲坐下来想着郑文瑶身上的那香味儿,越发的惊异不定,司马师苍赶来齐悦楼截她,这会子又去加班,补他的事情去了,还说了晚饭不用等他。 现在处理账册也好,司马师苍不在不用书房,城南手上一支笔,一本账册,手边一碗青汤。 端起青汤喝了一口,可能受心中惊疑不定的心思影响着,城南总觉得这青汤哪里不对,心里面烦躁。而且,药灵在她旁边守着,明显是监督她喝完的。 “药灵,你去帮我把卧房里面的那盒新买的胭脂拿过来,我有用。”卧房这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眼前只有药灵合适去。 药灵见城南在处理花月坊的账册,以为是那胭脂出了什么问题,赶忙着答应,十分积极地去拿了。 城南站起了身,端着青汤踱步到窗前,又喝了一口,之后,却是倒了大半到窗外的兰花盆子里。 又走了回来,碗里只剩一小口,等了药灵回来,便当着她的面喝下了最后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祝考试的小天使们考试周愉快,科科过么么哒!(  ̄3)(e ̄ ) ☆、墨兰 城南觉得受够了不能说话的闷苦,好些意思都表达不出来。想了想,就叫来药灵:“药灵,你去帮我烧一根炭条来。”不能用说的,写总行吧。 药灵不知炭条何用,但还是依言去取了。 好半天,城南看着眼前一大盆的炭,嘴角抽抽,她就写个字,不是烧火,那么多木炭,大夏天的哪来那么多?还大都是小臂粗细的。 “夫人,这些都是上好的银丝炭。” 将就吧,能写就成。城南起身走过去,在盆里挑挑拣拣,还挺难找个小点儿的,真是上好的炭,一根根都是完完整整的,看来是小的都捡出去了。 城南拿起一根粗粗的木炭,在盆子边沿砸了一下,溅了好些碎末出来。城南挑选了一块大小合适的,用绣帕包住了一大截,只留出了个尖儿,当成铅笔写字。走到桌前,拿了一张纸在上面画了画,试了一试,虽然不是很好用,但还是勉强能画出字来。 旁边药灵看得一脸吃惊,这个木炭是把那些零零碎碎的都特地弄了出去的,早知道夫人要的是那些零碎角儿,直接把那个拿来就是了,没成想夫人还能拿来写写画画:“夫人,您拿着这个来写字?” 看着药灵头一次见的崇拜样子,城南点头,一副教导者的模样口气:“人,要多读书。” 药灵撅了嘴:“我读的都是医书。哪本医书上会写这些木炭写字的偏门。” “所以教你可以多瞧瞧旁的书。” 城南洗了手,特地做了个套木炭笔的布套子,笔是有了,但是纸呢,这纸那么粗燥,还是一次性的,出一次门一张纸够么? 正在愁纸的事情呢,司马师苍回来知道了,直接给她丢了个薄薄的木牌,上了一层朱漆,正好,写这上面还可以擦掉重复利用。只是那厮还跟她说了:“古人法子,书有所录,多读书。” 这是把她刚刚说了药灵的话原样的还给她了,惹得那丫头在旁边笑。 有什么好笑的,城南横了她一眼,不知道学海无涯吗。 头一天下了帖子,第二天,城南带着她制作的笔和司马师苍给的小木板子,回了娘家城亲王府。 王妃慈爱的目光总是暖人的。城南觉得这个家总是欢迎她的,不管怎样。 以前没细想过,今日细想总是觉得王府不同寻常。 国公府有老夫人,老国公,可王府从来没听见过老王爷老王妃,都死了?都说王府向来人丁单薄一个男丁一脉相传,每逢五代之数便开始人丁兴旺,她这代刚好是逢了这五代之数,其实也就是说,王爷,王爷的父亲,爷爷,爷爷的父亲等五代人都只是只有一个儿子传香火。 按这个理儿,王爷下一代的夜城寒无论娶多少小妾,都只会有一个儿子。这正常? 国公府那边,每天每天的立规矩总是济济一堂的,商量事情还有庶子庶女掺和着,而王府永远都只有嫡室做主,王爷是有三房妾室的,就算夜城西的生母张姨娘早死,不还有两个吗? 陶姨娘和夜城北的生母冯姨娘就没点想法吗?都是天生这么安分的人?特别是冯姨娘,她现在的亲生女儿可是端亲王府世子妃,以后是要做王妃的,她会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还有就是王妃和王爷的关系,生了她大哥二哥,还有她,三个孩子,说是没感情怎么可能?可是却能让人感到明显的隔阂,这隔阂到底是什么? 还有就是她这独一份儿的疼爱,这是好多人都暗地里质疑的,王爷王妃疼她也就罢了,为什么皇上皇后都宠着?别说别人了,就是她自己都想不透。 王妃亲自出门来接她。 “南南,来。”王妃竟亲自来扶她,以前都没有过的,看来这个时候王妃对她的疼爱真的到了一种高度,心疼她哑了受了口不能言还身体虚弱的罪? 城南心里升腾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内疚感,为了男人的事情来骗娘,这种事她是怎么脑缺才做出来的?想起这个,心尖上的酸涩开始加重,鼻尖的酸楚也是怎么都压不下去,憋了会儿倒是眼眶都憋红了。 红着眼眶上去就给了王妃一个熊抱,直想叫娘,但又不能出声,闷得心里叫苦,开始后悔做出这样装哑的事情来,早知道,装瞎也行啊。 “南南?”王妃一下一下地抚着城南的背:“想你哥哥嫂嫂了吗?” 城南微微松开来,努力控制住眼泪,才从王妃身上下来。 从药灵那儿接过笔纸,写了三个字:想母妃。 末了还在后面添了两字:父王。 王妃瞧了眼神越发柔了,拉了城南的手:“好孩子。” 进了院子正屋,城南基本上就是听王妃说话,偶尔才插上一句。 午饭一起吃,一大桌子有大部分照着她的口味儿做的,因着是小家宴,也没有男女分桌。也就王爷王妃,夜城寒夜城昭两兄弟和下朝后蹭着来的司马师苍一起。 本来无话,夜城昭开□□跃气氛:“今儿朝堂上,太子殿下奏上的那几条防旱治旱之策果真绝妙!”皇上看了那个高兴劲儿。 夜城寒点头:“听说是当地府衙给太子献的策。” 夜城寒是太子侍读,与太子关系打小就亲近,他说的“听说”应该就是听太子说的。 夜城昭明显不信,压了眉:“这王崇城府衙有这等本事?”当今还算政治清明,要真有这等才能,不早就升迁了,还等到现在? 夜城寒不会平白抹黑太子功劳,他都说了不是就一定不是了。 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不管怎样,这计策还真就是人家王崇府衙献出来的。 夜城昭不再说这个,换了一个:“不知道那天乾的宏王又到我们王崇去做什么,鬼鬼祟祟,猥猥琐琐。” “闭嘴。”王爷下了命令。 夜城昭委委屈屈地低头吃饭,他这不是怕他们无聊吗。 城南暗自好笑,不过心里也起了疑惑。王崇出现的奇女子兰氏,到底是不是兰离离? 吃完了午饭,城南便开始腻在王妃身上,要睡午觉。 一阵香味,让城南瞬间清醒。千亩香,深可沁石,入肤入骨。这香味和郑文瑶尸体上的香味儿如出一辙。 心思瞬间活泛。 王妃不可能穿着这长得可以拖地的裙子去杀人的,这碍手碍脚,连脚都张不了半步。必定有着另外的一身行头,会放在哪?王妃她自己的房间天天有人打扫,衣柜,床铺,枕头,天天都有人换洗,不会往这些地方藏。 城南想起的地方有三处,一是死去的张姨娘的屋子,二是出了嫁的夜城北的屋子,三就是出嫁了的她的屋子。 夜城北出嫁前就随着王妃教养的,屋子就在王妃院子里,人来人往的。 她的屋子就离得不是很近了,也没有多少人去,奴才丫鬟的也都没几个了。 再就是死去的张姨娘的屋子,这里是最寂静的了,以前还有小城西住这个院子还有两个人看着住着,现在那里没有住人了,荒凉僻静可想而知。可是到底是小妾的院子,王妃这个正牌会乐意去? 城南寻思着自己也没理由要去张姨娘那儿,想了想,还是表达了要去以前闺房睡个午觉的意思。 王妃笑笑:“午休,你可以去母妃的屋子。” 那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城南摇头,指了指王爷,红着脸表示不行,哪有出了嫁的女儿往爹妈床上睡觉的,又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司马师苍陪着她去了以前的闺房,出了王妃的屋子就开始背着她,一路朝着她的闺房走去,都不用停下问人,轻车熟路就像自家院子一样。差点就忘了,这家伙在没成亲的时候,就拿她的闺房当自己闺房成天介的跑,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礼教规矩。 感受到背上传来的火辣辣的视线,司马师苍扭眉,这是怎么了?他没惹她啊。 背上的人没辣多会儿就自己缩了回去,城南把脸埋在了司马师苍背上。她记得,自己出王府之前这些下人都不是这样嘴碎的啊。 才想,那边又听见讨论了:“咱们郡主和姑爷真是恩爱,你看,就这两步都用背的呢。” “对对对,咱们郡主身子弱又怎么样,还不照样得姑爷的宠!”一派的得意自豪。 司马师苍轻笑:“娘子,听见没,以后对我好点儿。” 得意自豪什么呀,那是你们没瞧见你家郡主吃苦的时候,城南的头埋得更深了。 午觉是真要睡的,赶走了还有事在身的司马师苍,城南也不过打了小半个时辰的盹儿,便起来开始东找找西翻翻了。睡觉的时候摸了床铺,啥也没有,只不过床铺底下还没摸。 先摸了屋子里的多宝阁。以前不觉得,现在看她这个花楼真是,奢侈着呢,东西好多。多宝阁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81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东西还好,没落灰,东西和她出嫁前也差不离。 唯一变动较大的,就是她墙上原本的一副牡丹图,变成了墨兰图。 正想走开,却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城南回过身,手伸向了那副墨兰图。 “啪”,刚抬起画,一样东西从画背后掉出来,城南拾起来瞧了,一根鞭子。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放暑假了吗~我9号的车票! ☆、鞭子 细细长长的鞭子,皮制的,末端有些不显眼的倒刺,手柄上缠着红线。城南捡起那皮鞭仔细瞧了瞧,非常吃惊。她只是碰个运气而已,没想到真在她屋子里发现了东西。 这种带着倒刺的鞭子,一看就是打人的,而且这种风格和尺寸,应该是女子使的。 怎么办,放回去?不行,放回去肯定也还是会被发现,如果事情真的就像自己的想的一样,那王妃就是一直在藏着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其实看起来不仅是会武功,而且还不弱。 这样的传说中的高手,会发现不了自己藏着的东西被动过了才怪。那就直接拿出来,假装不经意间发现的就好了。不知道,这房间除了这根鞭子,还有没有其他东西,比如夜行衣和面巾什么的。 城南又在房间里溜达了一会儿,不知道是真没了其他藏着的东西,还是她找不出来,反正接下来城南什么发现都没有。 时间也差不多了,城南缠起了鞭子,把那不怎么显眼的倒刺也裹到了中间藏着,之后去找了被她留在外间的药灵。 药灵看见了城南手中的鞭子:“夫人?”夫人进去睡觉之前,是没有这个鞭子的啊。 周围暗卫守着,清了耳目,城南开始小声的说话交待:“这是我在屋子里看画的时候发现的,想是哪里来施工的工匠落下的。”解释了又道:“我瞧着样式还不错,就想收起来。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先去正屋给母妃告个别,然后回咱们自己府上去。” 药灵伸手:“夫人,鞭子我来帮您拿吧。”看着长长的,裹起来也不小。 城南摇头:“不用。”这事还未定论,不必要让太多人知道。然后城南亲自拿着那根鞭子,去正屋找了王妃。 王妃在自个儿的屋子里绣东西,听城南走进来了,轻轻一笑:“母妃想着你都嫁过去大半年了,这肚子是不是该有些好消息了?”然后摸了一下手中的绣品:“所以母妃在给未来的小外孙女绣小肚兜呢。” 王妃说完抬头,看见了城南手里面拿着的鞭子,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了。 城南只管上前坐在了王妃身旁,把那绣着小蝴蝶的小肚兜遮住,嘴嘟了起来,哪有这么快就有孩子。八字还没一撇呢,王妃就急着绣什么小肚兜了,瞧样子好像还不是今儿才开始绣的。城南完全被小肚兜吸引了视线,以致于完全没注意到王妃说的小孙女儿。 “害羞什么。”王妃拿来城南遮住小肚兜的手:“早晚都会有的,你瞧瞧你二嫂嫂,还有你大姐姐。你二嫂搜我就不说了,就看看你大姐姐都比你争气多了,你啊,什么时候能让母妃不操这个心。” 城南觉得现在谈孩子真的还太早,诚了心地想转移话题,便举着另一只手拿的鞭子,到王妃眼前晃。 “南南?”王妃眼神瞬间有过变化,变得没那么慈和,反倒透着一阵锐利。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那双眉目看向城南时,还是透着无限疼宠。 药灵上前一步照着解释:“这是夫人在她的闺阁看画儿的时候,在地上捡到的,想来该是哪个工匠留下的。夫人瞧着喜欢,就想拿回去收着。” 王妃微蹙眉:“届时人家来寻回去怎么是好?” 城南听王妃这样说,就把那鞭子捏得紧紧的,另一只手拉着王妃的袖子蹭来蹭去,撒娇。她知道王妃吃这套。 药灵想起先前城南拿着不给她,不假手于人的爱不释手模样,跟着给王妃说:“王妃,若真是有人来找,重新打造一根给他不就是了,要是他不要,到时候再找郡主拿也不迟啊。” 城南点头。王妃还是犹豫着蹙眉:“这……” “南南喜欢,你给就是了。都许久也没见人来找过,怕是没人来找了。”王爷这时候刚好从门口进来,也是跟着劝。 城南看向王爷,有些愣,王爷这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是什么意思?看向她的时候眼睛里全是赞许,赞许她什么?强要王妃的鞭子?顿时城南就开始脑补了,一幅画面开始自然形成在她脑子里面:王爷要上王妃的床,王妃一顿鞭子就招呼过去,然后王爷只能睡屋顶,可怜巴巴。所以现在瞧她缴了王妃的械,才会高兴赞许? 城南觉得自己的脑洞还是有点大,王妃这事儿王爷知不知道都不一定,再说王妃那么温婉的人,怎么会拿鞭子抽王爷呢。自动从脑洞中脱离出来,城南抱着鞭子不撒手了。 王妃没办法,只得点点头,摸着她的脑袋同意了。 顿时,城南发现王爷的眼神马上就变了,刚才不是还乐呵呵的吗,现在笑也收回去了,眼中别说是赞许了,居然透出了不善和敌意。 虽然有所掩饰,但是城南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那一丝敌意。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她就只在水语那儿见到过,嫉妒?可是王爷嫉妒她做啥,长得好看?看王爷的眼神,好像落到了她的头上――王妃的手。 城南自觉地貌似不经意的躲出了王妃摸她的手,再瞧一眼王爷,那敌意散了些,但还是有一点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东西。 有没有搞错啊,就是摸了一下头,至于吗,以前王妃也没少在王爷面前摸她头牵她手的,怎么就今儿开始吃这个飞醋?至于? 为了什么?城南是不知道,就那根鞭子,这二十年来王爷坑蒙拐骗偷什么手段都用尽了,也没把它从王妃那儿拿出来过,而城南,就撒了五分钟的娇,到手。虽然王爷希望这条鞭子离王妃远点儿,但这心理落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厚此薄彼,努力二十年,比不过别人五分钟。 城南确定王爷在吃飞醋,于是站了起身,准备着回府不碍他们的眼打扰她们单独相处。 药灵见王妃同意了,依吩咐给他们告辞:“王爷王妃,时候也不早了,夫人这就先回府了,隔些日子再来瞧您们。” 王妃也起身相送,嘱咐药灵:“千万照顾好你们夫人,若是遇到什么困难,有什么难为的地方,来找我便是。” 王爷听了哼了一声:“你就是瞎操心,有司马师苍那小子看着她,能有什么为难时?有他不也能自己解决?” 王妃没理王爷的这句哼哼,扶着城南,朝着门外走去。 城南暗笑,她记得她出嫁那会儿王爷王妃还搭不上话的啊,怎么这下王爷倒是上赶着开始没话找话了?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哎呀,好奇。 城南上了软轿,回了府。 一路无事,只是下轿子的时候,出了意外。 城南眼前突然一黑,头开始疼了起来,先前只是微微的疼。城南闭上眼睛做了两个深呼吸,好上了不少,睁开眼睛,抬脚进了门。 药灵有些担心:“夫人你怎么了?”刚刚头上都突然冒了一层细汗,眉也皱得紧紧的。 城南摇了摇头,压低了眉,伸出右手揉了揉太阳穴,继续抬脚走。 药灵眼中的担心加重了,夫人的脚步都开始虚浮了,以前可都没这样过,不安心地伸手给她把脉。 城南也由着她,这丫头是个有医术的,刚刚那阵头疼确实不正常,就现在,都还在隔着有规律地一抽一抽的疼。 药灵手抖了,咬住了唇,完了,怎么会这样?夫人明明有每天喝青汤的啊,怎么还会是今天这个结果。 不行,这个情况她一个人处理不来,药灵打了个手势,招来了暗处的暗卫:“十九,你去找爷回来,就说夫人出事了,快。” 那暗卫也是个机灵懂事的,知道夫人有事爷肯定是最急的那个,也不细问退拒,人一闪,已经在去找他家爷的路上了。 药灵又拦了个护卫:“你快去请天下无病的无病公子,就说我们家的夫人急症了,请他快点过来。要快。”本来是可以叫个暗卫去的,可是刚就走了一个,要是再走一个,她怕有人来府上捣乱会撑不住,到时候保不住夫人,特别是这个危险的时刻,府里有很多别人的耳目,要是给人知道了夫人的情形,不会趁此机会来下手才怪,只希望爷能早点回来,把这种危险给降到最低。 只要爷在,任他是哪方势力也动不了夫人半分。 城南心里疑惑,其实并不是很疼,不明白为什么药灵说得这么严重。疑惑着看了药灵一眼,她也不说话。 药灵只扶着城南稳步朝着正屋那边走去,进了内室,药灵就把城南扶到了床上坐下,城南刚想说话,药灵就使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打了个手势。 “啊!”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药灵听了,跟城南道:“没事了夫人,刚刚有个小鬼在外面偷听,已经处理掉了。” 看来药灵还是个高手啊,能听见外面有人。城南想着开了口:“药灵,你怎么这一副沮丧样,我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头有些疼,还不是很疼。”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城南就知道了何为打脸,何为不作死就不会死。 疼啊,头疼啊,好像是一个蚂蚁窝,能不能端掉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作死就不会死,下一章五皇子要跟他娘子讲这个道理了。 ☆、断笑散 城南在床上开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翻来滚去,疼啊,头疼啊。 药灵被吓到,一时竟不敢靠近。愣住一会儿,才开始轻声问:“夫人?夫人,你疼就叫出来,没人听见的。” 虽然城南疼,但确实半点声都没出。药灵以为她是顾忌着有人听见,却不知道是她实在无力叫出来。 药灵上前,犹豫着扶住城南,向她输着内力:“夫人,爷和商公子快回来了,您……等等。”本来是想说忍忍,可这幅样子,显然是忍住了的,连一声都没吭。 只是翻来翻去,头发都扯掉了好些,眼睛闭着,头上全是汗水。药灵看着也开始心颤,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竟能折腾成了这幅模样。 城南死咬着唇,疼啊,越来越疼,扯着半边身子开始疼,这让她想起了上辈子病发的时候,绝症带来的疼痛,那种疼得一口气都喘不上来的感觉,从头发丝连着脚趾头都在抽着痛,什么习惯了都能麻木,只有这种变态的疼痛是怎么样都麻木不了的――就像有人把她的胃拧成一根绳子,然后勒住了她的心脏,疼累起来的时候,什么也吃不下,每天她都在想怎么就死不掉呢。 怎么就死不掉!有谁能来帮她帮脑袋削一半下?是谁的手在她脑袋里面撞?出来,出来! 城南不停的一把把拔头发,药灵瞧着床上已经落下的大把断发,心里发寒,忙挺住内力的输送,拉住了她的手。夫人不该虚弱得很?偏现在力气大得吓人, 恋耽美 分卷阅读82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都拉不住。 司马师苍进来瞧见这一幕,目r欲裂。 “将军!” 药灵见到救星似的叫了出来,给他腾开了位置。 司马师苍两步上去,就把城南的手禁锢住,把她整个人锁在了自己怀里,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沉郁:“娘子,我回来了。” 脑袋里有东西!出来! 城南不停地挣扎。 那种痛苦似乎实质化了,肉眼可见。 “娘子,你是不是很疼。”司马师苍紧紧锁住她,不让她乱动。 仿佛想起了救命稻草,司马师苍一阵高声咆哮:“青汤……药灵!青汤!” 药灵已经是没了主见,司马师苍叫她弄青汤,她便马上去了。 司马师苍也运起功来,内力朝着城南的后脑勺温进去。毕竟是头这种关键部位,他也只敢细细地输进去,根本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根本没用,城南脸上的痛苦丝毫不减。 司马师苍狠了狠心,加大了内力的输入度,不过更加精细控制着输入的力道和纯度。 怀里面的城南深深地喘上了一口气,终于能好好喘上一口气了。之后是小声且零碎的呻吟,零碎隐忍着的,仿佛是破瓷杯彻底打碎了一般,黯哑难听。 救我―― 司马师苍稳着内力,他娘子现在挣扎弱了不少,可能带了些清醒的神智了。 “师苍?郡主?”房间外传来了商九暮的声音。 “进来!”司马师苍沉闷着开口,商九暮这王八蛋,现在才来! 商九暮自己推了房门进去,走到床前就是心里吃惊:“我不是配了药的吗?为何会毒发?” “少废话,快给她止疼。”司马师苍也心里郁闷,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按道理来说,他是绝对信得过商九暮的医术的,只是现在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显然现在是弄不清楚的,好歹等人醒来再说。 在商九暮进来的时候,城南又死咬住了唇,不再发出细碎的呻吟。 “放她躺下。” 司马师苍马上就把她放回了床上,按住了她的肩头阻止她挣扎。 商九暮拿出自己的针灸包,一字排开食指顺手划过,挑了一根比较细长拿了出来。 一下子就扎进了头上眉心的印堂穴,扎得不浅。 司马师苍眉心跟着抖了一下,正想开口给商九暮找个不自在,就看见城南冷静了下来,不再挣扎。 又是几枚银针。 折腾了半个时辰后,城南又踹了一口气,微微半睁了眼睛,看着旁边的司马师苍,张开了手指。想抬起手来,去拉司马师苍的衣袖,可能是痛得累了,没能抬起来。 司马师苍眼中都是痛,把她指间的断发捡尽,握住了她的手。 城南微张了嘴,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什么也没说出来,能说什么?她左右也只剩了一个痛字,说出来还叫人白白难过,看他样子本来已经够难过。 还是疼,城南眨了一下眼,又没力气地闭上了。 那边正好药灵端着还烫着的青汤进来了。 商九暮马上去接了:“正好。”之后走到城南床前,说道:“可惜就是还热着。” 司马师苍闻言接过,手中发功,不一会儿那青汤就是凉了个大半。 商九暮道:“给她喂了。” 城南觉得自己的胃根本就是扭成了一团,吃不下,一口下去就是吐。 又是扎针这儿那儿扎针地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那碗青汤勉强喝了下去。 商九暮也是忙得不轻,这下才放心了下来:“怕的就是喝不下去,能喝下去就是没什么问题了。”抹了一把汗:“不会有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万一有事再叫人来通知我。” “多谢。” 药灵也跟着商九暮出了门去。 城南也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青汤喝下去就不痛了,只是累。早知道这青汤是这个作用,她昨儿就不会那么作死倒掉了。 只怕司马师苍担心坏了。城南歇了歇,努力地朝着司马师苍笑了笑:“我的女神形象,全毁了。你可不能,嫌弃我。” “你还笑得出来。”司马师苍脸色更沉了。 城南只笑得更深了,怎么笑不出来,就像前世,不管再是痛得没办法,面对自己姥姥,总不能哭丧着脸,多叫人难过担心,痛过了,日子还得过啊。 “不痛了。”城南声音没什么气力,不过眼神确实是亮起来的。见司马师苍脸色并无好转,城南加了句:“真的。”一边说着,一边移动着另一只手,用袖子遮住了床上大把的断发。 司马师苍见了心尖一抽,把她的手放下了,摸了摸她的额头:“睡睡吧。” 城南点头,确实累了,闭上了眼准备睡,口中还重复着:“我不痛,只是累。” 司马师苍给她搭上一层薄纱。 守着她睡了一觉,这一觉却是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刚好休沐,司马师苍没有上朝,就抱着她睡到了早上十一点才起。 “相公,”城南斟酌着开口:“我是生了什么病啊?”其实和前世得的脑癌有点像,抽着抽着地痛。 司马师苍把怀里的城南抱得更紧了:“不是病。”他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要实话实说告诉她了。 不是病?那是什么。 “断笑散,是洛宫的断笑散。”说及此处,司马师苍的声音哑了下去。 断笑?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城南还是疑惑着:“我怎么没有中这个毒的记忆?” 司马师苍闻言僵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了口:“因为……” 又是顿了下来,城南也不催,慢慢地做好心理准备等答案。 “因为这个毒,是从娘胎带出来的。”司马师苍的声音很压抑,带着辛苦的隐忍。 什么?城南有点懵。什么叫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难不成还是先天性的毒?天生?遗传? 虽然不是城南想的那样,不过也差不离。 “中断笑散,只能活到二十岁。男子只有一死,女子或有生机。此毒极为霸道阴毒,阴气集中,排毒出体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司马师苍说得艰难:“诞下女婴,毒自然会顺着母体,聚集到女婴身上 。” 城南身上一寒。断笑散果然名副其实,这样霸道阴毒的东西,谁中了还能笑得出来?不就只有断笑? “中毒的不是你,是母妃。” 也就是说,她是母妃生来排毒的?母妃现在三十四岁,她将近十六岁,也就是说王妃是在二十岁之前生下了她。排毒救命,这是异常宠爱的根源?不,城南暗暗警告自己,那些宠爱都不是刻意的,更不是作假的,怀疑不得。那种眼神中都带着爱的感觉,是和前世姥姥带给她的感觉是如出一撤的。 没必要委屈。 “娘子,”司马师苍抱紧了城南,几乎都有些像在勒了:“所以我们,最短在四年内,也要有一个女儿。” 城南有过五秒钟的窒息,这个意思是,要强行生女儿排毒了?怎么行! “娘子,没有办法。”似乎知道城南不会同意,司马师苍声音中都含了一丝绝望。 城南微微动容,安他的心,答了一声:“好。” 司马师苍听了把她的头埋向自己的颈窝,抱着的力度松了许多,也怕城南是阳奉阴违,他又道:“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用强的。” 城南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这种话都说出来也是没谁了,用强?城南不忿,低头在他肩头上重重咬了一口。 “对了,”城南觉得在这事上跟他没有什么争论余地,就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知不知道母妃为什么会中毒?” ☆、传家宝 王妃为什么会中毒?按理说,她这种侯门千金大家闺秀,应该接触不到什么断笑散的。 “为夫查过。”司马师苍也疑惑过这个问题,但是:“也只查到母妃在她家尚书府整日绣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那不可能啊,那王妃怎么沾染上那个毒的? “只能从父皇母后等人态度上可窥一斑。” “态度?” “对你的态度。” 城南一哽,这是的确是她想不通透的地方,难道这个毒还和皇上皇后有关?二十多年前,皇上不是在文山求学吗?怎么还牵扯进这些来了? 不对。 城南又想,因为除了皇后对王妃和她的态度不一般之外,还有端亲王妃。当初文山求学,除了皇上之外,端亲王也是一起去的,还有她父王。如今几个对她都是如出一撤的宠爱态度,那是不是可以猜测,这事儿是和文山求学是扯上关系的? 可是王妃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怎么可能跟百里之外的文山扯上关系? “相公,都说渊大师是帝王之师,那太子有没有去过?” 听城南这一问,就知道她是想到了文山求学一处,他也想过,这件事是不是就在文山上发生的,可是就是没有半点证据。 “渊大师说下一代帝王要靠父皇母后自己培养教导。”顿了顿又接着道:“那时候,除了太子之外,大皇子也是养在母后宫中的。” 那就是说,按照渊大师说的话,大皇子也有可能会是那个帝王?好奇怪:“为什么母后要养大皇子?黎贵妃不是还在?” “大皇子是生得最像父皇的,那时候父皇还只是太子,大皇子是他的长子,就给了母后养。” 皇上亲自把大皇子抱给皇后的,那估计是怕黎贵妃把人养歪?不过有了渊大师那番话,黎贵妃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好歹她亲生儿子也算个帝王备选了。 “相公,你也是养在母后宫里的,父皇母后是怎样培养你们的?”所谓的帝王培养,到底是怎样个培养法? “父皇交给我们的是驭下之术,权谋之机。母后,咳……”司马师苍有些不自然地停了下来。 城南眼睛亮了,抬头看着他:“快说来听听。”城南摇起了司马师苍的手臂:“说来听听我也学学。” “知道就好,学就罢了。”司马师苍说了这句,才又说道:“母妃培养我们品行,教我们要仁爱德厚,还有,爱妻。” 爱妻? 城南一笑:“爱妻?这个好!这个好,我就要学这个。”城南觉得皇后这个教得很好,家宅和睦才能保证外面和和顺顺四通八达嘛。 “不过相公,你们三个就你一个人学到了啊,你瞧太子,啧啧,还有大皇子,啧啧啧。”一个辜负自己的妻子只知道唐依月,另一个又是水语又是谢华又是楚书姿的。城南对他们是一阵的鄙视:“以后咱们儿子可不能像他们。” 司马师苍拉住城南手舞足蹈乱晃的手,纠正她:“我们是要生女儿的。” 城南摇头:“生了女儿也可以生儿子的嘛,再说你怎么能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你看我母妃,还不是先有了两儿子再有我的。” “我们肯定是女儿。” 别人家都是希望一举得男,她们家求的是一举得女。城南听了不置可否,她觉得当时王爷也是这么想的,然而。 王爷一定是崩溃的。连着两胎都是儿子,要是第三胎还是儿子,王妃肯定就是必死的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83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还好千盼万盼还是盼来个郡主。 难怪这些人都逼着她快生女儿了,城南回想起那些急切的眼神,突然就觉得都不是单纯着催她生孩子了,那种不生不行的迫切眼神。 想当初她出嫁之前,王妃都说要是和司马师苍处不来,就别嫁给他了,现在想来,是怕司马师苍不能让她生个孩子出来? 后来司马师苍用那么短时间娶她进门,王爷王妃都没反对,敢情是打着早进门早生孩子的主意?原来那时候就在算计了。 唉,这断笑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还要一代一代传下去,当传家宝吗,子子孙孙无穷尽?别人家的传家宝是金啊玉啊,就只有她家的传家宝是毒/药! “要是能找着这个做断笑散的人,会不会有解药?” “洛宫宫主。”这个他倒是查到过。 “可是,听说书先生的,洛宫已经被烧光了,宫主也被人杀了。说书先生还说是父皇他们干的。” “不是,”司马师苍叹了一口气:“一个不知名的江湖人做的,使的是中原武学杀掉的洛宫宫主,父王也派人查过,查到了元戎边境,就什么消息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原来王爷也查过。这倒是奇了怪了,在元戎边境消失,那会不会是元戎人?可是使的又是中原的武功,还真是不好查。 城南见司马师苍叹气,笑笑抓过他的手:“日子总是要过的。”还有五年呢,根本不慌,总不能为着五年后的命运让今天明天也过不好吧?这个道理她上辈子就知道,多一天都是偷来的,怎么能用来叹气。 “对了,相公,我有个东西给你瞧。”城南从床上坐起了身,伸了个懒腰:“呀,看这天色都该吃午饭了。”没想到竟然和他相公能盖着被窝纯聊天到现在。 城南爬下床,想着昨天从王妃那里撒娇得来的鞭子,就从柜子里把那根鞭子拿了出来,扔给了司马师苍:“这是母妃的,你瞧瞧看。” “我再去洗洗,你先看着!”城南说完,一溜烟朝着隔间耳房走去,开始叫丫鬟给她准备了。 城南再出来时,司马师苍已经下了床穿戴整齐地坐在了桌子边,仔细瞧着那鞭子,看样子还在研究那些倒刺。 城南一身清爽,不过就是头皮还有些微疼,心里庆幸还好没把头发都拔光变成个秃子,不然就真丑了。 靠向了司马师苍:“相公,你可看出了什么门道?” 司马师苍抚过鞭身:“这里面掺了玄铁丝。” 凑近看了,确实有些黑亮反光的金属质的东西。玄铁丝,城南听说过那是一种极稀有的钨钢,无论什么兵器中加之一点,也会变得削铁如泥无坚不摧。但其制作工艺相当困难,一般人弄不出来。 “玄铁极为难得,据我所知在文山上有产出,能将其揉进兵器的,只有渊大师会。”玄铁极为坚硬,一般寻常火焰根本无法融铸开。 “那是说,这根鞭子极有可能是渊大师的手笔?” “除他之外,不作二人想。” 城南扭眉:“渊大师为什么会送我母妃这个?” “送徒弟武器,是渊大师的规矩。” “徒弟?”不是说渊大师只收了父皇和永安侯做徒弟? “曾有传闻道渊大师有位女弟子,从未有人信过,流言自散再也没人说起,不想,这极有可能是真的。”这位传说中的女弟子,可能就是王妃。 牵扯到渊大师,很多事情都能说过去了。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妃,就极有可能是个假替身,而真的王妃就在渊大师那儿学艺。 瞧夜城寒两兄弟和夜城北现在的品行,哪个不是一等一的人?看这就知道王妃教导的不错,学艺肯定是学到了的,有效果。 这渊大师倒是个有趣的人,他知道这个王朝的未来基本上就靠高层的统治阶级,未来三十年靠的是高层统治阶级的第二代,所以直接教导了他们教育人的方法,不错,只要未来统治者厉害了,国家肯定是不会弱的。 城南见司马师苍都把那鞭子看得差不多了,自己就拿了过来,宝贝着又锁到了柜子里:“这可是个好东西,我娘给我的,以后可以给我女儿,这是当传家宝的。” “相公,”城南放下了锁头,把钥匙丢进了妆奁匣子里面,问道:“我听说,和亲公主来了?是不是又要开什么接风宴和亲宴?” 司马师苍点头:“嗯,上次的不算。” 城南也理解,上次宴会上天司死了个太子妃,元戎死了个太子,到处都是深深的不详,两个国家恐怕都不会承认。重新再办一个再合适不过。 “我要去凑热闹。”城南拉着司马师苍:“相公我好饿,我们去吃午饭了。” 不过饭桌上并不愉快。城南端起桌上的鱼汤,眼中的寒气压都压不下去。 又是u蓉,这是绝子花,以前在宫宴里见过,今儿又拿到她眼前来了,那时候不觉得,这现在这可是要她的命!昨儿才出了事,今天就这么赶着缺的迫不及待了? 城南觉得自己气得要死,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侍候吃食的丫鬟,直想把鱼汤砸了,最后还只是把它放在桌子上了,证据砸了就没了。 司马师苍也看得懂眼色,扔了碗筷,脸色一沉:“叫王太医来。” 城南不能说话,只能暗暗地生闷气。 一个丫鬟上前来,额前都在冒汗:“皇子妃可是不喜这桌吃食?要不要奴婢撤下去?重置一桌?” 这丫鬟倒是眼熟。城南摇头,昨天药灵跟着商九暮走了,要改进一下青汤。下午才回得来,否则这菜怎么也到不了她眼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觉得更新时间改在中午一点左右合适吗,合适我就改,不合适就照旧! ☆、问罪 晓风晓雨今天也没去花月坊帮忙,现下瞧着这情形,多少知道了一些,肯定是鱼汤有问题。瞧着丫鬟说要撤下去,立马就说了:“不用,你先下去吧。” “是。”那丫鬟从地上起来,转身倒退。 “思梦站住。”晓风眼神一变,叫住了那丫鬟。 思梦?城南眼睛移了过去,这好像是司马师苍以前的那两个大丫鬟之一? 晓风上前,走到那思梦面前,快速一把从她腰间撤下了一个荷包。 思梦反应过来去拦,没拦住,就伸了手去抢。 晓风连忙把那荷包抛给城南身边站着的晓雨。晓雨忙打开了荷包,皱眉,这只有两个碎银子和几个铜板。 不知道为什么晓风要抢人荷包,晓雨只能把荷包递给了城南。城南翻转着荷包,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个道道。 那边思梦看见荷包落在城南手中,脸却是白了。 晓风见思梦不抢了,呵斥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国公府出来的荷包!” 国公府的?城南眼神一闪,又看了看那荷包,然后把它递给了司马师苍。 思梦忙跪在了地上:“这是,这是下面的粗使婆子给奴婢的,让奴婢帮她谋一个好差事,奴婢不知道她是从国公府出来的。” 粗使婆子,晓风正想着这话能有几分真实性,又问:“那粗使婆子人呢?” 思梦直哆嗦:“出,出去了。” 晓风皱着眉,又诈吓她问:“这明明是国公府二夫人的荷包!” 那思梦抬眼愣愣地看她,没有反驳。还真诈出来了,本来就是,国公府除了老夫人二夫人那伙人,还有谁满肚子坏心思见缝插针! 那她先前这不是敷衍的谎话是什么?那边站在城南身后的晓雨听了,上去就是一耳光:“小贱蹄子满口谎话,说!你说不说?” 眼看着就要第二耳光下来,思梦咬着唇,眼眶里面眼泪打转,忙摇头:“她给了我之后,回头我找她人就不见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啊!” 又看着城南,冲着她和司马师苍磕头:“爷,皇子妃,奴婢真是不知道啊。” 城南对她摇头,端起了桌上的那碗鱼汤,示意晓风端给那思梦喝。 晓风上前接过,走到思梦面前:“这是夫人赏你的。”蹲下凑到她嘴前:“你把它喝了,你的话倒还是可以考虑考虑。” 那思梦瞧着那鱼汤,摇着头往后退:“不,我不能喝。我不喝!” “这是为何?” “我不喜鱼汤。” 都到这一幕了,司马师苍还有什么不明白。站起了身,盯着思梦,眼中带着难得一见的狠戾:“说!” 思梦不喝那汤,还想着要去伸手打翻,晓风一救,汤只撒了小半碗。 又听见司马师苍叫她说,思梦心下一慌:“不是我,是国公府的二夫人……啊!”才说得半句,那边司马师苍抬起脚,就把她踹到墙上了,踹得她直吐血。 司马师苍吩咐下人:“到她屋里给本王找!” 听了吩咐,晓雨就带了十来个丫鬟婆子去找了。 王太医进了门来,看着这幅情形,心里直打鼓。原还想着是不是城南郡主出了问题,可这城南郡主的身子从来都是拜托了无病公子在调养,怎么就轮到他来瞧了,现在看着这情形,想来是出了状况了。 果不其然,那边城南郡主身边的的大丫鬟端来了一碗汤,要他验看,肯定是这汤有问题。 晓风端着鱼汤走到王太医面前,先恭敬地行了个礼:“王太医,您来帮着瞧瞧,这鱼汤里可有些什么别的东西?” 王太医先是拿着银针试验,无毒。之后又拿着看看闻闻,下了决定:“这是u蓉,食之使人无子,人称绝子花。”这是要人断子绝孙的伎俩,何人所用,真是用心歹毒。 司马师苍眼中风暴骤起,上前两步又去给了那思梦一记窝心脚。 城南原想拦着的,怕司马师苍把人活活给踹死,毕竟是个人证,但想着司马师苍肯定是有轻重的,便也没去拦了。 看来是这丫鬟下的毒,王太医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这丫鬟胆子真够大的,不过不知道是被当成枪使的,还是这丫鬟自己的主意? 正好晓雨从外面搜到东西回来了,果真手中拿着一包草药。 王太医上前验看,拿了一根草药出来,辨认着点头确认:“其叶如蕙,其本如桔梗,黑华而不实,确是u蓉无疑!” 听了这个,司马师苍脸色更沉郁了,扫了一眼那鱼汤:“来人,把这丫鬟和鱼汤抬到国公府去。” 晓雨领命,从司马师苍手中接过那荷包,领着浩浩荡荡一大群的人,抬着个残了的丫鬟,拎着鱼汤,拿着u蓉花,带着王太医就上了国公府的门,说有多浩荡就有多浩荡,要多引人注目就有多引人注目。 晓雨到了国公府,直接去见了国公爷。 城南坐在家里等消息,好一会儿晓雨才回来。一回来就赶到她这边开始说开了:“郡主,你都没瞧见国公爷的脸色,知道了这个事情,国公爷直接把二老爷二夫人叫了出来,二夫人还不承认,国公爷脸都气绿了,后来老夫人赶过来劝和,被国公爷好一顿训斥!” 证据俱全,二夫人依旧抵赖,看着思梦和那u蓉花,对着国公爷就开始辩解:“爹,我没有,是五皇子和 恋耽美 分卷阅读84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子妃蓄意污蔑我!” 晓雨自然是听不得这个话的,拿出荷包,直接呈到国公爷面前:“这下毒的丫鬟说了,下毒是贵府的二夫人教唆的,有此荷包为证。” 古代绣绣缝缝的都是人工,没有一样的荷包,这种样式荷包可不就是二房的荷包? 国公爷也是清楚的,镇远王府都把这事儿拿到台面上来说了,轰轰烈烈的来消息早就传遍了,若是假的,能有这声势,他一直都知道这二儿媳为人尖利刻薄,却没想到是这么歹毒的!都给人下绝子花了,国公爷一生气,再听她狡辩,大怒:“你个不孝的,不知认错,还不跪下!” 二夫人被吓懵了,这么多年来,这是国公爷第一次发了怒这么吼她,马上跪下了。 那边二夫人的儿子见自己娘亲被训斥,也跪下了:“祖父!这事情应该详查,我母亲才为妹妹的事情劳心劳力,祖父您也是看见了的,哪里还会有时间插手五皇子府的事情,现在这个丫鬟半死不活,谁知道她在哪得来的荷包?” 国公爷蹙眉看着跪着地上,一身缟素的直抹眼泪的二夫人,有些犹疑了。确实,郑文瑶死后二夫人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心中伤痛无须言说。 正想着从轻发配,那边晓雨一声冷笑:“郑公子的意思是,二夫人没有那个闲暇来做下这桩事,倒是我们皇子妃有这个闲心来冤枉她了?这个丫鬟的话信不得,二夫人的话就信得?” 思梦听着那边在诋毁她,想让她一个人来杠这份罪名,拼了一口气,朝着国公爷磕了头:“奴婢没有说谎!那荷包原是装着十两银子的,是二夫人身边的贯秋亲手交给我的,还有u蓉花,u蓉花也是她给我的,”思梦猛地抬头,看着国公爷,急道:“u蓉花难找不会轻易丢掉,贯秋说二夫人不是第一次用,现在二夫人的房间里说不定还有剩的u蓉花,国公爷可以搜搜,到时候就知道奴婢是不是说谎!” 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贯秋脸一下子就白了,噗通跪了下来,她当初只是想说出来威喝一下思梦,没成想竟被她抓住了这个把柄,这下完了,二夫人床铺底下还有一包u蓉花。 看着贯秋的神色,国公爷就知道这个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看向二夫人的眼神中,全是满满的失望。 二夫人见国公爷这样看她,心中一慌,当即转身给了贯秋一耳光:“贱蹄子,谁让你背着我做这些事的!” 这是要把过错推到丫鬟身上了,贯秋咬着唇忍受脸上火辣辣的疼,没辩解说话,二夫人倒台了她也没活路,还不如现在把过错揽下保住二夫人,说不定事情过去了还能得到提拔,再不济她家里老子娘也能得到二夫人一大笔抚慰金。可是这罪名,不是她想顶就更顶的。 这主仆二人倒是想得好,真是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娘,郑文瑶下毒全推给丫鬟,今儿她娘做了恶心事也想推给丫鬟。可惜晓雨是不会允许的,故作惊讶道:“奴婢倒是不知道,国公府的大丫鬟月例很足啊,这荷包里贿赂的十两银子就不说了,存个一年的也能有,但u蓉花几百两随随便便就能买了?这样看来,奴婢倒想来国公府谋一份差事了。” 其实晓雨也不知道u蓉花是个什么价,不过药房里面都少见,又听了思梦说的那话,肯定不便宜,不是十来二十来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了的。 这事情晓雨能看出不对,自然国公爷也看出来了,这分明就是想拿丫鬟顶罪,用心何其阴毒,这下被晓雨这样说出来,觉得脸都丢尽了,看着二夫人:“你是想进刑部衙门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国公府二房倒台~ ☆、倒台 二老爷一直作壁上观,现在听见要送刑部,直接上去,给了二夫人一巴掌:“怎么回事,还不快给爹说清楚,然后上门去给五皇子妃请罪!”不能送去刑部,前几日他女儿才进过,那个时候不少官员就在明嘲暗讽了,要是结发妻子也进去了,他这脸往哪放?这官还怎么当? 晓雨冷眼看着,请罪?这事是这么简单就解决的?今天都这么声势浩荡的来了,不是为了听他们两句不轻不重的道歉的,敢这样胆子大做出这种事,就是不死也要让你脱层皮! 那边老太太拄着拐棍赶了过来,看着二老爷打二夫人,哭了起来,指着二老爷骂:“天哪,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刚刚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算,还要看着这个不孝子造孽啊!” 二老爷忙去扶了老夫人:“娘,您,别生气。”二老爷表情松了许多,他就知道这种情形老夫人是不会不管的,明着是骂他,暗着就是在说国公爷了。 国公爷瞧着赶来维护二儿媳的老夫人,有些不虞:“你来做什么!” “我不来,我不来你是不是要由着外人把自己人打死!”老夫人生气地喊了起来,指着二夫人:“你看看她,她才是这么多年来孝顺你的人啊!” 晓风看着国公爷微微动容,心里暗道不妙,这老夫人真是个缠不清的。那边青木就上来了,给国公爷递上了一封信。 “国公爷,这是五皇子写给您的信,您务必当场看完。”青木说完就下去了。 国公爷疑惑地拆开信来看,越看脸越青,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和怒气。看完信,抬眼朝着老夫人看去,眼神很冷,冷得让老夫人觉得害怕和陌生。 正巧,这时候去二夫人房间里面搜查u蓉花的人回来了,手里可不就拿着一包草药?随行来的王太医自觉上去验看:“和出现在五皇子府上的一样,确实是u蓉,制作年份也都差不多。” 国公爷真的很失望,他一直觉得他能娶到左相的嫡亲妹妹来做填房,是委屈了她的,所以一直以来都对她容忍有加,由着她折腾内院从不干预插手,就算知道她有些苛待大房,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不曾说过什么。 甚至也有过将国公府爵位传给二房的想法,只是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信里面写的这些,没想枕边妻是这么一个心肠狠毒的人,连他看了都对这等手段感到恶寒。 老太太这一刻只觉得喉咙生烟,嘴唇干燥,说不出话来,只呐呐喊了声:“国公爷……” “在我没写休书之前,赶紧滚回后院佛堂!”国公爷把信扔到了老夫人身上,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想起他死去的结发妻子在临死前拉着他的手嘱咐他要照顾好孩子,他就一阵的心疼。现在做了皇后的大女儿,从未回府省亲过,二女儿更是与国公府断绝了关系,大儿子……卧病了十来年,全是拜她所赐!百年之后,在地下他有什么脸面去见发妻! 这话说出来可了不得,满院子的人都被吓得不轻,休书?国公爷居然起了休妻的念头!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让国公爷大动肝火?罚了老夫人去后院佛堂念经,禁了足。 站在老夫人旁边的二老爷一时都没敢说话,又看了看他娘和媳妇的脸色,都是心如死灰的样子,心里知道恐怕已是不好,但凡有一点可以挣扎的余地,他娘都可以逆转乾坤,今儿这幅模样肯定是出大事了。 书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娘做什么事从不和他商量,总觉得后院事情不能让他操心,男子就应该专注朝堂,可是今儿怎么玩成了这样!二老爷捡起脚边的书信,一页一页的看,看完之后,原本想求情的心思彻底歇了下去。 老夫人看他儿子没说出来一句话,拿着那信纸的手一直在抖,就知道肯定是那些事暴露了,否则国公爷不会这样跟她说话。 老夫人身边的张妈妈见大事不好,忙扶着老夫人劝:“老夫人,走吧。”现在国公爷是在气头上,万万不能硬碰硬,说不定时间长了,等风头过去了,左相府的人再来给国公爷求求情,看在左相面子上,老夫人就能从佛堂出来了。 老夫人木木地转了身,由着张妈妈扶着她走。 地上跪着的二夫人慌了,老夫人是特地来保她的,她走了她怎么办!老夫人主导的那些腌h事她都有份,如今老夫人都被国公爷禁足了,那她会是什么下场?!正想开口叫老夫人救命,二老爷的吼声就过来了:“还不快去佛堂和娘一起念佛祈福!” 二夫人连连点头,脸上眼泪都没来得及抹,爬起来就朝这老夫人那边赶去。禁足就禁足,总比被休了的好。 国公爷阴沉着脸:“要不是看在文瑶和文智的面上,国公府再留你不得!” 二夫人脚一软,险些没站住。 这是一个无期限的禁足?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城南听了有些意外,抬眼看着晓雨。 晓雨摇头:“最后国公爷吩咐把老夫人和二夫人身边的心腹丫鬟婆子都打杀了,剩下的发配庄子的发配庄子,卖的卖,重新拨了人进去。” 孤立无援,想做什么没了爪牙想做什么都困难,都得顾忌,也只能乖乖地吃斋念佛了。 “最值得让人高兴的事就是老国公决定把爵位给了大老爷!”晓雨讲起来都笑眯眯的,“处理完这些事国公爷就去了书房,当时就把代表国公府爵位的印鉴给了大老爷大夫人送过去了。” “以后国公府就是大老爷大夫人当家了!看这次二夫人还能不能出来欺负大夫人和郑三小姐。”说着又是一副得意模样。 晓风在旁边给泼冷水:“瞧把你给n瑟的,就像是你把老夫人二夫人禁足了一般,还不是靠得爷的那封信。” 晓雨朝着晓风呲牙,她知道靠的是那封信,不过她不也是出了力功不可没的嘛。 城南也想知道司马师苍到底是怎么样写的那封信,大概就是老夫人做的缺德事儿,只是若没证据,这也不好下论断国公爷也不会相信才对。 晚上城南就问了司马师苍:“相公你那封信写得很有技巧啊?” “娘子说得对。” 司马师苍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回答也是懒懒的。 “你算到了老夫人会遭殃?所以写了天罗草这些事情对不对?” “娘子说得对。” 城南听了两句说得对,眉头微挑:“你不是没什么证据的吗?”问完了自己回答:“哦,我知道了,你是借这个契机。国公爷在气头上,什么都会先信了一半!” “娘子真聪明。” 得到表扬,城南满意地躺了下去,又拿着司马师苍的头发玩。 “相公,你说在和亲宴上我是不是能说说话应付下的?你去散播一下消息,就说我嗓子的伤有了气色,虽然话不成句,但是能吐出声音来,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 “嗯,娘子周到。” “那是,”城南拿着司马师苍的头发绕来绕去,又黑又亮又长,有点想剪下来据为己有。 司马师苍捉住了作怪的小手,放在胸口:“娘子,睡觉了。” 一副很累的样子。 城南大发善心的没动,歪着头瞧他,暗暗猜测今天休沐他都去了哪儿,最后猜不着,睡下了。明天醒来再问他好了。 估计是有心事,睡得不深,天没亮城南就醒了。 见城南睁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85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睛,也是才醒的司马师苍蹙眉:“我吵着你了?还是你没睡好?” 城南摇头,手撑着身子半坐了起来:“昨晚睡早了,你昨儿怎么那么累?要不要我帮你更衣?”说着用手指着床边昨天晚上帮他找出来的朝服。 司马师苍把她又押回床上睡着:“你再睡会儿,要是无聊了为夫叫表妹来陪你。” 城南撇嘴:“人家有自己的事情,国公府正忙着呢。” 司马师苍自己穿了衣裳,回答她的问题:“你昨天晚上不是在问证据的事情吗?为夫昨儿去找证据了。” “天罗草和u蓉花的来历?”城南听得眼睛发亮。 司马师苍见她模样好笑,穿好了衣服,伸手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娘子真聪明。”这两种草药都不是随意能找到的,拿着那u蓉花顺着线索就能逮到了人,证词拿到了手,老夫人这辈子就安心待在佛堂念经祈福吧。 城南知道,这下也不怕左相府的人会给国公爷施压了,证据确凿。老夫人是没有出来的希望了,至于二夫人,等到国公爷百年归去以后再说吧。 司马师苍穿了了朝服要出门,城南歪在床上目送他,临了门,司马师苍回头来了一句:“娘子,恐怕母妃是大有来头。”说完就出门走了。 留下城南发呆。发了呆之后是好奇得挠心挠肺的,话说一半是几个意思啊?!什么叫母妃是有来头的啊?尚书府大小姐,铁帽子的王妃?城南知道司马师苍说得肯定不是这些,转念一想,不在朝廷就在江湖了。 ☆、小院 城南再睡不着,爬了起来想司马师苍那句话,忽然想到了主意,从柜子里取出鞭子,拿了笔墨开始画那条鞭子,画了半天却也画不清楚,只画出了一条麻绳,打井水的那种,还粗细不一。城南扶额,没办法,叫来了药灵。 “夫人,您怎么叫我来画?”药灵问完这话,看着城南桌上画废了的好几张纸,又看了桌上放在一边漂漂亮亮的鞭子,嘴角抽抽,不再问,上去拿了毛笔就画了起来。心里嘀咕,看夫人写字也不差,怎么倒是不会画画了,不就两笔的事儿啊。 城南就知道医生开处方是个神奇的技能,可以画得既抽象又意向,药灵也是个医生啊,说不定也是会的,看,这不就画得很不错?比她画的强多了,至少看起来是根有模有样的鞭子,神形俱备。 说到开处方,城南问药灵:“你有什么吃了可以让人声音沙哑的方子吗?” 药灵停笔,看着城南笑:“药早在天下无病宣告您嗓子出问题的时候已经备下了,方才爷已经吩咐我取出来了。”说完又开始画。 很快就画完,画笔搁了,把药和画纸都给了城南。 城南服下药,打开了画。她一会儿就拿着这画到各处酒楼的说书先生那儿打听,还就不信了,不靠他司马师苍还就半点都问不出什么来? 才计划着出去花月坊齐悦楼的瞧瞧看看,只吃过了早饭,就看见郑文诗来了,城南心想她这来得太快了,难不成司马师苍是先去她家要郑文诗来陪她才去上朝的? 郑文诗一开口城南就知道不是了。 “二表嫂,我是来谢谢你的。” 人家就是打算好了来找她的。 郑文诗拿了一个盒子,递给城南:“双面绣屏,刚好绣完。” 城南接过,有些欣喜。 吩咐下去收好了,那边郑文诗就上来拉着她的手:“二表嫂,我今天打算去鸿福寺还愿,我以前圣花节的时候许了愿,希望北园日子好转,父亲的身子好转,还有我娘少被老祖母责难,佛祖都帮着给实现了,我想去还愿,二表嫂你整日在这屋里带着也没意思,不如同我一道去吧?” 城南点头,看在她这双面绣的份上。只是怕就去不了各大酒楼打听了,也罢,也去寺庙兜一圈祈福也好。 见城南点头,郑文诗笑得更欢了。 打发了晓风晓雨去花月坊帮忙,城南就和郑文诗上了鸿福寺。 上完香,留着郑文诗去讨佛经,城南转身去了兰离离在鸿福寺的故居外,准备怀念怀念。这地方还留着不少兰离离用过的东西,虽然大都搬走了,但整体气息还是在的。既然都来了,不妨顺便瞧瞧。 只是没想到,到这儿的还不止她一个。 “镇远王妃。” 能这么叫她的,不多了。在天司,司马师苍虽被封王,但基本只是个好听的,封地和俸禄各种待遇还只是皇子的等级,一般就叫了皇子不改口。而外国的就不管了,既然封号是王爷,那就叫王爷了。眼前的人,正是天乾的宏王。 城南行了个礼。不是说这人去了闹旱灾的王崇城吗,怎么今儿出现在这里? 宏王今天一身黑袍,整个人都显得肃杀,一双鹰目看着小院:“镇远王妃是来缅怀故人的?” 城南打量这他,瞧见了他手中半握着的一只青玉哨子,顿了半晌,点头,清了嗓子,声音沙哑:“宏王,也是?”这声音不太好用,太沙,太哑,还粗犷。 宏王点头,把青玉哨子全握在手心去了。看着小院外围青青的竹林篱笆,眉间浓了神色,眼中思虑愈发沉了。 “不想,”城南也朝着那郁郁的竹林看去,两个字三个字的说话:“宏王也,是重情,之人。” 这句断得,像嗓子不好的人吧? 重情?宏王听得转了身,若是这话让她听到,又是好一阵嘲讽了。如果真是重情,他就现在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在王崇。 “镇远王妃!” 城南蹙眉,转过身去,今儿怎么又来了个喊她镇远王妃的?还是跳脱戏谑的。 旁边两百米处山壁小路拐道上闪出一个人来,一身红衫的女子,抱着佩剑,倚在石壁上好像在对着她笑。 她,认识? 旁边的宏王错过身来,站到了城南那个能看见那女人的位置,一瞬间眼睛都睁大了。 “阿离?”眼神迷离,一声轻喃。 城南蹙眉,阿离?谁,莫非是兰离离,不对,宏王虽说念着兰离离的救命之恩,情深意重的,可那时候他们交情不深,兰离离也还披着“乌素雅”的皮,宏王是在叫谁,这个陌生女子名字里也有离? 那女子似乎是才看见宏王,站在原地半天也没挪步,好会儿,才是用了轻功飘了过来。 “宏王,认识?”城南觉得自己对眼前的女子确实是没印象的。 小姑娘近前来,眉目清秀,圆脸可爱。 不是她……吧?宏王疑惑地打量了她,摇了摇头:“不认识。”随即心思一起,反问了一句:“王妃的故人?” 城南正想说也不认识的,那边的圆脸女子就上来拉着她:“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马甲刚穿出,你怎认不出?” 兰离离……这个马甲换得,身量比以往高出有些,以前看着非常精致小巧的人儿,今儿倒是变成了邻家小妹妹样,脸很圆,这是吃了多少?活脱脱让人想起了天山童姥。还有声音也没已经那么端正了,反倒变得软软糯糯的,这马甲换得彻底,道具齐全。 除了她兰离离,城南想不到还有谁这么张扬。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 “故友。”只得这样回答宏王。 “贵友名讳?” “兰……” “蓝采和!” “what?”城南感觉被雷到。 圆脸的兰离离正经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宏王以前的确是知道兰离离这个名讳的。谁告诉他的,这个名字就兰离离和她知道,那自己肯定是没说过的,可除了自己不就是兰离离本人了?噫,他两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居然一点儿风声都没透露。 “这位姑娘是江湖中人?” 宏王依旧不依不饶地问,城南眼中闪过戏谑,抢在兰离离跟前:“唱戏说书的。” 不是说自己是蓝采和吗,男变女就先不说了,先乖乖去发扬光大一下蓝采和的快板说书的事业,就还差个花篮子,城南打量了一下她,想了一下她拿着花篮子去各大酒楼打快板说书的情形,差点笑出了声。 兰离离听了也没反驳,说书就说书吧,反正又不是没说过。 “敢问姑娘芳龄?” “十六。”看着兰离离的装扮,城南随便报了个数。 “姑娘独自在外,何方人氏?” 何方人氏,这个问题就难住城南了,这个乱编的话很容易被查问题出来。 一连串的盘问兰离离已经是忍无可忍,冲着宏王:“你这人是调查户籍的?” 宏王不问了,抱拳告辞:“镇远王妃,蓝姑娘。小王要事在身,先走一步,告辞。” 滚吧滚吧。兰离离早就不耐烦,早知道他在这儿她就不会冒冒失失冲进来了,唉,出了皇宫安逸日子过多了,没想那么多。 城南行礼告别之后,走进了小院,把下人包括暗卫都留在了外面。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城南挑眉看着圆脸兰离离,觉得有些讶异,按理儿她不是该离京城远远的么? “干嘛这样的不欢迎我。”兰离离抱怨地说了这样一句,才开口解释:“我觉得其他地方的都太偏远,要啥没啥,过不习惯就回京城来过好日子了。” 城南笑了一声:“哦?我倒是听说前阵子在王崇城出了个了不得的奇女子,姓兰,我还以为是你呢?” “嘿嘿”兰离离傻气一笑:“我……哎呀呀,”又是噘嘴了:“好吧好吧,就是为了躲太子爷回来的,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还有你啊,我听说你中了鸩酒的毒?嗓子哑了?” 然后瞧着城南面色,摇头:“你这可不像,我是一点儿都不相信你家那个会让你喝到鸩酒,护你像母鸡护小鸡崽子一样的,会让你中毒?笑话!” 城南听了这个比喻,额角直突突,转移话题:“你和宏王?约好的?” “约好个屁,谁他么要和他约,是他像狗皮膏药似的赖在老娘身上不下来!” 一连串的粗口,城南默默离她远了:“宝贝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然后又加了句:“你这张脸说这种话,很违和的。” “老……我是被逼的。” 城南又凑了上去:“被谁逼的?” “生活是磨刀石,岁月荏苒,时光不在,优秀的人都是在磨刀石上磨砺出来的,或是磨出锋刃,或是磨平棱角。人总要学会跟环境妥协,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低头,是一种人生的阅历,抬头,是一种高傲的成长……他么的王崇城那群王八羔子还真以为老娘年幼可欺,看了老娘的舞,听了老娘的书还不想给钱,妈的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都觉得老娘是勾栏院名将随便就能打发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给这些王八蛋说些好听的他们能天天的开花!” 兰离离原本文艺版的台词,在城南“说人话”的注视下夭折了。 城南想起了坊间传言,关于王崇兰氏各种掏别人口袋里的银子赈灾的事情,和一群男人打交道,确实要强势些才成,可是这……咳。不评价。 城南伸出了手,朝着兰离离递过去:“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86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王崇兰氏神医,把个脉。” “还真有病啊?”兰离离手也搭了上去。 把了两只手的脉搏,过一会儿,兰离离眼神奇怪的看着城南,把手伸向了城南的头,手掌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城南瞧着兰离离的古怪眼神,心下也是有所了然,肯定她是探查出些什么来了。 “乖乖隆滴隆!”兰离离放下了手,一脸兴奋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还记得太子妃吗,一个耿直的苗疆人! ☆、小绿 城南瞧着兰离离的古怪眼神,心下也是有所了然,肯定她是探查出些什么来了。 “乖乖隆滴隆!”兰离离放下了手,一脸兴奋地看着她。 对兰离离奇怪的话城南也有了免疫 ,只是这表情也太过诡异,兴奋?活像见了撞大神一样。 “没想到,我居然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见蛊虫!我还以为这个时代没人养蛊的。”兰离离一脸的兴奋都压不下去。 城南听了一脸讶异,真么想到体内是蛊,她不会怀疑兰离离说这番话的真实性:“蛊?你是说断笑散吗?” “你们叫它断笑散?得了吧,就一毛虫。”兰离离一脸不屑,还起那么个装逼的名字。 这人刚刚还兴奋呢,现在就不屑了。城南听了,也不较真,带着莫大的希冀问道:“你有办法把它取出来?”毕竟祸不及儿孙,让女儿帮自己承毒的事情,是有违人伦的。 “切,只要是虫儿兽儿的,就没有姑奶奶玩不来的。”兰离离抬了下巴,一脸高傲。右手手掌翻转,五指有顺序地在掌心捏了捏,忽然就见从她袖子里,蜿蜒着爬出一条青色小蛇。 那小蛇身子若普通筷子一般粗细长短,蛇鳞泛着青光,蛇眼透着阴冷,猩红的蛇信子缓缓吞吐,这青森森的东西附在兰离离那娇嫩的手臂上,还真是莫名诡异。 “把手给我。” 城南依言,把手放到了兰离离的右手上去。 “小青。”兰离离一声奇怪韵律的轻吟,那小蛇动起来,从兰离离手臂上游到了城南手上。 蛇鳞覆上城南手指的一瞬间,一阵阴寒之气跗骨而入,一层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 青蛇攀着城南的手指一直向上,阴寒之气让城南微微发颤,青蛇从手背上一直朝上,城南以为那蛇要钻进自己袖子的时候,它却意外的停了下来,围着城南的手腕缠绕打圈,蛇信子也开始吐到肌肤上,更是凉寒。 “嘶~” 城南看见青蛇在露牙齿了:“哎,你这东西有没有毒啊?”刚说完,那蛇就咬了她一口,疼……咦,又不疼了。 神奇。 兰离离翘起了嘴巴:“我还会让它咬死你?”说着伸出了自己左手食指,点住了城南的眉心。 那蛇咬了城南一口,马上又缩了回来,勒住了腕上。 城南觉得眉心突突,仿佛听见了心跳多跳了两下,又停了两下,血液流动加快了,似乎也有声音似的。又仿佛血液都涌向了手腕那一处了。热血触及青蛇之处,又迅速撤离。 兰离离蹙了眉,还在和城南握着的左手捏了捏,轻吟:“回来。” 那蛇松开城南的手腕,游回了兰离离那边,兰离离放开城南的手,摊开手掌,小蛇旋在她指间,从蛇信子上滴下一滴血留在兰离离指尖上,以后便环到腕上,仿若一支上好的碧玉镯子。 兰离离的另一只手也从城南额上撤回。 城南吐了口气,阴寒之气一去,全身血液又恢复了正常流动。 兰离离看着那滴血,眉蹙得更紧了。 “怎么样?”城南小心地看着兰离离的表情,不过见到她蹙眉,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了,要取出来怕是难。 的 兰离离左手一张,掌心浮出一只发着绿色荧光的小东西,细看下,竟是一只小飞虫。 又将右手食指上的血珠融进了小绿虫的身上,小虫身上绿光吞吐不定,一闪一闪的。 兰离离将小虫复又放到城南额前,低吟:“小绿,去。” 城南觉得额角一麻,太阳穴一紧,眉头紧蹙:“你把这虫子放我脑袋里面去了?” 兰离离点头:“你原本那虫子就在脑袋里面,要取出来要些手段和日子。这段时间你们就拿它当大爷养着,只怕是把它养叼了,轻易不肯出来。我放小绿去咬一咬它,你日后也不必惯着它了。” 城南猜兰离离说的是青汤,一天一碗的青汤,是在养那断笑散?这绿色小虫子,是压制断笑散的? 正想细问,忽而窗户破开,城南几乎是下意识地蹲地,果然她刚刚脑袋的地方,飞过一把短匕首,插到了对面门柱上,城南心中庆幸,好险,还好避开了。的 兰离离看着从窗户里跳进来的三个黑衣人,张口怒骂声音扯得大极了:“你们这些进门不敲偷鸡摸狗的,半点礼数不知,老娘今天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话还没说完,指间就已经连续发出数十根银光森森的长针! 那三人见长针来势并不凶猛,反倒因为力道不足而有些轻浮,当下心里都轻视起来,没有躲避,而是用手中刀剑开始格挡起来,而且还算好了格挡角度,想把银针都反弹回去。 兰离离见此脸色古怪起来,居然不躲?很有勇气啊。 银针触碰到剑锋上,并没有如黑衣人所愿的反弹回去,而是在撞上剑锋之后直接吸上了剑刃,瞬间就游上了剑柄。有个黑衣人心中直觉不安,当机立断扔了剑。 外面的暗卫在听到兰离离大喊的时候,立马护了上去,自然先是挡在了城南面前,看着三个黑衣人。 令他们目瞪口呆的是,三个黑衣人,一个没了剑没啥危胁不管,而当他们把剑对准另外两个拿着武器的人的时候,那两个人却浑身痉挛,抽搐着把剑都给丢到了地上,人也跪在了地上不停地抖。不过几个瞬息的时间,那两个黑衣人彻底倒地死亡,口吐鲜血。 仅存的那个黑衣人愣住了,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伙伴,还有些呆,发生什么了?他们不是来杀人的吗,怎么连一招都没还使出就反被人杀了!这不合常理啊! 暗卫们上前迅速擒住了那个黑衣人,点了穴,不让他有自杀的机会。 药灵上前吩咐:“把他押回王府去,交给爷审问。”暗卫一闪不见,药灵忙上上下下打量着城南,就生怕她出了什么岔子:“夫人没事儿吧?” “无事。”城南收起了眼中寒色,扶住药灵的手臂:“我们回府吧。” 走了一步,看着身后的兰离离:“你也来?如果没住处的话。” 兰离离忙摆手:“不不不,我还要去各大酒楼说书呢。”让她回去面对老奸巨猾的司马师苍,算了吧,不如直接承认身份还落个爽快。 城南听得轻笑,知道她是怕司马师苍,又听她说唱戏说书:“蓝采和姑娘,祝你说书唱戏赚大钱!” 城南说完这个话,带了一群人出去,把郑文诗找到了,又等了小会儿才回去。 下山门的路上,又有人喊她了,还是:“镇远王妃。” 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虽然穿着元戎黑袍服饰,但是身上却自有一种自然贵气,有些熟悉,一种类似于天司皇族的贵气,那种气质甚至比大多数的皇族都还天然。 城南行了个礼,斟酌着用词,继续装哑地两三个字往外蹦:“城南,足不,出户,见识浅薄,不知,您是……?” 那男子身边的护卫忙介绍:“这是我们元戎的国师大人。” 那位鼎鼎有名的段大国师。 城南仔细地打量了一眼,确实看上去是个霸气之人。 药灵上前,恭敬地给段国师行礼:“国师大人,我们家夫人嗓子不好,您莫见怪。” 城南一挑眉,药灵这个态度,至少表明了司马师苍是很忌惮这个段国师的。看来这个大国师是个真有手段的人,不然司马师苍不至于如此忌惮。 “久闻城南郡主生得讨喜,通身宝气贵气,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能养出这样水灵的郡主,想来城亲王府也是个宝坻了,本王还真想去见识见识!” 想去城亲王府?干嘛给她报备?她这儿又不报销车费的。想去,去就是了,难不成这样尊贵的人,城亲王府还能把他给拦住不给进不成。 城南微微屈身行礼,只回复他:“大国师谬赞了。” “在下先前往鸿福寺祈福,就不奉陪郡主了。” 城南让道,侧身排在一边,先让了大国师走过去:“您请。” 城南觉得今儿日子不好,不宜出行,才出门一次了,撞见的一个比一个还大神。 只是不知道,兰离离在她身体里面留着小绿虫有没有用,想试试,就在下午回了家用完晚饭,拒绝喝青汤,药灵一脸担心,不停的劝,城南伸出了手让她把脉。 药灵手指一搭,眉头蹙着的,都放松了下来,瞧着脉搏是竟然与正常无异,居然和没中过毒的一样? 可是也要小心为上啊,药灵拗不过城南,端着青汤无措待着一边,没办法,只得悄悄通知人叫了司马师苍回来,她是劝不动了,就看将军的功夫了。 也不知道今天在寺庙里面偶遇的那个女子是谁?她都没听说过夫人有什么故友,难道真是说书唱戏的? 为什么单独和那个女子待了一会儿,夫人的脉搏变得稳了许多?还不想再吃青汤了? 城南摇着手中的美人扇,对着药灵笑:“今天我遇见故友的事情,你不用先给他报备,我会慢慢给他说清楚。听清了?” 原来夫人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跟将军报告她的消息?夫人不生气?药灵点头:“听清了。夫人放心,可是这青汤……”药灵实在后怕,怕又出现那天的情形。 城南摇头:“我自有道理,你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还能胡来不成?” ☆、说服 “相公。”城南瞧着皱着眉头不松开的司马师苍,上前去拉了他的手,到饭桌前坐下:“今儿我亲自下厨,都是相公你爱吃的。” 司马师苍看了饭桌上一眼,眉头蹙得没那么紧了,坐下了听城南的说法。 城南夹了一只虾到司马师苍碗里:“相公,我认识一个异族女子。”城南想了想,言辞间小心翼翼:“我身体里面的断笑散,她识得。” 司马师苍没说话,等着城南继续说重点。城南微微蹙眉,其实她把握也不是很大,但是兰离离是绝对不会害她的:“她说我体内的断笑散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旁边的药灵听了眉头都邹成一团了,不是毒/药还能是什么?补药?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是蛊。” 城南沉静地说出,但是屋里两个人都很不解。 兰离离说过,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养蛊,定然是多方查过了,没有这方面的纪录在,否则她不会这样说。那现在药灵和司马师苍的反应就说得过去了,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是蛊毒。 “所谓的蛊,就是指……虫子,以虫养虫,以药饲虫,久而久之,这虫子就会发生变化,饲 恋耽美 分卷阅读87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者为药蛊,饲毒者为蛊毒。通常一条蛊虫,是在百条毒虫虫中存活下来的一只,百条虫子没有食物,互相厮杀吞食,体内本就存了多种毒素,最后活下来就用毒或者用药来养着,这样的毒或药,都是按照饲养者的想法长出来的,威力自然不一般。” 城南说着,看向两人变化了的神色,叹了口气:“我身体里面的断笑散,就是这么养出来的。” 司马师苍手颤了颤,抬眼瞧着,谨慎得问:“蛊?娘子这番说法,何处得来?” 城南低了眼眉:“我认识的那位朋友,就是养蛊的,我看见过。” “既是如此,为何不请到府中?”司马师苍觉得把这个人请到府中来还是比较妥当的,她既然能知道这些,也能对城南的身体有些把握。那个养蛊的女子虽然可疑,但是她娘子看人的精准眼光,他还是知道的,不会敌我不分。既然她娘子都这么信任她了,自己也是可以放心。 “那青汤?”怎么就不喝了,万一……对于这个看见过后果的直接伤害,司马师苍心中的思虑还是放不下来,那天就是因为城南不知情倒了半碗青汤,才会引得毒发头疼,那种疼痛的样子,真的不忍心再看一遍。 药灵也在旁边点头,这青汤原就是压制毒性的,怎么还就要停了呢?夫人那天……不对,既是蛊虫,就不是毒了,那就没有压制毒性一说。 “相公,”城南开始娇嗔了,噘着嘴握住司马师苍捏紧的拳头,:“那青汤啊,根本不是给我喝的,是给那蛊虫喝的!” 司马师苍听到蛊虫二字,内心开始阴郁了。 城南继续解释:“那毒虫就靠这青汤养,我瞧它是喜欢得不行,那天头疼,就是因为它没喝够在闹我!” 药灵忙问:“那现在停了青汤,蛊虫再要闹可怎么办?” 城南摇头,十分自信:“这肯定不会。我那朋友,可不是一般人,正想着着手帮我取出来,如今已经进行了第一步,肯定不能再继续养着这虫子,不然到时候它倒是壮硕了,取不出来。” “明日派人请那养蛊人到府中。” 城南正想张口拒绝,那边司马师苍就止了她的话头:“不然我不放心。”听了这个城南就说不出阻止的话来了,还想起了兰离离说得,你家那口子护你跟老母鸡护鸡崽子似的。现在看来,好像是有一点哦? 不止一点,所以第二天,城南才起就见到了兰离离。 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她床畔。 城南起身,从床上撑起来,打了个哈欠,撑懒腰。 兰离离撇嘴:“你倒是舒服了,专门连累我!” 城南笑笑,揭了一角的被子:“瞧你那黑眼圈,怎么了?进来一起躺会儿?”卧室这个地儿,是最安全的,暗卫都在外面守着,里面的动静听不见,也看不见。 笑话,夫人的卧室,那个哪随便偷听偷看。 兰离离也不客气,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脱下布靴子就爬上了床:“困死我了。本姑娘昨儿晚上研究你那个小虫,到了天快亮才睡下,还没睡着呢,你身边那婢女就带了一群人拉我来……哈~”又是一个哈欠,转了过身,嘟哝着:“简直没让人说好觉!” 城南有些惊讶,没想到药灵那么效率,不愧是司马师苍手底下的人。可是照着兰离离这个说法,她弄那个蛊虫,研究了一晚上,是不是很难办? 微微的愁绪又上了眉头,有些担忧:“那蛊虫很棘手?” 兰离离眉头也是皱,不过多是不耐烦:“有什么棘手的,老娘还没出真章呢,芝麻大点儿的屁事。虫兽之尊者,无非龙凤虎狼豹,哪个身量会像个蚂蚁一样大小?你就看它那丁点大,有个毛用!毛用都没有……”兰离离一番话半真半假,神色之间多是对断笑散的蔑视,还有挥之不去的疲倦之色。 照这样子,城南也不担心了,兰离离不像是为了让人不担心而故意做出来的轻松样子,毕竟那副轻蔑样子简直做不出假。不过这姑娘自从出了皇宫,很放浪吗,这出口成章的,简直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不过听她这样说话,比在皇宫里那唯唯诺诺不得志的样子舒服多了,无事,城南也跟着躺下继续睡,反正没事,就睡睡睡! 城南不知道的是,兰离离说得有真有假,对她体内蛊虫的蔑视是真,没睡得着觉也是真的,但是睡不着觉的原因就另说了。兰离离几乎是崩溃的,一整晚上窗户边都趴着人,让人怎么睡得着!宏王人有毛病啊,偷窥狂啊,这么个小姑娘的身子他想干嘛! 城南从来都是睡得舒服的,一直到了大概要吃午饭的时候,醒了。看着旁边的兰离离,脸很圆,和原来几乎都不是一个模子了。 城南好奇,伸手到兰离离脸上摸了一下,想试试看是不是□□。想着手就摸了上去,还戳了戳,软软的一团,噫,有点儿可爱。肌肤的弹性是在的,脸的颜色和脖子的颜色是一个色系,耳朵后面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粘合痕迹,那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了。 兰离离耸了耸鼻子,用手挠了挠被城南戳过的那处,嘴巴开始嘟哝了:“王宏,赵修……骗子!辣鸡!fu/ckyou!” 这丫头睡着了都在骂人。城南暗笑,看来皇宫的生活真的是把她委屈到一种高度了啊。 不过她在骂谁?汪峰?还有赵c? 城南觉得饿了,撑起了身子,想下床去吃午饭。见兰离离还睡着,便偷偷一笑,小心地跨过床,尽量避着不碰醒她。 城南下床穿衣服,就听见床上有动静了。转身一瞧,床上的兰离离睁了眼睛瞧着她,眼中一片清明。 “饿了吗?”城南笑着问她,现在时候真的不早了,不用吃早点直接吃午饭了,城南都有些觉得自己不像话了。 “还好。”兰离离还躺在床上,眨了下眼睛。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脚垂下来,开始瞎晃。 “快穿了鞋子,出去吃午饭。”城南开始自己束发,简单地挽了一下。 兰离离晃着脚看城南挽头发:“你倒是好,可以睡了醒来就有人给你把饭送上口!” “你是自己做饭烧饭的?” “……” 兰离离穿上了鞋子,也开始把乱掉的头发重新挽起来。 “宏王知道你本名?” 兰离离脸色出现一抹尴尬的红晕,又一脸懊恼道:“一时大意!老娘的一世威名!”她确实跟王红说过,她叫兰离离,可谁特么知道那丫的是个影帝!装得跟个小绵羊似的,结果是个大灰狼!要命的是她忘记跟他说过,在王崇城装逼的时候,她直接用的本名!不过还好,在他去了王崇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他去王崇不会就是为了找你吧?”城南眼睛里闪烁着八卦之光,这两人绝对有问题。 “谁知道,那厮就跟二郎神的哮天犬似的。追着点气味儿,就能咬人十万八千里!”不就骗了他一点点事情吗,屁大点事也逮着她不放,还疑心病的大晚上趴人窗户偷窥,这能是一国王爷干出来的事?皇家威仪呢? “那肯定是因为你叼了人家的骨头走,不然人家干嘛就追你不放?” 兰离离心虚地转身,整了整衣服皱褶,没有理会城南的试探套话之语。 “夫人。” 是药灵在敲门了,估计午饭快好了。城南扬声:“进来吧。” 药灵进来,帮城南打理了一下:“夫人,今儿收到了宏王的帖子,晚饭时候来访。” 城南眉头一挑,看了一眼有些僵住的兰离离,轻笑:“一会儿回了爷再说。”人都追到这儿来了,确实强悍,兰离离也不是虚言 。 城南也不再多谈,问了药灵另一个问题:“昨天的那个刺客?” ☆、蓝莲枝 城南也不再多谈,问了药灵另一个问题:“昨天的那个刺客?” 药灵瞧了一旁的兰离离一眼,见城南也没避着她,也放心说:“昨儿爷去审问了,那刺客就是个杀手组织的,多的他都不知道,只问出了一些没用的,不过听他说,买家很贵气,听声音是奇怪的,天司人口音。” 一身贵气是个什么特征?奇怪的天司口音,难不成是地方话?确实这都不是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其实说到一身贵气,城南首先就想到了那个段大国师。那人就是一身难以忽视的贵气,就有点像皇上身上的那种龙威,久居上位的上位者气势。不过堂堂段大国师,该不至于□□还亲自去。 城南怀疑的是大皇子,这丫一直想致她于死地,也想过国公府二老爷,蓄意报仇。不过也还有其他跟城亲王府或跟她相公有利益牵扯的人。 “夫人不用担心,爷很快就能查出来。” “咦?这是什么蛇?”那边传来了兰离离惊讶的声音,城南走过去一瞧。 药灵仔细看了,一个劲儿的憋笑,那是前日夫人自己画的鞭子。 “为什么这个蛇的头是红色的,身子全黑,尾巴还有刺?赤练……不是这样,紫灰?竹叶?双斑锦?白条锦?红鞭蛇?环纹赤?” 兰离离拿着画纸自说自话猜得兴致高昂,药灵憋笑憋得辛苦。 城南嘴角抽抽,脸黑着去抢回了那画纸,然后打开箱子,取出来了玄铁红鞭,扔到兰离离面前:“难道不是有点像的吗!” 兰离离也是微汗,拿过了那鞭子:“我没见像在哪,大概它们都像蛇?”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蛇呢,正想着毒性如何抓来看看,不过就是个鞭子。 兰离离抚着鞭身,瞧着里面的玄铁丝,用指甲划了划,出口就是:“材质不错啊?” “玄铁丝掺和着做的,你说呢。” “你和你家那位……s/m?”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猥琐。 太口没遮拦了。城南抢过红鞭,锁回柜子里:“你大婚的时候,我就送这个,让你好好玩玩s/m!” “不要不要,我说着玩的,嘿嘿,你家那就是个护崽子的老母鸡,哪里会舍得!” “今天晚饭时候……” 听城南要扯上某人,兰离离忙上前挽着城南的手臂:“那什么,饿了饿了,吃午饭去!一会儿吃完了,我们研究一下小虫子的问题!” 药灵听了这个,也是赞同的点头,带着两人去用了饭。 司马师苍午饭过后回来了。 兰离离和司马师苍碰了面,不过司马师苍并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毕竟,城南觉得要是兰离离不主动承认,恐怕她也认不出来。虽然兰离离以前在皇宫的时候一直是高贵优雅的,不过她也知道兰离离其实也很跳脱,但是也没想到,她能跳脱到这个份上。 听药灵说宏王下帖子来访,司马师苍沉思一会儿便同意了。 城南戏谑地瞧了兰离离一眼,兰离离暗暗朝她呲牙,戏谑什么嘛,他又不是来看她的! “蓝姑娘,你说我家娘子的体内是蛊虫作祟?”司马师苍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兰离离点头:“正是如此!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昨天已经出手稳住了,就是不喝你们那个劳什子汤,皇子妃也能好好的。” 司马师 恋耽美 分卷阅读88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眉头压得深深的。 听过城南说起过司马师苍的态度,兰离离怕他不信,继续解释:“那个青汤是养蛊虫的,说白了就是哄着它,逗它高兴的。那汤,能让小虫子长得更好,寿命更长,更厉害的。这虫子就不能惯着,不然到时候取出来就不容易。” 司马师苍看着她:“蓝姑娘有把握取出蛊虫?” 兰离离看懂了司马师苍眼中神色的意思,忙说:“只要材料齐全,别说这小毛虫了,就是怪兽在城南体内,我也取得出来!” 司马师苍点头,儒雅轻笑:“那就麻烦蓝姑娘了。要什么材料和条件,尽管说,只要能让内子无恙,无论何物本王必双手奉上!” 这话说得庄重,城南轻咬下唇,动情地看着司马师苍。司马师苍回望过去,一眼深情。 兰离离吃下了这个狗粮,轻咳两声:“要什么材料,等会儿午时一刻就能知道了。不过倒是有样东西是最好要有的,元戎皇室的蓝莲枝。” 司马师苍疑惑地瞧着她,蓝莲枝?只听说元戎的蓝莲花是个好东西,难不成它的枝也是药? “蠢猪一样的元戎人,自己家里有块福地,生了个宝贝,偏偏把宝贝当草扔了,拿草当宝贝来供着,一群蠢货!” 城南扶额,兰离离说话真是越来越直白了,直接骂了元戎皇室之后,才开始解释。 “那蓝莲就是生得好看,有点药性而已。可是,那蓝莲枝才是个好东西,好得不得了,”兰离离高声说着,眼睛里闪着“我想要”的垂涎光芒,亮极了。 “咳。”城南一声轻咳。 “嘿嘿,”兰离离微微收敛,正色:“那枝能续命!” “何解?” “取出城南头部的蛊虫,难保到时候有个万一,那蛊虫发起疯来怎么办,虽然我准备了麻醉它的东西,可生死之间,难保它要闹出什么个万一来,可劲儿的折腾城南怎么办?”那不就是个死局? “我做事不会有万一。这蓝莲枝有些像人参的作用,它是个活物,刚好可以在那蛊虫出体的一刻钟,让城南处于假死人的状态,续着命,无论如何不会断气,等它期限一过,蛊虫也取出来,没有危险了。” 司马师苍点头,本该如此,有万一发生他会疯的。 “事成之后,蓝姑娘想要什么?” 听了此问,兰离离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早着呢,到时候再说。”有酬劳不取白不取,那不是她的风格。 城南觉得,虽然有这么多的言语接触,但司马师苍肯定没发现这货就是乌素雅,毕竟容貌变了不算,连行为方式都变了。 司马师苍认真许诺:“届时蓝姑娘尽管开口,本王决不推辞。” 正经地承诺了。 兰离离笑:“其他材料我去准备,要钱。”丝毫没客气。 司马师苍从青木那里接过银票,早准备好了,看也没看一眼直接给了兰离离。 兰离离开心得接过,认真的数。面值两万的银票,一共十张,二十万两。 她觉得,她就给人治个感冒,结果人给她的钱,可以直接盖一个非典研究所。不过她才不会说出来,这是劳动所得! 然后蓝姑娘拿着银票,走出正屋,想着去找个药铺子买些东西。 迎面拍来一掌,劲道不轻,掌风带起来的气流都很强劲。兰离离抬眼,宏王!试探! 这一掌打得是虎虎生威,中途力道丝毫不减。兰离离咬唇,愣是站着不躲。 这一掌,果然打到离她胸口一拳之距时,生生停了下来。 兰离离一头冷汗。 正想开口质问宏王为何唐突,忽然腕上青蛇忽然蹦了出来,蹲在她肩头不善地看着宏王。 卧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一个不留神,这个蠢蛇就出来卖萌。 看到青蛇,宏王原本脸上带着的歉意和疑惑全部变成了坚定,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狂喜。这女子是兰离离无疑。 他肯定要问要追究了!兰离离脑子一团浆糊,空白一片,这么久以来习惯了跑,只想着跑了。 一句话没说,轻功一运,身子旋起上了屋顶,瞬间人就出了王府。 宏王反应也不慢,跟着兰离离旋起,几个呼吸之间,就和兰离离距离不过三尺,黏上了兰离离的身形,玩起了你跑我追。 越跑越远,山高水远。兰离离渐渐有些力有不逮,气息开始不稳。而身后之人,一直呼吸不乱,大气都没喘一个,稳得不得了,兰离离觉得要是他不饿,可以上天!奔月! 猫捉老鼠。 她是那个鼠。兰离离咬牙,脚步一顿,还是停了下来。 那人出现在眼前,优雅从容淡定无比,笑了:“不跑了?” 兰离离背靠在路边的柳树上,没给人正眼,只喘气,看着不远的湖水:“关你什么事!” 宏王凑近,离她一尺距离,声音拔高:“不关我事?”又带着戏谑地问:“那你见到我,跑什么?” 兰离离头又侧了一个度,就是不看他,和他打口水仗,拖延时间:“那你追我做什么。” 宏王微微直了身子:“我追你做什么,你不知道?” 宏王这口气,难不成是说她应该知道?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啊,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么追她不放! 兰离离沉默,宏王也不说话。 片刻,还是宏王开口:“想不起来?”宏王凑得她更近了,都能互相感受到呼吸的距离了。 兰离离微微一窒,感受着这个人炙热的呼吸和热辣的目光,敛下眼眉,感觉天大地大无所遁形。 “本王的青石哨,还在你那……” 听了这话,兰离离才想起这茬,整个人一僵,脸上的热度全然冷下来了。 他是为了青石哨!兰离离做了个深呼吸,一下子推开了宏王,推得远远的,从怀里拿出那个青石哨,用力扔到了宏王身上:“滚滚滚!” 很能耐地做了这个举动,兰离离有骨气地转身走了。 宏王接住青石哨,忙两大步上前拉住了兰离离,一脸无奈。 兰离离甩他手,紧得不行,挣脱不掉。终于冷了一张脸:“你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才认真地看他。 ☆、雅公主 城亲王府内,药灵在厨房内,守着忙上忙下的城南。 晓风晓雨也回来了,在厨房给城南打下手。 药灵不会做这些,只看着她们转悠来转悠去。 “夫人,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了,药灵还是感到不可思议,食材挑选,切菜,洗菜,烧菜,夫人都是一手招揽的。别人家的夫人说的,给夫君做饭,大都是丫鬟婆子烧好火了,食材全部弄好了,夫人来守着端走的一碗粥。 但是她家夫人,除了最开始的烧火,是真的全是一手包办,其中还有调整火焰大小,都是亲自去调整着的。 而且无论是卖相还是味道,丝毫都不差,虽然不说比厨子做得好吃,但是也相比之下差不到哪里去的,还都是些爷喜欢吃的菜。 城南听药灵夸她,嘴角扬起笑来:“我别的也不怎么会。”她可不像药灵,医术好还武功好的。 晓雨听见了,笑笑:“药灵姐姐说得对,郡主的厨艺从来都好。” 药灵瞧着这些菜,问了:“不是说宏王要来?这些菜够吗?要不要让厨房再做一些。” 城南停了手,看着药灵:“我想啊,他可能是有事要办,只怕一时来不了。”护卫都来报告了,人家追着兰离离出去了,兰离离这么会折腾人,短时间解决不了问题。 果然这天兰离离在第二天天亮了,才回到在镇远王府的住处。之后就是说要时间养些药蛊,经常自己瞎鼓捣。 城南也不多管她,每天收收账,唠唠嗑地过了。 很快就到了和亲公主的和亲宴。 几个月来,也足够和亲公主的千里迢迢了,同样也足够城南嗓子“痊愈”了。 听说和亲公主长得不赖,元戎挺上心的应该。 城南也司马师苍一起去的和亲宴,才坐下没会儿就有人来敬酒。 城南都推说嗓子不适,无法饮酒。司马师苍却是来者不拒,一律饮尽。不过还是脸色不变,淡定至极,喝多少都醉不倒似的。 皇上来得挺早,这次也没给元戎摆架子,毕竟耽搁太久,都想赶紧地把这个盟约给缔结了。 “吾皇万岁!” “众卿家平身。” “谢万岁。” 没有多久的开场白,公公直接宣了:“宣元戎使者上殿!宣雅公主上殿!” 元戎一行这次人员倒是精简,以段大国师为首的元戎大使团,也就五个人。那位元戎的和亲公主是大臣家挑出来,为了迎合天司,给了封号“雅”,临时来和亲的。 几人上殿,雅公主为首,段大国师只落半步跟了上的。 从这阵仗来看,这段大国师确实是跟元戎皇室平起平坐的。 “参见天司皇帝。”包括公主在内的元戎大使团都行了跪拜礼,只是段大国师,只微微躬了下身子。听说他在元戎都可以不用向皇上行礼,到了天司如果给天司皇上行礼岂不是落了元戎皇帝的面子?所以尽管有些无礼,大家都饶有默契地没有提出来。 “元戎使臣不必多礼,看座。” 一行人谢恩落座。 城南不错眼地瞧着雅公主,人确实长得漂亮,美。 赏心悦目,城南看着就不移眼睛了,岂知人家公主也跟长了探测仪似的,发现了城南在瞧她,当时就回过头来看了她,还对她笑了一下。 城南也回了一个笑过去,公主愣了一下,目光往旁边移了一下,敛了眉低下了头。 城南也收回了眼睛,端起茶杯,小声地开始跟司马师苍嘀咕:“相公,我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啊?我这右边眼皮不停的跳。” 司马师苍大殿四周扫了一圈,最后眼睛落在城南身上:“娘子说说看。” 城南扭眉:“相公,我觉得那个公主好像看上的是你。” 司马师苍嘴角一勾,依旧淡定:“何以见得?” 进殿的时候就看了这边两眼了,那雅公主能没点儿别的心思?看着她笑,对她回笑又低头目光闪烁,没点儿目的才怪了。 “反正等会儿有事我是不想管,你知道的,我最近是被养得懒了。”在王府过着坐吃等死的人生。 司马师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城南的头:“放心,怎么说也是个公主,不会过来做小妾。” 城南瞪了司马师苍一眼:“大庭广众之下,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不过司马师苍说得也是,有道理。城南放下了茶盏,小妾……元戎是不会允许的,堂堂一个公主给人当小妾,岂不是笑掉大牙。 夫妻二人嘀嘀咕咕,那边已经开始直入主题:“天司皇上,雅公主为皇上准备了一只惊鸿舞,请皇上允许公主起舞一支。” 皇上很高兴,笑着点头:“准了。”惊鸿舞是中原这边比较主流的舞蹈,这说明公主和元戎都是想着入乡随俗的。 公主起身,站到中央,先给皇上行礼:“皇上,阿雅听说天司这边流行事前给定个彩头 恋耽美 分卷阅读89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入乡随俗,不知阿雅是否有这个荣幸,体验一下这个风俗?” 讨要彩头了,不过人家说得是知礼合理的,是要入乡随俗。 黎贵妃笑了一声:“雅公主有所不知,所谓彩头,却是那赌赛的桂冠奖赏,这赛事未定,怎出来个彩头?” 雅公主一脸懵懂地看着黎贵妃,似乎是没有想到。 皇上点头:“正是。” 城南噘嘴嘀咕:“都知道这两字了,却不懂意思,装。” 宁王妃出了声:“既然雅公主都说了,不妨就举个赛事。也让雅公主瞧瞧这般的风俗,也能早日融入我们天司的风物中来。” “宁王妃这个建议不错,”黎贵妃看着皇上:“单单就是唱支歌儿,跳支舞的都看得惯了,倒不如添个彩头看得有趣儿。皇上觉得呢?” 还皇上觉得呢,城南努努嘴,皇上还能怎么觉得,人家公主都提出来了,自己这边不答应倒是显得小气量了。元戎还不是说,怕输还是怎的,不敢答应? “也行。” 皇上答应了,就开始讨论以何物做彩头了。 雅公主行了个礼:“阿雅愿意在嫁妆中,拿出一百幼马添在彩头里面。” 好大气的公主,这下皇上也不能小气了,至少给出的要比一百匹马驹价值要大。 皇上在那边想,黎贵妃递了个眼色出去,下面左相就站起来了:“皇上,依臣看,圣花节祭礼上的彩头倒是可以借鉴一番。” 圣花节祭礼上的彩头,那是彩纹夜明珠,背后代表着皇上的一个许诺。 左相说着借鉴,不知道是借鉴彩纹夜明珠来做彩头,还是皇上的一个许诺做彩头?只怕是后者。 端亲王妃嘴角挂了笑:“彩纹夜明珠是皇室历代传下来的宝物,轻易拿来做添头,怕是不妥。” 端亲王妃故意把话题往彩纹夜明珠上提,全然不提皇上的许诺。左相也是的,万一输了呢?彩纹夜明珠不就归别人家了。这雅公主虽然看着懵懂,但人家既然提出了比赛,还拿出了一百马驹,定然是有了准备的。 皇后就听着,半点都不动容,也不插嘴,安静得很。 一声爽朗的笑意,段国师起了身,举起酒杯:“雅公主娇惯,倒是给天司皇上添麻烦了。” “本座还在弱冠之时,就听说了城亲王妃才情动人,城亲王府富甲一方,彩头一事不如听听城亲王府的意见?” 这是在拉她母妃下水?包袱都塞给城亲王府也是可以的。 皇上那边正愁着,东西给多了,不合适,给少了也不合适,要个和身份又和价值的东西,还真要想一想,这下还有人提到城亲王府,正好,他家别的不多就是宝贝多,随便拿出来一样也行。 “城亲王妃,你倒是有何提议?” 王妃还没站起来,城南就起身了:“不就是彩头么。” “南南有好建议?”皇上感兴趣地瞧着城南。 城南仰着头,对皇上道:“父皇你且派人下来拿!南南肯定是有好东西的,我们天司传下来的东西,哪件比不上马驹?” 城南郡主一向张狂直率,直言快语的,可皇上都不介意,那也没人追究她。何况这话说得还算长脸。免得人家还说,天司这么个大国,还为百匹小马驹思考了那么久。 皇上笑着,身边的公公马上就托着个托盘上去了。 看着公公托着个托盘走到城南身边,然而……众人傻眼,城南郡主,就从身后丫鬟的腰上,扯了个荷包扔进去? 公公有些发愣:“五皇子妃?” 司马师苍拉着城南的手坐下了,看公公不动,皱眉:“还不快呈上去。” 皇上在上面都有些扶额了,知道她爱玩,可是还不知道她能在这个场合胡闹到这个程度,算了算了,城亲王府指望不上,还是去国库里随便挑一个好了。 黎贵妃嘴角一抹讽刺的笑,就算是这样胡闹,皇上居然也未有一句苛责。 天司人都知道这城南郡主的脾气,可是元戎人就不这么想了。 雅公主看向城南的方向,声音有些冷,可脸色依旧还算好:“城南郡主这是在说,我们元戎的马驹,还比不上你丫鬟的一个荷包?” ☆、鼓上舞 雅公主看向城南的方向,声音有些冷,可脸色依旧还算好:“城南郡主这是在说,我们元戎的马驹,还比不上你丫鬟的一个荷包?” 城南听了一个白眼,这是瞧不起她的荷包了?不知道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吗,以貌取人是不对的!要瞧不起,也要拆开看看吧? 身后的晓风觉得整个心都在痛,那个荷包里,可是五千两银票啊!郡主眼睛都不眨就给出去了,她都帮着郡主心疼。偏这些人还瞧不起!瞧不起你们倒是还回来啊。 城南眨巴眨巴眼,一脸没心思不耐烦地看着雅公主:“你们那小点儿马驹值几个钱?” 在元戎一匹小马驹不足一两银子,一百匹也就一百两银子罢了。 上面的黎贵妃也不说话,关于城南郡主的事情,她就不说多的讨皇上的嫌了。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黎贵妃这样通透的,那边就有个言官站起来,先朝着司马师苍行了个礼,开始批判:“元戎与我天司结盟,诚心诚意。两国和平相处再好不过,兄弟情义可比天高。城南郡主此举,实为伤害两国情义!决不可轻视,城南郡主,请你当众给元戎使臣道歉!” 听了这话,城南拍案而起,怒目相视,大声斥责:“李御史是什么意思!道歉?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天司人的尊严就这么低廉,为了区区马驹就屈尊道歉,你真的是天司的大臣吗!赶着冲上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元戎大员呢。荷包怎么了,荷包不也是我天司的一针一线织就的,那图样也是我天司民众智慧凝结,怎么,李御史觉得我天司的东西就比不得元戎的东西贵重?” 老匹夫!果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的。城南觉得自己变暴躁了,或许是日日闲得慌的,或许是时常装出刁蛮样子所以真的蛮横了,也有可能是兰离离那家伙传染的。 这番话虽是咄咄逼人,但终究显得无理取闹强词夺理。 城南心里也知道,于是接着道:“李御史,你知道荷包是拿来做什么的吗?是拿来装东西的!”说着,城南却是看了那雅公主一眼。 那托着荷包的公公听了,忙眼色十足地打开了荷包,看见了里面的银票,迅速拿出来呈到皇上面前:“禀皇上,五皇子妃拿出五千两做彩头!” 众人都没想到,顿时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从丫鬟身上扯下来的荷包,谁能想到里面会有钱?谁会拿那么多银票给丫鬟腰上面挂着!什么毛病! 城南挑了眉,笑着看向李御史:“李御史,好好的一个四品京官,眼皮子别那么浅。”最后一句话,说得是意味深长,余光扫过那雅公主。 一番话连消带打,那李御史脸都青了,雅公主脸色更是不好。 总会有人打圆场,李御史是左相门下的学生,左相夫人是个说话圆滑的:“瞧这五皇子妃可很是个大方的,心思也巧,这银票往丫鬟荷包里放可糊弄住了不少人,李御史要觉得少了不如也拿出一个月俸禄做个添头如何?” 那李御史接了台阶:“黎夫人说得是。” 李御史坐下了,可那边雅公主还差个台阶。 这个雅公主倒是个会给自己台阶下的:“本公主第一天领教了,原来天司城南郡主喜欢将钱放在丫鬟荷包里,倒是见识浅薄了。”大大方方承认,也不失气度。 这宫里面不缺递台阶的,也不缺踩人的。水语郡主――大皇子侧妃就趁着台阶踩人了:“雅公主不知道,我这个五弟妹最是率性,最是钱多,她向来就喜欢送钱,她大姐姐出嫁,有孕,我这边的婚礼,还有大皇子妃的添妆,全是送的钱,我们整个天司的钱啊,就在她荷包里了。” 噫,酸溜溜的。 我就是钱多你来咬我啊。 城南闭着眼睛做深呼吸,不和这些人一般计较,要优雅,要平和。 那雅公主听了,点头:“原来如此。” 黎贵妃看着雅公主:“既是彩头都定好了,不如公主便开始吧。” 雅公主应了是,下去换了舞衣。 再上来时,却是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视线。连城南的呼吸都窒了一下,死死地盯住穿着舞衣的人,鼓上惊鸿! 雅公主一身火红舞衣,妆容精致,手揽着琵琶,排场很大,十来个人拿着红鼓,排上了场去。 和那日兰离离争花珠,是一模一样的排场。 卧槽,她这是几个意思!在这么个场合,用已故太子妃的成名舞曲来比赛,就看着逝去人的面子上,也不能轻视的意思? 座席台上,皇后的脸色是最先冷的。太子的脸色也不好看,阴云密布。 城南转移了目光,故意去看了看宏王的神色。他倒是一脸的饶有兴致,不过眼里却隐约着一丝冷芒。 得罪这么些人,对她雅公主有多少好处? 但是有这个舞,还能阻止人家跳不成。 城南本打算冷眼看戏,可是人家还就不放过她了。 “阿雅听闻,这首舞曲城南郡主弹奏起来,让人如沐春风,”雅公主看向城南:“不知阿雅今日可有荣幸,能得城南郡主一曲相伴?” 在场人好多都为雅公主抹了一把汗,谁不知道这城南郡主和她的太子妃感情甚笃,就是太子妃在庙里的时候,城南郡主也多番探望,今天雅公主这番不知轻重,跳起已故太子妃的歌舞,还要城南郡主作伴?做梦吧,城南郡主会答应才怪!不一顿痛骂都算好的了。 也都在怕,万一城南郡主真的骂起来怎么办?那个时候和元戎的盟约能如何好好的缔结,如何友好的继续! 可是让人吃惊的是,城南郡主只大笑了一声:“可以啊。” 竟然答应了!不是吧? 雅公主也是好好地愣了一下,答应?她……这个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城南嘴角扯了扯,既然邀约她弹奏,就要想好她答应的局面啊,怎么,瞧着这个眼神,是没这个准备了?没准备你喊什么喊,以为是逗猫逗狗上下嘴皮子一翻的事?哪有这么便宜。 城南给了司马师苍一个眼神,然后上了台子,赶走原本的琴师:“哟,”城南开始阴阳怪气,“不是让我来的么,这人怎么不挪窝?” 那琴师是雅公主带过来的,这下为难地看着雅公主,当初可没说过有这个情况。 雅公主有什么主意,都在大庭广众之下相邀了,总不能矢口反悔让人回去,只能跟琴师对了下眼色,让她下去了。 城南坐了下来,调了一下音色,嘴角扬起一抹怪笑。 司马师苍在下面看着真的笑了出来,他娘子真的要给人厉害瞧了。 城南抬头看着雅公主,一双丽眸都是蔑视:“我可准备好了,你?” 雅公主心中一阵不详的预感,听她的问话,跃上小小红鼓:“准备好了。” 城南眼中蔑视更重,想跳?这不是你想跳就能跳的。 “原本的那曲 恋耽美 分卷阅读90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砂泪,我忘了曲谱,不过我记得有个更好的,是原本配这只舞蹈的原曲,以前嫂嫂的那只曲子,是自己凑合着加上去的。想雅公主如此天人之姿,应该配着原曲来才是最为美丽动人的。” 雅公主咬唇,忘了?这是说给谁听的谎话啊!可是人家自己说忘了,又不能打破她脑袋来瞧,谁又能说她是真忘假忘?还杜撰了个原曲,什么时候有个原曲了她怎么不知道?不过这原本就是故去太子妃第一个跳的,知道的也只有她和夜城南,现在夜城南这么说,谁又知道真假几何? 城南可没给人反应的机会,直接开始弹奏:“雅公主可以听听再说,听到合适的再跳,一曲不成我可以换另一曲的。” 听到这一句,雅公主稍稍放了心,名曲她都烂熟于心,只要有一首相熟,她就可以和抬鼓的配合着节奏来。 奶奶的,老娘可以换个百八十首不带重复的,放心,都是你没听过的,你就等着吧,天荒地老,让你跳。 “第一曲,兰陵王入阵曲。” 一曲兰陵王入阵曲,铮铮之鸣,从指间划了出来。 除了和兰离离一起弹奏的那个时候,城南一直没有在大众面前弹琴过。此番莽撞,着实是心性不稳脾气暴躁所致。 兰陵王入阵曲,多有杀伐之气,节奏肯定和朱砂泪的春愁秋思是不一样的节奏。 一曲毕,雅公主没动。众人皆感叹,这曲子确实不错,但都是没听过,雅公主没动也是情理之中的。 “第二曲,平沙落雁。” 此曲动静多变,旋律起伏不轻,轻重难琢,也是不易行动的。 “第三曲,梅花三弄。” 这种高雅曲子,岂是一个外得没边儿的元戎外族女子,能领会得来的? “第四曲,醉渔唱晚。” 渔翁醉酒,所谓醉眼看闹世,笑傲烟云,醉乡酣美,瞧雅公主这种能拿死人做文章的小心眼,能有这种胸怀? “……” “第十曲,高山流水。” 是的,城南几乎把古琴十大名曲都轮了一遍,就是没轮胡笳十八拍,蔡姬归汉,城南觉得那种远离故乡远赴他国的思想感情,应该是最能引起和亲公主共鸣的了,所以她就是不弹。 我就是针对你,不服你来咬我啊。 ☆、回府 公主差点没给气哭。二三十支城南一连弹了曲子,就没一支能合上鼓上惊鸿这支舞蹈的! 众人都一脸懵逼地看自由发挥的城南,知道她会弹琴,可不知道她会弹是到了这个地步,要论琴技,宫里也许随意一个琴师都能比她弹得好听些,可却没一个琴师能像她这样,一口气不喘的连上二十来首,还都是些或恢弘或高雅的。 这下是彻底落了元戎的面子,那些使臣脸上的神情都差极了。 其中并不包括段大国师。城南看他依旧是风轻云淡,高贵优雅。 天司的面子是得到了极大的维护和提升,本来雅公主想用已故太子妃的舞曲来取胜,还想让城南郡主去弹琴作陪,这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不就是在天司找事吗?现在好了,城南郡主答应去弹琴,一连二十来首,雅公主根本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场面氛围变得奇怪起来,来个人活一下气氛还是要的,占了便宜还是要有些自觉的。 黎贵妃见城南终于停了下来,笑道:“倒是一向不知道南南还会这些,可惜都搭配不上那舞曲,不然定是天上得见的美景了。”这个气氛活跃得,只说是城南的曲子搭不上,细听倒成了城南故意刁难人。 城南也不介意,毕竟现在是她占了好处,话是怎么说的并不要紧,给雅公主元戎使臣递台阶罢了。 城南站起身瞧向了面色铁青的雅公主:“不知我的配乐,雅公主可还满意?我天司的东西多着呢,地大物博文化更是精深,不是随随便便学个舞儿曲儿就能上台面的,你要学,肯定是要很长时间和精力的。雅公主,你说是不是?” 想跳舞?你说跳就跳,搞笑。 台下的人无论元戎还是天司,脸上的神情都变了一轮,元戎使臣黑脸不奇怪,毕竟城南指名道姓地说了他们公主上不得台面,可是天司人就有些神色尴尬了,其实这些曲子,他们也没见识过好么,城南郡主打雅公主的脸,这是连着他们的脸一并打了?不,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不懂也要装懂。 段大国师笑了:“还是小辈们会玩,像我们这种年纪倒是玩不起来这些东西了。” 所以段大国师对这事儿的评价就一个字,玩,丝毫不觉得这是在落他们元戎的面子。 听了大国师说话,元戎这边的脸色都缓上不少,雅公主更是微低了头,脸上不服的表情一概不见。 “公主下来罢。”段大国师叫了雅公主下来,不跳了,又说:“雅公主刚来贵国,不会这些玩物。能得镇远王妃的一番指教,实在是感谢。本座见镇远王妃也乐得指教,不如便叫雅公主住进镇远王府,劳烦镇远王妃再多多教导。” 雅公主一刻也不犹豫地下来了,听了这番话,点头:“能得镇远王妃的指教,阿雅是很高兴的,阿雅往后是要在天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少不了请教人,那时候还要叫镇远王妃多多担待才是。” 天司人感到很惊讶,这一唱一和的,高兴都说出来了,还是很高兴,真没看见她高兴在哪。这和亲公主是不是都有些自虐体质啊?住进镇远王府不就是给城南郡主欺负去的?这都乐意去? 城南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她好像引了个麻烦回家,不对不对,她一个没嫁人的公主,住进王府也不像话啊。 城南微抿了唇,淡定地下了台子,之后给司马师苍投去了一个无措无辜的眼神。 皇上听了这话点头,天司的文化,岂是他们元戎的那些小家子气三天两天的就学会了的?南南今天很长脸!不过元戎的面子就……要是这事儿不允了,那不是更落面子更打脸?天司决不能这样小气。 “雅公主就住进镇远王府,其他的不说,这琴倒是能跟南南学上一二。” 皇上都开口了,城南有再多的心思想法都歇了,今天的确是风头太过了,枪打出头鸟,她这只出头鸟刚好撞到段国师的枪口上。 司马师苍把城南牵来坐下,笑话她:“怎么样?今儿这场可好玩?” 一点都不好玩。好吧,她承认打雅公主脸是很好玩的,但是她还没想到人根本没当回事,很挫败的好吧? 今儿的宴会什么实质的都没商量到,就听城南一个人弹了快两个时辰的琴。 接下来的事情城南都没心思听了,没多会儿就散了场,刚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刚登上马车辕,就看见王府的一个暗卫立在马车旁边,跟一边的司马师苍禀告:“爷,唐姨娘要生产了。” 城南额头一紧,和司马师苍对望了一眼,微咬了唇,没说话进了马车。 唐依月确实就在预产期了,倒是今天也凑巧。 一路回去,马车速度不慢,后面也有和亲公主的马车,紧紧地跟在镇远王府马车后面。 除了和亲公主的马车,还有太子和宏王的马车。 城南扶了扶额头,她是真没想到雅公主会和他们一起回王府,还刚巧碰到唐依月产子的事情。 还有太子和宏王,也是会凑热闹的。她还记得上次唐依月见红险些小产的时候,这两人也是凑了热闹去的。太子和唐依月绝对是有私情,可是宏王?这人不是缠着兰离离缠得正欢吗。 兰离离此刻应该也在王府,不知道她对这些事儿知不知情。以往也问过,不过瞧那样儿就像是不知情的。 城南想了想,悄声问司马师苍:“相公公,唐依月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啊?” 司马师苍摇头:“这得问她自己才知道,反正不是太子爷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太子的?” 司马师苍轻咳一声:“为夫捡她回来时,她已经有了两月身孕。那个时候,太子还在皇宫。” “那是太子勾搭别人有夫之妇?还有你!你将人强行绑回!” 城南直言不讳,司马师苍消受不起,直说:“那是边境,兵荒马乱,盗寇横生。为夫不带她回来,她就是死路一条。为夫这是……拔刀相助。” 越说越像是那么回事儿,司马师苍脸上的表情都坦然了许多。 要是唐依月的丫鬟在此,肯定会站起来反驳,当初明明是他趁孩子父亲不在,强行绑架,现在说得是乐于助人,脸皮厚度简直罕见。 城南肯定也是不信的,自己枕边人什么性情她还能不清楚,他也就对着自己能慈善点儿,对路边的一个落难女子升出援手?你还真把自己当雷锋?说出来那也要有人信。 “那太子怎么会认识她,一见钟情?” 不愧是城南,一针见血。 司马师苍解释了:“唐依月是原来朝中谢老太傅一个得意门生的独女,和太子有过一段感情,青梅竹马。后来唐老爷犯事,被贬到了边境之地做了一个小官,一家人都迁了过去。” 因为知道太子对唐依月有特殊感情,所以就把人带了回来? “你别糊弄我。要是因为她是太子故交你才带了她回来,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她交给太子?非要往自己屋里塞。” 而且那个时候,司马师苍正撮合着太子和兰离离,照着他的性子,见着唐依月这个异数,没一刀劈死就已经是好心了,还给带了回来,必定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出现了,并且这事儿还大过兰离离和太子和亲的意义。 “娘子,你说那孩子会不会是赵修的?” “赵修?”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见城南疑惑,司马师苍解释了:“是宏王的名讳。” 宏王的名讳,难怪耳熟,好像是听兰离离骂过。他们已经熟悉到,能互相直呼姓名的程度了吗。 “可是为什么你只是怀疑?宏王的行为确实可疑。可如果你不是有着另外更加合理的猜想和证据,你就直接说是他了吧?” 司马师苍点头:“看唐依月的行事,并不像。” 她相公的意思是说,宏王倒像是赶着上来认人的,可惜人家并不想认他。 “那唐依月的孩子?” 这孩子都有了,在镇远王府生下来,肯定是要上司马家的族谱的。如果是男孩,那还是司马师苍的长子。 “爷,夫人。到了。” 城南抓着司马师苍的大手掌,下了马车。疾步往歌月阁去,不管怎样,这孩子都要生出来了,怀着的时候司马师苍没对他怎么样,现在更不会对他怎样了,安心生下来才是正经。 “夫人,稳婆已经进去了。” 见城南站在歌月阁门口,药灵就过来跟她报告了,还叫人给她搬了根椅子过来。 雅公主也跟了过来,那两个男人倒是在前厅,这后院他们也进不来,司马师苍还得去招待着。 “这是贵府的姨娘在生孩子了?”雅公主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连药灵没给她椅子的事都没能挡得住她露出幸灾乐祸的高兴脸。 恋耽美 分卷阅读91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城南没瞧她一眼,也不避讳她,直接吩咐药灵:“你进去看着点儿,尽量保住母子平安。”想看就看呗。 尽管稳婆人是司马师苍找来的,可以放心,但是城南还是觉得保险为上。 可雅公主就不觉得了,这种事情,出来结果肯定是保小不保大的。只要把大的弄死,那小的死活不就捏在当家主母手里面了。 ☆、小公子 雅公主就在想,夜城南肯定动了什么坏心思。那个叫药灵的丫鬟进去肯定是害人的。可是她乐见其成,镇远王府越乱越好。 药灵特意看了雅公主一眼,见她没有走人的打算,也吩咐人给她弄了一根椅子。 城南笑笑,这段时间无聊,有人陪着一起无聊也挺好。 “本公主听说,这唐姨娘是王爷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感情很好?”雅公主开始自以为刺激人的胡说八道。 城南就知道不会无聊,听了就点头:“那自然是好,你看这孩子都有了是不是?” “那,”雅公主依旧笑得欢实,丝毫不假,“这个孩子,王妃你是要养在自己名下吗?” 见了雅公主一脸贼兮兮的表情,城南点头:“这是自然,无论男女孩,自然是要养在我名下的。” “唐姨娘只怕是不会同意吧。”这唐姨娘和镇远王的感情好,那这孩子的抚养权,自然是要争上一争的。 “相公都答应了,由不得唐姨娘不同意。” 雅公主微微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孩子还没出来,城南郡主就已经争到了抚养权,这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男孩养在自己膝下还好,要是女孩不就没意义了,女孩还不如就给姨娘养着呢。 有人进来了,城南一瞧,站起了身,轻蹙了眉头。 雅公主往她看的那个方向瞧去,在镇远王府能让夜城南站起了身的,除了司马师苍,还有人?还是个女子,在镇远王府后院出现的女子,相貌不俗,是司马师苍的另一位妾室楚书姿吗? “你怎么来了?”城南瞧着走过来的兰离离,有些意料之外,今儿太子和宏王都上门了,她还以为兰离离会躲出去的。这会子却出现在歌月阁唐依月的地儿,兰离离到这镇远王府快半年,从未来找过唐依月。 说起来唐依月还是导致兰离离离和太子婚姻破裂的裂缝,也是兰离离选择离开皇宫的直接原因之一,她肯定对这唐依月没有好印象,现在来是什么个意思。 兰离离右手食指盘玩着前面的一缕青丝,嘴角露出一丝略显刻薄的玩味笑意:“我来瞧瞧这儿是有个什么样儿的宝贝,能让……” “得了得了,要看安静地看。这宝贝不就快出来了。” 兰离离见城南打断她说话,也不继续说了。又看了一旁坐着的女子一眼,仔细瞧了她头饰衣饰,丫鬟配额,心下就对此女身份有了猜度,除了公主,就夜城南有这个气派了。看样子还不是本国的公主,应该是元戎来和亲的。 元戎和亲公主怎么又进了镇远王府? 不过既然人家没有自报家门,也没人介绍,那她就当做不知道好了,懒得赶着上去行礼了。 “这是楚姨娘?”雅公主见对方已经看着她了,就出了声问。 城南这才回望她一眼:“这是府上的贵客。” 人家问了,城南也只能开口介绍:“这是元戎的雅公主。”说完了就坐下了。 兰离离行了礼,站到了一边,斜斜地靠在了门前柱子上。往院门斜一眼,又是略微刻薄的笑意:“果然是个宝儿,聚才。”人才的才。 楚书姿来了。 雅公主听了这话,带着打量地瞧了走过来的美人,见她眉上都带着安分守己的神色,半肯定地道:“这位就是楚姨娘了。” 楚书姿得体地行礼,恭谨地应道:“书姿拜见雅公主,皇子妃。蓝姑娘有礼了。” 雅公主摆手:“不必多礼,这王府啊,还真是各个都是美人儿。” 楚书姿又是盈盈一拜,不卑不亢:“公主谬赞了。” “姐姐怎么也来了?”城南眉眼微闭,没起身也没回头。 “书姿来瞧瞧唐妹妹,听说她也快生了。” 雅公主瞧了,心中思量。这正经的自己姨娘都没见她夜城南起身,一个不相干的姑娘却是得她亲自起身相迎了,那个姑娘是贵客之言果然不虚。 只是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确实是不知道。国师大人给自己的东西里面,并没有这个姑娘的详细纪录,只提了句寄住的蓝采和,唱戏说书为生。现在看来,这姑娘也不是个能小看的,性子傲得很,简直都没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还有这个楚姨娘,表面看着是恭谨有礼的很,可是真正的恭谨是什么样子她见多了,这个楚姨娘眼神里的淡漠,倒真不是有多尊敬她。做出来的一副样子罢了。这王府里的人,倒是各个都有性子得很。 “这位楚姐姐,本公主来镇远王府时,就听说了你在太后身边服侍过,是有名的才女,想必琴技也是不俗的。就是不知道和镇远王妃比起来,谁胜一筹?今儿有幸听过镇远王妃的琴,不知今后是否有幸听听楚姐姐的琴?” 雅公主的一番话,真是听得兰离离都有些侧目了。一个公主对着一个做妾的姐姐,姐姐的叫,成何体统。不过元戎来的,不知体统也是正常,但是这番话说得确实不太合理。 楚书姿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不过还是有礼地应道:“书姿的琴,比起皇子妃的来,确实还不足一些。公主要想学琴,还得找皇子妃才是。” 今儿晚上和亲宴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具体的她不太知道,都是夜城南给她安排的这两个大丫鬟,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没一刻钟能安心做事的,和那边大皇子的联络都少了许多。 黎贵妃还怪罪自己消息递得慢,做事儿不尽心,还不都是她出的主意,要她塞人进大凡轩,她原本就是不赞同的。可她非要,现在好了,不仅那两丫鬟整天端茶递水毫无作用,还让夜城南也趁机塞了人进来,不然自己现在能束手束脚的? 城南听了,不甚在意,状似随意:“雅公主,比我琴技好的就在眼前。我的琴技,都是这位唱大戏的蓝采和姑娘教授的。” 看了雅公主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城南轻笑:“真的。她的琴技比我好上许多。你要是真想请人指教,不如去找她,她就在院里的采荷居住着,离我们府上为公主准备的玉香阁不远。” 这么快就给自己把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雅公主还是有些吃惊的。还安排了人给她教授琴技,这个人还是城南郡主颇为看重的贵客蓝采和。 兰离离给了城南一个白眼,这人自己招回府的麻烦要她顶缸上?她傻了才上。 “公主千金之躯,采荷居可委屈公主了。” 雅公主轻笑,没有答话,琴技?她来王府可不是学这个的。 等了又一个时辰,城南眉头越蹙越紧,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还有些揪心。原本听着一声声重复着的女子惨叫,却又听见了一声破天惊的婴儿啼哭。城南登时醒了神,站起了身,朝着内室走去。 “晓风,你去跟爷说一下。”吩咐了晓风,城南快速地进了内室。唐依月这孩子生得安稳,不过才三个小时就顺利生了下来。 稳婆见人进来了,忙禀报:“皇子妃,是个男孩,恭喜恭喜!” 药灵收拾干净了赶紧迎了上来:“夫人,小公子太小了些,不过唐姨娘和小公子,母子平安。”听了这个,城南崩紧的神情松了下来。母子平安最好,她叫得太过凄惨了,听得她心里都}的慌,半点想生孩子的心思都没有了。 城南点头,吩咐:“晓雨,赏。” 外边儿的楚书姿、雅公主、兰离离全都凑了进来,不过兰离离只走到门口,看了那边的孩子一眼,就马上又出了门。 雅公主凑得最近,还拿手去轻轻碰了一下孩子的头发:“好小啊,这小郡王叫什么名字?” 名字?城南轻咳一声,这别人家的孩子,名字哪里真由得她来起? “我们爷说了,由唐姨娘自己定。” 床上的唐依月听见了,咳了一声,弱弱地道:“谢王爷恩典。” 城南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你好好养着身体先。”转身又吩咐,“快点找两个奶娘过府来。” 除了稳婆,什么都要现找。 雅公主不明意味儿地瞧了那床上帘中的人影一眼,给王府的长子起名儿?这可不是一般的姬妾有的权利。 楚书姿和城南一样,只看着,根本都没朝孩子伸手,刚出生的孩子不能乱摸,这是她们都知道的。“皇子妃,您打算什么时候把小少爷养到屋里?” 听了楚书姿这话,床帘里传出几声重重的咳嗽声。 “孩子先在你这歌月阁里养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就把他抱到大凡轩去。”城南思考着,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唐依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依月知道了,谢王妃。”过了一会儿又嘱咐,“依仗王妃了。”这个孩子她暂时护不住,生个女儿倒还好,儿子,想要他命的人很多,交给王爷王妃,比在她这里安全。 城南听了,倒是暗自叹了口气,“这半个月,好好照顾他,等会我给你再拨些丫鬟婆子和护卫过来。” “我走了,你好好歇一会儿。药灵,今儿你先在这儿看护好小公子。” 话刚说完,人还没走出门,就看见几个黑衣人窜进了屋子。 药灵最先反应过来:“保护王妃!” 雅公主的丫鬟反应也不慢:“保护公主!” 城南见这些黑衣人的走势,提醒:“药灵,看好小公子。”他们的目标不在自己和雅公主,而在唐依月和她儿子。 果然,药灵旋即就挑开了一把带着血的刀,一刀之偏差,稳婆毙命,小公子安稳。药灵从稳婆身上抱起小孩,马上又注意到了床边举着刀的刺客,救了唐依月。 一击不成,黑衣人马上发出了命令,“撤。” 药灵下令:“杀。” 暗卫护卫都追着黑衣人出了院子。 唐依月挣扎着下了床,扶着床柱看着药灵怀里自己的儿子,“昱儿。”松了口气,没受一点儿伤,还好还好。 城南对着吓傻的唐依月的丫鬟说:“扶你家小姐躺着。”同时也疾步上去,扶了唐依月一把。 唐依月脸色惨白:“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火药 城南出了歌月阁,当即就吩咐加强了守卫戒备。不知道唐依月到底是什么来路,司马师苍都查不到,还招刺客。 一旁的雅公主一直看着,惊吓倒是没有,一双眼睛转来转去若有所思。 楚书姿倒是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还凑近去安慰唐依月。 药灵不着痕迹地挡在她和唐依月的中间:“唐姨娘,你瞧,还好小少爷没有被吓到。” 唐依月全身无力,抱不起孩子,她坐下,认真地看着药灵臂弯里的小男孩,嘴角还是扬起一抹笑来。 城南也上去挤开了楚书姿,问唐依月:“刚刚我听见 恋耽美 分卷阅读92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你叫他昱儿?你给他起的名?” 唐依月点头,看着城南的眼里还带着感激:“嗯,单名昱。” 楚书姿听了道:“司马昱,倒真还是个好名字。” 她这话说得,两人都没接她这话。这孩子根本就不是司马师苍的,哪里就是司马昱了。 药灵看着臂弯里的小公子,对众人道:“唐姨娘和小公子都受了惊,我瞧夫人您们还是早些回去,让小少爷和唐姨娘好好歇歇。” 城南点头,安抚地拍了拍唐依月的手臂,扶她躺了下去。起了身,看着凑了大热闹的雅公主和楚书姿:“我们先回去,别扰了她们了。” 楚书姿也退开一步,摇了摇头,叹气:“唉,真不知道刚才那是伙什么歹徒!竟然敢跑到我们王府来,还行刺皇子妃和小少爷,真真是胆大包天。” 城南看了她一眼,转了身:“护卫拿了刺客,爷会处置。”说罢出了门。 那边唐依月也闭上了眼睛,两人只得跟着城南走了出去。 一场惊吓,众人都散了去。天色不早,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屋。 回去路上遇到了司马师苍带着两个尾巴过来了。 城南行了礼:“太子爷,宏王。” 司马师苍住了脚步,看了城南的左右一眼,皱眉,“药灵怎么不在你身边?” “相公,我让她暂且去帮着照顾唐姨娘和小少爷了。” 太子忙问城南:“刚刚那……” “无事。她们都好好的。”还没开口,城南就知道太子要问谁了。 这一答,可见两人都松了口气。 “相公你们这是要去歌月阁?唐姨娘现在已经歇下了,只怕是不能出来招待你们的。” 司马师苍点头,马上转了身就想回去。他本来就不想过来,这两人总是往这儿凑,他来就是想看看他娘子有没有受惊,既然见到了,他自然没必要过去了。 “娘子,明日大皇兄大婚。你准备一下。” 城南笑笑:“自然是准备好了的。” 听了确切消息,两人自然也就走了,毕竟司马师苍都不去了,他们去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才回到大凡轩坐了不久,账本都没翻得几页,就听见晓雨回报:“郡主,奴婢听见大皇子府那边儿出事儿了。” 城南看着对面桌子上看书的司马师苍,停了笔,抬头看晓雨:“明天就大婚了,今儿出什么事了?” 晓雨给城南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手边,“说是死人了。不少人都在传是不是谢大姑娘和大皇子八字相冲呢。” 城南放了笔,捧起了那盏茶,“大皇子大婚,六礼前钦天监肯定会算八字,怎么可能相冲。那人是怎么死的?” 也对,如果是八字相冲,皇上肯定不会允许,谢老太傅也不会允许。晓雨挠挠头,“只听说是死了人,见血了。” 城南看着司马师苍,司马师苍放下了书,打了个手势,来了个暗卫,司马师苍直接吩咐:“去瞧瞧大皇子府出了什么事。”说完又捧着书看。 城南放下了茶盏,也安心地看账本儿。 司马师苍手底下的人办事效率特别高,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暗卫直接说给城南听,“是鞭炮的问题,走水了,伤了两人死了一人。” 城南眼睛一亮,直接站起了身,这么说起来是放鞭炮的那间屋子失火了,全部的鞭炮一瞬间燃了起来,这样才炸死了人。 “相公,这个东西那么厉害,你就不感兴趣不动心?” “何意?”鞭炮厉害? “以硫磺,雄黄合硝石,并蜜烧之。焰起,烧手面及烬屋舍。”城南说完这句话,跑到司马师苍面前,“相公,这是我在古籍里面瞧见的,你可以试试看。这比你的□□利剑可要厉害得多。” 那旁边的暗卫额头突突,夫人知不知道爷在战场上能杀多少人?居然拿鞭炮和爷比,还说鞭炮比爷厉害多了,他可不信。 司马师苍听了却是眼前一亮,动了动脑筋就吩咐:“去查查大皇子府的鞭炮都是哪家店铺做的,把他们师傅给本王请过来。”他娘子说的不错,这东西来打头阵的话,不伤己方一兵一卒就能挫伤对方的一些战斗力,那士兵的斗志都激出来了,还能损下对方的志气,这种东西要真有,岂不是很好? 当然,这东西的效果远远超出了司马师苍的预料,战场运用的时候,直接为他的那一场战争胜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炸得敌国全军覆没,举国投降。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城南在自己脑袋你搜索了半天,也没想起别的关于火药的信息。也就只写下了刚才那一句话,这句话还是因为是专业考试的考点,才记得的。别的,实在是为难人,就算看过也想不起来。 司马师苍接过那张配方纸,仔细收在了自己身上。 “今天太子和宏王是来看唐依月的?” “嗯。” 城南微微叹了口气,回了座位继续算账。唉,也不知道兰离离那丫头怎么样了,她一直以为唐依月的孩子是太子的。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放下,和宏王,到底又是个什么关系。 兰离离自己也不知道,她和眼前的宏王赵修,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阿离。” “有事?”兰离离看着落夕崖上美景,随意应答。 宏王听着兰离离近乎冷漠的回答,心里慌了一下,嘴上更是没了把门的了,直接开始说事:“今天歌月阁的杀手是你派去的?” 兰离离睁大了眼睛,立马回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语气讶异至极:“你说什么?”一副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宏王看见她这个反应,更是心慌了。这是误会了,要是她做的,她不会是这幅表情。 兰离离见宏王没应答,嘴角扯过一抹笑,嘲讽道:“你觉得是我?不好意思啊,唐依月在我心里没那么宝贝,不值得我动那么大力气。” “阿离,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宏王殿下,去杀一个才生了孩子的母亲,您这是觉得我心肠有多歹毒?在你心里我是有多不如她?我嫉妒她嫉妒到了要动刀子的地步是么。” 在这个世界,只要眼前这个人和城南知道自己的身份。相处时间也不短了,说是知心朋友也是有的。 可是……发生这种事,他第一个怀疑的,居然是她? “尊贵的宏王殿下,您从未信过我。”兰离离后退了一步,崖顶的风吹得她的头发飘飞起来。 兰离离继续说:“我曾经是天司太子妃没错,我喜欢太子没错。我也确实是因为唐依月,才决定要离开太子这也没错。所以在你眼中,我永远是那个一败涂地的太子妃。” 可要是真的那么爱得深刻,会轻易离开?会走得那么利落? “……” 宏王没说话,眼里情感甚是复杂。阿离假死要付出代价很大,不是真的把那段感情看得很重,会这样铤而走险? 兰离离仿佛料到,继续说自己的:“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就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曾经也想过,我,”兰离离深吸了一口气,才接了话,“除了城南,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阿离……” “可是尊敬的宏王殿下,你为什么一直在骗我?”兰离离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仿佛被风一吹就能吹散。 “我以为,你至少对我有那么一点的真情实意。可今天看来,不过是我以为罢了。” “阿离,不是……”宏王连忙解释起来。 “不是什么?”兰离离利落地打断他,“你跟我说说看,那天在鸿福寺的刺客,杀城南的,是不是你的人,就算不是你的人,你至少是知道的。” “还有,尊敬的宏王殿下。你和唐依月玩得可还开心?” “尊敬的宏王殿下,你和段大国师谋算得可还开心?” “尊敬的宏王殿下,看我把你放在心上的蠢样子,可还满意?” 兰离离看着脚下的断崖,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孤寂感,遗世独立,孤芳自赏。 “阿离,你听我解释。我和唐依月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她……” “不是解释么?怎么就说不出来了。不过你也没必要跟我解释,毕竟你对我的政策,一直是骗。” 兰离离轻轻一笑,但又微蹙了眉:“不过虽说都那么久了,我还是想知道,你当初化名王红结识我,是为了什么?我不觉得我当初病怏怏的,哪里得你的眼缘?” 宏王开始出现后悔的表情,当初他确实是没安好心,可是现在,情之所起身不由己。 ☆、被俘 兰离离又往后退了一步,看见了宏王脸上的表情,心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道:“我真的非常生气。”她自己能够放下过去,可眼前这个人放不下去。 “阿离,有些事情,我真的没有办法。”他是一个国家的王爷,是皇上的臂膀,要做的事情他就算不愿意,也要去做。 “当初接近你,是为了太子。” “想让我给他吹枕边风?”兰离离听了觉得还不如不去听,听了确实心累,又想起了一些不如意的往事。 “赵修,现在你知道没有用了?是不是在后悔当初接近我浪费时间?好了,这些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现在就一个问题。” “元戎和亲公主有武功。你和段大国师,是不是在打镇远王府的主意?” “你是怎么发现的?” 没有否认。兰离离听了这个回答,转过身背对着赵修,“我要回去了,城南想必在等我。” 赵修压紧了眉头:“你会告诉城南郡主么?” “你觉得呢?” 赵修掠过去,抱住了兰离离,快速下了黑手点她的穴:“对不起。不能让她知道。” “赵修!”兰离离完全没想到这个人会来这一招,气急了破口大骂:“你特么的要不要脸!妈个叽,你个没种的男人,专干这种见不得人的营生,那你要擦干净屁股啊!怕人家知道你丫就收拾好别做出来啊,脏事没藏好你还玩绑架?会点穴了不起啊,操!老娘……” “污言秽语。”赵修听不下去,一指头下去,点了哑穴。赵修用行动给兰离离诠释了,会点穴就是了不起。 气死人了,你有本事做腌h事,你有本事别嫌弃人说话难听啊!可再气,兰离离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赵修抱了人,一掠而过。这件事不能让夜城南和司马师苍知道,准备了太久,容不得闪失。 城南怎么也想不到人会被绑架,第二天依旧没事人似的要去参加大皇子的婚宴。 雅公主也是寸步不离,狗皮膏药似的贴着人不放。 城南出门时,还去看了看唐依月。昨儿司马师苍让青木去审问了,那群刺客就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派来的,有人让他们来杀唐依月和她儿子,重点是唐依月的儿子。 走到歌月阁内室,城南坐上了椅子,床帘子一揭开,就听了唐依月一声咳嗽。城南皱眉:“还是拉上吧,昨日受了惊,莫要再受凉。”也是秋季了,这气温也渐渐低了下来。坐月子的人不是都见不得风么,古代这医 恋耽美 分卷阅读93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又落后,身体还是小心为上。 药灵听了,又把帘子放了下去。 “昱小少爷呢。” 唐依月答了:“在奶娘那边,我昨儿似乎是受了些凉,没让他挨着,免得给他染些病气。” 城南听了,瞧向了药灵去。 药灵摇头:“是唐姨娘太小心了,一点儿凉气,昨儿晚上奴婢给熬了一碗汤,不会风寒不碍事的。” 城南点了点头,放下心来:“我一会儿子要去大皇子府上,你安心躺着。等我回来了再来瞧你。” “夫人费心了。” 随着城南起身出门,雅公主还是有些懵。算是出乎意料吧,没想到她对唐依月是真正地放在心上,还让贴身丫鬟帮着照顾。唐依月也放心她,让那个叫药灵的丫鬟近身,还喝了那丫鬟熬的药。不怕夜城南给她下毒吗? “皇子妃。”楚书姿给城南行礼请安。 城南才出门便遇上了她,当即停住了脚步,对她道:“昨儿唐姨娘受了惊,还染了些风寒。你去别打扰了她,早些进去早些出来吧,这会儿她也应该睡下了。” 不知道楚书姿也勤快地往这边凑是几个意思。对唐依月有什么想法?还是对唐依月的儿子有想法?不过这一番敲打,她应该也知道收敛的。 楚书姿点头称是:“奴婢就是去看一眼,说两句话,不会打扰到小少爷和唐妹妹的。”这次是大皇子的意思,打探打探唐依月的孩子到底是太子的还是五皇子的,不过依她来看,多半是太子的。这些日子来,她仔细盯过了,虽然五皇子对这唐依月各方面都好好的,不过却从未留宿歌月阁过。 虽然这里面有唐依月怀了身孕,还有夜城南是个悍妇妒妇的缘故,但是这点还是可疑的。还有那块儿玉佩,据大皇子说的,那是太子近身的玉佩,寻常人能有?说他们没有一腿,她可不相信。 城南道:“嗯,甚好。” 说罢就出了门,司马师苍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到了大皇子府,就见一片喜气洋洋,似乎昨天死一个人根本就没发生过,人人脸上都带着笑。 大皇子这场婚事是皇上主婚,莫大的荣耀,就是当初她和司马师苍也没有这份儿荣耀。 热闹得很,皇上皇后都来了,有谁敢不给面子不来?所以座上的黎贵妃,真真是笑开了花。 城南最先去给上位的行礼,然后再去了王妃那边儿。 “母妃。”城南行了礼。王妃还不知道她毒发的事情,也不知道那毒能解。一直都非常关注她的身体怎么样,就怕哪一天出事,可这种事情给她说了,她也管不来,徒增担忧干着急。 “南南,我听说你府上的唐姨娘昨儿生了个儿子?”王妃先关心了这桩事情。 城南点头:“昱小少爷,小小的一团。非常可爱。” 王妃身边的林素玉听她这样说,赶紧道:“那你怎么也不快些生一个?你瞧瞧你侄儿也是可爱得紧的,你怎么动静那么慢?” 王妃也点头,凤目切切地望着城南:“儿子有了,你再有个女儿就是儿女双全了。” 还真是无时不刻不在给她灌输生女儿的想法。 可是她体内蛊毒没有排出去之前,她是不会生女儿的。兰离离要的蓝莲枝,还要在元戎皇室的那块宝地上温养个两三月,正值寒冬时节才能拿出来。把这个东西彻底解决了,才是正经。 “母妃,我知道的,不急不急。” 王妃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年,她也是不想生的。 大皇子和谢华的婚礼,极尽隆重奢华,规格就快赶上太子的仪制了。不过是皇上主婚,隆重点儿也没人说什么。 太子也来了,还给大皇子说了几句祝福语。 大皇子也欣然接受。不过君臣之敬,是没看出来。 大皇子忙着做自己的事,一边还想,不知为何太子越来越没有志气了,就他现在这幅德行,守国还行,但要壮国,可差远了,当年皇后教他们的,太子是不是都忘光了? 大皇子抬眼瞧了座上的皇后,眼中还是有着尊敬的。要说培养自己的,除了皇上就是皇后了,如今他自认品行方面他是不亏损的,甚至是有些可取之处的。皇后教授的东西,他一直记着。可太子……就是个庸才,现在自己的女人儿子都在别人家里,还整天魂不守舍,简直无用至极。 婚礼非常顺利,城南看见了宏王,起了身向他走去,犹豫着还是问了:“蓝姑娘没有和你一起?”没有跟着宏王,那这丫头去哪了?平时就跟腰部挂件似的绑人宏王身上,今儿倒是没见着人。 宏王摇头,还反问:“阿离不在王府?” 城南听了笑笑:“那可能是去哪里疯玩了。”说完就回了座位。想来是不想看见太子皇上这等人,躲起来了。 散了之后,城南约回了王府就去了歌月阁。司马师苍则回了大凡轩,去了书房。 “王妃,你还真要再去一次歌月阁啊?”雅公主还是那样的寸步不离。 城南往前走,只顾着点了一下头。 雅公主亦步亦趋,看来夜城南对唐依月母子……或者说是对唐依月的儿子挺重视的。原因不明,总感觉有些重视过头了。 进了歌月阁,城南打算只坐坐就走的。例行问了问唐依月:“唐姨娘,你觉得可好些了?” 唐依月现在身边睡着小孩子,想来是觉得寒气都散干净了,才抱了孩子。 唐依月点头:“有劳王妃记挂,确实好多了。” “我……”城南话还没说完,又是被打断了。 “刺客,保护姨娘和小少爷!” 药灵这次的反应极快,暗卫护卫们也是受过命令的。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刺客的目标是唐姨娘。 几个刺客举着剑,的确是目标明确唐姨娘。唐姨娘被一重一重地护着,刺客几乎不得近身。 药灵看了城南一眼,那边也是有雅公主的护卫暗卫进来一重重护着的。 城南却是微蹙了眉,刚刚刺客进了门来,雅公主拉着她的胳膊大退了一步。令她奇怪的是雅公主的手劲儿。就连司马师苍都没把她拉得那么疼过,难道是危急关头人的力量有无限潜力? 可城南很快就知道不是了,人家不是潜力,人家是实力。 脖颈前面的短匕,明晃晃的有点儿}人。 “借镇远王妃一用!”雅公主扬声说了这句话,眼睛里透着锐利,在自己暗卫护卫的保护下,且战且退。 药灵反应过来,忙调转头来,劈死眼前的一个刺客之后,一剑刺进了雅公主的包围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晚上12点前还有一更 ☆、乡下(二更) 药灵的这一剑却是没什么作用。雅公主的暗卫一举剑,还未如何发招,就轻易化去了药灵的攻势。 药灵心下吃惊,这些暗卫的功力未免过于强大了。也许就青木和青言两位来,才能与这些人有一拼之力。想着,给旁边的一个暗卫使了个眼色,这场面她应付不来,通知爷才是正经! 雅公主是疯了么?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对元戎的和盟计划有什么好处!就不怕被城亲王府和镇远王府追究? 迅速解决了黑衣刺客,司马师苍的暗卫都盯着雅公主,蓄势待发。要是真的让夫人被掳走了,他们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药灵举剑厉呵:“雅公主,你快放下夫人!你要是伤了我家夫人,整个天司都容不下你,你是想挑起元戎和天司的战争吗!”就算她知道雅公主不可能因为这几句话就放了夫人,但是她也要提醒雅公主,她的行为是要付出代价的。至少,她不会轻易伤夫人的性命。 “雅公主。”城南挺冷静,她知道,人家绑她肯定是有目的的,不管什么目的,总不会杀了她,安全问题不用考虑。“你绑我,是段大国师的指令?” 她实在想不出,在镇远王府绑她这个镇远王妃这么大气牛掰的事情,雅公主自己会做得出来。肯定是背后有人,雅公主绑她只会是元戎那边的手笔,她一个公主,总不能是为天司国卖命。至于黑手是谁,城南猜,也只能猜那位积威已久的段大国师了。 雅公主的脚步微微滞了一下,却是没有出声反驳。这是默认了? 看来这段大国师的手段果然是名不虚传,到别人家里绑架人,让雅公主带着一群的暗卫护卫到处跟着她转,也就是凶手天天带着一群杀手到别人家庭院里到处晃悠,关键对着他们还是上宾的招待,半分都不曾怠慢过。 城南想,在自己家里被绑架挟持,说出去还真有些丢人啊。 药灵看着雅公主的短匕抖了一下,心下都慌了起来。好好拿着,抖什么!可恨她都没瞧出来,这雅公主身怀武艺! 一击不成,药灵还要上去继续,她知道至少现在他们不会动夫人性命。 这一剑上去却是没有任何讨好之处,反而被对方攻了回来。借力打力一剑刺过来,洞穿了她的左手小臂。 药灵快速退了两步,避开了接下来的攻势。左手血流得厉害,却是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冷静自若,盯着移动的雅公主。 雅公主看了这一幕动静,轻轻笑了一声:“真以为不会动你们夫人了?”说了之后,轻轻压了压匕首柄,城南脖颈上出现一条浅浅的血痕。一笑过后,就是凶神恶煞狠声道:“都别轻举妄动!否则我的刀子可不长眼。” 城南脖颈一疼,妈个叽,真动手。绑人就好好绑人啊,一言不合就动手。说起来他们能把他绑到哪里去啊?元戎? 想着就是一句试探:“雅公主,这是天司不是元戎,你要知道天司很大,绑了我你跑得掉?” 雅公主丝毫不为之所动。 城南摸不准她的心思,这是自信能够跑掉?还是说有别的想法? “不许追上来!” 雅公主看着赶着她们脚步的镇远王府的一众人等,手中短匕上下滑着,却没有划开城南的肌肤。但是威胁意味,是十成十的。 这下子,为了城南的安全,有谁还敢追? 司马师苍赶了上来,眼神狠戾地盯着雅公主,看见了城南脖颈上的血痕,更是怒火丛生,这时见他们急速倒退,一掌猛地推出,只一下,就打翻了前面的三个暗卫。 “相公,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城南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 雅公主见了倒在地上的三个暗卫,心中一惊,她原先还以为国师大人的那招一刺杀唐姨娘的□□是多余的,看来还真不是。司马师苍很强,非常强悍。如果不是在这个时机,她没有把握能近夜城南的身。 只有在王府,自己家,夜城南身边的防御才会稍微在一个低一些的正常水平线上。与其说是段国师太嚣张在别人家里绑人,不如说会因为司马师苍太谨慎,只有在他家里才有机会能绑得到人。在外面,夜城南身边的暗卫数量简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还有是司马师苍在的时候,他一个人就能抵上十个暗卫! 国师大人说了,只有在唐依月的房间里,是个夜城南会去,而司马师苍不会去也 恋耽美 分卷阅读94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心的地方。在加上昨天的刺杀,明确目标就是唐依月。让所有人都知道目标是唐依月,而今天再来一出刺杀,买凶杀唐依月,那所有人的保护目标也会是唐依月。 自己拉住夜城南,看似危急之举动,实则是挟持。镇远王府的护卫,对自己还没起疑。根据国师的谋划计策,确实是有了效果,夜城南不就成功被绑架了?在她自己的家中。雅公主对大国师的尊敬崇拜又上了一个档次。 刀子压在城南脖子上,确实是没有人敢继续乱行动,那个后果他们承担不起。暗卫承担不起,司马师苍觉得自己更加承担不起。 雅公主带着城南,成功地消失在了镇远王府。 司马师苍看着,一脸的阴郁。立马叫人写了折子递到皇宫,自己带人去了驿馆。 驿馆里也只抓了些下人和小官儿。 段大国师和雅公主都不见踪影。 皇宫里皇上皇后知道后,立刻发了全国通缉令。这件事情实在是在意料之外,元戎公主绑架城南,意欲何为?动机何在? 司马师苍派了人全城地搜查,一家一户挨家挨户地搜,地毯式地一个都不放过。自己在大牢里审问在驿馆里抓到的官员和下人,不过都是一问三不知。 司马师苍的脸色一直很阴郁,渐变得开始泛着嗜血的程度。 跟着司马师苍的人都知道,司马师苍是真的发怒了,这幅样子,就是他打仗时候最常态的样子,不过如今的他还带着平时不易见的暴躁情绪。 一连十日,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城南蹲在一户农家地窖,拿着窝窝头啃。她以前还觉得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看样子这个地方是极其偏僻的,刚刚在京城之外,却离京城并不是特别远。 那天出来雅公主就把她迷晕了,不知道是个外面到底是个什么地儿,只知道是个很僻静的乡下。官兵也来查过了,不过没有发现这个地窖。 窝窝头好难吃。可是想想人家雅公主千金之躯也吃这个,她心里就平衡了。 平衡是平衡,可是那是心理因素,挡不住这窝窝头真的不好吃。 十天了,要她来做什么,半个字都没交待过。不知道这段大国师是什么意思,就这样耗着,想磨磨她的性子? 一声粗布衣裳的雅公主下了地窖,手里拿着一个鸡蛋。 “镇远王妃。” “有什么事?”城南客气回答。这几日雅公主态度依旧还算好,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摆出绑匪的高姿态。 雅公主捏着手里的鸡蛋,轻笑:“没什么事情,只是看你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南西,给你带了个鸡蛋下来。这乡下地方没什么好吃的,你就将就着点儿。”说着将手中的鸡蛋递了上前。 城南微微惊讶地挑了眉,伸手接过了雅公主递过来的鸡蛋,还是热的。 “谢谢。” 雅公主听得笑了起来,笑了会儿,才道:“镇远王在外面找你都急坏了,你倒是在这里冷静地剥鸡蛋吃。” 城南翻了个白眼,这是她愿意的么,如果不是她们把她绑过来,会这样么? 城南不回应,也不问那些多余的关于段大国师的信息,雅公主也不主动提及,笑了会儿停下来,对城南又神神秘秘地道:“镇远王妃,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熟人了。” 熟人?谁,是司马师苍?看雅公主这神情,不应该是。那是谁?唐依月?他们这伙人对唐依月确实也是有想法的。 不过很快,城南就见到了雅公主口中的熟人。 不是司马师苍也不是唐依月。 兰离离。 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你什么时候被大国师瞅上的?”还是城南先开了口。 “……”兰离离也有些无语。 “你的宏王殿下呢?” 这句话一问,兰离离立马炸了,“妈蛋,别提赵修那个没种的!” “吵架了?”完全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是他,老娘能被抓到这个鸟不生蛋的鸡毛地方?” “噫?” “段大国师要伙同天乾出兵天司,卧槽,这绑老娘有毛用啊?”兰离离一脸的不耐烦,“我都跟他们说了,我对赵修没用,他不可能为了我出兵,结果这帮瘸了口的非是不信!” 兰离离说了那句还不罢休,继续喋喋不休,“有什么用啊,绑两个女人?天下就靠两个女人就能拿了?那还不如直接让咱们两去统一天下!什么软蛋就靠女人!有本事自己去打架啊!” “据我所知,”城南轻咳一声,开始提醒兰离离,“你家宏王殿下的天乾那边早就想打架了,段国师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绑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也就是说,绑不绑兰离离,天乾都会出兵。 “鬼知道啊,心口不一的老鸟!”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雷石 一直到一个月后,元戎被逼急了,宣布出兵天司,同时天乾也宣布与元戎结盟。 城南和兰离离在那地窖里,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城南听了还算淡定,只是兰离离还一直骂一直骂,吵着要见段大国师。城南觉得她就是单纯的无聊,没点话说就不开心。 “你的宏王殿下还没找过来哎?” “你的镇远王殿下也没有找过来?”来啊,互相伤害啊。 “我们应该想办法自己出去,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城南说得理直气壮。 兰离离一个白眼,坐在了椅子上:“怎么办咯,你知道这是哪里?”大家都是晕着过来的。 “你的小青小绿呢?” “都缩着呢。经我那么久以来的观察经验来看,应该是周围放了什么驱邪避蛊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好特么针对啊!” “蓝姑娘的一身驭虫术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自然要小心为上。” 讨论得正欢,就有人来插话了,真是天天见的雅公主。 兰离离是最不耐烦的,“大宝,你家主子呢?我们都来了那么久他也不出现,属太监的吗,没下面?” 城南没主意地扶住了额头,这丫头说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就因为“大宝天天见”的广告词,天天叫人家雅公主大宝……多难听啊。 城南拉住了兰离离的袖子,阻止了她弹得很快的话头:“少开腔。” 雅公主却也没怎么介意,骂骂怎么了,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她被抓起来晾了这么久,天天吃窝窝头,她也会骂人的。也不会丢面子,也不会少块肉,懒得计较了。 “蓝姑娘稍安勿躁。”雅公主站在门口,笑道:“现在形式大好,大概仗打完了,就能放你们回去了。” 兰离离啐了一声:“我呸,就元戎那丁点儿的地方,还能打过天司?做梦吧你,还和天乾那边勾勾搭搭,你们就不怕到时候打赢了,天乾反过来把你们给灭了?” 雅公主听了摇头:“蓝姑娘你不是还在这里吗,天乾会慎重考虑的。” 兰离离嘴角抽抽:“老娘就是天乾的皇后,也没这本事让天乾出兵,再说了老娘还不是。” “蓝姑娘虽然不是天乾的皇后,但是地位也和皇后差不多了。” “你脑袋里装得都是草吗?我就是一个唱戏说书的你听不懂吗!为什么和你们说话就这么费劲。” “看来蓝姑娘还不知道,宏王现在已经是天乾摄政王了。” “和我有毛线关系?” “刚开始,天乾皇上并不愿意这么快就出兵。国师大人给了宏王寄了一截断掉的小指过去,那截断指上还有一个戒指……” “……” 兰离离一下子摸住了自己的小指,尾戒不见了,那是骗了赵修去花月坊帮她买的。她以为是来的路上弄丢了,原来是拿去骗赵修了。 雅公主继续说:“你们说怪不怪?刚刚寄了过去,第二天就传来了天乾皇上暴毙的消息。宏王摄政,扶持了最小的三岁皇子登基,之后马上起兵应和了我元戎。” 城南握住了兰离离的手。兰离离抬眼看着雅公主,嗤笑:“那是他自己利欲熏心。段大国师应该不止这点儿手段吧?宏王还有其他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了?” 雅公主听了微挑眉,这蓝采和天天乱开口骂人,她以为她只会骂人头脑简单,没想到竟然能洞悉这个关节。当局者迷,听了自己的话,她不应该会认为是她自己的原因吗?竟然能想到这里来,出于意料。 雅公主又不说话了,兰离离知道这是默认,回看了城南一眼,继续道:“是不是他雇人刺杀镇远王妃的事情被拿住把柄了?” 雅公主不答,默认了。 果然是这样,不过肯定不止这件事。毕竟赵修那家伙在天司呆了那么久,没做点什么,谁信?要是让天司掌握了证据,明里暗里,总是会给他天乾下绊子的,那还不如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直接起兵。现在还有个元戎做前锋,何乐而不为? “那你也不能否认,这里面有你的原因。如果不是你让他心神不宁,他没那么快让天乾皇上暴毙。” 城南听了,还有些由衷感慨:“段国师人生赢家,天乾给弄反了一片天,天司给闹腾了一片天。”那些刺客,肯定段大国师有关系。 雅公主点头,“可不是,天司可不就在闹腾翻天了,这会儿能上朝的官员都少了小半。城亲王府可是真疼你的,朝廷上主和的官员,都被城亲王和镇远王上门打了。” 够霸气。城南一笑:“听我一句劝。我夫君可是将军王,百战百胜的。打起仗来,你们讨不了好处。” 这句话之后,城南看向了兰离离,“火药。”已经一个月了,配方有,人才有,火药也该是研制出来了。这东西只要一上战场,保证是所向披靡的。 兰离离听了,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牛掰。” 雅公主不以为然,一打一,天司是有优势司马师苍也能应付得来,可是一打二,一打三呢?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天司还有内忧,她要是镇远王妃,可没那么乐观。 可是时间刚过去不过半月,雅公主一天比一天脸色铁青。 忍了又忍,终于今天是开口问了:“镇远王妃,你们镇远王府的雷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雷石?城南听了有些疑惑,是火药炸弹?“你说什么?” “一个雷石,死伤高达二十人!”他们元戎的士兵都是以一敌十的,死了一个都心疼,更何况一个雷石,他们要死二十个人!还是在对方没有真正上战场的时候。也就是说,对方没有伤亡,然而他们几乎可以说是伤亡惨重! 刚开始还好,一张战争只有四个雷石。可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地有了十个,二十个! 就昨儿的一场战争,雷石的数量达到五十个,死伤了无数的弟兄!他们元戎地小民寡,但民风剽悍,每一个能上战场的都是精英,打仗从来也没有怕过谁,可是这已经不是打仗了,这是单方面的在被屠杀! 肯定会输,毫无疑问,并且还是输得很快很惨的那种输。 现在城南听了这个已经肯定是火 恋耽美 分卷阅读95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了,一个火药炸伤二十个人,威力嘛,勉强还算入眼。 “好像听我夫君说过,不过也就是提了一下,是不是用了就有震耳欲聋的声音,还有火光?被这个雷石伤的人是不是形似烧伤?” 雅公主眼神凝重了,她只在她们面前说过雷石的这个名字,并没有具体说明。然而镇远王妃就能说全,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一定要禀报国师大人,雷石之事,说不定能有解决之法。 “你们不回元戎?”兰离离又问了。 城南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自己体内的蛊毒,要得用上元戎皇室的蓝莲枝,现在已经是秋季了,蓝莲枝也快熟了。 雅公主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会儿才道:“现在说给你们知道也无妨,这里,就是元戎。” 什么! 城南无法置信,她还一直以为这里是天司,并且就离京城不远,怎么这会儿却说是这是元戎? “你们都是被绑的路上昏睡着的,感觉只有一个下午,其实是整整的五天五夜。第六天还在天司,你们醒了,可是你们那天呆的地窖和这个地窖根本不是同一个。离开天司的第八天,才到了这里。” 城南反应过来,和兰离离对视了一眼:“这么说来,这里是边境?”这么短的时间,也到不了元戎中心境内。 雅公主点头。“今天我来,其实是带你们出去的。” 难怪那么大方,问什么说什么。带她们出去?段大国师从来没有来审问过他们什么,这样看来,虽然段大国师把她们生擒了过来,确实是没把她们好好放在眼里过,不过就是起事稳一点的筹码而已。只是今儿怎么想到要带她们出去了?她还记得,雅公主说的战事一休,就会放他们出去。莫非真的被打得太惨准备认输了? “去哪里?” “听说过洛宫吗?” 还真是有问必答。 城南听书先生说过这个,兰离离也是混迹各种说书场合,自然也知道。 “被皇上烧了的那个?”说书先生说的渊大师几个弟子的杰作,英雄事迹。 雅公主脸上浮现一抹嘲讽:“你们皇上?那是我们国师大人烧的!” 听了这个,城南灵光一闪,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吃惊,不自觉说了出来:“永安侯?” 兰离离仿佛也是恍然大悟:“对了对了!城南,你给我看的那条玄铁鞭子,段大国师的兵器上也有!一模一样的玄铁。”赵修带自己去的时候,还只当是看错了,没想到真是。听说玄铁武器是渊大师亲自给徒弟打造的东西,而渊大师只有两个男弟子,一是皇上,一是永安侯。 永安侯,传说中渊大师的大弟子,商武铭。都说他跟着渊大师成仙了,没想到竟然到了元戎,成了权倾朝野的大国师。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还真的是不好猜。 不过既然都要放她们出去了,那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啦,来鼓个掌先~今天争取12点前出二更! ☆、大结局(一)/二更 城南和兰离离以为是哪里的乡下地儿,可一出来才是震惊了。 欺骗性太大了,根本不是什么偏僻乡下地儿,倒是个农庄。有钱人家的庄子,屋子盖得大大的。 兰离离还冷哼一声:“属穿山甲的,逃命本事一流!” 难怪那么久没人找来,边境之地杂乱不说,能找到这个奢华地儿也是不容易。乱中取静,这种地儿尤其是绝了,在这里乱地藏人,一般人都是哪里乱就往哪里藏,同样的越乱的地方搜查得也就越严。但是相反,这样简洁大气一目了然的地方,搜查得就肯定没有那些乱七八杂的地方严。 外边的人不说,在里边雅公主也不停地给她们暗示是在一个偏僻的乡下。别说她们消息传不出去了,就是她们神通机灵能传个消息,也是个假消息。 段大国师果然好手段,不愧是渊大师的大弟子。 雅公主带着城南两人去了一个房间。 “两位是同住一间还是?” 雅公主领着人到了房间门口。 “同住一间罢。”城南知道她这样只是个装样子的问问,根本就是只准备了一个房间。俩个人一处方便看管。 兰离离也知道:“收起你那副虚伪的假笑,明明就巴不得我们住一间屋子,还问什么问!”说完就抬脚进了屋子。 城南捂嘴笑:“麻烦雅公主了,我看你们这庄子挺大的。也难为你天天给我们送吃的了。” 兰离离在里面来了一声:“我看你是太久没有出门了罢才觉得大!” 雅公主摇头:“庄子也不是很大,两位要是想出去,我倒是可以陪两位走走。”她们也确实被关得太久了,出去走走也无妨,反正也就在这里住今天这个晚上。 城南点了点头。兰离离又从屋子里探出头来:“这是你说的,吃完晚饭我们要出去见见天!” 雅公主答应了:“这是自然,我晚饭后来找你们。先告辞了。” 城南随着兰离离进了屋子。 刚刚在院子里走的时候,就感觉到兰离离不一般了,现在央着要出去,定然是在打什么主意了。 “怎么了?” “我看那院里的花儿很好看,想再去瞧瞧。” 听了兰离离的回答,城南挑了眉,开始回想那好看的花。 想着想着,蹙起了眉头,兰离离停住的那里,是个小荷塘,有荷花……不对,现在都快入冬了,哪里来的荷花?隔得远了些,看得也不太真切,好像是白荷,但又带点儿紫色。看兰离离慎重的神色,城南心里出了一个想法,不会是? 兰离离见她领悟过来,点了点头。 “那东西靠汞,也就是靠水银,你知道的,古代炼丹术。原本在皇室那地儿……” 城南忙点了头,四周有耳目,兰离离不方便说得太清楚,不过这几句她也能明白过来了。 蓝莲花靠水银生长,皇家那边炼丹,把原本种了蓝莲的那块地儿侵染得全是水银,按道理来讲,水银有毒原是该寸草不生的。可是那块地儿偏偏就长了这个出来,基因变异十分强大。生长状态也变了,原本是夏季开花,这玩意儿却是冬季。 说起来也巧,天乾的皇家炼丹房没长这个,天司也没,就元戎独一份儿的,说起来也是大机缘,现在也是她夜城南的大机缘。 而这里……看这条件,应该是那片水银地长出来的荷花移植过来的几株,并不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不过这里的和元戎那里的显然也不一样,这是秋天开花儿的。 “应该是很久以前的……十年……” 虽然兰离离说话断断续续只说一半,但是城南还是听懂了。兰离离的意思是,这花儿是很久以前移植过来的,也许已经十来年了。 难怪兰离离想出去,原来是有这个。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雅公主再来时,两人都准备好了,目标明确,蓝莲花。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兜兜圈子。 围着庭院绕,最后停在了荷塘旁边。 “走不动了,我要在这儿坐坐。”兰离离一脸无赖样,毫不讲究地一屁股坐在了最靠近蓝荷的地方,还貌似不经意下意识地在旁边的荷叶上拍拍打打。 城南也蹭过去坐在了兰离离旁边,看着那花儿,“这挺稀罕的。” 雅公主听城南说这话,轻轻一笑:“这花儿说来历也是稀奇的。” 兰离离头撇向一边:“我家院子里的花还样样都稀奇,钱买来的怎么不稀奇。” 雅公主听了摇头:“这可不是钱买来的,是国师大人亲自种的。” “我家的花还是我亲自种的呢。”继续抬杠。 城南也掺和一脚:“你是国师?人家国师大人肯定是千辛万苦的,才找来了这样稀罕品种,你家可有?” 雅公主听了这个倒是笑了起来:“倒也不是。是皇室那边给了国师大人一只蓝莲的莲蓬,国师大人看了一眼说把它扔了,随手就扔到了水塘里,结果居然开出了花,竟不知,它到底是怎么开出来的,也是奇了。” 也就只有段大国师,才能有这接触蓝莲的机会了。看来这处庄子,还是段大国师自己的院子了,还住了十年以上。 权倾朝野的段大国师,为什么会跑到这么边边角角的地方搭了个庄子来住?环境也不见得好,风景气温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眼前的蓝莲,看起来这段大国师也不是很重视的样子,说扔就扔,不是种,是扔!任性得很。那她们随便摘一点儿应该没事儿吧? “这么说,这花儿国师大人还不是很喜欢?我看着倒是挺漂亮的。” “算了吧。还不喜欢,装。你摘回去试试看有没有人阻止你?” 雅公主倒是大方:“蓝姑娘不信,可以试试。” “我不稀罕。” 城南却是俯身,直接伸手去摘花:“你不稀罕我稀罕。” 城南摘花,是和兰离离商量过的,这花枝上有刺,先用刺划破手指,再用带着血迹的手指擦过荷花枝。 指间一痛一痒,城南知道这就是兰离离说的花枝入体了。 这蓝莲花枝是一种活物,也以活物为寄体而生。本来准备充足一些,可以先将这蓝莲枝用冬雪稳住,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条件不足,只能以血为引,先让它住进自己的体内,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啊!” “怎么啦?” 城南抱着手指可怜兮兮:“被刺了一下。” 雅公主歉意地看着城南,见她的手指真的带血,就拿出手帕就要帮她擦干净,“忘记跟你说这蓝莲长刺儿了。” 兰离离连忙直接拉过城南的手指,用自己的食指按住城南的伤口。 一阵清凉。不知道兰离离给她敷了什么。不过一会儿,手指就不流血了。整个人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稀罕吧?” “少幸灾乐祸。” 两人说着,也不管那蓝莲花了,直接告辞走人。 雅公主站在原地,看着月光下的蓝莲花,眼中全是疑惑不已。听了手下人的报告,她总还以为这院子是什么好看的花,引得她们注意了,不知道她们打什么歪主意,那还不如直接带她们出来溜溜。 刚刚以为两人一唱一和就为了蓝莲花,蓝莲花是好东西,延年益寿,美白养颜,还能制作解毒丸。可她们并没有拿走蓝莲花。难道是自己多余疑心了? 第二天,雅公主很早就来叫她们了。 “去哪儿?” “跟我来便是。” 雅公主走着走着,便感慨道:“雷石太厉害了,我们元戎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城南和兰离离都没说话。 雅公主继续道:“镇远王妃,你今天就能见到你公公婆婆爹爹娘亲了,对了,还有你夫君。” 城南听了瞪大眼睛,心率起伏不平,“什么意思?你们……” “国师大人十天前就下了帖子请了他们几人。” “为什么?” 兰离离倒是开始猜测了,“陈年旧怨吧。” 雅公主回头看了兰离离一眼,“天乾的摄政王也来凑热闹了,不过八天时间,就从天乾国都 恋耽美 分卷阅读96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了过来。” 看着她做什么,她又没让她来。兰离离只微蹙眉:“马挺快。” 看了兰离离这反应,雅公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到底是谁装?这蓝姑娘装得比谁都彻底。马快?千里马都得跑死好几匹!她能不知道才怪。 雅公主带着她们两个到了前院。 场面不可谓不恢弘,一个戏台子一样的高台,上面左边坐着一个人,身后站着一个人。右边站着四个人。下面又站着好几个人,带了一群侍卫。 左边坐着的,是段国师,也是永安侯商武铭。他身后站着的,是商九暮,永安侯世子。 右边是皇上皇后,王爷王妃。椅子是有的,不过都没坐着,皇后和王妃的打扮都很奇怪,不是那种贵妇官太太的装扮,倒像是走江湖的镖师。 她相公站在下面。身后这些护卫都是皇上的禁卫军。 城南一进来,几乎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特别是司马师苍,直接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她身边,一下子就揽住了她,紧紧的。 “相公,我没事。” “大师兄,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妃在台上对着段大国师质问。 段大国师很淡定,说话也不紧不慢:“小师妹,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到,明天大结局啦,撒花~ ☆、大结局(终) “大师兄,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妃在台上对着段大国师质问。 段大国师很淡定,说话也不紧不慢:“小师妹,你不知道?” 王妃咬唇。 皇后道:“大师兄。当年的事情大家都是不愿意的,你何苦如此相逼!” 段大国师没有回答,依旧不紧不慢:“这个地方,你们眼熟吗?”轻轻扬起一笑:“皇上烧了的洛宫!好生气派!好生英勇!真真是个英雄啊……二师弟。” 这里是洛宫?没想到段大国师烧了它之后,竟然在这里修建了一个豪华庄园。 城南从司马师苍怀里探出头来,看向台上。 段大国师把玩着手指上带着的玉扳指,“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二师弟,你有什么想法?” 皇上眉间依旧锐利,说出的话也很简洁:“天司是祖辈们积下来的功业,里面也有师父的心血,你不能凭一己喜怒毁了它。” “哦?不能,为什么不能,我非要呢?是你们对不起我在先。” “发生这种事情,大家肯定都不愿意。”皇后继续努力地劝说,“大师兄,洛宫那天,大家都很艰难!” 段大国师点头:“我知道你们艰难啊,所以我去救你们了。”之后却被抽筋剥皮,那种痛真是永生难忘! “可是你们!”商武铭暴怒,站起了身:“为了权力,为了皇位!丢下我一个人就走完了。” “我早晚要叫你们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不过胜者为王败者寇,废话我也不多说。今日我叫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看着,你们所看重的权力地位是怎么一步一步溃败于我脚下的!” 皇上听了,还是一句话:“城亲王府的秘密,你不能说出去。” 商武铭点头:“这是自然,你们都如约地来了,这事儿我不会说出去。你们都知道我很守信。”不过要是城亲王府的秘密露出去,也够天司皇族喝一壶的,以恶虫控人效忠,说出去还有谁敢为天司卖命? “除了叙旧之外,我是向你们下战书的。不过我不会动你们,以我元戎现在的势力,现在天下的局势,拿下天司,并不是什么难事。” 王爷说了交谈来的第一句话:“天司有雷石,元戎想赢,不是易事。” 商武铭:“我知道,雷石啊,确实是好东西。九暮,你拿的雷石配方?” 商九暮上前一步,对着王爷道:“雷石配方,我这里也有。”之后看向司马师苍,眼睛里出现犹豫挣扎,最后还是说了句:“五皇子,对不住了。” 司马师苍听了,回道:“无妨。就当是麻烦你做事的辛苦费了。”就算没了雷石的优势,他也能凭借现在的局势扭转乾坤。 只是商九暮,听了司马师苍的这句话心里的歉疚更加浓重了。 “不可以!” 从司马师苍身后冲出一个禁卫军,奔向了高台,一下子就跑到了不远处的商九暮身边。 她拉住了商九暮的胳膊:“你不能那么做!” 是永宁。 “胡闹!”皇后斥责,“永宁,你下去。” “不愧是二师弟的亲生女儿,还是把国事看得最重的。”商武铭开始评头论足。 的确,永宁就是抱着不能把雷石交给敌国的想法冲上来的。这会子听了国师半嘲讽口气的话,也不辩驳,大方承认:“我身为天司公主,从生下来就受着天司百姓的供养,我理所应当要把他们放在第一位。” 永宁看着商武铭,十分大方:“这是父皇教给我的,我铭记在心。” 永宁款款而谈,眼神可见自豪,可才一会儿,忽然瞪大了:“段国师小心!”后面有一点金属的银光闪烁。 一只利箭蓄力而来。 商武铭偏了身子,站在商武铭后面的是商九暮。 永宁慌乱了,一下子翻转到商九暮前面,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支利箭直直射过来,穿透了她的背部,透到了胸口前。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瞬,有人放暗箭!永宁…… 皇后当即就不可置信,脚步都迈不动了,眼睁睁地看着,永宁的表情凝结在脸上,那是惊恐的神情。 商九暮顿时全身温度都冷了下来,看着眼前花儿一样的人迅速枯萎,说不出话,在人快要倒地的时候,才抱住了她。 “你……你怎么这样,不可能……” “商哥哥……我……”我喜欢你。好想说啊,可是好像说不出来了。 商九暮迅速点了永宁周身大穴,阻止血流。 商武铭眼神莫名,倒是感慨:“没想到是个有情有义的。” 那支箭,商武铭躲得开,商九暮反应及时的话也能躲开,虽然会受伤,但不会伤及性命。只能说,永宁是关心则乱,在那个位置,那个时间,她只能做出这样的动作来。 兰离离拉着城南就往上跑,边跑边喊:“都给我让让,她还有得救!” 商九暮摇头:“我……”没反应过来。 兰离离上去就踹了他一脚:“收起你的丧气样子!晦气!”之后蹲在地上,跟城南说:“你体内的蓝莲枝或许能救她,但是要断你一指,你愿意吗!”其实不用问,她都知道城南是愿意的,一根指头救一条人命,还是挺划算的。问她,只是想让她做个心理准备。 城南咬咬牙:“别废话了,要做什么赶紧的。永宁这样子可经不起耽搁。” 兰离离眼中闪过不忍,还是一手从商武铭腰间拿过一把短匕首,一手拉着城南的手,手起刀落很爽快地就劈下了她的左手小指头。 城南顿时就是一阵钻心地疼,头上汗水直冒,闭上了眼睛强忍着没有叫出来,嘴里咬得牙都疼到肺里了。 司马师苍反应过来,及时上台抱住了城南,心疼地看着她。 兰离离拿起那截小指头,一下子拔出了永宁身上的利箭,“永宁,忍着点儿。”将小指创口对着永宁的伤口,之后划破永宁衣服,右手按压在她的心口旁。 还好那支箭不是冲着永宁来的,是冲着商武铭来的,指着的也不是永宁的要害,可是这位置也确实危险,一般情况确实不太好救。 可是这里有蓝莲枝,续命的。 看着还在愣愣的商九暮,兰离离又踹了他一脚:“你特么是死人吗,装什么死!去给城南上麻药!还有这截手指,去给城南试试能不能接上。麻烦你快点儿!”其实后院有多的蓝莲枝,可是那玩意是要以活体为主,带着永宁去,看她这伤口就撑不到那时候,速度要快,甚至她连麻药都没来得及给城南上。 商九暮一下子就从地上起了身,拿起身上的一包药,转身就给城南撒到了还在冒血的创口上。 之后又左右鼓捣,把那截手指很有技巧地重新用了一截布缠到了城南的手上。 感觉没什么用!城南还是觉得非常疼。 王妃跑了过来,看着痛得受不了的城南,对着商武铭说:“够了!当年洛宫的事情,你不过怨我,要报仇就报到我身上,与这些小辈没有干系!” “当年,洛宫抓了皇上和王爷,我是和你一起去救他们了。洛宫宫主把你关在一处,把我和他们关在一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不过我告诉你,我们没有想过要放弃你!也不是为了地位权利赶回去的。” “是为了人命。洛宫宫主跟我们说他没有抓到你,而我那时候吃了□□,需要赶回去救命,就是这样!” “所以你被洛宫宫主折磨,都是因为我,你要报仇,也是冲着我来,不应该拿着天司撒气,也不该拿着小辈撒气!” “你不相信可以,你可以看看城南,你那么厉害,你不会看不出她体内有断笑散!” 断笑散……商武铭摇了摇头,断笑散他知道,与其说是一种毒,不如说是一种诅咒,世世代代的诅咒,那种痛,不会比他的轻,不,受伤的不是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吗?不,他不信! 商武铭上前一步抓过了城南的手,亲自把了脉,确实……不正常。 司马师苍一掌过去打掉了他的手。 他没介意,看着手上沾染的夜城南的血,放到鼻尖嗅了嗅。又舔了舔,好了,这次他相信了,是真的。他亲自看过了,是真的,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可是他还是相信自己的。 商九暮看着还在忙碌的兰离离,艰难地开口了:“父亲……我恐怕不能,将雷石配方给你了。” 商武铭听得嘴角扯过一丝笑。 地上的兰离离头上都是汗,喊道:“该死的赵修,你特么放暗箭怎么连个准头都没有?这么一大一下两个坏家伙啥事儿没有,偏偏射到了我的大妹子!要死啊你。还不出来!” 原来暗箭是宏王为了让段大国师得不到雷石才放的,城南听到了这里,终于是忍不住痛晕死了过去。 后来醒来也不知道是多久了。 “快去叫蓝姑娘过来!说南南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见王妃在抹眼泪,另一边的司马师苍神情疲惫。不过她睁开眼睛这一刻,两人眼中都是如释重负的欣喜。 “娘……相公……” “南南,你终于醒了。” 城南听了不明所以:“我,有睡了很久吗?” 王妃点头:“那日你晕了过去,蓝姑娘就近蓝莲枝,帮你把蛊毒解了。你睡了差不多半个月了,我和师苍日日守着你,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 “那永宁?”她记得睡过去之前,永宁还很危险。 “永宁伤不及要害。倒是比你先醒十日。” 城南看了自己左手尾指,还是动不了,不过既然能接上,总有一天能活动的。 “城南!”兰离离进了屋,“真醒了?唉,放心了放心了,总算没有医死人。” “说点好话。” 恋耽美 分卷阅读97 名门郡主升王妃 作者:木木扣 嘿嘿,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狗带。” 说着摊开手,手上一粒白雪般的丸子:“来吧这个吃了。” 城南拿过来,吞下。从肺腑升起暖流,一直到胸口,最后直升天灵,“这是什么?” “太子临走前给你的,一粒强身丸。” “太子走?”走哪去了? “跟着段大国师走了,把太子印鉴给了你家夫君,他周游列国,好像是去找文大师了吧。” 城南看向了司马师苍,司马师苍道:“那印鉴,皇兄临走前让为夫给了大皇子。” 城南笑笑:“我知道你不会想去做皇帝。”她向来都是知道他的。 说着,伸手去捉了司马师苍的手,这双手从来都是大大的,无论何时,依旧是那么温暖如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知道,从今以后,这双手会温暖她下半辈子,整整的一生一世。 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福利。大结局啦,完结。 这个故事我自己是很喜欢的,特别是女主这样静好的女子,一直在我心中是个完美女神。 还有兰离离,这个人物也是费了心理勾画的,表面强悍坚强,但是内心还是柔软的。 在我的故事里,王妃、永宁甚至是唐依月,大家都是温柔的人。 希望姑娘们在现实中,也能被世界温柔以待~ps:有人想看王妃或者兰离离或者永宁大妹子的番外吗?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