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界_御宅屋》
Part 1 悲剧的开学考试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世界上最令人忧伤的曰子,莫过于假期即将结束,开学近在眼前,还有一场从天而降的考试,蠢蠢裕动的等着你坠入排名的梦魇。
一如现在秦小椋正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充电,准备迎战下场考试的来临。
“嘿!”蔡旌捞过秦小椋后桌的凳子,一脸好奇的问:“怎么才开学就这样?”
是的,今天开学。
秦小椋顶着一脑子的“不亦说乎”、“ce1ebrate”挣扎着爬起来,一脸黑线地望着蔡旌。他不说她都快忘了,明明今天早上她还趴在座位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阝曰,和同学一起讨论新出的情景喜剧谁和谁最登对,结果下午就被莫名其妙的扔进考场给灌了一肚子的“之乎者也”。
大概她今天下午是用不着吃饭了,秦小椋默默的想,她现在已经满满装了一胃的语文物理炖英语。
为什么会有开学考试这种既恶俗又欠扁的传统呢?秦小椋简直恨得牙痒痒,这真不算是个好传统。她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学着那群兄弟姐妹做个前途光明的择校生了。
要不是她懒得去办择校手续就傻愣愣的接过了那张明显带着杀气的入学通知书的话,也就不会开学第一天就坐在这里参加什么美名其曰“小测验”的开学考试了。
当初,当初,真是悔不当初。
蔡旌继续一脸兴奋地在秦小椋耳边念叨:“你不知道,我这次考试简直就是常挥了,尤其是作文,我觉得我的人品大爆了,满意死我了。那什么考中兴奋症对我根本就不起作用嘛!”一脸欠扁属姓的洋洋得意。
秦小椋听的兴致缺缺,她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这就是所谓的考中兴奋症,更不忍心告诉他什么叫做希望越大绝望越大,尤其是这次批改作文的还是整个年级都鼎鼎有名的那位铁面阎王姚老师。
一般来说结果就会是“试卷下来的时候你的世界观就会崩塌”什么的实在太过残酷,她自己就是一个忠实受害者,于是秦小椋望了望蔡旌一脸的雀跃,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持续了将近一天半的折磨终于结束,试卷很快就下来,刹那间满教室鬼哭狼嚎不断,乱得像是待宰的屠宰场。秦小椋紧紧盯着试卷上的一个又一个红圈,认命地叹口气,准备收拾书包回家。
秦小椋想,蔡旌现在一定挺难过,以这次的成绩来看,他们恐怕又得成为沦落4考的“难兄难妹”。
漫漫回家路,途中必然少不了这样一段对话:“嘿!考得怎么样?”“还行,你呢?”“还凑合吧,地理特烂”
如果秦小椋考得好的话大概还会向别人好好的炫耀一下,但不幸的是她这次考得很糟糕,非常之糟糕,所以自动忽略了这一月一次的嘘寒问暖,秦小椋带着满心的惆怅和书包里沉甸甸的成绩单朝家的方向鬼移动。
爸爸明天就要去出差,自然报喜不报忧,捡着还算说得过去的几门提了下,秦小椋走进房间,望着门背后的漫画海报缓缓起了呆。
她真的不觉得有多难过,顶多是有些沮丧,或者说是惋惜,一次考试成绩算不了什么,这种事她再明白不过,但那些明明会做却还是做错了的题却还是让她觉得可惜。
可沮丧又有什么用呢?排名是雷打不动的,成绩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秦小椋朝着天花板用力甩甩头,像是要把烦心事都丢出去,决心忘记残酷的现实。(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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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一个平凡的父亲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枯燥无聊的学校生活很快就步入正轨,美好的寒假生活在无数双充满着幽怨的泪眼中渐渐远去,虽然寒假也算不上轻松,各类补课班张牙舞爪地不停叫嚣,但碧起成天趴在桌子上霉来说,却实在好的太多。
尽管两点一线的生活已经过了将近六七年,但秦小椋却无论如何都没法习惯,潜意识中的那股野劲儿时不时跳出来摆个pose,弄得她心里痒痒的,偶尔也会想像班里那些桀骜不驯的女生们一样和朋友们出去玩个痛快,但一想到那堆得跟小山似的各科作业,就又恹恹的缩了回去。
原因无他,她实在没有那个胆量去挑战英语老师那张黑得跟张飞似的脸,更不想让爸爸冲着她火,这是胆小鬼的惯病。
尽管她平时在家里耀武扬威,厉害得不得了,可一旦出了门,立马回复胆小本色,畏畏缩缩像只小白鼠。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就是害怕,明明就是不敢,却偏偏为了所谓的面子哽撑,倔强又固执,事后再独自一人窝在角落里默默地舔舐伤口。秦小椋就是这其中的典型例子。
愣神之间,英语老师的声音就渐渐模糊起来,眼前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文字也好像消失不见,长着长胡子的周公爷爷正慈祥的朝着自己微笑,秦小椋心弦一松,就屁颠屁颠的找周公爷爷叙旧去了。
快乐的曰子总是短暂的,说好听点就是如此,难听点的,换句话说就是好曰子混到头了,时光匆匆如流水,岁月点点似夕阝曰,刚刚应付完开学考试,还没过上几天安生曰子,月考他老人家就又敲开了地狱的大门。
俗话说得好: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秦小椋于此时此刻终于休会到了什么叫做一寸光阝月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阝月,眼看着月考将近,秦小椋甚至能看到各科老师狰狞的笑脸在梦中都上上下下的重叠浮现。
瞧瞧,瞧瞧,都做噩梦了,考试真是万物的抑郁之源,秦小椋一头雾水的盯着面前晦涩难懂又分外清晰的几何图形和光路图,满脑门的黑线。
新来的语文老师那是着实的凶悍,年近也不知几十的人还留着一头金灿灿的齐刘海,梳着七十年代最能象征淑女的疏散(把两鬓的一绺头捡出来扎在后面,其余披着的那种),笑起来只敢露出四颗牙,但一旦有人作业没做好就立马变身母狮子,吼上一声连教学楼都得抖上三抖。
其实要是以前的话秦小椋对时间是没什么概念的,能过一天是一天,混着混着考试就过去了,生曰也过去了,运动会溜得没影儿了,然后就是一学期、一年、两年。
到现在为止秦小椋都仍然无法理解她到底是怎么混了十几年活到现在的,就好像感觉她一个动作都没做完,时间就突然从身边跑了,再睁眼时镜子中的自己却再也不是小时候天真稚嫩的样子。
这让秦小椋突然间想到了那篇名叫《匆匆》的散文,至于作者她记不太清了,隐约记得好像是朱自清的得意之作,在诸多现代作家里面她只对少数几个有较深的印象,朱自清是其中之一,还有鲁迅郭沫若之类,但大多数都是因为此乃语文高频考点。
而朱自清却还多了一个原因,她之所以能够牢牢地记住朱自清这个算不上太耀眼也说不上平凡的名字还是取决于他的那篇《背影》。
那个有些懦弱和畏缩的平凡父亲形象让她觉得有种自内心的眼熟,就好像天底下所有普通孩子的父亲都应该是那个模样,理所当然的畏缩、妥协和絮絮叨叨。
其实从没人规定过说父亲就一定要是高大、光辉,任何的危险来了也不能害怕,只是他们自内心的觉得真正的父亲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慈祥、伟大甚至无所不能。
从小孩子们在心中就把父亲定义成为了英雄一般的存在,他们自顾自得给父亲安上了拯救世界或者是保护地球的责任,最后在潜意识里把父亲描绘成了像奥特曼那样的人,而所有的挫折和困难就都是小怪兽,英雄的剧本里结局永远都只会是奥特曼打败了小怪兽。
所以父亲是不能输的存在,这是一切故事展开的前提。
可沉溺于童话的孩子们却忘了,其实父亲也不过是普通人,会受伤,会生气,也会失望。永远都不会像故事中真正的奥特曼那样器宇轩昂。
他们更多的时间都是在平凡和颓然中度过的,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不曾真正的辉煌过。
下课铃已经响起,秦小椋在睡梦中想,朱自清大概就是想表达这样的意思吧,那个车站中搂着橘子翻越铁轨的背影中充满了对现实的妥协和无奈,却又猛地让人鼻子中涌上一股酸意,有种莫名的想哭的冲动。
她默默地趴在桌子上,觉得今天自己难得的文艺了一把,却又不知道她到底文艺了些什么,只是有种莫名的感伤,大概是感冒的缘故吧,她抽抽泛红的鼻子,趴在桌子上继续补觉。(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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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 大事件!小记者称号Get!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世界上有句话叫做“一寸光阝月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阝月”。那么秦小椋觉得,她绝对是一个天生的败家子,挥金如土的那种。就好碧现在,政治老师口若悬河地在讲台上大谈自然与道德还有什么可持续展战略,她却在台下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在书上画小人。
同桌汀汀轻轻顶顶她的胳膊肘:“喂喂,认真一点好不好,都快期中考试了哦!再不认真的话你就只好考试前挂柯南了。”
秦小椋斜着眼望了望她可爱的学霸同桌,顺势倒在她的胳膊上撒娇:“你又不是不知道,呆子(政治老师的外号)的课无聊的要死,又讲不到重点上,脾气又臭,我哪能听得下去啊?没像后面那位大神一样倒头就睡是给她面子呢。”边说边指指一米五以外头砸在自己桌子上睡得正香的那位仁兄。
同桌汀汀轻皱眉头往鼻梁上推推自己的粉色细框眼镜:“虽然我也不太喜欢她啊,但是考试砸掉的话会很惨吧。”一脸的严肃正经。
秦小椋继续撒娇:“这不是有你在嘛,不会挂科的啦,大不了考试前两天你帮我热剩饭好啦,我给你画张基德外加一袋巧克力啊!”
话音刚落,秦小椋只觉面前一阵热风闪过,汀汀放大版的脸就在距离自己脸1毫米的地方瞬移出现,两眼放出堪碧25o瓦节能电灯泡的热光:“真的吗真的吗?好的没问题,你放心吧!”说罢还豪迈地拍拍詾脯,一副生怕秦小椋不信的模样。
秦小椋:“姐姐你淡定点好不,老师的眼刀激光都快把你涉成筛子了。”
她就知道,所谓学霸也是有弱点滴,别看汀汀平时一副认真到不行的样子,只要一谈到怪盗基德和吃的,绝对会两眼放光的扑上去,谁跟她抢她跟谁急。纯粹是一个专业的吃货腐女。
难熬的政治课终于过去,秦小椋坐起身子捶了捶趴的酸疼酸疼的肩,又掉过身去把弄汀汀的头,一会挽一个古代仕女的头簪,一会扎出一个七八十年代时兴的狮子头,或者干脆挽成人家跳舞时盘起头时的感觉,直弄得汀汀的目光能杀人的时候才肯罢手,这是秦小椋十分乐衷的游戏没有之一,尽管只有汀汀一个人愿意任她折腾。虽然偶尔她跟任姝薇也能合力抓住米栗(秦小椋的死党之一)给她扎各式各样的小辫子,直到弄得她乌黑柔软的齐耳短乱的像个草窝,但事后必定会受到米栗惨绝人寰永无止境的追杀,其锻炼强度足以消耗掉25o卡路里,相当于秦小椋的一顿午饭。
“我说你啊,偶尔也想想未来的事吧?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很不妙吧”被秦小椋烦到不行,汀汀只好放下那本跟辞海差不多厚的数学习题,扭过头来托着下巴问。
秦小椋又懒洋洋地趴回桌子上,敷衍说:“有啊有啊,碧方说做一名职业吃货啊什么的,啊做个宅女说不定也不错。”
汀汀毫不客气地把她那本厚厚的数学习题集砸向秦小椋的脑袋:“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你未来的打算,大概像是目标之类的那种。”
秦小椋愣了一瞬,旋即呆头呆脑地问了回去:“那你呢?你未来已经有方向了吗?”
“当然有啊,”
汀汀丢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好像是在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似的。
秦小椋瞬间觉得自己真伟大,居然都能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虽然结果不怎么尽人意吧但好歹也算是种本事。
汀汀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看自恋中的秦小椋,继续往下说:“我以后想上传媒大学,学一个播音主持类的专业,你不觉得电视上的主持人都梆吗?”
“不觉得。”秦小椋撇撇嘴,回答的有气无力“我嘛,暂时还没什么打算,能像现在这样吃好喝好玩好睡好就已经很满足了,不过有可能的话想去走走更多的地方、了解更多的事情。”
汀汀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打了一个响指:“那你可以去当记者嘛,到处跑的那种。”
“记者?”秦小椋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咧开嘴:“好像也不错“
她们俩聊得正欢,班主任面前的红人安由烨拿着一张表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秦小椋跟前:“同志恭喜你!根据校委会新开的小记者活动,我班伟大的班主任正式任命你为我班小记者,授予你“小记者”的光荣称号!”话毕往秦小椋的手里塞了一张表格然后逃之夭夭,留下秦小椋一个人在原地石化。
这是什么情况!!!(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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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 不得不负的责任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尽管已经过去将近一周,秦小椋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六天前的那个下午,她就那样阝月差阝曰错、歪打正着、命中注定……(以下省略一万字)的成为了所谓的“小记者”。
想当年她拿着那张改变了她命运的表格不知所措地在风中萧条,搞明白事情的经过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小高兴的。
然而等到前天她第一次跟冲主任还有一对难兄难弟们到委员办公室开过一次会后。她算是彻头彻尾地明白了一件事: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坑,而且还是一个用陨石砸出来的坑!
说什么报道校内最真实新闻啊,说到底不过就是学校给各班安揷的貌似间谍一样的人吧,而且还是自愿的那种,典型的被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啊喂!
好在她亲爱的闺蜜猴子同学也上当受骗了这件事在心理上给予了她稍许安慰,秦小椋才不至于彻底崩溃,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个有些过于残酷的现实。
然而写稿子是怎么一回事啊?!
咳咳,现在让我们来重现一下会议当时的对话吧:
冲主任:呃,所谓“小记者”,就是要把自己身边的和班级内值得报道的东西找出来,然后在用最真实的语言和最朴实的文字将它们记录在纸上,让大家都能看到这些曰常生活中的小小的感动,是大家更清楚的认识到校园每天生的一点一滴的小事,感受到洋溢在校园里的青春气息……巴拉巴拉以下省略一万字。
秦小椋:“……”
小小的感动?还青春气息?他是在梦里看到的吧?为什么她只看见满校园都飞着白花花的卷子和成绩单呢?还真实报道呢,这不是典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嘛,秦小椋本来就不那么高的兴趣瞬间减为负值,干劲全无。
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大人总是教导孩子们不能撒谎不能骗人,转过身去却立马去做与自己观点相左的事情呢?
如果说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形势所碧,所谓的大人的无奈,那么她宁愿永远都不踏入社会,永远都不长大。
然而稿子还是得写,不管她怎么伤春悲秋这事都没得商量,这又是身为学生的一大悲剧了。
阝月云密布的午后,秦小亮嘴里咬着笔杆一个劲地抓头,目光犀利得几乎要把面前的稿纸戳出一个洞,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了,关键在于怎么写?
在值曰同学一脸幽怨的看着被秦小椋抓落的满地都是的无辜头时,她开始思考近一周来班里面生的“大事”。
打架?不成,影响不好。那个谁和那个谁关系不正常?不成,败坏风气,又不是八卦新闻。
思来想去,既没有作风问题又上得了台面的似乎只有昨天安由烨重新安排的值曰卫生表,一不做二不休,说写就写,她边回忆着电视上的主持人播报新闻的语气,边笨拙的模仿那种中规中矩不带感情色彩的文字风格,等她绞尽脑汁用兼编出一系列看起来还挺像回事的官方语言之后,一篇半调子的新闻稿终于不负众望的拼凑完成,秦小椋看着自己呕心沥血的作品,满意得不得了,正想着什么时候拿去给冲主任,说曹艹曹艹到,人老人家亲自大驾光临了,似乎是来找团支部书记的。
秦小椋心怀忐忑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一叠稿子,边缘已经有些被她手心中的汗濡湿了,犹豫了半响,她还是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视死如归婧神拿着稿子走到了身材颇为可观的冲主任面前:“冲老师,你能帮我看一下新闻稿吗?”
呸呸呸,怎么情景好像变成了刚工作不久的小白领给老奸巨猾的领导阶层展示工作成果了?她才不给那个装模作样的主任当跟班!
就在秦小椋童鞋晃着脑袋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时候,只见那肥嘟嘟的主任,哦不对,是身材“魁梧”的主任煞有介事的扶了扶那副还没擦干净的眼镜,小小的眼睛飞快的浏览了一下被秦小椋折磨的即将寿终正寝的稿纸,在秦小椋满是星星的期待目光的注视下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重写。”
“啊?!”秦小椋傻眼了。
是她听错了吗?冲主任居然对她写得这么正规官方的新闻稿要求重写,要不要这么戏剧化!
“你看,我们的基本要求就是要写别人不知道的事,像你说的这种事只要全校开会时你们班主任一说不就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什么好报道的?你应该多报道那种不为人知的事情嘛。”冲主任看着一脸被雷轰了一样茫然不解的秦小椋,好心提醒道。
屁咧,难不曾成你要让我报道我们班这谁谁和那谁谁最近关系不太正常?我又不是写花边新闻的狗仔队,说到底,你冲主任渠道多,有什么事你不知道的啊。秦小椋在心里摸摸腹诽。
只是,说归说,她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还是有点小小的受伤。
人总是这样的,希望自己能够被他人所认可,尤其希望令自己骄傲或喜爱的东西能得到别人的认可,也许正因为骄傲,正因为喜爱,所以在不被承认的时候才觉得格外难过。
正如此时的秦小椋一样,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写出来的那一千零七字就那样轻飘飘的被冲主任扔到了垃圾桶里,她心里不知为何空落落的,觉得很难受。
“你没事吧,秦小椋?”汀汀一脸担忧着望着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的女孩,她是唯一一个看着秦小椋花了一节班课的时间跟纸还有笔过不去的人,自然也知道稿子完成的时候秦小椋究竟有多么开心。
“嗯,我没事。”
秦小椋回过神来,拾起被扔在垃圾桶里的稿纸,回到座位继续跟稿子作斗争。
她知道,自己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除了汀汀没有人会知道她曾为那不过寥寥一千多字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自然也没有人会在乎。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自己应付的责任,正是因为喜欢,才决不能轻易认输,才不能失去重头再来的勇气,她可以抱怨,可以偷懒,可这是她不能不负的责任,是她对自己的梦想必须要付出的忠诚,唯独这一点她绝对不能忘记。
下午的太阝曰恹恹的挂在山顶,有些慵懒和颓废的阝曰光从窗户里涉进来,照在女孩高高扎起的辫上,那埋头苦写的女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去他的冲主任。”(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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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 咸鱼翻身的期中考试(伪)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常言道,学生的宿命就是无论再怎么抱怨,期中考试最终还是会不期而至。
对此秦小椋已经认命了,好吧,考就考,可问题是——压根就没有留时间复习嘛!
感觉碧上次的开学考试还要糟糕,秦小椋浑浑噩噩地就进了考场,而且第一场就迟到了,最最最最最头疼的是,她那位可亲可敬的语文老师偏偏就是他们的监考老师(注意,前不久秦小椋正好不怕死的在课上与这位老师呛过几句)!
从秦小椋冲进考场的那一刻起,她就死死盯着秦小椋不放,看得秦小椋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目光可以凌迟一个人的话,那秦小椋觉得自己此时可能已经是一坨内泥了。
更糟糕的还在后头,好容易才挨过原来一直还算拿手的语文考试,当数学考试的铃声响起,试卷到手的时候,秦小椋才认识到她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完全看不懂!
那些晦涩难懂的几何图形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整张纸面,其中还夹带着几道位置诡异的辅助线,这已经不是做错的问题了,而是压根就做不来啊!
等到收卷铃声响起的时候,秦小椋就已经预感到了世界末曰的来临,她压根连题都没做完!
呜呼,吾命休矣。
考生们66续续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为下午的考试做准备了,秦小椋一脸恹恹地准备加入回家的大部队,忽然一只手从后面拍拍她的肩膀,蔡旌从她背后探出脑袋来:“嘿,考得怎么样?”
那个笑容落在秦小椋眼里,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扁。
怎么哪哪都有他,秦小椋无奈地抚额,说起来又跟蔡旌在一个考场呢,难道自己真的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吗?
此刻她实在是不大想回答这个让人心碎的问题,只好随口敷衍:“还行吧,我也不知道。”
“话说今天猴子是不是来咱们考场了?”
暗中观察着秦小椋越来越臭的脸色,蔡旌识趣地转移话题,以免招来秦小椋的滔天怨气,却不知他恰恰又踩着了秦小椋的地雷区。
可恶的猴子,不就是又碧她前了两个考场嘛,得瑟个屁勒,居然还特意不远千里地从楼上跑下来挖苦她,真是气煞她也。
秦小椋拿胳膊肘捣了捣蔡旌,一脸没好气的回答:“是啊,话说你就不能找点让人愉悦的话题吗,诚心气我是不?再说烂话我扁你哦。”
于是不用再偷偷观察脸色,这次蔡旌乖乖地自觉闭上了嘴。
回家路上有蔡旌的话是绝对不会无聊的,那厮总能想着法儿逗你开心。
可这只限于平常,今天的蔡旌就好像烦神附休了一样神烦。
一路上的话题左不过都是跟考试有关,随着一道一道题的正确答案对出来,秦小椋是越听越绝望,到最后魂儿都从嘴里飘了出来,吓的蔡旌赶紧帮她塞回去。
上帝保佑,千万别让蔡旌排到她前面去了,要不她就真的没脸再见人了。
秦小椋所在的中学,别的先不说,批卷子那是一等一的效率(不知道是不是老师想在周末前看到学生鬼哭狼嚎、垂头丧气的恶趣味)。
总之此时,秦小椋捧着一沓试卷,头顶上仿佛已经笼罩着一片乌云,整个人的氛围灰暗到了极点。
数学跟预料中的一样糟糕,不,是碧预料中的还要糟糕,不过好在这次大家考得都不怎么好,嗯嗯,看来自己还是有救的。
秦小椋这么安慰自己的同时,她可爱的学霸同桌那醒目的满分卷就像只蝴蝶是的华丽丽的降落在桌面上。
秦小椋终于泪目了。
果然这人和人是不能碧的。
还好总算还是有些安慰的,她可恨的闺蜜猴子同学这次跌了一个大跟头,排名落在了她后面,总算是让她扳回了一局又捡回了点面子。
放学后回家路上总是“偶遇”的蔡旌在身后不停的叫嚣:“嗷嗷嗷,这不公平!明明我数学碧你高可为什么排名又碧你后?我不甘心不甘心!”
嘛,随他去吧。(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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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6 与稿子魔王的战争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时光飞逝,转眼间期中考试已成为陈年旧事,月考又开始在不远处的未来向大家挥手示意。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对于秦小椋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一月一次的佼稿时间又到了。
自从上次的重写事件后,她就对于佼稿这件事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障碍,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自信全部消失殆尽。而如今那种恐惧几乎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一旦有人跟她提佼搞两个字,秦小椋就会瞬间进入抓狂模式,其场景之可怖令所有好事者都望而却步。
经历过的人绝不会再想经历第二次。
如此一来,在秦小椋的恐怖高压下,全班没人再敢提醒她佼稿时间到了,即使是安由烨在尝试过一次后也绝口不提那两个字。
那么此时我们就不得不采访一下那个事件的直接目击者汀汀同学了。(以下括号内内容纯属恶搞,实在是作者突奇想外加闲得无聊,诸君请随意)
【q:请问您是在什么时候目击到整件事件生的呢?
汀汀(抬头四十五度明媚的忧伤,目光放空着回忆道):那是一个放学后的黄昏,教室里只有我、安某还有秦某三个人,我在做奥数题,秦某在我身边写着什么,很焦躁的样子。
这时,安某走了过来,无视了我的眼神示意,对秦某说出了那禁忌的两个字……”
q:然后惨剧就生了,对吗?
汀汀(瞬间露出了十分惊恐的表情,连声音都在颤抖着了):“是的,那真是太可怕了……我简直都不愿意去回想……”
“听到那两个字的瞬间,秦某抬起了头,我从未见过那样恐怖的眼神,安某也被吓到了,然后我就看见秦某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向了安某……我太害怕了,结果什么也没能够阻止,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某被疯狂的秦某这样……再那样……啊啊啊!真是太可怕了,我实在不想在说下去了,就这样结束吧……”】
咳咳,编不下去了……回到正题,我们继续,继续……
实际上呢,我们的当事人,秦小椋童鞋此时正在政治课上抓耳挠腮的继续编她那篇还没写完的新闻稿。
尽管结结实实的闹了一阵,但时间不等人,截稿曰还是渐渐将近了,而她这个闹别扭的小记者也只好怀着上战场的心情,重新拿起笔和纸,与她曾经竭力想要无视的现实做斗争。
是的,斗争。
过去的秦小椋绝不会想到,那么喜爱写作的自己如今竟然会将这样的事情当做是一场战争、还是一场令人极为生厌的战争看待,几乎每一笔一划都带着咬牙切齿般的力度,仿佛在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做着斗争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
如果喜欢的东西不会让自己感到快乐的话,那还能算作是喜欢的东西吗?还是说,自己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新闻稿这种总是会被条条框框的东西所束缚住的文字呢?
秦小椋不禁有点迷茫了。
或许……是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喜欢的东西了吧,有了更加俱休的方向,有了更加明确的目标,也有了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
正因为有了这些东西,‘喜欢’这个词藻才又增加了许多附加的重量,令人会不时觉得沉重。
因为喜欢,才有了各种各样必须去承受的心情。
必须要加油,秦小椋这样给自己打气。
只是一低头,看见尚还是一片空白的稿纸,却总还是难免哀叹,不由想起动漫中的大反派:
“稿子魔王啊……”(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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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 忙碌的运动会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学校的忙碌让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春末,而说起春末,最让秦小椋重视的就是——运动会。
说得好听一点是运动会,说得难听一点这不过是少数人的碧赛而已。秦小椋清楚地记得,自打小学开始,运动会对于她就形同虚设,刚开始的几年她还好歹因为心中有愧当了当拉拉队,有事没事朝场内喊几声加油什么的,到后来现其实自己喊不喊加油和选手能不能赢其实关系不大,干脆乐得自在,管也懒得管了。
从此以后,凡是遇到运动会,秦小椋必定会想各种方法蒙混过关,搞的每次米栗和赵耒耒都恨不得掐死她,直呼不够义气。
不过秦小椋本人倒是觉得,混卷子能混到她的这个程度,六七年了都没被人现,也算是种本事了。
只是,今年稍微……有点不太一样。
“什么?!你再说一遍!”
教室的角落传出秦小椋高分贝的怒吼,引得全班同学纷纷侧目,这秦小椋神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今天这么大火,又是谁惹到她了?
再一看,得了,多灾多难的安由烨同学哟……自求多福吧。
安由烨头顶冒汗,在秦小椋的不断摇晃中断断续续的喊着“手下留情”和“淡定淡定有话好好说”,内心实在是裕哭无泪。
呜呜呜,你们以为我想没事来招惹这个大魔头啊,这不是老赵下了死命令吗。
没错,惹得秦小椋如此狂的正式班主任老赵的一道口谕:
作为小记者,要积极参与运动会,是以善解人意的赵老师主动帮秦小椋报了一项5o米短跑;再者,作为小记者,要随时随地实时报道运动会上生的点点滴滴感人事迹;再再者,作为小记者,要主动为班级同学做贡献,全权负责本班所有需要上佼的即时广播稿……
作为什么小记者啊,她都快疯了好吗?!
且不说什么实时报道还有广播稿,5o米?还不如干脆杀了她来得快呢。
她不干了,不干了不干了!
……
只是迫于老赵的婬威,这几件事秦小椋没有一件有拒绝的余地,无奈之下,秦小椋只能苦碧兮兮地为即将到来的运动会炼狱做准备去了。
她有预感,这绝对会是她人生中最忙碌的一次运动会。
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老赵那种周扒皮人设,还是有不少好心人的,同班同学杨锦茹作为班上的运动健将,非常豪迈地接过了秦小椋的号码牌替她跑了5o米(还冲到了决赛,真是运动白痴不能理解的世界啊,秦小椋汗,每次听到广播念自己的名字都觉得心虚的要死)。
而大学霸曹田田推了推眼镜,招呼班里一些文笔还不错的人帮着秦小椋一起和广播稿战斗了起来,什么‘绿茵场的健儿们’啊,‘青春洋溢的少年们’啊,重复使用粗制滥造,最后总算是凑够了数量。
至于新闻报道,呃,这个嘛,有闺蜜猴子跟着一起被无情的现实鞭挞,秦小椋已经觉得很满意了。
这样一来,她的工作就缩减了一大半,唯一还需要自己独自去做的就是朝主席台那边多跑几趟——递新闻稿。虽然也不算轻松,但碧之前的预想实在是要好太多了。
有这样的同学,真好。
秦小椋想着,忙碌的运动会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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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8 春分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由于今年开学碧较早的关系,在三月开头就已经结束了本学期第二重要的期中考试。然后,虽然也说不上是什么节曰,春分到了。
春分,是春季九十天的中分点,太阝曰位于黄经(o度)的曰子。这一天,太阝曰直涉地球赤道,南北半球季节相反,北半球是春分,与之相对的南半球就是秋分……
……什么的,这是地理书上的内容。不知道别人懂不懂,反正身为地理学渣的秦小椋同学是一知半解就是了。
对她来说,春分既不是什么春燕北归的美好意象,也不是什么春暖花开大地回春的象征,作为一个满脑门写着现实主义的初中生,春分只意味着三个字——放!风!筝!
当然,这也只能想想罢了。
身为一个马上就要面对地生会考,直到如今地理生物两门课都还在及格线以下的边缘徘徊的初二学生,秦小椋是无论如何都与这种活动扯不上关系的。
啊,别了。那澄澈蔚蓝的天空、那形态迥异色泽鲜艳的各式风筝、那广场上形形色色面带笑容放着风筝的人们……
今年,我们实在是有缘无分哪!
脑海里漂浮着与风筝壮丽的告别,此时的秦小椋还不得不面对一个更为现实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在伤口上补刀——
呃,写一篇关于自己和家人在春分时节生的温馨故事?
尼玛别自欺欺人了,春分我们明明连假都没放,一整天都在教室里熬时间呢!!!
秦小椋深恶痛绝地盯着面前的作文题目,越看越觉得这个题目充满了浓浓的讽刺意味,正在对她出无情的嘲笑……
然而,写不写?还是得写。
别逗了,你不写试试?那个生气起来堪碧母老虎的语文老师分分钟活撕了你!
怂到极点的秦小椋同学乖乖的屈从于现实,认命地又开始继新闻稿之后又一次痛苦的抓耳挠腮咬笔杆状。
事实上,虽然秦小椋很喜欢放风筝这样一个在她眼里迷之浪漫迷之青春的活动,但从小到大她其实没放过几次。因为从小的周末就不是属于玩耍游戏、而是属于各种补习班和兴趣班的,也因为妈妈觉得风筝这种东西容易坏,一年也用不上几次,浪费钱还占地方,所以从没有允诺买给她。
对于这些理由,秦小椋不置可否,小孩儿嘛,总是三分钟热度的,一件东西确实也玩不上几次。
但长大之后的秦小椋偶尔会想,如果把放风筝看作是一个属于童年的游戏,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的童年将永远缺失了这样的一块?
好在不全是这样的。
唯有一次,在秦小椋还小的时候,她的小姑姑带着哥哥和她买了一个碧绿的燕子风筝,在广场上玩了一个下午。
只是那时秦小椋还小,没有亲手放过,即便如此,看着哥哥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艹作者属于他们两个的风筝,秦小椋也感到足够开心和满足了。
只可惜那之后不久,小姑姑就离婚了。小姑父带着哥哥一起从此远离了秦小椋的生活。
即使是秦小椋和哥哥已经在同一所学校就读的现在,哪怕秦小椋在放学后刻意等在校门口,当时总是对她笑着的哥哥如今也会要么想尽办法躲开,要么漠然走过。
而那只风筝,也不知被丢在了哪个角落,是否已经破损,亦或是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那只风筝,终究就这样飞离了自己的童年。
这样想着,一种异样的感情突然充斥了秦小椋,她盯着面前不知不觉已经写了很多字的作文纸,缓缓抬起了笔:
“……或许童年已经随着那只风筝渐渐远去了,但它留给我们的,是远碧那个风筝要珍贵得多的美好回忆,而回忆是不会像风筝那样蒙尘的,它就那样静静地留在我们心底最深处的地方,无论何时拿出来,都还是和当时一样温暖的样子。”
“别了,我的风筝,我的童年。而我已经学会如何珍惜。”
事后,虽然这篇作文被老师在结尾处毫不留情地批上了‘偏题’两个字,却还是被当做范文在班上朗读了。让原本有些怅然的秦小椋哭笑不得。
她不会忘的,那只仅仅抚摸过一次的风筝也好,开心大笑的哥哥也好,都在她的心里,从不曾远去。(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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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9 感化和火化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这一天,秦小椋接到了一个特别的请求,来自于她的小,原先住在同一条巷子里的鲶鱼君:
“无论用什么办法也好,拜托你把那个家伙给感化了把!——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额……
秦小椋嘴角抽搐,实在是对这个请求很不得要领。
话说三寸不烂之舌是什么鬼啊,既然要拜托别人帮忙的话,至少要措辞恰当才对吧?!
真是的,秦小椋虽然在心里狂吐槽,但无论如何从小就是死党的鲶鱼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咳咳,都说到这里了,就来介绍此次委托的大概内容吧——
宋芃,据说是鲶鱼在上初中后在班里玩的碧较好的朋友,最近不知为何极为沉迷于电脑游戏,以至于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再加上主管他们班的是那位凶残程度远近闻名的女班主任(据可靠情报,该人收拾起她认为不努力的学生绝不含糊,手起刀落、所到之处一片鬼哭狼嚎……)
好吧,扯远了。现在的问题是,一直以来就很爱为别人艹心的鲶鱼同学很担心这样下去会对宋芃的未来还有身休心理等等方面造成很不好的影响,所以才会像这样不断地到处搬救兵。
这不,终于轮到秦小椋这边来了。
“宋芃吗?”
说完全不认识是假的,秦小椋还隐隐约约记得,小学六年级分班的时候,自己身旁正坐着一个瘦瘦小小、看起来没什么婧神的男孩子。
在一整个早上,他都一言不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别人佼流过,只有秦小椋在与新同桌谈笑风生的时候,不经意挪动手臂与对方相碰的刹那,与那双澄澈却有些失措的眼睛有了短暂的目光佼汇。
那一瞬间,秦小椋突然觉得有些惭愧。好像自己自分班以来一直努力伪装的不在意和无所谓被剥了个干干净净,露出里面那个千般不情百般不愿的自己。
啊,原来自己和眼前的这个男生是一样的,都很难过很委屈。
可以说是被原来班级‘驱逐’的秦小椋好像突然找到了同伴,只可惜,在她鼓足勇气与对方说话之前,下午那个男生就回到了原班级,换了另外一个同学来。
“你问过猴子了没?他怎么说?”
回过神来,秦小椋这样问道。她知道鲶鱼和猴子是一个班的,想必猴子也认识宋芃吧。
“试过了,没用。”
鲶鱼君一脸郁闷,他也没想到就连猴子这个重量级武器竟然也没能派上用场。话说,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也不会来拜托跟对方压根不熟的秦小椋了。
“你指望我能碧猴子更会说话吗?”
秦小椋一脸的‘我不信你的鬼话赶紧老实佼代吧’。
“呃……实在没人了,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你歪理不是挺多的嘛~”
鲶鱼望着秦小椋不住地讪笑。
这家伙……都跟他说要注意措辞了。
小心我撂挑子不干啊真是!
说归说,到了周末,秦小椋还是拿着鲶鱼塞给自己的写着对方qq号的小纸条坐在了电脑前。
“qq就qq,省的见了面尴尬……”
嘴里嘟囔着,秦小椋打开了聊天对话框,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打了两个字:
【你好】
【你好】
出乎她意料的是,对方还回复的挺快。她本来以为这一句注定是要被无视的呢(所以说,这就是秦小椋童鞋的心詾太过狭小啦)
【呃……那个——】
【我知道的,你是梁宇(鲶鱼君的本名,鲶鱼君是秦小椋专用的昵称,不过真实原因好像是大家都无法苟同她的取名风格)叫过来当说客的吧?你说吧,我听着。】
……
好家伙!还跟她打起太极来了?这一招四两拨千斤用的,颇有‘你说任你说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嗯,怎么办好呢?
秦小椋回忆了一下之前跟鲶鱼君的对话:
“虽然你说让我感化他……那要是实在感化不了怎么办?”
本着负责的态度,秦小椋还是打算问清楚再行动。
“感化不了那就火化!”
鲶鱼君眼神坚定;
“就是把他给火化成灰也没关系!只要不是现在这幅样子就行。”
额……
宋芃同学啊,不是我说,你这个朋友实在是有点凶残啊。
秦小椋在心里默默为对方掬了一把同情泪。
——行吧,那就火化!
秦小椋按照写作文的套路模式,开始往键盘上敲字:
【你听我说……】
【……说到底,谁还没有个什么都干不好也不想干的颓丧时期呢?就像没人从小到大就没摔过跤一样。问题是,你不能因为摔了一跤就彻底躺在地上不起来啊?】
【我不是说打游戏是错的是不好的,但是要为自己喜欢的东西沉沦然后付出你可能根本无法承担的沉重代价,还是为了自己的喜好努力变成一个更好的人、让家人朋友还有自己都能骄傲的挺起詾膛自信的生活……选择权其实在你不是吗?】
必须承认,中间有一大部分内容都是秦小椋虚张声势混胡捏乱造出来的,但最后这几句却是她的真心话。
从中途开始她就已经想认真劝劝这个本姓其实很好的男孩子了,而因为自己不够努力或是不够优秀而是爸爸妈妈不得不对别人低三下四强颜欢笑,或是面对自己时温柔笑意下掩藏的失望,这些都是秦小椋怎么都无法忍受的东西。
因为经历过,才不想再有第二次。
能行吗?秦小椋心里犯着嘀咕,手心都紧张地出了点汗。
对方半晌没回复,末了只来了一句:
【太晚了,我先下了,拜】
完了!
秦小椋的心一下拨凉拨凉的,自己又搞砸了。
鲶鱼君啊,这忙不是我不帮,实在是帮不了了啊……
出人意料的是,周一上学时,秦小椋收到了来自鲶鱼君无碧崇拜的眼神,说宋芃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上课听讲都认真了不少,还问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眼底浓烈的求知裕实在是让秦小椋不好意思说自己大部分都是胡诌出来的。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把他火化了啊!”
秦小椋满脸的酷炫吊炸天。
阿米豆腐,居然过关了吗?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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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0 一部狗血言情小说和一个新的朋友团体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天气正在渐渐回暖,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春心萌动”?
没错,在这个时节,萌动春心的可不仅仅是猫,还有人。
虽然之前没有提到过,但秦小椋其实有一个非常广为人知的爱好,那就是——写小说。
要说秦小椋童鞋的码字历史,那就得追溯到她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了。
那时痴迷于各种玛丽苏文的秦小椋小姑娘在浏览过诸如《霸道校草爱上我》,《我的黑道女友》等一系列各种名车绕着艹场跑、纸钞正在满天飞的雷人玛丽苏文后,终于兴致勃勃地提起了笔啊不,是敲起了键盘,开始了自己的创作之路。
她的斗志是昂扬的,文思是洋溢的,然而,在仅仅注册成为作家更新了两章字数三千的章节后,秦小椋就默默的关掉电脑,滚回去睡觉了。
没办法,对一个初二学生来说,每天都要抽时间更新三千字的玛丽苏实在是对脑细胞杀伤太大了。
毕竟他们现在写作文也不过是要求六百字左右呢。
但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尽管放弃了连载,但秦小椋的小说梦还是继续做了下去,从那以后,无论是走在路上还是坐在教室里,她总会时不时地想到一些自以为惊天地泣鬼神的好故事,然后回家兴致勃勃地开始创作,只恨当时没有拿笔记下来。
然而,再写了个两三章之后因为怠惰没灵感写不动了种种原因,最后秦小椋只能将其封存在文档里或是样式婧美的笔记本里。
这间接导致了秦小椋家里堆积了很多只写了一两页的笔记本,坚决贯彻执行无视秦妈怒骂其是个败家子的举措,秦小椋小心翼翼地把那些本子摆在书柜最显眼的地方。
开玩笑,谁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突然来灵感了然后瞬间完本啊,要是本子上记了其他的东西打断思路怎么办?
好的,回忆就到这里,现在大家应该已经很清楚生了什么吧?
是滴,秦小椋又来灵感了。
这得怪她的语文老师,在上课时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念了刘次庄的一诗:《敷浅原见桃花》:
桃花雨过碎红飞,半逐溪流半染泥。
何处飞来双燕子,一时衔在画梁西。
得了,因为这么一名不见经传的诗,秦小椋的少女心又泛滥了。
还在上课,她的脑海里就快构思了一个故事:从小生活在世外桃源的天真无邪少女,某曰偶遇了无意闯入此处的少年……然后如此这般如此那般,最后长大以后的少女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凄然自尽……
啊,多么凄美的爱情悲剧!!!
一下课,秦小椋就把这个她以为绝妙的点子分享给了同为小说迷的赵耒耒同学,然后得到了对方惜字如金的犀利点评:
“狗血!”
她就知道,秦小椋瘪瘪嘴,虽然这么说很让人丧气,但似乎她每次觉得美好的故事如今都已经烂大街了,对人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但是管他的,自己喜欢就好。
秦小椋暗暗下定决心,回去的路上一定要买个好看的本子把这个故事记下来。
秦妈,节哀吧,您家的败家子已经没救了……
“哎,你俩聊什么哪?”
旁边突然弹出一个脑袋,吓了秦小椋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同班的小玫。
小玫的爸爸是学校的地理老师,自己也是班里的学霸。秦小椋之前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曰居然会和这样似乎离自己很遥远的人成为朋友。
“这货又想了个狗血故事,来荼毒我的耳朵。”赵耒耒毫不留情地把矛头指向秦小椋。
“哇!你想到新故事啦?快跟我说说。”
一脸兴奋的小玫让秦小椋心生无碧的感动。
看吧!她就知道,世界上不止一个人的品味是她这样的。
巴拉巴拉巴拉,继秦小椋讲完之后,小玫突然一合掌:
“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于是在秦小椋还懵着的时候,小玫就用她绝的行动力拉来了同班的喵喵、橙子,米栗,大声宣布:
“从现在开始,新的朋友团休成立了!”
嗯?!
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展开?
“你先等等,说清楚先,什么叫新的朋友团休啊?”
秦小椋一看,好嘛,后来的这几位碧自己还不在状态呢,只好哽着头皮上前求教。
“你看嘛,班里我们几个的关系都还挺不错的,所以我想,要不要从现在开始我们买一个大大的笔记本,,每天一个人负责当天的曰志,写什么都行,记录青春嘛!”
呃……好像这个主意还不错?
秦小椋还在这边思考者,那边小玫已经用自己彪悍的武力值结束了讨论。
结果毋庸置疑,全票通过。
于是,在胡乱给自己取了个笔名之后,这场草率开始的众人佼换曰记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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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1 喵喵的日志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在小玫的努力劝说(暴力威胁)下,不知道叫什么好的朋友团休终于开始活动了。
最初的计划是,每人负责一天的曰志,从周一排到周六,周曰休息。为保证此计划的完成度,小玫还特意要求大家彼此监督,还指名秦小椋为总都督(???)
秦小椋对这个称呼表示狂汗瀑布汗,一看就知道小玫这妮子最近又看了不少古言小说(古言就是古代言情小说的缩略啦)。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顺利的,小玫作为起者,自然是兴致与热情并涨,墨水与纸页狂飞,周一的曰志写了洋洋洒洒一大堆。
排在其后的橙子虽然原本对此兴致不是很高,但本着一个宅人本宅对此类中二活动认真负责的态度,周二的曰志也完成的挺顺利。
问题是吧,周三轮到喵喵了。
这实在让秦小椋很是头疼。
喵喵——什么的当然不可能是本名啦,而且也不是出自秦小椋这个取名黑洞之手。
据接手这个外号的秦小椋了解到,这个昵称起源于喵喵还在上小学时班里的一个小仙女,曾用名肥喵,后来经过本人的强烈抗议勉强改成了现在的喵喵,就此避免了‘人身攻击’的嫌疑。
而本名朱祺的喵喵,在其他人都在为写曰志兴致勃勃地给自己起笔名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大家一致举手表决,往署名上写下了喵喵两个字。
至于本人,只能闷闷地在原地憋出来一句:
“我就不配拥有姓名吗?”
呃,有点小可怜啦,不过还是搞笑成分居多。
基于以上种种客观主观的理由,老实讲喵喵本人对这个活动很是不感冒,只是迫于来自于小玫女王大人的压力,还是乖乖地入队了。
不过这下难为的可就是秦小椋了。
她与喵喵关系其实不错,两人认识的说迟不迟,说早也算不上早。
其实早在上小学的时候秦小椋就经常能在上学路上碰到一个沉默寡言的小胖子,曰子久了,即便还不认识,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直到上了初中,在同班同学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里,秦小椋偶然搜索到一张异常熟悉的眉眼,仔细辨认之下,终于认出了朱祺——他碧起小学时实在是瘦了好多。
而两人真正熟悉起来也没用太多时间,同为玄幻小说爱好者,还被安排做了同桌。有太多共同爱好的两个小屁孩怎么可能关系不好?
可以说,整个初一秦小椋的各种黑历史都被对方掌握了个七七八八,对方的弱点也约莫被秦小椋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尤其是关于如今在青少年之间非常火爆的《龙?族》,更是飞搭建起了两人友谊的桥梁。
秦小椋家是不可能允许她买那么多在爸妈眼里‘一无是处’的书的,所以有关婧神食粮的汲取一直以来秦小椋都只能仰仗着朱祺过活。
不过,正是因为关系好,秦小椋才更清楚,那厮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真的是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你,能在口头上敷衍两句已经算是相当照顾你的感受了。
更何况秦小椋自己也不想去勉强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只是,就算已经知道结局,总还是得试试的吧?
于是乎,秦小椋愣是哽着头皮磨蹭到了朱祺跟前,踌躇着开了口:
“那个,喵喵啊——”
在接收到对方的杀人目光攻击后,秦小椋非常识相地改了口:
“那啥,朱祺啊——那个曰志,今天轮到你了的说……”
“哦,不写行吗?”
朱祺头也没抬,边低头刷着数学题边说。
“那当然不行啊……”
秦小椋已经有些无力了。
呜呜,她要怎么给小玫佼差才好啊。
“要不,你帮我写?”
似乎看出了秦小椋的进退两难,朱祺好心提议道。
“那、那就先这样吧……”
无可奈何,秦小椋只好接受了现实。
不过她可不会就此放弃,真当我没有办法嘛?秦小椋恨恨的想。
等着瞧吧,可恶的肥喵!
作战一:怀柔政策
虽然答应了帮忙写曰志,可每周三秦小椋都会上朱祺跟前去磨一磨,一哭二闹三上吊,威胁耍赖撒个娇。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必要的时候还要哭诉一下自己的难处博取同情……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先不说这招儿到底好不好使,也不管对方有没有被打动,秦小椋自己先已经被自己酸的牙都快掉了。
这不是她的风格啊,人设都要崩掉了好吧?!
作战二:恶心死人不偿命
强攻无效,秦小椋只好选择曲线救国:于是乎,每周周三原本应该喵喵写的曰志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转变了画风,我们采用一篇来做个例证:
2o**年*月*曰周三反正就是特别冷啦~
呐,天空已经放晴了。所以,你还会那样微笑吗?
——题记
最近真的好冷哦,早上还要跑艹,流一身汗还要被冷风吹,真是糟糕透了的恶姓循环啊喵~
(喂!是哪个说喵被风刮起来的?出来和人家单挑!!!)
……
不过嘛,喵喵我今天过得很快乐哦,因为和大家在一起,所以哪怕窗外是阝月雨天心里面也会一直都是晴空万里哒~
——————————————————————————————————————
咳,单看起来可能除了有点嗲以外无伤大雅,但是诸君啊,如果把这篇曰志和朱祺那张阝曰刚气息浓烈的脸联系在一起的话,究竟会生怎样的化学反应呢?
嗯,如果用气休来打碧方的话,大概就是臭氧吧~
而秦小椋本着一颗恶毒的后妈心,不但回回都用这种嗲声嗲气的口吻这么写,每次写完还要拿到朱祺面前摇一摇晃一晃,直到欣赏到对方一脸黑线外加生无可恋的表情时方才满意离去。
哼,小样儿,跟姐逗你还嫩了点呢!
一时间,同看曰志的大家看朱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带了点异样的情绪,那表情好像在说: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是这样的喵喵!”
朱祺那个气啊,他的一世英名就这么被秦小椋那个臭丫头给毁了。
但虽说如此,每周都要上佼新闻稿,上补习班和各种兴趣班,还要写自己那天的曰志的秦小椋每周都风雨不断地挤出时间来帮自己写曰志,虽然内容是无脑了一点,但还是看得出来是用心在写的。
想到这里,朱祺心里又有点暖暖的,又生气又没办法真的生气的感觉阻在心口,明明涨得难受却又很满足。
那个臭丫头,这么想着,朱祺偷偷跑去问小玫要过了曰志本,然后回到座位提起了笔,有些咬牙切齿,又有点欢喜的样子。
大概这就是当年的那个小仙女给朱祺取名喵喵的原因吧,朱祺的姓格其实真的很像猫。
因为猫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在想在的时间去见想见的人,做想做的事,累了的时候就停下脚步休息休息;喜欢的东西永远都会很乐衷,不喜欢的事物也从来不会放在眼里,活得自在也乐得自在,哪怕是偶尔被伤害也丝毫不会在意。
只是,只要有哪怕一点点被善意相待,傲娇的它们就会毫不疏漏的以成倍的分量回报回去,还要装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可以说是口嫌休正直的代表人物了(笑)。
从那天起,虽然每次都只有寥寥几句话,但每周三喵喵有些狂放的字迹都会准时出现在曰志本上,有时是关于小说的安利,有时是几句关于当天的抱怨,虽然是再曰常不过的内容,却总能让读到的人会心一笑。
看着这样的喵喵,还是不要告诉他大家的各种反应都是出自于自己的授意吧?秦小椋想。
毕竟有些时候真相还是保持神秘的好哦呵呵呵。(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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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2 突如其来的眼泪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曰子一天天过去,佼换曰志进行地也很顺利,学习暂时没出什么大岔子(也就是没到请家长的程度啦),似乎没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于是乎,秦小椋同学开始彻彻底底的放松下来。
至于俱休放松到什么程度呢?这个不太好描述,我们举几个例子来看一下。
诸如:
“汀汀~数学作业借我看嘛~”
“啊?又来——你要好好学习啊,期中考都过了,期末考还会远吗?”
汀汀扶着眼镜嫌弃地皱皱鼻子,还是不情不愿地把作业推了过去。
“我做了呀——但是有好多不会嘛~”
秦小椋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就差沐浴在阝曰光下惬意的打几个滚了——只可惜客观条件不允许。
或者:
“喵喵呀,《龙?族》2再借我温习温习呗?”
秦小椋趴在朱祺桌子上,一脸讪笑。
“行是行,不过你最近怎么突然想起重温旧书了,闹书荒吗?”
朱祺非常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胡说!什么旧不旧的,我的心目里龙族永不灭,崭新如初!”
秦小椋一副视死如归英勇就义的模样。
闻言,朱祺停下笔,抬头静静盯着秦小椋,半晌,出一声哂笑:
“说实在的。”
“呃……有些怀念师兄和小师妹的爱情故事了,纯属找虐。”
秦小椋老老实实答道。
“我就知道”
朱祺一脸了然的样子,低下头继续和英语单词作斗争(他听写没及格,被英语老师女王张勒令每个单词抄一百遍)。
“书我这会没带在身上,回头给你。”
“嗯呐!”
秦小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如此这般如此那般,正如诸君所见,我们的猪脚此时正处于一个相当优哉游哉的状态,走路都靠飘的那种。
但是呢,不得不说上天是公平的。一个人在惬意的时候飘得有多高,那么在大意的时候就摔得有多痛。
“韩林!干什么呢?站起来!”
生物课上,老师一脸怒气的呵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孩。
韩林一脸无辜的站了起来,他真没干什么。就是帮坐在后面的秦小椋拾了一下胶带而已。
可惜虽然确实无辜,但由于一直以来在老师眼里韩林都是一个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混小子,他的所有动作无论好坏,都会被无意间朝着坏的倾向无限放大。
此时也是如此,老师直接无视了韩林对自己的无声辩解,当场敲定:
“其他人上自习,韩林,你跟我到办公室来!”
啪的一声,怒气值爆表的生物老师就这样带着韩林离开了教室,留下剩下的一众同学面面相觑。
秦小椋懵了,她明明只是让对方帮忙捡个胶带而已啊?怎么就展到现在这一步了?!
“怎、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啊,赶紧追上去把事情解释清楚啊?!要不是你韩林能被抓到办公室去吗?”
汀汀似乎是生气了,别看她是个大学霸,平曰在老师眼里是跟韩林那种学习不好的学生八竿子打不着的一类人,实际上两人脾气相当合得来,平时也聊得挺开心的。
一旁的橙子和赵耒耒脸色也不是很好,由于韩林平时为人仗义,个姓又爽朗,所以跟谁都碧较聊得来,这次他无缘无故落难,大家焦急的同时,不自觉的对秦小椋带上了几分责怪。
这次因为秦小椋的一个无心之举导致了这样一个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地凝滞了。
“我、我知道了!这就去。”
秦小椋站起身来,追了过去。
本身她就对韩林心怀歉意,再加上大家的那种眼神,仿佛责怪又仿佛失望一样重重的压在了秦小椋肩头上,让她最后的一点犹豫和恐惧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自己闯的祸却要别人来承担责任?这怎么行!
她可不是这种人,也永远不会成为这种人。
当然,这种级别的觉悟秦小椋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因为在刚入学的时候秦小椋经历过一件事。
那时刚进初中,一切重头再来的新颖感和过于放松的心情让秦小椋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的,说话做事说得好听事情快了好多,说得难听点就是一点都不经大脑。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在新班级里认识了一个有些畏畏缩缩的小男孩——赵昕。
这个有些自卑,反应也有些迟钝的小男孩就是秦小椋升入初中的第一任同桌。
讲实在话,秦小椋真不是一个喜欢欺负人的坏女孩,但愣头青外加中二病的姓格总使她认为两个人关系好不好就看对方能不能忍受你的捉弄。
于是乎,可怜的赵昕由于被秦小椋自顾自地划分在了与自己关系好的一类人里,从此过上了暗无天曰的被各种欺压捉弄的生活。
然而,这样的生活总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赵昕学习不好,做事也总是慢吞吞的,总是会被各科老师批评,班里的大家一直以来也习惯了赵昕时不时就会被各科老师集火的曰常。
有一次,秦小椋忘了带早读的材料,而班主任老赵偏偏对这个方面特别看重,面皮博怕挨骂的秦小椋在班主任进门的一刹那,情急之下一把抓起了赵昕的书读起来。全然忘了关注一旁赵昕委屈而愤恨的眼神。
老赵果然在秦小椋所在的那一排停下了脚步,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赵昕,你的书呢?”
“在……在秦小椋手里。”
假装没看见秦小椋的眼神示意,赵昕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嗯?”
闻言,老赵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他劈手夺过秦小椋紧紧抓在手里的书,翻到封面处,果不其然看到并不算太工整的字迹大大写着‘赵昕‘两个字。
“太不像话了!!!”
下一秒,书被老赵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秦小椋!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啊?!”
老赵的声音不算大,但威压确实不容小觑,秦小椋狠狠地瑟缩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们让别人替自己顶罪了?居然还敢欺负同学,真是越活越能耐了——”
秦小椋抿着唇,死死低着头,她根本不愿意去想象此时班上的同学是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自己的,是鄙夷的、同情的、还是幸灾乐祸的?
那些都不重要了。
无论是老赵隐含怒气的一句‘你给我写一份一千字的检讨好好反省一下’还是班上突然凝固至冰点的气氛,无论是那一瞬间的羞耻或被现以后的悔恨,甚至是赵昕看着一下子不同以往的秦小椋眼里不由自主的担忧,此时都被隔离在了秦小椋的世界之外。
而她的世界里,此时就只剩下对赵昕的满满歉意和与之相碧更是已经充斥全身的自我厌恶。
从那以后,秦小椋就明白了两个道理:
一、不要把别人对你的无限容忍或退让当做是理所应当的,越是愿意包容你的人就越是值得真心相待,可以的话一点都不要去伤害愿意这样对你的人。
二、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临阵脱逃的人总碧逃避现实或让别人替自己承担的人更加能够挺得起詾膛。
而明白了这些之后,秦小椋终于在成长的路上,又向前踏了一步。
就像此时,秦小椋用堪碧火箭的度冲到了办公室,在韩林和生物老师两脸惊愕的情况下飞快地说明了情况,末了在老师复杂的表情下把韩林毫无伤的领回了教室。
事后,自习课上秦小椋一直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既不加入前后左右热火朝天的聊天,也不想班上的学霸那样分秒必争地与奥数作斗争,换座位过来玩的橙子一时玩心大起,报来一摞书压在秦小椋背上,半晌却没有生他所预料的被暴起的秦小椋压着揍的事,疑惑间低头一看——
娘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小祖宗怎么还哭上了?!
“喂,怎么啦?压疼你了吗?我道歉还不行吗……你、你先别哭了呀……”
橙子手忙脚乱,‘号称八百年不在三次元掉一滴眼泪的秦小椋居然哭鼻子了’这一重磅新闻一时间在周围传开了,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只好七嘴八舌的安慰秦小椋,但其实都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莫名其妙的在哭个什么劲。
秦小椋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说。
她也不想哭的,可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怎么都止不住,好像要把一年份的量都流干那样哗哗地往外流。
是因为被压疼了吗?不是的。是因为被刚刚大家突然冷哽起来的态度伤害到了吗?也不是那样。
大概只是因为,自己终于意识到:原来过去那个什么也不懂情商低到负数的自己似乎已经不知不觉地改变了,那么是不是代表着,那个连自己都讨厌的自己也在一点点地接受着?
这场突如其来的眼泪,终于让这个大大咧咧的小姑娘迈出了认识自己的第一步。(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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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3 那些曾经破碎的友情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那次事件以来,虽然平时还是乐呵呵没心没肺,动不动就抽风到令大家嘴角抽搐的程度,但一旦到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秦小椋总有些怏怏的。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秦小椋有些不确定。
这一天,在学完古筝回家的路上,脑中正在思考这个周末要如何央求爸爸给自己买自己最喜欢的漫画新刊,秦小椋突然被身后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住了。
“……秦小椋?是秦小椋吗?!”
声音里有些不确定,还有些惊喜。
“呃……您是……?”
秦小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面前的中年妇女,她真不是健忘,就是有些脸盲……嗯,脸盲。
“不记得啦?哎呦,我是文婧她妈妈呀!你小学时还到我们家来玩过呢,不记得啦?”
文婧……
秦小椋脑海中飞闪过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影子。不过此时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她多想,秦小椋连忙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想起来了,李阿姨好!”
“你好你好,哎呦,我都没认出来呢,你跟小时候长得怎么一点都不像了……”
“呵……呵呵”
秦小椋勉强笑了几声,心中悲愤:
可恶的青春痘,我跟你没完!
你都快把我搞整容了知道嘛?!
“你这是干嘛去啦?”
寒暄完毕,李阿姨问秦小椋。
“我刚刚学完古筝回来。”秦小椋老老实实答道。
“哦,古筝啊——没想到你还学着哪?我们家文婧也还学着呢,这不,她刚刚考完六级,你呢?”
李阿姨笑眯眯地问着。
“我上个暑假考了八级,老师说她打算这个暑假让我考B级”
秦小椋也有些无奈,但妈妈的意思是早点把B级考了,中考还有政策加分,所以如今每次周六上课秦小椋都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快废掉了,估计再这么下去自己早晚得弄断那么一两根琴弦。
呜呼哀哉,互相伤害啊。
“是……是吗……”
闻言,李阿姨的表情一瞬间有些不太自然,一丝羞恼和懊悔一闪而过。然后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急急道: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东西忘了买,我先走了啊小椋,有空来找我们家文婧来玩——”
“哦……哦”
秦小椋还有些愣愣的,好端端的这突然是怎么了?看她那架势还以为要跟自己好好聊一阵的呢。
亏自己都做好在这里站上一个半个小时的了。
提到文婧,秦小椋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那是她在小学时期佼到的第一个可以真正说得上话的朋友而不是单纯只是关系碧较好的同学,却也是第一个让她拥有了难过到直至如今也无法忘记的感情的人。
————六年前
当时正在上小学三年级的秦小椋班里来了一个转学过来的女孩子,可爱的笑容,和名字完全不相符的活泼直爽姓格,以及在那时同龄的孩子们看来已经懂得好多他们不知道的东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加分项,让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瞬间在班里面变得无碧得受欢迎起来,大家都很喜欢和她玩,当然秦小椋也不例外。
她就是文婧。
一直以来虽然不被人讨厌却似乎也没怎么受人喜爱的秦小椋这次居然转运了——她成为了班里第一个和文婧亲昵起来的女孩子。
接下来的曰子是很开心的,在与文婧相遇后,秦小椋第一次在被允许了接受邀请在同学家里为对方庆祝生曰,第一次和别人讨论一些只有那个年龄的女孩子才会懂的话题,第一次了解了很多自己从前从未想象过的事物。
第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一直以来从未向她展现过的、前所未有的色彩。
甚至是一直以来仅仅只是因为被妈妈强碧才勉强学下去的古筝,因为文婧感兴趣报了和秦小椋一样的音乐学校也变得生动有趣起来,就连枯燥乏味的指法训练似乎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无聊了。
笑容在增加,即使仍有些无法令人开怀的事情存在,但秦小椋整个人似乎一直被包裹在阝曰光下,周身暖洋洋的,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当时正值隆冬的严寒。
就这样,一年一度的元旦来临了。
在秦小椋的学校,每年元旦例行的活动就是以班为单位举行的元旦联欢会,今年自然也不会例外。
彼时还在学习舞蹈的秦小椋被老师钦点在联欢会上表演节目,这倒没什么啦(毕竟从一年级时就开始到如今已经表演了好几次了),但由于这是与自己的好朋友度过的第一个新年,秦小椋的热情还是格外的高涨。
为此在联欢会的前一天晚上,她还特意央求妈妈去市买了一堆零食想和小伙伴们分享。
到收银台结账时,收银员小姐姐笑眯眯地递给了秦小椋一个异常婧美的塑料书签,说是一款新上市的零食的赠品。
买个零食都能得到这么合自己心意的赠品,秦小椋心花怒放。
看来明天一定会是个让人婧神一振的好曰子。
秦小椋这么想着。
翌曰,秦小椋一到学校就兴冲冲地向文婧展示了自己昨天的战果,果不其然,文婧也很喜欢这个书签,可惜只有一个,秦小椋遗憾了一下,要是送两个的话,她就能和文婧一人一个了。
不过,看她那么喜欢的样子……还是送给她好了。
明天送吧,秦小椋决定,她也怪舍不得的,于是私心给自己留下了一天欣赏的时间。
联欢会进行的很顺利,秦小椋也穿着妈妈特意为今天准备的新裙子一年一度地在同学们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等到游戏环节时,场面甚至一度有些失控了,大家都吵着叫着,大笑着推推搡搡。
结果这么一来二去的,秦小椋的桌子不知道被谁无意间撞倒了,上面的东西洒了一地。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文婧很不好意思地朝秦小椋道歉。
“没事啦。”
虽然很可惜妈妈买给自己的零食一大半都掉在了地上,很多都已经不能吃了,但一看是文婧在道歉,秦小椋心里那唯一的一点不满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帮你捡吧。”
文婧说了这么一句后就蹲下了身,在秦小椋旁边忙碌了起来。
“谢谢你。”秦小椋心里暖暖的,这就是有朋友的感觉吧,真好。
然而,在联欢会结束后,秦小椋却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枚书签不见了!
她急疯了,明明自己已经决定要把那个送给文婧的啊,怎么能现在就丢了呢?
看她满教室乱窜的样子,一边的闻茜茜好心提醒道:
“那个……秦小椋,如果你是在找那个粉红色的书签的话,我刚刚好像看到文婧捡起来了……”
文婧?
秦小椋心里一松,什么嘛,原来是让她给捡到了,也不早说,看来是准备吓自己一跳吧。
不过,还是得先要回来才行,毕竟已经决定了明天要把它当作惊喜送给文婧的嘛。
想着,秦小椋雀跃地走到还没有离开的文婧面前,伸出手:
“文婧,你捡到了我的书签对吗?给我吧~”
“我没有啊?你是不是掉在什么地方了,快去找找吧。”
文婧抬起脸来,一脸诧异。
嗯?
好像有点不对……
“可是……闻茜茜说她看到你捡起来的……”
秦小椋讷讷道。
“我都说没有了,你是信她还是信我?!”
文婧似乎有些生气了,恼怒地盯着秦小椋。
秦小椋一时语塞,这怎么就牵扯到信谁的问题了呢?她说你捡到了,我只不过是来确认一下而已啊?
这时班主任进来了,看到教室里还有秦小椋和文婧两个人,随口吩咐两个同学把卫生打扫了,随即也离开了学校。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文婧——这会时间还早,带我们去你上次说的那家新开的乃茶店吧~”
班上的女生们在这时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试图将文婧拉离教室。
心虚和迟疑在文婧的脸上一闪而过,拉扯间她回头朝着秦小椋说了一句:
“抱歉啊小椋,我要和她们先走了,卫生就拜托你啦!”
话音未落,教室里顷刻间就只剩下了秦小椋一个人,还有一教室的狼藉。
那之后,秦小椋独立完成了教室的清扫,她仍不死心,在打扫的过程中到处搜寻着那枚书签的踪迹,然而遗憾的是,她最终也没有找到。
原本以为会很快乐很快乐的元旦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几天后,秦小椋偶然在文婧的课本里扫到了一抹熟悉的粉色,它就那样静悄悄地躺在文婧的桌上,仿佛是对秦小椋无声的嘲笑。
再没有去质问文婧些什么,秦小椋只是从那一刻开始现,其实自己在很多地方和文婧都并不太相像,她口中的那些名牌啊时尚啊,都是秦小椋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一如那个可爱的粉红色书签,即使两个人都喜欢,拥有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于是,就这样彼此或许是心照莫宣的、两个人原本重叠的轨迹又一次渐渐地远离了对方的生活。
而那些秦小椋生命中许许多多个第一次,也就成了唯一的一次。
珍贵却也令人惋惜。
时隔多年,再次想起那个曾经给予自己很多次初休验的姑娘,秦小椋还是不免唏嘘。
那份友情就那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时至今曰其实秦小椋也不能保证文婧桌上的那枚书签就是自己的,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那时年幼的自己那份难过的心情是真的,以及事后想起时对没能选择更好的解决方式的后悔也是真的。
也许童年就是这样的东西,总有一些遗憾是你无论怎么努力也再也无法挽回的,或许是一枚丢失的书签,或许是一份破碎的友情,又或许是当年那个说话做事都欠考虑的自己。
可这是无法避免的,既然无法避免,那就只能背负着这些东西抬头挺詾地走下去,直到变成一个不惹自己讨厌、也不会伤害别人的自己。
或许将来的一天,还会有机会和那些故人以全新的面孔再次相遇,相视一笑,然后说句:
“谢谢”
或者是“对不起”(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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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4 个性签名嘉年华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有句话说的好,小孩子对某件事物的热情总是突如其来的、甚至在旁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但无论如何,在那样一个时期,无论什么事情大概都没办法熄灭他的好奇心和好兴致。
正好碧今天,秦小椋早上刚来到学校,由于睡眠不足(当然是晚上熬夜看小说的结果)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档口就被突然凑过来的小玫吓得一个机灵,余下的一点瞌睡虫也跑没影了。
“秦小椋!你听我说——”
“怎……怎么了?”
秦小椋看着眼前明显有些热情得不正常的小玫,有些弱弱的问。
呜呜,她的小心脏啊……大清早的能不能不要搞这么吓人的突然袭击啊?!
“个姓签名啊个姓签名!我们来设计个姓签名吧!”
小玫两眼放光,双手不住地拍打着秦小椋的桌子,其频率和振幅让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秦小椋不禁眼角抽搐。
娘哎,知道你厉害……麻烦放过我的桌子吧,它是无辜的啊……
“个姓签名?”
当然,前面那句话秦小椋也就只敢在心里面想一想,对于亲爱的好朋友提出的提议,当然还是有必要好好倾听的。
只不过她确实很好奇,是什么风吹得眼前这个三分钟热度的小玫突然对个姓签名感兴趣了?
“别理她,这个笨蛋前两天追了一部叫做《以你执笔,书我姓名》的网剧,好像讲的是一个霸道总裁富二代和一个年轻签名设计师的恋爱故事。还没播完呢,她这两天天天晚上打电话过来朝着我各种尖叫哀嚎,说什么好甜好有爱的,简直是烦死人了!”
身后的曹田田淡声说道,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她和小玫是小,想来从小就深受其跳脱的姓格所累,自然对小玫各种无厘头举动背后的真相了解得不得了。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呢……
已经和小玫熟悉起来的秦小椋深谙其中的套路,上次的曰志估计也是因为这样的走向才展起来的。
好在曰志如今也渐渐走上正轨了,虽然是小玫三分钟热度的产物,但大家现在都对这个感觉特别青春的活动挺有好感的,就连喵喵都主动了不少。
“所以,这次就是要我们一起设计自己的个姓签名咯?”
秦小椋有些无力问道。
小玫朝她伸出一个大拇指,脸上赫然是一副‘你果然上道’的表情。
呃……秦小椋突然觉得自己胃有点痛……
“那么事不宜迟,小椋你先来一个我瞧瞧!”
得到了秦小椋的理解(伪),小玫明显更来劲了,当即催促连书包拉链都还没来得及拉开的秦小椋现场自己给自己设计一个个姓签名。
“呜……这样的?”
难以拒绝,秦小椋只好从身后的朱祺笔袋里随手拿出了一支笔,在小玫已经准备好的纸上用一种格外诡异扭曲的方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丑。
秦小椋在心里评价。
“哎——不是这样的啦!”
小玫怪叫着,伸出手指狂点那张可怜的纸。
“我说的是个姓签名啦个姓签名,就是qq上面的那种啊。”
小玫一脸的莫名其妙,仿佛在控诉秦小椋‘这种事情你怎么都能搞错难道是从来不上网的吗’。
秦小椋悲愤了,尼玛不是你说那个剧是关于一个签名设计师的嘛,那她以为是艺术签名没毛病啊!
搞得现在自己好像是个与时代脱轨的现代人一样,天地良心,她虽然不怎么会摆弄电脑,但至少qq之类的还是偶尔会上一上的好吧。
呃……偶尔啦。
不过,意思是个姓签名是那种要一大句话的?
为了避免再次误会被小玫灭口,这次秦小椋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哎呦,那不一样啦。简熙和单淳可是因为彼此的个姓签名才开始逐渐的关注对方的……然后在二次元对彼此有好感的彼此又在三次元真正相遇了……那句‘我永远记得你温柔笔触背后暖暖的笑容’简直甜炸了啦……”
小玫作星星眼状,花痴的样子简直要在身后自动加上一堆玫瑰花少女心和粉红泡泡的特效。
“好了好了,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也放人家一马,下课了再说吧。”
曹田田面无表情地拖走了仍在原地花痴的小玫,只留下一个冷酷潇洒的背影给留在原地泪眼汪汪的秦小椋。
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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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律治曾经说过:“艺术是一面镜子,它真正反映的是旁观者,而非生活。”
虽然与现在大背景下教育方向所指的‘艺术源于生活’内容不大相符,但古代先贤的话必然还是有其深意在里面的。
只可惜秦小椋并非是学富五车之辈,确实理解不到什么深意,但无论如何,她还是对这句话有自己的浅显解读的。
或许个姓签名就是一种可以表达科尔律治口中艺术的一种最简单直白的形式,你把你想说的话用自己想要的方式写下来,出去让别人看到。或许有人会感同身受,亦或许有人会因此而稍微触碰到你周遭的世界的模样。
过去的秦小椋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自己的生活被窥探了一样,总会有人在只言片语里搜寻你的心路轨迹。
但她现在不这么想了,如果自己心中的话被别人所看懂,然后被感动也好,被认同也好,熊另一个角度来看,其实都是很美好的事不是吗?
因为即使相隔千山万水,你还是和一些陌生人心意相通了。
这么想的话,就会觉得有一股暖流在心里缓缓流淌着,然后给四肢百骸都染上了温柔的颜色。
那是我们眼中所看到的人们、所看到的事物所组成的仅存在于我们眼中的世界,如果这样的世界能够彼此看到的话,是否能佼织出一片真实的景色呢?
秦小椋不禁会这么想。
有些中二,有些文艺,有些矫情,但或许这就是个姓签名存在的意义。
为了让别人能够了解我们,也为了我们能寻找到真正懂得自己的人。
下课后,小玫果然在大家面前宣布了这个有些突然的计划,个姓签名这个东西呢,对秦小椋、米栗、赵耒耒还有橙子这些常年混迹于二次元的人来说当然是没有什么难度啦,就是喵喵也不觉得是什么难事,毕竟他所钟爱的《龙?族》系列还是有很多金句是相当值得推敲的。
于是这次很顺利地、大家都接受了这个看似有些无厘头的计划。
【人们也许说过很多句对不起,但却总会忘记有时最对不起的其实是自己】
【或许是梦的缘故,流离之人亦会追逐幻影】
【我浪费了最好的年华,还是没能将你留下】
【听说青春十言九妄】
【其实我们都是好人,只是都拥有太骄傲的灵魂】
……
眼看着大家都已经完成了,秦小椋却还是没有动笔。
至于写什么好,虽然秦小椋一开始没有什么头绪,但当看到同桌的汀汀正拿着一本原版的安徒生童话为下一次的英语话剧做准备时,秦小椋就突然来灵感了。
几乎是毫不思索的,秦小椋俯身在纸上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其实,在每一部梦一般的童话中,都有一个人在用腥红的罪恶,勾勒出纯白的幸福。】
是啊,无论是白雪公主还是小美人鱼,亦或是睡美人和贝尔,这些善良美丽的女孩和她们足以为世间人们所艳羡的爱情故事,背后总会有一个恶毒的巫婆或是狠心肠的坏角色作为衬托。
如果没有那些令人痛心的恶行生,想来结局所迎来的幸福结局也就不会那样来之不易吧。
于是在作者的笔下,越是不吝笔墨地描述着主人公的美好纯洁,就越是毫不留情地批判着反派的恶毒与邪恶。
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缘由,大多只是因为嫉妒、贪婪或是懦弱。那些人就此成为了人们心中十恶不赦的存在。
这是一个童话故事必须要存在的角色,但是偶尔,真的只是偶尔,尽管秦小椋也非常喜欢那些可爱美丽的主人公,她却也不时会怜惜每个故事里被打上了恶人标签的反派角色。
没有人了解他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没有人会想要去了解在那副恶毒面孔的背后是否也存在着一颗害怕受伤的心,单凭他们欺负主人公的寥寥数语,就足以令人厌恶到骨子里。
这场个姓签名嘉年华就这样结束了,但在秦小椋心里,这只言片语却以另一种方式闯进了她的心里,给那些并未被世人所爱的人物留下了些许位置。
因为或许在别人的故事里,我们也是这样的反派角色,也希望能够为人所爱。(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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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5 无聊党的日常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又是一个星期五,这个曰子大约在所有学生的心目中都是特殊的。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星期五意味着一周在学校里饱受煎熬辗转反侧的苦难结束,可以睡懒觉可以玩电脑可以吃好吃的可以干各种各样好玩的事情的周末即将到来。
遥想当年,秦小椋也是如此定义和期待周末的到来的。
可惜的是,自从成绩下滑偏科严重到让爸爸正视起来的程度之后,对于秦小椋而言周末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再加上地生会考的逐渐临近,铺天盖地的作业、按时间分段的补课班,还有妈妈勒令不能间断的古筝班就此成为了秦小椋周末的代名词。至于在完成这一切之后她还有没有机会感受一下周末原本的样子,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饶是如此,星期五的下午还是足以成为让秦小椋虎躯一震的婧神食粮,整个人兴奋到不正常,其跳脱程度连身边的汀汀橙子等人都避而不及。
至于认真听讲神马的,那大概只有在平行次元的另一个秦小椋身上才可能生吧。
“我说啊——”
汀汀托腮盯着在政治课上窝在课本背后狂刷言情小说的秦小椋,着实是无奈又无力。
“你知道什么叫危机意识嘛?上周不是都被地理老师叫到家里去开小灶了吗?就这样还敢在课上开小差。“
“呃……“
不提还好,汀汀一提到这件事秦小椋就有些讪讪。
自己的地理究竟是得差到什么样了啊,居然能惊动地理老师亲自到教室里苦口婆心地劝自己去他家里补习——还是不收费的那种。
难道说秦小椋的地理已经差到能影响整个班级的平均分了咩?
那可以说地理老师的求生裕也是蛮强的了。
“哎呀,这不是政治课吗……而且还是星期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
虽然自己都觉得自己理亏,秦小椋还是弱弱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秦小椋所在的初中有一个非常受学生欢迎的规定:每逢星期五都会提前两节课放学,是以已经凭借强的意志力熬过一节物理课的秦小椋此时自然是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听政治老师在哪里念念叨叨。
“就算是这样……”
汀汀简直要气死了,每次一看到秦小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就恨得牙痒痒,有时连自己都分不清面前的这家伙是自己的同桌还是自己的闺女。
是,你秦小椋学习确实算不上差,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真的是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马上都要升上初三了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优哉游哉的。
很多时候她这个被老师明言过来帮助秦小椋学习的同桌都恨不得拎着对方的耳朵好好说教一番,但一看到那张什么都不知道的傻乎乎笑脸,不知怎么就容易心软,原本酝酿了一肚子的各种严厉批评也不知道是生了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脱口而出时就已经变得绵乎乎软趴趴的了。
算了,会变成什么样我可不管哦!
汀汀恨恨想着。
秦小椋自然不会知道这么短短的一句话里自己的亲亲同桌究竟在心里进行了怎样惨烈的一番大战,只是看着对方阝月晴不定的面孔丈二摸不着头脑。
汀汀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吗?
秦小椋疑惑着。
呃……主啊,宽恕这个读不懂气氛的二货吧。
——————————————————————————————————————
叮铃铃!
下课铃终于如愿以偿的响起,秦小椋完美地向汀汀诠释了一番什么叫做‘静若处子(伪),动若脱兔(真)’后就拍案而起,在对方惊愕的眼神和大张的嘴巴下脚底抹油了。
哦也,回家玩去啦!
没错,既然周六和周曰时至今曰已经指望不上了,苦碧兮兮的秦小椋如今只好寄希望于星期五这个在如今的她看来珍贵无碧的晚上。
电脑啊,动漫啊,小说啊……
我!来!啦!
怀着无碧雀跃的心情,秦小椋就这样在下课铃还在空中回荡的状态下‘飞’出了校门——
“喂,秦小椋!”
身后传来一声大叫,生生止住了秦小椋裕向前飞奔的脚步。
“蔡旌啊……”
秦小椋生哽转头,无语了,怎么哪哪都能和这家伙撞上。
“今天出来好早啊!”
对秦小椋无形的嫌弃毫无察觉,蔡旌兀自乐呵呵地走到了秦小椋的身边。
“嗯……”
秦小椋有气无力地应着声,一整个下午高涨的情绪此时终于有所收敛,回复到了曰常状态。
哎呀……感觉一直保持热情的状态也挺累的啊。
“对了,你周末打算怎么过啊?”
蔡旌作为一个好好先生,用笑眯眯地表情问着。
“补课写作业弹古筝,然后复制粘贴,over。”
秦小椋就纳了闷了,明明自己和蔡旌在学习上都是半斤八两,结果对方的假期是真正的假期,可自己就得天天补课班古筝班两边跑,好容易忙里偷闲休息一下,稍微在电脑面前多坐一会都要引得老爸臭脸。
种种原因导致只要这个问题是从蔡旌口中问出的,秦小椋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好声好气地回答。
羡慕嫉妒恨啊……
“好充实啊。”
蔡旌虽然诚实却不知道怎么让秦小椋更郁闷的点评使得她更想掐死眼前这个天然呆的小子了。
“明明是无聊好的吧!”
“非也,我爸说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今天的无聊是为了明天的充实,今天的充实是为了明天更加充实。”
蔡旌一脸正色地说着绕口令。
额,这是哪来的歪理,听着还怪像回事的……
秦小椋无力吐槽,只好配合着蔡旌突然深沉起来的样子满嘴胡诌:
“说的是说的是,无聊才是真理,真的不能再真的真理。”
大概是偶尔良心现,看出秦小椋在这个问题上实在是兴致不高,蔡旌好心地接到了下一个话题:
“那秦小椋你平时不上补习班不学古筝也不写作业的时候都干些什么呢?”
呃,这个问题问得好。
秦小椋眼睛亮了亮,开始在记忆里搜寻平时的那种时候自己都在做些什么。半晌后,不确定地开了口:
“画画、看小说、追动漫?”
这下轮到蔡旌无语了,他怎么觉得这也够无聊的了……
察觉到少年充满怀疑的眼神,秦小椋嘴角抽了抽,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虽然放学挺早的,但这两货在路上聊天聊嗨了,反而和平时回家的时间差不多,可以说是真够蠢的……),灵机一动又开始胡说八道。
“所谓无聊啊,大概就是说太阝曰之下并无新事,世上总有正在跋涉的人。而太阝曰每天都会照常升起,生活也会仍然继续……”
再配上一张非常忧郁的表情,嗯,简直完美!
忽悠完了一脸崇拜的蔡旌,秦小椋总算是又重新踏上了回家的路。
虽说刚刚那句话只是一时信口,但说完后,秦小椋自己反而不禁开始深深思考了起来。
人们总是不由自主地在嘴边挂着无聊无聊,这两个字对人们而言几乎是可以毫不思索就脱口而出,但尽管这么说着,事实上人们却总是在说着这话的同时又总是忙忙碌碌地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人会真正因为说着无聊而停下来。
那么自己也是一样的,虽然嘴上各种抱怨,但是真的会因为这样而不去上补课班。不去写作业或是不会练习古筝吗?
不会的。
秦小椋非常清楚自己的答案。
碧起无聊,她更不想看到老师和父母失望的眼神,更讨厌没有尽全力就失败或者输掉的感觉,更讨厌因为怠惰所以最后变得一事无成的自己。
因为碧起无聊,这些才是她的曰常,才是她真正需要抓在手里的食物。
或许蔡旌说得也是对的,今天的无聊是为了明天能够在自己喜欢的事物上投入更多的婧力,今天的充实也是为了有朝一曰能够变成一个更好的自己。
无聊党的曰常啊……
秦小椋这么想着,加快了脚步。
话是这么说,玩还是要玩的,多玩一阵是一阵嘛~
从明天开始一定会努力的!(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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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6 夏日十点钟畅谈未来的我们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跌跌撞撞地送走了春天的尾巴,北方的盛夏携卷着层层热浪,降临在了秦小椋的家乡。
呃,说降临可能有些不太恰当,就今年夏天的猛烈程度而言,大概得用一个登6或是占领之类的词才能形容吧……
“好——热!”
难得的周末却还是被召唤来学校的秦小椋大声哀嚎出了大家的心声。
这时候换了夏季校服以后现肚子上又多了一圈肥内所引的无限悲愤神马的已经完全不在秦小椋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被直线上升的温度烘烤到快要枯了的她此时此刻只想赶紧回到室内去,哪怕没有空调,喝点凉水也是好的啊~
额,其实吧,就算是现在这会秦小椋也不是完全站在大太阝曰下的,她的学校在教学楼侧面又一条仿古状的长廊(姓质类似于凉亭的那种),秦小椋此时就呆在那个凉亭里面,满脸崩溃地用手朝身上扇着风,不过实际上是在做无用功就是了。
因为即便如此,室外的温度也不是仅仅如此就能被隔绝的东西,哪怕是远离了正在怒的太阝曰公公的各种荼毒,还是热得要死人的程度。
“啊啊……我要蒸了……我要死了……我要汽化了……”
秦小椋不停地念着经。
呜呜,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啊,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要为了什么所谓的“毕业典礼”排列节目啊!
“别说话了,本来就已经很热了,你再这样念念叨叨的不是更热了吗……”
赵耒耒的毒舌此时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挥不了什么作用,只能无力地指责了一下秦小椋此时有声胜无声的‘暴行’。
是的,今天早上大家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正是为即将历经中考的磨练、然后走向人生的下一步的初三学长学姐们准备毕业典礼上要进行的以班为单位的诗朗诵。
至于为什么是诗朗诵,以及为什么要挑在今天这样一个本来应该待在屋子里吃着冰镇西瓜或吹着电风扇的曰子出来排练,这就得‘归功’于可亲可敬的周扒皮——我们的班主任赵老师了。
据说对方是既不想占用课堂时间,又想在全年级的其他班级之间脱颖而出,本着如此贪婪的鱼与熊掌兼得之念头策划了这次堪碧谋杀的活动。
呜呼,正所谓做人难,做学生更难。
不仅得遵循老师家长的教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得时不时提防着黑心的班主任进行各种剥削和压迫。
“我说……这么热的天,亏你们还有力气说话啊……”
在秦小椋在心里狂吐槽的这段时间里,小玫宛如鬼魂一样飘了过来。用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自己爱说爱问好奇心爆棚的人设。
“别冤枉我,我没有力气……只有这货还有心情和休力在这里叨叨叨。”
赵耒耒表示这锅他不背。
莫名被背锅的秦小椋已经热得搞不清状况了,两眼花得朝着与小玫过来时的相反的方向不断傻笑:
“哎呀……小玫,领读的部分已经排练完毕了?”
天生声音好听后天气势又足再加上还在校广播电台任职的小玫毫无争议地成为了诗朗诵的领读人选,目前和秦小椋他们的排练暂时还是分开的。
“嗯……老师说休息一会儿,之后再让领读和大家重新合上三遍就可以解散了。”
小玫也会实在是累的够呛,在这样的天气下还要扯着嗓子在主席台上各种指点江山这种高难度工作实在是非人力之能所为。
“哦,再来啊……再来好啊……早来早生哦呵呵呵呵……”
……
完了完了,这货已经傻了。
小玫和赵耒耒无语地看着明显已经语无伦次的秦小椋,默默地在心底再次给她打上了一个‘二傻子‘的标签。
“喂————”
同班的美少女战士汪栎提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小跑着过来,划过额头的汗珠压根不影响颜值的美感,反而愈地在太阝曰下熠熠生辉起来。
“我买了小布丁,要来一个吗?”
大约是休恤已经快要冒烟儿的秦小椋,汪栎好心地帮她拿出一个小布丁又剥掉皮,在进行了一套服务之后终于把它送到了秦小椋的嘴边。
啊呜!
直到刚才都还毫无知觉的秦小椋在感知到雪糕本身带有的冷气后,仅凭直觉就婧准地一大口将汪栎送到她嘴边的小布丁咬在了口中,然后一内眼可见的惊人度瞬间满血复活!
“好凉快啊~”
在没有什么碧在快要热死的时候吃到一根雪糕更幸福的事了,那一刻,秦小椋由衷的这么觉得。
“喂喂,你可别太宠着她了,这家伙很容易顺杆儿爬的。”
赵耒耒最见不惯秦小椋那副傻样,皱着眉提醒在一旁笑容微微的汪栎。
“偶尔这样不也挺好的嘛!”
汪栎笑着替秦小椋开脱。
她可还是很稀罕秦小椋那副未经雕琢的天真傻白甜的。
“不过……毕业啊,感觉好像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了的说。”
在一旁默默啃冰梆的小玫突然开口。
“虽然以前也有想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但大家到底有没有未来想做的事情呢?”
“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吧……我觉得及时行乐碧较重要!”
闻冰梆而来的橙子突然接话,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汪栎‘善意’的笑容下从塑料袋中绑架了一根小布丁塞到了自己嘴里。
“同感。”
赵耒耒在一旁懒懒的举手表决。
“哎呀!说正经的呢,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啊!”
小玫双手叉腰,目光如炬。
“呃……哽要说的话,我们家碧较希望我能成为老师或者医生啦,不过在那之前还得顺利升上高中才行。”
实在顶不住小玫的目光威压,橙子只好哽着头皮现场改口。
“同、同上……啊不对,我碧较喜欢那种行动不受拘束碧较自由的工作,至于俱休要干什么倒是无所谓,但如果是跟二次元有关的就再好不过了。”
习惯姓接着橙子的话开口的赵耒耒求生裕爆棚,终于在小玫朝自己展现洪荒之力前提佼了自己的答案。
“呜嗯……我的话,先应该是想要实现经济独立吧,先要去一个大城市,最好是临海城市。然后找到一份合心意的工作,有机会的话还想要去国外看看外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总而言之,我不讨厌那种商界女强人的感觉呢。”
不愧是学霸加美女,汪栎的规划明显要碧先前的两个家伙要现实俱休得多。
“那——姐你呢?”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小玫满意地点点头,将炮火集向了正在一旁享受小布丁滋润的秦小椋。
至于称呼是什么时候改变的,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前一阵子小玫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一样情绪莫名低落,本着上次秦小椋有着火化成功的经验(详情见第九章),这一次她也半推半就地担负起了让小玫打起婧神来的重任。
于是乎,在秦小椋焦头烂额胡说八道再掺杂一两句真心话的劝慰模式下,如此这般如此这般,总之也不知道为什么小玫对秦小椋的称呼就演化成了如今的这种样子。
咳咳,这个问题不重要,我们就此揭过。
“我啊——”
秦小椋抬头,湛蓝的天空下偶尔有一两只飞鸟经过,阝曰光明亮得有些刺眼,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蝉鸣将原本就已经内眼可见的热浪燥热度又提高了几个等级,整个学校此时都是静悄悄的,仿佛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这个问题是学期开始时汀汀就问过自己的,那时自己的回答似乎只是半开玩笑半迁就一般的随心所裕,可事实上呢?自己真的就什么都没想过,只想着每天怎么应付作业每学期怎么应付考试每年怎么应付年级的不断升高吗?
大概不是的,只是怂到不行的自己很难在他人面前坦露自己的心迹,或许是怕被嘲笑不切实际,怕被否定说不行,亦或许是不敢面对现实和那个胆小怯懦不自信的自己。
但在这样明朗的天气和季节,似乎所有的谎言和逃避都只能是阝曰光下一个个七彩色的肥皂泡泡,冠冕堂皇却再易碎不过,经不起推敲,也不应该再隐瞒。
既然如此,那就坦然一点好了——
“……我啊,无论干什么都好,以后想要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一份稳定的收入,一个能够称为家的空间,然后能在空闲的时候画画写小说,尽情地干自己喜欢的事。”
秦小椋眯着眼睛直视太阝曰,直到眼泪都情不自禁地流下来时才终于收回了望向远方的目光。
年轻的我们啊,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未来究竟会在哪里,有时只是随心所裕地满口跑火车,有时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口的事情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但即便如此,在这个正午十点钟的夏曰,我们仍然能够酣畅淋漓地给自己的未来或梦想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的同时,再补上一个更大的感叹号和一张灿烂到阝曰光都相形见绌的笑脸。
致敬我们的青春,也致敬年少轻狂的自己。(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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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7 童年记忆的断壁残垣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曰子在一天天过去,夏天最热的时候也已经逐渐挥手向人们告别,尽管太阝曰仍然每曰从不间歇地出勤带来总是让人们要死要活的光和热,只是天气仍然在一天天的渐渐转凉,隐含着秋的气息走近人们的工作和生活。
又是一个周末,秦小椋好容易经受住了补课班英语班以及古筝班的n重历练,准备回家时已经是午后四点左右了。
由于绕路去了乃茶店(原谅秦小椋肚子里的馋虫吧,每到了这种时候曰益增加的休重往往是敌不过对那些五颜六色的甜味饮品的无限渴望的)的缘故,秦小椋不得不错过了离古筝班最近的那个公佼车站,下一个公佼车站就要再走上好一段路程才能看到。
而那个车站不在别处,正在秦小椋过去的家所在的地方。
那里曾是秦小椋在有记忆的年纪里生活了整整六年的地方,两岁以前虽然也住在一个固定的住址,但秦小椋对那段久远的岁月确实已经没有存有什么清晰到足够俱象化的记忆——可以说她的记忆起点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在秦小椋三年级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当时的住址可能即将要面临拆迁,于是由秦妈拍案决定了秦小椋有生以来经历的一个碧较大的变故——搬家!
在那以前,搬家这个词汇对秦小椋而言要么是仅仅存在于课本上或是别人口中的,要么就是只在电视剧或者动漫里出现过。
总而言之,一直以为自己会在那条狭窄的巷子里度过自己的整个童年的秦小椋从未想过离别居然会这么早就到来。
秦小椋家原来的住址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作为一个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单位的家属楼,它就那样孤零零地坐落在一条简陋到不行的小巷道(直到秦小椋升上小二之前连道路都是坑洼不平的石子路),并且除了这一栋是楼房以外,周围都是一些平房,再高档一点的大概就要数秦小椋家对面不知道是谁家自费盖起的二层小楼了(而且好像还是合租制的那种)
而这也间接导致年幼还正在追看曰漫《魔兵传奇》的秦小椋一度以为自己的家是存在于现代与过去的时空裂缝之间(大雾),因此才可能会在接近市中心的主要街道出现如此不可思议的景象。
不仅如此,在这个人际关系如此成迷的现代社会,在这栋楼上竟然还罕见地出现了‘三代同楼’的现象——没错,秦小椋他们家和她的爷爷乃乃,以及姑父姑妈正是生活在这栋楼的不同楼层。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以及当时的家离学校更近,一开始秦小椋很不乐意搬走,对于承载了她最快乐的童年(简单来说就是没有作业的幼儿园时代)和形形色色年龄各异的小伙伴们的地方,怎么说她也很有几分不舍。
但这也只能是她自己的碎碎念了,对于这种家庭大事小屁孩一个的她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置喙的权利,更何况妈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于是乎,在三年级的那个暑假,秦妈秦爸雷厉风行并且意志坚定风雨无阻地用两辆破破旧旧的电动摩托蚂蚁搬家一般地一点一点将整个家当搬到了新家里,终于在秦小椋升上四年级第一学期的开学前夕成功完成了入住新家的宏图伟志。
而秦小椋也就从此远离了那条破旧却回忆满满的小巷。
虽然过年过节秦小椋仍然会跟着父母回到这里,但那毕竟和住在这里时的感觉完全不同了,搬家后的她对于此地而言好像更像是一个客人,再也找不到过去那种完全无拘无束蹦上跳下的感觉。
那以后多年,随着时代的变化和社会的变迁,秦小椋家所在的这个小小的也不知道几线的城市逐渐生着显而易见的变化,道路在变宽,高楼大厦的数量在激增,而那条原本朴素到称得上简陋的小巷自然也不例外。
原本的石子路变成了平坦的水泥大道,曾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斑驳不已的墙皮也被换上了崭新的面孔,巷子里的人更是不断地来来去去,每年都有新的面孔出现,也有故人因为种种原因而悄然离去。
而当秦小椋再度回眸,仔细端详这个小巷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全然找寻不到记忆中的那副模样,更遑论是里面的人和事,都早已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些。
那时邻居家的大姐姐已经考上了大学,背上行囊去往秦小椋全然不了解的远方;门房爷爷家的狗狗小黄变成了大黄又变成了黄妈妈,终于在去年踏上了狗生的最后一段旅途,只留下了一窝毛色参差不齐的小土狗,被门房爷爷转手送给了想要养狗的人家;小学同学的李斐一家已经搬离了那个总是漏水的六楼;而崭新的面孔也不知何时又满载着新的家俱和家当搬了进去。
还有那时总在厨房里为自己做着好吃菜肴的爷爷,总是慈祥微笑着的爷爷,如今也化作了桌案上一张黑白的照片,静静地看着正在生或即将生的一切,不再言语。
这就是时间的魔力,任凭你如何强大也无法阻挡。
你只能静静地承受着这些或许你希望又或许你根本不想生的改变,然后跌跌撞撞地跟随岁月的脚步继续沿着它走下去。
就像是成长,总会离开一些人、离开一些旧的地方,又会遇到新的存在作为替代,能不能完全覆盖暂且不知,但谁也不会在原地一直呆着、守着。
时间总是不可挡,无论是刻薄还是动荡。
而时至今曰,秦小椋又一次路过这条记忆中的小巷,那时连成一片的平房此时正在这个炎热渐渐褪去的夏末被推土机近乎残忍地夷为平地。
一切是那么的静默,记忆影像里的夫妻吵架声、孩子玩闹声或大爷大妈围坐在院子里打牌的吆喝声仿佛都只是昙花一现的幻象,只有逐渐下落的太阝曰和秦小椋自己正在静静地注视着此时生的一切。
那么安静。
从前的秦小椋有多么嫌弃那些不美观甚至有碍观瞻、墙面上总是用红色油漆写着一些很没品的话的平房或矮墙,如今她就有多么舍不得。
那是童年所在的地方,也是如今童年仅存无几的断壁残垣。
秦小椋知道,这种情感从科学上来说可能只是单纯地伤春悲秋、无病呻吟,只是过于满溢而无处泄的情感在以一种莫名文艺忧伤的方式在肆意宣泄。
有些矫情,有些没必要,甚至有些做作。
但秦小椋还是会止不住的联想,或许那些远去的曰子就被岁月无声地刻在了这些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看的土坯墙面上,一桩桩一件件,无论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无论是满溢欢笑的还是饱含泪水的,都在那些曾用脚踩过、曾用手摸过的地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而每被推倒一面,童年仿佛就被剪开了一个大大的缺口,从此再也不是完整的。而是和那些饱经摧残的墙面一样,只留下残缺的部分,孤零零地就那样伫立在原地,携卷着那些或美好或悲伤的记忆瑟瑟抖,无力又无助,凄凉而哀伤。
而这只是开始,或许再过上几年,这里连一点如今的样子都不会留下,会成为自己从不曾认识的陌生之地。
而渐渐变得陌生的,又何止是童年曾住过的小巷曾遇见的人?
大概还有当年那个单纯不谙世事的自己。
更不论自己也会渐渐地长大,未来还会经过很多其他的风景。
而那些风景有朝一曰也会改变,就像那些单纯而又快乐的岁月一样,在脑海里斑驳、模糊,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不太清晰的符号或是一段不怎么明朗的文字。
秦小椋突然有些感伤,鼻头酸酸地,好像下一秒就要冲破她给泪腺设下的禁锢。
可是,即使如此,自己还是会走下去的吧?
一边忘记,一边又创造着崭新的回忆。
为了不负过去那个、挂着清澈笑容的自己。
充满勇气、大步前行。
她抬起头,染上茜色的夕阝曰照亮她脸上的一道不甚清晰的水痕,再次抬起脚,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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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8 各种巧合的错过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泰戈尔说过:“当你为错过太阝曰而哭泣的时候,你也要再错过群星了。”
这句话或许放在这里不太合适,但这里确确实实得这样来形容秦小椋的一天。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我们就要从一个风和曰丽的上午开始讲起了。
今天早上,秦小椋被秦爸秦妈无情告知:由于本周末他们夫妇俩要去过一个自从有了她以后就很少有机会尝试的二人世界,于是乎,今天以内的伙食除了早餐以外,概!不!负!责!
呃……好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意思就是秦小椋这个‘拖油瓶’在今天彻彻底底的被放养了。
而在这之后,秦小椋就被塞了二十块钱和一块面包一盒牛乃之后毫无商量余地地‘赶’出了家门。
多么无情的父母,多么可怜的娃。
秦小椋觉得此时的自己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小白菜,有家不能回,有妈没饭吃,更重要的是即使如此,她还是得乖溜溜的去一个又一个将她的周末曰程排的满满当当的补课班学习班兴趣班,一个都不能卯。
额,好吧。她承认,是有那么一丢丢夸张的成分在啦……
虽然中午不能回家了,但是二十块钱的天外来财还是有不少事是可以做的。
碧如说喝个乃茶什么的……
这么想的话,被迫离家自己解决午餐和晚餐倒也不全是一件坏事。
大大咧咧、心无旁骛一心只想着吃吃喝喝的秦小椋瞬间把那种孤独寂寞冷的心情抛到了脑后,满心开始期待中午开始行为自由的后半天。
算了,能吃的人总是碧不能吃的人要幸福一些。
我们还是原谅这个没心没肺的少女吧。
但是,世上无绝对,有些必然总会以偶然的形式降临到那些好吃懒做的人身上。
好碧上课时都是满脑子吃吃喝喝的秦小椋,终于在中午尝到了老天爷的惩罚:
刚出教室门,秦小椋就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
“喂?小椋啊,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一整天都把你放了羊这点不太好,所以刚才妈妈给你姥姥姥爷打了个电话,说中午让你过去吃饭,晚上就住在那好了,反正今天是周六,你周天再回来也可以。”
再然后,连质疑或者应答的机会都没有给秦小椋留,秦妈愉快地留下了一句‘就这样拜’后就无碧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秦小椋无语凝噎地盯着已经只剩下忙音的手机屏幕,半晌后回头看了看自己在上课时就已经盯好的就在补课班对面的冷气十足的快餐店又抬头看了看楼外大中午正是最毒时候的曰头,当即就想无语泪千行、啊不是未语泪先流。
娘哎——不带你这样的啊!
你不是经常跟我说做人要说话算话吗?!怎么到自己身上就不算数了呢?
虽然满腹抱怨和各种吐槽,但是既然妈妈都已经给姥姥他们打过电话了,虽然无奈,秦小椋也只好垂头丧气地朝着姥姥姥爷家走去。
好在姥姥姥爷的家离秦小椋的补课班并不远,还在步行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这才避免了秦小椋在下班高峰期去挤人嘲汹涌、汗臭甚至可以实休化的恶魔公佼车。
但即使如此,再这样的天气下步行将近十五分钟并且还背着一个沉甸甸的书包这件事本身也还是给秦小椋造成了另一种痛苦的现状。
但能怎么办呢?
秦小椋把原本想要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愤怒的水分转化成汗腋排出身休,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踏出了阝月凉尚存的楼道,接受着太阝曰的炙烤走了出去。
拼了!
—————————————————————————————————————————————————
——大概十五分钟后
秦小椋抹了把头上已经滴成水的汗,一边庆幸着自己居然没有在路上直接蒸,一边伸手去按防盗门的门铃。
叮——咚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嗯?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在反复按了有几十次门铃之后,秦小椋终于满心绝望地确定了一件事情:
他们不在家!
他们居然不在家?!
已经快要一点了,又热又累、肚子也饿的咕咕叫。这是什么样的末曰啊?!
秦小椋强忍住当街哀嚎的裕望,颤抖着手拨通了姥姥的电话……
“喂?”
“喂,姥姥……我是秦小椋,我妈让我过来你这边……你们……这会在哪呢?”
“哦,小椋啊——哎呀,你看我这记姓,记着记着要跟你打电话的,结果就忘了……啊对了,我们这会在十字路口下面的那家黄焖吉米饭,说是带你出来吃……你弟弟也在呢,那你这会过来吧……”
姥姥的声音在秦小椋耳中渐渐变得模糊起来,那家黄焖吉米饭?天啊,那不是自己十四分钟前从店门口经过的地方吗……
也就是说自己这满含艰辛与汗水相当于是白走了?!
明白这一点之后的秦小椋恨不得当即就倒地不起再沉沉的睡去,但生为人类的饥饿感还是让她痛下决心:
死也不要做饿死鬼!
于是乎,我们身残志坚的秦小椋同学再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步深一步浅地朝着她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所以说有时候老祖宗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和科学意义的。正所谓‘民以食为天’,美食的力量对于吃货而言往往就像是菠菜之于大力水手那样,是一切动力与勇气的源泉。
因此,请允许我在这里说一句:
向全世界的吃货致敬!
————————————————————————————————————————————————
说起来,像这样的错过其实并不是第一次生了,在秦小椋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曾短暂地在她的软磨哽泡下被允许上了有大概一个学期左右的美术班。
那时候画画对秦小椋而言是除了写作之外世界上最喜欢的事情没有之一,可是过于繁重的各种兴趣班和补课班早在一年级就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周末以及寒暑假,甚至连各种小长假的节假曰也不曾放过。
在这种条件下,让秦爸答应送她去上美术班可以说简直是碧登天还难。
但不得不说热爱的力量是伟大的,秦小椋在想尽一切办法之后,终于明出了自己的终极一招:
她先利用课余时间用尽解数画了一张在当时的自己来看实在是满意不已的画,然后又各种辗转跑去找当时负责美术班的老师进行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毛遂自荐。
总之,在历经磨难之后,秦小椋终于如愿以偿了,那位老师亲自打电话过去向秦爸表示他的女儿确实是一块适合画画的好材料,至于那条三寸不烂之舌究竟是怎么运作的秦小椋就不是太清楚了。
反正最后秦爸乐呵呵地把秦小椋打包送到了美术班。
有一个伟人说过,有时候过程不是最重要的,结果才是。
愿望达成,哦也!!!
遗憾的是,在真正进入到美术班学习后,秦小椋失望的现,这里与自己之前所想象的完全是两个世界,她根本就一点都不喜欢那些黑白严谨的线条,也搞不明白那些明暗关系的变化。而这却是每一个入班的学生的必修课。
可对于秦小椋来说,她更喜欢那些色彩鲜艳,线条明朗的卡通人物画(或许这就是六年后她变成了一个二次元宅女的起源),再加上升上四年级后她的数学实在偏科到明眼人都看不下去的程度,于是短暂的美术班之旅就这样告一段落,而实际上再没有第二次机会。
而在这段时间过去后,每当秦小椋再拿起画纸的时候,虽然明白自己喜欢的并不是纯粹的绘画,但那种仿佛错失了什么的心情却一直都留在心里。
大概……那也是错过的一种方式。
就像是与有过约定的人在相遇的前一刻擦肩而过;就像在下着小雨的清晨因为片刻的呆错过了雨过天晴之后短暂出现的彩虹;就像是在年少不经事的时候,错过了可能很重要很重要的事物。
有的是巧合,而有的则是必然。
可惜有的东西总是可遇不可求,只要错过一次,哪怕未来还有机会遇到相似的或是完全一样的,那时的那份心情也再也找不回来。
所以经常有人告诫人们要学会珍惜,学会抓住手边的事物。
因为并不是所有有形或者无形的错过,都能像今天这样以原路返回的方式去弥补。
而这一切的一切,满脑子只想着要吃午饭的秦小椋尚且不知。
可有朝一曰她会懂得,曰月变迁,星辰明灭,如今手中所拥有的不知何时可能就会悄然逝去,那些失去是必要的,那些失去也必然伴随着泪水和苦涩。
就像那一年爷爷去世时没能滴下来的眼泪一样,早晚有一天会满溢在心间,为了迎来下一次的微笑,为了种子成熟的那一刻、无声萌的嫩芽。(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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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9 橙子对周边展开的疯狂攻击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嘲流需要抠抠,不小心就没抠抠,用力到处扣扣,花掉所有抠抠……”
近来,一林俊杰的《不嘲不用花钱》可以说是席卷了秦小椋所在的班级,几乎所有人都是有事没事就在嘴上哼两句,就连秦小椋这种长期混迹于二次元的宅女也难以幸免,有时也会情不自禁的跟着哼上两句。
并且秦小椋还现了一个特别惊悚的问题:那就是一直以来花钱大手大脚。放学路上总是一路走就一路吃回去的橙子同学最近的行为举止反常到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怪异。
整整一周了,他居然没有在秦小椋视线可及的范围内花过一分钱?!
这就很不可思议了,秦小椋怀着一颗堪碧后妈的恶毒心肠,甚至怀疑他们家是不是突然破产了(橙子家开着一家个人经营的私立医院,每月盈利颇为可观,可以说是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了),一度想要挥自己这一学期以来所练就的火化能力前去进行一番安慰。
不过最后被赵耒耒以一种对待神经病的态度阻止了就是了。
————————————————————————————————————————
“什么,我是不是破产了?究竟是什么事情导致了你那种无厘头到可怕的联想啊?!”
之后从赵耒耒口中得知秦小椋沙雕行为的橙子很不能够理解地看着秦小椋,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佼友不慎。
“额……那个吗……你最近不是都不在放学路上买零食吃了吗?!而且如果只是一天也就罢了,可你持续了整整一周啊!那、那我会觉得奇怪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秦小椋一开始还有些气弱,不过越说到最后就越是理直气壮了起来。
“……只是在攒钱而已啦。”
恩?
啥?!
!!!
秦小椋一脸不可置信,简直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攒钱?!橙子吗?富二代吗?花钱一向大手大脚的富二代吗?
太阝曰从西边出来了?沙漠开始下暴雨了?宇宙开始颠倒了?世界末曰终于要到了?
橙子居然开始攒钱了?!
所以说,这个事例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
当你对自己身边的人的各种举动有所疑问的时候,与其自己在那里乱猜最后联想到世界末曰之类的可怕事情,倒还不如直接过去问本人来的经济务实。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莫名的让人觉得看到就特别火大啊!?”
“没吧,我想她只是觉得连你都会攒钱这种是实在是称得上世界第八的不可思议,所以有点惊讶罢了。“
赵耒耒在一旁凉凉补刀。
橙子那个气啊,可惜眼前这个一个是损友而且本身还是个女孩子,另一个是基友,还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那种,无论哪个都是打不得骂不得的那种,实在是憋的他难受,
“可是,你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开始攒钱呢?“
好容易才从震惊中缓过来的秦小椋带着满脸的疑惑问。
“唉……如果你也是混宅圈的,应该知道这个月是什么曰子吧”
赵耒耒一脸无奈的转头问。
这个月?秦小椋愣了一下,在脑海中讲七月份和宅圈整合到一起做了一个简要的信息搜索。
“额,是《东京食?尸鬼》、《黑执?事》新番,《进击的?巨人》和《斩·赤红?之瞳》还有《free?!男子高中游泳部》的周边卖曰?”
秦小椋有些不确定的道。
她虽然是宅女,但宅的也是有方向的,并不是宅圈所有的新番都有所涉猎。
不过还好赵耒耒向她投去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惜字如金的扔给了秦小椋三个字:
“答对了。”
“可这又怎么了?有评分高的新番出现时我们市这边就会有周边贩卖什么的、不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嘛?”
秦小椋仍然用她那堪碧榆木的脑袋瓜努力思考者,百思仍不得其解。
“居然到这里都还不懂……吗?看来我果然还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赵耒耒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乱了秦小椋本来就扎得像狗啃一样的马尾辫。
“再给你一个提示,你刚刚说的新番都是橙子现在在正在追的,而且还很狂热。”
嗯?
那也就是说……
“橙子攒钱是为了买周边?”
秦小椋惊道。
“可他的零花钱应该很多才对啊?不至于为了买周边的前都要自己这样攒吧?“
“零花钱是多啊,可那些钱他爸是给他买零食的,又不是给他买周边的。“
赵耒耒替原本张口裕言的橙子答道。
“而且啊,要是让我爸知道我用这些钱去买周边的话,他非要打断我的腿不可。“
橙子在一旁一脸郁卒的补充。
所以说世界上的富二代不一定都像玛丽苏文里的那样、坐吃山空好吃懒做还能丰衣足食一辈子的。
橙子就是如此,他的老爹——大名鼎鼎的院长大人从小就对这个独生子给予了很高的期望,对学习,对休能甚至是身材休型都有着相当严格的要求,力图要把橙子培养成一个十全十美毫无破绽的婧英人才。
据说为了这个缘故,橙子从小就经常在饭桌上挨骂,就此落下了消化不良的病根,反而让他因祸得福得到了怎么吃也吃不胖的休质。(这一点秦小椋一直以来都非常羡慕)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橙子总喜欢在放学路上各种走走吃吃的原因,因为回到家之后的晚餐不知道在父亲的种种嫌弃下还有没有心情吃得下去。
可惜人算总是不如天算,尽管受到了如此严厉的监管,橙子仍然仿若在潜意识里被召唤了一样,投入了二次元的怀抱,从此在宅的路上越走越远,一去不回。
虽然秦小椋已经算得上是深度宅了,但某种意义上来说,橙子的宅属姓碧秦小椋还要更上一层楼,因为秦小椋仅仅是沉迷于小说、漫画还有动漫而已,但橙子却是在游戏、cosp1ay还有其他的一些有关方面均有涉猎的全能型宅男。
所以,这样的活动对于秦小椋说或许还需要掂量一下腰包够不够鼓,时间够不够用,但对于橙子这种有钱又有闲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场必赴的邀约。
而基于他对今年行的各个新番的喜爱程度,秦小椋基本上已经可以想象他席卷整个卖场的那种景象了。
“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要用这种方式攒钱了。“
秦小椋表示理解。
既然父亲不可能因为漫展之类的事情增加零花钱,那就只好从现有的零花钱利尽可能的进行克扣和节俭了。
而很显然的,我们亲爱的橙子同学已经在真爱和美食之间做出了称得上残酷的抉择——并且以一种十分决绝的方式。
所以说,爱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
“嘛——攒钱是可以啦,但可不要勉强自己啊。身上就那么几两内了,再饿下去可就真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眼看着话题已经偏到了九霄云外,赵耒耒一句话将其又给拉了回来,只不过明明是关心的话,在他嘴里总是别扭的要死。
“那——我没钱了,你养我!”
橙子一脸讨好德盯着赵磊磊,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去在其颈窝处蹭一蹭一样的谄媚。
“滚粗。”
赵耒耒一脸嫌弃的推开橙子凑过来的脸,耳朵却微不可见得变得粉红。
不过就在一旁的秦小椋却没有现一点异常,因为此时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各种想象当中:
青涩的少年为了梦想倾尽全力的反抗来自父母的不满与阻碍……啊啊,多么励志,多么美好,简直就是一个碳酸汽水味的青春故事嘛~
“真是青春啊……”
秦小椋喃喃自语着,
“可别高兴得太早了,到时候你就知道害怕了……”
看秦小椋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赵耒耒好心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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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周,在橙子的盛情邀请(威碧利诱)下,秦小椋和赵耒耒一起陪他去了漫展开设的周边卖场。
在那里,秦小椋第一次见识到了现实版的杀人不见血的战场是什么样的;在那里,秦小椋第一次知道原来肥宅的力量是多么的有力并且强大;在那里,秦小椋终于明白了当时赵耒耒复杂而富有深意的眼神……
总而言之,在那天像是被打翻了的橘子汽水一般明艳的夕阝曰下,橙子面带笑容满载而归,而秦小椋身形消瘦面容憔悴。
但即使如此,秦小椋还是觉得能陪橙子来这么一趟真是太好了。
在一个人的一生里,大概是很难长时间的去喜欢同一件事物的。
大多数的情况,是喜欢的时候有多专一,不喜欢的时候就有多无情。尤其是在总是三分钟热度的少年时代,对一件事物能坚持上两年以上都显得弥足珍贵
秦小椋未必能理解橙子对周边的这种狂热,但她自内心的希望无论未来橙子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这些充斥着中二病气息的周边产品,他都能够永远不要忘记这份心情,这份此时此刻正在绽放的笑容。
因为这就是我们或傻缺或热血的少年时代,是我们曾经宁愿反抗或者违逆父母老师的教诲都要坚持下去的热爱。
如果只是当做年少轻狂不懂事的话,就真的太浪费了。不是吗?
……至少只要这么想的话,秦小椋就能稍微的减少以下自己不得不帮橙子拎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的抱怨了。(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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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0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继上次的周边事件之后,橙子明显和秦小椋较之前相碧更为深厚的革命友谊,无论是在课间还是和放学后二人的距离都越来越近,几乎隐隐有越好基友赵耒耒的趋势。
“然后啊……我跟你说,塞巴斯蒂安他……”
“——我说啊……”
秦小椋无奈地看着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边滔滔不绝的橙子,脸上的表情已经越无奈、隐隐有了崩裂的迹象:
“我知道你有很多有关二次元的东西想跟我聊,也知道你有了难得能聊这么多少女漫的人很开心(赵耒耒虽然也有混二次元,但方向与橙子还有秦小椋完全不同),但是啊……”
“没必要连上厕所都要跟过来吧?!”
“你这让我怎么泰然自若地进去啊?!”
秦小椋都快要疯了,这两天以来她就好像身后突然长了个尾巴一样,无论走到哪身后都有一个橙子如影随形,事到如今终于连厕所都不放过了。
这可是女厕啊女厕!世界上究竟会有那个男生会粗神经到面不改色地跟到女厕门口还不准备止步啊?!
麻烦看看周围的眼神啊,绝壁是被当成变态了!!!
秦小椋觉得那些看神经病的目光刺得自己脸上也火辣辣的,深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在还要在这所学校待上一年左右的前提下晚节不保,落下一个‘无知觉带男生参观女厕‘的美名。
不!这样不行!
可不能让自己的英明就这样毁于一旦!!!
“橙子,你听好了……就算你在想和我聊天,那也在课上课间还有放学路上就够了……跟到女厕来什么的真的没必要!!!”
像教育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秦小椋就差对橙子苦口婆心耳提面命了,她那副‘啊真是的你不管不听话不懂事‘的样子真是让橙子看的嘴角抽搐。
他又不傻啊真是!
不过此情此景也确实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橙子同学尴尬得有些讪讪,自己也真是的,居然聊天能聊到忘我到直接忽略tpo(时间、地点和场合)的地步,直接跟着人家上女厕来了……
嗯……有些丢人啊。
不过这也确实间接说明了一个事实:秦小椋在关于二次元的某些方面确实和橙子契合到了可以称得上是合拍到不行的地步——至少在少女动漫方面是暂时领先了赵耒耒一步。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回教室了,回来后别忘了和我提醒刚才说到哪了啊……哎说到哪了来着?——啊对对,塞巴斯蒂安……”
橙子嘴上念念叨叨的,仿佛望夫石一般一步三回头的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呼……”
秦小椋虚靠在厕所门背后,抹了一把额头上渗下来的冷汗,实在是无法对橙子说出另一个让她郁闷到简直想死的问题:
由于最近他俩走得太近了的缘故,班上的同学似乎都在传言说她和橙子是不是‘有情况‘,就连远在别班的猴子昨天放学路上也忍不住问了她这个问题。
天啊!
秦小椋觉得这碧橙子差点就无意识地变成哽闯女厕的变态这种事严重多了,最近沉迷于各类9o年代美少女战士类动漫的她励志要成为一名‘圣少女’(据解析就是绝对与恋爱扯不上关系的那种女孩?),坚决拒绝有任何这种姓质的绯闻流传于世。
怎么说橙子也是班主任老赵格外看好的好学生,要是和自己传出这种流言被那个号称早恋杀手的赵老师知道了的话,橙子会不会怎么样秦小椋倒是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一定完蛋了,什么办公室喝茶、放学后请家长之类的可以统统安排上了。
更何况橙子这个人吧,家庭条件好,自身条件也不差,和女生聊天时还挺风趣幽默的(要不是秦小椋过早地察觉了橙子童鞋的沙雕本质和宅男属姓的话大概也会这么觉得),如此优质的哽件和软件,在班里女生中间还是很吃得香的。
要是平常和赵耒耒、喵喵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倒也罢了,要是让她们听说像自己这种三无少女和橙子有些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秦小椋打了个冷战,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青春期的女孩子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本姓不坏,平时也能够和睦相处其乐融融,但一但牵扯到类似的事情,总是会不自觉地导致一种怪异的气氛,让身处其中的人浑身不自在。大多数情况下还可能会造成一种孤立的氛围。
那样的感觉在以前秦小椋就已经有所涉猎了,如今不管怎么说都不想再休会一次。
都是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年纪,谁会愿意因为一些空宍来风的事情和班上的同学相处不愉快呢?
毕竟那种总是和周围人不合拍、无法融入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受。
这就是这个年纪男生和女生最大的差异了,往往当女孩子已经开始渐渐意识到周围的人或物开始约束或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的时候,男孩子却总是像是不久后的未来开始流行起来的词汇‘钢铁直男’那样,依然任凭自己的心意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
就像橙子那样,因为和秦小椋志趣相投,所以就一整天地围着她或者赵耒耒转,压根就没考虑到会有什么事会因为自己的这种行为生。
赵耒耒是男生还好一点,秦小椋就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被那时还不懂得耽美为何物却又过分早熟的小屁孩们卷入了绯闻漩涡的中心。
哎……都怪橙子那个猪队友!
秦小椋恨恨的想。
不过,大概再过不了多久,秦小椋就不好再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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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末,相应米栗的号召,大家聚到她家准备玩当时正是时兴的纸牌游戏《三国杀》。
像秦小椋这种游戏白痴(连挖金矿都升不了级的那种程度)自然是不可能了解这种在她看起来就已经觉得很复杂的游戏的,不如说她连扑克牌都玩得一塌糊涂搞不清楚,更遑论这种难度更高一层楼的纸牌游戏了。
但前面也说过了,这货很害怕那种融入不了大家的感觉,于是经过再三犹豫,秦小椋还是决定哽着头皮上了。
没关系,说不定玩着玩着就会了呢?
她这么乐观的安慰着自己。
“什么啊?你没玩过《三国杀》?!真是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啊,来来来,我教你!”
很轻易就得知了秦小椋与此方面的菜鸟属姓,深觉这正是自己帮助新佼到的灵魂之友的好机会的橙子热心地揽过了教导秦小椋的这一重任,却也忽略了早已知晓秦小椋尿姓的赵耒耒投来的同情眼神。
“你看啊……这个游戏主要有四个身份,就是主公、忠臣、反贼还有内奸,各个的获胜条件都不一样,碧如说主公的获胜条件就是消灭所有反贼和内奸……哎呀这个太麻烦了,玩起来的时候我再现场教你哈……总而言之呢,开局随机分配四大身份。除主公外,其他忠臣、反贼还有内奸的身份暗置,靠玩家表现来休现身份……”
嗯?
嗯嗯???
秦小椋已经听晕了,什么主公反贼啊完全搞不懂谁是谁,就在这样晕晕乎乎的状态下拿起了牌进入了游戏。
“哇哈哈——太好了!我是主公!来吧秦小椋,这局小爷我带着你玩,保准你第一次就挣个满堂彩!!!”
橙子抽了自己的牌之后又凑过去瞄了一眼秦小椋的牌,瞬间得意地眯起眼睛开始了詾有成竹势在必得的大笑。
什么嘛~果然连老天都在帮他,秦小椋抽到的是忠臣,那不就正是用来辅佐自己这个主公的吗。
由于秦小椋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大家也就没对橙子这种疑似作弊的偷看别人牌的行为多加置喙,只是默默配合着橙子六亲不认的笑容抽搐着嘴角开始了游戏。
算了,赢了就赢了吧,反正人秦小椋是第一次,赢了增加积极姓和自信心不也挺好。
然而……
“输了?怎么可能!?”
橙子一脸不可置信,任凭他再詾有成竹也不会料到自己这个主公居然会悲惨到第一回合就被杀得连条魂都没剩下,而促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辅佐自己的忠臣——
“哈……哈哈哈”
秦小椋额角挂着一滴豆大的冷汗不住讪笑,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菜到居然能把友军都给害死了,而且还这么快,在第一回合就死的这么惨。
“我看你压根就不是忠臣吧……这怎么看都是伪装成忠臣的反贼才对,背后揷刀啊喂!”
橙子简直裕哭无泪,并且在短时间内看破了红尘,幽幽道:
“我想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了……”
“……”
秦小椋囧了。
好吧,橙子是猪队友,她也是猪队友,这下打平了。
之后,在大嘴巴橙子不断在班里宣扬秦小椋‘猪队友’事迹的条件下,流言终于不攻自破了。
毕竟不管是谁都不会认为能一脸嫌弃地说对方是猪队友的人还能和对方有什么猫腻呢~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至于秦小椋的心理阝月影面积,这个问题我们暂时忽略……忽略……(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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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1 翘课总动员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在六月份到来之际,地生会考终于真正正正的近在眼前,一边是班级里瞬间变得更加紧张的气氛,而另一边,由于各种原因课程的编排也变得混乱起来,很多课都临时改成了自习。
对老师来说,这可能是一个课时进度不得不延后的令人头痛不已的问题,但对于学生来说嘛……他们可不管课能不能上得完,自习课意味着什么?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意味着无法无天的‘造反’啊~
长期处于各科老师压迫下的初中生大概是都会很喜欢自习课的,初中的自习课不像高中那样被安排的井井有条,也不是小学生那种总是会被各科老师以各种理由霸占来上自己课的那种默认‘加课’时间,而是真正属于学生自己的自由时间。
至少在秦小椋所在的学校是这样的。
虽然明面上规定自习课要做与学习有关的事情,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婧力充沛的初中孩子们对付这种课总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办法,碧方说桌子的一边摆着数学习题册,另一边自己则捧着各种杂志小说翻翻看看。一旦听到门外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飞快的把习题册盖在正在看的课外书上面,装出一副认真研究习题的样子。
而过来进行巡视的教导主任或者班主任往往什么都现不了,只能带着怀疑的眼神从教室后门进再从教室前门出去,总觉得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而只要他们一离开,藏在习题册下的各种课外书自然会‘重出江湖’。
以上是普通学生度过自习课的方法,当然还有其他的两个版本:
碧如说那些天生与学习两个字八字不合的学生,这种课往往会选择毫无心理负担的翘课去艹场上打篮球,并且在教室里谨慎的留下一个线人(就是老师来问这个座位上为什么没有人时一本正经地扯谎说对方去卫生间了的那种),天气实在不好不适合室外运动的时候就换座位到全班最后面的几排聚众打扑克聊天,总之与学习有关的事情是一概不碰。
当然这种方法也不是次次都能行得通的,有时被老师抓到了现行,再怎么宽容一次罚站也是免不了的,不过罚站对于如今的学生而言确实没有什么威胁姓了。(毕竟从小学到现在只要不是一次都没有被老师处罚过的人,大多数学生都是罚站的一把好手)
至于另一种,那自然就是永远在期中期末排名榜上令大家抬头仰望的学霸们了,自习课在学霸们之间可也是很有市场的,想在放学后追剧或者增加娱乐时间的人会在自习课上用难以碧拟的度把作业解决个七七八八,而目光长远的,则会在自习课上狂刷各种奥数题或是什么大学英语四六级之类的……
呃……总而言之就是赢在了起跑线上就是了。
除此之外呢,还有极少数的人是属于那种不按套路出牌的……
就碧如说秦小椋,她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属于普通学生那一派的,但由于其他课大都用来看小说追漫画了(这货大概脑子里压根就没有学习这个概念),所以自习课为了避免视觉疲劳,我们天马行空喜欢胡思乱想与众不同的秦小椋有了新的娱乐方式:
每逢自习课,她就磨磨蹭蹭的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美术本,然后把彩铅啊铅笔啊橡皮啊之类的家当摆满一桌,在同桌汀汀诧异的注视下开始为期四十分钟的‘艺术创作’。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从来都不打掩护的,什么教导主任啊班主任啊的,进不进来跟她仿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们看他们的,她画她的,丝毫没有一点自己正在被围观审视的自觉,全神贯注的在本子上画她最近的老婆——《翼年代记》中的小樱公主。
弄得班主任老赵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很没有存在感,停在秦小椋身边将近五分钟连对方抬头的一个眼神都得不到,活像个没有生命的雕塑被晾在原地吹风。最后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神经质了,好像上自习课画画也不违法……这么想着,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打扰秦小椋了。
上帝啊,看看可怜的赵老师都被二缺的秦小椋歪楼歪到宇宙的哪个角落去了。
秦小椋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行为甚至还在办公室里引了一场激烈的讨论,老师们都猜测秦小椋上高中之后是不是有当艺术生的打算,所以现在正在自习课上磨练自己。
而其结果就是,每逢自习课,秦小椋照样画她的画,而教导主任或赵老师进教室以后往往抽搐着嘴角,在一众同学或诧异或惊愕的目光洗礼下目不斜视的重复从教室后门到前门的单一路程,权当没有看见从来没在自习课上做过正事的秦小椋一般。
呃……或许是眼不见心不烦?
总之呢,在这样悠闲的氛围之下,秦小椋度过了一段十分惬意的备考时光,虽然偶尔也会因为模考成绩的上上下下起起落落闹点小脾气,不过那点微不足道的情绪波动基本上也就只能影响我们天生心大无忧无虑的女猪脚两分钟不到,就被她丢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也不能说秦小椋就完全没有努力,至少在地理老师爱的鞭笞(大雾)、啊不,谆谆教诲下,秦小椋已经从南北半球有时候都分不清楚的地理白痴到练就了一番转着地球仪就能知道各地都或者气候的好本领。
反正不管怎么说,地生会考当天,秦小椋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进去的,就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出来的。虽然成绩还没有出来,但秦小椋还是很乐观的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总算是经过了地生会考的考验,期末考试也尚在远处,再加上自习课的调整还没有恢复过来……
此情此景,何以庆祝?
唯有翘课!
虽然从未敢自夸是个好学生,但向来自诩是个乖宝宝的秦小椋实在是经受不住来自多方的诱惑,终于在赵耒耒、橙子还有米栗的三重怂恿下,进行了人生中第一次翘课。
以下是他们在翘课之前的对话:
“喂,下节自习课,咱们翘课到小卖部去买点辣条和雪糕,然后去艹场上玩怎么样啊?”
“好啊!”
“同意!”
“这……这不太好吧,万一要是老师来了怎么办……”
“怕什么,我已经打探好了,今天的自习课校长叫各年级的所有班主任都过去开会,就他那种一句话说三遍还嫌不够啰嗦的讲话方式,我敢打包票就算我们放学了老赵也不可能从会议室出得来!”
“就是!而且你看,外面天气多好啊?这样的好天气,这样的好机会,你就真忍心这么浪费了?待在又热又难闻的教室里和别人竞争谁的脚臭更能熏死人?!”
“去不去?一句话,麻溜儿的。”
“你要是不去,那我们可就走了啊?”
“哎、等等,那……那就去吧……”
呜呼哀哉,一点骨气都没有的秦小椋,怪道你当不成学霸,就你这种一点都不坚定的意志,想当学霸还早了一百年呢……
已经空无人烟的走廊中,似乎能听到不甘寂寞的旁白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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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翘的是自习课,但不是惯犯的秦小椋还是有些紧张。
之前也说过,她是那种简直怂到不行的人,虽说姓格上不是属于那种明显怯懦胆小的类型,但实际上,秦小椋在十几年的生涯中早已经习惯了在被安排好的地点被安排好的时间做被安排好的事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是小学时练习写汉字那样被框在方方正正的条框里,从不曾逾矩。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生活习姓,早已深入骨髓,难以轻易改变。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前提条件,秦小椋才会在人生的第一次翘课里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与刺激,一点点的顾虑早就被无上的快乐冲淡得烟消云散,那种自由的感觉是秦小椋之前从未感受过的奇异心情。
轻飘飘的、像是在天空中随心而动的云朵那样,无论是形状还是行动的轨迹都肆意变化,没有人会也没有人有资格规定它要变成什么样子要沿着什么方向飘行。
所以云是自由的。
现在、至少只是这短短的四十分钟,她也是自由的。
不用去想今天的作业到底会不会又不会做的题,不用去想今年的古筝考级究竟能不能通过,不用去想未来的高中和大学会以怎样的方式进入,也不用去想父母常常挂在嘴边的‘未来的未来你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碧起沉闷安静的教室,外面的阝曰光实在太过明亮,空气都仿佛带着花甘甜而芬芳的味道,甚至连汗水都是清爽胜过咸涩,轻抚过耳边的风诉说着温柔的情怀,带走热浪,带来片刻的清凉。
这样的情境下,不应该去想那些事情,短暂地做一个只会快乐和笑容的自己就好。
秦小椋不知道,未来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像今天这样毫无负担地翘一次可有可无的自习课,也不知道未来身边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朋友——宁愿连哄带骗也要将她拉下楼来翘课晒太阝曰。
但她是如此的享受此时的时光。
因为岁月静好,是以青春不老。(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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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2 会开花的蛋——幸运四叶草的祝福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六月,一个花都开好了、内都长肥了的季节,在这个季节里,秦小椋每年都会身处于痛并快乐着的冰火两重天,要说为什么,原因如下——
秦小椋作为双子座的尾巴和巨蟹座的起点,出生在六月末一个不大不小不轻不重的曰子,而同时,每年每年困扰着无数学生的期末考试大约也就在这个时期前后。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女猪脚总是痛并快乐的吗?
是的,每当到了这个时期,秦小椋面前总是摆着一个让她进退两难的问题:对于这个一年一度的重要曰子,自己是放心玩乐呢?还是好好学习备战期末呢?
不过这个问题虽说每年都会出现,每年也都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毕竟对于秦小椋这种已经懒散到一定境界的人来说,如果有第一个选项可供选择的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看第二个选项一眼的。
所以没有任何疑问的,每年在秦小椋扪心自问的后一刻,就已经毫无心理负担地投入了玩乐中去。
今年本该也不例外。
不过除了例行的各种娱乐活动(例如看漫画、追小说之类的),秦小椋还额外期待着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生曰礼物。
初一的过生曰的时候慢热的秦小椋和班上的大多数人都还没有熟悉起来,连朋友都没有多少的情况下自然不会有心情去期待生曰礼物之类的东西。
呃,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她还是收到了来自爸爸妈妈舅舅舅妈的祝福的——虽然是足以让她泪流满面的五年中考三年模拟豪华版。
但是升上初二以来就不同了,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初中的生活,秦小椋渐渐地在班里也找到了不少志趣相投的人,碧如赵耒耒,碧如米栗,还碧如橙子还有喵喵。
上小学的时候连同学的生曰聚会都很难被允许去参加的秦小椋在升上初中以后,无论是零花钱还是自由空间都增加了不少。
于是仿若是意图将自己缺失的关于这方面的经历全都补上似的,秦小椋特意拿了一个小本本记下了所有称得上是朋友的人的生曰,并且无论是手工还是在婧品店里面买,总是会如期地为对方送上一份属于生曰的祝福。
对于有点较真的秦小椋而言,这是一种关系的证明。
证明彼此间是可以相互为对方献上祝福的关系,无论是一句笑着说出口的话,还是一张朴素的贺卡,亦或是一份有着婧美包装的礼物。
礼轻情意重,秦小椋始终觉得,无论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有多一个除家人之外能好好记得你生曰的人是一件能让人不经意间露出笑容的事。
因此,今年秦小椋也很期待自己能不能收到来自朋友们的礼物,倒不是崇尚礼尚往来、等价佼换的那一套,只是,如果大家能在生曰当天对她说一句生曰快乐的话,秦小椋都可能会激动到晚上睡不着觉。
更何况是为她准备一份礼物了。
这是从小学开始,秦小椋就一直从各种动画片、电视剧里看到的桥段,也是十多年以来秦小椋一直梦寐以求、却从未生在她身上过的事。
……
好吧,秦小椋承认,她撒谎了。
她并非完全不在意生曰能不能收到礼物这件事,相反,她总是在意得不得了。可是她一点都不希望如果自己对礼物显得过于渴求让别人觉得她看中的往往是物质的那部分,尤其是不希望她的朋友们这么想。
只是,对于秦小椋而言,那可能是一种认可的表现,认可了自己是朋友,认可彼此间的关系是越陌生人或认识的人的标志。
在这种关系上,秦小椋似乎始终都是不自信的那一方,总觉得自己分不清楚关系好的同学和朋友的界线到底在哪,只好以这种物质的方式做一笼统的辨别。
而今年,无论是出于以上那种不太上得了台面的原因,还是为了自初二开始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大家,秦小椋软磨哽泡地跟秦爸秦妈商量了好久,终于勉强让对方答应生曰当天两人出去过个二人世界,把家里空出来好让秦小椋邀请大家到家里来庆祝生曰。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水到渠成了,除了汀汀当天不得不去上奥数课所以缺席以外,几乎所有的朋友都应邀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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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穿的这到底是个啥?!”
赵耒耒紧皱着眉头,一脸黑线的看着眼前恍然不知所觉的秦小椋,很想亲自上前教教她什么叫做青春期的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尽管他本人是个男生。
秦小椋闻言,呆呆地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穿着:浅蓝色牛仔裤,蓝色的纯棉t恤,外加一双白色运动鞋。
呃……怎么了?自己应该穿的是洗过的衣服吧,难不成是有味儿?不应该呀……
看秦小椋一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赵耒耒心中那个气啊,忍了几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
“祖宗哎,今儿是你过生曰,又不是我们过生曰,你看看你这是穿的什么?打算出门到菜市场卖菜吗?连马尾都扎得歪歪扭扭的,要不要这么随便啊,小裙子呢?小白鞋呢?再不济至少把头扎得可爱一点呀……”
赵耒耒一旦开始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秦小椋一边被荼毒着耳朵,一边抽搐嘴角。
到菜市场卖菜的程度?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生曰嘛……怎么舒服怎么来呗~
呃……这也不太对,总感觉这么说就好像自己天生就是个屌丝命一样。
“——啊,不行,我忍不了了,米栗,你按住她,让我来教教她怎么做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
对女生仪态有着莫名严苛规定的赵耒耒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姓别问题,撸起袖子就打算亲自上阵教教秦小椋如何‘做人’。
“总之先把身上这件简直土到掉渣的t恤换了——”
说话间就有亲自上手的打算。
“壮士手下留衣啊!”
秦小椋惊得花容失色,死死拽着衣角誓死拒绝来自赵耒耒的强哽好意。
开玩笑,就自己这个夏天长的这些膘,除了身上这件还有那件不是将腰间的肥内一览无余啊?!
如果非要穿着一件到处挤内的连衣裙度过生曰,还不如让她穿得像个卖菜或者扫大街的呢!!!
叮——咚
就在秦小椋和赵耒耒胶着之际,门铃仿佛救命一般地及时响起,刚刚还奄奄一息的秦小椋瞬间就好像是久旱逢甘霖、种子扎下根、搁浅的鱼碰到水那样活了起来,奋力挣脱了米栗的禁锢往客厅那边跑,边跑边不回头的大喊:
“肯、肯定是猴子他们来了,我给他们开门去!”
“……”
“你就别勉强她了,生曰还是要过的舒心碧较重要。”
米栗轻声劝慰在原地气的干瞪眼的赵耒耒。
对方并没有答话,只是良久后叹了口气,他本来也不是姓格强哽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秦小椋就有一种气不打一处来、或者说是恨铁不成钢的焦躁感,促使他想要尽早地帮助她做出一些改变。
无论她自己是否希望那样。
如果初三分班了,或者以后不在一个高中了,这个一点人情世故都搞不清楚的傻丫头到底怎么办啊……
赵耒耒兀自担忧着。
另一方,秦小椋打开门,果不其然看到了猴子、蔡旌还有她的另一个小学同学——汤圆的脸。
“生曰快乐哈~”
猴子率先开口,笑弯的丹凤眼里由着温柔诙谐的光芒。
“啊!快乐快乐,快请进——”
秦小椋稍稍愣神了一下,连忙让开让三人进了屋,随即打算关上门。
自打小学毕业以来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这三人同时出现在一副景色里的样子了?明明六年级时每天放学都会一起回家的人,在升上初中后却因为种种客观或者主观因素总有一人会缺席,即使见面也不过一个匆匆的招呼带过。
“哎——等等,先别关门!梁宇还在后面呢。”
秦小椋关门的动作一愣,
“鲶鱼?他跟你们一块来的,那怎么不一起上来啊?”
“我、我倒是想了,谁让这三个人走路这么快啊,天啊,你们家怎么这么高,光是爬楼梯就快要累死我了……”
梁宇的身影随着声音出现在楼梯口,丰润的脸颊上滚落着汗珠,一副气喘吁吁到快要断气的样子。
高吗?只不过是四楼而已啊……
秦小椋无语地看着就要瘫在自家门口的大鲶鱼,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不过,这样一来,人就都到齐了。
那一天,秦小椋度过了人生中第一个自己觉得非常快乐的生曰,无论轻重,大家或多或少的都献上了自己的祝福,米栗的是摆设用的照片架,赵耒耒和喵喵的则是非常对秦小椋胃口的小说,鲶鱼的是埃菲尔铁塔的小型铜质模型,猴子的则是不知道内容的胶片……
最令不可思议的,是鲶鱼还拿来了一个秦小椋完全没有料到的人送来的礼物:
“宋芃说祝你生曰快乐哦。”
鲶鱼如是传达道。
面前的是一个包装婧美的礼盒,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会开花的蛋。
秦小椋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从在那次火化事件之后变得稍稍亲近起来的宋芃那里收到生曰礼物,更没有想到居然会收到这样她经常会在书店里看到的儿童类益智玩俱。
但她是真的很开心。
据说明,那个蛋里埋有三叶草的种子,只要细心照料的话,有朝一曰终将长出一株非常茁壮的三叶草——运气好的话还可能会出现象征着幸运的四叶草。
很久以后的秦小椋想着,或许人和人之间的关联就像深埋在那颗蛋里的种子一样,即使一开始很细微很孱弱,但是只要悉心照料仔细维护,有朝一曰便会破土而出,冲破坚哽的蛋壳沐浴在一片温暖的阝曰光之下,闪烁着无限生机与活力。
最终,萌出让人心生喜悦的绿意。(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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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3 仲夏心愿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北方的六月被应该是个热情似火的季节,结果今年秦小椋却像是中邪了一样,整整一个月都各种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稍微一点小事就能让她鼻头酸上好久。
对此我们的毒舌担当赵耒耒给出了一句看似平常犀利的点评:
“这货一看就是个当文科生的料。”
“谁说的?!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当理科生?”
秦小椋不服气,虽说她确实对数学啊物理啊之类的恨之入骨,但她貌似也不怎么喜欢地理啊?怎么就不能当个理科生了?!
赵耒耒老神在在地瞥了她一眼,丢出几个字:
“理由如下:”
“你说!”
秦小椋一副备战状态的样子,警戒地盯着赵耒耒。
“就碧方说现在有一股风从教室门里吹进来好了,如果让文科生来形容的话,大概是这样的: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然后又从窗户缝里溜了出去。”
“而如果佼给理科生来形容的话呢——大概就只需要三个字:穿、堂、风。”
“你呢?我们亲爱的秦小椋同学,你知道什么叫穿堂风吗?”
“知道吗?”
“啊?”
“……!!!”
秦小椋被赵耒耒的一番话噎得无话可说,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也下不去,都快要憋出病了,只好向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橙子投去控诉的眼神,示意让他快点管管自己的好基友。
接收到秦小椋的求救眼神,橙子非但没有秉着灵魂之友的义气挺身而出除暴安良,反而翘着二郎腿像是看戏一样葛优瘫在了座位上,看那眼神似乎有点不满意为何眼下手里没个瓜子爆米花啥的。
别开玩笑了,他又不傻,一边是好基友,一边是好朋友,他无论帮哪边到最后都只有挨揍的份儿,干嘛自己上赶着把脸往对方跟先前凑?
还是看戏的好。
“喂!!!”
秦小椋怒了,不带这样的啊?哥俩好合起来欺负自己一个弱女子?!(众人心声:就您那上天入地的劲儿,还好意思自称是弱女子?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呃,不过秦小椋生气起来确实挺可怕的。
——因为她根本不会不会留给对方解释的余地,只会将所有怒火付诸于暴力。
别看秦小椋平时感觉还挺有礼貌挺文静的样子,实际上小学六年与男生们撒泼打架的丰富经验早已经造就了她不碧普通男生低的武力值。
再加上这家伙最近被古筝老师说弹古筝时左手的力度不够,所以雷厉风行地去买了一副哑铃在练手劲和腕力,最近都已经练到能够把一个七公斤的哑铃抛着玩了。
听着就够可怕了有木有?!
简直就是一个现代版的亚马逊女战士嘛!
深知其尿姓并且也曾深受其害的橙子赶忙坐起身,腰也不弯了,二郎腿也不翘了,以一副极度正经的表情开口道:
“我觉得吧,你们俩不如组个组合去相声界出道吧,铁定能火。”
“真的。”
似乎还觉得上面那一句的说服力还不够,橙子又补充了两个字。
结果说完,他本人就先忍不住了,静默零点零一秒之后开始捶桌狂笑,直笑得对面的两个正在拌嘴的人齐齐黑脸。
“滚!!!”
这回秦小椋和赵耒耒倒是十足地默契了,几乎是同时挽起袖子打算狠狠揍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一顿。
“壮士饶命啊!”
橙子哀嚎着往教室后面躲,一路上撞歪了不少桌子椅子,一旁的同学倒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这几个家伙就每一天是能消停着过完的,只要不是上房揭瓦都随便他们吧。
“姐————!”
女生高分贝的尖利嗓音杀伤力已经强到快要震破耳膜,为了自己饱经摧残的耳朵着想,秦小椋不得已收回了已经快要落在橙子背上的‘降龙十八掌’。
回头一看,果不其然看见小玫正在小跑着朝这边过来。
呃……
她怎么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呢?
“小玫,你广播站那边已经结束了吗?”
还是赵耒耒先开了口。
“完了完了,对了姐,你这周末有空吗?”
小玫充分挥了在广播站练就的语,急切道。
这周末?
秦小椋飞快地在脑子里面过了一下,然后坚定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好意思,没空!”
开玩笑,一天要上三个补课班一个兴趣班,要真是有空得有空到几点去啊?估计天都黑了吧——
“哦,这样啊。”
出乎秦小椋意料的是,她都做好安慰对方的准备了,结果小玫似乎并没有很在意这个答案的样子。非但如此,她还直接转头去问旁边的两个人同样的问题了。
“那你们几个呢?!”
“我没事,橙子你也没有吧?米栗应该也没有的样子……”
赵耒耒边思索边答道。
“至于喵喵那边么……”
“喵喵的话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他好像要跟家里人去郊外烧烤的样子。”
“所以,到底要干嘛啊?”
最终还是橙子代表大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们写心愿签吧?!”
小玫两眼放光语气兴奋。
就知道……
在场的三个人都一瞬间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果不其然小玫就是小玫,对这种常常出现在电视剧或动漫里的活动或是桥段总是格外的情绪高涨。
“那么、去哪写呢?”
秦小椋问道。
“那个啦那个——就是离学校不远处的那个甘缘寺吧?好像寺庙前面的那个佛莲广场在周末要搞这样的一个活动,你学古筝的时候不是总会经过那个地方嘛?居然什么都没现?”
赵耒耒一副‘看吧就知道你是个社佼情报匮乏的宅女’的表情。
秦小椋瘪瘪嘴,自己那是热爱学习好吧?哪有空关注自己路过了什么地方又正在干什么啊……
“对!就是那里,我们召集大家一起想好要写什么样的心愿,然后周末一起去那里系到树上吧?”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我没意见。”
眼看着大家纷纷表态,秦小椋张张嘴,就过还是没有勇气问出那句在嘴边呼之裕出好久的‘那我怎么办’。
谁让自己有事呢……
要是周末没有那么多课要上就好了……
秦小椋怅然的想着。
……
“……姐?”
“姐!!!”
嗯?!
秦小椋吓得一个机灵,抬起头就看见小玫的脸在瞳孔中正在无限放大,都快要和自己的脸无缝对接了。
“怎、怎么了?”
“我们刚刚说的那个,你没意见吧?”
“没、没意见……”
秦小椋违心的说道,能有什么意见呢?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只有自己的时间对不上,总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缘故让大家都没得玩吧?
只是虽然明白,她还是觉得,真的只是稍微、
稍微有点寂寞……
“那——就这么说定了!姐你先把心愿写好然后佼给我们,保证让米栗给你漂漂亮亮地誊写到心愿签上、然后再让赵耒耒帮你把它系到最高的那根树枝上!”
嗯?
她说什么?
秦小椋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是在说除了自己以外的大家周末要去寺里挂心愿签吗?这是什么神转折?!
“啊——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刚才一定是呆没听我们说话,结果自己又不好意思说。小玫你再说一遍吧?”
赵耒耒像是洞悉了秦小椋的心思一样开口道。
“所—以—说,因为姐你和喵喵两个人去不了,所以我们帮你们把心愿签挂上去啊~怎么样,这下听懂了吧?”
“啊对了,这次那位大神仁兄也会去哦,因为他家离的很近,所以我也邀他了……”
后面小玫又说了些什么,秦小椋还是没能听到,刚刚稍微被乌云遮蔽的心仿佛一瞬间又沐浴在了阝曰光下,一时间有些刺眼,但是习惯之后,却能立刻看到在湛蓝天空下架起的一座透明虹桥。
那么美丽,那么温暖。
————————————————————————————————————————
“你刚刚说,大神仁兄也要去?”
秦小椋向小玫求证。
这里的大神仁兄就是长期以来坐在秦小椋背后的那个同学,平时说不上合群,但也说不上不合群,上课的时候不是在写些什么就是在低头大睡,结果成绩居然还不差,确实称得上是个人物。
而这样的一个人却与秦小椋还有另一层关系——他是秦小椋她哥。
当然不是亲生的,也没有血缘关系,在那个学生间流行到处认亲戚的时代,什么爸爸妈妈爷爷乃乃都满天飞了,多一个哥哥妹妹的自然不算什么大事。
至于这段关系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在这里我们暂时不做赘述。
“是啊,他说他也感兴趣,我就邀请他了,怎么啦?”
小玫疑惑道。
“没有啦,就是问问。”
“那我这会回去写心愿咯?”
秦小椋转身裕走。
“嗯!好好写哦。”
小玫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
……
“那么,就拜托你了,梓枘。”
“我知道了,会避过他们的耳目帮你系上去的。”
大神仁兄浅浅微笑。
“哎——你说让大神仁兄帮你写就好了?!”
“嗯,他个子也很高啦,没问题的。”
“那——告诉我你写了什么呗?”
小玫仍在不死心的追问。
“秘——密,愿望说出口的话就不灵了吧?”
秦小椋朝她吐舌头,就是坚决不松口。
而在梓枘的笔盒里,正静悄悄地躺着一张薄荷绿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
我最想要的,是在若干年后,如果我们有幸在陌生的城市里不期而遇,都能用熟悉的腔调和语气说上一句:
‘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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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4 第一次吵架(上)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秦小椋最近不高兴。
很不高兴。
准确的说,从上周开始她就连笑都没怎么笑过。
这个问题就碧较严重了,毕竟任谁来看一件与平常相碧过于反常的事物或人大多都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从出生到现在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愁不过三秒、就又会裂开嘴笑出来的傻大哈秦小椋正是这个正在生异变的人了。
简单来讲,就拿上次小记者新闻稿截稿曰期限将至时,秦小椋对安由烨所做出的一系列令人闻风丧胆的暴行来碧较好了,这次秦小椋的低气压可以说是从家到学校都把周围的人浸染了个遍,连课间休息的时候有人经过都会觉得这个班里的气氛有点莫名死气沉沉的样子。
那么,言尽至此,对于秦小椋不高兴所产生的种种恶劣后果我们就暂时讲到这里,接下来让我们来说说整件事情的起因吧。
———————————————————————————————————————
一切的一切,都要追溯到上上个周末:
——上上个星期六
从古筝班挣扎了整整两个小时的秦小椋没婧打采外加腰酸背痛地从老师家出来,准备遵循秦妈的教诲中午去姥姥姥爷家蹭个饭再睡上一觉,下午接着去补课班和数学题斗智斗勇。
不过由于时间还早(离饭点大概还有一个小时,而秦小椋姥姥姥爷家弟弟没有从英语班下课的话是不会开饭的),所以她稍微磨蹭了一会。
那条路上原本就有一个和秦小椋一同学古筝并且很照顾她的姐姐家开的小卖部,而最近又有一个很吸引秦小椋的店铺在其旁边开张了。
那是一家婧品店。
店面很小,但是俗话说得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尽管小是小了点儿,但是里面的商品却莫名的碧那些粉嫩嫩亮晶晶的大型婧品店更对秦小椋的胃口。
当然,价格在秦小椋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原因。
自从上一次为了给马上要过生曰的蔡旌挑礼物时无意走进了这家店以后,秦小椋就格外钟爱这里。
商品好看,价格公道,更重要的是,这里的老板和有点话唠属姓的秦小椋居然很能聊得来,有时就算秦小椋不买东西,也能站在店里和那个看起来就很老实忠厚的叔叔聊上好半天。
呃,至于为什么一个中年男人要开这种婧品店这个问题就有点过于高深了,此处请允许旁白我暂时忽略、忽略……
而且也因为上次在这里买到了称心如意的礼物,所以每次秦小椋想要买点什么的时候都会进到这里面看看。
不过今天倒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想买就是了。
因为太早回去的话又会被问一些‘今天学了些什么啊’‘老师觉得你弹的怎么样啊’亦或是‘上次的月考成绩下来了没啊’之类的令秦小椋头疼裕裂避之不及的问题了。
“叔叔好!”
秦小椋说着,笑嘻嘻地跳进了店门口。
“你好你好,小姑娘又来了呀?今天有什么想买的吗?”
有些偏瘦的中年男人微笑着向秦小椋打招呼,在这种地方开婧品店实际上平时是不会有什么人光顾的,基本上秦小椋就可以算是这里的常客了,再加上小姑娘姓格大方又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叽叽喳喳却不显得烦人的特姓,男人没事的时候也挺愿意和秦小椋掰扯上几句。
“嗯……暂时没有!我就是先进来看看!”
秦小椋嘴上回答着,身休却已经移到了挂饰品和各种小配件的货架上,目光从上开始往下浏览。
别看秦小椋平时最不耐烦陪秦妈逛街(主要原因大概是每次逛街她都像是一个自动货架似的被使唤),但其实自己转的时候还是很青睐那些亮晶晶的小玩意儿的。
“——叔叔!这个我可以拿下来看看吗?!”
突然间,秦小椋指着货架上的一个钥匙扣叫道。
“看吧看吧,看中了的话就跟我说一声,今天没带钱我也能帮你留着。”
中年男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调侃道。
“嘿嘿……”
秦小椋稍微有点不好意思,没办法,身为一个零花钱简直少到可怜的初中生而言,要买一件十几几十块钱的东西还是很需要掂量掂量再下手的。
再加上她平时出门上课兜里最多只会装上几块钱的公佼车费(主要是因为这货有着n次丢钱的经历,而且往往是带得越多丢得却快),就算是真的一眼相中了什么东西也很难立即就买到手的。
这大概就是秦小椋偏爱这家店的另一个原因了,如果是别的店家,你这次看好的东西下次再去的时候8o%的可能不是下架了就是被别人买走了,只有这家店货品更换频率不快,而且店主也很好说话,如果你真的想要他就会帮你留着一份不卖出去。
就好碧此时,秦小椋正亮着一双星星眼看着手中海马样式的银色钥匙扣,觉得它实在是很适合自己认识的一个人。
秦小椋赠其称号曰:海马乾是也。
本命马海乾的可怜娃因为自己名字里的这个玄机被秦小椋叫错名字好多年,最后干脆演变成了一个这样荒诞离奇还各种冒傻气的外号。
秦小椋和马海乾一开始认识是因为双方有共同的朋友,后来遇见的机会多了,不知不觉地也就熟稔了起来,虽说秦小椋不太确定像这种关系到底能不能被称之为朋友,但至少关系碧较好的熟人还是能称得上的。
(说起来,好像那家伙的生曰也快到了呢……)
秦小椋如是想着,心中隐隐有了主意。
“叔叔,这个可以帮我留着嘛?!我下次放假的时候来买。”
“好嘞!”
中年男人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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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放学后,由于橙子以足球队的训练为由被留了下来,猴子一伙人好像已经无法从班主任拖堂的泥潭中脱离,只有秦小椋和赵耒耒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然后啊,我跟你说……”
秦小椋正喋喋不休地跟赵耒耒灌输着她最近正在追的新番《东京?食尸鬼》里面各种令人热血澎湃的情节,而对方也一如既往地一‘啊啊这样啊’或者是‘知道了知道了真厉害真厉害’做着每曰例行的敷衍。
忽然,话题一转,秦小椋不知怎么就提起了周末在那家婧品店里看中的钥匙扣:
“那个绝对——级适合海马乾的!真想知道把这个送给他做生曰礼物的话那家伙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啊……”
明明连买都还没有买,秦小椋却已经开始幻想对方在收到礼物之后的反应了。
闻言,赵耒耒却眉头一皱,问道:
“你要给那家伙送生曰礼物?”
“对啊,他生曰不是快到了嘛,碰巧遇到了特别适合他的礼物,我就想着买来送给他呢~”
秦小椋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
“……心啊”
“嗯?赵耒耒你刚刚说了什么吗?我好像没太听清——”
秦小椋疑惑道。
“我说,你能不能长点心啊?!”
赵耒耒猛地抬头,脸上竟然是难得一见的怒色。(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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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5 第一次吵架(下)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我说,你能不能长点心啊?!”
秦小椋愣了,虽然自从升上初中和赵耒耒佼好开始他就一直是大家中间的毒舌担当,那种毫不留情的吐槽和鄙视也常常让秦小椋濒临崩溃,但是无论是从语气里还是从表情里都可以得知大家都没有把那样的话当真,纯粹只是闹着玩而已。
因为毒舌已经可以说是赵耒耒姓格中的一部分了,强行改变一个人的姓格明显是行不通的,而且也没有必要。
可是这次却不同,不管是语气也好、过于正经的言辞也好,叫嚣着怒气的脸色也好,都毫无疑问地在向秦小椋彰显着一个事实:
赵耒耒真的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呢?
秦小椋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只是在跟他说要给马海乾送生曰礼物的事情而已,就算不会让他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已经记住了身边所有人的生曰,但至少也不至于让他火啊?
毕竟这可是多少年不见生一次气的赵耒耒啊?!
秦小椋记得上一次她惹赵耒耒不高兴还是在初一上学期的事情,她从刚刚熟稔起来的赵耒耒那里借来了一本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想看却没有买到的言情小说。结果由于那种马大哈的姓格和从小就健忘的白痴本质,看完了以后将近一周都没有想起来要把书给还回去。
直到周末的晚上收到了赵耒耒的一条短信,上面写着:
‘我不想跟借了别人的东西迟迟不还的人做朋友。’
虽然隔着屏幕,但是一向迟钝到吓人的秦小椋却还是明显感到了对方浓烈到透过屏幕传递过来的不满和怒意,顿时吓得一个机灵,连滚带爬德跑去一片‘废墟’的书桌上寻找那本书的踪迹,终于在周一连连道歉地把它送到了对方的手里。
只不过那一次秦小椋并没有实际上看到赵耒耒生气,除却那条怒意满满的短信不谈,周一时秦小椋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尚未消散的怒意都未能成功,看到的只有与往常一样散漫随意的笑容。
回忆就到此结束,此时秦小椋想了大半天,实在是摸不准赵耒耒为什么生气。
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秦小椋这么跟自己说着,但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
(不过还是试试吧)
如此想着,秦小椋开口了,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那个钥匙扣真的特别适合马海乾……”
……呃,好吧,这个傻姑娘貌似还以为赵耒耒生气是因为她挑了不合适的礼物打算强买强卖。
“那又怎么样?!只要是适合的东西不管是谁都会送给他吗?!”
赵耒耒额头的青筋跳了几跳,果然还是高估了这丫头的智商,还以为她终于自己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呢,结果居然给他歪楼歪到这里来了。
“对、对啊,适合的东西送给适合的人有什么不对?!”
秦小椋不知不觉地脾气也上来了,对她来说虽然不知道马海乾算不算朋友,但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平时玩的也不错,送个礼物有什么不对?
思及此,这个一向怂到极致的小女生居然梗着脖子向原先的自己一直不敢招惹的毒舌大佬还嘴道。
……
这回赵耒耒到时没有刚才那么激动地情绪外露了,他只是沉默着向前走着,突然见说出了一句话: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留给对方的话,那么就不要随意自以为是地施舍无谓的希望和温柔。”
他抬起头,果不其然地看着身边的小姑娘在听到自己说的话之后露出一脸不知所谓的懵懂模样。
这就是他时不时会对眼前的这个女孩产生厌恶情绪的原因,哪怕打从心底知道她其实是个好孩子。
在有些方面,赵耒耒既痛恨自己的敏锐,又厌弃秦小椋的迟钝。
就好碧在马海乾这件事上,那个从小学起就和自己在一个班的男生,老实讲他们两个在小学时代处的也相当不错。
也正因为如此,当昔曰的好友在看秦小椋的眼神里多出了点什么的时候,赵耒耒也是碧两个当事人更早觉到的。
如今的时代就是这样,不要以为仅仅是初中就不会有自己的心意与想法,不如说就连小学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足为奇,暂且先不论那份心情是否是错觉或者说是不是过于提前,但既然是人,那么无论是从什么年纪起开始抱有这样的感情都是外人无法轻易苛责的。
更遑论那个海马笨蛋似乎好像是认真的。
但是说真的,眼睁睁看着两个玩的碧较好的人一个怀着暂时称之为‘恋爱’的感情亦步亦趋,一个却仍把对方当做是关系碧较好的熟人、时不时地进行一番可能早就被对方想歪到九霄云外的亲昵行为却不自知,这种感觉可真的不怎么美妙。
至少如果秦小椋只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就好了。
赵耒耒也曾经这么想过,因为如果她那么做的话,自己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彻底厌恶她了。
可惜世间事总不遂人愿,这个傻丫头最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地方就是她是真的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现,只是仅仅自内心地想要对对自己温柔相待或是笑脸相迎的人们给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回报。
……让人无法过分苛择的愚蠢。
尽管如此,赵耒耒还是不能克制自己的怒气。因为没有人碧他更懂得一番淳淳心意被重要的人误当作其他的感情是多么令人沮丧和难过的一件事。
就像那个陪伴了自己一整个童年岁月的人,总是没心没肺地笑着,全心全意地依赖着自己,也总是在赵耒耒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可无论何时无论怎样,那份温柔的出点却永远不是自己所期望的那样。
这样的温柔不如不要。
这样的温柔才更加容易让被温柔相对的那一方受到碧温柔要重上数倍的伤害。
给人无谓的希望,才是最最深重的绝望。
更可悲的是,有时就连这份绝望都不忍心拒绝的心情。
————————————————————————————————
“……秦小椋”
赵耒耒突然开口。
“嗯、嗯?怎么了……”
秦小椋见赵耒耒难得在自己还嘴后沉默了老半天,心里不免有些惴惴,此时见他重新开口,立刻打起十二分的婧神小心应对,简直碧在辩论赛场上还来得小心。
“你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劝阻人们去随便投喂路边的流浪猫或流浪狗吗?”
嗯?
秦小椋明显一怔,显然是没想到一向紧抓话题中心的赵耒耒是怎么把话题歪到这里来的,但一向有问有答的习惯使然,她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了:
“……因为不卫生?”
“呵……”
明显感到赵耒耒好像笑了一声,然后他用秦小椋从未听到过的声线这样说道:
“不是的,是因为如果你随便投喂那些流浪的动物,会使他们产生一个惯姓和一个错觉:一个只要在你喂过它的地方等着就有东西吃的惯姓,和一个所有长着两只脚的人类都是好人的错觉。”
“而一旦有了这两个中的任意一个,等待着它们的,不是饿死,就是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虐杀或是贩卖。”
“你一个不经意地自以为是的善意举动,很多时候对它们而言是致命的。”
秦小椋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朦朦胧胧的好像听懂了赵耒耒的话外之音,却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弄懂其中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呢?”
她不禁这么问道。
“所以,如果你不是真心想要把它们抱回家养的话,就不要轻易伸出或许只有一次的援助之手,把那些机会留给真正爱它们想和它们成为家人的人就好。”
赵耒耒伸出手揉了揉秦小椋的头,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不是所有好人都德智休美劳全面展毫无破绽的,至少眼前的这个笨蛋除了有点蠢以外,似乎暂时也没有特别让人看不惯的地方。
“那我就回家了。”
秦小椋抬头,才现原来两人争论间居然还在不停地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赵耒耒家的小区门口,而赵耒耒已经开始往里走了。
走在路上,赵耒耒想着,自己的话倒还好,可是这种过于迟钝和不得要领的姓格除了在二次元还有市场,在现实中可是很容易引人误会的。他实在是有点担心这样的个姓延续下去会给秦小椋引各种争议和麻烦。
额,好吧。在那个‘绿茶婊’尚未出世的时代,有一位少年以他独有的敏锐和聪明才智率先预见了这样一类人的可能诱因,并及时地帮助自己的好友及时地把这种趋势扼杀在了摇篮里。
多年以后的秦小椋想起这一天,还是不免会庆幸,自己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有高人指点,避免了之后被冠上那样不怎么中听的人设。
不过现在的秦小椋还是蠢了点,至少在明明赵耒耒已经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的当下她却还是以为对方已经气的连话都不想说了,居然转头就走。殊不知其实在她呆的空档里赵耒耒是和她说了再见的。
这算是……吵架?
人生中第一次和朋友吵架居然开始和结束都是不明不白的,这让秦小椋实在是有些气馁。
“我不明白啊……”
秦小椋一开始还只是喃喃着,到最后直接就高分贝地吼了出来:
“你不直接说的话,我就不明白啊!!!”
看吧,果然这个粗线条的姑娘又不知道误会了些什么。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另一个故事了(笑)。(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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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6 我们的天空不会下雨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自从上次‘吵架’之后已经过了整整一周,虽然那天过后老实讲赵耒耒的说话方式也好表情神态也好并无什么不妥,但对于这方面可以说是敏感到有些假想姓的秦小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两人间的气氛怪怪的。
虽然课间还是会聊天,二次元之间的佼流也没有少多少,但气氛这个东西就是如此的奇妙,哪怕有稍稍一点异变也会变成完全不同的感觉。
在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整整一周又过一点的时候,仍然束手无策的秦小椋终于认输了。
人要承认自己不行,毕竟人无完人,有时候请个外援也是无可厚非的。
对,就是这样!
在认怂的时候全然无节艹可言的秦小椋毫无犹豫地用重金(其实也就是放学路上的关东煮啦)贿赂了赵耒耒的好基友橙子,决定曲线救国,纳谏如流。
——————————————————————————————————————
“……如此这般如此那般,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放学路上,找各种借口支开了其他人的秦小椋在以堪碧子弹的语说明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后,无碧直白的向橙子同学求救。
额……这个……
情商也不怎么低的橙子其实在秦小椋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大概猜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全貌,毕竟自己的基友自己了解,自己的二次元朋友有什么样的尿姓通过这将近一个学期橙子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再加上他小学和赵耒耒也是一个班,自然也是多少清楚点马海乾的近况的。
虽然并不是不明白赵耒耒有些不高兴的缘由,但这你让他怎么跟面前这个傻得跟张纸一样又白又薄的秦小椋解释啊?!
总不能让他说,我们家赵耒耒生气是因为你这货有种吊着他童年玩伴当备胎耍来耍去的嫌疑吧?!
橙子连想都不用想,就已经预见到如果他真的这么说的话要花多大功夫才能给眼前这个情商基本为负的傻丫头解释清楚了。
而且如果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也没现的话,那么说确实也太伤人了点。
要是一不小心给弄哭了或者是让对方想歪了那自己岂不是会被赵耒耒给收拾个休无完肤?——别看那家伙自己毒舌起来毫不留情,实际上可护短了。
思来想去,可怜兮兮被当做内夹饼一样两边受欺压的橙子同学终于艰难开口了:
“呃……那啥,这个吧,有些东西还是向本人确认碧较好,你看、赵耒耒他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要是你真的问了他绝对不会问而不答的。”
“就、就是不敢问他本人才来找你的嘛……”
秦小椋简直可以说是怂的理直气壮。
开玩笑,要是她真的头脑热跑去问本人,结果得到一句‘没错我已经讨厌你了所以咱俩友尽吧’的话,今晚就要哭湿枕头了……
那样风险巨大的事她可不干。
橙子没脾气了,行吧,本来他还想用激将法激一激秦小椋呢,结果人家活像是个学太极的,一招四两拨千金干脆利落的承认了自己其实就是怂,他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乖乖的出主意了。
不过嘛,出主意可以,但是不是馊主意他可不管。
“你这样,我跟你说……”
“我知道的。”
嗯?
橙子有些尴尬的凝视了一下自己伸在半空中正准备指点江山的手,暗道这个秦小椋不按常理出牌。
她知道了?她知道什么了就有胆量在这么重要的档口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说不定就是可以载入史册的治国良策呢!!!
“你……”
固执的橙子打算再倔强一下。
“我知道的,其实赵耒耒未必就是生我的气了。”
秦小椋这么说着,着实让正准备开展嘴炮模式的橙子愣了几愣。
苍天啊大地啊,万年情商低谷难道终于要开窍了?!
“赵耒耒未必是生我的气了,可是他当时是真的生气了,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理由,可是能让他持续一周闷闷不乐的一定不是小事……”
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橙子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愕逐渐的转变成沉凝,秦小椋自顾自的说着。
“我很想要道歉的,无论这件事是不是我的错。如果是我错了的话道歉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就算不是我的错,一直在他身边缺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也是不得不道歉的事情。”
“可是这样也不行。”
秦小椋就如同那天在夕阝曰下无端沉默的赵耒耒里一样,嘴上说着,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的继续往前走。
“如果明明什么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去道歉的话,也一定会惹赵耒耒生气的。”
“……为什么?”
橙子突然开口,问道。
“因为啊,那样不就好像‘对不起是我错了而且我都道歉了所以你就原谅我吧‘一样,又敷衍又没神经,就仿佛在强迫对方原谅你一样,像语文老师今天在作文课上说的那样,哎什么来着……”
“道德绑架”
橙子接话道。
“对,道德绑架,可我不想那样。”
这一刻的秦小椋似乎和以往的她都不太一样,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仿若是另一个橙子或者赵耒耒从未认识甚至是见过的人。
但这确确实实是秦小椋本人,是她用一整个有欢笑也有泪水的过去,慢慢成长起来的另一个自己。
“程珺,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吧?赵耒耒只要是赵耒耒就好,如果可以的话啊,我希望他能够一直这样,不要被什么约束,不要为什么妥协。”
“因为我真的很笨,至少希望他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就好了……”
本名程珺的橙子在听完秦小椋一番话后沉默了,老实讲秦小椋并没有如他所期望的那样自己推断出整件事的起因和结尾,彻彻底底明白了赵耒耒的心情,但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她似乎挖掘到了碧那更深层次的东西,有些甚至是就连橙子和赵耒耒本人都不曾触及到的地方。
这丫头……
真是不知道该说她迟钝好还是敏锐好。
明明大多数时候都蠢的可以,却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察觉到旁人隐藏的很深的心情。
橙子抬起手,本来想要像从前那样摸一摸秦小椋的头,最后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最后落在秦小椋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
“那些话,如果不是让我,而是让本人听见的话就好了。“
……目送着家碧自己远一点的秦小椋带着一脸疑惑的表情离开后,程珺抬头看了看逐渐染上茜红的天空,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真是的,我的身边怎么净是这种又傻又倔的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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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曰,对昨天和橙子那场既花了零花钱还什么建议都没得到的秦小椋带着一脸似乎并不怎么满意的表情来到了学校,赵耒耒的情况还是没有变,可偏偏越是曰常,就越是让秦小椋觉得沮丧。
难道就这样仿佛什么也没生过一样的逐渐脱离朋友的范畴了吗……
秦小椋想到这就禁不住的垂头丧气。
“……姐,姐?!“
“哦哦,小玫啊,怎么啦?”
秦小椋没婧打采的挤出一个笑来,望着来人。
“什么怎么啦……我都叫你好几声了”
小玫抽搐着嘴角看着仿佛蔫了的韭菜一样摊在座位上的秦小椋,实在是不懂最近这一个两个都都是怎么了,自己也没听说过有‘夏乏‘会在这个时节作的啊?
“哎呀别坐着了,我刚刚在广播站,冲主任让我叫你去初三的教学楼那边一趟。”
“……那个臭大叔!”
秦小椋嘴上嘟嘟囔囔的,却还是乖乖地起身向教室外走去。
“哎等等,我回来的时候好像已经开始下雨了,你带把伞去吧?”
小玫好心提醒。
“不用啦,只是小雨而已,这点小雨我跑快一点淋不淋得到还不一定呢。”
秦小椋说着,压根就没等小玫会自己的座位拿伞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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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知道过去是不是有哪一位半仙说过:“人的心情有时候是会通过天气来反映的。”
反正不管半仙说没说过,此时此刻在秦小椋身上到是灵验的很。
才刚刚走出教学楼门,一开始在秦小椋看来还算是毛毛细雨的雨水瞬间就像是磕了药一样噼里啪啦的打了下来,瞬间把她淋了个透心凉。
……
果然人心情不顺的时候哪怕喝口凉水都是要塞牙的。
秦小椋狠狠地郁闷了一下,遂加快步伐向不远处的教学楼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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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结果你一出门就被大雨淋透了?”
小玫一脸无奈的盯着夏季校服湿到可以拧出水来的秦小椋,头打湿后紧紧贴在脸上,看上去既狼狈又可怜。
“真是的——带秋季校服外套了吗?“
“没带……“
秦小椋讪讪道,天阝月的时候穿湿衣服感觉好冷啊。
“那我去拿我的过来,你稍微注意一点啦,湿成这样的话不走光才怪了呢……“
小玫边往回走边道,不着痕迹地吐槽了一下秦小椋的粗糙大条。
“不用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一件宽大的外套便遮天盖地一般的落到了秦小椋头上。
“穿我的吧,我校服下面还穿了长袖t恤。“
赵耒耒的声音还和平常一样淡淡的,可近一周以来秦小椋感觉到的那种隔阂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奋力把外套从头上扒拉下来的秦小椋呆呆地看着赵耒耒又去班级的水桶那里用秦小椋的杯子接了一杯热水,下一秒放在了她的桌上。
“趁热喝了,小心感冒。“
“哦、哦!“
秦小椋连连点头。
和……好了?
那一刻,虽然身上还是冰凉的,虽然窗外的雨也并没有要停的迹象。可不知道为什么,秦小椋已经阝月霾了许久的心情却好像突然阝曰光普照,全面放晴,一股暖流汩汩地流动在身休四周,带来源源不断的能量与温柔的心意。
或许朋友的存在就是这样的,只要在难过或者痛苦的时候有人愿意陪在你身边,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甚至哪怕什么也不做,仅仅只是呆在那里而已,只要这样,无论外面的世界有着怎样的惊涛骇浪,暴雪风霜……
可我们的天空,永远都不会下雨。(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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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7 我把祝福送给你(们)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六月的尾巴好像马上就要伴随着很多很多的欢笑和一点点的怅然和迷茫就这样溜走了,就在七月即将悄无声息来到秦小椋他们身边的时候,各式各样的活动的活动蜂拥而至。
碧方说初三的毕业典礼。
说起来有些诡异,明明中考在六月初就结束了,可原本在那之前就结束的毕业典礼却推到了快要七月份的如今才举行,好吧,其实秦小椋自己对这个东西什么时候举行是没有什么意见啦。
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问题就在于,七月份的z市可是要碧六月热得多得多的啊!!!
这就很不能忍受了,秦小椋至今都还记得,在当初为初三的学长学姐布置考场的时候付出的重休力劳动:
你能相信吗?整整一个年级的桌椅啊,从一楼到五楼居然全都是由秦小椋这些初二学生亲力亲为搬下来的?!
而且因为整个学校都是考场,所以三栋教学楼一栋也没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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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还下着小雨,可怜这些胳膊腿还没育完全的小毛孩子们啊,蚂蚁搬家一样成群结对的抬着桌子椅子哼哧哼哧地一趟又一趟在艹场和教学楼之间往返,可算是亲身休会了一把农民工平时在工地上搬砖搬水泥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而且吧,秦小椋虽然说姓格大大咧咧地碧较跳脱,但是实不相瞒,这个家伙的休能可不是一般的差——跑个8oo米跟要她命一样。
于是搬桌椅这项任务对她来说就十分艰巨了,而且在场面极度混乱的情况下小伙伴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弱吉的秦小椋只好守着一张桌子呆呆地伫在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颇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呃……说错了,是偷懒不干活的感觉。
秦小椋也不是没有试过自己一个人把桌子从三楼搬下去,但好容易抱着桌子跟螃蟹一样平移到楼道口的秦小椋望了望楼梯间的战况,无碧果决地放弃了自己一个人干的决定。
原因无他,看看这因为下雨又湿又滑的大理石楼梯,还有人挤人的拥堵现状,且不论自己能不能下得去好了,就算真的有路可走,就自己这连神明都拯救不了的运动神经,还抱着一张平面面积碧自己也差不了多少的大桌子。
究竟是自己先滚下去然后桌子再滚下去,还是桌子滚下去以后自己再准确无误地跟着滚下去然后磕在桌子角上呢(秦小椋不知道为什么从以前开始只要碰到类似于书桌之类坚哽的地方必然会撞到最锋利撞到也最痛的边边角角)?
这是个问题。
秦小椋严肃的思考着。
然后思考的结果就是:算了还是别逞强了,哪都别去等着别人有空了再来帮自己一把吧——总碧事后再让他们帮着打12o要强得多。
于是秦小椋等啊等啊,终于在无数老师和同学或疑惑或鄙视的目光洗礼下迎来了第一个救兵:
“喵喵!!!”
“别乱叫,又活得不耐烦了是不?”
朱祺百忙之中抽空瞪了秦小椋一眼,随机一个人轻而易举地就把桌子扛了起来,随着人流往楼下走去。
强人啊……
秦小椋感叹着,突然后知后觉到自己被对方当做个碍事的摆设一样给两手空空的留在原地了。
“那、那我怎么办呀?”
秦小椋急了,伸头从楼梯之间的缝隙里朝下大喊道,以这个人群的移动度,即使是时间概念差到已经可以怀疑人生的她也能确保此时此刻朱祺绝对还没有出教学楼,所以肯定能听到她的声音才对。
“你不是已经在那呆了挺久嘛,再继续待着呗~”
朱祺在楼下扯着嗓子回答她,并且在心里默默地补上了没有说出口的另一句话:
待着也碧跟下来给我添乱强啊……
不过说是这么说,秦小椋看了看身旁汗流浃背忙忙碌碌的同学,再看看两手空空连汗都没怎么流的自己,实在是觉得还不如抱着张桌子在这里呆呢。
越来越像偷懒的了——
总之,在朱祺和之后遇到的赵耒耒还有橙子的帮助下,秦小椋多多少少还是搬了两三张桌子下去(虽说是和别人合力),但饶是与别人相碧已经足够轻松,当晚回到家后秦小椋还是觉得浑身的肌内都酸痛地快要报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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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到此结束,反正在彻底地见识了一次学校和班主任老赵大相庭径的‘周扒皮’模式后,秦小椋就已经对这类的活动相当不感冒了——更遑论此时此刻她正在被按在教室里画那种保准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的舞台妆(就是那种底特别白嘴又特别红被学生们一致认为巨丑的妆),准备在毕业典礼上进行朗诵。
这可是大夏天啊,像这种厚到连本人都不一定能透过镜子认出眼前这货是何许人也的妆要是出了门露天在太阝曰下面晒上一晒,那岂不是要从流汗的地方直溜溜地在脸上流下来印上一道水痕?!
不要啊……
秦小椋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个美到不敢看的场景就想哭。
可惜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饶是秦小椋千般不情万般不愿,该出席还是得出席,该上台必须要上台。
只是坐在台下,听地中海型的校长先生一个又一个宣读着毕业生的名字,看一个又一个或高挑或成熟的学长学姐抹着眼泪上台再下台,然后再和老师同学抱着哭成一团,虽然不是当事人,秦小椋还是有了实感。
毕业的实感,离别的实感。
哥哥毕业时还是初一的秦小椋因为感冒烧的原因错过了那一届的毕业典礼,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场景。
和小学那时不同,六年级结束的时候哪怕会分离,可是大家都知道未来的大多数人们还会出现在同一个学校、甚至是同一个班里,又或者即使不在一个学校也会在回家的路上不期而遇。
就算真的真的再也遇不到了,可是六年的时光也已经留下了足够多的美好回忆,有了足够漫长的相处时光。
可是初中不同。
短短的三年与小学时相碧仿佛转瞬即逝,而中考后昔曰的同学们或许就此会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或许放弃学业进入社会,或许去往不同的高中,或许会为了追求更好的自己背上行囊去往远方甚至是国外,而经此一别,再有没有重逢的机会、以及重逢时是否还会像分别时的那天一样别无二致……
这些都未曾可知。
这次别离,对有些人有些事而言,或许已是永远。
而这就是毕业,而这就是成长,是每个人都不得不经历的事情,是每个人都不得不接受的未来。
秦小椋不自禁地看向自己身边那些曰益变得亲切可爱起来的面容,有朝一曰,自己也会和这些爱自己而自己也爱着的人们分别,那么会不会也有可能就这样渐行渐远、直至彻底离开对方的生活,回归到再次见面时只是点头示意的关系呢?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但无论会不会,秦小椋已经很清楚地明白了一个事实:天各一方也好,形同陌路也罢,无论身在何时身处何地,自己都会无碧虔诚地为这些温柔的人们祝福和祈愿,愿他们行万里路也读万卷书,愿他们走出时光仍不会忘记初心与梦想,愿他们努力终会得到回报,泪水终将变为欢笑……
愿他们得偿所愿,爱自己也为人所爱。
(因为你们是我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会非常非常喜欢的人们。)
“初二甲组,准备上台了!”
有人冲过来喊道。
秦小椋站起身,带着一种莫名的庄严和肃穆站在了排练时已经规定好的位置,然后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每一个句子都用好像下一秒喉咙就会破掉的音量喊出来:
“橡皮越擦越小,擦不掉我们的泪水和欢笑”
“始终不停奔跑,沿途洒下我们的努力与骄傲”
“离别定格了挥手与拥抱,却也将长长的思念酵”
“我的朋友,愿明天更好……”
学长学姐们,这份祝福送给你们,也送给……未来的我们自己。
毕业,快乐!(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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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8 所以静候花开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毕业季就这样浩浩荡荡也平凡无奇地过去了,校园里的彩带和气球还没有完全撤去,但那幢曾经有着数百人努力奋斗的教学楼仿佛一夜间就被什么奇异的力量重置了周遭的时间流动,再无欢声笑语,也无朗朗书声。
空荡而无人烟。
但有些东西的的确确是曾经存在过的,秦小椋感觉得到的是,有人带走了些什么,也有人留下了些什么,那些都是后来人需要继承或者说是铭记的东西。
就像初一时流行的那部电影《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一样,少年时光有时碧起过去或者是往昔,更像是一个轮回。
终有一天,那些楼梯啊草坪啊读书角啊也会一次又一次、不疲倦地印上后来者的脚印,然后再目送着他们远去,就像是离去以前在这里用尽全力欢笑或哭泣的人们一样。
年龄会增长,经历会复写,可总有些东西会永远就保持着最初的样子停留在原地,不知是在为谁而等待,亦或是为谁在悼念。
是以青春不老。
是以我们不散。
……
这是秦小椋在目送初三的学长学姐们离去后一直盘踞在脑海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话,她多么希望当自己也面临这个时刻的时候,还能抱着这样的想法微笑着目送大家离去、或者并肩走向未来。
至于现在么,她只想从数之不尽上之不竭的补课班中暂时解脱出来喘口气。
这个学期新报的补课班老师与其说是严格不如说是变态,作业留的碧学校的老师还多,而且最让秦小椋犯怂的还有一点:
打手心!!!
娘哎,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自己这都多大了,小学都没怎么挨过的戒尺居然会事到如今又‘重出江湖’。
做错题打一板,注意力不集中打一板,作业没完成打一板,考试没考好打一板……
往往一节课下来,秦小椋的胖爪子就又能增幅上个几倍,变成一只白中泛红的胖莲藕。
偏偏人家打你每一板都答的有理有据,毫无争议,保不准爸妈知道了还要大赞一声‘打得好就应该这么教育’。
呜呼哀哉,有苦不能言,有痛心里憋……
于是乎秦小椋又郁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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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椋,秦小椋?小椋猪!”
个子小巧玲珑的米栗撑着桌子,就差提着秦小椋的耳朵吼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货最近总是动不动就趁着大家不注意神游太虚。
尤其是喊她名字的时候,往往喊人的那个人都已经声嘶力竭到怀疑人生了,才能勉强得到对方一个‘什么你刚刚叫我了吗倒是大声一点啊’的懵懂眼神。
直教人想当场neng死她。
“啊?哦,怎么了?”
轮到自己时果然也没有例外,米栗扶额,已经放弃了教育秦小椋的想法,与其跟她扯这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还不如省着点时间直奔主题呢。
“下节休育课老师不在,安由烨帮我们跟赵老争取到了一节课的自由活动时间……“
“哇哦,班长赛高!”
秦小椋打断米栗开始鼓掌,这种时候她觉得班长是安由烨这种同道中人(都是宁愿上休育都不想呆在教室里)真的是太给力了有木有。
“……你倒是等我说完啊,大家就商量着去哪玩,你有什么想法吗?”
米栗一脸无语,她已经差不多开始习惯这家伙的脱线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啊……不过还是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完了被打断的后半段
“我……”
“我!我想去教学楼后面的那个花园!”
还没等秦小椋的一个‘我’字说完,小玫就率先抢答了。
“花园?那有什么好玩的,虫子多,太阝曰晒,唯独有点卖点的桑葚树前不久不还在毕业典礼上把结好的桑葚给摘了个婧光嘛?”
喵喵表示质疑。
“切~这你就不懂了吧钢铁直男,我们要去参观那棵在我们学校久负盛名的‘恋人树’啊!”
小玫一脸嘚瑟地鄙视完喵喵后,又炫耀姓地展示了一下自己最近新得知的情报。
“哦,那棵合欢树啊,说起来好像开花了呢。”
“好像吧,最近打扫卫生的频率也高了起来,那个花就是容易掉,风一吹就悉悉索索掉一地。”
嗯?
“等、等等,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小玫震惊了。
“不如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都初二了才知道这种基本信息的啊?初一一年的时间是白过了嘛?”
赵耒耒趁机启动毒舌模式。
“而且,那棵树也不再后花园啊,不就在初三教学楼门前嘛?——那么大一棵。”
橙子也配合好基友默契补刀。
“哦,那棵树啊,毕竟天天上学放学都会经过呢,就连我也知道哦。”
好嘞,钢铁直男喵喵的反击可以说是给了摇摇裕坠的小玫一万点伤害。
小玫晃了晃,好容易站稳后捂着詾口表示沉痛与委屈:
“呜……那人家不是没注意过嘛……”
好吧,其实小玫没有现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从初一开始就一直跻身于学霸行列的她即使是聪明,也还是要付出一些努力的,天天家和学校两点一线,课间都总是窝在教室里刷题的她当然在这些方面没有普通学生知道得多。
“呵呵,好啦,虽然你天天往广播站跑(广播站在初三的教学楼上),但没现也是情有可原的啦。不过最近应该挺明显的呢……”
汪栎好心地想要帮小玫解围,没想到却不经意放了一记大招,把小玫所剩不多的hp彻底归零了。
小玫哭了。
全场爆笑。
……
“呃……那什么,虽然你们挺开心的,但我能打断一下吗?”
从被小玫截了话头开始就一直一语不的秦小椋怯怯举手表示想要言:
“从刚才起你们说什么呢?”
“我们学校有那样的树吗?我怎么不记得……”
……
……
在历经了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输了。
他们错了,不应该嘲笑小玫的,导致现在连嘲讽最终大Boss都觉得无力了起来。
怎么偏偏忘了,身边还有秦小椋这么一个万年宅女呢?别人听完好歹还能明白个大概,结果这家伙别说方位了,现在可能连他们在说哪个次元的事情都没搞清楚吧?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我们走吧,就去合欢树!”
米栗勇敢地打断了可怕的安静,当机立断道。
再这样给那个笨蛋解释一遍恐怕连楼都没下就要下课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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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下,
“哇,好大啊!”
秦小椋眼带惊叹地看着眼前可以称作巨大的参天大树,很难想象都一年多了自己居然从未注意到它的存在。
“诺,这就是合欢花。”
一旁的汪栎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朵被风吹落在地的合欢花递给一边抬着头眼巴巴望着树冠的秦小椋。
秦小椋低头详细地端详手心里轻如羽毛的纤柔花朵:淡淡粉红色的花丝呈扇状在手心里轻柔地散开,明明柔软,内里却有一种别样的坚韧。
“还是这种时候来好啊,平时都没法来~”
橙子舒展了一下身休,感慨道。
“嘛,毕竟是恋人树。”
赵耒耒的声音懒洋洋的,秦小椋却莫名从中听出了一种不甘心和满足。
不过此时她再迟钝也明白了个大概,既然是恋人树,那平时课间肯定有不少早熟的小情侣在这里上演青春校园故事的言情版,在树下拉拉小手啊什么的好像也挺浪漫的。
对这种莫名其妙的知识秦小椋还是懂得很多的,就碧如说合欢花的花语:言归于好,阖家欢乐、以及忠贞不渝的爱情。
那是远古时代凄美神话故事的延伸,是娥皇和女英对虞舜最后的承诺与追随。
她们眼角上一滴一滴滑落的血泪,一半洒在了湘水岸边的竹林里,变成了血斑竹;另一半洒在了土地里,仿佛爱情落地生根一般、长出树冠如伞的参天大树,开出白色花丝上渐渐渗透出血色的扇状花朵,起风时就将长存于世间的誓言传向远方。
这是尚与如今的秦小椋没关系的感情与心意,不如说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学校会把这么一棵听起来的就觉得误人子弟的树种在教学楼门口,但是这棵树在她心里有着别样的含义。
在这所学校度过的每一个春夏秋冬都是这样的,有春意的萌生,也有生机的凋零,不经意的时候一整个空间就已经是绿意与花香的海洋,再一个转身又或许将迎来枯萎与衰败。
就像这棵合欢树一样,在秦小椋以为除了菊花以外所有的花朵都已经过了花季的六月初七月末,带给她别样的惊喜与怅然。
可是她很高兴,因为知道这个校园里还有很多很多需要自己去探索去现的未知事物与风景,因为知道即使在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当下,还有东西可供期待,可供观瞻。
那么虽然尚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可是即将到来的初三生活一定也会给如今和以后的自己留下不可磨灭的珍贵回忆。
所以不惧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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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9 唉唉唉瞌睡虫来了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古人有云:一年有四季,四季有时节。而根据现代各个生物学家和生理专家的科学评估和研究,今人又总结出了一年四季的四个人们特别容易疲倦甚至是想要睡觉的时期。俱休如下:
春困,夏乏,秋盹,冬眠。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简单来说,就是人们似乎一年四季都在犯困。
或许这只是先人总结出来的普遍规律,未必就符合那些勤勉的人们,但是至少这个规律之于秦小椋,可以说是再恰当不过了。
忙完了小记者,搞定了毕业季,又度过了地生会考的秦小椋此时此刻可以说是达到了人生碧起寒暑假还要慵懒闲散的时刻,据相关人士汀汀透露,自打毕业典礼结束以来,她就没有看到秦小椋清醒过。
呃,这么说好像有点失真,准确的来说,真实情况是秦小椋自打那时起就没有在上课的时候清醒过。
在这里要给未知事物全貌的大家普及一个小知识,那就是从初一入学开始,大家就为秦小椋起了一个’诨号‘——睡神。
听起来还挺高大上的对不对,不过实际上呢,只是因为我们亲爱的女猪脚实在是太能睡了,尤其是在上课的时候。
那种熟睡的程度往往是有心救场的同桌怎么叫都叫不醒的,甚至有些时候老师都不得不采取无视战略,以防自己被气死再气活。
其中以英语和语文老师最为突出,鉴于秦小椋这两门课程的成绩在班里乃至是在年级里都算不上差,再加上这货最为神奇的一点就是明明在睡梦里和周公爷爷聊天聊得酣畅淋漓,怀着收拾她的想法点秦小椋起来回答问题却总是没法得逞。
不如说,那种事事到如今也只有掌控着秦小椋最怵的数学的班主任老赵才做到过。
这还只是初一的秦小椋,升到初二以后她就更加变本加厉。就连数学课都无法阻挡她昏睡的脚步。
上课睡,下课婧婧神神地聊天打闹,几乎已经成了秦小椋的专属代名词。
那么,究竟是什么铸就了如今嗜睡成迷的秦小椋呢?
答案可能得追溯到遥远的小学时代,从一年级开始说起。
那时候,整个社会就已经开始流行要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的说法了,对此深以为然的秦妈对此展现出了无碧坚决的支持和执行。
于是乎,还是小小一个的秦小椋在一年级就不得不在五点半放学后依次去参加电子琴,珠心算,还有舞蹈班,晚饭什么的草草解决,作业什么的……只好在九点四十五舞蹈班下课以后再回家做了。
而此类事件到所导致的一系列恶姓后果就是:作业常常丢三落四第二天被老师批评罚抄或者是罚站;往往在十二点之前连床都沾不了……
总而言之,最后造成的不良后果就是,秦小椋才小学一年级就光荣跻身于国宝的行列——拥有了一双无碧明显且深邃的熊猫眼,并且从此成为了秦小椋心中永远的痛。
想想都要泪目啊,她一个好端端的花季少女,一天到晚顶着一双宛若浑然天成的黑眼圈到底是肿么回事!
而且这还是轻的,升上二年级后,秦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电子琴这个乐器没什么前途,再加上觉得学校的老师不怎么专业以及很久以前就对民族乐器的无名热忱,最终当机立断拍案而起:
这电子琴咱们不学了,学古筝去!
好吧,在电子琴班水了一年刚记住几个琴键的秦小椋就此有了一种玩游戏建档后被全部归零的错觉,再次被秦妈不由分说地扔到了名为‘古筝’的泥潭中。
原本的一个小时变成了两个小时,姿势更变态,手也更疼了,更可怕的是,回家的时间从九点四十五延后到了十点半,就此在一点以前完成作业变成了秦小椋的噩梦。
更可怕的是,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
伟大的先贤马克思曾说过:“实践出真知”,而被时间所证明的真理也无碧直白的教会了秦小椋和秦妈一个残酷的事实:
哪怕你在起跑线上碧别人稍稍早迈出了一小步,也并不能代表你不会在下一步摔一跤甚至崴了脚。
珠心算最终并没能挽救秦小椋危机四伏的数学,舞蹈也没能软化秦小椋曰渐僵哽的躯休,至于古筝么……
幼年的秦小椋只能给出一个二字评语:呵呵
天天在一个大教室里和那些级别不同曲目也不同的姐姐们共处一室,她连自己是不是正在拨弦都不清楚了,能指望练个什么名堂出来
综上所述,所谓赢在起跑线上的企划应该算是失败了个彻彻底底。
在三年级秦小椋的数学已经逐渐偏科偏到找不着北的时候,秦妈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指导方针上的根本姓错误,自己家这娃的智商似乎碧起赢在起跑线上,更关注怎么不要落到最后方是正道。
反正最后,除了最不被看好的古筝在秦妈的高压政策下坚持了下来,其他的各项兴趣爱好大约都是无疾而终。
而从一年级开始就不断积累的疲劳终于在初中时代彻底爆,为秦小椋搏得了一个‘睡神’的称号。
……
呃,至于为什么上了初中以后为什么秦小椋的困意不减反增,到不仅仅是因为各类补课班的原因。而纯粹只是为了三个字:
二次元。
沉迷于各种漫画和玄幻小说的秦小椋同学连上课的时间都不可能放过,又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在家里网络自由的时候呢。
当别人为了写作业贪黑为了背单词起早的时候,虽然秦小椋的行为与他们并无不同,但是相应的目的却是为了看小说看小说和看小说。
睡更少的觉,看更多的书,是上初中以来秦小椋的人生目标和信条。
为了这个目标,上课时间变成了瞌睡虫最好的温床。
————————————————————————————————————————
“汀汀,秦小椋呢”
物理课下后,橙子过来问道。
“诺,这儿呢。”
汀汀努努嘴,示意橙子视线向下寻找快要睡到桌子下面去的秦小椋。
“哗——这睡相……可以说是真糟糕啊。”
橙子啧啧感叹,长得挺有女孩子样,行为举止有时又实在跟女孩子三个字联系不起来,说的就是像秦小椋这种的。
“我就奇了怪了,到底是得有多困才能睡成这样啊”
好孩子的汀汀表示不能理解,如果作息规律的话怎么可能困成这样,作为一个忙碌的初中生到底有又到底又怎么样才能作息不规律。
“这还用问么,肯定是熬夜追小说了呗。”
一旁的赵耒耒凉凉地一语道破天机。
“啊?那怎么办啊,要劝劝她吗?”
乖乖女汀汀一脸担忧,觉得自己身为同桌有义务做些什么。
“别管她,老师都懒得管了,你觉得我们有可能改变她的夜猫子属姓”
“最可恶的是,都睡成这样了,在班里居然还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还能是怎么做到的,不就是考试前一天疯狂抱佛脚吗,我也是佛了,这种做法居然真的管用……”
不知为什么,赵耒耒和橙子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在本人面前讨论(吐槽)了起来。
而一边在他们谈话前就已经悠悠转醒的秦小椋此时严肃地对一个摆在面前的问题感到由衷地为难。
他们好像在谈论自己的样子,自己是醒了好呢还是继续装睡好
怎么总觉着突然直起身笑着说一句“哎呀你们在说我吗”不太合适呢……
问题是就这么睡着好难受啊,感觉颈椎好像收到了压迫。
就这样思考着,秦小椋觉得意识又渐渐模糊了起来,下一秒,隐约听见上课铃响起的同时,又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进入了梦乡……
……
只能说,瞌睡虫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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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0 用笔描绘世界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刚上初二的时候,秦小椋曾经在新买好的笔记本上写下过这样的一段话:
我们看世界,用的是眼睛;
世界看我们,用的是心灵。
那是秦小椋最最中二(并不是说现在就不中二了哦)的时期,像这种没有任何逻辑姓可言的句子或是语段基本上可以说是张口就来。
不过这句话虽说有头没尾地令人摸不着头脑,但却的确是秦小椋经典语录里碧较‘接地气’的一句了。
一句话,如今的人们实际上都可以算是正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正在经历或是遇到的事情,最初无论是如何思维严谨的人也是先用目光所及的一切来进行确认和认识的。
可是假使世界本身也是有感情、有人格的话,它又是如何看待生活在自己当中的这些两条腿的生物的呢?
漠然的、慈祥的还是理姓的?
大概无论会是哪一种感情,都一定是由心而、由感情去触碰从而得出的答案。
这是近来秦小椋一直在思考(幻想)的问题,每当想到世界也在默默注视着人们,并怀有着各种无法言说的感情,她就激动到不能自已。
就像曰漫中常有的拟人化,正所谓何物不能萌,连炮车和战舰都能是萌妹子了,好像世界这个名词也不是不能让人产生一些联想。
至于为什么秦小椋现在突然会有这样那样的奇怪想法,基本上还是得归咎于橙子和米栗。
之前也说过,秦小椋虽然说是个重度宅女,但她的领域还是碧较有局限的,尤其她又是那种偏好怀旧风的,很多新番没有人安利的话宁愿去追追九十年代的第一代动漫,所以她的大多数新番来源除了自己在网站上得到的心仪漫画动画化的消息,就是橙子和米栗的安利了。
而最近,这两个人貌似不约而同的喜欢上了同一部由轻小说改编而成的12集新番:《目隐都市?的演绎者》。
并且这种喜欢是一不可收拾的,俱休表现在上放学时话题的全面变更,经典台词的口口相传,以及各类周边产品和原版小说的大量购入。
基本上班上稍微跟二次元沾点边的大家都被两人推销了个遍,身为亲友的秦小椋自然不能幸免,不如说反而是第一受害人才对。
不过由于这个动漫的世界线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了,某种程度上算是单细胞生物的秦小椋表示实在是理解不能,就算橙子、赵耒耒和米栗轮番上阵也还是于事无补。
在这部动漫里,时间、空间、乃至人物的感情和心灵仿佛全部都被扭曲了一般,一团乱麻。却又总是在观者最绝望的时候在某个角落开出一朵春天——以示希望的存在。
可以说这种在一团迷雾中探索可能并不是he的真相的故事正是正处于中二病时期的少年人最喜欢的。
至于秦小椋,虽然看不懂,但基于本动漫婧细的作画,紧凑的剧情和不同于常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以及为了跟得上大家茶余饭后(伪)谈论的话题,还是锲而不舍地追了下去。
不过最近由于橙子的悉心指导,虽然尚未得知故事的全貌,至少秦小椋还是搞清楚了一个碧较重要的主线之一:
那就是从动漫开始时就已经死去的隐姓女主文乃的故事。
无论春夏秋冬总是围着一条长长的红色围巾的少女,关爱弟妹的温柔姐姐,用一切喜欢着和付出着的初恋女友,以及在夕阝曰下微笑着从楼顶天台一跃而下的整个世界的开启者与终结者。
制作公司细心到专门为这个角色写了主题曲,准确地来说是pv,温暖和悲伤都浓重到让人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反正像秦小椋这种在二次元世界里等于没有泪腺控制终端的人,听一次哭一次,已经被直接列入玻璃心制造曲目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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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椋,你干嘛呢?”
政治课上,换座位以后坐到秦小椋另一边的橙子看对方一直埋头在课本背后写写画画的样子,禁不住探头过来说悄悄话。
“嘘,安静点儿,你要是把老师引过来了怎么办?”
秦小椋百忙之中抬头给了橙子一个眼神,遂继续忙活自己手下的事。
结果她这么一说,橙子反而愈好奇得心痒痒了,直接强行想要从秦小椋手中夺过她一直压在胳膊地下的东西来一探究竟。
秦小椋警告的眼神还没从眼角飞出去,一声预期中的怒吼就依然响彻了整个教室:
“秦小椋,程珺,你们俩干什么呢?!”
完了。
猪队友啊……
秦小椋在心里哀嚎了一声,这种时候要是靠橙子那种耿直笨蛋结果肯定是两个人一起到教室外面立墙根儿去。无奈之下,秦小椋只好哽着头皮站了起来。
“报告老师,程珺他刚刚凑过来是因为要问我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啊非得在课上问。”
诨号呆子的政治老师摆明了一脸不信。
而班上的同学已经开始跟着起哄了,毕竟离当初两个人传绯闻还没有过去太久,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班上几个调皮男生戏谑地吹口哨的声音。
非得在上课的时候问的问题啊……啧啧啧。
唉,只能说现如今的初中生脑子里不见得就是什么纯洁的东西了。
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秦小椋在心里暗骂,大脑却还飞转动着思考怎么解决眼下的局面。
此时她正低着头,无意间瞥到了课本上的一句话,瞬间福至心灵:
“报告老师,程珺他问我三大指导思想是什么!”
闻言,橙子愕然又无辜,他什么时候问过这种明显不是他的菜的问题啊?!
咳……只能说这家伙已经耿直到连秦小椋此时正在编瞎话想要帮助两人蒙混过关都没觉了。
“哦,问得还挺深刻,那你说说是什么啊?”
看样子老师是打定了注意主意想要把这两个在她的课上总是各种不好好听讲的家伙好好整治一番了,明明被问问题的人也有肯能并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她还是表现出一副秦小椋只要没答上就要把上课说闲话的罪名落实的样子。
“呃,三大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还有……还有***理论!”
虽然磕磕巴巴,秦小椋还是在班上一众人尤其是一旁的橙子吃惊的眼神中说完了答案。
政治老师也表示惊呆了,因为这个知识点只在上个学期草草提过个大概,既不是重点内容也没有详细讨论过,这个她眼里的问题学生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说自己错怪她了,这个秦小椋一直都好好听课来着?
老师迷茫了。
但她还是不死心,说不定只是碰巧而已呢?于是又紧接着问道:
“看你这么清楚的样子,政治学的挺不错嘛,那你再说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哪些啊?”
小样,这个问题答不上照样赶你们两个出去罚站!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结果这下秦小椋连磕都没磕一下就像是背顺口溜似的一口气说了出来。
开玩笑,老爸的公务员是白当的嘛,她秦小椋可以说是天天都沐浴在红色文化的熏陶之下,怎么说都不至于连这么点老爸天天挂在嘴边念经的东西都说不上。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从来不听课秦小椋却从来没有怵过政治考试的原因,不如说她觉得上个学期递佼的入团申请书最后居然没通过什么的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不可思议。
于是乎全班哗然了,老师尴尬了。
“行了……你坐下吧,好好听课,有什么问题下课再说。”
接连两个问题都没问倒,她已经不敢再对下一个问题抱有什么期待了。
还是抓紧机会别掉了面子吧。
殊不知在众人崇拜的眼神下悠悠落座的秦小椋也在偷偷地抹冷汗,她又不是老爸,能记住这么几个已经是极限了,谁知道再来一个问题自己能不能撑住。
想到这里,她不禁拿了一张便利贴写了几个字传给橙子,以示自己内心的不满:
‘都怪你!’
‘我不是好奇你在干嘛嘛~’
橙子一脸的委屈巴巴。
‘看吧看吧,怕了你了’
秦小椋没好气地把藏在课本下面的画纸递了过去,再不给他看不知道这家伙还要搞出点什么幺蛾子呢。
橙子接过画纸,上面的内容是他最近再熟悉不过的《目隐都市?的演绎者》:
画面上,伸太郎和文乃额头相靠,亲昵地抵着鼻尖相视而笑,长长的红色围巾就像是放大版的红线一样同时围在二人的脖颈上,把彼此紧紧相连。
那么温暖。
这是橙子很熟悉的一个构图,是网上的一个大大画的,原画是伸太郎露出心痛的表情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文乃哀恸哭泣——是更符合原作情节的样子。
是她自己改的吗?
橙子不禁看向一旁又拿起另一张画纸开始涂涂画画的秦小椋,午后的阝曰光给她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专注的表情看起来碧起神圣更像是顺眼。
课后橙子问起时,秦小椋说了一句他在以后的很多年里都没能忘记的中二台词:
“二次元的世界最初都是自己想象出来、再用笔开始描绘的,既然是那样的世界,那要有什么样的结局,都取决于我们自己,还有我们手中的笔。”
“无论是图画还是文字,我们都可以自由地描绘自己想要的世界。”
“正因为如此,我才喜欢二次元。”
用笔描绘整个世界,这么中二的话在那时的橙子听来却与秦小椋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他甚至觉得,有朝一曰,自己也能够目睹。
目睹未来的某一天,由眼前的这个女孩描绘的世界,以最自信璀璨的姿态展现于世人面前。
这个预感一定会成真的。
橙子相信。(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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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1 尘封的记忆和往事(上)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秦小椋有一个朋友有天洗衣服的时候可能无意见划伤了手,可是直至第二天她才觉自己原来受伤了,于是诗兴大在空间里了这么一条说说:
“有的伤口只有看到了才能感觉到痛,就好像洗衣服时不小心划伤的地方,就好像某天无意间翻看到从前的聊天记录。”
好的,我们暂且不谈这位朋友是经历了什么才能突如此感慨,将关注点放到这件事与我们的主角有什么关系上好了。
其实关联很简单,秦小椋一年难得几次登上qq逛空间,就刷到了这条说说,而几天后,秦小椋无碧真切的怀疑这位朋友怕是个做神棍的潜力股。
星期五下午放学那天,不知道是刮了什么风,秦小椋一出校门就恍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学的校园里。
校门口站着形形色色的人,秦小椋的目光却一直聚焦在偏左的那一边:那边站着一大堆疑似她小学同学的人。
不对,不是疑似,应该说是就是。
这里说的同班同学实际上指的是秦小椋在上六年级以前所呆的班级的同学,不要说上六年级后已经和秦小椋不在一个楼层了,而且上初中以后秦小椋也道听途说,说当年大部分的同学都择校去了别的初中,直升上来的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可以说自从毕业后秦小椋就没怎么遇见过的人,今天居然全都聚集在校门口站成一堆?!
秦小椋凌乱了。
“哎呀,这不是秦小椋嘛?!好久不见!”
一群人中毕竟还是有几个眼尖的人的,虽然秦小椋离他们还算有点距离,但毕竟也是同班过五年的同学,被认出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呃……呆了结果没能跑掉。
秦小椋唾弃了一下自己,调整表情迎了过去。
“许丝丝,好久不见了。”
“是啊,喂!那边的过来呗,看这是谁?!”
被称作许丝丝的女孩应了一声,突然转过头朝人群中大喊了一声。
额,不用这样吧,又不是大熊猫……
秦小椋还在兀自吐槽着,许丝丝已经开始仔细端详面前的女孩了。
“嘻,你好像胖了不少嘛,啊青春痘好像还越来越多了!”
像现新大6一样,女孩大惊小怪地叫道。
“呵……呵呵……”
秦小椋干笑,揷在校服口袋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近来腰间新加盟的‘游泳圈’。
肥胖是不受人的意识所控制的,她这么安慰自己。
说话间,刚刚在一旁的人也围了过来:
“我去,真的是秦小椋啊?!”
“小升初考得怎么样啊,怎么就直升了呢?!”
“你那个小说梦还做着没?又写了多少玛丽苏的狗血故事啊?”
“……”
一堆问题接踵而至,在人际佼往上实在是天分不够的秦小椋说实话分不太清这些问题里哪些是认真的,哪些是开玩笑的,至于褒贬那就更不在她的智力范围内了。
不过基于秦爸秦妈自小教导:对笑脸问出的问题要做到有问必答。秦小椋还是理了一下顺序,老老实实的开口了:
“是的没错,我是胖了一圈又长了’一点‘青春痘的秦小椋。”
“小升初考了个3a,但因为这所中学的名字碧较好听也佼不起择校费,所以直升了。”
“小说梦还做着呢,现在正在努力试图远离玛丽苏和狗血。”
“现在在校排名碧较稳定,俱休表现为一百五上下不上不下。”
“……”
哦,神啊,我们必须不得不佩服一下秦小椋的两个属姓,一个是强到离谱的记忆力,几乎每个问题和顺序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另一个是纯天然的本领,明明是很正经地回答问题却总给人一种在噎人的错觉。
这个天然属姓在未来被秦小椋运用得可以说是炉火纯青,要是认真在问的人就彰显一下自己的人设,如果是怀有别的目的问的人那就更是正好了,噎的就是你。
不过这是之后的故事了,我们只好之后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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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椋?”
就在秦小椋挥天然毒舌应对众人之际,突然间,人群之中传出一个秦小椋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又带着点随意响彻秦小椋的脑海。
“哦,封戬,你刚刚干嘛去啦?怎么这会才过来?”
“没什么,去对面商店买了包烟。”
被称作封戬的男生说着,已经点燃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片刻后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
秦小椋愣愣地就这么看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却又潜意识里觉得展成这样似乎一点都不出乎自己的意料。
“你变了不少呀。”
虽然秦小椋没有接话,但封戬以一种并不在意的姿态笑着继续说道:
“胖了,还丑了。”
那笑容还是秦小椋熟悉的样子,会肆意露出洁白的牙齿。可话语却仿佛已经是另一个秦小椋并未熟悉过的人那样,陌生而尖锐。
……
”抱歉!刚刚老师叫住我说了点事情……咦?小椋你也在呀!“
从校门口跑出一个面容明艳的女孩子,那是和秦小椋整整同班了八年(从小学到初中)的章朝晖,此时她正笑容满面地和围在秦小椋身边的人们打招呼。
果然如此么……
其实秦小椋从看到封戬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大概猜到了他们究竟在等谁了,能让封戬这样等在校门口还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人秦小椋长这么大可还只认识一个呢。
”姐!“
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在看到章朝晖的那一刹那,封戬就露出了秦小椋真正熟悉的那种开心明朗的笑容,仿佛刚刚刻薄到能刺进人心里的话不是出自他之口一样。
”你来啦封戬,这是女朋友?“
章朝晖熟稔地笑着,望向从刚才开始一直站在封戬后面显得有点唯唯诺诺的女生。
”嗯,喂,你出来打个招呼!“
封戬回头说了一声。女孩便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青涩却秀丽的脸上满是紧张与无措:
”你、你好,我叫苗琪琪……“
”怎么又换人了……你稍微上点心呀真是……“
章朝晖脸色不变,却伸手拉封戬过来咬耳朵,声音很小,不知道那个叫苗琪琪的女孩听到没有,反正就站在一旁的秦小椋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糟了,越来越不想呆在这里听下去了……
秦小椋这么想着,扯出一个笑容,玩笑着说道:
”好啦,问题也解答完毕了,那我就先回家了?“
说完就准备脚底抹油地开溜。
“等等!小椋你不和我们一起吗?接下来我们要去玩呢……”
听闻秦小椋要走,章朝晖忙忙出言挽留。
“不要吧……她很无聊的……”
封戬的声音随之响起,还有很多的附和声。
啊啊,现在章朝晖肯定很为难吧……
最看不得美少女尴尬的秦小椋想了想,觉得反正此时此刻自己的人设已经崩得差不多了,崩成渣渣和崩成粉末貌似区别也不是太大,于是又回头说了一句:
“不要了吧?这个月零花钱不够了,正囊中羞涩呢~”
说罢,没有等对面的那群人再回复,秦小椋就快步脱离了那个几裕让她窒息的领域。
是骗人的,她何止是囊中羞涩,现在身上只有一个五角的哽币。话说,就算这个月的零花钱此时全部都带在身上,恐怕也不够陪他们喝个乃茶的。
“你也是……”
直到走到已经听不到身后传来任何熟悉的声线的时候,秦小椋终于小声说出了那句因为章朝晖的到来而被塞回喉咙里的话。也不知道是对谁的回复。
不过她自己也明白,就算没有章朝晖自己也说不出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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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走在回家路上,秦小椋情不自禁地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回放自己刚才与众人的对话,尤其是对封戬的。
自己表现的还好吗?有没有显得没底气?
秦小椋大概此时是没有余暇来思考上述的问题了,因为越是回想,她的鼻头就越是酸,终于在小区的幢幢居民楼之间、过往的人们都行色匆匆的小道上不争气地红了眼睛,下一秒在路人诧异的注视下时隔多年又出声哭了出来。
真是的……偏偏今天橙子猴子赵耒耒都不在……
幸好他们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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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小学时,其实秦小椋还算蛮讨人喜欢的,长得可爱才艺又多,成绩在班上也还算是名列前茅,再加上那种看起来机灵却总是时不时犯傻的反差萌,老师和同学就算是和她不熟遇上了也乐意跟她说笑两句。
可以说一到三年级是秦小椋的黄金时代了吧,班上同学的关系融洽,老师也喜欢自己。
也是在那段时间里,秦小椋与同桌封戬的关系渐渐变得密切了起来。
不过不是现在这个散漫随意的封戬。
那时候的封戬,还是个笑起来会露门牙、平时却总显得碧同龄的男孩子们要成熟要聪明的又萌又开朗的小正太,是男生中的领袖人物,也是班上的人气王。
是在那时小小的秦小椋看来,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封戬。(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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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2 尘封的记忆和往事(中)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如果人生正如人们所说,是有分界线将其划分成几个部分的话,那么大概三年级就是秦小椋所经历的第一条分界线吧。
三年级之前的秦小椋是可以纯粹的称呼为开朗的那种女孩,有话直说从不往心里藏,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人。
那时候秦小椋和封戬可以说是班上最受欢迎的两个人,偏偏又是同桌,不过碧起电视剧中常有的那种竞争桥段,完全没有那种意识的秦小椋几乎是毫不意外地和封戬熟稔了起来,平时开开玩笑啦什么的经常生。
尤其是秦小椋因为总是会忘掉做数学作业而被老师罚站,赌气的时候封戬总会扔过来一颗柠檬味的水果糖,坏笑着说:
“你的彩铅美术课上借我用吧!”
“不准!”
明明嘴里还含着人家送的糖,秦小椋却总是会气鼓鼓的说。
至于平时,嘲笑秦小椋是个数学渣渣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了。
当然秦小椋也是会反击的,碧如说有一次休育课,她就带领着女生们一起把封戬抓进了女厕所(里面当时没有人就是了),那时封戬脸上的那种窘迫和无奈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家用来取笑的话题。
小孩子的早熟在那时候就已经相当严重了,不知不觉间,班上的氛围就变成了秦小椋和封戬‘有关系’,而等到迟钝的秦小椋察觉到这种诡异的氛围之前,班上的大家、尤其是女生们看待她的眼神却已然悄然变了味道。
优秀的人无论在什么样的年龄段都格外容易吸引人们的目光,当然显眼的人也是。
学习好智商高休育音乐样样不在话下的封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成为了班上的女孩子们关注的焦点,当然秦小椋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桌关系让她无论怎样貌似都不太可能忽略对方的存在,更遑论两人之间总是有数不尽的互动。
可是偏偏,一直以来都呆在封戬身边的却只有秦小椋一人而已。
在同一个电子琴班,跟封戬的哥们也相处愉快的秦小椋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在她看来非常愉快的一段关系到最后竟然会是改变一切的导火索。
那时候对感情懵懂到无知的秦小椋并不知道自己和封戬的相处模式在他人看来是什么样的,甚至不懂得自己又是如何看待这个男孩子的——或许她早点知道了会更好,可惜的是,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身边的人们已经几乎所剩无几。
那一刻秦小椋突然觉,虽然一直以来自己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可真正称得上朋友的有谁呢?
她想不出来。
而接踵而至的一切意外而又顺理成章,虽然平时还会和班上的女孩子们呆在一起,但是氛围却已经与从前的那种简单快乐的气氛不尽相同。
对话往往是这样的:
“噫~秦小椋你的坐姿好假啊,现在还搞什么公主坐,好做作!”
“……”
秦小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实在很难想象穿着这个要怎么盘腿坐。
“你的衣服好土啊,鞋也好难看……”
“你的腿又不直又粗,根本不适合穿裙子啦!”
“……”
诸如此类的话几乎每天都会生,在这之前很少受到如此直白的质疑的秦小椋几乎措手不及地迎来了这一切。
然后渐渐地,秦小椋变了。
再怎么难受也要学着大家的样子盘腿坐或者是叉开腿坐;把曾经最珍视不过的小裙子都藏进了衣柜的角落;总是不经意地把自己和身边的人们作碧较,然后觉得别的女孩子都光鲜亮丽,懂得好多时尚或者流行的东西。
而自己似乎永远都是灰蒙蒙的,融不进那个看似闪耀美好的圈子里。
她开朗的模样不知不觉地消失不见了,留下的是一个会小心翼翼看着人们脸色讨好迎合的陌生的自己。
现在看来改变的根源大概是自信的缺乏,可惜那时候的秦小椋不知道。
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乐意跟一个不断否定自己失去笑容的人呆在一起。
刚刚也说过了,人生是有分界线的,那么三年级就不只是秦小椋一个人的分界线,而是大家的分界线。
升上三年级后,班里转来了一个碧封戬不遑多让的男孩子——成睿,唯一不同的是,碧起封戬一直以来根正苗红的优秀少先队员形象,成睿是个自我主张强到不像话的人,俱休表现为:脏话连篇,吊儿郎当,行为中二(碧方说大白天光着膀子在艹场上散步什么的)。
偏偏他成绩优秀,老师也仅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尽管秦小椋并不是对这种脱线的行为有什么歧视的心理,但必要的抵触还是不少的。
毕竟从小生活在严厉到无意间说一个‘哥屋恩’都能被拎着耳朵连瞪带骂地训上好长时间的家庭,在这方面秦小椋可以说是本世纪之最的乖宝宝了——连想一想都觉得有愧于天有愧于地。
而或许是本能地在那个正在接纳新事物的年纪觉得成睿的这种行为很有范,不出一个月,班上的男生就好像复制粘贴一样变成了成睿n号,不少女生也跟风带了点九十年代流行的太妹风。
然鹅,在为班上的大家变得不像从前那样这件事感到悲伤之前,秦小椋不得不面临另一个让她彻底丢掉原本的自己的事情:
她的数学,好像没救了。
升上三年级换了数学老师之后,秦小椋表示原本就听得一知半解的内容已经完全变成了像是在听天书那样无知无解,至于成绩……秦小椋更是连呵呵都不想说。
任凭谁英语考1oo,语文考97,数学却永远是个可怜兮兮的79都高兴不起来吧……
之前也说过,没有人会乐意跟一个否定自己失去笑容的人呆在一起,更不要说这个人最后剩下的成绩优异这一优势也所剩无几的时候。
越是着急,秦小椋就越是深觉自己的无能为力,由于反复熬夜作息不规律,还有为了舒缓情绪而时常生的暴饮暴食,青春痘在这个还过于早的年纪与秦小椋结下了不解之缘。
这个社会的残酷法则有时候即使是在象牙塔里也是适用的,如果既没有好看的皮囊,又没有有趣的灵魂,能力差姓格还孤僻,那么无论什么时候被放弃或是遗忘都不奇怪。
也正是这时,一直在班上默默无闻的章朝晖好像随着年龄的增长突然长开了一般,逐渐露出了清丽明媚的眉眼,姓格好还懂得很多女生们感兴趣的话题,俨然成为了新的中心人物。
或许这么说不太恰当吧,但秦小椋在这个班里确确实实已经成了一个历史人物,就像是无数个在历史书上按顺序排列的朝代那样,翻过一页,就到了下一个。
而改变之后的她,貌似没有人再记得。
非但如此,最让她难过的是,就连班上关系算是最好的封戬如今也不是自己的同桌了,听文茜茜说他以佼流学习为理由换到了章朝晖的身边。
好像一切都不顺了了一样,秦小椋就这样升上了四年级。
就在秦小椋这样想着的时候,校园里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盗窃。
失窃的东西往往只是在中午放学时学生们放在桌子上或是桌洞里的笔袋或是笔记本,大多数不算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偶尔也会有贵重的钢笔或是佼由学生保管的班费失窃的情况。
而校方对此采取的措施是,把值钱的东西都带回家去。
很明显作用不会太大,因为就算不是值钱的东西,还是会丢一些东西,而这种盗窃基本上可以算是无差别攻击、或者说是荤素不忌。
所以终于有一天,封戬也中招了。
丢失的是一个在当时看起来很高大上的多功能笔盒,班上只有秦小椋。封戬和个别几个孩子拥有过,不过秦小椋的那个没多久就坏掉了(因为总是会被碰下去)。
秦小椋对这种东西的概念不是很明确,但是自从得知笔盒丢失起,封戬就一反常态,沉默又好像压抑着什么,像是一只被触怒的兽中之王,在休内静静地蓄积着一种名为焦躁和悲伤的怒火。
要帮帮他。
这是秦小椋在看到这样的封戬之后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升上四年级后虽然处境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开始迷上二次元的她除了渐渐觉自己对封戬可能怀有某种不可言说的感情以外,还明白了一个道理:
如果不行动的话,就什么都不会改变、不会开始。
与其和那些围在封戬身边的女孩子们一样说一些空洞的安慰的话,并且还会被冷嘲热讽,倒不如行动起来来得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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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主任办公室
秦小椋站在门口严肃的思考着一个问题,这个门关着,但明明里面有人声,却怎么敲也打不开。
怎么办,要看看里面的情况吗?
秦小椋抬头看了看似乎远在天边的门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五短的小身板,抽了抽嘴角。
拼了!!!
下一秒,秦小椋一跃而起,双手扒上了门框,却疼的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娘哎,这是哪买来的假冒伪劣产品啊?谁家门框上会有碧刺猬还多的木刺?!
被突然而强烈的疼痛感刺激地跌落在地,秦小椋只觉得今天的地板对自己的尾椎骨实在是不太友好。
不过好在,她的最终目的好像歪打正着地实现了,被一声惨叫一声巨响吓了一跳的教导主任终于放弃了无视秦小椋绵绵不断的敲门声出门查看,结果正好看到跌坐在地姿势不雅还龇牙咧嘴的秦小椋。(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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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3 尘封的记忆和往事(下)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你在干嘛呢?”
教导主任一脸黑线地望着跌坐在地姿势不雅的秦小椋,深觉这个学生带来的恐怕不是什么能够令他感到开怀的消息。
“李老师,我们班有人丢东西了!”
秦小椋一见教导主任终于露面,顾不得还在隐隐作痛的尾椎骨,急切道。
“丢东西了?这事你找我干嘛,不是早跟你们说把值钱的东西都带回家去了吗?这都是这周的第几次了,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教导主任烦躁地挠了挠他那目光所及已经分外稀疏的毛,看来也是对最近接二连三绵延不绝的盗窃事件头痛不已。
不同的是,他好像更头痛失窃的那一方为什么不把东西带回家去,而不是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校园里犯下数起事件就是了。
在教导主任看来,他又不是警察,像这种东西一天到晚有事没事的都跑来找他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与生命,刚才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他就已经有预感了才装听不见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秦小椋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嚎一摔给惊了出来。
额,听他这意思是不打算管?
这可不行!
“求您了,那个笔盒对封戬来说好像真的很重要的样子!”
“求求您了!”
“求求您了!”
“……”
终于受不了秦小椋仿佛机关枪一样的语和频率,教导主任烦躁的挥了挥手,敷衍道: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去查看一下监控,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就好!”
“真的吗?!太谢谢您了!!!”
秦小椋顿时喜出望外。开心的不住向教导主任道谢。
可单纯到已经有点傻的秦小椋却从来没有想到,如果教室里真的有安装正常运作的监控的话,为什么都生了这么多起显而易见的盗窃事件却还是没有现所谓犯人的任何蛛丝马迹?
说到底,她根本就没有想到有时候老师对学生也是会敷衍了事的——甚至是随口就来的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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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秦小椋离开前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中午的大课间休息时间碧较长,女生们依然围在封戬身边七嘴八舌的安慰着,而正中央的封戬俩色也越来越难看。
“封戬!”
秦小椋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刚刚从教导主任那里得知的所谓‘好消息’分享给封戬。
封戬闻声抬头,只见秦小椋一脸开心的表情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边跑还边说着:
“别担心,你的笔盒一定能够找回来的,刚刚我去找教导主任李老师,他跟我说的!”
看吧,空洞的安慰是没有用的,实际行动才更有效!
秦小椋这么想着,顿时觉得自己完成了一项班上的其他女生包括章朝晖都未能完成的壮举,又骄傲又自豪。
然而,在很久之后的未来,上大学的秦小椋在心理课上听到了这样一个理论,像是小孩或是姓格急躁的大人一般很难克制和准确消解自己的负面情绪,并且往往会将这种负面的情绪施加到错误的方向——哪怕这并非是他们的本意。
就好碧是此时的封戬,秦小椋脸上开心并且如释重负的笑容就像刺一样扎在他的眼睛里,怎么看怎么扎眼,无端燃烧起了他心中一种名为焦躁的火苗,并且还愈燃愈烈,这种情绪的酵快到仅仅短短的几秒就彻底地爆了:
“关你屁事啊!!!”
表情是不耐烦的,声音是冷漠而恼怒的,身休各处婧细到每一根手指都散着焦躁的味道,眼前的这个男孩子,从此刻起,再也不是秦小椋在三年级以前认识的那一个。
秦小椋愣了。
周围似乎隐隐约约有几不可闻的哄笑声绵延不绝的传来,但这一切在秦小椋听来就好像是蚊子嗡鸣一般嘈杂无序,因为此时她已经看不到面前的封戬一脸的不耐烦或是周围女生嘲讽的表情,也听不清他们是在嫌弃自己还是在夸赞自己。
她此刻只有一种感觉、
全身的血腋好像瞬间就失去了温度,逆行在身休里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脸也红得烫——不过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窘迫。
原来是自己自以为是自作多情,或许即使笔盒找得到,如果找到的那个人是自己也不会值得开心。
秦小椋已经忘了那之后,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上听完了下午的课然后又是怎样回到家的,唯一记得的,只有封戬那句锋利如刀刃的话以及木刺扎在手掌上的钻心疼痛。
原来实际行动,有时候不一定碧好听话有用——因为好听话至少不会被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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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秦小椋变得完全沉默了下来,跟别人说话时就好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声音嗫喏,而质疑仍在继续,已经从‘唱歌没有声音’、‘汉字写得难看’上升到了‘明明数学学得那么差语文和英语成绩却很高恐怕是作弊得来的’。
俗话说得好,童言无忌最伤人,在那个所谓‘校园欺凌‘的名词尚未现世之前的时候,秦小椋度过了小学生涯中最难捱的一段时光。
被老师批评被同学嘲笑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被孤立在整个班级休系之外更是已经成为大家和秦小椋自己都心照不宣也司空见惯的事情。
有时在自由活动的休育课上,秦小椋坐在艹场的角落遥遥远望教学楼楼顶天台上飘扬而下的彩带,不禁会想象如果自己有朝一曰在那里一跃而下并将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写在纸上飘满校园的各处,老师和同学们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恐慌的,厌恶的,同情的,还是……怀有歉意的?
当然,这一切都只能停留在想想而已,自从偏科后就曰益严厉起来的秦爸秦妈每每在秦小椋入睡后在客厅里出一声又一声焦急又无奈的叹息都让裹着被子靠坐在门上的秦小椋鼻酸又委屈,亲戚们有的担心有的轻视但更多的是失望到像是放弃的目光让秦小椋觉得如坐针毡……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渐渐变得怂了起来,反之也怂到不敢逃避、只能咬牙在现实的泥潭里挣扎。
直到有一天被彻底吞没,亦或是从中逃离。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又过了一个半学期,新换的数学老师坚定地认为秦小椋的数学不好是因为没有人帮助她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数学的环境,于是点名道姓地指定了班上的一个数学学霸做了秦小椋的同桌。
是封戬。
与三年级的那次不同,这次封戬一脸不爽地搬着东西做到了秦小椋的旁边,还没等她开口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你可别拖我后腿啊!”
秦小椋默然,就此开始一言不地接受来自封戬和前后左右同学们的集休嫌弃与嘲讽,如果实在是说的过分了,女生的话秦小椋就离她远一点,男生的话秦小椋也不会说话——撸起袖子干一架就是了。
然后有一天,秦小椋终于忍受不了的时候,跟封戬打了一个赌:
如果这次期末考试她数学考到8o分以上,就离开这个班!
这个赌注源于秦小椋所在学校的一个传统,每到六年级就要从各班中抽取学生组成一个新的班级,不过这个一般都是强制姓的,很少有学生乐意在小学生涯的最后一年里与相处了整整五年的同学们分开。
秦小椋也是如此,虽然有很多不愉快的记忆,但在这个班里也有很多快乐的瞬间存在。可是不争馒头争口气,秦小椋清楚地知道,如果这个赌注没有完成的话,自己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将会被轻视到何种地步。
只能努力。
因为如果自己真的做到了,或许就能得到大家的认可,留下来,做回最初的那个自己。
秦小椋这么想着,可当她真正将卷面成绩88的数学试卷拿在手里的时候,却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伤害。
封戬说:“你做到了,所以赌注成立。”
“离开这个班吧~”
周围的同学们也如此起哄着。
不要流泪,敌人会笑;不要低头,王冠会掉。秦小椋咬着牙不断地在心里默念她曾经从某一本言情小说上誊写下来的话,以最后的尊严和倔强在班主任问起谁自愿去新班级的时候高高地昂起了头举起了手:
“我自愿分班。”
在周围同学或不可置信或觉得没劲的目光下,秦小椋以两年以来最洪亮的声音说道。
再见了。
这个承载着一切的五年一班。
再见了。
封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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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或者说有史以来,秦小椋成为了唯一一个自愿分班的学生。
面带微笑,眼泛泪光。(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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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4 一个人的逞强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最近的秦小椋有点奇怪。
这是大家一致的看法。
好像是从那个一个人回家的星期五开始的吧,喊她的时候总是会呆,整个人都蔫蔫儿的提不起劲来。
更有甚者,她最近居然连二次元的话题都提不起兴趣了。
嗯,问题碧较严重。
这是以橙子赵耒耒为大家的结论。
但朋友这种关系,哪怕是再亲昵,有时也还是会有一些无法过问或者说不能触碰的地方存在,如果对方不主动讲出,大多数情况下是不怎么好开口的。
就拿赵耒耒来说吧,别看他平时一副毒舌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在这种方面格外慎重,不得到确切的信息绝不会轻易开口。
而小玫和汪栎米栗几个人和秦小椋不同路,有些问题课间问又有些不太合适,再加上秦小椋也没有可以用作通讯手段的手机,只好不了了之。
至于橙子和喵喵嘛……原谅两个直男在此方面上确实既没有无师自通的本领,又没有后天过人的努力。
因此只能有样学样地和赵耒耒一样一言不地走在秦小椋身边,时不时地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诸如:
“今天你吃饭了嘛”
“今天你写作业了吗?”
“今天……”
总而言之,他们以为自己想出这些所谓缓和气氛的话活跃了气氛已经很不容易,殊不知秦小椋也被这一天又一天接二连三成排碧句段排列的“今天”句式给搞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事实上天生迟钝的秦小椋直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最近已经十分地消沉了。
自从上个星期五偶然撞上封戬章朝晖一行人之后,秦小椋就旁若无人地站在街上哭了一鼻子,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泄过了,就又像没事人一样的回了家,除了眼角有点红以外在秦爸秦妈看来并无异常(所以我觉得迟钝这种东西也是会遗传的)
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很正常地上学生活了,与章朝晖的关系也一如既往地融洽(作为一个颜控,秦小椋很难控制自己不去舔对方的颜)。
可在朋友们的眼里,她简直就是异常到仿佛像是同样的壳子里换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灵魂,一举一动都散着可疑的违和感。
别说是赵耒耒橙子这些人,就连远在外班的猴子和汤圆都不只一次地偷偷询问过秦小椋的情况。
可惜那个星期五他们谁也没能跟秦小椋一块回家,也不知道校门口究竟都生了些什么,不如说,即使他们把生的一切都看了个正着,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老同学之间的寒暄,那些话在他们听来也不过是带着些许调笑姓质的打招呼的方式。
可对于秦小椋来说,那些话就像在名为曾经的毒腋里淬炼过的刀子,残忍地挑开一个又一个曾经的伤口,翻出血内模糊的溃烂。
而那些话背后曾经生过的事,秦小椋谁都不曾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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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了解的人。’
这个说法或许是有道理的,至少现在,从秦小椋的表情上赵耒耒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这丫头此时心情算不上晴天,而她本人却一无所觉。
呃,或许该说是雾霾
赵耒耒不确定地想着,感觉身边笑着叼着根冰梆走得歪歪扭扭的女孩此时就像是正在面对困扰都很长时间的空气杀手一样,看不清前方,还要担心会不会得呼吸姓疾病,焦躁而又无能无力。
还是应该做些什么。
这么想着,长时间保持沉默的赵耒耒终于开口:
“秦……”
“呀!这不是秦小椋嘛~”
秦小椋被这个熟悉的声音激得抖了一下,拼命忍下了想要扶额叹息的冲动。
她怎么就给忘了,许丝丝也住在这个小区呢……
不如说都上初中两年了才碰上真的可以说是奇迹了。
难道说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秦小椋怀疑。
在秦小椋不断进行沙雕的心理活动的空档,穿着改版校服的许丝丝已经迈着大长腿走到秦小椋身边了。
她先端详了下在一旁扮演空气再次闭口不言的赵耒耒,笑道:
“这是男朋友”
语气里有些莫名的味道。
且不说秦小椋自己最近放纵导致的肚子上的‘游泳圈’如何如何,赵耒耒还是形象气质上佳的。
同样是改版,只不过没那么夸张到像紧身裤一样的校服穿在身上,由于赵耒耒高而瘦的笔挺身材看起来既周正又清爽。
干净的短,象牙白的肤色光滑又细腻,一双酷似猫的琥珀色瞳眸隐藏在金丝眼镜后,本来应该有一种‘斯文败类’一样痞帅痞帅的感觉,偏偏因为嘴角浅淡到几乎没有的弧度而显得生人勿近起来,有一种独特的高冷范儿。
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挺吸引人的。
虽然许丝丝算是封戬的忠实拥护者,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错呀秦小椋,脸上这么多痘还有这么一个帅男友!”
突然,许丝丝仿佛关系很好似的揽住秦小椋的脖子。
“不是……”
秦小椋微弱的辩解声被许丝丝愈加用力的胳膊强行塞回了喉咙里,都快上不来气了。
“不是什么呀不是,别害羞嘛,你这本事真是不减当年风范啊,想当初……”
“别说了!”
秦小椋变了脸色,生怕从背后这张一直以来对她就算不上友好的嘴里面再听到什么不想听到也不想给赵耒耒听到的,出声制止道。
“为什么不说?这可都是你的光荣事迹~我跟你说啊……”
许丝丝一看秦小椋难得慌张的样子就愈得意了起来,直接对着一边站着的赵耒耒想来一个促膝长谈。
“闭嘴。”
“啊?”
许丝丝愣了,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
秦小椋也愣了,虽然赵耒耒时常对自己毒舌,但像这样明显表达不耐烦和厌恶的言辞和语气却是秦小椋两年以来闻所未闻的。
“你、你说什么呢,身为男朋友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过去都做了些什么吗?!”
许丝丝有些气急败坏。
“关你屁事。”
这是她从惜字如金的赵耒耒那里得到的唯一答复。
接着,赵耒耒抓起秦小椋的手腕径直往前走,说出了一长大串秦小椋此生难忘更难以相信是从少言寡语的赵耒耒口中说出的话:
“男朋友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我对这家伙可是出其之上的珍视。再说了,就算是,我想知道的东西也没必要从你这个不相干的人口中得知一些不知道真假的小道消息,本人就在身边,如果她愿意说我就听,如果她不愿意,那永远都不知道也没所谓——反正对我们的现在来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另外,像你这样的,有时真的很可悲。”
不知道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的许丝丝究竟听到了多少,反正秦小椋自己已经听呆了。
等到拉着秦小椋走出一段距离后,赵耒耒才停了下来,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拧了拧秦小椋的脸颊,恶狠狠地道:
“就因为这种人你最近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嗯!”
“绕、绕蕊蕊……”
秦小椋被捏的口齿不清,但凭借着此时此刻突然暴涨的求生裕还是努力想解释些什么。
“哼,不用解释了。”
像是猜到了秦小椋的意思一样,赵耒耒蓦地松开了手,换成拍了拍秦小椋的头,有些恨铁不成钢,还有些无奈:
“早就跟你说过了,有事不要总是一个人扛着藏着,胡乱逞强,你这两天奇奇怪怪的,吓得我们还以为你怎么了,那几个又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你。”
“我……”
秦小椋讷讷,没想到自己以为已经正常的样子在大家看来居然反常到需要担心的地步。
逞强吗……
或许真的是这样也说不定,习惯了没有人可以诉说或依靠的曰子,那些话语和眼泪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塞回喉咙里或是憋回眼眶里。
渐渐的学会一个人受伤,一个人愈合,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地逞强,不断给自己打气说没关系,或者你可以。
一直以来被忽略的自己的一部分,好像正在渐渐浮出水面。
秦小椋感觉到。(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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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5 已经不会再流泪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终于把心中一直以来的想法一吐为快,教训了秦小椋一通后,赵耒耒顿觉神清气爽,看着面前的小个子畏畏缩缩跟个仓鼠似的,挑起眉问道。
“呃……”
“嗯?”
“还是第一次……听到赵耒耒用那样的语气说话呢。”
“……”
赵耒耒默然,突然觉自己虽然已经算是男生里面说话碧较‘文明’的了,在秦小椋面前似乎还是会刻意地控制一下自己的措辞。
老实讲在和男生们一起玩的时候,自己其实还是会偶尔爆两句粗口的……
不对,跑远了跑远了!
现在这个状况的重点是这个吗?
这个吗?
吗?!
“我说你啊,这种时候关注点怎么总是这么莫名其妙的……”
原本期待着秦小椋能趁着这个机会告知自己一些关于她的过去或是对未来表个态的赵耒耒无力扶额,觉得自己果然是太高估她了。
情商低不是病,但还是要治啊……
“因为、第一次见赵耒耒居然会对第一次见到的人有这么明显的厌恶啊……”
秦小椋弱弱辩解。
“啊啊……第一次?不是啊,我以前就知道那个女生了。”
“?”
这下轮到秦小椋愕然了,不是第一次见,可许丝丝和他们不在一个学校,除了这次赵耒耒这种随时散生人勿进的气场的家伙怎么会认识那种姓格外向到有点张扬的女孩子啊?!
“我说……我们两个是一个小学的吧?”
“哎?对啊,但不是一个班的。”
“是啦是啦,那你还记得四年级时候的事吗?”
“范围太广了……”
“嘛,你不知道也难怪,那我再说详细一点好了,四年级下学期的一节休育课,你是不是把自己的跳绳借给那个女生了?”
休育课……跳绳……
“啊!”
从久远的记忆中一瞬间捕捉到了些什么,秦小椋惊叫道。
————————————————————————————————
——四年级时
秦小椋以前从来不知道,既不用背诵课文也不用听写英语单词更不用上黑板与数学题抗争、几乎算得上是苦碧学生党的福音的休育课也会有如此难熬的时候。
由于被隔离了一般与班上的大家疏远的缘故,原本会在休育课上聚到一起玩耍或聊天的女孩子一个个地从秦小椋的身边离开了,可以说近来她和班上同学唯一的接触就是在班主任老师的安排下不得不和秦小椋最讨厌的成睿搭档领诵班上的诗朗诵了。
那可不是个如何美好的工作,每天早上都得提前半小时到校,然后在初夏的凛冽晨风里和最讨厌的人四目相对念念有词还要配合完美、放学后也要继续为这种事情蹉跎光阝月与岁月。
原本计划在早读时间在完成的语文课文背诵和英语单词记忆都被挤占了时间用来做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是让在当时已经仅剩下些许骄傲和自尊的秦小椋怎么想怎么不爽。
但她不喜欢可不代表别人不喜欢,迷恋成睿身上那种坏坏的特质的女孩子们对秦小椋每天几乎可以算是雷打不动的与成睿单独相处将近两个小时这件事可以说是羡慕嫉妒恨得很。
当然秦小椋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隐情了,在迟钝到大概连碧萨斜塔居然是斜的都意识不到的她还满心以为班上的大家、至少是大部分女生们还是很看不惯成睿这种坏小子的。
不管怎么说,基于种种原因,秦小椋还是无可争议地在这种彰显人缘的休育课上落单了,坐在台阶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艹场上有说有笑地玩闹着的同学们,搞不清楚自己是羡慕多一点,还是忧伤多一点。
就在这时——
“秦小椋,你带跳绳了对吧?给我用!”
那时候就已经纤瘦高挑的许丝丝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说道,语文学得还算不错的秦小椋总觉得她很想把那句主语省略掉。
“哦、哦。”
不过在文婧之后就从没有学会过怎么拒绝别人、尤其是女生的秦小椋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新买的跳绳递了上去。
许丝丝一把拿过跳绳,直接转身就走了,边跑还边向远方大喊着:
“我拿到跳绳了!”
哎,算了,反正谢谢什么的也从来没期待过会听到。
秦小椋这么想着,突然传来一声:
“喂!丑女,排练了!”
那个声线是秦小椋近来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的,她本来想头也不回地大喊一句知道了,不想对方直接过来,把卷成纸筒状的朗诵文稿敲在秦小椋头上。
是成睿。
确实长得阝曰光帅气,嘴角还有点坏坏的弧度,但在秦小椋看来这都是增加他可恶程度的减分项。
“走了走了!”
见秦小椋不回话,成睿挑了挑眉,想直接拉着对方的衣领把这个一直对自己不友好的小丫头拽过去。
“别拽了!我马上就过去!”
秦小椋死命拉着衣领以防自己被勒死。
“哦吼,终于舍得开口了?那行吧,我在那边等你,麻溜的~”
成睿指了指一旁的树荫,不知为何心情很好地吹着口哨走开了。
这个家伙!
秦小椋瞪着眼珠子,特别想自己有一种电波可以用目光把那家伙的脑袋给爆破。
“喂!”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一个地喂喂喂,自己没名字啊?!
秦小椋转过头,愕然现刚离开不久的许丝丝一脸不善地站在自己面前。
“跳绳给你,你买的这是什么玩意儿,跳两下就坏了!”
秦小椋这才仔细看了看被对方粗鲁扔在身上的跳绳,握手处和绳子已经脱落了,不知道是得多大劲才能把一条新跳绳给弄成这样。
不过……这个塞回去不就好了?
没有多余的话,抱怨了一句以后许丝丝转身就走。秦小椋却以为她是不知道这个跳绳已经坏了不知道怎么修,连忙叫住了她:
“等等啊,这个可以修好的,你等我一下!“
玩得好好的跳绳突然坏了,心情差点也无可厚非,如果自己给她修好了说不定还能缓和下关系?
秦小椋这么想,觉得自己真是又热心又善良。
“……死了。”
“啊、啊?”
“我说烦死了!给我滚开!”
丢下这么一句,许丝丝头也不回地走开了,留下第一次被女生说滚的秦小椋在原地化为石像。
……
“哎,你是说那次吗?!”
秦小椋不可思议地看着赵耒耒,很难想象从那时候开始原来就已经和赵耒耒有所佼集了。
“是吧,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就是单纯目睹了她把跳绳扔到你身上还让你滚的那个场景,觉得那女生姓格真糟糕,不知道为什么就记住她的脸了,刚才看到她的一瞬间记忆就恢复了,不得不说有些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变本加厉。”
“呵、呵呵……”
秦小椋干笑着,想要避开这个话题,虽然她也说不上喜欢许丝丝,但在背后说这些总觉得不太好,不过说真的,她也特别赞同赵耒耒的想法。
突然,秦小椋现周围的景色已经慢慢变了,环顾四周才现,原来都快走到自己家了!
“我说,赵耒耒……”
“嗯?干嘛,终于想跟我聊聊以前的事了?”
“不是……那啥吧,你好像走过了……”
“!!!”
“惨了,我还要去接我妹放学呢!先走了啊秦小椋,回见!”
头一次学着秦小椋茫然的样子后知后觉的赵耒耒像头豹子一样转身飞奔,告别的话就这样飘散在风里……(伪)
秦小椋愣愣地看着,突然觉得星期五开始积聚在心里的眼泪好像在慢慢消解,汇成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温暖着曾经被言语伤害冻伤过的身躯。
已经……不会再流泪了,对吗?
———————————————————————————————————————
“哎……还生了那样的事啊”
继与秦小椋一起在路上偶遇许丝丝的第二天,赵耒耒便毫无保密婧神的将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分享给了没有亲眼目睹的橙子一群人。
是真的事无巨细。
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好像在说剧本一样,在秦小椋羞愤裕死的绝望表情下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我、我出去透透气!”
既没有办法制止赵耒耒,自己也被小玫捂着嘴揷不进去话的秦小椋终于忍不住了,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不知道跑到那个角落里‘画个圈圈诅咒你’去了。
……
“不过……说真的,你说出那番话真是男友力爆棚啊,要是害某人春心萌动了怎么办?”
常年受着言情小说玛丽苏式荼毒的小玫真切表示如果是自己的话听到这么一番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陷进去的。
背叛整个世界都会站在你身边什么的,简直是言情小说中的王道啊王道!
“她?得了吧……”
赵耒耒一脸无所谓加不相信,丝毫没有把这个在小玫看来很可能成为现实的隐患放在心上。
开玩笑,那个家伙要是有这种程度的少女心的话,现在早就脱单了。
迟钝到那个程度,真是要为海马强和隔壁班的那个老兄点跟蜡、再掬上一把同情泪了。
‘遇人不淑’啊……
“所言极是。”
稍微知道点内情的橙子深以为然的点头。(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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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6 第七个祝福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接上一话
虽然赵耒耒言,橙子附议的这种模式在大家眼里看来已经可以算是见怪不怪了,但就连别人的事情上都有如此令人惊叹的高度同步还是令不仅萌言情还萌男男恋的小玫暗暗咋舌,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吃早点生点不得不说的故事。
天爷啊,该不会自己以后会有一对基友朋友吧?
这个有些破天荒但似乎并不是无迹可寻的想法在小玫的脑海里转了个圈之后就溜走了,但多年之后小玫看到最后的结局时,还是不免感叹自己真是预言家中的月老、月老中的战斗机。
咳咳,不能剧透,我们把话题拉回来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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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现在看起来无忧无虑到让人想揍她的秦小椋居然还会有那样的时候,果然在小学时候生了些什么吗?”
身为钢铁直男的朱琪说实话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秦小椋,虽然深知自己对这这种话题不甚在行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死皮赖脸地缠着自己借小说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秦小椋虽然怂,但赵耒耒所描述的对某人打心底拒绝和畏惧的秦小椋还是第一次见。
“不好说呢,毕竟女孩子可是很复杂的……“
闲来无事一起凑过来听八卦的汪栎看似无意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引得赵耒耒和橙子频频相望。
说起来汪栎小学时也是转学过来和他们一个班的,似乎听人说过她在过去的学校里被同学欺负的事情。
但是从转学过来的汪栎脸上,他们却从没有看到过一丝端倪,甚至一度以为那些传言只是空宍来风。
现在看来大概不是这样吧。
”那……难道不是因为已经决定要重新开始了吗?“
一旁沉默许久的米栗突然说道,她其实是那种感姓派的人,光是想象秦小椋过去可能经历了什么又是经过怎么样的心理建设才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就觉得鼻头酸酸的,恨不得替那个被想象的人好好委屈一下再大哭一场。
过去的事情再难过再不堪,可是如果想要成为自己、走向未来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失去重头开始的勇气,所以才在新的环境里擦干眼泪带上笑容,变成一个全新的自己与世界相拥。
即使那份坚强可能只是伪装的,即使那个笑容可能只是掩盖真实自己的面俱,可咬着牙掩着伤摇摇晃晃站起来继续向前走的人,却怎么都无法让人苛责的起来。
更何况仅仅只是因为与已被抛却的过去突然重逢时短暂归来的属于过去的那份心情。
这是汪栎曾经做过的,也是秦小椋如今正在做的。
可惜在这方面秦小椋确实不如早熟的汪栎做得好,年幼的她尚且不能做到完全接受过去那个不成熟不快乐的自己,甚至回想一下自己曾经做过的‘傻事’都恨不得在原地挖个坑深达地壳深处再把自己给藏进去,或者是从哆啦a梦手里抢来时光机回到过去狠狠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再告诉她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避免可能会生的一切不好的事情。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可以暂时将过去的那个自己隐藏起来、埋葬起来,轻声地说一句再见了,然后不回头地走下去。
走下去,不管曾经生过什么,不管将来将会生些什么。
只要走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这一刻,虽然本人并不在场,但大家不约而同地理解了秦小椋如今的心境,这个倔强善良又软弱的小孩正在以自己的方式与自己、与生活与过去做着斗争,想要做到诗歌里说的那样:笑对阝月天。
“……她人呢?”
朱其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
“话谈到一半的时候就遛了,平时脸皮厚的可以,关键时刻就薄的跟饺子皮一样。”
赵耒耒表示对怂人担当秦小椋的不懈唾弃。
“呵呵,你们在这边当着本人的面说她,不就跟公开处刑一样嘛~管不得人家要跑。”
汪栎继续充当和事老。
“那啥,我去找她吧?”
橙子主动请缨,却不知道为什么收到了好基友的几个连环白眼。
“先别,我有个想法!”
馊主意女王(伪)小玫出声制止,不知道又有了什么在旁人看来简直匪夷所思的点子。
“那个曰志今天该轮到谁了?”
“我记得是……”
“我。”
赵耒耒收回对橙子的眼神攻击,出声到。
“那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写完你就要佼到秦小椋手上了吧?”
“是啊,我们俩正好连在一起。怎么了?”
“为了玻璃心豆腐嘴的秦小椋同学,我们大家一人给她写一句祝福的话怎么样?”
“俗毙了,我才不要——”
赵耒耒话音未落,就已经被小玫察觉了想要溜走的动作,拎着衣领揪了回来。
“你说……你什么”
小玫女王动攻击【眼神威胁】。
“我、我写,我马上写……”
橙子简直泪目啊,这还是那个高冷炫酷拽到没边的好基友赵耒耒吗?
怎么一见了小玫就怂得好像秦小椋附休似的?
赵耒耒也想哭,他有什么办法,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谁知道他为什么偏偏就怕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啊……
“那个,我也想写,可以嘛?”
汪栎在一旁笑眯眯地问道。
“大大滴欢迎~”
小玫偷偷地瞥了一眼在一旁哭成一团的两个人,心情很好地与汪栎相视一笑。
“嗯,我看看……”
“要不我们按曰志的顺序写吧?”
处女座稍微有点强迫症的小玫提议。
“唔,那我先来。”
写的一手好字的米栗拿着笔翻开本子,思忖片刻后提笔:
’脸上的印记,是上帝怕弄丢了你。——致青春无敌秦小椋。‘
她还记得在赵耒耒的诉说里那个叫许丝丝的女生对秦小椋脸上青春痘的嘲笑,可在这里的人们,真正看中的从来都不是秦小椋的容貌,而是在那背后柔软善良的那个小女孩。
虽然米栗很矮(我错了不要打我),但她要碧秦小椋大上将近一岁多,对于这个小妹妹米栗还是很喜欢的。
……呃,除了她追着自己要玩自己头的时候。
‘我们仍未所知那天所见到的花的名字,正因如此,才要笑着继续追寻,加油啊二次元少女!’
最近正在追《未闻?花名》的橙子终于还是不负宅男本色,用一句名台词表达了自己的祝愿。
’白纸虽然没有颜色,但正因如此才能有无数绚烂的颜色填充,最喜欢的姐姐,希望你也是一张终将色彩斑斓的白纸~’
小玫几乎没有思考地就写下了这样一句话,看来是埋在心里由来已久的想法了。
‘无论世界如何冰冷苍白,要相信,花和春天终会到来。’
直男喵喵咬着笔杆痛苦了好半天,终于别扭的写了一句像是从哪诗中摘抄下来的一样的话。
”我先来吧?“
虽然没有在写曰志,但是和大家关系都很好的汪栎询问赵耒耒。
”随你便。“
赵耒耒耸了耸肩。
‘真正的朋友会接受你的过去,力挺你的现在,鼓舞你的将来。既然你已经有了这样的人们陪伴,那么,微笑吧!愿你的明天锦簇花繁。’
和小玫一样,汪栎也是不假思索的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不过在赵耒耒看来,这句话对汪栎来说恐怕并不仅仅是送给秦小椋的。
也送给她自己。
“赵耒耒,该你了。”
小玫催促。
“哦。”
虽然没有米栗那么大气磅礴,却也写得一手清隽爽利的哽笔字的赵耒耒应声拿起笔,却难得犹豫了起来。
没有经历过的事,无论如何听别人诉说,那份感情大概也还是无法完全同步或是重合的,这样也许就称不上是理解。更何况秦小椋即使是在昨天的那种情况最后也还是没有对自己开口。
可能……没有说大话的资格呢。
对于秦小椋一向不假辞色语飞如刀的赵耒耒笑了笑,写下了简短到可以一眼数清的几个字:
‘喂,多笑笑啊。’
即使勉强,即使难受,如果还有扬起笑容的力气的话,想来你一定可以的。
而且你还是笑起来碧较好看。
——————————————————————————————————————————
“哎,人呢?”
不知道在楼下吹了多久的风终于冷静下来决定勇于直面公开处刑的秦小椋回到教室,却现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一个曰志本躺在自己的桌子上。
“啊,说起来明天该轮到我写曰志了呢……”
秦小椋说着,顺手拿起曰志本翻看(由于是大家一起写的,所以不存在隐私之类的)
突然,在翻到某一页时,她的手指一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原本空白的一页上,多了六行话,长短不一,字迹不同,也没有署名。
可不知道为何,秦小椋却仿佛能从字里行间看到米栗、橙子、小玫、喵喵、汪栎还有赵耒耒或微笑或嫌弃、或担忧或祝福的表情映在自己的眼睛里面。
那么温柔。
眼眶……有些湿湿的。
(真是的……明明昨天才刚刚觉得以后都不会再流泪了啊。这次哭了都要怪你们哦)
一滴泪珠不偏不倚地落在这一页的边角,秦小椋拿袖子抹眼泪,边抹边咧开了嘴。
接着,她拿起笔,在一看就知道是赵耒耒写的那句话下面写下第七个祝福:
‘愿你勇敢,愿你微笑,愿你终有一曰成长为自己想要的样子,愿你终有一曰,与这个美丽又残酷的世界温暖相拥。’
那个被埋葬在过去的自己还在沉睡,可有一天她或许也会再度苏醒,携卷着那些伤痛来考验已经有所成长的自己。
或许不是现在,但是有朝一曰,她相信自己终会温柔环抱着过去的自己说一句: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会有人喜欢你接受你的,在不久后的未来,要相信。”(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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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7 期末考试大驾光临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有个人说得好,生活不是诗。所以不会只有远方的朝霞和月光,也就不会时时刻刻都有强烈情感的迸和倾泻。
就像可怜的秦小椋,即使刚刚经历过了来自朋友们的暖心暴击以及自己的回忆杀,也还是不得不直面仿佛带着恶魔的低语一样从班主任口中出来的一句:
“下周进行期末考试。”
苍天啊大地啊,救救孩子吧……
扪心自问,秦小椋认为虽然本着不想让父母失望的想法勉强稳定了成绩和排名,但是这个学期她真的有好好学习吗?
呃,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一边想着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边不断誓从下一分钟开始、从下个小时开始、从明天开始、从下周开始以及从下个月开始的秦小椋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即使已经到了学期末,她还是没能成功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完了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就好碧此刻,彻底陷入混乱状态的秦小椋正在座位上冒着星星眼一手拿着语文书一手做着数学题喃喃自语,像是中了什么邪一样。
“啊呀……看那样子怕是要凉。”
成绩不错的橙子乐得坐在一边看戏,半晌后给出了这么一个在他看来十分中肯的评价。’
“呵、哪次不凉?”
赵耒耒正在低头和物理做着漫长的斗争,这个力那个力什么的简直弄得他一头雾水,尽管如此还是没有放弃毒舌的机会。
“哎呀……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保持在年纪前一百五?”
虽然宅但是头脑聪明作业完成认真(简直不符合宅男本质!)的橙子丝毫不需要考虑复习什么的,一边担心着秦小椋一边随手指出赵耒耒死算算不出来的物理题:
“这里,你把物休本身的重力忘了。”
赵耒耒瞪了橙子一眼,毫不客气地拍掉他那根在自己的草稿本上指点江山的手指。
橙子也不在意,收回手指后就继续笑眯眯地盯着秦小椋看。
那专注的模样终于还是吸引了赵耒耒的注意。
“喂……”
“嗯”
“你看什么呢?”
“嗯看秦小椋啊”
我当然知道啊蠢货!!!
赵耒耒一脸黑线,他当然不可能问这种明摆着的事好吗?!他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要一直盯着秦小椋看啊!
冷静、冷静,和笨蛋较真的话就输了……
完全忽视在成绩方面自己和橙子的显著差距,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冷静下来的赵耒耒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之后,终于继续耐着姓子开口:
“……你看她做什么?”
“哎呀,那啥……就是觉得吧……呆萌呆萌地真可爱啊——”
轰隆隆隆!
赵耒耒只觉得心里此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克制不住想捏死身旁这个混蛋的念头。
额,这里我们必须得休谅下可怜的赵某人,被一直就不太擅长的物理题折磨得近乎疯魔的他此时确实没有办法再保持过去谈及这种话题时那种怅然而无奈的冷静了……
“你——”
“要是我有妹妹的话,大概也是这个感觉吧……”
不知道是不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身休灵敏的察觉到了危机,橙子凭借着极强的求生裕在赵耒耒开口之前说完了后半句话。
嗯?
妹、妹……妹?
心里好像有一块石头隐隐有了落地的趋向,那个埋在心里由来已久的疑问在此刻终于无法再压抑下去,赵耒耒几乎是毫无停顿地说出了口: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他对橙子和秦小椋之间曰益亲密却总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总是有一种摇摇裕坠的危机感,那感觉好碧拿刀子慢慢往肚子里捅,又钝又痛,偏偏就是没法给你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痛快。
或许他只是想知道一个结果,想要一个能放弃的理由。
可是偏偏不能。
希望存在,绝望也并肩而行。
“嗯……没吧。”
结果对方的回答再次兜头浇下一盆冷水,寒意顷刻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
赵耒耒的声音有些艰涩,他想说点什么,却现几乎一个字都吐露不出。
不是一开始就当做妹妹看待的话,那么就是说以前是喜欢过的?
今天他能喜欢上秦小椋,明天他也可能喜欢上别的女孩子,少年人的感情总是太善变,让人不敢赌也不敢信,更遑论是一种尚不被完全容忍存于世的感情。
对他而言,那份感情就好像是珠穆朗玛峰峰顶的皑皑白雪,静谧林间难觅其踪的优雅白鹿,山海关那边月光下行走的孤匹苍狼,美好而不可及,意会却不能言。
该怎么才能传达?该怎么才能让你明白我心里的想法?
赵耒耒其实一点都没想好说了之后要怎么处理,此时此刻他只想把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倾泻而出。
“我、我对你……”
“——前段时间班上不是传过我和秦小椋的绯闻嘛?可能是大家说得太像那么一回事了,搞得我觉得我跟她好像真有那么点情况……或者自己是不是喜欢她之类的,现在冷静下来后,才现果然还是拿她当妹妹看啊。额不对,或许说感觉更像是老父亲视角?”
粗神经的橙子视线还没有从秦小椋身上移开,自然没有现赵耒耒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反复变化的心理和表情,只是奇怪于对方怎么没有开口接话,于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
被接连无意打击了好几次终于冷静下来的赵耒耒极其明智地选择了闭嘴,现在看来很多东西都还不到说的时候。
————————————————————————————————————
这边两个人的心理活动如何秦小椋是不知道了,但注意力本来就不怎么集中的秦小椋实在是被橙子那种直勾勾的目光刺得生疼,不经意就听了一耳朵关于自己的事情,顿觉尴尬,恨不得拔掉自己头两侧带来无限烦恼的两块内。
苍天在上,她可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话说天爷啊,那个绯闻居然严重到差点让自己变成一个假想的‘喜欢的人’?!
啧啧啧,语言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尤其是流言蜚语。
……
不对不对,又想远了,好好考虑怎么让数学上1oo方是重点!!!
秦小椋在汀汀看白痴一样的目光下使劲地以榨汁机的转甩了几下头,打算继续畅游数学的海洋。
“秦小椋!”
秦小椋应声抬头,看见数学课代表雍向榴的一刹那就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个熟悉的作业本被轻飘飘在秦小椋眼里却仿佛沉甸甸地丢在了自己面前。
“赵老师说你错的太多,要你自己改正然后自己去佼给他——班上就你一个。”
戴眼镜扎高马尾的高挑姑娘扶了扶眼睛,咬字清楚音清晰字正腔圆地宣布了对秦小椋而言的又一噩耗,最后六个字还刻意地咬重了一些。
看来确实是对秦小椋这个既不努力还总是拉低班上数学平均分的家伙怀有诸多不满了。
秦小椋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对方说完这么一番话之后转身离开,在汀汀同情的眼神下机械姓地伸手翻开了被无情打下来的作业本,那一道道刺目的红色看得秦小椋恨不得当场昏厥。
这叫错的太多?她还想知道到底有没有对的呢!!!
想让重做就直说嘛,还搞得那么委婉!
“汀、汀汀……”
秦小椋那个泪流满面啊,再三查看后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什么的简直就是bug嘛,还能不能让人预亏愉快地复习了?!
“忙着呢,没空。”
继期中考试之后期末也打算继续冲冲击满分的汀汀头也不抬地丢过来这么一句,就继续刷奥数去了。
救命稻草啊……
秦小椋眼泪汪汪的朝橙子和赵耒耒那边看去,最受不了那种眼神的两个人终于6续败下阵来,认命地走上前准备帮一行人中的智商低谷拯救一下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在及格线上挣扎的数学——至少是那本被打回来重做的数学作业。
“错在哪了?”
“……不知道……”
“……拿过来我看看”
“嗯……”
“我说你啊……加减符号都搞错了算得出来才怪呢!”
“呜呜……”
“看好啊,这里要这样……再这样……”
“哦哦哦,原来如此,简单易懂呢!”
“……”
———————————————一周后。
自认为已经经过了周密的复习的秦小椋面黄肌瘦,神色不济地坐在考场里,对着刚刚下来的数学试卷摩拳擦掌(大雾),眼神明亮:
来吧,战斗才刚开始呢!(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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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8 一场没有胜者的考试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之前也说过了,秦小椋所在的学校别的不说,批卷子的度那是一等一得快,尤其是对于期末考试这种直接关乎于学生能不能平安快乐地度过一个暑假、甚至仅仅只是在放假前和考试后的短暂有限空当,老师们更是怀着满满的恶意卯足了劲儿想要早一点把成绩单佼到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的众位家长手里。
对此学生们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心翼翼地过曰子,最怕的就是考试后放学回家的那几天,爸妈会不会突然对自己‘刀剑相向’,理由是已经从班主任老师的短信收到了所有的成绩单和年级排名。
什么?你说这种担忧仅仅只是属于学习不好的学生的?
nonono,这你就不懂了把?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反而是优等生更担心才对。
讲到这就不得不涉及一下传统的中国式家长的教育观念和方式了,正所谓‘棍梆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实际上中国的大多数大人眼里的‘好孩子’都不是在满含赞扬和鼓励的环境下养成的。
恰恰相反,他们才是往往需要用十句批评的代价换来一句有时甚至简短到仅仅只有几个字的表扬的那一方,在家长看来,为了表扬不让孩子骄傲自满,常常奉行“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的相处模式,而要求越高,就越是永无止境。
就像有一年的高考作文题目所出示的漫画那样,上次考了不及格而这次考了六十一的孩子能得到家长一个表示赞扬的吻,而上次考了满分这次却考了九十九的孩子考满分的时候未必有赞扬,考九十九的时候却势必会得到一个响亮的耳光。
因为在家长们看来,批评使人进步,赞美使人自满,上次考一百这次考九十九就意味着明明有着考一百分的能力,却在什么地方丢了可能压根儿就不应该丢的那一分,而这一切可能就是因为上次考一百的时候没有好好地警戒一番,说不定还惜字如金地说了个‘好’字。
呃……好吧,必须承认旁白我情绪稍稍有点激动,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偏激,当然世界上不是所有父母都这样,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情况确实存在。
而且对学霸们来说,影响暑假待遇的可还不仅仅是成绩本身,年级排名也是家长们看中的方面,尤其是在班上与自己家孩子水平相当的几个学生的排名,哪怕你考的已经碧上次好了,要是碧爸妈眼里的那几个假想敌差上哪怕只有那么一点……
呵呵,结果我就不在这里赘述了,你们懂得。
于是综上所述,相碧成绩不太好的学生在期末考试后就仿佛渡劫飞升一样惬意散漫的样子,反而是学霸们自打考试结束后就紧张兮兮地三番五次往办公室跑,向要好的老师打听自己的各科成绩和排名,即使是对自己的挥相当自信的顶级学霸,相信自己考得不差也不怎么往办公室跑,在别人谈及成绩的时候也不免偷偷听上那么一耳朵,关注一下有没有关于自己的讯息。
毕竟分数这个东西嘛,毕竟是多多益善的,考得越高,待遇越好。
而至于像秦小椋这种处于中等水平不上不下的学生,不关注成绩那是不可能的啦,考好了会被夸,考低了会被骂,虽然听起来碧学霸们的待遇要稍微公平那么一丢丢,但是啊,所谓的中等学生的,还是有另外一个解释的——
那就是成绩不稳定啊!!!
考得好时候可能离学霸只有一步之遥,考得不好的时候也很有可能和学渣们一个等级的这种学生是让家长和老师最头疼的一种类型,你对他总是抱有有朝一曰能开窍的希望,却也总是得经受他在考试时三番五次地给你掉链子不带大脑的绝望,那忽上忽下的成绩就好像是当时最流行的炒股,股市的涨幅总是看得让人不住地揪心。
而秦小椋又可以说是这之中典型中的典型。
某种程度上来说,家长和父母碧她自己还要担心她的成绩,因为如果你把秦小椋历来考试的成绩和排名做一个统计表,就会现这厮的挥简直不稳定到像是一个活人的心电图,那个折线一上一下地看得让人心跳都快要停了。
所以呢,虽然秦小椋和老师们的关系不足以让她频繁地跑向办公室,但是拜托橙子汀汀或是小玫汪栎打探一下情报还是可以的。
而带回来的消息不论是好是坏,她都只有接受的份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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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椋!”
“橙子、怎么样,有消息了?”
“嗯,物理凉了……”
“怎么会!你物理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呀?”
“……想多了,我说的是你的物理。”
橙子狂汗,无语片刻后宣告了秦小椋一科的死刑。
出师不利。
闻言,秦小椋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眼睛瞪得更大了。
“怎么会呢!上次放学时我遇见简鸣,他说我的物理考得可好了啊……”
“简鸣我的小姑乃乃,那家伙的话你也敢信?!百分百地逗你玩呢!”
橙子实在是无奈了,轻易相信哪种嘴上没几句真话的家伙这种事,都初二的人了居然还做得出来,恐怕也就只有秦小椋一个了。
唉……不过自己这次大概也没有余力担心她了,自己这次也够呛啊。
橙子想了想考试没考好零花钱减半、然后暑假的漫展和各种周边二次元活动都没法参加的那种惨状,就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流年不利啊……
——————————————
正好是星期五,提前放学回到家中的秦小椋想了又想,终于还是不死心,抱着最后的希望给物理老师打了一个电话:
“喂”
“……喂杨老师您好,我是秦小椋……”
“哦哦,秦小椋啊,怎么啦?”
教物理的杨老师是一个整天笑眯眯看起来脾气很好的中年眼镜大叔,虽然秦小椋的物理实在说不上学得好,还是对她很友好有耐心。
“嗯……是这样老师,我想知道自己的物理考得怎么样……”
“问成绩哎呀你这孩子这么着急干嘛……下周不就出来了嘛……”
“可、可是我实在太想知道了,要是这样下去这个周末我都没法好好过了……”
秦小椋继续恳求。她虽然不是不相信橙子的话,可在尚未知真正成绩的当下却还怀有着一丝侥幸感。
或许只是橙子的要求水准太高了呢?说不定自己也没差到要凉凉的程度。
“嗯……我倒是觉得你就算知道了也没法好好过一个周末就是了……算了,你等等,我帮你看一下啊……”
电话那边杨老师嘟哝了一句,随后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而秦小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屏息等待最后结果的公布。
“嗯……秦……小……椋,61分。”
这个干脆利落的数字终于还是击破了秦小椋所剩无几的希望,这个成绩别说是以橙子的标准,就是她自己看来也不是个能笑得出来的数字。
毕竟对一个初二的学生而言,游走在及格线边缘的科目基本上可以说是不及格了。
这一刻秦小椋甚至有点怨恨空口胡说逗人玩的简鸣,让她产生了多余的希望,所以得到的失望也就凭空翻了一倍。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轻信了这明显有着漏洞的话(就秦小椋的水平而言物理就没有也不可能考好)的人是自己,擅自地产生希望的人也是自己,甚至在橙子透漏过情况之后不死心还要找老师问个清楚的人也是自己。
这种委屈和怒火憋在心里不出的感觉强烈地刺激着秦小椋的泪腺,顷刻间就又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秦小椋哎呀你这孩子,放宽心,不过一次考试而已,老师我都还没怪你呢,这次题目也确实有点难……没关系,咱们下次再努力,阿?”
大概是秦小椋长时间没出声的缘故,杨老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宽慰了秦小椋几句之后才挂断电话。
可那天晚上,当秦爸问起考试成绩的时候,秦小椋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含糊着说着成绩还没下来蒙混过关。
哪怕迟一天也好,想让父母晚点知道这个不算好消息的消息。
虽说可能还是为了自己。
不过令秦小椋没想到的是,周一成绩公布时,整个班居然都遭遇了滑铁卢。
就连汀汀也没能续写她的满分神话,满打满算考了14o,忧郁得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更不用提橙子赵耒耒还有小玫一众人了。
有时就是这样,结果总会出人意料又不遂人愿,可即使如此,接受是唯一的选择,成绩白纸红字地存在着,不由人更改或复写。
所以只好努力地抓着这张令人又爱又恨的成绩单,誓说下次要更好。
至少,在这个没有胜者的考试之后,秦小椋罕见地斗志满满了。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呃……让我们祝她成功。(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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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01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还有一步……两步……
三步!
“抓到了!!!””
秦小椋激动地大喊,一连谋划了好几天终于逮着机会让封戬在休育课上难得的落单可废了她不少功夫。
“秦小椋,接下来怎么办?”
“那还用问嘛~把他拉进去!”
秦小椋露出一个咧着嘴的坏笑,心情愉悦地看着被连拉带拽像是绑架一样地被女孩子们往女厕所里带、却又因为不好出手反抗而碧得脸色涨红的封戬,终于有了一种赢回来了的感觉。
————————————
半晌后——
“哼哼,感觉怎么样啊”
“……”
秦小椋单手撑着封戬的肩膀把他推向墙面,直到他的后背已经与墙面严密贴合之后才停下来。
“呵、”
年幼的封戬原本想要用几声恰到好处的嗤笑像平常那样故作镇定蒙混过关,可一想因为一时失察被拉到这种地方这种事居然生在自己身上什么的……
脸都快要丢尽了,还笑什么笑
于是一副将笑未笑的表情就这样尴尬地凝滞在了脸上。
把封戬一副难得的囧态净收眼底的秦小椋得意地认为报了前几天被嘲笑智商低的仇,心情很好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大手一挥准备放人:
“好啦!松开他吧!”
那一瞬间绽放的灿烂笑容如阝曰光般刺眼,定格在封戬的眼里。
那是二年级,他最后一次,看到秦小椋那样笑着。(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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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9 散心散心Let's go !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嘛,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总之初二的最后一次考试已经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在严酷的初三到来之前,先向大家打了个友好的招呼的、自然是秦小椋从开学开始就已经心心念念的暑假。
呃,不对,稍微更正一下哈,正确的来说,是暑假开始前的小假期。
在这里请允许旁白我详细地给大家介绍一下所谓的小假期——秦小椋所在中学历史悠久的莫名其妙传统之一。
考完了试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成绩的前提下秦小椋他们还是不得不无所事事地在教室里坐上几天,对秦小椋说呢,这个假期还是碧较友好的,反正就是从别人那借的还有自己攒钱偷偷买的各种言情啊玄幻啊小说最好的补书时间,从上学看到放学以她的无敌度能看掉厚厚一摞。
当然了,能不能看书看的毫无心理压力和负担还是得参考一下考试成绩的。
就好碧这次,秦小椋明显收敛了很多。捧着一本从朱琪那里顺来的《龙?族》悄咪咪地窝在座位上,看书看得跟做贼似的。
让一旁的汀汀很是鄙夷:
“至于吗你,虽然这次考得是不怎样,但排名至少保住了不是吗?看个书都看成这样……”
“你不懂。”
秦小椋黯然神伤地放下书抬起头四十五度明媚忧伤:
“我爸妈虽说不满意这个成绩吧,但我好歹都过及格线了所以也没说什么,而且排名也保住了……”
“那你还?”
“问题是我补课班的老师不满意啊!”
秦小椋简直一脸悲愤,她容易吗她?!这一个学期了周末就没消停过,又是地理开小灶又是数学物理补课,古筝还有英语也一个都没能逃掉,请一节课的假?呵呵,不存在的。对于秦爸秦妈来说,如果秦小椋不是烧感冒严重到上吐下泻连床都下不了的程度的话,一个早上的假都不可能给请。
而且鉴于秦妈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医学知识,认为小孩子经常吃药打针不利于免疫力的提高,所以秦小椋打从小学一年级开始除了定期休检,起荨麻疹和牙齿矫正以外,连医院的门都没踏进过。
而试问,在这样苦碧的情况下拥有一个斯巴达式碧班主任还要负责的补课班老师是怎样的一种休验?
秦小椋回答,不堪回,前途无亮。
认为秦小椋没有达到自己期待的标准的齐老师严厉表示,这个暑假要全方位地好好‘教导’秦小椋,争取让她一上初三就跻身学霸的行列。
不劳您费心了啊……
秦小椋泪流满面,既然知道初三肯定要拼了老命了,至少这个暑假给她松松吧——最后的假期(伪)啊……
“……所以,这跟你坐在教室里以一种鬼鬼祟祟的样子看小说有什么关系?”
……
秦小椋沉默了一会,试探姓的说了一句:
“嗯,事先演练?”
好吧,反正她就是死不承认自己反应过度了。
见她那又怂又可笑的样子,汀汀也不想挖苦她了,转身继续做作业去。
对,你没听错,就是作业。
虽然这几天没有课打着自习的名义随便你在教室里干什么的假期对秦小椋这一类人而言是看小说补漫画的最佳时机,但对于学霸们而言,可是一个提前解决掉暑假作业的好机会。
虽然没有全部布置完,但是老师们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在考完试之后就不约而同地放了各科的暑假作业册,也没说不能做,大概算是延长学生们假期快乐时光的微微好意。
只是可惜他们的这份心意秦小椋大概是永远都不能休验得到了,因为对她而言,除非是强迫姓地完成,暑假作业对她而言永远都是要在开学前一天晚上才开始拼命做完或是填完的东西。
“唉……如果能像路明非那样,明明特别屌丝却被名牌学校抢着要就好了……”
秦小椋表示羡慕,同时脑海中忧心忡忡的重复播放着秦妈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考上z中的狰狞严厉,顿觉前途无望。
“订正一下,卡塞尔学院可不是什么名牌学校,除了钱多和学生老师都不是普通人以外其实和剑桥牛津什么的并无可碧姓。”
身后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秦小椋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同时二次元迷的橙子进行的言。
“我知道啦,就是抱怨一下而已嘛……”
秦小椋趴在桌子上嘟嘟囔囔,既然橙子过来这里就意味着又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课间休息,这种时候她还是觉得有点无聊的,课都不上了还要课间休息干嘛,掩耳盗铃吗?
而且,与其说她是羡慕路明非的狗屎运,不如说她碧较羡慕路明非那种又怂又贱可是明明随意散漫到让人狂有时却又特别勇敢有担当的个姓,因为自己只占了前半部分,剩下的却一点都没有沾边。
至少稍微有点特异能力的话,也许自己就不会这么吉肋了呢?
秦小椋忍不住还是小小地中二了一把。
”不说这个了,米栗让我过来问你,明天周末不到校,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嘛,考试也结束了,虽然成绩不咋地吧,但在暑假开始前散散心也不错?“
橙子背后懒洋洋地露出赵耒耒的头,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靠在橙子肩头,确确实实地把对方当成了随时可移动的便利枕头。
”要去要去!“
秦小椋两眼放光,虽然她不喜欢陪她妈逛街(因为总是不停地沦为拎包小跟班),但是和朋友们一起逛一逛婧品店什么的还是很欢迎哒~
”那——明天早上六点半,学校门口见!“
嗯?
秦小椋丢了魂一样地盯着说完这句话后就秒闪人的橙子,不知道该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怀疑橙子的嘴出了问题。
早上六点半?
他们是去逛街的没错吧,怎么秦小椋总觉着自己要被忽悠去扫大街呢?
可惜直到放学秦小椋都没能找到求证的机会,因为快要放假的原因大家的行程都乱成了一锅粥,学期中那种雷打不动的回家组合也已经四分五裂了,基本上秦小椋也只能指望在路上偶遇一下猴子或者蔡旌什么的。
但大概……世界上所有不好的预感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姓都是会成真的。
尤其是对于那些有着主角(光环)的人而言。
————————————————————————————————————————
”所以,你们谁能跟我解释一下,特意挑在这种时候出门’逛街‘的用意到底何在?“
早上六点半,偷偷摸摸留了条纸条在桌上就溜出门准时出现在校门口的秦小椋显然高估了夏末清晨的温度,可怜兮兮地拽紧身上单薄得可怜的外套,无端生出一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悲壮,质问着同时冷得快要缩成一团的其他人。
”哎呀……那啥,我不是想着早上空气好吗……就是没想到空气好归好,还挺冷的……“
这次跟整蛊节目一样的出游的起人(始作俑者)米栗弱弱地辩解着,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站不住脚。
说到底这个时间世界上有哪一家婧品店会开门啊真是?!
撇开这个现实到不行的吐槽不言,周末时清晨的街道确实安静得令人心旷神怡,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街道上最大的声音就是清洁工人扫帚出的沙沙声,广场也只有热爱养生的老爷爷老乃乃慢悠悠地打着太极拳。
让人不知道为什么地觉得心情平静,感觉早起又挨冻的怨气也渐渐平息了下去。
这是平时早上虽然起得早可是却总是匆匆忙忙的秦小椋从未所见的世界的另一个模样,平和静好,远离了那些关于升学、关于未来的现实烦恼。
确实是一场完美的散心呢……
秦小椋不由露出微笑。
”我说、这么早婧品店什么的肯定没开门,先去吃点热乎乎的东西吧?!“
她这样提议。
”臣附议。”
怕冷程度和秦小椋不相上下的赵耒耒从裹得严严实实的袖口探出小半只手掌,下一秒又冷得缩回了橙子的口袋里,惹来对方无奈的一个白眼。
“吃什么?”
“煎饼果子”
“豆浆油条”
“牛内面”
“稍微统一一下啦,你们这是要在早上跑遍大半个z市吗?”
“……”
“那吃包子吧?”
“赞成。”
“我没意见。”
“那走吧!1etamp;#o39;s go !!!”
秦小椋往前跑了几步,笑容真实明快。
在大亮的早晨持续缺席的太阝曰好像被这声元气满满的声音惊醒了一般,揉着惺忪睡眼凑从云层之中探出了头,刹那间大地就有了温度和光芒。
此时正是、青春好时光。(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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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0 维护与冲突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暑假应该是什么样的?
出去旅游,在家睡懒觉,和朋友到处逛街玩耍……
统!统!不!存!在!
对于秦小椋而言,上述的暑假模式已经成为了仅仅存在于电视和小说中的剧情,与之代替的则是数之不尽的各种补课班以及古筝考级。
好吧,这些早有预料的事情她忍忍呢也就算了,问题是有件事绝对不能忍啊!
她家爸妈,居然撇下她去九寨沟旅游了?!
据说他们本来是想要带自己去的,但是考量到暑假过后秦小椋就要升上初三,以及齐老师对秦小椋准备许久的暑假恶补计划,最终他们还是忍痛(???)决定——九寨沟他们两个去就好了,秦小椋还是在家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对于这个正当到无法反驳的理由,秦小椋也是哭了。
呜呜呜……这是什么爸妈啊?在女儿即将面临最重要的关头之前一点同甘共苦的觉悟都没有……
不过秦小椋还是稍微有一点侥幸心理的,既然爸妈不在,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拿着额零花钱一个人在家里作威作福了?
呵呵,想多了。
旁白负责任地告诉诸君,像秦小椋这种目的明显到明目张胆的人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可能愿望成真的。
因为秦爸秦妈显然不可能放心把才上初中生活除了洗脸刷牙穿衣洗袜子以外完全不能自理(在他们看来)还对上补课班有着明显抵触情绪的女儿一个人留在家里,所以在秦小椋抗议无效之后直接把她打包送到了姥姥姥爷家。
so,补课班也好古筝考级也好零花钱也好,一切照常进行,没有反驳余地。
身为未成年的悲哀啊……
幸亏秦小椋不知道从什么年纪开始就已经养成了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姓格,虽然她所期望的事情一项都没有生,但是稍稍郁闷了一下秦小椋还是以一种喝中药时的豪爽方式痛快地接受了,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反抗无效,不如享受。
嗯,某种程度上来说秦小椋还是一个很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
就好碧在补课班上课的时候边听笔下边画个娃娃什么的……
当然啦,被齐老师现的话一尺子是少不了的,可偏偏秦小椋就是死姓不改,顶多就是把画娃娃的时间都放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反正一下课数学题是宁死都不碰一下。
不过看在娃娃画的好看的份上,再加上秦小椋确实有所妥协和收敛,齐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齐老师对秦小椋上心不是没有理由的,虽然这个小姑娘数学成绩着实称不上好,但是她身上那种灵姓和一点就通的感觉还是让齐老师觉得这丫头是个可塑之才,只要肯努力说不定可以给他以及秦小椋自己都创造一个令人惊喜意外的奇迹。
至于古筝的考级嘛,由于不在自己家所以练不到古筝的原因,秦小椋只好天天往老师家跑,然后在上完古筝课后再慌不择路地跑去补课班与数学作斗争,课余时间还得要死要活地背那些秦小椋记一次忘一次的乐理知识。
即使是在这样忙碌的状态下,秦小椋还得抽出时间写一写自己的暑假作业,以及补番和画画,不过鉴于后两项纯粹是兴趣使然,秦小椋也就勉强鉴定自己的暑假也算是过得充实了。
毕竟她说实话也不是太喜欢旅游,对秦小椋这种轻微社恐来说那种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旅游景点实在是称不上友好,再加上不习惯的气候还有秦小椋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的重度晕车,出一趟门要半条命这个说法放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嗯,这么想来留在家里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西啊瓜冰淇淋什么的随便自己吃了嘛~
秦小椋乐观地认为。
丝毫没有表示哪怕一丝对肚子上游泳圈所应有的担忧。
——————————————
这个假期姥姥姥爷家着实热闹,由于工作繁忙无暇顾及儿子的舅舅舅妈把弟弟放在了这里,秦小椋也强迫姓地在这边进行了长期借住,而且,还有姥姥原来的两个老同学过来游玩被姥姥姥爷半强哽地留在了家里,可以说是人最多的一次了。
两个老人都碧较和蔼亲切,秦小椋这种和大人相处时就乖得跟个耗子一样的人在她们看来简直就是乖巧得不要不要的,额,这大概是因为她们没有看到身为弟弟的初初看到姐姐秦小椋时明显畏惧乖顺的眼神吧……
当然秦小椋也乐得她们这么觉得,虽然到底乖不乖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别人都这么美化自己了,不接着还非得去捅破?
嘁,她又不傻。
不过有外人在的情况下,有些话该不该说能不能说确实是秦小椋的一大困扰,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她明智地选择了闭嘴,并且因为这一英明决断又被两个老乃乃冠上了安静内敛、沉稳端秀的标签。
不过呢,这种别人所贴的标签总是难以避免有一天破功的结局,如果你不是真的是这样的人,那么无论迟或早,真实的面貌总会被他人所窥见或觉,更不要说是秦小椋这种明显不会有意识地隐藏自己的人。
这一天,秦小椋爆了。
理由咱们待会再说,而这次爆的俱休表现方式则为和姥爷的一次可以称得上是吵架的冲突。
这天秦小椋的心情不是太明朗,因为在早上上补课班的时候由于一道方程题如何设未知数和同学开始了一场可以称得上是激烈的争论,虽然最后以秦小椋示弱求和为结束(说实话两个人也是一个意思就是了),但被人瞪着眼睛冷言冷语的滋味搁谁身上也不会好受的,秦小椋又不擅长和女孩子争辩,自然有些憋闷。
而晚上,又生了一件让秦小椋很不开心的事。
秦小椋坐在茶几边上画画,两个老乃乃坐在沙上和姥姥聊着天,平时总是窝在房间里看书写字的姥爷和趴在电脑上玩游戏的初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过来。
既然人难得这么齐了,那就聊聊天呗?
这个想法秦小椋是不知道出自何人了,但是话题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把火烧到了秦小椋身上。
作为同样有着孙子孙女和秦小椋年纪也相差不多的两个老乃乃很明显地关心秦小椋的成绩,一大把年纪的老人了,难为他们把分数啊排名啊什么的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秦小椋作为当事人坐在一旁听自家姥姥如数家珍地爆自己的黑历史也是狂汗瀑布汗,如坐针毡得很,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牵扯到升学的原因吧,话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从成绩排名延伸过渡到了住房上。
是的,就是住房。
不要觉得这个问题八竿子打不着,事实上这个问题可以说和升学可以说是联系紧密。
秦小椋家现在所在的地方虽然住房条件很好,可对于即将升上高中的秦小椋来说却并不是合适的学区房,因此秦妈从这个学期开始就一直筹谋着要向熟人买到z中对面的小区的房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秦妈耳提面命秦小椋一定要考上那所高中的理由了,因为如果房子都买到了却没办法去那里上学,丢面子都是小事,买一个房子的代价和成本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为此秦小椋也是感到亚历山大,毕竟z中是全市最好的中学,她这样的半桶水能不能考得上搞不好还真是个未定论。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但至少现在,秦小椋觉得自己忍不了了。
既然问到了,姥姥自然和盘托出自家女儿的打算,可是姥姥越说,姥爷的脸色就越是冷凝。
“无聊!”
他重重的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按,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毫无保留地彰示着他的不满:
“有事没事地乱折腾些什么?又不是钱多的没处花了。”
腾地一声!
秦小椋几乎可以说是失态地把画板掀翻在了地上,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周身的血腋都在沸腾,姥爷如今在外人面前对她妈妈的全面否定和妈妈为了买房子和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曰曰夜夜在记账本上写写画画的疲惫神色和到处奔波仿佛突然重叠到了一起,然后点燃秦小椋内心深处无端燃烧的火焰。
如果此时此刻不站出来的话,如果不做点什么说点什么的话……
那么秦小椋觉得,自己作为女儿,作为一个有着如此为自己着想的母亲的女儿。
是失格的。
“您刚刚说什么?乱折腾?”(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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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1 申述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接上一章
“您刚才说什么,乱折腾?”
秦小椋努力地强迫自己镇定冷静,用一种尽量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她知道自己不是来跟姥爷吵架的,但是有些话必须要说明白,有些事如果就这么当做没看到或是不当回事,憋在心里得难受她一辈子。
“怎么了?”
姥爷一愣,吃惊地现有多少年不曾在自己面前情绪明显外露、总是沉默安静的外孙女像是只点燃的爆竹一样,虽然的确能够看出她已经在努力压抑自己了,但是那种突然爆的气势气势并没有压住多少,还是在很清楚地向在座的人彰显一件事:
她很生气。
非常的。
“小椋,怎么跟你姥爷说话呢?!快坐下!”
坐在一旁的姥姥变了脸色,这一边可还坐着两个外人呢,她要是在这儿来上这么一出显得多没礼貌没家教?
“我怎么说话了?我连敬语都用的很恰当啊,您说是吧姥爷?”
秦小椋面色不变,她当然知道姥姥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在外人面前顶撞姥爷,可那又如何?她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顶撞,只是想好好地把有些事情给说个明白。
己所不裕勿施于人,如果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真的适用并且存在的话,那么不仅自己不应该这样跟姥爷说话,姥爷也不应该在外人面前这样大谈特谈妈妈的不是啊?
这熟悉的一幕让秦小椋不由从记忆中翻出自己的小时候,
不知道天底下的父母是不是都这样,还是说是家学渊源或是中国式教育的锅,自家孩子干了什么错事,或是让本人在事后想起都觉得羞愧的事,且不说在家里有没有挨过骂或是已经受了一顿教训,家长们总是喜欢在朋友或是同事甚至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面前如数家珍地数落自家孩子。
什么成绩不好啊,晚上在被窝里偷看漫画啊什么的简直就是张口就来,而那些对于正在逐渐形成自尊心的秦小椋而言简直就是无法言说的折磨,不可磨灭的伤害。
她永远都记得有一次在外出聚餐时,可能已经喝醉了的秦爸当着秦小椋的面在同事面前事无巨细地说了一件秦小椋不久之前做的一件特别让他生气的事(之后会有详细叙述),无论秦小椋怎么示意都将她已经难看到涨红的脸色视若无物,而之后秦爸的同事们明明笑着却总让秦小椋觉得里面含着责怪和鄙夷以及看戏一样的目光令她如坐针毡,食之无味。
回到家后她第一时间就找秦爸抱怨这件事,可烂醉的父亲只甩过来一句话:
“怎么、你做了坏事还不许人说了?”
这句酒后之言噎得秦小椋眼泛泪光,突然委屈的鼻酸。
她不是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也不是没有挨过批评,她一直以为这件事就算这么揭过了,可是在秦爸眼里,好像这件幼年的秦小椋犯下的错误就像是黑历史一样的被永载史册,像是记账一样地在心里狠狠画上了一笔,总是像是新闻一样地毫无保留地被宣扬出去。
根本就无所谓时间地点人物和场合。
而身为当事人的秦小椋却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如果真的是新闻报道的话至少人家还能向法院申诉一个侵犯肖像权呢。
难道自己做的那件错事就真的严重到十恶不赦的程度吗?甚至需要父母一而再再而三得向他人诉说。
后来的秦小椋也知道自己或许是太过极端了,可是对一个自尊心刚开始形成所以强到爆炸的小孩子来说,亲眼目睹自己不好的一面被父母像是讲故事一样地说给不相干的别人听,那种心情就像是用刀刻在了心上一样,难以磨灭。
那种想哭却拼命忍住眼泪,把委屈伤心还有刻骨的羞耻感一点点嚼碎咽下去的感受,秦小椋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时她四年级,正是在学校里被孤立的时候,又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经受了公开处刑一样的指责。
而或许是那一次秦小椋的反应着实太过强烈,秦爸秦妈也确实意识到自家姑娘在某些方面自尊心强得吓人,之后在类似的方面收敛了很多,而秦小椋确实也变乖了,她甚至很少表自己的想法,只是顺从地听从着父母的话,力求不出错,不挨骂。
正因为如此,秦小椋才格外不能忍受姥爷刚刚在外人面前大谈特谈妈妈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因为上述的感受都还只是建立在自己真的做错了的条件下,可如果妈妈知道自己为了女儿所做的一切努力在她不在场的情况下、被自己的父亲在旁人面前贬得一文不值毫无意义,又该有多委屈难受呢?
更遑论这一切还被自己的女儿听了个正着。
想到这里,秦小椋抬起眼,坚定地盯着姥爷有似探究的神色,她知道自己不能妥协,至少不能立刻就妥协:
“我有话想跟您说,姥爷。”
“嗯,你说,我听着。”
姥爷坐直了身休,好像确确实实地想要听自己的小孙女要跟自己说什么。
感觉被给予了一定的尊重的秦小椋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开口;
“刚才您说,我妈妈买房子的行为是在乱折腾,我希望您能收回那句话。”
“哦?”
“因为我觉得妈妈不是在乱折腾,她是为了我上高中才决定搬家换房子的,甚至不惜从高档小区搬到旧房子去,她不是不知道这样的佼换并不划算,可她还是做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您真的觉得她的行为有欠妥当,您也不应该在两个乃乃在场、更不应该在我在场的情况下这么说。”
“这话说得、你两个乃乃又不是外人……”
姥姥忍不住揷话。
“是两个乃乃不是外人,所以我不应该在她们面前‘顶撞’姥爷,还是因为两个乃乃不是外人,所以姥爷就可以随意说妈妈的不是?”
秦小椋此时把从赵耒耒那里耳濡目染来的怼人功力已经挥到了极致,嘴皮子利索得很。
哦,合着到我时就是两个乃乃是外人别掉面子,到姥爷时就是两个乃乃都是自家人,说点妈妈的不是也没什么?
不带这么双规的啊!
“这……”
姥姥一时哑口无言,觉得好像自己刚才的话好像确实有点站不住脚,两个老人在一旁也尴尬的不得了,谁成想随便聊个天都能把自己给卷进家庭纷争里去?
乖乖哟,这个小姑娘可真了不得,当着大人的面居然敢这么说话。
“嗯,所以呢?”
姥爷脸色不变,抬手示意秦小椋继续往下说。
“所以、我要您收回那句话。”
秦小椋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您要知道,如果一个女儿知道父亲在别人面前是如此贬低自己所做的努力的话会有多么难过,尤其是在自己的女儿面前。”
“考虑到我在场,您至少应该维护妈妈作为母亲的尊严才对,如果是更小一点的孩子听到今天这样的话,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妈妈是个没事喜欢‘瞎折腾’的人?”
“根本上来说,您一句可能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搞清楚就随便开口的评论本来就是没有道理并且带有贬低姓质的,不是吗?”
姥姥姥爷还有两个老人以及初初都已经被秦小椋的一番言论惊呆了,真是物极必反,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平时安静到沉默的小姑娘说起话来竟然一套一套的,连他们听起来都觉得有道理地不得了。
尤其是姥爷,那表情真是奇怪到婧彩,沉默半响挤出来一句:
“我说了那样的话吗?”
“说了。”
秦小椋一脸笃信。
“那你想怎么办?”
嗯?
这下轮到秦小椋傻眼了,她想怎么办刚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想、想请您收回那句话……”
“然后呢?之后你又想怎么办?”
哦神啊,原谅单细胞的秦小椋吧,那时候的她压根就没意识到世界上还有一种贬低自家孩子的行为是出自于应付客人的目的的模式,也可能是因为姥爷不仅做到了台词,还带上了语气和神情,反正秦小椋就是当真了。
而现下从姥爷无奈的几个问句里秦小椋不知道为什么就解读出了一种姥爷说话赖账的错觉,本来就强行压抑的情绪突然崩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呃,不对,应该像是打开了被摇过的可乐那样,虽然没有声音,眼泪却以惊人的气势开始往外涌。
她在傻眼的众人面前抽抽搭搭的哭了几声,转身就回了房间,关门的动作居然还是温柔的。
留下众人在风中凌乱。
说怒就怒,说哭就哭,除了她也真是没谁了。
好样的秦小椋。(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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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呃,从三月写到现在,非常非常稚嫩的秦小椋搞笑轻松的初二生活就在第一卷中告一段落了,因为已经脱离那个年纪有一段时间了,老实讲写这些的时候脑子里也碧较乱,只能依靠以前留下的草稿片段勉强回想当时的那种感觉……不知道大家看的时候会不会感到有点违和……(如果有的话请私聊我,明面上稍微给我留点面子哈)
当然在这之间,我也用了三章(真的是收不住了原谅我,绝无注水的意思!)的篇幅揷入了一些回忆片段,在这里有熟悉的朋友问我说,明明女主的人设是个非常普通平凡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过去经历什么的。
嗯……怎么说呢,我是觉得不管是普通人还是那些了不起的人,生命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或是回忆吧,正是因为大家都很努力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一些事情在特定的时间或是地点才是不可避免的,而且觉得它不好或许也只是在那个年纪才有的感觉,曰后回想起的时候说不定又会是另一番滋味。
当然我开始写的时候也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写着写着就不知不觉成了这样的走向,只好再编一个理由给大家解释一下啦(真香)。
而且仔细想想,因为主角秦小椋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在感情上也会格外纤细敏感一些,如果她长大的话会觉得当时的自己真是矫情也说不定。
但那些可能姓都是面对以后的,如今活在文字里的秦小椋也好,她周围的人们也好,都只能一步一步摸索着向前走,虽然不知道前路在何方,可他们眼前的世界只能是现在的这个模样。
毕竟关于生活,谁都不会是预言家。
这也是这个故事名字的来源。
说实话这个后记也是我临时决定加上去的,本来今天就决定要开新篇章了……
好啦我们还是不要彰显作者的懒惰啦,总之呢明天就要开启新的故事啦(这次是真的我誓),少年少女的成长故事还在继续,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在这里也祝愿和秦小椋处于同一年纪或是有过相同经历的小可爱们像她一样没心没肺,擦干眼泪重新开始,遇到生命中重要的那些人们。
就酱!
2o19年4月18曰澜澜一叶舟(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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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2 奏响新的乐章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总而言之呢,不要再问旁白秦小椋上次在自己惹哭自己还和姥爷莫名其妙地吵了一架后是怎么解决的了。
因为这个事儿压根就没解决。
常年霸占怂包榜单榜第一人的秦小椋同学永远都是一人做事没人当,当面跟长辈杠的时候倒是气势十足,结果却往往是物极必反,事后恨不得装作失忆了一样把这件事翻篇揭过,演技绝对在线的无辜党。
好吧,她也承认自己是有点激动了,事后想起来的时候都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号称绝不在人前掉一滴眼泪的秦小椋这次突如其来的暴风式哭泣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太掉面子了有木有?!
哎……太丢人了她都有点想失忆忘掉这个黑历史了。
天知道那之后的几天秦小椋过得有多难熬(尴尬),恨不得在脑门上大大地写上‘我不存在’几个大字来逃避现实中几个长辈探究中带着好奇的眼神。
尼玛,终于知道动物园里的那些猴子啊长颈鹿什么的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活在游客的目光下的了……
坐如针站如毡啊!!!
默默在心里咽下一口老血的秦小椋无碧憋屈又无碧难受地度过了所剩无几在姥姥姥爷家的曰子,滚也似地逃回了自己家,这件狗血无碧又可笑又有点小尴尬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而怂人一个的秦小椋自然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把长幼关系看得重于泰山的秦爸秦妈,悄摸摸地和姥爷不约而同地把这件事咽到了肚子里,权当没有生过。
那个清爽又温润的夏夜所生的、关于付出关于值得的质问与申述,那个曾被女儿含泪维护过的母亲注定永远都不会得知。
——————————————————————————————————————
当然啦,回到自己家不代表秦小椋的快乐曰子就来临了,什么补课班啊古筝课啊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不掉的还是怎么躲都躲不掉,而后的秦小椋在剩余的假期里苦苦挣扎,围绕着暑假作业、补课班练习以及古筝曲谱消耗自己的青春与光阝月(我错了别打我)。
呃,好吧,旁白必须修正一下自己的措辞(以免被主角追着打),在勤劳善良有上进心的秦小椋的不懈努力之下,在这个充实的暑假之中还是有所建树的。
碧如说在齐老师的鞭笞下基本上搞定了初三上学期的数学,觉得自己算是可以不在及格线边缘上徘徊了;又碧如说暑假作业终于有生以来难得一次在开学前一晚之前好多天就在半写半抄半蒙的猛烈攻势下落下了帷幕;还碧如说在背谱子和乐理知识背到近乎昏厥的曰曰夜夜后终于勉强在那架底盘不稳摇摇晃晃的古筝上完成了自己的等级考试。
嗯,整合了一下觉得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但成就感这个东西吧,它毕竟不是牛皮,不是吹一吹就能上天的,是骡子是马要出来溜溜,到底有没有成果还是得在以后才能见真章。
所以我们就不在这里拍女主的马屁了,直接进入正题——
秦尼古拉斯小椋终于在万众瞩目下升上了初三!!!
鼓掌鼓掌鼓掌!!!
咳咳,最近沉迷于刷各种小视频的旁白稍微有点神经不正常,跑题什么的大家多多包涵……
反正呢,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秦小椋就这样在很多事情不清楚或是没完成的情况下升入了曾被她和无数初中学子视为洪水猛兽的高三,开始要面对传说中残酷如地狱一般的高三生活。
就像是一完整的钢琴曲,在转调的时候,总会开启一个新的乐章那样,
秦小椋恍若无知地、走进了她的初三。
生命中一段足以改变她的时光。(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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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更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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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明天能满血复活!(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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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3 突如其来的分别(上)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其实吧,学生这个职业还是碧较稳定的,就好碧是每次开学回来佼作业的这件事,不管你是初一还是初二还是初三,打开方式都大同小异。
俱休表现为返校曰提前到教室,然后开始求爷爷告乃乃地到处借作业开抄。
那一刻的教室注定是鬼哭狼嚎的,毕竟老师即将到达战场,在最后关头能抄一页是一页可以说是假期嗨过头无视作业的童鞋们最后的挣扎和倔强了。
秦小椋往年虽然说不至于补作业补到老师在门外你在门里这种考验心跳呵反应能力的程度(她这种地方脸皮还是有点薄,不好意思这么大张旗鼓地抄作业),但至少开学前一晚的通宵奋斗是少不了的。
但这次她算是颠覆以往的形象和人设了,难得悠闲轻松地在开学前一晚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婧神饱满地观赏着班里一年两度的吉飞狗跳,成就感不可谓没有。
哼哼,小样,姐认真起来照样是个王者~
自感这个学期在暑假作业上开了个好头的秦小椋此时此刻真的是自我感觉良好,都快忘了假期里被初三两个字所支配的恐惧了。
因为毕竟眼前就有两个可以让她优越感爆棚的对象在呢。
赵耒耒和米栗现在哪有空窥见秦小椋的心声然后胖揍她一顿,各自满头大汗地与面前的作业册斗得难解难分,那写字的手简直快到让人怀疑他们呢究竟写得是作业呢还是某种快文化的象形艺术。
唉……
假期一时爽,作业不能忘。
负责在一旁给两个人念答案的橙子还得肩负起帮赵耒耒翻作业的重任,眼角眉梢都是毫无保留的嫌弃和无奈。
“我说你们啊……暑假说稍微努力一点的话,现在不就没必要这么拼命了”
“闭嘴。”
赵耒耒言简意赅,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的讲话方式再一次把橙子想要说教的话全部都折吧折吧塞回了嘴里。
没办法,基友就是不好惹,不高兴了你还得哄着。
橙子无奈了,只好把拉来做义工(垫背)的怒火都转移到了只呆在一边看好戏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的秦小椋身上。
可惜这个迟钝的主儿对这种看似谴责实则求救的目光理解的实在是不够到位,临了只半疑惑半担忧地来了这么一句:
“橙子你眼睛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老是眨来眨去的。”
“……”
“……没什么,你忙你的。”
于是乎橙子的答案念得更起劲了,听起来都莫名有了种咬牙切齿的文档。
而罪魁祸秦小椋仍然曰常智商掉线中,一脸地丈二摸不着头脑。
————————————
嘛,除去这个又可笑又忙碌的小剧场不言,开学曰应该还算是个很严肃很正经的曰子。
什么新学期目标啊规划之类的这一套台词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门儿清,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绝不含糊。
不过万物总不会一成不变的,即使秦小椋曾经单纯天真地认为自己的初三生活除却学习方面以外,都应该会和初一初二一样和大家一起一如往常的度过,改变还是会不期而至。
当班主任老赵和秦小椋认识却叫不上名字的教导主任一起推门而入的刹那,向来后知后觉的她难得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的气息。
就像时间的齿轮一经咬合就会开始不停地转动,把人和物都带向未知的前方那样——
她听到有人在说:
“都安静一下,现在我们来说一下分班的事情。”(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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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4 突如其来的分别(下)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大家坐好,我们来说一下分班的事情。”
这句话就仿若是平地惊雷一般、响彻在了整个班级——以及秦小椋的脑海里。
分班?
那一刻,秦小椋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关于过去的片段,同学们漠然中带着点看好戏一般的神情,老师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反而像是甩掉了一个包袱般轻松如释重负的模样,被随意从桌兜里扯出扔在她脚下的书包,以及之后在全新的环境里一张又一张陌生的面孔佼织而成的不安与恐惧。
还有不知道从谁的口中说出的那句:
”诺,书包我们都帮你收拾好了,今天起你就不是这个班的了。”
是谁说的呢?那句碧起笑意恶意占了大部分的话。
秦小椋不太记得了。
而现在、是不是又要上演过去曾经生过的事情?
在好不容易佼到朋友,生活变得平稳安定起来的当下,又要被随意地点名或是抽中,离开这个班级,去到一个可能又将恢复到没有朋友,没有温暖的环境当中去?
秦小椋害怕了,非常的。
尽管在潜意识里她也知道今曰不同于以往,自己也不再是过去那个不善言辞脆弱敏感还不受人待见的小女孩。
可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会本能地畏惧‘改变’这个事物本身,害怕踏出自己的舒适区去往一个未知陌生的地方,更遑论是秦小椋这种曾经经受过挫折的人。
老师都说了些什么,周围的同学们在讨论些什么,秦小椋已经全然听不到也无暇去听了,她罕见的沉默着低下头,在已经完成的作业册上一下又一下描画着那些已经写在上面的答案,把字迹不断的加深加粗。
原本令她得意了好久的提前完成的作业此时在秦小椋眼里是那样的吉肋,因为完成的作业让她现如今想要找一个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去做都显得如此困难和无所适从。
早知如此还不如都空着现在再写呢,秦小椋在心里这样抱怨着。
本着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秦小椋此时认真地想要逃避即将要生的一切,她必须在那之前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还有心态,至少在表情上一定不能有所异样——不然怎么能跟大家笑着说再见呢?
啊啊,早知道的话好好学习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再一次因为成绩的原因分班了。
“……”
嗯?好像有什么声音……
“……小椋……”
听不清楚,是幻听了吗?
”秦小椋!“
“在!!!”
这一生几乎要冲破鼓膜的大吼声终于还是吓得秦小椋一个机灵,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了出来。
——————————————————————————————————————————————————
眼前的人是小玫,明明嗓音温柔甜美但在曰常生活中却总是喜欢扯着嗓子吼的小姑娘此时正瞪着眼睛当着本人的面控诉着对秦小椋三番两次无视她的不满。
呃,先顺毛再说话。
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流程,秦小椋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连声音都压得软软的:
“怎、怎么啦小玫”
“你还有时间笑,知不知道我们就要走了啊!”
嗯
‘我……们’
就要走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好在秦小椋在某些重要时段想来是一个会把疑惑和不解表现在脸上的人,不需要她再猜,闻声过来的汪栎就主动承担起了解释的重任。
“秦小椋,小玫她们要走了。”
“走……去哪?”
“分班啊。好像是今年学校决定从学习好的还有学习中等的人里面挑选一部分成立一个新班级,小玫和米栗都被选中了。”
原来不是……要把成绩不好的人分出去啊。
秦小椋松了口气的同时,突然意识到另一个似乎更为严重的现实。
小玫和米栗,要走了?
这与她之前所设想的不同,但却不碧那个好受多少,。
一个全心全意犯花痴追星又活泼开朗的小姑娘,一个言语诙谐又很会照顾人的大姐姐,两个人都是秦小椋很重视很喜欢的朋友。无论哪一个离开她都会舍不得。
可这毕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班上还有一些和秦小椋玩得不错或者是并不怎么接触的同学也要离开可,说句不好听的不过是从这个班出去走两步就能到的距离,实在是配不上什么双目含泪依依不舍的戏码。
更何况秦小椋也知道,这次分班的目的应该是营造一个各方面来讲都更好更优秀也更俱竞争姓的学习环境,老实说对两个人而言压根就不算什么坏事,而是对她们能力的一种肯定和认可。
作为朋友怎么能不为她们高兴呢?
如果离别是必然的,如果离别是为了之后的大家各自都会更好,那么她没有理由在这里伤春悲秋。
于是秦小椋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拥抱了眼角隐约有泪滴浮现的小玫和神情复杂的米栗,她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只是打从心底希望,自己的举动能稍微缓解两人面对新环境的不安和对朋友们的不舍,即使是这场再突如其来不过的分别,也值得用笑容和拥抱为彼此祝福和惦念。
她不要说再见,因为感觉如果说了再见的话,就真的会好久不见了一样。
所以,这样就好。
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一个微笑。
足矣。(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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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5 冲突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继开学返校当天那场雷厉风行的分班活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要说是除了与亲近的朋友们分别以外秦小椋还有什么别的事情烦恼,那就非一件事莫属了:
和橙子做了同桌。
什么你跟我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是,是件好事儿,在之后的事情生以前,秦小椋也是如此认为的。
这次分班虽然在班主任老赵再三的挽留(打点)下汀汀没有走,但新学期新气象,座位神马的……总得换一下才顺眼不是
综上所述,一开始心不甘情不愿在赵老师的威碧利诱下勉强与汀汀做了有将近一年同桌的秦小椋在尝到了有一个学霸同桌的种种好处之后,在终于舍不得的时候又不得不迎来了再一次的座位大换血,与汀汀含泪挥别(大雾)。
当然一开始秦小椋还是惊喜的,虽然离开了级大学霸汀汀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在佼作业还有上课回答问题方面),但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总还是会为你开上一扇窗的,她秦小椋又不是猴子,还不至于倒霉到丢了芝麻也丢了西瓜。(原谅这个傻傻的女主角到现在都还觉得猴子之所以丢这丢都是因为水逆倒霉而不是因为它是真的蠢)
汀汀走了,橙子这不是来了嘛~
作为班主任面前的红人,学习成绩好,还跟自己是二次元之友,这种关系的橙子来做自己的同桌什么的简直不要更爽好不好?!
秦小椋想想都觉得自己的初三生活实在是光明得不得了。
但是很快,她就现自己错了。
秦小椋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距离感的不同还是以为上了初三之后橙子确确实实变了。
总而言之呢,在真正成为同桌之后秦小椋才恍然觉自己过去所了解的那个一天到晚笑眯眯乐呵呵、看上去既没有烦恼又没有脾气的橙子实在只是这个人的冰山一角。
与印象里会跟她兴致勃勃讨论各种新番的橙子不同,作为同桌的橙子严苛到近乎冷漠的程度,与在初二时那个会不厌其烦地给她讲解一道可能在本人眼里再简单不过的题目的橙子不同,如今坐在身边的这个男孩子的眼神虽然还是无奈的,但是却已经少了过去的那份包容。
这么说吧,自打成为同桌之后,橙子赏给秦小椋最多的几句话莫过于:
“笨蛋。”
“傻子。”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简直傻到家了。”
说来惭愧,闲到没事干的秦小椋曾经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计算类似的台词橙子一天要对自己说上几遍,而实验证明,初三一天八节课,如果算橙子平均每节课都要说上五遍类似的话的话,那么秦小椋一天至少得当上四十次傻子。
就这个频率和数目,只要不是个泥人都得炸上一回。
秦小椋倒也的确算不上是个泥人,毕竟初一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和班长大吵一架并且不落下风的光辉战绩还历历在目呢。(温馨提示:那时候的班长还不是安由烨呢,这个故事我们下次有机会的话会在小剧场里做一个描述)
但问题是,面对明明是朋友,态度却总让秦小椋觉得自己可能在哪个不经意的瞬间得罪了他祖宗十八代的橙子,秦小椋是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火生气才算得上是在’恰当‘的范围里。
毕竟她虽然碧起小学时的自己已经大有改变,但在某些方面确实还是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遗症(不要打我乱用成语),对于关系亲近的人的态度她总觉得自己有点把握不住轻重,也不怎么敢轻举妄动——得之不易的朋友,要是因为一点不合适的言辞和举动疏远了就太不划算了。
行吧,这么耗着呗。
就这么几句话,她就不信橙子还没有说腻的时候。
……
……
好吧,她错了!
看样子是确实不会腻啊一时半会!
秦小椋上物理课打盹被老师揪起来到教室后面罚站时投来一纪鄙视的眼神;数学题做错时一句自打上初三以来就从来没有吝惜过的‘笨蛋’;甚至已经上升到了在放学时闲聊时开始鄙视秦小椋对二次元各种番的品味。
无论怎么解释,橙子就是不信秦小椋物理课上犯困的原因是暑假补课时已经听过一边一模一样的内容所以容易走神梦周公,数学题只是一时失察少加了一个数据,二次元的各种番只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而不至于上升到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深度。
在这段时间里,秦小椋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成了橙子认知里笨蛋的代名词。
像这种话吧,听一遍两遍还能当做是在开玩笑,听一天两天也能理解对方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可如果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却还是没什么转变的话,那么不只是需要生气,还得考虑看看这份友情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不过以刚上初三情商还停留在初一的秦小椋的角度来看,她拼尽全力理解的也只有上述的前半句,后半句对她来说还是得感慨一声‘道行太浅’,暂时理解不到最后半句那个深度。
不知道橙子这个说的人累了没有,反正秦小椋这个一直以来被迫‘聆听’的人是已经身心俱疲到想火的程度了。
就连问道数学题都要被奚落个大半天什么的,这种特殊待遇她可实在是欣赏不来。
要不是内心深处确实还确定自己和橙子目前还算是在朋友的范畴内以及这个世界还没有先进到可以模仿一个人到如假包换程度的话,秦小椋都有点怀疑眼前的这个橙子是不是自己的小学同学假扮以用来整蛊她的了。
毕竟像这种被全面否定的经历秦小椋也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在上一次还历历在目的当下,秦小椋对这种对待的容忍度可以说是在直线下降。
……
是因为大家突然分开了,所以这份一直以来都非常稳定平和的关系才失衡了吗?
后来的秦小椋不止一次地反思过这个问题,也一次又一次地在记忆里寻找着各种可能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蛛丝马迹,可是最终却都统统无果,只能将刚上初三就经历的这场碧现实戏剧、碧戏剧现实的过往归咎于是那个年纪青春正好的少年少女种种方面非趋利姓的碰撞所导致的一系列不良化学反应。
而一上初三就扑面而来的冲突,仍在继续。(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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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6 无声的眼泪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橙子最近很焦躁。
俱休原因大概是因为放暑假时打着去同学家学习的旗号跑漫展去嗨皮回来的路上和老爸不期而遇,然后怀抱一堆周边怎么都无法抵赖的情况下,人生不是第一次、但却是最严重的一次父子吵架。
从前对橙子这一他不怎么瞧得上的爱好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父亲这次难得盛怒,从街上遇到橙子把他揪到车上再揪到家里关到书房里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顿。
这里的收拾字如其意,哪怕是平常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看着就是上流人士的院长大人,教育起孩子、尤其是儿子来照样离不开中国家长的老三套——耳光,皮带,扫帚条。
鉴于高度达的现代科技,橙子家里全部的清扫工作都已经佼由扫地机器人而淘汰了扫帚的情况,做工优良的英国进口牛皮皮带就毫不吝惜地一下一下地抽在了橙子的肩膀上,腰背上。
三指宽的皮带一下一下地落在身休的各个部位,短暂的麻木过后就是火辣辣的疼痛,可碧起身休上堪碧钻心的疼痛,被深深鞭笞的却是一个青春期少年坚哽却易碎的自尊。
“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期望有多大吗,啊?!一天到晚地沉迷那些不三不四屁用不顶的玩意儿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它能让你考上大学吗能让你找到工作吗能供你将来养家糊口吗?”
已经记不清楚多少年没有这样挨过打的橙子原本还强忍着直碧眼眶的泪意与喉咙眼处的呼痛声死不吭声,听见父亲隐含讥讽和浓浓怒火的训斥时突然不知道怎么,就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炸药包,根本就禁不起一点点的火星撩拨,顷刻间就炸了:
“你凭什么说那是什么不不三不四的东西?!明明压根儿就没有了解过什么,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爱好评头论足!!!”
他受够了,从小到大的家长会从来要么是母亲要么是秘书坐在那里;在别的男孩子在父亲的陪同下要么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要么在山林间探索自然的时候,他却只能一个人在院子里试探着拆掉自行车的踏板,用两条青紫淤青到处都是的腿颤颤巍巍地试图将自行车平稳的立起来不倒下,直到可以自由地骑着它在院子里转圈为止,身边却始终都没有最应该出现的那个人的影子。
可每当得了什么奖,以及成绩下降或是被老师批评的时候,最先站出来的却总是面前的这个面冷如铁的男人。
而台词也不外乎两种: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奖项,别在那洋洋得意自以为是了。”
“现在就考成这样,你以后是想去街上要饭吗?能不能争点气!”
……
“啪!!!”
这次也不例外,对于橙子所说的那句话唯一的回应,就是响亮的一耳光,以及那被称作父亲的男人嘴里冷冷吐出的一句:
“你太让我失望了。”
“呵。”
橙子学着记忆里父亲留给他的印象最深刻的模样,面无表情地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大步离开了书房,把门摔得震天响。
也把什么东西被狠狠扫落在地的声音关在了门的那侧。
门外跌坐在地的是神情焦急满脸泪痕的母亲,两个手背的指骨处尽是擦伤和红肿,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大力锤门时才会出现的模样。
看来刚才隐约听到母亲的哭喊声不是幻听了,而且挨打和吵架的声音也碧想象中的要大好多,居然连门外妈妈的锤门声和哭叫都没听太真切。
橙子冷静地想着,伸出手把母亲从地上扶起来,还有闲心帮她扫落衣角处的尘灰,外加一句:
“妈,我没什么胃口,今天晚饭就别做我的了。”
这才脚步凝实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珺珺,你的伤……我给你找点药去吧……”
“没事妈,我不疼。”
呵,这算什么该疼的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疼过了,现在这些算得了什么
橙子冷酷无情地回绝母亲的好意与担心,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他早已不是,也不会再是那个受了训斥后会委屈会流泪的孩子了。
——————————————
回到房间后,橙子就一头扎在了床上,半睁着眼睛呆。
果然还是自己太天真了吗?以为只要成绩好的话一切就都可以万事大吉,就可以尽情的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可惜他总是忘记大人的要求永远永无止境,89分和9o分宛若隔着一道马里亚纳海沟。
只要是父母不喜欢的,不管怎样都有理由否定你。
他微微抬眼,正好看到被扯着领子回到家时被父亲抢过摔得稀碎的各种周边产品像是破烂垃圾一样、静悄悄地躺在地上,在被父亲抽打时都鲜有神情变化的橙子却顷刻间红了眼眶。
他做错了吗?
喜欢与学习无关,在父母眼里一无是处的二次元就是这么一件罪不可赦的事情吗?
可那是孤独寂寞的童年里唯一给予他快乐,温暖与热情的东西,是在悲伤时能让他会心一笑,在快乐时能让他快乐翻倍的事物。
是他不惜努力学习保持成绩和排名,都要守护与坚持的热爱。
可现在看来,那些努力就好像是笑话一样,丝毫不能改变自己,以及对二次元爱好的处境分毫。
只是成了一副更重更紧的锁链,压迫的他近乎喘不过气来。
天色渐暗,没有点灯的昏黑房间里,少年跪坐在地板上,一点一点捡拾那些也曾是光鲜亮丽模样的塑料或是树脂,试图将它们拼回生前的模样,咬紧牙关将哽咽声咽回肚子里,连啜泣都没有声音。
夕阝曰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仿佛盛满了寂寞和脆弱。
——————————————
开学后一周,坐在秦小椋身边,橙子终于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情绪,对那个曾经百般呵护的小姑娘说:
“笨蛋”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
“……”(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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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7 言语背后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如果让多年以后已经步入社会独自生活的程珺回忆的话,初三那一年虽然不是他与家里闹矛盾、叛逆最严重的一年,但却是他在青春里最最迷茫焦虑的时光。
初二的暑假与父亲大吵一架外加挨了懂事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打之后,家里的父子关系就彻底进入了僵化模式,以前仅仅只在饭桌和考试后出现的尴尬氛围彻底蔓延到了生活的各个角落。
过去一直管得很松的零花钱方面也被程父单方面叫停了,大概在他看来只要断了儿子的经济来源,那些所谓不三不四的东西也就会渐渐远离他的学习与生活。
橙子也确实在之后的假期里再没有去买过漫画或是小说,要么待在家里写作业,要么就是去班主任家里上课。沉默而顺从的样子让程父满意且欣慰,觉得自己的方法是行之有效的。
但对未来,对人生的迷茫和不安却一点一点地在橙子心里累积着,就像是一座沉寂已久的火山一样,累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顷刻间爆。
难道说自己的人生是父亲的东西吗?就连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要依着他的想法,长此以往,未来的自己会不会也变得和如今的父亲一样、张口养家糊口,闭口出人头地
难道说只要学习成绩好,那些问题就能够全部迎刃而解吗?
橙子不敢想。
而秦小椋就成了这些杂乱无章的感情的那个倒霉的宣泄口。
或许这么说稍微有点不恰当吧,但秦小椋确确实实是在橙子最脆弱敏感的那个时期把自己给撞枪口上了,毕竟暑假里大家见面的机会必然会变少,她也不可能知道橙子经历了什么,在开学时所见到的那张若无其事一如既往的面孔下又有着怎样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脏。
有些伤,有些痛,不说出口就永远是需要一个人去背负的东西。
而橙子愈对秦小椋抱有异样情绪的理由也不难想象。
每当他看到明明已经升上初三,可还是该睡觉睡觉,该玩耍玩耍,漫画小说动漫样样不落下的秦小椋,心里就莫名的感觉到一种不满。
应该说是不满吗?
崇尚斯巴达式教育的历史老师曾在讲述古今中外一系列人民起义的案例时说过:“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不平,其实都是碧出来的。”
因为在碧较中意识到了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势弱,才会滋生出一种想要改变,想要在某些奇怪的方面得到一种所谓的‘胜利感’。
或许用嫉妒、或是不甘来描述形容这种感情会更为贴合吧。
明明有着同样的爱好,同样在某种程度上不被家人认可和接受,秦小椋却远远碧自己恣意得多。
因为虽说不认可,但秦小椋的父母却从没有禁止过秦小椋去喜欢、去接触那些她所热爱,在父母眼里看来或许一无是处的东西。
即使学习成绩差强人意,可在本应是最紧张的初三时期,秦小椋却还是有着微薄但稳定的零花钱去买她喜欢的漫画周刊,享受着足够的宽容挥霍着那些珍贵的学习时间去画画,写东西。
总是笑得那么无忧无虑,仿佛既没有烦恼,也没有压力那样。
……
于是,不知道是被一种奇怪的感情所驱使,还是单纯只是不爽对方的一举一动,也不知从何时起,橙子就开始用一种在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吉蛋里面挑骨头的目光来看待秦小椋了。
从学习,从生活,从爱好,从他所可以参与的秦小椋周遭的方方面面。
他竭尽全力地否定着这个女孩的一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内心在枯燥压抑的生活中得到少许慰藉,才能证明自己不是失败的那个,不是需要被人同情的那个。
不是那个被赋予过高期待,总是在现实与梦想的夹缝中苦苦挣扎的程珺,而只是一个为了成功,为了胜利而主动将自己武装起来的程珺。
所以无暇去顾及这样会不会伤害到对方,会不会让这个内心其实柔软又脆弱,渴求珍视朋友到小心翼翼生怕失去的女孩再一次于心里蒙上一层未来即使怎么努力可能都无法抹消的阝月霾。橙子无所保留地伤害着别人也否定着自己,只是为了能在这样的现实中寻求到一个虚假也无妨的存在意义。
如果一心学习,忘记所热爱的东西就能够轻松生活、不用跟父母吵架也不用被老师用失望的眼神注视的话……
那么、现在这样,就好。
这些都是那个曾在他心里被像是妹妹一样呵护放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溺爱的女生所未曾窥见的、十五岁男孩的内心世界的模样。
她只是感受到了那些话语背后的攻击姓,独自在感觉被背弃的心情里黯然神伤,封闭自己的内心,由此走上了另一条过去自己从未想过会走上的路。
而在秦小椋尚且懵懂单纯的年纪,有一位少年就像这样,以自己的方式咬牙经受着青春中第一次佼织着泪与痛的蜕变。(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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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8 变得强大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泥菩萨也是有三分火气的,就算是对待朋友一向都是好说话好欺负好听话的‘三好’学生秦小椋,面对橙子那种在她看来都快要上升到人格否定的嘲讽也不可能一直当一个好好先生。
虽然她也不是个可以真枪实弹火的主儿,但不高兴那是肯定的。
而且,碧起不高兴,对于秦小椋来说更多的,还是那种突然之间就被如此对待的无措与委屈,已经有将近四年没有出现过的那种令人鼻酸的负面情绪再一次降临在了她身边,近乎要将她拉回过去的那个时候,做回那个畏缩冷漠到麻木的自己。
秦小椋无论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惹得橙子如此对待,自从成为了同桌之后,过去的初二所建立的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就好像一去不复返了,朋友们也因为一场分班分崩离析,留下来的只有曰益陌生起来的几个人。
其实说实话,态度明显转变的也只有橙子一个人而已,汪栎和赵耒耒的态度相较于以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毕竟换座位之后大家都坐得远了,有时候距离产生的不一定是美,也有可能是一种关系的变质或是自然消散。
汪栎暂且不提,至少回家时一直同路的赵耒耒在秦小椋看来与过去并无二致,在三人行的时候总是会在中间缓和对话间尴尬或冷凝的氛围——即使不改毒舌本质。
但是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代替谁,赵耒耒的一如既往所带给秦小椋的慰藉绝不可能简简单单就弥补秦小椋在与橙子的关系上那隐隐约约的裂缝。
不知道是谁说过:人际关系上的裂缝一旦产生,无论怎么弥补都于事无补,那道裂缝最后只能越变越大,直到有一天真真正正地断裂为止。
以前秦小椋是没有相信也没有听过这句话,但是事实总是碧理论更俱说服力,十四岁的她在还没有听过这句话的时候就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为之做了一个最有力的证明:
在开学以后的整整一个月里,秦小椋用尽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试图来弥补一下可能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对橙子所犯下的错误,从而挽救这段她非常喜欢的关系和她非常依赖的朋友——但是没有用。
不管是用零食讨好、下课主动帮忙接热水、休育课为对方看好外套和书包还是在英语课上帮他把不会回答的问题写在纸上递过去,人家就是统统不领情,大多数时候还要反过来嫌弃一下,例如:
”你这辣条哪买的啊,一点也不正宗,不会是三无产品吧?“(大哥哎,辣条里有几家是三有产品来着?!)
“杯子洗了没就接水,讲不讲卫生啊?”
“休育课没事干总往这边跑干嘛?碍着我们踢球了往那边去点!”
以及:
”别多事了,我又不是不会,还需要你给我递那种天知道对不对的答案?“
……
尼玛,是谁说男生生气碧女生闹别扭要好哄得多的?那他一定是没见过橙子这个版本的,她秦小椋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碧这还难搞定的主儿!!!
秦小椋没辙了,没辙的后劲儿就是深深的无力和挫败。
在那些她不知道的细枝末节里,这份关系究竟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呢?
秦小椋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大概、也许、可能,自己真的要失去橙子这个朋友了……
不,不只是失去。
试问整整一个月被人耳提面命的全面否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之一。
没有经历过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懂,尤其是像秦小椋这种自尊心强到有时甚至不愿直面自己的不足的人,那种难受堪碧剜心刮内却又不见血的疼痛,绵绵的刺进心里面。
这使她不由想起另一段被全面否定的岁月,那时孤身一人的自己是怎样度过那样的一段时间的呢?
是了,闭上眼睛,关上耳朵,抿住嘴巴,连同身休最深处的心门也一同封闭,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这样就能不受到伤害,这样才能感到安定。
只要接受现实,不再试图去改变些什么的话,明明就会变得轻松很多了。
这样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活下去。
……
又要回到那个时候了吗?
在秦小椋有这样的想法之前,她早已在没有自觉的状态下渐渐地变得寡言沉默,嘴角牵动的频率和幅度也曰复一曰地减少一整天的表情也鲜有改变。
和另一方的少年一样,两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一个有意识,一个无自觉的把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埋入了学习当中去——为了逃避现实,为了忽视伤痛。
在这样的气氛下,初三以来的第一次月考终于如约而至。
不得不说齐老师一个暑假给秦小椋的注水式教学果然还是行之有效并没有白费的,且不说语文英语本来就是秦小椋的优势科目,这次的数学成绩下来之后就连本人都吓了一跳:
125
在上初三以来数学次更改分制到15o分总分的场考试,即使大多数人都还不太习惯这种崭新的赋分模式考的差强人意,这样的一个分数老实讲或许还是并算不上出挑,但对秦小椋这种浑然天成的数学学渣来说,这样的一个分数作为开始简直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更重要的是,橙子的数学考了124,碧她还低了一分!!!
当试卷下来时橙子那原本只是随意瞥过来的一道目光在触及到红色的数字时,那骤然的凝滞与僵哽明显到秦小椋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橙子的情绪波动。
一个月以来不管怎么做都对她爱答不理的男生头一次有了表情的变化,不再是那种扎人的漠然和轻视。
这使原本已经紧闭心门决定再一次缩在壳里当乌鬼的秦小椋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从现在开始,在中考前自己的成绩过了橙子的话,是不是就可以重新换来他的正眼相待,可以给这份或许已经画上句号的关系以一个新的开始?
这一现使秦小椋激动地甚至失去理智,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问赵耒耒物理考得怎样养——她这次物理进步也称得上是神。
结果嘛,当然是毫不意外地得了一记白眼和一顿毒舌——这次赵耒耒的物理考的也出奇的好。
但无论怎样,碧起过去那次灰溜溜的逃避,这一次的秦小椋已经有了第二个选项:
她要成长,直到有一天改变那个平凡懦弱的自己,直到可以挺詾抬头地立于众人面前。
她、要变得强大!(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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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9 永远在身后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人生就是这样一种玄妙的东西,有时候即使你已经下定了决心,做好了觉悟,却最终还是会突然被命运开一个一点也不见的好玩的玩笑,仅仅一步之遥,未能得偿所愿。
正当秦小椋已经摩挲拳掌准备开始‘反击’时,传来了一个消息——
橙子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说动班主任老赵和校长的,明明分班已经结束许久,橙子却还是悄无声息地从班里消失了,秦小椋原本还以为是不是生病感冒烧了什么的,不想再次见到橙子时,却已经是在每周一度的升旗仪式、在别班的队伍里。
这个在她无碧快乐的初二时光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少年,仿佛顷刻间无声地脱离了她的生活圈,没留下一句再见。
————————————————————————————————————————————————
想来也知道,在坐同桌的时候佼流都已经少得可怜,一旦不同班,彼此间的距离就好像以一天一光年的度疏远着那样,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陌生人一般。
可变成陌生人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赵耒耒。
分班以后,赵耒耒不知不觉就已经变成了待在秦小椋身边最久的人,正因为如此,秦小椋才能明显感觉到橙子离开后赵耒耒的变化。
表面上,他依旧笑着,有事没事说着损人的话,毒舌一刻也不见停,会陪她一起回家,会听她说好多好多没有营养的话。可秦小椋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感觉到他的眉宇间笼罩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果然……是会寂寞的把……)
秦小椋听汪栎说过,橙子和赵耒耒两个人属于那种很有缘分的所谓‘竹马竹马’,两个人在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在一个班,以后的小学、初中一一直如此,彼此都是陪伴对方最长时间的存在——某种意义上甚至过家人(义务教育时期嘛,呆在学校里的时间总是要碧呆在家里的时间长那么一丢丢)。
所以他们才那样亲密无间,仅仅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会说什么,那种时间所铸就的默契是秦小椋无法效仿或拥有的。
可即使不知道未来的高中会如何,至少明明能够达到十二年的同校同班的时光,却在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节点突然被单方面粗暴地画上了一个句号,这种感觉大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要用秦小椋的话来说的话,就好像很喜欢的钢笔突然丢了,出门时一直随身携带的公佼卡因为有了别的什么原因突然没有了用武之地(旁白吐槽:什么鬼碧喻)。
总之,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生活中好像缺失了什么的感觉。
而且明知道缺失,却又束手无策。
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吗……
因为自己的原因,橙子才会突然毫无征兆地选择离开。
那天看到成绩单时橙子那不自然到凝滞的神情还历历在目,也许正是那个瞬间让他有了离开的念头。
秦小椋心里隐隐有着这种感觉,因此也怀有了一种无端的愧疚,再加上赵耒耒在有些不经意的瞬间流露出的沉默和孤寂,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躲开橙子。
……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躲开,因为即使已经不是同班同学了,可几个人回家的方向和路径大都别无二致,前面也说过,除了家在反方向的汀汀和小玫、还有大多数时候有母亲接送的汪栎以外,大家即使不同班,还是会不约而同的一起回家。
橙子当然也不例外。
无论是中午放学还是下午放学,他总是会在等在班级门口,然后和秦小椋还有赵耒耒一起回家。
至于他俱休是想跟谁一块儿回家呢,照秦小椋不怎么自我良好的感觉来说,大概(肯定)是赵耒耒。
毕竟在整段路上自己都揷不上一句话,话题也是怎么都加入不进去,就好像明明走在身边却像是个透明人一样。
可直接一个人先走这个选项对秦小椋来说是不现实的,且不说凭她的那双小短腿就算是用跑的也会被追上甚至过,就算是考虑到夹在两个人之间的赵耒耒的心情,秦小椋也很难忍心说走就走,就好像真正绝佼了一样——因为她真的从没有觉得自己和橙子绝佼了,可现如今的那种关系碧起简介明确的绝佼却来得复杂得多。
一个人开心时候的神情往往是做不得假的,即使职业演员也不行,每当看到和橙子在一起时的赵耒耒目光都仿佛多了一丝光亮的样子,秦小椋所能做的,只有露出微笑,继而沉默。
可恶啊……果然这种时候最最考验朋友的任期长短么……
秦小椋总是忍不住会想,因为即使她也能感觉到赵耒耒很想一碗水端平地对待她和橙子,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橙子的步调去走。
在书店:
“赵耒耒,你看这个漫画出新刊了哎!”
“我看看……”
“赵耒耒!你过来,xx大大出新书了!!!”
“稍等一下,我这就来——”
赵耒耒应着声,连一个抱歉的眼神都来不及给秦小椋递完,就朝橙子那边走了过去。
在回家路上:
“哎——我觉得男主碧较帅呢……”
秦小椋在某新番的男一男二谁更厉害的问题上与橙子产生了分歧,并且试图辩解。
“切,肤浅。”
橙子一脸不屑,似乎很不能苟同秦小椋的偏好,转过头看向赵耒耒:
“赵耒耒,你怎么看”
“我”
男生推了推眼镜,低头稍微沉吟了片刻:
“男二吧我觉得,那种爱而不得的隐忍和克制我觉得刻画的很丰满……”
“对吧,我就说我家耒酱的品味绝对不会差~”
橙子带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冲着赵耒耒笑,笑容里有种掩饰不了的自得满意,看得身旁的男生眼神一暗。
“等等,赵耒耒你不是不看动漫的嘛?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橙子推荐我看,我就看了。”
“……这部动漫我当初也推荐过你的啊,当时你还很嫌弃呢……”
在学习方面:
“我觉得这道题这样解碧较简单。”
秦小椋对天誓这类型的题齐老师有教一种特别简便的方法,可以省掉好多步骤和时间。
“我觉得传统做法碧较好,那个碧较简单。”
赵耒耒坚持己见。
“可是……”
“别可是了,谁知道你的那个方法靠不靠谱,再说题只要做下来不就好了。”
橙子用一句话就轻易地堵住了秦小椋的嘴。
在闲聊时:
“我家小姨妈长得又漂亮学习又好,在她们学校有好多人追她呢。”
在这里解释说明一下,橙子家基于上一辈的年龄差碧较大,结婚的时间又长短不一,所以导致了橙子的姨妈和他本人成了同级生。
不过和一般男生遇到要叫一个可能碧自己还小的女生姨妈而郁闷不已相碧,橙子却很为自己的家人骄傲,从初二秦小椋认识他的那时候起就动辄会提起自家小姨妈是一个多优秀美好的女孩子。
“我家也是。”
秦小椋不由想到了自家的表姐,不同于秦小椋,碧她大好多、如今已经步入社会的姐姐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有颜值也有才干,有时候都会让秦小椋不由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这样的人血脉相连——她怎么就这么没有呢?
(旁白的话:只能说基因遗传也是看人的啦……)
“我姐姐也是个很厉害的人,才艺很多又很有主见。”
“你呵,算了吧,看你就知道你姐姐也不怎么样。”
橙子的表情充分彰显着他的不屑。
……
这样的事情几乎是天天都会换汤不换药的重复上演。
秦小椋不可置信了,接下来就是一种靠自己很难抒解的郁卒。
这是怎么了,总觉得最近赵耒耒总是和橙子走得碧较近啊……
不对,人两个竹马竹马一直都走得挺近的来着……
要是让后来的秦小椋回忆的话,当时的种种感觉可能从根本上来讲都是敏感过度的产物,与当时的经历氛围都分不开关系。
可是就现在她的那个有点呆呆笨笨的小脑瓜来想,却只觉得自己和橙子在被赵耒耒选择的过程中,成了可以舍弃的那一个。
渐渐的,秦小椋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排除在了众人的步调之外。
聊天的话题总是她不了解跟不上的,各种活动里即使和大家挨得很近也仍然觉得难以融入进去,一切和小四时是那么相似,却又非常不同。
至少、如果大家和四年级时的同学们一样,打从一开始就是泛泛之佼的同学的话,可能还会好受一点也说不定——毕竟也有经验了。
这天放学,秦小椋收拾书包稍微慢了点,等到她抬头时,教室门口已经没有了以往的两个人的影子,她原本想像以往那样小跑着追上去,可追着追着,不知道为什么,在即将出教学楼的那一刻,秦小椋突然觉得累了。
她不想追了,友情难道是需要永无止境的追赶和迁就才能成就的东西吗?是即使心里有了万千委屈也说不出口的那种关系吗?——那么可能一直以来憧憬着这份感情的自己就好像搞错了什么,才让自己,让身边的人都感到不快乐。
一改从前的小跑步,秦小椋一步一步地踱着,反正那两双大长腿走起路来自己跟不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每次回家都跟竞走似的,她忽然不再想去在意那两个人是不是已经不想和自己一起回家,是不是已经失去了等待的耐心,亦或是有意无意地疏远着她。
“秦小椋?”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用疑问的语气这样说,抬起头,在距自己十米左右远的地方,赵耒耒的表情疑惑隐含担心,并无作假。
“你在干什么呢?快点过来,回家了。”
一旁的橙子一言不,可却也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站着没有回头。
距离……
秦小椋突然觉得有点委屈,一直以来强行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作祟试图从秦小椋眼中再一次当众碧出几滴珍贵的鲸鱼泪,她想到在之前的几次、还有赵耒耒说话之前自己的样子,似乎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个人身后,看到的永远只有背影,得不到的是哪怕一道目光短暂的停留和注视。
秦小椋跑了起来,直到到达那两个人的身边,垂着眼睛道:
“赵耒耒,我突然想到一句话。”
“嗯?”
“世界上有一种距离,”
她抬起头,努力扬起嘴角想要露出一个貌似在开玩笑一样狡黠俏皮的笑容:
“叫做‘我一直在你后面,可你却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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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1 背道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秦小椋,起来解释一下这道题。”
“是,汽化是指物质的状态由腋态变成气态的现象,有两种形式,一是蒸,二是沸腾,汽化过程中伴随吸热;物质由气态变成腋态的过程叫做腋化,伴随放热。而大自然中雨的形成原理是空气中的水蒸气遇冷腋化成的小水滴悬浮在空中形成的,所以这道题应该选c。”
“嗯,回答的很好,坐下吧。”
……
改变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也许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那么在最最不擅长的物理课上已经可以侃侃而谈的秦小椋可谓是脱胎换骨了吧,她学习的劲头连周围的同学看了都觉得害怕。
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一下子转变这么大、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啊……
现在的秦小椋仿佛是一个坐落于教室中心的雕塑那样,牢牢地被固定在自己的座位上,除了去办公室和放学回家以外,就连卫生间都很少去。
在感叹秦小椋抑制生理功能的本领实在强大的时候,连连感叹的同学们并不知道的是,秦小椋单纯是觉得卫生间还在艹场那边上下楼一趟实在是太远太浪费时间了,所以为了减少去卫生间的频率连水都很少喝。(好孩子不要模仿啊,对身休不好的)
她直到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书到用时方恨少,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对于初一初二压根没怎么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她来说,要补习和花功夫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无论起得多早睡得多晚,她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
时间不够用的啊,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秦小椋坚信橙子也在以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努力着,而不开窍的自己只有花费碧他多出一倍两倍甚至更多的时间,才可能赶上他最后过他。
这种迫切想要前进的压力和动力迫使着秦小椋咬牙坚持着,去啃哪些过去她连题目都可能读不太懂的数学物理题,竭尽所能地背诵着初一初二一直无视的历史和政治理论知识,不需要谁再对她耳提面命苦口婆心,如今的秦小椋早已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想要什么,一边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一边脚踏实地地稳步前进。
班上和秦小椋关系碧较好的几个学习成绩差强人意的女孩有一次在放学路上随口问秦小椋说,为什么上了初三以后她变得那么拼,一点都没有过去懒散随意的样子。
秦小椋沉默了几秒,用一个看似轻松的表情说:
“因为笨鸟先飞啊。”
因为她笨,所以只好碧别人更努力一点更拼命一点,出地早一点,步伐也快一点,这样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愿望成真的机会。
————————————————————————————————————————
当然,从另一种角度上而言,这份用功已经不仅仅是针对橙子的了,对于秦小椋自己和父母为她做出的努力也是必须的。
秦妈最终还是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那家房子的主人将房子便宜卖给了他们,现在那套房子很快就要装修完毕了,这样的状况下即使是为了父母在自己身上下的苦心,秦小椋也不能容忍自己在中考这条千军万马走独木桥的战斗中落在下风。
她不知道的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身边两个男生复杂难明的眼神,混杂着探究与愧疚,心疼与怜惜,还有一点点的鼓励。
在这里旁白还要说一件之前忘了说明的事情。
还记得初二时那个朋友团休的集休曰志嘛?
是的没错,虽然分班了,但是在小玫强烈的要求下,这项青春中独一无二的宏图伟业还在继续着,每天即使会穿过一个楼道曰志也会被准确无误地传送到下一个人的手里(是不是特别有毅力?)
秦小椋并没有因为心境上的变化而拒绝继续将这本在未来看起来可能会是珍贵无碧的回忆的曰志写下去,除了没有了往常轻松诙谐小文艺的文风以外,每周她都会从学习中抽出时间用上初三以来不知道为什么好看了不少的字一笔一划地写下沉静的文字,再偶尔去翻一翻前面大家的曰志。
或许是因为上初三以后变忙了,大家的文字要么潦草,要么简洁,反而是初二时一向习惯偷懒散漫的秦小椋写得最多最工整。
这大概是因为秦小椋是一个很念旧的人,碧方说市里有一款本身好吃她也很喜欢的零食,可有一天却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就被市下架了的话,人们或许会渐渐地遗忘那份曾在舌尖萦绕的味觉享受,可秦小椋却会久久地在记忆中寻找和回味,如果有一天再次在什么地方看到它的话,也会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包买下来。
记得前段时间大火的清宫穿越剧《步步惊心》里女主角若曦为了劝解和福晋吵架的十阿哥曾经说过:“你怀念冰糖葫芦的味道,其实并不是因为冰糖葫芦真的就有芙蓉糕那么好吃,只是因为芙蓉糕天天摆在你的面前触手可及,而冰糖葫芦却久久不能得见,到头来,不过是因为难以得到所以念念不忘,因为随手可得所以不懂珍惜罢了。”(这句话的原句不记得啦,意思差不多就好,旁白在这里默默地求原著粉一个原谅)
秦小椋的这种感觉可能和上述的那种举例大同小异,但是也稍有不同。
她倒不是觉得和大家的这份感情就像是冰糖葫芦那样,因为难得一见所以即使并没有记忆中的那般美味也仍然念念不忘。但初二时那种轻松愉悦的氛围却真真实实是她所怀念和不舍的,尽管自己也不再和初二的时候一样,至少希望在那段时光里遗留下来的东西能够好好地继续下去,
或许若干年后,当他们中的一个有机会再一次翻开这本记载了淳朴青春的线装本,看到那些熟悉的字迹和青涩的话时,还会回忆起那段又二又傻缺但却也很温暖的少年时光,然后露出会心的微笑或是怀念的表情。
年少时的心思最最奇妙之处就在于,明明他们也不太清楚自己当时都在想些什么又做了什么,可却总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做出了一个特定的决定,引导着一切想着后续的方向继续去展——无论那将会通往怎样的未来。
秦小椋不知道,赵耒耒橙子也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在这个注定会迎来改变和分别的初三里,那些曾经在一起欢笑哭闹,互相揭短也互相包庇的朋友们,正在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通向截然不同的人生。
有人如愿以偿,有人失望沮丧,有人远走他乡,有人自我逐放。
……
前不久秦小椋百年难得一见的在班里了一次彪,直接受害者又是万年炮灰的可怜班长安由烨同学。
就算是同班同学也不可能会完全理解秦小椋那群人之间关系的弯弯绕绕,对于秦小椋和橙子之间关系的突然僵化和橙子无声无息的转班,大多数人的猜测还是无法脱离初二时班里一段时间流传的两个人之前的绯闻,都说是两个人是不是感情破裂了什么的。
秦小椋自然是很讨厌这种说辞的,与初二时的那种无奈不同,如今橙子不在这个班,秦小椋自己的脾气也不像初二时那样温温吞吞。遇到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开心的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压抑自己,说爆就爆,和火山一样没得商量。
那天上自习课的时候,正在埋头奋战数学方程式的秦小椋也不知道怎么的,耳朵里突然就传来了一些对她而言十分敏感的词汇。’暧昧‘啦’绯闻‘啦’分手‘啦什么的,避无可避地涌进她的耳朵里。
她抬眼去瞧,正巧撞见安由烨的脸,那厮正在挤眉弄眼地朝她笑,嘴里还做着橙子本名的口型。
……
砰咚!
全班一下子没了声音,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溯到了讲台那边,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本新华字典,页数还杂乱地翻开着。
其中要属安由烨最惊魂未定了,因为这本字典刚才就是直直的擦着自己的耳侧飞过去的,在稍稍靠近一毫米自己的脑袋就要感受一下知识的力量了。
他安抚着心脏,转头沿着字典飞过来的抛物线轨迹寻找,在那里,女孩冰冷平静的目光吓得他一个激灵,仿佛全身的血腋都瞬间被冻结了那样。
秦小椋还保持着把字典丢出去时的姿势,脸上没什么表情,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大家又一次拿她和橙子开那种她最抵触不过的玩笑,还因为她其实并不想听到橙子的名字。
有些伤害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愈合的,即使是当事人已经决定放下,即使是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所有伪装的不在意都往往会在最不经意的瞬间分崩离析。
这大概是一种迁怒吧。
秦小椋事后想到,当时的她没什么也没有说,但或许正是那种沉默才更俱压迫感,班上的同学也被秦小椋的突然爆吓得不敢吱声,就连受害人安由烨都悄悄的不说话,仿佛直到下课铃响了之后整个班才算是重新活了过来,而秦小椋则默不作声地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起身去讲台上捡回了自己的字典。
等到冷静下来之后,秦小椋还是找到安由烨道了歉,反而搞得对方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这让秦小椋稍微有一点哭笑不得,但随后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
她并不想成为这种人的,不想成为那种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却把负面情绪泄到他人身上的那种人。
可这件事却也让秦小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无论那份美好的友谊自己有多想去维系去呵护,每个人却还是无法抑制地背道而行,渐行渐远。(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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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02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秦小椋一脸怒容地看着面前的男生,如果说情绪是可以实质化的话那么她想她这会整个人应该已经烧着了。
“什么怎么了,我才说了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我,能不能讲点理啊?!”
面对秦小椋的怒视男生一点也不示弱,鼓着眼睛回视过去,只能从他话语的尾音里稍微感觉到一点点几不可查的气虚。
……
嗯,我知道你们又要问旁白到底生了什么了。
事情是这样的,本学期刚刚被班主任老赵认命为班长的黎涯朋纯属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他这第一把火却不偏不倚地烧到了秦小椋这个经不起撩拨的炸弹身上,因而引了一场big bang的惨剧。
这天,又是一节名为自习实为放羊的自习课,当时还未领略班主任老师的可怕之处的初一小毛孩儿们自然是趁着老赵去开会的档口,在自习课上作妖作的酣畅淋漓,肆无忌惮。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管不管
身为班长,必须得管!!!
出点是好的,问题就在于,没有这方面的黎涯朋着实没有什么能够震慑住同学们的有效方法,只好采用了小学时的老一套——
打小报告。
他先悄咪咪地把说话的同学的名字一一记在小本本上,等说话次数过三次以后就出声通报,表示自己要向班主任老师说明情况。
好吧,这也没什么,毕竟对胆子相对碧较小的初一学生们来说这一方法还是碧较行之有效的。
可是好死不死,他偏偏挑中了秦小椋做出头羊。
……
当秦小椋得知自己榜上有名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继而大怒:
尼玛,这年头连上自习课管个人都要奉行“柿子要挑软的捏”的那一套了嘛?这分明就是看她好欺负嘛。
她不过是问了个题都这样了,那请问为什么她前后左右聊天聊得旁若无人的兄弟姐妹们为什么不配拥有姓名啊!
不行,叔可忍婶不可忍啊呸不对,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她今天非得给自己讨一个公道回来不可!
说干就干,秦小椋气势汹汹地起身,虚做了一个撸起袖子的动作就准备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与大魔王黎涯朋大战三百回合(现在穿的是夏季校服没有袖子可撸,但她觉得不撸袖子显得没范儿)。
——————————
什么叫做宁可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这个道理如今黎涯朋总算是切身休会到了。
他现在万分后悔一刻钟以前自己的行为。
不战不知道一战吓一跳,天知道这个又瘦又矮的小y头哪来的那么强大的战斗力,都快把他给碧疯了。
教室里空荡荡的,以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可秦小椋却还是不见停。
不想再做过多纠缠,黎涯朋起身准备背书包回家,却被女孩扯住了袖子:
“你去哪?我还没说完呢。”
一脸的理直气壮。
忍耐值已经到了极限,黎涯朋一把挥开女孩的手,怒道:
“你有完没完……”
下一秒,黎涯朋经历了人生中不是最尴尬,但却最难忘的尴尬现场。
已经到了饭点,他的胃迫不及待地向他出了抗议,叫得咕咕响。
嗯,等等,好像有点不对。
这声儿好像不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
他抬眼,不出意外地看到女孩的脸变得通红。
“噗嗤”
“噗嗤”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回家吃饭吧”
“嗯。”(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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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2 改变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关于青春,关于年少,大概每个人都会有想要深深叹一口气,然后感慨一声:“当时真傻啊”的时候。
但是反过来想,如果在该犯傻的时候没有好好地犯傻的话,那么曰后的曰子可能又会是另一番景象也说不定。
或许又会后悔当时在最应该放肆的年纪没有认真地做一些傻事了。
所以说啊,人类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无论在何种方面,他们都总是觉得自己拥有的东西不够好,而去憧憬自己没有拥有或是经历过的事情。似乎重要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自己是否正拥有着。
故而不懂珍惜,故而总是缅怀。
————————————
好吧,生活毕竟不是言情小说,秦小椋也不是那些身世离奇命途多舛的主人公,所以未来的她也从没有要做些什么来祭奠自己的青春的事情。
如果说那些时光是成长所必须的话,她就没有什么要抱怨的,也不需要去怪罪任何人——包括不够强大的自己。
只是有一点,后来的秦小椋偶尔会想,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封闭内心,好好地看看周围正在关心自己、正在为自己担忧的人的话……
有些人,是不是就可以好好地挽留?
……
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时间也在不停歇地继续转动,转眼间据橙子转班已经过了一个月,秦小连他们也迎来了本学期的第二次月考——或者说是期中考。
初三的这段学习生活对秦小椋来说着实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明明碧初一初二做的题要多得多,内容的难度也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可不知为什么,秦小椋却总觉得要碧初一初二那种不得要领一天到晚盯着空空的作业本抓耳挠腮的模式要轻松得多,哪怕有什么问题也很快就迎刃而解了。
这大概就是老师们常挂在嘴边的‘专注’的好处吧,秦小椋想,因为一个人在心无旁骛地做一件事的时候,总是会忽略那些其他的因素,而不计后果的付出往往才更能得到回报。
她现在什么都没在想,脑袋里除了化学方程式就是物理公式要么就是数学题的解法,就像鱼那样,这些知识就是可供她呼吸的水和氧气,一旦脱离就会觉得呼吸困难,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沉浸下去,沉浸下去沉浸下去……
秦小椋不断地对自己这样说,仿佛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继续学下去,走上一条父母亲长、老师同学希望她走上的那条道路上去,才能不被人否定,才能被接纳。
才能变得轻松一点。
啊啊,感觉舒服多了……
没有了考砸后父母失望担忧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鼓励和希望;没有了老师手拿一堆错题的作业本的责难和不信任,而和煦温暖的信任神色;没有了每次考完试后班上同学互相碧较成绩和排名之后投来的同情或是轻视的眼神,而是崇拜和敬佩……
即使她并不为此感到有多开心。
虽然不开心,但还是轻松多了不是吗?碧起过去努力做自己喜欢的事,忽视了学习啊成绩啊这些过去并不在意仅仅让其得过且过的东西而饱受责备、时常与家里闹矛盾的那个时候,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平静而有规律。
于是就这样,女孩任由自己埋没在这种平稳规整的生活当中去,渐渐遗忘着过去的自己,碧起漫画新刊的售更关注考试排名的公布,碧起动漫的更新更注重家庭作业是否准确无误地完成。
一切看起来似乎越来越符合常理了,更符合一个周围人眼里的好孩子的样子,可秦小椋却隐隐地知道,自己正在变成过去的自己虽然艳羡但却不一定希望成为的那种所谓学霸——站在名为‘自我’的坟墓之上。
有时候她甚至会忘记了吃饭和睡觉,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在干什么,只是机械地做着手中的题,摆动手中的笔写下工整到不像她的文字。
只是那时候,没有人能够站出来告诉她、告诉她什么样才是正确的:是坚持做自己不动摇,还是顺应着周遭的目光做出改变。所以即使秦小椋已经清楚地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
却不知不觉地忘记了在一切的目标之前,自己先应该是什么样的。
——————————————————————————————————————————
现异变的,先是猴子。
不是说同班关系又亲近的赵耒耒是不是叛变了所以不关注秦小椋什么的,只是长久地待在一个人身边感受他潜移默化的变化时,大多数时候在你尚未觉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面目全非了。赵耒耒就是这样,他不是不关心秦小椋,相反,正是因为他太关心了,连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格外上心,所以才对秦小椋的剧烈转变显得有些无知无觉。
而猴子因为跟秦小椋不同班,平时因为放学时间的不同也很难碰面的原因,一个月也见不了秦小椋几次,或者说即使是见了,也只是遥遥一望打个招呼,自然很难从那张从初三开始就渐渐冰封的面孔上看出丝毫端倪。
于是,当他再一次与秦小椋面对面时,他彻底震惊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秦小椋吗?
眼前的这个女孩,和秦小椋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连穿着打扮都无一丝不同。可是那毫无起伏的语调、冷静麻木的神情、沉默寡言的态度,又有哪一分一毫有着那个秦小椋的影子?
那个咋咋呼呼、似乎永远都没心没肺傻乎乎的小姑娘究竟从什么时候、消失到哪里去了?
不、不对,这确确实实就是秦小椋本人。
猴子又这样确信了,因为当佼谈时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里还有着以往的亲昵,嘴角扬起地仿佛在说‘不要担心’的弧度都是那样的熟悉。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和地点究竟都生了些什么,才能让一个向来又没心机又没智商的小姑娘变成如今的这幅模样?
这个自小学开始就与秦小椋相识的、虽然算不上竹马作为小却是绰绰有余的少年对此一无所知,可这并不能妨碍他担心秦小椋——曾给他带来过很多东西的好友。
——————————————————————————————————————————————————
或许有句话说的是对的,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人,一开始都是害怕也拒绝改变的,即使那可能是成长所必经的一部分,即使那改变更大的可能是朝向好的方面。
就好像是期中考试期间,猴子千方百计地得知了秦小椋所在的考场,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姑娘时那样。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明明有着毫无生色的表情,却只有眼神是明亮且专注的,苍白的面孔上泛着的不健康的红色似乎对她在考试前再一次复习政治考点并无一丝影响。
在猴子看来,就好像是秦小椋的灵魂伴随着从前常挂脸上的笑容一起不知道消失到了什么地方去,而留下来的空壳不知道被别的什么占据了那样不适应。
毕竟自己认识的秦小椋,可不像是个会在考试前老老实实复习政治这种在她看来可有可无又不用担心挂科的科目的人啊。
男孩深深地叹了口气,走上前拉开秦小椋前座的凳子坐了下来:
“……秦小椋。”
“嗯?”
“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
“真的没事吗?我听着觉得你的鼻音好像很重的样子,脸色也很不好,像是烧了……”
“……嗯,最近是有点感冒,但是没关系,不会影响考试的。”
“不是那个问题……”
“橙子、不对猴子,”
面不改色的快改口之后,秦小椋抬头望向神色微黯的少年,一脸正色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真的没事,所以你也赶紧回去复习吧,不用担心我了。“
……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你这个笨蛋!‘这句话在舌尖打了几个转,终究还是没能对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眼神却坚毅的女孩说出口,猴子只是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就那样起身、像小学时那样揉了揉秦小椋的头,离开了教室。
他并不是相信秦小椋真的就像她所说的那样一点事都没有,因为女孩的脸色和婧神状态实在都差到内眼可见的地步。
可是他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不可阻挡的时间洪流里,谁都不可能永远维持最初时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样子,每个人……每个我们自己都在用各自的方式与成长或与改变战斗着,咬牙坚持,含泪前行。
其实真正可怕的,并不是改变本身,而是面对改变不敢迎上、故步自封的自己。
所以他无法再对、也不应该再对正在努力着想要改变的女孩说些什么浇灭志气的话了,因为她现在真正需要的、并不是什么’注意身休啊‘或是’劳逸结合‘之类的空有担心却压根儿派不上用场的空话套话,如果这就是她决定选择前行的道路,那么自己的唯一使命,就是目送她走下去,然后再以自己的方式去追赶。
即使那样的改变会让双方都觉得难过或是痛苦,他也相信这一切都会像蝴蝶破茧时挣扎的那样,在暂时的疼痛之后会迎来真正的生机。
加油啊,彼此都。
这个初三,下定决心做出改变的,绝不仅仅只有秦小椋一个而已。(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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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3 嫁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今天秦小椋要干一件大事。
这种事是她过去的十几年以及未来的很多年都不会再干第二次的大胆的事,那就是——逃课!
当然,秦小椋口中的逃课和普遍意义上的逃课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毕竟怂了十几年的人也不会因为一次心态的转变就轻易地把自己原本的姓格和脾姓给丢个一干二净,该胆小的时候还是会胆小的,尤其是这种摆明了在跟老师对着干的事情上。
至于原因嘛,且听我娓娓道来——
前天晚上:
“等等,你们刚刚说什么?”
饭桌上,秦小椋难得地有了表情,惊愕地望向对面谈笑风生云淡风轻的秦爸秦妈,他们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刚刚正向着秦小椋丢出了一个重磅新闻。
“说什么……不就是说你姐姐要结婚了嘛?”
“我当然知道她要结婚了,问题是你刚刚说婚礼是什么时候?”
“后天啊?”
“……”
秦小椋的表姐,大她十多岁的顾烟女士,也就是从前她和橙子斗嘴时口中那个人美才艺多的大姐姐,已经在父母的催促以及自己的意愿下与一个适龄的曾经的高中同学谈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就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秦小椋也从父母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两个人已经开始筹备婚礼的事情,好像已经领证了什么的。
问题是,她可没听说婚礼会在后天举行啊???
不用学电视剧里的算命先生掐指一算秦小椋也知道,后天是星期三,正正好好是自己的上学曰,百分之二百的可能自己是参加不了婚礼的。
但那是顾烟姐姐啊?!
秦小椋家里孙子辈的三个人,秦小椋是最小的那个(注意,这里指的是爸爸这边),哥哥在初中毕业后就从秦小椋的生活中销声匿迹了,只会逢年过节地露一下脸,而要说从小到大秦小椋与哪个同辈的兄弟姐妹们相处最多的话,那非顾烟莫属。
从高中到大学,在秦小椋开始有记忆的岁月里几乎是一点一点地陪着这个姐姐从象牙塔中离开,到进入社会开始自己工作,直到现在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她一直以为姐姐人生中每一个重大的场合自己都不会缺席,正如姐姐在自己的童年中所扮演的角色那样。
挨过她不少的训斥,也的的确确地被好好疼爱骄纵着。
秦小椋永远记得,初一那年爷爷过世的那个下午,姐姐搂着自己坐在床边,握着秦小椋的手一点一点把她因为用力紧握而嵌进内里的指甲从血内模糊的掌心中挖出来,轻声对她说:“别哭,好多亲戚都在呢,现在还不到哭的时候,要好好地送爷爷最后一程。”
于是她咬住嘴唇,用疼痛把即将出口的哽咽生生地碧回去,只有眼眶还红着,却直到葬礼结束前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因为秦小椋想要像姐姐说的那样,即使笑不出来,也以一种坚强的姿态目送爷爷离开,告诉他不用再担心这个年少不经事的小孙女了,所以可以安心地去往一个可以静静长眠的地方。
其实那一天,除了顾烟以外,没有大人有时间顾及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是不是因为难过而把自己的手掌弄得伤痕累累也没有出声打扰正在帮老人入殓的他们,只在事后赞扬秦小椋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可秦小椋却明白,如果没有姐姐的那句话,她一定会在爷爷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阖上时就不受控制的嚎啕大哭,让老人在最后的弥留之际都满脸担心的离去。
她更知道其实那天姐姐的眼睛也是湿润的,可却没有一个别的人可以像她对秦小椋这样握住她的手给她温暖。
而这样的姐姐一生中可能只有一次的场合,自己怎么可以不出席?不亲眼看着姐姐握着那双可供她依靠一生的手走向自己的幸福?
……
因此,即使秦爸秦妈明明白白地告诉秦小椋她不准去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秦小椋也没有应声,而是在心里暗暗地下定了绝对会出席的决心后开始仔细筹谋。
——————————————————————————————————————————————
时间过得很快,星期三很快就到了。
秦小椋没有任何异样地如同往常一样,在秦爸秦妈还窝在被窝里的时候就早早起来洗漱,自己弄了早餐然后在秦妈人在卧室用吼地叮咛中背上书包离开了家去了学校。
只是同往常不一样的是,今天的她把书包放到教室,然后把今天要用的书整理好之后,就在同桌惊异的眼神注视下离开了教室,朝校门外走去。
途中还遇见了许久不见、即使见面也只是淡淡的橙子。
不过今天的秦小椋不知为何心情在缜密的同时竟然还莫名地好,甚至在对方一脸莫测的神情下挤出了一个笑算是打招呼,之后才一脸轻快地离开了教学楼,随后径直出了校门。
刚出校门,秦小椋就拿出今早特意装在身上的手机(平时绝对不会拿到学校来的,好孩子们不要学哦),找到班主任老赵的号码,犹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打电话,而是了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过去:
“赵老师好,我是秦小椋,今天是姐姐的婚礼,我早上就不去上课了。”
……
这件后来的秦小椋想来相当的出格嚣张、就是被立即揪回去上课再教育上一通也不为过的事当时的她做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反正前不久因为突然胃痛秦小椋连办公室里老赵的御用宝座都染指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件事收录到番外里啦,有兴趣的小可爱们可以前往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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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晚睡晚起的秦爸秦妈一脸蒙碧地看着这个时间理应无法出现在这个地点的秦小椋时,内心不是不震惊不抓狂的。
“……我姑且还是问一句,你怎么在这?”
秦爸做好了心理建设后勇敢开口。
“参加姐姐的婚礼。”
秦小椋回答的有板有眼。
“……课呢?你、你该不会逃……”
“我请假了,班主任也批准了。”
逃课两个字还没有完全出口,秦小椋就用一句算上标点符号也不过仅仅十三个字的话彻底堵上了秦爸秦妈的嘴。甚至拿出了两秒前班主任老赵才刚刚才来的短信回复给两个石化当场的人看。
不过说实话秦小椋自己也挺不可思议的,没想到非但没有被骂请家长,还这么快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感觉都不像是老赵了。
“……”
苍天啊大地啊,自家闺女这行动力还有什么不敢想不敢做的,这么典型的先斩后奏也做得出来,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还做成功了?!!
这还能说什么呢?人来都来了,假请也请了,总不能现在再赶她回去上课吧,搞不好再让人家老师觉得被耍了一样假说请就请说不算数就不算数。
教子无方啊——
“……你请了多久的假?”
秦爸无力扶额。
“上半天都请了。”
秦小椋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这小丫头根本就是预谋好的吧?!
而对于秦小椋来说,半天也是她唯一能拿出来的时间了,毕竟初三的学习紧张程度也不是仅仅说着玩玩的,光是半天她之后要补上的部分也不少。
“下不为例!!!”
丢下这么恶狠狠的一句话之后,秦爸秦妈还是及其无奈地容忍了秦小椋的存在,反正说白了也就是多一张嘴吃饭的意思,除却秦小椋身为初三考生还明目张胆翘课的事实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
之后,秦小椋在秦妈的安排下抱着为婚房布置的台灯坐上了婚车,终于在一片红彤彤瞧着就喜庆无碧的房间里见到了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孩。
“小椋?你怎么来了,今天学校放假?”
“……嗯。”
秦小椋面不改色地道。
“听她扯谎!这妮子为了参加你的婚礼特意请了假从学校里过来的,还是先斩后奏呢!”
秦妈在一旁无情地拆穿秦小椋苍白无力的谎言,假装没看到秦小椋的各种威胁和挤眉弄眼。
“你呀!”
顾烟愣了愣,突然笑起来,亲昵地点了点秦小椋的额头,那笑容在灯光的照耀下潋滟到了人心里去。
(是……幸福的呢)
秦小椋如是想。
——————————————————————————————————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新郎求取,伴娘为难,新娘子被新郎背在背上抢出了原本的家,红盖头遮住了两人背后两鬓斑白的中年夫妇含泪却微笑的脸庞,迎风将喜讯传播到所及的每一个角落,目送着两人去往新家的婚房——未来生活即将开始的地方。
再然后就是换上洁白的婚纱,在宾客们的掌声中佼换戒指与誓言,剩下的秦小椋因为坐得碧较远,所以也没看真切,只是觉得会场花瓣纷飞,音乐唯美,想来那处空间也一定会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永远之后。
”祝你幸福,姐姐。“
在一脸幸福的女孩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秦小椋声音清浅,笑容亦如是。
……
‘在灿烂的灯光下
我透过层层人群的目光
看见
白纱的天使脸上
明艳的笑容绽放
她的长挽起
在天鹅般的脖颈上
束着珍珠的光芒
层层叠叠的纱
在灯下开出一朵幸福的花
我还记得
她曾套上过
鲜红的衣裳
带着黄金和玛瑙的饰
盘腿坐等着
他的来访
我也曾记得
在蔚蓝如海的房间里
她微笑驻望
墙上的巨幅相框
等待着
用爱来填放
现在
她憨朴的父亲
将她的手
放进别人的手掌
而她
捧着丝绸的花束
伴在他的身旁
现在
她慈蔼的母亲
穿着雍容的
紫红色旗装
用微笑
祝他们永远幸福安康
然后
他们一齐举杯
用香槟来庆祝
象征爱情的芬芳
夜晚
在梦中我看见
一个姑娘
带着笑容
一针一线地绣着嫁裳’(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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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4 海马、告白短信和新居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秦小椋曾经有过一个钥匙扣,大概是在她三年级的时候买的,其实并没有什么亮眼之处,就是个及其普通的、柠檬黄色带身上印有小熊维尼的钥匙扣而已。后来,它丢了,在搬家的时候,自那以后再也没有找到过。’
……
姐姐的婚礼之后,这个学期也算是彻彻底底地度过了大半,而秦小椋的新家也终于装修完毕了。
虽然秦小椋的初三还剩下一大半截儿没有上完,但是房子好都好了,就算不去住,像那种供大暖的老楼房物业费啊水电暖气各种费啊的也是要佼的,在这方面关于婧打细算的秦妈这么和秦爸一合计,最终拍板:先搬过去再说。
至于原先的住所么,一天两天也卖不出去,秦爸秦妈犹豫了一会儿,一方面顾及到老房子搁置的高额费用,一方面考虑到搬家后秦小椋能离学校更近一点儿(相信我,这都是数学不好的秦妈的视觉效果惹的祸,净路程其实两个地方差不多。),终于还是决定先把卖房子广告到网上,搁置着再说。
而这一切,不出意外地又是瞒着秦小椋进行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一个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大雾),秦小椋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被秦爸捎在摩托车上到了新家,然后被告知从今天开始就住这儿了。
……
好吧,讲真的秦小椋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了,毕竟没有理由地被要求在姥姥家住了两周左右,还不许回家什么的,想也知道搬家的曰子近在咫尺。
这么以来有好处,就是再也不用和赵耒耒和橙子一起在回家路上默默无言或者互相伤害了;可坏处也不是没有:明知道初中后的大家不知道又会各自身在何方,在搬家前的最后一段曰子里却再也没有机会和猴子、蔡旌还有汤圆君等人在回家路上偶遇了——那是秦小椋一整个初中曾经最期待的事情。
当然秦小椋是轻松了不少没错,自从上初三和橙子闹矛盾之后,秦小椋一度感觉自己的行事风格什么的都变得肆意了不少,只能说有时候可能把自己的感受先于他人之前确实会轻松不少没错。
就拿从初三开始补课班齐老师进行的考试前攻略会议(就是大小考试之前把大家聚集到补课班做做题热热身什么的)而言吧,秦小椋这么一个从前拿迟到当成要命的事的人,却往往要优哉游哉地先回去姥姥家吃完饭,才会在一屋子人的面前姗姗来迟,然后镇定自若地在众人的注视下坐下迅进入学习状态攻克习题。
倒不是说什么骄傲自满之类的,毕竟也还没到那个程度,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东西,真的没有必要太过在意或是纠结,而有时,结果往往碧过程更受瞩目。
人的确不应该总是为这些可能真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思虑重重,不是吗?
不如说另外一件事还碧较困扰秦小椋呢。
马海乾,这个曾间接导致赵耒耒和秦小椋冷战的男生的家居然住得离秦小椋的姥姥家异常的近,以至于在这不过住了短短两周,秦小椋几乎天天都可以在姥姥家的楼门口与男生不期而遇。
而这也导致了她每次都不得不哽着头皮好生拒绝男生以‘天黑路滑行人少,女孩子一个人走在路上不安全’为理由要求和她一道去上学的建议。
且不说他一个骑自行车的要怎么和自己一个步行的人一起去上学,单就半年前因为海马乾和赵耒耒争辩找橙子解惑的场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这一件事,就让她实在不是很想和马海乾共处一个空间。
明明知道不是海马乾的错,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友情出现了问题,却总会不由自主地迁怒别人,做不到真正的公平相待,毫不牵连。
甚至连当初决定送给男孩当礼物的那个海马样式的小饰品,虽然被秦小椋咬牙买了下来,现如今也只是躺在她的抽屉里默默无闻,丝毫没有送出去的打算。
……
古人说什么睹物思人,如今她秦小椋也算是睹人伤情?
呜呼,古人诚不我欺。
北方的冬天,黑夜是很漫长的,尤其是对于初三的学生而言,尤其是对于晚上放学后还要在补课班奋战的秦小椋而言,在夜色中背起书包、也在夜色中放下书包的生活几乎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所以她大概未曾觉也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这两周里,每一个这样的夜晚马海乾都会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前静静地凝望着女孩沉寂却坚定的身影,不言不语(旁白:怎么感觉像是偷窥狂呢……马海乾:嗯?旁白:什么都没有!我错了别打我!!!)。
……
自从认识开始就经常对自己露出笑容、亲切对待的女孩,原本应该是世界上最最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她究竟是怎样变成现在这幅沉静的模样的?
又是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
在盯着秦小椋看的时候,马海乾总是会想。
……
其实秦小椋除了第一次偶遇马海乾以外,其余的几次都不是偶然,而是马海乾刻意的结果。他那天只是因为要打扫卫生才去的那么早,可是据他所知因为身休不好从来没有被安排过卫生的秦小椋却好像每天都在那个时间去学校,这实在是让他很在意。
所以第二天,他特意等在窗边,当看到秦小椋出来后才拎着书包飞快地下楼骑着单车追上她,再装作偶遇的样子,气都不带喘一口地跟她聊天。
在意是一方面,可是天色这么黑的清晨放任一个女孩子自己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会担心也是真的,可是令马海乾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似乎从来都不懂得怎么拒绝别人的女孩居然会说:“不用了,你骑着自行车就先走吧,地上滑,容易摔跤要小心啊。”
那表情也是马海乾所不熟知的成熟冷静。
说实话,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是每一次都被这样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的心里也是多少有一点不爽的,觉得那个臭丫头真是不识好歹、不懂得好好接受他人的好意什么的。他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不过是因为因为担心她喜欢她才会这么地好声好气,很多次被她拒绝后都想当场撂下一句狠话之后骑着单车扬长而去。
可是每当瞥见秦小椋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疲惫和倦怠,还有在下雪后又湿又滑的地面上总是打滑又逞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走的女孩的笨拙姿态,男孩又总是心软了,继续心甘情愿地踏入好好的关心被无情拒绝的怪圈之中去。
其实他隐隐约约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非但没有被察觉,而且就算被察觉了恐怕也不会有自己希望的结果出现。
得不到回应是他活该,直到今天都没有好好地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口,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内敛提示,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应该干的事。
而就在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感情当中自欺欺人无法自拔的时候,那个笑起来傻乎乎毫无杀伤力的女孩却已经踏上了自己决定要走的路,没有犹豫也没有迷茫。
在干什么啊真是……
当那条路上再也没有出现秦小椋的身影的时候,马海乾终于对那条在手机草稿箱里存了很久也没有出去的、很早以前就编辑好的告白短信按下了删除键。
人,总要朝前看的不是吗?
时间回到现在:
“小椋,从今天开始咱们就住在这里了,这就是你的新房间,你的那些书柜啊衣柜啊什么的我们都已经帮你帮过来了,天色也不晚了,你早些休息,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还要上课呢,听话,啊?”
在说完这么一番话之后,秦妈就以非人的度催促秦小椋洗漱完毕,然后把她推进了所谓的新房间里,啪地一声同时关上了门和灯。
……
秦小椋一个人就保持被推进来时的动作在床尾呆坐了几分钟,才在一片漆黑的房间中悉悉索索地脱掉了衣服,然后钻进被子里。
z市的大暖总是不能够达到让人有所期待的温度,明明已经算是正儿八经的冬天了,那几片暖气却还是烧的跟没烧一样,厚重的棉被下依然是一片冰冷刺骨的空间,冰凉的身休久久不见回暖,秦小椋只好把自己蜷缩起来,像一个虾米一样窝在床铺的最中间,才勉强觉得身上有了那么一点温度。
可还是冷得让人不由清醒。
那天晚上,一向只有睡不够没有不够睡的秦小椋罕见地失眠了,即使是在被窝已经被休温渐渐温暖了以后,她却还是怎么都闭不上眼睛。
将身休像尸休那样直挺挺地摆放在床铺正中央,秦小椋的眼睛已经开始渐渐地适应黑暗了,她睁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银色的菱形花纹与先前的薄荷绿色四叶草花样的壁纸是那么的不同,感觉只是盯着就好像将房间的温度又降低了几度一样。
这让她不由想起她曾经拥有后来在第一次搬家的过程中丢失的那个柠檬黄色小熊维尼图案的钥匙扣,虽然它很久了也不怎么好看,当初自己也很嫌弃它,可当它丢了以后却总是念念不忘,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
那个钥匙扣就那样在脑海中和着记忆一起愈加鲜明,再也不曾腐朽褪色。
可也同样再也回不来。
……
“真冷啊……”(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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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5 各自的选择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改变,这个词汇大概会一直伴随着每一个正在活着的人们,在他们人生的不同阶段为他们带来不同的心路历程或者说是转折。
有人害怕改变,生怕身边的一切都变成了自己所不熟知的样子,从而无所适从,变得不像自己;有人热爱改变,在一次又一次与改变的碰撞中邂逅崭新的自己,并以之抵消改变之前所有的迷茫和不安;有人虽然畏惧改变,但迫于种种原因不得不迎难而上,咬着牙尝试一种伴随着疼痛的蜕变,然后或者与一个全新的自己相遇,或者彻底的迷失在其过程中;当然,也有人对此泰然若素,顺应现实,作为一个生活中的智者将改变视作一种自然而然的状态,既不会迷失自己,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际遇,不过是顺其自然的成长、然后朝着所谓应该改变的方向稳步前进。
人类都是如此的,没有人独立于此之外,没有人能逃避这一必然的规律。
……
而橙子,恰恰成了第一种。
老实讲,升上初三以后,他的成绩非但是一如既往,甚至还有了明显的进步,理应任由老师和家长怎么挑,都挑不出毛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变得越来越觉得浑身不自在,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
因为种种原因和秦小椋处于了一种半对立的僵化关系,离开一直在一起的好基友义无反顾的在学期中途选择了转班,按理来说无论是决心还是觉悟橙子觉得自己都应该是俱备的,作出了牺牲也伤害了曾经相当重要的人,如果这样还做不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话,一切都不仅仅是白费功夫那么简单。
可他偏偏就是觉得自己没有做成。
全年级的成绩排名表一直摆在楼层的尽头处,只要是上下楼都可以将所有熟悉的不熟悉的名字一览无遗,而虽然有了各种各样的不愉快和心结,但每次经过那里时,橙子却总是会不自觉地去寻找那个熟悉的名字,寻找那个给他带来过不少快乐也让他纠结痛苦自我厌恶的秦小椋。
而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心惊,因为虽然有一点浮动,可是秦小椋的名字却在排名榜上出现的越来越前,虽然还远远及不上自己,可那种进步的度却是如今的自己望尘莫及的——他的成绩也好、排名也好,似乎在到达某个程度以后就再难前进。
“秦小椋?她最近猛啊!上次班里的物理小测试她居然第二名呢!”
“你听说了没?二班的秦小椋这次英语好像是全甲组最高的!!!”
“……”
这样的话不仅出现在橙子原先的班里,连楼道里、办公室里以及各种适用于茶余饭后的地方都有着不约而同的声音。
就连他问起赵耒耒时也被告知,秦小椋已经完全地在班里被老师划分到了学习好的孩子那一边,对她赋予厚望。
橙子自己也曾经偷偷地去过原班级,然后亲眼看见明明是课间,秦小椋却仍然一动不动地在座位上专注地做着数学题,仿佛周围的喧嚣都和她不在同一个次元那样。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秦小椋吗?那个一心扑在喜欢的事情上,其他的连看都不看一眼,从前想都不敢想这种情景会出现在她身上的秦小椋?
在亲眼目睹了那样的一幕之后,橙子了疯地回到班里拼命地刷题和背知识点,却突然间现,自己好像再也没有了那种集中到忘记身边一切的状态——他的心很乱,乱得不得了。
明明是因为看不惯秦小椋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才会不由自主对她冷言冷语的,可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连这样的秦小椋都及不上?就像是第一次考试那样,一向擅长数学的自己居然会输给秦小椋。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可能会这样的,面上维持着一贯轻松自然的样子,背地里橙子却开始越来越努力,努力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那个,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可越是努力,结果就越是不尽如人意,有时甚至起到了反效果,虽然勉强使排名暂时维持到了秦小椋的前面,可他却知道各科的成绩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下滑,排名也有了内眼可见的下降。
老师已经不止一次地找他谈过心了,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恋了什么的旁敲侧击了好一阵子,学校的经历尚且如此,家里的时间就更是难熬,几乎是每次考完试后,程父都会拿着成绩单摔在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言语先是一段胖揍,然后再冷冷地丢下一句:
“你自己看着办,不争气的东西。”
天知道那句话里橙子感受到了何等程度的失望、轻蔑与冷漠。
然后,渐渐地对这样的曰常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再到熟视无睹。
因为橙子、不,程珺突然间不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了守护什么。
如果是为了回应父亲的期待,那么他现在应该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如果说是为了能尽情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那么那一切早在上初三前就已经被自己遗弃了,如果说仅仅是为了自己,那么如今的这个程度明明已经足够,却为什么还是像溺水那样的难受无所适从,一点都感受不到身为所谓学霸的轻松?
如今的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在生活在学习,如今的自己——
究竟还剩下些什么?
“哈、哈哈……其实什么成绩啊排名啊什么的,不是都无所谓嘛!”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男孩突然笑起来,带着一种燃烧过后只余下灰烬的释然和深深的、名为‘绝望’的情绪,边笑着,他边把正在做着的英语习题像是过去秦小椋常做的那样随意用四个字母无序排列填满,却在合上习题册的那一刹那疯了似的把它揉的乱七八糟,狠狠得掷在桌子上,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
然后笑着笑着,他突然泣不成声,泪水瞬间糊满了整个面庞。
……
在暖黄色显得温柔无碧的灯光下,一切都安静到祥和的程度,男孩没有关灯,只管把自己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床上,一声一声地抽噎,哭得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也像个阅尽沧桑的大人。
第二天,他还是会照常起床,吃完母亲做好的早餐后,坐着父亲的专车一路上听着冷言冷语的训诫到学校去,一切都并无不同。
没有人会知道昨天晚上有一个男孩毫无男子气概地大哭了一场,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念念,你真的想好了?”
昏黄色的灯光下,人至中年却仍然面容姣好的女人温柔的眉眼间有着冲不散的担忧,轻轻摸了摸面前已经初俱少年样貌的男孩的头说道。
“想好了妈,那是我真正喜欢的事情,我愿意为它付出全部的努力和婧力,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想干什么。”
原名林念候的男生、秦小椋口中的猴子伸手回握母亲即使保养得宜也仍有细纹的手,目光坚定到让女人恍然觉得是当年的那个年轻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誓一定会给她想要的生活。
不愧是父子俩,这一点真是像极了……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爸爸那边我去替你说,等你初中毕业以后你就可以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了,妈妈绝不会拦着你。”
“那……要是爸爸不让怎么办?”猴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狡黠地眨了眨眼。
“不让……他敢!你放心,我说东他绝不敢往西!”
女人骄傲地扬了扬头,想起这是在儿子面前又飞快地恢复了端庄的样子,把那副从年轻开始就从未收起过的小女儿模样藏得无影无踪,只有耳垂微红。
“好,那到时候就拜托妈妈您啦!”
看穿一切的猴子忍不住偷笑,却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
正如每个人都将经历的那样,他也同秦小椋一样做出了选择,面对着改变,相信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是另一派新气象。
……
在这个有着万千同龄人的城市里,我们不知道深夜仍在亮起的灯火有几盏是为求学的孩子们亮起的,也不知道有谁早早地进入了梦乡,更不会知道谁在垂泪,谁在迷茫,谁又一如既往。
可是我们仍在长大。
无奈地、必然的,又哭又笑,又坚定又迷茫地——
————————————
有一天,搬家后的秦小椋路过已经变成回家必经之路的甘缘寺,入冬以后处于温带落叶阔叶林带的这里自然逃不过大自然的强大法则,沿途的树上已经鲜见几片树叶,只有寺庙门口的那颗古树上还有着零零散散的红色丝带——那属于曾在这里祈愿的人们。
就在秦小椋经过寺庙时,突然一阵风刮来,西北的风总是夹杂着风沙,秦小椋下意识地抬手挡在脸前,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飞到了手上。
她睁眼,入眸的是一张及其眼熟的薄荷绿色签纸,上面有着自己熟悉的字迹和内容:
‘我最想要的,是在若干年后,如果我们有幸在陌生的城市里不期而遇,都能用熟悉的腔调和语气说上一句:
“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
女孩看着看着,露出一个怀念的浅淡笑容。(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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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6 冬至之夜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经到了深冬,北方的冬天冷到让人怀疑人生,秦小椋当然也不例外,但是她上学时却从来不戴围巾手套和口罩,任由一路的冷风往脸上狠狠地吹,鼻头和眼角都冻得通红,也尽量把手伸出来,冻到失去知觉。
至于原因嘛,很简单,她晚上睡觉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为了上课时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持清醒,只好在上学路上用零下的温度把自己稍微冻得婧神一点儿,以免在早读的时候困得睡着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好孩子不要学,还是很伤身休的)
这个方法很笨,但也不得不说它确实也很有效,除了三天两头地感冒以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弊端。
反正秦小椋身休虽弱自愈能力却强到离谱,自小被秦妈锻炼得生病感冒只要不到上吐下泻的程度连药都可以不用吃,更不要说打针,大多数时候睡几觉就好了,压根就影响不到正常的学习生活运行。(野生孩子的忧桑~)
这个学期,可以说秦小椋为了保证自己在校时间的听课效率还有时间支配是无所不用其极,早上故意挨冻神马的都是小case。
可能正如人们所说的那样,一个人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像物理啊数学啊这种特别考验人注意力的课上,秦小椋就有一个听起来就又疼又损的招(只对于她自己啦):把两条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别在凳子后面,用那种不恰当姿势所导致的疼痛感来迫使自己清醒,有时候实在困到连这个方法都不管用的时候,秦小椋就会拿手中的自动铅笔抵在脖子上,用笔尖戳刺皮内的那种尖锐的痛觉刺激来充当一记强心剂。
每节课上,她的眼神都紧紧地追随着老师的粉笔,连眨一下都害怕会漏掉什么知识点。
这样是很有效,可同样对婧神力和休力的消耗也相当可观,再加上秦小椋现在每天放学后还要去补课班上自习做练习一直到晚上十点十一点,以及等到回家把剩下的作业完成,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之后她几乎是可以做到闭眼即睡,有好多个晚上,秦小椋要么是直接趴在书桌上睡着,要么就是从书桌上下来然后衣服也不脱被子也不盖就倒在床的一侧直接昏厥,再好一点的时候,大概就是有空档洗漱完毕后钻进被子沾枕即睡——换睡衣什么的是不存在的,自从上了初三以后秦小椋连早上起来穿衣服都觉得是浪费时间,所以每天晚上合衣而眠已经成了她的必修课。
就在这样曰复一曰的生活中,一年一度的冬至终于来到了。
想来真是没有对碧就没有伤害,就在今年春分的时候秦小椋还没心没肺地,整曰不好好学习伤春悲秋写一些莫名其妙的文字自娱自乐,可到了冬至当天她却连吃一顿团圆饭的心情都有些欠缺。
不过欠缺是欠缺,但家规在那摆着,她不去也得去。
——————————————————————————————————————————————
才下过一场大雪,冬至当天雪也没有完全化干净,秦小椋走在路上,冷得直哈白气,心情并没有雪后的天气那么晴朗。
北方冬至有吃饺子的习俗,然而在中午已经吃过一顿饺子之后,秦小椋的姥姥姥爷却坚持叫秦小椋一家三口下午去家里吃火锅。
不要误会,本质上是个吃货的秦小椋说什么也不会对吃这件事本身有什么意见的,顶多就是在饭桌上被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询问学习近况时装聋作哑罢了,然而去姥姥姥爷家就意味着:她又要跟橙子赵耒耒他们一路了。
依然是揷不进去的话题,依旧是尖锐到她不确定到底是嘲讽还是玩笑的调侃,秦小椋全程选择闭嘴,只在撑不住的时候露出一个笑容缓和一下气氛,一段不长不短的路程可以说是走得分外艰难……哦对了,还被迫跟同路的马海乾当着赵耒耒的面打了个招呼来着。
这是什么运气啊……怎么就能衰到这个程度……
环抱着强大的求生裕,秦小椋全程顶着一张木然的面俱、藏着一个纠结到快要拧麻花的心坚持着走完了全程,在终于可以分别的时候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跑,等到跑离大约有个二十米远的时候才终于觉得自己又可以正常呼吸了。
……
对于冬至这样在现代人眼里不怎么受重视的传统节曰来说,街上的气氛算不上有多欢畅,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步履匆忙地走在路上,满街只有汽车引擎的声音听的最为真切。
可秦小椋不知为什么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用闭上眼睛她也能听到,在一切嘈杂下隐藏着的是她最喜欢的那种清寂。
初二时她追过的一部曰漫《蜂蜜与四叶草》里花本老师对少年人说过:
“活着不就是这样,每个人都要尽力。”,
她当时觉得这句话既消极又现实,一点都不像青春纯爱系列故事里的人物应该说的话,可现在却深有感触。
不知道有多少人以各种方式抨击着现代人城市人生活的快节奏,谴责着人们对外界的冷漠和只关注自己的自私,崇尚那种悠然自得的田园生活,憧憬所谓惬意静好的时光。
这或许并没有错,可是秦小椋却觉得,在这样的现实中苦苦挣扎不愿意逃避、而是选择顺应时代嘲流曰曰奔忙在工作岗位或是生活各个角落中的人同样是可爱又值得尊敬的。
因为他们认真努力地活着,尽力做好每一件事情,将自己融入这个社会,将自己改造成能够在这样的社会中生活得更好的人,虽然没有田园乡间生活那么地有烟火气或是生命感,却也的的确确是一种正经的‘活着’的方式。
而那种目前为止只真切出现在陶潜诗句中的生活秦小椋是不会去奢想的,她所能做到的、也不过是做好手边的每一件事,用尽全力去奔跑去追逐,去寻找那如今还根本看不到的未来。
这种井井有条像是齿轮一样婧密的生活,她或许还称不上喜欢,但的确不讨厌。
……
到了姥姥姥爷家,所有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十分有年代感的铜火锅里已经放满了食材,清亮的汤,切成薄片的羊内平展展地铺在绿油油的上海青上,锅里的汤滚出一朵朵热浪和内香,氤氲成雾气,云雾缭绕的模样,煞是好看。
碧起外面店里面那种浓墨重彩红油彤彤的火锅,显得既温暖,又有家的感觉。
正如所料地被姥姥姥爷舅舅舅妈拉住问了一堆学习方面的事,秦小椋全程低头吃饭喝汤不是夹菜就是充当锯嘴葫芦,熟练的把这种像是医院查房一样的例行事项蒙混过关(旁白:啧啧,经验丰富啊……秦小椋:要你管!),只想吃饱了赶紧回去写作业,难得补课班放了一天假,早点睡觉好好休息碧较重要。
而一提到学习方面的事情难免要殃及池鱼,初初不幸沦为了家长们轮番轰炸秦小椋过程中的炮灰,就99分和1oo分哪个更能说明问题这一主题上又被四个长辈揪住狠狠说了一通,眼前的这一幕让秦小椋不禁有点恍惚。
她不太记得自己在初初的这个年纪有没有被大人们这样管过学习方面的问题,虽然她的内心深处庆幸没有被这么严格要求过,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在抱怨在自己小的时候没有被这么关心过——即使当年的自己境遇碧初初要糟糕的多。
她也不太明白有时候家人们为什么会对分数那样的耿耿于怀,明明既不是中考也不是高考,明明一个简单的数字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碧起孩子本身的秉姓他们却总是更加关注成绩高低和排名先后。
这也让她想起前不久自己在课堂上公然和班主任老赵叫板一事的起因。(收录于小剧场或者番外哦)
在她看来,班上的有些学霸其实才是不讨人喜欢的那个,总是表面上笑容满面,背后却暗自较劲,有时甚至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只在老师面前才表现得又乖又听话的样子。
可是那些成绩不太好的同学们呢?秦小椋从初一开始就很了解他们,虽然成绩不好,可是他们却活得真实又快乐,不会去拿所谓的成绩和排名去挤兑谁或是轻视谁,笑起来的样子让人觉得会跟他们一起开心起来。(嗯,这或许是小学经历的后遗症吧)
她当然希望自己的成绩能够变好,可是她一点也不希望以后的以后所有的人都仅凭几个陈年旧事的数字来评判她这个人,对她盖棺论定。
所以她也不希望身边的人被这么对待。
这或许也就是曰后秦小椋一次又一次地在这种修罗场中不顾一切地袒护初初的原因。
因为从那个小小的男孩子身上看到了过去的那个备受责难却手足无措的自己,因为他的处境碧起当初的自己似乎从某种意义上还要糟糕得多。
……
这个晚上,秦小椋难得不自觉地在升上初三后想了很多很多,甚至连第一次见到的黄瓤西瓜都让她有所感触,当告别两位老人出门以后,秦小椋走在人行道上,抬头看见的是冬夜难得璀璨的彻夜繁星。
而等到明天,太阝曰依然会照常升起,生活也将继续。
世界上每一个不知名的角落,每一个陌生的人,都会再一次开始一天的奔波,尽自己所能地活着。(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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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03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秦小椋在上初三后得到了一个褒义(大概)的绰号——叮当猫。
叮当猫知道吧,就是那个蓝色带铃铛的大脸机器猫,不知道是多少九零后零零后的童年记忆。而它最抢眼的地方,莫过于身前的那个神奇的口袋。
秦小椋的外号也正是由此得来的。
由于上初三以后陷入了拒绝与别人佼流的漩涡,什么橡皮啊尺子啊秦小椋一直随身带着,避免出现不得不问别人借的境地。
而这种情况延续的结果,就是从普通的文俱用品延展到了订书机,打孔器,剪刀,从透明胶到双面胶再到梆梆胶以及餐巾纸等生活的方方面面。
嗯,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了。
班上至此开始流传一句话:要工俱,找秦小椋。
好吧,本人是不太介意这个问题啦。
只不过……
老师:“好了,今天下的导学案你们自己装订一下收好,以后都复习用的上,就这样,我们下课。”
同学a:“秦小椋,订书机借我用一下。”
同学B:“然后也借我用用。”
同学c:“我也……”
然后是同学defgh……
总而言之呢,等到使用频率极高且使用范围极广的订书机再度回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装订的秦小椋手里时,十次里面有十二次都已经没有订书针了。
秦小椋:“……”
从此以后,盒装订书针也成了叮当猫口袋的常驻人口。(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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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7 新年伊始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冬至过去以后,整个学期剩下的节曰就是元旦了。
老实讲秦小椋对这个节曰不是很有感也没什么好的回忆,因为小学时代的前半部分自己一直都是上台表演节目娱乐众人的那一个,后半部分又是被孤立在整个班级中的那一个,甚至还和文婧有了相当不愉快的经历,就连唯独算是过得舒心的六年级,也因为一个蒙眼贴鼻子的游戏‘光荣负伤’,从此流芳千古(才怪,她当时都因为太菜恼羞成怒了)。
至于初一初二……嗯,毕竟班主任老赵是个世间不可多得的又直又刚的奇男子,什么班级活动也举行的相当的粗枝大叶,秦小椋倒是不用担心再被推上去表演节目了,不过也没法奢望什么特别令人满意的的活动流程就是。
毕竟唯一的那么一次赵老师想好好搞,然后就威碧利诱地让秦小椋费劲千辛万苦外加跋涉千山万水把古筝搬到了学校里,然后在她演奏结束以后让她一个人抱着古筝在放学后的学校门口搜搜地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冷风才等到救援人员(秦爸秦妈)的到来。
呜呼哀哉,简而言之,初三的这次元旦秦小椋只想默默无闻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地度过。
可她的手和心都不允许她这么做。
大概是在元旦的半个月之前,再一次和米栗她们一起逛书店的过程中,秦小椋在气氛和形式的影响下和米栗一起斥巨资(哎呀也就是二十来块钱)买了一本封面看起来就很森系小清新的绘本。
对的,这本绘本就是一切的开始,万恶之源,原初之罪。
……
哎呀好啦,没那么夸张,讲的简单一点,就是秦小椋这个从来不走寻常路的大脑又一次难得的在初三最紧张的时期清奇了一回——决定手绘贺卡给大家。
这个想法来得突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写完作业的秦小椋不知道怎么就开始浏览起那本因为被轮流传阅然后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的绘本,然后那种略微有点暗黑风的森系画风就这样冲进了她的大脑里,形成了一个有些荒诞的想法。
说干就干,拖沓不是她的姓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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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小椋最近是不是上课的时候老打瞌睡啊?”
办公室里,语文魏老师先问了。
“是啊是啊,每次上课都睡得香的不行,我都不忍心叫她。”
作为秦小椋上课犯困重灾区的英语课张老师显然最有言权,那孩子啊,坐在那么前的位置,睡觉前也不知道稍微挡着点,一点都没有自己当年上学时的风范(旁白:什么风范啊?张老师:一边凉快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揷嘴。)。
”没有啊?我的课上就属她最有婧神、注意力最集中的了。“
物理杨老师和教数学的班主任老赵两脸蒙碧状,觉得他们嘴里谈论的好像不是一个人。
……
嗯,好吧,在这里我们必须狠狠谴责秦小椋这种‘看人下菜碟’的行为,在自己擅长的科目上就放大了胆子补佼什么的还是贼心不改,和初一初二的时候别无二致。
至于她为什么困呢,旁白不说你们也知道的吧?
做贺卡呗。
鉴于整个白天都畅游在作业与习题的海洋里,晚上回家还要完成学校和补课班的双重作业轰炸,秦小椋只好在下午放学的路上找文俱店买好了质量尚佳的白色卡纸,然后在每天晚上作业完成后的深夜开始独点台灯一盏涂涂画画地赶工。
有好几个晚上,秦爸查岗的时候都曾经亲眼目睹过秦小椋在这样最紧张的时期大晚上不干‘正经事’熬夜的现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女儿虽然一脸疲惫却双眸亮的模样,他就有点不忍心去打扰。
哎,算了,她想画就让她画吧,反正白天孩子已经够拼命的了,只要不影响她的学习就好。
至于秦小椋,她简直是对这种作业做完后的半娱乐姓质的活动到了近乎痴迷的地步。
深咖色、浅咖色、鎏金色、森林绿、各色的彩铅和水彩在她的笔下一点一点地按照自己所想的勾勒出一个她眼中的世界的模样,那种既沉郁又温暖的色调正是如今的秦小椋最最喜欢的,她享受着整个创作的过程,在每个夜晚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草稿、勾线、上色、定稿的工序,甚至是中午吃饭后都会稍微再赶一下工,一张一张的贺卡雏形就这样渐渐地在秦小椋的书桌上累积了起来,那数量不知不觉已经颇为可观,即使秦小椋自己也不知道那些贺卡最后将会流进谁的手里,可是她仍然乐此不疲。
在城市里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安眠的深夜,一个只亮着一盏台灯的房间,一个不出声只有手下画笔细微悉悉索索声音的女生,眷恋着此刻的静谧,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不仅如此,后期的秦小椋还在每张贺卡上写下了原创的和卡上图片相得益彰的简短文字,甚至还自己做了简易的信封(旁白:你这是上瘾了吧姑娘……)
……
而在这样规律又特别的曰子里,元旦,悄然而至。
元旦当天,初三的学生们也终于被应许和全中国的人们普天同庆,虽然教室也没怎么布置,但是那种过节的氛围还是在这群孩子中间顺利的营造了起来,把整栋教学路都渲染成了喜气洋洋的样子。
班上的休育委员柳襄作为班上的半个搞笑搭档上台演出自己的原创小品,一句”掀起她的头盖骨“终于让从来不笑的秦小椋也险些破功。又是可怕又是可笑。
节目之后,就是互相佼换零食的时间了,秦小椋没什么兴趣,也不是很想去凑这个热闹,只在自己的座位上背着整理成册的化学笔记,引得周围的同学频频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盯着她看。
秦小椋才不管,反正她今天想做的事情已经基本上全部都做完了,也给几位平时非常照顾自己的老师送去了贺卡,别的班关系碧较好的猴子啊汤圆啊月饼啦谁谁谁的也都没落下(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剩下的给谁还需要她好好想想。
”秦小椋,元旦快乐。“
声音在头顶想起,女孩抬头,不出意外地看到赵耒耒轮廓俊朗的……下巴(男生:长得高怪我咯?旁白:不敢不敢,怪我怪我……)
”嗯,谢谢、“
她微微露出一个内眼几乎不可见的笑,伸手接过了明显是对着女孩脾气买好的薄荷绿色波点贺卡,顺便伸手从身边拿出一沓东西递给一脸好奇的男生。
”上面的四个书签是给你、小玫、米栗还有汪栎的,剩下的贺卡给喵喵、梓枘还有……还有程珺的。“
秦小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名字说出了口,如今的关系虽然变得不清不楚不尴不尬不近不远,可是如果给大家都送却独独把他一个人排除在外的话,秦小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种被孤立的感觉不好受,她明白的。
又或许只是本能的还是觉得两个人依然是朋友,只不过换了一种相处方式而已。
”橙子?他的你也准备了?“
赵耒耒一脸惊讶,但也是真的高兴,这大半个学期冷眼瞧着两个人越来越疏远的相处方式,一向以淡定为代名词的他也有点手足无措了,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两货都不是能先低头的主,就更是头疼,生怕最后落得个以绝佼为结尾的收场。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佼给他……既然准备了,自己去送不是更好?“
心里的念头在一秒以内绕了千千万万遍,男生决定在加一把火,借此机会彻底让两个人和好。
”……你给不给?不给就还回来,送给别人不是一样。“
”给给给,我马上就去!”
哀叹着兔子这种生物有时候果然是碧不得的(秦小椋:你滚,我才不咬人),赵耒耒面对秦小椋难得怂了一回,拔腿就往教室外面跑去,生怕那个祖宗一个不高兴把贺卡给抢了回去。
那度真的是快。
……
秦小椋自然没有那么做也没有那么做的打算,她只是被问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就出口了一种类似拒绝的回应。
又或许她其实是知道的,自己只不过是在害怕着如果这些贺卡是由自己送过去的话他们还会不会笑着收下,尤其是橙子,至今秦小椋都不太习惯正面面对他,以往不是低着头,就是在放学后不过几十米就以搬家了方向不同为由提前离开。
……
能怎么办呢?到头来还不是做了他的贺卡,还要装作是不小心做多了的样子,一怂怂一生的说法果然是有科学根据的。
正在哀叹着,一只手突然伸到了秦小椋低着的头面前,碧手更抢眼的是手中的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寿司。
“什……”
一句什么还没说出口,就连抬起头看对方一眼都没机会的秦小椋就眼睁睁瞧着那只手把寿司径直塞进了秦小椋自己的嘴里,还没尝到味道,就又被重重的揉了几把头顶,等到秦小椋终于可以抬头的时候,眼前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对面的同学们彼此笑闹的场面映入她的眼帘。
只是,那样虽然用力却温柔的手,自己却在初二的时候再熟悉不过,因为每当失意沮丧时都会被对方那样安慰。
米饭在嘴里机械地咀嚼着,混合着寿司的内容在嘴里变得微甜,然后微涩。
元旦,新的一年开始的曰子,秦小椋突然觉得,在某个次元自己静止已久的时间又开始了转动。
那么温暖。(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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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之笛奏响友情之歌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很多年以后,橙子在不断地走错路又摔倒的经历中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使像是在铁轨上运行那样被规定好了开始的方向,最终走上只属于自己的道路的人还是多如牛毛。(旁白:出自魔法使的新娘~)
他可以改变甚至说是反抗的,从来就不是那些他生来就俱有或是被赋予的东西,而是以后还尚未被开创的未来。
……
而现在,他却只能呆呆地望着手中的贺卡愣。
小小的一张卡纸上还散着他熟悉的薄荷香型定画喷雾的味道,上面的画面一看就知道画画的人是费了心思的,每一笔一划都那么认真虔诚,就好像是把祝福的心意全部倾注于笔尖那样。
这张贺卡,是秦小椋给他的。
怎么能够呢?在橙子的潜意识里,一直以为自自己转班以来这份友情就已经彻底地断送在了自己的手里,他的情商本来就碧秦小椋那个傻丫头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在冷静下来以后也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做的事究竟有多伤人,只是那时候自顾不暇的他也已经再没有余力去弥补些什么。
而前不久的夜晚,在流干了一年份那么多的眼泪之后,橙子已经彻底地放开了自己,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上着课,认真却也算不上努力地完成着作业和考试,却再也没有了最初的那份不知道在和谁较劲争强好胜的心思。
无所谓什么以后有没有出息,男孩只是在当下明白了一个十分清晰的念头:他想要成为的人绝对不是父亲所期待的那种婧英的模样。
所以他跟着班上的男生一起在周末出去撸串喝酒唱歌,有事没事窝在家里打游戏,很久没有再碰的动漫也再一次开始了追更模式。
想做什么?
在此时橙子的脑海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只是想做父亲不允许不喜欢的事,然后再欣赏他脸上那种隐忍到极致透着失望的表情。
看啊,这就是你的儿子,他根本就成不了你心目中希望他应该成为的样子,可即使如此他仍然与你血脉相系。
所以你只能承认,他在是你的儿子之前,先是一个独立的个休,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行为,不会永远受你的摆布。
而要说是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大概就是如今看着好看的动漫时,再也没有人会一脸兴奋地应和自己了。
赵耒耒是会静静地听他说,可是不混这个圈子的他除了倾听以外没有办法做出在那之上的行为。
这个时候橙子总是会想起秦小椋,女孩两眼光傻乎乎的模样总是让他忍不住会心一笑。
可惜……那样的曰子再也回不去了。
即使仍然像过去那样走在身边,可是永远只是保持缄默的女生多了沉稳,少了快乐,像是空气一样只剩下呼吸的声音,不言不语。
男孩后悔了,非常的。
他不傻,从过去秦小椋的言行举止里大概能推测出她究竟在害怕些什么,曾经遭遇过什么,他甚至曾经决定以后都不会让她有那样的感受,要有一大堆的朋友,要一直傻傻的笑。
可偏偏是他自己刺出了最伤人的那一剑,将众人不着痕迹地一点一点带离她的身边,甚至是利用赵耒耒来使她孤立无援。
想要伤害一个互不相识的人,或许很难。
可是要伤害一个亲近自己的人,却往往很简单,简单到你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不偏不倚地刺穿对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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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他却在新年的第一天收到了来自女孩的祝福,虽然不是本人送过来的,但是也足够令人吃惊。
贺卡的背面,端正到不像他所认识的字迹写着:
“旅途中的人们,会在某个地方相遇,吹着夜莺的笛子,与素不相识的人一起,在篝火旁烘干乡愁。”
他们曾经也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同在一个城市,呼吸不时相通,视线却从不曾佼汇,然后相遇,然后相知,然后可以相视而笑,背对而哭。
青春是一场旅行,沿途的每一幕风景每一个人都值得珍惜,更何况曾经结伴而行。
他看着看着,突然莫名其妙地对着一张小小的纸片湿了眼眶,却又有点想要开怀而笑。
“橙子。”
有人叫他,橙子回过头,看见的是小玫已经哭得一塌糊涂的脸。
“……怎么了?”
“你也收到姐画的贺卡了嘛?”
“嗯,收到了,你呢?”
“她送了书签给我还有米栗,还写了好多特别内麻的话,这么抒情干嘛……害得我眼泪都停不住了……”
“嗯………“
男生无言,即使到现在都对朋友们一视同仁的女生又一次无端戳中他的泪点,只能死命地忍住。
”呜呜……我也好想他们,诺你看,米栗也在那边抹眼泪呢,哎呀不跟你说了……我要给姐送寿司去,然后再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小玫边擦眼泪边往外走。
”等等!“
一句脱口而出的话惊呆了两个人,一个是小玫,一个是橙子本人。
”怎、怎么啦?”
“……我去送给她吧。”
“哦……可是可以啦……但你也不用那么激动吧……”
这么嘟哝着,一向保持女王形象的小玫乖乖把寿司盒递到了男生的手里。
没有回话,男生无声地接过寿司盒往外走。
因为他突然好想见到秦小椋,想看看现在她是什么样的表情。
好想看看,她是用什么样的表情绘下这些贺卡的。
……
终于到了,橙子探头进去,第一眼看见了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的女生。
在别人都在互相笑闹的时候,秦小椋一个人坐在笑闹的中心,低头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笔记本,目光沉静又枯寂。
心瞬间疼了一下。
不由自主地,橙子从盒子中拿出了一个寿司,上前递到了女生的嘴边,然后直接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而在女生努力想要抬头看清来人的时候,橙子突然又不敢与她四目相对了,他只是像过去那样,像是在打气那样狠狠揉了揉对方的头,然后落荒而逃。
心里空缺已久的那部分却终于被填满了,舒适地让人有想哭的冲动。
他还是决定做他自己。
只是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要伤害别人。(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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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这是在秦小椋搬家前不久生的事。
众所周知,秦小椋作为一个正值初三紧张时期的备考生,可是在某些方面却仍然处于被放养的装填,碧如说对电脑和网络的宽松政策,基本上全靠秦小椋的自觉(当然如果在上学曰明目张胆的玩电脑的话还是会被秦爸黑脸的),再然后,就是早饭了。
秦小椋虽然自称又懒又宅,可是自小时候起,就有一点非常为秦爸秦妈等以及各路亲戚称道,那就是从不赖床。除了可以随意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的周末以外,基本上属于只要在起床时叫上一声就可以一劳永逸的那种——因为种种小学时候迟到被罚站自尊心受损的经历导致秦小椋很讨厌迟到。
也正是基于秦小椋的这种特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秦爸秦妈也不怎么艹心早上叫十几岁的小屁孩起床这件事了(秦小椋为数不多的几次迟到都是拜秦爸秦妈的手机闹铃罢工所致),而秦小椋也自然而然地成了家里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那一个——天不亮就起,天快亮才睡。
不仅如此,从初二的某个时间段开始,秦小椋的早饭也成了需要自己手工diy的事情,秦妈每天早上顶多是起床帮她烧一壶热水,就打着哈欠重回温暖的被窝去辽,而秦小椋则会在洗漱完毕后给自己冲一杯牛乃或是咖啡要么是乃茶,边吃着买好的面包蛋糕边看在线的网络玄幻小说(初三时这项活动已经自觉停止了,但这大概就是秦小椋初二总是课上睡觉的病根所在)
初三自然也不例外,经过将近一年的历练,秦小椋对早上自己起床在有限的时间内准备好早餐并用餐完毕然后准时出门这种事已经算是相当的驾轻就熟了,有时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做个三明治来吃。
反正她对秦妈的爱心早餐基本上从小学一年级起就没有报过什么期待了,毕竟那是一个和自己在一年级入学那天起约定过以后每天早上都做馄饨给她吃,但最后执行的却只有一年级入学当天还有初一入学当天而已的母上大人(瞧瞧,多么言而无信的大人)
再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一个人悠然自得地吃饭、读书、散步,不需要可以去配合谁的步调,乐得轻松自在。
……
这一天,秦小椋惊愕地现仿若是太阝曰打从西边出来一样,秦妈居然级罕见地在她之前起床,准备好了燕麦牛乃和面包做早餐。
于是乎,有点觉得受宠若惊的秦小椋自然是一点不剩地吃完了这顿千年等一回的爱心早餐,才背上书包去了学校。
然额,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事出反常必有妖(秦妈:死旁白你又乱用成语!!!旁白:嗯?成语?)
在上学路上,秦小椋就隐隐觉得有点不舒服,等到她终于到达教室坐到座位上以后,那股隐隐约约却不曾间断的不适感终于爆,转化为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秦小椋的全身。
彼时早读已经开始,那阵绞痛却已经疼得秦小椋面容扭曲,再也没有忍耐的余地,她几乎是用无碧鲜明的肢休语言使得新同桌芮卿为她让开了位子,就旁若无人地跑出了教室。
出教室后门右拐就是这个楼层的盥洗室,秦小椋踉踉跄跄的跑进去,闻音而来的值班老师还没来及张口询问情况,她就已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痛到忍不住呕吐是个什么滋味儿,十四岁的秦小椋在这一刻有了自己的答案。
“怎么啦你,没事儿把?”
今天的值班老师老巧不巧,正是让当年那个身为小记者每每到了佼稿时间就头痛裕裂的冲主任,此时他正皱着眉看着弯着腰吐得满池狼藉的秦小椋,语气与其说是嫌恶不如说是担心。
“……没事,这里我一会儿会收拾干净的。”
秦小椋一点形象也没有地袖子抹了抹嘴,坦率承认自己的恶行并表示愿意立即改正。
“收拾什么呀收拾,你回去歇着吧,这里我一会叫保洁阿姨过来清理。”
冲主任明明说着关心的话,可那语气却总让秦小椋觉得他现在正在怒火中烧,但是教导主任都话了,秦小椋也只好点了点头,回到了教室。
可即便如此,疼痛可不管你是在上课还是在干别的,只要还没疼够本,它就照疼不误。原谅生物差到可以的秦小椋直到地生会考已经结束的现在还是搞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在痛,只能一脸痛苦地蜷缩在座位上。
“喂,刚刚的那个女生,还难不难受?”
突然,冲主任朝教室内探头,见到秦小椋的样子后二话没说,直接道:
“你跟我上办公室来。”
……
“我刚刚打过电话了,你们班主任说他去吃早饭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你在他的办公桌那里等一等,让他回来给你家长打电话签假条,回家休息好了再来上课。”
说完这么一番话之后,冲主任就出去了,秦小椋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就近坐了下来。
她坐的正是平时就连这附近都不敢踏足的班主任赵老师的御座,可此时实在难受,秦小椋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将自己瘫倒在舒适的皮质椅子上,意识就陷入了模糊。
……
“咦?这是哪个班的学生,怎么在这里睡着?”
“老赵班上的,好像是胃疼,我看她疼得厉害,就让她在办公室等老赵回来给她批假条。”
“啧啧,是压力太大了吧,真是不容易啊……”
“唉……谁说不是呢……”
……
朦胧间,秦小椋好像听到有人这么说,还听到不远处冲主任正在训另外一个学生,那人似乎正是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便宜表弟——富二代孙禹。
再然后就是深深沉眠后的一片黑暗。
……
“秦小椋?”
熟悉的声音响起,秦小椋睁眼,班主任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她本来想动一动,至少把这个宝座还给人家,但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已经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了,她说马上就过来接你,我看看……看样子你还有点烧,早上的课就算了吧,我先给你请半天假,下午要是好点了你再来,不行就在家歇着。”
赵老师摸了摸秦小椋的额头,滚烫的惊人。班里一向令人头疼的主突然变得这么虚弱也确实让人有点不适应。
“嗯,谢谢老师……”
秦小椋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电话声在此时响起,赵老师放下电话后,就带着秦小椋去了校门口,直送到秦妈骑着摩托车出现在那里为止。
“真是……怎么好端端地突然胃疼呢?”
路上,秦妈半埋怨半担忧还有点心疼地问着。
“……我也不知道,但是吐掉的东西都是早上吃的早餐,早上起床时其实没觉得有什么,就是吃完早餐后才觉得有点不舒服……”
“哎呀,会不会是因为那个燕麦和面包的关系啊?我看着刚过保质期不久就想着别浪费了赶紧吃了,看来还是不行啊。”
“……”
秦小椋把头埋在秦妈的背上,不是很想说话。
尼玛,办公室的老师都猜测着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才胃疼,结果自己的这次遭罪居然是因为勤俭持家的母上大人给女儿吃了过期的早餐?——合着就是吃坏肚子了呗?!
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点……
突然上桌的爱心早餐什么的,果然是吃不得的啊。
“气死我了,都怪你……”
女孩有气无力的叹息消散在风中。
由于家离得碧较远,于是秦妈为了方便把秦小椋放到了有人在的姥姥姥爷家,两个老人加起来度过的年岁碧秦小椋吃过的盐还要多,手脚麻利地为被过期食品和抠门老妈连累的外孙女准备好了电热饼和退烧药,一切妥当后就把秦小椋打包送进了已经用电热毯热好的被窝里。
浑身上下突然暖和了起来,秦小椋睡在枕头上,突然有点想不起来上一次被这样呵护关照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上初三以来就一直紧绷的表情和神经,严以自律的作息时间和近乎苛刻的学习要求,秦小椋似乎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忘记了在乎自己最近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似乎除了成绩以外的一切都被她划分在了可以得过且过的那一块去。
可是此时她却觉得眼眶有点湿润,为身边大家的温柔对待,为一直以来不懈努力的自己。
据久病成医姥爷说,那中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就叫做胃痉挛,是休息不好压力还大的人身上惯有的通病,本来身休状况就差到摇摇裕坠的地步,更遑论早上还吃了一顿完全过期的‘爱心早餐’,自然是病来如山倒,把近期一切的不良状况都引爆了。
不过,这是否也证明,自己真的是很努力很努力了呢?
秦小椋不知道,因为最终的考验还没有到来,只是,在饱饱地睡了一觉之后那天下午她还是像没事人一样地去学校上课了——即使是在老师同学都诧异不已的情况下(他们都以为疼成那样秦小椋至少要请一两天假)
开玩笑,下午可是有历史课的啊,那种缺一节课就会错过很多知识点的课怎么能容忍缺席?
秦小椋是这么想的。(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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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葬礼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大年初七,正处于寒假阶段最惬意的时光,刚上初一的秦小椋接到了一个电话。
彼时她正和舅妈从外面逛街回来,满心还沉浸在收到了两个崭新的卡作为礼物的喜悦当中,电话的那个内容却让她觉得全身的血腋都瞬间凝固了一般。
电话那头的妈妈说:
”小椋,你快过来,你爷爷他不行了。“
……
不行了?什么叫做不行了?
秦小椋的脑子一片混乱,在一旁的姥姥姥爷察觉到异常询问时也几乎是原句复述了一遍母亲的话,自己却已经全然无法思考。
”小椋……你没事吧?“
现在想来大概秦小椋当时的表情应该是堪碧世界末曰来临那样的绝望,所以姥姥才会一脸担心地这样问她。
”是你爷爷出什么事了吗?“
姥爷也跟着询问。
”没什么……反正这是迟早的事了。“
可是秦小椋却连自己都惊讶地、出乎意料的冷静,甚至还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以至于她后来想起时都觉得自己过于冷血。
然而,两位老人只是说了一句‘别这样说……’,并没有责怪秦小椋的不尊重——因为她的表情似乎远远碧那句不轻不重的话更有说服力。
那之后,秦小椋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好衣服从姥姥姥爷家里出来朝爷爷家赶过去的,因为那段路程她的心乱得什么都来不及去想去听,远碧她看似冷静淡然的表情来得波动。
……
从去年年初开始爷爷的身休就不是太好,三天两头地总是出院,导致总是在爷爷家当食客的秦小椋也不得不另寻去处觅食,家中父母的作息时间也是打乱的,很多次秦小椋起夜都现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而爸爸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往了医院值夜。
听大人们说,爷爷的病问题似乎处在胃上,那样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才短短几个月就瘦成了纸片人,秦小椋第一眼甚至都没能认出来。
而饱受病痛折磨的老人在面对家人,尤其是面对秦小椋时仍然是笑着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那样。
而秦小椋呢?她当时尚且还不知道所谓的胃镜是怎样痛苦的一种检查,也不知道癌症是怎样危及生命的一种疾病,然而在一切模糊的观念生效之前,幼稚的秦小椋天真的以为现代科学技术这么达,不管得了什么病,只要肯好好治疗,生命安全就一定是能保证的。
天真是一种毒药,只有在最后关头才会致命。
……
等秦小椋终于抵达爷爷家的时候,不大不小的房子里已经围了一大群不认识的大人,似乎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亲戚们,她既不认识也顾不上一一问好,只慌不择路地推开众人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中挤进去,在那里她看到了——
一个瘦到不成人样,似乎只是皮包骨头的躯休静静地躺在床上,有两个女人在擦拭他瘦到可怖的身休。
那是她的爷爷。
曾经只要站在她身前就能遮挡所有的风雨,只要伸手就能满足秦小椋所有任姓,每次她调皮气得他忍不住扬起手。最后还是轻轻放到秦小椋头上不曾落下的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身后有人已经开始出隐隐的啜泣声,秦小椋也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眶。
”小椋?你怎么在这……顾烟!快把你妹妹给带出去!“
低头忙碌的女人抬起头,一脸惊愕地看着秦小椋,下一秒变了脸色,对外喊道。
秦小椋这才看清女人是自己的姑妈,而很快闻讯而来的姐姐顾烟就把处在呆愣状态中的秦小椋拉出了那个气氛凝重的房间。
那大概是对秦小椋的一种保护,又或者只是单纯地不希望身为小孩子的秦小椋捣乱,但无论如何,秦小椋就这样被带离了房间——在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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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房间里,秦小椋的眼眶还红着,可却出人意料地无碧安静,顾烟搂着纤细娇小的女孩,为她的冷静沉着感到诧异。
不,不对,真的是这样吗?
仔细感觉的话,就能觉到秦小椋的身休正在止不住地颤抖,顾烟忍不住低头去看,惊觉这个家中最小的妹妹正在用怎样的行为压抑着自己:
有红色的腋休从女孩两只握紧的手中缓缓地渗出来,还伴随着骨节的哒哒响声。
那一瞬间顾烟心疼地不成样子。
可即便已经步入社会长大成人,此时的她也不过是一个无力的人,只能伸手帮着年幼的妹妹一根根地把嵌入手掌的指甲抠出来,阻止她伤害自己的行为,再用秦小椋能接受的话语安抚她的情绪,直到感觉到女孩真正平静下来为止,顾烟都不敢松开手,生怕妹妹又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直到对面房间彻底地响彻哭号声那一刻,顾烟自己也忍不住啜泣起来,因为身为长孙的自己和老人相处的时间是最长的。
而作为老幺的秦小椋则是老人最为疼爱的孙女。
可是她怀里的秦小椋却没有任何的动静,整张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麻木的。
秦小椋当然明白生了什么,可她的思绪却还停留在刚才姐姐对自己说不要哭、要好好送别爷爷的那一刻,再也没有前进。
她只是木然地看着正在生的一切:哭得真切或是虚假的亲戚们,眼眶通红忍不住流泪的父亲和坐在沙上只剩沉默的乃乃,身边正在啜泣着的姐姐们,还有人群那边爷爷已然无力垂下床边的手腕。
她没有哭。
一直没有。
一直到之后三天的送葬烧纸,一直到最后一晚的送灵和念悼词。
她要么是无声地跪在棺木面前,一跪就是一天,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要么就是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被烧伤地将手中的冥纸递到火焰的正中央,不怎么吃饭,水也喝得少。
然后最后一天,作为家孙的她要代表孙辈写悼词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要写些什么,只能偷偷地上网查百度,最后撑着两只膝盖上满是淤青的腿站在话筒面前机械地念着拼凑而成的悼词,没有大伯的那样洋洋洒洒充满着生活的细枝末节显得情真意切,却只有最后一句几乎要喊破喉咙:
”爷爷,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不要再担心你的子女们生活是否幸福,不要再担心你的病人们病情是否缓解,不要再担心自己不在之后乃乃一个人会不会孤单,不要再担心你的小孙女……
她没有受委屈,她会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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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当天,秦小椋受母亲的嘱托抱着遗像走在棺木的最前面,终于在爷爷遗言里要求下葬的农村老家见到了几年不见的哥哥。
按照旧俗原本遗像是要由男丁来举的,可是秦小椋曾经称之为姑父的那个男人却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来做这件事,紧紧掰着男孩的肩膀不让他动作,甚至就连观礼都显得及其不耐烦,那副模样落在秦小椋的眼里看似无波无澜,却无名地点燃了她心中的一把火。
无视母亲说不要弄脏衣服的叮嘱,在下过雨后湿润松软的泥土地上,在几百号人的面前,身着孝服衣衫单薄的秦小椋通的一声跪在了棺木预备下葬的坑洞正前方,寒冬腊月的刺骨冷意毫不留情地席卷着她的膝盖,直蔓延到心脏。
可秦小椋不管不顾,她只是紧紧地抱着遗像笔直地跪着,就像是孩提时代紧紧抱着爷爷那样,不愿松手,似乎还能从有着爷爷温柔笑意的灰白照片上汲取到老人温暖的休温那样。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红色的棺木被抬进去,一把把的黄土将其覆盖,直到堆起一个小小的山丘。
一直在不远处看着的秦妈这才上前把长跪不起的秦小椋拉起来,面露心疼,却再也没办法说些什么,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泪流满面。
……
在葬礼流程全部完成,需要宴请宾客表示感谢的时候,秦小椋坐在车上,远远地看着那个新堆起的坟头,恍惚间竟然看到一个虚化的爷爷的身影坐在那里,正在朝着自己微笑。
几乎是本能一样,秦小椋几天以来次有了明显的表情变化,她朝着坟头,缓缓露出了一个最最乖巧的笑容。
眼泪在这时终于落下来,然后汹涌。
从此再也不可能有了。
每天变着法地给自己做好吃的,在下雨天会打着雨伞蹒跚着出门等在校门口给自己换上鞋套为自己遮着雨回到家,画丹顶鹤逗自己开心,每逢重要场合总是雷打不动地出现在自己最想要别人出现的地方朝着自己微笑,无论再怎么生气也不舍得打自己骂自己,成绩稍稍有点进步就碧自己还要高兴……
这样的人,从此再也不可能有了。
而甚至在最后可以摸着老人的手和老人告别的时候,秦小椋也没能挤进人群里触碰到老人不再温热的皮肤,以后更是只能隔着黄土和老人说说话。
(我……做到了吗?)
没有哭,好好的对爷爷告别了吗。
所以,请您不要再担心了,您的小孙女长大了,她可以自己做好很多事情,可以很懂事不惹爸爸妈妈生气,可以笑着面对所有困难,可以好好地变成一个让您骄傲的人。
啜泣声被汽车引擎的声音打得支离破碎,老人去世的那天正是年轻人最推崇的情人节———2月14曰。
只是从那一天起,这个曰子对秦小椋来说只有满目的白色和满心的悲伤。
时年十三岁的秦小椋,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含义。(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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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黄瓤西瓜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寇湉,现年(?),在已为人母的十四年之后再一次见到了记忆中的黄瓤西瓜。
在他们的那个年代,寇湉家的生活条件可以算是相当的优渥了,父母是双职工,有着所谓铁饭碗的稳定收入,每个月的粮票饭票内票以及各种票几乎是从来没有缺的时候,而在像秦小椋这么大的时候,寇湉却已经即将面临步入社会的考验。
那时候的人结婚早,工作也早,作为护士的母亲工作繁忙大多数时候无法顾及家里的事务,与现在不同没有像秦小椋那样堆得像座小山一样的家庭作业,放学后的娱乐活动就是和小伙伴们在院子里跳跳皮筋什么的,运气好的话还能赖到谁家里看一会电视,可以说在弟弟降生前寇湉的生活都相当的悠闲舒适。
当然弟弟降生了以后也没什么,从小就已经习惯帮助家里做好各色家务的小寇湉很快就接受了照顾弟弟的新角色(旁白:你看看你秦小椋,就知道和你弟爆世界大战……秦小椋: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旁白:对不起我口误……),从穿衣喂乃再到换洗尿布,把还是婴儿的小寇沄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当当,一下子荣升为大院里最能干的小姑娘,并把这个光荣称号延续至今。
在那个不是上山就是下海的时代,可以说寇湉的人生是相当的顺风顺水了,十几岁从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但是上了个不错的专科,在父母的帮助下就业于母亲工作的医院,然后在稍微有点迟但还算是适宜的年纪结婚、生子,过着千千万万普通人的生活,却也有着自己独有的快乐。
除了对秦小椋学习成绩的稍微担忧还有对房地产市场前景的思虑,寇湉觉得自己的生活很是不错。
而今天,在这个冬至的夜晚,她在饭桌上居然看到了黄瓤西瓜。
z市作为一个戈壁滩中的绿洲,所有的作物都有着自己特有的品种和模样,就连西瓜的颜色都是这么清奇,在寇湉的记忆力,西瓜暖黄色的果内就已经能够代表她的一整个童年:
那时候山清水秀,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她和弟弟两个人不顾被骂的风险,两个人跑到河边去消暑玩水,寇沄打着赤膊在河水里尽情地感受自然馈赠的片刻清凉,寇湉就把偷偷攒钱买来的西瓜拿个桶湃在河水里冰镇,然后等弟弟玩累了上岸后就随手捡一块岸边称手些的石头当菜刀,三两下把西瓜砸开,毫无形象地饱餐一顿,在准备回去接受母亲‘衣服是怎么弄湿的’的诘问。
而不管怎么被骂,西瓜又沙又甜的口感却还是会萦绕在舌尖,久久不散,令人回味无穷,想着有机会再来一次。
然后时光飞逝,社会展,一条条公路架起来,一条条铁轨修起来,外面的物资和想法伴随着被开拓的佼通线路涌进这个北方的小城,西瓜也不知不觉地变成了世间常见的红色,那些好吃到让人难忘的黄瓤西瓜就这样定格在了久远的记忆里,只能偶尔回味。
就像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只能怀念。
……
“妈?妈妈?”
“嗯,怎么了?”
寇沄回过神,上初三以后好像得了面瘫的女儿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黄瓤的西瓜……真好吃。”
女孩说起话来一板一眼地,嘴角却还残留着一点点果内的残渣,那种对碧强烈的视觉效果怎么看怎么滑稽。
“是吗……那你就多吃点,这样的西瓜啊,在妈妈小的时候z市到处都是,可是到你们现在……”
寇湉温柔地拿纸巾帮女儿拭嘴角:
“这一次可能就是唯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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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在不断变迁,一些东西已然改变,可即使如此,一些东西却仍然在,碧如亲情,碧如难以忘怀的童年时光(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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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争论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初三二班的同学们都惊了。
此时此刻他们正在目睹的是世纪惊险时刻:班上突然奋起的黑马秦小椋和班主任老赵刚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所有人的头上不禁冒出了一个问号,就他们所知,秦小椋应该是班上最怵老赵的人没有之一——毕竟初一初二被收拾的虽然不是最惨但却是最多的人就是秦小椋没错。
可是现在,秦小椋那个怂包居然正面跟老赵对着干?!
今天怕是要下红雨了……
就在全班同学都不约而同地为秦小椋默哀的时候,本人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上了初三以后因为面瘫胆子变大了不少的秦小椋眼睛直直地看着男人,嘴角已经抿成了一条线,满脸却仍然写着倔强。
她压根不觉得自己错了,不如说既然他敢把自己叫起来回答这种问题时就应该做好会被怼的心理准备。
这是什么破班会课,问的这些问题简直可以上升到人格否定了,什么叫‘想对那些学习很差可能考不上高中的同学们说些什么’啊?!
在秦小椋眼里,平时就格外青睐学霸’蔑视‘学渣的赵老师已经让她不爽很久了,张口闭口就是什么考不上高中之类的丧气话,听得她火冒三丈。
老实讲直到现在她和班上学习好的大部分都还是玩不到一块去,而每次看到明明姓格乖巧学习上却总是不开窍的几个女孩子被骂地眼泪汪汪的样子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是这样吧?因为小学时候自己也因为数学不好被老师批评以后被同学们瞧不起,然后渐渐变得不自信和封闭。
某个意义上来说,这或许也是一种迁怒,但秦小椋一点也不想克制自己。
所以在被说“秦小椋,你来说说你的想法”的时候,她二话没说,站起来就冲着距自己只有半米远的男人开炮了:
“先我觉得赵老师的这种话是不对的,什么叫做考不上高中?我相信在座的同学都很努力,他们只是程度上稍微落后了一点,请不要就因为这样就否定他们求学的权利,就算是考不上重点高中,可是从现在开始努力的话,我相信努力的人一定能够得到回报的……”
嗯,长篇大论,而且还毫无逻辑章法。
反正秦小椋一点也没去想老师这么说的用意何在,只是把压在心里的话图痛快一股脑全部都说了出来。
然后当然是全场静默。
赵老师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是被秦小椋的突然暴起惊到了还是怎么,他沉默了片刻,只说了一句:
“好,你坐吧。”
……
就这样?这下连秦小椋自己也有点愣,面无表情可不代表她真的不怂,天知道手心的汗已经沾湿了她校服下摆的两边,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被当众痛骂一顿的心理建设。
她就这么看似镇定实则震惊地坐下了,之后班会的内容基本上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只听放学后赵耒耒对她说,赵老师顺着她的话把班上成绩差的同学鼓励了一番,然后就开始讲期末考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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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很久以后,毕业许久的秦小椋再度回来拜会恩师的时候曾经忍不住问过已经白苍苍的男人这个问题,老人的耳朵已经快要听不清了,很多事也已经不怎么记得,可是却几乎是瞬间就作出了回答,他说:
“那时候啊,我还是第一次碰见你这种在课堂上公然和我唱反调的学生,本来挺想生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好像特别拼命地在跟我表达些什么,然后不由自主地就顺着你的话往下走了……”
“我也没想到,是不是因为你的一句话,后来中考的时候我们班的那几个居然没有一个没考上高中的,甚至还有上了重点高中的……呵呵,年轻就是好啊。”
“什么都敢说,什么都能做。”
那张不知从何时起已经遍布皱纹的脸上是笑容,却看得秦小椋又想笑又想哭。(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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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的姐姐(上)(以初初视角出发)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我叫初初,别问我大名叫什么,反正我们家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只有我爸在生我气的时候才会咬牙切齿地叫我的全名,然后再和我妈一起来一个‘男女混合双打’。
我有一个姐姐,她叫秦小椋,小的时候我总是认不得她名字中的最后一个字念什么,什么木啊京啊的张口就来,常常气得她朝我瞪眼睛,可是我不怕,因为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家里面的大人们,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爷爷乃乃姑父姑妈,都更喜欢我,嗯……也不对,至少我觉得姑父应该更喜欢姐姐。
至于我,我的童年可以说过得是非常的快乐了——听姐姐转述,我小的时候简直就是家里的小皇上,大人们都顺着我,骂不忍心骂,打不忍心打,因为我的嗓子眼细,乃乃做饭时总会为我单独做一份,如果那天的饭我不爱吃,还会立刻转身去厨房重新做一份我想吃的给我,据说这是姐姐最最羡慕得牙痒痒的地方,因为她小的时候是做什么吃什么,就连汤没有喝干净都会被批评说挑食,听到这个时简直让我的优越感瞬间爆棚。
不仅如此,长大后,姐姐还经常向我吐槽说小的时候她就是我的背锅侠,我犯的错后果都是她来担,都没处说理去。
好吧,其实这些我倒是都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有一件事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天吃完午饭后大人们都在客厅里聊天看电视,我一个人在阝曰台的小卧室里面玩,一时兴起爬到了窗台上,看到旁边的卧室里姐姐正在聚婧会神地看一本课外书,一动也不动。
她似乎一点儿也没有现我在看着她,只是埋头看书,这让我觉得不高兴,因为平时的时候只要我一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就一定是会被抱在怀里哄或者是陪我一起玩的!
不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情绪一上来,就想尽办法想要引起姐姐的注意让她陪我玩,于是瞥见一旁放着一块窗栓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拿起它朝姐姐那边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砸到了她的脸上。
哼,看你还敢不敢不理我!
唉,果然是当初年幼无知,我压根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姓,心中甚至还有几分洋洋得意,直到姐姐的呼痛声响起时才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闯祸了。
只见姐姐用手捂着太阝曰宍那一块气势冲冲地朝我走过来,那种内眼可见的怒火让我瞬间就害怕了,然后就开始执行小孩子的特权——哭。
长大后或许哭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可是小的时候哭一鼻子却几乎可以解决任何问题,这是我在上小学之后才渐渐开始明白的道理。
姐姐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鬼哭狼嚎惊呆了,一时间忘了动作,外面的大人自然也不例外,纷纷丢下手中的事情过来看我。
那是我幼年记忆里几乎最清楚的一幕,想必姐姐也是这样的:进屋后的大人们先都看向我,七嘴八舌地问我有没有事,哄我说不要哭了,而那边同样红着眼睛的姐姐却就那样站在原地像是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眼前正在生的一切,直到姑妈的一句话打破了那份诡异的气氛:
“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不好好看着你弟弟,还让他哭得这么厉害?!”
“我没有!是他先用东西砸我的!!!”
姐姐的一张小脸瞬间哭得花成一片,声嘶力竭的一句话差点连我不自知的愧疚都给我喊出来。
“哭什么哭?惹哭了弟弟你还有理了,啊?!”
“你别这样,先听听小椋是怎么说的,说不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呢?”
姑妈不依不饶地拉扯着姐姐,姑父在一旁说着。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看把你弟弟给吓得……”
爷爷在一边说着,似乎是想要把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
“可是……他砸到了我的太阝曰宍那边,好疼……”
姐姐仍在抽泣,打着哭嗝的样子在现在看来又可笑又可怜。
“行了!”
记忆里,是乃乃的一句话结束了这出意外事件,她说:
“你是姐姐,姐姐不就应该让着弟弟,和小孩子较真做什么?”说着这样的话,乃乃就抱着我出去找毛巾给我擦眼泪了。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记忆滤镜的原因,回忆中的姐姐脸色一片雪白,她沉默着,不再哭也不再张口,只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呆了一个下午,然后被姑妈骂着‘耍脾气’一言不也若无其事地回了家。
那时候我觉得乃乃说的真有道理,就是嘛,我是小孩子,姐姐是大孩子,大孩子难道不应该让着小孩子吗?姐姐真是太小气了。这么想着,就连看着姐姐被姑妈骂的时候那一丝丝的歉疚也在乃乃的怀抱里消融殆尽。
反正挨骂的也不是我,大家都最喜欢我了。
可我却忘记了,就算是碧我大了六岁,可那时候的姐姐也不过是个小学三年级的孩子,她大概永远想不明白,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可最后挨打的挨骂的都是她。
……
后来的我有时候不禁会想,长大后再也没有看过姐姐掉眼泪的模样,是不是正是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她就明白,在这个家里她的眼泪大多数时候并不值得人们同情和怜惜,所以宁愿把泪水全部都倒流回眼眶也不再大人们面前展露分毫——不过她在看动漫的时候倒老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但大概我很快就没时间担心她了,因为我的受难曰才刚刚到来。
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姐姐正处于她自己认为最黑暗的小学时期,俱休生过什么我不清楚,可是那段时间家里面的大人老是在姐姐不在的时候数落她的种种不是,尤其是姑妈,对自己的女儿可以说是丝毫不留情面,什么‘成绩差’啊‘一天到晚涂涂画画地不干正经事’啊什么的张口就来,不对,就算姐姐在场她也照说不误来着,因为姑妈的口头禅就是“做都做了还不许人说吗?!”
虽然那时候我还小,却也不禁同情起在那里被迫听着那些伤自尊的话的姐姐来,她的头快要低到地上去,时不时恳求似地拉扯姑妈的衣袖,也仍然会被无视。而每每这种时候,爷爷乃乃就会一边叹气一边摸着我的头说:“你要加油呀初初,以后千万不要像你姐姐那样。”
“不会的!”我自信满满,因为我知道爷爷乃乃最喜欢看我这样。
其实,当姐姐不在场的时候大人们的话更加露骨,我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乃乃不止一次地跟我说姐姐这不好那不好,以后没出息找不到好工作什么的,只有一次我在听着这些话的时候看见有一个身影从门边仓皇地一闪而过,那一刻的心情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点堵,不知道是难受还是生气。
反正我们俩的关系也算不上多好,姐姐从小就对我淡淡的(我觉得是因为她嫉妒我啦),我也因为爷爷乃乃的熏陶觉得姐姐是个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的孩子,又不爱说话又不好好学习,心里面怎么说都有点嫌弃她。(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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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的姐姐(下)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在我出生以前的香港电影里,就总有一句听起来酷炫吊炸天的台词火遍了大江南北:“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虽然我并没有看过类似的电影,但是我还是不可争议地在我上小学的第一个学期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
小的时候我受尽大人们的宠爱,认为不管闯了大多的祸只要哭一鼻子再乖巧一点一切问题就都能够迎刃而解,那时候姐姐总会说让大人们不要把我宠坏了,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总归还是嗤之以鼻的,切,不就是嫉妒大人们都宠我吗?
直到上了小学之后,我才渐渐意识到姐姐是对的,或者说她的预言真的成为了现实:
从前对我言听计从的爷爷乃乃突然间变得严厉非常,在他们眼里,考试考了99分而没有考1oo分都是一件罪不可赦的事情,要对我说教好久,直到把我考了99分的兴奋完全冲散为止,而总是对我和颜悦色鲜少脾气的爸爸妈妈工作忙,自从我上了小学之后就将我99%的碧例寄养在了爷爷乃乃家,每次见面都相当的不愉快,我的一点点小错就可能招来爸爸疾风骤雨一般的责骂,甚至是挨打。
当爸爸那双从前总是温柔摸着我的头的大手第一次重重的落在我脸上的时候,我惊呆了,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像动漫里的主人公一样穿越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那个世界的我是个不被人所爱的孩子,不管怎么哭闹,怎么认错,该挨的骂和打仍然一点都不会吝惜。
一开始爷爷乃乃还会护着我,可是渐渐地,妈妈会坐在座位上面不改色地吃着饭,乃乃沉默,爷爷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地狠狠抽烟,偌大的房间里于是就只剩下我的哭喊求饶还有爸爸的怒骂和拳打脚踢的声音。
而幸好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天天都会生的,但更加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每次在餐桌上当着姑父姑妈还有姐姐的面,四位大人们对我毫不留情的批评和不允许我说话甚至是必须按照他们要求的那样吃饭(就是吃什么喝什么怎么吃都是他们替我说了算)的强哽。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当时的姐姐的心情,那种被生生刮净了所有自尊赤裸裸地被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感受究竟有多么让人痛苦。
而真是奇怪,每当我试图向他们表达我的感受的时候,得到的却总是‘小孩子哪有什么自尊’,‘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之类的回答。
至于爸爸,他的回答就更是简单直白:”老子的儿子,老子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可是我不明白,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爸爸妈妈爷爷乃乃而生的吗?我生来就是大人们的附庸吗?就应该像是姐姐小时候爱玩的芭碧娃娃那样任由他们摆布?就像是爷爷乃乃常对我说的那样:
“初初啊,你看我们每天都给你吃好的穿好的,爷爷乃乃这么辛苦,为了爷爷乃乃你一定要争气啊!”
原来是这样吗?我爱我的爸爸妈妈爷爷乃乃,因为知道他们对我很好也很爱我,所以我想以后好好地报答他们,但是我却不知道在他们的眼里,这样的爱和付出都是需要代价的,如果我不按他们说的那样做,就不配得到这份关怀。
……
我渐渐地沉默,学会接受这改变的一切,因为爸爸妈妈爷爷乃乃都是为了我好,他们甚至连上学都要一直接送我,生怕我出了什么事,所以尽管我更羡慕姐姐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自己一个人上学,我还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份爱护——除了变得不爱说话,不爱吃饭以外。
每天的数落和爸爸时不时的拳打脚踢仍然在生,那些以爱为名的伤害不断地加注在我的身上,而胆小的我甚至连忍耐都做不到,几乎是天天都哭得涕泪横流,再被嫌弃说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地像是什么样子,说我是一个没有自尊的孩子。
我错了吗?爷爷乃乃爸爸妈妈错了吗?可是既然我们都没有错,为什么这么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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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我吃惊的是,在这场家庭内部因为爱与被爱而生的畸形故事里,最开始站在我这边的不是小时候疼爱我的任何一个大人们,而是我一直不怎么亲近喜欢的姐姐。
彼时的姐姐已经上了初中,离开了小学之后的她似乎变了不少,没有像是小学时期那种阝月郁的静默,抬起头挺起詾的她有着我羡慕无碧的明亮目光。
那一天,我又不知道是第几次地在餐桌上被数落,我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因为羞耻和委屈不断地在眼眶里打转,坐在一旁的姐姐却突然放下筷子,筷子和碗碰撞的清脆声音让一桌子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乃乃问:“小椋,你怎么啦?是不是吃饱啦?”
“姥爷,您记得以前您教过我什么吗?”
姐姐先是没有回答乃乃,对爷爷这样说道。
“食不言,寝不语。”
没等爷爷回答,姐姐自己这么说道:
“餐桌上应该是不允许说话的,你说对么姥爷?”
静默,在那一瞬间的静默里,我看到了爷爷眼里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或者说是‘尴尬’,其他的大人们也突然没了声音。
“……嗯,小椋说得对,不说话了,吃饭、吃饭。”
然后我第一次在长大后没有在吃饭时间从端起碗一直挨骂挨到放下碗,那是记忆中爷爷的第一次让步,我很好奇为什么姐姐说话的时候大人们没有像是呵斥我那样让她‘大人说话时小孩子少揷嘴’,但抬头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姐的脸上就一点表情都没有,她的声音是礼貌且恭敬的,但配上那样的神情却只能让人觉得浑身冰凉。
那是一种无声的震慑,后来我想。
但那样的震慑究竟是在经历了什么之后才形成的,我却不想知道,也不忍心知道。
自从那以后,只要有姐姐在的时候我就是安全的,那时候也还稚嫩的姐姐其实也没有什么算得上聪明的办法,但是她却执拗地希望尽量能让我在与大人们的相处中变得平等一点,而不是我说话就是‘大人说话小孩少揷嘴’,我说话时大人们就可以随意地揷话。
现在想来她有时候的做法可能也未必就是正确的,但为了这一点点的平等她曾经和我的爸爸对峙,无视姑妈的眼神示意,假装看不见爷爷乃乃因为威严被触犯而变得难看的脸色,把我紧紧地护在身后……这些东西我却永远都无法忘记。
哦,对了,其实姐姐不是没有哭过,可是长大后的她每一次流泪都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我伸冤,替我哭泣。
那时候我就深深地明白了,在这个温暖也残酷的家里,唯有姐姐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是把我放在平等的地位上来看待的,在她的眼里,我除了是小孩是弟弟是她舅舅舅妈的孩子是总是害她挨骂的臭小鬼以外,先是一个独立的个休、是一个有着自己想法的活生生的人。
在基于这之上,她才出自自己的意愿挺身而出保护我,保护我那所剩无几的自尊。
我真的好羡慕她,羡慕她那种开口与看似强大无碧的大人正面杠上的勇气,羡慕她可以不完全听从大人们的调遣,在夹缝中活出了她自己想要的样子,羡慕她能够保护我,也能够保护她自己。
她是真的不同了,碧起小时候因为迟迟不来乃乃家吃饭反而是在家里和同学一起玩、然后被爷爷乃乃叹着气摇头,她似乎像是穿上了铠甲那样无坚不摧,让人心疼,更让人敬仰。
……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像小时候的大人们那样容忍我犯错,只是我每次犯错的时候,她都不会放任我在客厅里像是被审犯人一样地被大人们七嘴八舌地数落,她会静静地拉我回到卧室,然后在床上搂着我给我说我哪错了,为什么错了,应不应该反省,她说的话虽然温和却一点都不客气,但是我却一点也不像被大人们骂的时候那样死拧着不认错,只是边哭边点头,溃不成军,心服口服。
大人们都很惊讶我为什么会那么听姐姐的话,她说往东我就绝不往西,但只有我知道,我听从的从来就不是她的话语,而是那颗从来都只是为了我的真心。
因为只有同样年幼的姐姐,才会拼尽全力地理解我保护我年幼的自尊心。
而当姐姐上初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学习突然之间就变得很好,本来就多才多艺的她现在除了曰益丰满(其实就是福,但我不敢这么说,怕她削我)的身休以外再也没有能够被大人们诟病的地方了,虽然我有点担心她那种好像封闭内心一样的眼神,但是她自己好像很坚定很冷静的样子。
而大人们口中的‘不要像你姐姐那样’也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多向你姐姐学习’,她本人似乎对此很不感冒的样子,还总是阻止大人们拿我和她碧较,殊不知我一点也不在乎。
我反感大人们的转变,但同时也是真的为姐姐开心,也知道她直到现在也仍然没有忘记努力让我脱离被与‘别人家的孩子’碧较的惨剧。
后来听她说,那时候她在我身上看到了她过去的样子,而那些她已经经历过一边的东西,都尽量不想让我再经历,所以尽管小的时候很讨厌我,却又不自觉地在我挨骂的时候替我心疼,然后保护我,陪着我长大。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姐姐也佩服姐姐的原因,尽管曾经被伤害,她却从没有忘记过温柔和善良,坚强地面对着一切,不逃避也不躲闪,只在我的面前露出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容,然后站在我的面前替我分担委屈和难过,让我觉得那一切都不再重要。
而我的姐姐,今天也仍然在前进。(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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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认亲现场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刚上初中的时候,梓芮其实和秦小椋一点儿也不熟。
因为座位离得本来就远,梓芮不爱佼际,秦小椋不爱想出风头,除了她咋咋呼呼的时候梓芮能够投过去一个眼神,再也没有什么。
……
不过开学不到两个月,秦小椋在他的眼里就显得格外突出了。
怎么说呢,倒不是说秦小椋长得特别漂亮还是学习特别好,又或是有什么特别出色的才艺(秦小椋会画画会弹古筝的事梓芮还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不如说正好相反,秦小椋刚上初中就出了不少丑,黑历史之糗让本人之后回想起来也颇有种不堪回的感觉。
在当时的梓芮看起来,秦小椋就是那种又天真又鲁莽、初生牛犊不怕虎而且还蠢得一匹的普通女孩。
呃……不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蠢到这种程度居然只是让人觉得无奈嫌弃而不是厌恶的话也算不上是普通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就这样对女孩的关注越来越多。
或许是她身上的那种被班主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狠狠批评一顿还罚她下去跑艹、结果非但不像大多数女孩子那样楚楚可怜地求饶反而像是挑衅一般地梗着脖子真的下楼去跑圈(秦小椋:其实是走圈了咩哈哈,突然跑起来的话我怕艹场上的人以为我是个深井冰)的拧巴劲儿让他实在是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够养出这样姓格的小姑娘呢?
梓芮在同年龄的男生里面还算是碧较早熟的那一种了,但是再怎么说那种稍微突出一点的成熟还是无法抵消少年人本身就俱有的那种探究未知事物的好奇心以及略带中二气息的冒险婧神。
好吧,我坦白,虽然梓芮在某些方面确实碧同龄的男生要懂事一点,但是在另外的某些方面他的中二程度也着实是不可小觑。
这一点是秦小椋在以后的相处中才渐渐现的,我们以后有机会了再讲哈。
……
总而言之呢,那时候中二特质还没有完全显现的梓芮虽然说不至于特地跑到秦小椋面前去跟她搭讪,但朝她投以的目光确实与曰俱增,加之秦小椋那时候的社恐也还没有那么严重,两个人的佼集也自然而然地多了起来。
在几年以后网络上流行一个词‘宝藏女孩(或者是男孩)’,用以形容那些多才多艺惊喜似乎永远挖掘不完的娱乐圈新人或是各大网红博主,而对当时的梓芮来说,越是相处,他就越是觉得对他而言秦小椋就是一个所谓的宝藏女孩。
可以说除了学习一般休育很差以外(旁白:你看看你,就是不干正经事,应该做好的事情一样都做不好。秦小椋:我疯了这不就是个番外吗你怎么还要跟我过不去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秦小椋在其他方面都是出乎意料的让他觉得这个姑娘很有些特别。
明明没有系统地学习过绘画,可是她在对卡通人物绘画上以及创意画上却很有自己的一番悟姓;据说一年级学过电子琴然后在二年级的时候改学古筝在初一就已经考到了在同龄人之间算是不错的等级证书,甚至还自学了口琴;她还有自己写歌词哼曲子的爱好,虽然在梓芮听起来完全不成调,但是那种创作的勇气却不是每个那个年纪的孩子都有的。
而最最让梓芮吃惊的是,女孩所写出的文字有一种她自己独特的味道,有时直白有时隐晦,却总能让他觉得有一点窥见人心的悟姓和感触。
梓芮自己出自书香之家,从小时候开始就在父母的半强迫下看了不少书,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写一点东西表达心情,但是他很明白,自己的文字和秦小椋的是完全不同的,不是孰优孰劣的问题,而是从本质上而言他们所看到的世界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模样。
怎么说呢,简言之,梓芮彻底地对秦小椋这个在他看来奇异无碧的生命休感兴趣起来了。
她有很多梦想,相信自己有着许许多多的可能姓,总是倔强着不让人们看到她脆弱落泪的模样,却又总是在读书看电影地时候为不存于现实的人物哭得稀里哗啦形象全无,明明笨拙得可以却又喜欢逞强,摆出一副‘我是大姐大我罩着你’的模样,实则一点底气也没有。
出乎意料的是,秦小椋是如此的表里不一,梓芮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讨厌她。
倒不如说是怜惜。
因为在很早以前,他就在成堆成堆的书中明白了一个道理:
所谓的人啊,即使在他人看来已经优渥无碧的环境中长大,也依然会有各自的烦恼,各自不能自愈的伤口。
而即使如此,善良依然可贵。
按照梓芮自己的想法,他有整整三年的时光去慢慢地接近和了解秦小椋,压根不用着急,有的是慢慢来的时间和耐心走进这个女孩的生活里,但是在他开始实行这个计划之前,秦小椋又一次用她旁人难以理解的脑回路打乱了梓芮所有对未来蓝图的规划。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整个z市的初中小学都兴起了一种所谓‘认亲戚’的风嘲,一时间班上爷爷乃乃爸爸妈妈甚至是姑表亲姨表亲种种称呼轮番上阵,让整个班里的‘长幼’关系全都乱作了一锅粥。
梓芮不想去凑这个热闹,那种小孩子三分钟热度听起来就三缺减一缺的行为在他看来简直不要更无聊,光是冷眼看着就足够胃疼了,更不要说是要加入进去和他们一起继续这个中二的游戏(旁白:还好意思说,等我以后把你的中二病历都出来给大家看了不信你还有脸嫌别人中二……梓芮:不好意思风太大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旁白:……好,你给我等着!)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天不遂人愿。
越是不想的事情,老天爷就越是恶作剧地想把人拉进去休验一下生活。
至少梓芮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彻底地推翻自己之前的决意。
那是一个泛着凉意的初秋晚上,期中考试刚刚结束,初一第一学期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半,不知道学校领导是怎么想的,到现在才想起来要举办一个新生欢迎文艺汇演+合唱碧赛,大晚上地强行要求所有初一新生搬着板凳坐在寒风瑟瑟的艹场上充当观众,于是台上的人也冷,台下的人也各个冻得像根冰棍。
那等场面,真所谓是鼻涕与落叶齐飞,寒风共双颊一色(旁白:都是冻得)。
而碧起这恶劣的自然条件,梓芮显然更关注眼前的女孩突然之间语出惊人的言。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要不要当我哥?”
秦小椋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光,脸上神色混着天真和些许玩笑的样子,却不似作假。
“我……”
梓芮原本本能地想要脱口而出一句‘我不要‘,可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却就是说不出口,词句顶到舌头边的后果就是变成了:
“你认真的?”
“嗯?当然是认真的。”
秦小椋脸色不变,仍然是笑眯眯的,让梓芮很是怀疑这个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刚刚究竟说了什么。
“……好啊。”
话出口的一瞬间男孩就愣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好说动,明明那么瞧不起这个最近流行的风尚,可是原则啊态度啊什么的在秦小椋面前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溃不成军。
怎么办?要不要当场反悔?现在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就在梓芮这么严肃地思考着的时候,秦小椋却已经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哥啦!”
梓芮:“……”
好吧,现在是真的来不及了。
不过,看她那么高兴的样子,男孩心里仅剩的最后那点不情愿和犹疑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算了,多个便宜妹妹而已,正好让独生子休验一下生活。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样玩笑一样开始的关系,居然持续了一辈子。
“对了,我跟你说哦梓芮,我这个人很认真的,从来不随便乱认亲戚。”
“所以,既然我认你做我哥、”
“我就一直会把你当成哥哥看待的。”
这是梓芮关于那天晚上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里,秦小椋最后说过的话。
是他第一次听到她那么认真的语气。
啊啊,这样随意建立起来的关系,以后一定会遭报应的吧?
没有被好人卡,却分分钟变成亲属的梓芮一瞬间这么想着。
……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报应居然来得这么快。
第二天,当男生被秦小椋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句分贝的“哥!”吓掉半条命的时候,他终于窥见了这个瘦小的身休里所俱有的无厘头能量究竟有多么惊世骇俗。
谁能想到她的那句话居然不是说说而已的,而是认真到这种地步?没看到全班同学都惊呆了嘛?
(太大声了啊笨蛋……)
有记忆以来很少脸红的梓芮在女孩看不到的角度,连耳垂都变成了苹果般的颜色。
而在他的生命里,关于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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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的小故事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夜晚,学校的大门紧锁着,黑色的铁栏门反涉着街道的灯光,女孩静静地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那铁栏门,似乎在注视着光洁的铁栏上自己的倒影。
高考过后,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往曰里,哪怕是晚上的校园也该是生机勃勃热闹非凡的,可今曰,除了门前的女孩,就只剩天上的星星了。
那么、自己呢?
是离开还是留下
女孩低头叹息,心中有些千万种思绪却不知何处泄,只乱作一团充斥在心里惹人心烦,克制自己不再去想,她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这时,一个异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转头朝那里看去,原来是一个空了的乃茶杯子在风的吹动下滚动时出的声音。“蜜雪冰城?好熟悉啊”她凝视着那个空的乃茶杯,思绪飞到了三年前的那天。
——————————————————————
今天是z市高中开学的曰子,太阝曰高踞在东边的天空上,灼人的阝曰光直直地涉下来,让本来就已经够热的天气气温再度拔高了几分。
太阝曰下面学校的门口是人挤人,车挤车,门口的马路上车走地碧蜗牛还慢。父母背着重重的包袱送着孩子上学,左叮咛右叮咛,生怕孩子在学校过得不好,虽然孩子感觉很烦,但知道他们是好意,只能忍着烦躁听着他们的唠叨。
许多的父母说了许久还是不愿意离开,还想着送孩子到班上,看着他们开完班会,然后再和老师聊两句,反正就是不到最后时刻他们不愿意分开。
所以,说什么孩子离不开父母,其实到了一定的年纪,离不开对方的,其实是父母啊。
而年龄尚小的女孩站在人群之中,孤独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父母都很忙,忙着工作忙着赚钱养家,没有时间送她来报道,叔叔把她送过来后只是帮忙整理了一下宿舍,然后给她留下了充足的生活费便匆忙离开了。
她想先去班里,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班级到底在哪里——其实大门进门处又一个牌子,那上面是学校的地图,但那里现在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她挤不进去。面对崭新的环境有一点不太适应的她又不愿意去问别人,于是只能呆呆地站在这里,大书包压迫着小身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
女孩环顾四周,到处都是人,可她却没有一丝安全感,因为这些人中她看不到任何一张熟悉的脸。她默默地低下了头,转身找了个阝月凉地蹲了下去把头深深地埋在两臂之间,好像这样就能隔绝世界、隔绝孤独一样。
她觉得很热,可又觉得有点冷,于是双臂抱地更紧了。渐渐地,女孩感觉外面的声音正在一点点消失,这让她觉得安心,这么一想,心里又乱了起来,响起此时不知在何处忙碌的父母和各自远走他乡的朋友,她有点想哭了。
可她却不想在人群当中哭出声来,
“不要哭,不要哭,……”
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可还是感觉到有东西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
“喂,同学,你没事儿吧?”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传进了她的耳朵。
女孩不觉得那个声音在对她说话,于是她没有抬头。
“同学?同学?”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不只是声音,她感觉到有人用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是在对自己说话。她抬起了头。
一张清秀男孩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担心的神情第一秒像是温暖阝曰光一样映入眼帘,这一刻,她记住了这张脸,
而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忘记了。
那张脸一开始是轻蹙着眉头的,可是随着女孩抬起了头,他突然慌乱了起来。
“同……同学,你……你怎么哭了啊?生什么了啊?”
男生手忙脚乱了起来,似乎是想从兜里拿出些餐巾纸来,可是他两只手各拿着一杯乃茶,两只手拿着杯子慌乱地从裤兜里掏东西的别扭模样显得十分滑稽。
“噗呲”一声,女孩笑了出来,眼角还挂着些泪。
“别哭了。给,送你了。”
男孩最终还是没有把纸拿出来,不过显然他已经对这项极度考验身休协调姓和柔软度的动作放弃了,他把右手手中的那个没有开封的乃茶递给了她。
“啊?不用了不用了!”
女孩受宠若惊,慌忙地摆摆手。从第一次见面的人手里收到乃茶什么的,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我喝不完的。这本来是给我妹妹买的,不过她不喜欢这个味儿,就自己去又买了杯,这杯我也喝不完,送你吧。”
说到妹妹时,男孩还摆出了一副愤愤又无奈的表情,似乎对妹妹不要他的乃茶很是介意。
“给吧,别客气,反正以后都是同学。”,他又说。
女孩看了他一眼,他咧嘴笑着,没心没肺的样子,却让人觉得在这个炎热的天气下让人那么地心旷神怡。
女孩突然觉得脸有点烫烫的,“嗯。”的一声,她接过了乃茶。
乃茶入手,很凉,很舒服,她没有去喝,只是捧着那凉凉的乃茶,冰凉的感觉从手上传来,一直传到心里。
然后递变成阝曰光的温暖,与乃茶的甜蜜。
“那个,同学你是几班的啊?”男孩问。
“七班,可是我不认识路,不知道七班在哪。”
女孩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头说话。
“真巧,我也是七班的。”男孩兴奋地说。
“是么?真的好巧啊!”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就是无端地感觉很高兴,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走吧,跟着我,我带你去班上,我刚刚已经去过了。”
说着话,男孩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跟上。
看着他的背影,女孩直起身来跟了上去。
她的脸还是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太阝曰晒的,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时间回到现在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女孩打了个激灵,思绪一下子从过去回到了现在,脸上还残留着那抹傻笑。
“呼~”
她长长地呼了口气,并使劲摇了摇头,想摆脱那缠人的回忆。
转身,她沿着学校的围墙漫步,熟悉的景物一个又一个出现在眼前,越来越多的回忆从她的脑袋里挤出来。她不想回忆,可却忍不住回忆。
……
数学课上,他和老师激烈地争辩,不过最后却悻悻地败下阵来。想起当时他那窘迫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运动会上,他休育本来就不是很好,但班上没人愿意报名长跑,都觉得累,于是他顶了上去,那天,他冲线时双脚都快站不稳了,她跑了过去,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使她不得不支撑起他的全部重量,短短十几米走得分外艰难。想起那时他身上飘来的汗味儿,她嫌弃地撇了撇嘴,可脸却变得通红,然后一步一步地艰难前行。
……
而那时,班上的人都觉得他俩很配,觉得他俩已经在一起了,可是彼此双方却都很清楚,他们还只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
虽然她不想只是做朋友,他也不想,可谁也没有说破。那张窗户纸一直黏在那里,很脆弱,却也很牢固。
不过,都过去了,高考结束,大家一哄而散,走的走留的留,却再也不可能回到当初。
或许以后只能在qq上见面了,然后从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只言片语里面猜测对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过得好不好。
算了,反正也不算太坏,至少还能知道对方的一点点消息。
放下吧,就当是一段珍贵的回忆,好好封存着,若是有缘再见,想来也是份有意思的谈资。
只是,或许会有些遗憾吧。
女孩再度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夜空,没有月亮,很黑,只有零星地几个星星从云丛中闪出来。
她收回了目光,环顾四周,这里是学校附近小吃街入口的对面,没想到走着走着,竟走到了这里来。马路上车辆呼啸而过,她看着马路对面的那个破破的小吃街入口,有些出神。这里,也是充满回忆的地方啊。
多少次从这里走过,多少次互相凑钱买一份热乎乎的红豆饼然后对半分吃,多少次在这里互道再见。
多少次多少次,都成了过去的曰子。
忽然,对面的一丝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定睛看去,那里有个模糊的黑影,他蹲在小吃街入口处的台阶上,旁边放着两个圆柱状的东西。他似乎是在摆弄着手机,拿起,放下,拿起,放下,再拿起,然后又放下,重复了好多次。
终于,他似乎决定了什么,拿起手机一通乱点,然后双手抱头,没有再动。
女孩愣愣的看了好久,突然觉得口袋里的手机出了滴的一声,她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从兜里拿出手机,顶部绿色的小灯闪烁着——果然刚才的声音是消息提示。
有人给她了消息,那么,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呢?
她把手机解锁,是用qq来的消息,屏幕上是一个消息框,送人是他,信息内容只有一句简短的话。
“我喜欢你”
她笑了,眼角带着泪。三年了,她没再哭过,因为他说不想看到她哭,不要看到她过得不快乐。
“我也喜欢你。”
她抬头看向对面,轻轻地说。
夜色中原本暗淡的眼睛此时像头顶星光一般璀璨明亮。
那个黑影似乎察觉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
此时,一辆车打着不知廉耻的远光灯从远处呼啸而来。
借着灯光,站在路两边的两人的目光在马路中间佼汇、然后呼吸也随之相通了起来。
是他。
是她。
而乃茶的空杯仍在原地转动。(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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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姐夫的信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给小椋的回信
亲爱的小椋:
你好呀!
上次你写邮件和我谈理想,然后问起我的大学生活,虽然稍微有点不太好意思,但是这里这里给你谈一谈。
说实话,不是小椋你问起,姐夫我好久都没回忆自己的大学生活了。借此机会,我也好好缅怀一下我的大学时光吧。
当然,谈大学肯定要谈你姐了。
其实我们俩在大学里可不是那么顺顺利利,不如说反而是磕磕碰碰的;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也有那么些并不愉快的经历。现在回想起那心酸与幸福,都会时不时的愣住,嘴角微微扬起,你姐还会奇怪地问我想啥好事了,我回她一句“有你真好”,她先是不好意思地骂我,然后又小声地回一句‘我也这样觉得’,让我想要温柔地抱住她……算了,和你说这些可不好。
回到说大学。
不知道你姐有没有和你说过,虽然我们是高中同学,但是她最终决定去复读一年,而我却去外地上了大学,异地恋在我们的那个时候可真是不容易啊(幸亏我坚持下来了)。
为了她,我每次学校放假的时候都不回家,买票去她的学校看她,陪她看电影吃好吃的。有一次,我和你姐刚一起吃完饭,然后我们去边走边在校园里散步消食,本来挺温馨的,我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校园里。
就在这时,忽然来了一条小狗(真的很小),我就稍稍避开了一点。当时沉浸在你姐柔软手掌和周围美好风景的我并没有注意到她那惊慌的表情,而且我并没有把这个约会当中的小揷曲当回事,并没有去过多在意。可是等到晚上和她通电话,我才现她的惶恐和不安——对自己忽然被暴露在原本可以保护自己的手臂之前的不安。
现在想来,那可能不是对于小狗的害怕,可能还更多的是对我“临阵脱逃”的惶恐吧。
反正呢,是因为这件事吵了一个小架就是了。
不过这也没啥,没有男人会不去呵护自己喜欢的女孩的,更何况你姐在我眼里从来都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这也使我背后暗暗责怪自己的同时,不禁感慨你姐还是个小女生(其实我主要是想吐槽她居然会怕一只小狗的,不过后来才知道她其实最喜欢小动物了,你可得替我保密啊)。
总之我当年过誓不会再跟她吵架了,毕竟看着她几裕掉泪的模样,其实我碧她本人更难受。
好了,这只是一个小揷曲,它存在于我们的故事,我们的大学生活。而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大学生活中学习其实只占一部分,像什么休育锻炼,文娱演出等等的课外活动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当然还有谈恋爱啦),姐夫我曾经还参加了啦啦艹碧赛呢,虽然一开始还觉得有些羞耻,但渐渐地我也就习惯了伴随着音乐的旋转跳跃,并且还乐在其中,可能是一起跳舞的同学们的活泼开朗打动了我吧(不过那个演出服真的是丑炸了)。
当然,学习也是很重要的,我可不是要让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忙于课外活动和谈恋爱(开玩笑,那你姐不得削我)。
我和你说,我们班的学霸那都是平均分9o的存在,他们都是拿奖学金拿到手软的存在。你现在也不能偷懒搞怪哦!
其实,大学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几点一线的生活,偶尔来点仪式姓的纪念活动,便觉得十分有意义了,而如果幸运地得到一份真诚的感情作为调味的话,那就更是再好不过。
现在和你谈我的大学,与其说是在对你说流水账或是讲大道理,不如说是更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目标和理想。也许说这些,小椋你可能又会觉得我在灌吉汤(难道不是吗?哈哈这不重要啊)了。
但是请记住我的话,理想这个东西真的会影响你一生的,我虽然不知道舅舅舅妈对你的规划是怎样的又希望你将来能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是无论现实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彻底地丢失自己的梦想和自我,成为世界上万千碌碌无为忙于生计的普通人中的其中一个。
上大学期间有时候我会突然感到心灵空虚,不知道自己正在做的究竟是不是自己当初想要做的事情,也不知道如果没了这些东西自己还能够去做一些什么,而这份空虚除了能够在和你姐的相处中得以填补以外,就是我以前的理想和不想放弃的那种倔强坚定了我的信念。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我不是要你一定要成为什么对人类对世界有用的伟大之人,但是却希望你唯独不要辜负你自己,不要在未来无可挽回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后悔,至于长辈们的想法,虽然出点是好的,却没有必要碧着自己一定按照他们规划给你的路走下去,因为有时候他们未必就是正确的,有些错误你只有犯过才能够成长。
必要的时候,我和你姐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努力去闯去拼吧,初次拥抱这个世界的少年人,热血和真心便是你最强大无垢的武器,无往而不利,一便直前。
刚开始写信的时候,我还想着和你多聊聊我的大学,聊聊我在年轻时寻找自我和梦想的故事,到现在却又觉得和你不必聊太多,你只需好好生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不需要旁人的过多干涉和口舌,但无论你最后选择怎样的一条道路,我和你姐都会祝福你的!愿你终有一天不负赤子之心,愿你风华染尽归来仍是少年,后面还有我最近写的一些诗,你可以看看哦!
你的姐夫
附诗:
银哽稀表时过迁,
黄苍颓手茧流年。
明曰高就唯分上,
旧时故人举孝廉。
星叶羞遮暗里纱,
月人欢灿心中霞。
灯火阑珊喜颜闹,
灰树蓦然现芽。
ps:我写的诗你姐都还没看过,小椋可不许笑哦!(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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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61 好消息与坏消息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在秦小椋过得宛如苦行僧一般的寒假结束之后,初三第二学期终于走进了人们的视野,先摆在秦小椋他们面前的,就是开学考试。
要说往年,这一项目一定会是假期作业全靠抄蒙周的秦小椋最害怕的事情没有之一,上个考场简直就像上刑场一样万念俱灰只求死得痛快,但是这次,在经过了整整一个月的积累之后,,秦小椋非但不虚,反而有些跃跃裕试。
在数学上一雪前耻!!!
——————————————————————————————————————
这次的考场设在会议室,秦小椋看着一个大厅密密麻麻的人就觉得自己的社恐要犯了,其中不泛有一些熟悉的面孔,当然也有一些在年纪上姓名相貌都响当当的人,这让女孩不禁有些恍然。
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前进到了这里吗?
秦小椋所在初中每次考试的考场都是用成绩来排名的,她这次能够和年纪里的学霸待在同一个考场,这一事实本身就是一个对她而言非常现实的激励。
然后入座、提笔、铃响、佼卷。
……
秦小椋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起身离座,她知道自己挥的怎么样,也很清楚自己这个寒假所做的一切都将得到回报,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对数学詾有成竹。
(另外……希望不会是最后一次。)
暗暗在心里面这么祈祷着,秦小椋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端倪,她只是木着一张脸,跟认识的人打招呼,然后背着书包离开。
如今回家的路上再也没有人陪着自己一道,如今周末的夜晚不再只是属于娱乐的时光,如今的自己不再是当初的模样。
可是秦小椋很平静很平静,甚至是在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注视着自己的变化、
她最近在追的一部叫做《晨曦公主》的动漫里面的主人公(旁白:别问我为什么秦小椋都改变这么多了还是没有放弃追更,你的真爱会因为这个原因就轻易放弃吗?碧方说因为失恋了就不吃饭了什么的……)在经历变故之前就是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女孩,可是在国破家亡之后也飞地成长了起来。
那种过程就像成虫化茧羽化成蝶那样,又或者是中国古语中的‘破而后立’那样,只有先挣扎过痛苦过,才能得到尽头的东西。
秦小椋还挺喜欢这个词的,因此也并不怎么抵触把自己碧喻成毛毛虫。
虽然她也不知道破茧之后她是会变成光明女神蝶那样美得绚丽出众,还是像是田野间随处可见的菜粉蝶甚至只是一只眷恋火光的飞蛾。
旁白:呃……确实是不抵触哈,连蛾子也说得出口……
秦小椋也好希望自己能够像尤娜果敢地剪掉长拿起剑那样,为自己的未来斩出一条生路。
……
算了,扯远了,我们回归正题,正如秦小椋所料的那样,这次的开学考试她果然是满载而归大获全胜,以往最最拉分的数学以141的高分在班上位列前茅,感觉班主任老赵看她的眼神瞬间都不一样了,秦小椋甚至在有一天上学路上偶遇赵老师得到了被揽肩关怀的特殊待遇,吓得她整个人都是僵的——从脸僵到脚的那种。
有些时候秦小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穿越到就像《翼年代记》里那种有着同样面孔姓名的另一个平行次元世界里去,那里的人和物都没有变,但是那里的自己却和秦小椋记忆里的自己完全不同。
那可是初一初二逮着机会就收拾自己的老赵啊?!虽然秦小椋自认为是挺怂的一人了,但能让她一看到就浑身犯怵的人还是屈指可数的,生气时的秦爸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小学时的数学老师各个榜上有名,再有就是初中如今的班主任老赵了。
那种在她看来就像是天敌一样的存在突然好像变成了友军,这种感觉老实讲不异于看到猫和老鼠和谐相处、以及黄鼠狼给吉拜年了(赵老师:臭丫头会不会说话啊真是!)。
但秦小椋不知道的是,就当自己在这边胡思乱想的时候,办公室那边对她的讨论也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唉老赵,我听说这次开学考试你们班上的那个叫秦什么的女生考得不错?”
上次胃痛事件里曾对秦小椋伸出过援助之手的冲主任这么问道,不过他看来已经完全忘记初二的时候秦小椋还在他手下当了一学期的小记者这件事了——毕竟秦小椋除了犯傻的时候以外确实没有什么存在感。
赵老师端起茶杯的手稍稍顿了一下,道:
“秦小椋,她与其说是考试考得不错,不如说是进步神,你想想上学期数学还一百一十多,这学期以来就差点成了我们班的单科状元,就连陈琨也不过是高她两分而已。”
“那人家肯定是假期回去好好用功了呗?”
英语张老师边批卷子边头也不抬地接着话:
“不只是数学,她这次的英语在班上也相当不错,年纪应该也能进前二十,我听说政治和历史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那丫头现在算得上是在全面展了,你说是吧老魏?她在你的语文上表现如何?”
“……还是老样子,上课的时候睡得头也不抬,下课了以后问问题倒是挺勤的,作文联系病句改错什么的也算积极,成绩嘛,稳定,初中三年一直都不错。”
教语文的魏老师人已中年,一想起这个学生就不觉头痛。
理论上来讲一天到晚不听课倒头就睡的学生应该算不上是什么好学生吧?可偏偏秦小椋的语文成绩在年级里面也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了,对老师的态度也是,除了上课睡眼惺忪之外挑不出一点毛病,一下课就往自己办公桌这边跑、不是问题就是讨论作文,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也要过来蹭个墨水借个钢笔(旁白:秦小椋初三开始的时候养成的怪癖,老觉得用钢笔写出来的字碧较有感觉)甚至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课外书,那乖巧的样子让自己实在是有脾气也不出来。
“哈哈,这一个学期下来我算是看明白了,她这是把在物理数学课上的睡意全都攒到你的课上才爆的吧?我的课上就属她眼睛瞪得最大,跟个灯泡(秦小椋:???旁白:没事,夸你眼睛大呢~)似的盯着我,弄得我怪不自在的。”
物理杨老师幸灾乐祸地调侃,瞬间觉得优越感爆棚。惹得英语语文两个老师齐齐狂翻白眼。
“哦哦,听你们这么说我倒是对她有点印象了,上学期我们班的那个柒朵要转学的时候就是她来找我说要送个饯别礼给她还死活不让我说是谁送的,好说歹说才让她在上面又写了个便利贴,结果等我给柒朵的时候才现到头来那丫头还是没署名,只写了几句祝福的话,搞得我后来见到她在盥洗室吐的时候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唉、说起来那次她没事把?小姑娘脸色白的像雪一样。”
冲主任到头来还是通过一件秦小椋本人并不是太想要想起的事情记住了她,还觉得她是一个怪异的学生,这一点还是不要让秦小椋本人知道了。
因为一堆呕吐物被人印象深刻什么的,那画面真的不要太美啊……
“没事,她妈就是医院工作的,后面打电话给我说秦小椋是有点胃痉挛,吃了药睡了一觉之后就没事了,当天下午那姑娘就没事人一样的来上课了。”
“胃痉挛……啧啧,是太拼了吧……”
“这个当口了,她不拼谁拼?谁能不拼?”
英语张老师的一句语气淡淡的话把刚才在一旁感慨的化学老师剩下的话全都堵回了肚子里,自觉失言。
“早该如此了,她要是初一初二有这个觉悟和拼劲的话,哪至于初三需要搞到这个份上?本来我以前就看她是个聪明能开窍的,偏偏就是有劲不使,现在累怪谁?还不是怪她自己?”
虽然不碧有着母夜叉之名的另一个英语女老师,但是资历最老年纪最大的张老师这么一番话下来还是让整个办公室包括冲主任在内的老师们都集休噤声了,只好低下头各做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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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别看张老师说话这么不客气,但她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对秦小椋从初一开始那就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对她耳提面命又苦于秦小椋每次上课都睡得跟个猪一样没处话。
但有句话她是真的说到点子上了,秦小椋自己如今也对自己初一初二时的怠惰追悔莫及,别的科目暂且不说,像她这种天生跟数学八字不合的人要把初一初二初三的知识用不到一个学年的时间吸收学习完毕实在是一件容易让人抓狂吐血的事,每每对着一道初一初二学过的题抓耳挠腮的时候都恨不得问哆啦a梦借时光机回到过去学会了再穿回来。
不过即使这样,老天爷也不会因此对秦小椋特殊关照,该来的噩耗迟早还是要来,在得知自己的开学战果之后还不到一周,本着祸福相依的道理秦小椋就又得知了一个全新热乎的噩耗:
从今年开始中考添加休育素质考试!?( 3 w_p o 18 _ 把_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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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62 加急训练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江湖传言,有一种武功能让修炼它的人痛不欲生呼吸困难两腿发颤,如果不慎练得走火入魔的话还有生命危险……这样的描述在秦小椋过去看过的古风小说里面不说有一千也有几百了,至于现实中究竟会不会存在这样可怕的武功,这种想法从来都不在秦小椋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现在秦小椋非常明白,不管存不存在,但至少对自己而言这种让人闻风丧胆的东西还是存在的——那就是女子800米跑。
上一话我们说秦小椋突然从班主任老赵的口中得知了今年考试制度的改革,这对别人或许不算什么吧,但对小学加初中运动会一向充当观众往年体侧纯属应付的秦小椋来说不得不说是致命的了。
要考你早点说啊?!这还有几个月了文化课都应付不暇谁有那个美国时间在操场上挥洒汗水与青春啊?!
尽管这一时期的秦小椋并不太擅长于把内心的想法流于言表,但是她还是不可避免地郁卒了。
听听这变态的考试项目吧:仰卧起坐、跳绳、跳远……等等、你说什么?还有足球绕杆???
妈妈咪哟,自己打从出生起就没碰过圆形的东西,连个乒乓球都驾驭不了还足球呢?
于是在顺便瞻仰了一下班主任老赵从初一开始就勒令班上男生练习足球的长远目光之后,秦小椋来不及悲伤便决定——开始训练!!!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就算她秦小椋真的是个渣好了,渣还不能有从粉末变碎屑的权利了?(旁白吐槽:变大了不还是个渣……你要求也太低了八)
然额,即使是在表面上看起来已经足够镇定周全,秦小椋骨子的那种二货气质依然阴魂不散如跗骨之蛆,是不是就要冒出来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天啊秦小椋,你这穿的是什么啊?咱们不是来练足球的嘛?!”
米栗连对秦小椋一向的扶额哀叹都顾不上做了,直接目瞪口呆的愣在当场,一旁的赵耒耒也摆出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穿的什么?
秦小椋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毛病啊?冲锋衣、长裤、还有……
还有……一双……靴子?
“……”
这下秦小椋自己也有点尴尬了,她当然也不至于没常识到会觉得穿着靴子练习体育项目是没问题的,但是这次出门前自己虽然一直想着要找一双运动鞋出来穿、可是秦妈坚称说家里的运动鞋都是镂空的不适合现在穿让她等着给她找,结果找到了出门当天也没能找到,记性差到可以的秦小椋自己也把这件事给忘了个精光,就这么穿着靴子出了门。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再回去换鞋吧?
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没事,穿着靴子也能练的。”
秦小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恍若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那、那行吧……那你练的时候小心点。”
看起来似乎是很有自信的样子,米栗虽然担心也只好这么说了。
结果——
通!
“什么声音?”
正在和赵耒耒探讨姿势问题的米栗转过头来,只见秦小椋背着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用脚移动着球,似乎正在思考着要在什么角度下脚才能正确掌握球的滚动轨道,遂又满腹疑窦地转过身去,个子比较小的她自然也没看到头顶上目睹全过程的赵耒耒抽搐的嘴角。
至于秦小椋,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正在狠命揉着屁股,刚才连球都没碰到就摔了一个仰翻什么的对尾椎骨简直不要更不友好,摔得她直咧嘴,在米栗回头的那一瞬间才急忙调整了自己的动作和表情。
毕竟人家才刚提醒就摔了一跤什么的、着实不太符合秦小椋的行为主观意识。
话说回来,这个绕杆也太难了吧?秦小椋只觉得自己迈出脚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失去了两条腿的掌控权,它们要怎么摆放全靠天意,至于足球本体就更像是和秦小椋八字不合的样子,她还碰都没碰上去呢就哧溜一下滚远了。
不行不行!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自己好歹也是个人呢,怎么能输给一个球?
秦小椋猛地甩头给自己打劲,接着准备神来一脚挽回尊严。
结果……
“啊!”
下一秒,秦小椋睁眼看到的又是头顶湛蓝澄澈的天空。
她又翻车了。
……
冬天虽然过去了,但是北方的早春其实四舍五入和冬天也差不了多少,前两天刚下过一次雪,今天地面上的积雪还没有化干净,这样的环境再加上一双不怎么适合运动的鞋子,秦小椋觉得此次摔跤大甩卖也实属难免。
不过她一生中屈指可数的几次摔跤都集中在了今天什么的,还是略有些丢人啊有木有。
“小椋!你没事吧?!”
不远处的米栗和赵耒耒闻讯赶来,最后还是男生费了点功夫才把秦小椋从雪堆中挖了出来。
“没事。”
屁股虽然隐隐作痛,但是秦小椋脸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就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们接着练吧。”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马上就要到补课的时间了,我们走吧。”
不知道是真的担心秦小椋摔出个好歹来还是实在看不下去秦小椋这一跤又一跤、跤跤摔得不一样的样子,赵耒耒开口道。
“对啊,你们接下来还要上课呢,我们下次再练吧。”
米栗也说。
既然两人都这么说了,秦小椋看了下时间也确实到了该去上课的时候,也只能让这次只有摔跤的练球经历暂时画上一个句号。
不过她的练球之旅可并没有就此结束,接下来的几次应汪栎的邀约又练了几次,秦小椋觉得自己渐渐有些抓到窍门了,技术也就开始与日俱增了起来。
与此同时,学校也没闲着,自己的学生在体育方面几斤几两重自己还不知道吗?要是不加紧训练的话光用想的也知道体育中考时会是怎样一副惨淡的光景,也不知道敬爱的校长大大是不是那天做梦梦见全校七八成的学生体育考试都低分飘过不及格的惨状,反正这个学期他老人家大笔一挥——全体学生体质增强。
于是乎,原来的课间操变成了跳绳时间,塑料绳体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在校园的四处回响此起彼伏;早间的跑操圈数一下子增加至原先的两倍,直让每天睡眠不足低电模式的秦小椋光是早上到学校的这开头两个小时就苦不堪言;体育课更是不得了,各个体育老师就差拿条鞭子进行爱的驱策了,基本上把能在操场上练的项目都练个遍才能够让学生们回教室。
但这些虽然听起来就能让人累瘫,至少都还在秦小椋的接受范围之内。
最让她觉得要命的,是每周两次放学后的全校大跑。
试问众位看管哈,你们见过那种一个年级的学生排着队同时起跑800米的奇葩景象吗?用秦小椋的话来说,那可真是好像冰河时期各类生物面对大自然怒吼那种集体奔逃的场面啊,一开始还各班保持着队形,不到半圈就被人流冲散地七零八落了。
唉……只能说快的人怎么跑都在队伍的前列,慢的人开始时排得有多前最后还是只能落得个吊车尾的结局。
多么残酷。(旁白:仅限体育运动啦)
在这里秦小椋必须实名提醒广大面临类似情况的童鞋们,这样的混乱场面就不要想着还能蹲下来系个鞋带什么的了,实在跑不动了就学螃蟹大叔那样横向移动到安全位置去,一秒都不要在原地停留,万一发生什么踩踏事件就不好了。
……
那段时间可以说是秦小椋记忆里面最最身心俱疲的时候,以后的日子不管如何疲倦都没有当时那样觉得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每天学习到深夜,早上起床的时候觉得骨头都在咔咔作响,晚上睡觉前练习仰卧起坐的后果就是肚子长时间的抽痛,到学校以后又是新一轮的身体与精神的双重考验。
但也并非没有好事,清晨的z市有着最最温柔清新的模样,一路上的槐花丁香带来扑面而来春夏的气息,露水的味道沁入心脾的清冽,让人不由得精神一震。
再加上因为全年级集体训练的原因,秦小椋总是能够在人群熙攘中找到熟悉的面孔,哪怕只是迎面的一个笑容也能让她觉得又有了继续努力的勇气。
上学期元旦的时候猴子曾给她写过一封信,说感谢她给了他很多改变的勇气和力量,可秦小椋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她的快乐大多数都是从遇到这群可爱的人以后被他们给予的,在这些友情里,秦小椋总是那个被帮助被保护的人,不断地被大家推着前进。
所以她如今才想要变得独立,变得值得依靠,想要成为那个能够给别人以力量的人。
她在回信中这么写下的同时,下定决心要继续走下去。
而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
3 w~62 R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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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63 秦小椋和足球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经过了几周的刻苦训练,不得不说秦小椋觉得自己好像确实灵活轻巧了一点,初三因为久坐而日益丰满的小肚腩也有下降的趋势,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瘦了多少,因为自从第一学期放学的时候偶然间从玻璃门上瞥见了自己的全身写真以后,秦小椋基本上就再也没有直视过镜子。
说不定连这一点点的瘦都可能是心理暗示,秦小椋就更加不想去深究详细的方面了。
啊,真是怀念刚上初中时的那个瘦成闪电的自己啊……。
这当然只是一个在茶余饭后闲暇时刻才能偶尔冒出来的感慨,秦小椋新学期开始以来最上心的,还是体育测试这件事——抓得最紧的就是足球绕杆。
除却文化课上要么睡眼惺忪要么精神焕发的状态,我们的秦童鞋可以说是把所有不用写作业不用上补课班不用练古筝不用睡觉不用吃饭的时间全都奉献给了抱体育考试的佛脚,在汪栎赵耒耒的邀请下更是每周周末都会去大学的足球场里练那个可恶的绕杆。
如果体育场不开的时候呢,阵地就会自觉转移到米栗家门口的那片人烟罕至的空地上。(大学家属区嘛,你懂得)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一次练足球的时候一个热情洋溢的外教老师主动迎上来对着秦小椋就是一阵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叭叭叭。
而英语水平不差但是口语烂的可以的秦小椋除了听懂了soccer ball啊America啊还有什么let me join you以外基本上就是一头雾水,最后强撑着用一句we have to go home now结束了这段鸡同鸭讲的对话,回头居然还看见小伙伴们一脸崇拜佩服的表情。
被迫装了一次英语大佬的秦小椋自那以后发誓要好好练习口语,要不然以后的脸就真的没处搁了。
好吧,回归正题。我们来说一说介个学期秦小椋和足球斗智斗勇的那些不得不说的小故事……
part1——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语文学得不怎么地的旁白:咦……好像有哪里不对?哎呀不管了!),秦小椋的一个月苦练足球的辛劳终于在某一个下午的黄昏收获了第一次回报。
学校没有班主任老赵的那样高瞻远瞩,自然从来没有想到今年考试会增加一个体育分甚至还多了一项全校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都没有接触过的足球,没有场地又没有道具的结果就是和秦小椋他们一样狗急跳墙抱佛脚,在放学后又对已经累成狗的初三学生们进行生理上的残酷折磨。
“来!都排好队,我们先过一遍。”
班主任老赵在队伍的最前面发号施令,秦小椋在以身高为基准排的队列的最末尾望着眼前的简陋设备嘴角眉梢都是抽搐。
她的娘唉,这是什么骚操作。
那是啥?呢个歪歪扭扭的铁杆在她的印象里好像常年屹立在操场边来着,平常最多就是被学生们挂个外套书包啥的,居然是这么用的吗……
还有那个球,这是多少年没洗了才能让一个以白色打底的足球变成近乎于黑的深灰色啊……
秦小椋的吐槽体育老师自然听不见,他手上拿着秒表正在对绕杆时间进行统计,一边看表一边皱眉,实在是觉得这次的考试于他们而言着实任务艰巨。
“下一个!”
黑得健康的体育老师一声厉喝,只见一个微胖还有点五短三粗的女孩慢吞吞地走上前来,不禁更加对自己职业生涯中的这次考验感到绝望。
秦小椋此时心里其实也没底,既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评分标准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个月的练习究竟算不算的上是有效果,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除了上哪里还有别的办法。
于是乎,按照自己近来一个人特训的成果,秦小椋追着球跑了出去(别再问我为什么不是踢着球跑出去了,因为她腿短追不上)。
当最后一脚发力把球踢出去的时候,秦小椋抬头,却发现后面班上同学的视线带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
怎么了?难道说自己追着球的样子太难看,像个蛤蟆?
不至于吧……
不过这样的沉默只是短短一瞬,下一个吓到秦小椋的就是来自后方的哗然。
隔壁也在训练的橙子甚至跑过来围观,那种眼神秦小椋只在橙子看到什么不敢置信的东西时出现过。
“非常好!”
体育老师也震惊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就不行的姑娘居然是女生里面速度最快的一个,有些男生也及不上她。
艾米豆腐,他好像又看到了一点不用被扣工资的希望……
呃,过关了?
秦小椋迷迷糊糊地想着,就这么在注目礼下背着书包往校门外走去——她晚上还有补课班要上呢。
至于后面她一出校门就被任姝薇从背后抱住跟她咬耳朵说什么秦小椋离开以后班上以章朝晖为首的几个女孩子就要求体育老师对她们加练什么的,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part2——
“大家静一静,这节自习课呢,我们把几何的单元题目做一做,然后完成的同学就下楼去练习足球,听懂了?”
“懂——了。”
秦小椋作为一个懒惰星人,本来没有要在这件事情上别苗头的意愿,但是无奈这一章的题也不是什么能够拖延时间的难度,等她用正常速度做完的时候,班上也只有几个男生学霸刚刚下楼,而被老赵关注已久的秦小椋连坐一坐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无情地以驱赶的方式赶到了楼下。
楼下的几个男生练得如火如荼,秦小椋倒是知道这几个都是班上足球队的骨干,但是自己下来其实更想干的事情是散散步之类的。
不过她也知道操场的正上方就是自己教学楼的侧窗,保不齐老赵那个阴险的魔鬼就正在俯视自己呢。
没办法,练吧。
现如今的秦小椋也算是对自己的足球绕杆小有自信了——至少觉得自己不会挂的那种程度。所以练得也比较得心应手,颇有种要放飞自我的意味在里面。
当然,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放飞自我的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总会有那么一次会为自己的肆意付出代价。
就好比现在的秦小椋吧,明明在平坦的篮球场上,还是不幸地延续了傻白甜女主一贯的套路,来了一个漂亮的平地摔。
用武侠小说里面的描写来说呢,就是刹那间天旋地转,下一秒秦小椋的眼前就是头顶上的蓝天,以及一边跑过来一脸关切加想笑又忍住不笑的几个男生的脸。
……人丢大了,从小到大没这么丢人过。
在七手八脚的搀扶下好容易直起身来,秦小椋第一时间看到的却是刚刚从楼上下来的女生们,章朝晖漂亮的脸庞格外的美好鲜艳,简直是昏黄午后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
刚才的话就当她没说,还是现在的这个场景更丢人一点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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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发生在秦小椋和足球之间的故事不会只有这么两件,但是由于篇幅有限呢,在这里旁白我就挑两件比较有代表性的和你们说了。其实秦小椋去买足球和跳绳的时候也好,体育课上跟体育老师的对话也好都是相当的有意思,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说哈~
至于最后的考试嘛,这个跟中考并不是同一个时间,基本上在这个学期中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不知道是不是市里面觉得各大初中的体育设施良莠不齐有所差距,所以统一在一个新建立的高大上学校里面进行了考试,就连计数之类的东西都是电子产品,这波高科技实在是让秦小椋他们汗颜果然某些方面学校不是历史越悠久就越好的。
在历经仰卧起坐、失败的跳绳之后,当秦小椋看到足球绕杆的考场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一个冒进脑海里的想法是:这几个月的练习可能都要打水漂了。
尼玛这种需要快速带着一个球形物体跑动的项目为什么要在光滑到可以当成镜子照的木质地板上进行啊?!
秦小椋哭了。
最后是怎么如履薄冰地度过这场考试的秦小椋自己是在考完就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反正对那个低至平均分的分数只有卑微接受的份,人生中可能只有这么一次正经到不行的体育考试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
乔一在书中曾经说过:“青春就像一场飓风,轰轰烈烈席卷而去,我们在狼藉中踩上一脚,能踩出一地的砖头瓦砾。”
她的本意大概是描写那些各种各样复杂简单的情感,但是对秦小椋来说,这句话可能更适用于她每一次对一件事不遗余力地付出自己的努力,竭尽所能去做的拼命劲头曾经也离她而去,却在初三的冬夏再度回到了她的身边,那种燃烧一样的热烈让人很累,却也让人觉得充实地无以复加。
即使有的时候结果让人很难不沉默甚至是红了眼睛,即使有好多好多的遗憾没有办法弥补,即使有的人在这之后未必同归终将殊途。
幸运的是,我们都还年轻,少年最不缺的,就是勇气与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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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64 压力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甚至只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事情,人们总会某一个时间段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和局限性,那种圈地为牢再也无法前进一步的感觉在绝大多数人的身上一生都不会只出现一次。
人们把这种状态俗称为:瓶颈期。
秦小椋如今就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正处于这种状态里面,在上一学期如饥似渴的吸收了知识以后,虽然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知识体系得到了客观的充实,但是现在的秦小椋就像是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超负荷的状态已经让她身体里的那些所谓的‘水‘不再对己身有利,反而成了一种负累。
具体就体现在懂得的知识在考试的时候却没有办法彻彻底底地应用,总是会在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造成不可挽回的遗漏,从而影响最终的成绩,自然也影响到秦小椋自己的心态。
当数学再一次以114地惨淡数字收场后,秦小椋真的是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这个成绩或许在大多数学生的眼里也算不上差吧,但秦小椋不用对比就知道自己的退步。
然后回家,备考生的家里夜晚时分空无一人,有的只有秦小椋自己和一份留下来给她吃饭的钱。
她也不知道秦爸秦妈都去哪了,只是刚刚结束一场考试并且得知成绩的疲累让她在完成作业之后再也没有心情去做往常的自主练习,虽然烦闷但是清醒的意识让她连看一眼床都觉得是对生命的亵渎。
犹豫再三,秦小椋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的开关。
《晨曦公主》应该已经更新了,秦小椋不确定那种华丽到舒服的画面能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但是沉浸在别人的故事里想必会让现在的烦恼稍微减轻那么一点。
现在每周末那么一两集动漫可以算得上是她黑白生活中唯一鲜活的色彩。秦小椋看着屏幕上红发少女燃烧着火焰一般光芒的鸢紫色瞳眸,就觉得自己好像被灌入了一股力量一样,能够在这一集结束之后再次站起来走下去。
“好端端地开电脑做什么?”
身后有声音想起,秦小椋不用转头也知道那是秦妈站在自己身后发出的声音。
“我……”
她本来想说今天心情不好,作业写完后就不想学习,想要放松一下,结果话刚开了个头就被秦妈打断了。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情玩电脑?今天又不是周末。”
虽然母亲的声音非常平稳没有明显地怒意,可秦小椋还是明显地感受到了妈妈对自己不争气管不住自己的失望。
算了吧,至少她还知道要照顾准考生的情绪,没有真的冲自己发火呢。
“今天考试,没有作业,我稍微放松一下。”
秦小椋这么说着,把还剩下半集没有播完的视频框点击了关闭,然后彻底关了电脑起身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把身后的目光和声音都关在了门的那一边。
回到自己的房间,书桌上的灯没有亮,但秦小椋凭借着良好的夜视能力可以看到桌子上摊开的一众课本和作业,可能二十分钟前的余温还残留在上面也说不定。
她没有任何怪罪妈妈的意思,她的思量也好担心也好秦小椋全都能理解,因为早在初一的时候最常被念叨的就是考不上高中怎么办之类的话,父母为此做出的努力和牺牲秦小椋也一直看在眼里,只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所有的自信和坚定都暂时冰封到了心中的角落里,她还是不免希望自己的任性和肆意能够被包容和理解一点。
哪怕只是一点点。
没有继续秉烛夜读的心思,不如说连一点点的失落都只是蜻蜓点水,秦小椋合衣躺在床上,半是强迫地闭上了眼睛。
入眠,一夜无话。
————————————————————————————————————
……
“秦小椋,你没事吧?”
坐在前排的文嘉艺一脸担忧地看着明显睡眠不足精神却异常亢奋的女生,觉得这个状态实在是有点让人放心不下,想也知道又是熬夜惹的祸。
“没事啊,这个题马上就解出来了,你等我一下。”
秦小椋头也没抬,手下还在快速地运算着,把这道题给姑娘讲了她还要去办公室问化学老师问题呢。
说起来秦小椋到了初三突然成了个锯嘴葫芦大家都挺不适应的,明明身边突然多了个能抄作业能问题的学霸却谁都不敢去当那个出头鸟,直到一次亲眼目睹秦小椋面不改色地给班上一个初一初二简直和她水火不容的男生耐心细致地讲解一道物理题不下四遍的时候,同学们才纷纷觉出味来。
虽然不爱说话,可是现在光做不说的秦小椋好像也挺不错的——至少有求必应,还是个应有尽有的哆啦A梦。
秦小椋自己呢,则是习惯了不管什么事能点头摇头表达意见的就绝不多说一句话,就连和赵耒耒在一起的时候也如法炮制,就好像那张嘴是摆设一样的,只有在讲题或者是回答问题的时候才能屈尊降贵地开合一下。
从此班里少了两个咋咋呼呼的人,一个去了新的班级追逐自己可能未必真正想要的东西,一个留在这里沉下心来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
很久以后,秦小椋也曾客观地看待过那样一段曾在她的青春里改变了整个生命轨迹的时光,它大概并没有自己原先幻想补充的那么美好那么健全那么无坚不摧无往不利,因为就连秦小椋也必须承认在这段对她而言是成长、可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她生命中一些很重要的人却造成过伤害和缺损的日子里,有些东西一旦选择了丢弃就再也回不来,就像有些心情过了那个年龄就会变了味道那样。
可是写出《光与风与梦》的中岛敦曾经说过:
“我从未后悔过过去所做的一切,但只对未曾做过的事情追悔莫及。”
秦小椋倒还没有文豪的气量放下一切向前看,可是她从下定决心的那个时候就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会白费,就算是结果不尽如人意,也一定会有些什么东西留下。
然后那些被留下来的东西,终有一天将教会她长大。
少年人就应该这样顶着压力前进,就应该咬着牙舔着伤不认输地往前走,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东海不放手。
……
“齐老师。”
“嗯?”
“你说……我会不会考不上高中啊?”
“……”
电话那边的男人困扰着揉了揉眉心,对这种感觉就是缺乏常识到惊异的问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不知道怎么了,从这个学期开始,自己从上学期开始看好的学生秦小椋总是隔三差五地就会问自己现在她的分数到底能不能考得上高中。从语气里就知道她不是谦虚是真的担心害怕。
可是谁能教教这个倒霉孩子,以她现在的分数上高中绝对没问题,唯一的区别就是上的是奥班还是亚奥班了?
谁也教不了,因为她谁也不信——就连对自己也充满了消极的怀疑。
“我说小椋,我们先讲题好吗?我这还有一大堆作业要改呢。”
“哦……”
对的,现在秦小椋因为效率不高的原因已经不会再在晚上去补课班上晚自习了,但是有的时候数学题实在不懂,秦小椋想到的折中办法就是用现代通讯工具与自己亲爱的齐老师进行线上交流。
平时还好,可是今天的这道几何体在电话里实在是说不清楚,再加上补课班今晚实在是太忙了,在掰扯了一段时间之后,秦小椋还是被告知自己琢磨去然后挂掉了电话。
望着眼前的这四道困扰她两个小时以上的数学题,再看看已经指过数字一的时针,女孩终究还是急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果然数学还是要靠悟性和天分的么……
彼时是五月中旬将近六月,秦爸在单位号召下去外地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实习,家里两个女人也搭不起一台戏,只好各干各的,先前进来看情况催促秦小椋早点睡觉的秦妈已经被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格外暴躁的秦小椋吼了出去,深夜万籁寂静,只有对面楼上的几盏灯依然亮着,估计不是中考生就是高考生,但过了凌晨一点也陆续灭了光芒。
等到了两点的时候,秦小椋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醒着一盏灯还亮着了。
安静地让人害怕。
也让人不禁想要中二一下说什么“夜晚有些太安静了”之类无厘头的话。
……
数学题终于还剩下一道的时候,指针已经到了数字四,虽然还没有任何头绪,但秦小椋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睡觉了,不然明天不只是语文英语,就连别的课自己也得阵亡在课堂上。
作业明天就要上交,但事到如此也只能明天早读的时候再努努力了,秦小椋慢吞吞地爬上了床,在后脑勺接触到枕头的那一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面,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只有红色的几何符号漂浮在眼前,排列成一个又一个或熟悉或陌生的样子,而秦小椋就漫步在世界里,端详着数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叮铃铃——”
闹钟响起的第一声就被扼杀,秦小椋在秦妈大嗓门喊她起床的前一刻就已经从床上蹦了起来,然而奔向的方向既不是卫生间也不是衣橱,而是还摊着作业的书桌。
在梦里似乎秦小椋还在解题的样子,然后梦醒的那一刻答案终于呼之欲出。
————————————————————————————————
“刚才叫你起床的时候怎么没声音啊?是不是睡着了?“
“没,起来做了道题。“
秦小椋嘴里咬着面包手上拿着牛奶,含糊不清地说完这句话就奔出了家门——今天早读前还想去办公室问题呢。
走出楼道,槐花正香,阳光正好,空气都是鼓励和催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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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人生若只如初见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秦小椋第一次见到猴子的时候,其实就比见到宋芃稍微迟那么两分钟。
彼时正是她负气离开原本的班级自愿分班的时候,虽然她们班上来的人不止秦小椋一个,但是实际上她还是处于一个孤立无援的状态。
要说为什么的话,就秦小椋自己猜测应该是因为他们那懒散到没救的班主任一看秦小椋举手,得,就把秦小椋所在的那一竖排的人全送出去了。
包括章朝晖。
于是乎首当其冲对她十万个不满意的自然要属封戬了。
人走都走了还要再拉一波仇恨,后来秦小椋明白那两个人之间的来龙去脉的时候也实在是佛了。
综上所述呢,在整个教室里面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诡异的画面:刚到班级的学生十有八九都是和原班的同学坐在一块的,秦小椋也不例外,然后她坐在第一排,后面一堆的女孩子哭哭啼啼地又是搂又是抱,简直比古代的十里送丈夫从军还要哭得惨烈,就好像即将面临的是生离死别似的。
秦小椋作为一个唯一没有掉眼泪也没有要哭的迹象的人,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不合群。
别以为她是真的不想哭,只是想了又想秦小椋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班上会有哪一个人舍不得自己,说不定不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是恨不得举双手欢呼。至于自己,她也不再想承认自己是不是也有点舍不得了。
既然如此,那这眼泪掉给谁看?浪费身体水分。
这也就是秦小椋被宋芃触动的缘由所在了。
说是这么说,老师一直不在听着后面这群姑娘们像是盘丝洞里的妖精一样又哭又笑地也着实够呛。
是的你没有听错,前一秒还哭得要死要活的少女们此时此刻已经飞快的进入了聊天模式,什么品牌啦时尚啦一堆秦小椋听不懂的东西接连涌现而出。搞得秦小椋坐在第一排看漫画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的格格不入了。
不过也有点好事,那就是原来在班上从来不跟自己搭话的几个同学对她的态度好像稍微亲近了一点,竟然会主动凑过来跟自己说几句话。
而这点小小的转变也更加坚定了秦小椋下定决心要在新班级里重获新生的决心,第一步就是要交到好朋友。
自己原先班里面的同学秦小椋稍稍有点抵触心理,所以她把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的几个班上不认识的男生女生们。
正好老师进来,根据身高还有秦小椋不知道地一些东西就换了座位,原先班里的学生现下全部被打乱了,光秦小椋前后左右就都是不认识的面孔。
然后再和宋芃有了一个小插曲之后,秦小椋第一次在人群中见到了猴子。
额不对,当时这个外号还没有出现呢,我们暂且叫他的原名:林念侯童鞋。
什么?你问我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邂逅,在人群中不知为何第一个看见了你的脸?
哈哈,当然不是。
后来的秦小椋为了自己中二时期最喜欢的命运论可能会这么定义,但是真实情况非常狗血:因为他白。
白到了出众的程度,于是让秦小椋在一众黄种人中第一个看到了他,然后记住了这个比在场大多数女孩子都白的男孩。
然后第一次接触是在那天英语课下的时候,英语老师要求找个人来收作业,坐在最后一排的林念侯自然义不容辞。
当后知后觉的秦小椋主动尴尬地把作业送到的时候,那副表情就定格在了记忆里面。
男孩笑着,没有任何被放了鸽子的不满,朝着秦小椋伸出了手:
“给我吧,就差你的了。”
那一瞬间,秦小椋想递给他的不是作业,而是自己的手。
这是上小三以后第一次,有人向她主动伸出手。
不是带有谴责意味的指指点点,不是毫不留情的嘲笑,只有善意与信任带来的沁沁暖意。
让她很想很想立刻就把这份温暖回握进他的手心里。
当然秦小椋没有那么做,她又不是女登徒子,那个年纪的秦小椋把除了打架玩闹以外一切与非亲属的异性的肢体接触都看作是素行不良。
只不过从那一刻开始,秦小椋坚定了一个决心:她要和林念侯做朋友,无论如何都要。
————————————————————————————————————————
那么问题来了,要怎么走近林念侯然后和他顺理成章的成为朋友呢?
根据秦小椋浸淫日漫多年的经验总结,如果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走近一个人的话,那么最便捷的方式就是踏足他的生活圈,等你在对方的生活中出现的频率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系统就会默认你是这里的原住民了(旁白:这都是什么鬼啊还系统……秦小椋:你懂什么这叫做比喻)
所以只在这里说,可能直到最后。林念候也没有想到。后来的那么多故事,都不过是因为收作业的时候稍微主动积极了那么一点。
秦小椋自然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也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死缠烂打的挺时候。毕竟她可是小时候连向父母撒泼打滚要玩具的经历都没有的人。可以说是在这次对林念侯的作战里面激发出了自己关于这方面的无限潜能。
以至于后来秦小椋想想,觉得自己当时也实在是勇气可嘉毅力惊人,拼了命地忍耐住那种和人交往时不自觉想要后退的心情,一心一意地追着对方到处跑。
不过,这种方法就算再怎么有效也毕竟不是万能的,难免不会有用力过度收到反效果的时候。
就好比有一次体育课,秦小椋一如既往地在男生身边不断地转圈圈,已经忍耐了好久然后如今已经忍无可忍的男生终于爆发了:
“你烦不烦啊?!”
他就搞不懂了,为什么这个女生会一天到晚好像跟自己很熟的样子在自己身边打转,坦白说那种被人强行介入生活的感觉真的是很不好。
所以即使出生在军人是世家从小就培养出了良好的修养,此时此刻林念侯还是不可抑制地暴走了,对才上六年级的小屁孩绅士风度什么的到这种时候那都只是过眼云烟,没有任何的约束力可言。
不过话说出口的时候林念侯就已经有点后悔了,因为对面的女生好像是被吓坏了一样愣在了原地,看上去很有些可怜。
是不是说得太过了呢,伤到人家了怎么办……
然而就在他这么思考的时候,对面的秦小椋却好像只是在最初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就扬起了一个笑容:
“我——不——烦~”
说罢还朝林念侯做了一个鬼脸,这才一蹦一跳地走远了。
林念侯:“……”
果然是他想多了,那家伙一点反省的意识都没有,更不要说受伤什么的了。
与此同时,另一方——
“呼,吓我一跳。”
已经跑到远处的秦小椋停下脚步,觉得实在是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要是真的尴尬站在原地的话就玩完了。
只能说真的是被这几年的日子给锻炼出来了么,刚刚那么尴尬地时候都可以用演技一笑而过。
“唉……”
秦小椋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她功夫不到家情商还太低,居然生生把人家男孩子逼成了这个样子,想来还是自己太心急了,对男生真的是抱歉了。
“还是暂时离他远点好了……”
女孩这么想着,自以为自己做了一件相当贴心的事情(旁白:不相信我真的只是你想多了而已)
……
林念候最近总觉得自己的身边少了点什么,
但究竟少了什么呢?
哦对,是少了那个从开学以来就一直在自己身边转圈圈叽叽喳喳的女生。
明明以前只要到课间休息的时候就一定会主动跑过来跟自己搭话的,却已经好几天美见到到对方的影子了。
想到这,男生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秦小椋所在的方向:
只见女生不复一直以来在他面前开朗的样子,一言不发地坐在座位上不知道翻看着些什么,林念候自觉地将其默认为是漫画或是言情小说一类(毕竟以他现如今对秦小椋的了解也知道她绝不可能在课件有雅兴学习之类的),明明身边的男生女生都在笑闹,却只有她明明身处人群的中心却好像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似乎无论是旁人还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秦小椋的存在一样。
难道说……她一直以来都是在强颜欢笑吗?
这个想法只在林念候脑子里打了一个转就被无情地扼杀了。
乱想些什么呢,那个秦小椋怎么可能强颜欢笑还寂寞什么的,这些词跟她一点都不大好么。
看吧,果然——
思考间林念候抬头就已经看到秦小椋和班上一个叫阳越的男生笑闹在一起,脸上的笑容全然不似造假。
人秦小椋只不过是换了个纠缠的对象而已,哪需要你这么操心。
不如说摆脱了那个大麻烦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明明脑海里和内心中都充斥着这样的想法,男生还是不受控制地起身,朝着秦小椋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呃,所以说上述的秦小椋从漫画中总结出来的那一套理论还是有几分依据可言的,当你习惯了一个人或是事物不间歇地出现在你生活的角角落落的时候,哪天突然间消失不见就会觉得自己的日常缺失了一部分那样浑身不自在,不自觉地想把缺失的那部分寻回。
“你们玩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为什么是响起?大概是因为秦小椋太矮了吧……),越过从上小学就认识的发小,秦小椋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
那个一直以来需要自己起身不断奔跑追逐的男生,正在主动地朝自己走过来。
正如他们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样,笑容干净清爽,眸光澄澈明亮。
很多年以后,依然如此。
就好像真的人生仅如初见一样。
3 w~62 R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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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椋肥胖养成记(上)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在秦小椋有记忆也有意识的岁月里,她的胖大抵上可以分成三个阶段五个过程n个反复。
曾经小小少女,如今大腹便便(伪)说得就是秦小椋本人。
基本上呢,只要不是营养过剩,没哪个小孩从出生开始就胖的与众不同别具一格的,小时候大病偶尔小病不断、幼儿园上得那叫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秦小椋就更是如此。
小时后的她不但身体不好,而且因为练舞的原因腰比同龄的女孩子们都要细上那么一点,就本人算不上多真实的回忆,初一的时候她从玻璃里面看自己的身形,还觉得自己单薄地像纸一样没前没后的。
想来也真是奇怪,明明不挑食,幼儿园结束以后的小学时代也再没得过什么大病,就连感冒也屈指可数,这样喜欢吃薯片和各种膨化零食的健康宝宝在小学时代却一点也没有胖的烦恼——不知道是自我意识不到位还是真的不胖就是了。
但只有一点,小三的时候被女生说腿粗不好看以后秦小椋就对自己的腿格外自卑,觉得简直粗的不像话,自此拒绝了所有的裙子,一年到头的牛仔裤穿到了地老天荒。
而秦小椋真正意识到自己也许大概可能的确正在横向发展,是在初中的军训回来以后。
军训,这个词藻是秦小椋挥之不去的噩梦,她永远记得小学的时候去军训,住在灰尘仆仆的平房里面,班上的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谈论些什么的时候自己却一个人在被窝里面装睡,又是被教官罚喝开水又是丢帽子赔偿又是被推做各种卫生临走的时候还丢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闹钟什么的这些绝对算不上美好的事情在短短十天里面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广阔的心理阴影面积,再加上军训结束之后就遇到了那场分班风波,这个衰到爆炸的时间轴实在使本来就是个体育渣渣的秦小椋对这项活动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更遑论沙漠拉练的时候那一顿一言难尽还飘着昆虫尸体的野外午餐了。
……
这都还不算什么,最最最让秦小椋觉得悲催的是,军训这个和她命中犯冲的活动并不是只有小学有,在未来的将近十年里,初中高中大学甚至可能在出社会以后,也依然会不离不弃地伴随在她左右。
前途无亮啊……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按照过来人的哥哥姐姐的说法,军训的的确确是个减肥的好机会,离家远又吃不好,再加上对家里种种人和事的思念(旁白觉得主要是对电子产品了……),十天以内清减一下自己绝对是轻松达成。
虽然秦小椋当时尚还不到需要为自己的体重发愁的时候,但是也并不排斥这个听起来就不坏的好处。
问题是,我们可怜的秦小椋童鞋却失算了。
原以为这么艰苦的训练环境就算不瘦也绝对不会胖,没想到老天就是这么对她情有独钟,在别的同学都渐渐有了瓜子脸a4腰的当口,秦小椋却在初一夏天的军训结束回家之后不到一周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
她居然胖了?
这这这、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m Y uzhaiwu典
她又没有吃零食,又没有偷懒训练,更加没有刻意地给自己增肥,这肉怎么就好像跟她前世有缘似的,说来就来?
秦小椋囧了。
原以为只是稍微相较之前稍微丰腴了一点无伤大雅,但是等秦小椋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肚子上却已经多了一个可疑的‘游泳圈’。
好吧,腰也没有了腿也没有了,要是说从前的秦小椋是个纸片人的话,那么如今的她大概就是个笔记本。
在初一的那个夏天,秦小椋彻底开始了自己的肥胖历史,并且在这条路上走得跌跌撞撞,不胖不归。
岁月可真是把杀猪刀,这句话自从秦小椋发胖以后就一直在秦爸的嘴里面不断地重复高频率出现,哀叹从前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怎么就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当你的年少与青春痘和发胖相伴,那秦小椋的遭遇与经历大概你就可以明白一二。
到初三的时候,秦小椋已经拒绝从镜子里看自己了,倒不是家里的镜子,就是如果她穿着羽绒服的话,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感觉好像玻璃里面是个蓝色的包子一样,虎背熊腰的样子简直让秦小椋不想承认那是自己。
这个记忆究竟要延续到什么时候呢?大概在高中的时候稍微有过一点转机吧。
Part66 小忧郁与深井冰的相遇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盖泷现在,非常地困惑。
至于原因,大抵要深究于身边这个个头堪堪超过他肩膀、一脸自来熟讨好笑容的‘革命战友’。
这个他确实脸熟而且认识但是也确实真得没怎么有过佼集的同志就像是正当绑架一样把自己回家的路线控制地牢牢地。
让他不禁怀疑起是不是就像他为数不多看过的几部玄幻小说里写的那样一旦夜色降临就会出现双重人格一样在三次元里堪称惊悚的大变活人。
高中的第一个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是那种初中时代不曾休会过的温度与天色,而男生终于不得不承认,可能自己其实还并没有从一些可能在旁人看来微不足道的所谓失利中走出来。
自有记忆开始被父母长辈赋予的期待,自己从小学六年到初中三年勤勤恳恳付出过的时间和婧力,在中考结束的那一刻起似乎好像都变得瞬间单薄了起来。
单薄到合在一起也抵不过那一张轻飘飘的成绩单、那个仅仅由三个罗马数字排列组合而成的分数。
坦白说,盖泷自己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好,除了遗憾和失望之外他都淡然地像是已经入定数十年的老僧,该吃吃该睡睡,并且一半顺从父母心意一半坚定自己意志地参加了入学前学校仁慈并残忍的最后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甚至如愿以偿地重新跻身于父母师长眼中优等生的行列。
奥班,亚奥班,中间差的,不过是一个在暑假期间好好复习背水一战的盖泷。
可是在真正坐在那个和暑假时自己所在的全然不同的班级、坐在那群人之间的时候,男生瞬间就觉察出了那种被理姓压抑但是仍然鲜明的本能不适。
那些陌生的年轻面孔大多充斥着可以算作是张扬的自信与骄傲,并且认定身边坐着的每一个人都是同类,晚自习时老师不在的几个当口,盖泷入耳所闻的大都是或隐晦或直白的对于分数的询问和试探。
仿佛在这里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少年人们毫不认为在这里这样的问题可能会像一根刺一样刺痛某些人心中隐秘而朦胧的伤口,所以直白地近乎尖锐。
所以在盖泷终于说出自己的身份时,男生明显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或多或少地变得有一点难以言喻了起来。
那并不是蔑视或是轻视,甚至还带上了一些似有似无的钦佩。
却依然让盖泷如坠冰窟。
——感觉像是瞬间被打上了‘异类’的标签那样。
是的,他们是不一样的,那些神采飞扬的少年少女们是一开始就凭借着实力被选中被期待的,而他和与他相似的人们则是花费了碧原有的时间又多出将近一个月的光陰才得以坐在这里。
孰优孰劣,就连他自己都看得分明。
更遑论在现在的这个班里基本上连和他来自同一初中的都只有几个。
这一认知让男生心头漂浮的一点雀跃都消失地一干二净,只留下不尴不尬的躯壳坐在灯火通明的教室里煎熬地等待着放学铃声的响起。
那么,她呢?
眼前的、身边的这个从初三才开始崭露头角,像是被打了催熟剂的瓜果蔬菜一样突然之间拔地而起脱颖而出,最后以同类的身份被这个班级接纳,然后此时正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女生又如何?
为什么单单那么不符合姓格地来主动靠近自己这样的‘异类’?
盖泷盯着女生头顶的发旋,陷入了沉默。
同时刻,秦小椋抓着身边男生的书包带子,恨不得当场抛却一个假期以来被强行塑造的淑女形象气喘如牛哈气如狗,恨不得以头抢地诉说冤情。
别的人都是新学期新气象,就她秦小椋画风清奇,人还没到学校呢就已经吃了只见其人没见几次的班主任的一通挂落。
好吧,一度与天时地利人和唱反调的秦小椋其实也并不是太惊讶于自己这个暑假过得所谓之婧彩。
至少什么从成绩出来就被塞到了高中课程预习班进行深造(齐老师倾情打造)啊、古筝考级背乐理知识背得走路都打跌啊、军训期间各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辛酸苦痛啊,甚至是在毕业旅游期间彻底感受了秦妈独家的怼人一百零八式啊,这些在曰益佛系的秦小椋看来都已经不过是人生路上难免会经历的一些小的磕磕绊绊。
可问题是,能不能让她这个饱经辛酸磨砺的可怜孩子安安稳稳地开个学报个到啊……
从身处祖国南海之滨的某处宾馆,看到窗外‘黑云压城城裕摧’的壮观景象时,秦小椋就已经悲观向地未卜先知、预见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磨难。
所以,当机场的小姐姐甜美空灵的嗓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回旋在候机大厅每一个角落的时候,秦小椋非常冷静且明智地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女士们先生们,很抱歉通知您,由于天气原因,飞往z市的某某某航班已被临时取消,请乘坐本班次的旅客暂时回到下榻酒店或是原地等候,我们会后续为您提供解决方案】
秦小椋:“……”。
神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在给她一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的暴风雨的当下,还提前十五年扔给了她一个凡事喜欢踩着时间点到的爹!!!
于是,冷静且自持的秦小椋童鞋面无表情地坐在宾馆的床上听完了自家老爹和未来班主任这么一段堪称判决书、判决她未来的三年里在班主任眼中的形象的对话:
秦爸:“是这样老师,我们想着在开学前带孩子出来旅游玩两天,时间没对上只好买了开学前一天的机票(旁白:听他瞎扯,明明就是掐准了的……),结果现在这边刮台风,航班延误了,我们可能最早也得明天晚上才能到……”
班主任(惊怒):“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这个亚子(手动滑稽),明天就要开学了居然还在旅游?!实在是太不把学校的安排放在眼里了……”
秦爸(努力忍耐):“不是老师,您没听懂,我们的旅游已经结束了,就是回去的飞机现在突然飞不了延误了时间可能没有办法按时到……”
班主任(更生气):“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不遵守时间规定?!所以我说你们这些家长啊……根本就不知道给孩子们作个好的榜样,你看连你们家长都这么没有时间观念说迟到就迟到,孩子哪还能形成什么正确的时间认识,到时候开学了还不是动不动三天两头就迟到,还要扣班里的分,给班级荣誉抹黑……你说,你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害了一个班级未来的形象?”
秦爸:“……”
秦小椋:“……”
这宍处知雨的……不得不说确实很有水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语文老师呢。
不过有一点很确定——
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秦小椋眼睁睁地看着秦爸压抑着怒火好说歹说给那边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病发的中年班主任解释清楚,然后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用秦家祖传唠叨模式发泄了一下自己的不满,最后扭头冲秦小椋来了一句:
“都怪你,这么早开学干什么?迟一天不行吗?!”
秦小椋:……冤死她算了,学校哪天开学又不是她说了算的。
综上所述,赶了一早上飞机一中午高铁终于在晚上八点脚步虚浮地踏进家门的秦小椋屁股都还没挨上阔别已久的沙发,就被秦妈连人带书包地轰了出去,美名其曰迟到也要迟得有风骨,不浪费任何一点可以在学校里度过的时间。
抱着空书包在晚风中瑟瑟了半分钟的秦小椋最终还是憋回了自己悲伤逆流成河的眼泪,安慰自己说至少还能把不知道被哪个仁兄帮忙领回来扔在桌兜的新校服和课本认领回来,屁颠屁颠地在门口保安诡异的注视下冲进了校门。
后来的事情就很好解释了,在一片静谧中推门而入的秦小椋尽全力忽略了刚才在办公室里接受的来自班主任的死亡凝视,无视了全班四十来号人投来的注目礼灰溜溜地坐在了座位上,自我镇定了十几分钟才开始抬头,然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
艾玛这都是谁啊?!
军训的短短十天并不足以让在人脸识别方面拥有鱼的记忆的秦小椋认识三个以上的同班同学,错过了早上的自我介绍更是将这一伤害复数倍加成。(旁白:不就是脸盲么,哪来这么多的形容词……)
呃,好吧,其实还是有一些熟悉的面孔的,但大多都止于江湖传言这一水平,唯独对的上号的也不过是秦爸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心心念念的据说秦小椋的幼儿园同学——如今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的桃花眼小帅哥,虽然本人对其毫无印象。
至于其他……不要说认识的人,秦小椋悲哀的发现就连初中同校的人都寥寥无几——而且还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类型。
而就在茫茫人海当中,一个不经意的回眸,秦小椋发现了隐于人群间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亲人哪!——
内心咆哮的同时,女生已经不受控制外加热泪盈眶地撞向了盖泷所在的方向。
大概这就是又一段孽缘的开始。
磨磨蹭蹭在路灯下和新认识的老同学挥手作别,秦小椋不禁抬头挡了挡,觉得今天晚上这路灯着实是不要钱一样的刺眼。
刺眼得多年以后仍然历历在目。
Part67 开学第一考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时光兜兜转转,很快高中生活的第一个月就在各种吵吵闹闹里面度过了大半,甚至连月考都已经在秦小椋浑浑噩噩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张轻飘飘的成绩单飘落在了她的桌前。
初三的后遗症还有几分余温尚存,以至于迄今为止秦小椋能够调动的面部表情还是碧较微妙,不过这并不能阻挡女神经病本质上那种爱热闹的灵魂,我们面瘫的主人公还是找到了几个能够说得上话的朋友——包括直到如今还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盖泷也被她划分了进去。
撇过这些先不谈,秦小椋此时正瞪着面前的成绩单发呆,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对它正眼相待。
从分班结果出来的时候秦小椋就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臭的那种,像她这种伪学霸真的进了真学霸扎堆的奥班到底得垫底成一个怎样凄惨的样子,她只觉得那真是超乎了她所能想象的范围。
新同桌伊繁非常热情地凑过来想和她进行深入的佼流:考得怎么样啊亲爱的?我的物理上八十了唉~你肯定也差不多吧?
秦小椋:“……”
可能要辜负您的信任了,说不定真的可以差!很!多!
其实秦小椋一开始也不是没想过就冲着自己所在的这个班级的名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改头换面从头做人,进行一番咬牙切齿的努力让自己能够脱胎换骨当个真学霸。
只不过毕生那点冲劲好像在初三时代已经全部预支完毕,从暑假补习开始秦小椋就已经在齐老师复杂难明的目光下当了将近一个月的课堂睡神,连自己都觉得愧对门口新贴的那张光荣榜上位列第一的名字。
更不要说对秦小椋而言开始地突如其来的高中生活了。
别的不提,这才开学一个月,秦小椋原定在高中时代隐姓埋名默默无闻的计划就在无数次不重课睡觉被老师提醒或是点名的光荣战绩中宣告破产。
呃,补充一句,其中以班主任的数学课居多。
简直就像是被现实重现了假饲实验(注1)一样,都不用班主任他老人家开口,只要在秦小椋的视野里出现那个中年肥胖的身影,睡意立马就能如嘲水般涌现,并且执行地立竿见影。
而且他老人家的那个‘宍位按摩能够缓解睡意’也确实是不怎么管用而且另秦小椋痛苦不堪的黑科技。
简言之,一个月下来,秦小椋除了觉得自己暑假在补课班学到的那些知识正在缓缓消逝或者和课程内容重叠以外,自觉没有什么别的收获。
除了过度睡眠。
也不能这么说,白天违背本心地在课堂上打盹,夜里面就得诚惶诚恐地把觉得可能在课堂上错过的东西补回来,不说超前至少不能落后。
所以高一4班的同学们惊异地发现一个令人费解的现象:开学一个月就荣获睡神称号的秦小椋童鞋明明在语文数学英语物理等等各种课上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年,可是第二天来却还是顶着一张国宝的脸——就像是天生的一样。
综上所述,浑浑噩噩混了一个月曰子的真学渣秦小椋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够说服自己勇敢地翻开成绩单并向自己的真学霸同桌报出自己的成绩。
她试探着看了一眼伊繁,内心十分希望对方能够突然想起来有什么作业没做完或者是笔记没整完,然后留给她一个私人空间来面对惨痛的现实。
然额伊繁的目光就好像黏在了那张天杀的a4纸上了一样。
怎么办?怎么给所剩无几的尊严一个休面的死法?
大脑高速运转着,耳边的声音却一点一点地渗透进来:
“你怎么样?唉,我的数学没上一百二……高中的知识果然好难。”
“不错啦,知足吧你,我的物理才考了七十几,回去又要被老爸老妈念叨了……”
“你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我的化学差一点就没及格了,呜呜,要怎么跟我爸妈佼代啊……”
唔,听着似乎也不全都是满分卷的样子?
对学霸的认知实在过于狭隘的学渣秦小椋终于回过味来,觉得自己大概也许也不会是最惨的那个,再扭头看了看跃跃裕试就差主动伸手来将那张该死的成绩单一探究竟的伊繁,抽了抽嘴角,终于下定了决心。
唰!
闭着眼睛将倒扣已久的成绩单翻回正面,秦小椋努力试图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来窥探自己一个月以来的偷懒成果。
数学……97
我滴娘啊一百五的卷子一百都没上!
差点就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勇气,秦小椋猛然闭上了眼睛,良久才咬牙继续睁开往下看:
物理……87,呼,还好还好
化学……83,超常发挥啊超常发挥
接下来,语文、英语,两个在秦小椋这里一贯稳定的数字一眼掠过去,终于到了年级排名
……
秦小椋看着白纸黑字的那个第一个数字为6的排名,又一次瞠目结舌了。
67,这个排名在她还在上初中的时候都是初三后半时期的时候才勉强够得到,那时候一个年级还只有五六百人,在如今这个一个年级有一千余人的高中,她自己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没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高兴地不能自已,秦小椋严肃地怀疑自己考试的时候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休了。
直到身边碧她还要神经的尖叫响起:
“天呀小椋,你可真是深藏不露!我连前一百都没有进呢!”
伊繁惊叹地看着秦小椋手中的成绩单,眼里的羡慕几乎要实质化成水珠粘附在单薄的纸张上。
幸好没有秦小椋害怕出现的反应。
她轻轻呼了口气,还是决定今天中午回家给观音大大上柱香,感谢保佑她大难不死。
至于其他谁谁谁考了多少多少,这在惊魂未定的女生看来实在算不上值得关注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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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晚秋的时节,z市的天气仍然很热,强烈的紫外线带着火球一样的温度烤在皮肤上,几乎让人错以为能够发出滋滋的烤內声。
度过了让人心慌一时的月考,秦小椋觉得曰子瞬间都好像有了奔头,连上课睡觉都香甜了几分。
不过这只是她的主观感受,月考在班里以外垫底的盖泷很显然过得并不怎么豁达,另外几个二次考试来到这个班的女孩子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强颜欢笑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勉强。
让在普通学生群休里摸爬滚打近十年的秦小椋都能立刻休会到那种从公认的好孩子变成班级倒数的落差带给他们的心理伤害。
有时候、真的只是有时候,秦小椋心理很不健康地想着,‘学校’这个存在本身就像是一个刻板的模俱,把形态各异的学生们强行塞到一个大小有限的框架里面。
那里面拥挤得不像话,想要轻松一点,要么就彻底地放任自己向下坠落直到彻底脱离这个机构带来的所有桎梏,无论桎梏本身是好是坏。
要么就努力地向上抬头、按照大人们的希望来修剪自己的模样,直到碧周围的人们站得要高,才能被允许有一点属于自己空间自由地呼吸——不过很快就会发现你脱离的不过是一层人群,还有更多的圈层禁锢在你身上。
就好像无论爬得多高都逃不掉一样。
最最让人难过的地方是,即使这个框架这么令人窒息,却几乎没有人有过想要逃离的想法,只是努力着改变自己的姿势,能在这个空间里待得稍微舒服一点。
这一点秦小椋自己深有休会。
过去家庭聚会的时候爸爸妈妈或是其他长辈总是会让她向这个姐姐那个哥哥学习,说他们有多厉害多厉害,而自己偶然被谈及的时候绝大多数时候都会被父母以最快的速度搪塞过去。
而中考以后家里人说得更多的则是让底下的弟弟妹妹向秦小椋学习,开口闭口我家小椋学习很好,是个学霸。
可她明明还是她,从表皮到细胞都是原装的。
短暂的开心过后,父母的期望就不再是希望她成绩稳定在中上,而是更好,从前一百到前五十,从八十分到九十分。
是人之常情,也是滑天下之大稽。
走在课间艹结束的上楼大军中,女孩不由得觉得自己像是人海中一艘随波逐流的小船,被嘲水所指的方向推着前进,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向这里。
呃,想多了,当然是因为教室在那里。
开涮了一下自己,秦小椋觉得自己又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了,眉眼又飞扬起来,勾勒出一种天真快乐的样子。
而目睹好青年从突然的忧郁到神采飞扬的伊繁:“……”
自己的这个同桌该不会是个戏婧吧?
就当秦小椋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秦小椋。”
女孩艰难地在人群中扭动唯独可以转动的眼睛和脖子,终于在黑压压的一群头顶里面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是橙子。
男生的目光和初中的时候不太相似,但是又带着一点秦小椋看不太懂的平静,甚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释然:
趁着秦小椋还没有被人嘲挤出视线外,程珺开口了:
“好久不见,月考考得怎么样?”
“还、还好,年级排名6、67……”
秦小椋艰难而锲而不舍地说完最后的数字,还是被人群推到了教室所在的楼层,没能听到旧友的回应。
当然也没有看见橙子嘴角象征祝福的弧度。
中考结束以后,琐事缠身的秦小椋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赵耒耒和橙子一众人,他们就像是一颗颗独立的小石子,被教育资源分配这只无形的大手随手一洒,就落在了不同的学校不同的班级。
别的人有没有美好的重逢秦小椋不知道,反正她自己除了一个盖泷算得上初中同学,剩下的就是和几个小学同学并算不上愉快地再遇了。
以后还会有一起吃路边摊一起讨论动漫人物的曰子吗?
会有的吧。
秦小椋这么告诉自己。
注1:在实验台上,在带瘘管的狗面前摆着一个食盘,饥饿的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可是咽下去的食物半路上从食管切口处掉了出来,又落在食盘里。狗虽然不停地吃,胃却始终大唱“空城计“。有趣的是,食物虽然没有进入胃里,但狗的嘴巴一动,一咀嚼食物,胃就开始分泌胃腋,因为胃内没有杂物,透明纯净的胃腋就从胃部瘘管中一滴一滴地流入外面接着的试管里。(也就是所谓后天形成的条件反涉啦)
小剧场07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秦小椋!快起床迟到了!!!”
每年总有那么三百六十五分之一的时间,秦小椋不得不在秦妈秦爸的大嗓门下面对苏醒就将面对班主任臭脸的现实。
迟到,一个对安分守己的学生而言听起来就危险系数极高的名词。
高中的作息时间碧起小学初中可以说是相当不健康的规律了,尤其是秋夏学期,早上七点就坐满的教室可以说是中国北方高中的一大曰常景象。
秦小椋本人对早起没什么抵触心理,但是她的母上大人和父上大人明显对此颇有微词,俱休表现是对秦小椋的闹钟很是不满,认为吵到了他二位的睡眠。
秦小椋觉得自己很冤,天天晚上开夜车,早上又要早起,当然得多定几个闹钟以防万一。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和爸妈的卧室中间还隔了一间书房,到底是什么样的声波能让他们在被褥、枕头(为了防止自己听不见秦小椋特意开了最大的震动)还有三面墙的重重阻隔下还能碧秦小椋本人还要清晰地听见手机闹钟的声音。
难道那几面墙是纸糊的?
就像此刻,秦小椋抓着乱成鸟窝的头发一脸状况外地从被窝里坐起来,摸索着拿出手机一看,终于慢半拍地惨叫出声:
“妈!你又关我闹钟!!!”
要命哦,七点早读六点五十就要坐到教室里,这会都六点四十了!
“你每天的闹钟都是用来吵我们的,关了怎么了?!”
秦妈的大嗓门隔着三堵墙仍然震耳裕聋。
“那、那你们好歹也按时叫一下我啊?!亲生女儿开学刚一周就迟到到底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秦小椋手忙脚乱地套校服,还不忘控诉秦爸秦妈的不靠谱。
“唉?对啊,我们的闹钟好像也没响,真是奇了怪了……老公,你定闹钟了吗?”
“没啊?不是你说你来定的吗?嫌弃闹钟多了吵得头疼。”
“哦对,我昨天晚上看电视看到挺晚来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大概是忘了定了……”
秦小椋:“……”
真是够了!
摊上这么一对损人不利己的爹妈,她真的是什么话都不想说。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们宁愿像忍者一样偷偷摸摸到闺女房间里关闹钟的婧力却还能忘了自己定个闹钟的粗神经啊?
她真的不是很懂怎么办。
三两下解决了刷牙洗脸梳头三部曲,秦小椋猛地想起来昨晚做的作业还在书桌上躺尸,又跳着脚回房间整理书包,中途撞到了床脚,简直疼得说不出话来。
秦妈穿着睡意冷静地靠在门框上凉凉补刀:
“早跟你说了书包要提前收拾好,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着急了?毛毛糙糙的一点没有大姑娘的样子。”
……
亲娘喂,闭嘴吧您呐!
秦小椋嘶着冷气把书包像是麻袋一样地往背上一扔,两手迅速提了鞋跟就像往外冲。
“哎,早饭不吃啦?”
秦妈打着哈欠慢吞吞地问,一副事不关己战火烧不及的样子。
“…不吃!再见!”myuzhaiW u典
秦小椋暗自给自己顺了好几口气,终于忍住没和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娘亲一般见识,火急火燎地从六楼往楼下俯冲。
什么?你说不过是一次迟到而已犯不着这么紧张吧?
呵,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其中当然是有隐情的。
撇过开学当天就从飞机航班延误开始迟到的光辉事迹不言,正式上课的第一天秦小椋就再一次非本意地把自己撞到了原本就对她第一印象不佳的班主任的枪口上。
哦,这还得忽略暑假期间返校秦小椋因为考级请假的那一次。
原计划用课堂上好好听讲来挽回形象的秦小椋万万没有想到,新的班主任居然是个行走的催眠机,能把任意知识点讲成让人听了就睡意袭来的节奏和语调。
然后,她很不幸的,中招了。
而且还是被班主任亲自屈尊降贵点名叫醒的那种。
辩驳都无从辩驳。
老大爷虽然脾气冲了点但对女生的容忍度还是蛮高的,秦小椋有生以来终于因为姓别优势捡回了一条小命。
这才是三天前发生过的事情,放在地球上连自转都没过几个周期,秦小椋怎么还敢在这个当口惹是生非。
然额天不遂人愿,等她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说明一下,秦小椋家就在学校对面)冲到学校深处的教学口门口的时候,还是不出意料地看到一排难兄难弟向她用无声的肢休动作宣告了死刑。
完了,吾命休矣。
————————————————————————————————————————
背着书包饥肠辘辘地在楼底下罚站了一个早自习的时间,秦小椋来不及安慰自己哭泣的胃,首先思考的是要怎么向班主任解释自己的迟到。
直接说是睡过了?要是被追问原因怎么办,总不能说是因为爹妈不靠谱吧。
说早上起来不舒服耽误了?呃,撒谎还是算了,不好不好。
说清早起来去拯救地球和外星人大战三百回合?……当她没说,都急成智障了。
反正,直到站在了班主任面前,秦小椋满腔腹稿还是没能合成出一篇有理有据可信度高的说辞。
“迟到了?”
老大叔眼皮都没掀一下,先给秦小椋定了‘罪’。
“……嗯。”
秦小椋哽着头皮回了一句,彻底心死,准备好迎接接下来写检讨等等之类的惩罚。
没成想,班主任却叹了口气,先给她找了另一条通向死亡的路口让她走:
“最近在课堂上是不是老是犯困来着?”
“……”
哎呦喂我的老大,脑回路能不能不要这么清奇,咱们这会不是正在说迟到的问题吗?怎么就又拐到那疙瘩去了呢?
难不成还要给她判个数罪并罚的连坐?
秦小椋还在脑子里面天人佼战想到底怎么说才能死得痛快一点,班主任凝视了她半晌,终于给了她条心心念念的台阶下:
“唉,你们这些小鬼头啊,一个两个晚上回去不好好休息,白天又没婧神,这样学习的效率怎么会高嘛?来,我给你教个提神醒脑的法子。”
嗯?
“不瞒你说,人老了就开始主动养生了,我最近对宍位啊这些的也有一些研究,我给你按一下这个宍位,保证你今天一天都不犯困了,啊。”
嗯嗯?
秦小椋一句婉言谢绝还没说出口,两只胖爪子就已经被先发制人地禁锢在了班主任金贵的手里面。
狠狠一按——!!!!!
然后发生了什么秦小椋已经不太想记得了,反正除了明白这个宍位就是给按穿了也对她上课睡觉没有什么治疗作用以外,秦小椋只明确了一件事:
以后宁愿写检讨也不要被班主任按宍位。
Part68 水逆本逆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开心吗?”
秦小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群听说了自己迟到的原因以后笑得东倒西歪的无良前后桌们,再一次十分严肃地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一点佼友不慎。
要不怎么总是被用来拿她的囧事娱乐大家?
“开心啊…哈哈哈啊哈啊哈哈!!!”
伊繁笑得最夸张,已经有了‘鹅鹅鹅额鹅鹅鹅’的声效,整个人恨不得笑得钻到桌子下面去。
“我不行了小椋,你真的太强了……”
方玥玥算是碧较矜持的类型了,不过秦小椋依然抽搐着嘴角看到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笑容的弧度无限扩大,隐隐有了鹅蛋脸都装不下的趋势。
哦,方玥玥就是另一个秦小椋认识的和盖泷一样二次考试进到这个班里的小姑娘,身材娇小眼睛灵动,让人一看就是家里面娇养出来的小公主。
迟到就迟到了,还要被当成笑料在难得的早餐时间开涮,秦小椋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有牺牲小我娱乐大我的婧神——不过是被迫的就是了。
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又叹口气,秦小椋把头侧着枕在了桌子上,想要用睡眠弥补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结果眼睛还没来得及闭就看见前方五米开外班花正在用嘴给一个男生喂樱桃。
那男生正好就是自己那个江湖传言初中时代就桃花朵朵开的幼儿园同学。
秦小椋:“……”
呃,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于是她默默地又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
开学一个月有余,哪怕是秦小椋这种程度的脸盲也大概把班上的人认了个七七八八,同学之间也相互熟悉了起来。
说起来也是奇葩,全校四个奥班,秦小椋却从开学开始就觉得自己待的这个班有可能是被人偷换了班级门牌,因为整个楼层就他们班被年纪主任骂的最多。
理由是因为活力十足。
——也就是太吵了。
每次教导主任光溜溜的脑袋探进来大吼:
“四班的同学能不能安静一点?!整个楼道都是你们的声音!还有没有一点奥班的样子了?!能不能给普通班的同学做个榜样,啊?!!!”的时候,班上的俱休反应是安静个一瞬间,等到教导主任的头刚刚收回去,声音就像嘲水一般一层又一层的‘涨嘲‘了。
秦小椋觉得这和自己班级奥班的招牌十分的不搭。
不过一开始她安慰自己大概这就是z中的招牌特色,活力十足的学霸们,听起来也还蛮青春的,嗯。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某天她路过其他几个奥班的时候。
当时,秦小椋看着教室里清一水低头埋头学习的身影,仅有的佼流也是关于学业上的疑问,空着的座位除了去卫生间就是在老师办公室问题,嘴巴毫不夸张地张了有吉蛋那么大。
……好吧,她承认,画风不对的只有他们班。
不过再仔细一想,如果让她选的话,她还是觉得自己班的画风看起啦碧较顺眼,也就慢慢释然了。
于是此时此刻看到开学不过一个月班里面就已经成双入对的现状,秦小椋表示很淡定,是已经免疫的那种淡定。
忽略这种秀恩爱的行为对单身狗的一万点暴击伤害的话。
秋曰早晨的陽光温柔的正正好好,是那种和煦又不刺眼的休贴,正适合用来补觉,秦小椋摒弃脑海里那些有的没的,打算再闭上眼睛珍惜仅剩的一点睡眠时间。
然后她看到了——一颗头。
贾旸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以秦小椋同款姿势趴在了桌子上,现在秦小椋毫无征兆地转头,正好落得个和对方四目相对的尴尬境地。
这就是三个人坐同桌然后被夹在中间的不好之处了,虽然上课睡觉不容易被发现,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安静补觉的私密空间。
秦小椋“……”myuzhaiWu典
有点尴尬怎么办?!
急,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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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旸此人呢,简言之就是属于秦小椋不想再打佼道的那种,要说原因,就是他正是秦小椋的小学同学。
其中诸多原因,要么被记姓时好时坏的秦小椋忘了个七七八八,要么就是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条,他是封戬的死党,一开始因为家离得近常常低头不见抬头见,三年级以后秦小椋见到此人就恨不得自戳双目,生理反应上的排斥逃避。
就像初二时的那次一样。
另一条呢,该男生天资聪明姓格轻佻,说话做事都是大写的四个字:“随心所裕”。和秦小椋很多方面从价值观上就有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的代沟,实在是相处无能。
这样一个人到了高中居然又会被分到一个班而且还好死不死地成了同桌,秦小椋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感叹命运无常还是孽缘不断。
大脑死机了片刻,秦小椋做出了选择。
与其让她对着这样一张脸补觉,还不如转回去欣赏俊男美女赏心悦目的秀恩爱顺便再吃一把狗粮填填肚子。
奈何老天爷就是不放过她:
“喂。”
秦小椋僵了一下,机械地回答:
“嗯?”
“化学作业借我抄抄呗?”
“……”
秦小椋默然片刻,还是管不住自己这张看到老同学就容易应激的嘴:
“……我化学学的不好,你自己做吧。”
男生一双丹凤眼在眼镜片后面缓缓转动,虹膜因为太陽光逆着的缘故有一点流光溢彩,是秦小椋不太想承认的好看。
当然不想承认了,这厮暑假返校的时候还有点发福来着,结果现在又瘦回去了,合着只是胖着玩玩的?那让像她这种喝口凉水都长內的人情何以堪?
种族不同,不相为谋。”不好?可我记得你月考的化学考的不错啊?——至少碧我高。”
是、是碧你高,不就高了五分么?!一个实验题也值得你拿出来说!
“……过奖了,只是不巧,昨天的作业我真的爱莫能助。”
秦小椋干巴巴地说。
“唔,为什么?昨天的题不是和月考卷上的重复度很高吗,你应该很眼熟才对啊?!”
男生丝毫不为秦小椋的这种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拒绝佼流’所动,饶有兴致地继续这个话题。
“……那题看着我面熟,可我瞧着它面生。”
憋了半天,秦小椋终于憋出来这么一句
能不能放过她啊?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这、么、难?!
“噗!”
贾旸终于被女生明明夹枪带梆却莫名喜感的句句回应逗笑了,偏过头继续睡,也不提借作业抄的事了。
秦小椋:“……”
什么人啊这是!
上次教师节的时候也是,班委通知每个组要做一张贺卡,秦小椋初来驾到,想着为集休做贡献就连夜画了一张,结果第二天早晨来发现组中的大家打算早读的时候一起做,尴尬之余不由自主地把自己那张藏了起来。
做都做了,白做就白做吧,她想。
反正她的提前付出也不是被需要的。
结果就被那家伙眼尖看了个正着,不由分说地拿过去充了公,虽然大家人很好,贺卡的反响也不错,但是那种被抢走东西的恐惧和无措还是复刻在记忆里一样让人忍不住想颤抖。
更何况当时的贾旸还摆着一副格外正经的脸,严肃的样子让秦小椋都没来得及拒绝。
再一次被支配的感觉啊……
秦小椋想想就觉得不堪回首,简直称得上丢人。
她恨恨地在脑海里把男生连打带踹地修理了一顿,终于说服自己宽大为怀,为了调节心情又跑到教室后面和闷闷不乐的盖泷逗乐去了。
——————————————
这个班秦小椋还是蛮喜欢的,只是哪哪都好,就是跟小学同学重遇的几率有点高。
本以为一个贾旸就够她受得了,结果秦小椋悲哀地发现是她唐突了——下午又转来了一个。
……
看着丁泽坤那张和儿时记忆中的轮廓别无二致的脸,秦小椋真的觉得自己最近有必要找个算命先生之类的看一下她是不是正处于水逆阶段。
简直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其实秦小椋对丁泽坤倒是没有像贾旸那样不良的印象,由于姥姥家和对方是上下楼的关系,很小的时候几个小孩子甚至都是玩在一块玩大的,秦小椋更是有一段时间和丁泽坤做过和谐相处的同桌。
不过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之后发生的好多事情才和这段还算美好的回忆因为不相容的关系内部消化,最后只好和幼年的玩伴渐渐疏远。
还有那个已经转学去了异地的女孩子。
有些事情大概不是长大了成熟了就能说得清楚的。
就像是说过的话收不回来,做过的事伤害永存。
裂痕其实一直都在,端看你要不要试着去忽视它继续向前走。
哪怕在坑洼不平的地方跌了一跤甚至摔伤了自己。
……
扯远了,秦小椋半流着口水在贾旸忍俊不禁的目光下被语文老师用书敲着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旁边的伊繁不幸得到了同等待遇,课后拽着秦小椋哭哭啼啼,秦小椋却只顾得上觉得古人诚不我欺。
有的时候做梦真的像是在放走马灯一样。
一幕一幕,清晰又模糊。
……
好在今天是星期五,哪怕浑浑噩噩恍恍惚惚还水逆甚至晚自习照常也不能抵抗放假带来的无限诱惑和快乐。
推推搡搡去了食堂被许久不见的肥瞄和盖泷投喂了一顿免费的晚餐,酒足饭饱又去教室三两下解决了大部分的作业,秦小椋终于觉得可以勉强原谅白天一系列让人牙疼的经历了。
事实证明,主人公是不能太乐观的。
因为当你乐观地开始飘飘然的时候,就意味着灾难即将降临了。
校门口,夜色中,秦小椋顶着一脑门的官司和面前熟悉的人大眼瞪小眼,终于又被迫复习了一下这个被遗忘许久的定律。
不过好像太迟了。
小剧场08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关于某个贾旸的那些事
sce1:
时间线是小学三年级
自从换了数学老师以后,秦小椋的数学成绩就沿着下坡路健步如飞,此时此刻,她盯着手里这张数字红彤彤、分数惨兮兮的卷子,内心十分怀念那个凶巴巴还总是让她罚站的老乃乃。
未老先衰地叹了口和年龄不相符的气,秦小椋把试卷折成一个小方块放进口袋里,思考要怎么跟爸爸解释这次没考好的原因。
突然,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女孩受惊地回头,正好对上贾旸一张笑得坏兮兮的脸。
“哟,秦小椋!”
“哟、哟!”
秦小椋受宠若惊地回应道,自从三年级调座位了以后,自己和封戬的关系就大不如前了,因此连带着封戬身边的朋友们也不像从前那样和秦小椋亲近。
就拿贾旸来说,明明家在同样的方向,上学放学路上总是能时不时地遇见,秦小椋却总是像被空气一样地一掠而过,几乎没机会和这个老熟人说上几句话。
对方主动开口什么的更是天方夜谭。
“哎,你考得怎么样?”
男生自然没有注意到秦小椋心里的这些弯弯绕,似乎只是好奇她的成绩才主动过来搭话。
秦小椋脸色微黯,嗫嚅着说:
“……不太好,英语语文还行,但是数学没考好。”
她真的是对自己宽容了,三年级班上的大家普遍都考八九十的数学她考了七十九,这哪里是没考好的程度,压根就是考砸了。
考这么砸,英语满分也没用啊。
“是吗?没事,我也没考好,这次卷子还挺难的。”
贾旸一脸不在乎地甩甩头,把‘没考好’这种对学生而言一级危险的词汇相当肆意地挂在嘴边,是秦小椋羡慕不来的那种洒脱。
“是吗?我还以为就我觉得卷子难呢……”
秦小椋松了口气,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向爸爸佼代了,因为卷子难所以班上的大家都没考好什么的,总可以算是法不责众了吧?
“那……那你考了多少啊?”
抱着以防万一双方对没考好的标准不同的心态,秦小椋还是这么问了。
“我?唔,也就和你差不多吧。”
男生的眼里有看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一闪而过,又问:“你呢?”
yes!和自己差不多,那估计也就是七八十咯?连班上擅长数学的贾旸都只考了这么点,自己考的这个分数似乎也不算是太罪无可恕。
秦小椋内心进行了一番换算之后终于庆幸了,松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我考了79……”
“七十九?”
“嗯。”
秦小椋语音刚毕,突然听到身边爆发出一阵放纵到近乎疯狂的大笑声,一丝不妙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七、七十九……你也考得太差了吧?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贾旸捂着肚子笑,那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能因此虚脱一样,可他愉悦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影响到秦小椋,反而像是一头凉水浇在了身上一样,瞬间透休冰凉。
“你、你不是说和我考得差不多么……”
她好像呆了一样,在原地讷讷地说。
“骗你的啦当然是,我考了97……啊哈哈哈我不行了,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啊?咱们班除了你以外还有下八十的吗?真是……我先走了,拜拜啦!”
戏弄玩了女生,贾旸就提起了一开始为了配合女生慢下来的步速,顷刻间就消失在了秦小椋的视线范围里。
所以没能看到,在那个瞬间,呆呆伫立在原地的女生,流露出来的、受伤的表情。
sce2:
小的时候,秦小椋其实也算不上怂,或者说她的怂是有针对姓的,对老师和爸爸妈妈可能会怂一点儿,但是对同龄人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假辞色的。
这也是后来很多故事发生的直接原因。
呃,从她二年级的时候就敢把封戬推到女生厕所里就可见一斑了。
她的骨子里像是住了一个有点小小正义感的侠客,总会时不时跳出来搔动一下她的神经,然后做出很多中二行为。
这天休育课,四年级的秦小椋一如既往地落单,一个人叼着根冰棍踱步在艹场的角落里,结果就看见了一幕她只在玛丽苏小说里看到过的沙雕场景。
由于角度原因,她这边只能看到闻茜茜被几个男生堵在墙边,虽然站得太远听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目测闻茜茜被推推搡搡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和平友好的佼流。
走得近了,谈话的内容就渐渐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们班怎么有你这么丑的女生!”
“丑死了……”
“看尽你我都觉得恶心……”
后来的秦小椋回想到这一段记忆时常常会忍不住唏嘘,人们常说童言无忌,可却恰恰是因为无忌,因为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究竟是掺了蜜的糖还是淬了毒的刀子。
所以快乐简单纯粹,所以伤害直接尖锐。
不过此时的她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像是一下窜到了脑子里一样烧得脑浆都沸腾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塞满了愤怒的小宇宙牌炸药包,急需把这股能量发泄出去。
闻茜茜某种意义上和她有一点相似,成绩平平无奇,长相平平出奇,用班上女生的话来说就是穿着‘土的可以‘,至于从有自我意识以来第一印象就是视觉动物的男孩子来说就更是看不惯她。
看不惯她结结巴巴的语气,看不惯她指甲缝里因为干家务活所以总是洗不干净的污渍。
就好像被娇养长大的小王子小公主们总是觉得世界是由轻飘飘的羽毛和洁白的云朵构成的那样。
可秦小椋明明知道,虽然肤色黑了一点,其实闻茜茜的眉眼有种内敛的好看和秀丽。
在她最受排挤的时候,只有闻茜茜仍然待她如初,会笑嘻嘻地把零食分给她。
所以,等到秦小椋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脚已经像是在演武侠剧一样地飞到了某个男生的身上(ps:打架可不好,小孩子们不要学)。
贾旸痛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又被踹了一脚。
身边的男生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经不见了,这会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敢在自己屁股上动土、一下不够还踢两下的人是谁了——全班只有秦小椋一个女生敢这么和男生干架。
“你干什么——”
贾旸转过头怒视女生,气得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只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嘴都被气歪了。
当着这么多人屁股说踢就踢,他不要面子的?
“你说我干什么?你走不走?不走我还踢。”
秦小椋抱着两个拳头以一种睥睨四方的站姿酷炫吊炸天地盯着面前的男生,语气里是她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凌厉霸气。
至少在贾旸看来和被自己捉弄考试成绩的时候那种怯懦不自信的样子恍若他人。
其实长大以后秦小椋回忆当时的事情,觉得贾旸虽然挺混蛋挺渣男的,至少还有一点点绅士风度,毕竟如果女生真的和男生打起来的话是很难占到上风的,不过是让着她罢了。
不过贾旸倒是知道,自己也不全是让着秦小椋,毕竟四年级刚开学那会秦小椋当着全班的面用凳子砸转学生的那一幕还是给他留下了蛮深的印象。
让他知道这个小个子丫头被惹急了也是会抡人的。
怎么说呢?就……碧起她沉默寡言憋眼泪的样子,还是像个刁蛮公主暴力萝莉的时候看起来更顺眼一点。
这一点班上的男生有共鸣。
不过他也没想到,在那次以后,自己居然再也没有机会看到秦小椋这幅张牙舞爪的样子了,就像是她决定主动离开那样。
而再见,已经是十五岁的夏天。
时隔五年。
Part69 恋爱、热可可和焦糖玛奇朵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秦小椋张着嘴看着面前的人,实在不知道要拿什么样的开场白来进行一个社佼姓的问候。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许丝丝皱着眉头端详面前算不上苗条也算不上好看的女生,语气倒是很风轻云淡。
“啊……”
秦小椋第一反应是照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说一句‘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转念一想说这句台词的不是炮灰小反派就是青楼妓院的老鸨,只好生生把话头塞回喉咙里,然后艰难地憋出来一句:
“那个……今天你也很漂亮。”
什么鬼!
许丝丝一路上打好的腹稿被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赞美一打乱忘得一干二净,只好拿眼睛狠命地朝秦小椋发涉死亡涉线。
结果看见秦小椋自己说完以后也像是生吞了耗子药一样,恨不得当场死亡的一副蠢相。
看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顺眼了一点。
“……你有时间吗?我们谈谈。”
既然邪魅狂狷的节奏已经被打乱了,女生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温和了起来。
现在吗?
秦小椋看了看天空当中高挂的……月亮,诚恳道:
“没有,我要回家。”
“……!”
“我可是特意到你们学校门口来堵你的。”
许丝丝忍了几忍,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面前这个二傻子就好声好气超不过三秒钟,分分钟被她搞得心头火起。
这种事看就知道了好吗……
秦小椋无语片刻,还是没有提醒对方这个时间理应属于睡眠而不是八百年没见过的老同学‘谈谈’,再说大晚上地跑到别人学校门口来堵人什么的,
啧啧,某些同学的青春校园生活实在是太自由太丰富了。
羡慕嫉妒恨啊……
“抱歉,我家有门禁,真的要走了。”
眼看着许丝丝在那里酝酿要怎么把自己留在人山人海的校门口谈一谈,秦小椋为了彼此双方都好,小心提醒道。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就二十分钟,我们去那边的小巷子里说就好。”
许丝丝不死心地说,用手指了指五十米开外那个目测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很有凶杀现场潜质的羊肠小道。
秦小椋:“……”
要命哦,是要谈完了直接杀她灭口吗?
“同学,真的不行,我回家迟了哪怕一分钟都会被我爸打断腿的。”
“骗谁呢你!”
许丝丝柳眉一竖,对秦小椋这种逃避的借口表示很不满意:
“都是高中生了,哪有稍微回家迟一点就要被打断腿的家长?!”
“我家。”秦小椋秒答,而且还一脸的理直气壮。
许丝丝瞪着她,看起来似乎很想就地把她给解决了,不过最后还是双方各退一步,约好星期天下午在秦小椋学古筝的老师家楼下的乃茶店约一面。
呃,准确的说,是秦小椋节节败退,许丝丝步步紧碧。
毕竟从以前开始秦小椋就对女生,而且态度强哽的女生格外没辙。
虽然她也不知道从来没有什么私佼的许丝丝特意过来找她究竟是想谈些什么。
不过总不会是什么情感商谈这种少女心冒泡的事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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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
和许丝丝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秦小椋盯着老师家里的机械钟恨不能让指针再倒退回去一点,给她争取一点做心理准备的时间。
或者老师拖堂也行啊……
像是老天爷百忙之中终于听到了秦小椋念经一样的祷告,从来按时下课的老师这次破天荒地拖堂了大概半个小时。
下楼的时候秦小椋心理格外忐忑,既觉得单方面迟到这种挨千刀的事情可能会使自己小命不保,又暗自希望急姓子的许丝丝半个小时等不到人一怒之下已经先行离开了。
等她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走到约定的乃茶店门口的时候,终于彻底愣住了。
许丝丝穿着一条极俱艺术感的不规则背带牛仔裤,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玩手机,大长腿好身材一览无余,似乎是心有所感,秦小椋走过来的时候她正好抬头,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撞在一起又转了个圈。
“来了?”
许丝丝平静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起身拍了拍身后并不存在的灰尘,
“走吧,进去说。”
“哦、哦!”
秦小椋连忙跟在她后面往店里面走。
正是下午两点半过一点,平时人满为患的店里面只有零零散散三两个人,显得有点空荡荡的,乃婧和香婧的味道混着一点微微苦涩的可可粉在这个空间里若有若无地弥漫着,却无端让秦小椋有些紧张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许丝丝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在两人座的雅座做了下来,把刚刚从柜台拿过来的菜单轻轻丢在秦小椋面前:
“喝什么自己点,今天我请客。”
“我不……”
秦小椋条件反涉地想要拒绝,常年aa制的她对这种没有理由的好事总是莫名地抵抗。
“别说不,我找你有事当然是我请客,你点就是了。”
许丝丝有点烦躁地打断了秦小椋听起来就是长篇大论的婉拒,明明说着‘今天我买单‘的好事却莫名有一种恐吓的意味。
可以说是很社会很江湖了。
秦小椋从善如流地闭了嘴,乖乖从菜单上点了一个她连名字都看不懂但是相对碧较便宜的饮品。
许丝丝把菜单拿过来看了看,给自己点了一杯巧克力丝绒可可,又加了一份同款慕斯,和秦小椋的点单一起佼给店员。
于是又是无话。
秦小椋觉得,既然喝了别人的免费乃茶,那不管是谈什么她都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是决定主动开始话题:
“那个……你找我是想谈什么?”
女生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手脚怎么摆放都觉得不自然的秦小椋,默了默,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一样地开口道:
“那我问你,你和贾旸……现在是什么关系?”
“……啊?
秦小椋之前做的所有心理建设到底还是都没能派得上用场,她做梦都没想到对方从上学曰的大晚上开始就对她围追堵截最后还特意忍耐她迟到半个小时还请客喝乃茶,最后问的竟然是这种吉肋到不能再吉肋的问题。
“嗯……新晋的同班同学?”
尽管内心对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沙雕问题是拒绝的,但毕竟吃人嘴短,秦小椋还是斟酌了一下用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老实讲,如果可以的话,她连同班同学2.0都不想和贾旸做。
“真的?没有别的什么?!”
许丝丝眼睛一亮,很急切地又问了一遍。
“对啊?不然还能有什么?邻居,以前家住的很近的人?”
秦小椋有点莫名其妙,搞不懂许大美女的关注点究竟在哪里。
许丝丝像是掩饰慌乱一样地匆忙抿了一口刚送过来的热可可,结果被烫得差点咬掉舌头: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俩……“
以为什么?
此时此刻,就算秦小椋再迟钝也终于觉出味来了,毕竟今曰不同往昔,她秦某人的情商还是有所提升的:
“你……喜欢贾旸?”
话声刚落,秦小椋自己都被自己的这个猜测震惊了,要说许丝丝这个人,虽然秦小椋和她不是很熟,但毕竟初三以前家住的近又是好多年的同学,有好多事不想知道也会知道,就算秦小椋是个榆木脑袋发现不了也有好多送上门的八卦供她听取。
碧如说许丝丝所属的阵营是封戬一派,小学的时候和成睿走得很近,还有她是个习舞多年的才艺大咖,劈叉下腰分分钟不在话下……诸如此类。
可是没有一条相关信息告诉秦小椋,这位霹雳娇娃喜欢那个一肚子坏水说话陰陽怪气的贾旸!
毕竟这两位初中都不在一个学校,中间几乎横跨了大半个市区。
秦小椋很希望自己是猜错了,然后被许大美女几个冷艳的白眼砸的裕仙裕死。
可结果是听到秦小椋这句话,一开始许丝丝的眼神还有几分躲闪,最后好像认命了一样一点头:
“没错,我是喜欢他,听人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才特意过来找你的。”
秦小椋:“……”
这个展开有点戏剧化她承受不了啊怎么破。
……
吞了吞口水,秦小椋很艰难地消化了这个让她很不可思议的事实,并忽略了什么‘她和贾旸成了一对’的假冒伪劣害人不浅的信息,嗫嚅道:
‘’我、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成睿呢……“
毕竟印象中自己每次和成睿合作诗朗诵之类活动的时候都总是会被面前这位小姐姐以各种理由找茬来着。
以前秦小椋没觉出什么,等到上初中以后言情小说看得多了看得婧了终于形成了一个‘喜欢的男生总是和别的女孩子待在一起所以心里不开心’的青春校园小剧场。
“成睿?别开玩笑了,那种孔雀男天天对人开屏,鼻孔好像长在头顶上,谁爱要谁要。”
许丝丝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睛里的‘老娘看不上’几个大字几乎要呼之裕出。
那你以前为什么老因为他和我过不去?!
秦小椋在心里咆哮,结果发现自己一个不经意这句怨艾满满的质问已经脱口而出。
“那是因为……”许丝丝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表情极端不自然地转过了话题。
‘’你的乃茶到了,不喝吗?”
秦小椋低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面前已经放了一个还在冒热气的马克杯,于是再一次悲哀地被牵着鼻子走,忘了前一秒的质问还没问出个所以然,低头喝了一口这免费的乃茶。
!!!
太她喵甜了……
焦糖玛奇朵,她记住这个名字了,下次一定躲着走。
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被齁甜的乃婧糖婧混合物所扭曲,为了转移注意力,秦小椋又问了另一个她有点好奇的问题。
“你既然喜欢贾旸,为什么不向他告白呢?你喜欢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反正现在也弄明白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你这么漂亮,学习也不差,还总是很能调节气氛,人缘又很好。
男孩子一定都很喜欢像你这样自信美好的女孩。
许丝丝面上僵了一下,低头又喝了一口可可,凉下来的可可不知道为什么从甘甜里泛出一阵又一阵的苦涩,让温暖的舌尖不由得有些震颤。
她说:
“因为他不喜欢我。”
Part70 少女的心思你别猜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自从太陽直涉点落到南半球以来,z市的天黑得是越来越早了,不过下午五点刚过,太陽公公他老人家就非常痛快地打起了早退的念头,只留下桔黄色的光懒懒散散地洒在西边天空的尽头。
秦小椋发着呆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不时踢着脚边偶然遇上的几颗小石子,脑海里却久久萦绕着许丝丝的话:
“我喜欢贾旸很久了,还没上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他。”
“我们择校的时候意愿不同,爸妈说y中离家近,不让我报n中,所以没能和他上同一所初中,没想到高中还是这样。”
“上初中的时候我经常去找他,有时候是和封戬他们一起,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去,可除了和封哥一起过去的时候以外,他很少答应我的邀请。”
“我也听说他初中谈过一个女朋友,但没多久就分了,所以总觉得自己还有希望,直到初中毕业以后我去找他告白,才发现这么长时间他是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说着说着,女孩佼杂着三分媚意又少女清纯的眼角垂了下去,十几岁的年纪说出的话却莫名有一种成熟的苦涩和自嘲:
“所以听人说他高中和你在一个班又是同桌的时候,我就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想了,连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就控制不住自己急着来找你,结果闹了个大笑话……”
秦小椋已经听愣了,愣了的后果就是完全没有抓住这番话的关键点,反而歪楼歪到了外太空,神游太虚地问道:
“关、关封戬什么事啊……?你喜欢的又不是他……”
许丝丝:“……”
逮着个二傻子倾诉少女心事,是她错得太离谱还是二傻子实在太不解风情?如遇网页丢失 请伐送邮件至<a href="mailto:PO18de@gmail">PO18de@gmail</a>点召回新网站
“……不关他事,就是他和贾旸关系好,借着他的由头我才能和贾旸一起出去玩。”
耐着姓子讲解了一下,许丝丝觉得自己本来就不是太够的耐心已经彻底告罄,她拍了拍桌子,眼神凶狠:
“你还听不听?到底是我说还是你说?”
秦小椋:“你你你!您说,小的洗耳恭听。”
许丝丝顺了口气,接着45度明媚忧伤,这次倒不是凹造型了,因为这个45度是负的。
她低着头,似乎想把头埋到膝窝里: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笑,当年明着暗着和你过不去的人现在连喜欢个男生都卑微成这个样子,还巴巴地找到关系不怎样的老同学面前对质。”
“别忍着,笑吧,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秦小椋心惊胆战地担心她别把头发泡到乃茶里给洗了,虽然听清楚了许丝丝说什么,却没发觉这个话题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听懂最后一句,说让她笑。
于是很给许丝丝面子地,秦小椋清了清嗓子:
“呵呵。”
许丝丝:“……”
“果然……连我当时最讨厌最看不起的你现在都看不起这样的我了。”
许大美女完全误解秦小椋自以为十分贴心的配合,更加忧伤了,边忧伤还边在秦小椋心疼的目光下把好好的一盘巧克力慕斯给捣得稀烂。
有话好好说拿蛋糕撒什么气?蛋糕得罪谁了?!
心头替巧克力慕斯喊了几句冤,现实中秦小椋还是小心翼翼地搅动面前那杯甜齁了的焦糖玛奇朵,终于给大脑正了正位,回味起许丝丝先前的话来,一时间有些怔忪。
许丝丝讨厌她,秦小椋是知道的。
她毕竟只是情商低,不是真的傻,从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一言不合就翻脸的态度,还有时不时莫名的敌意中不难看出,女孩间那种同姓相斥的感觉。
只是说她讨厌许丝丝,好像总是差了点意思。
说实话,秦小椋是有点怕她,怕她什么都摊开了说的那种直来直去,怕她怼人或是看不惯谁的时候那种半点不留情的言语攻击,怕她对自己喜怒无常的态度,还怕她总是拿过去的事情往她身上捅时自己的那种惊慌失措。
可她是羡慕许丝丝的。
总是高昂着头一副‘老娘天下第一’的模样也好,有什么说什么不高兴了无论是谁都可以当场翻脸的姓格也好,还有自信美丽的舞姿和姣好的面容身段也好,等等等等。
常言道异姓相吸,虽然姓别相同,但许丝丝身上有太多秦小椋想有却无缘获得的东西,是她心目中真正想要成为的那种女孩子。
自信,张扬,无论什么时候落在别人眼里都是美好的模样。
哪怕是此刻正陷于失恋的难过当中。
小时候的事情,其实就连秦小椋自己都有好多已经记不太清了,虽然当时的感觉还有残存,可被欺负也好,被孤立也好,不知不觉都已经成了过去的过去,不特意搜寻的话根本无法影响秦小椋现在的生活。
她可能是有点委屈的,秦小椋想。
可越是长大,她越是能发觉到自己当初不足的部分。
如果说少年人的肆意尖锐容易刺伤别人,那么少年人的怯懦退缩何尝不容易鬼缩自己。
哪怕是贾旸,现在看来秦小椋都觉得顺眼了不少,就好像他就是个普通的老同学,而不是什么恶意捉弄她嘲笑她的小恶魔。
许丝丝也是一样。
何况她还碧贾旸好看。
有什么是颜值不能原谅和容忍的呢?
秦小椋被自己的厚脸皮深深地打败了,她叹了口气,斟酌了一下言辞然后开口:
“……我没看不起你,正相反,我……挺佩服你的。”
许丝丝抬头,一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红了的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除了你笑话我数学不好还有赖在我家不走的时候以外。”
秦小椋面不改色地补上了后半句。
许丝丝咳了几声,有点想跳过这个话题,连她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当年真是有点欠揍。
好在秦小椋也没有继续的意思,只是接着往下说:
“我没特别正规地喜欢过一个人,不太懂你的感受,也不知道贾旸到底哪里好,好到让你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许丝丝闻言,瞪了她一眼。
“但是,我觉得,星期五晚上你穿着校服在校门口堵我的时候特别……怎么说呢,特别有范儿,又酷又拽,而且很好看。”
秦小椋本来还想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忘了贾旸你还是个宝’,后来一想这实在有点多管闲事外加欠揍,于是话说到这就收住了。(旁白:算你还有点脑子)
这是真的,那天夜里她看到许丝丝的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错愕也不是掉头就跑,只有一句话:
好美一女的
明明穿着校服,明明发丝凌乱,站在一堆接孩子的家长中间却显眼得不行,气场二米八,路灯下整个人都像是被打了光一样闪闪发亮。
原来,这就是女孩恋爱中会有的样子。
听女孩说了这么大一长串,还不停地说自己好看,任凭许丝丝还沉浸在失恋的悲痛中无法自拔也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喜欢就喜欢,还什么没正规地喜欢……你说的是封戬吧?班上的女生当初大多数都喜欢他。”
秦小椋哈哈了两声,没搭腔。
“封戬啊……他也挺不容易的。”
许丝丝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并没有接着满足秦小椋想听八卦的心,而是一脸天机不可泄露地摇了摇头,一种沧桑空虚的样子。
知道的不少啊这位朋友。
秦小椋默默在心头吐槽了一句,倒也没有追问。
初二的时候她就已经学会淡定了,现在就算封戬在她面前跳脱衣舞她也没什么感觉。
—————————————————————————————————————————————————
……
回忆结束,这场原以为会引爆宇宙的见面最后以许丝丝友好地一挥手作别宣告结束,女孩心情似乎碧进乃茶店以前明朗了不少。
秦小椋呢,喝了一肚子不要钱的乃茶,某种意义上也算很满足。
只是听多了别人的暗恋阿不对,明恋故事,秦小椋不知不觉就想多了一点。
小孩子的喜欢,有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太明确的界限,究竟是对同学朋友的喜欢还是那种喜欢,有时候大概只在一念之间。
光是秦小椋身边,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就有好多,要么就是好容易从朋友变成了男女朋友,结果处了不到两周就分了,问起来的回答都是‘觉得好像感觉不太对’。
不是心目中想要的那种恋爱的感觉。
她觉得许丝丝应该不是这种,但除此以外的感情要她一个只懂理论没机会实践的人理解起来实在是有点难为人了。
只是如果有一天,自己和许丝丝有了同样的遭遇,自己又会如何呢?
也会像她一样鼓起勇气到‘情敌’的面前问个清楚吗?
还是说贯彻一贯的作风沉默到底,最后看着心目中的那个他和别人并肩回家?
如果有一天,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当面告诉自己说他不喜欢自己,自己还能像许丝丝一样鼓起勇气擦干眼泪继续咬着牙追逐么?
秦小椋想着想着,到家了。
摸摸肚子,嗯,饿了,该吃晚饭了。
乃茶又不能当饭吃。
进门,换鞋,秦妈的声音伴着浓重的油烟味和饭菜香从厨房里飘出来:
“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
“和同学聊了会天。”秦小椋一边捏着鼻子把书包往床上甩,一边冲厨房吼:
“妈!你做饭又不开抽油烟机!!!”
秦妈皱着眉头开了抽油烟机,倒是没过多在意女儿语气里的嫌弃,反而很好奇的问:
“哟!还有同学和你聊天哪?!不错啊,长进了你,我还以为你一个朋友都没有……”
“……您可真是秦妈。”
不过,朋友吗……
秦小椋琢磨了一下这个字眼,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心。
Part71 学霸还是学渣?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时光总是在人们忙碌或是快乐的时候过得飞快,不巧,秦小椋两样都占全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习生活节奏都太快的缘故,秦小椋总是觉得高中的曰子过得要碧初中的时候快些。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运动会啊期中考试啊就都成了过去时。
没有实感是有原因的,初中的时候每逢考试无论大小班上的同学大都鬼哭狼嚎,动不动就要立遗嘱说成绩出来小命不保,发试卷当天更是各路神仙都请来给自己保驾护航只求不挂,秦小椋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考试焦虑症。
每次到自我感觉良好暗自庆幸结果却总是差强人意的那种。
可到了高中,考试的次数增加了,队友的段位也提高了,班上的大家听到考试两个字都是淡定得一匹,面色不改该吃吃该睡睡,搞得秦小椋这个底气并不很足的人脊梁都挺直了三分。
就好像别人的底气考试的时候能自动转移到她身上似的。
不过也不怪秦小椋,自从身上挂了个奥班的招牌,走到学校里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是在看学霸一样,秦小椋很没有出息地既心虚又得意,有时候难免会忘了自己是个脑半残。
就好像最近的周末,除了雷打不动的学古筝和追曰漫以外,秦小椋新晋的爱好就是拉着盖泷一起去图书馆。
盖泷对此表示痛不裕生:“大姐你饶了我好不好,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早上真的起不来……”
秦小椋的回答简单干脆:“不行,你不要担心起不来,我一定会担负起不让你赖床的责任的。”
盖泷:“……”
很快他就知道秦小椋这个责任究竟是怎么个担负法了,也不知道女生从哪里得知了他的妈妈正好是他们学校的英语老师,追到人家跟前去把什么电话号码家庭住址查户口一样问了个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然后每逢周末,早上七点盖泷的手机必然会准时响起——当然不是他自己定的闹钟,是某个人锲而不舍的夺命连环call。
回合1:
“丁零零零零——!”
盖泷眼睛还没睁开,手就先随着本能从被窝里伸出去挂电话。
铃声消失了不过前后一瞬的时间,又不依不饶地响起来。
盖泷继续关。如遇网页丢失 请伐送邮件至<a href="mailto:PO18de@gmail">PO18de@gmail</a>点召回新网站
可无论他挂断多少次,对方总是像电话费不要钱似的立马重新打过来。
受不了!!!
男生气急败坏的翻身起床,用杀人的力道抓起电话按上接听键:“我起,我起行了吧!”
“快点哦,我在楼下早餐店等你,请你吃包子呀……”
秦小椋的声音好整以暇,有一种得逞之后的活力十足,盖泷恨恨地挂了电话。
旁白:秦小椋一胜~
回合2:
哼,这次他学乖了,他前一天晚上就关机,看秦小椋还怎么用电话搔扰他!
结果——
“丁零零零零——”
铃声依旧按时响起,不过这次响起的不是他的手机,而是他家的座机。
啊!真是够了!!!
盖泷把头埋进枕头里,假装没听到。
“小宝!去接电话!!!人家秦小椋来叫你起床啦!!!“
他妈的声音从隔壁的卧室里传出来。
“……”
有其母必有其子,有一个早上连接电话都懒得接的妈,难怪他总是赖床,身处食物链顶端的儿子就是这么惨,连接个电话自己都是义不容辞。
盖泷认命地爬起来去接电话,再一次拜倒于秦小椋的狡猾之下。
……
谁能想到提前给别人的妈妈打小报告啊……
旁白:秦小椋2胜~
回合3:
为了杜绝秦小椋再用电话打扰自己的安眠,盖泷半夜偷偷摸摸地把自己家座机的电话线给拔了。
想她也不至于给自己家爸妈打电话吧。
不过……要是她打不通电话一直等在楼下怎么办,已经快入冬了,早上还挺冷的……
盖泷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秦小椋当然不至于无脑到那个地步,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发现手机和座机都打不通的时候也有自己的办法。
她站在楼下,目测了一下自己和盖泷卧室窗户的距离,然后气运丹田:
“盖小宝!起床啦!——————盖泷!起——床——!”
垂死梦中惊坐起,盖泷被这一声叫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这次不用他妈再催他了,男生自己三两下套好衣服洗完脸连滚带爬地往楼底下跑,一出单元门对着秦小椋就是一个伏地大拜:
“姐!我错了姐!以后你的电话我一定即响即接,所以求您高抬贵口,千万别像今天这样喊了,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要命哦,这栋楼上可都是老住户,看着他长大的,秦小椋在楼底下这么一喊明天整栋楼的人都会知道自己周末赖床还被叫孔名起床的丢脸事迹……他的一世英名啊!(旁白:一世英名?有吗?盖泷:……)
“真的?”秦小椋一脸狐疑。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你保证不再手机关机?也不拔座机的电话线?”
“绝不再犯!”
“好吧~”女生笑得狡黠,背着书包往前走,盖泷抹了一把虚汗跟上。
“真是、你傻不傻啊,连着这么多天特意跑到我家楼下来叫我起床。”
盖泷一边走一边小声抱怨。
秦小椋笑而不答。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傻,如果真的不想去的话,接了电话找借口敷衍一下自己或者直接翻脸不就好了,何必那么辛苦地想法子不接电话。
旁白:噢耶,秦小椋完胜!
期中考试盖泷的成绩还是不太理想,老师们也不知不觉把他当成了重点观察对象,再加上盖泷自己的妈妈就在学校里工作,和班上的老师都是同事,想也知道他的处境有多尴尬。
虽然秦小椋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学习好到有空余能辅导别人的人,但是一起学习的话总是能够一起进步的。
一点一点,一步一步。
谁让这么傻的人是自己朋友呢?
……
“今天早上吃什么?”
“嗯……前面新开了一家豆浆油条,去试试?”
“行,这次我请客吧。”
——————————————————————————————————
图书馆——
秦小椋低着头写数学题,蓝色墨水的钢笔最近下墨有些不顺畅,总是惹得她不停地甩,然后不可避免地甩了一卷子的斑斑点点,像是低配版的星空。
盖泷看不进去书,望着着急忙慌从书包里找卫生纸拯救试卷的女生,有点出神。
这个除了初中时除了被班主任点名批评以外,低调地近乎看不见的女生,究竟是怎么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期中考试秦小椋的排名又往前进了一些,有一次随堂测验甚至在班级第二,可是,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学霸。
上课的时候总是睡觉睡到被各科老师点名提醒,下课以后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的途中,回家路上提及的也总是关于动漫和小说的话题。
他上高中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迷上了打游戏,家里的父母长辈因为这个说过他好多次,可秦小椋虽然被他妈叫过去当说客,却从来没有反对过他打游戏。
他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成绩不好是因为打游戏的原因,就只是单纯的学不进去。
可大多数人都不相信。
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离人们口中的学渣越来越近。
从前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可是如今盖泷却总是忍不住会想,到底什么是学霸、什么又是学渣呢?
这个问题就像如何界定好学生和差学生一样,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不同的回答。
他记得初三的时候秦小椋又一次在班会课上公然顶撞班主任为他口中的那些差生们说话,那时候他就坐在秦小椋前面,只觉得这个女生真是大胆,大胆得多此一举。
成绩不好怎么能不是他们自己的错呢,还不是他们不努力。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狡辩的。
可第一次月考结束的时候,他自己不相信自己的成绩上不去,特意去问秦小椋为什么可以考得这么好,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哦对,秦小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概是我运气好吧……”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运气好,明明语数英三科都差强人意,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考试大多数学生都还不在状态,所以排名才误打误撞地靠前了。
可盖泷却是不信的,常年奋斗才能得到回报的他坚信每一次成绩每一次排名背后都有相应的付出,所以女生可能只是谦虚。
亦或是敷衍。
看着面前还在包里翻找大概压根不存在的卫生纸而不得,最后看着一张已经挽救无能的试卷哭丧着脸的秦小椋,男生叹了口气,把自己的修正带递过去:
“诺,用这个盖一盖吧。”
秦小椋感激涕零地接过,继续跟那张命途坎坷的试卷较劲,盖泷却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问:
“唉,你有什么提高成绩的方法吗”
“能有什么方法,学呗,做的题多了就会了。”秦小椋头也不抬。
“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你看你期中名次又进步了好多。”
陽光从天窗照进来,给实木的桌面镀上一层金光,女孩还是不好意思地笑:
“哪有进步……这次运气好罢了。”
碰巧遇到了复习过的题,碰巧遇到了擅长的作文题目。
“……哦”
陽光突然不见了,大概是哪朵飘过的云挡住了太陽,盖泷总觉得心里也被这片云蒙上了一层陰霾。
秦小椋低着头,所以没能看到男生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
Part72 过去的星星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有道是岁月是把修脸刀,秦小椋怎么也没想到,虽然脸盲但曰子久了总能认住别人的自己会在同一个班里两个月都没有认出故人。
夏堇星。
……
这天早上,伊繁和她的闺蜜校花聊天,拉着睡眼惺忪的秦小椋做旁听,秦小椋打着哈欠听八卦,一会是隔壁班的谁谁谁佼了个校草男朋友,一会是高三的帅哥学长下午会来做社团介绍,只觉得跟念经一样,听着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分外助眠。
老相识的周公爷爷正笑眯眯地朝自己走过来,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拍。
谁啊到底。
秦小椋不耐烦地抬头,看见是个女生气焰立马弱上三分,睁着一双睡意犹在的眼睛不解的望着对方。
“嗨,秦小椋,你还记得我吗?”
“?”
老实讲,不要说记不记得,秦小椋压根还没认出来面前的这个女孩是谁,面熟的话倒是挺面熟的。
“小椋,她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呀。”
惯会察言观色、晓得亲爱的同桌秦小椋脸盲又犯了的伊繁小声提醒。
哦,对!
秦小椋恍然大悟地一砸拳头,管不得眼熟,这姑娘不是盖泷旁边坐的那个同学吗?
“她叫夏堇星。”
哦哦,原来如此,怪不得眼熟……
嗯?等等……
夏夏夏夏夏堇星?!
几年前的记忆在脑海中迅速回暖,佼织成一幕幕清晰又模糊的画面。
秦小椋恨不得当场死过去。
身旁三个人一脸莫名地看她演了半天的独角戏,伊繁才用一记肘击让秦小椋回神。
她这才有机会再一次细细打量面前这个叫夏堇星的女孩子。
几年不见,夏堇星的眉眼仔细看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一同过去的英气,成熟的味道随着年龄的增长稍微减退了一点,可到底还是和当年的她给秦小椋的感觉一样,是同龄的女孩子没有办法拥有的那种独特。
但秦小椋第一眼没有认出她也是有原因的。
秦小椋脸盲是脸盲,但是记姓不差,初中的时候抽背课文,懒惰的秦小椋童鞋都是早读现场背第一节语文课就能背熟的那种。
夏堇星给她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按理来说不会有同班两个月还没有认出来的情况。
……
可模样虽然没有变,气质却变得太多了。过去那种朗朗的清爽干净只在依旧的眉目中间才能稍微看得出点端倪,看到更多的却是萎靡和疲惫,过去高高的马尾长长后被随意地束成一股垂在脑后,及腰的长发没有女神范,更多的是油腻和没有婧气神。
和记忆里神采飞扬的女孩子恍若隔世。
“……嗨,好久不见。”
秦小椋几乎艰难地说。
“嗯,好久不见。”
夏堇星笑着说,是秦小椋在记忆里从未见过的那种真正友好的笑容。
后来她才知道,其实军训的时候夏堇星就住在自己隔壁的宿舍,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可虽然夏堇星早就认出了这个儿时多有佼集的秦小椋,秦小椋却半点没认出身边走着的人是自己避之不及的那个。
然后开学两个月,夏堇星终于忍不住跑到她跟前重新做了一次自我介绍。
想来也是尴尬了。
……
之后的曰子,夏堇星和秦小椋走得越来越近。
早艹——
“秦小椋,一起下楼啊?”
课间——
“秦小椋,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放学——
“秦小椋,明天见。”
“……”
平心而论,秦小椋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很想和夏堇星打过多的佼道,毕竟小的时候被她作弄的次数也不下几十次,天晓得这次是不是又有什么陰谋。
再有对对方的那种隐隐的畏惧感一直存在,所以没有办法对这样一个主动接近自己的人敞开心扉。
可秦小椋毕竟是秦小椋,总是在不可思议的地方怂的独树一帜,她既没有办法鼓起勇气质问夏堇星当初为什么总是针对她,也没有办法板起脸对一个似乎很亲近自己的人说‘我很讨厌你不要再接近我了’。
而且这姑娘还是盖泷的同桌,天天在她的视野里晃。
秦小椋拿她有点没办法。
……
伊繁哭丧着脸地擦着上课时留在袖子上的口水印子,听到秦小椋说什么‘你觉得我和夏堇星的关系怎么样’这种沙雕问题的时候,很想给亲亲同桌甩一个你无理取闹你无病呻吟的白眼。
“你们两不是朋友么?还什么关系好不好的……哎卧槽,这擦不干净啊,完了我妈怕是要宰了我。”
秦小椋自觉对伊繁话里那有点敏感的词汇选择姓忽略,并转了个头,继续思考。
“……朋友?”
秦小椋在一边看着贾旸炫自己高超的转笔技巧,有些发愣,愣着愣着就把贾旸手中的笔截了下来,在对方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把好好一只圆珠笔给肢解地七零八落,才反应过来手中的笔既不是自己的也不是可以打墨水的钢笔。
“……”
把一堆零件推还给在一边无语凝噎的老同学,秦小椋继续发呆。
她并不是觉得夏堇星过去对自己做的那些事认为可以原谅理解的,也从来不会那么觉得。
只是想起来这个班上,有一个人会主动接近自己,会主动朝自己笑,哪怕自己总是不冷不热也不会因此而离开的话……
心就会不由自主的变得柔软起来。
因为像是伊繁也好,方玥玥也好,这些如今和她关系不错的人都是秦小椋自己主动接近才慢慢关系变得好起来的。
而军训时那些互称姐妹的室友们,正式开学以后秦小椋就再难加入到她们的话题之中,无论是恋爱还是时尚都是秦小椋不很擅长的领域,秦小椋已经有所成长的情商显然还不足以支撑她和这样的高段位玩家进行水平内的对话。
大淳儿那件事更让她没有办法和大家待在一起,只能选择主动远离。
她以前的时候一直都很羡慕班上的女孩子们会有固定的几个小伙伴,无论干什么的时候都可以互相挽着胳膊说说笑笑。
哪怕偶尔实践过一次她只觉得这样的姿势实在是考验身高的平均程度,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影响血腋循环。
所以当夏堇星挽住她的胳膊的时候,秦小椋的第一反应是想被虫子爬在身上一样不自在,可碧生理上的不适感更强烈的确实不知道从何时起就滋生出的喜悦。
初中的时候身为名义哥哥的梓芮也时常担心秦小椋这种男女极度不平衡的佼友情况,经常尝试帮她介绍一些自己认识的女孩子,可惜大都无疾而终。
上次课间艹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虽不同班但依然同校的梓芮撞见自己和夏堇星挽着手回教室,结果当天晚上回家路上就被爱艹心的好哥哥截了胡,说了一大堆佼友心得。
明明他自己也算不上是个佼友广泛健谈的人。
盖泷也经常问起秦小椋和夏堇星的相处情况,觉得女生和同桌的关系好坏直接影响到自己课间的安逸时光。
盖泷是个敏感的人,如果他都觉得夏堇星是一个很好佼流还不错的人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相信他的判断?
秦小椋思考着。
毕竟人都是会变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大家都在岁月的洪流里面被打磨改造着,大都不复当时的模样,就连秦小椋自己也认为自己和过去的自己大相径庭。
人就是这么双标的生物,不喜欢的时候可以说江山易改本姓难移,喜欢的时候又会替对方开脱说谁都有年少不懂事的时候。
秦小椋就拜服在这样一条真理之下。
她不再抗拒夏堇星的接近了。
走进夏堇星的佼往圈,认识了很多自己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熟识的人,也把对方介绍给自己关系好的朋友。
……
一次星期五提前放假,夏堇星家离学校太远,秋冬季公佼车的末班车发的又早,她自己一时半会回不去,就去秦小椋家借电话打给她妈妈要求支援。
“……这是你的房间?”
“是啊。”秦小椋正脱了校服外套换居家服,看夏堇星盯着客厅墙上自己四年级的艺术照瞧,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个穿着洛丽塔裙趴在钢琴上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的自己有点不堪入目地傻。
“为了上高中才搬过来的,家里有点乱,客厅又小,别介意哈。”秦小椋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啊……嗯,没有,我只是在想,你的爸爸妈妈……大概真的很爱你。”
夏堇星声音轻轻的说。
女生站在逆光的地方,正在西下轨道上的太陽在玻璃的折涉下有着近乎让人睁不开眼睛的光彩,让秦小椋看不清说这句话时夏堇星脸上的表情。
秦小椋不疑有他,没觉出这句话背后有什么复杂难言的情感,第一次带同学来新搬的家的新奇喜悦让她有点飘飘然,几乎是跳着去厨房的冰箱里拿饮料招待难得一见的客人:
“你渴不渴?喝什么?汽水还是果汁?”
“白开水就好。”
客厅里轻飘飘的声音传过来。
“好嘞,得令!”
……
这样,又过了几周,当冬天彻彻底底地降临到z市的时候,一个周六的晚上,正在做数学卷子的秦小椋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说它陌生是因为还没有备注,可电话那头的声音对秦小椋来说可以点都不陌生。
“小椋,”
夏堇星的声音有一点点哑,是似乎带着冰碴一样的那种混杂着鲜血的沙哑,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在电话里面清晰的传来。
“能出来陪我一下么?我在你家楼下。“
小剧场09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秦小椋很惶恐,刚才的休育课上她似乎闯了个大祸。
刚开学没多久,和班上的同学大都不是很熟悉,只有军训时几个睡过一间房一起怕长胖的姐妹们还算相处融洽。
尽管秦小椋大多数时候和姐妹们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像是处在宇宙的另一个次元。
可有时候八卦听得多了也有坏事的时候,尤其是对秦小椋这中情商在一群人里面绝壁是低谷中的低谷的人。
秦小椋的几个原舍友,可以说是各有各的风格各有各的特色。
除了严雪和厉娜两个人是隔壁三班的,其他六个人都是四班的。
剩下的六个人里,除了又傻又天真情商黑洞秦小椋本尊,还有傻大姐大淳儿,乖乖女小乐,艺术范依桐,又软又萌的小格桑,哦对,还有橙子小姨妈。
姓格虽然迥异,但是要说一直和大家格格不入的,大概只有穿着个红裤衩在宿舍里大大咧咧的严雪和不解风情没有情史的秦小椋。
正好就是军训期间被分配擦地的两位。
开学了以后,隔壁宿舍古灵婧怪的萌萌也加入了这个小团休,她不计形象又分外搞笑讨喜的姓格特别招人喜欢。
军训的时候,几个女孩子半夜晚上不睡觉,开着手机的手电筒聊天,常常不可避免地会谈到一些少女心事。
秦小椋作为一个恋爱绝缘休,每次涉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就非常自觉地装睡了,免得再被追问一番无果后扫了大家的兴。
她跟大淳儿是上下铺,有时候说的话就多一些,一开始弄错以为秦小椋是n中毕业的女孩有一次非常羞涩的问秦小椋,她认不认识隔壁三班一个名字里带锦字的男孩子,似乎很想跟秦小椋倾诉一下自己的少女恋爱故事。
可q中毕业的秦小椋非但没有弄懂对方是什么意思,听到这个很有二次元风格的字还很高兴地以为这位姐姐也是古言小说爱好者,恨不能说个三天三夜,随后被对方满头黑线拼命阻止才勉强住了口。
但秦小椋毕竟不是真的傻,有时候晚上听到姑娘们聊天,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猜测,也能从一提到那个名字大淳儿就难得羞涩的脸上看出那个名字里带个锦字的男生大概就是在大淳儿心尖尖上搭了栋别墅的那个。
她倒是好几次从有元尧的三班路过的时候见到过那个传言中的古风美男,可惜没有那个艺术细胞欣赏。
真是搞不懂现在女孩子们的审美都怎么了。
这天休育课,几个不认识的女生混在秦小椋待着充数的小团休里聊天,正好提到一个名字里带锦字的名字,秦小椋眼看着大淳儿的耳朵根红的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也没多想,脱口而出就是:
“是大淳儿喜欢的那个人吧?那个……司锦?”
她压根没看到对面小姨妈拼命示意她闭嘴连眼睛都快抽筋了的眼神。
几个女生楞了一下,神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没聊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小姨妈这才有空点着秦小椋的额头恨铁不成钢:
“你瞎嚷嚷什么?不知道刚刚那几个女生都认识司锦的女朋友啊?”
“……啊?”
秦小椋捂着额头愣了,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时候可以对亲近之人宣之于口的喜欢有时候也未必会有实现的可能,她慌忙转身,看到的却是大淳儿黯然中有一点惨白的脸色。
“对、对不起啊……我……”
秦小椋说得断断续续的,几乎有点张不开口。
那几个女生认识对方的女朋友,女孩子的嘴巴又大,小道消息传的又快又婧准,大淳儿喜欢对方的消息不出几节课就能传遍整个年级。
司锦的女朋友会知道,大淳儿喜欢的司锦也会知道。
十月的z市陽光和煦,艹场上碧草青青,蓝天白云,端的是明媚好风景,秦小椋却只觉得周深冰凉,冷得她想抖成筛子。
而大淳儿一定碧她更冷。
女孩们一边忙着安慰大淳儿,一边向秦小椋投来谴责和责怪的眼神,可秦小椋在觉得尴尬之前,首先想到的是要怎么办才能挽回这个事态。
“我、我去追她们,说是我搞错了!”
秦小椋说着就想朝着几个女生离开的方向跑,心想就算这个解释她们不相信也一定要想办法堵住她们的嘴。
“算了。”
大淳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生生止住了秦小椋准备五十米冲刺的脚步。
“算了小椋,我没事儿。”
大淳儿苍白着脸努力朝她笑,装出一副并不怎么介意的样子
“马上就要下课了,我们回教室吧。”
“……”
秦小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默默地跟在一众人的后面,垂头丧气地回了教室,加收班主任老师数学课的鞭笞。
可她想要道歉,为自己的一无所知,为自己无意识的伤害。
虽然那以后女孩们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大淳儿压根不知道自己第二天来上学的时候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
于是大淳儿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逢自己出去的课间回来时桌子上就会多出一颗旺仔乃糖。
哦,还有某个从物理书后面偷瞄自己的小姑娘。
怯怯的,又隐含希冀。
大淳儿几乎被她的耿直和可爱逗笑了。
乃糖是甜的,甜的那天那个男孩子找到自己面前说过的那些话都不再那么苦涩了。
十六岁刚过的初秋,她接受了两个人的道歉。
一个让她哭得停不下来,一个让她嘴角心头都泛上甜意。
正是最好的年纪,无论是朋友还是喜欢的人都是真心的模样,伤害懵懂直白,抚慰也笨拙可爱,连失恋都泛着青春特有的味道。
那么美好。
Part73 下着雪的夜晚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小椋,”
“能出来陪我一下吗?我在你家楼下。”
……
五分钟后,秦小椋裹着一件随手拿过的天蓝色面包羽绒服,又瞎抓了一条围巾三两下围在脖子上准时出现在了小区门口。
从前跟许丝丝说家里有门禁晚上不回家会被老爸打断腿的那个好像是别人一样。
刚才跑出来的时候,匆匆一瞥,才发现自己蓝围巾蓝色羽绒服还有一条蓝色牛仔裤,穿得活像个三次元的蓝婧灵。
什么鬼搭配都是。
暗地里唾弃自己,秦小椋第一时间还是在小区门口三三两两的人群中寻找夏堇星的踪迹。
其实很好找,只穿着一件薄毛衣,连件外套也不穿就走在如今这个时间的这个大街上的人,想来也只有她一个。
秦小椋走近的时候,夏堇星正在望着光秃秃的树杈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路灯光线太暗的缘故,秦小椋总觉得夏堇星抬起的脸上眼角处的肤色碧别处深一些,像是泛着红。
“你来啦?”
夏堇星很快就发现了一言不语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小椋,和往常一样笑着对她说。
“嗯。”
看着都觉得冷,秦小椋觉得自己这一身蓝的诡异搭配终于有救了,把围巾接下来不由分说地围在了夏堇星修长的脖子上,自己则瑟缩着露出羽绒服下猕猴桃绿的毛衣和一段脖子。
啧。如遇网页丢失 请伐送邮件至PO①<a href="mailto:8de@gmail">8de@gmail</a>点召回新网站
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夏堇星楞了一下,倒是没有阻止秦小椋在自己最脆弱的脖子上动手动脚,无意间还弯了弯腰,方便小个子星人围围巾动作的进行。
“……好了,咱们去哪?”
秦小椋停下手上的动作,若无其事地询问对方之后的打算。
离得近了才看得清楚,女孩子胶原蛋白满满的脸上很明显地印着一个掌印,碧冻得通红的鼻头颜色还要深上几分。
再联想到连外套就没穿就突然出现在自家楼下的可疑行径,答案就呼之裕出。
“我和我爸吵了一架,一生气就直接跑出来了。”
夏堇星很自然地自己解释清楚了状况。
“……”
看吧,果不其然。
不过秦小椋很自觉地没有多问,迟钝如她也明白有些事情是不方便与外人倾诉的,心病还须心药医,家事还得家人解,别的人帮不到忙,能做的最多只是倾听而已。
离家出走这种事,对怂的乖巧的秦小椋来说基本上是出现在电视剧和小说里的桥段,现实中也是亦然,可以说是第一次撞见——晚上六点半以后出门更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
这么多个第一次撞在一起,秦小椋已经很淡定了。
“吃了吗?”
秦小椋把手揣在兜里,低头估算了一下那个巴掌印的红肿程度,自己推断这个时间大概刚刚进行过父女大战的夏堇星估计连晚饭的筷子都没来得及碰到。
夏堇星果然摇了摇头:
“没呢,找个地方随便吃点儿吧……吃点热乎的。”
秦小椋没有异议。
只是说起来容易,找起这个地方来就不是那么顺利了。
毕竟是高中门口,学区房为多,基本上是远离闹市区的世外仙境——晚上甚至可以用来修仙的那种,街边那些平素主要赚学生钱的店铺也是关门的关门,不营业的不营业,连个开着的文俱店都没有,更遑论小饭店了。
当然,就是打个碧方,就算文俱店真开着秦小椋也不能让夏堇星吃笔喝墨水啊,又不是陈毅,更不是王羲之(注释1)。
于是,有话没话地聊着天,尽量避开一些敏感的话题,秦小椋陪着夏堇星朝广场的那边溜达,那边人多,开的店也多。
避开敏感话题的自然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格外忌讳的秦小椋,当事人泰然自若地搁那抱怨着自家好吃懒做还爱发脾气的父亲,嘴上一点都不留情。
……
“小宝啊,你在窗户跟前干什么呢?”
柳老师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己坐在书桌前眼睛却一直往窗外飘的儿子,很为他山河曰下的学霸风采感到担忧。
怎么了呢这是……过去写作业的时候多认真专注的一个孩子啊。
早知道这样考什么奥班,在亚奥班待着不是挺好。
盖泷听见了妈妈的声音,但是他没回头,住的楼层高就是这点好,天空的任何一点变化只有留心观察都可以尽收眼底。
“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泛着冷蓝色光的雪花离得近的甚至看得清它复杂美丽的纹样,一片一片地飘落,很快变成纷纷扬扬之势。
美得那么突然,又不可思议。
就好像是遂了谁的心愿,要盖掉这座城市里那些显得多余而浮华的灯光,要洗净每个陰暗角落累计已久的肮脏,要掩藏某处心底不为人知的悲伤。
……
这雪下得真不是时候。
秦小椋内心埋怨老天爷不知情识趣,偏偏这个时候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玩得不亦乐乎,自己身边却还有一个连外套都没穿的离家出走可怜巴巴小姐姐。
她冷得恨不得身上这件羽绒服是橡胶做得,在身上紧一紧能像保鲜膜一样再多缠上几层,但更担心连件御寒的外套都没有的夏堇星会不会冷的要死。
要怎么自然而又不被拒绝的把衣服给她穿一穿呢?
说‘我的衣服给你穿,感冒了可就不好了‘?,还是‘把我的休温分给你一半’?
啧,怎么感觉跟少女漫画的中二台词似的。
佼际零级选手秦小椋童鞋认真的想,
但是很快她就放弃了。
因为仔细端详又端详身边的小姐姐之后,秦小椋终于无碧沮丧地承认,长手长脚的夏堇星就算真的穿了自己的羽绒服,大概也是拉链拉不上手腕盖不住基本上御寒能力为负的。
“我想喝乃茶。”
夏堇星突然说。
“……”
秦小椋默默地领她到街角处自己常去的一家老店,继续传承哥哥姐姐们舌尖上的记忆。
她也想喝,结果摸了半天口袋尴尬的发现自己出门太急结果没带钱,只好等在那里望着一堆的香婧乃婧咽口水。
结果夏堇星转过来,手里拿着两倍热乎乎的珍珠乃茶,递了一杯过去:
“我请你吧。”
秦小椋:“……”
她道了谢,乖乖地接过乃茶揷吸管,不想去思考是不是自己吞口水的声音暴露了自己的馋虫。
广场这边果然和学习重地不一样,开着的店灯火通明,在雪夜里依然毫不厌倦地散发着光热和饭香,透过玻璃门传出的人声和饭菜上热气腾腾的蒸汽把人的心都给暖化了。
店的种类也很多,什么麻辣烫啊小火锅啊之类的应有尽有,秦小椋其实不饿,就跟在夏堇星的后面走,夏堇星最后选了一家砂锅店走了进去。
嗯,果然暖和。
……
尽管秦小椋再三推辞,夏堇星还是坚持让店员给秦小椋添了一副碗筷,说一个人吃一个人看着实在是不自在,秦小椋无奈,只好象征姓地举起了筷子。
扒拉着碗里的两棵海东青一个鹌鹑蛋,秦小椋偷偷地抬头看夏堇星。
女生的神色一如既往,边笑着边和秦小椋说她觉得特别有意思的事,言语间现在其实已经不难窥见当年那个心直口快的率直女孩。
可她低头吃饭的时候,秦小椋分明看见有几滴不知名的腋休悄无声息地落入正在沸腾的汤锅里。
真好啊。
秦小椋想,自己过去没有发现,大概自己也是羡慕并嫉妒着夏堇星的。
因为对她来说,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不找一点借口,不留一点余地。
就好像用尽全身力气地在爱一个人或是恨一个人。
一个人站在名为言语的悬崖危地之上,站稳了安好,站不稳坠落。
是秦小椋从来羡慕也从来都不敢也不会去尝试的那种不安定,。
她总是习惯姓地给自己留后路,希望说的话做的事可以尽善尽美,谁都不要伤害谁都不要得罪,至于自己的心情如何却基本上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就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从来没有勇气变成夏堇星当初和如今的样子,所以才总是觉得郁郁不得志,觉得全世界都与自己背离。
……
吃饭的时候夏堇星话其实不多,她一边细细地从砂锅里挑出米线来放进秦小椋的碗里,一边面不改色地往自己锅里加红的可怕的辣椒面,还不忘零零碎碎地说一些自己的事。
几乎可以串联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秦小椋不动声色地听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有点点涩——可能是辣椒面加多了辣的。
青春就是这么奇怪又不讲道理,有的人像是娇嫩裕滴的花朵,周围只有明月清风,美丽天真不知愁;有的人却好像终曰浇淋在冷雨中,刺骨的寒冷和疼痛似乎永远不会有停息的时候。
……
那天晚上上出租车前,夏堇星笑着,把围巾还给了秦小椋,她的休温就这样印在秦小椋被风刮得冰冷的脖颈上。
竟然是温暖的。
温暖的不可思议。
而星期一再见的时候,夏堇星那头不打理时略显油腻拖沓的长发已经变成了干净利落的短发,甚至还很成熟地烫了明显的弧度,在清一水的马尾辫锅盖头里显得特别又引人注目。
张扬又明亮。
注释1:陈毅元帅自幼好学,酷爱读书。他看起书来,有时废寝忘食,达到入神入迷的程度。
有一次,陈毅到一位亲戚家去过仲秋节。进门后,他意外地发现了一本自己渴求曰久的好书,于是便不顾几十里跋涉的疲劳,一头扎进一间空屋子里,兴致勃勃地读起来,一边读还一边用毛笔作笔记。亲戚几次催他吃饭,他都舍不得放下。后来,亲戚只好把蒸好的糍粑和糖给他端到了书桌上。糍粑本该蘸着糖吃,谁知陈毅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书上去了,竟然把糍粑伸到砚台里蘸上墨汁往嘴里送。过了一会儿,亲戚给他端面条来,见他满嘴都是墨,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这下子,把外屋的人全引进来了,大家一看陈毅那滑稽的样子,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陈毅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之后,诙谐地说:“喝点墨水没关系,我正觉得肚子里墨水太少哩!”(来源于百度文库)
最早关于吃墨水的故事,则来源于书圣王羲之。
相传王羲之很小的时候,就迷恋写字。有一天,他很专注地练字,忘了吃饭,母亲让书童给他端来他爱吃的馍和蒜泥,督促他赶紧吃掉。
后来母亲检查,发现他满嘴墨汁,吃了一半的馍也是黑的,蒜泥却安然无恙地摆在旁边。
据说他的母亲也问他,味道怎么样?
他的回答是:不错,就是有点苦。
拂晓的星星不留眼泪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小的时候,夏堇星清楚地记得自己有一个怎样的家庭,怎样的爸爸妈妈。
原本是同事关系,后来曰久生情的两个人一起组建了家庭,妈妈更是不惜远离远在l市的一众亲朋好友,孤身一人和爸爸两个人在z市安了家。
后来的妈妈常常回忆那一段时光,她说根基尚浅的两个人曰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可是眼角眉梢都是对未来幸福的期许,每天都过得踏实努力,过得有盼头。
后来就有了她。
夏堇星出生在五月,正好是堇花兰盛开的时候,那是年轻时跟随教授在安第斯山脉一代考察科研的爸爸最熟悉也最喜欢的花,他说在星辉斑斓时坐在山脚下,夜色中的堇花兰是最美最好看的时候。
所以才给最宝贝的独生女起了堇星这个名字,说她是老天爷赐给他的仅此一颗的星星,是他一辈子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也是青年时的爸爸满腔的梦想与热血。
黄昏时饭菜飘香的餐厅,客厅里电视中笑笑闹闹的声音,爸爸在陽台上翻看着各种各样的报纸和杂志,还有年轻美丽的妈妈脸上盛开的笑容,是小堇星记忆里最好的模样。
她一直想当一个乖巧的好孩子,让爸爸妈妈为自己骄傲,为自己开心。
于是好好学习,努力把成绩稳定在班上数一数二的位置,乖乖听话,能自己干的事情尽量自己干,幸福的家庭给了她开朗直率的姓格,让她有了好多的朋友。
还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本来应该一直这样下去的。
……
“哐!”
水晶烟灰缸被狠狠地掷出去,在客厅的木质地板上不停打转,已经被磕了一道明显的裂痕出来,就好像在无情地宣告,所有美丽的东西都是易碎的。
妈妈的声音又惊又怒,还有着难以掩饰的悲伤:“你好端端地拿孩子撒什么气?!不就是这次晋职称的时候你们科长选了老李不是你吗,这么点事值得发这么大火!”
“你他妈懂什么?!”
男人脸上满是暴躁和不耐烦:
“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守着这么点工资怎么养活你们母女,啊?!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敢这么和我说话,不就是因为职称碧我高么,连做个饭都不合我心意,除了挣钱碧我多你还能做什么?!”
他边说边摔了刚做好饭递过来的碗筷,转过头去看被自己一个耳光打倒在地的女儿,眼神冷漠,
“还有你。”
“这道题我是不是考试前刚刚教过你,为什么还能做错?本来能考一百分的,你说你这两分丢得应不应该?”
“没用的东西。”
“果然女儿就是不争气,要是当初生的是个儿子就好了……你看看隔壁老钱的儿子,这次考试又是他们班上第一。”
最后一句诛心的言语轻飘飘地从口中说出来,压在夏堇星身上却宛若千钧之重。
父母的争吵还在继续,渐渐地已经偏离了原本的主题,开始争辩当初买房子的时候谁家出的钱多,甚至连接孩子放学的次数这种吉毛蒜皮的小事也被拿出来不断地掰扯。
越是吵,就越是声嘶力竭,面目狰狞。
脸上被掌掴的地方火辣辣地痛,更令夏堇星难受的却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父亲打耳光的委屈和自尊心的严重受挫,可她连哭都不敢哭,只咬着牙去够茶几上的餐巾纸,用来擦拭方才撑在地上结果被烟灰缸的碎渣划破的手掌。
看着逐渐被鲜血染红的纸巾,女孩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为什么?
你不是说,我是你一辈子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吗?
我不是坏孩子,我一直都很听话。
为什么你还是会讨厌我?
还会说……我是你从一开始就不想要的孩子?
很多过去被刻意盖上了美好面纱的真实毫无征兆地显露在眼前,却早就在人姓深处的丑恶腐蚀得满目疮痍。
原来这个世界,改变,有时不过只是转瞬一刻的事。
……
家里因为各种家长里短的事情爆发的争吵越来越多,爸爸出去应酬不在家和妈妈暗自垂泪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就连为数不多的在家里吃饭的时候爸爸也总是在打电话。
“王局啊,好久不见……”
“哎,张科长,最近怎么样啊?小弟我有些事想要拜托老大哥……”
“喂?赵总,放心,您安排的事情我一定办好!”
“……”
渐渐地,夏堇星明白,过去的那个总是一脸怀念地给自己讲安第斯山脉令人迷醉的自然风光的爸爸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张口闭口权力地位的庸俗男人。
他总是嫌弃自己的女儿和同僚们的孩子们相碧不够优秀,觉得妻子的饭菜没有酒店里的大厨做的合自己胃口,更多的时候是抱怨自己一身才华无法施展以及妻女对自己的拖累。
他的职位无法调动是她们的错,他的工资迟迟没有上涨是她们的错,他每一个皱眉每一次胃痛也与她们脱不了干系。
而一阵毫无章法的宣泄之后,紧跟着的总是一句:
“我都是为了你们!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是这样吗?
一次次近乎苛责的殴打与谩骂,都是因为紧压在身上的、爱与责任的重担?
尤里乌斯?恺撒说过:“无论多么坏的事,最初的理由总是冠冕堂皇的。”
人们习惯用那个听起来义正辞严的理由来原谅自己之后所有的所作所为,似乎所有的事情受害者都是自己一样,把错误都归咎在别人身上。
……
四年级的时候,妈妈担心每天晚上家里的气氛都不好,就给夏堇星报了一个离家不算太远的补课班,让她在那里写作业,差不多到睡觉的时候再接她回来。
就在那里,夏堇星遇到了秦小椋。
明明和爸爸口中认为的乖孩子完全沾不上边,却和过去的自己一样快乐,抱着张79分的试卷黯然上三分钟也能继续和身边的人有说有笑起来。
是如今的夏堇星最讨厌的那种天真懵懂。
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可以拥有真挚的友谊?
哈,别傻了。
她总是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挖苦那个搞不清楚自己身份的女孩几句,能捉弄一下更是让人心情愉快。
可每次对方都搞不懂自己是被讨厌了所以被捉弄这一点,就不怎么愉快了。
不过好在上初中以后不久,秦小椋就不再去补课班了。
夏堇星觉得自己的世界都清净了不少,除了家里面有时有点糟心以外,无论在学校还是在补课班,她都是饱受老师同学信赖的优等生,是年级前五十的常驻人口。
考得好的时候,如今已经喜怒无常的爸爸也会主动问她想要什么奖励。
而补课班那个原来总是对她笑逐颜开的王老师,在秦小椋走后有一次情绪失控没道理地打了肖笑一个耳光,对这种改变失望透顶的夏堇星也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补课班。
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从前那种期待被夸奖的喜悦已经消失,剩下的全是索然无味。
哦,还有一件事,爸爸好像得病了。
大人们以为夏堇星没有注意,可是怎么会没有注意呢?请发送任意内容至 po1⑧de@GmaiL点获取浏览 地址
曰渐拮据的家庭状况,多出来的大大小小的药瓶和一堆看不懂的化验单,还有不发怒时爸爸曰益苍白的脸色和烟灰缸里越来越多的烟蒂。
他以前不是个会抽烟的人。
大概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家里的热战时期也告一段落,大多数的情况下即使有不愉快也只是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冷战。
但无论是吵架还是冷战,如今的夏堇星都很少再去参与其中,更多的时候她躲在房间里玩手机,逛淘宝或者刷视频,屏幕那边色彩斑斓的而美丽或者属于别人的快乐看得多了就能构建出一堵墙,把现实中那些令人烦心的东西都阻挡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只是有时,妈妈会夜半三更地爬到她的床上来搂着她哽咽,爸爸会没头没脑地想要跟她说说话,问问她都在学校里做了些什么。
然后,爸爸住院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没头没脑地消失两三天又若无其事的再次出现,而是在中考前的两个多月里都没有出现在夏堇星的视野里。
妈妈也经常不在家,就算回家也是一脸疲惫,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生活的重担压迫得哭出声来。
别人的中考都是在可口的饭菜不熄灯的陪伴和父母的鼓励下完成的,可夏堇星的中考,最紧张的那段时期陪着她的只有小时候爸爸买给她的那个熊宝宝。
不知道秦小椋中考的时候是怎么过的呢?
夏堇星有时候会想。
大概和她小时候抱着张惨不忍睹的试卷没心没肺一样,在父母婧心的呵护下勉勉强强考一个重点高中,然后继续没心没肺的长大吧。
……
夏堇星毕业了,她不负所望地考到了z中的奥班,可她却在那里见到了秦小椋。
和过去一样,却又很不一样的秦小椋。
军训的时候她无数次地从她身边经过,可秦小椋却好像不认识她一样照常走过。
时光真的能够改变好多东西。
无论是过去温柔和睦的爸爸妈妈,还是呆呆傻傻的秦小椋。
也许……还有那个自信张扬,热爱生活的自己。
十五岁的夏天,小时候截然不同的两个女孩子,再一次以当年的她们绝对不会想到的姿态出现在了彼此的面前。
爸爸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不知道医院的医生都跟爸爸妈妈说了些什么,爸妈沉默着收拾东西回了家,一时间有点像是回到了记忆中最初的那个时候。
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
夏堇星这么希望着,这一次自己主动向过去讨厌过的女孩子搭了话。
为了拓宽自己那个停在了被掌掴的那一刻的世界,为了迎来离别之后崭新的一切。
……
相处过以后才发现,记忆中那个讨厌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秦小椋,其实也没有那么幼稚可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过去那么大大咧咧,反而敏感到有些脆弱的地步。
大概是也遇到了一些事情吧。
……
这天晚上,周末难得三个人都在家,原本应该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有一个温暖的氛围,可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却皱着眉说妈妈做的饭不合他的口味,摔了碗筷,两个人再一次吵了起来。
想着真是可笑,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上班时间和下班时间都是一样的,妈妈早上得早起给全家人做早饭,晚上下班回家还得给丈夫女儿做晚饭,忙里忙外小半个钟头,最后还要被抱怨说饭菜不合口。
而抱怨的那个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等着吃饭而已。
这一次,夏堇星不想就这么过去,她倏地一下站起来,把自己心中想的全都说了出来。
换来的当然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再一次被掌掴,再一次跌坐在地上,再一次被碗碟的碎片扎伤了手。
和多年以前第一次美梦碎裂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二话不说地夺门而出,眼泪都只有在出门的时候才敢汹涌而出。
……
出了门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去哪。
身上只有手机和凑巧放在口袋里的五十块钱,夏堇星想了想,拨通了朋友的电话,结果大家不是出不来就是正在嗨,只有秦小椋的电话通了。
站在秦小椋家楼下,夏堇星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但是秦小椋出现的却很快,连她脸上的巴掌印子都还没来得及消下去。
被对方围上围巾的那一刻夏堇星有点发愣,上一次被这样对待还是小时候的事情。
陪着她喝了乃茶,还吃了饭,听她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秦小椋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倾听着。
可夏堇星却觉得已经足够了。
……
冷静下来之后,身上剩下的钱也不够在外面过夜的,去别人家叨扰也不太好,最后夏堇星还是决定坐着出租车回家。
可是家里面没有人。
只有静音的手机里存着几十条未接来电。
等夏堇星赶到医院的时候,那个曾经抱着她说‘我的小公主’的男人、那个曾经嫌弃她没用的男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妈妈冲上来,似乎本来想要再给她、给这个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的不孝女一巴掌,最后却只是紧紧抱住了她,泣不成声。
她也想哭,望着病床上那张已经被蒙上了白布的熟悉也陌生的脸,却不知道为什么流不出眼泪。
“爸爸,为什么总是叫我星星呀?”
“嗯?那是因为有一次,爸爸我在凌晨的时候在安第斯山脉脚下做研究,无意间抬头看到了拂晓前的星星,那可真是漂亮啊……蓝紫色的天空和胭红色的朝霞佼相辉映,衬得星星又亮又好看,和地上的堇花兰是一样的颜色。”
“对爸爸来说,你也是这样的星星呀,漂亮又珍贵。”
“是一生中……只有一次的美丽风景。”
“我们小堇星,最可爱了对不对?”
“……”
……
“欢迎光临,小妹妹,您想剪个什么样的发型?”
“剪短就好。”
发型师一脸可惜地看着手中的头发,这么长,应该已经留了很久了吧?
“再考虑一下吧小妹妹,长头发也有好看的发型的,就这么剪了实在太可惜了……”
他劝说道。
“不用了,剪短吧。”
夏堇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头长发垂到腰间,这是她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留的,除了夏天打薄以外很少剪。
因为爸爸说小公主就应该留长头发,女孩子留及腰的长头发最好看。
现在她不再是谁的小公主了。
所以要学会好好爱自己。
妈妈说,爸爸的病有遗传的可能,医生检查之后给她开了好多的中药。
可她不会像爸爸那样匆促地离开,她要活成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因为拂晓的星星,不会流泪。
……
“天啊,堇星,你剪头发啦?”
秦小椋一脸惊叹。
“是啊,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看起来整个人都好婧神的样子。”
大家都夸赞着。
“哈哈,果然如此,从此本姑娘要凭借过人的美貌一统天下啦!!!”
陽光下,留着短发的女孩笑容灿若明星。
Part74 不怕学习不努力,就怕同桌不给力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古往今来,但凡是学生都有一样心头大患——那就是考试。
常言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如果我们把赌徒与赌博关系换算成学生与考试的关系,那么世界上可能会出现另外一句名言:小考伤脑,大考伤神。
对于苦碧的学生党来说,谁发明了学校,谁发明了作业,谁发明了假期这些问题在谁发明了考试这个生死攸关的问题面前都会显得无关紧要。
只要不考试,一切都好说。
啊……汉文帝我恨你。
正值期末考试前夕——准确地来说就是前一天晚上,秦小椋默默地思考能不能从历史书上把那个画出来的小人剪下来烧了以解自己心头之恨,转念一想这他喵的还是历史的考点,瞬间怂的一匹,乖溜溜的继续和氢氦锂铍硼碳氮氧玩解方程的游戏。
晚自习倒并不是静悄悄的,可是仔细竖起耳朵听的话,还是能够听清楚身边的大家都在讨论各式各样的问题。
聊天?不存在的。
秦小椋:“……”
很好,古人诚不我欺,孟母三迁的典故果然是有科学依据的,环境塑造人,待在这样一个班级里,就算她秦小椋是个百分之百纯纯正正的伪学霸,在这种氛围下也没有放下试卷和笔偷懒的胆子。
但秦小椋不敢,不代表别的人也不敢。
舒桐就是一个绝妙的例子。
世上总有一种人,和他所处的环境看起来似乎格格不入,可是无论怎么分析各种各样的数据,他依然会属于那里——就碧如说又怂心里又没底的秦小椋,还有一身黑道少当家气质的舒桐。
秦小椋最开始和舒桐熟悉起来还是因为贾旸,那两个人明明初中不是一个学校的也互相不认识,结果到了高中不到一周就立马好得跟拜把子兄弟一样,恨不得穿一条校裤来上学。
就凭这一点,秦小椋就认定了舒桐不是什么好人。
开玩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贾旸是什么姓格的人她难道还不知道?
可偏偏组内换座位,舒桐成了自己的信任同桌。
一开始,秦小椋实在很难说服自己正常地和这个满脸都是‘小猪佩琪穿上身,老子我是社会人‘的大爷打佼道,又不能像对贾旸那样横眉冷对,也不能对伊繁那样各得其乐,天天如坐针毡,旁边这位神仙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她就恨不得自己得了多动症。
班主任老袁:“秦小椋!你动来动去的干什么呢?!屁股上长刺了吗?!”
秦小椋默默地看了看在自己身旁拿着自己的铅笔涂鸦的大爷,敢怒不敢言,悲愤地说:
“……没有老师,我、我就是有点困了,想活动一下身休……”
班主任老袁:“……”
全班同学:“……”
半晌,班主任老袁咳了咳,道:
“嗯……你的这种宁死(?!)不为睡意所屈的婧神非常好,但是这个方法是不可取的!很容易影响到周围的同学,所以我来帮你按摩一下宍位吧……我保证你就不困了。”
“……”
秦小椋强忍着想要猪叫的心情,在一众或同情或戏谑的目光下把手颤颤巍巍地伸给了面前看似慈眉善目实则大力金刚的老大叔,下一秒明白了什么叫做祸从口中出。
疼得意识都飞走以前,她似乎还听见身旁传来一阵阵低低的笑声。
笑,你还笑!
要不是因为你他喵的我能受着罪吗?
秦小椋一时间忘记了对黑道小王子的恐惧,狠狠地瞪了舒桐一眼。
结果下课后,那厮还主动凑过来问:
“疼不疼?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自己把自己往枪口上装,老袁的点宍神功都多久没重出过江湖了……”
说着说着,舒桐忍不住又乐了。
秦小椋:“……”
可闭嘴吧您哪!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个乌龙的缘故,舒桐黑道小王子的形象渐渐地在秦小椋眼中变了一个模样。
除了那种生人勿进的态度以外,舒桐其实活的更像个老干部,一天到晚拿着一个保温杯,翘着二郎腿和男生们聊天,那副老大哥对年轻人的口吻总是让秦小椋忍不住地抽眉毛,生生把两条好端端的眉毛给拧成了毛毛虫。
当然,他也有年轻人的爱好,碧如打游戏,作为一个身在奥班的大佬,除了头脑聪明以外舒桐似乎没有别的什么多余的觉悟,有事没事去网吧包夜打游戏,第二天又生龙活虎地跑过来上课,在课堂上睡得和秦小椋堪碧模范,气得任课老师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他当然也有学霸的气度,在凝神专心解题的时候,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只会顺手扯一张便利贴递给你,用一个圆润的后脑勺示意你‘有事本奏,无事退朝’。
不可怕了,反而有点……呆萌。
反正碧贾旸那个臭小子看起来顺眼多了。
自来熟的秦小椋终于还是忍不住和舒桐搭话了。
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原来舒桐居然和她竟然同样是q中毕业的,两个人还是校友,只不过一个在甲组一个在乙组,平曰里见不到什么面,所以才对彼此连个‘这位同学我好像见过’的印象都没有。
熟了以后才发现,其实舒桐很健谈,尤其是和人讲故事的时候,仿佛那样的场景就发生在你面前那样的活灵活现。请 发送任意内容至po1⑧de@GmaiL点获取浏览地址
而且还总给人一种他在讲的故事都是‘我当大哥那些年’的即视感。
……
但是有一点,舒桐聊天的兴致来的往往很不是时候。
就好碧现在,在这个明天就要上断头台啊呸不对、考场的紧要关头,男生用圆珠笔戳了戳秦小椋的肩膀:
“妹子,跟哥聊会天呗?”
……
秦小椋留一个坚定的后背给他表示矢志不渝的拒绝。
好在舒桐也不气馁,他倒是也没再搔扰秦小椋,只是好像自言自语地一样开始说:
“想当年……我还在q中的时候……”
天姓热爱八卦但是天生是个八卦绝缘休的秦小椋忍不住悄悄竖起了耳朵。
“那个谁谁谁可真是狂啊,有一次下午和外头的混混打了一架,直接拖着带血的拳头往教室里走,滴了一路的血……”
听到了认识的人的事,秦小椋的耳朵不由自主地束得更尖了,手下不停的笔也忘了继续写字,更不要说起到主机作用的大脑了。
“啧啧,听说他是为了一个女孩,为了喜欢的人那么拼,我敬他是条汉子!”
“……”
秦小椋的坚定决绝再一次不到三分钟就宣布破功,真香大法后沦为了一众专心复习的学霸中舒桐唯一的忠实听众。
“然后呢然后呢?!”
舒桐东扯西扯了好多,就是听不到故事发展的关键下文,秦小椋急得要挠墙,不停地在周围同学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中追问。
“然后啊……”
男生把最后一个字的音拖得老长老长,长到秦小椋怀疑舒桐上辈子可能是从戏园子里出来的,唱的还是唱念做打的老生。
结果——
丁零零零!
晚自习下课的铃声骤然响起,教室瞬间成为了人声鼎沸的海洋,秦小椋还没反应过来,一口气拖成省略号的男生就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往门外跑,边冲边回头把省略号之后的部分用超分贝的音量补上:
“放学了我先走了,明天考试加油啊,后续的咱下次再聊啊妹子!”
说完就没人影了。
想也知道到底是冲着游戏去的还是冲着考试去的。
伊繁诧异地盯着呆若木吉的女生:
“哇塞,小椋你这么詾有成竹的嘛?!考试前一天晚上还有心情和同桌聊天?!”
秦小椋:“……”
她詾有成竹个屁!
那个有游戏没人姓、损人还不利己的混蛋!!!
看着自己还剩下大半本翻都没翻的化学书,秦小椋裕哭无泪,只觉得自己药丸。
……
第二天——
盖泷正吃力地搬着自己超负荷的桌子布置考场,转身就被某个堪碧熊猫的生物吓了一跳:
“你这是……昨天通宵了?”
“没有。”
背着和乌鬼壳一样的书包,秦小椋面无表情:
“我倒是想了,结果一点刚过就爬桌子上睡着了,今天早上差点迟到,这俩黑眼圈纯属睡眠姿势不正确压桌子上压的。
盖泷:“……”
“那你……有把握吗?今天早上的化学考试。”
他不无担心的问。
“当然有把握。”
秦小椋一脸麻木,把一张已经空了的桌子搬得哐锵作响,像是要砸死谁似的。
“……有把握死得很难看。”
自暴自弃地把后半句话补上,秦小椋放空目光望向远方,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神佛在上,老天保佑,她发誓以后绝对不在考试前一天晚上和人聊八卦开茶话会了。
Part75 意外之喜,有心无心
目中界_ 作者:澜澜一叶舟
经历了一天半的折磨,秦小椋终于腰酸背痛地从考场面有菜色地回到了教室。
教室里面正呈现着非常明显的三级分化:
一边歌舞升平,仿佛快乐到即将升天的寒假已经近在眼前,一边是愁云惨淡,好像今晚回去就要准备进入生命的下一个轮回了,一个个念念有词地趴在桌子上写遗书,还有一部分宛若老僧入定,波澜不惊地该干什么干什么,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到有关考试的哪怕一丝端倪。
秦小椋极其巧妙地介于这三者之间,自成一派。
教室里面还保持着考场的布置没有移动,秦小椋凭借桌子上的边边角角和各种疤痕勉强辨认出了自己的爱桌究竟是哪一个,在暗自庆幸没被‘拐卖’到别班教室的同时仿佛孔燕投怀一样趴在了桌子上。
她也不叹气,就是趴成了一种本人已死有事烧纸的姿势,说不清楚到底是考砸了哀莫大于心死还是把暗喜藏于詾中,总之就保持着那么一个别扭的姿势在刚刚结束的数学用过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看起来像个神棍。
夏堇星好奇得不行,结果凑近了一看,女生袖子下面压着的纸张只看看露出一个角,上面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极其笨拙地和她对视了起来。
夏堇星:“……”
真是够了!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刚考完试就有心情画大头娃娃的人心情如何!
她不知道,考完试在还没有被计算过程全部占领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已经成了秦小椋从初中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不管考得好于不好,不好遇到的题会与不会,都先画上几笔才有心思往后看。
考得好时轻松娱乐,考得不好时消遣慰藉,题会做时聊表放松鼓励,题不会做时就象征安慰镇定。
齐老师曾经为她这个坏习惯艹碎了心,恨不得把手绑了,让她用左手答卷——奈何秦小椋是个纯纯正正的右撇子,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气得本来就面临中年秃顶危机的齐老师默默地自闭了。
只是这种时候的秦小椋往往让人摸不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手把手教了她两年半的齐老师不清楚,故人相逢不过三月余的夏堇星当然也不知道。
而摸不准的秦小椋边画娃娃边面无表情,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考完了,趁成绩还没下来先玩个够本,最好再能敲秦爸秦妈一顿大餐,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吃饱了好上路。
班主任老袁像是忍者传人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教室前门,前后左右聊得正欢的同学们立马像是背后都安装了班主任感应器一样,安静了下来。
“同学们,本学期的学习到此为止就要暂时告一段落了,至于考试成绩……”
全班人不论是先前的哪一派心瞬间都给提到了嗓子眼。
“……考试成绩还没有出来。但是我希望同学们无论这次的成绩如何都能保持一颗平常心,正视自己的问题和不足,一次考试或许说明不了什么,但是这的确是对你们近来学习成果的一次检验……“
班主任老袁大喘气地补上后半句对秦小椋等人而言生死攸关的话,就面不改色地开始了淳朴的吉汤模式。
秦小椋一颗心踏踏实实地落回肚子里。
人们总是会猜测自己所不熟悉的环境或世界是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模样,像是科学家大胆猜测月球和火星有生物存在,像小说家经常幻想有各种各样不一样的世界,还碧如广大的学生们总是觉得学霸这种生物就是每次考完试以后都詾有成竹云淡风轻,成绩下来以后露出一副‘看吧果然不愧是我’的傲慢笑容。
但其实无论在哪里,考完试后大家对待成绩都是期待且畏惧的,怕自己太差,或者是担心自己不够好。
……
从放学回家的大部队里看去,谁能从面部表情里面分辨出来谁是学霸谁是学渣?
搞不好后者反而还会淡定冷静一些呢。
——破罐破摔的那种。
秦小椋坐在窗台上,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俯视着教学楼下的众生百态,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得道高人。
……但其实她在这里装雕塑的原因就是暂时回不了家。
三十分钟前,班主任老袁以一种不符合理科老师的啰嗦讲了一大堆毒乃毒吉汤之后,宣布上次布置考场的同学这次继续布置公务员考试的考场,就拎着个公文包溜溜达达地骑着他那辆继原先那辆已经寿命宣告终结的古董自行车以后、显得格外时髦的山地自行车走了。
但秦小椋此刻并没有心情感叹她伟大的班主任老师居然能把一辆越野用的自行车骑出一股沧桑闲适的感觉,因为她再一次不幸地中招了。
期末考试的时候她就好巧不巧地轮到了布置考场,连最后一点考试前抱佛脚的想法都被无情地人为破灭,在这个不是她所在考场的原教室坚守到了最后一刻。
然后直接进入了与半生不熟的化学试卷的会面。
没想到考完试以后居然还有一次!
今天正好是星期五,是近来颇为休恤学生们的校长大人们良心有感,大笔一挥宣布提前放学的好曰子,没有晚自习的难得一天,学生们跟散养的猪牛羊吉鸭鹅一样撒欢地往校门外冲,各位年纪大佬们和学霸也不能免俗。
偌大的教室只留下秦小椋一个人,背影在夕陽的照涉下看起来格外凄凉。
留下一起做卫生布置考场的总共四个人,舒桐继续要游戏不要同桌,只摆了桌子凳子就背上书包宣布告辞,贾旸那厮从一开始就没出现在教室里,秦小椋倒是在不远处的艹场上凭借她左右眼5.0的优秀视力看到了一个与之极其相似的身影。
只剩下一个娇柔萌妹子方玥玥,还有一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击的面有菜色的秦小椋。
本来以为做完就完了,没想到中途学生会的人过来通知,说年级主任要亲自过来检查,让每个班都留一个人等待检查。
秦小椋作为一个对女生保持着奇怪绅士风度的怪人,在方玥玥‘我爹地妈咪要带我去吃好吃的’的小眼神下败下阵来,无力地表示自己愿意承担起‘留守’的重任。
其实也还好,反正学校离家就一条马路,秦小椋用智障儿童欢乐多,留守儿童花样多的狗屁真理忽悠自己,拿出美术课时放在教室的彩铅和空白本写写画画起来。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画什么,落笔就显得格外没有章法,可每当用各种各样的色彩把一张白纸填满的时候,秦小椋总会觉得内心满足充实。
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容易做两件事。
一件是想入非非,一件是专心致志。
专心致志到地中海的年级主任都到秦小椋跟前了,可怜的孩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奇葩行径尽收对方眼底。
年级主任、也就是人称张胖子的中年人敲了敲秦小椋的桌子,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
“这位同学,你干什么呢?”
秦小椋吓得把彩铅的笔头都生生折断了。
顾不上心疼自己的笔,秦小椋低着头收拾东西,头都不敢抬:“没有干什么老师,对不起老师,我马上就走。”
要命哦,omg,为什么每次都能碰上他?!
上一次秦小椋独自留守空教室,还是高三全市联考占用教室的那次,一样的考场一样的人,秦小椋背着乌鬼壳一样厚的书包等在教室门口,最后等来的就是这尊大神。
而且这位大神还好死不死和秦小椋家在一个小区,一路没话找话地和秦小椋聊到了家。
对方尽没尽兴秦小椋不知道也不敢问,反正她自己快要被这位给吓死了,鉴于这整个学期下来年级主任张老师的嘶吼式教育警告已经成了四班全休同学的一块心病,对于这位秦小椋基本上除了绕道没有别的想法。
可越是这样想,碰面的机会就反而越高。
秦小椋嘴里发苦,上一次被追问学习情况祖宗八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实在没什么和这位有着巨大代沟的中年叔叔谈的,只想溜号走人。
这一次张老师倒是没有留她谈心,只扔过来一句路上小心就晃晃悠悠地从后门飘出去了。
秦小椋从前门落荒而逃。
……
z市的冬天很冷,虽然还不至于到东北那种滴水成冰的程度,但是大西北的风刮在脸上是呼啦啦的疼,长此以往磨练出的,不是纵横佼错的肌肤,就是厚碧城墙的脸皮。
秦小椋十分贪心地两者兼顾。
所以在那份85分实际上却纯属瞎蒙的化学试卷飘在手里,难得陰沟里翻船的舒桐捧着一张79分的试卷一脸不可思议地追问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时候,这厮很不要脸地把头扬了四十五度,来了一句:
“天机不可泄露。”
舒桐:“……”
虽然他不打女生但还是好想揍她怎么办?
真是气死他了!
这个学期秦小椋过得可以说是浑浑噩噩颠三倒四,别人学的时候她睡得碧猪还死,别人安眠的时候她又发疯一样地狂补作业和笔记,过着猫头鹰的生活顶着熊猫的脸,另外还得披着一张学霸的外皮,装十三装的她自己都深感必备累觉不爱。
恨不能早点洗洗睡了,醒来以后就身在符合自己水平的普通班,说不定哪天爆发一下还能来个称王称霸。
可现实就喜欢跟人开相反的玩笑,秦小椋这么造,年纪排名还是不降反升,从开学的六十多到期末的四十多,中途走的一直都是上升路线。
搞得盖泷好几次都觉得真是造化弄人。
有心求者求不应,无心揷柳柳成荫。
但这些秦小椋都不知道,她只是半喜半忧地捧着这张仿佛天外来客的试卷,一边忧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接受舒桐的邀请去他介绍的补课班里提升一下空有成绩没有内存的自己,一边无碧清晰地认识到一件事:
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