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分卷阅读1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作者:有神经过 文案: 陈匪的白月光是他入清风派之前的玩伴阮夷,可是阮夷的白月光却是明月派的大弟子薛渠,偶然一次陈匪从薛渠处得知,薛渠一直中意自己的师弟江照… 江照:今天大师兄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江照:他不会喜欢我吧( ˙˙ ) cp陈匪江照,所以叫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不要站错cp 注意:作者更新很佛很佛,慎入,建议等完结再看。 内容标签: 近水楼台 青梅竹马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匪,江照 ┃ 配角:阮夷,薛渠 ┃ 其它: ================== ☆、01 与天斗,其乐无穷。陈匪作为清风派大弟子,修真界青年一代翘楚,进入修真新阶段感受到玄之又玄的境界后,生出这样的豪情壮志。 然而今年竟然爆了几个元婴尊者,陈匪识时务者为俊杰:修真本就逆天而行,适时放弃,啊不,另辟蹊径才是人之常情。 事业暂且告一段落,那就要把爱情提上日程。陈匪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师父建议陈匪入世感受一下万丈红尘的多情温柔,千万不要执着于修炼钻了牛角尖,以至于年纪轻轻就跟别人学自爆。 陈匪咂一口小酒,与江照说:“什么万丈红尘的多情温柔,我可不敢去体会,万一走火入魔了怎办。” 江照也饮一口,桃花酒入喉微甜,酒劲过一会才会上来:“我知师兄有分寸。” 陈匪但笑不语。 江照放下白玉杯盏:“师兄这样大局在握的表情,可是心里已有属意之人?” “这种事莫要乱说。”陈匪嘴上是这样说,脸上表情却是回忆微笑,分明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不谈这个,这酒真好喝,我们再来干一杯。”陈匪已岔开话题,江照也只得举杯对饮,一口桃花酒,勉强压下心头一点异样。 陈匪心里的确有属意之人,是他年幼时的玩伴阮夷。阮夷家与他家是世交,当初两人的母亲怀胎十月,还曾结下娃娃亲,出生两家都是男孩,也开玩笑说这样亲事也可做算。修真界男男结为道侣的不在少数。少时两人常在一起玩耍,陈匪是个混不吝的,阮夷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容貌昳丽,偏偏会装乖巧,做了错事惯会眨着大眼睛眼巴巴看着别人,陈匪替他受过许多罚。 陈匪心中也有过不忿,但被阮夷软声细语喊过一声哥哥,就原谅了他。陈匪至今还记得有次他贪玩从树上摔了下来,阮夷眼泪汪汪地给他抹药,问他疼不疼。只可惜当初拜师学艺,阮夷投入了明月派。 如果要选一个人作道侣,那阮夷是绝好的人选。可是结道侣这种事情讲究两情相悦,陈匪自己觉得很行是不行的,现在还要问过阮夷的意思。 陈匪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阮夷有拒绝自己的理由。 偏偏阮夷就有。 那日陈匪约了阮夷,两人在桃花谷见面,这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为了使告白场景浪漫,陈匪特意用仙术催发了花朵。 落英缤纷,花香四溢,陈匪深情款款地对阮夷说,你可愿与我结为道侣。 阮夷面容比桃花更要美艳,一朵花擦过他的脸颊,他含笑道:“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 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看见陈匪呆呆的样子,阮夷又补充道,“不是你。” 陈匪心中平添一股怒气:“是谁?” “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巍巍山川塑他的骨,皑皑白雪化他的肤,他笑起来胜过朗朗明月,又似煦煦春风,催发万物生机。”阮夷一脸陶醉地说。 这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万物生机”是我用仙术催发的。 “告诉你也无妨。薛渠,我的大师兄。” 陈匪当然知道薛渠,明月派的大弟子,他的劲敌,以前只是修为上的,现在再加一个感情。 他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 “阮夷,兔子不吃窝边草。” “不陈匪,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两天天见面,只会越来越相看两厌。” “我只会越看越欢喜。” 陈匪大怒,使出终极大招:“那薛渠喜欢你吗?” 一时之间,场面变得十分尴尬。 阮夷说:“总有一天,大师兄会发现我的好。” 陈匪冷笑,刚想说你喜欢的人又不喜欢你,趁早放弃吧,陡然之间想到自己不也是这样吗,一瞬间又感觉十分心酸。 阮夷,总有一天,你也会发现我的好。 两人不欢而散。 回去之后陈匪越想越生气,自己好不容易表白一次,竟然连好人卡都没拿到,那个薛渠,平时跟他争修真青年第一人也就算了,怎么连阮夷也要跟他抢。然而想到薛渠根本没抢,阮夷自己就跑过去死心塌地了,觉得自己实在是失败。 陈匪是什么人,他怎么容许自己感觉失败。那薛渠,天赋不如他,家世不如他,能与他相提并论,不就是靠着多年前偶然得到的一颗灵丹妙药吗,只是运气好而已! 不行,要好好打击情敌一下。 陈匪又约薛渠。上次用仙术催发花朵,花朵还有些没谢,到底是用了自己的法力,不忍心浪费,想着也是残花景象,约薛渠来看看也无妨。 得知是在桃花谷小聚,薛渠还自己带了桌子和板凳。 两人见面,薛渠左右看看,问:“你一人来的?” 嗯?不然呢? 薛渠面露失望之色,无精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打采地从乾坤袋里拿出桌椅。 这人怎么这么搞笑,陈匪吃惊。 “我就是约你来聊聊天……”陈匪挣扎道,但看见薛渠接着掏出精致吃食后,话语渐渐消失。 陈匪吃一口酱牛肉,竟然还嫌弃道:“你带了下酒菜,怎地不带酒?” 薛渠没有说话,他又掏出一套象牙杯盏。 “不是,你连喝酒的家伙都带了,没带酒?” 薛渠笑笑:“上次听阿照说,白玉酒盏摔碎了一个,我正巧收藏了一套象牙的,劳烦陈道友转交给阿照。” 陈匪翻白眼,这话题走向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来给下马威的吗,而且还阿照阿照的,明月派大弟子怎么跟江照那么熟了。 陈匪随口敷衍,收下了酒盏。 “此时此刻,如果有师弟酿的桃花酒就好了。”陈匪不禁感叹道。 薛渠望一眼半开半谢的桃花,似乎想起了什么:“阿照酿的桃花酒天下一绝。” 陈匪皱眉,师弟的桃花酒前些日子刚开坛,薛渠怎么就喝过了?难道两人…… 不动声色摸入乾坤袋,发现自己要的东西真的在,陈匪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他扮出吃惊的模样:“啊,刚才提到师弟的桃花酒,我突然想到身上有一坛,只是不是桃花酒,但也聊胜于无。” 陈匪拿出刚刚的象牙杯盏,给薛渠满上。 “这也是阿照酿的?”薛渠问。 “是的,叫醉清风。”陈匪微笑。 薛渠赞道:“好名字!” 醉清风后劲十足,陈匪只呡了一口,薛渠干了一杯。 “好喝!”薛渠说。 嘿,这就不怪我了。陈匪笑眯眯地又给薛渠满上。 等到薛渠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陈匪拍拍他的脸,确定已经醉了,才不动声色地问道:“水沟,你跟我师弟是什么关系?” 薛渠含糊说了几个字,陈匪给自己施了个耳聪目明咒也没听清,这时薛渠声音大了点,他说:“这酒,好极,阿照,你也好极!” 陈匪震惊,他不是个傻蛋,还有什么听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大家放心,江照是我亲儿子,千万不要站错cp。 ☆、02 今日江照去药堂,正巧碰见陈匪过来,两人打过招呼,他便接着与林凌交谈,期间感觉到一股灼热视线落在自己背后,转身只发现拿着一棵药草观看的陈匪。想着可能是自己多疑,江照与林凌道了个歉,继续说道:“雪颜丹价格还是太高了,很多需要的人根本用不起。” 林凌说:“雪颜丹中有些材料本就价格不菲,如今定价已经是低的了。” 江照皱眉:“那我们只能再想想配方,看是否……”这时,又感到那股视线,没等他转头,林凌就疑惑地开口:“大师兄,你盯着江师兄的屁股干什么?” 陈匪:……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小兄弟,你这是在搞事情啊。 江照也有些尴尬,他打圆场:“林师弟,一定是你看错了。” 林凌还耿直道:“可大师兄已经盯了好一会儿了。” 陈匪:我不是我没有你乱讲!我盯是盯了好一会,但屁股是刚扫到的,你这样一说我变成了什么人! 但陈匪能这样解释吗,他不能。 于是他微笑转移话题:“你们刚刚说的雪颜丹是什么东西?”林凌至今还是药堂的一个打杂弟子不是没有道理的。 趁林凌没有回话,江照赶紧兜下话题:“雪颜丹是我和林师弟研制出来的生肌活肤的丹药,对天生或后天的疤痕恢复有奇效。” “噢?如此神奇吗?”陈匪假装有兴趣。 “其实雪颜丹的配方主要是江师兄想出来的,我只是给他打了个下手。”林凌不好意思。 “林师弟莫要妄自菲薄,没有你共同商讨,雪颜丹是出不来的。”听到这样的夸奖赞同,林凌挠了挠头顶,露出憨厚一笑。 陈匪问:“那丹药你们手中可有?” 江照一边取给陈匪看,一边说:“其实没有那么神奇,于修真人来说效果还不如自己用法力恢复,如果法力恢复不了的,那这丹药也派不上用场。” 陈匪捏住一颗雪白的丸子,凑到鼻尖闻闻,有淡淡栀子花的味道:“嗯,配方是不怎么出彩,无非是埋雪白骨草,玲珑照影花之类补益仙草,你们还将成分稀释,药效减弱了?” 被说配方不出彩,林凌脸上露出愤愤之情,被江照温言打断:“是的,怕对凡人身体造成负担。要用上雪颜丹的,一般都是受过大伤之人,身体本就虚弱,我们不敢用原药效炼出来的丹丸。” “你们有心了。”陈匪说。“只是虽说那些草啊花啊的在修真界常见,但在凡世也算稀罕物,普通人怎么买得起,你们何必费此周章呢?” “世人皆有爱美之心,毁容于男子女子都是不可承受的痛楚,如果能帮助他们容颜恢复如初,也算做了善事。” 陈匪心里有些疑惑,他看一眼温文笑着的江照,将疑惑压下。 “这雪颜丹凡人买不起,你们不妨将丹药化在水里,弄成什么雪颜水,药效稀释不说,一颗丸子能化一缸子水,卖出去价格总不至于再那么高。如果没有效果,就多喝几瓶水,喝到接受得了自己的容颜,这样不是很美?” 受陈匪这样一点拨,两人俱是茅塞顿开。 陈匪走后,林凌拍掌对江照说:“大师兄这办法极好!” 江照说:“他本就是极其聪慧的人,大师兄的厉害你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想到这里,林凌又萎蔫起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大师兄家世好,天赋高,仿佛得老天独宠。我们费尽心思想的配方,也只是被他说什么不甚出彩。” 江照摇头:“林师弟,切不可妄自菲薄。他拿过雪颜丹闻出材料,心里已经有了一张单子,所以才说无甚出彩,但其中用料多少,炼制过程材料添加时间,他是一概不知的。就算假以时日大师兄真能弄出我们这个雪颜丹,甚至比我们这个更好,那也是我们先想出来的。你于炼丹制药一派有天赋,我与大师兄师从掌门,除了师父之外没人比我了解,论这天赋,他比不过你。” 林凌受此鼓舞,眼睛放光:“真的吗?” “我不骗你。” 陈匪手里捏过雪颜丹,留了栀子花香。栀子花香味本来十分浓郁,然而手上这点若有若无,好像夏日下着一场暴雨,暑气消散,神清气爽时就闻到了淡淡的花香。说它浓烈,那味道又时有时无,说它寡淡,它又无处不在。 陈匪又想到了江照。陈匪对江照并不了解,两人虽然同拜掌门为师,但陈匪做惯了大少爷,别人不来巴结他,就不会主动去搭理别人。而江照刚被师父领到清风派时,瘦瘦小小一个,低着头站在那里,别人跟他讲话也只会回几个单音节的字,再多就只会睁着眼看别人,偶尔还露出几分忐忑不安的神色。 师父成玉尔是外出游历时偶然碰到的江照,觉得他天资聪颖,品行良好,就收作了徒弟。刚开始江照连修真常识都不懂,还问出了许多啼笑皆非的问题,背地里其余小弟子没少嘲笑过,陈匪自己虽然也看不大上这个不知师父从哪个乡野捡回来的小子,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师弟,自己欺负还可以,哪轮得到别人。陈匪帮江照教训了几次人,清风山上的小弟子才不敢再非议江照。只是那江照是个木楞货,陈匪这样帮自己,也一点表示都没有,知道他是个穷小子,没什么值钱东西孝敬,但连好声叫声师兄都没有,见到陈匪还是只敢低着头轻声喊人,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 幸好陈匪也不在意。所以是什么时候两人开始相熟的呢。大概是因为总是有机会见面,混了个脸熟,之后师父外出游历,委托陈匪照料江照。 某日下过一场春雨,陈匪在外练剑,细雨沾湿了衣裳,他收剑准备回住处,拂去肩上水滴,发现头顶多了把纸伞。陈匪抬头,发现过了这么多年,江照手里还是那么拮据,这把普普通通的油纸伞,在外面不知要不要的上三钱,再仔细瞧一瞧,握把已经磨损,估计也用了好多年。 伞外细雨蒙蒙,此时正值春回大地,虽寒意料峭,但枝丫上已经冒出新绿,枝干被雨打湿,是泛着生气的黑,眼前这人,面容清秀,乌发半披肩,着白色衣衫,套青色衣纱,正笑着对自己说:“我之前酿的酒今日开坛,师兄肯不肯赏脸去我那小饮一杯?” 那天过后,两人听过春雷,看过桃花,又在柳絮飘飞的日子里对过招,也在紫藤花架下辩过道。月明星稀的时候,两人同在湖心小筑喝酒畅聊,说各地风光景色,星辰璀璨闪耀时,也合力推演过天机,互相争论过谁对谁错。 陈匪聪明,江照勤勉,陈匪于剑术有独特见解,江照擅长酿酒,陈匪喜爱市井话本,江照热爱搓药丸。 陈匪能用最刻板干涩的语句讲那些艳奇小说,他只敢讲给江照听,还老是觉得自己的故事生动活泼,江照搓一个药丸,点头搭腔“竟然是他”“原来如此”“这真是太伤人心了”,是亲师弟的样子。 两人最亲密无间的日子,大概就是那时了。后来陈匪结金丹,聚元婴,时常闭关,日子都是五十年一过。向着大道愈近,仿佛情感也更淡泊,他偶尔一次想去看看江照,却发现他下山游历已经十年未归。 现如今,薛渠喊他阿照,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林凌与他一起炼雪颜丹,见到自己面却依旧只喊师兄,有事就是喝酒。 想江照干什么呢,现在要头疼的是阮夷,是薛渠。 唉,薛渠怎么会喜欢师弟呢。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会佛,对不起大家 ☆、03 追求阮夷,道阻且长。现在陈匪手头的信息,大概就是自己喜欢阮夷,阮夷喜欢薛渠,薛渠喜欢师弟,如果师弟再喜欢自己,就变成一个环了呢。想到这里,陈匪感觉一阵恶寒。 应该不会吧。 然而思维开始发散,就不可收拾。他想到从前种种,深觉江照应该对自己有好感。可是这种应该已经坑过他一次,参见桃花谷对阮夷的表白,在那之前他可是认为普天之下没有人能拒绝他陈匪的魅力。 此时灵光一现,陈匪想到:如果薛渠跟师弟在一起,那岂不是超级棒棒。这样阮夷就能死心,自己适时上去安慰一番,抱得美人归不是水到渠,呸,理所当然吗。 陈匪能成今日成就,不仅是靠天赋,还是靠行动。说走咱就走啊。 这日,陈匪约江照去明月谷游玩。江照欣然同意,到场后发现薛渠在,阮夷也在。 “阿照。”两人明明一同到来,可薛渠先喊了江照,仿佛眼里没有陈匪这个活灵活现的清风派大弟子。不过陈匪并不在意,相反乐见其成,他偷偷看阮夷脸色,没想到阮夷竟也面不改色。 陈匪在心里记下:看来阮夷还不知道薛渠喜欢师弟。 那边江照倒是一一打过招呼:“薛师兄,阮师弟。” 陈匪又在心里记下:喊薛师兄,看来江照跟薛渠也没多熟。 结果立马被打脸了。 当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时薛渠跟江照走在前面,薛渠问到那象牙杯盏可喜欢,江照回答:“阿哥费心了。” 嗯?阿哥?疑心是自己听错,但薛渠这两个读音跟ge实在没有半点关系,江照再口齿不清也不会说错,所以真的喊的阿哥? 江照为什么要喊别的门派的大师兄阿哥,他都没有这样喊过我。陈匪心里不开心,但面上没露出小情绪。 身边阮夷也应该听到薛渠和江照的对话了,但比他表演出来的更淡定。要么是阮夷正在心里吃醋,要么是阮夷知道为什么。 “江师弟为什么要喊水,不是,薛渠阿哥,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样亲近?”快点发现你喜欢的大师兄喜欢别人吧,我宽阔的肩膀给你靠。 阮夷看一眼陈匪:“你不知道?”知道什么,他为什么要知道。修真人耳聪目明,前面两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发现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可不好受。 “我与阿照从小一起长大,这是以前的旧称,总改不了。”薛渠解释。 江照笑说:“又为什么要改呢,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称呼。”薛渠也跟着笑,眼里分明是一片开心愉悦。 陈匪恨不得扒着阮夷的耳朵大喊:你看他们!你看他们的样子!分明就是有奸情!阮夷你快醒醒啊! 这样在心里表演过一番后,陈匪又郁闷: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么又不知道了。江照被带上清风山时,年纪也不过十一二岁,难道是之前发生的事? 确定江照薛渠听不到他们的谈话,陈匪拉过阮夷问:“他们怎么就一起长大了,什么时候的事。” 阮夷看他一眼,说:“还不是跟你我一样。童年时的玩伴而已。” 而已……陈匪忧郁,别人家的童年玩伴,一口一个阿照,一口一个阿哥,再看看他们两,这么多年了,还是陈匪阮夷。 不过这得怪阮夷,毕竟阿夷这种称呼,他是叫不出来的。 “不过感情比我们深厚点,他们算是相依为命,幸好后来遇到了师父,否则两人也不知道往后要怎么过。”陈匪还未被“感情比我们深厚”伤到,就被别的信息带去了注意,听阮夷话语,当初成玉尔捡到江照时,明月派掌门复新河也在,还收养了薛渠。薛渠何时入门陈匪是知道的,那时阮夷还写信跟他发过脾气,说复新河不知中了什么邪,领一个比他晚入门的弟子让他喊师兄,只因那人年龄比他大。 原来当初遇到的不止是江照,还有薛渠,也不是成玉尔一人,而是与复新河两人。师父没有跟他提起过薛渠和复新河的事,但似乎也没必要提起,只是现在想想,觉得其中应该另有隐情。 陈匪决定套套阮夷的话:我师父说当初捡到我师弟是偶然,复掌门收薛渠也是如此吗? 阮夷点头:的确。当年我师父外出游历,碰到成掌门,于是同行了一路,正巧有一次遇到一个修真人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于是上前施以援手。 陈匪何其聪慧的人:难道是师弟他们? 是的,他们误闯大能秘境,还不幸地带了宝贝出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被觊觎宝物的人打成了重伤。 幸有师父他们出手相助,只是薛师兄受伤颇重,几乎药石无医。 陈匪眉头一动,他想起了帮薛渠脱胎换骨的那颗神丹妙药。 这就要说到那大能了。你肯定听过他的名字,不在行者。 不在行者?竟然是不在行者的秘境,怪不得普通人也能误闯进去,还带了宝贝出来,也怪不得薛渠濒死都被救了回来。 莫非薛渠当时吃的是造化丹? 依我师父复述,和我后来向师兄求证,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造化丹。 何为造化丹,是夺天地之造化而练成的丹药,传说死人吃了起死回生,普通人吃了脱胎换骨,修真人吃了直接坐地飞升。 薛渠吃了造化丹,重伤不治而愈,甚至连身体也被重塑了一番,在修炼上甚至能比陈匪。 这可真是大机缘啊。连陈匪都忍不住感叹。 薛渠运气可真好,不在行者的秘境,对进入者没有限制,但入内只能带出一样东西,偏偏被他拿到了造化丹。 阮夷摇了摇头:那造化丹不是薛师兄拿到的,是江师兄的。 陈匪愣住:你是说当初,江照把造化丹给了薛渠? 阮夷点头。 陈匪自问,如果是他拿到了造化丹,肯不肯拱手让人,甚至如果是阮夷要,他也不一定能心甘情愿地给。难道江照与薛渠的感情在几百年前就深厚如此了吗? 但他随即又想到,当时江照还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怎么知道造化丹的神奇,加上自己相依为命的同伴濒死,手中丹药能救他一命,怎么可能不救呢? 陈匪转头看向前面,他现在有一种冲动,想拉过江照问,如果今时今日你再得到了一颗造化丹,我受伤濒死,你会不会拿来救我。 想想又陡然一惊,不知自己发了什么疯,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活像个话本里争风吃醋的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走剧情了,作者暴哭,只要开始剧情就不会写感情_(:3)∠)_希望这次感情戏能写好,秉持感情为主剧情为辅的原则写好每一个字… ☆、04 明月谷是他们从小逛惯了的,粗粗领略一下风景,四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喝酒。 照例是薛渠变出桌椅掏出小食,江照拿出杯盏和酒,陈匪阮夷只管坐下。 “这桃花酒,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薛渠闭眼感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叹道。 江照笑笑:“谬赞了。” “说起来,我这辈子喝的第一口酒,就是这桃花酒。” “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当初埋李巷的百姓,谁不夸赞苏姨的桃花酒……”话说到这里,薛渠自知失言,赶紧闭了嘴,又偷偷看江照的表情。 江照还是温柔笑着,他见陈匪和阮夷疑惑的表情,反而解释道:“是我母亲,早已作古。” 两人点头,知道恐怕是别人的伤心事,扯开了话题去,只薛渠在心里叹了口气。 四人喝着酒,聊聊修为上出现的小问题,一时之间竟也和乐融融。 正说着,远处飞来一只金色纸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停于陈匪江照面前口吐人言:速回!声音严肃中又带了点急切,是成玉尔掌门传来的消息,话音刚落,纸鹤就碎成金粉,又在空中聚成速回二字。 四人站起身来,这是金鹤传信,过后又碎成金粉聚字,分明是清风派中有大事发生。 陈匪江照道:山中有事,我们先告辞了。说完两人就御剑远去。 薛渠和阮夷对视一眼,清风派是发生了什么,竟这么急切地唤回两位掌门弟子。没过一会,他们就知道了事情缘由。 回到门派中,他们被叫去复新河处,头发皆白,容貌却只有三十多的掌门背手而立,薛渠江照向他行礼。 师父,突然叫我们前来,是有事吩咐吗? 我每日例行卜卦,算出清风派有大事发生,刚刚已与成玉尔确认,来凤尊者身陨。 两人大吃一惊。 清风派,别有洞天府,陈匪江照当头而立,身后是派中长老的一干亲传弟子。 面前是个山洞,右侧是剑气所写的别有洞天府,左侧是只石雕的凤凰,原本应该是栩栩如生,可是现在从头至尾已经碎成了几块。 没过多久,成玉尔就与长老们走了出来,俱是面色沉重。 陈匪皱了眉头,察觉事情并不简单。果不其然,晚上成玉尔就将陈匪江照喊到了身边。 师父。两人行过礼,成玉尔摆摆手,他表情严肃,面上甚至有几分阴霾,这在一向洒脱自在的成掌门脸上并不多见。 陈匪江照都没敢开口。 我唤你们来,是要知会你们一声。 江照:是关于来凤师叔祖身陨的事吗? 陈匪:其中有蹊跷? 成玉尔点头,他叹口气,面上多了几分悲伤。 元婴及以上都可被称尊者,如今灵气比之两三千年前已是稀薄,元婴修为也是能在修真界排上名号了,而清风派的来凤尊者,更是真金白银的大乘期修为,只是这百年来一直在别有洞天府修炼,不出世,有传言她离渡劫飞升仅有一步之遥,算得上半个活在传说里的人。 可是这个传说现在不明不白地死了。对如今小一辈的人来说,从未谋面的来凤是个传说,但于成玉尔,却是年少时对自己悉心照料的师叔。 来凤乃成玉尔师父白黎的小师妹,是当时皇族长公主,从小沉迷修仙问道,拒绝了许多次宫里安排的政治联姻,被族人嫌弃,流放出宫,因此遇见了其时清风派掌门,收她为徒,拜入清风派,成为掌门第三个亲传弟子。 来凤的一生不可谓不传奇,虽出身显贵,却从小饱尝人间冷暖,因问道被流放,却又因此得以修仙,当曾以为能千秋万代的皇族失去荣耀沦为阶下囚,唯有当初被抛弃的公主千年百年地活了下来,成为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一代尊者。在成玉尔记忆里,来凤师叔一生只执着于两件事,修仙和白黎,而在白黎身死道消后,就只剩下修炼。 来凤性情古怪,派中除了白黎她再不亲近任何人,唯有天真无邪的孩子愿多说上几句,因着白黎徒弟的身份,来凤对幼时成玉尔颇多照顾。 少年成玉尔受过来凤许多好,记得常被他人说孤僻的来凤师叔会用麦秸给他编龙凤,一挥手龙凤便活了过来,围着他嗷嗷乱叫;而在他犯错被师父罚时,也会不动声色拉走白黎称新创了剑招需要请教师兄,背后对他比手势让他快走;在被问及自己的道是什么时,因回答“游山玩水”被白黎痛骂不思进取,来凤却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即本心,问道就是问心,若本心便是如此,就便坚持如此,如果为了他人想法随意改道,最后只会越走越错。不过长大后,来凤师叔也就对他爱搭不理了,白黎身死后,性情变得更是古怪。 但少时谆谆教诲,言犹在耳。 弟子报告来凤尊者的长生石裂成三块时,成玉尔还不信,等来到别有洞天府外,看见碎裂的凤凰石雕,他仍是不敢置信。与几个长老确认了来凤身殒,尘埃落定,成玉尔心中思绪万千,满以为下一次听到来凤师叔的消息,会是他清风派又一位前辈得道成仙。 当时还是一位长老发现了不对。 “来凤尊者的元神去哪儿了?” “身死道消,尊者的元神自然消散于天地了!”另位长老说。 “你们不觉得蹊跷吗?”开口者示意众人看向来凤遗体。 来凤面容姣好,身材修长,还保持着当时入道二十五六的模样。众人细想,也发觉了不对。 修道者的身死道消,是寿命到了修为的极致,而修为无法再进一步,只能遵从迟来的法则消散于天地间。这个消散于天地,指的是元神和肉身,毕竟没有哪个修真者是只修元神不修肉身的。说有也的确有,魔修中的魔修,专修元神,夺取他人肉身,以达到另一种的“长生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不老”。 身死道消,各个修真者的情况都不同,就如就算相同修为,各人身死道消的时间也不一定一模一样。有人是直接元神与肉身一起消失于天地之间,有人是元神衰退至无,伴随routi衰老,最后成为一滩枯骨,更有本事了得的,能残留一缕元神,脱离routi存于天地。此间情况种种,特殊的只有元神,没有元神已不在,routi却保存完好的,除非用仙物,这是传说,来凤尊者若有,早已得道。 “莫非尊者还活着,只是元神出窍?” “不可能,尊者的长生石已完全碎裂。” 他们想着或是发现来凤道消及时,routi还未来得及衰老,等了许久,中间众人又试着探寻尊者元神,确认来凤元神已消失,而routi又的确保存完好。 众人无法,只好对着来凤遗体拜了几拜,让一位女长老上前仔细查看。 这一查看,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自己很随便的设定,如果觉得奇怪请多包涵,不是正经修真文,虽然写起剧情就停不下来,但这本真的准备好好写感情(结果这章根本没主角们的感情戏啊) ☆、05 成玉尔他们在别有洞天符中到底发现了什么呢? “我们从来凤师叔经脉里,探寻到一股不正常游走的灵气,就是这道灵气维持了师叔的肉身不腐。” “什么灵气竟如此神奇?”陈匪问。 成玉尔掏出一个琉璃小瓶,里面弥漫奶白的雾气,他看向江照:“造化之气。” 江照一惊:“造化之气?” 成玉尔点头:“当初我从你手中接过造化丹,亲手将其喂给薛渠,其中蕴含的造化之气独一无二,是以我在别有洞天府一眼就认了出来。” 江照皱眉:“师叔祖体内已有造化之气,莫不是已经成了仙?” 陈匪望一眼江照不解的模样,又看向成玉尔,皱了皱眉。 “造化之气是不在行者用古秘法炼制出来的,并不是得道成仙之后即有。” 话说到这里,江照还有什么不明白:“师父是怀疑我?” 成玉尔说道:“我将你从小带大,对你心性了解,知你肯定与来凤师叔身殒无关,只是此事牵扯到造化之气,不在行者的秘境最近一次开启就在当年,也唯有那次有造化丹的踪迹出现。” 江照还没有说什么,倒是陈匪先开了口:“恕弟子无礼,来凤师叔祖身殒,师父难免悲伤。只是这又与师弟何干,之前造化丹已给了薛渠,如今又有什么造化之气,要问原因也该是去问薛渠。” 江照没想到陈匪会这样维护他,一时之间有些惊讶,心里涌动莫名的情绪。 成玉尔也没生气,江照自然不会让师父解释,陈匪对当年事只知一二,他想了一番就明白了师父今日为何喊他们两个过来:“师兄,当日我和薛渠一同进了不在行者的秘境,我得了一颗造化丹,薛渠也拿到了一样东西,造化丹喂给了薛渠,他便将他的宝物给了我。” 江照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木盒子,双手递给成玉尔,成玉尔接过,打开木盒,里面有一小块木头。 江照道:“我之前曾取下一些木屑投入炉内炼丹,此后再没拿出来过。” 成玉尔长叹一口气。饶是陈匪再聪明绝顶,也不会知道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江照与薛渠进入秘境,在一个小木屋里找到了两个盒子,一个方正,一个长扁,江照拿了方正的那个,而薛渠就拿了另一个。方盒子里是一颗丹药,长盒子里是一块木头。后来他们知道丹药就是造化丹,而那块木头是干什么的,百年来没有头绪。 看陈匪对那块木头很好奇,江照说:“我后来开始炼丹,突发奇想刮下了一些木屑投入丹炉,发现那炉丹药品质极好,便怀疑这木头是用来炼丹的。” 陈匪:……师弟还真是什么都敢往丹炉里放啊。 “那炉丹药师弟后来吃了吗?”这种加了来历不明东西的丹药谁敢吃啊,修真人一个不慎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成玉尔说:“我们都吃了。” 连师父都吃了,心也真是大,等等,我们? 陈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江照说:“师兄你还夸那次的聚灵丹聚得灵气尤其足呢。” 陈匪:噗! 他委婉地提醒:“这种来历不明还不知用途的东西,以后还是少用为好。” 江照:“不在行者秘境里拿出来的东西,怎么会是来历不明呢,何况这木头,不是药材就是木材,我瞧它就是天生用来炼丹的。” 盲目崇拜要不得啊!师弟你的眼里除了炼丹还有别的东西吗! 成玉尔打住:“江照自有分寸。那次之后他也再未拿出过这块木头。” 陈匪明白过来,他看向江照,师弟朝他眨了眨眼,狡黠一笑,少了几分成年后的稳重,倒是带了点少年时的调皮。 师弟炼丹狂魔,兴趣爱好除了种草药就是搓药丸,兴之所至拿过木头炼丹,也是本性使然,却阴差阳错窥见了一点端倪。 当年那炉丹药,陈匪吃了一颗,江照吃了一颗,剩下的都孝敬了成玉尔,成玉尔也是偶然发现其中竟有丝丝造化之气涌动。他把江照喊来,两人对了一遍炼丹过程,与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唯独一个变数就是那木屑。但他们也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况且那造化之气久而久之也消散了,成玉尔嘱咐江照不要再拿木屑炼丹后,也就不了了之。 江照后来的确没再拿出木头,那来凤体内的一缕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造化之气是从哪儿来的呢? 不在行者之前没有造化丹,更别提造化之气,一切应该都与秘境有关。江照和成玉尔不约而同想起了当初秘境外企图杀人夺宝的神秘人,这百年间他们不是没有寻找过,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人的踪迹。 我今晚将你们都喊来,除了询问江照木头的情况,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们。 师弟心中有事?从成玉尔那里出来,江照便一直沉默不语。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我担心当初那个神秘人会来找茬,我这里是有了防备,但薛渠还不知道。可如果要通知薛渠,被问到为何突然这样紧张,难免要提及来凤师叔祖身陨的详情,没有掌门首肯,他不敢提前泄露。 掌门和长老们的意思是再调查清楚一点后公之于众,所以才会派他们去当年秘境现身处查看。可这需要一些时间。 你不用担心,薛渠好歹是明月派大弟子,已经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浑小子了,谁有那么大本事能在明月谷中伤他性命? 江照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师兄说的有道理。 陈匪也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有个事情我注意很久了,最近几天师兄只要提及薛渠师兄,话里话外都有些别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陈匪面不改色,仗着江照没有挑明,装作不懂:别的意思?什么别的意思?我能对薛渠有什么别的意思? 我对薛渠的小师弟才有别的意思! 江照也没有被他故作暧昧的话带跑,见陈匪装傻,笑笑,直说:师兄看薛渠很不顺眼。 这个陈匪是承认的:我以前就看他不顺眼。 最近尤为不顺眼。 陈匪一窒,已经这么明显了吗,可他能对师弟说是因为阮夷的缘故吗,自己告白被拒这么丢脸的事,才不要被师弟知道呢! 师弟好似很介意,是担心我欺负你阿哥吗? 没想到陈匪会转这个话题,江照啼笑皆非:师兄你想太多了。 陈匪酸溜溜地说:百年的师兄不如十年的阿哥,唉,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江照脸上有些发热,幸好此处昏暗,看不大清,只是前头无遮无挡,月光明亮,江照也用上了僵硬换话题大法:师兄你看,今夜月色真好。 陈匪乐得不继续这个话题,便抬头看,皎皎明月当空,银辉洒遍大地,确实很好。 两人立于月下,清风徐来,仿佛月光也被带着飘散开,围绕二人周围,使他们不由想起百年来前,在湖心小筑喝酒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夜月色真好=我喜欢你 确实很好=我也喜欢你 四舍五入就是在一起啦哈哈哈哈 发现我真的是很喜欢师兄师弟梗了~ ☆、06 先到了江照的住处,竹门外两人告别,陈匪抬头朝里望了一眼:“这么些年你这里倒是一点没变。” 江照也回头看,竹子围成的栅栏,几根搭起来拼了个门,力气大点的小孩也能推开,院子里面种了些好看的草药,当作园景,东北方向有石凳石椅,款式平平石料平平,不过休息所用足够了,“看习惯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陈匪想,师弟真是个恋旧的人,薛渠有大大的机会! “平平淡淡才是真,很好。”不知道是说人还是说景,江照听了也只是一笑。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师弟回去收拾一下,我们一早便动身。” 嗯。 陈匪的身影远去后,江照在原地又站了会。他看看陈匪去往的方向,又看看自己堪称简朴的小院,低头想着什么。 江照和薛渠出生在鹿城,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 当时我与薛渠在小鹿山采草药,看见草丛中发着光,走过去时眼前一暗,睁眼就在秘境中了。 我们在秘境中走了又走,看到一座小木屋,在里面拿到了丹药木头,出门后便发现又回到了小鹿山。现在想来还觉得是做了一场梦。 出来后便遇到了神秘人吗? 江照点头:那时我们都觉得惊奇,不敢在原地再待,于是匆匆下山,路上遇到了那人,后来的事师父都说了。 讲话间,他们已来到了小鹿山。小鹿山并不十分高大险峻,但草木茂盛,中有清泉,景色也算宜人。 鹿城周边有好多座山,小鹿山是最偏的,人来得少,路也难走,不过草药多,所以我和薛渠常来这边采草药。 从这寥寥几句,陈匪推测出幼时江照薛渠两人日子过得并不好。 江照说:也算不上多凄惨。薛渠从小就没了父母,是奶奶带大的,那时我们家跟他家是邻居,所以经常来往,时常帮扶着他家,后来我父亲去世,母亲也下落不明,就变成他家照顾我了。 不等陈匪细问,江照指着一处地方说:应该就是那儿了,过了这么多年,这里也变了许多。就此揭过,再也没提。 当初成玉尔和复新河两位掌门就在此处查找过一番,可谓是每块草皮都掀开来看过,一无所获。如今他们再来找,依然什么都没有。 两人也猜到会一场空,将这里情况如实告诉了成玉尔。 传完信,江照低头,看见前面树底下有几棵小草,仔细瞧了瞧,笑道:几百年都过去了,这些药草还是生长着,或许也就它们没变了。脸上分明有几分怅然。 陈匪知道他是想起了以前年幼时的岁月,也清楚知道那些至今令江照感叹怀念的时光里没有他,只有一个讨人厌的薛渠。 这世上怎么会有薛渠这样讨厌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人,夺走他喜欢人的心不说,连他师弟童年也霸占。一时分不清哪个更令他不爽。 陈匪瞧着江照的侧脸,温润如玉,当初初上清风山的土包子早已成长为了温柔英俊的二弟子,其中恍然百年,于修真人来说真是一瞬间的事,百年时光尚且弹指即过,他幼年时的十几年却还令人念念不忘,是因为有薛渠的参与吗。 陈匪觉得自己是魔怔了,这一瞬间他竟然感觉自己气短胸闷。 本该打道回府,陈匪却突然提出想去鹿城。 陈匪实话实说:我想去师弟出生的地方看看。听到这话,江照脸微不可见地红了一红,他放平自己的声音:这样嘛,那我就带师兄去看看吧。背地里心如擂鼓。 过了这么多年,鹿城早已不是当初江照待过的那个地方。就连曾经生活过的埋李巷,也变成了一片人工湖。变化不可谓不大,江照一时竟有些恍惚。 湖上停着一艘大船,是鹿城现在最有名的客栈。 陈匪说: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江照竟难得地拒绝:稀奇事物我们见得也不少,只是湖上客栈而已,不值得浪费时间。我再带师兄去别处走走。 停顿了一会,江照又无奈笑笑:只是我现在怕也跟师兄一样,不认得什么地方了。说话间走远,不再回头看。 江照此时才觉出些近乡情怯。 漫步街头,江照始终一言不发,陈匪也就陪着他默默走。许久江照长叹一口气,感觉自己过于矫情,刚想开口缓和下气氛,只听陈匪先开了口:我父母去世时我正巧在闭关,门中弟子没敢打扰我,待看到书信后,已过了十二年。 陈匪又说:后来我还是回了一趟家,陈家大宅当然还是没变,里面的人我却都已不熟识。他们都对我喊仙师,唯有当年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堂弟还迷迷糊糊地喊我阿哥,只是没多久他也走了。 比起多年后故地重游,发现一切变了样,而家还在,里面却全是陌生人,陡然发现自己变成了那个外人,不知哪个更要令人难过。 看见江照被转移了注意力,陈匪面上带着惆怅,心里比了个耶。 他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感情都是假的。他出生天现异象,注定与道有缘,很小便被带上清风山修道,与自己父母感情都不深,遑论广泛一个陈家。 十二年后收到家书不假,回府人人敬畏不假,快死的堂弟也不假,但感伤的情绪假的不能再假,清风派陈匪于陈家是一个靠山,自然供起来敬仰,而修了道的陈匪,也不会与俗世中的普通人有过多纠缠。 不动心没事,动了心,谁又能忍受身边的人逐个老去死亡,而自己还有着几百甚至上千年的寿命,执念过深的修道者入魔的也不在少数。 但为了哄师弟开心,这点小谎还是无伤大雅的。 瞧着江照脸上还有点郁色,陈匪清清嗓子,准备再进一点言:不若我带你去陈家看看,应州风光也好,那里的山又高又峻,草药…草药也多,我正好可以陪师弟爬爬山看看水。 但是话没说完,江照佩戴的玉佩闪了起来。实话实说,陈匪也第一次见会闪的玉佩,发光也就算了,它偏偏跟小星星一样闪烁,实在是傻透了。他还没开口吐槽,江照脸色就一变。 薛渠出事了! 又是薛渠,阴魂不散! ☆、07 陈匪路上忍不住问:你怎知薛渠出了事? 江照皱着眉头,并没有及时回答他,是还在为薛渠担心,反应过后江照解释:这玉佩是当年薛渠亲手雕琢炼制,我们在外如果遇到危险,另一人处的玉佩便会示警。 哦,敢情还是一对。陈匪也不知心里一点不舒服从哪里来,他直觉这样不对,细细想了一下,自以为明白了:在外遇到危险,应该及时向师门求救,哪有向外门弟子通报的道理? 只是阿哥的一点心意。江照急忙赶路,不再言语。 陈匪酸酸地想:你又真知道你阿哥的心意吗? 不多时两人赶到了明月谷,没成想明月谷戒备森严,两人算是常客,竟也被拦住。 今日我派中恐怕无人能招待二位,还请改日再来。明月派中气氛的确不对,往来弟子都行色匆匆,面目惶然,被客气请出谷外,两人也只得打道回府。 陈匪见江照面色不好,知道他还是担心薛渠,用着自己的方式安慰道:明月派中这样的阵仗,不像只是一个大弟子出事的样子。 江照脸色更差。陈匪却没反应过来:我觉得应该是比薛渠出事更大的事。 江照扯了扯僵硬的面皮:师兄说得在理。转身向清风派飞去。 陈匪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折了个纸鹤,吹一口气,纸鹤便飞起来,陈匪做完这些才去追江照。尽管江照先行一步,陈匪没花多少时间也追上了。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清风派,准备先去成玉尔那里报告一声。 走到一半,陈匪拉住了江照。 师兄何事?江照耐着性子问,明月派明显是出了大事的样子,不如去问成玉尔,还可能得到更确切的消息。 陈匪手里不知何时捏了一个纸鹤,他将纸鹤解开,上面写了一句话,笔墨还未干:师兄没有大碍。 这是阮夷回的话,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江照看着那字,愣了一下,抬头陈匪一本正经,是为数不多严肃的样子,眼睛却紧盯着自己,仿佛自己一举一动都能牵扯他的心神,让江照心里生出一些自己于他很重要的感觉。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有阮夷的回复,的确可以放心了。 江照低头,不想让陈匪看见自己微红的脸庞:既然薛渠没事,我们就快去师父那里吧,明月派发生什么,恐怕师父知道得最清楚。 修真界一时人心惶惶,短短三天,先是清风派来凤尊者身陨,后是明月派碧海真人自爆,修真界一下损失了两位大乘期尊者。若是两位自己修行出了岔子也算了,大家只会唏嘘感叹修真不易,可清风明月两派频频的大动作,分明昭示着其中另有隐情:两位尊者是被人所害! 大乘期尊者都能遇害,那下面他们这些分神元婴甚至金丹的修行者呢?岂不是更危险? 江照还是找了机会亲自来探望了薛渠一趟,看见江照,薛渠硬是要从床上坐起来。 阮夷惊得几乎花容失色:师兄! 薛渠单手撑着床板,面色泛上一丝不正常的潮红:我没事… 阮夷瞪大了那双丹凤眼,气得说不出话来,江照无奈,想上前把他按回床上又怕碰到他伤口:阿哥你还是好好躺着休息吧。 薛渠连道两声好,又躺了回去,眼睛分明还看着江照。 阮夷拿过薛渠喝药的碗,转身走出了门去,陈匪看看已在床边坐下的师弟,又看看砰地一声关上的门,思索两下,也推门走了出去。 紧追两步,陈匪就赶上了阮夷。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陈匪还有心说风凉话,阮夷都要气笑了。 你觉得我师兄喜欢你师弟? 陈匪挑眉,天哪,这是什么秘密吗? 你是不是还想撮合薛渠和江照? 陈匪但笑不语。 阮夷深吸一口气: 陈匪,你真傻。 陈匪生气,聊天就聊天吧,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阮夷,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为所欲为。 阮夷没接他这番弱智话,而是反问:陈匪,你为什么喜欢我? 陈匪被问得一愣,他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无非是… 青梅竹马?世交?我长得好看? 陈匪:对,无非是青梅竹马,两家世交,阮夷好看。 我们两个顶多是童年玩伴,真要算起来,还不如你和江照在一起的时间长,至于世交,我们两家早一百年前就已经联姻了,不需要我们再锦上添花,而论外貌,你师弟面容俊秀,风雅天成,不比我差,你何必选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匪越听越不对劲,你这是要暗示什么? 阮夷面容平静:陈匪,你并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想选一个道侣。修真路漫漫,你天资出众,以后千年寿命也不一定,我知道你想找个人陪,但我并不是你的良人。 陈匪想将薛渠江照撮合在一起,阮夷又何尝不希望陈匪吃了窝边草,把他师兄心里的白月光拢走。 江照与你同出一门,你二人结为道侣,亲上加亲,以后相互扶持,不比与我在一起差。 陈匪默然不语。 感情的事无法勉强,无中生有这不是难为人吗? 阮夷却一针见血:陈匪你敢保证你对江照没有一点师兄弟之外的感情吗? 陈匪怔住,他本想直接否定,但看着阮夷笃定的表情,又不确定了。 咦,难道这中间有什么是他这个当事人不知道的吗,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阮夷说了这样一件事。 那是江照第一次酿出醉清风,陈匪得了一坛,兴冲冲地跑去与阮夷分享。 酒实在是好酒,明明是跟好伙伴分享的,阮夷还没喝几口,全都跑到陈匪肚中去了。陈匪喝了一大坛,醉的快要人事不省,阮夷在一旁气得要死,吃着花生,把花生壳全都往陈匪身上扔。 我师弟…陈匪打着酒嗝,拿掉自己身上的花生壳,对阮夷说。 你不知道我师弟有多好…他陪我练剑,下雨给我撑伞…阮夷你别扔了!我生气了! 阮夷踹了陈匪一脚。 你一点都不温柔,不及我师弟万分之一,嗝… 阮夷翻了个白眼,心里想,那快滚回清风派找你师弟吧。 我师弟会炼丹,还会酿酒,他真是…嗝…最好的师弟… 阮夷又翻个白眼,你才几个师弟啊。 月光下,阮夷却不经意注意到陈匪谈起江照时,那醉酒状态下也尽显温柔的神态。 那日陈匪絮絮叨叨说到天亮,阮夷知道了江照有多好,陈匪心里有多喜欢这个各项都合自己心意的师弟,也从细枝末节处怀疑江照对陈匪也有好感。 百十来年过去了,这两人还未修成正果,其中一个却对自己告白,另一个被自己心上人放在心里。 如果两人都有意,为何不在一起,还来折磨旁人呢?阮夷想到薛渠看江照的眼神,心里便一阵刺痛。 作者有话要说:  阮夷(不屑):你觉得我师兄喜欢你师弟? 陈匪(理所当然):对啊。 阮夷(气愤):你怎么知道? 陈匪(莫名其妙):作者文案里有写啊。 作者:我还写你喜欢阮夷呢… 以及,我还活着,爆肝更新。 ☆、08 那边江照正在问薛渠: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外那一套说辞我是不信的,碧海真人洞府你无事怎么会去,要是在外被牵连那整个明月谷现在都没了。 薛渠皱眉:我的确是被真人自爆牵连受伤,但我到清波府外是有原因的。 江照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日我在外练剑,竹林里闪过一个身影,我与他对招一二,从他气息中感觉到不对。 江照心一沉:是当年的神秘人吗? 薛渠却有点迟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我并不能确定,那时我还年幼,也没有修真入道,但那气息诡异,应该不会认错。 他又问:你怎么会想到是他? 江照与薛渠讲了来凤尊者的事。 薛渠说:那就不会错了,我这几日养伤,虽在床不能动,但也感觉到屋里有人进来翻找过。 江照大吃一惊,急道: 那你怎么还待的住? 薛渠让他不要着急:是真人自爆时有人趁乱进来过,我已经禀告过师父,他在我这费了很多心思,一时之间明月派倒没地方比我这里更加安全。 江照却还是不能放心:他目标是不在行者秘境里拿出的宝贝,一次不得肯定会再来。 薛渠面目严肃: 比起我这里,你更要小心。毕竟东西是在江照手里。 来凤尊者出事后,为防意外,江照已经将木头交给了成玉尔,不过这牵出了另一个问题。 当时那人要抢夺我们宝物,却被你我师父打退,之后我用造化丹救你性命。就算他知道我两手中都有宝物,也不会知道东西到底在谁那里。 两人对视一眼,要么他已经去江照那里找过,要么还没去。 薛渠对江照说:“无论如何,你都要小心。” 江照拍拍薛渠的手,给他安慰,然后笑着说:“阮夷很关心你。” 薛渠脸上有些不自然,低低嗯了一声。 江照何其细心的一个人,当然看到了薛渠神色的变化:“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薛渠想了想,告诉心仪的人别人对他告白的事,好像有点不对劲,于是岔开了话题。 “不说这个,你雪颜丹改后效果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忙,倒没有在意。师父之后应该会派我出去调查一些事情,到时可以看看大家的反映。” 陈匪一直在思考阮夷的话。刚开始他笃定自己只把江照当师弟,可心思转了一两转后,又迟疑了,这是最让他心惊的。 我对江照有非分之想吗?陈匪这样问自己,刚在心里把自己说服他只把江照当师弟,江照就来找他,显然已经与薛渠谈完话。 看见刚刚在脑海里想了千百回的人向自己走来,回忆中的所有印象被他走路带起的风吹走,只留下眼前一个鲜明无比的身影。 “阮夷呢?”江照随口问道。 陈匪被惊醒,他张张口,想说什么,又把嘴闭上了。江照也只是随便一问,便没有注意到陈匪的异常。 或许我真的有点喜欢我师弟。夜半陈匪盘腿准备修炼,却怎么也定不下神来,他一时想以前江照给他撑伞的模样,又想江照喝酒后脸红红的模样,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想见江照的冲动愈发强烈,陈匪披上外衣,推门出去。 他一路上的心情在忐忑和激动中来回切换,快走到江照居住的地方时,又猛然醒悟过来:我大半夜的来找师弟干嘛,他会不会觉得我古里古怪。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能拿来做借口,陈匪停在原地,可又实在舍不得就这样回去。 来都来了,我无法见到师弟,还不能远远看他屋子一眼吗。在这心酸中陈匪愣是感受到了一丝甜蜜。 离着还有一段距离,却听见师弟居住处有不小的动静。 想到躺在床上的薛渠,和尚且下落不明的黑衣人,陈匪气血上涌,几乎是要拔地而起冲过去。 幸好只是几乎,在零点零几秒之间,耳聪目明的陈匪辨认出那并不是打斗的声音,倒像是… 陈匪悄咪咪凑近,发现江照真的在装门。原本简陋不堪的竹篱门被换成了黑金石门,而围出院子的篱笆也变成了黑金石矮墙,只这外院的门面,就是一个大手笔。 陈匪看了好一会,江照又将院内的普通石凳石椅同换成黑金石,端得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不过师弟什么时候喜欢这种调调了?虽然陈匪自己非常喜欢黑金石这种能彰显自己身份的石料,但按江照的性子,他就算不想用竹篱笆了,也该换成别的同样具有浓烈生活气息的材料来筑外墙。 陈匪想不清,不若明天来串门问问。 隔天。 陈匪装作散步正巧路过,大吃一惊问道:师弟,你这里怎么大变了样? 江照微微一笑:不过是顺手整顿了一下。 陈匪默然,昨天你撅着屁股吭哧吭哧搬石料的时候可不像顺手。 ☆、09 陈匪看看大变样的院子,又看看自己美貌动人的师弟,心里想着自己昨日突然明了的心思。 江照看着大变样的院子,又看看自己英气逼人的师兄,心里在想他喜欢如今的院子吗。 前几日陈匪来此处,提到自己这里已多年未有改变,平日江照自己住着是没什么感觉,也没什么人来拜访,现在陈匪来了,再看这简陋的院子,是有点寒酸。 一切是照着他喜欢的样子摆的,应该没有嫌弃的理由。 果然陈匪大夸特夸了一番,听得江照俊脸微红,说:师兄这么早来找我,是已经做好外出准备了吗? 这时陈匪才想起来昨晚还接到了成玉尔让他们外出调查的任务,只顾着看师弟,险些忘记要事。 清风山大,他两平日里无事也不见面,这次出事,倒给了两人相处的机会。 也没什么东西要准备,陈匪挥挥手就可以走。走出一段路,再回首望大变样的院子,心里涌上一阵莫名的情愫。 师弟他…是不是也…我要不要… 正偷眼瞧江照,没成想江照突然转过头来,两人眼睛对上眼睛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陈匪眼中的万千柔情险些藏不住。 那刻,正所谓,天对地,风对雨,青山对绿水,江照对陈匪。但一晃神的功夫,江照又把眼睛挪开了,他留给陈匪一个线条流畅的侧脸,问:我们先去哪儿呢,第一个自爆的元婴尊者是罗喜宫的长老,不若我们就去罗喜宫看看? 现在陈匪脑子里哪还有地方思考,满满当当的都是江照刚刚眼睛里漏出的光,说一声世间所有温暖的迷人的事物都汇集在他眼里也不为过。 啊,嗯,好的,都听你的。 江照轻笑一声,他欲语还休,最后也只点了点头:那就听我的。 至此,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到了罗喜宫的地界,因两人先前就投了名帖,早已有弟子等在那里。 那弟子一身白衣,神情郁然。通过三人对话,得知之前身陨的那位长老就是他的师父。 师父算出自己大限就在这二十年,但修炼遇瓶颈,怎样都无法突破。我们心里也十分着急,都在帮着想办法。白衣弟子说话间表情更是难过。 修炼这种事情,外人又能帮到什么忙,三分靠天赋,三分靠自己,剩下九十四分天注定。 但现在有那缕造化之气,事情又有了意外。 你们问师父闭关之前可曾有过不寻常的事?弟子摇摇头,当初掌门已经将我们都盘问了一番,没有异常。如往常一样,师父对我们传音说要闭关,便封了洞府,之后再没有人进去过。 江照细细品味着,问:心悦长老闭关冲瓶颈,是否有准备丹药? 弟子也不嫌弃江照问的问题傻气,知晓他们两人也是为了找到真相,也知道江照真实想问的是什么,便直接回答:事后掌门他们也怀疑过是丹药出了问题,但师父所拿丹药都是门中丹药房炼制,供给元婴长老的更是有记载。 陈匪思索片刻,看看自己俊秀的小师弟,想到:心悦长老可会自己炼丹? 弟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若说炼丹,师父已是元婴尊者,是会几样丹药的炼制,但那些丹药炼出来对师父闭关也无用处,而且我入师父门下百年来,并没有见过师父他炼丹,我们一系也没有人精通炼丹。 又了解一番情况,三人就来到了罗喜宫。直接往心悦长老的洞府飞去,远远便看到一片断壁残垣。 元婴修士自爆的动静可不算小。 现场自然是没有什么线索,门中损失一位元婴长老,罗喜宫调查得只会比他们更仔细。 离了那位弟子,江照问陈匪:师兄你怎么看? 陈匪严肃了面庞:心悦长老洞府变成那样,里面有什么东西也找不到了。 江照也是这样想:另外几位,包括碧海真人,都是在闭关时自爆,明月谷我们也看过了,现场估计也留不下什么。 现在仅有的线索,还得回到来凤身上。 注意到陈匪一直盯着自己,江照疑惑:师兄? 陈匪笑起来:不要一直皱眉。说着伸手往江照额头戳了下。 噌得一下,红了两个人的脸,只是一个装作若无其事,一个真正的不知所措。 陈匪要缩回手,他清清嗓子,咳嗽一声:是师兄手贱了。 蓦然手被抓住,江照脸更红了,他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望见陈匪变得灼灼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附和:手是有点贱。 陈匪:??? 作者有话要说:  狗作者在这里先汪汪汪为敬,对不起你们。 这本小说,我当初设想是三万字,如今不知三万字写不写得完,毕竟这都两万字了我的天,我就说不能有谈恋爱以外的剧情。 更新很佛很佛,过了这艰难的几个月,我应该可以正常写,啊。 ☆、10 苏雪颜!一阵劲风席卷过洞府,所有物品飞起冲向中央坐着的一个女人,女人拿起面前的炼丹炉,两道力相冲,东西都炸成碎片,唯有炼丹炉只旋转一圈,重又落回地上。 女人喷出一口鲜血,她伸手揩去唇边血迹,有几点溅在她布满疤痕的脸上,也只是不在意的拭去。 苏雪颜看着几乎是绝望的男子,露出嘲讽一笑:谁能想到你把那颗丹药给了来凤呢。 此刻洞府内一片凌乱却又一片寂静,男子只恶狠狠地瞪着苏雪颜,半晌才出声:所以你是想要我死。 你真以为我们是什么亲密无间的好伙伴吗?苏雪颜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拢了拢褶皱的衣服,抬眼冷冰冰地看向男子。 最后只能炼出一颗丹药,对吗?虽是问句,男子却说得笃定。 气氛剑拔弩张,两人不言不语,一个眼神冰冷,一个恶狠狠像要吃人。 突然,苏雪颜勾唇一笑,送上一击:来凤替了你一命,白黎,你又能苟延残喘一些时日了。 白黎咬牙:苏雪颜,那就不要怪我了。 苏雪颜脸色倏地冷下来:你敢对江郎下手! 你把一具尸体藏得那么好,我是动不了,但别忘了你的儿子可很容易找到。 哈,你敢让你徒弟,敢让整个清风派的人知道,他们曾经的掌门现在是一个魔头吗! 那你又觉得江照知道你还活着,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随你去说,你看我在不在意。 罗喜宫这边没有线索,我们还要去另个地方吗? 翌日,两人都不约而同选择忘掉昨天发生的尴尬事情,正常打过招呼后,商量起接下来的安排。 走还是要走一趟的。接下来,我们就去… 陈匪打断江照: 去应州如何,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应州之前也有个门派的长老出事。 江照抬眼看他:我记得师兄家乡便是应州? 陈匪笑,他挑挑眉,说:师弟既然记得这个,那可别忘了我还答应你要带你游遍应州山水,师弟想采什么草药就采什么草药。务必把薛渠的地位比下去。 江照愣了下,他不明所以:师兄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陈匪牵起江照的手,暗想这次可不是手贱,更不能嘴贱,只想用尽自己所有的魅力,让江照接受到满满的爱意:我之前在心里说的,你没听到吗…你可就在我心里啊。 最骚的部分还没有来,远处扑腾扑腾飞过来一只纸鹤,绕着两人转啊转。 陈匪气极,挥挥袖子把它扇走,但被这一打岔,酝酿好的绵绵的情话就说不出来了。 竟没想到,陈匪在心里暗暗嘀咕,我也有脸皮这么薄的时候。 这时候江照在干嘛呢,他根本没注意到有只纸鹤飞过来,眼里都只有陈匪握住他的那只手。 这可不是意外了,手贱一回,还能接着手贱第二回吗,师兄可不是那种没记性的人啊。 干脆直接说了吧。陈匪和江照同时想。 师兄。 师弟。 两人愣一下,同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接着又是一起讲: 我先说。 我先说。 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你先说。 你先说。 这当口,被扇远的纸鹤又扑腾扑腾飞回来了。江照才发现,下意识抽出手捉住,疑惑地问:这是谁传的信。 陈匪手心的温暖离开,心里一阵烦躁失落,看纸鹤也不爽极了,见江照注意力被吸引走,又有些着急,这次不说,下次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陈匪直接又握住江照的手,捏得紧紧的,不让他打开纸鹤看信,同时也下定了决心,这一刻,他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百年来与师弟的点点滴滴犹在眼前,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就在这里,在他眼前,而他握着他的手—— 师弟,你觉得我,还行吗? 如果不是存着同样的心思,一般人还真猜不出来这话里的真实意思。 江照结结巴巴地回答:还,还行吧? 他竟用了反问句!陈匪陷入苦思:难道他觉得我不行? 看陈匪一时没回话,江照琢磨着:师兄,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陈匪想都没想:很好。说完,仿佛还不够,又加一句:特别好,十分好。 江照放心了。 这中间又是一阵谜一般的沉默。 我虽想找道侣,但也不是谁都可以。陈匪又捏了捏江照的手。 起初我问了阮夷,阮夷没同意,他一番话点醒我,我才发现,我喜欢的是你。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江照,陈匪却发现江照渐渐面无表情。 阮夷? 陈匪心里咯噔一声,傻了我! 他赶紧补救:我找阮夷,是因为我想有个道侣,而我是喜欢你,才想跟你结为道侣。师弟!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明白! 聪明的师弟说:哦。 他哦!哦! 江照挣脱开陈匪的手,打开纸鹤看信,陈匪的心都要碎成一片一片了。 看完后,江照说:是阿哥的信,他说他伤养得差不多了,我得回去看看他。 心,已经碎成一片一片了。 薛渠他怎么阴魂不散呢,明月派薛渠,爱情的拦路虎! 作者有话要说:  陈匪:师弟是不是觉得我不行!我超行! ☆、11 “师弟,你要知道,我最在乎你。”去明月谷的路上,陈匪拉着江照的手,深情款款地说。 “风大,听不清。” 陈匪使了个法术,周遭风便被挡住,陈匪将他手握得紧紧:“师弟,我最最在乎你。” 江照不禁弯了下唇角,又立马拉平,作势要抽出手来:“热。” 陈匪立马说:“我体寒,正好给师弟凉凉。” 江照再也绷不住脸了,正要与陈匪笑说,那边已有弟子看到两人,朗声行礼。 陈匪:……明月谷的弟子都是怎么回事! “薛渠,你怎样。”在江照开口之前,陈匪就先打招呼。 薛渠抬头,只见到陈匪春风得意的笑脸,将江照整个挡在了身后,江照左行一步探出头来,关切问薛渠身体。 “没有大碍。”低头又见两人牵着的手,脸色一变。 江照动动手指,陈匪怕他撒开手,抓得更紧。 江照心想:幼稚。却也不愿放开。 等到阮夷进房门,看到两人牵的手,翻了个白眼,翻到一半,又想起什么,突然笑起来:“恭喜恭喜。” 陈匪笑着摆摆手:“还好还好啦。” 薛渠:…… 江照:…… 薛渠说:“我累了。” 陈匪赶紧接口:“那我们就不叨扰了,师弟,让你阿哥他好好歇着吧。” 江照想这什么跟什么,甩开陈匪的手,来到薛渠面前。 “阿哥传纸鹤,是有何事?” 阮夷凑过来,递过一碗药:“先喝药。” 薛渠接过药,一口饮尽,心里比药还苦。阮夷瞧着却很快乐。 “我与阿照有些话说。” 听到这话,阮夷脸又冷起来,拿过碗就出去。 陈匪还在乐着,江照转头:“你去看看阮夷。” 还以为是在考验他,陈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去不去,我看你就好。” 薛渠:我好累。 江照站起来,推推他:“你先出去。” 明白是什么意思,陈匪酸了:“有什么事是我听不得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江照无奈:“师兄听话。” 陈匪心思一转,凑到他耳朵边说:“那晚上你来我房里讲给我听。” 江照脸微红,瞪了陈匪一眼。 陈匪开开心心地出去了,走之前还得意洋洋地显摆了一下:捏了捏江照的脸。 薛渠:幼稚! “阿哥,到底是有何事?” 薛渠看着江照被陈匪捏过的右脸,沉默半晌,叹了口气。 “我最近几日回想了当时情景。”薛渠拉了拉被子,心如死灰,“当日与我交手的人,是个女子。” 江照皱眉,薛渠修为不至于连男女都分不出,前些日子不说,怕是有什么顾忌。 “气息诡异,应是个魔修,她装扮得很好,修为又远在我之上,我当时没察觉,后来回想,发现有地方不对。” 江照用眼神示意。 薛渠心一震,嘴里苦味又泛上来。就是这双眼睛。 “那人眼睛,跟你一样……”薛渠又改口,“应该是你的眼睛,跟她一样。” 江照脸僵硬。 “还有那茉莉花香。” 江照肤白,眼里又似有一泓清泉,水波滟滟,在女子脸上倒是景色动人,但幸好江照有两道剑眉,硬是压下一点春色明媚。从小到大,没有人不夸他眼睛漂亮。 江照脸色更差。 当初在埋李巷,所有人都夸江照,眼睛跟他母亲一样漂亮。 回到清风派,陈匪戳戳江照,问他:“你拿着雪颜丹干什么。” 江照捏着瓷瓶,打开塞子,淡淡的茉莉花香传出,吸一口,心肺俱清。 “师兄一定疑惑,我为什么要炼雪颜丹。”江照取出一颗,放入嘴里。 “我父亲叫江盛铭,当初也是名门望族子弟,外出历练遇到了我娘,两人私定了终身,江家看不上我娘亲,我爹便抛下了荣华富贵与她来到了埋李巷,生下了我。” 丹药入口,江照不嚼,任它慢慢化开。 “日子过得清贫,倒也快乐。” 陈匪不讲话,只静静听。 “那年我娘生辰,爹想给她打对金耳环,跟着别人上山打猎,失足跌下山去,抬回来时已经没气了。” 丹药化开,嘴里还留着清香。 “我娘就疯了,不肯让人把我爹下葬,后来……”江照想再吃一颗丹药,被陈匪握住了手。 “后来我娘就跟我爹的尸体一起不见了。”江照倒出一颗雪白的丸子,喂到陈匪嘴边,又把瓷瓶塞给陈匪,“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重点。” “江家看不上我娘,一是她来历不明,二是她脸上有疤,丑。” 陈匪含着丹药,拉起江照的手,放在嘴边轻吻。 “挺吓人,但我爹不介意,他们很恩爱。我小时不懂事,问过娘那疤是怎么来的,戳中我娘伤心事,被我爹训了一顿。” “邻里夸我娘眼睛好看,夸我娘酿酒好,但仍有人闲言碎语,拿我娘脸说事。” “我喜欢搓药丸也是受我娘影响,我后来想,要搓出一种药丸,治好她脸上的疤。” “我娘最喜欢茉莉花,晒了好多茉莉藏着。” “我娘名字也很好听,叫苏雪颜。”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12 陈匪拥江照入怀中,拍他后背,柔声安慰:“一切有我。” 江照将额头抵在陈匪胸膛,几滴泪水倏然滑落。陈匪似不知觉,只是眼眸加深。 苏雪颜抚过男人面颊,触手却是一片冰凉,她的江郎被冻在冰里已六十余年。几滴眼泪落下,很快溶于湖水。 “江郎……”她有万千话语,此刻一句也说不出来。深深看男人一眼,苏雪颜起身离开。 浮出水面来到船上,刚走几步,就被人拉着谈笑:“老板娘可好些日子没出现了,令人怪想的。” 老熟客们喝酒吵闹着,突然有个浪荡的凑上前闻了闻:“老板娘身上味道真好闻,是茉莉清香吗。” 苏雪颜笑着推开他:“这时节哪来的茉莉花,您喝酒喝晕了吧?”对旁边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上前拉走那客人。 白黎将江照掠走时,陈匪正拎着烧开的水回房。江照哭过一场,陈匪搂着他睡了一会,怕他醒来口渴便准备沏壶茶。 黑影挟着江照离开,被撞了个正着。铜壶在地上滚了两滚,开水泼了一地。 “站住!”黑影闪身进入一座洞府,陈匪没有多想紧随其入。 一只碎成几块的石凤凰静静躺在地上。 江照被丢在神秘人脚边,陈匪不知他情况,不敢贸然出手。 自进入这里,白黎便没有再管两人。他看着四周,看到架子上摆放的一对泥人娃娃,脸上一片悲伤。 “敢问阁下是?”陈匪悄然走近几步,脸上不动声色。 “你师弟还不能给你。”白黎将娃娃拿到手里,抚摸其上的凹凸不平,思绪飞到了百十来年前。 那时被家人抛弃的来凤刚上清风山,性子虽然古怪,但因为是最小的师妹,大家都对她颇为照顾。 两人初确认心思时,一向爱干净的白黎特地去取了神泥,捏了两个娃娃,犹记得当时他拉着来凤的手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这世上哪来的永远,俗世种种,在命运面前不堪一击,爱情有多么伟大呢,如江盛铭和苏雪颜,白黎和来凤,还是阴阳相隔,爱而不得。 陈匪心中何其焦急,但刚刚追赶时他也发现自己打不过对面的神秘人。 “来了。”白黎将娃娃放下,转过身来。洞口走来一个女人。 陈匪慢慢退到一旁,防止自己陷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入被前后夹击的困境。 白黎踢了下脚边的江照,陈匪捏紧了拳头,江照缓缓醒来,苏雪颜神色未变。 “江照,你看那是谁?” 江照先看见的是陈匪,知道他心中焦急担忧,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没事,然后才看到了苏雪颜。 尽管知道母亲很可能没死,如今亲眼见到,还是心中震惊,他堪堪压下心头思绪,撑地站起来,白黎也未阻止。 “苏雪颜,造化丹拿来,你儿子给你。” “呵呵。”苏雪颜觉得好笑,她六十年前能抛弃江照一回,今天就可以抛弃第二回。 “这可是你的儿子,你和江盛铭的儿子。”白黎将江盛铭三字着重强调。 “江郎一死,世间再无牵挂。”苏雪颜冷冷地看着白黎。 陈匪去看江照,他的师弟,他放在心尖上疼的师弟,此刻只是脸色苍白地站着,未发一言。 与陈匪想的不同,江照心里并没有多少怨恨,他只是想握着娘亲的手问:“我呢,不是还有我吗,我们两个就没法好好生活下去吗。”可是这六十几年啊,不是已经给了他答案吗。 “好,很好,反正你江郎活了,想要几个子女就有几个子女,既然这个儿子你这么不喜欢,我就替你杀了吧!” 陈匪简直想破口大骂,这是什么神经病,别人的儿子你替什么,你算哪根葱,又想骂自己的岳母,瞎了眼这么好的儿子不要,你不要我要,你不疼我疼! 可怜现在江照浑身发软,连活动几下都耗尽力气,别提避开白黎正正劈来的一掌,苏雪颜不动,陈匪可舍不得自己师弟受一点伤。 江照只余下闪躲到一旁的力气,他法力全数被封,连乾坤袋都打不开,只在身上摸出了几瓶药,吃了几颗只求赶紧恢复。 苏雪颜看着其中一瓶,神色黯淡。 “师兄!”陈匪被打中,撞到石壁上吐出一口血来,江照急得喊出声来,只恨此刻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白黎攻势又来,江照运起唯一一点法力准备生受这一掌,苏雪颜动了。 陈匪一边吃惊那神秘人练的竟是他清风派法术,一边哀叹自己在师弟面前丢了面子——被打到吐血!太气人了! 苏雪颜与白黎对上,陈匪便插不上手了。那人一掌实在厉害,出力又疯疯癫癫找不出规律,也只有苏雪颜能与之一较高下。 江照从不知自己母亲如此厉害,然而他不知道的事情还少吗。 两人位于洞府两边,于飞沙走石间互相对视,互诉自己平安无事。 陈匪想,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自己的师弟,不让他受伤,从此后疼他爱他护他,弥补他这孤苦无依的六十年,没有了娘亲又怎样,此后的六百年里,他将有一个全心全意的爱人。 对了,还要记得带师弟去应州采草药,那里山高水阔,师弟一定喜欢……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苏雪颜被打得倒退几步,白黎扭身冲向江照。 只是短短一秒,却似慢镜头放过一分钟。江照看见白黎狰狞的面孔,又看见扑到他身前的陈匪,来凤洞府不小,他从另一头来挡在自己身前竟然只要这么短时间。 温热的,甚至是滚烫的血溅到江照脸上,才唤回他的神。 苏雪颜过来已赶不及,白黎一掌劈在陈匪背后,又蓄力准备一掌劈向江照。 “师兄!” “师兄!” 两声师兄乍然响起。 江照泪流满面地抱住陈匪的身躯,陈匪只动了动嘴唇,还未吐出一字,便感到喉间有鲜血要涌出。 不行,师弟已经吓成这样,不能再吐血了,而且这也太丢人。他想好言安慰江照几句,譬如说自己没事,师兄天下最厉害,怎么可能因为这一掌就死呢,可是话没说出,他就感到眼前一片黑暗,最后入眼的是江照通红的眼睛:啊,那口血还是没忍住,师弟还是被他吓着了。 白黎看到那泥娃娃中飞出一道虚影,来凤忽明忽暗落在他面前。 “师兄……” 白黎也落下泪来:“师妹……”这是一道来凤残留的神魂,借神泥的力量寄宿在娃娃中,等着她师兄来找她。 “师兄,不要再犯错了,停手吧,他们是我们的徒子徒孙啊,他们是清风派的未来啊。” 白黎伸手虚抚来凤脸颊:“师妹,你还能活过来吗?” 她清澈明亮的双眼中满含泪水,神情似悲似苦:“师兄,不要再错下去了。” 苏雪颜没有看洞府中间的两人,而是走到江照身旁。 江照正抱着陈匪,猛力往他嘴里灌药:“师兄,你张嘴,师兄你不是天下最厉害吗,师兄你醒醒啊……” 这场景是何其熟悉,往事历历在目。她思绪飘到鹿城,飘到那片自己开凿的人工湖,飘到湖底的万年玄冰,飘到玄冰里冻着的男人。 又飘到六十年前,茉莉盛开的埋李巷,她酿的桃花酒正好开坛,刚下过一场暴雨,空气中弥漫着清香,江盛铭拎着下酒菜回来,她给小江照洗手吃饭。 江照将头埋入陈匪怀中,嚎啕大哭,感受他最后的温热。 “一物换一物,你不欠我,我不欠你。”苏雪颜将一瓶丹药放下,从旁边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一个青瓷瓶。 她走出洞府,远处已有人听到动静赶来。她就站在那里,打开小瓶子,一股茉莉清香传出,她闻了又闻,倒出一颗雪白的丸子放入口中。 这药丸很好,苏雪颜想,青出于蓝胜于蓝。 成玉尔将白黎的身体收好,与来凤葬在了一处。谁都不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作者:有神经过 道白黎的神魂去了哪儿,只有两个泥娃娃还是被放在别有洞天府中的百宝架上。 吃了造化丹后,陈匪没用几日就调养好了身体。其中阮夷和薛渠来看过他,他得意洋洋地向薛渠炫耀:“我现在也是吃过造化丹的人了!” 我这还是岳母亲自赠送的呢! 薛渠和阮夷同时白了他一眼。 送走两人,江照戳戳陈匪的额头:“什么造化丹,伪的,不知我娘和师祖怎么弄出来的,那些修士自爆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陈匪一概没听,他只抓住重点:“萎的?” 江照:? “怎么会是萎的!师弟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 江照:??? 陈匪既委屈又悲伤:“你师兄天下最厉害,这个厉害那个也厉害,你不信晚上到我房里来……” “快喝药吧。”江照一碗汤药灌过去。 “……唔,还害羞了,没事,那就晚上师兄去你房里……好苦!” “好好喝药!别吐出来!” “不行太苦了,师弟你喂我,嘴对嘴……” “……那你别喝了!”江照气极,气得满脸通红。 “还是喝吧,喝了好得更快,今晚上我们可以大战唔唔唔唔……” 江照心想,阮夷教的闭口诀真好用,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感谢留言的天使!我是个王八蛋!但你们都是大仙女!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