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集》 1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短文集》作者:苦瓜一枚 NP 內容簡介 收录已经完结的各种梗的短文! 比起自己写的中长文,苦瓜是更喜欢自己的这些短文的。 苦瓜笔力有限,不够厚重的文字无法真切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感觉挺难过的。 苦瓜的文偏扭曲暗黑,NP向,但也没想写大主流的讨人喜欢的那种NP文。 或者是一闪而过的某个念头,或者是某个点的情感触动,或者是对人世的一些困惑……苦瓜很任性地把自己的某些感想某些疑惑赋之于粗暴狗血的故事展现出来。 你要看的就是这种文。 NP不限 《错轨》 校园 【1】、 又来了! 灼热得让整个后背都要燃烧起来的视线。 喻衍猛然回头要捕捉那道视线,但躲在暗处的人更快地收回了目光。 喻衍的神色更是阴沉。 被偷看是家常便饭的事,对那些爱慕的目光他早已麻木,但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这样一道视线,执着而火热地追在他身后,日复一日,日复一日的强烈得让他无法不去在意。 “怎么了?”从身边经过的队友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 喻衍垂下眼睑:“没事。” 等他转过头去重新开始训练,不消片刻,那道视线就又重新黏在他身上。 简直让人火大得不行。 “喻衍,你最近怎么了?训练时候老是心不在焉的,发挥很失常。” “……抱歉。” “赶紧打起精神来啊。” “嗯。谢谢。” 更衣室里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换好衣服的喻衍在椅子上已经坐了很久,他垂头死死盯住地板,不可原谅,不管是谁,都不能原谅!慢慢捏起拳头,“槽!”猛然捞起身边的外套,喻衍暴风一样奔了出去。 目光,是从那栋楼投过来的,三层?还是四层?喻衍跑上去,靠近操场的方向,一层有四间教室,喻衍一个教室一个教室查看。 只剩下四层最靠边的那间,喻衍沉着脸走过去,教室门紧闭,靠走廊的窗户全拉上了窗帘,喻衍粗暴地推开门。 “啊!” 短促的惊叫。 喻衍对上那双满是水汽的湿漉漉的眼睛。 压制着女人的男人回头,一脸浓烈的暴戾,看到是喻衍,男人有短暂的惊讶:“阿衍?” 那女人惊慌地躲进男人怀里,一只手颤抖地扯起被拉开的衬衣。 目光冷淡地从女人身上滑过,看向男人。 “对不起,哥。”喻衍转过身就要离开。 “阿衍,你吃饭了吗?还没的话一起吃吧。”喻放叫住喻衍,搂过景舒,在她红晕未退的脸上亲昵地亲了口,“没做完的晚上要补上。”沙哑低沉的话里毫无保留露骨的谷欠望,景舒慌乱地垂下头。喻放盯着景舒衣领口露出的一截细白的脖颈,嘴角挂上的笑意透出了几分邪气。 喻衍走在喻放和景舒的身后,身旁经过的人总会回头看着他们评头论足,不掩饰的声量,夸张的惊叹和赞美,喻衍表情漠然地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哥哥的手宣示主权般地紧搂在那个女人的腰上,从背后看,那女人真的很纤细,那细细的腰肢——喻衍的视线不自觉地徘徊在因为哥哥手臂紧揽的缘故而显露出来的腰部轮廓,大概哥哥一用力,就能把女人折成两段吧?喻衍漫不经心地想着。 那女人一直在发抖。 喻衍的目光扫过女人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发颤,发颤,颤动得让他都想握上去让那只漂亮的手别再这样抖个不停。 哥哥旁若无人地又靠过去吻那女人的耳朵。 女人的头埋得更低,手指颤得更厉害。 喻衍囫囵地吃了几口,扔下手里的筷子。 “我吃饱了。走了。”喻衍站起身就走。 在食堂门口,喻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回头了。 那女人纤弱的身体被哥哥占有性地搂进怀里。 他不在,大概那女人就自在些了吧,应该……不会再发抖…… 喻衍面色冷淡地朝图书馆方向过去。 他在想,晚上,他是不是要住到朋友那里? 没有刻意放轻声音,开门,开灯,把包扔在客厅的沙发上,经过哥哥房间门口时,喻衍脚下诡异地停滞了片刻。 洗了澡,喻衍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倒了杯水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眼睛盯着时钟,看那分针一格一格地跳,喻衍慢慢喝了口水。 “嗒!”时针笨拙地对准两点位置。 喻衍又喝了口水。 轻巧的开门声,那女人从哥哥的房里出来。 水蓝色的睡裙,长发披散着,女人看到他,羞怯慌张地朝他点了点头,然后马上移开视线,喻衍只能看到她红彤彤的侧脸。 女人倒了杯水后就畏畏缩缩地坐到客厅的角落。 安静的十分钟。 女人喝完水,洗了杯子,经过喻衍面前,头依然埋得低低的,“晚安……喻衍。”声音低得像含在嘴里一样。 “晚安。”喻衍盯着女人用力揪着裙摆的纤白手指,淡淡地回道。 女人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慌慌乱乱地奔回哥哥的房里。 喻衍垂眼沉默了半晌,从沙发上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2】、 一连下了几天的雨,训练移到了室内,那道视线没有出现。 喻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恼人的视线没有了他本该高兴,可他就是烦,心里各种不爽。 天气终于放晴了。 “阿衍,你在看什么?” 喻衍回头,神情冷淡:“没什么。” 是四层。 他确定了。 跟教练说他要上趟洗手间,喻衍往着与那栋楼相反的方向走,中途拐了个弯,从另一栋楼背后直奔那栋楼。 今天,他一定要逮到那个让人火大的家伙! 楼里没有什么人,喻衍冲上四层。 过快的速度,突然冒出的女人被他撞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手里的书本落了一地。 喻衍往女人身后的教室望了一眼,脚往前跨了一步,又停下。 “抱歉。起得来吗?”喻衍弯腰伸手要去搀扶那女人。 那女人避开了他的手,慌慌张张地从地上起身。 喻衍弯腰捡起那些掉落的书本递给女人。 女人低着头,接过他手里的书朝他慌乱地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喂。”喻衍出声,那女人僵硬地停住,喻衍看着她像只虾米一样畏缩地佝偻着后背,“这里就你一个人吗?”喻衍轻淡地问了句。 过了好一会,喻衍才听到那女人缓慢地摇了摇头:“不,不是,刚才还有几位同学。” “是吗?”一样淡然的口气,听不出来喻衍信不信。 那女人不安 2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地搂紧手里的书本。 “要去找我哥?”莫名其妙地就出口了,喻衍皱了下眉头,他在搞什么? “没,没、没有。”女人的脸红了。 喻衍盯着女人红艳的耳朵。 “你要没事,弹首曲子听听,我记得你钢琴弹得很好。”喻衍转头瞥了眼教室里的那架钢琴。 “啊?可是、可是你不是要练习……”女人好似很惊讶,惊讶得都忘了躲避喻衍的目光。 喻衍攫住女人那瞬间忘记躲闪的视线:“你怎么知道我要练习?” 惊恐、慌乱,女人那双漂亮的眼睛一涌而上的情绪,女人马上就低下头,喻衍看着女人纤弱的身体不自然地抖颤起来。 “我、我听、听喻放说的……”连声音都在发抖。 “嗯。”喻衍移开视线,没有再逼问女人。 他转身进了教室,走到了窗边。 这个位置,……上一次,哥哥和这个女人就是在这个位置…… 喻衍神情冷漠地望向窗外,站在这里,整个操场尽收眼底,当然,他们惯常训练的那片区域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那女人在门口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乖顺地进来了。 坐在钢琴前,女人低低地问了句:“你……想听什么?” “随便。”喻衍冷冷淡淡的,兴致不大的样子。 女人局促不安地坐了片刻,手指才慢慢压上琴键。 喻衍毫不避讳地盯着女人。 本该流畅动听的乐曲在女人的弹奏下完全可以说是不堪入耳。 喻衍的目光落在女人慌乱的白皙手指上。 “好了。”喻衍突然出声,终止了女人的弹奏。 女人低着头,手指僵化了一般,生硬地停在琴键上。 喻衍没有再开口,再次转头望了眼底下的操场,喻衍径直出了教室。 在走廊上,喻衍停了下来。 那个女人一直没有走出教室。 喻衍淡漠地望着地面,脚抬起就要离开,身后却突然响起了琴声。 是刚才那首曲子。 喻衍背靠墙壁,微垂头静静地听着。 优美却透着哀伤的旋律。 那道火热的视线消失了。 喻衍抬头望向那栋楼的四层。 “喻衍,不要偷懒!” 眼眸微垂,喻衍低头继续下压动作。 训练结束后,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被一位女生拦住,不耐烦地跟着那女生走到偏僻角落,那女生说喜欢他,能不能交往? 羞红的脸,局促的眼神。 那女人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跟他哥哥告白的? 不,他在想什么啊?他最近真是有点奇怪。 直白地拒绝了那女生,女生哭泣着跑走了。 周末的时候哥哥带了那女人回公寓。 那女人不会做饭,平时做饭的都是哥哥。 喻衍第一次看到哥哥下厨时震惊得都以为他们父母出了什么意外。那回哥哥在厨房手忙脚乱地差点闹出事故来。 他那个高傲张狂的哥哥,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亲自下厨,而且,哥哥自己也是什么都不会。 那时候,他以为哥哥只是一时兴起,然而,到了现在,哥哥却是有了一手好厨艺。 哥哥边哼着歌边挥动锅铲,他看起来很高兴。 喻衍回头瞄了眼端坐在对面还是以头顶对着自己的女人。 哥哥只有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才会允许这个女人不在他身边。 哥哥……真的爱惨了这个女人。 “喂。”对面的女人颤了下,“你不进去帮忙?”喻衍是故意的。他知道他的哥哥爱惜这个女人爱惜得都舍不得这女人进入有油烟的厨房,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对面安然接受哥哥疼爱的女人,他就是觉得不舒畅。 “我、我……”女人紧张地绞着裙摆。 喻衍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女人身上。 那女人果然坐立不安,不一会就慌张地起身。 看着那女人犹豫着还是进了厨房的背影,喻衍的眸光闪了闪。 “切!”突然抬脚踢了下桌子,喻衍烦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望了眼厨房,却正好看到哥哥拉过女人低头吻了上去,喻衍猛然撇过视线,抓过桌子上的手机。 “哥,我出去了。” “喂,阿衍,去哪呀饭都……” “嘭!”喻衍甩上了门。 【3】、 喻衍半夜才回到公寓,喝得醉醺醺的。 “你……你、怎么了?” 喻衍移开盖在眼睛上的手臂,看向站得跟他有段距离的女人。 “滚。” 又躲开他的视线。他是怎么着这女人了?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目光躲闪,还动不动就发抖?既然这样,就给他滚远一点! 该死的! 喻衍闭上眼睛。 “喻、喻衍,……你,喝、喝口水……” “烦不烦啊你?!”喻衍猛地睁开眼睛。 那女人刚才去倒了杯水,这次,女人就站在他旁边,很近,很近,被他这样怒喝,女人仓皇地退了一步。 “……喝……要不要喝水?” 喻衍盯着那个女人,真是烦死了。 “给我。”喻衍拉着沙发背撑起身子,伸手去接水杯。 那女人慌忙递了过来,手指在碰到喻衍的指尖时整个人猛然一颤,手里端着的水杯一个不稳杯里的水洒了大半出来。 “对、对不起、对不起……”女人张皇无措地看着喻衍胸口被水泼湿了的一大片。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女人扑在他胸前拼命用纸巾擦拭着,喻衍盯着女人布满红晕的脸,这女人,绝对是在勾引他! 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胡乱鼓噪着。 喻衍突然伸手扣起女人的下巴,低下头去。 “你们在做什么?”阴冷、暴戾,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沙发上的两人蓦然惊醒了般,倏地拉开距离。 喻衍“切”了声,抬手不耐地抓了抓头发。 “我喝醉了,让她倒杯水给我。”喻衍从沙发上费力地站起身,扯起身上湿透的T抖了抖,似在抱怨般,音量不小地咕哝了句,“笨手笨脚的。” 喻放双手抱着胸斜倚在门边,闲适怡然的姿势,但在场的另两个人,谁也不会认为喻放现在是安全的。 “舒儿,还愣着干什么?进来,睡觉。”喻放的口气轻描淡写的。 一直垂着头蹲在一旁的景舒,单薄的肩头狠狠地颤了一下。 哥哥房间的门大声地甩上了。 喻衍重又坐回沙发,盯着被随意搁在桌上的杯子,“槽!”无意义地骂了句,喻衍烦乱地又抓了抓头发。 经过哥哥房间门口时喻衍猛地顿住脚。 一扇门的阻隔。 门板被撞得“吱嘎吱嘎”作响,女人压抑的哭泣口申口今声,时断时续的求饶…… 3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身体突然一个摇晃,喻衍赶忙扶住墙面才勉强稳住身体,慢慢把背部贴上墙,喻衍仰起头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第二天,女人走了后,喻衍被喻放狠揍了一拳。 哥哥警告他:“记住,是我的女人!” 喻衍只是沉默。 后来,喻衍回公寓的时候,总是三不五时地会撞见哥哥跟那女人在亲热。 抵在墙上亲吻,压在沙发上厮磨,这些都已是小意思。 一次哥哥就在客厅让那女人给他口交。 哥哥是疯了吧。 喻衍那次只站在门口,那女人埋在哥哥胯间,大概是听到了开门声,那女人抖的什么似的,是挣扎了吧,喻衍看到哥哥抬手按压住女人的后脑勺,嘴里冷冷地说了句:“你敢停下试试?”哥哥说着这话时,眼睛是犀利地望着他的。 喻衍把门关上,他没有进屋。 【4】、 那道视线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喻衍习惯性地往那个方向望去。 训练完被问了要不要一起去参加跟隔壁学校的联谊。 喻衍点了头。 他最近在找房子。 他想搬出去住。 哥哥知道了,瞥了他一眼,说了句:也好。 现在还是住在公寓里,但是能不回去他也尽量不回去。 联谊后喻衍直接住在了朋友那里。 当那道视线突然又追在背后,同样的灼热,同样的执着,喻衍即恼又恨,还有,隐秘的欣喜。 喻衍不动声色,佯装毫无觉察的模样,任那视线追逐他。 即使喻衍偶尔抬头,那道视线也不会紧张地马上消失,那躲在暗处的家伙慢慢地放松了警惕。 那天下午中场休息,喻衍混在去搬器材的队友中,借着绿化树的遮掩,喻衍闪进绿化带后,迅疾地奔向那栋楼。 这次,绝对要逮住那家伙。 “嘭——” 站在窗前的女人吓得猛然回身。 看到是他,女人的脸一下惨白惨白。 喻衍盯着女人,女人避开了他的视线,不断地后退,纤弱的身体恨不得能躲进窗帘后。 喻衍转身关上门,然后,上了锁。 喻衍朝女人走过去,跟女人有一臂距离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女人还在后退,全身抖得都快散架了般,可怜得不得了。 “你可以解释。”喻衍表情淡然。 女人沉默不语,只有身体在抖,在抖。 喻衍的目光落在女人颤抖得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的身上。 “靠,你特么有完没完!”突然暴怒起来的喻衍,身边的椅子被一脚踹飞了出去,喻衍猛往前跨了两步两手狠狠抓住女人的肩膀,女人抖得更厉害了,喻衍只觉得心头一把火燃得更旺。 把女人往钢琴上一甩,女人踉踉跄跄地扑在钢琴上,手按在了琴键上,气氛凝滞的教室里突兀地响起几声杂乱刺耳的琴声。喻衍猛窜上前,制住女人的肩膀,抓着女人的下巴就凶狠地咬了下去。 不是吻,是惩罚,是的,是惩罚。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 喻衍暴力地啮咬着嘴里这双柔软的唇,愤怒地拖住那条逃避的舌头,撕咬舔舐交缠。 女人的腰软了下去,压在琴键上,发出一声尖利拖长的“咪都——”。 呜咽、粗喘。 喻衍捧着女人的脸,盯着她腮边的泪水,她漂亮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颤动,泪水还在不断滚落。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红肿的唇,不断吐露着带着凝噎的字句。 女人双手捂住脸,滑坐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喜欢你……”女人缩成了一团。 果然……果然…… “你果然喜欢我。”喻衍喃喃自语。 胸口,喻衍抬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很闷,各种滋味就在这里搅得乱七八糟的。 他低头看着紧紧蜷缩着的女人。 他想对这个女人大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他的哥哥,他那个,为了爱她快要疯了的哥哥? 他,他的手在抖,他想,他也想抱住这个女人,想吻她,想…… “……第一次,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 那女人的声音低低地飘进耳朵里。 喻衍握紧了拳头。 “滚。我不想听。” 【5】、 一个礼拜之后,喻衍在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喻放的电话,那时,喻衍已经搬出跟哥哥一起住的公寓。 喻放在电话那头平静地说了两个字:“过来。” 喻衍在路上想了很多个哥哥让他过去的原因。 他跟哥哥本就不大亲近,而因为那女人……喻衍皱了下眉头,前一段时间他跟哥哥更是形同陌路。 公寓的门没锁,喻衍敲了两下推门进去。 客厅里没人,但是……喻衍直挺挺地站在客厅中央。 凄厉的哭叫从哥哥的房里传出来。 “不要……不……别这样别这样……啊啊……哈……求你求……啊……” “闭嘴!”狠戾的呵斥,然后是身体撞上墙的沉闷声音,饮泣声戛然而止。 喻衍再控制不住地冲进哥哥的房间。 “哥,够了。”喻衍别过视线,避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够了。” “呵。”喻放抬头看了眼喻衍,冷笑了一声,身下却是晃动腰胯狠狠往前顶入,肩头抵着墙的景舒剧烈抽搐着竟然高潮了,喻放想哈哈大笑,可是他笑不出来,他想干脆槽死身下这个女人算了,可是他舍不得。他俯身过去,掐住景舒的下颚把那张羞愧的脸抬起,“把眼睛睁开。我让你把眼睛睁开!看着我!阿衍在就让你这么激动?哈……嗯,槽,放松,你夹太紧了。”喻放毫不留情地往景舒嫩白的臀上甩了一巴掌。 羞惭欲泣的一张脸,水汽氤氲的眼睛,喻放的心撕裂了一样得疼。 喻放猛然抽出男根,带出了四溅的蜜液,被松开压制的景舒颤抖着手要拉过一边的被子,喻放没有理她,他跳下床,出其不意地朝喻衍出拳,劈头盖脸地揍下去。 喻衍没有反抗,喻放打了几拳就停了下来,揪住喻衍的衣领把人拖到床边一甩:“干她!” 喻衍就着扑在床沿的姿态僵在那里,床上的景舒同样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喻放跨上床,把景舒遮身的被子暴力地扯开扔了出去,抓着景舒的手臂把她拖到喻衍的跟前。 “高兴吗?高兴了吧!”喻放癫狂了一般,强制地拉起喻衍的手摸上景舒的雪乳,“他在摸你了,你是不是开始兴奋起来?下面开始流水了吗?舒儿,我的好舒儿,乖,我让你如愿,你要的,我怎么可能不给你?呵呵哈哈哈……” “哥……” “嘘——别说话。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 4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她的,你特么地一直想干她,你那眼神你以为瞒得过我?特么地你现在闭嘴给我好好干一场,要让我的舒儿满足,听到了吗?你特么地给我干啊!” 疯了,都疯了! 哥哥疯了,听着哥哥的话,竟然开始抚摸起那女人,吻上那女人布满吻痕的锁骨,爬到那女人身上去的自己更是疯得彻底。 那女人羞耻的眼神,欲拒还迎的身体,那女人在他的身下湿得一塌糊涂。 都是疯子! 这是最后一次,喻衍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哥哥,和那个女人。 偌大的校园,要碰到一个人,还是刻意要躲的人,概率微乎其微。 知道哥哥休学,还是父母打来电话才知道的。 喻衍心下一沉,忙跑到那女人的院系,一打听,那女人早就休学了。 哥哥只给父母任性地留下一句话:不想念了。然后,哥哥就失踪了。 不断地四处寻找,年复一年,看着父母苍老憔悴的容颜,到最后,喻衍都恨上了他那个任性妄为不负责任的哥哥来。 喻衍去过那女人的老家,但是那家人早搬走了,问了周围的邻居,却没人知道搬去了哪。 毕业,工作,光阴似流水,喻衍把那段伤人的往事埋在心的最深处。 父母开始为他的婚事担忧。 喻衍总是淡漠地说:还早。 喻衍三十五岁的时候,母亲住院了,医院发了病危通知单。 母亲说,她只想亲眼看到他结婚。 喻衍跟那个唯一的相亲对象订婚了。 喻衍带着未婚妻提着煲汤去医院,在病房门口,他们听到了病房里的说话声。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喻衍推开房门的手抖得像筛子。 站在病床边上的高大男人转过了身,看到他,还有他身边的未婚妻,那男人笑起来,狂野爽朗:“阿衍。” 男人搂着的女人,缓慢地,缓慢地回头。 纤弱的身体,美丽的脸庞,湿漉漉的小鹿一样的眼睛。 那女人慢慢牵起唇角,很淡的笑。 “阿衍。” 喻衍望着他们,泪一下从眼里滚了下来。 《爱欲成囚》 3P ====在其他网站发文时为了避开被吞被锁的命运所以有些和谐字眼用了谐音或者拆分什么的代替,可能会影响阅读,重新修改什么的苦瓜也没精力,各位多包涵哦!===== 阿四16岁。 他正被一群人抄着砍刀追赶,他狂肆笑着从那个早点摊前跑过,那个女人淡淡地看着他,他不怕死地还回头朝她打了个飞吻。 那女人神情依旧淡漠得就像要化入晨光中一般。 那刻,他的心狂跳不止。 他觉得他恋爱了。 爱上了一个女人。 一个摆早点摊的大姐。 他仰躺在草坪上,悬空踢踏着双脚乐得哈哈大笑。 那是个眉清目秀的女人,谈不上漂亮,每天早晨会在街边摆早点摊,他有时候早起会在那里吃几个包子。 他是个混混,怎么的也得有点职业操守不是?所以那包子钱他就从没给过。奇怪的是那女人,换做其他小摊主或敢怒不敢言或拼死拼活的,总有些个表示,就那女人,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竟然什么话也没说,连个小表情都欠奉送,当他不存在一样地又忙她的去了。 这是赤、裸、裸的无视! 要不是这女人算是救过他的命,他早掀了那破摊子。 算了,他不跟救命恩人一般见识! 不过有次他吊着眼拿包子时,那女人破天荒地说了句话:“你这个年纪该在学校读书。”眼神淡淡的,语调淡淡的,听不听随他的姿态。 当时他可瞪了那女人好半晌。 那女人说过这一句后就不再吭声。 阿四16岁,年少轻狂。 得罪了不少人,虽然他人机灵,大多危急时刻可以避过去,但总有失手的时候。 一次是被人堵在巷子里揍得半死,那次,路过的那女人捡了他。 这一次,跑得慢了一步,后背被砍了一大口子。 他洒了一路子血硬是蹭到那女人下班必经的路口。 “颜玟!”他叫。 颜玟停下,寻到声音,沉默地看了他一会,终于开口:“走吧。”掉头就自个儿先走了。 一点也没要搀一把半死不活的他的意思。 死女人! 很大的房子。 他住过几天。 颜玟开门进去打开灯。 进了间屋子拿出药箱。 沉默不语地给他消毒包扎,什么都不问,什么也不说。 还是他住过的那间房。 还是他曾经穿过的那套睡衣。 颜玟下了两碗面给他。 递给他筷子,她说:“吃完碗搁桌上,我明天洗。我先去睡了。” 床头上放着一盒退烧药,一个保温杯。 半夜还真烧起来。 挣扎起来吃了两颗药。 背后抽疼得厉害,睡不着。 睁着眼想东想西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耳尖地捕捉到了某种动静。 不怀好意地起了床。 悄悄打开门。 呵,还真是光明正大! 那房间的门大大敞开着。 那是颜玟老公的卧室。 颜玟跟她老公是分房睡的。 颜玟的老公是个残废,一个长得过分好看的残废! 蹑手蹑脚着过去。 那个男人坐在轮椅上,微垂着头,脸上是跟颜玟如出一辙的淡漠。 颜玟跪在地上,头伏在男人的月夸间,前后摆动…… 阿四自然知道那是在做什么勾当,他也没少让街上的太妹给他做过,只是,脑子里浮出颜玟淡然清冷的脸,再对着里面那场景,总觉得难以适应。 唇舌动作间发出的啧啧水声,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分外清晰,似就在耳边淫、靡缭绕般。 阿四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那男人突然抬起头,眼睛里寒光乍现,阿四往后躲了躲,是被发现了? 男人嘴角勾起,脸上现出极不屑的笑意。 “上来!”手掌扣住颜玟的后颈,男人出声,那是命令的口气。 颜玟乖顺地站起来,脱了身上的睡衣,光衣果着坐了上去。 颜玟手交叉搂着男人的脖子,在那个不良于行的男人身上,上下耸动,银乱而放荡。 阿四听着那细细的低低的,从抿紧的双唇间溢出的口今口我声,身下的那物也躁动了起来。 胸口热血翻腾着,阿四不知道,是为的那个男人射过来的不屑轻蔑的目光,还是为的那个美丽放荡的背影? 阿四偷偷回了房间,他绝不承认这是逃跑。 在房间里鲁了一发后他睡着了。 他起来时,颜玟已经收摊回来了。 见他起床,给 5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他盛了碗米粥。 阿四瞄了她一眼,又匆匆地撇开眼去。 一见她就想起晚上那事,紧接着下面就骚动起来! 果然血气方刚。阿四在心里艹了声! 阿四就差整碗一下都倒嘴里三两口就解决了早饭立马就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颜玟敲门进来。 “你去洗一下。”颜玟递给他浴巾,“我给你换药。” 阿四房间里没有浴室,经过客厅的时候,他遇上颜玟的老公。 坐在轮椅上,静静望着窗外,看到阿四,那视线冷冷地扫过,然后又移向窗外。 看死人一样的眼神! 阿四极为不爽! 又是半夜,不知为什么突然惊醒。 阿四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头顶上的昏暗。 他听得到外面的动静。 很大声的口申口今。 间或几声尖叫。 手攥得死紧! 连续几个晚上,都是半夜,莫名地醒来,听着那饮泣尖叫口申口今! 艹那个死残废!! 他没看到颜玟脸上那么明显的疲累吗? 艹!!! “明天换完药你就可以走了。”换完药,颜玟平淡地说。 “你……”阿四本来想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但看着颜玟那双无波无澜对着他没一丝情绪的眼睛,他闭嘴了。 晚上又醒了过来。 屋外特么的是当他死人啊???!!! 女人的哭泣,隐约还有求饶声! 艹! 阿四从床上起来,在门口顿了许久。 哑哑的有些破碎的泣声,间或拉高尖利的喘息。 阿四拧开门把。 书房的灯亮着,门开着。 阿四捏紧了拳。 颜玟趴在书桌上,一丝、不挂。 那男人在她身后,苍白的手握着什么在她股间抽差。 “饶了……我……饶了我子隽……唔啊……子隽……啊……” 男人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帘微垂,注视着手上的动作。似乎是感受到了杀气,他缓缓掀开眼皮,冷冷地对上门口的男孩。 手下猛地往里一刺。 “啊!”桌上的女人猛然仰起脖子受不住地尖叫。 “混蛋!”男孩冲了进来,红着双眼。 他揪住男人的衣领,拳头狠狠地击上他的脸。 狂燃的怒火烧了他的理智,他也不需要理智,他要揍死这个男人! 是女人的一巴掌,像冷水一样,把他浇得透心凉。 “你,出去!”颜玟盯着他,说。 声音冷硬,那有半分方才的柔弱情、色? 阿四摸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女人。 睡衣是匆忙套上去的,酥胸半露,脸上还有泪痕闪闪,眼神却已经冰冷至此。 眼角余光扫到一旁的男人,脸上依旧淡漠着,嘴角挂着讥诮的笑。 “好!好!贱死你!”阿四朝女人喊了声,转身便冲出去。 颜玟听着外面铁门甩上的巨响,沉默地垂下眼。 男人冷冷看着她:“你可以去追回来。” 颜玟拉了下睡衣:“我去睡了。” “我让你走了吗?”男人冰冷的声音止住了颜玟的脚步,倦怠地闭了闭眼,她顺从地转过身来。 阿四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身上穿着睡衣。 胸口堵着一把火。 那个夜晚,阿四回到住处,翻出一张卡,连夜离开了这座城市。 他穿着睡衣,背上是刚好的伤,回到那个老宅。 他老子抽了他六个嘴巴子,他那几个堂兄在一旁边瞧热闹边冷嘲热讽。 阿四16岁,他回到了那个离开了两年的家,回到那个没有亲情只有权势争斗的地方。 阿四叫回了自己的姓名。 言之。 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文质彬彬、口蜜腹剑、禽兽不如的人! 他用了四年的时间,夺了家主的位置。 言之站在早点摊前,穿着运动服。 “来四个包子。” 比起四年前,女人老了些,但那种清冷淡漠的神情没变,轻轻地瞄了他一眼,女人夹了四个包子。 递过来的时候,言之抓住了她的手腕,拇指轻薄地在她手腕上摩挲。 “放手!”女人淡淡地开口。 言之笑嘻嘻的,俊朗的脸上带着快乐:“颜玟,我回来了。” 女人看也没看他一眼,言之神情不变,还是那样乐呵呵的,不过,包子钱他还是没给。 颜玟依然早餐出来摆摊,晚上去培训班上课。 言之总在她身边出现,跟前跟后。 不再像四年前那样吊着眼嚣张凶狠,反倒整天嬉皮笑脸,即使颜玟并不理他,也一个人缺了根神经一样那边自说自话。 言之把烦躁、嫉恨、不耐都吞咽了下去,不急,他不急,他还年轻,他有的是时间跟那个残废斗! 两年七个月后,颜玟答应他跟刘子隽离婚。 那天晚上,他在厕所里狠狠鲁了两把! 艹,终于告别自个儿的右手了! 第二天,穿上了高级定制西装,特地让发型师给做了新发型,还喷了香水,捧了一大把俗艳得不能再俗艳的红玫瑰,言之敲开了六年前他被赶出去的那个家! 刘子隽并没有什么变化,苍白到病态的肤色,还是那么漂亮的五官,神情仍旧那么淡漠。 他坐在轮椅上,冷冷地注视着他和他硬搂进怀里的颜玟。 “子隽,我累了。”颜玟平静地说,将手上的离婚协议书轻轻放在刘子隽面前的桌子上,“欠你的,我永远也还不清,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你……好好生活吧。这两张卡的密码我写在了这张纸上,这几天我已经请了护工和保姆,他们九点过来。过几天,小艺就回来了……我想,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刘子隽没有出声,只是那样冷冷地盯着颜玟。 “我走了。”颜玟轻轻说。 言之得意地笑,用力搂过颜玟的肩膀拉进怀里,环着她离开。 刚走了两步,身后就是东西被扫落在地的声音。 言之心一跳,条件反射地就要赶紧拉着颜玟走,却还是晚了一步。 颜玟回了头,再也没能走开。 刘子隽坐在轮椅上,腰背挺得笔直,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不,是盯着颜玟,嘴角边带着笑,极其冷酷的笑。 颜玟冲了过去。 “快、快叫救护车!”颜玟冲着他大喊。 言之第一次在颜玟脸上看到这么慌乱的表情。 他看向刘子隽,白得死人一般的脸上正朝着他漾着不屑的笑! 割得再深一点的话,就是名副其实的死人了! 言之呲之以鼻!故意的,这家伙! 颜玟没能离开,离婚的事也不再提起。 艹! 他也不是吃草的! 收拾了行李他堂而皇之地挤进 6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那个家里。 大餐不行,他可以吃点豆腐,随时随地的,能在那残废跟前最好! 把颜玟压在墙上情、色地舌吻过一遍,言之低头边啃着她的脖子边朝书房门口那个残废炫耀地笑! 那个残废垂着眼,转着轮椅闷不吭声地回了书房。 特么得忒舒畅了! 虽然固执地把家业移了一部分到这座城市,但该忙得还是要忙! 颜玟不再让她出去摆早点摊了,不过晚上的培训班她确是执意要去的,言之想想也行,总得有点事做。 现下就他是最忙的,想着那两人单独待家里,孤男寡女的,他就心里火燎火燎得难受。 紧赶慢赶地看了几份文件,签了名,其他的便让打包了准备带回去做。 开门进去,一入眼就是让他暴走的画面。 颜玟跪在刘子隽身前,正给他做口活呢。 艹! 直接摔了文件,言之火大地上前,搂住颜玟的腰一把拉高,一手压住她的后背不让她挣扎,单手粗暴地褪了她的裤子,连带内裤一同扒了。 红着眼,喘着粗气,指头往那岤里抽茶了两下就一把贯了进去。 他朝思暮想了六年七个月的人,想得心都痛了的人,凭什么,他要让给别人? 狠戾摆动着腰,凶狠着表情,言之简直是把身下的往死里艹。 刘子隽盯着伏在月夸间脸上却是被艹得失了魂的颜玟,红艳艳的唇就在他的东西旁,却只顾着口申口今。 慢慢伸手,狠狠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差入她那只顾着为别人叫的嘴里,艹! …… 言之一把抱起已经晕过去的女人,带着凯旋一样心态转过身去。 在门口,他回过头,原是打算欣赏下那个残废或恼怒或嫉恨的表情,但他一回头,他就后悔了! 刘子隽,那个除了淡漠不屑他没见过第二个表情的男人,泪流满面! 言之愣在那里。 刘子隽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但那泪水,像流不尽一样,缓缓地淌过他苍白的脸颊。 言之转过头默默地离开。 每个人一间房,有默契一样,在一起的时间会错开。言之不再在刘子隽面前故意做出亲热的动作,他们也再没有一起艹弄过颜玟。 言之有时会想,他真特么是个好人! 颜玟怀孕的时候,言之既爽又不爽,他在欢喜过后就特么的有种微妙的戴绿帽子的感觉。 孩子出世,是双胞胎。 言之笑得像全天下所有慈父一样。 刘子隽弯了弯唇角,小心翼翼地抱过一个孩子。 《姐弟》 3P,含百合 林了收到一封信。 非常奇怪地盯住信封上的寄件人:骊妹儿。 她是记得这个女孩子的。 是她的大学同学。 很奇特的姓名,很漂亮的长相,很温柔的性格,是他们那届的院花。 是隔壁寝室的,虽然同一个班级,但也只能算点头之交,毕业之后压根就没联系过,怎么会突然联系她,而且是以寄信这样的方式? 林了好奇地撕开信封。 娟秀的字迹,简单的寒暄,再自然不过的邀请。 骊妹儿要嫁人了,请她出席她的仪式????? 林了抓了抓头发,太奇怪了这? 可是,连林了也琢磨不透自个儿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她竟然还特地请了假屁颠屁颠地照着信纸上留下的地址赶过去了。 极偏远的村落,动车、大巴、早该淘汰的小三轮、竟然是驴车、步行……倒来倒去换了好几趟车,林了终于风尘仆仆地来到了骊妹儿的老家。 骊妹儿见到她的时候,竟然哭了,水灵灵的大眼扑扇扑扇,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儿像在跳舞一样,美好得太过悲伤,林了忙不迭地掏出纸巾给她擦拭。她真心不知道原来自己在院花心目中占有这么重要的地位,突然之间就对眼前的女孩感到万分的愧疚。 “这是我的弟弟,秀哥儿。”骊妹儿拉出身后的一个小伙子,很突兀地跟林了介绍,林了瞧着俊秀无比的少年笑了笑,那个少年有点羞涩地朝她点了点头,“我待会儿事情比较多,秀哥儿会陪你四处走走。”骊妹儿非常慎重地把林了托付给秀哥儿。 真的好怪异! 林了瞪着被骊妹儿牵起然后无比小心地放在秀哥儿掌心的自己的手,这……搞得什么啊? 抬眼看向骊妹儿,正柔柔望着自己,眼睛里荡漾着的波光喜悦而满足。 算了,随她吧! 林了也对着骊妹儿笑了笑。 骊妹儿竟像是害羞了一样低下头去。 呵呵,真有意思!林了眯起了眼。 秀哥儿带着她到村落各处闲逛,今天不知是他们的什么节日,总觉得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股让人有点不安的神秘气息。 秀哥儿说,这是爱神降临的日子。 听着感觉是跟这个很落后的村落格格不入的浪漫啊。 村子不大,应该互相都是无比熟悉的,身边经过的行人总热情无比地跟秀哥儿打招呼,然后还笑嘻嘻地看着林了,林了都被瞧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他们为什么这么看我?”林了终于忍不住问身边的秀哥儿。 秀哥儿脸红红的,一双眼睛含羞带怯地瞄了她一眼然后很快地挪开。 靠,这……林了干笑着别过脸。好寒!目测一米八的个头请别做这么娇弱的动作好嘛,真心让人受不了啊啊啊!!! 一道不知道什么乐器打击出来的乐声突然响起,村落里的人都骚动起来,然后往同一个方向涌去。 秀哥儿拉了林了也朝那个方向过去。 一个挺大的空地,周围围了很多人,秀哥儿拉着林了过去,很多人看到是秀哥儿就自动让道出来,两个人奇异地畅通无阻地走到里面去。 一眼就看到了骊妹儿,穿着奇形怪状的服饰,但很美,还多了份庄重。脚踝上套了很多链子,缀着小铃铛,随骊妹儿的走动发出清脆的铃声。 骊妹儿身后坐着几个老者,瞧着很有威望的模样。 林了打量了周围一圈,梦里梦外都有些分不清了,好像进了电视里一些巫族部落的感觉啊。 那个奇怪的但意外好听的乐声又开始了,然后林了看到骊妹儿开始跳起舞来,一样的从没见过的舞步,但骊妹儿跳得相当好看,空灵优美,林了一下被吸引住了,所以,当骊妹儿旋转着来到她跟前,却不知道是拐到脚还是什么的突然身子一倾的时候林了想都没想马上伸手把人抱住。 周围响起震天的欢呼声。 窝在林了怀里的骊妹儿抬眼,如水眸子温柔地看着林了,盈盈一笑,美得要死! 林了问:“是不是拐到脚了?小心些。” 骊妹儿轻轻地说:“谢谢。”然后从林了的怀里站起来,脚步轻 7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盈地走到那几个老者跟前,也不知道跟他们在说什么。 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几个老者,他们是在跟她说话??? 怎么同祀村欢迎她,儿家人会善待她……说的什么? 村子里的人逐渐散去,每个行经林了身旁的人都会跟林了道声恭喜。 林了稀里糊涂地对人家笑。 “我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林了撩了把长发,有点烦躁。 身边的秀哥儿有点逾越地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发,笑:“大家都在高兴呢。谢谢你嫁给姐姐。” “啊?……” 明明很奇怪的事,可奇怪的,林了只讶异了下,竟然就没有其他反应,脑中竟是极其自然地开始思考,为什么是她嫁给骊妹儿,而不是骊妹儿嫁给她?以后,她们是要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么?不,还是去她的那个城里,便利许多…… 懵懵懂懂地随着秀哥儿来到了一座房子前,厚重的木门虚掩着,秀哥儿说进去吧。 推开门,浓重烈性的土烟味直冲鼻腔,林了咳了声,然后就在缭绕的烟雾中看到了一个老人。 盘着古式发髻,一脚搭在长条凳上,嘴里叼着长长的烟杆。 秀哥儿上前,说:“奶奶,这是爱神选给我们家的弥子(注:当地人对妻子的称呼)。” 老人望过来,向林了招了招手,林了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老人摸摸她的头,说了句:“好孩子。” 秀哥儿陪着老人聊了几句话,林了听不大明白那意思,便无聊地坐在一旁,屋里的烟味实在太过呛鼻,林了有点受不了,心里想着快点走快点走。 秀哥儿这边还没说完,骊妹儿便来了,见到林了就走了过来,挽住她的手臂:“奶奶,我带她回屋去了。” 老人笑着点点头,一边的秀哥儿也笑望着她们。 路边栽种着香蕉树,繁茂大张着的叶子挡住了光线,“骊妹儿,你辞了这边的工作吧,到我那去上班,互相也有点照应。”林了话就这么出了口。 心里挺奇怪的,她明明就没这么想过。 两个女人?结婚?笑话! 可是,现在滔滔不绝说着未来生活计划的她是怎么回事??? 骊妹儿认真地听着,眼睛里亮闪闪的,嘴边的笑甜蜜得都快化了。 “好,都听你的。”骊妹儿头轻靠上林了的肩膀。 一个人过来,三个人回去。 瞟了眼拉着行李箱的秀哥儿,真是奇怪为什么他也跟上来? 难道是不放心他的姐姐? 可能吧。 林了住在公司宿舍里,原来如果过来一个骊妹儿挤挤就是,但加了秀哥儿,就有点麻烦了。 想了想,干脆就在外面租一套吧。 很快找了套二室一厅,非常郊外的地方,房租不贵但就是离上班的地方实在是远。 又看了几间房,不是太贵就是比那套条件还差,比较了番最后还是搬进了郊外那套二室一厅。 忙了一个礼拜,终于是安定了下来。 无比自然的,林了和骊妹儿一间卧室,秀哥儿一间卧室。 林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女生跟女生当然一间房了,这不很正常吗? 睇了眼莫名一脸春情的骊妹儿,接过她手里的牛奶。 “你喝了么?” “我刚才在厨房已经喝了,你喝吧。” “唔……这……味道怎么甜甜的?” “我加了点东西。” 抬眼瞅了下骊妹儿,也没好意思问是什么东西,想她也不至于要害自己。 先去洗漱了躺到床上,还没什么睡意就玩起手机。 骊妹儿在床边坐下,林了抬起头看了下,这不看还好,一看,林了脸整个红了,尴尬地咳了咳,林了迟疑了好半晌才小心开口:“呵呵……你……习惯衣果睡?” 骊妹儿两腮红丽,那双水水的眼睛像是要滴出蜜儿来,被那双眼睛盯着,林了莫名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真是见鬼了!! 林了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那……挺晚的我睡了。” 赶忙拉起被子躺平了。 缭绕鼻尖的香气,淡淡的,却深深地撩起一阵阵莫名的情、潮。 又翻了身。 林了咬紧下唇。 躁动的、无法抑制的,陌生的谷欠望…… 冰冷的指尖轻轻在背后摩挲而过,林了惊颤了下。 高挺绵柔的两球软、肉紧贴了上来,在背后缓缓摩擦着,一只细腻纤弱的小手大胆地覆上她的下人本。 “别……别……”林了不敢相信这么嘶哑颤抖的声音竟然会是她的。这样的……这样的……放肆变态的举动,像她的性格不是早该一巴掌拍死她,为什么为什么……她却情难自已地只觉得漫天的谷欠望快把她湮没? 纤细的指尖突地刺入人本内,林了惊喘了声,还不待做出反应,瑰丽的容颜撞进她朦胧的眼中。骊妹儿的双眼亮得惊人,眼尾是抹艳红,唇似要滴出血的鲜红,“了了……”叹息一样,压在林了身上的骊妹儿埋下头吻上了被刺激得似失了魂的林了。 林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更不知道,原来女生和女生也是可以做的?还能做得这么……这么色、情?完全被谷欠望紧紧纠缠住的林了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甚至连喘口气都是那么可贵! 欲生欲死,只剩口申口今在狭窄的房间里缭绕…… 是谁?突然环抱上来的壮实的臂膀?突然从身后不容抗拒地猛力、贯、入?不对劲,不对劲……但被谷欠火烧得早已失了神智的林了却无力去探究…… 早上醒来时觉得浑身疲累,而且,她似乎忘记什么重要的事。 骊妹儿站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她:“了了,快起来吃早饭,不然要迟到了哦。” 晃了晃脑袋,可能是最近搬家什么的太累了吧?林了掀开被子下床,脚刚着地却突然一软。 “小心!” 被迅速地揽入怀里,林了抓着来人的手臂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朝身后的人道谢:“谢谢,可能睡得太多,腿软了,哈哈。” 秀哥儿腼腆地笑了笑。 最近一段时间好奇怪,早上起来很累,前晚的事总会忘记,但心里却是很奇怪地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事。 问骊妹儿,她看了眼林了低头羞涩地笑,然后说并没什么事,她们很好地在一起睡了。 林了觉得真是……动不动羞答答的这是在闹什么? 后来,有一天,骊妹儿突然问她:“了了,你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还没来?” 奇怪着她怎么会知道?不过,也确实,已经晚很久了。 林了点点头,有点疑惑地说:“是晚了好久了,不知道是怎么了,过两天上医院看下。” 那个晚上,骊妹儿在她耳边轻轻吹着气:“了了,你怀孕 8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了。” 而那个时候,她正骑在秀哥儿身上,秀哥儿那东西还在她人本里耸动,骊妹儿的柔荑揉着她的胸…… 愤怒、恶心……是的,林了可以感受到直喷涌上胸口的情绪,可是,为什么从嘴里发出的只有口申口今?沉溺在那对姐、弟手中的那个,是她吗? 是的,好像有两个她一般。 明明觉得讨厌,不能忍受,可是,她表现出来的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被秀哥儿拥在怀里,唇上接受着骊妹儿的亲吻,那个人不是她不是她!!! 牵着那俩姐弟在公园里散步,笑得幸福满足的,那个人不是她不是她!!! 微笑看着蹲在身前齐齐贴着大肚皮很认真地要听出声音的俩姐弟,那笑容里满满的爱意,不是她不是她!! 看着骊妹儿把哭闹的宝宝塞到弟弟怀里然后一把把人推到屋外,关上了房门压上身体,心甘情愿被这样那样沉溺不可自拔的,绝对不是她不是她!!! 被抵上墙抽、插,还能紧紧揽住秀哥儿的脖子与他深吻在一起的,不是她不是她!!! 天黑了,天亮了,人,也老了。 那个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妻,有了自己的家。 林了满头白发,骊妹儿一脸褶皱,秀哥儿已经抱不动她了。 那天阳光灿烂,秀哥儿搬了三把椅子到屋外的小院子里。 三个人排排坐。 一会儿,三只手握在了一起。 “真好!” 不知谁叹息出声。 夕阳西下,林了却再也没睁开眼睛。 同一时间,不会很远的一间医院,一间安静的病房里,生命仪“滴——”的一声长鸣。 门外响起匆忙的脚步声,然后是护士推门进入。 半开的房门,可以看到床上插满了管子的人。 分明是27岁时候的林了! 27岁生日那天, 林了收到了一封信! 《丑陋的我》 重口,NP 这是个看颜的社会! 没有人比曾希对这句话体会得更深! 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嚓,狗屎! 曾希有张哭丧脸。 哭时难看。 笑时,比哭还难看! 下拉的眉梢,下拉的眼尾,整张脸唯一算可取的挺直的鼻梁却偏偏鼻头尖得让人恍惚碰一下就能给剐出伤痕来,还有那时时刻刻让人看了就心情不好的下垂的唇角。 “这脸到底是怎么长的?好愁人啊!”印象深刻的是初中那个多愁善感的年轻班主任这么看着她叹息又叹息的,“曾希你要好好努力学习啊,等你成了富婆,大概就不愁嫁不出去了。” 于是,曾希拼命地念书,那个班主任话说得不好听,却是再现实不过。 终于,她考上了国内一等学府。 在那里,她爱上了一个人,一个院草级的帅哥。 怎么就爱上了? 是因为那张俊脸吗? 曾希不止一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答案。 爱上就爱上了吧。 可是,那个帅哥,却是恋着另一个女生,一朵高岭之花。 曾希跟那女生,那是一个天一个地,连丁点可比性都没有。 但是,如果以为这样曾希就会自惭形秽自动打退堂鼓那就大错特错了。 曾希处心积虑地接近那个帅哥。 帅哥参加的社团,她一个不落地全随着进去了。帅哥常出现的地点,她可以时不时地来个偶遇。帅哥上的选修课,她就是翘课也务必要出现。 终于,有一次,帅哥的课本落在了社团。 曾希心里对天长笑,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曾希没有拿起课本立即追上去。 隔了一个礼拜,一节选修课上,曾希在帅哥的附近,用照了许久镜子练出的她最能看的笑容和最柔和的声音,问一个女生:“你知道谁叫辛昇?” 毫不意外,辛昇拿到课本很高兴,俊脸上笑容灿烂地对她道谢。 曾希面上随意地嗯了下就转身去了远处的一个座位落座。 没有立刻就跟辛昇套近乎,曾希又过了一个礼拜,在社团佯作匆忙间不小心撞了辛昇,那一下撞得极狠,辛昇的手臂蹭破了一层皮。 于是,辛昇彻底记住了她。 即使不同班,但同个院,只要有心,总能三不五时碰上面。 曾希步步为营,终于,三个月后,她成了辛昇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辛昇为人爽朗,心无城府,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所以,等他跟曾希混得很熟,把曾希完全当成了自己的铁哥们后,他对那位高岭之花恋而不得的各种失落、懊恼、焦灼、恋慕都一股脑地对曾希诉说。 神情认真为诉说者苦而苦悲而悲乐而乐,当最合格的听众;为辛昇出谋划策,当最尽心的朋友;适当的嘘寒问暖,当最体贴的知己。 曾希压下满腔的嫉恨,耐心隐忍地守在辛昇身旁。 辛昇跟她开玩笑:“阿希,你心地这么好,娶到你的男生真是太有福气了!” “……谁会愿意娶我我这么丑……”曾希适时地垂下头,长发掩住了她的神情,辛昇只听到她感伤柔弱的声音。 辛昇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还好啦。相由心生,你这么善良,怎么会丑呢?” 那么,你能喜欢上我?你会娶我吗? 那时,曾希真想这样直截了当地问辛昇。 可是,不能问,不能问,曾希长发下的脸痛苦地扭曲成了一团。 曾希当然不指望她守着辛昇,辛昇就能爱上她。 辛昇的女神,辛昇的爱,她绝对要破坏掉,她要让辛昇一点指望也没有! 女神叫姚美,名字是俗了点,可人却也是如其名,美得天怒人怨——起码她曾希是时时刻刻怨恨着的。 会弹钢琴会拉提琴会跳芭蕾,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成绩也是逼死人的好。 完美得挑不出毛病! 拜在女神石榴裙下的人当然多,很多! 曾希偷偷摸摸观察了许久,她注意到女神身边经常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女神的双胞胎弟弟,曾希看那男生的脸就知道了,跟女神不相上下的美,曾希第一次见到这对双胞胎,真的是被惊艳住了,然后,就是满腔满腔翻腾的黑暗情绪。 凭什么?凭什么好处都被那对姐弟占尽了? 曾希慢慢接近他们,她的目标,是女神身边的另一个男生,瞧他对女神那样爱护有加,肯定是很喜欢女神的吧……那么,就让她好心地助他一臂之力!曾希怪笑。 只是,那个男生,却并不是那么好接近。 曾希在那男生跟前摔过六次跤,撞过他四次,那男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无视走了过去。 曾希咬牙,好你个付博! 9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那次,她端着杯滚烫的热水佯装滑倒直接朝女神泼了过去……当然,女神连点水花都没溅到。 付博也没能英雄救美。 是女神的弟弟。 瞧着漂亮弟弟衣领口裸、露出来的白皙胸口刺目的红,曾希有些发愣。 被一把推倒在地,曾希才清醒过来,目光对上的是付博凶狠的眼神:“该死的,你要庆幸我从来不打女人!” 曾希顶着那张哭丧脸,沉默地看着付博。 付博咒骂了两句就不再理会她。 女神弟弟很快地被送往医院。 曾希跟在他们后面。 或许是以为曾希作为罪魁祸首要跟上去赎罪的,也没人阻止。 曾希一路上都垂着头,在别人认为她在忏悔的时候,她眼角余光飘过一旁肃冷着张漂亮脸蛋的女神弟弟,哦,女神弟弟有个跟他姐姐一样俗的名字,叫姚帅,曾希下垂的嘴角不屑地拉直:活该,让你坏我好事! 跟着一拨人去了医院,曾希又再次见识到了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曾希阴暗地在心里默默诅咒着:破医院,早晚得关门大吉! 姚帅被一行人点头哈腰地迎了进去,然后像是个将死之人一样旁边围了一圈又一圈据说都是主任级别的白大褂。 至于么?顶多留个疤,那么杯热水能烫死个人?大惊小怪! 曾希微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耳朵听着那些个主任什么专业术语一个个地往外蹦。 后来,那些个庸医终于下了结论,要住院。 屁点大的伤住泥煤的院! 曾希鄙夷地哼了声,头仍是柔弱样地低垂着,眼角警觉地观察着付博的动向。 本来要跟在付博身后离开,想着多少要跟付博说上两句话,却不料被姚帅给指着鼻尖留了下来。 曾希有点忐忑,心里想不会被发现什么吧? 姚帅胸口绕上了纱布半躺在病床上,曾希犯人一样站在床尾。 “呵。”曾希听到突然一声冷笑,然后她听到,“丑八怪,不要以为这样就会引起我的注意?”曾希太过惊讶,一时忘记伪装,猛地抬起头瞪向了床上的人,那精致漂亮的男人皱着眉头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般地撇开了视线,“滚,以后再看到你在周围鬼鬼祟祟的你就是个女人我也不会跟你客气!” 曾希怔愣了片刻,脑子里快速地转着——看来是误会了……呵,也好,不失为一个机会……曾希迅速调整脸部表情,原就看着就让人郁闷的脸被她那么一耷拉,更是不能看的了。 曾希一脸被发现秘密的羞愧和被抛弃了般的绝望,嘴上哀哀怨怨地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喜、喜、……” “叫你滚没听到吗?”姚帅一把把床头的纸巾盒丢了过来,正正砸在曾希的胸口。 曾希捂住脸哭哭啼啼地奔出病房。 姚帅盯着甩上的房门一脸阴沉。 站在病房外的曾希慢悠悠地放下捂脸的手,回头盯着病房露出了个阴森森的笑容。 等姚帅出院后,曾希开始明目张胆地在女神周边转悠,当然,畏畏缩缩眼含恋慕是必须不能少的。 在此之前,曾希在宿舍里可是找了许多暗恋题材的电影揣摩,为了能表现出无颜暗恋女的卑微凄凉她可真没少下功夫。 终于,姚帅发火了,付博注意到了她,连女神,每次都要多看她两眼。 呵,有进步! 曾希揉了两把痛得厉害的肩膀从墙角站起来。 槽他娘的姚帅,连女人都动手! 这样就想吓退她?做梦! 曾希更是一有空就顶着张哀怨到极致的哭丧脸变本加厉地在那几个人跟前幽魂一样飘来飘去。 被姚帅揍了四次,说不痛是假的,但也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只不过这么一来曾希的倔脾气就上来了,还偏就跟他扛上了!在要被揍第五次的时候,女神出现了。 粉妆玉雕出来的容貌,水灵灵的大眼盯着她,女神唇角轻勾,比画还美:“你叫什么?做朋友吧!” 曾希稀稀疏疏的几根长睫毛颤得厉害,然后滚出了两行热泪,女神满意地看到曾希受宠若惊地急忙点头。 破天荒的,姚帅竟然没有反对,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甩头就走了。 曾希背靠着墙,望着走远了的美好背影,垂下眼阴阴地笑了两声。 本就丑极了,跟那两个俊男一个美女走一块,那更是被衬得丑到了一个极致,曾希混在无比出众的几个人里活生生就是个异类。即使分分秒被戳着脊梁骨,可曾希不在意,服服帖帖地跟在他们几个身后,手脚勤快不多话,就像个任劳任怨的小仆人。 姚美笑着对弟弟说:“小希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坚强的女生!” 曾希佯作腼腆地笑,不过,反正面前的几个人也没谁愿意看她那难看的笑颜。 三不五时地在姚美跟前赞几句付博,不着痕迹地为两个人制造机会。 看两个人感情融洽,曾希在心里暗自高兴。 只是,在曾希以为她快要成功了的时候,辛昇一脸灿烂笑容地跟在姚美身后出现在了她眼前。 曾希差点就冲上去抓住辛昇厉声喝问他什么时候跟姚美这么熟? 姚美亲昵地搂着曾希的肩膀:“好巧,原来都是认识的。” 曾希下垂的嘴角用力地勾起,“好巧。”视线里辛昇的目光像是定在了女神身上,从头至尾,他只看了她一眼!曾希低下头,长发掩住了她的脸。 辛昇很快就跟几个人混熟了,即使是酷着张脸少言少语的付博,似乎也处得不错。 辛昇后来请她吃饭,他高兴地对曾希说:“阿希,我能有你这么个朋友,真的是我的荣幸。我都想不到你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曾希愣在那里,不知道辛昇说的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因为她过生日请她吃饭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去追姚帅的,毕竟你长这样也不可能动那样不可能的心思……啊,阿希,我不是看不起你,是觉得你这么冷静的女孩不可能有不现实的想法的。你肯定是为了帮我能更接近小美的……你对我真好,阿希,我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曾希傻傻地看着对面兴高采烈的男人。 “啊——阿希,你,你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阿希,你别哭啊……” “……没事。”曾希吸了吸鼻子,抽了两张纸巾胡乱擦了擦脸,脸上堆出怎样也不会好看的笑,“我是太高兴了,不说了,吃饭吧,我都饿了。” 回到宿舍,曾希蜷缩在被窝里偷偷哭了半宿。 不能再这样慢吞吞下去了,她得加快速度,不能让辛昇的感情越放越多进去,姚美姚美……曾希阴狠地盯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双目。 曾希把目 10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光更多地投向了付博,有意无意地找机会跟付博搭话。付博从原先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到后来倒能回应那么一两句话,特别是在一次付博为了个课题抓耳挠腮,曾希也不知道自己是说了哪句话让付博心花怒放的,就此后,付博对她态度好多了。反正纯粹就是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曾希才不管是因为什么,付博现在总算愿意跟她偶尔呆在一起聊上那么两句,这比什么都重要,而且,瞧姚美时不时要看上他们两眼,曾希想,姚美是不是嫉妒了?发现心中真爱了? 辛昇黏姚美黏得越发紧,曾希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狰狞了表情冲上去拿把大刀把两人劈开,所以,几个人在一起时,她都是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往那两人方向去,但是,目光总得有地方放才行,所以,她更专注地盯着付博观察。 只一心控制自己的注意力的曾希压根没有多余心思去发现:那个从来不待见她的美男子姚帅,盯着她的目光别提有多吓人。 先不管她和辛昇揣着什么目的,反正现在一有空余时间,都是五个人一同进出,而且奇异的,那女神姐弟和付博竟都没人提出异议,呃,也可能是懒得吧,或者是因为免费有了她这么个供使唤的所以其他的就勉强忍耐了下来? 曾希的室友简直对曾希各种羡慕嫉妒恨,阴阳怪气地说曾希好本事,曾希对着她们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软绵绵地说,“阿美阿帅他们可温柔了,对我很照顾的。”然后还要脸红一下,特扭捏地扭扭腰肢,有时候有闲工夫她就眨巴几下耷拉眼,少女怀春一般多加上两句话,“小博今天夸我睫毛好长,XXX你看看我睫毛是不是真的很长?啊啊,怎么办?觉得好羞涩……”在一众快瞪出来的眼珠子下,曾希捂着脸娇羞地躲进厕所,然后贴着墙听外面室友的哀嚎:男神的眼睛被屎糊了啊!!!!!!!!!于是,曾希心情大好地开始蹲厕所。 近来跟付博的关系进步了很多,曾希心里计算着什么时候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时候,突然事情起了些变化。 是准备几个人一起出去吃饭的,曾希理所当然地跟紧付博,穿过校图书馆后的鹅卵石小径时突然就被姚帅一把抓住胳膊往旁边拖,曾希吓了一跳,但也没喊出声,只象征地挣了两下却被姚帅马上不客气地踢了两脚,小腿痛死了,曾希立刻伏低做小。 被拖着走时曾希望了眼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辛昇,她可以看到辛昇的侧脸,灿烂的笑,专注地看着他身边的女神。他们身后的付博回头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然后就转过去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呜,痛!” 下巴被狠狠掐住扳过去,曾希忍不住呼痛。 “丑八怪,竟然敢耍我!” 又被揍了一顿。 曾希摸了摸还火辣辣痛着的下巴,肯定被掐青了。 槽姚帅他十八代祖宗! 远远跟在姚帅身后进了饭店,女神瞥了她一眼,付博瞥了她一眼,辛昇的眼睛忙得抽不出空来看看她。 曾希沉默乖顺地在中间空位上坐下来,左是姚帅,右是付博。 曾希坐下来的时候,左边的姚帅又阴阴地扫了她一眼。 曾希小媳妇一样低着头不敢稍动。 饭吃到一半,辛昇才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盯住她的脸:“阿希,你的脸怎么了?” “呵呵,不小心撞到墙了。”曾希从碗里抬起头,轻声细语地回答。 “撞到墙?”辛昇一头雾水样。 曾希柔柔地笑:“没事。” “哦。”辛昇疑惑了阵,但不消片刻他就把疑问抛之脑后,又全身心地放在旁边的女神身上。 盯着碗里一颗颗莹白的米粒,曾希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好苦,满嘴的苦味!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付博消失了一会,然后几个人要分道扬镳各回宿舍时,付博撞了撞她的肩膀,板着张脸塞了盒创可贴到她手里。 曾希讶异地看着付博,突然就极其丢脸地流了眼泪。 身后一声极其响亮的冷哼,曾希胡乱擦了擦脸,急冲冲地道了声谢就落荒而逃了。 “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不喜欢她也别这样对她,挺不容易的。” “嗤!” 在宿舍对着镜子贴上创可贴时,曾希对自己的计划有片刻的犹豫,但很快,她就打消了她无谓的迟疑。 不能手软! 辛昇,只能是她的! 那个该死的暴力姚帅,去死去死去死!!!!!!! 特么的自以为是! 真想划烂那张漂亮的脸蛋! 曾希阴沉地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贴了好几张创可贴显得更加让人无法直视的脸。 已经很少能单独和辛昇待在一起,即使就是那少得可怜的几次独处,辛昇嘴上说的,来来回回也只有他的女神,女神长女神短,曾希要很努力,才能保持住唇角勾起的弧度。 槽他娘的女神! 曾希发现,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性! 这不是个好现象! 不行,不能再拖了,她得下手了! 再过几天就是五一小长假,曾希等待了很久的机会。 曾希有意无意地怂恿了辛昇约女神出游,然后,果然是几个人一起出行。曾希扫过辛昇喜滋滋的脸,又快速瞟了眼姿容艳丽高傲的女神,面无表情的付博,还有坐在角落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姚帅。 曾希垂眼玩弄着自己的指头,她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怎么把这个碍眼坏事的姚帅剔除出出游的行列。 机会总是有的,只要她懂得把握再伺机创造些条件。 付博有课辛昇被社团的社长留下来开会,曾希慢吞吞地落在俩姐弟身后,目光阴寒地盯着走在前面的两人。 呵呵。 曾希下垂的唇角往上勾了勾,然后就是惊慌失措的一声:小美小心啊啊啊…… 曾希朝姚美的方向扑过去。 果不其然,姚帅又护了过来。 呵,等的就是你! 曾希反手一把抱住姚帅,双脚狠蹬了下台阶,如她所料的,他们滚下了楼梯。 曾希缩在姚帅的怀里,努力地尖叫再尖叫。 终于落在了地上,曾希趴在了姚帅身上。 腰背实打实地撞上了台阶边缘很痛很痛啊,但是,戏还没演完,没有时间让曾希喊痛。 曾希一脸惧怕慌乱地要从姚帅身上撑起来,所以,她的手肘就很不小心地一把撞上了姚帅脆弱的眼窝,她一脚又极不小心地重重踩上了姚帅的脚踝还慌张中来回碾了碾。 “唔……死女人,滚开!” 姚帅闷哼了声,满头冷汗地朝曾希吼。 曾希被这么一吼,好似吓破了胆,身子一趔趄又一下摔在了姚帅身上,这回,曾希就冲着 11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去。 “嗯……啊……” 姚帅这下痛得再忍不住地呼了出来。 被女神一把扯开,曾希惊慌失措的脸上涕泪横飞,那惨绝人寰的模样让女神直接撇过了头,女神冷静地命令:快叫救护车! 曾希望着远去的救护车,忏悔一般地低垂下了头。 付博和辛昇很快得到了消息赶过来。 辛昇责怪地看着她说了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然后就安慰女神去了。 付博望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曾希一个人去了附近的小诊所,看跌打。 那老中医下手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曾希痛得眼泪鼻涕流得满脸都是,手腕也被自己咬出了好几个口子。 曾希晚上提着加了钱让饭店帮熬出来的龙骨汤去探望姚帅。 姚帅伤得其实也没多严重,但是,那脚踝却真的是拐到了,肿了个大包。曾希瞧着那包得山一样的大包心里就暗暗琢磨这里面有自己的几许功劳,不过,那只黑青的熊猫眼却可以肯定的是,完完全全地拜她所赐。 曾希又是犯人一样垂首站在床尾。 姚帅脸黑得锅底一样,盯着那个丑八怪肩膀抽筋一样抽个不停。 特么的是在幸灾乐祸吧?! “丑八怪你给我抬起头来要是让我看到你在偷笑你死定了!”姚帅阴冷地盯住那丑八怪听话地抬起来了的脸。 哭丧一样好似死了人的悲催脸。 姚帅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痛,脚踝痛,特么的连蛋、蛋都隐隐作痛起来! “滚出去!” “我、我……对不起……我给你熬了、熬了汤,你、你喝、喝点吧,我放、放这里……” “滚,带着你的狗屁汤一起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曾希期期艾艾地滚了出去。 慢悠悠地提着汤回到宿舍,曾希边喝汤边看《跑男》,哈哈哈笑得特么地痛快! 虽说姚帅那伤不碍事,可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起码,出游什么的那是甭想了。 曾希顶着张愧疚得快赶上马上要剖腹自尽的脸,规规矩矩地跟在女神、付博和辛昇后面,跟屁点儿伤就大动干戈坐上轮椅的姚帅告别。 动车上辛昇跟曾希换了座位,时刻离不开女神般又凑女神身边。 曾希一脸善解人意地离开了自个的座位,坐在付博身边。 “对不起。”曾希不好意思地对付博笑。 付博瞥了她一眼,“哦。”然后就低头继续玩他的手游。 曾希没有继续跟他套近乎。 已经不需要了! 曾希望着车窗外快速闪过的风景,窗玻璃上映出的,眉尾下拉着,眼尾下拉着,唇角还是下拉着,没有表情的一张末世般的脸。 借住在姚美一位亲戚空置着的一幢小别墅。 尽兴地玩了两天,大家都有些累,这天就打算早点休息。 曾希做的晚餐。 四菜一汤,清清淡淡好入口。 辛昇一直夸,说谁娶了曾希好福气得很。 曾希依旧腼腆地笑。 吃完收拾好后一起打了会儿牌,曾希给几个人各端上一杯香茶,柔柔地说:“听说睡前喝杯香茶有助睡眠。” 不久之后,辛昇不断地打着哈欠说要去睡了。 曾希也打着哈欠说她困了要去睡了。 姚美挑了挑眉说,她怎么不觉得,反而觉得越发精神了。 曾希就笑着说付博那你陪姚美再玩一会。 曾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默默等待。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过了三十多分钟,早该发作了吧? 轻巧地打开门悄悄走出去。 大厅里却没有预想的火爆场面。 曾希皱了皱眉,脚下一转,轻悄悄地蹭到姚美房前。 贴着房门,没有听到里面丝毫动静。 难道……在付博房里? 曾希经过辛昇房前时特意停了会,听了片刻动静,辛昇房里很安静,再过十几分钟,他就该醒了吧? 曾希垂着眼帘,轻轻走到付博房前。 付博的房门并没有关严实,曾希透着缝隙往里看了眼,没开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耳朵伸长仔细听了听,似乎是有些细微的声响。 曾希想了想,伸手轻缓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 借着院子里亮着的照明灯,曾希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床铺,上面的枕被整整齐齐地叠放着。 曾希站在床前,盯着无人的床皱紧了眉头,人跑哪去了?不行,要快点找到人,不然,一切都白费功夫了! 曾希刚要转身,却惊觉耳旁牛喘一样急促的粗喘声,还未来得及转头探个究竟,就被猛地一下扑到了床上。 “放开我!”曾希一瞬间吓得差点尖叫,待灯光打在压在她身上的人脸上,曾希一下怔愣住。 是付博,一脸狰狞的已然失去了理智的付博。 姚美呢?姚美在哪? 但情势已经让曾希没有空余时间去想那些问题了,付博野兽一样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曾希凶狠地咬着付博的胳膊,腿也不断踢踹着,可是,挣不开,逃不掉…… 不!不要…… 付博极其暴力地破开了她的紧致冲进了她的身体,曾希咬住自己的手背苦苦忍住疼痛,她连喊都不敢喊,眼泪汩汩流出,她尝到了泪水的咸味、鲜血的铁锈味,还有自食其果的浓浓苦涩。 付博一点都不留情,大开大合只随了自己的兴致槽干,一把抱起曾希把她按压在沙发背上,高高提起她的腰,整根抽出整根掼入凶狠而狂野。曾希疼得全身直抽搐,但是,更痛的,更让人绝望的,是眼角余光中愣在了房门口瞪大了眼看着他们的辛昇。 辛昇惊惶地转过身去就要避开。 但是,不行!不能走! 曾希痛恨此时此刻的自己竟然还能想着不能让辛昇走,因为还有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姚美,如果……如果辛昇撞上了中了药的姚美……不,她做了这么多不是为了成全他们的!她绝对不要! “阿昇阿昇……嗯、啊……不要走,啊哈……进来阿昇……” 曾希喊出声,刻意放柔的嗓音里带上了浓郁的、情、色、味道,沙沙哑哑混合了几声口申口今,在这个充溢了谷欠、望的晦暗空间,直直闯入辛昇的耳朵里,携着情、谷欠流入辛昇的血液里。 辛昇的脚僵住了。 他听到了自己血液的鼓噪,太过清晰地好似就在耳旁的喘息口申口今,月夸下的巨、物蠢蠢欲动。 走!快点走…… “阿昇……啊——” 被扼住了咽喉一样的半声尖叫,然后是急促的一半痛苦一半欢愉的口今口我…… 辛昇的喉结快速地上下滑动,他只觉得自己口干舌 燥浑身发热…… 门 12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口的辛昇终于转过来了,缓慢,却终于跨入了房间。 曾希松了口气,绷紧了的神经一下松懈了下来,更强烈地感受到了身后剧烈勇猛地、挺、动,曾希身子一颤,一点一点,从身体深处爬上来的极致的舒麻,揪紧了脑神经,连脚趾头都要蜷起的快、感。 “啊——”曾希在身后付博又一次大力、贯、穿后尖叫着、高、潮了。 伏在沙发背上无力地喘息着,身后的付博抓着她的腰不依不挠地继续、挺、动,曾希半边脸枕着自己软趴趴的手臂,眼睛望着停在门口的辛昇,“过来,阿昇,关上门,过来……”黏糊糊的慵懒无力的声音。 辛昇盯着那女人在斑驳昏暗光线中相当晃眼的雪白的身区、体,还有随着身后、撞、击、不停晃动的诱人的雪、胸,暗夜中,看不清那张脸,只觉得发丝凌乱里那是个、勾、人的妖精,不断地不断地在蛊、惑着他! 曾希看着走到跟前的辛昇,那样神思恍惚的模样,曾希咬了咬下唇,她伸出了手,滑入辛昇的衣服里。 即使是被谷欠火烧得脑子一塌糊涂,付博也野兽一般敏锐地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人的入侵,他猛地从越发往辛昇身上靠的曾希体内整、根、抽、出,在曾希的抽气声中一把把人抱起,没有丝毫怜惜地扔上床后整个人又压了上去,抄起曾希的双腿就狠狠、地、差、了进去。 辛昇通红的双眼里只有那具雪白放、当、的身体,他不由自主地又凑了上去。 满室狂乱。 一夜、银、靡。 阳光灿烂,穿过大开的窗户照射在房里,一室通透。 付博双臂抱胸靠着墙,神色阴沉地盯着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的曾希。 辛昇抓着头发,一脸菜色地坐在沙发上。 曾希全身酸痛,身下更是疼得不行,一呼一吸间似乎还全是米青、液、的味道,脑子里昏沉沉的。 回学校的路上气氛怪异而沉重。 付博至始至终未发一言,但是曾希感受得到那目光,嫌恶,和被压抑下的狂暴。 辛昇视线飘忽,偶尔不小心对上目光,总是一副欲言又止又极其尴尬的模样。 即使动车上的座椅还是柔软的,但对经过了一夜疯狂的曾希而言,还是很难受。 “小希你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一旁的女神关切地问。 曾希撑出个不管怎样终归是难看的笑:“可能没睡好。没事。” 女神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开口,目光终于调回她手里捧的小说上。 曾希暗暗瞥了女神一眼,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姚美会没事?她分明看到姚美喝下了那杯茶的。而且,昨晚上,她到底去了哪里? 是直到中午才看到姚美的,从外面回来,说是去了朋友家。 昨晚的事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曾希松了口气之余,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只是,事情再坏也已经坏不到哪里去了,曾希趴在自己的双臂间,她现在没力气再去多想了。 曾希没有再跟女神他们混一起。 事情已经搞砸了不是? 瞧曾希形单影只的似乎已被剔除出那俊男美女一列,室友幸灾乐祸得不行,开口闭口的就是一句句冷嘲热讽。 曾希挑眉,特么地到底是关这些个绿茶女表屁事? 曾希没半点心思搭理她的那几个室友,她的心情很糟! 因为,如她所料,回校之后辛昇就一直在躲她! 曾希躲在树后,悄悄望着不远处,辛昇笑着跟走在一起的女生说着什么。 他又缺席了社团活动,有她在,他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忙着然后没有出现,就连选修课,他的身边也围绕了许多人,根本没有给她上前说句话的余地。 曾希咬牙。 最后望了眼辛昇,英俊的脸正朝着这个方向,但目光却是放在那个女生身上,眉眼和煦而温柔。曾希低垂下头,长发垂落又掩住了她的神情。 辛昇,辛昇,不要逼她! 曾希盯着脚旁一棵我看犹怜的伶仃小花,默默抬脚踩了下去。 经过大操场时撞上了女神,身旁是姚帅,身后是付博。 女神问:最近很忙吗? 曾希笑:很忙。 女神“哦”了声就没再问。 曾希走过时快速地望了眼女神身后的付博,却正好对上了付博的眼睛。 曾希一愣,慌忙移开了视线,脚步一时竟是有些仓皇。 不管曾希承认不承认,这个男生,在、捅、破、她的处、女、月莫的同时似乎也一并在她的心底深处捅出了个坑洼,牵扯不上什么感情,却总归是让曾希无法坦然面对这个人了。 付博阴沉地望着曾希的背影。 不管付博愿不愿意,这个该死的女人,打乱了他的生活步调! 疯狂的纠缠,极致的快、感,特么地让他已经不知道几次从梦中惊醒,大半夜起来洗内裤什么的特么地他受够了! 姚帅冷眼看着还盯着那个丑八怪不放的付博嘲讽道:“怎么?还想上她?” 前方的姚美红唇轻扬,没察觉这边动静般袅袅婷婷地走远。 付博回头看了眼姚帅,没有回答直接越过他就要离开。 “上她还不容易?”姚帅冷哼,“饥、渴、得都下药让你上了,你还客气什么?就怕你对着那张脸起不来!” “别说了。”付博漠然地丢下了这么句话就朝已走出不短距离的姚美走去。 姚帅嗤之以鼻,转头望向早没了曾希人影的小道,漂亮的脸上浮上一抹冷笑。 半个月后,曾希给辛昇打了个电话,柔柔弱弱平平淡淡的语气,什么都不说,只轻轻地问:“阿昇,我还是你的朋友吗?” 辛昇如约而至。 不是一个人,臂弯挽着个女孩。 辛昇介绍说,是他女朋友,大一的。 曾希嘴角勾起好大一个弧度:“阿昇好幸福哦,有这么个漂亮的女朋友。” 那个女孩打量了她一眼后很放心地离开了。 “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都不吭一声,太不够义气了。”曾希笑着推了推辛昇的胳膊,然后,她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辛昇那一刻的僵硬。 辛昇笑得很僵硬,目光一直四处飘移着就是不肯看向她。 “阿昇,你还在介意那个晚上?”曾希不打算跟他迂回了,辛昇这样的人,还是直接跟他说开了的好。 果然,辛昇更是坐立难安,脸涨得通红,曾希都能看到他额头上瞬间布满的汗水。 “那只是个意外,是意外!阿昇,忘记吧!我们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曾希放轻了声音,蛊惑一样,慢慢地开导辛昇。 辛昇终于把视线放在她身上。 “阿……阿希,对不起,对不起……”辛昇一脸悔意,不断地道歉。 “不关你的事,那… 13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是个意外,忘记它吧……”搁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还神经质地不断发抖,但脸上却是拼死也要撑出来的云淡风轻。 辛昇如同过往,绅士地将曾希送到宿舍楼下,看着曾希进了楼道,辛昇掏出手机,是他新交的女朋友发来的信息,上面是个酒店房号。 一场激烈的翻云覆雨,辛昇从女友的身上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温水劈头盖脸地冲洒下来,即使刚发泄了通谷欠火,可是,还是满身燥热。 辛昇狠狠捶了记墙。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似乎一下就不对劲了起来。 从那个撞鬼了般的夜晚开始。 抹了把脸上的流水,辛昇望向镜子里的面目狰狞的自己,还有月夸下一样狰狞的小老弟。 “槽!” 辛昇再忍不住咒骂出声,湿淋淋地手握上下、体粗鲁地鲁、动起来。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那个暗夜,那场荒、淫,湿热挑逗的唇舌,狂乱的身体…… 槽! 辛昇狠狠闭上眼,在无法遏制的战栗中手中的石更、物喷、射了出来。 盯着沾染上墙面的米青、液,辛昇烦躁地拿起蓬头对准墙面冲了又冲。 从来洁身自好的他,不到半个月时间,他已经答应了四个女生的表白,也跟她们上了床,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床上或热情或羞怯,他确实也享受到了XA的欢愉,可是,不满足,特么地他竟然无法满足,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不满足? 下午见到曾希,目光扫到那张嘴,他槽特娘地竟然怀念起自己那东西在那张嘴里的感觉,还见鬼地直接激动了起来。 特么的他真的疯了! 曾希在床上直挺挺地坐了一夜。 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室友差点直接被她吓尿。 六月栀子飘香的时候,校园网上发生了件可谓让人激动的事。 整个学校一下都沸腾了起来。 卫道士们义愤填膺,剑走偏锋的前沿人士则纷纷点赞! 作为漩涡中心的辛昇,已经消失很多天了。 曾希提着热腾腾的饭菜,穿过阴暗小巷走到一座老旧的宅子前,掏出钥匙开门。 “阿昇,吃饭了。” 昏暗的光线中,曾希找到缩在角落里的辛昇。 “阿昇,不要担心,没事的,过阵子就没事了。” 辛昇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面容憔悴,眼神浑浊,再不见过往的意气风发、潇洒俊朗。 辛昇突然紧紧地抱住曾希:“阿希,怎么办?我爸妈也知道了。……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这么害我?阿希,我该怎么办?” 曾希沉默了片刻,慢慢举手温柔地拍抚着辛昇的后背:“有我呢,我陪着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阿希,阿希……” 辛昇的父母很快就过来了,手上是一摞不堪入目的照片,辛昇那个一脸正气的老父亲,拿着那些照片狠狠地砸在辛昇的脸上,老泪纵横:“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儿子!” 辛昇面如土色,曾希着急地拉住两位老人不断地劝说着请一定要听听阿昇的解释。 可是,辛昇能说什么?那些照片,都是事实,他能说什么? 他的父母痛心失望地离开了。 曾希搂抱着泪流满面的辛昇。 辛昇在曾希的鼓励下,收拾好了情绪,准备重回校园,他要找出背后捣鬼的人。 曾希为他鼓劲:“不要理会别人的目光,阿昇是最棒的!” 辛昇走出他躲了一个多礼拜的房间。 是曾希为他租的。 想起这段时间曾希为他跑前跑后,他无比庆幸,他能有曾希这样一个朋友! 辛昇在一片异样目光和指指点点中踏入了校园。 到底是谁,偷偷拍下了那些照片放上校园网,甚至寄给了他的父母?辛昇咬牙,不管是谁,他都要找出来,然后,碎尸万段!! 曾希左右望了一眼,拿起公共电话拨了过去。 “钱已经打进去了,下面的事,做得干净利落一些。”压低了声线弄出浑厚的声音,听了那边的回答,曾希很快挂了电话,又张望了四周一眼,曾希快步离开。 “阿峰,下去查下,那个女人给谁打的电话?” 街对面,坐在巨大玻璃窗墙后的姚帅,望着远处已成一点的背影,手指点了下那个曾希刚使用过的公共电话亭,扬唇阴阴一笑。 辛昇的日子不好过,很不好过。 孤立、排斥、讥讽、侮辱,从小到大都是风光无限、被倾慕赞赏包围的辛昇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他觉得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 宿舍也实在是无法呆下去了,或许,也可以说,是被赶了出来。 又是曾希,二话不说地为他找了房子,与往日毫无二致地陪伴他、安慰他! 还好,有曾希! 还好,还好! 夜深人静从噩梦中惊醒时,辛昇惶恐中总是欣慰,还好,他还有个不离不弃的最是诚挚的朋友! 他没有放弃寻找那个幕后黑手,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交过的那些女友,因为,只有她们,才跟他亲密到可以拍下那些照片的程度。 但是,那些女孩,一个个的都避不见面。 辛昇无比恼火,只能想着办法半路上去拦截那些女孩。 讥诮、奚落、恶毒的诅咒,辛昇在那些曾经说过多爱多爱他的女孩嘴里,只得到了这些! 辛昇颓丧地问曾希:“为什么?她们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 曾希不答,只伸手拿走他手中的啤酒罐,忧心地劝了句:“少喝点。” 当众人都忙于期末考试时,学校又出了件事,主人公又是不久前刚传得纷纷扬扬的那个XX院的院草。 “被打断了腿?” “真的?我见过,长得好帅的,好可惜……” “活该,遭报应了吧?让他玩女人!” …… 曾希站在床边,无声地看着脸色苍白紧盯着天花板发呆的辛昇,她慢慢伸过手去,温柔地摸着他的头顶,轻声说:“你还有我!” 眼泪慢慢地从辛昇黯淡无光的眼里滑落。 曾希盯着那泪水,心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捏住了般,痛,闷闷地痛! 辛昇休学了。 手续都是曾希去办理的。 考完试后,曾希打了个电话回家,说暑期要留在学校,不回去了。 接电话的妈妈“嗯”了声,没有多问一句就挂了。 曾希去超市买了把轮椅,她想,傍晚的时候可以推辛昇出来透透气。 曾希也搬出了宿舍,在离学校很远的地方,租了间小套房,她买了辆二手脚踏车,方便去打工,开学后也方便去上课。 辛昇彻底崩溃了。 每天每天,只呆滞地盯着某一处,不说话,就那样木头人一 14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样躺着,或坐着呆上一天。 曾希给他擦洗身子,喂他吃饭,在他身边轻轻地说着话,说外面的天气,说她遇到的人,要做的事。 晚上,曾希会躺在辛昇的身边,搂着他,缩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入睡。 很小的套房里,只有一张床,一张不大的床,曾希从来没有想过,要买另一张床。 从辛昇的怀里醒来,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即使,辛昇,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辛昇! 曾希拿着梳子仔细地梳理着辛昇的头发。 辛昇的头发很硬很黑,曾希看着手指间的头发,有些过长了呢。 “阿昇,我给你剪头发,好不好?”曾希蹲在辛昇面前,轻快温柔地问他。 辛昇一如既往地没有半点回应。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哦。”曾希自得其乐地奔进屋拿剪刀。 有模有样地给辛昇围上块大毛巾,曾希把摆屋里的镜子搬出来搁辛昇面前,就开始拿出剪刀东剪剪西剪剪。 “……呃……哈哈,技术差了点,不过阿昇这么帅,不管是什么发型都看着好帅。”曾希看着手下被自己剪得像是被老鼠啃了一样的一颗脑袋,干干笑了两声。 辛昇呆呆地看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木讷的自己,看着镜子里自己身后笑得开心可是一点也不好看的曾希,脑子里浑浑噩噩。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你最喜欢的红烧肉,怎么样?”曾希边收拾着地上的落发边问。 并没有指望能够得到回应,曾希收拾好后,把辛昇推回房间,打开了电视,挑了台正播放的搞笑节目,曾希转身进了厨房。 吃过饭,曾希陪着辛昇看了会儿电视,就推着轮椅进卧室,拉起辛昇的一条胳膊横过肩膀,曾希用力地支起辛昇,跌跌撞撞地一起倒在床上,曾希爬起身,蹲下小心提起辛昇无力的双腿摆放到床上。 电风扇“咯吱咯吱”地来回摇着头,曾希安静地躺在辛昇的身边,中间隔着条缝儿。等辛昇呼吸规律平缓了,曾希爬起来,到隔壁间打开电脑,她接了很多英翻、日|翻的单子,做完这些单子,可以又有几千收入。曾希估摸着卡里的存款,目前足够他们生活半年,但是,还不够,她需要更多资金。 辛昇只睡了一会就起床了,曾希给他洗了脸,又榨了杯西瓜汁给他,辛昇慢慢啜着果汁的时候,曾希坐在一边给他揉着没有知觉的双肢,低低柔柔地说着话,一些琐琐碎碎的事,曾希却说得眉开眼笑的。 晚饭后曾希推着辛昇出门,曾希给辛昇戴了顶棒球帽,站在辛昇跟前,曾希笑得很开心,她说:“好帅的,阿昇最帅了!” 辛昇呆呆地看着曾希。 逆着霞光,曾希那从来就没好看过的笑脸却像是在发光一般。 “美……你……也美……” 曾希一下僵住了。 辛昇看到,对面的人,突然嚎啕大哭,哭得很难听,但是,却让他的心,一下从寒冷中温暖了过来。 曾希抱住辛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辛昇过后没有再开口,还是那样木讷呆滞的模样,但曾希毫不在意,即使眼睛很难看地红肿着,她仍然开心地推着辛昇在附近的公园里逛了好多圈。 等到学校开学时,辛昇已经偶尔会跟她搭上一两句话了,可是,足够了,已经足够了,曾希只觉得幸福,幸福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辛昇喜欢为她扎头发。 一梳一梳仔仔细细地梳理滑顺,从原来笨拙地会揪疼她到后来能手指灵巧地扎上几种不同样式。 曾希柔柔顺顺地由着他,只要辛昇想,扎几次都行! 经过了一个暑期的忘却,开学之后,已经极少能听到关于辛昇的传闻。 曾希骑着单车穿梭在校园小道上,她要赶着回去给辛昇做饭。 姚帅是一个人,背倚着棵大树搔首弄姿的自以为帅得不行。曾希远远看到他立马就调转了车头要避开,可惜,没能顺利。 不知道是巧遇还是这男人专门来等她的? 专门?她现在又不跟他们混一起了,总不是专门来揍她的吧? 曾希下车,手攥着车把,半垂着头,眼睛只盯着小道旁的小草看,偏就不抬头看向拦在前面的姚帅。 长发掩住了脸,姚帅只能瞧见霞光下看着很是黑亮柔顺的长发。 姚帅勾起唇角笑了笑,阴森森的。 “丑八怪,我知道了。” 没头没脑地甩出这么一句,可曾希闻言却心一“咯噔”,暗道不好。果然,接着曾希就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话。 “人都长成这样了,心地也不好一点,这么心黑,是在找死吧?”戏谑般的话语,却让曾希的面色一沉。 曾希抬起了头,畏缩胆怯的目光看向姚帅:“我……我不知道你、你说的什么……” “装,你再装!”姚帅扬唇轻笑,丰润双唇红丽得像要滴出血来,让人心窒,“不知道那个傻蛋辛昇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要走了。”曾希眼里带上了泪点,一副含冤受屈无处可申诉的可怜模样。 姚帅嫌恶地移开视线:“滚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女人还能做出什么更恶毒的事来。” 曾希不辩驳,只垂下头,默默牵着脚踏车从姚帅身边走过。 “别让我失望啊!” 风带着这么一句无比险恶的话语吹进耳朵里,曾希依然没有作出回应,只是握着车把的双手紧了紧。 回去的路上,曾希摔了一次。 不知道怎么的就歪了车头,连人带车狼狈地摔在马路边上。 膝盖和手肘磕伤了,流了血。 右脚似乎拐到了,很痛。 曾希用纸巾胡乱擦了擦就重新上车,右脚使不上力,就慢慢一蹭一蹭地,极慢地骑到家。 辛昇看到狼狈的她,没有说话,只双手转着轮椅到屋里拿出了棉签和碘酒。 曾希坐在椅子上,看辛昇小心地给她处理伤口,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很痛吗?”辛昇慢慢伸出手去擦拭曾希的眼泪。 曾希抓住了他的手,在脸上蹭了蹭,再看向辛昇时,她已经笑了。 “不痛。”她撑着扶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很晚了,我去做饭。” 辛昇望着曾希一瘸一拐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 因为脚受了伤,晚上扶辛昇上、床就特别地费劲,等终于把辛昇弄上去,曾希也瘫在了床上。 辛昇侧过身,看向躺在一旁的曾希,微闭着眼,脸上满是汗珠,几缕黑发粘在脸上,红润的双唇微微开启,细细喘着气。 辛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挪了挪,朝那带着点红晕的脸颊上就印下一个吻。 辛昇自己吓到了,曾希也吓得不轻。 辛昇看 15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着曾希倏地瞪圆了的双眼,还有僵硬住了的身体,突然就觉得吻了就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曾希,却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羞涩、欣喜或者激动,辛昇看到曾希猛地从床上坐起,什么表情都没有什么话都没问,直接一拐一拐地出了门。 盯着曾希突然显得冷漠的背影,辛昇心里开始满不是滋味。 曾希躲在浴室里,紧紧捂住嘴,镜子里是一张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极其扭曲的脸。曾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她的身体在抖,她把自己努力缩成一团,她的脑子乱糟糟的,心跳得快得不像话,嗓子眼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有点窒闷。 辛昇,辛昇,吻了她!!!??? 这个晚上,曾希头一回没有窝在辛昇的怀里,而是转过了身背对着辛昇,两人中间空了好大的位置。 辛昇瞪着曾希的后脑勺,一晚上没睡好。 辛昇不明白,明明,曾希明明该是喜欢着自己的,为什么他主动示好了她却反而是这样的反应?难道,是他弄错了? 辛昇黯下了眸子。 是啊,谁会喜欢个残废?! 接下来几日,两个人相处得特别尴尬。 曾希总回避着辛昇的目光。 辛昇的脾气却反常得有些暴躁。 就是故意的,支使着拐了脚的曾希做这做那,一刻也不让她歇息,而且言语上还总是带着刺,像个刻薄的娘们一样。曾希虽然脚上很不舒服,但是,她还是没有一句怨言地,非常顺从地忙来忙去。 辛昇坐在浴缸里,瞪着自己神采奕奕的小兄弟,还有,从自个儿兄弟上面若无其事擦拭而过的手。 辛昇慢慢抬头盯住近在咫尺的曾希,曾希的脸有点红,但是目光坦荡,压根看不出有半点羞怯什么的。 辛昇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又往那张嘴飘过去。 双唇紧抿,在水汽中显得特别红艳。 辛昇可耻地下面又硬了几分。 然后,更无耻的,辛昇勾、引了曾希,是的,勾、引! 这一刻之前,换谁跟辛昇说他会对曾希做出这样那样的毫无廉耻的举动,他都得喷那人一脸唾沫,但这刻,他竟然丝毫没觉得违和地就这样那样地做了,而且,竟然还有点遗憾他怎么没早点下手! 太特么刺激,太特么爽了! 虽然那夜也曾做过,但那次又哪里像今日这般淋漓尽致地,像是要死了般地尽情纠缠,辛昇紧紧搂抱住乖顺地躺在他怀里的曾希,意犹未尽地在她身上四处啄吻着。 “阿希,你真好。”辛昇下巴搁在曾希肩上,啄着她的耳朵,感慨一般地朝曾希耳朵里吹气。 曾希颤了下,抬起手,反手勾住辛昇的脖子,仰起脸咬住辛昇的唇奉上了火辣的热吻,另一只手也大胆地包住他的小兄弟揉弄了起来。 年轻气盛的身体哪里受得了这般挑逗,没几下,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柔弱乖巧的曾希在床上的大胆豪放让辛昇惊叹,也让他似乎欲罢不能,与曾希单独呆上一会,最后总不可避免地要做那事,几日下来,房里的每个角落都让他们做遍了,太过频繁的X事也让辛昇开始觉得疲累,可是,一见曾希他却是条件反射地满脑子都是那些下流、龌、龊事。 曾希心疼地摸着他发黑的眼窝,吻着他的唇,说:“要不要我出去住两天?” 辛昇心窝暖暖的:“不用。……谢谢你,阿希,你对我太好了。” 曾希柔情似水地看着他,“谁让我喜欢你呢。”然后清清淡淡地笑了。 辛昇摸着她的长发,跟从前一样不好看的笑,但看久了,却也觉得,其实也没多难看。 为了能转移注意力,辛昇开始在网站写小说。 曾希很满意,辛昇已经慢慢恢复了,但是,他内心深处终究还是惧怕着世人的眼光。 挺可怜的,只能待在她的身边了呢! 曾希抬头对着碧蓝的天空,下垂的嘴角缓缓勾起。 真是太好了! 曾希收拾房间的时候,把那瓶香水一起丢进了垃圾袋。 已经不需要了呢! 曾希下垂的唇角轻淡地往上勾了勾。 辛昇总背着她码字,即使偶尔曾希装作不经意地询问,他也是遮遮掩掩地带过话头,不知道是觉得不好意思还是怎么的? 但百密总有一疏,曾希有次就偷眼看到了他的笔名,然后,她就知道他为什么要背着她了。 曾希看了几章就坚持不下去了。 那天,她很晚才回到那个家。 辛昇等在院子里。 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人影,但第一次,曾希不想那么快看到辛昇。 她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对他发火,忍不住诅咒他,和他依然念念不忘的女神! “肚子饿了吧,我去做饭。” 曾希轻轻地问,脸上柔柔的笑容,她放好单车走到辛昇背后,慢慢推着轮椅进屋。 辛昇回过头看她:“学校里有事?” “嗯。” “哦。” 辛昇转了过去。 曾希看着他的后脑勺。 “阿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辛昇突然又回头看她,曾希猝不及防地差点没收好表情。 “为什么这么问?” “……觉得你心情不好。” “……没事。可能有点累吧。”曾希非常温柔地笑了笑。 辛昇抬手包住曾希握在把手上的手:“对不起阿希,都是为了我。” 曾希弯下腰,双手绕到辛昇胸前,脸颊磨蹭着辛昇的脸:“我愿意的,我愿意为你做一切,阿昇,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已有几天没有跟曾希厮缠的辛昇不自觉地便动起情来,两人唇舌交缠,连大门都未阖上,就在门口激动不已地厮磨起来。 曾希尤为热情,紧紧揽住辛昇的脖子,腰肢如蛇般摆得狂乱妖娆,辛昇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直恨不得把在身上狂、浪、起舞的人死死箍在怀里,干、死她,把她从里到外,完完全全地揉进身体里。 “卧槽,也太特么马蚤了!”姚帅盯着照片里那在男人身上狂、浪、放、当的女人,脸上神情变变幻幻的很是精彩,“这就难怪你念念不忘了。”不怀好意地看向脸色不大好看的付博,姚帅手指划过照片上那张沉溺于情、谷欠的脸,“长得丑,心又黑,还特么地浪……”姚帅猛地合住手掌把照片揉捏成了一团,“真是太让人厌恶了,不是吗?小博?”姚帅对上付博的视线,红唇扬起,笑得与他的姐姐是那般相似。 辛昇写得小说已经开始有收益了,虽然不是很多,但辛昇还是很高兴的。 曾希还是一如既往地为辛昇鼓劲,但小说她却是没有再去看过。 辛昇小说就是写得再好,也还是她最厌恶的种马文! 16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曾希获得了本校的保研名额,她很高兴,但是这事她没有告诉辛昇,她怕辛昇听了会伤心。 再一个礼拜就是辛昇的生日,曾希很早就开始想要买什么礼物送给辛昇。 中午从食堂出来时不小心撞到了付博。 “对不起。”曾希很快地道歉。 付博冷冷地盯视了她许久。 见他不开口,曾希客套地对他笑了笑就准备离开。 “故意的吧。这次你又打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曾希怔愣住,突然一阵心寒。 “刚才撞到你真的很抱歉,对不起。”曾希半垂着脸,声音低柔。 “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最好收手!”付博警告一样地丢下一句话。 曾希站在原地,望着付博高大的背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该死的! 看来要搬家了! 绝对不能让辛昇接触到他们! 花了几天时间找房子,曾希最后选了地理位置相当偏僻的一套小房子,离她的学校很远很远。 以后早上要五点起床了。 曾希叹了口气。 跟辛昇说了要搬家,辛昇只是笑着说好啊,却没有多问。 曾希有些不安,后面啰嗦了一大堆搬家的理由。 辛昇勾住她的脖子压下吻住了她的唇:“你决定就好,我听你的。” 那么温柔的辛昇! 曾希的心都要融化了般。 曾希决定等辛昇的生日后再搬,她其实有点舍不得现在租的这套房子。 简陋而狭小的房子连带那小小的院子,都充满了美好和期望。 曾希为自己打气,不管在哪里,只要她和辛昇一直在一起,总有一天,辛昇会爱她,很爱很爱她! 辛昇生日这天,曾希下午花了点钱请人代上课,她去校门口辛昇曾经很喜欢的小吃店那里打包了几样辛昇爱吃的小菜,又去蛋糕店取了蛋糕,早早地回家,忙里忙外地布置着房间。 辛昇在一旁看着,淡淡地说了句:“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就好。” 那时候,曾希正鼓着腮帮子兴致勃勃地吹气球,闻言只是朝辛昇调皮地挤弄了两下眼睛。 辛昇看着曾希忙忙碌碌,反常地安静沉默,但是,自顾自欢欣雀跃的曾希忽略了这一切。 满满一桌子的菜,都是辛昇爱吃的。 辛昇转着轮椅进屋,拿出瓶红酒。 曾希疑惑地盯着那瓶红酒。 “我网购的。”辛昇似乎看出了曾希没有问出口的猜疑,“本来想等你放假一起度个美好浪漫的夜晚……今晚看着也不错。阿希,要喝醉哦!”被辛昇那若有所指的目光紧紧攫住,曾希竟然脸红了。 关上了灯,摇曳的烛光昏暗而旖旎,暖暖光晕中辛昇俊脸含笑安静而专注地凝视着曾希,已经数杯红酒下肚的曾希,恍恍惚惚中,只觉得对面这个男人是爱着自己的,她,是被深深爱着的! 热气猛冲上头,曾希只觉得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她撑着桌子站起身,有点踉跄地挨近辛昇,面对面地跨上辛昇的大腿,双臂紧揽住他的脖子,渴切地望住他:“阿昇,我爱你,我爱你啊阿昇,阿昇,你爱我吗?” 朦胧视眼里辛昇倾身上来,与她离得很近很近,几乎贴面,曾希满眼都是辛昇蠕动的唇,还有唇角似有似无的笑意:“爱!怎么能不爱呢?!” 辛昇说,说他爱她啊…… 情、潮翻涌,谷欠念加身,曾希激动地吻上了眼前迷惑了她身心的唇…… 曾希醒来时,只觉头脑沉重,全身酸软,下、身隐隐作痛,甚至是那本不该用到的难以启齿之处,竟也酸胀难受得很。 窗帘紧闭,即使室外可见阳光灿烂,室内依然窒闷昏沉,而且,呼吸间,全是未及散去的浓重的膻腥味。 昨晚……他们究竟在情涛谷欠海里是怎样地翻滚闹腾? 曾希瞪着镜子里自己满身的青紫瘀痕! 曾希什么都想不起来,留有印象的,只有辛昇说的他爱她,还有那焚毁了全部神智现在思及依然让她战栗不已的谷欠潮。 曾希摸着嘴角的小伤口,脸上不由自主地漫上红晕,辛昇……也太狂浪了,都不知道节制一下,她今天还有课呢。曾希对着镜子里的那个羞涩的自己轻轻笑了笑,满满的幸福。 曾希简单收拾了一下乱糟糟的四处都是他们银乱证据的房间,身体虽然很不适,但曾希依然觉得自己能轻快地飞上天去,满心的欢喜。 上午的课已经来不及上了,但曾希并不想再错过下午的课,一等奖学金她势在必得,她不想中间出现任何差错。 经过书房,依稀听到里面打字的声音,曾希要推门的手顿了下,突然间竟觉得很不好意思跟辛昇面对面。踌躇了片刻,曾希在客厅桌上留了张纸条,落款上画了个爱心。 没法骑车,曾希改乘路车,中间转了三趟,到学校的时候也两点多了。 非常怪异,到教室的一路上总感觉芒刺在背,让人极其不舒服。 一踏入教学楼,便是明目张胆得让人发指的指指点点,还有露骨的饱含讥诮不屑的目光。 多么让人熟悉的场面! 似乎,不久前,有谁,也曾经历过? 曾希心一跳,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了上来。 如坐针毡地在各式目光包围下上了半节课就被辅导员叫了出去。 什么都没了! 奖学金!保研名额!还有,所有的脸面! 曾希盯着手机上的图片,目眦尽裂! 猛地推开房门,酸酸涩涩的眼睛拼命要滚出泪,曾希使劲吸着鼻子大力地瞪大眼,直视转动轮椅回身静静看向自己的辛昇,“是你,是你做的,是不是?”张了几次口,才发出嘶哑得不像话的声音。 辛昇静默着注视了她许久,然后,脸上,慢慢地,慢慢地漾上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很好看,是曾希最最喜欢的笑颜。 “是我。”辛昇转动轮椅来到曾希跟前,他微仰头看进曾希的眼里,“照片,你满意吗?” 曾希的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 攥着手机的手无法遏制地抖颤起来,她艰难地抬起手,指着屏幕上丑陋不堪的图片,“是谁……这上面是谁……”突然一声哽咽,曾希下面的话再说不出,她猛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辛昇扫了眼手机屏幕,笑容微敛,有一瞬的不悦,但很快他的脸上又堆上了笑,很是刻意的畅快:“你那银当的身体不是爽到了?你管他是谁?” 曾希的身子剧烈地晃了晃,她伸手扶住墙,长发覆住了她微垂下的脸,很久,那脸才缓慢地抬起,辛昇看到了那满脸的泪水,本就难看的脸越发地不堪,辛昇以为自己会厌恶,可是,他是不适,却不是为了那张狼狈的脸,心头涌上的酸涩,到底是 17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为了什么?辛昇垂下眼帘,眼里印入自己已经不良于行的双腿,愤恨又马上占据了他的内心。 “……我……你说过……你爱我……你爱我的……”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呢喃。 辛昇笑出声,讽刺极了。 “你?也配?!” 曾希又是一震。 良久过后,曾希抬手擦了擦脸,整理了下头发,她上前两步,蹲下,与轮椅上的辛昇平视:”辛昇,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爱上我?” “你只让我恶心!” 多么英俊的脸庞,多么温暖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多么伤人! 曾希下垂的嘴角勾起,脸上泛起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了。……我马上走。” 站起身时又是一个踉跄,但曾希很快稳住了身子,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就要出门去收拾行李,但她刚走了两步,就僵在了原地。 窄小的客厅中央,姚帅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张纸条,看曾希出来,美眸斜睨过去,唇边挂着邪恶的笑。 曾希脸色阴沉,她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在他们面前演戏了。 “出去!”曾希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啧!”姚帅站起身慢悠悠地踱近曾希,两指夹着那张纸条伸到曾希眼皮子底下,“真是令人感动的爱!” 曾希猛然出手要夺回那张纸条,姚帅更快地避开,他盯住曾希,两指慢慢松开,纸条晃晃荡荡地飘落在地板上,在曾希往地板上的纸条看时姚帅突然伸手粗暴地捏住了曾希的双腮扳起她的脸:“敢玩我?!呵,现在开始我会陪你好好玩个够!” 风很大,刮得枝头枯叶乱舞,也刮走了污了天幕清透的所有杂质,整个天空显得高远静谧。 曾希望着蓝得很彻底的天幕。 微弱的阳光落在她满是不堪印记的赤、裸的身上,暖暖的,像温柔的爱人在轻轻抚摸着她般。 身后“咔哒”一声开锁声,曾希没有回头,面上继续保持着呆滞的表情。 轮椅转动的声音,慢慢接近。 餐盘搁置在桌上的细微声响。 轮椅转动的声音,慢慢远离。 门锁又一声“咔哒”。 曾希一动不动。 又望了许久的天,看了许久的落叶,曾希才转过身,端起餐盘吃那早凉透了的饭菜。 机械地吃完,曾希又坐回窗前,看窗外早已烂熟于心的风景。 天渐暗,曾希条件发射地开始绷紧神经。 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静寂的房间突然响起一声“咔哒”。 曾希垂在膝头上的手指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只有轮椅转动的声音,没有脚步声,曾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全套的服务。 完全放当的无羞耻PLAY。 来人似乎很满意,没有多加刁难地转着轮椅很干脆地离开了。 曾希伏在地毯上,嘴里是浓重的膻腥味,身上黏腻异常,被粗暴使用的下、体火辣辣地疼。 曾希咳了几声,抬手擦掉嘴角边沾上的米青、液,从地上支起身,曾希直接爬上床,拉起一旁的被子盖上。 早上从被窝中被拖起,翻开被子那一瞬,浓郁得让人作呕的腥膻味让曾希差点没忍住吐出来,扯着她的男人也皱紧了眉头。 “卧槽!你这女人!”付博粗鲁地扯起曾希,死死盯住她,曾希木讷地与那双总带着疏离傲慢的眼睛对视,“……”付博瞪了她片刻,似要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板着张脸掏出钥匙打开了扣在曾希脚踝的锁链。 曾希从浴室里梳洗出来,还是什么都没穿,她站在付博的跟前,赤、条条的。 付博好一会都没动静。 曾希木着脸,她在等。 特地到这里来,不就为了、干、她?! 呵! 她就不信她这么副被人、槽、过还一身马蚤的模样他还能不恶心一把? 付博沉着脸又站了会后,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身去直接压在窗台上,手指插入她体内本要扩松些,却发现那里早已被槽、松软了,不知道漫上心头的是什么滋味?付博烦躁地拉下拉链直接一、捅、到底。 光天化日的,还拉开了窗帘对着街道干这事,刺激吧?槽他祖宗! 曾希还是哭丧样的脸,嘴却开启着,毫不含糊地口申口今、尖叫,尽情表现她有多爽,后面槽、她的那位明显被叫得性、致勃发,一下一下打桩一样,曾希恍惚中只觉得自己的肚皮似乎都要被、捅、穿了般。就要被卷入谷欠潮之时,曾希眼角余光扫到了窗外树下的人。 坐在轮椅上,微抬起头,静静地,望着这边,望着在干着无耻下流勾当的他们。 曾希眨了眨眼,清晰了的视眼里,她看到一片枯叶飘落在他肩上,固执地附着着不肯随风而去。 啊哈……真想伸手掸去那片落叶啊…… 曾希眯起眼,微侧过头,反手搂住付博的脖子,寻找着他的唇就要吻上去,付博僵了下,避了开去。 呵,躲? 曾希双臂加了力道,往下使力压付博的脖子,腰肢摆动往后迎去把付博那物吞得更深,付博一声粗喘,曾希抬头猛地咬住付博的唇。 细碾慢咬,勾缠挑逗,本还抵触的付博反大手扣住曾希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身下马达般狂野、抽、送,两人就在窗户大开毫无遮拦的窗台上,全无廉耻地、干、得天翻地覆。 这场狂野、交、欢是怎么结束的?她怎么到的床上?曾希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她醒来时,身上盖着更换过了的干爽被子,身体也被清洗过。 望着窗外的灯火发了会呆,曾希起身。 从床上下来,脚踝上重新被扣上的锁链被室外光亮照射到闪了下光,曾希瞥了一眼,唇角嘲讽地翘了翘。 到底要报复到什么时候才痛快? 被直接敲晕带到了这幢独栋小别墅,当天晚上,就被毫不客气地拖上了床。 曾希觉得真特么好笑! 不是都恶心着她这张脸她这么个人,怎么就那么好兴致地把她翻来覆去地、上、了那么多次? 男人,特么的果然就是下半身动物! 餍足之后,就把她关在了这个小房间里。 三个男人的胡来让她足足躺了两天才下得了床,三天后,她趁辛昇进来送饭时直接撞翻了他逃出房间,只是,天老爷都不帮她,在大厅她撞上了偏那时候过来的姚帅。 理所当然的没有好果子吃! 被拽进房间,仍在努力挣扎要从地上起身坐上轮椅的辛昇抬头看她,一脸的阴毒愤怒哪里还能看到半点曾经的阳光帅气? 哭泣、尖叫、求饶……做A原来还能是一件那样让人毛骨悚然的事! 她以为她会被活生生槽、死在床上! 她的脚踝扣上了锁链! 她 18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成了三个男人的X玩具! 多么可笑! 多么可悲! 曾希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既然都对她的身体感兴趣,那她当然要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体。 撩拨辛昇的左边R头最易让他失控;姚帅最喜她用嘴服侍,舌尖缭绕拨弄、归、头总会让他粗暴的动作和缓下来;配合付博绿、动的节奏,夹紧吸附得当会让他很快高、C…… 曾希最不缺的就是耐性和刻苦。 然后,她成功地诱惑了付博,让付博答应放她去学校上课。 出门前,付博还好心地把没收走的手机还给她。 打开手机,一通未接电话,两条短信。 是家里的电话。 一条妈妈发的,一条辅导员的。 妈妈说:我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辅导员的:下午到办公室找我。 看了眼日期,都是辛昇生日第二天。 呵呵。 曾希笑。 即使已经过了十几天,她的到来依然让整个院系沸腾起来。 曾希面不改色,长发半掩面,柔弱而沉静。 只是,上大课的时候,当着讲台上的教授和两百多号同学的面,曾希突然口申口今出声。 情、色,短促,嘹亮! 众目睽睽下,曾希颤巍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踉跄着奔出教室。 “啧,耐力真差!”凉薄的话语从头顶落下,脚踝随即被踢了踢。 蜷缩在角落抖个不停的曾希慢慢抬起脸,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放任口申口今出口,曾希挪移过去紧紧抱住了来人的大腿,“我受不了……姚帅救我救我……”,脸颊挑逗地在那大腿根处摩蹭,顺带恶意地把脸上的泪水鼻涕蹭上那价值不菲的裤子上。 姚帅一把扯住曾希的头发迫使她仰起脸:“学校好玩吗?” 曾希下拉的眼尾处汩汩地滑出眼泪,红通通的鼻头,红艳艳的唇:“我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够吗?我是怎么了你了?要这样赶尽杀绝?” 姚帅挑唇,指间变魔术一般突然出现一台小巧的遥控器,他将遥控器举到曾希眼前,白皙长指极慢地按上按钮,徐徐推移到最强档,“我警告过你,不是吗?这可是你自找的!” 曾希猛地咬住下唇,原就倍受蹂、躏的下唇霎时血珠四溢。 她死死盯着姚帅看。 姚帅也不恼,转身打开门,径自进屋。 他没有久等。 曾希很快也进了房间。 反锁上门,曾希跌跌撞撞地冲到窗前拉上窗帘。 暧昧晦暗的光线中,曾希直接脱了衣服。 饱胀尖\挺急需抚、慰的两颗红豆,一片狼藉还不断有\汁\水\淌\出的大腿\内侧,曾希急切地抬手\揉\捏\自己的双R,双唇启开大声口今口我,在体、内肆虐的米且大仿、真、棒尾部牵引上皮带被牢牢锁扣在腰间,无法动作,曾希只能不断扭着腰肢,让那东西\叉、得更深,顶得更重。 “姚帅啊……嗯……嗯姚帅……” 曾希微垂着头,黑发垂落在脸上,半遮半掩住她激不起男人兴致的脸,黏腻、低哑、又浸满了情谷欠的轻唤,间或在时高时低的口申口今里,像羽毛一般,撩拨得人心痒难耐。 姚帅不悦地瞥了眼自己不经挑拨已支起了高高帐篷的裤裆处。 嚓,马蚤货! 终于让姚帅成功地跟她滚到了一起。 曾希快要疯了。 早上出门时被姚帅拖进房不由分说地塞入了根\巨\大却已经对她造不成伤害的\仿\真\X\具,并不困难地吞入,被嘲讽了那里的松弛不堪。 咬紧牙关撑了一路,又撑了两节课,最后,却终究是出丑了。 被捣弄了几个钟头的内里敏感几渴,曾希跨坐在姚帅身上疯狂地、摆、动腰肢,她疲累得马上就能瘫倒在地,可是那、处的几、渴难耐逼得曾希只能更高地抬起腰,狠狠地撞上吞入纠缠住狰狞可憎却可以解除她疯狂渴求的凶器。 到底是怎样的各种丑态,曾希已经不在意了,那天醒来时,对面坐着付博,还有许久不见的女神。 那根粗、大、逼真的仿真棒还极端惹眼地躺在地上。 付博还是酷着一张脸,女神天真无邪地问:“最近忙些什么呢都没碰到你?” 曾希困难地坐起身,扯了扯身上已经被蹂、躏得犹如梅菜干的衣服,“这不是谈恋爱了嘛。”曾希说完,还对着女神羞答答地笑。 再回到那小房间,衣服依旧被丢了出去,曾希光溜着身子,脚上多此一举地重又扣上锁链,曾希从这天起,就老老实实尽心尽力地服侍着那几号人,再也没提起过要去学校。 “发什么呆?肚子不饿就过来让我、干、一炮。” 曾希一愣,方才惊觉辛昇在她房里。 循声望去,定眼细瞧,才看清黑暗里的辛昇。 打开床头灯,曾希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还有桌旁的辛昇。 曾希不发表任何异议,即使昨晚跟眼前的这位已经做过全套,上午跟付博又疯狂了一上午,身体已然到达极限,下面因为使用过度也疼得厉害,但她依然二话不说地走到辛昇跟前,蹲跪下去,抬手就摸上辛昇的裤裆。 只是不管她怎么套、弄、挑、逗,辛昇的那处就是疲软着,一点要、勃、起的征兆都没,曾希手酸、腰疼、下面更疼。 曾希可怜兮兮地微仰起脸看向辛昇,却迎面就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曾希歪着脸,眼帘垂着,顿住的手指慢慢动作,时轻时重地抚弄起软趴趴的那物。 不知过了多久,在辛昇近乎变态的执拗下,曾希跨坐了上去,努力要把那仍旧没有勃起的R块塞进自己体内……曾希快哭出来了,她只知那物米且大石更直突然贯入让人难受,却不知,原来这样软着的时候更是让人生不如死…… “辛昇辛昇……”曾希受不了地抽泣起来,嘴里低声唤着辛昇。 “爱我吗?”辛昇突然问,冷冷的,听不出任何感情。 “爱,我爱,我爱你……”曾希急切地点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辛昇冷眼看她:“我这样对你,你还爱我?” 曾希笑,眼尾要耷不耷的,鼻头似乎更尖利了,怪异的一张笑脸:“是啊,谁让我爱你爱得要死,我能怎么办啊?” “贝戋!”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呢,辛昇……辛昇,我饿了该吃饭……” 辛昇缓缓抬手,曾希以为他要摸自己,刚要弯起嘴角迎上去,却是“啪”,又是极狠的一巴掌。 曾希看着辛昇,辛昇掐住她的下巴:“贝戋货!付博的米青Y没喂饱你,老子现在就把你喂饱,饱到你吐!快动!” 曾希静静地看他,然后 19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垂眸低笑,很温顺地答道,“好。”一手勾住辛昇的脖子,一手自虐一样狠狠撑开下、身那X口…… 直到最后,辛昇也只是半、勃,而曾希,过于勉强的结果是那处被撕开了个小口子,流了血。自那次玩双、龙、进洞后,已经很久没这么痛过了啊,曾希盯着手指沾染上的血渍,勾唇轻笑。 辛昇一把推开曾希,看了眼她白皙大腿上蜿蜒而下的血线,又看了眼自己那处沾上的红,难得什么都没说,转动了轮椅就出了门。 曾希望着辛昇的背影,哑哑地笑开来。 最近已经很少见到付博和姚帅了,即使是近在咫尺的辛昇,来找她滚、床、单的次数也是用几个指头就能数过来的。 被这样那样的胡天海地地槽,该松的早松了,该厌的也早该厌了! 曾希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情很好。 早已经放弃试图去记住流逝的时间,突然就频繁热烈起来的鞭炮声,还有打眼的大红春联,再清楚明白不过地告诉她,过年了! 原来,她在这里,也只不过呆了短短的两个多月而已,她还以为,几十年了…… 该说他们是仇人好呢,还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好呢?曾希站在窗前,与窗下院子里的辛昇对视。 现在的辛昇,哪里还是那个唤作辛昇的阳光善良的男生?落拓过,阴郁过,但终归保有着一份独属于他的纯真,可是,好像就是突然之间,辛昇就成了现在这样一个阴沉可怖的男人 “辛昇,可以把它打开吗?……年夜饭……我来做吧……好吗?”曾希温柔地看着门口的辛昇,小心翼翼地开口。 辛昇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慢慢转动轮椅过来。曾希有点紧张,辛昇的反复无常暴戾冷酷无法避免地给她留下了阴影,曾希努力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尽量保持脸上的笑容,让自己的眼神温柔,再温柔一点。 辛昇却出乎意料地干脆,锁链被打开那瞬,曾希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今天的辛昇很平静。 曾希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时候,辛昇的轮椅就停在门口,曾希似乎感觉到了辛昇落在身上的视线,又似乎没有,曾希没有回头探究竟。 两人相对而坐,桌子上满满一桌子的菜。 都是辛昇爱吃的! “新年快乐!”曾希突然笑眯眯地看着辛昇开口,眼神专注而温柔。 曾经,他们还是好友时,曾希每一天都是这么对他笑、跟他说话的,那么温暖、柔和…… 辛昇说:“新年快乐。” 曾希脸上的笑有一瞬的停滞,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吃饭、洗碗、看春晚,就如同无数个寻常人家。 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又是怎么变成熊熊烈焰的?辛昇不知道。被烈焰包围的辛昇,狂肆的火舌张狂的好似马上就能舔舐上身,辛昇双手紧紧攥住轮椅把手,眼睛死死盯住大火那头的女人。 女人的笑容还是那么难看,她静静地笑看着她,右手慢慢地举起朝他挥了挥,说: “辛昇,再见!” 女人干脆地转身,离开,再没有回头! 曾希曾希曾希……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烈火焚身时,辛昇感不到任何疼痛,他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盯住女人消失的方向! “那之后,我像只老鼠一样,只敢在阴暗处生活,还好,我有个不算笨的大脑,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攒够了我需要的钱,又花了三年的时间,在这张脸——”曾希俯下、身贴近身下的男人,红唇魅惑地在那男人脸上要吻不吻地掠过,“这张脸美吧?很美!每次照镜子我都忍不住要被这张脸惊艳到呢!呵呵,你知道,这上面动过多少刀子?就连——啊、哈……让你爽透了的这里,我都动了手术……”曾希摆了摆腰肢,听得身下不经撩拨的男人发出一声难耐的粗喘,性感红唇微挑,更显妖媚得紧,“嗯……啊小寺,哈、啊,不要动,不要动,好好看着我,小寺,这脸,是假的,原来的脸,很丑,连这里,这心,都丑陋不堪,小寺啊,你……” 吴寺再受不住曾希的婆婆妈妈,猛然一翻身就把曾希掀翻压在床上,不让曾希有再开口的机会,低头急躁地咬住那双让他心痒了许久的红唇,伸舌勾缠住不合作的香舌,吮吸啮咬直恨不得吞吃进肚。 即使被钉在床上还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的细软腰肢磨蹭得吴寺谷欠火滔天,真真恨不得把身下这个让他想得夜不能寐的女人槽得哭爹喊娘才好! 对上吴寺只剩了谷欠、望的眼睛,曾希轻笑了两声,满满的自嘲,抬手勾住吴寺的脖子,曾希朝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来,狠狠地、槽、我!” 吴寺疯狂了! 天微亮时,吴寺柔情蜜意地公主抱着曾希下楼,脸上是餍足过后的灿烂笑容,忍不住满腔的疼惜,他时不时地在曾希带上了黑眼圈的脸上啄上两口:“阿希,就不能在我家住下吗?” 曾希阖着眼:“送我回家。” 吴寺心下有些不悦,但他忍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曾希抱进车里,他挥退跟上来的司机,打算自己开车送她。 曾希住得很偏僻,是租住的小小的农家小院。 吴寺原是很看不上那粗陋的地方,只是,因为里面住了美人,那简陋上不得台面的小院子便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了。 曾希已经睡着了。 看把她累得! 吴寺有点小小的自得,抱起曾希的动作便越发温柔起来。 在院子门口,吴寺被拦住了。 很高的男孩子,吴寺知道他,是住在附近的,一直纠缠着曾希的不知好歹的野小子。 对上那小子凶狠的目光,吴寺低头就极为情、色地攫住曾希的唇啃了一记,然后炫耀一样对那小子笑得下流。 在两人有所动作前,曾希就被吴寺的那一大口惊醒。 倦怠地看了眼斗鸡一样的两人,曾希挣了挣,从吴寺怀里下来,掏出钥匙开门,对身后动起手脚的两人毫不理会。 半躺在摇椅上,点了根烟,懒懒地抽着。 许多冲进院子猛地合起两扇门板还特利落地上了栓,门外一阵恼火的咒骂声和“砰砰砰”拍门声,许多轻蔑地哼了声。 一进门就见曾希在抽烟,许多快步走过去一把把烟抢了扔地上狠狠碾了两脚。 曾希恹恹地看了他一眼。 “不在家睡觉守我家门外干嘛?” 许多狠瞪了她一眼。 曾希打了个哈欠,从摇椅上起身:“我去睡了。” “老师,你能不、乱、搞、吗?” 身后那个男孩硬邦邦地说。 曾希脚下一顿,慢慢回首,朝男孩抛了个媚眼:“小子,你这么跟前跟后的,不是很期望我跟你、乱、搞、一次?” 许多的脸一下涨红了,眼神暴 20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戾,嘴唇动了动,要说什么的样子,可最后却是一声不吭飞起一脚踹飞了脚边的椅子,杀气腾腾地转头瞪了眼曾希,身子一转就出去了。 门外的吴寺该是走了,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曾希懒洋洋地耙了下长发,瞧着门户大开的院子,叹了口气,慢慢踱到院子里把院门关上。 进了房间第一件事,还是去浴室。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从外面回来,曾希总要进浴室把自己认认真真清洗一遍再进卧室。 等曾希躺在床上,天已经大亮了。 身子疲累,却睡不着。 曾希手指轻缓地抚摸过自己的脸,神色木然。 她现在,很美! 抛一个媚眼,便有人叫嚣着要为她赴汤蹈火。 流一滴眼泪,便能收获无数同情与呵护。 哈哈,这个看脸的世界! 换了张脸的她迫不及待地搜寻那几个人的下落,她那样急切的,渴望着,狠狠地报复他们! 不费吹灰之力,她就找到了他们。 那么惹眼的人物,哪里用得到“找”字啊? 呵呵! 曾希的第一个目标是姚美。 女神依然高傲,但曾希现在也是女神了,一个毫不逊色于姚美的美女,一个对女神的所有脾性爱好了如指掌的有教养好脾气的美女。 女神惜女神,很快,两人就惺惺相惜成了好友。 不久之后,女神邀请她去她家做客。 曾希求之不得。 果然,她在餐桌上看到了姚帅。 还是美得不像个男人。 依然眼高于顶、不屑多言。 她这样的美人坐在他跟前,他竟然头也不抬,更别提礼貌地打声招呼。 曾希不恼,她不急于一时。 只是不久她又听到了件有意思的八卦。 传,姚家二少有怪癖,只爱丑女! 呵呵,呵呵,特么地逗谁啊?!是谁造谣的?特么地她真想爆了那人的脑袋!槽他女良的爱丑女! 只不过,很快,她就见识到了,曾希瞪着姚帅,和他车里那个…… 曾希怪异地盯着姚帅。 姚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极危险的一眼。 “呵呵,阿美,你弟弟……眼光真……独到!”曾希笑得极柔。 姚美看着她,神色似有片刻恍惚。 “有时候,觉得你真像一个人。”姚美突然这么说。 曾希心下一跳。 “谁啊?” “一个故人。”姚美淡淡地带过,然后就带着她进屋。 与姚美亲亲热热地混了两个月,却没见到过付博,连听都没听说过。 照过往付博与他们姐弟那般深厚的关系,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不科学! 曾希虽然疑惑,但她克制住了想要探听的谷望。 清莲满池的一天,姚美突然说要带她去见一位朋友。 曾希掩饰住激动,很是清淡地点头说好。 她以为,要见的一定是付博! 透过车窗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街景,曾希有不详的预感。 站在再熟悉不过的小院门口,曾希努力保持住脸上的微笑。 未进屋就听到里面一阵“稀里哗啦”碗盘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顿怒斥:“说过不吃你听不懂啊?滚,别烦我!” 曾希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 “辛昇,你这脾气,真要改改!谁受得了啊?”姚美略带不满地开口。 正收拾地上狼藉的保姆一见姚美,脸上神情一下可怜兮兮的,万分委屈地喊了声:“姚小姐。” 姚美安慰了几句,那保姆手脚很利落,几下就收拾干净出了屋。 曾希一直站在门边阴影处。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是不好看的。 姚美回头看她,轻笑:“吓到你了?” 曾希机械地摇了摇头。 “你来干什么?”轮椅上的人很不耐烦地瞥了眼姚美。 “看你死了没有。” “没死!你可以滚了!”毫不客气地开始逐客。 姚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突然伸手拉过曾希,“辛昇,给你介绍个大美人,你可不要太感动!”抓住手腕的玉手力气竟是出奇得大,曾希没有提防被扯得一个踉跄,待她站稳,一抬眼就直直对上面前的人——“滚出去!”那人阴鸷的双眼睨着她,冷冷说道。 在车上,姚美脸上一抹清浅的笑,看着沉默的曾希说:“过去他不这样的。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成了现在这副鬼不鬼人不人的模样。说来,还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总能给人惊喜的女人……”姚美突兀地抬起手,摸向曾希的脸,“跟你有点像呢……呵,也不像,这脸,这么美……”在脸上滑动的玉指纤纤犹带清幽暗香,但曾希却止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曾希在半路上就下了车。姚美水灵灵的大眼盯着她,唇角轻勾,依然是比画还美,曾希对着那美颜却差点连笑都笑不出来。 一连几天,曾希都没跟姚美联系,反是姚美,突然出现在曾希的公司门口,说是接她下班。 曾希做梦都想不到,事情怎么就越变越诡异了?! 那个高冷聪慧的女神姚美,现在特么的到底是在做什么?她是女的,女的好不好?!曾希控制着脸皮不要抽搐,但是,她实在是有点无法忍受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手,特么的,这动作也太下流了吧??? “阿美,可以把手拿开吗?”曾希笑得温温柔柔文文雅雅的。 “不、可、以!”姚美唇角挑起,下巴微抬,水灵大眼里眸光瞬间犀利。 曾希蓦地站起,戒备地退后两步。 姚美笑。 是怎么冲上来?又是怎么被扭了手臂锁在身后压制在墙上?变故不过分秒之间,曾希直到被牢牢钳制住还傻傻的没回过神来。 曾希瞪着几乎贴上来的那张精致小脸,还有若有似无地触碰摩擦着的高挺的月匈部,眼前的姚美,是女的,货真价值的,所以…… “特么的你同、性、恋啊你?!放开……呜……” 曾希眼睛瞪得铜铃一样,整个石化了。 如果不是姚帅踹开门进来,曾希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她狠狠甩了姚美一巴掌。 特么的变态! 姚帅盯着她的目光晦暗莫测。 曾希已经没心思去探究那目光了,她火大地冲了出去,然后,在院门口撞上了一个人。 还就是那个音讯全无的付博。 跑得太快,这下撞得也够狠。 付博被撞得往后踉跄了几步,而曾希却是一下摔到了地上。 要换成是昨日的曾希,她一定会抬起自己这张够美艳的脸蛋,我见犹怜地对上付博,瞧他现在倒是扶还是不扶。只是现下,曾希完全没这份兴致,一手撑着地她就要自己起 21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来。 “走路小心些。”突然被抓住手臂扯起身,头顶传来平板淡漠的声音,曾希一愣,想那付博眼神真好,自己一直低着头他都能瞧着自己的脸?想自己的脸蛋果然很美……只是,她还没站稳,那付博就直接走了,一点犹豫也没有。 曾希站在院门口,回头看了眼,正好看到付博进屋的背影,视线收回时,不经意掠过二楼,窗前伫立的两人正望着她,曾希心下一沉,再不多做停留。 回到住所,曾希瞪着镜子里那张美艳逼人的脸蛋整整思考了两个小时。 真的美到连女人都难以抗拒的地步? 还是……姚美是发现了什么?在玩她呢? 曾希阴沉着脸,心里直犯堵。 那个晚上,曾希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大亮,都没睡着。 曾希有意晾了姚美几天,只是那姚美,竟也没任何动静。 曾希心烦得要命。 似乎有什么,已经脱离了轨道,再不受她掌控了? 刻意化了淡妆,穿上了她从不穿的短裙,唇边一朵谷欠绽还羞的笑,曾希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美,很美! 掐着时间,袅袅婷婷地走进大厅,正正好与姚美四目相对,姚美朝她笑,笃定、刺眼的笑容。 曾希高傲地甩过头,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毫不意外地被工作人员请到了楼上包厢,曾希站在包厢门口,倨傲、冷淡地看着姚美:“我不喜欢女的。” “哈哈哈……”姚美大笑。 美人就是美人,毫无形象的大笑竟还能笑出另一番飒爽帅气的美来?!曾希不自觉地磨了下牙。 “进来坐……我还能吃了你?”姚美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见曾希不动,姚美挑了挑眉,打趣道。 适当的抗拒已经表演完了,现下,该是表现她温顺的时候了。曾希调动着脸上表情,适时体现她的委屈,以及伤心,和些微的防备。 姚美轻抿了口清水,眼睛一直盯着曾希。 曾希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这不是你最爱看的话剧?你总看我干什么?” “你比话剧好看多了啊。” ………… 到底是她记忆出错?还是女神变异? 曾希不再佯作欣赏那她横竖看不懂的话剧,她转头看向姚美,“你……喜欢我?男人跟女人那样的喜欢?”目光闪烁,神情挣扎。 姚美很干脆地点头:“喜欢。” “……你喜欢我哪里?”曾希绞着手指,一副无法置信又紧张得不行的模样。 “哪里啊?——”姚美尾音拉得长长的,带上了挑逗般的戏谑,“呐,就喜欢你现在这样,自作聪明得让人又爱又恨,真恨不得一口吞下肚去呢。”对上曾希看变态一样的眼神,姚美伸手又摸上她的脸,“你怎么还敢回来呢?曾希!” 曾希沉住气,只一脸懵懂地看着贴上来的姚美。 “这么爱演?那你继续演吧。”姚美牢牢地压住曾希,把她困在了椅子和自己之间,“你知道那天我等了你多久?你亲口答应过我的,最后自己却一个人溜了!你这个骗子!”姚美扣住曾希的下巴,扳起她的脸让她只看着自己,“你整成这样是要干什么?你以为你多聪明?跑了就跑了,安安静静地过你的日子就好了,你又回来是找、干、的吗?笨蛋!” “放开。” “凭什么?你打得过我吗?” “我让你放开!” “就不放!” 曾希冷眼看着上方傲慢精致的脸蛋,忽地猛然往上一窜,上下牙齿一合,叼住了上方的柔软唇瓣。 姚美的大眼里一时波光潋滟。 同样柔软的唇,唇膏淡淡的甜味弥漫在两人齿间,香舌交缠,皓齿碰撞,细微喘息断断续续溢出。 曾希猛地抓住探入裙底的小手,眼睛与咫尺的大眼相对。 厮缠在一处的香舌终于分开,各自退回口中,双唇分开时,还牵引出几丝特显情S的银线。曾希瞪着还不肯从她身上起来的姚美,抬手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 姚美自若地把手从曾希裙底收回,手指还有意无意地滑摸过曾希细腻的大腿,在曾希不善的目光下,姚美轻轻一笑,高冷出尘得像圣女。 “怎么?后悔了?” 曾希木着张脸走出剧院。 脖子上的项链被姚美脱了,包里的录音笔也被拿走了。 姚美说:“走吧,走得远远的!” 曾希走了。 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姚氏丑闻里搭乘飞机离开了那座城市。 曾希没有回老家,她的家人自那件事后就跟她断绝了关系。 曾希去了西部,在一座小城停了下来。 她的美貌和一口流利的英语,让她很快找到了工作,在一所私立学校当外教。 额外照顾与骚扰总是并行的,曾希那张脸,带来了便利,也带来了困扰。 络绎不绝的追求者,全冲着脸来的。 曾希疲累地阖上眼。 被闹钟吵醒已经是中午了,曾希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 简单吃了早饭牵过单车要去学校,门外就传来两声喇叭声。 曾希唇角嘲讽地勾了勾。 打开院门,果然是吴寺,正自以为帅气地倚靠在他那辆骚包的跑车车头。 在校门口下车时,又引得一阵骚动。 同事瞧着她窃窃私语。 她不听都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她的风评有多差,连那个总伺机摸两下她的手拧几把她屁股的大腹便便的校长都不由摇头,语重心长地教导她说:私生活别太混乱,做他们这一行的,形象可是很重要的! 办公桌面被鲜花占满,曾希没有去翻看花束里附带的各色卡片,直接把那些花全一股脑儿堆在墙角。 对面的同事上课去了,小办公间里很安静。 曾希端了杯水坐在椅子上发呆。 过了很久,她慢腾腾地打开电脑,犹豫了片刻,才进入自己的邮箱。 盯着已经在邮箱里躺了很多天的邮件,曾希慢慢地点开它。 活色生香的视频,添油加醋的描述,几段豪门肮脏龌龊的情事。 视频经过了剪辑,声音也经过了处理,有几个场面她再熟悉不过,因为,那是她佩戴的那条装了针孔摄像头的项链拍下来的。 曾希面无表情地盯着视频里搂抱热吻着滚到床上的人。 姚美……比她狠太多了! 倦乏地关掉视频,直接点了删除。 曾希揉了揉眉心。 她还记得那年大年夜的前一天,姚美出现在她的房里,盯着她赤果的身体,笑得意味深长。 “你可以拿被单遮一遮。” 她瞥了眼姚美,神色木讷。 “想出去么?”姚美心情很好的样子,有别于平时高冷难以接近的姿态,笑容挂在那漂亮的脸蛋上 22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就没消退过。 曾希不搭理她,直接把目光撇向窗外。 姚美走近,伸手去摸她光果的肩膀,曾希不动,姚美又摸她的脸,纤长手指扣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了过去,曾希对上姚美含笑的眼睛。 “我给你钥匙。” 姚美说,曾希你恨吗? 姚美说,曾希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姚美说,曾希你欠我的,我已经讨回来了,现在,曾希,跟我走。 姚美离开的时候,说,曾希,只有我能保你,别让我等太久! 呵,自负的女人! 曾希嗤笑。 下课铃已经响了,曾希拿起桌上的教材就姗姗地出了门。 课上到一半,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校园突然就整个躁动起来。 有把年纪的教导主任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拽起她就往外拖。 曾希一头雾水地被拖拉到科技楼,科技楼前的空地上已经围了一群人。 众人看到曾希,纷纷给她让道,各式目光全聚焦在她身上。 曾希皱了皱眉,抬头朝众人方才望的方向望去。 四楼延展出的平台栏杆上,坐着的不就是那个许多? 许多也看到了她。 曾希望着他,距离太远,看不清许多脸上的神色。曾希动了动,众人以为曾希是要上楼去劝阻,哪想曾希却是转过身就走,毫不犹豫。 “老师,我爱你,你信不信?” 曾希没有回头。 “你就是不信,是不是?” 曾希面无表情地穿过小径。 “老师——” 许多吼了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呼。 曾希脚下一顿,但也只是这么一停顿,她没有回头,顿了一下就继续往前走,走得飞快。 转角就要拐过去时,曾希听到一声拉高变调了的尖叫:“别跳别跳!曾老师,快……”曾希猛地回头。 “嘭——咚————” 起风了!曾希慢慢抬手拨开被吹附上眼睛的乱发,眼珠迟缓地转动着朝上,木木地眺着空洞的天际。 曾希拭去嘴角的血渍,从地上爬起身,整了整乱发,她看着面前一脸狂暴愤怒的男人,“对不起。”太过冷静,脸上无悲无喜的曾希,让男人又激动了起来,如果没有人拉着他,曾希该得又一顿好打。 曾希冷着脸穿过围了好几层的人墙。从医院先回的学校,学校里早炸开了锅。 一路注目礼,前脚刚到的办公室,后脚校长就进来了,对曾希头一回冷眼以待,很不客气地直接请曾希走人。 曾希看了眼门口挤得满满的人,有同事,有学生,各种各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连东西都懒得收拾了,曾希默然不语地站起身,直接离开。 半路上接到吴寺的电话,一通心肝宝贝爱爱爱后说要带她出去玩,晚上一起吃饭。 曾希扯了扯嘴角,在一阵尖锐的疼痛中平静地说:好! 曾希回到家,没有打理自己,就坐在院子里,直到吴寺出现。 “阿希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吴寺瞧着曾希红肿的脸,心疼得要命,“下手太不知轻重了!疼不疼啊阿希。” 曾希拉下在脸上碰来碰去的手:“没事。你不是说要出去玩吗?走吧。” “啊?阿希,你都这样了……这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呵呵,那不玩了,你请我吃饭,我肚子饿了。” “哦。……阿希,我们就不出去了,我让饭店送过来吧,你想吃哪家的?” 曾希瞅着吴寺漫不经心的脸,淡淡地笑了笑。 吴寺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曾希只当没发现,腻在吴寺身旁漫无边际地说东说西,到了最后,手也不老实了起来,有意无意地磨蹭过吴寺的、敏、感、部、位。 吴寺被挑逗得有些心动,只是等他压住曾希要吻曾希的脸时,他停住了。 吴寺从曾希身上起来,咳了咳说他朋友在等他他要先回去,过两天再来。 曾希笑,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意兴阑珊地点头。 吴寺很利落地走了。 听着院子外汽车启动的声音,曾希又呵呵笑了两声。 她果然挺傻的,怎么会以为一个公子哥儿会有真心?即使他那段时间看着那么真诚…… 哈哈,脸,这张脸…… 真累! 曾希的目光从笑得虚弱又嚣张的那张苍白的脸上移到他黝黑的手腕,那上面裹缠了一大圈白色纱布。 曾希的目光又调回,跟床上的许多对视。 “老师,你信了吧。”许多咧嘴笑,露出一口惹眼的白牙,相当自豪的样子。 曾希沉默,盯着那张脸,手就甩了上去。 巴掌声响亮地回荡在病房里。 许多脸立马沉了下来。 曾希盯着那双偏执的眼睛。 这个孩子……她是怎么惹来这个孩子的?曾希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等她发现,这个孩子就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脾气暴躁、性格乖张,什么都爱用拳头解决,在她面前,虽然有所克制,可也踢坏了她家好几把椅子。她慢慢地也知道,他是单亲家庭,妈妈很早就跟人跑了,家里只有一个脾气跟他差不多的爸爸。大概是同情吧,反正她对这个孩子还是挺纵容的,即使这孩子总是没大没小地教训她,还跟踪狂一样地老追在她后面跑,她都没当回事。从小缺爱的孩子,性格总是怪异些,她总是这么想着,然后就越发地对这小子放任得更没边了。 错,还是她错! 曾希垂下眼帘,勾了勾唇。 她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在床头她带来的水果篮里,挑了个大大的红苹果,曾希低头慢慢削着苹果。 曾希把苹果递给许多的时候,许多看了看苹果,又看了看曾希,脸色马上多云转晴。 “你说你爱我。”曾希看着手中的水果刀,淡淡地说,不是问句,只是平静的陈述。 嘴里一大口苹果的许多重重地点头。 “爱我什么?”曾希抬眼,静静注视许多。 许多顿住。 “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知道?”曾希倾身,手里的水果刀轻轻贴上许多的脸,“你看到的这张脸,是动了很多刀子整来的,原来的脸,很丑!我喜欢过一个人,他不喜欢我,我就让人打断了他的腿,呵呵,他一辈子只能坐轮椅了,呵,我还想烧死他,可惜,他没死,不过,也是半人半鬼了……得罪我的,全没好下场,你知道吗?我的心,狭隘得可怜。许多,你喜欢我什么?这身体?这脸?”锋利的刀刃在许多脸上划出了一道细长的口子,曾希低头探出舌尖情、色地舔舐过那上面泌出的血珠子,“好孩子,你是要我怎么做呢?” 许多的视线被那不断撩拨着他的香舌勾住,“我就是喜欢你,其他的我不管!”许多狠狠地 23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说了句,扔了手里的苹果手直接压住曾希的后脑他凶狠地咬了上去。 并不知道怎么接吻的许多焦躁而残暴地大口大口吞咬厮缠着那唇,那舌。 唇舌被咬得很痛,曾希甚至尝到了铁锈味,但她却不反抗,由着许多饥饿的野兽一样撕扯着她。 许多喘着粗气,狂躁地在曾希的脸上脖子上啃噬,双手焦虑急切地拉扯着曾希的衣服。 曾希冷淡地看着许多漫上了情谷欠的脸。 那双野性不羁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渴切、痛苦、焦灼、狂动,被谷欠望虏获的又一个男人! 曾希手上的水果刀慢慢割过许多身上的衣服,有时力道重了,便在许多身上留下一道细红的线。 许多的喘声愈发粗重。 许多的一条腿打了石膏吊在半空,曾希只半褪了他的内裤,许多狰狞米且大的X器激动地弹跳了出来,昂扬着直指天际。曾希瞅了那物一眼,翻身跨坐在他月夸上,臀部就重重压在那雄赳赳的X器上,慢条斯理地脱着自己的衣服。 “老师老师……我受不了老师……”许多口申口今不已,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被曾希压在下面的身体焦躁地不停挣动。 兽性狂野的交、合! 许多激动得眼角都沁出泪来,喘息、口申口今,倒像个被、槽、爽的女人一样。 曾希冷眼看着许多狂乱的表情。 突然被按压住肩膀,许多的神智还沉浸在刺激的R谷欠欢愉里,他浑噩地抬眼看向突然不动的曾希,下、身难耐地又往上挺、动了两下。 “爽吗?”艳丽妩媚的女人,噬骨销魂的笑。 许多又忍不住往上、挺、动。 “呵。”曾希轻笑,“你喜欢我这样吧。”曾希恶质地动了动腰,紧缩下、体。 被夹得、爽、透了的许多抑制不住地低吼了声。 “喜欢吗?” “喜欢喜欢老师让我动让我动一动……” “呵,喜欢啊……那,这样——你还喜欢吗?” 火热、激情,轰得一下,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老师!” 许多猛地清醒了过来,他震怒地支起身。 血的味道,她一点也不陌生的味道。黏腻地在脸上爬过,吊在颊边,滴落在身下赤果结实的腹部上。 看进许多的眼睛,曾希笑着又狠划了一刀。 “老师!” 惊恐、愤怒。真是双不错的眼睛!曾希想。 钳在手臂上的手用力得让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我这样,你还喜欢吗?” 皮开肉绽的尖锐的痛,曾希却觉得痛得舒畅,太舒畅了! 要再划第三刀时,手上的水果刀被许多夺了过去,曾希看着许多死死握住水果刀的手掌,血一滴一滴掉落。 许多把水果刀狠狠地扔了出去。 他抓住曾希的肩膀愤怒地摇晃:“为什么要这样?老师你为什么要这样?” 体、内的X器早疲软了下去,曾希抬起腰的时候那东西便萎靡地滑了出去。 曾希凑近许多,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曾希吻了上去,吻上许多那双燃着怒火的眼睛:“许多,我累了!” 血,不断地滑落。 曾希穿上衣服,在病房门口回头看了眼许多:“别跟我扯上关系,走你自己的路!” 走在医院走廊,不断有惊呼声,不断有人上前,问她是否需要帮忙问她要不要包扎…… 曾希淡漠地从好奇的人群中穿过。 出了医院,挑了僻静的小道慢慢走着,风挑动了绽开的皮肉,很疼啊!眼里溢出了眼泪,曾希吸了吸鼻子,嘴角要笑不笑的。 院门大开,曾希站在门口,盯着损坏的门锁。 张开手掌,满手深红的渐趋凝固的血,曾希看着自己的手,抬起脸望了眼蔚蓝的天空,曾希慢慢走进门。 曾希停在院子里,看着面前的人,呵呵古怪地笑开来。 横亘整张脸的两刀,皮肉绽开,凝固的血糊在四周,伤口连带着刺眼的血渍随着曾希的笑颤动,诡异而恐怖。 很安静,有风吹过,带起了几朵蒲公英,一缕缕洁白飘飘荡在半空,随风轻灵地四处散开。 一缕附着在了戴着棒球帽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的发间,与那惨白的发融为了一体。 曾希看着男人,男人摘下墨镜,大半张被火吻过的丑陋的脸赫然呈现在眼前。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逃走的!”辛昇阴冷地目光绞在曾希的脸上。 曾希笑,笑意朦胧。 曾希缓缓看向辛昇身后的姚美,指尖正轻捻着朵蒲公英,脸上纯真的一抹笑,嘟着嘴轻轻朝那朵蒲公英吹气。 四处散逃的纯白毛绒,拼命扯着风的尾巴飘摇着。 一旁的姚帅抬手挡住了一朵,合起,搓揉,展开,一吹,残缺的白色无力柔弱地旋转着落在地上。 付博站在她面前。 冷峻的脸,冷峻的目光。 “伤口会发炎。”付博说。 曾希看着付博。 慢慢笑出声。 眼泪流过伤口,浸得伤口钻心得疼。 背上突然扑上来一个人,双臂死死抱住她狠狠地吼:“你别想丢下我!” 蒲公英轻轻地从她眼前飘舞而过。 “嗨,同学,你旁边有人坐吗?” 曾希抬头,却差点被太过灿烂的一张俊脸晃花了眼。 “……没人。” “好运!” 男生自得其乐地打了个响指,喜滋滋地在空位上坐下来。 “欸,同学,你字写得真漂亮!”赞叹不已的口气,男生自来熟地挨近曾希。 曾希不自在地往后动了动,脸微微发红。 “嗨,同学,你字写这么好,可以来我们社团哦。对了,你大几的,我大二……” 曾希盯着那张俊朗无比的笑脸,看一朵蒲公英懵懵懂懂地撞上他的黑发,贴附在了上面便再无力离开。 曾希鬼使神差地伸手取下那朵蒲公英。 男生讶异的视线下,曾希整个脸都红透了。 指间小小的一朵纯白,男生明白了,笑呵呵地说:“我们助它一吹之力吧,让它找个好地方生根发芽。” 男生吹得很认真,很用力。 曾希看着目送蒲公英飘逝的那个男生,莫名其妙的脸又红了。 那个傍晚,红霞满天,很美,很美! 雨下得很大。 曾希全身湿透,但她仍高举起手,努力把伞往姚帅那边倾斜。 姚帅突然停下,一把抢过曾希手里的雨伞。 “人丑还矮,你这女人能有个优点吗?” 姚帅阴沉着脸骂骂咧咧的。 曾希微垂着头,不吭声。 “还不走?” 24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曾希跟上姚帅。 雨越下越大。 曾希暗暗瞥了眼姚帅一边被雨全打湿了的肩膀。 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耳朵里只有哗啦哗啦的雨声。 雨幕中,不大的雨伞,慢慢,慢慢地往曾希头顶倾移了过来…… “喂,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姚帅?” 曾希楞了愣,赶紧装出情深无力的表情。 “喜欢就喜欢上了,怎么知道为什么?” 付博盯着她。 付博的五官长得很好,但因为总板着张脸,眼神又很冷酷,整个气势不免有些吓人,让人总不敢轻易接近。曾希移开视线,像其他人一样,不去对上付博的目光。 “很辛苦。” 付博突然说。 曾希忍不住看向付博,付博一脸正经,很认真,他很认真地在说这句话。 曾希觉得鼻子酸酸的,她轻点了点头:“很辛苦。” 付博站起身,离开的时候,曾希的脑袋被压了一下,是付博的手,盖在她头上,轻柔安抚地揉了揉。 “加油!” 付博留下了这么两个字。 然后,晚上,她把掺了药的茶水端了出来,亲手递给付博! “那个晚上……你明明喝下了……” “是啊,我喝了。你是奇怪我是怎么解决的?”姚美抬手拨开曾希遮住脸的长发。 曾希静静地看着她。 “我们都太小看你了!”姚美笑,阴冷的笑,“那个晚上你过得不错吧?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可是在冷水里泡了整整一晚上。我还从没受过那样的屈辱!曾希啊,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你呢?”姚美勾起曾希的下巴。“你知道吗?那个别墅,是装了监控的。要是,能防着你点,就好了……” 要是……就好了…… 辛昇对她说,要是没认识你就好了。 付博对她说,要是你不是个女的就好了,我早几拳头揍死你! 姚帅对她说,你要是死心塌地地喜欢我,哪有那么多破事?! 姚美对她说,要是你没惹我,我怎么会看上你? 曾希笑,慢慢地越笑越大声。 她,要是没爱上辛昇,那该多好! 风变大了,无数的白绒漫上天际,随风飘摇,随风而去…… 曾希有张刀疤脸。 笑时诡异而可怕! 邻居们却爱跟曾希打交道。 他们总寻着机会亲热无比地拉住曾希:“你家老二娶媳妇了没有?老三也行啊,我表妹今年二十三,聪明又温柔……” 曾希淡淡地笑。 笑颜,丑陋! 《美,如昙花》 丑陋的我的番外 “你叫什么?做朋友吧。” 姚美高高在上地睥睨着那个长相抱歉的女孩。 那女孩诚惶诚恐,满眼惊喜地说,她叫曾希。 曾希?不错的名字。 这个叫曾希的,毫不起眼甚而丑陋的女孩,喜欢着她的同胞弟弟,喜欢得那么的卑微、可怜而执着。 姚美看那女孩不动声色地揉了下自己的肩膀,然后小心翼翼地挨到弟弟的身后,偶尔接触到的目光,充满了爱恋、悲伤、惶恐…… 弟弟,真幸福! 姚美突然就觉得有些嫉妒自己的弟弟。 怎么就没人像这个女孩一样,这般爱恋着自己呢? 姚美冷眼旁观着曾希执着不屈地追逐着弟弟,柔弱,又顽强。 有一天,在泳池边上,她问她那个自恋而傲慢的弟弟,怎么看天天追在后面的那个曾希? 弟弟掀了掀唇,双臂伸至脑后枕着,懒洋洋地望着天:“那丑八怪爱我爱得要死,把她赶走的话得哭死。啧,她爱跟就跟着吧。” 姚美盯着弟弟唇边的笑,忽然很想把弟弟拖起来暴打一顿。 太特么得瑟了吧?! 姚美忍不住又把目光瞥向曾希。 笑得难看,可是,目光却是极其专注,专注地看着付博。 搞什么鬼? 姚美轻蹙双眉。 她望了眼自己的弟弟,果然,脸色阴冷得可怕。 在饭店弟弟姗姗来迟,身后跟着低着头温温顺顺小媳妇一样的曾希,看到曾希脸上的淤青,姚美瞥了眼自己的弟弟,她的好弟弟正面不改色地把小碗推到曾希跟前,曾希马上受宠若惊一般地为他利索地盛上汤。 饭后,付博买了盒创可贴递给曾希,曾希竟然流了眼泪。 第一次见那个极其坚强的曾希哭! 姚美远远地望着曾希仓皇的背影。 弟弟跟付博的关系突然就僵冷了下来。 姚美盯着自己的弟弟看。 她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弟弟竟回避了她的目光,傲娇地撇过头去,望向窗外。 姚美瞧着弟弟俊美的侧脸,想着那曾希还真是有点本事! 那个曾希,果然是不简单的! 看着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弟弟,姚美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 “她是故意的!”姚帅一字一字咬着牙说出来,好似要把那些字眼嚼碎了般。 “被那丑八怪耍了!” 姚帅很愤怒! 姚美感觉很微妙。 坐在身边的辛昇侃侃而谈,姚美敷衍着,她的目光停在隔了一个过道的曾希和付博那。 姚美琢磨着,那曾希的目标,其实是付博? 姚美不禁冷笑。 城府挺深的嘛! 只是,很快,姚美就再笑不出来。 泡在冷水里,体内狂乱躁动的灼热烧得她整个人快要炸开,弟弟在门外问:还能坚持吗? 姚美把脸狠狠地埋入水中! 当她能从浴室里出来,她的弟弟看向她,笑了,非常可怕的笑。 等她看完别墅的监控录像,她想,她的笑,该是跟她的好弟弟一模一样的吧? 竟算计到她身上来! 很好,曾希,你很好! 姚美第一次,涌现出了一种要嗜血一般的残忍的杀意! 原以为,这个险恶的女孩,百般折腾是为了付博,却原来,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她的好友,辛昇! 姚美真想笑! 他们几个人,那么经常聚在一起,那个辛昇,全是围着她转,而曾希,不是眼含恋慕地看着姚帅,就是时不时羞怯地跟付博搭话,何时看到过辛昇和曾希间有什么日爱日未? 竟然,是为了辛昇? 真的是,好会演啊! 姚美站在窗台前,望着躲在树后偷偷摸摸盯着不远处的辛昇的曾希,瞧她不再掩藏的嫉恨神情,瞧她一脸阴狠地抬脚踩碾过什么。 那个辛昇,不久之后,就出了桃色事件,然后,腿被打断了。 弟弟阴阴笑着,说,那丑八怪真是好样的! 姚美盯着弟弟的笑容,觉得她的弟弟,怎么愈发阴暗了? 不,不止她的弟弟,她的 25 rourOuwu点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付博,也没好到哪去,就连她…… 姚美看着镜子里笑得无比阴毒的女人,她抬手慢慢捂住自己的眼睛。 曾希,你说,我还怎么放过你?! 曾希,终于,落入了弟弟的手中。 不,不该这么说。 姚美轻阖上书本,看向一站一坐鼻青脸肿的两人,红唇讽刺地勾起:“为了一个女人,有意思么?” 付博冷酷着张脸,不吭声。 姚帅只盯着窗外看。 最后不知道那三个男人是怎么达成共识的? 姚美嗤笑,她问最近跑那个小别墅跑得特勤快的弟弟:“跟别人一起干那事你忍受得了?” 姚帅的脸那一瞬阴鸷可怕得很。 姚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依然勤快地往小别墅跑。 在社团活动室里,她见到了久违的曾希。 阴暗的房间里,浓郁的交、欢、过后的让人受不了的气味,付博铁青着脸去拉开窗帘。 姚美低头盯着地板上的仿真X具看。 那上面,还带着几点暗褐色的血渍。 曾希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件皱巴巴的外套,姚美可以看到胸口和白皙大腿上斑驳的青紫痕迹。 姚美静静看着曾希眉头紧锁的脸,极难看的一张脸。 “小博,你准备拿她怎么办?一直这样下去?” 付博面无表情地侧过头看她:“不知道!” 姚美对上付博的眼睛,对视了很久。 “小博,你……” “不要说出口!小美,你什么都别说!”付博抓住她的手,很用力。 曾希很憔悴,但她看见他们,却还能笑出来,紧了紧根本遮掩不住什么的外套,她还能笑得那般理所当然的甜蜜,她甜甜地说:正谈恋爱呢。 那时,姚美的心,突然就狠狠地扯了一下。 “辛昇有好到让你这样义无反顾地爱着他?”姚美看了眼院子里的辛昇,她回头问坐在床沿的曾希,这个问题,她真的是极其好奇的。 曾希袒、露着身体,对上姚美打量的目光,她坦坦然。曾希,已经被他们几个,折腾得完全没有羞耻心了吧?姚美的视线扫过那对浑圆的双R,移向两腿间的、私、处。 曾希没有回答,只是牵了下她下撇的嘴角,是在笑?姚美走近她,带着恶意地伸手覆住曾希的一边雪R把她猛地压倒在床上,脸贴着脸,姚美看进曾希毫无波澜的眼里:“你一直在偷偷看我,还跟踪我,这双眼睛,那时候,眼神是那么灼热……曾希,我原以为,你是在偷偷喜欢我!” 曾希静静地看着她,眼里,依然,什么感情都没有。 “呵……”姚美下狠劲地掐住手下的雪R,“真让人生气!” 曾希只皱了下眉头,什么反抗动作都没有。 姚美只觉得没意思,她坐起身,把钥匙扔曾希身上。 “明天晚上,九点,我在XXX路口等你。曾希,除了我,没有人能保你!” 姚美笃定地走了。 她想曾希那样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报复回来;她想曾希定是舍不得离辛昇太远;她想,曾希是一定不会放过一切对她有利的条件……她想了很多,自以为想得周全,可她终究还是错估了曾希的心! 那个狠心的女人! 对爱得要死的人狠,对自己,更狠!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怎么会有这种爱情? 姚美轻轻描画女人的脸,这里,原来是往下弯的,这里,原来是尖得仿佛能刺伤人,这里,原来拖拉得很长,像要哭一般。姚美低头,吻女人脸上丑陋可怕的疤痕。 女人一脸的汗,面色潮红,眼里雾水朦胧,双唇艳丽得如清晨的火红玫瑰。 “小希,你爱谁?” “……啊……嗯哈……” “小希,你心里……”姚美在女人胸口烙下吻痕,“这里,你装着谁?你爱的是谁?” “不……啊啊……不,不爱……我不要爱……不爱…………哈呃……” 姚美凝视着女人陷入情谷欠的脸。 “你啊……总会爱上我的……一定会!……小希……” 女人高声的口今口我清晰地传入一室男人的耳里。 “槽!”许多暴力地踹了脚紧闭的房门。 死寂的大厅里,缭绕不去的啜泣口申口今尖叫…… 姚美打开房门,眉眼含春,娇媚绝艳,挑衅地睨过几个男人,姚美拨了拨长发,慵懒性感:“我就是下药了,怎样?!” 《见鬼》 ——上 宿宁则死了。 宿宁则打电话给她,问她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家,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哦,正狂躁着的她不耐烦地敷衍:等学校放假了,然后就跟过去一样,随便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宿艺想不起来宿宁则当时是用着什么口气问她的,即使这番对话就发生在昨天。 学校说是意外。 宿艺放下电话,转过身的时候她笑了,对床上的司徒祎说:我侄子死了。 然后她又哭了。 神经病一样。 宿艺边流泪边坐在司徒祎胯上起起伏伏卖力地吞吐着那根东西。 “要我陪你过去吗?”司徒祎靠在门边,问她。 宿艺上前吻了吻他的嘴角:“不用。他不喜欢你。” 司徒祎斯文地笑。 宿宁则无疑是个美少年,即使已经死去,就是具尸体,也依然无损他的秀美。 宿艺只把白布掀到宿宁则的胸口,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宿宁则惨白的脸。 据说,腰部以下都被碾得稀巴烂。 宿艺没兴趣亲眼证实,拉起白布盖住了宿宁则的脸,宿艺转身离开。 办完丧事,宿艺站在墓前。 一家三口,这算是团聚了。 宿艺蹲在石碑前,伸手摸了摸碑上刻的那个名字:“哥,对不起。” 回家把还没发货的订单包装好骑着小电动拿到附近的快递点寄了,到家做晚饭吃完饭就九点多了,坐在电脑前回复买家的留言,有个买家刷屏一样发了十几行的“操你妈”。 宿艺点开聊天记录,原来是不答应给他包邮啊。 宿艺连回敬几句都懒得,直接把人拉黑。 旺旺有气无力地响了几次,后面就一直死寂着。宿艺扫了眼后台,订单量跟往日差不多,饿不死人的状态。 懒洋洋地起身,洗洗了就上床。 做了噩梦,想要醒来却一直醒不过来。 那双沉寂黝黑的眼睛,血淋淋的碎肉堆积的躯体。 “我恨你。” 他朝她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会死。 她抓住那条冰冷的手臂要把人扯开,她的双腿用力踢蹬,徒劳无功的挣扎。 陷进脖子里的指尖,阴冷得让她的骨头都刺痛了起来。 “叮 26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铃铃铃铃………………” 尖锐的刺耳铃声穿透了耳膜,宿艺猛地睁开眼睛。 “……咳咳咳……”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脖子,宿艺咳得眼泪四溅。 宿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迟疑地摸上脖子那里发紫的痕迹。 宿艺冲出浴室。 往行李箱里胡乱塞了几件衣服,关窗拔插头,宿艺做这些事时也算有条不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如果仔细看她的手,就会发现,她的手,在发抖。 司徒祎下课回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宿艺有刹那的讶异。 “你可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司徒祎摸了摸宿艺的脸,“等了很久吧?” 宿艺没有吭声,司徒祎一开门她就闪身进去,把手里的行李一扔,转身把还站在门口的司徒祎抵在墙上,单手甩上门,宿艺急躁地扯开司徒祎的皮带,整个人紧紧贴住司徒祎:“抱我。” 在门边激烈地纠缠了一次后,两个人又跌跌撞撞地抱着滚上床又来了一回。 “怎么了?”房里还流窜着两人粗重的鼻息,司徒祎抚摸着宿艺的后背,问。 宿艺压在司徒祎身上,雪乳跟司徒祎的胸膛情色地挤压在一起,她轻轻摇了摇头,把脸埋在司徒祎的肩窝。 下午司徒祎还有课,宿艺抬手仔细地整理司徒祎的领口,司徒祎拿着教具出门,在门口,他突然停下又走回来。 亲了亲宿艺的额头,司徒祎笑着说:“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嗯。”宿艺柔顺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司徒祎说去看场电影,明天刚好是周末。 宿艺没有异议。 开场后昏暗闭塞的放映室却让宿艺的脸一直发白。 “是不是不舒服?”司徒祎中途把她拉了出来。 宿艺看了眼司徒祎手背上乱七八糟的被她无意识中掐出的红色印记。 “对不起。我……头有点晕。” “怎么不早说?走,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想去,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司徒祎盯着她看了一会才点头:“要是很不舒服你要跟我说。” 睡觉的时候宿艺双手紧紧抱着司徒祎不放。 宿艺突然黏起人来,司徒祎很高兴。 他心里想着终于,宿艺终于是把心放在自己身上了。 宿艺第二天白天回去了趟,把她那几箱子货搬到了司徒祎宿舍,本来就狭窄的宿舍就更显得小了。 不过,司徒祎一点也不介意。 几天后,趁着自己那胯下之物操得宿艺又哭又叫时,司徒祎吻着宿艺说爱。 他抡着腰胯使着硬邦邦的那根在宿艺体内的敏感点磨了一圈又一圈,宿艺颤抖着身体喷出一波波水来,司徒祎咬着她的耳朵,问:“你爱我吗?” 是等了一阵,但最后,宿艺反抱住他,点了下头。 司徒祎笑了。 作为奖赏,他把宿艺又操哭了一次。 司徒祎去银行,把所有存款都取了出来。 宿艺的两只手用力地绞紧,僵硬的脸部两只眼睛就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一般,只能死死定在电脑屏幕上。 键盘上空无一物,宿艺却可以听到击打按键的声音,电脑桌面上一个个血腥的大红字出现,消去,又出现。然后,桌面突然暗下,细细的呻吟,间或喘息,还有淫水被击打发出的情色声响,宿艺的脸色一下变了。无法移动的脸,无法闭合的眼睛,瞳孔里很快倒映出乍然亮起的桌面上出现的影像。 白花花交缠在一起肉体,高清无码。 “真浪。” 一丝阴风掠过耳旁,宿艺全身的鸡皮疙瘩在那刻全冒了出来。 是什么时候能够动弹宿艺不知道,听到司徒祎的叫唤,宿艺才像是突然回神一般,整个人一激灵。 饭桌上司徒祎随口说了附近一所学校有个学生出了意外,死状相当诡异恐怖。 司徒祎也只说了那么一句就转了话题。 虽然司徒祎是无心,但宿艺的确是不舒服了,她无法不想起同样惨死的宿宁则。 吃了两口就没了胃口,宿艺扔下筷子说她想出去逛街。 司徒祎动作麻利地收拾了碗筷陪宿艺出门。 最近疏于打理,淘宝店的生意想当然一落千丈,一天都没几个单,宿艺琢磨着自己的存款,并不敢大手大脚地买什么。在商场逛了几圈,最后两手空空地就出来了。 司徒祎回头多看了两眼宿艺刚才进过的店面。 再过几天是司徒祎的生日,宿艺问司徒祎有没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司徒祎吻住她说有,他要她。宿艺嘻嘻地笑,然后猛地扑上去扯掉司徒祎的浴巾两个人又是滚做一团。 事后本打算在床上继续腻歪一阵子,司徒祎的手机却闹心地响了起来。 司徒祎离开时脸色不大好,说是学生出事了。 宿艺在床上又躺了一会才起身去浴室。 狭小得只能容得转身的浴室,宿艺却也习惯了,天气冷,简陋的小浴室里当然也不会有浴霸,宿艺很快冲洗完,包上浴巾伸手拉门。 手又用力拉了拉,小小的玻璃门却纹丝不动。 宿艺用上了两只手,边拉边吼:“司徒祎,是你吗?别玩了!快把门打开,不然我生气了……” 那门还是没有动静,原来还好好的照明灯突然忽明忽暗,还伴随着瘆人的“嗞嗞”声。 宿艺揪紧了浴巾,一颗心提到了嗓门眼。 “司徒祎司徒祎在吗?司徒祎……” 使劲拍打着玻璃门,宿艺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呵……”不知哪里冒出的一声嗤笑,宿艺不敢回头,她两手紧攥着把手,还在用力要把门拉开。 “嗞——”灯蓦地灭了。 黑暗的空间,让人窒息的沉闷。 莫名的阴风袭上背部,然后,水一样……水一样的濡湿而阴凉的东西…… “滚、滚!”声线绷得好似要立马断裂了般。 下巴被只冰冷刺骨的手扣住强制把脸转了过去。 宿艺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力持镇定,但不时抖颤的瞳孔却出卖了她的惊恐。 “你也会怕?呵……” “滚!我不欠你,我不欠你,你滚——啊……”眉头痛苦地锁紧,下巴要被捏碎了,宿艺反抗,一直在拉门的双手松了开转而抓住那条冰冷的手臂。 “你怎么敢这样说?你的心,你的心在哪里?心……我应该把你的心掏出来的……” 胸口一阵发冷,凉如水的手贴上了左胸,宿艺一个哆嗦,嘶哑的声音从喉咙口冲了出来:“滚开!” 什么都看不见,却听得到低低冷冷的笑,感受到胸口,尖利的指甲狠狠地刺进肉里,疼,指甲在肉里抓挠,像是打算把那层肉撕扯下来一样。宿艺痛得全身不住发抖,无法承受地呻吟出 27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声。 一直往里钻的指甲突然停住,半晌,那手猛地抽了出去,“啊!”宿艺痛苦地叫了声,尖锐得让人发狂的疼痛从胸口漫延直四肢,如果不是扣住下巴的那只冰冷的手支撑住了宿艺,宿艺早瘫在地上。 宿艺捂住自己的胸口,手掌很快沾满黏湿的血液,宿艺可以闻到血腥气,然后,是逐渐逼近的慢慢粗重起来的呼吸声,像是被激起兽欲的野兽一样,急促,而兴奋。 胸口忽然掠过冷风,牢牢绑在身上的浴巾随之自行脱落了下去,宿艺来不及做出反应,那急促的呼吸倏地出现在了耳畔,喷拂过耳朵的是阵阵阴风,寒意从耳朵起,扩散到全身。 被粗暴地拉起背部撞上冰冷湿滑的墙面,无法反抗地被压制,像是寒冰一样的躯体压了上来。 “你干什么?”胸口的伤处被湿滑冰冷地舔过,宿艺整个人僵硬住,紧接着一边雪乳上的红豆被卷住拖进了冰窟,没有任何阻隔的身体接触,冰冷的棍状物抵上了她的下体。宿艺犹遭雷劈,她开始疯狂地挣扎:“放开我,你干什么?宿宁则,有种你就弄死我,住手,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不要,不要,你杀了我,别让我看不起你,宿宁则!” 视眼里只有黑暗,她看不到,看不到那个秀美的少年,看不到他是什么神情,只知道压在身上的冰冷躯体丝毫不为所动,她的双手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在头顶,双腿被拉开吊在身体两侧,私处毫无遮蔽地为那虎视眈眈的怪物完全敞开,任人鱼肉的姿势。 “我会让你死的。”耳边冷冷的一句,然后,就是遮天蔽日的痛苦。 冷! 犹似冰锥入体,一下一下,捣得她血肉模糊。 宿宁则,他知道,她怕痛,他知道,他明明知道的。 宿艺宁愿自己死掉,只要死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哭号、尖叫、呻吟,反反复复。 可是这场惩罚却像是永无止境般。 “小则小则,我冷,好痛,我痛,小则,好冷啊,让我死,让我死吧啊啊,我不要了,不要再进来,好冷……饶了我饶了我,我求你呜——小则好痛……” 窄小的浴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黑暗里,只有一个女人双手双腿紧紧圈住一团虚无,辗转哭泣求饶。 “姑姑。”水灵灵的大眼瞅着她,羞涩地打了声招呼。 俊朗的男人抱着男孩,对她笑得一脸自豪:“小则很乖的。” 她站在很远的地方,望着那一家三口,他们那么幸福。她盯住那个让她喜让她忧的男人,泪流满面。 “小艺——”男人朝她扑了过来。 “不要管我,松手……哥,不要管我,你会死的……” 救护车上那男人满脸是血,却还是对她努力笑得温柔:“……小、小则……拜托你了……” 医院里她紧紧抱着瘦弱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小则小则对不起对不起……” 那孩子乖巧地帮她拭泪,红肿着眼睛安慰她:“我有姑姑,姑姑不要哭,我还有你,姑姑,你也有我……” 那孩子那么好,那么乖……他慢慢长大,那张脸越来越像他的父亲。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会看着那孩子的脸失神。 她怎么能如此的污秽! 掩藏住丑陋的内心,她慌乱地把那孩子送进了寄宿式学校。 那孩子很伤心,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无言地控诉着她的罪恶。 她却只能把那孩子推得远远的,远远的。 她努力让自己忽视那孩子的一切,她把那孩子丢在学校,不闻不问。 “姑姑,你爱我爸爸,是不是?”那孩子盯着她,冷漠地开口。 她彷徨失措,她无耻地把那孩子赶出了门,只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姑姑,爸爸死了。” “姑姑,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 “姑姑,你不能不要我。” “姑姑,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姑姑,姑姑……” “啊——”满脸是汗地从床上弹起,宿艺抱住头佝偻着埋进双膝间。 “艺艺。”闻声冲出来的司徒祎忙弯腰搂住宿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艺艺。” 宿艺松开手转身紧紧抱住司徒祎,眼泪潸然而下。 司徒祎说他回来看到她晕倒在浴室里。 司徒祎说教了一通,宿艺强自笑了笑保证以后绝对不洗那么长时间。 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痕迹。 胸口的血洞,那场血腥残酷的交合,彷如一场噩梦。 司徒祎这两天不好过,因为那个学生死了。 司徒祎说那学生临死前嘴里一直嘶吼着鬼鬼…… 学生家长闹得学校鸡犬不宁。 死了好几个了。司徒祎难得面色严厉。 宿艺放在鼠标上的手指神经质地抖个不停。 她的脸苍白得像鬼一样。 图片虽然在一些部位打上了马赛克,可依然难掩画面的血腥可怖。 网上说,八个,短短几天,死了八个人,都是学生。 有一张图,一个女生,胸口上打了马赛克,但有文字说明,那是心被生挖了出来。 宿艺冲到厕所,吐得稀里哗啦。 “他们,该死。”背后一冷,宿艺听到声音,冷酷无情。 宿艺撑在墙上的手指缓缓蜷曲,捏紧。 “你要几个人给你陪葬才甘心?” 腰上一紧,她被从背后抱住,脖子上冰冷的物体滑过,留下让人毛骨悚然的湿冷印记:“不多,还剩一个,再加一个你。”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 “呵,你想知道原因?”脸被抓住强行转了过去,冰冷的舌头不容抗拒地钻入她的口腔。 仍旧是没有反抗的余地,宿艺无法形容出自己的感受,她只想快点死。终于被放开唇舌,但那股阴冷之气却早渗进她的骨髓,“你现在就把我杀了,把我杀了,现在。”宿艺吼,瞪着面前的虚无,目光凌然。 “想死?”讥诮的笑,然后是飘渺如雾的轻喃,“会让你如愿的。” 《见鬼》 ——下 “想死?”讥诮的笑,然后是飘渺如雾的轻喃,“别急,会让你如愿的。” 司徒祎生日的前一天,又一个学生死了,是附近另一所中学的,男生,死在了宿舍厕所里,死状——听说连那些久经考验的警察都当场吐了好几个。 “会不会……”宿艺身体无法控制地抖了抖,背后的司徒祎把她搂得更紧,“会不会是恶鬼在作怪……”宿艺回头看着司徒祎,如果,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哪里会信,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果然,司徒祎笑了,纵容宠溺的笑容,但是,他不信。 司徒祎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一记,搂在腰上的手开始不规矩,往下一移,便覆盖上她的 28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私处。 “哈……啊,别,别动,我说真的,唔——”被调教得敏感的身体不消片刻便朝那隔着布料揉扯淫珠的大手投降了,宿艺扭着腰,身下渗出的淫水很快濡得内裤湿漉漉的。司徒祎贴在她臀上的部位硬得硌人。 “别胡思乱想了,警方会处理的。”司徒祎喘着气快速地结束了话题,猛站起身把宿艺抱起来,几步跨过去压着宿艺倒在了床上。唇舌激烈交缠,急切地互相撕扯对方的衣服,粗暴的动作总能引发更热烈的情潮。 不堪重负的床榻“嘎吱嘎吱”作响。 宿艺跪趴在床上,两手抵住墙止住自己时刻要被顶到墙上去的身体,凶猛撞击上来的力道让她肿胀的双乳剧烈晃动,挺立的红豆来回不停地摩擦着床单,恍如蚁啮的刺激从那两颗红豆充了电一般地击向全身。“啊啊——”,又一记深入,灭顶的快感中宿艺尖叫出来,嘴角淌下几丝银色的水亮。 两人相连的私处下方,蓝色格子床单湿了大片。 “啊——不行,不行了,哈嗯……要死了,唔——啊,那里,啊,那里,用力……”骑跨在司徒祎胯上的宿艺不断上下颠动,双眼紧闭的她嘴上乱七八糟地嚷叫着,四肢明明已是虚软,那腰臀却是愈发扭得激烈,直摆弄得身下的司徒祎双眼赤红,胯间那物犹如钢枪般坚硬,既深又狠地戳戮得宿艺尖叫连连。 宿艺是喜欢跟司徒祎做爱的。 有时宿艺也会想,她大概就是因为司徒祎在床上够狂野勇猛才继而喜欢上这个男人的。跟司徒祎认识三年,上床两年,确定关系,却是上个月的事,可以说,她和司徒祎在一起的大半时间都是用来上床的。先从接受对方的身体开始,为对方敞开身体的次数多了,便连心也好似那一直被贯穿的私处,不由得被捅开了一处缺口,慢慢地,由身到心逐渐开始接受这个男人。 “嗯呜——阿祎……阿祎……”全身骤然绷紧,临近高潮的短暂失魂,宿艺撑在司徒祎胸膛上的双手指甲狠狠抠进司徒祎的肌肉里,“啊啊——”火热肿胀的双乳却在这时突然被双凉得如冰水的手掌凶狠地抓揉住,那种像是要冻住灵魂的冰冷,宿艺全身猛然一颤,一个激灵,身下猛地喷射出股股淫水,体内穴肉阵阵收缩,直绞得司徒祎尖锐一个抽气,也耐不住在宿艺体内一泄如注。 本该是销魂时刻,但身体还陷在余韵中的宿艺却是脸色发白,还喘着的那双红唇微微颤抖。 敏感的乳蒂被两根冰冷的指头夹住,揉搓,掐捏,扯拉,旋扭,然后,被叼进冰冷唇齿间轻慢地舔舐,啮咬,宿艺一边青白着脸,一边却无法控制地呻吟出声,已经高潮过两次疲累不堪却更是敏感的身体随之轻颤,身下又是贪婪地开始吞咽起还嵌在体内的那物。 司徒祎刚射过精的那物被吮吸得一跳,待要雄起却已是力不从心。司徒祎面上有些许尴尬,双眼里压着暗沉的欲望,伸手扣住宿艺的脑袋按下捉住宿艺的唇便是一记浓烈的深吻,“艺艺,我休息几分钟。”指尖意有所指地划过宿艺淫水四溢的私处,“别急。夜还长着……” 宿艺没有说话,喘息却是突然加重,还含着司徒祎那物的私处紧接着绞紧,司徒祎已软下的那根被挤压着缓缓滑了出来。 司徒祎只以为宿艺是欲求不满,心里欢喜可又有带了点委屈,安抚地在宿艺脸上不停啄吻着,一只手却是暗暗地伸至自己身下握住自己那不争气的宝贝手指不断抚弄,盼着身下这根弹指间便能神力加身金枪不倒。 司徒祎哪里能想到,伏在他身上不断颤抖的宿艺此刻是受着怎样的煎熬。 两腿大开跪在司徒祎身体两侧,腰臀被只冰冷的手臂提起,门户朝后大开的淫荡姿势,数根同样冰冷的手指从后方突然直插而入淫液带着精水还在淌出的那处。 宿艺紧咬下唇,抬眼快速地看了眼微阖着眼平定喘息的司徒祎,他还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冷风喷上耳朵,臀缝间抵上了刚硬又冰冷的那物,宿艺狠闭了下眼。 一只手往后抓住了冰冷的那根,耳后鼻息蓦然粗重,“阿祎,我去洗个澡。”宿艺说完,不等司徒祎回答便翻身下床直奔浴室。 “怎么?你怕他发现?” 沉闷闭塞的浴室里宿艺双手抓在洗脸盆上,一条腿站着地上,一条腿却诡异地吊在半空,身体被什么顶撞得犹如海上飓风中的小舟,颠簸摇晃无法自主。 “唔——”牙齿刺进了下唇,可是宿艺感受不到唇瓣上的痛楚,因为她正在忍受着更大的痛苦。 “回答我!” 宿艺还未反应撕心裂肺的一阵剧痛便让宿艺浑身战栗。竟是一边雪乳上的一块嫩肉被生咬了下来,宿艺剧烈挣动起来,可是,能有什么用? “你让我死吧……不要这样折磨我,呜——宿宁则,我求你,行不行……啊啊……” “艺艺,艺艺,开门,你没事吧?把门打开……”太久没有动静,司徒祎怕宿艺又像上次一样晕在浴室里,拍打了几下浴室的门,里面悄无声息,司徒祎不由心急起来,更加用力拍打起来。 在司徒祎急得抬脚欲要踹门而入,玻璃门却在这时突然打开。 “艺艺。” 苍白着脸的宿艺靠在玻璃门上,脆弱得马上要晕倒的模样,“我……没事。”宿艺还朝一脸焦急的司徒祎虚弱地笑了笑。 被司徒祎抱住的时候,宿艺双手紧搂住司徒祎,脸也深深埋进他的怀里。 司徒祎这天下午没课,他们便去了超市,晚上司徒祎下厨,宿艺的厨艺实在是不怎么样,但因为是司徒祎的生日,宿艺也磨着司徒祎让她自己亲手做了两道菜,虽然品相糟糕,但终于还是可以入口的。 宿艺骄傲得自我吹捧了两句,司徒祎笑眯眯地凑近她亲了亲她的鼻头。 静谧温馨的晚餐后,宿艺把自己挑的生日礼物拿了出来。 是只男士腕表。 司徒祎马上戴上了。 宿艺看司徒祎喜欢自己也心里高兴。 从对方绞在一起的舌头都还能品出晚上的菜肴来,唇舌离开的时候两个人面面相觑着忍不住笑起来。 宿艺洗好碗筷正擦着手的时候,司徒祎突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捧鲜花。 “艺艺,我爱你,嫁给我吧。” 盯着司徒祎手中的戒指,宿艺怔愣了好一会。 宿艺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开不开心她也搞不清楚,但却隐约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好。”宿艺的脸上慢慢露出笑容。 司徒祎虽觉得宿艺该是会答应得但还是有些不安的心情立马明亮了起来,俊秀的脸上难抑喜悦的笑容。 司徒祎欢喜地拉过宿艺的手待要给她戴上戒指,这枚钻戒是他花了几乎所有 29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的积蓄买的,亮堂的客厅却突然一下子陷入黑暗中。 “怎么这时候停电!”司徒祎不满地嘟哝了句,握了握宿艺的手,“我去拿应急灯。” 黑暗里宿艺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有人能看到她痛苦扭曲的表情。 脖子上薄薄的一层皮肉落在尖利的牙齿间,被故意放慢了速度细细地撕咬着,粘稠的血液顺着脖子滑入她的衣领,她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拒绝他!” 耳边冷厉的命令,眼前乍然亮起晃眼的灯光,宿艺一脸冷汗,神情恍惚地望向摇晃着她肩膀的司徒祎。 “怎么了?不舒服吗?”司徒祎抬手摸了摸宿艺的额头,“艺艺,别有事瞒我,你最近瘦了很多,要是哪里不……” “我爱你,司徒祎,我要嫁给你。”扑上前紧紧抱住司徒祎,宿艺没让他把话说完,微抬头紧盯住司徒祎的眼睛,宿艺像是要拼命一样,急促而大声地又说了一遍,“我爱你,司徒祎,我要嫁给你。” 司徒祎被宿艺的样子逗乐了,他只觉得宿艺怎么能这么好玩呢?这样拼命说爱他的模样……司徒祎什么也没说,一矮身利落地扛起宿艺就往床上去。 司徒祎去上班的时候宿艺还没醒过来。 司徒祎坐在床边打量着宿艺,看她睡得深沉,禁不住爱怜地俯身又亲吻了一会。“累坏了吧。”司徒祎指尖轻轻抚摸着宿艺眉间的褶皱,宿艺的脸色很苍白,双眉紧蹙一脸难言的痛苦。“我是不是做过头了?”司徒祎反省了片刻后心里下定了决心接下来几天他一定要克制住不能再碰宿艺了。 司徒祎做梦也想不到,他的这份决心从他踏出他的公寓开始,就再也没有验证的机会了。 宿艺去了听说是很灵验的道观,求了符咒。 一回到公寓她就把门窗都贴上了符咒。宿艺紧拽住手中的香囊,这个香囊是求给司徒祎的,她自己也有一个,已经挂在了脖子上。 还在心里想着要怎么哄司徒祎把香囊戴上,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宿艺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赶到现场的,也忘记了看到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 被压在床上,双腿被拉得几乎成一条直线,冰冷的硬物像要把她钉在床上一样,执着而残酷在她体内出入。 “你以为这些东西对我有用?呵……” 宿艺已经哭不出来,也叫不出来了,嘴里除了呻吟就是不断重复的低喃:“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宿艺自杀了两次,没有成功,但因此换来的是更加残忍的对待。 房门紧闭窗帘紧拉的房里阴沉昏暗,宿艺已经不知道在房里待了多久。痛苦不断叠加,到达了顶点,就再没痛觉了,宿艺麻木地任由身体被摆弄成几乎是不可能的姿势,身体被贯穿着,眼睛却还是必须睁开,凭空呈现在她眼前的影像,她必须看。比起身体的疼痛,心上的痛,那才是让人无法承受的。 那个她捧在手心宠着疼着的乖巧少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宿艺从来不知道,校园这种本该是美好的地方,竟是处处充斥着腌脏丑陋的暴力。 少年从躲起来偷哭,到最后面无表情不再掉一滴泪,四年的时间怎么会短?但凡,但凡她稍微关心,只要关心即使只是短暂的一回,少年也不至于有那样凄惨的下场。宿艺看着影像里少年拿着手机,他在给自己打电话。那双漂亮的眼睛,由渴切到沉寂,宿艺怎么能不知道其中的苦痛? 心里原有的对少年的那点恨都显得苍白了起来。 对她的所有残忍对待似乎都是她应得的。 那几个惨死的学生,宿艺看着影像里还顶着年少稚嫩的脸的他们那些比起大人还有过之无不及的残酷手段,宿艺心里翻涌的是澎湃的杀意,该死,都该死! 连带自己,都该死! 可是,司徒祎,却是无辜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 宿艺只听到宿宁则的冷笑。 宿宁则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宿艺也没有再追问。即使得到答案又能怎么样?人都死了。 “这位女施主,你印堂发黑,怕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贫僧这里有灵符……” 宿艺不发一言地从那僧人身旁走过。 “施主贫僧观你印堂发黑,这几日恐有祸事……” 宿艺脚下一顿,回头,却看见那僧人又拦了一妇人说得头头是道。 嘴角勾起,宿艺笑了笑。 阳光灿烂,明媚阳光下的宿艺却显得憔悴不堪,手里提着食材,宿艺走得很慢。 她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日下。 大概,离解脱不远了吧。 宿艺眯起眼抬头望着刺眼的天空,嘴角扯开一抹笑。 打开门,走进阴沉的房间,宿艺把食材放进冰箱,拿了几样到厨房,围上围裙准备择菜时,身后压上冰冷的身体,宿艺微侧头对着后面的模糊的身影轻轻说了句:“这样我没法择菜。” 身后又纠缠了一会,终于在宿艺跟他交换了个激烈的舌吻后松开了手。 宿艺怔怔地看着高压锅上蒸腾的热气。 端着碗慢慢嚼着嘴里的饭粒,宿艺抬头看了眼对面,她可以看到对面同样坐着的模糊影像,托着腮专注地看着自己,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少年习惯的动作。 “我可以看到你了,虽然不是很清晰。”宿艺突然就想说出来。 少年似乎是愣了下,很久后,宿艺听到少年低低地“嗯”了声。 晚上少年的动作温柔得让宿艺不敢置信,被那冰冷硬物来回戳刺的痛苦永远不会消失,但宿艺却仍旧在痛苦中得到了快感。 宿艺竟然在少年的身下高潮了。 体内喷涌的热液包裹住少年永远不会热起的那物,宿艺惊惶地看着少年突然哆嗦起来,像是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痛楚。 顾不得为自己淫荡的身体羞耻,宿艺撑起身紧紧搂抱住少年战抖的身体:“怎么了?你怎么了?” 很久,少年从宿艺的怀里抬起头。 宿艺狼狈地移开了视线,心痛得犹如刀绞。 少年看着宿艺,眼下,淌着两行泪水。 宿艺能完全看到宿宁则了。 宿艺每天只能清醒几个小时。 大部分时间,她都沉沉睡着。 那天她醒来后,宿宁则抱着她,他们坐在沙发上,她靠在宿宁则有些单薄的胸膛上,宿宁则吻着她的脸颊。 谁也没有说话。 安静地抱在一起,直到,宿艺觉得累,累得再也睁不开眼睛。 “我等你,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她听到了宿宁则的声音。 《残酷爱情》 凶残 “少爷,请让我……” “怎么?你想上她?” 斜睨过 30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来的眼神,让韩跃的背脊一凉,他低垂下头,退后了一步。 片刻后,房里鱼贯而入六个男人。 “别把人玩死了。” 祁钰的声音不大,比他很多时候说话都要来得轻来得淡,但这么一句轻淡的话语背后是个怎么样的现实画面,连一贯冷心冷情的韩跃都是不愿意抬头看一眼的。 韩跃一直低着头。 那女人从头到尾没个只言片语更不要提求饶了。 祁钰安安静静,看完整场轮暴。 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情欲味道。 韩跃迟疑了一下,还是悄悄抬头视线快速地掠过那方向。 全身赤裸像是浸泡在精液里的那女人,腌脏狼狈,仰躺在地板上,双眼是睁开的,不知在看着什么。 祁钰让他出去。 韩跃迅速地走出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在门口站了片刻,韩跃才缓缓下楼。 那六个男人都没活到第二天早上。 死得可够特么冤枉! 韩跃面无表情地站在祁钰身后,那女人坐在祁钰腿上,被祁钰当宠物狗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祁钰对面坐着一排手下,大家都绷着脸皮,谁也不敢露出异色。 祁钰天生就是走这条道的人,杀伐决断雷厉风行,即使男生女相,如今也再不会有人敢轻看这人。 谈毕事务,大家都识时务地起身离开。 韩跃一动不动。 祁钰没有避开韩跃,直接抓过女人的脸就咬上去,吻得激烈,站在祁钰身后的韩跃清晰地听到舌头交缠发出的啧啧声,在死寂的书房里显得分外淫靡。 那女人被突然扯开甩在地上,韩跃心下一跳,但脸上却没有丝毫异动。祁钰又一脚踹了上去,韩跃听到女人低低地叫了声,压抑痛苦。祁钰也是听到了,他冷笑了声,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女人身边蹲下身,轻蔑地盯着女人的脸看了半晌,才伸手狠厉地揪扯住女人的长发,把女人的脸猛地压在自己的胯间。 “滚!” 韩跃垂放在身侧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 韩跃回身关上房门时,他瞥到女人被撕开了衣服,白皙的,却满布伤痕的裸背,漂亮,又凄惨。 夜色很美。 韩跃站在大门口,望着愈来愈近的闪得人眼睛发痛的亮光。 那不知怎么逃出去的女人是被生生拖回来的。 明皇的灯光照得祁钰肤色如玉,不似凡人,祁钰的脸上带着笑,那真是一张会让人疯狂的美丽的脸,但是,站在院子里的人,跟了祁钰有一段时间的这些人,都深深地埋着头,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控制住频率。 低垂的眼皮子下,是一条蜿蜒的血迹。 一双血肉模糊的赤足渐渐远去。 没过多久,他们就听见,一声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的凄厉惨叫。 那女人残了。 而那个晚上当值的人,都没了一根小指。 韩跃几天后才看到那女人,坐在轮椅里,苍白的脸,眼神空洞。 韩跃推着轮椅,登上了回国的航班。 她是个懂得享受的女人。 他一直知道。 却没有这么直观过。 望了一周明显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显出几分豪奢的客厅,韩跃松开轮椅,他看了眼女人,坐在轮椅里的女人苍白憔悴,但是神情却是异常沉静。韩跃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还是抿紧了双唇,带着两个手下沉默地离开了。 “她……有说什么吗?” 祁钰盯着他。 “没有。” 祁钰的脸一瞬间扭曲起来,但不过一会,他又复了平静。 “呵。”祁钰勾了勾唇角,“也对,我们两清了。” 韩跃没有吭声,脸上也没有表情。 祁钰的手段越来越狠辣,在吞并了东南亚的赤虎帮后,他不再遮掩自己的野心。 两年后,祁钰血洗了刘家,当年的血债祁钰用刘家的六条人命做了抵偿。 祁钰买了块风景秀美的墓地,好好安置了祁家老太爷。 祁钰在老太爷的墓前站了一下午。 韩跃想着,祁钰那颗心,还是没有完全冰冷啊。 从墓地回来,祁钰什么话也没说,带着韩跃直接飞去A城。 乍然见到那女人,韩跃没有好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猛地瞪向祁钰。 祁钰的视线从那女人身上轻飘飘地移到韩跃脸上。 “我在想……”祁钰弯起唇角,白玉般的脸刹那生动了起来,“就这么两清了,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少爷!”韩跃竟又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声音里全然没有过往的谨慎恭敬,反是带了警告。这一声过去,韩跃在祁钰阴冷的目光下才恍然回神。 韩跃这一次却没有退避,他目光坦然地回视祁钰。 祁钰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后转过头去。 韩跃绷得死紧的脑神经蓦然一松。 那女人开了家书吧,在一所大学附近。 那女人包养了一个男孩,那男孩是那所大学里的学生。 韩跃站在祁钰身后,祁钰优雅地喝着咖啡。 暮色深沉,那女人从书吧里出来,那个俊秀的男孩推着她,沿街缓缓而行。 街灯下,那男孩笑着说些什么,女人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恬淡而美好。 韩跃从没见那女人这么笑过。 祁钰也没有。 祁钰抓起咖啡杯就往墙上砸。 突然又暴戾。 “你看她,是不是过得太好了?”坐在后座的祁钰忽然出声。 韩跃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开口:“少爷,报复过了。” 车厢里一片沉寂。 韩跃车开得极稳,就像他的为人一样。 韩父的命是祁老太爷救的,韩跃从小就被教导要为祁家肝脑涂地,比祁钰大两岁的韩跃从十岁开始就跟在祁钰身后,祁钰的事,除了本人,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祁钰跟那女人的事,就好比他自己亲身经历过,其中的爱爱恨恨,却是连他也分不清楚了。 那时候,他们都年轻,祁钰更是张扬不羁得一塌糊涂,突然有一天,祁钰身边出现了那个女孩,韩跃除了有点惊异祁钰竟会看上这么个普通女孩外,就没什么感想了,毕竟祁钰身边来来往往的女孩真是不少。 韩跃压根想不到,祁钰竟然会跟那女孩如胶似漆地黏糊了大半年还没厌倦。 “嗨,要不要喝水?” 那女孩朝他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在门口站了好几个小时,韩跃是有些口渴,但他却并不愿意接受女孩的好意。 韩跃闷不吭声,目光也望着别处,明显不愿搭理她。 那女孩也不觉得尴尬,笑吟吟地凑近,打量了他好一会,突然拿着手里的矿泉水就往 31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韩跃胸口狠狠一砸。 “你瞧不起我!”女孩敛起笑容,一双眼睛里冷光粼粼,那样的表情,竟是让人觉得不可亵渎的。 还年轻的韩跃被这样直截了当地戳破了心事,脸一下就红了,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在他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对面并不打算放过他的女孩,祁钰从房里出来了。 搂着女孩离开的祁钰走之前回头瞥了他一眼。 那天回去,韩跃莫名其妙地被祁钰揍了一顿,然后,祁钰跟老太爷说,不想他跟着。 韩跃享受了一小段时间的自由,虽然,韩父总时不时地在他跟前长吁短叹。 韩跃重新跟着祁钰的那天,祁钰盯住他,年纪不大却已经足够妖孽的男孩目光阴狠:“记住,离她远点!” 韩跃当时……真特么想大声嘲笑几句,可是,啧,郁闷极了,他想自己要真顶嘴了他家里的老父亲大概就要到老太爷跟前自杀谢罪去了。 韩跃乖乖地点了点头。 祁钰却还是不放心,他把那女孩看得紧紧的,竟是连他们偶然间的目光交错,都要被祁钰恶狠狠地瞪上许久。 那女孩真是好本事,祁钰这是完全栽进去了? 韩跃确实非常好奇那女孩到底是怎么让祁钰陷进去的,不过,他也不傻,他头脑清楚地把自己那点好奇心直接裹了裹一股脑摁进了心的最底层。 祁钰和那女孩在一起三年,韩跃旁观了三年,祁钰是真的爱上了那女孩,而那女孩……韩跃是觉得,那女孩似乎变漂亮了。 韩跃原本是想,再一年大学毕业,他们该是会结婚的。 但是,毕业前,那女孩说,她怀孕了。 祁钰高兴得手舞足蹈。 每天傻了般乐呵呵的。 跟在祁钰身后的韩跃完全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所以,他也完全能感受到祁钰之后的愤怒、绝望。 背叛来得那么突然,沉浸在幸福中的祁钰简直是措手不及。 几乎是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物是人非。 护着祁钰逃出来,临近登机时,祁钰仍然不死心,他说,他不信。 那时候,那样年轻的祁钰,那样为爱情疯狂的祁钰,真的是无比盲目而可怜。 祁钰拼着那条命去见了女孩。 全身名牌,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抿嘴笑得万分优雅,她轻描淡写地说:“为了钱。” 祁钰不能接受,他无法接受。 他为她找了万千的理由,只要那女孩随便说个理由,他可以原谅她,他会带她走,他还是会好好爱她…… “钱?!”祁钰牙都要咬碎了。 女孩轻瞥了他一眼:“钱是个好东西,祁少爷,你马上就会知道,钱是有多重要。” 祁钰是要问那女孩到底爱不爱他吧?但是,那时候却没有机会,因为他们被包围了。 那女孩低笑了两声,从容地站起身,朝他们挥了挥手,那么决然无情地丢下两个字:“拜拜。” 那女孩从他们面前缓步离开,一次也没有回头。 九死一生,祁钰在小诊所里躺了近半年,韩跃的一只手从此后却是再使不了枪。 “不够!怎么会够呢?她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 刚下车的韩跃一顿,慢慢抬头,站在车边的祁钰望着他,眼里眸色比夜色还沉重。 “少爷……”韩跃觉得胸口有点闷,他顿了片刻,才无力地说下去,“你们两清了。” 祁钰笑,韩跃说不出来那什么感觉的笑容,只是觉得胸口那地方更闷了,有点呼吸不上来。 “我后悔了!”祁钰唇边噙着笑。 韩跃沉默。 祁钰对那女人用的手段一直都是极其残酷的,上一次是把那女人直接打晕掳出国,再把人送回来,两条腿却是已经断了。这一次,祁钰出现在那女人面前,女人脸色马上就变了,不过这次,祁钰没对女人出手,他把女人身边的那男孩打了个半死然后扔了出去。 再不见青春年少时那份你侬我侬的甜蜜,也不是那段国外时光一方沉寂隐忍一方残虐泄恨的血腥,韩跃站在门边,房里一片狼藉,那女人摔在地上,形容狼狈,散落的发间,那双眼睛,却是如狼一般。 “我不欠你!”女人握紧手中的匕首。 祁钰捂住手臂上的伤,血从指缝间涌了出来,闻言,祁钰笑了起来,像是占了什么便宜,笑得竟很开怀。 “不欠我?闵曦,我这血还流着呢。”祁钰松开手,把满手鲜红呈到女人跟前。 哦,那女人,叫闵曦。 韩跃垂下眼帘。 不知多少年了,他又听到祁钰叫这个名字。 把那女人困在身边,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却总是要见血。 大多时候是那女人伤痕累累,有时却也轮到祁钰血淋淋的。 韩跃觉得,这两个人再这样下去,总会疯的。 这样扭曲着过了两个多月,终于有一天,那女人又骗了祁钰,她在祁钰的面前,跳了下去。 那海波澜壮丽,真是个不错的葬身之地。 祁钰崩溃了。 韩跃看着陷在一片白色中的祁钰,如此憔悴不堪。 韩跃离开别墅,他开着车,行驶了一个多钟头,来到了一处僻静小区。 顶层,韩跃慢慢从电梯里走出来。 开门,一室黑暗,韩跃没有开灯。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灿烂的日光,韩跃站在门口。 不一会,他就听到窸窣急促的轮椅转动声,伴随一叠声的碰撞声。 适应了黑暗的视眼里,那张掩不住欣喜与渴望的脸印入眼帘。 “是你吗?” 韩跃嘴角微微弯起。 他慢慢走了过去,盯着缚住了眼睛的脸,手指轻柔地在那脸上抚摸,女人温顺地贴着他的手指,不时轻轻蹭上两下。 “乖。”韩跃轻声赞了句。 那女人的唇角高高扬起,丝毫没有掩饰她的欢喜。 韩跃弯腰抱起女人,女人乖乖窝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给予的温情。 韩跃吻她,抱她进了浴室,女人的腿废了,只能惶恐地抓着韩跃的肩膀,被他压在墙上顶撞得哀泣不已。 在床上又淋漓尽致地做了一次,韩跃去洗了澡,进厨房准备了两人的晚饭。 女人很快就醒了过来。 韩跃听到女人惊惶不已地唤着他。 韩跃知道,女人已经离不开他了。 呵! 韩跃温柔体贴地喂女人吃饭,不时在女人脸颊边亲一亲,女人的手指一直紧紧地揪住韩跃的衣服。 “你……你要走了吗?” 韩跃看着自己的衬衫在女人手中变得褶皱不堪。 女人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真是可怜啊。 韩跃温柔地摸着女人的头发。 “你乖乖的,我很快就会过来看你。” “能 32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能放我出……”大概是立刻感受到韩跃的不悦,女人马上惊惶地改口,“我听话,我会听话的。” 韩跃盯着女人看了很久,终于倾身过去,在女人唇边吻了吻。 “你要爱我。” 女人一下子静了下来,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韩跃自嘲一般地勾起唇角。 心里的那点怜惜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 韩跃冷漠地转身离开,那女人也没有再出声挽留。 这次该让那女人呆在那黑暗里几天呢? 韩跃漫不经心地想着,细长的眼里却是暗沉沉一片冷寒。 祁钰问:“她真的死了吗?” 韩跃看着他,不语。 祁钰恍惚地笑,转过头继续摩挲着手腕上的手表。 那是很多年前,那女人送他的生日礼物。 韩跃再次打开那个房门,脚还没跨进去,怀里就冲撞进来一具剧烈颤抖的身体。 “我爱你,我会爱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那女人可怜地哀求着,用力抱住他。 韩跃冷冷地站着不动。 那女人抱得更紧,紧得好似要把整个人都嵌进他怀里一般。 “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会爱你。”女人一直喃喃着。 韩跃静静地听着,很久后才抬起手,摸了摸女人的脸,惶恐不已的女人在这样轻轻的一个动作下,蓦地安静了下来,柔顺地抬起头,期待着更多的抚慰。 “不要试图欺骗我。”韩跃盯着黑暗里的那张脸,手指缓缓划过缚住双眼的布条,“你要是敢从我身边逃开……”韩跃故意停了下来,看着惊恐爬上女人的脸,女人更用力地抓住他,惊慌地摇头,“不,我不会,我听话,我会听话,别丢下我……我……我怕……” 韩跃的脸上,缓缓绽开笑容,只是,这个黑暗里的笑容,无人有幸得见。 韩跃弯下腰,轻柔地在女人的额头亲了亲:“我在,别怕。” 女人温顺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六个月二十一天。 韩跃盯着身下为他完全敞开身体的女人,只能依附着他的女人,凶狠地挺身而入,女人软软地啜泣了声,那双只肯揪扯床单的手,如今只能拼命抓紧他的手臂,无声地讨饶。 六个月二十一天。 虚软地被摆放在他胯上,被他顶撞得上下颠簸哭叫不停,这个女人,韩跃突然停了激烈动作,硬直的那物深深埋在女人湿润火热的体内,女人软在他身上,头无力地垂在他的胸前。韩跃单手抬起女人的下巴,女人的唇红肿不堪,腮边是粉粉的红,韩跃低头,吻着女人一直被缚住的眼睛。 另一只手伸至女人的后脑勺,轻轻一扯。 女人的身体猛地一颤。 韩跃捏着那条黑色纱布缓慢地从女人的眼睛上扯离。 女人颤得越发剧烈。 女人的眼睛露了出来,却是紧紧闭合着。 “把眼睛睁开。” 韩跃命令。 女人马上睁开了眼睛。 “我是谁?” 女人眼里的眸光晃了晃。 “回答。”韩跃皱眉,身下突然猛地抽出,又猛地插入,女人拉长了呻吟,眼里浮现出泪光。 “韩……哈嗯……韩跃……啊——韩跃韩跃……” 眼里的泪花慢慢凝聚,终于自腮边滑落,女人拉长了脖颈,红唇里不断叫唤着,叫唤着他的名字。 韩跃猛然咬住女人的唇,一个翻身,把女人掀翻在身下,疯了般地顶弄起来。 厚重的窗帘撤掉了,床边、浴室里的锁链,韩跃当着女人的面,收进床头抽屉里。 明亮宽敞的居室内,女人一边愉快地哼着歌,一边认真地侍弄窗台上的花草韩跃从她身后搂住她,探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女人回眸一笑,双臂展开搂住他的脖子,送上红唇。 静谧的吻在一起的两人,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实在是太过美好。 祁钰站在门口,面色苍白如雪,唇边一笑却似荼蘼花开。他抬起手臂,对准了窗边的人,扣下扳机。 《满口谎言的爱情》 重口、慎 【1】、 “……可是,我喜欢你。” “之前我说过,我无法跟喜欢我的人交往。分手吧。” “我喜欢你啊,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分手好不好,我真的喜欢……” “恶心!你快点走吧,再多看几秒你这难看的嘴脸我就要吐了……” “啪!”“人渣!混蛋!你去死吧!” “嘶——女人!切,果然翻脸无情。”华铎摸了摸火辣辣疼的一边脸颊,一手插兜,望了眼脚边在风中摇曳的野花,摇了摇头,就准备离开。刚走了两步,华铎脚下一顿,转身往右边灌木丛走过去。 “嗨。啊哈哈哈,没办法,我比你们先来的。”鸦夕抬起头,对上俯身看下来的华铎,笑容可掬地抬手朝他摆了摆。 华铎冷淡地扫了她一眼,目光停在她身旁的牛奶和面包上。 “喂,我肚子饿了,你那个面包给我。” “哈?不行。”鸦夕动作迅速地把那个面包收进怀里,“抱歉,这是我的午饭,你想吃自己买去。啊哈哈哈,我有事先走了,再见啊帅哥。”鸦夕抱紧怀里的牛奶和面包,笑眯眯地对华铎挥了挥手,一溜烟就跑了,那速度,像生怕被华铎抢了什么贵重东西似的。 华铎望着鸦夕的背影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女人,他应该是有点印象的,却突然一时又想不起来。 不过,很快,华铎就知道那女人是谁了。 新交往的女朋友很乖巧恬静,也不黏人,华铎挺满意的,最重要的是,华铎暂时在新女友的眼里看不到对自己的爱慕,那双眼睛里有的只是满满的虚荣。这样很好! 送女友回宿舍的路上,经过灯光昏暗的小径,女友拉着他避入小径旁的小树林,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华铎当然知道。 女友背靠着树干闭上眼睛仰起脸,华铎顺势也吻了上去,挺好的氛围的,女友的吻技也不错,华铎正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突然一声粗重的喘息乍起,那牛喘一样难听的声音就像是在耳朵边上响起似的。所有旖旎的气氛全被破坏殆尽,华铎完全没了兴致。 放开女友,虽然知道那是在做什么勾当发出来的声音,平时华铎也不会有心思去观看别人做那事,不过,今晚上,华铎的心情怎么说呢,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反正,他就有了一探究竟的欲望,再加了点,也要破坏人好事的黑暗心理。华铎朝女友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慢悠悠地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过去。 光线昏暗,但完全不阻碍华铎看清大树后那两人在做什么。 一个女人跪在地上给个戴眼镜的男人口交。 华铎瞄了眼那男人,挺熟悉的面孔,不正是他们那个一本正经的 33 rourOuwu点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辅导员嘛。 看不出来啊,还有这情调! 埋首在辅导员双腿间的女人脸被长发遮着,不过看那动作,还真是熟练。 华铎弯了弯唇角,退后一步,避在树后,华铎很用力地咳了一声,然后,他就如愿地听到那边窸窸窣窣慌乱整理衣服的声音,然后,有一个人踩着枝叶逃跑了。 华铎从树后转了出来,毫不避讳地走到还跪在地上的女人跟前。 那女人边用手背擦拭着嘴巴,边抬起头来。 “嗨。啊哈哈哈,帅哥,好巧。”笑容可掬的一张脸,没有丝毫羞耻尴尬,那女人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扶着身边的树干慢慢站起来,“啊哈哈哈,跪太久脚都麻了。” 华铎不动声色地盯着她,本来还想跟这个奇怪的女人再说几句,女友从身后搂住他的胳膊:“铎,我们走吧。” 华铎看了眼女友,点了点头就和女友转身离开,没有再去管那个女人了。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变故,女友的心情不太好,在回宿舍的路上,女友一点也不恬静乖巧的,语气竟是有几分狠毒地跟他说,那个人啊,就是学校有名的“公交女表”,只要给钱,谁都能上。 【2】、 大学主校区说大不大,说小也真的不小,能三不五时地碰到那个原来是很出名的女人,华铎觉得,也真是稀奇了。 “啊哈哈哈,帅哥,好巧啊。”华铎面无表情地跟友好地和他打招呼的女人擦肩而过。 那女人似乎也不觉得难为情,自若地放下举起的手,头微微低着一个人慢慢走远。 华铎回过头,挺奇怪自己竟然会转身,大概是好奇那女人的表情吧。遇到的时候,那女人都是一个人,当然,除了那很不凑巧地撞到的那女人在办事的偶尔那么几回外。那样一个女人,怎么就能笑得……怎么说呢,华铎抬头望了下天空,那笑容,真是很若无其事的无邪啊。 “啧!”华铎无聊地咂了咂嘴,啊啊,这样的好奇心可要不得啊。 不过,他真是好奇得要死! 一个多月后,华铎跟那个一直表现得乖巧恬静的女友分手了,那女孩寻死觅活的,扬言要割腕。 华铎当着女孩的面,狠狠在手腕上自己给自己划了两刀,吓得那女孩花容失色失声尖叫着跑掉了。 盯着鲜红的血争先恐后地从伤口里涌出来,华铎低低笑了两声,低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诶,味道真不怎么样。 “帅哥,再流下去会死人的。”鸦夕抹去嘴边的白浊,靠在书架上,笑嘻嘻地望着华铎。古怪的男人,不过,最近跟这个男人的缘分真是好到快天打雷劈了,真糟心! 华铎侧头望过去,看那女人凌乱的头发,不整的衣服,还抬手不停擦着嘴角,就知道那女人刚才又在做什么下流事了。呀,还真跟传言一样啊! 华铎冷淡地收回视线,转过身就要走。 “啊哈哈哈,帅哥,看你这么辛苦,要不要买我?也不贵,一天一百块,我可以当你的女朋友,绝对符合你的要求,不吵不闹也不会喜欢上你,帅哥考虑一下啊。” “我不要!你太脏!”华铎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那女人,嘴里吐出的话足够那女人自卑羞愧到去死一死。 只是华铎还真小看了那女人。 那女人撩了下长发,还是那样傻瓜一样地笑着,“啊哈哈哈,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那帅哥,再见啊。”女人朝他挥了挥手,拿起一边的书转过身,不过她好似还不死心,刚走一步又回头,“帅哥,要不然,给你打个折,一天六十块吧,跳楼价啊,帅哥,你买了我绝对不吃亏的!” 华铎的嘴角终于难以遏制地抽了抽。 【3】、 是因为他拒绝了,所以那女人就在躲他吗? 很久没遇到那女人,有一个多月了吧?原来还那样频繁的相遇,突然就销声匿迹了一样,唐突刻意得让人无法不多想。 华铎摸了把自己的左脸,真特么地疼。女人怎么就爱打脸啊? 就在刚才,他跟最新一任的女友分手了,这个女友连一个月都没坚持到,就哭叫着说爱他。 爱? 呵! 华铎冷笑。 无聊透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图书馆吧,华铎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往图书馆方向走。 去了第五层,第五层图书室里都是些古籍,平时很少人上来,华铎乐得这里清静,随便抽了本挺有历史感的书籍就寻了个角落翻起来,中途起身去了趟厕所。 方便完拉起拉链准备洗个手,隔间里突然一声闷闷的碰撞声,紧接着就逸出几声没有压抑住的呻吟。 华铎开水龙头的动作顿了下,心里古怪地有了个感觉,身后隔间里这大白天的就胡搞一通的肯定又是那个放浪的女人。 华铎这个手洗得是相当认真,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仔细掰开了从指尖到指缝,慢慢洗得无比彻底。 里面的人后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隔间门板被撞得咚咚咚是响得既大声又富有节奏感,男人粗重的喘息,还夹带几句因为爽到了而无意识爆出的粗口。 华铎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双手。 女人的声音很低,似有若无,大概是咬住了唇在苦苦抑制。 华铎把纸巾丢进了垃圾桶,走了出去。他没有回图书室里去,而是站在了离厕所不远的走廊上。 很奇怪的举动。 华铎双手交叉在胸前,背靠着墙,眼睛盯着男厕出口。 中间有几个男生进去,出来的时候毫无意外的都面带异色。过了很久还不见出来。那男人还真特么持久啊!华铎伸了下腰,淡漠地想着。 终于出来了,华铎两眼如炬地盯着那个男人看,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瞧那熊样,体育系的吧。过了一会儿,那女人探头探脑地从男厕里出来。 呵呵,果然是那个女人,还真是生冷不忌。特么的不会是个带把的就行吧? 华铎快步走了过去,其实,他挺搞不懂自己的行为的,不过,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呢?反正他现在不爽,他当然也不会让眼前这个女人舒爽了。 “喂。”华铎突兀地出声。 那女人似乎被吓了一跳。 惊惶回头的样子,还有脸上一瞬的苍白,跟华铎印象里那个嘻嘻哈哈没皮没脸的形象实在有点出入,所以华铎毫无防备地对上那双灰暗柔弱的眸子时,心就那么狠狠地揪扯了一下,生疼。 “呀,吓死我了。啊哈哈哈,原来是帅哥你啊,叫我干嘛呀?”那女人看到是他,很快就笑了起来,华铎每次必见的那种明朗爽快的笑容,笑得弯起来的眼睛,黑黑亮亮的,哪有什么倦意?哪有什么柔弱? 华铎走近,离得女人很近的地方站住,那女人笑呵呵的,抬 34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起头来直视着华铎,目光还很坦然。 “怎么了帅哥?” 华铎的目光有点阴冷,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不怎么样,要换成自己的那些女友,娇软一点的大概早吓哭了。 “你怎么还没得艾滋?” 真是有够恶毒的话。 而且对着一个跟他没仇没怨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的自己也是有够没品的。碰上刚烈一些的,大概又要甩他脸了。 “啊哈哈哈,我也奇怪啊。”那女人愣了一下,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竟然还笑得出来,乐呵呵的一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得上呢?啊哈哈哈,我还是很走运的。呀,突然就觉得好高兴。” “你就那么需要钱?”华铎盯着那女人一直笑着一直笑着,突然就觉得有点呼吸不畅,啊,他真是哪里出毛病了他? “哈哈哈哈,需要啊。”女人说得理所当然,一点也不羞耻。 “我买你,一天一百。” “啊?哈?” 【4】、 在图书室鸦夕拿着本书挡着自己半边脸,圆圆大大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儿:“你渣,我贱,凑一块算不算造福万民?” 华铎连眼皮都懒得抬,自顾自地翻着书。 那天他脑子进水地说了要买这女人的疯话,这女人短暂的错愕后立马怕他反悔一样,当即拍板,利落地交换了手机号码,而且马上发了个银行账号,跟他说,想买她多久就汇多少,鞍前马后绝对任劳任怨但听使唤。 其实华铎马上就后悔了,可鬼使神差的当天晚上他竟然给那个账号转账了,还转了三千块钱。 大概,是太过无聊了吧。 华铎对自己荒谬的举动下了个定论。 转账后的第二天,那女人就开始跟前跟后的,只是,奇怪的,华铎竟然也不觉得烦。也许是这女人太会察言观色,该开口不该开口,时机都掌握得那么恰到好处,连华铎想有人陪或者是要一个人安静呆着,这女人都能把自己出现的时间点踩得一个个准。 华铎的感觉很复杂,有点自己的心思被猜透被冒犯了的恼怒,又有些微妙的那种被时刻放在心上的愉悦。于是对待起鸦夕,华铎就有些反复无常。不过鸦夕呢,从来就是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华铎是鄙夷也好,迁怒也罢,都被毫无原则地包容了下来。 到现在,也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 自两人同框出现的那刻起整个校园就炸开了,那些闲言碎语也没断过,只可惜两个当事人谁也不在意。 视线从不远处偷偷瞅着这边窃窃私语的几个女生身上收回,鸦夕勾唇笑得阴险,桌子底下的脚从单鞋中抽出,探过去,勾住对面华铎的裤腿,然后,脚趾头钻了进去,意欲明显地在华铎小腿上缓缓滑动、摩挲、点触。 华铎淡漠着张脸朝鸦夕看过去,鸦夕瞅着他笑得那个浪荡啊:“真不想做?”很突然地伸手抓住了华铎的右手,强行拉到唇边,握上那修长的食指,红唇启开毫不犹豫地含住,舌尖灵动地绕着指尖舔舐,间或几声重重的吸吮声响,真真是下流荒淫得没边了。那紧盯华铎的目光更是像钩子,挑动钩刺着一个劲地要把人勾引过来。 华铎面无表情地看着鸦夕,在小腿上轻画的脚趾头已经放弃了作乱,退了出去,华铎还以为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已经放弃了,这女人却突然将脚插入他的双腿间,脚趾按压在他那物上使力挑逗。 华铎原清冷着的眼神顷刻间危险了起来。 食指终于被松开,华铎瞥了眼那根湿漉漉的手指,冷哼了声:“擦干净!” 鸦夕唇角拉得很开,被华铎逗乐了的模样:“啊哈哈哈,我才知道,帅哥你有洁癖啊。” 濡湿的食指被牵着贴上女人的脸,女人的脸颊在指头上缱绻旖旎地蹭动了番,食指再被放开时,上面已经干干爽爽。一直在腿间动得欢畅的脚趾头狠狠勾勒了把他已经起来的那根下面的双球,倏然抽离开去。 鸦夕笑嘻嘻地瞅着他。 华铎慢慢站起身。 【5】、 被粗暴地揪扯住长发猛然按压在桌面上,鸦夕一边脸颊撞上桌面时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就松了开来。 半边脸挤压着桌面,压制在另一边脸上的手掌也没有丝毫怜惜,鸦夕听到了不远处的惊呼抽气声。无法抬头,她只能眼珠子使劲往高高在上的男人脸上睇去,嘴角依然翘得很高,犹自作死地继续挑衅:“帅哥,你这是兴奋了?这张桌子也够大,在这上面干起来想想也挺刺激的,要不……试一试?” 华铎自上而下冷冷睨着恬不知耻的女人。 身后那些嘈杂的低声私语让人心烦,眼前这个全身上下都写着大大的故意两个字的女人更让人切齿,华铎没跟这女人客气。 华铎拉走了鸦夕,如她所愿,在天台上,极尽龌龊地使用了回鸦夕的嘴巴。 临爆发的那刻华铎快速抽出那物,对着鸦夕那张红潮满布的脸爽利地喷了出来。 “舔干净。”华铎扶着还未完全软下的那物不客气地塞到鸦夕唇间。 还顶着一脸精液的鸦夕抬了下眼,眸光是勾搭人的妩媚,鲜艳欲滴的双唇听话地启开含住了华铎那物,把那物整根来来回回舔舐得过分细致。 华铎低头表情漠然地整理着自己的下装。 “味道好浓!帅哥,你是有多久没发泄过了?嗨,我带了套子哦……” 华铎面色蓦地阴沉下几分,瞪眼过去,却见那女人竟是伸出舌尖舔扫过从鼻头滑落的精液,红晕未消的脸上荡着放浪的笑意:“真的不来一发吗?” 操!特么的够贱! 华铎转身就走。 他真的是被恶心到了! 鸦夕跪坐在地上,望着华铎冷漠的背影,呵呵低笑了两声。 等鸦夕从洗手间洗了脸回到阅览室,华铎已经走了。 鸦夕坐了回去,拿起看到一半的书,单手抵着下巴,在各式鄙夷不屑的目光下悠然闲适地继续翻阅。 华铎回了趟家,冷眼旁观了几天父母的恩爱表演,回校的时候,他多了一个未婚妻,名下又加进了两间公司。 “明天就最后一天了,帅哥,要不要续费?”鸦夕坐在地上啃着面包。 华铎没有理会她。 鸦夕也没有继续搭话,在一边安静地吃完自己的午餐。 隔上两步不紧不慢地跟在华铎身后,鸦夕两手插着裤兜,漫不经心地看着路旁的花圃,心里想着,后天该是要到研究生院那边转转。 “小……夕?” 陌生,又熟悉到让人心悸的叫唤,鸦夕脚下一滞,身体有片刻发冷,然后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小夕。” 鸦夕慢慢抬起头。 【6】、 那张脸依然冷若冰霜,鸦夕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不曾 35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遗忘半分,不管是那曾被她取笑像白玉豆腐的一张脸,还是眉梢那颗淡得总让人忽略的小痣,还有看来冰冷寡情的双眸,她依然能一眼就看出缱绻在眼眸深处的谁也比不上的温柔。 “哈,真是小夕。”那人身后突然探出一张笑脸,亮眼璀璨得连高悬半空的烈日都被比了下去。 鸦夕眼里要浮上来的暖意生生冻结在眼底,提着书袋的手指条件反射地发起颤来。 华铎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的两个男生。 是双胞胎,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要不是两个人表情天差地别,还真是区分不出来哪个是哪个。 华铎现在起了些兴致:这两个气质出众仪表不凡的男生,竟然会表现出一副跟那女人很熟的样子? 只不过,还没等华铎琢磨出点什么来,他的胳膊忽然被猛地搂住,那女人紧贴在他身侧,露出一脸让他全身起鸡皮疙瘩的甜蜜笑容。 不由分说,鸦夕拽着他把他拖到那两个男生跟前。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哇哦,越来越帅了,讨厌,都比我高这么多!铎铎,他们是我过去的邻居,你可不要吃醋哦。”鸦夕娇嗔着搂住他的胳膊晃了晃,华铎瞥了她一眼,嘴角翘了翘,这事儿看来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了,华铎抬眼朝那两个男生看过去,正对上一双笑意盈然的眼睛。 “哈喽。”男生顶着一张让人觉得春暖花开的笑脸朝他调皮地挤了挤眼睛,“你是……” “哇——”鸦夕突然惊呼,举着左手,两眼紧盯住腕上的手表,脸上表情是非常夸张的急切,“铎铎,电影快开场了,再不赶过去就来不及了。哎,小书小琪我们先走了啊,有空聊哦。拜。”鸦夕对两个男生挥了挥手,面带遗憾,可手下拉扯华铎的动作却是带着迫不及待。 “小夕。” 身后的叫声并没有让鸦夕的脚步有丝毫停顿,鸦夕反而走得更快。 这是……落荒而逃? 华铎侧过头盯着鸦夕看。 很久过后,鸦夕似乎才注意到华铎的视线,她抬起头,露出笑,是笑吗?真是太勉强了,何不如痛快地哭一哭?“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原还想毒辣地刺上几句的华铎下意识地闭上了嘴,他可一点也没兴趣看女人掉眼泪。 “我再包你一个月。”分开前,华铎手插着裤兜懒洋洋地开口。好不容易碰上件有意思的事,华铎眯起眼,他想起那张漂亮的笑脸,呵呵,刚才那个男生,眼里分明含着恶意,挺能演戏的嘛。华铎又瞥向一旁的鸦夕,一走出那两人的视线,她就自动松了手,驯服无比地落他两步的距离跟在他身旁。此时,她正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他都开口了,竟然到现在也没半点反应,不是该腆着脸哈哈哈地傻笑着谢恩吗? “喂,我说你……”华铎啧了声,心情还算不错地重复了一遍,“卡号给我,下个月你还跟我。” 鸦夕慢慢抬起头。 那脸上的神情……华铎不由自主地皱起眉。 鸦夕很突然地扑了上来,华铎被抱了个措手不及,不悦地要把人拨开,女人却死死地,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用力很用力地抱住他。 华铎抓在女人肩膀上的手顿住。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一会,你让我抱一会,就一会,求你……” 鸦夕就如她说的,不过一会,就松开手,后退,华铎再看到她的脸,却又是一脸傻笑。 “哈哈哈,看来我也是挺好的,帅哥都舍不得我了是吧。”女人笑嘻嘻地自说自话着,“不过呢,像我这么博爱仁慈的人,怎么能为了帅哥抛弃整片树林的?还有那么多需要爱浇灌的小树苗等着姐去疼爱呢。帅哥,谢了啊。以后帅哥你要想我了可以随时来约我哦,是帅哥你的话,打八折哟!” 华铎冷眼看着鸦夕一个人在那演着蹩脚的独角戏,她朝他打了个飞吻,偏要笑得妖里妖气。 “你在怕什么?” 人生如戏,每个人都在脸上抹了油彩咿咿呀呀地唱着自己的剧本,面前的这个女人,在走自己的剧本,在演自己的戏,可华铎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演着他自己编排的那场戏?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一股冲动,想要去揭开这女人戴得并不好的面具? 是因为刚才,在怀里的那身体太过纤弱?还是女人紧箍在腰间还无法抑制抖颤的双臂让她显得很可怜? 如他所料,鸦夕只字未应。她看着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后就默默走开了。 华铎望着鸦夕的背影,再一次在心里感慨,他是有多无聊啊?! 【7】、 “……帅哥……你……别再打电话了,对不起。” 华铎斜倚围栏,望着楼下的劳碌众生。 电话那头的女人终于显露出了为难。 “上来。”华铎挂了电话,他知道,她会来的。 一个多钟头后,女人出现了。 鸦夕站在华铎跟前,天台的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鸦夕叹息着撩开遮挡了眼睛的长发:“帅哥,咱不带这样的。行行好,别找我了。” “我少你钱了?”华铎背靠着围栏坐在水泥地上,右腿曲起,右手撑在上面支着下巴,一副寂寥无趣的懒散模样。 鸦夕沉默了半晌,抬手再次撩开长发:“我也不能白收你钱吧?帅哥,我知道你可怜我,不过,我最近遇到个不错的对象,他包了我半个月。那个,所以,帅哥,我接下来要伺候他你这……” 鸦夕故意没把话说透,不过,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华铎终于抬起头,双目直视鸦夕。 鸦夕别开了视线。 第一次见到华铎,鸦夕就觉得,男人长成了这模样,完全就是个蓝颜祸水,专门来祸害女人的,对这男人动心那就是自寻死路。 被华铎这么瞧着,鸦夕即使对这男人没想法,也控制不住有点脸红心跳。 假意咳了两声,鸦夕侧过身:“我下午有课,先走了。” 华铎没出声,鸦夕松了口气。 只是,鸦夕刚走到门口,要下楼梯时,身后传来华铎不冷不热的声音:“你带套了?” 鸦夕一只脚就顿在了半空。 天台的门敞开着,高空中的烈日释放着它无处可去的热情,水塔下,鸦夕四肢着地,腰下塌,臀部高翘,是兽交配的姿势。 除了下体不断相撞,华铎的那根连着她的那处,华铎没有碰她其他地方。华铎闷不吭声,只是干她的力度,可一点也不轻。 等华铎终于射了精,鸦夕的膝盖和掌心全磨破了皮。 华铎甩给她两百块钱,鸦夕笑嘻嘻地捡了起来,这时候她仍旧裸着下半身,两条腿在阳光下白皙得晃眼,而两边膝盖上缓缓淌下的两条血线也红得很刺目。 华铎什么 36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也没说,干完事就走了。 鸦夕靠着水塔坐在地上。 她看着手里的那两百块钱,眯起眼,轻轻笑了起来。 这天穿着牛仔短裤,是完全无法遮掩膝盖上的伤,走在路上,暧昧和鄙夷的目光比往日更甚。鸦夕一脸微笑,好似全无所觉。 上的大课,一百多号人齐聚一堂,鸦夕坐的地方,周边一样是空荡荡的。讲台上的讲师像哼着催眠曲,鸦夕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摊开手里的纸团。 时间,地点,电话。 鸦夕翘了翘唇角。 认真地把纸团抹平,然后仔细地折了几折,放进兜里。 虽然才八点,但老旧的实验楼依然显出了阴森,鸦夕抱着双膝蜷坐在石阶上。 一片阴影里那人出现了。 戴着眼镜,不停四处张望让这个瘦小的男人看起来有点神经质,男人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她,嘶哑着声音抖抖索索地叫着:“脱、脱衣服……” 鸦夕顺从着男人的命令。 张皇又猴急,这样的男人往往是要命的,鸦夕被男人弄得差点没忍住惨叫出声。 蜷缩在地上,鸦夕痛得不行。 那男人似乎才清醒过来,鸦夕听那男人惊恐地嚷着:我给你钱了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凌乱的脚步声远去。 鸦夕低低笑了两声。 硬撑着把衣服穿上,却一时没有力气起身,鸦夕靠着墙,抬头怔怔地望着窗外。 “你过得不错嘛。” 带着笑意,清清亮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鸦夕身体猛然一僵,但很快她就放松了下来。 她早料到了,不是吗? 鸦夕慢慢转过头,那人就站在不远处,依然是一张笑得顶美好的笑脸。 “嗨,小琪。”鸦夕笑起来,没心没肺的笑容,“你想我了?” 【8】、 白洛棋笑得更欢:“对啊,我想你了。” 鸦夕看着他,缓缓收起了笑容,她回头仍旧望着窗外。 白洛棋走到她身侧,从上往下审视着她。 鸦夕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那样专注,就好似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般。 被温柔地抱起,被细致地打理腮边的乱发,鸦夕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地任由他动作。 那女人又在躲他? 华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已经很多天没见到那女人,打电话,竟然也不接了。 “华铎,你在这啊,我找了你好久。” 华铎皱了皱眉头,心下起了被打搅了清静的不悦,身后黏上来的娇软躯体无骨一样,娇滴滴的声音听进耳朵里,华铎反而觉得说不出来的刺耳。 新上任的女友是个极会撒娇的女生,放在过去,在新鲜劲未消失前华铎还是很有耐性来哄她们开心的,可是现在,华铎很烦,没有由来的烦躁。 撇下娇嗔不已的新女友,华铎一个人在偌大的校园里晃来晃去。 他觉得自己有点走火入魔。 只是走的什么火入的什么魔,华铎没兴致去深思。 他就是心情不好。 让他心情不好的,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钱也给了,人也干了,特么地她还躲个什么劲? 该死的! 闲晃了大半下午,还是没碰到人,华铎不耐烦地随便逮个人就问,鸦夕真不愧是大名鼎鼎,一问,那被华铎随便逮上的男生就露出猥琐的笑来。 没理会那男生的下流眼神,华铎直接去了鸦夕的教室。 听华铎要找鸦夕,那简直是一室哗然,华铎无视那些乱七八糟的目光,转过身就走。 很久没来上课了? 华铎站在过道上又打了两个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华铎自己都有点惊异自己的执着了,他竟然还不死心地发了条短信过去,虽然很短,就一句:为什么不来学校?可是,他是谁?他是华铎啊,长这么大,发的短信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的华铎! 这次,很快有了回信,却是图片,华铎极其有耐心地下载了下来。 图片慢慢打开。 华铎盯着手机屏幕。 书架前,书桌上,赤身裸体的女人,雪乳高挺,两腿大张,一手拧着自己的一边乳粒,一手抓着根半嵌体内的按摩棒不知是要插入还是要抽出。 “嘭!” 嘈杂的走廊蓦地死一般得静,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望了过来。 “别动!”这两个字说得那叫瘆人,原来还打算做好事把那已经碎了屏的手机捡起来的女生背脊一冷,慌忙往旁退了几步。华铎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慢慢走了过去,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 华铎双手插着兜,慢吞吞地走在校园小道上。 小道尽头是座湖,不大,却是小情人腻歪的好去处。 站在湖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水光潋滟的湖面,华铎转身,从兜里掏出手机,没有一丝犹豫,抬手往后一抛,清脆的一声“噗通”,湖边的人漠然而去。 再次碰面,已是许久过后,久得……却还不足够华铎忘记那张可恶的脸。 最新女友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身旁,对面愈来愈近的女人大热天的却穿着长袖长裤,那女人看到他,没有停顿,也没有出声。 那女人沉默着跟他擦肩而过。 只是个排解无聊的玩意而已! 她以为自己是谁啊! 这样最好! 最好! 特么的…… “你给我站住!” 【9】、 真不像他! 槽! 他肯定跟这个女人犯冲! 从遇到这女人开始,他的脑子就经常进水! 丢下快哭出来的女友,华铎拖着鸦夕去了他租在校外的单身公寓。 等面对面了,华铎却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心里头满是这女人太可恨了的恼火,具体怎么个可恨,过了这么段时间,华铎竟已经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他狠狠地瞪向对面的女人。 微垂着头,没有他熟悉的傻笑,华铎的手比脑子动得更快,他一把扣住女人的下巴把她的脸强行抬了起来。 “怎么瘦成这样?”华铎皱眉,“终于得艾滋了?” 鸦夕苍白的脸上很缓慢,很缓慢地展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哈,要让你失望了。” “怎么了?”华铎松开手,退后一步,双手抱胸睨着鸦夕。 鸦夕看着对面的华铎,就是关心也要做出一副傲慢的样子,鸦夕又笑,这次,是真心的,她想笑。 “能倒杯水给我吗?” 华铎啧了声,一脸不耐,却还是进了厨房,再出来,手里却端着杯果汁。 “谢谢。”鸦夕嘴边噙着笑,轻声道谢。 鸦夕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果汁。 华铎看着她,女人坐在窗边,窗外的日光打在女人身后,恍惚间好似这女人马上 37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就要消失了般。 鸦夕喝完果汁,华铎要再开口时,鸦夕却突然搂了上来。 她堵住了华铎的嘴,舔他的双唇,探进舌头,跟他交缠。 带着果汁的甜味的一个很长很长的吻。 两人都有些喘,女人的额头抵着他的,她说:“华铎,谢谢你。” 那天,鸦夕从他的公寓里离开,然后,他就再也没在学校见过她。 大学毕业、留学、进公司、结婚,无趣又漫长的人生,华铎继续唱着他的那出戏,只有在偶尔午夜梦回时,会突然忆起一个女人,一个让人无比恼火的女人,有时会想到那个吻,华铎最烦的就是这个时候,特么地心口闷疼闷疼,特么地! 华铎没想过他们会再见面,他更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一眼就把人认出来。 真是……草特娘的! 华铎猛地拉住女人的手臂。 那女人回眸。 迷茫,许久后,眼里出现恍然,然后是惊异,再然后…… 演,她还跟他演! “啊哈,是华老板啊。”女人画着浓妆,长发卷成了大波浪,鲜红的指甲印着血一样的红酒,整个人妩媚又庸俗。 华铎松了手,他看向女人身旁的男人。 那是个可以做女人的父亲的男人。 华铎沸腾的血一下冷了下来。 情妇? 华铎坐在阴影中,他连开口都不需要,就有人察言观色地把那些小道消息添油加醋地告诉他。 就是个让人恶心的女人! 华铎突然就觉得恨。 这样一个不入流的,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这样一个……一个可恨的,可恨的女人……华铎生生捏碎了酒杯,一身阴冷把身旁的一圈人吓得够呛。 华铎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他的那个妻子不在,他知道,她在她的那个情夫那里。 华铎躺在床上,脑子昏沉沉却睡不着。 鬼使神差的,他拿起手机,打一个电话,他以为,他早已忘记的号码被他的指头熟稔地按下。 一通,无人接听,第二通,无人接听,第三通,无人接听……华铎一直按,一直按…… 【10】、 中秋,月圆人圆。 父母恩爱,夫妻和睦,推杯换盏,笑语妍妍。 多美好! 母亲说,该要个孩子了。 妻子笑得温婉优雅。 华铎但笑不语。 席终人散,随之消匿的是那满室让人作呕的虚伪温情。 华铎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望了一夜的圆月。 第二天,华铎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华铎的心情异样的亢奋。 他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精美手提袋。 17克拉大钻戒…… 那女人……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华铎的唇角不屑地往下撇了撇,可不过一瞬,那向下的唇角却像是被一股不可抗的力量控制了般,慢慢地,慢慢地往上扬起。 有些年头的小区,绿化做得还算不错,华铎提着袋子,脚步轻快。看着四周往来的老人孩子,华铎的眼神是他极少有的温和。 住址一个月前秘书就放在了他桌上,三楼,等不及电梯,华铎一步四级地大步跨了上去。 做足了心理准备,也许会碰到那女人还该死地跟某个男人鬼混在一起,肯定是会不爽的,但是,他会控制好自己,因为,华铎眼里闪过森冷的一道光,以后是不会再有了! 以后……华铎抿唇,强行抑制住唇边的笑意。 两条明黄的警戒线嘲弄一般地在华铎眼前轻晃,华铎一脸阴沉地伫立在楼道上,很久很久。 消息被人为封锁了,即使死的是白氏的总经理,所有媒体却是通通闭紧了嘴。 华铎查了很久,最后还是那个男人故意露了破绽,华铎才在疗养院里见到了女人。 消瘦苍白,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蜷缩在那个冷漠俊秀的男人怀里,他的出现似乎让她感到了不安,华铎看着那女人一个劲地往男人怀里钻,一只手用力地揪住男人的衣袖。 男人安抚地摸着她的长发,低头在女人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华铎站在一旁,一直冷着脸不发一语。 那女人的眼里,只有那个男人。 华铎听着那女人“小书小书”地不断地唤着。 这天地,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 而他,算什么?他什么也不是! 华铎死死盯住那个女人。 那女人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 男人把女人抱坐在轮椅上推着她要离开的时候,华铎再无法忍受地要上前,却被一直守在旁边的保镖拦住了。 “鸦夕!”华铎大喊。 女人只予他一个孱弱的背影,那个男人回头。 华铎瞪大了眼,那张本是冷若冰霜的脸,慢慢地,在他眼前,呈现出一个笑脸,灿烂得刺眼的笑容。 那……那是…… 那男人抬手,食指竖起,在唇上轻轻一点,离开,对着华铎缓缓摇了两下,笑意盈然的脸上一双眼睛却是恶毒又狠厉。 这种警告性的动作和眼神—— 华铎眼一沉。 “白洛棋!是……” “啊啊啊——”乍然而起的尖叫划破长空,打断了华铎的厉喝,一直很安静的女人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双手紧抱着头拼命尖叫。 男人弯腰抱住女人,在女人耳边轻声说着什么,然后他开始亲吻女人,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温柔无比地吻着女人的发,女人的眼,女人的唇。 华铎被暴力生拉硬扯着离开的时候,剧烈摇晃的视眼里,那女人细瘦的双臂勾上男人的脖子,两个人紧紧搂抱在一起。 【11】、 “小书小书……”双腿紧紧圈在他腰间,吞着他那根的那处紧绞住他,“小书……”小夕急切地寻着他的唇,攀在他肩上的双手非常用力地把他压下。 他冷淡地盯着小夕的脸,她双眼紧闭,两边眼尾湿漉漉的,泪水却还在一直滑落。 抬手轻轻拭去那似乎永远也无法停止的泪水,他把唇送上去,小夕迫不及待地伸舌紧紧缠住他的。 本是打算温柔对待她的,只是到了最后,还是难以遏制对着她就不由勃发而出的暴戾。掐住她的后颈把她的脸残酷地压制在枕头上,窒息的痛苦让她开始挣扎,穴道不断收紧,箍得他头皮发麻,激爽不已,进入的动作愈发狂暴。 哭叫,从小书,到最后,她一直叫喊着小琪小琪不要小琪…… 每场性事,总要到她晕死过去,才能停止。 那根还深埋在她的体内,他边享受着那处的湿热,边欣赏着她那张狼狈万分的脸。 她很惨,她很痛苦。 而这一切,都是他给予的。 不过,论起源头,还不都是她的错? 他永远也忘不 38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了,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窗边所感受到的自高处跌落的万般滋味。 白洛书、白洛棋、鸦夕,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很好。 白洛书、白洛棋是双胞胎,小时,白洛书爱笑,白洛棋却像个小老头一样总板着张小脸,但这些都不影响他们的优秀,两个人都受到了万千宠爱。与他们时常玩在一起的鸦夕,也是一视同仁地对待他们。 他本来是这样认为的! 白洛书、白洛棋慢慢长大,然后就像是突然有那么一天,身边猛地冒出了许多追求者。 他们是天之骄子,只是,那时他们还小,骄傲也幼稚,所以他们一边不屑着一边却又享受着那种追捧。 白洛书、白洛棋,相差2分钟的双胞胎兄弟,被同样宠爱着长大,没有坎坷没有阴暗没有嫉妒没有不平地顺风顺水地成长着。 直到,白洛棋在那么平常的一天,从钢琴房里出来,经过花房,不经意间的一瞥,什么都变了。 灿烂的花色中,鸦夕倾身吻着白洛书。 白洛棋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望着鸦夕倏地抬头,像受惊的小鹿,四处张望一番,双手猛地捂住脸,然后,躺在躺椅上的白洛书慢慢睁开眼睛,好似刚醒。 那张同样的脸上绽出笑容,还无措的鸦夕脸却一下白了,可马上又是通红一片。 一个笑得俊美无俦,一个红着脸羞羞怯怯,衬着一室娇媚春色,当真是美好,美好得那样得刺眼。 那天过后,三人还是时常走在一起,可是,总是不一样了。鸦夕对着白洛书笑得异常甜蜜,鸦夕送了白洛书一本书,鸦夕为白洛书仔细地贴OK绷,鸦夕总跟白洛书有说不完的话,鸦夕……鸦夕的眼里,都是白洛书,白洛书…… 为什么不看他?为什么要躲他?为什么同样的生日而他却没有礼物?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冷淡?他哪里不如白洛书? 白洛棋不明白,骤然而至的差别对待让他无法忍受。 而他的傲慢又让他不屑开口质问。 他的视线愈来愈多地落在白洛书和鸦夕身上,随之而来的,是各种令他难受的陌生情绪。 他愈发沉默。 医务室里,白洛书亲了鸦夕。 鸦夕惊跳起来,一脸惊慌。 白洛书抓住她的手,把她拉扯进怀里,抱住她。 两个人紧贴在一起,静谧安好,就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没有别人了。 他只能一个人站在门外,透过虚掩的门缝偷窥着那完全不属于他的甜蜜。 白洛棋有一天,突然拉住鸦夕,不由分说把她拉到他的房间。 他做出了一个笑容。 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的笑容。 站在他面前的鸦夕,却一直低着头,看也不看他一眼。 白洛棋记得,那时候他真的很愤怒,他抓住鸦夕的脸,把她的脸强硬地抬起来,他凑近她,笑得大概是很狰狞的,因为鸦夕一脸惊惶,那双眼睛水润通红,似乎是吓得马上要哭出来一样。 最后,他只是扭曲着张笑脸,阴沉地望着鸦夕夺门而去的背影。 白洛书来找他,问:“你怎么了?” 父母问他:“你怎么了?” 白洛棋长睫扑闪,笑颜青涩美好得让人心都要融化了般:“我这样不好吗?” 怎么可能不好? 白洛棋焕然一变,成了阳光少年。 再没几个人能辨出谁是白洛书,谁是白洛棋。 他把鸦夕压在阳台上,抓住她反抗的双手,强行吻她。 “小书,别,不要,小书……” 她叫他小书! 白洛棋咬破了鸦夕的舌头,一吻过后,两人都是满嘴的血。 鸦夕惊惶地看着他。 踌躇了许久,才试探地小声道:“小……小琪……” 白洛棋的回应是抓过她又一个充满血腥的吻。 白洛棋笑得越灿烂,白洛书反愈冷淡下去。 认识的人都惊叹着说,兄弟俩的性子这是互换了? 白洛书一脸冷漠,鸦夕却依然对他笑魇如花。 白洛棋无法忍受! 他现在也能笑脸迎人了,他现在做得都比过去那个爱笑的白洛书更好,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避着他? 白洛棋清醒过来时,鸦夕却已经是一身狼狈,死了一样地躺在他身下。 有一瞬间的无措,但不过转眼,白洛棋笑了起来。 白洛棋觉得自己病了,得了疯病,他把自己硬生生逼到了绝境,最后,再也走不出来。 他折磨着鸦夕,手段连自己也觉得残忍,可是,他却没办法控制自己,一看到前一刻还在自己身下凄惨哭喊讨饶的女孩,下一刻,就若无其事言笑晏晏地围着白洛书转,他就忍不住下更狠的手,用更残酷的手段对付她。 他到底是要得到什么?白洛棋自己也不知道。 鸦家破产,他从中作梗,白家终于是没有伸出援手,鸦家家破人亡,最后只剩鸦夕和她那个病秧子弟弟。 白洛棋一直以为鸦夕会去找白洛书,毕竟那样巨大的债务和医疗费她一个女孩子根本是无能为力的,白洛棋想不到,她竟会去卖身。 白洛棋赶到的时候,她就躺在一个男人身下呻吟。 那一次,鸦夕最后在医院躺了两个月。 白洛棋买了套公寓,鸦夕出院后就住在了里面。 鸦夕问他:“我还是人吗?” 跪在脚边的鸦夕,全身赤裸着,脖子上栓着项圈,被逼着捧着他的脚一根脚趾一根脚趾吻过去。 白洛棋没有回答她。 只是在那天让她哭叫得更凄惨而已。 【12】、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那个明朗的鸦夕终于成了个浪荡淫乱、低俗猥琐的女人。 白洛棋觉得,他大概是感到厌倦了。 不然,为什么一见到鸦夕,整个人便不对劲了? 厌恶、烦闷、暴躁,还有愈发无法控制的嗜血欲望。 撞上鸦夕跟他的保镖赤条条抱成一团的场面,白洛棋眉头皱也没皱一下,转过身就走。 鸦夕从白洛书、白洛棋的生活中消失了。 白洛书从头到尾都保持了沉默。 白洛棋既觉得满意,又分明能感到塞满了整个胸腔的愤怒。 白洛书、白洛棋优秀依旧,他们已经成了翩翩佳公子,落在他们身上的仰慕目光数不胜数。 他们谁也没再提起,曾经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孩。 “是命!”拨开沾在小夕脸上的湿发,白洛棋定定看着她,一会后,嘴角弯起,笑意轻淡,“最后,你还是只能在我怀里哭啊。” 鸦夕想要白洛棋去死! 呵! 她想,他就满足她! 白洛棋死了,她亲手杀的! 现在,只有白洛书! 她爱的,白洛 39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书! 傻瓜! 没有理会两个人都粘腻不已的身体,白洛棋把人往怀里搂紧,闭上了眼睛,唇边还留着丝淡淡的笑意。 “小书!”慌乱奔过来的鸦夕,埋在他怀里,两手紧紧地抱住他,“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 白洛棋面色冰冷,但眼里却满是疼惜,他摸了摸她的头:“小夕不怕,不怕。乖,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不要礼物,我只要你。”鸦夕的脑袋在白洛棋的怀里钻来钻去。 白洛棋极淡地笑了笑,两手用了力,捧住鸦夕的脑袋强行抬起她的脸,白洛棋冷若冰霜的脸上一双眼睛宛如灿星:“小夕,你只要谁?” 鸦夕跟他对视,苍白的脸色渐渐染上粉红:“我要你。” “我是谁?” 鸦夕羞窘地垂下眼睑:“小书……白洛书。” 一声轻笑,鸦夕被扣住下巴再次抬起脸,那个清冷的白洛书吻住她,动作,是跟他的眼底的温柔截然不同的粗暴。 鸦夕隐忍地承受着。 两年一个月十一天,汽车爆炸的前一刻,鸦夕被一把推了出去。 那人,跟车,就在鸦夕眼前,炸成了碎片。 血糊了整个视眼,鸦夕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耀眼夺目的火光。 被抱起,抱着她的人一手捂住她的眼睛。 “别看,走吧。” 鸦夕笑了起来,伴随着几声带着血腥味的咳嗽:“啊哈哈哈,你知道吗?我啊,很早很早以前,曾经很认真地爱过一个人。” 那家伙明明很温柔却总爱板着一张脸,像个小老头一样。 而她,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她就偏偏喜欢上了那家伙。 羞涩纯真,偷偷摸摸地喜欢着。 那一天,她被一片春色迷了眼,她鼓足了勇气悄悄吻了她以为熟睡了的那家伙,心跳得就像要冲出胸膛,羞意和喜悦还未来得及褪去,那家伙醒了。 笑容像天上的太阳般美好。 温柔的双眸里闪烁着得逞的狡黠。 她一下仓皇了。 她竟是吻错了人。 一步错,步步错,对着那样美好的一个人,她怎样才能开口,说她吻错了人? 而那个家伙,却愈发沉默,那家伙看她的眼神慢慢的,竟让她有些胆战。 直到,有一天,那家伙狠狠地撕裂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 他高高在上,俯视着蜷缩在地上一身破碎的她,目光那么阴冷残虐。 为什么? “哈哈哈,我爱的那个人,他却毁了我咳咳……咳……我好累,我睡一会……帅哥,谢谢你啊。”鸦夕靠上身后那个厚实的胸膛,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她长长叹息了声,慢慢闭上眼睛。 父母跳了楼,走之前笑着对她说,对不起,小夕。我们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哦。 小书死了,他说他对不起她,然后带着他曾经那样夺目的笑颜在她怀里没了声息。 弟弟死了,陷在一片白色中,虚弱地笑着,说,姐,对不起。 白洛棋死了,他完全有时间跳车逃生,他却偏要看着她微笑,搂过她狠狠地吻她,然后凶狠地把她推出车门。 最后一刻,他狠咬了口她的唇,说:“我不道歉。” 你得恨我,这辈子,下辈子,一直恨我! 为奴 一、 青竹的祖父母是奴,爹娘是奴,青竹生而为奴,生来便是一条卑贱的命。 青竹战战兢兢地爱惜着自己这么一条贱命。 小主子让她把腿张得更开些,她哪里敢说个“不”字?乖乖地两手掰了自己两条赤裸裸的大腿往两边使劲打开。 小主子一边说着狂浪的浑话一边随手又塞了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进来。 生疼! 可是,她只能乖乖受着。 待耍弄尽兴了,就着塞了满体的那些玩意儿小主子挺着他那根可怖的物事蛮横地捣进来,青竹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但不得小主子应允她是不敢晕过去的。 咬了满嘴的血,顶着满头冷汗,才硬是生受了过去。 在案上弄了一次,又往榻上弄了一回,小主子完事后搂抱住她:“青竹你的身子我总也尝不腻可如何是好?” 青竹嘴角费力地扬起个弧度,朝她的小主子讨好地笑了笑,眼一闭人就晕死了过去。 青竹不明白平日里清风霁月矜贵无比的小主子怎到了床榻上就如换了个人般?满口的淫词浪语,弄起人来也是万般手段,实在是阴邪得很。青竹是怕极了这样的小主子,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原来她是有讨饶的,哭得哀哀切切,打心眼里指望着小主子能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放过她,但最后,却不知是哪里让小主子更兴起了,青竹只知那次自己差点让小主子生吞活剥了,那真是往死里操弄,青竹到如今想起还浑身发冷。后来她再不敢在床榻上讨饶了。 青竹醒来时天还未亮,小主子仍旧抱着她,正沉沉睡着。 青竹不敢动,又了无睡意,只能睁着眼望着暗夜。 小主子还小的时候睡觉都已是极其安分,如今更是一个姿势便能保持一夜。 听着身后小主子浅浅的呼吸声,青竹脑中有一瞬的恍惚,似乎小主子还是以前的那个小主子,什么都没变。 彼时在一片混乱中,弟弟从娘亲的怀里被抢扯了出来,在娘亲凄凉压抑的哭泣声中,她和弟弟被塞进了马车。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小主子。 粉妆玉雕仙童一般的娃娃。 她虽愚笨,但后来也是知道,她跟她的弟弟,是弃子,是来给主子做替身的。 随行的人一天比一天少,只剩六七人时,小主子的姐姐,与她年纪相仿却是娇贵精致的女孩一病不起,不几日便去了。 于是她第一次见小主子哭。 小小年纪,却克制着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只坐在他姐姐的身旁,看着他的姐姐静静地流眼泪。 在旁的她就心疼了。 绞尽脑汁地想让这个让她心疼的娃娃主子能开心一点,只是,不过几日,她的弟弟便替了这娃娃被乱箭射死了。 连哭都是不允许的,更不要提去给弟弟收尸,弟弟破碎的尸身就那么被遗弃荒野。 是恨的。 她并不懂得掩藏恨意,大概当时看着小主子的目光是很露骨的,小主子身后的护卫拔出剑,要杀她,不过被小主子拦了下来。 她没有感激小主子,却也没有那个胆量去害小主子。 那时她是想去死的。 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 最后一次追杀里,他们被冲散了,失控狂奔的马车里只有她跟小主子,她跟小主子各坐一角,她死死瞪着对面的小主子。 小主子的脸色苍白,可是看不出惊慌。 他紧抿着唇,也 40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在看着她。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最后关头,她却是扑过去护住了那个让她恨可又没办法不心疼的娃娃。 坠落山崖没死,险恶的深山老林里两个小孩艰难却还是活了下来。 简直不可思议,不过后来青竹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因为有小主子这样高贵的人物在,所以得了上天庇佑吧。 二、 小主子醒来后捏着青竹胸前的两颗红豆亵玩了番才施施然起身。 青竹伺候了小主子穿衣洗漱,小主子出门后青竹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极小的院子,但是作为一个贱奴却有自己的独院,却也只有青竹这独一份。 是天大的恩惠! 无怪乎旁的奴会万般艳羡,只恨不得当时去替死的是他们才好! 关紧房门,青竹除下衣物清洗身子,私处疼得厉害,除下亵裤时也看到了斑斑血迹。 清理干净身子,青竹咬着牙给那处仔仔细细地上了药,只盼着那处能愈合得快些。小主子是不会因为这样的伤处怜惜她的,反是会弄得更狠,小主子说看到那点点艳红,就好似看到她的初夜落红,让他甚是欢喜。 在深山中她跟小主子相依为命,小主子不单是主子,她更是把小主子当弟弟疼惜着,当心头肉般地护着宠着。在湖中洗浴时被已长成了少年的小主子突然压在身下,被粗鲁狂躁地破了身,她纵使万般羞怒,也只是被少年哀求了几句,看到少年流了眼泪便心软地原谅了他。 到底是因为自己过于纵容了小主子,才落得现今这般可怜又可耻的境地! 青竹苦笑着摇了摇头。 左右无事,又去睡了两个时辰,午后趁着没什么人走动便偷偷去了花苑。 喜乐仰躺在草地上,嘴里咬着根狗尾巴草,翘着腿很是悠然。 青竹站了一会才慢慢走近。 喜乐听得动静转过头,看到青竹,脸上绽出大大的笑容,带得青竹也不由地露出大大的笑容,整个人暖洋洋的。 青竹学着喜乐一般躺在草地上。 天蓝蓝的,云悠悠的。 两人一起静静地望着天。 一会后,身侧窸窸窣窣响了一小阵,然后右手就被握住了。 青竹也不敢转头去看,只有两排黑黑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着,红晕慢慢爬上了她的两腮。 那是小主子被迎回东华城的第二年。 小主子愈来愈像个主子了。 青竹也早已认清了自己贱奴的身份。 偌大的东华城总会有几个嘴碎的,大抵还是闲话着小主子流落在外好几年,又是被一个贱奴带大,教养学识风度自然是比不得其他几个城的少城主云云。也不知这些闲话怎么得就传到了小主子那,听得那些话青竹也是觉得气恼的,只是她却是想不到小主子会发那么大的火,会使下那样的手段,狠毒得青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她的小主子吗? 亲眼目睹整个刑罚过程的青竹当场就吐了。 坐在高位上的小主子冷冷地瞥过来,那目光,让青竹只觉得心都凉透了。 那日失魂落魄的青竹遇到了喜乐。 黑黑瘦瘦的少年站在一大片黄灿灿的秋菊中,很是喜感。 “姐姐,这些是我种的,好看吧!” 青竹至今还记得喜乐跟她说的第一句话。黑瘦的脸上露出白得耀眼的牙齿,晶亮晶亮的眼睛望住她,挡也挡不住的热情。 看着这个笑得比菊花还灿烂的少年青竹的心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喜乐只比她小一岁,那时却比她矮了许多。青竹便常常会藏了小主子不吃的点心偷偷带过来给他,两人会分食那些点心,坐在草地上边吃边说着话。 喜乐是个良民,他是随他爷爷进来的,喜乐的爷爷因为种花种得特别好所以被管事请到城里种花来的。 青竹很喜欢听喜乐讲些外面的趣事,衬着喜乐的笑容,总觉得非常美好。 两人往来一日比一日地亲密起来。 “青竹。” “……嗯。”手被用力握紧,青竹的眼睫毛狠狠颤了两下,她有些心慌,脸烧得更厉害了,还是不敢看喜乐,只垂着眼帘低低应了一声。 “过几日我便要回乡下去。” 青竹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再顾不得羞涩,慌慌忙忙地转过身:“你要走?” 喜乐当真过了几日就走了。 青竹落寞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打起了精神。 三、 西蒙城的宇城主和飞雪小姐要来东华城做客。 整个东华城都躁动了起来。 人人都知道,那位飞雪小姐不久后就该是城主夫人了。 青竹当然也知道。 小主子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宿才收了手,青竹已是动弹不得。 小主子手指卷着她的发把玩着,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你不该多嘴。” 青竹费了很大劲才从哑了的喉咙里挤出声:“是。” 是不该多嘴! 昔日回东华城时,从马车上下来,她生怕有人对小主子不利,也怕小主子不安,她紧紧握着小主子的手,她的眼里心里都揣着她的小主子,所以她未见得众人讶异的眼神,未听得周围乍起的喧哗声。只走了一小段,小主子便从她的手里使劲抽回了手,小主子渐渐走得快了,把她远远地落在了身后。 真的是在外没有规矩地生活了太久,她早忘了自己的身份。 直到有一日,小主子带着勃发的怒气回屋,她知道小主子在东华城过得并不快活,每天都要学很多东西,不但人消瘦了许多,精神也总不好。她见小主子恹恹地坐在窗边,只觉心疼得紧,便走过去像过往那般伸手摸摸小主子的头,然后要把人搂进怀里。过往两人相依为命时,小主子有不高兴的时候,她总是这般安抚的。 被一脚踹倒在地,猛地跳起身的小主子指着她的鼻头狠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本城主是你能碰的?” 她怔怔地伏在地上,望着她的小主子,一时竟是无法作答。 那夜她一个人缩在假山下,发了一夜的呆。被赶出小主子房间的她竟是没有其他去处了。 亏得小主子还是念着她的好的,过了两日,仁慈地赏了她一座独院。 她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对着小主子行了个大礼:“奴谢城主赏赐。” 小主子的房里还是只她一人能进,但她再不敢托大,谨守本分,只做她该做的。 今日小主子扯她衣物时,她想着明日那飞雪小姐就要进城了,小主子再与她做这等事总是不好的,这般想也便这般说出了口,不成想小主子脸一下沉了下来,看她的眼神就好似要把她生剐了般。 是她不对! 忘了她的身份! 飞雪小姐长得天仙一般,即便是远远地望了眼, 41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也觉得有些神魂颠倒了。 小主子也只有飞雪小姐这般的女子才配得上的。 四、 青竹坐在石阶上,手里捧着只草编蚱蜢呆呆地望着。 不知喜乐何时归来? 如此一想便想远了。 冬梅牵着三娃进院时一眼就见得青竹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她只以为青竹是因城主与那飞雪小姐的事伤怀。 冬梅道:“城主大人早晚是要娶妻的,你莫过于伤心。” 正逗弄着三娃的青竹闻言轻轻一笑,没有多言。 青竹的爹娘并没能幸运地逃过当年那场动乱,他们的尸身是与其他的奴一起丢弃在了城外的乱坟岗。青竹回到东华城,熟识的仅剩下小时玩伴冬梅,那时她已是由管事做主嫁了适婚的男奴。青竹再见到她时,她正奶着刚出生的娃。 如今冬梅膝下已是一男两女,今日带来的三娃正是牙牙学语时候,她似是特别中意青竹手里的蚱蜢,咿咿呀呀着一直伸手要去抓,若是别的事物,青竹早给了三娃,只是这手里的蚱蜢,她却是舍不得。 青竹进屋拿了其他的小玩意给了三娃玩耍。 冬梅坐了一会便走了。 晚上伺候小主子洗浴,洗到一半小主子竟是昏沉沉睡了过去。青竹瞧了眼小主子,面上疲色浓重,着实累得不轻。 青竹小心地按捏起小主子的双臂。 按至肩颈时小主子醒了,转眼盯着青竹定定看了半晌,青竹僵在原处,整个后背都汗津津的。 她又逾矩了! 小主子突然抓住她猛地拖入浴池中。 欲海情涛里过了两回,小主子咬着她的喉咙,身下那物死死堵住她的私处:“姐姐快把我的东西吃干净了我才好放开。” 小主子又在难为人了! 那东西哪里能吃得干净? 既是吃不干净,那就得受惩罚。 双手被绑了吊起来,身体晃在半空,不是一般的难受,慵懒坐在下方的小主子笑看着她。 青竹咬紧牙,双脚努力勾住小主子的腰,摇晃着移动过去,下身对准了小主子怒指天际的那物,嘴里哀哀求道:“城主奴儿饿,城主喂喂奴儿吧。” 小主子慢慢松了绳索,青竹紧盯着小主子的那根,努力放松了身体。 身体落下了,青竹的那处准确地含入了小主子的那根,青竹用力收缩那处,拼命地绞紧好似生怕那根逃了出去。 小主子笑着倾身抱住她:“好乖!” 青竹闭了眼,扭动腰上下起伏。 餍足了的小主子抱着她,说过几日要带飞雪小姐去天山,她也一起去吧。 青竹道:“谢城主恩赏。” 天山最后并没有去成,似乎是西蒙城出了什么事,西蒙城主带着飞雪小姐急匆匆地离开了东华城。 五、 西蒙城那边突然喧嚣起飞雪小姐要与南裳城的少城主订亲的传闻。 小主子大发雷霆。 小主子心情不好,夜间更是变了各种法子折腾青竹。 青竹默默受着。 有一晚,大抵小主子也觉得老是这样折腾没什么意思,半途解了青竹被绑起的双腿,胡乱抽插了数下泄了身,小主子把青竹抱在怀里,头埋在青竹的肩上。 一会后,青竹竟是觉得肩上沾了水渍,热热的,有点烫人。 “青竹,我好累。” 小主子低喃了句。 青竹静了许久,才慢慢地,小心地伸手轻轻搂上小主子的腰。 看来小主子真是被飞雪小姐伤了心,竟是没有因为她的逾矩恼怒。 小主子高大的身子蜷在青竹的怀里整整一晚上。 第二日青竹醒来时,小主子正板着脸阴沉地望着她,青竹赶忙朝他讨好地笑开。小主子一言不发,只翻身压上青竹又是一番教她死去活来的折腾。 西城门又拉出一车死尸。 冬梅面带惧色地搂了搂身旁的娃儿。 青竹垂着眼睑摸了摸娃儿的头。 那车死尸是城里米铺老板养的贱奴,说是因为小贱奴撞了米铺老板的小公子,那小公子的手摔地上时蹭破了皮,米铺老板一怒之下就把那小贱奴连带小贱奴的父母兄姐通通乱棍打死了。 “太狠心了。”冬梅红着眼圈闷闷地道了句。 青竹弯了弯唇角,知道冬梅是心里太难受了才说得这样会让人笑话的话来。 “主子们不会到咱们的地方来,你也不用太过忧虑。”青竹又摸了摸娃儿的头。冬梅不语,坐了片刻便心情低落地抱着娃儿离开。 冬梅是为自己的孩儿伤悲吧。贱奴的孩儿是小贱奴,小贱奴的孩儿也还是小小贱奴,都逃不过贱奴的命运,宛若蝼蚁般弱小卑贱。 冬梅走后,青竹在院子里又呆坐了会儿才回了屋子。 小主子备了满满六大马车的厚礼赶往西蒙城,城里最是睿智的刘先生也带了去。 出发前一夜小主子似要把后面数日的份都预支了般,折腾了青竹一整夜。 待青竹醒来小主子已是走了。 青竹从小主子的风华居出来,柳护卫已是等候在院门口。 青竹对他笑了笑:“有劳了。” 柳护卫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喝完碗里的汤药。 接过青竹手里的空碗,柳护卫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青竹抬袖拭了拭嘴角的药渍,嘴角微弯,又慢吞吞地往自己院子走。 小主子不信任何人! 她跟小主子发誓:她是定不会偷偷怀上小主子的孩子的。 可小主子不信她。 仍是日日叫人盯着她喝完那一碗碗避孕汤。 青竹原先是很伤心的,并不是因为小主子不愿她怀他的孩子,而是因为小主子竟是连她都不信。 相伴了多年,她对小主子如何别人不知道小主子难道还不知道?为何却是连她都要防着? 小主子道:“好姐姐,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倒又要叫我再看一遍姐姐满身是血的模样?姐姐你可忍心?” 说着那话时小主子脸上是带着笑的,不过只嘴角微微勾着,眼里却是冷冰冰一片,被小主子盯得久了,连皮带骨的都隐隐疼痛了起来。 第一次被小主子做了那事青竹轻易原谅了他,于是很快,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青竹抵不住小主子的眼泪,便也渐渐随小主子闹腾去。小主子初尝禁果食髓知味不知收敛,每日里都纠缠着青竹,频频交欢很快青竹便有了身孕,可两人偏是懵懂年纪,又远离人烟,对青竹微隆起的腹部两人也只当是消食不好,待有一日两人又滚在一起做那事时,小主子一番猛挞狠戮后,青竹突地腹痛难忍,哀叫数声后身下汩汩而出大滩鲜血。 两人当时都被吓住了。 青竹还记得小主子抱着她哭得声嘶力竭。 小主子那次可真是被吓 42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惨了,自那过后,小主子再不敢与青竹做那事了,直到回了东华城。 青竹后来也明白了自己懵懵懂懂中是没了一个孩儿,倒也不伤悲,反是有些庆幸的。 如果那孩儿还在,如今,却是个小贱奴了。 倒不如不出生! 青竹想,自己倒是个铁石心肠的! 六、 小主子推门而入时青竹真真是吓了一跳。 一时慌乱竟是未及藏起手里捏着的蚱蜢。 小主子眼尖,走过来伸出手。 青竹哪里敢再藏? 顿了顿,仍是老实地把那只蚱蜢呈了上去。 小主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番,道:“倒也精巧可爱。青竹你何时会做这种小玩意?” 青竹垂着眼,小心回复:“跟其他奴学来编着玩的。” 小主子问上这么一句后便不再问,并不是对手中的物事非常感兴趣,可却也没有要把那只蚱蜢归还给青竹的意思。 还是舍不得! 青竹见小主子随手就要把蚱蜢收起来,再顾不上多想,拦道:“这只都陈旧了,待奴新编只给城主。”小主子清清冷冷的眼眸幽幽地望过来,青竹强自笑得温婉。 “我就喜这只!”小主子盯着青竹道。 那只蚱蜢到底是没能回到青竹的手里。 用嘴服侍了小主子弄出来一回,又被小主子抵在桌案上弄了一回,待两人躺在榻上,青竹手口并用,尽心尽力,侍弄得小主子闭着眼舒服地直哼哼。 小主子道他想死了青竹的那处销魂地,按捺不住偷溜回来的,不能多留,须在天亮前赶回西蒙城。 临行前小主子依依不舍地抱着青竹亲了好几口才跃上墙头匆忙离去。 入自己的城倒像个贼一般。 青竹倚在门边,望着已是空荡荡的墙头,倒觉得好笑,可又笑不出来。 青竹寻了棕叶要学如何编蚱蜢,学了几日却总也学不会,心里正失落时,喜乐却是出现了。 喜乐突然就站在了院门口,黑瘦的脸两排牙齿白得晃眼。 青竹站在院里怔怔地望着他。 “青竹,我回来了。”喜乐道。 两人躲在青竹的屋内,拥得紧紧的,两双唇也贴得紧紧的。 “青竹,我想你。” 青竹伸出舌缠住了喜乐的。 青竹和喜乐坐在石阶上,挨得紧紧的,喜乐道他与爷爷回了家乡,爷爷身体仍旧硬朗,他的哥哥娶了妻,家里催他成亲,他道他已有了意中人,待这次返家便会带了意中人回去。 喜乐望住她:“你愿与我一同去我的家乡吗?” 青竹笑了,眼里却掉出泪来。 傻喜乐,良民怎能娶一个贱奴?那是要遭人耻笑,连累家人在乡邻前抬不起头的! 而且…… 青竹轻轻拉住喜乐的手,凑近喜乐耳畔,道:“你今晚留下来吧。” 喜乐连脖子都红透了。 青竹仔细上好门栓。 喜乐站在床边,眼神乱飘,一脸无措慌张。 青竹望着他,慢慢走了过去。 七、 青竹拥被而坐,心口漫上凉意。 喜乐视线在被褥上飘来移去,面色微微发僵。 青竹扯出一个笑来,“喜乐,你在找什么?”停了半晌,又轻声道,“我并非处子,不会有落红。” 喜乐垂了眼,呆呆坐着。 青竹从床上下来,慢慢穿上衣裙。 喜乐仍旧裸着身子坐在床上。 青竹坐回床沿,静了片刻,伸手摸了摸喜乐精瘦的上身,又倾身过去吻他:“我大概是不能与你一同回去了,喜乐。” 喜乐离开时失魂落魄的,青竹想,也许,以后再见不到他了。 心里虽是做足了准备,但青竹仍是落泪了。 小主子志得意满地从西蒙城回来,与飞雪小姐的好日子已是定下来了。 东华城里一片喜庆。 “你走神了。”小主子掐住青竹的下巴。 青竹呻吟了声,眼里清明了几许,视线对上小主子阴阴的眼神,青竹马上弯起唇角:“是城主弄得奴太舒服了。” 小主子盯住她冷冷地看了半晌。 青竹移开了视线,两人下身还紧紧连在一处,青竹轻缓地微微摇晃了两下臀部,大腿有意无意地磨蹭着小主子的腰胯,更是努力催动着那处吞咽绞紧小主子的那根。 小主子突然嗤笑了声,抓起青竹跨在自己身上,自己往后靠上床头,眼睛望住青竹,却是要青竹自己动作。 青竹趴在小主子胸前,脸正对着小主子的两颗乳粒,她张开唇去舔弄小主子的乳粒,腰也毫不含糊地扭了起来。 伺候得小主子尽兴,青竹全身乏力地瘫在床上,小主子拨弄开她额上湿透的发:“姐姐是不是在难过?” 青竹疲倦极了,闻言只恍恍惚惚地看着他。 小主子凑近吻着她的唇:“姐姐不要难过,我即是娶了飞雪,也不会亏待姐姐的。” 青竹缓缓闭上眼睛,沉入黑暗中。 喜乐仍留在花苑做事,青竹听了也不知心里是欢喜还是悲伤。 青竹不再去花苑,无事时只管坐在小院子里发呆。 她有些懊悔,她就应该先让喜乐编了蚱蜢再与他行那事。 这般想着青竹又觉自己十分可笑。 小主子大喜的日子渐近,青竹留在小主子房里过夜却是愈发频繁。 这日还是青天白日,小主子在书房里把青竹压在案上不由分说扯了青竹的亵裤就抵了进去。 不待小主子泄身青竹就昏了过去。 她的身子实在是受不住了。 青竹醒来时已是半夜,摇曳烛火中小主子的表情看着让人骇怕,青竹忙不迭翻下床跪趴在地上:“奴错了,城主恕罪。” “鞭子。” 青竹的身子颤了颤,却不敢怠慢,忙起身去取了鞭子呈给小主子。 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咬咬牙自觉地除下亵裤,压下腰抬高了白花花的臀。 细细的鞭子打在臀肉上,“啪啪啪”作响,疼,疼得泪珠子直掉,疼得想放声哀嚎,青竹咬紧牙根,她忍耐着,因为一会后,疼到极致后,她就会痛快了,会开始恬不知耻地扭腰摇胯祈求小主子再赏赐几鞭,那处会汩汩流着水,会万分饥渴只盼着小主子那根来狠狠捅上一捅。 青竹整个背都抵在墙上,不过几步路,已是冷汗淋漓。 青竹微眯了眼望着亮堂堂的天。 “你……脸色不好,是病了吗?” 青竹僵了僵,好一会才转过脸。 喜乐一脸担心地望着她。 青竹微微弯起唇,笑了。 青竹病了。 小主子听闻后遣了大夫过来开了几帖药。 喜乐夜间偷偷地过来。 守在床边,安安静静的,握着青竹的手,握上一个晚上,看上一个 43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晚上。 “我想了几日,青竹,我那日定是伤了你的心,我……” 青竹抬手挡住喜乐的嘴,她往喜乐怀里钻了钻:“莫要说那些话,我不爱听。” 喜乐搂住她,静了一会道:“过几日城主大婚,我便向城主要你,我想好了,那时城主高兴,我再把我新种出的花王姚黄献予城主,城主大抵是会允了我的。青竹,等城主答应了,我便带你回去,我的爹娘定是会喜欢你的,我们那里山……” 青竹默然不语,静静听喜乐描绘他那个美丽安乐的家乡。 八、 喜乐并不知青竹给城主侍寝的事,而见喜乐眉飞色舞对前路憧憬万分的模样,青竹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小主子大抵是不会应允的吧! 青竹垂眼看向双腕上的手环,那是贱奴的标识,不论走到哪,让人一瞧就知道这是个贱奴。 小主子用力顶入,射出股股热流,青竹颤着身子哑哑叫了两声,小主子压在她身上歇息了片刻翻身躺下。青竹支起疲软的身子,拿了床边的娟子细细擦干小主子身上的汗。 小主子抬手扣着她的脑袋往他下身压去,青竹柔顺地张开嘴,把那根沾着淫液的物事舔舐干净。 小主子轻笑,他今夜心情很好,“青竹,如今无人敢轻看我了。”他抬起青竹的下颚,“不会太久,我定会站在四城之巅,让四城皆听我号令。青竹,你信么?” 青竹眉眼弯弯:“奴信!” 小主子定定地看着青竹,慢慢弯身亲了亲青竹:“青竹,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青竹弯着的眉眼悄然一僵,她迅速高扬起唇角,笑意吟吟:“城主愿意奴伺候奴欢喜还来不及呢。” 小主子抱着青竹安然入睡。 窝在小主子的怀里青竹一动不动,眼睛却是大大睁着的,手腕上的手环从未像这一刻一般,鲜明而沉重。 小主子启程去西蒙城迎娶飞雪小姐的前夜仍是拉着青竹好一番翻云覆雨,青竹待小主子餍足,偷眼观察了许久小主子的神色,心里千转百回,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决定探试一番。 听青竹讨赏,小主子原本是满脸兴味,似乎感到很是有趣,只是待听到脱奴籍,小主子的眼慢慢冷了下来,他一脚把青竹踹下了床榻。 “你要去哪?” 青竹跪在地上,僵硬地摇了摇头。 “我待你不好?” 青竹背上的冷汗冒了出来,她赶忙跪趴下去:“城主待奴极好。” “哦。” 只听得头上小主子极淡地道了声,再没下文。 青竹僵硬地跪趴在地上,不敢稍动。 这夜青竹再没起身过,生生跪了一夜。 小主子清晨起了缓步走至青竹跟前,脚尖挑起青竹的脸,垂眼冷淡地盯住她:“脱奴籍?” 青竹青白着脸慢慢伏低身子,额头重重叩在地上。 小主子的脚踩上青竹的肩背,慢慢使力:“你倒敢开口?好姐姐,你告诉我,脱了奴籍你是想去哪里?你要丢下我吗?好姐姐,你告诉我吧,你是要丢下我?” 青竹的唇颤了颤,好一会才哑声道:“奴不敢。” 青竹被丢进了牢里,小主子亲自锁上牢门。 青竹看不清小主子的脸,阴暗冰冷的牢房里小主子清冽的声音更显冷厉无情:“这几日你就待这里吧,待你认清了你的身份你再出来!” 青竹在牢里规矩地伏身行礼:“是。” 九、 青竹是独一间牢房,即便是囚禁着,也仍旧是独一份的待遇。 小主子真是厚待她! 青竹坐在墙角,望着腕上的手环发呆。 见到喜乐青竹有一瞬的讶异但很快便释然了。 喜乐忧心忡忡。 青竹道:“我不小心冲撞了城主,惹得城主不悦,喜乐,你我二人的事勿与城主提起才好。” 喜乐沉默了半晌。 青竹亦是沉默。 即使喜爱着喜乐,青竹原也没有能与喜乐成就佳话的奢望,只是两人能偶尔亲密相伴,她便满心欢喜。喜乐却说出愿与她携手同归的话来,这份心意已是远超她期待,她如今还有什么不满足? “青竹……”喜乐突然抬眼看她,双目灼灼,“青竹,我们逃吧。” 青竹怔了怔,而后却笑了,是真心喜悦。 “喜乐,我喜欢你。”青竹偷偷捉了捉喜乐的指尖,笑道。 喜乐着实是冲动了。 明知不该逃,逃不过,青竹却也想与喜乐一般冲动。 飞雪小姐天姿国色,小主子待有了飞雪小姐相伴,卑贱如她定是无法再入眼的,再则前几日小主子与她行那事时还曾摸着她的私处调笑道她那处已是松了,大不如过往紧致爽快,如此这般,若是她不见了,小主子虽是会一时恼怒,大约也不会过于放在心上。 青竹愈想愈是心动。 私逃自当不能大张旗鼓,小主子是好面子的人,是容不得丝毫挑衅的。青竹与喜乐商议了番,终是想出了个假死脱身的法子。喜乐有相识的大夫,可以讨来假死的丹药,青竹吃下丹药后一个时辰便会呈亡故之态,此药可维持十个时辰,即便是找来大夫查验,也是一时发现不了蛛丝马迹的。死去的贱奴尸身都是要拉去城外乱坟岗丢弃的,一旦青竹被弃在乱坟岗,那后面的行事就再是简单不过了。 虽不是万全之计,但也还算周全。 趁着城内正忙于准备喜宴之际,喜乐带了药与青竹。 十、 夜深人静,冬梅提着一盏灯笼出了城。 说不上多伤心,贱奴的命是再廉价不过的,生或死不过主子一句话而已,只是,还是有些难过,或者,该说是悲凉。 她以为,对城主而言,青竹应是有些不一样的。 听当时在场的奴说,城主听了上报,只轻描淡写道不过区区一贱奴,如此秽事还敢报来脏了众人的耳,手一挥,那个白了一张脸的侍从就被拖了下去。 那个侍从的惨叫声她隔得远远的都听到了。 只不过是又添了一条人命罢了。 早点去了也好,总好过遭人作践。背后的竹筐里备了锄头和纸钱,冬梅想着他们的命主子们视若蝼蚁,他们自己总该互相疼惜些吧,如今青竹的尸身丢弃在乱坟岗,少不得要去收了尸身让青竹入土为安。 远远地望见一袭白衣飘飘,冬梅唬了一大跳,冷汗都冒了出来。 手忙脚乱地熄了灯笼藏身在旁侧的大树后,冬梅心跳得飞快,躲在树后悄悄望着那不知是人是鬼的白影子。 那白影子飘来移去似在翻找些什么,好一阵过后,白影子才停下动作。冬梅两脚已是站得发酸,那白影子却仍旧直直杵着一动不动。 冬梅瞧了半晌,猜那白影子大抵也是为什么人收尸的,看那身影凄恻大 44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约是没有找到尸身吧。尸身堆积处总不乏秃鹫野狗,难保不被拖到什么其他地方去。 心有戚戚然,冬梅轻轻叹息了声,只是冬梅哪里想得到,便是这轻轻一声,差点让自己送了性命。 被扼住咽喉,冬梅一时竟是迷惘茫然。 只因咫尺距离白衣翩然漠然注视她的分明就是他们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 五指使力,冬梅痛苦地挣了挣,她心下已有了命丧于此的觉悟,但不知为何,脑中拼命翻搅着一个念头,她努力张嘴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青……竹……” 冬梅觉得自己要死了的那刹那,桎梏咽喉的五指蓦地松了开。 冬梅瘫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咽喉魂不附体。 “她在哪?” 阴寒宛若来自地狱,冬梅跪伏在地,颤巍巍道不知。 城主大人静站不语,冬梅背后的衣裳湿了干干了又湿。冬梅只以为城主大人终是不会放过她,不曾想待她回神,城主大人却已是不见踪迹。 冬梅脱力地倒在地上,一手摸着自己的咽喉,仍是后怕不已。 待终于冷静下来,冬梅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指,那里粘了黑色泥土还有些似乎是腐肉碎布。 冬梅想起自己远远瞧到的不停在翻找什么的白影,直觉得心口宛若刮过一阵冷风,全身不由抖了两抖,再不敢细想,也不敢过去寻青竹尸身,冬梅从地上起来匆匆忙忙回了城内。 在青竹院内又撞上城主大人,冬梅简直欲哭无泪。 她原是见这日天气尚佳,想着把青竹房里的东西拿出来晾晒一番,哪曾想,打开房门就见城主大人独坐在房内。 冬梅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眼睛盯住自己撑在地上的两只手,冷汗一滴滴滚落下去。 “她没死!我知道她没死!” 声音很低很轻,冬梅开始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怎么会死?没有我的允许她怎么敢死?呵,胆敢欺瞒我?!待我把你找出来教你知道我的厉害!” 冬梅把头垂得更低,身子不由自主地战抖。 她很想说,青竹已经死了,她亲眼看到青竹的尸身被拉出去的。可是,她不敢说,心里隐隐有种声音警告她,她若说了,就真是活不成了。 “你常与她一起?” 冬梅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城主大人是在问她,忙不迭地颤声回道:“奴与青竹是儿时玩伴,偶尔会在一起说说话。” 房里又是一阵让人窒息的寂静,很久后冬梅听城主大人道:“你说说她的事。” 冬梅一愣,心里不知是慌还是怕,脑子里空空荡荡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随便说些……这个,是她何时编的?” 冬梅飞快地抬头看了眼,马上又垂下头去:“奴不知。” 四周气息似乎立马凝滞下来,冬梅惶恐地察觉城主大人已是有些动怒,宛若揪住什么救命稻草,冬梅把脑子里闪现的一股脑都搬出来:“青竹很是爱惜这只草蚱蜢,奴常见她拿在手上……她……青竹总说城主待她极好,城主赏她的物件她都好好存放起来……城主……城主要迎娶城主夫人,青竹是难过的,奴见她伤心,还曾劝过一回……” 冬梅这辈子大抵就这日话最多,她也不晓得自己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但应该都是些城主大人爱听的。 冬梅从青竹院子里出来时,两腿一软差点直接摔地上去。 城主大人那般信誓旦旦,冬梅如今也不知青竹到底是生是死,但她还是希望青竹是果真死去了,若……冬梅打了个寒颤,她实在是不敢想,冬梅扶住墙一步一步往回走,她想着窥得城主大人如此隐秘心思的自己,大抵是活不长了。 十一、 青竹正坐在树下缝补衣裳,喜乐轻手轻脚地走近。 青竹早察觉了却也不动声色,随喜乐像个淘气小孩一样转到自己身后,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 青竹笑了开来,抬手覆在喜乐的手背上,道:“饿不饿?灶上还有菜粥,你先填填肚子,我去做饭。” 喜乐抱住青竹不让她起身,一只手在青竹微隆的腹上轻轻摩挲:“你跟孩儿多吃些,我不饿。” 诈死脱身他们一路不敢停歇,直到寻得鲜有人烟的山林藏匿于中,缺衣短食贫苦交加各种艰难困境实非言语可表述,但青竹却是甘之若饴。 两人在山林里避了一段时日,见外面并无什么风声,便悄悄地在僻静少人的山脚下建了茅草屋暂居。 喜乐有双巧手,为防暴露不敢去种些奇花异草,但于编织上也是灵巧非常。原是常编了些精巧可爱玩意去集市里贩卖,后来慢慢学得一些农家用具的编法,喜乐的手法好,那些用具总做得美观结实,得来的收入渐渐得多了些,拮据异常的生活总算是稍稍有了些起色。 青竹摩挲着喜乐万分粗糙的双手,心内又酸又涩,她低头在喜乐的掌心轻轻吻了吻,脸颊贴在喜乐的掌心上蹭了蹭。 喜乐知青竹又起了愧疚之心,他蹲身下来,双臂仍搂着青竹的腰,头却如孩儿般搁在青竹膝头,由着青竹慢慢抚摸他的发:“待到来年,我们的孩儿出世,我们带着孩儿一同返家,我的爹娘定然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青竹微微一笑。 青竹已有近五个月的身孕,两人都极为欢喜,喜乐更是起早贪黑赶着多编些物什好去换些肉食来给青竹养养身子。青竹劝了几回喜乐笑嘻嘻利落地应下回头却又是半夜三更就起身在昏暗烛下编起那些筐篓,青竹心疼不已,只得常去搜罗了些野菜野果备着小心喜乐累坏了身子。 新近世道不大太平,喜乐从集市里回来说起小主子,道外头百姓们怨声载道,都在咒骂着东华城城主暴虐无道。东华城与西蒙城还有那南裳城起了纷争,战乱不断,许多百姓流离失所。 夜间两人搂在一起,头靠着头,身子挨着身子,腿交缠在了一处,喜乐道:“过两日我再去打听打听。”青竹听着喜乐的心跳,轻轻应了声。 喜乐的家乡也受到了波及,喜乐愁眉不展,青竹手指抚摸着喜乐紧锁的眉头:“我们回去吧。” 喜乐犹豫不决,又过了两日,才终于下了决定。 青竹怀着身孕,喜乐怕路途困苦,咬咬牙拿了大半家当买了辆牛车,那拉车的老牛瘦骨嶙峋,拉着破车一步一顿慢腾腾若龟爬。 青竹忍不住笑,喜乐红着脸扶她上车。 未走上多远,青竹他们便被衣裳褴褛愁云惨淡的一户人家拦了下来。那户人家苦苦哀求着他们捎带上年迈的老婆婆。青竹与喜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要如何反应。 坐在地上的老婆婆,苍苍白发下面容衰败,双双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女哀切不已,青竹的目光与立在一旁一脸污渍全身脏乱的小孩对上,那双黑漆漆 45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的眼睛让青竹心下一跳。 “青竹……我们让老婆婆上车吧?”喜乐已是不忍,他转眼看向青竹。 青竹点了点头。 因那一家人,路上倒是热闹了不少,言谈间也知他们亦是要去寻亲的。 他们带的那个小孩十岁稚龄,很是伶俐聪慧,喜乐非常喜爱他,与她咬耳朵喋喋不休道他们的孩儿将来一定也是这般惹人疼惜的。 这日几人吃了干粮稍作歇息后要重新上路,老婆婆上车时脚下一滑,青竹赶忙伸手扯住她,老婆婆的手慌乱中一把扯掉了青竹手腕处缠缠绕绕的布巾,一直被青竹小心藏起的乌黑手环一下裸露了出来。 青竹强自镇定地收回手,另一只手恍若随意地盖在手环上,挡住了老婆婆一直扫来的惊异视线。 青竹与喜乐偷偷说了这事,喜乐想了片刻道不打紧,看那户人家也是心善老实的,再说他们也得了他们的帮助,总不会来害他们。 喜乐哪里能想到,他以为的良善人家,一转头便分毫不留情地向府衙告了密乐颠颠地领取了十两赏银。 十二、 东华城城主谌烨纡尊降贵亲手生剐了个人。 三千六百刀,剐下的肉片片薄如蝉翼。 满手满身的血,谌烨瞅着眼前犹自黏着肉末带了残筋的白骨,薄幸的唇终于弯出了愉悦的弧度。 谌烨靠在浴池边上,一手扶在池边一手没入水中,正握住自己那物不断动作,许久后,一声叹息,身下喷薄出的浊液直接融入池水中。谌烨慢条斯理地从浴池中起身,擦拭干净身子,披上长袍。 斜躺在榻上,身后湿发仍旧在滴着水。 谌烨半眯着眼,两指捏着一只草蚱蜢的触须轻轻搓揉。 “城主,王神医到了。” 门外侍从轻声道。 谌烨静了片刻,才慢慢直起身子。 教底下人精心养了数日,听说已是可以起身了,虽说那身子大抵还虚弱着,可他却是再等不下去了。谌烨坐在窗边,手里还是那只已经有些破损的草蚱蜢,想着一会就要见到青竹,谌烨心里便犹如火烧一样,脑子里又现出那隆起的肚子,谌烨猛地站起,掌下狠狠一砸,旁侧的桌案立马碎成了一堆。 便是生剐了那贱民也犹自不解恨,谌烨心头生出百样阴毒手段,只可叹那日怒起竟是教那贱民那般简单地死了……青竹,好个青竹……他就该……就该咬死她!把她甩上床榻操弄死她……谌烨觉得下腹好似也着了火一样,他想起青竹弯弯的眉眼,青竹轻柔的吻,青竹那处的湿热包容……好个贱奴……胆敢与别的男人私逃……贱奴……他要把她锁在房里,叫她见不着人,看她如何再去勾搭男人。他要每日每夜地操弄她,教她下不了床,教她眼里只能有他,教她开口也只能唤他…… “我定要教你知道我的厉害!” 谌烨狠声道,往外望去,却是还未见到那个纤弱身影,“废物!”咬牙骂了那去带人的侍从,心里想着定要拿那不得力的侍从喂了狗。再坐不下去,谌烨起身在房里来回走着,越走却是越心焦,心口处热热的,他又往窗外望,远远的似有人影渐近。谌烨马上坐了回去,看到手上的蚱蜢,他忙小心地放入怀里,挺起腰板坐正了,端起了肃穆的神态,可一会后,又赶紧抬手整了整自己的鬓发,理了理领子,清清嗓子,就等那贱奴进来请罪。 怎走得如此慢? 谌烨恨不能冲出去把人抱进来。“哼!”谌烨咬咬牙,压下冲动,他要等青竹求他,他得好好惩罚她,叫她记住教训。 他站起身,背着手望着窗外,两只耳朵却是敏锐地捕捉着身后的声响。青竹进来了,她跪下来了,她道:“求城主让奴见见喜乐。” 贱奴!贱奴! 谌烨恨极了,他猛地转过身去,一脚踹翻了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奴,可待他的视线落在青竹惨白的脸上,他又觉得懊悔万分。 都是这个贱奴激得他!谌烨又是心疼又是忿恨,想把人扶起来,又觉得不能落了面子,自顾纠结时目光扫过青竹细细的腰上,躁郁的心绪慢慢就静了下来。青竹刚拿掉孩子,身子弱得很,他便不与她计较了。待她身子好了,他多弄她两回把这账讨回来便是。 这般想着,谌烨心情大好,走上两步一把把人抱起,抱在怀里一时竟舍不得松开,谌烨便遂了自己的心思,直接把人抱上了床榻。 青竹柔柔顺顺地窝在他的怀里,谌烨原是隔着衣裳抚摸着她,一会后,就耐不住躁动,挑开了衣带,一手探进青竹衣内放肆地抚摸揉弄起来。 青竹惨白的脸上慢慢浮上了红晕,双眸水汽氤氲,谌烨看得怜惜不已,低头捉住她的唇便是一番厮磨纠缠。 顾忌到青竹孱弱的身子,谌烨最后也只叫青竹用手侍弄身下之物泄身了后便罢了手。 “这次我便不与你计较,往后你须呆在我房里。”谌烨抱住青竹,一边说道一边吻着青竹的脸颊,“不许出去,也不许见我以外的人。”一只手压上青竹的肚子,“你要喜欢孩子,待你身子好了,我们便生很多孩子。”谌烨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甚是淫邪,他凑近青竹耳边,舔弄着青竹的耳坠子边暧昧地朝青竹耳里吹气,“我会灌满姐姐的肚子,堵住了不让它们漏出来,弄一次便能让姐姐怀上我的种。” 青竹垂着眼帘没有动静,谌烨瞧着她的神态,只觉得没有丝毫回应的青竹好生不知好歹,心下又要火起,却突然想起曾哪里听到的,青竹很是难过他娶妻的事。那些个难熬的夜晚,谌烨不止一次想过,兴许青竹便是太伤心了才离他而去的。谌烨又仔细瞧了瞧青竹又回复苍白的脸色,又觉疼惜异常:“姐姐是还在生气我娶了飞雪么?姐姐不要生气,我早与飞雪断了关系,以后,我只要姐姐一个,好姐姐,你笑一个,好不好?” 等待许久,青竹缓缓抬起头,朝他微扬唇角,淡淡笑开。 谌烨欢喜地搂住她又要索吻,却被青竹挡住了唇,他怀里的青竹,弯着眉眼,唇角微勾,柔顺地看着他,开口道:“城主让奴见见喜乐吧,求您了!” 谌烨真恨不得一口吞了青竹! 他狠狠地推开怀里的人,他冰冷地盯住她,冷笑着恶毒地说:“那个贱民,本城主早生剐了他,剐下的肉都丢去喂了狗。” 十三、 青竹半仰着头木然地看着她的小主子。 这是她弟弟以命相替的人,是她辛辛苦苦带大,放在心上疼惜着的人? 青竹的脸上慢慢浮上飘渺的笑意。 便是这个人,玩弄她的身体,把她踩在脚底下肆意践踏;这个人,不念及丁点情意教人拿掉她腹中孩儿;这个人,轻贱人命,教喜乐那样悲惨地死去! 青竹撑起身,跪坐在床榻上,伏身 46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请罪:“城主,奴错了。” 小主子冷眼看了她半晌,伸手抬起她下颚,青竹对上小主子清冷的眉眼,小主子的拇指按压着她的唇,“我心里不痛快,你勿再说些不中听的来惹恼我。”倾身过来吻了吻青竹的唇角,“你且安心养好身子,待……”青竹的双臂突地搂上小主子的脖颈,抬起身含住小主子的薄唇堵住他未尽的话语,轻吮慢啮。与小主子欢好过无数次,青竹又哪里会不清楚如何调动小主子的兴致? 不消片刻,小主子便反客为主,箍住她的腰好似要把她折了般猛力往怀里压,唇齿间更是暴虐激烈,“你莫以为这样我就不舍得罚你了,待你身子好了,我定要狠狠罚你……”小主子凶狠地咬了口青竹的下唇,一手抓住青竹的臀用力揉捏,“你怎么敢让别人碰你,怎么敢?我恨死你了,我定要罚你的,定要罚你……青竹,青竹,我想你,青竹,我想你……” 青竹微阖眼帘,唇角淡淡弯起,神态柔和乖顺,小主子胡乱吻着她的脸,嘴里时而说着狠话,又时而说着情话,他没有瞧见青竹徐徐抬高的手。 青竹摸到了发间的木簪。 轻握住从发间缓缓抽离,指腹细细描摹了番木簪上的花纹,那是喜乐一刀一刀精雕细刻出来的,青竹眼前似又看到喜乐从怀里掏出木簪时那若暖阳般的笑颜。 那个时候,她就不该扑过去护住那个面色苍白明明骇怕得小手都要把衣摆揪破了却还要像个小大人一般佯装镇定的娃儿! 使尽了所有力气,手里的木簪刺了半截进去。 鲜红刺目的血渗了出来,慢慢的,血愈发多起来,青竹猛地把木簪抽出又要用力刺进去,手腕被用力攥住,骨头要被捏碎了般。 很久后,青竹听到了沙哑的一句质问,恍惚中似乎还夹杂了一声哽咽,“你也要我死?”青竹死死盯住眼前的血洞,“青竹,你也要我去死吗?青竹——”肩膀被掐住,人被剧烈摇晃,青竹不想开口,她盯着那块血色漫延出很大的一片,然后她忽然看到了凌乱的衣襟处露出了半截什么,她挣扎着伸手去抓…… 半边青色染上了鲜艳的红,松散破旧的草蚱蜢,青竹死死抓在手里。 十四、 东华城迎来了新城主。 所有的奴都心惊胆战地跪在院子里听训。 冬梅紧捂住娃儿的嘴,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惊扰了新管事。 新城主办了三天三夜的宴席。 自上任城主成亲,东华城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冬梅提着热水,快步走进院子。 房门在身后阖上,冬梅低眉顺眼地随着其他奴一起退出。 左侧墙角的葡萄架不见了,右侧青竹常爱坐着发呆的石椅换成了秋千架,身后的房里,如今住着的是新城主不知第几房的妾侍。冬梅走出很远,才敢偷偷回头望上一眼那已不再沉寂的小小院落。 荒草间那座孤坟头上冒出了支伶仃黄花,冬梅在坟前摆了两杯清水,烧了几张纸钱。 “又不太平了,大家都慌了神,可又能躲去哪里?”冬梅在坟前坐下,看着眼前她一锄头一锄头挖出了坑,又一点点一点点堆上土的坟,“兴许不久就能在下面与你们遇上。”冬梅想了想,不由笑了起来。 只听闻那日城主招了青竹去,然后青竹便是再也没从风华居里出来,而城主亦从那日起便再未现身过,待过了数日护卫们大胆闯进房内,却只见到城主房里干涸了的斑斑血渍。 冬梅又偷摸去了乱坟岗,并未寻得青竹的尸身。要离去时见得一具还算完整的新鲜白骨,冬梅想,大抵就是那个青竹喜欢的人吧。 那个血淋淋的场面,冬梅远远地望了一眼便不敢再看。那也是个硬气的汉子,从头至尾,城主剐了几个时辰,也没听见那人叫出一声。 是怕青竹听见伤心吗? 冬梅捡拾了喜乐的尸骨,与青竹最常穿的青色裙裳埋在了一处。 “你是个真性情的好男儿,黄泉路上你且等等,莫要让青竹寻不见你。”冬梅端起两杯清水缓缓倾倒下。 昏沉天幕开始飘下雨来,就好似谁落下的泪。 执手 一、 高考前一个月,炸山的时候,穆慧的父母被飞起的巨石砸得血肉横飞。 收到录取通知单的那晚,穆年跪了一宿。他早年守寡的母亲在穆年背上打折了一根扁担,僵持了一宿后在惨白的晨光中无奈地抹着泪点下了头。 仓促地定了日子,不敢让外人知道,在穆年狭窄的房里贴了个大红的囍字,桌上摆了一双红烛,穆年和穆慧手紧握着手向穆年面色沉郁的母亲叩了三个响头。 18岁的穆年和18岁的穆慧躺在一个被窝里,光裸的身子颤抖着触碰了一下,分开,又小心翼翼地挨近。穆慧紧闭住眼睛,她的手紧紧揪住被单。耳边穆年的喘息声逐渐粗重起来,穆年摸索着抓住了她的手,穆年抖得厉害:“阿慧……” 穆慧喉咙眼发干,她使劲咽着口水,她有点怕,可是……穆慧红着脸侧过身,穆年湿热的气息喷上脸,滚烫滚烫的,穆慧把头埋进穆年单薄的胸口。 穆年猛地抱住她,刚开始是小心地在她赤裸的肩上胡乱亲着,后来便开始控制不住地急躁起来。 炎夏里这个闷热的夜晚,破旧的被单隆起了高高地一团,颠簸起伏掀起剧烈的波段变幻,压抑的低呼呻吟粗喘从并不能挡住什么声音的被单下时断时续地逸出。 二、 穆年走出了那座美丽又贫瘠的大山,带着卖掉家里仅有的两头猪一块地换来的一千块钱走进纸醉金迷的大都市。 校园很大很漂亮,来来往往的学子们骄傲又时髦。 穆年顾不上欣赏校园的美,没心思去结交朋友,课余所有的时间他都用在了拼命打工上,他需要赚够生活学习的一切开支,他还要将困在山里的穆慧接出来。 他们要在一起,他的穆慧在等他! 学校里与穆年一般穷苦的学生并不是没有,但穆年却是学校里的名人,偌大的校区竟是人人都知道穆年。 那个瘦瘦高高无比帅气笑起来能让人酥软半个身的拿一等奖学金每天都吃米饭配无偿提供的清汤的穷学生穆年。 不知有多少女生每天都守在图书馆门口,等着瞧一眼从芙蓉树下经过的清俊青年。 真是个让人嫉恨的家伙啊! 也不知是第几次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揍,穆年扶住墙慢慢站起身,抬手擦去嘴边的血迹。 身上很痛,那群嚣张幼稚的混蛋下手很重。 穆年倚在墙上让自己适应从身体各处袭上来的痛楚。 他给自己10秒时间休整。 穆年从角落里走出来,虽然脸上带着青肿,身上的衣服沾了污渍,但他腰背笔直 47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面色清冷坚毅,就宛若雪后青松,挺拔不屈清新俊秀。 景菲儿单手托着腮,她在楼上欣赏了整个过程。 望着青年瘦削笔直的背影,景菲儿弯起唇角,眼里浮现了一种名为兴味的光芒。 景菲儿不会想到,就因为她此时的临时起意,让她此后的人生完全被愤怒、妒嫉和痛苦占据。 三、 每周六,下午三点,穆年会打一个短暂的电话。 穆慧和穆年的母亲会在这个时候守在村头,那里有村里唯一的一部电话。 穆慧的嘴唇干燥起皮,握住电话的粗糙的手上布满大小伤口,指甲缝里塞着黑色泥土,她黝黑的脸上露出幸福羞涩的笑容,垂着头压低了声音朝电话那头的穆年很轻很轻地说了声:“我想你。” “我也想你,好想你,阿慧。” 一句甜蜜的话语,可以让两个人在贫苦里幸福微笑,不管前路多么艰辛,他们都能扛过。 “很快,阿慧,很快,我就能接你们过来。” “嗯。”穆慧在电话这头用力地点头。 放下电话穆慧的嘴角还是弯的,浓黑眉毛下一双清澈的双眸弥漫着从心底流淌出来的亮晶晶的光彩。 她浑身充满了干劲。 岩耳是要爬到悬崖上去采的,就是个大老爷们也怵得慌,更不要提有女人去从事这样危险的工作,但是穆慧敢,瘦弱的身板贴在悬壁上被风吹得飘飘摇摇惊险万分,掌心被磨破了一层又一层皮,疼得人一夜一夜地睡不着觉,穆慧依然紧紧跟在刘二叔后面,往更高更险的地方攀过去。 采石场上穆慧用她那干瘦的身子搬动一块块巨石,女人力气小,没办法跟那些粗壮汉子搬一样大的石头,她就咬紧牙根来来回回多跑上好几趟,最后硬是要搬上跟汉子们一样重量的石堆,赚一样多的工钱。 有半点空闲她就跑到各家去问要不要帮工,然后一毛钱、两毛钱的积攒。 穆慧这样拼命为的什么,穆年的母亲都看在了眼里。 心里就是有再大的疙瘩,也早化解开了。 她现在只愿这俩孩子能平平顺顺地过下去。 四、 顶楼豪奢的总统套房,那是穆年不吃不喝攒上两三年也未必能住得起一个晚上的房间。 旖旎的灯光下,穆年粗重的喘息为这个静谧的房间更添上几分暧昧。 “呼……不要过来!”穆年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他一脸潮红,额头上都是汗,胸膛急剧起伏着。他用力掐拧自己大腿上的肉,眼里时而清明时而迷蒙,他知道自己快要到顶点了。“滚开,放我走!”那女人不紧不慢地走近,目光放肆地盯住他,边诱惑地抬手解开衣服的扣子。雪白妖娆的胴体慢慢在穆年眼前展露。穆年有一瞬晕眩,体内本就沸腾的血液激昂地叫嚣着,饥渴欲望凶猛要挣脱理智的掌控,穆年狠狠咬住舌尖,疼痛和血腥味让他混乱的大脑获得清醒。 那女人近在咫尺,女性美丽胴体散发出的悠然沁香扑鼻而来,穆年的身体晃了晃,纤柔白嫩的臂腕朝他伸过来,穆年双目通红,他忍不住要抓住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他忍不住、他忍不住要把人压在身下尽情发泄这让他要发狂的欲望,他忍不住……不,不,阿慧、他的阿慧…… 穆年突然扯过一旁的台灯往墙上狠狠一砸,飞快抓起一片琉璃碎片,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腹部捅进去,尖锐的疼痛让他的身体逃开了欲望的侵扰,穆年松了口气。 “景菲儿,穿上衣服,滚!”穆年冷漠地望住面前的女人。 景菲儿的眼里翻滚着狠厉,面色有一刹那的狰狞,她不死心地又往前进了一步。 那个青年,若雪一样,又似火一般的青年,冷眼与她对视,手起手落,冷酷残忍地又往自己身上捅下第二个窟窿。 “我爱你。”这个时候景菲儿觉得自己恨这个青年,她是景菲儿,堂堂景氏豪门的小公主,都不要脸到下药脱光了让他上,他怎么敢这样拒绝她?眼里涌上泪水,从来骄傲的景菲儿又觉得心头酸涩难受得要命,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她。 五、 她原来只是觉得这个男生有点意思,她使计接近他,观察他,这个她心里原先是看不起的来自穷乡僻壤的男生,他坚强、善良、执着、不屈、纯真……所有她能想到的美好的词汇,竟然都能在他身上应验。这个熙熙攘攘的世界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人? 景菲儿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 她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时,只是惊讶了一下,便很坦然地接受了,然后她就施舍一样向穆年告白了。 景菲儿压根没有想过穆年会拒绝。 她有家世有相貌有才华,她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女,穆年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穆年拒绝了她,说:“我有喜欢的人。” 景菲儿的骄傲不允许她就这样被人打发了。 景菲儿放低姿态,她竟然愿意陪着穆年去打工,她葱白娇贵的双手伸进油腻腻的水里洗那些腌脏的碗碟,她挽起长发吊在半空冒着危险擦洗大厦玻璃,她脱下高跟鞋顶着烈日汗流浃背地在大街上奔走发传单…… “我喜欢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景菲儿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样既苏又贱的话来,可是,当她转头,看到站在路灯下的穆年,晕黄的灯光给穆年笼上了层暖光,美好得简直让人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她走过去,她竟然只敢小心翼翼地牵住他的半边袖子,她收敛了她所有的傲慢,她入了魔一样,眼里心里只剩下了眼前的青年。 可是,那个美好的青年却心硬如铁。 景菲儿不甘心,豪门教养起来的心高气傲让她伏低做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眼看着软得不行,景菲儿再无法忍耐。 强取豪夺那一套她做起来也一样得心应手。 她把穆年囚禁了起来。 给他住好的,用好的,吃好的。 她每天陪在他身边,即使,他连一眼也不肯看她,连一句话也不跟她说。 两个月后,她终究还是没了耐心。 她给青年下了药,她已经忍受不了了,她要穆年! 六、 景菲儿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臂间,身子缩得小小的。 此时此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她就像街边被遗弃了的可怜小猫。 不知道多久,家庭医生从房里出来,说没事了。 景菲儿在门口站了许久,竟是不敢走进去看看那个青年,心口痛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景菲儿深吸了口气,终于转身离开。 第二天,景菲儿撤了总统套房门口守着的保镖。 穆年回到了学校。 没有人对他的突然消失突然出现提出疑问。 穆年一从那关了他两个月的地方出来就 48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直奔电话亭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王婶子说穆慧和他母亲上个月就来城里找他了。 穆年脸色发白地杵在原地。 穆年疯了一样四处找人。 繁华都市,人山人海,他的母亲,他的阿慧,从没有出过大山的她们,在哪里? 七、 这是连环车祸的现场。 混乱、惨烈。 景斐然看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那大概是个女孩,年龄可能很小,一身的血,景斐然望着那人鲜血淋漓露出一截白骨的手臂,他一贯清冷的双眸里起了波澜,那个瘦小的女孩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是有多惨,竟还能背着人,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焦急迷茫地四处乱撞,女孩踉踉跄跄经过的路面被女孩身上落下的血液染得鲜红。 嘈杂混乱的场面无人顾及那个茫然惊惶的女孩。 那女孩被撞倒了,很久没能起身。 景斐然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车门。 从地上撑起身体,女孩急忙爬到从她背上摔落下来的人身旁,她边哭边一次又一次地要背起那人。 景斐然拉开车门。 八、 “妈、妈……” 穆慧整个人都是空白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分明上一刻,穆年的母亲还跟她说有些晕车想吐让她掏塑料袋子。 “妈——妈……” 喉咙口像堵着什么,她抖着手地推了推毫无动静的人,颤抖沙哑地又喊了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到处都是车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她得带妈去找医生,赶快去找医生。穆慧扶起穆年的母亲,费力地把她扯到自己背上…… “你不要乱动,我给你叫医生过来。” 穆慧浑浑噩噩地抬起头看向拦住她的人,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似乎很高,有着好听的声音,那人跟她说,他能找到医生…… 穆慧腿一软,全身一下子没了力气,晕倒前她抓住了那人,死死揪住他的衣服:“救、救妈……” 九、 衣服上沾了血迹,特别是T恤下摆还有个扭曲的黑褐色手指印,鼻端不时窜入浓重难闻的血腥味,景斐然皱了皱眉头,抬眼看向亮着“手术中”红灯的手术室。 跟着救护车到医院已是破天荒,本来也是打算马上就走的,可是听到那女孩的妈妈已经救不过来了时,景斐然突然就觉得双脚迈不开了。 女孩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景斐然站在一旁扫了一眼,女孩脸上的血迹已经清干净了,五官看着还挺清秀的。 女孩要在重症监护室待一晚,景斐然给女孩请了个护工后,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他。 第二天很早,景斐然就去了医院。 女孩还没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景斐然就在病房里等着。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反常,不过,他确实非常好奇女孩听到噩耗时会有什么反应? 鲜血淋漓一身残破还能背着人四处奔走的女孩给他的冲击实在是过于强烈,景斐然一闭眼脑子里就是那个画面。 那样拼命,人却没了,那女孩会怎么样?会崩溃吗?还是跟那时候一样顽强? 十、 穆年晕倒在街头。 腹部未愈合的伤口没有得到照顾已经开始发炎。 穆年再醒来已是两天后。 景菲儿站在床边怒目瞪着他:“你不要命了吗?要找谁我叫人去找!” 穆年最终妥协了下来,即使他一点也不想跟景菲儿再有什么瓜葛。 景菲儿盛了碗汤,端在手里犹豫了下,她挺想亲手喂穆年喝,可是她知道穆年是不会领情的,难得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一点,她心里虽是跃跃欲试却也不敢真的付诸行动。 “喝点汤吧。” “谢谢。” 景菲儿坐在一旁专注地望着穆年。 微风轻扬起蓝色窗帘,桌上几支白色玫瑰清雅静谧,俊秀的青年靠在床头乖顺安静地喝着汤。 岁月静好,与君老。 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这么一句来,景菲儿脸上飞上一抹红,她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角,心口的地方暖洋洋的。 十一、 “你回来了。” 穆慧一手吊在胸前一手拄着拐杖连忙迎上去。 “我自己来。”景斐然把背包搁在沙发上,他望了眼饭桌,果然饭菜都摆好了。 穆慧收回手局促地站在一边。 景斐然洗了手换了衣服出来。 “坐下来吧。”只有景斐然坐下,穆慧才会找椅子坐好。 穆慧做菜的手艺一般,没什么卖相可说,味道也只能说是可以入口。 两人安静地吃完饭。 穆慧忙不迭起身单只手别扭地收拾起碗筷。 头一两次景斐然看她行动不便开口说过不用,不过并没什么实际效果,一来二去的景斐然也就由着她去。 景斐然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穆慧收拾好后小心翼翼地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她偷眼瞧了几次景斐然,想找机会开口,却又看景斐然很认真地在看电视,生怕自己打搅了他的兴致。 景斐然早注意到欲言又止的穆慧,眼角余光里穆慧那双时不时偷瞅过来的眼睛黑黝黝的看起来真是有够可怜巴巴的,真像家里那只小狼狗。 景斐然装作困倦地伸了伸懒腰,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那、那个,可以占用您一点时间吗?” 景斐然侧过头居高临下地盯着穆慧。 干瘦的小身板原来还让他以为这女孩比他小,可是后来一说年龄,竟然比他大了一岁。 景斐然无意识地撇了下嘴角。 穆慧要走,景斐然听她说了一大通感恩戴德的话,这些话他都听得能倒背如流了。 要走就走吧,景斐然想着他难道还要强留这么个人。 穆慧说走就走,真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景斐然倚在窗边望着楼下穆慧一瘸一拐往大门过去的背影。 十二、 穆慧在穆年的宿舍楼下等了八天。 没人知道穆年在哪里。 穆慧缩在花坛边,她发着高烧。 身上冷冷热热,她把身体缩得更紧。 十三、 穆慧睁开眼睛,那个好看又冷漠但是心地非常好的男生冷眼瞪着她。 穆慧呆怔了好半晌。 “谢谢。” 穆慧哑着声音道谢。 她欠这个人太多了,多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景斐然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出门。 他很恼火。 却不知道恼的是病房里的那个还是脑子进水的自己。 景斐然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偷偷摸摸地跟在女孩身后。他很认真地思考了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可是,他想不出来自己跟着女孩要干嘛。 大概是因为他再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49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了。 “那个穆年,是你什么人?”几天后,景斐然问穆慧。 穆慧手指互相绞着:“是我哥。” 十四、 停车场里远远地望见景菲儿小心翼翼地跟在一个男孩的身后,一路上都是讨好的笑容。景斐然停了要下车的动作,坐在车里望着他们。 景斐然知道景菲儿最近对个小情儿特别上心。 前几天在医院里偶遇过一次景菲儿,瞧着家里那位娇贵跋扈的小公主提着保温瓶贤良淑德得让人起鸡婆疙瘩的模样,景斐然很是不以为然,他想着要不了多久,景菲儿就得受不了这副伪装。 观察了一会,景斐然面色不禁冷了几分。虽然并不喜这个胞姐一贯的骄矜傲慢,可也看不得她在个外人面前这么个伏低做小的作态! 景斐然下车,刚走近几步,就听得景菲儿急切唤着:“……去我那里休养几天,穆年,穆年,就答应了吧……” 穆年……景斐然蹙起了眉头。 十五、 景斐然还记得那天他异常耐心地等了大半天,穆慧到傍晚才醒过来,一张苍白的脸陷在一堆白色里,恍若要化入虚无中。他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盯住那双还泛着茫然的眼睛,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告诉她噩耗:“你妈妈没救过来。” 时间像是在那一刹那定格了。 景斐然不放过女孩脸上的丁点情绪变化,他的内心翻滚着种极为病态的激动。 短时的迷惘,然后是悲怆,景斐然以为马上就会哭出来的人,却在下一刻,目光望过来,嘴角弯出景斐然无法理解的弧度,很难看的笑容,那女孩费力地出声,声音很低,断断续续:“是……你、你帮……谢、谢谢你……” 景斐然后来在私底下问护工穆慧平时呆在病房里都在做些什么。 护工说只安静地躺着。 景斐然问她,看到穆慧哭过吗? 护工摇了摇头。 景斐然去医院两次后就觉得乏味了。 除了那些感激涕零的话语,脸上表现出的感恩笑容,剩下的就是他一点也不陌生的局促、讨好。 其实那就是个乏善可陈的乡下女孩! 景斐然心里是很不满的,他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可不是为了听那几句废话,看那一脸没用的笑。 “年……阿年……”呢喃,短促的哽咽,然后是疯狂涌出的眼泪。 景斐然站在门口,侧过半边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穆慧冲过来,撞进那个男生的怀里。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紧紧抱在一起。 穆慧竭斯底里地哭号,那哭声可够刺耳难听的。 景斐然的视线落在穆慧死死揪住那个男生衣服的手指上。 穆慧的那双手是他见过的最难看的手,粗茧和密布的伤疤是那双手的全部。景斐然也曾好奇穆慧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一双手折腾成那么恐怖的模样,穆慧对他的好奇却只拘谨地笑了笑,含糊道这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双丑陋的手此刻指骨突出,青筋暴起,用力得好像生怕跟前的人会消失不见般。 怎么啊……还是很能哭的,这个脆弱的样子…… 啧,浪费他的时间! 景斐然莫名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对着他时这女孩嘴里的感激话说得那叫好听,可其实呢,在防着他吧?跟他一起的时候都戴面具呢这人! 景斐然突然就觉得没意思得很! 十六、 历经波折的堂兄妹终于相逢,可喜可贺! 景菲儿瞧着他们自进门开始紧握在一起然后就不曾松开的两只手,虽然知道了他们是堂兄妹,可也觉得两人这般举止是不是太过亲昵了?景菲儿黑睫微垂,掩住眼里的阴翳。 景菲儿笑意盈然地请他们兄妹吃饭,被很干脆地拒绝了。她心爱的青年紧紧拉住另一个女孩,眼里看着另一个女孩,心不在焉地对她说谢谢,然后毫不留恋地跟另一个女孩转身离去。 “真喜欢上了?” 景菲儿紧攥住拳,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的眼里有泪。 她景菲儿的狼狈也只展现在她喜爱的那个青年面前过一次。 她是景菲儿,不可一世的景菲儿! “你太多管闲事了。”腰背挺直,景菲儿冷淡傲慢地丢下一句后强自镇静地离开。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在发抖! 景斐然望着景菲儿纤瘦的背影沉默。 穆年—— 可真是个令人厌恶的男人! 十七、 穆年和穆慧回了老家将穆年母亲的骨灰安葬下。 车祸赔偿款还过景斐然后剩下的那部分穆年存了起来,穆年和穆慧都不愿意动用到这笔钱款,即使他们很需要钱。 穆年搬出了宿舍,租了一间民房与穆慧住在一起。 他们各自忙碌,只有夜很深时,打工回来的两人,在昏暗灯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满身疲累,眼里却泛着淡淡的满足,同样粗糙的两双手缠在一起。 十八、 “穆年!穆年!” 景菲儿像个泼妇一样尖叫。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难看之极,可是她控制不住,她无法忍受。 愤怒和痛苦夺去了她的理智,她疯狂地抓起桌上的照片用力撕扯。 照片上搂抱在一起的,吻在一起的,缠绵对视的,相视而笑的……都是同样的两个人…… 恶心,太恶心了,明明是堂兄妹,那么亲的血缘,却是这么肮脏的关系,太恶心了…… 景菲儿捏紧手里零碎的照片。 十九、 “还是不要了吧?” 穆慧扯住穆年的袖子,黑亮的双眼专注地看着他。 穆年侧身微笑着睨过来,眼尾挑起的眼睛这样看过来总带着种旖旎的风情,即便是对眼前的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穆慧,也不由得被这一眼看得脸红心跳。 “我也很久没出去玩了,今天你生日,就放纵这一天没关系的。” 穆慧要再开口,穆年却凑上来轻巧地偷了个吻,穆慧的脸更红了,穆年抬手挑起她腮边的一缕黑发拨到她耳后,“什么都不要想。”穆年牵起穆慧的手,低头在她的指尖上亲了亲,“你今天整个人都是我的。” 穆慧羞得眼圈都红了,穆年见她这样,轻笑出声,又在她火辣辣的脸上亲了两口,直到两人手牵手出门时,穆年听身边的穆慧小小声说:“我一直都是你的。” 穆年一愣,一张白玉般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通透。 两个人去最繁华的街道,在拥挤的人群里来回走过一遍;他们去海边看海,在咸腥的海风里偷偷接吻;他们奢侈了一次,在肯德基买了根甜筒,穆慧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舔了一口,甜丝丝冷冰冰的,穆慧缩了下脖子,然后笑了,亮晶晶的眼眸望住穆年,把甜筒举过去,穆年笑着看她一眼,低头也舔了一口。璀璨迷 50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人的霓虹灯亮起,两个人甜蜜地牵手归家。 逼仄的空间里沸腾着烫人的情火。 “……疼、疼……” “唔……阿慧……哈,对不起,我不动我不动……” “阿年阿年……” “阿慧……我忍不住……阿慧……” “你……动一动吧……轻、啊——慢、慢点……阿、阿年阿年……” 二十、 穆慧做事手脚利落,又吃得苦,在这家饭店里做了近一个月,老板很满意,说做过了这个月就给她转正。穆慧高兴,做起事来更是勤恳。 那日上菜的时候有个小年轻故意伸出脚来绊她,摔了手上端着的两盘菜不说,那些汤水还淋了近旁的两个客人。 那一桌子客人不依不饶,竟是要老板马上赶她走。 被闹得无法,老板只能让她走,这个老板是个好心肠的,按日给她结了工资,还跟她说,她这是得罪人了。 穆慧压根不知道自己能得罪谁。 穆慧没让穆年知道这事,她又去找活干,可是,总是做不了几天就被一次两次地找麻烦,后来穆慧也信了,她确实是得罪了什么人。 可是,在这个城市里,除了穆年,她也再没跟谁往来,能得罪谁呢? “你是穆年的那个堂妹?” 优雅美丽的女孩高高在上地看着她。 穆慧拘谨不安地点点头,这个女孩她是有点印象的,穆年说是他的同学。 “你在这里?”女孩打量了番四周,轻颦蛾眉问道。 穆慧看了眼女孩精致的着装,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嗯,我在这里做工。” “穆年愿意你在这种地方上班?” 女孩有些奇怪得咄咄逼人,穆慧心里是觉得有点别扭,不过因为她是瞒着穆年到工地来做工的,这个时候被女孩这么一问,就有点心虚,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你别跟他说。那个……那边忙,我先过去了……你……请不要让穆年知道。” 穆慧费力地推动推车,不经意间目光一扫,竟是见那女孩还站在原处没动,似乎正远远地望着这边。 穆慧顿了顿,还想着要不要过去问她有什么事,这时前头的工友转头高声唤她快点,穆慧应了声,赶紧推上去。等她从上面下来,那女孩已经走了。 二十一、 很高! 只要一丁点事故…… 景菲儿冷漠地望向那座建设中的大厦。 二十二、 穆年呕了口血。 抹掉嘴角的血渍,穆年接了把清水泼脸上让自己冷静。 穆慧还在手术室里。 手在不停地抖,身体很冷,穆年缩在椅子上,两手用力环住自己。 小姑娘命大! 来探望的工友在一阵心惊肉跳后,抹去额头上狂冒的冷汗齐齐叹道。 穆年脸色苍白,强撑着带出笑招待那些工友。 “对不起。” 穆慧睁开眼睛看到穆年开口的第一句话。 穆年轻轻摸着她的脸,唇动了动,没说出什么,眼里却先掉出泪。 穆慧的一条腿瘸了。 二十三、 “不用。”穆年再次冷淡地拒绝,“谢谢。” “穆年!”景菲儿忍无可忍地提高声调,“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鬼样子了!?”景菲儿的眼圈红了。她心疼,心疼得要死,面前的青年面色青白,瘦骨嶙峋,好似下一秒就能倒下,“我只是想帮你,穆年,你再这样下去不要说照顾她,你自己也得倒下。让我帮你一次,好不好?穆年!” 穆年眼睑垂下,沉默了半晌。 “景菲儿,我不想欠你什么。谢谢你的好意。没什么事我走了。” 穆年,穆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景菲儿咬住唇,使劲憋住要涌出来的眼泪。 她望着穆年冷硬的背影,又忍不住犯贱:“我爱你啊,穆年,我爱你!” 穆年没有回头,连丝犹豫的停顿都没有。 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 穆年,你会后悔的,穆年,你一定会后悔! 景菲儿用力抹掉腮上的泪水! 二十四、 “……那种货色随你们玩。我只要你们保证人回不来……” 景斐然停下脚步,他望向站在窗前的景菲儿。 景菲儿冷笑了两声,收起电话转身要下楼。 “姐。” 景菲儿细眉微挑,没有一点被抓了现行的慌乱:“还没走?” 景斐然放下肩上的背包:“刚才电话里的,谁惹你了?” 景菲儿慢悠悠地走下楼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景斐然,她突然想到,那个贱货跟她的弟弟是有点关系的。 呵…… 景菲儿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的心里冒出了个很不错的法子。 站在景斐然的跟前,景菲儿笑睨着他,“穆年的堂妹,你认识,我叫人绑架了她,嗯,刚才就在交代让他们随便玩……”景菲儿抿嘴露出一个矜持优雅的笑容,“你喜欢她?怎么这个脸色?” 景斐然皱眉厌恶地盯着景菲儿:“姐,你疯了!” “我看上的人谁也不许跟我抢!”景菲儿冷下脸,“那贱货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送给你,怎么样?要不要?” 景斐然冷眼看着她。 “呵,不要这么看我!你可以继续浪费时间,那贱货她可是等不了。” 二十五、 景斐然猛地甩上车门。 他现在是一肚子火。 还隔着段距离就能听到肆无忌惮的淫秽调笑,景斐然心下一沉,面色更是阴冷。 身后的保镖冲上去猛力踹开了门。 屋里衣衫不整的几个男人手里的动作齐齐一顿,被这突发的一出震得有一瞬的愣神,但那个被包围在其中已近全裸的披头散发的女孩却像是看到了最后的希望,手里紧攥的被用来当武器的椅子疯狂扫开围住她的那些男人,女孩往那处敞开的光亮冲过去。 景斐然站在门口,他看着那个女孩一瘸一拐却又很疯狂地冲过来。 景斐然伸手拦住她,女孩疯了一般地挣扎。景斐然用力抱住她,掌心下是女孩细腻滚烫的肌肤,这时候,景斐然的心底竟是还有闲情悠然地想着,这家伙还是有优点的,身上真嫩。 穆慧要用椅子砸这个抱住她的人,可是手里的椅子被夺走了,她挥动双手拼命抓挠,可两只手也被用力攥紧……怎么办?怎么办? 景斐然的脸上被抓出了两条血痕,生疼。景斐然皱了皱眉,制住女孩的双手把人整个压在墙上。他低下头,仔细观察已经神志不清的女孩。 药性已经起作用了,女孩的脸火红火红,身体也开始不自主地战栗,景斐然的眼光落在女孩的下唇上,那里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穆慧,是我,景斐然。”穆慧还在死命挣扎,景斐然更用力地 51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压制住她。他看进穆慧的双眼,那双眼睛血红血红,却看不到半点泪花,有的,是火一样,炽热凶猛的光亮。景斐然的心突然像是被那两簇火焰燎了一下,一时竟是觉得有点火辣辣的疼。 她已经坚持太久了,强烈的药性在吞噬她的最后一点清明。穆慧感到了绝望。 “……穆慧,穆慧,是我……” 耳边似乎有个镇静清冷的声音在唤她,穆慧挣扎着死命抓住那个人,救救她,救救她,阿年…… “……阿、阿年、阿年、阿年……” 那双炽亮的眼睛突然蒙上了层雾气,一瞬间的功夫,恍若从炎热沙漠一下掉落烟雨江南,眼眸里弥漫着脆弱乞怜的柔光,晶莹的泪珠从眼角一颗一颗羸弱地滚下。景斐然的视线移向紧紧揪住自己前襟的手上,还是很丑陋的一只手,很用力,用力得……就像生怕他消失了一般。 “阿年……”艳红的双唇不断呢喃着,与黝黑脸庞粗糙双手完全不同的细腻白皙的身体攀附磨蹭着景斐然,穆慧终于是被药性俘虏了。 景斐然双眼复杂地看着屈服下来的穆慧。 二十六、 “是不是你?!” 景菲儿优雅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喝一杯?” “景菲儿,你把人带哪里去了?”穆年紧攥住拳,努力克制住狂吼的冲动。 景菲儿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杯中的红酒,微合眼细细品味口中红酒的醇厚美妙,好一会后才抬眼微笑着望向穆年:“你真不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吗?” 穆年咬牙努力平息胸口的怒意,深深吐了两口气,穆年慢慢走过去,在景菲儿对面坐下。 景菲儿朝穆年弯眉轻笑,是很温柔高兴的笑容,她给穆年斟上一杯,看穆年端起来粗鲁地一口喝干。 “不要喝这么急,会呛到。”景菲儿柔声轻道。 穆年闭眼忍过刺激的酒气,好一会后才睁眼冷淡地看向景菲儿:“我堂妹在哪里?” 堂妹?呵……景菲儿差点就忍不住出口咒骂,但是她忍下了。她害怕穆年用冰冷厌弃的目光看她,即使,现在他看自己的目光已经够冷酷无情了。 她在穆年跟前,真是卑微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荒谬。可是,谁叫她疯了一样地迷恋着这个青年?毫无道理地没了自我地爱着这个人。 心口涌上沉重的酸涩,景菲儿觉得自己都要哭了。垂眼苦涩地笑了笑,景菲儿再抬头已是恢复她一贯的傲慢自信:“一年,穆年,我要你陪我一年。一年后,我把你的堂妹还你!” 一年的时间,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你,穆年。而一年的时间,弟弟啊,出息点,把那贱货好好地玩弄在鼓掌间吧! 二十七、 景斐然穿上室内拖,一抬眼,毫无意外看到穆慧巴巴地望住他。 “还没消息。”景斐然压下心头又起的烦躁,冷淡地开口。 那双眼睛里的光芒马上黯淡下去。 穆慧没有出声,微垂着头默默转身一瘸一拐地进去厨房。 景斐然皱眉把手里特意买回来的书本狠狠丢进沙发里。 吃过饭后穆慧犹豫了一会还是提起想要搬出去,原先虽然反对但态度平淡的景斐然突然就发起火来了。 景斐然摔了个杯子后便进了屋,房门被用力甩上发出的巨响让穆慧不由的心惊肉跳。 穆慧呆呆地坐在客厅里。 穆年消失了,找不到了。 出租屋里穆年的东西都还在,可是她等啊等,穆年一直没有回来。学校那边说穆年办了休学。她给穆年那支一百五十元的手机打电话,可是,一直都是关机。 穆慧在那个出租屋里怔怔地坐了半个月。 景斐然陪了她半个月。 景斐然真的是个好人。 可穆慧却是很怕这个男孩。 他救了她,把她一次又一次地从绝望的境地里解救出来,又一声不吭地施以援手。景斐然给予的实在是太多太厚重,穆慧不知道要拿什么来报答他,也就是因为这无法偿还的恩情,让穆慧在面对景斐然时觉得压抑,感到了无所适从。 要搬出去的想法在景斐然明显表现出来的不悦里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因为身体的残缺,在外面并不好找工作,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清洁工作,上了两天班,在景斐然冷笑着又砸了个碗后,穆慧自觉地辞了。 穆慧逐渐地被景斐然带进她从不敢奢望的另一种生活,没有困苦窘迫,生活步调从容闲适而优雅,一切都像是电视里演的那么的美好。穆慧战战兢兢地承受着景斐然给予她的一切,她实在是害怕自己的心会在景斐然对她这样毫无缘由的好中动摇。 二十八、 穆年从浴室里出来就见景菲儿着着暴露的睡衣坐在床上。 穆年别开视线边擦拭着头发边走到窗边。 景菲儿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在他背上挑逗地轻蹭,红唇吻着他的后颈。穆年眼睫低垂,一动不动。 “穆年——”景菲儿情动,难耐地把穆年转过身来,踮起脚尖便要去吻穆年的唇。 穆年一把抓住景菲儿的肩膀挡住她的动作。 景菲儿咬住唇眼神阴鸷地盯着穆年:“你要反悔?” 穆年神色冷然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不习惯在婚前做这些。” “呵……”景菲儿讥讽地笑了声,她抓住穆年松开她肩膀的手,目光紧紧攫住穆年,“接吻,接吻总是可以的吧?别拒绝我,穆年,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穆年睨着景菲儿,突然唇角淡淡地扬了扬,景菲儿还没来得及体味穆年这个表情的含义,穆年忽然一手扣住她的脑袋粗暴地咬住她。 充满了血腥和暴力的一个吻。 有愤恨,有不甘,就是没有柔情,可悲的是,景菲儿却在这样的一个吻里深深沉溺了下去。 二十九、 景菲儿挽住穆年的胳膊从机上下来。 是景斐然过来接机。 景菲儿看着景斐然,笑逐颜开:“你倒是越来越帅气了。” 景斐然的视线在景菲儿挽在穆年的手上掠过,神情冷淡:“爸妈在家里等你。” 一只手一直被景菲儿抓在手里,穆年随她,他双眼淡漠地望着窗外。被景菲儿强迫地带到美国,软禁一样地过了一年,这个出尔反尔的女人没收了他的所有证件,逼他答应娶她才让他回国。肩头轻沉,景菲儿轻轻靠过来把头搁在他肩上。穆年侧头轻瞥了她一眼,一直在专注看着他的景菲儿朝他甜蜜地笑开。穆年弯了弯嘴角,景菲儿笑颜顿时更为灿烂,穆年沉默着回头又望向窗外。 下车时,穆年拉住景菲儿,景菲儿惊喜万分地望住他。 “我堂妹,你什么时候让我们见面?” 景菲儿喜悦的笑容蓦地僵在脸上。 三十、 景菲儿和穆年的 52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订婚宴。 穆慧远远地望着穆年。 “过去跟你堂哥说几句祝语。”景斐然说。 穆慧侧头看他。 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那些她一直困惑难解的事她似乎是明白了,比如,眼前这个男孩对她的好。 穆慧不由自主地笑开来,她竟然觉得突然之间就松了口气,那摇摆不定的心终于踏踏实实地落到了实处。她诚心诚意地跟景斐然说:“谢谢!” 谢谢他救她,帮她,教她。 但是,就到这里了,一切到此为止! 穆慧看着怀里依偎着景菲儿的穆年,穆年看着被景斐然搂着肩的穆慧。 你,变了么? 你变了吗? 穆年定定地看进穆慧的眼里,穆慧怔怔地望进穆年的眼里。 轻扬起唇,眉眼微弯,两个人对视着笑了,轻轻淡淡的笑。 三十一、 “不打声招呼?” 穆慧笑得那个尴尬,手里提着的袋子就像火球一样,烫手得很。虽然除了必需的一套换洗衣物她什么也没带走,可是,她哪样东西不是花得景斐然的钱?穆慧有些脸红,像是偷了人家东西要开溜却被逮个正着,感觉实在是一言难尽。 景斐然越过她拿出钥匙开门。 “进来!”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穆慧怎么会听不出景斐然这时候正气恼着呢? 在门口踌躇了会,穆慧还是重新回了屋。 景斐然坐沙发上目光冰冷地瞅着她。 穆慧在景斐然跟前怂习惯了,被这么冷眼瞅着差一点又要惯性地服软顺从了过去。 用力咬咬唇,穆慧让自己挺起腰杆,“我不能一直住你这里。”停顿了很久,穆慧想到自己欠着跟前这人无法偿还的那些人情债,腰板不由自主又弯折了下来,“我、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我会报答你的……等、等我找到工作,我赚钱了会慢、慢还你钱……”越说却是越心虚羞惭,穆慧垂下头。 “呵……” 听到景斐然短促讥讽的笑声,穆慧只觉得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要走可以。” 听景斐然突然就松口了,好声好气了,穆慧无耻地舒了口气,“但你不能跟穆年见面,不论任何理由。”穆慧猛地抬起头,神色复杂地望住面色漠然的景斐然,“穆慧你记住,穆年现在是我姐夫!” 穆慧眼里的眸光激烈动荡,嘴唇动了动,是有话要说的,可是,她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你能保证吗?”景斐然步步紧逼,“用穆年的命跟我发誓,说你不见穆年。” 穆慧浑身一震,再难维持镇静地瞪眼看向景斐然。 “为、为什么?我……我为什么不能跟阿年见面?你……”穆慧顿住,想要说提出这样荒谬的要求实在是可笑又过分,可是面前这人是恩人,无以为报的恩情沉重地压在她的头顶,让穆慧根本吐不出半句指责的话语。 景斐然看着努力在抑制情绪的穆慧,那双对着他时总会闪避的眼睛刚才在瞬间迸射出不满反抗的亮光。 见到穆年后穆慧一直很安静。景菲儿并不放心,暗地里看着穆年的人手又增加了不少,从订婚宴上离开时景菲儿特地把他叫走反复强调了数遍,最后还威胁说留着人总是她的心头刺,她只等着他一个没看住让她逮着了好斩草除根图个永绝后患。 为个穆年景菲儿是彻底疯魔了! 不过景菲儿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景斐然也不认为见着面了的堂兄妹两人心里会跟面上一般平静。越是表现得安然无事越是说明底下暗潮汹涌。这不,一逮一个准!景斐然刚逮着要偷溜的穆慧时心里是及其火大的,这女人怎么就养不熟呢?就特么白眼狼一只! 那穆年有什么好的?! 三十二、 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 “穆年——” 身后是凄厉愤怒的叫喊。 被攥住的手很疼,穆慧快速地看了眼穆年,穆年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穆慧顺着穆年的目光也望向前方,蜿蜒的山路在路灯下惨白着一直延伸进黑暗中。 很快就会被追到。 他们都知道。 只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阿年。”被团团围困住,穆年搂住穆慧,非常用力,穆慧抬头看着穆年,轻声道,“我很想你。” 穆年低头看了她一眼,没开口,只是更紧地搂抱住她。 穿着纯白婚纱的美丽新娘站在紧紧偎依在一起的两人面前,精致美丽的脸上爬满泪水,她抬起手狠狠甩向穆慧,却在半空中被毫不留情地阻截。 景菲儿任眼泪狼狈地流淌下,她死死盯住穆年:“你背叛我……你背叛我……” 穆年看着她,眼里不起丁点波澜:“景菲儿,放我们走!” 景菲儿闻言静了片刻,突然低低笑起来,渐渐地越笑越大声,一副癫狂的模样:“穆年,你够狠,够狠!” 三十三、 “都不要过来!给我把他押好!”夜风狂猛,带起婚纱长长的裙摆猎猎作响,景菲儿扣住穆慧的脖子两个人惊险万分地站在山路边沿,底下,是险恶深渊。景菲儿喝阻了冲过来的保镖,手指狠毒地掐进穆慧的肉里,“我真恨你!”烧灼得心肺作痛的恨意,这个毫不起眼的女人,凭什么让穆年爱之入骨,凭什么?! “穆年,让你选,选她还是选我?选我,她去死,选她,我死!”风扬起景菲儿的长发,景菲儿慢慢展开笑颜,精致而优雅。一个注定她落选的选择题,可是,管他呢,景菲儿微笑着望向被保镖死死抓住肩膀按在地上的穆年——不爱我我就去死好了,一辈子让你愧疚难忘,别想我放过你! 三十四、 小巷昏暗,穆慧瘸着腿走得很慢。 远远望见门前站了个人,穆慧脚下滞了滞,一会后才慢慢走过去。 两人都没有开口,穆慧打开门,侧过身,景斐然熟稔地进了屋。 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景斐然回头:“我还没吃饭。” “哦。”穆慧低应了声。 只有一个菜,一人喝过一碗粥,“你回去再吃点东西。”穆慧收拾着碗筷。 景斐然静静地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穆慧站在门边,望着景斐然的背影,等那颀长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穆慧才回屋合上房门。 熬煮了很久的汤,穆慧盛进保温瓶。 在宿舍楼下等了许久,才看到一个比较熟悉的面孔,穆慧托他把汤带上去,细细嘱咐了等穆年打工回来提醒他把汤喝了。 冬夜阴冷,穆慧在寒气中缩了缩脖子,拉紧外套。 回到狭窄冰冷的小屋,穆慧独坐在昏黄的灯下,怔怔然。 三十五、 景菲儿赢了! 用她的命赢来了穆年和穆慧的无法在一起! 三十六、 “别来 53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了。”穆慧低着头,说。 站在门前的人不开口。 穆慧咬咬唇,开门进去迅速转身就要马上关门。 景斐然速度更快。 他挡住房门闪身进来,一手抓住穆慧的肩膀将她抵在门旁。 穆慧别开头。 下颚被扣住强硬地转过去,穆慧被迫仰起脸对上男人。 穆慧猛地一哆嗦! 脸色骤然惨白如雪。 很像,很像! 景斐然此刻的眼神,跟……那时的景菲儿……很像! 三十七、 “……请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 穆慧的手不由自主地挣了挣,却被不容反抗地紧紧握住,用力拖过去,戒指慢慢套进无名指…… 婚房里,穆慧被逼进角落,朝她缓缓逼近的景斐然从容地脱下身上的衬衫:“过来——” 这一夜,那个曾经鲜血淋漓却倔强坚韧的女孩崩溃在他身下,碎了面具敞开了灵魂只能可怜兮兮地向他求救向他哭泣。 景斐然吻着她的眼泪,吻她身上丑陋的伤疤,把她死死禁锢在怀里。 这个强韧的灵魂,是他的了! 三十八、 穆年的视线落在穆慧的手上。 穆慧的手猛地缩了回去,右手覆盖上左手,紧紧包住遮挡了那枚刺眼的戒指。 “阿年……” 穆年突然伸手轻轻抚摸穆慧苍白的脸庞。 “阿年……”眼泪掉了下来,穆慧扑进穆年的怀里。 穆年搂住穆慧,心如刀割。 三十九、 产室的门打开,景斐然和穆年猛地站起身。 穆慧被推出来,面色苍白,看到穆年,她露出虚弱的笑容,一只手挣着从被下探出,费力地抓住穆年的手,握住。 另一旁的景斐然眸光一暗,抿了抿唇。 日光暖暖地照在脸上,穆慧睁开眼睛,右手沉重,穆慧看过去,就见右手被景斐然紧抓在手里,他正趴在床沿沉沉睡着。 穆慧没动。 她静静看着景斐然沉静英俊的睡颜。 穆年推门进来时正看到这样一副静谧美好的图画,他停在门口,无法前进,不忍后退。 四十、 “妈妈,爸爸去哪了?” “他去看小念的阿姨去了。” “小念的阿姨?小念的阿姨长什么样?妈妈,我也要去。” “乖,等下次爸爸带你去……小念的阿姨——很漂亮,很骄傲的一个人……” “年爸爸——妈妈,年爸爸来了。” 小姑娘已经忘了自己的问题,注意力放在穆慧身后开心地叫唤起来,穆慧笑了笑,站起身回过头。 穆年打着把黑伞,穿过飘摇的雨丝朝她走过来。 “阿年。” 穆慧接过雨伞,穆年抱起景念。 “王大婶过世了,我把钱留给了刘二叔。” “刘二叔是个热心人,妈的墓地他会好好照料的。阿年,要不下个月我们一起回去一趟?” “也好,我安排一下,把下个月空出几天。……他会放你跟我单独呆在一起几天?” 穆慧愣了愣,她看向穆年,穆年避开她的视线。 小雨点淅淅沥沥个不停。 四十一、 穆年四十一岁。 穆年仍旧单身。 四十一岁仍旧单身的穆年病了。 病榻前穆慧寸步不离。 景斐然掀翻了一桌菜。 “对不起。”穆慧倔着张脸,“他只有我一个亲人。” “他当你是亲人吗?还有你,你当他是亲人?” 穆慧沉默了半晌,然后两眼清亮地直视景斐然,毫不退缩:“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景斐然恨不能掐死这个心狠的女人! 四十二、 穆慧和景斐然离婚了。 穆慧什么也没跟景斐然争。 穆慧像很早很早以前从景斐然寓所离开一样,除了换洗的一套衣物什么也没带。 景斐然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穆慧抱了抱一双儿女后毅然离开。 四十三、 “走吧。” 辗转了大半生,头上青丝已掺了几缕白发,穆年重新执起穆慧的手,穆慧朝他温柔地笑开。 四十四、 景念在电话里哭着说:“爸爸病了,病得很严重。妈妈,你回来看看爸爸吧。” 穆年在屋外站了许久,进来时带着一身寒气,他说:“回去吧。” 穆慧流着泪抱住穆年,连带那满身冰冷。 四十五、 曾经那个对穆慧来说犹如天人一般的冷峻男孩也已经老了。 变脆弱了。 穆慧坐在床边。 景斐然醒来看到她稚气地扭过头去,咬牙恨恨地让她滚。 穆慧默默站起来,脚刚抬起,手就被用力拽住,坐在床上的男人依旧固执地别着头。 “我倒杯水给你。” 那只现在依然修长好看的手并没有松开。 穆慧抬手在那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我不走。” 景斐然慢慢地,僵硬地转回头来:“我恨你。” 穆慧脸上一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然地点点头。 四十六、 景念嫁人了。 婚礼隆重热闹。 穆慧又高兴又伤感。 景斐然给她擦着眼泪:“瞧你这出息。” 穆慧狠瞪了他一眼。 回到家穆年迎上来,笑看着她:“肯定是哭了吧。” 穆慧这时候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穆年摸了摸她的头,穆慧微红了脸。 身旁的景斐然重重地哼了声。 景非打电话回来说晚上住朋友那不回来了。 景斐然挂断电话一回头,就见穆年坐在穆慧身边给她捏着腿,景斐然皱了皱眉,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挤到两人中间,抬起穆慧那条不便的腿搁在自己膝头小心地按捏起来。 被挤出去的穆年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去了厨房端出宵夜。 景斐然瞥了眼厨房,突然伸手搂过穆慧就吻上去。 都一大把岁数了却总是乐此不疲地玩着这种幼稚的挑衅把戏,穆慧好气又好笑,推了几下没把人推开也只能由着景斐然。 穆年出来就见景斐然压着穆慧吻得火热,虽然已是习惯了三不五时撞见这种亲热场面,可心下仍是不舒服的。 窗外突然升起一朵礼花,绽开了五彩斑斓,穆年定定地望着。 我只要阿慧,一辈子只与她在一起,有什么罪过尽管来惩罚我! 那年,他跪在流泪的母亲身前,他认真起誓! 《我特么成了个渣》 【一】、 撞见池桥劈腿的当天晚上,俞真也去找人上床了。 若说这不是心存报复,连俞真自个儿都不信。 只不过,等天一亮,眼一睁,俞真在那不知道谁的床上立马就后悔了! 特么的她何必为个 54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渣男作践自己? 俞真赤身裸体坐在床头后悔着的时候,那个谁套着个大裤衩亮着八块腹肌出现在门口,俞真手忙脚乱扯被子遮身体,抽空瞥了眼那男人,俞真突然就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这皮相这身材她完全不吃亏啊! 那男人似笑非笑地瞅着俞真,说,“我是文擎。”然后走近俞真,弯下腰两眼黑幽幽地对着俞真的双眸,“昨晚我爽到了,以后,你跟我吧。” 哟呵,特么的又一渣男! 俞真当时就想喷他一脸唾沫,不过,她忍住了,她盯着那狗屁文擎的一张俊脸想了想,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从宾馆离开前,俞真让文擎往她那脖子上种几颗显眼的草莓,那文擎很上道,二话不说压住她野兽一样地把她脖子锁骨啃了个遍。 俞真连澡都不洗了,带着身暧昧的味道回了她跟池桥同居的公寓。 门一开,一屋子臭烟味,池桥坐客厅里抽着烟等她。 俞真现在连看他一眼都觉恶心! 俞真跟池桥是高一下学期在一起的,那时候两个人别提多纯情了,拉个小手都能脸红半天,要是亲个小嘴,都能甜上大半个月,腻歪歪的但两个人也是直到高考后才尝了禁果。大学不是同一所但也在同市,距离不远,从一开始两个人就租了公寓搬一起住,两个人都存着大学一毕业就结婚的念头。他们是相爱的,俞真从来不怀疑池桥爱她,两个人也一直是甜甜蜜蜜的,就是到大三时偶尔听到些闲言碎语,俞真也选择信池桥,她对池桥说:“我不管外面怎么说,我就信你!” 哈,现在她的脸可都被现实打肿了! 池桥拦住收行李的她,他说他只爱她! 俞真冷笑。 池桥看到了俞真脖子上的痕迹,只要不眼瞎谁都能看到,他重重地喘了口气,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他扯住笑得阴阳怪气的俞真:“我错了,小真,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不会了。我们不要分手,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不会外面找人,你……你这次我也不计较……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这个人怎么就变得这么恶心了呢? 明明……明明曾经是那样清俊正派的男生……俞真觉得自己有点不能呼吸。 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 俞真东西也不收拾了,推开池桥就往外冲。 男友劈腿的事好面子的俞真不想让她的闺蜜知道,自己就找了家宾馆先睡一晚,想着等第二天周一池桥去上课了再去搬东西。 大学时期的最后一年,俞真有幸体会了把住大学宿舍的滋味。 那个叫文擎的俞真后来知道竟然是池桥同一个学校同一个院系的学弟挺吃惊的,不过她马上就暗爽起来,原来不上心的关系她立马就积极主动起来,一得空就跑那学校去找文擎。 走动得频繁总会有碰面的机会,俞真搂住文擎的胳膊亲昵地依偎在他身边,温温柔柔地笑看着对面面色铁青的池桥,见他满脸痛苦,俞真心里简直不能再舒坦。 文擎也是个妙人,为了胯下二两肉的爽快俞真让怎么配合他就怎么配合,有时在床上把俞真翻来覆去干过后还很有兴致地搂着快被他干死了的俞真探讨气死池桥的后招。 池桥找过俞真几次,最后那次还咬牙给俞真跪了,泪流满面凄惨得不行,他说他痛苦,太痛苦了,他不能没有俞真。 瞧他那么个狼狈样,俞真觉得何必呢,既然管不住下半身那她就放他自由,爱怎么浪怎么浪去。爱她,她信啊,她相信他爱她,从高一到大三,六年多时间,池桥是怎么待她的,她没那么狼心狗肺因为他那屁事就把他的好不当数了。可他爱她又能怎么样?他喊着爱她不能没有她的同时他也能把其他女人往床上带。 啧,想起来特么就糟心! 这种爱她不稀罕! 她就是爱死了他池桥,她就是每夜每夜躲被窝里偷哭,她也是死咬了牙自个儿痛苦去! “何必弄得这么难看?”俞真冷淡地俯视着地上的池桥,“我已经有人了,你呢,也不缺人。好聚好散,别把过去的那丁点回忆都糟蹋尽了。” “俞真,你狠,你够狠心!我现在都怀疑你有没爱过我?” 俞真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开。 “诶,哭得这么惨?”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文擎轻佻地摸上俞真的脸。 俞真不客气地一把打掉他的手,她心里难受,要死了一样,她现在没空跟这个男人周旋。俞真抽出纸巾抹掉脸上的泪,“不要来烦我。”俞真闷头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她转头望向文擎,“那关系断了吧,以后我不会来找你。” “啊,用过就丢啊。我是被抛弃了吗?” 俞真不吭声,脚下加快把身后的人甩开。 一直到大学毕业,俞真没再见过池桥,倒是碰见过几次文擎,有一次还顺势地上了床,生活平静又忙碌,偶尔午夜梦回,心口那个地方还是痛,不过,没关系,时间会抚平一切,只是,俞真再不会像过去那样去爱一个人了。 【二】、 俞真毕业后进了地方电视台,当了个几乎不出镜的小记者。工作几年后,她的父母亲终于按捺不住着急着给她安排相亲,俞真也不反对,每场必到。戚留一就是相亲认识的。 戚留一是俞真父亲的朋友的朋友介绍的, 俞真第一次见到戚留一是被狠狠惊艳到了。相貌真心好,还是个高材生,而且据说家境也殷实,这么个优质男人,俞真没理由放过。两人就从微信开始慢慢熟悉,还挺谈得来的,后来也就顺势交往起来。 知道戚留一心里有个纯洁白月光那是在两家定了订婚日期的前夕,戚留一喝醉酒自个儿吐出来的。俞真在阳台上坐了三个小时,然后她就把这事埋心底,权当一无所知。 订婚很顺利,订婚仪式上戚留一笑得照样很迷人,俞真则收获了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订婚后俞真就和戚留一同居了,戚留一有些小洁癖,俞真又有点懒散,刚开始住一起也是摩擦不断,俞真全部选择了退让,把一个任劳任怨勤快贤淑的妻子形象演绎得入木三分。戚留一就像所有被妻子的付出一时感动了的男人一样,有很长一段时间待俞真无比温柔体贴,但是,也像很多已婚男人一样,慢慢地开始习以为常,然后,便理所当然地享受起俞真的付出。 很可笑的,就在两人的婚礼前,俞真无意间听到了戚留一跟人打电话,俞真还没见过他那样深情的模样,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轻轻道:“我爱你。” 俞真背贴着墙怔怔地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了一会后脸上慢慢浮上了抹讥讽的笑容。 果然是不需要有什么期待的。俞真想着。心里也不会多难受,却是难免有一些失落,俞真吐了口气,摸摸鼻 55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头打起了精神。 婚礼照常举行,穿着婚纱的俞真对所有人都笑得是无比甜美幸福。 婚后俞真和戚留一相敬如宾,对外那是人人艳羡的一对恩爱佳侣。 俞真觉得她的生活还是挺好的,如果后来没有发生那一系列糟心事,大概一辈子也就这么凑合着就过去了。 一场火灾,俞真赶去采访,就在那里她见到了文擎。 俞真想不到文擎那样吊儿郎当的人还有见义勇为的精神。文擎在救人时伤了胳膊,俞真横竖算个老朋友,结束采访后就陪候在一旁的文擎一起去了医院,从此后两人就慢慢地有了往来。 因为曾经的那一段,俞真有意识地跟文擎保持着一定距离,文擎又是个把什么事都看得通透的人,两人偶在一起时倒都很自在轻松。 大年过后就是各种同学聚会,俞真去参加了高中同学聚会,她想过她会再见到池桥。 池桥也结婚了,听说妻子还是个房地产老总的千金,年前还生了个儿子。 妥妥的人生大赢家! 身边的人都蜂拥过去给池桥敬酒,俞真低头安静地吃着菜,包厢里回荡着嘈杂的嚷嚷声:“桥哥不愧是咱们班的头号学霸”、“我们都老了,就桥哥你越来越年轻越来越帅了”、“桥哥以后可得多照顾照顾咱们这帮老同学”…… 在卫生间门口被突然冒出来的池桥抓住手腕拖到隐蔽的走廊尽头,俞真甩开他的手冷淡地看着他。池桥确实活得顺风顺水,一身名牌连带焕发出的精英气质让他看起来要比学生时代更俊朗倜傥。 池桥端得一副模样就像言情偶像剧里的男主,半是痛苦半是深情地对俞真说:“我想你,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小真,我还是爱你。” 俞真笑了。 她慵懒地靠上走廊的墙面,笑吟吟地望住他:“可惜……你跟我都已经结婚了。” 【三】、 俞真本是要瞧瞧池桥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可惜,不等池桥开口就听人大呼小叫地找池桥,池桥匆忙离开前塞了张名片给她:“这是我私人号码,我等你电话。” 俞真一个人又站了一会,低低笑了几声,慢慢把那张名片撕得粉碎。 同学聚会过后的第三天,俞真的堂妹突然鬼鬼祟祟地把俞真找出去,然后给她看了几张照片。照片里的是戚留一,当然不会是他一个人。俞真瞧着照片里或搂或吻的男女,其实并没有受什么打击。前几天戚留一去参加同学聚会时她就知道他会跟他的白月光碰面,现在有这样的发展她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堂妹饱含同情的目光让她很受不了,她努力维系的幸福表象一下全碎个稀巴烂,那种颜面尽失的感觉让她的脸一直都在发烫。 一个有妇之夫,一个有夫之妇,俞真还真就想不到他们能没半点警觉心地随随便便就让人拍到照片。 特么地就不能稍微控制控制寻个没人的地方再亲热! 戚留一把她当什么了? 俞真当机立断买了车票离开家,她必须让自己先冷静下来,现在的她心里狂烧着把火,她不愿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俞真去邻市待了两天,足够冷静后她轻描淡写地回到家,对照片的事只字未提,待起戚留一则更是温柔体贴。 与文擎陆陆续续地见过几次面,还是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关系,只不过对文擎偶尔出现的那些带有试探的亲昵举止俞真不再闪避。 台里新进了些新鲜面孔,俞真这边也分过来个很阳光的帅小子,嘴甜得很,刚过来一天就跟上下打得一片火热。俞真挺喜欢这小伙子的,她这时候只觉得这小子很积极向上,是个很难得的优秀孩子。她怎么想得到这么个二十出头的小子心机能那么深? 跟孟朗上床俞真原来觉得那是场意外,等后来对孟朗了解得深了,她才恍然大悟自己那是被人家算计了。可是,刚开始她不知道啊。孟朗说那是他第一次,一大老爷们红着脸羞涩满足的样子差点让俞真给他跪了。俞真是不大相信睡一下就能睡出感情了,可后来孟朗看她的眼神,对她的那些态度,俞真愧疚心虚得要命,也不知道怎么补偿他,只能想法子对孟朗好。孟朗很有事业心,俞真也不想用金钱物质来侮辱这个阳光小子的感情,她就想着让孟朗在事业上走得远些,便好说歹说地说服她爸给孟朗走关系。 她跟孟朗说,她会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 孟朗的反应是,把她压墙上狠狠吻了通后眼圈发红痛苦压抑地看着她说:“我喜欢你。” 那时,俞真不否认,她的心狠狠地跳了跳,看着面前因为她而痛苦不已的小帅哥她真有些动摇了。 只不过俞真太理智了,也还好,她的理智再次战胜了冲动。 戚留一说,要个孩子吧。 那时他们刚做完,戚留一有一下没一下摸着俞真汗湿的后背,俞真窝在他怀里,戚留一看不到她的表情,俞真脸上裂开个诡异的笑容,嘴里却是柔顺地轻轻“嗯“了声。 【四】、 文擎病了。 文擎打电话给俞真,俞真二话不说就到他的公寓照顾他。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认真交个女朋友然后考虑结婚的事!”俞真说。 文擎躺在床上看着俞真忙进忙出,不吭声。 俞真煮了粥温在锅里,收拾了东西要离开,文擎叫住她:“晚上陪我。” 俞真笑:“我要回去陪我老公。” 俞真第二天下班后又去看文擎,这个晚上她没从文擎家离开。 是场由半强迫开始的性爱。 不过俞真爽到了,但她不会说。 文擎抱住她,道歉,然后叙说他那些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俞真对这些毫无兴趣。 俞真晾了段时间文擎,文擎也没让她失望,对她的追求既热情又张弛有度,看来,他没忘记她还是个有夫之妇啊。 过了大概一个月,俞真就像个被真情感动了的纯情小姑娘一样,半推半就地接受了文擎。 跟大学时期的相处方式并没有多大差别,两人在一起做得最多的还是上床,只不过现在她多了个身份,她是戚留一的妻子,是戚留一未来孩子的妈妈。 戚留一近来对俞真很好,特别表现在床事上,热情无比。俞真想这男人为了弄个孩子出来还是挺拼的。只可惜,她要让他失望了! 打听到戚留一这一天在XX酒店有个研讨会,俞真联系了文擎。与文擎酣畅淋漓地做爱,从房间里出来时,俞真的脸颊还是酡红的,眼眸里还荡漾着床事后的丝丝媚意。 在走廊上,俞真很意外地撞见了池桥。 依偎在文擎怀里的俞真瞥了眼池桥怀里的女人,看向池桥。 池桥脸上的表情让俞真知道,他怀里的女人可不是 56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他的太太。 不过,现在,谁也不比谁高尚。 在池桥复杂的目光下,俞真朝他微笑地点点头后就跟文擎离开。 在大堂,俞真如愿地见到了戚留一,他跟他的同事从电梯里出来,他看到了他们。 俞真事后打心底地佩服戚留一,自控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跟他们擦肩而过,除了最开始的惊愕外,她竟没能在那张好看的脸上寻到其他什么一点半点的情绪。 可能这就是有感情跟没感情的区别,想她当时撞见池桥那事时她可是当场甩了那混蛋一巴掌,简直恨不得当场撕了他! 文擎生气了,堵住她的嘴咬得她满嘴血。 “你又利用我。”文擎咬牙道。 俞真呵呵笑:“各取所需而已。” 两个人不欢而散,俞真舔了舔破了几个口子的嘴唇,挺疼的,大概因为这个,心里也不大舒服。 回到家没看到戚留一,俞真先去洗了澡,切了水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戚留一半夜才到家,带着一身酒气。 俞真挑了挑眉,倒真有些讶异。 戚留一问:“多长时间了?” 俞真大方地坦诚:“大学时候在一起过,不久前偶然遇到就有了些联系,开始有那种关系大概一两个月吧。” 戚留一砸了个杯子。 俞真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被炸裂开的玻璃碎片剐了条细痕,渗出了几点血珠子。 “你记不记得你已经结婚了,你是我戚留一的妻子?” 俞真讽刺地朝戚留一笑了笑:“哦,抱歉啊,跟他碰面的时候一时得意忘形忘了。……我这种见到老情人的心情你应该也能理解吧?老公!” “你!”戚留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眼里的戾气收敛了许多,“你是不是……”看到俞真脸上更明显的嘲讽,戚留一明了俞真是知道了他的那些事,他静了下来。 客厅里恢复了让人觉得窒闷的沉寂。 “我……我跟安洁……只是出去几次,我没跟她做什么出轨的事。”戚留一突然说,眉头紧蹙。 俞真弯唇,不以为意地站起身:“啊,那还真是对不起了,是我不守妇道,我的错,戚留一,我们离婚吧。” 【五】、 俞真和戚留一离婚了,暴风骤雨一样迅速办妥了一切离婚手续,这有些超乎俞真意料,她还以为戚留一对过往或多或少会有些留恋,大概要稍微挣扎一番。看来戚留一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绝情。 两个人对离婚原因都闭口不言,家人们闹腾了一段时间也没办法。俞真就觉得很对不起为她担忧操心的父母。 一次一起出外采访,孟朗问她:“你是因为我离婚的吗?” 俞真一时有些气血上头,自我膨胀了,她还喜滋滋地在心里琢磨着孟朗该不会一直在等这一天,难道他要向她求婚?俞真还想着她总不能刚离婚就跟个小好多岁的小伙子好上?这脸总得要吧。俞真便在心里盘算着要是孟朗跟她求婚她就让他再等上一段时间。 俞真自顾自地自我陶醉,她哪里知道孟朗是在试探她,唯恐自己沾上一身腥。 俞真当然没能等到孟朗的求婚,就连过去时常出现的壁咚情话都不再有了。俞真不傻,她很快就意识到孟朗在疏远她。不久后,俞真就听说孟朗跟副台长刚留学归国的女儿好上了。 俞真亲眼见过孟朗跟那个女孩子在一起的模样,男的阳光俊朗,女的娇俏可人,两个人可真是配一脸。 孟朗又升职了,成了俞真的顶头上司。年纪轻轻爬得这么快也算本事。俞真远远地望着对面走来的孟朗,还是很阳光帅气,只不过,她现在再不会觉得这个小伙子实诚单纯了。 察觉自己被利用了个彻底俞真刚开始也心堵,但她很快就释然了,还是因为自己蠢,怨不得别人。 文擎会再联系她俞真小小地惊讶了番,她本来以为文擎会跟她断交。不过,文擎这次也足足晾了她好几个月,想来也是气狠了。 一见面文擎就狠狠地把她操了一顿,俞真顺着他,文擎在性事上粗暴归粗暴,但也总让她感觉特别爽,俞真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有点受虐倾向。两个人大汗淋漓地抱成一团,文擎那东西还塞在她体内,他倒是不动了,嘴上一下一下不客气地啃着俞真锁骨上那点可怜的皮肉。 “疼、疼。”俞真又疼又难耐,指甲狠狠抠着文擎的后背,“动一动,文擎……” 两个人胡天海地地折腾了一通,把房间弄得一片狼藉,等终于消停下来,俞真累得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文擎双手捧住俞真的脸,四目对视,文擎说:“你跟着我吧。”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俞真笑了。 她挑起嘴角,干脆地回答:“好啊。” 俞真如今搬回家里住,一周有几个晚上是住在文擎那里的,俞真的父母觉得女儿是又找了对象,所以也不说什么,只偶尔催着俞真把人带回家一起吃顿饭。俞真只笑不答。 俞真还是想再婚的,一个还算老实体贴的丈夫,可以要两个孩子,不需要多风光,一家子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她想有个这样的家,文擎显然并不适合。 俞真跟同事介绍的相亲对象吃饭时狗血地遇到了戚留一,两人视线对上,又错开。 回去的路上俞真收到一条短信。 戚留一的,他说,见个面谈谈。 俞真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半晌,然后她抬起头望向窗外,脸上是个无比灿烂愉快的笑容。 【六】、 俞真见到戚留一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是我见过的最俊俏的男人。” 戚留一显然并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觉得开怀。 他沉默地喝着咖啡。 俞真得不到回应也不觉得尴尬,弯唇笑了笑便拿出手机自得其乐地刷起朋友圈。 两个人都沉默着。 戚留一不开口,俞真也浑不在意,她慢条斯理地喝完一杯咖啡,抬手招来服务员结账。 在咖啡店门口戚留一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俞真回头状若讶异地看着他。 “我有话跟你说。”戚留一终于开口。 戚留一带俞真回到他们曾经的那个家。 俞真进屋时注意了下,房里的摆设没有什么变动,只是少了些玻璃摆件。俞真在心里满含恶意地猜测了番那些玻璃摆件的去处。 俞真任劳任怨地做了戚留一贤淑体贴的妻子那么久,不管戚留一爱不爱她,他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的温柔相伴,而习惯的力量有多强大?呵,看眼前的男人不就知道了。 戚留一自身优越的条件塑就了他高傲的性格,他是个骄傲的男人,所以俞真在戚留一直截了当开口说要 57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复婚时倒是愣住了。 结婚前知道戚留一心里有人,俞真心里虽不舒服但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她也不爱他,只是觉得他是个优秀而且看起来很自律的男人,跟这种男人组成一个家庭总归是极有面子的。她也没想跟戚留一能多恩爱幸福,只要面上过得去人生不也就挺圆满的?戚留一跟他的白月光那些个小动作要是不让她知道,俞真还真打算就难得糊涂地过下去,可是,他没把她当回事! 俞真看着对面的戚留一,先是笑,然后眼泪就突然下来了。 戚留一肯定想不到俞真会哭,他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的前妻在他面前泪流满面。 “我爱过你。”俞真微垂眼帘,模糊视线里泪水一颗一颗打在攥紧的手背上,她哑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说,“我全心全意地对你,我想不到……”一声哽咽,俞真停住了,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双眼,肩头轻轻颤动。 一阵沉默,然后俞真如愿地听到对面的男人干涩的一句:“对不起!” 又一会后,戚留一坐到她身边,抽了纸巾小心翼翼地碰触她的手背说:“你……对不起,我……我没想要伤害你……” 俞真没有理会他,像是要把这小半辈子的委屈借这么个机会都哭出来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哭得那么凄惨,戚留一真有点被吓住了,他也真的相信了,相信他没什么放心上的前妻是深深地爱着自己,而他,竟然没有好好珍惜她。 俞真哭累了直接倒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等她醒来,戚留一细心地在她身上盖了毛毯,而且还给她熬了粥。 俞真在浴室里洗脸的时候对着镜子里那个红肿了一双眼睛有点狼狈的女人咧嘴嘲弄地笑了笑,她对戚留一好了两年多可都没机会享受戚留一亲自下厨的待遇呢! 俞真要离开时戚留一又说了复婚的事,这次可比之前有诚意多了。俞真当然拒绝了,不过她拒绝得很不干不脆,各种拖泥带水的婉转表现出她对戚留一的深情难舍,然后又表达了她因爱而不得,然后因爱生怨失足踏错背叛了戚留一给自己带来的痛苦折磨。简直是又凄惨又坚强,俞真咬紧牙根红着眼圈对戚留一说,“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我配不上你。”说完踉踉跄跄地瞄准楼道口冲下去。 戚留一不负所望地追了下来。 戚留一拉住了俞真,他吻了她,非常温柔。 俞真假意挣扎了番便像是情难自禁般地伸手反搂住戚留一。 【七】、 失去了才会珍惜,有人抢的才是宝物,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所以说,男人有时候啊,就是特么贝戋! 俞真是当着文擎的面说的这些,文擎一声不吭,只倾身过去堵住了俞真的嘴。第二天俞真不得不请了假,她两眼肿得核桃似的,实在见不得人。而那个折腾了她大半宿任她怎么哭着讨饶都不放过她的罪魁祸首则毫不愧疚地自个儿上班去了。 文擎嘴上不说,但她说的那些话大概也有点戳他心窝吧?俞真坐在窗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下午接到戚留一的电话,说下班后要来接她一起吃晚饭。俞真欲言又止了一番才吞吞吐吐地说她今天请假不在台里,现在在文擎的公寓。 电话那边静了下来,戚留一不说话却也不挂机。 俞真静默了片刻后轻声细语地说:“你说个时间地点,我打车过去。” “不,我过去接你。”戚留一语气有点冷硬。 俞真眯了眯眼,舒爽地伸了伸懒腰,嘴角愉悦地勾起,对着手机那头却用着为难犹豫的口气说:“会……会不会不方便?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我现在过去接你。”戚留一不容拒绝地挂断了电话。 俞真看着手上的手机,低低笑了两声。 戚留一觉得对不起她,为了弥补亏欠,他现在在追求她。 挺好笑的。 戚留一笃定了她会跟他复婚,碰到过几次她跟文擎在一起虽也不悦但到底也没翻脸。 这男人心挺大的! 俞真慢吞吞地站起身准备去洗个澡。但凡真正爱一个人,眼里哪里能揉得下一粒沙子?心大,也不过是因为不在乎罢了! 戚留一看着明显是刚梳洗过的俞真,脸色沉了沉。他努力按压下心里的不快,盯住她的双眼:“你眼睛怎么了?” 俞真的脸一下红透了,眼神躲躲闪闪。 戚留一原是没往那方面想的,只是俞真又羞又恼的,那么尴尬不自在的样子,已经不是暗示,那是在明示她跟她那个老情人不久前刚发生过怎样激烈的战况。 戚留一双手猛地攥紧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们没有去原先要去的餐厅,戚留一把车直接开回家,他暴力地甩上车门,粗暴地拽住一脸茫然的俞真,他行走的速度实在太快,被他拖着的俞真只能踉踉跄跄小跑着才能跟上,手腕的骨头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样,她小声地呼痛,另一只手紧紧揪住戚留一的衣服,想要做点什么来阻止有些不对劲的戚留一,但戚留一真有些走火入魔了。 他把她拉进房间里,这是他们曾经的家。戚留一把她甩上床,俞真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要开口问他到底怎么了,但戚留一显然并不想让她开口。戚留一扑上去压住她,他暴力地撕掉了她的衣服。 “你不是爱我吗?你就是这么爱我的?”戚留一的目光阴鸷地扫过俞真身上那些很新鲜的吻咬痕迹。 俞真不回答,她使劲地挣扎,脸上的神情像要哭了,却又倔强地拼命忍耐着。 一个几近身无寸缕的女人,一个暴怒的被激发出醋意的男人,近身相搏,要不能发生点什么那就是她俞真无能了。 一场肉欲之欢,从强迫开始,到最后抵死交缠,也不知道谁比谁更投入。 呻吟、汗水、体液……淫靡而疯狂…… 下体犹在往外淌着戚留一的精液,俞真却一手盖住自己的双眼,隐忍而脆弱地呢喃着:“他爱我……他爱我……戚留一……我爱你又能怎么样……你不爱我……他爱我……” 当了婊子又立牌坊的感觉,怎么说呢?其实真特么爽! 被戚留一抱进浴室温柔仔细清洗身子时,瞧着戚留一的发顶,俞真漫不经心地想着。 【八】、 俞真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给戚留一打了个电话:“留一,我明天结婚。” 戚留一那边似乎正忙着,他没当真,只低笑一声敷衍道:“好啊,我美丽的新娘子,我明天去找你,乖乖等我。” 俞真轻笑:“嗯。那,晚安,留一,晚上做个好梦!” 戚留一的心情应该很好,他很难得肉麻地回了一句:“晚安!俞真……我爱你。” 俞真禁不住又笑了:“我也爱你,戚留一。” 挂断电话,俞真回头看向平铺 58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在床上的大红婚服。 再婚对象也是二婚的,据说是因为妻子出轨才离得婚。那男人才貌平平,但胜在温柔敦厚,俞真觉得是可以凑在一起好好过日子的。两个人都是二婚,所以婚礼办得很低调,只宴请了双方家人和个别极要好的朋友,十人桌的酒席三桌都没坐满。 俞真给文擎寄了婚贴,她想他应该是不会来的,但是,文擎是个怪人,或许他就能给她来个什么别样的大惊喜? 什么也没发生。 文擎没有出现弄出点什么动静来,戚留一倒是来了,俞真和她现任老公在台上喝交杯酒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入口处的戚留一。 只有那么一瞬间,俞真还没来得及看清戚留一的表情,戚留一一个转身,很干脆潇洒地走了。 曾经,在什么事都还没发生的时候俞真就开始未雨绸缪地挖了个坑,然后,事情发生了,戚留一最后也如愿地掉进了她的这个坑里,她本是想让这男人遍体鳞伤,只可惜这是个强大的男人,他很快地从坑里爬了出来,几下拍掉身上的尘埃,转了个头便翩然而去。 俞真挺失望的,但心底也对戚留一这个男人肃然起敬,然后,她告诉自己,这样的男人她就该敬而远之。 婚礼枯燥但顺利地完成了,俞真看着身旁笑得挺傻的老公,心情平静安宁。 收到文擎的婚贴是在婚后的第二个月,俞真看着那张别致优雅的帖子心情着实复杂,很难说出是个什么滋味。 俞真去参加了文擎的婚礼。 新娘子很漂亮,跟文擎站在一起非常登对。 新人敬酒时,俞真诚心诚意地对文擎说:“祝你幸福。” 新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就搂着新娘移步下一桌。 是被厌恶了呢。俞真低头抿了口果汁。 俞真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回到家,他的老公正坐在客厅看电视,俞真在他身边坐下,安静地靠着他一起看电视。 戚留一不久之后也再婚了,这是俞真妈特地打电话告诉俞真的。那时候俞真正外面做采访,烈日下挺浮躁的,听她妈说着戚留一再婚那对象多有钱有势,戚留一那场婚礼办得多浩大奢华,俞真冲她妈不耐烦地说了句“忙着呢!”就把电话挂了。 这世界从来就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能过,谁少了谁就不能活的! 俞真临近新年时怀孕了,婆婆特地搬来跟俞真他们一起住,每天花心思给俞真补身子,把俞真养得白白胖胖的。 俞真踏踏实实地过着她的小日子,她很愿意她的生活就这样无波无澜地过一辈子。说起来,她挺恨她的那个朋友的,虽然,这种恨意显得她狼心狗肺了。好心的朋友发来了房间号。俞真慢吞吞地下楼,慢吞吞地打车,慢吞吞地上了酒店的电梯。 她没冲进去。 关于捉奸她也是有经验的,只不过站在门外的俞真懒洋洋的一点也不想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那正孕育着一条新生命的腹部,她觉得吧,这人生特么的真是太操蛋了! 俞真的第二段婚姻半年时间都没坚持到就结束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连成型都没机会。 【九】、 俞真又恢复了单身,周围闲言碎语不少,刚开始俞真也挺烦的,干脆就休了年假到外头去晃了一圈,再回来那心态就杠杠的好了,再不中听的话都能当耳边风。 孟朗结婚俞真也去了,这时候孟朗早调到省台,未到三十就升任副台长一职,众人说起都会竖起大拇指赞一句:年轻有为!看着站在孟朗身边那年龄都能当孟朗他妈的新娘,俞真丝毫不觉得惊讶,孟朗这人对权势的追求那是无所不用其极。 孟朗向曾经的前辈俞真敬酒,他说:“俞姐,你对我有知遇之恩,这杯酒,我敬你,俞姐,谢谢你。” 俞真当着一桌子同事的面,拍了拍孟朗的肩膀,一脸笑容充满了慈爱之光:“有拼劲是好的,也不要太过!盛极易亏,月满则缺。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一桌子诡异地静了片刻,也不知是哪个吆喝了声“干了干了……”急切地打散掉这片刻不自然的静寂,俞真豪气地一口干了手中的那杯酒,孟朗看着她,笑了笑,又说了声:谢谢。 有了两段婚姻的俞真要再想找个不错的对象那是难如登天了,这是俞真从她妈妈一见着她就唠叨个不停的话里总结出来的。俞真倒无所谓,经历过两段失败的婚姻,虽然不能说她对美满婚姻彻底绝望了,但也真的没抱什么希望。俞真拒绝了所有的相亲安排,她不想再刻意地去追求家庭组合,一个人是寂寞了点,但也不是不能过。 俞真一次出去采访个慈善拍卖晚会见到了池桥,她可没想到只是想到阳台透个气就能撞见人在办事,那场面真是挺尴尬的。池桥手忙脚乱地拉裤子,那个被撇在一旁半裸的女伴还有点没回神,俞真瞥了眼那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不知道该不该可怜她。池桥手速不慢,很快就整理妥帖了,想来这种场面经历过不少。 “你就不会觉得对不起你老婆?”俞真是真心觉得好奇。 池桥微垂头默然不语,俞真能清楚看到池桥又翘又密的睫毛,俞真曾经是非常喜爱池桥那两排好似能撩拨人心的长睫毛的。 俞真等了一会没等到池桥的回答,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关她什么事呢? 俞真意兴阑珊地转身准备离开,池桥忽然开口了:“俞真,我还是忘不了你。” 真没意思! 俞真撩开帘子直接进了屋。 俞真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过了两年,挺滋润的日子在俞真的爸爸病倒的时候到头了。 俞真那段时间被生活操得半死不活的,人瘦了一大圈。 在医院洗手间前跟戚留一面对面时一时还有点喜感,戚留一一身汤汁,不是一般的狼狈,而俞真又瘦又黑,无怪乎两人一照面都愣住了。 大概是在戚留一跟前扮贤淑扮习惯了,俞真条件反射地掏出纸巾细致地帮戚留一去掉衣服上的残渣,而戚留一居然也不反对。 不得不说,虽然地点不对,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还挺温馨的。 俞真什么都没问,戚留一也没开口。等俞真给他大致清理了番,他道了声谢谢就走了。 能把戚留一那么好面子的人逼得顶着一身汤汁跑病房外清洗的人那绝对是个能人,俞真心里为那个人点了大大的一个赞! 后来俞真就挺经常在医院遇到戚留一的,也不知道是谁住院了,每次看到戚留一都是挺狼狈的模样。一来二去的,在戚留一跟前不自觉圣母的老毛病就复发了,俞真照顾她爸的同时顺便也照顾起了戚留一,说照顾,其实就是汤多炖点,见到戚留一就招呼他一起过来喝点汤。 俞真的妈妈有次 59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在戚留一走后叹息道:“我瞧你们俩这不是挺好的?你说好好的怎么就离了呢?真真,你现在后不后悔?” 俞真只笑了笑,然后继续盯着吊瓶发呆。 俞真爸爸卧病在床好几个月才慢慢康复起来,俞真也脚不点地地忙了好几个月,经此一遭,俞真觉得她还是需要一个男人的。 俞真迫切想要个男人来帮她一起分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的生活重压时,老天竟然就很给面子的把人送到俞真面前。 说起来,有时候,命运这东西还真是挺玄乎的。 俞真跟文擎面对面坐着,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离婚了。”文擎挑眉一笑,“听说你也离了。” 所以呢? “我们在一起吧。” 感觉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俞真看着对面皮相身材仍属一流的文擎,脑子都不带转的,嘎嘣脆地应道:“好啊!” 【十】、 俞真跟文擎去办结婚证时在地下车库遇到了戚留一,戚留一神情疲惫,看到他们,他怔了怔。 俞真挽着文擎的手臂走过去时戚留一喊住她,他说:“我离婚了。” 俞真脚下一顿,她忽然就有点不厚道地想笑。 一个两个的,到底把婚姻当什么了? 哈! 大红本,一人一本,俞真是第三回领了。 这次不办酒席,领了本就算完事了。 俞真的妈妈对俞真千叮咛万嘱咐的,生怕日子没过几天这两人又掰了。 俞真跟她爸妈保证,这最后一次,没什么意外她不会离了。 俞真真的打算要把这段婚姻维持到她老死。 她那些破烂事文擎都知道,在文擎面前她也没什么面子尊严可维护的,她干干脆脆地跟文擎摊开了说:“你要在外面做点什么随便你,只有一点,别让我知道!” 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再纠结那些什么情啊爱啊的就有点矫情了,凑在一起你好我好大家好那不就行了。跟文擎过日子还是非常舒坦的,俞真是很乐意把自己拘囿在一隅,当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快乐糊涂蛋。 不管是凑巧碰到还是刻意等待,戚留一的车停在那里,他姿态挺拔地靠在车头向她打招呼。 两个人去吃了顿饭,像最普通的朋友那样,聊了些简单的话题,双方感觉竟然都很好。后来戚留一就会隔一两个月来找俞真一次,或许是吃顿饭,或许是什么都不做就在哪里坐坐。 摒弃掉那些往事纠葛,俞真发现她跟戚留一还挺有共同语言的。 成人世界的异性之间会有纯粹的朋友关系存在吗?俞真本来是觉得有,可惜她不争气,戚留一也不像他面上看来得禁欲。天时地利人和一切看来都太和谐了,被和谐之光熏得昏头了的她跟戚留一也顺势地和谐了。 搞都搞过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俞真挠挠头,心里想着昨儿个有没遇到什么熟人?要是不小心让人瞅到了拿到文擎面前膈应到他就不好了。 俞真挺走运的,即没让人拍到照片也没让人抓到小把柄,文擎似乎一无所知,俞真心里那点小忐忑很快就烟消云散。 生活在继续,俞真和文擎人前人后都恩恩爱爱,羡煞一堆人。 戚留一搬到俞真和文擎家的隔壁那天天气很晴朗,文擎靠在门旁双手抱胸面带微笑地看着站他身边的俞真,俞真脸皮再厚,这个时候也有点顶不住文擎的目光,她不大自然地朝文擎笑了笑,赶紧转身进了屋。 那个晚上文擎把俞真压墙上操得她半死不活,那堵墙的另一边,就是戚留一那套房的主卧。 《囚禁》——上 重口 【一】、 “啊啊——你特么……呜——特么的老子杀了你杀了你啊——嗯……别打了别……呜……” 时戈二十岁,重点大学大二在读生,课业优秀,师长喜爱,同学追捧,还有个美貌的校花女友,他的人生在4月15日之前是无比风光的。 4月15日夜,他从酒吧里出来后突然被人敲晕绑架了,被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绑架了。 时戈清醒过来的时候手上脚上竟然都上了铐子,他被拷在角落。没有窗户,粗粝的水泥墙,脏乱的水泥地,闭塞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看着他露出神经质的笑容:“时戈,是你吧?哈哈,我找到你了,时戈……” 背着光时戈看不清女人的长相,但他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看起来像个疯子的女人。 “我不认识你。“时戈让自己冷静,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跟女人交涉,“你找错人了。能帮我解开这东西吗?你放心,我不会报警的。” 女人从上而下睨了他一会后,突然蹲下来凑近他,她扣住时戈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呼吸交错的距离,时戈看清了女人的脸。 陌生的一张脸,可是又莫名有种让他心惊的熟悉感,女人裂开嘴笑起来,那诡异的笑脸让时戈的心慌乱地跳起来,“你特么谁啊你?再不把我放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时戈色厉内荏地朝她吼起来。 女人咯咯笑着,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时戈形状优美的下巴,“乖乖等我哦。”女人丢下这句话就站起身往外走。 时戈瞪住女人的后背再忍不住心里的焦灼不安开始破口大骂:“你特么神经病啊!信不信警察马上能找到这里?你要还有点脑子就马上把我放了……” 女人推开那似乎非常厚重的门,闪身出去后门又被紧紧阖上。 时戈心乱如麻,对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惹上这个女人他毫无头绪。 空间封闭,不知白天黑夜,没有水,没有食物,无法解手,时戈不知道过了多久,但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发狂了。 那扇厚重的门打开时,时戈疯了一样失声叫骂:“尼玛的死变态你特么地过来看老子怎么弄死你玛的……” 那女人置若罔闻,她手里提着个沉重的大袋子,女人走到不断扭动要挣开束缚的时戈跟前,把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地上。 时戈像被突然扼住喉咙一样,一瞬间哑了。 他瞪大眼无法置信地望向散落一地的东西。 后背慢慢爬上了一股阴冷,一种不详的预感漫上心头,时戈想开口咒骂,但舌头却像打了结一样。 女人蹲下身,用手拨弄着地上的那些东西,眉眼微弯,脸上浮出温柔的笑容:“时戈,你喜欢哪个?” 【二】、 这是地狱! 谁,不管是谁,救救他,救救他…… 双手被强制拉高吊在头顶,时戈双眼瞪得滚圆,嘴巴被口球撑开,唾液自嘴角流下,滴落在布满红蜡的胸口。大腿往两边被拉开到极致,露出饱受凌虐的下体。本该浓密黑亮的毛发被剃了个精光,血脉偾张的肉柱直直挺立在 60 rourouwu。Org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违和光洁的三角地带上,胀大深红的龟头上深深插入根银色金属棒,残忍堵住欲要发泄的通道。 时戈满头大汗,鼻头夸张急促地翕动,被生生逼出的眼泪狼狈地从眼睛里滚落出来。时戈颓然挣动双臂,撑开的嘴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快疯了,快疯了…… “好可爱……别哭,别哭。”女人双手捧住时戈的脸,舌尖怜惜地舔去时戈眼角的泪珠,“以后你就会爱上它的。乖,忍耐一下就好了。”女人轻声说着,一只手往下,食指穿过时戈右乳刚打上不久的乳环用力往外拉扯。时戈痛得发狂,原是无力的身体狂乱地挣扎起来。女人侧头轻吻时戈的耳朵,在他耳边柔声安抚,“不疼不疼,乖,等会儿就让你舒服。” 更多的眼泪滚下来,一张眉目如画的俊脸如今狼狈不堪,被残酷玩弄着乳环乳头好像马上就要被扯掉了,胸口被滴蜡折磨那火辣辣的痛感还鲜明着,肿胀得快要爆炸了的分身,再不射精他就坏掉了的可怕感觉。总是神采飞扬的双眼此时暗淡无光,时戈抖着身子,他努力抬起脸庞往女人手心上蹭了蹭。 女人奇怪地看他,一只手仍交替玩弄着他双乳上的乳环,时戈透过泪眼紧张可怜地望住女人。 女人唇角扬起,笑得又开心又温柔:“你想跟我说话吗?” 时戈忙不迭地点头。 女人似乎很高兴,马上就动手解开时戈嘴里的口球。 时戈抽了口气,费力遏制住要冲出口得呻吟,他努力让自己用讨好的口气对女人说:“把它拿出来好不好?……唔,我忍不了了。” 女人歪头看着时戈,嘴角边挂着一抹淡笑。 “求你。我真不行了,求你了!”时戈用力咬住唇,瞪大发红的双眼死死盯住女人。 女人凑近轻轻吻了吻时戈的唇角,然后往下吻住时戈的下巴,她似乎很喜欢时戈的下巴,在那处流连着吻了许久。时戈拼命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女人趴在时戈的胸口,吻他被乳环扯出血的双乳,不厌其烦地来回舔舐,时戈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痉挛,他受不了,受不了了,“我要死了,要死了,求你了,啊……槽尼玛的把那破东西拿出来,啊——”时戈的头疯了一样左右甩动。 女人从他胸口离开,她坐在时戈身旁,脸上竟然是非常淡定的微笑,她微笑地看着时戈的疯狂模样,像是在欣赏什么美好的事物,眼睛里竟然透出可怕的爱意。 “畜生……你、啊……特么地死变态……不啊、啊啊……老子杀了你……尼玛畜生……啊……” 女人缓缓伸出手,握住时戈筋脉暴起巨大狰狞的分身,时戈尖锐地抽了口气,他蓦地静了下来,眼神渴望期待地攫住女人的手:“拔出来,呜——拔出来快快……” 女人笑睨了眼时戈,像是觉得时戈渴切难耐的神态很可爱,她又凑过去亲了亲时戈还带着水汽的眼睛。 女人有些惨白的手指捏住金属棒慢慢往外抽,被长时间虐待的分身敏感异常,时戈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俊脸涨红,嘴里不断溢出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呻吟。 “啊——” 突然一声惨然大叫,时戈痛苦地甩头,腰腹猛烈地抽搐。 女人双眸紧紧盯着时戈扭曲狰狞了的脸,手上捏住那根金属棒快速抽出又猛力地插入。 “啊啊——你去死吧特么的我不会放过你的杀了你……呜……不要、住手……啊啊放过我求你啊啊……不要……” 【三】、 过于激烈的快感刺激得时戈大脑一片空白,他的身体不断抽搐,终于在痛快地喷出一股股精液后无力地瘫软下来。 无法言喻地宛如置身在天堂的感觉让时戈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凄惨,但是,即使是这样短暂可悲的遗忘也在嘴唇碰触到冰冷的硬物时瞬间重新坠落地狱。 “乖,喝下去。”用着哄人的温柔口气,女人笑眯眯地看着时戈,时戈嘴边的杯子却是不容抗拒地固执抵在时戈的嘴唇上。 浓郁腥膻的气味弥漫在鼻间,时戈恶心地避开脸,却被女人扣住下巴又拉了回来,女人挑起唇角无奈地笑了笑,好似在看着一个顽劣的小孩一样看着时戈:“你自己的东西你还嫌脏?来,乖乖,喝下去,不喝你会饿肚子的哦。” 时戈紧皱双眉,他知道自己的抗拒只是徒劳,甚至会给自己带来后面一系列的痛苦难堪,可是,让他喝自己的精液,他……他做不到,即使女人不给他任何食物,即使他已经被灌了很多次了。 “时戈,你又调皮了。”女人敛起笑容,端着杯子的手轻轻一翻,杯子砸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时戈的身体条件反射地绷紧,他难掩恐惧地扯着链子往后挪移。 皮鞭、红蜡,被强制撸硬系上了蝴蝶结的分身,女人纠结地拿着一根粗大的按摩棒对着时戈隐秘的后庭比划,时戈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魂飞魄散,他流着眼泪毫无形象地哀嚎恳求,他柔顺地吻女人,吻遍她的全身,像条狗一样,他给女人口交,女人坐在他的胯上,穴口吞入他被绑住的硬直的分身。 女人在时戈身上起伏,女人的脸上晕上红潮,她低低地呻吟,她伸手搂住时戈的脖子,在他脸上细细密密地落下吻:“时戈,你真棒,啊……再用力,唔,好棒……” 时戈屈辱地挺动自己的腰胯,他的眼前一片通红,脑子里嗡嗡作响,分身被火热包围,不断地摩擦,快感堆积,要射精的欲念激得他的大脑快要炸开了。 “哈……把下面的解开,解开好不好……哈啊,我会……会让你更快乐……解开……” 时戈主动去寻女人的唇,他吻住她,舌头伸进女人的嘴里讨好地追逐女人的舌。 女人大概是得到了满足,这一次她没有为难时戈,她亲昵地吻了吻时戈发红的眼睛,又在时戈身上起落了一会才起身吐出时戈的分身,她爱怜的用指尖点了点时戈肿大的分身,朝时戈笑了笑,听话地解开了分身上的绑带,一手握住时戈的分身上下撸动,一手还不忘照顾底下两颗沉甸甸的圆球。 时戈头往后仰,脖子拉长,腰腹挺起成一弓形,嘴里情不自禁发出忘情的呻吟。 快要射精的时候女人埋头含住时戈的分身,时戈又恐惧又爽快地在女人嘴里射了出来。 时戈还沉浸在射精后的余韵里,女人凑上来吻住了时戈。 女人把她嘴里含着的精液全渡到了时戈嘴里。 时戈迷茫地看着咫尺的那双盈满温柔笑意的眼睛,喉咙不受控制地咕嘟一声,他咽下了他的精液。 【四】、 她出神了! 就是这个时候! 时戈猛然举高双手,腕上的金属铐用力往女人头上砸过去。 女人身体一晃栽倒在地上。 61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心跳得飞快,血液直冲大脑,时戈粗喘着气扑上去,双手掐住女人的脖子。 掐死她!掐死她! 刺目的鲜血淌过女人的眼睛,女人微弱地眨了眨眼,她竟然对着双手紧掐住她凶相毕露的时戈弯唇轻笑,咽喉被扼住无法说话,女人费力地伸长手,摸上时戈的脸,轻轻抚摸,一副就是这样赴死也甘之如饴的样子。 特么的、特么的…… “啊啊啊——”时戈愤怒地甩开手,满肚子郁气无处可发泄,他瘫坐在地上,双手狂躁地揪扯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嘶吼,“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想要什么你说,你说啊……放了我吧,我快疯了……”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毫不在意地抹掉眼睫上的血珠,她跪在时戈身边,伸手抱住时戈,安抚地不断亲吻时戈的头顶:“乖,不要这么激动,你会慢慢习惯的,我会对你好的,对你很好很好,时戈,你会喜欢跟我在一起,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会喜欢的,一定会喜欢的。” 时戈仰首木然地看着女人:“我会杀了你,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女人微笑地在他的眼睛上印下热吻,然后亲昵地吻住他的唇:“我等你……不过现在我要惩罚你,以后不能做这种危险的事呢。啊,你在发抖吗?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会好好疼爱你,我可爱的时戈……” “啪——” 时戈的身体猛地一抖,他低声悲鸣,全身逃避地要蜷缩成一团,女人扯动链子,时戈的手臂被迫举高,裸露的胸膛再次毫无遮蔽地呈现在女人眼下,女人毫不留情地又对着红肿不堪的乳首狠狠甩下手中的鞭子。 “啊——”时戈再忍不住惨叫出声,可是跟他凄惨的叫声相反的是他的身体竟在这样痛苦的境地里有了反应。他胸口的两颗破皮渗出血丝的乳粒硬得像小石子,被反复鞭打,剧痛过后他的胸口竟慢慢爬上种令人难耐的骚痒,这种可怕的麻痒很快漫延到他两颗挺立的乳粒上。 女人碾在时戈分身上的脚恶意地加重了力道,时戈潮红的双眼里浮上了水汽,原来痛苦扭曲的表情慢慢变了味,时戈剧烈地喘息,低哑的呻吟里不自觉中显露出明显的欢愉。 脚底下的分身又胀大粗硬了几分,女人低头认真地看了看,挑唇轻轻一笑,抬脚在那分身上又磨了磨,果然听到时戈难耐地重喘了几声,女人俯下身,一手勾住时戈胸口上的乳环粗暴地拉扯,时戈终于无法忍受地开始啜泣,眼泪从他漂亮的眼睛里滑出来。 “舒服吗?想插进来吗?想痛快地射精吗?时戈,告诉我,你想不想?”女人慢条斯理地脱下衣服,赤裸地坐在时戈的腹部上,用她的下体暧昧地磨蹭时戈粗硬的分身,她的双臂柔若无骨地搭在时戈的肩上,雪白浑圆地双乳似有若无地刺激着时戈坚硬的乳粒,她双目直视着时戈,她朝时戈笑,笑得时戈全身都像着了火一样。 “啊——”时戈双眼通红,狂吼出声,“我杀了你!” 时戈用他身下硬如铁杵的那根,凶狠地刺进女人的身体里,然后癫狂了般一遍又一遍地在女人身上屠戮。时戈在这种凶残的性爱里尝到了让他头皮发麻好像要窒息了一样的无以伦比的快感。 【五】、 永远是昏暗的光亮,时间在这个房间里就像是停止了一般。 时戈的头枕在女人的腿上,女人的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时戈一动不动地躺着,对房里的每个角落都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时戈无趣地转动着眼珠子,转了一圈,目光又重新回到女人手里拿着的那本书上。 不折磨他的时候女人就会看书,可说是看书又不对,时戈注意到的时候,女人手里拿的从头到尾就是现在她手上的那本医书,一本被翻过太多次已经有些老旧的医学著作。女人看书时神情特别认真,可是时戈发现,女人没看上几分钟就会目光呆滞、神不守舍。可即使这样,那女人对着本书就能硬生生坐上一天。 时戈曾小心翼翼地试探女人是个医生吗?女人摇了摇头,竟然还很坦诚地跟时戈说她看不懂那本书。 看不懂那还看个什么劲?而且每次都做出一副无比认真专注的模样是怎样? 果然这女人脑子有问题! 脑子有问题的女人非常爱惜那本医书,时戈常看到女人轻轻爱抚那本书,然后脸上露出种时戈形容不上来的表情。时戈在女人看书时也偷偷看过几眼,看到过里面的几行备注,那些字迹挺拔清峻,不像女人的笔迹。 会是什么人? 难道……在他之前也有别的男人被这个女人囚禁在这里? 想到女人也曾对另一个男人做过对他做过的那些,时戈不由自主地紧锁双眉,心里竟是有些怪异的不舒服。 女人每天都会在时戈身上玩些小花样,时戈刚开始备受折磨抗拒挣扎,可是,渐渐的,受到的对待越是残忍他的身体竟越是兴奋难以克制。 时戈恐惧自己身体产生的变化,而且有时候他竟会迷失在女人注视他时眼里缠绵悠长的情意里。 时戈慌了,他每天都在想着怎么逃出去,他每天都陷在竟然对女人无法下杀手的自我唾弃煎熬里,他每天都在心里咒骂毫无作为的警方…… 时戈跪在地上,两腿岔开,高挺而起的分身尿道里插着金属棒,胸前的两颗红豆欢欣地硬挺起来,随着时戈身体的颤动,两个乳环在半空中摇来晃去。 女人坐在时戈身前,一只手捏着金属棒往那尿道深处更深地插入。 时戈随着女人的动作时高时低地呻吟抽泣。 这个没什么特别的被囚禁的一天,时戈沉溺在既令他痛苦又让他渴望的欲望里。 门被突然撞开,从门外洒进亮得刺目的光芒,鱼贯闯入的警察,嘈杂的声音…… 布满性虐痕迹的身体裸呈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时戈的头脑一片空白,但他的身体却在众目睽睽下更加兴奋。时戈迷蒙的双眼里印入女人的脸,这样的突变让女人有些微慌张,但她的眼里却是诡异地漾着违和的轻柔笑意,她平静地跟时戈对视,捏着金属棒的手指镇定快速地往外猛然抽出。 “啊啊——” 时戈猛地挺起腰腹,在灭顶的绝望和快感里吼叫着喷射出股股精液。 眼泪从时戈瞪大的眼睛里滑落。 完了,他完了—— 【六】、 时戈二十岁,重点大学大二在读生,课业优秀,师长喜爱,同学追捧,还有个美貌的校花女友,他的人生在4月15日之前是无比风光的。 他被囚在那个简陋的房间里四十二天。 第四十二天下午,他被救了出来,被解救的那一刻,他赤身裸体,他高潮射精。 现在他自由了。 胸口的乳 62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环脱掉了,伤口在慢慢愈合,身上的鞭痕烫痕在逐渐淡化。 时戈额上冒出细汗,他神经质地四处张望,背上寒毛林立,一旦发觉有人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心脏就狂跳起来,他紧张不安,他猜疑着那些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他被囚禁,是不是在议论他的丑态,在心底恶毒地嘲笑他。 时戈踉踉跄跄地逃回家,逃回他的房间,他把自己藏到被窝里,他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可是,在这样绝望不堪的时候,他的身体却起了反应。 乳粒在衣料的摩擦下敏感地挺立起来,麻麻痒痒,强烈的空虚流窜过全身,浑身上下骤然变得滚烫火热,更不要说身下硬梆梆地抵着床单的那根。 时戈狼狈地喘息,身体难耐地在床上翻滚蹭动。 五指上下撸动,明明肿胀充血就像要炸裂的分身却射不出来,怎么样都射不出来。时戈痛苦地用头撞着床,他呜咽着,手指残忍地拧着自己的分身,他痛得涕泪四流,可是,他射不了。 “啊啊——唔哈……”时戈茫然地仰倒在床上,高挺的分身硬直地挺在很可笑的粗短的新生毛渣中,“救救我救救我……”时戈用力揪扯抠掐自己的双乳,可是不够,还不够,还差了……还差了……时戈大大睁着的眼睛痴痴地望着天花板,他毁了,真毁了…… “……是她不对,现在不管怎么样都是她应得的……可是小戈……她也算……算是你姐姐……就看在……阿姨求你,就看在她那么可怜的份上,阿姨这些年也是全心全意对待你的份上……小戈,你……你放过她这一次,阿姨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可是……” 时戈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他面前潸然泪下的女人,垂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觉地发抖,太阳穴一阵一阵胀痛。她在说什么?他的后母在说些什么?被诱拐、被囚禁、被性虐、他的姐姐、那个12岁的时筝…… 时戈突然爆出一阵狂笑,他的后母惊惧地望向他,时戈笑得不可遏制,他边笑着边从沙发上起身,身后后母惊疑地叫唤他,时戈上楼狠狠甩上了房门。 “报应……是报应……哈哈哈……”时戈边哭边笑,双手抱住头慢慢滑坐在地上,“原来是复仇啊哈哈哈……时筝……呜……” 【七】、 十岁的时戈是个调皮捣蛋桀骜不驯的小孩,除了妈妈,他不喜欢其他的所有人。他恨把他妈妈赶走的爸爸,恨那个逼走妈妈的后母,恨那个后母带来的拖油瓶。 他非常非常讨厌他那个名义上的姐姐。 看她乖乖巧巧的模样他就觉得全身不舒服。 她又考了满分又得了奖状,爸爸又把她搬出来狠狠责骂他,时戈眼神阴鸷地望向缩着肩膀安静站在客厅角落的时筝。都是她的错! 他的表哥莫迩跟他说,他看上时筝了,他要是不想看见她,他可以帮忙。 时戈把时筝骗了出去,命令她在原地等他。 时戈快乐地回了家,然后,从那天起,他终于不用天天看见那个讨人厌的姐姐,连带他讨厌的后母也天天以泪洗脸。没心没肺的时戈得偿所愿,他喜欢看到他的后母痛苦,他根本没有想过那个不见了的姐姐会有什么遭遇。 十岁的时戈做了件无比狠毒的事。 十岁过后的时戈已经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偶尔在饭桌上听到父母念念不忘那个姐姐,他才会恍然自己还有个便宜姐姐,然后漫不经心地想不知道莫迩把人藏哪里了? 十年过去,她逃出来了?她来报仇了! 时戈打电话给远在大洋彼岸的莫迩,可是莫迩竟然说他只关了时筝两天就给她逃了,时筝逃出去后发生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 时筝被保释出来,他的后母把她安置在兴安小墅。 时戈偷偷去见了时筝。 他的后母把时筝照顾得很好。 穿着白色长裙的时筝坐在秋千架上,手里捧着时戈一点也不陌生的那本医书,她对站在她面前的时戈微微笑开,眉眼弯弯的,笑意温柔恬淡。 “时戈,你来了。”她说。 时戈涨红了脸,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有什么反应,他的手在他身侧一直抖个不停,他想开口说话,可是他不知道他到底该说什么? 时筝从秋千架上下来,她小心地把那本医书放好,然后才靠近时戈,她抬手摸了摸时戈的脸,时戈明明要避开她的手,可他的身体却动不了,反而有一种饥渴不断在鼓噪着催促着让他渴望时筝再多碰碰他。 时筝好像对时戈的身体了如指掌般,她很快如时戈所愿地一手粗暴抓住时戈的下体,隔着时戈的牛仔裤,时筝坦然而大胆地揉搓着时戈马上硬了的肉块。 “你想我了,你喜欢我这样对你,是吧?”时筝笑着抬头奖励一样亲了亲时戈的下巴,“时戈,你真可爱,我真喜欢你。” 《囚禁》下 重口 【八】、 “……喜欢……”时戈勉强压下已到嘴边的呻吟,在舌尖上又滚了遍这两个字,他的面色惨然,看向时筝的眼神溢满痛苦,对于后面要出口的问话他明知答案昭然若揭,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偏要寡廉鲜耻地说出口来,“你恨我。时筝。你在报复我吧?我知道你恨我。” 时筝置若罔闻地抬头对时戈轻轻笑,她没有开口,笑过之后就低头下去灵巧地拉开裤链,手指探进去不由分说捉出时戈的分身。 时戈按捺不住惊喘出声,他两眼发红地盯住埋首在他胯间的时筝,他该把人推开,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在户籍上登记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姐弟关系。时戈猛然揪住时筝的头发,要把人扯开的那瞬已是饱尝欢愉的分身突然被重重一吸,时戈身体猛地一抖,手上一下没了力气。 “不……不要……时筝……不能这样……唔……嗯……”几声低不可闻的抗拒夹杂在极其享受的闷哼声中,实在是虚伪透顶。时戈终于闭上了嘴,闭上了眼,僵在半空中的手自暴自弃一样扣住时筝的后脑勺用力往胯下压送。 很久没有这样痛快地射精了,登顶的至高快感让时戈眼角都泌出两颗泪来。 时戈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时筝搂住时戈的腰,柔软的胸脯在时戈胸口磨蹭,她的手摸进时戈的T恤里熟门熟路地捏住时戈的一遍乳粒逗弄,她说:“时戈,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 时戈鬼迷心窍地跟着时筝进了屋。 双腕被昂贵的丝巾捆绑住,时筝边温柔地吻他边挥着手上的皮带粗暴地抽打在他硬挺的分身上,时戈痛苦地呻吟,但那备受凌虐的下身却愈发兴奋,粗大柱身顶端不断冒出白液。 时戈傍晚离开时一脸潮红未消,行走时两腿还犹自打颤。时筝送他到院门口,她拉住他的手,依依不舍,她反复慎重地说她 63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会尽快把那些情趣用品都备齐了,下次定会叫时戈更舒服上百倍千倍。 时戈不争气地脸红心跳了好一阵,心里竟是有点迫不及待。 时戈分明感到自己病了,他如今的行为极为不正常,可每每他想要做些什来阻止这一切,他的身体就如同有自我意识一般开始饥渴焦灼起来。时戈也是如今才知道,自己的意志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时戈觉得自己得了失心疯,他竟主动开口让爸爸把时筝接回主宅,他日日偷溜进时筝的房里,难以自拔地沉溺于扭曲的性爱里。 纸总包不住火。 时戈跪趴在地上,臀部高高翘起难耐地不停摇摆,就像条急切等待交合的疯狗,全身鞭痕交错,满脸饥渴,双眼血红,嘴里发浪地哼叫着“再打……用力、哈啊……好爽……”时,后母刺耳的尖叫声骤然打破一室淫靡。 【九】、 时筝直接被赶出了主宅。 脸上巴掌印鲜明,时筝却面带微笑,手里拿着那本医书,她带走的唯一一样东西,她浑不在意地走了。 后母站在一旁一直流泪,却丝毫未敢跟爸爸开口求情。大概,她是怕被爸爸一起赶出去吧。 进了书房,爸爸直接甩了时戈两个大巴掌。 时戈看着他的爸爸:“当年是我害了她。” 他爸又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很讽刺,时戈到现在才发现他的爸爸是真的重视他,也只爱他。 当年的事他爸爸竟是早就知道了。 “既然你厌恶她,她就没有呆在这个家里的必要,我何必派人去找她?”他的爸爸轻描淡写地回答他的疑问。 是啊,天下虽大,但要是真心要找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 他的后母未必不知道实情,可很明显,她选择了他爸爸选择了优越的生活。 真可怜,时筝。 真可怜! 时戈扬起唇角,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时戈的爸爸雷厉风行地送时戈去德国就医。 只可惜天命难逃,时戈刚下飞机就接到电话,他爸爸和后母遭遇连环车祸,两人当场身亡。 时戈阴郁地盯着面前的黑色大门。 他曾经被囚在这扇门后四十二天。 时戈站了很久,终于僵硬地推开大门。 昏黄的灯下,时筝坐在桌边一脸呆滞地看着她的那本医书,听到声响,她转过脸,她看向他,双眼闪亮,高扬起的唇角挂着满心的喜悦:“你回来了。” 时戈想,她是真喜欢他。 时戈不由地笑了,他快步走进这间曾经让他痛苦厌恨却也带给他无法忘却的激情的简陋囚室。 时戈跪在时筝面前,他的头枕在时筝的双膝上,他搂住时筝的腰,时筝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低语:“没有我你活不下去的,时戈,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 时戈收紧双臂,他仰起头,双目热切地望着时筝,时筝微笑着低头吻他,时戈的下体激动地昂扬起来,他的喘息粗重起来,他嘶哑地开口:“时筝我喜欢你,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十】、 她乖乖地站在原地。 她害怕的那个弟弟让她等他。 可是,他去哪了? 天都快要黑了。 时筝有些担心,她想回家,可她又不敢不听那个弟弟的话。 然后,莫迩来了。 他说弟弟要给她一个惊喜,让他来带她过去。 时筝见过莫迩,知道她该叫他表哥。 瘦瘦高高的莫迩笑起来很好看,他真诚地看着她,眼睛里都是温柔的笑,他没有讨厌她。 12岁的时筝没有一丁点戒心,她完全信任这位亲切的表哥。 有着好看笑容的表哥压在她身上,看她挣扎,看她哭叫,脸上还是带着好看的笑容。 她好痛,她好怕,妈妈快来救救她…… 她从那个可怕的地方跳窗出来,她摔断了一条腿,她边小声哭泣边拖着一条断腿不敢稍停地逃离那里。 她逃得那么恐慌,丝毫没有注意到远处疾驰而来的车辆。 开车的人车技了得,让时筝捡回了一条命。 是个很年轻的男人,他下车来,他把时筝抱进车里,他给时筝治好了断腿。 时筝想他真是个好人。 时筝求他联系家人,沉默寡言的男人点了点头。 时筝等啊等,她一直在等她的妈妈来接她回家。 那天男人说是他的生日,男人带来一个生日蛋糕,时筝羞涩地给男人唱了生日快乐歌,男人定定地看着她,还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最后说,谢谢她。 然后……那个生日蛋糕抹了她全身,男人还抠挖了很多蛋糕,冷酷地塞进她的下体。 那天是怎么度过去的时筝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痛,很痛。 男人把时筝关了起来,他用链子把她锁起来,可怜的时筝害怕得瑟瑟发抖,沉默的男人会反常地多话,他轻声安抚她,轻柔地吻她,但是他仍然会残忍地折磨她的身体。 他总能带过来可怕的东西,总能用那些东西在时筝身上折腾出无法想象的各式花样,折磨得时筝奄奄一息却又求死不成。 男人给时筝包扎血淋淋的伤口,为时筝交错可怖的伤痕涂抹膏药,他喜欢时刻搂抱着时筝,喜欢时不时地吻她,他总说:“我喜欢你,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你也会喜欢我的,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十一】、 时间是那么漫长,时筝渐渐习惯了疼痛,她学会了在疼痛中获得快感。男人说,他让她疼是因为他爱她,她越疼便是因为他越来越爱她了。时筝信男人的话。 男人很爱很爱她。 时筝最喜欢躺在男人的腿上,男人温柔地抚摸她,男人苍白的脸上会露出笑容,淡淡的,时筝却百看不厌。这个时候时筝觉得很幸福,她会紧紧搂住男人,快乐地缩在男人的怀里,男人看一会书便会低下头轻轻吻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囚禁时筝的那个房间的门不再锁上了,但时筝从来没有靠近那扇门。 潜意识里她在抗拒或者说惧怕走出这间囚室。 在这间简陋的囚室里,有爱她的人,有没了她就不能活下去的人,她也爱他,他们要平平静静快快乐乐地一直在一起。 然而,有一天,男人突然消失了。 时筝等了一天又一天,可是男人一直没有出现。 男人出了什么事? 男人不要她了吗? 时筝好怕。 男人忘记带走的书本被时筝紧紧搂在怀里,时筝一边发抖一边给自己打气,男人爱她,男人不会抛弃她的…… 终于到了再不走出那扇门就要把自己活生生饿死的地步,时筝手里紧紧握住男人留在桌上的现金,咬紧牙根绝望地推开门。 64 短文集 作者:苦瓜一枚 时筝惶恐地站在林立的高楼大厦间,感觉自己好像要被这个陌生的世界吞噬了。 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时筝游魂一样晃荡在街上,她不知道男人叫什么,去哪里能找到男人,她只能失魂落魄坐在路边,大睁着眼睛看着熙熙攘攘的路人,从那些陌生的脸上希望能找到爱她的男人。 “……时戈,快点啦……”清脆娇俏的呼唤声,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从时筝面前小跑过去。 她身后不远,俊美张扬的男孩面带宠溺笑容地慢慢走近。 时筝迷茫地看着那个男孩的脸。 时戈…… 时筝摇摇晃晃地起身,神情恍惚地跟在男孩的身后。 时筝从这天起每天都到男孩的学校等,有时候会等到男孩身影,有时候坐上一天也没见到人。但是时筝一点也不以为意。 真好,真羡慕啊! 一大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们肆意欢笑,那么快乐。 男孩过得很好,像个小王子一样被周围的人仰望喜爱。男孩很爱笑,时筝常会望着男孩骄傲帅气的笑容失神。 时筝想,她也是可以过这样的生活,她也是能有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容的,如果……时筝突然自顾自地笑起来,没关系,没关系的,她过不了男孩的生活,可是男孩却可以试一试她的生活的,不是吗? 【十二】、 鄙夷、厌恶还有各种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身上,时筝面带微笑地走出关押室。 面前保养得宜的美妇人一直在哭,时筝微笑地看着她。 她说她是妈妈。 哦,是妈妈啊。 时筝笑着开口乖巧地叫了声:“妈妈。” 美妇人哭得毫无形象。 时筝一直微笑。 美妇人愤恨地咒骂着囚禁她的男人,美妇人说天道轮回,恶有恶报,那种畜生果然不得好死,被车撞得七零八落死无全尸。 时筝敛起了笑,怔怔地呆了一会,突然泪流满面。 他没有不爱她,不是故意丢下她的,不是不要她。哈,哈哈哈,男人果然是爱她,很爱她…… 男人叫黎安,是个医生,死时三十七岁。 时筝温柔地摩挲着手里的医书:我爱你。 时戈跪在地上,虔诚地吻着时筝的脚趾,他攫住时筝的眼里是疯狂的欲望:“我爱你。” 时筝微笑:“我也爱你,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十三】、 时筝安静地站在时戈的身后,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一个有着好看笑容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正对着身旁美丽的女士温柔地笑着。 时筝听到有人大声叫唤他——莫迩。 时筝眼睑微垂,一会后,她轻轻笑了。 【十四】、 “啊啊——哈……呜……我槽尼玛有种把我放开老子操死你……” 莫迩二十七岁,事业有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是个精英中的精英,他的人生在他的表弟请他品尝那瓶该死的葡萄酒之前是光辉灿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