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禁男孩(穿越)》 selected>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十七禁男孩》作者:埼玉桑 文案 生活本身就是一个悲剧。 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两个人,一个精神之人,一个欲念之人。 人一半是野兽,一半是天使,兽性发作是坏人,天使发作是好人。 我们活在世界上抱着一种荒谬的信念,以为我们自己就是生活的主人,人生在世就是为了享乐。这显然是荒谬的。 节选自 列夫托尔斯泰《复活》 【快穿文】 一万字左右一个故事 暗黑+无厘头系列【腹黑狡诈顽皮受*不明属性攻】 父子文(无血缘关系)第五禁与不禁之爱中体现 (文章内容纯属作者的脑洞,无关真实事件,请勿对号入座,轻喷)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快穿 爽文 异闻传说 搜索关键字:主角:祁忌 ┃ 配角: ┃ 其它: ☆、第一禁(一) 随便什么都比虚伪和欺骗好。列夫托尔斯泰 上午七点五十分,写字楼的电梯旁,随着空电梯叮的一声降临,上班族们簇拥着挤了进去。 警报声响起,超载灯闪烁,提示电梯人员超载。 上班族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想错过这趟电梯,要知道这栋楼有四十层高,空梯自一楼升到顶层至少需要两分钟,更何况这么多人呢,等它降下来时妥妥的迟到。 每到这时,守着电梯门最近的那个人肯定是率先被轰出去的,王永在这时十分自觉的离开了电梯,对上电梯内众人就应如此的眼神,再看了眼手表默默的选择爬楼梯。 写字楼第二十层的外贸公司,随着打卡机发出一声谢谢,八点十三分,王永再次迟到的进了公司。 小王,又没赶上电梯啊?行政前台嘲笑了一句,这都是这个月的第十次了,我说你就不能早点从家里出门。一边说着,一边在考勤表上找到了王永的名字,在迟到早退下面打了个勾。 王永抱歉的笑了笑:醒不来,昨晚加班到晚上一点钟,到了家就两点,实在是醒不过来了。 难道加班是理由吗,你看看你们部门的小刘,哪次不是跟你一块加班到深夜,还不是照样来的这么早。哎,李姐出去买早饭吗,帮我捎个煎饼。 王永慢悠悠的回到办公座位上,刘浩移动着转椅凑过来递过来一个文件夹:张经理刚给我的,法国的单子,你联络一下。 王永接过来翻了一遍,眼睛一亮:一千万? 对啊,哥们够意思吧,这么大单给了你,等月底发提成的时候别忘了请哥们吃饭啊。 王永怔怔地看着这份文件,这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大的单子,不由得心里有些激动。 再看了一眼刘浩,他诚心的说了一句:谢谢,一定。 早上九点钟,人事专员领着一人来到了市场部:这是给你们部门招来的业务员祁忌,今天开始上岗,刚大学毕业,经验不多,你们多关照一下。 祁忌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祁忌,今后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工作,希望前辈们多多关照。 好帅的小男生啊。市场部的几个女人犯了花痴,有几个与祁忌年纪相仿的女孩甚至羞红了脸。 顺着人事专员的安排,祁忌的办公位置与王永相邻。 祁忌对着王永伸出了手:前辈好,请问您怎么称呼? 王永礼貌性的回握:王永。 祁忌善意的笑了笑:永哥,您叫我小祁就好。 王永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便专心致志地研究起了他一千万的单子。 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市场部新来了一个长相俊俏帅气的男生的消息在公司逐渐传开,一上午的时间,祁忌便收到了来自公司同事们的亲切关怀,尤其是女同事。 午饭时,市场部的几个女人邀请他一起去吃午饭。 祁忌反而问向埋头工作的王永:永哥,要一起吃午饭吗? 王永头也不抬摆摆手:你们去吧,我不饿。 祁忌还想再问什么便被几个女人拉扯着往外走,拉扯间祁忌再问了一遍:永哥,需不需要帮你买饭回来? 这次王永理都没理。 出了电梯,女同事们带领着祁忌去了个小饭馆,点了几样菜。 等待期间,祁忌随口问了一句:永哥中午不吃饭,难道就不会饿吗? 浓妆艳抹的女人摆弄着她的指甲:谁知道呢,我们与他很少接触,也就是有关工作上的事聊聊,其他的时间根本连话都不会说。 披散着长发淑女模样的女孩开口:我比你早几个月来公司,一开始也像你一样好意的邀请他,也同你一样遭到了拒绝,以后我又邀请了他几次,回回拒绝。这日子长了我也就了解了,他这人啊,根本不合群。 可不是,不只不合群而且还怪的很。年纪较大的女人开口,好几次我经过他身边都能听到他自言自语,而且不知你们看见过没有,他的抽屉里有个布娃娃,你说他三十多岁的年纪还玩布娃娃,古不古怪? 可能是他给家里的孩子买的呢?祁忌插了一嘴。 他哪有孩子啊,他婚都没结哪来的孩子。不过也是奇怪,他都三十好几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这顿午饭在这群女人叽叽喳喳的评头论足下吃完了,祁忌偶尔提两句疑问,但大多数是在一旁闭嘴静静的听着。 回去的路上,祁忌还是买了几个包子带给王永,惹得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更频繁。 永哥,这是给你买的包子,你将就着吃吧。祁忌将包子递给了王永。 王永一个愣怔,随后接下了这袋包子说了句谢谢,便继续埋头工作。 长发淑女凑过来,小声念叨:我说什么来着,好心被埋没了吧? 祁忌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下班时,刘浩又凑了过来:怎么样,这个单子有把握拿下来吗? 王永拧紧眉头点了点头:已经与法国那边联络上了,今晚加班做个方案出来,若是那方同意了应该问题不大。 行啊你,我就知道这单子交到你手上保准没问题。刘浩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好我手里有个单子需要晚上出货,我跟你一块加个班。 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祁忌开口问道:永哥,你晚上加班啊? 对。王永回答的十分言简意赅。 辛苦了。祁忌冲他咧嘴笑了笑,将男士单肩背包挂在肩头,那你先忙,我走了。说完挥了挥手,向两人告了别。 这新人挺懂礼貌的。刘浩夸赞了一句,王永并未搭话。 ☆、第一禁(二) 一周后。 市场部张经理拿着一份合同在部门内宣告:一个星期前,我给了刘浩一个法国的单子,本来法国对咱们公司持着怀疑的态度甚至一度要放弃,但经过刘浩辛苦的熬夜加班与法国沟通,终于在今天拿到了合同。这一千万的单子挽救了咱们公司目前的财务危机状况,公司决定给予刘浩七天带薪休假,并且本单提成翻倍,大家要多向刘浩学习,给公司带来效益自己的腰包才能鼓起来。鼓掌! 张经理率先带头拍起了巴掌,随后掌声渐渐响起,市场部震耳欲聋的掌声也引得其他部门为之鼓掌。 称赞声,道贺声,欢笑声,七嘴八舌的声音扰的整层楼都不得安生。 王永呆呆地看着张经理手里的那份合同,猛地一个起身夺了过去,翻开合同的最后一页,甲方代表人那里赫然签着刘浩的名字。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明明是我一直在跟的单子,明明是我辛苦熬夜加班与法国联系的,只是最后,最后单子拿下来要呈报经理时自己恰好拉肚子,而刘浩只是好心的帮我把文件递过去,好心的,好心 王永恍然,原来自始至终自己只是一块脚踏板。 这个单子明明是永哥独自完成的,凭什么功劳全被刘浩抢了。祁忌在王永的旁边小声嘟囔了一句。 王永看了他一眼,捏着合同的手逐渐收紧。 明明每天为这个单子拼命加班的是永哥,刘浩只不过是恰巧有其他的工作,竟然被误以为是为了这个单子而加班,真是可笑。 王永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的肉里。 也难怪永哥实在,对人对事真诚真心,竟被这种小人算计了,提成奖金没了倒是小事,被别人欺骗才是大事,简直是欺人太甚。 别说了。王永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唉,看到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我真是打心眼里想要臭扁他一顿,好好出出气。 我叫你别说了!王永大声吼了出来。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了,众人一脸不满的看着他。 张经理把合同拿了回去,看着皱皱巴巴的合同,皱着眉质问:王永,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同事们小声的嘟囔着,看向王永的目光像是看一只臭虫。 刘浩走过来打个圆场:张经理,王永可能是最近加班太累了导致情绪浮躁,咱们这样吵吵闹闹惹的他心烦,您看要不让他回家休息几天调整一下状态,等心情平稳了再来上班,好不好? 王永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张经理点头:难得刘浩一直把你当兄弟,事事为你考虑,那就这样办吧,休息三天再来上班,本月奖金扣除。 刘浩冲王永抬了抬下巴,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回去好好休息,别想些有的没的。 王永拳头握的死死的,目眦尽裂的看着刘浩,牙齿也被咬的咯吱作响,眼睛扫视了一圈巴不得他赶紧离开别破坏氛围的同事们,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简单收拾了几样桌上的私人物品夺门而出。 他这一出公司门口,办公室内立即哄然响起了大笑声。 几个女人放肆的笑道:这是赤|裸裸的嫉妒,他呀是见不得刘浩比他好。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业务水平,哪比得上年年得市场精英的刘浩。 本来就看他不顺眼,现在越发觉得恶心,这种人还留在公司做什么。 幸好有刘浩在咱们市场部顶着,还拿下了这么大的单子,真不愧是咱们公司的顶梁柱。 祁忌静静的看着办公室门口,耳边是同事们对王永的贬低以及对刘浩的赞誉,本是上翘的嘴角越发向上挑去,带着一丝可怖的邪气。 混蛋,混蛋,混蛋! 出租房内,王永破口大骂着,胡乱的摔着一切触手可及的东西,本是杂乱的小房间越发无处下脚。 这是我的,这本该是我的王永嘶吼着,像极了被困在笼子内的野兽。 想到了什么,王永跌跌撞撞的扑上了散发着霉味的木床,掀开枕头,枕下有一个巴掌大小的日记本。 直接翻开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王永看了两眼便闭上了眼,双膝跪在地上,双手将日记本合在掌心,抬头面向上空,像个虔诚的信奉者一般满面尽是谦卑。 半个小时后,之前还是癫狂状态下的他再次平静,看了眼一片狼藉的房间,与先前的老实人毫无差别的默默收拾起了房间。 日记本被再次扔回了床上,阳光照射在最后一页的文字上:阻碍我的魔鬼啊,都下地狱吧,神会制裁你的,而我便是这个神! ☆、第一禁(三) 三日后,市场部办公室。 祁忌递给了王永一杯咖啡:永哥,这几天没休息好吧,喝杯咖啡提提神。 王永脸色尽显暗沉,眼睛顶着两只黑眼圈接过祁忌的咖啡杯,顺口说了句: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祁忌因王永的这句谢谢感到心情愉悦,再递了几块棉花糖过去,顺便自己也吃了两块。 呦,回来啦,休息好了吗?张经理走过来在他桌上拍了几份厚厚的文件夹。 王永无声的点了点头。 那正好,这些都是今天要下单的,你做一下。 王永翻看了两眼,疑惑的问道:这不都是内勤该做的事情吗? 内勤小郑这几天休息,其他的几个内勤都在忙着法国的单子,正好你手里没活,不给你给谁啊,难道你还想闲着吃干饭不成? 不是。王永只说了这两个字就熟练的在电脑里找到软件,不快不慢的下起单来。 祁忌趴在办公桌隔断板上,不满的说道:张经理太欺负人了,刚才我还看到有两个内勤在嗑瓜子,这哪里是忙,分明是闲啊。 没事,我反正是目前没事可干,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有点事儿做。王永敲键盘的手不停。 要我说啊,永哥你就是太老实,要是我啊,不止不干这活,还要把之前被刘浩冒名顶替的那个法国单子给夺回来。凭什么好事都被他占尽,而你就要受这委屈。 王永敲键盘的手一顿,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不动了。 难道你就不生气吗,我在一旁看着都被气的肝疼,你说他怎么那么厚脸皮,竟一声不吭地独占了你的功劳。祁忌瘪了瘪嘴,其实我也生永哥的气,你竟不当场揭穿他,难道是在顾念着什么哥们交情吗?拜托,他都这样骗你了,哪还有一点哥们道义,简直就是个卑鄙小人。 祁忌话锋一转:不过呢,你当场揭穿他也没有用,这个单子最终还会落到刘浩的手中。 为什么? 为什么?祁忌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肩膀抖动的笑道,难道永哥你不知道吗,刘浩是咱们老板的亲侄子,否则凭什么张经理把这么大的单子分给刘浩,若不是的话他肯定自己独吞了。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2)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王永愣住了。 祁忌继续说:咱们张经理为了拍老板的马屁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机,这如意算盘早就打到刘浩的身上了,不然年年的市场精英为什么落到刘浩的身上。明明每年你完成的单子金额最大,但年年更换新的评定标准准把你的排名降下来,永哥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吗? 再者说了,难道其他的同事们都不知道吗?不,他们都知道的,但他们选择了默认。这笔法国的单子是众人是看着你辛辛苦苦完成的,加班加点的熬夜与法国那边洽谈也是有目共睹的,但合同书在那一摆,他们也都承认了这功劳是刘浩的,与你毫无关系,说白了你就是一块供人踩踏的垫脚石,还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 咔吧一声,铅笔从中间部位被折断,王永呼出了略显粗喘的出气声。 永哥,你气愤吗?祁忌低低的声音带一种莫名的蛊惑,被同事们看不起,被领导蔑视,被所谓的好哥们欺骗,在这四处弥漫着虚假气息的氛围中,永哥,你要是还这么老实的话,那被欺负也是活该的。 我凭什么要被欺负。王永恨恨的看向他。 祁忌一脸的无辜:我也不知道你凭什么会被欺负,或许,你长的就是一张受气的脸。 渐渐的,祁忌盯着王永的双眼逐渐的眯起来,嘴角也逐渐的咧开,似是地狱的恶魔般狂笑道:怂包,怪人,老实人,呵呵,就你这德性活该你受气,活该你遭到不公,哈哈哈哈~~~ 肆意狂妄的笑声惹得王永猛地起身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 其他几位同事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探头观瞧。 看什么看!王永喊了一嗓子,这几个同事一愣随即又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这才对,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气势。祁忌立即凑上前鼓励的说道,永哥,你现在想做什么,破口大骂还是想要打人,还是?祁忌故意拉着长音停顿了一瞬,准备开始报复你所受的那些不公? 王永站在原地盯着办公桌上厚厚的文件夹中的纸张,若要完成这些,今天肯定需要加班到凌晨两三点钟。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做这些,这些明明不是我的工作。 凭什么你们都能按时下班就我不能,凭什么加班没有加班费,凭什么加班导致的迟到不能算理由,凭什么我要被扣奖金,凭什么我的工作最多工资却少得可怜,凭什么你们都看不起我,凭什么我要受欺负,凭什么明明是我的功劳却被夺走。 我太软弱了吗?王永自言自语了一句。 祁忌点头回应:对,软弱可欺,简直不像个男人。 蓦地,王永的目光变得锋利许多,刀削的下颚越发收紧,看了一圈周围好奇打量他的那些同事们,王永在他们眼中只看到了不屑。 我不想被他们看不起。 祁忌支持:对,他们凭什么看不起你。 这个单子明明是我的,他凭什么一声不吭就抢走。 对,明明是你辛苦谈成的,他凭什么。 我要夺回来。 这本来就是你的。 王永的面庞上仿佛涂上了一层阴霾让人看不清,暗红的眼珠瞪得溜圆就怕下一刻与眼皮分离,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显得尤为阴森恐怖,他沙哑着嗓音笑的有些痴狂:对,这本来就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祁忌悠哉的嚼着棉花糖,看了眼王永桌上的那堆废纸,挥手一推,纸张哗啦啦落了下去,铺满数块地板。 他无所谓的拍了拍手,歪头看向越发好奇盯着这边瞧得同事们,舔了舔嘴角边溢出的棉花糖渍,露出了一种纯善的笑容。 ☆、第一禁(四) 下午五点,办公室门口出现在了一个从未在此时间出现的身影王永。 王永,你干什么去,工作做完了吗?张经理通过办公室单间的透明玻璃看到了王永背着双肩包向外走去赶紧出来喊住他。 下班啊。王永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公司的下班时间不是五点钟吗,改了吗? 张经理没想过王永会这样说,有几秒钟的功夫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我就走了啊。王永继续向外走。 等等。张经理揪住了他的背包,你工作做完了吗,单子都下好了吗,没完成的话不准下班,给我回去加班。 王永看了眼被扯住的背包,转过身面向张经理,面无表情的问道:加班有加班费吗? 额?没,没有。张经理一头雾水的老老实实回答。 加班可以安排补休吗? 不,不能。 王永摊手:既没加班费,又不能安排补休,那么我有权拒绝加班。而且不止今天如此,以后我每天都会准时下班。 王永,你在说什么,大家不都这样吗,而且你也这样过来的。 王永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表示不赞同:以前是以前,从今天开始在我这里就不一样,还有,麻烦张经理记住我在咱们公司的身份外贸业务员,并非销售内勤,以后像今天这种内勤的工作不要再推给我了,否则我不仅不会接受恐怕还会忍不住暴脾气把那些单子给撕了。他再次露出了八颗牙齿对张经理笑了笑,吓得张经理后退了一步。 王永走后,张经理走回了市场部办公室,看着王永办公区一地的纸张,不禁纳闷这个老实巴交的王永是要搞哪一出,冷不丁的后背被拍了一下,本是被王永的笑容吓到的他猛然打了个激灵。 祁忌笑呵呵的问:张经理,您在这干什么呢? 原来是小祁啊。张经理安抚自己的拍了拍胸口,没什么,我是瞧这王永这太乱了过来看一下。你与他走的稍微近一点,有没有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祁忌懵懂的摇头:没有,永哥还是那么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张经理,您发现了什么? 张经理眼珠转了一圈,敷衍的打哈哈:哦,没什么,我瞎问的。 祁忌笑了笑,没事就好,那我下班了。 直觉的今天王永反常,张经理又问了一圈市场部的其他人,众人均是摇头,说是还和原来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他办公区一地的纸张都没看到。 张经理纳闷,然而当他再次看向王永的办公区时,满地的纸张已消失不见,全部整整齐齐的码在办公桌上,与他初次拍在王永桌上摆放的位置一模一样,仿佛从未动过。 他揉了揉眼,的确没有任何变化。心惊:难道我眼花了? 翌日,上午七点四十五分,写字楼的电梯。 超载的警报声再次响起,最后上电梯的王永堵在电梯口纹丝不动,谩骂和埋怨声自里向外传出,有人推搡了他几下,他身子晃了晃再次稳稳当当的站住了。 前他一脚上电梯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恨恨的一跺脚,迈出了电梯。 电梯门渐渐关上,女人双臂抱胸对他呸了一下,但瞧着王永不仅不恼怒,反而咧嘴笑了笑。直到电梯门关上了许久,女人仍呆呆地直视前方,她自己竟从刚才的笑容中感到了一丝可怕。 打卡机发出了一声谢谢,七点五十五分,没有迟到。 前台没有理由再出言讽刺,但是还是开口说了一句:小王,今天的发型不错啊,舍得剪头发了? 王永自上而下抹了把新剪的碎发发型,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我大你将近十岁,记得尊称我一声永哥,要是我再听见你乱叫,我不介意替你爸妈管教管教你。 哦。前台女孩噤了声,甚至有些羞愧的脸红。 办公桌上几份厚厚的文件夹已不见,只有一页联络客户名单,王永没有管这些,沏了杯速溶咖啡慢悠悠的玩起了手机。 祁忌递过来几块棉花糖,王永全部填入口中,还多要了两块。 一天的时间,王永偶尔与客户聊上两句,多数是在做自己的事儿。 要不闲在的与祁忌聊天,要不磕着瓜子追电视剧,中午与祁忌一块出去找了个饭店点上两三盘菜,二两米饭,甚至还喝了两杯酒,下午便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一到下班时间收拾东西直接出了公司。 这样的日子连续了四天,直到带薪休假的刘浩回来。 公司内的同事觉得王永变了,变得合群了,说说笑笑的也能聊上几句闲话,有时逗得几个女同事打心眼里觉得王永是个好男人,年纪大的女同事还起了要给他介绍女朋友的心思。 唯一觉得王永越发古怪的张经理站在玻璃墙边,合上百叶窗只扒拉开一条缝观瞧着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王永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不再是勤勤恳恳的工作,不再是为了业绩拼命的拉单子联系客户,不再是不知节制的加班,不再是不苟言笑,不再是不合群的那一类人。 刘浩敲开了张经理办公室的门,率先发出疑问:怎么回事,王永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张经理递给了刘浩一根烟,帮他点上,自己也叼了一根:不知道,自从他三天休假后回来的那天下午就变了。 他是不是在筹谋着什么,是不是对我骗了他这一千万的单子怀恨在心所以在伺机报复。 不会,他不敢。张经理直接否定了他这种想法,这种人顶多耍点小脾气,真要搞大事还是不会的。这一千万的单子关系着整个公司的生死存亡,他不会乱来的。 那如今,我们? 怕什么,这个公司是你叔叔的,他要是真的有对付你的苗头,你就去你叔叔那告上一状,到时候让他收拾东西滚蛋,也不眼不见心不烦了嘛。 刘浩点了点头。也对,自己有什么后怕的,不就是骗了你个单子嘛,谁让你对人太实诚了,活该被骗。 祁忌转述了屋内他们的对话,在王永的耳边问道:准备开始了吗? 他嘴角一咧,阴恻恻的开口:已经开始了。 ☆、第一禁(五) 王永像是已经忘了被刘浩骗法国那笔单子的事儿,仍是与他论哥们弟兄,比之前不同的是次次均是王永移着转椅过去与他搭话,倒像个真心实意的朋友。 刘浩一开始还有所抵触,渐渐的就以为王永是真的不计较这事儿,便恢复了之前两人好哥们的状态。 对他仍是保有戒备心理的只有这个张经理,王永想着这第一刀或许可以从他开始。 自从加班达人王永不再加班了以后,外贸公司的灯就很少开过,夜间的办公室漆黑一片。 晚上十一点,啪嗒一声,一束灯光被打开了,紧接着是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带着一男一女的调笑声。 吱呀~,张经理的办公室门被打开,透过半开的百叶窗,一男一女性急的拥抱在一起亲吻,粘腻声,娇喘声,衣服的摩擦声响彻在空荡荡的办公室。 紧挨着玻璃墙的大芭蕉叶上,一只蚂蚁静静的趴在上面,触角指向屋内赤|裸着身体运动的两人,几毫米的小眼睛泛着红光记录下了这一切。 隔日,公司会议室内照常举行每周例会。 刘浩准备了个表格,主要针对法国这笔单子中公司会出现的问题,准备会议期间一起讨论解决。 他移动箭头找到表格,点击两下鼠标打开,挂墙的投影幕上赫然呈现在眼前哪是什么表格,分明是两具赤身裸体的男女的录像。 会议室的密闭空间内两人的喘气声十分响亮,荧幕上两人的面庞清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顺着众人吃惊的目光看去,男的是市场部张经理,女的是行政前台小孙。 关了,关了。张经理大喊,自己亲自动手关了电脑,拔掉投影仪的插头,但却出现了怪事,投影幕在无任何设备连接的情况下继续播放着画面,像是无形中被他人操控着。 谁,是谁,赶紧给我关了。无论他再如何大喊,画面仍是继续播放着。 会议室内的众人纷纷默不作声的出了门,整个会议室只有张经理和刘浩在内。 是你,是不是你?张经理揪住刘浩的脖领子,面目狰狞的问。 刘浩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表格反而变成了偷拍录像。 会议室内的两人如何的争吵暂且不提,会议室外整个市场部的众人似是炸开了锅般议论不休,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整个外贸公司都知道了原来市场部张经理与行政前台小孙勾搭在了一起。 张经理的孩子都上初二了,没想到居然搞起了婚外情。 小孙也不是什么好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居然当起了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呸,真不要脸。 就像是深埋在地下的垃圾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既招苍蝇围攻,又让他人厌恶。 张经理与前台小孙的办公室地下恋情彻底曝光在了众人面前,不只是在外贸公司,整栋写字楼的上班族们好像都知道了两人的不轨之事,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 张经理的妻子来公司闹腾了几次,回回把前台堵在公司门口,像是个战斗鸡一样破口大骂甚至拳打脚踢,而前台小孙最终承受不了,一纸离职申请书递了上去,自此从公司内消失了,或许整个城市也不会再见到他的身影。 至于张经理,名声败坏的他很难被其他公司接受,在刘浩的帮助下最终在公司留了下来,只是从市场部经理降到了同王永身份相等的业务员,薪水也低了两番。 祁忌嚼着棉花糖,笑眯眯的问道:这样的结局满意吗? 王永在本子上写下了张经理的名字,随后猛地划了几下,笔劲之大连连划透了七八页,而后再换了个本子,写下了刘浩的名字,口中呢喃道:到他了。 法国的客户派联络人过来考察外贸公司情况,与他签订合同及后期联系的刘浩自然而然的接下了这个任务,直到客户来的前一天还在公司准备着一应事务。 王永帮他倒了杯水,随口问了句:联络人叫什么? 刘浩道了声谢,回话:卢卡斯。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3)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当天,刘浩从机场接下风尘仆仆而来的卢卡斯直接去了安排的五星级酒店内的总统套房。 在酒店大厅内等待卢卡斯下来的刘浩接收到了他叔叔给他发的一条信息:立即开车去工厂,给法国的货出了问题,务必在卢卡斯到之前解决掉。 刘浩觉得奇怪,这种时候派其他人去解决不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让陪客户的他去解决,于是便打了电话过去,电话提示那边是忙音。 十分钟内,刘浩屡次打电话均打不通,发信息询问后,他叔叔只是回复让赶紧去工厂,这边的客户暂时不用管。 左思右想后,刘浩打电话叫来了王永陪着卢卡斯,自己则开车去工厂看货。 工厂内,货物整整齐齐的码在库房,工人们有条不紊的工作着,厂房也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刘浩心中奇怪,但还是依着信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货物,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再次致电给他叔叔,这次电话接通了,他叔叔回复根本没有发这样的消息给他,并且责骂他为什么不好好陪着客户。 等挂断了电话后,他再翻看短信记录,从头翻到尾,从尾翻到头,不论多少遍,他与他叔叔的信息记录仍是保留在昨天,今天的是一个字都没有。 遇到怪事了! 刘浩不禁想起之前在会议室播放偷拍张经理与小孙苟且录像的场景,在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那段录像瞬间变成了他做的电子表格,而且等了几秒后像是才意识到关闭了屏幕的连接设备,既而黑了屏。 他与张经理不是没有怀疑过是本部门的人故意搞事,但张经理回忆那晚整个公司就他与小孙两人,而且也将整个公司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什么录像设备都没有找到。 定是人为!刘浩不相信什么鬼神论,心中清楚,这是被别人盯上了,看来要加倍小心才对。 卢卡斯对于换了接待人这事丝毫不介意,甚至与王永交谈甚欢,在工厂内换了刘浩接待后还对王永提出了挽留,但王永还是离开了。 卢卡斯在这边停留了五日,在这五日内一直是刘浩接待的,吃喝玩乐样样不少,但卢卡斯就是一直记挂着王永,在走前还与王永约着一起吃了顿饭,登机前留下了他在法国的家庭住址,言明去了法国定要去找他。 刘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心中不痛快但表面上却不显端倪。 这次勘察后,法国那方陆陆续续的下了订单,刘浩越发的忙碌,也就忘了先前收到怪异信息的事儿,直到又发生了另一件事情。 夜间的写字楼,二十层的外贸公司灯火通明,几个内勤完成了工作打卡离开,整个公司只有刘浩一人在加班。 电脑前,刘浩指尖哒哒的敲击着键盘与那方沟通订单问题,时不时的口中小声嘟囔几句中式法语,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 办公室的大号时钟的指针指向了十二,凌晨十二点到了。 刘浩揉了揉略显酸痛的眼睛,起身去接了杯水,一边喝着水走回办公区,一边思考着待会儿要如何与那方交谈。 坐在了电脑转椅上,刘浩再去打开电脑上的对话框,只见自己的聊天窗口赫然出现了几句已发送的骂人的文字,而且全部是法语。 这是怎么回事!刘浩赶紧撤销,但发送的时间过长已经撤销不掉。 对方生气的询问怎么回事,刘浩想打字解释但无论如何敲击键盘,电脑上一个字都不再显示,接连不断的出现无数个粗鲁话语发送给对方,直到对方生气的下了线。 刘浩急得拔掉电脑插头,再一次的出现了与会议室相同的一幕,电脑屏幕不与外界相连接的自动运转着。 对方下的订单取消了,沟通的产品图样变成了各种卡通人物,一个个文件从电脑内删除,垃圾回收站像是永远填不满一般全部接纳了。 刘浩都要疯了,狂乱的砸着电脑,但就像是砸在铁板上无济于事,直到电脑屏幕几乎清空,只留下了一个回收站吃饱了一般在诺大的屏幕内摆着。 出来,你给我出来!刘浩在空荡荡的公司嘶吼着,身影像个无头苍蝇般在公司内胡乱冲撞着。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别说一个人了,连个苍蝇都没有,整个公司都要被他掀个底朝天,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一夜,刘浩睁着眼直到天亮,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头发油腻腻的挂在头顶,下巴上长出了胡子茬,衣服上破了几个洞,脸上,手上,膝盖上,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眼睛木呆呆的看着前方,口中不停地嘟囔着出来,你给我出来! 进入公司的同事们被公司脏乱的景象惊住了,第一反应是进了贼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既而看到了跌坐在一堆破烂中的刘浩,又拨打了医院急救电话。 刘浩的这场夜间古怪事说出来后没有一个人相信,与法国那边确认时倒是承认了刘浩发过来的骂人话语,至于订单取消什么的是根本没有的事。 在与医院诊断刘浩的精神问题倒是查出来了波动,有轻微的妄想症,也就加长了住院时间,甚至转了个主治精神疾病的医院。 对外贸公司来说,这场事件因卢卡斯对王永印象非常好,尤为庆幸的没有弄丢这笔单子,所以老板也就拍了板,这笔订单给了王永,与先前给刘浩的待遇一样,提成翻倍,带薪休假七天。 你满足于此吗?祁忌叼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慢悠悠的说道,这是他继棉花糖外的新喜好,清甜的口味。 夜店内人声嘈杂,快速闪烁的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人眼睛不自觉地眯起来,王永连喝了两杯伏特加,看了眼角落处与一中年男人亲吻的画着浓妆的女同事,嘴角向上翘了翘,不言而喻。 他递给祁忌一杯酒:请你。 祁忌摇头:抱歉,不会。拿出嘴中的棒棒糖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若是真心感谢我就送我一袋草莓味的棒棒糖,我说不准会接受。 你成年了吗?王永猝然问了一句。 当然成年了,不成年的话我跟你来夜店干什么。祁忌不满,他最讨厌别人问他这句话。 夜店的动感音乐越发的大声,王永凑到祁忌耳旁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做到的? 祁忌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哼笑了一声,食指竖在上翘的唇中间,小声说了句:秘密。 王永眼眸闪了闪,不再追问。 夜店内激昂的音乐一浪高过一浪,祁忌被带动的起了劲,起身走向舞池随着音乐跳了起来,不忘在人群中对王永招了招手,示意一块跳舞。 王永摆手拒绝,慵懒的靠在软沙发内继续饮着酒,冷漠的神情与这激情的夜店格格不入。 翌日。 外贸公司的玻璃门口贴满了照片,照片中尽是浓妆艳抹的女同事与一中年男人的亲吻搂抱的照片。 女同事是个单亲妈妈,与谁亲吻都属正常,但好巧不巧那个中年男人正是公司年纪较大的女同事的爱人,这是继张经理与前台小孙之后公司发生的又一件小三插足已婚家庭的丑闻,于此公司老板没有再手下留情,直接开除,顺带着前任市场部张经理一块轰走了。 一个星期后,荣升为市场部经理的王永看着空荡荡市场部办公区,想着是该招些新人进来了。 有了这想法,他也就向人事部的脚步迈过去,心中琢磨着,最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涉世未深,方便管理。 ☆、第二禁(一) 何桀纣之猖披兮,夫惟捷径以窘步。屈原《离骚》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了。 精英中学高三重点班的走廊内没有一个学生走动,静悄悄的走廊内连虫子挪动的步伐都缓慢了许多,眼尖的麻雀一眼看到窗台边虫子挪动的身影,一个俯冲直接叼住,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A班的教室内,一张纸条从最后一排的角落处传递出去,直至传到了第一排的紧邻讲台的中间位置。 张丘看都没看这张纸条就扔在课桌下的纸篓里,继续埋头做他的模拟练习题。 纸篓内堆满了小纸条,张丘刚扔下的纸条铺展在最上面一层:张同学,我可以预约你晚上九点的时间吗,帮我补一个小时的数学,求求你了,我可以支付你五百块钱。 最后一排的学生对他的同桌摊了摊手:没戏了,这次考试估计要考倒数了。 同桌无力的趴在桌上:你还好,偶尔发挥失常考倒数,我次次是咱们班的垫底生,我妈要是知道我下次还考倒数第一肯定拿鞋底抽死我。 坐在第一排张丘的同桌看了眼奋笔疾书的张丘,小声的嘟囔:都这么多人求你了还不帮一把,真当自己是尊神了。 张丘充耳不闻,笔尖不停的继续流畅着写着解题答案。 翌日,七点四十五分,上午第一节课。 A班班主任走进了教室:今天我们班新来一位转学生,你进来做下自我介绍吧。 话音刚落,门口站立的身影走上了讲台,含笑的对台下的同学们说道:大家好,我叫祁忌,请多多关照。 教室内鸦雀无声,班主任指了指张丘一旁的空座:坐那吧。 祁忌放下书包坐了下去,对着张丘友好的笑了笑,张丘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便继续看向讲台。 班主任拍了拍讲桌,严肃着一张脸沾上了点笑意:有个好消息,今年教育部给了我们学校一个保送名额,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这个保送名额会从我们AB两个重点班中产生,但学校为了体现公平,在下周一组织了一场考试,谁考得了第一名,这个保送名额就是谁的。都听清楚了吗? 台下的学生们齐声回答:听清了。 下课时,班主任将张丘叫去了教师办公室。 教室里,学生们互相交头接耳的嘀咕:这个保送名额铁定是张丘的了。 可不是!张丘次次考试得第一名,这次保准还是他。 学校这么做真是恶心人,直接把名额给张丘不就行了,我们又不会说什么,非得搞得这么虚,还说什么公平。我呸,什么狗屁公平。 你们说张丘会不会偷着乐啊? 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谁不会乐,要是换做我的话恐怕做梦都会笑醒。 祁忌打开书包,掏了几根棒棒糖出来,自己吃了根,剩下的转身递给后桌:吃吗?请你们。 他的后桌是一男一女,男同学王展没伸手接,女同学孙雯倒是略有犹豫。 祁忌直接将棒棒糖放在了桌上:趁老师没来赶紧收下吧。 孙雯好心的提醒:学校不让带零食进来。 哦祁忌拉长音表示才知道有这个规定,对她挤了挤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孙雯脸红,将棒棒糖全部收在自己的抽屉里,对上同桌质问的目光闪躲了过去。 王展面向祁忌开口问:你为什么高三下半学期转校啊,换了新环境的话学习成绩会跟不上的。 祁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舔了一口棒棒糖:在那个学校待烦了,没劲儿,倒不如换个新学校找点乐趣。 那学习呢?不考虑学习成绩吗? 咔吧,祁忌咬碎了棒棒糖:不考虑,这玩意儿不在我要转学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之前在哪个学校啊? 祁忌嘴角一歪,小声说了句:秘密。 正在这时上课铃声响起,祁忌一口咬下了棒棒糖,在嘴里快速的咀嚼起来。 直到上午第三节课,张丘才从教室办公室回来,出乎意料的首次对祁忌露出了微笑:欢迎你来,转学生。 祁忌回报了过去,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谢谢。 面对升学的压力,高三的的学生们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他们仍是一刻都不愿意松懈,拼命的寻找着各式各样的习题。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已经被精英中学的学生们做了一个遍,《十年高考七年模拟》正是眼下的最流行的试卷。 学生们的笔,刷刷的在试卷上写着,除了每日必上的主科,其他时间全都在做题,教室内,操场内,宿舍内,厕所内,甚至走路期间也在琢磨着英语单词。 想当然的高三的体育课早已被各科老师们瓜分了,副科老师们的课程偶尔也会因个头疼脑热的被主科的老师们霸占,至于原因,彼此都十分的心知肚明。 学生们也体谅老师们的良苦用心,毕竟都是为了考个好成绩,上个好大学! 祁忌在操场上与高二的学弟们打着篮球,时不时投个三分球,得到了学弟学妹的欢呼声,偶尔也有学妹红着脸递水过来,祁忌全部笑纳了。 一声铃响,祁忌将篮球递给了身旁的学弟,叼着棒棒糖向学弟学妹们挥手:学长我去参加考试了,你们先玩,等我考完了再过来。 试卷自第一排一一传递了过来,祁忌坐在倒数第三排的贴墙位置,拿到试卷后随意的前后两页扫了一遍,执起笔来伸了个懒腰,再落笔时笔尖在试卷上留下了道道答案。 哎,最后一道题你写了吗? 考完试的学生们习惯的对答案,碰上时间不够或者题太难而自己没有落笔答题的时候,恨不得所有的同学都一样,毕竟要共苦才对。 祁忌再次往操场的方向走时碰到了同一个方向回宿舍的张丘,也就顺便同行了段路。 这两个人作为同桌的一个星期之内,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祁忌与整个班级的同学们相处的愉快,尤其与身后的王展和孙雯两位同学关系处的火热,倒是唯独处不起来的便是这个张丘。 学长,你考得怎么样啊?一块与祁忌玩篮球的高二学弟见到祁忌的身影凑上前来。 祁忌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接过学弟手中的篮球在支起食指尖上转了个圈:走,打篮球去。 与他同行的张丘并未在意他的手势,心中冷笑:哪来的自信!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不是一路人。 他心中盘算着,得到保送后休息段时间,最好出去旅个游,放松放松! 这样想着越发的势在必得,毕竟这个学校内没有人比自己学习成绩更好了,连校长都亲口承认了,呵呵 ☆、第二禁(二) 三日后。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4)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这场关乎保送名额的考试成绩以公开透明的方式张贴在了学校公告栏。 高三的学生们虽然都知道自己不会夺得这个第一名,但还是纷纷前去查看成绩,看看自己在年级排到第几名,成绩有没有倒退等等。 A班的教室内有两人没有挪动地方,一个是祁忌,一个是张丘,前者是不在乎,后者虽然很在乎但却相当自信。 祁忌!王展在教室门口大喊,你知道这次成绩谁考了第一名吗? 谁?祁忌撕开了一袋棉花糖,他还是无法忍受没有棉花糖陪伴的日子,所以暂时将棒棒糖打入冷宫。 张丘竖起耳朵听着,等着王展接下来的话,看起来比谁都紧张。 我的祖宗啊,你倒是真不在乎啊!王展几步走过来,一巴掌拍在祁忌的桌上,兴奋道,你啊,是你啊,你得了全校第一名,你得了这个保送名额。 是吗?祁忌慢悠悠的吃了块棉花糖,咂了咂嘴,倒是件好事。 哐当!身旁的凳子摔倒了,张丘连滚带爬般急匆匆地跑出了教室。 王展在离开后大笑:这人还以为铁定是自己无疑了搁这装深沉,哈哈,这下栽了吧,这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让你平时目中无人,活该! 祁忌的腮帮子被几块棉花糖堵的鼓鼓囊囊,看着了眼摔倒的凳子,抬脚踩了上去,继续往嘴里填棉花糖,轻微点了下头:嗯。 张丘,怎么回事?教师办公室内,班主任拧紧着眉头看着低头不语的张丘,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必考个第一名夺得保送名额,给你姑姑我争光,可是如今你瞧瞧,这个新转来的问题学生一出马就把你当初夸下的海口当个屁给放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丘的指甲深深的抠进掌心,眼睛恨恨的直视前方。 你倒是说话啊!班主任恨恨的踹了他一脚,哑巴啦? 姑姑,我无话可说。张丘紧闭着嘴唇,模样十分的不甘。 你无话可说,我才无话可说,你这样让我怎么给你爸爸交代。班主任揉着额头,他今天还等着我给他打电话报好消息,如今怎么报,报他儿子得了全校第二名,被一个一下课就跑的没影的转学生超过了吗? 张丘咬紧牙关不语。 算了。班主任像是放弃了什么,挥挥手,既然没有得到保送名额就继续学习吧,无论如何高考千万不能再出差错了,好吗? 嗯。 整个高三年级都炸了锅了,祁忌是谁?新来的转学生?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高三下学期要转校?他之前是哪个学校的?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堵在A班门口,王展作为祁忌的临时经纪人在一一解答。 孙雯一脸崇拜的看着祁忌:学霸,不,学神,堪称当代学神,只差一分就满分了啊。请问祁忌同学,你是如何在不耽误玩的情况下学习的呢? 祁忌拿起一块棉花糖在她眼前晃了晃:天生的。 孙雯的崇拜脸更贴近了几分。 祁忌与整个A班的同学们关系都不错,有几个学习较差凑上前问能不能帮忙补补课,祁忌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这下人缘更好了。 这热闹的氛围止步于一脸阴森的张丘回到了教室。 围绕在祁忌课桌旁的几个同学阴阳怪气的讽刺着:某人啊,这下如不了愿了,让你得瑟。 也不知刚才干嘛去了,是不是找家大人哭诉去了呀。都十八岁了,难道还没断奶嘛,呵呵。 上课铃响起,同学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教室内也再次恢复了安静,这节课是自习课。 张丘的本子被他落下的重重的笔尖划的嘶啦作响,满眼尽是愤恨和不甘。 祁忌支着头侧脸看着他,小声说了句:恨我吗? 张丘猛地抬头怒目瞪向他,下巴两侧的腮帮子被不断咬紧的牙齿里外鼓动着,就怕下一秒直接张口咬了过来。 祁忌的嘴角咧开,上前凑近了几分:你是不是在想,假如我没有转学过来,这第一名的保送名额铁定是你的了? 张丘不语,鼻孔呼出的气越发粗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假如,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又会如何呢?祁忌嘴角咧的更大,继续问,你是不是还在想,我这么一个从不认真听课而且好玩的学生凭什么得了第一名,对吗? 张丘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可是我就得了,你又如何呢!祁忌的表情甚至有点得瑟,慢慢的低头笑出了声,而后又像是疯魔了一般拍着桌子大笑起来,狂妄又豪放的笑声使得整条走廊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张丘气急,将桌子上的课本全部扫了下去,发狠的对祁忌指了指:你给我等着。踩着课本走出了教室。 祁忌的笑渐渐收敛了下来,看了眼一脸莫名的同学们,勾唇笑了笑,大声喊道:今儿我高兴,送你们每人两袋棉花糖。 宿舍内,刺啦一声,张丘用裁纸刀一道一道的划着一个小布娃娃的脖子,嘴中嘟囔着瘆人的话语去死,去死,发红的眼珠溢满了癫狂。 布娃娃的脖子被裁断,裁纸刀又划向了他的肚子,既而是胳膊,腿,直至将布娃娃划的粉碎,只留一堆小布块和棉絮,不知道它之前是个什么东西。 像是不解气,张丘又将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拆散,胡乱的抓挠着,裁纸刀胡乱的划着,口中发泄的喊了出去啊啊啊! 疯癫的状态持续了半个小时,张丘筋疲力竭的倒在一片狼藉中,乱成鸡窝的头发竖在头顶,身上全是棉花套子,说是刚从乞丐堆里爬出来都不为过。 祁忌的话一直在脑内徘徊着,张丘冷漠的寒光愣愣的看着手中这柄裁纸刀,祁忌,这是你逼我的。 明明这条捷径是我的,明明被保送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转学过来! 你抢了这条路,要是你消失了,那这个名额会落到谁的身上? 张丘被突然间冒出来的想法击中了心,是我,被保送的人会再次变成了我!哈哈,是我,是我! 像是再向前走一步就会碰到美丽无双的北极光一般,张丘兴奋的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刀刃,将溢出来的血珠抿入口腔,嘴角露出嗜血的残忍笑容。 ☆、第二禁(三) 很快,这个新来的转学生得到了校领导的关注,也因为可以不用参加高考从而对他的管理松懈了许多。 就像是个脱了缰的野马,祁忌鲜少出现在教室,同时与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打成了一片,篮球,足球,羽毛球等等,凡是涉及到体育类的项目总会看到这个好动的大男孩的身影。 高三的同学们虽是羡慕,但是该学习的学习,该做题的做题,并没有受太多影响,毕竟本身没有对保送报太大的希望,还是踏踏实实的参加高考为好。 学长梳着马尾辫的高一学妹红着脸递过来一个信封。 哦~~~周围的学弟们挤眉弄眼的起哄。 不是我的,是,是别人转交给我的,让我,让我交给祁学长。学妹结结巴巴地解释,大有欲盖弥彰的意思。 祁忌十分绅士的接过信封揣在上衣口袋里,并不打算当场拆开看看,默认了周围学弟们的起哄,对女孩温柔的说了一句:谢谢,我会看的。 哈哈哈哈学弟们哄笑声更大,女孩的脸红成了熟番茄的颜色,娇嗔的看了眼祁忌后跑开了。 这样的小插曲,自祁忌与学弟们玩到一起后几乎每过四五天就会上演,也就不足为奇,女孩走后他们仍是继续称兄道弟的玩耍。 当天夜里十一点半,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 祁忌单手插兜的靠着粗壮的梧桐树干,脚尖不住的碾压脚下的石子,口中叼着一根棒棒糖,时不时的模仿抽烟的样子吐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烟圈,自娱自乐玩的倒是痛快。 远处传来脚步声,祁忌咔吧咬碎了棒棒糖,眯着眼睛盯着渐渐走来的身影,是张丘! 祁忌向上翘的嘴唇抿了抿,扔掉手中的糖棍,对来人热情的打起了招呼:嗨,原来一直暗恋我的人是你,早说嘛,何必那么费事写情书约在小树林,在教室内传个纸条岂不是省事? 张丘讥笑:你脸皮倒是厚的可以,暗恋你?我呸,我恨不得捅死你。 祁忌转了转眼珠,想到了什么尴尬的咳了一声:你确定跟我说的不是同一个意思? 傻X!张丘骂了一句。 祁忌有些可惜的耸耸肩:真遗憾,本来我还想答应你来着,仔细一看你长得还挺帅的。 张丘根本不理他这胡言乱语,阴冷着目光盯着他:祁忌,你知道我为什么过来吗? 祁忌点了点嘴角作沉思状:不是来找我告白的,其他的我还真想不出啊,等等,你应是恨我的对吧,所以你来找我打架的? 张丘冷哼:亏你还记得我恨你,是不是这几天把你得瑟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姓祁啊。祁忌微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祁,单名一个忌字,禁忌的忌。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肚子上,祁忌对于张丘的怒气没有一点反应,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惹得张丘肾上腺素飙升,似是被激怒的斗牛般直冲了过去。 张丘一把揪住祁忌的脖领子,拖拽的用手肘将其压在树干上,凶狠的瞪着他,粗喘着气咬牙切齿道:祁忌,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挡了我路,是你的横插一杠使我成为一个笑柄,都是你的错,是你的错! 祁忌的喉咙被张丘的力道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的手脚并未有一丝挣扎的意图,仍是那般无所谓的开口:所以你要如何,哈哈,咳咳,你想杀了我,咳,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 对,杀了你,我才能再次得到保送名额,杀了你,我才会不用继续辛苦的学习。只有你死了,我的日子才会好过,你死,你去死啊 张丘的力气越发的凶狠,祁忌翻起了白眼,发紫的双唇越发向上挑去,口中发出苍老沙哑的嗬嗬声,像是即将死亡的恶魔般恐怖瘆人。 失去理智的张丘并未在意这些,此时脑内只想着祁忌就要死了,自己就要得到梦寐以求的保送名额了,爸妈又可以引以为傲了,再也不用夜以继日的学习了等等美好的幻想。 夜里十二点整,倚靠着树干的人不再发出一丝声音,温热的体温迅速降了下来,圆睁得双眼死不瞑目得看着他,张丘松开了胳膊,这人滑了下去跌坐在草地上,歪着头愣看向前方,嘴角可怖得笑容自始至终从未散去。 张丘后退两步,就算已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亲手杀了人的后怕感仍遍布全身,尤其这还是他第一次杀人,他的身子抖如筛糠,冷汗爆如雨下。 四下无人,张丘抖着双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像是个得了帕金森的老年人颤颤巍巍的转身离开,他的大脑一团浆糊,例如清理现场掩埋尸体之类的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离开,回宿舍,睡觉,明天会变得不一样。 张丘安慰着自己,躺在宿舍的床铺上合上了双眼等着明天的好日子到来。 翌日,是个晴朗明媚的好天气。 早读时间,高三A班教室内仍是乱哄哄的读书声,学生们忘我的兀自背诵各自的内容,自己隔绝了一片天地。 张丘灰白着脸,一副虚弱的模样出现在教室门口,并未引起专心致志的学生们一丝关注,倒是坐下后被王展拍了拍肩膀,询问祁忌为什么还没来。 张丘顿时紧张万分,极力克制全身的抖动,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我怎么知道,我又跟他不熟。 王展撇了撇嘴,没有继续追问。 第一节课时,在张丘还在担心等祁忌的尸体被发现后自己要如何应对时,门口出现了本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祁忌。 他为什么还活着?他明明死了的,明明在我面前断气了的。 他是人还是鬼? ☆、第二禁(四) 张丘的眼珠都要蹦出来了,一眨不眨地盯着祁忌的身影。 有影子,步伐矫健,面色红润,仍是平时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偏偏这副模样让张丘觉得无比恐怖。 祁忌坐在他的身侧的位置,摊开纸张悉悉索索的写着什么,偷眼看了眼正在黑板上写试题的数学老师,递给了张丘一张纸条。 递过来的纸条带着温热的体温,张丘手指按压着迟迟不敢打开看。 十分钟后,张丘咽了口唾沫,心一横,打开:不好意思,昨天打球太累了没有去赴约,今晚十一点半,小树林不见不散。 咣当,张丘吓得跌倒在地,两手撑地,惊恐的看着这张纸条,既然昨晚他没有赴约,那昨晚自己杀死的那人是谁? 教室内鸦雀无声,老师和同学们包括祁忌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张丘只觉得头晕目眩,呼吸急促,他撑地起身,不顾老师关切的询问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教室。 没有,还是没有,莫说是祁忌的死人影子,连一滴鲜血都没有,草坪仍然完好无损,没有一丝踩踏的痕迹。 见鬼了!张丘只觉得浑身发冷,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冷汗浸湿了衣服,他扶着墙角慢吞吞走回了宿舍,一头栽到床铺上,昏睡了过去。 晚上十点,昏睡了一天的张丘被室友们回寝后洗漱的动静吵醒,他睁着眼木愣愣的躺在床铺上,直到十点半熄灯未移动分毫。 晚上十一点,张丘的闹钟声响起,他像是没有听见般任由它吵闹,倒是惹得舍友们不满的嘟囔了几句,张丘这才关掉。 晚上十一点十五分,张丘起身在床铺上坐了一会儿,像是梦游一般摸索着夜间的黑暗,他打开了宿舍的大门走了出去。 与昨夜两人见面的场景一模一样,祁忌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若是昨夜觉得祁忌面目可憎,那么今夜,张丘只觉得祁忌的笑容阴森至极。 祁忌:干嘛不说话,快点告白,我十二点还要赶下一场。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5)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张丘盯着他不语。 嘿,约我来的是你,不说话的也是你,难道你还害怕我会拒绝不成。祁忌摆摆手,替他宽心,不用担心,男人和女人对我来说没有区别,你若是情话到位,我说不准会答应,毕竟我觉得你长得还挺帅的。 话锋一转,祁忌又补了一句:尽管学习成绩不如我,但是能够排在我之后的第二名已经很厉害了,我还是很欣赏你啊!话到此为止,他看了眼插入腹中的刀片,溢出了鲜血的唇边挂上了瘆人的笑容,身体后仰平躺倒地。 你还是死了的好! 张丘眼中凶光未退,又一次,祁忌死了。 他被刀片划破的手心冒出的鲜血滴入祁忌不断冒出汩汩鲜血的腹部,手抖的掏出口袋中从舍友那里偷来的一根烟,打火机试了十次才点着。 咳咳,张丘初次抽烟被呛了几口,学着舍友的样子极力做出老烟民的动作,吧嗒吧嗒的抽起来。 烟头熄灭,张丘扔在地上用脚撵了撵,抽出裁纸刀的刀片在祁忌的衣服上抹了抹,左右看了下无人,他胡乱的抹去自己在场的痕迹,伪装成祁忌捅腹自杀的场景后便离开了。 张丘脱下沾满鲜血的衣服扔在床底下,随便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睡着了,一夜无梦。 隔日。 报告!祁忌背着书包出现在教室门口。 进来吧。老师招手让他进来。 咣当!,张丘再一次夺门而出,惹得老师和同学们一头雾水。 如昨日一样,张丘仍是什么都没发现,他跑回宿舍找到床底下的血衣,确定昨晚不是梦。 难不成祁忌真的是鬼? 中午,祁忌把张丘截住,扯到小树林里,指着昨晚祁忌死的地方问他:你昨晚来过这里吗? 祁忌摊了摊手:没有,昨晚回到宿舍就睡着了,不过,今晚我一定不会忘记的。说完还朝他抛了个暧昧的眼神。 那前天晚上呢?张丘继续问。 你说什么胡话,这封信不是你昨天刚交给我的吗,关前天什么事,难道你前天就有意向我表白了?那我真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祁忌一脸的可惜。 前天,昨天?鬼打墙?时间错乱? 张丘发冷的颤了颤身子,背部僵硬,眼睛发呆,大脑一片混沌。 哎,其实你向我表白何必非得等到晚上,现在四下无人岂不是个机会?祁忌勾了勾他的肩膀,小声说道,我还真的挺喜欢你的,尤其喜欢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极了被丢弃的流浪狗,哈哈哈哈。 祁忌在他耳边大笑了几声,商量道:如何,要不要考虑和我交往段时间,嗯?尾调上扬,磁性的声音又酥又麻。 变态,滚开!张丘嫌弃的打落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别忘了今晚十一点半,我在这等你。祁忌在他的身后大喊了一句,眼眸闪过一道金光,一闪而逝,与太阳照射的金黄色的光芒融为一体。 夜里十一点半。 祁忌热情的打完招呼,顺带连着中午在树林的动作勾上了他的肩膀:张同学,不是你主动给我写的情书吗,怎么如今我愿意与你交往,你还这么冷淡呢?哎呀,怎么还流汗了,紧张的吗?祁忌擦了擦他额角流出的汗,暧昧的贴着他的身子拱了拱。 张丘极力克制着抓狂,被祁忌这么一拱再也克制不住,再次一刀捅了过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干净利落。 他猜测着明天又会看到活着的祁忌,并未清扫现场,踩着血脚印离开了。 果不其然,他的猜测得到了验证,祁忌再次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仍是对昨晚没有去小树林赴约道了歉。 日子并没有祁忌所说的停留在昨天,日历本每一天都在翻篇,时间也在匆匆而过。 之前一直关注学习的张丘,从此往后专注了祁忌,不是爱情,是杀戮。 考上好大学不是目的,学习成绩优秀让父母引以为傲也不再是目标,祁忌,现在所有的目标全部指向了祁忌。 杀了他,至于为何杀祁忌,张丘记不大清了,只知道杀了他自己才会得到了某种东西,而那是什么东西,张丘已完全不在乎了。 一次,又一次,再一次,再再一次杀死了祁忌几十次的张丘已经麻木了。 上课,下课,宿舍,小树林,宿舍,上课依次往复,兜兜转转。 没有了害怕,没有了恐惧,没有了焦虑,取而代之的是癫狂。 他爱上了这种感觉,亲手杀死祁忌的感觉。 与之相应的是祁忌一次一次的对他表露心意,喜欢,爱慕,表白,交往,在一起,类似的话语荼毒着张丘的耳膜,引得他偶尔对祁忌的放浪形骸选择了默认。 高三A班的同学们本来对张丘没有被选为保送生而幸灾乐祸,但他们发现保送生祁忌与张丘的关系反而比原先亲近了许多,虽不至于日日夜夜在一起,但上课时是同桌,下课时祁忌与张丘窃窃私语勾肩搭背,就算是回了宿舍,张丘的舍友也告诉他们,夜里张丘经常外出,而且那兴奋的模样就像是去约会。 不明所以的同学们只当张丘与祁忌交了朋友,把对祁忌的好同学关系也匀给了张丘一点,至少外表看起来同学关系融洽。 学习底子好的张丘并没有祁忌的介入而落下成绩,没有了祁忌的压制,他又恢复了年级第一的水准,就这样保持到了高考,他如愿以偿的进了全国重点QH大学。 一年后,曾经的高三A班同学聚会。 张丘连喝了两杯白酒,打了个酒嗝,还没来的举杯就被王展劝住:少喝点吧,你看你的脸都红成猴屁股了。 我高兴,哈哈。张丘揽住了王展的肩膀递了杯酒过去,大着舌头说,哥们,早知道你对孙雯有意思,这下终于泡到了,啥心情,给哥们讲一下。 还能啥心情,当然是抱得美人归的心情啊。酒桌上的其他同学起哄,毕了业就抓紧时间结婚啊,我们份子钱已经准备好了,对不对啊,同学们? 对!同学们跟着起哄,吵吵闹闹的好不热闹。 孙雯脸红,与其他的女同学相约起身去了卫生间。 张丘与王展继续互相敬酒,酒过三巡,王展回忆道:其实临高考前的那几个月,我一直很讨厌你,脾气怪,冷漠,小心眼,不合群,总之每次抬头看到你的背影就恨不得拿支铅笔戳死你,不过后来你放弃了学校给的保送名额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就觉得你很有骨气,我很佩服你。 保送名额?张丘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即刻又恢复了清明,他笑的摆了摆手:提那些做什么,我们继续喝酒! 来,喝喝喝,不醉不归啊 ☆、第三禁(一) 主人,您被杀死了这么多次,需要休息一下恢复元气吗? 不需要,于我不过被挠了几下痒痒罢了,继续吧。 是,下个结界中的大人性格比较温和,应该不会对您造成身体伤害。主人,请您准备好,开始了 有车吗? 没有。 有房吗? 没有。 没车没房过来相什么亲,莫名其妙。 快餐厅内,女孩扬长而去,于长竹喝了桌上的那杯葡萄汁,一滴不剩。 十字路口,红灯亮,行人禁止通行,于长竹站在街道边上等着红灯,一辆车疾驰而过,下过雨的马路溅了站在路边站立的人们一身泥水,周围的群众大声怒骂司机的不道德,于长竹略微擦拭了衣服,绿灯亮时踏上了行人道。 小于相亲回来啦,怎么样啊,有戏吗? 神速快递公司内,于长竹换上了工作服,整理起了满地杂乱摆放的包裹,并未答话。 公司内几人互相传递了眼神,心知这次相亲又黄了,而且铁定是女方嫌弃他没车没房,就算他长得英俊又如何,没车没房的话什么都白谈。 小于啊,你说你每月工资至少五千块,既不抽烟也不喝酒,也没其他不良嗜好,每个月的钱几乎全都存起来,工作了七八年,到现在至少存了二十万吧。你为什么就不想着买套房呢,就算是按揭贷款小平方的也算是有房人士啊,再不济你买辆车充个脸面也能找到个女朋友,何至于三十岁了还单身呢。快递公司内四十多岁的马大姐好心规劝。 于长竹正蹲在地上筛检今天需要送出去的快件,对马大姐的好心规劝回复道:谢谢大姐,您说的很对,可是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要是有女孩看的上我,是我的福气,没有女孩看得上我,我就继续等,等缘分到了一切就都会好的。 哎呀,你都三十了,还信缘分这套鬼话呢。马大姐砸吧了两下嘴,什么是缘分,我告诉你就是房和车,有房有车的话,你招招手就会有女孩过来,没房没车,就算你等到老,也不会有老太太主动搭理你的。 于长竹笑了笑不再答话,将筛检的快件一一装上了三轮车。 安心小区门口,于长竹给一个收件人打过去电话,电话响了四声被接通。 您好,我是神速快递的快递员,您有个快递,我到了安心小区门口,您在家吗? 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咀嚼声,紧接着清亮的男生嗓音回复:在家,送上来吧。随即挂了电话。 安心小区A栋十二楼东户,于长竹按了门铃,房门被打开,一个长相清秀俊俏的二十岁左右的男生站在门口。 您好,这是您的快递,请签收。 祁忌在快递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抱着快递盒子站在门口含笑的看着他,在于长竹等电梯期间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于长竹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祁忌解释:没有的别的意思,我之前收快递时快递员都要求我下楼去拿,很少遇到像你这种亲自送到房门口的,所以想知道你的名字,向你们公司对你提出表扬。 于长竹摆手:多谢,将快递送到客户的手中是我们神速快递的宗旨,也是我们每个快递员该做的事情。电梯到了,于长竹站在电梯里对他点头道谢,合上电梯门离开了。 祁忌舔了舔嘴角,饶有兴味看着电梯旁的电子屏幕上逐渐下降的数字:有趣。 第二天。 小于,你今天辛苦一下,小周没来,你替他的那份也一块送了吧。公司主管对于长竹说道。 行,没问题。 烈日炎炎,于长竹顶着大太阳开着快递三轮车又来到了安心小区门口,还是祁忌的包裹,一个电话打过去,祁忌在家。 这么热的天,你又出了这么多汗,来我家里喝杯水休息会儿吧。祁忌主动邀请于长竹进家。 于长竹仍是摆手拒绝:谢谢您的好意,就不打扰了。一边说着,一边进了电梯。 哎,等一下。祁忌回屋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递过去,喝点冰水解暑。 谢谢。于长竹不好意思再推辞只能接下。 坐在三轮车上,于长竹拧开瓶盖,几口下肚顿时觉得凉爽非常,抬头看了眼十二楼东户的位置,由衷的小声说了句谢谢。 当晚九点钟,回到出租房的于长竹去公共浴室冲了个澡,光着有八块腹肌的上半身回屋的时候正巧与隔壁租住的女人碰了个对面。 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腹肌,媚惑的声音问道:于哥,你现在才下班啊,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下面给你吃好不好? 于长竹面无表情的推开她走回了房间,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切,装什么清高,我就不信你一点欲望都没有,有我这么个大美女主动投怀送抱都不要,活该你单身。女人掐着腰在门口讽刺,你呀,下半辈子就跟你的右手过吧。说完,扭着腰回到了屋内,顺便给她的相好打个电话约时间去去火。 回到了房中的于长竹打开落地扇,调到了二档,夏日特有的暖风吹在他的身上,不凉不热,却平白地有了些燥热。他想到了今天上午安心小区十二楼东户那家给的一瓶冰水,冰冰凉凉的,而且那水有一股甘甜的味道,可惜那瓶水上没有标签,不知道是哪款矿泉水,于长竹想着等下次给那家送快递时可以问一下,那个小男生看起来也很健谈的样子,应该会告诉的吧。 ☆、第三禁(二) 次日,筛检包裹的于长竹特意关注有没有祁忌的包裹,所幸翻到的第十个包裹就找到了祁忌的名字,而这个包裹也被他放到了送快递的名单之首。 于长竹在祁忌签收快递期间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请问,您昨天给我的那瓶冰水是什么牌子的? 祁忌勾了勾嘴角,把签字联撕下给了于长竹,不答反问:好喝吗? 好,好喝。于长竹有些囧,怎么觉得像是给人家讨水喝的乞丐似的。 那冰水是我特意调的,独一份的口感,你喜欢喝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欢迎随时过来取。 调?于长竹奇怪,是饮料? 不是,只是水,不过我用了特殊的办法剔除了水中的杂质,保留了最纯净的部分。祁忌对他眨了眨眼,闪在门边再次邀请他进屋,想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 于长竹十分好奇,欲要点头时低头看了眼溅了几滴泥点的工作服,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几十家快递要去送,下次吧。 下次?祁忌歪头邪笑的看着他,好,那就等下次。 小于啊,我给你说的这个女孩,你看咋样,行的话就去见一面? 快递公司内,热心的马大姐又张罗起了于长竹的相亲了:不要车不要房,现在这样的女孩可少啊,你可得抓住了。 于长竹刚卸下一个将近二百斤的包裹,站在门口擦汗:大姐,我现在只想多赚点钱,女朋友还是等等再谈吧。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6)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傻小子,这两件事不冲突。马大姐有点自责,也怪我,之前给你介绍时女孩都太势力,非得要房车才肯谈朋友。可是这个不一样,这女孩也是跟你一样来这个城市打拼的,都是外地人,而且这女孩家里也是农村的,不图钱,就图个人好。 还是算了吧,我 马大姐打断他:那个女孩,人长得不错,性格也温和,是我一个亲戚家的孩子知根知底,你去见见吧,不吃亏。你们要是互相看不上那是另一码事,但是至少见一面,你说是不? 于长竹失笑:大姐,你是不是已经跟那个女孩约好了,现在就差我点头了? 马大姐丝毫没有被识破的尴尬并且觉得自己做的没有一丝不妥:对,明天中午十二点,城市咖啡厅,她在那等你。 于长竹又从车厢里卸下一个大件包裹,无奈的摇了摇头:行,既然您跟人家约好了,我也不好驳了您的面子,我就过去一趟。 马大姐喜笑颜开:好好好,记得明天穿好点的衣服,万一这女孩就是你一直等的缘分呢,可千万别错过了。 翌日,上午十一点半。 于长竹走进了城市咖啡厅,选了个角落坐下,有服务员过来时他要了两杯冰水。 盛冰水的玻璃杯上插了片柠檬,于长竹摘下直接喝了两口,冰凉甘甜,他心中诧异,这与祁忌给的冰水口感一模一样,但他不是说他的是独一份的口感,可这是 于长竹伸长脖子在咖啡厅内寻找祁忌的身影,没有找到,起身去问柜台的服务生这冰水为什么口感如此特别。 服务生擦拭着玻璃杯的手不停,对于长竹的问话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这冰水是我们老板独创的,外面根本买不到。但它绝对不是饮料,就只是水而已。 你们老板?于长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叫祁忌? 对呀,你认识我们老板?服务生将柜台边写满各种须知的标识牌推倒于长竹面前,指着上面的最后一条小字说,我们老板说了,凡是说出他名字的朋友都可以享受本店五折优惠。不过你是第一个能说出我们老板名字的顾客,我们老板口头告诉我们,第一位顾客可以免单,本店所有菜品任你选择,打包带走都没关系。你很幸运啊! 这么大的优惠力度!有离着柜台进的顾客听到后也凑上前来,说出了祁忌的名字,不求能全部免单,但求能享受五折优惠。要知道城市咖啡内的一杯冰水就卖到二百块钱,更别提其他的菜品了。虽然价格贵的离谱,偏偏生意异常火爆,只因为这里卖的东西口味独特,不提咖啡和糕点,单单是二百块钱的水也能喝出与众不同的口感来。 服务生以偷听不算数为由拒绝了,引得顾客遗憾的回了座。 那他现在在这吗?于长竹对是否免单并不关心,他对这个仅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就已经是全市最大的咖啡厅的老板更是好奇。 服务生摇头:不在,我们老板很少过来,一般三四天来一趟。而且他昨天才来过,今天根本是不可能来的。 于长竹回了座位,虽然没有再点其他东西,但是服务生还是给他上了几块蛋糕和两杯特级咖啡还有其他的一些小零食之类的。 有邻座的女人惊呼:这些怎么也得有五六千了吧。不满的瞪了眼他对面的男人,嫌弃他只要了普通两杯咖啡,连块蛋糕都没有,顺便还踢了一脚,使得他对面的男人直想换座位,眼不见为净。 十二点一刻,一个穿着沙滩裙的女孩走到于长竹的桌边,轻声问了一句:请问,是于长竹吗? 于长竹赶紧起身,知道这是马大姐给介绍的女孩到了,有些拘谨的摊手让其落座,指了指桌上的食品让其不要客气尽管吃,自己则是继续喝那杯水。 女孩看着桌上的蛋糕和小零食之类的几乎摆满了桌,对于长竹的第一印象非常好,也就没有客气的舀了一小块蛋糕吃入口中。 她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就听说了城市咖啡,也知道这个地方并不是她这种上班族消费的地方,这次相亲选这个地方也是为了拍拍照,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哪想到这个相亲男选了一堆吃的,她看了一眼桌上的价目表,默默估算了一下,这一桌至少六千多块钱,于是吃蛋糕的动作越发的慢了,吃一小口,抿三四口的那种。 女孩翘起兰花指捏起咖啡杯的把手十分优雅的喝了一小口,对上相亲男只喝水的动作,心狠狠跳了一下,眼珠转了转,主动开口问:你怎么吃不吃啊? 哦,我不是很饿,你吃吧。于长竹推了一盘薯格到她面前。 女孩放下了咖啡杯,纸巾擦了擦嘴角,直接问道:你是打算AA吗? 于长竹一愣,对上女孩精明的目光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扯开嘴角温和的笑了笑:不是,你尽管吃吧,结账的问题不用担心。 女孩又说:我没带钱。 嗯,没关系,我带着呢,你尽管吃就好,不用管我。话到此,于长竹明白这个马大姐又给自己介绍了个什么样的女孩,也就对对面极力装淑女的女孩不那么上心了,专心喝起了他手中的这杯冰水,心中琢磨着到底这水要如何提纯才能有如此好的口感。 服务生又上了两盘顶级神户牛排,手持圆形银色托盘躬身在于长竹的耳旁说:先生,这两盘牛排是我们老板亲自做的,他让我跟您说,只喝水是吃不饱饭的,多吃肉。 于长竹眼眸一亮:他来了? 服务生点点头:我们老板让您先约会吃饭,等他忙完了就过来找您。 于长竹终于要动起了刀叉,尚未落刀便被女孩制止住了,女孩举起相机各种角度的连拍,最后兴奋的对于长竹说:可以开吃了。随后率先落下刀叉,谨慎小心的叉起一块米粒大小的肉粒吃了起来。 这顿饭在女孩连连的神操作下,在下午两点终于吃完了。 女孩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总结今天对他的印象:我觉得你很好,可以交往试试,你说呢? 于长竹不知如何拒绝女孩的交往邀请,并未答话,眼睛一直瞟着大厅内的大号摆钟,想着祁忌是不是都等急了。 既然吃完了饭,那我们要不要出去转转。女孩猜想于长竹可能是害羞,毕竟听马大姐说从未有一个女孩答应过与他交往,女孩拎起小包站起身等着于长竹和她一块出去。 于长竹把她送出门口,说了一句:我还有事,你先走吧。便要关上门。 女孩急了:哎,等一下,你不送送我吗? 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送你了,对不起。 女孩本来是想让他陪着逛街给自己买买东西,左右一想今天的饭至少花了一万块也够本了,听到他说对不起,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不然到手的肥羊跑了咋办。 瞬间变了态度,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那好,那你先忙,我就先走了,记得给我发微信,打电话也行。主动把门关上对他挥了挥手,迈着小碎步走了。 再回身时,祁忌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在腹部,悠闲地躺在藤椅上,口中叼着棒棒糖笑眯眯的看着他,对他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如何,相亲成功了吗? 于长竹挠了挠头,闹了个大红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祁忌没有继续逗他,捏着糖棍将棒棒糖从口中扯出,起身招了招手:你不是好奇我的冰水是如何提纯的吗,跟我来吧,我给你演示一遍。 ☆、第三禁(三) 城市咖啡厅的后厨,祁忌按下了一个按钮,与特工电影中的情节十分类似,本是二百平的厨房瞬间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从一个普通的餐厅后厨改变为一个类似化验室般的模样。 于长竹眼睛都瞪圆了,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竟觉得自己是穿越到了未来。 九曲十八弯的细长玻璃管子呈一条长龙的模样摆在可以堪当镜子的银质台上,于长竹跟着祁忌的身后观瞧着,只见从最源头的自来水管中不断流出的水进入玻璃管内,经过几个弯成了圆形的管道,水流逐渐加速,而后再穿越了几层似是筛网般的隔层,原本流动的水流似是失重般飘了起来,本是连串的水流变成了颗颗水珠,一滴一滴的进入最后的像是大号分酒器玻璃容器中。 祁忌将玻璃容器中的水倒出一杯递给于长竹:尝尝,是不是你喝的冰水的味道。 于长竹抿了几口,一模一样,就是这个味道,而且不用冰箱制冷,这杯水自带的冰冰凉凉的感觉。 这是,为什么?于长竹大专毕业,知道眼前的这水的分离过程实属罕见,若祁忌愿意甚至可以申请专利。 只是筛检而已,与你筛检快递没什么区别。祁忌从桌台的抽屉里掏出一包棉花糖慢悠悠的吃起来,只不过你的是筛检所管辖区域内的快递,而我这是筛检可以饮用的成分,大体也是类似的。你吃吗?祁忌递给他一块棉花糖。 于长竹原本脱口而出说个不字,然而看到粉粉嫩嫩的棉花糖鬼使神差的点头接过,发觉过来时道了声谢。 祁忌饶有趣味的看着于长竹将棉花糖吃进口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哧一乐,扶额转身抖动起了肩膀,窃窃低笑出了声,直叫于长竹有些莫名其妙。 两分钟后,祁忌按下了按钮,翻转案台,玻璃管再次转动着消失,又恢复了餐厅后厨的模样,他说了一句:下次我再告诉你详细的筛检方法。这句话被被翻滚的案台滚动声盖住,于长竹并未听到。 祁忌从咖啡机中接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了于长竹,一杯放在桌案上,加入了四五粒糖块以及几勺奶,最后拿出一个大号猫爪子的棉花糖放了进去,整体看起来有种粉嫩少女般的可爱。 于长竹看的稀奇,没有经过大脑的问了一句:你成年了吗? 祁忌白了他一眼,率先将漂浮在咖啡中的猫爪子一口吃了,嘟嘟囔囔的说:你再说这种话,我就不管你了,你信不信! 莫名的,于长竹对于祁忌的不开心非常忌惮,当然也不知道他说的不管你了是什么意思,但于长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将这条记在了心上。 城市咖啡厅门口的停车场,一辆鲜红色的法拉利超跑停在门口,祁忌向半空中抛了两下手中的车钥匙,对准备骑电驴子回公司继续上班的于长竹笑着邀请道:今天请一天假吧,我带你出去兜兜风。语气像是十几年的老朋友般亲近自然。 谢谢,今天我受你的恩惠实在太多了,实在不能再占你便宜了。于长竹拧开了电驴子的开关坐了上去。 祁忌几步挡在于长竹的电驴子前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中午的这顿饭钱结了账,又怎么叫作受我的恩惠。一顿饭吃了一万二,你也真敢结账,难道不觉得我这是黑店吗? 于长竹失笑一声,夸赞道:呵,不觉得,这钱花得值,而且你店里的东西真的很好吃。 好吃个屁,你别想蒙我,你全程只喝了一杯水而已,最后我给你做的牛排都被你对面的那个女孩吃掉了,你真当我是瞎啊。我不管,你必须要陪我去兜风,然后晚上我再请你吃顿饭算作中午的补偿。祁忌为了让于长竹上自己的车耍起了赖,索性坐上了他电驴子的后座,要不你就骑着你的电驴子带我兜风。 于长竹不知为何竟生出了哄孩子的感觉,左思右想时但察觉腰间被一双胳膊环住,温热的身体贴上了他的后背,于长竹顿时僵住了,全身似是过了电的发麻,只感觉环着自己腰间的胳膊是个小火炉,烧的他全身发烫。 祁忌使坏,指尖挠了挠的侧腰,嬉笑的逗弄他:快走,你要是不走就上我的跑车,我带你。 于长竹额角的汗吧嗒吧嗒的掉,僵硬的身体不敢移动分毫,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说:走,你带我,我跟你走。 城市外环路上,一辆红色的敞篷法拉利跑车以将近二百迈的速度穿梭在道上,驾驶座上的男子肆无忌惮的迎风大喊大叫,路上的车主们来不及看清那男子的模样,便只瞧着一道红色的车影驶过,随后独自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疯狂! 副驾驶的于长竹紧拽着胸前的安全带,像个操心的家长似的对祁忌唠叨:慢点,开慢点,安全第一。 踩着油门的祁忌侧头对他咧嘴笑了笑,再加深了一脚,指针瞬间飙到了二百一。 看路,祁忌,你别看我,看前面。于长竹惊恐地喊的有些破音,紧拽安全带的手背青筋爆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祁忌哈哈大笑,迎风大喊:竟还有你害怕的时候,哈哈哈哈再次加深一脚飙到了二百五十迈,一溜烟跑出了城市直指郊外。 坐在郊外的草坪上,于长竹整整喝完一杯水才缓过劲来,揉了揉被风吹得有些发胀的额头,仰躺在碧绿的草坪上,蔚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于长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青草香泥土香扑入鼻腔,惬意又舒心。 祁忌趴在草坪上一颗一颗的吃着棉花糖,身下是一本格斗题材的漫画书,时不时学着漫画书中人物的样子挥手摆弄姿势,翘着的小腿来回的晃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童心未泯。 半个小时后,一本漫画书看完,祁忌盘腿坐起,推了推酣睡的于长竹,但瞧他皱了皱眉,侧身继续酣睡,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祁忌邪笑的咬了咬下嘴唇,轻手轻脚的起身蹲在于长竹的面前,拔了一棵狗尾巴草搔了搔他的鼻头,随后又蹦蹦跳跳的跑远,等着于长竹醒来。 于长竹挠了挠鼻头,打了个哈欠,这段时日快递公司总有大件包裹运到,说是为此体力透支倒是不至于,乏累总是有的,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而且又在如此舒适的环境,他紧紧闭着眼不愿意醒来。 哪想到祁忌根本不放过他,一下不醒两下,两下不醒三下,如此搔了近十下,于长竹红着眼眶睁开了眼,抬眼便见背着阳光的祁忌露着洁白的牙齿,伸着粉嫩的舌尖,拿着狗尾巴草逗弄着他,清秀俏皮的模样,说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都不为过。 于长竹打了个喷嚏,对上祁忌闪亮的大眼睛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累了,不自觉地就睡着了。 没关系。祁忌十分大度的摆了摆手表示理解,扔掉手中的狗尾草,盘腿坐在于长竹的面前,大有要长谈的架势,使得于长竹不禁规规矩矩地坐好,等着这个比自己年轻近十岁的小男人开口讲话。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7)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第三禁(四) 你想变成有钱人吗? 于长竹轻笑一声:谁不想呢,但并非那么容易。 我可以帮你,一瞬间的事情,很容易的。祁忌歪头嬉笑的看着他,这句话在他嘴里说出如请你吃顿饭似的轻松,好像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抬手那么的简单。 为什么帮我? 不怪于长竹疑惑,从一开始祁忌就对他表现出了很亲近的样子,而且这不过是两人相见的第四面,但祁忌却对他表现出了异常信任的态度,单单是带他去咖啡厅的后厨观看冰水的制作过程便属难得。 我很欣赏你。祁忌笑眯眯的看着他,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喜欢,觉得你不应该过如此贫穷的日子,富足才是你本来的生活。 于长竹摇头:我并未觉得我贫穷,相反我觉得 祁忌打断他:你是想说你觉得此时的日子过的很幸福,是吗?他舔了舔嘴唇,棉花糖袋子已空,他左右摸了摸兜没找到棒棒糖,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看向于长竹的眼睛带着一股哀怨,你带糖了吗? 于长竹有些摸不到头脑,愣愣的实话实话:没有。 祁忌顿时泄了气,也不打算说教了,直接开口下了命令:从明天开始,你辞去快递员的工作来咖啡厅上班,从最底层的服务生做起,一个月之内做到主管的位置,最后接手这家咖啡厅,明白吗? 于长竹惊住了,挪动屁股后退一步,连连摆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 祁忌不耐烦起身离开,他实在是没法忍受说教的时候不吃糖的时刻,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迈向路边跑车的脚步加快,想着车内是否放着糖。 于长竹僵在原地不知所措,怕是天上掉馅饼都不如这个来的实惠,从未揣摩过人心的脑袋此时也不禁猜测祁忌这样做的心思。 祁忌在车门的储物格内翻到了一个橙子味的棒棒糖,他记得这是自己尝试换个新口味时买的,不过他对橙子的口味实在是喜欢不来这才丢在储物格内,然而此时没有其他的棒棒糖能解他的馋。 祁忌鼓着腮帮子给自己运气,最后还是决定不吃橙子味的棒棒糖,暗暗决定回家后一定要先吃两袋棉花糖补偿自己的得来不易的克制力。 他招手让僵在原地未挪动一步的于长竹上车,一路无话,直奔安心小区而去。 安心小区A栋十二楼东户,祁忌打开了门,直奔向冰箱,打开棉花糖袋子塞了几颗棉花糖入口才缓了一路上焦躁的神色,对门口的于长竹邀请道:进来吧,不必拘束,就当是自己家。 二百平米的房子,三室两厅两卫,高档的中式古典风格的装修,雕梁画栋,鎏金的器皿摆设在暗红色的木桌上,于长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朴的装修风格。 祁忌哼笑了一声,拉着不知该迈左脚和右脚的于长竹进屋,一把把他按在沙发上,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傻了吗,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我于长竹犹犹豫豫,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接管你的咖啡厅,明明你经营的那么出色,而我又一窍不通。再者说了,我们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说过的话也数的过来,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说完了吗?祁忌咀嚼着棉花糖搬了个凳子坐在他面前,还有问题吗?于长竹摇了摇头。 那好,接下来你就听我说。我是很欣赏你的品行才将这么大的咖啡厅交给你,除此之外还对你一见如故,你长得与我走散的一位祁忌转了转眼珠想着措辞,长辈,嗯,与我走散的长辈很像,所以也就自然的对你表现了亲近。 于长竹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心中不知为何对长辈这个词有点抵触,好像把自己叫老了一样,明明两人年龄差别不大,也只是相差十岁而已。 另外,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应该过更富足的生活,而不是每个月只挣死工资的快递员。我也大致了解你为何对相亲这件事不上心,无非就是你现在挣的钱买不起房车,给不了另一半丰厚的物质生活。而这咖啡厅的收入足够你买别墅豪车,这是你应该欣然接受的理由之一。 还有,我能猜到你有一定的野心想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但苦于手头资金不足无法实行。我这咖啡厅表面上看盈利可观,但需要投入大量的财力和精力去研究菜品,揣摩客人们的喜好,所以会有相当大的资金投入,偶尔有几个月亏损也属正常。所以这也算是一种挑战,这应是你所感兴趣的,也是你欣然接受的理由之二。 第三便是我自己的原因了,我想去环游世界,这个咖啡厅若你不接管就要关门大吉。祁忌的话语有些威胁的韵味,关不关门,你说了算。 祁忌说的话字字直指于长竹的内心,他的确不满足于单纯的挣死工资,的确想要有自己的事业,的确想要多挣些钱,但他原本的目标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而不是靠砸到头上的这个大馅饼,于是他要摇头说不。 等等再摇头,你想好了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多少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祁忌继续好言相劝。 于长竹仍是拒绝:不了,我还是靠自己为好,多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祁忌不满,小声嘟囔了一句:死心眼。摊了摊手,一脸可惜道,那没办法了,这咖啡厅没人接手便关门算了。 于长竹不信祁忌真的会让这咖啡厅关门,所以并未接话,也谢绝了祁忌请吃晚饭的邀请,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楼房内。 对门的女人又换了个男朋友,两人在屋内翻云覆雨,不隔音的墙壁将咯吱咯吱的床板声和娇喘声传入了于长竹的房间,他恨恨的一跺脚,堵上耳塞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大脑空白一片。 渐渐的于长竹的脑内不自觉地出现了祁忌的样子,他弯弯的眼角,狡黠的笑容,清亮的嗓音,调皮的举动,以及找糖吃的焦急模样和吃到糖时满足的模样。 于长竹侧身面前墙壁,手掌抚上腰间,滚烫的手掌温度与下午祁忌环抱时的温度冷了不下十度,丝毫没有那般足以灼伤皮肤的感觉。他摸向自己的脸颊,也不如脸颊的温度,他猜想自己可能发烧了,或许是在祁忌的跑车内被风吹感冒的缘故,但他丝毫不想起身吃退烧药,心中隐约感觉吃药对他这病情没有一丝帮助。 他不后悔拒绝祁忌的接管咖啡厅的邀请,但他有些后悔拒绝祁忌的晚饭邀请,会不会祁忌没有吃饭,会不会只吃糖而不好好吃饭,会不会于长竹晃了晃脑袋,他又不是没成年的孩子,自己白白的瞎操心! 于长竹在床上转了几圈才闭上了眼,一个小时后,眼皮下转动的的眼珠和上翘的嘴角显示着他或许做了个什么好梦。 ☆、第三禁(五) 隔日,回到快递公司上班的于长竹率先被马大姐堵在门口,喜庆着一张脸说:小于啊,那姑娘对你很满意,你对她印象咋样啊,为什么没有给人家发消息联系呢? 于长竹继续往公司内走,签了个到,琢磨着如何开口回绝了马大姐的热情,胳膊被马大姐拽了一下,他无奈的回复:大姐,我和那个姑娘没有缘分的。 啥,你说啥?马大姐的声音尖锐的拔高,小于,你说缘分这东西也就骗骗小年轻吧,也想骗我?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人家姑娘? 于长竹不回答,已经相当与默认了。 你说你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你的人,而且那姑娘又不图你的物质条件,你还有什么可挑的呢,你马大姐开始了以连番轰炸机的状态对他说教,大有你不喜欢那姑娘就有违天理的意思。 浑浑噩噩的,于长竹被说教了一番,也没有改变不与那女孩交往的意思,马大姐说得口干舌燥也就暂停了荼毒于长竹的耳膜。 他筛检着今日快递,有安心小区的,却没有A栋十二楼的,没来由的心中有些失望。 站在安心小区楼下,于长竹再次望了望紧闭着窗户的祁忌家,轻叹了口气,继续骑着他的三轮车去送快递。 一连十天,天天如此,就好像祁忌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于长竹与祁忌见面不过五次,也没有很深的交情,却平白无故的牵肠挂肚。 他去敲祁忌的家,无人应门。去祁忌的咖啡厅,被告知没有出现,也不知去了哪里。给祁忌打电话,关机。 于长竹只知道祁忌的名字,他的家庭住址,他的咖啡厅,他的手机号码,其他的一概不知,连祁忌的年龄也是猜测出来的,他隐隐觉得祁忌不出现或许与自己没有答应他接手咖啡厅有关,但却丝毫找不到他此番猜测的证据,只等那个人出现。 主人,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祁忌合着眼懒洋洋的泡在浴缸内,口中叼着草莓味的棒棒糖,脖子以下全被泡沫覆盖着,面庞被热气熏得发红,但在这大热的天却没有出一滴汗。 急什么,再等五天。祁忌对着凭空响起的少年稚嫩的声音说话,五天后他不接受也得接受,到时候就由不得他拒绝了。 少年的声音嗯了好长一会儿,琢磨着如何开口:主人,我觉得您或许误解了这个结界中大人的意思,或许钱不是主要原因。 祁忌睁开了眼:除了钱还有什么,这个物质的社会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你还小,什么都不懂,等你长大的就知道了。 少年嘟嘟囔囔:跟你比我大多少似的。 祁忌耳朵尖,撇撇嘴,屋内顿时恢复了安静,他再向下移了移身子,泡沫直接淹到了下巴,祁忌满意的闭上了眼,享受这惬意的小生活。 五日后,一封快件寄到了神速快递公司,收件人是于长竹。 他奇怪的打开信封,是一封律师函,内容写着他有一份遗嘱需要他继承,带着律师函去所在的律师事务所认领。 于长竹疑惑,他父母早亡,与家内的亲戚也几乎断了联系,只身来到这个城市,没有一个亲人,又怎么会有遗嘱继承呢。 难道是骗子?于长竹觉得这个猜测更为准确,不打算理会,甚至要撕毁这封信。 此时一通陌生电话打过来,但听得对面人自称是名律师,受祁忌先生的生前委托将名下所有财产转赠与他,并让他带着律师函过来认领。 于长竹脑袋嗡的一声,手机自手中脱落摔到地上,蓦地心脏涌上一股心悸般的疼痛,直叫他当场喘不过气来,显些晕死过去。 他扶着桌案大口大口地喘气缓解心痛,豆大的泪珠不自觉地从眼眶滚下,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哀嚎,配上他三十岁男人的低沉嗓音,难听至极。 快递公司的同事们纷纷凑过来,不明所以,以为他老家中的某位亲人去世,不停的劝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之类的话语。 一个小时后,一名身着白衬衫黑西裤,手持公文包的男人出现在快递公司门口,一眼定准了独坐在椅子上一脸悲苦,眼眶还是红红的于长竹,率先自报身份,便是祁忌的遗嘱委托律师。 律师从公文包拿出一沓文件,挨个摆在于长竹面前:祁忌先生得了脑癌,早已在一年前确诊,遗嘱也早已拟好,只是一直没有在受遗赠人填上名字,直到半个月前才填上。 于长竹喉咙滚动几下,抿紧嘴唇抑制再次涌上心头的哀痛情绪。 律师叹了口气:填上您的名字之后,祁忌先生便住进了医院,五日前在医院去世。 墓地在哪?于长竹急切地询问。 祁忌先生说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需要准备墓地,让我们在火葬场烧了以后把骨灰扬到大海中。 你,你扬了,你扬了吗?于长竹揪住律师的脖领子,眼眶红的几乎要杀人。 律师脖子后仰:是,委托人的要求,我们必须要遵守,这是我们律师 砰!于长竹一拳打了上去,发泄般的连续不停的挥舞拳头殴打,同事们急忙上前拉住发了疯的于长竹,律师这才被解救出来。 失去好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请您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律师扶了扶歪了的金丝边眼镜,语气平静地说,桌上的文件您都签了吧,算是了结祁忌先生的心愿,还有他要我跟您说,希望您能把城市咖啡经营下去,这是他此生的心血,相信您能做的比他更好。另外,这是祁忌先生家中的钥匙,他希望您不要变卖这套房子,并且搬过去住下。节哀! 十日后,提着简单的行李的于长竹站在安心小区A栋十二楼东户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入目的仍是古朴的中式装修风格,指腹一一划过那些家具,脑内想象着祁忌的手掌也在上面停留过。 走进次卧的屋中,他放下了行李,没有急着摆放自己的物品,他去厨房打开冰箱门拿了一瓶水出来,连续喝了两口,拿着水瓶走进书房。 书桌上摆满了各种图纸,于长竹翻看了一遍,是冰水的提纯过程图,电脑屏幕上贴着一张便利贴:快递员,这冰水提纯技术不可外传,谨记。 于长竹轻声笑了笑:好,我谨记。 城市咖啡厅的外窗上贴上了大张的餐前须知,其中最后一行的加粗加大号字尤为突出,有变化的是说出老板名字的顾客不再享受是五折优惠,而是三折优惠,且正确答案不变。 ☆、第四禁(一) 小七,为什么这次结界中的记忆没有收回来,哪出了问题? 主人,请您稍安勿躁,您且先进入下个结界,我去探查缘由。 大学校园内,莘莘学子们手捧着书本漫步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谈笑间尽显朝气蓬勃的年轻活力。 砰! 啊啊啊! 即将进入教学楼的学生们被半空中突然摔下来的人吓得惊声尖叫,纷纷躲避着后退,汩汩鲜血从那人的身体内冒出,有稍微冷静点的学生拨打了急救电话,不敢向前靠近一步,直到学校的老师们到达现场。 人文学院出了名,不是因为良好的教学水平,是因为有个大二的男生坠楼自杀,幸好男生生命保住了,只是摔成了植物人,下半辈子很难醒过来。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8)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记者采访,教育局追责,家长讨说法,学院副校长被问责,男生所在班级的生活导师因管理不到位被辞退,连带着任课老师们也受了不大不小的处罚。 警察过来调查该男生在学校的生活情况时获悉,同班级的同学们对这男生知之甚少,只说他内向腼腆,交际很少,就算是同在一个宿舍内的舍友们也与他很少交谈,是个性格孤僻的人。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警方调查的结果是自杀,没有其他的因素指向他杀,基本被认定为男生学习压力过大导致的跳楼自杀。 等再过了段时间,学校赔了男生家中一百多万,当事者家属不在学校闹了,这件事也就逐渐被平息下来。 大二工程管理专业A班,导师领着一位男生走上讲台:这是我们系的祁忌,之前因身体原因休学在家,今天返校回来。祁忌,你找个空座坐下吧。 祁忌点了点头,直奔倒数第二排角落空座的位置而去。 摆放好课本,祁忌对同桌友善的一笑:你好,我叫祁忌,你叫什么名字? 周霖,你好。同桌周霖语气清淡的回答,没有一丝笑容的面上也是十分寡淡了。 他前座的男生转身拍了拍祁忌的桌子,努着嘴抬了抬下巴:身体原因,得了什么病? 祁忌上下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没有答话,抬头看向讲台,一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模样。 男生生气,还从来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蔑视他,张嘴便要放狠话,却被祁忌冷冷的瞥过来的一眼噤了声,嗓子似是被一根刺卡住似的发出嗬嗬的垂死声音,大力的捶打两下喉咙才有所缓解,放狠话的嘴紧紧闭着,食指指了指祁忌,鼻孔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端正的坐回座位上。 周霖转头看向祁忌,冷不防对上祁忌微笑的目光,尴尬的轻咳一声,继续听课。 下课铃响,祁忌尚未挪动地方便被同班的四五个男生围了过来,一个个歪头邪笑,斜眯着眼睛显得眼睛一大一小,抖动的双腿与街头的痞子一般无二。 小子,挺牛啊。前桌舌尖舔了舔牙花子,啐了口唾沫,刚回校就敢跟我杠上,知道爷爷是谁吗? 祁忌双臂交叉在胸前,后背靠着椅背,一脸不屑的看着眼前的痞子:爷爷是谁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面前的孙子叫陶风。 妈的,你活腻了。陶风一巴掌便扇过来,祁忌纹丝不动,但却在半空中被周霖截住。 操,周霖,你敢拦我,是不是又想找茬打架? 其他几个类似陶风手下的学生们再次凶神恶煞的看向周霖,大有要干架的趋势。 想要打架?好啊,约个时间和地点,我奉陪。祁忌挑眉,丝毫不怵他们的阵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长时间没有活动,手都生疏了,这万一不知轻重的打死一两个可别怨我。 呦呵,挺有种,我还很少碰到像你这种愣头青,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咋样,敢不敢来? 陶风,他刚回学校,你别欺负他。周霖冷冷的插了一嘴。 欺负?陶风的嘴角向上撇了撇,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这怎么能叫欺负呢,这叫关爱同学,难不成你想替他打架? 周霖不答话,侧挡在祁忌面前的身子表明了态度,他要替祁忌出头。 我看你还真是欠揍,那行,老规矩,今天晚上八点,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随你带人带家伙式。我就不信你装烂好人的帮别人挨揍,别人会傻到随你挨揍?陶风得瑟的与其他几个男生大笑,丝毫没有把周霖放在眼里。 喂,你们又在约架吗?教室门口,穿着极省布料的女孩嚼着口香糖倚靠着门框,我说陶风你还要不要点脸,每次都带七八个人与我周哥一人干架,太欺负人了。说话间女孩走到周霖面前,舔着嘴唇对他抛了个媚眼。 周霖皱了皱眉,满脸尽显厌恶。 小美,你替这个疯狗说什么话,什么时候关心关心我。陶风一脸淫|笑的盯着她胸前的两坨肉球,手掌自然而然的摸向她圆滚滚的臀部,而这个被称为小美的女孩没有丝毫的闪躲,甚至连带着对他也抛了个暧昧的眼神。 眼前的场面也是没眼看了,祁忌不禁想起那位长辈说过的一句话:少儿不宜,需在他的陪同下观看。 祁忌看了一眼身前的周霖,揪了揪他的衣衫,眨着眼示意离开教室,周霖点头会意,小声对祁忌说: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五分钟后,祁忌叼着棒棒糖站在教学楼一楼大厅内看着贴满墙面的大字报,有学校名人事迹,各社团的宣传语等等内容,时不时的自言自语的对上面的内容点评几句,使得路过的学生们不禁好奇的瞅上他两眼。 等久了吧。周霖走到他身后歉意的说了一句。 祁忌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踮脚勾搭上周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在周霖的耳边说悄悄话:今晚我陪你去,放心,铁定吃不了亏,还能揍得他们满地找牙。挑眉眨了眨眼,满眼尽是让其安心的意思。 周霖耳朵有点痒,瞥了一眼肩膀上垂下来白嫩的手背,并未开口拒绝:嗯,好。 当晚七点四十分,祁忌翘着二郎腿坐在小树林的一块石头上磕着瓜子,咔嚓咔擦的瓜子声在寂静的树林内十分响亮。 并不是他不喜欢棉花糖和棒棒糖了,正相反,他此时馋的厉害,只不过学校的超市中草莓味的棒棒糖卖断了货,而棉花糖更是从未入驻过这所超市。若是他去其他超市碰碰运气说不准还能买到棒棒糖和棉花糖,但时间来不及了,他与人约定好掐架的时间就快到了,所以只能暂时用焦糖味的瓜子抵挡嘴馋。 周霖递给了他一瓶水:吃瓜子容易上火,喝点水吧。 祁忌嗑瓜子的嘴不停,摇了摇头,抽空说了句:上火正好,全部撒在陶风的身上,正好败败火。 周霖笑了笑,只觉得他这番话说的有些狂妄自大,祁忌不了解,周霖可对陶风的秉性了如指掌,典型的欺软怕硬,仗势欺人,地痞小流氓的作派,若是打架也肯定是带一帮小弟过来打群架的。 他想着待会儿打起来时,让祁忌躲得远远的,虽然祁忌嘴上说的打架不会吃亏,但他毕竟外表看起来有些瘦弱,要是真挨上一拳怕是要疼上很久,没来由的周霖觉得自己应是挡在祁忌面前保护他的。 ☆、第四禁(二) 晚上八点十分,月头正当空,皎洁的月光照射进这片小树林,分外明亮。 从一路走来大概七八人的身影,大开着腿大摇大摆的迈步过来,走近祁忌面前但瞧着有几个打扮着杀马特的造型,鼻孔上牵了个鼻环,绿色的头发像个绿毛龟,穿着破衣烂衫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刚从哪个贫民窟过来的。 祁忌装出的冷俊脸一秒破功,手中的瓜子抖落在地,笑得直想喘不过气来,拿过一旁周霖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连喝了两口才缓解些,眼睛看向打扮稍微正常点的同班陶风几人,不再往杀马特那边瞟上一眼,就怕自己会忍不住发笑。 他拍了拍周霖的肩膀,凑到耳边小声说:不用你动手,这些小喽喽我一人能搞定。 周霖并未应答,握紧了拳头准备动手。 好小子,挺有种啊,还真陪着周霖一块过来挨揍,我敬你是条汉子,准许你拿个棍子当武器,咋样?陶风大气的宣布,像是皇帝赐给爱卿一柄上斩昏君下斩谗臣的尚方宝剑似的。 祁忌伸出食指晃了晃:一根手指头,这便是我的武器。 什么?你逗我呢吧,哈哈陶风几个人大笑,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你以为玩一指禅呢,还一根手指头,哈哈哈哈。 祁忌耸耸肩,无所谓他们调笑,勾了勾手指,面无表情的向右侧一歪头,低沉着语气说:过来吧,还等什么,让爷爷我教你们什么叫做关爱同学。 陶风啐了口痰,横肉一抖,凶狠着语气说:找死。随即一挥手,七八个人挥起拳头瞬间围了过去。 周霖紧接着要上前,却被祁忌拦下,挑了挑嘴角嬉笑的说了一句:看我表演。 不足一分钟的时间,周霖只觉得看到了现实版的金庸武侠小说中的武功高手,一人化作虚影游走在几人之间,不过是指尖触碰的瞬间,那人便哀嚎一声仰躺在地,瞬间前一秒还蛮横的地痞学生,下一秒与哭爹喊娘奔赴刑场的罪人无异。 祁忌揉搓了几下手指,用舌头打了个响,对周霖说:嘚,表演精彩吗? 周霖抿了抿唇,点了两下头:精彩。 这话说完,祁忌像是被大人夸奖的孩子般得意的笑了笑。 躺地哀嚎的几人像是浑身的骨头被打断般疼的泪流满面,陶风不住的喊祁忌的名字,甚至叫起了大哥大师师父之类的称呼,僵硬着身体求祁忌帮忙,好让自己可以活动手脚,并称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以后愿做小弟鞍前马后的伺候,这番感人肺腑的话确定是江湖话无疑了。 祁忌摇了摇手指,这些人吓得顿时又是一阵痛苦的哀嚎。 他轻笑:一个小时后就没事了,算是我给你们的一份见面礼,以后见到我和周霖躲远点。转头对周霖露出孩子般纯真的笑容,我们回宿舍吧。 嗯。 没有再理会一地哀嚎的僵尸们,祁忌与周霖回到了共同的宿舍四零一。 四人间的宿舍,正是跳楼自杀最后摔成植物人的同学的宿舍,祁忌补了他的缺。 周霖比祁忌早几天搬到这个宿舍,原因是与原宿舍的舍友们关系不合,刚好四零一内的另一同学申请休学空出一个床位,他也就顺势搬了进来。 整理好了床铺,祁忌准备睡前喝点水润润喉,瓜子吃得太多难免会口渴。 喂,新来的,给我热袋牛奶。靠窗的一个光头男生躺在床铺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吆五喝六的指使着新来宿舍的祁忌。 祁忌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真的去热了牛奶,两袋。热好后一袋给了周霖,一袋自己喝进了肚中,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关灯睡觉。 光头男气的坐起,对着门口位置的祁忌的床铺大喊大叫:卧槽,新来的,你挺拽啊,哪个系的,叫什么? 被子蒙头的祁忌小声嘟囔了一句:好吵。随即那光头男噤声,咚的一声倒在床上,不过几秒的时间传出打鼾的声音,祁忌在被中翻了翻身子,打鼾的声音消失,屋内一片安静。 周霖的床铺与祁忌的紧挨着,睡觉时是两头相抵的对立方向,祁忌的嘟囔声被周霖听了进去,光头男的反应也看在眼中,他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与之前在小树林的惊奇加在一起,周霖生出了想要更进一步靠近祁忌的心思,有好奇和,说是兴趣也不对,总之是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作祟,和那种本该挡在祁忌身前保护他的行为类似,只觉得两人应该是更亲近的关系。 翌日。 光头男老实了,昨晚通宵玩游戏的另一舍友回宿舍后,也想对这个外表文弱的小男生来个下马威,刚摆了个唯我独大的姿势便被光头男一巴掌拍下来,低声训斥他老实点,直指祁忌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以后少接触。 那周霖呢,也不能动? 那就是条疯狗,平时老老实实趴着不显山不露水,万一真给逼急了得咬死你,你忘了陶风那几个混混每次集结了一帮人跟他打,哪次讨到好处了?这个也不能动。 靠,小椿也跑了,现如今就剩咱们两个光杆司令,连个使唤人都没有,真没劲。 光头摸了摸锃亮的脑袋,叹了口气:安生点吧,李晨跳楼没过去多久,咱们尽量少出风头,免得被人抓住把柄,我可不想再去警察局了。 工管A班的多媒体教室内,讲台上的老教授拿着教鞭指着工程测量图倾尽所能的教导讲台下的学生们,掰开了揉碎了讲,若是学生们认真听的话当即考个初级工程师是没问题的,只可惜学生们根本不鸟这老头。 陶风写了张纸条,转身双手奉到祁忌的面前:师父,今天中午请赏脸让徒儿请您吃顿饭,食堂三楼的饭菜您随便点。 祁忌接过这张纸条来看了两遍,低低笑了几声,在周霖眼前展示着晃了晃,得意的显摆:我当师父了,嘻嘻。。 周霖面无表情的脸上被他这番得意劲儿逗笑,扯了扯嘴角:嗯,恭喜。 当了师父,或许更确切的说是当了混混头子的祁忌赏脸吃完饭后领着一众小弟们去了理发厅,直接让首席理发师托尼老师把绿毛龟们的头发剃了,其他的人清一色的板寸头。 祁忌领着这一帮类似还俗和未还俗的和尚们浩浩荡荡的走进了超市,大手一挥:去吧。就如遭了强盗一般,超市的售货员们紧张的抱团挨在一起。 五分钟后,这些人抱着一堆糖果去了收银台,祁忌掏出一张金卡来:刷卡。随后抱着几袋棉花糖喜滋滋地回了学校。 ☆、第四禁(三) 学校操场的看台上,祁忌一个接一个的吃着棉花糖,身旁是默默喝水的周霖,身后隔了四五排座位的是他的那帮小弟们,而其他的空座也由逐渐三三两两结伴而来的学生们落了座。 人文学院与隔壁科技大学联合举办了一场足球友谊赛,虽说是友谊赛,内在的却卯足了劲想要成为获胜的那一方,不为别的,就为啦啦队的队长田丽娜与获胜方一一颁奖握手的环节,简直就是一众吊丝和女神亲密接触的最便捷的途径。 啦啦队员们率先跳了场劲爆的开场舞,引得一众喝彩声,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祁忌看到精彩处也随其他的同学们一般站起身激动的大喊几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操场上活动的人影,偶尔大幅度的激动时会散落几颗手中的棉花糖,倒是有些浪费。 与之相对比,身旁的周霖面上仍是那般冷冰冰的模样,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漠的气息,只有当祁忌的棉花糖掉落在他身上时才有了轻微的变化。 周霖无奈的捡起掉在他腿上的一颗棉花糖,握在手中,想着等着散场的时候扔在垃圾桶里。 欸,你这还有呢。祁忌袋中的棉花糖被他或吃或洒光了,见周霖手中有一颗,也不管从哪来的直接低头张嘴伸舌卷进口中,温热的嘴唇擦过周霖的手心,周霖似是被灼伤了般缩了缩手。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9)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这一小插曲,纯真的祁忌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但周霖内心已是翻滚起了惊涛骇浪,心脏砰砰砰的跳动,没来由的慌了神。 他紧紧握着拳头,脸上似是发烧了般红热,低垂着头偷看了仍是一脸兴奋的盯着操场的祁忌一眼,阳光照射在祁忌开朗的笑容上,周霖的眼眸有一道金光闪过,转瞬即逝,连带着他心中翻滚的惊涛骇浪一并消散。 已恢复平常冰冷模样的周霖看着手舞足蹈像个顽皮孩童的祁忌,轻笑一声:你成年了吗? 你烦不烦啊,像个啰嗦的老头子一样。祁忌皱着眉不耐烦的答复他,而后继续看球。 周霖不问了,陪他一起看球。 一个小时后,这场足球赛以人文学院三比二的成绩胜出,本来就是人文学院的东道主,这下整个操场响起了震天响地的欢呼声。 颁奖台上,身材火辣的女神田丽娜如了这些球队吊丝们的愿,一一握了手,最后将镀金的奖杯放到了队长徐刚的手中,站在他身边合影留念。 祁忌坐在离颁奖台较近的位置,抱胸靠着椅背看着颁奖台上笑靥如花的田丽娜以及一双眼睛紧紧注视着她的徐刚,抿着的嘴角上挑,嗜血的眼神紧盯着两人挨靠在一起的肩膀,久违的阴森可怖的笑容挂上面庞。 师父,您还想吃什么,我给您买? 师父,您那招叫什么名字啊,难道真是一指禅,什么时候教教我们呗。 师父,我就想问,我可以染回绿色的头发不? 其余小弟们: 祁忌弹了他一个脑瓜嘣,开口拒绝:不能。 图书馆二楼的一间自习室内,祁忌被小弟们围着七嘴八舌的讨好着,更有陶风等人捶腿捏肩膀,好不舒服自在。 吵闹的声音停止于周霖抱着图书走进来那时,祁忌挥手推开他们:你们都走开,别打扰我学习。随后接过周霖替他选的漫画书专注的看了起来。 陶风等人嫉妒,对周霖比了个中指,擦身而过时狠狠的瞪了他两眼。 周霖视他们如若透明,坐在了祁忌的身旁。 两人在自习室内安静的翻看着手下的书,不同的是,祁忌的是漫画书,周霖的是线性代数! 一下午的时间,祁忌吃了两包棉花糖,五根棒棒糖,两袋牛奶以及周霖买的小袋装的大白兔奶糖,吃了这么多饱腹的糖果,直到晚上七点钟他也不觉得饿。 此时三本漫画书看完,祁忌揉了揉鼻梁,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双眼定定的看了会儿黑漆漆的窗外,猝然开口:周霖,我们去操场散散步吧。 夜晚的大学操场上,除了跑步减肥的女孩们,最多是谈恋爱的小情侣们,像祁忌和周霖两个男生一起散步的少之又少。 操场的人工草坪上,祁忌盘腿坐着,不住的转头看向四周的热恋的情侣们像是在找什么人。 你在找谁?周霖问了一句。 祁忌嘘了一声,歪头看向他的身后。 周霖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这样坐着也比他高不少,祁忌嫌歪头看他身后费事,直接跪在地上,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呈搂抱姿势的侧头靠在一起,下巴枕着他的锁骨,方便偷看周霖身后的人。 身旁人散发着一股奶香味,周霖喉咙滚动了一下,红着脸僵硬着身体任由祁忌为所欲为,莫名的从心底冒出了一股想要搂住他的欲望,还是手托屁股的竖抱孩子的姿势,内心也为有这种想法而感到羞耻。 十分钟后,周霖耳听得祁忌阴恻恻的嘿嘿笑了两声,随即松开了他,拍了拍手起身。 走吧,去吃饭,我饿了。 周霖转头看向身后,空无一人,不禁疑惑的问:你刚才在看什么? 刚才在那坐着的两人啊,不过已经走了,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去吃饭吧,我想吃红烧肉。 好。 翌日清晨。 人文学院的校园论坛上,一段视频的帖子上了置顶热搜,视频是剪辑拼凑的,发帖人叫夜之灵,标题:人文学院男生跳楼的真相。 一个小时内,点击量过万且迅速增长,转发到了微博、抖音等网络媒体平台上,每一次转发下都跟着数千条谴责、怒骂的评论。 人文学院又火了,仍是男生坠楼事件,不同的是这次不再局限于本市的范围,而是扩散到了全国。 大学舞蹈练习室内,王丽娜正在对镜压腿,细长的眼尾上翘着看着镜中的自己,嘴唇微微翘起个弧度,极尽勾魂。 只有她一人的练习室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以及吵吵闹闹的声音,王丽娜啧了一声,烦透了与她抢占练习室的女生们,收腿擦了擦汗准备回宿舍补个回笼觉。 掏出背包内的手机,习惯性的点开微信,显示有十几条未读信息,王丽娜哼笑了一声,率先点开置顶聊天第一行的徐刚发送的信息:娜娜,我在老地方等你,快来。 死色鬼。王丽娜笑着撇了撇嘴,再次点击第二条舍友发送的消息:丽娜,这个人是你吗? 是一条视频链接,王丽娜点开看了近一分钟,啪的一下扔掉手机,全身打着寒颤惊慌的不知所措,这时门外吵闹的女生们走进了练习室,不是舞蹈社的女生们,全是她不熟悉的面孔。 王丽娜手机中的视频还在播放着,男生小声啜泣的声音从她手机中传出,王丽娜后退两步,这些女生们逼近,掏出手机中的视频给她看,大声质问着: 贱人,是你逼的李晨跳楼吗? 长得祸国殃民的脸,心肠也如此歹毒,你真丢我们女生们的脸。 李晨摔成了植物人,都是你的错。 不是,不是,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王丽娜极力否认着,这些女生们根本不听她解释,有离她近一些的直接上手打了几巴掌,白嫩的脸上即刻显出红掌印。 啊啊啊她口中发出了抓狂的吼声,张牙舞爪的抓挠着眼前的女生,飞乱着头发与一个女疯子没什么两样。 瞅准了一个空隙,王丽娜猛地推开她们,顾不上拿起掉地的手机跑了出去。 ☆、第四禁(四) 没有回宿舍,她跑去了平时与徐刚约会的宾馆。 一进门,只穿了一条内裤的徐刚直接抱起她扔到床上,急不可耐的便要脱她的衣物。 王丽娜挣扎的大喊大叫,徐刚奇怪停止了动作,紧接着便被一巴掌打在脸上。 娜娜,你干什么?徐刚捂着脸不明所以,她不是喜欢来强的嘛。 王丽娜的情绪几近崩溃,推开身上的徐刚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徐刚没问原因,采用了惯用的哄女孩方法诱哄着,偏偏王丽娜还很吃他这一套。 被发现了,传到网上去了,他们都认为是我们逼他的跳楼,可是谁知道他会真跳,我们只是开个玩笑,不是真的要那样。王丽娜语无伦次的说。 一开始徐刚不知道她讲的是什么,直到最后听到了跳楼两个字,他的心猛地咯噔一下,急忙去翻看已选择了勿扰模式的手机。 几十通未接电话已显示在他的手机上,要么是导员,要么是球队队员,要么是陌生号码,还未来得及看完,又一通电话打来,队里的球队队员。 徐刚,出大事了,我们那事儿不知道被哪个孙子录了下来曝光到了网上,现在都他妈的流窜到了全国,导员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我都没敢接,我现在躲在耗子家呢,咱们咋办? 你先躲着,我还没来得及看视频,等我看完你给打过去。 不用徐刚特意翻找,朋友圈第一条就是那段视频的链接,徐刚点了进去。 咚,噔,啪男生厕所内,拳打脚踢的声音响了将近二十分钟,王丽娜在厕所门口敲了敲门:喂,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人打死了。话落,踢打的几人停止了动作。 六个身强力壮的男生围在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生外层,被打男生本是长相清秀,偏韩国男星的那种可爱模样,不过此时这个样子恐怕连清秀的三点水都搭不上。 小子,以后离丽娜远一点,再让我发现你偷看她,就挖了你的双眼,明白吗?徐刚啐了口吐沫,踩了尿液的脚底被围在中间被殴打的李晨身上抹了抹。 李晨无力的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辩解,只因脸颊被打的与偷吃了三个馒头鼓起来的没什么两样。 长得娘们唧唧的,真尼玛恶心。哎,徐刚,我听说这小子是个卖屁股的,我有个好主意你听听咋样。说话的男生奸笑的凑近徐刚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而后传到其他几人的耳中,渐渐的这群人脸上浮上了一股恶作剧般淫|笑。 只听得厕所内先是发出一阵大声的惨叫伴随着其他几人大笑的声音,紧接着是男生小声的啜泣声和稀里哗啦的水声,更确切地是撒尿声,直到最后只留下大笑的声音。 我没有,不是故意的,你们别紧闭的教室,李晨被三男一女围着后退。 放屁,都多少次了,你以为我眼睛瞎啊,今早还特意碰了我一下,你想干嘛?王丽娜一张脸满是嫌恶。 徐刚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狠狠的踩在他胸口上:我说过再让我发现你偷看她就挖了你的双眼,今早竟然还碰了她,看来还得剁了你的胳膊。 咳咳,没有,我不敢,真的,是我不小心,咳咳。 操,还敢顶嘴。啪!男生们的鞋底子直冲李晨过去,外层的王丽娜后退两步,带着一股得逞的微笑。 一处阴暗的角落里,王丽娜把李晨堵住,抬手就是一巴掌:你敢拒绝我,我看你是又欠打了。 李晨耷拉着脑袋任由她捶打,眼睛一片灰败,无神又木讷。 五六段剪辑的近十分钟的视频呈现在手机中,中间几次被电话骚扰,徐刚全部拒接。 直到播完,徐刚按了关机键,肩膀一松仰躺在床上:完了。王丽娜的哭声更大了。 四零一的宿舍内,祁忌满是兴奋的一张俏脸盯着周霖在电脑前的操作,眼睛里满是求知欲般的渴望,若是黑暗中甚至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出几颗星星。 教教我。祁忌摇了摇周霖的胳膊。 好,等我打完这一局告诉你怎么操作。周霖瞄准房子旁边冒出来的头盔一角,又是一枪,干掉了。 祁忌狂点头,眼珠转了转想到了什么,笑着小声道:你要当我师父了,嘻嘻。 那你要不要叫几声师父来听听?周霖开玩笑的说。 祁忌撇撇嘴:想得美。 视频的传播十分迅速,不过半日的时间,相关的声讨性的文章充斥在网络上,这件事发酵到已经无法挽回的地步。 学校领导从宾馆里把徐刚和王丽娜揪出来,以及其他几个要么躲在家里要么躲在朋友家中的视频中的参与者。 警察过来,涉事家长到校向警察和学校求情,连连说孩子还小,只是闹着玩,是万万不会干逼同学跳楼这事儿。说出这种话后,有几个年岁大的警察当场恨不得扇他们一巴掌,倒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李晨的家长也来了,不是被警察传唤,是主动过来,他爸还拎着一把菜刀。 本以为是自己孩子的性子闷,死脑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才想不开跳楼,收了学校的补偿款后也就认了栽,好好的照顾他摔成植物人的孩子,哪想到还有这些内幕,想想自己孩子挨打的画面,他爸直接挥起菜刀砍向徐刚等人 这件事的结局无一例外的是这几人被逮到警察局问话,但因视频中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这几人或推或导致李晨跳的楼,最后也就被强制教育一番,以寻衅滋事打架斗殴为由在监狱里关了几天,在档案里留了个案底,就放了出来。 不过刚放出来四个小时就又被逮了进去,只因这个夜之灵再次上传了一段视频,正是这几人站在顶楼嬉笑着劝李晨跳楼,并且在跳楼前或推搡或扇打着:跳啊,你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快跳,我还会发发慈悲给你烧点纸过去,哈哈哈哈。 李晨跳了,这几人傻眼连忙慌着逃窜,视频到此为止。 教育局十分重视这事儿,加派了几名教育工作人员在学校内走访巡查是否还有此类问题,查有所获,不下三例。 夜之灵到底是谁,不止是警方没有查出来,连黑客都没有搜到任何信息,查到的全是一堆乱码,就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引得人们对他的身份更是好奇,毕竟不管是犯事学生还是学校内的老师和学生都说,他们打李晨的地方都是没有装摄像头的,也不会存在一边殴打一边录像给自己留证据的行为,毕竟又不是初高中生那般炫耀性的霸凌。 人文学院的欺凌案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因为一个女生引起的,且后来王丽娜也说是因为自己喜欢李晨,但李晨又不喜欢她才找人打他的,但那人已经是植物人,也不知会不会醒来,所以也无从得知他是否也喜欢这个打他的女生。 由此也引发了类似大学生恋爱观等一些列的问题,使得专家的研究更加频繁了,不过这也是后话。 接连曝光了两段视频,人文学院的上空像是笼罩在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中,直压得喘不过气来。 ☆、第四禁(五) 暴力,在每个学校都会存在,显露在人们视线中的如陶风那痞子般的拳脚暴力,黑暗角落里如徐刚等人夺人性命的嗜血暴力,颇为常见的有如周霖因性子冷淡而被周围人孤立的冷暴力,也有如光头男赵铎那般对舍友李晨的精神及肉|体双重摧残的心理暴力,尽管是轻微的,但日积月累下也是压倒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尽管徐刚、王丽娜等人非亲自推李晨跳楼,但本身存在言语及肢体攻击,且这件事使得全国的大学校园内的欺凌事件纷纷曝光,大大小小的充斥了各个网络平台,影响之大,国家教育局不得不引起重视,以他们这几人为例,欺凌者被判处了五年有期徒刑,大学学籍作废。 事情过了一个月,人文学院运动会将如期举行,开始前的半个月内,操场内随处可见奋力挥洒汗水的学生们,他们都期待着用自己的绵薄之力为班级荣誉争光。 刚到达两千米终点的祁忌一个跳跃爬上了周霖的后背,扒着他的脖子不松手:背我,你背着我跑。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10)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周霖晃了两下没把人晃下去,无奈的向后伸手托住他的腿窝:你别松手啊,我就带你跑一千米,多了我也跑不动。 祁忌阴谋得逞,嘿嘿的笑了两声,猝然沉腰挥手打了他一下屁股,豪放的喊了一声:嘚~~~驾! 骑马的主人命令,马儿一个箭步向前冲了过去。 看台上,光头男赵铎和张亮刚跑完三千米,拧开水瓶喝了几口水,脱力的瘫在椅子上。 都过去一个月了,没,没咱们的事儿吧?张亮犹犹豫豫的说。 你别一直这样紧张兮兮的行吗,搞得像是我们也参与了似的,你只记住我们只是他的室友,和李晨没有交集,很少接触,明白吗?赵铎不耐烦,天天被念叨烦了,恨不得拿块抹布塞在他的口中。 哦,知道了。可是,张亮看了眼操场上兴奋的骑着周霖跑的祁忌,祁忌最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而且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他最近一直播放李晨被打的视频,还发出那种恐怖的笑声,听得我全身发毛,特别瘆人。 赵铎一个哆嗦,显然也是遭遇了张亮同样的经历,他咳了一声,故作老大般镇定地作派:不用管他,怕他干啥,以后躲他远点就是了。 他们想要躲远点,可某人偏偏不如他们的愿。 下了马的祁忌一副灿烂的笑容向看台上的赵铎和张亮挥了挥手,随后指了指耳朵,不等这两人弄明白什么意思,便听到学校操场的广播喇叭内本来播放激昂奋进的音乐立马转了个弯,是他们所熟悉的叫骂声。 妈的,李晨,你竟然忘了给我洗衣服,是不是又想在厕所里睡一宿。 对不起,我,我错了,我马上,马上去洗。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不行。操,你还敢后退,看爷爷我不打死你。 李晨,来给爷爷按摩按摩肩膀。 是~~~ 今天你妈给你打了这个月的生活费了没? 没,没~~~ 都学会撒谎了啊,想蒙我,门都没有,把银行卡给我拿过来,你躲什么躲,亮子,给我按住他,把他衣服扒光踢出宿舍。 不许睡,给爷爷扇一晚上,用点力,你手没劲是咋的,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听说你被徐刚他们打了,是因为王丽娜?哈哈哈,就你这德性配喜欢她,也不照照镜子,娘们唧唧的。 我不喜欢,他们冤枉我了。 嗯,这个我倒是猜到了,你喜欢男人嘛,对吧? 赵哥,真的?我靠,这么刺激,那李晨今晚可得让我好好爽爽,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是不是? 去哪去? 顶楼天台。 跳楼?快去死吧,早死早投胎,现在活着也是遭罪。去去去~ 广播中的对话停止,又恢复了原本激昂的音乐,操场上一片寂静。 张亮被吓得瘫在地上哆嗦成一团,赵铎倒是没有瘫倒在地,不过全身像是被雨水浇透了似的,湿哒哒的衣服粘在身上,手脚止不住的发抖,猛然对上祁忌的笑容,哽咽了一声昏死过去。 等他们再次醒来是在校医诊室内,旁边站着他们的导员及校领导,还有两个年轻的警察,赵铎心知他的大学之路算是走到头了,就算不会进局子怕是也会被学校开除学籍。 这能怨谁?赵铎想到了祁忌灿烂的笑容,怨他?有了这种想法的他心口一阵刺痛,直叫他恨不得当场捅死自己。 不怨,不敢怨!心痛感缓解,赵铎冷汗哗啦啦的流下,怨自己,太恶心。 这段录音在校园的操场播放室内没有留下任何人播放的痕迹,凭空冒出似的,有外行人说这是成了植物人的李晨魂魄作祟,过来报复了。 四零一宿舍又添了一人,是休学的小椿,周霖原本是顶了他的空位,不过因为赵铎和张亮两人被学校劝退空出了两个床位,小椿回来倒是不愁没地方住,于此还剩下了一个床位,便被一直缠着要与师父在一起的陶风插进去了。 早上学校的三楼食堂内,周霖递给了祁忌一个去了壳的鸡蛋,祁忌毫不客气的填进嘴里,礼尚往来,他把自己吃了一半的火腿肠给了周霖,连带着火腿肠上的小牙印,周霖没有一丝嫌弃几口吃完继续喝粥。 一改往日的孤孤单单,周霖如今有了朋友们的陪伴且相处融洽,他与祁忌,以及放下痞子作派的陶风在工管专业A班组成了牢固的铁三角,当然除了班级,还有同宿舍的美术系的小椿与他们也玩到了一起。 快快快,周霖再快点操场的草坪上,祁忌对跑道上奔跑的周霖催促,他与第一名只差不到十米。 五千米长跑,最后一圈,周霖气喘吁吁,耳边响是祁忌催促的声音,他勾了勾唇,再加一把劲,长腿大迈,临到终点线并齐,到达终点线时以半步之遥夺得了第一名。 啊啊啊周霖,你太棒了。祁忌兴奋的狂奔扑了上去,周霖措不及防被扑了个正着,环抱住他的腰当了肉垫倒在草坪上,身上的祁忌还在胡乱扑腾着,抱着他的脸颊狠狠的亲了一口,一口不够又亲了一口,弯着眼角配上他开怀大笑的声音,如仙魔之音让人沉迷。 周霖抱了个人形暖宝宝,当暖宝宝从他身上移开,他身上早被捂得发热发烫,眼前似乎飘过一个冒着浓烟的小火车,拉着响笛徐徐飘过,脸颊也被火车冒出来的蒸汽烧的通红。 陶风把他拉起,拍了拍的他肩膀:早知当初我也报五千米长跑,师父的这一口,香吧? 周霖一只大手捂着嘴巴连带着遮住了脸颊,不吭一声,看了一眼准备撑杆跳的祁忌,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回答了一个字:嗯。 大学四年,毕业各奔东西,大学校园内的友谊是最后的纯真,再迈入社会后就算是再纯真的心也会被社会的大染缸沾上几滴墨。 离校时,四人去了KTV欢唱了一晚上,除了祁忌百年不变的棉花糖和棒棒糖以外,其他的零食很少动,酒水便已足以饱腹了。 陶风和小椿四仰八叉的打着呼噜仰躺在沙发上,包厢内的音响唱着梁静茹《宁静的夏天》,不喝酒的祁忌以及喝了半醉但有一丝清醒的周霖默默的对坐着。 祁忌伸手去拿桌上的一瓶饮料,周霖直接握住他的手往身边拽了拽,祁忌不明所以歪头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要是永远这样下去该多好,你说是不是,小忌?周霖说话间酒气直扑祁忌的面庞。 祁忌挥手散了散:人啊,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一个时刻,总要向前看的,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我畏缩了。周霖迷离着眼眸望着他,头凑近些,你陪着我好不好? 我现在就陪着你啊。祁忌笑了笑。 不够,我想要的是以后,嗝~周霖打了个嗝,酒气窜上头顶,脑内一片混沌,我可以亲你一口吗? 可以啊,这有什么。祁忌十分大方,主动上前吻上了他的唇,停留了两秒钟。 周霖闭上了眼,直接醉倒了,嘴唇上扬,作了个美梦,手紧紧拽着他梦中的小忌,很久以前就拽到了心坎里,再也没有放下过。 ☆、第五禁(一) 哗啦啦 沉重的铁链声在寂静的走廊内响起,房顶几根昏暗的灯管照在水泥地上的一处水坑处,一只大脚踩上去,啪唧泥水溢出,未等回流紧接着被铁链子拖拉,铁球碾压,这处小小水坑中的水基本上被挥散殆尽。 十一,排名挺靠前的嘛,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西区狱警扒拉两下男人左胸前的胸号牌。 我是无辜的。男人开口说话,嗓音略有沙哑。 别跟这小子废话了,不管谁问他都是这句话。领他进来的两名狱警之一不耐烦的开口,证据确凿,判决书已下,无论怎样抵赖都没用。赶紧随便给他安排个地方,这么晚了,我都困了。说着打了个哈欠。 男人脸颊上一道深深的伤疤自左眉内侧一路划到右脖颈处,鼻梁上的皮肉轻微开裂,横眉怒目,一米九多的身高,显露在人前类似地狱中的魔鬼那般凶神恶煞,走在街上定会吓到小朋友的那种。 不过,监狱里什么奇怪的人没有,男人这个样子只是脸上有伤疤显得凶恶,若无这道伤疤顶多算的上身材魁梧的高大汉子,至于杀人放火作恶之类的,只要进了这所监狱,上至六十多岁的老人,下至刚成年的少年,身上至少背负着不下一条人命。这样想的话,男人这副相貌还挺应这里的景。 西区狱警看了他两眼便收回了目光,晃了晃腰间的钥匙:跟我来吧。 男人胸牌上的号码是十一,在监狱里便褪去本来的名字,以十一称呼。 从一往后数,数字越大表明所犯的罪越轻,直至如今已排到了五百零一。 小到非故意杀人,大到足以与国家安全挂钩的黑社会头子全部关押在这所监狱内,像男人这种双位数,且排名如此靠前的位置,单是想象就定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男人被关在了四楼,四零一的双人间,说是双人间但因房间内的另一犯人自杀身亡,这个房间就他自己一人,也可称得上为单人间。 至于真正意义上的单人间,这所监狱只建了二十间单人房,除去排名前十的每人一间,剩下的十间则看你塞得票子够不够厚实。 男人虽然塞票子的意识没有,但幸好他的排名在双位数的次位,分配个双人间是没问题的。 男人长相凶恶,身高体壮,且排名靠前,看似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入狱的第二天就有监狱内帮派头子派人邀他入帮。 西区的帮派叫黑龙帮,时任老大是监狱内排名第二的犯人,男人接受了他的邀请,并且迅速以果断狠辣的做事手段成了黑龙帮的二把手,等与其他帮派斗殴时老大被刺重伤昏迷,这个首领头子的位置就移交给了帮内人人信服的他,十一。 出乎意料的他拒绝了狱警安排的单人间,在四零一的双人间不挪地,理由是屋子大宽敞,真实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潜意识就觉得应该如此。 监狱内的犯人更替不频,旧人们死去才会有新人进来,这所监狱的犯人数目基本上维持在五百名左右,较少有大的变动。 哗啦啦三年后,西区四楼的走廊内再次响起了铁链声。 十七号?西区狱警皱了皱眉,你这么年轻,犯了什么罪? 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祁忌穿着一身囚服吊儿郎当的靠着走廊的铁栅栏。 年龄不大,犯的事还挺多。狱警在号房本子上来回翻着,四零一吧,也只有这间房还空着一张床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方向。 四零一号房,摘了脚链手铐的祁忌一个箭步扑到了空床铺上,四肢张开舒服的喟叹了一声,转头看向在另一头床边端坐着的男人:嘿,我叫祁忌,排名十七,你呢? 蒋灼掀眼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祁忌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淡,主动示好:欸,我这有糖,你吃吗? 蒋灼久久不语,等房内传来糖纸的哗哗声时,不知为何开口问了一句:有棉花糖吗? 当然啦,不过这次我带的棒棒糖比较多,棉花糖比较少就不给你吃了。祁忌脱了囚衣光着上半身坐在床边撕着糖纸,他将糖果全部塞进了囚衣内兜里,也不知如何通过监狱门口的层层检查,总之此时将糖果全部倒出摊满床铺,有十几根印着草莓的粉红色棒棒糖还有两袋棉花糖。 祁忌撕开糖纸,将棒棒糖杵在他的唇边:喏,吃吧。 蒋灼不张口,但闻着草莓的清香莫名的觉得心安,正在打算挥开杵着嘴唇的棒棒糖时,身上顿然被一人重量压下,抬眼便见祁忌咧着嘴笑嘻嘻的舔着刚才杵着他嘴唇的棒棒糖: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吃,监狱内应该不会吃到这个的才对,物以稀为贵,难道不懂吗? 下去!蒋灼的语气冰冷。 祁忌像是没听到般仍在他身上趴着,挪腿直接胯坐在他的腰上,眯着眼睛盯着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啧啧了两声:疼吗?手指抚上了他裂开的皮肉,从左眉内侧细细的摩挲下去。 蒋灼的眼神变得阴冷,猛然抓着他的手腕一弯,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如鹰的双眸盯着身下人,就像看待宰的猎物一般:你找死! 祁忌忽闪了两下眼睛,纯真又俏皮,猝然张开双腿裹住他的后腰向下压,侧头面向墙壁,双臂用力搂住他的双肩,叼着棒棒糖的口中发出难以言喻的呻咛声,他光着上身,两人身体肌肤相贴,若从外人看来定是欲行不轨之事,而且祁忌还是被动的那一方。 原来这才是你的口味,早说嘛,东区那边也有两个这样细皮嫩肉的,需不需要我帮你弄过来?西区狱警在监狱门口手持警棍嘿嘿的笑着。 蒋灼气的眼睛要喷火,极力压制着怒气:先用这个凑合着吧,等玩腻了再换。 哈哈,行,那你慢慢玩,就不打扰了。他等不及要向其他三个区的狱警和帮派老大们分享这个的消息,离开的脚步越发加快。 脚步声消失,一双大手狠狠掐住祁忌的脖颈,蒋灼的眼神越发凶狠: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祁忌的脖颈被掐的皮肉深陷下去,但他却似无所觉般慢慢吮吸着棒棒糖,正常的喘着气:你不会的,你舍不得我死,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你以为你是谁?蒋灼咬牙,手越发用力。 我是小忌,禁忌的忌。祁忌平静的说着,你舍得杀小忌吗? 小忌蒋灼的眼神迷茫,掐着他脖子的手松懈了几分。 祁忌嘴角上挑,如若浮毛般挥开脖子上那只青筋迸发的大手,支起上身凑到蒋灼的耳边呼出一口草莓的清甜气息,空灵般的嗓音喃喃道:义父,你舍得再一次杀掉小忌吗,嗯?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11)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蒋灼一怔,眼眸莫名的噙上一层水雾,双目失神的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口中发出不是他本来沙哑的嗓音,而是低沉浑厚且带着些许痛苦:小忌,辛苦你了。 没事,为了义父,值得。祁忌勾住蒋灼的脖颈,强行与那双失神的眼眸对视,看着他眼珠中自己的倒影微笑着,相顾无言。 两分钟后,蒋灼闭眼脱力般仰躺在床铺上,不时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回到了自己的床铺,祁忌晃着二郎腿,口中叼着棒棒糖,摸了摸脖子,红痕立即消失,随口说了一句:小七,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四零一号房一片安静,只有蒋灼轻微的打呼声。 小七,你知道我是如何惩罚不听话的孩子吗?祁忌嘎巴咬碎了棒棒糖,想不想听听? 仍是无人回话。 单是剥皮抽筋我就有二百个法子让他生不如死,哦,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桀骜难训的西山突然听我的话吗?一个咽口水的咕噜声响起,祁忌冷笑一声,可惜啊,我还以为他至少会坚持十次复活,哪想到第五次他就受不住了,枉我还以为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哎 主,主人,咕噜~~~,是,是第三个结界出现了差错,波及到之后的结界,所以结界中的大人才苏醒了一丝意识,或许以后苏醒的次数越来越多,直至大人完全醒过来。 哦?祁忌咽下了最后一块糖碎,查出来第三个结界是什么原因了吗? 没有,大人的结界阻隔了我的神识渗入,我查不出来。 祁忌眯了眯眼:小七,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主人,小七绝不敢欺瞒主人,小七法力薄弱的确查不出,主人,请您相信小七。少年的声音有些急切。 祁忌挥了挥手,房间内又恢复了安静,侧身面对酣睡的蒋灼,勾了勾唇,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讳莫如深的话:义父,孩儿不懂。 ☆、第五禁(二) 蒋灼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大脑内如一团浆糊似的昏昏沉沉,揉了揉额头看向旁边的床铺,已空。 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蒋灼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但他心中只觉得这个新来的年轻人是专门克自己,不然自己为何此时一丝杀他的欲望都没有,甚至恨不得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保护起来,他明明记得在睡前是要亲手掐死他的。 至于掐死他的原因,蒋灼的耳尖莫名的泛上粉红色,配上他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监狱的食堂夜间就餐时间是晚上六点,半个小时闭餐后不允许再进入食堂,不过这也只是针对无靠山的普通犯人,对帮派成员则是延长到晚上九点,且帮派中的一二把手还有个单独的包间,特意开个小灶,毕竟狱警与帮派是互利互惠的关系,还乐得关照这些老大们好让工作起来简单容易些。 老大食堂大厅内一众犯人对门口出现的身影起立恭敬地喊道。 蒋灼压了压手示意坐下继续吃饭,眼神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走向独立的小包间。 呀,你醒啦,快过来,他们做了红烧肉,还挺香。祁忌招呼着蒋灼落座,宛如一屋之主。 你为什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蒋灼的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一股戾气,伫立不前。 祁忌指了指他:你呀,你睡了我,难道还不允许我仗着这个条件吃顿热乎饭嘛。嗯~好香,真的很好吃,快坐下陪我一起吃。祁忌把他拽过来按在座椅上,夹了一块红烧肉递到嘴边,来,张嘴,啊~~~ 蒋灼眼睛都瞪圆了,黑着脸,若是再添上络腮胡子与钟馗没什么两样:你放屁,我什么时候睡了,唔嘴巴里被塞了一块红烧肉却没有立即吐出来,也没有咀嚼咽下去,目眦尽裂的看着他等一个解释。 嘘,你小点声音,让外面你那群小弟听到以为你是个吃干抹净不认账的混蛋就不好了。祁忌一点一点的剥着鸡蛋壳,而且咱们那个好狱警,洛警官已经在整个监狱里散布了消息,说你这三年来将手下送来的供你泄欲的男人们全部胖揍了一顿轰出去,还以为你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钢铁直男了,结果栽到了我这新入监狱的小白脸手里。 话到这里,他有些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他们说原来你好我这口,这不都想着依着我这模样找几个送到你那里来讨好你,而且,祁忌向他挤了挤眼,我毕竟享用了你在监狱内的初夜,怎么着也算是个西区黑龙帮第一夫人吧,这地位肯定也是翻上几翻,在包间内吃顿饭又怎么了,没让他们喊我大嫂算是给你面子了。喏,吃个鸡蛋补补身子,今晚再努努力。最后这句话声音略大,离着包间近的小弟们肯定能听到。 蒋灼活了三十五年,堪堪要被这几句瞎话气死,他在外面侥幸没被杀死,进了监狱也没有被弄死,就差点被这个小青年气的一口鲜血喷出血溅当场,偏偏自己一点打他骂他的欲望都没有,蒋灼觉得自己快要被憋疯了。 他大力的咀嚼口中的鸡蛋,眼睛紧紧盯着祁忌,就好似口中的是祁忌的血肉一般,而对面的祁忌完全不介意,甚至再剥了个鸡蛋递到他嘴边,完全一副为你好的表情笑眯眯地说:有几个蛋补几个,再把这个吃了。 蒋灼: 等他们从包间内走出来时众小弟齐齐注视,祁忌立刻扶着腰一副虚弱的模样挨着蒋灼,直恨不得贴在他身上,蒋灼握紧拳头,拧紧眉头默默忍受着旁边人再一次挑战自己的底线。 十点熄灯睡觉,狱警们挨个号房检查一遍,走到蒋灼的房前扔进去一盒套子:豹子给你的,让我跟你说一声,刚开荤,悠着点。 蒋灼没理,倒是祁忌捡起好奇的看着使用说明,貌似有些不理解主动学习:我没见过,你套上给我看看。 什么?蒋灼沙哑的嗓门略大,你真疯了不成? 祁忌想了想似乎也觉得不合适,耸耸肩扔在一边:不套算了,反正我们也用不着。你往里面挪挪,给我空个地方。 你又想干嘛?蒋灼凶巴巴着一张脸,疤痕越发的狰狞。 睡觉啊,我要跟你睡一个被窝。祁忌贴着外侧躺下,扯过蒋灼的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打了个哈欠,睡吧,我第一次进监狱,有些刺激大发了。 你还刺激大发了?我才是大发的那个人好嘛! 蒋灼很想一脚把他踹下去,脚丫子还没动便被祁忌一个熊抱裹住,脑袋枕着他的肩膀咂了咂嘴唇: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五秒后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蒋灼很头疼,不仅头疼可能还发了烧,全身都要烧着了,掀开被子如入冰窖,盖着被子又如入火堆。 等了十分钟后他想明白了,不是自己发烧,是自己身边睡着一簇火苗,而且火势越发旺盛,直烧的他全身通红。 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单人床,蒋灼的大个子根本伸展不开,他想要起身在祁忌的床上睡,不知为何有这个心思的他身体却不听使唤继续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使劲都移动不得地方,最后索性放弃了挣扎。 借着外面昏暗的灯管看着祁忌长长的眼睫毛,睡着的他看起来分外的可爱乖巧,蒋灼无所觉的嘴角上扬,宠溺的笑了笑,算了,就这样睡吧。 次日,蒋灼是在地上醒来的,醒来时迷迷瞪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睡觉不老实的习惯,直到看到自己床铺上成个大字型躺着的祁忌,蒋灼的太阳穴又疼了。 监狱内传开了,西区黑龙帮的老大看上一刚进监狱的小子,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便从里到外吃了个遍,而至于这小子的有什么能力使得禁欲良久的老大终于开了荤,见过的犯人们都说一个字嫩,长得细皮嫩肉,一张俊俏的脸蛋,若看外表会以为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蒋灼自此以后身边有了个跟屁虫,吃喝拉撒睡的距离绝不超过一米,单身三十多年的男人起初被烦的不得了,每每夜里睡不着时只想伸手掐死他,然而每次有这种想法时心中便一阵绞痛,就好像从此失去了什么再也回不来似的喘不过气来,三四次后也就放弃了这种心思,默默承受着,直至习惯了,有时候距离远了或看不到时还会去找。 蒋灼觉得自己得了一种叫做看不到祁忌就会疯的病,而且还逐渐的走向病入膏肓的趋势。 监狱内的每日例行劳动是强制性的,蒋灼虽然可以享受例外开个小差,但不代表祁忌这个第一夫人可以,不过这种劳动对于祁忌来说不仅枯燥无味,反而能自娱自乐的玩的痛快。 这日,狱警们照常进行劳动分配,洛警官对队首的蒋灼小声嘀咕:豹子在断壁那等你,好事儿,自己去,别带着你那小媳妇儿。说完还淫|笑了两声。 蒋灼点了点头,看了眼旁边一脸兴奋等着安排劳动任务的祁忌,想了想觉得媳妇儿这个称呼貌似还不错。 豹子是东区黑豹帮的头子,监狱内排第四,除去第一二位死亡,第三位是南区天虎帮的老大,但是较少活动,活动频繁的豹子在犯人堆里可以说的上是称王称霸,不过对蒋灼蛮欣赏的,倒是从未主动惹过什么麻烦,有好吃的好玩的也想着他。 十一来啦,来来来,这是从外面弄进来的猫屎咖啡,我嫌这个味儿冲,你尝尝,喜欢就都给你了。豹子招呼蒋灼在他身边的大石头块上坐下,石头块的上层已经被磨平,与石凳没什么区别。 蒋灼喝了两口:谢谢四哥,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揣进兜里,想着给祁忌尝尝。 豹子笑呵呵的,四方大脸上的横肉颤了颤:我这还有一瓶牛二,一会儿也给了你。 天下没有白送的午餐,蒋灼心知这个道理:四哥,有事儿你吩咐。 十一是个聪明人。豹子很满意他的识时务,我也就直接跟你说了吧,你身边那个小青年的长相很对我的胃口,想借过来玩两天,你放心,两天后送到你手里保准还是完整的,哥哥不会把他玩坏的。叼着牙签等着蒋灼答应。 蒋灼没有说话,把兜里的咖啡罐又重新放了回去,抬脚就要走,两个小弟闪身拦在他的面前。 不给四哥面子吗?豹子把嘴里的牙签吐出,不过是个屁股,哥哥这里有的事,待会儿给你送过去两个新鲜的,保准比你那个销魂,咋样,这笔买卖怎么想你都不会吃亏。 蒋灼脖子上的伤疤动了动,阴沉的目光看了眼挡在身前的两个小弟,两人身子颤了颤,有种被野兽盯着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样吧,四哥答应你,只要你今晚十点前把他送到这来,东西区安然无恙,只要有我豹子在监狱内的一天定会让你坐稳西区老大的位子,咋样? 蒋灼笑了笑:那四哥今晚等我过来。抬脚推开两人走远了。 ☆、第五禁(三) 晚上八点,两人早早的吃了晚饭回到号房。 祁忌趴在床上看漫画书,也不知他从哪得来的,总之每天的漫画书都是不重样的,同样的棉花糖和棒棒糖在进了监狱的这一个多月内也没有过间断过。 蒋灼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两人一时无话。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四零一号房被一人敲了敲铁栅栏,蒋灼腾的坐起,交代了祁忌好好的休息便跟着外面那人离开了,紧接着西区监狱内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甚至还可以听到铁器叮叮当当的声响,振动的频率使得号房的房顶上的泥灰掉了几层。 祁忌一袋棉花糖吃完,晃了晃空袋子,不满的嘟囔:无趣。爬起来歪着头看着蒋灼的床铺,缓慢的眨了几下眼睛,想起了什么坏主意似的舔了舔嘴角,勾唇邪笑着。 监狱的断壁在食堂的后方,其实就是垒了三米左右高的砖墙,昨夜下了雨,坑坑洼洼的路面全是泥水,一脚踩上去溅湿了裤腿。 三四十人脚踩着泥水到了断壁,每人手里拿着一根或铁或木头的棍子,有的扛在肩膀有的垂地,仇恨的目光看着对面的那群人,等着他们的老大蒋灼发令。 早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地把人给我送过来,十一,你胆挺肥啊,敢跟我叫板。豹子站在蒋灼的面前,身后同样跟着一群小弟,且瞧着人数只多不少。 四哥,你胃口未免太大了,竟然连西区也想吞了,就不怕吃撑消化不良吗?蒋灼识破了豹子的目的。 豹子拍了拍手:真不愧是老二提拔上来的人,聪明。不过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西区我要,西区的十七我也要,那小子我还真看上了,哈哈哈哈哈。 蒋灼冲冠一怒,挥拳打了上去,身后的小弟们见老大动手顿时抄家伙冲上去,两方人就在这监狱内打了起来。 黑漆漆的夜晚,近一百号人噼里啪啦的打着,声音之响想不听见都不行,不过多时狱警们持着警棍和枪支赶了过来,几声枪响熄了打斗的气焰。 双方人马各自归队对峙着,蒋灼从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豹子身上起来,立即有小弟们把他拉回去送到监狱医务室去,相比较蒋灼只是衣服上破了几个口子,面上却没有一丝伤痕。 反了你们了,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是不是!东区狱警怒气冲冲的喊了一嗓子。 在这座监狱内,犯人之间的打架斗殴实属常事,监狱的狱警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只有当打死人的时候才会动动手动动嘴教训一顿,但今晚这场面是无论如何不能动动嘴教训一顿就过去了的,必须给两方实质性的教训。 每个区的一至三把手,除了奄奄一息的豹子,其余的几人都关三天小黑屋,小弟们全部放了回去,只不过从明天开始劳动强度加强,晚上七点必须在牢房里待至熄灯。 蒋灼黑着一张脸关进了不足五平米的黑暗小屋内,心中的怒火烧的越来越旺,尤其想到了祁忌孤零零的在号房内,没有自己的照看万一被哪个不要命的去碰,他紧了紧拳头,恐怕自己真的会杀人。 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祁忌的声音在小黑屋内响起,蒋灼吓了一跳贴起了墙角。 哈哈哈,吓到你了?祁忌被蒋灼的反应逗乐,这样就把你吓到了,要是看到我的真面目不得把你吓晕? 真面目?什么意思?蒋灼有点懵,他不明白祁忌是怎么进来的,也看不到祁忌在哪,几平米的屋内他迈几步就可以走完却偏摸不到他的身体。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12)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嘿嘿~祁忌阴恻恻的笑了笑,当然就是你平常看到的我的样子不是我本来的样子的意思啊。 话到这里黑屋里没了声音,蒋灼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倒是门外看守的狱警敲了敲铁门让他安静些。 几平米的小黑屋内,骚臭刺鼻,一米八的床根本盛不下他一米九三的个头,只能蜷缩的躺在床上,而且明明是夏日的天且屋内空间密闭,却有些寒冷,就算他裹紧了被子也冷的直哆嗦。 他不是没进过小黑屋,不过这种情况倒是从未遇到过,直觉告诉他发生这情况或许与祁忌有关,但心中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他睡得昏昏沉沉,感觉有人在他耳边吹气,他随手一挥触摸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急忙起身,大喊一声:谁? 嘶蒋灼,你打疼我了。祁忌委屈的嗫泣一声。 祁忌?蒋灼似是盲人般睁着眼摸了摸身旁,一件纱质的布料,再伸手往前便摸到了温软又圆润的东西,他提手捏了捏,祁忌小声呻咛了一声,他急忙松开喊对不起,心中隐隐猜测出了刚才摸到的是什么,幸好屋内黑暗,不然定能看到他的脸似煮熟的虾子般通红。 嗯,我特意过来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你想看看吗?祁忌忘了刚才那茬,直接说此时来的目的。 蒋灼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话,转而表起了衷心:祁忌,我大概能猜测出来你并非人类,虽然我不信鬼神怪论,但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介意,而且我很高兴你能坦诚待我,遇到你是我最快乐的事情。 噗哧,蒋灼,你还挺有趣,比我遇到的其他人都有趣,我竟舍不得这么快走了。祁忌当然说的是之前几个结界中的人,但话到蒋灼的耳中却有些酸意。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便显露给你瞧瞧。 一阵冷气袭来,黑暗的小屋内瞬间大亮,显露在蒋灼面前这人含笑的看着他,蒋灼一时无话,眼睛都直了。 眼前这人青衣裹身,外层罩着纱衣,他仍是祁忌的脸庞,不同的是眼角泛着浅浅的红晕,添了些许妖媚,额中心点着一颗红点,又有些俏皮。墨色长发过腰,一根白色的发带将额前的长发梳在脑后,特别明显的是头上竖着两只毛茸茸的猫耳。 猫,猫妖?蒋灼试探性地询问。 祁忌很满意自己的这副样子,头上的耳朵颤了颤,纠正道:是猫仙!这是他从一堆漫画书中千辛万苦挑选出来的,漫画书的名字忘了叫什么,总之里面的猫妖,不对,猫仙的样子自己很喜欢。 吓到你了吗?祁忌亮了亮爪子,连这个细节他都考虑到了。 蒋灼摇了摇头:很可爱。 祁忌奇怪,这人什么脑回路,不仅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还觉得可爱,这是正常现代人该有的想法吗?眼睛再仔细端详他,但察觉他眼眸冒着淡淡的金光。 祁忌了然,勾了勾唇,直接一屁股坐在蒋灼的腿上,搂着他的脖颈盯着他的眼睛,他眼中的倒影正是自己的这副猫仙的打扮,祁忌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又平添了些许媚惑。 两人就这么两两相望着,蒋灼的眼睛自他变身后没有再眨过一次,直恨不得把祁忌的样子嵌进眼中。 十五分钟后,祁忌在蒋灼的腿上动了动身子,猫耳有些耷拉下来,小声问:义父,你看够了吗?我好累。 小忌,回去后也做这样的扮相给我看,可好?蒋灼的面部肌肉微动,上下嘴唇一张一合说出了这句话,声音有些温柔。 祁忌甜甜的一笑:义父喜欢,孩儿定会遵从。 蒋灼嘴角向上扯了扯,几秒钟后眼眸中的金光渐渐淡去,身子后仰躺床,沉沉的睡了过去。 祁忌从蒋灼的腿上下来,自言自语:单这个结界就苏醒了两次,且时间长了这么多,如此下去要破的结界就少了很多。 恭喜主人。凭空冒出的少年声音带着些许愉悦。 看了眼酣睡的蒋灼,祁忌唉叹一声:只能等你回来再帮你了,你就先以为是做梦好了,哎! 亮光寂灭,小黑屋再次陷入了黑暗。 ☆、第五禁(四) 三天后的夜晚,蒋灼胡子拉碴的回到了四零一号房,对祁忌说的第一句就是:我做了个梦,梦到你变成了只猫妖。 哦,你害怕吗?祁忌正在贴墙倒立,宽大的囚衣下滑到了胸口,露出完美的腰身以及胸前的两颗红点,细嫩紧致的皮肤透着水润光滑。 咕噜~~~蒋灼咽了下口水,摇摇头,想到祁忌看不到又说:不怕。 祁忌嗤笑一声,翻身立正在蒋灼面前,对他笑了笑,白雾飘起,再落下时便是蒋灼梦中的猫妖打扮,蒋灼顿时僵住不语。 怕吗?祁忌一副奸计得逞的笑了笑,爪尖顺着他脸上的伤疤轻轻划着直到脖颈,我再说一遍,我是猫仙,再听到你叫我猫妖便吃了你,记住了吗? 蒋灼木木的点头,眼中的确没有祁忌所猜想的害怕神色,更多是一脸的兴奋??? 祁忌翻了个白眼,没有过多纠结蒋灼怕不怕这个问题,直接道出他的目的:你也看到了,我是神通广大的猫仙大人,我可以帮你洗刷冤屈,说吧,将那天发生的事情给我讲一遍。 你,你知道我是被冤枉入狱的?蒋灼提问。 祁忌答复:废话,我是谁啊,我可是神仙。别啰嗦,快点讲。这语气丝毫与神仙的仙风道骨不沾边。 号房外已被祁忌下了一层障眼法,从外面看来便是两人早早睡去的场景。 蒋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无奈地笑了笑,开始讲述他入狱前发生的事情。 他入狱前只是个普通的拳击俱乐部的搏击选手,因为中专的主学专业是汽修,偶尔帮朋友的忙,去他店里打个下手赚些零花钱。 那天朋友给他打电话说有辆公交车在高架桥上抛锚了让他去修理,他刚从赛场上下来连衣服都没换就提着工具箱去了,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的问题,哪想到在他刚走几分钟后,这辆公交车就发生了爆炸,车内的二十多名乘客全部被炸死,并且波及到了周围的车辆。 这场爆炸造成了四十多名无辜的人死亡,二十多人重伤,车辆炸毁,甚至连高架桥都被炸断了一截。 经调查取证,只有蒋灼有作案嫌疑,而且在炸弹碎片中找到了他的指纹,这下他百口莫辩,无论他如何叫冤都无济于事,因此被关进了这所监狱。 时隔三年,蒋灼再一次说出了这堆句话,面上有些委屈的样子,一米九三的三十五岁粗犷男人露出这副模样,顿时把祁忌逗乐了。 两分钟后,停止发笑的祁忌把捂着肚子的手拿开:我帮你,找出真正的凶手,把这个锅甩给他,你怎么感谢我呢?祁忌变回了原本正常人的模样,笑眯眯的一只手搭在蒋灼的肩膀上问他。 我这条命便是你的了,但是此前我有个疑问,你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帮我?这个问题蒋灼知道他是猫仙的那一刻就想问了,此时也说出了口。 如果我说看上你了,你信吗?祁忌舔了舔嘴角。 蒋灼耳朵泛红,想起了祁忌第一天来监狱时做的事,此后又与自己同睡一床,虽然两人只是睡觉没有做什么,但作为三十五年单身汉的他对着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年轻人,还是一个男人心动了,内心当然会渴望真的会发生点什么。 此时听祁忌说是因为看上自己了才帮忙,就算祁忌不是人类,但蒋灼还是希望祁忌说的是真话。 他摸了摸脸上的伤疤,没什么自信的开口:我相貌丑陋,又没什么能耐,也不会说话,你喜欢我哪里? 祁忌竭力忍着发笑,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脸颊:我上仙是看灵魂的,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只需做好随时被警察询问的准备,睡觉吧。说完兀自上了蒋灼的床,爬到了最里侧,拍了拍外侧的位置,快上来。 蒋灼在原地站了一会,再次躺倒祁忌的身边时全身像是有无数个蚂蚁啃食自己心脏般发痒,尤其是祁忌再次双手双脚的缠上来,蒋灼犹如进了火焰山。 一个小时后,他爬起身走到隔板的卫生间内半个小时后,他回来继续躺在祁忌的旁边,舒服地叹了口气,睡着了。 当晚,城市的高架桥上发生连环车祸,十辆汽车接连追尾,车辆驾驶员从车内逃出时大喊有鬼,纷纷四散的逃离了现场。 交警询问这些车主得知,他们均看到一群鬼影闪现在眼前,继而从车内穿了过去,紧急刹车才酿成了车祸。 交警翻查行车记录仪,的确有一堆模糊的影子在画面内,有经历了那场事故的交警发出了疑惑:这些影子后面的车不是三年前那次爆炸的公交车吗? 这句话说出,在场的人无不胆寒,不止现场的车主们害怕,连交警们都觉得毛骨悚然,迅速的,这件事也在网络上引起了轰动。 陆陆续续的有经过那段高架桥的人们都说看到鬼影,专家来巡查排除了人为的原因,而且有当年死者的家属认出了死者的影子,玄学家,道家等等也出来指认那的确为鬼魂。 为何现在出现了鬼影?距离那场事故已过了整整三年,现在那场事故的亡魂们再现到底有什么寓意? 三年前的那场公交爆炸事故再次被翻了出来引起了关注,相同的蒋灼这个名字又重新被提及,媒体记者的报道中纷纷对蒋灼为何安放炸弹发出了疑问,难道真的只是单纯性的报复社会? 此时蒋灼在警局审讯室内,刑警们要求他再次供述当年所犯的行径,而蒋灼也就把自己只是修车却无辜成了犯人的事情重新讲了一遍,这一次与三年前的审讯态度不同,刑警们沉默良久,只说让他回到监狱内,做好随叫随到的准备,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个案子存有疑点。 当年负责本案的副局长退休了,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与他脱不开关系。刑警办公室内刑侦队长叼着烟卷说了一句话。 那要不我们去副局长家走访一圈,以拜访的名义借机问问当年的事?办公室内一个年轻的刑警说。 队长点了点头:嗯,也只能这么办了,那什么,小祁你开车。 年轻的刑警祁忌笑了笑:好。 当晚夜间,监狱十点熄灯后,祁忌又爬上了蒋灼的床,扒着他的胳膊舒服的感叹道:还是你的床上舒服。 蒋灼动了动健硕的身躯,挠了挠鼻梁上那道伤疤:辛苦你了,做这些事情应该是耗费你不少法力吧? 这算什么,于我只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我猫大仙法力高深,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吧。祁忌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后转胳膊拉着蒋灼的手让其搂着自己的腰,这是他与义父睡觉时最喜欢的姿势,也只有这样睡自己才会做个万分香甜的美梦。 为你的安全着想,从明天开始你不要离我超过一米。祁忌喃喃地说了这句话就闭上了眼。 蒋灼巴不得如此,紧了紧胳膊,小声的笑着说:嗯,好。 ☆、第五禁(五) 那厢边刑警们与原副局长打太极,这厢边蒋灼在监狱内在祁忌的告诫下时刻保持着警惕,但还是出了个小插曲。 这日,祁忌留了个分|身在监狱内,自己则跑去了刑警队替蒋灼洗刷冤屈。 倒不是非去不可,实在是祁忌想体验一把当警察的滋味,说白了还是因为在监狱内有些腻了,想要出去玩一玩。 在这第五个结界中,或许因为有了祁忌义父苏醒的征兆,知道接下来要破的结界会少许多,依着义父强大的能力,不超五个结界,甚至在两个结界内义父或许会完全醒来,到时候在义父的严加看管下再想这样肆意玩闹的机会恐怕会少许多。 而且不知为何,最近和蒋灼在一起时会感觉怪怪的,具体哪种怪祁忌说不上来,就好像义父在结界中要授予自己的课程答案马上解出似的,引得祁忌潜意识里要逃离,不想接受。 蒋灼本是义父在结界中的魂魄附着体,多多少少定会受义父意念的影响,而且祁忌发现蒋灼的一言一行都有了义父的影子,比如交谈中带着不怒自威的语气,哪怕动一动眉毛都会显露着上位者该有的情绪,还有眼中时而显露的宠溺,以及两人搂搂抱抱时有好几次都被蒋灼举高高。 天知道举高高是义父的专属行为,现代人尤其是成年人哪会举高高,恐怕还会当成变态打死,祁忌知道义父离苏醒不远了,也知道下个结界中自己恐怕必须要面对那个东西了。 维持目前关系不好吗,那个东西就那么重要吗?义父,我不懂,也不想懂 蒋灼在牢房里接到了传唤,拖着脚链手铐又去了审讯室。 屋内是三四个身高体壮的警察,在蒋灼坐下的那一刻仍在抽着烟打着嘴炮,好像这间审讯室只是一个休息室。 抽吗?警察递给了蒋灼一根烟,笑嘻嘻的,就差下一步称兄道弟了。 蒋灼摇了摇头:不会,谢谢。 那好,我们开始,说吧,你的靠山是谁?警察拉下脸来,流氓作派的瘫坐在椅子上,小腿翘上了桌面。 没有靠山。迄今为止蒋灼仍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实话实话,我只是一个兼职修车工。 几个警察互相交流了下眼色,继续开口问:你是如何做到这个西区帮派的老大的,之前的老大跟你是什么关系? 二哥只是单纯的欣赏我的拳脚,没有其他的关系,只是狱友。 那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椅子上的警察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蒋灼的面前,背后的手拿着什么东西。 蒋灼被审讯桌椅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察觉到了室内几人的变化,心下一惊:你们不是警察! 嘿嘿,现在才发现好像晚了点。这几人把背后的匕首亮在身前,也不废话直冲蒋灼而来。 蒋灼是个拳击手,但这时候恐怕连自保都有问题,审讯桌椅被摔倒在地,蒋灼想要挣脱出,却根本于事无补,锃亮的匕首划过眼前,蒋灼心知完了,今天就要交待在这了,这时他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单单有了对祁忌的不舍。 几个假警察没有多费力气,三两下便捅在了蒋灼的腹部,汩汩鲜血冒出,蒋灼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13)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早三年这样做不就没这事了嘛,真是浪费时间。一个假警察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踢了踢死了的蒋灼。 大哥做事犹犹豫豫,还是二哥做事果断,行了,我们走吧。 这几人推门就要离开,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其中一个人似乎听到了室内有轻微的响声,他停了下来,再往里看了一眼,当下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屋内的蒋灼似是个死而复生的丧尸般四肢扭转,骨关节咔咔作响,他全身转了一百八十度,手铐脚镣如纸一般脆弱的撕扯下来。 头颅转向门口,蒋灼本是死寂的灰色眼眸变成了金色,腹部那几道伤口停止了流血,被一层深厚的黑雾包围,狰狞的面庞如地狱的鬼魅一般。 再张口时露出溢满鲜血的牙齿,蒋灼转了转脖颈向门口几人笑了笑:吓到你们吗?温柔的嗓音却如冰窟般令人胆寒,这几人当即吓得尿了裤子,忘记了逃跑。 而当蒋灼指尖冒起了一缕黑雾时,这几人总算回过神来,纷纷叫着妈向外逃窜,可惜本是扎堆在一起探头向门内观瞧,这一慌全部被绊住跌倒,垒了个四人高的罗汉。 呵呵,废物。蒋灼,不,更确切地说,芯子是祁忌的义父的蒋灼,他嗤笑了一声,似是不屑与这几人多费时间与精力,指尖的黑雾轻轻一弹,本是忽忽悠悠散漫的黑雾变成了几根细小的银针,冲向那一米高的叠罗汉,这几人来不及喊叫瞬间变成一缕蒸汽当场蒸发在空气中。 蒋灼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身血淋淋的外衣,再抬头时血迹消失不见,恢复了原本干净的囚服。 小忌,小忌。蒋灼喃喃的一语,心中微动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柔和无比,嘴角翘起宠溺的一笑,黑雾腾起,当场消失不见。 而这时,祁忌正在以刑警查案的名义假公济私的在糖果店内挑选着糖果,寻思着棒棒糖要不要换个口味,水蜜桃的貌似也不错。 突然心尖一疼,祁忌眼黑了一瞬,他扶住货架大口的喘息着,等心神稳定时急速向外跑去。 转了个街角,再迈步时到了一座山顶上。 一棵足以称得上为参天的大树矗立在山顶的一端,落日残霞照在茂密的枝叶上闪烁着金光,清风浮动哗哗作响,漫山飘着一股清香。 树下的男子长身玉立,墨色的如绸长发披散着,英挺的鼻梁下一对薄凉的唇瓣轻咧一个弧度,清新俊雅外貌上一双金色的深邃眸子含的全是笑意,尤为显眼的是他身穿着的墨色长袍上,一条金色的游龙在外袍上慢慢的游走着,待游到胸口处时张开嘴无声的咆哮了一通,空洞的眼眸看了眼祁忌,带着一股子心满意足的表情继续游走。 男子张开双臂,低沉浑厚的嗓音生生压下那股激动,对祁忌柔声说道:还不过来,小忌。 不远处的祁忌一副委屈的表情,偷偷的抹了抹眼眶中冒出的几滴眼泪,闪身扑进男子的怀抱,不过几秒钟,又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嚎啕大哭了起来,声音渐消时似是撒了撒娇,鼻涕眼泪蹭了蹭男子的衣袍,最后全部抹在了那条游龙上,不过几息又消失不见。 男子轻轻拍打着祁忌的后背,如待幼童般哄着:宝贝,让你受委屈了。 义父,嗝,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啊。祁忌带着哭腔打了个嗝。 这么说,你是不希望我这么快醒来,嗯?男子故意逗他,哪想到正中祁忌的心思,他的确不想让他这么早醒来,还没玩够呢。 男子岂不知道他这种小心思,点了点他的鼻头:小没良心。祁忌闪躲,男子继续说,若非蒋灼身死有感于我,义父也不会此时醒来。 蒋灼死了?祁忌略想一番便明白了,那个混蛋,竟下手了。 是你的动作太慢,只想着贪玩,义父有没有告诉过你面对目标时要快准狠? 祁忌敷衍的点了点头,转了转眼珠,试探性的问:义父,你这次是完全醒来,还是只醒来一会儿? 男子亲了下他的额头:还有十分钟,义父就会继续睡过去,不过小忌放心,义父很快会冲破桎梏永远的陪着你了。 祁忌放下心来,做出一副恋恋不舍地样子:义父,孩儿舍不得你。 你若真是舍不得我,那你可有去懂?男子眼眸紧紧盯着他,你若懂了,义父便不会再有下次的沉睡,小忌,你可明白义父的心思?眼神专注,等着他的答案。 祁忌咳了一声:义父,你不是说孩儿还未成年吗?等我成年了他打算把这事含糊过去,反正只有十分钟,磨磨蹭蹭也很快用掉了。 男子打断他:小忌,你如今已一千八百多岁了,你已成年了,还不想面对吗?一把把他搂在怀中,深深的吸了口气,义父等了你太久,再等下去的话,义父下次睡过去便再也不会醒来,小忌,你真的对义父一点爱意都没有吗? 祁忌知道义父每三百年沉睡一次且下了结界让自己个个冲破后才会醒来,是因为迟迟得不到自己的回应不想面对导致的,而且祁忌相信若自己没有冲破结界,义父宁愿永远的睡下去。 祁忌并非一千八百岁才成年,按仙魔两界的成年标准,他一百八十岁便会成年了,而这之后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义父看自己的眼神越发的不同,不似父子却超脱于父子,可是明明两人就是父子的关系,还会有什么改变吗? 义父知道他不懂所以耐心教他什么叫做|爱情,可是祁忌不想学,明明两人父子的关系就很好,为什么要学爱情,而且义父所说的爱情与现在的关系也没有太大差别,所以他装,他反抗,不理睬。 义父对他很温柔很放纵,每当自己回答不时,义父也不逼迫他,且用祁忌或许未成年安慰自己,要知道有的仙魔法力天生强大者,活到了一千多岁才成年的也是有的一两个的,但爱情这种东西也是早早的领会到的。 所以就这么继续放任他,渐渐的到了这次沉睡前,义父将他的成年标准将其限定为一千八百岁,若那时祁忌还未懂,还未对他产生任何爱意,祁忌的义父,一代魔神便会永远的睡下去。 祁忌头埋在义父的胸口,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呼出一口气:义父,孩儿不想让你继续睡。 魔神欣慰的笑了笑,看着他的唇瓣低头吻了下去,这件事两人这近一千年来长做,祁忌也不觉得什么,双臂搂上他的脖颈便与义父缠绵在一起,直到义父的身影消散,再出现在眼前的是闭着眼昏睡的蒋灼。 祁忌使了个法术将蒋灼瞬移回监狱号房,自己则站在树下凝望着幻境下的晚霞,啧了一声自言自语:或许该选几本爱情题材的漫画书了。 有了这想法他便要付诸行动,挥手打碎了幻境,闪身去了书店。 ☆、第五禁(六) 蒋灼做了个梦,梦到在一棵树下与祁忌拥吻着,极尽缱绻悱恻。 梦醒时,他全身像是被抽筋扒皮那般的疼痛,睁眼稍微活动了下手脚,瞬间一股带着澎湃力量的暖流涌了上来,不过两三分钟,蒋灼血气上涌,感觉浑身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等着晚上在监狱的食堂吃饭时,蒋灼一口气吃了平时的三四顿的量才堪堪饱腹,若非祁忌回来制止了他恐怕还会再吃十个包子。 躺在监狱的宿舍内,祁忌翻看着少女漫画,一旁的蒋灼则是又想到了那个梦,脸颊微红,轻咳了一声,决定告诉他:猫上仙,我做了个梦,梦中有你,我们话到这里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祁忌嗯了一声,凑过去轻点了下他的唇瓣:知道了,睡吧。没有过多在意,今天他处理的事情有点多实在是累着了,把漫画书合上拉过蒋灼的胳膊绕在自己身上就睡了过去。 蒋灼怔了一会儿,狠掐了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在做梦,当即兴奋的不得了,当了三十五年的单身狗,这初吻总算送出去了,揽着怀中的猫上仙,蒋灼嘴角咧的直达耳根,这一晚看来是不用睡了。 最近这段时间闹鬼的新闻接连搬上头条,率先打头的是三年前那场爆炸的四十多个鬼魂们齐刷刷的出现在死亡地点,接着再是夜晚的城市街道上不定时不定点的显现行走的鬼影,再次便是出现在某些人的家中。 副局长的爱人提着行李箱打开家门,对躺在沙发上愁眉不展的男人说:离婚书就在桌上,我走了。 年过六旬的王副局摆了摆手:你走吧,这些事我帮你办好,你跟孩子就别再回来了,让他忘了我这个父亲。 老王,早知当初她说不下去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一步错了就再也回不来头了,再看一眼充满着浓浓金钱般奢华气味的二百多平的房子,转身走出了家门。 当晚十二点,钟声敲响了三下,十几个鬼魂准时再次出现在了王副局的床边,空洞的双眼盯着他,口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咬牙声,生生描绘了什么叫做咬牙切齿。 王副局尽管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仍是被吓得心惊肉跳,屋内的灯早被打开,今日与往日不同,这些鬼魂似是有了实体一般,身形越发的明显。 他颤颤巍巍的下床,明显感觉到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当即摔倒在地,年纪大了骨头也脆,就听到咔吧一声,骨头裂了。 手机就在近前的小柜上,他挣扎着趴着向前爬去,手刚够到柜顶,手机便呈抛物线的状态砸到了他的头上,诺基亚的老人机似是一块板砖生生把他拍的鲜血直流,紧接着便听到了来自地狱的魔鬼笑声,就好像这十几个鬼魂是要把他扯入地狱一般。 天蒙蒙亮时,他以为这一晚终于熬过去,往常便是这个时候鬼魂们全部消散。 但今日却不同,鬼魂们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聚在了一起,成个圈的把他包围起来。 你们,你们干什么?老头直觉的不对劲,没有任何用处的再次拿起脖子上挂的那个小型桃木剑对着这些魂魄们,眼见太阳的光辉逐渐透过窗户穿透了鬼魂的身形直射到他的双眸中,这个此时可怜的老头眼睛睁得溜圆,口中发出了啊啊的喊叫声,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生生地被吓断了气。 也就在这时,鬼魂们似是完成了任务集体消散,屋内只留有一个人的尸体以及满屋的骚臭味。 过了四五日,这具尸体才被发现,全身爬满了蛆虫,尸体旁边的写了几个血淋淋的大字我有罪,身下压着一封信,便是交待了那场爆炸事件的参与人,以及自己的昧着良心收钱掩盖事实的罪过。 只可惜,当警察们循着这封信去找那些犯罪嫌疑人时均已死亡,要么是同王副局一般被吓死,要么是捅死自己,要么上吊死亡,要么高空坠楼,总之嫌疑人们的死法各有不同,但均是无一活着。 光这封信却无活人亲口讲述,刑警们虽心知可能冤枉了蒋灼,但没有现实的证据摆在面前,还是不敢轻易开口放人。 新人刑警祁忌出了个主意,何不招那些死了的犯罪嫌疑人的魂魄当面问个明白,死人是不会开口讲话的,但鬼魂却可以,且定是说的真话,阎王面前不说真话定会被打的魂飞魄散。 这话一出,众人均吓得从脚底板到头顶打了个大大的寒颤,不可思议的看着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的祁忌,这人有病吧!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你们怕什么?祁忌笑眯眯的看着这些人,无一人应他的话。 等了许久,刑侦队长开口:你认识这方面的能人异士? 祁忌挑眉:认识啊,且道法高深莫测,怎么样,想不想试试?别说你们不信鬼神啊,鬼魂的样子可是有目共睹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队长拍了板:行,听你的。 好,今晚十二点,审讯室内,咱们来个现实版的问鬼神。祁忌面上一本正经,内心发笑,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并且现场直播给全国人民,吓吓这帮吃着皇粮不办人事的高官们。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当晚十二点,全国的网友们通过电脑或手机视频网站目睹了一场鬼魂现世,这可比道听途说来的刺激,也比网上流窜到小视频们来的真实。 直播欸!而且还是在警察局的审讯室内,这十余人个带着手铐脚镣的一脸衰相的鬼影们齐刷刷地闪现在人们面前,本来还有质疑的声音戛然于死了的王副局出现,这下没人再怀疑视频的真实性了。 只见审讯室的正当中坐着一个仙风道骨模样的老者,身穿褐色道袍,捋了捋长到胸口的胡须,似是远古的飘渺声音开了口,询问面前的这些个鬼魂犯罪嫌疑人,一纸黄符燃烧,这些个鬼魂可以开口说话,由站立在最前的如锅盖大般的扁平脸开口,叙述了整个案件。 他们是一个犯罪团伙,平时小打小闹的也就是偷偷钱包,抢个劫,再厉害的就是接个杀人越货的单子,因为局里有人,每次也能放心的摆平,实在不行就找个替罪的羔羊进监狱,受几年罪也就出来了。 这次在公交车上安置炸弹是因为这辆车的公交司机,三番五次的将在车上偷窃的团伙内的几人抓到警察局内,时间长了也能认出几人的相貌,每当这些人上车时直接关了车门禁止上车。 本来阻止偷窃是司机师傅的职责所在,团伙内的几个小偷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类硬茬,见偷不到东西也就放弃了这辆车,好巧不巧有一次这个团伙的几个大头目打算实施抢劫,瞄准的就是这辆跑外环的车,理所当然的又碰了钉子,司机师傅联合着车内的乘客将几人扭送进了警察局,关了三天才放出来。 这几人哪受过这等委屈,团伙老大老二心一横,报仇,直接干一票大的,于是策划了这场以蒋灼为替罪羊的爆炸案,并塞进去了几百万给当时负责此案的王副局长。 那时王副局长临近退休,不说不贪但也没有大贪,那时他孩子准备去美国留学正需要钱,这个团伙给的几百万也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且确定这事计划的缜密不会被翻案,他也就收下了这笔钱替他们掩盖了事实,蒋灼这个无辜的兼职汽车修理工被抓了进去。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这个鬼魂说完还自报了他是这个犯罪团体的老大,而身边脖子老长的吊死鬼模样便是老二,以及近日害怕翻案而选了几人假扮警察去杀死蒋灼,却不知为何死亡且成了这雾状的四个鬼东西。 道长拂尘一扬,屋内半飘着的鬼魂们消散,露出背景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异常的清晰。 没过几日,蒋灼被无罪释放,因被冤入狱为由被国家赔偿了一百多万。 这个审讯鬼魂的案件被记录进了国家灵异档案,也被网友们戏称当代版的乌盆记,但讽刺的对象极大的偏向了当官者,收受贿赂,糊涂断案,官匪勾结等等一系列的为官大忌蔓延开来,政府不得不着手重新洗牌。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14)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猫上仙,你,会走吗? 蒋灼的出租房内,祁忌正在电脑前突突突的吃鸡,听到蒋灼这句问话,眼不转手不停的说:当然。 可以,可以留下来吗?蒋灼没什么底气的询问。 为什么?你从监狱里出来就可以过原先正常的生活,我留下来做什么。 蒋灼自嘲的笑了笑:我以为,我们现在是情侣,情侣不是应该在一起吗? 几声枪响,祁忌的人物被杀死,电脑屏幕逐渐变成了灰色,祁忌啪嗒一声合上了盖子,转向蒋灼:我们是情侣?为什么这么说?自己的哪个动作会让他误会自己与他是情侣,祁忌想听听,好方便自己去理解爱情。 我们同吃,同睡,同住,并且搂抱已是常事,除此之外我们还接过吻,当然这些只是外在的行为动作。蒋灼紧张的脸上的伤疤颤了颤,喉结滚动了一下,最重要的是,我的心,我,我喜欢你,甚至,我爱你,想和你过一辈子。 蒋灼不敢看祁忌,而且大个子男人后退了一步,生怕祁忌开口说个自己最不乐意听到的那个不字。 想和我过一辈子?爱?祁忌歪头不解,你为什么爱我? 过一辈子倒是好理解,就是此生相伴,这他倒是乐意与义父同做的,自己也没有想过要离开义父的意思。 至于蒋灼口中的爱,以他对漫画书内的了结就是会对另一方心动,喜欢他到骨子里,说句粗俗的话就是放个屁都是香的。 祁忌是喜欢义父的,别说作为魔神的义父不放屁,就是放个屁,祁忌也不会嫌弃他,但这是爱? 我,我不知。蒋灼有点胆怯,再次抬头看了眼祁忌,那双眸子清澈明亮,带着与生俱来对他的吸引力,他给自己鼓了鼓气,接着说,但我喜欢你的一眸一笑,喜欢你调皮的模样,喜欢你狡黠的目光,喜欢你开朗的笑声,喜欢你的每一个瞬间,我想时时刻刻看到你,想时时刻刻守着你。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你,但我知道我不可能不爱你。 这长长的一段情话若放在任何一个有恋爱脑的人身上绝对具有超强的杀伤力,或者那人还会当场答应,但这次面对的是祁忌,一个不懂爱情的定义的祁忌。 他将这情话在脑内反复琢磨了个遍,问:你的真心话?为什么有种熟悉感,像是在哪听到过一样。 嗯,真心的。蒋灼手心冒汗,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祁忌手指轻捻下巴思考着,看着蒋灼殷切且紧张的目光,透过那眸子似是看到了灵魂深处的义父,他没有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既然如此,难不成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爱,而非父子之情? 嗯?蒋灼不明白,为什么会扯上父子之情,两人只差了十几岁,还不算差很,很多吧!??? 那好吧,下个结界,我去学着懂这种爱情,可好?祁忌笑了笑,下定了决心。 蒋灼一个愣怔,眼神呆滞,但见那眸子有金光一闪而过,似是回应了祁忌的问话。 祁忌在蒋灼的嘴唇轻轻一啄,调皮的笑了笑:下个结界见了,义父。 ☆、不禁之爱(一) 草长莺飞二月天,佛提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阿莫,别玩了,快回来吃饭,你爹打了个山鸡回来,今天有肉吃。 哎,马上回家,等我把风筝收起来。 冒着绿油油青草芽的田地里,一个七八岁的垂髫小童吭哧吭哧的收回半空中的老鹰模样的风筝,粗线一圈一圈的绕回呈工字形的线轴上。 眼看风筝离他不过两丈的距离,小童那婴儿肥的小手倒腾的速度越发加快,岂料此时一阵强劲的东风刮来,本是粗糙的长线在这时被这股劲力扯断,只听啪的一声,纸老鹰自由了,随着风向刮到了远处的树林里。 小童着急,这可是他爹给他的生日礼物,无论如何也不能弄丢。 这样想着把刚才他娘叫他回去吃山鸡这茬抛到了脑后,迈着小短腿踏着草芽向那处树林中走去。 风筝被刮到了树梢,小童短胳膊短腿,幸好因从小生活在深山老林中学会了爬树,此时嘿呦嘿呦的扒着树干往上爬。 终于爬到了风筝的近前,小童双腿紧箍着树干,手向前探去,碰到了风筝的一角,再努努力,小肉胳膊颤颤巍巍终于抓在手里,他心中一喜便要往身边拽过来。 忽然一阵大风刮来,本就没什么力气的小童被这阵狂风带动的晃了晃身子,双腿泄了力,身体下坠摔了下去,小童闭上了眼等着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 身体陡然一空,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小童心惊睁开了眼,入目便见一双含笑的黑眸,不禁愣住了。 小童从没见过这么一双美丽的眼睛,如被大雨洗涤的墨玉般晶莹透亮,透露着一股纯真善良,但弯弯的眼角满是玩味又给这可爱的人添了些许狡黠。 你怎么这么小一只啊!祁忌嬉笑着捏了捏怀中的小孩大腿,很肉头的,还挺好玩。 小童脸红,就算隔着粗布衣衫他也能察觉到这双手的修长柔软,且捏在自己的大腿上有种软麻的感觉。 大哥哥,谢谢你,可是,能放我下来吗? 甜糯的声音极是悦耳,忽闪的大眼睛如一汪清水般明净,祁忌瞬间被萌到了,轻轻的把他放下,弯腰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阿莫。小童老实回答,感觉这大哥哥很是亲切。 阿莫!祁忌念了一遍,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轻笑了一声,呵,好阿莫,我叫祁忌,你可以称我为忌哥哥。 阿莫很喜欢眼前的这个大哥哥,点了点头:嗯,忌哥哥。 祁忌拳抵唇瓣憋笑,直起腰不再看他,就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眼角撇到地上的一只风筝,问:你是去摘这个所以才掉下来的? 听闻,阿莫再去看那只风筝,两边羽翼被折断,轻轻一拨,不止羽翼,连鹰头都掉了下来,顿时心中一阵失落,这是爹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就这么坏了! 我帮你修好它好不好?祁忌轻声询问。 忌哥哥能修好它?可是它都破成这个样子了。阿莫把风筝正中心破的那个大洞给他看。 这有什么,再难的我也能办到,你闭上眼睛,从一数到三。祁忌抬手捂住了阿莫的双眼,好了,现在开始数吧。 阿莫依言闭上了眼,张嘴念了起来,等到数到三时祁忌松开了手,睁开眼便见这只风筝完好无损的现在眼前,不禁满是惊奇,心中有些激动:忌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嘘!这是秘密,不可说。祁忌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阿莫,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家吧,免得有大灰狼把你吃掉。 阿莫小脸通红没有答话,等祁忌询问时才说:我,我不怕大灰狼,我是男子汉。 噗,哈哈哈哈哈祁忌这下没忍住笑出了声,太可爱了,他是万万没想到义父还会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水,祁忌强忍着笑意:哈哈,好,好,你是男子汉,那你能送我去你家门口吗? 阿莫脸红的都要滴血,尽管这条路他走了近百遍,但阿莫偷眼看了看祁忌的面庞,在他转头看他时又急忙地低下头,这个大哥哥长得可真好看! 他点了点头:嗯,可以。 好,那我们走吧。祁忌伸手,我牵着你走,好不好? 小手慢慢的覆在修长白皙的大手上,阿莫感觉着这掌心的柔软,被祁忌这么一拉,小腿紧倒腾了几步跟在祁忌的身边,就这么一大一小的两人走出了这片树林。 主人,这真的是魔神大人吗?小七不确定的在祁忌的大脑内询问。 当然是了,你有没有发现他的面庞与义父有六分相似,另外,他与之前结界中的躯壳不同,这副身子可是义父的魂聚体。祁忌晒笑了一声,义父可是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这个结界中了,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啊。 魂聚体?这可是稍有差池便会魂飞魄散的啊,大人也太拼了吧!小七惊讶的大喊。 魂聚体是集三魂七魄之力组成的人身,若这副身子死亡,那元神也随之消散于天地间,由于此举太为凶险,至今无一仙魔敢尝试。 没办法,谁让义父让我爱上他的执念如此深呢!祁忌叹了口气,有些不理解义父。 小七默了默,迟疑的说:主人,我觉得大人此乃多此一举,您早已爱上他了啊,只是您不懂得那便是爱情罢了。大人宠您,自然不会逼您必须要承认爱上了他,所以屡次妥协退让,其实主人您心中应该是知道的吧,您与大人之间早已不是父子之情了。 祁忌脚步一顿,阿莫疑问:忌哥哥? 没事,继续走吧。祁忌摇了摇头,继续拉着阿莫向前走。 不管如何,这次我会去学着去懂,毕竟这关系着义父的生死存亡,而我不会让他就这么消失的。祁忌紧了紧拉着阿莫的手掌。 小七还想说什么,却最终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这一故事会很长,额,也可以把这个当成独立的文来看的确是父子文无疑了! 另外正值国庆长假,本人三号要飞到好远的地方,所以会努力在这一两天更完。 鞠躬!谢谢小可爱们的点击收藏。 文笔不好,时间仓促,敬请见谅!!! ☆、不禁之爱(二) 不远处升起了袅袅炊烟,阿莫拉着祁忌跑了起来,便见一处围着栅栏的两间木头房伫立在眼前,栅栏外围长满了各色花朵且花茎粗长,如藤曼般缠绕在栅栏上,甚至有的爬上了木头墙,从远处看去如沐浴在花海中。 爹,娘,我回来了!阿莫喊了一嗓子,转头对祁忌说,忌哥哥,天快黑了,你今晚在我家住下来吧?发自内心的,阿莫希望祁忌住下,所以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些希冀。 祁忌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了,忌哥哥还要赶路,就不多打扰了,过几日我再来看你。说着还摸了摸他的头发。 阿莫没说话,想着等爹娘出来好劝劝他,哪怕留下吃顿饭也好,因此紧紧拉着祁忌的手生怕他走了。 须臾,从屋内走出来一半老徐娘,头上缠着褐色的包头巾,步履轻盈,几步走到阿莫的跟前,低声训斥:你去哪了,半晌也不见你回家,为娘都打算和你爹找你去了。之后才似看到了他身旁的祁忌,轻声问,这位是? 娘,是忌哥哥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留他吃顿饭吧。说着还晃了晃她娘的胳膊,对她撒了撒娇。 祁忌内心都要笑疯了,直想立刻闪身离开仰天大笑一通,甚至若是有手机的话还会把这场景录下来,这种撒娇画面实在是太难得,只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手机这种东西。 没错,这个结界的背景是古代,且是现代人所说的架空时代。 本来无论哪个时代背景对祁忌准备爱上他义父没什么影响,只是他馋糖的毛病并不这么想,祁忌无法想象在这个结界中没有棉花糖和棒棒糖的陪伴,自己要如何渡过 女人听阿莫讲完与祁忌救他的过程,也对祁忌提出了挽留,祁忌没有再推脱便答应了吃晚饭的邀请。 忌哥哥,我爹今天打了只山鸡,很肥很嫩,你一会要多吃几块。阿莫虽然没见那山鸡什么样子,但想想阿爹打的总不会差,如此才放心的说出这讨好的话。 祁忌点了点头随着阿莫的脚步进了屋,便见这屋内虽然有些简陋却干净整洁,饭菜香飘满整间屋子,透露着一股温馨感。 阿莫的爹招呼着祁忌落了座:公子救了我家阿莫,鄙人居住这深山中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报答恩人,待会儿孩儿他娘去把我尘封的那坛醉梦拿出来送与恩人,还望恩人不要推脱。 祁忌摆手: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只是在下不可饮酒,恐怕得拂了您的好意。这话说的有些咬文嚼字,祁忌现在就开始怀念现代人的生活了,至少语言通俗易懂,哪还需要拽文! 不可饮酒?他笑了笑,公子看样子应是十七八岁,已到了独自行走江湖的年纪,难道还未尝过这酒中美妙的滋味?一边说着一边倒了杯酒递到祁忌跟前。 祁忌继续推脱:家中长辈不许我饮酒,只因我若是饮了酒便会犯浑。 他这话说的倒是不假,祁忌的义父已明令禁止他饮酒,至于酒后会犯什么浑,喝断片的他根本不晓得,只是每每问义父时总会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既然祁忌都这样说了,阿莫他爹也没有再劝,再客气了一番便自斟自酌起来。 饭桌上,阿莫不停的给祁忌夹菜,山鸡肉绝大多数都进了祁忌的盘中,甚至连他爹筷子中的都要抢,祁忌哭笑不得,总觉得这样孩子模样的义父好可爱,不自觉地想要怜爱一番。 一顿饭吃完,天已经黑透,点点星辰铺满了漆黑的夜空,阿莫一家再次提出留宿,祁忌这才答应了下来。 主人,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答应啊?小七不解。 我记得有一本漫画说中有个情节就是我这种做法,不能一次性的答应下来,否则会显得这人不矜持,是不会讨人家喜欢的。祁忌回忆着漫画书中的恋爱情节。 主,主人,您看的莫非是少女恋爱漫画? 对呀,难道不对吗? 对,对!说完,小七再次静默了。 这厢边阿莫铺好了床,挠了挠红红的脸蛋:忌哥哥,委屈你跟我睡一张床了。 这委屈什么。祁忌脱了外袍只穿着里衣,不客气的率先躺进了床榻的里侧盖上被子,拍了拍外侧的床板,进来吧,夜里冷,快进被窝暖暖。 因为家中没有多余的棉被,阿莫要与祁忌在一个被窝里,祁忌倒是没什么,但是阿莫这小人的心思不免的荡漾一下。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15)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早听学堂的同学们讲过,这辈子唯一能与自己同床共枕之人只能是将来的媳妇,然而此时要同床共枕之人是忌哥哥小阿莫刺溜一下钻进了被窝,感受着身边人传来的温暖,若是忌哥哥的话还挺不错的。 祁忌可不知道这七八岁的小鬼头小小年纪就怀着要娶他的心思,在被窝里摸了摸他的小肉胳膊,发自内心的说道:你这个样子还真的很可爱。 阿莫感觉有些痒,动了动身子,侧身面向他,问道:忌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他自动缩短了百倍的年龄:十八岁,怎么了? 阿莫庆幸,自己比他才小十岁,还好,还好。 他往祁忌面前挪了挪,继续问:忌哥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你喜欢我?祁忌故意逗他,哪想到正中小阿莫的心思。 阿莫知道自己年纪太小,若说喜欢他的话定会被以为是童言无忌,也会被当成个玩笑忽略过去,所以他没有回答,只等着自己再长大一些,到时候若说喜欢他应该会被认真对待的吧。 祁忌把被子向上扯了扯,闭着眼打了个哈欠,拍了拍阿莫的小身子:你快快长大吧。不然这么小的年纪又怎么会爱上呢! 夜里还是有些寒冷,小阿莫再往祁忌的面前靠了靠,源源不断地热量传过来,小阿莫眼眸闪过一道金光,嘴角弯了弯,小手搂上祁忌的胳膊闭上了眼,在他怀中甜甜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祁忌早早的醒来,没有打扰仍在呼呼大睡的阿莫,轻手轻脚的穿戴好衣衫。 回头看了眼床边阿莫粉嫩的小脸蛋,不自觉地伸手捏上一捏,喃喃道:阿莫,快快长大,你的忌哥哥在将来等你。 眼神变得越发柔和,祁忌猛然一个回神察觉到自己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轻笑一声,当即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将近日上三竿时阿莫才醒来,满足的伸了个懒腰,他做了个极香的美梦,梦中自己的个头超过了忌哥哥,而忌哥哥却似没长大的孩童般蹦蹦跳跳的围着自己转,两人的目光交汇,阿莫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长大后的自己微笑的看着他,比阿爹看阿娘的眼神还要温柔百倍。 四下寻不到祁忌的身影,阿莫没来由的有些慌神,连连询问爹娘也被告知也没见到,或许是离开了吧。 这一日,阿莫没有去学堂,跑到昨日两人相遇的那颗大树前,抚摸着粗糙不堪的树皮,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想在这里多待会。 直到日落黄昏,他才起身离开,小小的背影竟显得有些寂寥,被这落日的余晖拉的老长。 脚踩着从泥土中冒出的青茬,阿莫想要快点长大,将来好去寻找忌哥哥,并且娶他当媳妇,毕竟两人也已同床共枕过,男子汉必须要负起责任来。 ☆、不禁之爱(三) 十年后。 京城最大的点心铺内,掌柜的看到店门口走进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忙点头哈腰的小步跑过去:祁公子,您来的真是时候,麦芽糖果刚做好,您这次是要多少? 祁忌伸出两根手指头:二十斤,包装严实点,我要去个远地,免得漏出来。 得嘞!您请坐下喝点茶水,马上给您备好。 一刻钟后,掌柜的拎着三小包锦缎包装的糖果走出来,殷勤的送到祁忌的马车内:祁公子,还是老样子,给您放了几块山楂。 祁忌抛给了他一锭银子,抬脚钻进了马车,剥开糖纸填进嘴里,满足的喟叹一声,轻轻一扬手,没有马夫驱使下的两匹骏马自动向前跑了起来,灵活躲闪着街道上的行人,奔城门口的方向而去。 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即将在王陵城召开。 此次武林大会非比寻常,据说传闻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小魔神会在王陵城现身,因此凡是会拳脚功夫的武林人士纷纷赶去王陵城,一时间去往王陵城的路中均可见手持兵器的江湖中人。 客官,您可真幸运,这是最后一间上房了,再晚来一步估计就没有了。 客栈的大堂内,手持长剑的年轻人在柜台上放了五两银子:我要在这多住几日,若是银子用完我还没走的话,我再给你续上。 好说好说,这是您的房间钥匙,天字四号房。虎子,领着客官去房间。 客栈的房间内,仇天莫放下随身携带的包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想着好不容易下山,待会儿定要去王陵城内转转。 临近黄昏时,仇天莫出了客栈,准备寻一处酒楼吃些饭菜。 清风拂面,行走在王陵城的街道上,仇天莫眼望着城中的繁华喧嚣,耳边是各个行贩的叫卖声,道两边满是供人歇脚吃喝的茶楼酒肆等屋宇,不时擦身而过的粼粼车马,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便是山下的王陵城。 寻到了一处酒楼,仇天莫要了壶酒和两碟小菜,就着四周嘈杂的声音吃了起来,倒也不觉得孤单。 这小魔神真的会现身?莫不是江家欺骗我们的吧? 不会的,小魔神现身的消息是江家的家主亲口传出,并用王铁令发了誓,这还能有假? 若你这样说那这个消息应该属实。哎,你说这小魔神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你问这个倒是问对人了,别人没见过但我却幸得一见。那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我在荒郊的一间破庙中留宿,耳听得外面传来树叶吹动的刷刷刷的响声,突然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劈下,庙门口显现出一个高大强壮的黑影,这黑影身高九尺,四方大脸,满脸的络腮胡子,手持两把铁锤,口中叫喊着他乃小魔神,让我速速离开,否则就要用那铁锤砸烂了我。我当即吓得连随身携带的包袱都没拿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就跑出去了几十丈。 周围的吃客们一阵唏嘘,这人又说:本来我还有疑惑,这人莫不是用小魔神|的名号欺辱我,但当我看到包袱突然出现在我的肩膀上时我才确定,这就是小魔神,也只有他有这般神通。 吃客们发出了阵阵感叹,原来这便是小魔神啊! 仇天莫吃饱喝足下楼结了帐,再在街上溜达了会儿,买了些吃食便回到了客栈。 擦洗完毕,仇天莫躺在了床上,这几天一直赶路没有好好的休息一次,这一挨床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瞪瞪的听到有人敲门,仇天莫揉了揉眼睛问道:谁啊? 哎呀,客官,打扰您了真不好意思。门外是客栈伙计的声音,这么晚了又来了一位客人,可是客栈的房间都住满了,这位客人又非得住天字号房,可天字号房只有您的房间是独自一人,其他的房间至少有两人。您看,您能不能与这位客官拼一间房,价钱的话这位客官说了他全掏。 仇天莫打开了房门,伙计赔笑着弯了弯腰:客官,您看您方便吗? 仇天莫点了点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就让他进来吧。说完走回房间内继续躺回了床上。 伙计连声道谢,在地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床铺,将门外的客人让进来,道了一句:客官,您看这样可以吗?若是不舒服我再给您铺一层垫子。 也不知这客人做了什么,伙计的声音带着一些欢喜:客官,您好好休息,小的随时恭候您的差遣。而后关上了房门。 仇天莫本是侧身面向墙壁,此时屋内就他和另一人,想起了阿爹教导他在外要多交朋友,于是睁开眼转过身去,面向外侧。 但见这人身着青色衣袍背对着他坐在厅内的桌边,嘴里应该是吃着什么,有嘎嘣嘎嘣的响声,嘴里嘟嘟囔囔的数着一二三。 仇天莫轻咳一声,对他打了招呼,这人却只是摆了摆手并不开口,仇天莫觉得这人很是冷漠于是放下了要与他交朋友的心思,也不管他仍未就寝便吹灭了屋内的蜡烛,顿时屋内一片漆黑。 就在仇天莫即将睡着时,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有如潺潺流动的小溪般清亮好听:靠里边点,给我腾个地。 嗯?仇天莫疑惑,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没挪地。 我不想睡地铺,咱俩挤一挤吧。 仇天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借住到他屋内的房客,于是说:那我睡地铺。也是很大度的了。 这人不依不饶:地上多冷啊,哪如睡床舒服,咱俩挤一挤就好。说完也不管仇天莫动不动地,主动把他推向里侧,躺了上去。 下去!仇天莫急忙起身,开玩笑,他怎能与别人同床共枕。 这人打了个哈欠,不满的嘟囔:真是睡个觉都不得安生。话落,屋内的蜡烛陡然点亮,房间顿时一片明亮。 这下总可让我睡床吧。祁忌弯着眼角看着仇天莫,嘴角翘起,还是,你忘了我?心中美滋滋的想着自己这出场方式真够炫酷的。 仇天莫本是愤怒的双眼在看到祁忌脸庞的那一刻呆住了,这人与记忆中那人的样子好像,不对,应该是一模一样。 你,你仇天莫你了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祁忌翻了个白眼,莫不是长大后就傻了? 阿莫,你不认识忌哥哥了吗? 忌哥哥,忌哥哥仇天莫像个复读机似的重复着,每说一遍便眼睛睁大一分,更是欣喜一分。 忌哥哥!仇天莫咧着嘴喊了一嗓子,像是才反应过来这人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忌哥哥似的猛地扑到了祁忌怀中,使得祁忌措不及防的被压下来的大山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这人长大后与义父的身材一般高大,连相貌也几乎与义父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和性格嘛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快起来,我快要被你压死了!祁忌推了推他,声音有些挣扎般嘶哑。 不起,不起!死也不起!仇天莫的胳膊又紧了紧,生怕他又跑了。 义父莫不是长成了一个熊孩子吧! 祁忌无语,不过也能体会他的心情,自己上次知道义父苏醒后扑到义父的怀中甚至嚎啕大哭了一顿,想想自己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算了,不起就不起吧! 祁忌像是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仇天莫的后背:阿莫,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忌哥哥很累要休息了。 仇天莫听闻急忙吹灭了蜡烛,再躺回床上时让祁忌躺在里侧,自己则躺在外侧,拉住祁忌的手:睡吧。 祁忌没有再想其他的,闭上了眼。 他这次再出现在他面前正是因为他已成年,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那么自己就可以正式与他谈场恋爱,像漫画书中那种你侬我侬的轰轰烈烈的爱情。 仇天莫在黑夜中看着他的睡颜,嘴边带着一抹幸福的笑意,真好,找到忌哥哥了! ☆、不禁之爱(四) 王陵城江家大宅。 瓒之,恭迎主子。江家家主江瓒之对脸色戴着黑色帷帽的男人恭敬地说道。 男人并未踏入府邸半步,口中发出的声音如垂死前的百岁老人般沙哑刺耳:鱼上钩了吗? 江瓒之面上带着一种讥诮:上钩了,过两日就可起竿。 男人点点头:很好。 次日清晨,仇天莫睁眼就看到祁忌的睡在他身边,当即心中一喜,看来昨夜的不是梦,真的找到忌哥哥了。 侧身面对他,咧着的嘴唇半晌也合不上。 忌哥哥的皮肤真好,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白净透亮,就是不知道摸上去滑不滑。 这样想着,他的心比猫挠了还要痒,手爪子不听使唤的摸了上去。 嗯~~~义父,你还别闹,孩儿还想多睡一会儿。祁忌咂了咂嘴嘟囔了一通,脑袋往仇天莫身上拱了拱,埋进了他的胸口间。 义父?仇天莫本是疑惑的大脑在听到这个词后当机了,眼珠在眼眶内左右迅速的滚动了一番,再次停下来时眼眸变成了金色。 小忌~仇天莫的眼神变得柔和,搂紧了怀中的人与他相拥着,无比满足。 日上三竿时,祁忌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抬眼便见金色眸子的仇天莫微笑的看着他,嘴唇颤了颤,面上有些委屈。 仇天莫失笑,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忌,见到我就这么不开心? 你这次会醒来多久?祁忌首先问了这句话,就怕不过两三个小时就又睡过去了。 仇天莫反问:你希望我醒来多久? 我,我希望你不要再睡。祁忌的声音带着些哭腔,我这十年过的好孤单,每天都在盼望着你长大,好无趣,好无聊。 委屈宝贝了,乖乖,义父答应你,再睡这一次便永远醒着陪你,可好?魔神欣慰的亲了亲他的嘴角,义父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小忌。说话间抚上了他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作罢,祁忌面色潮红,口呼轻气,竟有了情动的迹象。 呵,小忌,想要了?仇天莫手掌抚上他的腰侧,可要义父帮你。 祁忌不语,等仇天莫把他的里裤向下拉了些时才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等着久违的温软又缠绵的发泄。 仇天莫嘴角微翘,掌心抚了上去,就着这温暖的被窝帮他的义子突破那种难耐的滋味,而自己的先晾着吧! 临近午时,祁忌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便到了未时末。 仇天莫仍是魔神大人的芯子,祁忌的嗓音有些沙哑:义父,你这次醒来的时间好长。 仇天莫帮他穿上衣衫,脖领子向上扯了扯遮住点点红痕:嗯,义父这次会持续清醒四五日,可以多陪陪你。 为什么? 仇天莫看了他一眼:若不是看到你是真正的关心我的表情,义父还以为你巴不得我再次睡下。帮他到了杯水喂他喝下,这是我的魂聚体,魂力强大,且义父能感受到你的爱意,所以这次的时间会稍长些。 那太好了。祁忌下床,兴奋道,过两日便是王陵城的武林大会,孩儿早已用小魔神的称号在江湖上立了足,这次我也会去玩上一玩,义父你就陪着我吧。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16)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玩?魔神太了解他了,我看你是去捣蛋才对。你要做什么义父不会拦你,只是不可做的太过分,明白吗? 明白!孩儿只是发现了个有趣的事,嘻嘻! 武林大会每三年举行一次,意在选举下一任的武林盟主,以武力值论高低,最后的赢者便是下一任的盟主。盟主地位尊贵,执掌江湖事,具有统领整个武林的权威。 祁忌不关心当不当盟主,他只是去凑个热闹,顺便手痒的动手教训几个人。 既然眼前的仇天莫的芯子换成了义父,更方便祁忌实施他的恋爱计划,对此魔神大人完全配合,甚至还提出了几点建议,例如每时每刻都要牵着手,每过半个时辰便要接吻一次且是那种缠绵悱恻湿哒哒的吻,以及同床共枕并做些羞羞的事且不得少于两次。 祁忌完全答应,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小七内心:主人怕是被吃干抹净且自己再次洗干净了主动奉上的傻子吧!也难怪不想与大人结为伴侣,两人这相处模式早已被大人用父子间的正常行为为借口把主人引入了另一误区,要换成爱情? 魔神大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一柄飞刃直冲仇天莫的后背而来,在即将触碰他皮肤的那一刻,只听得铛的一声响,如撞在铜墙铁壁上一般,刀刃被折断跌落在地。 嗯?仇天莫正在与祁忌在小巷中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冷不防地被这一刀刃打断,皱起了眉头。 义父,有人要害你?祁忌擦了擦嘴边被仇天莫扯出来的银线,捡起刀刃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好家伙,还施着法术,义父,看来是有不老实的人进来了! 这要是你没醒来肯定会被刺个正着,搞不好还会立刻死去,嘿嘿,义父,你猜是谁要害你?祁忌笑嘻嘻的模样,根本瞧不出一丝担心,甚至为这个人胆敢伤害义父而默哀了一秒。 还能有谁,不过是条虫子罢了,不足为惧。仇天莫整理着祁忌的衣襟,你不是要带我去看武林大会嘛,到时间了吗? 哎呀,走走走,都要迟到了! 青砖垒起的两米高的擂台上,四周围着削尖的矮石柱,正中央站立一人,一副书生的打扮,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面如玉冠,轻轻一笑有种谦谦君子的温雅风范。 他对台下的众人施了一礼:鄙人承蒙奎行盟主的厚爱,将今年的武林大会交予江某举办,江某定会尽力将此次大会做到尽善尽美。话不多说,这次大会仍是依照往年的惯例,最后的胜者可与奎行盟主决战,若胜出则可担任这届的武林至尊盟主之位。 话落,台下众人交头接耳的谈论起来,正在江瓒之要敲锣准备开始报参与者时有一人喊道:小魔神呢,你不是说他今日会现身吗? 就是,难道你说话不算数?是诓骗我们过来的不成? 我是听说小魔神今日会现身才过来的,不然我才懒得过来,赶这么远的路,都要累死了! 众人喊叫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江瓒之压了压手:各位稍安勿躁,我江某说话算话,小魔神的确今日会现身,但具体什么时间并不确定。 口说无凭,我们凭什么信你。 就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你江瓒之说的话可信吗? 诸位,诸位!江瓒之的声音又大了几分,掏出怀中的一个信封,这是小魔神给在下送的书信,信中严明他今日定会现身,只不过你们定也听说过小魔神的神通,在下还真的没办法确定时间。 台下的声音在江瓒之拿出信封的那一霎那渐消,有人高喊:那快开始吧,别浪费时间!接着不断地有人附和,由此这场江湖人士比武的擂台正式开始。 祁忌与仇天莫在一旁的茶馆喝着茶,从二楼雅间的窗边望过去,对擂台上发生的场景看的清清楚楚。 小忌,有趣的事什么时候发生?仇天莫抿了口茶,随口问了一句。 快了快了。祁忌的表情越发的兴奋,想起什么对他义父说,义父,如果你讨厌一个人的话,会用哪种办法把他折磨死?人畜无害的面庞说出这番话,也幸亏是魔神,换二一人凡人听到定会吓出一身很冷。 哦?是谁欺负我的宝贝了? 谁能欺负的了我,不过是看一个人不顺眼罢了。义父,你快说,到底你会怎么做? 魔神想了想,眼角撇到擂台的屏风后面站立着那人,轻笑一声:好比如在他即将饿死时扔给他一块馒头,但却用绳子拽着馒头的一头逗弄着他,让他吃不到,等玩累时再让他得到这个馒头,但那时他却发现这馒头是石头变的,如此,这种死法才是有趣。 祁忌啧啧了两声:真不愧是义父,这种办法绝了。站起身来看着江瓒之,义父,你在此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待会儿就可以看到这个有趣的事了。话落便没了身影。 魔神仇天莫眼睛紧盯着台下那人,冷不丁的那人也抬头看向他,目光交汇,仇天莫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对他粲然一笑,无声的开口:准备好了吗? 这人点了点头,再次转头时眼眸前陇上了一层黑雾,不过几息便消失不见。 ☆、不禁之爱(末) 擂台的角落中设有一处高台,江瓒之坐在高台的竹凳上观望着擂台上的比试,不时地与身边的人评论一番。 身后有一人匆匆跑来,在江瓒之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但瞧着江瓒之脸色大变,对身旁人告了别便急匆匆地跑开了。 半柱香后,擂台四周浓烟滚滚,也不知是哪着了火,众人纷纷逃窜,连比武的武林豪杰们也停了下来。 茶楼之上,不过眨眼的功夫,祁忌便再次出现在仇天莫的身边:义父,好玩吗? 你就放了把火?这有什么趣味?仇天莫失笑。 哎,义父别急,等回去后我便告诉你这前因后果,但我现在就累了,咱们此时回客栈休息去,可好? 这有什么不好,仇天莫大魔神巴不得时时刻刻与祁忌在床上度过,一把把他搂在怀中吻了上去,黑雾腾起,原地消散。 这场武林大会因这场大火戛然而止,至于起火的原因则是非常可乐,便是俗人常说的后院起火。 江瓒之在外人看来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因着身份地位在王陵城颇高,心仪的女子也不在少数,于此在江瓒之十八岁时有大批的媒婆送上画像,纷纷要与其说媒。 江瓒之好诗词歌赋,尤爱作词且大多数为风花雪月之句,因此所作之词大部分都进了伶人馆供伶人们在青楼内弹唱,他也就常以论歌赋为由出入青楼。 王陵城的青楼内最有名的乃是当红头牌,沫灵儿,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身段更是婀娜多姿,且还做的了一首好词,更是难得的多才多艺。这江瓒之就这么被迷住了,并将其论为红颜知己。 到了二十岁的年纪,江瓒之已有一妻三妾,但仍是日日去会见他这个红颜知己,老鸨出主意:既然江公子如此喜欢沫灵儿,何不娶回家,哪怕当个贴身丫鬟,总比被别人论及江公子被酒色迷住了眼好啊。 江瓒之听了她的劝导,当即花了五千两纹银替沫灵儿赎身,收入了房中,他的几房妻妾虽是一万个不乐意但也无法,只是私底下暗暗的较劲,什么争宠的手段都使劲了,堪比皇帝后宫的三千嫔妃那么热闹。 因着沫灵儿得江瓒之喜爱,不过半年便怀了一胎,这是江瓒之的第一个孩子,因此对她更是小心呵护,其他几个女人一商量,不能让她把这孩子生下来,若是生下来哪还有她们的地位,因此商量着寻个什么方法好把这孩子流掉。 正巧江瓒之正逢武林大会开办之日,为这事忙的焦头烂额也就疏忽了沫灵儿,这几个女人得到了机会,趁沫灵儿独自在湖边赏景时推到水中,幸亏沫灵儿会水,扑腾了会儿便爬上了岸,不幸的是这孩子终如了那几个女人的愿流产了,而且沫灵儿自此后就变得疯疯癫癫,这江瓒之也便始乱终弃把她关入了柴房。 这次江瓒之后院起火是祁忌借沫灵儿之手烧的整座府邸,只因祁忌与这沫灵儿还有过两面之缘,且印象极好,得知沫灵儿遭遇之事后一方面施法术帮沫灵儿恢复了神智,一方面帮她报仇。 当然率先是把推她入湖的这几个女人弄死,祁忌对待这种嫉妒的女人的方法简单粗暴,直接魂飞魄散就好了。但对待负心汉,祁忌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弄死他,若说单纯的魂飞魄散还觉得是便宜他了,直到义父出的这个主意。 得而复失乃大悲,祁忌想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放火烧府邸,失去身家产业论为落魄户乃是第一步,失去信誉地位乃是第二步,久病缠身日日咳血却不得死乃是第三步,终日孤苦孑然到老乃是第四步,当然剩下的三步都是后话了。 但说这边武林大会不告而终,江瓒之在忙的焦头烂额之间还抽空遣人告知各位下次武林大会开办的时间,众人纷纷耻笑,要不是传闻小魔神会现身谁会参加这种虚构名衔的武林大会,只叹被江瓒之给坑了。 你不露一面吗?嗯?仇天莫含着祁忌的耳垂说道,嗓音带着一丝色情的沙哑。 额~不了,义父在这里,孩儿才不舍得离开。祁忌面颊绯红,闭着眼挺了挺上身。 呵呵,你这个样子我又怎会放心睡下,若我不在你去勾引他人怎么办。仇天莫嘴唇移了下去,轻轻碾咬他突出来的小喉结。 那义父就不要睡了,陪着孩儿吧。祁忌闷哼了一声,要不你干脆打碎这结界吧,我们回去好不好,义父想让我如何我便如何。 可是我的宝贝还没爱上我,只当我们是父子,义父很是苦恼啊!仇天莫的手上下动了起来,继续说,我们这是父子关系还是爱人关系,宝贝,你可分清了? 爱人,孩儿分清了,是爱人,不是父子。祁忌断断续续的说着漫画书上的台词,我这辈子,唯一爱的,便是你,我爱你,义父,我们回去吧。 呵,说谎的孩子可是要受惩罚的哦,宝贝,你可真不乖,看来为父要好好的惩罚你一顿了。 江公子,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莫非不熟这个道理? 江瓒之狼狈的跪在黑色帷帽的男子面前:求主子替小人报仇,小人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主子。 黑衣人冷笑了两声,五月的天,江瓒之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寒意,差点被冻僵在当场。 鱼不仅没上勾反而反咬了你一口,江公子,你可真是背到家了。若你想报仇本尊可以帮你,只是要看你恨他到何种地步。 小人直恨不得他立刻死去,小人直想亲手撕碎了他 黑衣人打断他:啧,你还真是仁慈。不过看在你意志如此坚决的份上,本尊这里有一瓶药,只要你喝下去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杀死,但只有一点,你的肉身会死去,存留在世间的只剩下了灵魂。 死,死去?江瓒之心惊,这是毒药? 无知的凡人,多做解释无用,你只管知道喝下这瓶药后,你的灵魂会脱离肉|体,去你想杀的那个人面前捏碎他的心脏。如何,喝不喝? 江瓒之咽了口唾沫,想起了大火蔓延的府邸,四处逃窜的佣人,以及自己妻妾们的尸体,还有丢失了信誉和地位他咬了咬牙:喝! 黑衣人帷帽前的黑纱动了动,一股黑烟在江瓒之面前腾起,等消散时出现了一个青花瓷的药瓶:今晚子时喝下,保你得偿所愿。 江瓒之将其揣入怀中,跪地磕了三个头:多谢主子。 当夜临近子时,江瓒之心慌的在原地来回踱步,手心冒汗,眼睛时不时的瞟着桌上那个瓷瓶。 更夫敲响了梆子,江瓒之赶紧打开药瓶,临近嘴边时停住了,攥着药瓶的手越发的紧,猛然心一横饮入口中,药水已空,砸到地上碎成了渣,他也直挺挺的躺到了地上,身体的温度顿时比在雪地里冻了一夜还要凉。 江瓒之在半空中看着自己死去的身子,摊开手掌看着接近透明的双手,嘴边带着一抹冷笑,小魔神,我来了! 正在酣睡的祁忌猛然间睁开了眼,屋内一片黑暗,义父在身边躺着,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异常的现象,但他的心中却有丝不安。 眼睛在漆黑的屋内扫视了一遍,周遭比平时还要静上几分,祁忌眼珠转到了茶几,起身下床去倒了杯茶,再吃了块麦芽糖,就在这静坐起来。 江瓒之的游魂正飘在祁忌的身侧,心中也不由得赞叹,真不愧是自称小魔神的人,这灵敏度如此高,还真有几分神通。 不过你就算再神通广大又如何,今夜你便命葬于此。 他手慢慢向前伸去,穿透衣物探进了他的身体,当即心下一喜,看来这个鬼尊大人没有骗自己,继续向前伸直到握住了那颗跳动的心脏。 他嘿嘿的笑了起来,手越发的紧了。 祁忌顿时感觉到一阵心痛,扶着桌角慢慢的蹲下,眼眸变得涣散,伸手想要叫醒义父但却换来更严重的心痛,连一个哼声都说不出来。 江瓒之眼睛发红,更加的癫狂,突然起了一股恶趣味,手掌探向他的胃部猛地一抓,祁忌顿时哀叫了一声。 小忌!仇天莫醒了,眼有焦急扶住了祁忌歪倒的身子。 但见祁忌的意识逐渐的模糊,仇天莫的眸子闪过一道冲天的金色光芒,看向江瓒之的方向:很好玩是不是,要不要本大人陪你玩玩。 江瓒之吓了一跳:怎么会,你怎么会看的到我?不自觉地手中加重了力道,祁忌疼的昏死了过去。 仇天莫拽住江瓒之的手臂:杀他做什么,不过是个毛头孩子,子债父偿,我来替他还如何。说着拽着他的手伸入自己的体内,挨在自己的心脏一边。 你家鬼尊大人没教给过你,柿子要挑软的捏吗,你这一手下去我便魂飞魄散,但小忌却不是,就算你杀他千遍万遍也不会死。 你们不是,不是人!说真心的,江瓒之这话不是骂人,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仇天莫咧嘴笑了笑,虽是那副俊美的外貌但却像极了地狱中的魔鬼:快些动手吧,我可要等不及了呢。 恋耽美 >十七禁男孩(穿越)——埼玉桑(17) 十七禁男孩(穿越) 作者:埼玉桑 江瓒之抽手丝毫未移动分毫,看着眼前的魔鬼,嘴唇皱起,发狠的说:这可是你自己要寻死的,别怪我! 仇天莫甚至温柔的笑了笑:我还要感谢你,又怎会怪你! 江瓒之不知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要捏碎当前人的心脏,手指张开抓住那颗心脏,眼睛紧盯着仇天莫的金色眸子,用力一捏,仇天莫的身子顿时支离破碎,呈现出了块块血肉,连血管都看的清。 江瓒之先是小声的哈哈笑了笑,随后看着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分离的碎肉放开了大笑,好比那魔头现世。 空间猛然间一阵摇晃,江瓒之虽是灵魂却能清晰的看到四周的物体来回晃动了几下,待他仔细看去时晃动的越发剧烈,逐渐的整栋客栈就如秋千一般荡了起来。 江瓒之见情况不对,再看仇天莫的肉身碎片已变成了缕缕黑气缠绕在祁忌的身上,空中传来浑厚又飘渺的声音:多谢!哈哈哈哈哈 声音消失时,黑气卷着祁忌消失,空间炸裂,连着江瓒之这股亡魂都灰飞烟灭。 九幽潭的穹顶,魔神归位,神鬼灵魔纷纷前来朝贺,恭祝魔神突破大境界。 魔神阎魔落座金魔殿七尺墨色的冰玉椅,怀中抱着仍在昏睡的义子,对着正中央弯腰俯拜的鬼尊蓝修挥过去一掌,蓝修嘴角顿时溢出一丝黑血,跪拜了下去。 阎魔语气冷淡:自领八十闪电鞭。 鬼尊拜了拜:多谢魔神大人。擦了擦嘴角,一阵青烟消散。 台下众人噤声不语,直待魔神怀中人闷哼了一声才有感庆幸,不用挨打了! 这仙魔两界谁不知,若是魔神怀中的小祖宗不开心,那魔神大人的脸比九幽潭的水还要冰冷。 左右等不到殿上说话,他们再望向殿上哪里还有魔神和他义子的身影,几人面面相觑,走吧,三日后再来! 祁忌一颗连一颗的吃着棉花糖,对面前献殷勤的义父不做理睬,再狠狠咬了一口棒棒糖,当即碎成了渣渣。 小忌,义父错了。人前冷漠尊贵的魔神大人,此时一脸讨好的对着他的义子认错,就差跪上搓衣板了。 你错在哪了,说!祁忌十分大度,给了魔神大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阎魔凑过去锤着义子的双腿:义父不该瞒着你,义父怕你心疼我舍不得义父受这罪,是义父小心眼了 等等!祁忌打断他,越说越跑偏了吧,我是问你为什么突然间回来了,明明还有十一个结界没破,我还没玩够呢! 阎魔捏了捏祁忌的肉肉:宝贝,你爱上我了,又想回来了,义父怎能不满足你! 就这么简单?祁忌被他捏的有些痒。 就这么简单!阎魔肯定。 你的聚魂体呢,不是会魂飞魄散吗? 聚魂体便是剩余的结界,捏碎了聚魂体,义父不仅不会魂飞魄散反而能遣送我们回来。说白了,聚魂体并是不指灵魂,而是指结界。 那小七还跟我说的这么严重,让我好一通担心。 阎魔但笑不语。 哦好个小七,竟敢诓骗我。祁忌此时才知道原来小七所言所行均是受义父指示,心中想着待会要痛打小七一顿,然后剁碎了肉吃叉烧包。 宝贝,别恼,你不是说只要我回来便什么事情都答应我吗?那义父让你别生气,可好?阎魔哄着。 祁忌想了想是这个理,气坏了身子还是自己的。 可以,但是从此以后你要答应我,棉花糖随便吃,棒棒糖不限量。祁忌适当的提出了不太合理的要求。 可是宝贝,你都有了蛀牙,这可如何是好? 我不管,有了蛀牙大不了换掉重新长,我就要吃!祁忌丝毫不退让。 阎魔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好,好!不过为父也有个条件,你若答应不仅棉花糖和棒棒糖,其他的糖果也随便吃。 你说! 与我解除义父子关系,如何? 祁忌没来由的一慌,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 阎魔单膝跪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与我结为伴侣,可否? 祁忌脸红:你是在求婚吗?他记得漫画书中一方做出这种姿势就是在求婚。 阎魔轻笑:对,我是在求婚,你可否愿意嫁给我? 祁忌眼眸闪了闪,发出了疑问:你以后还会这样宠着我? 会! 钱随便花,零食随便买? 是! 闯了祸怎么办? 我扛。 受了欺负呢? 我打。 你会生生世世陪着我? 会!你去哪,我便去哪,从此不分离。 那与我们现在这关系有何区别?祁忌不懂。 阎魔笑了笑:有区别,以后我们不再以父子相称,我是你的夫君,你便是我的 我不要当娘子!祁忌急忙制止他说下去。 好,你便是我的小夫君,好吗?小夫君? 祁忌想了想,倒也不坏,于是左手手背伸过去。 阎魔一愣,当即反应过来,将脖子上挂着那颗九幽珠子化作一颗戒指的模样戴在了祁忌的无名指上,俯身亲了亲:小夫君,我很高兴! 祁忌也笑了,张开怀抱抱住了他:我也很开心,义父,不对,夫君! 那你现在可想吃糖果?阎魔抬头看向他。 祁忌抖了抖眉毛:当然。 去吃棒棒糖如何? 祁忌将桌上的棒棒糖拿起来,刚准备剥开糖纸,阎魔伸手制止,嗓音发哑:回我们的房中吃,夫君给你吃新口味的棒棒糖。 新口味?那敢情好! 张开胳膊搂抱住阎魔的脖颈:快点走吧! 阎魔轻笑:好! 给他来了个公主抱的姿势,一缕黑烟消散,去寻那可口的棒棒糖! 九幽潭中,金光粼粼,寒冷的冰水被灌入一股温和的泉水,不时便被搅合的温暖舒适,只叫|春意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多谢点击和收藏,鞠躬90!!! 匆匆近月,这篇文完了,第一次写快穿(应该是快穿吧!)有不通顺之处敬请谅解,谢谢观看! 祝小可爱们国庆节快乐 想写个无厘头搞笑版的穿越文,近十一月可能会再开,喜欢的点击收藏作者+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