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第一章}各取所需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婚姻,是什么? 刚过完24岁生日的简诗觉得,应该是两个人相爱到一定程度,才会进入的下一个阶段。 即使是匆匆忙忙地决定结婚……也最起码要谈一段时间恋爱吧。 但现在的自己,就身着婚纱,和一个才认识一个月的男人并肩站在了神父面前。 白发苍苍的神父问道:“简诗小姐,你愿意与你身边的男士结为夫妇吗?” 简诗沉默了片刻,落在旁人眼里,更像是感动,她仰头答道:“是,我愿意。” 神父颔首,转身微笑着继续问简诗身侧的男人:“许墨先生,你愿意与你身边的小姐结为夫妇吗?” “是,”男人的声音似清泉,温润柔和,坚定地答,“我愿意。” 简诗双手紧紧抓着这件许墨不知道从哪儿定制来的奢华婚纱,耳边均是亲朋好友的惊叹祝福。而她身处的这座教堂,更是恋语市极少外借给新婚夫妇举办婚礼的教堂。 年轻有为的脑科学教授许墨的这场可以称作有些奢靡的婚礼,显然是这个寻常的周末里,恋语市最大的新闻了。 精心挑选的鲜花,沿着教堂的走道,一直铺至门口。而作为新娘的简诗身上的用度,无一不是精美别致。 简诗却只是低着头,仿佛她不是这场婚礼的主角。 直到神父说到“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简诗的肩膀才微微颤抖了一下。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紧紧扣在一起的双手却被身旁的男人轻柔地分开,身体也跟着转了过来。 因为身高的差距,简诗只看得到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而这个小小的部位,也跟它的主人一样,优雅、克制、从容不迫。 简诗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她忐忑地抬起头,男人的灰瞳里紧张到微微出汗的自己,狼狈、局促、不知所措。 她的眼神扫到台下,却发现亲友们已经举起了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一个难忘的瞬间。 简诗都能感觉到一滴冷汗从脸颊滑落。 下一刻,男人温热的手轻轻贴上自己的侧脸,拭去了那滴汗水。 简诗感激地抬头看他,却看到男人英俊的面庞,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还带着些凉意的嘴唇,贴上了自己左侧的嘴角。 他的左手也轻抚着自己的侧脸,似无意似有意般地遮挡住了他亲吻的地方。从台下看来,像是新婚夫妻之间一个青涩的吻。 在和许墨结婚前,简诗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和异性有过这样的接触。即使现在男人的举动已经算是“作弊”,但简诗还是羞到满脸通红。 台下的快门声响个不停,不知是谁家的婴儿小声地哭了起来,简诗稍稍晃了晃神,准备侧头看向台下时,唇瓣轻轻擦过了男人的薄唇。 半搂着自己的男人刚才还沉稳的气息,忽然重了起来,简诗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的唇舌便温柔地入侵了。 他好像是极为擅长亲吻的,即使简诗对他还未萌生爱意,也在这种缠绵中,失了心神。 她再也听不到台下的交谈声了,耳边全是嗡鸣声,还有……许墨在结束这个深吻后的低语:“抱歉,唐突你了。” 男人的手上是刚才简诗亲手为他戴上的婚戒,做工精致,完全不像是一个星期前才仓促定制出来的成品效果。 简诗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室内的灯光照射下,闪得……有些刺眼。 她的初吻,在婚礼上送给了许墨。 教堂宣誓和午宴过后,累了半天的简诗拆了头纱想窝进沙发里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却被走进酒店房间的许墨拉着站起了身。 许墨已经换好了常服,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有种把普通的衣物穿得好看的奇异能力,简诗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后便听到男人说道:“下午还有时间,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吧。” “按你之前说的,我们已经举办婚礼了,”简诗不解,“还需要领结婚证?” “小诗,”许墨亲昵地叫了她一声,笑道,“做戏做全套,懂这个道理吗?” 简诗本就累极,实在没了再奔波的力气,她继续争取:“可以明天去吗?” 许墨虽是笑着,简诗却从他的眼底看不到笑意,只听得到他的解释:“我很忙,未必能再空出时间,就定在今天吧。” 这种时候,他的态度已是再明显不过了,本就不是正经夫妻,简诗不会在他面前使小性子,只好提醒道:“那你先出去吧,我换下衣服。” “好,”许墨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关门的时候,却看到新婚妻子正在吃力地解婚纱背后的绑带,他愣了愣,开口问她,“需要帮忙吗?” 身上的婚纱是早上化妆师帮忙穿的,为了确保最好的穿着效果,化妆师把婚纱的绑带系得极紧。简诗本来就看不到后面,双手背到身后胡乱地摸索着解开的方法,确实有些慌乱,但听到许墨的问话,她还是拒绝了:“我自己来吧。” 女孩的疏远在许墨的意料之内,他走过去抬手帮她抽出埋在婚纱里多余的绑带,又引导着她的手放到绑带打的那个结上,才轻声道:“好了,有什么事叫我一声,我就在门口。” 直到听到门被合上的声音,简诗才将红透了的脸抬了起来。 刚才男人纤长的手指因为要抽出绑带而探入了婚纱内,无意间擦过了她露出的后背。而这几根手指也跟他的嘴唇一般,带着微微的凉意,却丝毫不能让人冷静半分。 明明知道他只是好心帮自己的忙,甚至可以说他是为了怕自己耽误时间才行了个举手之劳,简诗还是心跳加速了好一会儿。 换好衣服后,简诗才把脸上的浓妆卸了。在最后的清洗步骤时,她轻轻捏了一下自己脸颊上的肉,察觉到痛感才清醒了过来。自己稚嫩至极,而许墨却看起来游刃有余。 简诗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微笑,再次在心底默念了一句:不要沉沦,更不要深陷。 因为……这本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 许墨靠在房间门口,静静地等着。 没等太久,门便开了。 女孩洗净铅华的一张小脸上,笑意盈盈:“好了,我们走吧。” 许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在了她前面带路:“民政局离这边车程大概一个小时,你可以在车上休息。” “……好。”男人的步伐迈得极快,简诗几乎是小跑着才跟了上去,直到他为自己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也未曾将步伐放慢半分。 简诗靠着舒适的车座,正欲闭眼休息时,准备启动车辆的男人却突然说道:“今天的婚礼,还喜欢吗?” “许教授精心准备,我肯定喜欢。”简诗侧过身子,看了他一眼,才别过了头。 “是吗……”许墨垂眸启动了车,驶向了目的地。 一直找机会想休息的简诗却靠着车座,沉沉地入睡了。自然也就没有听到男人声音极轻的最后一句低喃:“你喜欢,就好了。” 简诗醒来的时候,车内的冷气还呼呼地吹着,她的面前是块小巧的挡光板,遮住了照射到她脸上的阳光。她揉了揉眼睛,才注意到车内显示的时间,竟然已经是——17:00整了。 “我居然睡了这么久!”两人出门时刚好是下午两点,按照一小时的车程来算,抵达民政局也应该是下午三点才对。 简诗满是歉意地看向在身旁坐着看书的男人:“你本来就赶时间,我还耽误你这么久,不好意思。” “没事,”许墨放下书本,抬手将挡光板升了起来,才淡淡道,“精神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们快点吧,待会儿别人要下班了。”简诗作势要下车,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还没解开,尴尬得又定在座位上。 “冒冒失失的,”许墨轻笑了一声,俯身给女孩解了安全带,才绕到一旁给她开了门,“下来吧,小诗。” 男人的绅士态度,让简诗犹豫着开了口:“许墨,你不用这样对我好。” “是吗?”外面阳光还盛,许墨眯起了眼,“我们是夫妻,理应如此。” 即使是假夫妻,也应如此。 也许是因为快要下班了,又也许是因为今天许墨盛大的婚礼热度正当时,工作人员给许墨和简诗的办证速度格外的快。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本子就到了简诗的手上。 “你的这个,给你吧。”简诗一边往外走,一边对仍是走在她前方的男人说道。 “不用了,”许墨提醒道,“你一起收着,真到了要再用的时候,也方便找。” 简诗愣了愣,才答道:“也是。” 领完证的两人一起回的是许墨的公寓,这是简诗第一次来这里,但她大包小包的行李,却比它们的主人更早到了家。 她弯腰提起许墨提前派人送来的行李,拘谨地问:“我可以住哪个房间?” 许墨伸手拿过了她手上看起来有些沉的行李,径直推进了他的主卧,还不忘回头回答她的问题:“就这里吧。” 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简诗也能从布局设施中看得出这就是他起居的主卧,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这样……不合适吧。” 在女孩也进了主卧后,许墨才反手关上了门,低声问她:“哪里不合适?” 简诗正想张口解释,却被突然逼近的男人捂住了嘴。 淡淡的消毒水味儿,盈满了简诗的鼻腔。 而他的声音却冰冷至极:“不要说话,房间里有窃听器。” po-18.coM {第二章}普通夫妻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像许墨这么厉害的人,也会被监视吗? 简诗想开口问他,嘴唇却被男人冰凉的手掌捂住,无法动弹。她抬眼看向他,眨了眨眼,示意他自己不会乱说话了,男人才松开了手。 不能说话,简诗也有别的办法。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许墨面对面地发了条微信:“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爸爸?” 许墨将行李一件件地搬到主卧,才打开手机看女孩发来的信息,他似乎是有点意外她的问题,挑了挑眉,才敲下了回答:“给我几天时间。” 简诗坐在卧室里的书桌前,看了一眼闲适地躺在阳台躺椅上的男人,继续问他:“你有把握救他出来吗?” 很快男人的答复便来了:“有。” 简诗还没来得及回复,他的下一条信息也到了:“不然,我不会提这样的条件。” “那就拜托你了,”简诗答道,想到许墨刚才提到的窃听器,她又发了一条,“以后我们在家里都要这样吗?” 看着女孩发的问题,许墨轻声笑了起来,他给她回了最后一条信息:“不用,我们只要,像对普通夫妻一样相处就好。” “普通夫妻”这四个字,像是个重磅炸弹一般,将原本严肃沉重的气氛炸成了粉末,也让简诗脸都快要烧红。 她轻咬着嘴唇,揣测着许墨说这句话的含义时,刚才还在躺椅上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她身边,语气温和地说:“今晚你就在这个房间住下吧。” 难道这就是“普通夫妻”的第一步?简诗不想这么突兀,却看到男人弯下腰指了指她面前书桌上摆着的笔记本电脑,解释道:“今天耽误的工作,估计要挪到晚上处理了。” 男人是在暗示他不会与自己睡同一张床吗?简诗困惑地看向他,见许墨肯定地点了点头后,才放下了心来。 也是,才貌俱佳的许教授会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简诗打消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顾虑,站起了身:“那我先收拾一下行李吧,衣服……能挂在哪里?” 许墨拉开了主卧里最方便拿取的那扇衣柜柜门,示意道:“挂这里就好。” 简诗走过去,顺手拉开了另一边的柜门,看到男人分门别类挂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还有收纳得整齐划一的配饰,脸上不自觉地开始发烫:“你家收拾得真整洁,我都是随便叠起来就好了。” “是吗?”许墨补充了一句,“那需要我帮你收拾一下吗?” “不、不用麻烦你了,”简诗赶紧回绝了,“我自己来……” 小姑娘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许墨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说道:“为夫人效劳,我很乐意。”3ω點ρǒ18.てǒм 极其自然的口吻,像是在唤他真正的妻子似的。简诗腿都有些发软,抬眼看他,却发现男人暗示的眼神。 ……所以,这个称呼,也是“普通夫妻”该有的配置? 最后,还是简诗自己收拾的衣物。 虽然已经不是少女年纪,但她还是个连在超市买卫生棉都会担心被异性看到的保守性子。更何况,自己的这堆行李里还有不少贴身衣物,就更不能让他看到! “我的画架和画具,该放到哪里呀?”简诗站在客厅上,愁眉苦脸。 之前许墨说过这次可能需要在他家待一段比较长的时间,她才将家里的必需物品大包小包的都收拾了过来。 现在看来,好像要把许教授这个空荡荡的家,给填满了。 许墨的这套复式公寓,楼上的房间基本都是空置的,他将那个榉木画架拿了起来,搬到了楼上的书房,向简诗招了招手:“上来吧。” 简诗推开书房的房门时,惊讶得连嘴都没合上。 大小适中的房间里,落地窗带来了极好的采光,仿佛拉开了窗帘便可以拥抱阳光似的。 最令简诗惊讶的,还是房间里一应俱全的画具。只要是她想得到的,好像都能找到。 “你……平时也画画吗?”除了这个原因,简诗找不到别的理由来解释这个好像专门就用来作为画室的房间的存在。 许墨给女孩的画架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下,才微笑着答道:“没有,我对绘画一窍不通。” “那这个房间……” “我提前问了朋友,他们说一般就需要这些东西,我就准备了一些,”许墨把放在书桌上的手写清单递给简诗,“你看看,还有落下的吗?” 简诗看了一眼写得极为详细的清单,上面是漂亮的行楷字,如写下它的人一般,严谨中带着一丝柔软。她轻声答道:“已经很全了,谢谢你。但其实你不用这样特意准备的。” 两人虽然相识的时间短得可怜,但许墨还是了解简诗的职业和生活作息,他手指摩挲着画架:“你白天在家呆得时间最长的地方,应该就是画室。我想准备得好一点,你也就不会觉得我这里无趣。” 简诗在心里附和了一句:确实,科学家的家里,是有点无趣。 但她的确被许墨的心意感动到了,还是认真地又道了一次谢:“真的谢谢你,有时间的话,要不要也试着画画看?” 许墨看向放在一旁的水粉颜料,抿起了嘴:“嗯,会有机会的。” 终于将所有的行李收拾好了,简诗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她也没想到,中午还在教堂和身边的这个男人宣誓,下午就去民政局扯了证,到了晚上,居然还要和他共处一室。 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但这确确实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了,简诗叹了口气,拿起睡衣便向卧室门口走去,却被面对着电脑办公的男人叫住了。 许墨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半框眼镜,让简诗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听到他说:“就在主卧里洗漱吧,我去外面。” 他绅士极了,简诗也就恭敬不如从命,进了主卧的卫生间。 而进了这个卫生间,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可怕的细心。 已经摆在一旁的全套女士洗漱用品,连毛巾都是准备的她一眼便能辨认出来的粉红色。在已经使用完一半的男士须后水旁,放着一排她平时常用的护肤品牌的瓶瓶罐罐。 简诗都不知道该夸他细心,还是记性好了。明明之前只是来过自己家里几趟,便将自己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男人,相处起来虽然毫不费劲,但还是无法鼓起勇气亲近。 简诗不需要再一次提醒自己了,他好或不好,均不是自己真正的丈夫。 简单洗漱过后,简诗一换上睡衣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被窝。 去另一个浴室洗漱的许墨进房间时,便看到了乖乖盖着被子、眼睛却并没有合上的小姑娘。 他走到床边,到另一头坐下,背对着她问道:“怎么还不睡,不是说今天累了吗?” 男人身上穿着的是灰色的浴袍,简诗侧躺着,看他高大的背影。 明明已经是这样相近的距离,却还是觉得疏离。 简诗小声道:“下午睡了那么久,现在有点睡不着。” “需不需要我帮忙?”沉默了一会儿,许墨开口说道。 “什么?”简诗没听懂他的意思,却见男人转过身子,手掌轻轻贴上了自己的额头。也许是因为才洗漱过,这会儿的手掌是温暖的温度,简诗本来觉得房间空调温度调得太低了,有了这个温度适宜的热源,她竟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直到听到女孩均匀的呼吸,许墨才轻轻挪开了手。借着床前小灯的灯光,他仔细地看了一眼刚才接触到她的掌心。平时除了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他才会用催眠的evol,没想到……今天竟然用在哄小姑娘睡觉了。 掌心微微发了热,许墨静静又看了一会儿掌心上的纹路。忽然想起儿时和父母一起出游,路边的算命先生执起他手掌时的说辞——聪颖无双,波折不平。 听到这句说辞的父母立即将愣在原处的许墨牵走,当时才8岁的许墨却只顾着低头看自己掌心上几乎无法衔接上的每条掌纹。看着看着,他便将那有些夸张可笑的说辞给忘了。凡事皆是人力而为,又何故要因他人之言而心生恐惧? 但在来年的初春,当许墨从那场意外车祸中获救时,看到那条原本应是鲜红的围巾失去了该有的颜色,许墨才懂了所谓的……波折不平。 他仍是不信命。 发了狠地上进,寻找一切可以将自己变强的方法,甚至愿意将自己作为“试验品”,成为了那个最特别的evolver. 自此,许墨的生活一直算是平平稳稳。 直到,他遇见简诗。 许墨的回忆,在身体微微的颤抖中中断了。太阳穴处,是如针扎般的疼痛。他站起身,走到已经陷入沉睡的女孩身边,缓缓蹲了下来。 “你的梦境,实在有趣。”许墨沉吟一句,便靠着床边,阖上了双眼。 许墨的这个evol,既可催眠,亦可入梦。 而简诗现在所做的这个梦,或者说是她前段时间的回忆,正是许墨颇感兴趣的那一段。 女孩睡得极深,并不知……这段回忆已有了另一个旁观者。 po-18.coM {第三章}梦境深处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一个月前* “爸,今天学校也有课吗?”坐在餐桌边,简诗看了一眼父亲身边放着的公文包,顺口问了一句。 在学校里一直被学生们私底下称作“老学究”的简意之,抬头看了眼还未吃完早餐的女儿,轻叱道:“食不言,寝不语。” 有几天没和父亲一起吃早餐,简诗差点忘了老爸的规矩,乖乖地应了一句“哦”,便垂下头来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直到两人进完早餐,简诗才听到父亲回道:“院里临时有个学术研讨会,我会出差几天。这段时间自己一个人在家,不要总是对着电脑,偶尔也要记得出门逛逛。” “是是是,简教授说得对,”趁父亲弯腰换鞋,简诗站在一旁帮他拿着包,“绝对按要求完成任务。” 简意之换好鞋,起身理了一下衬衫上的褶皱,才接过了包,准备出门时,又回头嘱咐道:“真没事做的话,去我房间找点书看也可以。” 父亲提到了最让简诗头大的事,她瘪着嘴答道:“你的专业书太难懂了,并且你出差又比较忙,没人跟我解释,还不如不看。” “差点忘了,”简意之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有什么不懂的,你直接问他就好。这是院里今年来的客座教授,理论知识挺扎实的。” “许墨,”简诗将名片接了过来,“我也没见过他,他会不会不理我啊?” 简意之笑道:“小许人不错,我待会儿跟他打电话知会一声就行。” “可是爸,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你总是想要我学脑科学相关的知识呢?”简诗说话没底气极了,“我现在只是个家里蹲的小画手而已……” 提到这个简意之就来气:“你想画画,我也就由着你画了。但这些学术知识,你也要一一记在心里,这是……你妈妈的遗愿。” “嗯,我知道了,”这是母亲过世一年后,父亲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她,简诗心里也苦涩极了,“爸你路上小心,那些书我也会看的。” 简意之想抬手拍拍女儿的肩膀,手悬在半空中几秒,又收了回来,他颔首道:“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好。”简诗点点头,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关上。 她不知道,这便是她全新生活的开始了。 送走父亲后,简诗转身进了他的书房,准备先挑几本入门的书看看。还没看几行,便有些头大,见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就赶紧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喂,请问你是简诗吗?”3ω點ρǒ18.てǒм 对方单刀直入的问话,却并不会让简诗觉得不舒服,她答道:“我就是,你是……?” “抱歉,”男人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许墨,刚才简教授联系我,说这段时间你可能会问我一些脑科学相关的问题,就想先主动联系你试试。” 简诗根本没想到,老爸前脚刚出门,后脚那个他口中的小许教授就打了电话过来,直接打得人措手不及,她只好回他:“是啊,其实我也想着待会儿联系许教授您的……” “许教授?”许墨重复了一遍女孩对他的称呼,轻声提醒道,“简教授说我也就虚长你两岁,直接叫我许墨就好。” 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听起来脾气倒是挺好,简诗想到自己刚才在书上有几个没懂的地方,主动跟许墨提了出来,电话那头的男人却说道:“可以加你微信吗?我想在纸上推算一遍,你也许理解更容易一些。”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简诗迅速地和许墨交换了微信号后,便继续啃起那几本晦涩难懂的专业书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到了新消息的提醒。 她点开一看——差点连手机都没拿稳。 在与许墨的对话框里,全是他发来的图片消息。逐一点开,才发现都是在白纸上的推算和术语备注。这种细心程度,不像是恋语大学的博士生导师,更像是个教小学低年级的数学老师,耐心又细致。 简诗连了家里的简易打印机,将这几张图都打了出来,拿在手里细细地看着。他讲得浅显易懂,连简诗这种门外汉也能很快地理解这些繁复的术语。等简诗将之前的问题弄懂后,才认真地给许墨回复:“真的很感谢你,是不是太耽误你时间了?” “不会,”许墨回道,“你是个聪明的学生,我愿意花时间。” 明明不是打电话,只是简单的打字聊天,简诗却在看到这句回复时,心里的那根弦轻轻颤了颤。 男人,果然还是不能太撩。 太让人动心了。 简意之的这个学术研讨会,比预想中的时间更长。 中途简诗和他通过几次电话,顺便汇报了一下自己在小许教授的指导下开始自学相关知识的事情,简意之满意极了,少见地夸了简诗几句,简诗开心地挂了电话就跟她的“恩师”通报这个好消息:“许墨许墨,我爸刚才夸我啦,说我进步快呢。他平时可严肃了,很少夸我的,这都要谢谢你!” 许墨刚结束今天的课,便看到了女孩传来的信息,他笑着拨通了简诗的电话。 本来还在等着对方回复的简诗,突然看到许墨的来电,眼疾手快地接了起来:“喂,你怎么打电话来了呀?” 许墨颔首跟剩下的几个学生告别,一手收拾着桌上的教案,一手握着手机和女孩问好:“看到你的消息,想听你亲口说感谢,就打过来了。” “这、这样啊,”简诗没想到他是这种想法,即使脸红红的,也还是乖乖听了他的话,“谢谢你……许墨。” 许墨没忍住笑出了声:“傻瓜,让你亲口说,你就真的说了?” 男人好听的笑声就在耳边,简诗却丝毫没被收买:“原来你在逗我玩?!” “抱歉抱歉,”隔着电话,许墨都能想象女孩气冲冲的样子,他压低了声音,“作为赔礼,今天我能有机会和简诗小姐共进晚餐吗?” 两人在微信上聊天聊得不少,但还从未见过面,许墨突然提出见面,简诗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时,又听到他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勉强你。” “没有不愿意的,”简诗的答复脱口而出,“我们去哪里吃?” 看来适当的示弱是有效的,许墨笑着和女孩定下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后,便挂断了电话,留下简诗举着电话发呆。 ……天啊,自己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怎么就答应了?! 平时宅到不怎么愿意出门的简诗终于意识到,许墨这是要和自己约会啊! 简诗才在家里收拾好自己,门铃就响了,她以为是简意之回来了,兴冲冲地跑去开门,却看到一个手里拿着文件的高大男人。 “砰”的一声,简诗把门关上了。 老爸说过,不给陌生人开门。 隔着合上的大门,简诗听到了前段时间最熟悉的声音:“简诗,是我,许墨。” “吱呀”一声,紧闭的大门里,探出了简诗的脑袋:“你……是许墨?” “嗯,”许墨点点头,有点无奈地笑了,“我以为你在网上搜索过我的信息,最起码……会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简诗真没想过这么做,红着脸打开了门,心虚地道歉:“不好意思。” “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家的地址?”许墨将文件夹递给简诗,却没有要进门的意思。 突然被提醒到,简诗也就顺着问了一句:“那请问许大教授,是怎么知道的呢?” 许墨指了指文件夹:“我来之前,跟简教授打电话告知了一声。他说刚好这次能顺便把之前放在我那里的研究资料带回来,就告诉了我具体的地址。” “这样啊……”趁着许墨说话的时候,简诗重新打量了他一遍。 合身的灰色休闲衬衫,勾勒出男人宽厚的肩膀。他有点儿高,在女性中不算矮的简诗还得仰着头看他才行。 但简诗乐意仰着头。 因为——这个男人真的长得好看。 许墨由着女孩傻看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离餐厅预约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能进来坐会儿吗?” “可以的可以的,”简诗这才发现自己没礼貌地让客人在大门口站了老半天,连忙邀他进来。 但等许墨进了屋,简诗才发现好像没合适的拖鞋给他换了。 看他皮鞋的大小,估计比老爸的拖鞋要大一码。简诗朝着许墨歉意地笑,弯下腰在鞋柜里翻翻找找。找了好一会儿,才翻到去年买的那双尺码过大的男士拖鞋。 “终于找到了,你……”简诗直起身子,准备转身递给他时,却直接对上了许墨的一双灰眸。他似乎是想俯下身来换鞋,却一不小心和自己来了个亲密接触。 忽然间,两人离得极近。 也正在此时,男人带着笑意的嗓音响了起来:“我都听到了。” “诶?” “某个小傻瓜,心跳得太快了。” {第四章}温柔旋涡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他的声音里,是简诗不懂的情绪。 她贪恋这种疑似温柔的宠溺,又清楚自己在他面前的惊慌失措,是多么的尴尬和笨拙。 简诗垂下了眼,轻声道:“我、我没想到你会凑过来。” “看你一个人找得挺辛苦,”许墨敛了笑意,眼里还是未散尽的柔光,“想看看有没有我可以帮的上的地方。” 经过前段时间的交流,简诗知道许墨是个喜欢帮忙的人。但像他这种科学家,应该和老爸一样更想把宝贵的时间花在研究上才对。这样想着,简诗往后稍稍退了几步,才把拖鞋递给他:“不用麻烦你啦。喏,先换上吧,是全新的。” “我没有洁癖。”许墨接过了拖鞋,认真说道。 “嗯?” 许墨弯下腰换鞋,纯黑的发丝轻轻垂到他的眉眼前,看起来像个无害的大型动物。简诗愣了一下,才把自己这个诡异的想法赶出了脑海,又听到了男人的低语:“我没有洁癖,也不是你想象中有各种怪癖的科学怪人,所以不用为了我,去辛苦准备什么。” 所以自己刚才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已经被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眼看穿了吗?简诗心里慌乱极了,刚才因为他的温柔而在心头荡漾的旖旎,全都变成了忐忑:“我……” “好了,”许墨看了一眼好像紧张到不行的女孩,放柔了声音,“我的意思是,和我相处,你应该是轻松快乐的,知道了吗?” 简诗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也一步步地走进了,一个名叫许墨的温柔漩涡。 两人在门口因为拖鞋折腾了十分钟,离出门去餐厅的时间已经没有多久了。但许墨第一次来自己家,简诗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坐下后,好客地泡了一杯铁观音。 其实简诗在家并不会泡茶,以她的职业习惯和个人性格,她更偏爱浓醇的咖啡和甜腻的奶茶。但许墨和老爸都是脑科学研究领域的同事,应该在饮茶方面也有差不多的爱好?简诗这样自顾自地想着,将茶杯放到了许墨面前。 许墨看着放在茶几上的那个茶杯,微笑着道谢:“谢谢。” 而男人的反应越寻常,简诗的心里就越期待他的反应,在看到他尝了一口茶水后,她才犹豫着问道:“我第一次泡,会不会有点难喝?” 许墨缓缓放下了茶杯,沉吟了一会儿,才用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杯盖:“下一次,可以试着把泡好的茶水单独倒出来。” “好,我记住了!”条件反射似的,简诗如以前请教他书本上的知识一样,乖乖地做了答。但对上男人的笑眼时,才默默地红了脸。 下一次? 原来他也还想有……下一次吗? 小姑娘的脸,就今天见面的短短二十分钟内,就已经红了好几次。许墨轻咳了一声,侧过头,便看到了放在一旁的书。 他扬起了嘴角:“最近没有联系我,原来是在看这本书?” 男人的手眼看着就要打开那本书了,简诗想到自己夹着书签的那一面,顿时眼疾手快地将书抢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我、我没在看这本!” 许墨只用手指向了她怀里的那本书:“那为什么上面露出的书签,写着你的名字?” 该死!简诗看着书签上“简诗”两个大字,感觉自己这个破习惯直接把自己给卖了,只好任命般地把书递给了许墨:“我看这种书,你会不会觉得很没意思?” “不会,”许墨轻轻将书翻到了书签夹着的那一面,说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喜欢看古典和歌的女孩。” “真的吗?”从男人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欣赏,简诗开心地凑了过来,“其实这本书我买了有一段时间了,前几天才开始看,但一看起来,就觉得整个人都陷进去了。那种朦胧纤细的美,真是令人神往。” 女孩轻快地在自己耳边说着,许墨的视线则移到了她正在读的这一首和歌上。 他启唇,轻声念出了清原 深養父的这首清新俏皮的和歌:“夏の夜は まだ宵ながら 明けめるを 雲のいづこに 月宿るらむ.” 即使简诗并不懂日语,她也在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中,仿佛看到了蝉鸣中的夏夜,在晨曦到来之前,夜空中恋恋不舍的月亮,和月光下……依依惜别的恋人。 语言的魅力,诗句的魅力,大概便是用这种独特的方式,传递美吧。 简诗托着下巴,看了看这个似乎无所不知的男人:“许墨,你的日语说得真好。听你念和歌,我都觉得自己也能看到和歌里描述的画面了。” “不是我的功劳,”许墨摇摇头,放下了书,抬头认真地看向女孩的杏眼,“是天时地利人和,让我在这个时刻,遇到这首和歌,也……遇到你。” 很多年以后,简诗回忆起许墨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场景,都能感受到当时在两人之间的那种温暖的气氛。 他看向自己的眼,是带着纯粹的情谊。 而自己狂跳不止的心,是难以停止的悸动。 许墨看了眼腕表上显示的时间,站起了身:“差不多可以出门了。” “哦,好……”简诗看着他将书合上,端正地摆放到一旁,跟着男人也站了起来。 在出门前,简诗才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那本百人一首。 幸好……他好像没有看到书签夹着的前一面。 曽禰好忠在985年时这样唱道:由良の門を 渡る舟人 かぢを絶え ゆくへも知らめ 恋の道かな. 想到这首和歌的含义,简诗突然心虚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许墨的这次来访,她才终于明白了这首和歌中“飘飘何处去,如陷恋情中”的心情。 当简诗发现自己在男人那双灰眸里的倒影时,她也是那个失去船桨,在不知名的河流中飘荡的旅人了。 深陷情网,不能自拔。 晚餐是开在小巷里的苏州本帮菜。 许墨给简诗夹了很多菜,却发现女孩吃得极少,也极慢。他开口问道:“饭菜不合口味吗?如果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一家。” “不是,”简诗羞怯地看他在朦胧灯光下的脸,“我不太会吃鱼,吃相也不够淑女,所以……” 许墨看着她碗里的鱼肉,轻声唤她:“小诗。” “……嗯?”这是许墨第一次这样叫自己,简诗吓得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 小姑娘到底是被自己吓成了什么样子啊。许墨起身给她重新拿了一副筷子后,才说道:“之前我也说过了的。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就好,别太紧张,嗯?” 从鼻腔里发出的这声反问,让未饮酒的简诗突然感觉到了一丝醉意。 如果这个男人是毒酒,她也愿意饮鸩止渴。 再后来,简诗就发现夹到自己碗里的鱼肉,竟然全是剔好刺的了。 含一口入嘴,便软软地在口腔中化开,清香四溢。 她抬眼看向正在专心剔刺的许墨,眸光似水。 简诗如果能未卜先知,她一定是希望将时间留在两人初次会面的这个夜晚的。 因为次日,她就接到了一通号码未知的求救电话。 来电人是,简意之。 “爸,今天怎么有时间跟我打电话呀?” 电话那头的简意之的声音并不如往日般平静:“诗诗,快收拾好东西,立马离开恋语市。去哪里都行,总之不要再回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简诗的画笔颤抖了一下,在即将完成的向日葵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刺眼又惊悚。 “另外,不要再和许墨联系。” 简诗不知道父亲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了方便报警求救,她将电话开了录音,才问道:“爸,你不是前段时间还让我多跟他接触的吗?” “我现在在bs组织的研究基地,他们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除非交出我前段时间的最新研究成果。但我在被带进bs组织的时候,看到了许墨。”简意之的声音压得极低,听起来像是好不容易才寻得机会与女儿联系一样。 “bs组织?”简诗越听越听不懂,也越来越焦急,“这又是什么?许墨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要管这些了,”简意之加快了语速,“不要报警,我会想办法和你联络,现在你马上离开恋……” 话音未落,父亲的声音却再也听不见了。 一阵杂音过后,电话被挂断。 只留下简诗呆呆地举着手机,望着自己面前这幅还差一笔便能完成的向日葵花海。 金灿灿的花海中,横着一道黑色的墨迹。 少女萌动的心上,也笼罩上了一层灰色。 简诗将失败了的画作卷起收好,沉默着收拾好了身边的画具,不断地回忆着父亲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父亲是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 可是我真的……好希望这是个玩笑。 等回过神来,她就已经坐上前往许墨研究所的计程车了。 这是简诗第一次来许墨的研究所,看起来干净敞亮,她却没有任何心情去四处参观,只直接拨通了许墨的电话:“喂,我在你研究所的门口,你可不可以出来一下?” “怎么今天突然过来了?”在那头的男人似乎中断了正在进行的研讨会,口气中是难以掩盖的愉悦,“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出来接你。” 挂断了电话,简诗才轻咬了一下嘴唇。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第五章}权宜之计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小诗。”没等太久,还穿着白大褂的许墨就从研究所门口走了出来,像是临时从工作中抽身,胸前的口袋上还别着一支钢笔。在耀眼的阳光下,折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简诗看向他的笑脸,想开口说点什么,又顾忌这是在人来人往的研究所门口,只好伸手拉住了男人白大褂的衣角,将他带到了无人的侧门附近。 直到确认周围没有人后,简诗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许墨,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不许骗我,要实话实说。” 小姑娘皱着眉,神情严肃极了,许墨只颔首答道:“好,你问吧。” 真等到要问出口的时候,简诗却不敢问了。她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也害怕会听到她意料之中的回复,但为了父亲的安全,她还是鼓起了勇气:“你是bs组织的人?”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面前的男人轻声说道:“是。” 他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也给简诗的心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简诗并不知道这个组织到底是从事什么样的研究和工作,她关心的只有下一个问题:“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爸爸带走?” “简教授?”许墨终于是明白了女孩的异常,他不知道女孩是从哪里得知自己归属于bs组织的绝密信息,但她既然问了,他便不会骗她。但她父亲被组织带走,他的确是不知情。 “爸爸说他在bs组织里看到你了,”想起不知道情况如何的父亲,简诗担心得眼眶都是红红的,却还是倔强地与许墨对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别哭。”许墨抬起手,想去擦在女孩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又在触碰到她之前缓缓垂了下来。 他沉声道:“稍等,我打个电话。” 拨通了电话的男人,并未走远,只是走到了侧门的阴影处,压低了声音通话。 简诗耳力尚佳,竟也听了个半懂。 男人现在的声线是前所未有的陌生,狠绝又严厉:“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为什么要擅自行动?” 简诗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回答,只能听着这个陌生的许墨继续说道:“Aphrodite的命令?我知道了,等我回来,当面跟我汇报。” 这个电话简短地结束了,简诗也看着脸色并不算好的许墨从阴影处走到自己面前。她迫切地想知道他的答案:“所以……是你做的吗?” “不是,”许墨眼神复杂地看她,“但简教授确实正在bs组织中滞留。” 简诗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说辞,他回答得这样坦荡,好似他真是个无辜的局外人,但他刚才通话的措辞,明显地证明了他在bs组织内,绝不是个简单角色。 “那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简诗听到自己颤抖着声音问道。 “抱歉,”许墨低声说道,“这件事需要等我核实后,才能给你答案。” 他的回答,让简诗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女孩隐忍已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呢喃道:“我想救他出来,可是我什么办法都没有……” 她不断地抽噎着,脑海中闪回着昨天和他相处的一幕幕,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细思恐极:“许墨,难道你接近我和爸爸,都是场阴谋吗?” 男人的回答,来得有些迟。 简诗只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和许久后才听到的回复:“不是。” “许墨,我好像没办法相信你了。”简诗仰起头,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傻傻地盯着他胸前别着的那支钢笔。 “小诗,”许墨又这样叫了一次女孩,口气也恢复到了原先的平静,“刚才我就答应过,不会欺骗你,实话实说。” 简诗心里早就乱成一团,根本没心思去想他话里的含义。她只想回家,冷静下来后,再去找别的解决办法。 转身准备离开时,男人的大掌却从身后牢牢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简诗听到他说:“或许,我能帮你。” “怎么帮?”简诗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尽可能平静地与他交涉。 女孩的眼底,有猜忌、抵触和怀疑,全是许墨不太喜欢的情绪。 他却还是开口了:“bs组织对外来人员进出的把控很严,你想要进去组织调查或者救人出来,只有两个方法——加入组织,或者成为组织高层的家属。” “可惜,你不是evolver,达不到加入组织的门槛,”许墨继续说道,“所以剩下的唯一的办法,就是……” 男人的话,突然中断了。简诗却着急极了,催促道:“就是什么呢?” “嫁给我,”许墨终于把这个解决办法说了出口,“成了我的人,组织不会动你,也不会轻易动你父亲。” 嫁给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建议,直接让简诗楞得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她看向男人的灰眸,却读不懂他眼底的情绪。他平静如水,自己的心里却波澜不平。 “……好,”简诗的头皮被夏日的阳光晒到发烫,却也越晒越清醒,她认真地答,“那就拜托你了。” 许墨扬起了嘴角,却只有一丝弧度:“只是权宜之计,不做真夫妻,你可以放心。” 他既然给了承诺,简诗也想尝试着再相信他一次:“嗯,我知道的。” 女孩的脸,在阳光下微微泛着被晒出的红晕,许墨将人拉进了阴凉处:“你先回家,如果要出门的话,提前联系我。这段时间注意安全,婚礼的事我来安排,有什么要求想好了就直接告诉我。” 简诗只低头看他那双不染尘埃的皮鞋,低声答:“好。” 许墨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便筹备好了那场轰动全城的婚礼。 而简诗如同一个牵线木偶般,听从他的安排,遵从他的指示。 只为了,能救出父亲。 女孩的梦境,逐渐模糊,变成了一团团灰色的泡沫。 同时也身陷梦境中的男人,眉头却越锁越紧,最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许墨站起身,看向依然陷入沉睡中的新婚妻子。她好像睡得很好,也许是新做了一个甜蜜的梦,连嘴角都是微微翘起了。 这好像是他今天第一次看她笑。 明明在那件事发生前,她是很喜欢笑的。但在那之后,她就好像没有笑过了。 其实也不是没笑过。只是像以前那般真实、快乐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瞥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看来女孩的这个梦,将他困住的时间,远比他想象中的长。 许墨确实是还有些未完成的工作,在走向不远处的写字台前,他还是犹豫着转过了身。 他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地完成今天早就安排好的所有程序,然后进入所谓的婚姻生活的。却在婚礼仪式时女孩柔软的唇瓣擦过的瞬间,忘了自己的一切想法。 那一刻,许墨的脑内,几乎是一片空白的。 只剩下一个冲动——吻她。 他也的确这样失控了,失控到向受到惊吓的女孩道歉时,都不愿直视她的眼睛。 但她的味道,真的也如他想象中一般香甜。若无这些条条框框约束,也无这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理解和误会,他更想成为她真正的丈夫。 “小诗……”许墨蹲下身,眼眸里是女孩静谧的睡颜。 比白日更为滚烫的唇,轻轻印在了简诗光洁的额头上。 如软软的一片云,擦过天空,不留一丝痕迹。 男人站起身,走到电脑前,开始了他真正落下的工作。 他敲击键盘的声音极轻,大部分的推算都在纸上完成,安静的卧室内,只剩下笔尖在纸张上发出的沙沙响声。 在迟疑了良久后,简诗终于将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小缝。 写字台的灯光微弱极了,只看得到男人高大的背影和宽厚的肩膀。他似乎是极认真地在处理手上的工作,连手边泡好的那杯茶水变凉了,也未喝上一口。 那个在透明茶杯里上下浮沉着的……好像是白茶。 缩在被子里的简诗,后知后觉地猜测到了许墨的喜好。难怪那天他只喝了那杯铁观音一口,是不是因为他只喜欢白茶呢? 而自己,应该不是他的白茶吧。 也许自己只是那杯他品尝过一口的铁观音,还算可口,却并不合他口味。 但这样一个优秀又复杂的男人,却因为自己的请求,成为了自己法定意义上的丈夫。 简诗其实是在梦境结束后的那一秒,和许墨一同醒来的。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回忆,已全部被他知晓。只是梦到那些曾经快乐、心动和痛楚的回忆后,简诗对许墨的感情,愈发复杂了起来。 她只好选择继续装睡,在听到男人站起身准备离开的声响时,莫名地松了口气。 结果等来了那个温暖的额头吻。 简诗庆幸着室内的灯光太暗,好让她脸颊上的红晕能藏起,不被察觉。但她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悸动,直到确认许墨不会回头后,才小心地睁开了眼。 她就这样忐忑地开始了新生活。 既希望着这样大胆的决定真的能带给父亲平安,也希望着……能看到许墨淡漠外表下,不为人知的真心。 {第六章}同床共枕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次日清晨醒来的时候,简诗看到的还是男人沉默的背影。 与昨晚看到的不同的是,他茶杯里的茶水好似已经喝了一半了。 听到女孩从床上坐起来的声音,许墨转过身,微笑着问好:“早上好,小诗。” “你……”简诗想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又顾及到许墨昨天提到的监视器,只好走下床凑到他身边轻声问他,“你一整晚都没睡呀?” 女孩毫无预兆的亲近,让许墨原本放在键盘上的手指都轻轻颤抖了一下,他也学她一般,附在她耳边说道:“嗯,我不怎么需要休息。” “那怎么行!”简诗着急了,“我要是熬夜了,第二天就一点精神都没有了,你快去休息一会儿,我去买早餐回来。” “不用去了,”许墨拉住准备往外走的女孩,“早餐店就在楼下,我买了些粥放在保温盒里,饿了的话就去吃一些。” 简诗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还出门了一趟,呆呆地坐回了床边。 既然早餐也买回来了,时间也还早,还是先劝许墨小睡一会儿吧。他再厉害,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这样透支身体下去,以后可能会留下病根的。 以后? 脑海中居然会想到“以后”这个词,简诗真觉得自己是不是睡迷糊了,才会这么想。 她与许墨之间,会有以后吗? “我还不饿,你先睡一会儿吧,”简诗生怕许墨不同意似的,举起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就一小会儿,我给你看着时间,一个小时到了我就叫你起来。” 小姑娘显然是对自己这种作息还没适应,许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跟她解释自己的生活习惯。他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男人的回答,显然是出乎简诗意料的。 什么叫做“听你的”?说得好像……好像他们真是耳鬓厮磨的新婚夫妻一样。 简诗看着男人也坐到床边,脱掉了灰色的拖鞋,下一刻,他的手便解开了浴袍的系带。 “诶,你等等啊!”简诗慌慌张张地背过身,才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道,“你睡吧,我出去喝粥了。” 简诗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左手便被轻轻拉住了。 男人温热的掌心传递着他的体温,无声地熨烫着她手心的皮肤。简诗整个人都有点烫,烫得听他说话时都有点朦朦胧胧的:“刚刚才说不饿的,小傻瓜。” “突然、突然饿了!”简诗顶了句嘴。 拉着自己的大掌使了些力气,竟将简诗带回了软绵绵的床上。下一秒,她便面对面地对上了男人闭着眼睛的睡颜。 许墨松开了手,仍是闭着眼:“不是说要给我看着时间吗,那就不要走了,就呆在这里,可以吗?” 他的话里仿佛有万千魔力,牢牢地将简诗黏在了枕头上,一点想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简诗也跟着闭上了眼。 既是夫妻,总会要面对同床共枕这一关的。 她得适应才行。 简诗做了个短暂的梦。 在梦里,她没有与许墨相识,父亲也还是平安地与自己生活在一起。她经人介绍,与一位普通寻常的男人相知、相恋,一切都如同自己以前规划未来时一样,平凡又简单。而她好像也的确对这段普通的感情比较满意,当那个男人在梦中向她求婚时,便满心欢喜地答应了。在即将走入婚姻殿堂时,她抬头看了一眼在梦中的丈夫,却发现那个面容模糊的男人,竟然变成了许墨的模样。他微笑着,执起自己的手:“小诗,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不许再看别人。” “我、我没有……”简诗呢喃着,挣脱着从梦境中逃离。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紧紧抓着男人温暖的手掌,似乎保持这个亲昵的动作已经很久了。 许墨并未入她的这个噩梦,但睡眠极浅的他在听到小姑娘的梦呓时,便已经醒了。女孩的手像是在寻找一个依靠般地摸索着,他心神一动,便半握住了她柔软的手掌。结果女孩反而越握越紧,最后倒变成了她紧紧地抓住他了。 许墨将被握住的手掌轻轻抽了出来,抬手擦着简诗额头上的细汗:“做噩梦了?” “算是吧,”简诗不知道这是不是噩梦,反正她被吓得够呛,“对了,都忘记看时间,我是不是睡过了?我记得昨天你还说今天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 小姑娘眼圈还是红红的,却满脑子都是担心自己的工作,许墨低叹了一声:“昨晚已经处理完一部分了,即使睡过了也没关系。” “那就好……”简诗小声答道。她知道许墨作为脑科学领域的专家学者,已经算是行业翘楚了,但这种荣耀的背后,他所付出的,也绝对值得他现在所收获的一切。这么优秀的人,她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耽误他的工作和研究。 因为小姑娘软软的语调,许墨觉得自己手掌下的皮肤,都变得更柔软了些。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地侧躺着,他只要伸一伸臂,便能将才从梦魇中逃离的女孩拥进怀里。许墨相信这种拥抱,不管是从生理角度还是心理角度,都能有效缓解她的紧张程度。 但他是不会这样唐突她了。昨天的那个亲吻,便已经是一种逾越。 他总要等到她的愿意。 “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你脸上还有点黑眼圈。”许墨指了指简诗的脸颊。 简诗这才意识到昨晚偷偷摸摸偷看许墨的自己,一觉醒来根本就没有洗漱,就又躺回了床上。这样邋邋遢遢的自己,居然还在许墨面前如此淡定自然地睡了个回笼觉,并且可能还顶着两个丑丑的黑眼圈,实在太可怕了。 她连忙将自己整个人全部用被子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我不睡了,马上起来洗脸。你、你先别看我了……” “为什么不看?”许墨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头顶,哄道,“快出来,小心缺氧。” 不用他哄,简诗也飞快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脸上是一时半会都褪不掉的红晕:“你你你你为什么没穿上衣!!!” 她钻进被子的时候,就在朦胧的光线中看到了男人赤裸的上身。他和自己盖着同一条被子,虽然身体并未靠近,但只要钻进被子,便能将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其中便包括许教授看似单薄的外表下,肌肉纹理分明的好身材。 “穿浴袍睡觉不太习惯,”许墨微微笑了,“刚才你背过身的时候,我就直接把浴袍脱了。” ……原来是自己没注意。简诗捂着脸,默默地责备自己的坏记性。 女孩子羞怯的反应,让许墨瞬间便猜到了她的感情经历。 她可能……从未有过和异性这样的接触吧。 而正是因为没有过这些经历,她便不会明白男人危险起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凭着对自己短暂的相处经验,便傻乎乎地答应了假结婚的条件,甚至现在都对自己毫无防备。 还真是个——傻姑娘。 许墨轻声道了歉:“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那个,”简诗还是捂着脸,“不用啦,我也要适应你,本来这就在你家……” “傻瓜,”许墨将女孩的手拉了下来,露出她红扑扑的脸颊,“这里现在也是你家了。” 那一刻,简诗只觉得他离自己是那样近,近到连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木香水味儿,都盈满了整个鼻腔,让人安心极了。 简诗傻乎乎地愣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答:“……好。” 许墨在床上陪简诗睡这个回笼觉已经有了一个多小时了,想到她还没吃早餐,便坐起了身问:“今天上午我不用去研究所,但还有些工作要在家处理。现在饿了吗,我把粥端过来?” 他就这样极为放松地靠在床边,柔软的眼神中,只有小小的自己。简诗都不敢再多看一眼,只好缓缓起了身:“我自己去吧,还没洗漱呢。” 于是,许墨就看着小姑娘飞快地跑进浴室,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再出来时,女孩原本身上的粉色睡衣也换成了白色的露肩长裙,有些翘起来的碎发也被打理服帖,一头青丝软软地垂下来,刚好盖住了露出的圆润肩头。 一张小脸被清水洗过,可能是因为赶时间,才涂上的化妆水都还残留着几滴在脸颊上等着被吸收。昨天被自己吻过的唇瓣,如娇嫩的玫瑰花瓣,透着淡淡的肉粉色,纯情又勾人。 这样特别的她,好看是好看,就是…… 许墨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浅灰色的男士针织外套,轻轻地披到了简诗身上:“在家的时候,也要注意保暖,肩膀着凉了,以后会很难受的,知道了吗?” “现在还是夏天呢……”简诗还想解释,却在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神时,默默住了嘴。 许墨只低头看这个披着自己外套的小姑娘。 衣服好像太大了点。袖子长了一大截,肩膀那一处也松松垮垮地贴着她的肩头。以许墨的视角来看,倒真有点像小姑娘被这件外套包裹了起来一样。 许墨的眼里是淡淡的笑意,他俯下身,轻声说道:“小诗,早上好。” {第七章}我的妻子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过了那个脸红心跳的早晨后,简诗才发现许墨到底有多忙。 早出晚归是常态,但每日三餐不一起吃的话,一定会打个电话过来问自己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时半夜醒来,还能看到在书桌前工作的许墨,简诗劝他过来休息,他才会在自己身边和衣而眠。 关于简意之的事,许墨的确让简诗顺利联系上了父亲,甚至还通过一次电话。虽然时间很短,但简诗还是跟父亲说了和许墨假结婚的事情,简意之对这个在bs组织有过一面之缘的假女婿不甚满意,只怪简诗做事不经大脑、太过莽撞,但到了最后,还是哑着嗓子嘱咐简诗照顾好自己。 在确认过父亲的安全后,躲在咖啡厅包间的简诗稍微松了口气,她轻声问许墨将父亲救出来的后续采取的措施。许墨垂眸说道:“简教授在脑科学领域有个未公开的研究成果,组织想要这个信息而已。” “你不也是研究这个的吗?”简诗怯生生地问他。 许墨将女孩面前的咖啡换成了牛奶,才轻声答:“这是简教授花了数十年的研究成果,以我目前的实力,还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虽然许墨的这句话对父亲是极高的评价,但简诗还是难受极了:“他们这样,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我说过,让他们不要动你父亲,但……”许墨说道,“我很抱歉,小诗。” 简诗摇摇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你也会加入这种组织,但我觉得你应该有苦衷的。” 女孩子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是纯粹的信赖,许墨却低下了头:“不,没有什么苦衷。我与他们,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不同。我们的目标,是同一个未来。” “是吗……”简诗看着牛奶上的热气缓缓升起,直到再没有任何热气,也未曾喝过一口。 她不相信。 这样的他,会选择成为这种掠夺者? 不管简诗信与不信,与许墨的新婚生活,还是要继续。在婚后的数日,喜欢宅在家里的简诗,终于出了趟“远门”。 这个“远门”,其实也不算远。但对于出门顶多去趟公寓对面超市的简诗来说,还是算远了。 起因倒是简单。简诗在筹备单行本绘本素材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许墨的电话:“小诗,醒了吗?” 早上十点,对方居然问自己醒了没,这不是明摆着说在他心目中自己是个睡懒觉的家伙嘛……简诗闷闷不乐:“早就醒了,都忙了好一会儿了呢。” “下午有时间的话,来一趟恋语大学?” 男人的邀请,打得简诗措手不及:“发生什么事啦?” “也没什么,”许墨轻笑道,“就是早上走得急,今天下午讲课的教案留在家里了。” “这还叫没什么?”简诗真是觉得他心大,立马下了楼,“你告诉我在哪儿,我找到了就给你送过去。” 听到了小姑娘下楼的声音,许墨倒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下楼的时候小心点,上次差点摔了的事都忘了?” “我没忘……”说着说着,简诗倒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了,“许墨,我又不是小孩子,会注意的。” 还在研究室的许墨笑出了声:“嗯,倒是我多虑了。” 他还在打趣自己,简诗哼哼道:“我下楼啦,教案在哪里呢?” “就在玄关的柜子上面。” 简诗走到他说的地方,确实有个蓝色的文件夹在那儿放着,她有点纳闷:“放这儿的话,出门的时候都会注意到的吧?没想到许教授有时候也会健忘?” “嗯,”许墨回答得肯定,口气里却带着些亲昵,“早上出门的时候,某个小傻瓜突然说头晕,帮她按了一会儿我才离开的。幸好,赶上了学校的打卡。” 听着许墨那边的环境,简诗就猜到了他身边还有人。早上被他哄着重新睡着的事情,就这样在电话里说出来,简诗听着都觉得耳朵发烫:“难道我耽误你上班的时间了?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怪你,”许墨走出了研究室,留下满屋子的惊讶目光,“现在头疼好点了吗?” 简诗摸了摸脑袋:“唔,就早上疼了那一会儿,现在很正常了呢。” “嗯……”许墨低头沉思了一下,才说道,“估计是晚上踢被子着凉了,今晚我会留意帮你看着的。” “不、不用了吧,”简诗拿着要送过去的文件夹,忐忑不安,“你好好休息就行了。” 许墨轻声打断了她,口气却是坚定的:“小诗,让我照顾你,嗯?” 夏天空气的燥热,顿时迎面袭来,酥酥麻麻地传遍了简诗全身,她脑子都快要烫熟了,无法控制自己的声带,跟着本能,说出了那一个字:“好。” 草草地在家解决了午餐,简诗就开车去了恋语大学。 这是她第一次开许墨的这辆车,或者说,这是这辆车第一次被人开。 简诗在搬进这间公寓时,许墨就给了她这把车钥匙,说是方便她平时出门。简诗推脱了半天说不要,结果男人一句话就让她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不喜欢这种车型?那抽时间我们再去选一辆。” 科学家再也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简诗只好老老实实地收下了钥匙。她想着,反正自己不爱出门,就这样让它停在车库吧。结果没想到,这么快这辆车便派上了用场。 第一次启动时,简诗居然在车内看到了自己最惯用的香水品牌出的车内熏香。清甜的香味,在小小的车厢内充盈,甜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明明早上才见过面,现在居然……又有点想见他? 简诗摇了摇头,只当自己是被这熏香熏晕了吧。 因为父亲在恋语大学就职,简诗虽然很宅,但对整个校园还算熟悉,很快便找到了和许墨约定好的教学楼门口。 他估计是怕自己找不到是哪个教室,便站在教学楼门口,微笑着看向还在手忙脚乱停车的自己。 但越被他这样看着,简诗就越觉得自己停不好这个车。 而当简诗好不容易将这个艰难的侧方停车停好,却发现刚才还站在门口等她的男人,身边多了两个还是学生打扮的女生。 隔得有点远,简诗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只看得到她名义上的丈夫,表情有点淡漠地与她们说了几句,原本表情激动的女生们便神情黯淡地离开了。 莫名的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简诗开开心心地拿上文件夹,就往许墨所在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教学楼,男人便走上前来,接过了她手中的文件夹:“麻烦你跑一趟了。” 他客客气气的,弄得简诗心里的小雀跃顿时都少了一大半,她直接转过了身,没好气地说:“东西送到了,我就回去了。” 小姑娘绝对是生气了,许墨一手拿着文件夹,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既然都来了,要不要听听看我的课?” 手腕上是他的温度,简诗心里甜丝丝的,但脸上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许教授这么厉害,我哪听得懂。” “这样啊,”许墨松开了她的手腕,轻声道,“明明之前看你对脑科学还是挺有兴趣的。” 他突然松开了手,简诗也认了怂,转过身回道:“我改主意了,许教授介不介意多个旁听生?” 许墨弯下腰,右手食指微曲,敲了敲女孩的额头:“你能来,我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傻瓜。” 简诗回过神的时候,左手便已经被男人轻轻牵住了。 这是恋语大学中算是比较老的一栋教学楼,教室貌似在顶楼,简诗被牵着爬了好几层楼,累得小口小口地喘上了气。 “这不是本科生的教学楼吗?”简诗突然看了看楼层的标志,好奇地问他。 许墨回头,手上使了些劲拉了一下快没力气爬楼的小姑娘,解释道:“研究室的同事休假了,我帮他代课。” “你还挺乐意帮忙的呢。”简诗小声感慨道。 “没办法,”许墨将简诗牵到了楼梯拐角处,说道,“我结婚的那天,也拜托同事帮我代了课。” 听他提到“结婚”,简诗才想到自己与许墨之前的婚姻关系。才懵懵懂懂的心思,瞬间都消失殆尽。 自己是不是……太投入了些? 小姑娘被自己牵在掌心软软的手,突然有点发凉。 许墨低声问她:“身体不舒服?” “没有,”简诗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到教室啦,你先进去吧。” 她情绪的变化,许墨全都看在眼里。 甚至不需要太多的思考,许墨都能猜到她在失落些什么。 “一起进去吧,”许墨重新牵起她的手,在她挣脱前紧紧握住,不容拒绝,“我的课堂,一般的旁听生可进不来。” 这个男人之前还主动邀请自己来听课,现在又变了说法,本来就有点伤心的简诗更加委屈巴巴:“那我不进去了。” “话还没说完,”许墨轻声笑道,“我的妻子,除外。” po-18.coM {第八章}念由心生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他的妻子? 简诗傻了眼。 她懵懵懂懂地被许墨牵进了教室,自然是被一众学生的各种注视下走进去的。许墨倒是像没发现这些似的,将简诗牵到前排的空位上坐下,便走上了讲台,准备授课。 虽然之前两人在微信或者电话里交流过一些,但听许墨现场讲课,简诗还是第一次。她新鲜极了,端端正正地坐好,打算认真地听他讲课时,身边的女生红着脸跟简诗搭了话:“那个,请问你是许教授的……老婆?” 结婚后,简诗这还是第一次以这种身份出现在外人面前,她扭扭捏捏了一下,才答道:“嗯……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呀?” 女生笑了:“许教授牵你进来的时候就猜到了,加上你们婚礼的时候有很多媒体都报道了,上面也有你的照片哦。你那天婚礼涂的口红色号好好看啊,能不能告诉我一下?” 简诗整个人当机了两秒。 所以这不是暗恋许墨的女生故意找自己搭话的常见套路,而是化妆品爱好者之间的同好会?简诗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才说道:“好像是娇兰黑管的520.” “谢谢小姐姐!”女生开心地道了谢,立马掏出手机在某宝上下了单,留下简诗一个人在座位上目瞪口呆。 原来许教授的魅力,还不如一只口红呢。 哼,男人。 上课铃声总算是响了,许墨在清了清嗓子的同时,不解地看了眼在台下笑得开心的小妻子。 有什么值得她这样开心? 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许墨就得开始授课了。他很少帮同事代课,给本科生授课也是头一次 ,只要一开口,就得专心致志地进入状态。 简诗在台下托着下巴,挺新鲜地听着许墨讲课,但听着听着,她的注意力就已经不在授课内容上了。 唔,从这个角度看他,好像……比两个人在床上面对面躺着的时候,要更帅一点? 简诗被自己脑海中的危险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将自己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到了别的地方。但在偏离视线的时候,却突然想到刚才坐在自己身边的女生提到婚礼时自己涂的口红色号。 其实那只口红,确实挺好看的。 但简诗却因为这只口红,想起了自己一直刻意不愿意去回想的那段回忆。 站在台上的那个男人,温文尔雅,翩翩君子。 但婚礼上的那个吻,却是扑面而来的潮水,将自己吞没,迷失在他的世界里。 简诗脸红了透,到了后来,她连许墨在台上讲了些什么都没听清楚了。在听到下课铃响了的时候,才傻乎乎地由着许墨把自己牵起来,走出了教室。 “刚才,你好像走神了。”许墨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轻声问她。 简诗被晃回了神,却不敢对许墨说实话,她干笑了两声:“哪、哪有,我听得可认真了。” “好,那你说说,我最后给大家提的一个课后思考的问题是什么?”许墨挑眉看她。 “我想想啊……”简诗其实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还是装作认真回忆的样子,皱起了眉。 许墨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眉心,笑了:“某个小傻瓜,看来是真的没在认真听讲,我最后根本就没有提问。” 发现自己被耍了的简诗气鼓鼓的:“你又捉弄我!” 教室里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出来,看到简诗在门口跟许墨拉拉扯扯,纷纷笑着跟简诗打招呼:“师母再见。” “诶,”简诗歪着脑袋愣了一下,才挤出了笑容,“再见……”3ω點ρǒ18.てǒм 等到学生们都走远,许墨才俯下身帮简诗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许墨又微笑着将她的头扶正,正视她亮晶晶的眼眸:“师母?好像把我们小诗叫老了点,不太好听。” “我、我也觉得……”简诗磕磕巴巴地附和了一句。 “但转念一想其中的含义,”许墨的指腹无意间擦过女孩细腻的皮肤,感受着她小小的颤栗,笑意更浓,“突然觉得,师母这个称呼也不错。” 这样的话听起来,简直暧昧得让人站都站不稳了,简诗只想快点儿一个人呆着冷静冷静:“课也听完了,我真的要回家啦!” “可是小诗……”许墨为难地看着简诗,“我带的几个学生听说你来,晚上已经定好附近的餐厅了。” 男人的口气无奈,简诗却只从他身后看到了一条狐狸尾巴晃来晃去。 大狐狸许墨! 简诗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只好点点头:“就这一次哦。” “嗯,谢谢小诗,”许墨握紧她的手,牵着她下楼,“学生们估计会很热情,可以喝一点点红酒,但别喝多了,记住了吗?” 简诗大学的时候参加的聚餐活动也不算少,了然于胸地说:“记住啦,你就放心吧。” *两个小时后* “小诗?”提前去前台买好单回来的许墨走回餐厅包厢的时候,就看到脸蛋红扑扑的小妻子,趴在桌子上眨巴眨巴眼睛地看着自己。 小姑娘声音甜腻地答:“许墨你回来了呀!” 两人相识以来,她从未这样对自己说过话。许墨知道问她估计问不出什么来了,转身将目光投向坐在另一边的几位学生:“她怎么回事?” 许墨带的是院里几个资质不错的博士生,除了一、两个比许墨年纪大些的学生外,其他基本都是许墨的同龄人。但他们可不敢把这位许教授当作同龄人来看待,虽然平时授课时温言细语,但做起研究起来能严格到变态级别。 一个女生弱弱地出声:“刚才您在的时候,师母没喝太多,但她一看到您出去了,就灌了一大杯红酒下去。” 看着许墨的脸越来越臭,另一个男生也补充了一句:“她动作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就已经喝完了。” 许墨还想说些什么,小姑娘的小手已经轻轻揪住了他的衣摆,嗓音里撒娇意味比之前更甚:“许墨……” 于是,几位学生们惊讶得张大了嘴,看着许教授脸上瞬间阴转晴,走到师母身边,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上半身:“怎么了,小诗?” 简诗醉是醉了,但她还是记得聚餐的下半场该干什么:“吃完饭了就去唱k呀!” 学生们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科研狂魔许教授愿意出来吃个饭都不容易,叫他去唱k?估计是下辈子的事吧。 但许墨只是微笑着吻了一下女孩的头顶,答道:“好,知道了。” 因为酒量不好的简诗已经醉得晕乎乎的,许墨让学生订了正好在餐厅顶楼的ktv. “能自己走吗?”在简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的时候,许墨还是轻声问了一句。 简诗还记得转身去拎上挎包:“当然能,你别小瞧我。” 小姑娘脸红红的,娇憨可爱,许墨只想快点带她回家藏起来。但她坚持还要多玩一会儿,许墨也只能依着她。他低叹一声,将她的挎包接了过来,搂住了小姑娘的腰身:“好了,走吧。” “许墨……”这样亲密的姿势,简诗也有点扭扭捏捏起来。 “害羞了?”许墨笑了,附唇到简诗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小诗,你这样子,我也很难控制自己。” 为了快点儿忘记刚才许墨和自己之间的那些暧昧,简诗一进ktv,就飞快地点起了歌。自己一个人唱开心后,就拉上许墨的几个学生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简诗的手气居然在这个醉酒之夜好得可怕,几乎每一次都没有中招,当她还打算继续玩下去的时候,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终于握住了她的手。 “嗯?许墨,你也要来玩吗?”简诗侧过头问他。 几位学生有点慌了,他们玩的惩罚项目是用卡牌抽的,师母看起来还能开开玩笑,但要是许教授来玩……他们都不敢继续了。 “你……”许墨本来想让她早些结束回家休息的,但看到小姑娘明媚的笑脸,还是松开了手,“没什么,你继续吧。” 简诗遗憾地转过头:“那好吧,我们继续来!” 如果让简诗知道这把她中招了,她绝对会乖乖听许墨的话! 但哪有什么后悔药吃啊,当简诗抽到了那张大冒险卡片时,她只想快点逃离现场。 “师母,你抽到什么了啊……”一个男生看着简诗惊讶的脸,好奇地抽出了她手中的卡。 下一刻,他就顺口将大冒险的内容念了出来:“请亲吻场内的任意一名异性。” 一瞬间,原本热热闹闹的ktv包间里,鸦雀无声。 简诗鼓起勇气看了一眼许墨,希望他给自己解解围,却看到男人眼里有趣的笑意。 “果然是大冒险。”许墨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简诗被这个惩罚吓得酒都醒了半分,对许墨求助无效,身边最熟悉的异性也只有他,难道真的要在这么多人面前…… “没事儿,师母,我们再抽一次。”刚才拿过简诗卡片的男生笑着把卡牌打散,重新递给简诗。 虽然这是很明显的作弊,但也只能这样了。 简诗深吸一口气,打算伸手重抽的时候,身边的男人拉着带她站起了身。 “你们先玩,我们买完单再回来。”许墨提起女孩的挎包,对学生们叮嘱了一句。 简诗还想看看自己能抽到什么卡,不太愿意走:“你自己去好不好,或者我抽完了去找你?” “不好。”许墨冷冰冰地甩给简诗两个字,拉着人就往外走。 po-18.coM {第九章}身体力行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他走得很快,让本来就喝酒上头的简诗有点跟不上。 狭长的ktv走廊里,灯光很暗,简诗脚步凌乱地小跑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却突然停了下来,简诗直接撞上了他的后背。 “好痛,”喝多了酒,简诗胆子也大了起来,小声抱怨了一句,“一会儿走得那么快,一会儿又不走了,我哪儿得罪你了啊。” “你还想再抽到什么惩罚?”许墨转身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强硬地问她,“我如果不在那里,你是不是真的会考虑和别的男人亲吻?” 简诗从未这样与他亲密,但这个拥抱却能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心。他的话说得很重,简诗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只软声答道:“没有,我刚才看你那一眼,本来是想问你愿不愿意陪我完成那个惩罚的。要是你不在,别人……我肯定不会考虑。” 小姑娘说话温温吞吞的,全都是些服软的话。许墨才升起的怒气一点点地全部消失了,他弯下了腰,将小姑娘半抱了起来,径直进了下楼的电梯。 “不是说买单的吗?”这样被他抱着,简诗浑身都酥酥麻麻的,使不上力气。 许墨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不断减少的数字,轻声答:“在你玩得开心的时候,我已经买好单了。” “那你……”简诗惊讶得抬起手,指向了自己的挎包,“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现在要带我回去?” “如果没有那个惩罚,或许你还能多玩一会儿。”许墨颠了颠快要滑下来的女孩,走到车子后座将人抱了进去。 车子是简诗今天开来的这一辆,许墨晚上没有喝酒,将女孩安放后,他才绕到驾驶座上启动了车。 闻着自己喜欢的香味儿,简诗都有点嫌弃身上的酒味儿了。她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却发现车内只启动了空调,许墨却起身,关上了驾驶座门。 “不走吗?”简诗趴在窗户边上,问那个站在门边解袖扣的男人。 许墨摇了摇头,拉开简诗这边的车门:“往那边坐一点吧。” 简诗乖乖地挪到右边,将左边的一大块儿地盘让给了许墨。 “你、你坐后面干什么呀?”两人沉默着坐了几分钟,简诗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在想一件事情。”许墨侧过头,在黑暗的车厢里,还是能将女孩脸上的神情看得清楚。 简诗答道:“你可以回家再想嘛。” “那估计不行,”许墨直接侧过了身,长臂一揽,将简诗拥进怀中,“因为,我已经有答案了。” 简诗在他怀里哆嗦:“什么答案啊。” “刚刚在想,要不要配合你完成这个惩罚好了,”许墨抬起简诗的下巴,勾唇笑了,“我的答案是,要。” 来自许墨的配合,很快便来了。 简诗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他不回家再“思考”。 家里装着监听器的缘故,简诗一个人呆在家都不敢多出声,而现在当他的吻落下时,她细碎的嘤咛便从喉间溢了出来。 女孩软软的声音,显然是这场亲吻中最好的助力。车后座空间还算宽敞,许墨吻着她柔软的唇,顺手将人抱到腿上坐好,这才稍稍稳住了快要化成水的小姑娘。 她太乖了,也太可口。 对于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痴迷一个女人的许墨来说,这的确不算什么好事。但喜欢便喜欢了,也戒不掉。 何况,许墨也不想戒。3ω點ρǒ18.てǒм 他就是要爱她,就是要将最好的都给她。 其中就包括,最好的亲吻。 简诗却觉得,当男人带着凉意的嘴唇贴上来时,自己的一切便都已经不听使唤了。 身体全都软绵绵的,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唇舌也自然而然地缠绕了上去,在他的引导下游戏。 整个人晕乎乎,又暖烘烘的。 像是归家的旅人,终于寻到了自己的绿洲一般,紧紧地拥住了面前的男人。 在这一刻,简诗才明白了,她还是没有骗过自己的心。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许墨了。 察觉到刚才还不知如何回应的女孩的变化,许墨只抬起了她的手,轻轻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要是还愿意继续的话,就抱住我吧,小诗。” 怀里的女孩迟疑了两秒,双手攀上了男人的肩膀。 简诗还未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回答,所有的话语便被吞没在缠绵的亲吻中。 她的男人,在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有多欢喜她的愿意。 简诗不太记得这场亲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了。她只觉得自己呆呆地坐在一路疾驰的车上回了许墨的公寓,下车的时候都是被他抱下来的,自己坚持要走,他都皱着眉不同意。 窝在男人温暖怀抱中的简诗,用不太清醒的脑子想着一个复杂的问题:难道,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单相思? 她也没想太久,便被轻柔地放到床边坐好,许墨转身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条浸湿了的毛巾。 许墨在简诗身边坐下,单手抚上了女孩的侧脸,轻声哄她:“眼睛闭上吧。” 他的命令,简诗自然愿意服从。但闭上眼后,脸上突然感受到的湿润触感,还是让简诗轻颤了一下。 许墨轻柔地帮女孩擦着泛红的脸,擦完后,还在她颤抖的睫毛处落下了一个吻:“下次不要再喝那么多了。你这么可爱的样子,我一个人看到就好了。” 唔,真是犯规呀。简诗只觉得,被他擦过的地方,比刚才更烫了。 被许大教授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一通后,简诗满脸通红地去洗了个澡。这次许墨没有像之前那样到了房间外等着,而是等到简诗打开浴室门的时候,自然地走到她身边刷起了牙。 往牙刷上挤着牙膏的简诗在看到许墨时愣了愣:“你、你怎么进来了?” 许墨将自己的牙刷伸了过去:“正好,帮我也挤一下。” 他口气自然,像是两人已经是这般默契的关系一样,简诗却动作僵硬地给他的牙刷挤了一大条牙膏,然后手一抖,才挤上的牙膏就掉进了台盆里。 简诗尴尬了:“额,手滑了。” 许墨打开了水龙头,将掉下来的牙膏冲掉后,又继续用眼神示意简诗:“没事,再来一次。” “好……” 这次,简诗总算是顺利完成了这个任务,两人并肩站在双台盆前,慢慢悠悠地刷起了牙。 刷着刷着,简诗的眼睛就开始偷瞄镜子里的许墨了。 怎么会有人刷个牙也能跟喝红茶一样优雅呢? 看着男人薄唇上沾到的牙膏泡沫,简诗的记忆就又飘回了他在黑暗的车厢里搂着自己亲吻的场景。 被自己喜欢的男人亲吻,听他在耳边的低语,软软地赖在他怀里,真的是件顶顶幸福的事情了。 刷完牙,简诗又悄悄瞟了一眼镜子里的男人,却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了。她眼神飘忽地准备换个东西看,却被许墨轻轻拉住了手腕:“想看的话,就转过来看吧。” “我、我不看了!”他总是能这样把自己逗得脸红心跳的,简诗直接越过了他,小跑着爬上了床。 直到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后,简诗一整天乱糟糟的心情才有时间整理起来。 她其实是知道自己酒量不好的这个事实的。 可是一看到有陌生女孩子跟许墨搭讪,她就莫名的生气。但她又有什么身份生气呢?自己与许墨之间,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甚至连恋人都算不上吧。 她郁闷,又不知道怎么排解这种情绪,只好把带着苦涩的红酒一口口地往肚子里咽。也许喝得多一点,她的快乐也会多一点吧。 但简诗没想到,她意料之外的快乐,竟也这样来了。 来自许墨的关心,他温柔的吻和轻柔的抚摸,全都是他只赠与自己的礼物。 简诗甜丝丝地傻笑,甚至笑出了声。丝毫没注意到带着沐浴后的水汽钻进被子的男人,直到许墨在她身后轻声说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女孩甜蜜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边,随后立即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一旁闷声答:“没什么啦,你洗好了吗?” “嗯,”男人的声音温润如水,“你用的那款沐浴露,比我之前选的味道好像要好闻一些。” 简诗哪知道他大晚上提这个是什么意思,她只想快点结束这羞羞的一天:“你喜欢的话,就、就一起用嘛。好了,我要睡啦,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是工作日呢。” “好,听你的,”许墨轻笑道,“小诗,你转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呀……” 简诗乖乖地转身,却在转过来时被男人轻轻拥进了怀里。 “今天在教学楼下,跟我说话的两位学生,其实是在问我带不带本专业的研究生。我说,没有时间。” 察觉到怀中的小姑娘听到这句解释后,变得乖顺的反应,许墨只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长发:“小诗,下一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直接跟我说,不要再自己一个人难受了,好吗?” 许墨久久没有等到女孩的回应,胸前的睡衣却湿了小小一片。 他将人抱紧了一些,低声哄道:“是我不好,没有及时跟你解释,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所以不要哭了,听话。” 躲在他温暖的怀里,简诗轻轻点了点头。 她在这个似真似假的温柔中,沉沉睡去了。 而于她而言,真也好、假也罢,只要拥有过他这一分温柔,她也值得。 {第十章}醉墨淋漓(H)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自从过了那个在许墨怀里安眠的夜晚后,简诗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亲密了起来。虽然他也没有过拥抱或者亲吻的亲昵举动,但最起码不会再有之前的疏离感了。 简诗也听许墨提起,他已经找到了能救出父亲的办法。想到这里,她对许墨的感情,也更复杂了一分。 她的确喜欢上许墨了,但他对自己如何,简诗却猜不到半分。 但最起码目前的这种关系,简诗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每天都能见到他,听到他对自己的每一句叮嘱,她都觉得快乐。 简诗一边这样甜丝丝地想着,一边点燃了画室内的熏香。 “小诗,我回来了。”今晚下班回家后,许墨照例在进家门时叫了简诗一声。 一楼客厅并没有开灯,只有画室的灯还亮着,许墨皱了皱眉,走到画室门口敲了门:“小诗,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许墨却隔着房门听到了女孩细细的呜咽声,小小的,像只可怜的猫咪。 他打开了未落锁的房门。 侧躺在画室沙发上的女孩涨红了脸,转过头看向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男人,迟疑了一会儿才轻声唤道:“许墨?” 许墨蹲下身,大掌抚上了女孩滚烫的脸:“嗯,我刚回来,怎么脸上这么烫?” 见男人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简诗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她慌乱极了:“你、你先别碰我。” 许墨终于从女孩极不正常的呼吸节奏中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将人重新拉近了些,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未经人事的简诗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身上的奇异感觉,只觉得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就在眼前,她好像有点抑制不住想要他触碰自己的心情了。 简诗羞红了脸:“许墨,我感觉自己有点怪怪的。身上好热,喝了好多水都不行,但又没有感冒。并且你一靠近我,我就更难受……” 女孩傻乎乎地给自己形容着,许墨眼底的情绪却越来越深,他将人直接拦腰抱了起来,哑声问道:“那现在这样呢?” “这样、这样也难受……”简诗浑身上下都像火烧过一遍一样,她尝试着推开许墨,却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任何力气,“你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吧,说不定就好了。” 许墨正想说点什么,却看到被放在一旁的熏香:“你用这个了?” “嗯,我觉得很好闻呢,”说着说着,简诗便注意到了男人严肃的脸,“该不会是……这个熏香有问题吧?” “应该是很久以前剩下的试验品了,”许墨将女孩抱出了画室,附在她耳边低语道,“但它的催情效果,可谓一流。” 简诗这才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但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抱着,她心底的渴望却叫嚣得越发嚣张。她害怕面对这样的自己,又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近:“那你……你先别碰我了,我好像越来越难受了。” “带你去医院?”许墨猜得到她有多难受,轻声建议道。 “不要,”简诗拼命摇头,“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 怀里的小姑娘烫得可怕,许墨几乎是踢开了房门,将人放到床上躺好后,便到浴室给浴缸放水。 离了他的怀抱,简诗心底的落寞便更多了几分。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性思维了,而在这么多不幸中最幸运的便是,她身边的人,是他。 简诗张口唤了许墨一声,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甜腻无比,像是在刻意让他过来抱自己一样。她羞得捂住了脸,下一秒男人的轻语便在耳边响起:“小诗,待会儿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你忍一忍。” 她惊呼着被抱起,紧接着便被冰凉的水包围了。简诗缩在浴缸里,仰着头看向许墨:“好冰……” 许墨自然是知道水太冷了,但小姑娘不愿意去医院,他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稍稍给她降点温了。他又气又心疼,怎么才一个下午不在家,傻姑娘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看到简诗身上的棉质长裙被水浸湿,贴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身勾勒出少女优美的身体曲线时,许墨还是侧过了头:“我先出去,有什么事就叫我。” “别走,”小姑娘湿答答的手拉住了许墨的衣袖,让他的衣袖也染上了一小片水渍,而她的声音,也让许墨的心潮湿一片,“是不是……有别的办法?” “是,”许墨仍是没有回头,“但我更尊重你的想法。” 简诗强撑着自己从浴缸里直起身子,赤着脚站到了地上。 她想拥抱这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却担心这样的自己会让这个清心寡欲的男人沾上不属于他的尘埃。她迟疑了,却还是用了最后一丝理智开了口:“我愿意的,许墨。” 许墨将她的低喃,一一听取。随后快步走出了浴室,将早就已经知晓位置的监听器从床底取出,手上稍稍使了些力气,那个黑色的小盒子,便在男人的手中化成了粉末。 他的女孩,所有的美好,均只能由他一人独享。 许墨重新走进了浴室,将在他心上停留的这只蝴蝶万般珍惜地揽进怀中。 “小诗,你要知道,”许墨将女孩小巧耳珠用舌尖轻轻拨动,听到了她抑制的娇喘,“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简诗踮起脚,借着七分失控和三分本能,吻上了男人的侧脸:“我知道的。” 湿透的长裙,被男人轻柔地褪下。 简诗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前胸,垂下眼不敢看他:“你、你不要看我了。” “不看你的话,”许墨将人重新抱住,抬手解开了她胸前的束缚,“我该看什么呢?” 许墨将被冷水淋了个透的小姑娘,脱了个干干净净。他抬手拿了一条全新的浴巾,蹲下身一点点地帮她把身上的水渍擦干,连女孩最敏感的地方也未遗漏。 “还没好吗……”简诗面红耳赤,“我快站不稳了。” 天知道她为什么要闲着没事点燃那个催情的熏香,现在一脸平静地给自己擦拭的男人不就是一个行走的春药吗!每一次他靠近时的温热鼻息,都能让已经情动的简诗浑身酥麻无比。 “好了,”许墨缓缓直起身,将浴巾叠好放到一旁后,才把小妻子抱了起来,“夫人久等了。” 简诗终于明白了所谓的解药是什么。 是他炙热的吻,是他温暖的怀,也是他轻柔的爱抚。 她被十指相扣着压入柔软的床垫,未着一缕的身体在许墨身下绽放开来。简诗抿唇笑了,她本来就想成为那朵为他绽放的花朵的。 所以她愿意。 她愿意让他纤长的手指深深插入到自己的长发中,托住自己的后脑,交换彼此的深吻。 她愿意让他近乎疯狂地舔舐自己发烫的脖颈,一波波地激发出自己内心深处不敢面对的渴望。 她愿意让他侧耳倾听自己快到无法掌控节奏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将自己的柔软勾进唇中嬉戏。 她愿意,将这样一无所知、也一无所有的自己,献给他。 也献给——爱情。 女孩的杏眼里,全是自己的倒影。许墨将她的刘海拨开,给了她一个与情欲无关的额头亲吻。 他身上的衣物还算整齐,但他也只剩下这一身衣物,还能束缚住心中的那匹野兽。 他的小姑娘,被他这样亵渎,却还是用那样柔软的眼神看向他,无声地求他继续。许墨的喘息声更重了些,他将陷入床垫中的女孩抱起,从身后将她抱进了怀里。 看不到抱着自己的男人的神情,简诗心底有些不安,加之刚才的撩拨过后,身体的燥热更是只增不减。简诗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男人的大掌却顺着她身体的起伏,轻轻地挪至水意横生的沼泽。 “呜,不要……”简诗羞怯极了,甚至想快些并拢腿,但她身后的男人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反应,用另一只手按住了她还在挣扎的小腿。 许墨的指尖被女孩动情的痕迹一一淋湿,他精准地寻找着她每一个快乐的地方,在听到女孩压抑的低吟时,才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耳廓:“窃听器我已经销毁了。” “嗯?”简诗在他的挑逗下,早就失了理智,朦朦胧胧地回应了他一声。 小姑娘沉溺于情欲中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许墨勾唇笑了,一手将她下巴勾住,深深地吻,另一手则轻轻探入了女孩从未被入侵的深处。 简诗被这突然的入侵,激得小脸通红。而这些快乐又刺激的低吟,也全数被吞没在男人的亲吻中。直到她彻彻底底地瘫软在他怀里,随着他手指的抽动而情动时,才听到他哑声道:“除了我,没有人能听到你的声音了。” “所以……”许墨另一手轻抚上女孩翘起的红樱,蛊惑道,“叫出来吧,小诗。” 不知是他给的快乐太甚,还是因为被喜欢的男人这样占有,简诗在许墨说完那句诱导后,竟娇吟着到了顶峰。 而他似乎觉得这般快乐仍是不够,手指离开花径后,还轻轻按压了几下肿胀的花核,在简诗再次惊呼前,细细地吻她。 竟是又到了一次。 简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也像是又从水里过了一遍,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她失控的体液。 许墨将娇喘着的小妻子重新放到床上躺好,轻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哄道:“先休息一下,我去拿干净毛巾过来。” 小姑娘软软地抓他的手,杏眼里还泛着刚才巅峰时溢出的泪,娇媚逼人:“许墨,我……好像还是难受。” 许墨是彻底地愣在原处了。 因为刚才被他狠狠疼爱的女孩,竟将柔软的手,搭上了他肿胀到快要爆炸的地方,仰起头问他:“你还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 “小诗,先把手拿开。”许墨不是中了催情香的人,他还有理智。 而正是因为有理智,他才不愿意这样草率地要了她。 即使她这般美好,胜过世间一切,他也不愿。 简诗身上的情潮已退了一半,若再忍忍,其实应该也许勉强扛过去。但早在被他压在身下亲吻时,那个鼓鼓涨涨的物件,就已经烫得让简诗情动万分。 明明他也想要的,他却这样克制。 简诗越想越难过,委屈得眼泪都快漫了出来,她哽咽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事,让你讨厌我了?” “没有,”许墨单膝跪在床边,双手捧着女孩的脸,“不要想太多,小诗。” 男人脖子上的领带,因为自己刚才在他怀里的挣扎,而微微皱了起来。简诗抬手解了他那条禁欲的领带:“再帮我一次吧,许教授。” 许墨将女孩轻握在手心的领带抽了出来,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撒娇可不是用在这个地方的。” 简诗眨了眨眼:“我不管,也只想对你撒娇。” “给我两分钟。”许墨重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新扣好了刚才松开的衬衫扣子,甚至从衣柜拿了一件长风衣披上,才低叹一声,消失在了简诗面前。 简诗呆呆地抱着被子,在心底感慨:这就是之前两人闲谈时他说起的“空间折叠”? 时间观念极强的男人,果然只用了两分钟便重新出现在房间里。 简诗看着他手中彩色包装盒,红了红脸:“你、你买这个去了啊。” “超市要排队,”许墨不紧不慢地拆开了那个包装盒,随手取出一只后,便仔细地看起了上面的使用说明,“幸好,还算准时回来了。” 简诗不解地看他,却发现男人已经开始解身上的衣物了。他轻笑道:“万一你等着急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你了。” 玩笑话归玩笑话,简诗傻眼看着男人精壮的身体,咽了口口水,随后羞愧地别过了头。这不是她应该有的反应啊,都是、都是那个熏香坏的事! 小姑娘的反应,显然取悦了男人。 许墨将那个小铝袋撕开,认认真真地戴好,才招呼简诗回头:“小诗,现在还难不难受?” “我……”简诗实话实说,“我好多了。” “是吗?”许墨眼底是晦暗不明的光,他重新爱抚起女孩的敏感处,挑起她尚未褪去的快意后,才缓缓抽离了手指,“可是小诗,我开始难受了。” 简诗不知道怎么让他不难受。 但即便她不知道,她的男人,也会不厌其烦地教她。 直到她学会,如何让两人同时在这场情事中势均力敌地获得快乐。 在教她之前,许墨还是低声向简诗重新确认了一遍:“确定要这样吗,小诗?” “你、你再问我,我就不理你了。”简诗没他这样的厚脸皮,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许墨拥着她温暖的身子,沉下了腰。 他教得细致又周到,时不时还问一下这个新学生到底学到了些什么。 简诗不肯答他,全身被他这般侵占,本就将她整个人撑到极致,满脑子都是极上的快意。 没有一丝疼痛,全是被他爱着的甜。 许墨知道小姑娘不好意思了,但他还是贪心地想从她口中听到她的回应。他使了些坏,重重地给了她一击。 “呜……”简诗抬手捂住了嘴。 男人皱着眉,将刚才的突袭变成了常态。 简诗只觉得,他每一次进攻,都快将自己的性命取去了。而再多的压抑和隐忍,都快在这种攻势下,分崩离析。 “许墨……”简诗服了输,轻声道,“我可不可以,叫出声?” 许墨给了她一个奖赏的吻:“当然。” 然后,他便带着这个他最满意的学生,开始了新的征程。他要带她看遍春天的樱、夏天的荷、秋天的枫和冬天的梅,然后将那些美景一一挥去,用这一腔深情吻她、抱她、要她,告诉她——这一切,都不如她一滴泪珍贵。 简诗在最后的巅峰时,连双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随后,男人宽厚的肩膀便靠到了她眼前。 许墨轻扶着她的纤腰使力,教了他的女孩今晚最后一个知识点:“受不了的话,就咬住我的肩膀吧。” 简诗闭上眼,将眷念的吻落在了他的锁骨上。最后咬破了下唇,失去了今晚最后的记忆。 她终是在这场博弈中输了,甚至赔上了自己的全部。 她不悔,亦无悔。 女孩昏睡过去的模样,应该算是解了药性了。 许墨重新去放了一次温水,将简诗抱到浴缸里细细清洗了一遍。他的动作已经尽可能地放轻了,但还是听到了她口中不适的低吟。女孩下唇的伤口不算深,许墨甚至不敢再吻她,生怕伤口再次带出疼痛来。 他只是愉快地懊恼着。他做了她的男人,却选了个不佳的时机。 过几天,等从组织中接出简教授,再好好跟小姑娘赔罪好了。 许墨扬起了嘴角。 那个时候的她,会不会开心得对自己说一句“喜欢”呢? {第十一章}万念俱灰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简诗这一觉,睡得很好。 醒来时,似乎一夜未眠的男人立即将尝试从他怀里挣脱的小姑娘重新揽了回去,顺便给了她一个早安吻:“早上好,小诗。” 原来梦里感受到的那股温暖,是来源于他? 简诗脑子里全是昨晚那些需要打上马赛克的回忆,再加上她印象中自己那副与往常不同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小鞭炮,点上火,就能原地爆炸。 “你、你晚上没睡?”简诗扯了个别的话题。 许墨看了一眼被小姑娘枕在头下的手臂:“昨晚本来还有些工作的,但某个小傻瓜一上床就撒娇不让我走,我就只好留在这儿陪她了。” 这种典型的“指桑骂槐”的说辞,也就只有许墨才说得出口了。简诗自己根本就不记得昨晚最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她也不信许墨的一面之词:“我才没有呢。” “好好好,你没有,”许墨不逗她了,问道,“早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以前的早餐都是许墨下楼买上来的,这还是简诗头一次听他说自己做。她是见识过许墨一尘不染的崭新厨房的,几乎没有什么使用痕迹,感情这个人除了睡觉睡得少以外,吃饭也吃得少? “你自己做?”简诗还是反问了一句,“额,冒昧地问你一下,你之前做过早餐没有?” 许墨坦诚得很:“在国外读书时都是自己做的。” 那就证明还是有些经验的,简诗放下了心:“那我就等着尝尝你的手艺啦。”说完,简诗便从许墨的怀里滚出来,在枕头上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 她才不和许墨讲什么客气呢。 昨晚他那般凶,现在就该他来哄。 但简诗想睡个美美的回笼觉的打算,还是泡了汤。躺在床上,她都能闻到厨房里传来的糊味儿。 看来无所不能的许教授,还是有个不为人知的短板了。 简诗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结果腰使不上劲儿,又晕乎乎地倒了回去。看看白白的天花板,再看看身上不是自己穿上的睡衣,简诗捂住了自己泛红的脸。 真是色令智昏。 简诗花了点时间,才重新起了床。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往厨房赶。到厨房门口时,正好碰上将早餐装盘的许墨。她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食物:“做好了呀?” 许墨笑了笑:“嗯,你尝尝看。” 可是简诗不想尝。这男人长得再帅,端着一盘子糊掉的煎鸡蛋时,也提不起她的食欲。 但许墨勾唇微笑的样子,瞬间就麻痹了简诗的神经。她没骨气地接过了餐盘,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 ……还是尝一口吧。他看起来好像也很期待自己的点评。 这样想着,简诗夹了一块黑乎乎的煎蛋,送进了嘴里。 下一刻,简诗就扯了桌上的纸巾,掩住了嘴。 就不该被男色迷惑!这种食物,估计就是传说中的黑暗料理?简诗眼泪汪汪地看向许墨:“你以前在国外,就天天吃这个啊?” 许墨给脸色难看的小姑娘递了杯水,苦笑道:“当时的卖相比现在还是好一些的。” 说不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吧。简诗在内心默默补刀后,还是抬手解了许墨身上的围裙:“我来做吧,许教授的手,应该更适合做实验。” 许墨看着小姑娘站起身,面对面地环抱住自己,小手解开了他身后围裙打好的结,随后便听到她轻声说道:“低一下头。” 许墨照做了,却发现小姑娘使坏地摸了一下他的头顶后,才踮着脚把围裙摘了下来。 “嘿嘿。”他甚至听到了简诗的偷笑声,像是大计得逞。 昨晚还软在自己怀里的小妻子,现在也在自己面前娇俏地开玩笑,许墨连心情都比往日好上数倍。他将偷笑的小姑娘轻轻抱住,认真地帮她穿好了那件尺码偏大的围裙:“是不是大了点?今晚等我回来,一起去超市选一件合适你的吧。” “我今天自己去就好啦。”简诗有点别扭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走到厨房准备重新做顿能吃的早餐。 “那可不行,”许墨在她身后淡淡说道,“我想多陪陪你。” “那……”简诗往厨房走的背影顿了顿,“那就听你的吧。” 因为刚才出了许墨的煎蛋事故,即使简诗将准备早餐的速度加快了,也还是耽误了许墨上班的时间点。 她一边看着越来越晚的时间,一边看着许墨矜持地吃着她准备的早餐,似乎迟不迟到,与他无关。 皇帝不急太监急,简诗真觉得自己是那个太监。她忍不住提醒道:“你上班时间快到了,赶紧吃完了就出门呀。” “你第一次给我做早餐,”许墨满脸笑容地喝了口牛奶,不慌不忙,“我要认真品尝才对。” “可是……” 许墨握住了小姑娘的手:“放心,我有我的办法。” 简诗只敢在心里吐槽:你的办法难道就是跟昨晚一样,“嗖”的一下就从房间里蒸发?原来这么高级的evol,居然就用在赶着上班上了。 许大教授,真是独树一帜。 两人黏黏糊糊了一会儿,许墨才出了门。 简诗收拾完碗筷,又把两人的衣物丢进了洗衣机,准备上楼继续昨晚因为意外而没完成的画作时,手机震了一下。 “最近好像没接商稿,也没网购啊。”简诗喃喃道,打开了手机。 这是一条发送人号码未知的短信。而简诗,花了好几分钟才读懂了其中的含义:“下午三点,来湖心路43号,就能见到你父亲。” 简诗冷汗都快冒了出来,第一次反应是给许墨打个电话,但还未退出短信的界面,下一条信息便出现在她眼前:“不用联系许墨,下午到门口后直接说找Ares即可。” 这、这些到底都是什么意思? 简诗呆呆地拿着手机反复看了几次,还是拨通了许墨的电话,却在听到男人轻柔的声音时,将原来准备要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变成了日常问候:“在忙吗?” 男人那边声音嘈杂,似乎还有年轻学生们的讨论声:“嗯,今天上午事情还比较多。” “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等等,”许墨冲另一位学生扬了扬手,站起了身,“小诗,发生什么事了?” 简诗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出了自己的不对劲,但还是强装镇定地答:“没什么啦,就是问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我看要不要出去买菜。” 小姑娘说话的口气犹犹豫豫,原来是因为这个。许墨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了些,轻声笑了:“回来的,不过我会晚一点,你要是饿了就先吃。” “那我等你回来,”简诗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下午到湖心路43号往返的时间,应该还是够回来做饭的,“先挂啦,拜拜。” “好,”许墨在挂断电话前还是嘱咐了一句,“在家乖一点,不要再……” 简诗知道他的意思,生怕他将昨晚的熏香说出口,抢着开了口:“我知道了,不跟你说啦。” 话筒那边传来急促的挂断声,许墨心满意足地笑了。他转身对身后的学生说道:“今早的进度再加快些。” 对上他人疑惑的眼神,许墨微笑着解释道:“我夫人晚上要等我回家吃饭。” 简诗抵达湖心路43号时,比短信中约定的下午三点,还早了半个小时。而当到了这栋黑色的建筑前,她才发现以前从来未注意到这里什么时候建立了这栋建筑。 门口是无人看守的,但在上行的电梯前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见简诗站在电梯前犹豫不决,便开口问她:“请问你找哪位?” “我、我找Ares.”想起短信里提到的这个理由,简诗这样说道。 那个男人有点讶异地看了简诗一眼,又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个多月前的新闻后,迅速帮简诗刷了电梯里的IC卡,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Ares在8楼,右手边最靠里的房间便是。” 简诗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只微微笑了一下以示感谢,便进了电梯。 而仍然站在电梯门口的男人突然自言自语起来:“Ares的新婚妻子怎么今天会到这里来?还是跟他办公室打个电话好了……”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内线电话,却只听得到忙音。他愣了愣,今天似乎是Dionysus与Ares会面的日子,他们一向不喜别人打扰。 这个地方,果然有点奇怪。 8楼的走廊里,竟完全没有人走动,走廊两边的房间全部房门紧锁。大白天的,连灯都只微弱地亮着,让简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父亲……就是被困在这种地方吗? 简诗今天穿的是软底的平底鞋,踩在地上静悄悄的,竟是一点声音都无。她快步走到楼下那个男人告诉她的房间门口,准备敲门时,却听到了她近日最熟悉的声音。 不,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却换了种她最为陌生的声线:“今天要说的,就这些了吗?” 他是那样的淡漠,或者说凌厉。隔着房门,简诗都能想象许墨靠在座椅上说出这句话的模样。 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玩世不恭地回道:“Ares,你是不是最近过家家的游戏玩多了,脑子都有点生锈?我们刚才谈到的最后一件事,还未得出结论。” 那个被称作Ares的男人笑了笑,却不是简诗平时最熟悉的温柔,连笑声都是狠厉:“哦,你说的是……简意之?” 父亲的名字就这样被突然提前,简诗搭在门把上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她多希望,门内的男人不要说下去了。 但那个男人还是未能如简诗的意,他淡淡地说道:“组织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他便是无用之人了。Dionysus,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Dionysus也跟着笑了起来:“怎么,急着回去继续你的游戏?该不会你的新婚妻子,还不知道她的父亲现在已经……” 简诗几乎是用蛮力拧开这个门的。 因为惯性,她冲进去后,便重重地跌坐到了铺设提花地毯的地面上。 倒在质地柔软舒适的地毯上,简诗未感受到丝毫疼痛。 但当她亲眼确认那个被称作Ares的男人,便是昨晚与她耳鬓厮磨的新婚丈夫时,简诗只觉得——万念俱灰。 {第十二章}痛彻心扉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许墨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个意外,他身边的Dionysus便和女孩打了招呼:“你叫简诗对吧,Ares的新婚妻子?” “Dionysus!”许墨怒叱了他一声,快步走到简诗身边准备扶她起来,却对上了女孩赤红的眼。 她似乎是在崩溃的边缘徘徊,说起话来却是异常的冷静:“爸爸到底怎么了,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Dionysus看着这一场狗血戏码,抬了抬手:“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等到房间重新恢复平静,简诗才将自己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爸爸到底怎么了,你可不可以亲口告诉我。” “先跟我回家。”许墨将女孩拉着站了起来,尽可能平和地说道。 简诗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自己与他之前的距离,才开了口:“今天有人跟我发消息让我来这里,我便来了。本来以为就是个玩笑,却没想到变成了真的。” “小诗……”许墨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又陷入了沉默。 “Ares,”简诗第一次亲口说出了许墨的另一个名字,“来之前,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才知道这是古希腊神话中的战争之神的代称。” 她的手指紧紧揪住自己的衣摆,好一会儿才松了开来:“他象征着战争与暴乱,杀戮与秩序。他是暴虐与力量的共存,他……也是你,许墨。” 门外突然传来中年男人的谈话声,简诗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许墨揽腰抱进了怀里。 这种时候,简诗根本不愿意他再碰自己一根手指头,她气急地推他:“放、放开我!” 可男女力量悬殊,简诗哪推得动许墨。她无力地挣扎了几下,男人的吻却意外地落了下来。 这个吻与昨晚那些温柔小意完全不同,简诗甚至觉得这是一个陌生人在吻她。而这个陌生人更像是个真正的战神,毫无感情地掠夺她的呼吸,侵占她的每一寸领地。 门外的谈话声也越来越近,简诗只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响,随后便响起了男人耐人寻味的调侃声:“Ares,你和你妻子还真是感情好,在这里都控制不住?” “嗯?”许墨稍稍松开了怀中的女孩,捏了捏她的手暗示她不要说话后,才说道,“女人太粘人了,非要跟来。” 他揽着简诗走到一旁的沙发,简诗正准备挨着他坐下,却被男人抬手抱到了他腿上坐着。这种姿势,对于现在对许墨疑心重重的简诗来说,抵触比别扭要多得多。但这是他的地盘,面前又是一群陌生的男人,简诗选择先配合他。 “如果是来问我监听器的事情,”许墨抬手挑了一缕简诗的发丝,绕在指尖把玩,“那就不用再找它了,昨天晚上已经被我销毁。” 站在他们面前的中年男人似乎有些意想不到:“你知道监听器?” “如今简意之已经不在了,你们对我还有什么怀疑?”许墨抬眼看他,眼底是暗沉的深灰色,“再继续安装那个东西,我怎么和小诗做夫妻?” 怀中的女孩,身体顿时僵硬得像个木偶。 许墨叹了口气,根本不在乎自己面前的bs组织所谓的头领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只抬手,对愤怒到极点的简诗用了——催眠。 “她太累了,我先带她回去。”许墨理了一下简诗刚才因为跌倒弄乱的头发,拦腰将昏睡过去的女孩抱起,走到了门口。 “Ares,”那个中年男人重新叫了许墨一声,他的声音里,不无感慨,“你不仅对自己狠,对自己的女人,也是一样的狠。” 许墨的背影没有任何停顿,他拉开了门:“是吗?那我就当作这是对我的夸奖了。” Ares的妻子来了bs组织基地的事情,顿时在组织内部,小范围的传开了。加上他们离开时,是许墨怀里抱着那个女孩的姿势,也有了不少流言蜚语。 而这个消息,很快便到了那个浑身黑色劲装的女人那里。 她看着手机上收件人为“简诗”的那两条短信,在黑暗中,笑得晦暗不明。 同一时刻,已经破译出短信发件人的许墨,脸色阴沉地看了眼女孩贴得粉粉嫩嫩的手机屏幕。与他猜得一样,还是Aphrodite的手段。 简诗那样好,为什么要破坏一个女孩最后的希望和信仰? 许墨将已经在家里昏睡了两个小时的女孩扶了起来。头一次,他在使用evol前,犹豫了。 他好像并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女孩的质问,该怎么安抚女孩的悲伤。 但这些,总是要面对的,只是早和晚的问题。 许墨将手贴上了女孩的额头,摩挲了几下,才将简诗从催眠的漩涡中拉回了现实。 正如他所料,女孩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爸爸到底怎么了,你说的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许墨启唇,想说的解释在嘴边徘徊数次后,才展了眉:“简教授最后还是把研究结果交了出来,组织决定,让他消失。” 现在的许墨,跟自己说话已变回了原来轻柔的语气,简诗却恨不得堵上耳朵,不想再听他说一个字。 什么叫做“让他消失”?父亲已经做了这么多牺牲,他只不过想从那里离开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简诗愤愤地看他:“你答应过我的,会救他出来。” “小诗……”许墨想离女孩近一些,都被她狠狠推开。 她的眼神,仿佛在看这个世界上最恶的人:“许墨,现在我可以确定,你接近我和父亲,绝对不是偶然。” “现在你的目的都达到了,”她赤着脚站到了地上,一步步地走向主卧的衣柜,“我父亲的命和他看得比命还重的研究成果,我的身心,你全拿走了,现在满意了吗?” “不,你也许还不满意,”简诗自问自答,拉开了衣柜门,“你也许更想看我一直被谎言蒙蔽的傻样子,这样你会更有成就感些。” 简诗拿出了她夏天所有的衣裙,狠狠地甩到两人昨晚缠绵的大床上后,再直接对了许墨的视线:“许墨,我一开始不应该信你。” 是她先愚蠢地动了心。 也是她自己选择了这个全是谎言的陷阱。 简诗久久未听到他的回答,自嘲地笑了:“我除了自己,还能怪谁呢?许墨,我只求你最后一件事了……爸爸他现在在哪儿?” “抱歉,”男人平静地答,“我没有经手这件事,所以……” “所以?”简诗已经猜到了他的答案,她弯腰去床下的柜子里找两人的结婚证,“好了你不用解释,我们明天先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她喃喃道:“你之前说的没错,证件都放我这里保管比较好,方便离婚的时候一起找出来。” 男人快步走到她面前,抓住了她拿着结婚证的手。 他的力气用得很大,简诗手都被抓松了。她看着那两个红色的小本子掉落到地上,发出两声轻响。 上面的照片,是领证当天在现场照的。 当时还不算熟悉的两个人,在摄像师的引导下,轻轻靠到了一起。 每天被新婚夫妇感染甜蜜气氛的摄影师笑着数数:“三、二、一,茄子。” 他话音落下时,简诗正在挤出自己认为最标准的证件照笑容。随即男人的手便搭上自己的肩膀,因为这个亲密姿势,两人像是热恋期的情侣拍下了一张红底的——结婚登记照。 当时笑得多甜蜜,现在落在简诗眼里,就有多讽刺。 她是有多天真,才会相信一个父亲警告过自己不要再靠近的危险男人。 可笑的爱情。 更可笑的,是自己。 “不能离婚。”许墨弯腰拾起掉落在地的结婚证,重新放回了原处。 “你还想做什么?”简诗眼圈终于红了起来,绝望又悲伤,“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女孩的眼泪,就这样无声地从眼眶中滚落。 滴答滴答,滴落在木质地板上。 也像一把钝刀,一次又一次地捅在许墨的心上。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感受到痛的知觉,却在看到女孩哭泣时,痛彻心扉。 许墨控制着自己不再靠近她:“今天你去了那里,已经有人记住你了。如果现在这个时间点选择离婚,以组织里的疑心程度,你可能……也会消失。” 简诗不想死。 即使是面对这样的沉重打击,她也一点都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勇气。 她要好好活着,为了自己的梦想,也为了父亲之前跟自己说过的愿望。 “什么时候才可以?”简诗直截了当地问。 许墨沉吟片刻,才看向目光坚定的女孩:“也许,还需要一年半载。留在我身边吧,最起码我能护住你。” 简诗嘴角勾起了笑:“不需要了。” 她抱起床上的衣物,走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口。 还站在主卧的许墨听到女孩的声音响起:“许墨,我们以后还是做陌生人吧。” 推开客卧房门的简诗,关上门后,终于背靠着房门哭出了声。 她恨这个软弱的自己。 即使在刚才那样的对峙下,她都有那么一个瞬间,怀念过那个曾经给过她温暖的怀抱。 许墨走到厨房,看到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冰箱,垂眸不语。 他的小姑娘,看来是恨透他了吧。 {第十三章}自作多情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简诗搬到了许墨隔壁的次卧,开始了被迫的同居生活。 次日她回了一趟原来的家,将家里的存款、财物全部清点了一遍,到银行买了些对应的理财产品后,最后到4s店提了一辆款式普通的代步车。 她将车开到公寓车库时,正好碰上了停好车准备上楼的许墨。 简诗的眼睛还是肿的,一整天的清点下来,再加上对未来的筹划,花费了她太多心思,这时候遇到许墨,她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更何况,她也根本不想看到他。 许墨下午才结束完在bs里的那些琐事,本来以为女孩会呆在家里,却看到她从一辆陌生的车里走出来,目不斜视地越过他进了电梯间。 这栋高档公寓,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电梯运行的速度太慢。 简诗看着显示屏上变化缓慢的数字,心里急得恨不得跺脚。再慢点儿,那个今天走路格外慢悠悠的男人,也要走过来一起等电梯了。 “车是今天新买的?”男人清冷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简诗点头,随后从包里翻出之前他交给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了许墨:“那辆车太贵重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开吧。” 女孩倔强地目视前方,手臂直直地伸了过来,而她小小手掌里的那个车钥匙上,还是他之前给她挑的粉色皮套。 她是想和自己断个干净吧。 如果不是因为呆在自己身边能享一时平安,小姑娘估计已经不辞而别了。 “好,”许墨从她手里接了过来,轻声道,“我回去放在玄关柜上,如果要用的话,自己拿就行。” “我不要,”简诗终于转过了头,“许墨,我们之前本来就最好分得一清二楚。我不欠你的,你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弥补我。” 女孩的眼圈都是红红的一片,还是坚持着说完了她的话:“至于你欠不欠我,你自己明白就好。” “叮——”电梯层门开启,简诗先一步走了进去后,便看到许墨沉着脸跟了进来。 她抬手按了要去的楼层,背过了身去。想掏出手机看看,却发现显示的是无信号,只好将手机重新放回了背包里。 许墨只安静地观察着她。看她眼神焦急地看向显示屏上的变化,便知道她有多不愿意与他共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 在许墨将视线转移到轿厢内的产品铭牌上时,刚才还在匀速上升的电梯在一阵剧烈抖动后,彻底地停了下来。 在两人头顶上的照明灯,也在忽闪几次后,灭了。 轿厢内一片黑暗,简诗下意识想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确认身边人的安全。 她自嘲地笑了。 他是万所不能的战神,又怎么会被这种突发的故障吓到。加上所谓的“空间折叠”,她根本不用为这个男人担心才对。 在这阵自嘲过后,简诗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彻底被困在这个黑色的大盒子里了。空气里也静悄悄的,她好像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 他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下一秒,男人温热的手掌便轻轻抓住了她:“别怕,有我在。” 简诗想甩开他的手,男人却用了比她更大的力气,紧紧地握住,像是再也不会松开的样子。 “应该是临时故障,电梯启动了自我保护,正在自动平层,”许墨的声音轻轻响起,渐渐抚平了简诗焦躁的内心,“我们先试一下应急通话装置。” 简诗不想听他的,但他竟然没有选择离开,就证明他决定和自己一起被困在这个地方,那他所提的建议,便不会对自己有害。 她用另一只未被他牵住的手,摸索着找到了应急通话的按钮,呼叫了几次后,连电话接通的声音都未曾听到。 “好像没人接。”简诗有点慌了,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本就手无足措,现在物业公司没有接通,心底的焦虑又冒了出来。 轿厢内漆黑一片,许墨却好像能看到女孩欲哭无泪的脸,他放柔了声音:“不要慌,也不要做扒门的危险动作。我们再试一次应急通话,实在不行的话,就等一下物业巡查的人过来。” “会有人过来吗?”简诗开始害怕起来,“我们这栋本来住户就不多,加上也不止这台电梯,说不定没人能发现我们……” 许墨其实有别的办法先脱身,再找人来溜梯放人,但小姑娘这种模样,他实在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呆在这里。 他得……护好她。 想起有学生说起曾经有人被困在电梯里最后落下了空间幽闭症的事,许墨听着小姑娘有点乱掉节奏的呼吸,终于将人揽进了怀里。 不管她如何挣扎,他未曾松开她。 “小诗,”许墨轻抚着女孩的后背,尽力舒缓着她的紧张情绪,“再等半个小时,就会有人过来的。我看过物业公示的每日巡查表,他们基本都会在每晚六点进行巡查。” 因为简诗怕轿厢突然下沉,许墨拉着她靠着角落坐了下来,女孩小小地抱成一团缩在他怀里,好久才听到她的声音:“如果待会没人过来的话,你就先出去吧。” “不许说这种话,”许墨自身后握住她的双手,“我不会把你留在这里。” 简诗不明白一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自己,在他心里到底还有什么位置,她咬了咬唇:“许墨,我真的不懂你这样对我,是为了弥补,还是你心里愧疚?” “什么都不是,”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就当作,我在自作多情吧。” 两人这样的亲密接触,也不是第一次。 简诗自暴自弃地想着,最亲密的事都与他做过,现在被迫地靠在他怀里,也没什么好羞耻的。 她明明那样恨他,恨他的阴谋,恨他的隐瞒,恨他温柔下的残忍,却在这种时刻贪恋他怀里的温度。 她怀念与他并肩坐在客厅里念起那首和歌的静谧,怀念在小饭馆里那些剔干净刺的鱼肉,怀念曾经朝夕相处的脸红心跳,怀念……那个夜晚,他与自己十指紧扣,在耳边低语——“我的小诗”。 罢了。简诗认输地闭上了眼。 在这般黑暗寂静中,她想再沉溺一次这种虚假的温柔。 当灯重新亮起,她不会再想起这些毫无意义的回忆。 她该……放下了。 怀中的女孩渐渐平静了下来。 许墨不知道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她已经放弃了反抗。 他忽然有点想笑。 小姑娘现在是不是特别难过,莫名其妙地被困在了电梯里,身边还是最讨厌的男人,但因为害怕又不得不躲在他怀里寻些安全感。听起来,便有些讽刺。 但在这种密闭的环境里,时间好像过得比在外面还慢。许墨主动找了个话题:“其实,你不用担心电梯会突然下坠的。” 简诗瘪着嘴:“我怕死,不行啊。” 许墨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5根钢丝绳,即使断掉一根,轿厢也不会掉落。更何况,钢丝绳断股就已经算是需要整改的隐患。” 许大教授明明是个研究脑科学的,怎么有时间还兼职科普这些东西?简诗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即使不掉下去,被关在里面也挺吓人的,万一关一晚上……” 从身后拥着她的男人没有让她把这句担忧说完:“不会的。就算关一晚上,我也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男人的话音刚落,两人头顶的灯响了两声,终于亮了起来。 “看来应该是有人过来了。”许墨松开了环在她腰上的手,扶着她站起了身。 简诗却从轿厢里的那面镜子上,看到了自己绯红的脸。 儿女情长,还真是个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的问题。 电梯外也传来了物业工作人员急促的声音:“不好意思来晚了,您稍等片刻,我们马上让维保单位进行救援。” 想起自己刚才慌乱中掉在地上的背包,简诗转过身想捡起来时,男人便已经将包递给她了:“给。” “谢谢。”简诗还是客气地道了谢。 没等太久,一直紧闭的电梯层门终于开启了。 电梯被困在十楼半,打开层门时还没有完全平层,简诗只能看到蹲下来给自己递板凳的工作人员。 “您站在板凳上,我扶您出来。”那个男人向简诗伸出了手。 当简诗正准备站上那个摇摇晃晃、看起来并不结实的小板凳时,男人有力的大掌轻轻地扶住了她。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他像抱小孩一般高高举起,见物业的工作人员扶住了简诗,才松开了手。 简诗就这样站在十一楼处,低头看向还在电梯中的男人。 在柔柔的灯光下,她第一次发现男人的灰眸里,原来还有一丝淡淡的紫。而那抹紫色,像梵高的《鸢尾花》中的绚丽色彩,在他眼中熠熠生辉。 从昨日的那番争执和猜忌后,这也是简诗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 那样温暖,像是愿为她献出一切的怜悯。 她忽然背过了身。 不能再看了。 多看一眼,都无法再坚定自己要离开他的心。 {第十四章}白色毛衣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被困在电梯里的次日,简诗再出门的时候,便发现之前困人的电梯已经停了下来,不再运行。她有点纳闷,却突然又收到了来自许墨的信息:“物业在加装断电应急平层装置,还要调试通话装置,这两天出门,就坐旁边那台电梯。” 如果不是确定许墨早早地出了门,简诗都怀疑他就站在自己身后,掐着点给自己发信息。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想这么多,还不如出门散散心。 许墨回家的时候,女孩的车已经停到了车库里,玄关处也摆好了她的鞋子,他知道小姑娘已经回家了,却没有在楼上的画室找到她。 迟疑片刻,他还是敲了敲简诗的房门:“已经睡了吗,小诗?” 女孩子的声音小小地传了出来:“没、没有。” 她……哭了吗? 许墨轻声问道:“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不用你管。” 若是之前,许墨大可以拿出房间的备用钥匙,开了门进去哄她,但现在她对自己种种猜忌和疏离,他再这般逾越,估计小姑娘会马上收拾行李回家。 他还是耐心地说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会比较好。” 简诗只用被子罩住了头,趴在床上瑟瑟发抖。 她是真的胆子太小了,但这也不怪她胆子小,实在是一出门就看到那种场景,的确是有点吓到她了。 怕着怕着,简诗居然还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才想到许墨说他会等她联系他,但一看时间,却发现自己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估计他也早就去休息了吧。简诗走下床,还是站到门口,轻轻叫了一声:“许墨?” 男人清润的声音立刻在门的另一侧响起:“嗯,我在。” “你……”简诗惊讶地捂住了嘴,“已经12点多了,你还不休息吗?” 许墨是靠着她的房门坐在外面的,在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便可以正常办公了。听到小姑娘讶异的声音,他只是笑了笑:“忘记了吗,我不需要经常休息。” “你还是早点睡吧,”意识到自己自然而然地说出了那些关心他的话,简诗立马换了口气,“我也要睡了。” “好,”许墨应了一声,“有什么事就叫我。” 简诗才睡醒,说要去睡觉全都是忽悠许墨的。她背靠着房门坐了下来,听着另一边安心的键盘敲击声,想着自己的心事,久久都未出声。 “怎么还不去睡,已经很晚了。”许墨合上了笔记本,揉了揉太阳穴。 简诗打了一个激灵:“你、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真不想让我知道,”许墨抬手敲了一下房门,“现在就不要回答我。” “我……”简诗就知道,自己玩不过他。 “好了,”许墨柔声哄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今天到底怎么了吧。” 隔着厚厚的房门,他的声音却好像能穿越一切,暖暖地将自己包围。迟疑了一小会儿,简诗还是开了口:“今天才出门,就看到了一场车祸。被撞的那个人,流的血把地都染红了一大片,我有点儿害怕……” 听着小姑娘胆怯的声音,许墨都能想象她缩在车里,被吓得小手微微颤抖的可怜模样。作为bs高层,许墨见过比车祸更惨烈的场面。但他的小姑娘不同,她只是个活得简简单单的女孩,被这场风波无奈卷入,扰乱了她全部的生活。 “小诗……”许墨开口时,才发现声音都有些沙哑,“能让我进来吗?” 简诗后背僵了一下:“怎么了?” 门外的男人却没有回答。 简诗站起了身,拉开了房门:“许墨,你……” 疑问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轻柔地带进了男人温暖的怀抱。 “怎么鞋都不穿,”许墨将抱在怀里的女孩打量了一番,温怒道,“已经入秋了,地上寒气重。” 许墨将脚往前伸了伸,低头示意道:“站我脚上来。” “我……”简诗看着男人灰色的拖鞋,犹犹豫豫。 许墨却笑了:“还是说,你想让我抱你去床上?” 黑暗的室内,简诗只看得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紫光,像是摄人心魂的宝石。她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左脚踩到了男人的拖鞋上。 “嗯,继续。”小姑娘的体重,许墨早就掂量得一清二楚,她就是整个人压上来,他都不会皱一下眉。 更何况,她也不会这般主动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宽厚肩膀,为了尽快逃脱,简诗只是咬着牙双脚都站了上去。 许墨捏了捏女孩肩膀上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肌肉,笑道:“好了,一团棉花能有多大的重量,放松点。” 他抬起了右脚:“现在,我要走去床边了哦。” 简诗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走之前都要跟自己说一声,却在他抬脚的那一刻才突然醒悟到现在自己双脚都踩在他脚上,他每走一步,都会连带着在他身上的自己一起移动。 毫无这种亲密经历的简诗,就这样红着脸倒在了许墨的怀里。 许墨双手环抱着摇摇晃晃的小姑娘,还是低声提醒道:“不想摔倒的话,就抱住我。” 他循循善诱,简诗合上了眼。 明明是陷阱,自己还是迫不及待地往里跳。 明明是假象,自己还是自欺欺人地相信着。 女孩的手,轻轻抱住了男人的窄腰。 简诗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催促他:“好了,你快点儿吧。” 终于将他的小棉花紧紧拥住,许墨心底有多不舍,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小姑娘催促的口气,也无形地暴露出了她的疏离。 许墨就这样身上带着个小小的挂件,走到了床边坐下:“不用穿鞋了,直接睡吧。” 简诗靠在床边,看着那个丝毫不打算离开的男人:“你呢?” 意识到自己坐在了她的床边,许墨站起了身,将一旁的椅子拉了过来:“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简诗还想再和他争两句,却在对上男人坚定的眼神时,放弃了。 她慢吞吞地躺回了被子里,眼睛还是睁着,看了天花板好久,才对身边沉默着的男人说道:“许墨,你不需要这样对我这么好。” 许墨半撑着脸,整个人极放松地靠在她的梳妆台旁,轻声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这样的决定,让简诗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这样和自己相处,到底图的是什么呢? 而父亲的“消失”,到底是什么含义? 许墨他……是否参与了这件事,为什么在自己面前闭口不谈? 简诗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他,到了嘴边,还是换了说法:“我不喜欢你对我好。” 她是用了这辈子的狠心,才说出了这句话。 但刚才还坐在一旁的男人,突然重新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向自己,眼神里是化不开的灰:“可是,我喜欢。” 这晚算是不欢而散了。 简诗也那句狠话撂下后,也终于正式和许墨划清了界限。除了共处一个屋檐下,平日见了面也不会与他多说一句了。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租客,行色匆匆,不问世事。 而那个被自己刻意忽视的男人,却永远都是用一双温暖的眸看向自己——像是时光依旧停在从前。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居生活中,从夏入了秋,又从秋转了冬,简诗也看着许墨在单薄的衬衫外,套上了黑色的长风衣。再后来又换成了灰色的呢子大衣,内搭的那件白色毛衣看起来柔软极了,将男人原来那些冷冽的气质淡化了不少,看起来英俊又优雅。 这样的他,应该是许多女人的理想型吧。 可惜,自己却不是他的理想型。 回忆着今早出门时看到的男色诱惑,简诗坐在咖啡厅的餐桌前,轻咬了一口新出的甜品,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果然冬天吃冰冰的甜品,比夏天还要好吃! 简诗兴冲冲地又舀了一勺,准备往嘴里送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简诗学姐?” “诶,”简诗扭过头,看到自己隔壁桌上的清秀青年,一个名字脱口而出,“你是沈羽!” 被简诗瞬间认出的沈羽有点儿害羞地摸了摸后脑勺:“学姐你还记得我啊?” 简诗大学毕业也有三年多了,但这个总是容易害羞脸红的小学弟她倒是印象很深。其实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在毕业前,他捧着那束红玫瑰到寝室门口向自己表白的场景,实在令人难忘。 虽然最后简诗还是把这个与自己并不合适的学弟给拒绝了,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两人现在见面,也没有那么尴尬。 “哈哈,”简诗干笑了两声,“你的油画可是系里公认的厉害,想不记住都难。” 原来是记住了画,不是记住了人。 沈羽有点丧气,还是开口问她:“我坐过来说话?” 只是坐在一起说说话,简诗还没有迂腐到觉得需要和异性保持那么远的距离,她点头:“好啊。” 两人是同系的师姐弟,除开当初那次告白失败的意外外,两人之间还是有许多可以聊的话题。 简诗一直窝在家里,平日也疏于和同学、朋友联系,这次遇到个能聊到一起的,倒也挺开心。 直到简诗起身准备离开时,沈羽都还有些念念不舍。 他其实是知道简诗已婚的事实的,毕竟当初那位许墨教授世纪婚礼的新闻那般铺天盖地,同样在恋语市工作的他自然也看到了。沈羽知道那样优秀的一个男人,一定会给他曾经倾心过的女孩幸福。 可是刚才他无意间问起简诗的婚姻生活时,女孩却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她是不是过得不够好? 沈羽还想追问,却在看到女孩眼底波动的眸光时,及时住了嘴。 他自己又有什么身份,能这样关心她? 但看到简诗转身准备离开时,沈羽还是抬手轻轻拉住了简诗的手臂:“学姐,你……” 简诗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要问自己,困惑地准备开口时,刚才还拉着自己的手被大力扯开,下一刻她就被牢牢地拉进了另一个怀抱里。 她的面前,是早上才看到过的白色毛衣。 近在咫尺时,她才发现这件毛衣果然跟她想象中一样,柔软细腻。 像天边的云,也像落下的雪。 搂着女孩的男人,却紧锁着眉:“不要碰我的女人。” po-18.coM {第十五章}裙下之臣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简诗直到回了家,人都还是懵的。 她喝了杯许墨递过来的温开水,才稍微回了点神,抬头看向正在脱外套的男人,问他:“许墨,你是不是疯了?” “这是我们这个月,说的第一句话,”许墨挑眉看她,“你就打算问我这个?” 简诗不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路过,”许墨拿过她手里的水杯,将她未喝完的水喝尽,“正好看到你和那个男人,相谈甚欢。” “他是我大学的学弟,恰巧碰到了。”简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和他解释,但一开口,这些话便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许墨这次是真的路过,而正是因为是偶然,才会在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接触时那般难以平复。 他就站在街的对面,看着落地窗后巧笑嫣然的女孩。 她看向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的眼神,是没有防备的。不会像看到自己时,变成一只全身戒备的小兽。 他们聊了多久,许墨便在外面看了多久。 直到女孩起身准备离开,许墨看到她被那个男人触碰时,他才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那种波动了。 她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即使她恨他,他也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你喜欢他?”许墨将水杯放到餐桌上,走到简诗所坐的沙发一侧坐下。 简诗迅速往另一侧挪了挪:“不喜欢,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但他倾慕你,”许墨笃定道,“他看你的眼神里,藏不住这种感情。” 简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坏了,居然顺口接了一句:“那你呢?” “我?”许墨轻笑了一声,似乎是有些讶异女孩的大胆,“我对你如何,你应该清楚。” 两人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聊过,简诗只觉得自己一点长进都没有,一到他面前,浑身上下都被能瞬间看透。她有点儿生自己的气:“我不清楚!” “既然这样,”许墨站起了身,“那我现在告诉你。” 那个穿着柔软的白色毛衣的男人,轻轻地俯身,吻在她的额头。 “小诗,”下一个吻,落在鼻尖,“你是我妻子。” 最后的吻,属于他久违的唇瓣:“我也是你的……裙下之臣。” 许墨做了一件,他素来不齿的事情。 他将苦苦念了数月的小妻子,紧紧抱住,吻了她千千万万遍。 挣扎,他便抱得更紧些。 泪水,他便也一一吻去。 他要的,只是这片刻的亲昵。 但越亲呢,怀中的小姑娘竟也开始了回应。她轻启了唇,给了他肆虐的机会。而小小的手,也抓紧了他身上的毛衣,似乎在为自己的不知所措,找一个支点。 有了简诗无声的默许,许墨更发了狂地吻她,直到要将她抱至身上时,才被小姑娘轻轻推了开来。 “你、你干什么……”简诗抬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唇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疯了,自己是不是也跟着疯了?被这般亲吻,自己也会动情,也会想要他吗? 许墨胸前的白毛衣上,还留着女孩刚才的抓痕。他低头笑了:“不得不承认,我今天的这种情绪,应该称作——嫉妒。” 嫉妒? 简诗难以置信。 一个处心积虑的男人,一个用甜言蜜语麻痹自己的男人,会因为这些小事嫉妒?怎么可能。3ω點ρǒ18.てǒм “Ares也会嫉妒?”简诗轻声说着,却字字清晰。 这个名字,从女孩口中说出。许墨只觉得像是把之前那些矛盾和伤疤重新撕开,但他现在,也终于能给她一个回答。 许墨将准备离开的女孩拉回怀里,给了她一个暴虐的吻。他看着简诗气极了地站起身,闭眼回味着刚才交缠中被女孩咬破的血腥味,沉声道:“我本就无愧于你,吻你,是我的权力。” 简诗的背影未停:“明天我要去日本采风,等我回国,我们就办离婚吧。” 她关上了房门。直到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入睡前,简诗还是将门轻轻拉开了一个缝。 客厅的灯还是亮的。而那个男人,低垂着头,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去日本采风的决定是几个月前定下的。 简诗当时想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结果却发现不管是办护照、还是定行程和交通、住宿,都要提前几个月做好准备。无奈,只能定在了12月底。 出发的次日,正好是12月31日。简诗带着简单的行李,上了直飞京都的飞机。 而到了日本,她才发现作为一个英语和日语都不太过关的人,她也能在这个陌生城市正常生活和交流。 去酒店放下行李后,简诗便奔向了她这次的第一个目的地——安井神社。 已至深冬,简诗穿的是厚厚的羽绒服。走到神社前的水池前净手时,卷起羽绒服的袖子还有些艰难。在挽袖子时,简诗却看到了自己左手上的婚戒。 本来之前便想摘掉的,但许墨再三叮嘱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不能摘掉,加上有了已婚的身份,也能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简诗也就一直这样戴着了。 三天后返程,就能真正将它摘下了吧。 简诗认真地净完手,从口袋里拿了些零钱出来,却不小心被婚戒上的钻石闪到了眼。 这颗钻石的大小倒是可观。 看来当时那个男人,真是花大价钱来哄骗自己了。 跟着一队旅行团的人流,简诗终于走到了那个不算大的石洞前。 一旁的中国导游介绍道:“这里是祈求良缘和斩断恶缘的石洞。如果想祈求良缘,要从石洞的里口爬到外口,如果想切断恶缘,就要反过来从外口爬到里口。” 简诗并不是这个旅游团的成员。而这个旅游团好像大部分是些与她年龄相仿的年轻女孩,听到导游的介绍后,纷纷站到了里口,打算祈求良缘。甚至还有的,红着脸拉上了身边的男伴,准备两人携手一起祈缘。 她微笑看着大家在石洞前祈求完愿望后,等人流散尽,才缓缓在外口蹲下了身。 虽然有点迷信……但是试试看,说不定会有用呢? 简诗正准备双手撑地时,身子却直接被身后的人抱了起来。异国他乡,简诗的第一反应便是呼救,但很快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诗,是我。” “许墨?”简诗背对着他,迟疑地问,“你怎么来了?” 许墨将女孩转了个身,弯下腰拍了拍她白色羽绒服上的灰尘,才答道:“我们是同一趟航班,你没注意到我而已。” “你……”简诗瞪大了眼,“你跟踪我?!” “这应该不算,”许墨笑道,“我只是恰巧知道你的行程而已。毕竟某个小傻瓜每天在客厅研究各种攻略,我要是不知道,才会觉得奇怪吧。” 简诗懊恼地垂下了头。好像说来说去,都是自己露了馅?她转身就想走:“那你玩你的,我忙我的。” “既然都遇到了,就一起吧,”许墨拉住了她,笑得坦诚,“我也没有做攻略。” 感情许大教授这是想来一次分手旅行?简诗不吃他这套:“没做攻略就自己去搜,一抓一大把。” 小姑娘如此绝情,许墨也正了神色:“不许去那个石洞。” “为什么不行?”简诗也梗直了脖子,“我就是要去,这还是我的必去景点!” “因为,”许墨揽住她的腰,将娇小的妻子严严实实地抱住,“你去了,也斩不断我们之间的缘。” 一对璧人站在斩断恶缘的石洞外口前,搂搂抱抱,连路过的游客,都大概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连被紧紧抱在怀里的简诗,都看到了一旁的小朋友,给了许墨一个鼓励的眼神。 所以……这是被误会吵架了吗? 简诗推了推他:“好了,有话我们出去再说,别站这儿挡着别人参观。” 许墨从善如流:“嗯,走吧。” 而当简诗发现自己已经被男人自然地牵走时,已经走了老远了。她气红了脸,就知道自己敌不过这只老狐狸! 夕阳西下,两人执手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交缠着,似一对难舍难分的情侣。 而这对影子的女主人,却鼓着脸,丝毫不愿搭理影子的男主人:“你还要牵多久?” 许墨侧过头,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作无辜的表情:“这边的路我不太熟悉,这是防止我们走散而采取的有效措施。” 简诗扶额。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能有个无懈可击的好理由吧。 两人就这样一直走到了简诗预定的酒店门口。 简诗从兜里掏出房卡,示意许墨他可以走了:“我到了,还是谢谢你送我回来。” 站在一旁的男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嗯,不客气。” 她刷开了房门,那个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也跟着闪了进来。简诗不解地看这个动作灵活到不可思议的男人:“你干嘛?” “今天是跨年夜,实在订不到酒店了,”许墨双手合十,竟有点像简诗今天在神社善款箱前祈福的模样,带着些天真的傻气,“小诗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 简诗眼前一黑。 她能说不吗? 好像……不能。 po-18.coM {第十六章}兵不厌诈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那你自便。”简诗甩下这句话,走到榻榻米的一旁跪坐了下来,开始埋头收拾她的行李。 许墨一直拖着一个灰色的小行李箱,见她这样,也拉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收拾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敲门:“お客様、ご飯が必要でしょうか(客人,请问需要晚饭了吗?)” 许墨抬头回道:“はい、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好的,谢谢)。” 这种简单的对话,简诗能听个一知半解,她气鼓鼓地看了一眼许墨。他这种自然的回答,倒真像和自己一起出来的旅行的丈夫一样了。 工作人员送餐进来时,被许墨笑眯眯地拉着聊了两句。为了等他一起吃饭,简诗眼巴巴地等了好几分钟,才动了筷子。 虽然并不想和他说话,但一想到晚上还要和他挤一个被窝,简诗还是开口问他:“你跟别人聊什么了?” “先吃吧,”许墨给简诗夹了点小菜,“看你都等饿了。” 简诗知道他在卖关子,加上自己确实饿了,也就安安静静地继续吃完了饭菜。工作人员进房间收拾时,顺便带进来了两套日式浴衣,递到了许墨手上。 等到关上了门,简诗才喃喃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许墨指了指落地窗外的温泉:“酒店房间自带的温泉,想不想试试?” 如果他不提这件事,简诗本来是打算等他明天出门后,再自己抽时间泡一泡的。可是……现在看着他手中的浴衣,简诗还是犹豫了:“想是想,但你得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许墨抬手解开了外套上的牛角扣,“我们一起。” 简诗脸都全部涨红了,赶紧去抓他的大掌:“不、不行……” 小姑娘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许墨不禁低下头,轻轻亲了她一下。 而这个吻显然给简诗的震惊更大,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他:“许墨,你别这样,我不喜欢。” 许墨将那两件浴衣放到了一旁,拉着简诗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3ω點ρǒ18.てǒм “小诗,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身份?”许墨离简诗所坐的位置有些远,中间甚至还能再坐一个人。但即使是隔着这个距离,女孩都看起来保持着绝对警惕。 简诗只顾着低头看自己的手:“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没有回答,证明至少还有余地。许墨轻声道:“你不说的话,那就换我了。” 他轻轻握住了女孩颤抖的手,安抚道:“你想知道的,今天我都会一一告知。” “组织将简教授作为目标的事,我的确知情,但没有经过我手。受简教授委托,和你认识,也不是谋划。简教授出事后,我想救他是真,想保护你也是真,但只有假结婚是我的私心。” 简诗愣愣地看他:“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许墨拉着她的手稍稍使力,便将人抱进了怀里,他贴着女孩的耳侧低语,“我想娶你,想做你一辈子的伴侣,在神父前的宣誓,我都会做到。” “我、我不信,”回想起他的那些冷漠和残忍,简诗哭得泪流满面,“这些都是你拿来哄人的,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小姑娘哭成这样,许墨头一次手忙脚乱了起来,他不断地擦着掉落的泪珠,不住地解释:“是我不好,怎么怪我都可以。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你了。” “不要你哄,”简诗抽泣着,说话都一抽一抽的,“你不要再对我温柔了好不好?你再这样,我又舍不得离开你这个坏蛋了……” 许墨将人抱得更紧了些,轻吻着她的发丝:“那就不要离开了,嗯?” 感受到女孩的顺从,许墨才将刚才中断的话继续说了下去:“这几个月,学校、研究所和组织里的事都很多,没有照顾好你的情绪,我很抱歉。” “哼,解释没说完,就开始找理由。”简诗被刚才的糖衣炮弹哄得一愣一愣的,但基本的逻辑思维还是在的。 听到她类似撒娇的调侃,许墨只轻声笑了笑,说道:“毕竟,要在小半年的时间里,做一个新的身份出来,还是有些难度。” “什么……”简诗抓着男人有些扎人的呢子外套,屏住了呼吸。 怀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妻子,许墨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小诗,我已经把简教授送到加拿大休养了,明年开春后,我们去看他好不好?” 简诗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瞪着刚才哭红的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去加拿大休养?” “嗯,”许墨抬手摩挲着女孩柔软的侧脸,微微笑着,“幸好提前有所准备,要不然我的小诗就真的见不到爸爸了。” 男人温暖的手,贴在自己满是泪痕的脸上。温暖的笑容,也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地将这个寒冬解冻。简诗欣喜若狂,又还是想着当初的芥蒂:“那你之前还在别人面前……那样说。” “果然是个小傻瓜,”刚才还在轻轻抚摸的大掌,顿时抬手刮了女孩的鼻梁,“俗话说,兵不厌诈。” 简诗捂着自己本来不是很挺的鼻梁,气哄哄地看他:“你诈我?” “也不能这么说,”许墨垂眸看着女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心里暗自欢喜的许墨以为这段解释后,女孩会回到原来无忧无虑的快乐模样。却没想到,他话音刚落,怀中的女孩又止不住了眼泪,甚至哭得比刚才更凶了。 “许墨你个大骗子、大坏蛋、大猪头,”当所有的防备卸下后,简诗一口气将自己满肚子的怨气都撒了出来,“你有什么安排,有什么打算,你跟我直说就好了嘛,干嘛搞得神神秘秘,让我天天猜来猜去。我又没你许大教授聪明,哪会每件事都跟你想到一起……” “是是是,”许墨知道自己现在哄也没用了,干脆让小姑娘骂个够,“我是大骗子、大坏蛋、大猪头。嗯,在网上是不是还有个说法叫做,大猪蹄子?” 这个称呼从许墨嘴里说出来,格外有趣。本来还生着气的简诗,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许墨满意地抬了抬女孩的嘴角:“终于笑了,看来我这个大猪蹄子也有点作用,能逗小诗开心了。” “你……”简诗小声说道,“你不是大猪蹄子。” 许墨眯起了眼睛:“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豁出去了,简诗将头埋进他胸前,耳朵都是红的:“你不是大猪蹄子,你是……我老公。” 头顶上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还是没有听清,小诗,再说一遍吧。” 就知道他早就听清楚了,简诗捶了他一下,撒娇道:“我不说了,你故意逗我。” 许墨将赖在自己怀里的女孩轻轻抱到了腿上坐着,才轻声唤她:“简诗。” 男人突然正经的语气,以及很少这样直接叫自己名字的称呼,让简诗有点惊讶:“嗯?” “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许墨将女孩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我爱你。” 那一刹那,简诗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被一根叫做许墨的火柴点亮,意味着新生和征程。 她的世界,五彩缤纷。 “许墨,”简诗抬头,第一次,主动吻了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你应该早就知道的,我也好爱你。” 爱你爱到,即使你有可能做出伤害我、背叛我的举动,都舍不得放下这段错误的感情。 许墨加深了这个吻,右手托着她的后脑,轻轻地将人压到了榻榻米上。她的主动,使这个情人间宽恕的吻变得浪漫又动人。 他似乎是等了这个吻很久很久,但等待的时间越长,许墨才越确定这个女孩就是他想要去呵护和深爱的人。而不是因为从8岁起便只能看到黑白世界的自己,第一眼见到这个带着缤纷色彩的女孩,有的那一瞬间的心动。 许墨需要确认,他想要的,绝不是通过她来看这个原本是彩色的世界。 他要的是,知心的爱人、温暖的家和忠诚的爱情。 即使简诗不是那个彩色的蝴蝶,她也是许墨眼底最美的那一副黑白泼墨山水画。 那般动人,也那般迷人。 简诗被这个漫长的亲吻,折磨得神志都昏昏沉沉。 直到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那些反应,简诗才赶紧坐起了身:“你、你不是说要泡温泉的吗?那你先去……” 许墨知道是自己失态,吓到了她,跟着她坐起身后,才摸了摸她翘起的碎发,柔声提醒她:“我记得刚才我就说过了,我们一起。” “我不要……”简诗还没说完他的拒绝,男人温暖的食指便封住了她的双唇。 他弯起了嘴角:“你想试试,拒绝我后的惩罚?” 要不是坐在榻榻米上,简诗肯定腿都软得站不住了。 果然温柔只是他的表面,许墨这家伙,扒开外皮,里面肯定是黑心的! {第十七章}浓墨重彩(H)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简诗飞快地爬起身,拿起那件粉色的浴衣就往浴室里走:“我、我先去洗一洗。” 小姑娘的速度飞快,许墨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抓住,就看到她红透了脸,躲进了浴室里。而背靠着浴室门的简诗,小口小口地喘了很久的气,才算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随后,她才将脸埋进浴衣里,甜甜地笑出了声。 他居然真的没有骗自己,他真的做到了。爸爸也平安地活着,自己还有什么不能坦诚相待的呢? 简诗对着浴室的镜子,一点点地褪下了身上的衣物。直至看到镜子里光裸的身体,才微红着脸害羞起来。 距离上一次亲密,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但当时的他那般温柔,只是轻轻的触碰,都能让自己浑身软化。简诗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准备解开项链时,却不经意间又回想起了当时男人在那里留下吻痕时的场景。他的确是个能让人心动至极的男人,就连情事中的亲吻,都带着温柔的安抚。 简诗忘不了。 即使是曾经那般恨他、怨他,但只要被他触碰,满脑子都只会想起他与自己的那些温存。 她也曾懊恼地想过:离开许墨,自己还能再努力地爱上别人吗?还能将这样本真的自己完完全全地展示在别人面前吗? ……简诗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了。 她早已经将心给了他,就算他是恶魔,她也愿做恶魔的仆从。 许墨觉得自己本来是个极有耐心的人。 或者说,他最喜欢的、也最有成就感的事,便是看着猎物一步步地走进他设好的圈套,最后才慢慢享受收获的喜悦。 但简诗不是他的猎物。 她是他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是月光下最难捕捉的萤火虫,那样脆弱,又那样美丽。 为了得到她的爱和宽恕,许墨头一次背叛了组织。 代替简意之消失的,是他寻来的另一个替罪羊,再用“伪装”的evol加以修饰,算是极为冒险地将简意之换了出来。但因为组织里折磨人的手段大有人在,将简意之接出来时,许墨都有些认不出来他了。为了防止组织察觉,许墨只好将人送到加拿大休养,直到最近收到那边已经开始好转的消息,许墨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一直郁郁寡欢的小姑娘。 许墨平生最不屑的便是解释,而今晚他对简诗说的那么多,竟然全是解释。他头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想得到她的谅解。他还想看她亮晶晶的眼,还想要她亲昵的笑,还想要她纯粹的爱。 即使只有一丝机会,他都不想放弃。 许墨渐渐失了耐心。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渐小,听着女孩在里面换衣的轻声,他都心急如焚。 但换好衣服从浴室走出来的简诗,看到的,还是一脸平静地坐着的清心寡欲许教授。 她心里有点虚。 自己在浴室里,害羞地期待了半天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结果,幻想中的对象好像看起来只想和她盖着棉被纯聊天? 简诗攥紧了手,作为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好。 “看起来很合身。”许墨站起身,满意地打量了一下娇小的妻子。 简诗正想问他呢:“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我们结婚这么久,如果连你的尺码都不清楚,”许墨的眼神,让简诗觉得他都快把自己看穿了,“我还真是个不称职的丈夫了。” 女孩子呆呆地愣在那儿,许墨轻声咳了一下,越过她进了浴室:“好了,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马上就好,这几个字,在简诗心上挠了挠痒痒。这简直就像是在暗示她,看起来有多心急似的。 她如坐针毡,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梳子梳起了头发。待会儿要泡温泉,头发得盘起来才行。 对哦……要泡温泉。简诗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浴衣。 好像泡温泉的话,身上就、就什么都不能穿了! 简诗纠结得眉头紧锁,许墨这家伙,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今天会有这一出!他是不是……就想看到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呀。 还在苦恼的简诗,手中的梳子被身后的男人轻轻抽走了。 “我帮你。”许墨蹲下了身,学着女孩刚才的样子,梳起了她的长发。 他捏住了靠近发根的地方,将因为刚才洗漱而翘起的发梢一一梳顺后,才轻声问道:“要盘起来吗?” “嗯、嗯……”简诗埋着脑袋点了点头,“你还会这个?” “小时候,看母亲盘过。”许墨答道。 简诗这才想起,这半年来好像从未听他提起过父母和家人。她正打算开口,男人温热的手指就贴住了她的嘴唇:“等回国,我带你去见他们。今天……就不提这件事,好吗?” 他平静的声音里,头一次有了那么明显的情感波动。 简诗猜了个大概,顺从地点了头。 未来那么长,她还有很多很多时间,来慢慢了解他。 依照着模糊的记忆,许墨将女孩的长发轻挑了起来,眼神却落在了她细腻的后脖颈上。像一块无瑕的美玉,温润可人。 许墨手中的梳子,掉落到了木质地板上,碰撞出了一声闷响。而他的眸光里,只有乖顺地跪坐在他身前的小妻子。 带着潮气的吻,一点一点地印上了自己露出的后颈。 而被这样温柔对待的简诗,在迎接第一个吻时,就已经软软地靠进了许墨的怀里。 “抱歉,”男人纤长的手指拉开了简诗才系紧的腰绳,“明天再陪你泡温泉,可以吗?” 简诗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只闭着眼微微颤抖着:“那、那今天呢?” 小姑娘在期待些什么,许墨从她的每一个眼神中,都能看出她的情意。他将衣衫半解的女孩搂进怀里,认认真真地解释:“现在,先做正事。” 平日清心寡欲的许教授,说起这种情人间的蜜语时,都正经得好像在公布最新的研究成果。 而男人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顿。 日式浴衣穿着的步骤繁琐,许墨解开时,也确实费了些功夫。但当他摸索到衣物下女孩光洁的皮肤时,眼神里顿时少了丝清明:“怎么里面……” 小妻子的浴衣下,竟是什么都没穿。 简诗哪好意思解释自己除了浴衣外什么都没有带进浴室,只好弱弱地答:“本来泡温泉就不让穿的……” 看来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 她是做好准备了。 许墨将人抱到身上坐好,才去抬她的下巴:“小诗愿意跟我一起泡温泉了?” “我……我才不愿意呢。”这种亲密的姿势,简诗还是嘴硬。 知道小姑娘就是这样的脾气,许墨不继续逗她,将人抱起来放到铺设了柔软棉絮的榻榻米上趴好。在她困惑时,许墨低声提醒她:“不能回头。” 简诗眼前是白色的床单,只听得到自己身后男人脱去衣物的窸窣声。 她静静等待着他,却听到许墨清润的嗓音:“小诗,外面下雪了。” 因为这次预约的房间外面就是专属温泉,所以落地窗旁的窗帘并未关上,简诗软软地趴着,仰起头看向了窗外。 竟是真的下起了雪。 简诗是在网上看到过京都的雪景的,美得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次来之前,天气预报上并未提到会有雨雪天气。而这场雪,竟是这次旅行意外的收获了。 她还未将那美景尽收眼底,身上还凌乱着的浴衣终于被男人飞快地扯去。下一刻,女孩柔软的臀便被男人滚烫的大掌轻轻地揉捏,耳边全是他温柔的诱哄:“放轻松些。” 简诗乖乖照做。 那等待他许久的娇娇,终于被温热的唇舌扰乱。 “许、许墨……”还保持着趴着的姿势的简诗,因这突兀的情动,紧紧地抓住了面前的床单。 他就那样吻着那片因为他而变得与众不同的地方,大掌柔柔地在自己身子抚慰。甚至……还寻到了那个最敏感之处,轻轻地拨,细细地抿。不需片刻,简诗便咬着嘴唇到了顶峰。 许墨抬手,拭去了唇边的水痕。 她这样娇,自己还需更温柔,才能让她愿意将全部交给他。 但他做不到了。 简诗还未从情潮中脱身,便被男人不算温柔的动作,重新拉进了他的世界。 他结实的手臂,撑在自己身上。而每一次律动,手掌也会微微地使劲,在床单上摩擦着挪动。 “诗诗,”许墨将自己全身的重量撑起,只俯身去吻她的耳珠,“明天我们去看雪吧。” 那个正在狠狠疼爱自己的男人,极尽温柔的口气,轻轻地与自己约定着明天的行程。 简诗想答话,却在开口的瞬间,将隐忍已久的娇吟逸出了口。 “要看你自己看……”简诗上气不接下气地答。 “那可不行,”许墨加快了身下的攻势,密密的吻落在女孩光洁的后背上,“你如果不看,我们明天就一整天都呆在酒店里……” 难道他明天还想……! 简诗捂住了嘴,被动地送上巅峰后,才无力地求饶:“我、我陪你看,你别欺负我了。” 但这种时刻的求饶,显然是男人最好的鼓励。 他要做无形的画笔,在她的世界,留下磨灭不掉的浓墨重彩。 许墨被小姑娘无意间的收缩,磨得皱起了眉。而简诗也终于在这场情事中,听到了男人失控的喘息:“许墨,你……” “不能回头,”许墨喘着粗气,遮住了女孩的双眼,他微微启唇,“诗诗,再那样叫我一次,好吗?” 即使看不到他,简诗都能想象她的男人脸上浮起的红晕,被情欲支配得快失了理智的迷人模样。 她软软地唤了他一声:“老公。” 如果简诗知道,这个称呼能让疼她爱她的男人变成失控的野兽,她绝对不会受他的蛊惑。 因为……即使他收了些力气,但自己腰上的指痕直到回国,都没有完全褪尽。 {第十八章}笔酣墨饱(H)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落雪的季节,适合和爱人一起在暖暖的被窝里赖床。 简诗也想试试这个美好的愿望,但在许墨怀里睁开眼睛时,她还是立马清醒了过来。 自己身上整整齐齐地穿着睡裙,可是他的上半身……怎么什么都没穿啊? 简诗其实是知道许墨不怎么需要睡眠的作息习惯的,但现在环抱着自己的男人,好像真的陷入了梦乡。 新年的第一天,趁着许墨还没醒,简诗往他怀里蹭了蹭,极小声地说道:“新的一年,也请你多多关照啦。” 话音刚落,环抱着简诗的手臂突然收紧了些,男人还带着些睡意的声音朦胧地传来:“是夫人要多关照我才对。” “你……”简诗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错觉,“你也醒着吗?” 警惕焦虑了小半年,许墨在昨晚终于睡了个好觉,但怀抱着心爱的女孩,只要她稍微有一点动作,他都能立即感应到。自然小姑娘刚才说的那句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了。 许墨笑道:“不,我没醒。” 知道他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但什么时候许大教授的语言表达能力低成这样了?简诗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听到了就听到了,还装睡,哪儿有睡着的人能这样说话的?” “嗯,听小诗的,”许墨睁开眼睛,亲了亲她的头顶,“现在醒了。” 当简诗正准备问他今天的打算时,才发现刚才说自己醒了的男人,身上奇怪的变化。 她突然有些紧张:“那个……你干嘛抵着我?” 许墨一脸无辜:“你让我醒的,我自然醒了。” 天知道他说的“醒了”,到底是指的什么。简诗欲哭无泪:“要不,你再睡会吧。” 但这种时候男人怎么还会听她的,小姑娘乖乖地靠在自己胸前,刚才翻身时睡裙滑落露出的肩膀上,还有昨晚留下的吻痕。许墨越看越喜欢,也越看越心动。 “累不累?”许墨看一眼女孩睡得还不错的脸色,还是问了她一句。 “不累,”简诗顺口答了,但转念一想,这个问题好像不应该这样答,立马改了口,“我累!” 自作聪明的小姑娘,傻得可爱。 许墨搂着她坐起了身:“撒谎的话,会有惩罚的。” 简诗怕极了他的“惩罚”,只好实话实说:“不累,昨晚睡得很好。” “我也是,”许墨笑她的出尔反尔,“睡得很好。” 见他作势要亲自己,简诗害羞地转过了头:“我还没刷牙……” “待会儿再刷,”许墨吻她的侧脸,怕女孩担心,还补充了一句,“我帮你刷。” 简诗羞红了脸让他亲。 这个男人厚起脸皮来,应该是天下第一了。昨晚被折腾到零点,确实到了最后自己连刷牙都是他帮的忙。 不不不,才不是要感谢他帮忙呢。自己连刷牙的力气都没有,不还是得怪这个黑心的大坏蛋! 而此时,昨晚的罪魁祸首,正在找自己的小妻子讨要新年的第一个礼物。 “第一次。”许墨一边引导着女孩抱住自己的脖子,让她自己学着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一边轻声说道。 简诗闭着眼,企图将自己那股情动稍稍逼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退一些,却还是无能为力:“嗯?你说什么呀……” “新年第一次,”许墨吻她,含糊不清地解释,“要你。” 平日文质彬彬的男人,头一次说话这么直白,简诗整个人瞬间又红了一个度。她哆哆嗦嗦地答:“你不许说话了!” 小姑娘以为自己板起了脸,好像气极了的样子,却没想到这样衣襟半解、面含桃花的自己,做出这种表情,更能让许墨心弦拨动。 不说话便不说话。许墨沉默着将小姑娘抱到浴室,简单擦了擦脸,才开口提醒自己单手抱着的女孩:“抱紧我,我要松手了。”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要松手是什么意思,简诗还是怕自己摔到地上,赶紧双腿紧紧缠上了男人的腰。然后在内心悄悄感叹了一句——真细。 脑科学教授都这么闲的?还有时间把身材练得这么好吗? 小姑娘脑子里在想什么,许墨自然不知道。在确定她抱紧了之后,许墨才松开了手,他像是在准备做一个极其精细的实验,将修长的手在水里反复清洗了数遍,才用干净的毛巾擦干。 “我、我快没力气了……”简诗本来就刚醒,现在又要在没有许墨的支撑下这样面对面地攀在他身上,才一会儿就没了力气。 她越没力气,小小的身子就越往自己身上靠,许墨倒是坏心眼地希望她再没力气点。但当着简诗的面,他还是不能将这个想法说出口,只重新托住了她:“抱歉,夫人久等了。” 简诗没有时间思考“久等”的含义,许墨就用足以扰乱她思绪的亲吻让她明白了她“等”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女孩,当然等的是一场足以让他表达所有感情的疼爱。 简诗重新被压到榻榻米上时,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不、不趴着好不好?” 许墨本就不打算再像昨晚那样放纵,但小姑娘一开口,他还是故意地做出了要把她翻个身的动作:“怎么了,不喜欢?” “没有……”简诗说话声越来越小,“我想看着你。” 她想看看,她爱的男人,在这场征伐中,到底会用什么眼神来看自己。 第一次亲密,自己傻乎乎地中了药,回忆全都是断断续续,未曾将他看清。而昨晚更是全程都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只能听着他的喘息,一点点地在内心中描绘他动情时的模样。 不,她要亲眼看。 看他偏白的皮肤,染上和自己相仿的微红。 看他修长的脖颈,因为自己的挑逗冒出微微的青筋。 看他漂亮的眼眸,全是自己,也只有自己。 许墨抬手脱去了女孩身上的衣物,吻上了昨天他留下的吻痕,似安抚,更似挑逗:“好,想看的话,你就看吧。” 满足了小妻子的愿望,许墨才将柔柔的眼光重新投到了她身上。 该是满足他的新年愿望的时候了。 当修长的手指在身下作祟时,简诗才懂了刚才男人洗了那么久手的原因。 她变成了专属于许墨教授的实验品,且,仅限于情事。 而这个男人,温柔地吻她,耐心地跟她解释着他现在所做的事:“这里,怎么一碰就变成这样了呢?” 凌乱的水声,柔软的内壁将男人的两根手指紧紧缠住,似乎很是欢迎它们来此做客。 但简诗早就失了理智,她得了许墨的指点,趴在他胸口,伸出小舌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男人坚硬的胸膛。 小姑娘不回答,许墨便替她回答:“因为你喜欢,对吗?” 简诗害羞,又不敢顶嘴,只好作恶般地咬了一口男人的乳首。 “嘶——”许墨这次是真的没想到她的胆子会大成这样,抬起她的下巴便狠狠吻了下去。 已经亲密过两次,他早就知道小姑娘最喜欢被触碰到哪里。手指或轻或重,转眼间便染上了甜腻的香味。 “以后还敢不敢,”许墨眯起眼睛,哑声问她,“嗯?” 而随着这个反问字,简诗眼前终于泛起了白光,娇呼一声彻底软在许墨怀里。 女孩大口喘着气,整个人软得倒真像团小棉花了。 许墨突然想起之前要抱她时碰的壁,抬手捏了一下他的小棉花:“以前被我抱的时候,怎么那么不开心?” 简诗还没从那场极致中回过神,自然是他问什么就说什么:“肯定是讨、讨厌你啦。” 男人沉默着,没有回答。 简诗纳闷,抬头看他,却在一瞬间天旋地转,整个人便坐在了蓄势待发的男人身上。 “那现在呢?”许墨抿唇笑了,在女孩失神的片刻,重重地闯入了她。 现在?简诗哪还记得回答他。 她在至深、至幻中,想到了曾经在网络上看过的战神模样。 传说中的战神Ares,五官英俊深邃,却暴虐嗜战。 而面前抱着自己沉溺的男人,却用她最爱的那双眸子凝视着她,像是在无声地说爱她。 简诗是见过许墨作为Ares的模样的,而就是见过当时他的冷漠,才愈发觉得现在这番疯狂和热情,是那样珍贵。 她心甘情愿被他征伐。 许墨却想做他心中女神的战马,被她驯服,为她洒血疆场。 他一次次将她抛至快乐的边缘,又一次次看着眼含热泪的女孩娇呼着重新回到他的身旁。 直到她愿意成为他的主宰,红唇轻启,在清晨的阳光下,媚眼如丝:“老公,给我……” 简诗哪知,他早将他的一切,好的、坏的,快乐的、悲伤的一切一切,均双手奉上了。 “乖一点,”许墨抬手轻轻遮住了女孩的唇,身下却愈发疯狂起来,“不要出声哦。” 最后的最后,简诗还是没有做到。 在难以自抑的娇吟过后,她红着脸去亲男人的薄唇:“对不起呀,我错了……” 许墨却在她温柔的吐息中,再一次被这柔软却强大的爱捕获。 他俯身抵住她汗涔涔的额头,轻声问她:“还记得吗,去年11月15日你在做什么?” 简诗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提起这个,强行打起精神想了一会儿才答道:“不记得了。” “那天,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想起当时的囧事,许墨倒是先笑了起来,“你说,你宁愿饿死,都不跟我去。” 被他提醒到了,简诗也挺不好意思的:“抱歉,我当时真的……” 许墨吻她小巧的鼻尖,又亲呢的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才笑道:“那天其实是我生日。” “我……”简诗感觉自己身体都僵了几秒,鼻子顿时酸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而也就是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当时说的那些违心的话,不仅是伤了自己,更是伤了他万分。 怀里本来还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突然眼泪又快掉了下来,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许墨只好俯身抱起了她,给了她一个极为漫长的亲吻。 在重新扰乱她的呼吸后,许墨才低声道:“既然小诗这么愧疚,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那天欠我的生日礼物补回来吧。”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准备。” 简诗慌乱极了,在脑海中仔细搜索能送他的礼物有些什么时,男人温柔的嗓音重新响了起来:“将你送给我,我最喜欢。” 之后,当浑身乏力的简诗被一脸餍足的丈夫从温泉中抱起时,她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以后也不跟黑心狐狸一起泡温泉了! {第十九章}灵动色彩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如此胡闹,竟是真的到了中午。 “我饿了。”简诗对着刚才使坏的男人说道,顺便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 许墨突然有点愧疚。他太贪,居然贪到忘了给小姑娘补充该有的能量。他真心诚意地道歉:“抱歉,是我的错。” 他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自己也被吃得渣都不剩。这个时候道歉,根本不能抚慰简诗“受伤”的心灵:“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错呀?” 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恨不得每天都和自己来一场辩论赛。许墨笑了,给前台打了电话叫了些简单的餐食进来。 简诗倒是真的有点饿了,飞快地消灭掉了餐食,便给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穿得严严实实,顺便瞪了许墨好几眼:“下午我真的要出去采风了,不许干扰我。” 早在半年前和简诗刚认识时,许墨便在网上看过简诗的作品。她并未用真名,只是将自己姓名的首字母“JS”作为笔名,在网络上发表过画作。但比较特殊的是,她从不画人,偏爱画景,且每幅画都是亲手在画布上作画后,才扫描至电脑上作为分享。那些画作,大多用色温柔。即使在许墨眼中,都是黑白,他也能从那些画作中看到作画的女孩,温柔坚韧的性格。 简家家境优渥,但简诗从大三起便能靠稿费养活自己了。虽然没有出过个人画集,但在插画圈里也算小有名气。毕竟物美价廉的插画家,在市场上本就难寻。 许墨叹了口气,看向一脸警惕的小妻子:“不是干扰,只是陪着你。” “我不要陪,”简诗认真地说,“你昨晚还说你来这边是有公事的,那你自己忙去就好了。” 许墨哪知道小姑娘记性这么好,连昨晚自己找的借口都记的一清二楚:“现在没有公事了,陪你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又诓我!”简诗气得恨不得跺脚,“绝交一分钟!” 一分钟后,同样穿戴整齐的许教授堆着笑脸牵起了女孩的手:“走吧,许夫人。” 简诗偷偷在心里吐槽他:许夫人就许夫人,干嘛还要这样散发魅力,还嫌自己的迷妹不够多? 许墨自然不知道这些的,只欣喜着能这样握住她的手,一起走进了银装素裹的京都。 简诗来到京都,一是为了逃避之前对许墨的那种复杂情绪,二便是真的为了采风了。 长期合作的编辑在看过她最新的几张插画后,给了她出来走走的建议:“不亲眼看看这世界,你的世界便仅限于画布中了。” 简诗知道自己宅,所以干脆就选了出国。虽然准备的手续繁琐,中途还闹了些笑话,差点让简诗决定以后再也不跑这么远了。 但当她看到大雪中的京都时,便一点都不后悔选择来到这里了。 何须相机来记录这些美景,她的眼睛,便是最好的摄影机。 她捕捉着每个路过的行人脸上的表情,或匆忙、或喜悦、或悲伤,但这也都是人类的情绪之一而已。 她在随身的笔记本上描绘着清水寺的建筑轮廓,听着身旁的丈夫轻声介绍着它悠久的历史,呆呆地出了很久的神。 寺庙可以重建,那文化和信仰呢? 简诗并未得出答案,却被许墨牵着到著名的音羽瀑布前,尝了尝寓意着“恋爱成就”的泉水。 泉水清甜极了。不知是因为是真的甜,还是因为是和许墨在一起,才觉得甜。简诗舔了舔嘴角的水渍,好奇地问他:“喝这个真的会感情顺遂吗?” 身后还有许多游客等着,许墨却在女孩转身的时候,俯身吻在了她的嘴角:“最起码,现在是。” 后面都有人开始起哄了,简诗脸皮可没他那么厚,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跑得老远,才回头看那个走得慢慢悠悠的男人。 “许墨你真的……”话未说完,简诗却突然发不出声音了。 那个被她注视着的男人,站在皑皑白雪中,微微向她笑了。 他穿着深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是烟灰色的高领毛衣,明明是那样温暖的颜色,却因着这些若即若离的距离,而增了一分朦胧感。连他的笑容,都像是梦中的泡沫。 简诗却第一次有了想在画作中添加人物的冲动。 在满目的白色中,他是唯一的灵动色彩。 也是她将穷尽一生,去描绘的幸福。 “到了。”许墨握了握女孩的小手,提醒道。 简诗点了点头,放轻了脚步,才走进了她今天的目的地——源光寺。 已经是停留在京都的第三天了,两人回程的机票就在中午,简诗便起了个大早,来了她最想来的这个地方。 因为时间还早,游客三三两两,并不算多。 而京都的这场初雪,却已经断断续续地下了数日了。 当简诗端坐在本堂左侧的圆窗前时,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落雪的声音。那般轻,也那般柔,一点点地融入泥土,化作养分。 她想回头看看许墨,却发现本该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另一旁的正方形窗前,透过窗户眺望远方。 简诗想起来之前在网上查询到的这两扇窗户的解释:自己面前的圆窗叫“顿悟之窗”,代表禅、智慧和整个宇宙世界。而许墨面前的正方形窗叫“迷惘之窗”,代表人间世界的执迷不悟、逃脱不掉的生老病死和四苦八苦。 她愣愣地看向那位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人。 他……也会迷惘吗? 思至此,简诗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许墨,他喜欢什么,或者讨厌什么,她根本无法从他的一言一行中获得信息。每次接触时,他都用那样的温柔待自己,像是没有忧愁。但一个人又怎么没有这些烦恼呢? 她只知道他似乎是爱她的,却又将这份克制的感情隐藏得无影无踪。 她该多了解他一些的。 世间苦寒,若她连爱都给他不多,那他该去从哪里找庇佑之处呢? 许墨却是真的陷入了沉思。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思考过自己和简诗的未来了,却总是没有得到最好的解决方案。他唯一庆幸的是,她懂得自我保护,也懂得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留住那一丝童真和初心。 在组织里,他并不负责直接经手那些让人嗤之以鼻的事,但见得多了,许墨也曾反思,这些所谓的先进和文明,到底能给现有的社会带来什么。难道每个人都成了evolver,便真的能实现文明的飞跃吗? 而当他遇见简诗,这个想法便越发清晰起来。 小姑娘只是个普通人,碰到好事会开心,遇到坏事会难过,但也不会怨天尤人,不会觉得自己没有evol而不满,也不会羡慕evolver的那些便利或神奇的超能力。她努力地活着,努力地活成她想要的样子。 而组织却想抹灭掉这些努力的普通人,或者将他们改造为evolver. 许墨头一次的犹豫,头一次的踟蹰,均是因为这个牵动他心的女孩。 他不愿她被抹灭,也不愿她去接受那些非常人能忍受的改造。 简诗看向窗外的雪景,脑海中最新画作的草稿却已经打好了。 这趟简短的旅程,她竟未留下一张影像记录。但她用眼记,用心读,用自己的一切来留住这一刻的美好。 从前几天许墨向自己解释完那些误会的夜晚起,有独处的机会时,简诗也问过自己:如果他不解释,自己会去查明真相吗? 虽然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什么胆量,但自己还是会尽最大的努力去试试看。毕竟,她还是不愿相信,对自己那样温柔的男人,会做出那种残忍的事。 启程前往京都前的那个晚上,简诗鼓起勇气再次提到了离婚。但其实在说出口后,她便后悔莫及。 她何必拿那些话伤人呢? 明明她自己也不愿,许墨……应该也是不同意的吧。 简诗眼底全是泪水,直到眼泪将眼前的风景淹没,变得愈发模糊。 微微颤抖的身子被男人从身后拥住,耳侧是让简诗心安的温柔:“小傻瓜,怎么哭了?” “我是不是很坏啊,”简诗抽泣着,“老是不问你为什么,就误会你。还说那些话让你伤心……” 小姑娘在窗前看了那么久的风景,安静得像是一幅画,原来是在想这些?许墨摸了摸她的头顶,笑着哄她:“确实是个小坏蛋。” 简诗可以自己说自己,但听到男人的肯定,她又有点儿不开心:“不许你说我!” “把我的思绪扰乱,做什么事都会想着你,”许墨拉着女孩站起身,“这样还不坏?” “唔,”明明就是在对自己变相告白,虽然听起来挺甜蜜,但简诗还是有点气气的,“又不是我让你想我的。” 下一刻她便听到了许墨的回答:“是啊,我的心,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就像初遇时,他便从未想过,在这个名叫简诗的女孩面前,他的原则均不是原则,他的人生也均不是原来的轨迹运行了。 有爱人的人生,才算真正的人生吧。 {第二十章}来日方长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二十一章}黑天墨地(H)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重新回到公寓车库的时候,简诗还是记得提醒许墨:“我们的行李,要带上去的。” 许墨有些失笑:“不会忘的。” 但打开家门的简诗,哪儿还有心思继续挂记她的行李箱呢? 一进门便被异常主动的男人压在房门上交换了一个时长不短的深吻,连手都未曾停下,飞快地帮自己脱下了那条鲜红的围巾。 “许墨……”简诗寻了个喘气的空隙,才轻声叫了他一句。 “冷不冷?”许墨摩挲着女孩温热的侧脸,柔声问她。 今天回来时,许墨就将暖气打开了,在室内只穿夏天的睡裙也不会觉得不适,简诗乖乖答道:“不冷。” 许墨蹲下身来帮女孩拉开了长靴的拉链,含笑看她:“那就好。” 简诗不会明白,男人的这句话背后的暗示。 她只知道,自己像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被温柔的丈夫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细致妥帖地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他似乎是极有耐心的,甚至将脱下的外套、毛衣、内搭都一件件地整齐叠好,放到一旁。 简诗轻喘着气,缓缓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极具仪式感的开始。 当许墨的亲吻从嘴角落在脖颈上时,简诗便已做好了准备。 他喜欢这种极致的亲密,简诗也不例外。 家里的遮光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本就已近黄昏,室外的光线却一点都透不进来。两人拥吻着进入主卧时,房内还是一片漆黑。许墨想抬手去开灯,女孩柔软的小手却轻轻拉住了他:“今天……要不要不开灯?” “好,”黑暗中,男人低沉的笑声更显动人,“听夫人的。” 他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揽住了简诗快要站不稳的身子,又追问了一句:“夫人还有什么要求?” 许墨的手掌下,是女孩光裸的皮肤,像柔软的绸缎。 他在黑暗中,微微笑了。 昨晚帮她涂的身体乳,好像确实效果不错。 简诗恼了,想推他又推不动,只好服了软:“没、没有了。” 小姑娘害羞时,像需要顺毛的小猫咪,只要好好哄哄,便会变得可爱极了。许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带着歉意说道:“小诗别生气,我也是想多了解你。” “才不是呢,”简诗气冲冲的,“你就是想看我气得炸毛的样子!” 简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黑暗中的男人,眼眸中的紫光波荡了数次后,自己便被不轻不重地抛至柔软的床上。想回头看看他时,却被男人拉起手引导着放到了他的皮带扣上。 他的声音里,全是不能忽视的低哑:“帮我,小诗。” 简诗从未帮他人做过这些事,手都在皮带扣上颤抖。在慌乱时,又不小心触碰到了皮带扣下的隆起。才一秒,简诗就慌乱地将手收了回来。 她几乎快将嘴角咬破了。 面前的丈夫,就像是胸有成竹的捕猎者。 自己,则是他势在必得的猎物。 许墨确实是打算将这个他最爱的猎物,全部收入囊中。但在情事上,许墨不是个强取豪夺的脾气。他更喜欢,让小姑娘学会享受这最高的快意。 “小诗,”许墨重新握住了女孩的手,“说好的帮我,不能半途而废。” 简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从这压抑又平静的语调中揣测他的心境。 人的渴望,是来源于心。而对伴侣的渴望,更多的是来源于两颗心想要贴近的愿望。 这般好的一个男人,要将他的真心交于自己。那——为什么要退缩呢? 在只听得到彼此呼吸声的室内,简诗还听见了,打开心门的声音。 她要把更好的爱,更温柔的心,一一捧给他。 她要用更好的未来和现在,弥补他曾经缺失的一切。 而此时的温存,正是一个最好的开始。 女孩仍旧在颤抖的小手,乖巧地解开了对她来说算得上陌生的男士皮带扣。许墨奖励般的俯下身吻她,却发现女孩的摸索并未停下,而是试探着将手探入了拉开拉链的长裤中。 许墨想出声制止,女孩却第一次在亲吻中主动探出了小舌,柔柔地勾他的魂,娇娇地讨他的爱。而趁他将这场亲吻的主动权夺回,身下的滚烫也终于被她的小手轻轻握住了。 简诗其实是在故作大胆。 他那样烫,甚至在自己触碰时更胀大了些。简诗只好虚虚握着,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 但被男人这般急切地吻着,简诗的呼吸也愈加急促起来。在被他含着耳珠挑拨时,简诗不小心一个手抖,轻轻套弄了一下手中的炙铁。 她终于听到了许墨的闷哼声。 那是隐忍到极致才有的情动,也是这个男人带来的致命性感。 “别动。”许墨低喘着,警告着他的猎物。 简诗不明白,为什么他一边说着别动,一边还在自己手心轻轻地跳动。她继续安抚地抚摸,他的呼吸却乱得失去了方寸。 “诗诗……”许墨捏住了女孩的下巴,另一只手描绘着她精致的五官,在看不清的室内,想象他的小姑娘这时别样的美,“原来,你喜欢这样?” “我、我没有!”简诗红着脸将手抽回,手心上仍有他的余温,像在昭示着她的男人对她的渴望。 女孩生涩的撩拨终于松了开来,许墨却并没有松口气。 相反的,他倒开始怀念来自于她不知分寸的挑逗。 在多年前加入bs组织时,他便经历过所谓“美色考验”的那关。 血气方刚的少年,在数名美艳的女人面前,被言语或动作撩拨,他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 甚至在其中一个女人尝试靠近他时,呵斥她退下,就此消失在他眼前。 许墨也曾以为,自己也许便会这样度过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生。没有羁绊、没有爱人、没有子女,只有时不时的回忆旋涡将他拉回8岁前的人生,回味那短暂的几年温暖。 直到他爱上简诗。连心脏的跳动,都有了新的意义。 因为爱她,所以她什么都不需做,他就难以抑制这股奇妙的心动。 这场情事,注定是场难忘的献祭。 她将自己献给他。 他也将所有的忠诚和深情,全赠与他的爱人。 简诗发现,当自己松开手的那一刻,唯一的主宰便变成了自己身上的男人。 他脱去衣物的速度,明显比给自己脱的速度快得多。像是极为迫切的,皮质的大衣被随意地甩到一旁,长裤带着未取下的皮带,落在地板上时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这些价格不菲的衣物,被主人这样无情抛弃。只是因为它们的主人,想要快些将他的爱人拥入怀中,耳鬓厮磨。 女孩情动的程度,显然比许墨想象中的更多。甚至不需要扩张,便能将他全部包容。 但在占有她的同时,许墨还是听到了小姑娘撒娇般的低吟:“你、你出去!” 这种时候她说的话,许墨全部默认是反话。他更深地疼她,大掌揉着她的柔软,将本就酥软的女孩变得更加乖顺后,才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要是真的出去了,夫人估计真的会生气。” 室内的温度适宜,但显然男人呼出的那口热气不算滚烫,却让简诗浑身都打了个机灵。 她控制不住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将在体内作祟的坏人狠狠地夹了一下。 在湿热中挣扎,在温暖中放纵,许墨以为这已是最好的交缠了。但小姑娘无意间的反应,让他快乐到头发发麻。 简诗听到男人手掌都比刚才更烫了些,再然后整个人便以交合的姿态被男人抱了起来。背后失去了温暖的床铺,简诗只能软软地趴在许墨身上,害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羞地问他:“你干嘛啦……” 小姑娘看起来是真的紧张极了。 即使她不说,但她的身体远远比她更诚实。 那般紧,也那般磨人。 房内没有开灯,但许墨还是能知道大致的方位。 他轻轻地给她,却迟迟不愿让她如之前几次亲密那样攀上极致的巅峰。直到听到女孩羞极了的恳求,他才走到书桌前松开了她,哑声说道:“扶稳了,听话。” 简诗乖乖照做。 书桌上放着的是许墨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印象中,应该还有些常用的工具书。简诗的手在黑暗中的胡乱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书桌的边缘。 有了另一个支撑点,她想应该好受些了。 但下一刻,正面对着书桌的她,便被身后的男人轻轻抱起,踩到了他的脚上。滚烫有力的大掌拦腰搂住她,正好将她光裸的身子与冰冷的书桌隔了开来。 简诗还未明白他的含义,男人的双脚便微微张开了些,而站在他身上的自己也被迫地张开了腿。 刚才被疼爱过的地方,也微微张着,无声地等待他的入侵。 许墨没有让他的小姑娘等太久。 黑天墨地中,他只稍稍调整了一下,便紧紧搂住怀中的女孩,开始了新的征伐。 他要得又快又重,每一下,简诗都咬着嘴唇轻哼出了声。 但这样的激烈中,他温柔的吻轻轻地在身体绽放,他有力的手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腰,每一次撞击都只让简诗觉得至上的快意,而无一丝紧张。 简诗浑身都软极了,却还在努力地去迎他。 她也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愿意。 即使羞于用语言表达,她也有这种方式来传达内心的爱意。 许墨也收到了她的信息。 小姑娘连画作都内敛至极,能用这种形式来表达,估计已是她的极限了。 他抿唇笑了,是时候该给她一些奖励。 许久未听到男人的回应,简诗意识也逐渐模糊时,刚才还护在腰间的手竟然稍稍往下挪了挪。 “不行,”简诗娇吟着求他,“再往下的话……” “会怎么样,”许墨准确地找到了那个羞怯的花珠,长指柔柔地按了下去,“嗯?” 在极端的双重刺激下,简诗终于在这场情事中尖叫着瘫软在了许墨怀里。她微阖着眼,双手连扶住书桌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听到男人低沉的笑意:“不用回答我,你会喜欢的。” 简诗的确喜欢,并且喜欢极了。 但许大教授的精力显然跟她这个缺乏锻炼的人,极度不匹配。她晕晕乎乎地睡去时,还能感受到男人在体内的占有。而听到的最后的一句话,却是与这次情爱无关: “谢谢你,小诗。” po-18.coM {第二十二章}普通情侣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两人蜜里调油了一个多月,在简诗幸福得都快找不着北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所以,在实验室忙了一天的许教授回家时,便看到了笑得满脸小心思的小妻子。他就知道,小姑娘估计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去房间换了舒适的居家服,许墨才去沙发上抱她:“怎么了,天天呆在家里闷坏了吗?” “那倒没有啦,”简诗伸手去揪他上衣翘起的一个毛球,想了想,才说道,“只是觉得我们俩之间好像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许墨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家居服,这是前几天简诗在网上买的所谓的情侣款,穿上去像是个行走的毛绒动物。对于这种明显和自己风格不搭的衣服,许墨又能有什么办法,自己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不重要。小姑娘在自己面前笑着把这件衣服抖开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套家居服非穿不可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许墨抓了她在自己身上使坏的手,握在手心暖着。 “我们都没有谈过恋爱就结婚了,”简诗有点遗憾地说,“我都不知道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许墨不解地皱眉:“现在结婚的感觉不好吗?” “没有没有,”简诗生怕他想歪,只好不绕圈子,把自己心里所想的大实话都说了出来,“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不可以像普通情侣一样出去约会一天?” “好,”许墨将暖好了的手放到女孩膝盖上,又牵起了另一只泛凉的小手握在了掌心,“之前答应你的,周末带你逛街。” 男人对自己的照顾这般妥帖,简诗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但想好了的就要去做,她只好说道:“我说的普通情侣,就是你要早上来我家接我,晚上再送我回家的那种。还有……” 许墨就知道,她肯定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但这个建议似乎已经超过了他的理解范围。他将女孩的手放下,追问道:“还有什么?” 简诗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语速飞快地说:“我周五晚上回原来的家里住,白天你只许牵我,别的都不许做。” “原来你喜欢这种?”许墨抿唇笑了。3ω點ρǒ18.てǒм 但这个笑容让简诗后背凉凉的,她磕磕巴巴地解释:“因为、因为普通情侣都是这样的啊。” “我知道了。”许墨站起身,俯身就将还窝在沙发上的小妻子抱了起来。 简诗有点懵:“你干嘛?” 她的面前是自己挑的粉蓝色毛绒家居服,脸贴上的时候还会磨得有点儿发痒,但这也丝毫不影响简诗听到男人低沉的回答:“做点普通情侣不能做的事。” 从今以后,简诗再也不敢在许教授面前耍小聪明了。 但既然许墨答应了这个有些不靠谱的“普通情侣”约会,他就真的开始准备了。周五晚上他开车将简诗送到原来住的老宅,到了楼下,简诗倒开始后悔了:“许墨,你真把我送回来了啊?” “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许墨帮她解了安全带,“快上去吧。” 在开门下车前,简诗才发现自从自己和许墨和好后,两人还未分床睡过,自己这样折腾,估计到了晚上还会有点失眠吧。她可怜巴巴地扭过头看向许墨:“老公,我不想玩了。” 小姑娘其实在平时很少会这样亲昵地称呼自己,许墨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便立即握成了拳来掩饰他的心理活动,他正了神色:“乖,上去吧,明天早点来接你好不好?” 撒娇都无效,看来他真的是刀枪不入了。简诗收拾好东西拉开了车门,像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扭过头便轻轻地亲了一下男人的侧脸。她红着脸背过身,飞快地下了车:“我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 女孩飞奔回家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许墨的视线里。直到看到楼上亮起的灯光后,他才摇上了车窗玻璃。握成拳的手轻轻松了开来,手心里竟然还细微的薄汗。 许墨在黑暗的车厢中微微笑了起来。 小姑娘如果刚才逃跑的速度再慢一点,他一定会将人按在车上不让她走了。 她舍不得,他比她,更不舍。 事实证明,简诗自己在老宅睡得也不错,甚至连次日早晨起床都是被许墨的电话吵醒的。 电话那边,是简诗最熟悉的温柔嗓音:“听声音,某个小傻瓜好像还没醒。” 简诗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谁说的,我很早就起来了。” “我在楼下,”许墨靠在车旁,微笑着看向楼上还未亮起灯的窗户,“早上想吃什么,我先去买。” 男人巧妙的回答,其实是在给简诗洗漱和收拾的时间,她想了想印象中附近的早餐店,找了家不算远、但需要排队等一会儿的店。 报了店名挂断电话后,简诗飞快地扫了一眼自己带来的包。包里除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外,就是两个大大的化妆包了。 她有点忐忑地看了下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应该够了。 当面前的大门被打开时,平时冷静自持的许教授还是愣了一秒。 女孩笑得甜蜜蜜的,却又透着一丝俏皮:“不认识我了?” 许墨的视线,从她上挑的棕色眼线,到泛着蜜桃色的双颊,再到涂上水红色唇釉的唇瓣,最后落在她微卷的发梢上。全部欣赏完毕后,他才说道:“看来普通情侣的约会,你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嘿嘿,”知道他发现了自己精心打扮,简诗莫名害羞了一下,“我、我也想给你惊喜。” 身前的男人抬起手,像是打算触碰自己一般,简诗的身体自动反应地向他靠近了一些,却看到他抬起的是拎着早餐的手。 女孩眼里的小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许墨只笑着绕开她进了门:“先吃早餐吧。” “……好。”明明是自己点名要的小馄饨,简诗却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 跟着那个自来熟往餐桌走时,她才听到了背对自己的男人的低语:“今天的你,很特别。但幸运的是,这个特别只属于我。” 后来,简诗都想不起来那个小馄饨是啥味道的了。 沉迷男色,真是要不得、要不得。 简诗把这一天计划得满满当当。 上午去看美术馆看画展,中午在附近的小店里吃些小吃,下午才奔去了商场。 因为出来逛街的次数不多,简诗每次来商场都会买不少东西。而许墨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女性购买力的强大。 小姑娘不太像其他的女孩子,看到喜欢的东西会拉着身旁的男伴说喜欢。她只会看看价格标签后,直接拿了许墨的卡付钱。 当许墨手上提了三个纸袋子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怎么今天刷我的卡?” 简诗一直在等着他提问呢,拉着许墨在休息的椅子上坐下,才解释道:“男生和女生在谈恋爱的时候,男生都会送礼物给女生的。你又不送,我只好自己选了。” 许墨有些失笑,他会送这些零碎的小玩意给她当礼物?但小姑娘既然说到了“礼物”,他便认真地思考了下:“听学生们说,一般情侣之间送女生的礼物,都是首饰、包具和化妆品之类的,你喜欢哪种?” 简诗其实刚才全挑的都是些几十块钱的小摆件,觉得好看,想放在许墨的办公桌上作为装饰,所以刷他的卡时一点都不手软。现在看他正儿八经地想给自己送个礼物,简诗又不想要了:“我要是喜欢我会自己买的,刚才的那三个就当做你送我的了呀。” “好。”许墨简单地应了一声,便牵着简诗的手继续逛了下去。 男人的反应过于平淡。简诗本来以为他已经被自己说服,结果发现许大教授是个有点“小心眼”的人,只要自己多看哪件商品几眼,他都会问自己一句:“喜欢吗?” 简诗快气死了:“不喜欢不喜欢,我都不喜欢。” 见许墨还想再多说些什么,简诗直接将人拉进了一旁的陶艺体验店。 和他逛街,还不如做点创造性的活儿。 但真正坐到了陶艺体验店里,简诗又傻了眼——她哪知道捏个陶土这么复杂,一点儿都不像之前在视频里看过那样简单呀。 许墨就坐在简诗对面,看着小姑娘在陶艺师的指点下,尝试着开始拉胚。陶土有些大,小姑娘的手又太小,飞快旋转的陶土需要制作者不断用手去塑形,但简诗好像有些力不从心。 “别紧张,慢慢来。”陶艺师安慰着愁眉苦脸的简诗。 “可是老师你拉胚的时候,它能跟着拉长拉高,”简诗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动手能力不强,“但一到我手里,它就是软趴趴的一坨……” 简诗还在努力观察陶艺师的手法时,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突然站起了身:“我来试试吧。” 语毕,简诗整个人便被走到身后的许墨轻轻拥进怀里,男人的大掌覆在自己手背上,慢慢地将整个拉胚过程完成了。 虽然两人尝试做的只是一个简单的花瓶,但简诗觉得自己好像窝在许墨怀里呆了很久很久似的,直到他松开自己,简诗的脸上都还在发烫。 “您先生天分很高。”陶艺师微笑着夸了夸许墨,便帮简诗做好了接下来修胚、刻胚的工作。 简诗垂着头,任由着许墨取了湿巾给自己擦手。 说好的不牵手,他也好像的确没做别的动作,但为什么……还是会心跳加速呢? 可能,还是因为太喜欢他了吧。 结束了一整天的约会,许墨还是驱车将简诗送到了老宅楼下。 “花瓶上画的什么图案?”许墨指了指一直被简诗藏在纸袋里的花瓶,小姑娘是自己画的花色和图案,却不愿意被自己看到。 简诗不想这么早告诉他:“先保密啦。” 冬天的夜晚有些凉,女孩露在外面的脸都红扑扑的,许墨帮她把外套上的帽子戴上:“上去吧,外面冷。” 简诗呆呆地看着准备转身回去的丈夫,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的衣袖:“那个,要不要上来喝杯茶?” 男人低叹了一声,在简诗以为他会拒绝时,才听到他说:“好。” po-18.coM {第二十四章}她的答案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次日,许墨还是带简诗去了趟商场。 男人走得有些快,手却牢牢牵着自己,简诗努力地跟了上去:“昨天不是来过了吗?” “忘了给你买套礼服。” 简诗干笑了两声:“大冬天的穿什么礼服,我又不用出席什么重要活动。” 许墨侧头看了眼被羽绒服裹得暖和的小姑娘,解释道:“组织的年会,让我带家属参加。” “哈?”简诗懵了,“就是之前把爸爸……” “嘘——回去的路上再跟你解释。”许墨用食指点了点女孩的唇瓣,随后牵着她进了一楼的成衣精品店,“先试试衣服吧。” 简诗以前没有穿过这种类型的衣服,看着五花八门的裙子就花了眼。她拉了拉许墨的袖子:“我应该不适合吧。” “不会,”许墨弯腰拉开了简诗的羽绒服拉链,露出了小姑娘姣好的身体曲线,“一定很合适。” 看着导购要走上前来搭话,简诗突然有点怕生:“那可以你帮我选吗?” “当然,”许墨轻声答道,“不过,小诗得先把喜欢的颜色告诉我。” 虽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简诗还是扫了一眼周围的成衣,小声地告诉他:“金色的?” 许墨微微笑了,牵起女孩的手:“嗯,应该会很衬你。” 于是,简诗便听到许墨对导购说道:“你好,麻烦把店里的金色礼服找几件我看一下,谢谢。” 简诗坐在沙发上,看着导购从衣架上拿下了几件金晃晃的长裙,还没拿到她眼前,她就觉得快要被闪瞎了。 “那个,”简诗悄悄地对许墨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衣服都太抓马了?” 许墨不解地重复了一遍:“抓马?” “就是Drama的意思啦,”简诗眨了眨眼,“就是戏多。” “那……我们不看这家了?” 见许墨准备起身说不用找了的时候,简诗却在那一堆抓马背后看到了一件奶白色的短裙。她连忙拉了一下许墨:“等等,那件有点戳我。” 许墨也注意到了小姑娘的眼神,从导购手里将那件藏得有点深的简约一字领礼服拿了过来:“去试试吧。” 简诗还没跟他一起去买过衣服呢,一想到许墨要在外面等着自己慢慢吞吞地换衣服,她又扭捏了起来:“要不我们再看看吧。” “那可不行,”许墨摇摇头,“你得穿上了,我才能知道好不好看。” 在看到简诗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那一刻,许墨便颔首道:“就这件吧。”然后飞速地付了款,带着简诗去选了剩下的鞋子和配饰。 在回去的路上,简诗才开口问了许墨:“你们还有年会?”3ω點ρǒ18.てǒм 男人的食指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回道:“昨天晚上通知的,让我带你过去。” 小姑娘的回答却不冷不热的:“哦。” “明天晚上到了那边,”趁着堵车,许墨皱眉看向女孩,嘱咐道,“无论我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你都要记得配合,知道了吗?” 想起之前那次不太愉快的回忆,简诗长长地答道:“哦……” 她明显就是还在记仇,许墨没忍住笑出了声,抬起右手:“小诗,过来。” 简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稍稍将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下一秒,男人温热的手掌便在自己头顶揉了揉,安静的车厢内只有男人淡淡的宠溺:“乖,之前的事,我给你道歉。” “道、道歉就道歉,”简诗挪回了原处坐好,脸上有些发烫,“干嘛这样啦。” 许墨没有回答,只有静谧的笑意在整个车厢内缓缓蔓延开来。 但笑意过后,简诗却没有注意到男人眼中的阴霾。 邀请简诗来参加的人,是bs现在实际的掌权人。许墨已经尽可能地拒绝或推辞,却也没能成功。 他未曾猜透这背后的想法和目的,只能尽可能的将她护好。 若再一次失去她…… 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所谓的年会,其实只是把恋语市岁末的一次精英聚会作为幌子,将部分bs组织的成员聚集到一起而已。 但因为这是一个假面主题晚宴,简诗也看不清每个人的样貌,只像个乖巧的挂件挂在许墨的臂弯,跟着他的脚步缓缓走进了宴会厅。 但还没走几步,便被一名带着黑色面具的女人拦住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了抬手,鲜红的甲油在稍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魅惑。再加上被黑色修身礼服紧紧包裹着的曼妙身材,即使只能看到她面具外的小半张脸,简诗也觉得这应该是个极美的女人。 这时,许墨才缓缓侧过头来看她:“有事?” 那女人微微勾唇笑了,唇线勾勒得精致的嘴唇上,是极正的那种大红:“没事,就不能找你说说话,Ares?” 女人的直觉,在这种时候最是有效。 简诗觉得自己只听这一句话,就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绝对是许墨在组织里招惹来的烂桃花。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男人却轻轻拍了拍她搭在他臂弯的手背,带着些淡漠答:“Aphrodite,这是我夫人,向你介绍一下。” 被许墨称作“Aphrodite”的女人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还捏着香槟杯的右手悄悄收紧了些,看着简诗都替她捏了把汗。 她看起来力气好像还挺大的。万一真把杯子捏破了,杯子好可惜啊。 简诗的重点在那个看似价值不菲的香槟杯上,Aphrodite却以为简诗在趁机打量自己,便坦然地给她看了。 Aphrodite不是第一次见简诗。 执行将简意之带走并胁迫他交出研究结果的负责人便是她。因此她早就将简意之这个独生女相关的材料掌握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就知道许墨与简诗相识的这件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bs组织里,狠厉的Ares其实不是女人们喜欢的对象。 他冷静到极致,也狠绝到极致。但Aphrodite就喜欢这个难以征服的男人,每一次与他接触,只要能得到他的回应,她都会觉得幸福无比。 但这种幸福,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那个毫无能力的女孩夺走了。 不管是在许墨娶简诗前那次私密的晚餐,还是结婚现场两人浪漫的拥吻,Aphrodite都在隐蔽处,亲眼看着许墨的表情和眼神。 她头一次知道,Ares也会那样笑。 不是作为恋语大学客座教授在授课时对学生的那种礼节性的微笑,而是真正像是在看着恋人时的那种微笑。 灰色的眼眸里,那些凌冽的光全部都消失不见,变成淡淡的云,柔柔的雾,将他面前的女孩轻轻放入他的眼底。 Aphrodite嫉妒简诗。但她更觉得这个女孩是个愚蠢的傻瓜。 执行组织交代的关于简意之的任务,是Aphrodite的分内之举。但她觉得简诗有必要知道许墨真正的脾性,也许当这个天真的小姑娘面对真正的Ares的时候,便会退却了吧。 于是她给了简诗来bs的信息。 再之后,Aphrodite并未如愿看到两人之间的争执和间隙,反而却在今天看到了可以称作一对璧人的夫妻。 简诗在打量Aphrodite,而Aphrodite也在打量简诗。 之前在资料上简简单单的小姑娘,被裁减合身的奶白色的小礼服衬托得优雅又迷人,到膝盖以上的裙摆上,是像散落的花瓣一般的金色印花,别致极了。 她突然有些微怒,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让人懊恼。只好美目瞪了瞪许墨:“今天这种场合,你带她过来?” 察觉到自己身侧的小姑娘身体僵硬了一下,许墨抬手将人揽进了怀里,在Aphrodite惊讶的眼神里吻了吻简诗的侧脸,才抬眸瞥了这个有些碍眼的女人:“舒郁娇,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被当众叫出自己的本名,这对组织成员来说是极其忌讳的一件事。 但许墨想这么做,便这么做了。 还在这样做了之后,揽着简诗快步走了进去,只剩下那个被称作组织里“红毒蝎”的女人,掩面气红了脸。 走到人较少的角落时,简诗才轻声问了许墨:“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喜欢你?” 许墨却抬起手,将女孩锁在了臂弯和墙壁之间,低下头与她直视:“小诗,你应该猜到了吧。简教授的事,与她有关。” “嗯,我知道,”简诗也察觉到了她对自己这种了如指掌的熟悉程度,有些微妙,“但就事论事,她是不是喜欢你?” 小姑娘不依不饶,许墨只好如实回答:“他人的感情,我无法干涉。” 这便是默认了。 被男人这样壁咚,简诗手只好拽了拽裙摆,有点儿郁闷地答:“我的情敌还真个狠角色。” “情敌?” 简诗鼓鼓嘴:“是啊,她看你的眼神,都能把你吃了。” 许墨将吃醋的小妻子拉进怀里,不让她贴上背后冰冷的墙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在我眼里,她连你的情敌都不配做。更何况,你们之间并不存在情敌之间的竞争关系。” 怀中的小姑娘喃喃道:“可是……” 男人的话,打断了她的迟疑:“可是我只喜欢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简诗踮脚吻上了爱人的唇,告诉了他,她的答案。 {第二十三章}吮墨舐毫(H)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老宅是没有电梯的老居民楼。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简诗只觉得跟着自己身后的许墨,异常的平静。 她非常清楚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而正是因为清楚,她才觉得许墨的反应过于平常了些。 两人进了门,许墨才问道:“喝什么茶?” 简诗抓耳挠腮,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纠结万分地答:“那个……我去看看哈。” 她慌慌张张地在餐边柜上翻找时,男人带笑的声音才从身后传了过来:“就铁观音吧。” 没想到许墨还认真选起他要喝的茶了,简诗气鼓鼓地转过身:“许墨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你的聪明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啊,我的意思……你还没明白吗?” 把自己的郁闷说出口后,简诗才听到男人好像已经忍了很久的轻笑声:“终于说实话了。” 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的简诗,瞪了许墨一眼:“你是故意的!” 小姑娘看样子气得够呛,许墨将人拉回怀里哄着:“比起这个,小诗让我忍了一天一夜,是我亏,还是你亏?” “你……”简诗老老实实地答了。 还算有良心的回答,许墨嘴角翘了起来。因为小姑娘养成了基本每晚都会入睡的习惯,许墨昨晚也打算小睡一会儿再继续工作。结果躺在枕头上,第一次体会到了失眠的感觉。 见许墨一直不说话,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简诗只好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而在她靠近的那一瞬间,男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抱歉,”许墨半搂着女孩的腰,俯身吻住了她,“今天的约定,我无法遵守了。” 在醉人的亲吻中,简诗也忘了自己提出的那个无理的约定。在每一次呼吸的交换中,她都能看到今天一整天中男人无尽的温柔。 是清晨排队带来的一碗鲜美的小馄饨。 是画展中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掌。 是自然地夹给自己的那个小笼包。 是新鞋磨脚时带自己去买的那两个创可贴。 是陶艺拉胚时身后的温热呼吸。 每一段回忆里都有心动,而每一次心动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许墨……”简诗努力给自己找几秒钟的清醒时刻,“别在这里。” 小姑娘担心的是客厅没有拉上窗帘,许墨只笑了笑,将软绵绵的女孩抱到沙发上,便去拉好了窗帘。 “好了,”许墨一步一步地靠近,扯开了呢子大衣腰间的腰带,“至于要给我泡的茶,待会儿再说吧。” 男人的唇边,还残留着自己今天涂的水红色唇釉。落在他脸上,却有一种盖上了自己专属印章的自豪感。简诗也知道自己今晚在劫难逃了,先示了弱:“你要记得你说的话,给我留点力气泡茶。” “泡茶我可以自己来,”许墨执起女孩的手轻吻,眼神却只落在她羞红的脸颊上,“你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个什么!简诗就这样窝在沙发上,看着男人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才眼神炙热地看向自己。 今晚的第一个小插曲,却也发生在现在。 内搭的衬衫已经被解了五颗纽扣,女孩洁白的双肩露在空气中,娇小得让人怜惜。而简诗却不好意思到头都抬不起来:“我自己来吧……” 许墨只低头看着那个小小的搭扣:“这个,也是今天的惊喜?” “不是!”简诗捂住了前扣式文胸上的搭扣,“你别看啦。” 原来小姑娘早就想好了该如何补偿自己。许墨轻轻挪开她的手,长指一挑,搭扣便应声而开了。 胸前一凉,明明身上还穿得整整齐齐,简诗却觉得自己好像被看光光了一样,想要抬手去挡,却被男人一手牢牢握住,举过了头顶。 正面跨坐在许墨身上,这是简诗第一次这么直接地看着男人如何开始这场亲密。 亲吻是种无形的武器。 可以像羽毛般滑过唇瓣和脖颈,也可以像炙铁般烙下微红的吻痕。 而这些吻,最不吝啬的便是给予那雪白的绵软。 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这般疼爱,简诗既欣喜,又羞涩。但到了最后,还是羞涩占了上风。 “你轻点……”简诗扭过头看别的地方,“印子要好几天才能消呢。”最重点的是,他似乎更喜欢在还没消去的吻痕上做个叠加,那就更难褪去了些。有一次简诗洗澡前对着镜子照了照后背,都吓了一跳,当天晚上都没让许墨上床。 许墨似乎也想起了当时的教训,将女孩的小手松了开来:“那……小诗要不要在我身上试试?” 于是,简诗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许墨干脆利落地脱了身上的毛衫,露出了精壮的上身。他指了指自己的脖颈,笑道:“这里?” 简诗却偷偷咽了口口水,眼神已经滑到了男人块块分明的腹肌上。 小姑娘的反应太过可爱,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被发现。许墨便顺着她的视线指了指:“还是说,你想试试这里?” 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简诗也顾不上害羞了,赶紧闭上眼,就一口亲上了许墨的脖颈。 回忆起许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简诗也根本没留情。使了好大的劲儿,结结实实地啃了他的脖子好几分钟,才心满意足地松了嘴。但松开之后定睛一看,居然只留了个淡到不行的粉红印子。 简诗不满意,想再继续讨回公道时,下巴便被轻轻捏住了。 “好了,你只有一次机会,”许墨点了点女孩嫣红的唇瓣,“接下来,就要听我的了。” 这时候,简诗才明白什么叫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配有贵妃位的沙发,最好的优点就是宽敞舒适。 适合窝在上面看漫画,也适合有情人来一场别样的颠鸾倒凤。 没了床铺上柔软的棉质床单可以抓着掩饰自己的愉悦,简诗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但很快的,男人便将自己涂了粉棕色甲油的手指一根根细细揉捏,甚至将右手的食指含入口中或轻或重地吮了起来。 头一次被这样挑逗,简诗不争气地软了身子。 身上酥酥麻麻,手指却滚滚烫烫的。 奇怪得要命,也幸福得发甜。 简诗没甜蜜多久,便发现了许墨的坏心思。 自己那根食指在他口中进出的节奏,竟与那两根在自己身体里作祟的手指同出同进。 她瞬间红透了脸。 小姑娘害羞归害羞,身体却在这般开发下变成柔软细腻的玫瑰花,一瓣又一瓣地包裹着最美的珍贵,等他来采撷。 “紧张吗?”在要她前,许墨还是抵着女孩的额头轻声问了她一句。 简诗看着沙发上那摊意义不明的水渍,顺从了自己的心:“有一点点……但是,可以的啦。” 小姑娘说到这里,便已足够了。 许墨堵住了她欲说还休的嘴,在无尽的甜蜜中,终于破了今晚的戒。 早在今早见女孩的第一眼,许墨便已经想好了今晚该如何疼她。 那条红黑格子相间的背带裙,适合将背带拆下,轻轻地绑住小姑娘的手腕。 那头漂亮的长卷发,适合铺在她身下,一黑一白的反差正是合适。 那张涂过鲜艳颜色的嘴唇,就该由自己一一吻去,再微张开娇声唤自己的名字。 她是被他珍藏的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 他也是愿意被她驯服的狐狸。 翻云覆雨中,简诗才看清了许墨眼底的笑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意。 “其实我看到了,”许墨极轻极柔地爱她,“你在花瓶上画了一只小狐狸。” 简诗在暴风雨前的温柔中迷失着,也挣扎着:“你、你知道了还问我……” 突然变得激烈的攻势,无声地传达着男人的回答。简诗在快意的积攒中,一下子被盈满,又一下子被抽空,只能娇声求他:“许墨……你慢一点点啦。” 可简诗不知道的是,情爱中,最受男人喜爱的便是爱侣的求饶。 何况,许墨也不吃这套。 但他却在听到女孩软软的那声“阿墨”时,停下来吻了吻她的额头。 “乖,”许墨哑声提醒她,“你这么可爱,我可能会忍不住的。” 简诗喜欢他与自己的这般温存,是在极致交缠中令人眷念的温柔。她抬头舔了一口男人的喉结:“那就别忍。” “诗诗你真是……”许墨眼底的宠溺更深了些,身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反而愈发激烈起来,“越来越狡猾了。” 在儿时长大的老宅里被这样爱着,简诗比以往更加敏感,连在心里想好的回答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她想,许教授应该会知道的。 毕竟被这样狡猾的许狐狸耳濡目染着,自己也会略懂皮毛啦。 情潮过后,许墨自己去泡了铁观音,端到床边给洗漱完的简诗尝了一口。 “唔,果然你泡的茶比较好喝!”简诗虽然有点愧疚自己没能给他泡成茶,但一喝到许墨递来的这杯茶水,她顿时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了。 明明他那么会泡茶,肯定不会使唤自己这个半残废的半吊子了。 “要睡了吗?”许墨给她倒了杯清水漱了口,盖好了被子。 简诗其实还没那么困:“等你一起,好不好?” 男人却换了个话题:“刚才在茶几上,又看到了那本和歌。” 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简诗躲在被子里笑了起来:“当时还把你关在门外了,你会不会生气呀?” “不会,”许墨揉揉女孩的头顶,“这个世界上,女孩子需要学会保护自己。当然,这是在遇见我之前。” 小姑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遇见你之后呢?” 男人的手掌暖着她的侧脸,声音温柔:“有我在,你可以做你自己。难过、恐惧和悲伤,都交给我。” 这句承诺这样动人,简诗却只想问他:“可是你呢?” 许墨似乎没有料到小姑娘会是这样的回答,他笑了:“我有你,就够了。” 怕心思敏感的女孩想太多,许墨去客厅拿了那本和歌进来,随手翻了一页:“念一首你听?” “好啊。”简诗有点哽咽,却还是乖乖点了头。 许墨的嗓音,似乎天生就适合这些美丽忧伤的诗句,每一个吐字和发音,都让简诗耳朵痒痒麻麻的:“君がため 惜しからざりし 命さへ 長くもがなと 思ひけるかな.” 还没等女孩发问,许墨便继续说道:“这首和歌的中文大意是,恋人之间的思念让人心碎,如果没有爱情,那还不如早赴黄泉。但昨夜终于如愿与你相恋,我愿与你天长地久,长留人间。” 简诗抬手覆住了男人温暖的手掌,语气坚定地答:“你有我,我也有你了。所以以后,你的难过、恐惧和悲伤,也都可以告诉我哦。我虽然可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我能一直陪着你的。” 小姑娘傻里傻气,又真挚得让人心疼。 许墨关掉了房间里最后一盏灯,才轻声说道:“小傻瓜,晚安。” 在确认简诗睡着后,许墨才拿出了显示数个未接电话的手机。 黑暗中,他皱了皱眉头,走出了房间。 男人冷漠的声音在阳台上响起:“是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似乎是简单说了几句,许墨的眉头却越锁越紧:“她不需要参加这种场合,我们的事,也与她无关。” 这通电话持续了很久,最后许墨终于松了口:“我知道了,到时候见。” 月光如水,温柔得像是一场梦境。 许墨在这场温柔梦境中,靠着阳台的墙壁,眯起了眼。 他的玫瑰,任何人都不能再觊觎。 {第二十四章}她的答案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次日,许墨还是带简诗去了趟商场。 男人走得有些快,手却牢牢牵着自己,简诗努力地跟了上去:“昨天不是来过了吗?” “忘了给你买套礼服。” 简诗干笑了两声:“大冬天的穿什么礼服,我又不用出席什么重要活动。” 许墨侧头看了眼被羽绒服裹得暖和的小姑娘,解释道:“组织的年会,让我带家属参加。” “哈?”简诗懵了,“就是之前把爸爸……” “嘘——回去的路上再跟你解释。”许墨用食指点了点女孩的唇瓣,随后牵着她进了一楼的成衣精品店,“先试试衣服吧。” 简诗以前没有穿过这种类型的衣服,看着五花八门的裙子就花了眼。她拉了拉许墨的袖子:“我应该不适合吧。” “不会,”许墨弯腰拉开了简诗的羽绒服拉链,露出了小姑娘姣好的身体曲线,“一定很合适。” 看着导购要走上前来搭话,简诗突然有点怕生:“那可以你帮我选吗?” “当然,”许墨轻声答道,“不过,小诗得先把喜欢的颜色告诉我。” 虽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简诗还是扫了一眼周围的成衣,小声地告诉他:“金色的?” 许墨微微笑了,牵起女孩的手:“嗯,应该会很衬你。” 于是,简诗便听到许墨对导购说道:“你好,麻烦把店里的金色礼服找几件我看一下,谢谢。” 简诗坐在沙发上,看着导购从衣架上拿下了几件金晃晃的长裙,还没拿到她眼前,她就觉得快要被闪瞎了。 “那个,”简诗悄悄地对许墨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衣服都太抓马了?” 许墨不解地重复了一遍:“抓马?” “就是Drama的意思啦,”简诗眨了眨眼,“就是戏多。” “那……我们不看这家了?” 见许墨准备起身说不用找了的时候,简诗却在那一堆抓马背后看到了一件奶白色的短裙。她连忙拉了一下许墨:“等等,那件有点戳我。” 许墨也注意到了小姑娘的眼神,从导购手里将那件藏得有点深的简约一字领礼服拿了过来:“去试试吧。” 简诗还没跟他一起去买过衣服呢,一想到许墨要在外面等着自己慢慢吞吞地换衣服,她又扭捏了起来:“要不我们再看看吧。” “那可不行,”许墨摇摇头,“你得穿上了,我才能知道好不好看。” 在看到简诗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那一刻,许墨便颔首道:“就这件吧。”然后飞速地付了款,带着简诗去选了剩下的鞋子和配饰。 在回去的路上,简诗才开口问了许墨:“你们还有年会?” 男人的食指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回道:“昨天晚上通知的,让我带你过去。” 小姑娘的回答却不冷不热的:“哦。” “明天晚上到了那边,”趁着堵车,许墨皱眉看向女孩,嘱咐道,“无论我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你都要记得配合,知道了吗?” 想起之前那次不太愉快的回忆,简诗长长地答道:“哦……” 她明显就是还在记仇,许墨没忍住笑出了声,抬起右手:“小诗,过来。” 简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稍稍将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下一秒,男人温热的手掌便在自己头顶揉了揉,安静的车厢内只有男人淡淡的宠溺:“乖,之前的事,我给你道歉。” “道、道歉就道歉,”简诗挪回了原处坐好,脸上有些发烫,“干嘛这样啦。” 许墨没有回答,只有静谧的笑意在整个车厢内缓缓蔓延开来。 但笑意过后,简诗却没有注意到男人眼中的阴霾。 邀请简诗来参加的人,是bs现在实际的掌权人。许墨已经尽可能地拒绝或推辞,却也没能成功。 他未曾猜透这背后的想法和目的,只能尽可能的将她护好。 若再一次失去她…… 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所谓的年会,其实只是把恋语市岁末的一次精英聚会作为幌子,将部分bs组织的成员聚集到一起而已。 但因为这是一个假面主题晚宴,简诗也看不清每个人的样貌,只像个乖巧的挂件挂在许墨的臂弯,跟着他的脚步缓缓走进了宴会厅。 但还没走几步,便被一名带着黑色面具的女人拦住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了抬手,鲜红的甲油在稍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魅惑。再加上被黑色修身礼服紧紧包裹着的曼妙身材,即使只能看到她面具外的小半张脸,简诗也觉得这应该是个极美的女人。 这时,许墨才缓缓侧过头来看她:“有事?” 那女人微微勾唇笑了,唇线勾勒得精致的嘴唇上,是极正的那种大红:“没事,就不能找你说说话,Ares?” 女人的直觉,在这种时候最是有效。 简诗觉得自己只听这一句话,就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绝对是许墨在组织里招惹来的烂桃花。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男人却轻轻拍了拍她搭在他臂弯的手背,带着些淡漠答:“Aphrodite,这是我夫人,向你介绍一下。” 被许墨称作“Aphrodite”的女人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还捏着香槟杯的右手悄悄收紧了些,看着简诗都替她捏了把汗。 她看起来力气好像还挺大的。万一真把杯子捏破了,杯子好可惜啊。 简诗的重点在那个看似价值不菲的香槟杯上,Aphrodite却以为简诗在趁机打量自己,便坦然地给她看了。 Aphrodite不是第一次见简诗。 执行将简意之带走并胁迫他交出研究结果的负责人便是她。因此她早就将简意之这个独生女相关的材料掌握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就知道许墨与简诗相识的这件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bs组织里,狠厉的Ares其实不是女人们喜欢的对象。 他冷静到极致,也狠绝到极致。但Aphrodite就喜欢这个难以征服的男人,每一次与他接触,只要能得到他的回应,她都会觉得幸福无比。 但这种幸福,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那个毫无能力的女孩夺走了。 不管是在许墨娶简诗前那次私密的晚餐,还是结婚现场两人浪漫的拥吻,Aphrodite都在隐蔽处,亲眼看着许墨的表情和眼神。 她头一次知道,Ares也会那样笑。 不是作为恋语大学客座教授在授课时对学生的那种礼节性的微笑,而是真正像是在看着恋人时的那种微笑。 灰色的眼眸里,那些凌冽的光全部都消失不见,变成淡淡的云,柔柔的雾,将他面前的女孩轻轻放入他的眼底。 Aphrodite嫉妒简诗。但她更觉得这个女孩是个愚蠢的傻瓜。 执行组织交代的关于简意之的任务,是Aphrodite的分内之举。但她觉得简诗有必要知道许墨真正的脾性,也许当这个天真的小姑娘面对真正的Ares的时候,便会退却了吧。 于是她给了简诗来bs的信息。 再之后,Aphrodite并未如愿看到两人之间的争执和间隙,反而却在今天看到了可以称作一对璧人的夫妻。 简诗在打量Aphrodite,而Aphrodite也在打量简诗。 之前在资料上简简单单的小姑娘,被裁减合身的奶白色的小礼服衬托得优雅又迷人,到膝盖以上的裙摆上,是像散落的花瓣一般的金色印花,别致极了。 她突然有些微怒,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让人懊恼。只好美目瞪了瞪许墨:“今天这种场合,你带她过来?” 察觉到自己身侧的小姑娘身体僵硬了一下,许墨抬手将人揽进了怀里,在Aphrodite惊讶的眼神里吻了吻简诗的侧脸,才抬眸瞥了这个有些碍眼的女人:“舒郁娇,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被当众叫出自己的本名,这对组织成员来说是极其忌讳的一件事。 但许墨想这么做,便这么做了。 还在这样做了之后,揽着简诗快步走了进去,只剩下那个被称作组织里“红毒蝎”的女人,掩面气红了脸。 走到人较少的角落时,简诗才轻声问了许墨:“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喜欢你?” 许墨却抬起手,将女孩锁在了臂弯和墙壁之间,低下头与她直视:“小诗,你应该猜到了吧。简教授的事,与她有关。” “嗯,我知道,”简诗也察觉到了她对自己这种了如指掌的熟悉程度,有些微妙,“但就事论事,她是不是喜欢你?” 小姑娘不依不饶,许墨只好如实回答:“他人的感情,我无法干涉。” 这便是默认了。 被男人这样壁咚,简诗手只好拽了拽裙摆,有点儿郁闷地答:“我的情敌还真个狠角色。” “情敌?” 简诗鼓鼓嘴:“是啊,她看你的眼神,都能把你吃了。” 许墨将吃醋的小妻子拉进怀里,不让她贴上背后冰冷的墙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在我眼里,她连你的情敌都不配做。更何况,你们之间并不存在情敌之间的竞争关系。” 怀中的小姑娘喃喃道:“可是……” 男人的话,打断了她的迟疑:“可是我只喜欢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简诗踮脚吻上了爱人的唇,告诉了他,她的答案。 {第二十五章}心甘情愿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那场聚会,一向淡漠的Ares竟然连一个小时都没有呆到,就带着他的妻子离开了会场。组织内有好事者称看到了他与Aphrodite起了争执,才愤然离场。但有人大着胆子去问了Aphrodite,却被女人凌厉的目光瞪得说不出话来。所以这个原因,也就没有人得知了。 但简诗却清楚得很。 她只是拉了一下礼服外面的披肩,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冷”,便被沉着脸的丈夫揽进怀里带回了家。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最让简诗后悔的是,她还好死不死的在车上和许墨顶了两句嘴:“干嘛这么早回来,我还没看完你到底有多少个迷妹呢。” 女孩都被自己的外套牢牢裹住了,却还在自己身边想些有的没的。许墨一路都没有理她,却在当晚亲手撕了那件他觉得还算惊艳的礼服。 简诗还没来得及心疼那件她喜欢极了的礼服,就开始心疼可能大半夜都不能入睡的自己了。 如果能重新选择,她今晚绝对安安静静地当他的女伴。 但她不知道的是,无论她今晚怎么做,许墨都不会再让这件礼服出现在她身上了。他的占有欲,在今晚众人将目光投在小姑娘身上时,便已达到了极致。因此即使知道不告而别是最错误的选择,他也将人直接带离了现场。 他要独占,也要独享。 如此独享了半月,却是近了新年。 以往简诗会和父亲在家筹备新年,因为家里亲戚平时疏于联系,所以在新年时也只是电话联络一番就可以了。许墨那边,之前也是一直一人过着,对于这些节日他并没有什么感触,但简诗却在怎么度过春节这件事上异常坚持起来:“我们今年一定要好好准备过春节!” “为什么这么说?”许墨还在对着笔记本看最新的学术论文,左手轻轻揉了一下小妻子柔软的发丝,整个人的关注点还是在电脑屏幕上。 男人正经工作的模样固然很帅,简诗也就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乖乖等他看完了那篇长长的论文,才拱进了他怀里,取代了那台笔记本:“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我觉得很重要。而且……” 小姑娘乖得可爱,并且她在身边这样乖乖等着,其实许墨也没有真的将论文看进脑子里,只是一直等着简诗什么时候会沉不住气,结果还是他先给了她台阶下。他将怀里的小姑娘抱到腿上坐好,才低声问她:“而且什么?” 简诗有点不好意思,又还是继续说着:“而且过年本来就要一家人在一起嘛,说不定明年我们就能三个人过年了呢。” “三个?”许墨挑了挑眉,“多出来哪个人?” “我爸!是、我爸爸啦,”简诗惊慌失措下,只好拿了简意之做挡箭牌,“明年他应该就可以和我们在一起过年了吧。” 小姑娘的小心思,许墨一清二楚,但她都羞得满脸通红,他也不能让她更害羞,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答道:“嗯,明年和简教授一起过。” “你还叫简教授啊……”简诗闷闷不乐的。 许墨笑了,将生闷气的小妻子抱进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拍她的背哄道:“是我疏忽了,应该叫爸了。” “许墨,嗯……不对,老公,”简诗也抬手抱了抱他,“我和爸爸都是你的家人,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啦。” 刚才还在自己背上有规律的一下下拍着的手,突然顿了两秒,又继续动了起来。简诗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却比任何时刻都要安心。 他给了自己这么多爱,却从未真正索取过什么回礼。 而自己想给他一个家,也绝不是随口说说的誓言。 简诗说要好好准备,便拉着许墨到超市买了各类春节的装饰品,两人回家后,把许墨这套简约灰的公寓愣生生地装饰成了喜气洋洋的氛围。 “再往右边一点点吧。”简诗在指挥许墨贴最重要的一个物件,虽然贴的人不是她,她却比许墨还要认真。 “小心点,别再往后退了,”许墨手上拿着春联,眼里却全是有些冒冒失失的小妻子,“我自己来就好,你先进家里等着。” 有了他的提醒,简诗赶紧回了头,发现自己确实差点就要踩空到楼梯台阶上了。一阵后怕后,她又开始给许墨建议了:“往上一点。” 小姑娘不听话,许墨抬手随便一贴,便将人牵回了门内。 “我觉得还是有点歪……”跟着许墨后面走,简诗还在惦记门口的春联。 许墨气不过,转过身敲了一下女孩的额头:“刚才你要是再多退两步,小脑袋都会被摔坏的。” 简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傻乎乎地笑了:“反正有你在,我不害怕。” 她只听到男人一声轻叹,刚才被轻轻敲过的额头上多了一个柔柔的吻,像安抚,更像确认。 许墨半搂着这个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小妻子,眼底的光闪烁不定:“你还真的是个……小傻瓜。” 家里的装饰一应俱全的时候,正好到了大年三十那一天。 简诗拉着许墨起了个早床,赶到菜市场收获了满满两大袋的战利品,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怎么今天买这么多?”许墨左手一个袋子,右手一个袋子,与以前的重量相比,今天的格外重些。 “到了今天下午,大街上都没什么人了。我买了最起码能管三天的量,这几天我们都可以宅在家里啦。”简诗眉开眼笑地解释道。 往年的春节,许墨都是当作普通的一天来过的。 但好像自从遇见她,他的每一天,都像节日。 自从发现许墨的厨艺让人一言难尽后,简诗就承包了厨房,三令五申不让许墨在她做饭的时候进来。但今天她才将所有的菜洗好,男人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身后:“准备这么多?” 简诗吓了一跳,庆幸着自己手上没拿着菜刀,要不然真得被吓到手滑。她看了眼横在自己腰上的大掌:“今天是除夕夜,得丰盛一点嘛。”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许墨看着料理台上大大小小盘子里装的菜,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没有啦,”简诗倒是更担心在他手下诞生出比煎蛋更恐怖的食物,赶紧推他出去了,“你等着我的大餐就好。” 所谓的大餐,其实就是两人在家里煮了一大锅火锅。 简诗在网上淘了个鸳鸯锅,却在两边都下了麻辣的底料,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偏麻,一个偏辣。她喜滋滋地给自己调好了酱料,又在厨房里高声问着许墨:“老公,你吃什么酱料呀,我帮你调!” 门外是男人含笑的回答:“嗯,我都可以的,跟你一样吧。” “那我先提前声明一下,我的酱料很辣的,”简诗解释道,“之前和我一起吃过火锅的朋友都说我口味有点重。” 许墨背靠着厨房房门,扬着嘴角答:“嗯,我也能吃辣的。” 得到了安心的回答,简诗飞快地又调了一份酱料,拿好碗筷就兴冲冲地准备开门,却在开门的瞬间对上了男人的笑脸:“你、你站门口干嘛?” “等你,”许墨看了眼忙得额头上都微微渗出汗的小妻子,“顺便等大餐。” 简诗几乎是推开他就往餐桌那里跑。 被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撩到头晕眼花的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餐桌旁,是大大的落地窗。 简诗平时最喜欢坐在这里,一边看窗外,一边吃各种好吃的。可因为许墨平时太忙,她经常都是一个人在这里独自享受美食美景。但今天有美味的火锅在,对面还坐着自己最喜欢的丈夫,简诗心情好得不得了。她狗腿地问许墨:“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涮?” 小姑娘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并且今天她忙活了半天,许墨才舍不得继续让她为自己服务,按住了她的手:“不用,我来帮你才对。” 夫妻两人这样客客气气,简诗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咱俩再这样客气下去,待会儿火锅都煮得不好吃了。” 说完,简诗便自己开始涮了起来。她偏好麻一点的那个锅,自己喜欢吃的山药、玉米、牛肉丸全部都丢进了那边。如此,鸳鸯锅的一边便被食材堆满,满得快要溢出来。许墨见状,便将其他的食材下到另一边,静静地等食材煮好后,便往简诗碗里夹。 “唔,”简诗一边点头道谢,一边看许墨的碗里,“你也吃呀,别客气。” 小姑娘估计是极喜欢吃火锅的,吃东西的时候嘴巴都吃得鼓鼓的,看起来可爱极了。许墨笑出了声,开始给自己夹菜:“好,要什么我夹给你。” 简诗也跟着笑了,随后吃了一口许墨从偏辣的那一锅夹过来的土豆,才几秒,便拿起手边的汽水喝了一大半,才哈着气问许墨:“好辣呀,你不觉得辣吗?” 她看着神色自若的男人咬了一口午餐肉,摇了摇头:“不会,你不是说喜欢偏麻的口味吗?我给你夹的就是麻锅的。” 简诗却愣在原处。 一直在心底的困惑,好像终于有了答案。 她试探性地指了指辣锅,又问了一句:“你夹的是这一边吗?” 许墨起身,给女孩手边的杯子加满了汽水,才答道:“嗯。” 好一会儿,房间内都只听得到火锅里“咕噜咕噜”的沸腾声。简诗看着不断翻起的气泡,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许墨……你是不是没有味觉?” 男人正准备给她夹菜的手悬在空中,顿了顿,想去夹锅里的牛肉丸,却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夹到,最后干脆拿了单根的筷子戳破了丸子,才送到了女孩面前的碗里:“吃吧。” 女孩的眼泪却一滴一滴地砸到了那颗牛肉丸上:“你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其实我今天没有告诉你到底哪边是麻锅,哪边才是辣锅。你刚才说的麻锅,其实就是辣锅。难怪你刚才说你能吃辣……其实是因为你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所以多辣都可以吧。” “小诗,别哭了,”许墨抬手去擦她的眼泪,“我很好,别担心。” “我就是担心!”现在的眼泪哪是能擦得完的,一想到许墨没有对自己提及的过往,简诗就难过得泪流满面,“你肯定不是天生没有味觉的对不对……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才变成这样了呀?” 小姑娘哭得让人心疼,许墨起身将人抱进怀里,柔声哄她:“都是以前的事了,先不哭了好不好?” 简诗难过他以前的人生,也难过他对自己的隐瞒。她抓了抓男人的毛衣:“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你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说的,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毛衣上零零星星的,都是女孩的泪水。 而这些眼泪,像是救赎,将他从原来的世界带回温暖的现在。 许墨听到了自己的回答:“如果失去那些东西就能遇见你,那这个交易我心甘情愿。” 没有味觉,岂不是更好。 无法再尝世间的苦涩,只要拥她入怀,便是最好的甜蜜。 {第二十六章}度日如年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自从得知许墨在味觉上的缺失后,简诗很是为他心疼了一段时间,平时做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后来还是被许墨的一句玩笑话才拉回了现实:“小诗,即使我吃不出来味道,你也别放太多盐了,小心咸到自己。” 简诗知道,许墨是在以这种形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被他这种安抚稍稍缓和了些心情,继续与他过着不咸不淡的日子。直到,许墨收到了国家青年科学家论坛的邀约。 看着男人在自己面前收起了那张邀请函,简诗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去吧,我一个人在家没问题。” 许墨半笑不笑的:“我大概要去半个月,你也没问题?” “半个月?”简诗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喃喃道,“这么久啊……我还以为只要几天呢。” 小姑娘眼底的不舍明显极了,许墨心也跟着软了,将她的小手包在手心轻轻捏着:“我去把那边回了吧。” “不行,”简诗抽回了手,定了定神,“你肯定很想去的,前几天晚上看你一直在熬夜改材料,应该就是在为这个论坛做准备吧。” 许墨不知道小姑娘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这些的,但既然被发现了,他也就抱着她解释道:“去肯定是想去,但是让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我可以的,”简诗看许墨一脸的不放心,干脆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你几号走,我帮你收行李去。” “下周一,”怀里的小家伙突然跑掉了,许墨还有些舍不得,却还是继续叮嘱道,“到时候会场应该会要求关机,等方便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简诗才走到主卧门口,扭过头瞪了许墨一眼:“我能有什么事啦,你别乌鸦嘴。” 许墨只是笑,顺便安排好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替他保护妻子的人。 等他回来,她还是得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才好。 简诗却不知道是自己乌鸦嘴,还是许墨乌鸦嘴了。 他已经去了一个多星期,明明还有几天就要回来了,自己却真的遇上了大麻烦。 大学毕业三年多了,她也终于要出版自己的个人插画集。这本来是件高兴事,结果所有的排版和设计都做完,正准备下印厂打样的时候,网上却开始有了些不和谐的声音。 简诗还是被自己的粉丝艾特才看到的那些诽谤。 而对方似乎将她在网络上公开发表的插图全部做了个合集,还将前段时间才发出的一张雪景图单独列了出来,同时将另一位画手类似的画作贴在一旁做了个比较,最后给简诗扣了个“抄袭”的帽子。 作为圈内小有名气的插画师,简诗最近打算出个人插画集的事也有许多人知晓,但越是知名,这些无厘头的诽谤就越是吸引眼球。 部分不了解简诗的网友,立刻被造谣者的文字抓住,来到简诗微博下就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的语言攻击,对为简诗辩解的粉丝也“一视同仁”,搅得乌烟瘴气。 而等到简诗看到这些的时候,她的微博评论底下,基本已经不能看了。 从小被父母娇养着,一路都顺风顺水,婚后又被许墨惯得无法无天的简诗,一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气愤过后,简诗想起自己要回应几句,要不然就被当做随意拿捏的柿子时,才发现自己当时画那幅画的过程根本没拍照,好像找不到可以反驳自己没有抄袭的证据。想到这里,才放到键盘上的手又默默拿了下来。 简诗只好问了问别的朋友,大家却发现除了能帮简诗在网上回击几句外,好像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而作为当事人的简诗,在没有有力的证据前,最好的选择便是先保持沉默。 沉默了一下午,简诗才在郁闷中接到了许墨的电话。 “今天过得怎么样?”电话那头,是男人听起来还算愉快的声音,似乎是刚刚结束,身边还有旁人的交谈声。 明明中午得知那些诽谤时,简诗还能在心里给自己找点理由安慰自己,但只要一听到许墨的声音,那些或多或少的委屈就都陆陆续续地冒了出来,将简诗一点点地全部淹没。她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咙有点沙哑,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哭了。 女孩迟迟没有回答,许墨便有些着急了:“小诗,怎么了?” 简诗瘪了瘪嘴,现在的自己,应该特别像幼儿园里找老师告状的小朋友:“有人欺负我……” 小姑娘的声音里带着些哽咽,应该是在哭。许墨只恨那个所谓的“空间折叠”有一定的空间距离的限制,要不然他更想站在她面前亲自哄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呢,别怕。先告诉我,是谁欺负我们家小诗了?” 他越是这样宠溺,简诗越是觉得委屈,她抹了把眼泪:“在微博上别人说我抄袭……我抄她做什么,她画得还没我好呢。” 小姑娘一边难过,还一边小骄傲了一把,许墨又心疼又好笑,眉头却也皱了起来。简诗要出插画集的事是公开的,却有人专门找这个时间点对她发难,难道这是有组织的一次的预谋? 思考了片刻,许墨才沉声道:“先不要回应,等调查清楚后,我来解决。” “你……?”简诗惊讶得眼泪都没有了,“这种事我也不想麻烦你,你也挺忙的,我明天再找找有没有什么别的证据……” “乖,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姑娘被人欺负了还傻乎乎的,许墨却比任何时候都心疼她,“放心,我会处理好。” 简诗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但有了这句承诺,最起码刚才还忐忑不定的心没那么慌乱了。整理好心情后,她才想起比较关键的问题来:“现在都八点多了,你那边才结束吗?” “嗯,”许墨已经走到了酒店房间门口,“今天比之前稍微迟了一些。你……现在就要休息了?” 简诗才洗漱完,窝在被子里脸红:“没有呢,就是躺在床上有点儿想你。” 小姑娘其实很少撒娇,像现在这种直抒胸臆更是少,许墨有些享受她这种依赖感,快步进了房间才低声答道:“还有三天我就回来了。” 简诗抓了抓床单:“三天的时间也好长呢。” 酒店的这个单人间内窗户一直紧闭着,空气还有些闷,许墨随手扯开了西装的领带,开了窗透气。在听到小姑娘的抱怨后,才闷声笑道:“看来小诗是一天都等不及了。” 被他这样取笑,简诗气得都不想理他,明明只是单纯地想他,却好像听出了另一种含义。不过……简诗脸也跟着烫了起来,他这么长时间不在,自己的确也有点儿怀念以前被小教授欺负的时候了。 不不不,简诗摇了摇头。 才不怀念呢,他凶成那样,自己让他慢点他也不慢,明明就是个从内到外的大坏蛋,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可是、可是……他有时候又好温柔,在他怀里看他使坏,也好像是件幸福到不行的事。 简诗整个人都矛盾极了,小脸也红一阵白一阵的,但想到电话那头的丈夫还在等自己的回答,还是口是心非地答了一句:“才没有等不及,你再在外面呆一个月我也不着急!” “那好吧,”许墨也跟着换了个口吻,听起来还有点无奈,“刚好这次论坛上相识的几个朋友邀请我去他们的研究所做客,如果你同意的话,明天我就跟他们说……” “不许去!”简诗服了输,赶紧打断了许墨,“你、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变成一块儿望夫石了。” 这个比喻虽然有些夸张,却是简诗的真实写照。 他不在家,但他的大衣、茶杯、拖鞋都在家。这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让简诗在度日如年中想到它们的主人。 想他坐在书桌前,认真品茶的模样。 想他靠在床边时,柔声哄睡的模样。 想他撑在身上时,深情缠绵的模样。 这些个他,都是自己最喜欢的他,也是只属于自己的他。 小姑娘乖乖服软,许墨才重展了笑颜:“好了不逗你了,今天他们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回绝了。” “你……”简诗犹犹豫豫的,“你可以回来陪我几天再去。” 电话那头,是男人低沉的笑意:“估计我回来了,就再也不想走了吧。家里的小傻瓜太黏人,我也不放心再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许墨!”简诗娇嗔了一句,“你再这样,我不跟你聊了!” 直到这个时候,许墨才确定小姑娘应该算是暂时从下午的不快中走出来了:“好好好,我认认真真地陪你聊天。” “那我们聊什么呢?” 简诗刚才一直趴在床上,趴得有些累了,便打算转个身。结果转身的时候一不小心扯到了睡衣的系带,便轻轻叫了一声:“嗯……” 夫妻二人已有十余天未见了,许墨更是发了疯地想她,此刻在夜深人静时听到小妻子柔柔的一声娇吟,顿时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话筒里,男人的声音比刚才沙哑了几分:“诗诗,恐怕……我们不能认认真真地聊天了。” po-18.coM {第二十七章}后悔莫及(H)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若是以前,简诗估计不会懂许墨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但现在,简诗想装傻估计都不行了。 他的呼吸声那么重,隔着电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渴望。 简诗身上有点发热,已经立了春,家里的暖气也停了下来,但室内还是暖烘烘的,让她出了些汗。 “许墨,”简诗还是打算好好劝劝他,“你还在外面呢,等你回来我们再……” 许墨所在的城市,比恋语市更偏南方一些。不知是真的升了温,还是他心底的燥热,反正男人上身的衣物已被褪了个干净,只看得到上下起伏的胸膛。他知道自己终究是要失控了:“不用管我,现在小诗只用回答我,你想不想?” 将近一分钟后,女孩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想……” 许墨从行李箱里扯出了耳机线,整个人靠在床头,抬手解开了皮带搭扣:“那现在开始,都听我的。” 简诗将手机调了外放,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却在瞬间放大了,一下、又一下,立体环绕声的效果,仿佛他就在自己身边。她不知道许墨到底想做什么,但还是听了他的蛊惑:“好。” “今天晚上穿的是什么睡衣?”许墨看着手机屏幕上女孩笑靥如花的脸,柔声问她。 简诗不告诉他:“你猜猜看?” “嗯,”许墨倒是认真地思考了起来,“我不在家,你可能会穿那些平时不太好意思在我面前穿的衣服。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那件紫色的吊带睡裙。” 在他猜中的瞬间,简诗警觉地看了眼周围,发现许墨真的不在家之后,才惊讶地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许墨轻声笑道:“有时候,我会比你还要了解你自己。” 电话那头的小妻子估计是害羞了,迟迟不说话,许墨便先开了口:“把睡裙中间的系带解开吧。我记得,之前你就说过那个系带硌得人不舒服。”3ω點ρǒ18.てǒм 这个时候,简诗才终于明白了许墨到底要做什么。 她咬了咬唇,说起话来却一点都不坚定:“我、我才不会让你这样欺负我呢!” “哦,是吗?”许墨闭上眼睛,想象着小姑娘此时的娇嗔模样,“那小诗现在为什么会把手搭在了系带上了呢?” 简诗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赶紧挪了开来。 “宝贝,”许墨却以最温柔的声音唤她,让简诗浑身都失了力气,“就算是为了我,嗯?” 男人的温柔,是简诗无法抵抗的利剑。她被哄得迷迷糊糊,手上却乖乖解开了刚才绊着她的系带,软软地答:“你说的哦,都是为了你,我才会这样的。” 隔着千山万水,许墨都能通过她娇娇的声音,看到自己心尖上的小姑娘衣衫半解、媚意横生的模样。 不,这还不够。 自己既不在她身边,也自有办法让她快乐。 许墨哑着嗓子教她:“乖,把睡裙脱下来,好不好?” 简诗却抖着手,一点一点地将过短的裙摆掀起,像是那个温柔蛊惑自己的男人曾经做过的那样,用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大腿内侧。 因着心里念着他,明明自己的手掌与他差距甚大,简诗都觉得像是许墨真的如现在自己所做的一般,对自己百般爱怜。 她突然有些羞,小手将裙摆重新扯了下来,快要逸出的娇喘也收了回去。明明他都不在,自己还这样。是不是有些、有些过了? 许墨却已猜到了她会这样,明知故问道:“刚才的任务,完成了吗?” “嗯、嗯……”简诗打算先搪塞过去,小手紧张地抓紧了裙摆。 “如果让我发现犯规,”许墨轻飘飘地说道,“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会有什么惩罚了。” 有了这种暗示,简诗倒真的有些怕了。 他、他又不在,现在也只是打电话而已,自己怎么样其实都可以的吧……这样想着的简诗,还是乖乖脱了睡裙。 “诗诗。” “嗯?”光溜溜地躺在被窝里的简诗,双手放在腿侧,动都不敢动一下。说来也奇怪,明明许墨不在这里,她却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因此即使身体叫嚣着渴望,自己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回忆一下,”许墨低声引导着他的女孩,“平时我们一开始,会怎么做?” “你……”简诗自己心里清楚,手也轻轻挪到了胸前的柔软,却根本说不出口。 许墨抽出了皮带,终于将发胀的下体稍稍放松了些,喘了口气才接着说:“宝贝,说出来,你会好受些。” 自己的掌心带着薄汗,明明是自己的大脑在操控着手掌移动,却因为耳边的声音觉得这是那个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掌,是他用纤长的手指轻捻着红樱,看它慢慢肿胀,又慢慢在手掌的安抚下绽放。 简诗的眼睛都有些失神,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自己深爱的男人的指导下,完完全全将自己交给自己,也交给欲望。她喃喃道:“你会亲亲我,哪里都亲……还会、还会用手揉我,有的时候轻轻的,有的时候又重重的,可是我很喜欢……” 女孩的声音几乎是在无数次喘息中缓缓挤出来的,似乎是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又似乎是在这种别样的试探中找到了趣味,轻轻唤着爱人的名字,逐步沦陷。 许墨当然是知道现在才只是个开始,但小姑娘显然已经开始了享受这种快乐,自己也就无需再压抑。 他低声问她:“宝贝,如果我有点难受,应该怎么办呢?” 简诗原先失控的手却停了下来。 他、他也动情了吗? 应该是这样的吧,要不然为什么他现在的声音和以前缠绵时那般相似,每一次喘息,都像是之前交缠时那样克制又放纵。 简诗喜欢他的这些变化,也就自然乐意替他分担这些“难受”,但现在……她轻声说道:“等你回来,我就帮帮你……” “不用,”许墨的声音低沉极了,却全是愉悦,“现在把你的感受告诉我,就足够了。” “我?”简诗的脸红透了,“……我不知道怎么说。” 男人的声音里,加了一丝命令的口气,让简诗有种臣服的欲望:“那是因为现在还不到时候。把身上最后的衣服脱下,我就告诉你。” 细细的水声传来,许墨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诗诗很乖,但刚才脱下的衣服,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他循循善诱,简诗不得不答:“全是水……” 许墨的手指,轻轻点在了自己肿胀的头部,却有种轻揉着那娇嫩的花核的冲动。她总是那样娇,稍稍一碰,便能软成一团水。 而现在,他更想知道女孩会怎么做:“想不想自己试试,让它更多些?” 还没等简诗回答,许墨便继续用气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声说道:“拨开那里,轻一点,别弄疼自己。” 他像是个坏心眼儿的老师,教的全是些说不出口的东西。简诗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引导,手指轻轻拨开了桃源之地,沾了满手的粘液。 明明……明明平时自己清洗时都不会这样的。 简诗咬着下唇,食指轻颤了一下,竟不偏不倚地点在了冒出头的花核上,她微张着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下却是湿漉漉的一大片。 才、才一下,就能这样吗? 许墨自然是知道敏感至极的小家伙估计是差点把自己玩坏了,轻笑着哄她:“看来今晚诗诗要多到几次了。” “你……”简诗才从那翻滚的情潮中回过神来,心里却都是那个温柔浅笑的丈夫,“你好点了吗?” “我吗?”许墨抿了抿唇,笑容中多了丝打趣,“刚才我就说过了,你要多到几次,我估计会好受些。” “至于次数……”许墨竟是皱起了眉,“我也说不准。” 好一个说不准! 他将自己撩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却还觉得不够。 难道他还想更……更进一步吗? 此时的耳边,仍是许墨低哑的嗓音:“宝贝,如果缓过来了,就闭上眼。” “我们快一些好吗?”男人的大掌下,是被飞速套弄的性器,“想象是我在碰你,会不会就不那么害羞了?” 女孩纤细的手指却在这种温柔诱哄下,学着男人曾施展过的动作,轻轻揉按着脆弱的花核,连娇吟都变得断断续续:“许、许墨……我想你了……” 她柔柔的告白,是这场别致的情事中,最美的助力。 许墨尽量平稳了呼吸,才答道:“我的领带,在衣柜的第二个抽屉。” 简诗撑着虚虚浮浮的身体起身,踩到地毯上差点都没站稳,却在拉开抽屉时看到了那条平时许墨最常戴的那条粉色领带。 真丝的质感,丝滑又柔软。 而领带的主人也终于发了话:“把它当作我,嗯?” 冰冷的死物,如何能比得上温暖的真人? 但隔靴搔痒的办法,总是有的。 当不算宽的领带轻轻贴上潮湿的下体时,简诗还是先道了歉:“明天给你洗……” “傻瓜,”许墨只是笑,却又带着不可言说的压抑,“我现在,反而更想成为它。” 像它那样,轻柔地爱抚你的情动。 也像它那样,时而缓慢时而加速地摩擦你的快意。 最后,成为那快乐的俘虏,也成为这场情事最后的受益者。 简诗却已经是到了第三次了。 即使身体里再怎么渴求,她都未曾都手指探入过。 那是属于他的位置,她该留着。 电话那端的喘息却愈发沉重了起来,简诗不知道他到底到了哪一步,但她却清楚地了解自己此时做什么,对这个男人最有效。 男人的太阳穴处,都能看到暴起的青筋。今天的这出,显然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平日里对普通男人必要的纾解,对于许墨来说显然是件棘手的事。在畅快之意在脑海中徘徊时,耳边却响起了女孩娇娇软软的声音:“你这次回来,可不可以给学校请一天假?我想要你多抱我几次……” 在肯定的答案出口时,男人的大掌下,也终于重重地颤抖着,给了这个夜晚一个句号。 “诗诗,这个假估计有点难请,”许墨直起了身子,扯了纸巾简单地清理着,“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简诗后背一凉。 别说了,她现在就……后悔莫及。 将被自己折腾一番的小妻子哄睡着后,许墨才点开了简诗的微博界面。 未开灯的酒店房间内,只有手机屏幕亮着,小小地照亮了男人英俊却严肃的脸庞。 他才离开几日,她便被流言中伤成这样。 果然,他就不该离开。 事已至此,既不能将原有的伤害抹去,那就把更好的东西,都给她。 po-18.coM {第二十八章}空降热搜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简诗睡到了自然醒。 而醒来的第一眼,她便看到了枕头边的那条粉色领带。像是在逃避些什么似的,简诗将有些皱巴巴的领带直接塞回了被子里。 ……眼不见,心不烦。 下一刻,她的手便探向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在碰到手机的时候,又还是犹豫了。 过了一晚,是不是那些无缘由的谩骂会少些了? 简诗有点怕,但逃避的确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只好闭着眼睛打开了微博。 睁开眼时,简诗却发现自己的转发、评论和点赞却全部显示的都是“999+”了! 她忐忑地点开了点赞数最高的第一条评论,以为是与昨天一样的指责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昨天造谣她抄袭的原博主发出的致歉。说她没有认真调查考究便直接对她的作品提出质疑,她很抱歉。 这种反转,一晚上便能完成吗? 简诗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额……已经是上午10点了,她好像还睡了个大懒觉。 接下来的每一条评论,要么是对她继续创作的鼓励,要么就是对昨天的攻击进行的致歉。 简诗越看越懵,直到她刷到了今天微博上的热搜榜首。 #青年科学家许墨公布最新研究成果# 接下来的第二个热搜便是#许墨 JS#。 等等……怎么自己也跟着他一起上了热搜?简诗满脸问号地点开了第二个热搜,倒是有好心人对本次时间来了次全程梳理,条理清晰,配图文字佐证明确,看得简诗都有些惊讶。 对方居然把她当时的那张雪景图构图的草稿、中间的过程全部都拍摄了下来,狠狠地给指责她抄袭的人打了脸。顺便还扒出了之前给她扣的“抄袭对象”的黑历史,没想到那个人以前倒是有过“借鉴”简诗画风、构图的画作,导致看到这篇文章的网友们齐齐倒戈,统一指向了造谣者和那位“抄袭对象”。 在网络的压迫下,有知情者甚至发博说明了这次是卡在简诗出个人插画集之前而准备的一场预谋。虽然很快她自己删除了这条微博,但有心人仍然保留下那张截图。 铁证如山,简诗昨天被扣的那些罪名被洗得干干净净,甚至在她吃自己的瓜的时候,出版社的编辑还发来消息说这件事情在网络上的热度太高,估计插画集的印量要比之前预估的数量翻倍增加。 简诗却对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保持着谨慎、怀疑的态度。 她向来运气不好,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种走向呢? 并且……这跟许墨又有什么关系?3ω點ρǒ18.てǒм 简诗却在热搜榜上看到了一段视频,上面侃侃而谈的男人,正是她多日未见的丈夫——许墨。 这似乎是个访谈视频,记者用过度激动的口气问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着许墨:“请问许教授,您为什么会选择在今天的论坛记者招待会上公布自己的研究成果?这么珍贵、先进的成果,我觉得专门为它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都不为过。” 男人身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一脸淡然地笑了:“好的研究成果,更应该在这种公开的平台上让大家一起探讨和推敲。况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您的意思是?” “首先我很抱歉,在今天的场合谈到以下的话题,但我也想为我的妻子做些该做的事情。昨天在公开的网络平台上,在某位网友对插画家JS提出的抄袭质疑后,引起了无数人对JS的网络暴力。作为有独立思考与辩证能力的高等生物,人类应该对网络暴力说不,也应该对每一次无缘由的指责和侮辱,有正确的判断。作为欣赏插画家JS画作的鉴赏者,我能看到她对每一副作品所倾尽的心血和构思。而作为她的丈夫,我也不能容许任何人对她进行不该有的指责。这场闹剧的相关佐证材料,稍后我会上传至网络,如果再有类似的声音出现,我会依法提出诉讼,谢谢。” 视频结束在男人礼貌的微笑上,时间是今早的9点,正好是一个小时前。 而仅仅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前还在被千夫所指的简诗,便变成了在热搜中被万千少女羡慕嫉妒恨的幸福女人。 简诗喉咙有些哽咽,含着眼泪继续翻看着视频下方的评论: “许墨教授人帅三观也正还护妻,简直是最佳的理想型了!!!” “楼上等等,你的重点难道不是他今早公布的研究成果吗?这对整个国际脑科学学科领域,都是一个重磅炸弹!” “所以说JS就是之前许墨教授那个世纪婚礼上超漂亮的新娘吗!!!两人真的是非常相配了!” “我就说JS绝对不会做抄袭这种下三滥的事的,作为她的三年老粉,真心觉得JS的每个作品都超用心的,这次的雪景图听说还是跟许墨教授一起去日本采风回来画的呢。” 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到了手机屏幕上,将每一条善意的祝福和肯定都盖住了,只模模糊糊看得到个影子。 简诗却捂着脸,狠狠哭了个痛快。 误会能被解开,就已经是她觉得最开心的事情了。但来自许墨的维护,却让人温暖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轻描淡写的解释背后,他到底都付出了些什么呢? 简诗不知道,但她还是依稀记得,自己当时在画那副雪景图时,许墨进画室给自己递了一杯花茶。 那些照片,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拍下来的吧。 简诗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却接到了来自热搜男主角的电话。 “喂……” 女孩的声音还带着哭腔,许墨却有点慌了:“怎么哭了,还有人在说那些事情?” “没有了,”简诗轻咳了几声,调整了下声线,“大家都在说你这是在花式护妻。” 小姑娘半开着玩笑,估计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许墨才跟着笑了:“昨晚某个小傻瓜都被欺负哭了,不为她出口气,估计等我回家的时候都不给开门吧。” 简诗嗔道:“才、才没有呢,我什么时候这么做过?” “好了不说这个了,”逗她开心结束了,许墨更关心她的心情,“现在还难过吗?” “不了,”简诗认真地答,“许墨,谢谢你。” 她乖巧的道谢,落在许墨耳里,却有些心酸。 小姑娘的心思敏感极了,平时只要有人在微博上评论说喜欢她的画她就能开心好久,自然会对这些评价非常在乎。而就是因为在乎,他才能想象她在看到这些中伤和诋毁时会有多难过。 相识近一年,除了那次为了保护她才做的隐瞒,许墨从来都舍不得让小姑娘有一丝难过。他的女孩,就该在他能保护的范围内,做她觉得快乐的事情,而不是成为他人口诛笔伐的受害者。 但小姑娘太好哄,难过的时候都哭成那样,现在问题一解决,又开心得像是忘了所有的烦恼。 她不心疼自己,许墨心疼。 他轻声笑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道谢。” 挂断电话后,许墨才恢复了平时淡漠的神色。思考片刻,他还是将电脑里的资料发送到了一个邮箱里。 没过多久,著名女演员舒郁娇的别墅门口便被一群便衣警察层层围住,只等着这位被举报有贩.毒经历的接受法律的制裁。 等到三天后许墨回到恋语市时,“Aphrodite”的这个名字,便已经在bs组织中被永久抹去了。 至于这次在背后指示Aphrodite的那位…… 许墨握了握拳,还没有到动他的时候。 这么多年,他最擅长的,不是心计,而是等待。 等时机成熟,也等他能拥有在任何时候带着妻子全身而退的能力。 但每一个让他的女孩落泪的人,他都一一记着,也不会再给他们伤害她的机会了。 许墨那边忙着,简诗这边却比他更忙。 遇上这次抄袭风波,她倒是误打误撞地红了。因为个人插画集印量的增加,出版社给她换了个责编,甚至重新做了个全新企划。虽然好像比之前设计的更加好看了些,但也意味着内容图稿的增加。 于是,简诗再次陷入赶稿地狱。 许墨赶上最早班的飞机回家的时候,简诗也还在焦头烂额地赶稿。 看到画室亮着的灯,许墨想上去跟她打个招呼,却接到了学院里的电话,说全院的师生都在大礼堂等着他去做学术交流汇报。 许墨应了下来,最后看了眼楼上的灯,留下行李便关门离开了。 简诗却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走出画室往楼下看了看,却发现许墨的行李箱规规矩矩地靠在鞋柜方便,行李箱的主人却不见了踪迹。 简诗顿时有点慌,急急忙忙地拨通了许墨电话:“你怎么回来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在楼上都没注意到,一出来你又不见了。” “学院那边催得急,我先过去一趟再回来,”许墨知道小姑娘可能会胡思乱想,安抚道,“乖,在家等我就好。” “不、不用了,”简诗对着玄关处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脸都有些发烧,“你就在学校等我吧,我来找你。” 还在开车的许墨却突然踩了个刹车,晃得整个人都有点晕。晕眩过后,他才轻声问道:“小诗,你……” 电话却被羞极了的女孩挂断了。 头一次,许墨觉得被挂断电话,也是件令人感到愉悦的事。 至于她将给他带来什么惊喜或礼物,其实都无所谓。 只要是她,便好了。 {第二十九章}离弦之箭(H)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恋语大学给许墨这位著名的客座教授配备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的单人办公室是去年装修好的,虽然不大却整洁明亮,但许教授的办公桌上却摆着几个明显是女性才会喜欢的小摆件。 简诗莞尔一笑,他居然真的把之前逛街自己买的小东西摆在了桌上,还是挨着电脑最显眼的位置。 她点了点那只傻乎乎的胖猫咪,轻轻地“喵”了一声。 身后原来紧锁的办公室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是谁家走丢的小猫,误打误撞地到我这里来了?” 简诗欣喜地转过身,几乎是飞奔着扑到了门边冲着自己微笑的男人身上:“许墨!” 小姑娘像个小八爪鱼一样赖在自己身上,小手紧紧着抓着自己的外套,许墨站在那儿让她赖了一会儿,才将人面对面抱着坐到了办公椅上,顺便锁上了办公室的房门。 听到落锁的声音,简诗见到丈夫开心的心情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是快要将她烧熟的羞涩情愫。 窝在许墨温暖的怀抱里,简诗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大太阳。 大中午的……自己就要拉着许教授,白日宣淫了。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姑娘,现在却一声不吭地望着窗外,许墨想抬手敲敲她的额头,却在抬起的瞬间擦过了女孩不算贴身的风衣外套。 才那一下,怀里的女孩便浑身哆嗦着娇哼出了声。 小姑娘是背对着自己的,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许墨也能猜到现在的她是怎么样的动情模样。 而自己手掌下的风衣,终于因为掌心的施力,轻轻贴上了衣物下面女孩柔软的身子,轻轻地摩挲。 而每一次布料与皮肤之间的摩擦,都染上男人掌心炙热的温度,烫得简诗咬着嘴唇小小地哼了起来。 在并不刺眼的午后阳光照耀下,女孩小小的耳垂像是半透明的美玉,温润迷人。许墨低头去赏玉,也品美人。 软软的美玉在唇舌间被慢慢品鉴:“怎么不在家等我?” 他的美人却软了身子,娇喘着答他:“之前、之前说过了的,等你回来……多抱我几次。” 许墨的呼吸却愈发重了。 他将怀里的女孩抱到办公桌上坐好,转身飞快拉上了遮光窗帘。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被黑暗掩盖的同时,却也被情欲笼罩。 他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地逼近在办公桌上无所适从的妻子,勾唇笑了:“本来,我是有些抵触在这种场合要你的。但小诗带来的惊喜太大了,我就先在这里……消化一下。” 语毕,简诗的胸前一凉,原本穿得整齐的风衣外套上的扣子竟因着男人暴力的撕扯,一颗又一颗地崩落到地上,还有一颗“咕噜噜”地滚到了许墨脚边,轻轻地旋转了几圈,才悠悠地停在了原处。 许墨的眼睛,更适应在黑暗中视物。 当然也就顺理成章地,将瘫坐在办公桌上的小妻子看了个一清二楚。 全身上下,除了手臂上还挂着的外套外,便是一块儿真正的美玉了,洁白无瑕,诱人去品,更诱人去尝。 简诗却死死地闭着眼,恨不得将脸都捂住,好似这样才能遮住自己的羞怯一般。 一定是之前的那次胡闹让自己脑子烧坏了,今天才会“真空”套着大风衣来这里等他! 在她屏住呼吸,准备迎接急风骤雨时,耳边的碎发却被男人温柔地别到了耳后,暖暖的呼吸就在面前,却并没有压迫感,只有满满的温情。 耳侧是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嗓音:“穿成这样,小诗是怎么过来的?” 简诗也被这种温柔感染着,大着胆子抱住了面前的丈夫:“我提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包包,下电梯和上楼梯的时候挡在前面,开车的时候就稍微驼点背。怎么了,很明显吗?” “还好,”许墨抬手抚过她光滑的背脊,却在女孩不注意时轻拍了一下她小巧圆润的臀,咬着她的耳垂警告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被我抓到,就不会轻饶你了。” 第一次这样被他挑逗,刚才被戳碰过的地方顿时烫了起来。简诗靠在他胸前,手指点他的胸口,娇娇地嗔他:“你打我。” 许墨却一本正经地将人从怀里拉出来,手指一一顺着女孩身体的起伏,轻轻掠过,却又不做停留,直到看到她染上情欲的眸子,才正了神色答道:“这样冒险的事,以后不许再做。” “虽然我很喜欢你这么可爱的样子,”他抬起了女孩的下巴,深深地凝视,“但只有我能看到,就够了。” 简诗等待已久的亲吻,终于落了下来。 这是她从未从许墨身上感受过的疯狂,像是一场久旱后终逢甘霖的狂欢,一遇上便被这股情潮拉扯、厮缠,教人沉沦,也教人痴缠。 她是这场单方面掠夺中的一株浮萍,受着他的吻,也受着他的爱抚,一寸寸的皮肤被轻轻描绘,一寸寸的领土也被重重侵占。 她呜咽着求饶,像个死到临头的守城者,在敌人面前企图留下最后一丝领地和尊严。但却在被男人轻柔怜惜时才发现,这个所谓的敌人,只是想将他的全部奉上,来换取自己的一次回眸。 被攻城略地的女孩,渐渐多了些回应,甚至带着男人滚烫的手掌,生涩地抚慰着自己柔软的身躯,直到主动权被迅速夺回,再一次软在他怀里。 小姑娘估计是有些想了,两条细长笔直的腿轻轻蹬着,似乎是为了缓解某种她说不出口的不适,欲说还羞地看了眼自己,又垂下了眼。 许墨却停了那段缠绵的亲吻,大拇指擦去了女孩唇瓣上的水光,柔柔地看她:“那天晚上,小诗还喜欢吗?” 从缺氧的大脑中,一点点地搜索记忆的简诗,迷茫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她微微睁大了眼,小手指了指许墨:“你!你不许提了!” 那个微笑的男人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吻在她的手背,像是向新一任女皇宣誓忠诚的骑士,献上他的一切。 再抬首时,简诗只看得到许墨深邃的紫眸,和在情动时才有的低哑嗓音:“为了确保小诗真的学会了,现在我再检查一遍吧。” 许墨扶着浑身无力的小姑娘在办公桌上坐好,随手脱了西服外套垫在她身下,才挽起了衬衫袖子,闲适地靠坐在办公椅上。 最后,才终于开了口:“开始吧。” 两人亲密这么多次,自己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没有被他看过。 虽然懂这个道理,但简诗还是没办法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自己也像是那个等待被瞄准的箭靶,期待着射箭手的优异表现,但对方按兵不动,只能顺势而为。 简诗红着脸别过了头,错开与许墨对视的视线后,才颤抖着手探了下去。 大、大不了,自己吃完就跑,等这股害羞劲过了再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 让他回家! 单纯的小姑娘,却怎么都没有想到。 当着爱人的面这样动作,不仅沦陷了自己,也差点要了他的命。 许墨双腿交叠坐着,双手也交叠着放在膝盖上,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却又能有效地遮挡住了他从触碰到她起便难以抑制的那些反应。 他真的需要更多的耐心,才能慢慢欣赏他的小姑娘上演这场绝美的独角戏。 虽然昏暗的室内,极大地安抚了简诗忐忑羞涩的内心,但既然之前自己就大着胆子想在他办公室胡来,那现在也就不要那些所谓的矜持了。 有了之前那晚的经验,不需要对面的丈夫提示,简诗也能摸索着找到那个最为敏感的花核。但一触摸到,却被润滑的黏液轻轻地滑了开来。 她涨红了脸,低头看向刚才垫在自己身下的西装外套,却发现早已经粘上了那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简诗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条今早从阳台上收下的粉色领带,犹豫着看向了许墨。 男人却平静地直视她,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像是最后的忍耐。 他说:“继续。” 他的命令,简诗乐意之至。 但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却根本没有力气去想他怎么看待自己了。简诗深陷这种莫名的快意中,一下、又一下,毫无技巧地取悦自己。直到最后的一次轻揉,才仰起脖颈娇吟出声。 浑身都是汗。 简诗却觉得自己更缺失了一些,渴望着他给与自己的一切。 刚才还坐着的男人却突然起了身,才用了半分钟,便做好了一切准备,甚至连西裤都未褪下,扶着女孩的纤腰,便给了她缺席半个月的怜爱。 这一切来得那样急,被狠狠瞄准的箭靶,次次都正中靶心,10环又10环。 射箭手心满意足,甚至持续刷新着自己的最佳纪录。但箭靶却被折腾得千疮百孔,无力求饶。 如果没有男人紧紧搂着自己的大掌,简诗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能仰着身子倒在这个宽大的办公桌上。 才从学术交流汇报会上回来的许教授,西装革履一表人才。但此时肆意征服自己的丈夫,却敞着大半个衬衫领子,只拉开拉链的西裤,周围全是自己的淋漓水渍。 在他日日办公的地方疯狂交合,像是一个难以幻想的梦境,却又真实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简诗似梦似醒,在迎接许墨最后的冲击时,差点没有忍住喉间的快意。她只感觉到男人用绵密的吻轻轻交换着自己的呼吸,最后吻在了自己的额头:“胡闹到此为止。” 这次他虽是疯狂,却也没像以前那样把自己折腾到失去神志,简诗莫名地有些感激,却看到男人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了平时他在研究室穿的白大褂披在了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上。 他的眼神,有些危险。 简诗下意识地想吃完就跑,却被重重地扯回他的怀里,耳侧是来自许墨的警告:“想逃?这……才只是个开始,等回家再好好收拾这个不听话的小猫。” 然后,才在业内引起巨大反响的许教授当着妻子的面,给学校请了半天的假。 至于那半天他做了什么,也就只有他和他的小猫知道了。 {第三十章}是是非非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不知不觉,便到了春天。 简诗以为许墨会履行带她出去玩的承诺,却还是发现他违约了。 但这也不能怪他,他似乎是越来越忙了。有时候是学校的事,有的时候是组织的事,身兼数职的男人的确是有点焦头烂额。 简诗也便乖乖地等着,结果就等到了夏天。她想着,到了夏天,学校的学生都放暑假了,许教授就会轻松一点了吧。 可还是每天只能在清晨醒来和入睡时见到许墨,半夜醒来时还能看到他伏案工作的身影。 简诗悄悄下床给许墨倒了杯茶,但递到他手边时,一直对着电脑工作的男人都没有回过头来,简诗只好轻声叫他:“许墨……” 女孩的呼唤,终于把许墨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敛了眉眼中的情绪,才扭头看她:“怎么醒了,吵到你了吗?” 简诗已经有两天没好好和他说过话了,所以才在两人面对面说话的这一刻,有点呆住了。 第一次,简诗在许墨脸上看到了疲态。 他似乎总是游刃有余的,但再怎么说,他也只是血肉之躯罢了。所有的轻松和成就,都是用无数个背后为之努力的日夜换来的。 “你如果累了的话,”简诗俯身拥抱了他,“就休息一会儿再起来忙好不好?” “好,”许墨虚虚抱着她,“你先去睡,我待会儿就来休息。” 他都答应了,简诗也就没有继续赖着,重新回了床上。 直到听到键盘敲击声重新响起,确定许墨又开始工作后,简诗才扯了被子遮住了脸。 她悄无声息地痛哭,薄被上被眼泪晕开了一大片。 如果没有刚才那个拥抱,她还不知道他背上多了一条那么长的伤疤。透过从上至下的拥抱姿势,她轻而易举地从睡衣领子里看到了带着血渍的白色绷带。 那样触目惊心,也那样令人心碎。 他到底……在为未来谋划些什么? 在9月底,简诗才知道了那条伤口换来的结果。 她去bs组织的时候,得到最顶层的房间才能见到许墨了。 组织里的人,对这场变动均是缄口不言,简诗也便无从得知许墨是如何将原有的领导者取而代之,进而改变了整个组织的走向。 简诗开始渐渐地从新闻上看到bs组织的名称,却是以公益科学组织的面貌来接受采访。 而据许墨回家的时候提起,原有的人体研究项目也全部停止,所有的科研人员开始转向研究别的医疗攻克项目了。以后的bs,只是一个科学精英汇聚的平台,不管是不是evolver,也能平等地参与所有的学术交流和探讨。 “那……”简诗靠在他怀里,轻声问他,“你之前说过的,更好的未来,和什么人类的进化呢?以后怎么办?” 许墨没想到平时有些糊涂的小姑娘,倒是在这件事情上记性不错。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以后,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些话了。” 如果让组织内知晓内情的旁人来评价许墨,也许他们会偷偷用“愚蠢”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年少成名的男人。 是啊,他的确是愚蠢至极。 为了一个普通的女人,放弃了组织数十年来的宗旨和信仰,只为了防止在不久的未来她也会成为被抹灭掉的其中一员。 但这样的Ares,也还是那个实力超群,让众人在他面前主动臣服的男人。 他既是愿意做个被愚蠢爱情驱使的傻瓜,那便随了他的意吧。 毕竟,前任那位最后的下场,大家也不敢再回想第二次了。 简诗却是根本不知道这些的,但许墨不提,她也差不多能猜得到。 他不提,自然便是不愿让自己知道这些所谓的阴暗面。简诗便也心照不宣:“现在你应该算是可以松口气啦?” “嗯,”许墨点了点头,抱着她站起了身,“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去看爸吧。” 与父亲分开一年多的简诗,像是没听清似的,摇着许墨的手臂:“你、你说什么?” “一起去看看爸吧,”许墨带着歉意笑了,“抱歉,之前答应过你春天的时候去,但当时情势实在不够稳定,我不能带你冒险。” 简诗抬手揽住他的脖子,坚定地摇头:“我怎么会怪你呢?应该是谢谢你替我想了这么多。” “小诗,”许墨却开始愁眉苦脸起来,“这次见到爸,他会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 简诗这才想起简意之的脾气。 莫名其妙地被绑架,然后受尽了各种折磨,最后还被送出了国。这个待遇,简意之倒是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 她笑得有些尴尬:“额……我们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许墨带简诗去了加拿大的西港小镇。 在驱车前往西港小镇的路上,枫叶大道上的美景便让简诗迷了眼。 她趴在窗户边上,指着一望无际的红枫,兴奋地对身旁的丈夫说道:“许墨,这里好美啊。” “嗯,是很美,”许墨专心开车,嘴角却跟随着小姑娘的话语勾了起来,“去年送爸过来的时候,也没有留意这些。今年,可以好好陪你们赏枫了。” 简诗点点头:“要是春天来的话,肯定没有现在美吧。” 小姑娘只顾着看风景,居然忘记了在这里眼巴巴等着她来的老爸,许墨无可奈何地笑了。 但在他看不到的视线内,简诗还是悄悄抓紧了手包。 自己和许墨的这一场假戏真做,究其缘由便是父亲。 而自己从这段感情中获得的快乐和悲伤,却是以父亲承受的痛苦换来的。简诗难过又自责,却不敢在许墨面前展示出她脆弱的这一面。 毕竟,没有他,也许自己连父亲都会完全失去。 过去的已经过去,她只能活在当下,照顾好家人了。 简意之所在的疗养所,是靠近湖边的一栋小别墅。 简诗踩着木栈道走到门口时,还有几只贪吃的小海鸥在门口念念不舍地徘徊。 她想伸手开门,门却从里面拉开了。 而站在门内的,正是她一年多未见的父亲。 “简诗?”简意之知道最近会有人来看他,却没想到会是女儿,他打算让她先进门,却被泪流满面的女儿死死地抱住,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抬眼看了眼这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女婿,示意他帮帮忙:“许墨。” 许墨却站在一旁,眸色深邃地看着在父亲怀里放声大哭的妻子。 她从未这样在他面前失态过。 却在与失而复得的家人相聚时,哭得这般狼狈。 也许,一个人全部的软弱,总是会愿意在至亲之人的面前这样肆无忌惮地展露吧。 “爸……” 简诗脸都哭花了,却还是舍不得松开父亲,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抽泣:“你还活着,真好。” 心中本来有千千万万句责备的简意之,却在听到这句劫后余生的庆幸后,将所有的脾气全部收敛,只轻声安抚道:“爸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 简诗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丈夫轻轻拉回他的身旁:“好了,再继续撒娇,我们今天都得在门口度过了。” 男人简单的一句调侃,便将所有分离的遗憾,瞬间变成了重逢的喜悦。 简诗挽着简意之进了屋,回头却看到还站在门口的许墨,不解地问他:“一起进来呀?” 男人却摇了摇头,冲她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才正对着简意之深深鞠了一躬:“爸,很抱歉,现在才带小诗过来。” 简意之却答非所问:“你叫我什么?” “爸,”许墨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位亲人,“我为之前组织对您所做的,和我对小诗所做的,一起向您致歉。” 简意之并不愿再提起去年的那段回忆了,沉默片刻后,才摆了摆手:“先进来吧。” 许墨在进门后,想再次开口解释那些曾经的误会时,却被简意之叫住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当时和小诗结婚,你是真心的吗?” 正在一旁泡茶的简诗,也跟着简意之的问话,将目光转向了许墨脸上,似乎也在等待他的那个答案。 “是,”许墨沉声答道,“在她答应嫁给我的那一刻起,她便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他突然在父亲面前深情告白,简诗脸红扑扑地反驳他:“可是你之前跟我说的,是假结婚啊。” “是吗?”许墨眯着眼睛笑了,“但我们领的结婚证,可是实实在在的官方认证。” 对上简意之有些促狭的笑容,许墨终于补充了一句:“其实当时想要瞒过组织,我们只需要那场婚礼就够了。” 简诗手里的茶杯却突然翻了。骨瓷的茶杯,落到铺设地毯的地上,并未破碎,却也将她脚边的地毯晕开了一大片。 而就在这个同时,刚才还含笑看着她的许墨飞速地将受惊的女孩搂进了怀里,半蹲下身,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皱眉看向她的脚背:“烫到了吗,痛不痛?” 简诗呆呆地摇头:“没烫到我。”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面前的这个男人,从一开始便与自己一般,将所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全数交托给了对方。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护自己和家人周全。而是完完整整的自己,和这段在误会和谎言下生长出来的幸福婚姻。 简意之身体的恢复情况还算不错,但到了中午,还是在简诗的催促下乖乖去午休了。 护工今天休息,别致温馨的小别墅中,顿时便只剩下了自己和那个黑心眼的许墨先生。 简诗还在气他刚才的大实话,扭头上了楼:“我也先去休息了。” 许墨却从身后拉住了她,指向右手边的上锁房间,笑道:“休息之前,要不要先看看我给你的礼物?” “礼物?”简诗有些惊讶,明明来加拿大都是仓促之下定的行程,他还有时间准备这些吗? 似乎是看穿了小姑娘内心的想法,许墨解释道:“不是最近才准备的,算起来,它放在这里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 简诗在内心悄悄推算了一下,那不正是自己和他因为种种误会分开的时间吗?原来当时……他就已经在准备这些了? 刚才就哭过的眼眶,现在又开始微微泛起红来。 “小哭包,”许墨双手捧着女孩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再哭眼睛就会肿了。” “才、才没有!”简诗别过脸,轻声说道,“我想看看,你准备的礼物。” 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一个被白布罩着的画架。 当女孩走到画架前时,许墨才深深呼了一口气,像是有些紧张:“小诗,可以掀开它了。” “你看起来有点紧张,难道是你画的画吗?”简诗笑着打趣,却在白布落地的那一瞬湿了眼眶。 这是……之前那幅被黑色墨迹毁损了的向日葵花海。 但如今在她眼前的这幅画作,原来的墨迹上却被人用五彩的颜料重新覆上,添了一朵彩色的向日葵。 金灿灿的花海中,这朵彩色的花,独自美丽闪耀。 “小诗,”许墨从身后将女孩揽进了怀里,片刻迟疑后,才说道,“我的世界除了你,便只剩下黑白。这朵花,是我凭着颜料上的标记画成的。会不会……太难看?” 简诗捂着嘴,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滴落。 “不会,”她露出了最满意的微笑,“这是我看过的,最美的向日葵。” 女孩柔声的回答,像是给这个曾经失去所有情绪感受的男人,真正的救赎。 许墨将怀里的女孩,转了个身。在她困惑不解的眼神里,单膝跪在她面前。 他轻轻执起女孩的手,虔诚地吻她的无名指处,复而抬头问她:“简诗小姐,你愿意与你面前的男士结为夫妇吗?” 这句话,去年简诗便已回答过一遍。 虽然答案不变,但她却想大声坚定地告诉他:“我愿意。” 愿意接受你的一切,愿意拨开是与非的迷雾,找寻你真正的真心。 她也终于在这场真正的求婚中,听到了他的答案: “我也愿意,执手一生,永不离弃。” {番外一}斋戒三日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在和许墨领结婚证后的第二个星期,简诗收到了经常合作的出版社寄来的体检劵,正好是同城的一家知名的体检机构。在许墨下班回家后,简诗便问了问他:“你去不去?人家给了我两张。” 许墨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比谁都清楚,自然拒绝了:“我就不用了,你什么时候去,我可以陪你。” “应该就是这几天吧,”简诗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不就明天?” 小姑娘脸突然红了,许墨好奇地看她:“怎么了?” 简诗实在不好意思跟他说这种事,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一直认真地看着自己,她只好飞快地说了一句“我生理期快到了”后,便推开他跑进了卧室。 被留在客厅的许墨,眼中的笑意更甚。 他需要再多一点耐心,让她愿意将所有的小秘密全部告诉他。 “您好,麻烦填一下这个登记表,之后就可以去换衣服体检了,”前台的护士递给简诗一张表,然后脸红红地看了一眼许墨,“这位先生也是来做体检的吗?” 许墨抬眼礼貌地向护士颔首:“我是她丈夫,今天只是过来陪她。” 简诗正把个人信息填完,下一步就要勾选“婚姻状况”时,笔尖定在空中迟疑了片刻,才勾选了“已婚”这一栏。听到许墨与护士的对话,抬起头看了看许墨,却发现他正含笑看向她刚才的勾选栏,顿时低下了头。 不过,许教授的确是杀伤力有点大啊。 简诗回忆着今天他带着自己坐电梯上来的时候,身边的年轻女孩儿不经意间都把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当自己因为这些注视有点不自在的时候,他却直接伸手将自己紧紧牵住,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知道他可能是为了做戏,但简诗还是莫名地甜了一下。 没救了。 填好登记表,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 简诗在进试衣间前,才想起了自己今天一直在等一个工作相关很重要的电话,如果手机寄存在试衣间里,她有点担心会错过。 为难了半分钟,简诗还试探性地问了许墨:“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包包?” “嗯,”许墨朝她伸出手,自然地接了过来,“进去吧。” 简诗本来心里还觉得麻烦到了他,但一看到一身黑衣的大男人拿着个粉色的手提包,突然有点想笑。 “笑什么?”许墨皱了皱眉。 结婚这段时间,都没有看她这么开心地笑过。今天能有什么事,会让她露出这种笑容呢? “就是突然觉得你今天还挺帅的。”简诗小声嘀咕了一句,在许墨回过神前便逃进了换衣间。 后来,简诗才默默发现,许教授的衣柜里多了很多件那天陪她去体检时穿着的同款。乌压压地占据了衣柜的大半江山,她打开衣柜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为了早点吃上早餐,简诗选择先去做抽血。 但一坐到抽血窗口,简诗就慌慌张张地转过身,正面对上了站在她身后的许墨。 这个姿势,倒像是直接栽进他怀里一样。 男人温柔的手掌轻轻揉她的头顶:“害怕?” 简诗乖乖点头:“怎么要抽这么多管血啊,我看好像有7、8个小管子呢。” 害怕抽血的女孩子,工作人员见得多了。虽然现在没有其他等着抽血的人,但一直在窗口前秀恩爱,好像不太好,工作人员只好轻咳提醒道:“您好,可以开始了吗?” 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影响别人正常工作的简诗,顿时正襟危坐,英勇就义般将右边胳膊伸了出去:“麻烦您了。” 简诗倒是不怕疼,但如果看到红红的血从身体里抽出来的那个画面,她还是瘆得慌。但自己都多大岁数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好像有点太没面子。她鼓起勇气朝抽血窗口看了过去,还没看到自己的手臂,眼睛便被人遮住了。 他的手心干燥又温暖,轻轻地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却也不贴上眼部的皮肤,克制又疏离。 简诗听见他说道:“害怕的话,就不要看了。” 不算安静的抽血室里,明明身边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简诗却好像只听得见许墨的呼吸声了。 而明明不算长的抽血时间,也好似一个世纪般漫长。 直到许墨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棉签,帮简诗压着手臂时,她才在恍惚间回过神来。 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些温柔呢? 像是与生俱来一般,将自己的所有情绪全部都照顾妥当,甚至有时候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他猜中了心思。 但这种情绪,却是只给了自己。 简诗无意间听过许墨和旁人的电话,仍是有礼有节的回应,却是清冷疏离极了。而面对学生的许教授,就更是温柔表皮下的严肃认真了。 “还痛不痛?”帮简诗压了好一会儿手臂,许墨才轻轻挪开了棉签,看着没有再渗出血后,才放心地吹了几口气。 温温热热的温度,在他刚才吹过气的皮肤上灼烧,简诗不着痕迹地收了收手:“嗯,不痛了。我先去做别的检查,你在这里等等我吧。” 许墨按住了女孩的手:“不着急,先去吃早餐,要不然等会儿会不舒服。” “……好的。”简诗垂下了头。 估计是太着急要逃离,连自己空腹的事实都忘记了。 被许墨“监督”着吃完早餐,简诗才按照顺序去做了体检。一切下来都很顺利,但到了妇科检查的时候,简诗还是在敲门前犹豫了一下。 许墨在她填登记表时没有想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现在看到小姑娘的迟疑时,才轻轻拉住她的手问道:“刚才填表的时候,你填的是已婚?” “嗯,”简诗点头,“这个有影响吗?” 看着她准备重新敲门进去的样子,许墨赶紧拉着人走到了一旁的走廊。见四周无人,才低声说道:“下次再来体检,还是填未婚吧。” 平时遇到什么事都平静如水的男人,这时提起这个话题,竟然能露出一丝羞涩出来,简诗有点懵:“为什么啊?不是你说我们在外面都要说是夫妻关系的嘛。” “因为,”许墨尽可能地用了通俗易懂,又不会让她太过害羞的词汇来表达,“我们没有夫妻之实,你做已婚的妇检……不合适。” 但即使许墨轻描淡写地说了这几句,简诗还是整个人都红透了。 她、她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 是不是他们俩没有那个,不算真正的“已婚”,所以“已婚”的妇检是会检查那个方面的…… 简诗咬着嘴唇嗫嚅道:“好,我知道了。可是这次我都已经填了,怎么办呀?” 许墨在刚才就帮她想好了对策:“跟医生说,你还在生理期吧。” 最后,进了妇检科室的简诗,没用几分钟便出来了。 许墨看她红扑扑的脸:“没事吧?” 简诗从他手中拿过包包,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没、没事了,医生说让我什么时候方便了,再过来做。” 小姑娘明显就是在借着看手机来转移话题,但许墨还是更在意之前的这个话题:“那之后,你还过来做吗?”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简诗抬头瞪了他一眼:“不做了!我待会儿就跟前台说,只用出我今天做的其他项目的体检报告就行。” 许墨张了张嘴,准备说有机会我再陪你过来做普通检查的时候,女孩的背影便已经消失在转角处了。 那个时候的许墨还不知道,没用多久,他的小姑娘就被他真正地变成了大人。但他却也没了机会,在那次纠缠后,真的陪她来做检查。 但简诗却在来年的春天,拉着重修旧好的丈夫,又来了同一家体检机构。 在电梯里等待时,简诗便先一步地拉住了许墨的手,甚至因为轿厢内人比较拥挤,进而挤进了他怀里,贪心地赖在他胸前。 看着女孩柔软发丝的头顶,许墨突然有些失笑。 去年的夏天,她可是连牵手都会紧张出汗的脾气,现在倒还学会撒娇了。 可这种温情也未持续太久,当简诗从妇科检查的房间里出来时,还是小声地怪了许墨两句:“都怪你,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体检了。” 许墨以为她是查出了些病症出来,顿时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医生说什么了吗?” “不是……”简诗踮起脚,附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她说,让我以后注意一点,不要太频繁了。” 小姑娘说话软软的气息,直直地往耳朵里钻,听得人心痒痒的。 更何况,这个内容,也的确让人心神一动。 “抱歉,”许墨还是先道了歉,随后搂住她的腰,笑着回她,“下次体检前,我会斋戒三日的。” 大骗子。简诗偷偷在心底嗔了他一句。 如果许教授真的能做到,那他估计是……不喜欢自己了吧。 想到这,简诗还是埋进了他胸口,轻轻捶了他一下:“医生只是说,不要频繁,你不要一刀切呀。” 小姑娘绕着弯儿说情话,许墨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才答道:“嗯,夫人说得也有道理,还是听你的吧。” {番外二}沉沦一生(H)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从加拿大回来后,简诗才紧张地发现许墨快过生日了。 她在心里推算了一下,去年她错过的是他27岁的生日,今年要准备就是28岁的生日了。 可是许教授会喜欢什么生日礼物呢?想着想着,简诗便想歪了。 虽说现在提倡晚婚晚育,但28岁都没当爸爸的已婚男性,好像身边也不多。但想到从加拿大离开前父亲对自己的叮嘱,简诗便开始扭捏起来。当时,老爸可是说不用这么早要孩子的…… 许墨工作忙,她又是天天呆在家里创作,总是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呆着,设想如果有了孩子的话,应该会比较热闹吧。 于是,简诗单方面简单粗暴地做了决定。等许墨晚上回家吃饭时,她便主动地提到了这件事。 “要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吗?”许墨正在给简诗盛汤,脸上笑意温柔,“有你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 简诗狗腿地想去接汤碗,却就着男人拿着的碗喝了一口,才接了过来。她堆满了笑容:“光是心意怎么够呢,我能给你更好的生日礼物!” 小姑娘的口气听起来不对劲,许墨倒是好奇了起来:“那小诗先说说看吧,我很期待。” “老公,”简诗娇娇地叫了他一声,才眼巴巴地看向许墨,“我们要个宝宝吧。” 餐桌对面的男人却停顿了两、三秒,才平静地答:“不用,我有你就够了。” 简诗看着已经开始用筷子夹菜的许墨,不解他的回答:“为什么呀,你对我那么好,平时也很喜欢小孩子,肯定也能做个好爸爸的。” “先吃饭吧,”许墨垂眸道,“晚点我们再说。” 许墨极少这样回避自己的话题,简诗却开始紧张起来,她直接放下了碗筷,认真地问他:“是不是我提这个话题太早了,那我们过两年再要宝宝好不好?” 女孩似乎是在乎极了,许墨只好也停了进餐,却并未与她对视。 “小诗,”他哑着嗓子,声音里是少见的不安,“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吗?” 简诗再笨,也懂他的意思。可是许墨从来都没有提过要做“丁克”的准备,偶尔还会带自己去孤儿院看望小朋友们,显然就是个喜欢孩子的脾气。可是为什么…… 她从自己身上找了理由:“如果你是担心我的身体,现在已经没有问题啦。之前体检的结果也说我现在身体比以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前好多了,好好调理的话,也可以顺顺利利地生出小宝宝的。” 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姑娘语无伦次的,像是在为自己找寻别的借口和理由。许墨却没有办法再狠心下去,只好起身走到了她身边,轻轻抱住了还在解释的小妻子。 “不是你的问题,”许墨轻声说,“我是担心我身上的这些痛苦,会通过基因遗传给下一代。” 他只愿一人承担这些痛苦即可。 只要想到自己和小诗的孩子,也只能看到黑白的世界,尝不到人间百味,甚至会无法控制的心绞痛,他都觉得不能接受。 但听完他解释的小妻子,却乖乖地让他抱了一会儿,便继续安静地吃完了饭。日后,也再未主动和他提及这件事了。 许墨却心安了下来。 只是自己的这种自私,也许会真的伤到她的心吧。 两人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段时间,许墨的生日也在这种平静无波的氛围内到来了。 普通的工作日,许墨照常去了研究所,中午被同事们拉着一起在附近的餐馆里过了一个简单的生日,今年就也算是有个关于生日的回忆了。 但到了下午下班时,许墨还是提前回了家。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是在期待着些什么。 而这种“期待”的情绪,早应该在年少时便已消失殆尽了才对。却在遇到简诗后,总是悄悄地冒出了头来。 在打开家门的瞬间,许墨甚至像个小男孩般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了门。 然后,只剩一室寂寥。 他抿起嘴苦笑了一番。 那次摊牌后小姑娘那样生气,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却已经拒绝了他所有的亲密。而她想准备的“礼物”,也被自己这样推辞,动怒是正常的事。 他径直开了主卧门,准备找简诗再好好谈一次。 但当门被打开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双手捧着蛋糕的小妻子,好听的歌声也入了耳:“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面前的女孩歪着脑袋笑道:“祝许教授28岁生日快乐!” 这个笑容,竟是久违了。 许墨倒真的收到了这个惊喜,小姑娘还捧着蛋糕,不能快些将她抱住,他只好俯身亲了亲她的侧脸:“谢谢我的小傻瓜。” 简诗用眼神示意他看蛋糕:“我一直等着你回来呢,一听到门响的声音,我就赶紧点蜡烛了。现在先许愿,再吹蜡烛哦。” 被她这样满眼期待地看着,许墨也闭上了眼。 他并未许愿。 人的愿望那么多,而能实现的,只有通过自己努力达到的愿望。 他的愿望有些复杂,又简单地只剩下一个:便是与她如此刻般享受安静的温存。 “28”形状的迷你蜡烛,被许墨轻轻吹灭了。但他的重点,却始终不在自己的生日上。 “先把蛋糕放下吧。”许墨轻声说道。 简诗乖乖照做,却在转身将蛋糕放到一旁时,被丈夫从身后拥进了怀里。 他的风衣上还带着外面的凉气,但并不影响这个拥抱所带来的温暖。 “阿墨,”简诗小声地叫他,“对不起,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很多,还是想试一次。你说过你身上的这些……都不是天生的,那遗传的可能性应该不会那么大。” 她哽咽道:“并且,即使真的有些缺陷,我也只会更爱他(她)的。” 收在自己腰上的双臂更紧了些,简诗只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良久,她才握住了许墨的手:“我真的好想有个和你的孩子,他(她)一定会是最可爱最聪明的宝贝的。” 许墨沉沉地叹了口气:“不会觉得遗憾吗?” “不会,”他怀里的小妻子摇摇头,“因为爱你,所以一切我都可以接受。” 她这样温柔,许墨仿佛再也没了拒绝的勇气。 他摸索着去解她家居服的纽扣,轻轻地吻她的耳廓:“那我们试试看吧。无论什么结果都有我在,别怕。” 两人已经不温不火地处了数日,简诗只有在半夜醒来时,才敢偷偷地多看他几眼。现在陡然被这样温柔地撩拨,简诗差点没缓过气来。 “不、不先吃蛋糕的吗?”简诗努力地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来做准备,“这是我提前几天就预定了的,听说口感很不错呢。” 许墨勾唇笑了,顺便将怀里的女孩转过身来,抬手褪了她的全部衣物:“许了愿望就足够,现在是实现愿望的时候了。” 房间里只拉上了薄纱,窗帘却未拉拢,简诗有点慌,捂住露出的身体就往许墨怀里躲:“外面会看到的。” “不用担心,”许墨拉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胸口,好笑地解释,“家里装的都是单面玻璃,外面看不到。” 可是青天白日的,就做这种传宗接代的事情,简诗的脸皮还是扛不住。她右腿盘上了男人的腰身,很快的,便被反应过来的许墨顺势抱了起来。 “怎么今天这么乖?”稳稳抱着不着寸缕的小妻子,许墨有些惊喜地问她。 而这么多天未得到他真正疼爱的简诗,却在听到这句夸奖后真的酥了身子。她抱住了许墨的脖子,将他之前最爱的绵软往他面前送了送,才害羞地答:“还是拉上窗帘好不好?我会有点放不开……” 小姑娘今天的一举一动,全是从未有过的主动。许墨懂了她的意思,却也不忘了讨些好处,硬是将身上的女孩吻到全身软化了,才去床边拉了窗帘。 而当简诗被放到床榻上时,她便已经做好了开始的准备。 可是站在床边的男人迟迟未有动作,简诗支起身子去抱他的时候,才被男人挑起下巴轻笑着问道:“宝贝刚才说的,我已经做到了,所以现在可以放开了吗?” 什么叫做放开? 简诗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却并不记得许墨有真的教过她什么。 但在情事中,本就不需教导,只要跟着本能,让双方觉得快乐,便已足够。 许墨却有些惊讶了。 刚才还在自己面前羞怯的女孩,却好似打开了另一个开关。 垂下了头片刻,再抬眼时,便变成了勾走他一切理智的妖精。 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在身体上游走,轻巧地解开了所有的纽扣,却并不急着褪下,只拉开了衬衫,看着自己的胸膛上下起伏。 软软的温热,却在意外中降落在胸膛上。缓缓地移动,极致妥帖地照顾到了许墨之前自己都从未发现过的敏感点。 只那短短两分钟,他便将埋头作祟的小妻子轻轻拉了开来。 他哑声警告她:“听话,不要继续了。” 头一次,简诗没有听他的话。 趁许墨没留意,简诗直接拉开了他的长裤拉链,使了些巧劲儿,便和小教授打了个照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面。 她来不及害羞,便支起身子去迎他,可几天未受他疼爱的身体哪会这么容易受得下他,简诗吃痛地皱起了眉。 小姑娘从未这样心急过,而正是看了她现在的举动,许墨才算是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意。 他坐在床边,扶着身上泛起红潮的小妻子一点一点地爱她,直到她的痛呼变成娇媚的低吟,才吻了吻她的唇瓣。 “宝贝,”他细细地吻她,“怎么今天这么着急?” “我、我怕你后悔了,”在极致的快意中,简诗还要分出精力回答他,着实是有些为难她了,“所以先下手为强。” 她的回答,却是直直地给了许墨一击。 他又怎么会后悔呢? 傻姑娘不知道,他多么希望能和她有个孩子。 一个便好,多的他都不愿奢求了。他可以看着她和孩子一起对自己撒娇耍赖,他可以穷尽自己的一生去保护好他们,给他们很多很多的爱,也会被这些亲密的家人以更多的爱回报。 早在她放下蛋糕后的那个拥抱里,他便下定决心,无论孩子是什么模样,他会竭尽所能地去爱他(她)。 但许墨最爱的,却只有现在在他怀里,被他百般疼爱的小妻子。 只是因为爱她,他才会走入这五彩斑斓的花花世界,尝遍这酸甜苦辣的人间百味,变成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 “傻丫头,我永远都不会后悔,”许墨埋在她的肩头,身下的力道却加重了些,直直地将简诗抛进了高峰,“无论是什么事。” 简诗绷直了腿,甚至丢脸地泄了一波。在许墨耐心地等着她回神之后,她才厚着脸皮咬了咬他的耳朵:“听说,这个姿势不太容易受孕。” 话音刚落,她的世界便天旋地转,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床上,一阵短暂的空虚过后,便是难以承受的冲击。 支离破碎间,简诗听到他的好丈夫哑着嗓子说道:“我有说过,今天只有这一个姿势吗?” 娇嫩的臀瓣被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简诗已经能预见自己今天会是个什么下场了。为了留住些清醒神志,她甚至悄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才扭头对许墨说:“老公,生日快乐。” 许墨却俯身在女孩的背脊上留了一个深深的吻痕,轻喘着气问她:“还有呢?” 女孩娇娇的回答,终于在他发起最后的进攻时说了出口:“我爱你……” 许墨却更深地爱她,手指点了点刚才留下的那个吻痕,笑道:“先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吧。” 最后,简诗总算是明白了许墨的那句“不止这一个姿势”的含义。 在许教授28岁生日的这天,那头温顺又狂暴的野兽终于被驯服,在他认定的伴侣身边,选择——沉沦一生。 {番外三}半晌贪欢(H)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许墨的执行力,强到可怕。 那次疯狂的生日过后的下个月,简诗便测出了有孕的好消息。许墨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后,便被告知了近三个月孕妇要好好休养的注意事项。 想到三个月都不能……简诗心里居然有点痒痒。 她扭头看了看正在给自己洗水果的丈夫,平静的脸上居然还带着一丝笑容。估计,他心里应该一点儿都不痒痒吧。 短暂的遗憾过后,简诗的心里便被怀孕的喜讯充满了。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还是平坦的小腹,虽然不会这么早就感受到里面小小的宝贝,但光是想象,她都觉得幸福极了。 透过厨房房门上的透明玻璃,许墨看了一眼那个摸着肚子傻笑的小姑娘,便微笑着低头继续自己手头上的事了。 有人觉得,恋人之间山盟海誓时,才最动人。 他却觉得此刻这样,便很好。 许墨享受着这种温情,简诗却过着异常难熬的三个月。 她是个极其遵守医嘱的人,更何况这是为了孩子,她也踏踏实实地忍了下来。虽然在其间偷偷发现许墨有过几次一个人大半夜在卫生间呆了很久的诡异行径,但她自己却也不知道该如何纾解,只好活生生地憋到了三个月结束。 再去医院复查的时候,简诗却得知了因为自己身体底子不算好,所以近期也不能和许教授酱酱酿酿的噩耗。 从医院到回家,简诗都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无精打采。许墨有些好笑,又知道小妻子脸皮薄经不起这种玩笑,只好一如往日地帮她做些该做的事,晚上再将人轻轻抱在怀里入眠。 有些巧合,许墨今晚恰好有点睡不着。 反正也是醒着,正在他准备将小姑娘挪开,起身拿本书看看的时候,便听到了她细碎的低吟:“许、许墨……” 嗯,睡着了的小诗,更可爱了。 许墨笑着去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哄道:“我在呢。” 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嘴里却嘟囔了一句:“给我……好不好?” 许墨准备伸向床头书本的手,顿时定在半空中。 这个傻丫头,大晚上的居然在想这一些? 一半好奇一半欲望,促使着许墨用了他已经极少使用的evol——入梦。 这个梦境,还真的是让许墨耳目一新。 睁开眼的瞬间,也没有见到刚才还在怀里的小妻子,就连自己身上的装束也变成了古时的长袍,一头青丝被玉冠高高束起,倒是真的有几分古人风貌。 “国师大人,”一个宫女打扮的小姑娘从敞开的门走了进来,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陛下说请您今夜戌时到她的寝殿,她有要事需与您相商。” 既来之,则安之。这就是那丫头的梦,国师的身份也自然是她给自己扣的帽子,许墨安静地受了。颔首示意那宫女起身后,许墨才沉声问道:“陛下可还说了些什么?” 在权倾一方的国师面前,那宫女仍然福着身:“陛下说,她自幼便由国师大人亲自辅佐,事事妥帖,是她尊重的老师,也是器重的臣子。” “知道了,退下吧,”许墨扬了扬手,“请转达陛下,微臣自会准时前往。” 戌时已是一更,许墨在宫人的带领下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周围已开始陷入静谧。而他们口中的“陛下”选在这夜深人静时相邀,此间的居心还真的难以揣测。 许墨看着宫人推开厚重的宫门,将他带至装饰华贵的一扇门前后,便一一退下了。 难道自己要在这梦境中荒废时间,一直见不到那个黏人的小姑娘了吗?许墨皱了皱眉,还是敲了门。 门内却响起了女孩稳重中却透露着稚嫩的嗓音:“国师大人请进。” 许墨推开了门,在重重叠叠的床幔中,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妻子。 但与他平时印象中的简诗不同的是,此时的女孩像是更年轻一些,仿佛只有十五、六岁的光景。脸上未施粉黛,却更显得楚楚动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人。 他走近了些,才发现小姑娘身上只穿着墨色的寝衣。 因着是帝王的服饰,上面绣着祥龙的纹样,宽大的款式套在身上,将娇小的女孩衬得更加可人了些。 许墨心神一动,却并未多言。小姑娘要在这梦境中做一国之主,他便陪她好好演完这一场戏。他撩起下袍,准备向她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国师不必多礼,”在梦中的简诗,朦朦胧胧地早就将自己真的比做了女帝,抬手免了许墨的行礼,“朕今夜召你来,其实是有一事想请教。” 小丫头有模有样,许墨在心里偷偷憋着笑,神色如常地答:“陛下请讲,微臣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还低着头,肩膀上却多了一双软软的小手。再抬头时,刚才还坐在床榻之上的女孩便已走到了他面前。她软语道:“国师大人教朕四书五经,也教朕治国理政,却忘了教朕一件最重要之事。” 她呵气如兰,在梦中没有身孕的娇俏身子也近在咫尺,许墨连喉头都发紧,却还是只能顺着她的引导继续问她:“不知陛下指的是何事,先帝所托,微臣已悉数教授给您了,应是再无其他。” “国师大人忘了吗?”面前的女孩,突然环臂抱住了他的腰身,温暖的身子也紧紧地贴了上来,“夫妻之道,朕还需您再指点半分。” 这个梦,本就是简诗在数月的煎熬中硬逼出的一个春梦。自然,她也就不会问什么真正的治国理政之策。 她要,面前这位如玉君子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爱她。 拥抱着的男人,身体却是僵硬的,简诗有些失望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国师大人若不愿,朕不会勉强。” 她还未来得及退开,腰上便被男人滚烫的手掌牢牢揽住,重新压回了他的胸膛。 头顶,是许墨终于开始变了味道的嗓音:“是微臣的疏忽,今夜定将连夜辅导,还望陛下见谅。” 今夜女帝的寝殿,所有的宫女太监均被支开到了别殿。只余下龙塌边挂着的一枚金铃,有需要时摇晃几下,便会有人进来服侍。 见许墨说要净手,简诗正欲伸手去探那金铃时,便被男人捉住了手腕。高大的身子更近了些,薄唇贴着她的耳畔低语:“岂敢劳烦陛下,微臣自行解决即可。” 光是听他这番言语,简诗就有些站不住了。她登基已有三年,在朝臣面前已开始有了真正的帝王之姿,但只要面对从儿时便开始教导自己的国师,就变回了那个有着无数女儿心思的小姑娘了。 她是那样悄悄地爱着他,一爱,便是这么多年。 许墨将摇摇晃晃的女孩拦腰抱起,在稳稳当当地将她放到龙塌上坐好,才转身在金盆里净了手。 “那……那是朕刚才擦过脸的水,”简诗看着他的动作,小声说道,“还有你手上的,也是朕适才擦脸的帕子。” 许墨擦手的动作却并未停下,擦完后,甚至还闻了闻那绣着荷花的手帕,朝简诗笑了:“陛下用过的物什,倒是极香的。” 简诗虽在这个梦里真的把自己比作了女帝,但许墨嗅觉并不灵敏的印象她倒是记得。此刻听他这样直白的开自己玩笑,气得拿起塌上的绣枕便要朝他掷去:“休得胡说,那不过就是个普通帕子罢了。” “是吗?”许墨抬手拆了自己头上的玉冠,由着满头青丝披在肩头,走到龙塌前凝视着满脸绯红的女孩,“既是普通帕子,那为何上面会绣着微臣的名?” 那条小小的绣帕,被男人轻轻地抖落开来。 简诗的目光,便落在了绣帕右下角上极不显眼的那个“墨”字上。 “陛下为何不答?”许墨抬起了她的下巴,勾唇笑道,“莫不是陛下心里念着的,是另一位名中带墨的男子?” 简诗慌了,夺过那条绣帕,便往身后藏了藏:“先生不要开朕玩笑了,我朝名中带墨的男子本就稀少,朕登基时,也已有人为了避讳而更了姓名。现、现如今便只有你一个人了……” “先生?”许墨眯起了眼睛,将她搂进了怀里,探究地看她,“陛下何故改了称呼?” 被心仪的男子这样紧紧搂着,简诗说话都打起了架:“十年前先生教授朕时,便是教朕这样唤你的。” 这个小小的女帝,许是还不知道在几千年后的现代,“先生”这次词,早就是夫妻之间对丈夫的代称了吧。 许墨倒是觉得这个称呼听起来还算顺耳,低头去寻她的唇:“那现在,先生便要教陛下了,做好准备了吗?” “嗯、嗯……”简诗张了小嘴答道,但才将这句默许说完,男人竟捏住了她的下巴,带着茶香的唇舌一一侵占了进来。 好甜。 许墨舔舐着女孩的唇瓣,用尽一切技巧将这个亲吻撩拨到了极致。 在松开她时,他看着简诗水汽朦胧的眼眸,哑声说道:“微臣这般,陛下学会了吗?” po-18.coM {番外四}且算上等(H)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小姑娘久久没有回答,在许墨以为她有点失神的时候,却被力气甚小的女孩拉了拉,听她说道:“先生再教朕一次吧。” 许墨看着她缓缓地闭上了眼,似乎是在认真地等着下一个亲吻。就这么来看,小脸白白净净的,泛着水光的红润嘴唇甚至主动地微微嘟起,倒真真是个索吻的娇俏模样了。 这样的简诗可与平日里的她相差甚大,许墨故意存了逗弄她的心思,径直去解了她寝衣上的盘扣,见她傻乎乎地伸手要捂住自己滑落的衣裳的时候,才笑着吻了她。 水做的小姑娘,吻着吻着就化掉了,软绵绵地搭着自己的肩膀,半推半就地求饶。许墨却是得了趣,认真地教着这个在梦中好似从未有过男女亲密经验的小女帝。从唇舌的攻守,到呼吸的交换,他都身体力行,直到小姑娘意犹未尽地追了过来,才悄悄换了亲吻的地方。 那件不太适合女孩的黑色寝衣,早在刚才的“教学”中便已被许墨单手解了开来,露出了圆润的肩头。在空气中瑟瑟发抖的身子上,还穿着一件水红色的肚兜,小小的乳尖儿因这莫名的情动将薄薄的肚兜顶了起来,在这极致的纯真中横添了一丝妩媚。 女孩羞得满脸通红,但小小的两只手又哪能挡住自己漏洞百出的身体呢?男人眼底的紫色更深,扣住她的小手高高举起,居高临下地看着颤抖的女孩:“陛下还想继续吗?” “想……”简诗垂眸不敢看他,“你快些松开朕,手都被你捏疼了。” 许墨看了看她的手腕,的确是有了些红痕。他明显是在妻子虚构的这个梦境中失控了,竟用了比平时多半分的力气来制住她。 见许墨心疼地要松开自己时,简诗竟然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就、就这样吧……别松开。”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数年来都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面对情欲时的反差,更让简诗着迷。而手腕上传来的微微痛感,更像是他对自己的标记。 她好喜欢,又不敢说出口,只能半嗔半怪地说他。 许墨却总算是知道了这丫头心底里的小脾气,原来平时的那些拒绝和推脱,全都是口是心非。只有到了她随心所欲的梦境里,她才敢稍稍放纵一下内心。 这些,倒是他作为丈夫的失职了。 罢了罢了,从今夜起,将之前那些欠她的,一并补给她便是。 许墨吻上她的眉心,眼底是一弯明月:“微臣遵旨。” 少女身上衣衫半解,许墨便直接将她从散落的寝衣中抱了出来。 只穿着贴身衣物的简诗,将近赤裸地侧坐在男人身上,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作为女帝的自尊和骄傲,又有些不愿在情事上都被他压制,抬手便要去解他的腰带。在男人的腰上摸索了半天,却也未能找到解开的方法。 她不死心地继续找,却在这种摸索中将曾经觊觎的一把细腰摸了个遍。 国师大人平时衣袍穿得整整齐齐,没想到摸起来手感这么好啊…… 抱着她的男人却在头顶闷声笑了:“陛下在心底说话的时候,嘴上也跟着说出来了。” 简诗哪知道自己还会有这样的习惯,羞得立马收回了手,但男人的大掌还是重新拉住她的手放在了腰上:“陛下若喜欢,微臣任凭您处置。” “先生系得太紧,朕扯不开……”简诗低声说着,小手还在试图找到解决办法。 “那便不要解了。”3ω點ρǒ18.てǒм 许墨扯了女孩下体的遮挡物,起身将她放到床榻上,便用膝盖顶开了她紧闭的双腿。见她捂着脸不愿配合,炙热的掌心便隔着肚兜罩住了小巧的柔软,用最轻的力道揉捏了起来。 上身失了守,那下身的力气也跟着一点点流失了。 简诗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墨色的长发垂到自己腿间,双腿无力地蹬了几下,竟被他笑着握住了右脚,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少女娇嫩的脚心,痒痒的,又挠心地渴望。 小姑娘在自己身下一扭一扭的,撩起的火也一丝丝地窜了起来。许墨握着白嫩的脚心,轻轻挠了一下:“再不听话,微臣便要挠陛下痒痒了。” 简诗的确最怕挠痒痒,但这种时候怎么能灭自己威风,她扬了扬眉:“朕、朕才不怕这些。” 语毕,她便紧张地等着许墨被自己言语刺激后带来的惩罚,但闭眼良久,他都未曾动作。 下一秒,脚背上却传来温热的湿润感。 简诗讶异地睁大了眼,却发现那个未在任何人面前失过体面的男人竟在吻自己的脚背! “别这样……”她慌慌张张地想收回脚,却被他牢牢握住,丝毫都动弹不得。 男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刚才亲吻过的脚背:“陛下的这里,微臣甚是欢喜。” 他又轻轻抚上女孩微张的唇:“此处也是。” 再然后,便是翘起的乳儿:“当然,此处也是。” 最后,湿湿润润的感觉覆上了最羞的私处,微闭着眼的简诗只听得见他朦朦胧胧的低语:“陛下的全部,微臣都爱。” 还没来得及感动,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便被无穷无尽的舔舐吸到丢了一次。她近乎无法自制般地绷直了腿,小手紧紧抓皱了男人整齐的衣衫,咿咿呀呀地叫着他的名字:“许、许墨……” 埋首于她身下的男人,扬起英俊如天神般的脸,温柔地笑了:“陛下叫错了,还是唤微臣先生吧。” 明明他嘴角还有那些晶莹繁星闪闪的水渍,却丝毫不影响他在简诗心中的温润君子形象,简诗嗫嚅道:“那先生可否不要欺负朕了……” “这个请恕微臣不能从命,”许墨伸舌舔舐掉了自己嘴角的那丝甜水儿,虽是拒绝的话,说起来倒是强硬极了,“但陛下要记住,这种事也只能与微臣做才行。” 他慢条斯理地说完,复而埋首下去,想再继续让她快乐时,女孩小小的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有、有点涨,”简诗一手捂住他的嘴唇,一手胡乱地扯自己身上的肚兜,“先生帮诗儿亲一亲好不好?” 小姑娘娇娇的自称,让许墨彻底失了怜香惜玉的打算。 薄如蝉翼的肚兜,被男人撕成了两半,半挂不挂地留在她身上,大掌再无任何阻挡地去怜她,小巧的玉乳被轻轻揉捏,男人温热的唇,也就在此时贴了上来。 这是简诗求来的快乐,也是许墨愿予的亲密。 他不知足地亲她,怜她,抵着她的额头说着数不清的情话,看着她娇媚地笑,娇羞地答。 许墨是多么感谢有这一个机会能这样爱她。 他和小姑娘真正的第一次,太草率,也太匪夷所思。 他想给她些美好的回忆,却在次日被迫地予她当头棒喝。 但在这个有些荒谬的梦境里,她又变成了一张白纸,重新等他书写新的篇章。他便慢慢地写,轻轻地画,重重地落笔,柔柔地收卷。 让这幅画,变成他最佳的一副作品。 因是在梦里,身边也无现代社会里该有的那些工具,许墨在真正要她前,还是咬着简诗的耳垂道了歉:“诗儿且忍一忍。” 简诗又哪儿忍得住呢?他披荆斩棘、横刀直入,自己却路长且阻、九曲八弯,疼得她咬牙哭出了声:“慢一点,呜……” 在这梦里,她还是个初经人事的少女,许墨俯身不住地吻她:“好好好,诗儿别哭,微臣慢一点。” 但他慢一点,不还是在自己那小小的地方轻轻抽送着吗?虽是带着初次的疼痛,但快意也渐渐地盖过了痛楚,简诗竟也渐渐地跟着他的动作轻哼了起来。 小姑娘开始沉溺于情事,许墨才加重了些。 刚才那种节奏,对于已经隐忍数月的他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 知道简诗怀孕后,他便真的把她当做了易碎的玻璃娃娃,走到哪儿都恨不得亲自抱着去他才放心。 他在乎孩子,但更在乎愿意为他趟这滩浑水的小妻子。生儿育女本就不是女性的义务,只是她们自愿的选择,而生育可能带来对生理或心理的损伤,有时甚至是后期不可逆转的。 小姑娘愿意为他生下孩子,他只会更爱她,才不会让她觉得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在养胎的日子里,她强忍着,自己却好似比她更难耐。食髓知味后,再将美味天天放在面前供着,更是吊人胃口。 许墨安慰着自己,小姑娘的身体最重要,便一直忍着,却忘了还能像现在这样似真似假地爱她。 而这种深深的占有,是恋人之间表达的一种方式,也是他痴恋她的一种回报。 小小的女帝,在自己爱慕多年的国师大人身下,娇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娇地吟着。在她想要他再快些时,身上的男人却哑声问道:“微臣今夜所授,陛下可还满意?” 一国之君的小骄傲突然在这种时候又冒了出来,简诗作死地答:“朕后宫佳丽三千,你——且算上等。” 话音刚落,被撑开的花穴顿时被抽空,刚才还紧密结合着的男女,已是分离。简诗傻傻地看向他,对上了他意味不明的浅笑:“既是如此,那便到此为止吧。” “等等!”浑身赤裸的女孩,撑起落了些吻痕的身子坐了起来,想去抱他,却看他打了个响指,顿时周边所有的物事都变了,就连许墨身上未褪尽的长袍,也变成了他平日最常见的白大褂。 此刻从自己虚构梦境中脱离的简诗,在一瞬间便恢复了现实的神志,她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身处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面前便是神色如常的丈夫。 她浑身赤裸地坐在实验台上,才被疼爱过的地方滴滴答答地流出了些动情的水儿,这种样子,让简诗根本无法和许墨对视。 刚才的一番纠缠,好像还是不能解了这数月的相思。 她仍是渴望。 “许墨……”盯着地板,简诗怯生生地叫了他一声。 她在求他。 许墨却好像假装没听懂她的话,绕开她走到了一旁,拿起仪器做起了实验。 他极其认真的,做了好几遍。再将每次的实验结果,记在一旁的纸上,细心地比对。 实验室内温暖如春,即使简诗身上一丝不挂,她也丝毫不会感到寒冷。但就是再冷,她更想要的,还是来自于许墨的抚慰。 她看着外表认真工作繁星闪闪的男人,西裤前方被欲望撑得高高的,脸上却不见任何情欲。 他……是生气了吗? 即使在刚才一次都还未释放,他也宁愿将自己放在一旁半个多小时,也不过来抱抱自己。 简诗委屈地瘪了瘪嘴。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一定乖乖地不惹他生气。 许墨哪是在做实验,其实都是在做做样子罢了。 日日夜夜的工作都是如此,他又何必在自己的梦境里面都争分夺秒。手上的操作,只是为了转移小姑娘的注意力,好让他看看,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难耐地将双腿交叠,甚至抬手去抚慰,都还不够。 直到娇小的女孩自身后紧紧贴上来时,许墨才勾唇笑了。 还未等简诗再次开口求他,天旋地转间她便被蓄势待发的男人高高举起,没做任何准备的,直直地入了进来。 两人皆是闷哼一声。 男人似野兽,凶狠得差点要了简诗的小命。她攀附在许墨肩膀上,想说话又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只能断断续续地娇吟着。 面对面抱着她的男人,却抬手轻轻拍了一下掌下的娇臀:“这仍是在你的梦境里,小诗想如何,便如何。” 半信半疑间,简诗便被男人的冲击弄得丢了神志。 她迷迷糊糊地受着他的深吻,最后呜咽一声丢在他怀里。 所以,英勇的小教授,直到醒来都还是意犹未尽。 虽然自己还未纾解,许墨还是第一时间掀了身上的被子。 身边的小妻子还在睡梦中,嘴中却没有了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了。他轻手轻脚地探了探她身下,轻笑一声,便取了干净的毛巾帮她简单做了些清洁。 小姑娘的反应,竟是比梦里还要厉害了些。 许墨笑着亲亲她的额头,才重新将人抱进了怀里:“晚安了,我的女王陛下。” po-18.coM {番外五}无价之宝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自许墨从这次入梦里尝了甜头后,简诗就愈发觉得自己奇怪了起来。本来平时没有那么想那些事,却时不时会做些离奇的梦境。 在梦里,许墨和自己的身份千变万幻,最后还会因为种种原因变得不可描述起来。 无数次从这种梦中醒来时,简诗都会发现身边的男人比自己刚才睡得还熟。如此,她才少了那些羞耻的心思。 直到有天两人一起去商场给还未出世的宝宝一起选小衣服时,许墨才不小心说漏了嘴。 “老公,”简诗肚子已经挺得很高了,有时走路还需要许墨扶着,但他能放自己出来逛逛街,她也挺开心的,“你说,小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许墨轻轻搂着她的腰,“你呢?” 提到这个话题,简诗就难过了起来:“我想要龙凤胎来着,可是这次是个单胎,要不之后我们再要二胎?” 许墨笑着沉默,却决定不会让小妻子再受一次生育的苦了。 简诗看他不回答,自己便拿起了一件上面绣着小兔子的婴儿装,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这个好不好看?我觉得小女孩穿一定很可爱。” “可是我觉得,”许墨突然俯身,以极轻的声音说道,“你穿小兔子的衣服会更可爱。” 也就在这一瞬间,昨晚自己强迫许墨穿上兔子装的梦境,顿时浮上了简诗的心头。 她像触电般地飞快放下了那套衣服,躲在许墨怀里红透了脸。 良久,许墨才听到小妻子羞怯的声音:“你、你不许再进我的梦里面了!难怪这段时间我起床都觉得腰酸背痛的……” 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掉了马的许墨,心情甚好地笑道:“这个我可不能答应你。毕竟能在梦里看到这么多不同的小诗,我也觉得很有趣。” “不行!”简诗愤愤地答,却在当晚的梦里被许墨诱哄着穿上了白色的兔子装。 自然,又是一场兔子和狐狸的跨物种肉搏战了。 简诗翘首以盼的孩子,终于在夏末秋初之际来到了她和许墨的身边。 不管在生产前听过多少个前辈说过各种注意事项,简诗真到了要生的时候还是差点哭晕在产台上。 等孩子出世时,她都觉得自己只剩下半口气了。 但就算只剩半口气,她也还是想睁开眼看看许墨和孩子的。孩子被许墨轻轻搂在怀里,简诗想去看一下那个护士说很可爱的女孩儿,却看到了许墨眼角的几滴破碎的泪珠。 “阿墨……”生了一晚上,简诗嗓子都是哑的,“你怎么了?”3ω點ρǒ18.てǒм 许墨蹲下身子,额头轻抵着妻子满是冷汗的额头:“当时就应该听我的,不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简诗呆呆地看他眼底的压抑情绪,“刚才医生说了,孩子很健康的,我们应该开心才对啊。” 许墨阖上了满是红血丝的眼,由着那几滴泪珠滴落到了女孩脸颊上:“你受苦了。” 他只说了这简单的四个字,简诗的泪腺却也突然崩溃了。 这个男人,已经爱自己爱到,不允许任何事物伤害自己了。 “虽然确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实好痛,但是我觉得值得呀,”简诗撒娇地蹭了蹭他的鼻头,“把孩子抱给我看看。” 许墨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轻飘飘的小婴儿递给妻子,看她试探地摸了摸孩子的脸,傻乎乎地笑了:“护士骗我,一点儿都不可爱,脸还是皱巴巴的呢。” “不过……”简诗仰起头,含着眼泪冲许墨笑道,“阿墨,这是我们的孩子呀。” 许墨胡乱地去擦她的眼泪,却好像越擦越多,最后直接俯身吻上了她有些干枯的嘴唇:“嗯,是我们的孩子。” 过了几天,简诗才发现护士真的不是骗她,小丫头一天一个样,也一天比一天可爱。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粉嘟嘟的小嘴唇,让她天天都抱着爱不释手。 直到小丫头生出来的一个星期后,简诗才想到要给孩子取大名的事儿。 之前她一直就叫孩子的小名“萌萌”,叫着叫着,才发现这丫头连名字都没取。打电话去问还在加拿大的简意之时,简意之直接将取名字这个重任交给了许墨夫妻俩,当起了便宜姥爷。 简诗只好笑嘻嘻地去找正在洗衣服的许墨。 是的,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许教授,自从小丫头出世以来,身上的贴身衣物都是她老爸亲手洗的。虽然简诗发现许墨当着自己的面,对小丫头都不冷不热的,但有一次她也偷偷看到许墨一个人在婴儿房里抱着女儿极其温柔地笑了好久。 哼,男人都是女儿奴。 “老公。” “嗯?”许墨洗得差不多了,正在往晾衣架上晒。 简诗看着他拿着尿布的修长手指,有些憋笑:“你的陪产假是不是快结束了呀?” “好像是十天,”许墨想了想,“学校那边我会找同事帮我代一下,其他的工作,在你恢复之前我都先停下来了。” 许墨指的恢复,并不是旁人口中的月子。长期接受国外教育的他,好像并不觉得所谓的月子对女性的产后恢复有多大的帮助。但简诗身体底子本来就不算好,他担心这次生萌萌又伤了根本,只能将人留在家里好好护着,不再让她干任何的活儿。 有了下一代,他才开始觉得人生短暂。当孩子一天天长大,他和简诗也会跟着变老,他希望自己和小妻子都能再健康些,延长彼此的寿命,便是延长厮守的时间吧。 “对了,”简诗不知道许墨沉着脸在想什么,倒是突然想到了自己来找他的来意,“萌萌名字还没取呢,刚才我问了爸,爸说让我们自己想。” 小姑娘为了在家里方便哺乳,穿的是宽宽松松的家居服,长发披在肩头,只剩下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许墨看着看着,便想起了一周前她在产房内嘴唇都快咬破的可怜模样。 平时那样娇气的女孩子,却为了成为母亲,能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叫熙萌,好吗?”许墨将手头上的衣物全部晒好,便拦腰抱起简诗往卧室走。 简诗只听了个音,不知道是哪个字:“哪个熙?” “意味着太阳和光明的熙,”许墨将人抱到床边坐好,在简诗手心轻轻写下了这个字,“萌萌太折腾她妈妈,一直等到太阳出来了才肯和我们见面。” 想到那天晚上的经历,简诗也跟着叹气:“小丫头是在暗示你给她取这个名字呢。” 许墨却起身将半睡半醒的女儿抱了过来,看着简诗轻声叫了她一次:“许熙萌。” 终于有了大名的许熙萌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睁开圆圆的大眼睛,冲着爸爸妈妈笑了。 初秋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得简诗整个人也懒洋洋。 她从许墨怀里接过刚取好大名的女儿,笑嘻嘻地又叫了她一遍,便抱着孩子在软软的床上躺了下来。 “阿墨,我有点儿繁星闪闪困了。”简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姑娘估计是被女儿的嗜睡传染了,才一会儿就也跟着犯起困来。许墨拿了薄被过来,将两个宝贝盖住,才转身准备出门。 衬衫的衣角被拉住,身后是小妻子的轻声恳求:“萌萌说,想听爸爸讲故事。” 那么小的孩子,哪会说话,分明就是小姑娘自己的小心思罢了。许墨笑着转身,摸了摸简诗暖暖的侧脸:“那萌萌有说,要听哪个故事吗?” 嘴里说着“萌萌”,眼睛却只看着自己,简诗只觉得自己被他触碰到的地方都有些发烧。她别过了视线:“要、要不你念首诗?” 一会儿拿孩子当借口要听故事,一会儿又改口要听诗。果然这么多年了,小姑娘还是个连撒谎都不会的小傻瓜。 但她的请求,许墨又怎么会不应呢。 他在脑海里搜索片刻,才找到了那首适合念给她们听的诗。 简诗微微闭着眼睛,丈夫温热的呼吸就在旁边,只予自己的温柔嗓音也随之响了起来(莎士比亚《so 18》): “Shall I 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plexion dimm'd;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ime dees, By bsp; or nature's bsp; bsp; untrimmed. But thy &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st; Nor shall &h brag thou ; in his shade, When in &ernal lines to time thougrow'st. So long as men bsp;&he or eyes bsp;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 当最后一个单词,从唇齿之间流淌出时,床上的妻女已经睡得沉沉的了。 许墨坐在床头,久久地凝视着这两个来到他世界的天使。 他也曾想像诗人一般,将她们比作那般浪漫而美好的季节,却发现没有任何词汇能形容他的无价之宝。 当他拨通那个叫做“简诗”的女孩的电话时,他一定不会想到,现在的自己,爱她会胜过一切,高于生命也高于信仰。 因为,她本身便是他的信仰了。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 {番外六}安全词(H) [恋与制作人]是与非 作者:入江流流 许熙萌满一周岁的时候,简意之终于从加拿大回了国。在许墨一番打点下,重新回恋语大学和女婿做了同事。 虽然简意之因为之前的事,一开始和许墨还是处不来的样子。但因为孙女过于可爱,也就渐渐和许墨热络了起来。有时到了周末,简意之便将许熙萌接走,抱回家慢慢稀罕。也正好,给小两口留了些独处的时间。 简诗倒是对独处没什么特别向往的,毕竟只要许墨想独处,他自然有他的办法,让孩子听不到任何的动静。但到了周末能好好睡个懒觉,这才是简诗最最享受的事情。 难得的周末,正好许墨有事出门,简诗起床之后便打算好好地给家里做个大扫除,等他回来时,干净得吓他一跳。 但是说要大扫除吧,家里其实也整洁极了,简诗拿了块抹布在许墨的书桌上反复擦了好几次,也没擦出什么灰来。她兴致缺缺地瘫在许墨的椅子上,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用武之地,但在看到许墨没有合上的抽屉里看到了一个黑色包装袋时,顿时来了兴趣。 自从将话说开后,许墨对简诗几乎是没有任何隐瞒了,连书桌上的锁芯他都让人卸了下来。自然,他是默许简诗看这些抽屉的。 简诗将那个被黑色包装袋包得严严实实的大盒子取出来,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打开,但她还是手痒痒地拉开了包装袋上的抽绳。 才扯开抽绳,书房的门便被打开了。许墨看了看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妻子,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包装盒,似笑非笑地问:“在做什么?” 简诗讪讪地笑,边笑边飞快地把盒子往抽屉里放:“没、没什么,在家没事就到处逛逛。” “哦?”许墨走近了些,“我记得你以前说,书房这边不向阳,又比较潮湿,你宁愿呆在床上睡懒觉也不会来书房的。” 简诗脸上躁得慌,都不敢和他对视:“偶尔也换换心情嘛……不说这个了,你不是出门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有个文件忘了拿,”许墨指了指桌面上的文件夹,却并没有要拿走的意思,“但是刚才我已经决定取消今天的行程了。” 简诗不懂他话里的含义:“你不出去了吗?” 许墨弯下腰,轻轻挪开了女孩按住抽屉的小手,还没关严抽屉便又弹了出来。他似乎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复而将目光投了过来:“看来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是被提前发现了。” “这是礼物吗?”简诗有点开心,将盒子重新拿了出来,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不是特别重,但怎么盒子这么大呢?” “可能是因为,”许墨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从包装袋中将礼物盒取了出来,在女孩惊讶前解释道,“内容太丰富了吧。” 这的确是简诗从来都没有收到过的礼物。 在这段被极度溺爱的感情中,许墨曾给她准备过无数次惊喜和浪漫。但从来都没有这种,看到就能让人脸红到快要蒸发的礼物。 小姑娘搭在打开的礼物盒边上的小手都有点颤抖,许墨轻笑了一声,从她手里将盒子接过放到了书桌上,才将人直接抱到了腿上坐好。 “喜欢吗?”他轻抚着女孩的脸,用简诗最无法拒绝的温柔嗓音问她。 简诗咬着唇,眼神却偷偷瞥向了那12个被封起来的小盒子,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逃避可不是个好习惯,”许墨稍稍使了些力气,将她的头转了过来,重新问了她一遍,“这次的礼物,喜欢吗?” “嗯……”简诗几乎是被诱导着点了头。但话音刚落,刚才还稳稳坐在丈夫腿上的身体便被抱到了书桌上,两条腿被坏心眼地轻轻拨开,双手则被他拉着放到了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上。 许墨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那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也一直浅浅地挂在嘴边,他就这样,当着简诗的面拆开了礼物盒里第一个格子。 “小诗,如果中途你想停繁星闪闪下,”他毫不费劲地将女孩身上的睡裙褪去,再将那个小巧精致的项圈轻轻戴到了她的脖颈上,才认真地说道,“叫我的名字就好。” 许墨。 这是今天的——安全词。 这套情趣用品质感上乘,设计也颇为人性化,因此项圈的束缚感其实并不强。但当许墨把项圈上的搭扣系好的那一刻,简诗第一次有了被他彻底掌控的错觉。 女孩赤着身子坐在书桌上,借着未拉严的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都能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绷直的脖颈上那圈黑色蕾丝的束缚,以及垂到她胸前的那条坠着黑色羽毛的拉绳。 这是情欲的暗示,也是放纵的开端。 对于夫妻之间的这些事,许墨向来是依着简诗的。但这并不影响他有些异于常人的偏执占有欲,当欲望生根发芽,生长出来的,绝不是现在的简诗能承受的疯狂。 所以许墨用尽最后的理智,给了她喊停的权利。 但当怀里的妻子红着脸看向他的时候,许墨才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拒绝她的勇气。他松开了握着拉绳的手,柔声问她:“是不是弄疼你了?” 明明抵在自己身下的反应那么大,男人的眼底却能瞬间将欲望全部拂去,只剩下淡淡的关怀,这让本来还忐忑等待下一步的简诗有点失落。她摇了摇头,主动去解刚才被扯松的领带:“没有,我……我还想看下其他的礼物是什么。” 女孩带着婚戒的无名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重燃了许墨强压下去的渴望。他似乎是觉得她解领带的速度太慢了,抿嘴微笑着自己解了开来,在顺其自然地要用领带将她的手腕系在一起的时候,许墨才抬眸笑道:“差点忘了,小诗还想看看其他礼物。” 他转身将另一个小盒子打开,轻轻扯出了那两个皮革制的手铐。黑色的手铐之间用金色链子连接在一起,摩擦中还发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出了清脆的声响。 “伸手。”许墨微笑着哄她。 黑色是小姑娘平日里最少穿的颜色。她喜欢炙热的红、浪漫的紫,却极少穿这神秘的黑。但正因为少见,许墨才真正懂了为什么这些撩拨人心的用品均喜欢选择黑色配色的原因。 有些时候,简单的黑与白,就足以让人疯狂。 简诗乖乖伸出手,柔软的黑色皮革贴上皮肤时还带着凉气,她不由自主地往回缩了一下,却被许墨握住手不容拒绝地将手铐扣上,才松开了她。 许墨却迟迟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看着行动并不方便的小妻子在书桌上羞怯地坐着,因为手无法撑到桌面上,只能一点一点地挪动着,直到将双腿轻轻微张,才找到了她合适的坐姿。 简诗其实是在等待他的拥抱。 以往的情事,许墨给她最多的便是这种亲密。除了那些她说不出口的“惩罚”之外,他都会一直拥抱着她,像一张密密的网,紧紧地将她包裹,无法逃脱。 但现在对面的男人却只是重新拉过她的双手,将之前扣好的手铐解开,看着她依旧白皙的手腕内侧,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嗯,很好。” 男人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女孩青色的血管,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似乎连节奏都已经乱了。果然之前用领带绑住她的手段,还是过于粗暴了些。在放纵后的次日,看到她身上的红痕,自己总会心疼到自责。 但现在…… 许墨重新将手铐扣好,俯身重重地吻住了她。 器物不会留下痕迹,他却要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留下只属于他的标记。 简诗在闭上眼受着这亲吻的时候,才发现许墨本该搂着她的大掌探去了一旁。她走了神,想睁开眼看看怎么回事的时候,却被许墨空出的右手按住了后脑勺,更深地吻她。强硬的唇舌,扑面而来的占有欲,让她瞬间软了身子。 随后,比手铐更冰凉的物体轻轻贴上了她因为情动而微颤的乳尖,简诗差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红着脸推了推还在吻她嘴角的丈夫:“这是什么……” 许墨点了点那一个黑色的乳贴,打算把剩下的乳贴贴上时,却笑着摇了摇头:“算了。” 这些东西只是为了助兴,不能本末倒置,落下让她感到快乐的地方。 因为暴露在空气中而挺翘的乳尖被男人温热的唇舌包裹住,一下又一下地用舌尖拨弄,随后又被薄唇抿住吮吸。被牙齿微微碾过最敏感的尖端时,简诗才失控地哼出了声:“不、不要……” 她说不要。 而不是“许墨”。 那便是继续的意思。 许墨一手托住娇软的乳肉,发了狠地撩拨着她,另一手从包装盒里拿出了眼罩,才腾出双手飞快给她系了上去。 而现在被遮住那双欲说还休的泪眼的女孩,显然是再也承受不住别的东西了。被亲吻到有些微肿的红唇,还带着些水亮的粉嫩乳尖,被拷住的双手无力地遮挡着双腿间溢出的水渍。 淫靡的美丽,堕落又神圣。 这是他的妻子,愿意为了他心底那些说不出口的征服欲,而变成这样的妻子。 许墨突然有些想摘下眼罩,看看此时的小姑娘会用什么眼神来看他,却又在抬起手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能看的。 看了便再也狠不下心来这样要她,只想吻掉她的泪。 在一片黑暗中的简诗,却并不感到害怕。 因为男人不太沉稳的呼吸,和滚烫的大掌,都在无声地告诉她: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情动。 她是清楚的。许墨并不是与生俱来的温柔,正像一切均有正反两面,他也有异于常人的狠厉和果决。但顾着她和孩子,扮演着“丈夫”和“父亲”的许墨,在家永远都是睿智又温柔。 但谁不想让爱人为自己疯狂呢?抛开平日的矜持,只为了爱而爱。 这是一场征服,也是一场探索。 简诗摸索着去寻他的皮带搭扣,甚至大胆地抚上男人肿胀的硕大,尝试着将它从束缚中解放。 男人的衬衫不知道是何时被解开的,简诗顺着他的人鱼线往上抚摸时,便只感受到了他紧致的肌肉纹理。 若是回到以前,她不会再继续。 可是现在,简诗只轻轻在他胸口处写了一串字母—— Fubsp; me. 她重新垂下手,甚至将腿盘上了男人劲瘦的腰身。 这已经是极限了。简诗红着脸这样想着,却听到了“嗡嗡”的震动声。 “老公,你……”简诗还没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双腿便被男人拨开,震动声缓缓离她更近,直到通过隐秘的方式将震感传遍了她的全身。 刚才还能像个妖精般勾人的小家伙,现在只能仰着脖子喘息。许墨拉住她项圈上的拉绳,将人重新带回怀里,却听到了女孩口中断断续续的求饶。 放过她? 许墨笑了。 明明下面将那颗形状并不适合深入的震动器吸得有些拔不出来,嘴里却还是这样娇求。 这种时候,逗逗她也许更有趣。许墨轻抚着女孩泛着潮红的脸颊:“猜猜这是什么形状的?” “不知道……”简诗只觉得那震动的顶端并未深入,却酥酥麻麻地将全身的春潮泛起,只等他真正的疼爱到来。 “不知道的话,”许墨将钻石形状的震动器取出,轻轻贴上了凸起的花蕊,“我们再换个地方。” 这一瞬间,当最最敏感的地方被极高的震感点燃,简诗眼前一白,竟是绷直了小腿到了一次。看不到丈夫的不安,也在这一刻被加剧放大,她娇声叫道:“许墨,许墨……” 很快的,还在身下使唤的震动器便被拿开,遮住视线的眼罩也被飞快取下,手铐和乳贴也被褪下,还没等到项圈被解开,许墨便将哭喊着自己名字的小姑娘抱进了怀里。 “我在,我在,”许墨轻轻顺着她颤抖的背脊,哄道,“结束了,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他安慰的话还未说完,怀里的女孩突然扭动了下身子,翘起了圆润的臀,稍稍往前迎了迎,便将男人脱离束缚的火热全数容纳。 许墨有一瞬间的迟疑。 这绝不是巧合,只是小姑娘说出口的情意罢了。 简诗早就忘了所谓的安全词是什么,她想让许墨抱抱他,便这么叫了。但当男人却带着一丝负罪感来拥抱自己时,她才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些什么。 所以她要用这种形式告诉他。 无论是什么,她都甘之如饴。 本就硕大的性器,在柔软的内壁吮吸下,更加肿胀了些。简诗被涨到有点撑,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求他:“你、你动一下。” 许墨这才懂了她真正的含义。他抬手,用项圈上坠着的那片羽毛轻轻拨弄着她的耳 Р○①8导航站▄:P○①⑧.c○M垂,似笑非笑地看她:“你确定,真的要动?” “要……” 话音刚落,简诗便被抵在书桌上,受了他两下重重的疼爱。深处的软肉被这样撞击,加上紧紧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掌,她即使是想逃都没有地方可逃。 那湿软之处绞得更紧,许墨倒抽了口气,才哑声哄她:“乖,放松一点,我才能动。” 身体的反应是自然而然的,在这种时候哪由得大脑来做主。简诗深呼吸了好几次,又皱着小脸哭唧唧:“不行,我不会放松了。” 女孩认真的回答,诚实极了。许墨笑着去吻她的眉心:“好好好,我教你。” 作为恋语大学的客座教授,许墨在教学方面倒是有些心得。 一回生,二回熟。想学会,便要多动手实践。 他动情地吻着快要换不过气来的妻子,在她即将呼吸不畅时才稍稍松开她,等到她脸色恢复红润,又重新覆过去吻她。被夹得发疼的性器被小心翼翼地抽出,送进去的是男人修长的两根手指,翻转出滔天巨浪后,才重新满满地将她占有。 “现在呢?”许墨手指划过女孩优雅的背脊线,柔声问她。 简诗哪好意思回话,只红着脸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的男人才卷着风浪归来,撞击着她一切隐秘的快乐之所,也将一切的低吟收入他的胸膛。 他是港湾,也是灯塔。 他是归处,也是终点。 被扶着腰从后方进入时,简诗才发现这项圈的作用。 她只需轻轻昂起头,许墨便能拉住拉绳,俯下身来亲吻她。 微微的窒息感,就像是这段感情曾经带给她的刺痛和悲伤,无法逃避,也无法忽视。 但在这种窒息下的繁星闪闪亲吻和索取,却是身后的男人爱着她的证明。 即使是双方都默许的放纵,许墨仍是用最轻柔的力气去疼她,将这一切带着些酸涩的痛楚,全都变成酥麻的甜。 “许墨……” “我在。” “许墨……” “怎么了?” “我爱你呀许墨。” 仍在驰骋中的男人愣了半秒,眼底浓重的情欲才被一片柔软的温柔取代。 “下次,”他俯身吻了吻她颤抖的后背,“我们换个安全词吧。” 他的名字,终于有了新的意义。 而每一次被她呼唤时,都是它最动听的时刻。 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救赎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