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弃少》 第1章收破烂 “收冰箱彩电洗衣机,手机空调油烟机,电脑……” 满是泥垢的大喇叭扔在一旁,胡之然懒洋洋的撑着下巴打瞌睡,呆滞的抬头看着高耸的楼房,不经意的瞥见路对面的一辆豪车,胡之然随即收摊走人。 这时,车上下来一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冲着胡之然招招手,操着一口京腔:“哎,废纸要不要?” “真他么晦气。”胡之然提起喇叭随手扔到车上,胡之然头也没抬,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滚!” “哎,你这人。要不是我家小姐……” “别让我重复,滚。”胡之然骑上吱扭不停的三轮车慢悠悠的离开。 “他不要我要。先说好了啊,现在废纸价钱可不高……”一旁抢生意的大婶揪住黑袋子,一眼瞅见里面成捆的红色大钞被吓了一跳,紧忙松手一脸古怪,这得有上百万吧。 豪车上一个带着蛤蟆镜的女子轻声叹息,司机小声说:“小姐,胡先生还是不接受,我看就算了吧,这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司机的话让女子皱紧眉头,小声自语:“你还是不愿接受我的好意么?唉,是我欠你的。” 透过车窗看着胡之然离去的背影:“算了,回京城吧。” 胡之然的心情很糟糕,点上一支烟叼在嘴上,过往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 胡之然并非不接受这份好意,恰恰相反,胡之然需要钱,做梦都想有钱。 但胡之然不能,若不是她,胡之然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胡家也不会有这样下场。 胡之然只做过这么一次英雄救美的事,没想到好心没得好报,反而连累了家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当时也是炎夏,空气中飘散着荷尔蒙的味道。一个女人被人迷晕,衣衫不整。一只脏手摸向裸露在外凝脂白玉般的肌肤…… 胡之然甩甩脑袋,不去想接下来的事。现在的胡之然只是一个收破烂的,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离开主城区,寻思着不管能不能收到东西都顺路往回走,索性把喇叭音调小去了城南富人区,在那要么收不到东西,要么就小赚一笔。 富人区,东西旧一点就扔,哪像普通人,用过的假牙套还要卖二两塑料。 这里基本全是独门独院两三层的小楼。如今生活好了,没房的要买房,有房的想换大房,可真正的富人又集中到偏僻宁静的地方。 明阳市的最南边就是这样的富人区,一条小河成了分界线,小河北岸高楼大厦,南边就是别墅洋房,当地百姓俗称小江南。 朔铭与这里的保安比较熟,每次来都递上一直好烟聊几句家常,熟了也就放胡之然进去,最关键的是胡之然懂规矩,喇叭音很小不会惹得喜欢宁静的业主不高兴。 在小江南的几条主要街道上转悠一圈,依旧没什么没收获。胡之然有些气馁,刚想打道回府回去睡上一觉身后却传来一声吆喝:“哎,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一个身穿真丝睡衣的中年妇女正向自己招手。胡之然赶紧转回去,不经意的打量一番。 这个女人很面善,说话的腔调也比较温和。与这种人打交道,一般不会跟你计较那点零头,尤其是在小江南,处理家里用不到还有些碍事占地方的东西是重点,有钱人嘛,能不能多卖几块钱压根不在乎。 “大姐,有什么不用的东西?”胡之然笑着问。 “旧电脑,能卖多少钱?”妇女从虚掩的门内拖出来两个纸箱子。 “这我得看看。”胡之然说了却没动,等妇女让开半个身体这才上前打开箱子。 这是一台很不错的电脑,一个箱子是主机,体积比较小是个品牌机,另一个箱子个头不小,是一个大尺寸的显示器。 胡之然翻来覆去的瞅了几眼,抬头问:“大姐,还好使不?” “当然好使了,当时可是花了不少钱。”嘴上这么说,但妇女却没什么心疼的表情。 “我能插上电看一下吗?”胡之然可得小心,就这电脑的品相,如果好用当二手的卖钱,而且不少卖,二手市场这样一个显示器也不便宜。可如果不好用只能当废品卖掉,或者卖串号,进入以旧换新的流程里。 妇女觉得有些麻烦,皱了皱眉:“别试了,你就当破烂给个价吧。” 胡之然是真遇到不在乎的主了,一脸的为难,心里却乐开花,略作踌躇:“大姐,那就一百块吧。” 妇女显然没想到胡之然能给这么低的价钱,虽然不在乎但也有些不愿意。胡之然赶紧说:“大姐,你看,你把东西弄到二手市场是能卖二三百块钱,可还要开车去不是?来回麻烦还费油钱,二手市场停车费还得算上,关键还要折腾那么长时间。” 妇女也真是怕麻烦的人,手搭成帽檐看了眼太阳,估计是没抹防晒霜怕晒黑了,往后退了半步躲在背阴处,摆摆手:“行了,你拿走吧。” 原以为还能磨蹭两句,胡之然喜出望外,立即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红票子。 妇女接过钱,可能是嫌弃钱脏皱了皱眉,突然问:“苹果你要不?” “啊?”胡之然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收家电,还从没倒腾过水果,难道是个平板?试探的问了句:“什么东西?多少钱?” 妇女推开门,小院里摆了两只大筐,看起来一筐至少有百十斤。胡之然有些犯愁,还真是水果,虽然不想要但还是又问一遍想卖多少。省吃俭用的胡之然已经很久没吃过水果了,如果东西便宜不妨收下。 “给二百块钱吧。”妇女随口一说,完事还嘟囔:“让你占便宜了。” 十几分钟,胡之然推着三轮车从小江南出来,脸上喜滋滋的。回头看了眼苹果,粗略估计一块钱一斤,也算是巨便宜了。 回到废品站,胡之然大声嚷嚷:“老黄,出来搭把手。” 胡之然一个人连筐带果搬到车上费了好大劲。往上搬是力气问题,如果一个人往下抬非撒一地不可。 “收到好东西了?”老黄瘸着腿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从低矮的木棚里钻出来,另一只手伸到裤裆里狠狠挠了两下。 一张嘴牙缺了一小半说话都带风,瞧了眼三轮车上的苹果:“买这玩意干什么,浪费钱。” 胡之然笑:“两筐二百,打今起咱爷们一天俩苹果。” 老黄挪到车旁,两人费力的把苹果从车上抬下来。抬到地上就好办多了,胡之然一个人拖到屋里就行。可当抬第二筐的时候老黄手一滑哗啦一声苹果洒落在满是废品的小院。 “老东西,没抻着胳膊吧?”胡之然非但没埋怨,反而有些心疼,老黄这把年纪了,还受这份罪,住木棚吃糠咽菜。 老黄却没言语,撑着拐杖努力的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一个黑袋子,嘿嘿一笑:“小子,你赚了。” 胡之然伸头一看,嘴角忍不住勾起可爱的弧度:“去店里买至少小一万。” 袋子里是海参,少说四五斤。胡之然不是没见过世面,曾经的胡家吃海参就像吃蚕蛹一样,压根不在乎这点。好东西见的多了也就懂了。 胡之然收破烂也大半年了,破烂里扒拉出来现金也有几次,更不要提值点钱的东西了。虽然这种情况比较少,但只要发现一次,那就是白得的,跟捡钱一个样容易让人产生愉悦感。 胡之然把海参接过来,拍了拍:“淡干的,品相非常不错。这就用矿泉水泡发上,以后你每天一根。你这岁数了,也就能吃这么多。” 老黄看了眼胡之然,喘了两口气没说什么,不过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把东西搬进屋里,在老黄的注视下熟练的把海参泡发上,塞进破烂但很好用的二手冰箱里。 老黄坐在一旁瞧着,突然问:“小胡,你到底是哪的人?” 胡之然扭头咧嘴笑:“宁江。” “为什么来明阳市?”老黄追问。这个问题老黄问过很多次,胡之然的解释老黄却不信。 胡之然笑出声:“我都告诉你了。原本我家资产最多的时候好几亿,不过家道中落了。我在宁江混不下去,这才跑到这来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老黄这么大岁数,就算没见过什么世面看人的眼力劲还是有的。胡之然泡发海参的手法很熟练,参照以前的种种,胡之然看似普通,说话办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很多东西穷人是装不出来的,对胡之然的话老黄开始信了几分。 “骗你干什么。”胡之然摆摆手,不笑了,脸色变得阴沉而忧郁。一个大少爷沦落到这等地步说多了全是伤心事。 老黄知道胡之然不想继续说了,撑着膝盖站起身:“去,看看另外一筐里面有什么?” 胡之然眼睛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想不到,这一筐里有东西,另外一筐会不会还有惊喜呢? 把苹果一点点的拿出来,果真在筐底又有收获,不过这一次不是值钱的东西,而是一个牛皮纸袋。摸起来软软的,似乎只有薄薄的几张纸。 胡之然与老黄对视一眼,老黄顺手就要把牛皮纸袋撕开。 朔铭一把抓住:“别,等等。” 言情海 第2章还回去 胡之然扶着老黄回去坐好,牛皮纸袋就放在小桌上,胡之然死命的盯着,看着牛皮纸袋上的一串数字,脑筋急转,表情有点狰狞。 “小胡,你要干什么?”老黄有些担心。 收破烂收到值钱的东西应该高兴才对,怎么看胡之然的样子有些瘆人,难道胡之然认识这个牛皮纸袋? 可这个纸袋是那么普通,红色的印刷体写着档案袋三个字,唯独不同的是牛皮纸袋是被密封过的,除非撕开,不然里面有什么绝对看不到。 胡之然冷冽一笑:“我不想一辈子收破烂。” 海参出现在苹果筐里绝不是那个妇女或者家人干的事,就算自己家人藏私房钱可也没听说过藏海参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送礼的怕对方不收,故意弄点苹果打掩护。而这个牛皮纸袋的价值就可想而知了。 胡之然不是没想过打开看看,或许其中的东西可以换来很多钱。但胡之然却在想另一种方式,把东西还回去。 “你想干什么?”老黄有些紧张,看着胡之然表情变幻不定,这小子该不会恶向胆边生要用东西讹诈对方吧?不是不行,老黄是担心胡之然羊肉没吃上,反倒惹一身骚。 胡之然拍拍牛皮纸袋,咧嘴一笑:“要是我把东西还回去会发生什么?” “最多赏你一点钱。”老黄说的是实话。 胡之然点点头,的确如此也只能如此,这袋子放在自己这也就是废纸,也只有送回去才能产生价值。 胡之然站起身,笑着对老黄说:“到街对面的饭店吃点好的,如果这一趟能成,我养你老。” 老黄眼角有些湿润,胡之然却没看到,抄起牛皮纸袋转身离开。 一年前,身无分文的胡之然逃荒一般来到明阳市。饭都吃不起只能求快到建筑工地做了力工,拿最少的钱,做最苦的差事。 没多久,上天似乎还没把胡之然玩弄够,老板跑了胡之然没拿到一分钱。 穷困潦倒的胡之然窝在孤寡老黄的破烂堆里过夜,正因为此,胡之然与老黄搭上伙,从那以后,胡之然到外面收货,老黄就在家守株待兔。 胡之然很感激老黄,如果没有老黄收留虽说不至于饿死,但至少能遭点罪。嘴上没大没小的叫老黄,心里把这个老头当父亲一样尊敬。 夏天天长夜短,胡之然回到小江南的时候天刚刚黑。胡之然要去敲门时门却突然开了,随即传来爽朗的笑声。 眉毛一挑,虽然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却觉得声音有点耳熟。胡之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拐到另一条岔路,停住脚步伸出头仔细打量。 两个中年男人相互握手,客气的说着道别的话。胡之然紧咬牙关,拳头也握紧了。 看着一个略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上车离开,胡之然又确认了车牌号,冷哼一声:“我以为这辈子看不到你这孙子了。” 这个人正是胡之然刚来明阳市时坑了自己几个月薪水的老板,徐明耀。 胡之然是个很记仇的人,徐明耀就是化成灰都能认出来,这是个人渣,不仅坑了胡之然,工地上几十号人的血汗钱全都坑了。 胡之然再看收电脑的那个别墅,送客出来的人已经关门回去了。 想了想,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胡之然心里又有了新的计较,咬咬牙上前敲门。 门很快开了,一个文质彬彬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疑惑的看着胡之然:“你是谁?有什么事?” 胡之然的衣着打扮就是个收破烂的,这让眼镜中年有些反感。尤其是胡之然的笑容,很有点古怪。 原来胡之然见过这个眼镜中年,当时徐明耀就像对待亲爹一样巴结这个人。 胡之然收住笑:“先生,我是个收破烂的,今天白天……” “没有破烂。”没等胡之然说完,眼镜中年就委婉的请胡之然离开,话说完,随即就要关门。 眼镜中年已经算是很有素质的,一没说难听的话,二没动手。 胡之然一把推住门:“先生,我是来还东西的。请问大姐在家吗?下午我来过一趟。” 眼镜中年狐疑的看了眼胡之然,随即向里屋喊了一嗓子,没一会那个妇女就出现了。看到胡之然有些不高兴:“东西已经卖给你了,还来干什么?” 胡之然面带微笑,把藏在背后的牛皮纸袋拿出来:“大姐,我在哪两筐苹果里发现点东西,你看……” 妇女疑惑的走上前,眼镜中年面色一变:“这东西是从苹果筐里找到的?” 胡之然点点头:“不止这个,还有点别的。” 眼镜中年一眼就看到那串数字,表情一变伸手就要接过去。胡之然看他紧张的神情,心里暗笑,但却没给他而是向后躲了半步:“先生,我得先问清楚是不是你们的。” “苹果筐里的肯定是我们的。”妇女看了眼镜中年,声音有些怯。 胡之然并不想知道这个袋子里是什么。如果打开袋子,胡之然能做的也只是要点钱财,至于多少就要看对方的心理底线了。 就在刚才,胡之然看到徐明耀时已经开始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好奇而撕开袋子,很多东西一旦见光就不值钱了,而且自己知道的太多非但不是好事还会惹来麻烦。 胡之然故意装作一脸难看的样子:“大姐,有点不好意思。另一个苹果筐里有一点海参,我本想拿回来的,没想到放在那被家里的狗啃了。” “那些不重要。”眼镜中年口气很温和,似乎怕吓着胡之然一样。时不时的瞟一眼牛皮纸袋。 胡之然装傻充愣,眼镜中年越是想要越是不给,吊足胃口才好谈利益问题。 “朋友怎么称呼?”眼镜中年摆出和煦的笑容,拉住胡之然的胳膊:“来,到家里坐会,我呀,就喜欢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我叫胡之然,大哥叫我小胡就行了。”胡之然受宠若惊的表情,呆傻呆傻的笑,有些不好意思往里走:“大哥,我真能进去看看?” “那是肯定了,随便看。”眼镜中年邀请胡之然进门,同时对妇女使个眼色:“小胡啊,吃饭没有?晚上就在家里吃饭吧,陪老哥喝两杯?” 眼镜中年脸上挂着笑意,对胡之然的客气就像一个慈祥的老人对待自家的晚辈。但胡之然能看得出来,心里最关心的还是自己手里的袋子。 人啊,都怕出事,这个牛皮纸袋肯定不一般,如果交到合适的地方没准能要了眼镜中年的老命。 而此时,眼镜中年一定认为胡之然就是来敲竹杠的,掌握了把柄,只要眼镜中年能拿的出来的肯定不会含糊。 这些人,聪明的很,最明白什么叫破财免灾。钱没了可以再赚,如果人一旦出事,什么都没了。 胡之然随着眼镜中年进门,坐进松软的真皮沙发里,摸了摸皮质,档次还可以,看来跟自己猜想的出入不大,这个人身份不低。 胡之然并没有把牛皮纸袋放下的意思,双手抱在怀里就像珍藏了一件宝贝,八二年的陈年牛皮袋一般怕摔坏了。 眼镜中年不好强要,这样显得这个牛皮纸袋太重要,怕胡之然狮子大开口要的好处太多,所以只能心情复杂的与胡之然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 聊了一小会,胡之然了解到眼镜中年名叫曲瑾瑜,在一家大型建筑公司工作。曲瑾瑜也很自然的问了胡之然很多个人信息。 当听到胡之然说家里曾经也是做土建的似乎明白了什么。 曲瑾瑜强忍着心里的焦急,和煦的笑着,问胡之然:“小胡,你想不想弄点工程做?” 跟有觉悟的人打交道就是好,只要猜中你的心思立即就会试探一下。 胡之然只是一个捡破烂的,如果脑子笨点再没啥诉求更应该把海参还回来,直观上说,海参更值钱。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个牛皮纸袋更有价值,从这个角度考虑,胡之然是有见识的人。 胡之然没提钱的事,那自然就是想从别的方面找点好处。 胡之然并没急着接着话茬往下说,把牛皮纸袋放到桌上。这说明胡之然放手了,曲瑾瑜怎么会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与曲瑾瑜接触,胡之然并没想着第一时间建立信任,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曲瑾瑜这种人未老已成精的人哪有不多疑的,但胡之然必须打消曲瑾瑜的顾虑,首先要觉得胡之然对自己没什么威胁。 胡之然笑着说:“这袋子密封的太好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重要文件。哎,哥,你说能弄点工程?可我……呵呵,我没资质啊。” 其实有没有资质根本不是问题,没资质可以借,办法总比困难多,而且随便找个工地转一圈,真正领着工人实干的八成是没资质的包工头。 曲瑾瑜淡淡一笑,心说这小子果然是求工程来了。凝望着胡之然:“苹果筐里就这么多东西?” 胡之然赶紧解释还有海参,就像之前说的已经被狗啃过了,如果曲瑾瑜不嫌弃拿回来也行。曲瑾瑜压根不在乎那点东西,嗯了一声陷入沉思。 曲瑾瑜不说话胡之然也只能尴尬的坐着,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瘪三对别墅的装修很感兴趣,抚摸着身下的真皮沙发,脑袋转的像个拨浪鼓,对什么都感兴趣一样。 言情海 第3章搭关系 人心总隔着肚皮,曲瑾瑜也不可能信任胡之然,尤其是在眼前的境况下。主动提出给胡之然工程做,也是在试探,试探胡之然的目的以及拿着这份东西找上门的动机。 曲瑾瑜微微一笑,重新审视眼前这个衣着普通甚至有些脏乱的年轻人。 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无论说话办事却有与年龄段极不相称的成熟与睿智。就凭刚才那几句话,胡之然与同龄人大不相同。 这个年纪大多数人还没完全脱离父母的呵护,胡之然却能说出这么有深意的话。点破不说破,说一半藏一半。能熟练的用这种官腔体话风与曲瑾瑜交流怎么说也要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几年吧。 “小胡啊,家里做过工程怎么收废品了呢?”曲瑾瑜没话找话,想了解更多一点。 胡之然只说家里做生意赔钱了,其他的却含糊过去。 知道曲瑾瑜绝不会相信自己,想了想又说:“只是这两年气运不好,其实我从小就被教育要知恩图报的。” 曲瑾瑜能不能信任胡之然并不重要,胡之然首先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吃水不忘打井人是好的。”曲瑾瑜揶揄道,眼睛盯着牛皮纸袋,仔细的瞧着那一串熟悉的数字,心里却在反复的盘算胡之然这个年轻人。 胡之然的话非但没让曲瑾瑜产生亲近或者信任感,反而更加警觉,因为胡之然的造访疑点太多。 最大的疑点胡之然是不是真的是收破烂的,就那么巧?胡之然家里恰巧是做过工程的? 如果自己的老婆不卖那些吃不完还占地方的苹果,胡之然八成还会出现,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把牛皮纸袋拿出来。 想到这,曲瑾瑜就不得不想到另一个可能,这一切会不会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用一种比较佛系的方式来接近自己,或者说勒索更为恰当。如果真是这样胡之然以此作为要挟会提出什么条件呢? 曲瑾瑜又看牛皮纸袋,这上面的那串数字绝对是自己写上去的没错。胡之然虽然有放手的意思,但却始终没表示要把东西交到自己手上。 这个年轻的后生,尺度把握的非常好。 每个人都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但每个人也都在防着聪明人。胡之然越是表现的成熟曲瑾瑜就越谨慎,提出给胡之然工程做不过是试探的话,至于最终如何处理牛皮纸袋的事还得深思熟虑。 这时候中年妇女已经把菜端上桌,胡之然借机把牛皮纸袋重新拿到手里,双手递到曲瑾瑜面前:“曲局长,虽然密封的好,但也别弄湿了。” 有句话是过犹不及,胡之然做做样子就行了,用一件不清楚用途以及内容的东西来要挟除非是疯了,一旦玩砸了非但好处没了,还惹一身的麻烦。 曲瑾瑜观察胡之然的同时,胡之然又何尝不是在观察对方呢。 曲瑾瑜最长时间的保持着身体后仰双手抱胸的姿势,这是一种防御表现,曲瑾瑜在担心胡之然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 曲瑾瑜把牛皮纸袋接到手里,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拿起筷子张罗胡之然吃饭,但绝口不提工程的事。 胡之然也不催问,装傻充愣跟着吃喝。 期间曲瑾瑜的老婆想把牛皮纸袋拿走,但却被曲瑾瑜拒绝了。像个大姑娘怕被偷窥一样严防死守,袋子放到身后身体后仰就算藏了起来。 胡之然眉头一动,猜测袋子里到底是什么。看曲瑾瑜的样子,应该是防备着老婆看里面的东西。 连自己老婆都要防着的胡之然只能想到一种可能,这个袋子里是曲瑾瑜生活作风问题的一些证据。没准还有让人血脉贲张的动感照片。 “小胡啊,家里现在做什么?”曲瑾瑜也是觉得气氛有些压抑,胡乱的问一嘴。 “我爸没了,呵呵……”胡之然干笑。 与人对话很忌讳说别人的伤心事,安慰两句也没啥营养,胡之然不继续说曲瑾瑜也就不再问。 吃饱喝足,胡之然却没急着告辞离开。胡之然是把东西放下了,曲瑾瑜虽然说了句工程的事却并未明确表态。胡之然啥都没说就走了,那也就没有以后了,至少应该听曲瑾瑜的一句承诺。 曲瑾瑜与胡之然又聊了一会家常,见胡之然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心里也知道,如果不拿出点干货胡之然能睡在这。人家是送东西回来的,自己不走难道能赶人? 曲瑾瑜想了想说:“小胡啊,外牛角河知道吧?” 胡之然来明阳市也有一年时间了,内牛角河倒是知道,就是小江南后面的那条小河,不过是一个地名,胡之然没细问,装模作样的点点头。老黄可是明阳人,一个地名回去一问什么都知道了。 曲瑾瑜身体后仰,打着官腔说:“最近要肃清河道还有护坡工程,你还年轻,别怕吃苦,多赚点钱。” 官场职场本就相通,没谁会直肠子说话。到了一定层次的商人说话也云山雾罩的。要是胡之然不懂还会蒙圈,还以为是在劝自己别懒多干活呢。 胡之然嗯了一声,见曲瑾瑜抬头看了眼时钟,也知道这是要赶自己走了,继续赖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胡之然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半杯:“曲哥,你家的杯子可真大,一杯水我都喝不完。也不知道外牛角河的水多不多,如果太多我喝半杯就行了。” 看似一句玩笑话,但胡之然说的非常认真。曲瑾瑜脸色一变,随即忍不住勾起笑容。 两人交流了联系方式,送走胡之然,曲瑾瑜重新坐下,看着胡之然剩下的半杯水。感叹说:“这小子可以。” 胡之然张嘴就要让出一半的利润,不可谓肚量不大。要成大事,必须舍得。 曲瑾瑜开始有点认可胡之然了,但这不代表信任。曲瑾瑜拿出电话,随即拨出一个号码…… 人的本性是贪婪的,胡之然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收破烂已经半多年了,胡之然甚至一度迷茫,难道自己真的要一辈子收破烂?那胡家的恩怨就不管了?压在自己心头随着时间推移从未消减甚至日益壮大的仇恨能忘记还是释怀? 胡之然缓缓踱着步,夜晚的风迎面吹来略有些凉意,眼看就要到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了,胡之然的心就像天气,变得躁动起来。 回到废品收购站,老黄坐在一张老藤椅上前后摇曳着,嘴里砸吧着最便宜的烟卷,浓浓的烟草味有些呛人。 胡之然抽出一根烟点上,看了眼盯着自己瞧的老黄,很惬意的吐了一口烟圈,低头看看自己:“咋这么看我?” “看着像我儿子。”老黄咧嘴笑,掉了几颗牙说话有点漏风。 “看着不像你爹?”胡之然嘿嘿笑。与老黄在一起从来都是没大没小,尊敬不是嘴上说的,而是心里想的手上做的。 老黄孤独了一辈子,有个人互相对着骂也是一种幸福,有胡之然陪着自己收破烂日子过的还算舒坦。像儿子这句话是玩笑也不是玩笑,老黄见胡之然的第一眼就是这么说的。 胡之然坐到一旁,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琢磨曲瑾瑜这个人。 牛皮纸袋还给他了,如果曲瑾瑜只是卖嘴耍乖只说不做胡之然还真没什么办法。胡之然问:“外牛角河在哪?” “内牛角河外边。”老黄随口一答。 “废话。”胡之然咧嘴一笑,不用多问,老黄一定还会继续说。 老黄说:“内外牛角河其实是一条河,平福县南边有个水库,牛角河的水是从那里来的,牛角河分开两条,像牛角。” 知道自己没说到重点,老黄捏着烟屁股狠狠抽一口,差不多抽到过滤嘴这才扔到一旁,吐着烟雾:“在平福县。” 胡之然点点头,老黄问:“事咋办的?” 胡之然没明说却咧嘴笑,老黄跟着笑,缺牙歪嘴有些可爱。 胡之然收起笑容,面色有些忧郁:“老东西,你有多少钱?” “别惦记,我只给儿子。”老黄把脸转到一旁,他一个孤寡老头,哪来的儿子。胡之然如今是与老黄搭伙过日子,但两人分的很清楚,赚了钱胡之然三成,老黄七成。 “给你利息行不?”胡之然只是随便一说,心里明白,如果数额不多就是拿了不还老黄多半也会给,当然,胡之然也不是那样人:“我一般只向儿子借钱。” 好一会沉默,老黄变得从未有过的严肃:“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胡之然知道,收破烂虽然挺挣钱的,老黄却没多少积蓄。人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一年到头老黄的药就没断过,年前还动过一次手术。 沉默片刻,老黄说:“五万。” “我养你老。”胡之然嘴里叼着烟卷起身,熏的眼睛难受,挤眉弄眼的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可别死的太早了,要那样我只好给你买个好点的骨灰盒,把你装进去扔到粪坑里。” 胡之然从不说煽情的话,老黄知道,我养你老这四个字是认真的,比赌咒发誓可信多了,因为这四个字是从胡之然嘴里说出来的。 随便找个角落撒了泡尿,胡之然回到自己的小黑屋,停住脚步,歪嘴一笑,扭头嚷嚷:“电脑搬到我这干什么?又没网。” 老黄不搭腔,嘴里咿咿呀呀轻声哼起老调,《定军山》抑扬顿挫的唱腔钻进胡之然的耳朵: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 言情海 第4章苏步尘 虽然胡之然并不喜欢这些老掉牙的陈腔滥调,但老黄唱的还算不错。尤其是在没有娱乐活动的夜晚,胡之然非常惬意的享受这份宁静与安逸。 一阵和旋铃音想起,振动的频率有些高,揣在裤兜里最普通的板砖手机就像一条颤抖的虫子钻到裤裆。 胡之然是收破烂的,除了给已经移居农村老宅的母亲打电话也没旁人联系自己。 看了眼来电,胡之然的神情有些迷离,心情也变得极为复杂。苏步尘是胡之然的女朋友,曾经算是门当户对。 曾经的胡之然配得上苏步尘,但如今呢,胡之然已经混成收破烂的农民工,如果让苏步尘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而分手只会让胡之然觉得备受屈辱。 现实,谁也逃不脱的规则。 嫁入豪门可以,就算有人议论也多半是酸溜溜的羡恨。娶入豪门说白了就是倒插门,总被冠以吃软饭之类的帽子。 人是高等动物,但却没脱离禽兽的本质。雄性动物用最健美的姿态赢得雌性,甚至不惜为之决斗。物竞天择,这就是禽兽的规则。 人也没什么不同,与低等动物不同的是展现的不是体魄而是经济实力。有钱的可以左拥右抱,穷人甚至无法面对丈母娘要彩礼时的血盆大口。 胡之然的人生就像玩跳楼机一样,经历了太多,也看透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苏家绝对不会要胡之然这种女婿,苏步尘也不是嫁不出去的烂手货。 苏步尘,这是一个好名字,取自《洛神赋》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美句,听似入世实则出尘。 苏步尘也的确当得起这个名字,杏面桃腮,颜如渥丹,站在胡之然身旁,挺拔的个头又有一种可人的娇羞。是一个很百变的聪慧女孩。 胡之然已经很久没联系苏步尘了,如果能在平淡中一点点遗忘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铃声一直响,胡之然捂着额头皱着眉。老黄不唱了,清清嗓子咳出一口老痰:“有什么事说清楚,没出息。” 胡之然一瞪眼,抄起手机向外走:“要你管。” 胡之然还没决定是不是接听铃声就停了,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暂时是不用面对了。苏步尘那么聪明,应该能明白胡之然的意思。既然不能走到一起,就别再联系互相折磨了。 铃声又响,胡之然吓了一跳,一看还是苏步尘打过来的。咬咬牙,胡之然按下接听键。 “喂。”胡之然的声音很空洞。多少个日日夜夜渴望听到对方的声音,等苏步尘真打过来的时候却又彷徨迷茫。 沉默,死一样的寂静。好一会才传来苏步尘略带沙哑的嗓音:“你……还好吗?” “挺好的。”胡之然调整自己的状态,尽量装的很无所谓的口吻。 “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苏步尘的问候充满了关切:“我……我想你了。” “想我干什么?”胡之然爽朗一笑:“没什么好想的。” 两人的交流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胡之然几句话把天聊死。又是一阵沉默,苏步尘说:“胡之然,你别逃避行不行?” “我挣钱呢,逃避什么了?”胡之然真不想聊了,这个女人终究是要与自己分道扬镳,如今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苏步尘有一个身家十几亿的父亲,胡之然有什么,一仓库的破烂? 两人都没说过分手的事,互相爱慕的感觉还有,但却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胡之然只希望苏步尘能找一个呵护她的男人,只要她过的幸福就好。 苏步尘突然厉声问:“那你到底爱不爱我?” 胡之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说不爱,苏步尘不信胡之然也会很心痛。如果说爱,问题就多了。苏步尘可以任性,可以抗争,胡之然不能。现实,这是一个即苍白无力又如万箭穿心的字眼。 胡之然说:“小苏,我们……分……” “你别说,我不想听。”苏步尘第一时间打断胡之然的话,就差一点那个词就说出口。 胡之然绝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一旦这个词说出口绝不收回。 苏步尘的声音有些哽咽,一字一句的说:“胡之然,你听好了。我跟家里说过了,只要你能拿出二百万他们就会同意我们的婚事。而且这些钱也不是彩礼,我爸妈只是想让你证明你有本事照顾好我。” 二百万,曾经的胡家随手就能拿出来的数字,对苏家来说这点钱也不过是一个小数字而已。 但如今,胡之然把自己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而且胡之然就算能拿出来也不会真的这么做。 就算苏家长辈迫于苏步尘以死抗争而妥协,在以后的日子里胡之然也抬不起头,这辈子脱不了吃软饭的帽子。 还有一点,胡之然有很多事要做,如果自己受制于苏家肯定会畏首畏尾放不开手脚。 胡之然说:“别说二百万,现在二十万我都没有。” “没有你想办法。”苏步尘真急了,哪里还有一点矜持,对胡之然大吼大叫:“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想想办法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胡之然的声音有点软,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这次电话之后恐怕会彻底没了那层关系。 胡之然想把电话挂断,从此一了百了。但内心又有一种渴望,希望能多听苏步尘说两句话。或许,这是两人最后一次通话,或许也是一场诀别。 苏步尘一直哽咽着:“我记得你爸留下很多古董的,凑二百万不多吧。实在不行你先拿去当掉,等我们把婚事办了再赎回来。” “不可能。”胡之然果断拒绝,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胡之然的父亲胡启文临终前有交代,自己的那些藏品一件都不许卖,只要留着这些东西,胡之然娘俩才有好日子过。 可随着胡启文的资产清算,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胡之然偷偷拿东西去卖,结果鉴定全是赝品。 起初胡之然还不信,跑了好几处地方之后也由不得胡之然不信。用古玩爱好者的话说,这些东西不是东周的而是上周的,拿到手里还能感觉到热度,能闻到浇筑时的火星味。 苏步尘也急了,大声说:“你觉得是我重要还是那些东西重要。胡之然,你爸爸已经不在了,留着这些东西干什么?” 苏步尘有点失去理智,胡之然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小苏,你让我想想。” 一听胡之然的口气有所缓和,苏步尘的声音也变得温柔:“亲爱的,你一定要为我们两个的将来想想。你离开宁江,我一个人真是很累。我快要坚持不住了,我真的很想你。” 胡之然不会说动听的情话,也不是一个会说安慰话的人。拿着手机,默默的望着看不到星斗的夜空。 勉强与苏步尘互诉衷肠,直到夜深了才把电话放下。胡之然叹了口气,长痛不如短痛,以后苏步尘来电话干脆不接了。 苏步尘一定会懂胡之然的决定,从此两人便是陌路。 走进木棚,老黄还没睡:“遇到一个好的不容易,现在的女人,那双眼都盯着钱包呢,我看你啊还真得考虑考虑。” “有你什么事。”胡之然撇嘴。 “儿媳妇长得水灵不?”老黄咧着嘴,一脸的猥琐样。纵然黑灯瞎火,胡之然也能猜出来这老东西是什么表情。 “等我给你找一个好点的后妈,你别着急。”胡之然进了里屋,回怼一句把门摔上。 刚进屋的胡之然又推门出来,把灯打开眯着眼:“哎,钱准备好,我这两天要回一趟宁江。” “看你的小媳妇去?”老黄依旧咧嘴笑,还能看到仅剩的牙齿中间残留着菜叶。 “看你后妈去。”胡之然伸手把灯关了,再次回到房间。躺倒之后嘴里呢喃:“钱啊!” 钱,每个人都绕不开的话题,也是如今胡之然最想解决的问题。 做工程都要垫资,最起码要有一定的成本,而胡之然没有。 曲瑾瑜已经答应要给朔铭一块工程,既然话已经出口,基本没什么问题。在工程真正下来之前胡之然要做很多工作,首当其冲的就是准备钱。 捡破烂半多年胡之然手里也就几万块钱,这还是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算上老黄答应给的五万,胡之然手里也就不到十万块钱。就这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 胡之然在明阳没什么根基,工程开工就这点钱能坚持几天?就算在老家宁江也没人赊料给自己,这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有句很有讽刺意味的话,打电话给所有朋友借钱,愿意借给你的才是朋友,剩下的都算不上朋友。 现在的胡之然,除了老黄,胡之然连个能借钱的朋友也没有,当年胡启文公司还在的时候亲戚朋友排着队来借钱。可胡启文出事之后,借出去的那些钱甚至要不回来,更不要说借给你钱。 所以这些年胡之然看到的完全是这个世界阴暗的一面,没有亲情,没有感情,没有友情,就连爱情也成了奢望。 此时,让胡之然感觉最亲近的只有钱,天地这么大,对胡之然有温度的除了母亲与老黄也只剩下钱了。钱是最诚实的,只要你努力就会有,该多少就是多少。 言情海 第5章回宁江 胡之然已经无心去收破家电,第一次赖床到半晌午,头天夜里一脑子问号基本没睡,把前前后后的问题全都琢磨一遍。 一阵电话声把胡之然吵醒,揉揉眼睛拿过电话看了眼,是一个陌生号码。疑惑的接起来,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是胡先生吗?”电话那头随即传来问候声。 胡之然答应了一声,问对方是谁。 “我是曲总的秘书张泽。”张泽的口气非常客气:“我是通知你一声,再过半个月牛角河那边就要开工了。” 胡之然腾一下坐直身体,睡意全消,怎么也想不到会这么快,头天才说起这事,今天上午就办好了?完全不给自己准备的时间。 现在的胡之然,缺钱缺料还缺人,可以说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半个月,时间太紧。胡之然没有丝毫犹豫,赶紧客气的道谢。对方是曲瑾瑜的秘书,宰相门前三品官,怎么客气都不为过。 毕竟只是打了通电话,谢过之后客气的收了线。胡之然揉揉脑袋,看来什么事都要加快节奏才行。 胡之然还不知道曲瑾瑜能给自己弄来多少工程量,想来应该不会太寒酸。这一次,胡之然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自从父亲离世之后母亲就没过一天好日子,曾经的阔太太俨然重新回到起点,变成一个标准的农村妇女。 人从穷到富容易,从金字塔尖上一夜落到底可以想象有多难,心里有多苦,那是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如果没有胡之然母亲八成跟着父亲去了。 胡之然心疼母亲,挣了第一笔钱最少要改善一下母亲的生活。 胡之然立即起身,从破板床下面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大箱子。胡之然已经很久没打开这个皮箱了,从来了废品站这个箱子就一直在床下蒙尘。 箱子打开,整整齐齐的叠放着颇为高档的衣服,另一侧则是几只手表。 曾经的胡家虽然算不上豪门巨富,但也不是泛泛之流。人靠衣装马靠鞍,胡之然就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让自己重新站起来的机会。所以无论之前多困难,这几只手表都在没舍得卖。 换上一身休闲装,戴上一只中档手表,背上小背包,胡之然的气质瞬间有了质的提升。低头看看脚丫子,自嘲的笑了笑。 胡之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理个发然后买双鞋。接着,胡之然就要回一趟宁江。 走过堆满废品的破旧院落,胡之然站到老黄身后。 有个老汉弄来旧冰箱,还有半拖车的废铁。 老黄与老汉扯着嗓子谈着价,脸红脖子粗就像要干仗。 废旧家电老黄愿意收,废旧金属一般不沾手,除非价格太划算有便宜可占。不是老黄不懂行情,而是做不起。 做过废旧生意的人都知道,收破烂真不是小生意,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成本。价格还不稳定,要想挣大钱就要压库存,赌涨。 一旦溢价要么赔得起,要不就等着价格升回来,这就要熬得起。回收旧家电到手比较快,需要周转的资金也就少了很多。 老黄骂骂咧咧老大不情愿的点了几张钞票给老汉,一回头差点被胡之然的一身装扮吓到,眼睛一亮嘴一歪:“你爸爸的,突然整的人模狗样吓唬谁呢?” 胡之然先摆摆手目送老汉离开,随即拍了拍老黄的肩膀:“我可说过,我养你老,穿成这样就是要去发财。” “得了吧你,我还不了解你,你是想糊弄我兜里的钱,发老子的财。”老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呵呵的。 胡之然笑着离开,甚至没道一声别。虽然搭伙过日子只有半多年的时间,可相互之间非常了解。 看着胡之然的背影,老黄浑浊的老眼有些朦胧:“你小子一定能行。” 坐上去往宁江的巴士,胡之然并没有千舟已过万重山的喜悦,反而距离越近内心越复杂。 宁江,这个生养自己的地方,承载了胡之然太多不堪回首的记忆。 胡家可以说书香门第。胡启文又赶上好时代,下海潮的第一批人,资产最雄厚的时候几个亿的身家。 胡启文爱好古玩,为此花了很多钱,也有诸多藏品,只不过最后剩下的经过胡之然找人鉴定全是赝品。 当时离开宁江胡之然也心存逃避的想法。 要说起来,胡家没落胡启文病逝,胡之然有推脱不掉的因果关系,如果不是胡之然纨绔作风得罪了人,若不是脑子抽风来了一出英雄救美,胡家可以继续风光下去,胡启文也不会商场失利一病不起。 想到这些,胡之然懊悔,恨自己以前不懂事。 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胡之然握紧了拳头,父亲病逝那段时间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就像幻灯片一样闪过,每个人胡之然都记得很清楚。 胡之然仰脸闭眼,深吸一口气:“上天饶过谁?” 当年胡家风光时那些时常走动的亲戚有的借钱有的求着办事,可在胡启文逢难资金链断裂后就把亲情甩的一干二净,不施以援手冷眼旁观的算是大善人。 有的借钱不还理直气壮,有的趁你病要你命趁火打劫的,还有惦记胡启文的那些藏品登门勒索的。 孤儿寡母受人欺凌是最难熬的时候,也正是从那天起,胡之然成长了,也记住了每一个人。 胡之然当然不能忘父亲那些所谓的合作伙伴,在出事之后哪一个不是先把自己摘干净?哪一个屁股上没点屎? 这些胡之然不计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那些趁机踩一脚捞取好处把胡启文往死里逼的人却是要记住,一个都不能少。 心里怀着仇恨、不甘与屈辱,胡之然从一个开朗的少爷一夜之间变成城府深沉的人。这是一次蜕变,人性的蜕变。只是可惜,胡启文看不到胡之然的成长。 离开宁江也是迫不得已。家产变卖干净,父亲病逝人财两空。母亲回到老宅也能得到一份宁静。 胡之然却不能回去,如果守着几亩薄田谈何出人头地。胡之然也不能在宁江,之前太过招摇,那些曾经的酒肉朋友变着法的羞辱自己。 其实胡之然离开另有缘由,不想让苏步尘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也不想多看一眼那个天仙一般的京城女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当时胡之然没有那个实力。 当从苹果筐里发现牛皮纸袋的时候胡之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胡之然在赌,赌文件袋里的东西的重要程度。 往好了说换一个发财的机会,让自己赚第一桶金。往坏了说胡之然没打好主意,讹诈一笔钱也是好的。藏在苹果筐里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宁江靠山村,这个胡之然并不愿意回来的地方,而他不得不回来,因为母亲在这里。 抬手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胡之然突然笑了,如果现在自己出现,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做一碗炸酱面,在胡之然的记忆里,最喜欢吃的不是山珍海味,而是母亲做的炸酱面,一年了,胡之然一年没吃到了。 门虚掩着,胡之然轻轻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小院里的小菜园,在另一边则是鸡棚。这个场景让胡之然有些恍惚,仿佛回到童年,当时胡家还没在宁江城区买房,就是这个小院承载了胡之然少时的记忆。 “妈……”胡之然叫了一声,有些急切的快步进屋。 老房还算宽敞,四间瓦房,如今只有母亲一个人住,推开房门,这个家显得有些空旷。 “谁?”房间里传来母亲邓云秋的声音。邓云秋看到儿子的那一刻愣住,随即笑了,整理一下耳边发白的乱发:“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看到儿子黑了,邓云秋有些心疼。 胡之然同样心疼,因为母亲的白头发又多了,也苍老了很多。曾经的母亲算是阔太太,经常做保养,看起来非常年轻,可如今已经显出老态。 “我想吃炸酱面。”胡之然鼻子发酸,强忍着。 “行,我这就给你做。”邓云秋开心的笑着:“路上累了吧,先去歇着。” 胡之然却没动:“妈,这一年过的好吗?” 邓云秋点点头,熟练的为胡之然的饭食做着准备。 胡之然拉住邓云秋:“妈,一年,最多一年,我让你回城里住。” 这一年胡之然省吃俭用,留足自己生活所需剩下的钱都打给母亲。胡之然知道,母亲不会动这些钱,一定为他攒着。 但胡之然需要一个态度来证明,证明自己在努力,证明自己活得够好。只有这样母亲才会安心,少点牵挂。 “我就住村里挺好,都是多少年的老街坊。”邓云秋难掩心里的激动。 曾几何时夫妻二人为胡之然操碎了心。如今看到胡之然成熟了,也变得稳重了,邓云秋也看到了希望。 胡之然不是一个长嘴巴的人,有什么事总喜欢憋在心里。但这次就是忍不住:“妈,我揽到一块工程,再过半个月就要开工了。” 母子二人的对话看似平常,但却煽动泪点。邓云秋嗯了一声,慈祥的看了眼儿子,很满足。 邓云秋做着饭,胡之然就在一旁看着。但这幸福的画面并没持续多久,院门就被一脚踹开,随即就有人骂骂咧咧闯进门。 言情海 第6章被勒索 听到叫骂声,胡之然有些疑惑,站在一旁的邓云秋却是面色一变。 “老寡妇,你给我出来。”一个壮硕的小伙子叫骂着:“是不是在家养汉子?” 胡之然一听是有人来闹事,心头火起,压抑在心里几年的火气一下迸发出来。 胡之然心痛,母亲从不说自己受到的委屈,胡之然以为老家民风淳朴,乡里乡亲的也好有个照应,至少母亲在这能得个清净,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自己不在的时候母亲会被人欺负上门。 握紧拳头,胡之然猛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那句话,从此胡之然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做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周全谈什么顶天立地。 胡之然推门出去,瞧见了这人的长相,有点面熟,略一琢磨才记得这个人是靠山村的小恶霸初小光。 当年胡家有钱时初小光就像跟屁虫一样贴着胡之然,其实不过是跟在公子哥屁股后面混吃混喝的狗腿子,胡之然放个屁闻着都说香。 时过境迁,曾经身材瘦小的小恶霸如今身材很壮,肌肉也很结实,一条刀疤从脸上斜穿而下,往上一点眼睛肯定保不住,往下一分也会变成兔唇。目露凶光,粗大的嗓门吆喝着。 见胡之然出来,初小光咧嘴一笑,胡之然在外一年黑了很多变化挺大,竟没认出来。 初小光挤眉弄眼的说:“呦,老寡妇还真养野男人了。都说五十的女人坐地能吸土,真不知道这灰不溜秋的小伙子能不能喂不饱这老东西。” 这个愣头小子除了好事什么都干得出来,担心胡之然跟他打起来,邓云秋气急:“你们还来干什么?” 一听初小光的话胡之然气的浑身都要发抖,牙关紧咬,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 曾经,就是因为胡之然一时冲动惹了不该惹的人。父亲曾说,冲动的人永远做不了大丈夫,一定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老寡妇,你给的东西是假的。”初小光走到近前,歪着脑袋谁也不服的张狂样子,随手把一个泛着绿光的铜疙瘩扔到地上:“你糊弄我呢?” 胡之然低头看了眼,这件东西的确是自己家的。 “这就是家里的东西,我也不知道真假。再说了这是你自己要的。”邓云秋往前站了一步,老母鸡一样要护住自己的儿子。 胡之然的脸色阴沉,眼神冰冷,知子莫若母,邓云秋了解胡之然的性格,一冲动真就打起来了。 看到母亲站到自己身前,胡之然鼻子一酸,轻轻拉住邓云秋:“妈,以前你护着我,以后儿子护着你。” “小然,你别冲动。他……”邓云秋看到儿子现在的样子心悬了起来。 曾经的胡之然做事张狂乖张,一言不合就会要人好看。曾经可以用钱摆平,家道中落失去光环的胡之然什么都不是了。 胡之然淡淡一笑把母亲拉到身后,一脸鄙夷的望着初小光。 初小光也认出胡之然,装出惊恐的样子:“呦,这不是然哥吗?我还以为是臭寡妇的姘头呢?你们娘俩刚才在屋里干啥呢,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胡之然哂笑:“初小光,你今天是来装逼的?” 胡之然脸色铁青但初小光却不怕,面露狰狞:“我他么的今天就是来装逼的怎么样?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阔少爷?狗屁。” “那行,我看你今天怎么装。”胡之然淡然一笑,对初小光做出请的手势:“请开始你的表演。” 曾经的胡之然娇生惯养,所有人都对他低眉顺目,逐渐养成张扬的个性。家道中落,父亲离世,胡之然受了打击,也曾经一蹶不振。后来做农民工在工地搬砖,推着三轮车收破烂,见多了人情冷暖,悟透了世态炎凉,也看穿了人性。 初小光不过是一条狗,你弱小他就欺负你,龇牙咧嘴,当你强大时嘴脸一变就会摇尾乞怜。 初小光上下瞧了几眼,痞笑说:“看你穿的人模狗样儿的,乍一看真像个公子哥啊。” 胡之然嗤笑:“初小光,想当初也不只是谁跟在我身后像个跟屁虫,怎么,现在换主子了?现在谁给你狗粮吃?” “放什么狗屁。”初小光恼羞成怒,从后腰抽出弹簧刀对胡之然比划:“老子今天没心情跟你扯淡,正好你回来了,这老寡妇把我的狗毒死了,就赔给我这么个破玩意?一句话,赔钱。” 看到初小光抽出刀邓云秋吓了一跳,试图拉扯胡之然,一旦真动了刀子胡之然出什么事自己也就别活了。 但胡之然没动,扭过头给母亲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有我呢。” 看着色厉内荏的初小光胡之然只有蔑视的笑:“我很有兴趣了解一下你的狗值多少钱。” 初小光仰着脸一脸戾色:“我的狗值十几万,纯种的藏獒。” “藏獒?”胡之然嗤笑,就初小光这损样还养藏獒,自己都没一直藏獒值钱。 盯着初小光的眼睛:“狗呢?活要见狗死要见尸,找权威单位鉴定够的死因了?哎对了,你报警没有啊?” 见初小光怒目而视,胡之然向前一步两人差不多贴脸:“你该不会是来耍嘴炮的吧?” “看样子你是不想赔钱,那行,你就等着。”初小光也知道,有胡之然在敲诈是不成了。 现在这社会,小混混也不傻,打架斗殴逞凶耍狠只是手段,拿到钱得到利益才是真的。 真与胡之然动手谁伤了都不是好事,只要动手,肯定是要做笔录进局子的。警察也不是神仙,双方各执一词难分真伪只能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完事,初小光没占到便宜反倒吃亏了。 初小光露怯,胡之然淡然一笑:“我就在这等着。” “让你嘴硬。”初小光咬着牙,拿着刀子比划胡之然:“你该不会回来不走了吧?你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到时候也顺便照顾一下这个臭寡妇。” 一口一个臭寡妇,胡之然早就火了,只是强压着罢了。见初小光要走,胡之然却突然说:“怎么?这就要走?不打算说点别的?” “怎么?”初小光诧异的转过身:“你还想掰扯掰扯?就你这小身板?” 胡之然笑得很猥琐:“我哪敢跟光哥叫板啊,我算老几,你随便叫几个弟兄就把我收拾了,还用得着你自己动手?光哥是谁啊,朋友一抓一大把,一声吆喝还不来几卡车?” 胡之然突然变的这样低三下四的谄媚初小光也有些懵逼,初小光眼珠一转觉出不对劲,胡之然可不是那种卑躬屈膝的人,这小子一定没憋什么好屁。 但初小光还是很受用,嘿嘿一乐,摆摆手,大言不惭的说:“怎么说以前也是朋友,我还不至于叫人收拾你,主要是怕你受不起。” “是啊,我受不起。”胡之然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狰狞,压低嗓音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光哥,其实我主要是想问问你一年半之前周家承包的那片鱼塘是不是出了点事?不知道你受不受得起。” 一听这个初小光脸色就变了,眼神也有些闪躲:“我哪知道什么鱼塘,今天先这样,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哎,你不用送了。” “光哥,你别急着走啊。我还想很你叙叙旧呢。怎么我提到鱼塘你就这么害怕呢?”初小光越是急着走胡之然越是要拦着,向前跨了两步挡住去路。 对付这个败类压根就不用什么技巧,只要掌握对方的软肋就行了。 靠山村有一片鱼塘,四年前被周家承包去了。承包这片鱼塘的时候周家找胡启文帮忙疏通关系,所以胡之然了解的比较清楚。 当时初小光家里也想承包却没那么多钱,后来见周家挣钱了就有些眼红。 一年半前胡之然与周家的小儿子一起在鱼塘旁的小棚里喝酒,钻到草丛里撒尿的时候亲眼看到初小光投毒,当时还用手机拍了影像。 由于当时胡家已经卖光家产抵债,胡之然怕得罪人再给家里带来麻烦就没把这件事说出来。 这件事已经过去一年半了,当时闹得挺轰动,后来也屁事没有。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胡之然突然提到鱼塘让初小光吓了一身冷汗,大声辩解:“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想不承认?”胡之然冷哼一声:“我既然说出来就是手里有证据,你想看看吗?听说派出所有播放设备,要不要一起去一趟啊?” 投毒这种事是刑事案件了,现在的混混也是懂法的。初小光知道一旦败露不会轻判。 挺起胸膛初小光就开始耍横:“胡之然,你是不是找死?你他么的想什么呢?污蔑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还真不信。”胡之然低头抠着手指头百无聊赖的样子,初小光越是一脸凶相就证明越紧张。 胡之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不是把人踩在地上的居高临下,而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这帮畜生觉得胡家没人了,堂而皇之的上门敲诈勒索,但他们没想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让老子混起来,只要有了底气一定一巴掌一巴掌的全都找回来,哪一个都别想跑。 言情海 第7章再相见 胡之然说:“初小光,你可以使劲大声嚷嚷,让更多的人知道才好呢。” 这么一说初小光还真不敢大声嚷了,气势一松心理防线也就崩了。但初小光绝不会承认,闷头就要走,嘴里还不停的叫嚷:“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胡之然哪能这样放过他,斜挎一步继续挡住:“你可以不承认,我也没逼着你承认,只要你知道我手里有证据就行了。如果觉得我是在吓唬你大可以继续来我家闹事。” “算了,不跟寡妇一般见识。”初小光的气势更软,声音更小了。初小光突然觉得胡之然像魔鬼,胡之然说的言之凿凿,如果这小子真掌握什么证据可不得了。 胡之然侧开身,但却没有让初小光走的意思。 把头贴在初小光的耳边坏笑说:“我不在的时候我妈只要出一点问题我就找你,心情不好都不行。无论是谁,只要有人给我妈添堵我只找你。你可以不信,也可以试试我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放心,我会拎着最好的礼物去探望你,希望你不会被判太多年。” 初小光还要嘴硬,胡之然使劲拽了拽初小光的胳膊面色一寒,厉声说:“管好自己的嘴,再叫一个老寡妇保证让你进局子。滚!” 初小光真是被吓坏了,屁滚尿流的出了门。 回头看了眼,他么的这是什么事,我是来找茬的,怎么最后反倒被威胁了,我是专业碰瓷讹钱的好不好,尊重一下我的职业行不行。 看着初小光离开,胡之然抱住母亲:“你儿子没你想的那么无能,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 邓云秋惊出一身冷汗,好在初小光已经走了。看着儿子长大了,变黑了,也成熟了,幸福的笑着点了点头。 吃着母亲做的炸酱面,胡之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胡之然在外面用劳累麻痹自己,母亲在老宅同样饱受煎熬。 曾经的幸福三口如今已经破碎,曾经的富商之家落魄成如今的模样,所以胡之然比任何人都渴望成功。 父亲说过,人可以穷,但不可以志气短。但现在不是胡之然有没有志气的问题,而是你穷别人就欺负你。 什么是人性,当你有钱的时候会有人愿意给你当狗,当你穷的时候会有更多人争抢着来踩你两脚,尤其是那些曾经给你当狗的人,他们踩的更疼更起劲。 胡之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甚至对母亲也鲜少说贴心话,一切都憋在心里,与曾经开朗的公子哥判若两人。 吃过饭,胡之然再次背上包。十五天,自己只有十五天的时间准备。要做一项工程钱人物料一样不能少。 胡之然不比那些老油条,尤其是在明阳市,可以说没有任何社会关系,所以胡之然需要帮手,愿意与自己共患难的帮手。 胡之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高翰,曾经在胡启文的建筑公司任职的一个同龄人。 高翰样子有些憨憨傻傻,模样也比较丑,或许正因为这些缺点高翰成了一个被上帝遗忘的人。一个土木专业的高材生,从不表现不容易被人发现的璞玉。 路上,胡之然给高翰去了个电话。两人的交流很简短,高翰也只是答应一声。 一栋十几层高的写字楼就是胡之然的目的地,路边随便找个石墩坐下,先点上一支烟,抬头看了眼,再给高翰去个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胡之然突然愣住了,不远处一身碎花裙的苏步尘正凝望自己。 胡之然想到了两人第一次相见,想到了与苏步尘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时候的自己还很开朗,苏步尘经常被胡之然逗笑,胡之然很喜欢看她即羞涩又开怀的笑容,那么美,让人沉醉。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胡之然再也不是那个不知愁滋味的公子哥了,心里压了太多的苦太多的仇太多的怨。 如今的胡之然一穷二白,一个收破烂的穷小子怎么可能配得上苏步尘这个富豪千金。 就算苏步尘不介意,胡之然也介意,因为苏步尘需要的生活自己给不了。苏家长辈也不会同意苏步尘嫁给一个已经破产身无所长的穷光蛋。 爱情,在现实面前只是一个笑话。 短暂的大脑空白,胡之然猛地起身,吐掉嘴里刚点燃的烟卷,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不是胡之然害怕面对苏步尘,而是害怕面对最真实的自己。 胡之然怕自己心一软再次被情感束缚,胡之然曾经跪在父亲坟前字字铿锵的说过,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为此,胡之然宁愿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永远把利益与目的放在第一位。从父亲离世的那天起,胡之然的心死了。 “你还要继续逃避吗?”苏步尘追了两步,带着哭腔。 胡之然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但每一脚都是那么沉重,每走一步都与曾经的自己越来越远。 当你凝视深渊时或许正身在其中,胡之然并不想凝视,而是毅然决然的投入其中,从没想过要成佛,入魔复仇。为达目的,所有的一切都要为之让步,包括情感。 “胡之然,你混蛋。”苏步尘大吼一声,见胡之然仍没有停下的意思,迈腿狂追。 胡之然没有任何停留,当被苏步尘从后面紧紧抱住那一刻停下了脚步。 喉头滚动,沙哑着嗓音艰难的说:“苏步尘,我们早就结束了,你心里明白,我们没有未来。” 苏步尘并不撒手,越抱越紧:“我们整整一年没见面,难道你不想我吗?” 胡之然想过,起初每天都想,但后来,仇恨掩盖一切。胡之然什么也不想说,怕自己一旦说多了心再也狠不下来。人最难的就是对自己爱的人心狠,对自己心狠。 松开手哦,苏步尘站到胡之然面前:“跟我走。” “去哪?”胡之然眼神闪躲,并不愿与苏步尘对视。她是那么漂亮,那么优秀,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收破烂的。 “去见我爸。”苏步尘叫上还踩着恨天高,力量竟然出奇的大,怕胡之然跑了死命的拽着。 胡之然说:“没有任何意义,就算叔叔同意了,我们也不会有未来。” 苏步尘转过头,嘟着嘴:“胡之然,你能说我家里的要求高吗?” “不高。”这是实话,对苏家来说,只要求女婿有二百万的身家就像一个普通家庭要求对方只要没有外债一样大度了。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苏步尘向前一步,差不多要贴着胡之然。 胡之然闻到清新淡雅的香水味,高档香水就是这么耐闻。同时这种档次香水的价格也在提醒胡之然,这种女人你有不起。 人穷就就努力是没错,但也得认命,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明白自己此刻是什么身份。胡之然说:“我没资格说条件。” “那你就服从安排,除非你今天说不再爱我了。”苏步尘态度猛的一变,杏眼圆睁,用目光拷问着胡之然的灵魂。 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么善变,也一直是那么聪明。 以前的种种又像幻灯片一样从面前闪过,胡之然心情不好的时候苏步尘是温柔体贴的,开心时就变成了小魔女撒娇卖萌,拿不定注意的时候又变的非常理智,无论说什么,分析的头头是道。 可以说苏步尘把胡之然拿捏的死死的,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而胡之然就吃这一套,不能自拔。 胡之然没辩解,但却始终不动。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呐喊,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但理智又告诉自己,如果去了不过是受人冷眼与嘲笑而已。 “你在怕什么?”苏步尘看穿朔铭的心思,劝说道:“面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的确,很早之前胡之然就知道,面子根本不值钱。即便是要脸也不是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 见胡之然还没有什么动作,苏步尘说:“我了解你,你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花钱的公子哥了,你知道吗?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因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会有坚实的肩膀与温暖的怀抱。我也明白你为什么犹豫,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跟我结婚或者确定关系你就能得到一大笔资金,我也有理由向家里要一笔钱来帮助你创业。你觉得呢?” 最了解胡之然的女人除了自己的母亲也只有面前的苏步尘了。 胡之然抬起头,终于与苏步尘凝视在一起。胡之然的眼睛亮了,如果真是这样,工程所需的启动资金岂不是就有了? 这对胡之然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只要成功人财两得,如果失败也不过丢点面子而已,凭什么不去争取一下。 “你爸在哪?”胡之然问。 苏步尘噗嗤笑出声,然后紧紧的抱住胡之然,激动的说:“你还是你,别人都以为你变了,其实你从没变过。” 站在苏步尘的车前,胡之然再次感慨。 二百万,只要有二百万苏家就能认可自己,这点钱不过是苏步尘的一辆车而已。其实苏家对女婿的要求不是有多少资产,而是有没有赚钱的能力。 想通这一点,胡之然心释然了,也融化了。虽然命运不公,但胡之然还是很感激上苍能让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闯进自己的生命。 上车的一瞬,胡之然看到高翰站在写字楼的旋转门旁,对胡之然扬了扬手机。 言情海 第8章见家长 胡之然懂了,苏步尘能出现在这一定是高翰通风报信。 曾经的胡之然太作了,如今落魄还能联系的朋友并不多,高翰就是其中一个,苏步尘恰巧也认识高翰。 到了地方两人下车,胡之然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想到了高翰最后的那个动作。 最初胡之然以为高翰的意思是以后电话联系,可表情似乎有不太对,沉默寡言的高翰一直都是板着扑克脸,胡之然从高翰的表情上竟然读出了焦急的情绪。 胡之然拿出手机看了眼,这才注意到高翰竟然发来两条消息,点开第一条上面写着:“一个人看!” 胡之然疑惑的看了眼苏步尘,高翰是在防着苏步尘?高翰知道自己与苏步尘的关系,这又是什么用意呢? “走啊。”苏步尘走了几步才发现胡之然竟然没跟上来,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勉强笑笑:“刚才有点事。” 苏步尘回过身揽住胡之然的胳膊,一脸幸福的把头靠在并不算厚实的肩膀上。 这毕竟是在苏家公司内,在没得到对方长辈祝福的情况下这么亲密似乎有些不太妥当。胡之然向后躲了半步,轻轻拉住苏步尘的玉手,点点头:“走。” 古色古香的办公室,苏步尘的父亲苏宥德摆着茶道,巨大的根雕茶桌,其上小桥流水,雕工精致,颇有田园意境。 苏宥德也是一个非常儒雅的人,一直以来对谁都客客气气语气温和,胡之然从没见他发过脾气,就算对晚辈也多用请字句。 见到胡之然并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似乎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苏宥德推给胡之然一只茶杯,但却没有添茶的意思。 苏步尘瞪了眼苏宥德,摆出任性的一面,嘟着嘴起身为胡之然填上茶水,然后愤然坐下,鼻腔还哼哼不停。 苏宥德却无奈一笑,溺爱的看了眼苏步尘,然后对胡之然说:“知道为什么你的茶杯里没有茶吗?” 胡之然点点头:“我是晚辈,哪能让长辈添茶,那也太没规矩了。” 无论酒桌还是茶桌都要讲究很多规矩,越是上流社会规矩越多,这代表了森严的等级,代表了不同的社会地位与主次关系。 但苏宥德却笑着摇摇头:“我们有种说法是以茶代酒,如果我同意步尘与你的婚事,这杯酒可不能空着杯子喝吧?” 胡之然脸一红,没想到苏宥德直入主题上来就说最关键的问题,这是在说胡之然没有钱啊。 胡之然点点头:“叔叔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是一句空话白话,毫无营养价值。但如今胡之然除了说几句不痛不痒的承诺之外还能干什么,说自己只有不到十万块钱却接到一项工程?未来的钱还不是自己的,只要是生意就有赚有赔。 苏宥德缓缓摇头,对胡之然的话显然非常不满意。 苏步尘只能静静的听着,在桌下用脚碰了下胡之然,努努嘴摆了几个口型。胡之然明白,这是要他表态什么时候能拿出二百万。 胡之然有些纠结,从曲瑾瑜手里到底能得到多少工程量犹未可知,能赚二百万的工程也不是自己能玩得转的。 就算有朔铭也不能承诺时间啊,工程拖欠款项多了去了,谁能保证到时间就有钱。 除非是有意骗人,不然胡之然绝不愿打这种空头支票。苏宥德身家十几亿,混迹江湖大半辈子,胡之然有多少斤两能不清楚?贸然承诺只会让对方轻看自己。 苏步尘踢了胡之然一下,表情有些焦急。但胡之然不为所动,闷着头不说话。 “小胡,不是叔叔为难你,你也要体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情。”苏宥德有些不高兴了,胡之然什么没准备就这么来了? 茶杯放下,碰撞在根雕茶盘上声音清脆,显然是用了点力气以表达不满的情绪。 “爸。”看到情况不好,苏步尘声音软软糯糯的撒着娇,嘟着嘴绕过桌子搂住苏宥德的肩膀:“爸,你总要给他一点时间吧?哪能这么快的。” 胡之然也有点情绪,深呼一口气,这时候手机震动一下,胡之然想起高翰,看了眼苏步尘父女,此时苏步尘正贴在苏宥德耳边悄悄说着什么,脸红红的,很羞涩。 胡之然拿出手机打开瞧了眼,高翰的第二条消息是:如果你觉得可以始终保持冷静告诉我,天塌下来也不能失态。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胡之然有些蒙圈,难道高翰知道自己来见苏宥德?知道自己此刻的窘境? 看着这条信息胡之然很想笑,这么长时间没见高翰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不懂事的愣头小子? 就算苏宥德有一点难折辱胡之然也没什么关系,胡之然能忍也有这份度量。 接着,胡之然快速的看了眼刚进来的这条消息。还是高翰的,只有两个字:速回。 胡之然随手回了一个句号,然后把手机揣进兜里。 虽然苏宥德见过很多次,但这一次不同,就像自己是来提亲一样,此刻讨论的话题很严肃,胡之然玩手机怎么说都有些不够尊敬。 苏步尘说完,苏宥德表情缓和了不少。气氛一度尴尬,没有一个人说话。苏宥德摆弄着茶道,苏步尘给胡之然一个催促的眼神,而胡之然却无动于衷。 苏步尘有些急了,压低嗓音:“说啊。” “说什么?”胡之然真不想藏着掖着了,自己有多大能力苏宥德也清楚。 索性干脆挑明了,苏家愿意把苏步尘嫁给自己最好,如果不同意也别纠缠了,胡之然与苏步尘的感情虽然在,但胡之然这一年早就看透了,自己与苏步尘之间已经存在着阶级的差别。 胡之然说:“二百万我现在的确拿不出来,我也不想承诺什么。我这个人只会做不会说。” 其实胡之然还有没说的部分,苏宥德如果同一皆大欢喜以后是一家人,如果不同意那也没办法。 苏步尘真急了,一脸委屈的表情,小声说:“你就不能先把东西拿出来抵押一下?” 虽然声音不大,单这句话苏宥德肯定也听到了。苏步尘依旧要求胡之然抵押典当那些古董。 的确,现如今的胡之然缺钱这是最好的办法。可实际上只有胡之然自己知道,哪有什么古董?全是赝品。如果家里放着的那些“古董”是真的此时此刻胡之然也不至于只有几万块钱。 曾经胡之然向很多人明确表达过,胡启文的那些收藏全是仿制的工艺品,但这话没人信,后来胡之然也懒得解释。 胡之然说:“钱我暂时没有。” 一句话表达了所有意思,至于苏步尘怎么误会自己不舍得那些破烂东西只好以后解释了,或许压根就没有解释的机会,二百万都没有,胡之然凭什么养活打小娇生惯养花钱如流水的苏步尘。 苏宥德脸色也变得阴沉,这是给脸不要脸了。 “你……”苏步尘很失望,看胡之然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幽怨。 胡之然心里一痛,但他没办法,只好低头把茶喝了掩盖眼神中的悲戚。 苏步尘还想说什么,但张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不高兴的跺脚。 苏宥德看了眼苏步尘,转而主动给胡之然填上茶。 突然笑了,然后又叹口气:“小胡啊,作为儿子你做的很不错。我也知道老胡那个人,喜欢古董,遇到好东西就想买下。你作为儿子,他的收藏的确不应该随意卖掉或者当掉,一旦赎不回来也有些对不起他。” 略作停顿,继续说:“我毕竟跟他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你与步尘两个也是我们当时认可的。要不这样吧,你把东西拿来给我,我给你启动资金,什么时候赚回本金再把东西拿回去。你看怎么样?” 苏步尘抿嘴一笑,撒娇的谢苏宥德。 但胡之然依旧没什么表示,一脸的纠结。 “哎,你别不说话。”苏步尘催促道。 苏宥德呵呵一笑,拍了拍桌子:“我不会要你的利息,也没有时间期限,这么做为老胡,也为你们的将来。” 苏宥德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老话说人走茶凉,更何况胡启文尸骨已寒,作为朋友能做到这个份上难能可贵。 此时的胡之然再不表态说不过去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说:“苏叔叔,我跟你说实话,我们家的那些藏品没有一件是真的,我找人鉴定过。” “这怎么可能。”苏宥德面色一变,如此儒雅的一个人也表现出非常不悦很生气的样子。 苏步尘说:“又不抢你的东西,至于这么骗人吗?” 胡之然说:“我说的是实话。苏叔叔……” 苏宥德根本没有听下去的兴趣,胡之然话还没说完就抬手打断胡之然的话。 苏宥德站起身:“既然你信不过我那就算了,当我没说好了。” 接着又对苏步尘说:“这就是你挑的人,脾气这么倔,没有挣钱的本事将来拿什么做立身之本?” “爸,他不是那样人。”苏步尘也站起来,与苏宥德分庭抗礼气氛一度紧张。 苏宥德离开座位回到老板台后面的办公椅坐下,苏步尘转过身生闷气,父女两个把不知好歹的胡之然晾在一旁。 胡之然萌生退意,已经够丢人了,继续待着在没有任何意义。 这时候手机开始震颤,胡之然拿出手机一看是高翰打过来赶紧挂掉,看到那条未读消息,顺手点开看了眼。 高翰这次发过来的是一段视频,看场景应该是高翰单位楼下。 视频里一对男女抱在一起啃的正欢,恋恋不舍分开的刹那胡之然看清了,如此豪放的女人竟然就是此刻站在身旁的苏步尘,而那个男人自然不是胡之然。 胡之然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绿了,心头火起…… 言情海 第9章撕破脸 男人最大的屈辱是什么?胯下之辱?不是,绝不是,此刻的胡之然才懂得,脑袋泛着绿光才是最屈辱的。 苏步尘在见自己之前,抱着自己挽留的上一刻,竟然在与另外一个男人亲热,还就在见朔铭的地方。 为什么?胡之然脑袋嗡嗡的,大脑一片空白双眼发直的盯着视频中当街做出不雅举动的狗男女。 胡之然的呼吸变得粗重,捏着手机的手已经有些发白,额头青筋暴起,怒火攀升。 “你在看什么?”苏步尘转过身看到胡之然竟然在玩手机。 这时候了,这个场合,胡之然竟然有这个闲情逸致,怎么能让她不生气。 胡之然完全懵了,手机上的视频已经播放完,画面停留在苏步尘紧紧抱着那个野男人的脖子,努力的把嘴凑上去的那一刻。 见胡之然依旧没什么反应,苏步尘把胡之然的手机夺到手里,刚想数落两句猛然间发现视频中的场景有些熟悉,定睛一看张大嘴巴花容失色。 “亲爱的,你听我解释……”苏步尘有些结巴,第一次在自己父亲面前这么称呼胡之然。 但这个亲昵的称呼让胡之然感到恶心,或许苏步尘就在不久前这么称呼另外一个男人,而且温声细语甜腻软糯。 胡之然猛地站起身,目呲欲裂。 自从胡启文过世,胡之然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就算有人朝自己脸上吐口水也要理智对待。 但这件事理智不了,此时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情之切伤之痛,由爱变恨可能只需要那么一瞬。 胡之然死死的盯着苏步尘,目光冰寒,一字一句质问道:“为什么?” 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证据确凿苏步尘已经无法辩解。一脸悔疚的表情逐渐变得冷漠,快速把手机上的视频删掉,冷声说:“原来是高翰拍的。” 苏宥德不明就里,奇怪的看着两人,转瞬之间怎么变得像仇人一样,见胡之然对自己的女儿毫不客气,沉下脸:“小胡,如果你信不过我这事就算了吧,我们家步尘也不是嫁不出去,追她的能从这……” “闭嘴!”胡之然厉声回吼,从苏步尘手里抓过手机,瞧了眼才发现视频已经被删掉,冷笑低头快速给高翰发过一条消息,让他再发一遍。 再次扭过头,对苏宥德哂笑:“苏步尘是不愁嫁,富家千金,聪明伶俐。对他感兴趣的能从这能排到太平洋那一边。你说的我信,这么优秀的女人谁不喜欢。” 胡之然轰然拍打苏宥德的办公桌,怒吼:“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些男人喜欢的是你女儿张开腿的样子,是抱着男人在大街上对啃的刺激,是扒光了的风情万种。当然,也是一边让我来接受你们的盘问一边心里惦记其他男人的多情。不对,应该是滥情才对。” 苏宥德被胡之然说懵了,苏步尘做出这种事岂会让自己的父亲知道,但看到胡之然变得像头野兽,也大致明白了变故。 “胡之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你也配得上我?”苏步尘不再伪装了,盯着胡之然的表情变得狰狞,咬牙切齿:“你知道吗?每次碰你甚至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恶心。” 这还是那个漂亮聪慧,温柔善良的苏步尘吗?现在再看苏步尘的样子更像一个泼妇。 胡之然的三观尽毁,之前对苏步尘的评价全都是错的,唯一没错的是这个女人的确多变,像个狐狸精,魅惑男人绝对有一手。 胡之然嗤笑,抬起手指了指苏步尘:“演技太好了,全世界人民欠你一个影后,无与伦比。” 苏步尘与胡之然之间的感情从此刻起成为过去式,剧情的颠覆让胡之然一时间难以接受。 胡之然记仇,形容小鸡肚肠都不为过。但胡之然不想去恨苏步尘,既然不恨也就没必要指责,因为从此以后两人再没任何关系。 胡之然死心了,也心死了,正因为已经不爱所以才不恨。 “你以为你是谁?还是当年的公子哥?就算是以前我也是在玩你,傻乎乎的被我耍的团团转。”苏步尘彻底撕破脸,恼羞成怒。 女人,一旦撕破脸那就不要脸了,容易走极端,苏步尘就是这种状态。 胡之然已经不想争辩对错是非,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更不想在这个多待一分钟。 苏步尘却并不打算放过胡之然,尖锐的嗓音厉声讥讽:“就算你爸没死,一两个亿的资产真的很多吗?你以为配得上我吗?老天爷真是睁眼了,你们家赔干净了吧,现在你还有什么,灰溜溜的跑出去说是挣钱,去捡垃圾还差不多。” 无味的嘴炮没有任何意义,胡之然深吸几口气,心态逐渐放平缓,苏步尘骂的这些话已经有太多人骂过了,如果个个都计较,胡之然早就被气死了。 胡之然只是没想明白苏步尘既然对自己没兴趣为什么还要勾搭自己。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演出来的还是胡家破产之后变质了。苏步尘是什么目的? 这时手机又响,胡之然淡然的笑,就像看岛国伦理动作片一样心无波澜的打开视频。 把手机伸到苏宥德面前:“苏叔叔,你可以尽情欣赏你女儿的美,这一面能让你这个做父亲的看到难能可贵啊。你看这演技,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没准下巴已经啃掉了……” 胡之然还要调油加醋的调侃,苏步尘却已经冲过来要抢手机了。 胡之然自然不会把手机给她,伸手一甩毫不怜香惜玉的将苏步尘推出去,苏步尘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头发有些凌乱,怨毒的看着胡之然,表情狰狞。 苏宥德显然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一脸复杂的盯着苏步尘。 一个女儿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永远是小可爱,是上辈子的情人,怎么会展现这么放荡的一面。 苏宥德不气是不可能的,涵养功夫极好的苏宥德脸色铁青说不出一句话。 已经撕破脸了,胡之然再没留下的必要,下面的时间就交给这父女俩了。其实胡之然也很想知道这个做父亲的怎么教育自己的女儿注意生活作风。 “其实我挺感激你今天给我上这一课,你真是一个好演员,很想看你的现场直播。”胡之然淡淡一笑,之前在心里一直迷茫彷徨,现在胡之然感觉无比清明。 从今天起,胡之然除了母亲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感受,也不会让任何情感牵绊自己。 曾经的胡之然是公子哥,言语刁毒犀利。虽然现在变得没那么喜欢说话,但要想打击一个人还是信手拈来。 “小胡。”胡之然刚转过身要走,身后的苏宥德突然说:“刚才我说的还算数,你考虑一下。” 胡之然诧异的回头看苏宥德,这老东西脑子该不会有坑吧。这时候难道不应该生气自己的女儿不检点?竟然还想着挽留自己。 胡之然嗤笑:“你可真有肚量,但我没那么下贱。” 说完,胡之然离开,心里平静的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被带了绿帽子,被人羞辱,难道不应该难过一会吗? 闭上眼,胡之然有种解脱的感觉,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过苏步尘,心里竟然没有丝毫的不舍,也只是刚看到视频的那一刻出现有失理智的情绪。 平静又淡然,挺好的,胡之然觉得自己这么看得开是一种好事,至少不会像那些失恋男女发疯买醉撕心裂肺,喝醉酒抱着路边的垃圾桶哭上一宿。 看到视频的第一时间胡之然有一种不甘与屈辱,质问苏步尘为什么这样对自己,此刻回想起来那么可笑。在这之前胡之然想不明白,冷静下来之后一瞬间就明悟了。 从苏步尘主动联系胡之然到知道胡之然回来第一时间赶来见面,从拉着胡之然见苏宥德到提出用古董做抵押借一笔钱。其实苏步尘父女的目的昭然若揭,或许是胡之然身在其中没有丝毫警觉,又或者,胡之然知道哪些东西全是假货,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苏家的路子一直都是这么清晰,只是胡之然傻乎乎的以为苏步尘是依旧爱着自己。或许这个女人从来就没当胡之然是回事,不是或许,而是肯定,苏步尘压根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人。 胡之然拍拍大腿咂咂嘴,早知道这样见了面先上了再说,苏步尘肯定会想眼看就成功了,总不能因小失大。你爽了我也高兴大家皆大欢喜嘛。 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免费的炮没打就像那句俗语,人在天堂钱在银行,真是令人惋惜。 走出大楼,迎着刺眼的日光,胡之然内心突然间又觉得有些恍惚仿佛这一切就像做了一个梦。 胡之然突然想起一个人,精致如白玉雕琢出的面庞,高雅的气质透着看淡虚妄的仙气。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想起那个女人,心里还有一丝牵挂。 “哎,说你呢,等会。”一个保安举着橡胶辊遥遥指着胡之然快步而来。 “你有事?”朔铭皱皱眉。心说难道是苏步尘恼羞成怒安排保安为难自己?这台有可能了。 正这么想着,胡之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确实有点事。” 言情海 第10章被羞辱 听到这道声音,朔铭猛然回头,瞳孔一缩:“宁英鹏?” 宁家在宁江算不上豪门望族,但宁英鹏善于钻营,上钻下跳混的也算风生水起,想当初也是朔铭身后的跟屁虫一个。 在宁英鹏身旁跟着一个青年,胡之然只看了一眼随即便忽略。这个人就是当街与苏步尘暧昧的那一位。胡之然已经不在乎苏步尘,对这个人也没有丝毫兴趣。 宁英鹏嬉笑:“哎呦,这不是胡少爷吗?怎么了这是,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啊?” 胡之然不想理会这个人,当年的仇怨还要记宁英鹏一笔,落井下石。 胡之然仰起脸:“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说完转身就走,但却被保安拦下。 “别走啊。”宁英鹏追上两步:“听说胡少爷回宁江,那肯定是发达了,都往这赶呢,一会就到。” 虎落平阳被犬欺,之前宁英鹏在胡之然面前臭虫都算不上,如今却能这般奚落自己。两年,胡之然已经看惯了人情冷暖,不会意气用事与之发生冲突,这些仇怨一笔笔都记在心里。 胡之然不做理会,转身推开保安。 “跟你说话没听到?”苏步尘的姘头厉声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你是谁?”胡之然还真想知道对方的身份,能与苏步尘勾搭到一起,八成身份不俗。虽然胡之然心里不在乎,但给自己戴绿帽子这事倒是可以记上一笔。 胡之然不想做一只独狼,在自己没有实力之前冲动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伤害。胡之然宁愿作一只狗,咬不死你就摇尾巴,只要有机会必定呲牙。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是自己想要的。 “你还不配问。”这个人能追上来,显然已经知道视频的事,也一定是苏步尘指使的。胡之然心里冷笑,这些人为了那点古董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胡之然冷笑:“你还真是一直好狗,苏步尘让你咬谁你就咬谁,训练这么好不简单啊。说实话,我都有些佩服苏步尘了。” 苏步尘的姘头一听就怒了,甩手就要打胡之然,但却被宁英鹏拉住。 “别嘴硬。”宁英鹏双手叉胸:“你回头看看,你的老朋友们可来了不少。”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深吸一口气。人来的还真是齐全,宁江的公子少爷能一下出现这么多可为壮观之极。只不过这一次这些人都是来找胡之然麻烦的。 当先一人就是绰号小霸王的姜飞,身后跟着大小姐吴晓蓉。 胡之然心里一凛,这一群人个个都不是善茬,而且他们出现,就是来羞辱自己的。 姜飞摸着下巴凑过来,看清楚黑了不少的胡之然:“哎呦喂,这不是胡大少爷吗?咱这得有多久没见面了?” 吴晓蓉说:“你可不知道,为了见你一面我们闯了好几个红灯。胡大少爷的面子够大。” 胡之然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姜飞哂笑,伸手拍打着胡之然的脸颊:“怎么?哑巴了?见了老子不会打招呼?” 虽然不是抽耳光,但却啪啪作响。胡之然紧紧握着拳,咬着牙忍了,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一片。 姜飞与吴晓蓉不比其他人,姜吴两家很有背景。家室不算最显赫的,但却绝对属于最混的。就算胡之然在这被打了也是白打,对这两位来说,欺负人都是家常便饭。 伸出两根手指,姜飞拧着胡之然的脸,转头大笑:“胡少爷,你这脸皮保养的好啊,一扯这么长,怎么就跟个癞皮狗似的呢?” 一阵哄堂大笑,就连拿着橡胶棍拦住朔铭的保安也跟着乐。唯有胡之然依旧没什么表情,这一切似乎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还别说,现在胡少爷真像一条狗,丧家之犬。”宁英鹏一贯的作风就是落井下石。他不会第一个说不会第一个出手,只要有人抻头上手绝对也跟着占点便宜。 众人又笑,胡之然默然的看着所有人,他要把一张张丑恶的脸全都记着。 “哎,问你话呢。”吴晓蓉之所以被称为大小姐,只因为这个丫头野蛮的很,打扮的挺小女人,做事风格却颇有小太妹的风范。一边说着,吴晓蓉踢了胡之然一脚,尖锐的高跟鞋就像要钻进肉里,让胡之然没忍住哼了一声。 “该不会真哑巴了吧?”姜飞幸灾乐祸的询问宁英鹏。 宁英鹏摇头:“哪能啊,胡少爷比狗命硬,就刚才还对我耍横呢。” “没哑巴呀,没哑巴你倒是说句话。”一个人站在胡之然身后,下死手推了胡之然一把。 胡之然站立不稳一个趔趄,一头撞在前面一人身上。回头看了眼,随即拍拍被踢中的地方。 “哎呦我去。”这个人抬腿又是一脚,一边还骂骂咧咧:“老子的鞋比你的脸都干净,你拍什么呢?” “呵……呸……”被胡之然撞到的人向后退了两步,皱着眉整理衣服。随即很夸张的把一口痰吐到胡之然脸上。 胡之然抬起手腕轻轻擦去,几乎要用尽脸上所有的力气挤出一点笑容:“我可以走了吗?” “谁让你走了?”说话的是苏步尘的姘头,而不知何时,苏步尘也已下楼,一脸傲娇的揽着他的胳膊,见胡之然看过来,轻蔑的笑。 “我好像并不认识你。”胡之然要示弱。以胡之然现如今的实力,随便一个都是惹不起的人。此时此刻如果压不住火气,只会遭来更大的羞辱。 而且胡之然知道,从一进门开始,姜飞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激怒胡之然。只要胡之然忍不住动手了,肯定会换个地方解决。往轻了说是打架斗殴,往重了说是故意伤害。姜飞等着往胡之然头上扣帽子。 “你不认识吗?”苏步尘很轻佻的摆弄着头发。说起与这个野男人的关系竟然丝毫不觉得害臊,看样子还有点沾沾自喜。 “那祝你们幸福。”胡之然说:“我可以走了吗?” “你说走就走吗?”苏步尘没打算饶过胡之然。原本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可胡之然就是不上套,自己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苏步尘说:“你欠我的怎么算?” 宁英鹏跟着起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胡之然,今天你怎么也要给个说法。” 胡之然盯着苏步尘。之前被劈腿戴绿帽子,胡之然并没有恨苏步尘。或许正是因为苏步尘这么做才让胡之然看清自己对苏步尘并没什么感情,就算有,也没那么深。 “我欠你什么钱?”胡之然问。 “青春损失费。”苏步尘大言不惭。 苏步尘与胡之然谈朋友两三年,如果说没碰过对方身体绝对是说胡话,但胡之然绝没睡过。 这已经超出了羞辱的层面,苏步尘就是在刁难胡之然。 这一点,胡之然绝不会妥协,苏步尘这么说这么做已经属于敲诈。胡之然说:“你觉得我给你多少合适。” “你知道我要什么?”苏步尘嗤笑,用极度鄙夷的目光看着朔铭:“你现在还能拿出什么?穷鬼。” “我什么也拿不出来。”胡之然说:“我已经说过了,家里的东西全都是赝品。如果你们喜欢,我全都送你们。” “去你的,打发要饭的?”宁英鹏紧跟着插嘴,手脚不老实的推了一把:“一会给你找个碗,要着饭离开。” 苏步尘给保安示意,很快就拿来一个小本子,保安也是精明人,顺手还把一个饭缸放在一旁。 笔扔到朔铭面前,苏步尘再也不是当初的邻家女孩,而是彻头彻尾的泼妇:“写,欠我二百万,如果还不起,就用古董抵债。” 胡之然想了想,露出淡淡的惨笑,弯腰把笔拾起来。 “跪着写。”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紧握的拳头指尖已经发白。胡之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杀人的心都有了。压在心里一年多,那股疯狂的仇恨之火再次升腾燃烧。 喉咙有些堵,艰难的,手颤抖着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这样不行。”苏步尘看了眼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 胡之然是在敷衍,如果敷衍不成,已经脱离羞辱变成敲诈,绝不可能妥协。 “行了。”吴晓蓉插嘴:“杀人不过头点地。” 这是帮胡之然说了句好话,别人说话或许不好用。吴晓蓉与姜飞的话大家多少还是听一些的。 胡之然看了眼吴晓蓉,虽然对方帮了自己,但这不代表胡之然可以忘掉曾经的过往,尤其是刚才那一脚。 “我可以走了吗?”胡之然的声音听起来很阴森。 没人说话,谁也想不到胡之然竟然能这么淡定,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说好听的是耐得住性子心机沉稳,说不好听的就是懦弱,就是怂。 刚走两步,胡之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跌撞了几步才堪堪没倒下。 猛地回头,对方还没来得及把脚收回去。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胡之然冷笑着缓缓向外走。 “等等。”姜飞狞笑:“胡之然,如果我是你就乖乖的把东西拿出来,否则……” 胡之然站住脚,头也没回,高挑的身材看起来有些萧索。 胡之然变了,绝不是两年前的胡之然。在场的人都熟悉胡之然,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干仗的胡家少爷?胡之然的血性呢,被人这样侮辱竟然没有丝毫反抗。 言情海 第11章回明阳 吴晓蓉看着胡之然的背景,有些动容:“如果他有,肯定早就变卖了。” “姓胡的就是会装,那件重宝呢?”苏步尘声音尖细,仰着脸满面狰狞:“那件东西三年前拿出来过,当时在场的也有不少人,就连……” 苏步尘的话没说完,被人一下拽住。猛地惊醒,脸一红不再说了。 胡之然猛地回头,想要知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就这些公子少爷,还不会这么齐心的一起出现羞辱自己,肯定是有人主使,而且胡之然出现的第一时间立即就能纠集这么多人,这个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 但结果让胡之然失望,苏步尘身边不少人,并不能确定是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姜飞兴趣索然,鄙夷的一甩手:“滚吧,看见你就丧气。” 宁英鹏意犹未尽,冲着保安喊:“去,把要饭的家伙让胡少爷端上。” 饭缸伸到胡之然面前,脏兮兮的,上面满是油污,距离这么近,一股馊味很刺鼻。 胡之然并没拒绝,也不想抗争,始终面无表情,抬起手,缓缓接过,继续向外走。 “胡少爷,你这样怎么能要到钱,剩饭也没人会给你。”宁英鹏高声喊着:“腿瘸一点,如果浑身颤抖就更好了。哎,对了,饭缸要摇起来,先扔几枚硬币带点节奏。如果你没本钱,回来给我磕头我送你点啊。” 背对着所有人的胡之然脸色终于变得铁青,嘴角抽搐,目呲欲裂。 胡之然走的很慢,非常慢。胡之然故意这么走,他要让自己记得最清楚,记住每一个人做的每一件事。 高翰怕胡之然吃亏,明知自己来了也没用,但还是来了。胡之然被刁难羞辱高翰都看在眼里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咬着牙远远的看着。 马路边,身影萧瑟,胡之然默默的抽着烟。 胡之然要记住,记住每一个人。记住拍打自己脸的,记住踹自己一脚的,记住朝自己吐口水的,记住绊自己一脚的,也要记住让自己拿着破饭缸去乞讨的,甚至那些幸灾乐祸的,将来有一天,一个都不放过。 紧握的拳头,指尖发白,深深嵌入肉里。这世界不相信眼泪,看似朗朗乾坤,但终究是强者为尊。 没谁会同情弱者,这个世界有它固有的规则,只有适应规则才能生存。 胡启文说过,规则是强者制定的,而且是用来管理弱者,玩得起留下,玩不起出局。胡之然要成为强者。 “跟我走,挣钱去。”胡之然的声音很空洞,嗓音嘶哑,说出找高翰的目的。 胡之然不能输,也输不起。不愿一直当一个弱者,这场人生牌局要赢,而且要赢到最后。 高翰沉默片刻:“你没事吧?” 胡之然不想说,真是太丢脸了,狠狠的抽着烟,神经麻痹了,或许心里就痛快了。 胡之然呼出一口浓烟:“废话真多,挣钱去。” 这两年胡之然从巅峰跌入谷底,高翰何尝不是。 一个有才但却不会表达的人走到哪都不会发光,谁见过一个闷葫芦三角踹不出一个屁的人在职场上成功的?处理不好人际关系,不懂职场规则,结局只有一个,淘汰。 胡之然对建筑工程懂的并不多,也就是年少时跟着胡启文翻了几页图纸,无心学这些,那时候的胡之然觉得自己懂不懂不重要,只要手下有人懂就行了,如今,皮毛也没学着,所以真要做工程必须要有一个真懂行的才行。 高翰什么也没问,甚至没问自己能赚多少,他相信胡之然不会亏待自己。跟着胡之然一起踏上去往明阳市的列车,胡之然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精兵强将。 路上,一向话很少的高翰忍了几次,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想问那年的事?”胡之然侧过头,呲牙一笑,故作轻松。 高翰挠挠头:“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胡之然看着窗外,淡淡道:“其实现在说起来我自己都有些不信,我这种人竟然会英雄救美。不过,嘿嘿,那个女人漂亮啊。” “你喜欢?”高翰从胡之然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喜欢的味道:“这两年她没找过你?胡家变成这样还不全都因为她。” “找过。”胡之然说:“起初让我跟她走,我没同意,这是干啥,让我做上门女婿?然后是要我帮忙管理公司,其实我知道,就是想变相的给我钱又或者公司都送我了。我还是没要。哎,你说我是不是缺心眼。” “你竟然还知道心眼是什么。”高翰咋舌:“人都要饿死了,有口饭就行。管你一顿山珍海味你还扭捏上了,我都怀疑你傻掉了。” 胡之然笑:“后来又帮我联系业务,哪个工厂废品要让我承包啥的,我也一概拒绝了。再然后就是故意找人卖破烂给我,里面夹上值钱的东西。最后更干脆了,拎着一袋子钱找我卖废纸。” “你真不是一般的缺心眼。”高翰也是服了,对方多有诚意要帮胡之然,这小子还装大头蒜。推了一下胡之然:“这一年以真的在收破烂?” “丢人吗?”胡之然咧嘴笑:“凭自己力气吃饭,没偷没抢,没什么说不得的。” 高翰点点头,这才问起明阳的工程。当听说胡之然手里只有不到十万块钱立马泄气了。扣扣搜搜的从兜里拿出一张卡:“这两年攒下的,才三万。” 胡之然嗯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抓进手里:“够了。” “够了?”高翰一愣:“护坡工程,石料砂石防污布这些我都不说了,你这点钱,工钱都不够。” 胡之然不以为意:“我说够了就够了。” 到了明阳市,胡之然把高翰安排在一间旅馆里,坐定之后对高翰说:“今天先这样,明天你就出去找房子,必须是个别墅,很敞亮的大别墅,越高档越好。” 胡之然把自己需要的条件说了,又把自己的银行卡扔过去。 “你要租别墅?而且还要求这么高。”高翰皱着眉:“这钱还没挣呢,你就想念之前的生活了?” 胡之然的这种表现让高翰很意外,但高翰是个话不多的人,也不想指责胡之然什么,可这种提前消费享受的事怎么可能成大事。按照这个花法,工程还没完就把利润花光了,甚至还会蚀本。 “你就这么看我?”胡之然嗤笑,拍拍高翰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高翰,你瞪大眼睛看着,我给你下一盘好棋。” 胡之然并不解释太多,高翰信得过自己就会照着做,信不过解释也没用。 高翰有一点与胡之然很像,那就是一根筋,认准了什么事非要干成不行,不撞南墙不回头,碰到南墙不拐弯,要么头破血流要么南墙塌掉。 看人也一样,看你顺眼即便你是无恶不作的坏坯也能称兄道弟,看你不顺眼就算十大善人也照样朝你脸上吐口水。 做任何事的第一步都是调兵选将,如今将有了,胡之然就要去调兵。安排好高翰就开始联系人。 可电话打出去才发现,半多年没联系的人竟然把电话换了,一时间陷入僵局,找了好多以前是熟人才联系上老巴。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胡之然很想破口大骂,害自己好一个紧张,如果联系不上整个计划都要打乱了。 胡之然找到老巴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时间过了中午,天气越发的炎热,远远眺望柏油马路就像存了一湾沸腾的水。 老巴就在路边蹲着,看到胡之然的第一眼竟然没认出来。 围着胡之然转了一圈:“小胡,你这是发财了?” 胡之然穿的很体面,骨子里的那份尊贵感可不是能装得出来的。 胡之然拉过一旁的小板凳坐下,仰脸眯缝着眼瞧着老巴,掏出刚买的好烟递过去一根:“怎么,越混越差劲,怎么开始站街了?” 老巴这帮人是从东河省过来打工的,出门在外怕被欺负总是抱团一起,而老巴也是一个挺有号召力的人,许多同乡都跟着一起找活干。 所谓的站街就是在人力市场外面蹲路边,有包工头需要临时工现场招聘,谈好价钱跟着就走。不过这种一般都干不长远,要价也相对高一些。 “没事干就出来打打零工。”老巴笑着,接过眼看了眼牌子赞一声好烟,叼到嘴上点上:“小胡,最近在哪发财呢?看样子混得不错啊。” “老巴,有没有兴趣一起发财?”胡之然开门见山的邀请。 “好啊。”老巴毫不犹豫的回答。 老巴这个人很鬼头,也就是有些小聪明,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明明白白。别看嘴上答应的这么痛快,如果胡之然说的事觉得不挣钱毫不犹豫的第一时间反悔。 胡之然说:“帮我招呼一帮兄弟,我弄了点护坡工程,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牛角河那边。” “听说了。”老巴咧嘴笑:“人有的是,活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保质保量。” 老巴把胸脯拍的山响,就差赌咒发誓了。 胡之然跟着笑,也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才说:“不过……我没打算给工钱。” “嗯?”老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有些尴尬。这他么什么年头了,不给钱谁伺候你。 言情海 第12章拉队伍 现如今老爹用儿子都得好好商量,两口子帮把手不还得张张嘴么?谁又不是谁的亲爹,老巴觉得胡之然不是疯了就是在做梦。 老巴不理解是正常的,胡之然当然也没疯。笑了笑:“老巴,我刚到明阳市就是跟你们在一起打工的,咱的感情是最好的……” “哎呦,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嘿。”老巴不想听了,在金钱面前谈什么感情,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基本道理。没钱说什么都是白扯,有钱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胡之然却没理会老巴,继续说:“所以我这次是想拉着你一起挣钱的,只要是你带来的人,工程挣了多少我们一起分。当然,我要分大头。” 这么一说老巴就没动静了,原来不是想要免费劳动力啊,是想搭伙一起挣钱。 老巴打工这么多年,还真没遇到这么大方的老板,自己有工程怎么可能跟农民工一起分。 老巴说:“小胡,我们又不懂去要账,分多少合适嘛。” 老巴有点打退堂鼓,提前说不明白的事最好别干。这么多年这老小子也吃过不少亏,以为自己火眼金睛呢,上次跟胡之然一起给徐明耀打工不就让这孙子拿钱跑了? 胡之然说:“放心,我保证让你们挣得比打工还要多。自己的工程,咱也肯定好好干不是?咱们可以立字据的。” 老巴干笑,摆摆手:“还是算了吧,你要有工程我们给你打工去,我们真不懂咋干老板。” 胡之然以为自己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只要一切顺利老巴几个人肯定多赚,而且还多赚不少。老巴也是被坑的次数多了有点被蛇咬怕井绳的感觉。 “还有一样。”胡之然想了想,看来还真得拿出杀手锏:“你们想不想跟徐明耀要钱了?” 徐明耀去找过曲瑾瑜,胡之然想八成能在牛角河的工程项目上见到这孙子。 胡之然是肯定不会放过肯定追要之前欠下的工钱,但胡之然就一个人,徐明耀耍赖皮踩不扁搓不圆胡之然也真没什么办法,农民工,一般都没有能证明雇佣关系的字据。如果人多就不一样了,徐明耀犯了众怒还被找到哪敢不给钱。 现如今农民工的工资决不能拖欠,这是一个大问题,但老巴手里的字据似乎没什么用,胡之然了解过,应该是皮包公司,老巴就是告也是告已经倒闭注销的皮包公司。 老巴肯定是找不到徐明耀,胡之然也正好利用这件事一石二鸟。 一看老巴的眼睛亮了,胡之然说:“老巴,我说实话,工程我是揽下了,但我没那么多钱来干,找你们搭伙就不用发工资了,等工程款到位你们肯定赚的更多啊。这么干对谁都是好事。更何况我能找到徐明耀,你想想,牛角河工程多挣钱,徐明耀欠咱的钱再要回来。你不划算?” 老巴终于动心思了,蹲到一旁开始抽闷烟。 胡之然不急不缓的继续劝说:“这样,我给你们一个保底工钱。如果最后结算工程款不够这个数我按照这个数不给你们,怎么样?旱涝保收。” “真哩?”老巴终于抬起头。 胡之然笑:“当然是真的,但有一点,这个保底的钱要比市场价低一些,总不能你们多挣钱了我把所有的风险都扛了。” “活是好活,只是我怕兄弟们不想干啊。”老板慢吞吞的抽着烟,抬眼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哪能不懂老巴的意思,低下头贴着老巴的耳朵:“你的人,最后怎么分配还不是看你的意思?”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领头的扒皮赚得多理所应当。 老巴把烟蒂狠狠一摔,咧嘴笑:“我干了。” 胡之然拍拍老巴的肩膀:“老巴,一起发财肯定是没错,这次挣钱了你就知道我是个什么人了,只要有我吃的,绝不亏待兄弟们。” “那肯定啊。”老巴也跟着客气。左右看了眼,这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街上都没几个人。 在路边守着也见得有活干了,包工头很少有下午到这来招人的,就算有也不是让今天干活。 老巴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收拾好自己赖以生存的工具:“走,一起去见见他们,这两天大部分没什么事干,窝在家打牌呢。” 如果只有胡之然自己没准就坐公交了,其实也不远,步行也不是不可以。这时候胡之然就要摆阔,站在路边招手打车。 老巴对胡之然也没什么信任度,表现出自己不差钱的样子反而容易拉近双方的距离。 到了地方,胡之然一头钻进一个小商店里,等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条烟还有一大兜商店里最好最贵的冰激凌。 棚户区,臭水沟沿街而走。门外就能听到里面阵阵吆喝声,聚赌正酣。 胡之然拎着东西进去,老巴嚷了一嗓子:“嗨嗨嗨,看看谁来了。” 这些工人多半是认识胡之然的,一看是老熟人,凑上来问在哪发财,顺手就把胡之然手里的东西拿去分了。 一个姓苗的工人嘴上叼着朔铭买来的烟,抽一口看看烟屁股上的字:“小胡,发财了?” 胡之然却看老巴。 老巴坐到一旁,也点上一支烟,把牛角河的工程简单一说,再然后就没下文了。 胡之然知道,老巴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胡之然也不多说,坐下陪着一群工人玩了一会扑克牌,与工人们拉近关系。 一会问张家嫂子什么时候生孩子,一会又问李家的臭小子学习怎么样?但凡是胡之然认识的,差不多全都问候了一遍。 时代变了,现在做建筑工的年轻人少,这行当不是不挣钱,只是太苦。东河省的这群工人已经算是年轻了,三四十岁是主力,看起来都跟四五十岁似的。 看时间差不多了,胡之然拒绝留下吃饭,起身要走。给老巴一个眼神,随即出门。 老板跟出来,胡之然说:“现在缺一样东西,挖掘机。” “这……”老巴一脸为难:“这玩意没钱谁干啊。” “你总有办法。”胡之然与老巴勾肩搭背:“不是不给,干完活再给不行?中间给点油钱。” 养机械的都不愿干压钱的活,尤其是互相不认识,没先跟你要点钱就不错了。胡之然也不是包工头,没有熟络的关系,也就没人信他。 老巴在明阳做了不少年头,虽然一直都是工人工头,认识的人却不少,尤其是老巴也算是一个会钻营的人,做人相对圆滑一些,自然能找到合适的。 “行,我看看吧。”老巴说:“小王你认识不?徐明耀欠他不少钱,现在找不到徐明耀那钱就瞎了。我估计他八成能干。” 胡之然想了想,不认识这个姓王的,笑着说:“你认识的人我看行,你也别说欠着钱干活,先干两天再说。” 钱越欠越多总是有原因的,刚合作的时候老板结账比你都急,关系渐渐好了就拖上几天。省事啊,几天一起结,全凭信任。时间一久,半个月一个月结一次都是正常的。再往后,越拖越久越欠越多。 可老板欠那么多钱还不敢随便说不干。你不干可以啊,谁也不会逼你,不过要钱就先等等吧,至于什么时候给那就看心情了。 很多人以为拖欠农民工的钱,以及拖欠车老板的钱不给不行。你若不给就去告你。如果真有这么简单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矛盾了。 离开棚户区,胡之然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坐着车去了平福县。 站在路边,看着干枯的外牛角河,胡之然嘴角勾起。踏过齐腰的杂草,胡之然站到河床上,弯腰一抄尽是细碎的黄沙。 这可是老河床,让人意外的是竟然如此干净。胡之然心里琢磨着,如果清淤也是自己的事岂不赚翻天了? 随着沿海地区基建进入快车道,建筑材料的价格水涨船高。这么干净的沙,甚至不用过筛。这哪是清淤,简直就是挖钱。 盘算一下时间,胡之然摸着下巴琢磨,也是时候找一下曲瑾瑜了。如果能把清淤工程拿到手,不要钱白干都行。 上了岸,胡之然还忍不住回头看。这不是沙,是金沙。 沿着外牛角河走了好长一段,胡之然在看地形,以做到心里有数。 曲瑾瑜只说给朔铭一些工程做,却没说是哪一段工程量多少。胡之然也懂,后期能得到多少工程取决于自己如何公关。在曲瑾瑜家里,胡之然说的很明白,赚了钱有曲瑾瑜的一半,只要胡之然履行承诺,不用自己说,曲瑾瑜会主动把工程塞到胡之然怀里,毕竟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而且后期胡之然根本不用为工程款犯愁。毕竟只有胡之然拿到手才会给曲瑾瑜送去一半。 时间不早了,华灯初上。胡之然走了两站地才找到直达明阳市区的公交站牌。看着面前车水马龙,朔铭琢磨着是该给自己准备一台车了,而且还要好车。 一声刺耳的碰撞声把胡之然拉回现实。一辆横穿马路的电动车被撞到划出长长的痕迹。而那辆肇事车却一扭方向直愣愣的冲向胡之然。 又一声轰响,公交站点的一边被撞塌,肇事车这才停下。 胡之然惊魂未定,就差那么一点,如果没有公交站挡那么一下胡之然绝对躲不过。 言情海 第13章遇车祸 马路中间的伤者一动不动生死不知。路边狂野的越野车撞进去半边,车门打开,从车内颤颤悠悠的挤出来一个女人。 没错,是挤出来。虽然越野车宽敞极了,但这个女人实在太胖。如果不是一头长发还算飘逸,个头也高,逸胡之然绝对会以为是个练相扑的爷们。也幸好越野车比较大,车内空间小没准还塞不进去这么肥的妞。 肥妞腿似乎受了点轻伤,从车上下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好容易扶住车身,接着就躬腰呕吐。 回过神的胡之然立即上前去查看伤者是生是死。走近一瞧,伤者还在哼哼,胡之然立即打了急救电话。 胡之然可不敢随便动伤者,这要出了什么问题是要负责人的,更何况自己也不懂什么急救知识。 以为肥妞受了什么内伤,胡之然上前:“你没事吧?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最好现在报警。” 肥妞艰难的说了声谢谢,声音还挺好听,模样也长得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胖,而且不是胖一星半点。 “需要我帮点什么?”胡之然不太敢伸手,也不知肥妞到底怎么了。 其实人在极度紧张会有应急的条件反射,呕吐就是其中之一,不过这种情况少见罢了。 看这个情况肥妞基本不能自理,先让他吐着点,还是胡之然打了交通警的电话。 警察与救护车前后脚到,警察站在路中间,拿着一个小本本就准备画图,抬头扫视一圈:“谁报的警?” 胡之然上前一步:“是我。当时的情况……” “你怎么开的车?”警察瞪了一眼。谁都能看得出来,被撞的那个人受伤不轻,而这个警察误以为胡之然是驾驶员。 胡之然一指不远处已经恢复,差不多被吓傻的肥妞说:“车不是我开的,是她。” “她有驾照吗?”警察瞧了眼:“把驾驶证行驶证拿出来。” 胡之然有些蒙圈,更觉得有些蛋疼。老子帮忙报警难道还有错了?很有些不高兴:“我哪知道有没有驾照。” 说完胡之然就想走,因为远远的瞧见公交车来了。从下面县城到城区的车不太多,错过这班难道还要走回去? “怎么说话呢?”这时候旁边过来一个女交警,见胡之然要走一把揪住:“你这是什么态度?” 胡之然一扯,也明白了警察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两眼盯着英姿飒爽凹凸有致的女交警,上下打量几眼,心道这小身材真不赖,穿上这身衣服更显风韵。忽然发现与女交警对视,胡之然眼神闪躲,心里明白对方发现自己的视觉冒犯:“车不是我开的,我也不认识她,不过是帮忙报了警而已。” 这么一解释就明白了,可女交警却不放过胡之然。刚才那是什么眼神,就像耍流氓一样把他上下看了个遍,口气不善:“我们需要你的协助调查,你就在旁边等一会吧。” 胡之然一愣:“凭什么?” “凭我是警察。够了么?”美女交警冷冷嗤笑,随即绕到另一边指挥交通,胡之然还真被晾在一旁吹着凉风凌乱。 处理一起事故并不需要太多时间。伤者送医院,丈量现场,然后就是把杂物处理掉双方等候处理。 胡之然站在一旁等了好一会,自始至终都没人再搭理自己。在胡之然懵逼的眼神里,几个警察上车扬长而去。 看着车尾灯渐行渐远,就是一个傻子也知道自己被耍了。那个女交警压根就没什么需要胡之然协助的,就让他在一旁傻站一会。 胡之然的五官都要扭在一起,歪着脑袋自语:“就因为老子多看了你一眼?他么的又不会怀孕。” 看了眼站牌的时间,还好,不是非常晚,还有一趟末班车。 “先生,能请你帮个忙吗?”肥妞还没走,瘸着腿向胡之然招呼。 胡之然什么没说,最要是在想这样一个女生羞答答的求自己应该怎么拒绝。虽然胖,但也是女生。 见胡之然没拒绝,肥妞又说:“能帮我叫辆车去一趟医院吗?电话坏了,身上也没什么钱。” 胡之然低头看了眼肥妞看比自己腰粗的大长腿,往上是一抱还有不少盈余的水缸腰,再往上是宽阔的肩膀已经看不到多少脖子。唯一一点亮点是模样还算周正,但一胖毁所有,还不是一般的胖。如果身材苗条,就这小长相应该属于祸国殃民那种。 想了想,本着好事做到底的原则,胡之然叫了一辆出租车把肥妞送到医院。 到了医院本想一走了之,看到肥妞委屈无助的小眼神心又软了。心说那越野车也不便宜,家里肯定有钱,不然能吃这么好变这么肥?就当结个善缘吧。 陪着检查了一圈,胡之然都不知道自己这到底在干嘛。撑开自己并不宽裕的口袋,给一个不认识的胖女人检查身体。还好,只是韧带撕裂,而且不算严重,养两天就好。 此时天已经不早了,从平福县打车回市区可不便宜,还不如随便找个小旅馆住下赶第二天的公交车返程。 胡之然说:“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如果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打电话给家人吧。” “哎。”肥妞有些羞涩的看着胡之然:“今天多谢你,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胡之然眼睛一转:“我叫雷锋。” 原本鼻子发红还难受的肥妞噗嗤笑出声,掩着嘴忍不住笑,肥硕的脸蛋都红了:“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我还你钱。” “不用了。”胡之然不是什么大方人,这番检查也是小一千,白扔了心里肯定不舒坦,一看肥妞不是赖账的人,耍了点小聪明装好人。 肥妞找来纸笔,胡之然也再没扭捏,龙飞凤舞的写上自己的名字与联系方式,开玩笑说:“我可是要利息的。” “你真是好人。”肥妞再三感激。 胡之然摆摆手:“我可真不是什么好人。” 胡之然找个小旅馆住下,不过才二十一宿。就在一年前,胡之然能在垃圾堆里睡觉,如今的软卧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睡了一觉,脸都没洗坐着早班车回了明山市区。 踏进废品站,一向早起的老黄正收拾着剩不几颗牙的嘴。含着白沫子对胡之然挤眉弄眼:“去屋里看看,就是那个找过你两回,顶漂亮的姑娘送来的。” 胡之然眉头微皱,对她的好意一向不接受。 进了木棚,满是油垢的小木桌上摆着两个盒子,这是两部最新款的手机,其中一个被打开,盒子空空,看来老黄已经迫不及待的用上新手机了。 胡之然回头瞧了眼老黄,微微一笑。 老黄可不是那种贪图新手机的人,虽然这种手机很贵,对老黄来说远没有字亮声音大来的实惠。尤其是听段名角唱腔,档次太高的手机还不如板砖好用。 之所以先把一部手机用了,老黄是想让朔铭不得不接受,用过了就还不回去了,人情肯定要领的。 随手翻弄手机,袋子里散出一张小字条,上面用娟秀的笔迹写着一行字。先写了李芷晴三个字,后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把字条随手揣进兜里,胡之然躬腰钻出木棚,点上一支烟蹲到一旁,迎着已经有些热的日头眯缝着眼:“老东西,你先刚要手机怎么不自己买?” “儿子不买,我只好让儿媳妇买喽。”老黄把嘴里的沫子吐了。 胡之然看着手里的手机盒,微笑着撕开包装。 “小子,早知道要东西早好了。”老黄撑着拐杖,蹒跚着步子往屋里走:“你说你,钱你不要,车你不要,房子不要,公司也不要。临末了了,给你一个破手机要了。” “有些东西不能拿。”胡之然打开手机,插上卡正在调试。 老黄说:“咋这次拿了?” “我正好需要一部手机。”胡之然笑。从上到下一身装备整起来也得不少钱,现在的朔铭手头虽然有十万出头,但这点钱远远不够,手机太破,怎么也要拿个好的。 老黄站在一旁看着:“装什么大头蒜,要我说你干脆把姑娘给娶了,来年就能生大胖小子。老子我也有个地方享福。” “你这辈子就窝在这破烂堆里吧。”胡之然白了一眼,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身衣服随即出门。 “干啥?”老黄追了两步:“旧家电不收了?” 是啊,以前都是老黄一个人忙里忙外,后来胡之然来了才有了分工。现在胡之然不出去收破烂就老换跟一个人忙活挣不了几个钱。 胡之然头也不回,甩甩手:“老子挣大钱去。” 胡之然不敢有半点耽搁。曲瑾瑜说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工,说是这么说,没准时间还会更早。胡之然需要拜访曲瑾瑜,第一确定自己有多少工程量,第二确定施工位置,如果有一个好位置,效率会大大提升。还有一点,朔铭想问问曲瑾瑜,清淤的工程有没有可能。 清淤是个肥差,胡之然并不抱太大希望。这就像盖一栋楼要先挖基槽一样。这都是来钱快的活,一般来说这些工程不是自己做了就是被地头蛇给拿走了。 琢磨一会,胡之然给张泽去电话。想要见曲瑾瑜,作为秘书的张泽是避不开的一个重要人物。一旦得罪了,搞不死人能恶心死人。 言情海 第14章拿工程 也不知曲瑾瑜跟这个秘书说了什么,张泽对胡之然非常客气,客气的有点过分。 一听胡之然要见曲瑾瑜,立即说:“胡先生在哪?要不要我安排车过去接你?” 胡之然自然不敢托大,自己是什么身份没点数到头来鸡飞蛋打。胡之然说:“张秘书,你就把公司地址给我就行了,我自己去。” 到了地方,胡之然先见到张泽,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与浑厚的声线有些不符的是举手投足有点娘气。 两人握手,胡之然就问曲瑾瑜方不方便。 张泽说:“方便,见别人不方便难道自家人还不方便?” 胡之然眉毛一挑,估计曲瑾瑜对外说自己是亲戚,不然张泽绝不会这么客气。 这也难怪,一个公司上上下下不少人,曲瑾瑜要把工程给一个生人怕有人反对,如果是亲戚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 曲瑾瑜的办公室很宽敞,铜制门牌上写着副总经理的字样。 张泽敲门,得到回应之后把头伸进去问了一句,接着才打开门让开身:“胡先生,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 胡之然点点头微微一笑。 “小胡,快来,坐。”曲瑾瑜也非常客气,招呼着胡之然坐下。 两人客气几句,胡之然就说:“曲总,张秘书说工程下来了,也不知有多少。” “这样。”曲瑾瑜想了想:“先给你一百米干着,做得好做的快后面还有。外牛角河这个工程上面催的挺紧,工期比较紧张所以上面的意思是能者多劳。” 朔铭恍然,这也就不奇怪了。工程活还没见时间点卡的这么紧凑的,原来是催工期了。曲瑾瑜说给就给,也是想多一个队伍来施工,走到哪都说得过去。可以说胡之然是撞在枪口上,换到其他工地工程拿下了没准还要拖半年。 接着曲瑾瑜就给胡之然拿出一份图纸。这是从一整册图纸中抽出来的部分,也就三两张。曲瑾瑜说:“图在这,照图施工就行了,分配了施工段我会让张泽给你消息。” 胡之然接过图,除了图纸本身的信息之外,一侧还有不少手写部分,明确标注着各部分的施工单价。 看着这些价格,胡之然皱了皱眉:“曲总,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低啊。” “不低了。”曲瑾瑜意味深长的笑,拿起茶杯浅呷一口。 在这之前,胡之然还是对建材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曲瑾瑜给的这个单价的确有点低,可以说挣不了多少钱,一不小心赔进去的可能都有。 胡之然又看了眼曲瑾瑜,不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价格报出去,估计没几个人愿意做。胡之然寻思着,难道曲瑾瑜表面客气实则是想让自己主动退出? 有些拿不定主意,胡之然揉揉鼻子:“曲总,这恐怕挣不到什么钱吧。” 曲瑾瑜微笑不语,胡之然有些心头火起。这他么是什么事,是曲瑾瑜先答应朔铭要给工程的,然后胡之然招兵买马,准备工作进行到一半,曲瑾瑜竟然搞了这么一出。 胡之然有些不高兴,心说老子从你这得点工程也不是白得的,文件袋你拿回去了就想不认账?但胡之然并没变脸,就算心有不快,就算这项工程谈不成也不能当面翻脸。 胡之然沉吟片刻,抬头问:“曲总,那外牛角河的清淤工程能不能分拨点给我?” “哪有什么清淤工程。”曲瑾瑜说:“小胡啊,你是不了解外牛角河,这就是个老河道,里面除了沙什么也没有。” 胡之然深吸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这工程不做也罢。兴致冲冲的来了,败兴而归。 胡之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让曲瑾瑜这老东西给耍的团团转。准备工作做的太冲动了,幸好现在还没付出什么大成本,不然哭都没地哭去。 曲瑾瑜示意胡之然喝茶,胡之然勉强一笑没什么举动。曲瑾瑜说:“所谓的清淤还不是往外挖沙子?清淤部分上面是拨款了,不过从我们这开始,没有一分钱。” “也就是说谁的施工段谁负责清淤?”胡之然恍然,忍不住笑出声。 曲瑾瑜点点头说:“工程款这边大可放心,我听说这笔钱专款专用,已经到了市里了,开工估计就会下拨。” 本想与曲瑾瑜拉拉关系多聊一会,时间也不早了,中午完全可以请曲瑾瑜吃个饭,但胡之然兜里的电话一直在震颤,肯定有人有急事。 胡之然起身告辞,曲瑾瑜也没客气,告诉胡之然按时按点开工就行,有什么问题再打电话给他。 给胡之然打电话的是高翰,一连六七个电话。一般来说,一遍两遍打不通高翰就应该知道胡之然是有事或者不方便,可这次高翰却没完没了了。 胡之然给高翰回过去,第一句话就骂上了,自己在谈正事,这小子一直不停的打,塞在裤兜里的电话一直颤动不停,差点破了胡之然的童子身。 对胡之然的无底线谩骂高翰却笑着:“小然,我刚得到消息,陶志宏要出来了。” “真的假的?”胡之然一愣:“不是说三年吗?我以为还得过半来年呢。” 这时候顾不得多想,胡之然立即拦了一辆出租车去见高翰。 要说胡之然能信任的人,愿意与自己一起干的人并不多,也只有高翰与陶志宏两个。 高翰是胡之然自己的关系,陶志宏却是对胡家最衷心的人。 当年陶志宏的母亲病重,是胡启文付了几十万的医药费,从那天起,陶志宏便成了死忠份子。甚至陶志宏入狱也是在胡家大厦将倾的时候替胡启文担事。陶志宏觉得自己欠胡家的,同样,胡家也觉得欠陶志宏的。如果没有陶志宏,胡启文当年没准会病死在狱中。 见了高翰,胡之然就问什么情况。 高翰说:“陶志宏表现好,减刑了。” 胡之然忍不住笑:“就在之前我还在想,我们缺一个人,现在好了,这个人有了。” “还缺什么?”高翰疑惑的问。 胡之然说:“缺一个能说会道的,能当事的。你啊,脑子里有,就是太闷了。” 这是实话,高翰也认可。相比较而言,陶志宏做事与胡之然是一个路子,而且最关键一点,陶志宏会办事,做人圆滑。 胡之然问:“什么时候?” “明天。”高翰说:“我还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 胡之然坐下,看着高翰。 高翰说:“你让我找个别墅,而且还要最好的。我找到了,户主出国很少住人,要卖不太好卖,委托在中介。要不去看看?” “行啊。”胡之然随即起身。 “不过……”高翰有些犹豫:“不过租金有点高,一个月就要四五万。” “四五万?”没有丝毫惊讶,胡之然却笑的开心。能要这么高的价码,房子肯定是顶了天的好。胡之然更感兴趣了,搂住高翰的脖子:“走,去看看去。” 别墅坐落在小江南,靠近小公园的一角。胡之然两人到了门亭等中介的人到。 门亭的保安与胡之然很熟,在窗户里盯着胡之然看了半晌,这才摸着脑门一脸不信的走出来:“这不是小破烂吗?你怎么在这,哎呦,看出来收破烂挣钱了,这身打扮不一般啊。” 胡之然赶紧凑上去,拿出好烟给保安点上,小声说:“我是来这看房子的,一会你可别说我是收破烂的。” 不是瞧不起收破烂,而是怕别人知道自己收破烂轻视自己。 这个社会太现实了,收破烂再挣钱也像个下九流,给人的印象永远是脏乱差。 保安邪笑着:“我懂,人靠衣装马靠鞍。不过收破烂怎么了,又没偷没抢。谁不一样,挣钱的时候是孙子,等你花钱的时候就是爷。” 瞅着胡之然的烟,还不忘看看烟蒂,咂咂嘴,好烟就是好抽,其实会抽个啥,不过的看着牌子高兴高兴罢了。 胡之然觉得有点蛋疼,这个保安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自己都说了不要提收破烂的事,这家伙还喋喋不休的。 胡之然把手里的整盒烟全都塞到保安手里,贴着耳朵笑着说:“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以后遇见就叫胡总,尤其是有外人的时候。” 保安会心一笑:“行,我是保安你收破烂,都是兄弟,我不帮你谁帮你?我在这每天看着那些有钱的进进出出,一个个鼻孔朝天烦得很,你要收破烂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啊。要不行我就不干保安了,跟你去收破烂得了。” 胡之然差点吐血,感情这一盒烟是白给了,还是一口一个收破烂,除了蛋疼还是蛋疼。胡之然用肩膀撞了下保安,用下巴指了指高翰:“咱也是要脸的人,收破烂不太好听啊。” 保安点点头:“放心吧,兄弟办事你放心。” 胡之然很想说,我放心你个大头鬼,只要你别坏老子好事就行了。如果这个保安帮上忙,真的感谢佛祖显灵,一定去庙里还愿。 两人正没羞没臊的聊着,高翰远远的对胡之然招呼,中介的人来了。 中介出示了出入证明进入小江南。 当三人路过保安身边的时候,保安突然弯腰鞠躬,大声道:“胡总,您慢走。” 胡之然呆了一下,差点忍不住笑场,偷偷对保安大哥竖大拇指,心道,这小子还是挺机灵的,看来去庙里还愿这事推不掉了。 言情海 第15章租别墅 中介是个小姑娘,叫徐璐,个头不高,齐耳短发大眼睛小豆鼻,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虽然看起来青涩,但眉眼间却有一点妩媚的感觉。 徐璐主动与胡之然打招呼,胡之然只顾得装比,对方介绍只是嗯了一声完事。 当看到保安对胡之然格外奉承,徐璐顿时眼睛一亮。 看别墅的哪有坐车来的,之前徐璐还琢磨胡之然八成是来过眼瘾的,此时再打量胡之然身上的装扮,难道这真是个有钱人? 尤其是胡之然那六七分的长相七八分的气质,更让徐璐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 本着宁肯吃亏也绝不放过的原则,徐璐对胡之然格外客气起来,一口一个胡哥叫着,还时不时的把毫不起眼的小胸脯往胡之然身上蹭。 高翰看在眼里,撇撇嘴把头扭到一旁。现在的女人啊,现实到这等地步,关键你要有料啊。 “胡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徐璐的睫毛很长,看着胡之然眨眼睛就像两扇百叶窗,那对眼睛含着一湾春水一般,还真有点勾人魂魄的意思。 胡家当初在宁江虽然算不上什么豪门巨富,胡之然也不是没见过女人的。徐璐虽然长相没有太出彩的地方,但这样又清纯又动人的还真不多见。 胡之然挺胸阔步的走着,小江南可不是来了一次两次,只要一说就知道大致位置,微微一笑:“我是做工程的。” “原来是包工头大哥哦。”徐璐掩嘴轻笑。 胡之然略一皱眉,是啊,自己装了这大半天,竟然只是个包工头。 “高哥说你们要租,胡哥,要我说你干脆买下来算了。”徐璐一边示意胡之然往哪走一边仰脸说:“像你这么有钱的,租别墅多不划算啊。” “我不是明阳人,我是宁江的,在明阳只会待很短一段时间。”胡之然自然不能说自己囊中羞涩其实不过十万块钱,就这别墅,一个门就能抵得上自己的全部资产了。 胡之然立即转移话题问:“装修怎么样,如果一般就算了。” 别墅的装修就是再简单也比大平层好,至少这种户主都是有钱人。 徐璐说:“一会进去你就知道了,什么东西都用的最好的,低调奢华还有内涵。” 胡之然点点头,装深沉不再说话。 徐璐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边介绍一边往里走。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高翰也提过。胡之然还是对这栋别墅的装修有些惊艳。 游泳池,小花园,休憩小凉亭。不仅是占地面积,还没进到屋里,就从整体的装修来看,全是顶配的。 房间里更了不得了,一应家居什么都有,胡之然如果看好了,拎包入住就行了。 胡之然点点头,看了眼看到什么就啧啧有声感叹的高翰。 高翰与胡之然对视一眼,伸出一根大拇指:“是挺不错的。” 胡之然是想让高翰先提租金的事,能省则省,装逼可以,省钱也要。 可高翰完全没明白胡之然的意思,胡之然说:“租金最低多少?” “最少要四万。”徐璐说:“如果胡哥看好了,我跟领导请示一下看能不能便宜点。” 所谓的请示领导不过是托词罢了,胡之然虽然没做过中介但明白人心。价钱是能降的,至于多少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 胡之然很随意的找地方坐下,看着前面空荡荡的游泳池,如果注满了水,水池边放几把躺椅,躺椅上又躺着身穿比基尼的小姐姐,游上一圈,随手就能把小姐姐拉下水,如果在水里嘿嘿嘿…… 这小生活,没谁了,这是大部分穷人梦寐以求的。 胡之然淡然道:“这个别墅平日里维护费用要多少?” “没什么费用的。”徐璐干笑。虽然掩饰的极好,说话却没什么底气。 胡之然可是住过别墅的。就这别墅里的一花一草,哪一样不需要有人打理。如果没人管,不出三个月看起来就像鬼宅。 “这家主人出国多久了?”胡之然随口问。 “一年多了。”徐璐不明所以。 胡之然说:“那这一年都是你们在打理对吗?租不出去还要有人管着,如果是这样估计你们早就不管了。我猜户主一定付钱了。你们之所以往外租不过是想赚两头。” 徐璐低下头,眨着眼不说话。 胡之然说:“这样吧,你说一个中肯的价格,如果我觉得合适就租了,不合适就算了。” “你真要租?”高翰一听立即插嘴。在他看来,胡之然没地方住租个房子倒是没问题,可租这么好的别墅一点必要也没有。 胡之然耸耸肩,对徐璐说:“你看,有人不想让我租,我这人的心态一向不稳定,没准我就听他的了。” “最少三万。”徐璐怯懦懦的把头抬起一点,伸出三根手指,很腼腆的笑。 胡之然却摇头,拿腿就走:“高翰,走了。” “胡哥。”这么长时间了,这个别墅放在这一直没人买,租别墅的更是没有,谁要能把这别墅租出去,提成可是很可观的。徐璐追上两步,拽住胡之然的胳膊:“胡哥说个数,我问一下,行吗?” “三万。”胡之然给出自己的底价。 其实徐璐非咬着四万甚至五万胡之然也租了,住这里决不能在乎钱。 “这……”徐璐咬着嘴唇,小声问:“三万五行吗?我就不用请示了。” “行,我租一个月。”胡之然摆摆手,给高翰做个数钱的手势。 “一个月?”这真把徐璐给惊到了。原以为胡之然最少租一年的,怎么可能才一个月。要知道这里是半年起租的。 胡之然说:“一个月不行?” “不是。”徐璐一脸纠结,无奈的拿起手机走到一旁请示。 没一会,徐璐放下电话回来:“一个月也行,但最少也要四万的租金。这是最后的底线了。” 胡之然笑了:“行,成交。” 徐璐长舒一口气,总算达成了交易,虽然只有一个月的提成,苍蝇腿也是肉。 与此同时,胡之然也舒了口气。这房子虽然不好往外租,但愿意租一个月的可不多,所以胡之然见好就收,租别墅不是租普通住宅,再找一个这样级别的别墅是很难的。 的确,往外卖别墅容易,只要找到合适的买主。相对而言,租别墅的太少了。 有钱租别墅的难道没有钱买套小房子吗?住着自己的多舒心,谁会花高额的租金为别人打理房子。 高翰一脸不悦的与徐璐签了协议,随即把押金租金都转过去。 徐璐一直笑着,眼睛眯成月牙,问胡之然:“胡哥,这么大的游泳池,放上水游一圈一定很舒服。” 正好是夏季,在自己的游泳池洗澡与去海边绝对是两码事。 胡之然摇头:“这么大的泳池,可真得不少水啊。水太贵。” “啊?”徐璐以为胡之然在开玩笑,但看脸色又不太像。 胡之然才不会在泳池里洗澡。这么大的泳池,需要上百方水,就为洗个澡游一圈花好几百,傻子才干呢。 明阳市沿海,有这钱能在海边洗个痛快,还免费看美女。这个别墅里有什么,看瓷砖?胡之然真有点不太理解,或许富豪的生活都是孤独的。与此同时,胡之然对自己曾经的生活也有些搞不懂,仿佛那是别人的过往一样。 胡之然转身就走,随即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徐璐。 “你……你要干什么?”可能是胡之然的眼神不太对,徐璐有点胆怯。 胡之然说:“你们是中介,能不能介绍一个保姆?” “我们不是那种中介。”徐璐长舒一口气,但与此同时心里又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并没引起胡之然的兴趣让她有点失望。 胡之然哦了一声,刚要转身,徐璐突然说:“我倒是有一个人选,免费为你介绍。人挺好的也能干,饭做的也不错。” “只要是能把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听话不乱说话就行了。”胡之然的要求简单,会不会做饭倒还好说,这两年的贫困生活让胡之然学会自立,什么都亲力亲为。 “那更没问题。”徐璐说:“这个大姐不到四十,姓吴,这个别墅原本就是她在打理。呵呵,她绝不会乱说话,因为她是聋哑人。” 胡之然问了价钱,然后让徐璐与高翰交涉就行了。说完这些,直接上楼,挨个房间又看了一遍。 转了一圈,高翰上楼:“小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花这个冤枉钱。你不是以前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住这么好的房子?等你挣了大钱,买个庄园我都不管。” 胡之然嗤笑,站到窗前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太久了,胡之然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在别墅里看景色。 “你笑什么?”高翰叹了口气,坐到一旁,低垂着头看起来很丧气。 胡之然说:“明天,陶志宏就出来了。你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找他问。” “他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还不了解他?你做什么他都说是对的。”高翰很少这么说话,也是心情极度的沮丧。原以为跟着来明阳市是挣钱来了,现在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高翰是按照胡之然的安排找了这栋合适的别墅,但这不代表高翰认可胡之然的做法。 胡之然不解释,高翰是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这时候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 就像一根雕塑,胡之然站在窗前许久,然后悠悠说:“我去租辆车,在这住,没有一辆好车怎么行。” 言情海 第16章兄弟情 对胡之然的摆阔高翰就要到忍无可忍的地步,租了别墅,然后又去租了一辆小跑车,现在的胡之然,香车有了,就差美女了。 陶志宏背着一只帆布包,身上只有一身小背心。走出高墙上的小铁门,仰头看了眼太阳,呲牙就乐。 胡之然坐在车上,嘴上叼着烟,戴着让高翰厌烦的品牌墨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陶志宏。 高翰板着脸,看到陶志宏就下车,对陶志宏招手:“看啥呢,在这。” “他在看今天的太阳,还是昨天那个样子。”胡之然轻声说。 高喊不懂,也不想听胡之然说话。原以为这个曾经的少爷变了,没想到还是那样,依旧心心念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陶志宏闭上眼,缓缓低下头,喃喃道:“还是以前的样子。” 陶志宏上车,胡之然回头咧嘴笑,高翰却铁青着脸。 三个人没有一句话,胡之然一脚油门车要起飞似的蹿了出去。 入夜,老街,路灯下斑驳的树影,三人围坐在一张塑料桌前。如果有什么烦心事一顿烧烤就解决了,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顿。 没有行酒令,也没光膀子吆五喝六。几杯扎啤下肚,陶志宏回头看了眼跑车:“这车不错。” “租的。”高翰默默回了一句。 “住哪?”陶志宏又问。 “别墅,明阳市最好的。”胡之然咬着串,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租的。”高翰似乎就是为了来拆台的,除了喝酒一口没吃。 知道高翰心里压着事,胡之然却在笑,抬脚踢了一下高翰:“你不有话要问陶志宏?” “有什么好问的。”高翰端起杯一口干了。酒液从嘴角淌下衣服湿了。 “你不问我替你问。”胡之然说完扭头看着陶志宏:“租别墅跑车,穿高档衣服戴名牌手表,嘿嘿,现在就差个漂亮妞了。高翰对我的做法非常不满。” “他做的对。”陶志宏咧嘴笑,端起酒杯与胡之然碰了一下,接着也一口喝了,这才埋怨高翰:“别顾着自己喝,等等我们,酒不花钱?”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高翰冷笑,抽了抽鼻子,像个小娘们要哭似的:“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宁江好好上班。至少宁江比明阳城市大经济好,机会自然也多。” “行了吧你。”陶志宏倒着酒,歪头看着高翰:“你有几把刷子谁不知道。要论本事你有,可谁给你机会,因为你长得帅?他么的,你长得帅也行,咋不照照镜子。” 三个人里高翰最丑,就算不与人作比较也绝不会有人说他好看。陶志宏的话太损了,但高翰不介意。 胡之然用下巴指了指高翰,又努努嘴,示意让陶志宏解释一下,摇头晃脑的说:“哎呦,像个小媳妇,昨天晚上就对我吹胡子瞪眼的,要不是你今天出来,估计昨天连夜走了。让外人知道还以为我把他糟蹋了。” “你以为我是在替他说好话?”陶志宏嘿嘿笑:“我猜小然一定有了挣钱的门路,不然不会这样。” 高翰看着陶志宏:“你说说,住别墅跟挣钱有什么关系?跑车也有关系?我看是撩妹还差不多。你看,那两个妹子欢喜的很呢,你现在上,晚上就能带回去。” 几个人正说着话,停在路边的跑车旁却围了几个女人。 这大热天的,身材高挑修长的妹子知冷知热,非常照顾小哥哥一饱眼福的视觉需求,雪白的大长腿,还有一个穿了一身露背装。关键是模样长的也周正,尤其是嘟嘴唇撩头发的小动作,让人看了直呼受不了。 胡之然咧嘴一笑,很不文明的走到一旁对着一株冬青撒了泡尿。再回过身,几个撩骚的小姐姐当起了车模,靠在车身上摆着最诱惑的姿势拍照。 “干啥呢?”胡之然上前,一走一颠就像个社会小痞子:“看上哥的车了?” “帅哥,这是你的车啊。”其中一个大波浪美女踩着恨天高,夸张的前大灯跌宕起伏,让胡之然的心就像长了草一样七上八下。 胡之然点点头。 美女仔细打量胡之然,身上的衣服可是名牌啊,再看腕上的手表,不是很高端却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咬了下嘴唇,羞羞答答的给胡之然抛个媚眼:“帅哥,带我们兜兜风?” 胡之然歪嘴笑:“哎,美女,我还想认识你哦,你就在前面那家练歌房上班吧?” 收破烂的这段时间,胡之然走街串巷整个明山市城区还真没有没去过的地方。尤其是这两条街,简直是收破烂的黄金地段。但也是最脏乱差的。经常能在路边的小树林里看到正在努力繁殖的大野鸡小牛郎。 原本还想傍大款,胡之然直接点出自己陪侍的职业脸一下红了。胡之然说:“小美女可别耽误上班,一会哥喝完酒去找你玩。” “那我等你哦。”美女拿出手机:“加一个联系方式?” 胡之然自然不会反对,两人很快成为朋友。 等胡之然回到座位,看了眼依旧脸色铁青的高翰:“怎么样?一撩就有,如果我想,今天晚上至少可以带三个回去。哈哈,因为这小跑车最多坐四个人。” 高翰脸色越发的难看。胡之然说:“没车能撩到妹子?” 高翰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抬起脸:“租这个车就为了撩妹?” 胡之然耸耸肩,对陶志宏说:“你安抚安抚吧,如果你都解决不了,我就让你们晚上搂着睡。” 陶志宏缓缓的吐着烟圈,直到把这只烟抽完,这才说:“高翰,我问你,小然有没有本钱做生意?” “有个屁。”高翰真是气急了,以前从来不这么对胡之然说话。一直以来不管胡家起了什么变故,高翰一直觉得胡之然是少爷,或者更准确点说是老板。在自己最灰暗的那段时间,是胡之然赏识自己。 陶志宏说:“如果小然有车有房呢?” “什么意思?”高翰还不明白:“有车有房就有钱了?那是租的,是租不是买。” “至少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小然有钱。”陶志宏拍了拍高翰的肩膀,叹了口气:“你耐下心,等几天再说,或许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高翰很想说等不了,想要走。但陶志宏瞪了一眼,高翰立即变得乖巧,闷着头不说话了。 陶志宏说:“我坐牢,胡总离世,小然一文不名,高翰怕是混的也不太好。对我们来说,如今剩下什么,只有一样,兄弟情。” 高翰嘴里嘀咕:“都收破烂了,还想着住别墅。” “收破烂?”陶志宏看了眼高翰,随即扭头看胡之然。 胡之然倒挺坦然,嘿嘿一笑,端起杯示意走一个。 陶志宏张张嘴,终究还是什么话没说一口把酒喝了。 “我们都变了。”陶志宏笑。 “我们都没变。”胡之然也笑。 “有人变了。”高翰冷声说。 陶志宏说:“你知道小然为什么去勾搭那几个女人吗?” 高翰不语,陶志宏继续说:“他不过是在向你证明,有跑车有别墅,别人就会高看你一眼。这个社会很物质,也最为现实。在外开着跑车,是让人觉得你是个老板,是个有钱人,只要有钱,放个屁都是香的。住别墅,同样的道理。” 胡之然嘴巴咧开,猥琐的笑:“现在还少个美女,你给介绍一个?” “可以,我问问。”陶志宏点点头,再次把酒满上,端起杯子,嘴上叼着烟,眯缝着眼:“模特,身材一级棒,模样也好。唯一的一点就是要价有点高。” “临时的,咱又不让她生孩子,用一天就遣散的那种。”胡之然也点上烟:“贵点就贵点呗。” “那没啥问题。不过一个指头都不能碰。”陶志宏在里面时间不短,真有点馋酒,尤其是跟兄弟一起喝,杯子清空:“走,回去睡一觉。” “不打算洗洗澡澡疏通一下经络?”胡之然开玩笑说:“接风洗尘,风是接了,尘没洗。” “行了吧,省点钱花。”陶志宏瞧了眼高翰:“有人都不愿意了,能不能照顾一下有些人的感受。” 回去的路上,胡之然把外牛角河的情况说了,陶志宏连连点头。随即说:“看来我们要分工合作,唱一出双簧啊。” 胡之然嘿嘿笑,心有灵犀与陶志宏对视一眼,也只有一旁的闷葫芦高翰无动于衷。 回到别墅,胡之然把图纸拿出来三个人又研究了一阵。陶志宏面色忧郁:“这有些难办,具体要多少材料如今还说不准呢。” 胡之然说:“我算过,只要挨过两个施工段,也就是二百米资金就没太大的问题了。” “你能确定工程款及时到位?”陶志宏提出异议,关于工程款,没人敢说大话。给了那是给了,不给那就是欠着。 胡之然也不能随口做出承诺,只能说曲瑾瑜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你真打算给那个姓曲的一半好处?”陶志宏问。 胡之然说:“至少前期是要这样,不过这也不是死数,他又不知道我们的具体成本是多少。只要曲瑾瑜不嫌少就行,最终解释权在我们手里。” 陶志宏推了一下高翰:“明天我们就该动了,先跟我出去装一下,你给我当司机应该没问题,咱们也开跑车,哥帮你泡个妞。” 言情海 第17章忆往昔 车给了陶志宏二人,胡之然小声嘱咐,让陶志宏宽慰一下高翰。这个闷头葫芦死心眼,认定了什么事很难劝,如果有另一个能说会道的劝几句还是会听的。 陶志宏先是答应,然后鄙夷的看着胡之然:“你们一个德行。” “他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胡之然也很委屈。 闲着也是闲着,胡之然回去看了眼老黄。老黄摔摔打打,嫌胡之然走了没人收货了。当着胡之然的面,非要骑上三轮车出去收破烂。 明知道老黄是惺惺作态,胡之然还是拦住,好话说了一箩筐,就差当场跪下磕头认干爹了。 老黄说:“你可得记着,你还欠老子钱呢。” 胡之然嘿嘿笑:“其实啊,你巴不得我不还钱呢。” 钱还了就是还了,不还钱胡之然就要像儿子一样伺候着。在拿老黄钱的时候其实已经想好了,以后但凡自己有能力,就养老黄的老。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声粗犷的呼唤声。老黄撑起身嚷了一句别急。 到老黄这倒腾货的都知道催没什么鸟用,老黄腿脚不利索,能出门招待不让你进门拜见就不错了。这也是为什么老黄这生意一直不好的原因。 胡之然由得老黄折腾,就那腿脚,多溜达溜达没准还能多活几年。 停了数秒,胡之然突然觉得不对,怎么这声呼唤带着京腔。腾一下站起身,胡之然风一样冲出木棚。 马路边,老黄正与一个墨镜男低声交谈着,时不时还冲着屋里指指点点。接着,胡之然就看到路边的那辆车,一辆京牌的豪车。 看到胡之然从木棚里出来,墨镜男一边走近一边大声说:“胡先生,小姐想见见你。” 胡之然面色一沉:“滚。” 老黄回头:“臭小子,说什么呢?” 到底是听胡之然的,墨镜男还真的滚上车。老黄扭过身,踉踉跄跄的走向胡之然,走近了,舞起拐杖就打。 胡之然转身便走,随即进了屋。 墨镜男回到车上,唉声叹气:“真不知道大小姐怎么想的。” “小姐还没怎么着,怎么你想不开?”开车的司机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咱大小姐就看上这个穷小子了,你能怎么办?” “你的舌头是不是不想要了?”墨镜男说:“我们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盯紧这小子就行了。” 司机白了一眼:“也是你先说的。” 屋里的胡之然连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心里暗骂是哪个孙子在背后嘀咕自己。 躲过老黄的拐杖,胡之然一脸无奈的坐下:“你这老东西,管的是不是有点宽?” “老子是为你好,那么好的大姑娘,啊,开着那么好的车,啊,又送这个又送那个,你怎么就铁了心呢,啊?”说着,老黄有举起拐杖,见胡之然没有躲的意思,悻悻的放下,狠狠的跟地面过不去,砰砰作响。 “真是操不烂的心。”胡之然顶撞一句:“我跟他没可能,今天没有,以后也没有。” “咋地?”老黄许是真的累了,坐下之后一个劲喘气:“老子也是为你好。” “真为我好就不应该要那两块手机。”胡之然手里正捏着新手机,毫无羞涩之心。仿佛这一切都怪老黄,是老黄先拆了包装自己先用上,自己迫不得已委曲求全的拿来用了。 “那什么……”老黄被气糊涂了,想了半天才接着说:“之前给你打电话还缠缠绵绵,咋就不能见个面说清楚呢?” “打电话的不是这个。”胡之然白了一眼。想起苏步尘,又恨得牙根痒。 原以为苏步尘是真对自己有感情,哪知道一切都为了套走那些古董。而且还联合宁江的各路大少把自己羞辱,这个“人情”胡之然是记下了,除非不让自己站起来,不然这份恩情必定涌泉相报。 “还有一个?”老黄眼睛一瞪:“那这是什么情况。你这傻小子,好像老子会抢你女人一样,说说又不少块肉。” 胡之然回忆着尘封已久的记忆,缓缓的说出藏在心里无法释怀的那段往事。 那天胡之然喝多了,与几个朋友约着去练嗓子。刚进练歌房就见两个人把一个女人抬进一个房间。 平日里胡之然虽然惹是生非,但却不去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那天也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鬼使神差的非要管个闲事。 吆五喝六的冲进房间,披头散发一身凌乱的女人人事不省。胡之然第一反应就是捡尸。 所谓的捡尸就是把喝到断片没有意识的女人弄回去,至于干点什么怎么干大家都心知肚明。一般来说,这种女人也没个好东西,要恨也是恨自己喝断片没爽到。 当时胡之然喝多了,也没管屋里都有谁,上前揪住女人就要带走。嘴里还嚷嚷,想在老子面前办肮脏事就是不行。那一刻,胡之然的形象很伟岸,一辈子只在书上看到过的英雄救美。 跟在胡之然身后的几个混吃混喝的却很老实,装作不认识没看到,见了猫的老鼠一样灰溜溜的滚蛋,只剩下胡之然一个逞英雄。 说到这,胡之然惨笑,一摊手:“就这样,我们也就这么点缘分。” “行啊,你小子我看行。对老子的脾气。”老黄张开缺牙漏风的嘴,笑得很开怀。 想到曾经的过往,胡之然情绪很不好,丝毫没注意到老黄眼角的湿润。 老黄抽抽鼻子,扣扣搜搜的从兜里掏出烟。还没点上,胡之然把一盒好烟扔在桌上,抽出两根点上,递给老黄。 一老一少就这么慢慢抽着烟,老黄很享受的仰倒在躺椅上:“后来呢?” “后来不就这样了?”胡之然说:“就像很多狗血剧情一样。我救了她见我长得还行,所以要以身相许。如果老子长的吓人,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你们家里有这么个外援,怎么会出那么大的事,你小子跑到明山跟我一起收破烂?”老黄咧着嘴,盯着胡之然的眼睛。 胡之然说:“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跟她多接触吗?我倒霉就倒霉在她身上。” “怎么说?”老黄弹弹烟灰,看了眼桌上的好烟,随手揣进布兜。胡之然要抽自己买去,自己腿脚不利索不想跑腿,而且这烟不错,老黄平日里可不舍得抽这么好的。 “别提了。”胡之然叹口气:“谁知道那包房里都是宁江有头有脸的人。其中一个还非常有背景,老子惹不起,可当时不认识这孙子,稀里糊涂的得罪了,当时的情况记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把那小子打了。后来……,后来我被打住院了。好虎敌不过一群狗啊。” 胡之然狠狠的抽着烟,抽的太快嘴里有点发苦:“就因为这件事,对方迁怒了胡家。先是生意出了大问题赔钱,后又有人告发我爸,为这事,我一个朋友进去蹲牢。” “嗨,要我说你就把这小姑娘娶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人。”老黄坐起身,把脑袋伸到朔铭面前:“借势上位,只有这样你才能给你老子报仇。” “借势上位?”胡之然嗤笑:“你个老东西想多了。人家是什么身份,我高攀的起?娶了之后当上门女婿,这辈子抬不起头?” 胡启文曾说过,男人最大的用处就是挣钱。一个挣不到钱的男人就是废物,无论他会刷碗还是拖地又或者带娃,就算能喂奶也是废物。挣不到钱的男人在家没地位,在外没尊严。 胡之然随手把烟扔到一旁,情绪变得有点激动:“老子为了她得罪那么多人,胡家遭难的时候她在哪?我他么联系不上她。我爸死了,已经死了,她这时候冒出来关心我,呵护我,说对不起我,还说要弥补我。老黄,我想知道,如果是你,这份好意你能领吗?” 胡之然一顿乱喷,老黄一句话说不出口,的确,胡之然心里有恨,彻骨的恨。胡之然不仅恨那些仇人,同时也迁怒与此相关的人。 有句话说的很好,不要劝别人从善,谁曾知道这个恶人曾经都经历了什么。同样的人生,那是倒霉事没栽到你头上,换做是谁也不会平静。 从那天起,胡之然不想做好人,只想做坏人。 欠胡家的,加倍奉还。落井下石的,胡之然要他们倾家荡产。除了报仇雪耻之外,胡之然绝不会做一个好人,没有原则,不讲规则,只要有结果,胡之然愿意付出一切。 一看桌上好烟让老黄揣进兜里,只扔下半盒劣质烟。胡之然随手抽过一根点上,吐了个烟圈:“以后她再来,怎么办你随便,不要把我拉上。” 知道对方是真心想帮自己,但此时的胡之然不需要。曾经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胡家一夜倾覆的时候,胡启文病重却无钱治疗的时候。那个女人在哪? 现在胡之然活的好好的,什么也不需要的时候,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之后再出现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黄嘴里吧嗒着烟,眼神浑浊:“小子,那你有没有想过不是她不想帮,而是那时候被拖住帮不上你什么。” “我想过。”胡之然说:“其实我把什么可能都想过了。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我依旧不能接受。我只知道她很有背景,而我们胡家得罪的人一样有背景。如果对方再来,她真能顾我周全?或者,如果我与她走得近了,更危险。” 言情海 第18章摆身份 往回走的路上,胡之然一直默默的抽着烟。低垂着头,心情非常沮丧。就算胡之然再不承认,那个女人在自己心里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这一年来,想起那个女人比记起苏步尘的次数还要多。男女之间,很多时候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胡之然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身后有一辆车默默的跟着,还时不时对着自己拍上一两张照片。 回到别墅,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正低头修剪花草。 徐璐曾介绍过,这个人一定是这个别墅的保姆,吴大姐。 对一个聋哑人胡之然也没必要打招呼,径直进入。 但吴大姐却发现了胡之然,站到胡之然面前咿咿呀呀的比划了半天。 胡之然不懂手语,在手机上打字表明了身份,微微一笑。 陶志宏两人已经回来了,身上带着难闻的酒气,胡之然笑:“看来你们今天收获不错。” 相比临走之前,高翰对胡之然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但陶志宏却铁青着脸。胡之然皱眉,坐到身旁:“出什么事了?” “高翰都对我说了。”陶志宏说:“宁江的事。” 胡之然摆摆手,很无所谓的起身,给自己倒杯水:“这算什么。” “小然。”陶志宏说:“你真变了。” 胡之然把水喝了,头也没回就上楼:“我从来都没变。” 走到一半,胡之然停住脚步,问:“什么时候请客?” “五天后。”陶志宏说:“你想想都准备什么菜。” “五星宾馆的标准。”胡之然笑:“只要摆盘好看,谁还在乎好不好吃。” 两人心有灵犀的对话把一旁的高翰听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愣的看着胡之然上楼,推了一下陶志宏:“什么请客?请谁?” “肯定不是请你。”陶志宏揶揄道:“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就行了。现在还不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等工程开工,我们可就只管外联了,工程上的事自己办。” “不就是个护坡清淤吗?”高翰挠挠头,皱眉:“不对啊,你还没说请谁吃饭呢。哎,别走……” 接下来的几天,胡之然逛大街,租来的跑车被高翰两人开着每天早出晚归。 第四天下午,陶志宏带回来一个女人,后面拖着小巧的行李箱。 这女人可真不矮,身材绝对一流,模样也无可挑剔。脸上挂着淡淡的冷意,有一种生人勿进的高冷气质。 胡之然坐在沙发上,教科书级的京城瘫。女人换了一身衣服,走秀一般在胡之然面前搔首弄姿,几个姿势摆下来绝对能让人血脉贲张,除非取向有问题不是个爷们。 陶志宏坐在一旁,抬脚踢了一下胡之然,表情有点古怪:“小然,怎么样?” “可以,试试泳装。”胡之然很淡然的摆摆手。 女人也没犹豫,没一会穿了一身炸到极点的泳装出场,就像浑身湿透了一般,从水里出来猛地向后仰头的动作一气呵成,胸前的一抹雪白简直不要太吸睛。 步伐优雅,从陶志宏身边走过,来到胡之然身后。一只玉手伸直了先是搭在胡之然的肩头,随即向下一滑掠过胸口,在胡之然耳边呵着热气甜腻腻的说:“老公,你们快点聊,我去楼上等你。” 无论从举止还是表情,又或者声音,简直无可挑剔,就算胡之然知道这不过是做做样子,依然有了最本能的反应。 看出胡之然极力掩饰的窘态,女人掩嘴轻笑,很挑逗的用指尖从胡之然的面庞划过:“胡先生,这么做可以?” 胡之然点点头,心里暗道真他么的是个妖精。这么漂亮的女人再摆出如此诱惑的姿态,说出魅惑众生的言辞,几个男人能顶得住? 女人随即去换衣服,这天晚上就在这住了,也为第二天的宴请做准备。 陶志宏嘿笑:“小娟还行吧?” “可以,我他么都想上了。”胡之然毫不避讳。 “记住我之前的话,你一根指头都不能碰。”陶志宏脸色铁青,很有些悔意:“我很想看那几个货会是什么表现。” 两人相视而笑,胡之然说:“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都有饭吃,老天给的本钱。” “其实你也不赖。”陶志宏摸摸自己的脸:“就我这样,估计没有富婆能看上,高翰更是想想都是罪过,除非就喜欢口味重的。倒是你有这本钱,要不我帮你联系一下?至少少奋斗五年。” “滚犊子。”胡之然白了一眼:“少爷我还没沦落到靠出卖色相吃饭。” 第二天一大早,临时请的厨师就忙上了,外面的游泳池也放好了水。 胡之然站在二楼看着远处的风景。 高翰回来,手里拎着两瓶高档红酒,嘴里还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丝毫没有之前沉默寡言的样子,仿佛谁都欠自己几百万似的。 将近中午,胡之然与穿着时髦大胆的小娟开车离开。在小区外不远处停下,胡之然叼着烟,静静的看着小江南的保安岗亭。 十一点,两辆车开到门禁前,自然被保安拦下。看到拦住两辆车的是与自己熟悉的保安,胡之然笑了。 “老天爷对我不薄,这保安有点意思,这件事之后我一定去庙里还愿。”胡之然笑。 “胡先生……” 小娟刚一张嘴,胡之然就把头扭过来:“今天应该这么称呼我?” 小娟随即妩媚一笑:“老公,许了什么愿?” 胡之然笑而不答,看着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正与保安争论,胡之然说:“走了,办正事了。” 小江南作为明阳市最高端的小区之一肯定是不允许外来车辆入内,无论你开的什么车都不行。 一个秃顶中年随即拿出电话,客气的说了几句,之后点上一支烟就对保安说:“非得让人出来接,你这什么保安公司的?” 保安别过头不说话,横竖就是不让进。时不时的瞟着抽烟的秃顶。这个人难道不知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道理?都到这了,想听客气话就不知道先递上一支烟? 陶志宏快步从小江南出来,气喘吁吁。瞪了一眼保安:“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是到胡总家做客的。你这么拦下就不怕胡总不高兴?” “哪个胡总?”保安随手脱下歪在头上的帽子。 “那个胡总住最好的别墅?”陶志宏故作生气,指着保安的鼻子:“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啊?”保安很夸张的一脸惊恐,随即面色一改陪着笑:“哥,我错了哥。这种小事也不值当跟胡总说啊。” 见陶志宏没有原谅自己的意思,保安赶紧冲到秃顶中年面前,一脸谄媚:“这位老板,我哪知道你是胡总的朋友啊,如果早知道给我十个胆子也不能拦你。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保安的表演有些浮夸,如果仔细看会感觉有点假,但不得不说还算本色出演,可圈可点。 陶志宏偷偷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这样的临时演员,得加钱,盒饭也少不了多个鸡腿。 保安心里一乐,给秃顶中年赔不是更加卖力了。 安排这一出代价不算小,陶志宏塞了好几张红票子才说动保安配合出演。见了车先拦下,打电话疏通不好使,必须出门来接。不然没有矛盾点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玩出一篇故事。 秃顶自然要在陶志宏面前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尤其是保安这等求情:“陶先生,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胡总这里有这么尽职尽责的保安才能保证安全,不然谁都能进,小江南这也乱套了。” “看在王总的面子上今天先放过你,下次给我问清楚了,到底是去干什么的。”陶志宏瞪眼呲牙,像是要打人。痞里痞气的依旧不依不饶。 保安赶紧退到一旁,姓王的秃顶心下骇然,这个没见过面的胡总到底是何方神圣,明阳市从没听过这号人物啊。王姓秃顶做材料商也有些年了,大大小小的老总也见过不少,还真没听过这么一个霸道的胡总。 陶志宏呵斥完保安,一转身笑着说:“王总,里面请,直接把车开到别墅门外就行了。” 握了握手客气了几句,陶志宏看了眼远处,心下有些焦急,时间点卡的不好怎么行。一眼瞅见另外一个人,赶紧伸着双手上前握手。 陶志宏联络了两个材料商与胡之然面谈,自然把要货量夸大,不然就胡之然在外牛角河这点用量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这种小生意怎么也犯不着这么正式的见面商谈。 这两个材料商一个姓王,另一个姓贾。说好听点是材料商,说不好听实则就是掮客。 能联系到货源,手里也有大量买家,说白了也就是个二道贩子,投机倒把分子。 陶志宏与两人都握了手见了面,笑着说:“王总,贾总,我可等你们好长时间了。”一转头,见门禁杆还放着,陶志宏又要对保安发脾气,让保安赶紧放行。 正在这时,胡之然开着的跑车从路口转过来。 看到胡之然的车,陶志宏松了口气,心里大骂不就是转个路口吗,差点耽误正事。 胡之然把车停在两辆车后面,脑袋伸出车窗,大声嚷:“干啥呢?摆成一溜开车展呢?” 言情海 第19章装大款 这是早就设计好的剧情,陶志宏一听胡之然的声音骂骂咧咧的过来,一眼瞅见胡之然,“惊”了一下:“胡总,原来是你啊,你可回来了。” 保安眼疾手快,不知从哪蹿出来对胡之然点头哈腰,一声声胡总叫的让人感动到想流泪。 一旁打扮入时,带着墨镜的小娟简直看呆了。随即不屑的撇嘴,对胡之然的鄙夷无以复加。 凡是知道内情的人都能瞧得出来,胡之然是故意摆阔,好像谁都认识自己一样,而且每个人都要上前巴结。 这种方法在营销上被广泛使用,那就是托。乌泱泱的一群人争先购买就会带动那些原本对之嗤之以鼻的人,能在短时间对人的心里产生极大的影响。 王姓与贾姓两位掮客哪见过这么装逼的场面,很自然的会以为是真的,从而胡之然的地位就树立起来,接着往下谈就会完全以胡之然为中心。 胡之然摆摆手,很客气的与保安交谈几句,做到平易近人,随即下车,与王贾两人握手见好。 陶志宏在一旁介绍着,谄媚之情溢于言表。 始终坐在车上的小娟故作娇嗔:“老公,天这么热,回家再说吧。”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过去。胡之然有些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嫌女人多事。 陶志宏也怕装多了露馅,赶紧说:“小嫂子说的对啊,我们还是回去之后再谈吧。” “还不把门禁打开?”胡之然看着保安,然后转过头对着秃顶的王总说:“这样,我在前面,你们跟上。” 一行人上车,胡之然对保安伸了伸大拇指。保安也是个妙人,昂首挺胸不可一世的迈着八字步,仿佛现在他是胡总一样傲娇。 陶志宏笑喷了:“小然,我们是不是装的有点过了。要是让这两个货看出来可不太好。” 胡之然说:“你看他们像是看出来了?什么还没谈呢,我们就展现出这么大的实力,现在指不定怎么想呢。没准在车上已经在盘算,这笔买卖一定做成。” “那可不见得。”小娟很无奈的笑:“你以为都是傻子?你看他们的车也不是普通货色,而且人也比较精明。没准已经看穿了你的小把戏。” 胡之然不置可否,争论没有任何意义,还是要看最终的结果。 停好车,胡之然看了眼小娟,坏笑着上下打量一番。这娘们,无论身材还是样貌,尤其是这身半遮不漏的穿着,的确让人想犯罪啊。 要说摆阔,很容易被看穿,但如果还站着一个自己有不起的女人,那八成就是真的了。这么漂亮的女人都能收服,能是穷人?要知道,最美的鲜花永远在最高档的庭院里,普通人看一眼都是奢望。 胡之然说:“一会按计划走。” 小娟嗯了一声,装出迷人的笑脸,用甜的发腻的声音媚眼如丝的说:“好的呢,老公。” 胡之然打了个哆嗦,赶紧下车,让这娘们再勾引几次还真容易动凡心。 在陶志宏的引路下,胡之然与两个商人一起进门。 坐定之后,胡之然就问起关于工地所用石料的事,一改之前的状态,非常严肃严谨。 陶志宏插嘴说:“胡总,到你吃饭的时间了。” 胡之然哦了一声,原本也是请两人来边吃边聊的,随即邀请一起到餐厅吃饭。 胡之然说:“家里也没可以准备,两位老总别嫌弃,将就将就吧。” 王总与贾总早就被镇住了,不仅在小江南岗亭那一段,进了别墅,两人这才知道什么叫奢华。这才是有钱人应该有的生活啊。 进屋之后脚踩着软绵绵的地毯,多走一步就要踩坏了赔钱一样,还有点小心翼翼。 胡之然站起身,两人随即立即站了起来。 这时小娟穿了一身能把男人眼珠子瞪出来的惹火比基尼妖娆的下楼。胡之然的手很随意的搭在小娟腰上,碰触温热的肌肤,胡之然不禁有点心猿意马:“小娟,一起去吃饭。” 小娟以手当成小风扇,扇了几下嘟起嘴:“天太热了,我没胃口,你们不是要谈事吗?我先洗个澡。” 胡之然嘿笑,随即在小娟的臀瓣上轻拍一下:“行,你先去,我一会再洗。” 两人毫无顾忌的打情骂俏没有丝毫做作。胡之然是真想占点便宜,小娟是真的脸红。可能会在心里啐胡之然一口,但胡之然又听不到压根不在乎。老子花了那么多钱请你回来,就几句台词,如果不沾点便宜岂不亏到姥姥家了? 陶志宏闭上眼不忍看,咬牙切齿但又没办法,只能客气的对着王总与贾总微笑。 由于陶志宏与他们说话,这两人很自然的要面对胡之然的方向。扭头有些不太尊重陶志宏,不扭头就把胡之然与小娟的暧昧尽收眼底,虐啊,简直是虐狗。 最关键的是这两人还都有点小情绪,就这样的女人有多少来多少,老子愿意死在她的肚皮上。 胡之然招呼着两人坐下,差点笑出声。这两个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坐下的姿势极其不自然,具体为什么男人都懂。 王总小声对贾总说:“还真是,好娘们都让狗上了。” 贾总嗯了一声,小声回道:“可不是,也不知多少钱。” 胡之然问:“两位老总在说什么呢?” 王总干笑:“我们在说,这房子装修的是真有品味,估计花了不少钱啊。” “也没多少。”胡之然哂笑:“其实我呢一般不在这住。只是最近两年生意要扩展到明阳市。” 又聊了一会家常,胡之然始终再没提石料的事。 没一会,早就按时间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好菜。 胡之然对陶志宏说:“开瓶红酒吧,今天难得家里有客。” 陶志宏随即去开酒。胡之然说:“今天约两位老总来有些冒昧,我也是实在有点忙。耽误两位时间了。” “哪里,哪里。”贾总说:“一看胡总就是做大生意的,其实只是一点建材,用不着事必躬亲。” 胡之然摆摆手:“道理是没错,但我不得不做。明阳这边团队还没组建,手头能用的人也不多,暂时这样也没办法。” 酒填上,陶志宏故意把酒瓶放在王总的一侧,胡之然很优雅的拿起来轻轻晃动。 对别人来说装逼很难,因为很多东西不懂,怎么装都不像。但胡之然不同,曾经的胡之然真是个大少爷,王总与贾总这样小商人见了哪一个不点头哈腰的。别说摇晃一支红酒杯,就是高端的酒会胡之然也能带动节奏。 胡之然很悠闲的晃着酒杯,微微一笑:“不知陶经理有没有跟两位老总介绍我这边的情况?” 一听要谈正事了,王总与贾总一起停下手上的动作,贾总回道:“情况知道一点,了解的不是很深。” 胡之然点点头。情况肯定会介绍的,真让你们把自己了解透了还玩个球。胡之然说:“王总,贾总,是这样。我现在手头呢只有外牛角河一点工程,说实话,那点用量别说你们,我都不好意思张口。” 胡之然摇摇头,把酒杯放下,指关节敲打着桌面:“不过我想建立一个长期关系,因为接下来会有一个非常大的工程,各型号的石料用量非常大。” 这些话陶志宏已经说过了,不然怎么能忽悠着两个老板到这来谈。 胡之然说:“陶经理,你去准备一下,一会把图纸给两位老总看看。呵呵,别让人以为咱是骗子。” “胡总,你开玩笑了。”贾总立即道。 王总也随声附和:“就是,你这么大的门面,怎么可能是骗子。我看这样好了,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研究研究。” 陶志宏已经站起身,很听话的要去拿。 胡之然随即压压手让他坐下:“那我们就先吃饭。” “酒怎么样?”胡之然说:“我很少在明阳住,这里也没存什么好东西,也只能用破酒糊弄两位老总了。” 一句玩笑话,王总拿过一旁的红酒瓶,笑:“我一个朋友是做酒的,这酒可不便宜,听说产量还不高,能喝的起这种酒的非富即贵。” “哪有这么夸张,只是一般的酒。”胡之然微笑。心说你个老东西可真是会奉承人,这酒算不上太好,但也不差。什么产量不高,如果你要,只要给得起钱要多少有多少。 胡之然是真优雅,王总与贾总是真奉承。一顿饭愣是被吃的喜笑颜开话题不断。 吃过饭,擦擦嘴,陶志宏安排人把杯盏撤下。 刚回到客厅,小娟一声惊呼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小娟刚从泳池里上来,脚上一“滑”跌落水中。 胡之然摇摇头:“笨手笨脚的。” 小娟稳住身体,头出水面向后一甩,一抹耀眼的雪白亮人眼球,激荡不止的前大灯不自觉的勾起雄性荷尔蒙的剧烈分泌。王总与贾总差不多看呆了。 胡之然清清嗓子,两人这才回过神来。老脸一红,在胡之然的客气下坐好。心里长了草一样,很想回头把小娟看个仔细。 小娟擦干身体,回到客厅,就像演习时那样勾搭胡之然,软软糯糯的在胡之然耳边,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老公,你快点,我在上面等你。” 言情海 第20章全拿下 小娟上楼,胡之然清清嗓子,驱走尴尬:“两位老总,我们谈谈正事吧。” 胡之然给陶志宏使个眼色,陶志宏很快拿出一份图纸放到桌上。 这是一项山体护坡工程图纸,属于路政的配套项目。林林总总几十页。这些图纸也不是胡志安杜撰的,确有其事。 不过这几条路由于途径山区过多工程量巨大而被叫停了。最有意思的是地点并不在明阳市,而是在隔壁的东岛市。 一般来说,护坡工程无非是用两种石料。一种是普通青石毛石,另一种就是花岗岩。东岛市不产花岗岩,所需之物都要在明阳市采购。 胡之然示意两位看看图纸,随即说:“林林总总的用量还算不小,而且我得到消息,最近就要开始施工。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先准备好物料还是对的。” 毕竟少与明阳之外的人做生意,两位老板看着图纸眉头深深皱起。 他们不是担心胡之然不用自己的东西,这么大的量,绝不是一两个采石场能供应的起的。若让胡之然自己的人去挨个找采石场谈那还有自己什么事,这么大的用量,谁见了不眼红。 王总两人怎么想的胡之然就不在乎了,压根就没有这些工程,就算是有也与自己没一毛钱关系。胡之然不过的在往上搜了一些图纸样本,然后让高翰改一些数据而已。这些东西的价值,还是在忽悠。 两位老板立即附和,理应先把材料给定了。 胡之然皱着眉头沉思一会说:“这路途有远近,价格自然就有高低,这些工程有些相对较远,这价钱……” 王总与贾总对视一眼。这两个人也挺有意思,因为他们并不是一伙的。 两人没说话,胡之然说:“这样吧,运费另算,咱就说说建材的价格。就拿外牛角河的工程来说,两位老板能报什么价格?” 这一次变得彻底沉默,胡之然这是要让他们之间互相竞争的意思。 胡之然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现如今摆在桌面上的图纸都是未来的,胡之然眼前就要的建材只有外牛角河。虽然量小,但这也是一笔大生意,因为谁做了外牛角河的供料商就占了先机,有前期的供料合作,关系拉近了后期那些工程还有别人什么事。 虽然前面被胡之然忽悠,但真刀真枪的买卖两个人没一个含糊的。 胡之然等了一会,两人都没回答,装作有些不耐烦,双臂撑起,很夸张的打了个呵欠,还不忘抬头看看楼上,似乎已经等不及要上去与小娟嘿嘿嘿。嘴上还懒洋洋的说:“这夏天天就是短,晚上睡不够白天就要睡会午觉。” 贾总眼珠一转,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随即报了一个相对不算贵的价格。 一旁的王总却没什么反应。 胡之然眯起眼睛,嗤笑:“贾总,你这个价格应该说没什么问题,如果只是外牛角河这边要建材价钱说的过去。可我这么多工程,我的意思是今天就签一个备忘录,把我们以后的合作大致的定一下。如果两位这么没有诚意,我看还是以后找合适的机会再合作吧。” 胡之然说的是实情,贾总给的价钱的确高了。 王总仔细瞧着图纸,皱着眉大致核算一共需要多少东西。这一算不要紧,天文数字一样,如果把胡之然谈下来,前前后后少说也赚上百万。这么大的订单,谁会放弃。 王总说:“胡总,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两个人一起跟你合作。呵呵,多个朋友多条路吧。” 这话倒是没错,但对胡之然没什么好处。胡之然不想反驳,随手抽出一支烟点上:“你们商量吧,我只需要一个合理的价格。” 随即当着胡之然的面,王总与贾总就开始窃窃私语。 胡之然可不想听悄悄话,起身脱下外套,干脆到庭院里游泳去了,还不忘给陶志宏使个眼色。 陶志宏面无表情,等胡之然走了之后才凑上去,对两位老板说:“你们啊,我真服了,哪能这么谈?” 王总回头看了眼,见胡之然已经跳进水里游的正欢。小声问:“那要怎么谈?” “胡总是什么人?”陶志宏说:“他家大业大的,能在乎你这仨瓜俩枣?这么小的生意,不过是看你们是不是有诚意。” 贾总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可问题是怎么才算有诚意?陶经理,现在市场很透明,要价高了你们也不要我的货,要价低了我们不挣钱没准还赔钱。” 陶志宏装作不高兴,白了一眼叉腰不再说话。 见陶志宏有些不悦,王总陪着笑:“陶经理,你给出个主意嘛。” 陶志宏顺坡下驴,偷偷摸摸的样子就像做贼,生怕胡之然看到他在做什么。把嗓音压到极低:“石料你们给便宜点,挣不挣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期的合作,就是往东岛市走的那些货。两位老总想想,石料挣的是钱,难道运费就不是钱?” “这……”贾总有些不放心,皱起眉头。 王总说:“理是这么个理。我怕胡总对运费也有异议。” 陶志宏说:“外牛角河这才几个钱?只要不赔钱就先干着。无论是石料还是运费,只要不赔钱就行了。你们以为东岛市的那些工程胡总会跟你们谈?肯定是我代劳。” 这么一说两人就明白了,作为经理的陶志宏是想从中捞好处。 陶志宏接着说:“谁都得养家糊口,你们跟我有啥区别。你们说呢?我跟着胡总后面混饭吃,还不是为了挣点钱?” 都在江湖飘,这么简单的话哪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一会谈后期合作的时候陶志宏出面谈。陶志宏又不是花自己的钱,就算石料价钱不变,运费定的高一点,两位老板依旧很赚钱。如果想挣得更多,陶志宏这个跳不开躲不掉经理怎么着都得送点好处。 这就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陶志宏代胡之然行使权力,不送点好处他能把这么大的订单给你? 两位老板还在思索。生意人嘛,无的放矢,什么事都要想清楚,最重要的是降低风险。 陶志宏又说:“外牛角河这边是眼前的事。东岛市那边就算现在开工也得两个月之后才会要货。这么长时间,市场价格有所浮动也是正常的,你们把石料与运费定一个价钱,我给你们签上两成的价格浮动。比如说,运费涨价了,总不能让你们赔钱吧,根据当时的市场情况来定具体价格。这样一来,我们的工作不都好做了?” “也是这个理。”王贾两人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陶志宏站起身,一边看着外面的胡之然,一边说:“胡总这两天就要回宁江办事,这边一切都是我负责。你们就放心的谈就行了,别让胡总觉得没面子。” 陶志宏坏笑说:“胡总这种有钱人,哪在乎这些小钱。就今天这顿饭那两瓶酒档次低了?他才懒得计较这些。我要是你们,先送两车石料拉近关系,一车不过才一千多块钱,有了这份人情,他还不得还你们更多的好处么。” 这世道,不送礼不办事。陶志宏就表现了一个小人形象。最后压低嗓音说:“两位老板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就行了。” “那哪能啊。”王总赶紧表态,然后扭过头对贾总说:“这样,我们也别互相压价,这样多便宜胡总都不觉得便宜。我们一起合作供货,怎么样?” 如果真要争,肯定有一个一分钱好处捞不着的。如果合作,虽然赚的少了,不过都有的赚。 几个人商量好,王总与贾总对陶志宏更客气了,毕竟以后还得仰仗陶志宏行方便。 胡之然游了好一会,直到累的不行这才停下。躺在太阳椅上喘着粗气。 见胡之然把几个人忘了似的,王总对陶志宏说:“陶经理,要不你去跟胡总商量一下,我们先把外牛角河的供料签了。” 其实这么小的供料关系很少有签协议的,对这种情况,王总等人最习惯的做法就是现钱结账,货到付款概不赊欠。 陶志宏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胡之然的状态,随即说:“我先去问问情况。” 陶志宏站到胡之然面前,态度恭敬的汇报着工作。 胡之然斜眼瞟向屋内的两人,小声问:“忽悠的怎么样?” “差不多了,一会你把合作备忘录交给我就行了。”陶志宏真有种走狗的样子,点头哈腰的。 胡之然觉得好笑:“我先卖会关子。哎,对了,一会签备忘录的时候你可别松口太早,那样好假。” 陶志宏说:“废话,还用你说。早知道我这角色这么狗腿就让你来做经理了。” 胡之然嗤笑,撑着身体起来:“下回让你跟高翰做搭档。” “滚蛋。”陶志宏立即上前搀扶:“跟个不会撒谎的闷葫芦一起,还不得赔死。” 两人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回到屋里。陶志宏站到一边,胡之然坐下说:“两位老总考虑的怎么样了?” 见是商量好了,也就不分主次了。王总先说了一个价格,观察一下胡之然的表情,随即又说:“胡总,价钱是最低了,运费也给你卡到极限。刚才我跟贾总商量了一下,我们一人送你一车石料,聊表心意。” 言情海 第21章有情人 虽然朔铭很感兴趣,巴不得赶紧答应,还想强调一下可别耍嘴皮子不送货。但有钱人嘛,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摆摆手说:“那些都是小事。” 的确是小事,但这是对胡之然来说。王总面色有些尴尬,两车石料,怎么说也得三千多了,小事? 胡之然看着桌上被翻乱的图纸,肃然问:“那我们聊聊东岛的事?” 一听不用陶志宏谈,两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时候陶志宏插嘴说:“胡总,我看这样,你先休息一会,我跟王总他们聊,一会给你结果,你看…” 胡之然又打了个呵欠,眼泪都要困下来的样子:“也行。” 说完就起身:“你们先聊着,我上去休息一会。” 胡之然上楼,嘴角忍不住勾起,看来这第一步的计划非常到位。 胡之然肯定不会睡,上楼就碰到小娟,两人坐下瞎 聊了好一会。 原以为用不多久陶志宏就能谈完,没想到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没有一点消息。 胡之然对小娟说:“去,到阳台哼哼两声。” “这怎么哼?”小娟惊讶的张大嘴,这他么的是人提出的要求? “你说怎么哼?”胡之然说:“难道我们俩真刀真枪的来一次你才知道怎么哼?搞的动静大一些,让他们听到。哎,记住啊,断断续续的,不然不真实。” 小娟羞红了脸,却坐在那不动。 胡之然说:“你什么意思,今天的事如果办不成你一分钱都别想要。你也看到了,老子就是个骗子。” 小娟却笑了,仰起脸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志宏哥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你不给钱,他也会给。而且就算不要钱有怎么样,我乐意。” “啥?”胡之然一愣:“你们很熟?” 原以为陶志宏是找了个临时演员,这个小娟也不过是为了挣钱什么都能陪的主。没想到竟然跟陶志宏有 一腿。 “是很熟,我多大我们就认识多久了。你说呢?”小娟白了胡之然一眼。 胡之然皱着眉头理了一下小娟的话,这才听明白:“呦呵,这不是两小无猜的邻家女孩吗?没定个娃娃亲啥的?” 小娟不说话。胡之然面色一变:“我管你跟他什么关系,今天什么都玩砸了谁的好处也别想得到。你总得为你志宏哥想想吧?我们努力了这么多,付出这么多钱,结果砸在你身上,就因为你不会叫不会哼,你觉得合适?” 小娟的脸红的能滴出水,瞪着胡之然。 胡之然才无所谓,歪着脑袋示意小娟赶紧行动。 小娟哼了一声站起身,生气跺脚,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停顿的到了阳台,张嘴啊了一声。 胡之然捂着额头,真要命啊,这娘们是不是什么都不会,难道还是个原装货?可那也不对啊,现在的人,还有一个没看过那方面教育片的? 小娟完全不在状态,胡之然三步并两步冲过去,一把拽住小娟的手腕,猛地一颤,作势要把小娟从楼上扔下去。 小娟尖叫一声,惊恐的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很无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目的不过是为了扰乱下面几个人的心神。听着靡靡之音,王贾二人哪有心思谈协议,陶志宏再故意放点水,这笔生意就谈成了。 后续的所谓合作原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完全没有的事,还真指望谈出个子丑寅卯? 胡之然小声说:“你是选择继续尖叫,还是选择配合我哼哼两声?” 小娟满怀怨念的瞪着胡之然,还没仔细考虑,胡之然又做出要把她扔下去的举动,最终只能含泪从了。 胡之然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听着不远阳台上小娟哼哼呀呀的声音,这生活,美啊。小日子,滋润啊。唯一不妥的就是这是兄弟的女人。 哼哼了十多分钟,胡之然走到脸红耳赤的小娟近前 :“大点声,来点高音,我们也应该结束了。” 也不知楼下几人是什么反应,胡之然估计全都在脑补胡之然用什么方法糟蹋小娟。估计还在骂胡之然是畜生,恨不得上来把胡之然替下去自己来。 半个小时候,胡之然小楼,故作惊疑的问:“你们还在?到现在还没谈好吗?” 几个人赶紧站起身,陶志宏说:“谈完了,正在瞎聊呢。” 胡之然心道,你们该不会是不想走了吧,听动静还没听够?嘿嘿一笑:“要不晚上两位老总就在这吧,我们一起出去玩玩。” 明面上是留两位一起潇洒,实则是赶人走。但这两个货好像没听明白,傻不愣登的说哪好意思让胡之然破费。 胡之然简直惊呆了,真想抽自己。没来由的干嘛说这句话。 还好这时候小娟从楼上下来,又换了一身衣服。站在胡之然身后,脸还红着,就像剧烈运动之后没喘息 过来。软糯糯的说:“老公,你答应我要去买衣服的。刚才你…衣服都破了。” 几人一听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心里暗道胡总真是会玩,衣服不是穿的,是留着撕着玩的。有钱人的世界玩的都嗨啊。 陶志宏眼睛一瞪,就快喷火了,这他么什么情况,两个人玩真人秀了? 王总赶紧说:“胡总,我们还有点事,回去准备一下,可别耽误了送货。” 贾总也赶紧表了态。 胡之然装作为难的同意,一再邀请两人经常来玩,只要自己在明阳市随时欢迎之类的话。 送走王贾二位,眼看车灯看不到车屁股陶志宏转身揪住胡之然的衣领:“你刚才干了什么?” “我靠,什么也没干啊。”胡之然吓了一跳,随即坏笑:“他么的还真是你的小姘头,幸好我把持住了什么没干。” 陶志宏说:“小然,告诉你,别的什么都行。小娟 不行。” 胡之然推开陶志宏,拍拍身上的衣服:“行了,绝不糟蹋你老婆。” 回到别墅,小娟对胡之然摆脸色。陶志宏上前说着好话。 胡之然说:“哎,你们到底啥关系?” “要你管。”两人同时说。 胡之然起身要上楼:“一对狗男女。” 走到拐角,胡之然说:“哎,其实你们应该好好谈谈。如果互相还有点感觉就赶紧试试婚,今天就在这洞房,也让我们听听动静。小娟叫的可真不像,这是缺少生活啊。” 一只茶杯飞过来,胡之然本想躲开,怕砸坏了赔钱一把抓住,拍拍胸口:“这别墅不是咱的,就一个月。退的时候如果哪损坏了可是要赔钱的。你小子赔得起就砸。” 胡之然上了三楼,高翰买完红酒回来被胡之然安排在这不准下楼。就高翰那实心眼的性格,张嘴就能坏 事。 上楼却发现高翰睡的正酣,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见这货睡的这么香,胡之然随即坏笑。拍拍高翰的脸:“下楼去,跟陶志宏一起收拾东西。” “有什么好收拾的。”高翰还睡意朦胧,不过是翻了个身,咂咂嘴:“不是有保姆吗?” 胡之然推了一下高翰,强行让他苏醒:“让你下去就下去,你下去看看陶志宏在干嘛呢。” 高翰这才不情愿的揉着眼睛下楼,处在梦游状态的他也没想胡之然到底让他下来干啥。 楼下,陶志宏与小娟尴尬的对立着,口才极好演技绝佳的陶志宏哑火了,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时不时地抬头瞟一眼小娟,偷偷摸摸的样子倒惹人怜爱。 站在他对面的小娟则更放得开,一直没独处的机会,这下只有两人了肯定要问个明白,直视着陶志宏:“说说,这两年干什么去了?” 陶志宏坐牢的事并不是很多人知道。陶志宏嘿笑: “做生意去了。” “刚回来?”小娟追问,上前一步与陶志宏站得更近。 陶志宏嗯了一声。小娟哼道:“一回来就让我假扮别人的女朋友,我以为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呢?原来是骗人。而且…而且这哪是什么女朋友,分明是…” “小然对你怎么样了?”陶志宏的声音立即提高了很多。 “那倒没有。”小娟低垂下头:“当时你离开明阳是为什么?” “为了挣钱。”陶志宏更扭捏了,相比之下小娟像个爷们,大大方方的。陶志宏更像个要被糟蹋的小媳妇。 “你就…你就没想过我?”小娟问。 “啊?”陶志宏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小娟。惊呆了,陶志宏没想到,这句话是从小娟嘴里说出口的。 小娟一跺脚,急了:“你啊什么啊。” “啊,没啊什么。”陶志宏迷恋的看着小娟。这么 久了,原来以为两人没有缘分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出狱,人生已经要达到巅峰。 小娟更加羞涩,低垂着头:“你走的时候说的话是真的吗?” 陶志宏清清嗓子,艰难的嗯了一声。当时两人也非情侣关系,互生情愫却没谁挑破窗户纸。陶志宏离开明阳去了宁江,临走时陶志宏说,挣了钱就回来娶她。当时陶志宏的声音非常小,以为小娟没听到,没想到,小娟不仅听到,还一直记在心里。 气氛烘到这了,两人谁也么说话。陶志宏感觉嗓子难受,清清嗓子,脚步前移,艰难的向小娟挪动一点。小娟则站立不动,低垂着头死死的盯着陶志宏的脚尖。 越来越近,陶志宏与小娟凝视着对方,小娟缓缓闭上眼睛… 原本能发展成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这时候高翰还没睡醒,跌跌撞撞的从楼上下来,还揉着眼,看到陶志宏二人,想都没想不过脑子天真烂漫的来一句:“ 陶哥,亲嘴呢?” 言情海 第22章大圈套 话说出口,高翰也觉得不对劲,看到陶志宏能喷火的目光,高翰往后退了半步,咽口唾沫,指指楼上:“是小然让我下来帮帮你的。” “小然,给我下来…” 四个人的晚饭就吃的中午的剩饭,饭桌上的氛围不是太好,高翰揉着脸,陶志宏不好意思对胡之然动手,倒是把高翰蹂躏了一遍。 胡之然与高翰唯唯诺诺,夹个菜都小心翼翼。 另一边的陶志宏与小娟你侬我侬,时不时还瞪两人一眼。 胡之然紧扒拉两口,说自己吃饱了,你们慢慢骚,说完起身就走。 原本想拉着高翰,想想还是算了。胡之然最初只是想让高翰下楼打断一下,可别让两人进度条走的太快直接滚床单了。没想到高翰下去能那么说。 胡之然走了。高翰看了眼陶志宏:“今天到底是啥 意思?” 陶志宏还在气头上,差点就亲上了,高翰一出现啥也别想了。虽然能拉拉手,与自己的期望相距甚远啊。都怪胡之然这货,要不是这小子坏了心肠,怎么会变成这样,小娟羞涩的很,下一次动情还不知是啥时候。 小娟也问:“你们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骗人?” 小娟关心的是与自己青梅竹马的陶志宏。 陶志宏先把自己与胡之然两人的关系说了。以前胡之然是少爷,以后陶志宏就做一个辅佐的狗头军师。 “你想知道胡之然的计划是吗?”陶志宏放下筷子,其实早就吃饱了,不过是陪着小娟多坐一会。陶志宏知道,这顿饭吃完自己就要送小娟回去。 高翰点头,小娟也一脸好奇。 陶志宏说:“我们没钱,这是根本原因。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在布局,而且没有回头路的那种。” 胡之然租别墅,租跑车全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出门 谈生意会有这样的感慨,自己的本钱不够,与人说话都矮上一截的感觉。仿佛有多少钱就代表了多高的社会地位。 这么布局只是第一步,胡之然没钱在建材上投入。河道护坡肃清最重要的材料也是花钱最多的就是石头。找来两个建材商,一顿忽悠之后至少要达到赊欠的目的。他们可不知道这是胡之然租的房子,谁能想到与门外保安那么热络的一个人会是一个租客。 就连胡之然与陶志宏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出奇的顺利。王贾两个老板真被忽悠了。 陶志宏还装模作样的与两人谈了好久,甚至谈到了后期在运费上做多少手脚,陶志宏应该拿多少回扣。如果聊的时间再长一点三个人没准就拜把子了。 不仅如此,胡之然还白得了两车石料。 陶志宏说:“高翰,你懂工程,你来告诉我,一百米的护坡需要多少成本。我们有多少钱。” 高翰不说话了,的确,按照现有的条件,别说包工包料,就算做承工都不够看。除此之外还有机械也是 一笔钱。 高翰闷着头:“他也不说,什么事只是让我照做就行。” 陶志宏说:“知道他的目的?” 对工作,高翰足够认真,但高翰有个问题,那就是不太愿意去考虑别人在想什么,工作也是按部就班,死板教条。 “你太不会伪装了。”陶志宏说:“我们需要一个什么都不表现在脸上的人来做这件事,你可以不参与,我们来做,你只管管好工地就行了。” 高翰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你刚才说这只是第一步计划,难道租这个别墅还有跑车接下来有别的用处?” “我说了你可别在小然面前表现出来啊。如果让他看出来你知道了,那我以后什么都不对你说,你就老老实实的听命令办事就行了。”陶志宏很严肃的说。 高翰点头,陶志宏说:“接下来小然会很清闲,他是操控大局的人。我猜他另有安排,有可能与宁江有 关。至于这边的事需要我去处理。” “等于没说。”高翰不乐意了。 陶志宏说:“我先拉皮条。就石料而言,我们的进货价会比其他人都便宜。用相对低价的价位卖给其他的包工头。” “这才才几个钱。”高翰摇头,的确,这都是小钱,费劲不见得讨好,出了什么问题一百个找你倾诉的。 陶志宏笑,很阴邪的笑:“我要现钱,但却要欠着今天来这两个人的。” 话说白了,王贾二人不仅被忽悠出一个超低价位,还给胡之然提供了非常大的便利。胡之然可以不挣钱,平进平出赚个忙活。卖出去的东西现钱收进兜里,货物到手最后结账。这就等于王贾二人在借钱给胡之然做生意,就是无息贷款。 一旁的小娟听得快要入迷了,瞪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诱人:“不是吧,计划这么精密的圈套?那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来这两个人会按照你想的去办呢?” “在做成之前谁也不会知道会不会成功。但现在,成功了。”陶志宏没多说。大多数人理解的成功率与现实是不相符的。 太多人会觉得这样做肯定出力不讨好,王贾二人做了一辈子生意怎么看不穿这么简陋的小把戏。可事实证明,有时候骗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 高翰抿着嘴唇,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胡之然吗?以前的胡之然从没有这么多歪歪点子,曾经胡之然的大少爷形象很难与今天的胡之然重合到一起。高翰说:“也就是说今天的每一步都算的很清楚喽?” 陶志宏努努嘴,示意不远处架子上的一瓶红酒:“为了以防万一,需要一瓶酒我们却买了两瓶。” 刚上楼的胡之然没见高翰躲开,奇怪的重新下楼。见几个人依旧围在饭桌前,凑上来:“你们这是要把桌子吃了?” 小娟一见胡之然脸立即红了,想到了羞人的事,都是这个登徒子,逼着自己发出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胡之然重新坐下:“你们是不是有事?” 高翰们声不语,陶志宏说:“说说接下来的打算。” “我没什么好打算的。”胡之然不想说。因为接下来的情况自己也有些说不准。 高翰左看右看,终究还是问:“你是怎么把每一步算的这么详细的?” 胡之然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这有什么难的,一步接一步而已。” 胡启文曾经说过。如果把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同样的才学,同样的能力,为什么会有一个人成功而另一人却活成了另一个样子。细节,细节决定成败。胡之然把见王贾二人的每一步都想的很明白,甚至与陶志宏演绎过王贾二人都会说什么话。 “这么大的圈套,如果不是成功了我都不敢相信。”高翰意犹未尽的感叹。 胡之然起身,打算在游泳池了再游两圈,这么多水,只洗了那么一小会,太浪费。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胡之然说:“这圈套还没完呢。接下来还有好戏看。” “你想怎么做?”高翰拉住胡之然,好奇的问。 胡之然挣脱开:“接下来当然是干活挣钱啊。” 高翰的问题胡之然回答不了,因为未来充满了变数,一切能不能按照自己想的去做还很难说。 胡之然把脸凑到陶志宏面前,随即色色的盯着小娟看了一会:“来,说说你们的故事。” “我们没故事。”陶志宏白了一眼:“滚蛋。” 胡之然嘿嘿笑:“陶志宏,你可真厉害啊。把自己的女朋友拉拢来给我当临时女友,你就不怕我做点禽兽事?哎,对了,小娟刚来的时候你咋不说你们的关系呢?” 小娟哼了一声,抱着一旁陶志宏的胳膊,使劲摩擦:“我们的事要你管吗?” 胡之然眼睛都直了,这个陶志宏,艳福不浅啊。看着随着挤压变幻各种形状的庞然大物,胡之然觉得血压有点高。仰着脸捂着鼻子,一把揪住高翰:“走, 陪我出去走走。” “我不想去。”高翰还有问题想问陶志宏。 胡之然一瞪眼:“不去也得去,而且今天晚上要很晚才能回来。” 高翰真是个直肠子,直到朔铭真要生气才勉强跟着走了。 上了车,高翰问:“这是要去哪?” “哪也不去,就在这等着。”胡之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那我回去看电视去。”高翰说着就要下车。 “你是死脑筋是不是?”胡之然一把拽住:“给我坐好了。” 这个憨货,脑子不会转弯。陶志宏与小娟的关系一看就是久别重逢。这时候作为兄弟肯定要尽可能的提供独处机会。要能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搞点什么动静出来,那陶志宏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有了。 在车上听了一会音响,胡之然完全心不在焉。音响关掉,对高翰说:“过段时间我可能要离开明阳市。 这里交给你跟陶哥。” “你去做什么?”高翰说:“是不是回宁江找那些人的麻烦。小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胡之然点上一支烟,随即把烟盒扔给高翰:“这是我的事。” 知道劝不住胡之然,高翰沉默不语。 胡之然猥琐的笑:“要不我们回去偷偷听墙根?没准现在已经开始缠绵了。看个现场直播,要是能录一段那就绝妙了。” 言情海 第23章亲儿子 胡之然回宁江待了几天,在市里租了个房子,把母亲邓云秋安排妥当。 仅仅两年时间,原本高贵端庄一脸富贵相的邓云秋老态毕现。压倒人的不是劳累,是生活,是苦恼。邓云秋这两年承受了太多。 之后的几天,走了走亲戚。 胡之然可不是去联络感情去了,真实的目的是去要债。这些人在胡家发达的时候欠了钱,但现在,连本带利没还一毛钱。 在要债之前胡之然就猜到结果。要不回一分钱。当时胡启文家财万贯,哪好意思让这些穷亲戚打欠条,就算当时打了欠条,这几年过去了,家里受了这么大的风波,欠条也不知去向。 能不能要到钱是一回事,要不要是另一回事。胡之然首先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你们不还可以,哪天老子翻脸可别说不顾亲戚情面。 有句话是莫欺少年穷,此时的胡之然就是人生中最 穷的一段时间。虽然兜里穷,但现在的胡之然脑子里的东西多,绝不是几年前的自己可比的。 从宁江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胡之然先去了废品站。这些天,一直是老黄一个人在操持,胡之然心里有些心疼。这老东西,再这么折腾真活不几年。 废品站外面停了几辆车,改装后的大越野底盘高的吓人,像个装甲车。 胡之然皱眉,这谁这么有实力,开着这么强悍的玩意出来卖破烂,看来老黄又能小赚一笔。 进了小院,胡之然就觉得不对。废品站院里站着几个雕龙画虎的“英雄豪杰”。见胡之然走进废品站,投来凶神恶煞一般的审视目光。 胡之然有点脊背发麻,这老东西该不会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吧。这么多混混痞子找上门能有好事?除非脑子被闪电亲吻过,非要来找老黄这个孤寡当干爹。 想了想,胡之然大声嚷嚷:“老黄,在不在?” 一般来说,有人送废品来老黄都会第一时间应一声。腿脚不利索,如果不回答等蹒跚着出来人家没准别 处卖去了。 但胡之然并没听到老黄的回音,紧皱眉头,胡之然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到里面瞅上一眼。 “干啥?”一个混混手里提着半截角铁指着朔铭的鼻子。 “找人都不行?”不卑不亢。 两人对视,混混嗤笑:“行,怎么不行。不过,一会再来,我们老大在里面谈事呢。” “你们老大找老黄?”胡之然捏捏鼻子,这事不太对啊。难道说老黄欠了什么钱? 曾经的胡之然很少接触这些混混,一般就算接触了也没什么印象,因为这些摇尾讨好的东西不过是混吃混喝,就像家里豢养的鹰犬。 但现在不同,胡之然不是之前的富家公子哥,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社会底层。 胡之然与老黄没什么血缘,不过是凑在一起互相帮衬一段时间而已。此时胡之然有一走了之的想法,但转念又一想,这段时间老黄待自己像亲儿子,就这么走了有点太不是人。 可要这么冲进去胡之然又不是这么多混混的对手,一旦有点不好的事发生,自己该如何向母亲交代,又如何去面对冤屈而死的父亲。 看似漫长,实则一瞬,胡之然心下有了决定。 又叫了一声老黄,还是没人答应。随即迈腿往里走。 “站住。”混混用角铁拦住胡之然:“你聋了?没听我说什么?” “我听到了。”胡之然微微一笑:“可问题是你有什么权利不让我进,要不要找警察来评评理?” 不是胡之然软弱,遇到这种情况这么做是最对的。不怕起矛盾,就怕麻烦缠身。 “给脸不要脸,滚。”混混五大三粗,站到胡之然面前。 胡之然侧开身,深吸一口气,继续往里走。 “嚷嚷什么呢?”里面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接着,就有一个面色黝黑,光头上还有一道疤痕的粗壮男子弯腰出来。 光头后面,跟着蹒跚的老黄,脸色异常难看。 胡之然问:“老黄,没事吧?” “没事。”老黄仿佛一下老了很多,身体变得更佝偻,拄拐杖的手也跟着颤抖不止。 胡之然说:“跟我去住两天。” 老黄摇头:“我就在这,没事,你先回去。” 胡之然肯定不会自己走,侧头扫视一圈,一共五个混混,正好一辆车。 胡之然看着光头,艰难的笑了笑:“这位大哥,老黄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讲,是欠钱了还是得罪了。别跟一个老人过不去。” 光头像听到什么笑话,回头看了眼老黄,随即又与几个混混对视几秒,哈哈笑了两声:“这没你的事,也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我没多管闲事。”胡之然说:“这也是我的家。” “你的家?”光头歪着嘴,挠着脑袋:“小子,过好自己的,别惦记跟你没关系的东西。” “我就住在这,里面还有我的东西。”胡之然彻底豁出去了。死就死吧,做人要有点良心,如果不是老 黄收留,自己还在工地上搬砖呢。如果没有老黄的废品站,胡之然也攒不下一点钱,如果不借着老黄的废品站,哪有自己接工程的一天。 说机缘巧合也行,说天命安排也罢。既然与自己有扯不开的关系,胡之然不想退缩。 “那你是他什么人啊?”光头戏谑道。 胡之然咬咬牙:“我是他儿子。” 老黄猛地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胡之然。两个人在一起一年了,老黄一直开玩笑胡之然是他的儿子。玩笑是玩笑,胡之然从来不认,一般用当老子的话怼回去。 眼下,胡之然承认自己是儿子,老黄的心莫名悸动。 “你是他儿子?”光头也是一愣,随即冷笑:“你叫啥?我咋不认识你呢?” “胡之然。” “知道我叫什么吗?”光头回头看了眼老黄:“你认下的儿子?” 老黄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胡之然,面色阴沉。 “你是想把这给这小子?”光头歪着嘴,声音也提高了很多:“这可是十亩地,他配么?” 这话是怎么说的,胡之然皱眉。难道废品站这要拆了?这个光头是来抢地盘抢钱的还是强拆的?之前也没听过要拆迁啊。 老黄重重的咳嗽着,穿了几口粗气,拄着拐杖从木棚下走出来。看着胡之然:“小子,叫干爹。” 胡志安很蛋疼,说自己是儿子不过权宜之计,老黄占便宜难道不分时候? 白了一眼,小声道:“老东西,你给老子等着。” 光头上前两步,站在胡之然面前:“你再说一遍,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儿子,好像你很有意见啊。”胡之然嗤笑,已经把一只手伸进布兜里了。如果这光头打算动粗,胡之然要第一时间报警。 “我他么的当然有意见了。”光头瞪起眼,呼吸有些粗重,一看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主。 胡之然心里还是有些胆怯,跟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哪有什么道理讲。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只有自己吃亏。 “你有意见?”老黄又咳了几声,沙哑着嗓音喋喋笑,听起来有些人:“你有意见有屁用。” “爸,你怎么能把地给这小子,他就是来骗钱的。”光头真急了,对着老黄大声咆哮:“我就是千不该万不该,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就一直这么恨我吗?” 老黄默不作声,用拐杖狠狠的敲打地面,说:“小子,扶老子进去,这里野狗太多。” 胡之然呆了,愣愣的看着光头。观察光头的眉眼,不说还没注意到,眼睛鼻子很像,尤其是下巴以及嘴型,如果老黄不是光头的亲爹,隔壁老王肯定能冤死,这屎盆子扣不到别人头上。 如果对方是父子关系,那自己这么硬闯进来还自称是儿子是不是有点尴尬?胡之然觉得自己有些蛋疼,这家务事是最难办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胡之然有些埋怨老黄,拽住要回木棚的老黄:“你不是说你无儿无女吗?这咋冒出来的?” 原以为老黄能解释两句,没想到这老东西直接来了一句:“当初就应该把这一泡呲到墙上。” 胡之然瞬间石化,光头更是目瞪口呆。 老黄回屋,胡之然咽口唾沫。看着光头对自己怒目而视,后背有些发凉。 不知这算不算自己冲进来找死的,对了,十亩地,废品站也差不多有十亩地大小了。自己怎么就成了上赶着认老黄做干爹想继承这片地的人了呢? 胡之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清清嗓子,堆上笑容:“这位哥,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听你解释个蛋。”光头可不是什么好人,看他带来的这几个小弟就知道了。行侠仗义与他们没关系,见义勇为肯定也不沾边。要说打架斗殴估计都冲在前面。 光头向胡之然迈了一步,嘴角勾起冷笑,就连一旁看热闹的另外几个混混也都开始摩拳擦掌了。 向后退了一步,胡之然知道自己没什么退路,赶紧说:“其实刚才是瞎说的,我跟他没啥关系的。” 没人理会胡之然,心道不好,知道要糟,现在解释什么似乎都没什么用。急了,大吼:“老黄,你个老 不死的,想害死我?这他么是你儿子,你出来自己解决。” 言情海 第24章父子怨 半个小时后,胡之然终于把前前后后的因果解释清楚,还是当着老黄的面。 胡之然不贪图这个回收站,对老黄也只有感恩之心。 胡之然对老黄说:“你们是爷俩,怎么就不能好好谈谈呢?” “臭小子,死一边去。老子还不用你来教育。”老黄不对光头发脾气,却对胡之然吹胡子瞪眼。 胡之然赚了个脸红,扭头看了眼光头。见凶煞之气轻了不少,这才说:“大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应该好好孝顺,别这时候来抢地。你看我,想孝敬都没机会了。” 光头瞪了胡之然一眼,跟老黄一个意思,胡之然多管闲事。 得,里外不是人。胡之然也懒得管,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胡之然这辈子正儿八经的东西学不好了,不正 经倒是能诵读几篇。 胡之然起身,让依旧狂跳不止的小心脏冷静一下:“我先走,你们慢慢聊。” “你也滚。”老黄终于说话了。 光头想说什么,胡之然怕两个人吵起来,拉了一下:“老黄,我先走了啊,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胡之然就出门。门外的几个混混依旧看他不顺眼,眼睛瞪的像个铃铛,就像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样。 胡之然撇撇嘴,这他么的是什么事。原以为能英武一次做回英雄,谁知道竟然掺和进人家爷俩的矛盾里。 “等等。”光头从木棚出来,叫住胡之然:“想不想喝一杯?” 胡之然还真不想,这种人少接触为妙,一看就不是善茬。跟这种人接触,交往好了立即就能拜把子,交往不好随时翻脸往你身上捅刀子。 胡之然讪笑:“还是算了吧,我还有点事。” “有个屁事,我们老大请你是看得起你。”一旁的一个混混挺愣,歪着脑袋咧着嘴。 胡之然干咽唾沫,看着光头:“大哥,你想说什么?” 光头叹口气,自来熟一样用粗壮的臂膀搂住胡之然的肩膀:“走,烦的很,喝一杯去。” 好像没法拒绝了,胡之然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心里琢磨,千万不能喝多了,一句话说不好捅刀子可就完蛋了。 曾经胡之然与一些宁江的混混玩的不错,经常一起出入夜场。胡启文也曾语重心长的教育过,现在的江湖不是曾经,人讲究仗义。现在的人,除了钱亲娘都不认,跟这些混混交往,你有利你就是兄弟,你没用,那就是陌路,但凡挡了一点财路或者让对方心里不痛快就要坏事。 现在的胡之然彻底明白这些话是多么深刻的领悟。自从胡家没落,那些狐朋狗友没一个联系胡之然的,这些还是好人。那些后来联系的无非是想趁你病要你 命,争着抢着占你便宜。见胡之然穷的什么都不剩还要踩上两脚欺负你。 没走远,就在马路对面的烧烤摊。摊主见胡之然来了,热情的打着招呼。 几人落座,几个扎啤杯放在桌上,接着就是酒到杯干的猛喝。 光头也不说什么话,就知道喝酒。胡之然也很无奈,现在告辞离开有点不太好,幸好自己酒量比较好,只能跟着喝。 不过光头的酒量有点抬不上桌,胡之然刚来了点状态光头已经喝多了,舌头已经有点大。 胡之然说:“哥,别喝了,咱说会话吧。” 胡之然是怕酒后乱性,更怕光头酒后喜欢闹事。 “说说你跟老黄的事。”光头挠着脑袋上的疤痕。这道疤痕从头顶一直延续到前额边缘,好在没延伸到额头。 看样子光头的发量应该不错,胡之然不明白怎么就不留点头发盖住疤痕呢?这些混混,好像热衷于把纹 身与狰狞的疤痕露出来,仿佛这样才是社会人。 胡之然吃着毛豆,一言一语的想清楚慢慢说。其实也没什么重点,不过是两人收破烂的那点屁事。 “没人欺负你们?”光头抬起头,可能是喝多了,眼睛有点发红,看起来挺渗人的。 胡之然摇摇头:“就算出去有点矛盾也不过是抢着收点破烂。互相抢生意,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见了面还能打招呼。” 光头点点头,咧嘴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挺不是东西的?” 胡之然还真是这么想的。把自己的亲爹扔在回收站,至少胡之然来明阳一年来是没见过这光头,而老黄也说自己是孤寡老人,看来不认这个儿子了,也不知这光头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但胡之然可不敢直言不讳的宣之于口,那是嫌命长了。 胡之然干笑:“也没这么觉得,其实吧我对你们都不太了解。” “装什么好人。”光头拿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喝了,随即重重的把酒杯扔到桌上。 胡之然吓了一跳,这他么是喝多了要闹事的节奏啊。 胡之然不好回答,光头一把揪住胡之然的衣领:“你心里在说我不是东西,你觉得我不是人。” “没,真没有。”胡之然有些慌。光头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怎么喝这么点就醉了?混混不是三不六九的就喝两杯吗?酒量怎么能这么差。 光头猛地松开胡之然,还顺手一推。 胡之然差点摔倒,勉强稳住。这光头如果再这样,坚决不能坐在这陪聊了。 光头抹了把脸,看着胡之然咧嘴一笑,然后指了指头顶的伤疤。 朔铭心道坏了,感情这光头是来情绪了,打算说一段江湖上脍炙人口的武侠故事给自己听,而这段故事的主角就是光头本人。 想来这段故事一定不凡,跌宕起伏是必要的,惊心 动魄也是必然的,从自己嘴里说出引以为傲的光荣事迹,添油加醋太正常了。 光头舌头大了,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小胡,你看这道疤。知道怎么来的吗?” 胡之然很配合的摇摇头,一脸希冀的目光看着光头,希望他说出自己的故事。胡之然已经准备好了,说到重要节点上一定拍拍手赞一句好。 光头声音低沉,娓娓道来。 老黄一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这个光头,小儿子却在一次意外中死了,通过光头的讲述,小儿子是被人杀了,当时是一件轰动一时的涉黑案件。 大儿子,也就是光头打小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舞刀弄棒一个顶俩,要让他学习还不如直接拖出去毙了。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小儿子倒是品学兼优,与大儿子走了两个极端。 老黄的老婆死的早,一个糙老爷们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挺不容易的。 虽然光头不务正业,但也算孝顺。老黄时常责骂也没什么用,后来索性不管了,一门心思去培养小儿子。 哪一年光头没说,听口气应该有非常长的时间了。光头在外惹了事,也就是火拼了。对方报复,找到家里。 都说祸不及妻儿,但现在的混混哪有这点觉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光头不在家,老黄这对父子遭了秧。老黄腿被打断,从那以后落下病根。小儿子被误杀当场死亡,连哼都没哼一声,相当凄惨。 说到这,光头哭了,粗壮的汉子真的掉眼泪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胡之然觉得,这才是光头真正的内心。 胡之然拍拍光头的肩膀,小声安慰两句。 同桌的另外几个混混的一句话让胡之然跌破眼镜:“你让大哥哭会吧,哪次都是这样,哭够了明天酒醒了他也记得。” 胡之然呆看着光头,在灯光的映照下锃光瓦亮。看起来是条壮汉,没想到竟然是个喝了酒就抹眼泪的鼻涕包啊。 “那你也不能这么多年也不过来看自己的亲爹吧?”胡之然说:“你有在这哭的功夫,还不如收住眼泪去给老黄磕个头,你泪眼婆娑的,怎么说也是为亲爹为弟弟流的,一次他铁石心肠,两次呢?就是块石头也能给他捂热了。” 光头也太不爷们了,低着头嘤嘤切切的哭的很带节奏。胡之然看了一圈桌上的另外几个小混混。递烟喝酒,划拳行酒令,那几个家伙倒是玩的开心喝的起劲。看来这个光头这么哭还真不是头一遭,都习惯了,看都看够了。 胡之然就琢磨,老黄既然有儿子那肯定就不用自己养老了。如果胡之然给老黄养老,光头摆在什么位置。 这家伙能哭出来,证明心里还有这个亲爹,而且这一晚上就没提过那片地的事,看来他的目的也不是真 的去要地。自己是混混头目,怎么说都要装出穷凶极恶的样子。借着要地位借口去看看老黄罢了,对自己的小弟肯定说这是亲爹,明里暗里的要多照顾。 胡之然想走,小声对几个混混说:“哥几个慢慢喝着,今天晚上算我的。我跟老板打个招呼,吃完了你们走就行了。” 几个混混又不认识胡之然,人走了更清闲,这一小桌能喝到半夜。 胡之然跟老板打个招呼,说等自己来结账,说完就站到路边准备打个车快速逃离。 正琢磨着剧情有些狗血的时候,光头猛地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扭头朝着回收站去了。 胡之然心里一惊,这小子该不会脑子有坑吧,这他么的几点了,还让不让自己的老爹活舒坦点。 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喝多了想起弟弟惨死光头哭几嗓子也就算了。 几个混混一看老大走了,呼啦一下全站起身追了上去。 胡之然不明所以,又怕出事,一拍大腿,赶紧跟上去。 到了废品站,胡之然就看到几个混混站在木棚外边趴着门缝偷看着,从木棚里传来一声声鬼哭狼嚎的惨叫:“爸,我错了啊,爸…” 言情海 第25章大场面 这一对活宝父子的事胡之然不打算管了。光头能来哭一次就能哭第二次,当爹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浪子回头金不换,胡之然就不信老黄是铁石心肠,没准过几天光头就搀扶着老黄逛街去了。 回去美美的睡了一觉,做了个梦,梦到老黄与光头抱头痛哭。那家伙,场面震撼,惊天动地。 过了几天,到了工地开工的日子,其实比之前计划的还要晚两天。 第一天开工,胡之然自然是要去看看的,虽然自己不太懂,工程的事都要交给高翰,至少要去站站桩了解情况。 对工程,胡之然是真不懂。 包括陶志宏也是一知半解的二把刀。 到了工地一看胡之然就傻眼了。自己这边准备好了二三五的标准料,水泥等物资也早早的备下了。 可再看看别人,没一个上工人的,外牛角河从上到 下有十几支队伍,就胡之然这里啥傻乎乎的所有人一起上了,其他包工头全是上的机械。 为什么上机械?抢钱啊。 外牛角河原本就是老河道,里面全是细沙,只要运出来就是钱,所有人都抢着往家里运钱呢。 胡之然看着自己这边找来挖基础的小挖掘机,相比之下那硕大的挖斗就像个耳挖,玩具车一样。 胡之然先安排机械挖沟,接着让老巴安排人进入工地开始干活。 之后把高翰陶志宏两人叫到跟前:“你们咋想的,河道里这么多沙咋处理?等别人挖完自己的,肯定有好心人到我们的地盘上挖,这他么都是钱,怎么不先揣进兜里。” 这是一个决策性的失败,胡之然也想跟其他人一样先挖沙,沙卖了钱自己手里就有流动资金了,资金链宽裕完全可以找更多的工人,干更多的工程挖更多是沙。 好好的一个良性循环变成慢人一步。 不仅胡之然,高翰两人也傻眼了。 这场面,壮观啊。整条河道三四十台大型挖掘机,一字排开大臂一伸,划到什么位置就开挖,这哪是挖沙,这是占地盘。 高翰说:“河道里的沙子早晚是我们的,我也就没多想。” 陶志宏也一脸懵逼。 胡之然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机械。哎,不对。” 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胡之然呆望着两人:“咱没地方存沙。而且也没有买家。”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里没算到。之前胡之然一直在算计人心,在算计怎么才能安安稳稳的把这项工程拿下。马失前蹄啊。 陶志宏老家就是明阳的,不过这几年许多朋友都不联系了,而且这里还是平福县,就算有朋友也鞭长莫及啊。 胡之然点上一支烟,吧嗒几口,唉声叹气。火烧眉 毛了,竟然啥都没准备,眼看着河道里的沙子难道就这么扔在那不管? 大半天时间,胡之然都坐在高处看着整条河道。挖掘机轰鸣着,一辆辆土方车来回穿梭。大量让人眼馋的细沙被运走,整条河道变得平整,水平也下沉了不少。 这个场面不可谓不宏大,以往胡之然接触的土建工程都是建设小区,这荒郊野外的活压根想不到是这么干。这么壮观的场面,没有自己的一份,眼睁睁的看着比人挣钱,心里像燃起一团火。 陶志宏指着一处地方:“那家伙挖深了。” 胡之然扭过头白了一眼,真想骂人。难道什么事都要自己想好了才能做? 胡之然说:“你懂个锤子。” 推了一下高翰。高翰声音低沉:“这么做是最聪明的,刻意把地势挖低一点。现在是夏季,雨水偏多,只要一场小雨,上面的水流下来就将沙子会沉积到自己挖好的坑里,一场雨就填平了。” 胡之然补充说:“我们还在人家的上面,要这时候来一场雨可有意思了,我们这地势高,沙子全跟着雨水谈情说爱去了。” 陶志宏受不了这顿讽刺挖苦,手里抓着一把沙子狠狠一甩:“那你说,咋办?现在上哪去找买家?” 胡之然要是知道早就去做了,屎都冒头了才想着找厕所,是不是有点晚了。 愤愤然的离开,感觉脑袋有点疼。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怎么就在最关键的点上掉链子呢? 这时候电话响了,胡之然以为是高翰有什么事,随手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没想到电话里传来老黄的咆哮:“死小子,你马上给我过来。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是不是你?” “什么馊主意?”胡之然一脸懵逼。这老黄是不是疯了,儿子回到跟前这么受刺激? “你再说你不知道?就你小子鬼点子多。”老黄大声的咳,上气不接下气,看来是气的不轻,对胡之然咆哮:“你马上给我来。” 胡之然还莫名其妙呢,心情不好也没地方去,不免有点担心老黄,反正顺路,也就去了。 废品站还是老样子,凌乱不堪,各种垃圾这一堆那一堆。 还没走进木棚房,胡之然就觉出不对,屋里竟然有说话的声音,细细一听竟然是光头。 胡之然皱眉,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进去。不过这个光头也挺可爱的,一喝酒哭鼻子抹泪估计在痞子圈里也是独一份吧,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靠哭鼻子做的老大。 门开了,老黄蹒跚着步子要出门,嘴巴一翘一翘的。 胡之然与之碰了个对脸,尬笑:“老东西这是要去哪?” “你个死小子,是你把他弄过来的?”老黄一回身,用拐杖指着屋里大爷一样跷二郎腿的光头。 胡之然低头往里看去,这家伙真够可以的,见了胡志安咧嘴一笑对胡之然招手问好。 “他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们的家事好不好?”胡之然问。 老黄瞪起眼:“我们的家事?跟你没关系吗?除了你谁还能出这种馊主意?我怎么养了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胡之然差点让自己的唾沫星子噎死,又看了眼光头,心道你小子可以啊,感情还真让自己猜对了,只要有时间你就来缠着老黄,真要用锲而不舍的精神把老黄这块粪坑里的臭石头捂热了? 老黄的话胡之然不知应该怎么回答,擦擦额头的汗,让开半个身子:“你这打算去哪?” “离家出走。”老黄走出门,拄着拐杖钻到一个角落,随即就开始放水撒尿。 胡之然趁机进屋:“老大,你该不会这几天一直这样吧?” “他是我爹,我住在自己家里有毛病?”光头回了一句,与之前不同的是态度好了很多,说话不那么冲了。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给光头伸了个大拇指:“闹归闹,但要注意老头的身体,别刺激大了背过气去。” 光头嘿嘿一笑,点头认可。 老黄一边系着腰间的捆衣绳。老黄没有腰带,也不用腰带,一年四季是一根绳子,曾经开玩笑还说,等想死的时候上吊方便。 当时胡之然嘲笑老黄,死倒是方便了,没有这根绳子裤子不就掉了?人吊起来转着圈的展示自己的下半身,那岂不是死不要脸? 老黄进门,但却没关门的意思,摆弄好腰上的绳子,用拐杖敲了敲油垢能炒菜的破门:“滚,都给老子滚。” “你要承认你是老子,我马上就滚。”光头倒是痛快,毫不犹豫的表态。 胡之然不想趟这趟浑水,摆摆手:“我滚,我这就滚。” “带上他一起滚。”老黄发威了。对胡之然说话的腔调很严厉。 胡之然给光头做个手是,但光头无动于衷。 老黄使劲捶着拐杖:“滚,滚,给老子滚。” “行,儿子这就滚。”光头一看老黄真的动了真怒,怕气坏了,赶紧夹起尾巴要滚。 两人出门,后面的老黄还用拐杖敲打,毫不手下留情。 胡之然原本心情就不好,真不想掺和这对活宝父子的事。摆摆手就要上车:“我走了啊,你自己看着办吧。” 光头一看胡之然开的跑车,一把拉住胡之然:“这你的车?” “不是,租的。”胡之然实话实说。在有的人面前要摆阔。可在有些人面前就要装穷,最好让他瞧不上你。 “租这东西干什么?你想用车,找我啊,虽然没有这么好的,开着玩就行了。”光头说:“我一个伙计是做汽车抵押的,他那有的是车。你要买也行,便宜的很,唯一的毛病就是不能过户。” 胡之然可不想买车,正在琢磨着把这辆车去退了,开一天也是不少钱呢。而且光头这话也不是白送,这是在介绍业务呢。 光头问:“现在干啥呢?” 也是胡之然给他出主意征服老黄,光头对胡之然的态度好的不得了。 胡之然把自己现在做的事说了,忽然脑筋一转,自己咋就没想到呢。 当今社会,很多工程都是半黑不白的人把持着。越是挣钱的行当就越有混混的身影。 光头既然是老大,手底下有几个小弟,应该能认识几个车老板,没准还能找到门路把沙销售出去。 胡之然问:“哥,我在外牛角河那弄了点工程,现在吧有些沙,还不少呢。哥有没有门路卖出去?放心,兄弟一向仗义,有钱大家一直赚。” 光头笑了:“这事好办啊,交给我吧。钱我不要你的,唯一的毛病就是我那朋友给价比较低。” 言情海 第26章找门路 胡之然大喜,真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不知道是老黄带来的好运,还是这个喝了酒喜欢哭的光头是个吉祥物。 “那你现在方便吗哥?”胡之然真是急了,眼看着一大堆钱放在那却装不进自己的口袋,这感觉着实不太好啊。 “现在?”光头问:“这么着急?” 胡之然重重的点头,应承说:“只要帮我这个忙,价钱又不太离谱。有钱还不是大家一起赚?” 人都贪财,尤其是这种混混头子。那些雕龙画虎的兄弟们跟着自己混,怎么也要混口饭吃。这就像一个老板雇佣了多少员工,不给工钱人就饿跑了。 混混也一样,兄弟跟着你混日子,怎么着也要能养家糊口吧。 没想到光头却说:“钱不钱的不重要,我还能帮你把价钱往上抬抬。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胡之然问出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光头一准是想让胡之然帮忙吹吹风,让老黄重新认这个儿子。 这是个大问题,胡之然真不敢随便答应,谁知道老黄是怎么想的,要是就铁了心不认怎么办?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但很明显,眼前的麻烦更急迫,老黄那边可以慢慢来。胡之然踌躇片刻,点头:“行,我帮你。” 光头拍拍胡之然的肩膀,拉开跑车的车门:“走,去平福县。” 一路上胡之然把车开的很快,侧过头问光头:“你跟老黄都说了什么,他为什么那么激动?” 光头脸色一沉,叹口气,眼帘低垂。 胡之然很怕这光头大哥忽然又哭了,这情绪不太对啊,怎么一说到老黄这光头就成鼻涕泡了。 光头终于抬起头:“其实这件事是个误会,但不管怎么说,是我害了他们。” 胡之然想了想:“老黄是不是不想让你混社会。你有没有想过这个。” 当爹妈的,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孩子去当混混。 “我也不打砸抢,也不犯法,没道理的。”光头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窗外。 天知道他是不是犯法,胡之然可不敢继续问。 到了平福县,按照光头的指示一路把车开进了一个洗浴中心的停车场。 胡之然看看周围的环境:“哥,我们要先洗澡?” 这他么见什么大人物,还得沐浴更衣?用不用熏香再见面。 光头拿出电话,拨出去说:“等着,有人来接我们。” 电话接通,光头大声嚷嚷:“钟老板,忙什么呢?光头给你请安了。” 这哪像请安,倒是讽刺的味道很重。电话那头也不知说了什么,光头嗯了一声:“快点啊,我这还有贵客。哎,安排就不用了,想见见你不用预约吧?” 挂了电话,胡之然问:“这个钟老板是开洗浴中心的?” 光头嗯了一声,抬头看看洗浴中心气派的门头:“这小子,这两年还真混出个模样了。” 胡之然被唬的一愣愣的,这么大的洗浴中心投入的钱可不是一星半点。能做这么大的老板,在一定圈子里也算有头有脸了。而且这总洗浴中心多半还有点灰色经营项目,没点关系还真不行。 就算有关系也不见得能开的下去,还得有人镇得住场子才行。所以,一般人真玩不转洗浴中心又或者夜店。 没一会,一个身穿白衬衣打着蝴蝶领结黑裤子的年轻小伙快步跑出来,转头瞧了半天,见只有胡之然两人站在那发愣赶紧迎过来:“请问哪位是黄老板黄哥?” 光头嗯了一声,大手摸着自己的脑袋,上下打量小伙子:“老钟呢?” “我们钟老板正在穿衣服。”小伙子眨眨眼,引申意思很多,就看你怎么想了。 果然,光头想多了,奸笑说:“又趴在女人的肚皮上?” 小伙子点头哈腰:“这我可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敢说啊。” 进了洗浴中心,在小伙子的引领下直接坐着电梯上了顶楼。 这里是非营业区,但胡之然却看到了大量穿着暴露的女性。暗暗摇头,果不其然,都不是什么正规的。 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迎出来一个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男子,三十出头的模样,眼睛倒是挺大,不过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很奸诈的那种感觉。 光头比这个钟老板高出一个头,看体型能抵得上钟老板的两三个那样子。光头上前,推了一把钟老板:“你他么的什么时候死?我看快了,再这么搞下去你就瘦死了。” “黄哥,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钟老板非常客气,客气到让胡之然感到意外。 暗暗的再次打量光头,心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个市区的流氓头子,怎么会在平福县受到这么大的礼遇,而且看样子,钟老板很怕光头却又非常敬畏。 这时钟老板才看到在光头身后的胡之然,一排脑门:“哎呦,忘了忘了,这就是黄哥的贵客吧?” 胡之然与钟老板握手,随即做了自我介绍。 钟老板赶紧把两人让进办公室。几人落座,没一会一个身穿齐屁小裙裙的美女端着一壶茶水进门,弯腰给所有人满上这才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光头一直盯着看,尤其是躬腰填茶的时候,那眼睛差不多要掉出来,让胡之然好一个鄙夷。 虽然胡之然也看了,怎么也是偷偷瞄几眼而已,怎么能像光头那样呢,就差伸出魔抓来一个回手掏了。 其实胡之然这样更猥琐,人家光头承认自己就是混混,也觉得就男人应该色,在洗浴中心的女人,还不是让人看的?所以光头就正大光明的看。 钟老板给光头使个眼色,小声说了一句。光头摇头,淡然一笑。 胡之然虽然没听到,但也明白什么意思。就是在问光头是不是看上了,如果看上了这就给安排。 光头端起杯,觉得还烫又把杯子放下,翘起腿:“钟老板,今天我来可是有个事想让你帮个忙啊。” “你可别,以后叫我小钟就行了。一见面就那我开涮,老弟是哪里得罪黄哥了?”钟老板不太敢承受这 个称呼。 光头哈哈一笑:“不过是个玩笑,咱兄弟谁跟谁啊。” “黄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能办到的我办,办不到的我想办法办。除了掉脑袋的,其他的都没问题。”钟老板立即表态了,态度坚决,字字铿锵。 光头看了眼胡之然:“我这小兄弟弄了一段外牛角河的工程,搞出来一堆沙不太好卖。我寻思这你搞这个,就过来问问你。” “哎呦,黄哥。”钟老板说:“我早就不玩这个了,前两年存那点沙全都卖了,不然这两年我哪有这么多钱投资这么多项目。” “什么意思,你就说能不能办吧。”光头突然把声音抬高,甩手拍了几下桌子,一看就是要发飙的前奏。歪着脑袋:“钟老板,实话告诉你,这是我一个兄弟,兄弟,明白吗?” 在胡之然的印象里,兄弟这个词在混混嘴里说出来不过是朋友的意思而已。真遇到事了,先卖兄弟。你看那些被警察带走的,你咬我我咬你,最先出卖的还 不是兄弟? 但这个词在钟老板听来就不是这个意思了,脸色都变了。 钟老板看了眼胡之然,忙不迭的立即说:“黄哥,刚才不是说了么,能办的我办,不能办的我想办法办,除非掉脑袋的事。你看这事属于掉脑袋的?” 光头嗯了一声,问胡之然:“一共有多少有数吗?” 胡之然整整一天都被河道里的大场面震撼了,哪有闲情逸致去清算能挖出来多少沙。 见胡之然摇头,光头皱皱眉。 胡之然说:“反正不少,也怪我大意了,没提前准备好工程器械,也没联系好买家,更没有地方存放。这不,今天一开工,我傻眼了。” 光头看向钟老板。 钟老板一拍大腿:“我当什么事呢,我自己就有挖掘机,好像就安排在外牛角河,我这就打电话问问,看能不能直接开工。” 这是要砸别人的生意成全胡之然。既然挖掘机已经 在外牛角河,那就说明是别人找去的,撂挑子来给胡之然干活,这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吗? 但此时此刻,胡之然却不能拒绝。第一是钱的问题,第二如果拒绝了岂不是在打光头的脸? 钟老板随意打了个电话,没一会从外面进来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最开始斟茶递水的。一个坐在胡之然身边,另一个去守着光头,光头也没拒绝,一脸淫邪的笑。 胡之然不喜欢这种感觉,倒不是自己是多么干净的人,曾经还是大少爷的时候夜夜笙歌,但自从家里出事,非常讨厌这种纸醉金迷。 任由女人为自己倒茶,也由得对方搂住自己的胳膊主动送温暖。胡之然的注意力都在钟老板身上。 钟老板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身体后倾就像做了轮椅躺在那,尤其是身材短小瘦弱,那么大的老板椅更像宝宝车。 钟老板接连不断的打电话,大致内容很简单:“外牛角河,对,过去帮我挖沙,别管那么多,挖就行了。挖少了吃亏,挖多了再说别的。” “什么?你不要沙?我管你要不要,先给我去拉十车回去。价格就按市场价。” “那几个兄弟就在那吧,帮忙盯着些。每一车是谁买的都记好了,我倒要看看我老钟的面子够不够用。哦,对了,全部现钱结账,没带钱想搞沙的,先打一顿再说。” “什么?他有意见?你就说老板是一个姓黄的光头。哎对,就是喝酒之后…” 言情海 第27章上夜班 放下电话,钟老板先看了眼光头。也知道最后那句话属于不好听的那种,当着光头的面,宣扬喝了酒喜欢哭鼻子。光头一个不高兴能把洗浴中心拆了。 钟老板重新坐回来,端起茶杯:“以茶代酒,预祝一夜顺利,一炮天亮。” 混混说话都喜欢一语双关,尤其是有点文化的流氓。 身旁的女人蹭着自己,胡之然把茶喝了对光头说:“我去工地看看吧,必要的时候安排人守着。” 光头没表态。钟老板说:“安排个人去收钱就行了,不安排人我的人也绝对不会贪一分钱,今天晚上你什么也不用管。平福县有我在,除非你是一座山,不然肯定给我卖了,还挖出一个大坑。” 胡之然还是有些不放心。 光头说:“来都来了,反正我是不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胡之然起身,客气的与钟老板道别。 光头说:“在平福县,你只要找钟老板就没错。哎,对了,记钟老板个电话,你找他就等于是我找他。” 胡之然受宠若惊,赶紧记下钟老板的电话。胡之然很会做,恭敬但却不卑不亢。这都是小场面,胡之然绝对可以把控尺度。既不失了光头的威风,又不没人一种仗势欺人的感觉。 出了洗浴中心,胡之然立即给高翰打电话。 高翰刚睡下,还跟陶志宏聊了一会,奇怪胡之然为什么没回来,难道放着别墅不住又去钻垃圾堆了? 接通电话,胡之然急切的说:“赶紧,打车来工地,收钱。” “收什么钱?”高翰的声音很空洞,迷迷糊糊的问。 胡之然说:“卖沙的钱,快,带上一个大皮包。” “什么?”高翰一下醒了,传来激动的声音,随即哐当一声,估计是从床上滚到地上:“真的假的?你可别忽悠我玩啊,从这打车去工地路可不近。” 胡之然想了想:“让陶志宏睡觉,明天一早来换你 。” 忽然钟老板都说了,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有多少货似乎就能出多少货的样子,既然是这样那还不玩命的造? 胡之然开车去了,不出意外,工地上灯火通明,运输车辆以及工程器械刺眼的灯光交织在一起,亮如白昼。 每个人都守着自己的势力范围,挖掘机轰鸣着,运输车开进河道。 停好车,胡之然就发现不对,自己的那片专属经济区闹腾的厉害,四台挖掘机来回扭动,如今已经挖出一个不小的坑,一辆辆车排着队伺候着,装满立即滚蛋下一位。 一边是热火朝天的抢挖细沙,另一边则是一大堆人争吵着,看样子随时都能打起来。 胡之然可不敢随便亮明身份,真的打起来了自己岂不成了炮灰?躲在一旁听了一会,也分清两伙人的主次关系。 钟老板安排的人在替胡之然看场子,那几台挖掘机 也是从被人那调度过来的。胡之然这干起来了,其他人的活可就要停了。而且胡之然这是四台挖掘机,效率大大增加。 那些前来争吵的一看就弱了气势,讲理是没有用的,更不敢动手。 胡之然放心了,背着手走进人群,就站在一旁看着机械干活。在胡之然不远处,一个瘦高的小青年坐在沙堆上手里攥着一把钞票,歪着脑袋叼着烟,谁都不服的样子。只要装上车,都老老实实的过来交钱。 胡之然走到近前问:“运了多少车了?一车多少钱?” “你是哪个?”小青年转头看着胡之然,一脸不屑。 胡之然淡然一笑:“这是我的工地。” “嗯?”小青年腾一下站起身:“你是胡老板?” 胡之然点头。小青年马上笑出来:“胡老板好。” 胡之然用下巴指了指小青年手里的票子。小青年心领神会,立即说:“这要看多大的车,八轮五百。其他的看大约多少方。” “这么便宜?”胡之然皱皱眉,根据之前自己的了解,现如今一方沙子的零售价已经八十了。八轮少说装二十五方,箱板加高满载能有三十。就算这是批发不是零售,这个价钱有点太低了。 不过胡之然没得选择,自己没有存货地点,现如今已经不是沙子短缺的时候,一下挖出这么多东西,市场价不降就怪了。 “便宜了?”小青年问:“胡老板,那应该多少钱?” “现在还能自己定价?”胡之然有些意外。现在都来装胡之然的沙那是给钟老板面子。如果随便提价对钟老板是不是有影响呢? 小青年说:“老板说了,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胡之然还真不好定价,看着又装了一车,想了想:“一千怎么样?按照大约一方四十来算。” 只是随便说个价格,这是胡之然期望的价钱。小青年立即答应,随即就招手找来另外几个小青年把价格安排下去。 眼看着一车翻了一倍,原以为会影响货车的热情, 毕竟是要现钱结账的,看了一会,胡之然发现,车非但没少,而且越来越多。似乎平福县得有一小半的车要钻进胡之然的工地。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平日这个时间胡之然已经睡下。但今天不同,胡之然非但一点不困反而越来越清醒。 等高翰背着书包来的时候小青年手里的钱已经抓不过来了,只好让胡之然帮忙。 见高翰一路狂奔冲向自己,胡之然笑,这小子,看见钱也知道眼红啊。 把钱一股脑的塞进包里,高翰眼睛都直了:“我类个乖乖,这是要疯的节奏啊。” 以前的胡之然对这点钱绝对不放在心上,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胡之然才知道赚钱是多么不容易。 胡之然说:“你跟这个小兄弟一起收钱,今天晚上咱就把这个包装满。” 往包里塞钱绝对是一种享受,很幸福享受。高翰一直咧嘴乐,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这些车老板可是客户啊,那就是上帝。 没理会那些站在远处眼红心跳的人,胡之然转了小半圈,这才发现这四个挖掘机够狠,挖下去的深度比最终要求的标高低了太多,少说也有三四米。挖掘机的大臂进了能的往下伸,能捞多少就是多少。这个河道里的沙存量很大,即便这样依旧看不到底。 高翰也看出问题所在,拉住胡之然:“这么挖怎么能行?太深了,发大水也填不满。现在把沙卖了,以后怎么办?” 胡之然挠挠头,想了想:“先挖,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这是以后的问题,这个问题也只有一个解决方案,回填,至于用什么回填就不好说了,石头也行,垃圾也可以,能不能用这些回填还不是上头一句话的事?填完之后再用沙铺上一层,看起来与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肃清河道而已,谁还用探尺伸下去看看下面是什么? 舍得,只要舍得送,怎么回填都不是问题。拿钱手软,吃人嘴短,胡之然就不信,自己卖了十万的沙,拿出去五万送礼会没人要。 正琢磨着,不远处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几个混混冲过来,趾高气昂的要求马上停工。 胡之然皱皱眉,这种不是动嘴就是动手的场面自己还是离远点好。刚想扭身走人躲避锋芒别把自己身上沾上血,胡之然发现一个熟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天胡之然围着所有工地转了两三圈也没找到这孙子。没想到大半夜的挖个杀,却把这货挖出来了。胡之然冷笑,向着徐明耀迎了过去。 徐明耀还没认出胡之然。这种老板,哪能把一个个工人记得清楚。要说胡之然有特点,不过是农民工中力气最小的。 老闹事的正事徐明耀,带着十几个混混,一个个手里都提着棍棒之类的武器,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胡之然站到徐明耀面前,这厮压根就没注意胡之然的存在,脑袋乱转,估计想找混混中那个带头的。 胡之然大声道:“哎,徐老板。” “嗯?”徐明耀看了眼胡之然,没想起来是谁但看着面熟。胡之然身上的装扮与农民工太不一样了,徐 明耀也是个识货的人,怎么看都无法把胡之然与农名工联系到一起。 胡之然冷笑,这个夜班上的好啊,这么快就碰到徐明耀。 胡之然说:“徐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把我都忘了?” “你是谁?”徐明耀愣是想不起来。 “我是讨债的。”胡之然咬着牙。现在自己可以不在乎那几千块钱,但曾经的自己身无分文,就挣了这点工钱还被徐明耀坑了。 “滚一边去。”徐明耀毫不客气的驱赶胡之然,大声嚷嚷:“谁是管事的,站出来露个脸。” 胡之然嗤笑:“我就是管事的,很想看看你今天能怎么样。” “是你?”徐明耀再次打量胡之然,依旧没想到是谁。 几个混混围到徐明耀身旁,一个个提着棍棒摩拳擦掌。只要徐明耀一声令下,估计用不了一分钟就能把胡之然打成轮椅专业户。 一看这架势很不好,钟老板安排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卫围拢,在收钱小青年举手示意下站到胡之然身后。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暗自咋舌,这个钟老板还真不是简单人,工地上竟然安排了至少二十个人。胡之然有了底气,往前一步站到徐明耀面前,小声说:“徐总,你可能忘了,你还欠我们一群人几个月的工资呢。哦对了,你是经常做这种事,可能不会记得我是谁。” 徐明耀再次打量胡之然,随即瞳孔一缩… 言情海 第28章大鼻涕 “娘的,是你这个小瘪三。”徐明耀认出来了,这个人不就是他手下的一个小民工吗? 徐明耀打量胡之然,其实他还是挺有印象的,名字还挺文艺,沉默寡言总是沉着脸,哪是现在的样子,也难怪第一眼没认出来。 “徐总,你无缘无故跑到我的工地上闹事可不太好。”胡之然冷笑:“而且你还欠我工钱呢。” “老子欠你个锤子。”徐明耀一扭头:“把这小子给我揍趴下。” 后面的几个愣头混混提着棍子就往前站,胡之然凌然不惧,这种环境下基本没可能动手,谁都不是傻子,真出了大规模械斗都没好果子吃。赔点钱倒是小事,关键是都得停工。 胡之然说:“徐明耀,告诉你,欠我的都要还,而且还得给利息。” “喂,大晚上的很适合做梦吗?”徐明耀从一开始就打算坑人工钱,怎么可能给,盯着胡之然:“你有 什么证据能证明是给我干活?” “你别忘了,你跟老巴签了协议。”胡之然摇头,这个老东西,老巴手里有证据都能这么嚣张。 徐明耀说:“回去好好看看,是谁跟老巴签的协议,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胡之然一愣,立即明白什么意思。 徐明耀肯定是用了空壳公司,转嫁风险。这样一来老巴就是要告也是告空壳公司,徐明耀啥事没有。 因为闹起来,车停了,挖掘机也停了,围了不少人,现在耽误时间就是耽误自己的钱,胡之然心里有些焦躁,一扭头:“继续挖。” “我看谁敢。”徐明耀把嗓门亮起来,提高声音:“砂石是国家财产,能是你随便挖的?” 这话不错,这么挖的确违规了。清淤不管你清理掉什么,都是淤泥没人管。但如果深挖,超出了本应有的部分,那就是河道里淘沙。 胡之然蓦然转身,抬手指着徐明耀:“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呢。”徐明耀点上烟,又对那些混混大声 道:“都盯紧了,只要敢挖就干。” 胡之然目呲欲裂,心里盘算着现在真动手打群架是不是合适。有一个不能躲开的话题,自己手里没多少钱,真打起来归根结底还是钱遭罪。 最后,胡之然赌了,赌徐明耀不敢动手打人。高喊:“挖。我看谁敢动手。” “只要你敢挖,我就敢砸。”徐明耀冷笑:“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能帮你。” 胡之然心里明白的很,之前自己没算到位失了先机,现在又犯了众怒,绝对没人会帮自己。从别人手里弄来的挖掘机,又从别人那把订单抢了,这群包工头,不联合起来踩死胡之然就是脾气好。 “我帮他。”短暂的寂静之后,人群外亮出一嗓子。声音不是很大,但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把目光集中过去。没有聚光灯,但却比聚光灯还要耀眼。 人群分开,走进来一个瘸腿的老汉,就像公园里晨练的老头,一身白色,脚上还是千层底布鞋,嘴上叼着烟斗,一只手上还玩着核桃。 走进人群,老汉看了眼胡之然嘿嘿一笑:“这么年 轻,有胆魄,老子喜欢。” 胡之然莫名其妙,这个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看来是帮自己的。心下又有些骇然,钟老板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几个电话而已,竟然蹦出来这么多牛鬼蛇神。更让胡之然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老黄的那个儿子,钟老板在他面前像个小瘪三一样奉承恭敬。 看来之前还是小看了这个喝酒之后喜欢哭鼻子的光头。 “徐老板不服?”老汉站到胡之然与徐明耀中间:“管你服不服,这事我管了。” “韩老大,这么做不太好吧。”老汉一出场,徐明耀的脸色就变了,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好一会,虽然嘴上硬气,但态度已经很恭敬了。徐明耀说:“我这帮兄弟都是老庄的人,你们都是朋友,互相拆面子是不是…” “老庄?”老汉嘴里吧嗒着烟袋锅子,一脸邪佞的笑:“我出来混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吧。” 一般来说,这些混混嘴上会骂骂咧咧,但真正的大哥之间都会保持一定的尺度,不会明摆着互相诋毁, 这是要闹矛盾了。 “你就为了这个小子?”徐明耀看不懂了。胡之然不就是个民工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小老板了,最关键的是还有这么多人支持,刚一亮相就在外牛角河耍横。 老汉向前挪了两步,与徐明耀明对面的站着,一口口呛人的旱烟喷到徐明耀脸上,嘴角轻启小声说了一句话。 徐明耀脸色一变:“那也不太合适吧…” 老汉一瞪眼:“合不合适由不得你,现在就给我滚。” 徐明耀不想这么灰溜溜的走,也太没面子了,却又不敢把老汉怎么样。 老汉站到胡之然面前,低声道:“我就帮你这一次,回去告诉大鼻涕,我们的人情两清。” “大鼻涕?”胡之然一愣,心里琢磨着这称呼是钟老板的还是光头的。结合光头喝酒喜欢哭的嗜好,没准还真能哭出鼻涕泡。 老汉拍拍胡之然的肩膀,看了眼后面的一群马仔, 仰起脖子高声道:“这些都是老子的兄弟,谁敢动一指头,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徐明耀脸色难看,胡之然却盯着他真真阴笑。 徐明耀咬着牙,狠狠的抽了口烟转身就走。 胡之然大声道:“开始干活。” 工地上恢复了喧闹,高翰把包挂在脖子上,怕钱飞了一样两手紧紧的捂着,坐到胡之然身旁:“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人的?在明阳这一年你不是收破烂吗?” “你看他们像破烂?”胡之然白了一句:“别问我,我现在还有点懵。” 想要混的好,不仅要有本事,还要会交往人。胡之然点上一支烟,默默的琢磨着。 光头的忙自己肯定要帮的。老黄岁数不小了,一直这么收破烂似乎也不太好。既然人家自己有儿子,也不是不孝顺的那种,索性帮上一把。老黄安享晚年,光头对自己念个人情。别的不说,就光头的本事就让胡之然惊掉下巴。 这是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对老黄对光头还有自己都有莫大的好处。胡之然想在明阳市挣第一桶金 ,如果有光头的帮衬,黑道上的事自然一路坦途。 胡之然招招手,把一个混混叫到身旁,拿出烟递上一根,拍拍身旁示意对方坐下聊。 胡之然可是老板,混混巴不得结识,坐下之后喜滋滋的把烟点上。 胡之然问:“哥们,怎么称呼?” “你叫我小张就行了,他们都叫我公长。”小张解释一下是那两个字,一脸不好意思:“咱爷们不都是公的么,我那地方有点长,嘿嘿…” 男人的资本雄厚是值得骄傲的,小张的笑容带着羞涩也有傲人之意。 胡之然莞尔一笑,这都什么名字,脑洞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自己也点上烟,问:“哥们,知道谁是大鼻涕吗?” “这名咱可不敢随便叫。”小张赶紧摆手:“这都是大哥们的称呼。” 胡之然奇怪:“是绰号,但不就是让人叫的吗?” 混混左右看了眼,贼溜溜的眼神生怕被人听去一样 :“哥,你知道明阳市有三大名人吗?” “说说。”胡之然等着听故事。混混能说出来的,基本都是道上的事,这些人最崇拜的人就是人一站出来就很拉轰,后面跟着多少小弟,一句话就能办事,面子就管用,只要一提名字,一准没问题。 混混说:“一哭二闹三上吊。” “啥玩意?”胡之然一愣:“你逗我玩呢?” 真像个说评书的,也难怪胡之然接受不了,这他么的是打算说神话还是童话故事。 混混说:“明阳市,最有名气的三个大哥。他们不是最厉害的,但却是谁都给面子。” 先说哭,还真让胡之然猜着了,就是光头,名字叫黄斌。一喝酒就喜欢哭这事可不是一天两天,传着传着光头的那些哥们就开始叫他大鼻涕,因为哭到伤心处总会流点鼻涕。 后面是闹,这位爷属于那种喝了酒耍酒疯的那种,说是闹有些牵强,为了附会前后承上启下,这才有了这个名头。 要说这个上吊就有意思了,这个人秉性冲动,一言 不合就翻脸,人狠话不多,能打绝不吵吵那种人。有一次喝酒打赌,说挂在那十分钟绝对死不了。这个憨货真就找根绳子要上吊,吓得跟他打赌的人酒也醒了,其实压根就没上吊。 简短的介绍之后,混混说:“他们三个是拜把子兄弟,在明阳,还真没什么是他们办不到的。厉害着呢。” 胡之然哦了一声,就问:“咋厉害了?都有什么生意?” “这咱不知道。”混混挠挠脑袋,压低嗓音,挤眉弄眼:“这三个人手上都有人命。” 胡之然一惊,这句话了不得。做个混混也就是了,即便这样没准哪天给你定性恶性势力,吃不了兜着走。如果真如传言那样手上有人命就是另一回事了。 混混一根烟抽完,胡之然赶帮地上一根续上。混混点头哈腰的谢,接着说:“黄哥那是真动手宰了一个,判了几年缓刑,听说那人是个通缉犯,差点就弄个见义勇为。” 胡之然明白了,这条人命没啥问题。追问:“那另 外两个呢?” 言情海 第29章送大礼 其实混混知道的也不多,道听途说的一些段子,至于手上怎么有人命并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胡之然也不在乎那两个人,跟光头是拜把子兄弟,只要能求到光头其他的都好说。 天蒙蒙亮,河床上已经出现一个巨大的大坑,就胡之然的这一百米,按照这个挖法再有一天完活,还要有足够的东西回填才行。 高翰的背包差不多塞满了,死命的捂着包,还真是第一次一下摸这么多现金。 胡之然一夜没睡,眼睛有些干涩,冷眼瞧着运输车来回奔走。 寻思良久,胡之然对高翰说:“这包里现在有多少?” “都是散钞,比较占地方,少说五十万,我寻思着回去换一个包,带着这么多钱不安全。”高翰激动的合不拢嘴。 这就有些夸张了,挖沙子,一晚上五十万。护坡工 程不要钱都狠赚。谁能想到胡之然死命的往下挖完全不管规则。 接下来肯定是麻烦缠身。有人眼红有人使坏的肯定了。所以胡之然现在要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胡之然说:“赶紧找个塑料袋,只要不漏就行。” “干啥?”高翰还在激动中。 胡之然说:“装一兜子钱,一定要满满的,就要露出来那种。” “现在分赃是不是早了点。”高翰嘿嘿怪笑:“等咱回去先数一遍,然后存银行。” 胡之然一瞪眼,抬头看看就要亮堂的天。原本还有点困,现在一下清醒了。 胡之然说:“让你干什么就干,快点,晚了怕来不及了。” 高翰有些不高兴,嘴里嘟嘟囔囔的去找了个塑料袋。 胡之然撑开包,把大把的散钞往塑料袋里猛塞。 高翰在一旁撑着袋子:“整理好岂不能多装点?” “你懂个锤子。”胡之然没那个闲心情解释。 这是要送人的,散钞叠落在一起显得多,别看这么大的塑料袋,装二十万撑死。但如果整理好,没准三十万也能塞进去,一来一去可就是不少钱。 满满一兜子钱,胡之然拎起来就走,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蒙圈的高翰,车钥匙扔过去:“我把车留给你们,马上打电话让陶志宏来。你第一时间去把钱存了。记住,身上不要有太多钱。如果有人问晚上卖了多少车多少钱,你就说不知道。” 交代完,胡之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提这袋子站到路边,用三张红钞的代价拦下一辆私家车让对让送自己回小江南。 早上七点不到,太阳刚冒头,带着一点温热感将阳光倾撒下来,胡之然揉揉眼睛,大踏步的冲进小江南。 门外的保安瞅见了,大声招呼。胡之然看也不看,一头冲进去,胡之然一定要在曲瑾瑜上班之前把他拦下。 胡之然拎着钱比较扎眼,可夏天穿的又比较少,还真没地方藏着。 敲敲门,过了好一会曲瑾瑜的老婆才出来开门。 胡之然一见门开了,挤着门缝冲进去。站稳之后这才说:“姐,曲总在不在家?” 曲瑾瑜的老婆吓了一跳,见是胡之然埋怨说:“毛毛躁躁的,什么事这么急?” 这时候曲瑾瑜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片面包。见了胡之然,有些不高兴:“小胡,这大清早的,你到我家里来干什么?” 这不是问候的语气而是责备。领导都差不多,不喜欢有人总到家里来。即便是关系到位可以来也要提前约一下。像胡之然这样贸贸然的闯进来,如果有人看到会怎么想。就是曲瑾瑜是干净的也会有人说背后吃私贪污。 胡之然把袋子放到一旁笑着说:“曲总,昨天晚上卖了点沙子,特意送了点样品来给你看看。” 这一袋子够可以的,关键的体积比较壮观。曲瑾瑜目光一凝,他的老婆却是脸色一变。 胡之然说:“姐,先把样品收起来。” 曲瑾瑜慢慢嚼着面包片,看了眼胡之然:“小胡啊 ,这什么时候开始干的?” 聪明人才能活得久。曲瑾瑜也不是只会收钱的无脑货。河道里能出多少沙子心里都有数,就算曲瑾瑜刻意安排的,给胡之然的工程河道偏高也就是说能多挖一点,但这些也有些太多了。除非胡之然把卖沙所得全都拿来了,可如果是这样,胡之然图了什么? 胡之然说:“估计能干到今天晚上。” 曲瑾瑜哦了一声,点点头:“工地上都在挖沙?” “都在挖,不过挖的程度都不一样。”胡之然明白曲瑾瑜想知道什么,无外乎是在问,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玩命的往下掏。 曲瑾瑜把一整片面包塞进嘴里,侧着头想了一会:“嗯,我今天有事,明天一早去工地看看。” 胡之然大喜,这是告诉时间表了。卖沙最晚到第二天早上,过了这个时间上面就开始追查,当然,多挖的部分也要开始追责。 胡之然说:“曲总,有个人挖的深了点,我想知道最后会怎么处理。” 曲瑾瑜又看了眼胡之然,眼神中由着异样的味道。 这个胡之然是不知者不畏还是胆大包天。话是说别人,其实还不是胡之然自己在深挖? 曲瑾瑜肃然说:“非法采矿罪,按照数额严重的也会重判。” 胡之然心下一凛,自己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这么问也不是想学法律常识。挖沙,只要没有开采许可都是盗取共有财产,违规是必然的。胡之然是想知道,曲瑾瑜想怎么办,会怎么处理。 胡之然干笑:“挖沙是真赚钱啊,难道就没什么法子少赚一点?” 曲瑾瑜沉吟片刻,又问了一遍工地上的情况。好一会才说:“这是一个清淤的过程,工程上的许可的。各方面估计也不会太为难。尤其是工程,我们作为管理者还是要看最后的结果。清淤多少都是有指标的。有多有少,最后调整一下水平高度临时给个变更也是有可能。不过这里面涉及的人太多,也比较麻烦。” 胡之然松了口气,笑出声:“放心吧,曲总。我肯定认认真真的做工程,绝不会干非法采矿那些事的。” “那就好。”曲瑾瑜说:“小胡啊,你是个不错的年轻人,现在多少人在你这个年龄还需要别人帮衬,我挺看好你,所以一定要把握住自己的分寸。贪多嚼不烂啊。哦对了,还有,我记得你那一片河床地势较高,清淤工作肯定麻烦些,不要过了尺度,等你粗略估算一下,明天给我报个表,我也好看看具体的工作量。” 胡之然勾起嘴角,这个曲瑾瑜,既小心又贪婪。 告诉胡之然可以挖,也表示可以在适当的尺度下帮胡之然解决一点麻烦,但人总不会白付出。曲瑾瑜真需要胡之然报表?这是最后通牒,到时候洗不干净屁股,胡之然自己承担,曲瑾瑜不管。 胡之然说:“曲总,我对工程还是一知半解,你是懂行的老前辈,有时间一定去工地指导工作。” “我明天一早就去。”曲瑾瑜说:“这两天公司有事,恐怕脱不开身。” 指导工作是问曲瑾瑜最早什么时候开始查过度挖沙的问题。曲瑾瑜给了时间,也就是说这一天胡之然放开胆子干,绝对涉及不到非法采矿罪。 钱送到,曲瑾瑜也接受了。这就朔铭这件事能帮着办了。 再留下就没有任何意义。胡之然立即起身告辞,曲瑾瑜也没有客气话让胡之然留下吃饭。 走出曲瑾瑜的大门,胡之然一边向外走,一边寻思两人的对话。 虽然曲瑾瑜接受了胡之然的钱,也愿意帮忙。不过胡之然能感觉到,这一次自己做的过分了,曲瑾瑜很不高兴。钱多可以,但曲瑾瑜要帮忙擦屁股的。 曲瑾瑜说第二天一早才会查,这一天时间,曲瑾瑜就要拖住其他人,没有真正管事的到工地来。 像曲瑾瑜这种人,身居高位,随随便便就能把工程安排给你。但他们也最讨厌擦屁股,挣最安全最简单的钱。 胡之然可管不了这么多。区区一百米的护坡工程,按照自己的估计两夜一天走出一千车次那就是一百万,纯利几十万。虽然送给曲瑾瑜一些,再扣除机械费用,钟老板那边也不能不打点,工地上帮忙镇场子的混混以及挖掘机的司机最好都分点钱,这样干起活才 有干劲。 这么大的利益诱惑,足可以让人六亲不认。 这只是两夜一天就能赚这么多,只要下面有沙,胡之然就死命的往下挖。 打个车回了工地,高翰冲着胡之然招手。这家伙也够可以,现在是挣钱的时候,熬了一夜一点疲倦也看不出。 高翰说:“司机都嚷嚷着要休息,你看怎么弄?” 胡之然笑了笑,快步走进工地,招招手喊了两嗓子,工程器械全都停了,挖掘机的司机以及那些混混都站到胡之然面前。 胡之然扫视一圈:“今天你们帮了我,我不能不是人不领情。从现在开始到明天看到太阳,只要你们在工地上,一个小时二百块钱奖金,工钱另算,完活了我们一起去洗澡按摩庆功,所有人都一样,一小时二百。” 这是一个物质社会,别提什么感情,钱是最管用的东西。感情是什么,不过是提高价码的一种说辞。这帮人,熬了一夜已经有些困了,胡之然说话的时候还 有人在打瞌睡,一听一小时二百,从此刻到第二天天亮少说也有二十多小时,努力干一天,四千多块工钱另算,换成谁也不走。休息?那只是个笑话。 言情海 第30章被抓走 一声欢呼,干劲十足。其他工地眼巴巴的看着却又无可奈何。 胡之然很享受这种感觉,等人都上工,对高翰说:“钱存了?” “还没呢。陶志宏没来。”高翰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给他问问情况。” 胡之然摆摆手:“先别管他了,我在工地上待着,你去存钱。” 等太阳升高,负责看着收钱的小混混找到胡之然:“哥,刚才韩老大打电话来了,说让你看着定价钱。” 韩老大,就是那个老汉。老汉曾说就帮这一次,然后人情两清。看来老汉是想帮到这算了。 外牛角河一下出这么多沙,铁定会把市场价拉低,这样才能刺激那些老板大量存货。胡之然这边一千一车算是高价,这些老板愿意买面子拉一夜已经很不容易了。 胡之然说:“从这以后,价钱六百,五车送一车,分票。” 运输车经常用这招。拉一车给一张票,一般用来结算用的,最后数数手里多少票也就知道赚了多少。 小混混得令走了,立即把价钱传下去。 胡之然却有些心疼的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五送一,差不多是五百了。价钱一下少了一半,也就是说胡之然按照这个深度把这片河道挖一遍比之前少了二十多万的利润。 人都是不知足的,如果按照正常清淤标高,别说五十万,纯利二十万就是赚大发了。 直到中午,陶志宏还是没有到。胡之然有些坐不住了,原以为睡过头了,现在看来是有事被缠上了。 把电话打过去,那边竟然是关机,这让胡之然心里开始发慌。 高翰回来,把厚厚的一摞钱塞进包里,还埋怨为什么少了。 说了定价,高翰不高兴,问为什么。 这里面的人际关系解释不清楚,就连胡之然也是稀 里糊涂的状态。钟老板,还有那个老汉,全是在给光头面子。面子卖光了,再高价卖谁也不会买账。 胡之然扭头就走,让高翰别忘了老巴那边的工程质量。 想了想,胡之然又停住脚步小声对高翰说:“现在就联系王总与那个贾总。要风化石,有多少要多少。我只能多给点运费,你告诉他,如果他拿不出足够的量,东岛那边的工程恐怕也没必要做了。” 风化石到处都有,石矿开采之前都要炸掉好厚一层的风化石。这种石头强度不够只能丢弃还没人要。就是一堆解决不了的垃圾,堆在那还占地方。如果有人出运费,都是不花钱随便拉走的,甚至还自己出机械帮你装车。 “你要风化石干什么?”高翰追上来问。 胡之然头也不回:“填坑,告诉他,下半夜开始送货,量不仅要大,送的速度还要快。如果速度够快我送大红包。” 胡之然走了,只留下还不是很明白风中凌乱的高翰。高翰真有些看不懂胡之然了,这不是曾经认识的样 子。胡之然做什么都好有道理的样子,最让高翰难以理解的事似乎每一件事都不是那么正规,甚至看起来没什么逻辑。 回到小江南,胡之然冲进陶志宏的卧室,床铺整洁,这家伙在狱里却养成了叠被的习惯,一条毛毯也整整齐齐。 检查一下,并没有什么线索。胡之然一排脑门,给高翰去电话,问之前怎么与陶志宏交流的。 高翰却说他压根就没打电话,原以为一早就能去替换自己。 胡之然觉得不对劲,回头看了眼,难道陶志宏压根就没回来睡?也就是说陶志宏昨天晚上就出事了? 胡之然又给高翰去电话:“昨天晚上你们啥时候回去的?” “我回到别墅晚上九点多了,在外面吃的饭。”高翰老实回答,还没想到陶志宏弄丢了。 胡之然问:“你们一起回去的?” “不是。”高翰说:“你还不知道他?老婆迷。” “小娟。”胡之然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陶志宏就算跟小娟在一起也不会关机啊,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最让胡之然棘手的是自己并不知道小娟的联系方式。 坐下想了一会,也没什么头绪。或许陶志宏有自己不得已的原因吧,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难道还有人绑架不成?更何况陶志宏这样一个刚从里面出来,一穷二白的货,谁绑架他还得管饭。 陶志宏没什么消息,胡之然又不想把工地放那不管。现在是挣钱的时候,多个人盯着总是好的。 刚出门,胡之然又碰上那个保安。 胡之然把车停在岗亭旁,下车点上一支烟,又递给保安一支:“兄弟,今天早上有没有看到我那兄弟从这离开?” “早上我看到你提着一袋子钱跑的比兔子还快。”保安与胡之然熟了,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开玩笑,没个正型的关系其实是最融洽的。 胡之然说:“我说的是陶志宏。” 保安还真分不清谁是谁,问:“长得挺帅的那个?” 胡之然点头问:“那有没有看到他回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保安摇头:“没看到。” 胡之然有点失望,突然看到岗亭里有监控设备,凑上去问:“这监控能回放吗?” 保安吧嗒着香烟,喜欢抽名牌烟的感觉,不为了真好抽,关键有种人上人的幸福感,有钱人才抽得起这种烟。 保安没回答,反倒问胡之然:“我看你拎着钱不是回去的方向,怎么去那边了?” 胡之然淡淡一笑,这个问题能随便说么。伸着头看着监控画面,可惜,这些画面里是小江南主要街道的,为了保证业主的隐私,更多的是外围周边的,也就是说有不法分子要进入小区,肯定先在监控设备的监视之下。 “你能不能帮我找找,看从昨天晚上八九点之后,陶志宏有没有回来过。”胡之然把剩下的大半盒烟放在桌上。 闲着也是无聊,保安点点头,看了一眼半盒烟嬉笑 说:“都是你朋友,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胡之然不置可否,站在岗亭外看着保安调取监控视频。 视频有点多,非常浪费时间,就说几人习惯走的这个出入口这一条路就有五六个摄像头。 胡之然有些厌烦,陶志宏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这么没了,而且陶志宏非常精明。 胡之然说:“你帮我找,如果有什么线索给我打电话,我好好谢谢你。” 说完,胡之然拿起一旁的笔打算给保安留个联系方式。 就在这时,保安指着屏幕说:“胡总,你这兄弟太不地道了。” “怎么?”胡之然抬头。 屏幕的一角,出现小娟的身影,接着就是陶志宏,两个人的举止很亲密,拉着手有说有笑。 胡之然判断一下位置,扭头确认,这应该是路对面的小树林旁边。 胡之然心里大骂,这孙子,放着别墅不住钻什么小 树林啊。怎么,小树林办事有感觉? 想想也不对,随即就笑了,高翰还在别墅里呢。那个憨货,再揉着眼睛推开门,来一句你们办事呢?如果是这样,笑话就大了。 “你可真行,自己的妞让兄弟上了你还笑。”保安很自然的以为美女是跟在胡之然身边的,因为他有钱,收破烂的怎么了,不照样开豪车住别墅? 再有一点,那天招待王贾两位材料商,小娟可是跟胡之然亲密的很,是个人眼睛不瞎都能看明白,小娟是胡之然的女人。 胡之然淡然一笑,这个梗怎么解释,更没必要解释。胡之然说:“别暂停啊,接着往下放。” 视频里,两人亲密的拉着手,有些恋恋不舍的感觉,由于没有声音,大晚上的视频也是黑白的,非常不清楚。 胡之然摸着下巴,怎么感觉这两个货是私奔去了。 很快,视频里出现另外几个人,应该是吵了几句,接着就是推推搡搡。 胡之然说:“这啥情况。” “小流氓啊,这附近经常有。”保安说:“刚才那个人应该是伸手摸了一下这个女的。” 推搡之后就动手了,陶志宏还不算丢人,打倒一个,接着就被几个人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胡之然握紧了拳头,这帮孙子。 一辆警车停下,车上下来几个警察。拉开双方说了好一会,最后又来了一辆警车,把所有人带走。 胡之然明白了,难怪陶志宏一直联系不上,现在没准还在局子里呢。问保安:“这里归哪里管?” 保安说了一个地方,见胡之然没因为自己的妞被人撬走而生气,笑的很邪性,估计心里在想,没准这几个哥们喜欢一起玩呢。真知道节俭,养一个女人几个兄弟一起好。 胡之然顾不得保安猥琐的表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谢谢啊,等有时间请你吃饭。” 保安笑着说好说没事,接着就嘀咕:“这警察来的真是及时,要再玩一会没准就把人扒光了。” 这是正常逻辑,流氓这么办事也是正常。把陶志宏按趴下,接着对小娟施暴都有可能。 但这句话听在胡之然耳朵里就是另一层意思了。警察来的及时,为什么会这么及时,难道就在一旁等着? 从推搡到打起来,再到警察来,不过是发生在一两分钟之内的事。这节奏,有点太快了吧,拍电影一样,把中间环节都过滤掉了。 言情海 第31章鹬蚌争 胡之然立即开车去了警局,找个窗口问陶志宏的情况。 一个年轻女警接待了胡之然,长得还算不错,描眉画眼的也很周正,就是一脸苦大仇深,仿佛全世界都是恶人。 胡之然说明情况问:“请问陶志宏是不是关在这?” 女警没理会胡之然,自顾自的整理着东西。整理好之后才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胡之然说:“请问他犯了什么事?” “寻隙滋事。”轻松简练的言辞,就像在读稿子。 胡之然虽然心里不满这种态度,但也无可奈何,现在去哪办事都差不多,关键是你求着别人解答自己的问题。 问了半天,胡之然也只了解了个大概,至于事情的起因经过还是一团浆糊。 茫然的走出派出所,一拍大腿,心道坏了。 陶志宏刚放出来,如果现在被判犯事可要倒大霉。 开着车往回走,胡之然寻思着在明阳认识的所有人,似乎没有一个能帮到自己。这是警察办案,如果陶志宏的口供有什么漏洞那可真的完蛋了。 心情沉重,始终找不到门路。就在胡之然想放弃干脆给陶志宏找个律师的时候电话响了,只看了眼电话号码,胡之然就乐了,对着电话上的那串号码大骂:“娘的,你怎么不赶紧去死,老子差点哭了。” 接起电话,胡之然问:“什么情况?” “听说你给我打电话了?”陶志宏倒是语气轻松。 胡之然愣了一下,听这口气,应该不是被揍了一顿,好像是把别人揍了一顿,随即就骂:“快说,我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你知道了?”陶志宏说:“我刚出来,你过来接我。” 一扭方向,掉个头回去。 陶志宏拉着小娟站在路边,上了车,面色阴沉:“ 饿了,找个地方先吃饭。”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小娟的衣服被扯开了,虽然没春光乍现,但也很不自然。而陶志宏不仅脸色难看,还青一块紫一块。 一边开车一边问:“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陶志宏闷声不语,小娟却嘤嘤切切的哭了起来。 知道这个女人受了委屈,胡之然也不再问了。 随便找了个饭馆,让两人吃饱。接着胡之然就盯着陶志宏。 陶志宏暗暗对胡之然摇头,安抚着小娟。 都说患难见真情,被几个流氓骚扰,这对男女愈发的亲密了,胡之然觉得自己坐在这都是多余的。 安抚好小娟,陶志宏将她送走回去休息,两人这才坐进车里说正事。 胡之然静静的看着陶志宏,从对方凝重的表情上看得出,这件事不小,而且很麻烦。 陶志宏拿出一张纸条:“出来之后有人给我的。” 胡之然接过一看,表情立即变了。上面只写了一个 名字,后面缀了潦草的两个字,古董。 这是一个让胡之然纠结的名字,苏步尘。 胡之然面无表情,虽然曾经与这个女人有那么一段,但两人在一起除了做一些亲密举动之外从没真正的深入过。而且时至今日胡之然才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苏步尘。 “你跟她是怎么回事?”陶志宏问。 要在以往,胡志安会选择沉默,因为感情的事是自己的,就算涉及到胡启文的那些赝品股东也只与胡之然有关。 今天不同了,苏步尘已经把手伸到陶志宏头上,而且用了极为拙劣的方法。 胡之然张张嘴说不出什么,心情复杂。 陶志宏说:“昨天是小娟被骚扰,然后我就跟他们打起来了。这本来没什么奇怪的。但警察似乎就等在不远处,之后就被带走。” “这些我知道,看过视频了。”胡之然说:“说后面。” “后面就是审问,我能感觉到,他们是想往我头上扣帽子,一直在说是我先动的手。”陶志宏拿出烟点上一支:“那时我就知道不对劲了。但我没办法,硬撑着死活不说话。如果这项罪名坐实肯定还要进去,别忘了,我才刚出来,现在定期还要去签到。” 胡之然点点头,这一切自己都想到了:“纸条是谁给你的。” “路边,一个戴墨镜的人。”陶志宏说:“我不认识,甚至我们没说一句话,东西塞给我就走了。” 想不出会是谁,胡之然眉头紧锁。很显然,苏步尘在设局,而且这个局不只是苏步尘一个人,后面有人支持。还有,另有一人暗地里在帮胡之然。 “你跟她是怎么回事?”陶志宏又问。 胡之然说:“也没怎么回事。这件事高翰也知道。” 接着,胡之然就把苏步尘如何骗自己,带自己见了苏宥德,又如何被羞辱这一系列的事连串起来讲清楚。 陶志宏说:“苏步尘是想逼着你交出那些古董。” 胡之然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如果那些古董是真的,我早就卖了。古董有什么用,我他么的现在需要的是钱。有了钱我才能让胡家站起来,才能给我妈一个安稳的生活,才能不被欺负,才能给我老爹雪耻,才能让你的牢不白坐。钱,是钱,我需要的是钱。” “这怎么可能?”陶志宏一脸不信,但胡之然近乎咆哮的话又让他不得不信:“据我所知,胡总对古董很有研究,可不是一般的门外汉。纵然达不到鉴定师的水平,那也不至于总打眼,而且每一件东西都不是真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奇怪,是不正常,胡之然还记得胡启文曾多次在拍卖会上拍古董。难道上拍卖会的东西都是假的?如果每次都拍个假东西回来,这运气也太寸了。 可无论胡之然怎么想,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最关键的是胡启文直到死也没说有什么古董,而胡之然也很自然的认为家里收藏的那些古董是真的。 胡之然说:“先别管那些古董了,我还当废铜卖了几斤,也不值什么钱。先说说这个苏步尘吧,怎么对付她。” 陶志宏踌躇片刻:“那个娘们背后肯定有人支持。跟我动手的那小子是宁江口音。” 胡之然嗯了一声,苏步尘在明阳市应该没什么熟人才对。 当初胡之然离开宁江,就是为了躲开那些人。如果胡之然选择在宁江发展,早早的就被人捏死了。同样的机会摆在面前,胡之然别想着挣钱,到最后赔的底朝天,就是逼着胡之然拿出古董救急。一旦胡之然拿出古董变卖,接下来等待胡之然的就是一个个天坑。 胡之然说:“他鞭长莫及,我们先在明阳挣点钱再说。” “你就不怕再用什么损招?”陶志宏深吸一口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们总不能每天都这么提心吊胆吧。” 这是个大问题,但问题是胡之然现在完全没办法去 对付苏步尘。咬咬牙:“枉我以前对她那么好。早知道这样,老子…唉…” “听你的。”陶志宏把烟蒂扔掉:“挣了一笔钱我们就回宁江。” “不。”胡之然沉吟着:“不能那样,太危险。我看两边一起发展,两条腿走路,宁江主要以吸引火力,恶心他们为主。明阳这边才是真正挣钱的营生。”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两个人也只是大致计划一下。 陶志宏说:“工地那边怎么样了?” 说到工地,胡之然就笑:“昨天一晚上,净赚几十万。” “这么多?”陶志宏难以置信。 胡之然启动车开往外牛角河,侧头咧嘴:“真是几十万,不过这一天就没那么多了。” 一路上,胡之然一直在想,是谁在暗地里帮自己。 陶志宏看了眼胡之然,揉着脸上的青淤:“你说是谁在帮我们?” “我他么哪知道。”胡之然想过几个可能,但最后都被否定了:“走一步看一步,这个人迟早有一天会冒出来。哪有什么活雷锋啊,他帮我们还不是想要得些好处?没准也是冲着古董来的,不想我被苏步尘敲诈,古董留着让他拿走。” “鹬蚌相争?”陶志宏点点头,这也是一种可能。 胡之然拍拍方向盘:“明天去把车退了,我们去二手市场淘两辆破车开着。租金太贵。” “别墅呢?”陶志宏问。 胡之然说:“当时也就租了一个月,我估摸着外牛角河也顶多干一个月,照这么赚钱法,我们自己买套房也行。” 高翰还不知道陶志宏除了这回事,见两人来了,笑着拍拍鼓起来的包:“唉,不行了,还是昨天晚上过瘾。” 来载货的运输车少了,就算一个个都能把眼睛瞪起来干活也白搭。胡之然这边还是要现钱,其他老板早就开始赊欠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沙先运出去,多 抢一分是一分。 学着胡之然,其他包工头也开始往深处挖。这就是一种从众心理。大家一起犯错问题就不大了,法不责众嘛。一个个红眼珠子,只要把沙运出去,早早晚晚都是钱。 这些包工头里,数胡之然的底蕴最浅,有些人把沙挖出来运到自己的存沙场,只有胡之然只等着人家拿现钱来买。 胡之然把小混混叫过来,再降价,四百一车,五车送一车。只要有车,只要有人拿钱来买,玩命的往下挖。 “不对啊。”陶志宏拉住胡之然:“这么弄挖水塘呢?” 河床下已经出现水了,从胡之然这边离开的运输车辆都是一路淌着水。 “现在就是在抢钱,给钱就卖。我管他别人能不能挣到钱。”挖沙挣钱,胡之然眼睛都红了。 陶志宏说:“我的意思是这么大的坑,最后怎么处 理?” “肯定有办法处理。”这一点胡之然早就有计较,小声说:“等下半夜。” 言情海 第32章坑儿子 胡之然开始犯困,两天一夜没睡觉。 让人去买了一大堆快餐,工地上所有人人手一份,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而且这样不耽误时间。 腾出一台挖掘机,在靠近路的一侧修了一条平坦的路,载货的车停在边上,卸货就能把东西倒进挖沙掏出来的深坑里。 吃了点东西,胡之然让陶志宏守着,自己与高翰窝到车里睡一觉。 伴着机械的轰鸣声,胡之然睡的很沉,挣钱,可以让人忘记烦恼。而高翰,睡觉都带着笑容,做梦依旧在数钱呢。 胡之然这边挖沙挖了一夜,河床已经被掏出一个巨大的深坑,下面的水涨上来甚至可以洗澡。 整整一个白天,徐明耀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开着车转来转去,电话也不知打了多少,没看到一个管事的到工地。 到了下午,所有人都开始动了。不是没人管吗?那 我们也开始挖。 夜晚运输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关键跑得快挣钱多,尤其是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看着一辆辆车离开,那就是看着一堆堆钞票。 包括徐明耀在内,开始了疯狂的抢沙运动。 在整个明阳市,这一夜注定外牛角河这里最热闹。 胡之然这一觉睡到半夜,虽然睡的浑身都疼,但却神清气爽。 叫醒高翰:“风化石什么时候到,问问。” 高翰坐起身,完全没注意胡之然说了什么,第一句就是卖了多少钱了? 胡之然嗤笑,拍拍高翰的脸:“赶紧打电话。” 没一会,马路尽头开始轰鸣,一溜大货车排着队开过来。这些车区别与进入河床的八轮,前四后八的确更能装载,但却更娇气,支货箱对地面平整度要求更高。 一声令下,大小不一毫无规则的风化石滚落到深坑里,水花四溅立即变得浑浊。 胡之然站在远处看着,嘴角勾起嘿嘿笑。又看向其 他工地,他们正挖的起劲呢,还想着每一车沙运出去就是钱。 胡之然感谢曲瑾瑜,也是自己命好,跌落谷底的时候竟然遇到这么个贵人。 也正是因为曲瑾瑜的不断斡旋,这一整天竟然没有一个人到工地指手画脚。 但也只到天亮,天亮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胡之然看向徐明耀,这货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那眼神,有点小恶毒。 到现在所有的工地都挖了大半天,巨大的沙坑不是想填就能填上的。胡之然再一次抢在别人前面。至少要在相关部门来之前把场地平整起来。 徐明耀肯定不会让胡之然好过,胡之然从他手底下把挖掘机抢走,还把订单抢走,早就激怒里徐明耀。这货肯定会举报胡之然,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倒霉的会是自己。 胡之然脸上挂着微笑,踱着步靠近徐明耀:“徐总,我发现你最近总是干夜班啊。这可不好,要多注意身体。” 胡之然与徐明耀的恩怨还早着呢。坑胡之然的工钱,到现在已经不是还钱那么简单。就是这个货昨天还到工地上想拦着不让干。 “小瘪三,做人不要太猖狂,早晚都要出事。”徐明耀眼睛盯着正在倾倒风化石的运输车。如果这时候还不知道胡之然在干什么那他就是傻子。 不仅徐明耀,其他人也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现在上哪找东西填坑,找什么也晚了。 “徐总,我看你今天运走的河沙,应该有不少了吧。”胡之然咧嘴笑:“也不知道在河床里挖沙是不是合法,我看过图纸,好像已经低于正常标高了。哎呦,你说这事怎么办才好呢?” 徐明耀咬着牙,尖声道:“小子,你到底是谁的人?” 在徐明耀的印象里,胡之然就是一个穷到吃不起饭的农民工。怎么也搞不明白胡之然是怎么与韩老大扯上关系了。而且韩老大还暗示过徐明耀,胡之然是他惹不起的人。 找人问了一天,也没什么结果。胡之然这个小人物 仿佛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谁也不清楚胡之然有什么背景。 没背景是不可能的,就这项工程,傻子都知道巨挣钱。能在外牛角河弄下一块工程的不是关系好的就是强龙不压的地头蛇。胡之然是外来户,还不是明阳本地人,如果查不到跟谁走的近,那只能说有大关系,是一般包工头惹不起的爸爸。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欠我的钱。”胡之然冷下脸:“还有,我工地上的那些工人,多半也曾在徐总那吃了点亏。看来你们还没碰上。刚才徐总说什么来着?早晚都要出事?那徐总最好中午出来。” 徐明耀是个很聪明的人,此时与胡之然扯皮只能耽误时间。狠狠盯了一眼,随即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胡之然嗤笑,这货还没蠢到家,但现在找人送填坑的材料,是不是有点晚了。这已经半夜了,天一亮领导来视察,一看工地上这个模样,还不发疯?侵吞国家财产,还好有这么多人一起犯错,虽不至于受到重罚。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胡之然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徐明耀会是怎么一副表情。到时候是先嘲讽几句还是先笑呢? 挖坑很难,填坑就快了。尤其是胡之然准备充分,提前半天让王总那边安排车。跑一趟多少钱,价钱给足了,这些司机玩命的踩油门。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坑已填了大半,由于河床太宽,不得不用两台挖掘机向后拨石头。 按照这个速度,天亮恐怕干不完。找了一圈,工地上还是有多台铲车的,如果有这些铲车配合,用沙填平立即就能修出一条路,而且填过的位置谁也看不出下面是什么。 胡之然选择了徐明耀工地上的铲车。不给胡之然干?一把钱甩过去,干一天几千块傻子都不会拒绝。 看到自己的铲车又被胡之然策反,徐明耀差点吐血,刚想让铲车平整场地,那样看起来挖出来的坑还不那么显眼。铲车又没了。 徐明耀忍不住对胡之然大骂,要没人拉着肯定上前报以老拳。 胡之然毫不在意:“想让我不针对你也行,先把我 们的工钱结清了,不然下一次不是我要找你麻烦,那些工人只会比我更疯狂。” 血汗钱不是多少的问题,凭力气挣来的格外珍惜。 “我看你是故意来坑人的,不过这次,你坑了所有人,你等着吧。”徐明耀冷笑。 “我只坑儿子。”胡之然扔给徐明耀最后一句,吹着口哨指挥填坑去了。 那句坑儿子萦绕在耳边,徐明耀气炸了。在明阳徐明耀算不上什么人物,但也不是人人拿捏的。胡之然这么搞,徐明耀如果什么不做也太憋屈了。但徐明耀无暇顾及这个,眼下摆在面前的问题是挖沙留下的这个坑怎么办。 东方出现一抹彩云,太阳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冒出头来。胡之然的这片工地也平整的差不多了。这一晚上,扔进去多少风化石自己都记不清。 高翰扛着标尺:“还是不太好。” “怎么呢?”胡之然搓搓脸,在工地上待久了都差不多,能搓出灰卷,里面还夹这沙子划的脸疼。 “比正常标高少了一米还要多。”高翰说:“总长 一百米,宽度三四十米,也就是说还差三千多方,没准能够四千方。” “你想说什么?”胡之然问。 “少了三四千方,我们怎么解释这些沙去哪了?”高翰说:“有人追查我们一样要倒霉的。” “什么三千多方。”胡之然嗤笑:“有个差不多就行了,你看看那些工地,一个个像被敌军轰炸了一遍一样,如果你是领导,在上面背着手走一圈,你会让人查查标高?是标高显眼还是那些坑?你是专业看图的,可不要把一切都做的跟图上一样好不好?不就是海拔低了一米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雨季来了过水量更大。” 高翰有点死板教条,遇事不会变通。 即便胡之然这么说,高翰还是一脸纠结。 胡之然说:“来,你看看,他们都挖成什么样了?” 见高翰还是没明白,胡之然说:“标高是你测的为准还是人家测的准?” “都差不多。”高翰说。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们的测量数据,与图纸上一模一样。”胡之然说:“你就说我们现在干的这样,就是按照图纸上的标准干的,丝毫不差。”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高翰反问:“你说那些人会不会咬你一口,说你挖了多少?” “不会。”胡之然冷笑:“因为他们比你聪明。” “凭什么不会?”高翰不服气。要说看图施工,指导施工方式,高翰没的说,绝对专业。但要说论人心这小子就像个没出幼儿园的小童真,绝对够单纯。 “他们不会。”陶志宏也过来,搂住高翰的肩膀:“咱们这少了一米多,是不是代表多挖了三千多方沙子走了?如果他们说我们这是水平就是标准尺度,那他们那边的标高是不是同样降低了一米多。咱这一百米的长度能挖走三千方,他们同样也多赚这么多。谁会跟钱过不去?” 胡之然说:“就算用垃圾回填,那岂不是还要找三千多方的垃圾运过来?这些都不是钱?告诉你,钱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我是他们的杀父仇人,这时候也会站在我这边。” 言情海 第33章来领导 等太阳冒出头,胡之然立即结账让工程器械滚蛋。几分钟,场地就空了。 看着平整的河床,胡之然狞笑扭头,再看其他人的,等着劈头盖脸的一顿批评吧。 高翰好歹睡了一会,去凑着老巴几个聊天施工去了。胡之然也凑过去。 老巴问:“那边那个是不是徐明耀?我找这孙子去。” “今天他没时间搭理你。”胡之然知道,徐明耀麻烦大了,一会领导来忙前忙后的伺候还来不及呢。没准就因为这厮的举报,不仅水利口的人登门,还有国土资源也会跟着来。这场面,闹大了。 “我管他是哪天,就今天了,逮着这孙子不容易。”老巴不干了。 “就是,抓着他就先揍一顿。”另一个工人也咬牙切齿。 这些人只会卖嘴皮子,就算人站在那让他打都不敢 。 胡之然转念一想,笑出声:“你真想去?” “啊,肯定啊。”老巴说:“咱这都是好几个月的钱,一个人一万,这多少,十几二十万呢。” 胡之然说:“那你还是先等会,一会上面有领导要来。你就往领导面前一跪,哭着要钱。” “我才不跪呢。”老巴可不上当,胡之然这小子坏得很。 另一个工人说:“也不是不行,这不就是告御状吗?” 胡之然拍拍大腿:“就是这意思,要不你去,谁去跪我给谁钱,但必须要哭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然后往领导的裤腿上一抹。那感情,到位。” 高翰拉了一下胡之然:“你干什么,不怕得罪人啊。” “我得罪谁了,农民工的工资不能拖欠。”胡之然理直气壮,自己的工钱也在其内呢,但胡之然穿的太好,气质也不像个农民工,就是去跪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没准还被当做骗子轰到一边去。 高翰小声说:“我们到这施工,最怕的就是有人给咱穿小鞋,闷声干活发财就行了。” 胡之然却不以为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只要你挣钱了就有眼红的。自古以来,有权有势说话才算,草民谁在乎过。胳膊粗才有说话的权利。 “别怕事,你越是怕是,越有麻烦,因为别人觉得你好欺负。”胡之然电话响了,随即走到一边接听,也不想听高翰的逻辑。 电话是曲瑾瑜打过来的,胡之然接起来客气的问好。 曲瑾瑜说:“小胡啊,你在工地上吗?” “我在呢。”胡之然说:“领导有什么指示?” “刚开完会,可能去工地转转。”曲瑾瑜说:“我听说工地上有人挖沙,没有你吧?” 胡之然一听就明白,这是在说我们就要到了,你赶紧准备接驾。立即回道:“曲总真会开玩笑,我哪是那种人。我这已经平整好了,随时欢迎领导视察工作。” 曲瑾瑜嗯了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回过头,胡之然对老巴说:“老巴,准备一下,谁去哭?” “我去。”有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工人举起手。 胡之然一看这个人的样子就觉得可怜,皮包骨头不说身上也不知皮肤病还是咋地,一块块黑点,看起来挺恶心的。长相也丑,但这个人胡之然知道,力气还真是不小。 要是这个人抱住领导的大腿,两个人都不见得能拽开。 胡之然有点欣喜,搓着手:“一会啊,你这样…” 耳语了几句,胡之然这才猛地肃然说:“一定要哭出来,就算不哭出来也要搞点鼻涕出来。我们把钱要回来,我那份就给你一半。” 那可是小一万,胡之然还真很是大方。 一句话把另外几个人也听的耳热心跳,这么好的事?就当是办个丧事呗,替别人哭丧哪能赚这么多,就哭几嗓子就好几千,让人眼红。 很多人不理解人性的贪婪,但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能给得起钱,做什么都顺 风顺水。 胡之然想了想,把当时的工友都叫过来:“一会你们一起去,剩下的另一半工钱给你们分了。但有一点,一定要悲惨,心里想着,徐明耀不仅欠了你们的工钱,还糟蹋了你们的老婆。要恨,要委屈,要表现出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来。” “我把老婆送给他他也不要啊。人家是大老板,能看上我们家的老娘们?”一个工人开玩笑,原本还很肃然的气氛突然变味了,众人开始哄笑。 胡之然很无奈,老子好容易把气氛烘到这了,你这一句话让所有人破功。瞪了一眼,胡之然说:“一会可别乱说话,领导要问什么,让老巴说。” 老巴这人嘴巴还是很灵光的,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老巴在,阐述问题很简单,就看领导接不接招了。 胡之然想了想,又从其他工人中间找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哎,你,过来。” 胡之然把自己的手机塞给对方:“会用吗?” “会。”工人不明白,还以为这老板疯了要送自己 手机。 胡之然说:“一会他们只要一跪,你就开始拍摄,是录像啊,把每一句话每一个人的脸都拍清楚。” “这…”工人挠着脑袋:“拍这个干什么?” “你就别管了,只要拍好就行了。”胡之然说:“拍好了前要回来我的那里面也有你的一份。” 有钱就有干的,一听胡之然还给钱,见了亲爹一样高兴的答应。 高翰说:“你这样会让领导反感的,谁喜欢被拍?” “又不是我拍的,我就不信他能抢手机。”胡之然嗤笑:“要抢手机所有人都跟着拍。这件事与领导本没有关系,只是几个要不到工钱急红眼的工人病急乱投医,看见个领导就跪下要钱。领导可以不帮忙,因为这不是他的本职工作,不在职责范围之内。也可以帮忙,这段视频发到网上,绝对正能量啊。体恤农民工,爱民如子,好领导。” 没一会,胡之然说:“看,领导的车来了。” 曲瑾瑜说是刚开完会,看来这个会还真是针对外牛 角河工程的。呼啦啦的来了一大群人。曲瑾瑜也在其中,但作为乙方的人,曲瑾瑜只能在队伍的最后面。 老巴这就要上前,胡之然一把拽住:“等会,我让你上你再上。” 从上而下,一块块工地查看下来,领导的脸色变得铁青。原来想过,这些包工头会趁着这次机会挖点沙,这点小钱没人在乎,也懒得管,想要管也管不住。可谁能想到两三天的功夫,整条已开工的河道就被挖成这样,就像一帮帮挖坟的在找自己的祖宗一样。 几个不知死活的人凑上去给领导打招呼,自认为跟领导很熟。还没走近,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数落。一看领导这架势,那是要犯大事。如果定性比较严重很有可能不在工程范围之内,那样,谁挖沙谁倒霉,一个跑不了。 胡之然所在的位置不在最头上但也挺靠前,望穿秋水的等领导走进,胡之然上前问好。 “你是负责哪一块的?”领导问话,就像谁欠了他钱一样。 在明阳,胡之然很少看新闻,也不知这个领导是哪 一位具体管什么。但是领导就对了,恭敬非常的说:“这一片是我的,对,就这块已经平整出来的。” “嗯?”领导眼睛一亮,严厉的口吻一下缓和了许多,对一旁的人说:“水利工程,忙在当下利在千秋,这是造福后人的。你看一个个,把河床挖成这样,你再看看这个小伙子,我觉得做事就很沉稳嘛,不急不躁不贪不念。工程,就应该给这样人来做。” 胡之然受宠若惊,领导嗯了一声,迈步往前走:“我觉得这个小伙子可以,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胡之然连声道谢,就像被皇帝赐了一身黄马褂一样,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但心里不这么想,你说找你就行了,我知道你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连个名字都不问,到时候我找谁去。好听的话听多了,哪有你这样给表彰的?口头表彰有啥用,只能拉仇恨。 再前隔着一段就是徐明耀的工地了,领导走这几百米也够累的,一路走来一路上火,除了胡之然这一段之外再没一个能看的下去的。 后面长长的队伍,人太多胡之然也只能用眼神与曲瑾瑜打招呼。 眼看到徐明耀的势力范围,胡之然给老巴几人使个眼色。 这几个货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差不多是立即就往前挤。 这时候领导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已经走过的地方。 胡之然赶紧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这地方不好,还轮不到徐明耀接受批评。如果这时候老巴上去哭天抢地的,徐明耀脚底抹油跑了咋办。 领导与身后的两人小声交流着,看样子这事很严重。 胡之然有些焦急,领导该不会累了不想往前走了吧。想想也是,从这往前看,就像鼹鼠打出了一个个地洞,那是河床,简直是战场,连战壕都挖好了。 交流了几分钟,领导这才往前走。胡之然松了口气。 等领导走到徐明耀不远处,胡之然扭头对老巴点点头。 还没等老巴反应过来,那个瘦猴一样的农民工一头 钻到前面,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领导也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农民工扑倒在地抱住领导的腿,接着就是如丧考妣一般的大哭大嚎:“啊,我的命苦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言情海 第34章要讨债 胡之然一拍大腿,骂了一句,这他么是哭坟还是要工钱,这工人脑子是不是有坑啊。 在场的很多人都被吓了一跳,领导是什么身份,哪冒出来这个东西,黑不溜秋的抱着领导的腿就“撒娇”。 就在领导身旁的几个人要把这个人拉开的时候,老巴也瞪起眼主子,手一扬,带头冲到领导面前普通一下跪下:“领导,我们告状。” 虽然明白的说是告状,但所有人还是懵逼状态。 包括领导在内,怎么都想不到会上演这么一出。 胡之然一看开始闹了躲到一旁,悄悄的盯着徐明耀。 这帮工人徐明耀最熟悉的是老巴。一看老巴登场,哪能不明白什么意思,慢慢的向后挪着步。一旦不好肯定是先走为妙。 胡之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绕了半圈过去,站在徐明耀身侧:“徐总,你怎么看起来好紧张的样子。 是不是哪不舒服了?” 徐明耀牙关紧咬,恨不得立即掐死胡之然。自从在外牛角河这见到胡之然,就没有一天舒服的。原本还想着慢慢把胡之然挤兑走,现在看来,就是多花点钱也不能让这小子继续张狂,多看一眼就多一分难受。 胡之然笑:“你别急着走,一会你可是主角,如果你现在走了,我找谁要工钱去。” “你知道领导是哪个吗?”徐明耀咬牙切齿:“告诉你小子,你摊上大事了。” 胡之然是不是摊上大事不知道,但徐明耀这么紧张,那肯定是摊上大事无疑。 场面一度难以控制,瘦工人死死的抱着领导的腿,见领导要躲避干脆两条腿全都抱住,呜呜的哭,也不知有没有眼泪。 老巴跪坐在地,眼巴巴的看着领导:“领导,我们只是普通的农民,出来打工就是为了有口饭吃,可是老板不给我们饭吃,还坑我们的工钱。领导,我们告都没地方告啊。他不仅不给工钱,还威胁我们要弄死我们。今天正好遇到青天大老爷了,要是你不管我们 ,我们也只能死在这了。” 后面的几个工人也跟着嗷嗷叫,要求发工钱。 毕竟是领导,什么场面没见过。赶紧抬手,压住众人的情绪,让所有人安静。 低头看着抱住自己哭的伤心,正在用自己的裤管擦鼻涕的农民工,苦笑说:“我可以帮你们解决,可你们这也不是正规的办法啊。要不这样,你先松开,我让…” 想都别想,让别人记录,然后先走为上?不管领导是不是真心要帮,没出结果肯定是不能撒手的。 真擦着鼻涕的工人又哭了几嗓子,死命的抱住头也不抬:“今天我们就要让他把工钱拿出来。我们出来打工不容易啊,家里还有卧病在床的父母,还有穿着破衣服上学的孩子。我们需要钱呐。” 其实工人也没这么苦。要说挣钱,农民工的工资一直在往上涨,超过了大部分职业的增速。只不过这份职业很累,重体力劳动。 领导身旁的一个人拉住工人的胳膊,由于拽的太紧,非但没让工人松开领导差点一不小心摔倒。 领导也是无奈了,看着自己裤管上的鼻涕不知作何感想,简直是造孽啊。 领导弯下腰:“你先松开,只要真是欠了你们的钱,我今天一定要让你拿到钱,如果拿不到,我先给垫上。你看这样行不行?” 工人依旧没什么反应。领导又看向老巴,能看得出来,这个货才是带头的,嘴皮子也比较利索,说话有理有据比较明白清晰。 领导对老巴说:“你们先起来,我们执政一方就是为老百姓办事的,如果你们这点诉求我都满足不了,我今天就辞职。掀起来,好吗?” 老巴低垂着头,就是不起来。其实老巴也就刚开始跪了一下,后来差不多是坐在地上,就像一滩烂泥,委屈的很。 老巴说:“领导,我们就像要钱,家里等着钱花呢,我们是东河省的,这么远来这打工就为了多挣点钱,那都是血汗钱啊。” 秀才遇见兵,完全不知所云。领导问:“你们的老板是谁,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工钱,而且现在就办。 ” “让你们起来,没听到吗?”这时候从后面冲过来一个年轻人,头发被狗舔过一样,苍蝇都站不住要摔骨折。一脸的清秀倒是长了个好模样,指着老巴几个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看你们八成是来闹事的。来,你说说,是谁让你来的?” 什么叫猪队友,这就是,完全没脑子。 领导回头看了眼,一脸的不悦。 所有人都看过去,没几个认识这个年轻人的。 年轻人还真是自来熟,冲到领导面前,弯下腰死命的掰扯抱在领到腿上的两只胳膊:“放开,你看你都把衣服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胡之然差点笑出声。就这货还想在圈里混,这智商电视剧里第一集都看不到片尾曲。 “你是哪个部门的?”领导问。 瘦工人虽然瘦,但常年干重体力活力量可不小,这小白脸怎么掰的动,连拽了两下差点把领导拽倒了。随即就一咬牙开始去掰工人的手指头。 “领导问你呢,哪个部门的?”另一人过来,推开 小白脸。拉到一旁小声说这话。 胡之然心道,这个人的仕途到此结束。如果这种人能混出头,那全世界的猪智商都过二百了。 领导很无奈,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很耐心的问:“你们总要告诉我跟谁去要钱啊,不然我怎么帮你们。这样坐在地上,抱着我的腿也不是办法。” “对啊,领导很忙的,你们先起来,这样也好帮你们要钱。快起来,快。”旁边的几个人反应过来,不拉抱着领导腿的哪一个,反而去把老巴几个搀扶起来。 见老巴起身了,瘦工人一下失去了方向,不知下一步是不是继续抱着领导。扭头看了一圈,想找寻胡之然的位置,这胡老板也是,给个眼神也好啊。 胡之然一看不对,赶紧躲到后面。这个工人智商绝对有问题。这时候把自己拉出来有什么好处,专坑队友啊。 老巴歪着头,闷声不说话。 领导拍拍瘦工人,让他松手。 老巴说:“松手吧,我相信这是个青天大老爷。” 这名号厉害的很,青天大老爷让人一听就想起了包公,铁面无私啊。 瘦工人松了手,老巴说:“领导真能帮我们要钱?现在那个老板就在这呢。” “说出来,是谁,不用害怕报复,我亲自给你要钱。只要确有其事,我帮到底了。”领导也真不含糊,字字铿锵。 胡之然小声对徐明耀说:“徐总,我怎么觉得你出汗了,天这么热的吗?你可站在树荫下呢。” 徐明耀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回身瞪了一眼胡之然。随即推开胡之然想要往外走。 明知道走不出去,徐明耀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胡之然一把拽住徐明耀,然后往前一推。徐明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回头怒视胡之然。 把徐明耀推出去,胡之然立即后退,这时候可不能得罪任何人。尤其是不能让曲瑾瑜知道是自己策划的这一切。 徐明耀倒霉,就等于少了一个为曲瑾瑜赚钱的人。断了曲瑾瑜的财路,肯定是心生间隙,胡之然想从曲 瑾瑜手里再拿工程就难了。 老巴扭头一看,正巧与徐明耀对眼,一指徐明耀:“就是他,欠我们工钱。” 领导铁青着脸,问:“是这么回事?” “不可能,我怎么会欠他们工钱呢。”徐明耀肯定要坚持自己的立场,说没欠就是没欠,毕竟谁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徐明耀说:“领导,你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总不能他那指头指着谁谁就欠钱吧。他说多少就多少?幸好说几个月,要说几年还了得。” 徐明耀说的很有道理,讨债,总是要有证据的,不然谁也帮不了。 老巴早就期待在工地上遇到徐明耀,所以身上一直带着当时的合同。这时候把皱皱巴巴的合同拿出来,双手递给领导。 那个瘦工人也冲上前,还想抱领导的大腿却被几个人拦住了。 领导接过来认真的看了几眼,嗯了一声,对徐明耀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根本没签过合同,这份合同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徐明耀很自信的说,一边说一边要在人群里找寻胡之然,这小子,老子饶不了你。 老巴说:“字是他签的,我去告过,那家公司已经没了。所以我们没地方要钱只要求领导帮忙解决。” 领导沉思片刻,突然发现外围有几个人在拍摄,看着徐明耀:“我再问一边,是你的就承认,不是你的我也不强迫你,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如果是你欠的,今天如果能把工钱付了,我不追究责任。如果不是你,我再查这家公司都干过什么。最后工程款都流向哪里。只要查到,一切按法律办事。” 皮包公司对付农民工还行,真要用权利去干预,能把祖宗十八代翻出来看个仔细。 徐明耀开始没底气了,真要查,不是查不到,最关键的是得罪了领导。虽然现在出钱也是得罪人了,领导还不至于记恨自己。徐明耀挠挠头不说话,好一会才点点头。 言情海 第35章被跟踪 除了徐明耀皆大欢喜,领导自然受了一轮歌功颂德。但领导已经没心情继续往前看了,裤腿上还有鼻涕呢。 站在外牛角河堤岸上,领导铁青着脸:“这事应该怎么处罚?” 后面没人说话,现在这情况,谁说话谁得罪人。 有一个人喏喏的说:“我们立即恢复。” 毕竟牵扯了太多人的利益,法不责众,领导也不好说什么。最终定下调子。第一是立即恢复,第二就是罚款。除了胡之然之外按照开采程度罚款。 胡之然一乐,这下有的看了,那些负责调研测绘的还不赚的盆满钵满?明明偷挖了一千方,送点礼随便一描一画,马上变成了二百方。罚款就变成了象征意义。 但这与胡之然没关系。让胡之然欣喜的是最后领导提及胡之然,说建议给胡之然增加工程量。如果再有偷采偷挖的情况,清淤工作就由胡之然负责得了。 这可把胡之然乐坏了,领导的话是建议,但下面听了就是板上钉钉,谁会否定领导的建议呢?传到领导耳朵里,那是不想干了,老子的面子不值钱吗? 领导走了,几家欢喜几家愁。胡之然能感受到徐明耀投来的能杀人的目光。对此,胡之然只有冷笑,坑人钱财的时候是不是在家偷着乐呢?这时候该倒霉的就是你。 工地胡之然没必要去了。有高翰这个懂图又会干的人盯着怎么也不会出问题。 倒是陶志宏,不声不响的游走工地开始卖石料。胡之然这边要货便宜,随便买点也赚个外快。 这些钱就当是陶志宏自己的,几个人年龄都不小了。他们可不像胡之然,如果有女朋友结婚最好。 有经济基础才有资格谈结婚,至少要有个婚房吧。 上次回宁江安排邓云秋的时候,胡之然也被催婚,但胡之然没这方面念想,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胡家的种种恩怨。 胡之然休息了两天,这才缓过劲来就给光头缠上了。 外牛角河的工程,光头帮了大忙,胡之然也不是个忘本的人。之前可是答应过的,帮忙游说老黄,可事到临头胡之然就有点犯难了。 想了几个歪点子,起初还起点作用。招式用老老黄就看出端倪。 以前胡之然也没发现,老黄这个人原来暴戾气很重,这两天也不知怎的,见了胡之然一两句话不对付就想用拐杖敲。 这天,光头又找上胡之然。按照胡之然最初的法子,哭。不好使了。不管光头是喝醉了去哭还是没喝酒,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挨揍。 老黄是真下力气,打的那叫一个啪啪作响,胡之然听过一回,只听声音自己的小心脏就能揪起来,这要落在自己身上,肯定是扛不住的。 看着光头一身青淤胡之然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馊点子不太灵光了。 胡之然一脸苦相:“哥,老黄我对付不了啊。他死活不想见你我也没法子。” “你可答应我了,我不管,这事你得给我办成了。 ”光头一甩头脸上的横肉跟着发颤。 胡之然把脑袋伸过去:“你看我头上,让这老东西给我打的,好大一个包,等我养养伤先,过两天再去,我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对付他。” 光头可不依,拽住胡之然刚要说话,随即又把胡之然塞进自己的越野车。 胡之然以为光头这是要强行把自己拽去。 等光头上车,刚要说话,光头说:“后面有人盯着你。” 胡之然回头看。 光头拉住:“别回头,咱找个地方跟他们聊聊。” 胡之然一惊,有人跟着自己?会是谁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步尘。 这个死娘们,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先搞了陶志宏一出,接着就对胡之然出手。不就是为了那些古董吗?苏步尘家里那么有钱,喜欢什么去买点什么不好? “知不知道会是谁跟着你?有什么目的?”光头很谨慎,时不时的看一眼后视镜:“他们开了一辆商务车,也不知里面有多少人。” 胡之然沉默不语,这件事把光头扯进来,合适吗?如果光头问起来又应该怎么说。 胡家落难,苏步尘绝不是对胡之然动了真心才一直联系,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应该是为了那些古董。那天自己被羞辱的时候,苏步尘说了一句话,那件重宝,什么是重宝? 还是那句话,苏家不缺钱,相反很有钱。在这样的家庭里,会对什么古董感兴趣?这件东西一定价值巨万。可问题是胡之然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东西。 能让家财亿万的苏家感兴趣的东西,一定不是简单货色。胡之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这么值钱,就连苏宥德都不惜让自己的女儿出卖色相勾搭自己。 胡之然想,胡启文生意上的失败,以及后来的病死,会不会与那件东西有关?如果是这样,胡家的没落就是苏家在背后一手造成的。 但胡之然认为,想让胡家倒台并且官司缠身,苏家恐怕没这个实力。难道苏家背后还有高人? 光头接连打了两个电话,随后就上了外环。一路疾驰毫不拖泥带水。 胡之然问:“哥,这是要去哪?” 说话的空当,胡之然装作要在后座上拿东西,回头看了眼:“后面好像没有商务车。” “他们很专业。”光头面无表情,与平日里的混混模样大相径庭。 胡之然看着光头,忽然间很好奇,这个光头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一哭二闹三上吊,在明阳市很有名气。可光头的样子看起来真不像大黑佬,见过哭鼻子的大黑佬?反而与街头的小瘪三混混区别不大,说话的口气与行事作风也毫不大气。 胡之然还想回头看,光头说:“你别看了,让他们发现就不好了,一会让你看个够。” 说着话,光头把车开下匝道。胡之然收破烂的时候倒是来过这,老旧的工业区,现在差不多都搬离了,也拆了一大半。 以为光头要在工业区找个僻静的地方等着对方,而光头却直接穿过。过了工业区之后在一个四周开阔的弯道后面停下,这个位置很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越野车就停在路中间,挡住来往的路。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几辆车,七八个雕龙画虎的英雄豪杰已经等在这了。 这个地方选的很巧妙,路不宽弯道也很急,对方要追上来肯定会把车速减缓。 等了一分多,胡之然觉得不对,跟踪别人,哪有这么长时间还没露面的。 光头皱着眉,对一个混混说:“你去看看。” 绕过弯道,装作撒尿瞟了几眼,混混回来:“在弯道那边,停在路旁了。” “没道理。”光头看向自己的车。 胡之然有所警觉:“该不会你的车上有定位吧?” “给我装定位?”光头说:“难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几个混混有些站不住了,光头说:“开你们的车,正常开过去,前后夹住至少留下一个别让人都跑了。” 混混应声,上车快速离开。光头对胡之然说:“你在这等会。” 胡之然可不敢一个人在这,人心叵测啊,谁知道是 不是个调虎离山计。胡之然说:“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等胡之然与光头开车过去的时候两辆车已经把商务车夹在中间。 几个混混把商务车围住,手里还提着巷斗神器大板砖凳子腿等武器,也就有一个混混还像模像样的,手里拎着的是棒球棍。 棒球棍敲敲车窗:“下来吧,你们找的正主来了。”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络腮胡脸:“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认识你们。” “少他么装蒜,不认识我跟了我一路?”光头上前,摸着脑袋:“娘地,从小江南跟到这来,可别说这里风景好来踏青的。” 胡之然听这个人说话,猛地觉察出什么,低声问:“是她让你们跟着我的?” 已经被识破,络腮胡点点头,笑着说:“胡先生好。” “还他么的真是跟踪来的。幸好我眼尖看你们不像 好东西。”光头上前就把车门拉开:“下来说话。” 络腮胡下车,但车门很快关上,除了看到驾驶位一个壮硕男人之外车上是不是有其他人还不知道。 络腮胡说:“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保护胡先生。” “保护我干什么?”胡之然说:“或许你不保护我还能活的更长久一些。” “他们是保护你的?”光头觉得有些凌乱,张开双臂:“等等,咱好好捋捋。” 胡之然说:“他们是我的朋友派来的,刚才我并不知道。” 光头嘿嘿笑,贴到胡之然耳朵旁:“是个女的?你有艳福哦。” 胡之然老脸一红,没多解释。看了眼络腮胡:“你们回去吧,告诉她,我不需要保护,我也不想让她帮我。之前她帮不上什么,之后也帮不上。” “胡先生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带到,但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在明阳市的意义。”络腮胡随即把声音压低:“还记得那张字条吗?苏步尘,古董。” 胡之然猛地一抬头,眼睛一下瞪圆了。上前揪住络腮胡的衣领:“你刚才说什么?字条是你写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言情海 第36章认干爹 聊了十几分钟胡之然也没撬开络腮胡的嘴。 要想络腮胡说可以,但有一个条件,胡之然要与李芷晴见个面,心平气和的聊聊。 胡之然沉默不语,光头凑过来:“母老虎吗?是不是长得不像人样?” “那倒不是。”胡之然下了决定,对络腮胡说:“行,你让她来一趟。” “小姐最近有事,恐怕要过段时间,而且你去京城。”络腮胡提出新的要求。 “给脸不要脸。”胡之然愤然起身,死命的盯着对方。这个家伙,捏不扁搓不圆还真不好对付。 络腮胡说:“我问一下小姐吧,看她是什么意思。” “现在就问,你告诉她,我只等三天,三天让她来见我。”胡之然说:“过时不候,以后也别找人跟着我,更不要联系我。” 撂下这句话,胡之然对光头说:“走,回去看看老 黄去。” 回去的路上,光头痞笑,时不时的打量胡之然:“小子,看你长得虽然算不错,但也没到人见人爱的程度吧,那姑娘就这么喜欢你?随随便便就安排一车人跟着你,可不是普通人家啊。” 胡之然不想说话,不置可否。 光头似乎忘了自己的亲爹还不认自己,一个劲的拿胡之然开涮。 胡之然说:“你还想不想让我帮你了?打算老黄这辈子不认你?” 光头顿时哑火,讪笑挠头:“你说嘛,但有一点,别出馊主意了。我怎么都觉得被你忽悠了,走最骚的步子,挨最毒的打。你看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天热,把衣服脱了。”胡之然见到了地方:“光着膀子,让老东西看看你身上的伤。” 没有爹娘不疼孩子的,老黄也一样。之所以还生气,那是在乎。如果老黄不在乎了绝对懒得打光头。 光头犹豫了好一会,这才扭扭捏捏的脱了衣服。过 肩龙大纹身很扎眼,看着胡之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太喜欢我纹身。” 胡之然什么不说,迈步进门。 天气阴沉,可能要下雨,老黄坐在躺椅上瞎哼哼。胡之然抬腿轻踢一脚:“又疼了?” “滚一边去。”老黄对胡之然的态度也有所改变,就从光头出现开始。 光头进门,找地方坐下,老黄都不正眼瞧一下。 胡之然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想怎么办吧。” “这片地不给他,捐了都不给。”老黄咬着牙根。 “我不要,开始都说了。”光头也很委屈:“我不差这点钱。” “那你想干什么?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用你养。”老黄拿着拐杖抬手又要打。 胡之然一把抓住:“你没完了?老东西,你教过我,做人要有数,你这没边了啊,差不多得了。他不是你亲生的?” “我宁愿没生过这个畜生。”老黄气的浑身发抖, 白胡子一翘一翘的。 胡之然看了眼光头,激将法似乎也没什么用。这么激进的话似乎只能让老黄的情绪更加激动。 坐到老黄对面,胡之然说:“干爹,你想怎么办给个话嘛,不认儿子那是人干的事?”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老黄一直开玩笑胡之然是他的儿子,上一次胡之然急眼了,也叫了两声干爹,这老东西看起来还挺享受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多个干爹也不吃啥亏。 见识粗陋的人总喜欢儿子多,巴不得人家都叫自己老子。到了一定层面才知道,爹多才好呢。这个照顾一块,那个又给五毛,得便宜的总是儿子。 老黄憋着嘴没说话,看了眼胡之然轻哼一声。 胡之然笑,这老东西,还绷着脸,就一声干爹就乐成这样?看那模样,巴不得赶紧答应呢。因为光头在这,老东西还扭捏上了。 干脆蹲到老黄面前,胡之然看着老黄:“干爹,你倒是说句话,想怎么办?我可跟你说啊,你不认这儿子,我这干儿子你也别想要。” “威胁我?”老黄哼了一声。 “不是我威胁你,我是胆小怕事。”胡之然看了眼光头:“你看,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就是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认干儿子不认亲儿子,我这干干货还不被他给拆碎了?” “他敢。”老黄瞪了一眼。 “我不管他敢不敢,我不想冒风险。”胡之然站起身,坐到一旁,点上一支烟把头扭到一边:“怎么着,你看着办吧,给个准话也好让我死心。” 老黄不说话,看起来是真想要胡之然这个干儿子。闷着头抽烟,一边捶打着自己的伤腿。 胡之然看向光头一瞪眼,用下巴指了指。 光头也是个聪明人,立即会意,恬笑着上前给老黄捶腿。 老黄一把推开,抬手就打。 胡之然怒斥:“跪下捶,不然我就走。” 说完,胡之然站起身就打算往外走,嘴里还骂骂咧咧:“要你这个爹有啥用,连个儿子都管不好。” 这哪是认爹,这是逼着老黄认儿子,胡之然是赠品 。 其实胡之然也有点摸不着头绪,这老黄怎么就看上自己了呢。 老黄却没理会胡之然,照着锃光瓦亮的光头一顿猛扇,光头也确实有肚量,跪在那一个劲的傻笑,眼泪都下来了,嘴里嚷嚷:“我对你不起,你打吧,打吧,高兴就好。” 看着这对苦情戏出众的爷俩,胡之然也有点动情。想起胡启文。胡启文活着的时候没尽孝,光闯祸了,胡启文给胡之然擦了多少屁股数都数不清,等人没了后悔也晚了。 老黄打累了,把头别过去,铁青着脸也任由光头给他捶腿。 胡之然见差不多了,拉过一把椅子坐到老黄对面:“说说,你们都咋想的。” 老黄依旧闷声不语,胡之然嬉笑:“干爹,你不说话是不是不想认我?” “去,给你弟弟磕头认错。”老黄终于说话了,悲恸之情溢于言表,但这个老头倔强,眼睛湿润愣是散 发着阴狠的目光。 光头有一点像老黄,那就是这股子狠劲。可惜了,光头也不知像谁了,混了半辈子社会竟然落下一个哭将的名号。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么的三兄弟还排老大。要不是这爷俩长得还挺像,胡之然都会怀疑光头会不会是隔壁老王的种。 光头跪着不动,胡之然也颇为惊异,自己帮到这份上了,还想怎么着,弟弟毕竟因他而死,认个错能死人?胡之然说:“你愣着干什么?” 光头尴尬的抬起头:“我不知道在哪。” 胡之然真有点烦,拉起光头让他到一边去,蹲到老黄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 “去认错,在西边的公墓。自己去找。”老黄声音僵硬,非常坚决。 胡之然努努嘴:“还不快去?跑步前进。” 光头连滚带爬的走了。胡之然到一边坐下,叹了口气:“真他么的有意思,你想让他认错还不简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认错有什么难的。害我跟着遭罪。” 老黄瞪着胡之然。胡之然很无奈的说:“认你做干爹不会反悔的。哎,老东西,你为什么非要认我当儿子,街上那么多人,你又有这片地,愿意给你当儿子的多了去了。” “那天你窝在废品堆里,让老子看见了。”老黄侧过脸,偷偷的擦了擦眼角:“你跟我小儿子差不多大…” 感情是胡之然的遭遇刺激了老黄,自己的儿子没了,也见不得跟儿子同龄的人落魄到沿街乞讨。胡之然没乞讨,当时的模样也差不多了。 后来胡之然与老黄搭上伙,老黄越发的感觉胡之然像自己的小儿子,连脾气都像。 生光头的气,小儿子又惨死。人老了,多么希望享受天伦之乐,胡之然就是这个替代品。 了解了这些内情,胡之然问:“光头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在这这么些年他才找来?” “他?”老黄一提起来还是生气:“也不知进去几次,不是个好东西。” 一句话差点把胡之然噎死,胡之然说:“我看就把 废品站关了,找个地方好好休养着。没事溜溜弯逗逗鸟不好么?其实你不缺钱,以后我跟光头孝敬你一点,再给你找个膀大腰圆前凸后翘的老伴,没准隔二年还能给我弄出来个弟弟。” 听胡之然说话又没边了,老黄撑着起身。胡之然要上前搀扶,老黄推开:“以前没见你这么孝顺,今天吃错药了?” 一个多小时光头才回来,与胡之然对视一眼,两人会心的笑。虽然没恶语相向,也没抬手就打,可老黄依旧板着脸。 晚上光头拉着胡之然到街对面喝点,胡之然怕这货喝高兴了又哭,说喝点水就行了,关键聊天说话。 光头不干,最终胡之然勉强一起喝上了。 喝了这顿酒,胡之然才知道。当年老黄伤了腿,弟弟惨死,光头也没闲着,也正因为这个事几进宫。当初不找老黄,是怕自己的这些报复行为连累了老黄,现在尾巴处理干净了,才找上门。 不管怎么说,光头还算是个孝顺人。不仅帮过胡之然,两人也算聊得来。再说了,胡之然现在是老黄的 干儿子,他们两个也就是兄弟。 在胡之然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只是少喝了一点。 第二天,胡之然睡了个懒觉,琢磨着李芷晴会不会来见自己,电话响了。一看是陶志宏打来的,胡之然接起来,还没说话,就传来高翰的声音:“你快找人,工地上出事了。” 言情海 第37章庄苍蝇 高翰告诉胡之然,工地上突然来了一群人,打伤了几个工人,就连陶志宏也被打了。 这些人也不纠缠,打完人立即闪人,现在报警了,但对方是谁也不清楚。 胡之然想都不想,这事肯定是徐明耀干的。 没急着去工地,根据高翰说的情况,陶志宏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鼻子冒血而已。 对付流氓,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流氓的方式。既然徐明耀这么急切安耐不住,那胡之然也就没必要手下留情。 也巧了,要在之前胡之然就是受了委屈也只能忍着,但现在不同了,因为认老黄做干爹,很自然的就是光头的小兄弟。 胡之然联系了光头,这家伙还真是个孝子,昨晚就住在胡之然之前住的那个房间,正愁着怎么说服老黄把废品站兑出去,跟着自己住楼房去。 光头说:“你来废品站接我,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老子不在平福县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那辆跑车已经退租,胡之然打个车过去,光头已经在路边等着,抽着烟,见了胡之然什么没说直接上车。 “得罪谁了,知道吗?”光头问。 “外牛角河那些施工的我全都得罪了。”胡之然没说假话,挖沙之后所有人都跟着遭殃,胡之然反而没事,其他人联合起来挤兑胡之然太正常了。 “行啊。”光头一扭头,咧嘴笑:“没看出来,你小子也是刺头。” 胡之然苦笑,自己不想干这个刺头,是那些人太蠢。胡之然说:“不过安排人闹事的肯定是徐明耀。” 说清楚徐明耀是谁,光头说:“看来这事还不至于我亲自出面,我倒要看看是谁的人替他出头。” 混混这个圈里是有门阀之别,也就是跟着哪个老大都是有标签的。出门办事报老大的名号,有面子也好办事。一般来说,走上这条路除非洗手不干,不然不好换老大,这就好比投敌,为人所不齿。 胡之然肯定没这本事,光头出面,一准能查到是谁 的小弟在办事。很多时候,这些混混办事比警察还要容易,毕竟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认识。 胡之然问:“现在去找谁?” 光头想了想:“先去见见老庄。” 这个老庄胡之然不是第一次听说,那天徐明耀闹事不让挖沙就提过这个名号。而给徐明耀站人头的也是老庄的人。 胡之然说:“徐明耀那天晚上闹事就是带着老庄的人,这个老庄是谁啊。” “小瘪三,不知死活。”提起老庄,光头一脸的鄙夷:“他之所以能混的风生水起不是多聪明,而是这个人蠢。” “啊?”胡之然不信,因为蠢人一般死的都比较早。 光头说:“其实老庄还很对我脾气,这个人办事不讲究规则,只要有好处就上,都叫他庄苍蝇。只要有钱赚的事,就像一只见了屎的苍蝇一样。” 胡之然知道既然做工程难免与这些人打交道。但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就算有人找茬也不应该闹得太大 才对,可真正做上才知道,压根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就我们两个人?”胡之然问。 “怎么,他还能把老子怎么样?”光头嬉笑,这只是小事,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光头连个电话都没打,很精准的找到老庄的位置,平福县一个毫不起眼的棋牌室。 此时棋牌室里烟雾缭绕,老庄双目血红,正赌到兴头上。 一看手里的牌是憋十,气恼的把牌摔到桌上,嘴里骂骂咧咧。 一个小弟进来,在老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老庄腾一下站起身:“谁?” “是我。”光头已经走进门,四下看了一圈,冷笑:“怎么,庄苍蝇似乎不欢迎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鼻涕。”老庄毫不示弱,同样冷笑。 胡之然跟在后面,见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有些紧张。这场面,很像电影里演的社会人会晤,说不准一 会就要掀桌子。 光头拿出烟点上,抽抽鼻子:“庄苍蝇,你是觉得我清闲了几天难受是吧?” “我管你难不难受。”老庄用脚一勾,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盯着光头:“你在市里过得滋润潇洒,跑到平福县来干什么?” “干什么?”光头冷哼:“你竟然问我干什么,怎么不问问自己都干了什么?” “嗯?”老庄回过头,看了几眼身后的人:“你们谁得罪大鼻涕了?” 没人说话,后面的人一个个唯唯诺诺。老庄说:“真他么的不长眼,大鼻涕没喝酒你们也敢惹?以后给老子记住了,如果在街上见到有人喝酒就哭小心点,那可是咱明阳市的老大。” 看似是在教训小弟,实则却是在挖苦光头。就连在光头后面的胡之然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光头却不在意,自己爱哭这事早就人尽皆知了,如果这都羞愧,死了算了。 光头说:“庄苍蝇,看来这还真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就问你一句,会不会说人话。” “大鼻涕,你什么意思直说吧,划出道道来。”庄苍蝇明面上与光头分庭抗礼,实际却心虚的很,就连胡之然都看得出来,虽然一口一个大鼻涕,但说话的气势还是弱了很多。 光头看了眼胡之然:“这是我小弟,认识吗?” “你弟弟不是死了吗?”庄苍蝇故作疑惑:“刚活过来?哎呦,这要不要随份子?” 光头最忌讳别人说他死了弟弟,光头爱哭,也是那一次受了刺激,包括后来的阴狠,对敌人的不择手段也全因为此。 庄苍蝇口无遮拦,让光头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面无表情的摸着自己锃亮的脑袋:“看来你他么的是真不会说人话。庄苍蝇,这是第二次,上回饶了你一次。” “你这弟弟怎么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庄苍蝇也知道不好,光头不是来说事的,倒是像来闹事的。可他看到胡之然却不认识,应该没见过,有些想不明白光头来的目的。 “外牛角河。”光头吐了一口,把嘴里的烟头吐向庄苍蝇。 庄苍蝇不说话了,愣愣的看着胡之然。 光头说:“说吧,这事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是我的人干的不假,但他脸上也没写是你大鼻涕的兄弟啊。”庄苍蝇还是怂了。 在明阳市,一哭二闹三上吊真不是一般人,不是最有钱的老大,也不是最能闹事的,但绝对是大家惹不起的爸爸,具体为什么惹不起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 光头看了眼胡之然,意思是让胡之然拿主意。 胡之然说:“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大水冲了龙王庙,理应这样,这钱徐老板出。”庄苍蝇无所谓,而且还把徐明耀恨上了。你他么的从我这里找的人,只说对付几个农民工,结果惹了一尊佛,这屎盆子老庄绝不往自己头上扣。 胡之然还没说完,见老庄答应的这么痛快,再提要求问题也不大。接着说:“我们身上挨的打双倍奉还 ,照着徐明耀的脸打,让工地上的人都看看。” 老庄盯着胡之然,胡之然感觉就像被一条蛇盯着,心里有些发毛。 好一会,老庄拍拍手:“行,够狠。这事我应下了。” 光头没什么好说的,起身就走。 老庄说:“大鼻涕,不玩两圈?” “小打小闹,不喜欢。”光头没回头,很淡然的说:“记住了,把事办好。” 看着光头与胡之然离开,老庄喘了两口粗气,扭过头在看到桌上的牌九。一怒之下把桌子掀了,骂道:“这是徐明耀惹出来的,让他自己解决。赔了钱,我们再让他涨涨记性。不是老子怕大鼻涕,是让徐明耀知道,别他么的骗老子。” 很多时候,解决一件事的过程会让人匪夷所思,完全出乎意料。 在胡之然看来,陶志宏被打,肯定找不到人,就算找到了,能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对方下的手,报警又如何,就算抓到人人家也不承认。 光头办事就直接明了的多,刀刀见血,拳拳到肉。无论是找到谁,看似废话连篇,但这些人并不推诿。是谁就是谁。 胡之然要谢谢光头,但光头只是摆摆手:“工地上如果有人闹事,提我的名字,一般来说都有缓和的余地。” 胡之然应下,并没跟着光头回城区,而是就近去了工地。 陶志宏已经洗干净,但衣服上还有点血迹。脸上肿了一块,好在没伤口。 老巴也受了伤,掉了两颗牙,身上的衣服撕破,胳膊也不知在哪蹭的,有皮没毛。 胡之然问了当时的情况,陶志宏愤恨说:“我他么真是流年不利,刚养好伤,又挨了一顿打。” 老巴坐在那喘粗气,看着胡之然说话漏风:“肯定是徐明耀。” 胡之然说:“这件事我会解决,你们放心干活。” “这活咋干?”老巴阴沉着脸:“天天在这干活,谁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人又来。” “你想咋地?”胡之然问。 老巴蹲下,狠狠抽着烟:“实在不行不干了。” 胡之然心里骂胆小怕事,劝说:“你安心的干,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赔礼道歉。还会拎着东西,再给你钱。” “你做梦呢?”陶志宏也不信,刚打完人就来赔礼,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 言情海 第38章谈自由 由不得他们不信,仅仅过了半天,徐明耀就来了。 徐明耀的车胡之然认识,远远看到他来了,胡之然笑:“看吧,赔礼的来了。” 陶志宏靠在一块石头上,时不时的揉揉自己的脸。一看徐明耀真的来了,腾一下站起身:“看老子不锤死他。” 胡之然拦住:“让工人去做吧,丧家之犬不能追。徐明耀干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点本钱的。我们只是外来户,真把狗逼的跳墙,最后是两败俱伤。” 陶志宏虽然气不过,但还是忍住了。 按照胡之然的要求,徐明耀不仅要赔礼道歉,还要赔偿所有人的损失。工人们在乎什么?钱啊。打的又不重,也就老巴丢了两颗牙。告诉他一颗牙给一万,这老小子一准不生气了。 与徐明耀胡之然不想继续闹下去,对自己一点好处没有。所以,胡之然选择离开。 迎面走向徐明耀,胡之然停住脚步,看了眼铁青脸 拎着补品的徐明耀:“徐总,做人留一线,如果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发生,咱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机会了。” 说完,胡之然离开。至于徐明耀怎么想自己就管不着了。 至于徐明耀什么时候挨上一顿毒打,胡之然就不管了。就算没这回事也不在乎。胡之然不是出来找事的,来这还不是为了挣钱? 回到城区,胡之然就琢磨着什么时候去买辆车,来回这么跑坐公交肯定不行,打车又太贵。不用好的,能跑还不坏就行,耐用是关键。 响了一阵门铃,没一会保姆吴大姐跑进来,咿咿呀呀的对着胡之然比划一通。胡之然不懂,研究了半天才明白,这是有人到访。 出了门,胡之然一看车就知道,李芷晴到了。 胡之然敞开门,转身回屋。 李芷晴身材高挑,长发披肩,俾睨一切的气质就像君临天下的女王。但在胡之然面前,她尽可能的收回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形象。 跟在胡之然身后,很随意的打量别墅的环境:“你 很有眼光。” “租的。”胡之然很实在,需要骗你的时候毫不客气,不需要的时候一句假话都懒得说。 骗人其实是一件很费神的事,胡之然很想过得简单一点,只是身上压着千斤担,胡之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进了门,胡之然很熟练的摆弄着功夫茶:“没什么好茶业,凑合着喝吧。” 李芷晴摘下墨镜,绝美的眸子带着红血丝,看得出来,她有点疲惫。打量认真泡茶的胡之然,李芷晴轻声说:“对不起。”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三个字?”胡之然微微一笑,把还有些烫手的茶杯推到李芷晴面前:“如果只有这三个字,你可以发一条语音。” “当然不是。”李芷晴说:“其实我有很多事想说,只是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才好。” “那就挑重点。”胡之然看似悠闲,其实心里并不平静。胡之然答应过,心平气和的与李芷晴谈一次,所以,无论李芷晴说了什么,不管自己是不是认可, 都不应该发脾气。 胡之然看到李芷晴眼睛里的血丝,心里莫名的有一点心疼。胡之然说:“从哪来?” “刚从国外回来。”李芷晴抿嘴一笑。胡之然竟然问她的行程,这算不算一种关心呢?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有意思甜意。 “什么时候走?” “不走了。” 沉默,寂静,空气中只剩下茶香,也只能听到水壶里沸腾的声音。 胡之然挠挠头,痞里痞气的说:“就这么干坐着?不打算干点别的?比如做点男女都喜欢的体育运动啥的。” 如果是别的女人,羞涩的会脸红心跳,脸皮薄的会啐上一口,泼辣一些的会骂上两句。 但李芷晴没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胡之然,颇有感触的说:“你变了。” “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胡之然不以为意:“算下来我们到现在见面也不足五次。而且三次都没交流 过。”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李芷晴摩挲着茶杯,却并没有喝下去,似乎只要这杯茶在,两个人就会一直这么坐着不动。 胡之然拿起茶杯,一口喝掉,咂咂嘴:“我想要的东西多了,你不是了解我吗?那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 “你这样太累。”李芷晴垂下眼帘:“这样活着没有自由。” “什么是自由?”胡之然不解:“我觉得我很自由,要睡就睡,要吃就吃。而且正一步一步的逐渐靠近我的目标。将来,我可能会进入深渊,可能会变得与那些人一样无耻,但我不在乎,我要成为他们,让他们成为我现在的样子。来,你告诉我,什么是自由?难道这不是?” “曾经的你被物质奴役,可你身在其中,也乐在其中。现在,你摆脱了物质奴役却被欲望奴役,换汤不换药,你从来就没有过自由。”李芷晴很平静,依旧那样静静的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突然嗤笑,觉得这番对话特别没味道:“你大老远的从国外飞回来,为了跟我探讨一下人生的真谛?就是想说一番关于自由的大道理?还是要劝我从善帮我剃度将来成仙成佛?” “其实你明白我的意思,为什么心里会那么抵触我。”李芷晴叹口气。 “你知道为什么。”胡之然已经有些装不下去了,他是想好好的跟李芷晴聊聊,但不是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或许自己与李芷晴的境界不同,又或者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总之,你在说你的,我在做我的。 “那我帮你办。”李芷晴坚定的说。 “你帮我,凭什么帮我?”胡之然站起身,左右踱步就要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你能帮到我什么?李芷晴,如果你什么都帮不到我我认命,无话可说。但你不要一边说帮我,一边把我扔到深渊里。当初你也说要帮我,我信你,因为你们家大业大有关系有门路。可结果呢?你帮到我什么了?胡家被人暗算,官司缠身的时候你在哪?我父亲病重,没钱寻医问药的时 候你在哪?一场阴谋,我父亲病重时还差点被判刑入狱的时候你在哪?如果不是我的一个朋友顶了罪名我连给父亲送终的机会都没有。来,你告诉我,这些时候你在哪?在哪?” 越说越激动,胡之然有些歇斯底里,拍着桌子站起身。 心中的伤,心中的痛,过往的一幕幕一次次扎着内心,每次想起,胡之然都会咬牙切齿。 胡之然恨所有人,但现在要把这份恨藏在心底,胡之然要对着敌人笑,只有这样,自己才有一丝渺茫的机会。 一顿咆哮,胡之然拖过椅子坐下,倒上一杯茶顾不得烫仰头喝下。 李芷晴依旧静静的坐着,胡之然说的没错。当初自己是答应了,但结果却没帮上一点忙。对胡之然,他有愧疚,对于过往的一切,除了一句对不起李芷晴说不出之外的第四个字。 “自由,竟然跟我谈自由。你要谈自由不是吗?那咱就说说自由。”胡之然情绪依旧激动,接着说:“ 我从来就没有过自由,以前就不说了,以后也不会有。因为我不只为自己活着,我为亲人活着,我为父母活着,我为目标活着。你可以说我被自己的欲望奴役。但这些欲望是谁给我的?是你们所有人。” “李芷晴,我将用我的一切毁灭那些人的所有。为了他们的毁灭,我愿意踏进深渊。为了他们最后狰狞的痛苦,我愿意步入黑暗。除非我死了,不然仇怨不解决不罢休。”胡之然的声音越来越轻,每一个字符落在李芷晴的耳朵里却越来越重。 胡之然早就被仇恨蒙蔽了一切感官,父亲的离世,母亲遭受的苦难,自己尊严被践踏,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胡之然做的,就是给这些人一个果,苦果。 “我真是高看我自己了。”李芷晴说:“原以为我能劝解你的。” “谁也不能。”胡之然很坚定:“撞到南墙不回头,想拦住我,就让我死在南墙根下。” “其实你没必要对着我说这么可怕的言辞。”李芷晴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李芷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轻轻放在桌上,白嫩如 葱根的玉手轻轻推到胡之然面前:“见没见过这个东西?” 胡之然把纸拿起来,瞧了两眼,随即扔到一旁:“没见过。” “真的?”李芷晴似有不信。 胡之然皱起眉头,眯着眼睛:“你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苏步尘正在找这件东西。”李芷晴说:“而且这件东西最后一次出现就在你父亲手里。” 胡之然猛地那纸重新抓到手里,仔细的盯着,这是一件造型很古怪的东西,看起来只是一块玉,不过是残缺品只有一半,玉的品质似乎也不是很高,打印件不太清楚,黑不溜秋的,是不是玉都很难说。 胡之然看了眼李芷晴:“这件东西就是他们说的那件重宝?” 李芷晴点点头:“就是这件东西,非卖品,明文规定,不允许买卖。” “这是什么玩意?”胡之然问。拿着那张纸,仔细的瞧着,实在看不出所以然。 “这东西是什么不重要,不是吗?你的目的就是报 仇。”李芷晴说:“我可以为你报仇提供线索,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言情海 第39章谈条件 别说三个条件,就是三百个胡之然也答应,只是要看李芷晴能提供什么线索,具体对自己的意义有多大。 胡之然看着绝美的李芷晴,如果没有曾经的过往,自己应该会很喜欢这个女人吧,即便对自己嗤之以鼻恐怕也会沦陷在石榴裙下。不得不说,李芷晴的清冷的确迷人。 “你在国外干什么?”胡之然并没急着问线索,也没急着讨论那三个条件是什么。 “读书。”李芷晴自始至终都是那么恬静,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宁静,无论胡之然如何咆哮发泄,看不出李芷晴有太多的表情。李芷晴补充说:“学哲学。” 胡之然嗤笑:“没用的学科,也就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去学。对穷人而言,学一门能吃饭的技术比哲学更管用,因为哲学并不能缓解饿肚子的感觉。” “别忘了,你也是富家子弟。” “那是曾经。”胡之然不想与之辩驳什么,从对方的表情上看不到什么情绪,无论自己说什么,就好像全部的力气全都打在一团棉花上一样,给人一种无力感。胡之然说:“先说说你的条件。” “不想先知道我能提供什么线索?”李芷晴头微侧,对胡之然的选择有些意外。 “不想。”胡之然说:“如果你的条件不值,我宁愿不知道是什么线索,省的抓心挠肝的难受。” 李芷晴笑了,很美。 胡之然奇怪的问:“为什么笑?你会让我觉得你的计谋得逞了。” “没错,但你没有别的选择。”李芷晴问:“还要继续听我的条件吗?” 胡之然点头,李芷晴说:“第一,每一次我为你提供线索都要请我吃饭,不能敷衍,以我为中心。” “你有公主病吧?”胡之然一愣,这算什么条件。 “你就说接不接受就好了。”李芷晴并不想深入探讨这个问题。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想让我追求你,或者…让你有种被追求的感觉。”胡之然皱眉:“不对啊,以你的条件,追求你的人应该从这能排到京城。” “接不接受?”李芷晴又问。 胡之然没有选择,随即点头,心里暗道,难道李芷晴喜欢上自己了?不只是单纯的歉意或者报答曾经自己救过她?曾经胡之然一厢情愿的做过这等美梦,现在看来,有可能猜对了。 李芷晴又说:“第二,当我让你停止的之后必须停下,无论前面有什么诱惑。即便你马上就要成功了,也要立即按照我说的做。” “这…”胡之然不想答应,这个要求太没有逻辑,而且真到那时候胡之然能忍得住? 可转念一想,先答应下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再次点头。 “胡先生,请不要敷衍我。”李芷晴看穿胡之然的小心思。 胡之然说:“现在由你选择,愿不愿意相信我。能 信得过我继续,信不过过出门右拐,你的车在那等你。” 李芷晴与胡之然不同,做什么都一板一眼,胡之然却会很无耻。这时候,李芷晴没有选择,只能相信胡之然,即便不信也得信。 “那好。”李芷晴抿着嘴唇:“第三,如果我有事让你去做,你必须服从。放心,不会有任何违法行为。” 这些条件一个比一个难,胡之然沉默了,李芷晴如果哪天让胡之然干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岂不恶心了?如果哪天李芷晴高兴,让胡之然出国陪她逛街,难道也要去?这些似乎都不违法,不违法的事面太广。 胡之然说:“最后这一条,难度太大。” “我倒觉得这是最简单的一个条件。”李芷晴收起那张纸:“你告诉我你的决定就可以了。” 胡之然的眼睛盯着李芷晴收好的那张纸,为什么要拿走,难道上面的东西那么重要?或许,李芷晴怕胡之然从这件东西上查到什么? 胡之然问:“那张纸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个不能说,或者还没到你知道的时候。”李芷晴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说话的口吻也没什么太大的出入。李芷晴说:“说说你的决定。” 跟之前一个想法,实在不行就毁约,李芷晴也不会对胡之然怎么样。吃一顿饭而已,胡之然的成本很低。 胡之然说:“我答应了。” “那好。”李芷晴看看时间:“应该去吃饭了。” “什么?”胡之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刚谈好的条件是没错,自己也没否认不吃这顿饭,可问题是李芷晴答应的条件还没兑现。胡之然忍不住笑:“大小姐似乎忘了一件事。” “你兑现了承诺就给你。”李芷晴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向外走。 胡之然突然间觉得,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似乎也不错。 挠挠头跟上去,胡之然就在想,之前自己曾无数次 想起李芷晴,到底为什么会想起这个女人,是因为动了感情? 不是,绝不是。胡之然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在父亲去世的那一刻,在胡之然跪在父亲坟前的那一刻凉透了。而就在刚才,胡之然看举止优雅谈吐不俗身材姣好面庞绝美的李芷晴竟然有一种惊艳。 如果喜欢一个人,会把这个人的音容样貌深深的刻在心里,可胡之然没有,猛然间,胡之然发现,自己曾经对李芷晴的念想不过是这个女人背后的势力,胡之然想要达成目的,必须要不断的借势。凭自己的本事发展壮大,太慢可能性也不大。成功,不是随随便便的。 “我想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胡之然又开始耍流氓,痞气十足。 “你想我们成为什么关系,那就是什么关系。”李芷晴站住脚,回过身看着胡之然:“朋友?恋人?未婚夫妇?甚至仇人。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 李芷晴忍不住坏笑,如果是这样,老子不妨占点便 宜,得了这样一个女人做老婆,可以最快的让自己达到目的。没有感情基础可以培养,邓云秋也会很满意有这样一个儿媳妇。 胡之然还没笑够,李芷晴淡然一笑:“你似乎已经决定好了。” “那当然。”胡之然笑着说:“看来你也猜到我会选择哪一条。” 李芷晴点点头,重新恢复清冷的神态:“我现在可不可以加个条件?” “可以。”胡之然无所谓,虱子多了还不咬人呢。更何况如果李芷晴成了自己的女人,还不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之前的那些条件,只不过是说着玩的,这种过家家一样的感觉也不错。 “别后悔。”李芷晴又笑。 胡之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故事的发展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当看到李芷晴的笑容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笑,但心里却开始发慌,因为必定与自己期待的有所不同。 没等胡之然反悔,李芷晴说:“选择了,那就不能更改。” 松了口气,这还不简单?老子是反悔的人吗? 胡之然同意,李芷晴看了眼挂在头顶的太阳,戴上太阳镜,一只手作着帽檐,神态轻松的说:“你选择恋人还是未婚夫妇?” “这个…”胡之然想问有什么不同但却没说出口。恋人嘛做点亲密举动是正常的,毕竟不是以结婚为目的去的,提过分的要求就是耍流氓。如果是未婚夫妇,那岂不是什么都能干? “你选择做我的未婚夫对不对?”李芷晴又笑,那么迷人。 “都猜到了还用问?”胡之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干点正事了。 李芷晴说:“那么我们就说定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李芷晴的未婚夫。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就知道有坑,胡之然有些失望,女人的嘴啊,天底下最不可信的东西。 胡之然说:“没有你这样的,是你先说的,现在想反悔?反悔也行,以后你要无偿给我提供精准的信息,我想这对你来说简单,很容易就能办到。” “我为什么要反悔。”李芷晴转身就走,虽然脚上的鞋跟很高,却走路带风如履平地,衬托着完美的身材让人向往。 上了李芷晴的车,胡之然问:“想吃点什么?今天一定要吃点好的,因为太有纪念意义了。” 前面的司机惊奇的听着后面两位的交谈。就在不久前他们还见过胡之然,胡之然的态度不怎么好,张嘴就让人滚。如若不是胡之然的身份特殊早就被揍趴下了。 可此时,胡之然哈巴狗一样的神态让似乎有些失神,大小姐进门谈什么了?喂狗粮了? “你还没听我的条件呢,怎么这么着急。”李芷晴嘴角勾起,此时的胡之然才算真正钻进圈套里。 “条件?不是提过了吗?”胡之然不在乎的说:“说嘛,别影响一会吃饭的心情。” 李芷晴说了一个地址,司机立即前往。 李芷晴却不说话,胡之然赚了个没趣,兴致索然。 李芷晴说:“边吃边聊吧。” 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中餐馆,在明阳市也没什么名气,更算不上高档餐厅。 就在大堂吵闹的环境下,两个人很夸张的点了四个菜。 李芷晴优雅的吃了几口,很满意这里的口味,擦擦嘴:“想做我的未婚夫也简单,我没什么意见,但你要让我的父母满意才行。你说对吗?” 言情海 第40章未婚夫 “好吧,有什么条件,你们家应该不会在乎那点彩礼吧?”胡之然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被耍了,但这都不要紧,原本也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果仅仅挂个未婚夫的名号也都好办事。李芷晴留在明阳的那几个人,可就成了胡之然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我不需要彩礼,而且还会带很多嫁妆。”李芷晴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相比之下,胡之然就是狼吞虎咽,丝毫不注意形象。 李芷晴皱皱眉:“你一直这么吃饭吗?” “怎么?有什么问题?”胡之然不以为意,接着风卷残云,嘴里塞满东西,含糊不清的说:“如果你经历过几天不吃饭的日子就知道,吃饭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请不要用你的经历来教育我。”李芷晴有些看不下去:“难道你今天也饿肚子了?一个男人,怎么也要绅士一点。” 胡之然嗤笑,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你想多了,我他么还绅士,在我现在的生存环境里,你绅士就代表软弱,代表好欺负。” “我吃饱了,你慢用。”胡之然吃完了,抽过两片纸擦擦嘴,之后故意用袖子抹了一下,目的就是恶心李芷晴。小妞不是喜欢跟老子一起吃饭吗?那好,每次我就这么吃,你有食欲就行。 被胡之然搞得没什么食欲,李芷晴终于放下筷子,看着胡之然:“我很不明白,你对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抵触情绪。” “说,条件。”胡之然不想废话:“你说了,做你的未婚夫是有条件的,而我选择了还不能反悔,我不反悔,你提条件。” 李芷晴懂了,胡之然不过是故意作态。坐直身体,很优雅的双手叠放在一起:“其实也简单,你要拿得出让李家感兴趣的本钱。当然,李家不会要,至少要证明你的实力。” 胡之然耸耸肩,李芷晴不过是想激励胡之然发愤图强,甚至不惜以自己做诱饵,李芷晴太看得起自己, 这种方式太低级。 胡之然哂笑:“真不好意思,我办不到。” 低头扯扯自己的衣服:“这衣服还行?几年前的,我已经好几年没买过衣服了,也就脚上的鞋是新的。我这样的穷人,想要达到你们家的条件是不是要先定个小目标啊?比如先活一千年?” “你不是很倔强吗?既然选择了,那就努力吧。”李芷晴双手抱胸,胸口起伏,已经有些压不住情绪了。 胡之然瞧在眼里,心道还真以为你是个不动如山的人呢,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胡之然说:“闲话聊的也不少了,是不是该说说你能给的信息?” 李芷晴随手打了个电话,然后对胡之然说:“给我个邮箱,我会让人发给你。” 胡之然给了一个邮箱,嬉笑问:“这饭吃的开心?” “并不愉快。”李芷晴站起身说:“请胡先生去结账吧。” 两人走出饭店,胡之然毫不犹豫的坐上李芷晴的车,大大咧咧的对司机说:“送我回去。” 到了小江南,胡之然没急着下车:“那是不是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未婚夫了?” 胡之然故意说话大点声,也好让前面的司机听清楚一些。 “你的这些做法,真是非常幼稚。”李芷晴侧头看着车窗外。 胡之然看着李芷晴的侧脸,没说的,这女人长得太完美了,说不上祸国殃民,但清冷到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气质,就是能给人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我不这么觉得,我倒是觉得骗别人的感情是一件很幼稚的行为。还有,派人跟踪也是很幼稚的。”胡之然打开车门:“让你的人滚蛋。” “等等。”李芷晴喊住胡之然:“我的好意你必须接受。” “我心领了。”胡之然淡然一笑。 “如果只是心领,那就不要想我以后给你提供任何信息。”李芷晴感觉心里堵着一团火。自己何等身份 ,什么时候送人东西都要求着了。 胡之然邪魅一笑:“也行,我也不是的便宜还卖乖的人。别忘了我们的关系,我是你的未婚夫。” 车缓缓前行,李芷晴愤然跺脚,淑女形象抛到一边,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胡之然没回小江南,而是直接打个车去工地。对与李芷晴吃饭这回事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富家小姐,做什么事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李芷晴对自己的能力恐怕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她所有的资源还不是家里的?现在这些资源都能动用,李芷晴就会大言不惭的说可以帮到胡之然,当胡之然真有事的时候李家不给她权利与自由,胡之然只能听天由命,就像上次一样。 胡之然谁也不信,包括自己,所以做每件事都要想到后果以及退路。 李芷晴喜欢上自己了?胡之然并不这么认为,这个大小姐不过是很任性的在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表达感谢罢了。 胡之然太了解富家女了,从小就被宠坏了,所有人 都对他们恭敬有加。而恰恰是这种女人更喜欢霸道的男人,更喜欢被征服的快感。不知道李芷晴是不是这种,可能正是因为胡之然当初的舍命相救让她心生波澜吧。 到了工地,高翰说陶志宏回去休息了,胡之然看了眼掉了两颗牙还乐滋滋的老巴,低声问:“吃蜜蜂屎了?这老东西怎么这么高兴?” 说起老巴,高翰就笑得合不拢嘴。好一会才止住笑:“你走的早了点,精彩的部分没看着。” “徐明耀?”胡之然问。 徐明耀肯定是来道歉的。老庄凶名在外,他翻了脸徐明耀也要夹尾巴做人。胡之然提的条件既然老庄答应了,徐明耀绝对没有选择的余地。 高翰说:“你知道老巴赔了多少钱?” “一万?”胡之然瞎猜的数。 高翰说:“这个老巴,也太狠了点,两颗牙要了人家三万块。” 胡之然摇头嗤笑:“三万还多?这老巴,不会做生意。” “你看把老巴乐的,现在恐怕巴不得当时满嘴的牙都掉了才好呢。”高翰笑着说:“当时老巴硬气的很,差点就把徐明耀逼的跪下了。我猜啊,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可说不好,胡之然瞧了眼徐明耀工地那边,只有几个工人在做工,人不在。胡之然问:“陶志宏呢?” “他呀,就让徐明耀道了个歉,说什么徐明耀那边的石料都要从咱这边进货,就按照市场价,必须现钱。”高翰说:“你说他是不是傻,这时候不趁机多要点?” “你懂个锤子。”胡之然说:“这样更赚。老巴是牛刀上手,一刀捅死。陶志宏是柳叶刀慢慢拉,看着不疼,其实更要命。” “怎么个说法?”高翰问。 胡之然说:“你觉得陶志宏如果让徐明耀赔钱赔多少合适?” “少说也要小一万吧。”高翰想了想:“老巴两颗牙都三万了。” 胡之然说:“高翰,咱是出来挣钱的,不是结仇的。想当初徐明耀欠我工钱那回事的恩怨已经两清了,能不得罪人最好。陶志宏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不要钱。” 高翰点点头,颇有感慨的说:“其实这段时间我挺佩服你俩的,步步为营,一步三算,我这样的十个脑袋都不够用。” “术业有专攻,你就专门做好工程就行了,这个我跟陶志宏都不如你。”胡之然说:“我们进石料比徐明耀便宜,陶志宏跟他达成合作不仅挣钱,而且还结个善缘,也就是说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不要把人往死路上逼,狗急跳墙就是死也要咬你一口。” “这句话真不像你说的。”高翰说:“我觉得你就是那种把人往死路上逼的人。” “那要看对谁。”胡之然起身,找老巴聊天去,这家伙两颗牙换了三万,怎么也要拿出一万请客。 三四点钟,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胡之然拉了一下高翰:“走,看看车去。” “你要买车?”高翰问。 胡之然说:“我们三个每天这么打车太费钱,就算最近挣了不少,也不能这么花,买车是早早晚晚的事。” 高翰看着胡之然:“你想买好车还是一般的?” “你什么意思?”觉得高翰的表情不太对,胡之然笑:“你怕我把所有的钱都买车用来装大款?” 高翰不说话,胡之然说:“放心吧,我们去二手市场,挑着便宜的买。” 一听这话,高翰就乐了,主动勾着胡之然的肩膀。 “你喜欢什么车?”胡之然问。 “买不起。”高翰笑着。 胡之然知道高翰喜欢车,无论手机还是电脑,都喜欢用名车做壁纸。 胡之然说:“有喜欢的说,等咱有了钱一人一辆,开到大学城,在校门口使劲踩油门。没一会就有小妹妹上来搭讪。” “胡说八道,跟你去过似的。估计你也就勾搭那天晚上那样的。”高翰不信。 胡之然说:“你还别不信,现在的人现实着呢。找 男朋友图什么?还不是有钱花身体爽?就算遇到个不喜欢的但有钱啊。爽不爽的先不说,关键洗洗东西还在,换了钱打扮的好了,还能卖更贵的价钱。这叫良性循环,高端的营销手段。” “真的假的,早知道这样前两天你租那车我就应该开到校门口去踩油门。”高翰还真信了。 胡之然抬手扫了一下高翰的头皮:“想啥呢,做什么白日梦,开着豪车去你以为能白上啊,那只能证明你不差钱。人家跟你谈感情是因为没必要谈钱。” 言情海 第41章新计划 两人在二手市场逛了好大一圈,看了好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胡之然的计划是需要两辆车,总预算不能超过五万块,这种破车二手市场还真不好找,尤其是还有各种条件。 一辆留着跑工地,空间要大,必要的时候还要能装货。车不能太娇气,路况不好也得上。 另一辆计划是买一辆外观整洁的,高低配倒无所谓,至少出门办事不能太寒酸。喇叭不响浑身都响的不行。 高不成低不就,跑工地买辆微八就行,这里的微八是微型八座。这个简单,几千块钱就能搞定。但有一点,太便宜的车不挣钱,二手市场都不愿做这个生意,也可能是市场太高端胡之然的要求太低。 至于外观整洁不能太寒酸的五万的预算就不够用。 悻悻然的往回走,胡之然摇头晃脑:“还是穷啊。” 回到小江南,远远的就看到别墅外面停了几辆车。胡之然问:“这地方不是只能咱们的车停吗?” “我问问。”高翰快走几步。 别墅外,陶志宏正被一群人围着,一看胡之然回来了,嚷嚷道:“别找我,你问他,他是胡之然。” 一群人呼啦一下围上来,胡之然很懵逼的向后躲,这一群厉害,全是女的,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只不过从二十多岁直到四五十岁各种型号的都有。 胡之然被一群疯狂的女人堵在墙角,蹂躏了好一会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不是来讨债的,而是来送货的。 这一切还得从李芷晴离开说起。李芷晴说自己送的礼物胡之然不能拒绝,如果拒绝就别想从自己手里得到信息。 离开后的李芷晴立即就安排人把这事办了,考虑周到无微不至。从衣服鞋帽到袜子内裤,从床上用品到洗漱用具。 李芷晴犯了许多大小姐的通病,那就是控制欲极强。胡之然越是要这样,她偏要胡之然那样。与其说这 是送东西,倒不如说这是征服的一个过程。胡之然就见过这样富家千金,努力了半天,真的到了却索然无味,过程比结果有意义。 可实际上,这不是李芷晴在影响胡之然,反而是胡之然无形中影响了李芷晴。 最终胡之然全盘接受,连高翰陶志宏也占了不小的便宜。胡之然松了口气,看着一堆东西:“靠,送不送点好的,全是便宜货,送两辆车啊,明知道老子租的别墅,买下来送啊。古有一骑红尘只为妃子笑,现有李家小姐送房车让老子乐。” 礼物是接收了,可李芷晴答应的线索却迟迟不到。 胡之然忍不住把电话打过去,李芷晴直接挂断,接着回了条消息:明天再说。 第二天,胡之然坐在电脑前等到中午,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再也忍不住了,再次打电话,好在这一次李芷晴接了,胡之然差点就咆哮了:“你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你的未婚夫,这么耍我有意思?” “你说话就是这个态度吗?”李芷晴依旧是很平淡 的声音。 胡之然说:“行,你行。你说,到底要怎样?” “你太不绅士,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教你变成一个绅士。第一,对人要用敬语。第二,说话的口气一定要温和。第三…” “行了行了。”胡之然不耐烦:“要想别人对你尊重,首先要重信守义,你这算什么,自己没做到的凭什么要求别人。” “因为我是女人。”李芷晴开始觉得每次与胡之然交流都会让自己很烦躁,很想喊几声发泄一下。 “好吧,你是女权主义,我认怂。”胡之然说:“亲爱的,请你把该办的事办了,行不行?” 这已经很好了,至少胡之然说了软话。李芷晴怕继续与胡之然打电话会控制不住情绪:“好吧,以后都要这么说话但不要用亲爱的,我这就安排人给你资料。但你要记住答应我的那几条。” 两人互相道别,放下电话胡之然就觉得很假,想着李芷晴说话时的平静表情,暗道:“到底是什么星座的,怎么这么分裂?” 过了好一会,胡之然终于接收到一封邮件。 看了一小会,胡之然靠在椅子上开始发呆。 原以为李芷晴提供的信息会是某个人的违法证据,让胡之然借着机会直接报复对方,没想到却是一个公司的内部资料。单从这些资料中看不出什么破绽。 点上一支烟,胡之然慢慢的理清自己的计划。 在最初的计划里,胡之然租这个别墅不仅要拿到工程,还要利用这个别墅骗一笔钱。是,这样违法,但胡之然已经别无选择,一点点的挣小钱什么时候才能有与那些世家豪门分庭抗礼的本钱?所以,胡之然不得不铤而走险。 挖沙赚了一大笔之后,胡之然改变了这个计划,毕竟这么做冒风险太大,一旦犯事就要到牢房里悔过几年。 有了第一桶金,胡之然决定回到宁江组建一个公司,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胡启文这一生还不算失败透顶,生意场上还有几个朋友。胡之然认为,总有人愿意给自己机会帮衬一下。这就是胡之然赚第二桶金的初步计划。 在这之前,胡之然要等外牛角河工程完工之后再进行第二步。现在看来,应该提前回去看看这家公司到底有什么机会。李芷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来这个公司的资料。 重新把资料又看了一遍,胡之然突然笑了,李芷晴还是有点嫩。 这个是一个保健品公司,除了正常的公司运营资料之外也就是进出款项,说白了,涉及金钱的部分不过是一本会计账。如果单凭一本会计账就能看出问题,那这个公司早就应该倒霉了。 胡之然之所以笑,是想到李芷晴的目的。 既然自己看不懂,胡之然肯定会再打电话过去,求李芷晴提供更多线索。如果是这样,李芷晴也就算提供第二条线索。 但胡之然没这么选择,才不会给李芷晴再打电话。 胡之然在笑的时候,李芷晴却看着面前的电话,心下奇怪,胡之然的电话为什么还没到。对李芷晴来说,不过是想在两人的接触中占据制高点,但结果令他失望,胡之然始终没再联系她。 以为胡之然是个风筝,那根线永远在自己手里,但他没想到这根线这么脆弱,风筝还没等上天就不受自己控制。挫败感袭来,李芷晴咬着嘴唇感觉心里堵的很。 晚上,高翰二人回来,乐呵呵的,最近这么挣钱,两个人心情很不错。 胡之然坐在那,面色阴沉看着外面逐渐变暗的天空。 “想媳妇了?”陶志宏推了一下。 “我想你媳妇。”胡之然回怼一句。 高翰也凑过来:“有什么事说嘛。大不了咱买两辆好点的车。” 胡之然摇头:“你们自己去选一辆车,我要回宁江。” “为什么?”高翰问:“该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 陶志宏盯着胡之然的表情:“不行。” “我已经决定了。”胡之然说:“没事,就回去查点事。” “说给我听听。”陶志宏说:“你今天一天憋再家里,就琢磨出这么个馊主意?要知道,现在回宁江,你什么也做不了。” 胡之然努努嘴:“去看看电脑上的那封邮件,看你们能不能看出问题。” 高翰与陶志宏都去了,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点什么。 陶志宏皱着眉:“你看出什么了?” “什么也没看出来。”胡之然已经有点后悔了。李芷晴不就是有点大小姐脾气么?说两句软话就行,只要哄得李芷晴高兴还不是什么都说了,毕竟这个女人欠自己的,当初要不是为了她也不会是今天这样。 “那你说说回去之后想怎么做。”陶志宏问。 胡之然茫然的摇头:“这说不好,或许一两天就回来,就当顺便回去看看我妈。或许能查到什么问题。” “现在要报复,只有一个选项。”陶志宏说:“那就是找对方犯错的证据,可问题是你根本找不到,一个外人,怎么可能能查到核心。来,就算你做生意, 没有内应的情况,你觉得外人能查到你什么问题吗?就算去告,对方也能用钱摆平,咱们现在太弱了。” 明智陶志宏说的没错,但胡之然已经铁了心,肯定要回去看看。 “你们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明天一早就走。”胡之然站起身:“明阳这边就交给你们,有什么事联系我。” 看着胡之然上楼,高翰问陶志宏:“就不能劝劝?你比我会说话。” “你们一个德行,属驴的。”陶志宏白了一眼。胡之然如果决定了,牛都拉不回来。 “有我什么事。”高翰撇嘴,随即说:“要不我跟他一起回去?” 陶志宏看傻子一样望着高翰:“你跟去有什么用。上回他被羞辱你能帮上忙?再说了,咱们三个真正懂图会施工的也就你自己,明阳这边不管了?” “那你跟着去嘛。”高翰挠着脑袋。 “我也去不了,去了也没用。”陶志宏抓耳挠腮,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 第二天一早,胡之然就走了,打车去了汽车站。等车快到宁江的时候,手机里收到一条消息,是李芷晴发来的。一个人名一串电话。后面缀了一句,别忘了两人的协议。 言情海 第42章探消息 胡之然笑着回了一条:亲爱的,我听你的。 胡之然猜的没错,自己屁股后面还有尾巴,李芷晴的人并没撤走。胡之然回宁江,恐怕那几个倒霉蛋也要跟着吧。 下了车,胡之然先找个地方吃了碗面。想了想,按照信息上的电话联系了对方。 程珊珊,很普通的名字,一听就是个女的。电话接通,胡之然问清对方的身份,随即报了自己的姓名。 程珊珊说:“我现在说话不方便,晚上聊行吗?” “好,你说地方。”胡之然立即答应。 约定好之后,胡之然去商场逛了一圈,凭着记忆给邓云秋买了一套化妆品。曾经的邓云秋绝对是富婆一枚,家道中落,化妆品也不舍得用好的。 回家待了半天,邓云秋问起,胡之然就说只是回来看看,不放心邓云秋一个人。如果愿意,可以跟他去明阳市。 邓云秋拒绝了,儿子的成长看在眼里,不想成为累赘。 胡之然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在母亲身边,在亲情与仇恨之间,胡之然早就做了选择。邓云秋也默认了这种选择。或许这是一条荆棘之路,但义无反顾。 在家吃了一顿母亲做的晚饭胡之然就出门了,邓云秋没问胡之然晚上回不回来,胡之然也没说。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酒吧,吵杂的环境让胡之然有些不适应。几年了,胡之然一直没再踏入这样地方。 程珊珊是一个有点婴儿肥但很漂亮的圆脸女孩,一笑带着两个酒窝,淡妆但皮肤非常好,声音很嫩,身材也很棒,一头黑亮的秀发简单的扎在脑后,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干净。 见了胡之然确定身份,倒是大大方方。 “你是刘哥介绍来的?”程珊珊问。 胡之然随口应了一声,压根不认识什么刘哥。 话题不知从何说起,李芷晴给的信息太少了。 胡之然问:“你在群健多久了?” “没多久,这种公司顶多也就半多年。”程珊珊笑着回答,然后问:“你喝点什么?” “随便吧。”胡之然盯着程珊珊看,琢磨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聊。自己准备的有些不太充分,应该问清楚程珊珊能帮到多少忙才对。 胡之然意识到自己走入了一个误区,不自觉的就在与李芷晴叫板。你想让我求你,我偏偏不。同样,李芷晴也有同样矛盾的心理。 “想去工作也简单,嘴甜会说话。”程珊珊突然笑了,两个甜甜的酒窝。盯着胡之然说:“你的鼻子很好看,眼神也好深邃。嗯,怎么说呢,挺有气质的。” “你也很漂亮。”胡之然并不是恭维,程珊珊给自己的感觉很不错,没有做作一切都很真实,应该是一个很爱笑的性格并且笑起来很好看。不像苏步尘那么多变,心思很多。也不像李芷晴那么沉稳,脸上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说说我哪漂亮了?”程珊珊仰着脸,又忍不住笑 。 胡之然笑:“我嘴笨,最不会夸奖女人。” “没谈过女朋友?”程珊珊好奇宝宝一样,眼睛睁的圆溜溜的。 胡之然想了想:“应该不算谈过吧,我被坑了。” “备胎哦?”程珊珊一直在笑,胡之然都搞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程珊珊歪着脑袋:“你长得挺帅的,不可能真没谈过吧。” 胡之然觉得话题有些扯远了,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来相亲的,不过这个相亲对象挺不错,自来熟的性格,能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愉悦感。 胡之然有些尴尬,挠着头:“之前你说工作,嗯对,工作。” “你这么害羞可不行。”程珊珊说:“我可以介绍你去,可别给我丢面子哦。” 胡之然听明白了,但也糊涂了。原本是想打听群健的内部消息,怎么就成了找工作,程珊珊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没时间细想,先将就着往下说:“不会的,我只是面对女孩的时候才会这样,尤其是漂亮女孩。” “呦,嘴可真甜。”程珊珊捂着嘴笑,拿起一杯酒:“来,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朋友了。” 酒喝了,胡之然问:“你喜欢到这喝酒?” “也不是,偶尔过来坐会。正好今天想过来,所以就把你约到这来了。”程珊珊说:“你从来没来过酒吧吗?” “很少来。”胡之然受到对方的感染,高兴的笑着。 “我突然觉得应该把你骗来做我的男朋友了。”程珊珊说:“没来过酒吧的男人可真不多了。” “那什么。”胡之然再把话题转回去:“在群健主要做什么工作啊?” “讲师。”程珊珊说:“不过这要经过一个过程,刚进去的人不会安排你做讲师的。先试用一段时间,如果觉你可以,让你试讲。” “挣钱多吗?”胡之然问。 “这要看业绩。” 胡之然哦了一声,又问:“能说说什么会吗?难不难?” 程珊珊又端起酒杯:“这样吧,明天你等我电话,你去听一回。如果觉得自己能行就留下试用,如果不行就去找别的工作。” 胡之然赶紧答应,不管怎么样,去一趟总不会有错。 胡之然又问了很多问题,程珊珊没什么戒备心,尤其是跟胡之然聊得挺开心的,知无不言。 除了群健公司属于康士集团之外胡之然没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问不出个所以然,胡之然就陪着程珊珊喝酒,让胡之然意外的是这个女生还挺能喝。 聊了好久,基本都是不疼不痒的话题,一会是兴趣爱好,一会是航天科技,一会又是法律常识,不得不说,程珊珊的知识量让胡之然很佩服。不管你说什么,程珊珊都能接上话。 喝到很晚,胡之然看看时间:“太晚了,怕耽误你明天的事,要不今天先这样?” “咦?”程珊珊看着胡之然的手腕:“你手上的表是真的假的?” 胡之然一愣,暗道不好,没想到遇到识货的。这块手表是胡之然最贵的一块,价值不菲,手上戴着这么名贵的表出来找工作,谁信啊。 胡之然赶紧用手捂住:“假的,傍名牌,看起来有档次。” “我也觉得是。”程珊珊说:“我劝你啊,假的别戴。遇见不识货的谁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遇到识货的又轻看你戴假货。” 胡之然赶紧点头:“明天就不戴了,这不今天就遇到识货的人了?” 程珊珊甜甜的笑:“不过也没关系。没几个识货的。” “你不就认识?”胡之然说:“你真让我佩服,什么都懂。” 这不是恭维话,胡之然真有点服,一般的富家子也没这么好的眼色。 “跟我们这行,就得眼睛毒。”程珊珊笑着拿出钱要结账。 胡之然抢先一步把钱付了,故意在程珊珊面前摆阔气,小声说不用找了。 给小费也很讲究学问。真正的有钱人给小费,那是真不在乎,只要服务好小费是理所应当的。再就是穷人给小费摆阔气,明明在乎却要故意装的像个有钱的。等着找钱的才是大部分人,能真正的认清自己的社会地位。不需要给小费提高身份,也不觉得等着找零丢面子,更不会觉得这种行为在朋友面前跌份。 两人一边向外走,胡之然问:“你平时很喜欢研究奢侈品吗?” “工作需要。”程珊珊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胡之然的肩膀,举止有点亲密:“首先你要知道谁才是真正有钱的。多半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所以我说你气质挺好,没准戴这个假货别人还以 为是真的。” 胡之然讪笑:“什么都能被你看穿,真是厉害。” 通过一晚上的闲聊,胡之然也差不多明白了李芷晴这么安排的原因。这个群健公司的会议营销,多半是不合法的,具体到不到传消的程度还不好说。这个点就是突破口。 除了酒吧,胡之然说:“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程珊珊竟然一口答应。 胡之然只是客气话,两人这才刚刚认识,一个男人说送你回去不过是礼貌性的话,程珊珊一口答应让胡之然有点进退两难了。 这是什么节奏,都说在酒吧能捡到女人,不过多半是捡尸。胡之然这个厉害,捡了一个清醒的。看程珊珊的样子,比胡之然还清醒不少,就像没喝酒一样。 话说出口,木已成舟。胡之然只能硬着头皮打一辆车送她回去。心里还在琢磨,这是谁捡谁,被还没调查清楚群健是个什么公司,康士集团又是谁的公司,自己就要被潜规则? 上了车,程珊珊问:“你经常这样送女孩子回家吗?” 胡之然摇摇头,干笑:“没有,第一次。” “真的假的?”程珊珊不信:“我怎么都觉得你是老手,很熟练的样子。” 胡之然很想说你也是老手,很熟练的样子,怕得罪人,话到嘴边咽下去了。 到了地方,还是胡之然付的车钱,一般来说,男人跟女人在一起为了保持一定的风度多半是男人倒霉些,结账都是男人的事。 下车的地方是一个小黑巷,黑咕隆咚的,胡之然也不想多问,摆摆手:“你回吧。” 最怕程珊珊突然说要不去我家坐会? 程珊珊站在原地,扭动几下:“你是不是在等我说什么?” “说什么?”胡之然问。 “你在等我说请你去家里坐会。对不对?”程珊珊忽闪着呆萌呆萌的眼睛。 言情海 第43章进香闺 胡之然是一个正常并且健全的男人,有点歪心思很正常,内心是挣扎的。即期待又抗拒。毕竟程珊珊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爱笑,自来熟,一笑两个酒窝,聊的也比较开心。 可程珊珊最后这句话让胡之然老脸一红,戳中了内心的软处。 胡之然慌乱的说:“没,我真没那么想。” “哼,男人还不都一样?”程珊珊嘟着嘴,还有点小可爱。 胡之然心说,看来必须去坐坐了,顺便喝杯水再聊五块钱的,如果一切顺利,今天晚上就把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存货一起交了。其实找一个熟练工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最起码能手把手的教。看片学的那点本事毕竟没应用于临床。 胡之然刚想说要不去坐坐,程珊珊却突然笑了,前俯后仰笑得很开心,好一阵才收住,忍俊不禁的看着一脸懵逼的胡之然:“我只是开玩笑的,看来你的确 是个老实人,很适合做男朋友哦。” 说完,程珊珊转身,摆摆手:“明天见,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别迟到了。” 胡之然怅然若失,最后的结局怎么会是这样呢?老天爷设计这个剧本有点玩弄人啊。老子他么的差点就脱裤子了,最后竟然给我来这么一出。 摇摇头,苦笑着转身准备打车离开。 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让出租车走的。胡之然这才发现,其实自己内心巴不得去程珊珊的住处玩耍一番,不然怎么会第一时间付车费,当时的心情还有点嫌司机是个电灯泡。 等了一会,也没看到过往的车辆,心说这里比较偏僻,看来要去主干道打车了。 刚迈步,小巷里传来一声尖叫,胡之然一惊,这声音明显是程珊珊的。 胡之然什么也没想,撒腿往巷子里狂奔。 跑进去足足有一百多米,胡之然看到黑暗中有几个人影。 仔细辨别,程珊珊惊恐的站在墙角,而他面前则是 两个猥琐的身影。 胡之然大吼:“干什么的?” 没有英勇搏斗的场面,胡之然也没那本事一对二。大半夜出来行凶的就是怕有人撞见,见有人来第一时间跑路才是真的。 胡之然没追,也没必要追,遇到危险最聪明的选择就是保证安全,如果对方要钱,先给他就是了。 胡之然上前:“你没事吧?” 程珊珊安全了,这才蹲下身嘤嘤的哭起来。 胡之然蹲下,问受没受伤程珊珊也不回答。想要伸手检查一下也不太合适,手足无措的左右为难。 程珊珊哭了好一会声音这才小了很多。胡之然说:“我扶你起来,有没有受伤?” 程珊珊依旧不回答,抽着鼻子踉跄着站起身。 借着远处的灯光,胡之然发现程珊珊的上衣被撕开,前身雪白一片。胡之然立即脑补出程珊珊还算壮观的身材,咽了口唾沫又问有没有事。 “你送我回家吧。”程珊珊真的害怕了,伸过手拉住胡志安的胳膊,死命的抱着。 原本胡之然就有点心猿意马,这下可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雄壮与伟大。 两人走的很慢,程珊珊真被吓怕了,缩着脖子总是左顾右盼。 胡之然说:“没事,有我在呢,他们哪能躲在这,肯定跑了。” 又走了一段,两人这才出了巷子,被另一条马路的灯光笼罩,程珊珊的情绪这才好了很多。 抽抽鼻子:“谢谢你。” “没事。”胡之然自然是没事,不进没事,还有点希望这条巷子更长一些。胡之然问:“你到底住在哪?” “就前面这个小区。”程珊珊依旧抱着胡之然的胳膊不撒手。 胡之然说:“那为什么不在这下车非要穿过这条小巷?” “以前总是这样的,在那边下车能省一点车费。”程珊珊怯怯的说:“以前总觉得自己胆子大,以后再也不了。” 胡之然说:“你回去吧,我在这打车也方便。” “不能送我上去吗?”程珊珊始终不撒手。 胡之然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到了地方,程珊珊拿出钥匙开门。胡之然又想走,但怎么也张不开嘴,内心总有一股声音在催促自己进门瞧瞧。 门一开,胡之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非常好闻。 程珊珊给胡之然那来一双女士拖鞋,红着脸,掩住身前衣服破损的地方:“我这从没有男人来过,你将就将就吧。” 胡之然嗯了一声,自己的脚大,穿上有点挤。 有点不好意思的进门:“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房子不小,少说也有一百二三十平。 程珊珊嗯了一声,躲进房间,没一会出来就换上一套睡衣,脸蛋红红的,非常羞涩。 胡之然再问:“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衣服扯坏了,被刀划了一下,我身上有个伤口, 不过没事。”程珊珊的声音很小。 胡之然上前一步:“让我看看。” 程珊珊羞涩的低下头,双手护住上身。 胡之然恍然,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猛浪了。想都不想就要看伤口。程珊珊与自己才第一天见面,也犯不上胡之然去检查伤口啊。 “你坐会,我给你倒杯水。”程珊珊示意胡之然随便坐。 胡之然站在那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位置了,坐下也不知所措的一个劲抖腿。 一杯水放在面前,胡之然为了掩饰尴尬拿起来喝了一口:“你家真香。” 程珊珊看着胡之然,脸一直像个猴屁股。好一会,胡之然都不好意思了,把头扭到一边,装作不知道程珊珊在看自己。 “你还真是个老实人。”程珊珊这句话应该不是夸奖,什么年代了,说一个男人老是那就是说比较憨。 胡之然干笑:“其实也不太老实。” 程珊珊的确是一个非常爱笑的女孩,回到家,也有 了安全感,噗嗤笑出声:“不过我今天真要谢谢你,不然就麻烦了。” “没什么。”胡之然站起身:“那什么,我该走了。” 说这胡之然就要往外走,缓慢的挪着步,心里七上八下的,期待着,也有些彷徨心虚。 “要不…晚上你就在这睡吧,现在挺晚了。”程珊珊的声音很小。 胡之然啊了一声,呆愣愣的回过头,内心欣喜万分。 程珊珊板起脸,声音一下大了起来:“你可别想歪了,我不是那样人,我这两个卧室,你就睡客卧好了。” 胡之然犹豫不决,走呢?有些不舍得。不走,留下似乎不太合适,孤男寡女的,要说自己心里不期待发生点什么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要不我们再聊一会吧。”为了掩饰尴尬,程珊珊建议。 胡之然扭捏的答应,重新回来坐好。 气氛凝结,谁也没先说话。 好一会,两人同时开口:“你…” “你先说…”又是同时开口。 胡之然干笑,程珊珊却又笑出两个酒窝。 胡之然想了想,问:“你们公司的老总叫什么?” “姓刘,不过不常来,我也只见过一次。”程珊珊本能的回道。 胡之然点点头,让自己的思绪尽量向这方面靠拢。刚想接着问,程珊珊看着胡之然的手表:“你真是找工作的?” “当然了。”以为程珊珊发现了什么,胡之然有点慌乱,但表现的并不明显。程珊珊看在眼里还以为是进了女人的闺房有些局促。 “我能看看你的手表吗?”程珊珊问。 胡之然不想给她看,这个女生很识货。可对方提了要求,自己不答应好像无银三百两一样,随即解下手表递过去:“假的,几百块钱。” “几百块钱能做成这样?”程珊珊翻来覆去的看着,眉头微皱:“我怎么越看越像真的。” “怎么可能。”胡之然说:“如果是真的我卖了马上就变成有钱人。” “那倒也是。”程珊珊又看了一遍,这才把表还给胡之然:“哪买的?等我也去逛逛。” “不在宁江,在外地,我也是看做工不错,简直能以假乱真才买的。”一个谎言总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胡之然就走进这个怪圈。只要说起手表,胡之然要好好的回答,如果前后矛盾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程珊珊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酒吧里你说的都是真的?”程珊珊问。 “什么是真的?”两人喝酒的时候酒没喝多少,倒是聊的话题不少。 “没谈过女朋友。”程珊珊又笑,掩着嘴,胖嘟嘟的脸煞是可爱。 胡之然干笑:“真没有,不过也算谈过。” 胡之然说的是苏步尘。跟苏步尘认识有些年了,虽然正式确立关系的时间并不长,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但胡之然却是那种从不在外沾花惹草的小少爷。当然,夜店聊骚肯定是有的,但从没带任何人回去过夜 ,至今身体还是原装的。 “我也没谈过。”程珊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随即就咬着嘴唇不看胡之然。 胡之然心道,这该不会就是一见钟情吧,两个人才刚刚认识好不好,这就要确立关系的节奏? 现在什么事都讲究快节奏,进度条读的都比较快,可感情这回事似乎着急不来啊。 “你不要想歪了,我只是随便说说。”程珊珊立即申明态度。 言情海 第44章做室友 跟程珊珊聊天,胡之然的心一会起飞一会降落,过山车一样。天知道那一句话应该认真听。 胡之然打个呵欠,说:“要不我们一起睡觉吧。” 这句话很有歧义,程珊珊啐了一口:“都说了我不是那种人。从没谈过朋友的。” 胡之然马上解释:“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想说…” “我知道,逗你玩的。”程珊珊站起身,一蹦一跳的进了卧室,只给胡之然留下一句话:“你的卧室在对面,自己解决吧。” 胡之然长舒一口气,这种感觉之前从未有过。曾经自己与苏步尘在一起,虽然也有过揩油的想法,但也没这样胆战心惊小心翼翼。进了夜店那就更放的开了,钱花到位,那些个娘们,直扑乱上,一般的好汉都招架不住。就在这种环境下,胡之然仍然保持了最纯洁的身体实属不易啊。 进了卧房,依旧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长好闻。 被褥叠在一侧,看起来这个房间很久没人住过了。 程珊珊的主卧应该有一个卫生间,自从进门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胡之然洗了把脸,铺好被褥就躺下休息,但闻着被褥上淡淡的味道,心里猫爪一样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胡之然醒的比较早,虽然睡的晚,但质量却挺好。 直到此刻胡之然还有点迷糊。鬼使神差的,自己竟然与刚认识的程珊珊做了一夜的室友。 是自己长得安全还是程珊珊心大。就这样带一个男人回来过夜? 嗅嗅被子上香气,胡之然嘴角挂着笑容。通过拖鞋可以看得出来,应该像程珊珊说的那样,自己是第一个来这的男人。就算不是,之前也肯定没有男人在这常住。 有点小欣喜,想着程珊珊胖嘟嘟的脸傻笑。不知不觉,胡之然也被程珊珊传染,笑很令人开心。 窝在卧室里没出来,直到听到外面有声音,胡之然这才出来。 程珊珊已经下楼买好了早餐,招呼胡之然吃饭。 两人面对面坐着,程珊珊时不时的看着胡之然笑。 胡之然摸摸自己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挺帅的。”程珊珊笑的更大声了。 “你别总这么笑,我有点不太适应,心里发毛怪别扭的。”胡之然的确有些别扭了。最主要的是不知道程珊珊在高兴什么。 “时间长了就好了,你就习惯了。”程珊珊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又喝一口稀饭:“我吃饱了,你要把剩下的全吃了。” 什么是时间长了就好了,难道自己会在这常住?胡之然也忍不住乐,如果跟程珊珊住在一起,不是变成乐天派就是被他笑的疑神疑鬼,总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东西。 胡之然把剩下的全吃了,不是塞进去的,而是没吃饱。 七点多,程珊珊就说:“走,带你去听课。” “这么早?”胡之然看看时间:“你们公司在哪?” “就在酒吧附近。”程珊珊拉着胡之然出门。 胡之然有些不习惯,被一个女生拉着,这得多亲密的关系。还好只是衣袖,不然胡之然也会脸红心跳。 清晨的阳光很温暖,程珊珊已经忘记了昨日的烦恼,仰着脸,挺着肥嘟嘟的脸蛋面对太阳:“好暖和呀。” “到了中午你就嫌热了。”胡之然说的是实话,但是有些煞风景。 程珊珊嗔怪的瞪了一眼,问:“是打车还是坐公交?” 横竖都是自己花钱,胡之然选择坐出租车,快捷方便。 “那好,我们就坐公交车。”程珊珊故意在与胡之然做对,不过这都无所谓,无伤大雅调侃的生活方式反而会让人感到快乐。 胡之然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与程珊珊在一起,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但两人仿佛认识很久似的。胡之然心里问自己,动心了吗?真的准备好接受一段感情了吗? 曾经胡之然放不下苏步尘,那是因为在那之前两人就是恋人关系。虽然胡家没落,苏步尘却并没表现出负面情绪,反而在一直支持胡之然。现在胡之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不可否认,当时胡之然真的要多谢苏步尘的给与自己的正能量。不能说离开,不能说分手,那是因为胡之然觉得自己已经落魄成那样了对方还不放弃,这种女人值得珍惜。 上了公交,胡之然一直在想,如果程珊珊真的喜欢自己,应该作何选择。 即将到目的地,程珊珊与车上的两位大婶搭上话,咯咯笑着聊得很开心。 “你们认识?”胡之然问。 “他们是我们公司的会员。”程珊珊小声回答。 胡之然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也变得很纠结迷茫。 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找麻烦的,这是在找事砸程珊珊的饭碗。如果群健公司,甚至康士集团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非法拉人头发展会员,这就是传消。真是这样,程珊珊的工作难道就不涉及违法? 不,胡之然否定自己。如果真与程珊珊发生了什么,是推倒群健公司让程珊珊受到牵连,还是为了程珊珊放过对方? 所以,胡之然不能与程珊珊有任何关系。胡之然不需要感情,这只会是自己的羁绊。 下了公交,程珊珊与几个大婶一起下车。胡之然发现,这几个大婶手里都有一个非常小的小袋子,巴掌大小的小手包一样,一般来说,这就是上菜市场买菜时装零钱用的。 心下奇怪,胡之然就趁机拉住程珊珊问:“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为什么每人一个。” “留着装鸡蛋的。”程珊珊也没避讳,只是回答的声音比较小。 进了公司,没人搭理胡之然,包括程珊珊在内,所 有人都在招待接踵而至的大婶大叔。 胡之然发现,来参加会议的,基本都是退休的,而且大多数人手里都拿着巴掌大的小袋子。 程珊珊把胡之然拉近会议室,找个一个角落:“你就在这坐着,先听一节课再说。” 胡之然点点头,见程珊珊转身要走。一把拉住,无心之举,胡之然本想揪住衣角,却很巧合的拉住程珊珊的手。胡之然的第一感觉是很软糯,非常滑。 胡之然赶紧松开,程珊珊脸瞬间红了。但却没斥责胡之然的冒失:“还有事?” “就听课就行了?”胡之然问:“都讲了什么要不要记住?” “能记多少就多少。”程珊珊说:“今天先这样,咱回头说。” 恕我按程珊珊就转身走了,留下胡之然一个看着整个会场发呆。 程珊珊干什么去了胡之然并不清楚,直到会议开始也没再看到她。 来参加会议的年龄偏大,除了胡之然之外基本看不到年轻人。 随着一阵掌声,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上台,简单介绍了流程。 接着就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讲师手持人体器官模型上台,要不是前面有几个穿白衬衣的带头鼓掌肯定要冷场。 接下来就是讲座,讲师拿上台的那个人体模型压根就没用上,全程都在讲述人体器官老化衰竭。 胡之然不懂这些,蒙蒙叨叨的胡乱记住一些。 没一会,胡之然身旁的座位坐下一个人,胡之然一扭头,程珊珊对着胡之然乐。 胡之然笑笑,小声问:“干什么去了?” “我来是上班的,肯定是工作啊。”程珊珊压低嗓音,用下巴指向讲台的方向:“你觉得他讲的怎么样?” 胡之然摇头:“没觉得好,咱也不懂。” “没到关键时候呢。”程珊珊说:“你觉得让你上 台讲能不能行?” 胡之然不知应该怎么回答,要说面对这么多人说话是肯定没问题。关键是讲什么,自己又没学过医,甚至身体器官的位置记得都比较模糊。胡之然说:“我没学过这些东西,怎么讲?” “这不重要。”程珊珊捂着嘴笑:“我们不懂,难道下面听讲的就懂了?” 胡之然一愣,对啊,的确是这么回事。就像此刻的自己,无论台上说什么,自己都认为那是对的,因为不懂,所以有人说只要能自圆其说就没问题。 “你跟台上这个人一样?”胡之然问:“是讲师?” 程珊珊嗯了一声,很傲娇的点头:“他是我们这最厉害的讲师,我呢,排第二。” “这么厉害?”胡之然脸上在笑,但心里却有些难受。 谁能想到,程珊珊这样一个开朗爱笑的女孩竟然参与传消,而且乐在其中。 胡之然问:“你为什么干这个?” “挣钱啊,笨蛋,你来干什么?”程珊珊奇怪的看着胡之然,就像这个男人是从外星来的一样。 “能挣多少钱?”胡之然把嗓音压得更低,贴近程珊珊的耳朵问。 “不告诉你。”程珊珊又卖关子,脸上洋溢着无邪的笑容。 胡之然装作很失望:“你应该给我一个目标,向你看齐。” “关键点要来了。你好好听着,一会我问问你。”程珊珊看了眼台上,拉了一下胡之然,示意让他认真听。 胡之然也不玩笑了,看着远处台上拿着话筒的男讲师。 刚才不知说了什么,场内的气氛骤然变得活跃。前面不少大婶大叔站起身,一手高举就像等着老师提问问题的小学生。 这就应该是程珊珊说的关键点了。 言情海 第45章杀猪菜 讲师选了三位花白头发的老人,从他们手里接过钱,啧啧有声,嫌钱的面额太小。 胡之然奇怪对方要干什么,接着讲师就开始变魔术。无论老人拿出来多少钱,讲师都会变出一张同等面额的。而且这两张钱最后全都落进了老人的口袋。 这是骗人的把戏,胡之然一看就明白,这三个老人一准是托。 台下还有更多的老人伸着头举着手,想自己上台让讲师再变一次,说白了,无非是想占点便宜。 胡之然说:“你们都从哪找的这些托?” “这不是托。”程珊珊偷笑:“是真的,真会送他们钱。” “那你们图什么?”胡之然奇怪,就为了活跃现场的气氛?这也有可能,热情高涨人的脑子就不太灵光,很容易冲动型性消费。 “接着往下看,你这个人,问题好多哦。”程珊珊 拉住胡之然的胳膊,很自然的毫无做作,靠近耳朵吐气若兰:“多学着点,听很多前辈讲,这都是一些心理学大师设计好的。” 胡之然哦了一声,觉得胳膊有点难受却忍住不动,被女生这样抱着胳膊,其实挺幸福。 程珊珊突然发现两人的亲密举动,脸一红,赶紧撒手,气氛又变得有些微妙。 讲师又选了两个人上台,这一次有一个人拿了一张大面额的红钞出来,下面的人瞪大眼,讲师还真又变出一张,一百元就这么送了,连谢都不需要说一声。 接下来又是一堆小游戏,不是送钱就是送礼物,场面开始沸腾。这时候讲师又讲了一段,投入多少钱经过什么规则又能赚多少钱,好一番复杂的算法。胡之然这样自认为聪明的年轻人都听迷糊了,难道这些老人能听明白? 还真就有不少人明白,跟着讲师的话竟然能顺着说一些比较专业的名词。 “快结束了,你就坐在这等我就行了。”程珊珊推 了一下胡之然,示意自己要离开。 胡之然问要去哪。程珊珊说:“当然是挣钱啊。” 不明所以的胡之然呆坐着,没一会台上又开始送东西,这一次送的东西比较高档,号称价值几千上万。 坐在角落的胡之然差点笑喷了,且不说是什么东西,就是一百块钱的东西也没有白送的道理,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如果有馅饼,一定有陷阱。 但这些老人似乎不在乎这些,乌泱泱的激动不已。 讲师大声压住现场鼎沸的气氛,再次申明,这是厂家做活动,只送不卖。但却有个条件,只送给有缘人。 至于什么是有缘人呢,看兜里有多少钱。 比如这件东西一千块,只要你兜里有一千块现金拿出来比划一下就行,只是把这一千块给对方看一下,东西免费拿回家。 胡之然咧嘴一笑,哎,这个可以啊,自己身上也装了点现金,上台怎么说也能换个不错的礼物。 想想自己不能暴露身份,还是老实待着吧。 这些老人身上也就装了点去早市买菜的钱,最多的也只有二三百块钱。拿走的礼物并不算太好。一个白发老大爷,看起来挺精神的,钱高高举过头顶,胡之然仔细一看,少说也有两三千。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里,这个大爷抱走了一台平衡车。 胡之然大跌眼镜,这可是真材实料实打实的东西啊。只要把钱给对方看一下,甚至都不会碰你的钱。兜里有钱就是有缘人,东西免费拿走。 “这他么的是敬老慈善会啊?”胡之然呢喃,真的有这么骚的营销技巧吗?在胡之然的印象里,这些老人,小气的很。买菜五分钱都要谈半天价。这么好的事白捡便宜,也难怪大清早的就这么多来开会的。 在最火热的气氛中,讲师对着幻灯片又是一顿乱喷,胡之然听了几句,说的是各种保健品,但讲师对保健品的功效明显的夸大了太多,一般的药物也没这效果,简直堪比仙丹了。 但下面的听众却兴致盎然,一个个听的那叫一个认 真。 胡之然心说,最后这个是关键点,记得有一个人曾经对胡之然说过一个名词,杀猪菜。 这本是一道菜名,应用到营销上其实就是与割韭菜一个道理。先把猪养肥,最后一刀宰了,让你什么也剩不下。 胡之然觉得,这些老人身上的钱恐怕多半会被忽悠着买保健品。早上出来的时候说是要去菜市场的,结果拿了几片保健品回去。三头二百的子女也不好说什么,大不了多跑一趟去买菜。 但结果让胡之然非常意外,因为产品讲完了并没有任何营销环节,而是宣布下午的课接着上,游戏接着做。 这时候得了平衡车的老大爷大声问还有没有这么好的东西送了。 讲师大笑,说自己的公司注册资本多少,拥有多么雄厚的实力,就这点东西,只是一点小钱,还能送倒闭了?最后讲师郑重承诺,下午送的东西,比上午还 要丰富,还要值钱。期待有缘人。 下午,这是个关键点。胡之然挠挠头,难道就不怕这些老人拿了东西再不回来了?下午没人了,东西卖给谁,还不如现在就打开仓库,把这些老人身上的钱搜刮干净。 又回答了几个问题,讲师说散会,下午几点开会云云,毫不拖泥带水。 胡之然呆愣愣的看着老人乌泱泱的向外走,有的嘀嘀咕咕,有的喜笑颜开。 所有人到了门口,撑开巴掌大的小袋子,有工作人员一人送个鸡蛋。 胡之然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小袋子是干这个用的。对哦,这东西软绵绵,装鸡蛋一般不会磕碰碎了,塞口袋里只要不挤绝对没问题。 等老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胡之然与几个工作人员。 有人警惕的过来问胡之然是谁,怎么在这,又为什么还没走。 胡之然怕被人看出破绽一样,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是程珊珊带我来的,嗯,我们是朋友…朋友…” “是男朋友吧?”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小女生咯咯笑。 “昨天你该不会在程珊珊那住的吧?”一个大姐也凑上来,年龄大一点,更泼辣一些,上前认真的打量胡之然:“还被说,挺帅的,要我年轻十岁倒贴我都愿意。” “得了吧,冯姐,你儿子都上小学了,还惦记小鲜肉呢?”一个白净的小伙子也插嘴。 胡之然发现,程珊珊活泼开朗爱笑,这个团队也差不多这样,似乎每个人的性格都比较放得开,就是那种怎么开玩笑都没事的感觉。 胡之然说:“没有,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 胡之然原本想说我是找工作的,但想想又觉得不妥。自己是不是要顺水推舟到这来卧底还是好好想想为好。 见胡之然欲言又止,直接说话的那个大姐笑得前俯后仰:“这么害羞,程珊珊还不把你吃的干干净净? ” “我觉得是吸的干干净净还差不多。”最先说话那个女生看起来年龄小,说话可真下的去嘴。 白净的小伙子推了一下那个雀斑女生:“怎么吸?你会么?什么时候有空教教我?” “去死吧你,你也配。”雀斑女生脸一红,锤了小伙子一拳:“要我说,我喜欢这个小帅哥这样的。哎,对了,你叫什么?” 胡之然刚想报一个假名,这时候程珊珊从外面进来,肯定也听到几个人说话了:“你们聊什么呢?什么吸不吸的,喂,小雀斑,你要吸谁啊?” 程珊珊这么喜欢笑的女生却板着脸,而且走过来直接揽住胡之然的胳膊,显得亲密异常,对小雀斑很有敌意,看来之前两个人就不太对付。 小雀斑愤恨的一跺脚,年龄比较大的大姐抬抬手:“行了,开玩笑而已,还当我真能抢你的小男人啊。就是我喜欢他也看不上我啊。还是我们胖嘟嘟的程珊珊有吸引力。” 几个人笑了,程珊珊也笑了,胡之然干笑。 程珊珊说:“告诉你们,这是我男人,以后谁也别打他的主意。” 胡之然惊讶的看着程珊珊,这也太直接了吧。虽然两人在一起住了一晚上,不过只是借宿罢了,犯不上直接上升到男人的高度。 众人哄笑,又开始打趣程珊珊。程珊珊拉着胡之然离开,扔下一句:“羡慕也没用。” 穿过一条走廊,程珊珊把胡之然拉到一个房间,关上门这才发现两人还扯着手。 胡之然自然早就发现了,享受着呢肯定不会有异议。 程珊珊赶紧松开,羞愤的跺脚,最初只是想故意在那些人面前表现的亲密一点,怎么不知不觉的竟然这么随意了。心怦怦跳,很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看着程珊珊羞红了脸,胡之然嘿嘿笑:“其实你这些同事都挺开朗的,喜欢开玩笑不是坏事,你也不用太介意。” 程珊珊说:“那个小雀斑骚的很,我最讨厌她了。” 胡之然笑:“你也有讨厌的人啊,我还以为你天生乐天派,跟谁都嘻嘻哈哈呢。” “哎,不说这个。”程珊珊问:“你觉得你能来吗?” 这是问胡之然来不来工作,这让胡之然很矛盾。 程珊珊说:“你就说能不能上台说。” 胡之然问:“你想让我来吗?” 言情海 第46章手把手 胡之然不是在问程珊珊,更多的是在问自己。问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在胡之然的计划之中。曾经胡之然想过无数种办法,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要去做卧底,就算要做也是收买别人,这样风险太大,一旦遇到熟人后果不堪设想。 但见到程珊珊胡之然的心有些动摇,与这样开朗的女孩一起工作,应该也是一件比较愉快的事。 “你怎么问我?”程珊珊羞涩的低下头。 胡之然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就好像一句情话,程珊珊的反应也很正常,羞涩中带着期待。 胡之然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你们这没有什么打杂的工作?” “那个不挣钱。”程珊珊说:“不过也行,要不我问一下,给你一个管着起哄的职位?” “起哄?”胡之然很茫然,对这个行业的了解程度属于空白。 “你别管了,听我的。”程珊珊笑了,很开心的要欢呼雀跃一般:“不过你以后还是想着做讲师为好,那个才挣钱。” 胡之然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先答应下来再说,以后怎么做再从长计议。 本想回去琢磨琢磨,没想到程珊珊拉起胡之然就走,这个爱笑的女人做事竟然雷厉风行。 程珊珊把胡之然带到办公区域,这里是一整片格子间,人数不算多,也就几个人,还有不少空位子。看起来程珊珊人缘很好,纷纷抬头与程珊珊打招呼。 把胡之然安排在一个角落:“我去跟经理说说,你在这等会。” 胡之然拽住程珊珊:“别急啊,你跟我说说让我干啥。” 程珊珊努努嘴,示意角落里坐着的一个胖女人:“他想调岗,我想先安排你做那个,就是收钱管点位。” “点位是什么东西?”胡之然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 “你现在问这么多干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程珊珊有些埋怨,压低嗓音说:“别问那么多,尤其是经理,最不喜欢这种人了。” 胡之然嗯了一声。 程珊珊随即走向最深处,抬手就要去敲门。一旁一个个头矮的女生叫住程珊珊,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手势。 程珊珊小声嘀咕一句,随即站在这个女生身后与她先聊起来。 胡之然站在这非常无聊,左顾右盼,发现墙上挂着营业执照等注册信息。 看了几眼,差点吐血。就这么个小公司,就胡之然见过的也不过十几个人,注册资本竟然高达四千万,而且挂着集团公司的帽子。 暗暗咋舌,如果这个营业执照是真的,这些资本也如数缴备,那这个公司还挺有实力的。 但这是不可能的,这个营业执照无论真假都是骗傻子的。公司注册资产状况通常都不太真实,真正干实事的多数注册资金不多,故意卡最低要求红线上,因 为一旦有什么重大债务,有限责任公司就以这个数字进行赔偿,虚报虚写只会给自己找麻烦。像这种,挂在这忽悠人的,通常会多写,让人乍一看公司很有实力,这么大的公司肯定就是做大事的。等真出了事负责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到时候租用的办公区只会留下一片狼藉。 好一会,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面红齿白的小伙子从里面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系着衬衣的扣子。 办公区的人各忙各的,没人搭理这个小伙子。程珊珊与矮个子女生看了眼,鄙夷的眼神看起来非常不友善,两人窃窃私语几句,程珊珊这才敲门进了经理办公室。 “哎,哥们。来干什么?”胡之然旁边的格子间里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问胡之然。 胡之然笑着说:“不干什么,找工作。” “是程珊珊介绍的?他介绍的人一般都能留下。”男人友好的笑,随即上下看了眼胡之然,笑容却变得有些古怪:“你一准能行,经理就喜欢你这样的。” 胡之然低头看看自己,虽然身上的衣服是前几年的 款式,但男人的衣服一般没有太明显的过时这一说,档次在这,看起来也非常得体,胡之然不懂,什么叫经理喜欢这样的。 胡之然突然有点打退堂鼓,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到这里做卧底有点冲动,更何况胡之然现在还不明白李芷晴提供的这个线索到底是针对谁,这是谁家的生意。胡之然问:“哥们,公司需不需要身份证啥的?” “这个不用。”男人说:“我们这都没有保险。” 正规公司哪能不交保险,这么做全都是骗子。胡之然想了想,用假名是不太可能了,别的信息倒是可以造假。 “这公司很有实力,注册资本这么高。”胡之然想找个话题聊聊,顺便也多了解一点信息。 “那你也信,骗鬼的。”男人嗤笑,可能是觉得胡之然能留下,伸出手:“我叫郭文先,在这年龄算是大的,他们都叫我老郭。” 胡之然赶紧做了自我介绍。 男人又怪笑:“程珊珊这人挺好的,挺开朗的一个女孩,为经理做事别累着。” 胡之然没听明白,东山兔子西山野鸡的,怎么这个人说话乱七八糟的。 程珊珊从里面出来,对着胡之然招手。 胡之然赶紧与郭文先打个招呼快步过去。 程珊珊小声说:“一会问你什么回什么就行了,她不问的你就别多说。” 搞得像特务接头,胡之然已经有些反感了。随即想到,这他么的也不是个很正经的公司,万事小心一些还不是为了活得更长久? 胡之然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跟着程珊珊进了办公室。 程珊珊说:“杨经理,我朋友来了。” 胡之然赶紧问好,略一躬身:“杨经理好。” 杨经理三十多岁,一头齐肩大波浪,一身黑色的OL高档服装,身体还算挺拔,模样也算看得过去,毕竟三十多了。唯独有点微胖。 但这都跟胡之然没一毛钱关系。为什么要这么细致的打量,那是因为对方用同样审视的目光看着胡之然,而且很直接,就像在市场挑选牲口。 “叫…胡之然?”杨经理问。 胡之然点点头。 杨经理一笑:“名字倒挺文艺,家是哪的?” “宁江本地的。”胡之然很乖巧的回答。略低着头,猛然想到手腕上的手表,应该提前摘下塞进口袋的。两只手随即就在背后饬,摘下手表塞进口袋里。 程珊珊有那么毒辣的眼光看到这块表的出处以及了解正品的价格。这个杨经理身上的衣服可算不错,多半也是懂这些东西的。就算看到牌子也不好。 “杨经理,我觉得先让他去收钱管点位吧。”程珊珊插嘴说:“我朋友,人挺老实的。” 杨经理嗯了一声,坐下点了几下鼠标,撑着下巴想了想,接着又问了胡之然几个问题,并且简略的说了下公司的情况。杨经理说:“刚进门的员工,没什么业绩一般工资都不高的,这个你能接受?” 胡之然立即答应。 杨经理又在琢磨,抬头看了眼程珊珊,眉头微皱:“你先忙你的吧,我跟小胡聊聊。” 程珊珊看了眼胡之然,做了个看不懂的表情,随即 出门。 “把门带上。”杨经理吩咐。 胡之然立即照做。 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胡之然浑身不自在,因为杨经理撑着下巴一直打量自己,简直想看破衣服,从身体本质了解胡之然一样,让人心里发毛。 “你过来。”杨经理下了新的指令:“过来看看这些东西你懂不懂。” 胡之然绕过老板台,站在稍远一点的距离。杨经理毕竟是女性,距离太近会让人心生厌恶,这是最基本礼节性的距离。 但杨经理却不满意,站起身,拍了拍真皮座椅:“站那么远干什么,来,坐下看。” “这…”胡之然有些犹豫。很多有地位的人都比较讲究。自己的办公椅是不允许别人坐的,这代表位子。胡之然坐上去岂不代表着要抢对方的位置? 虽然两人都知道没这个可能,但误会少一点还是好的。 见胡之然犹豫,杨经理非但没生气却笑了,笑的花 枝乱颤,因为微胖,非常有料的身材一抖一抖的跌宕起伏:“过来坐下,还怕我吃了你?这么大的人了,怕我干什么。” 胡之然只能硬着头皮过去,纠结着坐下,就像下面有针扎一样,坐立不安。 电脑上只是一张图,乱七八糟的一些小圆圈被一条条红线连接在一起,鼠标移动到小圆圈上会出现一些数字。 胡之然从没见过类似的东西,完全看不懂。很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工作似乎要泡汤,胡之然不在乎,原本也没想着要在这长待。只是可惜了程珊珊这么积极的帮自己。 对程珊珊,胡之然还是很有点感觉,心里也比较复杂。 “这就是点位图。”杨经理站在胡之然身后,躬腰伸出涂着红指甲的手,指着一个小圆圈:“每一个点都代表着一个会员。以后你的工作就是管理这个点位图。” 胡之然赶紧答应,杨经理却意犹未尽,毫无征兆的 靠在胡之然身上,一只手握住胡之然拿着鼠标的手,要手把手的教,另一只手指着屏幕:“你看这个点…” 言情海 第47章老视频 身材微胖的女人靠在身上其实是挺舒服的,胡之然却丝毫没感觉惬意,反而浑身发紧,整个人都僵硬了。 拒绝?得罪了。甚至还要连累程珊珊,估计程珊珊也想不到这个杨经理能这么直接。答应?怎么可能,老子不要面子的吗?多少漂亮的都没让老子失身,这么一个老女人,虽然长得不丑但也不能任其采摘。 胡之然咽了口唾沫,呼吸也变得粗重,不是因为动心了,而是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杨经理嘴角挂笑,一边讲述着点位图,一边把头靠在胡之然的肩膀上。 胡之然是一句没听,头也不敢回,紧张的关注杨经理的一举一动。 杨经理也知道,胡之然哪有心思听自己讲课,轻轻扶上胡之然的肩头,缓缓伸到前面慢慢抱住,另一只手划过胡之然的手臂,逐渐往上… 在这么下去真要控制不住了,胡之然慌乱的挣扎一下,立即起身。 杨经理也没纠缠,媚眼如同藏着一湾春水:“这么紧张干什么?人啊,总要学习的对不对?” 胡之然不说话,现在说什么都不太对。 “好了,你先出去,一会我让人安排你的工作。”杨经理始终在打量胡之然的身材,赤果果的目光。 胡之然赶紧答应,快步出门。 刚把手搭在门上,杨经理说:“哦,对了,我一般上午都会在公司,明天上午你过来,我交代你一些工作需要注意的细节。” 明天上购物还要来,到时候是不是就在办公室里叉叉圈圈了?胡之然不敢往下想,这女人简直浪到了极致,自己跟他才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急切? 出了门,胡之然还有点恍如,就像做了个梦。 程珊珊还等在外面,见胡之然出来:“怎么样?” 胡之然勉强一笑:“还行,说留下我了。”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程珊珊问。 胡之然有些犹豫,程珊珊分明是知道这个杨经理是什么货色。胡之然猛的想到两个问题。第一是在程珊珊进办公室之前有一个小伙子刚出来,而且正整理着衣服。那么之前他与杨经理都做了什么呢? 回头看了眼门,隔音效果这么好?还是杨经理压根就不在乎,就是一个需求旺盛的公交车。 第二个问题就是进门之前与郭文先交流那两句。郭文先说让胡之然别累着,现在想来,是意有所指啊。可不是吗,如果胡之然与程珊珊是情侣,每天还要伺候杨经理,能不累着? 胡之然看了眼程珊珊,略一琢磨,半真半假的说:“你们这个经历挺有意思,我是一个新员工,怎么弄那么亲密?教了我点东西,又说我身上有汗臭味,这就赶我出来。” 前一天晚上胡之然在程珊珊那借宿,觉得不太方便就没洗澡。夏天,本来就出汗多。两天不换衣服不洗澡有点味道也是正常的。 说着话,胡之然揪起衣服自己闻了闻,干笑:“是 有点味。” 程珊珊脸色变得很难看,小声咒骂一句。 胡之然不想多扯这个话题,就问:“什么是收钱管理点位?” “咱们到那边,我跟你说说。”程珊珊拉了一下胡之然,让他跟着走。 胡之然惊奇的问:“我这就算入职了?” “你还想怎么样?”程珊珊说:“我们这种公司都是不交保险的,但一样,努力有回报,奖金高。” 胡之然觉得这太儿戏了,对方是谁,来自哪里,会做什么,又是什么身份,什么都不问,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直接上岗? 程珊珊把胡之然带进了一个独立的办公室。胡之然问:“这是你的办公室?” “是啊。”程珊珊很傲娇的挺了挺胸膛,还是有些小壮观,虽然比不了杨经理,但却更吸睛。程珊珊说:“整个公司一共五个讲师,却只有两个人有资格拥有独立办公室。” 虽然说是办公室,但却没什么重要东西,程珊珊也不在这办公。反而有个躺椅用做休息,桌子上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摆着几袋零食。 刚坐下,外面有人呼唤程珊珊。 程珊珊说:“你坐会,叫我有事。” 胡之然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原本寻思程珊珊一会就回来,没想到好久都见不到人。 看看时间也快中午了,胡之然琢磨着该不会要等下班吧。 打开门看了眼,这里比较僻静一个人都没有。 胡之然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给李芷晴去个电话。这个女人,给的信息太不完整,自己完全不知所云。除了知道是这家公司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响了几声,李芷晴接起电话,依旧是非常平静的声音:“你有事?” “亲爱的。”胡之然恬着脸,是李芷晴主动提出两人是未婚夫妻关系的,胡之然不过是勉为其难的接受罢了。胡之然知道,用这个听起来比较恶心的称呼绝 对能让李芷晴心里不爽。 “你叫谁呢?”果然,李芷晴终于忍不住了。之前几次,李芷晴就当没听见,以为胡之然只是开玩笑随口一说,现在看来,这要成为两人交流永久的称呼了。李芷晴说:“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胡之然说:“你是不是我的未婚妻?” “不是。”李芷晴回答的很干脆。 “那行,是你主动放弃我的。”胡之然装作很委屈:“我不管,你要赔偿我。我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你说怎么补偿我吧。” “你…可真无耻。”李芷晴其实还能说出更重的话,但对一个教养极好非常讲究礼貌风度的人来说,说一个人无耻已经算是破口大骂了。 “不赔也行。”胡之然说:“之前你说提供线索的那几个条件取消一个。” “不可能。”李芷晴依旧断然拒绝。 胡之然说:“那你告诉我群健公司到底是谁的产业,你给我的信息烂七八糟,有几句是有用的?敷衍我 还想让我遵守约定?” “行,告诉你也行,但你一定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尤其是第二条。”李芷晴重申一遍。 胡之然想了好一会才想到第二条是什么,不耐烦的说:“行行行,你快说吧。” “你应该认识一个叫刘志松的人吧?”李芷晴问。 胡之然念叨一遍这个名字,没想到,追问:“这是谁?我不认识。” “一会我给你发个视频你就知道了。”李芷晴说:“这个视频拍摄于三年前,也就是咱我们相遇之前的事。” 这么长时间的视频,会是什么呢?与胡家有恩怨的胡之然都知道是谁,即便有几个并不认识但绝对能把名字烙印在心上。胡之然确定,不认识这个刘志松。 胡之然挠头,难道是忘了几个人名?应该不至于。 一改之前的作风,这一次李芷晴立即发来一条信息。点开之后,胡之然眼睛猛地瞪大。 自己似乎跟绿帽很有缘分,视频的开头就是苏步尘 穿着非常性感的情趣衣服,半遮半露的就像一个夜店卖笑的小姐。苏步尘半个身体窝在被子下面,从视频的一边可以看到旁边躺着一个光上身的男人。 胡之然深吸一口气,压制中心里的不快,接着往下看。 苏步尘不管怎么露胡之然都不在乎,早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心里没这个女人的位置,也就不在乎。 胡之然想看的是那个男人的样子,要知道这个人是谁。李芷晴这么正派的女人,纵然想看这种香艳的视频也会脸红,怎么会不顾脸皮发给胡之然,视频中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信息。 最后一秒,视频晃动,最终定格在一张男人的脸上。 刘志松。胡之然知道这个刘志松是谁了。之前的确没见过,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这个刘志松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与苏步尘等人一起羞辱自己的以前觉得毫不相干的一个人。刘志松也就是苏步尘现在的男朋友 。 或者说刘志松一直都是苏步尘的野男人,胡之然才是那个备胎都算不上的存在。如果当时胡之然把苏步尘给上了,也就是给刘志松戴绿帽子。 胡之然又看了一遍,视频中苏步尘一侧的头发挑染了一点绿色。这是很扎眼的颜色。在胡之然的记忆里,苏步尘的确是在很久之前染过这么一点,因为除此之外胡之然并不记得苏步尘有染过头发。 看来时间是对上了,人也对上了。 胡之然狞笑,原本自己与刘志松没什么仇怨,是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跳出来主动找事。既然李芷晴提供了这里的消息,那就顺便把刘志松对自己的羞辱之仇报了,能抓到这家公司的把柄,胡之然为什么不顺势拿掉呢? 不对,胡之然突然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三年前刘志松就与苏步尘苟且上了,苏宥德能不知道?看来当日苏宥德生气发火并不是因为女儿的私生活糜烂,而是因为一个视频坏了他的大事。 还有,刘志松肯定也知道苏步尘与胡之然之间的关系,三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那就朔铭苏步尘的所有行为以及计划都应该有刘志松的影子,这个姓刘的,曾经一直藏在后面,如果不是高翰恰巧拍到视频,到现在胡之然还被蒙在鼓里。 言情海 第48章割韭菜 先是听了一场课,后来又被杨经理骚扰,除了程珊珊胡之然对这里没有一丁点好印象。已经打退堂鼓了,当知道对方是谁,又想明白很多事之后,胡之然决定留下。至少要把这个群健公司连根拔了。 打定主意,胡之然安心多了。晚上睡得少,就在程珊珊的躺椅上睡一小会。 一觉醒来,看看时间吓一跳,原来已经下午了。一扭头桌子上摆着一份外卖。 胡之然心里一甜,程珊珊这个女孩还是很不错的,胡之然真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但,胡之然却又在犹豫。第一程珊珊在这种地方工作,做着违法的事。第二自己还不知明天会怎么样,能给程珊珊什么未来。 得过且过?胡之然想过,但这不是一个真男人应该做的。 风卷残云的把东西吃了,打个饱嗝,拍拍肚皮很满 足。 程珊珊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怕吵醒胡之然。当看到胡之然正扭头微笑瞧着自己的时候脸一红,笑道:“真是头猪。能吃能睡。” 胡之然也跟着笑:“你不就是一头小母猪?咱俩正好绝配。” 程珊珊脸更红了,招招手:“走,听下午的课。” “下午讲什么?”胡之然问。 “还是上午那些,只是方式有点不同而已。”程珊珊的声音比较小,贴着胡之然说:“别在公司里问东问西,会让人反感。” 能不反感么,程珊珊看起来也不是无知少女,怎么会不知道什么合法什么违法,当然,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怕人说怕人瞎传也是正常的。 依旧坐在角落里,程珊珊依旧离开。 会场吵杂,这些大婶大叔也不全是有素质的人,就像一个菜市场。 会议开始,依旧是上午那个讲师。但这次不同,上 来就挑选两人上台做游戏变魔术。 一看有利可图,大婶大叔一个个把眼睛瞪到头顶上,恨不得踩着其他人上台。 讲师挑选了两个人,没一会,一个人拿走了一百现金还有一个大礼包。 看着整个会场热闹非凡,就连定力十足对这种大礼包嗤之以鼻的胡之然都有些心动。如果自己坐在前面,恐怕会与这些大婶一样疯狂吧。 人多,总能带动气氛,人都有从众心理。胡之然不懂这种会销的真正着重点在什么地方,但此时此刻的气氛的确能让人忘记一切,只要你说的我都认为是对,因为别人都觉得对。 讲师一看气氛调动起来,立即开始讲述群健公司的保健产品,下面还有一整套的奖励政策。说白了,就是拉人头。比如带一个新会员奖励多少钱,带两个多少,这个也就是点位上所谓的那些奖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会员为了挣钱拉人头管你是我什么人,七大姑八大姨,只要能忽悠来花钱就行 了。 看着这一群花白头发的会员,胡之然的心里突然觉得很复杂。难道这些人就这么傻看不出来对方是在忽悠吗?就算不懂法,难道没看过新闻? 气氛到达顶峰,这就到了收割的时候了。 一群人争先恐后的要交钱办会员,密密麻麻的一群人让人看了心里发慌,这是花钱,怎么感觉像在抢钱呢? 虽然下午时间长,但开会的时间却短。原以为这场会销会持续一段时间,没想到还没等胡之然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 这也正预示着今天的收割到此为止。 真不懂程珊珊是做什么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回来了。 问胡之然什么感受,胡之然眨眨眼:“看不懂啊。” 其实看懂了,就是没明白其中套路,希望程珊珊能给做个全面的剖析。 “想跟我学啊?”程珊珊严重闪现着狡黠的光芒。 胡之然说:“这样,晚上我请你吃饭,你好好跟我说说怎么样?” “那…”程珊珊心里已经答应了,却趁机卖关子:“孤男寡女的多不好,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 女生总是扭捏的,胡之然半真半假的开玩笑说:“什么孤男寡女的,你作我女朋友不就行了?” 程珊珊俏脸一下血红,哼了一声,轻打胡之然,非但不疼反而像撒娇:“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才认识一天。” 胡之然赶紧说是开玩笑的。 程珊珊说:“我想吃什么你就请什么?” “行,没问题。”胡之然自然爽快答应。 “你可别后悔。”程珊珊哼哼着说:“那晚上咱一起去吃…嗯…晚上再说。” 挨到下班,胡之然问:“我们就这样下班,没有具体时间,也不需要打卡?” “打什么卡?”程珊珊奇怪的问:“为什么要打卡 。” “也就是说没有迟到早退喽?”胡之然越发的觉着这家公司是在搞笑。 “大哥,我们都在赚提成。”曾珊珊解释说:“你呢,现在还没有工资。明天才是试用期开始。上班时间会让你睡大觉吗?还有,我们不规定下班时间,因为开完会就没什么事了,也不需要在这守着。” 胡之然左右看了眼,说:“珊珊,要不我们先吃点冷饮?” 不过是为了找地方坐会,也好方便问问题。 程珊珊自然答应,完全没在意胡之然把称呼变的亲密了。就好像这是很自然的事一样。 连续吃了两份冷饮,胡之然对这一整天的运作有了大致的了解。 比如说,早上大婶们都拿着小袋子,就是方便装鸡蛋,因为只要来凑个人头,不管你是干什么的都送一个鸡蛋。 对此,胡之然很不以为意,现在都什么生活了,就 为一个鸡蛋? 程珊珊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胡之然:“难道你没见过在超市里排队买鸡蛋的?一斤鸡蛋便宜五分钱,每个人只能买五斤。就为了两毛五,他们能站在那等半天。” 胡之然傻眼了,还别说,真见过排队买鸡蛋的。可问题是就为了这一个鸡蛋,这也太远了,坐着公交来? 程珊珊的解释让胡之然更无可挑剔。这些人都到了退休年龄,坐公交车不花钱。早上来领一个鸡蛋可比在超市排队半小时划算多了。一个鸡蛋最少也要五六角钱,真当这些大婶不会算账呢? “那变魔术是什么意思?”胡之然说:“上午变魔术送了好几十,不介绍产品卖钱,非要等到下午再送好几百?” 程珊珊把这个过程称之为割韭菜。上午送好处是真的,这些老人很多自知人老还傻钱多,也怕被偷,所以出门身上不带那么多钱。上午就是卖产品也没钱, 总不能赊给他。之所以变魔术,再玩游戏,兜里有多少钱就送多少钱的礼物,不过是想让这些人下午来的时候身上带着钱,空着手什么也得不到。 这些老人,出门的时候恐怕还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一分钱咱都不花。到了现场,气氛烘托到这了,脑子一热把钱就花了。 有的人精明啊,花了钱知道买亏了,那怎么办,挣回来,就拉着与自己交往不错的朋友下次一起来听课,最不济还不得一个鸡蛋啊。就这样循环下去,人头越来越多。 计划绝对周详精密,胡之然简直要拍案叫绝。这些老年人每一步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全都在算计之内。 胡之然问:“那为什么叫割韭菜?” “见过韭菜吗?”程珊珊把最后一口冷饮吃掉:“割掉一茬还会再长出来。今天来的这些人,明天很多一部分不会来了。这些人就是割掉的那一茬。” 胡之然懂了,这整个过程其实就是在操纵人的贪婪心,还在不断的发展新的会员。只要会员基数在,有 很多想拉人头挣钱的人存在,这个会销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胡之然说:“这总有个头啊。难道能干一辈子?” “当然不能了。”程珊珊说:“这样的小盘,能干一年就算很长时间了。而且就算能干那么久也不会干到那时候。” “为什么?”胡之然问。 “你傻呀,查到这怎么办?”程珊珊笑,花枝招展的带着两个酒窝。 胡之然这一刻突然有点恍惚,程珊珊笑起来就像一个天使,很漂亮,很开朗,也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无论是谁,看到这样一个爱笑的女生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好人,可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女生竟然做着违法的事,而且还是知法犯法。 胡之然盯着程珊珊看,这一刻有些迷失,更多的是迷茫。这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胡之然很想劝程珊珊从善上岸,别做这个了。可自己凭什么去劝被人,对程珊珊来说,这是一份工作, 而且还是很挣钱的工作。 “你看什么?”程珊珊摸着自己肥嘟嘟的脸,拿过一张纸擦擦。 胡之然回过神,开玩笑说:“你真漂亮。” “哼,又耍流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喜滋滋的。 胡之然又问:“那干不下去了干什么?” “这不是你操心的问题。”程珊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这个盘崩了或者封了又或者关了,那就接着下一个盘呗。” “什么是盘?崩了什么的又是什么意思?”胡之然接着问。 “盘就是这个生意,这个模式,或者说这个公司。如果崩了公司就不要了。”程珊珊突然一皱眉:“喂,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言情海 第49章小暧昧 胡之然一惊,虽然与程珊珊聊得不错,而却越来越熟,但做这个行业的肯定有戒备心。问题多了,肯定像来调查的。 但胡之然高估了程珊珊对待男女关系上的理智程度,就在胡之然考虑怎么圆谎的时候,程珊珊嘟起嘴:“天太早了,要不你顺路请我看个电影吧。最近上映一个大片,听说不错。” 胡之然哪会不同意,立即答应。 经过程珊珊无心的一问,胡之然不敢再由着性子问东问西了。但抓耳挠腮的还是想知道一些内幕。试了几次,话题始终扯不到工作上,程珊珊似乎有意在避开这些话题。 买了电影票,胡之然就像个小跟班,捧着零食。 两人坐下等时间,胡之然说:“你很喜欢看电影?” “那要看跟谁一起看。”程珊珊又笑:“一般我是不看电影的,都是在电脑上看。” “一个人来这没意思?”胡之然顺口问。 “是没意思。”程珊珊看着胡之然:“其实吧,我发现你挺耐看的。” “那你就多看两眼。”也是熟了,胡之然就渐渐的暴露本性,原本也不是一个嘴拙的人,如果对面坐着一个男的,没准还脏话连篇。 “臭美。”程珊珊开始吃零食:“你也吃。” 胡之然并不太喜欢吃零食,打小对甜食就不是太喜欢。胡之然摇摇头:“我不吃,不舍得吃,都留给你。” “你酸不酸,才几个钱。”程珊珊拿起爆米花喂给胡之然。 胡之然也不做作,张嘴就吃。两人相视一笑,程珊珊又脸红。 程珊珊摸摸自己的脸,自己本是一个大大咧咧的性格,自从遇到胡之然开始总会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偷看一眼胡之然,见后者正瞧着放映时间表,嘟嘟嘴,轻叹一口气,眼神迷离也不知心里想什么。 “你怎么又不吃了?”程珊珊说:“不要总想着我 伺候你。” 胡之然摇头:“我对甜食不太感兴趣。” “真的吗?”程珊珊一脸不信的样子。人还有讨厌甜食的? 胡之然说:“每个人的口味偏好不同。我很少对某种味道有瘾。” “对哦。”程珊珊一本正经的说:“我看过一本书,上面是这么说的。能让人上瘾的东西,除了甜食之外都是带有一定刺激性的。那你对什么上瘾?” 胡之然摸摸布兜,拿出一盒价位低廉的烟。有了手表的教训之后,胡之然刻意算过自己应该表现的经济程度,就应该抽这个档次的烟,绝不会惹人怀疑。 “抽烟不好。”程珊珊皱眉:“除了这个呢?” 胡之然想了想,一摊手:“没了。” “想不想知道那本书上是怎么说的?”程珊珊问。 胡之然点头,程珊珊笑着说:“对什么东西都不上瘾的人一般都比较坏,比较狠,这些人很能克制自己的欲望,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对自己都能下得去手。嗯,怎么说,不择手段的那种。” “我似乎不是这种人。”胡之然一脸古怪。程珊珊似乎说的并没错,如果能达到目的,胡之然宁愿抛弃所有。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要结果让自己满意或者是自己需要的,那就够了。 但胡之然不能承认,胡之然可以说自己是个坏人,别人也可以这么评价。但却不能以人性作为出发点,没人知道胡之然都经历过什么,也没人会理解。 程珊珊看到胡之然紧张中带着古怪的表情突然笑了,前俯后仰好一阵:“我说这是我总结的,你信吗?” “不信。”胡之然说:“你总结的肯定是对的,但很显然,我不是这种人。” “好啦,电影要检票了。”程珊珊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胡之然小心的有些过分,程珊珊对胡之然压根就没什么戒备心理。不仅如此,反而敞开心扉要接纳胡之然的感觉。 电影很好看,但胡之然却心不在焉。程珊珊的手就放在中间的扶手上。胡之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主 动一些。如果主动了,被拒绝了怎么办。如果程珊珊默认了,那接下来怎么办,以后怎么办? 就在这样纠结的心理中电影演完了,除了几个重要场景,具体演了个什么故事都说不清楚。 心一直忐忑这,胡之然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而且心脏的跳动更加沉重。 走出演播厅,胡之然低垂着头,眼睛的余光依旧停留在程珊珊甩动不停的玉手上。呼吸也变得急促,这是一种煎熬,想伸手却又不敢。 严格意义上说,胡之然并没什么感情经历。苏步尘算不上,一直对苏步尘有感觉不过是出于对方的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绝对到不了爱恋的地步,或者到不了刻骨铭心。 李芷晴也差不多,更多的是男人的色。 直到胡之然面对程珊珊,这才接触刚刚一天,随着接触的不断深入,两人聊的越来越多,胡之然发现,自己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想去拥有对方。 与苏步尘在一起,胡之然从没产生过这种冲动,想要去牵手,一刻都等不了的感觉,想要拥抱对方,甚 至很龌龊的想用最快的方式拿下。 “你的脸色不太好。”程珊珊见胡之然走的比较慢,一直落后自己一点,停下脚步回过头。 “没事。”胡之然揶揄道。 “没事?”程珊珊伸手摸摸胡之然的额头哼了一声:“你不会是不想请我吃饭吧?” 程珊珊的手微凉,胡之然的手却很热,很想握在手心里,呵护着,一直这样呵护着。 “怎么会。”胡之然挠挠头:“走,想吃什么?” 说了几句话,胡之然觉得喘息通畅了很多,也没刚才那么冲动了。心里就琢磨着怎么才能试探一下程珊珊。 两人并肩走着,胡之然时不时的用手蹭一下程珊珊,两人一边说说笑笑,程珊珊似乎没什么感觉。 这让胡之然心里猫爪了一样难受,恨不得直接抓住程珊珊的手,按到墙角,直接硬上。直接问一句,我看上你了,从了我吧。成就成不成咱滚犊子。这样简直不要太煎熬。 原以为程珊珊能宰胡之然一顿,没想到两人就在电 影院外面的美食小广场吃饭,两个人加起来才不过几十块钱。 胡之然笑问:“你这是在为我省钱还是为我们省钱?” “你现在挣几个钱,怕你明天没饭吃。”程珊珊不知是真听不出来还是装傻。 胡之然把自己盘子里的两块牛肉夹给程珊珊:“你多吃点。” “你不喜欢吃肉?”程珊珊奇怪的问。 “没有,以后咱家的肉先紧着你吃。”前一句程珊珊没听懂,胡之然就来一句更明显的。 程珊珊嘻嘻笑:“你可不许耍赖。” 说完,这才明白胡之然的意思,脸一红,把筷子放到桌上:“你为什么总占我便宜。” “喜欢你呗。”胡之然故意装作嬉皮笑脸。这样就算被程珊珊拒绝也能保住一点面子。 其实男女之间这点破事,哪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如果觉得对方有意思真不如直截了当的问清楚,免得暧昧过后正意犹未尽呢,心里还在琢磨两个人到底是 发展到哪一步了。 程珊珊低头吃东西,只是哼了一声不做表态。 胡之然觉得自己被捏到蛋一样,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要怎样,要杀要剐能不能给句痛快话。 闷声闷气的吃过饭,程珊珊说:“我要回去了,你去哪住?” “当然是回家。”胡之然说话没过脑子。 两个人并肩向外走,程珊珊一直笑眯眯的说着话,胡之然也被气氛烘托的心情不错。 走到街面上,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胡之然才醒悟过来。刚才怎么要说回家呢?为什么不说自己无家可归了,去程珊珊家再借宿一宿岂不更好? 不是程珊珊没给机会,是自己没把握好啊。 胡之然觉得丧气的很,看了眼程珊珊,这爱笑的姑娘,越看越美。 程珊珊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坐进去,刚要与胡之然告别。在程珊珊瞪眼震惊的表情中,胡之然强行挤进去,对着前面的似乎说了地址。 “我送送你。”胡之然给自己找理由:“我怕那个 小巷还有歹徒。” 程珊珊也不傻,怎么会再走那个小巷。 说到小巷,程珊珊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偷偷瞄了眼胡之然,垂下头,嘴角忍不住勾起。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就差中间那层窗户纸,但谁也没勇气去捅破,生怕捅破之后对方便不再美了。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气氛凝固到让人窒息。下车的地点还是昨天的位置,依旧是小巷的这一头。 胡之然说:“这样能省两块钱。” 多么牵强的理由啊,但程珊珊却没表示异议。 两人走进小巷,就这样平静的走着。此时天还不算太晚,旁边楼上的灯光却很亮,非常烦人。 “昨天…真的谢谢你。”程珊珊小声说。 “我应该做的。”胡之然说:“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只是划破了一点皮,以为是刀划的,仔细看看应该是指甲。”程珊珊的声音越来越小。 胡之然停住脚步想要伸手拉程珊珊却因为光线比较暗没拉到。胡之然说:“珊珊…” 言情海 第50章丢了魂 “什么?”程珊珊转过身却猛地被胡之然抱住:“呜…” 胡之然力气很大,程珊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推到墙边,胡之然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犹豫胡之然来的太快,程珊珊除了花容失色之外大脑一片空白,接着自己的嘴唇就被占领… 空气凝固,胡之然非常笨拙。不是曾经没与女人暧昧过,而是动真情还是头一次。心脏砰砰跳着,就要跳出嗓子眼的感觉。 几秒钟的寂静,程珊珊回过神,想明白正在与胡之然做什么事羞涩万分。 猛地推开胡之然,甩手就是一耳光。 耳光清脆而且非常响亮。 胡之然不动了,脸上火辣辣的,做了天大的孽一般低垂着头。 情急之下程珊珊用尽了全力,打过之后手还有点麻。羞涩委屈等情绪一起涌出来,眼泪在打转,但却低 头看看自己的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打了胡之然。 胡之然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莽撞了。曾经的有钱公子哥什么时候追求过女孩,哪一次不是被人贴上来撩骚。 程珊珊不同,胡之然是动了真情,胡之然知道,之前自己曾经认为的感情不过的过家家。就像发现苏步尘与其他男人暧昧,也就是心痛那么一下下,很快就会忘到脑后。 胡之然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完全可以先拉拉手,心里明白的很,但却不敢做。情急之下却做出这等禽兽行为。 这里,就是前一天程珊珊被人堵住抢劫非礼的地方,而就在同一地点,时隔一天,胡之然做了同样的事。 “你…”程珊珊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胡之然始终低垂着头,没脸见人了。蠕动嘴唇,低声道歉,随即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胡之然便开始跑,落荒而逃就像一个斗 败的丧家之犬。 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了好长一段,胡之然摸摸还有些发麻的脸,惨笑。 回到家,邓云秋开门:“怎么这个时间回来,办完事了?” 胡之然嗯了一声。 邓云秋问:“吃过饭了?” 胡之然坐下又嗯了一声。 邓云秋坐到胡之然对面,看着情绪失落的儿子,先是叹口气,然后面露微笑:“小然,从你爸爸去世我们一直都没好好聊过。” 胡之然抬起头,看着母亲。 邓云秋说:“之前我不说是因为你听不进去,再后来我不说是因为你已经很有主张了。可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有必要把我的看法说出来。” “你说吧,我听着。”胡之然说。 “家里的变故一定会对你造成非常大的影响。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将来要做什么。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先刚要什么,又或者你爸想要的是什么。” 邓云秋停顿一下,见胡之然没什么表情,接着说:“为人父母,皆为之计深远。我想如果你爸还活着,应该希望看到你活成自己,而不是为别人活着。” “可我爸已经没了。”胡之然声音空洞。这么长时间了,与母亲冷静的对话还是头一次。但胡之然不想改变自己的初衷,也改变不了。心里的憎恨与怨念真的放得下?想要化解,只有踩着敌人一步步前进。如果不能,那就干脆让敌人踩死自己。 胡之然仅仅说了一句话,邓云秋已经知道,这个儿子自己劝不动。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站起身,虽然年虽不是很大,但已经略显老态。邓云秋说:“你的事你自己决定,但我希望你可以换位思考。站在我的立场,站在你爸爸的立场想一想。或许你会有新的答案。” 邓云秋给胡之然倒了一杯水,之后就转身回了房间。 客厅里,胡之然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双眼茫然的盯着前方。 第二天,胡之然早早的起床下楼,站到公交站点却 不知该去往何方。 去群健公司?胡之然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昨天已经把程珊珊得罪了。那一巴掌,仿佛印在胡之然脸上,此刻想起,依然火辣辣的疼。两人的关系已经变成这样,群健公司还怎么去。 回明阳?胡之然回来一趟什么没得到,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 在路上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走累了,找了家饮品店坐下喝点东西。 拿出手机看了眼,或许程珊珊只是情急之下才动了手,没准已经原谅自己了。有可能就在下一刻,就会打电话来问胡之然为什么不去上班。 明知道是在骗自己,胡之然却一直盯着手机。一杯冷饮喝了大半个上午,老板看胡之然的眼神都有些不客气了。 胡之然又走了好长一段,进入一家洋快餐,随便点了点东西吃,之后就是趴在桌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手机。 一整天,胡之然什么也没干。傍晚才回到家。与母 亲默默的吃了顿饭。 邓云秋看着胡之然,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肯定心里装着什么事。 “有什么烦心事?”邓云秋问:“为什么回宁江,在明阳不是有工程吗?” “在明阳也没什么事,我就是回来看看你。”胡之然大大咧咧的笑,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 “我是你妈。”邓云秋只说了四个字,意思再明白不过。生你养你的妈,对你的脾性难道还能不了解? 又过了一天,胡之然去了点钱留给母亲,琢磨着什么时候回明阳算了,就算要调查群健公司也不急在一时。 眯缝着眼,胡之然看着邓云秋饲养的花草。叹了口气,人啊,真累,活的还不如一棵草舒坦。有水喝长高点,没水喝死了算了。最简单的命,哪有那么多烦恼。 再过一天,还是那样。又过一天,依旧老样子。 连续四天,邓云秋也有些奇怪,胡之然怎么可能在家待这么久,前两天还早出晚归,现在为什么只是坐 在那发呆。时常叹气,丢了魂一样。 “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事?”邓云秋忍不住问。 关心则乱,邓云秋以为胡之然惹出了什么乱子。 胡之然说:“没事,我就是想在家清闲几天,明天一早就回明阳了。那边的工程也差不多到我出面的时候了。” 找曲瑾瑜要下一阶段的工程,也只有胡之然出马,别人谁都不好使。 邓云秋也不多说,胡之然也不需要别人多说。 第二天,临上车胡之然还在看手机。很失望,没有任何人联系自己。 一路上胡之然都在想当天的情况。如果当时不那么冲动,如果不直接去做亲密举动,如果… 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也不存在如果。错了就是错了,对的就是对的。 后悔没用,谁让胡之然没有追求女生的经验呢。挠挠头,胡之然觉得,这件事似乎应该陶志宏取取经。那小子可是失踪几年回来就把青梅竹马搞定的狠人。 路上,给陶志宏去个电话,问一下工地的情况。 陶志宏接了电话:“你还记得我们的存在啊。我当你掉下水道被人冲走了呢。” 对这种玩笑胡之然已经习惯了。随即怼回去:“那我怎么也要拉上你,你不在下面吃饱我死都闭不上眼。” “废话少说。什么时候回来?”陶志宏问。 胡之然说:“我已经在路上了,工地什么情况?” “今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要给你电话。”陶志宏压低嗓音:“这边工程做的差不多了,咱们比别人干的快,得尽快拿到下一段。” 这比胡之然预计的提前了不少。胡之然说回去再说吧,这就把电话挂了。 当天晚上,坐在一起,三个人四碟菜。 先说起要工程的事,这件事胡之然去办没什么问题。接着,高翰说:“这边差不多要完工了,老巴的意思是让你要账结算一下工资。” 胡之然嗯了一声,往嘴里塞着饭,眼皮都没抬一下:“随便先给点就行了。” “这怎么随便给,工程量就在那摆着的。”高翰说 :“而且我们挖沙赚了很多钱,老巴这货眼红的很呢。” “挖沙赚钱跟他有一毛钱关系?”胡之然一愣,这老东西,还惦记上别的钱了,真不知自己吃几碗米的饭。 高翰说:“你之前谈的时候是不是没说清楚?” “这还需要说清楚?”胡之然差点把筷子摔了,老巴是有点小聪明,胳膊肘往里拐但也不能这么不要脸。 陶志宏插嘴:“小然,这件事别办的那么冲动。” “怎么说?”胡之然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喝了口水:“给他脸了,今天惯着他明天就能骑到老子头上。” 陶志宏看了眼高翰,接着又对胡之然说:“你现在跟老巴翻脸,他撂挑子不干你怎么说?” 这的确是个问题。工程,总需要人干活。总不能胡之然三兄弟撸起袖子去搬石头。 胡之然看着陶志宏,这小子一定是有主意了,抬脚就想踢:“有想法就赶紧说,当谁跟你谈情说爱呢? 对视两眼还搞上暧昧了?” 陶志宏白了一眼:“你这个人,真是没有情调。” 高翰也看着陶志宏,筷子都放下了。 陶志宏关子卖够了,这才说:“钱给,让他们签字据,收到工资多少钱。” “这是废话。”胡之然一听就火了,问:“你他么的站在哪一边?” “对啊,你这步子是有些骚,自己人都看不懂你要干啥。”高翰也这么说。 言情海 第51章怕井绳 陶志宏说:“我先问个问题,老巴这么做是他先对不起你还是你先对不起他?” 胡之然想了想:“其实没有谁对不起谁,人为财死,他贪财没错,我也不是傻子让他欺负。” “那就好办。”陶志宏说:“第一,明确表示挖沙的钱跟他没有关系,如果他不干我们宁愿重新找人,做人要有数,挖沙赚了大几十万,这钱也是他拿得起的?” 胡之然与高翰同时点头。 陶志宏接着说:“第二,给他钱,但不是立即给,账期的原因总得缓几天。我觉得可以多给,老巴可不知道石料是赊欠,他也不知道我们卖沙全是现钱。总不能没钱上建材吧。既然他是与你合作,当时也谈好了保底价钱,就按照保底价给。但这里面可以耍点小心眼。你给双倍,用手机录音或者摄像记录,一定要让他亲口说最低施工价是多少。给双倍钱只写收据。” 胡之然明白了,高翰还有点蒙圈。 胡之然解释说:“老巴会以为这些钱是一百米的工钱,实际上我们给的是二百米的。” 高翰秒懂,给陶志宏伸了伸大拇指。 胡之然看着陶志宏,后者拿起筷子吃饭,表示没有第三了。 胡之然说:“这件事我不能去聊,而是你去聊。” “为什么?”陶志宏不明白。 胡之然说:“你聊过我可以不承认你能代表我,我们就多了一次机会。” 说白了就耍二皮脸。 胡之然接着说:“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要招兵买马。” 高翰点头:“对,这个老巴,每次都说是与你合作的工程,我让他怎么干有时候还不听我的。” 胡之然嗤笑,想了想,扭头看向陶志宏:“你觉得跟徐明耀合作怎么样?” “谁?”陶志宏愣了一下。 “你别急啊。”胡之然说:“他是找人把你打了。 不也没事吗?你这么抗揍。再说了,人家也认错了,而且还赔钱了。你还想怎么着?” “我靠。”陶志宏真急了,站起身:“我挨打就为了换钱是吗?” 胡之然嘿嘿奸笑,知道陶志宏并没有生气。拉着陶志宏坐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你想跟他怎么合作?”高翰说:“以前他还坑你的工资呢,这不是个好人。” “不对。”胡之然说:“万物皆备于我。” “说人话。”陶志宏用筷子敲胡之然的脑袋。 胡之然甩甩脑袋:“意思就是说只要利用得当,一切都能帮老子挣钱。” “靠,你怎么利用,他听你的?就那个老狐狸,心眼比马蜂窝的窟窿都多。”陶志宏并不支持胡之然的建议。 胡之然说:“别忘了,钱在我们手里。” “什么意思?”高翰懵懂的问。 陶志宏也有点服气高翰的理解能力,不管别人说什么,总是慢半拍,似乎除了画图看图识图施工之外没 有别的优点。有时候跟他一起聊天,总觉得他在神游,如果这是个笑话,等高涵笑的时候别人已经笑过劲了。 陶志宏撑着自己的额头,做出要吐血的动作:“因为我们能拿到的工程量会比他多,合到一起干是他却占了便宜,但结算工程款却在老子手里捏着。” 高翰明白了,点点头:“然后呢。” 胡之然起身就走说:“我吃饱了。在小区里转转,消消食。” 陶志宏也站起身:“我也吃饱了,去找小娟玩会,晚上晚点回来。” “别回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搞出点动静,是不是不孕不育。”这一次高翰反应快了,但却遭到陶志宏的一顿毒打。 胡之然刻意往曲瑾瑜别墅那个方向走了一段,甚至还从曲瑾瑜家门口经过。但这个家伙似乎没有晚上出门遛弯的习惯,败兴而归。 想了想,胡之然立即回去,自己似乎应该先去找徐明耀。 第二天,兵分两路。陶志宏去找老巴。胡之然去找徐明耀。 就老巴那张嘴,掰成八瓣也不是陶志宏的对手。没文化不说,讲理也说不到点上去,更何况脸老巴自己也知道,想跟着分挖沙的钱简直是做梦。但无知者无畏,也就这种无知的人才会提出这么无脑的要求。也不怕得罪胡之然,好像胡之然离开老巴就没人给自己做工了。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找老巴的时候胡之然是没钱,但现在不同,挖沙之后赚的盆满钵满。从马路边找包工来干,日结也毫无压力。 胡之然坐在树荫下等了半天,徐明耀才来。 胡之然看着徐明耀越走越近,咧嘴笑,招招手:“徐总。” 徐明耀不想搭理胡之然,最初以为胡之然没什么靠山,找人打一顿又找不到是谁打的。没成想非但没打到胡之然,还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不少钱。而且老庄那边也得罪了。 得罪胡之然徐明耀不怕,老庄在平福县可是出了名 的狠人。 胡之然不介意徐明耀的态度,笑着站起身,迎着面说:“徐总,我找你可是有好事要商量。” “我不认识你,你还能有好事?”徐明耀信胡之然才怪,这个怪胎,自从接触这小子没有一件事顺心顺意的。 胡之然挡住徐明耀的路:“真有好事,一起商量商量?” “你想干什么就说吧。”徐明耀站那不动。 老庄警告过徐明耀,别没事闲的蛋疼去招惹胡之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大鼻涕那个变态当他是亲弟弟。 要说徐明耀见了老庄心生怯意,对大鼻涕更是如雷贯耳。一个是平福县的三巨头,另一个是明阳市出了名的扛把子。虽然徐明耀没与光头接触过,也从没听说光头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迹,但两者相较孰轻孰重是个人都知道。这次的事就是证明,老庄怂了,让大鼻涕喷了几句话就怂了,把徐明耀扔出来倒霉,不就相当于割地赔款么? 胡之然说:“想跟徐总合作,不知道徐总是不是看得起我这个小瘪三。” “合作?”徐明耀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没那个实力与你合作。” 徐明耀是聪明的,他怕,怕胡之然又是一个套,欠胡之然的钱他不敢不给,可如果胡之然欠徐明耀的钱他还真不好要。甩出一句话,去找大鼻涕要去吧。徐明耀能被这句话呛死在粪坑里。 “你确定不愿意合作?”胡之然眯着眼睛,这个徐明耀是不是脑袋被驴踢坏了,怎么说都要听别人把合作项目说完才对嘛。这么急着拒绝,是怕了自己还是瞧不起自己呢? “你在威胁我?”徐明耀板起脸,胡之然有点欺人太甚了。 胡之然笑:“我可不敢。徐总在平福县怎么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我这初来乍到的自保都来不及。” 风凉话说了一大堆,胡之然也有些厌倦。索性挑明了:“徐总,上次大领导来的时候可是说过要给我更多的工程量,可我干不了这么多啊,分你点?” “你要有这份好心我谢谢你,可我自己的活都干不过来,你找别人吧。”徐明耀铁了心不与胡之然发生关系。 有点头大,原以为人都贪财,徐明耀不可能不感兴趣,拒绝倒是可能,但也不会这么坚决。 胡之然说:“我说了,是合作。正儿八经的合作。我想跟徐总化干戈为玉帛,原本我们就没有什么矛盾,不是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徐明耀也急眼了:“工钱我赔了,还多了不少钱。老庄还找人打了我。你们的人医药费我也给了。别把人往死路上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徐明耀也是不想继续吃亏了,之前的事就当自己倒霉。 胡之然拉住徐明耀,说:“徐总,我是真心实意的。你看这样好不好,第二段如果你拿到的工程量比我多,我无话可说。如果我比你多,我们一起干,二一添作五。” “嗯?”徐明耀眉毛一挑,动心了。 胡之然拍着胸脯保证这绝对是真的。 “你凭什么给我好处?”徐明耀问。 “就因为你欠我点钱,最后关系搞成这样,我觉得不应该啊。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胡之然说:“但有一点,我比你多出来的区段挖沙所得我要拿九成半。” 徐明耀盯着胡之然看,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在思考,考虑胡之然是不是在设陷阱让自己跳。虽然只是半成,可也是白赚。胡之然胆子绝对大,如果河床下面的沙也挖出来,半成也是不少钱。 “徐总,咱们可以立字据。”胡之然压低嗓音,笑着说:“而且我们的合作还不止这点,还有别的,赚大钱的营生。” “赚大钱?”徐明耀越听越玄乎,这个胡之然有点疯的意思。 胡之然努努嘴,示意自己那边:“挖沙过瘾吧?再挖一次你说能赚多少?” 果然,胡之然还在惦记那些沙。徐明耀阴笑:“上次的事你没罚钱,我们可都倒霉了。谁还往枪口上撞?” “你别急啊。”胡之然说:“先谈合作的事,这件事成了才会有后面的合作。我说能行,那就能行。” 徐明耀还是不敢答应,因为胡之然说的太玄乎。最后告诉胡之然:“等我想想。” “今天下午必须给我答案。”胡之然说:“耽误了时间对谁都不好。” “行。”徐明耀满嘴答应。 看着徐明耀离开,胡之然坏笑:“还真以为你油盐不进呢,这不被老子拿下了?” 言情海 第52章五百米 与陶志宏碰头,目光对视。陶志宏点点头,胡之然却笑了笑,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不需要交流。 吃过午饭,徐明耀就给胡之然回信,合作。 这在预料之中,胡之然立即招呼徐明耀,一起去办事。 临走,胡之然对陶志宏说:“有时间就去二手车市场看看,淘一辆车回来,我们不能每天这样打车来回跑。” 上了徐明耀的车,胡之然说:“我打听过了,曲总今天在家,你不想去看看?” 徐明耀看了眼胡之然,顿时明白是谁给这小子工程量的。 到了小江南,胡之然在岗亭下车,对徐明耀说:“你出来我再去。” 胡之然站在岗亭,抽着烟与保安瞎聊。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徐明耀才出来,脸色有些难看。 胡之然问:“给了你多少?” 徐明耀铁青着脸:“还是一百米。” 胡之然哦了一声,打个响指,对徐明耀说:“我现在过去,明天咱工地上聊吧。” 二段工程比一段长了两三倍。如果还是现有的这些人施工,平分下来工程量也应该翻倍才对。徐明耀只拿到一百米正因为上次拖欠工资的那回事。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徐明耀拿不到多少工程量早在预料之中,这也是胡之然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能拿到的比徐明耀多的原因。 敲敲门,开门的是曲瑾瑜。 胡之然进门:“嫂子呢?” “你嫂子可没心情陪你喝茶。”曲瑾瑜心情不错,见到胡之然一直保持微笑,所以胡之然才先问嫂子。曲瑾瑜问:“小胡啊,喜欢喝什么茶?” 胡之然可不敢托大,不管对方心情怎么样,要时刻保持尺度,赶紧说:“我这种粗人,喝点什么不都一样?地瓜叶子晒干了也是茶。” “我这可没有那东西。”曲瑾瑜笑呵呵的,突然停 顿,看着胡之然:“小胡啊,你在工地上帮我瞧着点,有苦菜帮我摘点回来。” “干什么用?”胡之然问:“是吃还是入药?” 这是两种概念,有很多偏方有苦菜这一味,有的要叶有的要根。如果是吃,基本就是根了,太老的叶子比较难嚼。 “最近上了点火,有人说用苦菜泡茶喝不错。”曲瑾瑜说:“如果工地上找不到也就算了。” 胡之然说:“那哪能啊,我就是种也得弄到啊。” 曲瑾瑜泡着茶,面色又变得肃然:“刚才徐明耀来过。” “我碰到他了。”胡之然说:“他应该跟我一个目的。” “小胡啊,你可不要学他。”曲瑾瑜说:“欠工人的钱,这还了得,现在什么时候,查的这么紧,自己赔点钱倒没什么,别人跟着受连累。” 曲瑾瑜还是那意思,挣最简单的钱,不先帮任何一个人背锅。同时也在提醒胡之然,别看上回你给老子送来一大袋子钱,这人情我还了,以后可别这么玩。 胡之然自然懂得曲瑾瑜的意思,笑着说:“曲总,我就像这茶壶里的水,你加热我沸腾,你不加热我就老实待着。如果你放进冰箱,我一动不动。” 曲瑾瑜斜眼看着胡之然,嘴角勾起。这小东西,挺会比喻的。 做人就要这样,有人罩着你随便欢快的玩,就算沸腾了溅出来也没关系。如果没人罩着你那就老老实实的,谁也不要惹谁也不要碰,就算别人碰你也得有包容之心,要能能耐。如果有人要害你,把你往冷宫里扔,这时候就要夹紧尾巴做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受伤害就好。 曲瑾瑜是越来越喜欢胡之然了,不仅会说话,关键还会办事。所有人都挖沙了。可最后能把场地平整好的也只有胡之然。不仅如此,这小子也聪明,第一时间带上沙子里出的“土特产”跑过来献宝。 曲瑾瑜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不仅是个人才,还是个活宝啊。 一杯茶推到胡之然面前,曲瑾瑜示意:“这是我朋友从南方带回来的,我还是第一次喝。” 胡之然赶紧端起来喝上一口,虽然有点烫,也没尝出什么特别好的味道,胡之然说:“好茶,回甘真的很不错。” 曲瑾瑜又在摆弄茶,胡之然赶紧上手接过来。泡茶,不过是一门基本的学问,待人处事可以不会喝,但必须得会做。 “第二段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曲瑾瑜突然扯到工程上。 胡之然神色一正,知道正事要来了。讪笑挠头,做出憨厚的样子:“还不是凭领导的一句话?我听领导的,领导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这个领导指向可就不明确了,胡之然在提醒曲瑾瑜,当时领导视察的时候可是亲口答应的,要多给我一点。 曲瑾瑜装作听不懂,慢慢端起茶杯:“听说你现在也住在小江南?有五百米的距离?哦,那就五百米。” 胡之然欣喜的很,五百米,我滴个乖乖。护坡工程就算是白干,挖沙能挣多少睡觉都能笑醒了。 自己从一穷二白变成百万富翁只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这对多数人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很多时候,机遇大过能力。但要想把握住机遇,也得有能力才行。相辅相成。 胡之然端起茶杯:“曲总,我敬你一个。” “别弄的这么客气,以后你可常来坐坐。这么近,有个人陪我喝杯茶也好。”曲瑾瑜笑。 胡之然说:“曲总,我那别墅也就租了一个月,装点门面用的。这就要到期了。” “哦,是这样。”曲瑾瑜既然打听过了,肯定知道怎么回事:“那也常来坐,让你嫂子给你做点好的,常年不在父母身边,家里饭都吃不上哦。” 越聊话题越近,胡之然笑的也就越憨厚。 曲瑾瑜的这套茶具杯子非常小,也就一小口。如果喝水的人多,就得专人伺候着,胡之然一直没闲着。 从曲瑾瑜家里出来,胡之然喝了一肚子水,但是很满足,五百米,说出去吓死谁。 现在已经没必要去工地了,胡之然买了点东西去陪老黄聊了一小会。既然认了干爹,必要的走动还是要 的,不然既用光头帮忙办事,又不干人事,以后关系肯定越来越疏远。 胡之然琢磨着,按照计划,以后就在明阳市发展建筑业,有了资本,就回宁江做点小生意弄个落脚点。在明阳市,少不了光头帮忙。 如今光头帮忙的这个人情必须要还,而且要风风光光的还,要有价值,还要显出排场。光头本就是混混出身,最注重的还不是面子? 晚饭时间,陶志宏说:“今天老巴让我忽悠惨了,差点要把闺女许配给我。” “老巴的闺女?”胡之然大摇其头:“你看他那长相,除非是隔壁老王的种,一个倭瓜种子还想长出水仙花?” 高翰嘿嘿笑:“你这人真不仗义,可以介绍给我啊。” “有你什么事。”胡之然说:“你每天都在工地上,老巴守在跟前不知道忽悠?告诉你啊,老婆都是自己忽悠回来的。” 胡之然说着别人,自己心里却酸涩的很。说别人一 个顶俩,自己呢,忽悠了半天,结果办了件冲动事,当时脑子是怎么想的呢?这不是自己应该有的风格。 高翰说:“老巴拿照片给我看过,挺漂亮的,身材又好。” 胡之然没见过,但却知道每个人的审美不同。每个人的审美底线也有不同。长得帅的自持甚高,看谁都觉得配不上自己。长得丑的条件就放宽了很多,甚至那种禽兽不如的是块肉就行。 胡之然说:“陶志宏,要不你去帮忙拉拉皮条。” “这活我干不了。” “为啥?”胡之然奇怪:“都是自己兄弟,磨嘴皮子的事,没见高翰看上了?” “人家要彩礼三十万呢。”陶志宏说:“至少现在是没戏,这些钱我们已经有了,但不能用来娶媳妇吧?” “不就是三十万吗?”胡之然终于要在兄弟们面前摆阔了:“先答应,用不了几天这点钱咱就不看在眼里了。” “净吹牛。”高翰哼了一声。谁都看得出来,高翰 有点失望。虽然知道自身的情况,但心底还是期望会有这么一笔钱。 其实如果胡之然真要拿出三十万,高翰怕也会心痛的要命。这些钱不是不能花,而是为了给胡之然做本钱壮大的。 胡之然笑:“我发现个问题啊,我说的话好像你总是不信,这回你敢不敢打赌。如果半个月之后我轻轻松松拿出三十万,我替你洞房,怎么样?” 陶志宏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拍拍手:“我看可以,等我在一旁观战喊口号。一二三四,换个姿势什么的。” 笑闹着,陶志宏问:“真的能拿出这么多钱?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胡之然看着高翰,很郑重的点头:“你想好,人喜不喜欢。对方不见得喜欢你,因为他们只喜欢钱。你要有耐心培养出感情。” 高翰闷头不语,胡之然虽然说话不好听但说的是实情。不过看了一张照片而已,高翰也不至于动情至深。 陶志宏问:“拿下多少工程量?” 胡之然伸出一只手,陶志宏与高翰都眼睛一亮。 陶志宏有些小激动的问:“沙呢?能挖不?” 胡之然故作阴沉:“这个嘛…明天再说吧,我好好想想。” “想你个鬼。”陶志宏太了解胡之然了,这么轻松的表情,那是心里有底了。 言情海 第53章被骂了 吃过饭,胡之然才发现手机里有未接电话,见曲瑾瑜的时候胡之然调成静音,过后也没第一时间看。 当看到来电号码时胡之然嘴角忍不住勾起,想起了那张有点婴儿肥的爱笑脸庞。 接连一个周,胡之然非但没去上班,反而再没有任何消息。程珊珊终于忍不住了,给胡之然打过去竟然无人接听。 愤恨的把手机扔到一旁跺脚,嘴里嘟囔:“亲了我就这么算了?那是本姑娘的初吻哎。” 拿起电话之前,程珊珊心里纠结犹豫。拨出去之后又是好一阵惶恐,不知道电话接通该说点什么。怕面对胡之然,心里非常凌乱。但同时又怕胡之然不接,看看自己的手,还记得当时抽在胡之然脸上多么用力,自己的手都麻了。 电话没接通,程珊珊呼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一下放松下来,还好胡之然没接,不然应该怎么说呢?怪他行为过分?还是原谅他并表示自己的心迹,程珊珊 压根就没想好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结果。 与此同时,程珊珊又气不打一处来,亲完了,现在连电话都不接,这是什么人啊。 胡之然想了想,打算把电话拨回去。想必自己解释几句程珊珊就会原谅自己。 “小然。”胡之然刚要把电话拨出去,陶志宏叫住他。 胡之然停住脚步,陶志宏说:“咱这个别墅要到期了。” 胡之然皱眉:“你们不能什么事都等着我拿主意吧。现在咱有钱,是继续租还是换个地方住你们自己定,到时候给我个信就好。哎,对了,赶紧买辆车。” 一早一晚打车来回走费钱不说,有时候还打不到车。司机嫌远,胡之然又不想给往返费用。 胡之然赶紧上楼,躲到房间里忍不住先搓搓手。用最快的速度给程珊珊拨回去。 电话里传来悦耳的铃音,胡之然却听的难受至极。最终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 胡之然心说,程珊珊这是害羞了还是依旧在生气, 估计正在犹豫是不是接电话吧。 胡之然想多了,程珊珊这个时间在酒吧里跟几个同事小酌一杯。 以前非常爱笑的女生笑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多。恨着胡之然,心里也记挂着。胡之然不接电话,其实已经能说明问题,两人彻底结束,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珊珊,你今天可不太对啊。”一个同事问。 “珊珊是想她的男朋友了,你都结婚了跟着瞎操什么心呐。”另一个开玩笑。 程珊珊嘟嘟嘴,喝了口酒,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说说呗,我们也能帮你拿拿主意。”年龄大一点的同事说。 “他怎么会不接我的电话呢?”不是在倾诉,而是在自语。 “没准有事呢。”一个人建议道:“再打一遍试试,除非有什么矛盾。” “对啊,珊珊,你总的说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程珊珊哪好意思说小黑巷里发生的那些事,就是想 想脸都红了。 “我看啊,是生活不和谐。”年龄大一点的总能说的更直接。 “怎么不和谐?”另一个就佯装不懂,坏笑着问。 “还能怎么不和谐,不是咱家珊珊受不了就是那位不行。”大姐说:“知道为什么结婚之前都喜欢同居一段时间吗?你当只为了提前方便办事?这么想是不负责任的。” “负责人的应该怎么想?”明知道这是玩笑话,另一人就顺着话往下说,还时不时的瞟一眼程珊珊。 大姐说:“宝剑配宝鞘,总得合适配套才行啊。再说了,一个是跑马拉松的,另一个是跑一百一十米栏的,根本不是一个项目也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怎么配合?” “大姐,你好有生活啊。”另一人吃吃的笑。 大姐也不气恼:“你男朋友是马拉松选手还是一百一十米栏的?” 另一人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仰起脸看天想了一会:“中长跑吧,至少比我前男友要好很多。” 两人聊到都感兴趣的地方,大姐就凑过去:“哎,我问你,那他是小米加步枪还是大火炮?” 另一人推了一下大姐,先说了句讨厌,接着才小声略带羞涩的说:“狙击枪。” 大姐笑:“你问问珊珊那位属于什么类型的。” “你怎么不问。”另一人说:“哎,大姐,我怎么发现你总对别人家的男人感兴趣啊。你该不会…” “想什么呢?”大姐说:“人啊,总要对比一下嘛。就像我们,哪次换衣服不偷偷的对比每个人的身材还有那里?” “也是。”另一人又对程珊珊说:“还闷着不说话啊,你倒是给他打个电话啊。别的不问,先发火再说。” “为什么?”程珊珊不解。 “不为什么,让他知道你还想着他呀。”另一人对自己的建议充满了信心。 女人与男人的思维永远不同。大多数男人想不明白为什么女朋友生气,剩下的那些连对方生气都不知道。 “这样,好吗?”程珊珊犹豫着。 心里暗恨胡之然不接电话,也生气胡之然那么冒失就对自己失礼。可真要打电话骂上一通就好吗?而且胡之然还不接电话怎么办? 胡之然此刻拿着电话愣愣出神,起初以为程珊珊只是故作生气不接而已。可接连打了几个始终在听铃音。 失落的放下电话,点上烟吐着烟圈。 很晚了,胡之然洗过澡,正擦着头发,电话响了。 踉跄着跑出来接电话,差点摔成狗吃屎。看到电话是程珊珊打来的,胡之然笑了,也想象的到电话那头陈姗姗也在笑。 电话接通,胡之然就迫不及待的叫了一声珊珊。 可电话那头的程珊珊压根就没给胡之然说话的机会,劈头盖脸的数落着,怪他不尊重她,又质问胡之然为什么不接电话。 等胡之然要解释的时候电话却挂断了。 茫然的拿着电话,胡之然以为自己做了个梦,简直莫名其妙。 程珊珊大口的喘气,望着自己的电话发呆。 心情忧郁的睡了一觉,胡之然始终想不明白程珊珊到底是生气了还是心里有自己。 要说心里有自己,为什么不好好跟自己聊聊呢?话说开了,很自然就走到一起了。至于胡之然是不是做了非礼的举动还重要吗? 如果程珊珊只是生气,那为什么还要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气不过就为了骂上一通心里舒坦? 女人,似乎真是那个研究不明白的奇怪生物。 到了工地,胡之然有些受不了每天来回打车。自己对车也没什么研究,让陶志宏与高翰去看着选车,至于买个什么样的自己看着办。无关紧要的抉择,自己又拿不定注意的时候胡之然干脆偷懒。 无所事事的在工地溜达了半上午,第一段一百米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查缺补漏的干最后一两天。 胡之然坐在一块石头上,研究了很长时间也想不通程珊珊为什么会骂自己。 索性打过去,再被骂胡之然也认了,谁让自己当时猪油蒙心去抱去亲了。 想必程珊珊心里是有自己的,不然也不会打电话。 电话打过去,依旧是那个样子,无人接听。 胡之然有些气馁,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自己应该认清现实,自己的生活不能被困在感情中。 程珊珊的电话放在办公室里,而那时候这个爱笑的女生正站在台上忽悠着一个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等到看到未接电话的时候,又忍不住的要跳脚:“你个大笨蛋,就不能选一个我方便的时候打电话吗?” 感情面前,所有人都是笨蛋。如果聪明,也不算真的走进这段感情。 仿佛进入了一个轮回,胡之然期待程珊珊能主动打过来,就算劈头盖脸的再骂一通也好,至少这证明自己在对方的心里是有位置的。如果没有,胡之然自然想当然的认为程珊珊之前的电话只是单纯的要骂两句发泄一下而已。 同样,程珊珊也期待胡之然要锲而不舍的追求自己。程珊珊坐在那,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笑容了。失落的情绪爬满全身,愤愤的想,你就不能有点绅士风 度吗?就不能主动给我打电话吗? 程珊珊不会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把胡之然痛斥一通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女人总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做法与选择男人能懂,其实男人看不懂也懒得去懂。 生活仿佛回到过去,程珊珊依旧按时按点上下班,唯独笑容变少了,总会莫名其妙的发呆叹气。 杨经理还找过程珊珊,问胡之然为什么没来上班。是因为工作环境不好还是因为工资待遇问题。 程珊珊讨厌这个杨经理,她怎么上位的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杨经理问起来,程珊珊还期待着有一天胡之然能再出现在自己面前,随口应付说胡之然家里出了点事,最近这段时间怕是来不了。 杨经理还很大度的说没关系,只要胡之然想来,公司随时欢迎。 以前工作之余程珊珊总会与同事们一起聊天,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总会闲置在那。程珊珊失落极了,更多的时候是坐在里面一个人发呆吃零食。 再一次望着手机:“笨蛋,坏人,臭流氓…” 言情海 第54章布道场 中午时分徐明耀才打着呵欠来到工地。远远的看到胡之然,主动凑上来问要了多少工程量。 可想而知徐明耀听到胡之然拿到手五百米表情是何等精彩。 此时,徐明耀对两人的合作如果还有所犹豫那就是傻。 胡之然也不是损失太多,护坡工程本就挣不了几个钱,还忙里忙外,用徐明耀的人就相当于空手套白狼。 河道里挖出的沙子胡之然占了八成,徐明耀得到的不过是一点苍蝇腿。 胡之然并没沾沾自喜,工程量是拿到手了,挣到钱才是结果。 “徐总,得加人。”胡之然点上一支烟,把烟盒递给徐明耀。 徐明耀摆摆手:“人有的是,只要给钱多少都有。” 胡之然说:“工程进度决定后期能有多少工程做。这点工程,虽然是赶工期,但也没多少了,最后那一段才是重点。” 徐明耀看着胡之然:“这一两天这边都差不多能完工,那边你打算怎么挖沙?” “急什么?”胡之然说:“到时候自然有计较。” 不喜欢胡之然卖关子,但徐明耀也知道,现在可以算是自己在赚胡之然的钱,就算有什么情绪也要压着。 胡之然说:“徐总,问你个事。挖出来的沙子能直接送走?我的意思是现钱。” “现钱有点难。”徐明耀摇头。 胡之然说:“没有现钱我宁愿沙子烂在地里。” 徐明耀是明山本地人,关系网通达。就算别人欠了钱要账方便也知道怎么去要。 胡之然就不同了,挣钱是目的,而且一定要现钱,胡之然可不会有那个闲工夫成天追着别人屁股后面要小钱。 “现钱也不是不行。但肯定价格便宜。”徐明耀站 到一旁,遥遥的眺望那片还没开动的不毛之地。 “价钱好说,我就要现钱。”胡之然忽然问:“徐总,你没对别人说起过我吧?” “你什么意思?”徐明耀肯定说起过,而且还把胡之然骂的狗血淋头。 胡之然说:“我想请客,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愿意参加。” “请谁?”徐明耀眯着眼,看着胡之然。 相比徐明耀,胡之然很年轻,而且年轻的有些过分。就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一步接着一步愣是让自己损失惨重。徐明耀有点怕胡之然,这小子鬼心眼实在太多了,一张嘴就觉得会有一个坑。 “请你们所有人,只要是在这包工程的,我都请。”胡之然看着徐明耀微笑:“能不能请到他们,还得看你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徐明耀摆摆手。嘴上说没关系,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好歹也是个老板,被你这样小子呼来喝去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胡之然冷笑:“徐总,别跟钱过不去,能不能挖沙 ,几十万你能不能赚到手,就看你能不能请到人。我要的是全部,不是一两个,如果不能全部请到那就别请了。这里的沙子就烂在地里好了,我赚不到钱,你们所有人都赚不到,还有,别忘了我的地盘你也可以拿走百分之五。明天晚上,把他们所有人请到我家,明天我会给你地址。” 没人会与钱过不去。徐明耀一定会去做。 胡之然之所以让徐明耀去做也是没办法的事。通过上次挖沙,可以说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胡之然对把所有人都请到没有一点信心。 徐明耀不同,在工地这几天,胡之然能看的出来,这家伙还是很有点人缘的。 别墅,眼看就要到期了。胡之然要在到期之前最后利用一次,摆一场让所有人蒙圈的道场。 下午,陶志宏开回来一辆车,老的掉牙的名牌车。 说实话,这车也就牌子值点钱,很多喜欢大牌子的买这种上了年月的车。看起来很高大上,其实在二手市场不值几个钱。 胡之然拍拍座椅,整车看起来还不错,问:“这车 比我年龄小不了多少吧?” “净胡说。”陶志宏说:“我们就是用来代步,也不算太寒酸所以就挑了这辆,便宜。” 当然是便宜,想当初胡之然也是有过豪车的人。稍微检查一番就能看出来,这车泡过水。这种车比事故车好不了多少,唯一的好处就是漂还行,没有剐蹭,车漆都是原厂带的,能保护的这么好也难能可贵了。 胡之然说:“走,转一圈去。” “这车还兜风?不像你胡大少爷的风格啊。”陶志宏嘴上这么说,还是坐上副驾驶。 胡之然说:“我是去买东西,咱要摆一场水路道法,给一帮牛鬼蛇神讲一讲道门神通。” “道门神通,你没毛病吧?”陶志宏笑。 先找人后置办,忙了半天时间。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又去了批发市场,挑选最好的食材买了好大一堆,钱也花了不少。 回来之后,胡之然拎了几斤螃蟹与一大包海鲜干货去了曲瑾瑜家。 曲瑾瑜不在家,胡之然把东西放下,笑着让曲瑾瑜 的老婆转告一声,晚上在别墅跟几个外牛角河施工的小老板喝酒,请曲瑾瑜过去坐坐。 曲瑾瑜一定会去,做人嘛,谁也不会嫌朋友多。 曲瑾瑜在公司怎么说也是有权有势的人,用得着这些小包工头敛财。小包工头自然也希望能与曲瑾瑜这种人多交往,什么是人际关系,常走动才算,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之后胡之然就联系徐明耀,问了声请客的事,并且告诉他,曲瑾瑜也会到。 徐明耀看了胡之然给的地址,忽然明白了。原来胡之然竟然与曲瑾瑜都住在小江南。 那可是别墅区啊,而且是明阳出了名的富人聚集地。房地产,是有钱就能买得到,但小江南不便宜,想要装大款也要有那实力才行。 挂了电话,徐明耀就更看不明白了。这个胡之然才多大,这个年龄就有实力在小江南买别墅? 徐明耀忍不住瞎琢磨,胡之然要么背后有通天关系,要么家里有钱。而且通常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有关系才会有钱,有钱才会在小江南买别墅,有钱才能 去经营那些高端的关系。 这么想下来,徐明耀就笑了,与胡之然搞好关系,绝对是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曲瑾瑜会到场,这些人怎么可能缺席,而且还要早到一会,如果曲瑾瑜先到了,岂不是让领导等自己?这也太失礼了。 工地就算扔给高翰也没什么事,反而这家伙指挥起来游刃有余。陶志宏还说,高翰也变得圆滑了,一个劲的忽悠老巴把闺女叫出来见见面。 胡之然还奇怪,老巴不是明阳人,怎么叫出来,一问才知道,原来老巴的闺女义务教育之后就没继续读书,现在也在明阳打工。 胡之然不免有些担心,对陶志宏说:“高翰可别鬼迷心窍,我怎么都觉得这他么的是买老婆。别花了三十万跟了他几年再跑了或者过不下去,钱不钱的无所谓,受伤的是高翰。” 陶志宏说:“现在就这样,找老婆不像买卖?女人啊,跟有钱人谈感情,跟穷人哪个不是聊钱?” 胡之然想到程珊珊,这个爱笑的女孩不是。胡之然 在程珊珊面前表现的就是一个穷人,还是一个没工作的穷人。即便是这样,程珊珊不介意,唯独对自己当时冒失的举动生气。或许也正因为此,胡之然与程珊珊失之交臂了。如果自己回过头道歉,再去追求,程珊珊会不会原谅自己呢? “想什么呢?”陶志宏大声道:“你好好开车,别翻沟里。” 胡之然回过神,揶揄道:“我在琢磨老巴干嘛开这么大口,给闺女找个有条件的没什么毛病,这要彩礼不就是卖闺女?” “好像不是卖似的。”陶志宏呼了口气,刚才胡之然一走神车偏离直线挺吓人的:“老巴还有俩儿子呢。不得为儿子准备房子准备彩礼?三十万不多。” “俩儿子?”胡之然知道老巴有儿子,但却不知道是两个。 “咱也不知道这些人咋想的。卖闺女给儿子置办媳妇,买来买去的。”陶志宏摇头。 胡之然说:“只是咱理解不了,或许老巴老家那边就是这样习俗。给的起高彩礼家里不就算有条件的? 让闺女跟着去享福,也没什么错。” 两人聊了一阵,胡之然也琢磨,高翰如果喜欢,三十万就三十万。只是心里奇怪,就看了眼照片而已,这就爱上了?太他么的奇葩了。 还是上次的排场,刻意在外面高价找了个厨师回来做饭,又找个一个烧烤师傅,酒水更是一大堆。当然,请徐明耀这些人,也没必要弄红酒什么的摆那么高的阔气。之前剩下的那瓶红酒,曲瑾瑜如果来了,就留给领导好了。 平日里吴大姐把小花园打理的井井有条,胡之然又示意吴大姐把游泳池刷洗干净放上水,不管会不会有人下去游泳,至少显得排场,高端大气上档次。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按照胡之然的估计,这些小老板绝不会等到工地散工,那样就太晚了。 提前与外面的保安岗亭打好招呼,之后没多久,外面就停了几辆车,一大群人哄哄闹闹的一起来了。 胡之然与陶志宏对视一眼,立即出门迎接。夜宴,正式拉开序幕。 言情海 第55章大合作 这一夜注定高朋满座,一个个喜笑颜开。 还没进门,这帮包工头就开始观赏气派非凡的大别墅。 试问谁不想住这种房子,羡慕肯定是有的。有的人品味的啧啧有声,有的人却佯装无所谓。 胡之然出门,面含微笑客气的请众人进去。 这些人看到胡之然,与之前对待胡之然的态度决然不同。 这些包工头,各干各的,很多人胡之然连名字都不知道,甚至看到人还一直都没注意外牛角河那边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胡之然总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感觉,每一个人都交流一番。 进了园,硕大的游泳池最扎人眼球,相比优雅的环境,那些准备好的食材什么也算不上。他们也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搞人际关系的。 没等曲瑾瑜,直接开整。毕竟胡之然是主,也没人 问。胡之然注意到,有几个人时常回头关注大门方向。 吃吃喝喝的关系越聊越融洽,胡之然始终一句正事不说。 徐明耀有些急了,偷摸的问胡之然:“你不是说要说挖沙的事吗?别忘了。” 胡之然会心一笑,不置可否。 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有些酒量不好的已经面红耳赤了。 这时候曲瑾瑜背着手走进来,所有人起身相迎,又是一曲拜见大戏。 曲瑾瑜没坐多久,甚至只喝了一杯茶,酒杯都没端过。 曲瑾瑜走了,气氛也就逐渐开始变冷。 胡之然知道,别墅能给自己的身份加价,曲瑾瑜来能证明自己有门路有关系,住得这么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胡之然可以随时去曲瑾瑜那喝个茶聊个天,弄个工程连还不是小儿科?这也难怪二段工程胡之然能拿到五百米之多。 胡之然端着酒杯敬了一个,接着说:“各位老大哥,我年龄小,在平福县也多仰仗各位的照顾…” 胡话说了一大篇,也没几个人听,甚至还有两个准备拜把子的喝的正欢。 胡之然冷笑,随即大声道:“各位,听老弟一句话,我们可以一起挣钱。” 一看场面比较冷,徐明耀眼明嘴快:“你倒是说咋挣啊,等了半天了都。” 胡之然笑笑:“大家还想不想把河床里的沙全都挖出来?” 这句话让所有人安静,也让有些人不爽。原本能挣钱挣的好好的,突然来查,领导亲自现身。胡之然没屁事,其他人全都跟着倒霉。细说这事赖不到胡之然头上,但这个锅胡之然是背定了。 胡之然说:“我有办法把河床挖空,但有一点,你们所有人都要一起干,至于能挣多少钱,大家心里都有数。给句话,想不想要这笔钱。” 建设护坡河堤不挣什么钱,可以说是为人民服务了。也就河床清淤把沙子弄出去卖钱能赚一些。但一段 工程之后,由于短时间出货量太多,整个市场被搅乱,短时间内沙子肯定巨便宜,二段清淤出来的那点东西也就不值太多钱。 但大家都知道,老河床,地底下的沙存量之大让人惊掉下巴。胡之然那么疯狂的挖,愣是看不见底。如果都能那么挖,就是沙比土便宜也赚大钱。 一百米为一段,少说也有几十万。胡之然拿到五百米的长度,就是卖的再便宜二三百万的纯利是没跑了。但问题是现在监管严了,工地上还有那么多同行盯着,谁敢第一个犯禁谁死。 所有人都等着胡之然接着往下说,胡之然却给自己填上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徐明耀哪能不明白,这的要所有人一条心,不然这事干不成。第一个表态:“我觉得行,只要大家心齐,都能挣钱。” 一个蜡黄脸的包工头问:“胡总,说说怎么挖,只要合情合理,我干了。” 胡之然说:“计划肯定是有,但前提是所有人都参与,不然所有人都赚不到钱。都参与了,所有人都能 赚大钱。” 众人开始表态,在金钱的诱惑下,都支持胡之然。 胡之然这才真心的笑了,还是那句话,没谁跟钱有仇。 “我先说说我想说的,你们如果同意,我们就签一份共同进退的协议,怎么样?”没人说话,这就是默认,胡之然接着说:“我们分黑白两部分来干,晚上挖白天卖。但所有的沙必须卖现钱,得了钱按照我们每个人占的比例分了。每天都是这样。” 胡之然的计划很周详,先把清淤工作做了,这些沙可以摆在明面上自行处理。但所有的沙不往外运,堆成一大堆,只卖现钱。 白天卖一些,晚上就安排机械从河床上把沙子掏出来再堆上。当天夜里就处理干净,挖出来的坑直接填了。第二天一看,依旧是平整的。 工地施工,自然是有查的,每天往外走沙但沙堆却不见减少自然会被怀疑。该送礼的地方不能含糊,钱也从卖沙所得里出。 这样一来就是说河床的沙就变成一个整体,也就变 成所有包工头的共有资产,卖了多少钱按比例分。 胡之然说完,双手撑着桌子,微笑问:“各位老板,怎么样?还有没有提出补充意见的?” 这事如果有人举报,那是自己不想挣钱了,在座的所有人都亏钱。如果外面有人举报,大家齐心协力拿出共有收入送礼,难道还压不住?关键是工地上白天总是平整的,蚂蚁啃骨头慢慢来也不严重,给点封口费上面就没人关注这件事了。 计划可行,但在场的却没人说话。 胡之然招招手,高翰已经准备好了协议。传下去,依次每个人往上签字。 胡之然说:“各位老大哥,只要你想做,就签字,我们相当于成立一个卖沙的公司,挣了钱大家分。如果在场的各位有人不签字,那也没关系,生意嘛,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人家就不想赚这份钱,谁也不会记恨谁。只要有一个人没签字,我立即把协议当面撕了,那边有烧烤炉子,一把火,今天我们只喝酒不谈事。” “我看行。”徐明耀再就等不及了。虽然他只有区 区的一百米,但胡之然这五百米他也能分不少。之前在胡之然身上倒霉赔掉的,绝对能赚回来。徐明耀第一个把字签了,还不忘嚷嚷两句:“看好了,再按个手印。” 这时候胡之然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程珊珊。 胡之然本想接,又怕再来一次咒骂。更何况这个场面也不好接电话,想了想还是挂了。能不能挣大钱就在此一举了,胡之然要注意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也想看出来是谁有小心思坏心眼。 还好,虽然有些人心存疑虑,但最终还算皆大欢喜。 签字画押就是最好的表态,胡之然最后端起酒杯:“谢谢各位老哥给我这个面子,以后咱一起挣钱。” “哎,不对啊。”突然有一个不好的声音响起。 有个包工头一扭脖:“什么不对,你想反悔?” 这时候反悔就是跟所有人过不去。如果不是所有人签字,还怕被人举报。如果是那样,谁也别想薅羊毛。 “我可没那个意思,你紧张个蛋。”被顶了一句,那人也不是善茬,直接就吐脏字了。看着胡之然:“谁知道挣了多少钱?收钱的时候谁去收?” 贪墨流动资金是很容易的。但胡之然也不是没准备,这些问题早就想过了,毕竟自己在其中占了最多的股份。 胡之然说:“刚才我说了,必须要现金。没有现金也行,哪位老板赊出去的条子就当现金分给哪位老板。一车多少钱是死数,我们不看方量。所有人都可以安排人数着多少钱。我们也可以指定一个奖惩。如果发现有人把钱贪进自己兜里,直接罚十倍。比如徐老哥,有一车沙的钱装进自己兜里,五百块吧,那就罚五千。这五千块钱直接送给查出来的人。怎么样?” “安排个人不得吃工资?”自然有人提反对意见。 胡之然说:“一天走十车,用不用找人盯着?我觉得不用吧,这几辆车一只眼也看得出来。如果一天走一百车。找个人盯着也不亏。想想,你自己能赚多少?赚了一百花了十块还不愿意?咱能不能活的不那么仔细。这样,每天换人监管,所有人都可以安排自己 的人去管。给工资,如果查出来贪钱的,十倍的价格按照奖金给这个人。给他个人。” 监管的人如果有这么大的好处,还不把眼皮翻到头顶上? 这个人不说话了,胡之然淡然一笑:“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上面有人查的话…”又有人说。 “刚才我说了,送,往死了送。”胡之然觉得很蛋疼。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河道下面的沙应该是我们的吗?这跟偷跟抢有什么区别?能赚一个是一个。如果这么多问题,那干脆不要干了,所有人都一分钱赚不到。” “这话在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包工头很热可胡之然的话。 胡之然说:“如果再没什么问题,咱今天不醉不归啊。” 又开始喝酒,这次气氛更活跃了。等酒终人散,一片狼藉的时候好几个人都是被抬着走的。 胡之然看了眼曲瑾瑜所住的方向,嘿嘿一笑。 言情海 第56章做媒人 东西不用收拾了,等第二天让吴姐累点吧。 胡之然也喝了不少酒,刚准备给程珊珊回过去道个歉陶志宏坐到对面。 “我觉得这事有点亏。”陶志宏说:“曲瑾瑜那边不送了?” 肯定要送,而且还要多送,不然这关系怎么维持。 胡之然说:“合伙生意有个好处,那就是大家一起承担风险。” “你的意思是都算在大家的利润里?”陶志宏问。 胡之然说:“前两天先这样,过几天你挨个找他们谈,就说这件事曲瑾瑜有点意见,探探他们口风,送多少合适。” 给曲瑾瑜送,肯定是胡之然或者陶志宏代劳。虽然曲瑾瑜明白这是所有人的意思,但胡之然却不会这么说。而且曲瑾瑜也没必要记其他人的人情。借别人的钱搭人情,胡之然是傻子才不干,这也正是胡之然为什么宁愿给徐明耀不少好处的原因。自己找这么多人 谈怕是谈不下来,有徐明耀在其中拉皮条就简单多了。 “为什么又是我去?”陶志宏别过头:“给我什么好处?” “要好处?”胡之然笑着说:“过两天给你找个弟妹。” “你有看上的女人了?”陶志宏猛地抬头,盯着胡之然一脸不信。他们成天在一起,胡之然也没接触过哪个漂亮的啊。难道是回宁江那几天? 胡之然心里自然想的是程珊珊,嘴上却压低嗓音,偷偷回头看了眼说:“那三十万给高翰买个媳妇。” 陶志宏无奈的叹气,别人找老婆,跟自己有一毛钱的关系? 胡之然说:“这三十万该花,兄弟喜欢就行。” “就这三十万?”陶志宏说:“结婚不得房子啊,跟我们一起住?别人还以为我们两个不是人呢。” 兄弟感情再深,也总要有自己的家庭。胡之然一直觉得自己不应该结婚,套用一句老话,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即便是这样,遇到程珊珊的时候还是动心了, 并且无可救药。自己尚且如此,陶志宏两个又能一直拖着? 胡之然转身上楼,边走边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娘们更是会有的,房子嘛,也会有的。” 看着胡之然的背影,陶志宏申请有些复杂。高翰是这样,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如果需要钱,胡之然宁愿耽误正事也要先把自己的事办了。 上楼,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胡之然喜滋滋的给程珊珊去电话。接连两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虽然中间骂了自己一次,但这不正是证明了这个爱笑的姑娘心里一直有自己,还想着自己吗? 电话还是没接通,胡之然又打。 之前接不到电话是巧合,这一次,程珊珊坐在床上,抱着双膝静静的看着电话,心里纠结着是不是要接。 一通电话之后,程珊珊后悔了,应该接的,如果胡之然理解错了,觉得程珊珊讨厌他所以不接岂不是误会更深了? 拿起电话,程珊珊又犹豫不决要不要会过去。纠结 的挣扎了一会,刚要拨电话又响了。 还是胡之然打的。程珊珊忍不住笑,抱起一旁一人高的布偶玩具用尽全力砸向手机:“我打你,大坏蛋,看我不打死你,让你不接电话,让你不多给我打电话。让你…” 发泄的有些过头了,这通电话依旧没接起来。 “啊?”程珊珊赶紧拿起手机,上面赫然显示两个未接电话。 程珊珊抱着电话等,等胡之然再把电话打过来,这一次一定第一时间接听。 好一会过去了,胡之然的电话并没如期而至。 把手机扔到一旁,扭头尖叫一声,按住布偶玩具就打:“都是你,都怪你…” 打了两遍电话,胡之然无奈的揉揉脑袋。按照胡之然的逻辑,有人打电话要么接要么不接。就算故意不接那也是真的得罪了,以后也不打算联系才会那样。 胡之然想,程珊珊可能没听到吧,男人,永远把感情问题往简单了想,实际上,只要涉及女人,就没有简单问题。 胡之然很想回一趟宁江,见见程珊珊,这样来回打电话还不接是一种煎熬。 但摆在面前的是另一个问题,钱。现在为了钱胡之然可以暂缓去查群健公司。 有了钱高翰才会有婚姻,多么讽刺。有了钱才能买房子,不仅高翰,陶志宏与小娟也能尽早把婚姻大事提上日程。 对自己,胡之然不想去琢磨那么多,因为自己要做的事太多,而且未来会落个什么下场犹未可知。 胡启文摸爬滚打商场几十年,到头来还不是一朝倾覆。胡之然并不认为自己比胡启文更强大,甚至相比胡启文自己懂的会的少的可怜。能不能斗得过那些人胡之然不知道,心里也没底。 如果真能与程珊珊结成伴侣,胡之然是真的爱对方吗?如果有一天自己被打败,程珊珊又当如何。 所以一直以来胡之然不敢碰感情,但见到程珊珊,爱情的冲动竟然这般悄然而至。 胡之然怕,怕自己畏首畏尾,更怕有一天有人会用程珊珊来威胁自己。 狠狠抽了一口烟,胡之然决定,暂时先不回宁江,赚钱要紧。 随着第二段工程破土,胡之然搬家了。 住了一个月的别墅之后,三个人搬进了筒子楼。别问为什么租这里,因为便宜。 河道中间堆起两座沙山,看起来颇为壮观。这些包工头都在用自己的关系拉生意上门。一车六百不讲价也不赊欠。竟然比之前往外走沙还容易,因为没了竞争所有人都是一家。 一切都按照胡之然的计划进行着,没事的时候胡之然也凑过去找老巴瞎聊一会。 “老巴,把你闺女照片拿来看看,没准我给四十万彩礼。”胡之然逗着开心。 老巴撇嘴:“你呀也不先找个墙角撒泡尿照照,配得上我家闺女么?” 工人们与胡之然都熟,一阵哄笑。 胡之然问:“为啥找个墙角?” “那张脸,对着谁谁不害怕?”老巴哈哈笑。 “哎,你这老东西。”胡之然还真没听过这个梗, 被老巴给耍了:“电话拿来,我看看你闺女长啥样。如果配得上我们高翰明天就下聘礼。” 知道胡之然有钱,高翰不过是给胡之然打工的。老巴斜着眼:“真的?” “骗你是小狗。”胡之然拍着胸脯保证。 “你才是狗呢。”老巴不上当,但还是把板砖手机拿出来,在衣服上蹭了蹭,打开之后递过来。 胡之然接过一看,这姑娘模样算不上出众,只能说长得还算标致。有点土里土气的。 要说模样配高翰是绰绰有余,要说这气质,还真是土得掉渣。老巴出品,怎么可能有倾城之貌倾国之姿,鸡窝里的土凤凰都算不上。 胡之然问:“什么学历。” 又看了两眼,老巴把电话抢过去:“没完了你,看上瘾了,来,四十万拿来。” “问你呢,什么学历?”胡之然不跟老巴开玩笑,高翰受过高等教育,找一个低学历的会有共同语言么?胡之然依旧有些犹豫要不要帮。 掉了两颗牙的老巴说话带风:“初中就再没上。响 应国家号召得了。” “女人无才便是德?”胡之然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不仅这句话坑爹,关键是现代人理解有错,真正的意思压根不是大多数人理解的那样。 “就是嘛。”老巴叹气说:“三个孩子呢,都上学,养不起。” “靠,那你还养那么多。”胡之然站起身,瞥了眼老巴:“现在干啥呢?” “市里电子厂上班。”老巴搬着石头,天也热,浑身都是汗:“挣得不比大学生少。” 的确,现在工人工资也越来越高了。但有一点,进工厂做工,卖的是体力,伤的是身体,加班加点娱乐项目就少。都市白领赚的是不多,但未来广阔,只要有能力,上升空间非常大。现在看不出来,十年后,二十年后呢? 胡之然觉得宣扬读书无用论的都是白痴,就活该活在社会底层。高考是残酷,可让寒门子弟尽可能的与富家骄子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这是一场一辈子最接近公平的一次竞赛,除此之外,哪里有什么公平。 胡之然很严肃的问:“老巴,三十万不是开玩笑?” “这有啥好开玩笑的。”老巴也一本正经。 “你觉得你家姑娘能同意?”胡之然问。感情婚姻,毕竟要两个人愿意才行。 老巴说:“不跟你说胡话,我家那姑娘早就不想在工厂上班了,上回说了句啥来着。哦对了,一辈子望到头。高经理有本事我也看得出来,姑娘一准愿意。” 这是被生活逼的,老巴的姑娘不挑不拣,只要看着不恶心就行。高翰不帅还有点丑,但总的来说把自己收拾的也挺干净。 胡之然想了想,走到一旁问高翰的意思。 高翰闷着头,也不表达意见。 胡之然连续问了几句,高翰都闷头不语。 胡之然知道,这小子看张照片把魂看走了。 胡之然说:“我替你约一下。” 高翰抬起头,看着胡之然的背影,再次低下头,拿着一根小木棍抠着石头缝。 胡之然直接把老巴叫到一边:“晚上请你吃个饭,把你姑娘叫出来相亲?” “说真的?”老巴有些不信:“你可别诓我哦。” 胡之然笑:“真的,如果他们能看对眼,三十万我兄弟出了。” 言情海 第57章馊主意 招待老巴父女也不需要去什么好地方,胡之然三个另加老巴父女就在一个普通的饭店里见了面。 老巴的女儿比照片上看起来漂亮一点,有句话是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化了妆肯定好很多。如果有钱打扮,也算个不错的姑娘。 老巴笑呵呵的介绍一下,名字倒简单,叫巴倩。 胡之然仔细打量了几眼,脸色不是很好,应该经常熬夜。在工厂上班,几班倒很正常。手比较粗糙,这也是正常的,也算是劳动人民的光荣吧。个头比高翰矮半个头,也算相得益彰。身材略显丰满,一般熬夜多的人容易出现这种体型。 互相介绍之后,安排高翰与巴倩坐在一起,胡之然几个就一起喝酒瞎聊。 一顿饭吃下来,巴倩与高翰没怎么说话,老巴却喝多了。 胡之然很是无语,回去的路上,胡之然问:“怎么想的?” 高翰还是不说话。陶志宏抬手就要打:“闷葫芦,倒是给句话。三十万呢,算算一斤多少钱,看上了咱就买了。”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陶志宏,示意他别这么说。以前是开玩笑,现在看来高翰是真动心思了。 “既然这样,你们先谈着。”胡之然说:“什么时候想要下聘礼你们两个自己商量。你也不用跟我们说,直接拿钱就行了。” 一路上高翰一个字都不说,也不知心里咋想的。胡之然觉得,这闷头货如果没看上肯定能说两句,看上了反而脸皮薄不好意思张口。 感情的事还是自己办,谁也帮不上忙。胡之然觉得自己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够意思了。 工地上一片大好,晚上挖沙然后填坑,白天就正儿八经光明正大的卖。傍晚分钱收摊。每天都能见到回头钱也挺让人自在的。 但就是有人想让你不自在,当然肯定不是工地上的包工头,这些既得利益者绝不会办伤害自己的事。工地天天运沙被人告了,胡之然与徐明耀几个人凑在一 起商量,没准是工地上的工人看不惯别人发财干出来的事。 现在这种人多了,见不得别人好,仇富的也很多,表面上对你恭维有加,暗地里扎你车轮胎。 但这件事也不是太严重,却非常恶心人。 举报挖沙肯定没人理,关系都打点好了,审查的人来工地转一圈拍几张照片也查不出什么,关键是不查,走走形式。这些大老爷,半夜里会到工地看你挖沙?还指不定搂着谁家的小媳妇嘿嘿嘿呢。 这个人举报的是超载与道路撒漏。这就有点蛋疼了。 有车到河床上运沙,不问方量,看这辆车几个轱辘,按照一车多少钱。不装满吃亏了,装满肯定超载,路边一查罚单贴上问题就多了,几天下来谁都受不了。 这天胡之然就站在路边瞧着,一男一女两个交警拦下一辆车,盘问几句就把本本收走了。 胡之然看着那个女交警怎么就觉得眼熟的很,好一顿琢磨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差点经历一次车祸,要不 是公交站点挡了一下现在坐轮椅呢。 肥妞也没还给自己钱,有点恶心。那天还有一件恶心事就是被这个女交警耍了一道,胡之然呆头呆脑的等了好一会她却上车扬长而去。长得挺漂亮,身材也很有料,就是心眼不太好。 一连三四天,都是这个女交警过来查车,而且频次越来越高。 如果仅仅是查车,与胡之然没什么关系,跑大货的都知道,出门上路是要买路的,也就是给社会人钱,保证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哪里查车也能提前得到消息。 可问题是这里有个小娘们盯着,车老板一听是到外牛角河拉活甩头就走,给多少钱都不干。这样一来外牛角河的沙算是卖不出去了。最后降价三百一车都没人来。 几个包工头有点关系,结果却什么事也没办成,只带回来一条消息,在平福县,就是天王老子都不管这事,嫌命长才去招惹倪俊雅。 倪俊雅就是那个女交警。 胡之然问徐明耀:“这小娘们什么路子?” 徐明耀眼睛一亮:“胡总,我看只有你找找关系治得了她了。” 胡之然一听就知道这帮孙子是不敢惹这妞,以为胡之然住别墅开豪车肯定关系硬路子野,找找关系让倪俊雅滚蛋应该问题不大。 不能反驳,胡之然装大款的后遗症来了。 胡之然说:“我的关系也玩不转她呀。哎,倪俊雅上面到底是谁?” “谁?”徐明耀摇头晃脑:“省厅的领导是他大伯,谁招惹他?” 胡之然瞬间石化,一句话说不出来。还找关系,有用吗? 胡之然说:“送礼,用钱砸。我就不信塞不满这娘们的胃口。” “这恐怕不行。”徐明耀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蜡黄脸,说:“他试过了,老脸都没地方放了,差点就行贿罪被带走。” “靠,这么邪性?”胡之然还真不信有不吃腥的猫 。天下还有这样人?胡之然说:“两个可能,一个是方式不对,另一个是送的少了。” “得,我们玩不转,你去办吧。”徐明耀摇摇头。 又过了一天,胡之然抓耳挠腮。现在是有人到这要沙,按照标准装载,可问题是给的钱少。买方还要算计运费不是?不划算谁干,现钱买沙,到哪不能买。 徐明耀与几个包工头找到胡之然,这几天,胡之然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胡之然说:“我也没办法,你们不要总问我好不好。要不这样,咱从公款里拿出钱,搞定这个娘们。” “你拿钱去办嘛。”徐明耀说。 胡之然一瞪眼:“一星半点可不管用啊。肯定要多摔钱砸死她。” “那得多少?”另一个人问。 胡之然摸着下巴,心里琢磨敢不敢赌一下。一张嘴多要点,少送礼剩下的就是自己的。里外里都不赔。 胡之然嘿嘿一笑:“这样吧,召集所有人开个会。” 平日里都是散兵游勇,有时候连个人都看不到,涉 及自身利益,一个个都瞪起眼珠子。 工地上也没个坐的地方,胡之然随便搬了块石头坐下。老太太上炕一样,还盘上腿了。 “你倒是说啊,来晒太阳?”徐明耀最近与胡之然走得近,大家也都推举他找胡之然交涉。 胡之然说:“我刚问过,共同账面上一共才十万块钱。咱这样,十万打底,必须把这件事办成了才行。找一个人出来去办这件事,办成了,剩多少钱都是自己的。办不成自己往上贴,贴钱也办不成,办事的人就把剩下的沙就按照市场价的一半个人卖去,买了就是本事,卖不掉干瞪眼。” 这可是赌了一把大的,这河床里有多少沙谁能说明白,挖一万方也是它,两万还是它,只要填平了就没什么问题。 一片寂静,谁也没说话没应承的。这小娘们只能来软的,如果狮子大张口还不赔死,真遇到一个铁面无私一心为公的难道要把河道里的沙买回家?关键买了挖不走啊。 “要不十万全给你,你去吧。”徐明耀出主意,看 了周围一眼,其他人也表示认可。 胡之然摇头:“十万我办不成。随便找找人这点钱不好干什么。你也说过了,人家省厅有关系,捏不变搓不圆,咱办不到。” “那你说怎么办?”徐明耀看着胡之然。这小东西,心里明明有注意就在这卖关子,这么多人陪着他晒太阳,连壶茶水也没有。 “十万,你们办不了?”胡之然问。 一就没人说话,蜡黄脸不耐烦,抬头看看太阳:“有什么主意你说吧。” “我分析啊,这个倪俊雅是内分泌失调,需要关爱呵护。”胡之然开始胡说八道:“徐总,你去,只要把他搞定非你不嫁,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听话?收拾一顿就好了,至于怎么收拾…嘿嘿嘿…” “大爷的,能不能好好聊。”另一人说:“咱这些老东西,就是人家看上了也没那功能了,也就你年轻点。你去吧。” “行,我去。”胡之然说:“倪俊雅什么条件你们也都知道。追这样娘们可得花不少钱,吃饭唱歌看电 影都小儿科,随便送个钻戒还不得十几二十万?这钱怎么说?” “靠,你能办成了也行。我们没意见,你去。”徐明耀才不信胡之然真的去追,关键还得办成了才行。办不成胡之然把河道里的个人全买下来,自己的利益保证了就完事,至于胡之然怎么办那是他自己的事。 人都这样,想好自己就行了。根据胡之然的建议,现在关键得有个人出来扛鼎,扛过去了赚钱,抗不过去就被压死。如果没人站出来,那好,河道里的沙那就别想要了,谁也不能挣钱。按照比例把现有的沙堆分了得了。 众人还没在第一时间明白徐明耀是什么心思,略一琢磨都懂了。愤愤表示可以。 胡之然他么的就是一句玩笑话,这帮孙子还当真了,真的去追倪俊雅?谁能保证成功?这不是玩火自焚是什么。胡之然这不是自己出馊主意让自己头上扣么。 但对徐明耀来说,管你是不是玩笑,只要有人答应去就行了,方式方法不重要,拿下了大家挣钱才是需 要自己考虑的。 胡之然想了想,咧嘴一笑:“你们别管我怎么办,能办成了就行,对吧?”众人答应,胡之然一个个的看过去,所有人都应声了,胡之然这才面色一冷:“我要所有沙一半的收益,你们同意我就去。冒风险的事我干了,总不能不让我占便宜拿好处。” 言情海 第58章大开口 一句话,所有人都不做声了。人就是这样,让别人吃亏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跳的高,涉及到自己一分钱利益的时候全都装哑巴。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为了挣小钱而损失巨大的原因,只顾眼前利益。 胡之然冷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钱呢,我也赚到了,河床下面的东西也不是我的,赚不到也没办法。烂在地里跟我没关系,只不过是大家都不赚钱而已,你们好好想想,所有人同意我分一半,我就去。有一个不同意的,那就别找我,我还犯不上欠欠的为人民服务。” 说完,胡之然直接走人,点上一支烟哼上一曲小调,乐得滋润。 有两个人也要走,徐明耀叫住。站到中间说:“一面是只能赚一半,按照现在出货,比之前一半都赚不上,还当孙子找朋友问要不要沙。如果胡之然不管,我看接下来就没必要合作了,个管个的,谁也别挖下面的东西,赚不到钱。如果听他的,让他去,不管能 不能办成,我们都有钱赚。别忘了,地底下的东西不是我们的,就像白捡了一块废铁,卖多少钱都是赚。” 没人说话,徐明耀也不想说了,原本自己就一百米,跟在这上蹿下跳的不值得。 蜡黄脸说:“这事我同意,有人不同意也行,那就他去嘛。” 还是没人说话,蜡黄脸说:“谁不同意说话。” 还是没人说话,蜡黄脸也烦了:“都什么毛病,表态不会?” 走出去的胡之然一直关注这些人,站的站坐的坐,叽叽喳喳的在那聊了好一会,半个多小时还没个结果。 胡之然站在路边,眼看着一辆警车来了,倪俊雅从车上下来,盯着河道中间正在装沙的货车。 原本是想装满的,司机眼尖,看到警车骂了一句,随即对后面装车的挖掘机吼了两嗓子,装了个差不多,能少不多为原则,上路开车走了。 即便是这样,倪俊雅也没打算放过。按响警铃,把 车拦下。 驾驶证行驶证出示,之后就查了一个撒漏。 把司机冤的呦,哭都没地方哭。怒俊雅处罚标准是严厉了点,但这也没办法,货箱上总有些残余,上公路这一段车辆来回跑洒落的东西有点多,颠簸之下流出一点,就这么一点,罚。 胡之然也觉得蛋疼,心想这到底是谁不长眼得罪了这个看起来颇有几分姿色的女阎王。 想了想,胡之然上前搭讪:“美女?还记得我吗?” “你是谁?”倪俊雅皱眉。 “你忘了?”胡之然说:“前些日子出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车撞在公交站台上,当时还撞伤了一个人。那天就是我报的警。” “哦,是你啊。”倪俊雅继续开单子,只是抬头看了眼胡之然,面无表情。 胡之然说:“对,是我。呃,那什么,你看这车也没撒漏多少,教育教育得了。” “是你开的车吗?”倪俊雅问,自始至终都是冷冰 冰的态度。 胡之然讪笑:“这不你也看见了,他开的车。”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在这旁边的工地,这车沙…” 胡之然还没说完,倪俊雅把头别到一边:“跟你没关系就别说话,你这是咱干预执法知道吗?” 这一定大帽子扣到头上,胡之然也只好对苦脸的司机抱以歉意的微笑,转身离开。 送礼不行,对人说话还冷冰冰的,这娘们,是个难缠的主。胡之然摸着下巴琢磨,不过模样倒是长得不错,明明是一张网红脸,怎么干交警呢?浪费啊。 回到工地,胡之然嘴里叼着烟转了一圈,远远的瞅见老巴与高翰聊得正开心,高翰那张脸笑的像个盛开的菊花,胡之然心道,这个死小子,看来对巴倩真是动了心。胡之然看不懂,这也正常,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但胡之然对两人在工地上嘻嘻哈哈的瞎聊还是有点意见,老巴不用干活了?女婿管老丈人,怎么都不好使,别扭啊。 一支烟抽完,徐明耀踱着步走过来。 胡之然瞧了眼,其他人都散了,看来是商量完了。 徐明耀既然能找自己,看来又是被推举出来与胡之然谈判的,这些人同意了。 “胡总。”徐明耀朝胡之然招手,示意胡之然过去说。 胡之然却不懂,懒洋洋的当做没听到。徐明耀算什么大人物?你对老子招手老子就过去?现在是你们求着我,应该哈巴狗一样来找老子。 徐明耀以为胡之然真没看到,走到近前:“胡总,咱俩到那边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我也没什么事怕人听见,有什么你就直说。”胡之然看都不看徐明耀一眼。 徐明耀有些尴尬,清清嗓子:“他们同意你的提议。” “那行,把协议签好。”胡之然说:“之前的协议作废,重新签一份,免得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签协议倒没什么。”徐明耀说:“只是他们对你的要求有点看法。” “有什么看法?”胡之然侧过头,再叼上一支烟,黏在嘴上一颤一颤的也不点上,活脱脱的一个痞子:“不同意就算,或者你们找别人,谁爱干谁去干。老子他么的是出卖色相,玩呢?” “嗨,其实吧,我同意,是他们有人提出来,说最多给你三成。”对徐明耀来说真没多少所谓,原本他就一百米,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之所以最近来这边不太勤,就是来也是下午,主要是别处还有工地,这边不挣钱也就懈怠些。 胡之然嗤笑:“三成,耍猴玩呢?倪俊雅是谁?什么背景你们也知道吧?老子去追她真的要娶她?如果是这样,别说一半,就是全给我都不够人家要的彩礼钱,咱什么身份,够得着人家的门槛?来,徐总,你说说,我配得上人家?” 徐明耀讪笑:“也没说让你娶了她呀,至于怎么做他们也不管。” “不管?我得考虑后果吧?”胡之然说:“沙挖完了倪俊雅对我们是不是就没用了?换句话说,对你们来说无所谓了。对我不一样,追不到我倒霉你们赔损 失么,追到了老子怎么跟她分手,得罪了是不是屎尿全在老子头上?” 的确是这个问题,但徐明耀他们不管,只算计眼前的。 胡之然想了想,又说:“三成也行,我也不是计较人。但你们也别跟我计较。我去追,至于能不能成我就不保证了,别让我负责沙卖不掉的损失,你们拿出三成的钱来我就去。什么风险什么收益就付出多大成本,你说对不对?” 徐明耀没想到胡之然能说这么一番话,又被胡之然怼了几句最后讪讪离开。 这帮人,肯定不会答应,宁愿答应五成也不会答应三成。 如果无论能不能成就给三成也容易,胡之然随便敷衍一下,三成到手。管他被查成什么样,只要卖一车就多赚三成的钱,何乐而不为呢。 没多久,徐明耀又回来了,胡之然知道,肯定是问了一圈最后得了个答复。 即便徐明耀不说,胡之然也知道最终是什么结果。 徐明耀说五成就五成,他们答应了。胡之然把高翰叫过来,赶紧拟定一份协议,让那帮人签上字。之后对徐明耀说:“今天签字我明天就干活,咋样?” 当天协议就弄好了,晚上回去,胡之然刚洗完澡,陶志宏从外面买饭回来,揪住胡之然问:“你跟他们签了个什么协议啊。谁能保证工地上没人查车?玩呢?” 胡之然说:“看清楚,是两公里之内。” “那也不行,就算两公里没事可以随便换路线,那也不能保证。”陶志宏揉着脑袋:“我也听说了,那个女交警关系门子硬的很,咱们惹不起。” 胡之然嘿嘿笑,很邪魅的看着陶志宏上下打量。 陶志宏觉得一股凉风从背后吹来,浑身都发紧,就先让女鬼盯上了一样。有点结巴:“你干什么,这眼神是啥意思?” 胡之然坏笑:“也没什么意思,打你的主意。” “靠,除了不卖肾,其他的也免谈。”陶志宏饭都不吃了,放下就走。 胡之然拉住,爆出很骚的表情,身材妖娆的贴向陶 志宏,摸着陶智慧的脸:“帅哥,借你的腰子一用。” 正好这时候高翰回来,手里拎着一大把烤串,愣了一下:“你们干什么?用不用给你们让出一点独处的空间,又或者我晚上不回来了?” 陶志宏推开胡之然:“让高翰去。” “让我去干啥?”高翰问。 胡之然撇嘴,心说就高翰这长相,他要去了倪俊雅能往高翰脸上贴罚单,影响市容。 “这事真得你去。”胡之然说:“谁让你最帅呢?” 抢过高翰手里的烤串,先埋怨一句没有烤腰子,抽出一根咬了一口,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胡之然嘿嘿笑,要多为猥琐就有多猥琐:“接下来我要干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还老黄的钱还有光头的人情。这么长时间了,也该表示表示,而且还要好好的表示。” 说完,胡之然也跟着吃烤串。 高翰直肠子,问:“那第二件呢?” “这就得陶大帅哥出马了。”胡之然说:“非他不行。” “说吧,让我干什么?”一句帅哥陶志宏就要飞上天。 胡之然阴笑说:“你去追倪俊雅,把她搞定,我给钱,风花雪月四出旅游,什么时候工程完了什么时候回来。” 言情海 第59章两相难 一直到吃完饭,陶志宏都没再说一句话,吃饭的架势就像要跟谁干架。 见陶志宏吃完就要出门,胡之然一把抓住:“喂,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陶志宏头也不回。 “那去呀。”胡之然说:“你想想,五成,三四百万,动不动心?有了这笔钱,你跟高翰一人买一套房,想什么时候结婚就行。” “小然。”陶志宏不走了,转过身推着胡之然坐下:“我有小娟了。” “又没让你娶她。” “是,你说的没错。”陶志宏说:“而且人家也不见得待见我,我算个什么东西就追人家。” “等等。”胡之然打断:“只要能拦着倪俊雅,只要能让她不查车就行了。我觉得你能做到。” 陶志宏说:“我觉得应该你去。” “我不行。”胡之然挠着脑袋,心里想的却是程珊 珊。 “我就行是吗?”陶志宏说:“如果让小娟知道,我们就完了。我只有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她。你明白吗?” 胡之然沉默,的确。在琢磨着让陶志宏去的时候胡之然是存着私心的,心里想着的是程珊珊。胡之然就没想过,陶志宏也有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做太自私。 胡之然做事可以没有规矩,甚至没有良知都行,但对陶志宏他不能。 看着陶志宏,胡之然哈哈一笑:“我只是随便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就想别的办法。好几百万呢,我只是想着用最省钱的办法去办,实在不行,咱替倪俊雅做主了,找关系到上面走动走动,给他换个地方升职。不就花点钱嘛。” 胡之然故意笑的很大声,这也算对陶志宏示以歉意。 陶志宏没笑,静静的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有点自觉没趣,清清嗓子:“你坐会,我出去溜溜。” 说完,胡之然往外走,陶志宏说:“小然,有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你说。”胡之然停下脚步。 以为陶志宏要述说自己的不是,陶志宏却拍拍身边:“咱好久没聊聊天了。” 胡之然坐下,两人谁也没先张口。 高翰还在吃,抬起头:“你们两个真墨迹,我还以为看伦理片呢。” 没人理会高翰,这一次高翰赚了个没去,撇嘴,收拾一下桌子,下楼扔垃圾去了。 陶志宏说:“你喜欢他吗?” “谁?倪俊雅?”胡之然笑,说起喜欢一个人,胡之然只能想到程珊珊。在遇到真情之前,胡之然以为自己喜欢苏步尘,或者李芷晴。这两个女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虽然性格各有不同,也都不是胡之然能高攀的。胡之然摇摇头。 陶志宏说:“你讨厌她吗?” 胡之然依旧摇头。 陶志宏说:“不讨厌就行,你应该去追。如果你能 跟她结婚,就是坐上快艇,立于不败之地。” 胡之然沉默。陶志宏说的太对了。如果能找一个这样背景的女人,胡之然还愁胡家的仇怨报不了吗? 如果倪俊雅成了胡之然的恋人,群健公司这等违法行为一查一个准,省厅下来查,简直就是狂风扫落叶。一追到底,后面把持康士集团的刘家连根拔起,岂不是大快人心? 胡之然没这么想过。 当时提出自己去追倪俊雅也是在胡说八道,就连徐明耀那些人也没人会信。只以为胡之然背后有什么门路,只是不愿说罢了。 没想到玩笑成真了,现如今,胡之然如果能追到倪俊雅办什么事都方便了太多。胡之然不需要自己去做卧底,也不需要身入险境,从李芷晴那里得到资料,找出违法证据,从倪俊雅这边找到关系一查到底。所有的事都变得简单。 “我知道,你不喜欢倪俊雅。但我也知道,你想成功,愿意为之付出一切。”陶志宏说完最后一句话,起身离开:“如果你需要,我为你量身定制。我就是 你的恋爱宝典。” 房间里只剩下胡之然一人,坐在那静静的抽烟,每一支烟都抽到最底下,一股糊味传来,胡之然剧烈咳嗽,不知不觉,面前已经白了一堆烟蒂。 如果没遇到程珊珊,胡之然就不会动情,含有目的的追求倪俊雅绝对会义无反顾。但现在,胡之然陷入了两难之地。 一面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另一面就是对自己有莫大好处的倪俊雅。何去何从两相难。 胡之然拿出手机,拨通了程珊珊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胡之然有点失望,如果打不通,自己也应该了解程珊珊是什么意思。同时心里又在想,如果打通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现在已经不是如何让倪俊雅不来查车的事了,而是自己未来该何去何从的大问题。 正在胡之然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里传来程珊珊的声音:“你还知道打电话给我?” 打电话之前憋了一肚子话要倾诉,可听到程珊珊的声音,胡之然却不知从何说起了,但却忍不住嘴角挂 笑。 “死人,说话。”程珊珊的口气还是在生气。 “说什么?”胡之然好容易憋出这么一句。以前胡之然不知道,自己在感情面前竟然这么木讷。曾经的胡之然满嘴胡话连篇,能把小女生哄的神魂颠倒,虽然知道那些人不过是图自己的钱而已,但胡之然自认为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可每每与程珊珊对话,总是像做错了什么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程珊珊还在兴师问罪。 胡之然这么木讷也在程珊珊的意料之外,但他总不能先开口说软话吧,明明是胡之然做错了。保持愤怒体现自己不是随便的人,可又怕再把胡之然吓跑了一样。胡之然越是话少,她越是生气。 “知道。”胡之然歉意的说。 “知道应该怎么做吗?”程珊珊其实已经想笑了,但她不能。 “不知道。”胡之然呆头呆脑。 程珊珊差点把肺气炸了,可又不知怎么骂才好,脑 筋一转:“我跟杨经理说了,说你家里有事,过段时间就过来上班,这都多久了,你找到工作了?” “没有。”胡之然的确没有工作,也不知道在工地上溜达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算不算工作。 “那就赶紧来上班。”程珊珊其实很想说你快回来,我原谅你了。 胡之然笑,跟鬼话连篇的老狐狸们打交道都丝毫不落下风的胡之然怎么能听不出程珊珊的意思。但现在摆在面前的是上百万甚至几百万的好处,他怎么走得开。 胡之然就坡下驴:“我的确家里有事,现在还回不去。” “能有什么事?”程珊珊问,口气已经缓和许多了。 胡之然想了想:“我叔伯二叔上吊死了,我这正吊唁呢,二婶也上吊了。” 那个二叔欠着钱呢,咒骂两句就当利息了。 “啊?”程珊珊难以置信,感叹的说:“他们感情可真好,节哀顺变啊。” 胡之然真的忍不住了,程珊珊竟然能来这么一句,这算是同命鸳鸯还是以死明情么。 胡之然说:“我会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程珊珊差点嘴一秃噜说想你了。觉察出不对赶紧闭嘴,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现在还说不好,好多事呢。”胡之然说:“等我回去就给你电话,请你吃饭看电影。” “不能撒谎。”程珊珊哼哼着,挥舞着拳头但胡之然看不到。 胡之然自然说不会。 程珊珊说:“我累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再给我打电话吧。” 做女生要矜持,更多的是怕说多了忍不住说一些亲近的话。 挂了电话,胡之然忍不住笑,开心并且幸福的笑。 但随即,胡之然更迷茫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高翰回来,看到胡之然坐在那抽烟,回头眨眨眼,陶志宏这才进门。 “抽这么多烟,要死啊。”陶志宏说着也点上一支,坐到胡之然对面:“你一向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胡之然清清嗓子:“没什么,凡事前前后后的想清楚总不会有错。” “我信你个鬼。”陶志宏盯着胡之然的眼睛:“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人了,而且…很喜欢,想要娶她?” 胡之然眼神闪躲:“胡说八道,我这种人没有心,只有恨。” “放你个狗臭屁。”陶志宏腾一下站起身:“我刚才跟高翰在外面溜达还琢磨呢,你小子平时不是这个性格。高翰说倪俊雅那小妮子很漂亮,要是以前的你,我说的这路数你早想到了。” 胡忽然默默不语,只是抽烟。 陶志宏问高翰:“他最近跟哪个女人来往了?” 高翰茫然的摇头,最后一脸古怪的看着陶志宏:“就我们俩。他没往我房间里跑,难道你们…” “滚犊子,我开玩笑呢你当?”陶志宏重新坐到胡 之然对面,奸笑:“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的,说说,走到哪一步了?” “没有的事。”胡之然还否认,最主要的是自己与程珊珊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只是想亲一下,还被打了一耳光,灰溜溜的回了明阳。 “我当你说的是真的,明天就给我去追倪俊雅。她一出勤你就跟上,贴身保护。”陶志宏说完又来了一句:“如果你有喜欢的人,那就另当别论。” 言情海 第60章三束花 第二天一早,三人开车去工地,一路上只有闷葫芦高翰说了几句话,胡之然与陶志宏却不言不语。 快到了,陶志宏放缓车速:“说说,你是怎么决定的。不管怎么样,我们尊重你的意思。” 胡之然没立即说,陶志宏又说:“这不是谁强求谁,你要知道,既然你答应了徐明耀那些人,那就要做事。现在时间紧任务重,你倒是给句痛快话。” 胡之然咬咬牙,鼻子有点发酸,第一次觉得为了胡家复仇雪冤这么委屈。 “听你的。”胡之然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这三个字说出口的。 话说完,胡之然觉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丢掉了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陶志宏把车开到工地,扔下高翰载着胡之然离开。 等再回来的时候,车上除了两人就是鲜花。 陶志宏说:“今天下午我就去租一辆车,豪车,让 你重新回到巅峰做回花样美男。” 胡之然始终保持沉默,不拒绝也不应声。 陶志宏说:“你他么的到底怎么想的?” “听你的。”胡之然还是这句话。 “那好,从现在开始,一直开着你的位置共享,让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陶志宏说完,咧嘴一笑:“这大姑娘,把这当成办公地点了?” 前面出现一辆警车,陶志宏推了一下胡之然:“你能不能精神点?” 胡之然笑了:“是这样吗?” 陶志宏说:“车钥匙留给你,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如果实在不喜欢,就把她当成你公关的目标就好,就当是去夜店,碰到一个想树牌坊的也行。” 说完,陶志宏下车离开,胡之然愣愣的看着来回摇曳的车钥匙。抬起头,看着警车越来越近,胡之然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平静,无喜无悲,倪俊雅不过是一个目标而已,就像找曲瑾瑜要工程量,唯一不同的是接近倪俊雅要的是未来。即便倪俊雅看不上胡之然也无 所谓,至少要把外牛角河这的绊脚石挪开。只要让倪俊雅离开,胡之然就不赔而且狠赚。 这是一笔好生意,胡之然这么劝说自己。或许,在明阳与倪俊雅虚与委蛇,同时在宁江跟程珊珊风花雪月。胡之然告诫自己,达到目的就好,不计过程,只论结果。 倪俊雅停下车,摘下帽子整理下齐耳短发,一身警服英姿飒爽。 倪俊雅的确生的漂亮,或许不出现程珊珊胡之然会喜欢,也可能会与之产生感情,就是爱的死去活来也极有可能。但有了程珊珊,至少是现在,胡之然心里没有别人的位置。 胡之然下车,深吸一口气,抛去杂念,从后座拿起一束花鹏在胸前郑重其事的走向倪俊雅。 “倪警官,花是送给你的。”胡之然双手把花递过去。 女人都喜欢花,倪俊雅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收到过花了,不是没人送,而是没人敢送给这个警界冰山 。正如胡之然之前看到的那样,倪俊雅很少笑,尤其是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不铁青着脸就算给好脸色了。 倪俊雅还奇怪的打量胡之然,外牛角河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在这捧着一束花干啥呢?搞得想要上坟一样,关键是这束玫瑰不是上坟应该带的东西。难道死的是恋人? 不怪倪俊雅这么想,因为前面一公里多就是平福县殡仪馆,而在殡仪馆后面就是一座公墓。 当胡之然把话递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倪俊雅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似乎把自己咒骂了一遍。 心里没有丝毫波澜,但却本能的把花接到手里,心下奇怪,胡之然是不是疯了。 回过神,倪俊雅赶紧把花塞回去:“干什么送花,我不需要你送花。” 胡之然早把手背到身后,一脸笑意,满脸崇敬,眼神中还能看到一点点精光:“花只有送给最美的人才能体现它的价值,而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 这话是陶志宏教的,简直要把人恶心死。原本后面还有一句我爱你,但胡之然觉得太恶心,怎么也说不出口。 警车的另一边,一个中年警察一脸古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真是无知者无畏啊,还没听说谁敢给倪俊雅送花示爱,好像上一个送花的到现在在警局都抬不起头。 “拿走你的花。”倪俊雅的脸色变得铁青,丝毫没有收到花之后的欣喜表情,甚至还有点厌恶。 胡之然说:“难道你不喜欢?那我明天送别的。” 还想着有明天,中年警察忍不住摇头,心说小伙子,你先看到今天下午的太阳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如果明天还能看到你送花,我佩服你。 “别的我也不喜欢。”倪俊雅把花推到胡之然胸口:“你不要,我可就扔了。” “它已经是你的了,我美丽的女神。”胡之然始终面含微笑,装出一副痴迷的表情注视着倪俊雅。 一般女生会很无奈,但怎么也不会直接把花扔了。 胡之然明显小瞧了不仅被称作警界冰山还被称作警花暴龙的倪俊雅。 倪俊雅毫不犹豫的把花扔到地上,这还不完,随即抬脚就踩,直到面目全非,倪俊雅直视胡之然:“现在你满意了?” 胡之然眼神中闪过一丝骇然,就这样的女人,谁娶回家绝对够刺激,没有绝对的武力值,就等着训练抗击打能力吧。 但陶志宏很有准备,胡之然随即转身,返回车上。 倪俊雅见胡之然走了,长长唬了一口气。摇头不禁莞尔。 但随即她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因为胡之然抱出一束更大的玫瑰。 依旧是与之前一样的绅士举止,双手递到倪俊雅面前:“我美丽的女神,我知道你嫌小,所以准备了一束更适合你的。” 一旁的中年警察偷摸摸的对胡之然伸大拇指,那眼神真是亮了,好像在说,你小子有种,没想到小看你 了,有备而来啊。 “拿走。”倪俊雅的声音很冰冷。 胡之然非但没走,还往前微微站了一小步,倪俊雅无需低头就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胡之然说:“你就像这玫瑰花一样,绿叶衬托着,显得你更美。你就像天上的皓月,星星衬托着显得你更靓丽。你就像…” 絮絮叨叨如同唐僧,胡之然拖腔拉调的吟唱就是一个正常人也能被逼疯,更何况倪俊雅。 倪俊雅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听了两句实在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一把拽过玫瑰:“好,我收了,你可以走了。” 胡之然很绅士的微笑,微微一鞠躬但却不走:“不知有没有幸邀请我没理的女神共进晚餐?哦不…”胡之然看看时间:“你吃早饭了没?” 倪俊雅随手把这束更大的玫瑰扔到一旁,弃之如敝履。杏眼圆睁:“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它!”胡之然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第一次见 你我就睡不着觉,第二次见你就被你的锋芒迷倒,今天,我更是…” “你给我滚!”美军也忍到了极限。 胡之然不是正常人,自从捧出那束花就没有一句正常话。就算不是倪俊雅也能被恶心死。今天的倪俊雅心情本来不错,即便是这样,也被胡之然激怒了。 “尊敬的女神,我不会滚。”胡之然说完,转身就走。 倪俊雅扶着胸口,早饭都要被恶心出来。看了眼旁边忍俊不禁的中年警察,清清嗓子把头扭向一边。 中年警察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同时挺挺胸膛整理一下整洁的衣服,也把头转到另一边。哎呦,看看热闹都不行,不就是长得漂亮些嘛,被人追是好事,有什么可害臊的呢? 倪俊雅靠在车上,无奈的嗤笑,这个胡之然一定是谁安排来恶心自己的。那些台词背了一整夜吧?倪俊雅在想着是谁这么恶作剧。 “美丽的女神。”一句话在身旁炸响把倪俊雅惊了 一下,一抬头胡之然又回来了,而且手里捧着非常大的一束百合,双手递到倪俊雅面前:“美丽的女神,你就像百合花一样洁白无瑕…” “等等,等等…”倪俊雅举一只手起手,打断胡之然的话。握着拳头撑着额头,很头疼的样子:“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哦,实在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胡之然。胡子的胡,之乎者也的之,想当然的然。”胡之然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牙齿,接着仰脸颂唱:“美丽的女神…” “等等等等…”倪俊雅真的服了,生气已经没什么用了,她发现胡之然就是老天派来恶心自己的。做了一个狠狠的下咽动作,气息理顺了才说:“什么然?哦对了,想当然的然。难道你送花之前没觉得自己在想当然吗?” 胡之然一脸茫然:“没有啊,你是女神,这一点我非常肯定,绝对没想当然。哦,我美丽的女神…” “滚!”倪俊雅疯了,起初以为胡之然疯了,现在 看来是自己要疯。 胡之然的话被打断,也只是愣了一下,摇头晃脑:“我美丽的女神,你别这么激动,等我说完。哦,我美丽的女神,你就像…” “等等…”倪俊雅拼尽了所有力气,摆着手:“你赢了,你不滚我滚!” 言情海 第61章再送花 胡之然单手做个帽檐,看着警车飞驰而走。摇头苦笑,怅然若失的拎着最后一束花回到工地。 陶志宏与高翰迎出来,这两个家伙躲在草丛里偷看呢。 不仅他们,不远处还有几个人,蜡黄脸也在,胡之然说:“看的爽吗?” 陶志宏伸出大拇指:“比我想象的效果还要好。” 胡之然说:“你这是让我恶心人还是在追求人。” “人嘛,不要急,总要一步步的来。”陶志宏说:“先让她讨厌你,让你的形象在她心里扎下根,然后你随便表现点优点就是闪光点。” 胡之然不以为意,这是自毁形象。不过也无所谓了,胡之然巴不得成功不了,这样也好再与程珊珊见面。 陶志宏转过头,对那些包工头大老粗说:“文雅的感情戏看完了,开始干活吧?” 机械开始轰鸣,没过几分钟就有十几辆车排着队进 了河床,用不了半小时,全都满载而归。 胡之然皱眉:“这他么也不是办法啊,难道每次她来我都送花恶心走?” 陶志宏说:“你忘了我之前说什么来着?” “说什么?”胡之然一脸迷茫。就在最开始,胡之然还在犹豫,至于陶志宏说了什么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陶志宏说:“我让你开着位置共享。你在什么位置我都能知道。” “啊?”胡之然等着陶志宏:“你的意思是让我跟着倪俊雅?” “你以为呢?”陶志宏说:“你现在的身份是她的追求者。总不能把你判成跟踪吧。就算把你抓进去,别人会替她审问你?所以啊,你就是他的贴身保镖了。” 陶志宏拍了拍胡之然的肩膀:“你现在再去买一束花,就咱刚才那家店,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拿上花去找倪俊雅去吧。” “我靠。”胡之然看着陶志宏:“你小子现在开始 编排我了?” “那又怎么样?你又不会追女生。”陶志宏扭过身,背着手走远了。 胡之然真是感觉日了狗了,要不是看在那几百万的份上决计不上这鬼子当。 原路返回,去花店取了花,陶志宏这小子竟然没结账,胡之然自己给的钱。 问题来了,胡之然上哪去找倪俊雅。 想了想,给陶志宏打电话:“我哪知道她在哪?回去睡觉,明天再说吧。” “别。”陶志宏说:“上午她应该不会来了,让你恶心这一下中午饭都不一定吃。你去西外环边上的交警队等着,他的车号是…,看到车守着就行了。如果没看到车,捧着花在单位等她,中午一准回去。” “你…”让胡之然捧着花站在警队里,这不是丢人丢到官方了?胡之然哪受得了这刺激。很断然的说:“不干。” “那你就回来嘛,沙的事自己解决。”陶志宏嘱咐一句:“开着位置共享,十分钟给我一次消息,随便 发点什么都行,让我好知道你是安全的。” 陶志宏说完挂了电话,胡之然一愣,这他么是为了知道胡之然的位置吗?这是在看倪俊雅有没有把自己关起来。也好保证外牛角河往外运沙的安全性。 很无奈的,胡之然把位置共享打开了。忍着心里的矛盾与不快,车停到停车场。 还真让陶志宏说中了,倪俊雅的公务车果然就在这。胡之然捧着那一束巨大的百合花,站在炎炎烈日下就像个二傻子。 很多人围观,胡之然觉得自己像个猴子,索性找寻一下位置,直接去她办公地点等着。 站在出入必经之路,胡之然的选择果然是最缺心眼的。但凡到这里办事的都要经过这道门。胡之然捧着一束花在门口当门童了。 有几个大姑娘,估计是看花漂亮,拿出手机好一顿狂拍。 胡之然脸都不要了,哪还管谁拍自己,略低着头,一语不发。 眼看到中午了,肚子有点饿,还很渴,嘴唇发干嘴 里发粘。正琢磨着要不要去买点饭喝瓶水的时候,身边竟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其实倪俊雅什么不说,径直走出去胡之然还看不到。丢人丢到这来了,胡之然当然要低着头,虽然明阳没有几个认识自己的,但胡之然怎么说也要点脸。 倪俊雅的一句话让胡之然拉回现实,一抬头看到倪俊雅铁青的脸,不由自主的开心一笑。 胡之然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因为看到这警花自己算解脱了一半,自己不要脸无所谓了,倪俊雅一定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踩烂这么大一束花,这有损形象。自己一个劲的追着送,倪俊雅还要注意风度不能恶语相向,至少不会让自己滚。 胡之然捧起花,伸到倪俊雅面前,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张口就来:“倪俊雅,我喜欢你。” “你…”肯定是想骂,又或者让胡之然赶紧滚,可倪俊雅刚说了一个字就知道不对,这在单位,这么多人看着呢。而且周围吃瓜群众可不是一个半个,倪俊雅强忍着怒气,冷冰冰的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叫什么了。我们不合适,你还是走吧。” 说完,倪俊雅转身就走,不留给胡之然吟诗的时间。要是在这胡之然吟唱一段,还不被传上天?胡之然不要脸,倪俊雅可受不了,自己冰清玉洁的,被一个疯子追到单位来,还不成为笑柄? 胡之然腾一下站起身,大声道:“忘了我的名字不要紧,你可以叫我亲爱的。” 吃瓜群众最喜欢什么?事越闹越大。这光景好看啊,又没有危险,又有茶余饭后的谈资。警花这等漂亮,胡之然衣帽打扮也非常不俗,一看就是个公子哥在追求警界新锐。公子哥捧着花跪在警局求爱警花,这标题,就是扎人眼球啊。 胡之然的一句亲爱的让周围顿时哄闹起来,还有几个社会人竟然吹起口哨。 小姑娘捂着嘴,惊呼太感人了,为什么没有人这样追求自己。 小伙子正在扪心自问,如果自己这样追求女生,什么样的贞洁烈女拿不下。 大叔大婶拍起手,欢喜的嗷嗷叫。 就连几个路过的交警看到了也停下脚步,跟着嘘嘘 两声。 倪俊雅脸红透了,低着头快速离开,奔逃一般。 胡之然已经够不要脸了,哪能前功尽弃半途而废,怎么着也要给倪俊雅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象,无论这个印象是好是坏,但绝对要深刻。 就算倪俊雅气急了,再到外牛角河一看到胡之然还不落荒而逃?招惹胡之然,随时随地到警局跪下向你求爱。 最为致命的是这个做法并不算妨碍公务,如果把胡之然抓起来审一审,不知多少人口诛笔伐。无论如何,胡之然已经占领了道德制高点。 胡之然追上去,轻轻扯了一下倪俊雅,强行让倪俊雅停住脚步。 为了保持形象,两人不能太过分的撕扯。倪俊雅恨得牙根痒,但就是拿胡之然没办法。 胡之然又单膝跪地,双手捧上花,憋足了气,强行想要挤出两滴眼泪,但怎么努力就是哭不出来,他么的,早知道先去上两节表演课就好了。胡之然眼泪没出来,鼻子酸的难受,看起来眼睛也有些湿润。捧着 花,仰着脸:“你今天就接受我这束花吧,它是无辜的。” “就是啊,一束花而已,不要太绝情啊。”有人开始起哄。 一个女生尖叫说:“哎呦感动死我了,一束花而已,虽然是执法的,但也不能绝情吧。” “就是啊,警花也是人啊,总有七情六欲吧。” “小姑娘,现在这么好的小伙子不多了。”一个大婶看起来说话都颤颤悠悠的,摇头晃脑的说:“你要觉得不合适,我就介绍我家孙女给他认识,我孙女也是警察。” 胡之然简直感谢这些人的八辈祖宗了,自己并不想出名,也不想被围观。但事已至此,哭着也要把戏演完了。 倪俊雅被逼的没办法,对着胡之然笑,狞笑:“你跟我来,咱们单独说说。” 胡之然觉得不对劲,倪俊雅踩烂那束玫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个小娘皮自己没准真打不过。看到脚上锃亮的皮鞋,胡之然在想自己能抗几下。现在倪俊雅 穿着制服,如果自己被打是忍着还是还手。忍着不是自己的作风,还手非但不知能不能打得过,最关键的还涉及袭警。 胡之然眼睛一转:“倪俊雅,我是真喜欢你,你就别打我了。上回你打我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呢。虽然上回是我不对,我也该打,但你能不能下手轻点。” “什么上次?”倪俊雅又要疯,胡之然胡搅蛮缠他忍不了了,在这么下去说不好在这就先把胡之然揍一顿再说。 “就上次嘛,咱俩相亲那天。”胡之然睁眼说瞎话还带迷惑人的表情,真是一脸真诚:“我只是看了别的女人一眼,真的,就一眼,而且我什么也没想。倪俊雅,我不是渣男,保证一辈子对你好的。” 左右看了眼,人越来越多,原本是来办业务的人哪还有心思。有这么好的西洋景,先睹为快啊。 倪俊雅终于点点头,强忍着心里打人的冲动,笑着躬身接过胡之然手里的花,咬着牙顺着胡之然的话说:“那好,我原谅你了,这花我接受,但你现在能不能不要影响我上班呢?” 言情海 第62章请吃饭 “好的。没问题。”胡之然松了口气,终于解脱了。 倪俊雅说:“你现在可以起来走了吗?” 胡之然眼睛一转,扯开嗓子喊:“我想请你吃晚餐,希望你能赏脸。” 这叫什么,蹭鼻子上脸。 为了让胡之然赶紧滚蛋,倪俊雅点头答应,而且答应的非常痛快。 这顿饭无论吃不吃都要答应。倪俊雅不会去,这么说至少能让胡之然先滚蛋。如果倪俊雅去,那一定要把胡之然骗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按到地上摩擦再摩擦。 “好,我答应了。”倪俊雅故作轻松的说,还刻意低头闻了一下百合花。 胡之然忙不迭的站起身,忍不住嬉笑:“那我先去外牛角河,等下午你下班我过来接你。” “好。”倪俊雅始终保持微笑。 胡之然笑,静静的看着倪俊雅捧着花离开。周围的人群传出此起彼伏的掌声。 胡之然可不会像耍猴子谢幕一样鞠躬感谢,灰溜溜的开着车逃命一般离开。 闹剧结束,倪俊雅立即再次成了交警队的谈资,无论走到哪都会有人低声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倪俊雅答应了。说是晚上来接她下班。”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啊,冰山融化了。” “还是不要脸好啊。”嘴上这么说,但说话的人却一脸羡慕:“早知道这样,我早他么的去跪了。” “你不都结婚了么,老婆孩子不要了再去跪吧。” “去你的,你不没结婚么?赶紧去跪啊。” “被人抢先了,唉。” “…” 倪俊雅进了办公室,立即关上门,把硕大的一束花狠狠的摔在垃圾桶里。但垃圾桶太小,滚出去很远。 胡之然老脸都红了,这他么的什么事,原本只想去恶心调戏倪俊雅的,这下好了,被那么多人当猴子看观光光了。 路上,胡之然给陶志宏发了条信息:解除警戒,他今天绝不会再来了。 到了工地,陶志宏也不知从哪冒出来,问胡之然战果如何,斩获多少。 就连高翰也凑过来趴墙角听乐呵。 胡之然白了一眼:“今天他么的老脸都丢尽了。没脸见人了。” “说说什么情况啊。我也还给你制定下一步计划。”陶志宏拉着胡之然刨根问底。 胡之然推开陶志宏:“我现在才发现,你他么的就是个坑货。” “我怎么坑了?”陶志宏不承认。 胡之然说:“你说说吧,我今天得有多丢人。” “那我倒要问问你。”陶志宏说:“这是不是最省钱的办法?来,你说,花了多少钱,目的达到没有? ” 还别说,陶志宏的鬼点子是管用,但这建立在胡之然心灵创伤的基础上。 胡之然怎么会跟他复述自己是怎么下跪的,是怎么恬不知耻的要求一起吃晚饭的。 胡之然起身,拍拍屁股走人:“我心里受到了伤害,我回去休息会。” “哎,你别走啊。你现在是工地的吉祥物。你要走了她再来了怎么办?”陶志宏一脸奸笑。 胡之然回瞪一眼:“不会来了。” 陶志宏又叫住胡之然,扔过来一把车钥匙:“给你租的车,香车美女,相得益彰啊,绝配。” “滚犊子。”胡之然把原来的车钥匙扔回去,头也不回的找到车一脚油门开着小跑车扬长而去。 高翰问:“你说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你不了解他?”陶志宏说:“那束花肯定送出去了。而且我敢肯定,车后座上还有一束花,后来取的那一束蓝色妖姬。” “你咋知道的?”高翰不信,胡之然什么没说,而且两人也没看车里,这就能猜到? 这时胡之然开着跑车一溜烟的回来,从之前的车上拿下一束花,上车轰鸣着发动机离开。 “我晕,还真是你说的那样。”高翰敬佩不已:“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简单。”陶志宏说:“你呀,回去多看看书,多了解一下别人的内心,多琢磨别人的想法,成天只知道琢磨图纸,你那本图纸才几页,让你翻烂了,现在闭着眼是不是都能画出来?哦对了,除了这个你还琢磨那个叫巴倩的。” 高翰脸一红,愤然转身离开。 胡之然并没回去休息,而是在平福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饭,重新坐到车上,觉得无聊,随便发了一张照片给程珊珊。为了摆阔气,还把豪车的车标也带上。 没几秒钟,程珊珊就回信:这是你的车? 胡之然回:你猜。 许久,程珊珊再也没回信。 胡之然一脸懵逼,自己这边还等着与程珊珊重修旧好呢,怎么就不回了呢? 实在等不来程珊珊的回信,胡之然干脆把电话打过去,既然程珊珊能与自己信息聊天,那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不接电话。 好一会,电话才接通。 胡之然喂了一声,程珊珊却不说话。 胡之然紧张的问:“你怎么了?不高兴?” “没,挺好的。” “不对啊。”胡之然知道,程珊珊很爱笑,随即说:“看我累成狗不值得高兴一下?” “原来你家那么有钱啊,是我多想了,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呢,呵呵。”程珊珊的笑太假。 胡之然真的有点紧张了,以为这样的对话还不如骂自己几句,至少两人算是带有情绪的交流。胡之然说:“你肯定有事,说什么事,没准我能帮上你。” “你帮不上我,我也没什么事。”程珊珊的声音非常失落:“你忙你的吧,开车注意安全。” 这是要挂电话的意思,胡之然哪能这么放弃,程珊珊不高兴心疼的很呢。 胡之然说:“我这没什么事,帮别人开车出来办点事。” “车不是你的?”程珊珊的声音大了一些。 “你可真有意思,我倒是想有这么好的车。可我有的起吗?”曾经的胡之然有的起,因为胡启文有钱,最高时几个亿的资产。 程珊珊咯咯笑,那叫一个开心,让胡之然莫名其妙。 闷闷说:“你在故意逗我呢?” “没有啊。”程珊珊的心情真的变得不错:“喂,你到底能不能回来上班了。杨经理又问过我一次。” 想到那个骚女人胡之然就浑身发紧,第一次见面就能做那样举动,如果自己真去了,没准还真让她得逞了。 胡之然说:“肯定啊,等我办完这边的事就去。” “那车好开吗?”程珊珊问。 胡之然怕程珊珊误会,随便编瞎话:“不累,一天也跑不了几公里,开的工资还可以。” 这样一说就有信服力了,胡之然给别人开车,虽然是豪车,也符合去群建公司打工的穷人身份。 一场电话粥打了一个多小时,知道程珊珊的手机提示没点才恋恋不舍的挂了。 什么正经话也没说,胡之然倒是把程珊珊逗的非常开心。聊通畅了,没有紧张感,胡之然就能充分发挥自己的实力。这一次也是胡之然与程珊珊聊的最舒服的一次,也是最开心的一次。 挂了电话,胡之然忍不住笑。这小日子,舒坦啊。 随即看到一旁的蓝色妖姬,胡之然又有些惆怅。哎呦,还有一个母老虎要缠着,这不是在追求,这是在玩命啊。 无所事事,胡之然就把车开到交警队停车场,车窗摇下,转了一圈没发现倪俊雅开的那辆公务车,看来是出去执行任务了。 其实交警很忙,非常忙,也就那些处理问题的服务 岗的职员能稍微轻松点,不过也只是体力上的。 坐在车里抽烟,时不时的注意时间。 胡之然不是犯贱,倪俊雅越不待见自己就越上赶着找刺激。胡之然是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倪俊雅见了自己就感到恐惧。为了避免与自己见面,不敢去外牛角河。这样一来,卖沙大计也就能顺利进行。 胡之然在车里翘着腿,要瘫死在车里一样的浮夸动作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上午见证了胡之然与倪俊雅的闹剧。一看胡之然换了一台了不起的小跑车,知道这是个大新闻啊。 很快,交警队又传遍了。胡之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不惜重金追求倪俊雅。 老话说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传了一圈再绕回来已经变味了,甚至有鼻子有眼的说胡之然是做什么的。甚至还有人说胡之然是明阳市某官场大咖的晚辈,这样少爷公子追倪俊雅,还不是手到擒来? 倪俊雅也太能拿捏了,赶紧答应早完事,用最快的速度去做阔太太,也好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别人。 胡之然悠闲的抽着烟。不知不觉车窗外已经扔了七八根烟蒂。 这时胡之然的眼睛一亮,不远处倪俊雅从一辆警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快速进了交警队。 胡之然摇上车窗,给车换了个更方便的位置,一脸微笑的等着倪俊雅出来。 也就四点钟,倪俊雅就换了便装。一身雪白的碎花裙,看起来冰清玉洁。头顶带着宽沿帽,大墨镜往脸上一扣,依旧挡不住风华绝代的迷人容颜。 倪俊雅走的很快,还时不时的左顾右盼。胡之然太无耻了,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巅峰地步。倪俊雅有预感,胡之然说来,那一定会来。索性请一会假,早走一会。胡之然来了,等了个空,知道倪俊雅的意思以后就不再纠缠了也说不定。 倪俊雅正走着,身旁出现一辆车,与自己肩并肩。胡之然摇下车窗:“哦呦,我的女神,这是去哪?” 言情海 第63章来接你 倪俊雅就像听到死神在召唤,猛地转过头,看到胡之然人畜无害的脸:“你…你怎么在这…” 倪俊雅故意压低嗓音,很怕声音大了再引来围观。 坐在自己的车里,胡之然完全没必要装成绅士,咧嘴阴阳怪气的说:“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呢?哦,我的女神,我是刻意来接你的。” “你叫什么来着?”美军也根本不想认识胡之然。 “胡之然。” “胡之然是吗?”倪俊雅绝美的俏脸上挂上淡淡的邪魅笑容:“停车。” 胡之然停车,还以为倪俊雅要上车呢,赶紧下车要绕到另一边为倪俊雅开车门,这都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 但倪俊雅并没有上车的意思,脸色瞬间挂上冰霜:“请出示你的驾驶证行驶证。” “啊?”胡之然一排脑门,这才想起自己纠缠不休的这个目标其实是个交警。 “啊什么啊,出示两证。”倪俊雅靠前一步,恨不得一拳打碎胡之然那张猥琐的脸。 胡之然无奈至极,这下好了,死皮赖脸的跟谁都行,就是不能跟随时都能管着你的人耍无赖。 转过身,胡之然就在车上翻找。突然想到一个词,随时,对啊,倪俊雅是有权查自己不假,但也不是随时啊,脱了那身衣服,她还有这个权利吗? 胡之然顺势钻到车里,也顺势从副驾驶抓住那一捧蓝色妖姬,依旧是那一张无比恭敬敬仰的面庞,深情的对倪俊雅说:“哦,我美丽的女神,请你收下这束花吧。” 说完,倪俊雅又快速的小声说:“其实我知道,上午那一捧花早让你扔了。” 倪俊雅可不与胡之然辩驳。做警察的都知道,办事执勤的时候不瞎聊,因为这是威严。 倪俊雅冷冷说:“没听清刚才我说的话吗?请出示你的证件。” “倪俊雅。”胡之然突然吼了一嗓子,非常气愤委屈的五官扭曲到了一起:“收下我的心意,我会对你 负责的。” 胡之然又快速的小声说:“你现在是便装,下班时间,好像不能查我,这是什么地方,想查也简单,把同事们都叫出来,我出示证件他们也都认识我了。” 的确是这样,胡之然巴不得在交警队出名。以后路上遇到点什么事,脸熟好办事啊。这里的很多人都知道自己在追倪俊雅,心里支持肯定是有的,除非是情敌,不然多半会在允许的情况下给胡之然行方便。 “你…”第一没想到胡之然能大声嚷嚷,因为原本胡之然手里的那束花就比较扎眼,这样一吼周围的人又都看过来。这是要火第二把的节奏。第二胡之然说的非常对,就自己的那些同事,平日里都很辛苦,遇到点八卦还不翻个底朝天?交警也是人,倪俊雅这个冰山警花,原本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下好了,更有的聊了。 胡之然清清嗓子,大声说:“倪俊雅,我请你先看电影后吃饭行不行?” 倪俊雅紧张的左顾右盼,不出意外,自己又被注意了。 可以看到,警务大厅的橱窗里已经有几个同事在那看了,而且看举止招手嘶吼,看来是在招呼更多的人看一场别出声面的情感大戏。 “我劝你最好现在就离开。”倪俊雅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现在自己脱了警服,的确无权查胡之然,但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女性,被骚扰还是可以还击的。 胡之然自然看出倪俊雅的心思,咧嘴笑:“倪俊雅,吃个饭看个电影又不会少块肉,我也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对不对。你也别想着在这对我动粗,我要哭起来看咱俩谁出名。我可以一辈子不来这,你可是要天天在这上班的。” “胡之然…”倪俊雅忍不住爆发了,冲着胡之然尖叫。 胡之然非但没害怕,大声回:“哎。” 警务厅里一阵哄笑。 “这哥们是来搞笑的吧?” “上午我还挺看好他的,现在看来,想让冰山融化,不容易啊,这个哥们壮烈牺牲了。”一个女警摇着脑袋,感叹不已。 “这可说不好,没准这是战术,以毒攻毒。” “真会说,你去试试,看倪俊雅不大巴掌抽死你。” “哎,你们还别说。到现在为止能看出来倪俊雅生气,却从不见动手哦,按照她以前的习惯,这个小伙子估计脸早就肿了…” “我觉得有戏,如果这样都不成,倪俊雅嫁不出去喽。”这是一个中年警察,正是与倪俊雅一起出现在外牛角河的那一个。 一个年轻的警察说:“前辈,你们两个经常一起出任务,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中年警察想到上午在外牛角河路边的事,嘿嘿一笑:“他们才刚认识。” 警务厅里热闹的很,办事的人都跑到外面看热闹去了,也正好给这些警察腾出时间八卦一下。 下午四点多太阳还很高,站在阳光下没一会就能出一身汗。 胡之然再次把花递过去:“倪大美女,我认为你应该先接受我的花,然后我伺候你上车,至于接下来去 哪外面可以再商量。” 看着周围这么多人,倪俊雅觉得也只能这么办了。不是去什么地方再商量吗?一会就找个僻静的地方,谁也不能证明自己把胡之然怎么着了。 倪俊雅伸手接过胡之然的花,抢一样拿到手里,绕到另一边要上车:“走吧。” “等等。”胡之然觉得有些不妙,因为自己压根就没想过真能带走倪俊雅,这个节奏似乎不太好啊,正在往自己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你还有什么事?”倪俊雅的声音很冷。 警务厅里一片嘘声,由于隔得远他们看不清倪俊雅的表情与厌恶的眼神,从行为上分析,倪俊雅似乎有点接受胡之然了。 “没什么事,只是想先商量一下接下来去哪?”胡之然揶揄说:“不然我往哪开呢?” “先上车吧。”倪俊雅不给胡之然机会,主动坐进车里。 胡之然挠着脑袋,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眼,警务厅里的吃瓜群众好多人对胡之然伸出大拇指。 胡之然勉强一下,做了一个很绅士的感激动作,略一躬身致意,随即上车离开。 倪俊雅一句话不说,硕大的一捧花有些碍事,随手搁到后面,胸口起伏,心里琢磨这一会怎么折磨胡之然,满清十大酷刑用哪一手比较好。 胡之然真的有点紧张了,一边开着车,偷偷瞧了眼倪俊雅,愣是没敢说话。 胡之然的小动作完全落在倪俊雅眼里,冷笑:“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去哪?”胡之然说:“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倪俊雅说了个地方,距离市中心不远,那周边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胡之然松了口气,看来倪俊雅真是想去玩啊。 侧过脸,再认真的打量几眼倪俊雅。还别说,这大姑娘,俊啊。 “你看什么?”倪俊雅非常反感,胡之然的眼神偷偷摸摸的猥琐至极。 被人看穿,胡之然清清嗓子认真开车。 “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这样缠着我。”倪俊雅目视前方,冷冰冰的问。 “我是真喜欢你。”胡之然哪能说实话:“从见你第一面开始,茶不思饭不想,每天…” “行了,再这样我下车。”倪俊雅扶着自己的额头,血压有点高。 其实胡之然巴不倪俊雅下车,但又不能这么说,更不能这样做。 到了目的地,倪俊雅开门下去:“你要跟着我知道后果,谢谢你送我回来。希望以后不要在交警队看到你,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倪俊雅说的很认真,胡之然狠狠的咽口唾沫,心说为了那几百万拼了,怯弱弱的说:“明天我来接你?你不开车上下班不太方便。” “听好了。”倪俊雅一字一句的说:“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胡之然干笑:“倪大美女,那明天你还去外牛角河吗?我在那等你还是去交警队?” “没听清我刚才说的什么?”倪俊雅用尽力气把车 门摔上:“别让我看到你。” 胡之然开门下车:“你主动看到我不算吧?” “你什么意思?”倪俊雅快步上前,照着胡之然的腿就踢。 胡之然仓皇的向后躲,威胁说:“别这么暴力,有话好好说,不然我可喊警察打人了啊。不然我就喊亲爱的你别打,回家咱脱了再打。” 领教了胡之然的无耻,倪俊雅觉得陪着胡之然一起丢人太不值,停住不动,轻咬贝齿:“那什么然,今天算我放过你。” 倪俊雅不想与胡之然纠缠,这一整天,没有一点好心情,看到那些同事每当见到自己憋着笑的古怪别情就上火。 倪俊雅已经走远,还听到胡之然在后面喊:“我见你最近天天去外牛角河,明天一早,我在那等你啊。” “滚。”倪俊雅忍无可忍,回头来了这么一句。 胡之然先是松了口气,到最后关头,已经不敢再缠着非要风花雪月了。要知道,那不是玩火,绝对是玩 命。 上了车,胡之然瞥见后面的那束花,拿起来瞧了眼,赶明这花是用不上了,自己这边三个臭老爷们也不喜欢用花瓣泡澡。索性拿出来要扔进垃圾桶,正巧碰到一个长相不错很甜美的女生,随手送了,在女生惊讶莫名的目光中上车走人。 最最主要的是女生的男朋友一脸懵逼。 言情海 第64章迷茫中 回去之后陶志宏还要给胡之然制定第二天的计划,胡之然很干脆的甩膀子不干。 “这一天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没完没了了是吗?”胡之然想起这一天的事老脸就红。活了这么大,还没干过这么无耻的事。不要脸也就罢了,还不是为了钱?只要倪俊雅不到外牛角河骚扰就行了。 “那明天倪俊雅还去外牛角河怎么办?”陶志宏拍着胡之然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那警花我看了,就那模样,那身材,那背景,哪一点配不上你?” “我配不上人家。”胡之然扭头瞥见正把水果使劲往嘴里塞的高翰:“明天让高翰去,我敢保证,他以后听到外牛角河就会呕吐。” “关我什么事。”高翰把正根香蕉塞进嘴里,躲进房间跟巴倩开视频聊天去了。 胡之然说:“最开始我这么说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真他么这么办了。恶心了别人也恶心了自己。唉。” “那你明天想怎么办?”陶志宏瞧着胡之然。 “现在除了倪俊雅没人去外牛角河,那些车可都是买了路的,只要倪俊雅不去就行了。”胡之然想了想:“明天开始,我就跟着倪俊雅,你们放心大胆的往外走沙就行了。” “这也行。”陶志宏点点头,犹豫片刻:“其实我觉得倪俊雅真的很不错,要不咱换个方式,让你追到手得了,我看这样,你…” “滚!”胡之然愤然起身出门遛弯:“你怎么不去?” 被骂了,陶志宏搓搓脸,随即奸笑。 高翰从房间里出来,陶志宏说:“小然的春天来了。” “什么春天?”高翰这时候还拿着那份差不多翻烂的图纸,在图上不停的比划着。 “没看过动物世界?”陶志宏起身,边走边说:“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 高翰抬头琢磨着,直到看不到陶志宏的背影才恍然大悟:“他到教培季节了?” 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看建筑应该是上世纪的产物,之所以住在这里与老年人为伍主要是房租便宜。 胡之然坐到一边,远远的看着几个老太太练习太极剑,旁边几个老大爷眼巴巴的看着。 生活,其实很简单,如果没有过多的奢求与欲望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感受到快乐。 胡之然享受这短暂的一刻宁静,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才能什么不想,只是静静的磨蹭着时间。 “你现在都是什么品位?”陶志宏坐到胡之然身旁。 “正瞅着你媳妇舞剑呢。”胡之然咧嘴。 陶志宏把胳膊搭在胡之然的肩膀上:“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谁啊。”胡之然不动声色。 陶志宏一紧胳膊:“别装傻。” “还没开始呢。”胡之然低下头,无所事事的玩弄着小石子。 “要不你就先回宁江发展。”陶志宏说:“我猜的没错她在宁江吧?” “废话。”胡之然说:“要在明阳,还不被你这野狼崽子叼走了?” “怎么计划的?”陶志宏问。 “哪方面?”胡之然反问。 陶志宏说:“都说说呗。” 胡之然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打在自己肩膀上的这只胳膊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喘不上气。挣脱开也没觉得舒服,生活与未来对胡之然来说始终都是压在心头的大山。 胡之然说:“我突然变得有些迷茫了。” “我们会一直做,我们也一直在。”这是陶志宏的承诺。 胡之然觉得无聊,原本想一个人静静,被陶志宏打扰已经静不下心。 站起身:“计划全乱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在胡之然最初的计划中,没算到会有现在这么大的机遇,一项最简单的河道护坡清淤工程竟然这么赚钱,天上掉馅饼砸的胡之然有点迷糊。也没想到偶然间会遇到程珊珊,冰冷的心瞬间融化。更预料不到会与 倪俊雅产生关系,的确,倪俊雅的背景让自己垂涎,可为什么偏偏要先遇到程珊珊。 胡之然算到李芷晴会给自己带来帮助,最初不接受赠与不过是让李芷晴一直欠着自己的,关键时候希望对方能帮上一点忙。如今所有的这一切全都打乱了。 计划真没什么用,胡之然也没必要做什么规划,要面对的,实在太复杂。 胡之然有些迷茫,但这并不影响坚定不移的信念。或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胡之然都会沉浸在迷茫中。 “我尊重你的决定。”陶志宏觉得,倪俊雅会是一个非常好的跳板,但胡之然拒绝了,虽然有违胡之然曾经说过只论结果的话,但这才是人心,胡之然还是一个正常人。 人嘛,七情六欲缺一不可。 去工地都比较早,但胡之然却起的比较晚,算着时间来到之前倪俊雅下车的地方。倪俊雅一定就住在这附近,等一小会,或许真能碰上。 老天爷对胡之然还算照顾,没多久就看到倪俊雅出 现,看到倚在车门上叼着烟的胡之然瞳孔一缩,一扭身往另一侧快步走去。 胡之然嚷道:“倪俊雅,我送你去上班,你可以拒绝,那样也好,我也有时间去买一束花。” 倪俊雅停下脚步,转过身,看魔鬼一样望着胡之然:“你到底要干什么?” 胡之然打开车门:“请上车。” 略作犹豫,倪俊雅妥协了,上了车却把头别到一边一句话不说。 胡之然说:“原本想在外牛角河等你的,怕你不去,所以就来接你了。” “你这样非常影响我的工作生活,今天我让你送,以后不想看到你。”倪俊雅彻底服了,人一旦不要脸那真是无敌。 倪俊雅可以想得到,被胡之然开车送到交警队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说两人昨天晚上睡到一起的都会有。 想到这,倪俊雅说:“你把我放在交警队附近的公交站点就好了。” 胡之然扭头一笑:“那不准停车。” “那你以后能不来吗?”倪俊雅真想骂人,但也知道胡之然的脸皮之厚绝不会在乎,那样只会把事搞得越来越糟:“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罢手。” 胡之然说:“我只是追求你,又不是来杀你,为什么要那么紧张呢?” “但我已经拒绝你了,可别告诉我你看不明白。” “我锲而不舍,屡败屡战,可别告诉我你看不明白。”胡之然立即把话还回去。 “你…”倪俊雅彻底冷下脸,原本还想与胡之然好好商量,能用文明的方式最好。现在看了来,胡之然就是一块狗皮膏药,粘到身上揭不下来的那种。 “倪大美女,其实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我就在外牛角河包工程,没事的时候接你上下班,有事我就去忙我的,我多么希望你能多去工地看看我啊。”胡之然反其道而行之,现在已经完全明朗了,倪俊雅看到胡之然就会恶心,这就够了。 “胡之然是吧。”倪俊雅也不是好欺负的,沉下脸:“你还想包工程挣钱吗?” 胡之然觉得不对,是不是适得其反了。如果惹恼了倪俊雅,不管不顾的针对胡之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胡之然赶紧说:“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 “不是各退一步,而是你给我消失。”倪俊雅见要到了,指着前面:“就在那个公交站点停车。” 胡之然没停,只是开的很缓慢:“你总要听听我的建议吧。” “那好,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绝对让你痛不欲生。”倪俊雅这算是最后通牒。 昨晚回去,倪俊雅越想越气,自己简直成了笑柄。如果胡之然不能正常交流,那也只好来硬的。 胡之然想了想,琢磨一下尺度,这才说:“你看,你住市区,这么远,我每天送你上下班,放心,绝不骚扰你的正常工作。如果你对我没兴趣就当我是空气,也当是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好了。我呢,绝不会在你上班时出现在你面前。不过,你去外牛角河除外,我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总不能当没看到吧。你查车是你的职责,但不能拒绝与我交流,我送鲜花毫不留情面的踩烂一是浪费钱,二是总得给我留点面子。” “你还知道要脸?”这简直是倪俊雅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胡之然瘪瘪嘴:“你就说怎么样吧。” 倪俊雅想了想,这比自己预期的要好不少了,至少眼不见心不烦。随即说:“大部分还行,不过有一条我要改改。” “你说。”胡之然要不是在开车已经搓手以待了。 “我管不到你开车来接我,但我是不是上车是我的自由。只要我拒绝,你多说一个字以后就别来了。”倪俊雅沉吟片刻,继续说:“以后不要送花,记住,我讨厌花。嗯,还有,如果我发现你与我的同事说一句话,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约法三章?”胡之然嘿嘿笑。 胡之然笑的不是可以去接送倪俊雅,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为了防止胡之然再干不要脸的事委曲求全可以让他去,但倪俊雅绝不会上车。时间长了,胡之然都会觉得没意思。开这么好的车,不知多少女人围着转,冷上几天胡之然的热情就过了。 言情海 第65章当租客 胡之然之所以乐最主要的是倪俊雅没提外牛角河,也就是说为了不与胡之然见面她是不会主动去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这是最好的结局,也是胡之然内心最期望的。 把倪俊雅放下,胡之然按照约定立即掉头走人。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来的几天,胡之然纵使天天出现,天天接送,但倪俊雅从来不上车,远远的摆摆手,示意胡之然可以走了。 胡之然也不纠缠,完全按照约定履行职责。 这生意划算的很。租一台车几个钱,不过是早出晚归罢了。外牛角河的利润可不是一般的大。 五六天时间,外牛角河的河床已经被掏了多半,虽然是要现钱,但胜在价格便宜,很多投机倒把分子从这里运沙存着,隔上一段时间出手就是稳赚,而且利润非常丰厚。 外牛角河附近的一个老板,一张口要了两三万方沙 ,一块自留地堆成沙山。 傍晚,胡之然靠在还有点烫的石头上,嘴里叼着草,心已经飞到宁江,想着那张让自己迷失的笑脸。 “乐什么呢?”陶志宏眼尖,也有点烦人,总会在不经意间打断胡之然美好的想象。 “我想回宁江。”胡之然说。 陶志宏扔下一句:“去吧,回来的时候别忘了领着孩子。” 知道胡之然为什么回去,但却没想过胡之然还有其他目的。 回到宁江,胡之然先回去看望邓云秋。邓云秋一个人过,很是无聊,闲来无事,报了一个老年培训机构的课程,只是希望胡之然知道自己有事做,免得总是记挂着。 傍晚。胡之然坐在群健公司对面的一个快餐店里,捧着一杯冷饮给程珊珊去电话。 “干什么呢?”这段时间两人煲电话粥的频次越来越高,俨然一副热恋的样子。 关系还是有些微妙,谁也没提过两人具体的关系,也从不说动人的情话,胡之然只逗程珊珊开心,听到爽朗的笑声,胡之然很满足,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感情。 “下午没什么事了,刚打算要走。”程珊珊说着,还有细碎的吵杂声,应该是在收拾东西。 “吃零食了?”胡之然笑。 “要你管。”陈姗姗随口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宁江啊,今天碰到杨经理还提到你了呢。” 胡之然说:“哎呦,估计还要好久呢。” “上次你说就要回来了,怎么又要好久?不会是骗我吧,告诉你,小心后果。” 胡之然笑:“什么后果,打一巴掌?” 胡之然的冒失行为早就说开了,但两人都回避感情的话题,说这话,只能让程珊珊脸红。 果然,程珊珊哼了一声:“我要走了,先这样吧。” 胡之然说:“我一个朋友去宁江了,我让他给你带 了点惊喜,你下楼之后去街对面的快餐店,他在那等你。” “他认识我吗?”程珊珊问:“穿的什么衣服?” 胡之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大约形容一下,开玩笑说:“他可是一个大帅哥,你可不要被拐跑了。” “是个人都比你帅。”说完,程珊珊被自己的冷笑话逗笑了。 冷饮喝完,胡之然也看到程珊珊小心的过着马路,微笑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进了快餐店,程珊珊第一眼就看到胡之然,眼睛一热,哼了声,嘟着嘴坐到胡之然对面:“不是说有帅哥吗?在哪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胡之然看着程珊珊,都不舍得眨眼了。 “礼物呢?”程珊珊绷着脸,似乎还在生气一般。 胡之然伸出手:“在这。” 程珊珊抬手打了一下:“谁稀罕。” 说完,噗嗤笑出声,再也绷不住了。 胡之然很想趁机捉住程珊珊的手,但在倪俊雅面前可以极度无耻的人却在程珊珊面前哑火了,纠结着但却浑身僵硬。 直到程珊珊把手收回去也没下定决心。 胡之然轻声叹气,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就请我吃这个?”程珊珊转头看了一圈。 “你想吃什么?”胡之然说:“我刚发工资了。” “开车的钱?”程珊珊问。 胡之然点点头,站起身:“走,请你吃大餐。” 两人离开快餐店,程珊珊仰脸看了眼胡之然,又忍不住笑。 “其实我一直不太懂,你都在高兴什么?”这是一个迷,或许胡之然不懂女人。 “要你管。”女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喜欢耍性子,程珊珊也只不过是普通的小女人。 始终低着头,胡之然眼睛里的余光始终注视着程珊珊的手,不经意的碰触也会让自己莫名激动,但却就是不敢捉住。心里忐忑,仿佛如果那么做了陈姗姗就 会扇自己一耳光逃掉。 “你是要回来上班吗?”程珊珊紧张的问。 胡之然想了想:“我想,不过我随时要走,短则一两天,长了可能半个月。” “为什么?”程珊珊问。 “我在明阳也有一份工作。”这些话都是胡之然在回来的路上想过的,很自然的说:“工资倒是稳定,上班时间不太稳定。” “那是一份什么工作?”程珊珊好奇的问。 “开车,就是我发照片的那辆车。”胡之然说:“老板经常不在国内,所以我也没必要一直在明阳市。” “哦,是这样。”程珊珊咬着嘴唇,好一会才说:“也不知道杨经理愿不愿意你这样。” “问问吧,或许他就同意了呢?”胡之然觉得八成可以,那个浪女人对自己可是垂涎三尺呢。什么上班,还不是想勾搭自己? “好吧,我问问。”程珊珊说:“不过你可要小心 她一些,不是什么好人。” 对程珊珊来说,评价好坏的标准极其简单,杨经理绝对妥妥的坏人。 胡之然请吃大排档,程珊珊请看电影,不接受拒绝与反驳。 胡之然知道,程珊珊是觉得胡之然赚钱少,刻意在为胡之然省钱。 最后喝了一杯冷饮,胡之然就有点心不在焉。 接下来就要回去了,虽然胡之然可以堂而皇之的送程珊珊回家,但想留下就难了。 两人牵手都没成功,怎么可能住到一起。 胡之然也不是有什么肮脏想法,不过是想更亲密而已。或许还没到可以肮脏的时候,男人都差不多,情绪到了,不想那是有病。 随着时间的推移,胡之然的话少,程珊珊也变得格外沉闷。 实在太晚了,胡之然说:“我送你回家吧。” 陈姗姗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鬼使神差的,程珊珊报的地名依旧是那条小巷的尽头。 下了车,胡之然有点不好意思,就在这条小巷里,发生了几段故事,有喜有悲。 “这个巷子为什么不装一个路灯呢?”胡之然没话找话。 程珊珊默默不语。 缓缓前行,两个人都很享受黑暗中的缓慢踱步。 胡之然靠近程珊珊,两人的胳膊时不时的碰到一起,胡之然很想找到程珊珊手臂摆动的规律,试图拥有那份柔夷。 但小巷就这么长,纵然走的再慢也很快走到尽头。 胡之然清清嗓子,眼神闪躲的问:“我送你到楼下?” 程珊珊低垂着头轻嗯一声。 楼下,程珊珊站住脚,既不上楼也不说再见。 胡之然额头都出汗了。在倪俊雅面前,胡之然能胡话连篇张嘴就来,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嘴就像被黏上了 一样。暗自懊恼着,气氛变得尴尬又诡异。 “哦,对了。”程珊珊终于开口:“你现在住哪呀。” “一会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了。”胡之然说。 之前胡之然说是要回家的,程珊珊明明知道但却不点破。 “那…”程珊珊没继续说下去,抬头看了眼胡之然,迅速把头低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要不…要不你上去坐会?” 程珊珊很想说晚上就在这吧,你睡客卧。脸红的要滴出水,这话如果出口,岂不是自荐枕席吗? 胡之然高兴坏了,忙不迭的答应,笑了两声,边走边说:“要不你租一间房给我吧,我给你房租。” “行啊,那样我也有份收入。”程珊珊低头,忍不住要笑出来。 两人说好,胡之然就是租客了。 胡之然说:“先给几个月的房租?” “你随便吧。”程珊珊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两人 还不是恋人呢,就这样让胡之然住进来会不会让他误会,以为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呢。 胡之然拿出手机,转了两万的房租给程珊珊。 程珊珊一看,随即就愣了:“哎呀太多了。你随便给点就好了。” 胡之然说:“我自己存不住什么钱,就当存在你这吧。” 尴尬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两人进了房门。 程珊珊换了鞋逃进自己的房间。 胡之然闻着淡淡的香味,忍不住笑,心里也松了口气。 站到程珊珊的房门外,胡之然本想敲门,最终还是放弃了。冲洗一番,擦也没擦躲到客卧,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场景,胡之然无声的笑。 而在另一边,程珊珊紧紧的靠在门上,头仰天,静静的发呆。 每天早起上工地已经习惯了,打开冰箱瞧了眼,除了零食饮料别无他物,也就是说程珊珊从不在自己做 饭吃。 胡之然下楼,找了半圈才找到一个便利店,买了点简单的食材,钻进厨房哼着小调忙开了。 言情海 第66章捉小鸡 群健公司每天上午照例都会有送鸡蛋的活动。胡之然算是第一天报到上班,没有底薪却被安排做一点打杂的活。 工作是杨经理安排的,胡之然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原本也不想反驳什么,只要能在这待上一阵就好。 杨经理见到胡之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安排好工作,竟然对胡之然舔舔嘴唇,虽然没有多余动作,看过许多动作片的胡之然也明白代表着什么意思。 对此胡之然只能佯装不知。 杨经理把手搭在胡之然的肩膀上,小声说:“什么时候想换工作就来找我,我办公室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胡之然憨憨的笑,一副听懂了实际上却没听懂的表情,猛点头。 可能是觉得胡之然除了长得还行智商有点偏低。杨经理摆摆手示意胡之然可以去忙了。 胡之然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发鸡蛋。这是指定的每 天必须要做的事。如果胡之然想要挣钱,就要像其他人一样促单成交拉会员。 听到胡之然被分配发鸡蛋的工作,程珊珊非但没觉得意外,反而认为是好事。 很茫然的听了一堂课,然后就是发鸡蛋,人手一个。这帮大婶大叔,一个鸡蛋而已,还挑挑拣拣的想拿一个大点的。 慢的差不多了,程珊珊找来,细细笑着:“干得不错。” “发鸡蛋很好吗?”胡之然问。 “你刚来,不能什么都不做,这已经是最简单轻松的工作了。而且上午也没有促单的事要做,发鸡蛋接触到的人也多。”程珊珊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两人正说着话,杨经理快步出去,没一会,亲昵的搂着一个老汉的胳膊进来,有说有笑的,态度也非常恭敬。用丰满的身体贴上去勾搭着老汉。 老汉能有七十岁,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蛮精神的一个老头。拍着杨经理的手,还有点趾高气昂的样子。 “这谁啊?”胡之然问。 “老鹰。”程珊珊拽了一下胡之然,两人随即闪身到程珊珊的独立办公室。 胡之然问:“老鹰是什么意思?” 这绝对不会是一个人的名字,绰号还有可能。 “这是对一类人的统称。”程珊珊说:“你刚做,这一行你不了解的还很多,水深着呢。” “哪一类人?”胡之然很懵,原以为是绰号。 程珊珊说:“听说过老鹰捉小鸡吗?” 胡之然点头,程珊珊说:“那些会员就是小鸡,这个就是老鹰。” “嗨。”胡之然觉得很无趣:“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你别急呀。”程珊珊皱皱鼻子,拉着胡之然坐到一旁。胡之然厚着脸皮往上靠靠,程珊珊也没觉得哪里不妥,胡之然心里却紧张的很。 程珊珊说:“老鹰就是有客户资源的人,那些小鸡脑子进水了一样就喜欢听他们忽悠。而像我们这样的公司,就需要不断拉拢老鹰。就刚才那个人,都叫他 老德,也不知姓什么,他可是宁江有名的老鹰。手底下还有很多小一号的老鹰。” 胡之然有点懂了,想要拉人头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这个行业也不能做宣传。靠什么途径传播呢?这些老鹰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只要笼络一个老鹰进来,后面就有很多小鹰跟着,还有许多小鸡等着。 想要打开局面,老鹰至关重要。 没想到这个圈子里还有这么多隐秘,如果胡之然不是一只脚才进来哪能知道这么多。 胡之然很想知道,老德这种老鹰是怎么做到让那么多人相信自己的。要知道,拉人头的圈子就是在骗钱,老德哪来这么多资源,又怎么有这么强大的号召力。 胡之然问:“老德靠什么挣钱?” “你的问题好多哦。”程珊珊有点本能的警惕,但面对的是胡之然,也只是表现出一点不耐烦而已。 胡之然催促一声,这也是为了自己能吃这碗饭。 程珊珊这才说:“他们靠吃我们。” 胡之然自然不懂,程珊珊接下来也是好一番解释( 剧情演绎,行业剖析很认真)。 真正的老鹰不会像大多数人那样选择做会员开点位,他们气派的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因为手里有资源,有太多无脑跟风的小鹰还有小鸡。 老德这种,一般是直接找拉人头的公司谈分成。入账一万拿走多少完全是按比例。 程珊珊说:“这些人很厉害的,有的甚至比公司赚的都多,他们才不管什么拨出比。” “拨出比?”胡之然又听到一个新名词。疑惑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程珊珊说:“喂,我教给你这么多,怎么感谢我?” 胡之然很想说,跟着谁学就跟着谁睡。但两人现在的关系非常微妙,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挠挠头:“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还要看电影。”程珊珊哼哼道。 胡之然并不喜欢看电影,尤其是没有好看的。 见胡之然犹豫,程珊珊说:“那你请我吃什么?” “吃什么都行。”胡之然拍着胸脯保证。两人认识 以来,也就在酒吧喝酒花钱能多点,其余时候都很节俭。程珊珊是一个非常会过日子的人。 胡之然却不想这么苦,尤其是与自己喜欢的人,虽然不想表露出自己不缺钱了,但必要的伪装好是要有的。毕竟胡之然到这里来工作,表面上可是为了挣钱。 程珊珊说:“其实我知道,你的钱都转给我了。就这么点钱还不省着点花。” 看似是数落,实际上程珊珊甜滋滋的,胡之然这么做有什么意思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胡之然关心的不是吃什么花多少钱的问题,而是探讨学问的事。用胳膊肘推了一下:“晚上我请你吃西餐,但我现在想知道拨出比是什么玩意。” “真的吃西餐?”程珊珊眼睛一亮。 一般很少吃西餐的人还是比较钟情于这种舶来品,尝个鲜的心理也是有的。 胡之然点头,让她赶紧说。 程珊珊抿着嘴唇,从小抽屉里拿出一袋瓜子,很随意的倒了点桌上。吃了几个才慢悠悠的说:“比如这 些瓜子就是会员投进来的钱。” 说完抬头看胡之然。 程珊珊这么认真,这个拨出比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胡之然听的也很认真。 胡之然点头,程珊珊很随意的将一部分拨到一旁,又看了眼胡之然说:“这一部分就是返还部分。什么是返还部分呢?就是各种奖励政策。比如你拉两个人头来入会员。你的点位上会有一定的奖励。这个奖励可是非常丰厚的,不然可没人为你卖命。” “剩下的呢?”胡之然问。 “剩下的就是毛利润,员工成本营业成本都在里面。” 胡之然哦了一声:“明白了,拨出比实际上就是成本呗?” 程珊珊摇头:“不是,就是收入与奖励之间的比。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师娘教的。”胡之然咧嘴一笑。 “去你的,能不能严肃点。”程珊珊说:“其实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常识,当然不懂行的人是不知道的。 ” 胡之然偷偷瞧了眼程珊珊,心里有句话一直压在那不敢说。 这个行业有点丧良心,骗老人的钱,好一点的各种仪器保健品,恶劣一点的甚至会买一些危害身体的东西。又是各种保健理疗,背上涂上东西放上一把火,看似很壮观,实则没个毛用,就是忽悠着你多花钱。 胡之然很想劝程珊珊别做这个了,干什么都能挣钱。就算程珊珊什么不干,胡之然养着也养得起。胡之然是真喜欢程珊珊了,多么好的姑娘,心里有种私定终身的想法。 但思来想去,胡之然还是不能说,因为两人的关系看似亲密,但实际上很脆弱。 胡之然也捏起瓜子一起吃,说:“很羡慕老德,这老东西一定很挣钱。” “吃自己的饭做自己的事,我们想也得有那个本事。”程珊珊嘻嘻笑着:“我有本事让你请我吃饭。” “错了。”胡之然看着程珊珊,觉得有必要在这时候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两人就这么暧昧着也不是个 事啊。 见程珊珊疑惑,胡之然说:“你有本事让我请你吃一辈子的饭,就看你想不想。” 程珊珊听出来了,脸一红低下头,抓起一些瓜子起身躲到一旁。 胡之然揉揉脸,看不懂程珊珊这是什么意思,是答应了还是拒绝呢?女人的心思是真不好猜。 在这上班压根就没有时间观念,这个时间段也随时能走。 为了缓解尴尬,胡之然说:“要不出去随便逛逛?” 程珊珊这才装作大大咧咧的回过身:“逛街要买衣服,又要花钱。” 胡之然奇怪的问:“珊珊,你好像赚的不少吧。” 能在群健公司拥有独立办公室,也可以说是休息室,那一定是赚的多的。 程珊珊眼神中闪过一丝闪躲,笑了笑:“我喜欢攒钱呀。” 胡之然才不信,知道程珊珊有话不说,也不好多问 ,心里有些急躁,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把两人的关系挑明了呢? 两人下楼,除了不牵手就像情侣一样亲密。刚走出去,两人碰到老德离开,杨经理像伺候亲爹一样送出去,脸还红扑扑的,尤其是衣服,有明显的的折痕。 言情海 第67章西餐厅 程珊珊啐了一口,胡之然也只是笑笑。 并非是笑杨经理的不检点,这社会,笑贫不笑娼。杨经理挣钱的时候是下贱,可人家花钱的时候是大爷啊。 一边走,胡之然小声问:“像老德这种人,是不是只要有钱赚什么都干?” 程珊珊点头:“可不是嘛,现在谁不这样。” 胡之然想着问题,前面就是红绿灯了,顾及程珊珊的安全,胡之然拉住对方的手腕:“我的意思是他在你们公司做老鹰,在别的公司也是这样。手底下有这么一票人,带动整个群体到处以消费的名义或者以投资的名义加会员。每一个会员每一个公司他都赚钱。” 程珊珊点点头:“那当然了。” “那我就想知道,群健公司为什么不多弄几个分公司?”胡之然是在试探,想都不用想,抢钱一样的行业,只要有机会肯定扩张。 程珊珊说:“我了解的也就群健公司而已,至于更上层的只是道听途说,说了你也不见得听得懂,也不一定是真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听不懂,没准我天赋异禀也说不定呢。”胡之然呵呵笑。 这时人行道上有一辆电动车飞驰过来,蹭着程珊珊的身边驶过。胡之然一紧张,直接将程珊珊拉进怀里。 两人同时踉跄几步,胡之然瞪着那辆电动车,这家伙,在哪骑车呢? 站稳之后,程珊珊才注意到胡之然始终抓着自己的手腕,憋着嘴忍住笑,没忍心挣脱,主动帮胡之然整理衣服问有没有事。 胡之然自然没什么事,仍没忘之前的问题。 程珊珊正满足于两人的亲密举止,哪有心思说这些,就说:“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如果你请的饭不好吃,我就不说了。” 胡之然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就在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非常有名气的西餐厅。三年前胡之然撩妹经常过来 装喜欢洋味的大情圣,只是不知道时间推移世道更迭,那家西餐厅还在不在。 胡之然说:“今天吃什么听我的。” “无所谓的。”程珊珊说:“那边有家烧烤不错,以前跟同事经常过来吃的。” 胡之然摇摇头,看着程珊珊深情的说:“今天你是最美的女主角,所以一定要去最美的地方。” “油嘴滑舌。”嘴上这么说,程珊珊却忍不住笑。 没有女人能抵挡的住花言巧语,也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住糖衣炮弹。 胡之然真觉得自己很失败,很多时候,胡之然的话就是想点明两人的关系,可每次都当成一句玩笑。 走没多远,胡之然就看到招牌,这家店口味非常好,有一款牛排用的是上品雪花牛肉,当然,相对工薪阶层来说,价格也不便宜。 胡之然很自然的放开程珊珊的手腕,曲起手臂:“在这,一定要装,你装的越好老板给你打折就越狠。” “你不骗我?”程珊珊变成懵懂的小女孩,忽闪着 好奇的大眼睛。 程珊珊怎么不知道胡之然在胡说八道,但自己如果不装的什么不懂很萌呆的样子,也不好意思伸手挽着胡之然的胳膊。 “骗你是小狗。”胡之然嬉笑。 程珊珊哼了声,伸手挽住胡之然:“你才是小狗,你就是小狗。” 走进高消费场所,胡之然身上的那种贵气油然而生。这不是刻意伪装。身价财富可以没落,高贵的灵魂永远不会贬值。 漂亮的服务生为胡之然打开门,非常礼貌的请二人进去。悠扬的钢琴曲让人忍不住轻迈脚步,就像怕惊醒美丽的睡美人。 两人来的算早的,西餐厅里显得非常空旷,胡之然很自然的往里走,那里有他经常坐的位置,不过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请程珊珊吃饭,也算是回味过往。 找到地方坐下,左右看了看。装修风格与三年前大不相同,座椅也换了。不仅如此,胡之然的心也换了 ,与三年前相比,胡之然没什么钱,但却更成熟稳重,甚至更自信。 “你经常来这?”程珊珊用揣度的眼神看着胡之然。 “来过几次,都是跟着有钱的亲戚。”胡之然笑笑,声音很低。 这时服务员拿来点菜谱,很自然的递到程珊珊面前。 讲究绅士风度的地方,自然的女士优先。 但程珊珊有点慌乱,随便翻了几页,看了眼胡之然张张嘴没说话,刚要把点菜谱递给胡之然,这才发现,胡之然面前也放了一本。 程珊珊说:“你点吧,我就随便吃点就行了,不饿。” 胡之然也知道,程珊珊多半不经常吃这里的东西,对程珊珊来说,偶尔到酒吧小酌一杯也算是对白领生活的向往而已,西餐厅,恐怕没吃过这么高档的。 胡之然已经第一时间翻过点菜谱了。与三年前没什么不同。尤其是那几种招牌牛排,图片都是之前的。 缓缓的,胡之然报出几个名字。自己与程珊珊各自点了一份牛排,还有一点配菜,最后点了一份甜品,又点了两杯红酒。 “你还说不是经常来,不看菜谱就点了。”程珊珊质问胡之然。 胡之然的确不用菜谱,这里的东西心里有数。解释说:“我记性很好的,已经看过一遍了。” 程珊珊不信,问:“那菜谱上为什么没有价格?会不会宰人啊。” “不会。”胡之然很自信。来这吃饭的虽然都不差钱,对服务的要求很高。但也都不是傻子。胡乱宰客只会让自己的生意作死。这家西餐厅已经开了好多年了,如果有这种情况早就干不下去了。 最关键的是来着吃饭的人很有可能就比较有身份,老板也怕出现惹不起的人。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如果一男一女来吃饭,男士的那一份点菜谱上是有价格的,女士面前通常没有价格。 胡之然耸耸肩,很轻松的靠在椅背上:“美女,你可以说说为什么这么赚钱的行业不做分公司吗?” “分公司没有。”程珊珊说:“办事点倒是会有,有必要的话会定期安排讲师以及员工过去。” 胡之然哦了一声,但却没了解到最关键的问题,想了想,似乎自己问的方式不对。又问:“你看啊,公司看似有很多产品,其实核心产品就是那个点位,也就是拉人头的奖励制度。我觉得老德那种人不会冲着产品来,而是钱,又或者这一套制度能让他拿到几成好处。” “没错。”程珊珊点头:“你到底想问什么?” 胡之然说:“公司为什么不把点位拆分开变成两个,或者弄另外一个点位,那样的话老德拉来的人不就可以投两份钱,他也能赚双倍吗?” 听了胡之然的问题,程珊珊噗嗤笑出声,因为这个问题太幼稚。西餐厅里只有悠扬的钢琴音,程珊珊赶紧止住笑捂着嘴巴。 胡之然说:“小点声说话没事。” 是应该小点声,公众场合谈论这个话题会有点觉得不妥。 程珊珊说:“你知道现代做这个是有风险的吗?” 胡之然心很痛,很想趁机说知道有风险,也知道违法,可你为什么要干?这个问题如鲠在喉,但胡之然现在还不能说。 程珊珊接着说:“一旦被人举报,一个制度被查,那另一个也遭殃了。所以,每一个公司都是一套制度,也方便管理。” 胡之然哦了一声,程珊珊又说:“真正花钱的韭菜,也只会投一份,就像你去买东西,你会把整个商店的东西全都买一份吗?” 这也是个问题。胡之然瞬间就明白了,正因为自己不懂,所以才有这么幼稚的问题。 胡之然歪着脑袋想了想:“制度,你刚才说制度,什么是制度。” “就是你说的那个点位。”程珊珊左右看了眼,确定没人才说:“我们不叫点位,叫奖励制度,对任何人说也不是说点位的事,而是说奖励制度。” 胡之然有点明白了,但却又觉得更迷糊。原以为拉人头的行当简单的很,没成想这其中有这么多弯弯绕。 任何行业,就算是一个市场上的小贩,也有自己的小道道在里面。就像胡之然之前收破烂。看起来是社会底层,实际上一点不少赚,而且还不是你想干就能干。 如果以为收破烂只是走街串巷就大错特错了。如今行情什么样?每天一变样的。别以为收你破烂的时候上一年五毛一斤,今年还五毛一斤价格没变化,没准暗地里东西涨价很厉害也说不准。 诸如此类的问题多了,收了卖给谁? 胡之然了解收破烂那个行当,但却不懂程珊珊这个模式。 “那这个制度难吗?”胡之然问。 “我研究过。”程珊珊把头伸过来,压低嗓音说:“实际的拨出比根本算不出来,如果要算,只能算最大拨出比,这与实际的拨出比差别很大。” 胡之然明白,如果什么东西随便让人看明白那就不值钱了。之所以是忽悠人的东西,肯定有他的道理在里面。 这时候,牛排菜品上桌了。胡之然端起酒杯说:“ 美女,我敬你一杯,你可真是我的好老师啊。” “谁是你的老师?”常珊珊小酌一口。 胡之然笑,心说对啊,不做老师,绝不能做老师。 言情海 第68章牵手了 吃着牛排,两人慢慢闲聊,胡之然了解到,这个行当,可以说得到了真正的大老鹰支持就算成功了一半,当然,也有凭实力拉人头的,这样的都是纯实力,还要有诱人的奖励制度。 胡之然问:“那是不是只要掌握了足够的老鹰,那就能掌握足够的钱。” “对啊,这就是一个圈钱的游戏。”程珊珊实话实说。 两人碰杯,胡之然慢慢品着酒。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问了,就是要问也不要在这个时候。 吃着牛排,悠扬的琴声,雅致的环境,自己喜欢的人坐在对面,这样的场景,如果被问题破坏,那就太可惜了。 一份牛排吃进肚中,程珊珊夸张的拍着肚皮。 胡之然一边擦嘴一边问:“好吃吗?” “太好吃了,入口即化,我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肉。”程珊珊又觉得自己声音大了。小声问:“会不会很 贵啊。我的嘴一向很好使的,这顿饭肯定不便宜,要不我请你吧。” 胡之然差点笑了,要让程珊珊知道价格,估计能心疼好久。摇摇头:“说了我请你,而且也不贵。” “那我以后经常过来吃,你可别骗我。”程珊珊满足的笑。 胡之然觉得有点头疼,如果程珊珊自己过来吃,进了门,看到菜单上的价格,舍不得往外走那就太尴尬了,可如果现在说明白,又一定会影响美好的心情。 胡之然只能勉强一笑,心里踌躇着这件事怎么圆过去。 “我吃饱了。”程珊珊说:“嗯,要不我请你玩一会吧。” “玩什么?”胡之然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程珊珊起身。 胡之然赶紧起身,快走两步,走在程珊珊前面。 下楼买单,胡之然拿出一张卡递过去,面露微笑说了自己的桌号。 这个餐厅一般来说都是服务员在桌旁买单,这样做 唯一的目的就是让顾客坐着不动,极力的体现服务。 胡之然没这么选择,之所以到吧台结账是怕服务员报消费金额。 胡之然说:“直接结账就行了。” 吧台收银微笑致意,很快就刷了卡。 那台收银把银行卡双手递出来,微笑说:“这位先生,您一共…” 胡之然立即摆手,大声说:“能给我一张纸巾吗?” 收银把纸巾递给胡之然。胡之然立即拉着程珊珊往外走,顺势扭过头帮程珊珊擦了擦嘴角的口红:“出门带个小镜子,我看你下次能抹到耳朵上。” 程珊珊羞红了脸,瞪了胡之然一眼,低头看着胡之然握着自己的手,吃吃的傻笑。 “呦!”一声惊呼,很夸张也很大声。 胡之然一抬头,瞳孔一缩。 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吃个饭竟然能遇到宁英鹏。 宁英鹏身边陪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保龄球就要 滚出来一般穿着非常夸张性感的衣服。 胡之然不想理他,这个货一向是狗仗人势善于欺负弱小。只要胡之然有机会,最先收拾的就是大家族贵公子手下的这些爪牙。宁英鹏就是这一类人,看似是个小公子,实际上不过是别人的鹰犬。 “胡之然,你哑巴?”宁英鹏抓着机会,如果不羞辱胡之然过意不去一样。 胡之然拉着程珊珊往外走,完全不搭理宁英鹏。 “你给我站住。”宁英鹏已经够不到胡之然,伸手拽住的是程珊珊。 胡之然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狠狠的盯着宁英鹏:“宁大少爷,最好注意你的绅士风度。” “我就扯了怎么了?不就是个娘们吗?”宁英鹏开始耍横,在别人面前他不敢,在胡之然面前就像一只呲牙的狗。 “你干嘛呀。”程珊珊猛地挣脱开:“有病吧你?非礼啊?你是不是想耍流氓?哎,大家来看啊,这有个人耍流氓。” 程珊珊不是吃素的,反应过来就开始大喊大叫。 宁英鹏自知理亏,主要是怕丢人。如果这没有别人看着,什么猥琐的事都敢干。 宁英鹏指着胡之然的鼻子:“你行,小子给我等着,别让我再碰到你。” 胡之然拉了一下程珊珊,自己没发展起来之前就像一个嘴皮子利索的孩子,绝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关系硬路子野,随便挑点毛病能让胡之然喝上一壶,到时候非但自身难保,更关键的是程珊珊也会受委屈。 “我等着你,宁大少爷,不可要快点,如果太晚了,我会主动去找你。”胡之然撂下这句话就走。 宁英鹏骂了一句,咧嘴一笑:“最近变成网红了脾气见长啊,别让老子找到你。” “他谁啊。”走出去很远程珊珊才问。看得出来胡之然与刚才那个人肯定有恩怨。 胡之然说:“没事。我老板跟他们家有点矛盾,所以见到我就要挖苦两句。” “他说变成网红?什么网红?”程珊珊奇怪的问。 胡之然说:“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他脑子有病。” 并不想影响程珊珊的心情,胡之然拉了拉程珊珊:“去哪玩,不是说要请我的吗?” 说着两人同时低头,很自然的同时看到正拉着手。 慌乱的松开,鬼使神差的把那段柔夷抓到手里,如果是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装作若无其事,但如果两个人同时看到,那就好比戳破了西洋镜。 胡之然不知说点什么好,程珊珊更是羞红了脸。 好一会,胡之然咬着牙,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唯唯诺诺的挤出几个字:“不就是手吗?让我拉着怎么了。” 程珊珊别过头:“我也没说什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胡之然听不明白干脆撞死算了。 这就好比说,做我女朋友怎么了,程珊珊说我也没说不同意。一个意思。 这还犹豫什么,胡之然自然是拉着就走。 胡之然在笑,强忍着,憋的脸很红。 程珊珊一直都在笑,忍不住了,咯咯笑着,用肩膀去撞胡之然。 一旦有了第一步,接下来发展就快了,恋爱来的太突然,两个人甚至来不及口头上证明谁是谁的谁。 程珊珊撞过来,胡之然干脆一张胳膊将其搂住,就在大街上,毫无廉耻之心的撒狗粮。 好久,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互相攻击,没有谁去伤害谁,倒是在互相吃豆腐。 胡之然突然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抓奖。”程珊珊仰起脸看着胡之然:“我不管,今天你请我。” “我也不管,这辈子我都请了。”胡之然笑,看着程珊珊脸颊上的酒窝,里面就像有一壶醉人的美酒,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你看什么?”程珊珊又脸红了,躲闪着低下头。 胡之然笑而不语。 “哎,大坏蛋,喜欢我多久了?”程珊珊低声问。 从两人很自然的牵起手开始,胡之然就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与程珊珊说话不紧张了,也放得开了,甚至抱住程珊珊的动作都那么自然。原本竖在两人中间的那座大山突然消失了,整个人都变得非常坦然。 胡之然说:“其实第一天我就喜欢你了。” “骗人。” “没有,那天听见你叫,我很紧张。”胡之然说的是实话,但听起来却像哄女孩子开心的甜言蜜语。 程珊珊说:“那第二天你…” “第二天怎么了?”胡之然明知故问,还有意的低头看程珊珊的表情。两人现在已经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就算亲一下也是迟早的事。如果现在胡之然干点什么,程珊珊还会给胡之然来一座五指山? “你真是个大坏蛋。”程珊珊气不过,狠狠的跺着脚。 胡之然忍着笑:“第二天?第二天发生了什么呢?难道你说的是在巷子里?” “你这不都记得吗?”程珊珊说:“赔我。” “赔你什么?”胡志安逗这程珊珊。 程珊珊很是娇羞:“那是我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胡之然学着程珊珊的口吻。 “胡说,你明明很熟练的。”程珊珊说着,愤恨的瞪着胡之然。 “我也觉得你熟练。”胡之然说的是打耳光。 “你…我发誓,我真是第一次。”程珊珊举起手。 胡之然也有样学样:“我也发誓,也是第一次。” 胡之然可以说是第一次动真感情吗?能说第一次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打一耳光吗? 程珊珊知道说不过胡之然,每每都往自己羞人的方向说。哼了一声,委屈道:“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变的我有些不认识了。” 这倒是真感觉,之前没捅破窗户纸,胡之然无论说什么都小心翼翼,最主要的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放得开。程珊珊还不是他的女朋友,之然要小心经营。现在程珊珊与胡之然已经牵手在一起,不是不心疼了,而是变成另一种感觉。 胡之然拉着程珊珊停下,两人站到路边找一个僻静的景观亭。 胡之然拉着程珊珊坐下,凝视着,不舍得把眼睛拿开,直到看的程珊珊脸红,胡之然说:“之前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之前我怕你不同意,之前我很犹豫非常矛盾,之前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选择方向,之前 …” “哪来那么多之前?”程珊珊打断。 胡之然说:“以后我对你好,以后我的都是你的,以后我知道该做什么,以后我的…” “行了,真嗦,以后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就行了。”程珊珊拉着胡之然站起身,忍不住蹦起来,仰着脸对着天,大声叫了一嗓子。 言情海 第69章夜深情 风花雪月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个人也没去程珊珊说的抓奖的地方,胡之然一问才知道,不过是抓娃娃而已,不同的是去抓大娃娃。 漫无目的的走着,两个人竟然奇迹般的走回了住处。 一路上牵着手,说了很多。 在路过那个小巷的时候,程珊珊一直在嘟囔胡之然是个大坏蛋。 两人牵着手,十指紧扣一晚上都没分开。 关系亲密了胆子也大了起来,胡之然很自然的把程珊珊逼到墙角,捧起有点婴儿肥的俏脸,缓缓地接近… 很多事都是水到渠成的,没有反抗没有挣扎,更没有突如其来的大耳光。 如胶似漆的,带拉丝的那种,许久许久。 不仅程珊珊,胡之然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夜黑风高的夜晚,漆黑的小巷,胡之然几乎把什么都忘了,手 放在程珊珊的腰上,缓缓向上… 程珊珊一下抓住了胡之然的手,大口的喘着气:“别…” 胡之然的哪会听,加大力量。 程珊珊糯糯的说:“别,求你了。” “为什么?”胡之然问。 “能尊重我吗?”程珊珊说:“我们…我们还不到那时候。” “是因为在这吗?”胡之然问。欲望一旦点燃,不仅会让人忘记烦恼,还会丧失理智。胡之然顾不得程珊珊的想法,但最终却被那只玉手按住了。 “不是。”程珊珊说:“哪天你能娶我,我就给你。” 娶你?胡之然愿意,此时此刻都愿意。 但这个话不能说,刚刚确立关系即便说了也是冲动下的胡言乱语。 向后退了一步,胡之然搓搓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黑暗的尽头,那里有一盏明灯,照亮四周。 胡之然就像身处黑暗中的一叶扁舟,愿意给程珊珊 幸福,但胡之然怎么给,给的了吗? 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胡之然所认为的幸福不是能吃上饭,而是安稳的生活。 胡之然自己尚且不安稳,胡启文的恩怨还没完结,谈什么给她幸福。 所有的一切,像一把冰刀扎进胡之然的心里。 升高的体温逐渐回落,胡之然彻底冷静了,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要看清现实。就像一个拳手,无论对方的拳头多硬,进攻多么猛烈,一定要睁大双眼,因为一旦闭眼只能挨打,自然也就输了。 爱她要尊重她,胡之然现在给不了自然不能伤害。 胡之然拉住程珊珊的手:“走吧,我们回去。” 默默无语,一晚上的粘人热恋迅速降温。 走到路灯下,程珊珊呼了一口气,侧头看着胡之然。 “你生气了?”程珊珊问。 “没有,我很好。”胡之然回答。 “你好像并不高兴。”程珊珊再次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胡之然不知可否。 回到住处,胡之然立即去洗了一个凉水澡,这时才发现,自己住进来的时候并没带换洗衣服。两天了,没换过衣服。 “你穿我的衣服吧。可能会有点小。”程珊珊在洗手间外面说。 开了一条缝,把带有淡淡香味的衣服拿进来换上,胡之然淡淡的笑,心里变得平静。 出了卫生间,程珊珊却坐在外面。 胡之然说:“不早了,早点睡吧。” 程珊珊低垂着头:“你是不是很生气?” “没有,真没有。”胡之然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我愿意了,你来吧。”程珊珊的声音非常小,但胡之然能听清楚。 胡之然走过去,拉过浑身紧绷还微微有些颤抖的程珊珊靠在自己身上:“我会尊重你,直到我能给你幸福的那一天。” “我真愿意了。”程珊珊带着哭腔,反过手抱住胡之然的腰。 胡之然突然笑了,推开程珊珊蹲下身,平视对方:“去睡觉。” “你…”程珊珊还想说什么。 胡之然摇摇头,拉着程珊珊起来,推进她的房间。 胡之然知道,不是程珊珊愿意,而是怕胡之然为此不高兴。刚刚建立的感情而心有隔阂。 与此同时,胡之然又在想,自己这么急是对的吗? 遵循本能是天性,但这对程珊珊来说并不公平。 想通了心结也就打开了,胡之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做点早餐,看得出来,程珊珊吃着自己做的早餐很幸福,尤其是那两个酒窝,让胡之然有种满足感。现在的胡之然能给的,可能也只是一顿早餐而已。 发现自己的衣服晾在阳台,胡之然收起,低头闻,还带着清香。笑,可能这就是大部分人追求的幸福吧。不是得到多少,而是对方每一点付出都觉得感动。与此同时,也愿意为对方付出,付出的过程,何尝不是得到幸福的过程呢? 胡之然吃饭很快,等自己吃完了程珊珊还在细嚼慢 咽。 “不好吃?”胡之然问。 程珊珊嗯了一声,随即解释:“很好吃。” “那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需要说什么呢?” 是啊,需要说什么呢?胡之然不过是见程珊珊没笑而已。心里也知道,昨天晚上的事让程珊珊很被动,不上不下的。 看看时间还早,胡之然打算与程珊珊聊聊。 等程珊珊吃完,胡之然说:“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程珊珊有点紧张。 胡之然说:“你能换份工作吗?” “为什么?”以为胡之然要说两人亲密关系有关的话题。松了口气程珊珊说:“我现在做这个挺好的,收入也算稳定,为什么要还工作啊,如果我换了工作,没这个挣得多呢。” 胡之然又不好说自己有钱养她,程珊珊会怎么想。 想了半天,胡之然直接说了,既然两人现在算恋人关系,胡之然觉得有必要把自信内心的担心说出来。 胡之然说:“珊珊,你觉得做这份工作好吗?说实话,我觉得这份工作并不道德,不仅如此,还有点…怎么说呢,伤天害理。” 原以为程珊珊会接受不了,听了胡之然的话却不以为意:“很多人都这么多,但我想说,我并没觉得伤天害理,而且这只是一场交易,大家都满足的交易。” “为什么这样理解。”胡之然说:“那些办了会员,最后却亏的什么都没有的人,他们会觉得公平?难道不是前面的人抢了他们的金钱?” “怎么说抢呢?他们在把钱拿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程珊珊说:“你还不太了解,我希望你看几天再说。” “珊珊。这是违法的,我不希望你有什么风险,可能我的表达并不好,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胡之然真的不知道怎么劝才好了。 “我很理解。”程珊珊(此角色了解的过多而且太聪明,只能借此说出很多内幕,否的剧情太冗长)依旧不以为意:“我在做这个之前想的跟你一眼。后来 为了钱,我迫不得已的做了,但是我的想法是这个世界傻子简直太多了,聪明人明显不够用。可直到现在,我看明白很多,我自己觉得自己是聪明的,他们都是傻子。可事实上,大多数人不傻,反而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付出着什么。” 胡之然不认为自己辩不了程珊珊,胡之然的口才也是相当犀利。 但胡之然怕惹恼了程珊珊,这件事反而没得聊了。 程珊珊看着胡之然,笑了:“我知道你在关心我,但你真的不了解。” “那你能对我说说吗?”胡之然双手抱胸,等着听解释。 程珊珊说:“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这种模式自然会有不少你说的那种人,被高回报利诱而加入进来,但自己又没本事拉人头。他们会说我们是骗子,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栽到我们的头上。但他们的出发点却的为了发大财。” “不对。”胡之然说:“你的出发点就不对。你并 不能假设他们目的不纯。你们讲课的时候会极大的夸大产品,难道不是一种误导吗?” 程珊珊说:“没错,但这只是误导一小部分人,也就是刚进入这个圈子的白丁。” 白丁这个词胡之然懂,就是什么不懂的新人。 “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其中都有什么猫腻。”程珊珊说:“今天开会你注意一下,看有多少人在用本子记,记我们的模式。” “你们利用了他们的发财梦。”胡之然只能这么总结。但凡是利用就是不对的。 程珊珊摇头:“你错了,这些人都是很油的。老鹰带来小鹰,小鹰带来小鸡。你以为所有的小鸡都是无辜的?这些人都是小鸡,因为称得上鹰的,都不会去参加什么健康讲座。” “那他们是什么?” “他们每一个人都想成为鹰。” “啊?”这是胡之然非常意外的一个答案。 “知道老鹰为什么那么有号召力吗?”程珊珊反问。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胡之然,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想明白。因为一个人的人脉不可能广到这个程度。而且下面的小鸡被骗一次又一次,都傻吗? 很显然,这其中有胡之然并不知道的利益驱使。 程珊珊说:“其实关键点就在于,这个行业的规律。除非拿到正规执照的公司,其他的所有,因为不合法,都不会经营太长时间,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一年。” 言情海 第70章设制度 胡之然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把群健公司给办了。 其实这样举报很容易,有些部门巴不得查一遍呢。但问题是胡之然的心思不只是群健公司,而是刘家的康士集团。 并且胡之然还听程珊珊说了一个事,保健产品是康士集团生产的,但群健公司却不在康士集团名下。这也是为了避免被查的风险。 如果只是拿掉群健公司容易,但康士集团可以随时随地的重新弄一个一模一样的公司出来。有老德这些老鹰在,丝毫不影响挣钱。 到了公司,胡之然依然是分发鸡蛋,之后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其他人都琢磨着多忽悠两个人,多招揽几个会员,也好多赚钱。 胡之然则躲进程珊珊的办公室,拿着的一堆东西反复研究。 想要拿掉康士集团胡之然必须要更接近他的罪恶。 好一番研究,胡之然发现程珊珊找来的这些模式也没多特别。无非是利用了人贪便宜的心理,只要拉人头奖金贼高。 一般来说,第一笔奖金是最高的,可以占所有奖金的一大半甚至八九成。 比如拉两个会员,每个会员投入一千。奖金立即就有一千块。这是一个很夸张的数字,足以让很多人红了眼拼命拉人头。 剩下的那些奖项,看起来眼花缭乱,实际上拨出占比并不高,需要长时间的累积才行。这是让人不丧失兴趣,一直都有钱赚,直到这个模式被封掉或者跑路。 中午饭胡之然都没出门,是程珊珊送到房间里的。 看到胡之然奋笔疾书程珊珊好奇的看:“你干什么呢?” “我在研究模式。”胡之然拿过一张纸递过去:“这是我第一个作品,最高拨出比百分之七十。但实际上可以在原始点位动点手脚,拨出一半不到。” 程珊珊皱眉看着,嘴唇微动不断的细细盘算:“第 一笔奖金这么高?” 胡之然笑:“这才是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只要你拉人头就有大奖,不过是梯度模式。你看这…” 胡之然指着一处解释:“比如,一个会员点位是一千块,拉第一个人头就给三成奖金,拨出也就是三十。第二个四成,第三个五成,第四个六成。第五个直接九成。也就是说拉到第五个会员直接九百的奖金。” “我接触的制度中还没有这样计算的,会不会很麻烦?”程珊珊问。 胡之然说:“一点不麻烦,点位都是程序,不需要人来算。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这的会员一般都能拉多少人进来?” 程珊珊想了想:“这可说不好,一两个的最多,三四个的也有,还有能找到十几个会员的,不过这种可以称得上小鹰了。” 胡之然咧嘴笑,盘算了这么多,对第一个制度是最满意的:“你觉得这个相比现在你们使用的制度,哪一个更吸引人。” “听起来是这个,但实际上差不多。”程珊珊很认真的想了想。 胡之然乐,伸手捏了捏程珊珊胖嘟嘟的脸:“等我的好消息,一会我去拿下杨经理。” “你干什么?”程珊珊有点紧张。杨经理是什么作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胡之然是个男人,会经得住那种诱惑吗? “你觉得我这份制度能卖多少钱?”胡之然问。 程珊珊摇摇头:“我不懂这个,并不清楚。” 胡之然坐下吃饭,狼吞虎咽。 吃过饭,程珊珊说:“今天轮到我去讲,不去听听?” 程珊珊也是讲师,胡之然却从没见过她上台。 但此时胡之然没这个心思,想要拿到康士集团必须要接触对方的高层才行。这一份制度就是门票。 见胡之然兴致缺缺,吃过东西就低头研究一堆堆数字,嘟嘟嘴,一个人走了。 更改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胡之然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成片死亡。确定之后抬起头,眼前都有些眩晕。 又仔细想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了,胡之然重新抄写了一份简单的,这才拿着去找杨经理。 站在门外,胡之然的心有点忐忑,一来不知道这骚娘们办公室里是不是有人。二来不知道自己手里的这份东西到底有没有价值。 胡之然才接触这个行当几天,真正了解模式不过才一天而已。刚接触就自己搞了一个模式出来,胡之然心里能有底才怪。 坐到一旁,重新检查一遍,心理琢磨着一些问题,如果自己是杨经理找出毛病会如何反驳自己。 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冒失了,这样堂而皇之的去找杨经理,真的是对的?一旦自己搞出来的这份东西分文不值真丢人了。 想了好一会,胡之然还是拿不定主意。 最终胡之然打退堂鼓了,这件事还是琢磨琢磨为好。胡之然还拿不住杨经理是个什么货色,现在除了知道她比较骚之外,连名字都叫不全。 胡之然低头看着自己写的东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胡之然仔细比较过,比如今群健公司用的这 个制度只好不坏。 对这种拉人头的公司来说,产品是什么压根不重要,最关键的还是制度,不是在用产品忽悠你,而是用利益相诱。 正要离开,杨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胡之然立即闪到一边。 杨经理穿了一件露肩大长裙,一头大波浪随风飘舞,这天气还是不错的,虽然热,但却凉风阵阵。 看到胡之然,杨经理随即停住脚步,忍不住媚笑:“想通了?” 胡之然一愣,不明白想通什么了,难道杨经理说的意思是自己想通了要跟她苟且? 胡之然说:“杨经理,我有点事找你。” “找我的都有事。”杨经理笑了声,深深望了眼胡之然,转身回到到房间。 胡之然进门,杨经理很快就把门关上甚至锁上。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这浪货,该不会想在这就玩起来吧。 “说吧,想干什么?”杨经理把手搭到胡之然的肩 膀上,竟然轻轻揉捏起来。 还别说,这小手法可以啊,一准是从夜店跳槽到这边的。 胡之然不为所动,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没什么退路。 在群健公司,胡之然差不多已经走到头了,虽然才来了短短的两天时间,通过程珊珊,已经了解了其中大部分隐秘,也对这里有了可观的认识,只要一个举报电话,一准完蛋。 但胡之然想走的更远更高,想要探寻到群健公司与康士集团之间的联系。最起码也要找出账目上的往来,如果只差群健公司,对康士集团来说只是损失了一根毫毛罢了。 如果这份模式不能打动杨经理,胡之然就决定离开这。 举起手里的那张纸,胡之然说:“杨经理,你先看看这个,这是我设计的。” “哦?”杨经理看了眼胡之然,顺手接过。 轻佻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转而回到自己的位置坐 下。拿过一旁的计算器算了一会。 “这是谁给你的,哪家公司的?”杨经理问。 “我设计的。”胡之然心里有底了,至少杨经理感兴趣了,这说明成功了一半。 “确定是你设计的?”杨经理一脸疑惑,随即媚笑:“没想到你还有这份悟性。” 胡之然微笑致意,杨经理想了想,微微一皱眉:“这里并没解释清楚,为什么只有一个奖励名称,具体怎么操作你可没写。” 来之前胡之然把什么都想明白了,现在决不能把全盘的计划都给杨经理看。谁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私吞,那样胡之然就是给这个女人做嫁衣了。 胡之然说:“杨经理,我把这份东西与公司共享,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哦,想要好处啊。”杨经理又站起身,来回踱着步:“你可以提条件,我往上面报一下,如果你的模式真的有操作性,我为你请功。” 说着话,杨经理拉住胡之然,喷洒着浓浓香水的身体也靠上来,贴到胡之然身上,呵气如兰:“其实你 可以把你想的全说出来,我也能帮你参考一下意见。” 胡之然才不信,如果拿出来跟自己就没关系了。其中有几个关键点胡之然是绝不会说的,而且杨经理这个女人虽然浪,但还是有点本事,也能看出那几项关键点的重要性。 “你先报上去,我想看公司能给我多少。”胡之然挣脱开杨经理的纠缠:“杨经理,如果公司采用了,有我的一半自然也有你的一份。” “真的?”杨经理眯起眼睛,从胡之然的眼神中没看出对自己有丝毫兴趣,顿时很失望:“那好,你可别忘了答应姐姐的哦。” 从办公室出来,胡之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回到程珊珊的办公室,她正在吃薯片,嗅嗅鼻子,皱眉:“你干什么去了?” “去找杨经理了。”胡之然坐到一旁,伸手想吃。 程珊珊瞪起眼:“你们干什么了?” 胡之然觉得莫名其妙:“什么也没干啊。能干什么?” “那你去找她干什么?”程珊珊生气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胡之然懂了,肯定是自己身上带了什么味道。叹了口气,拉住程珊珊:“你要相信我,我只不过把我设计的模式给她看了眼。他倒是想干什么,我拒绝了。” 言情海 第71章成网红 晚上,胡之然与程珊珊在外面吃点饭,电话响了,胡之然看了眼,随即躲到一边接电话:“什么事?” “刚才黄斌来找你,看起来挺急的,听说你回宁江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如果方便,你就回来一趟。”陶志宏说。 黄斌就是光头,胡之然一般都叫哥,道上的人都称呼大鼻涕或者喊一声黄哥,至于黄斌这个名字反而没人记得。 “知道什么事?”胡之然问。 “不清楚。”陶志宏说:“你在宁江到底在忙什么?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就回来。听说三段工程其他人都在活动了。” 胡之然嗯了一声,回头看了眼程珊珊。程珊珊也一直关注着胡之然。 胡之然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 回到座位,程珊珊问:“什么事啊?” “没事。”胡之然揶揄说:“明阳那边出了点乱子。” “你不是就一个开车的吗?”程珊珊疑惑的看着胡之然,心生疑窦。 胡之然说:“不是工作,是一个朋友要找我帮忙。” “真好笑,开车能帮上什么忙。”程珊珊边吃边说:“告诉我,是不是女人?” “开什么玩笑。”胡之然捉住程珊珊的手:“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程珊珊哼了一声,默默不语。胡之然说:“原本我还想着带你见见我妈呢。” 邓云秋一直催着胡之然找个女朋友。胡之然也一直搪塞着。如果把程珊珊带回去,母亲应该会高兴吧。 “我是你什么人啊,这就见家长。”程珊珊把手抽走,嘟着嘴但却挂着笑意。 胡之然说:“快吃吧,今天晚上你自己回去,我明天一早要回一趟明阳。” 程珊珊失望的哦了一声,再就没什么话了。 最后还是把程珊珊送回去,胡之然回家,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第二天一大早,胡之然就返回明阳市。 路上,胡之然就给光头去了电话。 “哥,你找我?为什么不打电话?”胡之然问。 “我也是有些天没看到你,知道你住哪,寻思着顺便过去看看,结果没找到。”光头语调比较沉闷。 胡之然问什么事,并且说自己在路上。 光头也不客气,随即给了个地址。 到了地方已经是中午,两人找了个小饭馆坐下。 光头说:“我一个朋友,得罪了一个人。你能帮上忙。” “谁?”胡之然奇怪,在明阳,还有光头办不了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三位爷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倪俊雅。”光头很随意的说了一个名字。 胡之然一瞪眼:“啊?” “怎么?”光头说:“你俩不关系好么?现在是什 么阶段?没住到一起?” “哥,说啥呢,我俩别说八字没一撇,这辈子不成仇人就不错了。”胡之然摆摆手:“你怎么就觉得我能帮上忙呢?” 别的事还好说,倪俊雅这个忙是真不好帮。之前胡之然为了弄沙卖钱,豁上命不要脸也要干。 此一时彼一时啊,之前硬着头皮也要上,现在已经把倪俊雅得罪惨了,这时候找胡之然帮忙说动倪俊雅,那不是找死增加矛盾吗? 光头拿出手机,拨弄一番,递到胡之然面前:“哥们一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为了漂亮妞,你可真下得去手啊,对自己都这么狠。” 胡之然狐疑的拿过手机一看,眼睛猛地瞪大了。 这是一款社交类的视频软件,谁都能上传。如今胡之然火了,跪地送花求爱的视频火了,浏览量多少不知道,点赞的高达数十万。 胡之然脑子一片空白,这他么的是什么情况啊。 光头意犹未尽,拿过手机一阵翻弄:“来,你看看 这个,那个还是后来发的,这个是原始版,官方啊,你说皮不皮。” 官方频道,有一个角度应该是从楼上拍摄的,手机像素挺高,还他么的挺清晰,甚至胡之然与倪俊雅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听的清楚。 胡之然一琢磨,一来这是官方的视频,二来这个位置应该是交警队大楼,很显然,这是在楼上办公的人拍的。 老百姓眼睛亮啊,官方的视频点赞的也多,尤其是这么皮的视频。 “这他么的是人干的事?”胡之然很恼火,一手撑着额头,心下一凉,暗道要坏事。 “这视频是谁都能看?”胡之然问了一个很缺心眼的问题。 “对啊,不然能这么火?”光头一拍桌子:“这事你肯定能帮上忙,而且只要你出面,倪俊雅肯定给面子。” “你怎么知道他会给面子。”胡之然无语,倪俊雅 对自己什么态度也只有自己清楚,倪俊雅也就是个警察就是了,不然一准告胡之然骚扰,抽大耳刮子都是轻的。 胡之然也终于明白光头怎么知道自己与倪俊雅认识,又怎么知道找自己去办倪俊雅。 光头又点开之前的视频:“你看,这不答应了吗?我就说啊,枕边风一吹…” 胡之然很不想听这些话,抬手打断:“哥,你先说说什么事吧。” “事其实很简单。”光头说:“我们兄弟几个弄了个运输公司,也收那些挂靠的。凭我们的关系,在明阳那是横着走。也就最近,平福县那边一个劲的查车。什么超载改装,只要有点毛病找谁都不好使,就一个字,狠罚。” “那你们是怎么得罪了倪俊雅的?”胡之然问。 按理说路上跑车的,见了交警就像见了亲爹一样,大气都不敢喘,哪能平白无故的得罪倪俊雅。 “我还想知道呢。这骚娘们…”光头看了眼胡之然 ,一拍脑袋:“嗨,忘了是弟妹,不好意思啊。这弟妹啊,就盯着大车不放了,从她到平福县开始,天天查大货车,谁见了她都要躲着点。起初还好,几个倒霉蛋,我们说人家也是有任务的,你撞枪口上只能倒霉。可后来变本加厉了,现在哪天都有十几辆被查。” “只查大货车?”胡之然问。 光头一个劲的挠头,唉声叹气的说:“咱是收了人家的钱了,人家花钱干什么,不就是买平安嘛,这天天被查,肯定找我们啊。” “你帮他们走关系?”胡之然问。 也难怪光头啥都不干每天瞎逛还有钱花,原来是干这个营生。也可以说这是掮客,替人收钱替人给钱,在一城之地,这种人一般来说都是在某一行当里手眼通天的人物。 一辆车买路比如三万,光头上交两万,该给谁给谁,一点不乱。要查车之前,通报一下地点,大货车躲着点走就行了。 当然,有些人拿了钱,想要再赚点外快出门打草谷也是有的,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很少了。随便意思意思,事也就过去了。 没听说过倪俊雅这种咬着不放的变态。 光头点头:“这要是办砸了,不是他查多少车的问题,而是平福县落进别人手里了。不仅这样,别的地方我们也捂不住这块肥肉。” 湖胡之然明白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车老板把钱给了,光头这些人自然就要让路路通畅,不然丢了信誉,以后就没生意做。 胡之然挠着脑袋,也愁的很。 要说光头找到自己要胡之然帮点忙,就是再难胡之然也得帮。之前光头为胡之然做了不少,这时候忘本,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胡之然肯定是要答应,但这是棘手活啊。 胡之然问:“倪俊雅是不是想自己把这块把持住?” “我们也这么想。”光头说:“把我们打掉,然后 培植自己的势力。可我问了所有人,这决不可能。弟妹铁面无私,谁的钱都不收。即便收了也上交,还咬你一口说你贿赂。” “这…”胡之然暗暗想,倪俊雅也就凭着背后有人,不然这样在什么环境里也待不住。他自己不收,也在断别人财路。断人财路如同掘人祖坟。倪俊雅的人缘能好了才怪,没准现在交警队所有人都巴不得她走呢。 “哎,弟妹…” 胡之然说:“哥,她不是你弟妹。” “兄弟,这我可得说你两句。”光头说:“弟妹,哦不,倪俊雅后面关系硬着呢,不然早被调走了。你要谈就往谈婚论嫁那边走,如果不是这样,做个普通朋友维系关系。这以后要分手了,恨你都来不及,你小子想在明阳市挣钱?” 这个不用光头说,胡之然心里明白的很。 胡之然现在头疼的问题不仅是怎么帮光头搞定倪俊雅,还有一个事就是那些已经火起来的视频捂不住, 怕是要被程珊珊看到。如果是那样,胡之然怎么解释? 跪地送花求爱,这格局够高的啊。无论胡之然怎么解释,程珊珊又怎么会信。胡之然编瞎话都不可能,官方视频是摆设?可别说官方为了宣传自己故意高出这个闹剧的。 胡之然可以想象自己与程珊珊之间的关系会受到何种程度的毁灭性打击。胡之然就是个人渣,在明阳勾搭警花,在宁江又与程珊珊谈恋爱。 深吸一口气,胡之然真的觉得非常无力,这些视频传播的非常快,程珊珊知道恐怕是早晚的事。 胡之然在想,要不要提前跟程珊珊解释一下,可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猛然想起,在西餐厅遇到宁英鹏,那小子说的那句话。 胡之然成了网红,表面上看是追求爱情的勇士,实际上却是彻彻底底的渣男。网红,多么讽刺的字眼啊。 言情海 第72章肉夹馍 光头说了这么多,问胡之然:“兄弟,到底能不能帮上忙?” 胡之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默默不语。 光头说:“这样,我跟那几个人说好了,只要你能把这事解决了,以后给你两成股份。我们也是是在没办法了,现在看似只有平福县,只要这里玩不转了,其他地方绝对也丢了。” 胡之然说:“哥,忙我肯定帮,我在想怎么帮。我与倪俊雅的关系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怎么,拒绝你了?”光头说:“花都收了,距成功也不远。” 彻底无语,胡之然想了想说:“这样,今天我就找她,问问情况再做决定。” 光头点点头:“我先谢了。” “你可真客气,之前都是你帮我的。”胡之然说:“之前帮我那么多,我还没谢你呢。” 多余的话就没必要说了,两个老爷们点到为止。 光头要走,胡之然说:“哥,有没有合适的车借我一辆开几天。” 现在去租车怕是来不及,没准没有合适的。 “这好说。”光头拉着胡之然就走:“要什么车?” 胡之然也没个准谱,只要不寒酸就行了。之前在倪俊雅面前可是开小跑车的,这样扎眼球更恶心人。 光头直接带胡之然去了一个车库,里面两三辆豪车:“看上哪一辆开走,这都是我兄弟的。” “呦,都不错啊,你这兄弟是发烧友吗?”胡之然认真打量。 小跑一辆,不过档次太高,胡之然觉得开出去有点过分的浪。 轿跑一辆,这车大气,更像一个成功人士,家里没点家底还真不像那么回事。 胡之然有点心动,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那辆大越野,够粗犷。 轰鸣着发动机离开,胡之然直接去买了两束花,多少朵代表什么意思?谁管这个,就是送了哪个女人还 数数?更何况倪俊雅八成是要扔了的。只要够大看起来够壮观就行。 到了交警队,胡之然没看到倪俊雅用的那辆公务车,坐在车里等会,抽着烟想着心事。 看看时间,这个时间段程珊珊应该不忙,随手打过去。 “到了?”程珊珊问。 胡之然说:“珊珊,我想跟你说点事。” “昨天不说,今天才想起来?什么事。”程珊珊含含糊糊的说,估计又在吃零食。 “珊珊,你愿意相信我吗?”胡之然问。 “我为什么不相信你。”程珊珊刚说完,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好解释了?” “我…”胡之然知道,现在不解释,以后更麻烦,至少现在自己可以表现的很坦荡。 就在刚才胡之然琢磨了很多理由,但最终胡之然决定实话实说,城诚实或许会让事情更糟,但也好过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 见胡之然犹豫了,程珊珊说:“你有什么事就说。 ” 胡之然咬了咬牙:“我可能会与另一个女人传出点不好的绯闻。” “还绯闻呢,以为自己是名人?”程珊珊笑,胡之然能想象得到此刻正有两个小酒窝。接着,程珊珊就不笑了,反应过来绯闻代表着什么。 胡之然说:“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是为了挣点钱,我保证,我与她没有肢体上的亲密,我要给你好的生活。” “真的吗?”程珊珊能感受到胡之然有点语无伦次,至少胡之然紧张自己,心里还是有点甜的,又问:“你说的绯闻到底是什么?” “你愿意相信我就好了。”胡之然无力辩驳,因为那段视频被程珊珊看到是迟早的事。 “好吧,我相信你。”程珊珊笑着,嘴里还发出嘎嘣脆的声音,随即问:“那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几十万吧。”胡之然故意把数字说小一些,然后又说:“现在又要帮一个朋友,想请她帮忙。” “几十万?”程珊珊的声音一下大了起来:“你干 了什么能挣这么多?” “你先别管了,等我回宁江再告诉你。”胡之然赶紧转移话题:“你不要吃太多,小心胖成小肥猪。” “反正已经有人要了,无所谓了。”程珊珊咯咯笑。 聊了好一会,挂了电话,胡之然松了口气。这样一来,自己心里就舒坦多了。 一边是程珊珊,一边是倪俊雅,胡之然觉得自己就像个肉夹馍,无论哪边都不好处理。叹了口气,轻声念叨肉夹馍,还是腊汁肉的,这他么什么天,热死了浑身都黏一起了。 同一时间,交警队楼上的一个房间。倪俊雅面色阴沉站在那冷眼看着局长大人。 “小倪啊,这不是好事吗?我跟你爸还是朋友,他也希望你能找一个对你好的。” “那你也不能发到网上啊。再说了,我跟这个痞子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也只知道他的名字而已。你怎么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让人发出去?”倪俊雅气的鼻子都歪了。 倪俊雅没时间看那些小视频,火了之后还是远方的同学发来贺电这才知道。 “小倪,这件事是唐突了些,不过呢我经过你父亲的同意了。”局长尽力安抚说:“我们官方是尽力起到宣传作用,但也不是没有七情六欲嘛。你的视频火了,这也是一件好事,关注的人多了,自然就有更多的人学习了交通法律而从中获益,你说对不对?小倪,你作为一个正面形象出现,为建设事业添砖加瓦,我与你父亲可都为你高兴啊。” 一套官话说出来,还让人难以反驳,最主要的是倪俊雅只能口头上辩驳抗争,实则一点办法没有。 “我爸不可能同意。”倪俊雅不信。 “你自己打电话问嘛。我跟你爸多少年的同学了,能骗你这丫头?”局长喝了口茶,再就不理会倪俊雅。 看出这是要赶人走的意思,倪俊雅跺跺脚,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到质量不错的门上。 听着震人发聩的巨响,局长无奈地摇摇头:“哎呦,你这老同学,真是把一个麻烦扔给我喽。” 跺着脚从楼上下来,几个同事看到了没一个敢上前打招呼的。这时候谁也不想惨死,那不是找抽吗? “看到没,害羞了。” “就是,有什么可害臊的,要我有这样男人追,立马就嫁了。” “就你?你早上起来不照镜子的吗?” “滚一边去,老娘就是嫁给一头猪也不会看上你的。” “哎,对了,那个叫啥来着,怎么最近这几天没看见人啊。” “就这女暴龙,没准把人打跑了。” “不应该,没准是累坏了。哈哈…” “哪累?” “装什么糊涂蛋,你不知道?” 听到后面窃窃私语,倪俊雅猛地停住脚步,后面的人作鸟兽散,倪俊雅急的眼泪的要出来了,跺跺脚,哼了一声。 坐到自己的位子,倪俊雅狠狠的撕扯一张纸,完全把它当成胡之然,心里琢磨如果胡之然再出现,一定 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楼下的胡之然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抬头看了眼,咧嘴笑:“谁想我了?” 心里琢磨着应该是程珊珊,又有些担心,程珊珊看到那段视频做何反应。 程珊珊也的确看到了那段视频,不过是打完电话。 一个大姐没事刷出来了,好容易认清了这是胡之然,眼珠子瞪的老大,跌跌撞撞的跑来向程珊珊报喜来了。 自从打完电话之后,程珊珊一直心神不宁。心里惦记着胡之然,心里想着会是什么样的女人,胡之然又有什么事需要求着对方。至于绯闻,两人到底做了什么。 大姐门都没敲,直接闯进来,举着手机就是一顿大呼小叫。 程珊珊正琢磨呢,被吓了一跳:“大姐,你干什么,着火了?” “快看看吧,你可别上火啊。”大姐这哪是怕人上火,简直是巴不得程珊珊上火,也好传点故事出来供 大家闲聊。 程珊珊原本还在笑,看到视频,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是绯闻?胡之然说的绯闻竟然是他跪地求爱?那么大的一束花,胡之然还从没给自己买过。 “珊珊,我看小胡就是个朝三暮四的人,你看那下跪的动作,熟练的很呢。你再看他那表情,哎呦我的天,你再看…”大姐喋喋不休,就像一个讲解员,胡之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全都数落一番。 “你别说了。”程珊珊呆滞的看着,没有一丝表情。他想相信胡之然,可问题是这个视频让自己怎么相信他。 大姐赶紧闭嘴,之后又忍不住:“小胡呢?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看啊,他是知道这段视频,没脸见你了吧。” “大姐,我们没吵架,而且这段视频我也知道。”程珊珊稳住自己,故作轻松的说:“我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你知道?”大姐疑惑的问。 “好了,我休息一会,不耽误你忙了。”程珊珊赶 人走。 只剩下程珊珊一个人,眼泪有点忍不住了。倪俊雅那么漂亮,还非常有气质,身材高挑,穿着一身制服英姿飒爽。 程珊珊抽抽鼻子,拿出手机想要打给胡之然,他要问问,他要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始终没拨出去,程珊珊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怎么问。立即下载了视频端口,随便一就出来好多转载内容。胡之然真的火了,为追一个女生,但这个女生却不是程珊珊自己。 言情海 第73章倪女神 胡之然是真感冒了,鼻涕都流出来了。 呆愣愣的坐在车上等着,等倪俊雅下班。 之前倪俊雅说过,不要胡之然送花。但胡之然还是买了,因为只有让倪俊雅妥协才能与她聊上一会。 用花让她妥协,如果不与胡之然聊聊,胡之然肯定下车送花,下一个被疯传的视频没准就出现了。 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胡之然准备好一束花,依旧是懒洋洋的样子。 倪俊雅出现,穿了一身便装戴着帽子口罩低垂着头,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胡之然可顾不得这么多,光头的事必须要帮忙,不要脸可以,只要不花太多钱就行,一两束花的成本忽略不计。 “倪女神!”胡之然打开车门叫了一声。 这两天这么叫倪俊雅的不在少数,有很多热心市民也是吃饱了撑的,到交警队就为了瞧倪俊雅一眼。倪女神是称呼便天下皆知了。甚至在视频的评论区也全 是倪女神的叫。 倪俊雅当做没听到,快步离开。 “倪俊雅。”胡之然又叫了一声,声音大了很多。 倪俊雅回头一看,立即心头火起,胡之然竟然还敢来。 左右看看,不想在这惹出什么事端,倪俊雅忍了,给胡之然一个警告的眼神,又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上车继续往前走。 这次与往日不同,胡之然立即拿出花追了上去。 “倪俊雅,你等等我。” “你…”倪俊雅还是停住脚步:“我记得我们之前有约定的。你不能纠缠我,我也不会要你的花。” 胡之然嘿嘿一笑,很想说外牛角河的沙都运的差不多了,才不会管什么约法三章呢。 胡之然说:“我送你回去,也想跟你聊聊。接受我的花,不然这么多人看着呢。” 倪俊雅断然拒绝:“你想的美。” “我人不美,的确想的美。”胡之然说:“你的意思是让我跪下再求你一次?” “喂,胡之然,你要不要脸?”倪俊雅彻底无奈,人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也真是前无古人。倪俊雅说:“你不要脸我还要,现在,立即,马上给我滚蛋。” 胡之然咧嘴一笑,往前走了一步,随即一揪裤腿就要跪下,大吼一嗓子:“啊,我美丽…” “行行行,我跟你上车。”倪俊雅吓了一跳,不用胡之然招呼,立即抢过胡之然手里的花,瞪了一眼,扭头却没发现胡之然之前开的车。 胡之然得逞的微笑展露在脸上,打开大越野,躬腰伸出一只手:“台阶太高,我扶着你些。” 倪俊雅用花挡在面前,推了胡之然一把,随即上车关门:“快点走。” 胡之然上车,但却没急着离开。要谈事在这最好,只要自己的要求不过分,倪俊雅能最大可能的答应胡之然的要求。 “走啊。”见胡之然上车却没什么要走的意思,倪俊雅把帽子往下压了一点:“你什么意思?” “想跟你聊点事。”胡之然转过头,淡然一笑,丝毫没有之前的痞气与无赖。 “聊什么?”倪俊雅说:“胡之然,我们是不可能的,麻烦你以后不要来骚扰我。因为你我现在的生活一团糟。” “这样,我们先聊另外一件事,再聊我们的事好吗?”胡之然问。 胡之然很想对倪俊雅说明白之前为什么死缠烂打。这样两人容易消除矛盾,胡之然也好对程珊珊解释。不然,就算胡之然解释的天花乱坠,就算程珊珊嘴上说相信,但内心中还是会有隔阂。 但这一切的前提还是办好光头交代的事。 两人有之前的误会在,倪俊雅还有点投鼠忌器,怕胡之然豁上不要脸。 “行,你说吧。”倪俊雅摇下车窗,随手就把花扔到外面:“我说过,我不喜欢花。” 胡之然无所谓,一边琢磨着一边把之前想好的措辞说出口:“你一直都在查车,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目的?”倪俊雅奇怪的看着胡之然:“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知道。”胡之然说:“但也没你这样的,抓着货 车不撒手啊。只要是货车,绝对拦下就查,多少都有点毛病吧。谁碰上你铁定了要走点霉运。” “你到底想说什么?”倪俊雅问。 “别查了。多少人靠这个吃饭呢。” “你是谁,这么教育我?”倪俊雅说:“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干预执法。” “我可没有。”胡之然赶紧澄清自己:“只是建议。” “我听到了你的建议,但怎么做是我的事。”倪俊雅说:“我们接着说下面的事吧。” 没想到倪俊雅这么难缠。胡之然有些头疼:“这件事还没聊完呢。” “那我告诉你,车我肯定要查,而且我会查的很认真,只要有违法的,我都管。”倪俊雅把脸别到一边去,呼吸有些急促。 “能说说原因吗?”胡之然说:“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如果你恨谁,我帮你去摆平。怎么样?” 倪俊雅猛地回过头,看着胡之然:“你在贿赂我? ” “有吗?”胡之然一摊手,用下巴指了指车窗外:“见过贿赂警察的用鲜花?你可以打开门大声嚷嚷,看他们觉得我们在谈恋爱还是在行贿。” 说到这,胡之然坏笑说:“如果是行贿,你觉得看客们会觉得我用什么方式在向你行贿?”拍拍自己的胸脯,之后一路向下:“是这里?还是这里,又或者…是这下面?” “你无耻!”倪俊雅差不多是吼出来。 “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好好交流,但你一直在抗拒我,难道不是吗?”胡之然身体靠在椅背上,转过身面对倪俊雅。面对美女,看着绝美的容颜,这也是一种享受啊。而且这一刻胡之然才发现,倪俊雅也喷香水,而且还很好闻。 胡之然说:“做人嘛,不要把别人往死路上逼。” “那是他们犯错了。”倪俊雅的声音小了不少,不过是不想与胡之然争吵罢了。 胡之然说:“每一个货车司机都养活着一家人,打个比方,老婆孩子三口人吧。平福县你查了多少车, 多少车因为你不敢大胆的去挣钱。又有多少司机分扣光了干不了这个营生,你在作孽你知道吗?” “法律摆在那,你说我作孽?”倪俊雅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胡之然既然说出作孽这个词,已经准备好要激怒对方了。人在情急之下才会说出原因。 倪俊雅绝不是打算培植自己的势力,他的位置还不够,这些行为做法以及此刻的表现看不出有丝毫的心机。倪俊雅一定有另外的原因。 “换位思考。”胡之然说:“如果你是他们。” “我不想跟你说这个,胡之然,以后别来找我,再让我看见你,就算这身衣服不要了我也跟你没完。”倪俊雅说完就想下车。 看着倪俊雅已经打开车门,胡之然淡淡的说:“心理扭曲的人而已,说到痛处了就想着像鸵鸟一样把头藏起来,对吗?” “你说谁心理扭曲?”倪俊雅瞪着秀目。 胡之然一扭头,面目狰狞:“你,说你心理扭曲。连辩驳都不敢,只会用身上那身皮吓唬人。自己觉得 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人,实际上内心的黑暗比任何人都脏。” 胡之然心脏砰砰跳,心说这么骂没问题,倪俊雅就算打自己也没什么,但千万别坏了大事啊。如果帮不到光头反而起到反作用可就坏了。做出这个决定之前,胡之然就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没有回头路了。 倪俊雅半个身体已经下车了,胡之然说:“你躲起来好了,让那么多家庭吃不上喝不上,你可真是个大好人,真是为人民服务的好人啊。” 倪俊雅大口的喘着气,沉默不语。 在翻脸后的第一句话,胡之然从倪俊雅的表情上就看得出来,倪俊雅绝对是心里有梗,对大货车有恨。 “上车,听我说完。”胡之然吼了一嗓子,见倪俊雅不动又说:“把车门观关上,我热。难道你想让别人看看外面两口子怎么吵架的?” 胡之然说:“这样,如果我今天说错一句话,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跪着向你道歉都行。但现在,请你把门关上,静静的听我说完。” 倪俊雅贝齿紧咬:“说话可要算话。” “我认真起来,放个屁地上都能砸个坑。”胡之然淡淡说。 门关上,倪俊雅坐正。 胡之然说:“开大货车的,可以说没白没黑,也可以说他们是亡命徒。你看只要车出事,那一次不是差点找阎王也报道?他们不容易。” “超载,改装这些违法都是我编的?他们是大车,你有没有看过数据,一年有多少人死在车轮下?”倪俊雅辩驳。 胡之然扭头看着倪俊雅,那张美丽的俏脸因为激动有些扭曲,虽然并不妨碍她的美,但却死气沉沉冰冷之极。 倪俊雅绝对有心病,而且与大货车有关。胡之然笑了笑:“你有亲人发生过车祸吧?” “跟你无关。”倪俊雅冷声回答。 胡之然说:“改装超载,都是为了多赚点。可你知道是什么形成这种风气吗?你不知道,你只是高高在上,随便一撕票就可以罚款的高层人群。” 胡之然停顿,笑了笑:“我给你说说生态产业链吧 。” 言情海 第74章拒工程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明面上有行规,暗地里也有潜规则。想要吃这碗饭,明里暗里都要遵守规则懂世故。 胡之然说:“大货车自身的运营成本就不说了,想要上路跑,那就要给买路钱,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买路钱。即便是这样,还有可能被查,临时加塞一点好处。 没白没黑的干,也没听说哪个开货车的发家致富了,也没听说哪个车老板家财万贯买别墅了。就算是有,极少数吧,而且他们也不见得干净,迎来送往的不说了,当孙子的时候简直不当自己是人。这些人背后都是一个个家庭,一张张等着吃饭的嘴。 是,他们违法了,他们改装超载。可我的倪俊雅大美女,你有没有想过是谁让他们改装的?是谁让他们超载的? 没有谁愿意做亡命徒,连带自重一二百吨在路上狂 飙,玩命啊,突然冒出个人根本刹不住。 但他们有爱的人要养,可能会有重病的父母,可能会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我知道,你想反驳我,这不是违法的理由。 你说的没错,一点毛病没有,我也承认而且非常赞同。 那么问题来了,比如说我有一辆车。没活干在家放着行不行?不跑路又不烧油。可问题是不动也有成本。买路一买是一年,越大的车成本越高。 你要真想查,先看看民生,先看看他们难不难。先看看他们是不是承担了本不该是他们的压力。 如果你真觉得超载这件事不对要一查到底,那好,我烦请倪俊雅大美女帮这些最底层的老百姓办一件事,买路钱取消了。 只要你查出是谁在卖路权,是谁在通风报信,是谁在为虎作伥,立即抓起来,绝不姑息。 没人买没人卖社会风气才好,车老板犯得上提心吊胆?” 说到这,胡之然呼了一口气,倪俊雅只是在静静的听着。其实胡之然说这些她都知道,也都明白。 胡之然接着说:“刚才说到产业链。的确,这是违法的。你管啊,你不是有背景有靠山吗?你去管啊。作为公民,我支持你,让所有的肮脏都见鬼去吧,但我请你不要为难小老百姓。” “我想知道,你今天的替谁来的?”倪俊雅转过头,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说:“真的想听?” 倪俊雅不说话,那就是默认。 胡之然说:“整个产业链的既得利益者。有句话是挡人财路如掘人祖坟,你现在就在挖别人的祖坟,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 “威胁我?”倪俊雅嗤笑。 “不是威胁,我只是说了一句实情。”胡之然压低嗓音:“如果你查,没准能查到自己家人头上。” 倪俊雅猛瞪胡之然。 都在一个窝里,有一个人身上的脏的,其他人很快 都会变脏。你想干净,那就一个人待着好了,那样也就脱离了群体。 “看来我说的你听到心里去了。”胡之然笑笑,投去询问的眼神。 倪俊雅静默不语。 胡之然从后座拿过另一束花直接塞到目瞪口呆的倪俊雅怀里:“我的女神,如果你接受我刚才的话,我们就可以谈谈我们的事了。”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倪俊雅愤然把花扔到后座上:“你爱送谁就送给谁,记住,以后不要给我送花。” 还有以后?胡之然笑。在胡之然的胁迫下,送倪俊雅回去。 胡之然并不知道倪俊雅是不是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只是如实的把情况转告给光头。 “哥,车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还送到之前的地方?”胡之然问。 “那车没人开,你开着就行了。”光头说:“别客 气,都是自家兄弟的。” 过了两天,光头喜滋滋的给胡之然打电话:“兄弟,你可真厉害。” 胡之然不明所以。 光头说:“我刚得到消息,倪俊雅要调到市区。平福县那边真的没事了。” “调到市区就没事了?”胡之然不太明白。一旦这个煞神到了市区,势必嫌弃另一番腥风血雨。这里是光头的老本营,岂不是更糟糕? 光头说:“管理层,还是督查方面的。” 胡之然一愣,瞬间就明白了。但同时也感叹,还是有门路好啊,说调就调,而且升的这么快。 工地上,陶志宏与高翰鬼鬼祟祟的跑过来,拉着胡之然躲到阴凉处,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胡之然问:“干什么?” 高翰说:“我弄了把洛阳铲。这就是挖出来的东西。” “你要挖谁的祖坟?”胡之然当真了,压低嗓音: “这他么的是人干的事?” “谁要挖坟了?”高翰说:“我们到前面去探了一下。你看吧。” 袋子里是一兜沙土,含沙量不小,但绝不能用做建筑工程。 胡之然疑惑,陶志宏说:“这是三段工程的东西,地下三米左右,装备不行,更深的也没必要挖。” 胡之然明白了,问把图纸完全记到脑子里的高翰:“下面这一段清淤多少?” “半米。”高翰说:“而且就算表面也不值钱,没人要的。” 一看就能看明白,表面上的沙全都含黏土。 胡之然皱眉:“会不会就那一点?外牛角河上游全是沙,下面就成了泥巴了?” 陶志宏说:“昨天我就觉得这事不对,路上碰到两个那边村子的村民。递了两支烟就说了。外牛角河改过河道,这上面是老河道,下面是建国之后的。就这些沙,还是上面冲刷下去的。” 胡之然明白了,这一次不是要多少工程量的问题,而是要把工程尽快推掉的问题。 护坡压根不挣钱,就靠河道里的沙卖钱。如果挖不到沙,别说挣钱,一不小心就要赔里面。 胡之然点点头:“我这两天就去找曲瑾瑜。” 胡之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到曲瑾瑜这也是带着土特产来的。 二段工程胡之然赚的盆满钵满,自然不能忘了曲瑾瑜。 按照惯例,喝上一壶茶,胡之然很随意的伺候着茶水,顺嘴就与曲瑾瑜闲聊。 好一会,曲瑾瑜说:“小胡,我看三段你拿一千米算了。” 越熟说话就越随意,之前还打太极,接触几次之后废话都懒得说了。最主要的还是胡之然懂事,每一次土特产都及时送来。 工程胡之然不想要了,这次来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及早朔铭自己三段不干了。 这事还真得尽快说,到临末了再不做,那岂不是打曲瑾瑜的脸吗?老子看得起你才给你,老子不要面子的吗? 胡之然说:“曲总,其实二段我干的就有些力不从心。我看三段就算了吧。” 这不是贪多嚼不烂,而是干脆不干了。 “嗯?”曲瑾瑜说:“小胡有更好的项目了?” 胡之然说:“这倒没有,只是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我可能要回去一段时间。” “哦。”曲瑾瑜有点失望,毕竟胡之然这样懂事的年轻人不多:“我们公司呢资质比较齐全,其实还是有很多项目可以选择的。” 胡之然点点头,自然不好现在说让曲瑾瑜给工程,这事还是要慢慢来。 两人正聊着,曲瑾瑜的老婆回来,手里还拎着两个小箱子。 胡之然赶紧起身去帮忙。接过来还挺沉,问清楚位置帮忙放好。 胡之然随口问:“嫂子,你这是干嘛去了,逛街了?” “这大热天的, 我可不喜欢去逛街。”曲瑾瑜的老婆看了眼丈夫。 可能是比较熟了,胡之然问出口就有点后悔。打听别人的事可不是好习惯,只会让人厌烦。 两人重新坐下,曲瑾瑜让老婆做饭,说晚上要与曲瑾瑜喝上一杯。 胡之然赶紧说怎么好意思,屁股都没动一下,上一次在曲瑾瑜家吃饭还是送文件袋回来。曲瑾瑜为了稳住胡之然。 现在不同,这代表胡之然是曲瑾瑜的自己人了,是信得过的人。 吃着饭,曲瑾瑜说:“小胡啊,就小江南对面,要做一个高档小区你知道吗?” 胡之然摇摇头,对面小树林后面那片地是拆了,听说两三年了也没什么动静。 曲瑾瑜说:“原来公司想把这个工程拿下来的,可 惜了。” “工程不有的是吗?”胡之然顺嘴一说。 “这个不同。”曲瑾瑜说:“这是省里刘家开发的项目,哎,外牛角河的项目也是我们从刘家手里拿到手的,我们还算不上乙方。” 胡之然哦了一声,皱着眉头,心说曲瑾瑜说这个干啥。 现在的胡之然,顶了天算是一个小包工头。曲瑾瑜所在的万林建筑在明阳市颇具规模,连作为万林建筑副总的曲瑾瑜都要巴结还巴结不来的大项目,与胡之然能扯上什么关系呢。 听不懂也不要多问,曲瑾瑜愿意说就多想想,不愿意说就算了。 曲瑾瑜喝了口茶,顺势看了眼自己的老婆。 曲瑾瑜的老婆突然插嘴说:“小胡啊,你有女朋友吗?” 胡之然一愣,脑筋一转说:“没有呢。” 不是胡之然故意要撒谎,而是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曲瑾瑜那个暗示性的动作胡之然可瞧在眼里,或许曲瑾瑜压根就不避讳胡之然。 “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曲瑾瑜的老婆说。 胡之然挠挠头:“就是这穷光蛋谁能看得上我啊。” 曲瑾瑜拍了拍桌子:“那不能,一表人才。” 胡之然陪着笑,这才感觉到,这顿饭不简单,哪是把胡之然当成自己人,而是早就计划好了,是有目的的。 言情海 第75章竟是你 胡之然讪笑,却不答话,早知道这样就说自己有女朋友了。这两口子,就是一唱一和的演双簧给自己下套。 虽然不知道曲瑾瑜是什么目的,但显然不安什么好心。 见胡之然没什么兴趣,曲瑾瑜说:“你嫂子介绍的可是刘家的大小姐,小胡啊,机不可失。” 胡之然笑呵呵的说:“咱哪配得上人家,你看看我,哪里也不出众啊。” 胡之然肯定拒绝,心下却狐疑。 人家是刘家的大小姐,能看得上胡之然?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而且还是相亲。 刚才曲瑾瑜也说了,刘家不买万林建筑的账,也不给曲瑾瑜这个副总的面子,难道能请他做媒? 再者说了,虽然胡之然不知道刘家是多大的身份,但听听这气派劲,还愁找不到合适的女婿? 就算这个刘小姐长成李逵那模样也无数人排队等着娶呢。轮也轮不上胡之然。 人性,什么是人性,除了亲爹娘,没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尤其是曲瑾瑜这种人,不从胡之然身上攫取好处那就是傻子。 曲瑾瑜的老婆说:“我觉得应该见见面,没准啊,这事就成了。” 胡之然低头看看自己,干笑说:“嫂子,你看我这一百来斤能卖多少钱?人家睁眼都不看我。我要是去了,不给你们这介绍人丢人吗。” 好说歹说不好使,曲瑾瑜闷声喝茶再也不说了。 曲瑾瑜的老婆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叹了口气:“你们先坐会,我去做饭。” 曲瑾瑜接着来了一句:“少做点,最近胖了,减肥。” 胡之然一听知道不好,这是要坏事。曲瑾瑜留着胡之然在这吃饭,这时候说要少吃点,这不是赶着自己走吗? 只是介绍个对象的事,怎么就得罪了呢? 也知道之前自己拒绝的太果断了,这做人做事一定要圆滑才好。 今天这情况,就是胡之然说已经有女朋友了估计也会说介绍给胡之然认识。就算有老婆了也会说介绍个朋友,横竖是介绍了,胡之然不去就是不给面子。 胡之然赶紧说:“曲总,我就是脸皮薄,也害怕人家看不上咱让你跟嫂子丢面子。” “这个倒没事。”曲瑾瑜的口气冷谈了很多。 胡之然眼睛一转,心里突然有了点主意:“曲总,你说对面要建高档小区?你说相亲能不能变成谈业务啊。” “哦?”曲瑾瑜笑了笑。 胡之然心里大骂,还好老子反应过来,前面先谈工作,后面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两者之间是有联系的。 胡之然说:“相不相亲的无所谓,只要不耽误曲总的事就好。” 这么说了,胡之然就笑了,点点头,意味深长的拍 了拍胡之然的手:“小胡啊,我一直都挺看好你的。你看,那么大的工程,总要有人做的。” 胡之然陪着笑连声称是。 曲瑾瑜立即又招呼厨房里的老婆,嚷嚷一声要加菜。 刚才还说要减肥的,这时候又要增肥了。 吃饱喝足,从曲瑾瑜家出来,胡之然点上一支烟默默的往外走。心里就在琢磨曲瑾瑜到底要干什么? 自己认识刘家小姐?不能吧,胡之然也不是不会钻营的人,如果有这么个朋友一定搞好关系,笑话,人家是开发公司,随便一个项目弄点工程就够吃喝的。 琢磨了一路,也没个所以然。胡之然也懒得去想,到时候见到刘家小姐什么都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曲瑾瑜的秘书张泽就打来电话,让胡之然傍晚去接曲瑾瑜的老婆。 胡之然赶紧答应,这个曲瑾瑜,这么着急的吗? 看来万林建筑非要拿下那个项目不可了。 胡之然随即摸着下巴琢磨,自己在其中如果能起到 什么作用,拿到工程量是没问题,其他的好处是不是也应该有点。 胡之然早早的去接曲瑾瑜的老婆。 这老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脖子上还挂了一串很昂贵的珠宝,胡之然也是识货的人,也就多看了两眼。 上了车,曲瑾瑜的老婆就说:“小胡啊,以后如果发达了可别忘了你嫂子哦。” 胡之然咧咧嘴:“我发大不了,不过借嫂子吉言,曲总照顾总能混口饭吃。” “那不成,我看你啊,就是有富贵命。”曲瑾瑜的老婆笑着,还不忘通过后视镜打量胡之然。 胡之然清清嗓子:“嫂子,你还没说去哪呢。” 曲瑾瑜的老婆说了个地址,明阳很有名的一家宾馆。 到了地方,胡之然给曲瑾瑜的老婆开门。曲瑾瑜的老婆顺手把一个小盒子塞到胡之然手里:“见人见客的,怎么能不拿点小礼物。” 胡之然打开一眼,小盒子里是一副钻石耳坠,压根也算不上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当做随手礼也足够档次了。 胡之然问:“嫂子,我跟这刘家小姐没戏,我看啊这小礼物是用不上。没准人家看都看的看我一眼。” “这不能,小胡这么帅,一准能成。”曲瑾瑜的老婆很自信。 胡之然心里有点忐忑,这大小姐是不是饥不择食的那种,是个公的就行?不然曲瑾瑜的老婆怎么会这么笃定的认为胡之然即将娶进豪门。 要不然对方丑的要死要活,要不然就有什么难言的隐疾,又或者返祖现象浑身是毛? 想到自己跟一个浑身是毛的人吃饭浑身一激灵,自己都佩服自己这想象力。 胡之然亦步亦趋的跟在曲瑾瑜老婆的身后。 曲瑾瑜的老婆说:“小胡啊,你曲哥可一向对你不错,夸你的话可都挂在嘴边呢。” 胡之然赶紧赔笑说:“曲总真是对我太好了,我都 无以为报了。” “你要能与刘小姐成了,我们都高兴。”曲瑾瑜的老婆笑的很开心,比别人送他钱都开心。 胡之然咽口唾沫,越来越有种不祥的预感。 原以为自己来的是早的,没想到上了楼一身正装的曲瑾瑜已经早早的等在这了。 看了眼自己的老婆,又对胡之然说:“今天双方的人可都在,小胡完全可以提一下工程的事。” 这是让胡之然吹吹风帮忙拿工程,而不是胡之然自己得到多少工程。 胡之然问:“曲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我哪能随便插嘴啊。” 曲瑾瑜拍拍胡之然的肩膀,随即转身打开一扇门。 这个房间很大,一张桌子直径少说近三米。 此时四周稀稀落落的坐了不少人,胡之然进来,所有人的目光一起看过来。 就像站在聚光灯下,胡之然这一刻竟然成了主角。 有些不好意思的扫视一圈,也没见什么熟悉的人。 曲瑾瑜刚要介绍,胡之然忽然瞪大了眼。桌子靠里主宾位置坐着一个庞大的身影,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空间。一个吨位很足的女人,坐在那像个大炮台。看到来的是胡之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对胡之然致意。 胡之然还有点懵,曲瑾瑜介绍着,众人就把胡之然安排到胖女人身旁。 胡之然还记得,她叫刘念微。 那天刘念微出了车祸,是胡之然把她送到医院的。垫付检查费说是要还,后来便没了音信。 小一千,很多人都会这么选择。用别人钱的时候千恩万谢赌咒发誓的一定还。等过后就想着占便宜不还了,再就联系不上。 胡之然觉得有些尴尬,没想到被介绍相亲的对象竟然是刘念微。 刚坐稳,刘念微说:“那天多谢你了,不过我后来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弄丢了,所以一直联系不上。没想到我一打听,曲总竟然认识你。” 胡之然懂了,曲瑾瑜以为刘念微与自己曾经偶遇,刘念微看上胡之然了,这才安排的所谓相亲。 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好么?估计是曲瑾瑜怕胡之然知道对方是刘念微而拒绝不来,这老东西,想的还真多。 “没事。”胡之然大大咧咧的说:“我叫雷锋。” 刘念微笑:“那钱我不还了啊。” “我也没打算要,谁让我是雷锋呢。”胡之然呵呵笑。 胡之然巴不得刘念微不还,这个人情可大了去了。 锦上添花不值钱,人家好的时候你上赶着巴结不过是狗腿子。雪中送炭最珍贵,人家有困难的时候帮上一把情比海深。 菜已上桌,很显然刘念微是主角,看坐的位置就知道,这一桌刻意招待她的。 但胡之然也不赖,虽然在客的旁边坐了个闲席,这是故意要把胡之然安排在刘念微身边才这样。胡之然这个位置,就是二号位置。 吃着饭,胡之然看得出,刘念微这体型这般不是没道理的,虽然吃的不多,那是保持淑女形象,从吃菜的动作来看,绝对是个狼吞虎咽的狠角色。 刘念微不喝酒,胡之然也说自己不方便喝酒,开的车呢。 这席面,谁也不会不给胡之然面子,那就是不给刘念微面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也逐渐变得热络。几个人见胡之然与刘念微聊得投机,一个个眉开眼笑的。 曲瑾瑜绝对是酒精沙场的老将,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但眼神切非常清澈,毫无醉意。 喝酒上不上脸与酒量没什么关系。 曲瑾瑜很自然的提及了那个高档小区,桌上也一下安静下来。 这与胡之然没什么关系,曲瑾瑜可是在利用。但坐在一旁一个比两个粗的刘念微却看向胡之然,在座的各位哪个看不出来,只要胡之然点头,这事可就成了。 言情海 第76章大项目 胡之然装傻充愣,就当看不到那么多目光,饿死鬼一样不停的往自己的接盘里夹菜。 扭头看了眼刘念微:“吃啊,这人啊,就得吃饱饭,身体健康才能活得长久。” 虽然是个冷笑话,但却没人笑。 胡之然并不想得罪曲瑾瑜,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如果胡之然点头,刘念微二话不说把建设工程给了曲瑾瑜,胡之然落下什么了?还不是要求着曲瑾瑜拿点分包工程做? 如果胡之然有实力,干脆自己挑大梁借个资质自己干了,可自己没那本事,但这也不影响攫取最大利益。 曲瑾瑜有些尴尬,没想到胡之然竟然变脸了。 刘念微只是笑笑,也当没听到曲瑾瑜的话,整张桌子,只有他们两人吃的欢,其他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包括跟刘念微来的人。 用余光观察一下曲瑾瑜,自然看到那张铁青的脸。 胡之然说:“刘小姐,你看这盘菜,我最喜欢吃了,但一个人吃不了,跟别人一起吃我就吃不着,就跟你们一起下馆子好啊,谁也不会动最后一筷子,尝尝味就行了。” 说的是菜,但谁都能听明白胡之然是什么意思。自己吃不下那么大的工程,送给曲瑾瑜又没有多少油水了。顶了天吃上一小口不过是尝尝味道。 刘念微说:“雷锋先生,做完好事不留名可不行,就像你上次,幸好我还记得你。” 这也是实话,多数人是见利忘义啊。 胡之然很佩服刘念微,难怪这么年轻的大小姐出来挑大梁,原来是个才女啊。 年纪轻轻混迹老油条堆里胡之然算是极少数那部分了。胡之然没办法,没退路也没有靠山。也是生活逼的,也是仇恨逼的。 刘念微不同,天之骄女,竟然能在这个年龄段就出来主事,足以说明问题,虽然没经历风雨,但刘念微有见彩虹的本事。 胡之然与刘念微相视一笑。 曲瑾瑜表情尴尬,与一旁的另一人附耳交流几句,接着曲瑾瑜就说:“小胡啊,真没想到你竟然与刘小姐是好朋友,有什么好故事拿出来分享一下,我们这些就要退出历史舞台的老家伙,也想跟着年轻一下,学一学如何分享快乐。” “是啊,曲总。”胡之然刚要说话,刘念微抢着说:“快乐是要分享的,一份快乐变成两份。” 曲瑾瑜不说话了,又与身旁的人对视一眼。 胡之然瞧在心里,那个中年话不多,但很明显曲瑾瑜是在请示,看来这个人就是万林建筑的大老板。 曲瑾瑜说分享,那是在说愿意让胡之然从中获利,至于多少曲瑾瑜就没表态。 刘念微却一张嘴就是二一添作五,让胡之然什么不做拿走一半。 就是再挣钱的生意,拿走一半利润还赚个屁钱。 场面一度尴尬,气氛也变得格外压抑。 胡之然是吃饱了,至于其他人就管不着了。 毕竟外牛角河是通过曲瑾瑜拿到的工程,工程款还 没结算呢,胡之然做的再难看也不能明刀明枪的撕破脸。 对刘念微说:“刘小姐,咱俩就不多说了,曲总这边也算我的一个恩人,工程的事还是希望刘小姐能考虑一下,如果竞标价差的不多,我相信曲总这边还是能做一些调整的。” 刘念微哪能听不出胡之然的意思,淡然一笑,对曲瑾瑜说:“曲总,我毕竟只是过来办事的,最后的决断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会把这边的情况说清楚,毕竟还没下定论。” 曲瑾瑜也借坡下驴,这时候可不是犟嘴的时候,爽朗一笑:“那就麻烦刘小姐了。小胡啊,我就当他是个晚辈,昨天还在我家吃饭呢,没准以后更亲近也说不定。” 气氛缓和,但心里的梗都在。胡之然端坐不动,别人没说撤胡之然肯定不能说要走。 最终还是刘念微对身旁的一个中年小声说了几句,后者会意,点点头张罗着散席。 胡之然什么没说,很自然的走在最后面。 傻子都知道,刘念微一定会与胡之然进行下一步接触。 果然,之前与刘念微对话的那个中年拦住胡之然:“胡先生,我们小姐请你喝杯咖啡。” 胡之然赶紧道谢,刘念微身边的人,能有多客气就要多客气。 被带到指定地方,胡之然坐到刘念微对面,看着虽然胖,但却挺耐看的脸。 其实刘念微不丑,非但不丑还挺漂亮。五官精致仪态万千,也可能是比较胖的原因,看起来非常福态,这要是不胖,超级美人一个,一胖遮百美,可惜了。 “那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刘念微微笑着。 胡之然嘿嘿一笑说:“为人民服务嘛。” “你可不像为人民服务的人。”刘念微非常睿智。 这话还真是没错。胡之然也从不否认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但这个社会,自私自利没什么错,只要不危害他人就是好人。而且胡之然确实帮了刘念微,有人情在,这就够了。 刘念微搅动着咖啡,看着胡之然:“那片地已经买了几年时间了,只要招标结束立即开工。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问的非常直接,胡之然想了想,一摊手:“刘小姐,不是没想法,而是太有想法了。只不过,呵呵…” “缺少必要条件?”刘念微问。 胡之然点头,苦笑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在等公交车,那时的我连一辆自己的代步车都没有。” “原来如此,而且你也不是明阳市的人吧?”刘念微问。 胡之然嗯了一声:“我老家宁江的。” 看来刘念微为了找胡之然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甚至还去查过户籍。 “那…我能为雷锋做点什么吗?”刘念微问。 胡之然听了这句话陷入沉思。 刘念微是让胡之然提条件,她愿意尽力帮忙。但一个偌大的小区,建设成本是一笔巨款,胡之然哪有这 么多的本钱。就算刘念微愿意提供必要的帮助也绝不可能帮助这么大。 最终,胡之然放弃了,就算胡之然在不舍这次机会也没有解决的办法,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去中十次八次五百万吧。 胡之然说:“我挺好的,不需要刘小姐费心。” “别叫我刘小姐,做好事不留名的好雷锋就叫我小微吧。”刘念微一直盯着胡之然看,面带微笑。 胡之然心说还小微呢,这肥壮的身材,叫壮微也毫不为过。 “这…不好吧?”胡之然看似犹豫,实际上巴不得与刘念微走得近乎。人家什么身份,正儿八经的大家豪门。按照胡志安的计划,以后收一个经营不善的建筑公司,刘家的工程遍地开花,胡之然还能没有工程做? “雷锋,你可不是犹豫不决的人。”刘念微笑:“刚才吃饭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很果敢的你。” “这要看对谁。”胡之然揶揄道。 刘念微说:“如果你感兴趣,这件事还是可以做一 下的。” “怎么做?”胡之然问。 刘念微喝了口咖啡:“以你的名义借用万林建筑的资质,然后再把工程转嫁给他。” 胡之然陷入沉思,如果是这样,曲瑾瑜会不会答应,一旦万林建筑借给胡之然资质,但却不接手工程,这可怎么办? 刘念微说:“你在担心什么?是不是万林建筑不守信用或者不借资质。” 胡之然看着刘念微,心下有些骇然。自从两人对话以来,刘念微的想法每次都先自己一步。这可不是脑筋快,而是绝顶聪明,已经强悍到把胡之然心中所想全都说出口。 这是一个可怕的女人,胡之然心里暗自庆幸,兴许不是与这个胖女人为敌,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相比之下,宁江的那些公子小姐智商都是渣渣。 胡之然没回答,也无需回答,刘念微心里门清。 刘念微说:“我可以给你便利,这项工程把底价给你。由你去找万林建筑谈。” “底价?”胡之然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琢磨,这个底价恐怕低到难以想象吧。 刘念微继续说:“谈成了,项目是你的,谈不成项目还是你的。” “如果谈不成…”胡之然轻咳两声。谈不成这项目跟自己有一毛钱关系吗?之前都说了,自己玩不起。自己是超轻量级的选手,非要去找世界拳王打比赛,这不是打着灯笼上茅厕是什么。 “谈不成你也有工程做。”刘念微手里的咖啡也喝的差不多了。看了眼胡之然面前的杯子。自始至终,胡之然都没沾手。 刘念微问:“你不喜欢喝咖啡?” 胡之然笑答:“只喝茶。” “为什么?”刘念微感觉好奇:“偏好?” 胡之然摇摇头:“因为这是道。” 胡启文喜欢喝茶,也非常讲究,胡之然懂一点茶道,但茶道与道法完全是两回事。胡之然不过是瞎说的而已,因为刘念微把自己看的太透了,说出点对方琢磨不出来的事让对方对自己的判断保持怀疑。 “道?”刘念微的确好奇了,问:“茶道与道有什么关联吗?” 胡之然高深莫测的微笑不语,话锋一转:“你这生意我接了,真的非常感谢你能给我这次机会。” “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刘念微毫不犹豫的说。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交流了联系方式,胡之然就要起身告辞。 胡之然已经走出去几步,刘念微突然说:“有时间陪我打球吗?” 这里的打球肯定是高尔夫,传说上流社会的活动,胡之然会,但却很不喜欢。 胡之然略作犹豫:“我还是先做正事吧。” 言情海 第77章不挣钱 刘念微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安排人给胡之然送来一大堆资料。 胡之然则第一时间把高翰从工地上召唤回来。一摞资料扔给高翰:“做预算,最快的速度做好。” “这么多,最快也要一个周的时间。”高翰挠着头,一个人干这么多事有些抓瞎。 胡之然皱眉,一个周,时间有些长。 可刘念微也没给具体时间。想了想,说:“不用做的太细,给我一个大致的价格,然后再给我一个上下浮动的弹性区间。” “那也得三天。”高翰问:“你要这么急干什么?真是屎不露头不找茅坑。” “我他么也刚拿到好不好。”胡之然很无奈,自己身边能有高翰一个会干的已经很不错了。自己与陶志宏如果帮忙只会帮倒忙。 三天,希望不会耽误什么事。 胡之然急,还有比胡之然还急的。 曲瑾瑜安排张泽给胡之然来电话,张泽说话那叫一个客气,胡之然差点以为自己是高管领导了。 废话说了半箩筐,张泽始终没说到重点。 在接到电话的时候胡之然已经明白了张泽的目的,自己还觉得聪明的猴一样不断的拉近关系打亲情牌。 胡之然有些不耐烦,打断张泽的话问:“张秘书有什么指示可以直接说,我能办的一定办,不能办的也没办法。” 张泽笑着说:“胡先生,你现在忙吗?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我琢磨着见个面聊。” 胡之然疑惑,曲瑾瑜是不是疯了,这么大的项目让张泽找胡之然。虽然胡之然没什么本钱,但与张泽谈似乎地位不太对等啊。 胡之然问:“曲总很忙吗?” “也不是很忙,刚才曲总还提呢,说想请你去家里吃饭。”张泽这是在讨胡之然的口风。 胡之然可以就着话题做选择,如果去直接说好,如 果不去就忽略这个话题。 胡之然沉默片刻,本想等高翰把大致数据拿出来再选择怎么做。既然曲瑾瑜这么着急…那就再等等。 无需藏着掖着,胡之然直言说:“真不好意思,张秘书,最近我比较忙,怕影响曲总休息时间,要不等两天吧。我约曲总。” 胡之然说了,张泽自然也没什么话说,只能答应转告。 回过头,胡之然就对高翰说:“一个周,能拿出详细数据?” “能。”高翰头也没抬,已经开始工作了。 胡之然转身要走,高翰抬起头:“小然,能商量个事吗?” “说。”胡之然疑惑道:“这一个礼拜你都不出门了,有什么事我来办。” “我总不能在这办事啊,没白没黑的,还要查很多资料。”高翰有些不好意思。 胡之然故意逗他:“就在这,哪也别去,还想着让 巴倩陪着你啊?” “啊?你怎么知道?”高翰又一次被看穿心思,有点丧气,闷头继续干活。 胡之然说:“要不你到外面宾馆租个房间吧,巴倩给你打个下手也行。” 高翰就是个闷葫芦。可别小看闷葫芦,有的人就是这样,人狠话不多,不声不响的就把事办了。哪像陶志宏,抱着电话秀恩爱,时不时的与小娟玩失踪,光打雷不下去,按时按点回来睡觉。 晚上陶志宏回来问高翰哪去了,胡之然照实说了,陶志宏不干了,说自己也得出去租着住,小娟家的房子太小了。 胡之然差点一口盐水喷死他,这小子真能成事让胡之然半夜帮忙买大力丸都行。 转身出门,找个僻静的地方给程珊珊打电话。 回到明阳这几天,胡之然十次打电话能有六七次没人接,就算接了与程珊珊聊不几句也没什么可说的。 不是胡之然词穷,而是程珊珊的情绪有问题。胡之 然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逗程珊珊开心,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打了两遍,程珊珊没接,胡之然听着彩铃,陷入了迷茫。或许这就是自己造的孽吧,不过这又能怪谁。 在胡之然与程珊珊确立关系之前的事,而胡之然心里也委屈的很,老子根本没与倪俊雅有什么真刀真枪的身体接触也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倪俊雅恨不得弄死自己。 但在程珊珊看来,那段视频是那么真实。 想收起电话,程珊珊竟然在最后关头接了。 胡之然立即激动的问:“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声音空旷,仿佛在自言自语。 胡之然心很痛,但隔这么远也没拿得出手的办法。 胡之然说:“珊珊,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程珊珊压根不想听,也不想提,随即说:“跟你说个事,杨经理找你几次了。” “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胡之然问。 “我怎么知道。”程珊珊不想多说:“我就是转告 一下,如果回来,跟他聊聊,或许能得到你想要的。” “珊珊,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胡之然说:“不是钱,而是…” 你字还没出口,程珊珊打断,大声说:“就是钱。” 好长一阵寂静,胡之然无从辩解。最后叹口气:“你不了解我。” “你了解我吗。”程珊珊几乎是嘶吼出声,深呼吸:“挂了吧。” 随即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声。 撑着额头,胡之然觉得很无力。甚至有种冲动找到倪俊雅,拉着他一起去宁江解释。 生活变得空洞而乏味,没有目的,只剩下吃喝睡。 第二天,张泽又打来电话。胡之然懒洋洋的接听。 废话还是那么多,胡之然最后仍旧说一周之后才有时间。 闲着无事,胡之然去废品站转一圈。老黄正整理着 东西。胡之然左右瞧了眼:“干啥,不干了?” 老黄直起身,扶着腰,很不知羞耻的伸进裤裆挠了两下:“不干了。” “这多好。”胡之然乐。这朔铭老黄彻底的接受了浪子回头的光头。就一个儿子,老黄没有选择,骨血相连。 “没办法。”老黄把一直小凳扔过来,自己则坐在废品上:“兔崽子,有孙子了。” “什么?”胡之然没听清楚。 老黄说:“快有孙子了。” “黄斌的老婆有了?”胡之然问。这么好的消息怎么不宣扬一下,胡之然也替他高兴。 “他娘的。找了个图钱的娘们。”老黄嘴上埋怨。 胡之然不方便多说。肯定是光头找了个很年轻的,这年月,男人帅不帅看腰包。 与老黄聊了一会,胡之然说:“等我把钱给你送来。你的钱欠不起。” 老黄说:“说了是给儿子的。” “是啊,给儿子吧。”胡之然离开。 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纵然老黄再看得起胡之然,但那就不是亲爹,人家有儿子,纵然这个儿子伤他很深,那依旧是儿子。什么叫血浓于水,割不断的关系。 胡之然再给程珊珊打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失望透顶的胡之然知道,有些事还是要当面解释的。但现在自己走不开,必须在明阳等着,什么时候那项大工程尘埃落定,胡之然才有足够的时间处理私事。 张泽就像个乖孩子,天天给胡之然打电话请安。胡之然也一贯的乐呵呵接听,始终咬着一个时间点,一周后。 第六天,高翰回来,拿回来一堆东西。 看着高翰脸色蜡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胡志安明白,这份工作真不轻松。原以为计算工程预算很容易,没想到这么麻烦。 高翰说:“现在市场行情都不了解,需要查的东西 太多。各种成本都有变化浮动,为了更精确,只能多查多问。” 胡之然点点头,嗯了一声:“如果困就早早的休息会。” 胡之然翻了翻,记住几个主要数据。 高翰却没睡,瞪着两只熊猫眼看着:“小然,这工程这么大,但却不挣钱啊。” “能挣多少?”胡之然问。 高翰说:“不算意外损耗的情况,纯利一成多一点。” “一成?这么少?”胡之然说。 “税呢?这其中一切变项全在我们这边,做工程,你总不能一块砖头都不丢损吧?”高翰说到一个关键点,这是谁也避免不了的支出项。 胡志安咂咂嘴,这么一算不是不挣钱而是非常有可能赔钱。 胡之然想到刘念微,既然有意要胡之然挣钱,也算是对自己表示感谢,为什么会开一个这么低的价格。 挠挠头,胡之然有些想不明白。刘念微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结算非常及时甚至提前给钱都没有接手的吧? 拿出手机,看到张泽的电话,原本还想定好时间与曲瑾瑜好好谈谈的,现在看来,就这个价格,别费那心思。曲瑾瑜一听价格还不把胡之然轰出来? 点上一支烟,胡之然开始沉思,自己是真不懂建筑,问高翰:“这项工程多少合适?” “我哪知道,我会做预算,可我没干过老板啊。有人说十五到二十五个点,实际上不止这个数,如果是这些还干个锤子。” 胡之然原本想说加一成的毛利润怎么样,高翰的话把胡之然接下来想说的噎了回去。 胡之然有点闹不明白,坐到高翰对面:“不对啊,护坡工程都不止两成利润啊。” “你还说呢,这其中能一样?”高翰说:“护坡墙下面是有基础的,我问你,你看见基础了?还不是偷工减料么。盖楼你试试。” 言情海 第78章被看上 胡之然变得茫然,高翰突然眼睛一瞪说:“我看图里有公园的规划,但却不在小区规划之内,不知什么情况。” “这是为什么?”胡之然问。 “我哪知道。”高翰说:“园林挣钱啊。” 胡之然无暇想这么多,拿出电话就给刘念微打过去。 嘴上说帮胡之然,现实情况却是狠宰一通。幸好胡之然没那本事接手,不然蒙蒙叨叨的赔个底朝天。 刘念微接了电话,客气的叫雷锋先生。 胡之然说:“小微,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按照你如今的价格,似乎有点不太挣钱。哦,还有那个公园是怎么回事?” “你已经把预算做出来了?”刘念微问,口吻有点惊讶。 胡之然应了一声,刘念微说:“的确就是这个价格。” “这不应该吧,谁干谁赔啊。”胡之然说:“那公园呢?” “公园在招标项目中,但我没有底价。”刘念微说:“我们把园林与社会分为两个项目来做了。” 有点懵,胡之然说:“刘小姐,就这个价钱我怎么跟万林建筑谈?” 胡之然很想说你真他么的扯淡。但这话太不好听,想了想还是没说。 胡之然帮过刘念微,最后就得来这么个项目,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饭桌上给曲瑾瑜面子拉拉皮条呢。估计曲瑾瑜看到底价也会吐血。 “万林建筑会答应,就看你在其中能赚多少。”刘念微笑着说:“很多事并没有表现想的那么简单。” 胡之然是想想的复杂一点,可他么的完全不知情,天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胡之然很想甩手不要了,又不忍心撒手。真鸡肋。 闷闷的不说话,想试图让刘念微加点价钱,可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定的事,因为杂项太多,自己对这方面又一知半解,高翰懂,但却不是谈判的料。 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好一会,胡之然说:“我把项目送给曲总吧,能不能接受我就不管了。” 刘念微似乎对谈项目没什么兴致,反而说:“雷锋先生,能陪我喝杯茶吗?” 胡之然还有兴致陪喝茶?要是一个美女还差不多。刘念微是不丑还很漂亮,关键胖啊,那体型,足够装下两个胡之然了。 “真不好意思,我觉得还是办事要紧。”胡之然说:“我这就把报价给曲总送过去吧。” 接连两次,胡之然拒绝了刘念微的邀请。 “其实价钱是可以有所浮动的。”刘念微说。 “能浮动多少?”胡之然问。 “这要看哪部分。”刘念微并没给准确答案。 胡之然很蛋疼,已经对这个项目失去兴趣,出力不讨好的事谁也不想干。 胡之然说:“我先给曲总送过去吧,那些事以后有机会再聊。” 说了点告别的话,刘念微还挺惋惜。放下电话,看到高翰一脸猥琐。 “你笑的怎么那么贱。”胡之然心情不是太好,总有种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感觉。 高翰嘿嘿乐:“刚才我听到了,你被看上了。” “什么玩意?”胡之然一愣。 想到刘念微的体型,胡之然狠狠的摇摇头,太可怕了。 没好气的说:“滚一边去。” 这时陶志宏哼着小调回来,一脸欠揍的表情。 胡之然说:“你不在工地守着,回来干什么?” 一猜就知道,陶志宏不仅没在工地,还与小娟浪了半天,这骚包就是这样,每天都是恋爱的感觉,只要与小娟压马路就会哼小调。 “工地也没什么事,徐明耀那小子能不会玩?”陶志宏懒洋洋的。 自从与徐明耀合作之后,这两个家伙也都懈怠了。 高翰说:“有人看上小然了,刚才请他去喝茶呢。” 胡之然不信,陶志宏听完高翰的描述也嘿嘿乐,捻着没毛的下巴,高深莫测的说:“据老夫目测,八九 不离十。” 胡之然看了眼高翰,这个闷头瓜,也成爱情专家了? 陶志宏问:“她应该不是第一次邀请你陪他玩耍吧?” 胡之然想了想:“上一次让我陪她打球,怎么了?” “蠢货。”陶志宏白了一眼,又详细的问高翰都听到了什么。 高翰如实说了,陶志宏说:“你对这个项目没了兴趣,她就说可以上下浮动,这是什么意思,按照你以往的风格,会怎么做呢?” 胡之然的表情僵在脸上,干笑:“不是吧。” 陶志宏说:“正常人听到这句话肯定会深度接触,看到底有多少浮动空间,毕竟这么大的项目,随便挣点就不是小钱。她是想让你跟她多接触。” 胡之然已经明白了,陶志宏却喋喋不休:“打比方,这要弄一小片绿化,这一次谈这里种什么草,你说种花好看,她嫌贵就要种草,可种花你更挣钱啊,最 后在你的软磨硬泡之下她答应了。接下来就是另一个坑,他说随便种棵树就行了,你说不行,得种名贵的,她又不同意,你又是一顿软磨硬泡。对不对?” 胡之然狠狠的咽唾沫,细思极恐啊。 刘念微给胡之然的第一感觉就是精明,什么都能想到别人前面去,胡之然怎么也想不到刘念微竟然对自己有那方面的心思。 坐到一旁撑着下巴,胡之然想了好一会,抬起头,一脸古怪的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命犯桃花?” “瞎眼花。”陶志宏扭头就走。 高翰揉揉眼睛:“你继续犯桃花,我犯困。” 胡之然不知道自己与程珊珊的感情起点是不是因为小巷里救过她,如果是也算英雄救美然后以身相许的狗血剧。 刘念微这一段也算不上英雄救美啊,不过是帮了个小忙,刘念微就看上自己了?这真情动的,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如果这样容易,那李芷晴应该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才对啊。想到李芷晴,胡之然不禁邪恶的想,李芷晴 该不会也动了真情吧? 不过被一个庞然大物爱上可不是一件值得雀跃的事。 胡之然纠结,如今这个报价太低,一点点软磨硬泡倒是能把价钱提上去,可问题是这个过程似乎不是那么美妙。 刘念微,这个女人太聪明,对待感情都这么理智。 喜欢却不追,让胡之然送上门伺候,这样的女人,想想都可怕,把任何事都想成了生意。 胡之然又纠结了,去还是不去? 那陶志宏从房间里揪出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陶志宏嗤笑:“上啊,怎么办?凉拌。” “这…”胡之然抽抽鼻子:“似乎并不是那么美好。” 陶志宏拍拍胡之然的肩膀,转身又走,正忙着与小娟聊天呢。 头也不回的边走边说:“其实你心里也骚的不行不 行了,能为弄点沙那么疯狂的追倪俊雅,还不是看人家漂亮?这次这么大的项目,不用猜我就知道,一定不好看。如果决定不了就扔硬币。不是看正反面,扔出去的那一瞬心里想什么就是心里期待的决定。” 其实胡之然知道自己会怎么选择,只是做这个决定有点下不去手。 旁观者清,男人都一样。胡之然可以对情感保持忠诚,但雄性动物的本能就是想占有更好更多的异性,天性如此。不过是刘念微的外观让胡之然不感兴趣罢了。 拿出手机,又纠结了老半天,胡之然才刘念微。 对胡之然打电话过来没有丝毫意外,欣然接受,并且说了一个地址。 胡之然去了,心里念叨,老子是为了挣钱,为了挣钱真是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干了,还差这一次? 茶馆里很清静,一个身着旗袍的服务员正在做着功夫茶。 胡之然微笑致意随即不客气的坐下。 看到胡之然来了,刘念微竟然羞涩的笑。 胡之然真是醉了,别人羞涩是一种美态,刘念微脸盘又大,这是超大号的“美”。 胡之然说:“刘小姐,那份报价是不是太低了些?” 这种工程都是要通过招标的,刘念微有意把工程给胡之然,自然不会经过那么繁琐的流程,或者,招标还是有的,不过内定给胡之然指定的公司而已。 “我们只是一起喝个茶,先不了那些没意思的事。”刘念微嘟了一下嘴,面犯桃花更显娇羞。 胡之然挠头,这他么的什么事啊。老子这辈子就靠脸吃饭了?看刘念微的表情,不仅要胡之然出来卖脸,还要卖肾或者卖身啊。 喝了一会茶,谁都没说话,刘念微一直注视着胡之然。 被这么一直盯着看,纵然胡之然这等脸皮厚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清清嗓子,胡之然说:“刘小姐,其实你不用迁就我,喝咖啡也挺好。” “雷锋先生,能别称呼刘小姐吗?”刘念微说:“ 之前说过了,你就叫我小微吧。” 还小微呢,这体型,哎呦。 胡之然勉强挤出干笑:“行,小…小微。我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呵呵,有点太亲密了。” “我家人都这么叫我。”刘念微很小声的说。 刘念微的声音也很好听,胡之然茶杯放下,服务员服务员立即填上茶。 胡之然心说,幸好有个电灯泡在这,不然可就真尴尬了。 刚这么想,刘念微对摆弄茶道的服务员示意,服务员立即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胡之然面前无数头草泥马飞奔而过,这个胖女人该不会懂读心术吧,老子只不过刚有想法,这就把人赶走了? 言情海 第79章再纠缠 胡之然在极度糟糕的心情下陪着笑脸喝完茶,随后又陪吃陪玩,再然后两人还去看了场电影。 电影是一部爱情片,直到电影结束胡之然完全不知所云。 尤其是吃饭时,刘念微拉着胡之然去了一家西餐厅。可以想象,一个吨位超大的胖子,挽着一个身材修长模样不错的小鲜肉是什么级别的视觉盛宴。 胡之然要装成绅士,面带微笑让刘念微挽着胳膊,不过还好,刘念微并没有吃豆腐的举动。 回到住处已经是午夜,胡之然疲累已极。 不过胡之然的成果也很斐然,谈过之后,工程的总体造价提高了十五个点。刘念微毫不犹豫的一步到位,无需胡之然讨价还价。 这个女人太聪明也太会玩了,用工程拉扯住胡之然,该给甜头的时候又毫不扭捏,胡之然与刘念微在一起,最后总有满足的愉悦感,这一点很重要。 第二天一早,张泽就给胡之然打电话请安。 胡之然说:“张秘书,今天曲总有时间吗?” “有,肯定有。”张泽说:“我安排车过去接你?” 胡之然说:“我自己过去吧。” 曲瑾瑜的办公室,胡之然到的时候已经摆上茶阵等着。 分宾坐下,胡之然端起茶杯,笑意让然的看着曲瑾瑜。 胡之然想起与曲瑾瑜的第一次见面。那时胡之然还是个收破烂的,曲瑾瑜是高高在上的有钱人。 此刻胡之然虽然是狐假虎威,但却能与曲瑾瑜对等对话了。莫欺少年穷,距自己高调回到宁江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闲聊一会家常,曲瑾瑜又邀请胡之然去家里吃饭。 胡之然笑道:“哪好意思总去麻烦嫂子。” 一壶茶渐渐变得没有颜色,曲瑾瑜把茶叶换了。 曾经两人喝茶胡之然要抢着摆茶道,这一次,胡之 然端坐不动目不斜视,因为此刻自己是客,而且身份并不低于曲瑾瑜。 “曲总,这是刘小姐答应的最后定价。”胡之然拿出一张纸。 最初胡之然很蠢笨的还想抱着一大摞图纸来,后来一琢磨万林建筑怎么能没这些东西,图纸上的数据估计早就被扒的明明白白。如果自己真的抱着图纸来,那就真成搞笑的了。 曲瑾瑜看了一眼:“这价格是不是有点低了?” 胡之然白了一眼,就是给一个天价这老东西也会说价钱低了。 “曲总,我只是个传话的,接不接受也就这样了。”胡之然一摊手说:“这是我的最大极限,也算对得起曲总一直以来的照顾。” 曲瑾瑜呵呵一笑,随即收起那张纸:“小胡啊,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 这么大的项目,就这样三言两语的定下来。 但还不是最后的结果。胡之然说:“曲总,你看… 我这边总不能…” 曲瑾瑜爽朗一笑:“你看这样好不好,公司呢管理费就不要了。能做什么,看你的意思。” 工程是万林建筑的,胡之然想干什么都能干,也由着胡之然先选,工程款的结算就按照标价来结。 胡之然想了想,随即一乐,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虽然直接拿利润点会多赚一些,但账期太长,对胡之然来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胡之然说:“那账期怎么算?” “优先给你。”曲瑾瑜毫不犹豫的应道。 胡之然点点头,端起茶杯示意一下。这就算谈成了,胡之然想了想:“外牛角河那边…” “这个你放心,上面已经把钱放下来了,完工就验收。验收一家结算一家。”曲瑾瑜说:“这也是当时谈好了的。” 这件事顺利的让胡之然赶到莫名其妙,但细细一想,自己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 胡之然想了想,问:“曲总,这个社区什么时候开工?” “最快也要三四个月吧。”曲瑾瑜说:“现在流程还没走完,这已经是最快了,我估计年底能基础建设,正式做要明年年初。” 事已经谈成了,曲瑾瑜也是知无不言。 胡之然笑笑:“那曲总有没有别的项目先让我干着点,养着人嘛。” 说是养工人,但实际上胡之然并不想一直留用老巴。巴倩与高翰真成了还好,老巴算是自己人但却太鬼,如果不成,这老小子一定找别扭,就算要用也要谨慎。 曲瑾瑜说:“倒是有一个配套工程,让你的人先干着点也行。不过,价钱不太高。” 胡之然又笑:“价钱还不是曲总一句话?就像刘家的这个项目,曲总不也是一个人定了?” 曲瑾瑜想占点便宜,胡之然就用社区项目压回去。 曲瑾瑜喝了口茶:“都是自己人,其实价钱也好说 。” 从曲瑾瑜办公室出来,张泽还在外面候着,恭敬的代替曲瑾瑜把胡之然送出门。 往回走的路上,胡之然就琢磨,明阳这边大势已定,近半年甚至更长时间都不会有什么大变动。 陶志宏与高翰就干了,就算有什么事不还有刘念微帮衬么,自己完全可以回宁江处理群健公司。 胡之然不求自己有多少钱,一直以来目的也只有一个,了结恩怨。 抓到群健公司的把柄,也算是看到康士集团的小尾巴。康士集团终究会因为刘志松损失惨重。 胡之然不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刘志松一个人干的,这个刘家的小少爷不过是放在前面的马前卒罢了,胡家的事,刘家脱不了干系。 把接下来的事交代好,胡之然说:“我回宁江,有什么事再联系我吧。” 高翰不说话,陶志宏也只是点点头。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胡之然已经准备好行装,但却没走成。 当天傍晚,曲瑾瑜给胡之然来了电话,说社区工程有点问题。 胡之然疑惑的问:“有什么问题?你们直接找刘念微协商就好了。” “小胡,这件事是你从中牵线的,虽然投标的过程是我们去做,但现在还不能越过你,刘小姐那边不买账。”曲瑾瑜也是一肚子苦水。 胡之然不用接着问了,因为心里已经明白,什么问题,其实什么问题没有,就是刘念微要见胡之然。 胡之然觉得这样一点意思没有,有什么可以直接说,刘念微可以把想做的全摆到桌面上,能行就行不行就散伙。 对胡之然来说,自己的成本不就是那天查体的千数块钱?多大的事。 胡之然不想去,曲瑾瑜却喋喋不休,烦了,胡之然说:“行,那我就找她一次,如果不成,那我也没办法。” “哎呦,小胡,你们的关系我了解,还有什么谈不成的?”曲瑾瑜倒是看得明白。 胡之然不想嗦,挂了电话犹豫半天还是给刘念微打过去。 “刘小姐。”电话接通,胡之然却没称呼小微,这也代表着两人的关系没那么近,干脆就谈生意吧。 刘念微那么聪明,应该能听出胡之然有些厌烦。 刘念微说:“胡先生有什么事?” 明知故问。胡之然说:“我听曲总说工程有点问题,想找你聊聊。” “那好。”刘念微笑着说了个地址,明阳很有名的一家五星酒店。 胡之然能想象的到刘念微那一抹得逞的微笑。 胡之然直接去了,刘念微已经点好了餐等着他送上门。 “刘小姐。”胡之然客气两句坐下:“工程…” “那些都是小事。”刘念微说:“雷锋先生喜欢看球吗?” “不喜欢。”胡之然从不关注这些。曾经是太浪,有这时间还不如跟朋友喝酒泡吧来的痛快。后来家道中落胡之然每天累得像狗,哪有那闲情逸致去琢磨娱乐活动。 “刚才朋友打电话,在省城有一场球赛,给了两张票,想邀请雷锋先生一起去看呢。”刘念微一脸可惜。 胡之然说:“刘小姐,别叫我雷锋,我可当不起这么伟大的名称。” “那…”刘念微想了想,抿嘴一笑:“那我就叫你然哥吧。” “别,我哪敢在你面前装大。”胡之然就是铁了心不想有亲密关系,甚至称呼都想拉开距离。 理念为眼神一黯,轻轻说:“然哥为什么要拒人千里之外呢?” 胡之然有别的选择吗?难道要恬着脸与刘念微发生点什么原始活动? 既然刘念微说到两人的关系亲疏,胡之然就趁机说 :“我觉得与刘小姐还不太熟。” “一个称呼而已,然哥也太当真了。”刘念微招招手,服务员微笑致意,为两人准备餐点。 对自己有什么称呼胡之然也不能太强硬的拒绝,这一次来,胡之然是想一次解决社区项目,别以后总是有事没事挑点毛病找点事就让胡之然求着刘念微。 胡之然可不想把自己绑在工程上,相比之下,胡之然觉得宁江那边更为重要。现在好容易找了个突破口,心里有些急切的想把康士集团扳倒。 挠挠头:“小微,我在宁江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一直在明阳守着。所以…” 胡之然低头沉吟着,如果刘念微非要绑住自己,这份钱不赚也罢。胡之然说:“如果只要有问题就需要我来处理,那我选择退出。” 刘念微现出一丝惊讶,正常来说没人会这么做。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而胡之然却是一个例外。 这时服务员把菜品端上桌。刘念微突然笑了,点头说:“宁江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 言情海 第80章陪吃饭 胡之然不想陪着吃这顿饭,自己是想拿工程挣钱,但也不是小白脸。 胡之然并没动,静静的看着刘念微:“我已经吃过了,不好意思。” “那我也不吃了,能陪我走走吗?”刘念微也放下餐具。 胡之然忍不住皱眉,死缠烂打吗?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啊,在这之前胡之然不就是这么对倪俊雅的吗?自己做的可过分多了,可想而知当时倪俊雅是一种什么心情。 胡之然不想做的太过,拿起餐具:“看起来挺有食欲的,这样浪费了不好。” 刘念微笑,很腼腆。 吃过饭,胡之然又在刘念微的要求下在外闲逛一会,就这么溜达,两个人的交流越来越少。 刘念微说:“明天有事吗?” “我明天回宁江。”胡之然说。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躲着我。”刘念微停住脚步,看着胡之然。眼神流转,能看得出来,刘念微对胡之然真的动了感情。 胡之然想了想:“没有,有段时间没回去了,约好了女朋友一起吃午饭的。” “你有女朋友了?”刘念微的眼神瞬间暗淡。 胡之然说:“他没你这么优秀,不过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人,生来就一样,不过长成了不同的样子而已。”刘念微说:“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觉得好就行。”胡之然本不想说这些事,之所以提及,也是想让刘念微知道,虽然自己穷,但不是她的那颗菜。 “西施…”刘念微继续往前走,轻声念叨一句。 “很抱歉。”胡之然跟上两步:“明阳这边还得多仰仗你照顾。我的两个朋友会帮我打理这边的生意。” 这声抱歉是针对感情,刘念微太聪明,能听明白。 “后天走行吗?”刘念微又恢复到之前的口吻。话 都说开了,看胡之然的眼神也没什么遮掩,有点迷离,也很深情。刘念微说:“我要跟一个朋友吃个饭,陪我去吧,有点小礼物可以带回去送给你女朋友。” 胡之然不在乎什么礼物,而是刘念微的话。送礼物的意思就是无论刘念微心里怎么想,都不会介入自己与程珊珊之间的感情,这对胡之然来说已经够了。 一下放松了很多,胡之然说:“可以,明天我给你当司机,别嫌我开的车不好就行了。” 话说开,两人之间的交流顺畅了很多。走的有点累了这才回去。 光头说过,车胡之然可以一直开着,即便回宁江也可以开走,就当是感谢胡之然帮忙了。 虽然受之有愧,胡之然也的确需要一辆车。 收拾好的行李扔到后备箱,陪刘念微吃完饭胡之然打算直接回宁江。 原本计划先给程珊珊个消息,怕程珊珊不待见自己只好作罢。很多事,还是当面解释比较好。子可是曰过的,女人要哄。 刘念微很认真的打扮了一番,不过体型原因,什么 衣服穿在身上都像魔法长袍。胡之然黯然摇头,刘念微应该减肥的,这么好的姑娘,完全被身材给毁了。 见到胡之然,刘念微掩嘴笑,揪住裙子转了一圈:“好看吗?” 胡之然装作眼前一亮:“漂亮。” 让胡之然觉得漂亮的可能也只有刘念微的那张脸了,虽然胖,但却真的很漂亮。 “知道你是骗人的。”刘念微嘟嘟嘴,随即笑了:“不过女人都喜欢听假话。” 胡之然打开车门,很绅士的伸手搀扶。 坐上车,刘念微突然情绪变得低沉,说:“你觉得上天是公平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胡之然笑了:“凡是祈祷老天公平的人,没有一个觉得老天爷是公平的。” “很有道理。”刘念微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吗?几年前我还不胖,我的身材很好,我…唉,算了,不说了。” “是因为美食?”胡之然随口一说,这个可能性太小,忍不住看了眼刘念微,该不会有什么病吧? 还真让胡之然猜中了,但刘念微并未细说:“长期服用激素,后遗症。” 胡之然并不喜欢安慰人,一般这种情况保持沉默。 “这是要去见谁?”胡之然转移话题,故意装傻开玩笑说:“男朋友?” “我喜欢的人却不喜欢我。”刘念微又要把话题挑明。 胡之然一阵尴尬,既然自己心里明白,干嘛非要说出来呢。什么都说明白,只会让两人都下不来台。 “不过我想通了,祝他幸福最好。”刘念微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车上,示意一下这是让胡之然送给他女朋友的,接着说:“听过一句话,爱一个人就让他幸福。” “或许吧。”胡之然不反对这句话,但却认为真爱一个人还是要拥有,因为只有你最爱他,才能给对方最好的。 “你不看看是什么吗?”刘念微眼神流转,始终看着胡之然。就像世界末日要来临,看一眼便少一眼。 刘念微是聪明人,聪明人一般都会选择理智。得不 到也不要互相伤害,与胡之然此时的关系,或许是最好的距离。 胡之然说:“刘大小姐出手,肯定不是凡间的东西,我怕亮瞎了我的狗眼。” 一句玩笑话,刘念微乐了,掩嘴笑,浑身都在颤。 到了地方,刘念微没急着下车,小声说:“看不见最好,免得嫉妒。不认识的最好,不会伤心。不是我朋友更好,徒生恩怨。如果命里要有,一次也好。” 由于声音小,胡之然虽然听到了,但却装作不知,反正听不懂刘念微想表达什么意思。 忍不住好奇,拿过小盒,打开一看是一对双鱼玉佩。 胡之然还算懂点,有些惊讶:“小微,这礼物有点贵重。” “我送了一对,贵不贵我不知道,但是不重。”刘念微始终坐在位置上没动。 胡之然略一寻思,暗暗点头。一对,那就是全送了的意思。刘念微表达了对胡之然的感情,但以后不会纠缠,也算对胡之然的一种祝福。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胡之然笑:“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一个毛病,贪财。” “不打算再做一次绅士吗?”刘念微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恍然,赶紧下车绕过去给刘念微开车门,就像个总管太监一样单手搀着主子下车。甩甩胳膊:“主子您吉祥。” 刘念微差点笑出眼泪:“你可真逗。” 两人进了饭店,胡之然有点意外。第一刘念微这等身家的人来这么普通的小饭馆吃饭,第二是竟然坐在大堂里,人来人往的,环境吵杂。 “念微,这呢。”一声轻嚷,胡之然与刘念微同时扭头。 刘念微只是笑笑,胡之然却睁大双眼,心里暗道,这个世界这么小吗?陪着吃个饭,竟然能碰上倪俊雅。 比胡之然更惊讶的是倪俊雅,脸色都变了。 “怎么是你?”倪俊雅奇怪的看着刘念微:“你说的是这个无赖?” “喂,谁是无赖?”不管在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 法,当着面这么说都不太好。胡之然是有些无赖,但倪俊雅也不能指着鼻子说吧。 “这么说你冤枉你了?”倪俊雅招呼刘念微坐下,完全冷落胡之然。 胡之然随即坐到一边,刘念微看了眼两人:“你们认识?” “不认识。”倪俊雅毫不犹豫的回答。 胡之然却说:“看来我的鲜花是白送了,也白费我早出晚归的想送你上下班。虽然你多半不搭理我,但也不能说不认识吧。” “送花?”刘念微惊奇的看着胡之然,猛地又去看倪俊雅。 胡之然一拍大腿,心知不应该说这么多的。一想也挺好,要不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之前的事说清楚。 在追求倪俊雅这件事上,胡之然就是个无赖,刘念微也不会喜欢无赖行径的人。说出自己的污点也让刘念微看清自己的真面目,拉开两人的距离,也挺好。 胡之然贼眉鼠眼的看着倪俊雅,嬉笑问:“你是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为什么去追你?” “肯定有目的。”倪俊雅白了一眼,俏脸粉红煞是可爱。 胡之然的那些做法恶心人是有的,无耻下流更不必说了,但绝不是正儿八经去追女生的应该有的举动,简直是用恶心人来胁迫对方。 胡之然说:“你总去外牛角河查车,知道吗?我们的沙都卖不出去了。要不是我去缠着你,钱就别挣了。” 至此,倪俊雅也终于明白胡之然的用心,在刘念微的盘问下整件事浮出水面。 倪俊雅恨得牙根痒:“早知道是这样我绝对不去外牛角河,遇上你算我倒霉。” 胡之然得逞的奸笑:“哎,我想知道倪女神为什么非揪着大货车不放啊,人家又没得罪你。” 说到这个,刘念微清清嗓子。胡之然侧头看了眼,立即闭嘴。 看来胡之然之前猜测的不错,倪俊雅对大货车有偏见,或许心里有阴影,见了就想查,最要命的是明阳这边的货车都改装,一查一个准。 倪俊雅的脸色不好看,刘念微说:“吃点什么?我今天可是要跟你不醉不归。” “你不是不能喝酒?”倪俊雅问。 “今天得喝点,高兴。”刘念微没喝酒脸已经有点红了,悄悄看了眼胡之然。 倪俊雅与刘念微相视一笑。 胡之然突然觉得不对,当时那起肇事开车的是刘念微,出事之后倪俊雅出警,两个人不是认识吗?后来怎么可能是自己送刘念微去医院查体。 胡之然把心中的疑惑提出来,刘念微与倪俊雅同时笑了。刘念微说当时恶心的很,只顾着吐了。而倪俊雅不过是路过担心受理的交警忙不过来帮忙处理一下,压根就没在意蹲在不远处不停吐的刘念微(出现BUG,只能这么解释圆过去,最近写太快,剧情出现了几个漏洞,望见谅。) 言情海 第81章伤心事 本以为倪俊雅就算不对自己恶语相向也绝不会有什么好态度,等上了菜,没想到倪俊雅竟然主动问胡之然是不是一起喝点。 胡之然说:“算了吧,我一会还要送刘小姐回去,你可是交警,这不是找死吗?” “放心我不会查你,而且给你开绿灯。”倪俊雅似笑非笑。 胡之然心下奇怪,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有失常理。 胡之然可不信倪俊雅,讪笑摇头:“我本也不喜欢喝酒,你们朋友相聚就别管我了,我就是一个司机。” 刘念微说:“没事的,一起喝点吧。” 胡之然还是拒绝,两人再就没劝酒。 陪女人吃饭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尤其这两个女人没一个与自己有关系的。 倪俊雅两人时不时的小声低语,胡之然甚至觉得自 己有些多余。 很是无聊,起身道外面抽了支烟,也是太热,回身去趟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倪俊雅正在洗手,胡之然笑着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刘念微?”倪俊雅冷脸回头,白了一眼胡之然:“跟你有什么关系。” 胡之然搔搔头,这个倪俊雅,刚才还邀请自己一起喝点,这就又变脸了,说不准还真是故意让自己喝上点,一会车还没开回去就被警察敬礼了,这小娘们,心眼坏得很。 回到位置坐下,倪俊雅起身离开。 胡之然看着倪俊雅冷艳的面庞:“其实吧,你很漂亮,干嘛对谁都苦大仇深的,这样怕是嫁不出去了。” “跟你有关系吗?”倪俊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胡之然笑:“如果你能态度好点,没准我就把你娶了。” “刚才你没照镜子吗?”倪俊雅嗤笑:“人长得不 美想得美。” 有点意外,倪俊雅与刘念微酒量都非常好,胡之然细细盘算,这两个女人,就算自己跟他们喝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酒量与性别无关,胡之然就见过很多能喝的女人。尤其是那些夜店里混的,常年喝酒不能说千杯不醉也是百杯不倒。刘念微与倪俊雅两人也差不多了。 普通的小饭馆愣是吃了一个多小时,胡之然结了账,上车却发现两个人窃窃私语之后都红了脸。胡之然摇头,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在聊比较羞人的话题,没准在说老子长得帅也说不定。 扭头问:“送你们回去?” 胡之然是真觉得没意思,行李都收拾好了,这就要回宁江。 倪俊雅看了眼刘念微:“我们多久没一起玩了,下次还不知什么时候。要不去唱歌?” 大白天的去KTV,也多亏倪俊雅能想出来。 胡之然可不想陪着,但刘念微却毫不犹豫的点头。不管胡之然的意见,倪俊雅说了个地名。 没办法,胡之然也只能陪着去。 点了一个中包,倪俊雅又加了一瓶洋酒。 胡之然说:“倪女神,你这样可不好,已经喝了不少了。” “怎么?你嫌贵?没事,我花钱。”倪俊雅白了一眼。 胡之然也只能咂咂嘴躲到一边。 两个女人在里面喝酒,而且两人唱歌都不错,刘念微似乎还刻意学过美声,高音那叫一个美,但这对胡之然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一个人站在走廊里默默抽烟。 等胡之然再进房间的时候,一瓶洋酒也已经喝光了,两人明显带着醉态,倪俊雅还说要喝呢。 胡之然想劝两句,但与倪俊雅的关系不怎么样,想想还是算了,只是有些犯愁,一会刘念微如果喝醉了自己可搬不动。 又一瓶酒送进来,倪俊雅嫌没有足够的饮料陪衬,起身去拿饮料。 这些事本不用倪俊雅操心,服务员会把东西送进来 。但倪俊雅却把胡之然也喊上。 非常无奈的跟在摇摇晃晃的倪俊雅身后,看着前面妖娆的身段不禁皱眉。 “你怎么想的?”倪俊雅突然停住脚步问。 “你什么意思?”胡之然愣了一下,这问题没头没脑的。 倪俊雅说:“你肯定知道,念微喜欢你。” 胡之然淡然一笑:“这与你没关系。” 倪俊雅盯着胡之然看了半天,最后哼了一声:“喜欢,就确立关系。不喜欢最好说明白。别让他伤心。” 胡之然默然不语,之前两人在车上,应该算说清楚了吧。 倪俊雅又说:“你也想想,他能帮到你很多。念微还有一个弟弟,不过从政了。也就是说刘家以后的掌门人是刘念微。” 胡之然嗤笑:“你这是喝醉了还是没醉?” “醉了,不然能说这些话?”倪俊雅莞尔一笑。 胡之然明白了,倪俊雅之所以拉自己出来,无非是 想借着酒劲说两句实话。 “醉了就别喝了。”胡之然装作听不懂。 倪俊雅拿好东西,胡之然想要伸手帮忙却被推开:“你也没喝酒,好好想想吧。这样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 的确,这种机会一辈子都不会有,但胡之然不想为了所谓的成功把自己一辈子都卖了。 胡之然内心不是没纠结过。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刘念微不这么胖,模样绝对一等一的好,胡之然考虑过后,八成真从了。如果胡之然的生命里没出现程珊珊,胡周日安恐怕会毫不犹豫。 只要娶了刘念微,胡之然的人生注定开了挂一样。但现在的胡之然不会这么选择。 胡之然始终不说话,默默的拿出烟点上一支。 倪俊雅伸手把烟夺过摔到地上:“呆瓜。” 回到房间,刘念微明显是喝多了,眼神迷离的很,似乎看什么都不能聚焦一样。 胡之然看了眼倪俊雅:“算了吧,别喝了。” 刘念微抽抽鼻子,看着胡之然挂着一脸委屈的表情 。夺过酒,开始配着饮料调和。 揉揉脑袋,这还真是个麻烦事。 刘念微弄好酒,与倪俊雅喝了小半杯:“俊雅,你不想找个男朋友?” “不找。”倪俊雅放下酒杯,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胡之然嗤笑:“咋了,你的心就像玻璃碎片?” 本是开玩笑的话,倪俊雅脸色更加难看了,刘念微说:“他已经没了,你的生活还要继续。” “忘不了他。”倪俊雅拿起酒杯,一口喝了,然后自顾自的倒酒。 胡之然这才感觉到似乎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倪俊雅说:“他是为了我死的。” “不好意思啊。”胡之然道歉。自己的玩笑有点过了。 倪俊雅摆摆手:“没事。” 说完,倪俊雅起身离开包房。 胡之然尴尬的看了眼刘念微,毕竟喝多了,怕倪俊雅出什么事,跟出去看看。 倪俊雅靠在门外的墙上,眼神变得很空洞。 胡之然又说了几句道歉的话。 倪俊雅说:“没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擦擦脸,倪俊雅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去外牛角河查车吗?” 胡之然茫然的摇头。 倪俊雅说:“他是出了车祸,一辆大货车。去年春天,我还没从警校毕业,到明阳来看望他。结果…成了永别。” 胡之然想了想:“你不是明阳人?” “不是。”倪俊雅摇头:“分配工作的时候,我主动要求到这来的。那辆车就在外牛角河。” 胡之然明白了,倪俊雅压根不是什么铁面无私的人,而是出于一种报复心理。 “回去吧,喝酒。”倪俊雅强装笑脸。 回到房间,倪俊雅起身去卫生间。 倪俊雅说:“我说了伤心事,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应该说点什么?” “你这人。”胡之然笑:“我说点不高兴的让你高 兴一下找点心理平衡?” “那也行,喝酒吧。”倪俊雅端起杯子。 胡之然赶紧摇头摆手:“我说了,我不喝酒。” “那就喝水。”倪俊雅一改之前的作风,非要跟胡之然喝一个。 这就是人的隐藏性格,一旦喝酒到一定程度全都暴露出来。倪俊雅到明阳来,没什么朋友,心里还压着不痛快,疯狂查车不就是在发泄? 如今喝到差不多了,只要能嗨起来,只要能痛快,怎么着都行。 胡之然不想喝,一会送刘念微回去够麻烦了,如果多一个倪俊雅也喝多了更麻烦。 挡了一下:“别喝了,一会你与刘小姐干一个咱就走吧。” “喝。”倪俊雅呵斥一句,端起水杯逼着胡之然喝。 倪俊雅本就喝多了,这一挡倪俊雅没拿住摔到地上,酒也全撒了。 胡之然有些烦了,既然你要喝,不怕醉咱就喝,反 正老子喝的是水,拿过一旁刘念微的杯子递过去:“就喝这一个啊。” 一口干了,胡之然抹抹嘴,重新拿过一个杯子都倒满。 没一会刘念微回来,胡之然又主张不喝了,但两人的拧劲上来,非要喝完才算。 刘念微眼睛有点湿润,与倪俊雅说话但眼神却时不时的瞟胡之然。 刘念微面色忧郁,像是诀别一样说:“明阳的事忙完了我可能要出国一段时间。” 倪俊雅说预祝一切顺利。胡之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刘念微说:“做个手术,再就是减肥。” 胡之然赶紧给自己添上水,这肯定要祝福一下。胡之然已经知道刘念微是什么情况,虽然没细问也知道问题是脑袋上,毕竟做手术,风险还是不小的。 酒喝完,三个人摇摇晃晃的向外走。 胡之然结了账,送二人回去。 把刘念微送到酒店,刘念微已经在后面睡着了,嘴里还不停的呓语,让胡之然送她回房间。 言情海 第82章犯错误 胡之然搬不动刘念微,也不想跟她有什么身体接触,到酒店前台打电话找到刘家的那些办事的,没一会下来几个人把刘念微搀扶走了。 长呼一口气,胡之然再上车,看到后座上闭眼假寐的倪俊雅脸色潮红,心说,这么漂亮的女人,这要是醉倒在街上还不被带回家叉叉圈圈? 一念至此,胡之然觉得有点小冲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这么诱人的画面想到点让人心情激荡的事也是正常。 凭着记忆把倪俊雅送到小区,可问题是胡之然不知道倪俊雅具体住哪。 喊了一声没回答,胡之然回手推了一下,倪俊雅应该是喝多了开始难受,身体扭动,裙摆也撩起来,让胡之然好一阵口干舌燥。 “你到底住哪座楼?”胡之然大声问。 倪俊雅轻声呓语,嘴里不知说着什么。 胡之然没听清,干脆停好车打开后侧车门。 倪俊雅身体一歪,差点从车上掉下来。 胡之然赶紧扶住,一滩烂泥一样靠进胡之然的怀里。 胡之然顿时觉得血压上升,脑袋嗡嗡一片,使劲把倪俊雅挤到车坐上:“你到底住哪,倪女神,咱俩要是这么亲密接触我早晚忍不住啊。” 倪俊雅不断的呓语,缓缓搂住胡之然的腰。 胡之然贴上耳朵听了一会,呼出来的热气倒是让胡之然心猿意马,但始终听不请到底说的什么。似乎是一个人名,但胡之然并不太确定。 脑袋都大了,胡之然正要把倪俊雅推进车里抽根烟冷静一下,浑身飘着香气的大姑娘突然就抱住胡之然的脑袋,一下变得极度疯狂。 胡之然还仅存着最后的理智,不是因为坐怀不乱,而是因为车就停在路边。倪俊雅坐在车上,胡之然站在车外,这样对着啃有伤风化。 “你到底住哪?快说。”胡之然冷的挣脱,大口的喘气。 倪俊雅妩媚的笑,伸手又拉胡之然,迷迷糊糊的说 了一个位置。 确认一遍,胡之然又转头确定方向。 等胡之然从倪俊雅的包里找到钥匙开门进去,倪俊雅差不多是挂在胡之然身上。 幸好倪俊雅体型不错,如果是照顾刘念微,胡之然就是累死也办不到。 但这个想法只是一转念而已,因为胡之然脑海中萦绕不去的是倪俊雅身上散发的香味,那么诱人,好像还有点甜丝丝的感觉。 把倪俊雅扔到床上,站直身体看着不停扭动撕扯衣服面红耳赤的倪俊雅,胡之然心动了,抑制不住的冲动。 强忍着,拉过一旁的毯子帮倪俊雅盖上。 就在胡之然起身的一瞬间,倪俊雅猛地抱住胡之然:“我想你,爱我吧…” 大脑一片空白,短暂的失神之后,胡之然妥协了,猛烈的回应着。 回到酒店的刘念微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坐起身揉揉头,奇怪的低头看着自己,房间扫 视一遍,一脸的茫然。 一直以来,聪明的刘念微心细如发,在刘念微的计划里,不应该是现在的样子。 刘念微的确喝多了,想不到哪里出了纰漏。 想了一会,慌乱的翻找自己的电话。 刘念微的手机还在包里,就放在不远处的小桌上。 再犹豫片刻,给倪俊雅打过去。 铃声响起,空气仿佛凝固。 胡之然光着上身坐在床沿,手里捏着一支烟却没点上,仍是吧嗒吧嗒的猛吸。 床上,倪俊雅眼角湿润,双手紧紧攥着毯子双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铃音在持续,两个人都没动,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电话铃音与胡之然吧嗒烟的声音。 站起身,在地上拾起外裤,找出打火机缓缓离开房间。坐到外面的沙发上,点上烟。 房间里,倪俊雅拿过电话,看着电话上熟悉的名字,倪俊雅想到了什么,本想挂掉,最终还是接了。 “喂,你在哪?”刘念微的声音怀着不安与忐忑。 “在家,刚睡了一觉。”倪俊雅平静的说。 “胡之然呢?”刘念微问。 “不知道。”倪俊雅看了眼虚掩的房门:“可能回去了吧。” “哦,那就好,没事了。”刘念微说:“你没喝多吧。” “没有,挺好的。”倪俊雅始终保持平静的音调。 把电话放到一边,倪俊雅翻过身趴在那,眼泪忍不住向下淌。 客厅里传来淡淡的烟草味,没一会胡之然回来,静静的看着床上倪俊雅趴伏在那无声的耸动肩膀。 低头瞧瞧自己,叹了口气,拾起自己的上服穿上:“我不是有意的,也不知怎么了,没忍住。我…”胡之然想到了程珊珊,最终却自嘲的笑:“我会负责的。” “用得着你负责吗?”倪俊雅哽咽着,翻转过身,拖住毯子盖住春光,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擦了擦眼泪:“我们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是互相需要罢了,今天我没见过你,你也没来过。” 胡之然转头看着倪俊雅,如果真是这样最好,但胡之然能看得出来,倪俊雅的心情没说的这么轻松。 “你想怎么办?”胡之然没听明白一样。心里又有些忐忑,这他么的算不算违法,如果倪俊雅现在报警,胡之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倪俊雅说:“当没发生过。尤其是在念微面前,更不能说。今天都是误会。” “误会?”胡之然眼睛一亮:“这跟刘念微有什么关系。” 胡之然回忆喝酒的整个过程,似乎想到哪里不对。自己不应该这么冲动的,就算美女在怀,就算是倪俊雅主动也不至于让胡之然丧失理智一样经不住勾引。 “我们喝的酒里是不是有东西?”胡之然的脸色变得难看,刚才还一脸的内疚与自责,此刻已经变得有些狰狞。 “我不知道。”倪俊雅说:“反正你谁也不说就行了。” 胡之然不是一个浪荡的花花公子,纵然曾经也曾在花丛中盘桓,但一直没跟谁发生什么实质的关系。 这不代表胡之然有多纯洁,曾经胡之然修理一个得罪自己的一对狗男女,喂上药让两人发疯一般苟合了一整夜。 胡之然对那种药有点了解,回想自己的种种,似乎有些过于冲动了。在车上,胡之然看倪俊雅就已经有些动情。 胡之然哼了一声:“是你还是她?” 胡之然想到一个关键点,倪俊雅的酒洒了,是胡之然把刘念微的那杯酒递到倪俊雅面前的。如果出问题,肯定是那杯酒。 而且不仅如此,胡之然的水里也被加了东西。 如果胡之然与刘念微发生了什么,刘家能轻饶了胡之然?如果是那样,摆在胡之然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是胡之然做刘家的女婿,既然吃到嘴里,想吐出来没那么容易,干脆咽下去好了。娶刘念微就是最好的办法。 第二,胡之然不从,刘家报警。胡之然重判进去蹲几年,得不到便毁了。 挠挠头,胡之然在想,如果自己现在在刘念微的房 间里,应该作何选择。 这件事根本不值得推敲,胡之然不知道是刘念微下的药,还是倪俊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倪俊雅偏过身,留给胡之然一个诱人的香肩。 “别装傻。”胡之然深吸一口气,现在药效还在,看到半遮不漏的倪俊雅依然产生强烈的冲动,倪俊雅也被下药了,估计感受跟自己差不多。 胡之然说:“我想知道是你下药还是刘念微。” 倪俊雅曾劝胡之然考虑一下与刘念微之间的关系,为了促成好事,倪俊雅下药似乎也有可能。如果是这样,倪俊雅与刘念微就是约好的,为什么非要让自己陪着吃饭,这一切都是预谋好了的。 “我不知道。”倪俊雅低吼一声。 “是你,对不对?”胡之然站起身,绕过半边站到倪俊雅面前:“没想到你的酒洒了,我把刘念微的杯子递给你,结果你没想太多就喝了。是这样吗?” “不是。”倪俊雅身体蜷缩,撩起毯子蒙住头。 “那就是刘念微了。”胡之然冷笑,也难怪,刘念 微在下车的时候还在呓语让胡之然送她回房间。 刘念微有这种药,但却并不清楚效果,所以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中标。 刘念微怕自己干不出主动勾引的事,索性用药,胡之然经不住药性,刘念微自己也放得开。 胡之然不能笃定是谁下的药,但事已经发生了,没与刘念微睡到一起,却无心插柳的把倪俊雅给办了。 胡之然狠狠的捶了一下大腿,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简直就像在听故事。听过给别人下药的,没听过给自己下药的。 倪俊雅沉默不语,胡之然挠挠头,自语说:“真是造孽啊。” “你占了便宜,还在这说风凉话。”倪俊雅突然吼了一嗓子。 胡之然猛地转过头:“咱俩是相互的。如果这是你的计划,那么我只能说你占我的便宜。如果这是刘念微的计划,我只能说算我们倒霉。难道我说错了?” 倪俊雅张嘴想要反驳,最终转过头一声不吭。 胡之然又看了眼倪俊雅,药性还没过,胡之然又有 些心猿意马了。 叹了口气舔舔嘴唇,转身出去到客厅睡觉去了。 胡之然睡不着,瞪着天花板到天亮。 倪俊雅很早就起床,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只给胡之然扔下一句:“走的时候带上门。” 言情海 第83章和好了 时近中午,胡之然已经到了宁江。把车停到群健公司不远处,给程珊珊打个电话。 电话打了几遍,始终无人接听。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几天了。起初程珊珊还接电话,虽然态度冷淡,毕竟能与胡之然聊上几句。到后来,程珊珊似乎懒得敷衍,干脆不接电话。 将近半小时,胡之然放弃了,本想到群健公司找程珊珊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 如果胡之然到了群健公司,免不了要与杨经理聊聊制度的事。 等到中午,胡之然坐在车里,看着几个认识的人从楼里出来吃饭,但却不见程珊珊。 又打了两遍电话,依旧是没人接听。胡之然猜测,程珊珊这是把自己的电话拉进黑名单了。 开车回到程珊珊的小区,拎着自己的行李开门进去。 放下东西,刚出来正巧与穿着一身睡衣的程珊珊对视。 刚开卧室门出来的程珊珊吓了一跳,尖叫一声。 胡之然笑,程珊珊惊魂未定:“你干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为什么没去上班?”胡之然问着,伸手要去捉程珊珊的手。 程珊珊向后退了半步躲开了。表情有些冷淡:“今天不想上班。” 胡之然说:“珊珊,我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程珊珊看着胡之然:“聊你怎么开豪车?聊你装穷?还是聊你怎么追警花?” “你还在生气?”胡之然说:“能听我解释吗?” “胡先生,我们不是一路人,以后别来找我了。”程珊珊说着转身,从里屋拿出一个小袋子:“这是你的钱,还给你。这个房间我要租给另一个人了。” “你…”胡之然有点生气,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总有闹矛盾吵架的时候,程珊珊的意思不就是要把自己 甩了? 胡之然堆上笑容,往前一步,不顾程珊珊的挣扎强行拉住他的手:“我们之间有误会,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总不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吧?” “有什么好解释的?”程珊珊努力挣扎,手腕都红了却始终挣脱不掉。胡之然怎么可能甘心两个人就这么完了。不过是因为追求倪俊雅的那场闹剧,倪俊雅都解释清楚了,程珊珊这应该相信自己才对,不管怎么样,总要给自己辩解的机会吧。 胡之然想去拥抱程珊珊。 程珊珊猛地一推胡之然:“为什么你是这样?为什么?” 程珊珊眼角挂泪,再也不是那个什么事都能笑出来的大姑娘了。 胡之然说:“我没怎么样?追那个女交警不是真的要追,我是有目的的。” “是啊,有目的,有钱人不都这样吗?”程珊珊使劲掰着胡之然的手:“玩够了就甩,是吗?” 怕真伤了程珊珊,胡之然最终松手,斜眼问:“有钱人是什么意思?” 程珊珊的话让胡之然有些意外,难不成她知道了一些别的什么?知道了自己去群健公司的目的? “去网上看看吧,包工头先生。”程珊珊从胡之然身旁挤过,坐到一旁默默的看着窗外:“我们不合适,麻烦胡先生不要玩我了。女孩子有的是,为什么要来找我。” “你把我当什么了?”胡之然说:“我是有很多事没对你说,因为对你说一点好处没有。” “怕我拜金吧?”程珊珊嗤笑。 “你想歪了。”胡之然问:“来,你说说都知道什么了?” 胡之然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程珊珊却始终躲躲闪闪,这让胡之然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那些都不重要。”程珊珊转头看了眼胡之然:“是我太天真了。” 无奈的坐到一旁,胡之然说:“珊珊,你有什么全 都说出来,如果我不能给你一个完美的解释不用你说,我自己走,而且以后绝不骚扰你。” 盯着程珊珊的侧脸,但这个女生始终没什么表情。 胡之然想了很久,慢慢的,把胡家曾经的辉煌说了,把自己在宁江混不下去远走明阳的经过说了,说了自己收破烂,也说了现在做工程。包括为什么去追倪俊雅,为什么会送花,原因与结果,可以说胡之然把自己的一切全都坦白了,当然,除了与倪俊雅的那一晚。 “那你还要找工作?”程珊珊问:“你到群健公司到底什么目的?” 胡之然坐到程珊珊身旁:“我肯定有目的,而且所图非小。但我遇到了你,我的整个计划都乱了,遇到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心动,什么是不顾一切。” 说别的,胡之然可以说一整天,与别的女人撩骚胡之然也能使出浑身解数,每每与程珊珊在一起,总让胡之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的目的是什么?”成山山体抬起头。 胡之然把自己的目的说了,最后才说:“之前我想让你离开群健公司,是不想伤害你。” “那我可得谢谢你。”程珊珊站起身:“胡先生,我不送了。” “你什么意思?”胡之然有些气恼,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程珊珊应该能理解才对。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程珊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比较空洞。 胡之然说:“我想知道怎么不合适了。知道我在明阳挣了点钱就不合适了?还是我到群健公司做了个卧底你觉得不合适了。又或者你认为我在骗你的感情。程珊珊,这对我不公平。” 程珊珊低垂下头,双手捂着脸:“求你了,离开我吧。”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胡之然明白,程珊珊不是心里没自己。 胡之然上前,手轻轻搭在程珊珊的后背上:“珊珊,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呢?我回来的第一时间是去 找你,甚至没来得及回去看望我妈。我在公司楼下等了好久,可你并没出现。我回来了,见到你本应该高兴,但你却拒人千里之外。” 程珊珊嘤嘤切切的哭起来,扭动身体愈发的伤心难过。 胡之然知道,程珊珊心里一定是有梗,有一个让他难以释怀的过往。 好久,胡之然缓缓的把程珊珊拉到自己怀里,贴着程珊珊的头:“珊珊,感情与钱没关系,与群健公司没关系。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仇视我多赚钱呢?” 好一会,程珊珊才说了原因。程珊珊的一个表姐,爱上一个有钱人家的青年。没结婚剩下一个孩子,但结果这个人渣不仅把表姐赶出门,甚至不认自己的孩子。 胡之然笑,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程珊珊嘟着嘴,猛地推开胡之然,憎怨的看着胡之然:“看到你下跪的样子我就恶心。” 胡之然从兜里拿出小盒子,伸到程珊珊面前:“我 一个朋友送的,是送给你的。” “你的朋友送给我?”程珊珊疑惑的问。 胡之然说:“这个朋友也是警花的朋友。” 程珊珊不过打开看了眼,随即放到一边。 纵然程珊珊不懂玉器,也应该知道这一对小石头价值不低。 胡之然逗了好一会,程珊珊这才破涕为笑。 女人,再生气只要一笑就破功了。接着也就开始恼羞成怒的不讲理。 对程珊珊的小粉拳,胡之然安然受之。 沙发上,胡之然半躺着,程珊珊靠在胡之然的胸前,闭着眼,还不忘嘟嘴生气。 胡之然说几句搞笑的话,程珊珊忍不住就会勾起嘴角,挤出两个酒窝。 胡之然中午就没吃,这时候已经半下午了。肚子咕咕叫,胡之然说:“去请你吃牛排?” 程珊珊哼了一声,推开胡之然:“那么贵,害我差点丢人。” “你该不会自己去了吧?”胡之然一脸错愕。 程珊珊想过,一顿西餐应该不会便宜,但也没想到这么贵。 胡之然嘿嘿笑:“是不是想我了,去我们去过的地方回忆有我的好?” “真不要脸。”程珊珊站起身,随即躲进房间。 胡之然想跟进去,走进程珊珊的卧房没准还能发生点让人回味的故事。气氛烘到这了,做点亲密举动也是顺理成章的。 不是胡之然急色,也不是不够尊重程珊珊。如果两人进一步亲密,两人的关系自然更进一步,像这种误会,也就不会存在了。 但结果,胡之然碰了一鼻子灰,轰然关上的房门差点砸出胡之然的脑浆。 没一会,程珊珊换好衣服出来:“请我吃饭。” 小女人,生气也那么可爱。 胡之然脑袋还疼呢,赶紧像店小二一样服侍着:“美女想吃什么?” “牛排。”程珊珊哼了一声,把包扔给胡之然。 胡之然躬身接过,嬉笑着:“吃什么都行,你只要别吹胡子瞪眼就行。” 下楼,胡之然给程珊珊开车门。 程珊珊有些发愣:“这是你的车?” “不是。”胡之然耸肩:“朋友的,我帮了他点小忙,送给我开。” “你朋友可真多。”程珊珊犹豫片刻这才上车。 胡之然刚上车,程珊珊说:“不想吃牛排了。” “那吃什么?”胡之然问。 “拉面。”程珊珊扭过头,瞧着车窗外。 “牛肉拉面?”胡之然笑。点上一碗牛肉,放一点拉面点缀一下,也能吃饱。 “我怎么觉得像做梦,全都不真实。”程珊珊突然说:“你不真实,车不真实,一切都不真实,包括我,也有些不太真实。” 言情海 第84章无名火 胡之然有些不知所措。现在的女人,不都是巴不得找一个有钱的吗?程珊珊似乎是一个异类。 好一会,胡之然说:“难道我穷一点你就觉得真实了?” “或许吧。”程珊珊不想说这个问题,随即说:“杨经理又问过你。” “我明天就去找她。”胡之然伸过手,拉住程珊珊:“你别在这工作好不好?你想做什么,我给你投资。” “不要。”程珊珊摇摇头:“你当我是什么?” 胡之然有些错愕,想了想:“那我让你离开的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离开。” 程珊珊不说话,双手抱胸把身体蜷起。胡之然看了一眼,心里莫名的有点伤心。 程珊珊这是一种典型的没有安全感自我保护的下意识动作。 两人真按照程珊珊的意愿只吃了碗拉面。 胡之然点了一份拌牛肉,端上桌一多半是圆葱,看到程珊珊吃的不错,胡之然笑了。 “你笑什么?好猥琐。”陈姗姗头也没抬,头顶长眼一般。 爱一个人总想给她最好的,胡之然看了眼程珊珊的包,不过几百块钱的东西。 吃过饭,距离商场也不远,拉着程珊珊进了商场。 “送你一份礼物,自己挑,喜欢什么拿什么。”胡之然很认真的说。 “你们就是这样追女生的?”程珊珊却没露出笑脸,甚至没有一丝兴奋的情绪。 胡之然小声说:“我在乎你,把你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当然想给你最好的。别的女人有的,你也要有,难道这样不好吗?” “不好。”程珊珊转身就走:“我不需要。” 往回走的路上,胡之然说:“你让我很无助。” “你也是。”程珊珊毫不犹豫的回道。 第二天,到了公司,胡之然大模大样的找杨经理。 见胡之然来了,杨经理媚笑:“总公司要你了。” “总公司?”胡之然一脸疑惑。 “省城。”杨经理走到胡之然面前,手撑在胡之然的胸口上,一根食指轻轻挠动:“你说我应该怎么恭喜你啊?” “去做什么?”胡之然问。 胡之然进入群健公司对方连身份信息都没要过,对方怎么可能信得过自己。忽然间让胡之然去省城,胡之然肯定心有疑虑。 “当然是看看你是不是这块料。”杨经理身上的香水很好闻,但胡之然却觉得有点恶心。 整个上身都贴过来,小声说:“晚上有时间吗?一起聊聊去省城的事?” “没时间。”胡之然一改常态,断然拒绝。杨经理这不是要聊去省城的问题,而是要谈大洞真经啊。 杨经理看着胡之然,收起脸上的笑容,轻轻说:“如果省城待不下去,你还可以回来,在这,我们什么都可以聊,也可以合作。” “合作?”胡之然向后退了半步,不想与这个女人太过亲密:“怎么合作?” “当然是全方位的合作喽。”杨经理掩嘴轻笑。 胡之然也笑,随即笑容一收:“杨经理,什么时候去省城?” “难道你就不考虑我们合作?”杨经理有些诧异:“出来做事,不就想多挣点钱吗?或许我们之间的合作会比你去省城赚的更多,而且…你还会得到其他奖励。” “你的意思是?”胡之然有点明白了。 杨经理说:“我手上有足够的资源,宁江就这么大,我认识很多老鹰。就用你的模式,我们单干,给别人打工,怎么比得上自己做老板。” 对这个行业,胡之然没什么好印象,也不想挣这些脏钱。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搞垮康士集团。 胡之然说:“杨经理,我是不是这块料还说不准呢,我觉得我从省城回来,我们的合作才会正式开始。” 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杨经理也是翅膀硬了,觉得自己手里有足够的资源,只要有一个比较不错的制度就能开始圈钱。而胡之然提供的制度的确不错。 杨经理有些失望,脸色突变,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口吻也变得比较冷淡:“去省城找一个姓鹿的,名叫鹿家安。” “怎么找?”胡之然问。 胡之然已经没必要在宁江群健公司待了,杨经理于自己也没什么用了,胡之然自然不会曲意逢迎。 “这是地址。”杨经理拿过一张纸,随手扔出来:“最晚后天就要去,那里不比宁江,不是你想上班就上班,想请假就请假的。” 她也看得出来,胡之然不会被自己勾引,恼怒之下态度变冷。 胡之然弯腰捡起,抬手示意,不忘说句再见。 从杨经理的办公室出来,胡之然也没必要继续在群健公司待着,胡之然有很多问题需要琢磨。 进了程珊珊的办公室,人不在。胡之然就在里面等着,直到两个小时后程珊珊才回来。 胡之然说:“珊珊,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跟你商量一下。” 这次胡之然回来,程珊珊对胡之然冷淡了不少。 胡之然始终觉得两人中间有什么隔阂,却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就算牵手,再也没有十指紧扣。 “商量什么?”程珊珊坐到一旁,与胡之然保持一定距离。 胡之然主动坐过去,程珊珊却躲到一旁,有些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你直说。” “你在躲着我?”胡之然问。现在已经不是聊其他问题的时候,胡之然必须先弄明白,程珊珊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躲着你。”程珊珊说:“你应该给我一点空间,很多事我还是没想通。” “你有什么可想不通的?”胡之然叹口气:“我还是我,从来就没变过。” “你不是你。”程珊珊说:“不是我认识的样子。” 胡之然抬手,做投降状:“行,你怎么说都行。我现在想跟你说的是离开群健公司。”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程珊珊笑,但笑容里没什么温度。 “我不在这,你太不安全,说不好什么时候这里就没了。”胡之然已经有初步打算,只要自己在省城扎下根,那就立即举报,让群健公司见鬼去吧。如果程珊珊一直在群健上班,胡之然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身入险境。 “胡之然,你为什么要这样?”程珊珊皱起眉头:“我已经对你说过了,这份工作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也没去坑骗任何人。” “这不是你主观上想不想的事。”胡之然站起身踱了几步:“因为这涉及违法。” “这个我不管。”程珊珊说:“你这次回来变了,你想让我按照你的方式去生活,按照你指定的方向去发展。可我是你什么人啊,凭什么要影响我的生活。没有这份工作,我做什么去?” 胡之然一愣,程珊珊虽然说的比较严重,也不可否认,胡之然是有这些想法。自己赚钱了,想让程珊珊吃好穿好用好,本没有错,可胡之然没考虑程珊珊的感受。 程珊珊接着说:“按照你的想法,你认为自己没做 错,我就必须原谅你。你觉得应该吃牛肉,就点一份牛肉,分量少了还在埋怨,可你忘了,你花的钱就能买那么多。你觉得我应该用品牌东西,带着我就进了商场。我不是金丝雀,我也不需要你养,请不要看不起我。还有,我如何生存也不需要你指手画脚,我觉得挣这份钱心安理得。你想养我,胡之然,不是所有女人都想被人养着,至少我不是。” 胡之然觉得两人的矛盾算是解除了,也说开了,没想到这只是表象,程珊珊只是把这些问题压在心里没说出口罢了。 低头想了一会,胡之然说:“那好,我不勉强你。如果我给你打电话,那一定是危险,如果…” 胡之然还没说完,程珊珊走向一侧打开门:“我想安静一会。” 胡之然愣住了:“珊珊…” “刚才我想了很多,我有我的生活,不想欠你的。”程珊珊说:“你是有钱,但那是你的,我觉得我活的好卑微。” “我的不就是你的吗?”胡之然真有种想把心掏出 来给程珊珊看看的感觉。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胡之然能感受到程珊珊在乎自己也爱着自己,可两个人的心却始终靠不到一起去。 “你的就是你的。”程珊珊摇摇头,眼泪有些止不住,一滴眼泪在打转,朦胧的看着胡之然。眼神有依恋,但更多的却是决绝。程珊珊低吼:“我现在就想安静会,就这么难吗?” 胡之然一脸懵逼,赶紧离开。 身后的门砰一声关上,胡之然搓搓脸,心疼之余又觉得莫名其妙。 抬手想敲敲门,但也知道现在无论与程珊珊说什么都没用,深吸一口气,胡之然转身离开。 程珊珊背靠着门,喉头滚动,重心下移,缓缓蹲下,捂着脸无声哭泣,嘴里呢喃:“对不起,我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胡之然回了趟家,陪邓云秋吃了顿饭,傍晚又要走:“妈,我明天要去趟省城,可能好长一段时间不回来。” “忙你的。”邓云秋的话不多,自从胡启文去世就 变得沉默寡言。 胡之然点点头离开,回到程珊珊的家,程珊珊却不在。打了几遍电话,程珊珊始终没接。 靠在沙发上稀里糊涂的睡过去,等醒来已经是半夜。 程珊珊的房间里传出灯光,门并没关牢。 胡之然叫了一声,陈姗姗不为所动。 一直到第二天半晌,程珊珊始终没出门。胡之然连续打了几声招呼,程珊珊却只回了一句别烦我。很不懂程珊珊的无名火从何而来,看看时间,也只能隔着门交代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之后拎着东西离开。 关门声响起,程珊珊嘟着嘴把玩偶扔到墙上,扭捏的哼哼几声,很不甘的呢喃:“门没关,你个傻子…” 言情海 第85章大豪门 巴省省会是一座老城,巴城仍旧遗存很多名胜古迹,胡之然开着车逛了半圈,却没有什么兴致到处游玩。 在来巴城之前,胡之然想了很多,总觉得这里面有个坑。 省城可是刘家的老巢,自己这样孤军深入已经不是卧底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送死。 首先一点,胡之然的身份对方并未核实,不知道胡之然是谁就随便敢用?其次,就算了解胡之然,恐怕也很难被信任。就算打擦边球的企业也要夹紧尾巴,更何况康士集团。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胡之然给李芷晴去了个电话。 这一次李芷晴并没提出什么要求,只是强调,胡之然只要接到他的消息必须第一时间离开省城。 胡之然嘴上答应,赶紧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我这样就被安排到省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暂时没有。”李芷晴说:“就在不久前康士集团 被清查了一次,刘家费了好大劲才摆平,现在正是缺人的时,你不过是撞枪口上了而已。” “缺人?”胡之然问:“缺什么人?” “你这种人。”李芷晴说:“能给他们设计新的制度,能给他们带来新模式。” 胡之然头皮一麻:“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更多。”李芷晴说:“你的问题有点多。” 胡之然又问:“既然你们有他们的证据,为什么不直接打掉?” “我不清楚。”李芷晴说:“而我不过能了解到一些消息而已。” “李小姐。”胡之然说:“如果你们能将刘家铲除,我可以答应你们一些条件。” “难道你不想自己亲手把事办了?”李芷晴问。 胡之然说:“我只看结果,过程无所谓。” “让你失望了,我没有那个实力。”李芷晴自始至终依旧是平淡至极的声音:“就像上次给你的信息,与问题的关键没什么关系。” 放下电话,胡之然就在想李芷晴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只是有钱那么简单吗?之所以说最后几句话,还是想试探李芷晴到底有多少能量。 胡之然突然发现,自己对李芷晴太不了解了。除了知道李芷晴来自京城,其他的竟然一概不知。 胡之然想了很久,拨通一个很久都没联系的京城朋友。 当对方听到李芷晴三个字,立即嗤笑,说胡少爷竟然不认识京城李家,那是一个隐世豪门,不仅在京城圈,就是整个大天朝都大大的有名。 胡之然往深了问,对方却说:“你可以盘算一下姓李的有多少富豪,把他们的财富加起来后面加个零差不多。” 这一听胡之然蒙圈了,京城李家,胡之然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更不了解什么隐世豪门。 或许是胡家的体量不够,完全接触不到李家这种大圈子。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站在世界中央,可以看到大部分光景。可实际上,小人物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非常有限。 既然李芷晴那么有背景,胡之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康士集团是个虎穴,胡之然也打算闯一闯,大不了最后扔给李芷晴,说她让自己来的,完全甩锅。 胡之然不急不缓的在省城找了个房子住下,距杨经理给的地址不算太远。让中介帮忙办理租赁手续,而自己先住进酒店。 第二天,胡之然早早的给鹿家安去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听胡之然报了家门,不咸不淡的给了个地址,让胡之然到了再说。 原以为是在繁华写字楼,没想到一路打车过来却是一个别墅区。 被保安拦下,胡之然只好再打电话给鹿家安。 没一会,保安接了电话放行,往里走没多远就与一个寸头男子接上头。 这个人就是鹿家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面庞黝黑,眼神狠厉,厚嘴唇大龅牙。胡之然乍一看还以为这是从山海经里跑出来个怪物。 胡之然做了自我介绍,鹿家安只是嗯了一声,随即 让胡之然跟着自己。 有点紧张的紧跟着,七扭八拐的进了一个别墅(取得信任过程不写了,剧情太拖沓)。 别墅是非正常装修,楼下没什么遮挡,全都被设计成格子间。几个小青年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进来人了也没抬头看一眼。 鹿家安带着胡之然上了二楼。这里就是一个个小房间。 鹿家安打开一扇门,房间传出一股馊味。 鹿家安说:“你住这吧,自己收拾一下。” 胡之然皱皱眉,打开灯看了眼。 房间很小,连床都没有,几张木板铺在地上,上面就是脏兮兮的铺盖卷。一张小桌,一只饭缸套着塑料袋,馊味就从这里传出来的。 胡之然没多说,随手把背包放下。 鹿家安呲着大龅牙,认真打量胡之然:“哪人?” 胡之然如实说了,鹿家安一笑,简直比哭还难看。鹿家安说:“说两句当地话我听听。” 胡之然说了,鹿家安又说:“宁江哪的?” 胡之然还是照实说了,不过说的是老宅所在的村子。 “跟我下来。”鹿家安在前面走,边走边说:“前段时间损失了不少人手,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如果你行,老板肯定重用。” 胡之然嗯了一声才问:“那我具体干什么?” 这时已经到了楼下,鹿家安拍拍手:“今天来新人了,中午吃点好的。” 几个人懒洋洋的回了一声,不过是看了眼胡之然,之后就依旧低头干自己的事。 人情冷漠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胡之然也算长见识了。 “手机拿出来。”鹿家安转过身伸手。 胡之然犹豫了,自己的手机可是与外界联系的唯一设备,有些摸不准鹿家安是什么意思。 “在这,都不能用手机。”鹿家安说:“干一周休一周。” “那我具体干什么?”胡之然问。 “你来干什么的自己不知道?”鹿家安又笑,随即 脸色一冷:“先把手机交了。” 胡之然没有选择,只好把手机交出去。 鹿家安还不放心,让胡之然解锁,随便翻看一会,之后关机扔到一个袋子里:“我不会动你的东西,这一个周,你就算人间蒸发了。” 胡之然点点头:“那…能不能给我换一床铺盖?” 鹿家安点点头,随即说:“一天一个运营制度,没问题吧?” “一天一个?”胡之然诧异。 程珊珊说过,一个正常的运营制度少则能用三个月,多则一年。一天一个,康士集团这是要干什么? “多了?”鹿家安说:“这都算少的。你之前的那个人,一天两个。” “这么多?”胡之然讪笑说:“人家是高手。” 鹿家安没笑,一脸的严肃:“完成一个就交给他。他是二号。哦,对了,你是六号。” 胡之然哦了一声,原本还没在意,猛地一想,细思极恐。 在这个别墅里竟然都没有名字,全是代号。 胡之然转头看了一圈,现在算上自己也就五个人。心说,难道鹿家安是一号? 可这个问题不能问,怕犯了鹿家安的忌讳。 鹿家安对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招招手,青年过来这才说:“他是三号,心理方面问他。” 胡之然点头,伸出手:“你好,以后多交流。” 青年就像压根没看到胡之然的手,头偏到一旁:“有事问我就行了。” 胡之然赚了个脸红,心说这帮小子没一个懂礼貌的。 接着,胡之然就找个位置坐下,行云流水的把之前就想好的制度写出来。拿在手里看了半天,自认为查无遗漏了这才交给二号。 二号只是看了眼,很随意的揉成一个纸团。 胡之然有些恼火,自己辛辛苦苦写出来的,这小子是在侮辱自己吗?虽然自己不是真心来这,但如果没点火气反而会受人欺负。 胡启文说过,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不能表现的太强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也不能表现的太和善,人 善被人欺。 胡之然真要骂人了,但随即就见二号把纸团扔给三号。 三号接起来,随即展开开始研究。 把骂人的还咽回去,胡之然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低头沉思着,想着下一个制度。一天一个,难度应该不大。但这东西想要不重样就太难了。 人一旦有一个好主意,就会一直沉浸在这个主意中,胡之然连续写了两个,都与最初的哪一个差不多,这时才感觉到,设计之都绝不是简单事。当时自己搞出那个制度不过的神来之笔,把自己困在这个别墅里,早晚都会江郎才尽。 好一会,三号回头看了眼胡之然。两人目光对视,三号伸了一下大拇指,随即又把纸揉成一团扔给二号。 二号接过来,点点头也就再没动静。 气氛非常压抑,似乎说句话就会马上去死一样。 一整天,除了下午鹿家安把一套铺盖交给胡之然之外再没说一句话。中午的饭是丰盛,差不多海陆空全 有了。但所有人都默默的吃饭,没有一句交流的话。就像一群哑巴。 闷了一阵天,胡之然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好,躺倒之后却睡不着。 瞪眼到半夜,心理琢磨着着自己应该是来错地方了。所有人都不说话,胡之然除了闷头设计制度之外与任何人都没有交流,胡之然甚至不知道这里与康士集团有没有关系。 就在胡之然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非常压抑的哼叫。 皱皱眉,借着去卫生间,看到有一个房间亮着灯,声音就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以为是有个家伙无聊了在看岛国片,走到门前一看,立即瞪大了眼。 房间里一男一女正在做现场直播,而胡之然所在的位置是最佳观赏角度。 男人回头,是三号,咧嘴一笑。 女人甩动长发,痛苦兴奋加在一起的纠结表情扭头面向胡之然,竟然笑了:“新来的,一起玩?” 言情海 第86章开眼界 胡之然咽口唾沫,赶紧逃跑,这里的人全他么的是疯子。 第二天,胡之然起床很晚,能听到二楼叮叮当当的乱响,也就没着急起来。 在来之前,胡之然怎么也没想到这里会是这个样子。自己就像一个被囚禁的犯人,没有电话没人说话。最关键的是胡之然压根就接触不到康士集团。 叹口气,起开洗漱一番,胡之然琢磨着怎么进行这一天的工作。 这些人里,胡之然的工作可以说非常轻松的,虽然配了一台电脑,但胡之然却不用,更不想着用这里的设备与外面联系。 依旧是昨天的样子,胡之然勉强写了一个制度,看着还算完美,隔着二号要递给三号。 “我先看看。”一道女声传来。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顿时愣住了,这个女人就是夜里客气的邀请自己一起玩的那一个。长相一般,但就 是骚。虽然天热,但也不至于穿着内衣到处溜达吧。 胡之然学着其他人的样子默不作声,讲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女人轻笑:“我是一号。” 胡之然恍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是哑巴?”一号问。 胡之然摇头,随即才想起来自己是会说话的。看来在这种环境下正常人也会被逼疯。 胡之然小声说:“我见其他人都不说话,所以…” 一号没理会胡之然,一脸的正经。 要不是看到夜里的现场直播与此时一号的穿戴,胡之然还真以为这是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女强人。 “你这个不行。”一号说着就递回给胡之然。 胡之然有些茫然:“怎么不行总给个原因吧。” 看了眼四周,一号把对胡之然示意一下。随即走到最里面,这里有一个办公室模样的隔间。 进门之后一号关上门,把胡之然写的东西随手扔在一旁,说:“路子不对。” “怎么不对?”胡之然有些烦了,很想说自己退出 不玩了。 但胡之然也知道,这里保密程度这么高甚至不用真名,岂是自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会员重复购买不算点位商品打折就是个笑话。”一号说:“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是卖产品吗?我们卖的是模式,我们宣扬的是互联网加,就是把一头猪放在风口上也能飞上天的那种。” 胡之然挠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号又说:“你如果真会设计,也不要局限于这些产品盘,可以想一下资金盘。” “资金盘?”胡之然听程珊珊说过。 资金盘就是不需要有什么产品,单纯性质的拉人头。目的简单直接明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一号说:“我们这里缺的是什么?想法。任何想法。” 胡之然越听越糊涂,只能讪笑装出憨傻的样子挠头。或许一号觉得自己蠢,把自己赶走也说不定。 但一号没这么做,很随意的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摞摞东西扔到桌上:“回去看看,这些都是以前用过 的。仍有不少现在还在用。” 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自己的位置,胡之然就很随意的翻看。 以前听过一句话,每一个圈子的水都挺深,不跳进这个泳池里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游泳。 看了这些东西,胡之然才发现,之前从程珊珊那了解的,只是这个行当的一些皮毛罢了。 就拿胡之然眼前这个称之为“赢汽车”的制度来说,就是一个十足的坑。 一次性投入四万,也就是买了个会员,还可以复投,也就是说你自己有钱投四十万都行。 拉一个人头就奖励一万,看似不多,但当你拉够十一个人头就可以赢取一辆豪车。 且不说有多少人能拿到汽车,就单单这四万元就不是小数目,胡之然有些震惊,真有这么多人把自己当傻子往里面砸钱? 还别说,后面有数据,两个月的时间,狂卷四个亿。 康士集团这是把这件事做成了大事业。什么保健品 公司,就是一个纯粹的等待取缔的一群人渣。 来省城之前,胡之然还了解过,譬如杨经理,真要被举报被抓活动一下也就最多判一年。 群健公司是比较中性的公司,以正规产品作依托,不过是用了拉人头的方式来赚钱。 而这个赢汽车,简直丧心病狂。 往后翻看了几册,胡之然发现竟然出现了靠口碑拉人头的新模式。 充值任意金额就可成为会员,发放会员卡,堂而皇之的在社区里开小商铺卖货。不仅如此,这种便利店还推出了自己的APP,简直把这个生意当成正规生意来做了。 就像一个社区便利店,油盐酱醋什么都有,甚至还有当下新款手机。 不过这个商店卖东西比较贵,一般是市场价的十倍。 假如一台手机市场售价是一千元,在这里,就需要一万才能买得到。 会员充值一万,把手机拿走。这一万还会返还变成 积分,APP每天签到转发朋友圈还会赢积分,积分与现金拥有同样的购买力,实则就是虚拟货币。 一万元买了手机,第二月开始每月返还一千积分,也就是可以购买商店里售价一千元的东西,并且这次消费掉的积分依旧返还。 理论上说,这是一个无底洞,无论你有多少东西都可以瞬间被抢光。 胡之然算了一下,只要五六个月的时间就能回本,不过是花了钱买了一堆东西而已。 但实际上,一个店经营十个月绝不会有人回本,到最后,关门走人,钱自然被卷走。会员去告?积分是商家赠与的,不过东西卖的贵点而已,店方拥有最终解释权。 会员少的时候货架满满,只要充值买东西立即就能把东西拿回家。 会员多了,盘口里的资金也就多了。这时候还没到会员峰值持续经营。但并不是有钱有积分就能买到东西,货架开始空,有积分没货也没办法。 胡之然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这他么的谁的脑子 这么灵光,能想出这么坑爹的游戏规则。看似一切凭自愿,这个制度充分的利用了老年人爱占便宜的心理。只要每个月都把积分换成东西,早晚回本,以后还能持续不断的免费拿东西。 胡之然有点灵感,随手写了一个制度,就是把这个新模式与传统模式结合到一起。 二号三号看过之后比较满意,再就没了下文。胡之然每天的工作就是设计一套制度。 任务完成,胡之然远远的瞧着二号与三号两个键盘侠。 二号负责的应该是把制度电子化的一道工序。胡之然出的制度是书面的,二号就把制度变成成品的软件以便于操作。三号则把软件拿到手测试实用性。 这是一整套流程,一丝不苟。 在这除了像坐牢一样其他的什么都好,包括伙食。 晚上,关灯睡觉。胡忽然又听到哼哼呀呀的声音,不过这一次是在另一边。把脑袋伸出去看了眼,确定一下。 一号这个女人也真是够奇葩的,夜夜换新郎啊。胡 之然不禁想,这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会到自己的房间里讨论一下生命繁衍的真谛。 不过也只是想想,一来一号虽然身材尚可但长相一般,二来这么糜乱的男女关系还怕染上病。 这一趟省城之行胡之然算是涨了见识,开了大眼界。 第二天就是第二周了,直到中午才有人慢悠悠的收拾东西离开。 胡之然也想走,从一号哪里拿过自己封存在袋子里的手机。心想老子再也不回来了。 “住在那?”一号看着胡之然似笑非笑的问。 胡之然如实回答,把自己租的房子地址说了。 胡之然还琢磨着到了省城就像上下班一样,很蛋疼的去租了个房子住。 “明天一早,我会去接你。”一号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胡之然问:“有什么事?” 你的制度不错,有人想见你。一号微笑:“发了奖金,请客吃饭哦。” 胡之然也跟着笑了声,立即答应。 进了城区胡之然才打开手机,噼里啪啦一堆短消息。胡之然翻看一遍,心情失落到极点。这么多消息,竟然没有一个是程珊珊发来的,胡之然突然有种感觉,自己与程珊珊正在渐行渐远。 给程珊珊回个电话,打了两遍,一直都是忙音。 拿到租房的钥匙,胡之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睡上一觉。 醒来之后,靠在床头就在琢磨,自己是现在就走离开省城还是跟一号去见那个所谓的领导。 有些患得患失,这么走了,肯定是前功尽弃,最多也就拿掉宁江的群健公司。如果跟着去了,胡之然又怕进入另一个陷阱里。如果对方怀疑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会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 乱哄哄的想了好久,胡之然突然灵光一闪,一拍大腿,这么长时间,自己就没想过搞点什么先进设备,比如摄像头什么的。 想做就做,立即起来去科技市场转了一圈,可惜,这玩意很难买,整个市场都没有合适的。 想到曾经在省城的朋友,胡之然联系了一下,还别说,运气不错,对方介绍了一个卖黑货的人。 一个小时后,胡之然花了大价钱还回来一个大牛皮纸袋。 袋子里有腰带扣,非常时尚的两件T恤,设计的非常巧妙,就算衣服上挂了几枚扣子也不显得突兀,反而是极好的装饰品。 言情海 第87章集团内 第二天,胡之然早早的站在指定地点。一号也按时到来。 一上车,胡之然愣了一下,车上已经坐满了人,一号到胡之然所代表的的六号全都在。 “这是去哪?”胡之然忍不住问。 没人回答胡之然,这些人好像都是哑巴一般。 进了一座老旧的大楼,一行人七扭八拐的走了好长一段。 鹿家安见了众人,安排人把其他人分别带走,只剩下胡之然一个。 只剩下自己的时候,胡之然就开始紧张,很忐忑,担心鹿家安是发现自己的身份了。也不知康士集团都怎么针对自己这种卧底的。 胡之然有些紧张的说:“鹿先生,我干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干。”鹿家安转身就走并且示意胡之然跟上。 这一路,胡之然见到很多人,看起来就是一个非常正规的公司。 胡之然问:“鹿先生,这是康士集团?” 鹿家安只是轻嗯了一声,惜字如金。 很快,鹿家安就把胡之然交给一个三十左右的白净青年,点点头随即离开。 白净青年对胡之然笑笑:“我先安排你的住处吧。” 听到这话,胡之然一阵心慌。这里不比那么别墅,如果自己在这被控制了,后果难以想象。武不能双拳敌四脚,文不能肉舌战群獠。一旦被人识破自己的身份,怕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胡之然说:“非要住在这吗?难道要加班?” “别紧张,不过是用你一下你的身份。”白净青年边走边说:“我叫魏英,他们都叫我小魏。” 胡之然还没人家岁数大呢,讪笑:“巍哥,让我到这来到底干什么?” 两人走进电梯,魏英按下顶层的按钮。 出了电梯之后,打开一扇门给胡之然一张房卡:“你最好在这别出来,需要什么就打电话。” 见魏英要走,胡之然紧忙说:“巍哥,聊两句?” 魏英回头看了眼没人的走廊,最终点点头走进房间。 胡之然赶紧拿出烟递上一支,笑着问:“巍哥,你在公司负责什么业务啊?” “接待。”魏英笑着接过烟,低头让胡之然帮忙点上,看得出来,这也是个老烟枪,吸烟挺狠,一口下去烟就燃点一小节。 胡之然见魏英挺好说话的样子,笑着坐到一旁问:“巍哥,那让我们来干什么?” “你不知道?”魏英回问。 胡之然茫然的摇头,从魏英的表情上,应该不是把自己囚禁在这或者有什么不好的目的,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客气,这个房间可真不错,就是一个小套房。 胡之然自然不能说自己不过是刚被招到省城的,就算之前在群健公司也不过是去了两三天而已。 魏英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小声说:“那前段时间的伯亿集团的事你知道吗?” 胡之然还是摇头,魏英有些意外,上下打量胡之然:“公司也真是急疯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安排到这了?” “巍哥,伯亿集团是什么情况?”胡之然陪着笑,小白萌新就要有相应的觉悟,不懂多问,而且态度要客气。 “伯亿集团倒霉了。”魏英哂笑说:“上面查了,底朝天。”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胡之然小声问。 “原本没什么关系,可我们有一点业务跟他们是一起做的,后来,呵呵,跟着被查了一下,不然公司能缺人?你能来?”魏英弹弹烟灰,胡之然赶紧把烟灰缸递上去。 胡之然说:“巍哥,我还是不懂让我来干什么。” “说白了,什么都不用你干。就要你的身份。”魏英说:“现在公司能信得过的人不多了,之前搞的那 些账户很多与伯亿集团有关系,现在全都封存不用了。” “让我提供银行信息?”胡之然心下又是一惊。如果是这样,自己账户里还有几百万呢,明阳赚的那些钱可全在自己的账户里存着。如果曝光,很容易查到胡之然的底子。 魏英点点头:“你没什么风险,让你住到这来,就是让你躺着挣钱。工资照给,你就放心住下吧。” 胡之然可不想坐以待毙,笑呵呵的问:“难道就没有别的东西让我做吗?” “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包括公司都夹紧尾巴,你敢往上冲?”魏英说:“现在还真是缺人,就看你能干什么了。” 的确,不缺人胡之然也不会被安排到省城,之前还在奇怪,自己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制度,难道这东西就没别人能做?现在看来,不是不能做,而是没有人手用。 胡之然赶紧说:“我什么都能干,巍哥只要帮忙安 排,我还能忘了巍哥?” “你不怕?”魏英说:“现在风头可紧的很呢。” 胡之然嘿嘿笑,一脸古怪的看着魏英说:“哥,我更怕穷。” “这话倒是实话。”魏英一支烟吸完,站起身:“一会我帮你问问,兄弟,挣钱了可别忘了我啊。” “哪能啊。”胡之然看出来魏英这是要走,赶紧表态。心里却说,到时候一定忘不了你,举报的时候可有你的一份。 好在没收走自己的手机,胡之然试着给程珊珊打电话,还是那样,电话始终难以接通。 失落的把手机扔到一旁,躺到一边,揉着脑袋愣是想不明白程珊珊为什么会突然转变这么大。 胡之然又给陶志宏发了两条信息,没一会电话就打过来,聊了几句废话,陶志宏就问胡之然在哪? 胡之然想了想,最终却没说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斜眼观察房间的每个角落,胡之然担心这里有监控设备。 自己身上有这些东西,康士集团自然也是小心翼翼。没准刚才的魏英就是来试探自己的。 原以为用不了多久魏英就能回来,没想到除了每天有人给自己送饭,就像坐牢一样待在房间里,似乎魏英已经把自己忘了,还忘了要胡之然的银行信息。 三天后,胡之然终于看到魏英。 魏英先带着胡之然去办理了一张新的银行卡。只要有胡之然的身份信息就行,甚至不需要一个身份证复印件。康士集团的能力再次让胡之然惊讶,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获得了胡之然的信息,身份证复印件就像打印一张照片那样简单。 看着格子间里一个个忙碌的身影,魏英小声说:“这就是财务部,每个人每天经手的钱至少有上千万。” “什么?”胡之然瞪大眼,仅仅这个办事厅,足足有二三十个人在忙碌。一个人一千万,一天的流水岂不是几个亿? “这都是小钱。”魏英说:“这些钱说明不了出处 ,证明不了合法来源,所以就需要他们喽。” 胡忽然瞬间想到一个词,洗白。 “这么多钱,从哪来啊?”胡之然小心翼翼的看着魏英的脸色。在这,问这句话是很犯忌讳的,但胡之然就把自己装成一个傻子,如果魏英不回答,胡之然以后也就听话不再问。如果他能略微解答一点更好。 胡之然需要这些影像音频资料,只要魏英张嘴,那就是实打实的证据,就凭这些就能举报。 当然,这还不够,如果康士集团门路够硬,只要找出一两个替死鬼就能没事。胡之然必须找到这些资金是如何与康士集团正规的收入挂上钩的,洗白之后用什么方式进入康士集团的公司账目。 魏英没回答,转头看了一小圈,等走到没人的地方这才说:“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问啊。” 胡之然讪笑:“这不是好奇嘛?谁不想有这么多钱。” 魏英说:“其实说出来也简单的很,这些钱也不仅 是公司自己的,我们也有一部分业务是替人洗白。” 胡之然哦了一声,没敢继续问。 魏英说:“这在集团也不算什么秘密,大家都明白自己在干什么。这笔钱出国转上一圈,然后把所有资金分散到很多国外账户,这根本没法查,要跟踪这些钱的流向,能累死你,有的一笔钱是上百万,而有的却是几块钱,再然后几经中立国银行,只要有一个银行保持本分绝不泄露客户信息,这些钱就安全了,转出来进入客户公司,客户公司高价从公司订购产品。” “那需要我们的账户干什么?”胡之然问。 “自然有用处。”魏英说:“这笔钱会经过你的账户,合法的流动,最终进入目标人物的腰包。” 胡之然哦了一声,其实压根就不懂。 胡之然问:“那我现在干什么?帮忙找点事作吧,在房间里待着有点难受。” “我问过了。”魏英说:“倒是可以给你安排个事,你要干?” 胡之然忙不迭的点头,笑着说:“放心吧巍哥,我忘不了你的。” 魏英邪笑:“这事可不太好干啊,不过挣得不少。” 什么风险给什么工资,不然谁去干。 胡之然赶紧点头:“行,你就说干什么吧。” 魏英说:“取现金。就是从一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 胡之然皱皱眉:“直接存银行不就行了?如果金额够大,运钞车上门服务。” “要能见光还用得着你?”魏英白了一眼,绝对是把胡之然当成二傻子了。 胡之然嘿笑,魏英越是鄙视自己自己就越安全:“这活好啊,就喜欢红票子。” 言情海 第88章掉包计 接下来胡之然就成了司机,一辆车,还配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姓王,看来是怕胡之然卷钱跑了来监视的。 过程倒也简单,把所有的通讯工具交了,开上车跑了一夜到达目的地,把成箱的现金票子装上车,第二天傍晚回来。 一路上没有胡之然想的那么紧张刺激,甚至没遇到盘问自己的。 活干完,胡之然得了整整一捆红票子作为奖励,胡之然装出很兴奋的样子,连声道谢,还不忘提醒再有这样事一定让自己去。 为了不再房间里待着,胡之然什么活都干,甚至扫卫生倒垃圾也抢着干。 很快就与几个人混熟了,没事也会说两句玩笑话。 胡之然可不想耽搁太长时间,在这谁也不能联系,实在太危险了。 胡之然做打杂小厮也不是没好处,这些人电脑上显 示什么可全在胡之然的监控中,虽然都是短暂的一瞬,胡之然觉得,这些信息多少还是会有点价值。 厮混了几天,胡之然也看出来了,坐在最里面角落里的一个中年是这些人的领头人,虽然交流比较少,所有人都会时不时的向他请教。这个人话少,对胡之然也逐渐放松警惕。 老天给你安排的机会总会突如其来,这天中年领头人把一个移动硬盘装进包里要离开。 胡之然注意几天了,这个硬盘总被这个中年随身带着,里面一定存着非常重要的东西。胡之然想过,能不能偷摸的把这东西搞到手,如果有这个硬盘,应该就能把康士集团送上断头台。 可惜,这里是办公区,监控太多胡之然根本没什么机会。 看着中年要走,胡之然赶紧打招呼,真把自己当成扫地擦桌子的人一样。 中年点点头,面无表情。一直以来,这个人都不与胡之然有什么接触,甚至不太说话。 巧就巧在这时候中年接了一个电话,面色一变,嗯 呀几声挂了。 “你叫什么?”中年问。 胡之然老实回答。 中年把包递给胡之然:“送到楼下,大厅有人等着。” 胡之然紧忙答应,中年则坐电梯往楼上去了。 胡之然看着手里的包,站在那有些犹豫,第一反应就是拿着东西跑。可这是人家的地盘,胡之然真能跑得了? 正犹豫着,胡之然看到不远处的桌上也有一个同样的硬盘,心脏砰砰跳着。胡之然咬咬牙走过去。 “不是让你送下去吗?”一个人问。 胡之然说:“顺便把垃圾捎上,不然一会又要跑一趟。” 收拾好桌旁的垃圾袋,胡之然快速转头瞧了眼。自己在这太卑微了,都当胡之然是一个打杂的,压根就没人关注自己。 顺手把硬盘抄到手里然后快步走向电梯间。 上下多次,胡之然注意到,在进入电梯间的很小一 片区域应该是监控的盲区。胡之然快速打开包,刚想把里面的硬盘换了,突然一脸懵逼,因为暴包里不止一个硬盘,而且两个一模一样。 小声咒骂一句,胡之然顾不得许多,不仅要拿到东西,保护自己安全更重要。随便换了一个出来,胡之然快速把硬盘塞进裤裆。幸好上身的衣服比较宽松,不然也太明显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胡之然把东西送到楼下。 胡之然向外瞧了眼,前台的两个漂亮女生看着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一脸紧张,示意手里的垃圾袋:“送出去。” 把垃圾扔了,胡之然想立即离开这里。还没迈步,不远处有人招呼自己的名字。 胡之然一头冷汗,紧张的要死:“东哥,忙啥呢?” “等你,一起上楼。”东哥停住脚步,抬抬手:“买了点喝的,给你也带了一杯。” 胡之然真想转身就跑,但现在如果要跑真的跑得了? 咽了口唾沫,往前走了两步躲到花坛后面:“东哥,等我一下,踩狗屎了。” 佯装清理鞋底,胡之然吓坏了,这人啊就不能偷偷摸摸的干事,没出什么事倒能把自己吓死。 胡之然注意到一旁就是一个网状的下水道口,看铁条的宽度,应该能把硬盘塞进去。 硬着头皮低下身,也顾不得硬盘会不会坏,胡乱的往里一塞。胡之然有些蛋疼,因为从上面往下看能很清楚的看到硬盘,只要有人走到这低头瞧一眼,发现硬盘并不难。 试图向下塞,手指却够不着。 “你干什么呢?”东哥急了,招呼说:“抹脚上了还是摸嘴边了?偷偷吃呢?” 胡之然赶紧起身,装作蹭脚底,脸红心跳,一边谩骂一边走向东哥:“真恶心,还差点摔一跤。” 帮忙提着饮料,随着电梯上行胡之然越发的紧张。 电梯门打开,迎面看到中年站在外面。 “送下去了?”中年问。 胡之然赶紧点头,中年嗯了一声,进了电梯离开。 帮忙把饮料分了,胡之然等饮料都喝完,把说有杯子都收拾起来装进一个袋子里:“我送下去。” “就这一袋,用得着那么勤快么?”东哥说:“你是不是看上前台了,你小子有眼光啊。” 胡之然讪笑挠头,由于紧张脸都红了,更显得东哥猜对了。众人哄笑,随即就拿胡之然开涮。 收拾好,刚要下楼,正巧碰上魏英与一个中年路过,胡之然客气的与魏英打招呼。 中年看了几眼胡之然,小声问魏英几句,后者邪佞的看了眼胡之然笑。 魏英随手招呼一个人:“你把东西送出去,我找他有点事。” 胡之然又走不成了,看魏英的脸上挂笑,应该不是发现自己把硬盘换了。 “哎,我的硬盘呢?”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接着就是翻找的声音。 魏英示意胡之然跟着走,中年时不时的回头打量胡之然,并且还夸赞几句小伙子不错之类的话。 胡之然一脸懵逼,还不明白叫自己是干啥。 中年人小声交代几句走了,魏英却把胡之然拉进一个房间。 “啥事?巍哥。”胡之然问。 “你小子运气来了。”魏英邪佞的笑:“不是想挣钱吗?给你个好机会。” “好啊。”胡之然立即赔上笑脸。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没底,魏英的笑有点人。 魏英说:“晚上陪刘总出去办点事,行吗?” 胡之然想了想,为了不让魏英有所顾虑,笑着问:“能挣多少?” “能让你达到人生巅峰。”魏英压低嗓音:“你就只管斟茶递水,剩下的啥也别管,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么简单?”胡之然才不信,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去找别人。 “就这么简单,只要听话就行了。”魏英拍拍胡之然的后背:“因为你帅啊。” 胡之然算不上多帅,但比同龄人气质好一点,绝对没有穷酸的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曾经的胡之然可 真不是穷人。 胡之然觉得有点不太对,问:“能挣多少?都听什么话?” “今天刘总招待一个很厉害的女人,你懂了吗?”魏英说:“不懂回去看看岛国小电影。” 胡之然懂了,这他么的是让自己去暖床啊。 “这…我干不了。”胡之然拒绝。自己还是有底线的,不是什么都能干。 魏英脸色一变,冷声说:“知道刘总是谁吗?公司第二大股东,也就是刘家的实权派。你只要伺候好了,刘总会亏待你?” 胡之然说:“不是,巍哥,这事我没经验啊,要不我帮忙联系一个长得帅的?” “让你去就去。”魏英变脸了:“刘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只要你伺候好了,提什么条件由着你。” “这…”胡之然很想拒绝,但看到魏英铁青的脸,心里明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答应:“我试试?” “不是试试,而是一定要做好。”魏英说:“你先 上楼休息,一会我叫你。” 胡之然想尽早离开的想法泡汤了,心里暗道,难道魏英怕自己跑了? 默然上楼,胡之然心里就在琢磨,千万不能拖延时间,这是在玩命了。拿出电话想打给李芷晴,可又拿不准那个硬盘里是不是有什么证据,如果里面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可就糟了。 犹豫了好一会,电话始终没拨出去。为这房间检查了几圈,也没看到摄像头什么的。 就在胡之然做思想挣扎的时候,魏英门都没敲直接进来:“哎,走了。” 胡之然咽口唾沫,心说,姓刘的这家伙肯定不会带很多人去吧,到时候就他一个,难道自己想跑还能拦得住自己?跟着去,自己肯定更安全。 想到这,胡之然就变得心安很多。 下楼上车,胡之然与刘总都坐在豪车的后排,前面则是一个长发披肩留着一头大波浪秀发的“女秘书”。回头看了眼胡之然,眼神冷漠。 “刚才小魏都跟你说了?”刘总问。 胡之然嗯了一声,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刘总笑着从手包里拿出一板药丸,拆下一粒递过来:“需要的时候提前半小时吃了,对身体没伤害,呵呵…” 胡之然嘴角抽动,真想一拳捶死这货,小心的接过药丸,心说这他么的伺候什么人,药都吃上了?老子这么年轻,一夜不停都没问题。 看到刘总拿出药丸,前面的长发女人回过头,冲着刘总抿嘴一笑。 胡之然心里大骂,这个浪货,看来很喜欢这小药丸啊,刘总肯定用过,雄风满满吧。 言情海 第89章做陪侍 这是省城一家五星宾馆,餐饮住宿一条龙。 刘总招待的人是一个四十左右风韵犹存的女人,打扮的很时髦,但却挡不住岁月的蹉跎,鱼尾纹很深,虽然有成熟的韵味但却已显老态。 刘总迎上去:“齐女士,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胡之然站在后面,漠然的看着这一切。这两个老东西,看样子很熟。 齐女士笑着应对几句,随即就看了眼胡之然,笑着点点头。 胡之然心里一凉,他么的什么情况,自己成了一头市场上的牲口,而且还被姓齐的这个女人给选中了。 开着玩笑相互礼让着进了包房,刘总对长发披肩的大波浪女人说:“去定两个房间,今天我要与齐女士不醉不归。” 大波浪起身扭着腰肢去了。 胡之然很本分的站在后面,在刘总的示意下斟茶递水。 刘总说:“小胡啊,你坐在齐女士身边就行了,都不是外人,这样亲近。” 胡之然想拒绝,刘总给胡之然一个警告的眼神,虽然只是那么一瞬,但却异常凌厉。 齐女士主动把一旁的椅子拖到自己身边,笑着拍拍:“这样显得亲近。” 胡之然清清嗓子,也只好挨着坐下。想把椅子往一旁拖动,齐女士的手却搭在胡之然的腿上:“怎么称呼?” 胡之然介绍一下自己。齐女士很赞赏的拍拍:“小伙子很精神,家是哪的?” 老实回答之后,胡之然把腿叠到一起,而这个过程齐女士并没有把手挪开的意思,反而顺势抚摸。 “刘总。”齐女士转过头:“这段时间生意好吗?” 刘总很夸张的叹口气:“要不是先生帮忙,还真会坏了大事。伯亿集团那件事牵扯面太广,我们…” 齐女士抬抬手:“先生自然知道,可刘总也要知道,先生帮你们刘家,也找了不少人说了不少好话。” “明白,明白。”刘总立即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非常恭敬的说:“真是多谢先生帮忙说话,这只是一点小意思。” 齐女士淡然一笑,看着桌上的银行卡,随手拿起来随即又扔下。脸色不悦的说:“我跑前跑后的,刘总总不能连车钱也不给吧?” “这…”刘总显然是没准备,但反应够快,一排脑门:“要不是齐女士说我差点都给忘了。” 胡之然真佩服刘总的演技,不过很拙劣很低级。这件事要胡之然来办,绝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刘总对胡之然说:“去,去车上把那点东西拿下来。” 胡之然原本是想找机会走的,但这时候却不想走了。胡之然想知道,刘总到底在求齐女士办什么事,背后的那个先生又是谁。 胡之然趁机站起身摆脱齐女士的手,刚要走,手却被齐女士拽住:“让你的人带上来就行了,这么麻烦。” 胡之然差点笑了,刘总肯定是想让胡之然滚到一边 去,然后能与齐女士单独交谈几句,可齐女士似乎对胡之然情有独钟,竟然没给刘总这个机会。这个女人,寂寞的很啊,估计给她牵来一头牲口也行。 刘总只好打个电话,说了几句放下。 齐女士说:“刘总,我这有点东西你或许感兴趣。” 说这,齐女士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随手扔到桌上,讥讽道:“身在曹营心在汉可不是什么好事。” 胡之然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针孔摄像设备应该拍不到照片,立即起身,小声对齐女士说:“我帮刘总倒茶。” 齐女士很自然的放开胡之然,还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有点让人恶心的风情万种。 刘总脸色铁青,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挪开:“齐女士,我们是做生意的,难免要交朋友。” “是吗?我是不是应该祝刘总生意兴隆?”齐女士继续说:“先生在刘家有多少股份你应该知道。刘总这是想把这些股份送给别人吗?” “怎么会。”刘总擦擦额头,说话的口气有些发虚 。 胡之然刻意转动身体,也怕出现视觉死角,觉得差不多能把照片拍清楚,这才为刘总添上茶水。 刘总直接端起喝掉,胡之然再添满。 齐女士说:“我也希望刘总知道孰近孰远。” “那是自然。”刘总说:“请齐女士转告先生,刘家还是原来的刘家。” “希望如此。”齐女士说:“那这些照片就送给刘总了。” 刘总赶紧答应,收起那些照片。 胡之然回身坐下,齐女士很自然的把手再次搭在胡之然腿上。胡之然心里毛毛的,心里琢磨着一会怎么脱身才好。 没一会,大波浪从外面回来,坐到刘总身旁,把一张银行卡递上去。 两章卡摆在桌上,齐女士淡然一笑,收起来,撑着头:“刘总,要不先吃饭?” 刘总哪会不答应,赶紧让人上菜。 两人说了一阵废话,齐女士始终态度冷淡。 刘总问:“听说先生要高升了?” “还没影的事,只是风传罢了。”齐女士说:“怎么,刘总有想法?” “想法肯定是有的。”刘总笑了,一看齐女士表情阴寒,赶紧解释说:“这样说起来,我们岂不是可以向外扩张了吗?” 齐女士不置可否。 为了体现自己服务到位,胡之然一直给齐女士夹菜,脸上还挂着谄媚的表情。就连坐在对面的大波浪都对胡之然投来鄙夷的眼神。 胡之然心道,老子是妆模作样,你可是真卖。谁都能瞧不起我,唯独你这浪货不行。 这时,齐女士转头对胡之然说:“小胡啊,你也陪姐喝一杯。” 胡之然说:“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可以学着点。”刘总在齐女士这捧了一鼻子灰,看谁都不顺眼,心里的火气一股脑的发泄到胡之然头上。 胡之然有点尴尬,齐女士说:“我觉得这个小妹妹 也能喝点。” 一直温柔如猫从不主动说话的大波浪被点名,刘总说:“去敬齐女士一杯。” 大波浪笑着,倒了一杯酒站起身。 大波浪还没来得及说话,齐女士却压根不理他,对胡之然说:“我只跟小胡喝。” 尴尬的站在原地,大波浪却不得不陪着笑。她心里也明白,刘总不痛快了,一会就会拿自己撒气。但大波浪又不敢得罪齐女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胡之然赶紧给自己倒上酒,端起杯子碰上一个:“齐女士,我敬你。” “叫姐。”齐女士笑。 胡之然赶紧改口,一仰头把酒喝了。 刘总拍手,大波浪也只能放下杯子尴尬的跟着鼓掌。 齐女士说:“还说不会喝,净骗我。” 恶心到一身鸡皮疙瘩,胡之然放下杯子,夹了几口菜吃装作压下酒气:“我是真不会喝。” 吃的也差不多了,齐女士与刘总都放下筷子,胡之 然也吃饱了更不好就自己一个人闷头吃。 齐女士问胡之然::“会跳舞吗?” 胡之然一愣,干笑:“不会。” 胡之然倒是听说过,很多假上流社会很能装,吃个饭还要找几个跳舞的助助兴,说白了,就是拿别人不当人,通过命令别人来体现自己有多么高的社会地位,没想到自己就遇到了。 刘总说:“让小孟教你。” 胡之然干笑:“我怕我学不会。” “一学就会,教个简单的。”刘总笑着,眼睛一直注意齐女士的脸色。 齐女士不动声色,似乎也很期待胡之然跳上一段。 喜欢舞蹈的什么时候都能跳,但这只是喜欢。无论上流社会还是底层民众都一样。并不是跳舞就是高端的生活,这也不是哪个圈子必须要会的技能。 一共四个人,胡之然与大波浪都是侍者,哪有什么自主选择的权利。 没办法,与大波浪面对面站着,一边被教舞步,一边故意漏洞百出把大波浪狠狠的踩上几脚。 齐女士倒是看得有滋有味,刘总很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助兴节目也过了,齐女士就说:“我看要不就到这吧,有些乏了。” 这是要走的意思。在刚进包房刘总就订了房间休息,看来刘总是想在这与大波浪当一回亲密爱人。 但胡之然可不想与齐女士这个老女人发生什么。 刘总意味深长的点头,随即起身。 大波浪主动上前,递给胡之然一张房卡,这太明显了,胡之然是什么身份摆在这了。 刘总说:“小胡啊,一定把齐女士安全送回包房。” 胡之然一脸难看的点头,又看了眼房卡,根据房号分析,应该是在八楼。 胡之然紧跟在齐女士身后,心说等到了楼梯口不用坐电梯了,直接步梯逃跑。 刚出包房的门,刘总的电话响了。 接起来,刘总喂了一声,随即脸色就变了,猛地转身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还没明白过来,刘总就说了这个酒店的名字,随即挂了电话对齐女士说:“我找小胡有点事,一会我安排别人去给你请示工作?” “出什么事了?”齐女士反问。 刘总脸色越发的阴沉,对齐女士耳语几句。 齐女士也看向胡之然,竟然一脸的警惕。 刘总说:“小胡,我有点事找你,你先跟我来。” 胡之然问:“刘总,什么事?要不明天去公司再说吧,我看齐女士累了,我送她回房间。” 刘总冷声嗤笑,胡之然眉毛一挑,看准楼梯间的位置,撒腿就跑。 言情海 第90章拿不到 胡之然肯定要跑。在康士集团胡之然自问没露出什么破绽,唯一做了一件事就是藏下那个硬盘。 刘总接电话,肯定是让胡之然送硬盘的中年发现东西调包了。这件事漏洞太多,只要一想就知道肯定是胡之然做的手脚。 既然身份暴露,胡之然再留下那就是等死了。 一路狂奔,跌跌撞撞的出了酒店,跑的太快后脚跟踢打着屁股蛋。 出了酒店第一时间上了一辆出租车,扔出一百块钱:“快走。” “哎兄弟,你得先说去…”出租车司机没着急,还他么是个慢性子。 胡之然一边回头看后面有没有追兵,同时怒吼:“快走,跑得越快我给钱越多。” 拿出钱就是好使,强烈的推背感让胡之然都有些紧张。 车跑出去一段,胡之然使劲往后瞧着,并没发现后 面有追兵。想来也是,刘总挺着将军肚,肯定追不上自己,大波浪与齐女士更不可能来追。就算酒店的保安也不听他们的。 “哎兄弟,你这是给人戴绿帽子了?”司机不忘打趣,车开的挺好,就是说话拖腔拉调的。 “前面靠边停车。”胡之然大声说。 “你这到底去哪?”司机问:“放心,我肯定能把你送到了。” 胡之然真想把这个司机踹下去,又回头看了眼,过了一个路口之后,没有一个车跟着这辆出租车,松了口气冷声说:“我让你靠边停车。” 车停了,司机刚要张嘴说话,胡之然又扔下一张红票子:“加快速度,围着前面的花坛转一圈,回来接我我再给你一张。” 司机乐了,开了一辈子车也没见过这么大方的乘客。毫不犹豫的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胡之然躲到一棵树后面,小心注视经过的每一辆车。 出租车转了一圈回来,路边一停却等不到胡之然, 骂骂咧咧的走了。 胡之然依旧没动,等了两分钟这才步行一段,换个位置重新打了一辆车去康士集团。 硬盘还在下水道里,这要让人看到,胡之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搭了,就目前手里的证据,恐怕很难对刘家起到什么威胁。 到了地方,远远的下了车,刚想靠近康士集团,胡之然却发现刘总的车竟然开回来了。 车停下,曾让自己送包的中年迎上来。 刘总对这个中年一阵咆哮,看起来要发疯。 大波浪紧跟其后,但就算不说话也免不了当出气筒的命运。 刘总推了一把,甩手指着外面,怒吼一声滚,说什么骚娘们晦气。 胡之然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就在垃圾桶不远处的那几个保安眼睛差不多要瞪到头顶上。 刘总几人上楼,大波浪跺跺脚,转身离开。 胡之然不敢上前了,经过这几天,胡之然每天都会在保安面前进进出出好多次,为了搞好关系胡之然对 谁都很客气,也正是这样,这几个保安一准认识胡之然。 回到在省城租的房子,胡之然心里突然一跳。 自己是从宁江来的,这是康士集团里的人都知道的事,只要稍微一查一准能把电话打给杨经理。杨经理撩骚胡之然没成,肯定会说程珊珊与自己的关系。 胡之然觉得不妙,如果对方用程珊珊来要挟自己,那又应该怎么办。 立即给程珊珊打过去,但结果却让胡之然心凉,电话里没传来铃声,而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是换号码了还是真关机了胡之然不知道,但后果的严重程度胡之然是知道的。想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在群建公司并没什么朋友,现在找谁也联系不上程珊珊。 心焦的来回踱步,胡之然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把身上的腰带扣,纽扣等东西全都卸下来,一点点的反看整理,细细检验这些音频视频都有多少价值。 胡之然有些可惜,别墅里那两天自己没用这些设备,不然肯定会再加一项罪名,而且也能更好的体现康 士集团一条龙的运作模式。 剪辑了半天,胡之然不确定这些东西到底价值多少。 天已经很晚了,但胡之然的电话响了。 以为是程珊珊打来的,看都没看立即兴奋的接起来。 程珊珊在群建公司太危险了,胡之然曾对她说过,只要自己来消息立即离开,但很显然,程珊珊并没听自己的。 电话里传来刘总的声音,压抑着愤怒,但却在笑:“小胡啊,你是不是拿了公司的一点东西?” “是拿了点,我正在看。”胡之然眼睛一转。 看来移动硬盘并没被发现,至少没被康士集团的人发现。刘总急了,打电话索要。 胡之然顿时放松了许多。第一东西虽然不在自己手上,但也算安全。就算被人拿走了刘总也以为在胡之然手上。第二,刘总越着急,就证明这件东西越有价值,胡之然的底气也就越足。 “姓胡的,我劝你最好把东西送回来,不然…”刘 总立即翻脸。 胡之然说:“哎呦,是我记错了。我什么东西没拿,要不你报警?哎呦,不然?不然怎么样啊?” “好,你行。”刘总哼了一声:“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 胡之然说:“那我可得好好考虑一下,具体该定个什么价钱呢?这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你说个数,只要我们能满足就尽量满足你。”刘总彻底放弃了,只要能拿回东西,其他的都好说。可以给胡之然很多钱,只要东西拿回去,胡之然也就要倒霉了。报警都行,就凭两人对话的录音,就可以告胡之然敲诈勒索。警察要问是什么东西,商业机密又或者公司研发的新产品数据,说什么都行,谁也不能验证硬盘里是什么。 “我可没主动跟你要钱,而且东西也不在我手上。刚才啊,我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胡之然可不上当,一旦移动硬盘里的东西价值不大或者并没什么违法的记录,那胡之然就等着牢底做穿吧。 “胡先生。”刘总再次改称呼:“话都说到这个份 上了谁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只要你把捡到的东西拿回来,作为感谢,你可以提要求。” 刘总还是很有经验的,这是在打消胡之然的顾虑。 胡之然说:“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东西。真不好意思啊刘总,我从公司走的时候忘记把笔放到桌上。就为了一支笔,你不至于吧。” “我说的是硬盘,移动硬盘。”刘总咆哮:“你能不能不装傻,耽误时间对谁都没好处。” 的确胡之然也不能耽误时间,就怕康士集团抓紧时间抹去硬盘里相关的东西,到时候完全可以说是胡之然捏造的证据。 胡之然说:“就一支笔下这么大的本钱,塑料笔,不是金子的。” “好吧,就是那支笔。”刘总明白胡之然的意思,移动硬盘就用那支笔代替,这样胡之然才能觉得安全一点。 胡之然说:“一支笔值不了几个钱,我记得你们刘家的大公子刘志松也曾从我兜里拿走了一支笔,要不你问问他?” “你认识刘志松?”刘总的声音一下变得低沉:“你到底是谁?” “我叫胡之然。”胡之然冷笑:“刘总可真是好记性啊。” 说完,胡之然随即挂了电话。 接下来刘总要做的就是打听胡之然是谁。胡之然提到了刘志松,刘总也肯定会联系刘志松。 胡之然再次拨打程珊珊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胡之然有些恼火,把手头的本子狠狠的摔到墙上。胡之然不明白,自己与程珊珊最初时也算你侬我侬,为什么只是一点小误会就会变成这样。胡之然猜到其中肯定有其他原因,但程珊珊却绝口不提。 胡之然一遍遍的打电话,始终是关机状态。 现代社会,联系不上一个人会让人焦躁甚至疯狂。抓耳挠腮的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胡之然知道,已经不可能联系上程珊珊了,接下来程珊珊会怎样,只能听天由命。 胡之然一夜没睡,始终在整理在康士集团拍到的那些内容。不能算没有价值,可如果没有那个硬盘想要 告倒康士集团简直痴人说梦。 最后时刻,胡之然知道康士集团是有人暗中保护,而且刘总与很多有势力的人交好。没有稳把稳的证据,最好不要当出头鸟。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没多久,胡之然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一看就乐了,竟然是李芷晴发来的,只有几个字:立即离开省城。 胡之然怎么能离开,那个硬盘还没拿到手,但现在康士集团的安保力量肯定提升了不少,胡之然又不能大白天的去取东西。 立即给李芷晴打过去,胡之然说:“我想让你保住一个人。” “程珊珊吗?”李芷晴的声音始终如一,听不出任何情绪。 胡之然说:“就是她,我做了让刘家发疯的事,程珊珊会有危险。” “胡先生可真是博爱。”李芷晴说:“不过这个忙我帮不上。” “为什么?”胡之然一愣,这完全在自己的预料之 外,随即冷笑:“李芷晴,你该不会真看上我了吧,吃醋了?” 李芷晴说:“你想多了,我只有一个答案,这件事我帮不上忙。” “你可以提条件。”胡之然冷声说:“我只要她安全,我能做到的都答应。” 言情海 第91章求平安 “我没有条件。”李芷晴说:“帮不到就是帮不到。” 胡之然能感受到李芷晴口气中的决绝,李芷晴不是帮不到,而是不想帮。 沉默许久,胡之然咬牙说:“李芷晴,算我求你。” “你…”李芷晴万万想不到胡之然竟然能说出这句话。 就算胡家遭难,就算胡启文病入膏肓,就算落魄到收废品。胡之然从没说过一个求字,不仅如此,因为李芷晴当初没帮到胡家还怀恨在心,并不接受李芷晴的任何赠与。 面对程珊珊,胡之然竟然求人了。而且如此决然。 “帮她。”胡之然低声问:“求你,这都不行吗?” “我尽力。”李芷晴说:“但我有要求。”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胡之然想了想:“但想让我放弃恩怨不行。” 李芷晴说:“我知道劝不动你。我的要求就是远离她。” “李芷晴,为什么是这个要求?”胡之然这才懂,原来李芷晴竟然对自己真的动心了。 要在以往,胡之然会觉得自己何德何能,但此时此刻,胡之然却觉得老天爷始终在玩弄自己。 “没有原因,只问你答不答应。”李芷晴的声音抬高了不少。可随即,却轻叹一声:“我知道你是什么性格,说不定转头就反悔。但我还是要提这个要求。” “好,我答应了。”胡之然没有选择。 “我答应的是程珊珊的安全,只能保证刘家不动她而已,更多的我不能答应。”李芷晴说。 “行。”胡之然依然点头。 胡之然心情悲悯,这一刻自己都在可怜自己。不过也好,程珊珊似乎并不是最初的样子,胡之然看不懂 ,也没时间去深入了解了。爱一个人给她最好的,胡之然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离开巴城。”李芷晴说:“最好现在就走。” 胡之然拒绝:“我还有事没办完。” “还记得我们当时的约定吗?”李芷晴气急,没想到胡之然这时就要毁约。 “我记得。”胡之然怕自己毁约让李芷晴迁怒,从而程珊珊没了保障。胡之然说:“我还有一件东西没拿到,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我能拿到立即就走。” “说地址,我安排人去拿。”李芷晴立即说。 “我能相信你?”胡之然突然问。 胡之然真有点不知道能相信谁,刘总既然打电话过来,也就说明那件东西有非同一般的价值。如果东西落到李芷晴手里,胡之然怕曾经的过往重演一遍。 当年李芷晴嘴上答应帮忙,关键时候却玩消失,这一次,李芷晴把东西拿到手里自己再也摸不着怎么办? “你只有选择相信我。”李芷晴说:“说地址吧。” 胡之然沉吟片刻,说:“你只要又一次没信守承诺,以后我们成不了陌路,我会记你一辈子。” 记一辈子就是记恨一辈子,胡之然把话说死。 李芷晴沉默,胡之然说了地址,最后又说:“让你的人找我拿影像资料。” 胡之然拍了不少视频音频,也不知哪些能用得上。 仅仅半个小时,李芷晴的人就到了。给了东西下楼开车,一脚油门离开省城。 刚上高速,胡之然就接到了刘总的电话。 看了眼,本不想接,想了想,还是接起来,打开免提,随即手机扔到一旁。 电话立即传来刘总的声音:“胡公子,没想到你竟然是胡启文的儿子。” “让你失望了。”胡之然冷笑,这么长时间才来第二个电话,刘家这办事效率看来不太行。胡之然说:“现在我不过是个小瘪三,斗不过你们这些庞然大物 。” “我觉得我应该叫你一声胡公子,你可真是大手笔,竟然跑到我们公司来了,没认出来,失礼了。”刘总皮笑肉不笑。 胡之然说:“胡公子可当不起,刘志松那可是大公子一枚,比不了啊。” “既然都是老熟人,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刘总说:“有什么条件你提出来,既然把柄落到你手里,我们也认栽。” “把柄?”胡之然嗤笑:“你觉得我为了拿捏住你们的把柄才来一趟省城的吗?或者说你以为我是想要钱?” “那你想要什么?”刘总说:“我听说了,志松对胡公子不敬,我让他登门道歉,要打要罚听胡公子安排怎么样?” 胡之然知道,刘总这是在缓和关系,也是在拖延时间。刘家想大事化小,既然刘志松惹了胡之然,牺牲刘志松的面子别让刘家跟着倒霉,等这件事之后,刘 家想报复胡之然轻而易举,今天的面子也一定能找回来。 胡之然说:“我要的是认罪。既然刘总说我有条件就提,其实也容易,我要刘家认罪。” “我一定让刘志松认罪,是他瞎了眼得罪了胡公子。”刘总笑呵呵的说:“胡公子,见个面聊聊?” 胡之然狞笑:“姓刘的,别装傻,我说的是胡家的事,不是刘志松的事。既然胡总没有诚意,那就挂了吧。” 胡之然不想与刘家扯皮,现在看来,拿不回那个硬盘刘总非常焦急。胡之然希望硬盘里真有刘家必死的证据。 说完,胡之然就把电话挂断。刘总着急,那就让你等着。 车快到宁江的时候,胡之然接到李芷晴的消息:东西已拿到。 胡之然立即回一条:里面都有什么信息? 结果如同石沉大海,李芷晴并没给胡之然回信。 早上什么东西没吃,稀里糊涂的吃了一份面,胡之然接着打给程珊珊,希望能确定她的安全,结果还是那样,关机。 吃饱之后,胡之然的电话就没断过,一个陌生号码反复的打进来。胡之然不想接,因为这是刘志松的电话。 起初是刘志松惹了胡之然,也正因为此让胡之然产生了报复的想法,但现在已经不是报复那么简单了。 刘志松在三年前就与苏步尘睡到一起,自己算什么?而且刘志松也知道苏步尘与自己的关系。这就能说明一点,刘志松始终藏在后面,宁愿戴绿帽子。胡家的事肯定与刘家有关。 胡之然想到李芷晴给自己看过的那张图片,所谓的重宝是残缺的,胡之然翻看过大量信息,并没找到什么器物与之相仿。 苏步尘的目的就是要这件东西,刘志松也是如此。胡之然可不信是刘志松要,必定是刘家要的。 猛然想到一件事,胡之然立即一拍大腿去了银行。 在进康士集团后用胡之然的信息办过一个账户。如果此时,刘家用这个账户为非作歹胡之然就完蛋了,如果用胡之然的名义欠下巨款,胡之然岂不是要背锅? 很容易就能查到这个账户,胡之然立即出示身份证要求冻结,接着问:“账户里还有多少钱?” 胡之然不敢问欠了多少钱,想来现在自己手里有刘家的把柄,应该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玩死自己,但以此作为威胁还是很有可能的。 “先生,现在账户里还有一千六百万。”柜台小姐看了眼,笑盈盈的回答。人总是这样,对有钱人笑容更多一些。 胡之然愣了一下,这不是走狗屎运是什么?非但没有损失,反而赚了一千六百万。 一皱眉,又觉得不妥。如果这些是脏钱,自己岂不成了刘家的同党?这个金额,也不知能判多少年。 “能调出最近的交易记录吗?”这张卡一共才几天时间,应该很好查。 没一会,胡之然看着资金来往的记录发呆。就在早上,账户里还有七个多亿,如果那时候胡之然在省城冻结账户,一下就能抓到这么多钱。就因为回了宁江,账户上变成不到两千万了。 人总是患得患失,起初还觉得一千多万太爽了。现在胡之然又有点悔不当初了,自己为什么没第一时间想到呢。 补了一张卡,胡之然走出银行就在琢磨。如果这些钱没洗干净,警察找上门就赶紧交代,免得被牵连。如果没有查水表的,为什么不接受呢?刘家欠自己那么多,才这么多点钱,便宜这帮畜生了。 胡之然直接去找程珊珊,现在这时候,肯定不能出现在群健公司,胡之然去了程珊珊的住所。 拿出钥匙开门,很意外的是竟然打不开。 胡之然的心凉了半截,程珊珊竟然换锁了。 身体靠在门上,胡之然点上一支烟。虽然与程珊珊在一起的时间不长,真的给自己带来太多美好的记忆。 抽完烟,胡之然决定离开。既然程珊珊不愿见自己,那就不见吧。 刘总又给胡之然打了几次电话,为了吊胃口,胡之然一直都不接。 回到家,跟母亲吃了个午饭。胡之然说:“妈,我最近就要在宁江开公司了。” 邓云秋嗯了一声,抬头慈爱的看了眼儿子。儿子长大了,沉稳了,也很积极向上,邓云秋很欣慰。 胡之然又说:“妈,我爸以前与省城做保健品的刘家有没有往来?就是康士集团。” “我不知道。”邓云秋摇头。 胡之然说:“我查到一点康士集团的内幕,他们就要完蛋了。” “小然,万事别冲动。多…”邓云秋要劝说两句。对一个母亲来说,儿子的平安比仇怨更重要。 胡之然没让母亲说完:“放心吧,我有数。” 刚吃过饭,胡之然的电话响了,不想在母亲面前接电话,走进里屋,可看到电话号码胡之然就有点懵, 虽然不是三个数字,但尾号却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两竖一圈。 电话接通,胡之然没说话,对面说:“是胡之然吗?” 言情海 第92章威胁你 胡之然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心道,真他么的快,不就一千六百万吗?老子本也没想昧下。 胡之然答应,对面说:“认识程珊珊?” 一听这不对劲了,怎么扯上程珊珊了。来不及多想,胡之然赶紧应了一声。 警察说:“来一趟所里。我们还有点事需要你配合调查。” 胡之然心道坏了,立即离家去了派出所。 路上胡之然就把电话打给李芷晴,不是答应胡之然护着程珊珊安全吗? 电话接通,胡之然二话不说,张嘴就骂:“你的承诺难道还不如一个屁?就是放屁最少还能闻到点味道。” “胡先生,为什么每次面对我你都要耍无赖,为什么总在欺负我?”李芷晴声音有点沙哑,胡之然的质问让她接受不了。 “欺负你?”胡之然嗤笑:“你答应过我什么?是 你说让程珊珊平安的。” 李芷晴说:“我说的是刘家不能动她。” 胡之然愣了一下,当时似乎是有这么一句。可李芷晴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不施以援手呢?胡之然想到一句话,女本善妒。胡之然心道,就算老子这辈子都不能与程珊珊在一起,那也不会喜欢你这个姓李的。 胡之然无话可说,随手挂了电话。 到了派出所,一番盘问之后,胡之然竟然见到了程珊珊。 感激的看了眼给自己行方便的警察,心里却道这一定是李芷晴安排的。 胡之然已经知道程珊珊为什么会在这。群健公司被查,雷霆之势,在公司的所有人全都带到局子里,罪名是什么不言而喻。 “珊珊,你放心,一会我就找关系。”胡之然有些激动。 程珊珊的情绪不太好,目光空洞无神,再也不是那个无厘头发笑露出两个酒窝的女生了。 “不用了。”程珊珊的声音有点冷。抬眼看着胡之 然,眼睛有些湿润,突然笑了:“遇见你,真好。” “他们都掌握什么证据了?”这里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胡之然说:“你可什么都别说,就说自己什么不知道,就是一个打杂的,明白吗?” “没用的。”程珊珊说:“我的使命也到头了,以后怎么办再说吧。” “什么使命?”胡之然知道,程珊珊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拍拍桌子:“珊珊,如果你对我还有感情,至少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吧?我会帮你的。” “你帮不了我。”程珊珊说:“我妈去世了。” “什么?”胡之然瞪大双眼:“你妈是什么情况?” 程珊珊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有点婴儿肥的脸庞也不再那么可爱,一滴眼泪缓缓滑落:“我怕你瞧不起我。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你走吧,别再管我了。” 说完,程珊珊站起身。 胡之然说:“我帮你找最好的律师。” 得不到程珊珊的回应,胡之然一下变得茫然,原来,自己对程珊珊的了解竟然如此之少。 胡之然来,不过是有人供出程珊珊的男朋友也在群健公司上班,属于共犯。狗咬狗的过程,都在争取宽大处理。 但这一趟胡之然没白跑,离开派出所,毫不犹豫的给李芷晴打过去。 这一次让胡之然失望了,李芷晴拒接了自己的电话。 无力,彷徨,没有目标。胡之然突然明白,自己在宁江真的没有任何根基。三年,不长不短的时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自己。曾经的朋友,从来都不是什么朋友。 胡之然想到了陶志宏与高翰。可他们跟自己又有什么分别。宁江,对三人来说更像滑铁卢。 找个地方坐下,胡之然茫然的看着远处。这个城市再繁华似乎都没有自己容身之地。 电话响起,胡之然看了一眼,随即狞笑出声:“我他么的怎么想不到还有你。” 接起电话,胡之然说:“刘总,你这一天几遍电话,我就这么招人疼爱吗?” “胡公子,有话好商量,你要什么条件这可以直说。”刘总真是急眼了。 胡之然乐,随即说:“哎,听说宁江的群健公司出了点问题,是吗刘总。” “胡公子的消息真是够灵通的。”刘总没明白胡之然为什么提到群健公司。 胡之然说:“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刘总愿不愿意做朋友。” “什么忙,你直说就行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没问题。”刘总接着说:“不过那件东西…” “先别急,我想先看看刘总的诚意。”胡之然说:“我想让你帮忙捞几个人。比如扫地的张姐,他家的孩子正上学呢,一个扫地的保洁被抓进去不太好吧?” “张姐?”刘总有些蒙圈,群健公司可是康士集团的,虽然没有直属关系,但这只是为了出事不牵连到总公司而已。胡之然冷不丁的要救群健公司的人,这太没道理了,而且还是一个保洁,胡之然就是再变态,口味不至于这么重吧? 胡之然说:“没错,就是那个保洁。” “行,这个简单,一会我就让她出来。”刘总拍着胸脯答应。一个保洁,就算现在还在里面也只是配合调查,不会有什么事的。 胡之然说:“哦对了,还有一个小姑娘,名叫什么凤来着,哎呦我给忘了,刘总应该知道吧。” 刘总知道个锤子,群健公司他都没去过,更不知道里面都有谁。群健公司这种临时性的公司多了去了,刘总哪有心思管这些,作为一个集团的主要负责人,能管理好大方向的运作就不错了。 刘总干笑,想必群健公司也不会有几个人叫什么凤,难道这个才是胡之然的小姘头? 刘总紧忙说:“我肯定尽力而为,只是…胡公子,你与他们两个有什么私交?” 胡之然是从群健公司推荐上去的,刘总不仅要追回移动硬盘,还要查清楚胡之然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胡之然说:“哎呦,我记得还有一个人与我关系不错。杨经理应该还好吧,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抓了。” 刘总有些头大,让胡之然这么说下去整个公司的人全要捞出来。群健公司只要被查就没什么价值了,弃车保帅,自然需要有人扛鼎顶罪。 “胡公子,这个杨经理跟你是朋友?”刘总要确认一下。经理,那就是被放弃的首选目标,让杨经理顶缸谁都说得过去。作为康士集团,早就与杨经理谈好了风险问题,如果杨经理出事被判,康士集团是要一次性给一大笔钱,买的是杨经理把所有罪名揽到自己头上,通常来说,这笔钱都不是小数目。 胡之然嘿嘿笑:“杨经理还年轻,我跟她聊得来。” 这么说刘总就明白了,就是再难也得让杨经理出来。 原以为胡之然的真正目的就是杨经理,没想到胡之然又接着说:“刘总,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在群健公司还看到一个不错的姑娘。名字叫程珊珊,人漂亮的很。” “胡公子放心,这些人我全都能让他们没事。”刘总满口答应。 胡之然说:“哎呦,刘总办事总让人放心,比如齐女士嘴里说的先生,估计他就很放心刘总办事。不过呢,我还有一点事。” 刘总压着心里的火气,现在就是胡之然要掘祖坟刘总也要微笑面对,这一关过不去,刘家真就完了。 胡之然嘿嘿坏笑:“刘总,可我不想让人知道是我在帮他们。又琢磨着他们出来我去接风洗尘。你说说,这不是很矛盾吗?” 刘总活了半辈子,哪能不知道胡之然是什么意思。既要让对方知道是自己捞人,又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太过刻意。这他么就是把妹技巧啊,不经意间发现这是个好人,为自己两肋插刀了,一般的女孩,感动之余还不以身相许啊。 胡之然明白,自然表示没问题。 胡之然声音一冷:“那就麻烦刘总了。不过…我的耐心一般不好,希望今天晚上能吃一顿烛光晚餐。” “没问题。”刘总应下了。 转过身,刘总对身后的人说:“找人救人,把杨经理与那个什么珊珊弄出来,还有一个什么凤的,哦对 了,还有保洁,其他的人随便找一个做做工作顶缸。” “救杨经理?”身后的鹿家安一脸古怪,原本就够吓人的长相此刻更让人讨厌。 “怎么?办不到?”刘总喘了两口粗气,一整天了,这才略松一口气。不怕胡之然提条件,就怕胡之然一条路走到黑,什么好处不要,把证据直接摆到相关部门的桌子上。 鹿家安自然没什么异议,小声说:“杨经理可是签过协议的,他为了那笔钱肯定愿意进去两年,这样一来…” “别管了,按照我说的去做,而且要快。今天必须把事办好。”刘总可不想废话,这时候先满足胡之然才是最重要的。 鹿家安得令离开,刘总看着窗外,冷笑:“胡家小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你锋芒露的太早了,注定夭折。” 在刘总看来,胡之然想要真正报复的并不是刘家,又或者在金钱利益面前胡之然一定会妥协,这不,仅 仅为了一个女人,胡之然就已经开始妥协了。 不过胡之然的种种作为,刘总非常紧张。这不是胡之然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手段。想想同是刘家的刘志松,相比胡之然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刘总拿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在宁江帮我盯一个人,只要他出现立即把他弄进局子。什么理由都行…” 言情海 第93章追与堵 胡之然坐在车里,一直守候在派出所外面。胡之然知道,刘家有保护伞,这点问题好解决,不就是花点钱的事吗? 很快,胡之然就发现一个问题。派出所外面出现一帮人,东张西望的贼眉鼠眼。这些人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随即就挨个车趴头查看。 天热,胡之然的车上有太阳膜,开着空调正舒服呢。 觉察出这帮人不太对劲,随即启动车转了一圈。路口的另一边,胡之然停下,在这个位置,只能远远的看到派出所的一角。 这些人守候在派出所周边,看似很随意,实则却时刻关注所里的情况。 大约等了两个多小时,派出所里先后出现几个人。一个大婶走在最前面,摔摔打打的说着什么,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话。 后面跟着几个女人,胡之然自然看到走在最后的程 珊珊。 很想现在就过去,胡之然却发现贼眉鼠眼的那几个人聚拢到一起,同样关注着程珊珊等人的一举一动。 知道不妙,程珊珊被人跟踪了。这些人肯定是刘总安排来的,虽然不知道刘总的目的,但很显然,只要自己出现一准没什么好事。 胡之然下车,拦下一辆出租车,拿出几张红票子:“师傅,帮我去接个人,一会再给你一千。” 以为胡之然是在搞笑,似乎有点懵。 胡之然说:“就到派出所那接人,一个女的,名叫程珊珊。” “你怎么自己不去?”似乎瞧了眼胡之然身后的车,车门还敞着。 胡之然说:“这不吵架了么?难道要在大街上吵?” 司机还是很警惕,一直没接那几百块钱,斜眼看着胡之然,可能觉得胡之然不像好人。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幸好程珊珊走的慢,不然已经没影了。有些焦急,语速加快,又拿出几百块钱:“ 机会只有一次,又不让你犯法,从局子里刚出来能有什么事?而且我就在后面跟着,你把你的电话给我,去哪听我的,什么时候不想干了就停车,这样总行了吧?” 司机终于动心了:“说停就能停?” “肯定不会让你去人少的地方。”胡之然说:“而且车上坐着一个女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行。”司机把钱接过去又问:“一会还有一千?” “按照我的话做,没准更多。”胡之然又回头看了眼,程珊珊已经没影了,要了司机的电话打通:“跟我通话,我怕你找错人,别用免提,生气呢,不想见我。” 司机嘿嘿笑:“明白,保证没问题。” 出租车在前面走,胡之然在后面远远的吊着。 看到程珊珊,与杨经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身后的不远处还跟着几个人。 胡之然对出租车的司机说:“看到没有,就那个年轻的。” 司机笑着说:“看到了,兄弟,你可真有眼光啊。” 胡之然不喜欢开这种玩笑:“让他一个人上车,先招呼一声打不打车,如果他不上车就说后面有混混跟着他们。” 电话里的声音不是很清晰,但好在胡之然能看得清楚。 程珊珊对司机不太理睬,杨经理倒是想坐车,向程珊珊招手,估计是想一起打车的。 程珊珊起初拒绝,杨经理拽了一下,程珊珊这才勉为其难的上了车。 司机小声问:“上来两个,哪个是?” 胡之然说:“先问那个年龄大的去哪,把她送走。车费我出。” 司机没回,随即就大声问杨经理去哪。 这时候杨经理倒是热心肠,竟然想着先把程珊珊送回去。 程珊珊摇摇头,杨经理说了一个地址:“也好,要不你去我那住两天吧。” 胡之然不知道杨经理安的什么心,之前胡之然没觉得杨经理与程珊珊有多好的关系,程珊珊可不止一次嫌杨经理骚气。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那几个跟踪盯梢的。这时候正着急忙慌的跳上一辆车。 远远的吊着出租车,时刻关注后面那辆车,胡之然一时间还有点手忙脚乱。 胡之然对着电话说:“我怕跟丢了,走的哪条路随口报一下。” 后面的车开的很快,前面的出租车经过一个路口,路灯随之开始闪烁。 胡之然踩了脚刹车,将后车别了一下,压着黄灯冲了过去。 本以为这就能甩掉后面的车,没想到这货够猛,一脚油门闯着红灯追上来。 胡之然一转方向盘,在下一个路口将这辆车别到转弯车道。 很显然,这辆车是铁了心要追到前面的出租车,红灯都闯了,哪会在乎走错车道。 心有点慌,这些到底是什么人。这辆车跑的很快,油门狠踩,与胡之然的车并驾齐驱,车窗摇下,对着胡之然就是一顿八辈祖宗的乱骂。 胡之然也不在乎,自己的车性能好,不然这么大的排量是摆着好看的?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前面的路口前故意放缓车速压住,等到路口的时候差不多就要停车了。 还是黄灯闪烁,胡之然一脚油门冲了过去。 从司机报的位置来看,两辆车已经相距很远了。 胡之然看了眼周围的环境,随口说了一条小路:“在那条小路走的慢点。” 其实这条路并不算小,不过是道路两旁常年有占道经营做小生意的,这才显得拥堵。 胡之然之所以敢与那辆车叫板主要是因为对方不肯发生剐蹭。一旦出现剐蹭,无论是谁肯定拦着不让走,只要一走那就是逃逸,报警之后很容易被交警盯上。 当穿过小道,胡之然确定安全就说:“找个人多的地方把车停了,无论他们怎么说都不要让他们离开。 我马上就到。” “我咋能不让人走?”司机压低嗓音,由于戴着耳机,坐车的人也不知道他在与谁打电话。 胡之然说:“就说车钱的事,跟他们要一千的车钱,扯皮一段时间就行了。” 等胡之然赶到的时候,杨经理差点与司机吵起来。 胡之然把车停在出租车前面,下车之后直接拉开出租车的车门。毫不犹豫的将程珊珊从车里拉出来。 随手甩给司机一叠钱:“把这位女士送回去,车钱都在里面了。” 任务完成,司机就这一小会赚了近两千。高兴的嘴角咧到耳朵根,电话都忘了挂:“放心吧兄弟。” 在杨经理错愕的目光里,胡之然把程珊珊塞进车里。随即扬长而去。 “怎么是你。”程珊珊这才反应过来:“你要带我去哪?” 胡之然说:“后面有人跟踪,先离开这再说。” 胡之然把车往偏僻地方开,最后停在老城区的一个小区外面。这条路年久失修,能绕一点也没人愿意走 这,相对来说车少得多。 车没熄火,随时准备离开。前后左右看了一圈,胡之然这才说:“说说你是怎么回事?” “我没什么事。”程珊珊茫然的看着窗外:“谢谢你做了这么多。” “跟我说谢,是不是见外了?”胡之然伸过手,抓着程珊珊的手拉到腿上。 程珊珊略作挣扎,最终却泛起抵抗。任由胡之然握着手,但却始终把头别到一边看着窗外。 “我配不上你,与其以后分手还不如现在就离开。”程珊珊说的很简单,但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也很挣扎。 这些话程珊珊想了很多遍,终于说出口,有种畅快感,同时心也凉了。对胡之然,有万般的不舍。 “能不能配得上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胡之然说:“说说你家的情况吧。” 陈姗姗能提到自己的母亲,胡之然分析,程珊珊是所以变成这样,与家庭有绝大的关系。 “好吧。”程珊珊转过头,胡之然这才发现,这个 曾经爱笑的女生已经泪落两行。 胡之然想帮程珊珊擦去,程珊珊却抬手拒绝了。 缓缓的,程珊珊说了自己的故事。 程珊珊的父亲前几年就去世了。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家庭。 程珊珊有个姐姐,是领养的孩子。程珊珊还有个弟弟,亲弟弟。 或许是上天开了个玩笑,姐姐很孝顺,弟弟却是个十足的人渣,除了会向母亲要钱一无是处。用程珊珊的话说就是惯坏了,重男轻女。惯到什么都不需要做,惯到整个家庭都要为所谓的香火服务。惯到逼母亲卖房卖地,还惯到母亲重病竟然把治病救命的钱挥霍一空。 “你妈就这么由着这个人渣?”胡之然惊奇不已,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程珊珊的母亲也是自食其果。 “起初是惯,后期是不得不惯。换句话说,管不了。”程珊珊冷笑:“不仅如此,还有更丧心病狂的。” 这个人渣把自己的大姐骗走卖掉,还说风凉话,反正不是亲姐,卖了就卖了。 胡之然动容,紧紧握住程珊珊的手:“你大姐现在还好吗?” “站街女。”程珊珊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冷冰冰的:“他已经不在乎了,破罐子破摔。” 胡之然呆愣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家庭啊。 程珊珊说:“我上学,是大姐供我的。母亲病重,是大姐出钱。还要装作不知道我妈偷偷给弟弟塞钱。” 胡之然真不知自己此时还能说什么话。安慰两句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程珊珊突然挣脱胡之然的手:“我们不合适,我走了,以后别找我了。哦对了,那房子我已经退了,我只是虚荣,房子是我租的,别以为是我的。” 言情海 第94章三耳光 胡之然没追,程珊珊太过决绝,这时候追上去并不明智,只会让程珊珊的抵触情绪增强。 或许程珊珊只想找一个一穷二白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吧。 看着远去的背影,微风中有些萧瑟。 胡之然再联系李芷晴,这个女人似乎被自己伤到了,并没接电话。过了好久,才发来一条消息:“三天,上午八点。” 这是告诉胡之然移动硬盘里有非常有价值的东西,足可以让刘家彻底垮台。 搓搓脸,胡之然突然变得茫然,自己这样执着不知道到底对不对。 或许没有这份执念不会与程珊珊相识,或许没有胡家的恩怨胡之然与程珊珊会成就百年之好。或许…胡之然从不相信什么或许,如今的一切都是那些人造成的。 胡之然要好好利用这三天。 胡之然在等,等刘总的电话。 果然,没过多久,刘总就把电话打过来。 胡之然冷笑:“刘总,真是让你费心了,人都出来了,还招人过来保护。” “胡公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谈谈正事了?”刘总没回答,直接问胡之然的条件。 “突然想见见刘志松,也不知道大少爷肯不肯赏脸。”胡之然笑的愈发人。 “没问题,他就在宁江。”刘总立即答应,随即又说:“不过我不喜欢带狗出来的人,胆子小,怕被咬。” “不会,绝不会。”刘总满口答应。 胡之然说:“行,刘总是什么人,一言九鼎啊。我在…” 胡之然前后左右看了眼,觉得这个地方还不错,盯着街对面的一家小吃店报出坐标门头。 半个小时不到,刘志松开了一辆跑车过来。苏步尘也一起从车上下来,两个人站在路边小声交谈着。 胡之然一直坐在车上,看着亲密的两人冷笑连连。 刘志松与苏步尘一起进了小吃店,此时也不是吃饭的时间,店里没什么人,两人也只是进去问了一句,随即就出来又站到路边,刘志松拿出手机打给胡之然。 胡之然一直注意周边的环境,从刘志松到这,并没发现可疑的人出现。 胡之然的电话响了,等了一会这才接听:“刘志松,刘大少爷。” “胡之然,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刘志松问,口气不算友好。 这什么时候了,刘志松还以为自己能在胡之然面前耀武扬威? 胡之然嗤笑:“刘少爷,你好像不太服气,我也没逼着你来找我。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你回去吧。” 说完,胡之然随即挂了电话。 站在街边,刘志松有些凌乱。拨出一个号码,脸色难看的说了一会。接着又给胡之然打过来。 三天,只有三天,胡之然可不想在这个废物身上浪费时间。 毫不犹豫的接了:“刘少爷,这么快就到家了?” “胡之然,你到底想怎么样?”刘志松低沉着嗓音。 胡之然说:“我没想怎么样,刚才说了,不愿意就滚。” 胡之然也没那么多好脾气,现在是你求着老子,老子想怎么玩你都行。 听着电话里再次传来忙音,刘志松狠狠的咬着牙。公子哥一般都这样,脾气大嘴巴硬,拉不下面子不会能屈能伸,既然刘家没教育好,胡之然代劳了。 电话又打进来,胡之然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刘志松终于学乖了,口气顺从了很多,接连几声都叫胡哥。 “学得挺快。”胡之然赞了一句,训人要一步步的来,否则只能引起反弹。既然刘志松被自己玩弄鼓掌之间,时间有的是慢慢消磨。 胡之然说:“你开车来的吧,现在去下一个地方…” 胡之然说了几公里外的一个地方,这倒不是胡之然要他溜腿,而是想看看刘志松后面到底是不是跟着人。胡之然并不确定刚才派出所外面哪些是什么人,但绝不会对自己有利。 强忍着怒火,刘志松乖乖的上车,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很快,刘志松打电话来说自己到地方了。胡志安还在观察周围的环境,没发现什么问题才说:“回来,我在这等你。” 说完,胡之然下车,在小吃店点了一点吃食,慢条斯理的吃着。 刘志松气喘吁吁的回来,苏步尘自然跟在后面,胡之然头都没抬。 刘志松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对面,口气非常不好:“胡哥,你到底想怎样?” “我让你坐下了?”胡之然抬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志松:“我早就说过了,如果你对我的态度不满可以滚。” 刘志松涨红脸,猛地推开椅子站起身,把心里的怨气全都撒在椅子上。 “椅子放好。”胡之然往嘴里塞着东西。 “胡之然,你够了。”苏步尘说话了,漂亮的脸蛋却是一副狰狞的表情。 胡之然没理会她,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或者从来没在乎苏步尘是给自己戴绿帽子还是自己给刘志松扣了顶帽子。想到自己从没真正意义上的碰过苏步尘,胡之然觉得亏,但这个女人脏,碰了更恶心。 “胡之然,你别小人得志,现在你赢了,有什么条件可以随便提。等以后,哼,要你好看。”苏步尘伸手拍打桌子,胡之然碗里的汤水溅出来不少。 皱眉抬头,胡之然对刘志松说:“你家的小母狗欠 管教啊,当着我的面管管。” “你说什么?”苏步尘瞪着眼:“就凭你,你怎么不去撞死,没用的废物。” 刘志松没动也没说话,心里明白胡之然现在还捏着刘家的把柄,在这之前给家里打过电话,如果不能与胡之然和解,最好的结果也是赔个底朝天,没准刘家就像当初的胡家一样。 “那你可以滚了,以后刘家的电话我不接。”胡之然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但却像一柄大锤砸在刘志松心上。 “胡哥,有事好商量…”刘志松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的话温柔好听容易入耳。 “志松,他就是个疯狗,你就不能找几个人…”苏步尘拉着刘志松。 刘志松猛地回扯:“行了,这件事刘家愿意和解,你就别添乱了。” 苏步尘并不知道胡之然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心里琢磨着刘家投鼠忌器,自己却不怕胡之然。 胡之然说:“你这是管教?” “胡之然,你就不怕遭报应吗?”苏步尘不依不饶。 胡之然推开面前的碗,拿过一张纸擦擦嘴:“以前没觉得你这么没脑子,现在才知道,真不是一般的蠢。” 苏步尘还要说话,刘志松硬生生的把苏步尘拉到一旁耳语几句。 苏步尘消停了不少,但胡之然却没打算放过她,摆弄着手里的筷子:“刘志松,我只给你半分钟时间考虑,什么时候管教的方式让我满意才行。这句话我不会说第二遍,如果我从这个门走出去,那就终结这次谈话,而且这个机会以后也不会有了。” 胡之然真是有点烦了,跟没脑子的蠢货谈影响心情。 “胡哥,怎么才能让你满意?”刘志松开窍了,却还没看明白。 胡之然伸出三根手指:“那就三耳光吧。我要能听 得到清脆悦耳的声音。” 说完,胡之然就在苏步尘错愕的目光中开始看表计时。 刘志松也一脸难看的站在原地没动,双眼不停乱转,一会看看胡之然的脸色,一会又去瞧苏步尘。 “你个懦夫,该不会真想打我吧?”苏步尘就像见人就咬的疯狗,见刘志松犹豫,心已凉了半截。 胡之然慢慢起身,把一张大钞放在桌上,回头嚷了一句:“老板,钱我放在桌上了,不用找了。” 影响人家店家休息,多给点钱也是应该的。 胡之然目不斜视,从苏步尘身边走过,嘴角狞笑:“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能这么硬气,这是多么宝贵的品质啊。” “胡哥,你别走,有事好商量。”刘志松追上一步。 胡之然却不为所动,走得很慢,就像当初被众人羞辱的那一刻一样。当初羞辱自己的人,一定要让他们颜面尽失。当初的仇人,一定血债血偿。 虽然走得慢,但胡之然的态度非常坚决。刘志松看向苏步尘。 苏步尘昂起头:“你打一个试试。”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刘志松面色阴冷,如果苏步尘不在一旁叫嚣,与胡之然之间的谈话或许能更顺利一点。 苏步尘呆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刘志松真能打自己。 胡之然嘴角挂笑,脚步却没停,始终如一的缓缓向前。 “胡哥,我…这…”刘志松怕自己打了胡之然也不认账。 苏步尘反应过来,一手捂着脸:“刘志松,你个没用的东西,就会打女人吗?” 嘶吼过后,苏步尘上前撕扯刘志松。 很快,胡之然听到身后接连传来两声耳光。 “胡哥,按照你的吩咐已经管过了。”刘志松的声音很小,这一刻他才能深深的体会到胡之然当初所受 的屈辱。 苏步尘被打的眼冒金星,披头散发疯了一样冲上去要与刘志松拼命,这个天之骄女,以往谁敢对她动手。 刘志松一把推开,面色狰狞:“老子早就把你玩腻了,要不是你苏家还有点用处谁会要你这破鞋。” 言情海 第95章诛心计 苏步尘眼角挂泪,从没经历过这种羞辱。 转身要走,胡之然却站到面前:“苏步尘,我想问你个事。刘家有没有参与争夺那件重宝?” “参与了。”苏步尘想都不想,猛地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刘志松,冷笑:“让我一直与你保持关系的,也是他。所以,你就应该整死刘家。” 说完,苏步尘推开胡之然,擦了把眼泪,捂着带有掌印的脸驱车离开。 看着车走远,胡之然摇头晃脑的啧啧不停:“刘少爷,你在宁江吃软饭?就没想过自己买辆车?一会你可要打车回去了。” “胡…胡哥,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了。那天是我做的不对,还请胡哥高抬贵手。”刘志松低垂着头,努力的让自己有一个认错的态度。 胡之然笑:“刚才不算,你打的太晚了。犹豫,不好。” “你…”刘志松知道胡之然明摆着在玩自己,但却无力反驳,现在胡之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胡之然就在找机会羞辱自己。 胡之然摆摆手:“先回去,保持电话畅通。” “胡哥,有事好商量,如果你要钱…” 胡之然冷不丁的回头,一字一句的说:“现在我问你,刘家要那件重宝到底是什么目的?胡家的事参与了多少?别急着回答,问清楚,找个明白人跟我聊这个问题。” 扬起手,做出拜拜的手势,胡之然边走边说:“保持电话畅通,或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胡之然离开,嘴角始终挂着满足的笑容。 没过多久,胡之然又接到刘总的电话。声称自己已经到了宁江,想与胡之然见上一面。 胡之然说:“刘总,还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我想刘志松一定转达了我的意思。” “胡家与我们刘家没什么关系。”刘总说:“你们是做实体的,我们却是做…你也知道。所以本质上就 没什么交集。听说有一件不能交易的重宝,刘家感兴趣而已。” 刘总这么解释,胡之然也没有反驳的理由,或许刘家是怕引起胡之然的敌对情绪而让整件事更难解决吧。 胡之然不再问了,笑了笑:“刘总,我有个想法,想向你请教。” “请说。”刘总更会做人,不管现在是想掐死胡之然还是想扔海里淹死,表面上却是无比的客气。 胡之然说:“苏家是做建材的,在巴省也算小有名气。不知道建材市场是不是稳定,老百姓买建材贵啊。” 驱狼搏虎,胡之然要利用好这三天,两天半的时间,刘家如果认真做绝对能让苏家有一点损失。 “只要胡公子想,那就能。”刘总说:“胡公子,你的要求我们都满足了,那件东西…” “没问题,我也觉得我们曾经与刘家没什么往来。”胡之然说:“我给你三天时间,我要看到苏宥德咆 哮而狰狞的面孔。” “三天?这时间是不是有点…” 时间越短越难实现,但胡之然只有三天时间。 胡之然说:“东西放在我这,说不准哪天我给弄丢了,如果有小朋友捡到交给警察叔叔,又或者卖到废品站换冰棍,哎呦,我怕刘总会更伤心。” “那只要办完这件事,你就把东西还回来?”刘总咬着呀。 这个时候,什么朋友全都是用来出卖的。 胡之然先嗯了一声,随即说:“我在宁江无聊的很,也不知刘少爷有没有时间没我玩耍,如果有时间那就太好了。不过我脾气不太好,我怕他不愿意与我交朋友。当然,我们作为朋友,我肯定要站在刘家的角度想问题,你说呢刘总?” 胡之然的意思是只要刘志松配合,刘家让苏家蒙受损失就可以了。 虽然比较难办,也难不倒刘家。 刘总答应了:“希望胡公子不要爽约。” “人无信而不立。”胡之然淡然的回了一句:“我也希望你们的承诺可以兑现,我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两件事都要看到成果,不高兴我才会毁约。” 时间不早了,这些事不想让邓云秋知道。索性在外面找了间宾馆住下,打算让刘志松演一场戏。 洗个澡放松一下,打开社交软件,加了刘志松的好友。胡之然立即发出了视频请求。 刘志松脸色非常难看,他不敢不接,刘家郑重的警告过他,无论胡之然提出什么要求,刘志松必须答应。三天,只有三天,过了这三天好好补偿刘志松。 胡之然说:“刘少爷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有,见到胡哥我很高兴。”刘志松学的更乖了,竟然会曲意逢迎了。 胡之然说:“现在干什么呢?” 刘志松清清嗓子:“刚回到住处。” “现在关了视频,拿出你的手机,联系宁江的所有朋友。”胡之然说:“尤其是我认识的那些,一定要请到。” “胡哥,你要干什么?”刘志松问。 “记住,你只需要听话,不要让我不高兴。”胡之然面色一冷:“现在就做,请他们吃饭唱歌。” 说完,胡之然切断了信号。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胡之然直接把电话打过去:“拍几张照片给我,我看看都有谁?” 好一会,刘志松才把照片发过来。没几个人,宁江的很多人这小子怕是不想得罪所以就没叫,又或者其他人各玩各的,没工夫理他。 胡之然随即发了条消息过去:“拍段视频,给老子跳舞,一定要跳出风骚的感觉。” 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寂静,胡之然收到视频,但却差强人意。 知道刘志松会敷衍,但也没想到这么敷衍。胡之然冷笑,视频接过去好一会才接通。 刘志松站在一个夜店的走廊里,一脸苦逼的样子:“胡哥,我都照做了。” “现在,就现在。把上衣脱了,裤子也脱了,有点 遮羞布就行了。”胡之然说:“视频不要关,把拖下来的东西扔进厕所。” “你…”刘志松受不了这样屈辱,狠狠的咬着牙。 胡之然说:“现在我正在录制视频,一会就发给你们可敬可爱的刘总,协议解除我想他也没意见。” “我…我听你的。”刘志松还是妥协了,动作缓慢之极。 进了卫生间,好一顿忙活,在胡之然的再三催促下终于解除了大部分武装。 胡之然笑着说:“衣服,扔进蹲坑里。” 刘志松经过激烈的思想挣扎,最终还是照做了。 如果胡之然出现在刘志松面前,胡之然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掐死。这种搞不死我却又恨之入骨的感觉其实挺爽。 但胡之然却无心享受这份快感,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报复而已。这些人让胡家家破人亡,让胡之然远走他乡靠收废品为生。人在做天在看,胡之然等不了老天收拾这些人,急不可耐的自己动手。 杀人不过头点地,胡之然并不会选择过激的报复举动,这已经够看的了。所谓诛心为上,胡之然就是要让这些人一辈子记住得罪自己的下场,从今以后一直活在阴影里。 胡之然眼神变得冰冷:“去,回去唱歌,边唱边跳,让所有人欣赏你的美。” “胡哥,我错了,你就放过我吧。”刘志松开始求饶。 胡之然不为所动,可以想象,当初胡之然求饶会不会有人对自己发发慈悲。不会,绝不会。对敌人就要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 心里压抑的太久了,胡之然早就在等这一天,刘志松不过是个倒霉蛋,第一个跳出来让胡之然搞的。 “不要求饶,我又没对你怎么样。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不是吗?”胡之然狞笑反问。 “我其实…对,我是自愿的。”刘志松差点哭出来。 “那就好,我不想逼任何人去做任何事,那样是不 道德的。”胡之然咧嘴笑,突然嘶吼:“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 刘志松做了,闭上眼,让自己不去看被人震惊的目光。 从夜店里出来,刘志松已经算是名人了,不少人还拿着手机好一顿拍摄。这一刻,刘志松想死的心都有。 胡之然说:“现在你能感受到我当时的感受吗?胡家没了,就我一个人漫步在街头,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但你们仍不放过我,百般羞辱刁难,我只好远离宁江。知道吗?我还翻过垃圾桶找吃的,当吃到一整份,还是新鲜的冒着热乎气的饭菜时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不饿肚子,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美味。” 视频闪烁的厉害,胡之然看的不太真切,胡之然说:“前面就有个垃圾桶,去找找,没准里面就有你今天的宵夜。” “胡之然…”刘志松要疯,终于喊出这个名字。 “你打算放弃了对吗?”胡之然笑:“你可以随时 把视频关了,从今往后,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放过我,你要钱我给你。”刘志松低声哀求,蹲到地上,抱着腿,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胡之然说:“我说过,你随时可以关掉视频滚。如果打算继续配合,那就去翻那个垃圾桶,垃圾分类很重要,全是宝啊,你要珍惜。” 不知为何,胡之然看着视频里不断颤抖,却又不敢违抗自己的刘志松没了一丁点快感,甚至还有一点恶心,恶心这些人的嘴脸,就像一条狗,对有些人谄媚的摇尾巴,对比自己弱小的呲牙耍横,张开腿留下气味占地盘。 言情海 第96章时间到 虽然胡之然没打算放过刘志松,夜深了,还是放他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胡之然起的很晚,想了很久觉得继续修理刘志松没什么意思。 胡之然不是没想过讹一笔钱,但这样做风险太大,刘家可不是什么正经生意,这样做以后会被牵连,就是那一千六百万也不见的保险。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胡之然给刘志松发了条消息:“去街上捡破烂,随便注册一个直播品台,全程直播。” 胡之然放下电话,摇头笑,或许这小子以后还能靠这个生活也说不定。至于刘志松是不是真的服从胡之然已经不在意了。 胡之然去了程珊珊曾经住过的房子。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房间门开着,里面整有一个妇女在打扫房间。 胡之然敲敲门:“你好,请问你是房东?” “你是谁?”妇女问。 胡之然说:“之前租这里的女生是我女朋友。” “哦,他搬走了。”妇女继续低头干活,其实并不脏,但有些角落还是会有一点灰尘。 胡之然想了想,问:“租房子需要身份证件吗?” “当然需要。”妇女警惕的看着胡之然:“不然是坏人怎么办?” 胡之然心下一喜:“大姐,能把我女朋友的身份证复印件给我吗?” 这段时间,胡之然想过很多,程珊珊就算走了,自己真的要放手吗?人活一世,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并不容易,茫茫人海,这就是缘分。胡之然不想放弃这份缘分。 “这不行。”妇女说:“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警惕心还挺高,胡之然笑着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这房子我租了。请问租金多少?” “两千一个月,交三押一。”妇女毫不犹豫的介绍 说:“你看我这房子,精装修,装好之后自己都没住,你女朋友可是第一个住进来的。这个价钱不贵。” 胡之然并不在乎贵不贵,租下这套房只是心里期望有一天程珊珊会回来。 胡之然点点头:“那能把她的身份证复印件给我吗?” “这不行。”妇女还是挺有原则。 胡之然笑:“我给你一千块。你看我也不像坏人吧。而且我的身份信息也给你。” 没有人能在金钱面前淡定,如果有,那一定是钱不够多。 妇女想了想:“你真要?一千?” 胡之然点头:“我们分手了,我想把她追回来,但不知道她老家具体在哪。” “那行。”理由什么的不重要,一张复印件买一千块,傻子才不干呢。 很快,房东大姐就拿来一张协议,胡之然看都没看交钱签了。 大姐说:“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她走的时候连被褥都没带,我刚想扔出去呢。” 胡之然说:“别扔,我都要。” 胡之然把房子租下了,大姐也没必要继续打扫。把复印件交给胡之然就离开了。 看着复印件上的地址,胡之然立即查具体位置。虽然在宁江,但距离比较远,胡之然心说等办完刘家的事再去找。如果老天还眷顾自己希望能找到。 胡之然不止一次的后悔,当时不应该放任程珊珊离开。相比自己,陈姗姗更是一个苦命的人。同时胡之然也知道,当时拦不住,就像当年的自己,不需要别人可怜,就算不是可怜也会被认为是在可怜自己。卑微的自尊啊,受不得一点碰触。 胡之然干脆住到程珊珊的床上,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很特别的味道。 三天,可以说转瞬即逝。胡之然却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闹钟。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去那家酒吧喝上一杯。打车回来一定要省两 块钱,在黑小巷的那一头下车,穿过小巷回来。 没碰到过熟人,胡之然就这样一个人生活了两天多。 第三天一早,胡之然刚醒,更确切的说是被刘总的电话吵醒了,提醒胡之然到了两人约定的日子。 胡之然冷笑,这老小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了,仍觉得胡之然能与刘家达成某种交易吧。 自始至终,胡之然没提过钱,这一点有违常理。只要是正常人,胡之然怎么可能不提出要求让利益最大化。 刘家认为,胡之然绝对会提这个要求,而且也为胡之然准备了一笔钱。 不过刘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为胡之然准备的这笔钱并未洗白,也就是说只要这些钱进了胡之然的账户,刘家犯的事,胡之然就有扯不开的关系。到那时,如果胡之然一意孤行,那就是两败俱伤同生共死。 胡之然还没睡醒,有些厌烦:“刘总,你打算做我的闹钟吗?” “胡公子,我们是不是谈谈见面的事了?”刘总问。 “你答应的事做完了?”胡之然问。 “那是肯定。”刘总说:“苏家正在申请上市,现在他的请求被驳回。而且公司内部爆出丑闻,我得到一些证据,相关的人正在查账本与税务。” 胡之然说:“我相信刘总的办事能力,不过我想再等等,或许还能看一场好戏。” 这一天注定不平凡,对胡之然来说,这是复仇的开始,严格意义上来说,从此时胡之然才算真正踏上复仇之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胡之然把手表摘下,放在面前,静静的看着。他在等,等那神圣的一刻。 “开始了。”胡之然嘴角勾起,这个时间应该都上班了。估计会有很多人在忙。 宁江这边都忙着查苏宥德,这个让女儿勾搭自己,三年还不死心念念不忘那件重宝的老东西,这两天别睡安稳觉了。 省城那边甚至各地市应该都会动起来,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一刻,三天的时间做准备,肯定是雷霆一击。 胡之然对李芷晴更感兴趣了。李家不只是有钱这么简单,应该还非常有权势。证据在李芷晴手里,三天就开始对康士集团这棵盘根错节的大叔进行砍伐。 要知道刘家后面是有保护伞的。能越过这些人,甚至连蛀虫一起消灭,这得多大的能量。 看了眼一旁的手机,审判的时间到了,这个时间应该有电话打进来才对。 苏宥德可能已经查出是刘家在搞自己,刘家不想得罪人得罪惨了,没准就会把胡之然说出去。所以苏宥德有可能打电话过来。 刘总应该会在第一时间接到通知,康士集团被严查。刘家怎么可能想不明白,胡之然表面曲意,实则暗藏祸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刘家。所以,刘总有可能也会打电话。 或许还有其他人会来电话。但胡之然怎么也想不到,上面这些人没有联系自己的,反而是一个怎么也想 不到的人给胡之然打了过来。 陌生号码,胡之然已经习惯了。接起电话没说话,想先听听对方是谁。 对方一出声,胡之然就愣了,这个人不算陌生,但也不是非常熟。大小姐吴晓蓉。 “没想到竟然是你给我打电话。”胡之然的确非常意外。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多。”吴晓蓉笑,有点邪里邪气。这个女人其实挺不错的,就是总把自己搞成一个小太妹。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家里也拿他没办法。 胡之然说:“大小姐,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的电话,你说我应该是感动呢还是感动呢?” “没人管你感动不感动。”吴晓蓉说:“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不过是个废物罢了。”胡之然嗤笑:“大小姐竟然关心我,真是受宠若惊。放心吧,我这辈子趴下了永远爬不起来。就是爬起来了也 不敢与大小姐为敌。” “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吴晓蓉压根不在乎。 的确,吴晓蓉这个小太妹之所以风生水起没人敢惹还有无数人愿意为之出头,只因为家里的背景,按照古代的说法,差不多是知府一类的官,地方上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胡之然还真没胆子,但这不代表自己不记仇。报复与记仇可是两回事,一种是有能力让对方付出代价,另一种是藏在心里以待时变。 胡之然说:“大小姐,给我打电话总不会为了叙旧吧?” “我跟你有旧吗?”吴晓蓉哼了一声,随即说:“想跟你商量个事。” “您吩咐。”胡之然立即问:“该不会看上哪个小伙子自己不好意思开口吧。” 这样胡说八道,不过为了拖延一点时间,胡之然想知道吴晓蓉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打电话,能提出什么要求呢?总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胡 之然松口刘家就会没事吧。又或者吴晓蓉是为苏宥德说话的? 如果吴晓蓉帮苏宥德说话,那这老东西大半辈子真活给狗了,恬着老脸让一个二十多的小姑娘帮忙求情。 “你跟以前还真有点不一样。”吴晓蓉笑:“比以前更会油嘴滑舌了。” “多谢大小姐夸奖。”胡之然心思急转,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吴晓蓉到底想要干什么。 吴晓蓉说:“最近有没有打算在宁江开个公司?” “这个…还没提上日程。”胡之然讪笑:“关键是没钱啊。” “跟我哭穷?”吴晓蓉说:“想跟你合作一下,你开公司,我投三成,占三成股权。” 言情海 第97章求合作 胡之然与吴晓蓉没什么交集,就算之前两人也不过是认识而已,要说交情,那就更没有了。 曾经吴晓蓉尚且瞧不上身价只有几个亿的胡启文之子,如今胡之然混成这样,吴晓蓉竟然主动提出要合伙做生意,胡之然没惊掉下巴就算身体零部件制作精良。 胡之然稳住心神,平静道:“大小姐想做什么项目?” “贸易。”吴晓蓉说:“建材。” “哦?”胡之然一愣,这他么的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胡之然不为挣钱,完全为了恶心苏家。想不明白大小姐吴晓蓉到底是什么目的。在胡之然看来,吴晓蓉与苏步尘的关系还算不错,怎么就突然要做这个了。 胡之然说:“大小姐,别逗我玩,在宁江,苏家的建材生意厉害的很,我可不敢摸老虎的胡须。” “你好好想想,我没开玩笑。随时等你消息。”吴晓蓉说:“你不觉得现在正是个好时机吗?苏家受到重创,丢了很多合作伙伴。” 苏家的合作伙伴体量太大,胡之然就是做建材也不过在夹缝中生存,怎么可能与苏宥德相抗衡。这个老家伙,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正儿八经的商业对战,胡之然不是对手。 不过,胡之然摸着下巴,如果吴晓蓉参与进来,那胜算可就不好说了。对苏宥德不能造成致命伤害,恶心你还不行? 胡之然动心了,没理由拒绝。 沉默片刻,胡之然说:“我觉得应该请大小姐喝一杯。” “好啊。”吴晓蓉答应的倒干脆,随即说了个地址。 到了地方见了面,胡之然奇怪的看着一身杀马特的吴晓蓉:“大小姐,你是认真的?” “就你,值得我去骗吗?”吴晓蓉歪着脑袋喝饮料 ,的确不会把胡之然放在眼里。 “为什么?”胡之然说:“就算你要投资做点生意,那也不会找我吧,而且…而且只占三成股份,话语权都没有。” 吴晓蓉把杯子推到一边,撑着下巴很认真的看着胡之然,点点头,随即又摇头:“真看不出来,你哪长得漂亮。有的人心灵美,可听说你对刘志松做的那些事,我觉得恶心的要死。有的人人格美,你这种人哪有什么人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倒是觉得你想得美,还别说,做个梦能实现,也只能说你运气好到炸。” “不懂你是什么意思。”胡之然耸耸肩。 “先问你,一起开公司能不能行?别耽误我时间。”吴晓蓉做事一想干脆,否则也不符合小太妹的性格。 “行,为什么不行呢?”胡之然没理由拒绝。 吴晓蓉点头:“我帮你组了一个小团队,随时都能投入运营。” 胡之然一脸的古怪,吴晓蓉似乎比胡之然还急。但这其中有个问题,吴晓蓉的人,胡之然敢用? “知道你怎么想的,如果有什么不妥,你随时裁撤。我只是想加快进度而已,我知道,你手里没什么可用的人。”吴晓蓉说:“明阳那边还有工程吧?” “大小姐知道的倒是不少。”胡之然笑。 吴晓蓉坐直身体,慵懒的看着胡之然:“你一肚子问题,现在可以问了。”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胡之然说。 吴晓蓉点点头:“当初李芷晴之所以在宁江,是因为她是来找我的。那天很凶险,多亏有你帮忙。” 一句话把所有问题都解释清楚了。如果吴晓蓉说的是真的,再怎么帮胡之然都不为过。 胡之然眯起眼睛:“李芷晴教给你这么说的吧?” “我还不至于替人撒谎。”吴晓蓉耸耸肩,怪笑说:“当时他们想绑的人是我,结果弄错了,李芷晴差点出事。” “我很想知道当时到底怎么回事。”胡之然怕自己 没说明白,摆摆手解释说:“我想知道,到底是因为我帮了李芷晴胡家才倒了霉,还是因为那件重宝。” “两者都有,但我现在不会说太多,因为我也不太了解其中内情。”吴晓蓉说:“我想,开公司这件事,你可以对我放心了吧。我不会管你的运营,不仅如此,我什么都不会管,赔光了我都不会管。” 胡之然忍不住勾起嘴角:“是啊,你不会管,因为你根本没有股份,这些钱都是李芷晴的。”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死的快。”吴晓蓉站起身:“因为太聪明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些太聪明的,总以为自己聪明,什么话都敢说。” 胡之然一愣,明白吴晓蓉的意思。心道,这个大小姐真是个喜欢混江湖的小太妹?这智商,这情商,最让胡之然跌眼镜的是大小姐竟然能与李芷晴是朋友。 年龄倒也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杀马特,一个不苟言笑扑克脸。他们在一起会有共共同语言? 胡启文说过,初入社会多看多听少说话。很多时候,自认为聪明如猴,可能在很多人面前蠢如猪。 胡之然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格局低了,比吴晓蓉低了很多。 正事已经聊完,吴晓蓉转身要走。 胡之然站起身,叫住吴晓蓉。 “还有事?”吴晓蓉问。 胡之然摆出真诚的笑容:“谢谢你三年来的照顾。” “还算你有点良心。”吴晓蓉笑,摆手离开,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其实胡之然的心里并不笃定,之所以感谢不过是试探性的。 三年了,胡启文离世后很短的一段时间,胡之然受到各种欺辱。后来有段时间,之前以欺辱自己为乐的那几个人突然对胡之然失去了兴趣。 最初胡之然没多想,后来以为是苏步尘暗中帮忙,当看清苏步尘的真面目之后,胡之然迷茫的以为是李芷晴。 吴晓蓉说起自己与李芷晴不仅认识,而且两人关系 很好的时候,胡之然忽然明白了。李芷晴在宁江不会有多大能量,暗中帮扶胡之然的是大小姐。 但这个小太妹似乎并不想让胡之然知道,甚至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还会“助纣为虐”。就像上次,踢了胡之然两脚。 胡之然明白李芷晴为什么要以大小姐吴晓蓉的名义与胡之然合作。 如果是李芷晴本人,胡之然会有抵触情绪,难以接受。不过是一点钱,胡之然有这个骨气。 还有一点非常关键,吴晓蓉身后的人,就算有人要对胡之然动粗也要看吴晓蓉的脸色。可以说,吴晓蓉只是露个脸而已,让那些宵小之辈不能放开手脚耍阴招。 既然这样,胡之然自然没什么可犹豫的。 期待了一整天,刘家以及苏家都没给胡之然来电话。这些老狐狸也能看清,胡忽然表面周旋,心里却是想要人命。 无聊至极,安心的陪邓云秋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很快,新闻上就报出谁谁谁被查,康士集团如同一棵参天大树瞬间倾倒,拔出萝卜带出泥,不知多少人跟着遭殃倒霉。 整个社会的风气跟着开始肃清,尤其是以拉人头为目的的营销手段,查到一个办一个,而且全都是严查严办。 胡之然不想去看刘家会有什么下场。人在做天在看,干了脏心事谁都不会放过他们。就算刘家没什么脏事也不会好过。就像当年的胡家,只要倒台,多少人争着抢着要分一杯羹。 傍晚,陪着邓云秋逛了一圈菜市场。 手里提着东西,胡之然猛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道身影看起来很熟悉,把手里的菜交给邓云秋,胡之然立即追了上去。这个身影太像程珊珊了。 追过去,胡之然却跟丢了,四下张望,内心中万分期待某个角落,那张婴儿肥的脸庞对着自己笑,两个酒窝让人迷醉。胡之然找寻不见找燥不安的时候这个女人会跳出来咯咯大笑,调皮而又狡黠。 但胡之然没找到,驻足良久,蓦然回头母亲正关切的看着自己。 “找谁呢?”邓云秋问。 “没,看到一个熟人,一扭头人没了。”胡之然揶揄道。 邓云秋没多说,只是笑笑。 胡之然说:“妈,我明天就走。” 邓云秋嗯了一声:“回明阳?” “不,去南边。”胡之然声音低沉,再不解释。 接过邓云秋手里的菜,胡之然始终左右张望着,或许是刚才眼花了,再也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面庞。 当天晚上,胡之然回了曾经属于程珊珊的小窝,在这,胡之然能睡的很安稳。 胡之然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辗转走错了几条路,当问清地名,真正站在小村前的时候心里又有些紧张。 心里多么期待程珊珊是回了老家,但胡之然又知道,这里没有发展机会,更挣不到什么钱,程珊珊也不 会守着两亩薄田生活。 之所以来,胡之然还是想碰碰运气。程珊珊说母亲去世,他总要回来看上一眼。 问了好多人,胡之然找到程珊珊的家。看起来还不错,朱红的大门有点斑驳,虚掩着,里面则是虎啸龙吟的照碑能看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地上青砖铺成的甬道。虽然长着不少杂草,看起来有些萧条,通过这些,胡之然能感受到,在这之前,这个家庭还是比较殷实也比较幸福的。 胡之然向里张望两眼,随即嚷了一嗓子:“珊珊,在不在家?” 言情海 第98章耍无赖 门虚掩着,那至少家里是有人的。胡之然不由得生气一股希望,心里盘算着程珊珊出来自己应该怎样表达才不会伤害对方。 “谁啊,奔丧呢,嚷嚷什么?”一道痞里痞气的声音传出来,没一会就出来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二十出头,躬腰驼背迈着八字步,光着膀子活脱脱的一只大蚂蚱。手腕上还有几个烟疤,看起来挺狰狞。胸前纹着不知名的神兽,纹身的手艺倒是可圈可点。 样貌与程珊珊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气质却是乡间小流氓。 “你是程珊珊的弟弟?”胡之然皱眉问。通过程珊珊,胡之然对这货没一点好印象。 “你找珊珊?”小伙子甩甩脸,好似没睡醒:“没在家。” 一句话没说完,转身就要回屋。刚走两步,突然停下,上半身扭过来:“你谁啊?怎么到这来找她。” “我是她朋友。”胡之然很失望,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依旧失望极了。胡之然说:“既然人不在,我就先走了。” “哎,等会。”小伙子突然变脸,竟然挂着谄媚的笑,上前拉住胡之然:“你一定是姐夫吧,哎呦,咱可是第一次见,我这就把珊珊叫回来。” “她回来了?”胡之然疑惑的问。 “前两天刚回来,这不,估计是没等着你,昨天走了。”小伙子小心打量胡之然,从上到下看了几遍:“哦对了,我叫程家和。” 胡之然身上衣服的牌子不认识,但胡之然站在那有一种先天的优越感,仿佛高高在上,却有不居高临下,不是胡之然刻意为之,这也算一种气质。 大家门出来的人,自然与普通人有所差别。 胡之然盯着程家和,这么好的名字,让这个畜生给糟蹋了。父母起名要了个吉庆,也是为人父母对家的一种期望。家和万事兴,可就因为这个家和,现在倒好,什么都兴不起来。 “我不是你姐夫。”胡之然淡然说:“珊珊去哪了 ?” “应该是出去打工了吧。”程家和眼珠乱转,一看就是鬼心眼多的人。 但在胡之然面前,他玩什么鬼心眼也没用。 胡之然说:“能把她的电话给我吗?” “能倒是能。”程家和笑,然后挠挠头:“存手机里了,没电话费看不到电话号码。” 撒谎都不会,手机又没坏。但胡之然明白,这是明摆着跟胡之然要钱。 这种贪财鬼倒是好打发,胡之然拿出两章票子:“身上就带这么多,可以全给你。” 程家和抢似的伸手就要接过去,但胡之然却手一缩:“我要五分钟之内看到电话号码,而且还能打通才算。” 程家和转着眼珠嘿笑:“肯定能打通。我是故意用她的电话给我自己打了一个,还不知道我知道她的号码呢。” 胡之然面无表情,程家和邀请胡之然进屋坐会,胡之然淡然的说:“五分钟。” 程家和揉揉鼻子,转身进屋,没一会拿出一个手机:“电话就在这,给你。” 胡之然接过电话,直接用手机拍了一张图片,手机还回去:“我走了。” “哎,姐夫。”程家和甚至还不知道胡志安的名字,一声声姐夫叫的倒是亲热。一个年轻小伙子,跑到村里登门找人,肯定是看上程珊珊了,从这个逻辑出发,程家和叫的似乎也没错。 胡之然倒是想当程家和的姐夫,但却不想要这个小舅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虽然不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一套,但好人会往自己的身上烫烟疤? 胡之然停住脚步,低头看着自己被程家和抓住的手,一脸不善。 程家和却没这个觉悟,嘿嘿笑着:“姐夫,这是去哪,刚进家就不能进去坐坐?” 胡之然说:“我不是你姐夫。” 说完甩开程家和就往外走。 “等会。”程家和追上一步:“你就这么空手来了?” 胡之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来程珊珊家,难道还需要大包小包的土特产拎着?如果程珊珊的父母还在,胡之然理应带点随手礼。父母都没了,就这么个不着调的弟弟,胡之然犯不上。 胡之然说:“空手。有问题?” “没带点彩礼什么的?”程家和歪着嘴,伸头看着门外,虽然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但外面停了一辆大越野看的可是真真切切。 胡之然笑:“这个还真没准备,下次吧。” 胡之然不想扯皮,赶紧脱身离开给程珊珊打电话。 但程家和不依不饶,就这胡之然要讲讲道理。 “没时间与你闲聊,放来你的手。”胡之然再次甩开程家和,皱着眉头向外走。 程家和紧跟着就追了出来,一看胡之然的车,眼睛顿时亮了。 名车也就那么多牌子,胡之然开这辆算不上顶级豪车,但却也不是普通百姓能开的起的。 胡之然上车,刚把车启动,却看到程家和站在车前面,上半身趴在前机盖上:“姐夫,你就这么走了有 点不太合适啊。” 这家伙,已经不能用人渣来形容了。 冷笑,胡之然觉得自己真够晦气的,怎么碰上这么个货色。 胡之然放下车窗,对程家和招招手:“走,我带你兜风去。” 胡之然是想把这小子拉到没人的地方,揍一顿也行。这种命硬克父母的货,一般是打不坏打不死。 “姐夫,今天就算了,我没吃饭呢,饿的没力气。”程家和一脸怪笑:“支援小舅子一点呗。” 胡之然说:“我刚才说了身上就二百。” “现在都方便,手机转账也行。”程家和干脆趴到车身上,仰着脸:“姐夫,车可千万别动的,要是摔下去没准就骨折了。” 自己家门口,竟然碰瓷,胡之然也真是前所未闻。想了想,胡之然干脆熄火下车对程家和招招手:“有点事想跟你打听。” “姐夫你说。”程家和躺在车盖上,滚动两下靠近胡之然,一脸无赖相:“保证让你满意。” 胡之然说:“听说程珊珊还有个姐姐?” “嗯,有。我们大姐。”程家和砸吧着嘴:“不过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也嫁人了。” “嫁人?”胡之然从程珊珊嘴里听到的可不是这个版本。胡之然问:“你能俩系上吗?” “能倒是能,不过这法子只能用一次,不然以后就找不见了。”程家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胡之然分析,这货之所以变着法的能找到两个姐姐的联系方式,目的就是为了耍无赖要钱。只要被他找到,给钱就相当于破财免灾了。 胡之然说:“你想要多少钱?你两个姐的联系方式都给我。” “这…”程家和仰头看天寻思一会:“姐夫,你能给多少就给多少呗。” 程家和这点小心思胡之然不用想都明白,无论胡之然拿多少都要往上加钱。程家和是在试探胡之然。 胡之然说:“也行,再给你二百。” “啥?”程家和干脆死了一样躺在车盖上:“姐夫,你逗我呢?这车加一箱油得不少钱吧。” “那你想要多少?”胡之然问。有二百打个底,程家和也说不出一个天文数字。为了找到程珊珊,这点钱也无所谓了。 程家和转着眼珠却不说话,胡之然说:“三百?” “喂,姐夫,你这么有钱人怎么这么小气?” 胡之然说:“让你说个数你也不说。要不这样,你往高了喊。给的起我给,我给不起你就滚一边去,咱各走各的路。” 程家和想了好久:“三万吧。” 一看胡之然要变脸,程家和说:“我们这彩礼二十万呢,我这都要少了。彩礼要这么点,说出去都丢人。” 胡之然笑,俯下身看着程家和:“你也配要彩礼?再说了,我现在连你姐的面都见不着,给你彩礼我上哪找人去?” “我带你去找啊。”程家和咧嘴笑,随即又小声说:“买一送一啊,大赚啊姐夫。” 胡之然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程家和说:“我大姐就当陪嫁怎么样?” 胡之然一瞪眼,这他么说的还是人话?伸手拽住程家和的衣领,呲溜溜的拖到自己面前:“你小子最好管住你的嘴,而且你两个姐以后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懂吗?” “姐夫,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程家和还真不怕胡之然,这在自己家门口,只要敢打自己,就算只捅了一指头,至少仨月是有人管饭:“你不想找我姐吗?除了我谁也找不到。” 程珊珊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这畜生知道自己在哪。对程家和的话,胡之然不信。 程家和在机盖上做起来,说:“珊珊肯定去找大姐去了,他们都不知道我知道大姐在哪。” 胡之然摸摸鼻子,现在不是与程家和怄气的时候,如果花点钱知道程珊珊的去处也是好的。 胡之然说:“行,就按照你说的,三万,给我地址。” 程家和一个滚从车上下来,脸上的笑容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点开手机就要胡之然转账。 胡之然说:“钱我可以给你,但如果我找不到他们 ,你想想后果。” “放心吧,姐夫。”程家和倒是实在:“我还指望跟在你后面吃香喝辣呢。” 胡之然没说话,这种小舅子只要见了就应该乱棍打死,养他?想的比长得美。 言情海 第99章下水道 程家和给的地址让胡之然非常不淡定,在宁江俗称下水道。 每个城市都有阴暗的角落,下水道就是宁江最肮脏的地方。 下水道不是专指一个地方,而是几条小街的统称。这里没有路灯,只有黑暗,就算是有路灯也早早被打碎,因为这里的人已经习惯黑暗。 站街女的聚集地,也是肮脏交易天堂。针对下水道,不知有过多少次专项整治,但始终治标不治本。 程珊珊到了这个地方,这让胡之然心痛。 不是信不过程珊珊,而是这里太危险。 一路回到宁江,时间已经不早了,胡之然根据程家和给的位置进了一家练歌房。 昏暗的小红灯似乎提醒胡之然这是个什么地方。 刚进门,胡之然就被两个混混拦住:“哥,几个人?” “一个。”胡之然很淡然。虽然曾经不少出入夜场 ,但这么低级肮脏的夜场还是很少来。相比那些看似高大上的地方,这里玩的更疯,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到你想要的一切。这里的女人不是没有尊严,而是把最后一丝尊严贱卖了。 “一个人?”两个混混对视一眼。到这来找乐子的,很少有一个人来的。怀疑胡之然是公职,有点警惕。其中一个混混暗暗对另一个混混做了一个曲起五指弹开代表闪光的动作。这就是哑语,代表警察或者临检的人。 胡之然说:“我是来找人的,问一下程招娣是不是在这。” 在这种地方,谁会用真名?但胡之然没有别的选择,就像在撞大运一样,或许这两个混混就知道程招娣。 “这位哥,真不好意思,我们这没有这个人。”一个混混说:“正规的,来这的都是客人,我们也不认识。” 知道这是假话,也知道自己堂而皇之的进来找人惹人生疑。胡之然拿出厚厚一摞钱:“我不是带皮的, 只想找人,如果能找到这个人,见上一面这些钱就是你们的。哥们,麻烦帮忙介绍一下吧。” 两个混混对视一眼,这的确不会是临检用的招数。其中一个点头,伸手就想接钱:“行,你一等,马上就为你安排。” 胡之然把手缩回去,抽出几张票子递过去:“这的定金,只要人到了,钱就是你们的。” 两个混混把胡之然带进一个小包房。昏暗的灯光,电视上播放着让人血脉贲张的MV。 两个混混去安排去了,胡之然四处打量一番,门后的垃圾桶里竟然还有几个揉成一团的小雨衣,并且是用过的。 没一会,两个混混把一群年轻女孩带进来。胡之然看了眼,大部分模样还算周正。但胡之然到这来不是撩骚的,而是找人。 胡之然说:“哥们,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混混上前,把两只话筒放到几桌上:“哥,小菲还要等一会,你先玩会?如果这么干坐着也无聊不是?” 看来小菲就是程招娣在这用的称呼。胡之然点点头,认可混混的安排。随手指了一个还算看的顺眼的,主要是这个人穿衣服比较较保守,看起来年龄也不大。胡之然不会选择年龄大的,心机太多没一句实话。 所有人退了出去,指定的女孩主动坐到胡之然身旁揽住胳膊。 胡之然向一旁挪了半步:“你坐着就好,钱我照给,问你点事,如果有我想知道的答案,我给你小费。” 女孩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瞪着大眼睛像个百叶窗一样点头。 胡之然说:“这个小菲真名叫什么?” “哎呦,老板,我们这谁会用真名啊。不全都是露水夫妻吗?”女孩媚笑着。 胡之然摇摇头:“你的回答我不满意,不要带着个人情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为了让对方认真对待,胡之然拿出一张红钞放到桌上:“一个问题一百,只要你回答你知道的就行,不要说废话,也不要隐瞒我什么。” 女孩点头说:“小菲真名叫什么我不太清楚,但好像叫什么弟。有人说他家没儿子才起这个名。” 胡之然嗯了一声,示意女孩可以把桌上的钱拿走。 没想到这么容易,欣然把钱塞进口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说:“小菲住在什么位置你知道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女孩吃吃的笑,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一百,立即变得严肃:“六百就能带走,如果一夜是一千。想知道她住哪还不简单,多给点钱自然就带你去了。” 胡之然直接拿出二百:“见过她带陌生女孩吗?有点微胖,笑起来两个酒窝。” “没有。”女孩说:“她不太合群,我们也不喜欢她。” “为什么?”胡之然问。 女孩说:“抢生意,很烦人的。很不要脸,背后啊,我们都叫她小贱货。” 胡之然有点错愕,没想到这个小菲人缘这么差。不过也不奇怪,程招娣供养程珊珊读书上学,程招娣把 自己卖了赚钱给养母治病。还要经受程家和的盘剥勒索。就这样,赚多少都不够用。 胡之然示意女孩可以把桌上的钱都拿走,然后说:“你唱歌吧。” 在这不唱歌就有点另类了,至少房间里弄出点动静,不然看场子的混混没准就会怀疑胡之然是来调查什么事的。 但过了两个多小时,胡之然始终没等来小菲。心里有点焦躁,心说该不会被放鸽子了吧。 招呼一旁一直在唱歌差不多要唱吐的女孩:“你去看看,小菲什么时候能过来。” “小菲挣钱不要命,不到十二点肯定来不了。”女孩摇头,接着唱歌,要不是看在胡之然比较大方的份上,才不这么伺候呢。 对这些说卖就卖的人来说。腿一掰啥也不用干就能挣钱最省心,反正洗洗东西还在。在一般人看来比较珍贵的东西,每天都在践踏就变得自己都不在乎了。 这种夜场陪侍氛围两种收费方式。一种是女孩定额,无论玩多久都是这么多钱。一种是按照时间算,看 身旁女孩心不在焉的样子,应该是按次收费。 胡之然皱皱眉,拍拍女孩:“去,把人招呼过来,就说我双倍价钱包她了。他来了你就可以走了。” “老板,其实我也不错的。”女孩突然靠近胡之然。 胡之然脸色阴沉:“我不需要,你能把人找来,我再给你小费。” 女孩一听还有钱赚,赶紧起身去了。 胡之然点上烟,没一会就听到外面有些吵杂,紧跟着,女孩就带进来一个短发女人。 女人看起来三十左右岁,灯光比较昏暗,看起来还不错。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短了,倒是不胖不瘦身材挺好。 女孩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走了,跟着就一笑把门带上。 女人媚笑着走向胡之然,干脆坐到胡之然腿上。 胡之然推开:“你是小菲?” “老板,点名叫我,我都把那边的客人推了。”被推开有些意外,到这来的人,哪个不喜欢浪一点的。 胡之然说:“程招娣?” “你怎么知道?”一般来说都用假名,胡之然看起来面生直呼其名的确会让人惊讶。 胡之然说:“我是来找你打听个人的。程珊珊。” “你找她干什么?”程招娣一下站起身,看起来非常紧张。 胡之然说了自己的名字:“不知她有没有说起过我。我去过你们家里。” “程家和,你个畜生。”程招娣小声咒骂。随即脸色很难看的盯着胡之然:“你真的是胡先生?” “怎么?”胡之然嗤笑:“还有假冒我的?我又不是什么名人。” “她不在这。你也别找她了。”程招娣坐到一旁,与胡之然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挺后悔,那天就不应该让珊珊走。”胡之然非常懊悔,这恐怕是自己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了。 “她跟我说起过你。我也觉得你们不合适。”程招娣倒是实在,整理一下耳边的乱发,呼吸有些急促:“我们都是社会底层,玩不了心跳。” 胡之然抽着烟,低垂着头想了一会:“我来找你不要跟珊珊说,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也知道她不想见我,不过这是暂时的。” 胡之然这一瞬间想了很多。要想让程珊珊知道自己的诚意其实也简单,那就是给她安全感。 胡之然现在不缺钱了,至少不缺照顾程珊珊的钱,但也知道程珊珊不会接受。仿佛自己是被胡之然买去的,随时都会弃之如敝履一样。 抬起头,看着程招娣:“父母没了,为什么还做这个?” “与你无关。”程招娣拿过胡之然的烟,点上一支,看起来抽的非常熟练,老烟民了。 胡之然说:“那我就来分析一下你。你觉得自己反正已经干了这个,早就不干净了,索性趁着年轻多赚点钱。以后就与珊珊相依为命,也不打算结婚了。对吗?” 程招娣不说话,抽着烟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接着说:“但你有没有想过,珊珊以后需不需要你这样一个姐姐。或许我表达的不太好,他将来 的男人需不需要你。” “这也与你无关。”程招娣就像程珊珊一样,拒人千里之外。 “真没关系吗?”胡之然笑:“或许还有另一个解决办法,我给你钱,让你做一个小生意。不用这么辛苦,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我至少在珊珊面前表现我的诚意。程招娣,我叫你一声姐,我是真喜欢珊珊,希望你能行个方便。” 言情海 第100章小人物 胡之然出钱,让程珊珊姐妹做个小本生意,并且还求着程招娣,这就是胡之然的第一个诚意。 “你知道珊珊对我说过什么吗?”胡之然望着程招娣,看得出来,这个沦落风尘的女人内心已经起了波澜。 胡之然说:“他说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才会与我睡在一起。我同意了,也尊重他的想法与选择。姐,这也是我的诚意。” 程招娣笑了笑:“你不是包夜了吗?我们走吧。” 胡之然皱眉,自己从没想过要与程招娣发生什么。 转瞬间,胡之然一下明白了,程招娣这是要带自己去见程珊珊。 胡之然说:“姐,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不能见面,只要远远看上一眼就好。” 程招娣点点头,拉着胡之然起身搂住胳膊,把上身狠狠的挤压在胡之然身上。 胡之然想要拒绝,程招娣说:“今天你到这来就是找女人的,不然来干什么?” 一句提醒,胡之然就明白了。这是免得被人怀疑。 胡之然呆望着程招娣,这个女人真的是一个风尘女?说话这么有水准,比那些职场老油条都毫不逊色。 之前答应过的钱全都给了。胡之然这才带着程招娣离开。 上了车,程招娣说:“程珊珊说你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车不是我的。”胡之然随口应道:“不过我买得起。” 出了下水道区域,胡之然与程招娣交换了联系方式。 胡之然问:“你们现在住哪?” “我租的房子,不大,睡的开。”程招娣笑:“不过加上你就睡不开了。” “姐,我不喜欢这种玩笑。”胡之然歪头正视程招娣,一字一句的说:“你也不要用这种方式开试探我 。” 被看穿心思,程招娣只是淡然一笑,随即把头扭到一旁。 车停在路边,路对面就是一个烧烤城。夜已经深了,但这里的客人却不少。这里靠近主干道,很多夜班司机都会选择吃个宵夜也好有精神支撑下半夜。 程珊珊就在这做服务员,跑前跑后一头汗水。 胡之然静静的看着,对程招娣说:“这是你们要的生活吗?珊珊就应该过这种生活?” “难道这不是人干的事?”程招娣冷笑:“再有钱人看来,这是苦日子。可对我们来说,安稳就是幸福。” “一晚上能赚多少钱?”胡之然问。 “一个月三千。”程招娣说:“还没有你今天一晚上的消费高。不过白天她还有一份工作,已经不错了。” “晚上睡得晚,明天还要起来工作,你们图了什么?”胡之然真有些搞不懂。 程招娣说:“明天。明天我们会有自己的房子,在这座城市里,再也没有人说我们是农村来的。明天我们会有自己的生活,不再为别人笑。明天我们会活的开心,因为每一件事都是为自己而做。明天我们一直在一起,一家人不分开。” 胡之然咀嚼着这段话,真难以想象,这么有意境的话竟然是从一个夜场女人嘴里说出来的,问:“你什么学历?谈吐不俗。” “小学文化。”程招娣目光有些茫然:“不过我喜欢看书,以前还想,以后如果能在图书馆工作多好,扫卫生也行,只要能看书。后来我还真去做过保洁,唉,工作那么多,哪有时间看书,挣钱还少。” 胡之然说:“要不你就开个书店吧,现在好多加盟的。钱我来出。” “知道这得多少钱吗?”程招娣问:“你就这么放心把钱交给我?” “我不是给你,而是给了珊珊。”胡之然说。 程招娣问:“这么信得过她?” 胡之然摇头:“不是信得过,而是我愿意,我愿意给她一切,只要我有的。” “你可真会说情话。”程招娣身在夜场,这种鬼话听得多了。跟一群不认识的男人在一起,老公老公的叫一晚上,叫到最后还不知对方姓什么。 胡之然启动车,程招娣问:“不打算下去跟她打个招呼?” “现在还不是时候。”胡之然说:“要开书店就抓紧,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着急。” “为什么要开书店,那只是梦想而已。”程招娣又问:“你确定不会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胡之然又把车停下,对程招娣说:“姐,麻烦你件事,能去给我点几个烤串吗?” “饿了?”程招娣笑:“刚才在房间里跟那个小浪蹄子玩什么了?看她走的时候高兴那样就恶心。” 胡之然说:“为了找你迫不得已,我给了点小费。” “不用解释,我信得过感情,但永远信不过男人。”程招娣开门下车,转了个弯去买烤串。 年纪越小的感情越真挚,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不同,很多人就会发现感情越来越脏。 在夜场久了,程招娣看的太多。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家是好儿子好丈夫,也是好父亲,进了夜场的门,本性彻底暴露。程招娣看到的,是所有男人丑陋的嘴脸。 胡之然不需要程招娣相信自己,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做的比其他男人好就可以了。 程招娣到了烧烤店,与忙里忙外的程珊珊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 以为程招娣把自己在这的情况说了。没想到一会就拿着好多烤串回到车上:“正好我没吃饭,有人请客最好。” 胡之然接过两串,胡乱是塞进嘴里:“你们住哪,我想去看看。” “有这个必要吗?”程招娣边吃边说:“她是我妹 ,我还能害她?” “我信不过程家和。”胡之然说:“程家和把你们的地址给我,说明他也很快找上门了。” 说起程家和,程招娣就一脸难看。最终点头,愿意带胡之然去住处。 车停到楼下,胡之然抬头看了眼老旧的筒子楼:“就这?” 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距离程珊珊之前租住的地方还不算很远,也就隔了两条街,几公里而已。 胡之然不打算上楼,程招娣本就对自己带着戒备心,上去反而不好,知道住哪就行了。 拿出之前那所房子的钥匙,交到程招娣手里:“这里是珊珊之前住的地方,距这也不算太远,我把那租下了。” “你倒是有心。”程招娣接过钥匙,双手抱肩感觉夜间有点冷,毕竟穿的太少了。 胡之然把人送回来就行了,刚上车,程招娣问:“你真的要给我们投资?” 胡之然点头:“真的,我说过了,这是我的诚意。” 离开筒子楼,胡之然又返回烧烤店。 看着忙碌的程珊珊,胡之然想到自己。都是小人物,都在为生计奔波。要说胡之然与别人不同,那就是肩负着使命。 小人物也应该有未来,也应该有希望,也应该有感情寄托,而不是行尸走肉一样奔波劳碌却看不到明天。 程招娣的那句话很好,明天… 夜深了,下半夜程珊珊下擦擦汗水下班。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路步行往回走。 胡之然没打扰,车灯关了远远的跟着,藏在暗处当一回护花使者。 对小人物来说,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一种幸福。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胡之然也好第一时间出现。 直到程珊珊进了筒子楼,胡之然才调转往回走。 打了几个电话回明阳,外牛角河的工程已经接近尾 声,接下来陶志宏会去做曲瑾瑜安排的其他工程。 胡之然不需要操心,陶志宏感叹说:“社区工程项目很大,我们没有什么本钱,不然肯定弄一个楼座干干。高翰也说,整体拿下来才是真挣钱。” “钱有的是,花就行了。”胡之然笑着说。 “做梦呢?”陶志宏说:“现在我们手头有四百万,如果这些配套工程不压工程款还可以拿下整个社区的水电暖。” 胡之然说:“我挣钱可比你们快多了,我支援一点,只要你张嘴。” “少说也要七八百万。”陶志宏故意说多一点:“你有么?千万别说写支票啊。” 胡之然就乐:“我有怎么办?” “让我干啥我就干啥。”陶志宏随即就说:“如果你没有,回来就脱光了围着明阳跑一圈。” “这个赌约不好。”胡之然说:“如果我拿出八百万,你结婚我替你洞房怎么样?” “滚犊子。”陶志宏怒了,啥叫兄弟妻不可欺,胡 之然这等货色,只会不客气。 最后陶志宏问胡之然什么时候回去。 胡之然说:“三五天吧。” 胡之然这一待又是一个礼拜,每天做的事都差不多,白天守着程珊珊上班的地方,晚上则跟到程珊珊下班回去。胡之然算了一下,程珊珊一天睡觉的时间不过六七个小时。但胡之然却没怎么心疼,因为胡之然时常看到程珊珊露出笑脸,带着两个酒窝。 能笑,至少证明程珊珊是开心的。 最后一天,胡之然把一百万转给程招娣。什么也没说,做什么项目完全取决于程招娣的意思。 程招娣问:“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连珊珊也不管。” 胡之然肯定想到过这一节,很平静的说:“那样也没什么,程家欠你的,我就当替珊珊报答你了。” 在胡之然离开这天,程珊珊重新搬回曾经住的地方。程招娣也把一切都摊牌。但胡之然却没打算见程珊珊。如果要见面,至少要选择一个程珊珊心情不错的 时候。 程招娣不做夜场,不去卖笑卖身,对程珊珊来说,就是生活的大转变。 言情海 第101章英雄救美 胡之然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胡启文曾经说过,要找女朋友,先要看对方的父母,如果对方父母的价值观你接受不了干脆就别谈了。因为孩子身上总会有父母的影子,十几二十年的熏陶,会形成类似的三观。 程珊珊的父母胡之然没见过,但这个家庭的畸形程度已经令人惊讶。一个没有正常人三观的小弟,一个迫不得已栖身夜场的养女。既然不爱,何必领养这个孩子,或许这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还没进明阳市区,胡之然就看到前面一片吵闹,路被堵住大半。 车祸现场,又是大车。如今的货车已经成为最主要的道路杀手。 本想从一侧慢慢驶过,胡之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倪俊雅。 倪俊雅如今已是督查,但职责所在,遇到紧急情况 必须伸以援手。 胡之然放缓车速,现场相当惨烈,两个人躺在远处不知死活。包括倪俊雅在内的三个交警忙成一团。 胡之然把车停到前面开阔地,越野车就是方便,顺势上了路牙石。 点上一支烟远远的瞧着,看着倪俊雅香汗淋漓。 很难形容对倪俊雅的感觉,虽然是非正常状态,但胡之然把第一次给了她,从那天起,胡之然从一个男生变成了男人。 倪俊雅没大喊大叫,也没做什么过激的行为。嘴上说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不用为对方负责,可胡之然心里却始终存在古怪的情绪。 其中一个伤者动了一下,胡之然瞧的真切,这个人没事,至少现在还活着。 一直自诩心狠无情的胡之然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处柔软,每每看到这些悲惨的场景都会由不得的心里难过。也正因为此,第一次到平福县的时候会帮刘念微。 胡之然上前,确定那个浑身是血的伤者又动了一下。 胡之然大嚷:“倪俊雅,这个还活着,让救护车快点。” 倪俊雅转过头,愣住了。额头的汗水缓缓滑落,周围变得寂静,怎么也想不到胡之然会出现在这。 “愣着干什么?”胡之然躬下身,仔细瞧着伤者。 伤者面部摊开,肌肉松弛,这是昏迷后的症状。人在毫无意识后肌肉完全松弛与清醒时会略有不同,当然,死了也差不多。 “你怎么在这?”女人就是感性,看到胡之然情绪有些波动。已经忘了自己正在做什么,反而问了这么一句。 胡之然抬头咧嘴一笑:“想你了,行不行?” 倪俊雅脸一红,呸了一口转身去疏散围观的人。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快速驶来,冲着倪俊雅直直的撞了过去。 胡之然瞳孔一缩,来不及有任何想法,冲上去一跃 将倪俊雅扑出去。 倪俊雅扑倒在地,胡之然被撞了出去,滚了几圈就地不动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来得及反应。 撑起身,倪俊雅还在气愤是谁撞自己,转头正看到胡之然歪着头生死不知。 “胡之然。”倪俊雅吼了一嗓子,泪水夺眶而出。 过往的一幕幕浮上心头,那个曾经为了保护自己的男人清晰的出现在眼前,正对着自己笑,临终前最后的惨笑。 男人的容貌渐渐模糊,与胡之然重叠在一起。 倪俊雅连滚带爬的冲向胡之然,很无助的挥舞着手。不敢动,不能随便动,因为不知道胡之然伤在哪里。 胡之然流血了,头下很快凝聚了一小滩暗红浓稠的液体。 倪俊雅慌了,歇斯底里的怒吼联系救护车… 陶志宏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陶志宏 正在工地上陪着监理吹牛打屁。 接了电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腾一下站起身,远远的吼一嗓子让高翰跟上。 等两人到了医院,胡之然已经转到病房。 所幸无大碍,只是脑震荡引起的昏迷,另外就是一点皮外伤,头上的伤口不小,缝了几针。 倪俊雅茫然的坐在床边,呆愣愣的看着病床上意识还不清醒的胡之然。 倪俊雅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恍惚间又看到那个天人永隔的身影。 倪俊雅呢喃:“是你回来了?” 没人回答,倪俊雅深呼一口气:“真是你回来了。” 两次的遭遇是那么雷同,倪俊雅觉得两次其实是一个男人,那个承诺一直呵护自己的男人就在自己面前。 “小然。”陶志宏闯了进来,看到头上包扎的像个木乃伊的胡之然眼睛都红了。大声质问倪俊雅:“这 是怎么回事?” “他把我救了。”倪俊雅忍不住眼睛又湿润了:“伤的不是很重,脑震荡,估计一会就醒了。” “我靠。”陶志宏大声嚷嚷:“你他么的泡妞也太下啊本钱了吧。就喜欢成这样不要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倪俊雅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眼陶志宏,转而又看病床上的胡之然。 “家属小声些,这是医院。”身后传来一个护士的警告。 陶志宏赶紧闭嘴。高翰说:“小然真没事?” 倪俊雅拿出一串钥匙:“去把车开回来。我一会要用。” 陶志宏可不买账,倪俊雅是交警不假,可以征用老子的吗? 高翰看出那串钥匙:“把小然的车开回来?而且…你用?” 陶志宏眼睛一亮,一把抄过钥匙串,拉着高翰就走:“小然交给你了啊,如果有一点差池,让你赔十个 小小然。” 走出医院,高翰问:“你确定我们不用在这守着?” “人家有女票守着,要你我干什么?当电灯泡?”陶志宏看出问题所在:“放心吧,小然在普通病房,要有什么重大情况肯定ICU了。呸呸呸,你看我说的什么。” “普通病房也得守着,一会醒了总不能让外人盯着,谁都没咱兄弟尽心尽力。”高翰还是想回去,开车又不需要两个人。 “你这脑袋里面装的是屎吗?”陶志宏拽住高翰:“人家就快两口子了,要你瞎操心?” “谁?”高翰还是后知后觉。 陶志宏恨铁不成钢,干脆不搭话上车就走,正好两个人去开车一人一辆倒也方便。 走了一段,高翰这才反应过来,瞪大双眼看着陶志宏:“你是说他们俩搞上了?之前不是说不喜欢吗?” “男人跟女人啊,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陶志宏嘿嘿笑,心里琢磨着事。 胡之然感觉胸闷恶心,很想呕吐,脑袋要裂开一样疼,浑身上下散了架一样,一动不敢动。 哼了一声,毫无意识的骂了一句。难受的很,很想翻个身试着能不能吐出来。 “别动!”倪俊雅猛地从呆滞中惊醒,见胡之然的动作危险,立即上前扶着。 胡之然睁开眼,天旋地转的。但也看清面前是倪俊雅。 这一下撞的不轻,胡之然还没想起来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他么这是在哪?”胡之然哼哼着,扶着胸口,难受憋屈的让人想哭。 “在医院。”倪俊雅犹豫好一会,这才颤抖着握住胡之然的手。 胡之然的手很脏,还有轻微的擦伤。 像没有知觉一样,胡之然全部的感官同时传来同一 信息,恶心,想吐,浑身疼。 就这样,胡之然很不爷们的时不时哼几声,倪俊雅坐在那一脸心疼的看着。 等胡之然恢复意识,勉强睁开眼看着输液瓶,又骂:“我他么的到底是怎么了?” “还好问题不是很严重,不过要在这观察两天。”倪俊雅安抚着,这时候不方便说当时的经过。问:“你想干什么我陪着你,但你要好好的躺着。” 胡之然能清晰的记得自己下车,还与倪俊雅开了句玩笑,可接下来怎么到了医院就完全不知道了。 无比的难受,胡之然根本停不进去倪俊雅都说了什么。 身体一侧,扶着胸口,痛苦的叫唤两嗓子哇一口吐出一团恶心的东西。 由于倪俊雅就站在一旁,又正巧吐在她鞋上。只是本能想躲,没躲开也就由着胡之然了。内心里没有丝毫反感甚至恶心,胡之然伤成这样,完全是为了救自己。 忍着刺鼻的气味,倪俊雅为胡之然擦了擦,好一顿安抚躺下,这才去找工具收拾。 倪俊雅一直握着胡之然的手,看着胡之然不安分的扭动身体,感同身受的想哭。 按铃把主治医生叫来,问了好多问题。这种情况医生见的多了完全不当回事,一句话,卧床休息就行了。再有什么表现再说。也幸好倪俊雅穿着警服,医生还算有耐心的解释了脑震荡的种种并发症。 胡之然震荡的挺厉害,反应激烈一点也是正常现象。 等陶志宏回来,把钥匙交给倪俊雅之后又吵吵闹闹的问了一遍病情。确定没事,陶志宏对倪俊雅说:“我们照顾小然吧,你回去休息?” “还是我在这吧,你们回去吧。”倪俊雅头也没回,始终看着胡之然。 床上的胡之然意识还是有些模糊,看起来比较呆滞。 高翰说:“小然不会傻了吧,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 “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倪俊雅很烦,双手死死的攥着胡之然的手。 这一会胡之然舒服了一点,缓缓轻声说:“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就行。” 陶志宏拉着高翰走:“一会我送点晚饭过来。” “不用,我们都吃不下,如果需要我自己买。”倪俊雅抬起胡之然的手,缓缓贴到自己脸上。 言情海 第102章反来追你 胡之然在医院住了三天,症状这才缓解。 身体的不适逐渐减轻,倪俊雅给胡之然带来的不适却在增强。 用医生的话说胡之然这叫近事遗忘,也就是受伤过程这段失忆了,完全记不得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由此,胡之然就非常不明白倪俊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自己的女朋友,而且还是能住到一起的那种。 出院,胡之然没见到陶志宏与高翰,这两个没人性的东西把胡之然抛弃了。 坐上自己的车,倪俊雅一路开到自己的小区,胡之然下车,倪俊雅笑道:“你休息几天,正好我没车用。” 胡之然想拒绝,对倪俊雅说:“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 “上楼再说。”倪俊雅就是在欺负胡之然还没完全恢复。强行搀着胡之然上楼。 进到屋里,倪俊雅嫌给胡之然倒了杯水,然后坐在胡之然面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觉得你不用说了。” “你现在想让我对上次的事负责?”胡之然问。还是有些不舒服,尤其是脑袋,这段时间一直耳鸣,胡之然自己都觉得命大,只是脑震荡。 “不需要你负责。”倪俊雅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没关系,以前你追我,现在我追你。” “啥?”胡之然怀疑不是自己被撞坏了脑子,看着倪俊雅,一脸古怪的说:“我可告诉你啊,我很好得,一得就能得到。” 胡之然是用玩笑的口吻表达自己不是好人,也不是倪俊雅期望的样子。 但倪俊雅不在乎,笑了笑:“我就喜欢一得就能得到的。” 站起身,在胡之然面前展现自己妙曼的身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哎哎哎,你先坐下,我们好好说说。”胡之然觉 得还是有必要把所有事都说明白。 倪俊雅没拒绝,一改前态乖巧的坐下,看胡之然的眼神充满了情意。 胡之然头有点大,原本反应就迟钝,想了好久才说:“上次的事是我们都被下药了。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所谓,我可以对你坦白一切。”倪俊雅所:“我知道念微喜欢你,主意是我出的,也是我主张下的药。不过喝多了一时忘了,这才发生了后来的事。起初我很懊悔,但现在,我反而觉得很庆幸。” “庆幸?我觉得你应该清醒一点。”胡之然无语,那可是老子的第一次。女人的第一次珍贵,难道男人的就不值钱吗? 胡之然又说:“之前我给你送花,什么目的我也说了。我认为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误会。既然你也说上次的事是你们设计好的,那我也不追求,反正都这样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做朋友,互相帮助的好朋友。” “好啊。”倪俊雅说:“那就做朋友好了,什么都能做的好朋友。” 得,等于什么都没说,反而把两人的关系搞得更明白了。 这几天,倪俊雅一直陪床照顾,陶志宏两人想要替换一下却被倪俊雅赶走。说心里话,胡之然心里还是挺感动的,虽然是自己先救了倪俊雅,但同样的情境下,估计很多人都会做出这种下意识的举动。胡之然不是什么圣人,但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 英雄救美可以,以身相许就有些过分了。 胡之然只好祭出自己的杀手锏,对倪俊雅说:“倪女神,我有女朋友的,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倪俊雅脸色变得肃然,一字一句的说:“你有女朋友那是你的事,我自认为我会把你抢过来。就算你结婚了我都不在乎,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你有病吧?”胡之然说话办事已经够不讲理了,怎么能遇上倪俊雅这个更不讲理的。 倪俊雅却笑:“你就是我的药。” “什么药?”胡之然说:“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你这样会让我后悔当初救你。” “可是你做了。”倪俊雅又站起身问胡之然吃什么。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喜欢我,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吧。”胡之然心说,该不会老子第一次展现雄风的时候就表现的过于强大,倪俊雅是觉得功夫好? 倪俊雅不想说,静静的看着胡之然:“如果我说了,你就是我男人了吗?” “哎,先等等。”胡忽然是真被吓到了。什么是男人,这是比男朋友还要亲近的称呼,一般来说,丈夫才能称之为男人。胡之然说:“搞清楚,我们现在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我觉得是了。”倪俊雅转身去打开冰箱,很认真的选择食材,并且不断的询问胡之然的意见。 胡之然吃什么无所谓,这几天很厌食,吃什么都想吐,脑袋也晕乎乎的。 冷静的思索好久,胡之然说:“我觉得你应该说说你的事,或许我能帮到你。” “你帮不了我。”倪俊雅说:“以前我总想走出来,刻意的让自己不去想。但现在不同了,有你,我觉得大部分事都变成了好事。” 胡之然强撑着站起身,原本上来坐会只是想把问题说清楚,现在看来,非但不能说清楚反而越弄越糟。 “我这就走,你不用麻烦了。”胡之然说这就向外走。 “听话。”倪俊雅拉住胡之然,把他按住:“我不会逼你干什么,我一个女的不怕吃亏,你怕什么?” 胡之然真是无奈了,推开倪俊雅有些厌烦:“倪俊雅,差不多就行了。我是真有女朋友。” “那也行,你把女朋友的照片给我看看。”倪俊雅狡猾的很。 胡之然虽然脑袋嗡嗡的,但智商还在线,自己的手机如果落到倪俊雅手里,还不定给程珊珊发什么呢。 冷笑说:“你那点小聪明用在正经地方不好吗?” “行。”倪俊雅倒是顺从,搀着胡之然:“医生说了,你需要卧床休息,从今天起,你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离开。我已经请假了,二十四小时贴身陪护。” “别。”胡之然还真被吓着了:“我受不起。” 强行拉到卧室,然后被塞到床上。倪俊雅给胡之然盖上,笑:“香不香?” 胡之然侧过身躺着,心里琢磨怎么离开这。自己这身体状况,怕有什么闪失。 肚子饿了,但却又很恶心吃不下东西。这是一种很矛盾很古怪的感受。胡之然知道,现在必须吃东西,不然哪有体力。 倪俊雅做了饭,汤汤水水的倒是好消化。 吃了一口,胡之然叹了口气:“现在的女人都变异了。” “怎么?”倪俊雅奇怪,自己也尝了一口,脸一红,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盐放多了。” 这不仅是盐放多少的问题,而是把卖盐的给打死了 。而且同样的东西,在不同人手里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同。 另一份胡之然尝了一口没滋没味,又叹了口气,强忍着慢慢吃。 “算了,我定份外卖吧。”倪俊雅把碗筷收走。 胡之然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张张嘴却没说出口。静静的坐着,看着倪俊雅俊俏的脸,颇有感触的说:“如果在之前,我会很愿意与你谈一场恋爱,然后结婚。但现在不行,我心里有人。可能我会像其他男人一样,美色在怀不要白不要。可你又不同,我得罪不起。我想我说的什么意思你能明白。” “我懂。”倪俊雅说:“我有背景,家里长辈有做官的。你想利用我,只要跟我结婚,你想做什么都方便。” “那你还招惹我?”胡之然说:“你不觉得我就是这种人吗?” 的确,如果没见过程珊珊,胡之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与倪俊雅在一起。人漂亮,家境好,背景也高的吓 人。胡之然有了这个外援,想要修理康士集团之类的货色轻而易举,何须假借他人之手。 “是又怎么样,如果我能被人利用一辈子也是好的。”倪俊雅说:“就算你说的是谎话,如果说一辈子,那也是真话,比真话还真。” 等外卖的功夫,胡之然问:“说说你的故事吧,上次与刘念微一起吃饭刚提了个开头就没说下去,我忽然想听听。” “可我不想说。”倪俊雅拒绝。 胡之然笑:“看来是有什么不让我知道的,现在看来,应该与你的转变有关系。” “真的想听?”倪俊雅的表情很纠结,只要有人提起,很自然的就会想到让自己毕生难忘的那件事,那是一场噩梦。 胡之然不置可否。 倪俊雅说:“其实故事挺狗血的,我们是警校的同学,他是学长,我们很自然就做了男女朋友。他回老家,也就是明阳市做了交警。我还没毕业,假期时来 看他。结果他为了救我出了车祸。就像…就像你救我一样。” “你把我当成前男友了?”胡之然很吃惊,但也觉得太不可思议,自己这个替代品,怎么都感觉有点山寨的味道。 倪俊雅面色忧郁:“起初我觉得也是,可在医院陪了你几天,发现你与他不同。或者…你更真实。” “你们所有人都不懂我,也都看不清我是谁。”胡之然觉得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更何况是别人。 “但我不管,我认准了,就要去争取,而且你也说了,嘻嘻,一得就能得到。”倪俊雅突然笑了。 胡之然发现,之前见倪俊雅几乎没见她笑过,而这次,倪俊雅总在笑。随即又想到了程珊珊,这个原本就爱笑的女生,刚接触的时候总在笑,接触越深笑容越少。胡之然不禁怀疑,自己与程珊珊是不是真的不合适,不是不爱,而是与自己在一起没了快乐。 言情海 第103章兄弟饭局 半强迫的状态在倪俊雅这又住了三天。胡之然的心一直纠结着。最受不了的就是倪俊雅每次洗完澡,就会找点理由到自己面前转悠一圈,最可恶的是有一次浴巾竟然“不小心”滑落。 鼻血都冒出来了,简直没有人性。这个漂亮的警花竟然还在笑,前俯后仰波涛汹涌,豪放到令人发指。 毕竟是穿官衣的,倪俊雅也不能总陪着胡之然。第四天终于去上班了。 胡之然立即给陶志宏打电话,让他接自己回家。 见了陶志宏,胡之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这两个小子是什么意思?把自己扔给倪俊雅就不管了,弃婴吗? 头上包扎着,身体已无大碍,胡之然就觉得无聊。好容易挨到时间拆了线,就琢磨着干点什么。 工地是不能去,去也没自己什么事。胡之然要做的就是把手头的钱花出去,如今满打满算已经有两千万 了,几个月的时间挣了这么多,简直就是奇迹。 当然,其中相当一部分不是挣来的,刘家不过是操作失误胡之然白捡了一千多万。就算外牛角河的工程赚的钱也来路不正。可以说胡之然正儿八经挣到手的顶了天几十万。 胡之然大难不死的消息在朋友圈里传的沸沸扬扬。刚恢复正常生活,光头就找上门赖着胡之然喝酒。 别人还好说,光头邀请还真不好不去,并且光头理由也充分。一来是庆祝胡之然出院,二来是介绍几个朋友认识。 光头帮胡之然不少,这顿饭理应胡之然请。 提前定了一大桌,陶志宏与高翰也早早的到位。光头能帮到自己的地方太多,以后总不能总是胡之然协调关系,宁江那边公司正在筹备中,胡之然早晚都要回宁江。把关系网介绍给陶志宏已经势在必行了。 一桌六男一女,很让人意外的是光头带着自己的小媳妇,一个挺着大肚子小少妇。 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岁,与光头站在一起绝对是美 女与野兽。但从小少妇的眼神中能看得出来,这不是一个小太妹,眼睛干净清澈,没有丝毫戾气。 之前老黄说过光头就快当爹,老黄还说光头找了个图钱的女人,但胡之然看到这个女人,心里摇头,这绝不是一个拜金女。 “小胡。”光头搂着小少妇招呼胡之然。自己身边的人都叫小然,外人都一贯的称之为小胡。光头说:“这就是你嫂子,王文秀。” 胡之然赶紧问好,开玩笑说:“嫂子,你怎么没戴眼镜?” 王文秀扶着肚子奇怪:“我从来也不戴眼镜呀。” 胡之然嘿嘿笑:“眼神不好才看上这大光头的。” 众人哄笑,气氛一下热闹了。 光头摸着脑袋嘿嘿笑,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凑上来小声问:“小嫂子,你是不是看上他会哭的?” 众人依次落座,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太多讲究,给陶志宏使个眼色,让他看着点菜就行了。 光头也不甘示弱,嘴里骂骂咧咧没一句文明话:“ 你老婆才是瞎了眼,一个吊死鬼。” 胡之然一惊,原本以为这是光头的普通朋友,没想到竟然是三上吊。随之,胡之然就看向另一人,这个该不会是二闹吧?这下可好,一哭二闹三上吊齐了。 光头介绍一番,果然是这两个名人。胡之然如雷贯耳啊。 喝着酒聊了一会也渐渐熟悉,这三个人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年轻时打打杀杀,现在混到中年,也就做起了正经生意。 光头说:“小胡,咱兄弟有的是车,资源也不少,再有什么工程别忘了我们。” 胡之然自然满口答应,心说工程都不够我自己做的,哪能分给你们。 突然,灵光一闪,胡之然说:“在小江南边上要建一个高档社区,有没有兴趣?” 光头挠着脑袋,嘻嘻笑着逗自己的小老婆:“咋样,我说我这兄弟成吧。” 王文秀白了一眼,三上吊随即嘲讽。 胡之然说:“哥,感兴趣?” “我们恐怕做不来,工程器械以及土方什么的倒是可以做。”光头变得严肃:“盖楼还是你来吧。” “混凝土什么的我们也能提供,绝对低于市场价。”二闹话不多,除了最初打招呼这是第一句话。 胡之然看了眼陶志宏。 陶志宏说:“我们自己做楼座,商品砼要用不少。” “哎呀,兄弟之间互相帮衬。”光头举起杯子:“该是我挣的我不含糊,不该我挣的也帮忙行方便。这就是兄弟。” 聊着,胡之然问:“哥,我开那辆车是哪位哥的?” 光头用下巴指了指二闹。 这个人也有点奇怪,挂着二闹的名头话却很少。这种社会人一般都属于话少人狠的那种,情绪激动了说不定办出什么事。 胡之然有点尴尬:“本想把车还回去的,可现在估 计还要用些天。” 车被倪俊雅开着,就像她自己的一样。胡之然逃离倪俊雅的家,还试图要回车。结果却惹得倪俊雅满世界找胡之然。倪俊雅还刻意跑了一趟外牛角河,一旦被这娘们抓到,一准被斯托硬拽回去继续一起住。 胡之然一直觉得是自己造的孽。想当初可是死皮赖脸的去恶心倪俊雅,这会好了。倪俊雅反而成了牛皮膏药,黏到身上甩都甩不掉。又不能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把人家都给办了,不负责任也就罢了,再出言不逊真没个男人样。 后来胡之然索性不要了,你想开就开走好了,总不能一辈子开着上下班吧。大姑娘的清白被自己玷污了,也算胡之然亏欠的。 要说高翰情商偏低,一直寡言少语的他这时候竟然说:“让倪俊雅开走了而已,要回来不就行了?” “什么?”光头哈哈一笑:“看来弟妹已经认可你了,准备什么时候办事?放心,咱兄弟,份子钱一定不能少。” 光头知道胡之然与倪俊雅之前的情况,其他两个还不太了解。 光头很猥琐的笑,解释说:“就前段时间在平福县不停查车的那个女交警,让我兄弟拿下了。老二,你那辆车她开着呢。” 二闹笑的最开心,大拇指一伸:“兄弟,你行。一会必须多喝两杯。” 陶志宏也在笑:“以前是小然追着倪俊雅跑,现在这小子都不敢露头了。” 光头眼睛一瞪,笑的更灿烂:“兄弟,车都给人家了,房子也该买了,等孩子有了再举办婚礼就仓促点。” 胡之然真想用茶杯砸死光头,无奈的把头扭到一旁。 陶志宏小声说:“小然,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倪俊雅背后可是有大人物。” 胡之然自然知道,不然也不会心里这么纠结。如今,摆在胡之然面前的问题几乎所有人都面对过。如果 妥协,胡之然很自然有了前程。如果不妥协,自然是少了这个助力,程珊珊,也不见得是自己的良配。 揉揉脑袋,胡之然烦得很。 这时候开始上菜,胡之然化郁闷为食量,谁也不管先自己吃饱了再说。 光头说:“小胡,你刚才说小江南边上的社区,是谁手底下的工程?” 说到正事,所有人都变得安静。 胡之然说:“是省城刘家,可能你不认识。这个工程通过我的手给了万林建筑,工程是没问题,工程款也都好说。如果有什么协调不好的我还能帮忙说句话。” 光头明白,端起杯子:“土方活你可得帮我盯着点。” 胡之然想了想:“哥,要不这样,你先找曲瑾瑜聊聊,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如果价钱还行,你们上手干。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再去找。” 这么想倒不是胡之然偷懒,而是怕引起曲瑾瑜的反 感。毕竟工程是万林建筑的,胡之然就算与刘念微关系再好也不方便在其中指手画脚。如果胡之然去找了自然没什么问题,可曲瑾瑜会怎么想。 毕竟胡之然做这个社区的工程万林建筑只是走了一下账,不从中赚一分钱的。 光头虽然不明白胡之然怎么想的,但也认可的点头。 两人碰碰杯,光头说:“曲瑾瑜我也接触过,还算好说话。” 聊的差不多了,又胡之然牵头大家一起喝一个。 陶志宏推了推胡之然:“要不我把倪俊雅大小姐叫上。我还真想看看她小鸟依人是个什么感觉。” “滚犊子。”胡之然真觉得头大,很多时候怀疑陶志宏与高翰到底是与谁一伙的。 高翰吃着菜,突然说:“今天早上倪俊雅还去工地找你呢。” “找就找呗。”胡之然无所谓,没准倪俊雅就是一阵热乎气,这段时间过了对胡之然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就这故事,让谁听听能信,原本还对胡之然恨之入骨,只因为救了她一次,这就要以身相许,而且至死不渝,是不是有点假? 高翰小声说:“我好像看见某人跟她说了什么。” “谁?”胡之然一瞪眼,觉得不对劲,转而就把头扭到另一边,一脸怒气的看着陶志宏。 陶志宏知道自己露馅了,对高翰骂了一句,接着说:“我这不希望你们早早的那啥吗?这么拖着不是办法,尽早说开了多好。” 胡之然觉得脊背发麻,像被一条蛇盯上,似乎有危险降临,陶志宏看来不仅说了,还说了不少,那倪俊雅会不会追到这来? 一扭头,胡之然嘴角抽搐,挂上谄媚的笑:“倪女神…有事?” 言情海 第104章跟我回家 “吃饭不叫我,不太好吧?”倪俊雅进门站在胡之然身后。 胡之然瞪了一眼陶志宏,这小子还在猥琐的笑。 空气凝固,一片寂静。 倪俊雅推了推高翰,眼神温柔:“能让个座位吗?” 高翰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吞了,挪到一旁给胡之然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胡之然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倪俊雅。 倪俊雅却推了一下胡之然,没找到没用过的筷子,拿起胡之然的就夹菜吃,回头嚷了一声让服务员添一套餐具。 胡之然已经没了吃饭的兴致,叹了口气。 陶志宏与高翰可不会管这闲事,巴不得看热闹呢。 胡之然明白,陶志宏之所以这么做目的也容易猜。就是想让胡之然拿下倪俊雅也好有个强有力的外援, 不然凭着自己三人这点本事,与那么多人为敌,还不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三个人之所以不在宁江而选择在明阳市挣钱,就是躲开那些人。 光头更不会有意见,自己兄弟三个是干什么的,让倪俊雅不高兴,路上的车就别跑了。这个女人样貌有多漂亮心就有多毒辣,惹恼了,真能二十四小时找人堵着自己的家门抓车,只要找出点问题就严查严办。 谁也没有出头惹这身晦气的。 服务员拿来一套餐具,倪俊雅给胡之然夹菜,嘴里还喋喋不休:“多吃点青菜,你也真不注意保养,你看着满桌子的肉食。” “这两天有没有恶心?要不要去复查一下?” “还经常耳鸣吗?” “什么时候拆线了,也不说一声,我看以后难免留一条疤,就像某些人一样…” 无缘无故的躺枪,光头也是无奈,挠着光溜溜的脑袋,嘿嘿傻笑:“弟妹,想吃什么菜,我让人去点。 ” “你们是兄弟吧?”倪俊雅压根就没看光头,很倨傲的说:“你们的车我尽量给方便,可这也得看胡之然是什么态度。” 光头陪着笑,笑的有点尴尬。 能不尴尬吗?倪俊雅能把自己拿捏的死死的,这么贴着胡之然,可这小子竟然把脑袋别到一边去,好像恨不待见倪俊雅似的。 倪俊雅明显也带着情绪,不过不对胡之然,却把一肚子火撒向光头。 没一会,胡之然面前的餐盘就摆满了菜,倒是齐全,桌上的菜都有了。 胡之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能不能不这么撒狗粮?显得我们亲近是怎么着?” “就是亲近。”倪俊雅干脆抱着胡之然的一条胳膊,另一只手夹起菜要喂胡之然:“你看你,胳膊上还有伤没好呢。” 老天爷,那只是皮外伤,已经结痂马上就要脱落。 相处胡之然跪求送花足够无耻,更不计较面子。现在的倪俊雅,比胡之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避免尴尬,胡之然拿起筷子示意大家一起吃。随即端起酒杯与光头碰杯。 因为有倪俊雅的出现,饭桌上的气氛一直比较低沉。 胡之然勉强吃的差不多了,看了眼陶志宏,给他一个等回去收拾你的眼神。 陶志宏看懂了,嬉笑说:“我估计你回不去了。” 胡之然放下筷子:“算了,不吃了。” “不吃了就回家。”倪俊雅站起身,等着胡之然。 “你先回去吧。”胡之然摆摆手:“我还有事要聊。” 倪俊雅转身又坐下:“我等着你。” 光头有点受不了了,讪笑:“要不今天就这样吧,喝多了老子又得哭。” 自嘲式的玩笑并没活跃气氛,反而都没人说话。 胡之然有些气闷,倪俊雅不来什么都好好的,多了 一双筷子,立即变成各吃各的了。 好一会没人说话,倪俊雅脸色一变,起身揪着胡之然的胳膊:“走,跟我回家。” 倪俊雅的力气不小,胡之然差点被拽倒,稳住身,不耐烦的说:“我这有事呢,你先走。” “光头哥,有事吗?”倪俊雅看着光头。 光头吞口唾沫,一脸古怪的看着胡之然,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倪俊雅随即挨个看过去,一个个都装傻。最后轮到高翰与陶志宏,高翰老老实实的摇头,陶志宏却说:“带走,回家管教。” 胡之然肯定不能在这跟着撕扯,像什么话,这帮孙子,以后还指不定拿这件事嘲讽自己呢。以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没准以后还能加上一个怕老婆。自己要真与倪俊雅搞到一起,以后谁能镇得住谁都说不好,家庭地位可想而知。 胡之然对光头投去求救的眼神,至少应该出现一个声援自己吧。 光头挠挠头:“我说弟妹,你先坐下,咱再聊会。” “没什么可聊的。”倪俊雅说:“我现在就想跟胡之然聊。如果他不跟我聊我明天就随便找大货车司机聊。” 一句话啊,光头立即哑火。看着胡之然,摆出一副老大哥的作态:“小胡啊,回家好好跟弟妹商量商量,两口子嘛,床头吵床尾和,我看弟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胡之然这没想到光头这么会说,好像是胡之然做错了什么似的。 不过也怨不得光头,在倪俊雅这个查车魔鬼面前,是条龙也得盘着。 胡之然摆摆手转身出门,后面的陶志宏还不忘缀上一句:“晚上就不给你留门了。” 一边往外走胡之然说:“倪俊雅,我够给你面子了。” “你可以不给我面子。”倪俊雅死皮赖脸的抱紧胡 之然的胳膊,就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就差当街对着啃了。倪俊雅倒是愿意,胡之然有点经受不住。 坐上车,胡之然感叹,这剧情转化的有些快啊。自己失忆了一小段时间,倪俊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见倪俊雅要开车,胡之然拦住说:“你先等等,我们聊清楚再走吧。” “回家说。”倪俊雅不理会,一脸得胜后的笑容:“这两天我研究了一下菜谱,晚上做给你吃。” 对黑暗料理,胡之然没有丝毫怀念,现在自己也能动手了,还不如受点累自己干,最起码不会被毒死。 停好车,胡之然不想上楼。把靠椅向后摇了摇,歪斜着躺在那看着倪俊雅。 倪俊雅的确很漂亮,气质又好。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比程珊珊好太多。可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喜欢谁就是谁,就算长得再吸引人也不过是视觉停留暂时欣赏而已。 胡之然说:“倪俊雅,我不是你怀念的那个他,也不要把我当成替代品。这对我对你都没好处。你应该 走出以前的阴影。你看看我,啥也不是,还总想着利用你。你干嘛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呢?” “我就看上你了,你说怎么办吧。”倪俊雅仰着脸,脸不红心不跳。 胡之然面容扭曲的盯着倪俊雅:“我真没想到,你不要脸的气质竟然比我还好。” “随便你怎么说。”倪俊雅拉着胡之然:“跟我回家。” 胡之然挣脱,有点生气。这要上楼了,倪俊雅再使出美人计,哪个能受得了?男人啊,最要紧是管住裤腰带,胡之然就是裤腰带一松对倪俊雅心生愧意。上一次是吃了药管不住,这一次总要顶住吧,再这么下去,铁石心肠也融化了。 胡之然说:“我不是没脾气。之所以从饭店跟你出来也只是想说清楚而已。不是我不会拒绝,而是想让双方都有个台阶下。” 的确,胡之然完全可以摔门而走,还可以真的生气与倪俊雅撕破脸。但胡之然妥协了,不想闹得太僵。 倪俊雅坐好,笑了笑:“你之所以没用过激手段,不过是想以后我在适当的时候帮你。” 胡之然看着倪俊雅,她是怎么知道的。随即想到陶志宏与高翰。这两个通敌的长舌妇,等找机会一定修理修理。 “你真不在乎我利用你?”胡之然真是奇了怪了。多少人就怕被人利用,倪俊雅却巴不得被人利用,仿佛胡之然不用自己就是个废物一样。 “我为什么要在乎?”倪俊雅嗤笑:“这社会,谁不利用谁?就连我之前的男朋友也是在利用我,这我都知道,但他在最紧要的关头却换了我的命。” 说到这,气氛就有些压抑,倪俊雅眼睛也有些湿润。 胡之然有点懂了,也难怪倪俊雅的价值观有些不对,这完全是把真心与利用混为一谈了。 胡之然也有些可怜那个不知名的前辈,多么可怜的人啊。在救倪俊雅的时候恐怕自己都没想到会一命呜呼吧,还指望救了倪俊雅之后平步青云呢。 摇晃着脑袋,胡之然笑。 倪俊雅说:“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跟我回家。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胡之然按住倪俊雅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说:“倪俊雅,我问你个问题。但你可别生气啊。” “什么问题,说吧。”倪俊雅被胡志安拿捏着小手还有些羞涩,本能的向后抽了一下。胡之然趁机松开,倪俊雅又气恼胡之然怎么不狠狠的抓住。 胡之然想了想,又摆手:“我看算了,还是别说了。” 几乎所有人都讨厌欲言又止型的,话说一半,刚勾起一点兴趣,结果你不说了,且听下回分解,这不得让人气死? 倪俊雅推了一下:“有话就说。” 胡之然嘿嘿笑:“我想问你的生辰八字。” “啊?”倪俊雅脸颊瞬间潮红,低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候问这个是不是早了点。” “你想多了,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克夫。前男友被 车撞死,我他么的也差一点,你说…”胡之然干笑,这时候了,不得不用猛药,倪俊雅没准一气之下这辈子都不理自己。 但胡之然没想打到倪俊雅是何等“刚烈”。话音刚落随即就传来惨叫:“啊…别…别打头,我还晕着呢…” 言情海 第105章最终抉择 怎么也算七尺男儿,但最终胡之然败了,乖巧如猫被倪俊雅领回家饲养。 倪俊雅也有杀手锏,如果胡之然不从,那就让他众叛亲离。 胡之然相信,倪俊雅能做到。因为光头怕查车的,自己做工程也怕,就算没了这些,自己开车出门一天两头被人查酒查证也受不了啊。 倪俊雅做的饭实在难以下咽,对一个味觉正常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个折磨。为了自己能活的久一点,胡之然决定亲自下厨。 因为什么都得现准备,胡之然用了半个小时做了一道京酱肉丝。 肉是正经肉,不过是加了一个蛋清一点生粉。化糖炒酱,加料酒再勾芡,倒入炸过的肉丝翻匀出锅,简单之极的菜愣是让倪俊雅吃的吧嗒嘴,活脱脱的一头小母猪。 “喂,你是怎么做的?”倪俊雅眼睛都放光了,仿佛在说这辈子有口服了。 胡之然点上一支烟,故意瞧了眼倪俊雅。 倪俊雅可以拒绝胡之然的不良习惯,最好看到就恶心的要死,把自己赶出家门才好呢。 但倪俊雅却没在意,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胡之然。 “用肉做的。”胡之然随口搪塞。 倪俊雅自然无所谓,关心这个没有任何意义,只要想吃胡之然再下厨就好了。 “从明天开始,送我上下班。”倪俊雅命令道,随即把车钥匙还给胡之然。 胡之然什么没说,把钥匙收起来。车回到自己手上,具体听不听就看自己心情了。 倪俊雅拉着胡之然的胳膊,很认真的说:“你可以认真的想想,我对你来说到底有没有吸引力。你再想想,感性重要还是理性重要。又或者你可以这么想,感情到底可不可以培养。” 说完,倪俊雅就起身离开,丝毫不在意胡之然的目 光,换了一身睡衣去洗澡。 晚上,胡之然被强行安排在倪俊雅的床上休息,而倪俊雅也没再纠缠胡之然,笑着说声个晚安,之后就做出思考的动作,提醒胡之然认真的想想。 瞪着天花板,闻着倪俊雅闺房中淡淡的香气。胡之然又回到之前那个死胡同,因为同样的问题又摆在面前。 胡之然很晚才睡,因为想得太多。 胡之然心里还惦念着程珊珊。那笔钱已经转过去了,程招娣也肯定把所有都对程珊珊说了。即便是这样,程珊珊依旧没接胡之然的电话,也没说一句感激的话。这让胡之然有些难以接受。 对于倪俊雅,胡之然想的更多。这个女人会在事业上给与自己更多的帮助,这一点毋容置疑。做了倪俊雅的丈夫,胡家的仇也就有望得报了。 如果单单从这两方面考虑,胡之然也只是挣扎一下。在这条路上,胡之然愿意损失所有而达成目的,自己的幸福,很显然不能成为一个阻碍前进的选项。 但对程珊珊,胡之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放弃。或许在胡之然看来,程珊珊就是完美的,即便有什么不足之处也可以忽略,她只是一个小女人。 胡之然起床找了一枚硬币,随手抛起。 没看正反面,因为胡之然心里已有了答案,两者之间胡之然选择倪俊雅。 对倪俊雅的态度,或者定位让胡之然又头疼了一番。 男人嘛,如果能左拥右抱更好,胡之然就有了一个很渣的想法。宁江有程珊珊,明阳有倪俊雅,只要小心一些,也算齐人之福。但如果这样做了,胡之然还有些瞧不起自己。 利用倪俊雅,还是认真对待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成了难题。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看到倪俊雅坐在自己身边把胡之然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胡之然坐起身。 “等你起床。”倪俊雅掩嘴笑,随即脸一红:“其 实我们什么都做过了,难道不是吗?” 是做过了,当时胡之然与倪俊雅的意识也都是清醒的,但毕竟非常态。很多行为不能用意志来控制。 “送我上班。”倪俊雅不是命令的口吻,而是商量,更多的是撒娇。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胡之然,还有点楚楚可怜。 胡之然点点头,穿好衣服把倪俊雅送到单位。 到了地方,倪俊雅伸过手,捏了一下胡之然:“下午来接我,好吗?”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前一天还对自己颐气指使命令居多,这一刻又成了水做的。 胡之然依旧没说什么,还是点头。 通过胡之然的表现,倪俊雅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决定了。虽然心里并不算很情愿。 想到此,倪俊雅没急着下车,而是把车门重新带上:“我父母的婚姻是长辈安排的,或许你会说这是包办婚姻,但他们的确很幸福。” 看着倪俊雅走远,胡之然笑:“我们将来面对的婚 姻却是你包办的。” 开车往回走,胡之然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回明阳,而应该在宁江待着,不然哪有后来这些事。 正琢磨着,宁江的一个电话打进来。 “胡先生,公司筹备的差不多了。你看看什么时间安排个人过来?” 说话的人是杜云峰,建材公司的筹建人,也是吴晓蓉筹备团队的负责人。 胡之然应了一声,想了想说:“我会安排一个人过去,姓陶。” 挂了电话,胡之然立即把陶志宏约出来。 两人就在车上见面,胡之然说:“准备一下,你去宁江,为你准备了一个团队,做建材生意。” “建材?”陶志宏皱眉:“可我们都不太懂的。” “有人懂,带好团队就行了。”胡之然说:“暂时团队里的人可以信任,你要尽快学,不能长时间的外行领导内行。” 外行领导内行是大忌,尤其是小产业。 “你到底怎么想的?”陶志宏问。 “做建材是为了针对苏家。”胡之然说明白。 陶志宏说:“我说的是倪俊雅。” 不说倪俊雅还好点,胡之然非常讨厌自己的决定被人安排。自己之所以能与倪俊雅走到今天,多半是陶志宏使得坏。虽然陶志宏的目的是好的,但胡之然非常不喜欢,甚至讨厌。不管怎么样,胡之然是老板,与陶志宏称兄道弟可以,正儿八经的大事必须听自己的。 “以后我的私事你少操心。”胡之然烦了,冷着脸。 陶志宏尴尬的挠挠头:“我是为你好,你的目的不是很明确吗?怎么。现在想找个姑娘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行,现在还不晚,你小子现在有一千多万,你可以任性了。” 胡之然说:“这就是你安排我的理由吗?” 胡之然很想说咱俩到底谁是老板,但这话又说不出口。自己最需要人的时候陶志宏跟着自己,现在小有 成就,胡之然就翻脸,这会被人诟病。高翰会怎么想。 “你不喜欢可以拒绝。”陶志宏下车,狠狠的把门带上。又觉得不过瘾,回过身重新打开车门:“小然,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想,你到底要干什么。” 对啊,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胡之然默默的抽烟。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闯进门。 陶志宏走了,带着胡之然给的几百万走了。临走时连再见都没说一声。 傍晚,胡之然接了倪俊雅回来,两人在外面面馆吃了碗面条。 普通的面条而已,兰州料理。胡之然职位了吃饱,对饮食胡之然没有什么标准,吃饱就行,这也是几年的困难生活养成的习惯。 倪俊雅却很高兴,一直哼着小调。 “这么高兴?”胡之然问。 “我能说跟你在一起就高兴吗?”倪俊雅说。 胡之然笑,随即笑容缓缓凝固,低头继续吃面。 胡之然想到了程珊珊,每次与程珊珊在一起自己的心情总是不错,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走出面馆,倪俊雅碰了碰胡之然。 胡之然茫然的转头。倪俊雅说:“帅哥,你不打算牵我的手吗?” 捉住倪俊雅的手,胡之然心里却没起什么波澜,虽然这双手也是那么滑腻,柔若无骨握起来非常舒服,但胡之然总会不自觉的与程珊珊的手相比。相比之下,程珊珊的手就显得比较粗糙了,那是生活的痕迹。 “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前后好像两个人。”胡之然说。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倪俊雅靠近胡之然,另一只手握住胡之然的小臂:“我很直性子的,不想因为自己的犹豫放弃任何机会。” 在楼下溜达了两圈,一起上楼。 倪俊雅洗澡,之后又羞涩的围着浴巾把胡之然推了进去。 等胡之然出来,倪俊雅却像一个含苞待放的玫瑰等着他。 男人,经不住这种考验,千万不要说什么坐怀不乱,全是扯淡。 嘿嘿嘿的故事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胡之然靠在床头揪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刚想点上,随即起身想到外面抽。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倪俊雅倒想靠在胡之然的怀里。 胡之然笑笑,穿上倪俊雅刚买回来的睡衣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的夜色,有些恍惚,自己的第二次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 门响了,胡之然回头。 倪俊雅围着浴巾从卧室出来,奇怪的问:“谁啊。” 胡之然先从猫眼张望一眼,外面挺黑看不清楚。打开门随即一愣。 门外站着身材肥硕的刘念微。 刘念微见到胡之然同样惊讶,随即穿过胡之然看到包裹浴巾的倪俊雅:“你…你们…” 言情海 第106章被人跟踪 刘念微拖着行李箱,刚回省城一趟,打算处理完明阳的事就出国的。也就住一夜,破天荒的想来麻烦倪俊雅,没想到却撞见两人衣不遮体。 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刘念微有点忍不住泪水,无助的摇着头,感觉生活欺骗了她:“你们,真行。” 刘念微拖着行李箱转身就走。 胡之然什么都没说,或许这也算一个不错的结局。 倪俊雅追上两步,叫了一声,想要解释。 胡之然拉住,缓缓摇头。这时候不需要解释,什么都明明白白的,解释又能说什么呢? 一切的好心情都没了。倪俊雅坐下,手里拿着电话想着要不要给刘念微打过去。 胡之然说:“总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 “你不知道。”倪俊雅说:“他就要做手术了,上次说已经在办相关手续。他得的是恶性肿瘤,如果这一次失败,我们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生死由命吧。”对自己不关心的人,胡之然的一直比较冷漠。 倪俊雅叹口气:“念微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从小就被称为小神童。原本很漂亮,身材也好,自从发现了恶性肿瘤,为了控制用了激素,这才变胖的。” 胡之然不想听这些,自顾自的去睡觉了。 现在的一切都是倪俊雅自己选择的,虽然胡之然是存着私心,但也是被动接受。 第二天,倪俊雅休班。 胡之然本想去工地走走,陶志宏去了宁江,高翰一个人管着工地怕他收拾不来。 倪俊雅却说有重要的事要办,让胡之然陪着。 女人化妆就像整容,时间长的令人发指。 胡之然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倪俊雅问:“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家里是什么情况?” 这一点胡之然早就想过,既然要用倪俊雅的关系,自然是越坦诚越好。如果倪俊雅帮不上什么忙,或者 无心帮忙,胡之然也没必要在感情上妥协。在胡之然看来,这原本就像一桩交易。 等倪俊雅从镜子前离开,胡之然才原原本本的把胡家的事说了。 倪俊雅认真的听着,没插一句嘴。 等胡之然说完自己做掉康士集团后,倪俊雅才问:“李芷晴是谁?” “你的关注点竟然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胡之然差点笑了,这女人的神经似乎与男人先天不同。 “我为什么不能关心一下。”倪俊雅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胡之然说:“你现在就要占领主权是吗?” 见胡之然生气了,倪俊雅说:“你们家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但我不会做违法的事,你觉得呢?” 胡之然点头,这已经够可以了。倪俊雅的这句话就相当于承诺,只要胡之然查出对方有什么违法的地方,倪俊雅的长辈立即就能介入。 如果康士集团有这样一个大后盾,胡之然还用不着 去求李芷晴。 想到李芷晴,胡之然突然发现,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她了,还别说,心里有点想她,也是时候联系一下,李芷晴或许能提供一些关于苏家的情报。 “你今天要去做什么?”胡之然问。 “带你见一个人。”倪俊雅在胡之然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好看。”胡之然随口敷衍。 倪俊雅皱皱鼻,有些不高兴:“你能再敷衍一点吗?” 路上,倪俊雅说:“我带你见这个人手里有一个建筑公司,不过只是一个空壳子,或许你能用得上。” 胡之然歪头看着倪俊雅:“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提前说一下。” 有点懊恼,胡之然说:“在前面停一下,见人怎么也要带点随手礼的。” “我准备了。”倪俊雅笑:“看把你紧张的。” 胡之然没什么好紧张的,只不过觉得这样非常不妥 。胡之然说:“说说这个人的情况。” “曾经也是体制内的,不过早早下海经商了。”倪俊雅说:“五十多岁,比较好面子。” “完了?”胡之然等了一会,再就没下文了。 “你还想听什么?”倪俊雅不太明白。 胡之然问:“公司什么性质,哪方面的资质,能给我提供什么方便。是工程还是资质方面你总要说清楚吧。再说了,与你是什么关系,个人喜好什么,厌烦什么,这些你都要说清楚的。” “我也好久没见他了,说不清楚。”倪俊雅一脸无奈,随即噗嗤笑出声。 感觉自己被耍了,胡之然问:“对方管到底什么身份。” “好了,别问了,你叫叔就行了。”倪俊雅狡黠的笑:“我表叔。” 这就懂了,倪俊雅见胡之然做土建,想到自己的表叔手上还有一个建筑公司,所以就动起了歪脑筋。 “我不想去。”胡之然想过之后才这么说。 不是胡之然不想要这个建筑公司,而是不能要。 胡启文曾语重心长的教育过胡之然,不要只看眼前利益,眼光放长远,每当利益摆在面前的时候就要想想,自己将会损失什么。 一个建筑公司,如今胡之然手头的这点钱还不足以收购一个成熟的公司。就算能拿下,那也没钱做投资了。如果有个空壳公司只有资质,那对胡之然来说倒是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为什么?”倪俊雅非常不理解。 胡之然只要跟着去了,无论能不能得到这个建筑公司都不划算。 胡之然想的更多的是会给倪俊雅的家人形成什么样的第一印象。如果印象不好,人设崩塌,胡之然需要的时候,就算倪俊雅去求也不见得会得到帮助,倪俊雅的家人很自然的就会认为胡之然与倪俊雅在一起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这个建筑公司到手,胡之然倒是不算太赔,如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胡之然就算亏到姥姥家了。 胡之然不想解释那么多,只是说:“这个公司我可以用,但却不是要过来或者买过来。需要用到资质的时候借着用用,而且我会按照市场行情给管理费。” “你很有钱吗?”倪俊雅并不知道胡之然有多少家底。一个外牛角河做小包工头的人,能有多少钱。 倪俊雅肯定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外牛角河胡之然就赚了小几百万。 胡之然说:“见你亲戚可以,但我不要公司。” “喂,好事摆在面前呢,只要我提表叔这边肯定没问题的。”倪俊雅只是一个交警,哪懂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 “听我的,不要提。”胡之然觉得一时半会解释不明白。 正开着车,胡之然的手机响了,快速低头看了眼,竟然是李芷晴来的电话。 侧头看了眼倪俊雅,把电话挂了。胡之然说:“我下去买盒烟。” 说这,胡之然就把车停下,抄着口袋进了小商店。 把电话拨回去,胡之然说:“我正想抽个时间请你吃个饭呢。” 吃饭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李芷晴手里的信息。胡之然要用能用得上的一切资源,用专家的话说,这叫统筹。 “吃饭或许还得晚两天。”明白胡之然是什么意思,李芷晴说:“只是跟你说个事,你前女友去了明阳。” “干什么来了?”苏步尘一直都没参与家里的生意,只不过是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大小姐。替老子来明阳跑商业的可能性很小,胡之然第一反应就是针对自己来的。 “不知道。”李芷晴说:“我的人跟我说,苏步尘现在正跟着你呢。” 胡之然皱眉,自己身边一直有李芷晴的人心里清楚。但这些人隐藏的挺好,或许只是时不时的出现监视一下,就胡之然的水平,很难像光头那样把这伙人从人群里揪出来。 真买了一盒烟,胡之然慢悠悠的点上一支,趁着付钱,装作不经意的向外打量几眼,车水马龙的,谁知道哪有人跟着自己。 胡之然问:“亲爱的,你的人总跟着我也不太好啊。” “请注意你的称呼。”李芷晴说。 胡之然呵呵笑:“怎么,现在就想不承认我是你未婚夫的身份了?没关系,只要你说反悔,这一条约定就作废。” “消息我送到了,自己看着解决吧。”李芷晴说完,很淑女的说了句再见,然后就挂了电话。 胡之然把手里的半截烟扔了,顺手又点上一支。抽着烟出了小商店。站在副驾驶的位置,隔着车窗冲着倪俊雅吐烟圈。一双眼贼溜溜的四处乱瞄。 倪俊雅白了胡之然一眼,微红着脸却又忍不住笑。 胡之然始终没发现什么值得怀疑的目标,或者说疑似目标太多,胡之然傻傻分不清楚。 烟扔了,重新上了车。倪俊雅说:“我从来没拒绝 你在我面前抽烟,如果不是绅士,就不要装的很绅士。” “喜欢真实的我啊?”胡之然逗着笑,问:“这里哪比较偏僻?” “偏僻?”倪俊雅转转头:“市中心了,哪有僻静地方。” 胡之然嗯了一声,随即慢慢开着车离开。 “哎,你这是往哪走?”发现卢布兑,倪俊雅问。 胡之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仍然慢条斯理的开车,后视镜看了无数遍,始终没发现后面有哪辆车一直跟着。这就奇怪了,难道跟自己的好多辆车? 一路往前开,已经偏离预定目标很远了。胡之然调转车头往回走,故意放缓车速,果然,胡之然发现一个小货车跟着掉头在后面。 胡之然笑,苏步尘也太找死了,老子车上坐着一个正儿八经的交警好不好,只要知道是哪辆车,想查什么查什么。 对倪俊雅说:“你能帮我联系几个同事?查一下后 面那辆车,车牌号是…” 言情海 第107章买路五百 倪俊雅嫌是奇怪的看了眼胡之然,接着就打电话,然后告诉胡之然往哪个方向走。 放下电话,倪俊雅问:“什么人?你该不会是特工啥的吧,怎么会有人跟着你。” 胡之然笑:“你看我像特工?一个特工让你都整上床了?” 倪俊雅脸一红,明明是自己开玩笑奚落胡之然的,没想到自己赚了个脸红。 胡之然说:“把见长辈的事推了吧,今天怕是去不了了。” 按照指定的路线一路开到一条岔路上,前面就有查车的,两个交警看到胡之然的车招手示意停下。 停下车,胡之然放下车窗,倪俊雅伸手打个招呼:“后面那辆车,看看车上是什么人,联网对比一下。” 胡之然还是按照流程拿出两本,警察随便一翻,随即递给胡之然,笑:“兄弟,有本事,把我们警花泡 到手了。” 胡之然也笑,看了眼倪俊雅:“你怎么到哪都是警花?” “天生丽质。”倪俊雅装作很无奈,心里却美滋滋的。 后面的车也被拦下,胡之然没动,静静的看着后视镜。 先是伸出一只手递出双本,接着车上的人都被叫下车挨个比对。 胡之然看到,苏步尘也在车上,除了他竟然还有一个人,宁英鹏。 这个刁钻的小子,胡之然没找他麻烦反倒追到明阳来找事。要说这些公子少爷的,也就宁英鹏家里最穷,但这小子会做人,谁后台硬跟谁混,当然,也混出不少名堂。会说话会办事,很多人也愿意给他点甜头。 倪俊雅要下车,胡之然一把抓住:“别,后面有人认识你。” 之前胡之然猛追倪俊雅,跪地送花的视频传的沸沸 扬扬,宁英鹏可是看了个真切,不然也不会说胡之然成网红。 “怎么可能认识我。”倪俊雅不信,但终究还是没动。 胡之然说:“你忘了我给你送花出名了?” 倪俊雅笑,脸红红的,小声嘀咕:“早知道当时就同意了。” “早知道的事多了。”胡之然松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你在车上等着,不然会被这帮孙子说你故意找人查的。” 万事小心为妙,宁英鹏还好点,苏步尘像个泼妇,可惜了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这么好的名字。 苏步尘接连几次到明阳来找麻烦,陶志宏那次,明显是与人打好招呼了。胡之然都有些意外,苏步尘竟然能把手伸到明阳。 警察在盘问,苏步尘辩解着,时不时的瞟一眼胡之然的车。 如果这样胡之然看不到苏步尘那就是瞎了,如果这样还不下车那就真被人看成懦弱了。 胡之然下车,阴邪的笑:“呦,这不是苏大小姐吗?怎么,到明阳来旅游啊?” 苏步尘铁青着脸,哼了一声,催促交警快点查。 “苏大小姐,你的脸…”胡之然凑上去:“你的脸恢复的可真快啊,这就消肿了?” “胡之然,真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你。”苏步尘不愿承认自己是跟踪来的。 胡之然眯起眼睛,打量苏步尘身后的几个人,接着对宁英鹏说:“宁少爷,还真是谁给你狗粮你听谁的。苏家给你建材的生意了?” “胡之然,别嚣张了,你很快就会倒霉。”宁英鹏冷笑连连。 胡之然凑上去,小声对苏步尘说:“那件重宝我找到了,想要吗?” 苏步尘猛地抬头,刚要张嘴,似乎想到什么,最终却把脑袋别到一边不说了。 胡之然嬉笑:“看来还真是为那件东西来的,一件残次品而已,怎么就这么上心呢?该不会很值钱吧。哎呦,我可得去找个明白人问问清楚。而且这事要抓 紧。” 没有别的目的,胡之然就是想让苏步尘跟着自己。只有屁股后面有尾巴,胡之然才好找机会修理苏步尘。 宁英鹏狞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件重宝你有不起。” 胡之然点头:“是啊,我是有不起。不过,你这脑残还没有苏步尘聪明。” 转身摆摆手表示再见,胡之然说:“明阳挺好的,可要多玩几天啊。” 上了车,胡之然一脚油门离开。 倪俊雅还想着让胡之然去见表叔,胡之然却没兴致,原本就不想要建筑公司,去了也没什么意义。 回去之后,胡之然打电话给邓云秋:“妈,问你个事。你见过我爸摆弄一个黑不溜秋的玉?环形的,不过是一半。” 邓云秋说没见着,问为什么问这个,胡之然搪塞过去,接着问母亲的身体。 放下电话,胡之然就开始摸下巴挠头。 李芷晴既然能拿出复印件,这件东西应该在胡启文的手上出现过,不然李芷晴也不会那么笃定。 看来要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还得问李芷晴。 不用打电话问,李芷晴也不会说,要说第一次就说了。 站在阳台抽烟,胡之然看着楼下那辆车。果然像自己想的那样,苏步尘干脆不躲不闪,明摆着开始监视胡之然了。 胡之然笑,扭头对因为没去见表叔而生闷气的倪俊雅说:“明天上班你会多一整车的保镖。” “他们还在楼下?”倪俊雅也站到央台。 看着胡之然,倪俊雅问:“他们说的那件重宝是什么?” 胡之然双手一摊:“我也想见见是什么东西让这么多人感兴趣。” “你自己休息吧,我出去溜溜弯,几点回来还说不定。”胡之然说着,一边打电话一边向外走。刚穿上鞋,胡之然想了想,拿走倪俊雅一个鞋盒。 胡之然抱着鞋盒上车,随即开车离开。 再好的车市内也开不快,后面很容易跟上。胡之然也没想着躲,甚至辆车距离远了还故意放慢速度等等。 把车开出城区,胡之然穿过一条臭水沟纵横的小路,一拐弯走上另一条大路。 等跟踪的车要经过的时候,几个膀大腰圆的混混站到路中央,甩甩手里的棍子:“哎,停车。” 司机操着宁江口音,放下车窗说着好话。 混混一摊手:“走一次五百。不然滚回去。” 五百不多也不少,为了能追上胡之然,司机回头与其他人交流几句,拿出钱。 胡之然知道这需要耽误一小会,故意下车点上一支烟,躬着身装模作样的检查车底盘。 见小路拐过那辆车,这才不慌不忙的上车接着走。 又转了一圈,胡之然回到原来的小路,同样的套路,混混又将后面的车拦下了。 还没看明白就有点不太聪明了,就算是只猴子在开车也知道这是胡之然的套。 停下车想要掉头往回走,这一次后面也出现一个混 混,歪着脑袋,虎虎生风的耍弄着手里的双截棍。 “买路五百。”两个混混把车逼停。 车上的司机陪着笑,这可不在宁江,过江龙可不好当,司机也是怕惹事,询问车里其他人意见。 这次比较绝,就算你不往前走也要给钱,谁让你的车轱辘压坏了老子的臭水沟。 万般无奈的,似乎又给了五百块钱,他到不心疼,这种钱老板报销。苏步尘也不在乎一千块钱,不跟丢胡之然就行。 胡之然一边慢慢开车一边打电话,很快就又绕了一圈。路过之前经过的小路路口时,胡之然看向后视镜,后面的车估计是给钱给怕了,竟然有点迟疑放缓车速。 胡之然没再走相同的路,而是转向另外一边,很快又绕了一圈。 经过另一条小巷,跟踪的车被拦下,这条路还能平整一点,张嘴就是一千的买路钱。 等这辆车交了钱从小巷出来,胡之然的车早就没影了。 苏步尘并不在车上,得知跟踪的车跟丢了之后,气恼的想要摔手机。 胡之然回到小区,大模大样的到外面超市里买东西,手里自然拎着那只破鞋盒。 胡之然把鞋盒存到储物柜里,然后把小票塞到很浅的裤子布兜。推着购物车买了一大堆食材。苏步尘到明阳来找死,胡之然高兴坏了,晚上怎么说都要庆祝一下。 拿起两瓶高档红酒,随即又买了不少食材。寻思着是做水煮鱼还是水煮肉片。 东西买的差不多了,胡之然很随意的闲逛,故意往人堆里挤了几次,直到屁股痒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结账离开。 拎着东西站在出口,胡之然一支烟抽完,这才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抱着那个鞋盒。 胡之然出来之后就转了一圈,对周围的监控设备有了大致的了解,直到拿到鞋盒的人走进盲区,胡之然一个健步上去拽住对方的手腕:“等等,你偷我东西干什么?” “谁偷你东西了。”这人辩解。紧了紧双手,干脆把鞋盒抱进怀里。 胡之然大声嚷嚷:“快来看啊,有人偷东西,都看看自己丢东西没有。” 超市外的小广场有不少跳舞的大爷大妈,一听胡之然嚷嚷,一个个立即浑身摸索起来,仿佛出门的时候带了几百万的支票一样。 胡之然肯定不能放这个人走,一边拽着人,一边拨打了报警电话。 随即拍了张照片对一头冷汗的小伙子说:“你现在如果跑了,那就是逃犯,你看着办。” 说完,胡之然就松手了。 这人跑不掉,大爷大妈都是热心肠。不仅如此,还有更热心的,两个大娘结伴上前,一个说自己丢了几百块钱,一个说自己丢了几千元。指着小伙子鼻子骂,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做小偷。 胡之然也是醉了,就这颤颤悠悠的大娘,出门带二十块买菜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装几百。好吧,几百也就忍了,那几千块钱是什么鬼,一身练功装,连个口 袋都没有,胡之然很想问问她这几千块钱是含在嘴里带出门的么? 言情海 第108章坑三十万 等警察来的时候小伙子已经成了过街老鼠,吃瓜群众恨不得一起把这家伙捶死。这场面,只要有一个动手的,绝对引领潮流,法不责众,这个小伙子不死也脱层皮。 这下小广场可热闹了,这个说前两天有人丢了什么,那个说再前些日子有人又丢了多少钱。完全把这个来自宁江的小伙子刻画成惯犯。 警察到了,当着众人的面开始盘问小伙子。 胡之然手里还拎着超市的袋子,就是一个刚下班到超市买菜的家庭妇男形象。 说到鞋盒是自己的,胡之然一脸愤怒:“这里面可是我们家祖传的羊脂玉手把件,我刚找人鉴定,说是值一百万。” 一听跟着数目,警察都不信,有点讹人了。 随即鞋盒打开,所有人都懵逼了,就连胡之然也报出难以置信的震惊神色:“不可能,你把东西藏哪了 ?同伙,他一定有同伙。” 在一旁一个老大爷的建议下,其中一个警察去调取超市的监控录像。没一会,案件的过程就水落石出了。 视频里,胡之然抱着鞋盒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刚偷来的东西一样。往储物柜里存东西的时候还不忘左右张望。 再之后就是超市里裤兜被人摸了,画面中清晰的看到胡之然屁股上的一片纸没了。 接着就是胡之然拎着东西出了超市,站在那悠闲的抽了支烟,好像想起什么了,随即快步往超市里面走。 再然后胡之然就发现自己的鞋盒子,追上去讨要。 这一切所有的过程,虽然小伙子没与胡之然同框,但轻易的能分析出小伙子跟在胡之然身后。不仅他自己,另外还有两个人。 通过视频,初步判断,这就是个团伙作案啊。 当小伙子进入监控盲区的时候,他的另一名同伙从 其身旁擦肩而过。 小伙子无法抵赖偷东西的过程,却非常笃定自己拿到鞋盒子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就被胡之然发现了。胡之然这是污蔑,盒子里本就什么没有。 胡之然一脸的“愤怒”,怒吼:“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鬼鬼祟祟的到超市存一个鞋盒子?里面没东西我拿这个鞋盒子干什么?” 说盒子里没东西太牵强,周围的吃瓜群众都站在胡之然这一边,嚷嚷着要小伙子主动交代。 胡之然心里冷笑,没想到一个鞋盒子能起到这么好的效果。 最初抱着鞋盒子不过是装装样子,让苏步尘的人以为胡之然带着那件重宝要离开。无论真假,都要跟上,一旦是真的呢? 直到楼下停好车,胡之然发现另一辆车上有人鬼鬼祟祟,而且自己也需要买点东西回去。到了超市临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配合,也不怕监控,偷了胡之然的取物小票拿东西离开。 胡之然不干了,非要小伙子交出羊脂玉。 玉石这东西可说不好价格,成色不同价值自然也不同。天知道胡之然说的羊脂玉是不是真的,但东西丢了,如果找不回来那就得按照真的来赔偿。 吵闹着,警察要把小伙子带会派出所处理。 这时人群里挤过一个人,三十多岁的中年,连声叫小伙子表弟。 胡之然打量几眼,心里也有数了。这是苏步尘拍出来的救兵。 这两个办事的肯定也被打点过了,进了局子那就算立案,如果现场解决怎么都好说。 中年都上去问怎么回事,也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小伙子的一个表亲。 听完叙述,中年就商量胡之然能不能私了。 胡之然自然要装出痛苦的样子,羊脂玉啊,还是祖传的老物件,那是一般的东西吗? 胡之然坚持非要祖传的那块羊脂玉,一个警察说:“我看你们私了算了,你那羊脂玉值多少钱让他赔钱 。跟我们回去你也不能马上解决问题。” 这种见不到东西的情况其实很操蛋,各执一词调解都无处使力。胡之然肯定坚持盒子里有东西,小伙子肯定坚持没有。做警察,也不能假设盒子里没东西,毕竟胡之然也不是个傻子,好像鞋盒多珍贵似的,就一个破盒子会放进储物柜? 经过一番协商,讨价还价之后,中年咬着牙答应胡之然,三十万私了。 胡之然依恋不舍,非要说祖传的东西贱卖了。 刚才能拦住小伙子那几个大爷大妈也是帮了大忙的。 胡之然说:“他一定是惯犯,刚才还有几个人说在这丢钱了。谁丢钱了站出来说一句,警察叔叔一定会保证我们安全的,也会帮我们要回来。” 两个老太太站出来说丢了多少钱。 小伙子要冤死,但为了脱罪,只能一脸期待的看着中年。 这两个办事的,明显与小伙子是一伙的,警告一旁 的吃瓜群众:“谁丢钱了都可以站到前面来,一会跟我进局子录个口供。如果有虚报瞒报的,查出来就是勒索。” 原本还有两个想要站出来说丢钱了讹上一笔,一听警察这么说都把嘴闭上了。 经过一番协商,最终两个老太太各自得了五百块钱安慰奖与友情出演奖。 小伙子被坑惨了,一起乌龙事件愣是拿出三十多万。 这些钱自然也是苏步尘出。而且苏步尘没有选择,一旦胡之然咬着不放,最终肯定会牵扯出她自己。如果想让小胡子闭上嘴自己扛了,三十万还打不住。 看着银行转账信息,胡之然乐呵呵的拎着东西回去。 进了门主动给苏步尘发了条语音,装作很委屈的表示自己祖传的羊脂玉才卖了三十万。 苏步尘被坑惨了,随即发来一条消息把胡之然的祖宗十八代翻了一遍,还不忘咒骂胡之然往下十八代。 “被骂了还这么高兴?”倪俊雅见胡之然播放着语音,对方言语恶毒,但胡之然却笑得眼泪都要掉出来。 胡之然说:“如果有人给你三十万骂你一顿,你觉得划不划算?” “当然划算啊,谁会这么傻。”倪俊雅翻看着胡之然买的东西。 胡之然说:“就跟踪我那个女的,先付了我三十万,然后就骂我一顿喽。” 把整件事的前后经过说了,倪俊雅先是笑,然后惊讶胡之然竟然会这么坏,自己的一个鞋盒子卖了三十万。 胡之然说:“鞋盒子不值钱,里面的羊脂玉三十万。” “哪有什么玉?” “我说有就有,谁让他偷偷去拿我的鞋盒子。”胡之然大笑不止。 这时胡之然的电话响了,是光头打来的:“下面的 几个小伙计说弄了两千块钱,要请你吃饭呢。” “让兄弟们自己吃吧。”胡之然说:“哥,他们也知道车牌号,到我小区下面盯着些,走到合适的地方还能再赚钱。” 这些不知死活的,从宁江到明阳来找胡之然的麻烦。他们哪是光头的对手,能玩到他们老妈都不认识。 白的三十万胡之然还不见得多高兴,如果这钱是苏家出的,胡之然足以兴奋。 胡之然没回来,倪俊雅也没吃饭。也是巧了,胡之然干脆下厨做了两个简单的菜。 倪俊雅把肚皮都吃的鼓起来,胡之然说:“总有一天你能变成一头猪,还是老母猪。” “那也是你喂的好。”倪俊雅倍感幸福,这两天胡之然陪着,每每做饭给自己吃,还有点被宠着的感觉。 第二天,胡之然故意换了一个鞋盒子带出去遛弯。苏步尘的人变聪明了。 胡之然把鞋盒子交给光头,两人就站在街口瞎聊。 胡之然说:“哥,昨天我可是一个鞋盒子卖了三十万,你要再卖三十万那是你的本事。” 光头皱眉,真想把鞋盒子扔到垃圾桶里:“你当这些人傻?谁愿意吃亏吃两次。” “要是我能让他们吃两次亏呢?”胡之然坏笑。 “不跟你打赌,鬼点子多。”光头不上当。 但其实胡之然心里也没办法,只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光头问:“我发现总有人跟着你,这些又是什么人?” 胡之然说:“仇人。” “有仇报仇啊。”光头推了一下胡之然:“让他们走不出明阳?” “怎么做?”胡之然问。 光头说的走不出去肯定不是宰了,这是要杀头的。胡之然明白光头的意思,想走走不了只有一个可能,违法了抓进去。 “碰瓷你知道吗?”光头笑着问。 “你想去碰瓷?”胡之然说:“顶多赔点钱。” 光头拍了拍胡之然的肩膀:“那都是小生意,我要碰瓷肯定的大买卖。” 胡之然没问怎么做,光头也没细说,只是问了一句:“如果有好戏看,来不来?” 胡之然说:“这要看什么好戏,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之后胡之然又问老黄的身体,这老东西,腿脚不利索还闲不住。 光头说:“好多了,天天小区里面下棋呢。文秀孝顺,这老头子一百个满意。” 胡之然点点头:“哎,哥,我还欠干爹五万块钱。这钱我不还了啊。” 并非谁在乎这五万块钱,胡之然的意思是当初对自己的好都记着呢,人情就在,而且一直都在,只要钱没还,人情就一直欠着关系就断不了。 半夜里也不知几点,胡之然睡的迷迷糊糊被倪俊雅勾搭起来做了一会嘿嘿嘿的体育运动。累的够呛,电 话却响了。 喘着粗气接起来,光头的声音传过来:“小胡,来接货。你的朋友送大礼。” 言情海 第109章就是坑你 光头把车停在一个岔路口后面,胡之然大模大样的坐上车。 光头递过来一支烟,胡之然点上,吸了一口,看着前面闪烁的警灯:“什么情况?” “这帮兔崽子,追了两条街才找到机会。”光头说:“这下好了,等着赔钱坐牢吧。” 远远的看过去,一辆箱货倒在路上,车上的东西洒落一地,亮晶晶的也分不清是什么东西。跟踪自己的那辆车则冒着白烟顶在路旁的一棵树上。 光头说:“可惜了,警察来的太快,还没来得及欣赏战场。” 布局从傍晚就开始了,光头找的人故意找茬与这帮人发生口角,抽个空子把一包违禁品塞进车里。 到了半夜,这帮小子还守在胡之然的楼下,真够敬业的,也不知想找胡之然什么毛病。 光头问:“他们老盯着你干什么?” “我他么哪知道。”胡之然弹弹烟灰:“说我家有绝世重宝,势在必得,可我都没见过那玩意。” 胡之然皱眉,为什么苏步尘这些人会这么笃定东西在胡之然手上,毫无道理啊。三年了,且不说那件东西有多大的吸引力,就苏步尘的这份执着就够人敬佩了。 胡之然问:“这大半夜的,怎么跑到这来了?” 光头摸着脑袋咧嘴笑:“我找了两个娘们勾搭他们,这帮孙子到这边野战来了。” “靠,这都行?”胡之然跟着笑。 光头说:“看起来别提多清纯了,一看就是良家妇女。喝的醉醺醺的,也愿意配合。只是想找个满意的地方办事,还不是这俩娘们说去哪就去哪?” “我记得车上四五个人的,你就找两个,狼多肉少啊。”胡之然唏嘘说:“还没办事呢,估计谁先上这个问题就能打起来。” “可以一起。”光头笑的猥琐。接着说:“绕了两圈,好容易找了个机会才撞上。这箱货司机也真够拼 命的,一会给他加鸡腿。” 车都翻了,胡之然不免有些担心,问有没有受伤。 光头摆摆手:“放心吧,就是死了也没事,家里都安顿好了。” 胡之然心里一惊,这他么的是亡命徒啊。顿时心有不快,胡之然最讨厌草菅人命让人枉死,就是冤枉了都觉得对不起人。 “没事,皮外伤。”光头说:“这一车货可得赔钱啊。估计保险不太够。” “保险不够?”胡之然瞪大眼向前张望,一个小箱货,能拉什么值钱的东西? 光头说:“我查过了,保险才五十万,我这车里的东西值一百多万。” “哥,差不多行了,这是下血本啊。”胡之然有些动容,能让对方赔钱还好,一旦玩砸了自己就得赔哭了。 “这些,看着都是工艺品,易碎。水晶摆件什么的,都是精品。”光头说:“不过有半车是水晶碎片, 值不了几个钱。可老子有发票,明摆着坑都行。” 胡之然明白了,感情这是拉了一车破烂找茬的,撞了之后洒了一地,总有几个工艺品是完好的,通过这些衡量那些碎片的价值。 胡之然笑:“厉害了哥,这是我见过最会碰瓷的。” 两人正聊着,前面灯光闪烁开始变得吵闹,接着就是把人按到地上摩擦。 “什么情况?”胡之然问,距离有点远,角度还不好,胡之然看不太清楚想下车看看。 “走,下车走走。”光头开门下车,毫不避讳的径直走过去,压低嗓音说:“估计是东西找出来了,用了这么长时间,也真够笨的。” “什么东西?”胡之然问。 光头说:“掉脑袋的小药丸。” 胡之然懂了,不得不说光头这一招做的绝,因为这个抓进去,不死也脱层皮。一听车里有这种违禁品,哪还顾得上什么忠诚,这是要杀头的,一个个肯定变 成疯狗互相攀咬,苏步尘也会受牵连。 两人站在街这边,插着腰抽着烟,瞧着对面把四五个人按在地上戴上铐子。 有两个女人畏畏缩缩的蹲在路边,脸都吓白了。 一个头上冒血的小伙子则坐在不远处的路牙石上,对警察抓人都懒得看上一眼,自顾自的抽烟,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胡之然与光头两人手里的烟一明一灭,街对面的人看得清楚。光头抬手打个招呼,咧嘴一笑摆出一个仰头喝酒的动作。 对面的一个警察抬手示意,随即笑笑。 这一切都心照不宣,光头给对方送了一个大礼,查了一个带毒的。不仅如此,光头还会很感激的请对方吃饭潇洒。 胡之然有点索然无味,看着整条马路散落的那些琉璃碎片,摇摇头:“这要全是成品工艺品,值钱了。” 光头说:“手工值钱,东西不值钱。” 胡之然说:“有没有完整的?那两件回去摆着玩。” “想要,我送你点。”光头话锋一转:“怎么样,跟弟妹把床言欢了?” “哥,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把酒言欢。”胡之然无奈。 “跟我把酒言欢,跟弟妹,呵呵…”光头揉着脑袋:“挺好,人漂亮又有关系。” 胡之然不想说这个,转身要上车。此时已经入了秋,白天还是很热,夜间凉爽的有点过分。 两人上了车,光头就说:“走,喝一杯去。” “这时候喝什么酒。”胡之然不想去,自己开车来的,难道要把车扔路旁么。 光头让胡之然把钥匙扔给一个小弟,一脚油门往市中区去了。 胡之然问这是要去哪喝酒,电话响了,一看号码,胡之然就乐了。把手机伸到光头面前挥了一下:“正主来电话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苏步尘肯定睡不着。起初还非常生气,自己找来的这些人真是不争气,被两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可紧跟着,听说被查出违禁品,苏步尘知道要坏事。 其他问题没人松口,真遇到生死攸关的关键之后,铁定使劲往外推,更何况压根就不是他们的东西,互相怀疑推诿,最后一准能把苏步尘牵连出来。 胡之然怀疑车是苏步尘的又或者是他租的,车上有东西,他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接吧。”光头说:“哎,他是不是你的老情人啊,这么死缠烂打,你把人肚子搞大了?我就说你,上了就得负责人,打个胎又花不了几个钱。” “哪跟哪啊。”胡之然嘿嘿笑,心里却在苦笑,自己到现在都弄不明白,与苏步尘在一起算给刘志松戴绿帽子还是对方给自己戴帽子。 接起电话,胡之然喂了一声,装作很慵懒的样子:“你有事?该不会刘志松不要你了大半夜的寂寞难耐吧?” “胡之然,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步尘质问。 胡之然没忍住喷笑:“苏步尘,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是你从宁江跑到明阳找我麻烦的,我还想问你呢,你想干什么?” “好,这次我栽了,说,你想要多少钱。”苏步尘妥协,恨的咬牙切齿。现在想起胡之然还会觉得脸颊发烫,胡之然胁迫刘志松抽自己耳光,又让刘家倒台很多人入狱,把胡之然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胡之然看了眼光头,捂着手机问:“咋收拾他?” “公事公办,这件事我们已经不能插手了。”光头摆摆手。 胡之然明白,这不是打架斗殴,得到对方谅解就能私了。如今查出违禁品,这可是刑事问题了。 胡之然嘿嘿坏笑:“苏步尘,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你都不太了解,挺可惜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 “别七拐八拐的,想怎么办直说。”苏步尘的声音异常冰冷。 胡之然说:“你应该还没忘你的前男友吧,刘志松最后做了直播,哎呦,人气老高了。我想看你直播,就是比较撩骚的那种,你能行吗?” 胡之然是一个没什么原则的人,曾经受的屈辱,肯定要一点点的找回来,苏步尘为了那件东西骗自己可以原谅,这算是两家的世仇。让那么多公子少爷羞辱自己就是私怨。最让人心里痛快的就是以牙还牙,迟早有一天,胡之然要苏步尘付出代价,感受一下当时自己所受到的一切屈辱。 “你做梦。”苏步尘愤然把电话挂了。 胡之然无奈的耸耸肩,对光头说:“我好像给她机会了,似乎不怎么珍惜。” “那妞长的可以,直播还真能赚点人气,如果骚一点,嘿嘿…”光头思想很猥琐,推了一下胡之然:“一会给你找个小网红玩玩?” “啥小网红?”胡之然没懂。 光头随即打了个电话,说了两个人名,又说了地址时间,挂了电话,笑的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得嘞 ,一会就到。” 明阳大富豪夜总会,光看门面就够敞亮。虽然已经下半夜了,但却是人声鼎沸的时候。撩骚的男女,这个时间点就像过了冬天刚刚苏醒的小野兽,就像动物世界的配音: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一个小母猫… 见光头把车停在大富豪外面,胡之然说:“哥,我不喜欢到这种地方玩。” 曾经的胡之然几乎夜夜笙歌,除了没办正事什么撩骚的夜场都去过,多带劲的女人也见过。几年的底层生活让胡之然很反感这种纸醉金迷,不是不喜欢骚浪贱的女人了,而是每每经历这种场合都会想到当初不堪回首的往事。 “今天听我的。”光头推胡之然下车:“哪有野猫不吃腥的,装什么正经绅士。” 言情海 第110章掮客老郭 进了大富豪胡之然才知道光头在明阳的地位又多崇高,身穿黑衬衣的服务生见了一个个点头哈腰,统统叫一声哥。那招呼打的,比见了亲爹还亲切。 胡之然笑:“哥,你在明阳可真有名啊。” “这里的老板是我一个兄弟,我来这房间酒水从来不花钱。就算找姑娘他也不好意思抽成。”光头大大咧咧,一脸自傲。 混江湖的面子看得很重,光头不是给不起钱,而是就喜欢这种被人尊敬上天的感觉。或许在其他方面,光头会把在这得到的实惠找补回去。 跟在光头身边,尤其是光头对胡之然的态度很客气,服务生同样热络的招呼胡之然。 进了一个大包房,原以为是练歌房的格局,没想到里面却另有千秋。 房间一侧摆着高档沙发,非常松软,坐上去就像掉进棉花堆里。一般夜店不会用这种家具,布艺的东西不耐脏还容易损坏,但正因为这样,才显得这里与众 不同。 沙发的对面就是一个舞台,舞台背景很漂亮,胡之然有点恍惚,仿佛到了电视剧里演的夜上海。如果这个舞台上有人唱有人跳,的确够味。 服务生很懂事,刚进房间就端来两瓶洋酒。 光头挠着脑袋:“是真的吗?” “哥,看你说的,我们哪敢给你假酒,就是坑亲爹也不能把便宜货给你啊。”服务生很会说话。 光头说:“去,把老郭叫来,哦对了,一会我那帮兄弟来了你给安排一下,记到我名下。” 先答应叫老郭,随即服务生就笑:“哥,老板可是交代过,你来了所有都免单,每次来都逗我们开心。” 光头笑:“那还等什么,去吧。” 服务生点头哈腰的去了,胡之然说:“这个老郭是谁?” “这的老板,当年是老子救他一命,喏,看到我头上这道伤疤了吗?那是用脑袋替他挡了一刀。” 胡之然动容,这可是过命的交情了,这一刀如果在 脖子上没准动脉就碎了。 没一会,进来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虽然这里空调开的很足,也他么的不嫌热,正儿八经的穿着西装。 胡之然见人进来,知道这个不敲门的人一定就是老郭,刚要站起身以示尊敬,光头按住胡之然,扭过头:“老郭,来,先喝一个。” 说着光头就打开一瓶酒倒了三杯。 胡之然在这年龄最小,地位最低,本想接手倒酒的工作,却被光头一个眼神制止。 胡之然明白了,光头这是在抬高自己的身份,想到此,顿时多打量几眼老郭,光头可能觉得这个人对胡之然有用。 老郭看起来四十左右,个头不矮偏瘦,国字脸看起来还挺憨厚的样子。若是在外面,谁能看出这个大热天穿西装的人是大富豪的老板,果然,人不可貌相。 胡之然想起身的动作老郭看在眼里,随即倒酒的小动作也瞧见了。心下奇怪,胡之然看起来很年轻,是什么样的身份让光头这样对待。 光头把酒推到两人面前,随即端起自己的一口喝了 。 胡之然也不敢含糊,喝了杯中酒感觉有点呛,没想到劲头这么大,按照光头的酒量,应该喝不了几杯。 “大鼻涕,这个小兄弟是谁?”老郭慢条斯理的把酒喝了,瞧着胡之然。 光头说:“我爸的干儿子。胡之然。” 老郭哦了一声,拿起酒瓶填酒:“那就是我兄弟。来,兄弟,咱们单独喝一个,以后到这来刷脸就行,都是我的。谁不给面子报我的名,郭学安。” “老郭,咱兄弟还差那点钱?”光头嘿嘿笑。 “大鼻涕,要非给钱那不是不给我面子?”老郭倒是明白人,明明是送大礼,但却让他说的谁心里都舒服。 光头说:“以后我兄弟找上门的时候你可别缩头啊,到时候我就不亲自打电话了。” 老郭与胡之然喝着酒,只是点点头并不说多余的话。 酒杯放下,胡之然赶紧填酒。 老郭说:“听说你要了小曼?” 光头拿起前面的干果往嘴里塞,随口就把果皮吐到地上,歪着脑袋:“怎么?不行?” “我说你这大鼻涕说话就是不好听,咋咋呼呼的干什么?”老郭推了一把,光头身子一歪却咧嘴笑。老郭说:“小曼被人领走了,给你换两个新鲜的。” “咋样?”光头说:“今天主角是我兄弟。” “放心吧。”老郭对胡之然示意,随即站起身:“马上就来,我先走了,还有点事。” 老郭离开,随即就有十来个小姑娘鱼贯而入,看起来年龄都不大,顶多二十左右,但穿的衣服却不怎么保守。 胡之然看都没看一眼,小声问光头:“这个郭哥除了夜总会有有别的生意?” 光头说:“老郭这个人,鬼精鬼精的,也就是我,在明阳谁的面子也不给。” 说到这,光头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天:“关系很硬,帮上面办事的,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都是他来办。第一办事明白懂的进退,第二知道自己是谁不贪,只拿自己该得的哪一点。” 胡之然明白了,这个郭学安说白了就是一个掮客,不过是帮官衣办事。如果是这样,对胡之然的用处就大了,只要是做生意,谁能不与相关部门打交道。 “哥,那我也不能装大尾巴狼啊。你看刚才,我成什么了,郭哥有意见怎么办?”胡之然觉得做的有点过,人来了没有尊敬的表示,甚至郭学安还给自己倒了杯酒。 “我不想多说,他知道我什么意思。”光头用下巴努努小舞台,此时那些小姑娘已经站在台上等着呢。 “我不喜欢这调调。”男人没有不喜欢浪的,胡之然只是心里有梗,只要处在这种场合,就能想到当初的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太作死,也不会牵连胡家。 如果让胡之然再选择一次,胡之然宁愿选择眼睁睁的看着李芷晴受辱。为了她的清白让胡家家破人亡,不值。 “真不喜欢?”光头不信,还有不喜欢腥的猫? 胡之然说:“我取向正常,不喜欢这种环境与情调。” “还谈什么情调?”光头搂着胡之然的肩膀说:“ 兄弟,我能看出来,你小子将来有大出息,即便你不喜欢,难道就不招待别人?” 也是这个理,胡之然淡然一笑。 光头靠在沙发上,扫视一圈,随手点了几个人。几个女孩还挺高兴,随即站到前面来。光头却说:“你们可以走了。” 胡之然一愣,这什么节奏,留下十多个小姑娘,光头也真够骚的。 刚才还笑面如花的女孩,一转眼却被赶了出去。光头说:“先来一段,让我兄弟醒醒酒。” 这里的玩法就不是唱歌那么简单,而是让这些小姑娘表演才艺,当然,举止放浪,尤其是这么多小姑娘,一双眼珠子不够用的。 音乐响起,胡之然却笑,有钱人现在都这么玩了吗? 门被推开,从外面进来两个长相娇美的女生,一个穿着蓬松的公主裙,另一个则干脆是泳装。身材一级棒,模样更没得挑。 光头说:“这些小娘们都是招待大人物的,一般人 来没这待遇,有钱也见不到。” 胡之然明白,这些姑娘全是老郭用来联络关系用的。 光头邪魅的笑,招招手揪了一把穿泳装的,随即却推给胡之然:“今天你们两个陪好我兄弟。” 这一夜很浪,胡之然的衣服差点被撕了,闹腾到天亮,才从房间里出来。勾的心里起了火一样,又不好当着光头的面干什么嘿嘿嘿的事。 等回到家,胡之然直接扑向还没睡醒的倪俊雅。有时候,只有自己家的什么时候用都行。 一觉睡到中午,胡之然揉着脑袋起床。看了眼手机,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消息。 一部分是倪俊雅发来的,让胡之然解释身上的香味是怎么回事。最好趁着白天她上班想明白怎么搪塞过去,不然就要收拾胡之然。 胡之然无奈的挠头,这个好像很难解释。把一夜的经历直接说了?说自己是怎么上下其手的?还是谈一谈心中感受,又或者聊一聊两个平日做小主播的小姑娘有多浪? 如果胡之然这么说了,估计倪俊雅不会打死自己,应该能打个半死不活。 剩下的电话都是苏步尘的,这娘们也是真急了。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可当时胡之然睡的太沉,完全没听到。 想了想,干脆不理会苏步尘,打开冰箱弄点东西吃,坐在那就琢磨,似乎应该与苏步尘交流一下,了解一下苏家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苏步尘又把电话打过来,胡之然等电话响了一段时间才接起来。 苏步尘的口气缓和了许多,但还是有要掐死胡之然的味道:“胡之然,你竟然陷害我,好吧,说你想要什么?” “怎么?”胡之然问:“有人传唤你了?” 这是必然的,那些跟踪自己的人可是苏步尘指使的,车里出现违禁品苏步尘推脱不了关系,被调查也是正常的。 苏步尘说:“东西是你找人塞进去的对不对?那两个女人也是你找的对不对?” “干什么?苏步尘,你在审问我吗?”胡之然笑:“真想我帮你说句好话?也行,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想了解什么,对吗?” 苏步尘沉默,胡之然觉得自己猜对了,苏步尘虽然是受人指使办事的,应该知道不少东西,冷笑:“我问你,那件重宝到底是谁在打主意,可别告诉我是苏宥德,我他么的不信。” 言情海 第111章两者无关 “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苏步尘说:“你先找关系把人放了,我帮你问。”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胡之然轻蔑的笑。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是苏步尘傻还是觉得自己傻? 说完,胡之然就把电话挂了,心里暗暗琢磨,这个苏宥德到底是想干什么,真的是为了那件重宝? 胡之然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见见苏步尘,或许这个白痴女人能说点什么有用的。 思来想去,最终胡之然把电话又打回去:“想让我帮忙捞人也不是不行,见个面吧,咱们聊聊。” 胡之然按照约定把车开到一个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没上楼,苏步尘下来两人就在车上聊。 苏步尘还挺矜持,上车竟然坐到后排,好像胡之然会对她做什么一样,殊不知胡之然就把她当成树牌坊的骚女人,没有丝毫兴趣。胡之然宁愿与穿泳装的小曼发生点故事也不愿碰苏步尘。 胡之然头也没回,点上烟,缓缓的吐着烟雾,看了眼后视镜:“说吧,我猜你知道我想了解什么。” 苏步尘说:“你确定能把人弄出来不牵扯到我?” “你不是怕他们出不来,而是怕牵扯到自己吧?”胡之然冷笑,人都是自私的,这时候苏步尘想的只是自保。 “随你怎么说。”苏步尘很无所谓的表情,但不难看出,苏步尘在紧张,涉及违禁品,这是大事。 胡之然想了想:“是谁在找那件重宝?” “我真不知道。”苏步尘一脸无奈:“我爸让我这么做的。” “你爸怎么不让你去卖?”胡之然怒斥。苏宥德看似温文尔雅,实则禽兽不如。自己的女儿,竟然让她与胡之然撩骚,就为了那件东西。 看着苏步尘的表情,胡之然差不多确定,这个女人的确不知道太多消息。 胡之然又问:“那那件重宝与李芷晴有什么关系。哦对了,李芷晴就是当时我救的那个女的。” “应该没关系吧?”苏步尘也不太确定,小声说:“那时候已经有人去找你爸要那件东西了。” 胡之然皱眉,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的确,这两件事很难牵扯到一起去,一直以来胡之然都有这样一种怀疑。 胡家的倒台,胡启文的病逝,似乎与自己救了李芷晴关系并不大。按照常理,胡之然得罪人应该不会不追求胡之然而直接针对胡家的企业。或许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李芷晴与胡家遇难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可问题来了,李芷晴为什么手里会有那件东西的复印件呢?又或者李芷晴到宁江的目的也是那件东西,只是倒霉差点被糟蹋,也算运气好被救了。 胡之然回忆着过往的种种,歪着头斜着眼:“那天在场的人目的都是想要那件东西吧?有人说出重宝两个字,是谁拦住不让说的?” “是刘志松。”苏步尘很简练的回答问题。双手抱胸,一脸的不服气。这一次栽了,不过是胡之然运气好而已。 “不可能。”胡之然摇头,不信苏步尘的话,当时那道声音自己也听到了,绝不是刘志松说的。 胡之然说:“既然你没有诚意,那就算了吧。下车,滚蛋。” “你…”苏步尘要发飙,杏眼圆瞪,怒不可遏的样子。 胡之然说:“想让我帮你,但却不拿出合适的信息来交换,我不是你爹,什么都惯着你。”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回答不了,我打电话问。”苏步尘最终妥协。 胡之然并不清楚违禁品到底牵扯多大,至少苏步尘非常紧张。 “也好,一个问题也行,但我希望你别敷衍我。”胡之然问:“我想知道,苏宥德背后的人是谁,那件重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两个问题。”苏步尘争辩道。 胡之然冷笑:“是一个问题,不想问就滚。” “还有,你有没有家教,直呼我爸的名字。”苏步 尘仰着脸,一脸骄横。 胡之然轻蔑的嗤笑:“我没叫他老不死的就不错了,你应该感激我。” 苏步尘还要争辩,胡之然摆手:“我希望你节省时间,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就滚,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贫嘴。” 胡之然瞧了眼睛后面的苏步尘,这个女人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看起来还属于清纯的那种。要自己是个人贩子,一定把这娘们卖到山区里。 苏步尘铁青着脸,愤然下车,狠狠的跺脚,不情愿的拿出电话拨出去。 与苏宥德交流了一会,苏步尘拉开车门对胡之然说:“我爸说你有种就去找姜家的麻烦,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 胡之然问:“那件重宝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爸说让你去找马掌柜。”苏步尘知道胡之然要问,接着就说:“我不知道马掌柜是谁,我爸也不认识这个人,他说你找到这个人就什么都明白了。” “马掌柜?”胡之然嘀咕一句,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个人。 要说一个人名还好说,大不了求关系查户籍,就算有一万个重名的至少有个目标。马掌柜看起来多半是个代号,现在的小老板可没自称掌柜的。 “我什么都说了,那你说说怎么帮我洗清嫌疑。”苏步尘追问。 胡之然侧头看着苏步尘,死死的盯着,一字一句的问:“你到明阳到底是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苏步尘说:“你的要求我坐到了,现在该你了。” “先不着急,回答我的问题。”胡之然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苏步尘出现在明阳,目的何在,这很耐人寻味。 胡之然一直都觉得奇怪,直到此刻,胡之然突然明白了一点,苏步尘到明阳来如果没有后援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苏步尘被自己整惨了,还牵扯上大案。即使这 样,仍没见有人出头帮苏步尘,这让胡之然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似乎有人故意把苏步尘放到自己身边。 苏步尘把头别到一旁:“我说了,没什么目的。” “没目的?你怎么不说对我旧情不死,到明阳来就是为了追我的,以前不懂,现在才知道爱我爱的死去活来。”胡之然嘲讽说:“没有目的就来了,骗鬼呢?” “随你怎么想。”苏步尘说:“你是不是应该去办答应我的事呢?” 胡之然点头,示意苏步尘把车门关上。 听到门响,胡之然调转车头,摇下车窗,对苏步尘说:“你就是故意送上门的,对吗?有人交代你了,无论出了什么事,你都要来求我,而我也肯定会问你问题。结果就把背后主使是姜家说出来,然后又提到马展柜,我觉得你们是想让我找到马掌柜这个人。或者是你们想找到,我不过是个领路的,对吗?” 苏步尘惊骇的看着胡之然,简直难以置信。 看到苏步尘的表情,胡之然懂了,自己又猜对了。 一脚油门离开,还不忘给苏步尘一个飞吻:“苏小姐,我从没答应过你要救人。现在已经是刑事案件了,说不定要吃枪子的。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胡之然扬长而去,苏步尘气的跺脚。很快,这个女人就狡黠的笑,叹了口气,用八章扇风,总算演过去了。 胡之然看不出来苏步尘的目的,但却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要让自己知道什么马掌柜。挠着下巴,寻思这个马掌柜的到底存不存在。 换位思考,如果胡之然想让对方知道一个人的身份,这个身份一定是真的。如果胡之然找不到这个马掌柜那还有什么意义。对方的目的一定是让胡之然去找马掌柜,或许,真正想知道马掌柜身份的人就是这个布局的人。 想到这,胡之然轻松多了。恐怕苏宥德让苏步尘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 起初是胡之然坑了三十万,然后是光头用一车破玻璃坑一百多万。还搭上了几个人,违禁品被关进局子 。 这个马掌柜,一定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既然对方这么想知道马掌柜是谁或者在哪,胡之然反而不着急了。 但胡之然不能什么都不做,立即联系了陶志宏。告诉他,在宁江打听马掌柜这个人。或者是绰号,或者姓马的老板。而这个马掌柜一定认识胡启文。 “我知道马掌柜。”陶志宏突然一句话让胡之然瞪大双眼。 胡之然有点激动,说:“是谁?” “我只见过一次。”陶志宏说:“当时他来找你爸,而我恰巧有事,所以就碰了一下头。不过…” 陶志宏的话有些犹豫与不确定。 胡之然忍不住骂:“你他么的快说。” 陶志宏说:“当时看到的人穿的很有意思,粗布西瓜帽,一身布衫,就像…就像古装戏里穿的那样。正因为对方的穿着古怪,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那这人是谁,长什么样?”胡之然又问。 陶志宏说:“其实我并不确定他是不是马掌柜,只听你爸说了这个么词。当着我的面也没交流太多,互相告别而已。” 胡之然顿时有些失望:“也就是说你现在也找不到这个衣着民族风的人喽?” “找不到,从那以后再没见过。”陶志宏说:“那人很不起眼,我还以为是哪个古装剧里跑龙套的。” 胡之然想了想,感觉无聊之极:“没准还真是跑龙套的。” 言情海 第112章游戏规则 倪俊雅连续几次问胡之然到底要不要建筑公司,胡之然每次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老公。”自从两人住到一起,对胡之然也变成了最亲近的称呼。起初胡之然不适应,总觉得这个称呼应该由程珊珊来叫自己,但很快就不在乎了,不得不说,人的适应能力总是这么强。 倪俊雅说:“那个建筑公司如果你不要恐怕就没了。” “这怎么可能。”胡之然不以为意。 倪俊雅说:“我让人问过,建筑公司要定期审核资质,这么长时间连个办公地点都没有,这么下去表叔恐怕也要便宜卖给别人。” 胡之然看着倪俊雅:“贱卖我可以买,送就免了。这个人情我欠不起。” “喂,我的就是你的好不好?”倪俊雅愤而猛推胡之然:“你跟钱有仇是不是?” 知道倪俊雅是要帮自己,但胡之然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不要。胡之然早就想过,除了查那些仇人的脏事,其他的一概不用倪俊雅的关系,这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做法。 胡之然最怕倪俊雅的家人觉得自己是高攀了,不然连最基本的裙带关系都用不了。或者,胡之然心里有种卑微感,虽然现在自己两千万的身家,仍是配不上倪俊雅。 倪俊雅愤然的坐到一旁生闷气。 见胡之然对自己不理不睬,觉得非常委屈:“胡之然,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难道做的还不好?” “我怎么不尊重你了?”胡之然觉得倪俊雅在无理取闹,这就是大小姐脾气。 倪俊雅说:“我知道,我帮你的你不稀罕。可你没感受到我的真心实意吗?我很想用真心打动你,可你呢?哪怕你有点情绪也好。知道最怕的是什么吗?不是生气,也不是争吵,而是不理不睬的冷暴力。” 胡之然看着委屈的倪俊雅,扪心自问,倪俊雅似乎 说的不错,自己心里一直想着的是程珊珊。同居了这段时间,倒不是对倪俊雅没感觉,总感觉差了那么一点,两人中间似乎永远隔着一个程珊珊。 这些话胡之然说不出来,倪俊雅一片真心,自己应该庆幸才对,能得到这么好的女人的垂青。把人把心全都交给胡之然,但自己却对她比较冷淡,也只有胡之然有那方面需求的时候两个人才算水乳交融吧。 胡之然握住倪俊雅的手,平静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将这个挨着自己的女人拉进怀里:“我可以用你的关系,但却不是挣钱,这就是我的意思。尊重是相互的,你可以说我这种自尊源自不自信的自卑,但这就是我。” 这一刻,胡之然也在想自己。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曾经鼻孔朝天自觉谁都不服的胡家小少爷了。做农民工,收破烂,这一切的经历深深的扎在胡之然心里,融进灵魂,不自觉的,胡之然有一种小民思维。 “对不起。”自觉误会胡之然,倪俊雅放下架子道歉。 胡之然刮刮倪俊雅的鼻子,淡然的笑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胡之然又开始忙。外牛角河的工程完了,曲瑾瑜按照约定验收了工程,也把相关的工程款项放下来。 高翰带着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开始做小区的配套工程。 胡之然把二闹的车送了回去,由倪俊雅陪着去买了一辆车。 没舍得买太好的,三四十万的SUV就很不错。 本想给倪俊雅也买一辆,但她拒绝,理由是要胡之然送她上下班。 调到市区,倪俊雅上下班便捷太多,坐公交两站地,打车起步价。在女人看来,胡之然有时间送自己那是一种幸福。 高翰坐进胡之然的车里,嘴里啧啧有声的赞叹好车。看得出来,高翰也想要一辆好点的车,而不是用作代步浑身都响的那一辆。 胡之然说:“等年前你再买一辆吧。” “算了。”高翰拒绝了,看了眼胡之然,有些欲言又止。 胡之然嗤笑,捶了一拳:“咱俩认识多久了,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小子要放什么颜色的屁。说说,想干什么?” “我想结婚。”高翰一个糙老爷们竟然羞涩的低垂着头,声音也小的可怜。 胡之然想了想才说:“三十万我先给你,但房子恐怕要等一段时间。” 如今手头有钱,但用钱的地方更多。就在不久前,陶志宏还给胡志安来了消息,宁江那边花钱如流水,之前带走的几百万所剩无几,胡之然肯定要追加投入,虽然现在身价不低,但胡之然仍然捉襟见肘。 高翰也理解,更何况这是胡之然给的。 胡之然说:“当初你跟我来明阳的时候拿出来几万块钱,我按照比例算你投资。三十万,加一套房子换你的股份,怎么样?” 亲兄弟明算账,但胡之然与高翰的关系终究是一笔 糊涂账。 高翰兴奋的点点头,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有了一百多万的红利。老婆房子车子票子都有了。 之所以高兴,是因为高翰知道自己应该拿多少。严格来说,正规渠道挣的钱拿出来分红,横财谁赚了就是谁的。河床淘沙,以及后面搞定倪俊雅得到的那些沙钱本质上与高翰没什么关系。算一百多万,那也是多给了。 这样一来,高翰就不是合作者,仍是打工仔。 胡之然不觉得自己在算计兄弟,而是要把股权明确。 无数血的教训告诉我们,共患难你会有兄弟,同富贵将会众叛亲离。 自从女儿与高翰打得火热之后,老巴在工地上脑袋都养起来,走路六亲不认鼻孔朝天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短时间老巴认真做工,觉得这是为女婿在挣钱,时间久了,肯定会有自己的小算盘,而却也会觉得拿女婿的天经地义。 胡之然敞着车门,懒洋洋的把腿搭在车门上。老巴过来,咧嘴一笑露出掉了两颗牙的嘴,还没适应,说话时一不小心就会流口水。 “小胡,最近可少见你。”老巴打着招呼。 胡之然皱皱眉,无论做什么,最烦团队里有人自以为是皇亲国戚而不尊重规则,一般来说,这样人就是热锅里的一块老鼠屎。 胡之然说:“以后在工地称呼老板,高翰也要称呼老板。” “你啊?叫你老板?得了吧你,咱俩谁跟谁。”老巴还真把自己当角了,扭头看了眼高翰的方向:“他是我女婿,就更不用了。” “那你就别干了,要干就一切按照规矩来。”胡之然冷下脸。胡之然不是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而是要知道什么时候开玩笑。老巴的这个风气在外牛角河的时候就养成了,直到今天,已经成了祸害。再不提点一下,到时候有自己吃亏的。 “怎么,开不起玩笑了?”老巴见胡之然脸色变了 ,声音也变得有点怯。 胡之然下车,站到老巴身旁:“老巴,不管干什么,都要尊重游戏规则,就像踢球,谁违规谁下场。工作也一样,同样有游戏规则,谁碰了红线,谁滚蛋。玩的起继续,玩不起出局。” 老巴的脸色有些难看,歪着头斜着脸:“小胡,你真是挣钱了,跟我们这些老伙计这摆老板的架子?” 见老巴恼了,胡之然却笑了。这老东西,说话漏风还他么的嘴硬。 胡之然说:“刚才高翰跟我说,想跟你女儿结婚。你同意吗?” “不说好了,彩礼…”老巴说。 胡之然点点头,入乡随俗吧,老巴老家彩礼就这个数。胡之然也懂,老巴有儿子,早晚都要为儿子准备。老一辈,重男轻女也不是难以理解。 胡之然说:“彩礼没问题,房子车子都会有。但有一点,老巴,你要有个当老丈人的样子。” “女儿都给了,你还要我怎么样?”老巴始终憋着 脸,对胡之然之前的话仍气愤着。 胡之然说:“我看啊,你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好。” 老巴不说话,胡之然知道,这老东西没什么学问,哪能懂自己的意思。解释说:“工地是我跟你女婿的,挣了钱也有他的一份。你在这干什么?从我来你就在瞎晃悠不干活,别人都跟着你学,都是亲戚,都不用干,我们挣不到钱,你女儿将来等着喝西北风?” 说到这,胡之然停顿片刻,让老巴这坏掉的脑子好好琢磨琢磨。 见老巴低垂着脑袋不说话了,胡之然接着说:“刚才我说游戏规则,你可能听不懂。不过没关系,你就接着作威作福。在工地上当大爷。我这那么的觉得你蠢。” 老巴头一扬,咧嘴就要反驳。 胡之然抬手表示不想听,继续数落:“你要是个聪明的,领着头好好干,把质量弄上来,把速度做上来。对你,你女婿能少给工钱了?他还不偷偷摸摸的借 着由头孝敬你一点?我们挣不到钱,他想多给你也不行。来,我想问问你,我们挣不到钱工资还是要照发,别人得了实惠,有一个说你老巴是个好人的?都他么回家捂着被子偷乐呢,骂你在工地上装大爷坑女婿。” 老巴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没有高翰,胡之然早就不用了。不仅如此,外牛角河的工程款也会坑他一小笔,当初约定是按照比例分,可谁知道胡之然算回来多少钱,工程材料又用了多少,最后给多给少还不是胡之然一句话的事? 从高翰看上老巴的女儿,胡之然知道,这个大爷是养定了。把老巴弄走,这亲事差不多也黄了。所以任由老巴傻不拉几的逛游了这么长时间,这才出言警告。 言情海 第113章黄雀在后 老巴嘴上硬气的很,梗着脖子就是不说软话,等胡之然要走的时候比谁干的都起劲。 胡之然笑,对高翰说:“你看你老丈人,还是听听人劝的。” “唉。我都服了。”高翰也没法,原本就不善言辞,工地上一些小事简直让老丈人做主了,心里能痛快才怪。 胡之然说:“巴倩怎么想的?” “他也想尽快结婚。”高翰说起女朋友,忍不住笑。 “看你那花痴样。”胡之然也乐,高翰乐意,比什么都强,问:“她为什么想早早结婚?” “现在挣钱还要往家里交。”高翰说这,咧嘴笑:“以后她就不用工作了,经常上晚班,熬夜不好。” “胡说。”胡之然板起脸:“谁说熬夜不好?” 高翰被胡之然一惊一乍的表情弄蒙了。 胡之然随即奸笑:“加班加点才有幸福生活。记住,多用丁丁。” “滚,真他么贱。”高翰骂了一句。 胡之然却笑的更猥琐了。扬扬手:“钱自己取吧。” 胡之然主动联系了李芷晴,接连打了两三天电话才有人接听。 胡之然问:“怎么不接电话?” “最近有点忙。”李芷晴回答,轻咳两声。 “生病了?多喝热水。”胡之然关切的问一句,不管怎么说,两人还算是朋友关系,必要的问候是要有的。 李芷晴笑:“热水真的那么神奇吗?” 胡之然说:“人云亦云吧,都这么说我也就听着,没准真管用。” 清清嗓子,李芷晴说:“找我什么事。” 胡之然问:“我想知道关于苏家的情况。” “比如呢?”听出胡之然是暗有所指,李芷晴问清 楚一点。 胡之然说:“交易往来的明细。” “你要干什么?”李芷晴问:“打算釜底抽薪?” “我现在除了这么做还有其他办法吗?”胡之然冷笑:“赚点小钱花而已,算不上针对谁。” “这恐怕需要时间。”李芷晴踌躇片刻:“弄这些资料比较难,如果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名单还是不难的。” 胡之然说:“不,我要明细,交易金额我都要。” “我说了,需要时间。”李芷晴重复一句。 胡之然说:“多久?” “胡之然,你给我打电话除了这些难道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李芷晴突然声音提高了很多,心有不满的埋怨。 胡之然淡然说:“有啊,比如我刚才让你多喝热水。难道你是觉得我没叫你亲爱的感觉我们生分了?” “你…”李芷晴肯定想骂人。 胡之然说:“你们这些自诩绅士淑女的人累不累, 明明想骂人甚至想打人,愣是要把自己憋出内伤都不说狠话。这不是对人友好,我倒觉得这是自残。” “随便你怎么说吧。”在言语上,李芷晴从来就没赢过。 胡之然就是那种有文化的流氓。耍流氓很在行,关键还能讲出一番大道理。似乎耍流氓是顺天应时的正确选择。 “那什么时候请你吃饭?”胡之然问。不是急着请客吃饭,主要是问什么时候能拿到资料。 “最近我都很忙,估计要等几天。”李芷晴说:“你别太急,刘家的尾巴还没处理干净。” “亲爱的。”胡之然估计拖腔拉调。 “有什么请直说。”李芷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注意胡之然变了称呼。 胡之然说:“要不我以后叫你小宝贝吧,这样显得更亲近。” “请你注意措辞。”李芷晴提醒一句:“对别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我自己干嘛非要尊重自己,对着镜子笑笑就行了,一笑泯恩仇哇。”胡之然坏笑,李芷晴其实挺可爱的,这个高挑美丽的女人秦旭总会被自己带跑偏,一个称呼而已,如果李芷晴不在乎胡之然还懒得开这种玩笑呢。 胡之然说:“我有两个问题。第一呢,这次刘家被查,你赚了不少便宜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是正面厮杀的螳螂,而你则是那只黄雀,我说的没错吧。” 刘家倒台是胡之然拿到关键证据,是李芷晴负责扳倒刘家。当时李芷晴为什么要等到三天以后动手,胡之然分析,李芷晴需要准备很多,暂时胡之然能想到的就是收购刘家那些不良资产。 这时候,谁先得到消息谁先动手,谁第一个吃螃蟹就会赚的盆满钵满。李芷晴没道理放着这么大的肥肉不吃。 或许李芷晴这么帮胡之然根本上还是帮自己,因为李芷晴才是最终的最大受益者。 李芷晴永远不会像胡之然这样用无赖的方式说话。 胡之然说:“小宝贝,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什么?”李芷晴不想去在乎这些称呼,自己拒绝完全无效,所以干脆听之任之。 “我的第一个问题,你赚了多少?”胡之然问。 “这与你无关。”李芷晴不会说。 胡之然很失望的故作叹息:“算了,谁让你是我的小宝贝呢?那第二个问题,李家是通过什么方式收集这些信息的。” 胡之然有些奇怪,当时介绍胡之然进群健公司招的却是程珊珊,而一番接触下来胡之然发现,程珊珊并不是李芷晴的人,对其中的事毫不知情。 那些所谓的民间情报机构,绝对是之言不可信。买卖情报也没什么市场,尤其是这种杂七杂八的消息。李芷晴家里也绝对不是做这个的。 “这与你也没有关系。”李芷晴依旧不回答胡之然的问题。 胡之然又叹口气:“小宝贝,嗓子不好就早些休息 ,多喝热水。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过…嘿嘿,如果扳倒了苏家,你可要给我分红才行。” “你可以选择不要我提供的信息。”李芷晴说:“还有别的事吗?” “小宝贝,正事聊完了,那我们说点男女都感兴趣的话题吧。”既然李芷晴嫌胡之然只会说正事,那就说点别的,李芷晴别受不了就行。 “你想说什么?”李芷晴不知有诈,口气缓和了不少。 胡之然笑:“我想问问你,平时上厕所嘘嘘的时候一般的几秒钟?” “什么?”李芷晴以为自己听错了。 “哎呦,你看看你,我说的文明点你还听不明白。就是一泡尿尿多久,通俗一点是不是就懂了?”胡之然自己都忍不住了,躺下开始乐的打滚,就差拍着桌子狂笑。 “胡之然,你无耻。”李芷晴愤然把电话挂了。 胡之然愣了一下:“幸好没问三围,不然还不掐死 我?不过这个问题可以下次问。” 胡之然并不介意李芷晴做这个黄雀,自己做螳螂又如何,只要那只蝉死了,结果就是美丽的。 说到底,拿下刘家却得不到什么好处还是因为自己没那个实力。不过胡之然没什么可抱怨的,那张卡里的一千六百万岂不是飞来横财? 有多大锅下多少米,胡之然现在就这么大的本钱,也做不了什么大生意。 如今明阳这边暂时不需要大笔资金,胡之然就琢磨着宁江是不是加大投入。 根据陶志宏发来的消息,如今行情不错,根据杜云峰的分析,如今正是建材的低点,可以批量采购,库存再多都不怕。 但胡之然没这么多钱,货是钱仓储是钱,到处都要用钱。自己手里不过区区两千万,还要同时喂饱明阳与宁江两边的投入,捉襟见肘。 胡之然又打过去几百万,陶志宏却问:“你小子真他么的有桃花运,吴晓蓉是什么梗?你现在喜欢杀马 特的小太妹了?” “你在胡说什么?”胡之然说:“这个玩笑不能开,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大小姐吴晓蓉的玩笑还真不好开,从以往的印象来看,吴晓蓉的脾性还真有点痞气。看你顺眼骂她都没问题,看你不顺眼没得罪她也修理你。对谁好对谁坏完全看心情。 陶志宏与吴晓蓉接触不多,如果有什么坏话传到大小姐的耳朵里陶志宏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宁江那边的公司除了陶志宏都是吴晓蓉的人。 “我现在自己一个人呢。”陶志宏明白胡之然的意思,随即说:“你知道吗,吴晓蓉投进来一千万。” “什么?”胡之然一愣,随即又是一惊,起初不是说好了么?吴晓蓉占三成股份。这个公司不是为了挣钱而成立的,胡之然本能的怀疑吴晓蓉的目的以及用心。 “千真万确。”陶志宏奸笑:“你小子真有女人缘。” “放什么屁。”胡志安觉得不太对:“这样一来,吴晓蓉岂不是绝对控股了?” “没有啊。”陶志宏说:“他说了,只占三成股份。一千万,三成。” “啊?”胡之然有点懵,这他么啥情况,给胡之然送大礼?如果现在胡之然要求拆分公司资产解散公司,胡之然岂不是白得吴晓蓉几百万? 虽然不能这么干,但却是这个道理。 “哎,这个吴晓蓉比倪俊雅还有背景?”陶志宏问:“你厉害,大小姐克星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他么的全是极品,我都羡慕了。” 胡之然骂了两句,随即挂了电话。挠着头,不自觉的歪嘴笑。 这钱不是吴晓蓉的,而是李芷晴的。难道这个小娘皮听了自己的建议刘家倒台给自己的分红?也不对啊,干脆送多好,为什么要挂在吴晓蓉的名下。 高兴之余,胡之然打算打个电话谢谢李芷晴这个小宝贝。 言情海 第114章甲方代表 小江南旁边的社区进度很快,与万林建筑达成协议之后立即进行前期工作。如今已经到了开挖土方的环节。 胡之然去转了一圈,还别说,光头几个人的公关能力没的说,整个工地的土方活全是光头的运输公司在做,甚至工地上的工程机械也全是光头在运作。 工地上见到了洪虎,也就是三上吊。胡之然可不敢托大叫上一句上吊哥,恭敬的称呼一声虎哥。 洪虎又高又壮,声如洪钟。见了胡之然,第一句竟然是哪天回家有没有跪搓衣板。 哪壶不开提哪壶,胡之然也笑:“虎哥,别拿我开涮。” 两人正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远处传来一个人的呵斥声,一个白衣短衫的小青年对着一个货车司机破口大骂。 胡之然皱眉看了眼洪虎没说话。工地上虽然骂人的 事常有,不过都是发泄情绪,这个小青年的话有些难听,往祖坟上骂的意思。 当然,这不是自己的事,犯不上插上一嘴。 洪武脸色铁青,耳旁的咀嚼肌一紧一松恼怒的盯着小青年。 胡之然觉得不对,就问:“胡哥,土方活不全是你们的?这个人是谁?” “甲方的人,我正犯愁呢。”洪虎压低嗓音说:“一般来说,这种情况都会打点一下,我刚一张嘴,这小子就把我训了一顿,说什么我就是个泥腿子,根本不会干活,这错那错的。” 胡之然笑:“他说什么由着他,谁让他是甲方的人。现在不好得罪啊,如果与结算能扯上关系,犯不上跟他较劲。一上来就摆下马威,还不是想要点好处?” “这我能不懂?”洪虎说:“请他吃饭他不去,我安排人给他买了张一万的购物卡,这够可以了吧。你猜呢,这孙子给我摔在地上,说这是打发要饭的。” “一万。”胡之然重复一句,这个社区不小,的确是个肥差,甲方的人如果有点权势要几万也是正常的。胡之然说:“多给他点,堵住嘴算了。” “你猜他要多少?”洪虎说起这个气不打一处来,伸出两根指头。 胡之然说:“两万?我觉得…” 胡之然还没说完,洪虎说:“加个零,我他么为他活的?这活你觉得能挣几个二十万?” 土方活是来钱快,但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暴利。真正暴利就是这里的土直接运到另一边卖掉,两头吃钱才是大赚。但不管怎么赚,一张嘴就是二十万还了得,胡之然怀疑这是个雏,第一次张嘴要钱。 胡之然眯起眼睛,问:“这人是什么职务?” “什么职务咱不知道,甲方就安排了这么一个人在这盯着,也就是说他放个屁都是对的。”洪虎摇头:“我真他么的恶心着了,实在不行我就找人揍他一顿,进了医院躺上仨月,甲方肯定换个聪明的来。” “你可别冲动。”胡之然对这个三上吊不太了解, 听听这绰号,喝点酒一赌气就要上吊的狠人,做点什么出格的事也不会让人很意外。 “两天了,在工地上骂这个批那个,要不是我安抚着,这些司机就能弄死他。”洪虎把头别到一边,叹了口气:“兄弟,你说咋办。” 胡之然也有些头大,如果现在不解决这个小青年,等自己的人进来,还不让他累死。 摸着下巴想了半天,问:“这事跟光头说了没有?” “说了,一时间都没什么好办法。”洪虎说:“我现在在工地上都不想搭理他,可这小子却盯着我找事。动不动就对司机祖宗八辈的骂。哪天压不住了真有人管管他的臭毛病。” 胡之然说:“尽量压一压,别闹僵了谁都不好看,我琢磨琢磨这件事怎么处理吧。你这难受,我等以后更难受。土方挖完就走,我呢?盖房子比这个复杂多了。” 想了一会,胡之然走到一旁,想了老半天,才决定 给刘念微去电话。 刘念微对胡之然动心了,但这不是刁难自己的理由。胡之然分析,如果是刘念微安排的,估计现在正等着自己求上门呢。如果不是刘念微安排的,胡之然说话多半会管用,这个小青年,决不能留在明阳,尽快赶走为好。 打了两遍,一个结果,对方关机。 刘念微说过自己就要出国了,也不知这时候是出去了还是压根就不想与自己联系。 而且打完电话胡之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当初刘念微把这个工程交给胡之然不就是想通过这里拉近两人的关系? 结果胡之然与倪俊雅睡到一起,刘念微撞见了,结果就尴尬了。 胡之然想,刘念微是不是不想把这项工程给胡之然了,这是在故意找事让胡之然知难而退。很有可能,刘念微受了刺激,迁怒胡之然与倪俊雅,不想让胡之然从中得利也是正常心态。 想到这,胡之然心道不妙。 晚上回去,胡之然就坐在阳台上默默抽烟,心里琢磨着会不会是刘念微故意为之。 “想什么呢?”倪俊雅问。 胡之然摆摆手,想了想:“要不你给刘念微打个电话?” “估计她生气呢,而且这时候可能已经出国了。”倪俊雅说:“我们的事可别影响她的心情,如果手术不顺利,我会自责的。” “恶性肿瘤,风险不小啊。”胡之然摇头叹息。命运对待每一个人都有所不同,这也造就了一个个独立的个体。体恤别人,还不如多想想自己。 “为什么让我打电话?”倪俊雅问。 胡之然把工地的情况说了。 倪俊雅说:“这绝不可能是念微的意思,他做事不会这么决绝。而且我能感受到,他对你的感觉不比我差。甚至…比我都要用心。” “那我可真多谢你们了。”胡之然笑。 倪俊雅与刘念微多年的关系,对她非常了解,胡之然觉得,刘念微多半也不会有这种行为。如果不想与胡之然见面,大可以直说,没必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想到这,胡之然还有些不太笃定:“你确定这不是她的主意?这个愣头青不是她安排的?” “绝对不是。”倪俊雅抱住胡之然,贴到耳边小声说:“我想吃老公做的饭。” “我就是你的厨子吗?”胡之然白了一眼,无奈的摇头。 做着饭还在想,其实生活很简单,工作家庭,吃饭睡觉。同时心里又在把倪俊雅与程珊珊作比较,如果与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是程珊珊,两个人都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想着想着胡之然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似乎与程珊珊没什么共同语言。 与倪俊雅在一起,可以聊的东西很多,自小就在复杂的环境里成长,懂的自然也多,而且倪俊雅教育程 度比较高。 相比之下,程珊珊就差了不少,虽然也受了高等教育,但关注点永远是挣钱省钱花钱。 自嘲的笑,或许这就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吧,找一个能让自己接受的理由,放弃去想程珊珊,而与倪俊雅在一起。 吃过晚饭,倪俊雅非要拉着胡之然出门逛逛。要胡之然给她买化妆品,买名牌。 胡之然也无所谓,欣然接受。 第二天,胡之然去拜访了曲瑾瑜。相比洪虎,曲瑾瑜看人更准一些,通过他也能花更多的了解甲方的意思。 “小胡,你可有段时间没到我这来坐坐了。”曲瑾瑜很客气,招呼着胡志安坐下,摆弄着茶问了一些近况。 瞎聊了一会,又过问了对方最近的情况,都是些暖场的话没什么营养。 胡之然看时间差不多了,突然话题一转问起社区的 事。 “现在定名了,叫御龙阁,名字是大气,可我怎么都觉得有点土。”曲瑾瑜摇头笑。 胡之然喝了口茶,说:“工地上代表甲方的是谁?我看脾气不小的样子。” “谁?”曲瑾瑜看了眼胡之然,好像在说你小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见胡之然一脸茫然,曲瑾瑜说:“就是刘小姐的一个表弟,哎呦,本事没多少脾气倒是真大。你猜怎么着,到我这来喝了一口茶吐了,我能毒死他?” 看来这个人的确不受人待见。胡之然跟着笑。 曲瑾瑜这的茶算不上什么决定的好茶,但招待人用的,也不会差了,更何况曲瑾瑜的身份摆在这,就算自己喝的又能难喝到哪里去? 这个小青年,一定是坐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不然曲瑾瑜也不会大倒苦水。 胡之然说:“或许人家家里的东西都是特供的也说不定。” “啥特供的。”曲瑾瑜拿起一旁的一盒茶:“喏,这是我这最便宜的,他竟然说是最好喝的。小胡啊,我自己喝一般都不泡这个茶的。” 胡之然又笑:“口味奇特啊,一般这种根骨奇特的都是练武奇才。” 曲瑾瑜笑着拍拍退:“我现在才发现,你这嘴比我想象的还要刁毒。” 笑了一会,曲瑾瑜问:“小胡,刘信鸥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胡之然这才知道,这小子叫刘信鸥。 “曲总,他对你说了什么?”胡之然已经猜到了,不过还得问问清楚。 曲瑾瑜小声说:“起初问明阳有什么好玩的,他要玩。后来又说有什么好吃的,他要吃。吃喝倒是好说,可后来见我没表态,张嘴要钱了。” “要钱是好事啊。”胡之然说:“要钱你怕什么,要多少钱就要能挣出来才行。就怕他不要,水米不进的最难受。” 曲瑾瑜说:“我给不起。” 胡之然了然的笑,具体多少就不用问了,一定是呵欠打的太大,比脚气还大的口气把曲瑾瑜熏着了。 言情海 第115章制定计划 半个小时后,胡之然就从曲瑾瑜的办公室离开,一路上眉头紧锁,寻思着这个刘信鸥到底是个什么鬼。这才几天啊,曲瑾瑜,洪虎,都张嘴要钱了。如果接触自己,恐怕也免不了要一个天价。 到了工地,洪虎已经不在这了。 有刘信鸥在,工程进度缓慢的要死,大部分工程器械都撤了,只留下一台小挖掘机吱吱扭扭的开槽。 刘信鸥喝着一瓶饮料,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玩意。 胡之然凑上去:“嗨,哥们,你是这的负责人吗?” “啊,是我。”刘信鸥操着省城口音,鼻孔朝天非常傲气。 胡之然主动伸出手:“我叫胡之然,以后免不了常打交道。” “你就是胡之然?”刘信鸥眼睛瞪的滴流圆,看着胡之然难以置信的样子。 胡之然低头看看自己,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同样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长相也不是多有特点。 “我听念微姐说起过你。”刘信鸥身材比胡之然矮了半截,却身后搂着肩膀,看起来颇为滑稽:“没事,以后我罩着你。” “那我可得多谢你了。”胡之然心下奇怪,这货难道是针对别人而不是针对自己。如果是这样,胡之然犯得上琢磨着把人弄走?留着这样人好啊,自己方便。 “都是自己人,以后我可能还得求着你关照我呢。”刘信鸥笑着,挑挑眉毛一脸的猥琐。 胡之然就奇怪了,刘念微虽然胖,但眉眼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如果能瘦下来,或者几年前没用激素身材姣好的时候绝对属于倾国倾城哪一类。这个刘信鸥可就不咋地了,酒槽鼻还他么有点大小眼。 胡之然适时的邀请:“兄弟,晚上有时间吗?一起找个地方坐坐?” “有没有妹子?”刘信鸥竟然张嘴就来。 一般来说,就是男人再色也不会这时候说这个。人都讲究个体面,与一个刚认识的人提女人,这个人得多缺爱。 胡之然愣了一下,心里略一盘算,歉意的笑:“我太晚回去不行啊,怕是要跪搓衣板。” 这属于婉拒,听明白什么意思就行了。 刘信鸥却面色一变:“你跟我姐不是那个…那个关系?” “什么关系?”胡之然装傻,心说自己不应该找这个借口的,刘念微应该没对被人提起自己与倪俊雅的事,但却说了喜欢胡之然。女人,怎么能不矜持呢?喜欢可以,别说啊,让刘信鸥这等人以为胡之然以后会娶进刘家似的。 “我姐说,你们…哦不,你救过他啥的。”刘信鸥有些发愣,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胡之然笑,这个憨货,绝对属于蠢人一个。刘念微会说喜欢上胡之然了?会说怎么按时胡之然自己的心意?都不会说,就算要表达也是用一个委婉的态度。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但字面表达的却是另一层意思。 胡之然说:“就吃个饭。” 刘信鸥收起笑容,喝了口饮料把头扭到一边。 只因为胡之然与刘念微没有男女关系,态度立变。 胡之然还想递上一支烟,但结果,刘信鸥看都不看。 就在胡之然要走的时候,却来了这么一句:“胡先生, 听说你自己承包楼座,那一定很挣钱吧。” 胡之然知道接下来刘信鸥会说什么,没有任何表示,转身离开,这个货色,绝对不能留。 见胡之然不打理自己,刘信鸥在后面嘀咕着骂骂咧咧:“就这模样还做小白脸,我姐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穷孙子,呸。现在不给老子面子,等以后开工我让你好好干。” 胡之然走的并不快,刘信鸥说的也不算太小声,这些话全都落进胡之然的耳朵里。 感觉日了狗一样恶心,胡之然盘算一会,立即给曲瑾瑜打电话,这事不能拖,一定要让这家伙赶紧滚蛋 才好。 曲瑾瑜接了胡之然的电话,笑呵呵的邀请去办公室坐坐,并且说光头也在那。 胡之然立即去了,光头正与曲瑾瑜说着刘信鸥的事。一句话,就是想方法让他滚蛋。 曲瑾瑜说:“人家是甲方的人,我们约束不到啊。” 胡之然看向光头,希望光头有什么好办法。一般来说,混混的法子比较管用,没有规矩就是规矩,也是最好的办法,怎么恶心怎么来。 光头也看向胡之然,挠挠锃光瓦亮的大脑门:“我也没法子,不然能来找曲总取经?” 曲瑾瑜也看胡之然:“小胡啊,你一向办法多,要不你出个主意?我们作为乙方公司,很多事比较难办,位置太尴尬。” 胡之然心里大骂,你个老不死的,这是在往外推啊。现在刘信鸥只是别扭着要钱,没去恶心你是吧。横竖现在都是土方活以及基础建设,乙方还不算与这个 甲方代表有意见上的冲突。 如果光头这边扛过去了,曲瑾瑜就能独善其身? 胡之然想了想,说:“哥,要不找几个混混吓唬吓唬?” “不好使。”光头说:“现在大街上全是摄像头,真要闹腾起来对谁都不好,而且你当那小子傻?吃了亏肯定知道是我们干的,还不变本加厉?我总不能安排人直接进工地吧?” 也是这么回事,胡之然的想法太粗糙。 喝了几杯茶,胡之然又说:“要不试探一下,少给点钱,看能不能蒙混过去。要知道,土方就要二十万,一共挣了十万给他二十万,这不搞笑来的吗?” “你给?”光头说:“我不给。这钱揣进兜里继续找茬,你说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个行的。”胡之然觉得自己脑细胞死了一大片。 曲瑾瑜老神在在的不急不缓,添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 胡之然甚至想干脆不在这坐了,与光头一起单独找个地方商量多好。 沉默无声,曲瑾瑜敲了敲茶杯:“你说这茶,倒几分合适?” 胡之然看着茶杯,有个说法,茶九分酒十分。都代表着尊敬。茶热,留一点空间是怕烫着人,这是细节。酒要满,这代表实心实意,也是细节。 “自然是不倒满。”光头插了一句嘴:“曲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七里八里的我这个人笨想不明白啊。” 胡之然却懂了,笑了笑:“曲总,这茶叶钱怎么算?” “啥茶叶钱…”光头看了眼胡之然,一下也懂了,沉默不说话。 曲瑾瑜提点之后再也不说,倒是留了个悬念。 一壶茶冲的没了颜色,随手就在换茶:“小胡,这一起喝茶呢。自然是有带茶的,有烧水的,也有摆弄茶道的。出力出工还是出钱不都得有人干吗。” 胡之然说:“可这茶叶贵哦。” “十万一斤?”曲瑾瑜笑。 胡之然说:“我觉得十万一斤的茶喝起来只能凑合。” “那就十五万。”曲瑾瑜端起茶示意胡之然。 胡之然点头喝了。 两人再就没再谈刘信鸥的事。光头虽然明白了,但对这些哑谜还有想不通的地方。 两人出了门又交流一番,胡之然说:“曲总泡上茶,我们就请人喝就行了。” 晚上回去,胡之然就在在琢磨茶。 倪俊雅有些不高兴,这两天胡之然似乎对自己没了新鲜感,大半夜的也不骚扰自己了,就问:“想什么呢。” 胡之然说:“这茶,倒满了漾出来就会汤到人。茶叶有了,我可就得多烧点水。” 这就是曲瑾瑜提的策略,捧杀。把刘信鸥捧上天,越高越好,要钱,可以,要女人,可以,只要你张嘴 老子就有。不过嘛,钱可不是现钱,给嘴过个生日高兴一下先欠着。等捧到无以复加登高跌重的时候也就不需要给钱了。 “胡说什么呢。”胡之然摇头笑,心道姜还是老的辣,曲瑾瑜这老东西,有鬼点子。 胡之然把工地的事说了,问倪俊雅应该怎么办。 倪俊雅不亏是穿官衣的,直肠子,说报警勒索。 胡之然笑,要真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真这么做,不是人家傻,是自己脑子有病。 胡之然说:“这两天我可能会非常忙,晚上都不一定回来睡。” “为什么?”倪俊雅不愿意了:“你工地上不是还有高翰吗?” 胡之然说:“公关的事,他玩不转,现在陶志宏不在,只有我亲自上阵了。” “那你怎么补偿我?”倪俊雅媚笑着,贴着胡之然。 胡之然也跟着笑,捏着嗓子,声音尖细的学着孙猴 子的声线:“吃俺老孙一棒…” 从第二天开始,光头代替洪虎进了工地。与胡之然一道对刘信鸥前后夹击。 刘信鸥还以为两人安了什么好心思,摆出一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架势来。 光头凑上去递烟递水,挠着脑袋瓜子陪着最恶心人的笑脸,倒也把刘信鸥哄得高高兴兴。 两人吃了几顿饭,光头承诺,等着工程做完了,给刘信鸥利润的六成。 刘信鸥这么一算,应该有十多万了。转瞬间就与光头称兄道弟了。 见光头建功,胡之然也趁机凑上去,偷摸的压低嗓音,左顾右盼挤眉弄眼的说:“兄弟,听说过大富豪吗?那在明阳可是出了名的。我告诉你啊,我认识那的老板,最顶层,有几个小网红,模样,身段那叫一个绝。要嗓子有嗓子,要才艺有才艺。你想想,办点嘿嘿嘿的事还给你吹冲锋号,多带劲。要不…晚上一起去玩玩?” 言情海 第116章极端捧杀 刘信鸥动心了,眼睛一眨一眨的,称呼立即又变成了姐夫,让胡之然好一个恶心。刘信鸥说:“姐夫,真像你说的?” 胡之然差点捶着胸脯保证,千真万确,而且刘信鸥怎么胡来都行。 当天晚上,刘信鸥就跟着胡之然走了,光头开车在外面好好摆了一桌。 一桌子好饭好菜,海陆空全有。 现在这生活,谁还没吃过一点好东西?虽然一桌子好菜,刘信鸥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胡之然与光头眼神交流,轮番上阵开始敬酒。 不得不说,刘信鸥看起来模样不咋地,但酒量还是可以的。 光头没几杯就败下阵,要不是老黄认了这个儿子估计又哭上了。 接下来就是胡之然与他对着喝,刘信鸥时不时的就把话题转向大富豪。 胡之然装傻充愣,一个劲的劝酒就是不提去大富豪的事。 刘信鸥急了,酒和的也差不多了,干脆就直说了:“姐夫,咱什么时候去大富豪啊?” 胡之然眨眨眼:“兄弟,别急啊,你总得让小姑娘化化妆啥的,一会也好陪着你潇洒。” “真有才艺?”刘信鸥眼睛都放光了,关键是胡之然给描绘的场景太过诱人。想想,一边快乐着,一边让小网红吹冲锋号,简直不要太刺激,想想都上受不了。 胡之然点头:“那是,上次我差点就这么办了,要不是临时有事…嗨,别提了,今天一定补回来。” “那走吧?”刘信鸥早就把筷子放在一边。 胡之然眼珠一转,看了眼喝了酒眼睛发红的光头。小声说:“兄弟,不管咋说,咱俩这关系一定得去。老话不是说嘛,一起上过学,一起蹲过牢,一起扛过枪,一起玩过娼。就咱这关系,你怎么也得表个态让光头心里舒服啊。” 话都说这么直白了,刘信鸥也是喝的高兴了,当即 一拍桌子:“光头哥的事就是我的事,绝对没问题。” 胡之然这就起身,与刘信鸥两个勾肩搭背的出了饭店。不远处就是大富豪,随便找一个服务生帮忙过来开车就是了。 到了大富豪,无论是光头还是胡之然,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敞亮。 上到领班经理,吓到服务员小妹妹,没有一个不客气招呼的。连带着刘信鸥也觉得步伐有点虚,轻飘飘的如坠云端。 进了之前来过的那个包房,不用胡之然说,刘信鸥早就等不及了,立即嚷嚷着喊姑娘来。 胡之然开门出来故作大声的叫了瓶洋酒,拉过顶楼的小领班交代了几句。后者会意,赶紧点头答应,随即一路小跑就去办了。 胡之然与光头喝到下半夜才回去,把刘信鸥自己扔在大富豪。这小子就像一百年没闻到屎味的疯狗,第二天下午才晃晃悠悠的去了工地,脸上那笑容,比菊花灿烂多了。 光头咧嘴笑,小声说:“你看这小子,估计半辈子的子弹一梭子全撂了。” 胡之然笑:“别贫了,下一步开始吧。” 让刘信鸥高兴只是第一步,不称兄道弟的怎么进行下面的计划。也只有这样,刘信鸥才不会有太强的抵触心里。 胡之然翻动着图纸,其实看也白看,自己懂多少心里有数。需要说什么都是有人提前交代好了的。 叫住刘信鸥,胡之然问:“兄弟,昨天舒服?” “你们两个真是的,怎么不等我。”刘信鸥嘴上埋怨着,脸上的表情灿烂的很。 胡之然凑上去小声说:“你看光头,年纪比我们大,他呀,从里到外糠了,一次还行,多了顶不住。” “那你呢?”刘信鸥勾着胡之然的肩膀。 胡之然真想骂人,老子还年轻好不好,这个憨货,听不出哪句是玩笑?这么直白的说人,一点面子都没了。 陪着笑脸,装出一脸难堪的表情:“我肯定没兄弟你厉害。” 瞎聊了几句,胡之然翻开图纸说:“兄弟,这里有点问题啊。” “什么问题?”刘信鸥伸头看过来。 胡之然伸手一指:“现在是挖基槽不假,你看,这么多管路,需要开两条管路槽。以后再挖这不是扯淡吗,明明是一项工程,非要分成两次干。” “那应该怎么办?”刘信鸥嘴上叼着烟,天老大自己老二的感觉。 一听刘信鸥这话,胡之然知道,这个货跟自己一样,啥玩意也不懂啊。 差点笑出来,好容易忍住了。胡之然说:“万林建筑这边的曲总非要这么干,我们也没办法,你去找找他,一次性弄完得了。” 刘信鸥有些不太笃定,这个人还没憨到家。奇怪的看着胡之然:“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吧。” 胡之然说:“当然有原因了。你想啊,工地进出两次是不是要多增加成本,也就少挣钱了。现在土方工程有我的面子撑着,曲总不得不拿出来。他是想把我们赶走,把工程让给自己的亲戚来干。兄弟,咱不能 吃这个亏啊。你忘了,昨天说的,光头挣的钱你可是有六成利润啊。” 刘信鸥还是有些不太确定。胡之然说:“你去找曲总,他肯定一百个理由搪塞你,而且还振振有词。要是你不信我也就算了。光头这边多挣少挣也就那么回事,大不了少去大富豪潇洒一次。” 刘信鸥一拍大腿:“行了,你别说了,我还不知道你?我这就去。” 胡之然乐坏了,原本还想着能多费口舌,竟然这么简单。 刘信鸥去找曲瑾瑜,半个小时不到签字回来。出了问题甲方承担责任,一个字,挖。 光头这边的机械早就准备好了,一声令下,半天功夫连泥都带走了。 一整天功夫,工地已经被挖的千疮百孔,原本需要一步步来的土方活一天干了,大车进不去了。这夏天还没完全过去,如果这时候来一场雨,开挖的这些基槽能养鱼。只要是车,谁进去谁洗澡。 傍晚,光头把胡之然叫到一边。 “跟你商量个事。”光头说。 “什么事你说。”胡之然还真很少见光头吞吞吐吐的。 光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刘信鸥:“这小子今天晚上还想去大富豪,简直要把那当家。” “这有什么办法,计划总要一步步来。现在只有土方一项,再签几个字收拾不住了甲方自然就把他弄回去了。”胡之然问:“嫂子不乐意了?要不晚上我自己陪他。” “这倒不是,现在有个机会摆在面前,不知道这小子上不上套啊。”光头挠着脑袋。 “说说,什么意思。”胡之然拉着光头走到一旁,这里只能远远的看到刘信鸥,两个人扯着嗓子喊对方才能听到说什么。 光头说:“我听老郭说,今天晚上不能招待我们了,顶楼被清场,应该是去了大人物。” “你想怎么办?”胡之然说:“咱不能耽误人家的生意啊。” 光头贴近耳朵小声说了几句,随即邪魅一笑。 胡之然说:“这个不太好操作,一旦他不听我们的咋办,再说了,情急之下谁知道都会说什么话。” “那就再琢磨琢磨。”光头点上一支烟。 胡之然想了想:“哥,不管怎么样,他提了我们就请他去。非要去顶楼啊?我看这样,到时候忽悠一顿,如果他上套更好,不上套我们也无所谓的。” 光头点点头:“用不用让老郭那边配合一下?” 胡之然说:“别了,一旦影响人家的前程不好,我们挣钱,能给我们提供方便已经够朋友了。哥,你也别觉得老郭总欠着你的。” 光头笑,点点头。 晚上,三人还是一样的套路,吃完饭就去了大富豪。 这次没上顶楼,提前已经打好招呼了,老郭有重要客人要招待。 一进房间刘信鸥就有点变脸,嫌下面的房间档次太低。 胡之然只是笑笑没说话,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 没一会,进来一大群小姑娘。胡之然示意刘信鸥随 便玩。 刘信鸥就像好烦吃惯了吃不下窝头一样,愣是觉得这些不错的女人是歪瓜裂枣。 板起脸对胡之然说:“姐夫,上面很贵?” 胡之然摇摇头:“不是贵,而是今天上面有人。” “你不是说跟老板熟吗?”刘信鸥仰起脸说:“我们刘家在省城那可是大家门,去哪玩不得让人恭维着?” 胡之然鄙夷的看了眼,就这货,估计在刘家也是个不得用的东西,也不知怎么想的,跑到明阳来作威作福。 光头说:“肯定熟啊,我们到这来都不用买单,全免费。” “真的假的,关系这么铁的吗?”刘信鸥的确不信,关系都到这份上了,还能让人抢了房间抢了姑娘,对一个男人来说,尤其是铮铮铁骨的汉子,这怎么能忍得了。 胡之然说:“等我找找老板,我也是觉得,今天挺没面子的。下面这些小子真他么的不会办事。” 这时候胡之然的手机响了一声,胡之然拿出来一看忍不住就想笑。 接着刘信鸥的电话响了,这货接起来乖乖啊宝贝啊好一个恶心人。 小声在电话里说了没几句,挂了电话,刘信鸥就坐在那生闷气。就连胡之然与光头都觉得莫名其妙。 “这面子不能丢。”刘信鸥腾一下站起身,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原本就是这样冲动的性格:“我上去找去,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胡之然一看要坏事,赶紧要拦。光头一把拽住胡之然:“刘兄弟,不能去啊,一旦提我们的名可就完了,我们上有老下有小…” “看你们吓的,放心吧,我想看看谁敢惹我们刘家。”刘信鸥挺着脖颈快步去了。 言情海 第117章闹小情绪 这都不用胡之然忽悠,自己就去了,而且还绝口不提胡之然与光头。 胡之然看着光头:“哥,不会出什么乱子吧。毕竟这是老郭的生意,而且上面也不是简单人。” “就因为不是简单人我才让他去的。”光头奸笑:“你知道上面是谁吗?” “谁?”胡之然一愣。 光头说:“也是省城来的,建设口领导的公子,这下这个傻子惹了不该惹的人,我看他怎么在明阳待下去。” “一旦提及我们怎么办?”胡之然还是很紧张。 光头说:“那要不跟上去看看?” 两人正说着,楼梯口传来一阵争吵,两个保安把刘信鸥叉了回来,这家伙也真是酒劲上来了,脸红脖子粗的还踢踢打打。 胡之然赶紧抱住,问:“你别说把人打了。” “我他么的还真想打他。这死东西,抱着小曼正要 干那事呢。”刘信鸥义愤填膺,一瞬间好像是正义的化身。 胡之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就一晚上,刘信鸥竟然把小曼看成自己的私产了。这是动情了?真他么的笑死人了,是不是下一句就是非小曼不娶了?刘信鸥真要娶,人家还不见得能看上他呢。 光头小声问:“你没提我们的名字吧。” “提你们干什么?”刘信鸥甩开拦住自己的人:“我提刘家,那个小孙子被吓着了,一句话都没敢说。” 光头对着胡之然偷偷笑,胡之然明白,立即说:“兄弟,这没想到在这闹的这么不愉快,我看今天就别玩了,明天我一定把小曼给你叫上,你们一个被窝,说说体己话,好吗?” 这话说的还算中听,光头伸伸大拇指。搂住刘信鸥的肩膀说:“走,哥们给你找个良家。” 光头与刘信鸥走了,胡之然一个人打车回去。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胡之然就乐,如果让刘信鸥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不知道会不会疯掉。 刘信鸥滚蛋已成定局,得罪了省城的大人物,别说刘信鸥,就是刘家也足够喝上一壶。虽然风月场争风吃醋不是什么大事,但传到刘家长辈的耳朵里,刘信鸥也算是完了。 女人喜欢什么,跟穷人谈钱,与扶人谈感情。男人喜欢什么,拉良家妹下水,劝失足女从良。所以光头一说找个良家,刘信鸥眼睛都放光了,那还记得在大富豪得罪了什么人。 不过胡之然也没好过到哪去,回去之后愣是被一脚从床上踢了下去。 胡之然原本有点困了,挨了一记蹬天腿顿时清醒,揉着差点摔成八瓣的屁股,不悦的低声斥道:“你干什么?吃错药了么。” 倪俊雅双眼都红了,猛地坐起身盯着胡之然:“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了?”胡之然真的有些懵逼,无缘无故的踢了一脚也就算了,没来由的还发脾气,在这之前,倪俊雅一直表现的温婉可人。虽然不会做饭,至少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对胡之然也是一百个顺心顺 意。 “你说,晚上干什么去了?”倪俊雅把头扭到一边,忍不住要哭。 胡之然一下懂了,女人善妒,联系两天出入那种场合,而且那里的女人化妆品香水不要钱似的,只要有肢体接触多半会留下点味道。 坐到一旁,胡之然不说话了,毕竟心虚。 倪俊雅说:“如果你在外面有人了,我还能理解,毕竟是我追的你,我也知道你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这段时间你没说,可我不傻。” “我…”胡之然想解释,但无论怎么解释都很苍白无力。 倪俊雅又说:“可你为什么要作践我。我同事看到你从什么地方出来,还给我发了张照片。” “真他么闲的。”胡之然也是醉了,这个发照片的都安了什么心啊。 “我从来都不问你喜欢谁,也从来不去想你到底爱我有多少,甚至我曾经还卑微的想过,即便你与那个所谓的女朋友还有来往我也要装作不知道。”倪俊雅 终于落泪了,这个漂亮的女警花心里承受了很多,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一丝端倪。 倪俊雅抽抽鼻子,擦了把眼泪:“我一直觉得我能用真心融化你,你可以全心全意的对我,所以我宁愿不去想你会与谁纠缠不清。但你不能去那种地方啊。难道我不如那些女人嘛?” 说到最后,倪俊雅差不多是吼出来的。 胡之然收益金揉着脑袋,转过脸:“我要说我只是逢场作戏,迫不得已去那种地方,从来没与任何一个人发生关系你信吗?” 倪俊雅看着胡之然,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人回信。 胡之然说:“我跟你说过,胡家算不上巨富,但当年也是有钱人。曾经的我三天两头去那种地方。倪俊雅,但我可以跟你说这么句话,哪天被下了药,跟你发生的是我人生的第一次。” 胡之然说的很轻松,这个时候,胡之然不能不解释,但也不想解释太多,说多了像掩饰,不说就是心里有鬼。 倪俊雅有点吃惊。毕竟男人是不是第一次不太好辨 别,时代进步了,男人是不是第一次都不好说。 胡之然站起身,抄起睡衣去洗澡。 原以为倪俊雅会生闷气,没想到还没沾到床,背着身的倪俊雅说:“睡沙发去,今天惩罚你。” 胡之然也不犹豫,睡到客厅。 站在阳台抽了几支烟,胡之然又想到了程珊珊,要说两人之间的隔阂从何时产生的,准确来说就是胡之然追求倪俊雅成了网红的那一刻。再后来,程珊珊似乎一直都没能释怀。 感情就像人的眼睛,进不得沙子。一旦有这么一个梗,感情很容易就崩了。 就像那些出轨的男女,千万不能跨出第一步。第一步是最难的,心里总有负罪感也会比较忐忑。几次之后成了熟练工,也就没了羞耻心。 社会就是个大染缸,胡之然这样已经算出淤泥而不染难能可贵了。 第二天,倪俊雅早早就走了,胡之然窝在沙发上头也没回。 躺倒半晌午,胡之然洗刷换衣服,猛然发现前一天 晚上换下来的那一身衣服没了。 一琢磨明白了,倪俊雅嫌脏,给扔了。 心里有些愧疚,一整天都没去工地。毕竟现在是基础建设拾时期,还没到安排人进场的时候。 下午胡之然去超市买了些食材,估摸着倪俊雅快下班了就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虽然胡之然没有同居的经历,但心里也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别绷着面子不放,放下面子首先认个错或者示好并不丢人。争吵,只会让关系越闹越僵,反而适当的退一步然后好好聊聊更有利于问题的解决。 两道拿手菜,等传来倪俊雅开门声胡之然这才开始煎牛排。 十几分钟,一桌中西合璧的美食色香味俱全。 倪俊雅绷着脸,在沙发上坐着生闷气,早就嗅到了诱人的味道,去故意把头扭到一边。 胡之然站在几米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随即忍不住笑出声:“你生气的样子很漂亮。” 倪俊雅咬着嘴唇哼了一声。 胡之然问:“你不打算吃饭是吗?” 倪俊雅还是不说话,胡之然叹口气,故作为难的说:“一个人吃两份,吃不了就得扔了。” 啪一声,点燃打火机,先把蜡烛点上,然后为自己点了一支烟。 胡之然比较尊重倪俊雅,虽然倪俊雅表示过自己不是很在乎,但依然很少在房间里吸烟。 看着香烟静静燃烧,胡之然也耐得住性子。 气氛变得极为沉闷,如果有一根针落在地上八成是能听得到的。 一支烟吸完,胡之然掐灭,从醒酒器中把酒添上,摇晃几下轻呷一口,很夸张的咂咂嘴:“最好的牛眼肉,配上八二年的不粘锅,如果从中间剖开,夹上一块顶级臭豆腐,咬上一口,隔壁小孩都能馋哭了。” 倪俊雅听到牛排夹臭豆腐,终于绷不住了,噗嗤笑出声,而转瞬间再次绷起脸:“过来请我。” 胡之然屁颠颠的过去拉起倪俊雅,小声说:“吃饭要有仪式感,牛排做好了要等几分钟才好吃。时间短了不好吃,久了就凉了。” “算你识相。”倪俊雅坐下,看着面前的小蜡烛, 终究还是没忍住笑了。 胡之然觉得这场误会也算是过去了。倪俊雅算是大度,也只是嫌恶心扔了一身衣服而已。 吃着吃着,倪俊雅却哭了。起初是低声啜泣,后来又放声大哭。 一旁的胡之然手足无措,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好了。 好一阵,倪俊雅才擦擦眼泪,恶狠狠的说:“这次原谅你了,下次再有我就跟你一起死。” 这话说的,让人寒毛直竖啊。过得好一起过,过不好就分,怎么就分要生生死死的绑在一起呢。 狠狠的咽着唾沫,胡之然顿时没了胃口,怎么都觉得自己这辈子要完蛋的样子。 吃过饭,倪俊雅重新补了补妆,拉着胡之然说:“出去逛逛。” “算了,不去了,挺累的你。”胡之然没心情。 倪俊雅说:“把你衣服扔了,给你买几身。全都弄上定位,去哪都能知道。” 刚要出门,胡之然的电话来了。倪俊雅警惕的看过 来,胡之然接起电话:“哥,忙什么?哦,不去了,已经吃过饭了。你也知道,我一般晚上不出门的…” 言情海 第118章艰难抉择 刘信鸥走了,胡之然都没来得及送送,更没机会说一两句风凉话。 这是必然的结果,估计回了省城也没好果子吃。 曲瑾瑜开始与刘家打口水官司,拿出一份刘信鸥签字的文件,工地挖成这样,可全是刘信鸥主张的,曲瑾瑜很严肃的表达了态度,可刘信鸥不听啊,一句话,有什么后果他负责。 这下好了,刘信鸥负责吧,横竖刘家有钱,挖开的坑还要再花钱填上,这种白痴压根就不应该放出来。 刘信鸥的事解决,胡之然可算是晚出早归,差不多一天三顿饭都是自己做。 胡之然也知道,倪俊雅心里不可能不痛快,同归于尽的话也只是说说。同样,胡之然也能感受到倪俊雅对自己的情意。自己的男人在外面风花雪月,真在乎的哪个女人能轻易释怀。 用心陪着倪俊雅几天,这件事才渐渐过去。 宁江新公司的筹建胡之然基本没操心,陶志宏做这 些可以说得心应手。偶尔电话联系,问一下宁江那边的情况。几次电话下来,胡之然有些肝颤,从公司设立账目开始,一直在存货,后来胡之然打过去的钱也被花的七七八八。这可是两千万还多,胡之然好容易攒下这点家底输不起啊。 也能感受到胡之然的紧张,陶志宏说:“国际形式有点变化,价格一直都在涨,就算我们现在出货也小有盈利。” 胡之然嗯了一声,想了想,有些犹豫不决。 陶志宏问胡之然还有什么事,胡之然咬了咬牙:“我给你个电话,你联系一个人,帮我打听一下程珊珊的近况。” “你喜欢的那个女人?”陶志宏问。 胡之然没回答,陶志宏明白什么意思。接着说:“那我想问问你,你想怎么处理这个关系。” 这个问题让胡之然更加纠结。 陶志宏说:“如果这个女人之与你谈钱,为了钱而跟了你我不反对。如果你想娶她我也没意见,我也能看出来你真动了心思,但有一点,她要等,等你不需 要倪俊雅。” “陶志宏,我真的可以为了目的六亲不认吗?”胡之然问的是陶志宏,但更多的是扪心自问。 现在与倪俊雅住在一起,成双入对。但胡之然的心里却一直想着程珊珊,纠结痛苦彷徨。 “你累了可以停,赚点钱过好自己的人生也挺好。我想胡总在天有灵看到你过的幸福会更高兴吧。”陶志宏的声音很轻,这些事也想过很多。 陶志宏感恩胡启文曾经对自己的帮助,也决心要为胡之然鞍前马后。但这一切的决定权始终都在胡之然手里。 之前陶志宏极力的促成胡之然与倪俊雅的关系无非是想让胡之然的复仇计划成为可能。当时陶志宏能感受到,胡之然虽然心有犹豫,但目标坚定不移,为了复仇,胡之然可以放弃一切。 但现在不同了,胡之然犹豫了,站在十字路口畏缩不前。 陶志宏说:“我不知道你喜欢的这个人什么样,如果你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可以。嫁汉嫁汉穿 衣吃饭,不过如此。” 胡之然说:“先帮我打听一下再说,我想想。” 挂了电话,胡之然躺倒。或许陶志宏说的对,但程珊珊却不会接受自己成为一个隐形人。而胡之然又觉得对不起倪俊雅,毕竟这个女人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不爱可以放手,但却不好伤害。 最终,胡之然也没说动自己做一个决定,得过且过吧。 隔了两天,陶志宏给胡之然发来一条短视频,看起来应该是偷拍的。 视频里程珊珊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时不时的擦擦汗,正在往一家门店里搬货。随即视频扬起,店名是姐妹超市。 看到程珊珊汗流浃背胡之然有些心疼,自己吹着空调玩着手机小日子潇洒,而此时程珊珊却在忙着生计。 当看到店名,胡之然懂了。程招娣用自己给的钱盘了一个门面,就在程珊珊住的小区大门旁开了一家小商店。 笑了笑,胡之然觉得程珊珊姐妹的好日子不远了。 不求大富大贵,至少衣食无忧。同时,视频里也出现了程招娣,看起来很朴素的穿着,哪里还有夜店里的风尘味道,就像一个邻家大姐。 没一会,陶志宏的电话就打过来:“我刚才进去买了瓶水,挺可爱的人,一笑两个酒窝。” “经常笑吗?”胡之然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或许这就是感情,听到程珊珊笑不由自主的感到开心。 “没脑子,傻不愣登的,我都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陶志宏说:“我就买瓶水一块钱她能挣多少,值得笑的跟朵花似的?” 胡之然骂了一句:“老子乐意,你管的有点宽,怎么不去学医给她瞧瞧是什么毛病。” 胡之然已经不是在开玩笑了,真的有点动怒。 陶志宏说:“行,是我多嘴,行了吧。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打算的?” 胡之然不说话了,陶志宏说:“她开店的钱是你给的吧?” 胡之然说:“是我给的,你有意见?” “我哪敢啊,胡少爷,如果你选择幸福生活,那我们也没必要跟着遭这份罪,我回明阳一起干了包工头就不错,我也能安稳的跟小娟在一起。”陶志宏也有了点情绪:“如果你选择继续干之前的事,那你面临的只是两个选择。一个是把这个女人当成金丝雀,高兴的时候来慰藉一下就行了。另一个选择就是彻底断联系。自己选吧。” “陶志宏,你这不是在难为我吗?”胡之然的声音小了,也没了底气。到现在也没想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胡之然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曾经胡之然想过,一旦遇到难处,胡家的恩怨解决不了自己应该如何自处。没想到胡之然遇到的却是情感问题。 陶志宏说:“你最好想清楚,这也决定着我今后应该怎么做。” 陶志宏是在报恩,如果胡之然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陶志宏没必要跟着胡之然瞎折腾。胡启文当年对陶志宏的恩,已经在陶志宏出狱的那天还清了,之所 以还帮胡之然,完全是出自人情,而非恩情。 “我不会娶她,虽然这么想,但我不会去做。”胡之然咬着牙说了自己的决定。 “那你打算继续跟他保持关系还是…”陶志宏没说完,需要胡之然一个明确的答复。 胡之然说:“暂时好不能放手。” 胡之然的意思很明白了,或许自己不会与程珊珊再发生男女关系,但感情割舍不断。这是一个让人心痛的艰难抉择,说出这句话,胡之然的心都在滴血,胸口很闷想找个发泄口。 陶志宏说:“那我帮你盯着点,明阳这边我帮你守着。” 叹了口气,胡之然不去想这些让人心烦的事,问陶志宏:“有没有马掌柜的消息?” “没有。”陶志宏说:“我想打听也没谁去打听啊。当时碰到那个奇装异服的怪物时压根也没想那么多。而且我也只见过那一次。” 胡之然嗯了一声。 陶志宏突然说:“有件事我想了一段时间,你还记 不记得胡总当年的秘书,丁绮文。”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胡之然恍然,丁绮文挂着秘书的职务,但却不完全是个秘书。 丁绮文同样很喜欢收藏,当然,他可不像胡启文那样有本钱,看上什么买什么。可以说丁绮文在胡启文身边就是一个顾问,淘宝的顾问,这家伙是有两把刷子的,喜欢研究懂得也多。 胡之然问:“现在能联系上丁绮文?” 自从胡家出事,丁绮文就不见了。更确切的说胡家出事之前。 起初胡之然没什么怀疑,一个大公司,人来人往的走一两个人还不很正常?现在想来,这里面的问题多了。没准胡启文发现了什么端倪故意让丁绮文走的。 越想思绪越多,当然,胡之然知道,这不过都是自己的猜测,或者当年丁绮文就是因为其他原因而离开。 “联系不上,但我知道他女儿的下落。”陶志宏说:“我也是刚想起来,我这就联系。” “等等。”胡之然突然叫停:“时刻注意他女儿的 动向,但不要去打扰。暂时不去找丁绮文。” “为什么?”陶志宏不解。 胡之然说:“前两天苏步尘到明阳,被我摆了一道赔了一点钱。她给我提供的消息我才知道马掌柜这个人。” “你是怀疑她故意给你透露消息的?”陶志宏笑:“就那女人,脑子恐怕还没这么灵光。” “苏宥德呢?”胡之然说:“这老东西,急着被我收拾,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了。” “行,我听你的。”陶志宏又说:“我建议你回宁江主持这边,我回明阳。” “想小娟了?”胡之然笑:“要不你把她弄过去,住在一起天长地久的,嘿嘿…” “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挚而纯洁的。”陶志宏恬不知耻。 胡之然很想吐死这个不要脸的货:“自己没胆主动上就直说。哎,我告诉你啊,没准你这犹豫呢,小娟那边早就准备好计生用品了。” “不跟你说了。”陶志宏嘀咕:“就你那两把刷子 还给别人做情感顾问,好好想想自己是个什么尿性吧。” 胡之然还想借机数落几句,但这厮已经把电话挂了。 心里琢磨着程珊珊,或许,这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对程珊珊呢?胡之然想,如果她找到愿意真心呵护她的,胡之然愿意放手。 言情海 第119章再见伊人 胡之然不是不想去找丁绮文,如果丁绮文知道一些内情一定是自己最需要的。 第一,丁绮文懂文物,或许能知道那件重宝是什么东西,甚至有可能知道这件东西从胡启文手里最终又去了哪里。 第二,丁绮文八成是知道马掌柜是谁,苏宥德让女儿千辛万苦的放出这条消息,一定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关键人物。找到马掌柜,胡之然觉得一定能得到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第三,胡之然觉得,还有一个可能是苏宥德想找的不是马掌柜,就是这个丁绮文。马掌柜知不知道重宝的消息不好说,丁绮文知道的可能性更大。 但胡之然不能,苏宥德放了这条消息出来,一定是有大目的,胡之然不想落进圈套里。苏宥德可不是容易对付的人,能让女儿跟自己暧昧两三年时间,这个人的心得有多大。 胡之然想知道丁绮文的下落,但却不会主动去找。 只要自己不懂,苏宥德的目的就实现不了。 倪俊雅回来,胡之然已经做好饭。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胡之然照顾小家,吃过饭两人手牵手到楼下看大妈跳一会广场舞。生活,其实很简单。 正吃着,胡之然说:“我最近要回宁江,那边的公司搞的差不多了。” “不是有人在打理吗?要回去多久?”倪俊雅问,看得出来,她对胡之然有些不舍。 胡之然说:“这说不好,兴许几天,兴许要几个月。” “要不…”倪俊雅想了想:“要不我跟家里说说,把我调去宁江上班?” 胡之然可不想让倪俊雅去宁江,这样一来,说不好哪天就与程珊珊撞脸了。 胡之然赶紧说:“别,你还是在明阳吧,这么近,两三个小时我就回来了。” “你好像很紧张。”倪俊雅停下筷子。女人的第六感是一种很奇异的能力。 胡之然故作轻松,呵呵一笑:“我有什么可紧张的 ,只是你去宁江也不合适。等你这边工作调动文件下来,或许我那边也忙完了回明阳。到时候你再调回来?” 倪俊雅说:“你家不是宁江的?” 胡之然说:“我的根基在这边,纵然宁江投资更多这边也是大本营。宁江不以挣钱为目的,而这里的建筑行当才是我的大后方。宁江输的再惨,我也不至于没有退路。” “好吧。”倪俊雅又拿起筷子,刚夹了一口菜,抬头看着胡之然:“再次警告你,不准去夜店。什么夜店都不行。” 胡之然哦了一声,装出一个乖宝宝的样子。 为胡之然准备行李,倪俊雅的情绪有些低落。 “到底要多久你也不说清楚。”倪俊雅说。 胡之然承从后面抱住,这时候简单的肢体接触,最基本的安慰便能让倪俊雅的情绪好一些。 “上次解决刘家我运气好,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最致命的证据,或者说是刘家人找死,主动把证据送到我手里。”胡之然把头轻轻放在倪俊雅的肩膀上,贴着 对方的耳朵,一束乱发让胡之然的脸庞痒痒的。轻声说:“这一次恐怕需要持久战,我不确定会不会有人跳出来帮苏家。” “其实…”倪俊雅很想劝胡之然放弃仇怨,但她也知道,这没那么容易,就像自己,之所以跟大货车过不去更过分,这是迁怒。胡家的恩怨常人难以理解,胡之然的内心不是身临其境恐怕也难以捉摸。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胡之然放开倪俊雅:“以后不用说,因为说了也没用,我不想解释。” 从放弃与程珊珊白头偕老的那一刻开始,胡之然的信念就更坚定了。自己已经放弃了这么多,又吃了这么多苦,恩怨情仇怎么可能几句话就释怀了。当真有杯酒泯恩仇吗?那不过是故事罢了。 当天夜里,倪俊雅一直窝在胡之然怀里,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 胡之然睡的很不安稳,虽然已经决定了,心里不痛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送倪俊雅上班,接着胡之然就改道上了高速。 宁江,胡之然很熟,尤其是把车停在熟悉的地方。 街对面就是姐妹超市。 临近中午,进进出出的人还不少,看得出来,生意不错。尤其是这是一个新小区,这个出入口还没有一家便利店,程珊珊那么爱笑,一定会是一个不错的招牌,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 胡之然的心已经进了小店,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顾客,拿了东西,程珊珊笑着收钱,露出两个小酒窝。 刚这么想着,程珊珊从店里出来,骑上一辆崭新的电动车,回过头笑着对店里不耐烦的说自己知道了。 胡之然看着程珊珊远去的身影,突然一乐,这个女生,永远是那么乐天派。 随之,胡之然就想,为什么程珊珊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笑的越来越少了呢?起初还好,很无厘头的笑,后来,渐渐的几乎看不到笑容了。 这只能说明一点,程珊珊与自己在一起快乐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而胡之然给程珊珊带赖了不少烦恼或者压力。 打开车门,胡之然下车,越过马路进了小店。 小店里摆放的很整齐,井井有条。一眼望去能看到头,不像很多便利店进门就黑乎乎的让人觉得压抑。 程招娣坐在门口的吧台后面摆弄着手机,嘴里还哼着小调,嗑着瓜子非常悠闲。 胡之然随手拿了一瓶水放到台面上:“多少钱?” 程招娣看了眼,随口道:“一块五。” “别人家都卖一块的。”胡之然笑,说:“你可不能宰熟啊。” “都卖一块五,一块钱进不来货。哎,朋友,讲价也没你这么…”程招娣抬起头,一看是胡之然,噗嗤笑出声:“怎么是你,拿着喝。老板进自己的店还花钱?” 胡之然拧开水,喝了一口:“怎么选择做这个了?” “稳,不赔钱。”程招娣说:“我们不想着会有多富贵,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挺好的。” 胡之然左右打量几眼:“开这么一间店要花不少钱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胡之然只是随口一问,程招娣就有点紧张,赶紧解释:“你给那一百万我现在暂时还不了你,我跟珊珊把这间房子买了。” “哦,挺好。”胡之然笑:“没跟你要钱。那些钱是我给珊珊的。” “珊珊刚出去,我把她叫回来?”程招娣问。 胡之然看了眼门外:“她…嗯…什么意思?” “嗨,我说你们啊,真是闲的。”程招娣笑,这个女人本来身上就有料,前俯后仰波涛汹涌的:“你念着她,她想着你,可一提起就扭扭捏捏的不说话。” 胡之然很想说,以前我是想娶她,她如果答应了也就没之后的事了。现在可好,胡之然就是与程珊珊发生什么,这个女人也永远不会坐到正妻的位置上。 “等她回来你就说我来过就行了。”胡之然觉得与程招娣这么瞎聊没意思,转身要走:“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让珊珊给你打电话最管用。”程招娣笑。 胡之然回到车上,把一平谁喝了。开车去找陶志宏 。 路过前面的路口,胡之然碰到程珊珊骑着电动车回来,迎着微风,脸上洋溢着青春味道。 程珊珊脸黑了不少,但能看出来,心情很开朗。 有了自己的小店,日子仿佛一下有了奔头,就像当时收破烂的胡之然,虽然每天按时按点出门,但时时刻刻都是懒洋洋的样子。 后来接触到曲瑾瑜,胡之然突然就像活过来了一样,做什么都有劲。 这就是人有了目标,看到了人生的希望,觉得日子会越来越好。 胡之然放缓车速,心里还有点期待程珊珊能注意到自己,如果两人对视,会不会来一段千里姻缘来相会的狗血桥段? 程珊珊骑的很快,压根就没注意胡之然的存在。 有点失望,心里多少还有些失落。 见了陶志宏,这个禽兽张口就说:“你应该是先去见了程闪闪吧?” “你怎么知道?”胡之然问。随即也就明白了。如 果是自己猜,也多半会这么想,而且这很有可能。 陶志宏笑:“先吃饭去。” 两个人随便找个个地方吃饭,胡之然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问:“公司从注册到现在,没人找麻烦吧?” 虽然没主动做什么宣传,但胡之然还是怕有心人注意这一点,尤其是大小姐吴晓蓉那么张扬。如果前期被苏家知道,怕会有所准备。 陶志宏说:“这倒没注意,一个小公司而已,注册资本不过一百万,谁会在乎咱的存在。” “一百万?”胡之然皱眉:“太少了,至少要调整到五百万。” “哎,你怎么想的。”陶志宏放下筷子:“真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按照这个数字有线责任的。” “我还不知道?”胡之然瞪了一眼:“可你有没有想过,签订什么责任合同人家也是看注册资质的,一看你赔不起谁跟你做生意?” 陶志宏不说话了,两人默默的吃过饭。 陶志宏说:“我先带你去公司赚一圈,接着咱去看 看咱们的库存怎么样?” 胡之然点头,两人出了小店上车。还没启动车,胡之然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一拍大腿:“我他么等你有些日子了。” 言情海 第120章初入公司 陶志宏奇怪的看着胡之然:“谁?姘头?” “滚犊子。”胡之然示意陶志宏禁声,这才接起电话:“小宝贝,终于想起我来了?” 对胡之然的无耻李芷晴已经有很强的免疫力,至少听到无比亲热的称呼已经无动于衷了。 李芷晴说:“你要的信息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自己看吧。” 胡之然说:“多谢我的小宝贝。哎,对了,你让吴晓蓉投进来的钱是什么性质?刘家倒台的分红还是给我下的聘礼?” “什么都不是,你想多了。”李芷晴强忍着心理波动:“胡先生还有事吗?” 胡之然笑:“当然有,我想问问你,如果把刘家也拉下马,小宝贝打算给我什么奖励?” “你的要求我已经尽量满足你了,请不要得寸进尺。”李芷晴说话从来都是这么平淡这么客气。这一点让胡之然非常不爽,无论自己说什么话,李芷晴都没 什么感觉一样。 胡之然不止一次的想,谁要娶了这种女人回家,与陪着僵尸睡有什么区别。 逗这种女人开心胡之然都觉得没什么意思,撇撇嘴:“那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办啊?” “我再联系你。”李芷晴说:“又或者你进京,我正在参加一个进修班,你可以来听几节课。” 胡之然对此没有丝毫兴趣:“女孩多吗?我是说放得开的那种。可别都是你这种亲几口都没反应。” “胡之然!”李芷晴曾试图安抚住自己的情绪,但胡之然成功的再次挑起李芷晴的怒气。 胡之然大声答应,之后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吼什么?吓我一跳,老子裤衩差点吓掉了。” “你什么时候能变成一个绅士。”李芷晴强忍着,声音又小了不少。 胡之然说:“绅士泡妞方便还是挣钱厉害?又或者绅士都是活好的?至于器大不大应该是因人而异吧?” 李芷晴受不了了:“我有时间再联系你吧。” 胡之然不置可否,似乎李芷晴并没主动联系过自己,至少最近是这样。 一旁的陶志宏笑翻了,浑身都在颤抖抽搐。 胡之然把电话扔到一边:“有这么好笑吗?” 陶志宏歪着嘴:“这到底是谁?” 胡之然把刘家整倒的事并没对陶志宏细说,自己一个人孤身犯险陶志宏绝对不会同意。 胡之然点上一支烟,递给陶志宏,然后自己也点上,慢慢悠悠的,在陶志宏无比震惊的表情下说了省城的故事,当然也说了在宁江怎么认识程珊珊。 “你他么的不要命了?”陶志宏骂道:“一旦被发现,身上少点零件都是轻的。” 这话倒是不假,但胡之然笑:“我这不是成功了吗?” “每次都能这么运气?”陶志宏都觉得心惊胆战,听着平平无奇,如果身在其中自然能感受到那份紧张与刺激。 胡之然慢慢抽着烟,陶志宏眨眨眼:“不对啊,刚 才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李芷晴。”胡之然说:“现在他给我提供情报。” “你还能相信她?”陶志宏对李芷晴也有偏见。究其根由就是在胡家关键的时候李芷晴不施以援手。 “相不相信的不重要,我觉得我应该相信自己。”胡之然启动车,问陶志宏公司的具体位置。 陶志宏问:“你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 “你是指我叫她小宝贝?”胡之然笑:“她也得答应才行啊。我就这样,死皮赖脸的叫,答不答应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事了。” 陶志宏把烟蒂扔了,吐着烟雾说:“我发现你现在厉害了,几乎可以称之为情圣了。女人如衣服,如果穿不了可以让兄弟们试穿一下。” “去死吧你。”兄弟之间开这种玩笑也有点过,但胡之然却不介意,知道陶志宏是什么人。 胡之然说:“如果女人如衣服,就你这样的,顶了天也就算一个裤衩。” “怎么说?”陶志宏问。 胡之然就笑,陶志宏一看这猥琐的笑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伸手就要打。 笑够了,胡之然才说:“女人如衣服要换着穿,你这样的为什么是裤衩呢?那是因为所有见不得人的事你都要给我兜着。” “你有见不得人的玩意吗?”陶志宏撇嘴,蔑视的笑:“以前天天往夜店跑,搞了半天还是小雏鸡。”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那条裤衩,对我来说,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一路上胡之然与陶志宏开着玩笑。 到了地方胡之然抬头看了眼:“他么的,用搞这么好的排场?” 陶志宏正儿八经的租了一间写字楼做办公场所,最近两年新盖的写字楼。胡之然一路上来,小声说:“在这有挥斥方遒的意境?” 陶志宏说:“那倒没有,不过我倒是有另一种感觉。” 一路领着胡之然进了办公区,随即站在窗前看着远处:“你看,那是什么地方?” 胡之然看了眼,冷笑:“那边不就是苏宥德的地盘吗?” 陶志宏说:“当时我上来一看,我就知道,这地方适合你。” “屁。”胡之然嗤笑。陶志宏的小心思胡之然能看明白,无外乎是在说你恨的人,怨的人就在那边瞧着你。 仰头看看天,陶志宏说:“要下雨了,今年的雨可真少。” 胡之然也抬头看,似有感触的说:“雨原本是公平的,对谁都一样。下给穷人也下给富人。不过却下在不公平的世界里,所以,雨也是不公平的。” “哪来那么多屁话。”陶志宏拉着胡之然:“来,介绍一下你的办公室?” “我不需要办公室。”胡之然说:“还是留着陶总来坐吧。” 打开一道门,另一边就是格子间,几个人正在闲聊。见陶志宏过来自然也看到后面的胡之然。 陶志宏介绍说:“这是杜云峰以及他的团队,投资 专家。” 胡之然点点头,上前握手,陶志宏就在一旁介绍胡之然。 杜云峰大约四十岁,白白净净的一个人,长相比较普通,从这张普通的脸上很难找出特点,胡之然想了想才给出一个干干净净的评价。 都说人不可貌相,杜云峰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胡之然对杜云峰没什么要求,只有一点,恶心苏宥德的生意,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可以不计得失,必要的时候赔钱也干。 简单的交流几句,胡之然坐到陶志宏的位置上,打开邮箱。 一份名单打印出来,胡之然就有些头皮发麻了。 苏家的恒运集团毕竟是体量几十亿的大公司,交易庞杂,如今更是多模式运营,早就不局限于建材一项。 就说这份名单,上面所列全是上亿的订单交易量,而且是长期合作关系。 胡之然把名单给了陶志宏:“你看看,老子头皮有 点发麻。” “这简单。”陶志宏笑:“上面不仅列了交易数据,甚至对方的身份联系人都解释详尽,最关键的还是交易价格。我们完全可以各个击破,一项一项来。” “怎么来?”胡之然阴沉着脸:“蚂蚁斗大象啊,我们现在还太小,就像一只猴子去玩弄老虎。你用尽全力对方却毫无感觉。” 这是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拼劲胡之然所有的力气,只能给苏宥德挠挠痒。 陶志宏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胡之然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顿时开悟,醍醐灌顶。笑了,说:“三年了,我竟然对当年的事理不清头绪,这里面还有不少我不知道的隐情。纵然受试不了苏宥德,那我也要让他张嘴,知道我真正的敌人是谁。” “这就对了。”陶志宏说:“所以我们的目的不是感到对方,而是让苏宥德难受。” 胡之然转身坐下:“说说你的看法。” 陶志宏说:“这就像邻居吵架,对面家的孩子总是 隔着墙头骂你,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胡之然挠挠头,假如自己是苏宥德。打肯定不行,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把对方打倒,付出的代价是对方的很多倍。比如说胡之然用某种商品做低价扰乱恒运集团的营销渠道,恒运集团如果降价赔的更多。胡之然出货一万,恒运集团就要出货一百万。同样亏损相同比例,恒运集团损失更大。 想明白,胡之然嘴角挂笑:“你的意思是这个公司持续存在,慢慢啃苏宥德这个老骨头。” “就是。”陶志宏说:“轻轻咬他不舍得还口,我们还有利可图。但有一点,你要能时刻掌握对方的交易信息。” 这也就是敌在明,我在暗。可胡之然却不能保证能做到,这要看李芷晴能不能提供这些情报。 胡之然说:“我建议挖对方公司的采购,或者财务人员,策反给我们做卧底,提供了消息就有钱拿。”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普通的财务就能掌握这些信息,虽然要费些手脚。但如果面前摆着工作收入几倍的经济利益,出卖自己的主子就是早晚的问题。 最后胡之然问了一些公司的现状,喝了口水站起身:“走,看看库存去。” 当胡之然看到一块空地上摆着密密麻麻的钢卷,咧起嘴角:“开始弄,先把钢卷的价格打下来。” 言情海 第121章震惊莫名 胡之然与陶志宏好一阵研究,最终筛选出三个目标人,由二人外加杜云峰分别去做公关,也就是抢单。 恒运集团经营范围极广,钢卷只是其中一项,杜云峰选择钢卷做第一发子弹也是认真考虑过的。 前段时间刚才价格居高不下,现在市场走低降价很厉害。而对恒运集团这种体量非常大的公司来说,运转起来需要大量库存,所以供货价格不可能按照实时价格随之波动。最关键的一点,签订这种合同一般都是定价,也就是说在单位供货量或单位时间内价格是不变的。 想凭着钢卷一项毁掉双方的合同完全不可能,但绝对可以让双方的合作产生分歧。胡之然感叹,如今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么多。 研究了半天,制定了初步计划,三个人只要有一个能谈下一单就算成功,如果三单全成以胡之然现在的周转量恐怕满足不了供货需求。 在这个节骨眼上,胡之然竟然接到了吴晓蓉的电话。 奇怪的看了眼杜云峰,心道果然是大小姐的人,自己刚到宁江吴晓蓉就接到消息了。 狐疑的走到一旁接起电话,胡之然笑呵呵的问好。 吴晓蓉说:“胡之然,晚上有时间吗?” “晚上…”胡之然有些犹豫,不明白吴晓蓉的用意。 “几个朋友聚聚,一起来喝一杯吧。”吴晓蓉直接说了一个地址,随即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胡之然古怪的挠挠头,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在宁江难道还会有朋友?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当你穷的时候哪来的朋友。 胡之然不认为自己与吴晓蓉是朋友,如果没有李芷晴两人什么关系也没有。 如果是别人,胡之然大可以不理睬,但吴晓蓉不行。且不说她是公司的股东,就说这个小太妹的身份背景,胡之然惹不起。最关键的还是胡之然觉得以后用 得着的地方很多。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 天气开始转凉,仿佛一夜之间夏天就过了。天色稍暗就会觉得凉风袭人有点寒意。 胡之然没开车,与吴晓蓉一起吃饭,难免是要喝上一杯。这个太妹脾气大得很,他若是让你喝几次三番不给面子真会翻脸。 到了地方,胡之然边走边琢磨。按照胡之然的认知,吴晓蓉不应该在这种高档饭店请客吃饭,如果直接去夜店唱歌蹦迪更有可能。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些,等胡之然敲响包厢门时足足晚了近一个小时。 这是一种失礼行为,但胡之然却是故意的。与吴晓蓉接触少一点为好,让这个女人对自己没有太好的印象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吴晓蓉与姜飞等大少走的太近。 当门打开,胡之然脸上堆着笑走进门。不管怎么说,歉意的微笑还是应该有的。 但包房里的情况很意外,胡之然的笑容僵在脸上, 成了狞笑。 此时的包房里,除了吴晓蓉之外也只有两人,而且还是让胡之然提不起好心情的两人。苏宥德父女。 奇怪的看了眼吴晓蓉,胡之然想转身就走。 吴晓蓉这是什么意思?前面给自己投资组建公司帮忙玩死苏宥德,这一转眼的功夫就跟苏宥德一起要玩死自己? 胡之然的脸色非常难看,任何一个人在这种场合也不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催的绝顶境界。想要压住心里的火气,难。 苏宥德一向儒雅,语气温和。抬手招呼胡之然:“小胡,来,有段时间没跟你说说话了。坐这边。” 坐在另一边的苏步尘把头别到一边去,脸红扑扑的,还他么的害臊了? 也知道苏步尘是因为不待见自己,胡之然真想说,你跟刘志松嘿嘿嘿的视频老子都有一段,在这装什么树牌坊的贞洁烈妇,简直就是个破鞋。 胡之然冷笑:“苏叔叔,你好好坐着也别摔着,这 顿饭还是你自己吃吧。我最近长痔疮,吃不了这么好的饭。一旦塞错了是怼进去呢,还是拔出来重新扔盘子里,两难啊。” 说完,胡之然转身就要走。哪还顾得上吴晓蓉的面子。问题是这个大小姐让自己来的时候何曾想过胡之然的面子。 “胡之然。”吴晓蓉说话了,而且也站起身,脸色有些难看。 “大小姐,实在不好意思。真长痔疮了,一会裤子上一滩血别人还以为我大姨妈来了。”胡之然胡说八道的调侃:“我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这要传出去丢人了。” “大老爷们怕人说闲话还是怕人瞧不起?”听出胡之然话里的意思,吴晓蓉说:“回来坐下,一会说完想去哪由着你自己。” “真不好意思,我怕菊花绽放喷有些人一脸。”胡之然阴沉着脸,如果吴晓蓉非要挽留,撕破脸也要走。 “小胡哇。”苏宥德站起身:“我们之间有误会,当然,我今天也没想解决什么误会,只是希望说一说那件重宝的事。” 再次听到重宝这个字眼,胡之然动容了,果然,苏步尘跑到明阳放了一下骚还是为了那件东西。 胡之然站在那不动了,不是不想走,而是在猜测吴晓蓉与这件事有多少关系,为什么会是吴晓蓉约胡之然出来。 吴晓蓉说:“回来坐下。” 胡之然看了眼吴晓蓉,心说现在不好得罪,有些犯不上。 胡之然坐下,很悠闲的点上一支烟,看着苏宥德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这屁股不太好,恐怕坐不了太长时间。” 吴晓蓉拍拍手:“苏叔叔,答应你的事我办到了,剩下的我就不管了。” 苏宥德点点头表示感谢。 胡之然奇怪,原来不是吴晓蓉主动拉皮条,而是苏 宥德主动见胡之然。 苏宥德说:“听说小胡在宁江开了一间公司?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有可千万不要跟叔叔客气。” 胡之然冷笑:“我不会客气的。我可是光脚的,什么时候怕穿鞋的。” 苏宥德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轻轻推到胡之然面前:“听说你对这三单感兴趣,做叔叔的也没什么好送的,合同可以转嫁给你,价钱别压那么低,对谁都不好。” 自从进门,胡之然就疑惑的很,苏宥德完全没理由跟自己见面,更没道理解释那件重宝的事。如今的胡之然还没有让苏宥德正视的本钱。搞一个公司也不过是为了恶心苏宥德,其根本原因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完成心中的那个目的。 震惊这场饭局是苏宥德主张的,刚缓过劲来,当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胡之然再次愣住了,心里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张纸条上写了三个名字,正是刚商量好还没焐热的公关目标。胡之然就是不认识别人的字迹也就罢了,可这张纸条,却是胡之然亲笔写的。 脑子一片空白,接着胡之然就冒出两个字:“内奸。” “算不上内奸,只是能看清形式而已。”苏宥德的语气一直是那么波澜不惊,对胡之然的震惊表情看在眼里却没往心里去,因为胡之然有这等举动太过正常,谁家的后院起火也不会有什么好表情。 随即,胡之然就看向吴晓蓉。 吴晓蓉双手一摊,大大咧咧的说:“与我无关。” 吴晓蓉犯不上做这种事,胡之然信了她的话。吴晓蓉与李芷晴的关系莫逆,更没理由帮苏宥德。更何况吴晓蓉没理由做的这么显眼直白。 “苏叔叔真是好手段。”胡之然笑了,心里想着,这顿饭吃完,老子就要大清洗。刚刚成立的公司就有这种事,胡之然的心灵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难道恶心苏宥德的计划也要流产不成? 此时的胡之然的心情只能用震惊莫名来形容。 深呼吸之后,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一旦乱了阵脚全盘皆输。 胡之然笑着说:“苏叔叔可以说说你的目的了。” “小胡啊,我跟你父亲是朋友,如果你要开公司我怎么好意思不帮上一把。我看这样,这三单就都给你怎么样?”苏宥德淡然的笑,眼神清澈。 胡之然心道,果然是老狐狸,从表情上压根看不出有什么心理波动。 看了眼在一旁干坐着斜眼打量胡之然的苏步尘。 胡之然说:“这么大的礼我承受不起,我怎么好意思抢苏家的饭碗。” 胡之然心里想的是砸他的饭碗,只是现在没这个实力。而且恒运集团与康士集团完全不同。苏家做的生意是合法的,想要战胜他,谈何容易。 苏宥德看了眼苏步尘,后者乖巧的拿出一份文件推倒桌子中间。苏宥德说:“那就换一种方式,这是一份收购协议,你的公司我收购了。”见胡之然没什么 动作,苏宥德伸手示意:“不看看价格?” “你到底什么目的。”懒得再打哑谜,胡之然早就不耐烦了。今天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算计在内,胡之然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在跟着别人预定的节奏在走。 苏宥德说:“至于目的,呵呵。一来是帮助一下老朋友的晚辈。二来是说明白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胡之然一直不确定,当年发生在胡启文身上各种因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胡之然真正了解的,也只是胡家倒台之后一张张急着瓜分的丑恶嘴脸。 既然苏宥德主动提起,胡之然自然想听听当年的一些秘辛。 苏宥德把茶喝了,缓缓放到桌上。一旁的苏步尘起身填茶,胡之然正眼都不看她,直愣愣的盯着苏宥德。 苏宥德说:“这件事还要从四五年前说起,或许还要更早,胡家,不是一朝倒台的。” 言情海 第122章那件重宝 胡启文大约从五六年前开始,很热衷于从国外淘宝。从私人藏馆到各大拍卖行,只要价钱能承受得起,都会尽力带回来。 胡启文的这种行为,在一段时间里被传的沸沸扬扬,很自然的挂上了爱国企业家的标签。因为胡启文不仅带回文物,还把一些无偿捐赠给博物馆,爱国的拳拳之心人尽皆知。 用苏宥德的话说,如果胡启文不太痴迷收回文物,企业肯定比预想中做的还要大,至少要比苏家控股的恒运集团发展好,每一件东西那可都是巨款啊。 胡之然不想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对胡启文的个人爱好胡之然觉得也挺不错的,钱多少是多,活的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胡之然点上一支烟,不耐烦的说:“直接说重点吧。” “年轻人,别着急。”苏宥德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 水,清清嗓子:“你知道那件重宝是什么吗?” 胡之然面无表情,虽然心里不知道,但却不想表现出来,摆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苏宥德说:“听说过红山文化?那个东西是玉猪龙。只不过是个残缺品。” 残缺品胡之然看出来了,玉猪龙这么出名胡之然却没看出来。冷笑:“一个残缺品可以称之为重宝吗?” “迄今为止,这是发现最大的一个玉猪龙。”苏宥德说:“另一半也在老胡手里。” “啊?”胡之然真是蒙圈了,这一半还没整明白呢,怎么又出现另一半了。 苏宥德说:“虽然断裂了,但它依然是重宝,不允许交易买卖的东西。” 胡之然对这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东西没什么好印象,即便是无价之宝也不过是一块破石头。任何东西,都比不过人命。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东西,胡启文也不会重病离世,胡家更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胡之然说:“那么我想知道,这件东西在我父亲手里又怎么样,碍着谁的事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苏宥德说:“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胡之然说:“别扯这些了,你就说胡家变成现在这样,是谁在背后捣鬼?” “这事啊,还真不赖别人。”苏宥德说:“为了凑齐这堆东西,当年你父亲还向我借钱来着,只不过当时行情不太好,周转出现问题,我也就拒绝了。老胡生意上的失败究其根本原因是资金链的问题。” 胡之然一直都挺懊恼,几年前自己玩心太重,从来没想过要去帮父亲经营。除了花钱泡吧什么也不会。 嗤笑一声,胡之然冷笑看着苏宥德:“你不觉得你的话漏洞百出吗?” 苏宥德说:“我说的就是事实。” “那好,我就说说可疑的地方。”胡之然说:“首先,你刚才也说了,怀璧其罪,也就是说有人针对胡家。但你后面又说根本原因是资金链的问题。其次, 你没说都是谁对这件东西垂涎三尺,苏叔叔,我想其中一个就有你吧?” 苏宥德摇头说:“这件东西我有不起,我也从没想过要据为己有。” 胡之然轻蔑的笑,转而盯着苏步尘:“你让你的女儿跟我保持了三年的暧昧,不,确切的说从一开始就是你教唆的吧?他跟谁睡在一起我想你早就知道,接近我,什么目的?而且我与苏步尘的事我爸也知道,还挺支持的,说说你是怎么忽悠他的。” 说完,胡之然看着一脸难看的苏步尘:“你们当我是傻子?编故事能不能完美一点,提前做个草稿也好啊。” “那你知道为什么步尘会去明阳吗?”苏宥德老脸一红,肯定是想起之前胡之然的那个视频,自己的乖巧女儿当街与刘志松对着啃,败坏门风啊。 “应该是传消息给我吧,我就不明白了。直接说不好吗?为什么要搞得虚头巴脑的。”胡之然说:“你以为你们很聪明?稍微提供一点线索我就上当,乖乖 的去找马掌柜是吗?” 这时候吴晓蓉一抬手插嘴:“胡之然,你身后一直有尾巴知道吗?” 胡之然皱眉,很自然的想到了李芷晴安排来的那些人。 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吴晓蓉。这个死娘们到底是哪一边的?之前还是李芷晴的闺蜜,当初李芷晴到宁江是来找她的,不用说,两人是关系有些年了。 可这次吴晓蓉竟然在帮苏宥德。从胡之然的角度来说,苏宥德与李芷晴完全站在对立面的。 苏宥德说:“当初见你跟步尘挺般配,你们的事的确是我们做家长主张的。但你不能说是我教唆的。” “那你有什么目的,直说吧。”胡之然的心很乱,心跳也好快,一向自认为很冷静的胡之然觉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玉猪龙。”苏宥德很平淡的说了这三个字。 胡之然猛的一拍桌子,怒道:“刚才不是说玉猪龙是你有不起的东西吗?怎么?现在改口是不是有点晚 了?” “你能不能别大呼小叫的?”苏步尘随即大声呵斥。 胡之然轻蔑的笑:“我看那三巴掌是打少了,打轻了。” “你…”苏步尘猛地站起身,泼妇一样想撕扯胡之然。 苏宥德瞪了一眼,这才压住自己的女儿。对胡之然说:“这不矛盾,我不是为自己要的。” “为谁要?”胡之然眯起眼睛,现在的情形,谁要谁就是敌人。 苏宥德说:“我们。很多人。而且都是老胡当年的商业伙伴。” 胡之然又想拍桌子,吴晓蓉说:“毛毛躁躁,成不了大事。你能不能听别人把话说完?” “行,你说。”胡之然大声道:“你们也是,能不能一次性把屁放完,一节一节的,便秘吗?” 苏宥德说:“当年,老胡牵头要组建一个公司,致 力于开发海外项目。我们很多人都投资了,出于信任,只有一纸合同我们就把钱放到老胡的账户上。出了玉猪龙这件事之后,这笔钱就不翼而飞了。” “你们的意思是我爸用这笔钱弄来了玉猪龙?”胡之然皱眉,如果是这样,胡启文的死完全不能赖到别人头上。不仅如此,胡家还欠了不知多少恩情债。生意,很讲究信誉,尤其是胡启文这一代人,如果做了这种事,很多人宁愿不挣钱也不与这种人做生意。 “后来水落石出,老胡没动这笔钱,但为了投资方便这笔钱当年存在中立国的一个小银行里。”苏宥德说:“我们查到了取款码,但却缺少一件信物,那就是玉猪龙。” “搞笑呢?”胡之然说:“编故事给我听?把钱存在银行,有密码不就行了?或者身份信息。需要信物取钱,谁信?” 吴晓蓉又插嘴说:“确实有这种银行,而且我们也是参与者之一。” “啥?”胡之然有点明白了,难怪吴晓蓉与李芷晴 不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原来是因为那笔钱啊。 但胡之然不全信,胡之然从没听说过真有凭借信物取钱的银行。而且开始怀疑吴晓蓉,怎么看着小太妹都是双料间谍。人都是自私的,吴晓蓉这样也实属正常,给朋友帮忙与自己的利益相比,谁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那我明白了。”胡之然床舒一口气,想把谈话的主动权拿到自己手里。想了想说:“你们的目的是玉猪龙,为了拿回那笔钱。现在问题来了,这笔钱都有谁的份,都有多少。” 三年时间,就为了玉猪龙这些人可谓费尽心机。这笔钱一定不是小数目,而且胡之然有理由怀疑苏宥德的这些话全是假话。那笔钱是不是存在尚未可知。 还有重要的一点,说是为了钱,实际上是掩盖一起围攻胡启文的真实目的。也就是说,这些人明明全是脏的,但却把脏水泼到已经去世了的胡启文身上。 苏宥德说了几个人名,但却没说具体多少钱。苏宥德的解释是,这其中涉及一个大人物,苏宥德得罪不 起。对方没主动亮明身份,苏宥德也不方便多说。 胡之然说:“不对吧,苏叔叔有什么理由觉得这件东西一定在我手里。” “起初所有人都认为老胡把东西藏起来,并且是留给你的,包括那笔钱。”苏宥德说:“我们也知道,堂而皇之的要你肯定矢口否认。所以就想让你迫不得已的把东西拿出来换钱,或者你出国一趟,把那笔钱取回来。后来逐渐发现,东西好像不在你手里,所以就怀疑到马掌柜身上。” “这个马掌柜到底是什么人?”胡之然说:“我并不认识。” “我认为你应该认识。”苏宥德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做出很茫然的表情,双手一摊:“真是让你失望了。” 没人说话了,气氛一下变得格外的冷。 好一会,胡之然把面前已经凉透的茶喝了,咂咂嘴一乐:“茶挺好,多谢款待。” “你觉得我们会信吗?”苏宥德说。 “随便你喽。”胡之然一脸的无所谓。转头看向吴晓蓉:“大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后面的尾巴是谁的人,你怎么看?” “我只是个中人,没什么看法。”吴晓蓉说。 胡之然点点头,这里面的关系还需要理顺一下,有点乱。 进门看到苏宥德开始,胡之然就没打算坐下来一起吃饭。已经站起身要走了,看了眼桌上的收购协议问:“苏叔叔,生意的事怎么说?” 言情海 第123章理清脉络 刚刚组建的公司就这么卖了,苏宥德可真是大方,胡之然净赚几百万。 但胡之然却高兴不起来,脸上的表情似乎凝固,冷冷的盯着前方。 公司内部有内奸这件事已经没必要查了,除了陶志宏之外全都是吴晓蓉的人。公司都卖了,胡之然能查到什么呢?就算查到了,又能如何。 夜寂静,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路边烧烤摊,胡之然与陶志宏毫无羞耻的光着膀子吃串喝酒。 “赚了多少?”当听到胡之然把公司卖了之后,陶志宏随即咧嘴笑。 “你很期待这个结果吗?”胡之然心不在焉,想着心事。 “这有什么好期待的。”陶志宏表情有点复杂:“卖了也好,至少能证明我这段时间的努力能赚多少钱。” “你以为这钱是你赚的?”胡之然嗤笑:“要不是我的身份特殊,苏宥德那老东西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你以为他会收我们这个注册没几天的公司?” “合着我什么都没干是吗?”陶志宏端起酒杯,与胡之然碰了一下仰头干了,看胡之然没喝完,帮忙端起来催促全喝了。 胡之然说:“我在想公司的这个内奸是谁。” “肯定是杜云峰。”陶志宏立即回道。 “我怎么都觉得不像。”胡之然眯起眼睛:“虽然接触不多,但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怎么形容呢,恃才傲物。这是一个自认为非常有能力的人,这种人对自己过分的自信,偷鸡摸狗的事他干不出来。” “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陶志宏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装的?” “这个装不出来。”胡之然笑。 “要不是他,难道是我?”陶志宏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胡之然的眼睛。 胡之然把陶志宏的手打掉,说:“胡说八道什么,我也只是瞎说说,现在来看,到底是谁没有什么意义。” “我觉得是他,但杜云峰的本事我也认可。就像囤货的时候,这小子对未来行情的把握绝对一流。我他么都怀疑他是穿越过来的。”陶志宏吃着烤串,砸吧着嘴。 胡之然说:“我们手底下可没这样好汉啊,要不要策反一下?” “他一准是内奸,我看你别这么搞,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陶志宏不赞成。 胡之然也只是咧嘴一笑。杜云峰有本事,但胡之然与之却不是一路人。在很多时候,胡之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打倒对方。杜云峰肯定觉得自己的价值体现就是能挣多少钱。 陶志宏问:“哎,你们都聊什么了?怎么你一回来就像丢了魂一样。” 胡之然扭着身子到处看,仔细寻找可疑车辆。自己 身后有尾巴,自己知道,但这些人隐藏的太好了,也就那一次被光头发现。 胡之然小声说:“我一直被跟踪,起初以为是保护我的。现在琢磨琢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谁还能大街上捅我一刀?可就算是捅了,来得及救我?他么的就是监视我。” “谁?”这件事陶志宏并不知情。 胡之然说:“李芷晴。” “他跟踪你?我估计是监视你有没有跟小娘们当街撩骚才对。”陶志宏笑:“我看啊,这个李芷晴八成也是看上你了。” “滚犊子。”胡之然摸着下巴:“不像,可又有那么点意思。你说他没看上我,却跟我提要求,每次提供消息给我都要跟我一起吃个饭。你要说他看上我了,对我却没那么关心,我不打电话永远不联系我。哎,我想问问你,要你看上哪个人,会这么猥琐的一直监视却不张口说破?” “除非变态。”陶志宏哈哈大笑,随即突然收住笑 容:“我记得好像有这么一种心理疾病是这样的。就是喜欢一个人,如果一旦恋爱就会觉得非常恶心。说白了,就喜欢单恋。” “不能吧?”胡之然从没听说过。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抱有目的的。”陶志宏琢磨:“如果我是个女的,不喜欢对方而要接近,那肯定是图财。” “嗯,我看也是。”胡之然笑:“就你这样的,要是个娘们肯定骚的可以。” 陶志宏又端起酒喝上一大口,咽下去问:“今天到底都说了什么?” 胡之然摇头晃脑的说:“今天听到的这些,把我之前的印象全部打破了。” 最初,胡之然觉得是因为自己救了李芷晴得罪了大人物,胡家才跟着遭殃的。最初胡之然因此非常消沉,因为自己的莽撞让胡家遭到灭顶之灾,甚至一度觉得还不如死了。 后来,胡之然发现,整件事并不是自己最初想的那 样。玉猪龙才是整个问题的关键点。 但现在,胡之然又迷茫了。李芷晴真的是在帮自己吗?会不会是存着什么目的?派人跟踪自己能有什么好居心?原本非常恨苏宥德这些人,问题是苏宥德根本不是李芷晴的对手。 可听了今天一席话,胡之然突然发现,随着自己不断的深入了解问题变得极为复杂。 没有一个是自己的朋友或者盟友,包括李芷晴在内。每一个人似乎都在争夺利益。 最初胡之然想不明白李芷晴能从胡之然这得到什么利益,但随即胡之然就懂了。就像康士集团,最终受益最大的一定是李芷晴。 听完胡之然断断续续的讲述。陶志宏慢慢的啃着烤肉,皱着眉头说:“咱把整件事捋一遍。” 首先是胡启文得到一部分玉猪龙残片,然后是胡之然救了李芷晴。但两者之间不见得有什么关联,又或者有必然的关联。 之后胡启文把另一半玉猪龙残片拿到手,这时候又 牵头做海外贸易,苏宥德这些人纷纷投入大量资金。 但胡启文并没把这些钱真正的投入到生意上,而是存进了中立国,并且以玉猪龙作为信物才能拿出来。 胡家出事倒台,胡启文重创之下病逝。 再后来就是以苏步尘为代表的通过各种方式想让胡之然走投无路把那些藏品拿出来卖钱。如果胡之然真的开始变卖这些东西,玉猪龙也就重见天日了。 苏宥德的法子相对来说文明很多但却最防不胜防,让苏步尘以自身做诱饵,胡之然拿不出钱娶苏步尘,急了肯定会变卖那些东西。 其他人就凶残很多了,什么无耻的手段都用上了。 大致情况讲述一遍,陶志宏说:“你不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 “问题多了。”胡之然说:“我他么的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说说看。”陶志宏示意喝酒。 胡之然喝了一口,嘴里嚼着东西歪着脑袋眯着眼睛:“第一,我没见过玉猪龙。第二,李芷晴的目的尚 不明确。第三,我怎么能信苏宥德的话。第四,那笔钱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 “你在担心拿出玉猪龙只会被人抢走,自己根本碰不到那笔巨款,是这样吗?”陶志宏问。 胡之然点头,然后说:“现在还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我爸不可能用玉猪龙做信物。” “这个没什么可怀疑的吧。”陶志宏说:“信物什么都行。” “瞎扯淡。”胡之然撇嘴:“我爸那么喜欢收藏东西,哪能不知道重宝不能出境?用这个做信物,岂不是等着那笔钱烂在中立国银行?” “哎,对哦。”陶志宏也想到了。 沉默一会,陶志宏说:“我看你就把玉猪龙拿出来试试,没准真能拿回来一笔巨款也说不定。真有这么多钱,呵呵,这世上到哪都是大爷。” 胡之然摇头:“我他么的压根就没有玉猪龙,古玩市场倒是有的是,随便买一个行不行?” “胡总临终前没有交代?”陶志宏说:“这不可能 吧,胡总那个人做事很严谨的,真留什么东西给你不会一句话都没有。” “你个蠢货,连你也觉得我藏起来了?”胡之然笑:“等我偷偷拿出来去取钱去。” 把整件事的脉络理顺清楚,胡之然心道,看来以后谁的话也不能信啊。 陶志宏问:“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的,现在可好,公司都没了。” 胡之然摸着下巴,看着陶志宏:“你说我找不找马掌柜?” “找啊,为什么不找。”陶志宏说:“让人捷足先登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胡之然也觉得是这个理,说:“丁绮文的闺女那边还盯着呢?” “我他么能天天盯着啊?”陶志宏说:“我天天盯着人家一个大姑娘,还不被人骂成流氓?” “那你去找找她,问她丁绮文现在住哪?我们去拜访一下。”胡之然打定主意,以现在的情形来看,顾 不得藏着掖着了。胡之然彻底迷茫,分不清谁是友谁是敌。 喝的差不多了,胡之然拍拍肚皮,到马路的另一边花丛里撒尿。回头看了眼陶志宏,这家伙在结账呢。 陶志宏问:“跟我去睡?” “对你没兴趣。”胡之然很想去程珊珊那睡,那里有一个房间是自己的,可惜,现在应该住着程招娣。 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胡之然招停一辆出租车,没管陶志宏怎么走,扬长而去。 陶志宏看着胡之然离开,面容古怪,嘴里嘟囔:“娘的,又去找那个小姑娘去了。男人啊,都是骗子,裤腰带一松谁都不认识。” 言情海 第124章禽兽不如 胡之然有些想不通自己想干嘛,让出租车停在路边,静静的看着街对面的姐妹超市。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很久,胡之然就像睡着了一样静静的坐在那,车窗摇下,UI李还叼着烟。 “老板,到底走不走?”司机问。 “等一会。”胡之然说:“停车多少钱记着,一会给你。” 要不是看胡之然穿的还算体面,司机早就赶人下车了。 又过了一会,胡之然还是没什么动静,司机又说:“老板,你到底去哪里嘛,我送你。” “我不给你钱?”胡之然一瞪眼,原本心情就有些烦躁,斜眼一瞟,还觉得这个司机有些讨厌。 “这大晚上的,你是等人还是…” 胡之然甩过去几张红票子,怒道:“够了么?闭嘴,等着。” 司机再不说话了,心里就是不痛快也得老实等着。 一般来说,等人是要按时间收费,可相比来说不如载客划算。满大街窜是受点累,可挣得多啊。这个时间段,正是夜店上人的时候,没司机袁一等人,要是下半夜还好,毕竟那时候客少。 胡之然连续抽了两只烟,看着街对面的姐妹超市还亮着灯,偶尔还有一两个小区的住户进去买东西。 心里念着程珊珊,但也知道,这辈子终究是不能给她一个承诺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与倪俊雅走到一起,胡之然要对这段感情负责。程珊珊就算留在自己身边,也终将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存在。 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与程珊珊聊上几句,或许会被赶出来,或许冰释前嫌把话说开。 胡之然不知道自己期待着什么答案。或许程珊珊冷言冷语能让自己彻底死心,再也没了奢望。或许程珊珊会挽留自己表达情意。 胡之然呢,自己应该如何选择呢?程珊珊如果对胡之然彻底失望,很多人会觉得应该追回那一百万吧。 可胡之然想要的不是钱。 揉揉自己的脸:“我他么的到底想要什么?” “老板你说什么?”前面的司机快睡过去了,猛然惊醒:“去哪?” “哪也不去。”胡之然白了一句,刚一回头,一个躬腰驼背的身影钻进姐妹小店。 胡之然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熟,随即摇头笑了,或许只是一个老太太或者老大爷,不过腿脚利索点罢了。 可十分钟了,依旧不见这个躬腰驼背的身影出现。胡之然皱眉,难道姐妹小店还有其他出口?当时胡之然进店的时候也没注意看。 十五分钟后,胡之然觉得不太对劲,那个身影越想越觉得在哪见过。心里盘算着这个小区见过的人,毕竟只住了几天,也没对谁有什么印象。 胡之然对前面的司机说:“等我会,我去买点东西。” 司机没说话,只是看了眼胡之然。 胡之然下车,看了几眼周围的环境。快走两步走向 姐妹超市。 一推门竟然没推动,另一扇门也被锁上。胡之然心道不好,贴着门缝往里张望。缝隙太小,什么也看不到。 胡之然叫了一声,依旧没什么反应。弯下腰看,爬到地上看,同样如此。 突然,胡之然发现这扇门是地锁,也就是在地上打一个眼,要锁门的时候铁条插入就行了。 抓耳挠腮的站起身,扭头看到不远处一个烧烤摊正在收摊。冲过去捡了几根烧烤用的钢丝,边走边折弯。 等胡之然把地锁挑开浑身都冒汗了,站起身松了口气,接着推门而入。 刚进门就听到一声尖叫,声音不是很大却很清晰。 叫声是从楼上传来的,胡之然心下一惊,心道坏了,两个女人大晚上的守店,遇到什么坏人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司机眼睁睁的看着胡之然撬门进 了商店,吓了一跳,原本还有点困意一下全醒了。 胡之然打车在这等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是盯着这家姐妹超市了?听着名字就知道是女的在看店。 胡之然让司机等着,难道一会抢完东西还要坐车走?自己岂不成了同犯了?想到这似乎就吓了一跳,这么跑了也不行,毕竟是坐自己的车来的。一咬牙,拿出电话报了警。 胡之然左右打量几眼,简易的钢构楼梯,还挺陡。胡之然迈了一步,传来清脆的脚步声。 胡之然赶紧停住,接着脱了鞋缓缓上去。 刚冒头,胡之然就看到惊艳一幕,程招娣衣衫不整被按在软铺上,那个躬腰驼背的东西正试图做最后的征服。 一扭头,胡之然与程珊珊对眼,而此时程珊珊却被捆了起来,嘴里还塞了一团东西,双目如瞠,怒吼不停。 胡之然顿时火冒三丈,要说程招娣还好点,毕竟做过那种职业也不差这一次,不过是免费的而已。程珊 珊可不同,算不上视为禁脔但也是心里的逆鳞。 胡之然本想冲上去就干翻这个人,又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程珊珊改变主意。 小心翼翼的上楼,左右环顾一圈,好容易找了一把铁柄扫帚。 犹豫片刻,确定一下位置这才用了八分力打在男人后背上。 突遭暗袭,躬腰驼背的身影叫了一声,随即滚到一旁。 胡之然一看愣了,原以为是个年龄比较大的人,万万想不到竟然是程家和。 程家和捂着腰坐起身,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抬头看到打自己的是胡之然,非但没害怕,反而咧嘴狰狞的笑:“姐夫,你的娘们给你留着呢,他是我亲姐,我不动。你别耽误我的好事,不然咱们没完。” 胡之然笑了,看了眼衣衫不整的程招娣:“没完?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可是重罪,尤其是这个禽兽强上的还是自己的大 姐。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这也算乱。 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胡之然不仅吃惊,还有些骇然。被自己发现,程招娣竟然没有丝毫惶恐的表情,还能笑出来。 胡之然有些后悔,应该在第一时间先解开程珊珊的,这样自己与这个禽兽周旋,程珊珊也好报警。 现在后悔也晚了,胡之然紧了紧手上的扫帚,现在东西的质量实在太差,就刚才那一下,扫帚长柄竟然弯了。 “我爸妈把她养大,怎么也应该做点贡献吧。”程招娣呲牙笑。缓缓站起身竟然从一旁抽出一把刀。 “胡之然,你走,他学过武。”程招娣眼睛红了,但却没哭出来,这个女人受过的委屈太多,或许是看淡了,或许是习惯了。 胡之然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程家和,要是一个躬腰驼背的老人还好点,一个青壮年还拿着刀胡之然就有些胆怯了。 回头看了眼常珊珊,往后退了一步,弯下腰想解开 程珊珊身上的绳子。 心里很懊恼,上来的时候脑子没转弯,如果没有相当的武力值怎么可能把两个女人收拾住一个跑不了。一个躬腰驼背的老人怎么可能是年轻力壮两个女人的对手。 “放开。”程家和懒洋洋的命令,用刀指着胡之然。 胡之然不想听他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报警,但自己如果拿出电话程家和肯定一刀捅过来。现在如果有另外一个人就好了。 胡之然放弃了,松开手站起身,手里紧紧握着扫帚,这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禽兽不如。”胡之然咒骂。 之前见程家和的时候胡之然只觉得这是个无赖,谁能猜到长成豆芽菜一样的人竟然还学过武术。 “怎么说是你的事。”程家和扭头看着程招娣,竟然甩手给了一耳光:“老子跟你要两个钱花这么难吗?啊?妈的,又不是第一次上,装什么正经。多少人 玩过了都数不清,差这一次?” 胡之然愣了一下,程招娣终于落下眼泪,用怨毒的眼光看着程家和。 胡之然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情景竟然不是第一次了。这个程家和被自己撞见,注定这辈子没好下场,不把这样人送进监狱自己就算作孽。 但现在摆在眼前的是胡之然要先自保。 程家和歪着脑袋说:“把刀放下,我们自己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胡之然看了眼程珊珊,冷笑:“你们家的事我不管,程珊珊是我的人。” “你的人?谁同意了?”程家和狞笑:“彩礼给了么?” “给你吗?”胡之然又向后退了半步,用余光仔细瞧着程珊珊身上的绳子,看从什么位置能最快给他松绑。 程家和一指程招娣:“听她说这是你给的钱买的?挺有钱啊。那就五百万吧。我拿到钱,你想怎么玩都 行,怎么样?” 跟这种禽兽简直无法交流,胡之然额头有些冒汗。埋怨的看了眼程招娣,这姐妹俩是不是傻,之前有过一次兽行,怎么不报警?这次程家和来,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或者离开商店。 程招娣理解错了胡之然的眼神,哭着说:“他跟我要钱,我没有那么多,所以就说是你的,我猜你一时半会也不回来…” “行了,哭丧呢。”程家和用到指着胡之然:“自己去那边蹲好。” 胡之然岂能听她的,眼睁睁的看着把程招娣再糟蹋一遍?如果是那样胡之然觉得自己都不是人了。 见胡之然不动,程家和提着刀走过来。 程招娣急了,大喊:“你不是要我吗?来啊。我愿意还不行吗?你来啊…” 言情海 第125章伟大女人 程家和被撞了好事,显然没什么好打算,这时候选择杀人灭口的可能都有,胡之然有些冒汗。或许程家和有信心让这姐妹俩不报警,但胡之然绝不可能放过。 程招娣歇斯底里的喊,胡之然却突然冷静下来,又向后退了一步:“你想要多少彩礼?咱们好商量。” “你不会报警对不对?”程家和突然问。 胡之然贸然闯上来撞破了程家和的好事,如果胡之然报警,程家和这辈子可能就完了。所以对程家和来说,如今面临两个选择,一是怎么相信胡之然不会报警,二是要不要杀人灭口。 胡之然自然会说自己不会报警,但程家和能相信?但如果杀人灭口,程家和又面临另一个选择,是杀了两个姐姐?还是跟他们商量一起找个没人地方处理了。 程家和停住脚步,小心的看着胡之然,因为胡之然 继续往后退就到了楼梯口,如果让胡之然跑了,自己这辈子也就完了。 “你把珊珊松开吧。”程家和笑了笑,人畜无害的表情。 胡之然用询问的眼神狐疑的看着程家和。 见程家和再没什么表示,而是拿出烟点上一支,这才赶紧去给程珊珊松绑。 程珊珊嘴里呜呜叫,胡之然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等程珊珊不挣扎了,这才揪出程珊珊嘴里的东西。 大口的喘气,接着程珊珊就骂:“爸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胡之然怕程珊珊激怒了程家和,赶紧小声说:“我先给你解开再说,别惹恼了我们全死在这。” 程珊珊满脸泪水,眼睛红肿,她已经哭到没有眼泪,憋着嘴恶狠狠的盯着程家和。 慌乱中摆弄了好一会才把绳子解开,胡之然喘了两口气,刚要小声对程珊珊说报警的话,没想到程珊珊 却突然跳起来冲向程家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胡之然完全反应不过来,而且与此同时楼下传来警笛声,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脚步。 程珊珊先是尖叫,然后一声闷哼,然后就斜着撞向程招娣。 程家和也被撞了一个趔趄,等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手里的刀。 胡之然也呆了一下,那把刀并不长,但也有二十厘米长,胡之然看到刀尖向下,此刻缓缓滴落鲜红的液体。 “你大爷。”胡之然怒吼一句,大脑一片空白不要命的冲向程家和。 或许是胡之然要拼命,程家和向后退了几步,接着胡之然就被踹了两脚仰面躺在地上。 再爬起来警察已经上楼了,行凶的程家和被按在地上挣扎,双眼无神犹如待宰的羔羊。 程珊珊趴在那不动,胡之然冲过去,翻过程珊珊发现腹部正不停的向外淌血。 程招娣尖叫,歇斯底里的哭。但因为正被绑着上半身,努力的挪向程珊珊。 救护车来的很快,程珊珊被送往医院。 程招娣眼神呆滞的被警察盘问笔录。 而胡之然则早早的表述了所经历的情况,只能心焦的干等着程招娣一起去医院。 没有任何悬念,程家和注定是要被判重罪。 胡之然与程招娣到了医院只能面对煞白的墙与亮着红灯的手术室。 夜间,手术室外面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偶尔有一两个穿白大褂的一路小跑进去。 没过多久,一个口罩蒙面的护士拿着本子出来要家属签字。胡之然冲上前,这才想起自己谁也不是,只好推到一边看着程招娣。 寂静的让人觉得空虚害怕。胡之然心里就想堵了一块石头,瞧了眼一旁面目呆滞的程招娣,心里升起一团火。 大声质问:“哎,你们这什么情况,两个人能让人 拖到楼上一起绑了?” 程招娣不说话,胡之然更气,推了一把:“问你呢,我他么就是不明白,你们都是猪脑子么?” 依旧得不到回答,胡之然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甩开膀子对着铁椅子狠狠的捶了一拳。这是自虐,打过之后疼的龇牙咧嘴,更是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胡之然来回踱着步,心里七上八下的。从当时的情况来看,鲜血流了不少,但位置应该不致命,但就是心神不宁。 “哎,你说句话。”胡之然站到程招娣面前:“说说你们家的情况。” 程招娣终于哭了,掩面无声哭泣,肩膀耸动。 看到程招娣这样,胡之然又不忍心质问什么,愤然的坐到一旁,心里琢磨,这他么的是一家子奇葩。 程招娣哭了好一会,抽抽鼻子擦干眼泪,双眼空洞的斜看上方:“珊珊说的没错,你们不合适。” “什么?”胡之然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了。 程招娣说:“你家境好,有钱。而我们永远混不出头,看不到未来。” “放屁。”胡之然怒斥:“好日子不是靠老天给的,是凭着自己双手挣来的。一年前我还当农民工捡破烂呢。” “我们不一样,我们认命了。”程招娣说:“没经历过,永远不知道。” 胡之然不想说了,每个人对命运都有自己的理解,或许,站在程招娣的角度上这么说也没错。胡之然嗤笑,突然想起一句话:“生活就像拉屎,有时候使出浑身的力气,结果可能只是一个屁。” 短暂的寂静,程招娣幽幽说起自己的故事。 程招娣是程珊珊父亲捡回家的孩子,那个年代,上户口也简单。对程招娣来说,这是一种幸运,也是悲哀的开始。 父母对他很好,视如己出。父亲想要儿子,便给她起名招娣。 命运从程家和十七岁那年发生了改变,被惯坏了的 程家和并没有继承父母对他的期望,家和万事兴,家里也正因为有这样一个不务正业的败家玩意变得没了家样。 打小就聪明好动的程家和自小就安排去习武,但这个禽兽学了一身棍棒本事却没学到半成武德。打架斗殴就不算了,十七岁那年趁程招娣睡觉强上了。 说起这段,程招娣面无表情,悲惨的人生经历已经让这个女人变得麻木。 虽然在与程家和对峙的过程中已经听了一次,但此刻胡之然还是震惊无比。虽然不是亲姐姐,这个禽兽还真下得去手。 胡之然说:“当年你就应该报警,为什么要忍,不然也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程招娣说:“父母双双给我跪下,程家就这一个男丁。” “香火。”胡之然呢喃:“就这么重要?” “我没原谅她,我忍了。我要报恩,报答养育之恩。”程招娣缓了一口气,眼神也有了点神采:“珊珊 不同,他非常乖,他叫我姐姐,我是她的亲姐姐。” 一个没有家的人,一个没有亲人的孩子,当别人对她好的时候就会拿出百倍的努力来偿还。父母对她有恩,她便原谅程家和。珊珊对她好,叫她姐姐,他便把一辈子都压在程珊珊身上。这种付出是卑微的,却又是可怜的。 程家原本家庭还算殷实,程家和几年的功夫就败光了。父亲病死,母亲也一身的病。被惯坏了的孩子,甚至失去了最基本的人伦情感。 程家和再次坑了程招娣,把这个没有血缘的姐姐卖了。 经历的半年非人生活,程招娣成功跑了出来,但她不想看到父母失去儿子,从那以后再没回家。 没有文化,没有学历的程招娣始终对人生充满了美好的向往与渴望。她努力,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 可程珊珊却给她带来了最后的打击。程珊珊要完成学业,而母亲又病重,家里穷看不起病,姐妹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一天天的憔悴下去。 这时候,又是程招娣站了出来,横竖已经不是干净身子了,程招娣破罐子破摔,开始卖笑卖身。只要能挣钱,从来不要脸。 胡之然动容,这是一段多么让人感动的故事,而且又是那么凄惨。但胡之然从程招娣的表情上却看不到丝毫痛苦。 陈招娣有点小傲娇的说:“虽然是专科,但珊珊读完了,我供她读的书。只是可惜,我给母亲看病的钱让那个畜生给败光了。” 胡之然不知说点什么好,就在之前,胡之然心里还在埋怨程招娣。就在之前,胡之然还瞧不起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就在之前,胡之然甚至有种冲动想要动手打人。这不是一个不要脸的脏女人,而是一个活的卑微却非常伟大的女人。对程珊珊来说,这个姐姐不仅是亲姐姐,还做了亲妈都做不到的事。 满怀着自责,胡之然听程招娣接着说:“我给了那个畜生一点钱,而且还换了一个地方工作。反正已经这样了,我想趁着年轻攒点钱,买套房子给珊珊,有 自己的房子活的才有底气。” 都这种情况了,程招娣竟然想的还是程珊珊。不得不说,程珊珊是幸福的,有这样一个胜似亲姐又如亲妈的姐姐。 胡之然想说,那一百万不用还了,但这句话说出来就像在侮辱程招娣一样。胡之然暗自琢磨,以后不提也不要就好了。 “你一定非常瞧不起我吧,这样一个家庭。”程招娣说:“珊珊喜欢你,但却不会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胡之然问。虽然心里明白,就是程珊珊答应,胡之然也娶不了她,这个结果其实对谁都好,既不需要坦诚布公,也不用扯掉最后一点遮羞布。 “我们是不同的人,珊珊嫁给你,她会觉得一辈子抬不起头。”程招娣说完,把头扭到一边,轻轻说:“你走吧,一会珊珊出来,看到你情绪会激动的。” 言情海 第126章陪床七天 胡之然肯定不会走,但不想与程招娣辩驳什么。踱着步,直到程珊珊被退出来转到病房。 问了医生,情况并不严重,看着吓人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唯独会有一个狰狞的伤疤。 程招娣坐在病床边,握着程珊珊的手,抽着鼻子慈爱的看着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胡之然很好奇,程招娣为什么会对这一家子人这样无私的付出,即便浑身伤痕累累也没退缩。人的心理果然难以捉摸。 “你睡一会,我盯着。”胡之然拍拍程招娣的肩膀。 程招娣摇摇头:“我守着她最放心。你回去吧,等过阵子再过来。” 胡之然不想影响程招娣的心情,这个女人太不容易了。最终点点头,深深的看了眼程珊珊,转身离开。 身上还有血迹,而且也太晚,没回家,胡之然在医 院附近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下。洗了个澡,想了好一会这才睡去,睡的有点不太安稳。 第二天,胡之然拎着丰盛的早点去医院,程珊珊也已经醒了。 胡之然进门的时候,程珊珊正冲着程招娣笑,两个甜甜的酒窝看起来让人心疼。 当看到胡之然,程珊珊的表情僵在脸上。 程招娣转过脸,看了眼胡之然,主动把早餐接过去,小声说:“以后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已经吃过了。” 胡之然哦了一声,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程珊珊。 程珊珊把头别到一边去,胡之然张张嘴想说点什么,程招娣放下东西,回头说:“你们聊会,我有点事。” 房间里只剩下胡之然与程珊珊两人,胡之然坐到程招娣之前的位置。 伸出手,捉住程珊珊略显冰凉的手。程珊珊轻微一 颤。 胡之然说:“珊珊,你转过头让我看看你。” 程珊珊没动,胡之然怕引起程珊珊剧烈的情绪波动影响伤口,只能说:“这两天我会经常过来,我觉得我们的事不必要现在就说。这样,等你好了,我听你的答复,行吗?” 程珊珊依旧没动,胡之然又说:“你从没说过要分手吧?在你伤好之前,我不同意分手。这样行吗?”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啊。”胡之然故作轻松的笑:“那么现在应该转过头,让我看看我最可爱的女朋友。” 程珊珊身上有伤口,胡之然尽量让他情绪稳定。轻轻的伸出手掰过那胖嘟嘟的脸,小声说:“瘦了,应该多吃点。” 终于,忍不住笑,程珊珊挤出两个酒窝。胡之然赶紧说:“行了,我不逗你,扯着伤口不好。” “伤的什么情况?”胡之然问。 程珊珊终于开口了,小声说:“穿透了,但我的肠 子好像比较滑,没事。” 胡之然哦了一声,猛地松了口气:“那要住院多久?” “我不知道,都是姐在弄。”程珊珊的声音很小,胡之然只能把耳朵贴上去听。趁机靠近胡之然,近距离看着对方。 胡之然深情的说:“我能亲亲你吗?” 程珊珊羞涩的闭上眼… 一直以来,两个人的关系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除了第一次,胡之然从不过分冒犯。程珊珊也始终矜持,原本在一起的时间就极短,缓缓靠近,真情流露也还是第一次。 好一会,程珊珊有点喘不上气,这才推开胡之然,脸红的像个大桃子。 谁也不会提明天会怎样,胡之然想在程珊珊受伤的这段时间守护她。程珊珊在想,自己受伤住院的这几天,就让自己任性一次吧。与胡之然亲近,程珊珊觉得幸福。 虽然都放开了,但胡之然还是能感觉到程珊珊骨子里透出来的自卑感。尤其是偷偷打量胡之然的时候尤为明显。 两人第一次接触,胡之然所表现的就是一个要找工作的穷人。虽然那只手表差点露馅。 面对穷人胡之然程珊珊可以很自然的欢声笑语,当面对有钱的胡之然程珊珊就觉得两人之间有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 胡之然不知道如果程家和真把程招娣怎么样之后会不会丧心病狂的对程珊珊动手。胡之然也不知道程珊珊是一种什么心理,与程招娣一起对这个不成器的禽兽弟弟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很多事让胡志安难以理解,却又不好追问。 一个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程珊珊从最初的开朗又变的不怎么笑了。 胡之然知道,两个人终于要走到最后的尽头。 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胡之然开车把程珊珊姐妹送回姐妹超市。 路上,程招娣看着胡之然的车,问:“这车多少钱?” 胡之然随口应付一句,程招娣说:“我们将来挣钱也买自己的车。” 纵然经历了这么多,人生何等悲惨,程招娣依旧是那个不向命运低头始终怀揣希望的女人。纵然遍体鳞伤,或许不会笑着面对,但对明天总是充满了向往。 胡之然对程招娣肃然起敬,心里想,或许自己也应该有这种心态,不然活的会很累。 帮忙把东西搬进去,胡之然就坐立难安了。 程珊珊变得沉默寡言,最后一天,竟然没对胡之然说过一句话。 “以后我常来买东西。”胡之然故作轻松。 程招娣推了一下程珊珊。后者木讷的啊了一声,随即飞快的瞟了眼胡之然:“欢迎。” 尴尬了,胡之然只好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以后再过来吧。” 走出门,迎着刺眼的太阳,胡之然叹口气。 程珊珊摇晃着追了出来,叫住胡之然。 胡之然很激动,扭转过来谨慎的搀扶程珊珊。 “我们分手吧。”程珊珊却来了这么一句,或许这句话不说也行,谁还不明白这份恋情没了明天。程珊珊又说:“你的钱我们会记着利息,到时候还你。” “我不同意。”胡之然失望透顶,如果没有这句话,或许心里还存着美好的念想,明明知道不可能了,却总有一份希望在那。 没再看程珊珊,胡之然飞快的上车离开。 望着走远的车,程珊珊久久凝望。 程招娣站到程珊珊身旁:“妹妹,其实你应该答应他,都看得出来他对你好,你这辈子遇不到这样人了。” “不稀罕。”程珊珊嘴硬,但眼睛已经湿润了,小声说:“姐,我想好了,不结婚,咱俩这辈子就一起过。” “胡说八道。”程招娣说:“我比你见多了男人,什么嘴脸的都有。但如果我是你,就算不能嫁给他我 也要跟着他。” “你猜他还会回来吗?或许…或许我心一软就答应了。”程珊珊终究说出了心中所想,此时此刻,多么希望那辆车开回来,载着自己去兜风。 “会的。”程招娣笑,溺爱的看着程珊珊。 自卑是一种毒,会把一个人折磨的不成人样。 很多时候,过分的自尊心就是自卑。就像程珊珊,拒绝胡之然就是这种自卑下的自尊心在作祟。 离开姐妹超市的胡之然一路车开的飞快,抽着烟,劲风打在脸上还有点疼。 胡之然让自己尽量不去想这些事,结果早就猜到了,也应该有心理准备。 为了陪着程珊珊,有一件事胡之然已经拖了两天。陶志宏打听到丁绮文的住处,早早的发给胡之然。之后,陶志宏就自己一个人回了明阳。 宁江已经不需要他了,回到明阳一来可以帮衬高翰,二来也可以与小娟私会。 根据地址,胡之然找到一个老旧的小区。看这个小 区的样貌,应该是上世九十年代初的产物。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老古董了。 生长野草的角落,脏乱差的楼道还摆着一堆堆蜂窝煤。胡之然皱眉,丁绮文跟着胡启文干了不少年,怎么会买不起一套房。 好容易找到,门牌号早就没了。按了几下门铃也没反应,只好敲敲门。 好一会,胡之然把耳朵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什么也没听到,胡之然有些失望,看来是不在家或者已经搬走了。 也不嫌脏,很随意的坐到台阶上点上一支烟。回头看了眼过道里那一小堆蜂窝煤,转而又看丁绮文的房门。 胡之然上前,伸手摸了一把,干干净净的。低头看了眼脚垫,左右看了眼没人,掀起来瞧。 “这他么都什么习惯。”胡之然忍不住吐槽,门钥匙就在脚垫下面,似乎有相当一部分人会选择把钥匙藏在门外。不是脚垫下面就是门楣上面。丁绮文岁数 不小,弯腰比垫脚尖容易的多。 胡之然把脚垫放好。又等了一支烟的功夫,始终没人回来。 寻思着是不是另找时间过来,人住在这,肯定是没跑。 到楼下转悠一圈,要走有些不甘心,再等等又怕是无用功。 正愁着呢,几个老大爷穿着连工装往这边走。胡之然上前问:“大爷,知道这楼上的丁绮文吗?” “哦,知道。你找他有事?”大爷很精神,耳不聋眼不花,看起来神采烁烁。 胡之然说:“是啊大爷,他是我爸的朋友,让我来看望的。我刚才敲门不在家,是不是搬走了?” 老大爷说:“你这小伙子来的不是时候啊,哎呦,也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昨天晚上说是病了,救护车都来了。” 胡之然一听,脑袋嗡的一下,这一瞬不把这件事往好处想。本能的想到因为自己耽误了两天,让其他人 先找到了。病了?会不会是有人要害他? 言情海 第127章失望而归 找到丁绮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耽误了太长时间。 病房里,一个年轻姑娘与一个小伙子正伺候着。胡之然走进病房,正与丁绮文对视。 胡之然一笑:“丁叔。” “你是…”丁绮文脸色不太好,有点蜡黄。仔细分辨胡之然猛地一瞪眼:“胡少爷?” 年轻姑娘也回过身,看了眼胡之然:“爸,你认识?” 胡之然笑着上前,把手里的水果放下:“丁叔,好几年都没见你了。” “哎呦,快,快来坐。”丁绮文招呼着。 胡之然看了眼两个年轻人,微笑示意。 丁绮文拉着胡之然的手,一脸的欣喜。 说了两句客气话,丁绮文说:“你们下楼逛逛去,不用陪着我。” “爸,你现在这样…”丁绮文的女儿看了眼胡之然 不想走。 胡之然懂,这是丁绮文要与自己单独说会话。 丁绮文一看就是严父,呵斥一声让他们赶紧去吧。 等两人走了,胡之然回身把门关上。丁绮文一脸紧张的小声问:“你是不是在找马掌柜?” 胡之然点头,回头看了眼,确定外面听不到才问:“丁叔,我现在还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胡总不想让你知道。”丁绮文说:“当年情形不太好,胡总就让我先离开了。现在看来,胡总说的是对的,胡家惹了大麻烦。” “那你知道是什么麻烦吗?”胡之然说:“听人说是与玉猪龙有关。” “瞎扯。”丁绮文把胡之然拉到身前,摇晃着脑袋,语重心长的说:“听叔一句话,别问那么多。” 胡之然的心揪了起来,丁绮文肯定知道什么,而且还是大事。 “我怎么能不问,我爸死的不明不白的。”胡之然说:“丁叔,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放心,我有分寸的。” “唉。”丁绮文叹了口气,话锋一转指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你看,大半夜的送到这来,这心脏不好啊,要是再晚半小时可能就看不到你喽。” “你可要多保重身体。”胡之然揶揄一句。明知丁绮文是想转移话题,但也无可奈何。人家都说自己病了,肯定要顺着话说以示慰问。 丁绮文问了胡之然的现状,当听说胡之然如今在明阳做工程,很欣慰的点着头:“跟胡总走的一个路子,我看行。” 早期的创业者平均素质都不高,也是时代好,只要肯努力再聪明点都能发家致富。胡启文早先就是做土建工程,后来有了家底才开始多元化经营。 胡家已经算书香门第了,但时代问题,胡启文也曾多次对胡之然说自己吃了没文化的亏,以后的世界是谁有技术谁做主。这里的技术就是科技。让胡之然多读点书,不过效果并不明显。 胡之然笑:“我也是没办法,正好赶上这么个机会。如果当时的机会是做贸易,没准我现在还是个小贩也说不好。” 丁绮文慈爱的笑,看着胡之然:“嗯,黑了点,也成熟了很多。” 虽然对方是实心实意的关切话,但胡之然是在没这闲情逸致扯这种闲蛋,重新把话题引回去:“丁叔,在我之前有没有人来找过你。” “找过,还不止一次。”丁绮文说:“你非要问这些事?” “我不能不问啊,丁叔。”胡之然说:“人活一口气,丁叔,你说我爸在天有灵能看着我忘了祖宗?你说呢丁叔,如果我对曾经的事漠不关心,那就有点没出息吧。” “也是。”丁绮文说:“其实吧,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这么多人问过,早就不新鲜了。” “丁叔。”胡之然坐到床边,看着丁绮文:“你知道玉猪龙在谁手里?” `“嗯?”丁绮文皱眉,奇怪的看着胡之然:“玉猪龙不是在胡总手里吗?他没给你?” 胡之然一听就知道这事不对,问:“马掌柜是谁?” “我跟马掌柜也见过一面。”丁绮文说:“而且并没过多的交流。” 为了理清思绪,胡之然说:“丁叔,你说说当年的事吧。” 丁绮文知道胡之然非听不可,一见胡之然就知道为什么来的,所以才把女儿支走。 丁绮文说:“你也知道,我不参与胡总公司的事,也就是爱好跟着一起看看东西。” 接着,丁绮文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大致上与苏宥德说的差不多。但他并不知道胡启文把一笔钱存在中立国。 胡之然失望之极,这一趟看来是白跑了。 临走,胡之然问:“都有谁来找过你。” “都是胡总当年的朋友,说是为了看我,还不是为了那些东西?”丁绮文很气愤:“现在的人,眼里只有钱。” 胡之然要走,丁绮文最后说:“我只知道当年京城里来了两拨人,要买玉猪龙,或许胡总把东西转让了。唉,你也知道,那东西不能随便卖,就算是要买卖 也是暗地里进行。” 离开医院,胡之然有些茫然,孤独与无助。很不懂胡启文临终前为什么不把玉猪龙的事说明白。如果有这件东西,现在什么事都水落石出了。 京城,胡之然想着丁绮文最后一句话。李芷晴能拿出玉猪龙残片的复印件,李芷晴代表的李家会不会就是其中一个买主呢? 坐进车里,胡之然点上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琢磨着李芷晴,嘴角挂上狞笑。 如果当年接触胡启文的人有李家,而且玉猪龙出现的时间在胡之然救李芷晴之前。真是这样,李芷晴现在帮胡之然绝不是为了报当年救她的恩情,而是揣着其他目的。 继续在宁江待着也没什么意思,这里除了有母亲之外没有任何地方值得胡之然留恋的。 陪母亲吃了顿饭,邓云秋说:“什么时候回去?” “看情况,没事就走。”胡之然随口应付。 邓云秋说:“陪我回趟老宅,顺便去祭奠一下你爸。” 胡之然嗯了一声。 一直以来,胡之然都不愿去坟前看上一眼,胡之然曾经说,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这么久了,胡之然可以说寸功未建,难以面对父亲。 至于祭奠,胡之然没那么多讲究,做好自己的事才是对胡启文最大的孝。 靠山村,几十年都没怎么变样。虽然多了些新房子,但人却越来越少,依旧在村里靠山吃山的都是些没本事的。胡启文说过,靠双手修理地球,从第一天就能看到自己死的那天,没有出路。 先回家收拾一番,然后就去南山祭奠。 微风徐徐,胡之然看着青翠的低矮山峦,那里,葬着自己的父亲。一个溺爱自己的人,一个用肩膀扛起整个家的人,一个郁郁而终却始终得不到伸张的人。 握紧拳头,胡之然故作轻松,总有一天,一笔笔债全都要讨回来。 还没出村,远远的看到初小光,灰溜溜的见了胡之然扭头就走。 胡之然冷笑,这个欺软怕硬的东西,自从得知胡之 然知道他往鱼塘投毒,立即夹起尾巴做人。 “初小光。”胡之然嚷了一嗓子。 “你叫他做什么?”邓云秋不喜欢这个混混,很厌恶。 胡忽然笑:“找他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邓云秋拉扯胡之然,自己的儿子不能与这种混混为伍。 胡之然说:“放心吧,真的有用,而且有大用。妈,你先走,我一会追你去。” 初小光佯装听不到,走的更急了。 胡之然大声说:“初小光,去鱼塘玩啊?” “哎呦,是然哥啊。”初小光没法,这才扭过头,一脸恍然,陪着笑迎上来:“然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嗨,也不找我喝酒。” “把你电话给我。”胡之然拿出手机准备记着。 初小光一脸纠结为难,以为胡之然要找他麻烦:“然哥有事?” “电话。”胡之然冷下脸。 初小光赶紧把电话号说出来,伸头看着胡之然的手 机,干笑:“新款的,听说挺贵。” “还行,等我送你一个?”胡之然问。 “好啊。”初小光本能的答应,随即就呲牙:“那怎么好意思。” 胡之然把这个人鄙夷到了极点,客气话都不会听,还真以为自己会送他一个手机?不过,如果能帮自己办成事,别说一个手机,两个也能送。如果利用得当,初小光有大用。 胡之然伸手搂住初小光的肩膀:“晚上有没有时间?” “晚上?”初小光眼珠一转:“晚上约了人去市里喝酒呢。” “哦?都有谁,我认识吗?”胡之然问。 “你不认识,都是道上的大哥。”初小光吹着牛,生怕胡之然给戳破了。 胡之然说:“晚上我也在市区,见个面聊聊,有好事等着你。” “这…”初小光脸色难看,现在巴不得离胡之然远点,别惹了胡之然然后去举报自己。上回回去之后初 小光做了集团的噩梦,胡之然要是真举报而且手里还有证据,牢饭是吃定了。 胡之然说:“怎么?不方便?那也行,等我在鱼塘那等你。” 说完,胡之然推开初小光就走。 初小光吓了一跳,赶紧追上两步:“然哥在哪我就在哪,你说,我请你吃什么都行。” 胡之然停住脚步,回过身拍打初小光长满横肉的脸,一抖一抖的,脸上的刀疤就像活灵活现的蜈蚣,更显狰狞。 胡之然说:“我稀罕吃你那顿饭么?告诉你是好事,只要听我安排,等着挣钱就行了。” 言情海 第128章驭人之术 原本计划回明阳的,但胡之然心有不甘,回了一趟宁江,什么事不干就回去? 晚饭胡之然没与邓云秋一起吃,而是到外面的烧烤摊坐下,给初小光发了个位置,告诉他尽快来。 没多久,初小光就到了,点头哈腰的笑着。 胡之然把一杯酒推到初小光面前,示意随便吃。 初小光拿起酒杯一口干了,抹抹嘴。 胡之然看了一眼,心说这真是个虎犊子。 初小光贼溜溜的看了眼胡之然,小声说:“然哥,那个视频…” “放心,你只要听话,绝不会出事,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胡之然嗤笑。 知道初小光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证据,拿出手机,点开一段白天就倒腾好的视频放给初小光看。 的确是当时的视频,虽然是黑天,却清楚明白的拍到一小段初小光正脸的模样,手里提着东西,贼眉鼠眼的摸向水边。 胡之然把手机收回:“这回满意了?” 初小光脸色发青,咽了口唾沫。 胡之然说:“那时候毒死多少鱼?不少吧。你没弄几条回家尝尝鲜?” 初小光脸色难看。 胡之然说:“放心,我不会随便去举报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那然哥的意思是…”初小光小心的问。 胡之然说:“我有事想然让你帮忙。不难为你,你办这件事得心应手。” “什么事?”初小光还有点担心。用自己的视频威胁自己,能是好办的事? 胡之然笑,笑的很猥琐,有时候有些事,初小光这种人去办最合适,而且最有效。 “好事。”胡之然一边笑,一边从身上摸出来一扎钱,整整齐齐一万块,拍到桌上:“我不仅不会举报你,还有钱拿,怎么样?” 虽然知道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事,一定有难度,可没有难度又是正大光明的会找初小光? 初小光只是一个不入流的痞子,长了一个大块块,但却胆小如鼠,只要你横一点就畏首畏尾。要不是脸上那道伤疤撑门面,脸凶狠的感觉都装不出来。 看到一万块钱,初小光的眼睛凉了,愣了好一会,伸手就抓到手里,接着拍着胸脯保证:“然哥,你放心,事交给我绝不会错,我兄弟多啊,你说谁我去办。” 胡之然笑,端起酒杯。 初小光赶紧给自己把酒满上,乐呵呵的一口又干了。打个酒嗝这才问:“然哥,让我去办事什么事啊?” 胡之然说:“现吃东西,吃完再说。” 两人又吃又喝好半天,就像当年一样,初小光对胡之然那叫一个尊敬,就差撒尿帮忙扶着了。 等喝完已经不早了,胡之然问:“平时就在村里混?” 初小光有些不好意思:“嗨,还能咋地,城里的房子咱也买不起。” 胡之然说:“这事你要是办好了,城里的房子没准 就有了。刚才给你的,只是一小部分。” “啊?”这可把初小光惊了一下。要知道拿多少钱办多少事。初小光还怕胡之然的事自己办不了呢。 初小光这种人,说话喝酒一个顶俩,牛皮吹的山响,但要办实事,一旦预见刺头就软了。 胡之然说:“帮我要账,没问题吧?也不勉强你,村里的账。” 起初初小光还在打退堂鼓,一听是村里的,初小光立即眼冒绿光,都是一个村的,谁屁股后几根毛大家都知道。初小光之所以在村里厮混,因为他也只能欺负一下自己村的老实人。 初小光又端起酒杯:“然哥,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做好。我初小光别的不行,要账绝对在行,以前那个张老板,有一笔钱要不回来,你是不知道,我去了之后…” 胡之然不想听这家伙瞎吹,起身去一旁撒尿去了,嘴一歪:“别光说好听的,事办好了要钱要钱,要女人有女人。事办不好,你等着给我进去蹲几年。” 金元加大棒,驭人之术。 初小光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脸上的伤疤都不那么狰狞了,刚才喝下去的酒也醒了大半,身上冷汗一冒,整个人都软趴趴的。陪着笑:“然哥,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胡之然转身离开,扬扬手:“明天早上九点,村口等我。” 胡之然回家睡觉,一晚上睡的那叫一个舒坦。 第二天一早,随便填饱肚子就回了靠山村。 胡启文是从这里发家致富的,胡之然也是在这里度过了童年那段最美好的时光。 时过境迁,人已非人,这里的穷亲戚不值得可怜。当年胡启文挣大钱的时候都凑上来占便宜。胡启文这人和气,一点小钱借了也就相当于给了。没有一个还钱的。 后来胡启文没落,生意失败能剩下的也只有这栋老宅。可以说完全打回原点。 胡启文病重,无钱医治,邓云秋拉下来挨家挨户的去要钱。不是没有懂人情世故的亲戚,但毕竟是少数。 那些几千的胡之然也不想深究了,几万甚至十几万的一个都跑不了。 没欠条怎么了,难道就不用还了?既然对方做人没底线,胡之然也就没必要给这些人留脸。 之前回村,第一次见初小光的时候胡之然就琢磨过,这个人没准能有用。这次回来祭扫,再见初小光,胡之然知道,当年的债务也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这点钱胡之然可以不在乎,但这些长着丑恶嘴脸的人天理难容。 初小光早早的站在村口,抽着烟踱着步,皱着眉头一脑门子官司。 喝完酒之后,初小光想了很多事。如果跟着胡之然真的能挣钱,得罪这些穷乡亲又怎么样。也没见谁接济自己。 胡之然把车停在初小光面前,放下车窗:“上车。” 初小光赶紧上车,嘿嘿笑着:“然哥,你打算怎么办?”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就行了。”胡之然说:“哦 对了,要回来的钱,你三成,我七成,怎么样?” 初小光眉头一下舒展开了,脸上的伤疤都变得可爱起来。忙不迭的答应,搓着手:“然哥,真的?” 初小光虽然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欠钱,也不知欠了多少。但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保守估计也有几十万吧,如果全都要回来,自己还不赚十万? 胡之然一路把车开向村里最漂亮的那座房子,这是一座二层小楼,也是村里明面上最有钱的人,胡之然按照辈分应该叫一声二叔。 当年要不是胡启文接济,胡启华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也是这家伙聪明,看准了一门生意,借胡启文的钱做买卖。但这笔钱就像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胡启华也是欠钱最多的一个,足足十八万。 胡之然停好车,看了眼朱红的大门,对初小光说:“他欠十八万,连本带利收二十多万问题不大吧。” “应该的,欠钱就应该给钱,给利息也应该。”初小光站队明确。 胡之然笑:“不是说给你三成吗?要回来,十四万是我的,剩下能要多少就看你的本事。” 初小光一听就有些哑火,这空口无凭红口白牙的,初小光去要要不着啊。胡启华也没欠着初小光的钱。 胡之然说:“我先给你打个底,后面就看你的。今天你少说话,听着就行了,以后我就不来了你自己来。” 招呼着初小光下车,胡之然用下巴一指:“敲门。” 初小光仿佛已经看到钱了,瞪起眼珠子摆出平日里最习惯的凶狠模样,上前就踹了一脚。 门上留下一直脚印,接着初小光就喊:“都死了吗?给老子开门。” 没人应声,胡之然点点头。初小光上前连踹。 “谁?”院门内终于传出人声,口气非常不善:“娘勒,找死?” 门开了,一脸怒气的胡启华出来,瞪了一眼初小光:“你小子有事还是找残废?” 胡启文不怕初小光,初小光也不怕胡启文,说到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初小光歪着脑袋,咧嘴看向胡之然:“看见没,然哥老找你要钱来了。” “要钱?什么钱?”胡启华也开始耍横,推了一把初小光:“老子欠你钱了?他么的找死踹我家的门。” 胡启华借钱的时候可能不会想着不还,后来生意做大了更需要周转,见胡启文也不缺这点钱也就没还。再后来胡启文倒霉了,病重了,胡启华就想也没个欠条,那就不用还了。时间过去这么久,胡启华早就把欠人钱的事忘到脑后。 初小光岂是好欺负的,尤其是在靠山村。再者,在胡之然面前,怎么也要装的谁都怕自己的样子,不然多丢面子。 初小光眼睛一瞪,立即就要上手打架。自己这身材,打胡启华这种上了年纪的并不难,一分钟绝对摔倒。 胡之然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招招手。胡之然可不想发生什么斗殴事件,在自己面前打起来,今天什么都不用说了。 胡之然叫住初小光,嗤笑:“二叔,看到你没死,我真是高兴坏了。” “你们家都没死绝,我怎么会死。”胡启华也不甘示弱。两家自从邓云秋登门要钱开始再就没说过话,也算撕破脸铁了心不还钱了。 “你他么的说什么?”初小光往前一步,还真有点狗腿子的感觉。 胡之然说:“你要死了,我跟谁要钱去。” “我不欠你的钱。”胡启华毕竟还是心怯一点,恶狠狠的看了眼初小光转身回家:“赶紧滚,再踢一脚你试试。” 言情海 第129章借人要账 胡之然上前,在胡启华关门的时候猛地抬腿踢了一脚。 门吱扭扭的发出一道声响,相比初小光胡之然的力气小了不少。但胡启华正在关门,猛地被踢开的门带起一阵风,差点打到胡启华。 “小然,我看你年轻,别找事。”胡启华也愣了,看了眼初小光,真动手铁定是自己吃亏。 胡之然说:“二叔,我只是来通知一下,你欠的三十万我转给初小光了。以后啊,就是你跟初小光之间的债务问题了。” “什么三十万?”胡启华愣了一下,随即红眼说:“明明是十八万。” 胡之然心道亏你是做生意的,录音都不懂?这下好了,自己承认欠了十八万。 但胡之然却不满意:“这多少年了,利息呢?按照贷款利息也差不多了吧。” 胡之然并不知道当时借钱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胡启文断然不会要利息,但这些人为了多借,几乎都会口头承诺给利息。 胡启华争辩说:“就算有利息也最多二十万。哪有那么多。” 胡之然笑了,很开心的笑了。把手机里的录音随即放出来,看了眼初小光:“接下来我就不管了,他给不给钱是你的事。” “放心吧,然哥,都在我身上。”初小光也有了底气,冲着胡启华说:“最好赶紧把钱给我准备好,我明天就来拿。” 初小光又放了几句狠话,胡之然什么不说转身上车。 初小光也坐到车上,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把钱要回来。 胡之然嗯了一声,心里琢磨其他那些人应该怎么处理。 初小光说:“然哥,有些事你不知道, 听说很多 人都看着胡启华呢,他把钱给了,剩下的那几个我去办。” “行,到时候亏待不了你。”胡之然想了想:“如果有兄弟没事干可以叫上,一起要钱一起挣钱。” 初小光可不舍得把这么一块肥肉送进别人的嘴里,嘴里嘀咕:“然哥,现在的行情不好,替人要钱都是要一半水头的。” “一半?”胡之然想了想,自己对这点钱没什么兴趣,最恶心的是要钱总想着曾经的那些脏事,面对这些烂人。如果能把初小光这些人培植到自己这边,虽然胆小,遇到事了顶个人头还是可以的。之前是胡之然不了解规矩,哪知道用这些人要钱要付出那么多。胡之然说:“这样,咱从新定一下,我给你六成,但必须要在一个周把钱要回来。至于你自己能拿多少我可就不管了。到时候给我八万就行了。” 胡之然一松口就是好几万,初小光眼睛都绿了。 胡之然接着说:“但出事别找我,名义上我是把这个债务转让你给你。明白?” 很担心这些人做事没什么分寸,捅了娄子又说是胡之然主使的。钱没要到惹一身骚就得不偿失了。 “那是肯定,我办事你放心。”初小光又做承诺。 胡之然说:“别光说好听话,一个周,现在就开始了。” 一个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初小光也想着挣钱,满口答应之后立即打电话给那些狐朋狗友。 胡之然办完事就要走,对初小光说:“有什么进展给我打电话,要做什么事也给我来个电话,我也好知道你进行到哪一步了。” 初小光不懂胡之然的意思,还以为要看热闹,赶紧答应。 不是胡之然对要账感兴趣,他怕惹出什么乱子,初小光这人除了长相凶狠,脸上那条伤疤加分之外没什么特长有优点。让他去打打杀杀恐怕也不成。但胡之然怕初小光的那些狐朋狗友不干人事。 时刻了解初小光的动态,也好想清楚对自己有没有什么影响。 胡之然要走,初小光忽然说:“然哥,三天后胡启华的大女儿结婚,你说是不是好时候?” “良辰吉日。”胡之然咧嘴笑:“结婚嘛,都喜欢热闹。可惜啊,二叔也不给我发一份请柬。” “要不我们不请自来?”初小光问。说的是我们,其实初小光家就是村里的,自然也接到请柬了。 胡之然说:“你的那些朋友可以来吃顿酒席,怎么说做晚辈的也要恭贺一下。” 看着胡之然开车走了,初小光摸着下巴挠着脑门回家,躺倒床上就开始瞎琢磨。 傍晚,胡之然悠闲的玩着手机,初小光把电话打过来。 “然哥,我给你介绍个人吧。”初小光试探的问了句,没听到回音,初小光说:“我大哥,在宁江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谁啊?”胡之然皱眉。 在宁江,三年前混的比较不错还会做人的混混胡之然差不多都认识,只是交情浅罢了。 但物是人非,几年过去了,这些所谓的大哥也都像韭菜一样,清理了一波又出现一波,顶着上面的政策偷鸡摸狗。都说自己是大哥,哪有一个撑得起场面的。 要说胡之然认识的这些所谓的大哥,光头几个算是上得了台面的。混出点名堂,弄到钱赶紧做正儿八经的行当,从西半白不黑的,走到哪都吃香。 可有几个光头那种人,不仅会办事懂世故,关键还得看得清形式,会搞关系。 初小光说了个人名,胡之然没听说过。随口说:“什么意思?” 毕竟不算一个胆大的人,也就长得不像好人而已,欺负弱小没问题,遇到大事就往后缩。初小光说:“我大哥晚上想请然哥喝一杯,就在市里。” 胡之然皱皱眉:“你把要债的事说给别人听了?” “说了。”初小光倒也实在:“然哥,我自己办不了啊。” “行。”胡之然可不在乎谁去办,让这些白眼狼占 便宜就是不行。如果换成别人去做,胡之然干脆狠一点,欠几千块钱的那种全部一起收拾了。胡之然说:“要不这样,晚上我做东,你们说地方吧。” “哎呀,然哥,你可真敞亮。”初小光乐得屁颠颠的。 穷人才会在乎这一顿饭钱,尤其是初小光这种混吃混喝的。随口就说请客的,一来是真有钱的,第二就是真大方的,还有一种就是明明囊中羞涩却要装大款的,也就是小心翼翼大方的那种人。 没一会,初小光就给胡之然说了一个地方。 胡之然笑,这个地方在宁江也不算低档夜场了,想当初胡之然可是经常去。由于胡之然从来不拉着哪个女人过夜,亲个嘴都是极限,还惹得不少“春心萌动”的贪财女要死要活的要跟着胡之然呢。 胡之然想起一个人,曾经在夜色撩人出了名的花魁。也不知那娘们在不在,时至今日,胡之然还是觉得那小娘们长得不错,尤其是会“疼人”。 夜色撩人,名字很俗气,但夜晚出来活动的各种狼 就喜欢这种名字,放荡。 从外面看不怎么起来,进去之后就会发现,真的是夜色撩人。 胡之然是吃过饭才来的,到这里来玩,应该早点,可夜色撩人不是饭店。 站在门外,胡之然给初小光打电话,问他哪个房间。 没一会,初小光满面红光的出来,脸上还挂着红唇印。 胡之然皱皱眉,这帮骚人,已经玩上了。 早就准备好接受不堪入目的画面,胡之然心下也比较坦然。 最里面,也是最大的一个包房。烟雾缭绕。夜店里无论男女,差不多都会抽烟,一个个老烟枪熏得整个房间都有些辣眼睛。 跟着初小光进门,胡之然看到房间里已经有七八个人了。当众一个长发飘逸的家伙应该就是初小光说的大饼哥,也就是初小光的老大。 初小光凑上去,贴着耳朵说了几句。大饼哥大模大样的坐着,伸出手,要与胡之然握手。 胡之然当做没看到。这货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人了。不管怎么说,胡之然说自己请客,也算半个东家。再一点,斜靠在那,歪着身子靠在一个女人身上,瘫了一样伸出手胡之然就要跟他握手?嘴里叼着烟,一副谁也不服的样子。 这种混混,迟早是要吃牢饭,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也就不懂人情世故,出事是早晚的。 胡之然随便坐在一个坐墩上,转着圈看了一遍。 大饼哥伸出的手缩回去也不是,继续伸着也丢脸。面上挂不住了。猛地把嘴里的烟吐了,吼了一嗓子让震人发聩的音响关了。 盯着胡之然:“哥们,挺不给面子啊。” “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胡之然随即看过去。 在明阳,胡之然要夹着尾巴做人,甚至在宁江也要小心谨慎些。但在夜色撩人,还真没谁能动自己。不是胡之然有什么背景有什么关系,而是因为这里的老 板与吴晓蓉关系非常好。 初小光刚要介绍,一看两人见面就剑拔弩张。吓坏了。两头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原本还想着介绍一下,自己从中赚点好处。谁能想到见了面竟然要干仗。 “挺有种啊。”大饼哥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凶相。 胡之然笑:“听说叫大饼?” 大饼哥突然站起身,拎起一个酒瓶子直接敲碎。用尖锐的瓶口指着胡之然的鼻子:“我看你是来找茬的吧?” “你敢在这动手?”胡之然还真不信,这种货色,一般只会虚张声势,能在夜色撩人动粗的,也只有这里的“保安”。 胡之然站起身,转身拉开门,招手叫过一个服务员,小声低语几句,拍拍服务员给了一百的小费。 言情海 第130章招兵买马 胡之然是想找人帮忙要账,但却不是这种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这种人混迹在这个社会,终究是没有出路。现实,永远不是电视剧。 没想到初小光这样胆小怕事的人上面竟然有这样一个大哥,有点跌眼镜,但更为惊叹的是这个大饼哥似乎不怎么有脑子。 真以为全世界都要匍匐在自己脚下了?要瘫死一样大模大样,摆谱要看地方,也要看跟谁。 胡之然回来重新坐下,嬉笑说:“大饼哥很好动啊,喜欢摔瓶子?” 说完这句话,也不理会大饼哥铁青的脸,更不去看已经完全懵逼的初小光。 大饼哥还真不敢在这里动手,这就是夜色撩人的规矩。 到夜色撩人来玩,只要守这里的规矩怎么玩都行,但不能闹事打架。出了门也不准打,一百米开外才能 动手,这样也给客人乘车离开的机会。由此,夜色撩人的名声很响。 胡之然拿出电话,按下免提,直接拨给吴晓蓉:“大小姐,哪玩呢?” 吴晓蓉奇怪胡之然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来电话,问什么事。 胡之然说:“我在夜色撩人,有人想办我怎么办?” “夜色撩人?”吴晓蓉笑:“你想干什么就直说,拐弯抹角的很烦人知道吗?” 胡之然说:“不知道这里的保安能不能打,我怕一会被打断腿啊。”胡之然斜眼看着大饼哥。 吴晓蓉有些不耐烦了:“怕打断腿是吗?也就是说现在腿还好好的。那行,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帮帮你,你想断几条腿?” 还别说,大小家这脾气还真有可能打电话过来找人修理自己,赶紧说:“其实我就是想问你,我到夜色撩人来玩,能不能免单。” “什么?”吴晓蓉不信:“有什么事说明白。” “我真是想免单。”胡之然笑:“给你打个电话几毛钱,这里免单怎么说也有好几千吧,这生意划算。” “真的?”吴晓蓉简直难以相信这些话是胡之然说出来的:“哎呀我去,你这不刚赚了好多钱的吗,收过破烂的人都这么抠吗?” 胡之然笑:“就看你给不给面子。” “行吧。”吴晓蓉说:“报我的名就行了。” “谢…”胡之然一句话还没说完。 “真他么的抠。”电话那边吴晓蓉随即挂了电话。 收起电话,胡之然耸耸肩,看了眼大饼哥:“今天晚上随便玩,我说了,算我的。” 夜色撩人,一个电话就能免单的人。大饼哥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扭头恶狠狠的盯着初小光。 初小光一脸懵逼还没回过神。被大饼哥这么一看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大饼哥心里暗骂,要不是初小光说胡之然家里把钱赔光了还有古董,实则屁东西没有大饼哥也不能这么轻视对方。 原本还想着摆胡之然一道,帮胡之然要钱,但钱进了自己的口袋还会拿出去? 大饼哥感觉有点冷,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说话的,一起看大饼哥的脸色。 刚才还摔瓶子耍横,因为胡之然打了个电话就说软话是不是有点虚? 正琢磨着,外面有人敲门,随即就被推开。 呼啦啦的进来一大群人,胡之然看了一圈,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节省布料的女人后面就是几个混混,进来找到胡之然随即就点头哈腰,说上面交代了,胡之然是贵宾,并且送了一张卡,只要本人持卡以后全都免单。 胡之然低头看了眼,这他么哪是免单,卡上还写着一个吴字,显然是吴晓蓉的或者吴晓蓉交代的。 表面风光波澜不惊,胡之然心里其实已经发颤了。 幸好吴晓蓉给面子,如果耍起大小姐脾气,不接电话或者骂两句,胡之然也就算装了个傻逼。 意见大饼哥胡之然就知道,这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货,但可比初小光强多了。胡家的外债要不要回来都好说,胡之然也不差这点钱买米下锅,不过是为了出口气。 没人可用只能选择初小光,当初小光介绍大饼哥的时候,胡之然之所以来,还不是想看看这个人能不能用? 胡之然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笑着让服务员把地上是碎玻璃清理掉,然后招招手,示意大饼哥之前找的庸脂俗粉可以离开了。 夜场,是分三六九等的。女人在这就是商品。夜色撩人不光做男人的生意,还做女人的,三楼就是女人的天下,在那里,男人就是商品。 等无关的人都走光了,胡之然说:“大饼哥,随便来两个吧,这些都是二楼的妹子。” 大饼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摆摆硬气又怕得罪了 胡之然,想服软又觉得丢面子。 胡之然呵呵笑,主动给他个台阶下,起身道大饼哥身旁坐下:“大饼哥,怎么不给兄弟面子?一会喝两杯,我们就是朋友了。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要多见谅。后面我还有事求着你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饼哥再拽就是找死的节奏。 随手一指,一个小姑娘就被安排到大饼哥身边。 胡之然见大饼哥完事,呵呵一笑又招过一个姑娘,然后才对其他说:“都愣着干什么,兄弟选啊。” 气氛一下缓和了,但胡之然却把自己选的那个人退给大饼哥:“你腰好,两个不成问题。” 接下来就是喝酒,初小光吓坏了,整场下来都没与大饼哥喝酒,自然也没胡之然。 酒过三巡,大饼哥已有些微酣,与胡之然很自然的勾肩搭背了。 大饼哥说:“然哥,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听小光说了,你这个人特别的仗义。” 胡之然笑,仗义是在夸人,但现在哪有什么仗义的人啊。 “那大饼哥也要对兄弟仗义才行啊。”胡之然端起杯子,仰头喝了,然后小声说:“那笔债大饼哥怎么看?” “后天不是?明天我就开始动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大饼哥笑:“我们先到女方家里认认亲,接着呢就当自己是送亲的,到那方家里再吃上一顿,完事还能闹个洞房,哈哈,你说刺激不?” “大饼哥,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事别闹大了,一旦弄到警察那边可不太好说话啊。”胡之然还是有些担心这个问题。这些混混,最怕的就是脑子一热。 “然哥不跟着去?”大饼哥酒喝多了,已经与胡之然关系好到要拜把子的地步:“有场面看啊,我都安排好了。” 刚才还说明天就准备,这就安排好了,胡之然信他才有鬼。 胡之然只是呵呵一笑,问:“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等着看好戏吧。”大饼哥还卖关子。随手拉过一个小混混:“今天你跟小光走,先去摸一下情况,明天咱兄弟们一早就到。” 胡之然还是有点不放心,呵呵笑了几声,说明天一定亲自去看看。 事谈了,胡之然就不想在这坐了。当着大饼哥的面,拿出那张卡要结账。 吴晓蓉给的卡,说免单就免单,胡之然这么做也只是让大饼哥这些人放心的潇洒。楼下玩过了,还有楼上。夜色撩人三楼再往上就是客房,还是主题式的。平日里大饼哥这些人虽然吆五喝六的看起来挺风光,舍不舍得出来这么浪可不见得。 钱自然是不用付的,之前苏宥德收购公司吴晓蓉也没少得红利,这才几个钱,真挣了钱,这些风花雪月的项目没人计较。 胡之然先走,这帮禽兽继续玩。 夜店里太闹,胡之然坐上出租车才发现手机里有未接电话。 一看竟然是程招娣打过来的。 立即给回拨过去,程招娣接了,压低嗓音问胡之然有没有时间。 胡之然问:“是不是珊珊有什么事?” “你先来吧。”程招娣说:“我在店里。” 胡之然随即让出租车改道。 到了姐妹超市,胡之然看看时间,已经下半夜了。这个时间姐妹超市竟然还亮着灯。 胡之然推门进去,程招娣趴在收银台上迷瞪着眼看电视剧。 见胡之然到了,程招娣先看了眼楼上,示意胡之然到外面说。 胡之然退出去:“你到底有什么事,珊珊呢?” “珊珊睡了,我睡不着。”程招娣欲言又止。 “你到底有事没事?”胡之然喝多了酒,有点反胃,不想在这吹凉风耽误时间。 “想跟你商量商量,能不能不起诉程家和。”程招娣的声音很小,头略垂着。 胡之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那种人渣没让他去死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程招娣说:“最近这段时间我总是睡不好,一闭眼就是爸妈跪下的场景,他们在埋怨我。” “就为这件事?”胡之然是真懒得管这些屁事,而且还是这么奇葩的事。胡之然忍不住笑了,气笑了:“你有病去医院挂个号,别害了珊珊。那畜生今天能对你这样,明天就会对珊珊这样。你可以作假口供,说你们是姐弟,他没对你怎么样,但如果他逃脱了制裁,以后再出现什么事你干脆去死算了。对了,最好死在拿什么爹妈坟前,找他们哭诉去。” 胡之然努力,这他么什么人生观。程珊珊是父母是养了她,但胡之然觉得欠下的债早就还清了。怎么这死娘们感觉一辈子都要给成家做牛做马?对你好还行,脑子有病被驴踢了才会琢磨着饶了程家和。 胡之然站到路边,招手叫停一辆过路的出租车,回头对程招娣说:“你要死自己死去,别拉着程珊珊。哦,对了,你最好跟珊珊商量一下。不过我这边,你 别打这个主意,我绝对不会随便改口供。做假证也是犯法的,我看你是想把程珊珊也送进监狱。” 说完,胡之然不理程招娣,上车就走,嘴里嘀咕:“他么的,到底什么星座,这么分裂。” 言情海 第131章前来道喜 睡得太晚,胡之然起的也就比较晚。起床看看时间,估摸一下也该往靠山村走了,真不知道大饼哥会使出什么损招,胡之然觉得对付胡启华这种人不需要讲什么规则。欠条没有,全凭人品,这种钱打死都不能借。 所谓借给借给,借钱的时候就要想清楚,能不能给,就是钱不要了会不会伤感情。 路上,胡之然依然纠结于程招娣的那些话,心里琢磨着,如果程招娣返翻供,程珊珊会怎么做,在弟弟与姐姐之间他肯定选程招娣,可会不会被程招娣说服就说不好了。 心里纠结了一路,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胡之然还是给程珊珊打过去。 按照以往,程珊珊不会接自己的电话。 但这次程珊珊接了,听口气还有些不太高兴。胡之然心说,该不会程招娣正在做这个傻缺的说客吧。 胡之然说:“程招娣在你身边对不对?” 程珊珊啊了一声,随即说是。 胡之然说:“他是不是想让你翻供,让程家和出来或者被轻判?” “你怎么知道?”程珊珊本能的回了一句,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到没人的地方说话。”胡之然把车停到路边,拿着手机下车,点上一支烟才对程珊珊说:“她是不是想让你翻供?” 程珊珊沉默。 胡之然气:“你要是翻供,下一个他就这么对待你。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你自己看着办。” 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翻供的,怎么说胡之然都是见义勇为的好人。这一翻供成什么了,自己还要跟着吃官司都说不好。 “我不想,可姐…”程珊珊吞吞吐吐。 “珊珊,你心里有数,他是个什么人。”胡之然说:“今天放过一个畜生,那你就是作恶。而且你翻供也没那么简单,到时候是要吃官司的。” 程珊珊说:“可我姐怎么办?” “他脑子有病你陪着?”胡之然之前对程招娣的印象还算不错。经过这么一出,突然对这个人有另一个看法。胡之然甚至怀疑,程招娣是不是受虐狂,又或者就喜欢这种感觉也说不定。 “要不…要不你帮我劝劝她吧。”陈姗姗也没了主意。 胡之然说:“她我劝不了,而且在找你谈之前她已经对我说了。昨天晚上我已经去了一趟你们的小商店。” 程珊珊叹气。胡之然说:“这样吧,我现在有事,等晚上约你出来吃饭。”想了想,胡之然缀上一句:“你自己来啊。” 对程家和的事没什么可商量的,违法就应该接受处罚。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心里压着不痛快,胡之然想到胡启文,胡家的恩怨也是这样,血债血偿。 挂了电话,胡之然赶往靠山村。 村里有人准备办喜事,小红灯笼开始挂起来,从村里一直挂到村外,车停在村口,胡之然心里冷笑,胡启华与程家和一样,都应该受到报应。程家和是法律 制裁,胡启华则是欠债还钱,不仅如此,还要给利息。 等了一会,看看时间。心里琢磨,已经不早了,怎么人还没到。 联系一下初小光,一接电话胡之然就知道,这孙子还没起床,没准裤子都没穿。 怒道:“初小光,你们他么的做梦呢?几点了?” “然哥,昨天晚上喝多了。”初小光解释说:“大饼哥他们…” “我不管谁谁谁,谁耽误了老子的好事我全要他好看。”胡之然斥道:“去把他们全都踹起来,不想挣钱的滚蛋。记着,我很记仇,尤其是你初小光。” 什么是混混,就是一帮不入流的团伙,如果能严于律己就成团队了。 胡之然气也没什么用,耐心的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看到一辆破烂的越野车,后面跟着一辆小面包。 胡之然鸣笛,两辆车停到路边。 初小光与大饼哥从车上下来,胡之然捂着脸叹息,这他么是一帮什么人,大饼哥的裤子拉链还敞着,这 是晚上忙多了白天晾晾? 下车先指了指大饼哥的裤裆,无奈的把脸别到一边去:“你在车上自己摸索了?” 大饼哥毫无羞涩感,反而大大咧咧的摆个造型:“昨天晚上就是这么运动来着,提上裤子还有点不适应。” 胡之然可不喜欢白扯这些没用的,指着靠山村:“看看,灯笼都挂上了。明天就是大日子,提前去道个喜吧。” 一行人去了,胡之然在车上抽了一袋烟这才慢悠悠的进村。 胡之然可表示过,这笔账算到初小光头上,所以初小光怎么招人闹事都不为过了。而胡之然自己则只是一个吃瓜群众。 等到了胡启华家的时候里面已经闹开了。 第二天女儿就要结婚,这个节骨眼上有人来催债,能有好心情才怪。而且初小光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还带着一帮混混朋友。 进了胡启华家,大大咧咧的坐下说要上菜。来者是 客,一般结婚的的头一天就开始张罗,亲戚朋友也都会凑到一起。来帮忙的亲友怎么也要招待一顿。 初小光可是打着来帮忙的名义坐下的,而且怕事太多忙不下来,刻意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巴掌不打笑脸人,胡启华有苦难言。 胡之然的车就停在门外,透过敞开的大门看着里面的情形,身子靠在车上,缓缓的抽着烟。 现在结婚不兴用鞭炮,环保很重要。网上流传用气球当鞭炮玩,初小光这帮家伙也真有才,也不知从哪搞了一大堆计生用品堆到桌上,接着就一个个开始吹气球。 初小光嘴里骂骂咧咧的:“靠,怎么全是油?昨天晚上用的时候为什么没发现?” “那不对,你肯定摸着了,没注意罢了。”大饼哥一本正经的解释:“一般来说,你自己弄上的肯定当成水了。哎,昨天是哪个小姑娘,下回我去找她,好啊,水做的女人最招人疼了。” 初小光的表情就像个三好学生:“大饼哥,那要不是自己套上的是咋回事?” 大饼哥板着脸,看初小光的表情就是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叹口气,摇头晃脑的说:“那肯定是吃了。” “吃了?”初小光装作很懵的模样。 “对啊,不是用嘴?”大饼哥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 周围几个混混哄堂大笑。 胡启华铁青着脸,恨不得上去把初小光阉了。 大饼哥看着胡启华:“哎,大叔,用嘴吹气球新娘子会不会?你看我,吹的不好,让新娘子出来教教我们啊,我们不专业呀。”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初小光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采,脸红扑扑的,那道伤疤更显狰狞。 “初小光,你瞎了眼了?带人到我家闹事。”胡启华终于忍不住了。都是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初小光什么货色谁不知道。偷鸡摸狗摆造型比狠还行,真要闹事这小子跑的比谁都快。 “哎呦,我瞎了,为什么吹气球能瞎呢?”初小光 捂着脸,手上还拽着两个计生用品,夸张的甩来甩去。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了?”大饼哥适时发飙,猛地站起身,身旁的几个混混也顺势站起来,好似大战一触即发:“我们是来帮忙的,你不说句感谢话也就罢了,茶水香烟都不上,我们还以为等着上菜呢。厨子死了?做饭吃,老子饿了。” 这是一个胸前戴着小红花的老头把胡启华拉开,这个人胡之然认识,也是胡启文的债主之一,不过欠的钱不多罢了。这个老头也算有头有脸了,整个靠山村只要有个红白喜事都少不了这货。 胡之然也就奇怪了,好像每个村里都有一两个傻子,红白喜事从不缺席。 老头悄悄与胡启华说着什么。不用说肯定是劝以和为贵,明天就是闺女的大喜日子,这时候闹事,婚结不结了? 还真让胡之然有点意外,胡启华咬着牙站到一旁。老头拿出烟拿出水,笑呵呵的招呼着大饼哥几个人。 大饼哥几个就是来找茬的,给烟给酒就走了? 坐在那就像个大爷,拆开眼点上,抽了一口,随即把烟吐向胡启华,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这是假烟。 胡启华已经有点忍不住了,自然看到门外的胡之然。胡之然还不忘抬起胳膊招招手,还摆出一个恭喜的造型。 初小光为什么来胡启华心里明镜似的,但不能说,挑明了对方就要钱,僵持起来肯定耽误自家的喜事。如果这时候双方动手了,进局子待上一天什么都耽误了。结婚,一辈子的大事,胡启华就是心里堵着一坨屎也得咽下去。 老头呵呵笑着,做着老好人:“烟不可能的假的,可能年轻人抽不习惯。来,喝点水。” 大饼哥点点头,咧嘴笑,接过烫手的茶叶,小喝一点,然后一口全吐在老头脸上:“哎呀我天,差点汤死我。要把我烫死了你们可要负责人。” 老头也没法管了,一脸的唾沫星子。 初小光随即把茶壶扫在地上,歪着脑袋横着脸。嘴上却说:“哎,真不好意思,不小心啊不小心。这茶壶也是,太不结实了,这要是砸到人怎么办。” 胡启华暴怒了,这几个混混他看透了。如果这么忍下去,能在这坐到第二天。盯着初小光:“你是不是找死?” 言情海 第132章欠债还钱 眼看着矛盾升级,胡之然把烟往地上一扔就进了小院。 大饼哥猛地站起身,把面前的桌子狠狠的掀了,东西洒落一地:“老子好心好意的来帮忙,你们他么的就这么对待客人?” 胡启华也是气疯了,冲上去就要与大饼哥撕扯。 大饼哥哪是吃素的,一把推开拦住自己的人,上前就要开干。 胡之然一把拉住:“哥,这位哥,都消消气,明明是喜事,怎么就弄的这么不愉快呢?” 大饼哥一看是胡之然,笑呵呵的说:“你看,还是这个哥们会说话,早这样不就好了?” 胡之然实在有些忍不住,咧嘴笑:“二叔,快过来赔个不是。” 小孩都知道这是初小光带来的人,胡启华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胡之然搞的鬼,明摆着是欠你钱,趁着家里办喜事故意来找茬的。 胡启华说:“你小子很有出息啊,等事办完了我再收拾你。” 嘴硬?有用吗? 胡之然冷笑,还等你办完事,要是不给钱这喜事是肯定办不成的,老子让你转着圈丢人。 胡之然却不生气,始终在笑,只是笑的有些狰狞。胡之然说:“二叔,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我也是听说家里要办事,虽然你看不起我没给请柬,可我怎么也要来啊。想当年我爸可对你们不错,现在都这样?哪能学有些人,要是我不来,是不是有点不要脸?是不是有些不是人?” 嘴上说的是自己,实际上却在骂胡启华。 胡启华不说话了,恶狠狠的看着胡之然生闷气。心里琢磨怎么才能把这一关给过了,等以后找机会收拾胡之然。 有人过来把桌子扶起来,双方都劝两句,所有人又重新坐下。 老头看着胡之然,凑过来笑呵呵的询问近况。 胡之然说:“我现在收破烂呢?收那种上了年纪的 老破烂。你们家是不是有两个?卖不卖?给你高价。” 这个老头就是个笑面虎,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但却不是什么好人。当时看别人都向胡启文借钱,他也眼红。找上门了,胡启文有点抹不开面子,给了他两万。也就是这个老东西,当年邓云秋挨家挨户要账的时候没说人话。咒骂邓云秋就是克夫的寡妇命。 这一切胡之然都记在心里,时常想起恨得牙根痒。再见到这个老东西,能好好说话那胡之然的脾气未免有点太好了。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说话?”老头也不傻,听出胡之然的意思。眼睛一瞪,胡子一翘一翘的。 胡之然对别人可以忍着,对这个老东西实在忍不了。阴沉着说:“你个老不死的,还过来探我口气。问我干什么不就是想知道老子有没有穷死?我告诉你,老子现在挣钱了,很快就能把我们家重新撑起来。你们一个个欠钱不还的,我一个个的去收拾。” 对这种老东西,没必要藏着掖着,如果能气死最好,气不死也让他含上两粒速效救心丸。 都说祸害遗千年,这老头身体还挺硬朗,气的手都抖了,嘴里不停的咒骂胡之然是个小兔崽子。 胡之然指着老头的鼻子:“你给我一字一句记好了,等我喝了喜酒就去你家,我这帮兄弟提前给你摆一道十八里相送,让你感受一下等你死了怎么被人戳脊梁骨,怎么被人吐口水。哦,对了,还有你儿子和孙子,慢慢来,我让他们愉快的生活下去。” 已经撕破脸了,胡之然给初小光使个眼色,又看了眼大饼哥。 初小光站出来:“胡启华,你说今天这事怎么办吧。我们…” 初小光话还没说完,老初,也就是初小光的爹拎着锄头赶来了。听说儿子在胡启华家里闹事,从田间地头回来。 “小光,你在干什么?”老初一瞪眼,凶神恶煞一般。 初小光从小挨打,不知打了多少。但骨子里的遗传改不了,老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好事什么都干,年轻那会把村里的寡妇门踢了一大半。 初小光一看亲爹来了顿时有些胆怯:“爸,你怎么来了。我这正有事呢。” “有个屁事,跟我回家。”老初拽着初小光就走。 初小光看了眼胡之然,一脸求救的表情。大饼哥也没什么办法,人家是亲老子这时候上去顶屁用。 老初没走几步,初小光一狠心,甩掉老初的手,拉着老初到一旁,贴在耳朵上说了几句。 老初抬起头,看了眼儿子又看胡之然,接着锄头一下转过来,轮起来砸在桌面上。哗啦一声响,一张桌子宣告终结。 老初怒吼:“胡启华,你欠我儿子的钱今天必须还。不然老子的锄头可没长眼。” 胡之然笑了,这个老初可是个请都请不来的威猛将军啊。不能说是老山村一霸,至少是没人愿意招惹的人。不要脸没底线还他么不讲理。 老初一出场,之前与胡之然脸红脖子粗的那个老头就躲到一边了。自己村的,知道是个什么货色,招惹谁也不去招惹老初。狗皮膏药一样,只要发生关系不占点便宜绝不松口。老初就是那种出门不捡就是丢的 那种人。 见老初给自己撑场面,初小光胸脯挺的老高。往前站了几步:“胡启华,你说,这钱怎么办吧。” 胡启华不说话,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就在所有人看老初抓初小光的时候,胡启华让家里人报了警。 靠山村距离镇上也近,四五分钟就到。 初小光正嚷嚷着,外面停下一辆警车。 警察挤进人群,左右看了眼,看到初小光站在中间,以为初小光闹事。 上前就揪住初小光:“你在这干什么?” 初小光从来不犯大事,但小事一箩筐,三天两头往局子跑。 一见是熟人,初小光笑:“哥,他们家欠钱不还,我是不是应该来要账?” “欠你钱?”警察都奇了怪了,初小光这穷样,还有钱借给别人?问:“欠你多少?” “连本带利三十万。”初小光大言不惭,梗着脖子,很傲娇的说出这句话。 “本钱才十八万,哪来的三十万。”胡启华一激动 ,也是见警察来了,觉得有了底气,张口就说。说完了自己也后悔,这样一来,这钱岂不是赖不掉了?转念又一想,随即就说:“而且我已经把钱还了,当时也没说利息。” 这就有些不要脸了,村里不少人看着呢,而且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这做吃瓜群众。如果胡启华能赖过去,其他人的钱就更不用要了。 胡之然冷笑,本想上前拿出那段录音的,这时候老初甩着锄头迈着八字步上前:“姓胡的,我们初家的钱你也想赖账,啊?” 警察有些不耐烦,让老初靠后点,随即对众人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人家钱就给了,也不嫌丢人。” 这算什么,打架了?没有。砸东西了?一张破桌子,老初砸的。来闹事?人家只是来要账。法律上可没有你们结婚就不让要账的登门的说法。 很自然,警察要走。债务问题也不是警察能管的,他也管不了,要解决,你们自己去法院。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警察走了,胡启华有些懵逼了 。 初小光更是张狂的不行,与大饼哥站在一起。大病嚷嚷道:“喂,老东西,什么时候给钱说句话?我们兄弟还等着钱开荤呢?没钱上哪找小姑娘,难道今天做新郎官?” 又是一阵哄笑,大饼哥招呼几个兄弟到跟前:“你看这个像不像你女婿?其实我们都像你女婿。要不这样,让你闺女跟我们玩几天,都是一家人了,钱不钱的无所谓了。你说呢老丈人。” 这一次胡之然都跟着笑了。 胡启华知道这件事捂不住,以初小光的为人或许能压下去。老初就不是那么好糊弄。这个老初也是被驴踢了,怎么就帮胡之然呢?之前还听说初小光去找邓云秋的麻烦,这么快就蛇鼠一窝了? 靠山村欠钱的不少,也是老天给了胡之然这个机会,趁着这么多人在这,胡之然就要摆明自己的态度,欠钱不还门都没有。 很多人都在看着胡启华,如果胡启华可以硬着头皮不给钱,那其他人没有给钱的。如果胡启华扛不住压 力给钱了,其他人那些小钱也都好要了。 当年没与胡启文有经济往来的曾经还懊恼,你看人家,借了钱也不用还,借多少白得多少。 此时这些人又是另一种感想,看看这些想着占便宜的,遇到吃生米的吧?活该,谁让你们借钱不还的。现在讨债的上门了,幸灾乐祸也挺爽的。 胡启华闷着不说话,现在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只要说出口,那就要做。一张嘴可就是十几二十万,谁舍得。 初小光上前想逼问几句,没想到老初更勇猛,直接把锄头摔在胡启华面前:“给不给钱?给钱就拿钱,不给钱也行。我们不要了,把他的家砸了,什么时候砸够三十万什么时候算数。” 胡之然乐,其实这个法子也行,至少自己图了个爽。钱不钱的无所谓,胡之然要向全世界宣布,胡启文没了,但胡之然会站的跟高。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以胡启华家里的装修恐怕不值三十万,这次砸了,让他尽快装好,然后再砸一遍还差不多。 言情海 第133章连本带利 胡启华扛不住了,女儿被闹得已经在楼上抹眼泪,心里想着闺女的婚事重要,咬咬牙说:“下个月,下个月一定给。” “放你妈的狗臭屁。”初小光怒吼一句。 之前胡之然就交代过,一旦婚事办完了,这笔钱更难要。所以千万不能拖,要么今天,要么婚礼当天。如果不给,那就到婚礼现场跳一段舞助助兴。 婚礼嘛,都要热闹,大饼哥带着一帮小弟,不砸不打不抢还不与人闹红脸。老子就上台去说胡启华欠钱不还的事,再不行现场闹个洞房行不行?没必要真动手,至少让在场的看个热闹。胡启华的老脸也丢尽了。 老初也上蹿下跳的,嚷嚷着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大饼哥说:“你玩呢?当我们傻还是你太聪明。以后我就叫你大聪明得了,看你精的猴一样。” “那你们说什么时候?”胡启华真是认怂了,脸涨的通红,看胡之然的眼神就像要杀人。 胡之然说:“二叔,你也是个生意人,难道就不懂欠债还钱的道理?耍无赖想把钱昧下,我就问你…老天饶过谁?” 最后一句话是胡之然吼出来的,随即嗤笑,扫视一圈众人:“这钱是你的?它不是!借了不用还?不可能!当年你穷的叮当响,是谁接济你做生意的筹码?是我爸!我爸病重,需要钱买药的时候,你干什么了?一分钱不还?你还是个人吗?现在,连本带利三十万,你可以拒绝,那我们也有我们的办法。” “三十万,你不如去抢。”胡启华一听这数字炸毛了,闹了半天这小子真想从自己手里拿走三十万。 胡之然笑:“没有当年的十八万,哪来现在的三十万。如果你当时还钱,不就是十八万?我们以前跟你要过利息?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 “三十万没有。”胡启华蹲下身,点上一支烟。 胡之然说:“没有可以,我可不在乎。初小光,这笔钱我可是转给你了。” 初小光精神一振,狞笑:“三十万,一分不少。不然今天我们兄弟几个入洞房。不仅今天,明天我们也 入洞房。” 大饼哥在一旁耀武扬威的呐喊:“天天新郎官。” 胡之然看着初小光。这小子,只要背后站了人,立即变成威武不凡,要是只有他一个人,估计现在吓的要尿裤子了。 混混们闹腾着,胡启华眼巴巴的看着却没办法。一个劲的对着烟使劲,一支烟几口下去就没了大半截。 胡之然对初小光使个眼色,这家伙一下子变得聪明了。上前站到胡启华面前:“说,什么时候给钱?” “欠债还钱。”胡之然呢喃,远远的看着父亲埋葬的方向。心里想着,爸,你看到了吗?只要变强,这些人立即就成了怂包软蛋。只要变强,即便是今天羞辱了他们,明天依旧会恬着脸巴结你。 挣钱的基本目的不过是为了得到更物质的生活,但如今的社会,给钱赋予了更多的元素。与其说为了钱,倒不如说小小的一张纸,就能让人彻底的撕开面具暴露人性。 大饼哥接口:“天经地义。” 胡启华被逼问的一句话不说,眼珠乱转也不知在想 什么。 大饼哥上前,猛地踹了一脚:“你他么的哑巴了?钱,钱呢?” “你干什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你怎么打人啊?” 胡之然已经有些年没见到胡启华的女人,现在来看,还算眉清目秀。化了妆做了新娘,肯定更漂亮。 “呦呵,刚才还没看到,这娘们可以啊。”大饼哥一脸色相,凑上去:“小娘们,要你爸不还钱,今天晚上咱就洞房。放心,哥哥很温柔的。不过你要乖啊。” 受不了这种污言秽语,胡启华站起身:“明天,明天总行了吧?” 初小光看了眼胡之然,后者给他个眼色。初小光说:“行,明天。” 大饼哥补充说:“三十万,一分不能少。” “我最多给二十五万。”胡启华彻底认怂,这婚事办的,能悔一辈子。 “不行。”初小光一瞪眼,随即看了眼胡之然,转 而又说:“看在你明天就还钱的份上,二十五就二十五吧。” 胡之然站到前面:“二十五万,一分不能少。” 胡启华艰难的点头。 但胡之然不走,又笑着问:“明天能给我这帮兄弟安排一桌?” 这有点蹭鼻子上脸了。但胡启华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一桌酒席,值不了几个钱,胡启华现在巴不得胡之然赶紧滚蛋。 胡之然依然没走,环视众人。无论是来胡启华家帮忙的,还是听说有人吵起来来看热闹的,其中不乏有曾经借过钱的。 “后天。”胡之然大声说:“后天就是最后一天,我会回村在老宅院子里摆桌收账,欠债还钱。谁都欠多少心里有数,我懒得挨家挨户的去找。后果自知。后天拿钱来的只要本金。如果后天没看到钱也没看到人,除非你死了。我胡之然,追究到底。今天,只给你们打个样。” 铿锵有力的说完,胡之然又看向南山。也不知道父 亲在天有灵,能不能看得到儿子站起来了。 来,哄哄闹闹。走,毫不拖泥带水。 胡之然带着众人走了。初小光却被老初揪住:“你说的钱呢?” 初小光偷摸的说:“先给的那一万我藏枕头下面了。后面胡之然给多少我还不知道。” “你咋不知道,这种事不提前说明白?”老初揪着儿子的耳朵,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这不叫上大饼哥了么。没他们我哪敢去闹事。就胡启华那老东西还不把我打出来?”初小光低垂着脑袋。 老初哼一声,心里惦记枕头下的那一万块钱。对儿子说:“还不快跟上去,他们分赃,把你忘了咋整?” 虽然两人窃窃私语,但胡之然心里明镜似的,就这爷俩什么德行,胡之然明白。 一行人三辆车出了村,胡之然停在路边。大饼哥也从车上下来,笑着凑上来:“兄弟,怎么样,演的还行?” “不错,等钱到位了,你们人人有份。”此时的胡之然绝口不提之前与初小光说好的比例分成。 胡之然要看,看初小光这些人是什么货色,以后能不能一直用。 如果大饼哥与初小光闭好嘴巴,胡之然不介意多给点。无论走到哪,零头的肯定要拿的最多。 但这二人贪心不足,想从胡之然这得到更多,这就要小心了。养一条谁喂就听谁咬的狗,还不如杀了吃肉。 大饼哥陪着笑,有些小女儿的扭捏姿态。 胡之然皱皱眉,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 “兄弟,跟你商量个事?”大饼哥看着胡之然,小心的揣摩胡之然的心思。见胡之然没什么异样的表情,这才说:“今天晚上能不能让兄弟们再去一趟夜色撩人?” 听了这句话,胡之然差点喷笑:“你看上谁了?别说兄弟们想去,就说你想去就行了。” 大饼哥嘿嘿笑,也不在说话。 胡之然点头:“这没问题,不过你们去,我有点事 。” 大饼哥这样说就是想着胡之然能免单,反正不用自己花钱,也没什么损失。到夜色撩人免单玩耍,说出去多有面子。 胡之然却不这么想,要了吴晓蓉的那张卡,不是想着占便宜的,而是扯虎皮做大旗。吴晓蓉给了面子,胡之然一个劲的去消费,那就是蹭鼻子上脸,让人瞧不起。 “这…”大饼哥不好说话了。既然是花钱,那肯定是胡之然花钱,如果自己掏腰包,还问胡之然干什么。 胡之然看出大饼哥的窘态,微微一笑:“一会进了城我给你取点钱,你们去。但说好了啊,这些钱不让装腰包里。什么时候花完了什么时候给老子提上裤子。” 众人欢呼,胡之然也挺高兴。 对大饼哥来说,胡之然就是雇佣他的老板,包括初小光,性质差不多。 对一个老板来说,最危险的不是员工跑路又找不到 替代的,而是控制不住,尤其是这种带着凶性的混混。一旦控制不住遭来反噬,胡之然怕自己接不住。 初小光很好控制,因为胡之然手里有他违法的证据。只要胡之然不把这份证据撒手,初小光就是一直听话的狗,给点狗粮而已。 胡之然怕大饼哥心有大志,但对方提出要去夜色撩人再玩一晚的时候胡之然放松了。每天沉迷于酒色的人,岂能有大出息。 所以,胡之然欣然答应,不仅如此,还要多花钱,让他们一次玩个痛快。就要给大饼哥一种感觉,跟着胡之然吃香喝辣。 忠诚?胡之然不需要,大饼哥也不会有。什么时候用的时候,随便撒点狗粮就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现在,都是现喂鸡现下蛋。 进了城,胡之然直接娶了三万块钱,拍到大饼哥手心里,胡之然能感受到大饼哥手在颤。 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而是没见过胡之然这么大方的。一晚上,五六个人把这些钱花了不难,难在大饼哥这种混混,能有几个老板肯给他们这么花钱。 胡之然不是不喜欢女人,也不是不喜欢撩骚,男人,没有不喜欢这口的,如果不喜欢,那就是取向有问题。 这个问题胡之然认真琢磨过,之所以尽量避免去风月场所,最主要的原因是在这种环境下最容易暴露一个人的本性,而且还是丑陋的本性。 言情海 第134章情感抉择 程珊珊面色忧郁,捧着一杯果汁呆愣出神,偶尔抬起头张望几眼,心里彷徨紧张还有点小期待。 于程珊珊来说,或许是自卑心作祟,又或者看得太清。胡之然与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少女般渴望着,又如熟妇那样清醒。 胡之然哎了一声,程珊珊这才惊醒。略有些慌乱的理了理头发,勉强一笑:“你来了?” 胡之然微笑:“最近有没有想我?” “才没有。”程珊珊嘟嘴,脸红心跳。 原本见程珊珊是想开导一下,程招娣魔怔了,可千万不能放虎归山,程家和这等人最好在里面一辈子别出来。 见了面,胡之然又不想先说这些让人泪奔的话题。左右看了眼:“想吃点什么?” “什么也不想吃,好烦的。”程珊珊望着胡之然,恍惚间有点不敢认这个人,看着胡之然的面庞都有点陌生。 胡之然伸手,捉住程珊珊的手说:“吃牛排去。” 知道程珊珊喜欢吃,不然后来也不会自己去一趟。 程珊珊触电一般,紧忙把手缩回去,有点结巴:“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同意。”胡之然想表现的强势一些,紧跟着追过去握住:“至少现在你还是我女朋友。” 程珊珊往后拽,胡之然就使劲抓着。很羞恼,程珊珊带着委屈:“你干嘛呀,这么多人。” “珊珊。”胡之然并没松手,感觉得到,程珊珊挣扎的并不那么坚决:“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我也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但至少,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不是吗?只有我们两个,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胡之然深情的看着程珊珊,这一刻,胡之然遵循的是本心。 之前胡之然一直在想,喜欢程珊珊,那就一心一意的对待。与倪俊雅确定关系,胡之然又觉得应该与陈姗姗断了。但此时此刻,胡之然的心完全是自私的,或者认为自己能给他们幸福。 无论别人怎么想怎么看,说胡之然渣也好,花心也 罢。胡之然没必要在乎,活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胡之然能给程珊珊最好的生活,能给倪俊雅心理上的满足。还记得倪俊雅说过一句话,纵然你是骗我,如果能骗我一辈子,那也是真的。 胡之然不想看程珊珊忧郁的眼神,不想感受到她的负面情绪。只想看到她笑,想看到一笑就出现的两个酒窝,那张带着婴儿肥的俏脸上洋溢的是幸福的味道。 拉着程珊珊起身,随手把喝了一半的饮料扔了,看着不情不愿走路还有点拖沓的程珊珊,刮了一下鼻尖:“今天你听我的。” 坐上车,程珊珊小声说:“你又换车了?” 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个聪明的女生早就明白胡之然不是一个司机,而且之前胡之然也坦白了。虽然现在这辆车不是那么名贵,但也让程珊珊觉得遥不可及。 胡之然说:“这一辆才是我自己的。” “真好。”程珊珊随口说:“有车,想去哪就能去哪。” “喜欢车我送你一辆。”胡之然没开玩笑,这是真心话。 程珊珊并不怀疑,但却摇头:“我们要车没什么用,现在什么都是送货上门的。” 两人吃了份西餐,在外有逛了一会,这才送程珊珊回去,这个过程中,胡之然始终死皮赖脸的拉着程珊珊的手,而且还在不经意见亲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程珊珊说:“家和的事怎么跟姐说?” 胡之然这才恍然想起,两人这次见面的初衷。想了想:“你不能同意。就告诉她,如果你们有人作伪证,我就去举报,程家和更会重判,而且你也会受到连累。” 话说的挺重,胡之然还有些不放心,跟着程珊珊一起进小店。把自己的主张再一次对程招娣说明白。 在程珊珊一脸轻松,程招娣面如死灰的注视下,胡之然转身离开。 懒得去理会程招娣的畸形思维,只要程珊珊活的好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胡之然起的很早。邓云秋问:“今天干什么去?” 一般来说邓云秋都不过问胡之然的事,只因胡之然穿上了最体面的衣服,戴上了那只最贵的手表。一般来说,只有非常正式的场合胡之然才会这样刻意的装扮自己。 三年,这只手表也是胡之然第一次戴上。 胡之然笑:“有人结婚,怎么也要恭贺一下。而且今天的日子比较特殊。” 邓云秋奇怪的看了眼日期,也没什么特别的。窗外传来阵阵鞭炮声,或许的确是个好日子,不过这对喜主来说,与胡之然何干。 “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毕竟是母亲,不需要观察入微,儿子的一些小举动以及行为足以看出很多信息。 胡之然嗯了一声:“过段时间带回来给你看看。” “哪里人?” “…”胡之然突然不知应该如何回答了,说程珊珊?胡之然知道,自己不会与他结婚,只要倪俊雅陪在 自己身边一天,胡之然就不会下这个决定。而且两人的关系若即若离。说倪俊雅?这一刻胡之然又有点扎心。只能搪塞一句:“到时候你问你儿媳妇不就行了?” 这个问题留着以后琢磨吧。胡之然怕一旦话出口,覆水难收。 从没想过,情感也需要一番抉择。因为爱,所以要选。如若不爱,那便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性质完全不同。 胡之然不是不爱倪俊雅,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情感深深的感动了胡之然。但相比之下,胡之然更喜欢与程珊珊在一起的感觉。或许,对程珊珊的感情更深一些吧。又或者,便宜的来的,男人永远不知道珍惜。 开车上路,胡之然直接去了酒店。 现在生活好了,农村人结婚也喜欢到大酒店办喜宴。尤其是胡启华是一个生意人,在村里招待,显得寒酸了。 早早的在停车场占了一个位置,胡之然看着喜庆的拱门微笑。 默默的抽着烟,将近中午,婚车才到。 看到婚车,胡之然的内心平静如水,没起丝毫波澜。但当看到夹在婚车队伍中间的那两辆车的时候胡之然差点笑尿了。 大饼哥与初小光一帮混混这两天可是玩嗨了。先是夜色撩人通宵一整夜,大饼哥甚至忘了关裤子的大前门。在胡启华家里又闹了一出,晚上又去夜色撩人欢快。 原以为这帮牲口会再次一夜笙歌,结果却在胡之然意料之外。这帮人竟然跟着婚车队伍游山玩水了。 初小光脸上的伤疤太难看,也很狰狞。此时正把脑袋伸出车窗,对着记录婚礼过程的摄影摆着剪刀手。 胡之然很想知道胡启华的心理阴影面积。女儿的婚礼车队,中间夹着这么两辆车,车上的人既惹不起又赶不走。还总喜欢凑到镜头前面摆造型。 车队停在酒店外,小面包疯狂的按喇叭,一侧伸出一个脑袋,对着前面破口大骂,说什么挡着去停车场的路,引得人人侧目。 初小光与大饼哥下车。胡之然睁大双眼,以为自己 认错了,揉揉眼睛定睛一看。这两个货也不嫌热,竟然穿着西装,彩花的领带格外耀眼,最令人发指的是这两个还化了妆,也不知哪个骚娘们把胭脂借给他们,化成猴屁股一样的腮红让这两个货看其里像穿上西装的僵尸。 尤其是大饼哥,血不要脸,手里还捧着一束花。围观的人看了估计以为他是新郎。 忍俊不禁,胡之然觉得,这帮牲口,还真有点对自己的口味。只要能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啊。尤其是还不违法。 婚车车队又不是一个整体,老子的车就喜欢在车队中间你管得着?路上还想摆个车阵,你只要敢变道老子就跟你玩碰碰车。车一撞谁都不要走了,等着处理等着修车,那婚礼算是泡汤一小半了。 谁结婚能允许这种丧气事,而这些混混捏不扁搓不圆的,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得。胡启华估计要气的吐血。 饶有兴致的走上前,对着大饼哥吹吹口哨。 大饼哥回头看到胡之然,咧嘴一笑,一扭身捧着花 屁颠颠的竟然朝着主婚车走去。 胡之然一脸古怪的想,这孙子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新郎官了吧,这是要接新娘下车? 新郎下车,挺俊俏的小伙子,白白净净的还戴着金边眼镜,一看就是文明人。而此时新郎的脸上没有任何幸福的表情,铁青着脸。 新郎绕到另一边,大饼哥已经帮他打开车门,躬腰冲着车里面笑,笑的那叫一个骚,这货还真想代替新郎把新娘接下车。 胡之然觉得这样做有点过了,但看着都觉得爽。 胡启华借钱不还,胡启文身患重病却无钱医治。那时候胡启华的人性在哪?不说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借了你十八万,就算两家没有经济往来,邓云秋求到门上作为亲戚也应该略有表示吧。没有钱招待一口热饭行不行?至于不还钱还冷言冷语的赶人出门? 胡之然不是善良人,也从不听那些劝人从善的话。谁要劝,胡之然只会怼上一句:“如果你的母亲被人赶出门,被人骂了你会善良?你会原谅对方?” 大饼哥被人推开,一脸的不忿,歪着脑袋挺着脖颈 ,像个长成妖精脸的小姑娘,撒个娇狠狠的跺着脚,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胡之然刚收住笑,再一看大饼哥的脚,又看初小光的脚。胡之然的审美观毁了,西装领带配上一双沾满泥巴下地干活穿的黄胶鞋,人才啊。 言情海 第135章一出好戏 胡启华想冲出来打人被几个人拦着,这大喜的日子,肯定要和气。如果胡启华动手打人,捅一指头也躺倒地上撞死,弄点牙膏抹嘴里,一会就能吐白色泡泡。到时候只要报警,谁都别想好过。 初小光嘿嘿笑着,还他么的挺憨厚的样子。 进了酒店,找好桌,竟然把胡之然这帮人安排在靠近外面的角落里。 一般来说,婚礼上这一桌都是可有可无的。如果有临时有事不来的人,立即拆桌往前面其他桌安排。 胡启华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原本加这一桌也是被逼无奈。 初小光与大饼哥大眼瞪小眼,之后就问胡之然:“兄弟,这桌安排的也太不把我们党客人了。你看我跟小光,全程跟着摄像,新娘差点摔倒还他么是我扶了一把。这有点不太道德啊。” 差点摔倒?大饼哥推了一把胡之然倒是信。扶了一 把?你小子是上去揩油占便宜了吧? 胡之然问:“胡启华还没给钱的意思?” 说着话,胡之然回头看了眼,不远处就摆着一张桌,几个人正在作登记,前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在那给红包。 “等这些钱收的差不多了,立即让他给钱。如果不给…”胡之然摸着下巴琢磨,随即就看初小光两个,忍不住流露出坏笑。 “不给怎么办?”大饼哥问。 胡之然说:“不给,你们就不能上台抢话筒?跳上一段舞…” 又想了想,胡之然把两人揪到一旁咬着耳朵说了几句。初小光一脸你真坏的表情。大饼哥却兴奋的点点头:“兄弟,我算看出来了,你比我们坏。” 什么是坏,什么是好。如果胡启华是个讲究人,胡之然就是再不是人也不能做出这样是。婚礼,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辈子的大事,这一天过不好,真能记恨一辈子。但胡之然就像然对方记住自己。雁过留 声人过留名。管他好名声还是坏名声,只要能记住,以后不招惹自己就行了。 胡之然又看了看给自己安排的桌,嘿笑:“大饼哥,去,要求换桌。到最前面。” 大饼哥毫不犹豫的去了,初小光还是有些怯,悄悄说:“然哥,都是一个村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你他么跟谁一伙的?”胡之然也知道,都是靠山村的人,胡之然不在那生活,初小光一家子毕竟与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一次之后,被人戳脊梁骨是肯定了,毕竟得罪了好多人。 胡之然说:“如果老初病重,胡启华欠你们家钱,你怎么办?” “肯定要啊。”初小光眼睛一瞪。 “你他么这不不傻么?”胡之然说:“那他不给呢?还赶你出去呢?还骂你呢?” 当年孤儿寡母,受人欺凌,胡之然心里的痛谁能知道,受的苦谁又能体会,胡之然不想善良,对这种人也没必要善良。 初小光不说话了,一扭头跟着大饼哥一起去理论去了。 胡启华一宿没睡,心里我这一肚子火。曾经自己穷,胡启文借钱给自己还有感恩之心,后来就觉得胡启文有钱,挣钱也容易,不会在乎这点钱。再后来眼看着胡启文倒下,没了胡启文,胡家也就完蛋了,指着胡之然这个小东西?当时就萌生了不还钱的想法。如今胡之然找上门讨债,还用了这么恶心的法子,胡启华心里有气,更有怨愤,丝毫不觉得自己欠着胡启文的,反而恨上了胡之然。 这就是人性,有的人可怜,但你帮他了不见得得好。 吵闹了几分钟,胡启华妥协了,眼睛都红了,女儿的婚礼让自己搞成这样,自杀的心都有。心里愤愤的想,就是死也要拽着胡之然,还有初小光。 一群混混坐下,拿起筷子敲碟子打碗。 婚礼上切记不能做这种行为,这是对主人家的一种侮辱。古代只有乞丐才会敲碗,谁在这么喜庆的场合 敲碗那就是有意见或者挑眼了。 叮叮当当的响了半天,胡之然还真没看出来,大饼哥竟然还能唱上一段,虽然是老腔老调,这时候听,还别有一番风味。 灯光变暗,胡之然知道婚礼就要开场了。主持人都上台了。 胡之然对初小光说:“去,要钱去。拿了钱我们吃的才会痛快。” 大饼哥与初小光去了,几个耐不住性子的小混混也在后面跟着。 这时候都在注意婚礼进城,胡启华也没那闲工夫给钱,已经把婚礼办成这样,尽最大努力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大饼哥嚷嚷着给钱,胡启华眼睛里喷着怒火:“一会,一会就给你。” 大饼哥不算,强行拽住胡启华:“现在拿不出钱,老子就上台秀一段。亮亮嗓子让你闺女高兴一下怎么样?” 大饼哥的声音很大,虽然大厅里有音乐,吸引的所有人都看过去。 胡启华的女儿又哭了一路,补过妆还能看出眼睛是红肿的。争抢着上前,怒吼:“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闹得还不够吗?” 这下冷场了,音乐都停了。 胡之然站起身,一脸冰寒。既然已经闹起来了,那就不要给面子,什么时候给钱什么时候走人,至于这顿饭,谁他么的在乎。 胡之然对大饼哥使个眼色,随即用下巴指了指台上的主持。 主持哪见过这样场面,一帮雕龙画虎的混混闹事,百年难得一遇啊。 大饼哥阴沉着脸,摆出凶狠的模样。三步并两步走上台,抢过一脸懵逼的主持人手里的话筒。 喂喂几声之后说:“胡启华,欠钱不还,说好了让女儿抵债的,来来来,新娘子上台跳上一段,什么时候脱光了大家鼓掌了并且看爽了才行。要是这样,老 子这钱就不要了。大家说好不好?” 除了几个混混之外,整场鸦雀无声。 胡启华涨红了脸,他的女儿更是蹲到地上哭。女婿还算有点血性要上台与大饼哥厮打,但却被拦住。 胡之然把大饼哥交到身旁,小声嘱咐几句,随即坐下,懒洋洋的扫视众人。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是胡之然在操控这些混混,靠山村的一些人心里开始肝颤,心里盘算着欠了多少钱。那些不认识胡之然的都在窃窃私语。 胡启华没办法了,血压有点高,脚步虚晃,差点一跟头栽倒。 捂着胸口,对身旁的一个年轻人说:“把份子钱整理好,给他。” “二十五万。”大饼哥大吼一声,提醒数额。 所有人都看着胡启华,窃窃私语。 欠胡之然钱的,与胡启华同命运,早晚都要还钱,心里难免惴惴。不欠钱的,就当看了个热闹。原本是来看婚礼的,不过是吃顿饭,这可好,还免费赠送一 出好戏。 与胡启华关系好的,暗恨胡之然的土匪行径。自然还有些在那幸灾乐祸。 胡启华艰难的点头:“给他。” 原本这就结束了,但大饼哥却没把话筒给主持,而是嘿嘿笑了连声,扫视众人,用俾睨天下的口吻说:“我兄弟说了,在场的还有不少欠钱的,记住啊,明天上午时间,胡家老宅准时开始收账。只等到下午两点,到时候还没主动还钱的,那可就对不起了。今天的胡启华不过是打个样,想看连续剧的,想看续集的,那你就扛着,看我们能不能搞一出好戏。” 胡启华安排的人当场拆红包,一张张散钞摞在一起,用点钞机数出来。 听着点钞机哗啦啦的声响,胡之然却没有任何爽感。这些钱原本就应该用在胡启文身上的,但结果,父亲郁郁而终。 在父亲的最后时光,看到了母亲逐渐苍老的面容,也看到了人性的极端丑恶。可惜,胡启文看不到儿子 讨回说法的那一天,也听不到点钞时这清脆的声响。 胡之然觉得,连续两天的闹妖,算得上一出好戏。只是这出戏,少了一个最佳观众,邓云秋。 胡之然不想邓云秋看到这一幕,因为胡之然知道,母亲肯定会感怀过去,而又心情郁郁。 钱清点出来,不过才十几万。还少近十万。 胡之然默默的看着一堆红钞,这些钱上仿佛染着血,让人生厌。 初小光说:“哎,还少,不够,赶紧拿钱。” 大饼哥双手抱胸,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吐向一个青年:“你他么的聋了?拿钱?这些不够。” “又不是我欠你钱。”青年往前占了一步,年轻人,还是有些血性,不懂得隐忍。 大饼哥嘿嘿蔑笑:“我他么都懒得收拾你这样的小瘪三。那我去找胡启华,他有钱。” 大饼哥转身就走,这时候胡启华一家子简单收拾一下开始婚礼仪式。 虽然早就没了心情,但宾客在下面看着,就是装也 要装的开心幸福的模样。 大饼哥推开一把椅子,直愣愣的冲着台上而去。一个胖墩墩的妇女座位靠后挡住去路。大饼哥可不管这些,也不会温声细语,抬手就把妇女掀到一旁。 一阵乱响还有妇女的尖叫,巨大的声响让整个婚礼现场再一次安静。 大饼哥摆着臭脸:“钱不够。” 这时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拉住大饼哥:“兄弟,钱有,这就给你转账。别闹了,咱出去转账行不行?” 闹剧终结,大饼哥几个还算有分寸,胡之然拿出十万答谢这帮混混。大饼哥只接了五万。 回到家,把一堆散钞扔到桌上。邓云秋愣了一下,胡之然说:“胡启华欠的,我要回来了。” 言情海 第136章脚踩两船 邓云秋看着一堆钱:“你是怎么要回来的?” 胡之然说:“胡启华的女儿今天结婚,他们家收的份子钱全在这了。” “什么?”邓云秋很惊讶:“你去婚礼现场闹事了?” “放心吧妈。我有分寸。”胡之然抱住母亲,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一直以来,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子在情感上都比较含蓄,邓云秋对儿子的爱不表现在口头上。胡之然也是这样。 胡之然说:“明天,我要在外面的老宅摆上一桌。要那些欠钱的主动还回来。” “不现实。”邓云秋说:“我之前不是没要过。” 扶着母亲坐下,胡之然眯起眼睛:“他们不给不行。” “要钱可以,千万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邓云秋最后嘱咐。 胡之然点头,让母亲把钱收拾起来。邓云秋又说: “我给你攒着,留着结婚。” “那个你不用操心。”胡之然笑:“没准你儿媳妇的嫁妆就是婚房呢。” “臭美。”看到这些钱,邓云秋的心情一下开朗了很多。并非是钱有吸引力,曾经的胡家,这点钱还算不了什么。最为重要的是,邓云秋看到儿子成长了,能真正作为一个男人撑起这个家。 正聊着,大饼哥给胡之然来电话,说是请胡之然去夜色撩人玩通宵。 胡之然真佩服这帮牲口,连续玩了两天了,真怀疑这帮牲口是不是有一个金刚肾。 “明天别晚了。”胡之然笑着说:“哦对了,你们这帮兄弟有没有写字写的好的,明天找一个做账房先生。” “写字?”大饼哥声音变得尖锐,胡之然没开玩笑吧,一帮混混里找一个账房先生?可以想象大饼哥的表情是何等精彩:“我会写自己的名字,这行吗?” 胡之然笑,连说算了。 晚饭胡之然并没陪着母亲吃,而是约着程珊珊一起 在外面吃小摊。 程珊珊能与胡之然一起出来怎么说都算两人关系的一大进步。更重要的是胡之然扯上程珊珊的手,这个婴儿肥的女生只是象征性的拒绝,胡之然忍不住嘴角挂笑,这就算涛声依旧了? 吃完饭,程珊珊嚷着吃冷饮。 其实天已经开始转凉,尤其是晚上,非但感受不到热反而还有点凉意。夏天已过,剩下的只是秋老虎肆虐,中午时分在户外还是会让人有点燥热。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吃,胡之然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观察一下程珊珊的表情,这才走到一边接听。 最近这几天,倪俊雅几乎每天都打电话问胡之然的情况。 腻歪一阵子才挂电话,胡之然暂时还不想回明阳,那边有陶志宏与高翰盯着,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那点小工程对这两人来说轻而易举。高翰管工程,陶志宏管外联,相得益彰。 胡之然说:“估计还得几天时间,我在催一笔账。” 倪俊雅不太乐意,但也知道胡之然有正事,嘱咐几句才把电话挂了。 而胡之然又陷入迷茫,还夹杂着纠结的情绪,因为这时候与胡之然腻歪在一起的是程珊珊。 似乎摒弃前嫌了,程珊珊也开朗了很多,答应每天晚饭都可以与胡之然一起在外面吃。嘴上不饶人的嚷嚷都要胡之然花钱请客,实际却不会去那些高档的饭馆。 胡之然接打电话都避着程珊珊,挂了电话回来,程珊珊问:“谁啊,听着像个女人。” “一个朋友。”胡之然揶揄道。 “你与那个警花…”程珊珊还是问了。 胡之然略作沉默转移话题说:“珊珊,最近小超市的生意真么样?” “还不错,不过以后可能就没这么好了。”程珊珊说:“出入口的另一边也开了一家超市。” 胡之然哦了一声,笑笑:“够吃够喝就行了,等我明阳那边不忙了,回宁江买套房子。” “那是你的事。”程珊珊说:“我姐拿你那一百万 我们会还的。” “那是彩礼行不行?”胡之然开玩笑。 按照以往,程珊珊一准会佯装羞恼的样子,但这次竟然忽闪着大眼睛:“真的?” “真的。”胡之然有点进退两难。真要谈婚论嫁,自己能吗? 胡之然忽然觉得,论渣男是怎样炼成的,自己就是一个现实版。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纯洁的小萌新啊,现如今呢?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说好听点是左右逢源,说难听点是脚踩两条船。 送程珊珊回去,两人一直手牵手,每天晚上都能与程珊珊走上一段,说说话会让人感觉很温馨,心里也觉得非常宁静。 看着程珊珊没长大的孩子一般蹦跳着进了姐妹超市,胡之然又是一阵恍惚,嘴里呢喃着彩礼。 得过且过吧,这是胡之然给自己的定义。事业上胡之然本没有太多追求,不过是为了了结胡家的恩怨。感情上胡之然的要求更低,平淡就好。可如今的情况却是同时面对了两个女人。 胡之然不舍得放弃程珊珊,心在她身上。还有点不舍得倪俊雅,身体在这个女人身上。胡之然不知道自己对倪俊雅到底有多少感情,可以肯定的是胡之然同样动了感情。 第二天一早,胡之然回了靠山村。开门进屋,搬了一张桌子出来放在院中间。拿出准备好的本子,也好记录都谁主动把钱还回来。 早上有点露水,还有点冷。胡之然围着小院左右踱着步,琢磨着收拾完靠山村这帮穷亲戚之后下一步对付谁。 也不知胡启文是怎么想的,真有大慈大悲之心。从不借别人钱,倒是广施善缘,到头来却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朋友。 现实就是这么冰冷,这也就是很多人明明是想成佛,硬生生的让现实逼成魔的原因。 前段时间邓云秋住在这,小院里还种菜养鸡。如今鸡都送人了,那些菜却荒废在这,乱糟糟的一片。 胡之然静静的看着,想象着母亲百无聊赖的忙活着这个小菜园。 猛然间,胡之然咦了一声,小菜园有被人踩踏的痕迹,尤其是墙角,更有几个清晰的脚印。 胡之然走到近前,蹲下身仔细瞧着。这个脚印是新的,脚印中的露水与周边也有不同。 老宅被人光顾了,偷偷摸摸的翻墙进来。 胡之然猛地起身,回身看着屋里。 自己家有什么心理清楚,人已经搬走了,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这个人来干什么呢? 进了屋,胡之然扫视一圈,并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贼都进家了,肯定是找值钱的东西。如果家里没被翻动,那只能说明一点,这个人目的非常明确,进了门之后直接扑向目标。 胡之然眯起眼睛,转而看向最里面的小屋,那里存放着胡启文的“宝贝”,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 这间小屋只有一张帘子遮挡,之前的门早就坏掉了。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当成杂物间来用。 胡之然走进杂物间,瞳孔一缩,地上横七竖八的扔着那些工艺品。这些东西,摆个摊或许能骗上几个爱 好者,真正的行家面前,假的不能再假了。 先扫视一圈,储物间里本来是有一排架子,专门放这些东西。如今架子还在,上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扫落在地。 因为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胡之然找了一圈也看不出到底丢了什么。摸着下巴琢磨,这个人看来是懂行的,这些赝品一个都不拿,或者不用懂行也能明白,能堂而皇之的 放在一个没有安全措施的地方,能是真货? 这不是一个小贼,通常来说,贼不走空,多少也应该拿点东西。这么多青铜器,纵然是赝品,弄回去卖废铜也值不少钱吧。 随意的把东西收拾一番,地上散落的东西堆成两堆。想了想,胡之然看向那个架子,难不成这个货架值钱?又或者架子后面有暗格什么的。 随即胡之然就被自己的异想天开逗笑了。房子是父母年轻时修缮的。母亲怎么可能不知道有暗格。如果里面放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如今不在这住也肯定拿走了。 但胡之然仍是不放心,把头伸过去拉着货架瞧了眼。后面是白灰墙,还挺硬实,怎么可能会有东西。 又找了一圈,实在是看不出丢了什么东西。又看着地上的一摊工艺品,胡之然琢磨,应该找个收破烂的卖掉这些东西。放在老宅里碍事,还总被贼惦记。 正想着,外面传来招呼声。 一听就是大饼哥的声音,接着就是初小光的叫声:“然哥,在哪呢?怎么没找见你。” 胡之然应了一声,随即出了杂物间,隔着窗户招手:“进来。” 初小光第一个进来,当看到地上一堆工艺品的时候眼睛一下放光了。接着就挠着脑袋看胡之然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这厮之前还不断勒索邓云秋,再看这些东西,心里也知道,绝不是自己能染指的。 胡之然说:“全是假货,喜欢就拿去。” “假的?”大饼哥推开初小光,进到里面翻找一下,随意的拿出一个三足爵杯:“这玩意是皇帝喝酒用的吧?” 胡之然一笑:“如果是真的,那还真值点钱。不是东周的,而是上周的。” “我要这个了,摆在家里谁知道是假的?”大饼哥倒是实在,胡之然说不要了,这东西又不值钱。 胡之然无所谓,摆摆手说:“先把这些东西拿出去,你们选,没人要的就卖给收破烂的。” 言情海 第137章天真无邪 大饼哥这些人不贪财就不对了,毕竟外行看来,这些东西都很有年头感,弄回白摆上,吹个牛皮说是什么时期的,别人也不好当面戳穿,自己还感觉倍有面子。 搬了把椅子坐到院里,胡之然想了想又去看那个脚印。这种情况报警也没用,听之任之吧,或许来过这一趟以后就不来了。 直到十一点,仍是没有一个人来还钱。胡之然就有点心焦,如果这些人不还钱,胡之然还真不好办。挨家挨户的去找麻烦? 胡之然对初小光说:“去镇上的饭店弄点酒菜回来,先吃着再说。” 初小光去了,大饼哥凑过来,与胡之然对着头抽烟:“兄弟,我看这样不行啊,得下点狠药。” “先等等看。”胡之然说:“之前说好了的,我先要守信用。” 干别的事初小光拖拖沓沓,让他去买吃食绝对办的 漂漂亮亮的。半个多小时,初小光就回来,胡之然的老宅院里好好的摆上一桌。 胡之然没跟着一起吆五喝六的喝酒,风卷残云般吃饱了真像个账房先生坐在那。 始终没人来,胡之然起身踱步。大饼哥说:“兄弟,你别着急,一会吃完了我就让这几个兄弟出门要去。给他们脸了。” 胡之然不置可否,嫌吵,走出自家院子,在村里逛了半圈。 敞开的院门,胡之然坐在台阶上,嘴角勾起,想起了童年的一些趣事。 一扭头,看到一个老太太站在墙角躲躲闪闪。 “王婶,忙什么呢?”胡之然问。 王婶夫家姓王,都叫他王婶,轮辈分,胡之然的确应该称呼一声婶子。 王婶拽着一个小女孩,唯唯诺诺的要藏到王婶身后,很认生的样子。 看到这个女孩,胡之然就乐,想到闰土与他的儿子。一般来说,穷人家的孩子容易这般自卑。 王婶扣扣搜搜的从身上摸出一个手绢,看着胡之然有些紧张,仿佛看到什么凶神恶煞。 胡之然站起身说:“孩子吃饭了?刚从镇上打包了点东西回来,我们也吃不了,让孩子跟着吃点吧。” 说着,胡之然转身进院,招呼初小光:“那个没动的四喜丸子包上一个,还有鸡腿,也包上。” 初小光就这点好,听话。胡之然一吩咐,立即执行。 没一会,两个塑料袋就递到胡之然手里。 一扭身,王婶还没进院。胡之然蹲下身,招呼那个小女孩:“过来,叫叔叔。喏,鸡腿还有肉丸子,想吃哪个?” 小女孩不说话,往后躲了半步,抬头看着王婶。 王婶手里还拿着卷成一团的手绢。弯腰说:“小然,我儿子欠你的钱我还不上,老太婆手里就这么多。你看…” 说这话,王婶把手绢打开,最外面是一张红钞,在里面面额不等的零钱。 靠山村欠胡启文钱的少说也有三四十户,这其中还 有几个已经搬离村子,人都找不着肯定没地要钱。胡之然就瞅着还在的,必须把钱还上。但唯独王婶儿子的这笔钱胡之然不打算要。 大饼哥喝的正高兴,完全没注意胡之然都与王婶说了什么。这时候回过头,看了眼那些零钱,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句叫花子。 胡之然厌恶的看了眼,也没指责。如今的王婶,恐怕还真没一个叫花子活得好。 “拿着。”胡之然示意手里的东西,没理会王婶的话。 “拿着吧,你胡叔给你的。这孩子,没礼貌。”王婶一脸紧张,小声敦促孩子接过来。 小女孩把东西接到手里,接着又跑到王婶身后。 胡之然问:“几岁?” “十一岁。”王婶勉强的笑着,手里死死的攥着手绢攥着钱。 王婶肯定说的是虚岁,而且小女孩看起来营养有些不良,瘦骨嶙峋的但眼睛却非常明亮。 “拿了东西就赶紧滚,丧气。”大饼哥又嚷嚷一句 。 胡之然站起身,回头看了眼,初小光赶紧推大饼哥,小声说了一句。大饼哥这才知道不太对,回头讪笑,接着回头继续吃喝。 胡之然拖过椅子,让王婶坐下。 唯唯诺诺的坐下,王婶一脸歉意:“儿子走的早,也只留下这么个丫头,她妈跟着人跑了,撇下我们俩。我们…” 这些胡之然都知道。王婶的儿子命不好,出了意外死了。老婆跟人跑了却没带上孩子,现如今只剩下王婶与这个小丫头相依为命。这样的人家是的确还不起钱,如今其他人没露面,倒是最穷的王婶来还钱。胡之然也知道,手绢里这点自己看不上眼的钱对王婶来说可能是全部家当了。靠着低保生活,能有什么钱。 这样人,胡之然不会逼债,人心,总有柔软的地方。更何况,胡王两家的恩情远不止此。 胡之然不止一次说过与王家的事,每次说起来都颇为唏嘘。 王婶儿子欠的钱也有特殊性,这是整个靠山村唯独 一份是胡启文主动找上门借出去的。说是借,其实就是白给,因为感情在那摆着。 老一辈没奶粉,生了孩子没奶水只能喝米汤。胡启文就差点饿死,吃过王婶的奶,虽然没认干妈,但一年一节胡启文必会拎着东西去。 这只是其一,胡启文还说过一件事,王婶的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救过胡家两条命,虽然情况各不相同,但两次都是落水,一个是胡之然的爷爷,一个是胡启文。 这份恩情没有还完的那一天,所以尽管王家从没张口胡启文却主动去借钱。 胡之然摆摆手,看着小女孩笑:“你过来,我问你几句话。” 胡之然看起来不像坏人,但一旁桌上吆五喝六划拳斗酒的可没一个好东西。 在王婶的怂恿下,小姑娘这才站出来,低着脑袋偷偷瞄了眼胡之然,做贼一样心虚。 胡之然问:“你奶奶说还不起钱,你说怎么办?” 小姑娘回头看了眼王婶,又偷偷瞟胡之然:“我值 钱吗?” “什么?”胡之然愣了一下,随即就笑。这小丫头,看起来自卑懦弱,还是有点小心思。 小姑娘回头看了眼,估计是觉得胡之然不怎么可怕,胆子也大了不少:“胡叔把我卖了吧,剩的钱给奶奶看病。” 老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生活在这种环境下非常容易走极端。一种是人格不健全,另一种就是少年老成。 胡之然忍不住笑:“把你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钱,剩下的钱还要你奶奶慢慢还。” “那…”小女孩往后多了半步,胡之然真要卖她似的,就这王婶的衣服:“那我嫁给你就行了,奶奶说姑娘嫁人人家给好多钱。等我嫁人就有钱了。” 这次不仅胡之然,就连一旁桌上的混混也听到了,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天真无邪,却惹来一阵哄笑。 大饼哥回头说:“小姑娘,你嫁给我好吗?我替你奶奶还钱。” 虽是玩笑话,胡之然怕大饼哥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再说些肮脏的段子。虽说说的嫁人的话题,但从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纯洁,比真爱还纯。 “吃你的,别吓着孩子。”胡之然斥了一声。 小姑娘又往后躲了躲。胡之然笑:“你知道嫁人之后都要干什么吗?” “一起睡觉。”小姑娘的声音清脆,躲在人后用一只眼睛看着胡之然。 “小孩子别胡说。”王婶斥责一句。 胡之然实在有些忍不住,挠挠头,笑着说:“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懂的挺多的。” “我已经嫁人了,要等我长大了才能嫁给你。”小姑娘又语出惊人。 “怎么呢?”胡之然问:“现在不行?” “我已经跟胡小涵一起睡觉了,所以只能等我长大了才能嫁给你。”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眨着眼。 胡之然懂了,在她的概念里人都不会变的,完全不理解生老病死。等她长大了也就与胡之然一般大了,这个逻辑非但不可小,反而有种让人羡慕的纯真。 胡之然伸出手:“那我们拉钩好不好?我给你彩礼 ,你奶奶的钱我也不要了。等你长大了嫁给我。” 小姑娘没回答,抬头仰望王婶。 王婶说:“小然,你先收着这些钱,放心,等丫头长大了让他还你钱。我们家也不想欠着别人的。” 这老太太,有骨气。 胡之然笑着站起身,对初小光一帮人说:“身上有多少现钱全都拿出来。” 初小光当先拿出钱,整钱零钱一大堆,但实际上却没几个。 一桌人凑了一小堆,胡之然也不计较零钱,全都一包收了。 大饼哥奇怪的看着胡之然:“兄弟,你来真的?她才多大。” “一边去。”胡之然瞪了一眼。这孙子,还真以为自己对幼齿感兴趣? 厚厚的一摞钱,应该能有一两千的样子。胡之然又蹲下,对小女孩说:“你看这些彩礼够不够?” 小女孩哪知道这些,一直看王婶的意思。 王婶虽然年龄大,但也看明白了。立即颤抖着起身 ,推拒着:“这钱我们不能要,已经欠你们家很多了。” “王婶,你不欠我们的。”胡之然说:“我爸是个感恩的人,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能没了底线。这钱拿着,跟孩子改善一下生活。” 王婶死活不收,胡之然露出生气的样子这才强迫她收下。也是没办法,这老太太,倔强的很。 见王婶扣扣搜搜的把钱收了,小姑娘眨着眼:“以后我就要加给你么?” 胡忽然点头:“现在给我做童养媳都行。” 孩子哪懂什么是童养媳,又看王婶。 王婶尴尬的笑,让胡之然不要逗孩子穷开心了。 言情海 第138章一堆死账 接着胡之然就问起王婶的生活状况。与自己想的一样,没有工作能力,下地干活也没太多收成,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小女孩已经很久没吃过肉了。 粮食蔬菜王婶可以自己种点,肉却是要钱买的。 胡之然感同身受,自己也挨过饿,也曾经穷途末路。自己年轻也想过要不要抢点钱花,这样一个颤颤悠悠的老太太,什么也做不了。 走到一旁,胡之然想了想,随即给邓云秋打去电话。 “妈,你还记得王婶家有个小姑娘吗?”胡之然问。 “哦,我记得。”邓云秋正忙着事呢,奇怪的反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想到胡之然在要账,随即大声说:“他们的钱你可别去要啊,那是要逼死人。” “你就这么信不过你儿子?”胡之然笑:“我是这 么想的,王家对咱家有不少恩情,这么多年也就我爸送了点东西给了点钱。我想资助小丫头上学,你看你这边…” 胡之然什么时候在家很难说,也知道邓云秋喜欢孩子。看小姑娘乖巧也聪明伶俐,心里琢磨着如果邓云秋同意可以让她跟着生活。一个人住是很凄凉的事,邓云秋有个伴也有点事做。 “你想让我看着?”邓云秋在思考。 “我看你的意思。”胡之然说。 “我看算了吧,别人的孩子,终究不是自己的。”邓云秋拒绝了。 胡之然知道,如果是胡之然自己的孩子邓云秋绝不这么想。 胡之然又小声说:“我刚才还想到一个问题。王婶年岁大了,这要有点什么事…” “到时候再说。”邓云秋说:“先做到问心无愧。” 胡之然懂了,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看王婶颤颤悠悠的,胡之然让初小光送老太太回去。搀扶到门口,又说:“以后孩子上学的钱算我的,小光,帮我想着这件事,如果到时候我回不了就把钱打给你,你给王婶。” 初小光门口答应。胡之然这人做事很明白,只要用得到人的地方多多少少都会有所表示。让自己跑腿送钱,至少还不得请客吃顿饭? “小然,不用,真不用。”王婶感动坏了,浑浊的老眼都红了。 胡之然只是笑笑:“你可以不用,孩子呢,总要为孩子想想。总不能一年到头吃不到几片肉吧。王婶,人要有骨气,但不能为了有骨气饿坏了孩子。” 送走王婶,胡之然看看天。 早上出门的时候没看天气预报,这时候竟然阴天了,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至此,胡之然没等来任何一个主动还钱的。 大饼哥早已吃饱,酒也半酣。迷瞪着眼:“兄弟,我看要不走上一圈?” 胡之然点头:“别动手,也别砸贵重东西。表示一下态度就好了。我估计这么多人,你们一圈没到头,就有报警说闹事的。” 现在,动不动就说谁谁谁黑势力,其实有些人的做法比大饼哥他们更不堪。 恶人不见得有恶人相,有很大一部分哭穷装弱者。就像一条狗,看你不好惹便是弱者,觉得你好欺负立即呲牙。 半下午,大饼哥几人回来,胡之然不问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办,自己手里没有欠条,打算硬扛着不给。 不能在靠山村这么耽误时间。为这些人不值当,更准确的说为了这一堆死账不值得。 胡之然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缓缓说:“村里欠钱的,我都写在那个本子上。初小光拿着,挨家挨户的要。大饼哥,你主持大局。接下来的事我不管了,要多要少全是你们的,怎么样?” 这是让大饼哥扛事,如果能要到钱全是大饼哥的,出了什么事胡之然也不想跟着受牵连。 哪有这么好的事,大饼哥自然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给胡之然把钱要回来。就算是挤牙膏也要让这些人外焦里嫩。 胡之然说:“别的我不管,他们一分钱便宜不能赚。懂我的意思?” 大饼哥点点头,初小光傻不愣登的问:“要是就不给怎么办?” 胡之然瞪了一眼,大饼哥说:“那就砸玻璃,一页玻璃十块钱,欠一千就砸一百块。” 初小光懂了,又有点胆怯,真对不起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 这个初小光不堪大用,胡志安把目光投向大饼哥:“这件事办好了,我还有更挣钱的事交给你们。” 大饼哥一听,乐了。 胡之然锁门离开,除非回来祭奠父亲,返回城区再也不打算回村了。恶人还需恶人磨,就让大饼哥折腾去吧。想必一个个的不比胡启华好过。 天开始下雨,反悔城区的路上并不太好走。到了城 区,胡之然直接去找程珊珊。 眼看就要回明阳了,自然是想与程珊珊多腻歪一段时间。 把车停在姐妹超市外面,打个电话给程珊珊。挤过程招娣不在,程珊珊一个人在看店。 随即,胡之然就进去了,拿起一瓶饮料喝了半罐:“你姐干什么去了。” 程珊珊说:“去派出所了。” “程家和的事?”胡之然问。 程珊珊嗯了一声。 胡之然说:“我的意思你跟她说清楚了?” “说了。”程珊珊看了眼胡之然:“你也别生气,她也是觉得我妈刚没了,程家和就这样…” “你姐真是有病。”胡之然转过身,看着外面。 雨越下越大,倾盆之势,整个世界雾蒙蒙一片。风也很大,胳膊粗的小树摇晃的厉害。 这一年的雨很少,真正意义上的也只有这一场。胡之然喜欢雨天,整个世界的运转都停了一样,心里格 外的安静,或者说能有短暂的喘息时间。 寂静的小店,程珊珊刚弄了一台电脑摆弄着,胡之然则站在门边看着外面的雨景。安逸到心里什么也不想。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胡之然非常享受。 “哎,帮我看看这个怎么弄?”程珊珊轻嚷一声。 胡之然转过头,第一次走进吧台,瞧了一眼无聊至极,竟然在玩麻将。 “你不会玩麻将?”胡之然问。 程珊珊摇头。 胡之然说:“那你的人生不完整。” 随即笑,程珊珊也笑:“那什么叫完整,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玩的。” 胡之然把手搭在程珊珊的肩膀上,握住程珊珊的手点着鼠标,嘴角挂笑讲解着麻将的规则。 其实胡之然也不太懂,只会鸡胡,但仍把程珊珊唬的一愣一愣的。 闻着程珊珊淡淡的发香,胡之然有些心猿意马。美女在怀的感觉很好,尤其是周边一切寂静,似乎预示 着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 躬腰站着很累,但胡之然却乐此不疲。没一会,程珊珊说:“我会了,自己玩。” “会了?”胡之然没想到这妞这么聪明,也难怪,自己只说了鸡胡的胡发。胡之然这才意识到,没有什么技能是没用的,鸡鸣狗盗,各有各的用处,如果自己会的多一些,或许还能再温存一会。 但胡之然却不松手,小声在程珊珊耳边说:“珊珊,晚上想吃什么?” “没意思,还不如在家做点吃。我姐的手艺很好的。”程珊珊有点不解风情。胡之然可不想吃程招娣做的饭,不是口味的问题。而是环境以及身边总有个电灯泡。 “干嘛非要拽上你姐。”胡之然有些不满。二人生活就要两个人。 程珊珊推开胡之然,脸有些红。不是不知道胡之然在揩油故意把身体贴近自己,而是不说罢了。 程珊珊说:“我姐说了,不嫁人,这辈子就跟我过 。” “那你呢?”胡之然问。 “我也不嫁人。”程珊珊几乎没有考虑,随口就说。 “啊?”胡之然愣了一下:“那我算什么?” “朋友啊。”程珊珊别过头去,不与胡之然的眼睛对视。 胡之然走到一边,拿起一包烟拆开点上一支,吸了一口重新看向门外,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程珊珊说,小声呢喃:“只是朋友。” “如果我结婚了我姐怎么办?”程珊珊回了一句。 胡之然真想说爱怎么办怎么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非要绑到一起。 但程珊珊的情况特殊,这是一个古怪到让人难以接受的家庭。 “你有没有想过丁克?”好一会,程珊珊看向胡之然,问了一个让胡之然瞠目结舌的问题。 “啊?”胡之然愣了一下,转过头烟差点烫到自己 :“你的意思是不要孩子?” 胡之然并不想说这些问题,心里想的是如果程珊珊愿意与自己一辈子做男女朋友其实更好。人是自私的,男人也差不多都是这个德行。真到自己可以选择的时候,没有嫌女人多的。 “我只是一说而已。”程珊珊低垂下头。 胡之然也没再追问,只是随口一说吗? 静静的看着外面,两人再没什么交流。没一会,远远的看到程招娣撑着雨伞艰难前行。 待到程招娣灰头土脸的进门时,胡之然的电话响了,倪俊雅来的电话,躲到门外,接起电话。 明阳也下了一场大雨,百无聊赖的倪俊雅就想到了胡之然。聊了好一会,胡之然推脱有事这才挂掉。 走进店门,两姐妹正小声说着什么。胡之然说:“走,珊珊,吃点东西去。” 程珊珊看了眼程招娣,又看胡之然。 知道他们姊妹情深,可问题是两个撩骚的男女带上程招娣怎么都格格不入。 还好程招娣推脱说不去。虽然下雨没什么人,但小店是不能随便关门的,两人回来捎点给自己吃就好了。 刚准备走,胡之然又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客气一两句,对方说个地址:“我已经到了,过来吃饭。” 言情海 第139章三人吃饭 电话是李芷晴打来的,胡之然的确欠她一顿饭。但却从没想过会按照当时的约定去做。 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信守承诺,可但凡说这句话的人,都是希望被人守信誉,不然还要书面合同做什么。 并非胡之然不打算赴约,而是要带着程珊珊。 两人上车,程珊珊嘟囔说下这么大的雨,街摊是不用想了,也只能去小饭馆吃饭。说了一个地名,程珊珊之前吃过,说那里的口味不错。 胡之然说:“今天你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跟我出来,今天晚上还会有另一个人,一个京城来的大小姐。” “你有应酬为什么带上我?”程珊珊有些不高兴。 胡之然拉住程珊珊的手:“因为你是我女朋友。” “我跟你没关系。”程珊珊把手抽走。 “如果不是情侣,那就是姘头。”胡之然笑:“是 这个意思?” “谁是你的…”程珊珊别过头,既不想承认,又不想否认。 带着另一人一起来吃饭,胡之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李芷晴惊讶的表情。能在李芷晴的脸上看到其他情绪,不太容易。 车停放好,程珊珊说:“要不我不去了吧。” “为什么?”胡之然问。女人心大海针,胡之然真不懂程珊珊都是怎么想的。 程珊珊说:“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去。” “没理由?”胡之然想拉着程珊珊下车,但却被拒绝。 程珊珊说:“胡之然,其实一直我都很纠结。明知道不应该跟你在一起,但我又想跟你在一起。我没考虑清楚之前,能不勉强我吗?” “我想知道为什么?”胡之然说:“跟我在一起怎么了?” “你不用假装。”程珊珊抬起头,正视胡之然的眼 睛:“这两天你天天与一个女人联系。我想应该就是那个警花吧。别急着否认,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强的。” 胡之然真的无言以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这一切都在程珊珊的注视中。 脚踏两条船别发现,恐怕只有一个结果,鸡飞蛋打。 主动松开程珊珊,胡周日安摇下车窗点上烟。既然程珊珊说到这了,结局已经注定,再多的解释都没什么用,不如不说,反而给自己留点面子。 “我曾试图劝自己当做不知道,就在刚才我还在想,或许是我想错了。”程珊珊说:“我姐告诉我,男人都一样。即便对我再好那也是男人。” “你姐,什么都是你姐。”胡之然呼出一口烟,很多时候程招娣有些讨人厌的。 “我觉得他说的没错。”程珊珊说:“你知道我姐还对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胡之然转过头,程珊珊说:“我姐说,如果我遇到 喜欢的,也愿意对我好的,就算他有老婆也没什么。女人要知道自己要什么,最后能得到什么。” “你也觉得她说的对?”胡之然问。 的确,这是社会普遍的价值观。很多女人会嗤之以鼻,但现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多数还会选择利益,更何况这个男人对你好又有钱。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归根结底还不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我不知道。”程珊珊说:“但我没法反驳她。” “这样吧。”这支烟胡之然抽的很快,扔掉烟蒂:“先跟我去吃饭,之后我们再聊这个话题。” 程珊珊依旧不动。胡之然说:“我觉得你需要好好想想,我也需要。” 程珊珊最终点头,两人下车,但却再没牵手。 这是一家非常不错的饭店,作为宁江人胡之然之前也没来吃过,不够口碑非常好。 见了李芷晴,并没出现胡之然预料中的那种情况。李芷晴的表情始终波澜不惊,与胡之然打了招呼,也没看程珊珊更没让胡之然介绍。 三人坐下,胡之然盯着李芷晴的脸看了好一会。 而李芷晴却没有任何表情的回视胡之然:“好看吗?” “挺好看,就是没有表情。”胡之然摇摇头,好奇的问:“哎,我想问你个问题,你对谁都是这副表情吗?” “不,也分人。”李芷晴很淡然的回道。 胡周日安揉揉鼻子:“你知道吗?每次见到你都会让我有种冲动,很强烈的冲动。” 李芷晴依旧没什么变化,程珊珊却投来异样的目光。冲动,哪方面的冲动? “难道你不好奇吗?”胡之然问。 李芷晴说:“如果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追问也没用。这就要看你的目的。如果你不想说就等着我问。如果你想说,我不问你憋着难受。” 胡之然差点一口水噎死,拍拍手:“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点好菜,三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吃着,没有一个人说 话,气氛沉闷到让人感到压抑。 程珊珊不止一次的打量胡之然与李芷晴两人。 一个狼吞虎咽,一个慢条斯理。一个抽鼻子擦嘴,一个动作优雅。他们两个在一起吃饭,而且还什么话都不说,路过的肯定以为这是拼桌的。 让程珊珊更感好奇的是胡之然为什么会与李芷晴一起吃饭。肯定不是什么亲密关系,更不是谈生意,也不像老朋友,哪有闷着头吃饭一句话不说的。 “你在好奇我们的关系,对吗?”李芷晴看着程珊珊,淡淡的微笑,不过是礼貌性的,并非真笑。 程珊珊就像一个被吓到的小白兔,看了眼胡之然,突然被问话没反应过来,有点慌乱的答道:“没有,我是觉得你很漂亮。” “比他会说话。”李芷晴说:“我是他的未婚妻。” “噗”胡之然正在喝汤,听了这句话一扭头喷出来,怕喷的到处都是,本能的憋着嘴,这下可好,鼻孔里都在向外淌汤汁。 剧烈的咳嗽,胡之然脸都红了,一边咳一边指着程珊珊说:“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这才是我女朋友。” “我说女朋友了吗?”李芷晴顺手把纸巾递过来:“我说的是未婚妻。” 揪出一团餐巾纸,胡之然把脸擦干净,鼻子喉咙可算是入味了,全是海鲜汤的味道。 收拾好自己,胡之然说:“有你这样的未婚妻吗?找人跟踪我,你说这是为了保护我,我信了。那么我想知道,你给我提供消息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的人有跟踪你吗?”李芷晴低头喝汤,动作优雅之极。 “没有吗?”胡之然反问:“那么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宁江的。” “这还需要跟踪你才能知道吗?”李芷晴放下餐具擦擦嘴,表示自己吃好了,程珊珊慢慢用。 胡之然被呛的厉害,好一会才缓过劲。揉着鼻子,很不将就的大咳一声,之后侧头往纸巾上吐了一口痰 ,这张恶心人的纸竟然随手放在桌上:“既然你是我的未婚妻,那我有几个问题想跟你探讨。第一个问题,那年你为什么到宁江来?” 胡之然的动作实在太恶心了,李芷晴忍不住皱眉,看向程珊珊:“你能忍受他这种行为?” 程珊珊却笑了,两个甜甜的酒窝。对程珊珊来说,做事慢条斯理温文尔雅的人反而距离自己很远。从小到大,接触的每一个人不都是这样的?很多细节做的不好,随地吐痰大有人才,胡之然这算文明了,竟然还吐到纸上。 “不能忍受有能怎么样?”程珊珊对李芷晴持有一点敌意,缀上一句:“难道一直这么憋着?” 胡之然笑,伸手捉住程珊珊的手,拍了拍:“看吧,我们是社会底层,不像你们,有素质有涵养,男人绅士女人淑女。” “好吧,讨论这个话题也没有什么意义,每个生命个体都是不同的。”李芷晴说:“胡之然,你似乎忘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约定什么了?”胡之然装傻。 “我们吃饭,你竟然带着别人过来,而且还是一个女生。”李芷晴脸色有些难看,胡之然终于看到一丁点细微的改变。李芷晴说:“如果你要随便破坏我们的规则,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做?” “你能怎么做?”胡之然反问。胡之然料定大不了不用李芷晴的消息。 这两次也看透了,李芷晴提供的消息对如今自己的实力来说帮助不大。同样是苏家的交易账目,如果胡之然有足够的实力,肯定能让苏宥德损失惨重。 而如今的胡之然没有那份实力,就算要组建公司恶心苏宥德,没有吴晓蓉这杆大旗别说被收购不赔反赚,就是赔个底朝天也不见得能对苏宥德造成什么影响。 李芷晴的消息,的确有些鸡肋。 李芷晴顾左右而言他:“我一直都很奇怪,我们之间到底问题出在哪?”看了眼程珊珊:“跟我你从没像对别人那样好好的说过话。如果你心里有成见可以 说出来。” “刚才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胡之然说:“那年你为什么到宁江?” “我只是顺路,帮家里做点事。”李芷晴回答。 “做什么事?”胡之然说:“玉猪龙?” “你在怀疑是我对胡家不利?”李芷晴说:“我从没害过你,并且一直都很感激你。” “是吗?”胡之然现在谁都不信了:“那么好,第二个问题,玉猪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知道前因后果。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竟然还在理顺当年事情经过,你不觉得可笑吗?” 言情海 第140章王婶没了 李芷晴并未回答胡之然的问题,淡然一笑:“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那又如何?”胡之然说:“你不想说直接点,最烦你们这些文化人,找理由这么蹩脚,好像别人不好意思再问似的。” 李芷晴说:“因为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并不想回答你的问题,就这么简单。” “你问什么了?”胡之然问。 “你破坏了规则,那么以后我是不是也可以破坏规则?”李芷晴看着胡之然。 “你随便好了。”胡之然很无所谓。 李芷晴点点头,站起身,拿好自己的东西:“你们慢慢用,我还有点事。不好意思,失陪了。” 没想到李芷晴说走就走,胡之然有些急了,自己还有一肚子话想问呢。起身拦住李芷晴。 李芷晴轻轻绕开:“按照你的意思,我做我的淑女,你继续做抠脚大汉。什么时候成为绅士,再来找我 。” “我离你不行了?”胡之然嗤笑,随即扭头重新坐下,任由李芷晴离开:“真把自己当回事。” 李芷晴走了,头也没回。胡之然能感受到,这顿饭她非常不开心,从一见到程珊珊开始,心里一直就压着不痛快。要想做淑女,时时刻刻的保持最完美的形象,也不会说指责性的话。 李芷晴走了,胡之然突然觉得有点失落,奇怪的回头看了眼,依然能看到李芷晴高挑妙曼的身段,走的很优雅。 把面前的东西吃了,胡之然也没心情在继续坐下去,起身对程珊珊说离开。 下了楼,还没上车程珊珊问:“她真的是你未婚妻?” “不是。”胡之然断然否决,这种鬼话谁信谁就是傻蛋。 “那你们什么关系?”程珊珊又问,看着胡之然,表情很不自在。 胡之然说:“之前我说过,救过一个人,就是她。 ” 胡之然上车,程珊珊却站在车外。放下车窗胡之然说:“上车,走了。” “你回吧,我想溜达溜达。”程珊珊转身走。 “还下雨呢,往哪溜达。”胡之然一看程珊珊的情绪有不对,拍了一下大腿,都怪李芷晴,还真当自己是未婚妻了? 下车追上去,胡之然扯住程珊珊:“我说了他不是我未婚妻,这个关系只是一个玩笑话。” “我也是女人。”程珊珊说:“有些东西说不出来,我懂。” “你懂什么?”胡之然真的无力解释了。一直以来,程珊珊就是一个玻璃心,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有情绪。 强行拉着程珊珊上车,胡之然真有点累,很烦躁。 一路上什么话没说,把程珊珊送回去。也失去留下玩耍一会的兴致,果断离开。 胡之然可以呵护程珊珊,也可以容忍程珊珊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绝对受不了一个玻璃心稍微有点风吹 草动就闹情绪的人。 并不是自己喜欢那就是适合的,相比来说,倪俊雅更知性,就算心里压着事,也会心平气和的说清楚。 可以想象,如果胡之然以后真的两头跑。明阳有倪俊雅,宁江有程珊珊,绝对是一种煎熬。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胡之然还是想到一句话,小姐身子丫鬟命。程珊珊的玻璃心就像公主病一样,而又没有任性的本钱与理性。同样是任性,倪俊雅就会让胡之然坦然接受。 回到家心情很不好,闷头闷脑的睡觉。 躺下之后却睡不着,完全不知道与程珊珊的关系将会何去何从。如果没有倪俊雅,胡之然在想,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女朋友,又或者接受这样一个未婚妻。长此以往还不如李芷晴这个铁面罗刹舒服,至少不会让你的心情跟着她的情绪起起伏伏。 大半夜的,胡之然刚要迷迷糊糊睡过去,电话响了。 厌烦的看了眼,恨不得把手机摔了,接起电话,没好气的压低嗓音问:“什么事,大半夜的。” “然哥,死人了。”初小光有点气喘吁吁。 胡之然一听就炸毛了,这才刚把事交给大饼哥,这牲口胆大包天啊,竟然伤了人命。 大声骂了一句:“你们他么的猪脑子么?怎么会死人?告诉你们啊,谁弄死的谁偿命,这跟我没关系。” 胡之然第一时间就要撇清关系,与此同时想的是怎么才能让凶手自己扛了,还有一点,胡之然需要什么证据才能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 脑子闪电般转了一圈,猛然发现,无论怎么躲,这件事与自己都有扯不开的关系。账是胡启文与这些穷亲戚的,胡之然要账在先,诸多村民尤是胡启华肯定会站出来指认,胡之然纵容混混耍无赖要钱,甚至会把胡之然说成无中生有,讹了胡启华二十多万。 如果以上这些罪名坐实了,胡之然就等着牢底做穿吧。 “然哥,不是谁弄死的,是自己死了。”初小光说:“跟我们没关系。” “跟你们没关系给我打什么电话?好像跟我有关系 似的。”胡之然斥了一句。 初小光说:“是王婶死了。” “王婶死了也与我没关系…”胡之然本能的要撇清自己,转而反应过来,顿觉不对。大饼哥犯不上去找王婶的麻烦,而且自己死的,难道初小光说别的事? “你到底什么意思?”胡之然问。白天才见过王婶,看起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初小光也一头雾水,一听死了人胡之然大吵大叫,已经把初小光弄蒙了。 初小光说:“她死了死的跟我没有关系,只不过她那小孙女不是你童养媳吗?” “他么的玩笑话你当真了?”胡之然吼了一嗓子。心脏砰砰跳着。 初小光这嘴是真不利索,上来就说王婶死了多好,干嘛非要搞得很紧张,喘息着说死人了,吓得朔铭裤衩差点掉了。 “不是我当真了,是小丫头当真了。”初小光说:“王婶这边成了绝户,村里很多人都在帮忙,小丫头谁的话都不听,就说是你的童养媳,非要见到你才让 办事。” 大人的玩笑话千万不能对孩子说,小丫头哪有什么分辨能力,童养媳不过是为嘴图个一时痛快。可孩子当真了。没了奶奶,把胡之然当成最亲近的人。 “绝户!”胡之然一想,是啊,王婶如果没了,小丫头就成了孤儿。 胡之然问:“那现在怎么办?” 初小光说:“王家几个关系近的正在里面忙活,怎么说要准备一下明天送去火化。但小丫头就是不让动,非得见到你才行。然哥,人啊,一个小丫头,大半夜的守着尸体,你看这…” 胡之然看了眼时间,大半夜的自己去能干啥,这帮人也是,给死者穿寿衣也没有半夜三更干这事的啊。胡之然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胡之然问:“明天一早再弄,你去把小丫头带回家,就说我在你家等她。骗过去就别让她出门了。” 初小光清清嗓子,有些难以启齿,结巴好一会才说:“然哥,其实我也怕,你不知道王婶家里那小破灯泡,搞得进了阎王殿似的,昏昏暗暗的。” “你他么这么胆小做什么社会人?”胡之然吼了一嗓子:“要你不去,明天我就让大饼哥把你捆了扔乱葬岗那边。在哪住半个月你就胆大了。” 一听这话,初小光不说话了,闷头闷脑的又开始喘息,应该是在快步往回走。 初小光说:“然哥,还有个事,几个亲戚都在商量,你说火化需要钱,骨灰盒需要钱,办丧事哪哪都要钱。问题是王婶没什么钱啊。那几个破亲戚,在那嚷嚷没钱办不了事。” “什么?”胡之然一愣,白天老子才给了一摞钱,虽然不多,简简单单送个丧应该够了。胡之然也懒得细问,现在就是问了也白搭。没准在王婶身上,没准当宝贝藏起来了也说不定。 懒得理会这些事,胡之然说:“先把小丫头弄回去,等天亮了我就回去。” 撂下电话,胡之然挠挠头,嘴里嘀咕:“这大白天的还好好的,我还给了点四喜丸子大鸡腿,小丫头是吃不完,难不成太油腻撑着了?” 胡思乱想,左右踱着步,这还真是个麻烦事,之前 还说要供小丫头读书的,也算替祖上报恩,这才半天功夫,小丫头成孤儿了。难道真把小丫头送孤儿院? “小然。”门外,邓云秋敲敲门。 胡之然应了一声,随即开门:“妈你怎么醒了。” “你那么大声,邻居也听到了。”邓云秋说:“谁没了?” “王婶。”胡之然说:“我犯愁了,白天我一句玩笑话,说小丫头做我的童养媳吧,当真了。王婶没了,小丫头就守在旁边,非要等我。” “是啊,王婶没了这孩子怎么办?”邓云秋叹口气。 胡之然说:“明天我再琢磨琢磨吧。按照程序,应该送给孤儿院的。” 邓云秋点点头,随即看着胡之然:“小然,要不…要不就按照你白天说的?我也缺个伴。” “啊?”胡之然说:“你要不喜欢就算了。就算去了孤儿院,我们也能时常照应一点,生活上没什么问题。” 邓云秋没正面回答,说:“先休息吧,等我跟你一 起回去。” 看着邓云秋回房,胡之然也知道,邓云秋想的也是胡启文欠王家的,别人对自己有恩,千万不能忘了,人,最大的底线就是不忘本。 言情海 第141章被挡去路 八九点钟,胡之然的车就开进靠山村。 当车停到王家门前时,一堆人看过来,看胡之然的眼神很异样。 这个时间在这的,不见得都是帮忙的。看一张张嘴脸,男人凑在一起抽烟吹牛,眼神贼溜溜的往别人家的婆娘身上瞄。女人则咯咯笑着,也不知呲着牙都在高兴些什么。 邓云秋穿的很素,一身黑衣,虽然已显老态,但与村里的老妇还是有天地之差,那种骨子里的高贵不论什么环境,是永远改不掉的。 胡之然站在邓云秋身旁,刚要往破落的小院里走,所有人的目光投过来。 忽然胡之然觉得不对劲,这种被一群人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一个个眼睛放光,不想好事的样子。 王婶的破落小院里走出一个人,胡启华。 胡启华绝对是死硬份子,女儿的婚礼被胡之然搅和 了一顿,怀恨在心,绝不可能对胡之然有什么好脸色,而此时也正是如此,胡启华对着胡之然母子狰狞的笑。 “胡之然,你来干什么?”胡启华挡住去路。 胡之然冷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滚一边去。” 正因为王婶一家与胡启文当年有各种恩情,邓云秋与胡之然才回来。一来是吊唁,二来是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尤其是小丫头,今后如何这些破落亲戚怎么可能管。 “今天有我在你进不去这个院门。”胡启华一改之前的颓势,对着胡之然吹胡子瞪眼。就是眼前这个死小子,让自己女儿的婚礼没办好,让自己丢尽了脸。 “你顶个屁用。”胡之然嗤笑:“王婶是你妈?如果是,那就赶紧进去跪下磕头,如果不是,那就滚一边去。” 说着胡之然就往里走。如果胡启华挡路,那就直接推开。 胡启华也是算计好了,胡之然走至面前,斜跨一步 ,狞笑:“今天的事没那么简单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胡之然平静道:“你最好滚一边去,别耽误我的事,不然有你好看。” 胡启华冷笑,转头冲着周围聚集的村民喊:“胡之然逼债,把王婶给逼死了。人都死了,他还不放过,有没有人性。大家说能不能让他进去?” 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附和了一声,胡之然突然明白,这是有预谋的。这些附和的村民全都是欠着胡家钱的,这时候对胡之然很敌视,且不说欠钱想不还,大饼哥挨家挨户的闹腾了一遍也让这些人对胡之然恨之入骨。 胡之然从没想过,一群人欠着别人的钱竟然能这么理直气壮。这些人联合起来,就是要污蔑胡之然。目的根本不是为王婶主持公道,而是琢磨着不还钱。胡之然如果洗不清身上一身骚,那事就多了。 “胡启华,我敬你一声二叔子,请你说话小心些,污蔑诽谤也是违法的。”邓云秋气坏了,拉了一下胡 之然说。 胡启华早就打定主意了,现场有这么多人作证。为了要钱,胡之然带着混混大闹婚礼现场,为了要钱,就在昨天,大饼哥几个挨家挨户的闹腾一番。 是没打没砸也没抢,但各种威胁是有啊。也是没有证据能证明大饼哥做了什么,但这么多人,众口一词,胡之然还想抵赖? 胡启华说:“小嫂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儿子都干了什么事你还不知道吧?” 胡之然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说的没错吧,胡启华。” 毕竟算是一个长辈,还当着邓云秋的面,胡之然一般不会直呼其名,但眼前这货,根本就不配姓胡。如果老祖宗看到自己的儿孙这么不要脸,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这种货色,能称呼一个名字已经不错了。 “这就是你逼死人的理由?”胡启华大声嚷嚷:“这事还有没有天理了。王婶活生生的被逼死,他的小孙女成了孤儿,大家说,这种人能放他进去猫哭耗子 假慈悲吗?” 几个老妇女也凑上来对胡之然母子指指点点,还有甚者骂骂咧咧。 胡之然平静的扫视一圈,冷笑说:“你们记着,欠我钱的,一个都逃不了,一分钱都别想逃,而且我也说了,我是要收利息的。” 这是一帮刁民,自私自利愚昧无知的刁民。 “呦呵,都这时候了,你还敢威胁?”胡启华再次鼓动说:“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怕你威胁,大家说是不是?” 胡之然盯着胡启华,小声说:“你等着,今天之后,我会一点点跟你清算。” “什么?”胡启华故意把头伸过来:“我怎么听不到。” “你聋了。”胡之然看向起哄的众人,人就是这么现实,当年与胡启文没有经济往来的都在一旁看热闹,欠着钱的都在起哄,因为这样对自己有利。胡之然说:“我说,胡启华你不用帮别人出头,有你为自己 出头的那天。我会跟你一点点的清算。到时候,我看谁还站在你身边为你摇旗呐喊。昨天,你女儿的婚礼办得不错啊,就你身后这些人还不是冷眼旁观?没准当时见你女儿哭了还高兴的暗暗叫好吧。如果再来一次,我就想问问你,胡启华,这些人有一个替你出头地方?你个呆瓜。” 胡之然说完,直接推开胡启华,迈步往小院里走。 胡之然说的不错,胡启华不过的心里不痛快这才出来挑头。 自己被胡之然逼的时候,这些人还不是在看笑话?胡启华帮这些人与胡之然对着干,而他们却只会在后面摇旗呐喊,干成了好处是自己的,干不好得罪人的事全让胡启华扛了。 胡之然的话也只让胡启华冷静了三秒,接着就想到自己女儿的哭泣,想到了自己差点被逼疯的窘境。 “你不能进去。”胡启华转过身拽住邓云秋。 胡之然回身一瞪眼:“你把爪子给我松开?” 如果对母亲动手动脚,胡之然才不管后果,直接动 手揍他。 邓云秋甩开,脸色阴冷:“你可真无耻。” 胡之然站到邓云秋前面,对胡启华说:“原本今天哪来的滚回哪去我不会追究什么,但现在,我正式通知你,这件事没完。” 随即扫视那些起哄的,胡之然说:“你们每一个都欠着我家的钱,我也说了,连本带利一分都少不了。原本我不着急,现在看来,你们倒是挺急的。” “你逼死人还有理了?也是可怜王婶,一个孤寡老太太,带着一个孩子被你这么逼死,姓胡的,阎王爷不会饶了你。”一个妇女唾沫横飞,指着胡之然说了一串逼格很高的诅咒。 胡之然说:“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逼过王婶?” 谁也没看到,谁也不清楚,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全都是猜测。因为都欠着胡启文的钱,大饼哥几个可是闹腾了好一会的,挨家挨户的都去了,怎么可能放过最容易对付的王婶。 一个老汉,吧嗒嘴抽着旱烟袋:“我们这么多人,都能证明。没王法了?这么多人还怕你?怎么不把你那些狗放出来了?让他们继续出来咬人啊。” 这些所谓的狗就是大饼哥几个了。胡之然心说如果大饼哥在这,这帮欺软怕硬的人恐怕也不会这么嚣张。 当初胡启文离世,邓云秋与胡之然也算孤儿寡母,胡之然还清晰的记得,这些人是怎么欺负邓云秋母子的。也就是刚才说话的老汉,把邓云秋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蔬菜全都毁了,硬是说种在他的地里,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欺负人的时候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弱者,一旦被人欺负或者欺负不了的时候,弱者心态就出来了。什么我老了,是个老年人。我不懂法,哪知道这是错的。胡之然只想说,如果这么说,那你这几十年真算活到狗肚子里了。 “王法?”胡之然笑了:“那行,如果觉得是我逼死了王婶,那你们报警吧。” 胡之然可不怕,站到胡启华面前:“你报警啊,不是很牛吗?不是说是我逼死了王婶吗?你怎么不去死,我这么逼你你都活着,狗一样活着?” 彻底怒了,心里那团火终于爆发,只要还钱就好,胡之然本不想闹得太僵。一个村的,说近点没准都沾亲带故的,谁都不想撕破脸皮,但这些人,你好说话就欺负你,你忍让那就变本加厉。 胡启华一瞪眼说:“你不是说我逼死人了吗?为什么不报警?” 胡启华有些犹豫,前天刚报警了,胡之然掌握的尺度很好,要钱,不闹事。当然了,要钱的过程中争吵几句也是正常的,这不违法吧。再者说了,要钱还要分时候?法律可没这项规定。 接着胡之然走到一旁,看着那个说王法的老汉:“你报警啊,报警抓我。” 老汉八大着旱烟袋,蹲在那沉默不语。胡之然走到另一边,对吵闹最凶的几个妇女说:“报警啊,你们他么的不是牛气吗?报警啊。我看最后是我被警察带 走还是因为你们污蔑被带走。” 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我这录着呢,诽谤最高可以判七年的。谁站出来,说我逼死人了,那就报警。” 什么七年,胡之然不过是胡说八道,好像没听说过诽谤坐牢的。 言情海 第142章又报警了 这群人真的很让人失望,自私自利还没有任何担当。 得便宜的时候都冲在最前面,遇到事巴不得别人出头。报警这种小事都想着让别人去做,自己跟风占便宜就好。 胡之然扫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要报警的。 “好狗不挡路,既然这样,那就滚一边去。”胡之然往里走。 胡启华又一次站出来,咬着牙对众人说:“报警,报警怕什么?” 说着胡启华报了警。 看着对方报警,胡之然笑了笑。其实从心里对胡启华还是高看一点的,至少比村里其他人强。胡启文曾经对胡之然说过,敢作敢当,心思缜密才更容易立住脚。虽然胡启华算不上心思缜密,但相比其他村民已经是敢作敢当了。 一听逼死人了,警察肯定第一时间出警。 胡之然左右看了几眼,并没找到初小光与小丫头,拿出电话打给初小光。此时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只有初小光与小丫头,尤其是小丫头的话,谁也不能不信。 胡启华肯定想不到,胡之然非但没要王婶的钱,还给了她一些。在外人看来胡之然要账有些丧心病狂,但在王婶看来,胡之然绝对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人生不过区区不到百年,做人要懂的感恩。对你有恩情的人不记着,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对你好呢? 就像陶志宏,之所以出狱跟着胡之然干,不是胡之然有多少本事,而是因为当年自己需要钱的时候胡启文帮了一把。就像高翰,如果不是胡之然赏识,这种性格在什么单位也混不出头。 太多时候,机遇并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因为感恩。 初小光睡的正香,小丫头闹腾到快天亮才忍不住困顿,初小光也是那时候睡的。 接到胡之然的电话还有些不耐烦,喂了一声差点就 把脏话骂出口。 胡之然说:“你跟小丫头在哪?” “在家呢。”初小光撑起身,赶紧到另一间房看小丫头。小丫头蜷缩着身体,窝在墙角睡着呢。 胡之然说:“带着小丫头过来,我到了。” 初小光答应一声,随即就嚷嚷着让小丫头起来。 胡之然说:“大饼哥他们呢?” “他们估计要中午才能到。”初小光嘿嘿笑:“不知现在祸害谁家小媳妇呢。” “让他们快点。”胡之然说:“我被人围上了。” “谁有这胆子,不想活了。”初小光也就能说两句狠话。 放下电话,外面就停下一辆警车。如今社会治安好了,出警就是快。从镇上到这也用不了几分钟时间。 一看警察来了,胡启华抬手招呼,自己则冲在第一个,对着警察就是一顿倒苦水。 “你们谁报警的?”警察抬手止住,环视一圈,见围了这么多人才问。 胡启华向前一步:“我报警…” 接着胡启华就把胡之然是如何纵容混混要黑账的事说了。添油加醋,身后的众人都是受害者。 “谁是胡之然?”警察问。 胡之然站出来:“是我,他们欠钱,难道我不能讨要吗?” “不是不能,而是尺度的问题,别做违法的事。”警察公事公办:“报警说逼死人了,谁死了?” “在里面躺着呢。”胡启华说:“一个老太太,他的儿子生前欠了胡启文的钱,胡之然要钱,也就找了几个混混,活生生的逼死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但胡之然却面不改色,没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随即一个进屋去看王婶。从两个警察的面容上看,对这件事是相当重视。 人命关天,就算不是大案要案也差不多了。而且这种事一出,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警察问胡之然:“她欠你多少钱?” “她不欠我的,而是我欠她的。”胡之然微微一笑,看了眼胡启华一些人:“反而是他们欠我钱。这是诬告。” “嗯?”警察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抬头看了眼胡之然:“那逼死人是怎么回事?” 胡之然耸肩,做出一个很懵逼的表情:“他们非说是我逼死的,我也很想知道,怎么才能把一个人逼死。” 里面的警察很快出来,说:“没有打斗痕迹,我已经报上去了,我们需要配合鉴定。” 知道王婶的死因也是好的,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二来也好给小丫头一个解释,将来小丫头也应该知道,最爱她的奶奶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毕竟现在年岁小,三观还没发育成熟。 “你们欠他钱?”警察问胡启华,同时扫视一眼众人。 “我的钱还了,他们的还没给。”胡启华也是觉得心亏,之前胡之然的那几句话对他触动很大。自己被 逼债的时候这班人死哪去了。现在老子出头是为了恶心胡之然,当真是帮你们赖账? “我不欠钱。”一个妇女哼哼着,白了一眼胡启华。这个妇女是聪明的,知道自始至终都要赖,只要一句话说错了那就是欠。 “这帮人里你们欠的算不少的,之前我听说还几万吧?”胡启华也哼了一声,这个老娘们,以为就自己聪明? 倒也不是胡启华故意这么坏。女儿结婚的时候,胡之然闹上门,这了老娘们竟然在那乐,这一点让胡启华怀恨在心。 一旁还有一个傻不愣登的人跟着说:“我们是欠钱,但不是欠胡之然的,是欠胡启文的。” “胡启文是谁?”一个警察问。 胡之然说:“我父亲,不过已经过世了。” “早死了。”那个不会说话的老娘们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还有点幸灾乐祸,仿佛在说死晚了一样。 胡之然一瞪眼:“你他么的给我说话小心些。” “干什么,吵什么?”警察大声呵斥。看了眼两人:“都别吵吵。” 警察也不傻,这些人嘴边没个把门的,说话也颠三倒四,而且胡启华与那个妇女之间就在说欠钱的事,再看胡之然气定神闲,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 “说他逼死人,有什么证据?”警察问胡启华。 胡启华说:“这个小子,带着一帮混混挨家挨户的折腾。哎,你们说。” 胡启华自己的债已经还清了,而且也不想说之前的事。干脆就把问题交给其他人。说多了说少了跟自己都没什么关系。 一群村妇叽叽喳喳的开始说,语无伦次。好一会警察才明白大致始末,问胡之然:“那些人是你让去要钱的?” “警察先生,我要钱不犯法。”胡之然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我只是要钱,你可以问问,我们也没对谁做什么啊。” “没做?”胡启华有些气不过:“你没在我家闹? ” “闹什么了?”胡之然问:“你不欠钱我能去你家?” “昨天我女儿结婚,你等着。”胡启华气呼呼的。 胡之然对警察说:“没有哪一条规定结婚这天不能要债吧?也没有说大过年的不要钱吧?” 这倒是正经道理,胡之然就是凑着结婚来个热闹的。就算要追究责任,警察到了也只是把人带走教育一下而已,婚礼现场说几句话又没打砸抢,民事问题,绝非刑事案件。 “那是你们自己的纠纷,我们现在只处理逼死人的事。”警察也不会扯些无关紧要的。一旦说起来,那不是警察了,就成和事佬了。 胡之然笑着看胡启华:“你不是报警说我逼死人了么?拿出证据啊。第一我是怎么逼的,第二我为什么要逼她。”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昨天就王婶一个人去找你说钱的事了。”胡启华哼了一声。 胡之然说:“然后呢?我就逼死她了?他这么好死,一逼就死?那我怎么没逼死你?” “死者到底与你有什么债务纠纷?”警察打断两人的争吵问。 胡之然说:“没有债务纠纷,王婶的儿子是借过钱,但我爸生前的时候就说过,这钱不要了。” “她的钱不要了?”那个妇女又抓住把柄,唾沫横飞,双手叉腰:“那你怎么不说我们的钱也不要了?” “真有意思,我们不要他的钱那是我们的自由,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胡之然冷笑:“就你,当初借给你钱就是瞎眼了,怎么可能让你不还。” “你这是为了掩盖真相吧?”胡启华嗤笑:“人被逼死了,你这时候说那些钱都不要了,怎么之前我们没听说过。” 警察也投来询问的目光,虽然差不多已经断定,胡之然不是逼死人的凶手,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有,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错抓任何一个好人。 这时候邓云秋站到前面,对警察微微一笑:“王婶对我们家有恩。当年借钱其实就是赠与,只不过她不要,所以才以借的名义。这么多年我们从来不要,王婶的儿子活着的时候还时常给我们送草鸡蛋等农副产品。” 警察问清楚邓云秋的身份,转而问胡启华:“你们到底有没有什么证据?” “就是他逼死的。”一眼就能看透警察的意思,很明显是看穿了,这是诬告。那个妇女张牙舞爪的说:“他安排人去我家里闹事,肯定是他逼死人的。警察应该把他抓起来。” “你们之间是民事纠纷,如果逼死人就是刑事案件。”警察有些不耐烦了,这个妇女说话不讲道理,而且谁都能听出来,就因为胡之然去要账,这才有后面的这些破事。警察说:“如果有人去你家闹事,你可以报警。但同样,这位先生去你家里要账也是合理合法的。” 言情海 第143章大白天下 大白天下 虽然不太怀疑胡之然,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警察要求一些相关的人去警局做笔录。 胡之然无所谓,不过是耽误一点时间罢了。胡启华以及那个妇女就不想去了。 胡启华要求现场挨个做笔录,一个逼死人的大案,愣是演化成胡之然逼债,各大债主报警求保护的现场。 初小光领着小丫头出现。胡之然正忙着回答问题并没注意,胡启华眼尖,第一个看到,对警察嚷嚷,让小丫头说是不是胡之然逼死王婶的。 但凡胡之然有一点逼迫还钱的意思,那就能把王婶的死栽赃到胡之然头上,而且胡启华很坚定的认为,胡之然这种人绝没那么好心,会不要钱?是因为王婶穷的叮当响没什么钱吧。一个靠吃低保的人,怎么可能还的起钱。胡之然丧心病狂的恐吓,王婶本就一身病,一命呜呼很正常。 小丫头很胆怯,看着这么多人围着,躲到一脸凶相的初小光身后。把脑袋露出一点,偷偷的看着。 胡启华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见王婶祖孙好欺负,对孩子没少呵斥。小丫头见了他很害怕。 “小丫头,来,到爷爷这来。”按照年岁算,胡启华称得上小丫头的爷爷。但这个人实在没什么样子,小丫头不搭理他,干脆把脑袋整个藏起来。 警察问清楚小丫头的身份,看了眼老熟人初小光。招呼他带孩子过去。 初小光一看到警察就唯唯诺诺的,一点没有社会人的样子。点头哈腰的把小丫头拽过去。 胡启华抢上前问:“小丫头,你告诉警察叔叔,胡之然是怎么逼你奶奶的。” 小丫头忽闪着眼睛,憋着嘴不说话。 警察刚要问话,初小光一瞪眼:“你他么的瞎说什么?然哥什么时候逼过别人。就是你这老东西最坏了。” “是不是逼的你说了不算。”胡启华很硬气的挺直 身体,随即对小丫头呵斥:“快说,胡之然到底是怎么逼你奶奶的。” “别吓着孩子。”警察也有些不满,就这样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谁能忍心呵斥。 警察蹲下身,摘下帽子,拉住小丫头的手和声细语的说:“有人欺负你跟你奶奶吗?” 小丫头不说话,警惕的看着一切。在小丫头的世界里,自己是卑微的,谁都能欺负自己,所以本能的想要躲避。如今奶奶没了,世上的所有人都是陌生人,都可以欺负自己。 用惊恐的眼神看了眼胡启华,接着猛地抽回手,再次躲到初小光身后。在小丫头看来,初小光虽然长相凶恶,但却不对自己使坏。没骂自己没打自己,除了强行把自己抱走之外什么坏事也没干,不仅这样,还给自己准备饭。 在很多人眼里,初小光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混,还是上不了台面胆小如鼠的混混。但在小丫头看来,此时此刻他就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初小光有点得意,扬起脑袋嘿嘿笑,对着胡启华猛地一冷脸:“告诉你啊,以后再欺负小丫头我他么弄死你。” 刚说完狠话,再与面前的警察对视,心有点凉。陪着笑:“我这也是想保护孩子,这是我然哥交代的。” 然哥?警察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胡之然。这个原本的被告看来也不是那么差。这里所有人,都在想着与钱有关的事,也只有胡之然安排人照顾小丫头。 王婶如果是胡之然逼死的,能这样?而且今天一大早来吊唁?再看胡启华等人,面目不仅丑陋而且可憎。就刚才,小丫头的表现足以证明,这个胡启华欺负过这个孩子。 一旁的两个妇女急了,上前揪住小丫头:“快说,是不是胡之然逼你奶奶的?昨天他都干了什么?” 其实这些人都问的有些过头了,小丫头压根不知道胡之然是哪个。胡之然在与王婶的交流中,谁也没说胡之然的全名,就算说了小孩子也不见得记得住。 小丫头吓坏了,急的都要哭,眼神里全是胆怯与恐惧。 警察厉声说:“是我在问还是你问?你这是问还是逼?” 所有人不说话了。胡之然快步过来,远远的招手:“小丫头,到这来。” 小丫头一听胡之然的声音,猛地看过来,哇一声终于哭出声。 警察一愣,以为小丫头是吓哭了,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随即对胡之然保持警惕。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跌眼镜,小丫头挣脱所有人,没命似的跑向胡之然。 胡之然蹲下,抱住抽噎的小丫头。站起身:“这么瘦,一阵风就能刮走了。” 警察释然,原来两人这么亲密。 胡启华简直难以想象,怎么也想不到小丫头非但不怕胡之然,反而冲过去求抱抱。 初小光咧嘴笑:“这是然哥的童养媳呢。” 这只是个玩笑,包括警察在内不禁莞尔。 胡之然把小丫头递给邓云秋。小丫头还不愿意,胡之然说了邓云秋的身份,这才投进邓云秋的怀里。 胡之然看着胡启华:“是谁报警说我逼死人了的?” 胡启华知道这件事搞错了,但却不服:“你没逼他们还钱吗?” “难道不应该还钱吗?”胡之然狞笑:“胡启华,我真觉得你是吃饱了撑的。你欠的钱已经还了,干嘛还要为他们出头呢?你看看,来,去看看,你在被我骂被我奚落的时候他们在哪?现在你冒出来做好人,他们呢?”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警察:“我没逼迫任何人,你们可以问问小丫头昨天的情况。” 说完,胡之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蹲下身让小丫头过来。 小丫头很亲昵的搂住胡之然的肩膀,人太多,还是显得非常胆怯。 整件事已经大致明白了,但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警察问小丫头:“你跟这个叔叔是什么关系?” 胡之然纠正说:“按道理王婶比我大两辈,我爸还吃过她的奶呢。小丫头算是我的妹妹。” “不是。”小丫头怯懦懦的否认。 警察笑:“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小丫头说:“我是他的童养媳。” 这句话一说,警察都忍俊不禁了。很好奇的看了眼胡之然,现代社会,谁也不会当成真事,而且看起来小丫头与胡之然虽然亲近,但却不是非常熟的样子。 “小姑娘,你能说说昨天的都与这位大哥哥干了什么事吗?”警察问。 已经这时候了,一旁的胡启华还是不甘心,恶狠狠的说:“一定吓唬王婶了,这个胡之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家人都不是好人。” 胡之然乐,抬头看着胡启华:“都说斗米养恩担米养仇,这话还真是不错。我们家如果全是恶人,怎么会借钱给你们这些白眼狼。胡启华,你跟我爸是一辈 的人,我应该叫你一声二叔。如果没有我爸当时借给你钱,你现在还是个扛锄头种地的农民吧?做生意,你有本钱吗?” 都说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一旁的老娘们脑子估计被门挤过,竟然也来了一句:“白眼狼。” 胡之然听了就笑:“你还帮他们出头,听听都怎么说你。” 羞愤到无地自容,胡启华拿腿就要走。 胡之然说:“胡启华,是你报警,这时候走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 警察也要他留下,报假警是要付出代价的。 警察问小丫头:“说说昨天这个哥哥都跟你奶奶说了什么?” 小丫头看了眼胡之然。胡之然点点头:“说吧,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小丫头说:“他昨天给我肉吃,好香。” 这丫头,就记得吃了,警察又问:“然后呢?” “给我奶奶钱。”小丫头忽闪着大眼睛:“我奶奶 要给他钱,后来他给我奶奶钱,好多钱。” 说到钱,胡之然突然想起一事。昨天夜里初小光就说来了很多帮忙的人,又是要穿寿衣,又是要帮忙打理的。但却没人搭理小丫头。胡之然在琢磨,自己给王婶的那些钱会不会被拿走了。 钱不钱的无所闻,从一个身故老人身上拿钱,这得遭天谴。 小丫头肯定不会袒护胡之然,更不会抱着胡之然的脖子这么亲近。这一幕让说有人难以置信。要知道胡之然几乎没在村里出现过,这个小丫头怎么会与他很熟的。 成年人善于伪装,小孩子最能看出一个人。你对我好我便觉得你是好人。你对我不好,我就觉得你是坏人。村里的这些人,欺软怕硬,不是说没有好人,至少没有谁会对王婶与小丫头嘘寒问暖。如果一个孩子对谁亲近,那绝对是对这个孩子好。 一句话,粉碎了胡启华这些人的目的。胡之然抱着小丫头站起身对初小光说:“你进去看看,我给王婶 的钱还在不在。” 说这句话的时候胡之然观察所有人的表情,有几个妇女神色闪烁。胡之然心下怀疑。 这里已经没有警察什么事了,警告胡启华报警一定要有证据,别什么事都报警。诬告也是有罪的。 胡之然拦住要走的警察:“能等两分钟吗?我怀疑有人动了王婶是财物,给我两分钟确认一下。” 警察也看不惯这些村民,点点头。 胡之然抱着小丫头进屋,边走边说:“你奶奶把钱放哪了你知道吗?” 言情海 第144章村里账清 屋里有一股难闻的霉味,胡之然不禁皱眉头。 最里面房间有一铺土炕,上面蜷缩着一个老人。 胡之然叹口气,就在昨天还好好的,还能蹒跚着走,还能抱得动自己的孙女,这才隔了一夜,天人两隔。 生死有命,胡之然也没什么悲恸的情绪。打量王婶的全身,转而瞳孔一缩。 王婶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不过非常凌乱。腰间是一条细绳,但已经被解开。 王婶不舍得买腰带,一根绳子就是腰带。腰间露着半截手绢。胡之然看的真切,手绢已经被打开,里面没有任何东西。这个手绢就相当于王婶的钱包了,全部家当都在里面。 胡之然随即转身出来,眼神冰冷的看着众人。快步走到警察身边,小声说:“王婶的身体被动过,他会把钱包在手绢里藏在腰间。现在手绢还在,钱没了。 昨天晚上就有人以准备给王婶穿寿衣为名忙到半夜,这些钱一定是他们拿走了。” 警察皱眉,小声回道:“这事不好处理啊,你说有钱,多少钱?怎么能证明有这么多钱?” 小丫头这时候插嘴:“我奶奶的钱从来都是在腰上。” 警察点点头,对小丫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又对胡之然说:“这个是真不好查。” 胡之然想了想,随即扭头大声说:“昨天晚上,都谁来帮忙的?” 胡之然不想纠结与这点钱,而是恶心这些人的肮脏行径。这跟刨祖坟有什么区别。王婶死了,留给小丫头的也就这间破屋与两千多块钱。就这样也能下得去手,还是从死人身上摸,有人性没有。 没人说话,场面一瞬间变得寂静。 转头招呼初小光:“你指出来,昨天你拉走小丫头的时候都看到谁碰过王婶。” “我没看见啊,哪敢看。”初小光走到胡之然身前 ,小声回道。 看到这胆小的样子胡之然就够了,要不是脸上那道伤疤撑着,说自己是社会人都没人信。 胡之然小声说:“昨天看到谁了随便指出两个。” 说完,故意大声说:“咱不用藏着掖着,是谁你就直接说。他能从死人身上摸钱,害怕丢脸?脸早就不要了。” 初小光眼睛一转,扫视一圈,心里有些纠结。当时房间里可是有好几个人。看着谁不顺眼,随手一指:“她,还有她,昨天我看他们在。”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警察。 警察办案多了,就这点小心思都是用剩下的。点点头,差点忍不住笑:“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吧。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盗取他人财物。” “不是我。”其中一个妇女定力不行,立即就慌了。一脸惶恐的说:“我是看到那个手绢才仔细瞧瞧的。都知道王婶的钱都在手绢里。在那之前就被拿走了。” 胡之然哼了一声:“现在有人指证你们两个。如果找不到人,王婶身上的钱就是你们拿的。” “真不是我。”妇女急了。 另一个妇女也吓着了,骂初小光眼瞎冤枉好人,坐到地上就开始撒泼。 胡之然说:“你们如果拿不出什么证据,那就是你们拿的。现在警察在这,你们有证据就拿出来。” “是她。”妇女指着不远处一个神色慌张的老妪,老妪还把手抄在裤兜里正瞧着热闹呢。 另一个妇女也说:“我也看见了,是她去动王婶的。死人我可不敢动,怪吓人的。” 这叫什么,狗咬狗一嘴毛。得了便宜的得赶紧抽身,不要在这装没事一样。 被指认的妇女站起身破口大骂,否认自己拿了钱。 接下来的场面就比较火爆了,一方指责,一方诬陷,在王婶的小院里上演了一出骂街大战。就差手里的水杯与小板凳。 原以为这就是一场闹剧,二千多块钱,看穿人性的 丑恶。没想到还有更劲爆的。 被指认偷钱的妇女大骂之余爆出一个惊天消息,可能在场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但胡之然不清楚。王婶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总用一个小茶壶喝茶,传闻那个小茶壶值点钱。很多人到这来帮忙原来是冲着小茶壶来的。 也是王婶家的老头当初爱吹嘘,说什么是明清时期的东西,值老钱了。 很快,在胡之然的指使下,小丫头从房里找出小茶壶。破烂不堪,壶口还破了。虽然不太懂,但也有点常识的胡之然一看就知道,这玩意不值钱。 茶壶上满是灰尘,胡之然疑问才知道,这东西破了之后王婶没舍得扔,就跟一堆破烂放在一起,这才没被人当宝贝拿走。 剩下的事就是警察的问题了,几个妇女被带走做笔录,怎么说警察这一趟都不算白跑。 胡之然看着胡启华轻笑:“二叔,你还在这干什么?难不成你也想进去摸点好处?” 胡启华骂骂咧咧的走了,胡之然对初小光说:“赶紧联系一个做白事的,钱无所谓,但一定要风光点。” 王婶的后事办的极为简单,胡之然把王婶与他的老头子合葬在一起,所有的花销都是胡之然的。 事交代完了,胡之然又迎来一件让人犯愁的事,小丫头怎么办。 邓云秋问小丫头:“你愿意认我做干妈么?” 王婶的儿子三十过半才有了这个闺女,这才与胡之然差别这么大,实则两人算是一辈,邓云秋认个干女儿也不为过。但如果要养这个孩子,还需要办理领养手续的。 小丫头不回话,看着胡之然,还真把自己当成胡之然的小媳妇了。 胡之然无奈的摇头,小丫头三观不全,可能也是王婶教育的关系。每天都与王婶在一起,对世界的感官都是片面的。而王婶又不会说什么教育性的话,两个人相依为命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胡之然说:“这个人是我的妈妈。” 小丫头忽闪着大眼睛,想了好一会:“那是我的妈妈吗?” “你答应就是,不答应就不是。”胡之然说。 小丫头点点头:“那我答应。” 办理手续的事就让初小光帮忙去办。不会办就跑腿,把问题搞清楚了,需要什么材料也问明白,到时候邓云秋直接去办就好了。 这些俗事都好说,最难办的就是小丫头总粘着胡之然。尤其是晚上,抱着枕头非要跟胡之然睡,说什么童养媳就应该一起睡。 胡之然知道,那是自己能给小丫头安全感,或者除了自己没人能给她安全感,小丫头别无选择。 跟一个孩子,解释半天也说不明白什么是童养媳,最关键的是小丫头就认定自己是个童养媳了。 没办法,一个孩子而已,一起睡就一起睡吧,慢慢熟悉了,肯定会对邓云秋更亲近。 原本想尽早回明阳的,但村里那些人恶心的做法让 胡之然忍不了。接连两三天,大饼哥几个人就在靠山村里转悠,目的明确,收账。 白天晚上一起搞,白天正大光明的上门要钱。你不给也行,我也不死命的纠缠,反正就是一天三遍的问,还钱吗? 不还是吧?那老子就要跟你掰扯掰扯,欠钱不还是不是不对?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要脸?欠钱我追债,天经地义。 当然,这个过程一定要客气,千万不能发生什么冲突。不然就会被人告了,即便这样都有很多人扬言要报警。也不是没人报警,人家来讨债,说完一嘴就走,等警察来了,人也走了,总不能不让人上门要账吧,谁让你欠钱的?欠了钱还不让人上门要,这就不讲道理了。 白天有白天的做法,晚上自然就有晚上的做法。晚上一样上门要钱,五六个人轮班倒,白班休息,唱歌跳舞,夜班上岗。等白天的时候,轮过来,横竖不能让欠钱的有休息时间。 没有任何条文规定,讨债多长时间可以来一次。 大半夜的,咚咚咚敲门,打开门也不说别的,要钱。 不给?那也行,咱也不纠缠,横竖你也醒了,就告诉你,好好想想什么时候给钱。接着就是下一家。 五六个人就像村里打更的抠脚大汉,一晚上能转六七圈。 试想一下,谁能受得了这样一天到晚的不睡觉有人敲门。 不开门也行,咚咚敲门半小时,直到你火冒三丈打开门,人家很平静的问你,今天还钱吗? 不还?也行,那我们下家,明天再来。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要疯。 胡之然真的怒了,因为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原谅,更不值得可怜。每个混混一天三百工钱,到班之后安排地方吃喝玩乐。这个价码开出来,想来干的人乌央乌央的。 就算报警了又如何,没打砸抢,骚扰?老子是来要 钱的好不好,你给钱我不就不要了么?真报警了,被带到所里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胡之然照样给钱,混混什么时候怕进局子了。 第二天就有人受不了,直接把钱给了,但胡之然不满意,利息!不同意也行,那继续。 第三天很多人给钱了,二话不说利息也不跟你计较了。 等到第四天,也就剩下两三个死硬份子。胡之然就让大饼哥安排了四个人,白天黑夜的轮着来。 第五天,大饼哥有些失望的给胡之然打电话:“兄弟,你们村的钱都要完了。” 别人要来账值得高兴,大饼哥却像丢了工作。 胡之然粗略算了一下,虽然只有五天,但成本实在是太高。村里欠的那些钱外加利息自己拿不到多少。索性不要了,让大饼哥自己留着花吧,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还有不少。 大饼哥很讲究的人,问胡之然在哪,一定要把钱送过来。 胡之然笑:“我已经在去明阳的路上了,你留着吧,就当我给兄弟们庆功的钱。用这些钱一起乐呵乐呵。” 言情海 第145章利益分配 利益分配 胡之然离开宁江,甚至没与程珊珊打个招呼。无论是自己还是程珊珊都需要冷静一下。不仅程珊珊,胡之然在内,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一直以来程珊珊总是若即若离,两人的关系刚有所发展,立即就会出现一点矛盾。时间久了,又互相想念,再就是重修旧好。 胡之然有些厌烦这种状态,甚至一度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胡之然与程珊珊继续这样没名没分的交往,当然,胡之然也会为程珊珊的生活提供必要的支持。 虽然知道,这话一旦说出口,一向很自卑又非常有自尊心的程珊珊会拒绝,但胡之然至少可以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死心离开。 有时候得到很难,而在有时候放手更难。 回到明阳,胡之然直接去了工地,与陶志宏高翰二人在外面吃了顿饭饭。 正吃着,陶志宏用下巴指了指高翰,挤眉弄眼的却没说话。 胡之然没看明白,就问:“啥事?你眼睛进苍蝇了?” “去你的。”陶志宏说:“这小子琢磨着结婚呢。” “哦?”胡之然看向高翰,这才多久啊,这就琢磨着结婚?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吧。 胡之然看着不好意思说话的高翰:“你真的想清楚了?” 高翰依旧不说话,但眼神告诉胡之然,自己想清楚了。 胡之然一拍自己的脑门,差点倒下去,伸出大拇指:“你行,真他么的行啊。” 高翰怎么选择胡之然不想干涉,心里却在盘算以后应该怎么安排人手。 高翰这种性格也只有做建筑行业,缺失的是人际关系不行。就连跟自己这些最亲近的人话也不多,更何 况外人。高翰管着工程,这也是胡之然最稳妥的赚钱方式,也算是大后方。无论前面怎么赔钱,建筑是要赚钱的,把工程交给高翰胡之然放心。 但与此同时,胡之然需要一个懂人情世故能与高翰配合的人。看了眼陶志宏。看来以后这两兄弟都要在明阳了,宁江那边能厮杀出什么结果完全要靠自己。 这是对未来的规划,念头一闪而过。 胡之然想了想,一根手指敲着桌子,打定主意拍拍手:“你们两个现在就去看房吧。一次买两套,一人一套。” 现如今胡之然拿下两套房压力不大,至少暂时不需要这么多钱。早买让兄弟们安家没有后顾之忧,胡之然也乐的放松。 陶志宏早就想到胡之然会这么决定,猥琐的笑着,从身上摸出一张广告纸,明阳中心城区的新楼盘。 胡之然白了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早就计划好了?” “现在正好有两套房,面积都是一百多一点。”陶 志宏说:“顶账房,唯一的毛病就是对方要求全款。” “为什么非要全款?”且不说贷款划算。最关键的是胡之然没必要全款为他们买房。兄弟感情是感情,生意就是生意,这两点是分开的,千万不要混为一谈。送的那是兄弟感情,工作上有什么纰漏该罚还是要罚。 胡启文曾说过,一旦感情与钱扯上关系,感情也就算明码标价了。 “顶账房。”陶志宏解释一句。 胡之然点点头,琢磨了一下:“行,房子没问题你们看好了就行。” 高翰抬起头:“小然,我也知道现在你没多少钱,要不房子缓一缓,或者帮我先垫个首付就行了,以后我还你。” 陶志宏推了高翰一把:“你个傻闷葫芦,不要白不要,房子跟你有仇还是钱跟你有仇?” 胡之然笑,这两个牲口,都够实在的。 胡之然说:“买两套房子的钱还有,不会影响太多。” 高翰笑,忍不住开心:“那以后就从我的工资里扣。” 一直以来,胡之然都没与二人谈过工资,明面上是三人一起创业,实际上还是胡之然做主,赚了钱也是胡之然的。看似有些分不清,但胡之然心里有数,就像他们要用钱,自己尽可能的大方。 人都是贪婪的,为了保持这种纯洁的友谊关系,胡之然觉得还是谈谈这个问题比较好。 胡之然看了眼高翰,又看向陶志宏:“我们一直都没说怎么分配的事,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高翰傻愣愣的一笑:“我听你的,你给多少我拿多少。” 高翰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人,做事勤恳,相比之前上班,在胡之然身边最少能实现自己的价值。随便做点也比之前赚得多。 陶志宏眨眨眼,嘿嘿笑:“小然,这事你看着定吧 ,我们也只是辅助而已,大方向还需要你来定。” “我来定?”胡之然白了他一眼:“我与倪俊雅的事你可没少操心。” “那不是为你好吗?”陶志宏梗着脖子说。 胡之然变得严肃,对陶志宏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刚才也说了,两套房子全款买了,只要你们看好就行。兄弟之间也不用感谢的话,我听着还觉得酸。这个房子就当是你们这段时间付出的回报。” 这是要一笔一笔的论清楚。胡启文曾很严肃的对胡之然说过,亲兄弟明算账,起初没有算账的必要,现在生意也有模有样了,已经上了正轨,是该掰扯掰扯的时候了。 如果再晚了大家都会因为分配问题产生歧义。 陶志宏是因为胡启文的帮助而坚定不移的帮胡之然,高翰也因为胡之然的赏识而有了今天的交情。但时间久了,人就会更多的看到自己的付出,然后忽略当时的初衷。 陶志宏与高翰都不说话,胡之然说:“那你们说说 ,你们拿多少,我听你们的意思。” 高翰嘿嘿一笑,首先表态:“你看着给点工资就行了。我这个人追求不高。” 是不高,现在老婆房子都有了,有几个发展这么快的。 陶志宏说:“两成吧,不然也对不住咱兄弟的付出啊。” 两成,那可就要拿出去四成了。 外牛角河挣多少?几百万而已,这还是胡之然不要脸挣来的,陶志宏两人做了什么?主要的事还是胡之然在做。不是胡之然小气,两成的确有些多,算上高翰,那就是四成。胡之然手里钱已经不少了,如果全投进建筑公司四成就是小一千万。 胡之然抹抹嘴没说话,慢悠悠的点上一支烟,看了眼高翰。 高翰替胡之然说话:“咱俩加起来四成,小然才六成。我觉得他自己拿九成都是少的。当初小然是怎么对我们的,还有这房子。” “哎,也别这么说。”胡之然摆摆手:“今天别论感情,我们只谈分配。如果牵扯上感情,以后我们还能一起称兄道弟啊?” 陶志宏脸色一变,开玩笑说:“你不是不要么?我寻思着你不要把你那份我也拿了。这不就两成了?” 玩笑话也是真的,陶志宏是一个非常会说话办事的人,绝不会在这时候没有分寸的开玩笑。 胡之然问高翰:“你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我没意见。”高翰把头扭到一边,气氛一度有点尴尬。 胡之然拍拍桌子,看着陶志宏:“那就一人一成,我独占八成。你觉得呢?” 陶志宏没什么异议,随即点头,目光瞟着高翰:“你看你,我就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高翰一改常态,话突然多起来,说:“哪有这时候开玩笑的。就说咱赚这些钱,还不是靠着小然?” 陶志宏被怼的没话说。高翰却说上瘾了,接着说:“工程是小然拿下来的,挖沙也是他的意思,我们就 是跑腿的。甚至把倪俊雅弄走多赚的那些钱也是小然自己的功劳。你说对不对嘛。还有,后面这好多钱也是小然自己一个人去赚的。” 这么说谁都没有反驳的余地,就算胡之然只给他们一人一套房都是多的,这也是看在兄弟感情的面子上。 这顿饭的气氛有些压抑,最尴尬的要数胡之然。没想到这才两千多万的收入,几个兄弟就开始闹矛盾了。 “高翰,去拿点酒过来,我们一起喝点。”胡之然吩咐。 原本是想支开高翰单独与陶志宏说两句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高翰随即扯着脖子一嚷嚷,老板立即就把酒搬过来。 喝了不少酒,胡之然已经觉得上头了,陶志宏也喝的差不多,高翰则干脆喝醉了。 人心里一旦藏着事或者有话没说透,情绪就会受到影响,转而就对着酒使劲。 酒足饭饱,胡之然三人勾肩搭背的出门。 陶志宏嘿嘿笑:“赶紧回去看看你的大小姐吧,估计想你想的不行了。” 胡之然推开这个牲口,毫不犹豫的怼回去。 叫了一个代驾,胡之然没与陶志宏两人去住筒子楼,还是回去与倪俊雅住到一起。 进了门,胡之然的酒劲上来。心里有些不太痛快,跌跌撞撞的进了卫生间吐了。 神智是清醒的,只是觉得难受,就像心里的感受一样,堵得很。 胡之然能感觉到,陶志宏想要的更多,现在谈好了多少,以后没有改变的余地。陶志宏想要更多也无可厚非,人嘛,总要想着自己。 与此同时,胡之然也更看清了高翰。有些人变了,有些人一直都是那样。 等倪俊雅下班回来,胡之然沉沉的睡在沙发上,叫都叫不醒。 言情海 第146章初见代表 初见代表 清晨起床,胡之然头疼的很,倪俊雅已经早早的上班去了。虽然出身不低,但倪俊雅对工作的态度那真是没的说。说为民造福有些过了,敬刚敬业绝对算得上。 对胡之然做的也真是无可挑剔,对胡之然醉酒不是没有意见,但什么也没说,清晨起来还为胡之然做了一份早餐,满满的全是爱。 看到桌上的早餐,胡之然笑。 坐下吃了几口,又忍不住点头。在胡之然离开的这段时间,倪俊雅苦修厨艺,虽然算不上好吃,但总算不那么难吃了。 没一会,倪俊雅打电话来:“起床了?” 胡之然说:“刚起来,早餐很美味。” “算你有点良心。”倪俊雅说:“今天晚上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胡之然笑:“请问倪女神,用什么解释呢?这还真是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啊。看来我只有一个选项,那 就是用行动来证明。” 倪俊雅还在上班,很担心手机的声音被别人听去,斥责一声,压低嗓音说:“你最好给我小心点,赶紧洗澡,臭死了。” 说完,倪俊雅挂了电话,胡之然低头嗅嗅自己身上,还真有一股恶心的味道。 男人喝酒烟就勤,一身让人作呕的酒味掺杂着烟味,也难怪倪俊雅不喜欢,女人称呼男人是臭男人也算形容恰当。就算再自律的男人也有这种境遇,尤其是做着身不由己的工作,不喝还不行的那种。 胡之然洗了个澡,浑身也轻松了很多,开着车去工地。 高翰还在做一个小区的配套工程,简单之极的工作,说白了都是些完工之后表面看不到的一些活,比如小区里的管道井以及水电暖的管路。 正巧这时候光头打电话过来,问胡之然有没有时间。 胡之然自然说有,光头就问新的甲方代表到了,要不要见个面? 既然这样,胡之然就没有必要找高翰他们,而是去了春风里建设工地。 春风里就是小江南对面的这个高档社区,几经周折,终于确定了这个名字。 当时刘信鸥被调走,春风里项目也就暂时停止运转,如今换来了新的甲方代表,胡之然自然想趁早接触一下。 进了工地,刚下车就远远看到光头与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衬衣坐在一起开心的聊着。 胡之然凑了过去,远远的就打招呼。 光头赶紧介绍:“这是谢远辉,谢总。咱这边的甲方代表。” 介绍了胡之然,胡之然赶紧伸手。见谢远辉对自己很客气,也就开玩笑说:“刚才谢总与我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呗。” 光头嘿嘿笑:“昨天开了一个车,都市型SUV,很好啊,我正跟谢总交流经验呢。” 谢远辉意味深长的笑:“你这位黄大哥性格直爽也很实在,我们很谈得来啊。” 两个老爷们凑在一起,说车没问题,很多男人都喜欢车,也喜欢聊车。这是一个偏大众都不陌生的方向,如果见到一个生人,而恰巧懂点,趁着话题往下聊也就熟悉了。至于自己是不是真喜欢懂多少并不重要。不懂就问,还要客气一些,抬高了别人关系才会更融洽。 谢远辉说:“黄大哥懂的可真是不少,这个要是拓展出去,绝对能写一篇论文。” 胡之然客气的一边笑一边拿出烟挨个递上一根。 虽然现在不提倡这种递烟的行为,也有很多人不会接受别人递来的烟,可不管怎么说,这是老辈留下来的传统,一支烟,火机一响低头点上顺势碰碰手,关系立即就近了。 帮谢远辉点烟,谢远辉连说受不起。 胡之然奇怪,这做人就算是低调也要看双方都是什么身份,可以说谢远辉不见得比胡之然挣钱,但地位绝对是要高出一截的。毕竟人家是现管,随便找点名目就能让你从头发稍难受到脚后跟。 胡之然也没强求,吐了一口烟雾说:“你是大老板 ,我哪好意思让你帮我点烟,那就真不知打小不懂尊卑了。” “谢总可别这么说,我还得多谢你以后多关照啊。”胡之然赶忙客气的回了一句,觉得这个谢远辉说话可真够奇怪的,仿佛自己是主子而他是下人一般,就是姿态放低也没这么办事的啊。 胡之然始终陪着笑,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胡之然想尽快与谢远辉搞好关系,春风里这个社会也尽快上马建设。现在的小区配套不算太挣钱,陶志宏与高翰两个人盯着都有点浪费资源。等春天里开工建设,那才是真正挣钱的时候。不过这里可不比外牛角河,每一笔钱都干干净净。 “我觉得以后还得你多关照我呢。”谢远辉笑的很有内涵,让胡之然一阵蒙圈。 就连一旁的光头也觉得谢远辉有些刻意的客气了,与胡之然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都是一脸懵逼。 光头看了眼胡之然,后者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光头压低嗓音小声问:“正好我兄弟也回来了,谢总,晚上一起坐坐?正好这个时节好,尝尝海鲜。” 胡之然看着谢远辉,猛然间突然明白了。谢远辉是以甲方代表的身份到明阳来的,也就是说属于刘家的员工。谢远辉的上一任刘信鸥甚至称呼胡之然是姐夫,也就朔铭刘念微把自己喜欢胡之然的事昭告天下了。 刘念微喜欢的男人,没准以后真能成为刘家掌门人的丈夫。作为刘家的人,胡之然很自然的有可能成为谢远辉的老板或者顶头上司。 如果从这个角度说,谢远辉巴结着胡之然也不为过。 谢远辉并没立即回答光头的问话,而是看了眼胡之然,这才模棱两可的说:“这还得看晚上有没有时间。” 胡之然哪能不明白其中意思,这是在问胡之然会不会去。 怎么能错过这个交好的机会。谢远辉不知道胡之然与刘念微具体是什么关系,自己可清楚的很呢,所以交好是必然的,哪天穿帮了谢远辉也不会与胡之然对着干。 胡之然说:“谢总,如果晚上有时间还请赏脸啊。” 既然胡之然出言邀请,谢远辉再拿捏就有些过分了。笑着说:“我看工地上应该也没什么事,最主要的还是怕耽误了胡总的事。” 三个人相视会心一笑,各有各的小心思。 谢远辉这个人给胡之然的感觉有点捉摸不透,黑糖色的大众脸,一看就是常年泡工地的主。这种人对工程绝对眼光毒辣。哪偷工减料了,一眼就能看出来,绝不是刘信鸥那个蠢货可比的。但同时,谢远辉比较圆滑,走到哪都不太显眼,而又让人不自觉的忘不了他。 光头则是江湖草莽的感觉,既然能与谢远辉聊的上来,那自然就是好人喽。就在胡之然还没来的时候,光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意思是说找个机会意思意思。而谢远辉却委婉的拒绝,表示不用意思,那样没什么意思。 谢远辉一直在观察胡之然。要说相貌,可以说算的上一表人才,但与勾人的帅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在刚 见面的时候还在寻思,胡之然有什么本钱让刘念微直呼非胡之然不嫁。 要知道,刘念微在几年前并不胖,可以说用祸国殃民来形容她的美貌都不为过。怎么就会看上胡之然了呢。而且在这次出国之前,刻意爆出胡之然的身份。 谢远辉在刘家有些年了,哪能不明白刘念微的意思。刘念微怕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些瞎猫把胡之然得罪了,这才故意放出话。 聊了一会,三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最主要的是谢远辉这个人非常会聊天,不轻不重的能挠到对方痒痒的地方。 越来越熟悉,谢远辉也变得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最初打太极一样小心翼翼。胡之然与光头都算比较实在的人,那么说话也挺累。 谢远辉说:“胡总可真是好手段啊,刘信鸥回了省城我还觉得不过是出了一点小事,到这我才知道,这可真不是什么小事。” “谢总这双眼毒的很,我怎么觉得就像没穿衣服被你看一样,没有秘密了,你说尴尬不?”胡之然开着 玩笑把话题扯开。 谢远辉却说:“这工地上挖的,纵横几十道。怕是刘信鸥想不出这么干。” “谢总,刘总那个人吧,呵呵,比较实在。”胡之然知道问题躲不过,随口应付一句。 现在这社会,夸谁实在就好像在说谁比较憨傻一样,哪有什么实在人。 谢远辉又说:“胡总,我听说你与刘总关系很好?” 这里的刘总可不是刘信鸥那个蠢货,而是说刘念微。 胡之然没想到谢远辉会这么直接的问。一时间还有点不太好回答,看了眼光头,心说这个误会最好在谢远辉这保持着,光头千万不要说自己与警花的事,不然惹人怀疑又会生出事端。 肯定不能说与刘念微有什么亲密关系,但又要表达两人的亲密程度非一般的朋友,这样最好,保持神秘感也让谢远辉误会胡之然与刘念微之间的关系。 胡之然呵呵一笑:“谢总你误会了,其实吧…”胡 之然略垂下头,搓着双手,有点不好意思说的样子,就像一个大姑娘被问及婚事,羞涩而又扭捏,呵呵一笑,勉强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普通朋友,真的是普通朋友。” 言情海 第147章如此感谢 如此感谢 普通朋友,谁他么的要信了那就是二百五。如果是普通朋友你为啥要害臊?扭捏什么呢,就像憋着一泡陈年老尿一样,还他么的坐立不安。要真与刘念微没什么关系,你搓手干什么? 谎言有时候不需要说,说了反而被诟病。如果胡之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与刘念微有点暧昧,谢远辉会怎么想,绝对会嗤之以鼻,觉得你是攀龙附凤之辈。 如果胡之然断然否决,谢远辉又会觉得胡之然在装。 横竖都不对的时候,那就不要说话,摆出一个你想表达的姿态,让对方猜就好了。如果猜对了,那么恭喜你你很聪明,猜错了也不是老子的错,谁让你蠢。 最为关键的是胡之然的这种变现没有明确含义,即便是猜对了心里也会惴惴,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让对方朦朦胧胧的看到所谓的真想才是最重要的。 老话说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如果能 做到这一点,至少能在这老狐狸遍地走的世道里混口饭吃。 早早的,光头就定了一桌,据光头自己说,这是一个朋友的馆子,只要光头打招呼,最好的包间肯定是给留着的。 一桌也就三个人,光头也不小气,开了一瓶好酒,给几人倒上,这就要端起杯。 谢远辉看了眼胡之然,一直都以胡之然的脸色行事。如果胡之然但凡表现出一丁点冷淡,谢远辉也就变得沉默不语。 胡之然旁敲侧击的问刘家的情况,谢远辉也是认得清主次,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胡之然问:“刘念微现在怎么样了?” 当时刘念微见到胡之然与倪俊雅苟且到一起负气离开,从此之后再就没什么联系。胡之然当时还担心,刘念微会不会由爱生恨迁怒胡之然,如此这样工程肯定会受到影响。只要刘念微表达一个态度,曲瑾瑜那老狐狸必定闻着味就断了胡之然的工程之约。 “胡总,你就别考验我了。刘总现在恢复的很好。”谢远辉呵呵一笑。 啥是考验?就是在验证谢远辉在刘家的地位,知道多少内情。但其实胡之然真没这么想,谢远辉看来胡之然必定与刘念微时常联系,实际情况却不是那样。 胡之然高深莫测的点点头,转而问起刘家的生意:“除了明阳,别的地方有没有工程?” “听说在宁江拿下一块地,是个半烂尾。”谢远辉说:“开发商建设一半,出了些问题破产了。” 胡之然又哦了一声,如果是这样,这边做着春天里的工程,那边也可以着手运作一下,至少要让自己在宁江打开局面。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刘念微还与自己能保持联系,刘念微念旧情的基础上。 这里的旧情是朋友之间的情谊,并非男女之间的情意。 酒至微酣,光头与胡之然眼神交流一下,主动端杯问:“听说春天里还要做一个主题小公园,也不知道土石方量多少,谢总,你这边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什 么时候开始弄啊。” “这可不好说。”谢远辉呵呵一笑,再就没了下文。 胡之然有些看不懂是不方便说还是真不知道,对光头说:“哥,这天下的钱都能让你一个人挣去了?好兄弟嘛,自然要大家一起发财是不是?” 说这,胡之然也端起酒杯示意走一个。 谢远辉虽然端起酒杯,也勉强碰了一下,笑道:“我这个人酒量很差,可跟不上黄总与胡总的节奏。要么说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呢,看着自己杯子里的东西就行了,也只有杯子里的是我的。” 说完各怀鬼胎的喝了一小口。 谢远辉有些油盐不进啊。问及工程推脱掉,说自己不清楚不知道。胡之然明显是想送好处,意思是说有钱大家一起挣,胡之然几个挣钱了肯定会送一部分给谢远辉,按比例拿收益都行。 但谢远辉却拒绝了,而且态度很干脆。 胡之然奇怪,这又出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有钱 不拿那是傻子。谢远辉心里一定想着什么事,不好拿胡之然的钱。 胡之然摸着下巴,这家伙,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成刘家的女婿吧?想想也是,如果胡之然将来与刘念微结婚了,那不就是老板了?当初跟自己老板都敢伸手拿钱,对别人更不用说了。包工程的凭什么给,还不是想在工程上抠点下来,偷工减料在所难免。 明白了谢远辉的心思,胡之然也没什么应对的法子。 这是老子给了你不要,可别到时候知道胡之然与刘念微没啥关系后悔。胡之然也从没说过与刘念微有什么关系。 谢远辉只是甲方的人,工程上只管质量,其实在这盯着也是个闲差。不像刘信鸥那样,真把自己当成大人物了。 既然不要,胡之然就没再说,光头就旁敲侧击的问谢远辉有什么嗜好。 谢远辉意味深长的笑,只说自己没事就喝个茶而已 。 光头说:“也不知道谢总唱歌怎么样。一会去试试?” 谢远辉拒绝。光头又问洗澡一条龙啥的。 谢远辉始终说自己没太多兴趣。 胡之然看懂了,这厮时不时的瞟自己一眼,这是把自己当成主子的节奏啊。 扒拉两口菜,胡之然的电话这时候竟然响了,一听电话铃音,胡之然心里就说,我真他么谢谢这个打电话的,正愁没有理由提前离开呢。 这顿饭有自己在这坐着就吃的不自在,也正因为自己在这坐着谢远辉也就不干越雷池半步。如果胡之然走了,接下来光头再与谢远辉找个地方潇洒就没了阻碍。 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倪俊雅打来的。 胡之然告罪一声,这才躲到门外压低嗓音打电话。 “怎么还不回来?”倪俊雅质问。 胡之然也真是,走了那么长时间,一回来竟然醉醺 醺的。好容易把人弄到床上,连句知心话都没说。 胡之然说:“这就回去了,在外面喝酒呢。” “还喝,怎么不喝死你。”倪俊雅也是有小脾气的。胡之然可以抽烟,洗洗刷刷也就没太大味了,但喝酒就不同,尤其是昨天吐了,马桶都不冲一下。 胡之然嘿嘿笑:“等晚上给你喝点。” “喝什么?”倪俊雅奇怪,怎么冒出这么一句。 “热豆浆。”胡之然说:“我这边还有点事,一会就回家了。” 说完挂了电话,倪俊雅却奇怪,这大晚上的,哪来的热豆浆。 回到包房,光头与谢远辉还在喝呢。从开场,光头酒一直喝的不多,总是抿一口,多数由胡之然代劳。 有胡之然在谢远辉也不说什么。光头这个人就这样,酒量不行,不敢喝多,最关键的是酒品不好,谁知道会不会喝出情绪又哭几嗓子。 胡之然端起杯子,告罪一声,说自己还有点事,接下来就不陪谢远辉了。 谢远辉赶紧说办事重要,要不就撤吧。 胡之然却按住谢远辉:“谢总,你跟我哥多聊聊,他这个人,只要有酒就有故事。” 胡之然走了,谢远辉也放开了很多。 光头小声说:“谢总,要不换个地方?” 谢远辉微微一笑并没表态。其实这也是一种表态。你想请我干嘛咱就走啊,不用说,老子全盘接下了。 胡之然回到家,倪俊雅已经收拾好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看电视。 胡之然一进门又是一身的酒气。倪俊雅起身,帮胡之然脱了衣服,扔过睡衣嫌臭,让胡之然赶紧洗澡去。 胡之然嘿嘿笑:“热豆浆还要吗?” “死一边去。”倪俊雅羞红了脸。好一会才想明白什么是热豆浆。 胡之然笑,笑的很诡异。澡也不着急洗,一个公主抱把倪俊雅抱进卧室:“嘿嘿,我突然想听倪女神唱歌,今天我给你最好的话筒…” 一根事后烟,赛过活神仙。 胡之然洗了个澡在外面抽了一支烟。 倪俊雅在卧室慵懒的嚷嚷:“你看看桌上是什么?” “哪个桌?”胡之然扭头看了一圈。餐桌上防着一个文件袋。 胡之然过去打开,看了几眼就放下,面容有些古怪:“你怎么就不听我的?” “你这个人,馋犟。”倪俊雅说:“坏人我干了,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文件袋里是一份协议,只要胡之然签上字就能生效,进而进行下一步手续。之前倪俊雅说过的建筑公司,只要胡之然签上字就是他的了。 胡之然想了想:“这件事你应该跟我商量的。” “你在宁江,我怎么跟你商量?”倪俊雅是故意不商量的。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也了解胡之然的秉性,决定了也就不改了,就算错了也要撞南墙,要么南墙倒下,要么头破血流死在南墙根。 “感谢你?”胡之然笑:“要我怎么谢你啊。” “我喜欢热豆浆怎么办?”倪俊雅吃吃的笑。 胡之然冲进卧室,抱住倪俊雅。这个女人一直都在不声不响的帮自己,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而又从不找麻烦。从这方面说,程珊珊完全没有可比性。 胡之然坏笑说:“想要几杯热豆浆?” “你看着给吧。”倪俊雅又笑,就在胡之然要进行下一部动作的时候,小声悄悄说:“今天是好日子,努力些没准就有小小然了。” 言情海 第148章确定股份 确定股份 胡之然猛地冷静下来,站起身静静的看着倪俊雅。 “你干什么?”倪俊雅也望着胡之然:“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胡之然说:“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也没想啊。”倪俊雅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胡之然不想理论这个,转身出了房间。 没一会倪俊雅追出来:“胡之然,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胡之然不想说这件事,如果有了,那就有了吧。 对结婚这件事,胡之然没做好打算。并非不想负责,而是暂时不想结婚,如果倪俊雅有了身孕,接下来怎么做顺理成章了。 “我很想知道你回宁江都干了什么?”倪俊雅在怀疑胡之然。 的确值得怀疑,很多时候接电话胡之然的声音都比较小,就怕被人听去一样。 倪俊雅毕竟是做警察的,很容易看穿胡之然的心理。胡之然在任何人面前,胡之然从不主动介绍倪俊雅与自己的关系。也就是说在胡之然的心里,倪俊雅到底是不是女朋友都难说。 “你想说什么?”胡之然还是有点心虚,与程珊珊在一起的时候,真是差点就把倪俊雅给忘了。而且这段时间都是倪俊雅打电话,胡之然一个电话都没主动打过。 “你自己心里清楚。”倪俊雅坐到一旁,头扭到一边。 冷战,可能很多人都经历过。 接连几天两人都没什么交流,两天后,胡之然甚至没回去。而是重新与陶志宏高翰住到一起。 房子很快定下来了,现房,给钱就能装修,陶志宏已经在着手准备这件事。 “小然,你不买一套?”吃着东西,高翰突然问。 胡之然说:“不买,没钱。” “切,哭穷。”高翰白了一句。 陶志宏意味深长的说:“小然早就有房子住了。” “那是住人家女人的房子。”高翰不太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离家出走跟我们两个老光棍住到一起?” “你知道什么?”陶志宏说:“我说的不是明阳,是宁江。” “打算在宁江买房子?”高翰眨眨眼:“倪女神要去宁江?这工作调动比较麻烦啊。哎,对了,你这是要把主战场弄到宁江去的节奏啊。” “说了你不知道。”陶志宏推了一下,用下巴指了指胡之然:“他不一直有房子?就曾经住过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高翰还有些不懂。 对高翰,胡之然从不气恼,淡淡一笑,擦擦嘴:“我总是要把之前的别墅拿回来的。” 这下高翰懂了,房子不重要,胡之然在乎的是曾经丢失的东西,胡家丢失的东西。东西一件件的拿回来,钱一点点的要回来,人情也要还回去,更重要的是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活的真他么累。”高翰摇头晃脑。 “你跟倪女神是什么情况?”陶志宏突然说:“总跟我们挤这小破房子也不是事啊。” “我去你爷爷的,当老子是嫁出去的姑娘?”胡之然白了一眼。 高翰嘿笑:“没有,只当你是泼出去的水。” 胡之然皱皱眉:“工地怎么样了?” “找人呢,这边快完了,我们琢磨着在春天里那边提前开工。”陶志宏解释说:“那个才挣钱。” “秋风凉了,一早一晚恨不得套上羽绒服。”胡之然说:“顶多再有俩月就要下雪,到时候什么都得停下。” “两个月能干好多事呢。”高翰说:“如果准备充分,主体都出来了。” 胡之然研究过,春天里那边的楼房做的是叠层建筑,非常不错的高档户型。看似是楼房,比小江南差不了哪去。一层楼高近六米,客厅五米多的高度简直不要太大气,而卧室一边则是上下两层。最小的户型也 有一百四十多平。客厅北侧可以做二次建筑,也就是多了好大一块空间,利用率极高。 胡之然摇摇头笑:“其实你们完全可以等等,春天里的户型更好,没必要现在就买房子。” 陶志宏没说话,高翰说:“现在买省钱。” 工程的事胡之然不管,由得高翰与陶志宏去操办,需要自己外联的地方胡之然再插手。 胡之然皱眉说:“既然定的是明年建设,万林建筑为什么今年就开基槽?我一直都没明明白。” 高翰解释:“拿了地权之后在规定时间内必须开工的。这片地有两年多了吧,等不得了。万林建筑这边应该是垫资出现问题,想往后拖一拖,所以先干着,把基槽开了再说,至少证明已经在建了。” “这些我不多想,那是你们考虑的。”胡之然看着高翰说:“我们有钱干,是不是就能早些干。先把一个楼座起来,你们也趁早多挣点钱。” 陶志宏两人只有一成的红利,如果只干一些配套工程,与挣工资没什么区别。要想挣钱,还得大工程。 吃过东西,胡之然把那份文件拿出来扔到一旁:“去帮我把事办了,以后我们有自己的建筑公司。” “啥?”高翰一愣,随即笑了:“真的假的?这就拿下一个公司了?” 翻看着文件,高翰喜不自胜。 陶志宏也凑过头去看。 胡之然说:“股份公司,直接把你们两人的股权划定好。” 陶志宏把碟碗收拾一下,问:“以后注资怎么处理?” 要做大事,做大工程,胡之然肯定要持续注资,现如今只是一个空壳子公司。也就是说陶志宏与高翰看似有了股份,实际上也全是虚的。 胡之然头也没抬:“以后注资按照比例,你们的股份份额不变。” 陶志宏懂了,再就不问了。 高翰问:“公司从谁手里弄来的?” “倪俊雅的亲戚。”胡之然回答的有些敷衍,心里 琢磨着怎么与倪俊雅好好聊聊。 在没经过胡之然同意的情况下,倪俊雅想用孩子拴住自己,这让胡之然不高兴。同样,胡之然能感受到,正因为倪俊雅在乎自己,爱着自己才会这样。 “这就占了大便宜,不亏啊。”陶志宏笑。看到胡之然铁青的脸,哼了一声:“摆什么臭脸,得了便宜还卖乖,没见过你这样的。” 胡之然刚想回怼几句,敲门声响起。 这哪是敲门,简直就是砸门。 陶志宏骂了一句,拆房子么?高翰脾气好点,打开门,脸上立即堆上笑:“倪女神…那什么…小然在里面呢。” 胡之然扭头看了眼,倪俊雅面色冰寒,盯着自己。 挠挠头,觉得有些棘手,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犯不上冷战,有很多问题说开了就好了。 “坐会?”胡之然问。 “走,回家。”倪俊雅说完就拉着胡之然起身。 胡之然就这样被揪走,陶志宏嗤笑,高翰一脸惊骇 ,对陶志宏喃喃说:“倪女神这脾气…” “你家那口子不这样?”陶志宏笑。 “不这样,可温柔了。”高翰心有余悸一般。这是在人前,谁知道在人后什么样,很容易能想到胡之然跪搓衣板的画面。 陶志宏不信:“瞎扯,这是没暴露本性。” 下楼上车,胡之然说:“你这人,有什么话能不能好好说。” “觉得没面子了?”倪俊雅说:“好,我下次注意。” 回到家又是另一番景象。坐上摆着两道菜,不过已经凉了。 倪俊雅说:“没想到你们能吃那么早,我寻思着让你回来吃饭呢。” 要说一点不感动那是假的,倪俊雅看似火爆脾气,其实是一个很温婉的人。 胡之然坐下吃了几口,嘿嘿一笑:“做的还行,有进步。” “属狗脸的。”倪俊雅忍不住斥道:“走的时候志气哪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回来是吗?”胡之然回了一句,不过脸上挂着笑。 看着胡之然吃了点,倪俊雅却没动筷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看不够?”胡之然被盯着觉得脸都有些发麻。 胡之然很难形容倪俊雅对自己的感情,很显然,最初倪俊雅是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或者影子。接触久了,胡之然就发现,自己似乎想错了。 “赶紧吃饭。”胡之然帮倪俊雅拿了双筷子。 倪俊雅终于绷不住,笑了。哼了一声:“一点都不管我的感受。” “你什么感受?”胡之然问:“感觉不好就多喝热水。” “你…”倪俊雅差点背过气去。 “我什么我。”胡之然说:“有些事是不是应该跟我商量一下?” 倪俊雅再不说话,闷头吃东西,倒是时不时的瞟胡之然的脸色。 胡之然已经吃饱了,之所以坐下再吃点不过是给倪俊雅点面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两人走到一起,现在就是恋人关系。互相尊重才会走的更远,这也是胡之然从与程珊珊的交往中学会的道理。 男女在一起,有什么话一定说开了,需要交流的一定要交流,不要自己擅作主张,也不要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兴趣去做事。胡之然觉得,只有自己对倪俊雅足够尊重了,对方才会尊重自己。 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我…”倪俊雅也放下筷子:“其实我是骗你的,只想看看你的态度而已。” 胡之然语重心长的说:“当用谎言去测试另一个人,得来的多半会是谎言,而不是真情实意。第一次你可能会得到你想要的准确答案,几次之后,谁会相信你?” 言情海 第149章一份大礼 一份大礼 一场秋雨一场凉,连续下了两场雨,明阳的温度已经需要加个外套了。虽然气温还会回暖,但却改变不了持续降温的气候变化。 春天里的工地正式投入建设,有光头帮忙联系,钢材混凝土都拿了个低价,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现钱。但这点胡之然并不在意,从刘念微的种种表现上来看,应该不会在工程款上做文章。只要工程做的漂亮,质量过硬不出什么岔子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一天的老天爷心情可能不太好,夏天的时候降水量少的可怜,处处干旱,转眼到了秋天却变着法下雨,而且每次下的还挺大。 老天爷不给脸的时候工程就要停,胡之然这些人也只剩下坐到一起吹牛打屁胡侃烂吹。 工地上的简易工棚,一张破桌子几个小菜,几个人就聊开了。 胡之然看着工地上一片泥泞发呆。这一年已经过去 大半了,机缘巧合下干掉了倒霉的刘家,直到此时胡之然都不能确定刘家与胡启文的事有没有关系。是造成胡家倒台的幕后黑手之一还是只对玉猪龙感兴趣。 “想什么呢?”光头又喝到脸红,搂着胡之然的肩膀,奸笑说:“晚上去大富豪玩玩?” 胡之然轻笑:“哥,找了那么好的嫂子,怎么不多顾家。” “这不快生了么?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能总闲着啊。”光头嘿嘿笑。不是光头无耻,这是大部分男人的写照。如果不是,那就是钱不够多不能任性胡来。 胡之然说:“我目测你这孩子是给老黄养的。你这当爹的清闲,老黄跟前跟后的忙。” “他乐意。”光头摸着脑袋笑。 也是,老黄嘴上说各种埋怨的话,当爷的真见着自己的孙子,恨不得趴下给孙子当孙子。 “你也得抓紧时间呦。”光头说:“你看你那两个小兄弟,听说快要搬进新房了?” “应该是快了吧,没准得转过年。”胡之然说着, 拿出烟点上一支。 “老头说等孩子出生认你当干爹。”光头忽然来了一句。 胡之然愣了一下,自己认了老黄当干爹,光头的儿子认自己当干爹,辈分倒是没乱,但用得着吗? 认干爹这回事可真是要个论个的,就光头而言,完全可以不把胡之然当弟弟的。干爹干儿子可是胡之然与老黄之间的关系,至少宁江明阳两地是这么论。 胡之然还没回答,电话响了,随即站到一旁接电话,而光头则继续与其他人瞎聊。 来电话的是李芷晴,胡之然也是随手把电话接起来才听出对方的声音。毕竟给胡之然打电话的人并不多。 “你有事?”胡之然有点奇怪,李芷晴很少联系自己,这个不苟言笑的女人,没有事的情况下是绝不会打电话的。要说想自己这个“未婚夫”胡之然还不如一头撞死,撞死都不信。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李芷晴说:“我有 件事想让你帮忙去办。” “让我帮忙?”胡之然嗤笑:“还有你办不好的需要让我帮忙的事?” 这简直太滑稽了,胡之然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个坑。对胡之然来说难如登天的事,对李芷晴恐怕只不过是一个电话。胡之然能想到的,胡之然能做到的而李芷晴做不到的恐怕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与自己通电话的是个女人,没有Y染色体。 但如果李芷晴需要一个配种的货,胡之然排号都排不上。 胡之然眼睛一转,嘿嘿笑:“帮个忙倒没什么,只要我能办到其实都没什么问题。不过你的态度可不像是在求人。” “我不需要求你,我觉得这是一笔交易。”李芷晴说:“在明阳想办一个采矿证比较难,我可以帮你。” “采矿?”胡之然想了想,明阳没听说过有什么大型矿藏,也没听说什么东西储量比较丰富。再者说了 ,就以自己这点钱能开矿?胡之然笑:“别逗了,第一,能有什么矿可以挖?第二,不是你有钱就能办出证的,现在对这方面限制很多。” “这个不需要你管,只知道我能让你赚钱就对了。”李芷晴说:“我们是先说说采矿证还是先说我想让你办的事呢?” “你还是先说事吧,如果我办不到下面的话你也就不用说了。”胡之然最讨厌把一件东西放在面前,等你感兴趣了却告诉你得不到。勾搭到你裤子都要脱了,结果说不能上,这不是玩人吗? 李芷晴说:“认识鲁平义吗?” “鲁平义?”胡之然小声从复一遍,忍不住眼睛一瞪,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怎么了?我不认识这个人。” 胡之然认识,非但人是而且之前还很熟。 鲁平义当初在胡启文的公司占了不小的股份,按理说胡启文生意失败肯定会连累鲁平义赔钱,毕竟两人是一条船上的。但事实却是,胡启文赔个底朝天,而 鲁平义却赚的满盆满钵。 由于胡之然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门心思的各种玩,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胡之然并不知情。也仅仅知道鲁平义把胡氏集团的股权卖了一个天价,满载而归。 胡之然第一反应肯定是说这个忙我帮了,但转念一想,李芷晴的目的还不明确,所以就说不认识。 “你认识,而且有一定了解,不仅了解,还是很了解。”李芷晴说:“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人从宁江离开之后就在明阳。” “这跟我没关系。”胡之然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既然不否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么我们就按照生意的方式来谈。”李芷晴说。 “生意?”胡之然冷笑:“李大小姐一直自诩自己是淑女,难道不懂接了电话之后应该对我有一声应有的称呼吗?” “不好意思,胡先生,我失礼了。”李芷晴毫不犹 豫的要把胡之然的话怼回去。 胡之然笑:“胡先生这个称呼很生分,我不喜欢。我记得有人在我朋友面前自称是未婚妻的。那么你就叫一声老公吧。” 李芷晴说:“之前我们可是说过,胡先生要有绅士风度,但我却从来没从胡先生身上感受到绅士应该有的表现。” “绅士是什么东西。”胡之然听到鲁平义的名字心里早就不淡定了,之所以与李芷晴继续扯皮不过是掩饰心中的急切。既然李芷晴能打电话来,这个聪明的女人一定是想好了用什么打动胡之然。 李芷晴说:“我一会会给你发几张图片,你看过之后什么都明白了。” “说了,我不认识这个鲁平义是谁。”胡之然说:“你想让我怎么做总要说出来吧。总不能…嘿嘿,让我出卖色相去勾搭鲁平义的女儿。” “胡之然,我没与你开玩笑。”李芷晴声音大了几分。无论对什么事都能心平气和的李芷晴每每与胡之 然交流都会情绪激动。 “我也没与你开玩笑啊。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胡之然笑。最喜欢看的就是李芷晴想掐死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过这也打电话看不到对方扭曲的表情,不得不说很遗憾。 李芷晴干脆不理会胡之然痞里痞气的话,平静道:“鲁平义要与苏宥德合资在明阳组建公司开办工厂。商品砼基地与塑钢工厂,还有物流园等一应公司,总投资在四个多亿。我想你应该能感兴趣。” “苏宥德?”胡之然皱眉,这两个货怎么会纠缠到一起。 李芷晴还觉得消息不够劲爆,接着说:“我这里有苏宥德与鲁平义这些年的商业往来明细,我觉得你应该能感兴趣。” “发过来。”胡之然毫不犹豫的说。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同意了?”李芷晴终于笑了一声,就像小算盘得逞之后的窃喜。 胡之然觉得没这么简单,问:“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 “你可以理解为我在主动为你提供必要的资料与消息。”李芷晴说:“有什么需要还可以给我打电话。” “你当我白痴吗?”胡之然有些情绪。李芷晴肯定有目的,具体是什么胡之然猜不到。胡之然唯一能想到的是,如果让胡之然把两人的合作搞垮,李芷晴可以从中攫取大量好处。 李芷晴说:“我这就把所有东西发给你,你自己选择是否为我办事。” 胡之然答应一声,随即挂了电话仰起脸看天。 这老天爷,又下大了。胡之然打了一会电话身上快要淋透了。 但胡之然没回工棚,就这样站在雨里静静的等着李芷晴发来的东西。 起初是两张照片,与采矿资质有关,后面缀着一句话,只要胡之然同意随时都可以办过户手续。在后面则是一张小地图,从中可以看出地处明阳。 一张接一张的图片,一条接一条的消息,持续了近十分钟。 从头看到尾,胡之然踱步,立即要给李芷晴回消息,这件事自己干了。如果把苏宥德在明阳的投资给搞黄了,可比在宁江恶心苏宥德好多了。 最终信息却没发出去,胡之然想了想,嘴角勾起,随即把消息取消。 这个时候,李芷晴一定在等着胡之然回消息,因为胡之然没有理由拒绝。 正好光头这时候从工棚里出来,问胡之然是不是傻了,在雨里淋透了也不怕感冒。 胡之然笑:“哥,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言情海 第150章家里有矿 家里有矿 光头呵呵笑着,顺手拍拍胡之然肩头的水点子:“你能有什么大礼?该不会要结婚提前报个喜讯吧?” 胡之然乐,能这么说话,这说明光头真把自己当兄弟了。胡之然感觉很庆幸,在明阳,先是认识了老黄,让自己有一个安身之地,也幸好有老黄才会有与曲瑾瑜接触的机会。后又认识了光头,这个老大哥对自己的帮助简直太大了。 胡之然把手机上那张小地图给光头看:“知道这是哪吗?” 光头接过手机瞅了几眼,皱着眉头不太笃定的说:“我看着像坝子头,那地方不咋地,种花生还行,种西瓜也挺甜的,一个毛病,缺水,也就是存不下水。” “谁让你去种地了?”胡之然说:“有没有兴趣搞点别的?” “别的?”光头瞅着胡之然,压低嗓音:“你该不会是偷沙吧?那边地底下就像个沙漠,挖不倒头的沙 子,前些年还有偷偷挖的,现在查的太严,没人敢了。不然沙子能这么贵?” 胡之然笑,别的建材自己不太清楚,一般都是由高翰与陶志宏操心,但沙子连年涨价胡之然是知道的。 外牛角河那边之所以卖那么便宜也是有原因的,在极短的时间内出货那么多,还要现钱,不便宜才怪,简直就是白菜价。 这次不同,李芷晴能给胡之然提供采矿许可,也就是正儿八经的开沙矿。这就好比一个金矿,挖出来的可都是金沙呦。加工都不需要,直接换钱。 “这次还真不是偷,正大光明的挖。”胡之然随手一翻,许可的照片就出现了:“哥,以后哥们出去就能说老子家里有矿。” “我靠,这他么的真大爷了。”虽然许可上的名字不是胡之然的,但光头也看出来了,胡之然不是在开玩笑。 光头眼睛都红了,现在能弄到这种许可,要么有通天的关系,要么就有非常人的本事。瞪眼看着胡之然:“这东西我们能借来用?” 胡之然笑:“你看看上面的时间期限。虽然名字不是我的,只要说给我用我就能用。” “这…”光头哈哈大笑,猛地一拍胡之然的肩膀:“兄弟,发大财了。” “没那么简单。”胡之然都有些不想给关头泼冷水:“没有你想的那么赚钱。证是人家的,我们只是投资开采,挣了钱大头也不是我们的。” “哦,那样也行啊,这活,一本万利,现在很多地方都缺沙。”光头瞅了眼一旁的工棚,也顾不得天上还下雨,小声说:“别让别人知道,小心被人撬了去。” “放心吧,谁也抢不走。”胡之然乐,现在不管李芷晴有什么目的,对付鲁平义这货接了。不管自己能不能干,先接了再说,把采沙场先弄起来,大不了对李芷晴毁约,就说对付鲁平义这件事自己力不能及。 一直以来,胡之然对李芷晴的态度都是这样,总觉得李芷晴欠自己的。可不是么,当初来自救了你,后来求到你头上的时候你明明答应帮忙,到头来什么都没做玩消失。 等胡家什么都不剩了,你又出现了,送这个送那个的示好,胡之然稀罕啊? 胡之然早就对自己下了定义,不当什么好人,只要能占便宜就行,哪顾得上什么仁义道德。 对别人胡之然一般都是信守承诺,不想失信于人。对李芷晴,从一开始胡之然抱的心态就是坑她。也就是李芷晴不给机会,不然盘她都行。 雨霖霖的,光头也激动的可以,且不说赚多少钱,这可是当大老板的节奏啊。不声不响的门生发大财,推了一把胡之然:“走,带你去现场看看。” 胡之然也有些意动,嘴上却说:“不用吧,真要是咱的,早晚是咱的。” 两人还是去了,坝子头这名字怎么来的光头也说不清楚,但这里没别的,就是沙多,绵延几公里全是沙子。胡之然分析,这里曾经应该有一个老河道,不然不会这样。 远远看去这就是一片土地,上面还种的庄稼。 与其他地方不同,下了雨却没觉得如何泥泞,下了车胡之然弯腰捞了一把:“这也不是沙子啊。” “下面就是,上面一米左右就是这种东西。这可是个聚宝盆呐,一直以来,不知有多少人想打这里的主意,没想到这里的开采许可早就被人拿到手了。”光头说:“兄弟,刚才你说大礼是什么意思?” 胡之然笑,与光头勾肩搭背:“我打算跟哥一起玩。” 看了这片地,再细细琢磨投资,胡之然确定,这是自己玩不起的东西。胡之然手头有两千多万,春天里的工程肯定需要钱,但拿下这片地的长期开采权,可是要六七千万。 无论如何胡之然都玩不起。 李芷晴说有什么需要可以给她打电话,胡之然第一时间就否认了这个建议。李芷晴有一种典型的商人思维,六七千万的前期投资,也可以说一次性投资。这么大的盘口,胡之然是断然吃不下的,但如果用了李芷晴的钱,胡之然也就成了小股东,受制于人啊。 一旦把自己全部身家压到这上面,胡之然也就受李芷晴的拿捏了。人家是大股东,说开采多少就多少。真要是得罪了,李芷晴说把这片沙地放在这,存着这 些软黄金以后赚更多,胡之然抓瞎了。 这个万万不能赌。胡之然不像那些大家门的公子少爷,无论生意怎么赔钱都有退路,胡之然没有,也就没有任何容错的机会。 胡之然清楚自己的情况,一旦受制于人话语权都没了。恐怕再也遇不到下一个能让自己发财的曲瑾瑜,自然也没有做一次卧底就能赚一千多万的机会。这种机会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一次,而胡之然已经有了两次。 光头之前还有些激动,咧嘴笑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但当听了胡之然的话,表情却变得肃然起来:“真的要与我合作?” “肥水不流外人田。”胡之然笑:“而且我也拿不出七千万。” 对光头,胡之然没必要说谎,有一说一就行。 光头琢磨着,是不是占这个便宜。是投资还是联合几个兄弟借钱给胡之然。在面对巨大诱惑的时候,这绝对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胡之然说:“不过…不能按照投入比例分配,毕竟 项目是我的。” “那你要多少?”光头问。 胡之然说:“我出一千万,但我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出自百分之十五都不到,但却要了半数股权,胡之然的胃口不可谓不大。 胡之然的意思很明白,光头可以投资,但却占不到什么便宜,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巨赚,更不会日进斗金。 胡之然是想拿到绝对的控制权,心里也明白这样要求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如果自己出一千万,拿下三四成的股份也就差不多了,毕竟项目是胡之然的。别人还没这个机会。 送光头一次投资机会,这也就算是一份大礼。但这不是什么小事,光头说:“这件事我要商量一下,一下动这么多资金,其实我们也拿不出来,还要各种筹钱。” 胡之然说:“这样,明天晚上一起聚聚?” 这是给光头一天的考虑时间,胡之然也不能拖延太 久,最晚也就在后天要给李芷晴最终的答案。如果光头不想合作,胡之然也只能迫不得已的用李芷晴的钱。 回去的路上,两人就瞎聊了几句也就各自想着心事。 第二天,中午光头就给胡之然打电话,说晚上已经安排好一桌。 胡之然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第一次有些厌烦下雨的天气。 之前胡之然很喜欢下雨,尤其是暴雨连天的时候。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那么宁静,仿佛一切都停止运转。也不需要去琢磨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决定。 “晚上不在家吃了。”倪俊雅回来的有点早,手里还拎着菜。 “不早说。”倪俊雅有些埋怨:“晚上跟谁一起出去?” “光头,可能一哭二闹三上吊都齐了。”八成是这样,毕竟这件事太大。 “你们凑在一起还能有好事?”倪俊雅撇嘴,很想 说不让胡之然出去。但心里也知道,男人不是靠管的,而且既然爱他至少要信得过他。 胡之然有些心不在焉:“有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倪俊雅说:“上回看到光头的那个小媳妇,那么年轻,怎么就跟了光头了?” “人家是真爱。”胡之然有些不喜欢这种八卦。但也没出言指责,倪俊雅也不是喜欢八卦的人,作为警察,对光头这种有案底的人有些负面看法也是正常的。 胡之然想了想,把电话打给李芷晴。 胡之然需要搞清楚一些事,第一个就是拿下这片地到底需要多少钱,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具体应该投入多少,又拿多少利益分成。 “胡先生,考虑好了?”李芷晴接起电话就问。 胡之然直接问:“那片地以及开采相关手续一共多少钱?” “胡先生,你与别人说话难道就不能带个称呼吗?”李芷晴又在纠结这个问题。 胡之然咧嘴一笑,学着嗲声嗲气小萝莉声音:“亲 爱的小宝贝,你快说嘛,到底要多少钱,人家想知道的呢。哎呦,再这样,人家不理你了啦…” 言情海 第151章四方合作 “行了行了。”李芷晴深吸一口气,对胡之然的各种造作的行为真是无可奈何:“所有的是五千万,如果胡先生没有这么多我们可以用合作的方式来进行。” “谁说我没有?”胡之然哼了一声:“不过我现在还没考虑好是不是答应你,明天给你信吧。” 说完,胡之然挂了电话,李芷晴的报价比自己预计要便宜不少,要知道,这一张嘴就是上千万。 “你能找到这么多钱?”李芷晴有些难以置信,根据资料分析,胡之然绝没有这个可能。 “我就不会换个人合作啊?”胡之然笑。全天下又不是只剩你一个人了,老子爱找谁找谁。 “那你是不是问问我同意不同意?”李芷晴呼吸有些积急促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胡之然这总是占不到什么便宜,每每失算也就罢了,还总被胡之然奚落。 胡之然又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宝贝,你说的这是给我的好处,只要我找鲁平义的麻烦对不对?小宝贝可千万不要说话不算话呦。” “胡之然。”李芷晴的声线终于抬高了,胡之然能想象得到,电话那头的李芷晴正铁青着脸:“为什么这样对我?” 胡之然冷冷的说:“因为你总想控制我,我说的没错吧,李大小姐。” 没理会李芷晴的情绪,胡之然俩下一句明天给你最终的消息,接着就把电话挂了。 长舒了一口气,让李芷晴失态,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变态,胡之然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干嘛老跟李芷晴过不去,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能提供不少消息的。尤其是以后胡之然用的上。 一扭头,正巧与倪俊雅古怪的目光撞在一起:“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其实,你嗲声嗲气的说话挺性感的。”倪俊雅对胡之然竖大拇指,接着浑身一抖表示一身鸡皮疙瘩。 胡之然笑:“对待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方法。” 虽然李芷晴送来的是一份大礼,但胡之然想的却是回报的问题。 要开沙场不是表面说的那么简单,坝子头哪里具体什么情况还不好说。首先一点,看似一本万利的行当,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一两年才能回本,两年回本也得靠光头的这帮兄弟运作才行。 其次是纵然光头是过江龙,仍有地头蛇,越是看似容易挣钱的营生就越容易与这些不三不四的人纠缠不清。 最关键的是胡之然手头就这么多钱,如果大半拿出来运营沙场,以后会不会面临无钱可用或者缺钱用的境况呢。 外牛角河的机会,干倒刘家平白的得了一千多万的好事,以后都不会再有了。人,不能期望上天掉馅饼,一辈子能被砸中一两次也就运气了。 倪俊雅不想做饭,更不想吃外卖,问胡之然晚上几点回来,要不就给她捎点。 胡之然琢磨反正都是自己人,载着倪俊雅一起去。倪俊雅很聪明,没准能帮上自己也说不好。 路上,倪俊雅问:“你是给谁打电话?那么恶心。” “我未婚妻。”胡之然开句玩笑。如果以后李芷晴有机会与倪俊雅见面,没准也能这么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胡之然并不想把发生在程珊珊身上的误会重演一次,倒不如现在就说清楚。 “啊?”果然,倪俊雅一脸难看。 胡之然笑:“开玩笑的,她说是我未婚妻,我叫她小宝贝都说我没有绅士风度。哈哈。” 感受到胡之然不在乎的情绪,接着就问未婚妻这个梗是怎么来的。 胡之然解释了几句,其实也就是话赶话。既然人家都没拒绝,胡之然好像怕了似的,那我就做你的未婚夫,看谁头疼。 胡之然对倪俊雅说过曾经救过李芷晴的事,也不能说毫无了解。倪俊雅皱着眉,嘴里嘀咕着。 “你在说什么呢?”胡之然问。 倪俊雅说:“好奇怪呢,要说她喜欢你用的方式不对,如果说她不喜欢你却又主动来帮你。如果是喜欢,至少要尊重你的感受,如果不喜欢那干嘛上赶着给你好处?” “每个人的心理都不同,我猜不透也看不明白。”胡之然说:“我分析有两个可能。一来是感激我当年救她。二来是可以从中获益。刘家倒台她可真是赚了不少,虽然不知道具体数目,但绝对不是小数字。” “或许吧。”倪俊雅干脆把鞋脱了,蜷缩在副驾上抱着双膝看着窗外。 过一会,倪俊雅问:“你们喝的什么酒啊?” 胡之然把沙场的事说了,倪俊雅没高兴,反而皱了一下眉头:“这是李芷晴给你的好处?你不觉得这份礼有点大?” “我受之无愧。”胡之然面无表情。对李芷晴,胡之然心里始终存着当年的怨愤,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却没见李芷晴出手相助,哪怕帮不了什么出了什么问 题你有句话也好。 但李芷晴没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这个女人才出现,这时候百般示好胡之然怎么可能笑着面对。 “你恨她?”倪俊雅问。 “不恨。”胡之然说:“当时救她没想着图回报,而且我也是喝多了,她也没有义务为我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她答应了,然后什么都不做,甚至没解释两句,心里不痛快。” “那还是恨。”倪俊雅耸耸肩。 “或许吧。”胡之然想到自己在面对李芷晴的时候总想着毁约,会不会是因为当年李芷晴失约所致,现在想来,八成是这样了。 胡之然到的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已经齐了。 见了胡之然光头坐着没动,只是示意入座要开席,当看到后面的倪俊雅,这个老混混竟然站起身:“哎呦,弟妹竟然也一起来了?” “哥,不带这样的。”胡之然说:“你瞎客气什么 呀。” 倪俊雅跟着胡之然叫哥:“哥,不欢迎我?”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洪虎粗着嗓门,绕过半边竟然为倪俊雅搬椅子。 倪俊雅看了眼胡之然:“看人家,多有绅士风度。” 胡之然挠挠头,干笑:“我没让你帮我搬椅子就不错了。” 之前倪俊雅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过于强势,后来想了想,也是觉得有些太不给胡之然面子,这时候竟然腼腆一笑不说话了。 光头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与栾胜荣对视一眼,茫然与不信。 原本没想让倪俊雅喝酒,胡之然与光头几个一边喝一边聊就行了。 倪俊雅却与身旁的光头喝上了,而且倪俊雅的酒量比光头好很多,差点就把这个脑门亮的家伙给喝哭了。 眼看差不多了,胡之然拦住还要劝酒的倪俊雅,对光头说:“哥,沙场的事你们是怎么想的?” 说到正事,倪俊雅也就把杯子放下。 光头三兄弟互相对视了几眼,光头没说话,洪虎清清嗓子。 光头与胡之然的关系最近,也正因为他作为纽带胡之然才与栾胜荣洪虎交好。如果没有光头,二闹三上吊知道胡之然是哪颗葱。 洪虎说:“胡兄弟,咱们呢兄弟之间的感情就不多说了,心里都有数。但我觉得生意就是生意,谈生意的时候就是谈生意。谈完了生意再谈感情,你觉得呢?” 胡之然笑:“哥,瞧你说的,绕口令似的,我是哪个不懂事的人吗?” 洪虎点点头:“那这样我就直说了。那片地是通过你的关系拿下来的,肯定要占一份大股份,而我们聊的,也就是占多少的问题。” 说到这,洪虎不说了,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 胡之然说:“虎哥有话就直说,搞得我们都生分了。” 洪虎既然这么说,而且这顿饭三兄弟全来了,那就说明他们是有意合作。笑话,钱都摆在面前了,谁不感兴趣真是脑子缺点什么。 放下杯子,洪虎说:“我觉得胡兄弟最少应该拿出一千五百万。” 胡之然心下盘算,原本还等着洪虎的下文,一句话之后,洪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懂了,这是说胡之然的所有付出与关系,外加一千五百万占得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这个价位胡之然不是接受不了,按照自己的推算,这已经不少了。胡之然唯一担心的是这笔钱拿出来,再做其他生意就会畏首畏尾。 但同时,与光头几个合作,胡之然同样能得到很多好处,首先就是人脉的利用,其次就是处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脏事。 出来混要靠兄弟,不管合作能不能成人脉胡之然都 能用得上,买卖不成仁义在,光头与自己的关系那就不用说了。 至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才是真正的难点。做小生意的人最怕什么,麻烦。为什么小混混能大行其道,并不是这些人真的有多狠,而是不要脸。就像胡之然要账,大半夜的让人去敲门就不让你睡觉。你报警能定什么罪?就算抓进去一个,关上两三天。难道就不会有第二个人去敲门了? 胡之然看了眼倪俊雅,倪俊雅说:“哥,这么多钱,你要让我们家穷死啊。” 略缓和一下气氛,变得不那么紧张。胡之然有时间思索。最后,胡之然一咬牙,端起酒杯:“哥,我们这是四方合作,应该干一杯。” 言情海 第152章肯定关系 众人碰杯,也算是皆大欢喜。原以为能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洪虎提的方案自己就能接受,而且还占点便宜。这样一来,倪俊雅也就没有发挥什么作用。 光头舌头有点大,含糊不清的说:“这次弟妹可算是自己人了,以后别对老哥手底下的车动手了啊。” 倪俊雅笑:“不违法怎么都行,不然我可不放过。” “那你就别放过。”光头开始耍无赖:“我就让司机去找小胡,让他搂着司机睡,看谁着急。” “你们那都是女司机?”倪俊雅掩嘴轻笑。也知道光头都是些什么人,混混不开这种玩笑就不正常了,纵然自己不喜欢也要给胡之然点面子。 “也是啊。”洪虎说:“不行,找几个女司机,年龄呢,要五十开外的,估计小胡能喜欢。” 胡之然撇嘴:“你们就这么编排我?我看你们都是老司机。” 开了一阵玩笑,胡之然说:“哥,沙场的运营呢,前期我可以帮忙运作,但以后还得你们来啊。名义上是我坐镇,实际上你们操作就行了。” 哪有名义上这回事,胡之然又不想坐镇指挥,同时又不想放手大权。倒不是怀疑光头几个人能吃私贪污,下面那些人做事也不见得手脚干净,胡之然一定要有一定权势,不然谁听自己的。 之所以不凡事都是自己拿主意也是有原因的,沙场注定是一摊烂账,胡之然没镇得住场子的本事,所以适当的放权也是必然的。 光头喝多了,摇头晃脑的,所幸没哭鼻子:“放心吧兄弟,当哥哥的怎么可能欺负弟弟。老黄成天念叨你,让我跟你学呢。我他么就不明白了,跟你学啥?学着怎么追警花?可实力不允许啊。” 众人哄笑,端起酒杯又要喝。 这时候光头的电话响了,光头拿起来看了一眼,接起来:“爸,有事?什么…哦…好…我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腾一下站起身,喝了不少酒,光头一个没 站稳差点摔倒。 胡之然赶紧起身扶着,看了眼倪俊雅,埋怨她灌酒没点数。 “哥,什么事?你别急啊。”胡之然问:“是老黄的电话?” “哎呦,老子要当爹了。”光头咧嘴笑着,推开胡之然就往外走。 这一桌都喝酒了,找代驾也需要一点时间,还是倪俊雅与饭店老板认识,安排了一个会开车的服务员跟着伺候。 看着光头走了,几个人也都没有喝下去的必要。结了账站在路边,洪虎笑:“他么的,我儿子都能当他儿子的叔叔了。” 胡之然给老黄去个电话:“老东西,高兴吗?” “高兴啥,那死小子没在边上,我伺候不了。”老黄真急了,也不知现场什么情况,这时胡之然听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爸,你别急,我只是有感觉了而已。” 胡之然笑:“你个老东西,嘴上说不在乎,这还没什么情况呢你就心急火燎的,真会装。” 挂了电话,胡之然说:“没啥事,估计光头能忙上几天。” “几天?”洪虎也笑:“下半辈子都够他忙的,这小子行啊,一下俩。” “是吗?”胡之然也替光头高兴,年岁也不小了,这时候如果得两个胖小子,还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也难怪刚才那么激动。 尤其是老黄,眼馋嘴硬的人,一手一个抱着的时候那条老寒腿估计也能忘了疼。 看着还不算太好的天色,胡之然心道,这天气,老黄又能受点罪。以往就是这样,老黄那条腿,比天气预报都准。 正是聊完了,倪俊雅坚持开车,说自己没事。胡之然也不坚持,一次两次的距离又近不会出什么问题。 倪俊雅开着车,默默的不说话。 胡之然说:“以前你可叽叽喳喳的,怎么这会这么 安静了?” “我也想看看那个小宝宝。”倪俊雅瞧了眼胡之然,却嘟嘟嘴,有些不高兴。 “你喜欢孩子?”胡之然疑惑的问了一句,随即就想到,倪俊雅不是真的喜欢孩子,而是希望与胡之然尽快的确定下来。 倪俊雅始终有种不安的情绪,或许这也与她的过往有关。最初是怕得不到,所以才会那么强势。后来又是怕失去,所以才会想要一个孩子。 一旦有了孩子,倪俊雅不同意打掉。既可以让胡之然妥协结婚,又可以说服家里,简直就是拿到一张王牌。 胡之然伸出手,握住倪俊雅的胳膊:“我懂你的意思。” “你一点都不懂。”倪俊雅说:“可能我自己都不懂。” 一路无话,回去之后,倪俊雅很贴心的为胡之然泡了一壶茶,转而就躲进房间抱着一本书。 胡之然从后面轻轻抱住,小声说:“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倪俊雅想要推开胡之然。 胡之然说:“过段时间我肯定是要回宁江,你跟我一起?” “不去。”倪俊雅推开胡之然,幽幽说:“原来以为我帮你弄了一个建筑公司,你会高兴,可你没什么兴奋的感觉。我能感觉到,你对我还是挺有感觉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痛快的与我建立关系。原以为我能在事业上,以及那件事上帮到你,你就会一直在我身边,可我…” 胡之然没给倪俊雅一丁点安全感。 胡之然的种种表现有点急功近利,倪俊雅想当然的认为只要自己有用胡之然与自己的关系就会持续下去吧。但胡之然的发展有点快,倪俊雅也没想到胡之然能有那么多钱,更没想到的是能拿下那么大一片地,挖沙也是采矿,真正的闷声发财的行当。 胡之然越有钱,底子越足倪俊雅就显得不是那么重 要,在关系以及事业上自己就帮不上什么忙。 “可你怎么了?”胡之然笑:“可是你觉得我不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对吗?” 的确是这样,这要看什么事。有足够的利益,让胡之然跪下都行。但想让胡之然屈服,不可能。 胡之然说:“我再问你一遍,下回我回宁江,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倪俊雅心很烦,又推了一下胡之然。 胡之然刚想说这是你自己选的,随即倪俊雅想明白了,莞尔一笑,主动抱住胡之然:“你说的是真的?” “你不是不去吗?”胡之然逗倪俊雅:“那就算了。” “去,为什么不去?”倪俊雅主动讨好,很小女儿态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你说我带点什么礼物好呢?” “什么带礼物,不需要。”胡之然笑着转身,到外 面抽根烟。 女人啊,都要哄,知道倪俊雅想要什么,胡之然给她就是了。 倪俊雅没有安全感,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厉害,感觉到胡之然在宁江与程珊珊不三不四似的。心里总是莫名的慌。 倪俊雅最需要的是什么,承认与肯定。如果胡之然呆倪俊雅见了母亲,两人的关系也就完全确定下来。 喝着茶,抽着烟,眼看就要挣大钱。完美的人生就是这样展开的。 但胡之然却知道,接下来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鲁平义很早之前就与苏宥德有商业往来,根据那份信息,两人之间的往来在胡启文生意到太值钱尤为频繁。 这只是账目,又或者说数据,但胡之然有理由怀疑鲁平义充当了什么反面角色。 “想什么呢?”倪俊雅心情一下好了,坐到胡之然对面,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我发现你总会一个人这 样皱着眉头想问题,真有那么多事可以想吗?” 胡之然说:“有,有很多事需要想。” “那能说说想什么吗?”倪俊雅想了解胡之然更多。 胡之然说:“我的目的与可能要经历的过程。” “很多事都是瞬息万变的,谁也说不好明天会怎么样。你觉得呢?你这么想肯定会很累。”倪俊雅有些心疼胡之然,心里总是沉甸甸的包袱。 胡之然说:“我得到这片地也是有条件的。鲁平义,我爸当年的一个合伙人。或许这件事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这条消息是谁给你的?”倪俊雅问:“一定是李芷晴吧,我很好奇,也很想见见这个人。” “有机会让你们见个面,没准自我介绍的时候她还会说是我的未婚妻。”说完胡之然就笑。 李芷晴会把人看穿,说话办事总会想到别人前面去,但对胡之然就有些束手无策,胡之然不怕被看穿,只要用流氓的做做派,这个自诩淑女的人就无计可施 。跟一个不讲理的人讲道理,说破大天也没用。 “那你为什么不问李芷晴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倪俊雅好奇的问。 胡之然说:“我怀疑这其中与李芷晴有关,或者与京城李家有关。当年他们也是参与争夺玉猪龙的势力之一。” “看来你已经问过了。”倪俊雅说:“我觉得你在与虎谋皮。” “那又怎么样。”胡之然一脸的无所谓:“我如果有实力,比如说搞垮苏宥德。你说苏宥德是保住苏家的辉煌还是坚持不跟我说实情?” 以前有些焦躁,想通这一点之后,胡之然突然明白了,只要自己有足够的钱,足够的势力,把苏宥德逼到墙角,这个老东西肯定什么都说了。商人更明白一个道理,两害相较取其轻,在面对自家生死存亡的大问题上,苏宥德不会犯傻。但如今最关键的问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把苏宥德逼上悬崖。 言情海 第153章穷山刁民 穷山刁民 光头喜当爹忙了大约一周时间,兴奋劲还没过去,胡之然这边已经把该有的手续都办妥了,只需要向李芷晴指定的账户打钱就好了。 这是大事,洪虎两人与胡之然一道把沙场的手续办下来了。不得不说李芷晴给提供的便利真不少,资料完备手续自然很容易就能下来。 胡之然与洪虎一起到坝子头研究现场,下了主路,在拿下的这片地开车跑了一圈。 胡之然的眉头就皱起了,与洪虎说:“虎哥,这些开荒种田的怎么办?” “你的意思呢?”洪虎扭头似笑非笑的问。 “要不先让他们种着,都是附近村的村民开垦的。”胡之然说:“这地方,种瓜还真是个好地方。我看那些西瓜就甜。” “今天你让他们种地,明天地就不是你的,你信吗?”洪虎笑。 胡之然说:“我们有手续,合理合法,什么时候让 他们走就得走。” “你别太天真。这些农村老大爷老大妈的思想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会认为,已经种了那么多年那就是自己的,你想要地也行,给钱。”洪虎说:“我以前经历过一次,真不是玩的,还能跟你拼命。” “这不讲道理,还是少数人。”胡之然不以为然。 “少数人?不是。”洪虎说:“只要有一个挑头,其他的都跟上来了。法不责众你懂吗?” 法治社会,民风再彪悍也不至于。胡之然说:“要不就按你说的。这些被耕种的地方全都收回来。要不…要不等秋收之后吧,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天气已经转凉,现在出门,一早一晚还要加外套,就算地里有东西,也该收了。 洪虎说:“其实很多人并不坏,而是被人逼的变成了坏人。” “怎么说?”胡之然有点意外,洪虎只是一个社会混混或者说是个大流氓,从他嘴里说出带着哲理的话,怎么都觉得那么别扭还有些古怪。 “我主张是现在就收回来。就算是闹点别扭也收回 来。”洪虎立即拿出手机。 胡之然知道他这是要叫人吹号子,赶紧拦住:“虎哥,咱们出来是求财不是图命。干啥啊,你这么一整,再出个什么治安事件,闹大了影响我们正常开办沙场。” 洪虎拍拍胡之然的肩膀:“兄弟,听我的,我有经验。” 屁经验,这是典型的耍流氓,混混思维。你占了我的地方,我让你马上滚就马上滚,没有商量的余地。但现实总有人情在,又不是马上就要用这片地,何必非要破坏上面的作物呢? “我看这事还是商量一下吧。”胡之然说:“毕竟我们是外来户,人家是地头蛇。” “你想试试?”洪虎倒也不犟,笑呵呵的。接着说:“这样,去村里找村领导商量一下,让他们出面沟通怎么样?” 胡之然想了想,的确,这件事如果村里能帮忙是最好的。点头说:“反正现在没事,转一圈呗。” 到了村里,好一番打听,终于在一个破落的校舍里 找到办事人,一个姓居的主任接待了胡之然两人。 “沙场?”主任靠在椅子上,翘着腿叼着烟:“哎呀,老百姓种点地也没什么,谁也没否认你们的产权不是?现在要求撤出去,地里的作物怎么办?都是吃粮食长大的,地闲着就让他们种吧。哎,对了,你们有相关资质吗?” 拿资质也不需要对这个主任展示,主任说的话也没什么毛病,但口气听着就是让人不舒服。 胡之然说:“等东西收了,我们就要把地圈起来。来这呢,也只是希望村里能行个方便,通知一下那些种地的村民。” “哎呦,这个可不好办。”居主任弹弹烟灰:“没准谁家把明年的种子都买好了,这要是不让种了,种子咋办?” 胡之然从没听过这个理论,这他么什么逻辑。你要是买一百年的种子,老子把地送给你得了。 一皱眉就要理论,洪虎扯了一下胡之然,接着就拿出一包烟放在一旁:“居主任,行个方便吧,以后我们在这边开沙场,岂不成了邻居?以后有的是机会多 接触多了解,你说呢?” 居主任看了眼就笑:“行啊,为人民服务,应该的。一会我就打听打听都是谁在那边开荒种田。” 这就完了?胡之然回头看了眼街边电线杆上的大喇叭,广播一下不行吗? 胡之然还要说,洪虎就说了告辞的话。 两人出来,胡之然有点生气:“我靠,一盒烟就换来这么句话?” “这都是好的。”洪虎说:“人家是为村民服务的,不是为我们服务的。” 胡之然不想理论这件事,也算是长见识了。很多地方,明明自己占着理也不见得能把理说出去。 有句话怎么说的,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什么是文明,就是尽可能的不给别人找麻烦,当然了,别人打扰到自己也要据理力争。文明人与文明人之间的对话总是充满了理性,而对有些人,恐怕讲道理根本不管用,这些人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问题。 愤愤然的出了村,胡之然有些生气:“要不先别管开荒的那一部分,把整片地圈起来。” 以后肯定是要做栅栏防护的,就在刚才胡之然两人还看到了一个深坑,有人在这个位置偷偷挖沙。坑还不小,不是一天两天干出来的。现如今,这些沙都是胡之然的私产了,哪能谁想挖就能挖。 “我这就联系人。”洪虎随即打了个电话。 洪虎正打着电话,刚出村的胡之然却看到那片地里有几台车。眼睛瞬间瞪大了:“我晕,现在偷偷挖沙都直接开着铲车来的吗?” “走,过去看看。”洪虎把电话扔到一旁。 铲车轰鸣,五六台运输车与一辆铲车忙的正欢。 把车停在一旁,胡之然下车嚷嚷:“哎,干什么呢?” 洪虎也铁青着脸下来,缓步走到铲车旁,看了眼运输车,格外注意车牌:“谁让你们到这挖沙的?” “跟你有关系?”开铲车的也不说人话:“一边去,一会碰着你可别赖人啊。” “以前可能你们不知道,现在我告诉你。这片地是 我的。”洪虎拿出烟叼上一支,歪着头,很有社会大哥的架势。 “你谁啊?”一个黑脸汉子从运输车上下来:“我他么还说这片地是我的呢。” “想不讲理?”洪虎脸色越来越难看。 黑脸汉子笑:“看你这样想打我啊?好啊,你来啊。” 这就是在挑事,洪虎要是年轻二十岁绝对能干翻他。但现在这个社会,只要动手管你有理没理,钱解决问题。 洪虎指着自己的鼻子:“打听打听去,我叫洪虎。” “洪虎?”黑脸汉子很认真的想了想,随即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不认识。” 如果洪虎说自己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个上吊大神,这个黑脸汉子多半就蔫了。 铲车司机继续轰鸣铲车,就在胡之然两人的注视下装车。 胡之然说:“看来这件事任重而道远啊。” “车牌我记下了。”洪虎说:“走,查查去。” 胡之然这才想到,光头洪虎几个人掌握了这方面的资源。他们一出手,能让对方哭出来。 几车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气在自己看到了还强行装车云走。而且看那个深坑的规模,并不小。 坐上车,洪虎想了想,立即打个电话,胡之然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简短的把坝子头这边的情况说清楚,转而对胡之然说:“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威慑一下,让他们以后不敢来。”胡之然很想说,你报名字干啥,说一句老子是上吊哥,绝壁好用。但这是绰号,洪虎是不会说的,也就坑了黑脸汉子没听过洪虎的威名。 “威慑?”洪虎说:“现在的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杀鸡儆猴吧。” 几辆车装的差不多了。洪虎对胡之然说:“把车开到那边,挡住路。” “现在就处理?”胡之然问。这要是在这引起冲突,纵然不怕对方,真动手打架自己两个人,对面人可不少。胡之然觉得小不忍则乱大谋,但洪虎却有另一 番计较。 最终,胡之然还是把车开过去挡住路。 黑脸汉子又从车上下来,骂骂咧咧的走到车近旁:“赶紧滚蛋,别挡着路。” “让我滚蛋?”洪虎笑,这表情喊他么的挺憨厚:“等会吧,我等人来。” “叫人?”黑脸汉子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老子怕你?告诉你,我姐夫可是吕凯,没听说过?” 扯虎皮做大旗,胡之然也不怕,身边坐着的可是真正的大神。纵然早就洗白不敢肮脏事了,但在明阳,说话还是好使的,出来混的,都喜欢给点面子,给别人面子自己也就有面子。 洪虎说:“吕凯是谁?不认识。” “知道我姐夫跟谁混吗?”黑脸汉子歪着脑袋叼着烟,冲着车内吐着烟雾:“说出来他么吓死你。” 胡之然笑:“跟谁混?” “听说过一哭二闹三上吊吗?”黑脸汉子一脸傲然,就好像这三尊大佛是自己亲哥一样,很了不起的样 子。 言情海 第154章一张照片 一张照片 洪虎面无表情,胡之然没忍住笑出声来。 “给脸不要脸,赶紧滚蛋。”黑脸汉子一看胡之然不让路,痞气十足的拉开车门想要撕扯胡之然。 这时候,从大路上开过来一辆警车,胡之然挣脱黑脸汉子,看了眼始终平静的洪虎。 警车上下来两个警察,看了几眼铲车与货车,然后又看胡之然的车:“谁报警的?” “我报警的。”洪虎这才下车:“他们偷沙。” 毫无悬念,人被抓车被扣。 人车带走,胡之然说:“虎哥,这样报警也没什么用。我分析啊,只要我们不把这片地圈起来,肯定还有人来弄沙。” “我尽快安排人干。”洪虎说。 回去之后,胡之然觉得,之前自己的决定一点错没有。 沙场,如果自己管理问题就多了,不是卖不卖钱的 问题,就这些操心事也能让人疯掉。 黑脸汉子绝对是个没脑子的东西。双方争执的时候洪虎可是表示过地是自己的。 进了局子,黑脸汉子绝口不承认自己搞的是洪虎的沙,愣是说弄的是公家的。 本来能妥善解决的事,让他这么一说问题就多了。 从律法上来说,这些东西都是公有的,但开采权在胡之然手里。如果这些沙开采出来,那就是胡之然个人的,还没挖出来那还是公家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侵占谁的财物的问题。侵占公家的财物,洪虎举报,那肯定是要经过公诉方。如果是东西是洪虎的,只要能把洪虎说通了,不追究责任就行了。 被人找上门是两天之后,胡之然正在外面陪倪俊雅吃饭。用倪俊雅的话说,生活要有仪式感,两个人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隔段时间到外面换个环境吃饭会让双方心情愉悦。 打电话的是光头,胡之然说:“哥,孩子不够忙的 ?怎么还能想起我来?” “有人请我们吃饭。”光头奸笑。 “请我们?”知道光头与胡之然这层关系的并不多,而又能请他们两个一起赴宴的可就更没有了。 光头说:“明天晚上吧,你准备一下,不要太客气。” 不客气是什么意思胡之然没搞明白。是别太含蓄还是不要给脸面?胡之然问:“到底谁啊?” “偷沙的。”光头说:“坝子头那边我熟,这件事交给我了。” 胡之然明白了,这是实在解决不了了,这才求到光头这了。 胡之然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光头说。 “那小子还说是跟你们混的。”胡之然说:“感情是傍大哥啊。” “什么大哥。老子就没混过好不好?”光头嘿嘿笑。 胡之然无语,没混过都能在明阳名声这么响,这要正儿八经当个黑老大,那还了得。 放下电话,胡之然笑:“好多人张狂,一出事立即就成了孙子。” 倪俊雅讨厌被俗事扰了好心情,有些不悦:“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想别的事?” “那我能想什么?”胡之然嘿嘿笑:“关键是我有什么想法在这也不能干啊。” “你想什么了?”倪俊雅抬头看着胡之然,当看到那张猥琐的表情就懂了,哼了声脸一红。 吃过饭,还没回去,胡之然又接到一个电话。李芷晴的。 皱皱眉,本不想接,倪俊雅在一旁瞧着:“接啊,当着我的面不好意思?” 胡之然无奈,还真没这么想。电话接起来:“小宝贝,有事?” “胡先生,请你注意称呼。”李芷晴说:“你可以叫我李芷晴,或者芷晴都行。” 胡之然说:“我觉得小宝贝挺适合你的。你说对么小宝贝。” 当自己女朋友的面,与另外一个女人这么说话,倪俊雅肯定不会高兴,但却没表示什么,至少胡之然是坦诚的。 “我想问问你鲁平义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李芷晴问。 “没怎么想,这不等你消息呢么?”胡之然压根就不想听李芷晴忽悠,可沙场已经到自己手里了,得了便宜也不好直接那么卖乖,敷衍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我会给你发点资料,希望你能做点什么。”李芷晴说完,立即说再见,接着就要挂电话。 “李芷晴。”胡之然表情变得肃然:“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好?” 李芷晴说:“这都是你造成的。” “是吗?就没想过你自己?”胡之然说:“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把关于玉猪龙的事对我说说,恩恩怨怨我会想明白再处理。” “你父亲生意失败,与李家无关。”李芷晴说:“甚至我们还曾出手相助。不过没起到太大的作用,所以我一直都没说过。” 胡之然现在是谁的话都不信,而是想知道的更多从中分析自己想要的。最让胡之然看不明白的就是李芷晴的目的,胡之然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要什么。 “很多话我不方便说。”李芷晴最后只能来这么一句。 “不方便说?是心里有鬼还是怕我知道什么?”胡之然咄咄逼人。 倪俊雅在一旁,握着胡之然的手,能感觉到,胡之然的手变得僵硬,表情也比较难看。 扯了一下,小声说:“你这是质问,诱导她说多好。” 倪俊雅不了解李芷晴,这个女人如果能诱导就不用等到今天了。无论是李芷晴还是刘念微,这两个女人都不简单,胡之然几句忽悠恐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我想想。”李芷晴说:“先给你发展照片吧,希 望你能有点思想准备。” 电话挂了,倪俊雅说:“小然,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你想说什么?”胡之然问。 倪俊雅拉着胡之然走进一家冷饮店,天已经不热了,但两人还是叫了两份冷饮,倪俊雅悠闲的吃了几口,看着橱窗外,寻思着说:“我怀疑整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说看。”胡之然也有这个猜测,但自己知道的实在太少了。曾经胡启文试图让胡之然进公司工作,也好早早的进行培养。但胡之然玩心太重,一直没参与任何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对最后那段时间公司发生的事胡之然并不知情。 倪俊雅说:“如果只是一件玉猪龙,这件事倒也简单了。如果你父亲生意场上得罪了谁,那也肯定会传出一些风言风语。这么久了,你作为胡家的人都不知道其中内幕,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我可没办法。”胡之然挠挠头:“我 妈也不知道其中内情。或许,她知道,但却从不说。” “很明显,你母亲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倪俊雅看着胡之然,等胡之然点头,倪俊雅接着说:“李芷晴也什么都知道,甚至…明阳的很多人都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胡之然问。 倪俊雅说:“这么说起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对方太强大,能让所有人闭嘴,或者这件事让你知道真正的始末,会有不好的结果,无论对你还是对别人。” “不好的结果?”胡之然想象不到。 倪俊雅说:“结论只有一个,你想找的这个真凶,一定是你现在惹不起的人。” 胡之然点点头,这倒是不错,现在自己能惹得起谁。 这时候李芷晴的图片发过来,胡之然看了一眼,瞳孔猛缩:“我靠,怎么会是这样?” 倪俊雅把手机拿过去看了眼:“这就是玉猪龙?好像跟我了解的不太像啊。而且…是不是有点大,过分 的大了。” 照片上,鲁平义拿着玉猪龙,一脸欣喜。当然,鲁平义手里的东西不是完整版,不过是残片也就是一半。 胡之然一直怀疑,鲁平义有没有参与其中。看到这张照片,胡之然明白,自己所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是参与者。有些不懂这个玉猪龙到底代表了什么,不过是一件东西,还是残次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不惜干倒胡启文。能让胡启文生意失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赔光所有的钱,对方得强大到什么程度。 胡之然说:“这个玉猪龙我从没见过,也不知是真是假。那么多人抢,应该就是真的吧。” “你是不是打算对付鲁平义了?”倪俊雅问。 胡之然点头,既然鲁平义越参与其中,胡之然肯定不能放过。 倪俊雅说:“你不觉得你走进李芷晴的圈套里了吗?” “就是圈套我也必须走进去,我没有别的选择。” 胡之然说:“李芷晴每一步算计的都那么好,把沙场转让给我,而且又拿出这么这张让我无法拒绝的照片,我有什么理由不进圈套。” “你怎么选择我不管,也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建议。”倪俊雅说:“不过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让李芷晴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胡之然笑,自己何尝不知道,但想让李芷晴张嘴,胡之然又应该用什么去换呢? 吃饭的地方与住的地方并不远,两人就这么走着。倪俊雅扭头看着胡之然:“我觉得你应该问问你妈。” “没用。”胡之然说:“她想说早就说了,不用等到今天。” 手机又响了,李芷晴发来消息:如果没猜错,你现在已经打定主意了。我会让人给你发鲁平义的相关东西,注意看一下。 言情海 第155章把水搅浑 把水搅浑 没一会,胡之然看着鲁平义的相关东西,愣愣的出神。 李芷晴肯定不是在帮自己,那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就像对付刘家一样,胡之然拼死拼活李芷晴从中渔利?好像这个可能性并不高,这种事,找谁做不行,为什么非要找上胡之然,而且还用那么一大片沙场作为筹码。 这份资料没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鲁平义经营的一些近况。鲁平义手底下有三家公司,两家在明阳一家在宁江,没有丝毫头绪,胡之然呆愣出神。 胡之然甚至有些不太明白李芷晴到底要自己去做什么。说是打乱鲁平义与苏宥德的合作,就凭胡之然能做到?这件事让胡之然自己选择,胡之然会与鲁平义合作,当然,这还得鲁平义愿意才行。 胡之然并没想太久,第二天上午就联系了鲁平义。胡之然决定,不管怎么样,胡之然先与鲁平义接触一 下为好。 电话打了几遍才接通,鲁平义怎么说也算哥大老板,或许是见了陌生电话不想接也说不定。 就算接通,也不是鲁平义本人,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喂,你好。” 胡之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问:“请问这是鲁平义先生的电话吗?” “哦是,你是哪位?”电话里的女人问。 胡之然说:“我叫胡之然,如果方便就请鲁叔叔接个电话吧。” “我问一下。”女人说完电话里就没了声音。 好一会,胡之然听到电话那头鲁平义接起电话:“是小然吗?” “鲁叔叔,是我。”胡之然非常客气,就像曾经一样。 曾经鲁平义是胡启文的合伙人,很多生意两人都有合作。胡启文与鲁平义的关系非常不错,这么说吧,能被胡启文多次请回家吃饭的人屈指可数,鲁平义却 去了好几西。 胡之然说:“鲁叔叔,我好容易找到你的电话,有没有时间?我给你敬杯茶。” “哎呀,小然啊,我得有好几年没见到你了。”鲁平义说:“最近忙什么呢?” “我在明阳做点小生意,听说鲁叔叔在明阳,赶紧打个电话,鲁叔叔,以前我是联系不上你,可别怪侄子不懂礼数不去拜访。”胡之然嘴上客气,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太好看了。 老子这么上赶着你,故人之子,敷衍一下都不会吗?胡之然说要敬杯茶,那就是一起坐坐的意思,鲁平义却装作听不出来。 有句话说的好,富在深上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胡家没落了,也就没了朋友。 “我怎么会生气呢,小然啊,你可真是个好孩子。”鲁平义还在装长辈,意味深长的说:“等有机会到叔叔这坐坐,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我也很想你啊。” 胡之然说:“好,叔叔放心,我一定会去拜访的。 ” 没聊几句,胡之然就把电话挂了。放下电话沉默不语,这个结果也不是没想过,完全可以接受。 莫欺少年穷,胡之然咬着牙,拳头紧握,总有一天,老子还会站起来,胡家的这杆大旗依旧会竖起来。 胡之然感叹,什么是人情,这世道又有多少人情,钱的多寡决定了一个人站的有多高。 这时候胡之然有些后悔,不应该用大半身家去弄一个沙场,虽然占了大部分股份,但回款太慢。按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这辈子也够不上鲁平义的层次,就算是有一天胡之然真能与鲁平义分庭抗礼,有了对话的资格,鲁平义一把岁数了,能活到那时候?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鲁平义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自己真正的对手可比苏宥德厉害多了。 想了好久,烟也抽了不少。胡之然打定主意,拿起电话给苏步尘打过去。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胡之然想浑水摸一次鱼,让这些大神们互相斗一斗。 打了一遍没人接,胡之然笑,应该不是苏步尘没听到,而是看到是胡之然的电话不想接听。 接着打,四五个电话之后,电话里终于传来苏步尘不耐烦的声音:“胡之然,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想你了。嘿嘿…”胡之然笑。 “死一边去。”苏步尘哼了一声,随即电话就传来嘟嘟声。 无奈的摇摇头,接着再打。 苏步尘又接了:“你是不是有病?” “我没病,是你有病,我打电话肯定有事,而且对你们有利的事。”胡之然说:“我想做笔生意。” “我们不想跟你做生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苏步尘想起胡之然就来气,更不要说与胡之然合作。 “我建议你把我的话转达给苏宥德听听,或许他会感兴趣。”胡之然说:“苏宥德之所以收购我的公司,不是因为怕我坏他的生意,而是怕我背后的人,我猜他还不知道是谁在指使我,又是谁在给我提供精准 的消息。” 胡之然要把李芷晴说出来,看苏宥德是什么反应。苏宥德肯定得罪不起李家,但既然李家要针对他,苏宥德为了自保,会不会动用自己背后的靠山?既然看不清,那就搅乱这湾浑水,只有这些人互相争执起来,胡之然才能看到都是谁在背后捣鬼。 苏步尘不说话了,一直保持沉默。的确,如果真如胡之然所说,苏步尘应该告诉苏宥德。 胡之然说:“步尘,如果你不感兴趣那就算了。我还以为你们想知道呢。或者,苏宥德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也说不定。” 苏步尘说:“你想要什么?”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之前胡之然与苏家闹得那么不愉快,胡之然巴不得苏家倒霉,怎么会这时候站出来帮苏家。 胡之然笑:“你还是那么聪明,但这个筹码,你谈不了,如果苏宥德感兴趣,我们或许可以交流一下。” 说完,胡之然就把电话挂了,话说到这个份上,苏步尘一定会与苏宥德商量。 放下电话,胡之然嘿嘿笑。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从苏宥德手里得到最大利益。 等了小半天,胡之然以为苏宥德不会来电话了。刚要去参加光头的饭局,这个老狐狸竟然真把电话打过来。 “小胡啊,哎呦,上次吃过饭叔叔还想呢,什么时候把你找来喝两杯呢。”苏宥德笑着,就像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呵护。 胡之然说:“苏叔叔,你们家的酒太好,我怕我这吃糠咽菜的肠胃消受不了啊。” “小胡啊,听说你有事要求我?都是自家人,有什么直说就行了,能帮的我一定帮。”苏宥德依旧是儒雅的态度,但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恶心至极。 胡之然说:“这件事还真是希望苏叔叔帮个忙,比如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得到玉猪龙。” 听胡之然说了自己的筹码,苏宥德爽朗一笑:“这 么说可就不好了。哪天苏叔叔可都对你说了,肺腑之言呐。” “哦,是这样,那就算了。”胡之然说:“苏叔叔愿意帮忙最好,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做叔叔的肯定愿意帮忙,你这年轻人啊,说话就是急。”苏宥德一听胡之然态度强硬,话头立即就软了。笑呵呵的说:“其实吧,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你们胡家自己的问题,我一个旁人还是不说的好啊。” 胡之然笑:“那就要看苏叔叔愿不愿意说,愿意说多少。” 苏宥德说:“小胡啊,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之前想提的,只是怕你们年轻人心思多个性强接受不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到我公司来工作,给你高提成,怎么说我与老胡都是朋友,而且还是很好的朋友。” “到你公司?”胡之然差点笑喷了,如果是这样,胡之然这辈子就算是废了,还被苏宥德控制着。 胡之然说:“苏叔叔,我这个人懒散惯了,怕是不能胜任恒运集团快节奏的生活。别的不说,你那几个 女秘书每天都忙得很啊。” 苏宥德目的不纯,胡之然毫不犹豫的怼回去。 废话说了一箩筐,胡之然也有点烦了。直言说:“苏叔叔,我觉得你还是给我个准信吧。我年纪轻,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直肠子只会直来直去。我也只信奉一句话,既然是生意,那就要钱货两讫,一手钱一手货。” 苏宥德略作沉默:“想必之前在宁江的那间公司一定是有人帮你不少忙,你说是谁,我也好为你高兴高兴,必要的时候一定要多多的谢谢人家,你说是不是?” “那是一定了,滴水之恩用圆相报嘛。”胡之然笑:“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苏宥德说:“是省城的?又或者是京城的?” 胡之然不知道苏宥德知道多少。怕一张嘴就被苏宥德猜了去。嘿嘿一笑:“苏叔叔,我爸总是教我,做人要厚道。没给钱的东西千万不能拿,占便宜也会烫手的。” 这个苏宥德,还真把自己当成傻子了?张嘴就想套话,好像全天下就他聪明似的。 “这样吧。”苏宥德也不羞愧,转而说:“找个时间见个面?” “行啊。”胡之然说:“苏叔叔,我最近比较忙,那可就要劳烦你到明阳跑一趟了。我听说苏叔叔正要与鲁平义合作,也不知真假。” 电话里又是沉默,胡之然说这句话就等于又放了一颗烟雾弹。胡之然知道的不少啊,既然说出鲁平义,肯定是又得到了什么消息。 胡之然说:“既然苏叔叔要来明阳,那我就恭候大驾。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与鲁平义见上一面,哎呦,苏叔叔你是不知道,当年鲁平义经常去我家的。” 言情海 第156章善恶难辨 善恶难辨 虽然不知道胡之然有什么小算盘,但既然这算是条件之一,苏宥德肯定答应。 揣着心思,胡之然去见光头。到了约定的地方,胡之然看到仰倒在车上的光头,一只脚脱了鞋伸出窗外,悠闲的玩着手机抽着烟。 胡之然伸头看了眼:“哥,看什么呢?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当然是看娘们。”光头也不不避讳,把手机给胡之然展示一下:“这男人啊,就像家养的公狗,时不时的到外面墙角撒尿,为什么?还不为了留下自己一点气味显得地盘大吸引人?哦错了,是吸引狗。母狗呢?尤其是起秧子(听过一地的方言是这么讲,就是可以繁衍小狗了)肯定到处撩骚。狗这样,人不这样?兄弟,别说家里有一个警花媳妇,你心里就没想着外面的小母猫。” 胡之然嘿嘿笑:“想是想了,但不是你这样见一个 想一个。” “扯淡。”光头坐起身,收起手机看了眼不远处的酒店:“人逼狗虚伪多了。但男人比女人真实多了。男人呢一直以来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可女人呢?” 胡之然帮光头打开车门,接口说:“二十岁一下的心里琢磨想嫁给爱情。二十岁以上就想爱情的基础上还要有钱。到了三十岁,有钱就行。如果是四十岁,要么不嫁了,要么…嘿嘿,就是一根老黄瓜。” 光头从车上下来,点点头:“这是实话,不过,老黄瓜是什么意思?” “你看啊,嫩鲜的小黄瓜顶花带刺,这就像现下的大姑娘。花呢说明漂亮有姿色,刺呢就是有点小脾气,漂亮的女人都被惯坏了,除了钱别的收伏不了。老黄瓜是什么梗?光板没花吃起来还一股子骚味,常年寂寞难耐,真要给个哥你这样的,几天就榨干了。”胡之然笑。 “就咱这腰板,能弄十个。”光头挺挺腰,坏笑:“兄弟,我在里面坐牢的时候遇到一个老先生,跟他 学了一手好功夫,传授给你?” “行了吧你,看多了吧。”胡之然笑,这种鬼话谁信。 光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酒店,脸色变色肃然:“兄弟,我怕你太客气,所以叮嘱你别放不开。后来想想你这性子太温和,所以在这等你。” “到底是谁?”胡之然问:“怎么让你说的像鸿门宴。” “屁。”光头说:“我也得瞧得起他,只是这事还不能跟她闹得太僵。” 接着光头就介绍这个人,听了这个人的事迹,胡之然才知道,原来这世道还有地方一霸一说。 许桐光,坝子头那一带有名的大流氓。上面搞了几次肃清都没打掉他。 胡之然问:“这个人有背景?” 光头揉着脑袋说:“没啥背景,就是会做事。现在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个许桐光,听说还是什么法学硕士,真他娘的学以致用了。” “真的假的?”胡之然很难想象,一个法学硕士混社会。既然自己懂,还会掌握证据,又懂的规避风险,这样人着实不能小觑。 光头说:“你少说话,一直板着脸就行了。” 胡之然点头答应,这方面的应酬就由光头做主。原本胡之然可以不来的,却不知光头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就光头的威名,还不吓得一下小喽尿裤子? 天色已暗,光头缺不着急,故意到街对面的小商亭买了两包烟。 胡之然说:“哥,那边也有商店,就为两包烟跑这么远的路?” “就要到那卖烟,只要路过这,我一准来两盒烟。”光头摆摆手,回头说:“以后你过来,也照顾一下生意。” “为什么?”胡之然问:“你朋友?” “不是朋友,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光头说着走进小商亭,张口就嚷嚷:“老瘸子,人呢?” “来了,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亭子后面传来 ,转而一个拄着双拐的邋遢老汉迎着笑脸看着光头:“黄老板,你又来了?” “去你的,看见你就晦气。”光头嘴上刁毒,但脸上却挂着笑:“来两条最好的烟。” 邋遢老汉陪着笑,认识光头的,看光头的眼神都带着一点胆怯,但这个邋遢老汉却透着亲切的目光。要说他们不认识,胡之然宁愿扣了自己的眼珠子。 邋遢老汉说:“这不周末嘛,好烟都没了,也就…” “行了。”光头摆摆手,拿出一叠子大红钞随手扔在桌上:“钱我放这了,等一个小伙计过来拿烟,给我留着点,听着没有?” 邋遢汉子喜笑颜开,也不把钱收起来,嘴上说着保证留之类的奉承话。 光头很随意的转着脑袋,看中两瓶酸奶,拿过来扔给胡之然一瓶:“提前半小时喝点奶不容易醉。” “没啥用。”胡之然不想喝,但光头已经岔开喝着,还挤眉弄眼的。胡之然不明所以,也跟着拆开喝了 。喝了一口,胡之然就想吐,这哪是酸奶,假货,就是乳白色的糖水,胡之然还怕喝了拉肚子,把头扭到一边却不再喝。 光头先喝的,一口都没吐,他能喝不出来这不是奶?既然光头没说什么,胡之然就要装傻。 出门在外,千万别显得自己很聪明。别人又不傻,嘴巴没坏都能喝出来是什么品质,既然不说,肯定是有原因的,有什么疑问也不好在这说,有的是机会问。 摸摸布兜,光头挠挠脑门,对胡之然说:“钱用完了,借你点。” 胡之然拿出钱包,递给光头,意思是你随便拿。 这就是一个聪明的举动,当然,胡之然也是知道光头不差这点钱,跟不差钱的朋友在一起,对方张口借钱而且是小钱那就是人情,别以为对方不记得,心里明白着呢。如果是穷酸朋友,那还是算了吧,不是瞧不起穷人。借少了不好意思要,借多了怕不还,现在这种情况还少吗? 光头随意抽出一张红钞扔到桌上:“行了,不用找了。”随手有从架子上拿了一包烟揣进兜了,把钱包递给胡之然,拉着胡之然离开。 后面的邋遢老汉,说这再来的话。胡之然心道,就这样做生意的,没准烟也是假的,谁还回来。生意,一定要诚信。就算是要坑人,那也是有目的的,对方与自己有恩怨才行。 走出小商亭,很远一段路了。胡之然看了眼随手把刚拿到手的烟扔进垃圾桶。 “很奇怪我为什么买假烟?”光头问,笑的很猥琐。 “你肯定欠了对方的人情。”这不难猜。 光头从兜里拿出自己的烟点上,给胡之然一支:“这老东西,我欠他的。” 故事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的光头杀人放火什么都敢干。有一次弄了辆报废车,想要把一个人弄成残废。撞车是很好的选择,一起肇事而已,赔钱嘛。 撞完人就走了,竟然没被抓到,也算逃逸成功,东 家给的钱自然揣进自己的腰包里,这笔钱也算光头几个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当时参与的人是三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人的心都是肉长的,看色面色狠厉的光头内心深处也有柔软的地方,甚至比一般混混还要心善。出事之后,一直对那个被撞的人心存愧疚。 后来的事光头就一言带过了,这个小商亭,以及账户要的收入,基本都是光头几个给的。说是给钱买烟,实际上每个周都会安排人过来取东西。取东西的也不会真把东西拿走,而是以超低价卖给邋遢老汉。 “这就是给他变相送钱了。”胡之然点点头。 “人在做,天在看。”光头感叹:“我们也怕遭报应。” 光头接着说,这个邋遢老汉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的雇主之所以找人行凶,是被这个邋遢老汉逼的没了活路。 光头意味深长的说:“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越活越糊涂了。”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绝对的闪亮与邪恶。 光头说:“他把人逼到活不下去了,有了那场横祸也算是他的报应。而我们呢。把人伤了,难道就没有报应?” “哥,混社会的,还信报应这一说?”反正胡之然不信有什么报应。但凡能说出这句话的人,都不适合混社会。社会是什么,利益为先。为了利益可以卖一切,难道这不是如今主流的价值观? “管他呢。”光头说:“之前我一直没有孩子,那么多女人跟过我,没有一个能怀上的。我还以为我有毛病,去检查了两三次。结果啥毛病没有,就是没赶上正点,老子枪法不好啊。”说到这,光头的表情又变得暗淡:“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我没孩子就是报应,做了那么多坏事的报应。” “净扯些没用的,现在不好了,一下弄了俩,老天这是看不下去了,让你省心。”胡之然乐。 光头回头看了眼小商亭说:“也不能这么说,你看那老东西。养过两个儿子,一个学他作奸犯科,结果 误杀了人数罪并罚赏了一粒花生米,另一个儿子好点,但也不是个办人事的人,海里洗澡运气就那么寸,被飘来的海蜇蜇晕了,结果淹死了。” “我去,这也够惨的。”胡之然咂咂嘴。 光头说:“难道不是活该,你要知道这老东西以及他两个儿子都干过什么事你指定说是活该,爷三个,把一个女学生糟蹋了,爷三个一起上啊。” 胡之然动容,猛地回头,这时候这老东西在自己面前,真想给他俩耳刮子。看着光头,胡之然难以琢磨,光头到底是善还是恶? 言情海 第157章欠个人情 光头叼着烟,大模大样的进了酒店。 胡之然看了眼装修,嘿笑小声说:“哥,档次可以啊,这个许桐光挺有钱的?” “有屁钱。”光头摇摇头。 有钱没钱可不是谁说了算的,在明阳,道上混的这些,能有光头有钱的还真没几个。且不说一个运输公司能赚多少,就说那些挂靠车辆买路钱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这些钱谁也摸不准到底多少。如果有人说光头资产过亿,胡之然绝对信。 “斌哥。”一个长相白净的年轻人凑上来打招呼,在年轻人身旁的那人胡之然倒是见过一面,就是在坝子头朝着洪虎吹牛皮的那一个。想来许桐光就是这个中年的姐夫了。 胡之然小声问光头:“许桐光多大?这小舅子岁数可不小了。” 光头笑而不语,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理都没理中年对小青年说:“前面带路。” 话锋冷而且寒,真有一股大哥的架势。胡之然站在一旁想笑,与光头喝酒哭的劲头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啊。 见了许桐光,胡之然为之一愣,不为别的,正因为这个人生的是唇红齿白,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不年轻,但绝算不上老帅哥。 光头说许桐光是学法学的,还是个太会讲道理的社会渣子,看戴金丝眼镜的样子,不像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胡之然回过头看了眼中年,心说,这小舅子长得比姐夫岁数都大,很奇怪他姐能是什么模样。 胡之然跟在光头旁边,靠后半个身位,让人一看就知道主次。 许桐光一脸笑意,对光头说:“斌哥,咱俩可有些日子没见了。” 光头冷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搞了半天是有人瞎说大实话,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啊。” 听许桐光的口气两人之前是认识的,而且还有点关系,怎么光头会这样说话呢? 奇怪的看了眼光头,胡之然心说,光头与许桐光之间该不会有什么过去吧? 许桐光却不生气,呵呵一笑:“真不好意思啊,让斌哥失望了。” 这时候,许桐光才来得及打量胡之然:“这位一定就是胡老板吧,哎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酸不酸?”光头扭头问了一句。 胡之然想到光头之前的嘱咐,嗤笑:“真他么的酸。” 光头说:“许三光,不打算让我们坐下?” “哎呦。”许桐光一拍手,接着就拍脑门:“看我这事办的,见了老朋友都忘了张罗了。” 许桐光绝对是个虚伪的人,但光头叫他许三光,什么叫三光?能有这样的别称,绝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三人落座,一旁的小青年伺候着,赶紧去开酒,而许桐光的小舅子也就是那个中年随即坐下。 胡之然瞧了眼,就是这个货,在坝子头吆五喝六的牛皮烘烘,张嘴闭嘴他姐夫是谁。 胡之然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中年当时不是被警察 一起带走了么?怎么这时候竟然在这。 小声对光头说了自己的想法。光头小声回道:“那还不简单,其他人说他就是路过的不就行了?”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如果胡之然要追究,中年该怎么处理还是要怎么处理的。 胡之然不在说话,光头却瞧着中年:“这位朋友眼睛是不是不太好?” “没有啊,我眼睛好着呢。”中年立即回道,但表情不太好,从胡之然见了这个中年,这厮一直带着情绪,不情不愿的。 光头冷笑:“那你怎么瞎了眼去招惹我两个兄弟?” “我没招惹他们,是他们…”中年要解释。 许桐光赶紧插嘴:“都怪他,有眼不识泰山,真神都在面前了,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光头皱眉:“许三光,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斌哥,我不一直这么说话吗?”许桐光呵呵笑,赶紧站起身为光头与胡之然添茶。 光头哼了一声,正倒着,随即把杯子推倒在一旁头 也扭到一边。 许桐光被这么羞辱,但却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拿过一旁的杯子重新倒,没有丝毫不耐烦。 胡之然心里有些惊骇,这个许桐光,对光头都这样有耐心,完全看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情绪,这种人很可怕。表面对你笑,暗地里对你捅刀子。胡之然不懂光头为什么要这么做,真要结仇结怨,以后不免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最关键的是这种人阴狠,一旦找到整人的法子,让你反应不过来。 光头板着脸,等许桐光快要倒满的时候再次把茶杯推翻。 胡之然以为许桐光能为此生气或者变脸,这不是不给面子的问题,而是在打脸了。 但许桐光却依旧没什么表示,重新拿过一个杯子:“斌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打我都行,当弟弟的绝不还手,更不敢有丝毫怨气,教育教育也是应该的。” 不卑不亢,无喜无悲,从许桐光脸上只能看到歉意的微笑。 胡之然一直注意着许桐光的表情,一句笑面虎不足以诠释这个人,心机深沉如此,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催,这个许桐光,是个狠人啊。真不知道他亲娘没了会不会还能装的若无其事。 光头这时候扭头看着胡之然:“兄弟,你说我挑的什么理?” 胡之然的注意力压根没用在这上头,啊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自从两人进来,许桐光可以说卑躬屈膝谄媚到了极致,杀人不过头点地,面子功夫已经做成这样,还能怎么样? 看到胡之然一脸的茫然,光头狞笑:“兄弟,不是我说你,你可真是好脾气,当时就是这个傻缺对你们呲牙来着?你就让这么个畜生在外面面前坐着?” 胡之然不禁动容。光头这话说的太狠了,试想一下,一个人在饭桌上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那是一种什么体验,心里素质不好的都要掀桌子了。 不禁胡之然,那个中年果真是坐不住了,腾一下站起身,等着铃铛般大小的眼睛:“大鼻涕,我姐夫是给你面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盘菜呢?” 得,这下可好,所有一切都搞砸了。胡之然与光头来吃饭,原本就是想解决许桐光的问题,是许桐光求着胡之然不告他。所以纵然光头说话再难听,许桐光一直陪着笑。 许桐光能忍,中年却忍不了。激动之余大有一气之下掀桌子的意思。 许桐光也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小舅子这么经不住刺激,一句话,前面做的左右努力全都白费了。 光头狞笑:“你姐夫,你姐夫很了不起吗?” “我姐夫至少不会喝了酒就哭鼻子。”中年汉子彻底撕破脸。这是在互相揭伤疤啊。 许桐光一怒,大喝:“你干什么?斌哥只是开个玩笑,这是我的老大哥,有你说话的地方吗?给我闭嘴。” 中年汉子说:“姐夫,这个大鼻涕都这么说你了,我他么的…” “滚!”许桐光指着门外,顺口对另一个看愣神的小青年说:“把他给我弄出去。” 许桐光眼神狠厉,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挫败感,叹 了口气,随即转过头对光头笑:“斌哥!” 还没离开的中年汉子,猛地停住脚步:“黄斌是吧?你别忘了,想当初还欠着我姐夫的人情呢?这么多年了,人情你还了?” “滚。”许桐光又一声怒吼。 胡之然瞧了眼,又看光头,从光头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千人人情的意思。根据光头的描述,他对这个许桐光没什么好感。甚至还挺记仇的样子。胡之然冷笑,人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没准这其中还是光头背锅许桐光占便宜的事。 “我是欠你个人情。”光头咧嘴一笑:“许三光,想让我还你的人情吗?” “什么人情。”许桐光看着光头:“你不说我都忘了。” 看两人的表现,看来真是没什么好交情。胡之然不想扯这些没用的,懒洋洋的说:“哥,要不咱回去?我让俊雅给我们炒两个小菜,喝上半斤酒多舒坦。” 胡之然是说,你们两个有事没事,说点正事不好吗?自从进门,总扯些没用的,起初胡之然还想看个热 闹,后来真觉得很无聊。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胡之然只是催促的意思,要么吃饭,要么走人。 没想到光头直接站起身,拉着胡之然就要走:“我还真想尝尝弟妹的手艺。不过,哎兄弟,我怕弟妹看不惯我这当哥哥的…” 许桐光赶紧上前拦着:“斌哥,你看你,我小舅子不懂事,难道你不能给我个道歉的机会吗?” “道歉?”光头挠着脑袋:“道什么歉?我还欠着你的人情呢,需要道歉吗?” 胡之然明白了,这个人情欠的让光头很不自在,就想听许桐光说一句,人情没了就完事。 许桐光点头说:“斌哥,这人情啊,真不能随便说没有。你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没点人情那还是兄弟吗?” 兄弟?这个词现在真是烂大街了。 光头莫说话,但却没走。胡之然赶紧给个台阶:“许三光,点的什么好菜上的什么好酒?” 言情海 第158章刻意刁难 刻意刁难 胡之然压根就不想喝酒。 酒这东西,要跟对的人喝,也要在对的时候喝。当然,除了天生馋酒的。 许桐光这人没啥意思,永远藏在伪装外衣下的人,嘴不适合交朋友,胡之然也永远不可能与这种人成为朋友。 但自己提的,虽然填上但胡之然却不喝,再次打脸说自己不喜欢喝酒。 这几鬼许桐光出个难题。求人办事的时候,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又要填酒又想不喝,那怎么办? 许桐光拉着光头重新坐下:“斌哥,你说我们多少年没做到一起喝点了。我还真要感谢那几个小兄弟,不然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约你出来呢。” 光头冷笑:“我可不敢见你,欠着你的人情呢。” 许桐光哈哈一笑:“斌哥,玩笑话别当真啊。” 端起酒杯,许桐光看着光头:“斌哥,走一个?” 光头斜着眼看许桐光:“我喝酒爱哭,都叫我大鼻 涕。可我也喜欢把就倒上,还不想喝。” “我喝,我替两位兄弟喝。”许桐光说:“只要我们三个人喝着高兴就行。” 真是有肚量,也要有酒量。 光头不置可否,许桐光先把自己的杯子喝光,示意一下自己喝了,接着就拿起光头的杯子。 三杯酒下去,怎么也有半斤多一点。但许桐光面不红心不跳,缓缓的,把酒填上,一瓶酒不够又打开一瓶。 胡之然有些动容,这他么的什么酒量这家伙。 光头冷笑:“许三光,我急着当年你一杯酒就要倒下的,今天喝的是水?” “酒,是练出来的。”许桐光说。 胡之然也看明白了。笑:“我倒是觉得脸皮是练出来的。” “那也是,什么都得练。”许桐光却不反驳,肯定胡之然的话。 吃了几口菜,胡之然觉得口味不错,尤其是一道水煮鱼,看起来是清汤,口味纯正不像一些小饭馆总有 些腥味。咂咂嘴:“许三光,这鱼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挺好吃。” “胡兄弟,如果你喜欢,咱天天来吃。”许桐光陪着笑,见胡之然喜欢那道菜,转动着卓盘停在胡之然面前。 胡之然看了眼光头,既然光头想难为这个许桐光,那自己也就没必要留情面。几杯酒,或许酒量比较好,如果有一些不好办的小事,许桐光是办还是不办呢?办,得不了多少好处,胡之然肯定不会领情。不办那肯定是不给面子得罪了。 胡之然说:“没事我总来饭店干什么,我妈喜欢这口,下次带着我妈来?哎呦,我爸也喜欢,下次也带着我爸?” “那是肯定了,百善孝为先。我姓许的没别的,就是尊敬秉承孝道的人,优良传统啊。”许桐光仿佛找到话题,双眼都放光了,口若悬河:“如果有机会能与伯父伯母见个面,请教几个问题那就更好了。一看胡兄弟就是出自书香门第,举手投足有大家之风。我…” 胡之然抬抬手打断:“我爸已经没了,等我把他牌位拿来摆着?你这伯父伯母叫的亲切,我差点就怀疑你会磕上几个头认个干爷爷啥的。” 胡之然的话比光头更狠,光头只是嘴上不饶人,胡之然就有点侮辱性质了。认干爷爷,那岂不是要认胡之然做干爹?换言之,光头也是干爹之一啊。 光头嘿嘿笑,筷子往桌上一拍:“我他么的就喜欢你们这些文明人说话,好好的话愣是被你们说的那么好听。” 许桐光吃了个哑巴亏,自己先说的请对方父母,真想扇自己一耳光。不经意的眯了一下眼睛,起初还有点没瞧得上胡之然,没想到也是个绵里藏针的家伙。 许桐光一脸歉意的干笑,话锋一转,说可以搞一个家庭聚会啥的。 胡之然笑谁脑子有病与许桐光一起弄家庭聚会,就是与光头也没好到那份上啊。 胡之然说:“这鱼的做法不错,要是能学会去那就好了。”接着对光头说:“哥,你要不要学学?回家给老黄做上一盘。” “我看行。”光头附和说,随即挠头惋惜:“这些厨师,都有自己的秘方,谁能白白传授给别人。” 胡之然也感叹一声,随即就把筷子放下。 两人的意思很明白,你许桐光不是牛吗?把厨师给我找来,讲讲这道菜怎么做的。 许桐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尴尬。 胡之然说:“算了,不吃了,没胃口,我总不能一个人吃不想着我妈吧?对吧哥,你心里也想着老黄,是不是?” 这他么的开始打感情牌了,如果光头喝酒了,这时候哭上几嗓子才搞笑。 许桐光奇怪的看着胡之然,光头这是从哪找来这个么奇葩东西,就算你要找毛病也没这么玩的啊。 最终,还是许桐光妥协了。站起身,说自己上一趟卫生间。 房间里就有卫生间,许桐光是去想辙去了。 许桐光走了。胡之然立即问光头:“哥,这是什么情况,我还不懂你要干啥。” 光头说:“你以为就在坝子头搞点沙那么简单?” “还有什么是?”胡之然说:“哦,对了,你们之前认识,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光头说:“许三光这货知道为什么叫许三光吗?” 胡之然茫然,光头说:“他呀,凡是跟他接触的人,基本三光了。抢光,卖光,玩光。” “啥意思?”胡之然问。 光头说:“抢光就是总盯着别人的钱,他这个人发家致富,不是靠经营,是从比人身上一点点坑来的。卖光就是出卖兄弟,谁跟他称兄道弟,用不了多久肯定出事。如果你不出事,他怎么方便抢你的财产啊?” 说完,光头狞笑。胡之然问:“那玩光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喜欢成熟的御姐。”光头说:“幸好当年老子没老婆,不然还指不定现在多大仇呢。” 胡之然有些懂了,这他么的菜是人渣中的极品啊。胡之然说:“那他说的人情是怎么回事。” “当初又一次老子进去,就是这货把我卖了。在被 抓之前,这小子不知从哪冒出来给我弄来一笔现金,我寻思着跑路,没想到一分钱还没来得及花呢。那些钱也成了赃款。进去之后,我还他么的傻赖赖的感谢他,毕竟患难见真情。前年,我才知道真相,他卖了一个兄弟,这个伙计供出来当初是怎么坑我的,全是套啊。” 胡之然哦了一声:“也就是说你这是泄私愤来了?” “还不至于跟他一般见识。”光头说:“许三光是怕我在沙场这件事上顺手找麻烦修理他。不然就这么事,至于让他这么丢面子?” 胡之然哦了一声,这就不奇怪了。如果只是那几车沙子,完全可以上来就谈怎么赔偿的问题,只要达成了让胡之然谅解,那边也就销案了。 胡之然说:“哥,那你想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一会你等着看。你要记着,不管他这么商量,不管我提什么条件,你都要表现的不满足。”光头笑着拿起筷子吃鱼,点点头:“嗯,还行,的确口味不错。” 胡之然懂了,嗯了一声不早说话。 许桐光出去了十多分钟还不见回来,胡之然对光头说:“哥,这家伙该不会尿遁了吧?” “他不敢。”光头指着桌上的菜:“就这顿饭,是你吃不起还是我吃不起?” 的确,光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果许桐光另有办法,也不至于这么低三下四。 胡之然说:“那也见好就收吧,结尾好一点,别真闹成仇怨,以后我们还要在坝子头那边挣钱呢。” “放心,我如果连这东西都收拾不了,那也就别混了。”光头不以为意。 又过了一小会,许桐光才回来。 本以为许桐光铩羽而归告罪一声得了,没想到这货还真把带着白帽子的厨师给请上来。 听了厨师讲解每一步的制作工艺,胡之然默默点头记下,回去之后自己可以试试,倪俊雅也说,生活要有仪式感,很多时候胡之然做饭为的就是吃饭时那种气氛。 光头没有做菜做饭的觉悟,懒洋洋的听着,厨师走 了,咂咂嘴继续吃饭。 光头也没再做刻意刁难的事,胡之然也就没再出什么歪歪点子。 许桐光却要把这件事做到底,端起酒杯再敬一杯。 横竖都是许桐光喝,胡之然无所谓。光头更是毫不在意。又是三杯酒,这就一斤多了。许桐光终于有些上脸,自嘲说酒量没练到家,也就不再填酒。 胡之然想说我杯子怎么空了,想想还是算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如果把事做的太绝非常不好。 虽然一大桌子菜没吃多少,但几个人都吃饱了,胡之然两人都放下筷子。两人低声交流,开着半黄不黄的玩笑,完全把许桐光晾在一旁。 好一会,许桐光终于有些受不住了,笑着问:“斌哥,你看沙场那件事…” “沙场?”光头嘿嘿笑:“那是我兄弟的事。” 胡之然接口就说:“那是我哥的事。” 许桐光说:“还不是咱兄弟的事?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 胡之然说:“许三光,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 ” “是”许桐光干笑:“但也相见如故啊。” “想听听我的意见?”光头这时候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过去。 言情海 第159章绑架销售 绑架销售 光头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水,摸着光滑的脑门,慢条斯理的说:“许三光,我想先问问,你偷了那么多沙。这件事怎么办?” “赔,绝对要赔。”许桐光毫不犹豫的说:“一车一万,五万块。我早就想好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自家兄弟。” “那一共是多少车?”光头冷笑:“你该不会告诉我是五车吧?” “那还能是多少?”许桐光一脸无辜的样子,随即一拍大腿:“嗨,斌哥,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还真是第一次让人去那边挖沙。之前就听说挖出来一个深坑,这不,巧不巧了,正好赶上缺了五车,我这才安排人过去弄点。之前也没想过是斌哥你的地盘啊。哈哈,斌哥,你这生意可是越来越大了。” 胡之然冷笑:“五车,真是五车,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许桐光说:“胡兄弟,那你说是多少车,我当时真 安排了五辆车。” 胡之然狞笑,没错,的确是五车。可问题是谁也不能证明那个沙坑不是许桐光挖出来的。同理,谁也不能证明是许桐光挖的。在警局处理问题要讲究证据,在这,看来就要看谁不要脸了。 光头摆摆手:“就算你说的是五车,我认了,那我问你,一车多少方啊?你给一万,是不是少点?” 许桐光说:“那斌哥的意思是…” 光头笑:“我可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一车沙一万少了点。” 一万还少,那简直是开玩笑了。如今的价格看似很乱,实际有迹可循的。一方沙子已经一百多了。当初外牛角河之所以几百一车往外卖就当是买破烂,完全是为了要现钱。现如今,沙子流通行业,欠钱已经成了主流。一个搅拌站,欠沙款几百万上千万的有的是。 现在光头一车一万还嫌少,这就有些敲竹杠的意思了。 “那多少合适?”许桐光典型的一怂到底,打算光 头怎么说就怎么做。 胡之然真不懂光头的手段,怎么会让许桐光吓成这样。不过想想也不觉得意外,那次的事,光头是要跑路的,结果许桐光举报的。可想而知,这个仇结大了。 光头说:“我怎么觉得那个深坑就是五车拉走的?” 就算五车就能挖出上百车的深坑,也绝不是许桐光的车干的,至少没证据证明。等扣的车放回来,那些沙的所有权还在胡之然手里,也就是说不管许桐光现在给多少钱,都是赔礼的钱。 “这…”许桐光看向胡之然。 还没等许桐光说话,胡之然就说:“哥,坝子头可不止那一个坑,前前后后搞了好几次那样子。” 这样一说许桐光更了不得,如果所有的都算到许桐光头上,那绝对是一个赔不起的数字。至于光头,得罪了也就得罪了,那几个兄弟,在里面蹲两年赔点钱算了,跟自己没关系。 许桐光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 凝重:“斌哥,事可不能这样算。怎么什么都算我的呢?这件事啊,其实与我没什么关系,之所以揽到身上无非是因为我小舅子。如果这样,那就让小舅子去蹲几年算了。” 这是要谈崩了,光头却嗤笑一声不理不睬。 胡之然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想了想说:“哥,看那些坑应该不是同一时期的。” 光头没听到一样,点上一支烟摆弄着烟盒:“三十万吧,算你少一点。我的损失已经很大了。” “三十万?”知道光头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这么开口的。这个数字够吓人的几车沙就要这么多。幸好不是金子。 “嘿嘿,我欠你的情怎么也要还上一点,不然我这辈子都过不去。”光头狞笑说。 如果这么说三十万不多了,光头真要给许桐光找麻烦,损失三十万都是小数字。 许桐光不说话了,三十万不是不能接受,如果光头能不记仇那就最好了。可关头说的是还上一点,也就是说那个梗还在,管他什么时候,光头想收利息的时 候一样找上门。 胡之然趁机说:“三十万是不是少点?” 这兄弟俩一唱一和的,都不是好人。许桐光赶紧赔笑说:“三十万就三十万,兄弟情义最重要,是不是?” “情谊,可不止值三十万。”光头始终在摸脑门,胡之然看到这个动作就以为在想什么歪点子。光头说:“在我眼里,兄弟情义无价。” “行,我一会就安排人把钱送到斌哥府上。”许桐光赶紧答应。 这都什么年代了,胡之然也真是觉得恶心,这个许桐光,张嘴闭嘴洗坏拽文,让人既恶心又受不了。 光头接着说:“那只是第一条。” 一听还有条件,许桐光立刻警觉起来,因为光头与胡之然都不省油。 光头说:“听说你对明阳的物料供应很有渠道?我这当哥哥的一直都没帮扶你什么,要不从我这里走货?” “那好说,都是自家兄弟。”许桐光立刻笑了。还 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帮这卖沙。 光头摆摆手:“我这要现钱。” “这…”许桐光一听就犯难了。一车两车还行,多了现在谁有现钱,最好的也是一个周期一结算,时间久了,拖沓的越来越严重,所以也就出现各种欠债,甚至还出现不少老赖。 胡之然看了眼光头:“哥,这个好,以后我们沙场,可以比别人便宜一点,但却不欠钱。” 胡之然想要发展壮大,可不能这辈子就做个富家翁。如果只想着有钱够吃喝就行了,那就干脆停手算了。如今自己手里有两千万资产,慢慢的弄点小工程干干怎么也不缺钱花。但胡家的事始终压在心头,胡之然愁,很犯愁什么时候能与苏宥德之流平起平坐。最不济也要能有较量一番的本钱才行。所以,胡之然无论做什么生意,千万不能压资本,随时都能腾转挪用才行。 “那这价格怎么定的呢?”许桐光问。 “按照市场价,九折。”光头指关节敲打着桌子:“怎么也要让帮过我的兄弟有甜头才行啊。” 这也算甜头?如果买方压款,许桐光哭的地方都没有。 怕许桐光耍什么花招,光头说:“许三光,我记得你是法学硕士的,要不请你起草一份文书?一年就按照一千万的量怎么样?” 一年一千万,那可真不是小数目,而且光头的意思很明白,绑架销售,不卖许桐光自己留着吃吧,反正钱是要到位的。 光头接着说:“我听人说,你一年倒腾的东西,怎么也有三四千万,只给你一千万的量,可别跟我说没有。” 许桐光的确想说太多了,但光头的态度非常坚决,皱了皱眉头,低头沉吟着。 光头一看对方在考虑,立即站起身拉着胡之然就走:“兄弟,咱找个地方乐呵一下,看来许三光是没打算一条龙了。” “斌哥,怎么说走就走,兄弟岂能没安排?”许桐光赶紧起身挽留。 光头不闹翻的转过头:“许三光,我他么的是不是 给你脸了?一千万嫌多是不是?” “也不是,只是吧,现钱有些…”许桐光的确比较难做,光头能不知道? 光头说:“就是现钱,嫌少你直说啊。那就一千一百万。” “一千万我都嫌…” “还嫌少?”光头大巴掌一拍桌子:“一千两百万。” 光头刚要继续张口说话,许桐光赶紧说:“一千万,就一千万。” 光头挠着后脑勺,故意装出一副很憨厚的样子。但这个人吧,长相就不像个好人,怎么装都带着奸诈:“一千三百万。” “一千三百万?刚才不是说…”许桐光一看光头又要张嘴,腾一下站起身,真是急了:“就这么定了,一千三百万。” 光头这才笑了:“对嘛,你看我多体谅你,一千多万,一成啊,你小子动动嘴皮子就赚一百多万,养活一个小娘子是够了吧。” “够了,够了。”许桐光面如死灰:“那这一千三百万,能不能再给让点价钱,斌哥,真的难做啊。” “挣钱少啊?那我们可以往上加数量啊。”光头说:“那就一千…” “不用了。”许桐光觉得再这么谈下去自己非崩掉不可。如果数量继续往上加,这买卖做不成了。 光头说:“那我想问问,合同什么时候能弄好?兄弟嘛,我肯定信得过你,你可是学法的,最懂得怎么能让我放心不是?” 许桐光点头,干笑:“这个你放心,我尽快办好。” 胡之然这时候插嘴:“坝子头那边好像不太安定。哥,你看那些占地种地的怎么办?” 许桐光赶紧说:“胡兄弟,这件事我真帮不上什么忙。宁得罪天子,不得罪草民啊。尤其是不讲理的草民。” 这话许桐光说的死死的,他是流氓不假,但也不想找着机会把脏东西往自己身上抹。 光头嘿嘿笑,对胡之然说:“这都是小事,我会处 理,到时候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事谈好了,在许桐光的催促下,胡之然当即表态,只要许桐光把合同拿出来,双方签字,胡之然立即去销案。 起初不太和气,酒足饭饱问题也谈妥了,许桐光邀请胡之然两人去下一场玩玩。 光头笑道:“你有老相好的介绍介绍?” “自然有,还是少妇,你敢吗?”许桐光用激将法。 言情海 第160章天伦之乐 天伦之乐 刚谈好和解,许桐光又不知姓什么了,仿佛几人真是兄弟一般。 光头咧嘴笑:“听说你刚娶了个小媳妇,要不要贷出来玩玩,我更喜欢这味道的。” 许桐光一听就知道光头在嘲讽自己。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怎么浪都行,但却别破坏别人的家庭。这个许桐光是人渣中的人渣,自己学了一身本事,利用别人的错误抢钱抢粮还他么的抢女人,简直就不是人。 胡之然很厌烦这种人渣,当许桐光提议找个地方玩玩的时候,胡之然说:“我看算了吧,我不喜欢跟不三不四的女人谈天说地。” 说的是女人,实则说的是许桐光。就这种人品,走到哪都是人渣,隔着几里地都能闻到人渣的味道。 许桐光一路送出门,原以为要喝酒,胡之然就没开车。刚坐上光头的车,许桐光就隔着窗户问:“胡兄弟,警局那边…” 光头没好气的回道:“你是猪脑子?刚才怎么说的 来着?” 一句话能噎死人,光头开车就走。 胡之然忍不住笑:“哥,这个许三光真是个妙人啊。” “妙个屁。”光头哼了一声:“小时候我爸教育我,交朋友一定要交值得交往的。我也听了他的话,觉得道上混的,讲义气重感情,可实际呢?一个比一个人渣。” 这话胡启文也说过,但有一点,这些家长并不知道孩子的社会经验比较低,难以分辨谁才是真正的好朋友,谁的心比较善,可能会说好听话的人更容易交朋友,反而那些沉默寡言的朋友较少。 “你去哪?”光头问。 看看时间还早,一顿饭吃下来一共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胡之然看了眼光头:“去看看老黄?” 有段时间没见老黄了,认了这个干爹之后就再没什么消息,做人可不能这样。对胡之然来说,老黄就算自己的福星。如果没有老黄,现在胡之然还指不定在什么地方搬砖呢。 机会虽然不是老黄提供的,但没有老黄胡之然接触不到现在的机会,尤其是光头。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光头说:“老头子就他么的认你了,搞得老子我都吃醋了。” “你吃什么醋。”胡之然笑。 光头叹口气:“前两年知道老头子在哪,也心疼,还找人过来送废品,希望他多赚点生活也好一点。可我有仇人,怕被人盯上自己不敢露面。后来琢磨过来,送的东西越多这老头子岂不是越累?” “是啊,我跟着干了大半年,虽然说不上累,但对老黄来说不轻松,尤其是那条腿。”胡之然也深有感触,每逢阴天下雨,老黄总忍着疼。 光头情绪不太好,抽抽鼻子:“我他么的不孝顺,蹦出来你这么个东西,结果成天念叨你最近怎么样了。” 胡之然感动的鼻子发酸,这真是来自一个父亲的关怀,此时此刻,虽然没什么血缘,但也感受到了父爱。 胡之然说:“要不要我帮忙找找人,在京城请个好 点的医生给看看?” “昨天我才知道,老头子腿当年断了,二次手术做的不太成功,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好像那个傻缺医生忘了两根钢钉。靠!”光头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胡之然愣了一下:“哥,这事老黄也没对我说过。” “谁都没说。”光头说:“昨天是抱着孩子有些抱不动,自己嘴里念叨的让你嫂子听到了。” “那就更得找个好医生给重新弄一次了。”胡之然说这,思索着现在的时间。如果找李芷晴应该问题不大,一个李家的大小姐,如果找个好医生这点忙都帮不上,这层关系还要来何用。 “京城有关系?”光头扭头问。 两个人算是把兄弟,光头也不客气。 胡之然点点头,再看一眼时间,觉得不算太晚,说:“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胡之然直接联系了李芷晴,电话响了几声,传来李芷晴的声音。 胡之然说:“晚上好,李小姐。” “嗯?”李芷晴有些错愕,接到胡之然的电话这个大小姐已经准备好接受那个让自己受不了的亲昵称呼了。没想到这一次胡之然竟然这么客气。李芷晴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看时间不早了,给你请个安。”胡之然说着瞎话。 李芷晴说:“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说吧,什么事。看在你这么绅士的份上,我可以尽可能的帮你。” “绅士?”胡之然摸摸自己的脸,什么时候自己是个绅士了。果然,出身不同给人的期待值就是不同。一个好人想要成佛要经过无数劫难,而一个魔只要回头是岸便立地成佛。所以啊,现实教育我们,不要做烂好人。 “暂且认为你是绅士,相比之前你已经进步很多了。”李芷晴好不怜惜赞誉之词。 既然李芷晴都这么说了,胡之然还有什么可客气的,张嘴就说:“我想让一个亲人去京城就医,能不能给找一个好点的外科大夫…”胡之然看了眼光头,投 去询问的眼神。 光头扭头急切的说:“泌尿科也不太好。” 胡之然恍然,自己跟老黄住了那么久,怎么这都想不起来,这老东西,站在那吭哧半天才能滴出点来。 胡之然说:“还有泌尿科…嗯…”想了想,胡之然这才发现,老黄的身体似乎每一个好地方了,索性说:“反正我需要名医,钱不是问题。” “你总得说是什么病吧,我也好让人帮忙联系。”李芷晴说:“慢性病还是急性病?” 胡之然有些不耐烦,这要是看中医还好,一个好医生完事,动刀子肯定是西医,科室分类非常繁琐,胡之然也不太懂这个。随即说:“这样,去查查体。查出什么问题帮忙解决什么问题,岁数不小了,要七十了。” “我尽可能的帮你吧。”李芷晴答应了。 胡之然嘿笑一声,破天荒的说了声谢。 李芷晴更感意外,怕胡之然几句赞耀的话就飘上天,应下之后,就问胡之然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一趟京城,她找胡之然有事要当面说。 胡之然说:“等以后有机会吧。” 挂了电话,胡之然给光头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光头笑:“老头子是不是知道你在京城有关系?故意说漏嘴的?” “这谁知道。”胡之然与李芷晴的关系老黄知道一点,但具体知道多少胡之然就猜不着了。 到了光头的房子,胡之然真有点震惊,这他么不叫房子,正儿八经的别墅。 别看已经晚上了,别墅里还热闹的很,两个孩子够人忙的,月嫂怀里一个,另一个小嫂子王文秀抱着。而老黄,则坐在一旁干瞪眼。 见胡之然进门,咯暗黄把头牛到一旁,看都不看一眼。 胡之然在小区外面买了点随手礼,用眼神给哄孩子的王文秀打招呼,刻意的递到老黄面前:“干爹,眼睛不太好吗?我进门你都没发现?” 老黄不说话。胡之然扭头对光头说:“哥,坏事了,又聋又瞎,这可咋整啊。” “你才聋呢。”老黄抬手就打,这老东西,手上还 是那么有劲,打在胡之然胳膊上生疼。 胡之然凑着老黄坐下,嘿嘿笑着:“怎么样,当爷爷的感觉好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老黄说:“你小子真是出息了,这么长时间就一个电话?” 胡之然干笑:“这不忙着再给你弄一窝孙子么?” 老黄眼睛一亮,要放出光来:“哪一个?京城的?” “别扯了,我配得上人家?”胡之然说:“你不认识,一个交警。” “是个女的都配得上你。”老黄说这,嘿笑:“什么时候结婚?” “早着呢。”胡之然看来眼光头。 光头过来:“爸,跟你商量个事。” “你能有什么好事?”老黄不理他,推了推胡之然:“说,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光头说:“小胡就是结婚生子你还能帮上什么忙吗?” “管你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老黄斥了一句 。 胡之然揉着脑袋,老黄与光头住在一起,要成天这么对着干可还行?好好的一个和睦之家,愣是被弄成鸭子窝,鸡飞蛋打都有可能。 胡之然小声说:“老黄,到时候我生小子,你还真的帮帮忙。可你这身体不行啊。” 老黄撇嘴:“不像他们就行了,抱孙子还要洗手。” 洗手就过分了,保持卫生还是有必要的。胡之然看了眼光头。光头赶紧解释:“你没看他怎么去翻垃圾。” 胡之然不想说这些没用的,没大没小的与老黄勾肩搭背:“我在京城给你安排了个体检,怎么样,去瞅瞅?” “不去。”老黄摇摇头。随即,又看着胡之然说:“你安排的还是他安排的?” “我们安排的。”胡之然把重点说在我们上。不管亲儿子还是干儿子,都在乎老黄,这才是重点。 老黄轻嗯了一声:“出去走走也好,我在这也是多 余的。后悔把废品站兑出去。” 胡之然与光头相视一笑,得,没想到这件事这么轻松就谈成了。 对一个上了岁数的人来说,天伦之乐才是最吸引人的。对老黄来说,孤独了这么多年,身旁总围着人嘘寒问暖才会让他感受快乐,或许嘴上不说,但心里美着呢。 言情海 第161章建材市场 建材市场 老黄身上都是慢性病,虽然不急于一刻,但光头好不容易说通这个老顽固,第二天就张罗着送老黄去京城。 胡之然打点好李芷晴那边的关系通道,老黄就由光头的两个得力的小弟送往京城了。 原本光头是要跟着去的,老黄却死活不肯,说是看见这个儿子就心烦,谁都能看得出来,老人嘛,孩子最重要,老黄是让光头在家多照看孩子。 原本是要订机票的,普通舱要等到半个月后,头等舱老黄怕花钱死活不肯,说是回来的时候再坐。 上了年纪的老人就是这样,无论二女多孝顺多有钱,总是琢磨着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不为自己,为了后人。 从车站出来,光头还念念叨叨:“兄弟,京城那边的人咱俩都没见过,能信得过?” “想什么呢?”胡之然笑,这家伙,看起来挺狠的 一个人,怎么这时候竟然前狼后虎了。搂着光头的肩膀:“老黄这是去特务接头还是送秘密情报?能有什么危险的。现在的医生啊,就是看仪器说话。人往那一躺,扫描之后差不多等于切片了。” “听你说的就凶险,这要查出其他毛病怎么办?”光头回头看了眼,就像还能看到老黄似的。其实光头很孝顺,性格使然,总是与老黄格格不入。 胡之然说:“没检查那些毛病就不存在?” 这话倒是没错,光头点点头:“我怎么就感觉这是要去动刀子的意思。” “你是怎么理解现在西医的?”胡之然没等光头回答,说:“我的理解是,西医就把一个人当成一个机器。哪个零件坏了就换掉,实在没有替代品,那就将就着。哪里不好切哪里嘛。” “也真是这么回事。”光头笑了。 胡之然说:“我听一个朋友说过,西医是什么,一刀三素。” “怎么说?”光头问。 “刀就不用说了,就是动手术。”胡之然解释说:“三素就是激素维生素抗生素。你去医院看看,除了中成药,基本脱离不了这三素。” 废话说了一箩筐,胡之然问:“许桐光那边什么情况?” “钱给了,合同还没弄好,拖两天。”光头说:“他的人也应该在班房里吃几天饭。” 一听就是光头故意的,看来当年的恩怨光头还记在心里。 胡之然挠挠头:“哥,许三光这种人,我觉得还是不得罪的好。” “我怕他?”光头冷笑。 胡之然说:“就怕小人有文化啊。如果有可能,就找他犯事的证据,把他送进去。” “你当我不想?”光头说:“这货做事很小心,每次出事都跟自己没关系。就像这次的事,他的那个小舅子就是顶缸的,看出来了吗?自己的小舅子都是顶缸的。” 胡之然笑:“你说许三光这人长得也算一表人才了。怎么就有那样的小舅子呢?感觉年龄比他还大。” “十年前这老东西就这个模样。做了美容,拉皮啥的。”光头说:“说到底还是人渣,为了方便勾搭人家的小媳妇。” 聊了一阵沙场的事,光头说已经在找人做围挡了,只是那些菜园子成了麻烦。 胡之然不想管沙场的事,乐得轻松。 光头问:“弄这个沙场,你也把老底都掏空了吧?” 当然掏空了,只剩下一点余钱留着工程上用。不过胡之然的发展速度让光头惊讶,要知道,就在几个月前胡之然还是与老黄一起收破烂的。 胡之然点点头,现在就是有什么项目摆在面前也没钱做了,这种感觉并不好,因为胡之然的目的将会无限期的往后拖延。干掉刘家,其实并不是胡之然的功劳,这一切应该都是李芷晴在导演。 光头问:“最近有什么打算?” 胡之然摇摇头。 与苏宥德联系已经有几天了,这老东西始终再没什么消息。 就这时候,胡之然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胡之然就乐,示意一下手机:“正琢磨着他呢,就来电话了。走一步看一步,没准这也是个机会。” 光头没问是什么机会,与胡之然挣钱的路子完全是两码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用粗话说就是猫有猫道有狗道。 胡之然接起电话嗯呀几声,随即嘴角咧开:“行,那我就恭候苏总的大驾。” 苏宥德突然说:“小胡,你对新材料市场有没有兴趣?” “那要看挣不挣钱。”胡之然嘿嘿笑,不怕苏宥德觉得自己是个阴险小人。有句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把胡之然当成一个小人这老东西做什么事都要小心些,也不好明里暗里的耍什么花招。 苏宥德嗯了一声,然后就笑。 互相都明白什么意思,苏宥德知道,想掏出胡之然嘴里的话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既然是合作,也不差胡之然这一个人,正好明阳这边有胡之然与鲁平义斗法,转移矛盾点。 放下电话,胡之然问光头:“对材料市场有没有兴趣?” “什么材料市场?”光头问。 胡之然说:“建材市场。” “那可是大生意,咱搞得起来?”光头略皱眉头,奇怪的看着胡之然,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到底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么多挣钱的门路。要说几个月的时间挣一两千万的不是没有,河道里偷沙,也不算正大光明的行径。可后来的沙场,还有京城的关系,再就是随口就谈这么大的生意。光头就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良民。”胡之然笑。 光头说:“你他么的还像好人?” “我也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啊。”胡之然一耸肩 。 光头琢磨一下,也是,胡之然的人品还算不错。就问:“你从哪弄来这么多挣钱的门路的?” “之前我跟老黄也说过,我家原本就不是穷人。”胡之然想起之前伤心事,表情有些暗淡:“不能说多有钱,几个亿是轻松愉快的。身处那个圈子里,自然认识不少有钱人,机会也就有了。” 很多人没门路挣钱是因为没有社会资源人脉。周围的朋友亲戚都是打工仔,谁给你提供这种便利,就是有千般算计没没什么用。 所以有句话就是,周围是什么圈子,就很容易成为这个圈子相同社会地位的人,人是扎堆的,能不能融进去,还是要看有没有相应的本事与见识。 别人聊的是生意经,你讲的是菜市场价格变动,能聊到一起才怪。 光头嘿嘿一笑:“建材市场是什么情况?” 胡之然也笑:“你有钱投资吗?而且还要信得过我。” “这世道,大钱没有,小钱还没有?”光头看似是个大流氓,实际上做的是正经生意,想要融资也很简单。 胡之然说:“我是说要信得过我,如果有可能参股,那就是我的股份,他们不会允许外人进入的。” 光头明白,名义上是胡之然的,实际所有是光头的。胡之然挂个名肯定有回报,说好听这叫互相帮衬,说难听点就是相互勾结。 光头说:“这没问题,问题是哪一个建材市场。” 胡之然还真不知道,揶揄说:“等有了准信我再告诉你吧。” 光头说:“兄弟,我们名下是有运输公司与物流公司的。建材市场的运输我们可以承包。” 这就有些难了,建材市场做的是运营,而不是自己经营,业主用谁的车可不是市场能决定的。 胡之然淡然一笑不置可否。且不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无论什么时候强买强卖的口子是不能开。刚才胡之然还在想光头是正经生意人,现在看来,无论怎么 样都脱离不了混混的本质。 胡之然回到家,屁股还没做热,陶志宏就联系胡之然。 “你他么的可真省心,这边在准备施工,你好多天都没个人影。是不是白天晚上忙活,累坏腰了?”陶志宏吐苦水,陶志宏与高翰累成狗,大大小小的事全是自己的。 建楼座可不是外牛角河肃清河道那么简单的工程,物料配齐,人员上马开干就行了。各种建筑材料都是租,还得借用很多资质。 单单资质这一块,陶志宏已经找曲瑾瑜几次了。 “你有这时间也能搬两块砖。”胡之然说:“到底有什么事。” “提前通知你一声,钱不够。”陶志宏说:“未雨绸缪吧。很多东西都是要现钱的。” 胡之然嗯了一声,心道不好,这是要断资金链的节奏啊。还好沙场那边正在筹备,很快就会有现钱进账。 扔下电话,胡之然揉揉眉心,想了想,暗道:不对啊,自己大约算过了,剩下的钱就算不够建设一个楼座也不会差太多,怎么会不够呢? 没多久,倪俊雅一身疲累的回来,踢掉叫上的鞋,随手把包扔到一旁。 胡之然问:“怎么了焉头耷拉脑的?” “开会,整整一天,烦死了。”倪俊雅坐到胡之然身旁:“我不想做饭,今天你做吧。” 胡之然倒是无所谓,点点头就要起身。 倪俊雅说:“老公,过两天我想把年假休了,一直都没休过假。要不出去旅游?” “你想去哪?”胡之然随口问。 “嗯,我从没去过宁江,要不去玩两天?”倪俊雅小心翼翼的看着胡之然。 这是要去见公婆的节奏啊,胡之然哪能不明白。琢磨着应该怎么回答,揶揄说:“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宁江了?” 言情海 第162章兄弟难做 兄弟难做 这个问题胡之然不是没想过,只是觉得还不是时候。什么时候能与倪俊雅真正走入要结婚的阶段时再去做。现在就带着见家长,有点太早了。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一点邓云秋对胡之然的婚事不会有什么意见,胡之然什么事想的都比较周全,更因为性格比较倔强,想好了认定了,就是别人说也没用。 胡之然想到的是倪俊雅家里会不会同意。自古以来都讲究门当户对,看似这句话就像前朝欲孽,实际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门当户对看似的门阀之别,财产多少。实际上却代表了不同的阶层。不同人层的人自然有不同的三观。三观不合也就过不到一起去。胡之然与倪俊雅之间没这方面的隔阂,但倪俊雅家里能不能看得上胡之然这种穷小子就不好说了。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倪俊雅看着胡之然,微微一笑:“是不是怕我家里不同意?” 胡之然点头,自己还在绞尽脑汁怎么把这件事往后拖一拖呢,倪俊雅主动提出来最好。 “你是不是有点自卑啊?”倪俊雅好奇宝宝一样盯着胡之然的表情。突然噗嗤笑出声:“就是自卑,原来胡之然也会有这种心理。” “你懂什么叫自卑?”胡之然不禁莞尔。 倪俊雅抱住胡之然的胳膊,把身体使劲往他身上蹭,抿嘴笑着:“你是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对吗?” 胡之然皱眉:“现在的女人都这么聪明?” 其实这并不难猜,正好想到点上也不过是凑巧而已。倪俊雅之所以知道,就是因为曾经的前男友也提过这个问题。 但在胡之然看来,现在的女人还真是不好惹。 想想自己比较熟的这几个女人。 李芷晴步步为赢,总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刘念微聪明的第一次正式接触轻易猜透胡之然的心思。就拿最不中用的苏步尘来说,看似只会妆模作样,但能在几年的时间里与自己虚与委蛇也不是易于之辈。 是自己不够聪明,还是现在的女人太精明了?相比 之下,程珊珊就有些蠢笨,所关心的永远是自己的心理感受与那点小心思。 看来还是环境的原因,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这些女人哪一个不是出身名门,从小到大接触的环境不同,不会算计那些鸡毛蒜皮,但对人心的把握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这么笨,还是聪明的?”倪俊雅掩嘴笑:“是你太小看女人了,女人可是有第六感的。” 胡之然淡然一笑,扯什么第六感,最关键的还是一个人的本事。 胡之然起身:“我给你做饭。” “等会。”倪俊雅倒是没忘自己想要说什么,把胡之然拽倒:“我刚才说的事呢?” “我妈那边绝没什么问题,你应该问问你的父母。”胡之然说:“而且…而且你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懂胡之然的意思,这是说胡之然还不想结婚。 倪俊雅有些失落,最终还是点头表示同意,最后说两人一起出去吃。 在感情上,其实是没什么对错之分的。只要你觉得合适,那就没什么不可以,主要还是两人要商量好。倪俊雅也犯不上为这个与胡之然闹别扭。 吃着饭,胡之然还在琢磨,陶志宏说钱不够用,这是为什么,胡之然怎么盘算也不会有太大的缺口。 想了想,胡之然拿起电话打给高翰。 “能不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想事还要办事吗?”倪俊雅拉住胡之然:“你最近这段时间都挺闲的,为什么非要在外面过二人生活的时候想问题?” “我有点事想不明白。”胡之然挣脱倪俊雅,淡淡一笑:“我这人就这样,想不明白的事就要搞清楚,不然会睡不着的。” “你想不明白的事多了,每件事那你就别睡觉了。”倪俊雅有点小情绪。不能说胡之然之前的拒绝对她没有影响。 胡之然说:“有些事一问就知道,而我憋在心里会很难受。” 没理会倪俊雅的情绪,胡之然拿起电话走到一旁:“喂,高翰,回去了?” “刚吃过饭。”高翰笑着问:“你这小日子最好了,天天警花相伴,刚才我在商场看到你了,你侬我侬的。” “怎么不跟我打招呼?”胡之然问。一想,高翰会逛商场吗?肯定是与巴倩在一起。既然是在谈对象,肯定不会带陶志宏那个电灯泡,或者说陶志宏正与小娟在一起缠绵呢。 高翰笑:“那多扫兴。” “有了女人,就嫌兄弟是多余的是吗?”胡之然开玩笑。 “我是那种人吗?”高翰问:“你有什么事?” 胡之然说:“问你个问题,之前可是算过的,我预留的钱虽然不太多,但工地上不缺钱应该,怎么说这些钱支撑不到完工呢?” 高翰有些结巴,还有点支支吾吾。 胡之然说:“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你他么的哑巴了?” 高翰这才说:“是…我们买了两辆车。” 胡之然一听头就大了,想了想,房子都买了,不差 那一辆车。就算陶志宏与高翰各自都卖一辆车,能买多好的车?花百十万?只有花这么多才能足够影响工地上的资金流。 胡之然与其他包工头不同,欠不得拖不得。谁的钱都要现钱结账。 与很多做了很多年的老油条不同,因为胡之然没有人脉,谁也不会赊欠给你。稳了稳定工程队伍,就连工钱也要按时按点的结算,所以同一件工程,胡之然要准备更充足的资金。 胡之然说:“两辆车花多少钱?” “这…”高翰有些吞吞吐吐:“百十万吧。” 胡之然之前表示过,以后赚了钱再买车。这件事高翰不会主动去做,一定是陶志宏鼓捣的。陶志宏一个人买怕胡之然说,估计是对高翰这个闷头货好一个忽悠。 “一百万也不至于。其他钱呢?”胡之然揉揉脑袋,这事出的很奇怪,陶志宏怎么可能没有这个计划,他应该是一个很有计划的人才对啊,怎么想都不太符合逻辑。 “再就是我们的新房装修。”高翰说:“小然,这事不是我拿得注意,现在想起来还挺后悔呢。” 这时候,胡之然听到电话里有断断续续的女声,应该是巴倩的声音。听意思是在说当初胡之然把高翰弄到明阳来他可是出了钱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胡之然默然。好一阵,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该怎么忙怎么忙,接下来我会想办法。” 挂了电话,回到桌上,脸色阴沉。 倪俊雅也有些不高兴,不再与胡之然说话。 倪俊雅从小就是一个不知愁滋味的女人,或者说对钱没有太大的欲望。这种心态在中产阶级很普遍,从小过的日子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怎么说也不是普通人。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也不像社会底层,为生计奔波。 胡之然已经没了胃口,琢磨着陶志宏。 从之前分配股份的时候胡之然就能感觉到,陶志宏对分配的比例有点不满意。一成,现如今的工程陶志宏一年也就赚最多几十万,对一个心大有野心的人来 说太少了。 陶志宏聪明,不然当初胡启文也不会那样栽培。可一个聪明人这时候做出这种让人费解的举动,这不是要断胡之然的后路吗?一旦资金链断了,问题太多了。 “你今天可真没意思。”倪俊雅重重的把筷子放下:“为什么每次出来吃饭你都有这样那样事?” “我要赚钱啊,坐吃山空?”胡之然反驳一句,接着皱眉想问题。 “你刚才说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现在呢?”倪俊雅把头扭到一旁,心里竟然有点委屈。 对一般女人而言,男人努力工作赚钱是值得庆幸的事,但倪俊雅这种人不同。因为她们根本不缺钱更不缺养,自己绝对有能力养活自己。 胡之然起身结账,与倪俊雅默默的往回走,突然问:“问你个问题,你的工资都是怎么计划的?” 胡之然知道,倪俊雅基本就是月光族,倪家会因为倪俊雅的花销大而支援一点,但倪俊雅基本不动而是投资理财产品。 “能怎么计划,就这么花呗。”倪俊雅有些不耐烦,见胡之然问的认真,这才勉强拉住胡之然的手臂,也知道这样一直闹情绪会影响两人的关系,倪俊雅不是一个有公主病的人,说:“不剩下什么钱,但也会比较有计划的过到月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老公,我可从来没伸手向你要钱花哦,而且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算不算我养你?” 胡之然笑,知道倪俊雅在开玩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是应该适当的给倪俊雅一点生活费,不然真显得自己吃软饭似的。 接着胡之然就像,倪俊雅尚且如此,作为一个懂投资懂理财的陶志宏,会这么没计划性的去大手大脚的花钱?而且胡之然能感受到,这其中不乏抱着小心思。无脑花钱,因为喜欢?胡之然才不信这是陶志宏做出来的事。 看来,应该找机会与陶志宏谈谈,最近这段时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言情海 第163章大手大脚 胡之然从没觉得陶志宏欠自己的,甚至心怀感恩。但在事业上,胡之然自然是有私心的。 心里的感恩是源自陶志宏替病入膏肓的胡启文顶了罪名,用几年的自由换胡之然能尽最后的孝道,所以,虽然胡启文帮了陶志宏很多,但陶志宏却并不欠胡之然的。 所谓的私心,自然是钱,胡之然不是一个贪财到把一切都装进自己口袋的人,但胡之然想完成目标,必然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 话又说回来了,胡之然并没觉得对不起陶志宏。陶志宏无论去哪工作,都不可能几个月的时间买得起一套房,所以,对陶志宏的举动胡之然想不明白。 这是釜底抽薪啊,关键时候用这种消费的方式抽走胡之然的资金流。胡之然皱眉,不对啊,自己运营沙场,把所有的身家都投入进去,陶志宏应该还不知道才对。 胡之然揉揉脑袋,尽量让自己不要想的那么复杂。 或许陶志宏正是因为胡之然现在有足够的钱,资金链绝对没有问题,这才想着弄辆好车。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陶志宏出门开辆好车也长脸。 对陶志宏,胡之然平淡处之。但对高翰,胡之然自然是另一番计较。 当时高翰拿出几万块钱的时候并没说是投资还是借。如果算作股份,外牛角河的收益高翰至少要拿走三成之多。 如果这样算,高翰现如今得到的虽然也很多,也是理所应当。 “想什么呢?”一旁的倪俊雅大声提醒:“你能不能好好开车?” 胡之然一惊,满脑子都是陶志宏与高翰,走神了。 胡之然笑了笑:“没事,开车已经成了习惯,遇到什么情况做什么举动成了本能。” “大多出事的都是你这样想法。”倪俊雅叹口气,以为是因为自己的问题,解释说:“你也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没有逼你的意思,可能我们的意见不同,但目的却是一样的,你说对吗?” 胡之然说:“我知道。我想的也不是这个问题。” 与苏宥德约的是后天,胡之然就琢磨着,是应该找机会与陶志宏聊聊,不过在这之前,胡之然要想清楚,陶志宏到底要干什么。单纯是为了享乐,还是有预谋的要对胡之然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胡之然去了工地,但却没找到陶志宏。 老巴一群人正在早就挖好的基槽下面施工,高翰坐在一块石头上呆愣愣的盯着看,也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胡之然远远的招呼一声,高翰竟然没听到。 胡之然走过去,在身后拍了一下:“想什么呢?” 高翰吓了一跳,因为面前就是基槽,这要是被人推一把可就掉下去了。下面已经开始做钢筋笼,很容易出事。 回头看到是胡之然,高翰干笑:“来了也不弄点动静,吓我一跳。” “想什么呢?”胡之然不管脏不脏,坐到一旁。 高翰双手捧着脸,手肘撑在膝盖上:“我后悔了。 ” “后悔什么?”胡之然已经明白了,一定是买车的事。 “后悔买车。”高翰说:“现在享受了本不应该享受的东西,佛说这就是罪孽。” “佛说?”胡之然笑,搂住高翰的肩膀:“你是来搞笑的吗?什么时候跟佛祖喝过茶。” 胡之然四下望了眼:“买的什么车,我怎么没看到?” 高翰随手一指,胡之然这才看到,随即瞳孔一缩,因为这时候胡之然才发现,高翰说的百十万不是两辆车,而是一辆车百十万。 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问高翰:“陶志宏怎么说的?”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他,至少这是我喜欢的车。”高翰这时候还在为陶志宏打掩护,这是一个好人,但有时候就是分不清主次,更是不善言辞。 胡之然说:“我问你他是怎么说的。” “陶志宏去小娟家里提亲了。”高翰偷瞄一眼胡之 然,见胡之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这才说:“这是他丈母娘要求的,有房有车,还规定的价格。” 胡之然点点头,心道,两辆车就二百多个,加上装修,如果装的好一些,三百万就这么进去了。自己留的那点钱的确不够用了。陶志宏是盘算着最多撑两个月,这才告诉胡之然。 “行啊,车挺不错。”胡之然违心说。 “放心吧,车全都在公司的户头上。”高翰又看了眼胡之然,眼神比较虚。 车这种东西,贬值很快,尤其是豪车。 胡之然心里非常不爽,自己开了辆普通不过的车,陶志宏与高翰却装成大爷了。 “以后账上动什么钱都通知我一声,你们买什么,我最少也应该有知情权吧。”胡之然说完,又觉得不太对,转口说:“等我找个会计,管理一下账目。” “会计找了。”高翰说:“正儿八经的公司,怎么能没有会计。” 不是自己的人就是不行,胡之然想了想,人还是要换成自己的,但眼下最好不这么办,容易撕破脸,到 头来兄弟都没得做。 胡之然问:“高翰呢?” “这两天都忙着做装修,眼看就要完工了。”高翰笑了笑:“挺不错的装的。” 胡之然很想问花了多少钱,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对高翰,胡之然是在张不开嘴。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跟自己干的,这时候算计不太好,更何况买房这件事还是自己先提的。 与老巴瞎聊了两句,胡之然开玩笑问什么时候成高翰的老丈人? 老巴一咧嘴,还漏风,被打掉牙说话都有些含糊。 胡之然又嘲笑这老东西。老巴也不计较,说了半天才听明白,刚掉牙不好镶,还要过一段时间。 离开工地,胡之然坐在车上,眼巴巴的看着不远处停着高翰那辆车。 高翰倒是说,自己开这个车太扎眼了,要不跟胡之然换换,胡之然最后拒绝了,就当没这回事。经过这件事之后,高翰应该不会被忽悠着办出这些没脑子的事。 点上一支烟,看着烟雾升腾缭绕。胡之然深吸一口气,拿出电话找出陶志宏的号码,但久久没打过去。 建筑公司胡之然当时是交给陶志宏了,用公司的名义买车陶志宏有这个权利。如果问责这件事,陶志宏势必与胡之然再闹别扭。如果不问,胡之然就能这样听之任之?今天买车,将来挣了足够的钱绝对能买飞机。 股份比例是订好了,但权利却有待商榷。胡之然本想做个甩手掌柜,专心致志的经营宁江那边。现在看来,小生意就得有个小生意的样子,眉毛胡子一把抓,大事小事都要自己操心。 这件事固然是陶志宏的责任,可胡之然却先想自己的问题。权利并没规定好,以为是兄弟,肯定会用负责人的态度对待工作。以为是兄弟,陶志宏也是聪明人,至少也应该为自己的股份负责,因为公司赚钱了陶志宏才会赚钱。 但胡之然没想过,这种股份制并不见得会给员工带来家的感觉。就像很多上市公司,员工可以购买自己公司的股票,又或者入股。但实际上,这些人真会把 工作当成给自己做吗?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在算计高位者赚的更多,其中肯定有很多黑账。赚的大头还是上班的工资。 胡之然还是没给陶志宏打过去,想清楚位置,胡之然觉得,应该去那两套房子看看了。 自从卖了这两套房,胡之然还是第一次来。第一,这不是胡之然以后的住所,只是兄弟的家。第二,更多的是胡之然并不关心这些。 门虚掩着,里面还能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胡之然信步走进,正有两个工人在做安装。见胡之然走进门,只是看了眼也没搭话。装修期间,有邻居来看也是正常,看好了施工与装修风格,没准明天也是自己的客户。 胡之然四下看了一圈,没找到陶志宏,不过却为房子的整体装修而略感震惊。 算不上顶端装修,但也绝不是花小钱就能办到的。胡之然拿出烟给安装师傅递上一根笑着问:“师傅,这种装修水准要花多少钱?” “整体?”装修师傅接了烟,笑呵呵的说:“这是 我们公司设计师专门设计的,你看那家具,是专门找人定制的红木。” 胡之然不懂装修,但出身名门,是不是红木心里还有点数,仔细瞧了两眼,不太确定,但绝非名贵木材。又问:“多少钱嘛?” “整个下来没有五六十万打不住,这老板有钱啊。听说是包工头。”工人随即又在介绍公司里的设计师。 胡之然可没心情听他扯淡,顺着说:“包工头,听说都挺有钱的,还开了一辆豪车,听说老值钱了。” “有钱。还很年轻呢,没结婚,这是婚房。”师傅抽着烟,吸的挺狠,几口下去半截子就没了。压低嗓音:“新媳妇也挺漂亮。” 胡之然呵呵笑:“有钱人不都找漂亮老婆嘛。” “那可不见得。”另一个工人插嘴,胡之然见这个人过来,赶紧递上一支烟。这个工人一边点着烟一边说:“那一套房子的新媳妇就普通的很。刚才还来转了一圈,这女人啊,嫁得好也行。” 胡之然与之闲聊了两句,随即外面传来陶志宏的声 音:“怎么有烟味…” 言情海 第164章一切根由 一切根由 工人是不好在施工现场抽烟的,这主要取决于东家是不是在乎,自然也取决于工人的素质。 胡之然信步走进来,递上烟还给点上,以为东家不在,工人也就点上了。 工人一听有人来了,顾不上这是一支好烟,赶紧掐了干活,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胡之然倒无所谓,很悠闲的抽着。 等陶志宏进门,身后还跟着小娟。见了胡之然微微一愣,笑:“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熟悉一下现场,等闹洞房的时候也好知道怎么玩才爽。” 陶志宏也笑:“对了,跟你说个事,我买了两辆车,我跟高翰出门,也都需要点脸面。” 胡之然点点头,狠狠的抽了一口眼,夸张的吐个烟圈摆摆手:“我已经知道了。” 小娟只是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胡之然能看得出 来,对自己抽烟小娟是有意见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烟,皱了一下眉头。 胡之然说:“小嫂子不喜欢说话喜欢哼哼这不好啊。” 打趣一句,自然说的是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逼着他哼哼。 小娟脸一红,陶志宏却干笑。 胡之然问:“买的什么车?楼下那辆?” 胡之然已经看到了,不过在楼下却没看到陶志宏的那辆。 陶志宏点点头:“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胡之然看了眼小娟,这时候已经顾不上有没有外人在场了。 小娟也算外人,因为这涉及到公司的运行。对公司来说,这就是外人,亲妈都是外人。 胡之然说:“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这钱可不能这么花,其实你刚买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没想到这时候才告诉我。” 胡之然故意这么说。 陶志宏一瞬间就想多了,本能的问:“那时候你就知道了?高翰说的?” 胡之然摇头:“动钱,我能不知道?” 为了方便,那笔钱已经在建筑公司的对公账户上了,胡之然没理由当时就知道消息。陶志宏的表情有些古怪,胡之然瞧了眼也只是暗暗发笑。这厮一定在想是不是公司财务是胡之然的人。 保持怀疑也是没错的,或许,不用自己动手,陶志宏就会把人换掉。到时候胡之然安插上自己的人比较好。钱,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 “小然,你可真是小心,自己兄弟都防着。”小娟这时候插嘴。 胡之然一愣,这里有小娟说话的份吗? 小娟是陶志宏的未婚妻了,胡之然不好闹翻脸,只是脸上有些挂不住:“什么叫防着,这话有些过了。公司的事我知道什么都不为过,毕竟我占了八成的股权。” “八成,你可真有钱。”小娟双手交叉在胸前。 胡之然之前没发现,这个小娟还是一个听刁钻的人。此时此刻,无论从说话的口气还是作态,哪是一个温柔的人,这种女人,厉害精。以后陶志宏的小日子有的受的。 这话胡之然不可反驳,如果要怼回去,只能让谈话的内容往僵住的角度去发展。胡之然不想把兄弟关系闹得太僵,深吸一口气,态度严肃。 陶志宏对胡之然比较了解,这已经是心里压着火了。对小娟说:“公司的事你别管,跟你有什么关系。” 在陶志宏的带领下,胡之然又围着新房转了一圈。 陶志宏说:“比你们家之前的别墅可是差远了。” 那是自然,胡启文经营了一辈子,把自己的安乐窝做的奢华低调,当时也是花费不菲。但胡启文当时拥有多少钱,几个亿的身家,住别墅怎么了。陶志宏什么身份,这时候就想着住别墅了? 胡之然说:“你早晚也会有别墅的,你算一下,做 多少工程能住别墅?” “按照这个算法,你到时候能买八个别墅。”小娟又说。 胡之然看了眼陶志宏,投去询问的眼神。意思是说,小娟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 小娟这话明显是在为陶志宏愤愤不平,外牛角河是三个人一起做出来的,怎么到头来陶志宏才占了一成股份。 胡之然当时这么分配合情合理。无论外牛角河赚了多少,首先胡之然付出最多,而且工程还是胡之然搞到手的。就算外牛角河三人平分,陶志宏又置办房产又装修,也就赚这么多吧。如今还落下一成的股份,胡之然没亏钱他的,甚至还多给了,就因为三人是兄弟。 陶志宏脸色一变,瞪了眼小娟:“有你什么事?这是什么想法?谁让你这么说的?” 连番的质问,小娟脸色俏红,憋着哼了一声随即一扭头走了,招呼都没打。 陶志宏说:“等我回去再跟他说说。” “这是你们感情的问题,别因为我耽误你们的感情。”胡之然依旧是装作无所谓的摆手,随即问:“你也觉得一成少了是吗?” 胡之然想过,如果陶志宏明确提出来少了,那可以再考虑一下重新分配。胡之然现在可没有趁手的人用,而且与陶志宏的关系岂是能用钱来衡量的。 陶志宏笑着说:“按理说我们与高翰都不应该占股份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胡之然也就不用虚伪。随即说:“我们聊聊公司的事吧。我很想知道,以你的未雨绸缪那股劲头,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买车。公司的钱都掏空了。” “我这不寻思着你手里还有那么多嘛。在宁江也赚了不少吧。”胡之然明白了,这是在嫌宁江的收益没分他一份,又或者以为胡之然不差这点钱了。 胡之然说:“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手头只剩下几十万。所有的钱都投资了。” “啊?”这是陶志宏始料不及的,这才过了几天,胡之然的动作这么快?那可是一千多万啊。 “别啊了。我说的是真的。”胡之然说:“我现在头疼了,工程上缺钱可不行,外牛角河的拿下下三滥的招数不能总用啊。” “投钱干什么了?”陶志宏问。 胡之然说:“投在光头那边。” 胡之然要留个心眼,不是信不过陶志宏。胡启文说过,对待任何人都要像猫教老虎一样留一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之前就是没想到陶志宏会这样造作钱,如今好了,恶果来了,胡之然挠头也想不出从哪弄到钱。 光头的本事陶志宏是知道的,名声响亮,自然也听过。小声问:“能不能撤回来一点?” “你告诉我怎么撤股?”胡之然反问。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陶志宏一拍大腿:“嗨,都是小娟家里逼得急。我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想着尽早结婚。小娟家里要这要那,我也是…” 胡之然问:“他们家彩礼要多少?” “没说彩礼的事,只是说房子要写小娟的名字。”陶志宏说:“兄弟你也知道,我们好多年了,以前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胡之然皱眉:“房子是你婚前个人财产,一百多万这是。如果写上两个人的名字,那可就是夫妻共同财产了。” “这有什么关系?”陶志宏笑,压低嗓音:“小娟怀上了,我想留着,所以着急了些。” 原来如此,既然陶志宏已经下了决心,胡之然自然不会瞎说话。人要知道高说什么话,别人的私生活最好不要瞎操心。过好了与你没啥关系,过不好想起你的话就会落埋怨。 这样一说,胡之然就明白了整件事的大致始末。 陶志宏这小子枪法好,直抵靶心,小娟怀孕,奉子成婚也就顺理成章了。 谈婚论嫁,小娟家里自然是想为小娟争取更多的利益。现如今,高价彩礼比比皆是,就像高翰。当然也 有少的,一两万的也有。这没什么对错,只要双方都能接受就好。 没彩礼,房产证写对方的名字,差不多的道理。 一辆豪车,这也是丈母娘提出的新高度,有车有房就证明这个女婿会赚钱,女儿跟着不会吃苦。从女方父母的角度去想,这样要求也没什么毛病。感情不是交易,还是那句话,你情我愿。 事已经发生了,胡之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亡羊补牢,以后有同样的事怎么办,防患于未然吧。胡之然也想趁此机会来约束一下陶志宏的权利。 胡之然说:“这样,以后公司的进出项要定期给我看,主动报账。” 陶志宏理亏,自然答应,而且答应的非常痛快,主动说一个周报一次账。 胡之然又说:“公司现在也没几个人,一切与经营无关的花销全部取消,而且要花一分钱都要申请。” 陶志宏也没什么异议。 叹了口气,胡之然说:“来,现在你说,这么大的 资金缺口怎么堵住。” “要不…借点?”陶志宏提议。 “我用什么抵押?”胡之然一愣:“用你跟高翰的那两辆破车,还是用这两处房产?” 用房子可以,胡之然没意见,但陶志宏却神色闪烁。胡之然明白了,这要真用房子小娟估计会不乐意。 胡之然摆摆手,勉强一笑:“我就是来看看,房子装的不错。” 临走时,胡之然又说:“一定要找一个检测机构来看看,甲醛可千万别超标了。不然对小孩不好。” 陶志宏也笑:“你就好很多了,住人家的吃人家的,没打算要孩子?” “滚。”胡之然骂了一句,扭头走人。 言情海 第165章物流服务 物流服务 兄弟在一起,一定要相互理解。那些掏心掏肺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不是不存在,而是太少了。只要兄弟之间大方向是对的就行了。 陶志宏一直在帮胡之然,未来是未知的,因为面对了太强大的敌人。承担了相应的风险,就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 胡之然不能说是陶志宏对不起自己,作为兄弟,胡之然首先要做到对得起自己,用真心换真心。自己的态度陶志宏也看在眼里,陶志宏很聪明,能理解胡之然的意思。 找一个会计不难,但找一个什么事都对自己负责的却很难。胡之然不想用防备的心理去对待陶志宏,如果是那样,干脆不用他好聚好散得了。 胡启文说过,既然用就要信得过。这考量的是一个人的眼光与肚量。 颇有点文雅气息的胡启文也说过,无肚不丈夫。这句话并非无毒不丈夫。本意是没有肚量难成大丈夫。 胡之然要做到有肚量会办事,这样以后遇到什么事陶志宏才会对自己尽职尽责。 苏宥德来了,座驾是一辆国产名牌车,很装逼的是定制版本的。 胡之然见了苏宥德的车,眼睛一亮,这家伙,门子挺硬啊,这个国产牌子的车定制版本也不算贵,最高配也就二三百万,但要想能订上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相比开几百万车的土豪,这车开出来有面多了。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路口。这是胡之然要求的。自己就不用麻烦,让苏宥德来接自己,顺便溜达溜达这老小子,让他做一次服务自己的人。 上了车,胡之然嘿嘿一笑:“苏总,这车可真不错啊。” “便宜货,几个人喜欢?”苏宥德倒是“谦虚”。 “对你来说是便宜货,对我来说高不可攀啊。”胡之然不算睁着眼说瞎话,不是买不起,而是买不着。 “小胡啊。”苏宥德看着身旁痞里痞气的胡之然,这个小子之前可不是今天这副做派,这几年的经历,说好听点是接地气,说难听点就是混成小痞子了。 曾经苏宥德与胡启文也算老朋友,而且还是关系非常好的那种。胡之然未成年就与苏宥德接触,那时候的胡之然算不上稳重,但也绝对不是个莽撞人,至少在长辈面前是这样。 如今的胡之然,经历了家庭的变故,起起落落之后成熟了太多。多少比胡之然牛气很多的公子哥经历过这种变故之后就此消沉,而胡之然如今的状态以及聪明劲,比当年的胡启文更胜一筹,甚至有些做法比他们这些老狐狸也不逞多让。 假以时日,恐怕要比胡启文站的更高,就是比苏宥德更厉害也说不好。 苏宥德眯起眼睛,心里琢磨着。胡之然真成了苏家的女婿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他又知道,经历了上次的事之后,再没这个可能。 面对一个刚刚崭露头角,锋芒毕露的晚辈。苏宥德做着思想挣扎。两个选择,第一是讲胡之然扼杀在摇篮里。第二个选择就是尽量交好,胡之然不仅有能力,而且记仇,得罪这种没有规则,办事只看结果手段阴狠的人不是什么好事。 胡之然为之前的种种决断暗自庆幸。至少到现在,除了苏步尘骗了胡之然的感情之外两家之间还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冲突。胡之然有心要对付自己,苏宥德的态度也是交好。前前后后,苏宥德让胡之然得了一千多万的便宜。 这可真不是什么小钱。 “琢磨什么呢?”胡之然咧嘴一笑,直视苏宥德的眼睛:“苏叔叔,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像个老狐狸。” 没大没小的说话,那又怎么样。胡之然确定,既然苏宥德出现了,那就是对自己感兴趣了。至少是对是谁主导对付苏家感兴趣了。就算胡之然骂人,脏话连篇都不要紧。没谈正事之前苏宥德会保持一贯的儒雅作风。 苏宥德只是淡然一笑:“我在想你背后的人是谁?” “你得罪睡了自己不知道?”胡之然冷笑。 废话,苏宥德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才再次联系胡之然,就是因为实在想不到得罪了谁。如果不是被胡之然捏住了七寸,苏宥德犯得上自掉身价来明阳见胡之然 ? 苏宥德说:“小胡啊,你对建材市场感不感兴趣?” “挣钱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只是还要看投入产出啊。”胡之然随口一答。 这件事胡之然还真是琢磨过,自己要挣快钱,建材市场并不是上佳之选,因为回款太慢。这就像一个老地主,有了钱买新地,靠收佃户的租回本。不知多少年才能把地钱赚回来。 这个建材市场,还不如沙场。沙场是卖多少沙就有多少钱。建材市场还涉及运营,胡之然真不太懂这一套,但总的来说是投入大回报慢。唯一的好处就是这是固定资产,不像沙场,挖完了就没了。 更何况,这里的一切都要听苏宥德安排,毕竟人家才是大股东。受制于人可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尤其是受制于苏宥德。但如果是光头的钱以自己的名义投进去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苏宥德呵呵一笑,感兴趣就好,那就用这个作为基础与胡之然谈。 胡之然看穿苏宥德的心思,笑着问:“就没有其他选项了?苏叔叔,你可是长辈,多照顾一下晚辈是应该的,尊老爱幼嘛。” 这句话本是没有错,但胡之然有尊老的觉悟吗? 苏宥德清清嗓子:“小胡啊。这次我与鲁平义的合作远不止这点。明阳,将会是我们投资的主战场。” “哦?”胡之然奇怪问:“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其实对方投资越大对胡之然越是不利,因为那样股份就会很小,要知道,股份代表的就是话语权。但如果投资太小不成规模,那么风险也就加大了。苏宥德一看经营不善,这点蝇头小利不要了,公司解散,胡之然只能吃哑巴亏。 “还有一个大型的物流园。”苏宥德说:“物流园所涉及的相关产业你可以琢磨一下,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看你有多少本事。” 胡之然一听,差点拍手叫好。如今已经是资本运作时代,也就是分工明细化。物流园不像曾经,自己要养活很多物流车辆,现在基本都是外包的。胡之然有光头这边的门路,害怕挣不到钱? 但胡之然却没什么表情,细细琢磨一下:“这个还凑合,只是投资有点大。” “量力而行啊。”苏宥德心道,不是我不给你好处,而是看你有没有能力拿到手。 胡之然说:“物流园的车辆运输承包给我行不行?”刚说完,胡之然又自导自演的一脸为难:“城里一个物流公司也很麻烦,专给别人来做又不是太赚钱。” “这个可以给你,我先做主了。想必老鲁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苏宥德满口答应。 “可这价格?”胡之然谄笑:“苏叔叔,总不能比市场价低吧。” 苏宥德摇头苦笑,胡之然虽然年轻,但想从这个小狐狸嘴里占点便宜也不太容易,想了想说了一个价格。 胡之然哪懂这些,听了也是一脸懵逼。但却装作很认真思索的表情,嘴唇微动,好像在心算。好一会才说:“价钱有点低啊。” “这还低?”苏宥德说:“不知道多少人抢着做呢 。” 胡之然说:“谁知道这物流园运营的怎么样,或许一天就跑一趟呢。我的成本可是很高的,要买那么多车。” 这就是一个保底策略,苏宥德想有效的控制风险,把价格压到比市场价便宜,有多少活全都给你。 但胡之然想的更多是你要保证老子挣钱,如果物流园没有生意,我还有保底,一举两得。 “这段时间你小子可在我这拿走了不少钱了,做人可要有点数。”苏宥德想了好久,心里着急知道胡之然背后的人是谁,放点血也是正常的。犹豫着说:“这样,作为一个参照,按照现在网约的物流服务九成来结算,这样总行了吧?” 这价钱可不低了。胡之然嘿嘿一笑:“那保底呢?” 谈一个物流服务肯定不会是这三两句话就能定下来的。胡之然只需要把大致的问题聊清楚,具体的事等交给光头安排人来做。合同条款动辄像写了本书,自己算不上法盲,但逐字逐句的啃下来累不说,关键还 容易出现大纰漏。在有些专业领域,胡之然是从不吝啬花钱的,更何况也不是自己的钱。 保底就是一年至少要给多少运输活干,达不到这个数字也要按照这个数字给钱。 苏宥德还没回答,胡之然阴恻恻一笑:“那什么建材市场我就不干了,就承包这个物流就行了。苏叔叔可要给个让人放心的价钱。” 这怎么让人放心,多说一分钱就是多了一分钱的风险,尤其是这件事还不是苏宥德一个人的,恐怕自己还做不了主。 有些后悔提物流的事,没想到胡之然会对这种搬运工的事感兴趣。 想了老半天,这才说了个数字,胡之然嘿嘿一笑,心里挺满意。关键是光头那边就算没这项运输工程做也无所谓,签了如果达不到效益款数收益可就是胡之然的。这一点上,胡之然希望这个物流园赔死。 言情海 第166章驱狼搏虎 等两人谈完,胡之然却绝口不提李芷晴的事。 苏宥德主动说:“小胡,你是不是忘了点事?” 胡之然装作一脸茫然,反问:“什么事?” 苏宥德这样儒雅的人,竟然嘴角一抽:“小胡,既然我先提出物流园,那肯定是有所求,何必呢?” 胡之然说:“这不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吗?这是合作,只是因为我们关系好肥水不流外人田罢了。” 苏宥德没想到胡之然能这么流氓,既想拿好处又想不办事。当然,不办事好处是拿不到的,肯定是还有别的要求。 冷声问:“那你想干什么?” “苏叔叔,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胡之然坏笑。 正好陶志宏花了不少,不好对陶志宏怎么样,那就从苏宥德身上捞回来得了,反正这老东西有的是钱,而且也不是头一次给胡之然送好处。 在胡之然面前,苏宥德一直扮演着倒霉蛋的形象。 原本苏步尘的计划就快实现了,最关键的时候苏步尘与姓刘那小子的情感视频发到胡之然的手机上,一切计划都泡汤了。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胡之然也拿不出玉猪龙。 再后来苏步尘从宁江跑到明阳,主动送了一条消息,胡之然也从中赚了两笔大钱,前后两次可是好几百万。 最后就是回宁江搞的那个公司,苏宥德警觉性很高,察觉出胡之然背后有人,主动收购以示好意。 就算是家大业大,但也经不起这样造作,苏宥德心里没火才怪。 苏宥德说:“据我所知你赚了不少啊,缺钱?” “就是缺,投资失败了。”胡之然嘿笑。意思摆明白了,老子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就是明摆着敲你竹杠怎么样。 苏宥德看着胡之然,有点犹豫,物流园的合同可以以后再说,不想闹僵,给他就是了。可如果现在给了胡之然钱,一会这小子胡说八道一番,张三李四王二 麻子都出来了,苏宥德怎么知道真假。 “我怎么信得过你。”这是问题的关键点。 “我会给你一个信的理由。”胡之然早就想到这一层。 “那你要多少钱?”钱少还行,多了真不值当的。现在苏宥德还在犹豫,以后应该怎么对待胡之然。看情形,就是苏宥德不找胡之然,这小子也会找自己的麻烦。但如果捏不死胡之然,只会遭来更大的反扑,看邪里邪气的样子,与胡启文儒将之风完全是两个路数,胡启文怎么可能养出这样一个祸害儿子。 胡之然不想逼急了,毕竟物流园哪一块长期有收益。如果胡之然现在要钱,最多三四百万,如果多了,苏宥德怕耍花招信不过,胡之然只能被放弃。这种老狐狸,最懂得盘算取舍之道。 胡之然说:“二百万,我先应付一下眼前的事,如果不够再找苏叔叔借点。” 借?肉包子打狗吧。苏宥德不会借,更不会给。 苏宥德略松一口气,这点钱还不算多。盯着胡之然 :“一口咬定了,成交。” 两人对视,胡之然嗤笑:“那你倒是拿钱啊。” “拿什么钱?你还没说呢。”苏宥德反问。 胡之然大手一摆,很干脆利落的说:“那就算了,当我什么没说。”随即对前面的似乎大声嚷嚷:“停车,对,靠边停车。” 眼看就到目的地了,胡之然突然翻脸。 苏宥德对速记摇摇头,随即对胡之然说:“二百万我给你支票,但如果你骗我,这钱你就别拿到手。怎么样?” 胡之然还真不怕苏宥德反悔。就算反悔了又怎么样。胡之然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要这点钱,而是想让苏宥德与李芷晴狗咬狗。这样一咬,胡之然没准能把这整件事看的更明白些。 胡之然一拍手:“行,开支票吧。” 苏宥德说一会有人送来。支票就是这样,并不像影视剧里演的,随便用手一划拉就能去取钱,纯属胡说八道,每张支票上面都要写一段独一无二的密码的, 根据开支票的时间而定。 苏宥德身边还真有会办事能办事的人,到了目的地,已经有人在等着了,而且一张支票已经给胡之然准备好。 胡之然没急着接支票,问:“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让苏步尘到宁江来试探我,让我知道马掌柜。你的目的呢?是不是应该为我解惑?” “我们怀疑东西在马掌柜手里。”苏宥德很干脆的回道。 嗯了一声,胡之然又问:“为什么这样怀疑?” “有人说马掌柜接触过这件东西,但具体谁是马掌柜我也不清楚。”苏宥德摇摇头:“既然你都找不到,看来这个人是谁真就没人知道了。” 搞清楚心里的一个疑虑,也证明了自己的猜测,胡之然坏笑着接过来,随即脸色有些难看,这他么的不是支票,二是汇票,也就是说并不能马上取出来。这老东西,还真是会玩。苏宥德的解释是,钱都在宁江,自然需要汇款。 胡之然把苏宥德祖宗十八代翻出来问候了一遍,想了想,小声问:“你是现在想知道还是一会再告诉你?” “你说呢?”怕胡之然出尔反尔,苏宥德看了眼支票。 胡之然问:“京城李家你知不知道?” “李家?”苏宥德一愣,随即脸色一变:“京城李家?” 看来苏宥德是知道的,胡之然笑而不语。过多的话就不用解释了,具体后面怎么做那就是苏宥德的事。 苏宥德眯起眼睛,脸色阴沉:“你可不要胡说啊。” “我为什么要胡说。”胡之然哼了一声。 “给我一个信你的理由。”苏宥德问。 胡之然说:“那年我救了一个女人,苏步尘也知道。那个女人说是来找大小姐吴晓蓉的,这件事你可以去求证吴晓蓉。李芷晴,这是她的名字。你们公司所有的信息都是她提供给我的。” 苏宥德不说话了,一脸的难看。 胡之然说:“李家这么厉害?把你吓成这样。” “是你惹不起的,当然,我也惹不起。”苏宥德也没装,自己惹不起就是惹不起,这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原以为苏宥德与鲁平义一定是约在一个饭店里,顺便吃吃喝喝,没想到却一头钻进了一个会所。在外面看起来会所不怎么样,走到里面才知道原来是这样低调奢华。 一边走,苏宥德颇有深意的看着胡之然,说:“你有什么目的,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吧。” 胡之然嘿笑:“苏叔叔可真是聪明,比猴都精。” 这哪是夸赞的话,这是嘲讽。这时候你这老东西才琢磨过来,还真以为老子是是要那二百万来的? “你的目的呢?”苏宥德问。 “问我问题是不是应该付点信息费啊?”胡之然并不在乎说出自己的想法,但也不能白说。出门不捡就是丢,尤其是面对苏宥德,胡之然占便宜已经成习惯 了。 苏宥德哼笑:“别忘了,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 的确,支票能不能兑出来还要看苏宥德的一句话。这时候苏宥德反悔,胡之然只能干瞪眼。 胡之然无奈的摇头,摆出举手投降状。都是老中医,深刻的明白什么时候自己处于什么处境。胡之然说:“驱狼搏虎,这下你满意了?” “老胡有你这样儿子,也能闭上眼了。”苏宥德非常感叹的说。 苏宥德不仅有苏步尘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小儿子。相比不成器只会到处玩的女儿,儿子更不像样子,被惯坏了,丝毫没遗传苏宥德的精明与儒雅的风度,像个小猴子每天上蹿下跳的。 与此同时,苏宥德下了决定。对胡之然能不接触最好,以后这小子发展成什么样与自己无关。如果必须要有接触,一定要以示好为主。当然,如果胡之然存着敌意,苏宥德也不是不反击,而是在没有把握把胡之然踩死的情况下不会贸然动手。 打定主意,苏宥德问:“小胡,我们之间是不是没什么误会了。” 胡之然并不确定苏宥德参与了多少当年的事,从眼前的情形来看,肯定是参与了。所以,胡之然是绝对不可能随便放过,但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让苏宥德付出代价,还要看老天爷给什么机会。 胡之然笑,人畜无害的表情:“看你说的苏叔叔,我可是差点成了你的女婿啊。” 说的好听,说他么的信这句鬼话。胡之然的言外之意非但没有表达关系不错,反而在说苏宥德曾经算计自己。 苏宥德干笑,这个梗恐怕很难过得去。说:“当年我跟你爸可是很好的生意伙伴,从个人来说,我们的关系也非常不错。当年,我本来是想认你当干儿子的,是你爸提出也可以做亲家,这不,才有了后来的事。” “这么说还是我爸的不是了?”胡之然嘴角抽搐。虽然事后明白,自己对苏步尘并没多少感情,但这种 事放在哪个男人身上能受得了。胡之然很想反唇相讥,我去玩玩你老婆行不行。 话到嘴边觉得太过刁毒,在不能对付苏宥德之前,还是以和为贵。 胡之然拍拍自己的胸膛说:“我这个人不记仇的。苏叔叔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可能脾气倔强了点,从不认输也不喜欢说软话。晚辈哪句话说错了,苏叔叔可别生气啊,就当我是个小孩子,放了个屁。” 言情海 第167章唇枪舌剑 唇枪舌剑 鲁平义早些年当兵,出身比较好,一身的红色根子,没点门路也不能混成这样。 要说鲁平义这个人,为人还算仗义,胡启文曾经评价,心里有什么都挂在脸上,但做生意还是中规中矩从不坑蒙拐骗。说他一身正气有些过了,总的来说不是满脑子坏心眼的人。 鲁平义早在包房里等着,门外还站了一个三分裙的小秘书,到底是什么级别什么层次的秘书那只有瞎猜了。 苏宥德很显然认识这个小秘书,唇红齿白,见人还带着羞涩感,略低着头,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胡之然斜眼看苏宥德的表情,这个老骚包平日里摆出儒雅之风,看到漂亮女人就装不下去了,看小秘书的眼神,分明带着其他味道。而且那眼神,总是忘不该看的地方瞟。 这个小秘书姓翟,苏宥德一口一个小翟的叫着,两 人还不忘拉拉手以示友好。胡之然分明看到苏宥德使劲搓一下小翟娇嫩的手。 心里暗骂禽兽,但这个小翟也不是什么善类,羞羞答答的,竟然还略含笑意。不自觉的注意一旁的胡之然,问:“这位先生是…” “他是我的一个侄子。”苏宥德没说实话,但却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 这样一说,小翟肯定不会拦着。 鲁平义这个人有些谢顶,国字脸,很刚毅的长相,要说特点,那就是龙睁虎眼的样子,一看就是脾气大的那种。 听到门声,鲁平义笑着迎出来。当见到胡之然,笑容僵硬在脸上,随即脸色一变:“老苏,这是什么情况?” 看来鲁平义还是有些不待见胡之然啊。 胡之然可不在乎,老子今天来就是找你麻烦的,哪管你在不在乎。胡之然皮笑肉不笑的说:“鲁叔叔,之前我说一定来拜访你,这不来了?看来鲁叔叔有些 不欢迎哦。” 鲁平义就是不欢迎也不好当着面说,爽朗一笑:“哪里,只是比较意外罢了。老苏,你怎么跟小然在一起?” 胡之然抢先说:“我跟苏叔叔有点生意要谈,而且接下来还会合作。” 接下来合作?苏宥德还把人带到这来。这地方可是鲁平义用来与苏宥德谈生意的,难道说… 胡之然看了眼面色古怪的苏宥德,嘿嘿一笑。 苏宥德没想到鲁平义能这样不待见胡之然,之前鲁平义与胡启文不是关系莫逆么?怎么会这样对待一个晚辈,难道说其中有什么故事? 苏宥德可不想知道这些,如果鲁平义与胡之然有矛盾最好不过,苏宥德甚至还愿意帮上一把火,他们的矛盾突出了,胡之然就不会揪着自己不放,最好是把当年的锅全都甩给鲁平义。 “小胡来找我,是老胡的孩子,我们做叔叔的,肯定要照拂一些。”苏宥德呵呵笑着,一脸的和气:“ 老鲁啊,物流园本与小胡没什么关系,是我把他拉进来挣点钱的。当年你与老胡关系最好,他有什么宝贝都会第一时间给你看的。” 苏宥德说的是生意,鲁平义也没多想,重点是第一句。鲁平义这个人,要论心机没有苏宥德这些人深沉,生意场上就靠着诚信经营,加上有不小的背景没人愿意主动招惹得罪,也混的风生水起。 但这话听在胡之然耳朵里就是另一层意思了,重点就变成的第二句,瞬间想起鲁平义的那张照片。这老小子可是见过玉猪龙的人,能与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胡之然岂能不明白苏宥德的意思,这老东西,祸水东引啊。即便胡之然现在体量小,苏宥德仍然抱着利用的心态,笑脸的狐狸最难惹。 “鲁总,赶紧招呼苏总坐下聊吧,你那壶茶已经泡老了。”这时候跟在最后面的小翟说话了。 鲁平义嗯了一声,回过神招呼着苏宥德,完全忽视胡之然。 胡之然就像自来熟一样,找个位置就坐下,端起茶 杯就喝上一口,咂咂嘴:“味道一般,不如京城给的茶叶好。那茶叶,尿上一泡都带着茶香。” “京城?”苏宥德唯恐鲁平义听不懂,故意问:“京城李家给你送茶叶?” 鲁平义的性子可不像大部分生意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好听了是直,说不好听的就是一根筋,鲁平义绝做不出苏宥德这些事。你找我麻烦,老子就跟你刚到底,说软话是不可能的。 “什么李家?”鲁平义问。 苏宥德摆出一脸羡慕的眼神看了眼胡之然:“小胡搭上了京城李家的关系,现在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 果然,鲁平义听后嗤之以鼻,勉强笑一下都没有,甚至不正眼看胡之然。嗤笑:“拿出大鸟瞎寡妇,老苏,不觉得有点幼稚?” 说的是苏宥德,实际却暗指胡之然。鲁平义也不是省油的灯。 胡之然听了,脸色一变,娘地,这老东西还真他么 的会比喻。京城李家是大鸟不假,鲁平义就是那个见过大世面的寡妇了,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多大的鸟没见过啊? 同样看了眼苏宥德,心里又想,苏宥德这步棋高,让胡之然与鲁平义掐,自己坐山观虎斗,这个老东西也不是好人坏得很。 胡之然说:“苏叔叔,我听过一句话,说这天地之间有三尺。可人可不止三尺高。为什么呢?” 苏宥德巴不得胡之然反唇相讥,立即好奇的问:“三尺?是不是少了点啊。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胡之然笑,知道苏宥德一定会配合。要是问鲁平义这老小子肯定当胡之然放了个屁。 胡之然说:“举头三尺有神明,神仙可就在三尺往上看着呢,所以人在做天在看,做了什么脏事,早晚要遭报应,迟早而已。” 苏宥德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了一声,表情略显浮夸,表演不算太到位,胡之然给差评。 接着,胡之然又说:“这人有五六尺高,天地才三 尺,所以啊,人要学会低头。” “是啊,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刚过刚强,容易夭折。”鲁平义哼了一声。 胡之然笑:“不不不,现在的年轻人没成什么气候,所谓枪打出头鸟,一般来说,老鸟才会出头。就像…嘿嘿,吓唬寡妇的那只大鸟,那可真不是吃素的。” 鲁平义有些厌烦,原本就不是个非常善于言辞的人,谈话这方面,距离苏宥德还差一大截呢。胡之然能与苏宥德你来我往,鲁平义不吃亏才怪,说话不那么粗俗,但句句诛心。 摆手摇头,鲁平义说:“老苏,说说正事吧,什么时候让人把二期合作的协议签了。” “我现在要加个条款。”苏宥德看了眼胡之然,一脸为难的说:“小胡这边承包物流园的运输事宜。” “这件事加到条款里不太合适吧。”鲁平义还真没听说过,苏宥德这是要用合作项目做筹码卖人情啊。 苏宥德说:“老鲁,关于定价呢,比市场价低一些 。” 沉着脸,鲁平义脸色非常难看。 这时候小翟过来倒水,面容巧红,眼含秋波,站到苏宥德身边故意把身体靠上去。只是轻微的碰触,既不唐突又显得亲近。 胡之然心里暗骂这两个老东西,或许曾经还三人行呢。 小翟说:“苏总,你可要尝尝我泡的茶,这是我们鲁总刻意让人捎回来的。他可说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深着呢。” 苏宥德笑:“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深着呢,可你还不是替鲁总当秘书?我羡慕哇。” 这是话里有话,明面上是说的粗话,想要把小翟变成自己秘书的节奏,实际上两人都暗有所指。 小翟是说生意感情很重要,犯不上为一个外人伤了两人之间的和气。苏宥德的意思是说感情有个屁用,该跟谁亲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这就表明了是要帮胡之然。 鲁平义眼神微变,不怒自威的大眼睛盯着胡之然看了老半天,最后问苏宥德给胡之然什么价格。听了之后,鲁平义也没什么好说的,照顾是照顾了,运输工程给谁都一样,也就不再坚持点头答应。 这一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算是告一段落,胡之然格外的注意小翟,这个女人有点意思,无论说话办事都很大气,犯得上给鲁平义做生活秘书?从举止上看,两个人的关系能干净了才怪。 小翟也能看出形式,在座的都添上水了,唯独少了胡之然的这一杯。 要是争这些没用的,胡之然早就气死了。 但胡之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人,站起身给自己倒上,低头闻了一下,接着忍着烫对着茶壶嘴喝了一小口。挤眉弄眼的咧嘴坏笑:“这茶叶是不错,鲁叔叔如果有这个关系,弄个几百斤回来赶集卖也很赚钱的。” 胡之然的举动简直让人难以直视。这是什么场合,你这小子竟然直接用嘴对着茶壶喝。这下好了,杯中 茶了,谁也不会再用茶壶倒水。 胡之然安然的把茶壶放在自己面前,拿起茶杯一口喝掉,接着就开始自斟自饮。 冷笑说:“我这人就是这样,自己能吃到嘴里的,那一定要是我的,谁要不给都不行。如果吃不到嘴里,那干脆都别吃好了。鲁叔叔,你说做人是不是应该刚硬一点?” “这是早死的节奏。”鲁平义也没什么含蓄的。 胡之然嘿嘿一笑说:“从小娇生惯养,吃独食习惯了。我可学不来孔融让梨。” 言情海 第168章添柴加火 添柴加火 虽然一口一个鲁叔叔,但两人就差说脏字了。胡之然奇怪,鲁平义按理说不应该对自己是这个态度啊。 虽然心生疑窦,但也没问出口。估计苏宥德知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搞清楚问明白。别到头来让苏宥德当枪使了,最后还一脸懵逼。 时间差不多了,苏宥德问胡之然想吃什么,胡之然面无表情:“今天见了一坨狗屎,已经饱了。” 一直乖巧坐着的小翟基本没说话,听了胡之然的话没忍住掩嘴轻笑。 这话有点歧义,仿佛是胡之然吃了一坨狗屎一样。包括鲁平义在内,没忍住嘴角勾起。 胡之然接着说:“一坨老狗屎,怎么吃得下去啊,还他么的非要逼着我吃。” 这一句才是重点,这是骂鲁平义是狗屎。你可以说胡之然吃屎了,但间接的承认鲁平义是狗屎。 饭也没吃,胡之然起身告辞,既然鲁平义对胡之然 没好脸色,胡之然自然也不想跟他有什么接触。就算以后要合作,鲁平义会用职务之便为难胡之然,但想来苏宥德会在其中起到作用,更何况合作条款摆在那,谁也赖不掉。 胡之然一个人走了,打车走了,似乎显得有些灰溜溜。 等胡之然离开,苏宥德叹口气:“老鲁啊,这是什么情况,你们说个话火药味这么足干什么。” 鲁平义心里暗道,还不是你这老东西挑唆的?面色阴沉忧郁,哼了一声:“都知道我跟胡启文关系不错,但最后胡启文落难的时候你们谁帮了?还不是我?” 这一段苏宥德知道,但胡之然却不知道。如果胡之然知道,肯定会对鲁平义礼敬有加。胡之然是混,但心里也知冷知热。 苏宥德说:“你这不是给死人打吊针?还真以为是救死扶伤?” “钱不钱的我就不说了。最关键的是胡启文最后… ”鲁平义摆摆手,表示不想说:“算了,过去这么久了,曾经老胡也帮了我不少,犯不上跟一个过世的人计较。” 苏宥德倒是感兴趣,笑问:“你倒是说说,没头没尾的。” 鲁平义又叹气:“既然选择帮,我肯定已经做好打算赔钱。可老胡,嗨,其实我也能理解他,不过是想给儿子留点。他当时把我算计了一道,如果不是上面有人帮我,查出那份伪证,我鲁平义活了大半辈子还要欠胡之然这小东西的钱。” “多少?”苏宥德感兴趣了,追问。 鲁平义说:“两千万呢。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不是小数目。” 苏宥德点点头:“老胡这个人其实挺会算计的,但要说对朋友其实还挺够意思。没想到最后能出这么一手。” “谁说不是呢。”鲁平义说:“其实如果老胡临终前打个电话,就是给我也给了,但这么算计是不是上 不了台面啊?” “就是。”苏宥德也愤愤。看似是在为鲁平义打抱不平一样,实际是激化鲁平义的情绪。这一老一少,在物流园掐起来才有的看。 苏宥德说:“运输工程就给他吧,小小年纪,不容易。” 鲁平义虽然不知道苏宥德肚子里有什么坏水,但也知道他绝不是放空炮的人,肯定是在胡之然哪里得到了什么好处。 鲁平义说:“京城李家的事是真的?” 苏宥德哈哈一笑:“这事倒是不假,只是我没见过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鲁平义若有所思,随即与苏宥德对视:“你说会不会…” “你是说成为李家的女婿?”苏宥德一下就猜到了,随即摆手:“当时我还想查呢,后来听说这小子跟一个小警察住在一起。” “哦。”鲁平义拿起茶壶就要添水,猛地想起被胡 之然嗦过,嫌恶心,推到一旁:“走,老苏,吃饭去。” 苏宥德随即起身,似笑非笑的说:“老鲁,小胡这小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跟他这样…” “我还怕他不成?”鲁平义哼了一声。 这就是苏宥德要的结果,鲁平义是火爆脾气,一言不合就开干的那种。苏宥德越是劝反而会起到反作用,到时候与胡之然的矛盾化解不开才好呢。 苏宥德不以为意的摆手:“老鲁,你总是这样,我建议你请他吃个饭,缓和一下关系,他不仅是胡启文的儿子,别忘了,后面还有京城李家。你得罪的起?” “我为什么要得罪李家?”鲁平义立即说:“你看他今天那样子,还真以为我是吃素的。” “好,你吃荤总行了吧,但我还是劝你小心些,他可让我吃了不小的亏。”苏宥德也心疼丢掉的那些钱,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听说胡之然背后有人给提供苏宥德的资料,敏锐的嗅觉就发挥了作用。苏宥德 觉得当初做的不错,而眼下,却要搞明白自己是怎么得罪了李家。 苏宥德不停的添柴加火,暗指胡之然是个危险人物,让鲁平义防着点。看似好心,实际上却是心怀祸胎。 觉得还不够劲,苏宥德说:“我听说他也在查玉猪龙的事。” “那有什么好查的。”鲁平义不以为意。当初鲁平义是见过玉猪龙,很庆幸能见到这种国宝,有些东西,不是钱能买得到的。鲁平义虽然不搞收藏,但也喜欢看些稀罕玩意,玉猪龙,可不是谁都能见得到的。看过了也就看过了,鲁平义并未参与其中,但胡之然并不知情。 其实这件事完全可以说开了,但互相之间都不了解真正的内情,没人直白的说,所以只能误会越来越深。 “你可是见过玉猪龙的人。”苏宥德斜眼瞧着鲁平义:“你解释都没用,他肯定认为你参与其中了,很 多人说,胡家倒霉,就是因为这个玉猪龙。” “还有说不清的道理?”鲁平义想了想,如果这样说,的确是个误会。但转念有一想,有必要解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反正他是看上你了。我只不过是好心给你提个醒,你可别好心当驴肝肺。”苏宥德继续添油加醋,压低嗓音:“小心些京城李家。” “我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再说了,还能把我怎么样?”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鲁平义不怕,苏宥德就更高兴。 边走边聊,鲁平义突然问:“哎,老苏,我怎么觉得你参与其中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在这小子面前吃了点亏?” “可不是?”苏宥德装的有些委屈,笑着对陪着两人的小翟说:“一会小翟可要好好的心疼我,这亏,吃大了。” 小翟媚笑:“我怎么觉得一会是我吃亏?” “我能让你吃亏?鲁总也不同意啊。”苏宥德成功 转移话题。 鲁平义性格直爽,但也不是傻子,不怀疑苏宥德别有动机才怪。但苏宥德的话句句在理,也不好反驳什么。 京城李家的确是个难缠的角色,但现在可不是不讲道理的时代,鲁平义没有害人之心,自然也不怕胡之然耍什么鬼点子。 鲁平义皱眉说:“老苏,我记得当初你也见过玉猪龙的,他没对付你?” 苏宥德也不怕丢人,避重就轻的把胡之然会宁江开建材公司的事说了。 鲁平义简直难以置信,惊讶道:“你总不至于怕他吧,现在哪没有建材公司,一个刚成立的公司,你溢价一千万收了,怎么想的?” 苏宥德说:“如果只是小胡还好说,当时我也不知道他背后是李家。知道我为什么下这个决定吗?” 看着鲁平义一脸疑惑,苏宥德接着说:“还有吴晓蓉那个小丫头。” 鲁平义在宁江也有公司,不然也不会与胡启文关系那么好,也可以说宁江才是鲁平义的发家之地。虽然鲁平义的孩子少与胡之然之流接触,但年轻一辈这些能造作的还是见过也听过的,知道吴晓蓉是什么身份。 这下鲁平义懂了,但鲁平义的理解是胡启文还在的时候胡之然与吴晓蓉建立了非常牢固的友谊。 什么性格就会选择什么方式来想问题,鲁平义这人比较仗义,很自然的想到胡之然与吴晓蓉只是单纯的关系好而已。 离开会所的胡之然嘴角挂笑,这一趟下来,兜里多了二百万的支票不说,还有了那么大的一单生意,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以前胡之然总想,运气再好也有用完的时候,讹人钱财能有一两次机会就不错了。没想到苏宥德撞到枪口上。如果苏宥德知道,就是一分钱不拿也会把消息给他不知作何感想。 接下来苏宥德会怎么做?找人地话直接问李家与自 己有什么误会?应该不会。苏宥德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朋友们打听一番,或者苏宥德认识李家的某人也说不准,到那时,李芷晴也就知道胡之然都做了什么。 希望这个计划能有点用,至少能让胡之然知道李芷晴都这什么目的,会不会与苏宥德撕破脸。 哼着小调,胡之然在出租车上拿出电话:“喂,哥,在哪呢?” 光头在坝子头,听口气不太愉快,问什么事。 胡之然说:“有点事找你说,好事。” 光头以为是建材市场的事,光头也考虑过,这种长久的买卖做还是不做,生意,一旦犹豫,那就别干了,因为不是足够吸引人。 “我去找你,当面聊。”胡之然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告诉司机地址,直接过去就好。 言情海 第169章压枝赔偿 压枝赔偿 到了坝子头,找到关头却发现这老流氓铁青着脸,胡之然笑:“怎么,地里挖出僵尸了?怎么这幅表情。” 光头用下巴指指远处,那边正有几个人在做围挡。为了做这个围挡花钱不少,就是要把自己弄下的这片沙地完全圈起来。 “怎么了?”胡之然还不明白:“太贵?不然就找人砌墙,一劳永逸。这片地就算把沙挖光了出现个坑还能放上水养殖。” “你看地里是什么?”光头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胡之然定睛一看,差点把自己吓到。好大一片地,栽满了小树苗。 胡之然说:“老哥,你这是要种水果还是要挖沙?想要发展农业也简单,不至于到这来搞吧。” “这要是老子种的还好了。”光头说:“刚开始做围挡,我安排两个人去村里做工作,那些占地种植的 ,限期收割走,这天眼看就要冷了,到了冬天我把整片地平了。” 胡之然明白了,虽然听了半截子,但也能想到后面的事。简直要惊掉下巴:“那些小树苗是村民来种的?” 整片都是沙地,有点缺水。在这种植,适应干旱的作物还行,种果树肯定是不成的。再说了,这是胡之然的地,等村民收获了再收回土地已经算是给面子了,都知道种地不易。 胡之然说:“知道是谁种的?” “看到那个老太太没有?”光头喘着粗气:“打又打不得,骂还没用。这老东西就守着。” “不像啊。”胡之然瞧着。这老太太走路都不稳当,怎么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种上这么多树,还好几亩。 “这是看场子的。”光头说:“谁要动那些破树枝,这老太太就撒泼打滚,然后报警说打人。警察来过一趟了,村里人刚走没一会。” 胡之然摸着下巴,觉得这件事棘手的很。警察肯定不管这些破事,有本事打官司去。但如果伤及人身安全,那就不是简单事了,给光头定一个黑恶势力都很正常。 可如果不清理,那就等着被讹钱。 光头坐下:“娘勒,没想到今天老子被讹上了。” “要多少?”胡之然问。 不用细问,这一定是有组织的,经过精密计划的,而且这个带头人的影响力还不小。 头疼的很,光头斜眼问:“这边先放一放,等我想辙,你有什么事?” 胡之然说:“我弄了一个物流园的单,让你的物流公司去合作,到时候看着给我点分成就行了。” “车有的是。”光头不以为意的甩手,直勾勾的盯着那片小树。 胡之然又问要多少,光头说:“三亩地,一亩三万,凑个整,十万块。” 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被敲诈了。 胡之然问:“报警没有?” “刚才不是说了么,警察已经来过了。”股仰头摇头晃脑,一个劲的摸脑门。 其实这种事很多,但一般来说,对光头这种半黑不白的人来说都不是事。 胡之然说:“知道对面是谁组织的?” “坝子头的村民人很野,心很齐。”光头说:“你知道法不责众吗?” “占了我们的地方种树,还要跟我没要钱,这没道理啊。”胡之然说。 “天下哪一个讲道理的地方是什么事都讲道理的?”光头使劲挠头。 胡之然说:“看来要想个阴损点的招了。” “你有主意?”光头眼睛一亮。 胡之然嘿嘿笑,低头对光头耳语几句:“这他么行?恶不恶心?关键是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胡之然依然在笑:“有关系,关系大着呢。” “靠,这么恶心的事,找谁去做好呢?”光头再一 次犯难。 “十万块钱,拿出来解决事。”胡之然说:“就是花一百万也不能让这些人占一分钱的便宜,不然今天这样,明天还这样。” 的确是这个道理,这一次给他钱了,下一次就会觉得你好说话好欺负,明天随便弄点东西来,一百个人围上,非要你赔钱,你怎么办? 很多经营者都遇到过这样那样的问题,有些人不差这点钱,图个省心就把钱给了。对方占了便宜还不要脸的耍乖。 “穷山恶水果然出刁民啊。”胡之然感叹。 坝子头这地方,这片沙地还算能种东西,就是缺水,附近没有水源,只要天干旱等着颗粒无收就行了。其他地方,乱石堆很多。 胡之然上前观看,这他么的能种树?关键问题是这些也不像树苗啊。 随手拽了一下,胡之然差点闪着老腰:“我靠,这么回事啊?” 光头在一旁冷笑:“刚才不是说了么,破树枝。” 哪有什么树,全是树枝,往地里一插那就是一棵苗。 胡之然指着扔在一旁的树枝:“哥,他么这么明确的证据,录像,说他们敲诈。” 光头白着眼看胡之然,就像看外星人。无奈说:“最初是我们报警,后来是他们报警。有理反倒成了没理了。” 看来还有故事,胡之然问怎么回事。 光头说:“我们报警,警察肯定站在我们这边啊。可第二天就不是这个情况了。坝子头找了几个残疾,到派出所门前把假肢卸了,在那一坐,哭天抢地的。第二天直接去了县里,同样的招数,扬言第三天要去市里,好一顿安抚才劝回家。你说,谁招惹这些玩意?” “然后呢?”胡之然问:“我们没地方说理?” “然后,什么然后。”光头说:“他们不想招惹这些无赖好不好,偏向他们,感谢你八辈祖宗,如果不 是这样,唾沫星子喷着能骂的你狗血淋头。唉,打不得骂不得。我打听过,坝子头这地方,出了名的出无赖,整个村的无赖。他娘的,你知道吗?许三光就是坝子头的人。” “啊?”胡之然恍然,这他么的就不奇怪了。随即一想:“不对啊,这是不是许三光搞出来的?” 许桐光这个人看似人魔狗样的,骨子里人渣都算不上,胡之然就想知道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不会是他。”光头说:“这个许三光,他要是能做出这件事,那就不叫许三光了。” “怎么说?”胡之然抬起脚,踩掉几根树枝。 光头说:“他叫三光一点毛病没有,这家伙,把村里老幼骗了个遍,说是融资做生意,开头说的是借,后来全程了投资了。结果呢。许三光肥的流油,村里人赔的穿不起裤子。” 这种事其实很多,小投资人连查账的资格都没有,或者压根就没什么正儿八经的账面。许三光一张嘴,这样赔钱那样赔钱,实际上全都装到自己的腰包里了 。 “这家伙就这么挣钱?”胡之然笑。 光头也忍不住笑:“就这种人,还是有人相信他。村里是起点,这可是这小子赚的第一笔大钱啊。” 两人一边聊着许桐光,胡之然就一边闲得无聊踩树枝。 不远处那个老太太看到了,手里拿着蒲扇,打声招呼胡之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胡之然起初没听懂,光头说:“你踩了这么多,这老东西一定要扶起来,你免不了一顿臭骂。” “我骂回来。”胡之然觉得自己的嘴皮子还算利索。 光头斜眼看胡之然:“你能跟这种泼妇比?” 想了想,胡之然胆怯了,这还真比不了。 光头说:“骂赢了没奖品,骂输了丢人。你要是把这老东西气出个好歹,那你的责任就大了。” 胡之然知道光头在开玩笑,但绝不是危言耸听。 现在看来,坝子头这地方,警察已经不想管了。这 些刁民,太麻烦。 这时候老太太已经踢着板凳过来,一看面相就不是善茬。双眼凶狠,作势要打胡之然:“你弄什么呢?把我的树苗毁了,你要赔钱。” 光头不说话,看来是理论没用,强词夺理是这些人的强项,不管你说什么,耍赖给钱。 胡之然也不想触霉头,嘿嘿一笑,从兜里拿出烟:“会不会?” 老太太瞧了眼,嘴里仍是骂骂咧咧的,却伸手把烟整盒接过去。 贪婪是本性,这种老太太压根就没有底线。占一分钱的便宜也是占。 原以为老太太会抽烟,没想到揣进兜里,接着问胡之然要树钱。 胡之然愣了一下,光头已经被气笑了,小声说:“看到了没,这就是他们的作风,你就是给一坨牛屎也先拿着再说,而且毫无感恩的心。” 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胡之然随即从包里拿出二百块 钱:“树钱可以给你,但我不能给你。” 一看拿出钱了,老太太更显得精壮,板凳也扔了,双手叉腰骂的更凶了。 胡之然让她等一下,从光头的车上好容易找到一支笔一张纸:“你得给我写个收据,不然拿了钱还跟我要还了得?” 老太太没几个牙了,说话也不太清楚,光头帮忙解释才明白,原来是不认识字。 胡之然说:“自己的名字会写吗?” 有钱就拿是他们的本性,现在还真没有不会写自己名字的,就算有也少的可怜。 五分钟不到,胡之然写上面,老太太签个字,老太太拿了钱,依旧是满嘴骂骂咧咧。似乎这几根树枝卖便宜了。 胡之然说:“我再不动了,你赶紧回家吧,身上连个口袋都没有,一会让别人看见还不分了?” 老太太也是聪明人,当时没听胡之然的,过了一两分钟,琢磨过劲,提着板凳走了。就这些贪得无厌的 人,如果是谁得了便宜,肯定要求分了。 言情海 第170章收据二百 收据二百 胡之然与光头对着笑,光头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好了,有了这个字字据我们反而能告这老娘们了。” 派出所是想尽量息事宁人,把这里当做历史遗留问题来看待。但如果光头去告,法院可不能不立案啊。 胡之然让老太太签字,这老太太看见钱眼红了,管他二百还是二百万,横竖是看不清看不懂。胡之然大模大样的写上二十万,这下好了,字据有了,反而可以告老太太用这些破树枝敲诈。 这只是临场的变故,胡之然也没想到会有这样意外出现。原本还有一个很周祥的计划,哪有这个方便省钱,二百块,什么都搞定了。当然,口水官司是肯定少不了的。 胡之然说:“哥,赶紧让车把这里平了。” “为什么?”光头不解,现在字据有了,如果要扯皮正好,还老子二十万。现在已经说不好谁讹谁了。 胡之然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上面的字是 我写的。这能在法律上站得住脚?那么好,我在二十万前面加个一,不就成了一百二十万?怕老太婆看出来,我全用大写写的,这样是不合规矩的。” 光头挠头,嘿嘿一笑:“一高兴,把这茬给忘了,你写这玩意我还真没细看。” 如果写阿拉伯数字,老太太怎么可能不认识,胡之然就投机取巧。故意用汉字标注数目。 沙场还没正式运营,按照光头的意思,弄一台二手挖掘机来干活就行了,铲车也弄一个二手的。铲车已经买好了,光头也是本着闲死大驴大马不闲着长工的心思,把铲车安排到工地去办干活去了。 一个电话,光头说:“最多二十分钟就过来,离这不远。” 胡之然琢磨着,老太太没准回家把钱放下就回来。二十分钟铲车来了,恐怕老太太也回来了。这地,平不了了。 很失望,胡之然说:“要不算了,铲车回来也不能干什么。” 光头也明白,随即脸色一冷,立即打电话给几个不 错的兄弟,这些半黑不白的人叫人都简单,估计最多一小时,能纠集一大群小混混前来助阵。 胡之然皱着眉:“哥,这样会不会把事弄大?” “大不了。”光头笑着说:“你当现在的混混都傻?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会还有扛着摄像机的来。” “记着?”胡之然面色古怪,现在的混混都与新闻媒体勾结上了? 光头一搓脸:“想什么呢,我们是正常采集证据,打不起来,谁先动手我们第一步警告,第二步才正当防卫。不怕打官司,就怕他们玩不起。” 很多时候,太多人干着流氓的事,但却不见得是聪明的举动。真正有本事有文化的流氓,哪有不懂法的。什么是真正的刁民,就像老太太这种人。 果然像胡之然预料的那样,最多十分钟,胡之然估计这老东西一路小跑把钱送回去了。提着板凳回来继续自己的事业,看场子。 胡之然与光头面面相觑。胡之然嘴角一抽:“她不是腿脚不利索么?这么快?” 光头爽朗一笑,也是没见过对工作这么认真的,自 己沙场找的人看场子也没这么敬业。光头无奈的笑:“你说会不会半路挖个坑先藏起来?” “这一大把年纪,一扭头再给忘了。”胡之然也笑。 光头说:“笨啊你,就不会画个藏宝图?” “二百块钱的现金重宝,绝世罕见啊。”胡之然被光头的脑洞折服。 笑闹着,老太太稍坐片刻,接着就起身过来,躬腰艰难的再把树枝插到地里伪装成小树的模样。 胡之然与光头就在一旁看着,胡之然摸摸布兜没有烟了,从光头那拿过一支点上,一边抽着,一边问老太太:“老大娘,你在这盯一天给你多少钱?” “哪有什么钱。你们给钱吗?”老太太抬头,恶狠狠的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很讨厌这种货色,一辈子凶狠惯了,好在没遇见吃生米的把这老货给收拾了。 忍着心里的不爽,胡之然挤出自认为最让人舒服的笑容:“现在不给钱谁干啊,老大娘,你看我这个人很老实的,你就告诉我吧,你们既然要钱,我们老板 还敢不给啊。” “哎,我问你,你们的老板是不是那个光头?”老太太问。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摇头说:“我们都是办事的,这又不是我们的生意。” 老太太哦了一声,随即伸手一比划:“一天五十。” “才五十块钱啊?”胡之然也真为这老东西觉得不值,嘿笑说:“老大娘,那最后跟我们老板要的钱有你的份吗?”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小兔崽子,该干嘛干嘛去。”老太太嘴还挺严实,不想说。 胡之然说:“我哪有什么可忙的,你就告诉我嘛。” 可能是看胡之然态度谦卑,老太太的面容有所缓和,但仍口气不善:“要十万,我们大伙分五万。”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光头,这大伙是谁? 胡之然装作懂了,问:“那么多人,才五万块?” “小伙子,我看你还算说人话,听我一句话,赶紧 走,不然挨揍身上。”也不知老太太是良知未泯,还是吓唬胡之然。 胡之然装作很害怕,随即笑:“你们总不能打人吧?” “打你?”老太太哼了一声,然后就咳嗽,低头吐了一口浓痰,清清嗓子喘着气缓了好一会,估计是来回走得急了,气息还有些不稳。这种老太太一旦在沙场出事,肯定会被赖上。别谈什么法律,很多时候偏向弱者,因为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可问题是真出了问题,自己当冤大头岂不委屈? 胡之然很刻意的帮老太天捶了两下,真像一个乖巧的孙子:“老太太高寿?” “七十八了,老了。”老太太不服老也不行啊。 胡之然又问:“你刚才说打人,谁要打人啊?” 老太太看了眼光头,看来两人之前吵过,对光头恨不待见,而且眼神里有些惧意。 又缓了几口气,老太太这才说:“晚上别来这,有人吵架也别出来看。” 这算是最有良知的忠告了。老太太也是得了胡之然 的便宜才多这两句嘴。 胡之然还要问,老太太又要骂人。胡之然赶紧回头。 小声对光头说:“这老东西说有人要闹事,说晚上如果在这别出门。” “这是要用黑招啊。”光头嘿嘿笑:“行,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你想干什么?”胡之然真怕闹出大事,现在只是土地纠纷,坝子头的农民占地为王了。如果真打起来动了家伙,那事完全变了性质。 胡之然坚决反对:“可不能动手啊。” “我为什么要动手。”光头狞笑一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光头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点分寸还是有的。胡之然虽然心里担心,其实也知道,要论耍流氓,光头这些人都是祖宗级别的。不仅流氓耍了,还能耍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没一会,铲车来了。光头对司机招呼几句,铲车甚至没熄火,直接冲向那片树枝林。 老太太还没缓过劲来,呼哧呼哧喘着。等他反应过来,铲车已经把一溜树枝推平了。 光头站起身,手里拿着手机在拍摄,一边拍一边说:“看,这就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啊,非要说这片地是他们的,弄一些树枝占地方张口一亩地六万。” 随即光头把老太太签字的那张条子用手机拍了一下,见老太太急眼了,冲向铲车,一个箭步冲上去:“老婆子,你说这字是不是你签的?是不是拿了我们的钱?” “我拿钱怎么了?谁让你们动我的树了?”老太太脸红脖子粗,胡之然真怕一口气上不来死在这。 胡之然要上前帮忙,光头这时候说:“既然是你签的字,那你就别拦着了。” 说完,光头把手机一收,伸手拦住老太太,让铲车飞速铲过。 原本就是泥沙中插了一根树枝,铲车所经之处一片狼藉。一两分钟就不成样子了。 胡之然见老太太脸都变色了,赶紧招呼铲车停下,这要真扯出个好歹,光头吃不了兜着走,沙场是为了 赚钱的,可不是为了多养一个娘的。 光头一扭头,见所谓的小树林也没了一小半,嘿嘿一笑,不理老太太拉着胡之然就走。 老太太坐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光头破口大骂,祖宗一百辈也都捎上。 光头却不在乎,要是能被骂死,自己早就投胎了。 这时候光头接了个电话,嗯呀几声对胡之然说:“咱们的援军来了。今天闹点动静。你就负责摄像。” 胡之然一脸懵逼,光头压低嗓音说:“你去忽悠着老太太回村里叫人,最好把所有人都叫上,这老东西死在咱着怎么办?说都说不清。” 光头觉得也在理,就算遇到一百个不讲理的人也无所谓,大不了不讲理,换个地方说理。但如果出了人命,以人为本之下自己这边肯定吃亏。 胡之然赶紧去劝老太太,刚蹲下身,老太太直接吐过来,一口痰挂在胡之然鼻尖上。 胡之然真有些忍不住了,但还是强忍着,擦了一把,顾不得肮脏的味道,小声说:“老大娘,你还不赶紧回村叫人?” 老太太一愣,猛地一抽鼻子哭声瞬间收住了。胡之然见自己说动,赶紧装好人补充:“一会人来了,可别告诉别人我偷偷告诉你回去叫人。” 言情海 第171章沙场闹剧 等老太太一擦鼻涕提着板凳走了,胡之然才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拍好你的录像就行了。”光头阴笑。 没几分钟,沙场来了十多辆车,清一色的商务车。虽然品牌款式不同,但这种车,每一辆都很能装,每辆车最少下来七八个人。 胡之然两人远远的就看到一帮混混拉开车门蜂拥而出,紧接着就看到每个人手上都提着家伙事。最差劲的也是一根钢管,这是来械斗的。如果真动手了,一个收拾不住沙场就别开了。 其实不是胡之然胆小,现在做点本分生意不容易,各种找茬的,各种不讲道理的顾客,还总能预见敲竹杠的。产品稍微有点毛病就揪着不放要一赔十的。明明与他无关的,非要说占了他的地的。说白了,就是找出对方的小毛病弄点钱。 一旦遇到这种恶心事,既不能动手也不能翻脸,和 气生财。所以很多时候很多店都会与光头这种人有来往,保平安吧。如果让外人知道,大鼻涕的场子被人砸了,还不笑掉大牙? 胡之然一看不好,这情形可不对啊。自己把大部分身家都压在这了,一旦胎死腹中不能开采,胡之然哭坟的心情都有了。 一把拉住光头:“哥,可千万别冲动的。这要是一榔头下去,只要有个开瓢的十万就打不住。” 这些村民也想明白了,你不敢动手,只要动手村民就成了弱势群体,一起去上访静坐耍不要脸,碍于压力,只好让有钱的一方拿出点慰问金息事宁人。 这天底下是需要讲道理的,可很多时候会讲道理是没用的。最怕什么,事态严重化扩大化,这倒不是不作为,而是真的一板一眼的处理这些问题,很容易造成负面反响。 这世道,穷人还是占大多数,不知有多少人仇富。只要有人露财,立即就有人跳出来叫嚣,查查钱是怎么来的。仿佛世上所有有钱人都是坑蒙拐骗一样。 就像新闻上说,一个富豪的地下室被偷,几十公斤黄金,几百万的现金,小偷被抓到却没人问小偷如何量刑定罪,反而都在嚷嚷应该查查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光头阴沉着脸,怒吼两句,一帮混混以为有大事要办,一个个张狂的不得了。 被光头几嗓子下去,瞬间焉头耷拉脑,所有的家伙事都扔回车上。 “人也上车,不让你们下车不要下车。”光头说:“还有,别摆出要干架的熊样,现在你们都是沙场的员工,如果他们敢先动手也要装作受气的怂样,明白吗?” 这样胡之然放心多了,拉住光头:“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看,这么快人就来了。”光头笑的很冷,眼如刀锋闪着凶光。 胡之然一愣,老太太不刚走吗?飞毛腿? 一扭头还真是,老太太哪有虚的样子,一把鼻涕一 把泪的,身后跟着二十多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手持棍棒,一看就是来干架的。 这时,一辆小轿车开进来,来的也真是时候,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来不及调试装备,扛起摄像机就开始录制。 老太太哭哭啼啼的说着光头是怎么安排铲车推地的,仿佛光头把他糟蹋了一样,那叫一个委屈伤心难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光头讹诈他呢。 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乱的事发生。胡启文曾经也做过建筑,也开过小工厂,可想而知,在那个民风彪悍,法制不全的时代,胡启文处理了多少这种事。可能没有今天的事态严重,但性质绝对一样。 老太太指着光头,说个不停。 一个五十岁的汉子,五大三粗的,提着棍子就要揍光头。 听了老半天,胡之然才听出来,原来老太太是他老娘。 果真是什么爹妈什么娃,那些没素质的爹妈总不会 教育出好孩子。 胡之然一看这架势,赶紧夺得远远的。 不是胡之然怕事,而是这种问题自己处理起来不专业,对方可不讲理。 躲到一旁就听光头的,拿起手机开始拍。 光头竟然主动迎上去,大模大样的:“干什么?吓唬谁啊?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是谁把我妈打了?”汉子提着棍子,张牙舞爪的。 光头一摊手:“就这老东西,一指头还不下地狱了?”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推开人群走到前面,面相倒是和善,只是拿到眼神给人一种鹰视狼顾的感觉。胡之然一看就知道,这种人不是善茬,不仅心底怀,还有坏的本钱,气质与那些普通村民也有不同。 中年一抬手,立即就安静下来,就连哭哭啼啼的老太太也瞬间不抽噎了。 胡之然嘴角一抽,呦呵,这是个领袖啊,还真他么 的有气势,咋不占山为王去。 “你是谁?可以说给我听听了。”中年的声音略显慵懒,但还是挺好听的,估计发展娱乐圈能行,一副好嗓音。 光头嗤笑,摸着脑袋:“你算什么东西,知道我是谁,出去打听打听,这沙场是谁的。” “是谁的我不管,占了我们亲戚的地就是不行。”中年往前走了两步,打量地上被推到一旁的树枝。 “地是你的?”光头继续笑,非常阴冷,如果不是掺和了这么多村民,这个中年的下场应该会很凄惨。 “是我们大家的。”中年仰起头:“帮理不帮人,一句话,拿钱。” “你倒是实在。”光头说:“十万?” “你破坏了我们的地,先赔偿这些树再说占地的事吧。”中年还得理不饶人了。 光头狞笑:“你怎么不报警了?” “报警来看你这些黑恶势力吗?”中年看了眼不远处的一溜车,始终面色平淡,就好像在商场随意闲逛 一样。 “黑恶势力。”光头点点头:“算你说对了,你能怎么样?” 胡之然真没想到光头能这么说,这个中年,一看就不是善茬,说话办事可要小心些,跟这种人打交道,可不比与老太太那种无知的村民。 有心想上前提醒,但话已出口,胡之然又觉得没必要,光头不是冲动的人,应该是喊着什么目的。 光头说让胡之然看好戏,拍好视频,难道这就想凭着这几句话激怒对方?一旦真打起来怎么办,那些混混可不是吃亏的主。现在就是这样,双方打起来了,和稀泥的就来了,互相赔偿医药费,到头来又是一笔钱,所有的矛盾还是要用钱来化解,原本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很多时候有视频也没用,这要看对方是不是赖皮,是不是真有人帮你说话。 中年淡然的笑:“无名小辈。” 光头一皱眉:“告诉你也没什么,明阳黄斌就是我 。” 黄斌这个名重名的太多了,老黄起名的时候也没过过脑子,名字是不错,文武双全之意,可问题是总能遇到重名的。 中年也皱眉,肯定没听过光头大名,如果说大鼻涕或者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准能知道。 胡之然有些看不下去了,光头装逼也够了,真要闹得很不愉快就麻烦了。 “大鼻涕,赶紧的,让人收拾这人。也不看看这是谁的生意。”胡之然故意大声嚷嚷,因为站在光头后面,冲着中年挤眉弄眼的指着光头。 大鼻涕这名号一出,中年立即眯起眼睛,转瞬间气势就没了。脸色非常尴尬。 他们可是来找茬的,已经这样了,这时候听了光头的名号再服软,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啊。人老脸树要皮不是? 随即中年就觉得不太对劲,打听过了,法人是一个姓胡的,与光头有什么关系。难道说这个姓胡的老板 与大鼻涕很熟?中年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那个姓胡的老板早就躲到一边,一脸胆小怕事的样子。 光头回头瞪了一眼,怪胡之然随便说话。 胡之然咧嘴笑,装逼也得有数,差不多得了,难道你还想反过来讹别人?咱是正经生意人,犯不上。 光头抬手一招呼,对那些车示意。很快,车上下来一大群人,乌泱泱的一片。蔑视的冲着中年笑:“兄弟,练练身手?” 一看这就是要不善了的意思了,中年眼神闪烁。自己身后这些村民是什么货色心里门清,别说打架,就一个人被扇了一耳光一看不好马上扭头就跑。所谓的心齐,那是站在绝对有事的位置上。堆人头还行,真办事没一个顶事的。 此时不如软也不行了,又看了眼那边的摄像机,看来光头是有备而来,请君入瓮呢。 中年要怪就怪自己瞎了眼惹到了光头。在这自己如果真耍无赖是能占点小便宜,可以后就不好说了,光头有十八般武艺等着在自己身上尝试效果呢。 干咳一声:“原来你就是黄哥啊,我正巧听说这是黄哥的场子,刻意过来看看情况。真没想到,头一次见面这么尴尬。” “尴尬吗?”光头顿觉无趣,已经多少年没见到一个硬气的了,原以为这件事不用刷脸,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自己头顶明阳老痞子混混的帽子起了作用。 中年干笑,光头却开始坏笑,从兜里拿出那张纸条,在中年面前展示一下:“我希望是误会,也希望这张收据你能看懂。” 中年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远处飞驰而来一辆警车。 言情海 第172章反过来讹 反过来讹 警察一看这么多人,村民聚集可不是头一回了,没什么大事,不就是想要点钱吗。问题是光头弄来一群左青龙右白虎的混混。 “你干什么?”警察问光头。 光头倒是一脸委屈:“我能干什么,这我的地方啊。” 话是没错,警察看了眼那帮混混,人群里还夹杂着一个染绿毛的,胡之然也第一时间看到了,真不知道这兄弟脑子是怎么想的。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警察问光头。 光头不高兴了:“你拉偏架也没这么干的啊。我们兄弟整场聚会,一会酒菜就来了。我自己的地方,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吼什么?”也知道自己问的有点多,毕竟现在什么事还没发生,不然这些村民肯定上前哭诉了。 又问中年:“你们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其实吧,我们过来,就是想认识一 下黄老板。”中年说话很客气,然后冲着光头点头。 这时候摆不正姿态,以后就等着光头给他好好上课就行了。 警察一愣,这不是正常的剧本啊。他们一来就看到这片地已经被处理过了。难道双方不是因为这个起了争执? 警察问:“你过来认识一下黄老板?需要带这么多人一起认识吗?” “他们也都想认识一下。”中年依旧陪着笑。这世道就是这样,大部分人对掌权者都客客气气的,除非你有能力踩对方一头。中年不是什么好东西,干了多少脏事估计自己都数不过来,雁过拔毛的人,一般都喜欢与警察交好。就算抓进去了,被善待也是好的。在外面还能吹牛,我与谁谁谁认识。 “谁报警的?”警察高声问了一句。 这一次没人搭话了,场面非常寂静。警察皱眉,这形式怎么有点摸不透啥意思呢? “没人说话是吧,知道报假警的后果吗?”警察又问:“是谁快点说。” 中年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我报警的。” 其实警察早就知道是谁,两只闪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中年呢。 “报警的时候说什么了?”警察问,另一个警察站在后面,拿出一个小本子准备记录。 中年陪着笑:“误会啊,都是误会。村里的老太太,在这摔了一跤,我还以为有谁推她呢,怪我,没搞清楚就报警了。” “嗯?”警察回头看了眼光头,难道现在这件事解决了?这倒是一个好事。其实警察心里偏向光头这边的,虽然他是混混。但问题是这些村民太野,完全不讲道理,谁也不愿与这种人打交道。如果抓一个回去,村里人集体行动马上去举报上访啥的。就是一坨坨狗屎,踩到脚上还擦不干净的那种。 有心想骂两句,也觉得没什么必要,瞪了一眼,一甩袖子准备走人。 还没上车,光头却突然说话了:“警察先生,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做个见证。” “让我们作见证?你要报警?”警察停住脚步。 “说报警也行,关键不能尸位素餐啊。”光头破天荒的说了句成语,警察脑子一转才想明白啥意思。这是暗指警察不办事啊。 光头向警察展示了那张收条,随即往前两部,站到老太太面前:“你当着警察的面说,这个是不是你签字的?” 老太太眼神闪躲,想要不承认,但字条上那歪七八钮的名字可不能不承认不是自己写的。 老太太瞟了几眼,最终在警察的逼问下才点了点头。 光头故意不说钱数,先等着老太太答应再说。自己怎么录像都没用,如果有警察做见证,这就是板上钉钉的证据。是你这个老东西承认的,那上面到底是多少钱都要认了。 光头说:“地是我的,我们有合法正规的手续。他们占了我的地,载上这些破树枝,愣是说果树。好,为了土地的使用,你们也来过几次,现在我推平了,看看这是不是树。” 中年哪还敢与光头硬钢,早就不想讹钱了,此时脑 子里想的是,如果能与光头搞好关系,以后从这往外弄沙子卖也是一桩好生意。 这就有点老生常谈了,这个问题早就说过,警察也说是村民无理,可问题是这么多人一起闹事,一没打,二没伤,警察也不是帮忙处理主权问题的部门。 警察回头看中年。中年一愣,赶紧说:“的确不是树。” “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警察哼了一声,早就看不惯这货了,耍无赖都到派出所了,这要传出去,脸往哪搁。 随即,警察又问:“地到底是谁的有关部门会处理。” 这是表明立场,你们喜欢打官司也好,口水仗也罢,与我们没关系了,但有一点,不要闹事。 没事了警察又要走,光头却怪笑着把字条再一摆:“我现在告他敲诈,这是你们管的吧?” “敲诈?”警察问:“怎么敲诈的?” 警察有些不理解,光头这边没事不就行了,反咬一口反而激起矛盾,再把事闹大对谁都不好。 胡之然说:“刚才他们也说了,这地是我的,这里也不是什么树。报警你们软处理,那么好我给钱了。你看看,上面可是明晃晃的二十万。” 二百变二十万,老太太上了岁数还没明白过来,所有人却把目光看过去。 中年也呆了一下,随即看着老太太:“你拿他钱了?” “钱不是他给的。”老太太脑子转弯不太利索,瞧着远处的胡之然,伸手一指:“是他给的。” 得了,这下可解释不清楚了。老太太表达的是二百块,但光头这些人说的却是二十万。 警察看出问题的关键,毕竟处理这种烂事多了去了。这条子一看就不是正经条子。问老太太:“你拿了他们多少钱?” “没拿钱。”老太太狡辩,就像胡之然说的,就算只有二百块,老太太还想独吞的。自私的人永远先考虑自己,殊不知危险已近在眼前。 “字是不是你写的?”警察又问。 老太太憋着嘴想要不承认,光头眼睛一瞪:“你能 说不是你写的?” 老太太不说话,觉得不对劲,不管地上脏不脏,坐到地上又开始撒泼,不管不顾的赖着说自己没拿钱。 证据面前无理取闹是没用的,光头也没想着从这个穷的叮当响的老人身上抠出来二十万。这样做,只是想表达自己不是好惹的,以后招惹老子擦亮自己的狗眼。 警察看着一脸惊骇面色难看的中年,笑着说:“你们自己解决吧,实在不行就打官司。” 这要是老太太因为这件事吃了官司,想都不用想,一定把所有人咬出来。到时候自己怎么计划的,怎么安排的,光头知道了,还不跟自己刚到底? 中年一脸难看的望着光头:“黄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有什么误会。如果没这张条子,我能让这么多兄弟过来吗?他们来,不吃饭?不喝酒?不过夜生活?”光头步步紧逼。混混就是这样,你越是怂包软蛋,他越是气势足。 中年彻底软了,咽了口唾沫对老太太的儿子说:“ 你们自己家的事,自己解决。” 这是甩手不干了,而且把自己人给卖了。 那人不干了,立即梗着脖子:“还不都是给你干活?你现在说不管,晚上去你家吃饭啊?” 这是要内讧,警察也在一旁看笑话,更不好说其他人了。 中年脸色一沉,怎么也想不到,一直都与人好好商量的光头竟然是个大佬,还是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惹的人。正憋着一肚子火呢,老太太私自拿钱,不管是多少钱,这都不和规矩,正好找这个事撒气。 “你翅膀硬了?去我家吃饭,你去吧。”中年真不想管了,赶紧把身上的脏事甩干净,脸一横,对其他人说:“你们分钱了吗?” 这就是拉帮结伙,当时说的可是好好的,要了十万怎么分,甚至有人怎么花都想好了。 光头一看中年要走,他要是走了,自己这“二十万”找那个祖宗去要? 哎了一声,叫住中年:“这就要走?不说说这二十万的事?” “黄哥,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中年说:“我没拿钱啊。” “是吗?”光头这时候开始耍无赖,光头身上的痞气压根就不用演,骨子里就带着,尤其是那锃光瓦亮的脑门,更是平添了不少煞气,阴笑说:“那你走吧,等我找该找的人。” 这么一说,中年肯定不敢走了。你不是想占地讹钱吗?能不能用点高明的手段。既然得罪老子了,肯定是要让你吃点亏的。 出门在外,不捡就是丢。 脸色阴晴不定,中年小声问:“黄哥想怎么样?” “哎呦,我这帮兄弟喜欢吃羊肉。哎,就昨天,我看村里有人到这边放羊的,小羊羔不错。”光头嘿嘿笑:“如果烤全羊吃两顿,你说多少只小羊够啊。” 吃烤羊,老羊不好吃,最好的还是小母羊,而且以山羊为最佳。现在市面上多是绵羊,尤其是波尔多绵羊,长膘快但口感却一般,至少在明阳这边是喜欢吃山羊。 “这…”中年也不是不动脑进的人,随即就笑了: “吃个羊没问题,算我的,不过…我想与黄哥喝一杯。” 出门在外靠朋友,中年也是有眼光的人。光头看似挺土的一个大混混,实际上身家很高,绝对属于超有钱的那种人,不然运输公司以及各种投资都是摆设? 言情海 第173章一石四鸟 一石四鸟 胡之然凑上去,揶揄道:“老早就把自己的名号报出来不就好了?费这大劲。” 光头摸摸脑门:“我他么的说了,没人认识我,幸好这是个识货的玩意。” 当天晚上沙场就开始了烤羊宴,与光头喝点酒还行,跟那些混混一起吃喝胡之然没这兴趣。 胡之然说要走,光头还说:“怎么,不喜欢吃羊?” 胡之然摆摆手不置可否,没好意思说与混混说不上来话。这话可不能出口,光头也是大流氓出身,虽然现在不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但名声却是这么闯出来的。 临走,胡之然才想起来这的目的,把光头拉到一边:“你对物流园有没有兴趣?” “肯定啊。”光头呵呵一笑,难掩揶揄的神色。 见光头并不是那么有兴致,胡之然皱皱眉,问:“咱兄弟,有什么话直说。” “那物流园我早就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正找关系呢,独霸行的生意可不好做,物流园的业主有意见咋办?”光头说:“其实就是不谈合同,我们也能拿下大半运输活。” 胡之然一下懂了,看似是自己占了便宜,感情这饭碗有一部分本就应该是光头的。 挠挠头:“不是吧,我之前没想过这些。” 光头说:“都是兄弟,这样也能多赚点,你的分成也就有了。” 对这方面,光头还是很仗义的。是谁的就是谁的,感情归感情,钱归钱。但光头不会因为钱伤了感情。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会说胡之然扯淡多此一举。 悻悻然的回去,胡之然总觉得这一笔生意亏了。 心里还没痛快过来,一个自称恒运集团什么副总的联系胡之然。 恒运集团,那可是苏宥德的公司啊。带着狐疑,胡之然问:“你有什么事?” 就像对苏宥德一样,胡之然没有太好的口气,当然也不会恶语相向,没名没姓的说话已经显得生分了。 没在乎胡之然有没有客气话,这个副总说是苏宥德任命胡之然为新建物流园的总经理,问胡之然什么时候上任。 胡之然一脑门子浆糊,老子什么时候变成为苏宥德打工的人了。就问:“苏宥德这么说的?” 许是之前觉得胡之然是心高气傲说话比较生分,见胡之然直呼苏宥德的名字又肯定想多了。给苏宥德打工,还这么不尊重,铁定了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啊。 副总说:“当然是董事长的意思,我哪能擅专。” 胡之然刚要拒绝,脑门一亮,恍然嘿嘿笑了两声,紧忙答应:“行吧,你告诉他,我同意了。什么时候上任给个通知。” 副总说:“董事长说你随时可以上任,而且他说让你到公司一趟,说是有点事对你说。哦对了,还有办一下相应的手续。” “手续有什么好办的。”胡之然说:“等我跟他联系吧。” 挂了电话,倪俊雅也刚刚回来。见胡之然一个人坐在那乐,疑惑的问:“你吃糖了?这么高兴。” “老苏给我挖坑跳呢。”胡之然歪着头,心里想着鬼点子。 “别人给你挖坑你还高兴成这样?”倪俊雅有些搞不懂,放下手里拎着的一点熟食,这是懒得做,随便切切得了。 “这要看挖的什么坑,是谁挖坑。”胡之然坏笑着,上前看了眼熟食,随即手脚就开始不老实:“比如说你给我挖坑我跳还是不跳?” “起开。”倪俊雅推开胡之然:“占便宜的事从没见你屈居人后,总是第一个冲上前。” 胡之然导不反对,自己是什么人心里也了解,这人啊,先要对自己有一个全面可观的认识。自己有什么能力,又是什么性格。胡之然说:“我就是那种出门不捡就是丢的人。从老家回明阳,街边还捡一个警花做媳妇,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被胡之然打趣,倪俊雅俏脸一红:“嗯,你够拼命。” 玩笑开过了,倪俊雅问起胡之然的事。 胡之然把事差不多说了一遍,倪俊雅却陷入沉思, 自语一般呢喃说:“按理说不应该,苏宥德不是没人用,那么大的集团公司呢,为什么选你,而且还没经过你的同意。” “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拒绝。”胡之然一耸肩,这些问题就不是做交警的倪俊雅能看明白的。 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做警察与经商可是两回事,而且苏宥德不是什么好心。至于物流园的生意赚钱与否并不是最重要的。胡之然用脚指头也能想明白,苏宥德要的是那片地。 现如今,各地都在大力发展,地价猛涨,至于物流园本身能挣多少钱还难说,那片地是稳赚不赔的。胡之然也找人打听过了,苏宥德这老狐狸,要地的位置很刁钻。 “让你做,不怕赔钱?”倪俊雅问。 “他为什么要怕赔钱?”胡之然说:“集团公司,又不是自己的钱,是大家伙的。” “那他自己也有股份啊。”倪俊雅还是不懂。 胡之然解释了地权的问题。然后说:“现如今,上头号召不能随便占用耕地,就物流园那片地,如果是 建设小区肯定审批不下来。先搞惠民商业,曲线救国一个道理。” “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要找你去做这个总经理。”倪俊雅其实本无所谓,胡之然这段时间无所事事的,虽然有钱,更像一个公子哥,这逛逛那坐会的,不知道都在忙什么,有个正经事做挺好。 胡之然说:“因为苏宥德有目的啊。” 倪俊雅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胡之然说:“建一个物流园简单的不要不要的,钢构房,简单便宜。土地硬化上就能营业。付出这么点的代价拿到的土地如果经营不善,荒废一两年,走走关系变成住宅用地就简单多了。” “这不合规矩。”倪俊雅倒是明白:“谁说可以这么变更的?” 胡之然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说的,是不合规矩,有多少事是和规矩的?工地上,更改工程量监理签字就算数?但没人管啊。就算你知道内情,这里面有违规行为,你去举报吗?得罪人对你有什么好处?没有利益的事谁也不会去做。” 胡之然想了想,说:“而且苏宥德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我与鲁平义对着干。” “你们的事我真的不懂。”倪俊雅也不想懂。原本问,只是想了解胡之然更多一些,但这些问题,越说越糊涂的。作为当事人的胡之然却心里明白的很。 胡之然打开袋子,捏着熟食塞进嘴里,随口说:“你不需要懂,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我的事想知道问问,不想知道就别问。” 倪俊雅兴趣索然胡之然看在眼里,也明白倪俊雅什么意思。既然问起,胡之然心里还是感到很温暖,这个女人是真的在乎自己,将就着想要了解更多。 胡之然想到程珊珊,不知怎么了,每次思索与倪俊雅的关系,程珊珊的音容笑貌总会出现在面前。无厘头的笑,一笑两个酒窝,想象着那个画面,胡之然有点心醉的感觉。 不明白与程珊珊的关系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这一步,是自己没看清阶级,还是程珊珊太过敏感。 胡之然作为一个穷小子找工作的时候能得到程珊珊的青睐,当发现自己并不穷就有些冷淡,最后知道胡 之然在她眼里属于有钱人的时候,却避之千里了。 一起吃了点熟食,胡之然建议还是每天做饭吃,如果就是懒得做两人就出去吃,这么简单的吃饭总感觉少点什么。 倪俊雅没多说,之前她一个人就是这样生活的。简单最好。 搬个凳子,胡之然坐到阳台,看着外面灯火阑珊车水马龙,心里反复琢磨苏宥德。 一来苏宥德是真的不想与胡之然撕破脸。是怕自己?绝不是,看来其中有什么内情,又或者当初做了什么对不起胡启文的事良心不安有心弥补,作为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这绝不可能。 想来想去,胡之然也没想出什么结果。但知道对方的目的就行了。 一来是交好胡之然,二来就是让胡之然与直性子的鲁平义对着干,第三胡之然早就想到了,那就是以亏损为由,低价收了鲁平义那部分股份,再变更土地性质。 一石三鸟啊,苏宥德人老成精,从这一点上看,把 鲁平义算计的死死的,能想到,到时候鲁平义肯定会在苏宥德的游说下以成本价将股份转让给苏宥德。 胡之然笑,从这几点分析,鲁平义的生意没有苏宥德大是有道理的,眼界与心胸。 “想什么呢?那么乐。”倪俊雅瞧了眼傻笑的胡之然。 胡之然笑的更开心了,因为不止一石三鸟,第四鸟就是离间。 胡之然与李芷晴的关系苏宥德并不清楚,如果胡之然成了恒运集团的人,成了苏宥德的手下,属于谁管辖自然不用问了。但这一点苏宥德想的有点多。 之所以胡之然绝不会拒绝,那是因为苏宥德知道,如果给胡之然一个与鲁平义对着干的机会,这个鬼精的小子绝不会放过。 一石四鸟,真是好计谋啊。 点上一支烟,胡之然回忆过去,想到胡启文。自己的父亲真的算得上慈父了。这些老狐狸嘴脸从没在自己面前出现,之前胡之然一直认为,胡启文就是一个儒商。 言情海 第174章走马上任 走马上任 胡之然走马上任的当天接连接到了几份贺电。 第一个算是胡之然主动通知的,光头只是发了条短信来聊表心意。胡之然做这个总经理,也省的走关系了,无论那份合约是不是存在,胡之然这份是肯定少不了的。 第二个是苏宥德,笑呵呵的,恭贺的话说了一箩筐,让胡之然好一顿恶心。他凉的,老子现在为你打工,搞得胡之然甚至觉得自己进了联合国当秘书长了。 第三个就有点意思了,竟然是极少联系的李芷晴。 看到李芷晴的电话号码,胡之然咧嘴笑,想了想才接起来:“亲爱的未婚妻女士,请问有什么指示,是不是想我了?” “胡之然,你到底做了什么?”李芷晴虽然没有恶语相向,但却是质问的口吻。 胡之然说:“我什么没做啊?看你一眼又不会怀孕,你可不要学神话传说,抱一抱铁柱子就能怀上,那 是骗人的。” “你胡说什么?”李芷晴声音大了几分。 胡之然刚想接着胡说八道,李芷晴说:“你对苏宥德说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啊。”说完,胡之然就坏笑。李芷晴肯定是知道了,但胡之然也不怕,等着他们之间产生矛盾呢。胡之然也早在等这个电话,要的就是李芷晴是什么反应。胡之然心道,如果见面就好了,至少能更多的分析对方的表情,可随即一想,李芷晴不苟言笑的样子,估计也分析不出什么思绪来。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见一面了。”李芷晴说:“看来你对我还不是很信任。” “想我了就直说,我很容易得,一得就能得到。”胡之然坏笑。 “我是说见面,不是得到。”李芷晴鼻子差点气歪了,从各方面的资料来看,胡之然并不是这种油嘴滑舌没个正经的人,可为什么每次见自己或者沟通起来就这么费劲呢。 “都差不多。”胡之然说:“你想得到我的身体还是灵魂?” 李芷晴早就学乖了,胡之然怎么说是他的事,只管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行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胡之然自然会考虑。胡之然可不是表面上这种油嘴滑舌的油头子。 李芷晴说:“之前我就说过,你有必要来一趟京城。” “我没兴趣去。”胡之然断然拒绝。 让自己千里迢迢的去找她,疯了吧,还真以为自己上赶着去迎合所谓的李家?普天下愿意为李家卖命谄媚的人数不胜数,但胡之然绝不是其中之一。 “那我最近抽时间去找你,这次,你给我找的麻烦不小。”李芷晴口气埋怨。 胡之然皱眉,从与李芷晴的对话中,并没分析出李芷晴具体是什么态度,至少是胡之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甚至一丝一毫。 在这之前,胡之然想过。无非是两种结果,一种是 彻底没消息,因为李芷晴根本不会把苏宥德放在眼里。另一种结果就是指责胡之然,而且以后断绝与胡之然之间的关系,再也不提供任何消息。 但这种埋怨的口吻让胡之然恍惚间还真以为是倪俊雅说出口的话,程珊珊也会用这种口气。这种带有亲昵口吻的埋怨怎么可能从李芷晴嘴里说出来,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胡之然甩甩头,驱散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个问题可不能这么结束,胡之然要刺激一下,让李芷晴说点有用的东西。 胡之然说:“亲爱的,问你个问题,苏宥德都说什么了?你为什么会来质问我。” “我是质问你吗?”李芷晴反问,突然笑了:“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真是不知谁亲谁远。” 亲疏远近胡之然心里有数,被李芷晴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发懵。胡之然肯定不会与苏宥德亲近,难道就与李芷晴亲近? “我们是亲戚?”胡之然嘿笑:“要说我们亲近也 没什么毛病,你是我未婚妻嘛。可问题是未婚夫想要旅行一下权利怎么说?” 李芷晴当做没听到,继续说:“别用你的小聪明来试探别人,胡之然,你真的觉得李家办不了违法乱纪的刘家?又或者你觉得我费尽心机送你的采矿权是大风刮来的?问问自己,自己到底值不值这个价。” 这么一说,胡之然还真愣了一下。的确,刘家可以说自己被利用,李芷晴存着不良目的,但自己也算实际受益人啊。如果用李芷晴与苏宥德相比,李芷晴至少是无害的,暂时无害。 胡之然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也不得不直言说明:“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的每一步都是你计划好的吧?” 从刘家,到与苏宥德对抗,再到现在计划与鲁平义对着干,胡之然一直受李芷晴的操控,甚至沙场也是在李芷晴的刻意安排下。 李芷晴却并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很少见的笑:“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了,至于帮你,我肯定也 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胡之然还想问,但李芷晴却说了句再见。 与李芷晴接触也有不少次了,胡之然知道,这个女人如果不说恐怕是猜不透。就算是当面聊也很难从李芷晴的表情上看出什么。 琢磨着李芷晴的话,胡之然满怀心事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物流园还是一片荒地,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之前应该是果园,现场还残存着不少枯枝烂叶。 一座办公楼,几个钢构房就是全部图纸,简单的很。胡之然对物流行业没什么经验,可以说完全是门外汉,真想不通苏宥德是怎么说通鲁平义把这份使命叫到自己手上的。 现场倒是有几个人手持图纸指指点点。 因为没人认识胡之然,等胡之然到的时候每一个人搭理自己。谁能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堪此重任。 一个秃顶,一边蓄发盖住头顶的光明顶,这边风不 小,那缕长发正随风飘摇。 秃顶先看到胡之然,见一个人围着工地转了半圈,随口问:“请问你是做什么的?” “就随便看看。”胡之然笑笑。 一句话,再也没人理会胡之然了。这里也没什么可拿的,地又踩不坏。 一个老汉模样的人应该是建设方了。不过看样子不是有资质的公司老板,应该就是一个实际干活的包工头。图纸在这个人手上,问东问西的。 另一个倒是文质彬彬的中年,戴着金边眼镜,时不时的用手扶一下,说话也很温柔。 “哎,不是说总经理要来吗?”秃顶问中年,随即狐疑的看了眼胡之然。 “要不你就打个电话问问。”中年说:“我看不见得来,就是挂个名,以后什么事还是你做主。” “这…”秃顶嘿嘿一笑,藏着深意:“这工作不好做啊。” 中年说:“我听人说,这个胡总是以前个大少爷, 我们苏总为了照顾老朋友的面子,让这个胡少爷做总经理。” 中年说了一半藏着一半,几句话就把胡之然的来历出处说清楚,言外之意还有不过是挂了名吃空饷的人。 秃顶歪着头:“一个少爷为什么要来这破公司干?” 胡之然在一旁听着,见两人又窃窃私语,忍不住笑。听得出来,秃顶是鲁平义的人,中年则是苏宥德的人。 刚琢磨着,胡之然的电话响了,秃顶奇怪的转头看过来。胡之然一看是陌生号码,而秃顶又拿着手机拨打电话,保持微笑迎过去:“我是胡之然。” 亮明身份,胡之然打量两人的表情。 中年没有丝毫意外,还意味深长的瞧着秃顶。而秃顶就有些意外了,笑了笑表情有些尴尬:“胡总,你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差点认错人了。” 胡之然也笑,上前与两人握手。 寒暄了几句,胡之然打量戴眼镜的中年。这个人不是好人啊,早就猜到自己到了却不说破,而且故意说胡之然不过是个少爷。胡之然不认为中年是故意要得罪自己,反而是在对沪指让传达自己应该所处的位置。 相比之下,秃顶倒是实在多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什么将什么兵。苏宥德手下的人鬼精明,跟着鲁平义干的实在很多,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企业文化吧。从这方面说,胡之然还是更喜欢鲁平义一些。 胡之然也与中年打过招呼,除了握手寒暄也比较冷淡。 胡之然刚要新官上任三把火,展露一下自己的威风,挑毛病斥责眼镜中年几句,这时候那个老汉模样的包工头主动迎过来问好。 胡之然淡淡的笑,问了对方姓名,一个姓董的包工头,借用别人的资质做的这项工程。 董老板表现的非常汗后,要不说是包工头,还真以为的田间地头的一个老汉。身上也没穿什么值钱的衣 服,说话也很土气,就算说恭维话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不过胡之然喜欢这种人,这才是实在人,还是聪明不傻的那种实在人。 董老板手里握着厚厚一卷图纸,还挺重的样子,问胡之然:“胡总,这图纸有几处地方我没看明白啊,我觉得设计有失误,你比如说刚进门那地方…” 胡之然可不想跟他掰扯这些,心里也明白,这是故意没话找话,想多说两句显得亲近,以后再商量什么就好办事了,也从而了解胡之然的脾性。 胡之然看了眼眼镜中年:“这件事宁经理什么意思?” 言情海 第175章故意找茬 胡之然可没安什么好心,真当设计单位是一帮傻子?那么多年的科班学习都是混日子的?设计出的东西漏洞百出?董老板说的变更,不过是出于某种目的。 眼镜中年没想到胡之然能先点自己的名,讪笑又皱眉。 聪明人一看就知道胡之然是在找茬了。如果出了主意,胡之然可就借着机会来气了,在胡之然面前,有你拿章程的份。既然你那么聪明,以后什么事都你做主,但必须要先问过我。做对了是老子的功劳,做错了就给你穿小鞋。 如果不出主意,胡之然就要说了,公司养你们这帮饭桶有什么用,这点小事都不能因地制宜的自助处理,这种尸位素餐的行为,就应该撤职。如果胡之然给苏宥德打个电话,自己就算不立即滚蛋也差不多了。 没想到胡之然一个简单的行为就这么老辣,看来自己得到的信息有些不太准确,这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 公子哥,除了脸上洋溢着坏笑,其他哪也不像,倒像个痞子。 讪笑说:“我还没仔细研究过,这就发表看法有些不太负责人啊。” 俗话说多干不如少干,少干不如不干,不干一点错误不犯,眼镜中年可谓把这句话理解到了极致,至于以后怎么处理,那以后再说,现在不让胡之然当面发飙就好了。 心里有些后悔,后悔故意那么说话,最初的确是轻视了胡之然。果真是那句话,大家门出来的人,多半不是泥捏的,胡之然有多少斤两不知道,这就这几句话说的还是很有水平的。 怕胡之然不依不饶非要自己表态,眼镜中年笑了笑:“这距开工还有段时间,这样,到时候董老板把问题递上来,所有问题一汇总,简单的事我们能解决的立即解决,解决不了的再汇报给胡总。” 董老板看似憨厚,但也能闻出火药味,虽然不知其中深意,但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多说话,站到一旁 憨笑不停。 胡之然却没打算就此放过眼睛重点,这个姓宁的蠢货,自己刚一露面就像给自己下马威,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装逼是要遭雷劈的,今天要不把眼镜中年的锐气挫败一下,以后还不骑到自己头上?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那这第一把火就烧到姓宁的这个眼镜中年头上得了。 胡之然干笑:“这是什么说法,哪有这么办事的?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才是为人之本,难道什么事都要攒着一起来做决断吗?上行下效,这样会养成慵懒懈怠的风气。既然有问题,那就解决问题。” 眼镜中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看胡之然的眼神也有些不对。 但这些胡之然不在乎,管你怎么看我,非把你逼疯,以后见了老子就像老鼠见了猫那样得了。 胡之然追问:“宁经理,说说你的解决方案。” “这…”眼睛中年不得不表态,斜眼瞪一脸无辜的董老板,干笑说:“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建议按照 图纸来做,您觉得呢胡总。” “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案?”胡之然本就是在找事,不管眼镜中年怎么说都不行。胡之然的这句话早就等在那了。 对如何怼眼镜中年胡之然一时间还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无理取闹说一句算一句,至少表达出对眼镜中年不满的看法。这样做,也让秃顶的王经理看看,自己可不好惹,以后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让鲁平义赔钱你也得给我忍着。 “那胡总的意思是?”眼镜中年知道自己触霉头了,挠挠头站的远了一步。 胡之然白了一眼:“这种事都处理不了,要你干什么?” “胡总,我们可都是苏总安排过来的。”眼镜中年看似挺温和的一个人,但也不是没脾气,胡之然就是在找茬,这时候唯唯诺诺的,以后可怎么混。但也不好把事闹得太僵,就说:“很多事我处理不好,但一直在学习,提出我的建议,大家一起商议,对了就做 ,错了就改,对不对?” 胡之然说:“错了就改?现在把你开除,十年之后发现搞错了,还能有改过的机会吗?” 眼镜中年的意思是大家都是苏宥德安排的人,你可别自己窝里斗,王经理是鲁平义的人,他才是外人,我们应该一直对外才对。 但胡之然没管这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有些不悦的秃顶,嘿嘿一笑,又说:“你给苏宥德去个电话,问问他应该怎么办。” 这么屁大小的事,根本也不是事,胡之然甚至没搞清楚为什么要变更。这就让眼睛中年请示最高领导,似乎有些犯不上,而且最重要的是,别看物流园投入不小,眼睛中年作为副总经理还没资格给苏宥德汇报工作。 “怎么?你没苏宥德的电话?”胡之然冷笑。 直呼苏宥德的名字,这可不是一个晚辈应该做的。眼睛中年甚至怀疑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这真是苏宥德朋友的晚辈? 眼睛中年眼睛都红了,咬着牙不再说话。想要开除自己是不可能的,就算胡之然也要给总公司打申请,顶破天也就批评两句算完。算自己嘴欠,惹了这个愣头小子。以后来日方长,时间长着呢,说不准谁让谁走,给你胡之然找点麻烦事简直太简单了。 胡之然不懂物流管理,但却懂人心,却不怕眼镜中年耍什么花招。 头一歪,看着装作没自己什么事的姓王的秃顶:“王经理,宁经理的意思是让你给个主导思想,你怎么看?” 秃顶倒是回答迅速,已经想到胡之然终究会问到自己,有心算有心,早就想好了怎么说:“物流园虽然还没建,一片荒凉,但现在我们三个的职责也都明确了,胡总纵揽全局,我与宁副总给你打下手。我呢,受鲁总的嘱托,到这边来主要不负责管理,更多的是账目问题以及服务后勤问题,现在自然谈不上什么服务,那就只剩下账目了,所以这事,还是要宁副总拿主意比较好。” 一段长话说的是有理有据,并且很自然的把自己甩干净。 眼镜中年想要祸水东引,老子跟你一起说的话,结果得罪胡之然的是自己,眼镜中年心里不爽,肯定想捎上秃顶。 秃顶立即把皮球踢回来,而且还狠狠的撒上一把盐。是眼镜中年胡说八道在先,现在可别怪老子不讲义气。 胡之然忍不住笑,谁说憨直的人不会说话,这话说的,自己听着心里就敞亮。本想再次质问眼镜中年,想了想,话锋一转:“王经理,宁经理,你们两个商量吧,是谁的职责就由谁来拿主意,我只有一个要求,事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出了事我可不负责任。” 胡之然只占便宜不吃亏,一点都不行。事做好了,是自己的功劳,做不好全是眼镜中年瞎指挥。 秃顶整理头上迎风飘扬的乱发,干脆把头别到一边去,意思就是说,你自己拉的屎自己擦。不仅如此,这一次还把老子得罪了。 眼镜中年完全想不到会是这种结局,脸色异常难看但就是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再说话就是傻子,胡之然也不好一个劲的逼问。一直不停的问,非要眼镜中年表态不明智,一个一直问,一个当耳旁风,自己都觉得无趣是自己丢了面子。 想了想,胡之然突然问:“建设物流园需要多久?” 话题终于扯开了,眼镜中年松了口气,秃顶依旧是那副表情。 董老板赶紧说:“如果加快进度,两三个月吧,也就是明年开春就装修了。” 胡之然嗯了一声,这句话本想问眼镜中年的,没想到董老板说话了。 这也没什么毛病,工期还是董老板说了算,耽误不了交工时间。 “尽快完工,早早验收也你好结算工程款。”胡之然想把问题再次扯到眼镜中年身上,又问:“员工招 聘进行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培训一下。” 胡之然这个总经理干的,一问三不知,但就这样,却丝毫不以为耻,反正自己是最大的,你们都要听我的。 秃顶不说话,眼镜中年想要说却终究没说。 胡之然沉下脸:“什么情况,你们的意思让我来做?” “胡总,我只管账与服务后勤,招聘一级培训我不专业也不懂,人事的问题还是找宁副总吧。”秃顶毫不犹豫的甩锅给眼镜中年。 胡之然乐了,就这两块料,放到一起工作能有个好结果才怪呢,就算不用自己操心,这个物流园也能被搞得乌烟瘴气的。在自己面前矛盾这么明显,以后就是运营了,拉帮结伙恐怕是少不了的。 胡之然看着眼镜中年:“宁经理,怎么突然沉默了,开始思考人生了?都这岁数了,是不是晚了点?” 胡之然的意思是当初你当人面说我坏话的时候怎么不想到有这一刻,现在知道沉默了,就在刚才你不是 听牛的吗?你想装哑巴,有那么容易? 一般来说得罪谁了也就给点小鞋穿,谁能想到胡之然是恶犬的性格,非要当面咬死你。眼镜中年悔断肠子,但就像胡之然说的,已经晚了。 只能硬着头皮说:“招聘还早,现在招来人还要养着,也是要发工资的,所以一直处于准备阶段。” 言情海 第176章兄弟吃饭 见眼镜中年与秃顶剑拔弩张了,胡之然嘿嘿一笑,再继续逼就没啥意思了,狗急了还跳墙呢,如果逼疯了,当面怼自己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 对董老板说:“董老板,你给我介绍一下施工情况吧,不瞒你说,我也做工程,正好跟你这种有经验的前辈多学习学习。” 说着,胡之然就把董老板拉到一旁问东问西,留下两个副总面面相觑。 胡之然就是要给他们独处的机会,冰释前嫌?可能吗?杯酒释恩仇更不可能。最好掐起来才好,明里暗里两个人之间终究是有了隔阂,以后的工作可以想象,说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 董老板憨厚的笑着,有问必答。 胡之然皱着眉头,似乎是在认真听董老板的解释,实际上是另有小心思。 这个物流园虽然建设简单,总体造价也不是非常高 ,但要想从中捞点好处还是简单加愉快的。送上门的钱不要,胡之然怎么可能便宜了那两个从根上就对自己看不顺眼的副总。 胡之然说:“董老板,你记我个电话,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至于他们说的话,肯定是要听,但也要看情况。” 这话说的够直白了。 董老板自然答应,胡之然看了眼,这老家伙,没听懂自己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又说:“至于变更,以及工程质量的把控我这个人可是很严谨的。” 董老板又答应,还是没下文。 胡之然差点就直说了,老东西你给我听好了,他们说话不算,老子的话才是唯一准则,所以你要送礼,想要及时的拿到工程款,打点好我这边的关系就行了,至于后期的监理单位以及那两个不中用只会窝里斗的副总就不要管了。 而且胡之然也说明白了,变更可以,但自己要有钱 才行。为什么找自己,胡之然就不怕麻烦? 闷头不在说话,胡之然的脸色变得也不太好看了,沉声说:“我看着工程造价定的高了点,质量你可要严格把关 ,不仅监理单位,我这边也会安排人抽查的。” 自己这次可是代表甲方,胡之然最大。胡之然还不信了,就算在这上面捞点好处让苏宥德知道还能找自己麻烦不成吗。 董老板不是听不懂,而是不敢随便说。 胡之然好一会才想明白,这头一次见面就这么相互掐,谁能笑到最后谁也说不好。没准第二天胡之然就滚蛋不干了,自己贸然站队可不是明智的。 看着那张憨厚的脸,这个像老汉一样的包工头也不是易于之辈,肚子里也是有货啊。 既然这样,那就走着瞧。原本胡之然想,多多少少董老板意思一下就行了,但如果是以后自己开始找麻烦才送礼,你把就别怪胡之然狮子大开口了。 没再理会董老板,胡之然自己瞎转了一圈也就打算 走。现在什么都没建设,连个办公桌都没有,在这看那个秃头还是眼镜中年? 胡之然走的时候谁也没打招呼,就是秃顶抬手表示一下胡之然也装作看不到。而这两个货,一个站在一边,一个站在另一边,背对着,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看看时间,来来回回的耽误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胡之然直接去了工地。 这段时间胡之然很少来春风里。最初这里叫御龙阁,不知什么原因改成了春风里。 关于这个问题,胡之然没多想,但倪俊雅却脸色一变。 胡之然问了几次,倪俊雅才说,这个社区的名字可能是跟胡之然有关。 为什么有关?御龙阁,刘念微这是要把胡之然变成乘龙快婿啊。后来变成春风里,何谓春风?不言自明。 胡之然听了这个推论就笑,简直是一派胡言,社区 的名字是随便更改的吗?这都是要提前报备的。可能之前就定了两个名字,最后一拍板,春风里更有诗情画意的气息,高大上啊。 陶志宏不在,高翰倒是忙的像个土猴子,浑身上下都是泥点子。 胡之然皱眉,这是干啥,把高翰当农民工使唤了? 胡之然说:“陶志宏呢?怎么没见着人?” “他管外联,工地上的事他也不懂。”高翰咧嘴一笑,倒是一口整齐洁白的牙。 胡之然上下打量:“你弄成这样,开那么好的车,总觉得不太对付啊。” “你不说了一句话吗?挣钱的时候是孙子,花钱的时候就是爷。”高翰说:“我可是认认真真正儿八经的贯彻你的中心思想。” “哎。”胡之然一瞪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 随即一想,老巴不就是个油嘴滑舌的人吗?工地上这翁婿二人说了算了,交流多了肯定大受影响。胡之 然想不到,任何人没影响高翰的风格,接触没多久的老丈人改变了这一切。 想想又觉得可笑,老丈人与女婿两人一起讨论庸俗段子是个什么画风。 胡之然说:“你弄成这样,巴倩可别有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高兴着呢。”高翰说:“现在我每天都换一身衣服,没什么。” “住一起了?”胡之然顺口一说,也是兄弟二人没什么可计较的,别人是不是住在一起,这话还是别说别问,隐私,也是敏感话题。 高翰不说话了,只要不好意思,这家伙立马哑火没了言语。 胡之然笑:“弄成这样还高兴?我看天天回去跪搓衣板。” 高翰摇头:“其实,累不就为了挣钱吗?” 的确是这个道理。 高翰随口说:“不过陶志宏家里那个似乎不太满意这一点,上回在这,玩吗开玩笑摔跤来着,结果把他 身上弄脏了,你是没见小娟那脸色。” “对你使脸色了?”胡之然问。 这差不多就是肯定的,高翰非常实在,也不会背后说人瞎话,既然是他说的,那肯定是小娟对高翰摆臭脸子。 胡之然与两个兄弟的媳妇接触都不说,心里明白,如果成家,那就保持一定距离,在家里跟媳妇最亲近,在外面跟兄弟最亲近,工作家庭互不干涉。 但几次接触小娟,胡之然发现,这个小娟并不算很好相处。 这可能与出身有关,通过陶志宏,胡之然了解到,小娟家里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也比一般的小康稍微富裕一些。 巴倩则不同,典型农村姑娘。两个人的出身不同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就不同。 在小娟看来,陶志宏就应该体体面面的。在巴倩看来,男人只要能把钱挣回来就行了,努力的那人最美。 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胡之然问:“也就是说陶志宏管着材料与甲乙双方沟通,而你就负责施工?” 高翰点头,胡之然说:“让你监管施工,又不是让你施工,干嘛弄成这样。” “很多东西,那得用眼睛盯着,这些工人不是干不好活,而是不好好干,总想着糊弄人,做日工磨洋工,做包工就从质量上糊弄人只追求速度。”高翰深有体会,可能正因为这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对什么要求都很严格。 胡之然想笑,很多东西,框架结构结结实实的就行了,没必要什么都自己盯着。 高翰解释说:“我们算是有建筑公司的人吧?可我们干的活还是包工头干的事。整个公司就我们几个毛人,还就我自己懂,能不累才怪。” 的确是这样,胡之然琢磨着,是不是该多找几个人给高翰打打下手。 问高翰的意见,高翰摆摆手:“累点累点吧,省了那份工钱给我行不行?” 看着高翰咧嘴笑,整齐洁白的牙,这家伙虽然人长得不美,但心灵却不是一般的美。在胡之然认识的这些人力,高翰绝对算得上心思纯洁的人。 让高翰给陶志宏去电话,中午兄弟三个就在外面找个个饭馆见面。 胡之然一来问问工程情况,二来也与这两位兄弟维系感情。在自己最难的时候,高翰毫不犹豫的倾力相助,陶志宏也不遗余力的支持,尤其是当年替胡启文顶缸的那件事,胡之然心存感激。 生猛海鲜倒是上了一桌,三个人都开的车也没喝酒。 胡之然对陶志宏说:“你倒是衣冠楚楚的,看看高翰,没事的时候在工地上帮帮忙。” “你觉得我清闲?”陶志宏指着自己的鼻子,嗤了一声:“那我出去喝酒谈事的时候高翰是不是陪着我喝?” 一句话把胡之然噎在那,的确,这个社会,每个人都扮演着各自的角色,谁也代替不了谁。 胡之然说:“现在能用到什么材料,也就那么几种吧,刚进混凝土,竹胶板…还有什么?” 陶志宏白了一眼:“他娘的,你是怎么混到现在的,胡总当年也是做工程起家的,你怎么就一点没学?我觉得你家应该有不少工程图纸吧。” 胡之然又被怼的尴尬了,老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你他大爷的,今天吃枪药了?” 高翰在一旁笑,嘴里还塞着一根螃蟹腿,一说话喷出半截:“你们两个使劲掐,当我是空气,一会吃不完的我带走,倩倩还没吃上呢,这螃蟹,肥哦。” 胡之然与陶志宏对视一眼,同时说:“撑死你。” 陶志宏皱着鼻子,摆出一脸嫌弃的样子:“听听,还倩倩,酸不酸?” “我有什么好酸的?”高翰憨笑,随即看着陶志宏:“你也不差哪去啊,哪天你打电话我可听到了,叫什么娟啊丽啊的,那动静,我还以为你到爽点了呢。” 吃饱喝足,高翰还真打包了一大堆,胡之然无所谓 ,陶志宏小声说:“真不把钱当钱啊,饭店打包海鲜,哪赶得上去海鲜市场买点生猛的,贵死人了。” 言情海 第177章新宁副总 临上车,胡之然突然想起来,对陶志宏说:“以后用沙去坝子头那边弄,咱自己的沙场。而且有关系现钱要沙的,也介绍过去,价钱自然会便宜一些。” “自己的沙场?”陶志宏还不知道胡之然弄了这个东西,一直都没对他说,问:“黄斌的?” “我控股。”胡之然咧嘴一笑,沙场这生意,稳赚不赔,而且还是巨赚。对底层创业者来说,有这么一份生意,真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原来你把钱投在这上面。”陶志宏却没怎么意外。 胡之然说:“别忘了,有要的直接去报我的名号。” 陶志宏答应,胡之然这才上车离开。 看着胡之然离开,陶志宏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干啥呢?不走啊?”高翰问,想问陶志宏是不是去工地,一前一后一起走。 陶志宏说:“给他的沙场联系买家,你先走,我还 有别的事。” “总搞得神神秘秘的,好像我会发现你外面有女人一样。”高翰白了一眼,看着陶志宏把手机藏到身后有些不爽。都是兄弟,虽然每个人都有隐私,但也要看什么事吧。 “要不要我帮你找个?”陶志宏嬉皮笑脸。 等高翰无趣的走了,陶志宏嘴里嘀咕:“有女人喜欢那是因为老子长得帅。” 沙场开始运营,可能是因为光头几个地方大佬的面子,刚开业营收非常不错,为此还刻意在沙场办了一场庆功宴。 这些老痞子,有事没事就像找人喝点,什么庆功宴,完全成了牛皮大会。 胡之然只是露个脸就走人,光头几个找来的人,基本都是雕龙画虎的社会痞子,还别说,这种地方用这种人管理再好不过,至少不会有人闲的蛋疼找麻烦。 但问题也是有的,比如说监管不力,倒不是说钱,而是对沙场环境的管理,毫无章法没什么样子。光头倒也简单,不知从哪弄来几个集装箱就是办公室了, 一帮混混成天在里面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胡之然有心想说,虽然是沙场,那也是企业,企业就要有个企业的样子,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最初的时候可是说过的,自己只负责查账与分钱,真让自己管理,销量绝不是现在这样,不用说别人,许桐光那种有文化的流氓自己就摆不平。 说到许桐光,胡之然还真是小看这个人的能量了,振臂一呼,头一天就拉来不少订单,要说人品不咋地,办事能力还是有的。 物流园那边倒也迅速,董老板已经在筹备开工了,不日就正儿八经的上人。 对董老板没第一时间表态给自己多少好处胡之然是有意见的,老子是一把手好不好,你这老东西不识抬举,既然这样等开工就给他找麻烦。 整这么琢磨着,董老板的电话就来了,看着来电号码,胡之然咧嘴一笑,算你老小子识相,现在知道请客聊聊业务了?晚了。 不是胡之然疯狗一样见谁都咬,而是董老板打电话是有个前提的。 胡之然与眼镜中年之间的矛盾不知怎么回事传到苏宥德耳朵里了,胡之然也比较意外,这种屁事怎么会让苏宥德知道。 粗略一琢磨,肯定是秃顶的王经理心理不忿,不知怎么着对鲁平义说起来,而这个护犊子的鲁平义说给苏宥德听了。 鲁平义护犊子?当过兵的人很多都有这种习惯,老子的人,老子怎么管都行,你说一句也不行,错了也轮不到你来说,更何况当天的交流中眼镜中年话里话外透着算计,简直与苏宥德一个德行。 真正让董老板贯彻思想,坚定维护胡之然统治的转变是苏宥德二话不说,直接把眼镜中年调走了,听说另派一个副总经理过来配合工作。 听到这个消息胡之然还有些纳闷,苏宥德干嘛这么维护自己? 随即就想明白了,之前也想过,苏宥德肯定是希望物流园经营不善,然后改变土地使用性质。如今想来,苏宥德的目的是让胡之然与鲁平义对着干,自己站在中间充当好人,鲁平义如果受不了了,苏宥德干脆 出高价把鲁平义的股份收回来,那么借着鲁平义的关系拿到的这块地也就完全是自己的了,想怎么做自己做主就好,还不得罪人。 胡之然只是看了眼手机,随即扔到一旁,先晾晾再说。虽然现在人都是墙头草,但尽早站队还是有好处的,只有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当然也承担了相应的风险。 董老板还真有不屈不挠的精神,一直打了好几遍,胡之然不厌其烦,最终还是接起来:“董老板,你有什么事?” 胡之然的口气不是多么客气,反而有些冰冷,能让对方听得出来,现在可不是说事的时候,烦得很。 董老板略作停顿,随即笑呵呵的说:“胡总,晚上有没有时间?有点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态度非常好,说不上谄媚,但却让人听起来很舒服。胡之然想了想,然后嗯了一声。 董老板说:“那就在…我提前去等你。” 董老板说的地方胡之然还真没听说过,吃个饭而已,重要的是谈利益交换,董老板搞这么神秘干什么? 胡之然故意拖延了很长时间才去,比预定的时间还要晚一个多小时,这是故意的,就是给董老板一个态度,对他冷淡的态度。 到了地方,桌上只有一壶茶,干果小咸菜都不带提前上的。 但在场的除了董老板竟然还有两人,一个是秃顶的王副总经理,另一个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人。 怎么形容呢,说是网红脸也不够准确,这个女人无论从样貌到身材,都给人一种无可挑剔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胡之然自然觉得古怪,这女人,很有吸引力,至少能吸引胡之然的目光,成熟中还透着青涩,要说五官具体哪漂亮,单独拎出来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但就是让人亲近让人觉得好看,忍不住多看几眼。 见胡之然来了,董老板赶紧站起身迎接,说着客气话。 胡之然没想到王经理会在,本想着董老板这是要公关自己呢,还想了一整套说辞。万万想不到,这个董老板还真是不上道。 有些不高兴,但连带自己四个人在场,胡之然也不好表现的太负面。 嗯呀两声算是招呼过了,坐下之后,胡之然仍然忍不住打量那个女人。 董老板一个劲的张罗着喝茶,倒是秃顶给胡之然介绍了,宁女士,全名叫宁婉,绝对的都市知性女性。听到与眼镜中年一个姓,胡之然还瞎想了一下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秃顶最后介绍说,宁女士就是刚换的副总经理,之前的眼镜中年滚蛋了。 胡之然恍然,但也有些哑然。苏宥德的动作够快的,这才几天功夫,立即蹦出这么个漂亮女人。如今的女人,已经足够能与男人抢饭碗了,很多女人又有能力又有长相。而且在很多工作中,女人比男人有着先天优势。 宁婉与胡之然握握手,一触既分,入手滑腻,胡之然还有些心理痒痒的。这不是动了什么感情,而是单纯的色狼本质。 胡之然绝非下半身支配的生物,但作为男人,有想法也是正常的。 宁婉先是略带羞涩,很莫名的羞涩感,但给人一种美态,微笑说:“胡总,来的时候苏总可是说了,让我什么都听你的。” 什么这两个字加重了口气,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胡之然想要狞笑,他娘的,什么都听话,那是不是… 刚进门的时候还有些不痛快,开始上菜,胡之然也就坦然了,与董老板接触的时间长着呢,以后有的是机会修理这个不上调的家伙。 秃顶多与董老板聊,倒是宁婉与胡之然相谈甚欢。宁婉不仅人漂亮,还极具知识涵养,无论你说什么,都能接上话,而且句句在点子上,风趣幽默。 胡之然乐,倒是聊得很开心,不知不觉的酒也就喝了不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胡之然是开车来的,本知识谈事,也就遇到宁婉觉得心情不错挨不住美女的劝说喝了两杯,随着聊天,酒是越喝越多。 老话说风流茶说和,酒是色媒人。胡之然有点醉了,宁婉更是酣态毕露,微微一笑,依稀能看得到不太 明显的两个酒窝。胡之然有些动情。 单单这两个酒窝就让胡之然角色亲近了。话题多了,碰杯非但次数也就多了。 等散场的时候,胡之然竟然让董老板把秃顶送回去,做了一次好人。 只剩下胡之然与宁婉,当宁婉说换个地方再聊一会的时候胡之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一个播放着舒缓音乐的小酒吧生意不是太好,这里没什么节目,倒是清净,除了一个调酒师的老板就是胡之然两位客人了。 聊了不知多少,胡之然满嘴跑火车天文地理好一顿乱喷。 夜,寂静,路上只有偶尔甘露的夜路车。 胡之然没叫代驾,不是没想到,也不是喝酒之后自认为没事,而是心理痒痒的,什么都不想,就想不被人打扰。 胡之然的车挺宽敞,虽然夜晚的气温有些偏低,开了暖风,宁婉杏眼桃腮,一盏坏掉的路灯下,胡之然的车轻微晃动,一场不可描述的事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 言情海 第178章尴尬关系 站在窗前,胡之然默默的抽烟,身后的床上凌乱一片。 这场战役绝对算得上持久战,最终以宁婉惨不忍睹胡之然丢盔弃甲而落幕。 胡之然没在后悔,这是自己选择的。胡之然在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曾经的胡之然作为一个大少爷尚且能守身如玉,今天却与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发生了苟且之事,单单这一点就让胡之然有些想不通。 一支烟抽完,胡之然回头看了眼床上沉睡的宁婉。 是挺漂亮,但绝对没到让胡之然窒息的那种程度,甚至不到足够动心,至少胡之然占有时没有那份感觉,典型的得过且过得爽且爽的心态。 仔细打量,认真瞧着。胡之然突然想到,这个女人有两个甜甜的酒窝,不是那么深,但却与另一个女人很类似。 挠挠头,就因为这一点相像就让胡之然动心了? 一直以来,胡之然不是不想与程珊珊发生点什么,两人之间的接触,始终存在着这样那样的误会,唯一的水到渠成却被程珊珊一句结婚后给你打断了,从那之后,出于尊重,胡之然再没提过非分之想。 回到明阳,胡之然并没淡忘程珊珊,偶尔想起,也是非常无奈。见到了宁婉,胡之然在某一个把这个同样有两个酒窝的女人当成了程珊珊。 胡之然并不是优柔管段的人,窗外天色昏暗,这一天早上没有太阳,老天爷变脸看来要下雨。 以前胡之然总喜欢雨天,但这一刻胡之然心里有些焦躁难安,与宁婉发生关系,接下来呢?昨天喝酒多了,可没想这么多,先爽完了再说。 穿上衣服,胡之然虽然睡的少却没什么困意,床的一边躺下,胡之然想的是现在离开免得尴尬还是等宁婉起床后把问题说清楚。 都是成年人,两人都需要的时候互相慰藉一下而已,犯不上上纲上线谁为谁负责吧? 胡之然第一次接触宁婉,并不清楚这是不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如果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胡之然娶她怎么办?吃到嘴里想要吐出来可没那么容易。 心里纠结着烟瘾就大,没一会,宁婉咳嗽。朦胧着眼瞧着胡之然,脸色乔红,拖着被子找到衣服穿上,眼神闪躲有些不敢直视胡之然。 胡之然也没主动说话,心里默默叹气。不怕遇到浪女人,最多花点钱而已。你要的负责不过是价值天平上的一个筹码。最怕这种太过传统的女人。 起身,宁婉站到小桌前,拿起胡之然的烟点上一支。 胡之然静静的看着,心里想着,尽快说明白吧。主动说:“你抽烟?” “不。”宁婉有些慌乱的回过身,略低垂着头,羞涩难当的样子,把烟递过来:“我是帮你点的。” 有些哑然,胡之然接过来,过滤嘴上还残留着一丝湿润的味道:“昨天…我们…这个…” 虽然想了很多,但胡之然在组织语言,想用最不伤 害对方的言辞表达大家都爽就好,就别说负责人这些话了,如果宁婉想要补偿也不是不行。 但这些话可怎么张的开嘴,说给钱,那是把宁婉当成什么人了,这不就是骂人吗? “你有女朋友?”宁婉打断胡之然结结巴巴的话,小声怯懦懦的问。 胡之然嗯了一声,一个字代表一切。宁婉毕竟是聪明人,与这种知性的人说话不用转弯抹角,直言了当最好。 松了口气,因为宁婉这么说就绝不是就这这件事不放的人。 气氛变得沉默,宁婉一转身重新回到床上,侧过身背对着胡之然。 “那什么…”胡之然想了半天这才继续说:“昨天晚上的喝多了,有点情不自禁,你觉得…” 剩下的话就别说了,怎么说都是错的。这样半截最好,如果因为胡之然提出想要补偿宁婉而生气,胡之然立即就能反过来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如果宁婉没 什么表示,胡之然就可以跟他谈谈善后事宜了。 好在宁婉以后会在自己手下工作,虽然这关系尴尬的很,但胡之然说话还是可以硬气一些的。 “你觉得你挺好的。”宁婉清清嗓子,声音小到刚刚能被胡之然听到。 “啊?”胡之然没想到宁婉能这么说。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上胡之然了,这太尴尬也不太可能,一炮定情是不是有些扯淡。 “是挺好的。”怕胡之然没搞明白一样,宁婉又重复一遍,只是声音更小了。 胡之然挠着脑袋:“宁女士…” “以后能叫我绾绾吗?”宁婉慢慢转过头,看着胡之然一脸期待。 心说要坏事,最不想的事发生了。这个宁婉,这是要做正牌女友的节奏,可胡之然怎么可能与她发展。 很想抽自己,就是想上,能不能搞搞清楚再下手。就像去商场买东西,东西用到身上才问价钱,结果是自己买不起的。 胡之然说:“我们呢,都是成年人,而且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叫宁婉,其他的…呵呵,你也是一样吧,只知道我叫胡之然是吗?” 宁婉眨眨眼:“我可能了解你比你了解我要多一些。” 胡之然一愣,的确,宁婉来之前被交代过,听胡之然的。既然是这样,苏宥德没准还真能多多少少的介绍一下胡之然。 胡之然说:“可我不一样啊。” 胡之然起身,嘴里叼着烟来回踱步。 宁婉眼睛左右晃动,始终看着胡之然:“你很紧张?” “为什么这么说?”胡之然停住。 宁婉说:“来回踱步又两种可能,一种是处于两难,就是对一个选择很难下决断,实际上也是一种精神紧张的状态,另外一种是担心。而且…你双手抱胸,最燃嘴上叼着烟看似放荡不羁,实际上这是一种防御姿态。你在怕,怕我讹你对不对?” 胡之然呆住了,与宁婉对视。心下骇然,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现在他么的是什么时候,两个人正在聊一炮之后用不用负责人的问题,宁婉竟然用上了心理学来分析胡之然。 宁婉突然羞涩一笑:“你怕我缠上你。” 胡之然咬着牙,从鼻腔深处轻嗯一声。 这样直白的表达出来最好,宁婉如果非要跟胡之然发生点什么没羞没臊的关系也不无不可,胡之然不是玩得起给不起钱的人。但如果想要胡之然用一辈子去负责,简直是胡说八道。 两人的这种尴尬关系具体何去何从,还是要看宁婉是一个什么态度。这一刻,胡之然甚至想到,如果宁婉不依不饶的,立即打电话给苏宥德,老子不喜欢宁婉这个人,再给我换一个来。不换?可以,那老子滚蛋。 “我不是那么不要脸的人。”宁婉脸色有些暗淡,使劲抿着嘴,两个酒窝惹人怜爱。 胡之然赶紧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不用你说。”宁婉再次背对着胡之然:“以后能叫我绾绾吗?” 这么亲昵的称呼,胡之然在思考是不是合适。但眼下,把关系搞得不那么尴尬最好:“行,绾绾。”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宁婉腔调中带着一丝欣喜。 胡之然说:“绾绾?不就是一个名字?” 绾这个字也没什么特殊寒意,但胡之然怕宁婉有什么特殊用意,所以干脆一问三不知,装傻充愣不上当。 “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杨绾别离。”宁婉的声音变得悠扬好听,虽然是说,却有种轻轻吟唱的味道。 胡之然装傻到底:“我读书少,不懂得什么意思。” 宁婉又说:“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 胡之然脸色一变,随即干笑:“你可真会说话,懂的这么多诗词。” 不由得胡之然不变色,前一句诗词的意思是不舍别离。后一句却是与待我长发及腰时你娶我可好产不多的意思了。这两句话一前一后,胡之然怎么可能不动容。 这他么的有文化的人撩骚都这么有情调,要不是胡家书香门第,胡之然也懂得不少诗词还真听不明白。 说两句诗词不难,难的是先用绾绾这个名字做引,接着用两句带绾字的诗词表达自己的意思。 宁婉不问胡之然是不是听得懂,因为她知道,胡之然懂,不过的装作不懂。 “你可别装傻。”宁婉回过神,眼神有些幽怨。 胡之然干笑不语。 宁婉坐起身,扣着自己的指甲:“我是一个丁克,也不想结婚,更没有感情洁癖。你…懂我的意思吗?” 要说胡之然遇到的奇葩也不在少数,宁婉算不上奇葩,丁克也没什么错,都是自己的选择。只是宁婉比较另类,即不生孩子又不结婚,也就是只与自己爱的 人在一起,如果不爱了,那就分开。所谓的婚姻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宁婉的意思是没有感情洁癖,那就是说胡之然跟谁睡她没意见,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只要两人在一起能产生共鸣就好。 胡之然搔搔头,这他娘的还有这等好事?宁婉看上谁,也不在乎对方结婚与否,更不在乎对方是不是与别的女人撩骚。没有感情洁癖,当面撩骚她都不在乎的意思。天下男人这么多,胡之然敢指天发誓,没有哪个男人讨厌与这种女人产生关系。 试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种情况一般都出现在所谓的成功人士身上。但遇到宁婉,不需要你成功,只要能成功被她看上,这一切都不是梦。 言情海 第179章难断家事 换成另外一个男人会欣喜若狂吧,但胡之然没有,狐疑的问:“你没名没分也愿意?” “我喜欢就好,而你挺好。”宁婉倒是直接。 胡之然又问:“我不想影响我的家庭。” 这是每个男人的心声,并非胡之然非要留宁婉在身边,只是如今的这个情况,最好是将计就计,如果拒人千里之外,宁婉会做什么事?既然宁婉主动说要做三,那就做好了。 胡之然以后想摆脱纠缠容易的多,不需要明言自己的意图,只要让宁婉受不了自己的一些行为或者脾气,到时候就算胡之然挽留宁婉都不带有丝毫犹豫。这种情况,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真喜欢了,当然胡之然不太信,可也要装作信。另一种就是有目的,无非是钱嘛。 胡之然同时又想到另一种可能,这会不会是苏宥德挖的一个坑,故意弄这个女人来呢?这个可能性太小 了,这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反而会引起胡之然的反弹,这与之前苏宥德的一些行为完全不符。 “我才不关心这个呢,在我们都需要的时候不就行了,我就不明白了,两个人为什么非要绑在一起。”宁婉有自己的看法。 胡之然没忍住笑:“这也没什么问题。” 胡之然觉得自己应该表现成一个色鬼,与宁婉苟且到一起,不就是见色起意吗? “绾绾…”胡之然凑上去,摆出恶心的邪笑,似乎还想继续做过的运动。 “我现在不想。”万万想不到,宁婉竟然断然拒绝。口气平静,并非半推半就。 胡之然又是怅然若失的表情,接着就说:“我还有点事,要不…” “你去忙你的吧,我不烦你。”宁婉微微一笑,并不像情侣那样有迷恋的眼神。 胡之然皱皱眉,因为从没与这种取向的人接触过,胡之然有些不懂。 既然宁婉说了,胡之然就说:“那我先走,有事给我打电话。” 开车往回走的路上,胡之然忍不住笑出声,这他么的是个奇葩啊,遇到这种女人,绝对是男人的福音。虽然自己不是对宁婉动了什么感情,可试问那个男人不喜欢这种左拥右抱的节奏? 彻夜未归,胡之然要想好措辞怎么与倪俊雅解释。可回到家才发现,倪俊雅不在。 以为上班去了,结果桌上却留了一个字条,说上面有任务,要出差两天。 胡之然松了口气,这是一种偷腥又怕人知道的小紧张情绪,够刺激,但一旦暴露却很难收场。 接连两天都没什么事,胡之然就凑到工地与高翰侃大山,心里却时常的琢磨宁婉这个女人。一般来说,如果要缠住一个男人在热恋期一定会腻味在一起,但宁婉却只打过一个电话,还没与胡之然聊任何个人的事,而是转达苏宥德的几句话。 高翰说:“小然,我怀疑陶志宏外面有女人。” “胡说八道。”胡之然脸色一冷,就像自己的笑眯眯被人发现一样。 “你紧张什么?”高翰奇怪的问:“难道你们两个喜欢的是一个女人?” 胡之然推了一把:“说,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我就瞎猜的。”高翰说:“没有证据,甚至没有让人怀疑的证据。哎,你相信男人有第六感吗?” “扯淡。”胡之然以为高翰知道了什么,原来是捕风捉影胡说八道。 “想什么呢?”高翰问。一般来说,高翰话不多,但一旦认真观察什么事还是很细心的,看出胡之然有些心不在焉。 “没想什么,好久没会宁江了。”胡之然揶揄说。 高翰说:“你妈还在宁江,多回去看看。别像我,子欲养而亲不在。” “呦呵,还他么的拽文。”胡之然嘿嘿一笑。脑海里有浮现出宁婉说那两句诗的情景,不得不说,宁婉 这个女人,还是很有些诗情画意的,给人的感觉非常的舒服。 胡之然就是在琢磨,如果像这样,不粘人,当自己孤独寂寞冷的时候有个人陪自己撩骚外加卧榻上的体育运动,多好的事啊。而且宁婉这个女人懂得真是很多的,将来有统御四方的潜质。现在大学毕业没几年,就有如此成就,假以时日,男人拍马不及。 如果,胡之然只是想如果,宁婉能跟着自己干,绝对是一个得力的臂膀。无论生活还是工作,都能照顾好,这样女人哪里找。 这件事可以琢磨一下,不过胡之然随即冷静下来,把与自己有肢体接触的女人放在身边,还能保证工作与生活分开?从胡启文发家开始,胡之然见过好几起因为男女问题而家庭分崩离析的。也见过因为男女关系混乱,生意场上吃大亏的。这方面胡启文虽然从未说过什么训诫的话,但胡之然心里的警钟时刻长鸣。 想到此节,胡之然很果断的打消了这个想法。 聊了不少,胡之然就问起工程。 自从之前与老巴聊过之后,这个货聪明多了,变着法的想让女婿赚钱,还真以为高翰占了大股份呢。 巴倩与高翰住到一起,这种婚前同居太普遍了,也没什么羞涩的。老巴逢人便说,女儿找了个好婆家。 可不是么,高翰虽然长相不怎么样,但胜在能挣钱啊。全款的一套房,虽然是胡之然给的,那也是高翰的付出换来的。生活优越起来,巴倩也开始学着化妆。 胡之然就笑,巴倩算不上什么美女,但配高翰还是绰绰有余的。很想说,麻袋上绣花,底子太差除非整容。 但兄弟之间也不好开这种玩笑,人家巴倩也不丑,只是不美有点土气罢了。 胡之然猛地想起小娟,对高翰说:“你现在与陶志宏不是住一座楼吗?让巴倩跟小娟学着化妆,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得了吧。”高翰兴致缺缺,说起小娟眼神中却是不屑。 “怎么了?”胡之然一愣,心道难道高翰与陶志宏之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隔阂? 高翰说:“起初倩倩是这么想的,后来就不陪她玩了。有意无意的总是嘲笑别人,不好。” 胡之然接触小娟的时间不长,总之,小娟与巴倩的确不是一路人。没有共同的价值观,很难做成朋友的。 高翰从不在别人面前说别人坏话,惜字如金。能这么说小娟,看来小娟的确有不对的地方。 清官难断家务事,不痴不聋不做家翁,胡之然自然不好多打听。随即话锋一转:“巴倩现在还工作?上夜班的活,不干也罢。” “他还干着呢,因为这事,小娟还嘲讽倩倩是脏工人啥的。”高翰摇摇头,一脸的不快。 “不会吧,这话能说?”小娟虽然有点小姐脾性,但也不是当面骂人的人。 高翰说:“不是对倩倩说的,他也不会,有一次小娟跟陶志宏说话,被倩倩听到了。说是很么土了吧唧 的。” 得,话题又绕回来了。胡之然断不了这个案子,嘿嘿一笑:“晚上喝两杯去?” “行,叫上陶志宏?”高翰问。 胡之然本想说自然要叫上啊,铁三角怎么能丢下一个,但随即又觉得不对,这事还要问?就说:“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单聊?” “跟你说说工地上的事吧,这边人太多。”高翰点点头。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高翰竟然头一次撇开陶志宏,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的确出现了什么矛盾。胡之然叹口气,先答应下来。 然后就琢磨,即便是亲兄弟最好也不好住到一起,各家有各家的过法,难免心生嫌隙。起初没多想,买房子的时候也是顶账房,没挑挑拣拣的余地。住得近了,不是好事。 中午,胡之然视察了工地上的伙食,还挺不错的,高翰与工人共饮同食,伙食还不错。工人吃不好,哪 有力气干活,一顿饭平均到每个人身上也没多少钱。 胡之然也留下吃了几口,口味还不错,胡之然咂咂嘴:“哎,这他么的赶得上大厨的水平了。” 一荤一素,看起来还挺鲜亮。 高翰咧嘴笑:“我把丈母娘弄来了。” “啥?”胡之然的确有点惊讶,随即一脸鄙夷:“你这他么的还没结婚呢,丈母娘就叫上了?” “咋?”高翰脖子一歪:“钱都给了,想不嫁也行,退钱啊。” “你把人家都睡了,这怎么算?”胡之然凑近了,小声寒酸道。 高翰嘴里还塞着东西,一笑馒头都出来半边:“她不把我也睡了么?我琢磨着,只要怀上了就结婚。” 胡之然也跟着笑:“这事老巴商量过了?” “商量过了,他们踩无所谓呢,还嚷嚷着要大办。我愁的很,父母没了,亲戚也没几个,朋友就更少了,哪来的大办。”高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猛地一瞪眼:“哎,对了,听说小娟怀上了。” 小娟怀上了,那陶志宏距离结婚就不远了。 胡之然想到之前的那些话,小娟家里要的条件高很多。陶志宏会不会伤脑筋啊。实在不行,那就支援点。都是兄弟,这又不是生意上的花销,完全属于兄弟感情。 这么想着,胡之然又想到高翰与陶志宏的那两辆车,这钱花的,真他么在点上,越没钱越是乱花。 言情海 第180章钱出问题 高翰与巴倩打过招呼不会去吃饭了,与胡之然两个就在外面找了个不错的馆子。 稍微喝了点酒,高翰酒量不行,胡之然多半是将就他,喝的自己不上不下的。 胡之然吃好了,酒也喝光了,擦擦嘴:“工地上你说人多,有什么事?” 高翰也放下筷子,擦擦额头抽抽鼻子说:“跟你说吧是让你注意点,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而且老巴也说过一次。” 话只说了一半,高翰有些欲言又止。 胡之然一愣,看来这件事又与陶志宏有关。冷下脸问:“陶志宏的问题?” 之前用公司账上的钱买车,胡之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得了,陶志宏为胡家付出的那些花点钱也没什么,胡之然是要心存感恩的心。 但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同类问题,胡之然就要考虑不用陶志宏来负责这些事了。 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陶志宏只顾自己享乐,想过胡之然有没有难处没有。 高翰脸色难看,艰难的点点头。高翰本不想说的,但越琢磨越是不对。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胡之然阴沉着脸。 高翰这才一拍桌子说:“两个问题,第一个是要什么料起初送的很及时,后面就越来越拖拉。我一问才知道,陶志宏后面就开始赊欠了。” “这没什么,为了稳定我们自己的资金链,为了防止有什么突发事件。”胡之然理解,做生意,手头一定要有钱,账户上有钱也要尽可能的拖欠别人的,一旦有需要现钱的地方可以立即顶上。起初定的是现钱供建筑材料,那是没办法。胡之然在明阳没什么根基,没人愿意赊欠给自己。 高翰摇摇头:“不是这样,公司账上的钱按时按点的提走了。而且不是公对公,一张收据就拿走了。” “什么?”胡之然立即想到,陶志宏在挪用公款。 看来陶志宏野心不死,这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只要有钱就有项目发财的人。挪用点钱胡之然也说不出什 么,如果条件允许,胡之然也乐得陶志宏有自己的第二产业,就算要走胡之然也不会拦着。 高翰点点头:“钱就是拿走了,但供货方却收不到多少钱,起初拖欠一点,现在越来越多。所以供货就很懈怠。” 胡之然嗯了一声,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陶志宏能按时按点的把钱拿回来就行,最怕的是这些钱一去不回。即便是生意,胡之然也想在更多时候对兄弟有所容忍,谁还没点小心思。 胡启文曾经说过,如果想做领导,首先要容得下人。现在的胡之然,不仅仅是能不能容人的问题,真正能放心的也只有陶志宏与高翰,但现在看来,陶志宏不算值得信任的人。几次三番的给胡之然的后院放火,如果查有证据,岂能容他。 胡之然想了想,又问:“你刚才说两条,而且这件事与老巴有什么关系?” 高翰说:“再就是价格问题。这个我只是猜测没什么证据啊。” 胡之然皱眉:“价格?也就是说陶志宏在其中有回 扣?” 高翰脸色难看,艰难的点点头。 胡之然沉默,好一会,高翰说:“我那老丈人都决出不对劲了,问我这料花了多少钱,质量不行。” “质量不行?”这东西,都是一分钱一分货。胡之然眯起眼睛:“钢筋怎么样?” 前期工程,要说质量,也就钢筋混凝土。新闻上都有这种情况,钢筋不行,楼倒倒。混凝土不行,指甲也能划破皮。 “钢筋还凑合吧。正规厂家生产的,现在查的那么严也没破烂货。”高翰说:“问题在水泥上,总觉得标号少了那么一点,塌落度也达标。” “这些问题你不说?”胡之然差点就拍桌子了。高翰这个闷葫芦,要不是问题严重了还不肯说。 高翰一年纠结:“你让我怎么说?就算是现在,我也只是瞎猜。” “比市场价高多少?”胡之然要分析陶志宏想要多少钱。 “这我可说不好,一分钱一分货啊。”高翰一直都 是管质量,陶志宏管物料,谈价也没高翰什么事,完全是陶志宏一手把持的。 原以为这两个都是能穿一条裤子的兄弟,结果,胡之然失望极了。老巴都能觉察出不对,那肯定是有非常明显的差异。 高翰说:“钱不钱的先不说,质量现在还说得过去,但越来越差。” 胡之然陷入沉思,琢磨着这件事应该怎么做。 胡启文曾经说过,生意场上,千万不要相信什么感情,但也千万不要不信感情。其中的尺度,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如何把握,能成就多大的事业,这是关键的一点。 胡之然理了理思绪,对高翰说:“现在是这样。第一公司的钱不是公对公走的。第二价格不透明。第三质量不行。” 想了又想,又说:“可问题是不公对公,那怎么平账?这是第一个疑点。第二就是关于价格,总有合同吧?再就是质量,标准是什么,我们怎么让供货方按照标准供货,我们的撒手锏是什么?” 做工程,高翰毕竟是专业的。随即说:“公司账面的事我不知道,但好像公司的钱一直都不完全在公立账户上,这你应该知道吧,很多公司都这么做,尤其是小公司,这样更方便。再说合同,这合同是不是也有真假…” 胡之然恍然大悟,的确是这么回事。一分钱都要经过公立账户立账麻烦,完全没有自主操作空间了。至于合同,陶志宏绝对可以在外面找个萝卜刻个章,随便改一下供货价格,一份假合同搞定一切。 高翰接着说:“要说物料的质量,这就是互相协商的结果,中年该不能是稍微有点不中意就要仲裁或者打官司吧?去检测也是个麻烦事。” 胡之然点点头:“行了,这事我知道了,肯定会第一时间解决。” 嘴上这么说,但胡之然还拿不出什么解决方案。现如今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物料质量堪忧。至于其他方面,高翰没证据,胡之然还不好贸然的查。 查出问题那是真有问题,兄弟撕破脸,以后彻底成 了仇人。如果差不出问题,兄弟也没法做了。 前有狼后有虎,两难之境。 见胡之然眉头深锁,高翰说:“别把问题想复杂了,要不把他叫出来好好说说?” “叫出来?”胡之然看了眼高翰,这家伙,还真他么是直肠子。只要叫出来问这件事,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吃回扣与挪用公款都只是猜测,什么证据没有,这就打草惊蛇,陶志宏到可以顺手倒打一耙,到时候下不来台的可是胡之然。 连喝茶的兴趣都没了,胡之然拍拍桌子起身,结了账站在借口抽烟与高翰大眼瞪小眼。 “你到底要干嘛,想好了没有?”高翰没心没肺的,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痛快多了,顿时轻松自如。 胡之然就不同了,越想心情越是沉闷。 两人挑的饭馆距离高翰所住的小区不远,高翰说两步路不值得找代驾,而且最近查车厉害,要不就放这一宿,走着回去赶明再走着回来开车。 胡之然也不想回去,只是想溜达溜达。倪俊雅还没回来,回去也是一个人闷着想问题,干脆与高翰一起走走。 也就十分钟不到,高翰已经到小区门外了。 胡之然摆摆手:“你回去吧,我就不往前走了。” “要不上去坐会喝点茶?”高翰说:“已经到门口了。” 胡之然摆手,示意高翰自己回去吧。 一个人漫步在大街上,胡之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高翰所在的小区。陶志宏也住在那,胡之然真的很想立即去当面质问陶志宏。 如果论起来,当年陶志宏替胡启文顶缸算是报恩,报答胡启文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的那笔钱。一来一回,债清了感情厚了。 陶志宏出狱,物是人非,也可以说沧海桑田了。 什么都变了,胡之然变了,胡启文没了,陶志宏也改变了不少。 原以为自己要重新发展起来,拼尽全力的要让敌人们血债血偿,陶志宏绝对会站在自己这边。 胡之然觉得自己想多了,陶志宏或许想的是与胡之然一起做工程能挣更多的钱罢了。 是嘛,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胡家的恩怨与陶志宏又有什么关系。 找个位置坐下,背后倚着花坛,点上一支烟慢悠悠的吸了一口,自语说:“先不说应该怎么办。查到了陶志宏对不起我,兄弟不做了?查到了,怎么处理?兄弟不做了?” 合伙生意难做,一旦有一个人谋了私利被发现,所有的感情全没了,合作基础也就变得不再牢固。 一支烟没抽几口,烟蒂上长长的烟灰随着一阵微风飘落。 一路走回去,开上自己的车回去,一路上心不在焉。 到了小区停好车,抬头看了眼属于自己的那扇窗户。摇摇头,心说到小区外面买盒烟。如今这情形,如果想不通一些关键点恐怕是睡不着的。 胡之然买烟一般都是一下一两条,横竖都是要抽的,尤其是在外办事,虽然时代变了,有些情况还是需 要递烟的。 闷着头往回走,手里提着两条烟。刚要进小区,有救火车鸣笛,胡之然本能的回头看了眼。可就是这么很随意的一回头,胡之然在街对面看到一辆车,还在车旁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陶志宏。 言情海 第181章欲擒故纵 隔着一条路,胡之然再三确定,那的确是陶志宏。 此时的陶志宏正与一个女人在一起,花枝招展的,两人非常亲密。 胡之然还真有些佩服高翰,这闷葫芦真他么的有第六感?陶志宏外面有人了,怎么这么巧就被自己撞见了。这要是被小娟看到,小两口还不抓脸撕咬? 胡之然没琢磨着打招呼,现在就是见面也很尴尬,胡之然怕自己忍不住去质问陶志宏。 陶志宏与几个女人有染胡之然没那个兴趣去管,也轮不到自己去管。 回到家,还是自己一个人,倪俊雅依然没有回来,也不知是什么秘密任务,这两天电话都没有一个。 正愁的很,应该怎么解决这件事。电话响了,竟然是宁婉。 想了想接起电话:“绾绾,有什么事?” 既然不聊感情的时候宁婉能做到说一不二一本正经 ,胡之然为什么做不到?这对胡之然来说是件好事。男女之间,保持最高程度的理性才是最重要的。 “我这不刚到明阳,没什么朋友每天无聊的很,你有时间就出来陪我喝一杯吧。”宁婉询问道。 一般女人会用撒娇的方法约男票,宁婉不是,只是询问,你有时间就出来,没时间就算了。 胡之然说:“时间是有,不过…一会…” 胡之然问的是喝完酒是不是继续上次进行过的事业。 这个问题有些尴尬,不过既然宁婉这样有规划,那就问清楚的好,上次胡之然可没做什么防护措施,一旦闹出“人命”事可就大了。 “看情况吧。”宁婉还是有点羞涩的口吻。 既然这样,胡之然就去了。 一个很普通的小酒吧,起了一个很绕口的名字,再就是同样宁静的氛围,很适合宁婉的性格。 坐到宁婉对面,胡之然看了眼面前已经摆好的鸡尾酒:“我不太喜欢这种酒,味道很杂很怪,干脆给我 来电啤酒吧。” 酒吧是不禁烟的,胡之然一扭头见老板也在吸烟,回过头就要拿桌上的烟,这时候宁婉已经帮胡之然点上了。 “你不抽烟,点烟倒是熟练。”胡之然笑了笑,很乐意享受这种服务,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没那个女人习惯于这种行为,如果有,那是不是夜店? 但宁婉绝不可能干过夜店,别的不说,宁婉不缺那点钱,在苏宥德的手底下做中层管理,收入还是挺可观的。 宁婉很淡然的笑:“很高兴为你服务。” “我也很高心为你服务。”胡之然说荤话,具体服务什么可就仁者见仁了。 宁婉请啐一口:“讨厌。” “我哪讨厌了?”胡之然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又是嘴,逐渐向下,最后落在比较隐私的位置:“难道是这里?” “看你挺开心的。”宁婉说:“可为什么一进门的 时候却不开心?” 胡之然稍作回忆,茫然摇头:“没有啊。” “你眉头微皱,紧紧闭着嘴,头低垂,就连一旁的老板对你打招呼都没注意,完全是有心事心不在焉。”宁婉耸耸肩。 胡之然一愣,自己这些下意识的行为从没注意过。虽然胡之然也会时常分析别人的小动作,可再学几年也及不上宁婉一半。在宁婉面前,让胡之然有种时时刻刻坦诚相见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像自己身上没了任何秘密。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老板,打过招呼?自己还真没注意。如果注意到了,胡之然绝对会很客气的回应一下,微笑也好,说两句也罢,总支部会面无表情不理不睬。 胡之然说:“ 你不要总这样猜测别人好不好,心里压力挺大的。” “也就对你。”宁婉笑。 “你总是猜测我?”胡之然很郁闷。 宁婉摇头,嘟嘟嘴:“不是,我只对你说出口,别人都是看过就过了。” 这还不如不说出来呢,这样做,只会让胡之然更郁闷。 “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分析参考一下,没准还真能帮上什么忙。”宁婉主动问起。 胡之然有些纠结犹豫,自己兄弟之间的事,是不是方便说给宁婉听。 可眼下的情况,自己挣抓耳挠腮的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呢。 喝着啤酒,胡之然用了很长一段话来说自己与陶志宏的关系。接着才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 宁婉耸肩:“这很正常,谁不贪财?” 胡之然问:“你有什么法子解决?” “我这还真有办法,就看你是想要什么结果了。”宁婉说:“你先说的是与陶志宏的关系,这说明你很在乎所谓的兄弟情义,但你要清楚,他不见得把你当朋友。” “可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胡之然叹口气。 宁婉摆摆手:“说正事,你想要什么结果。” 这个问题胡之然倒是想过,随即说:“挪用钱款的事我不好追究,以后小心些就是了。之前就想过换成对自己负责的财务,后来又觉得这样会让人起疑就没做。一来是工程不能耽误,二来采购价这方面别有太大的出入。” “看来你还是想用他。”宁婉笑:“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吗?” “我幼稚?”胡之然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当我说别人?”宁婉说:“生意就是生意,感情就是感情。不是说朋友不合作合伙生意,而是要立规矩,谁触碰规矩谁就要承担后果,谁让你先对不起别人的。” 理是这么个理,但眼下的情况却比较复杂,这就是自己做甩手掌柜的后果。 “说说你的建议。”胡之然问。 宁婉说:“让陶志宏自己解决不就好了?” “得,等于我没问。”胡之然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句话,还以为宁婉真有什么好建议呢。浪费唾沫星子,说了这老半天,原来就是说自己不愉快的让别人愉快一下。 “其实无论什么事都很简单,只是方法角度的问题。”宁婉见胡之然的表情复杂脸上挂着笑容,推了一下胡之然放在桌上的手:“不想听听办法?” 胡之然讨厌卖关子,尤其是自己急切的想知道答案的时候。皱眉催促说:“你能不能干脆点。” “行。”宁婉掩嘴一笑,见胡之然又要去摸烟,再次主动帮忙点上。 把烟递给胡之然,这才说:“你要逼他主动解决这些事,因为他现在还需要你。” 胡之然很认真的听着,缓缓图着烟雾。 宁婉说:“你找出合同,告建材商。大张旗鼓的在工地上搜集证据。现如今,建筑安全这一块查的很严,上面的政策也是卡的死死的,不像前两年,总是扯 皮的事。” “让我去告?”胡之然摸着下巴。心里琢磨这怎么可以,且不说要换供货商得多麻烦,其中牵扯多少事。最关键的是,只要自己告岂不是把陶志宏牵扯进来了? 胡之然的心里还是想放过陶志宏的,毕竟想当初是他替胡启文吃了几年的牢饭。如今刚出来,还没过时效期,这时候如果有什么法律问题,那是要加重惩罚的。 宁婉喝了口酒,点点头:“嗯,告就行了。什么都解决了,而且是一次性的解决。” “可…”胡之然奇怪的看着宁婉,难道是自己没表达清楚?刚才还说让陶志宏去自己处理,怎么现在就是要把陶志宏往绝路上逼的节奏。胡之然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我的,大张旗鼓的搜集证据,而且做出不死不休的样子,最好摆出自己最强大的后盾。”宁婉甜甜一笑,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小声说:“比如你手里有一 把枪,只有一发子弹,但又不想开枪打死人你会怎么做?” 胡之然细细琢磨这句话,同时也静静的看着宁婉。 这个女人,总能洞察人心,让胡之然很郁闷也很纠结难受。身边有这样一个能人是好事,可问题是胡之然驾驭不了。如果说能驾驭,恐怕也只有男女关系吧。 宁婉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绝对不会受控制的那种人。不结婚不要孩子,不想着要对说忠贞不二,当然也不会要求别人怎么样。刚觉得自己能在男女关系上驾驭对方,细思极恐,这绝不是一个能被驾驭的女人。 胡之然懂宁婉的意思了,忍不住带出一点笑容。 宁婉端起杯:“看来你已经有了决断。” 胡之然学着宁婉的样子耸肩:“是有了,这叫什么?釜底抽薪?” 宁婉摇头:“欲擒故纵。” 的确,如果不遗余力的告到底,能不能赢且不说, 最倒霉的肯定是陶志宏。 胡之然与宁婉碰杯,淡淡一笑。 喝过酒,胡之然还是回去睡的。 宁婉没说想要胡之然陪,胡之然也没说想做点什么。喝过酒气氛烘到这了,胡之然与宁婉挽着手。宁婉把头轻轻靠在胡之然的肩头,情侣之间的亲密动作一样没少都做了,只是谁也没说要进行下一步。 最后宁婉说太晚了要回去的时候,胡之然没有挽留,只是淡然的一笑然后摆手。 回到家,躺到床上胡之然还在规划每一步的计划,都应该做到什么尺度。既不太难看还要达成目的。 这一想就是半夜,胡之然刚要睡,倪俊雅大半夜的出差回来,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没与宁婉宿醉一处,不然倪俊雅回来发现什么端倪还真不好解释。在明阳,除了这,胡之然还能去哪过夜呢? 言情海 第182章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 按照预定好的计划,胡之然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工地,踏着清晨的第一道露水。 板着脸,仰着头,谁都不服的样子。 高翰也刚到,看到胡之然招手:“呦呵,你不挺清闲的吗?今天是哪阵风?” 胡之然不苟言笑,淡淡问:“陶志宏呢?” 不是胡之然不想对高翰道明实情,而是怕高翰憋不住说了什么。高翰与自己一样,比较重感情,听了胡之然人的计划,没准还不会同意。 “你这是怎么了?”高翰奇怪:“大清早的,吃枪药了?” 胡之然说:“有事,让他到工地来。” 完全是命令的口吻,高翰也不太舒服,太什么没说,还是给陶志宏打电话,躲到一边,小声说着胡之然眼下的状态。 胡之然亮明嗓门,大声说:“让他去趟公司,顺便把供料商的所有偶合同都拿过来。” 高翰转达了,很快挂了电话凑过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一会他来了你就知道了。”说完,胡之然坐到一旁默默的抽烟,不理会一脸蒙圈的高翰。 “有事好好说啊,别伤了和气。”高翰有些担心,胡之然这样还是第一次。就上次,陶志宏背着胡之然花了那么多钱不也没事吗?怎么这次动这么大肝火。 胡之然说:“你忙你的,一会我叫你。” 高翰一步三回头的去了,胡之然远远的瞧着。 高翰哪有时间忙,接连接了几个电话,时不时的偷偷瞄着胡之然,一看就知道是陶志宏打过来的。 胡之然心里冷笑,陶志宏还是有问题,这是坐不住了。别急,好戏还在后面呢。 没过多久,陶志宏就风尘仆仆的来了。 看着高翰一身朴素的装扮,再看陶志宏,油头粉面很有大老板的做派。 胡之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陶志宏打扮自己没什么不对,人嘛,都是要脸要皮的,胡之然不也一身名牌?出门在外这是脸面,也是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 但陶志宏有些过了,尤其是胡之然看到他与一个女人当街亲昵的样子。别人打扮的整整齐齐是为了给自己加分混得更好,陶志宏却用来勾搭小妹妹了。 胡之然远远的看着陶志宏,还别说,这小子倒是长得一副好皮囊,尤其是打扮起来,风度翩翩啊。 “什么事?火急火燎的。”陶志宏远远的问,若无其事的样子。 让你装,胡之然心道别急,好戏在后面。就问:“合同带过来没有?” “这什么时候,公司那边还没上班呢,东西我让财务帮我收着呢。”陶志宏揶揄道。 胡之然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了,对高翰大声嚷让他过来。 对高翰说:“你现在就开始记录,但凡工地上出现什么材料不合格的全都拍下来,留好证据。我一会就去找个律师,问清楚都需要什么证据。” “哎哎哎,你到底要干什么?”陶志宏问。 胡之然说:“高翰没跟你说?” “说什么了?”陶志宏装傻。 胡之然说:“混凝土都能泡澡了,而且标号也不对,不至于出现什么大的质量问题,但强度是肯定不达标的。” “就这点事?”陶志宏说:“我催促一下就行了,刚建立的关系。” “现在有钱还买不到货?”胡之然摇摇头,故作奸诈的说:“正好我借着这个机会讹上一笔,到时候想从我手里拿走的工程款全都给我退回来。” “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做工程,这不刚建立的关系么。”陶志宏拦着胡之然。 见高翰还在那傻愣的站着,胡之然先催促他一边忙去,借着拉着陶志宏走到一旁:“放心吧,我会坐到天衣无缝的。一会啊,我就去找光头,让他那边也施压,如果工地上的材料质量不合格,想要一分钱,没门,就是要了也要加倍给我吐出来。” 胡之然真像是要玩真的,陶志宏一脸难看:“这样工程也要停吗?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商量个屁。”胡之然一直摆出很愤怒的样子,有些突兀,但陶志宏无暇多想,现在琢磨的肯定是怎么 才能把自己甩干净。 胡之然说:“这一次不仅是质量,老子还要把价格打下来。” 说完,又把工地上的事交代一遍,随即扬手离开:“我去找光头,处理这些事他有经验。” “小然。”陶志宏追上来。 胡之然停住脚步:“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我找供货商聊聊。”陶志宏说:“质量你放心,绝对不会差了,价格我也会一点点的让他们放下来。” “完了?”胡之然看着陶志宏。 陶志宏眨眨眼:“还能怎么样?” “钱呢?”胡之然说起钱就有些气愤,实际上这股火气完全是因为陶志宏。胡之然说:“我不仅要货,我还要钱。” 回身指着已经盖好的一部分,咧嘴冷笑:“我们跟他们是签的合同的,这要是产品不合格,是要付法律责任的。我现在不仅要他们降价提高质量,还要他们赔钱。不赔钱?行,没问题,我就找专业部门检测, 到时候弄好的这部分全都也好拆了重建,里里外外的损失他承担的起吗?” “这样的官司,要打多久?”陶志宏拉住胡之然:“难道不干了?把楼建起来才是重点。” “楼建起来我们得到了什么?”胡之然反问:“是工程款吗?挣多少钱?” 用下巴指了指另一旁的楼座:“反正我与刘念微的关系还不错,这座楼先空在这建另一个去。这边的就等着鉴定。横竖是老子的生意,跑不了。从供料商哪里搞来一笔钱,不也多赚点吗?” “你这是讹人。”陶志宏死活不干。 “我怎么讹人了?是他们质量不行在先,而且供货不及时,价格又那么高,我管他谁谁谁的,我的性格你也知道,有奶就是娘,只要能挣钱,什么要脸不要脸的事我都干。”胡之然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小然,建筑公司可是我在管着。你这样做不合适吧。”陶志宏见劝不了胡之然,只能说这样话,让胡之然继续去做甩手掌柜。 “哎?陶志宏,你到底是哪边的?”胡之然生气了 ,阴沉着脸:“这事先不说了,我找光头去。” 说完,不理会陶志宏,转身上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陶志宏看着胡之然离开,站在微风中凌乱着,搓着双手,拿出电话就要往外打。 高翰过来:“怎么,你们都说什么了?” “是你说什么了?”陶志宏眯起眼睛看着高翰。 高翰是好脾气,但也不是受人白眼的人。有些不高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一个个的都冲着我这态度,我欠你们的?” 说完,高翰不理会陶志宏,转身去忙自己的事,嘴里嘀嘀咕咕,厌烦的很。 胡之然离开,并没第一时间去找光头,而是回家吃了顿早点。 这是一招打草惊蛇。如果陶志宏没做什么亏心事那好说,就从材料款以及质量上抓把柄,还真能讹上一笔。 如果陶志宏心里有鬼肯定会做一些善后处理。但这种事,岂能是随随便便就能平掉的。 放在公司的合同八成是伪造的,真的合同一定在陶志宏手里。这可是严重的经济犯罪,陶志宏也怕盖不过去玩大了再犯事,现在陶志宏还在假释期,如果这时候进去,问题严重了。 还有另外一点,陶志宏肯定动用了公司的资金,为了不那么显眼。说材料款都是按时拨付的,陶志宏一定是一边欠着供应商的钱,一边从公司把钱拿走挪做他用。 胡之然一大清早去工地,其实只是表达自己的态度。让陶志宏赶紧把胡之然假装不知道的这些问题处理好。 陶志宏如果把钱按时按点给供应商,人家肯定很珍惜这种现钱生意,怎么提供一些质量差的东西。 至于其中的差价,也就是陶志宏的回扣,胡之然打算另作处理。归根结底,胡之然不想与陶志宏成为仇人,兄弟一旦反目,连朋友都没得做。 吃过东西,胡之然接到董老板的电话,大清早的这是请安? 接起来客气了几句,胡之然很干脆的拒绝了董老板 的邀请。 第一是晾着这个不长眼的包工头,要送礼尽早,等开工了才维系关系,什么都晚了,不吃点亏还真不知道谁是老大。 第二呢,胡之然现在也没时间顾及这些破事,还是自己的工地要紧。物流园又不是自己的生意,管他好不好的。 挂了之后,胡之然联系光头。笑呵呵的说要请他吃饭。 “你请我吃饭?你这是又有什么鬼点子吧?”光头倒是了解胡之然。 胡之然说:“晚上吧,我定个饭店?我们两兄弟可很少单独喝点酒。” 光头说:“也行,正好我跟你说说我爸的事。” 老黄去京城就医已经有段时间了,胡之然打过两个电话,老黄也说不明白,只是说又要动手术,嘴里是宁死不屈的英雄,但那口气,早就成了吓破胆的狗熊,好像是什么要命的病一样,就差对胡之然交代一下身后事。 约好了时间地点,胡之然直接去了建筑公司,别以为工地上露个脸这事就完了,胡之然还要再加把柴。 言情海 第183章公司乱象 公司乱象 相比同资质的建筑公司胡之然这里简陋的很。写字楼里两间房就是办公地点了。也没什么事更没多少人。胡之然这个甩手掌柜常年不露面,常驻工地的高翰也不喜欢到这来,来公司也不是面壁思过来的。 唯一常来的就是陶志宏,他手下也没什么兵,一个会计一个内勤罢了。 胡之然背着手,大模大样的进去。 胡之然来过几次,但却与会计没什么交流,至于内勤,之前的换掉了,新来的什么模样胡之然还不清楚,这种小单位一般来说很难留住人,更留不住人才。 刚进门胡之然就愣了一下,顶漂亮的一个女生正在收拾桌子,听到门声回过头,露出标准的职业性微笑:“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这他么的前台的口吻。胡之然上下打量这个女生,太过直接的目光有些不太尊重。不是胡之然不知道收敛,而是胡之然一刹那间觉得面熟,可什么地方见过 又想不起来。 如果这时候胡之然说我怎么见你面熟,肯定会被当做搭讪的话。 胡之然不是见对方长得漂亮就动了歪心思,真是觉得面熟,歪着脑袋想了想,嘴上也没闲着:“我是胡之然,今天过来看看。” “胡先生。”女生还没反应过来,又或者压根不知道这公司的真正老板是谁:“我有什么能帮你?” “我是这的老板,你不需要帮我。”胡之然笑着解释自己的身份。 “老板?”女生不笑了,他可不认识什么胡之然,只认识陶志宏。 胡之然问:“会计在吗?” “在,不过…你到底是…”担心胡之然真有什么身份,可女生又不信。 胡之然才懒得解释,不然就干脆让女生给陶志宏打电话,老子的公司,没人认识自己,尴尬不。 好在会计自己认识,胡之然扔下一句打给陶志宏问 我是谁,接着就往里面走。 “哎,你等等。”虽然建筑公司没什么人,也处理不了几个文件,女生与会计两个成天就是比着无聊。但财务重地也不是说进就进的,里面房间,除了是老板的办公室之外也就坐着一个会计了。 被拦住,胡之然有些不高兴:“我刚才说了,如果不知道我是谁你就打给陶志宏。你告诉他,我叫胡之然。” 女生还是不让胡之然进,接着就给陶志宏打电话。 胡之然到公司来也是有目的的,第一让陶志宏继续紧张,胡之然早上说的那些话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现在正在一步步的做准备。 第二,那就是看看有没有机会做点别的事,比如顺手计划着什么时候换一个会计,听自己的会计。 两人的对话让里面的会计听到了,很快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 胡之然皱眉,陶志宏什么时候招人了,自己怎么不知道。随即,胡之然眼睛一转:“你是刚来的会计? ” “你是哪位?”胖女人回问。 女生那边已经打通陶志宏的电话,胡之然一直注意着。电话接通第一句话,女生竟然小声说了一句亲爱的。 胡之然眼睛一亮,猛地转头看女生,再次上下打量,顿时恍然。 胡之然还真认识这个女人,而且不久前刚见过,这个做内勤的女生不就是与陶志宏临街暧昧的哪一个吗? 好你个陶志宏,把自己的姘头都安排到公司来了。 对处理这件事,胡之然一直怀着怀柔的心思,也就是不与陶志宏撕破脸,最好就是好聚好散。 可当看到眼下公司的情况,胡之然突然感觉到,自己在把陶志宏当做兄弟的时候,陶志宏并没把自己当回事啊。 首先,陶志宏把姘头放在公司里,这是绝对不行的。公司是谁的?陶志宏的? 这还不是最关键最要命的,最主要的是陶志宏压根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胡之然一直觉得,陶志宏是兄弟,就算之前买车,那也是为了与小娟能走到一起。但这真的是陶志宏吗? 胡之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陶志宏,完全被这个既是兄弟又是恩人的家伙给蒙骗了,给戏耍了。 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连一旁的女生对自己说话都没听到。 好一会才回过神,胡之然这一刻才打定主意,既然这样,那就别做兄弟了,如果能做到好聚好散最好,如果不能只要不对不起你就行了,不管怎么说,陶志宏对胡启文的恩情一直在那放着。 “你怎么称呼?”胡之然问那个胖女人。 “我姓柳,叫…”胖女人解释着,眼神有点尴尬。 旁边的女生问胡之然是喝茶还是咖啡,胡之然压根就不想理会这么女人。陶志宏迟早要走人,这个女人胡之然一刻都不想留,本打算直接说你被开除了,如 果真那样,那就是打算与陶志宏彻底撕破脸了。 胡之然依旧不做理会,直接走进里面,对身后跟进来的柳会计冷冷的说:“把门带上。” 随便找个位置坐下,胡之然直接对柳会计说:“供货商的那些合同在什么地方,拿来我看看。” 会计只管着算账就行了,大公司是这样,但在一些中小企业,职能划分不可能这么明确。老板还有搬砖的时候呢。 柳会计愣了一下,随即说:“我从没接触过那些东西,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你没接触过?”胡之然眉头深锁,或许陶志宏连做一份假的都懒得做,横竖胡之然是不管的,嘴上说在公司就行了,如果不是高翰说起,胡之然不查,恐怕也没有这一出。 深吸一口气,胡之然勉强一笑。这个节骨眼上,笑出来还真是难为胡之然了。 胡之然说:“那么账面上的事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吧?” “账面?什么事?”柳会计反问。 胡之然说:“从公司账上出的钱都去哪了?” “肯定是打给别人了。”柳会计说:“我刚来半个月,还在熟悉环境,之前的那些账都有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柳会计肯定是陶志宏的人,为了笼络人心,陶志宏用最简单的办法就能办到。一来是加工资,二来可能偷摸的给点回扣。至于外面的女生,胡之然心里琢磨,恐怕除了钱之外还有甜言蜜语吧。 胡之然说:“现在翻翻账本,看看钱是打在谁的账户上。”胡之然断然下命令。 “老板,那是那一笔钱呢?”柳会计没动,一句话把胡之然噎在当场。 胡之然没有立即发作,这一切的根由还是陶志宏。又或者胡之然应该恨自己,任人唯亲是非常可怕的,甩手掌柜也不是那么好做。 胡之然沉默,陶志宏做的有些明目张胆啊,只是自己刚发现而已。一个小小的公司,里里外外经营的铁 桶一般。除了工地上的高翰,不管事的胡之然,这公司就成陶志宏自己的了。 指节敲打着桌子,胡之然逐渐变得平静,愤怒只会让一个人丧失理智。 无论处理任何事,冷静都非常重要。尤其是面对一个会计,胡之然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对一个会计发火,不是说明会计不行或者陶志宏算计自己,而是在说,胡之然无能。 柳会计不卑不亢,胡之然轻轻拍了下桌子,抬起头:“柳会计,说说你对公司的印象。” “就这样,要有什么印象?”柳会计四下看了眼,意思是说就这么个小破公司,谈什么印象。 胡之然笑,被对方气到了,但却不恼。 接着问:“知道公司的股份划分吗?” “我只是做好账就行了,胡总的工作我也不会做。”柳会计依旧是那副扑克脸表情。 胡之然站起身,左右踱了两步,狞笑:“说说,陶志宏给你多少钱?” “一个月三千多,说好了两个月后就交保险。”柳会计毫不犹豫的回答。 “别糊弄我,我既然来了什么都知道了。”胡之然沉下脸,如果这样谈不成,那就只能让柳会计滚蛋了,一个捏不扁搓不圆的臭石头要来何用。胡之然说:“既然坐在这了,肯定是有了解决的办法与计较。” 柳会计装傻不说话。胡之然盯着对方胖嘟嘟的脸,这体型,能有自己一个半粗。 想要拿下柳会计不难,第一是说明利害关系,第二就是利诱。 什么是利害关系,并非自己是老板这层关系,现如今柳会计只是临时工,能不能保住工作不是最重要的,这种小单位,一抓一大把。陶志宏既然收服了这个人,一定是承诺好处。胡之然只要表明,陶志宏马上就会离开,柳会计面前画的那张饼恐怕吃不到嘴里就行。 利诱就好解释了,陶志宏给多少,老子翻倍行不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种事,如果钱办不到那才是 奇迹。 可这时候胡之然犹豫了。在工地胡之然还不想把所有事都摆到明面上,一旦高估了自己策反不成功,或者这个柳会计想要吃双边,陶志宏知道自己的一些话那可就真是撕破脸了。 看到公司的情况,胡之然已经不怕撕破脸了。老子当你是兄弟,你当老子是快肉,陶志宏先不仁,老子那就后不义。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可问题又来了,胡之然如果把什么都挑明了,陶志宏也就有了更多时间掩盖真相。 纵然自己占了绝对控股,结果不会变。但在道理上陶志宏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说胡之然先不仗义在先。 言情海 第184章宿醉她处 最终,胡之然还是决定先换一下,表情一缓,突然笑了:“其实我也只是问问,公司的事我一般是不太管的。” 说完,胡之然转身离开。 见了光头,胡之然先问老黄的病情。 光头说:“做了手术,恢复的挺好。” 胡之然嗯了一声又问老黄什么时候回来,光头说:“快了,到时候我摆上两桌。哎,你可要随份子啊。” “这随什么份子?”胡之然知道这是开玩笑,也跟着笑:“你掉钱眼里了吧,老爷子身体康健,你他么的还趁机捞一笔。” “那可不,这叫双喜临门。”光头说:“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胡之然把建筑公司的事说了,几乎没什么保留。 光头摸摸脑袋,叹口气:“兄弟,其实一早我就像 跟你说,公司还是得自己管,放到别人手里就是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不是?” 胡之然招光头不是听他教训的,接口说:“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我是想让你帮个忙。” “你的公司,我能帮什么忙?”光头奇怪。 “给那几个建材商施压,让他们说实话。”胡之然说:“眼下账面上是现金结账,就算没有现金也是一个小周期清算一次。但实际上这些钱应该没进材料商的口袋。” “你是想逼他们狗咬狗?”光头明白了。 胡之然说:“我现在只能这么做了,你算算,横竖这是上百万了。公司账面上具体有多少钱我还没查。” “公司让你经营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光头嘀咕一句,随即说:“我这就联系,先让他们咬起来。哎对了,你可要想好之后怎么办啊,再是陶志宏这个人不能留,就算他对你有救命之恩也不能留,一码归一码。” 胡之然点头,不停的唉声叹气。 觥筹交错,胡之然与光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光头的酒量挺差劲,但这次胡之然心里压着事,容易醉人。 喝了多少胡之然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想喝,与光头分开之后,胡之然还刻意跑到酒吧里继续喝。 胡之然什么都不想去琢磨,第一次有了被人出卖的感觉,而且还是自己那么信任的人。 胡启文曾经说过,教你再多也没用,很多事,需要自己经历才可以。 第二天醒来,胡之然头很疼,嘴很苦,胃里空空如也的难受。 打量周围的环境,虽然简单却挺温馨的布置。 胡之然一下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已经看到宁婉。 “醒了先喝杯温水。”宁婉把一杯水放到床头柜上。 “我怎么在你这?”胡之然揉了揉头,这才发现自己没穿什么衣服,不是没穿睡衣,而是浑身上下什么 都没有。脸色有些古怪,难道昨天宿醉之后办了什么事? “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宁婉说:“要不要再睡会?” 胡之然摇摇头,冷静的意识逐渐回来,让宁婉给自己拿来衣服穿上,而手机也在这时候响起。 接过手机,胡之然看了眼上面的名字,觉得头大。 “她打了好多个电话,我不方便替你接。”宁婉的声音很平静。 胡之然看着电话里倪俊雅的名字,一晚上没回去,倪俊雅会很担心自己。 什么也没说,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宁婉问:“你公司的事怎么处理的?” 胡之然不想多说,揶揄道:“正在办。” “物流园这边你好像并不怎么上心。”宁婉说:“很多东西是我帮你拿得主意。” “按照你的意思办就行了。”胡之然很随意的摆摆手。物流园怎么样自己才不关心呢。现在火烧眉毛的 事是处理陶志宏。 宁婉很恬静,也非常懂事,胡之然不想聊的问题,只要感受到胡之然的情绪就会立即闭口不言。 可看到桌上还准备的早餐,胡之然的脚步略作停顿,但最终还是走向房门。 “你在躲避我?”宁婉还是问出口。 “没有,只是有点急事。”胡之然随意的搪塞。 宁婉说:“你的下意识动作出卖了你。” 也知道胡之然不喜欢别人猜测自己,宁婉的话没说的太明白,但已经足够直接了。 胡之然说:“真有急事。” 从样貌上说,宁婉无可挑剔,虽然不算多么漂亮,但绝对是吸引人的那种女人。不靠颜值勾魂夺魄,但却有足够的魅力让人产生亲近感。从性格上,恬静而又不会事多,尤其是不婚不育的选择,绝不会给男人带来任何压力。 但唯有一点,这个女人总能猜测别人的内心,从言行举止中的一些下意识动作猜测对方的心理。谁都不 喜欢在别人面前毫无保留。 胡之然排斥这一点,而且胡之然想的是逐渐的与宁婉脱离关系。常在河边走,终归是要湿鞋的。 就像倪俊雅的那个电话,换成另一个女人一看只是一个人名会不会就接了呢? 倪俊雅如果听到胡之然谁在另一个女人床上不知会有何感想。 宁婉或许不会替胡之然接电话,如果是别的女人呢? 男人都一个德行,有一个就想有第二个。无论什么事,迈出第一步是最难的,当尝试了第一次,以后就会变得越发的没有羞耻。胡之然并不排斥宁婉,但自己是有使命的,不能活在温柔窝里。而且胡之然也知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是,没有一点臭钱,就算宁婉也不会对自己有点感觉。 最终胡之然还是没走成,宁婉拦住他,说有事要聊。 “我在你这到底是什么?”宁婉一脸平静。 胡之然很想说我只是一直偷腥的猫,而你却只是一点腥。 但话不能这样说,用过就走,提上裤子不认人? 胡之然想了想才说:“其实我也很难形容。” “我不会影响你的家庭,更不关心你与谁一起生活。我要什么也说过,无非就是需要的时候我们互相能给与温暖。”宁婉说的已经很直白了。看着胡之然的脸,接着又说:“可我能感觉到,你心里接受我,但行为却很排斥我。” “没有的事。”胡之然干笑。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宁婉有点惋惜的说:“你对我没什么感情。” 在这场谈话中,胡之然多半是保持沉默,或者更多的是默认。 的确对宁婉没什么感情,就算当时与宁婉发生关系,也只是气氛烘托到那了,情不自禁偷尝禁果而已。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 “我不会对你索取什么,即便是这样,为什么还要 对我有这么强的戒备心?”宁婉口吻平静,但却有些质问的味道了。 胡之然挠头:“我防着你什么了?” 宁婉说:“或许是我太心急了,什么都不要反而会让人生疑。” 很多事是说不明白的,也有很多事是不能说出口的。对胡之然而言,让内心真正抵触的不是自己的生活中多了一个女人,而是宁婉总喜欢从对方的行为中去猜测对方。可这些话又不能说,说了也没什么用。难道宁婉不说就不会这么去做吗? 聊了好一会,多半是宁婉在说,胡之然看了几次时间,陶志宏的事继续昂卡在喉咙的一块鱼刺,吞不下吐不出。此时此刻哪是解决这件事的时候。 胡之然说:“我想想,你也想想,我们的选择到底对不对,行吗?” 先搪塞过去再说吧,胡之然这样想着。 宁婉也没多做挽留,替胡之然点上一支烟。 抽着烟离开,胡之然下了楼才回头看了眼,市中心 的一个公寓楼,地理位置还算不错。 给倪俊雅回了个电话,警花一直在埋怨胡之然夜不归宿这件事,却并没对胡之然的行为提出什么怀疑。 胡之然好话说了一箩筐,这才放下电话。 刚挂断,陶志宏的电话就打进来。 本不想接,现在看到陶志宏就来脾气,甚至听到这个名字就郁闷。 胡之然知道,早晚都要与陶志宏谈一次,但却不是现在。胡之然要让陶志宏心服口服。老子待你不薄,可你呢?在老子的后院放火,而且还不是一次。 电话不响了,胡之然摸着下巴就琢磨,到底有没有必要给陶志宏留面子。 胡之然盘算着,现在自己手里能有的证据可以说没有,又或者说什么都有了。 只要准备材料去告,与供货商的合同问题自然显露出来。只要胡之然查账,公司的钱怎么用的,自然水落石出。 但如果这么做了,胡之然与陶志宏算是彻底撕破脸 了。 想了又想,胡之然觉得自己还真没必要继续给陶志宏留面子了。甚至此时胡之然故意把问题弄大都不为过。现在陶志宏如果犯事,假释期的他恐怕会遭来另一场厄运。 这个假释期可以说是因为胡家,这也是胡之然终归没有与陶志宏彻底撕脸的原因。再把陶志宏送进去,于心不忍啊。 如果没有这个原因,胡之然与陶志宏之间最后的这一点遮羞布也就不会存在了。 正琢磨着,陶志宏的电话又来了。 这一次胡之然接了,有些事,逃避是没有用的。 胡之然没等陶志宏说话,直接说:“你把合同准备好,我已经找好律师了。” “小然,那些事都好说。”陶志宏把话茬隔过去,随即笑呵呵的说:“我这搬了新家你也没来坐坐,今天晚上,弄点小菜,咱们三个喝点?” 既然想快刀斩乱麻了,胡之然也就干脆答应。有高 翰在场,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言情海 第185章最后摊牌 最后摊牌 按照最初的计划,胡之然是想逼的陶志宏主动认错。但胡之然忘了一件事,以后还能与陶志宏合作吗?可能从内心来说,胡之然舍不得这份兄弟情义,但实际上,也只有胡之然认为这是兄弟情义。 按理说去别人家蹭吃蹭喝是要拎点随手礼的,怎么说也要有点礼节。 但胡之然什么都没拿,两手空空,还铁青着脸。 开门的是小娟,勉强冲着胡之然笑。 胡之然也假惺惺的问候了几声,还压低嗓音问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一桌海鲜,蒸就完了,有句话不是说么,好的食材是不需要花里胡哨的烹饪方式。 高翰早就在了,见胡之然来就张罗着吃:“为了吃这顿海鲜,我在工地上中午都没吃饭。以后约饭早点啊,我先饿上三天三夜。” 在以往,一句话能引起好一大篇故事,兄弟之间的 玩笑不断。 但这次,胡之然却没什么表情,与陶志宏也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显得格外的生分。 转头看了几眼,没见到巴倩,胡之然就问怎么没带家属。 高翰说:“你不也没带家属吗?” 胡之然忽然明白了,巴倩肯定是不喜欢与小娟走在一起,甚至交不成朋友懒得见面。从这个角度来说,高翰与陶志宏之间也是有隔阂的。 扒着海鲜,胡之然拒绝喝酒。一会还有很多话要说,不想因为两杯酒意气用事改变主意。 席间,小娟跟着说了不少客气话,胡之然却始终笑不出来,兄弟情混到这个份上,说再多客气话也是没用的,倒显得虚伪。 高翰与陶志宏喝了点,高翰酒量不行有些醉醺醺的,舌头有点大,与陶志宏勾肩搭背的。 胡之然吃的差不多了,洗了个手,回到桌前就坐下抽烟,一支接一支。 能看得出来,对胡之然这种别人家客厅抽烟的行为很是不爽,胡之然不是没素质的人,但却无所谓,一会或许就不是面子上过不去的事了,有可能完全撕破脸成为仇人。 高翰喝的有点高,咧嘴笑着,很久了,三个人没在一起吃吃喝喝还这么开心的。 “说说公司的事吧。”胡之然的声音不高,但却打破了如今非常微妙的好气氛。 所有人都沉默,唯独小娟站起来,端着酒杯笑着:“小然…” 小然不是乳名,但也差不多了。能这么称呼胡之然的并不多。就连老黄都习惯于叫小胡。 用亲疏远近来衡量有些不太确切,这个称呼应该用时间节点来区分。胡启文在世时与胡之然接触过的人,关系比较好的称呼一声小然,其他人,鲜少这么叫的。 “这名字可不是你叫的。”胡之然没给小娟留一点面子,态度阴冷。 如果小娟不是陶志宏的女人,胡之然甚至不会搭理她。从小娟做的那些事,胡之然就看不上。 当然,小娟也没做什么丧天害理的事,但这个女人的情商似乎少了那么一点,说心直口快那是夸赞他,不太有脑子才是真的。 一句话让小娟尴尬万分,脸色潮红。 陶志宏拉扯一下,让小娟坐下,态度一缓,笑呵呵的说:“这是你兄弟的媳妇,跟着我叫一声也没什么。别上纲上线的,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较真。” 高翰还在吃,真不明白这货肚子里到底能装下多少,嘴里喊着螃蟹腿,眼睛一抬赤红一片:“就是,不就一个称呼吗?搞得你喝醉了一样,找事啊。” 胡之然珍惜感情,不然也不能让这件是发酵到今天。高翰比胡之然还重感情,或者说对感情的处理属于无脑的那种。 胡之然敲敲桌子,看着陶志宏:“饭吃完了,今天来可不只是吃海鲜吧?” “既然你先说到公司的事,那我也就说了。”陶志 宏抽了张纸擦手:“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你非要去告供货商。” 胡之然已经不想那么办了,之前那么想是琢磨着继续留用陶志宏。经过思考,胡之然知道,如果陶志宏继续在自己身边,只有坏处没好处,而且今天的闹剧还会重复。 胡之然没立即怼回去,想了想,脸色一变笑呵呵的说:“道理我说了,只是想从他们嘴里抠点钱。” “可你这样让我很难做。”陶志宏说:“刚建立的关系,你也知道,口碑很重要。” “口碑。”胡之然品味着这两个字。胡之然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谓的口碑只是说给别人听的。但就是这样,胡之然也比陶志宏做事干净。如果今天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传了出去,陶志宏还有什么口碑? “你也知道,我们在明阳刚刚立足…”陶志宏想要劝胡之然收手。 胡之然立即摆摆手,说这些没有任何营养,说:“ 那你说这件事怎么解决?工地上用的东西质量堪忧,将来一旦出问题了,我们都要倒霉。” “我已经商量好了,他们会严格按照质量标准来供货的。”陶志宏说:“别闹了,就算官司能赢,能赚几个钱,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只要你能吃的下,整个小区都能干。” “我要的是一劳永逸。”胡之然看着陶志宏。明面上说的是工程,实际说的是陶志宏。兄弟情,终究还是走到头了。这时候优柔寡断,将来必成大祸。 “放心吧,有我盯着呢。”陶志宏故作轻松的摆摆手,接着就在憨笑。 胡之然面无表情,这时候高翰插嘴:“但那价钱是不是高了点?” “我们现在刚刚起步知不知道?”陶志宏抢话一样,高翰刚说完立即抬高声音:“什么事都要一步步的来,不要急。这次我们讲信用,下次的价格不就打下来了?” “这跟下次有什么关系?”胡之然嗤笑。生意,一 码归一码。到现在了,陶志宏还不说出真相,或许他还觉得这一切都能圆过去,胡之然还会在蒙蔽中做一个钱多人傻的蠢货吧。 胡之然怀疑是自己真傻还是陶志宏的眼睛有什么问题。两个人认识也不短时间了,这么粗劣的手段怎么就会用到自己头上呢? 胡之然正在琢磨什么时候把一切戳破,陶志宏却说:“这次呢,价格给他们提了一点点,也就那么一点点,质量就放心吧。” “陶志宏。”胡之然尖声说:“这时候了,还提价?” “那有什么办法?”陶志宏装作很无奈的表情。 胡之然冷笑,转而变成狞笑。 就在前一刻,胡之然的内心深处还有一处柔软的地方,依旧不忍心把话说死,让陶志宏难堪到底。甚至还有点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陶志宏始终跟自己一条心。 这时候提价,陶志宏是嫌现在赚的差价太少不够花 吧? 赚差价吃回扣,胡之然勉强能接受,哪一个采购出淤泥而不染?多多少少都会有,只要掌握尺度就好。甚至在某些时候也不能不食人间烟火,同流合污才更容易交朋友。 但公司都安排上自己的人就不太对了,会计,甚至前台也是陶志宏的姘头。自己公司有多少事自己清楚,一年不见有个人拜访的冷衙门,要个前台有蛋用? 胡之然知道,陶志宏不是看不出胡之然怀疑上了。但到这时候还是不遗余力的为自己捞好处。既然如此,胡之然就没必要客气了,因为心彻底死了。 胡之然说:“那就先不说价格的问题,我们聊聊公司吧。新来的柳会计倒是听话啊。” “怎么说?”陶志宏明知故问:“他说什么难听的话了?明天我就让他滚蛋。” 胡之然笑,苦笑。这真他么的是讽刺,自己的公司竟然要陶志宏给自己挣面子。 但这些胡之然不在乎,那个姓柳的会计在胡之然见 她的时候已经失业了。 胡之然说:“公司的往来账目,里面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小然,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东西都走公立账户太麻烦。”陶志宏说:“今天付了两块钱,明天三块,如果走公立账户,每一笔都要详细记录不能出错。用小金库的方式不就好了?把这些零碎的钱放到一起,就算一次采购了多少东西,一笔账搞定了。” 是这个理,也都是这么做的。但胡之然说的关键点却不是这个,低垂着头,声音阴沉而忧郁:“陶志宏,我们已经料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说实话?” “什么是实话?”小娟这时候插嘴。 胡之然很烦这一点,兄弟感情小娟可以插上一脚,因为每个人都会有家庭。但公司的事,与小娟没有一毛钱关系。 胡之然眯起眼睛,抬头死死的盯着小娟:“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哎,你什么意思?”小娟又站起身,高挑的身材 的确有傲人的本钱,但胡之然却宾更不喜欢这个女人。 陶志宏拍拍桌子:“小然,你今天是不是吃枪药了,干嘛老跟我过不去,这可不好啊。” 胡之然冷笑,转头再看陶志宏:“我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难道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陶志宏,到底是你不了解我还是我不了解你啊?” 陶志宏不说话了,如果什么都摆明了,装傻充愣就没什么用了,这一关能不能过去,就看胡之然对两人之间的情分有多重视。 胡之然声音清冷,干脆彻底摊牌:“第一,供货合同我到现在都没看到,你吃了多少会扣我都懒得知道。第二,公司的往来账目,以及公司的钱都在做什么用,我作为老板查账都要看一个会计的脸色陶志宏,你很能耐啊。你先把这两条,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言情海 第186章彻底决裂 这是彻底撕破脸了,一旁的高翰还懵懂着,酒喝多了眼睛都红了。看到胡之然这副面容,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高翰揪住胡之然:“你干什么?” 高翰不太会表达,他想说的是兄弟之间别弄成这样。 胡之然懂,但高翰不懂自己,又或者根本没看清陶志宏是个什么人品。 恍惚间,胡之然想了很多,虽然只是一刹那。但胡之然想到了与陶志宏在一起的所有过往。 曾经胡启文还活着的时候,胡之然与陶志宏还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两个人虽然比泛泛之交高上那么一点,但远没到兄弟的层面。 陶志宏入狱,胡之然万分感激,因为这场囹圄之祸本应该是胡启文承受的。 陶志宏从里面出来,加上高翰,他们三个瞬间成了 铁三角。 也是时间赶的比较寸,胡之然刚拿到工程陶志宏也就出来了。 细细想来,胡之然与陶志宏之间除了那所谓的恩情其实并没有其他交往。从这一点来说,胡之然对陶志宏没有太多了解,尤其是人性。 同样,陶志宏也不太了解胡之然。 别说陶志宏,就是以前与胡之然玩的不错的朋友也不见得真正了解现在的胡之然。这几年,胡之然过的什么日子,心理改变了多少没谁说的清楚。 既然本就是泛泛之交没有过心,胡之然也就没理由珍惜这所谓的兄弟情义。 推开高翰,胡之然盯着陶志宏:“说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全都撕破了,就连最后一点遮羞布也丢了。 陶志宏突然嗤笑,歪着头,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一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没错,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 “什么叫怎么样?”胡之然反问:“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已经到现在这地步了。”陶志宏丝毫不遮掩了:“解释有屁用。” “那好,非常好。”胡之然说:“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我们算算账吧。” “有什么好算的?”陶志宏冷笑:“你是不是想说我拿了你多少钱?你是不是想说我吃了多少回扣?你是不是还想说就连这个房子是你赏给我的?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对我不薄?” 的确,这些话胡之然都想说,可能说的方式会有所不同,但本质还是这些东西。 静静的看着陶志宏,胡之然心很凉。人,一旦脱下虚伪的外衣,那就彻底与畜生没什么区别了。 深吸一口气,胡之然说:“你拿了你不该拿的,这是你先对不起自己兄弟。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陶志宏,我劝你在三天之内把钱全都还回去,你现在还在假释期,我不想影响你的后半生。” “那我可真得多谢你了。”陶志宏狞笑,声音嘶哑:“你们胡家都喜欢做大善人是不是?胡之然,胡家已经完了,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就凭你这单本事,想要拿回那些失去的,做梦吧。” “行了。”高翰大吼一声,双手狠狠的拍向桌子,等着双眼,表情有些狰狞。现在的情形,是高翰最不希望看到的,一直以来,高翰都能感觉到陶志宏的不满,陶志宏与胡之然早晚要有这么一天,只是高翰想不到的是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我也觉得够了。”小娟双手抱胸,脸色阴沉:“陶志宏,就这样人你还为他卖命?” “这里有你什么事?”胡之然突然笑了,小娟这句话说的好哇,好像是自己对不起陶志宏一样。 场面要失控,争吵一触即发。 陶志宏却拦住小娟:“我自己来解决。” 胡之然把烟蒂很随意的扔到一旁,歪着头靠在椅子上,等着听陶志宏会有什么无耻之极的说辞。 陶志宏慢条斯理的继续吃东西,嗤笑一声:“胡之 然,说再多也没什么用,我明摆着告诉你,这事也就这样了。我们不管怎么争怎么吵,没用,你也可以随便告。哦对了,我现在拿到手的,都应该是我应得的。” “你应得的?”胡之然眯起眼睛:“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你说谁不要脸?”小军又跟着插嘴:“陶志宏可是为你们胡家进去做了几年牢的。” “既然说起坐牢的事,那么我们就从头掰扯掰扯。”胡之然冷笑,盯着小娟:“他,陶志宏,亲人病重,没钱就得死。是我爸拿了钱给他救命的。这是对他有恩,后来他进去蹲了几年,我们承认,胡家欠他的,但只是人情,经济上老子谁也不欠,只有别人欠我的。” “然后呢?”陶志宏扔掉手里的东西,死死的盯着胡之然。 胡之然懂了,陶志宏与自己只是利益关系,一旦分配不均,就像一只饿急了还护食的狗,谁都咬。 胡之然说:“然后?然后就是你出来。陶志宏,我欠你的了?” “你要说房子是吗?你要说给我那么多股份是吗?”陶志宏摇头狞笑:“你可真够大方的。沙场赚了多少钱?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赚了多少?”胡之然说:“你与高翰不都知道?以为那时候我藏私了是吗?” 高翰沉默不语,把头歪到一旁看着窗外。 陶志宏说:“知道我为什么要这套房吗?因为我不要,那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我们是什么?我与高翰是什么?是你们家的下人吗?” 胡之然眯着眼,嘴上又叼上一支烟,冷笑:“你要这么自轻自贱我也无话可说。” “赚了几百万的工程,到头来只给我们那么一点钱。说出嘴的话还他么的是赏我们的。那些钱都是你的?没有我们吃喝风吧。”陶志宏大声吼道。 胡之然看了眼高翰,这闷头货,关键时候一个屁都没了。胡之然推了一下:“你也这么想?” 高翰还不说话。 胡之然说:“第一,外牛角河的工程是我拿下的,与你们谁都没有关系。第二,挖沙卖钱所有的门路都是我打通的,你陶志宏做了什么?不过的看看工地,还不懂工程。就这,想跟我平分好处?就这事,换到谁身上也没那脸要好处。” “这不就完了,还是把我们当成家丁。”陶志宏也看向高翰:“高翰,清醒点吧,我们就是要饭要到他们胡家的人,人家给我们一个饭吃,我们就要一辈子感恩戴德的伺候,稍有不顺心就是今天这样。” “你不用忽悠高翰,我们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胡之然说:“外牛角河一共赚了几百万,这也是靠运气来的。你们一人一套房,还不够?这他么的比平分还要多。还想干什么?建筑公司我还给你们股份,来,我就想问问,半年不到的时间赚了一套房外缀建筑公司的股份,这是我给的少了?” “沙场赚了多少钱?”陶志宏表情扭曲:“胡之然,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凭你的本事,离开了两趟前后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赚了一千多万。怎么?中彩票了?” 原来如此,胡之然懂了,真正让陶志宏心有不满的是自己突然有了两千万的资产。 的确,说给谁听谁也不会信,胡之然那么短的时间能赚那么多。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卖沙的钱胡之然偷摸的藏了大半。 一千六百万的资金胡之然解释不了来源,因为那笔钱是刘家倒台遗留在自己的账户里的。胡之然心里明白,这些钱不是追查不到,而是李芷晴刻意隐藏了一些信息。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钱是见不得光的。 “怎么不说话了?”陶志宏冷笑:“刚才那是谁说的,一人一套房比平分还要多?胡之然,你给的那点就像打发要饭的。” 胡之然明白了,叹了口气,再继续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看着一直不说话不与众人对视的高翰。 刚想说离开的话,陶志宏又说:“你让我回宁江开公司,胡之然,没有我你能赚几百万?” 胡之然猛地看陶志宏:“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笑,有时候你纯真的有些可爱。”陶志宏笑的很阴险:“你好像忘了你亲笔写下的条子最后装进谁的衣兜里。” 胡之然瞳孔一缩,宁江的公司刚成立就有了内奸,自己亲手写下的纸条竟然会出现在苏宥德面前。当时怀疑大小姐的人,原来,一切都是陶志宏搞的鬼。 “你真棒。”胡之然伸出大拇指,胡之然是泰信得过陶志宏了,从没想过会是他与苏宥德勾结在一起。 与此同时,胡之然有些庆幸,或许,今天用这样激进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才是最正确的,不然自己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胡之然顿时感觉轻松多了,因为从今天起,身边不再会有这个小人。 胡之然要走,拉了一下高翰。 招呼都没必要打了,转身就走,头也不回:“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把钱都给我还回来,趁我还念一点朋友情谊,晚了,以后就不好见面了。” 胡之然是真不想鱼死网破,但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是胡之然可以选择的。 “想要钱?装进我的口袋,恐怕是出不去了。”陶志宏站起身,竟然摆出一个恭送的表情。 “这可由不得你。”胡之然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陶志宏在胡之然走出门的那一瞬大声说:“想知道马掌柜是谁吗?想知道马掌柜在哪吗?想知道玉猪龙的下落吗?” 言情海 第187章凌乱关系 凌乱关系 胡之然愣住了,停住脚步转过身,冷眼看着陶志宏:“你刚才说什么?” 陶志宏呵呵一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马掌柜是谁。” “说出来,我不追究你的责任。”胡之然急切的想要知道。因为就目前来看,接触过玉猪龙还有可能知道前因后果的人不过,而且能对胡之然道出实情的人就更少了,马掌柜绝对算是一个。 “再说吧。”陶志宏绝不会说。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胡之然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可真就难说了。陶志宏要为自己的未来以及安全着想。 胡之然冷冽一笑:“你不知道吧,别在这故弄玄虚。” 如果陶志宏知道,应该早就说了吧,为什么会等到今天。可转念一想,这个陶志宏,其实压根就没与胡之然一条心。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始终在盘算自己的 利益。 “我不知道?”陶志宏仰起脸,一脸傲然:“知道当年为什么我能混到胡总身边吗?那是因为我会做事会做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胡之然眯起眼,这叫会做人?这他么的是会伪装。现如今,会装的人反而混的更潇洒,真他么的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既然你提起了,那说明可以对我说。”胡之然回头靠近几步:“说吧,你的条件。” “我能有什么条件。”陶志宏嘴上这么说,但眉头深锁却在暗暗琢磨。 胡之然淡然一笑,随即摆摆手:“既然你没条件,又不想说,那么就烂在肚子里好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不是不想知道,而是陶志宏鬼心眼很多,胡之然觉得自己多半会被骗。就算他真的知道马掌柜,陶志宏随便说几个名字,随便指一个人,有没有暂且不说,关键人物不对耽误了胡之然的时间。 再者,陶志宏能把自己手写的字条卖给苏宥德,陶志宏如果知道马掌柜的具体信息,苏宥德应该早就知道才对。 信息不值钱,值钱的是卖给谁,很巧,苏宥德绝对是一个很不错的买家。 现如今,陶志宏就算知道马掌柜的信息在胡之然这也没什么价值了。相比之下,胡之然还不如去问苏宥德。 转身就走,拖着喝多了一脸郁闷的高翰。 前两天三人还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转眼间已经互相仇视。这就是现实,很残酷。 敲开高翰的家门,巴倩迎过来照顾高翰。 高翰却推开巴倩,质问胡之然:“为什么要搞成这样?” “这是我的错吗?”胡之然也不想看到这样,这里损失最多的是自己,而且还是陶志宏对不起自己。 高翰愤然坐倒,低头不语。 胡之然坐到对面:“建筑公司我交给你了,以后你 看着办。” 胡之然实在无人可用,在胡之然看来,建筑公司挣钱太慢,想要尽快发展这样一点点的可不行。 “其实你也是有责任的。”高翰张嘴了。 胡之然眉毛一挑:“我对不起谁了?” 高翰这么说,胡之然很委屈。陶志宏是什么人这次高翰也看的明白,养不肥的狼崽子。 “说说你们在宁江的事。”很多事高翰还不了解。 胡之然用简练的语气说了,由于气愤,自然是夸大了陶志宏的责任。 高翰抬起头:“前后两家公司,你做好哪个了?” 这一问让胡之然有些懵,还无可反驳。 无论是在明阳还是宁江,胡之然都在做甩手掌柜,公司发展阶段,假手他人是一件很蠢的行为。 低下头,胡之然在反思自己,或许,自己是真有责任的。在宁江还说得过去,毕竟刚成立的公司赚了一点。明阳呢?建筑公司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自己踩有所察觉。 在一旁听着,巴倩也把整件事的大致始末听进心里。这时候插嘴:“那个…那天我看到小娟跟一个男的…” “有你什么事?”高翰打断她。 胡之然没喝酒,清醒的很,巴倩一说话就竖起耳朵。 高翰话少,在人情世故上脑子不太灵光。巴倩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姑娘,朴实有余谋略不足。这个时候,巴倩应该不会搬弄是非,关键是与小娟怎么会扯上关系。 胡之然瞪了一眼耍男人威风的高翰,对巴倩说:“你看到一个男的?什么男的?” “这事我跟高翰说过,要不你跟他说吧。”巴倩小心的看了眼高翰,不知该不该说,拿主意的事让给了自家男人。 胡之然一拍大腿:“这时候了还藏着掖着?” 高翰紧皱眉头,喝多了干呕一下:“跟小娟没什么关系,我不想嚼舌根。” “说说什么情况?”胡之然问。 现在情况变得复杂,或许一个简单的事就能影响事态发展。 高翰不想说,胡之然急了:“你他么的到底站哪边?” “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高翰腾一下站起身,脚下虚晃,喝多了有些站不稳。 胡之然叹口气:“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他想怎么样。要不你就什么别管,建筑公司让他就这么掏空了好了。” 高翰说:“是小娟的事,而且还捕风捉影的。总不能背后说人坏话吧。” 说了半天,胡之然听明白了。巴倩与小娟不是一路人聊不到一起去,后来接触就越来越少。 有一次巴倩亲眼瞧见一辆车一个光头送小娟回来。两人态度亲昵,光头想要揩油,小娟拒绝,还催促光头快点走,两人具体说了什么没听太清楚,但凭女人的直觉,巴倩觉得两个人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听完,胡之然笑喷了。这他么的都什么事啊。 两人还没结婚,小娟肚子里有了孩子也算是奉子成婚吧。这个节骨眼上小娟竟然外面有人。 陶志宏也不是好东西,背着小娟竟然把姘头安排进建筑公司做前台。 陶志宏感情生活的混乱关系胡之然懒得理睬,琢磨了一下,也利用不上。 按照本心,纵然与陶志宏撕破脸也要提醒一句注意后院。可现在胡之然说了,陶志宏会怎么想?胡之然这是故意嘲讽他戴绿帽子?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高翰醉醺醺的问。 胡之然摇摇头,自己都迷茫了:“明天再说吧。天转凉了,眼看工程都要停了。” 胡之然走,巴倩送到门外。 郁闷的很,感觉整个世界都把自己抛弃了。 胡之然看看时间,这个时间点,能陪自己说说话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倪俊雅肯定回去了,但胡之然不想把这些糗事说给 她听。 宁婉?胡之然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女人,更不想把自己的事对她说,表现太聪明的人,总会让人防备着。 能想到的,就剩下光头了。 无聊的很,试着给光头打过去。 没想到很快就接听了。光头张嘴就说:“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刚好陪几个朋友闲聊说起你了。” “有事?什么朋友?”胡之然只想找个人聊聊,聊什么无所谓,主要是换个心情。 光头没说是谁,说了个地址,让胡之然赶紧去。 胡之然开车过去,这是一家小饭馆,时间不早了,已经没什么客,大厅里显得很凌乱。 胡之然说明来意,一个服务员模样的大婶给指明的位置,楼上最大的一个包厢。 档次不高的饭馆,但一桌子菜却不简单。虽然被吃的七零八落的,仍能看出来,标准很高。若不是胡之然有见识,中间那一条石斑鱼还真认不出来。 现在市面上养殖的石斑不少,尤其明阳属于北方,平时见这种鱼都难。光头这等身份,招待他弄个养殖的也不像样,但野生的有这个大个头就价值不菲了。 人挺多,胡之然进来光头当先起身相迎。 待人接物用什么举止可要看对方的身份,能让光头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多。胡之然也知道,很多时候光头是故意在外人面前给自己抬高身份。 光头给大家伙介绍胡之然,很严肃的说这是兄弟,自己亲爹的干儿子。 又是干亲,还这么礼遇,在坐的也就高看一眼,纷纷握手。 最里面坐的是饭店老板,与光头多少年的朋友,从位置上看,这顿饭是他张罗的。 让胡之然格外多看几眼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姓汪,称呼一声汪总,这是一个搅拌站的老板,也就是给胡之然公司供货的一个供货商。 胡之然一下明白了光头这顿饭为什么让自己来,而又为什么这个时候酒过半酣了才让自己出现。 光头肯定已经探了口风,也把前期铺垫工作都做好了,胡之然来,只要说正事就行。 胡之然没先说话,还是光头说:“汪总,你可真不够意思啊,我的兄弟,你给供货的质量不行,时间还总拖拖拉拉的,干啥?不给面子啊?” 这是典型的社会人聊天方式,也是再次表明与胡之然的亲近关系。 汪总一脸苦相,一拍大腿:“胡总,我还真不知道那家公司是你的。早知道你与黄哥的关系我哪好意思提钱啊。” 这都是场面话,胡之然也只是笑笑,等着汪总下文。 汪总接着说:“这事还真不赖我,你们那个陶总给的这价钱吧…嗨,都怪我,以后绝不会了。” 胡之然既然已经与陶志宏撕破脸,接下来的事肯定自己要接手过来,笑了笑:“有点事我想麻烦汪总,只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言情海 第188章放松享受 光头端起杯,与汪总碰上一个,似笑非笑的说:“这可是我兄弟,你可别不给面子啊。” 汪总一副惶恐的样子:“你看你说的,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 胡之然心如止水,这种场面见得多了,这种人性见的多了。 胡之然也不客气,问:“是这样汪总,兄弟被人坑了一把,对,就是那个陶总。第一呢,我想看看原始合同。第二呢,我想知道你这边跟他是怎么聊的,尤其是…呵呵,汪总,以后我们之间接触的时间还长,我跟我哥一样,绝不坑朋友,义字当头。” 汪总早知道胡之然会问这些,也知道光头让自己来吃饭的目的。随即起身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恭敬的递给光头:“黄哥,你看看,这合同他么的没有法律效力。” 既然汪总这么说了,胡之然也就没必要看了。合同 里肯定有非常大的漏洞。心里不免吃了一惊,陶志宏做事这么小心,凭着这份合同,恐怕已经难以成为证据了。 对无效的原因胡之然已经懒得问了,问也没用,省的心烦。 胡之然接着说:“那你们是怎么聊的呢?” “这…”汪总还是有些犹豫,或者是故意装出来的,一脸为难的表情,一拍大腿:“其实吧,从我这里他要拿走五个点。” 胡之然懂了,这他么的是两头吃。建筑公司这边走暗账,汪总这边还要拿一点回扣。建筑公司的资金再挪用赚钱,里里外外全都是陶志宏的好处。想到这,胡之然不禁想,之前与高翰的那两辆豪车虽然是以公司的名义买的,恐怕那其中也会有打量的灰色收入吧。 越想越觉得可怕,陶志宏这是要把胡之然往死里玩的节奏啊。 见胡之然脸色阴沉的可怕,光头在一旁清清嗓子。 这是提醒胡之然有什么说什么,也不需要避讳,自己的面子还是不小的。 但胡之然什么也不想说了,你不认我就不义,那就互相伤害吧。 吃过饭,光头又拉着胡之然去洗澡。 光头的名头可真不是吹的,走到哪都有熟人。 谁见过大半夜的泡澡池子换水的,光头提前打个电话,洗浴中心立即把泡澡池子再次消毒换上水,等胡之然到的时候清澈见底,还刚加热好。 洗浴中心算不上多么高档,但只剩下胡之然与光头两个人。 划拉着烫人的水,胡之然也很享受这种感觉。自己以前做大少爷的时候不太喜欢泡澡蒸桑拿,这种只为自己服务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池子里的谁不都是蓝色的么?”胡之然奇怪的问,宁静的环境,心情也好了不少。 “那是加的消毒的东西,刚刷过,也就我们两个人,害怕皮肤病传染?”光头乐,咧嘴说:“你该不会 那地方有病吧?” “靠,就我这洁身自爱的脾性,你传染给我?”胡之然也开玩笑。 闲话说了半天,胡之然没忍住说了声谢。关键时候,还是光头帮了自己一下,不管帮的忙有多大,光头是真把胡之然做朋友了。 光头却当没听到。胡之然想了想:“哥,有没有合适的人,帮我物色一个,建筑公司不能没人管着。” “不打算自己管?”光头问。 “小工程还行,有点小聪明就没问题,如果是大工程,很多东西我还是不懂。”胡之然知道,要干什么就要会什么,不是懒得学,而是没那闲工夫学了。在物流园入职也有段时间,胡之然只露了一面。如果说想捞钱,从别人口袋里捞钱是最快的。尤其是从苏宥德鲁平义这些人手里捞钱,还带着爽感。 “我倒是有个人选,人品也没问题,不过脾气大了点。”光头把毛巾搭到脑袋上,活脱脱的一个偷地雷的二狗子。 再用人胡之然肯定要做好防范工作,决不能出现陶志宏同类的事。 光头见胡之然点头,又问:“陶志宏怎么处理的?要不要我搭把手?” “不用了,好聚好散吧。”胡之然叹了口气:“不管这次他坑了我多少钱,我都认了。” “凭什么?”光头也为胡之然愤慨。 胡之然说:“就当是还清了一切。毕竟当年没有他我连最后的孝道都尽不了。” “兄弟,做生意呢,人狠才站得稳。”光头狞笑:“有句话不这么说嘛,要想发,中人头上刮,你没杀人的心,怎么做生意?” 胡之然默默不语,光头从水里站起身,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接着两人就搓澡。 身上带着沫子,滑溜溜的钻进桑拿房。几瓶啤酒淋上去,麦香扑鼻。 “一会上去放松放松?”光头问。 胡之然摇头:“要回家,不然跪榴莲了。” 光头笑:“看你嫂子,温柔贤惠。哎呦,看看你家的警花,连我都害怕。” 笑闹一阵,胡之然还是挨不过光头的拉扯,一起去楼上放松一下。 无非是揉揉捏捏,在洗浴中心的按摩别期待多高的技术,身体的接触,让人遐想连篇的衣着,撩骚的闲聊,无论从身体还是精神,让你简单的放松就行了。 被陶志宏这么一闹,建筑公司铁定缺钱,胡之然懊恼的很,但眼下急需解决资金问题,张张嘴想要跟光头借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想了想就问:“沙场那边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光头说:“你定的规矩,要现钱,虽然便宜,拉货的人不算多。” 胡之然琢磨着,从沙场的收入里那点钱应急应该不成问题,还没张嘴,光头就说:“我这两天正琢磨着怎么修理那些刁民。” “又怎么了?”胡之然奇怪的问。经过上次的事,光头的名气应该可以压住那些宵小之辈。 “娘的,给老子玩黑的。”光头说:“还记得当初带头闹事那个狗东西么?” 想起一个中年人的模样,胡之然嗯了一声。 光头说:“他娘的,还不老实,老子不过吃了他几头羊,没从老子这站到便宜开始恶心我了。” “怎么说?”能恶心到光头的人不多,这让胡之然感兴趣,天知道又是什么损人的招。 “你也知道,我找了几个小兄弟看场子。那帮兔崽子,每天喝酒吃肉的,虽然有人买沙也出不了什么错,可问题是晚上不守夜。”光头骂骂咧咧。 “被人偷沙了?”胡之然笑。这个情况早就应该猜到,但胡之然也说不得。毕竟是让光头去管理,他能找到的人,无非是那些混混。沙场除了收费的,也不需要什么正式工。 “这倒没有,偷沙总不能用手吧,开着机械进去可不能。”光头说:“许三光那狗东西都抱怨,挖出来的沙子里有屎味。坝子头的那些刁民把屎尿全都倒进沙坑里了。” 沙场开采,首先是把上面含泥土的清理掉,接着就是往深了挖。屎尿倒进去一点还好,多了可想而知,绝对成了化粪池。 “一个村能拉多少?”胡之然也琢磨着,这他么的真是损招。每天闻着味也够难受了。 “臭气熏天还不要命?尤其是刮顺风,狗东西,我正琢磨怎么办呢。”光头挠着脑袋。 胡之然说:“不能抓几个典型搞一下?再说了,又怎么得罪那货的?” 胡之然说的是那个中年,光头也听得明白。 光头说:“想从我这占便宜,我没给好脸色,这不,开始用这法子恶心我。我倒是找过他,还他么的给老子装大侠,一个一个绝对办的漂漂亮亮的,结果第二天又是一大堆屎尿。” 这种癞蛤蟆不咬人专往脚背上跳的事真能让人恶心死。报警没用,说破大天也是批评教育。而且坝子头这边,民风出了名的彪悍不讲理,警察也头疼。 琢磨了一会,胡之然突然笑了,对光头说:“我倒 有个主意,以牙还牙。” “怎么说?”光头来了兴趣,这事困扰光头已经有些天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忍还忍不了。 胡之然笑呵呵的却卖关子不继续说。 光头也不着急,估计是给他按摩的技师挠到痒出,坏笑着对其说着荤话。 胡之然说:“哥,这事办起来简单,得有个人有辆特殊作业的车。” 详细说了办法,光头也笑了。随即骂胡之然无耻之极。 坝子头为什么能横行乡里,不单单是人坏,还有重要一点,人心齐。管你这事谁占理,我们这边人多,法不责众,所以一直以来无往不利。 之前胡之然就听说过,一个包工头在坝子头附近弄了点小工程,刚运来二十吨水泥。当天晚上坝子头一大帮人去抢。明晃晃的提着菜刀去搬,这可就是抢。最后怎么样,为了二十吨水泥把几十号人抓进去?包工头还要把工程做了,最后含泪忍了,这事就这么不 了了之。 既然村民人心齐,那就让他们齐不起来。 胡之然的办法就是弄一辆掏粪车,找一个敢做事的掏粪工。从张家粪池里把屎尿抽出来,滴滴答答的淌半条街,然后倒进李家的粪池里。 农村的厕所都是旱厕,院外都有一个掏粪口,大晚上的,几分钟功夫就做完。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不怕,几个混混跟着,见人来了就跑。 关键问题是张家的粪去了李家的坑里,这事怎么论。李家要张家弄出去,张家要说了,又不是老子倒过去的,自己想办法吧,这样矛盾就来了。 言情海 第189章开始整顿 开始整顿 最主要的是这法子不怕人发现,就算你亲眼看见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也没事,横竖是要解决掏粪的问题。 不仅光头,就连两个技师也觉得胡之然鬼点子多。 胡之然却高兴不起来,真是鬼点子多吗?或许也只是鬼点子多。出了陶志宏这一回事,胡之然似乎一下能认清自己了。 从洗浴中心出来,神清气爽。没急着回去,与光头两人坐进车里抽烟。 光头说:“是不是缺钱了?” 胡之然讪笑:“是有点。” “缺多少说话。”光头说完,狠狠的抽了口烟:“就当我还你人情了。” “这话怎么说的?”胡之然奇怪,从某些方面说,只有自己欠光头的,光头与胡之然哪来这么大的人情。 光头笑呵呵的说:“老爷子这次去京城治病,还不多亏了你?替我多谢谢那边的朋友,那老东西,高兴的合不拢嘴。每次打电话都跟我说让我多向你学着点。” “跟我学什么?”胡之然也乐。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的人是你的贵人,有时候你也是别人的贵人。 没有老黄,胡之然还是农民工,不收破烂也就接触不到曲瑾瑜。同样,如果没有胡之然,老黄现在的日子也不见得有这么滋润,至少去京里看病不会得到这么多的照顾。 想到李芷晴,胡之然淡然一笑,盘算一下也不知多久没联系了。 光头抽完一支烟,烟蒂扔出窗外:“兄弟,有点事我想跟你说说。” “有什么你就直说。”胡之然说:“咱俩谁跟谁啊 ,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靠,照你这么说合着我是活腻歪了找毛病来了。 ”光头咧嘴笑:“还记得老郭吗?” “哪个老郭?”胡之然奇怪的问。 “大富豪。”光头提高嗓门:“你他娘的,提上裤子就忘了?” “哎哎哎,我可没在大富豪脱裤子啊。”胡之然赶紧辩解。 光头咧嘴笑:“那额差不多了,没准已经弄一裤裆。” 胡之然摆手,不笑了,正儿八经的问:“到底有什么事?” “老郭听说你认识一个人,想让你帮忙引荐一下。”光头看着胡之然。 “我认识的人?”胡之然皱眉。就胡之然眼下的本事,就算认识谁别人也装作不认识自己吧。在明阳,胡之然也就那么几个关系,也都算不上有大台面的人。 光头说:“他说你认识你肯定认识,至于能不能帮得上忙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老郭是掮客,至于具体哪方面胡之然就说不上来了。这种人神秘的很,不是圈子里的人千万不要瞎打听,犯忌讳。 光头没说是谁,胡之然好一个瞎猜,可一圈想下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到底有谁能进的了老郭的法眼,要知道,让老郭服务的人,都不是小人物。 既然提起,还让光头桌中人,胡之然自然没有理由不去。光头就说:“那就明天晚上?去大富豪玩玩?” 胡之然说:“以前去了几次,人家还真是不要钱。这份人情可大了去了。” “有我呢,这都不算什么。”光头说:“你当我这么多年厚着脸皮一直不给钱?他有的是法子从我这里捞钱。” 看到光头的笑容,胡之然点点头:“那行。明天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过去。” 第二天,胡之然一早到了建筑公司,陶志宏也明白胡之然会怎么做。那个漂亮的前台是不见了,柳会计 一个人就像看大门的。 胡之然坐下,看着柳会计却不说话。 柳会计也是一脸冷漠,在她看来,胡之然压根就不像一个老板,也知道自己在这家单位干不下去了。之所以没像前台那样走人,是因为毕竟还有半个多月的工资在这,不要白不要。 胡之然嘴上叼着烟,很随意的翻看着桌面上的东西。 沉默了好一会,胡之然这才说:“柳会计,还想不想干了?” “试用期,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柳会计倒是痛快。 已经不是年轻小姑娘了,为人处世自然更懂世故一些。 胡之然也打听过,柳会计从结婚就是家庭主妇,现在孩子大了不需要过多的照顾,又有时间就在家里待不住。建筑公司这最好,一来之前柳会计就是做建筑公司的账,二来距离家近还不用加班。 胡之然弹弹烟灰:“其实能不能留下,赚多少钱工资都要看你是什么态度。” 胡之然停住,只是静静的抽烟,给柳会计一个考虑的时间。 不是胡之然觉得刘会计不错,而是现在这种小单位找人比较难。现在的人找工作,都想去大单位,有发展潜力有升职空间。在胡之然这,仿佛从现在就能看到二十年后是什么样子。而且说不定哪天公司就没了。 至于柳会计原来是陶志宏的人,这都不算事。无非是陶志宏许诺了什么好处罢了,再说了,人还是陶志宏招进来的。 好一会,胡之然第二支烟都抽完了,这才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柳会计:“想好了?” “你想知道什么?”柳会计问。 “经济往来的那些破事。”胡之然问到最关键的。 “具体的我不清楚,毕竟我来的时间也很短。”柳会计说:“我只知道公司的账面没多少钱,都在另一 个账户里,还有,最近转出去的钱都转到陶总的个人账户。” “一共多少钱?”胡之然问:“公司还剩下多少钱?” “之前的我没看,就最近这段时间一共是二百多万。”柳会计有问必答:“现在公司的账面上剩下也就一百万。” 点点头,这与胡之然预料的差不多。现在的情形,能给胡之然剩一分那就是省了一分。 有些郁闷,资金缺口不是一般的大,看来还真得找光头借点钱渡过难关。头天晚上吃饭胡之然才知道,陶志宏这小子压根就没给多少材料款,多半是欠着的。正因为这样,供料方才会越来越懈怠,甚至不想供料了。 问清楚公司的情况,胡之然敲着桌子心里暗暗盘算着,一抬头看到柳会计还看着自己。胡之然恍然:“哦,我还有一个问题,陶志宏承诺给你什么好处?” “刚入职的之后做了两笔账,他给了我三千块钱的 奖金。”柳会计到也干脆。 胡之然皱眉,现在的人这么便宜吗?三千块钱就能随意的做账。看来这笔账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柳会计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竟然没有遮遮掩掩。 “我只有一个要求。”胡之然说:“认认真真的对待每一分钱,只对我一个人负责。如果这一点能做到,那你就在这工作,基本工资翻倍。” “翻倍?”柳会计只是普通妇女,自然动心。现在上哪找这么好的工作。 胡之然嘿嘿一乐:“工作呢,你可以辞职不干,但不能坑我一分,只要又一次,或者查出来一次,我怎么报复你恐怕你连想都想不到。” 不是胡之然故作威胁的态度,而真是在威胁。高工资可以给你,拿了钱不办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胡之然接着说:“道上我有人,对付不了你,孩子老人我还是打得过的。” “那我想知道,都做什么账。”柳会计问。 胡之然说:“违法乱纪的事也不需要你做,就认认 真真的做账管钱报税就行了。” 这么一说自然没什么问题。 接下来,胡之然要做的就是再找陶志宏。不为别的,第一步是先把车收回来,这是以公司的名义买的车,就算这辆豪车用做保姆买菜派到工地上拉石头也不能让陶志宏开着。 没给陶志宏打电话,直接登门。 刚要敲门,正巧碰到小娟打扮的花枝招展要出门,手上还拖着一个行李箱。 胡之然大模大样的问:“陶志宏在吗?” “在不在你不会打电话啊?”小娟的话尖酸刻薄,哼了一声砰一声把门摔上走了。 胡之然皱眉,但却不生气。如果跟这种女人生气,不值得。 敲敲门,陶志宏揉着眼睛打开门,嘴里还在嘀咕:“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是我,有点事找你说。”胡之然没打算进门,陶志宏也不会欢迎。 “什么事?”见到胡之然,陶志宏没什么表情,对胡之然来拜访并不奇怪。 “车钥匙拿来,我要开回去。”胡之然不用解释太多,公司的车,怎么分配陶志宏说了不算。 陶志宏反问:“你确定?” “怎么?想耍赖不给?”胡之然冷笑,陶志宏的人设不仅全崩了,与胡之然认识的那个人完全变成两个人,无耻到了极致,可见之前陶志宏隐藏的有多好。 陶志宏笑:“我可没有耍赖的意思,一切都根据章程走嘛,我可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 说完,陶志宏转身进门,很快就给胡之然拿出一叠几张纸的资料。 狐疑的接过来,看了几眼。陶志宏说:“我用建筑公司的股份换这辆车,合适吧?” “这车一百多万,你的股份才多少?”胡之然很想说,老子还没追究你侵吞公款那部分呢,别着急,老子慢慢找证据,咱慢慢玩。 陶志宏指着几张纸:“想清楚,现在公司正在建设 那么大的项目,如果我拒绝撤资就等着拿分红不行?是你占便宜了好不好?” 一句话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胡之然深吸一口气。这一次自己又被陶志宏算计了,就连这份东西都准备好了,也就是说这一天陶志宏早就预料到了。 言情海 第190章职业经理 正如陶志宏说的那样,如果这份股份在手,陶志宏可以一直分钱,单单春风里这个项目也值一辆车钱。但这样被陶志宏玩了,胡之然差点把钢牙咬碎。 胡之然可以选择就这么拖着,也可以以各种理由不分红。但如果陶志宏想要恶心胡之然,三天两头的查账各种毛病就够烦了。 突然笑了,胡之然是被气笑了。点点头,伸出大拇指:“陶志宏,我这才发现,之前我不认识你,从今天起才知道你原来这么厉害。咱们来日方长吧。” 胡之然拿过那份合约转身就走,这东西先找人研究一下再说,千万别是一个坑啊。 感觉自己又被打脸了,胡之然郁闷的要死,闷闷的回到家,摆着一个烟灰缸对着烟卷使劲。 这时候光头打电话过来,说给胡之然找的人可以随时到位。 胡之然没想到这么快,甚至都怀疑光头是不是安排 了一个人在那等着呢。 随便找了个路口见面,就在关头的车上。胡之然见到一个白衬衣的白净男子。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人,胡之然只能想到一个,那就是浩然正气。 一个一身正派的人与光头走在一起,这个画面简直难以想象。所以胡之然的第一印象是斯文禽兽。 但光头一介绍,胡之然立即肃然起敬了。 白净男子名叫卫东,曾经是公职人员,由于太多正派得罪了人,郁郁不得志。这个人很有些脾气,说好听点是恃才傲物,说不好听的是钻牛角尖。 卫东会管理公司,而且还有海归学历。能力方面没得说,但就脾气嘛,胡之然还真有点不太苟同。 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跟你干也行,黄哥也说了,你是他兄弟。但我有一点,我怎么做你别管,你只有看账本的权利。” 胡之然没立即回答,斜眼看着光头。 光头面无表情,胡之然懂了,光头认可这个人。 想了想说:“多久一个周期?” 胡之然不能把权利交出去公司死活再就不管了,胡之然这是给卫东一个时间节点,然他做出点成绩。如果你没那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趁早滚蛋。 “这个你随意。”卫东很傲,生人勿进的表情。 胡之然笑,对光头说:“哥,看来这是一个神一般的人物啊。” 光头搂住胡之然的肩膀,手轻轻拍打胡之然的另一侧肩头。这是让胡之然安心的意思。既然光头这么信任,胡之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全部放权。 这件事聊完了,胡之然问:“哥,郭学安郭哥那边…” “今天晚上一起过去,给你安排了节目。”挂昂头眉飞色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节目。 胡之然不想去,光头说:“兄弟,逢场作戏吧,或许你能认识不少大人物呢。” 胡之然点点头,光头做事总有他的道理,胡之然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犹豫着。 不明白郭学安到底要让胡之然介绍谁,胡之然小声问了一句,可就连光头也没有一点风声,只听郭学安这么一说,光头就拉皮条。 光头问卫东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玩。 这就是客气话,卫东肯定不会去。 原以为卫东这就会走,没想到卫东说:“让我接手公司,最少要让我知道公司地址以及都有什么人吧?” 这就要上岗,真够积极的。 胡之然笑了笑,给光头使个眼色,随即直接去了工地。 把卫东交给高翰就行,其他的高翰来处理。至于公司的情况,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的很,横竖就这么点破事。 高翰见了卫东,表情有点冷淡。胡之然知道,对陶志宏的事,高翰还是有点情绪的,不管是谁的错,兄弟反目,就是让高翰不爽。 工地上正在浇筑混凝土,高翰借口没时间为由不想 搭理卫东。 胡之然把卫东拉到一旁:“我之前的情况也不知光头对你说了没有,我这兄弟带着点情绪,你别介意,过两天就好了,像个小孩子。” 卫东淡然一笑:“我能看出来,这个人好交往。” 卫东不是死板教条的人就好,胡之然点点头,趁着这个机会,请教了工程上的几个问题。 一来是看卫东有多少本事,如果连最基本的都说不明白,要他何用。二来增进一下感情,曾经胡之然接触的人多半是老油条,三句话有两句话都透着算计,卫东这个人不错,有什么说什么。 正聊着,胡之然的电话响了一声,拿出一看,一个陌生号码给自己发来了一张照片。一个胖女人,穿着运动装,剃着光头努力做运动的样子。 胡之然皱皱眉,这只是一张背影,看不出是谁,至少胡之然搜肠刮肚的也没想到自己认识这么个人。 以为是谁发错了,很无聊。刚要把手机塞进兜里,没成想手一滑手机竟然落进下面的混凝土里。 稀粥一样的混凝土瞬间吞噬了手机,胡之然惊叫一声,一拍大腿,这他么的,手滑也不看什么地方。好歹这是李芷晴送自己的手机。 正在打承重柱,胡之然手机掉落的位置也比较刁钻,想要拿回手机,估计是要把柱子拆了。得不偿失,胡之然也只能悻然挠头自认倒霉。 光头说的好,破财免灾嘛。最近诸事不顺,或许手机丢了什么都好了。 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一个手机而已。 用光头的电话给倪俊雅打过去。说明自己的情况,说晚上有应酬,或许不回去睡了。 “怎么不用你的电话打给我?”倪俊雅奇怪的问。 胡之然说了情况,倪俊雅埋怨胡之然不小心,接着说等下班给胡之然卖一个新的。 一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卫东主动去与高翰闲聊。胡之然则与光头去大富豪。 路上,胡之然说:“这个卫东,看起来做什么都一丝不苟。” “他这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就干不得脏事。”光头感叹。 “知人知面不知心。”胡之然回了一句。从陶志宏这件事上,胡之然真是学了很多,任何一个人在利益面前都不值得相信。如果有足够的利益诱惑,卫东也不是神佛。 光头摸着脑门:“卫东的故事多着呢,跟你差不多。但又是两个故事。” “怎么说?”胡之然感兴趣了,还有人与自己差不多,那可真是倒霉催的。家道中落可不是谁都能经历的。 光头说:“你是商人世家的后人,他则是政治家庭。只不过…呵呵,你也知道,很多事差不多能株连九族。” “事挺大?”胡之然问。 光头忌讳莫深,意味深长的笑:“你知道就好了,他这个人嫉恶如仇,从不会拿别人一分钱。” 每一种心理的形成都是有具体诱因的,就像现在的 胡之然,与几年之前完全是两个人。卫东的家庭变故,看来对他的打击一样大。 “知道他为什么来帮你,而且从见面开始从没提挣多少钱的事?”光头咧嘴笑。 胡之然摇头,这才想起,还没谈给多少酬劳呢。现在的职业经理人,收入可是不菲,越有本事要价越高,人家值。 光头说:“我把你那点破事添油加醋的说了。” 胡之然笑,这算什么,哭惨?对光头说:“这他么的是选秀啊,比谁惨?” “你他么的可不惨。”光头不无羡慕,盯着胡之然的脸:“你看你啊,长得是可以,但也不至于人家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吧。就说女人,光我听说就两三个了。还有,听老爷子说,一年前你还穷的睡她的垃圾堆,你看着一年,做了别人一辈子做不到的事啊。” “得了吧。”胡之然说:“第一呢,我没几个女人喜欢,什么叫听过好几个了。” “这可是老爷子说的。”光头说:“收破烂的时候京城里的大小姐,上赶着为你送好处。估计你愿意,随时铺床叠被都行。其实啊,我觉得你做个上门女婿也行,干嘛这么累。” 胡之然跟着笑,光头感叹说:“再就是你这挣钱的本事,不服不行。” “钱是运气挣来的。”胡之然走到今天,全靠运气。外牛角河是运气,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接触到曲瑾瑜,而恰巧外牛角河的老河道下面有那么多沙子。这都是运气,胡之然做的不过的担子大了一些,敢赌。如果当时偷偷卖沙犯事了,这可是不小的罪名呢。 后来的刘家就更不用说了,留在自己账户里的一千六百万就是天上掉馅饼,想都想不到的事。 这半来年,胡之然细细一盘算,胡之然凭着本事挣到的钱还真没多少。 “运气?”光头撇嘴:“你借我点好不好?运气也是本事,我咋没这运气呢。” 说了一路没营养的话,快到地方,胡之然说:“哥 ,谈事需要很长时间?为什么要我请一晚上的假?” 说不回去吃饭睡觉可是光头说的,胡之然不过是照做罢了。 光头耸肩:“今天这事吧,我就是个拉皮条的。有点不放心我才跟着一起来,其实你自己来就行。” “你信不过郭学安?”胡之然问。 “这没什么信不过的,我是信不过其他人。”光头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时候他有心也管不上不是?” 胡之然一下懂了,真正找自己办事的人不是郭学安,而是另有其人。 言情海 第191章明家少爷 明家少爷 郭学安一如既往的一身正装,如今天冷了还能理解,最早胡之然见郭学安的时候可是好一个惊讶,那时候天热,也不怕捂出痱子。 后来胡之然问光头这个问题,光头笑着说郭学安有白癜风,脸上抹了药肤色看不出什么,身上惨白一片简直不忍直视。 早知道胡之然要来,郭学安就在大堂候着,给了胡之然非同寻常的礼遇。 胡之然狐疑的看了眼光头,这他么的是求自己办什么事,怎么会这么大的规矩牌面。 上楼,还是之前待过的那个房间。郭学安说:“我这刚弄了几个小网红,胡兄弟要不要先试试嗓子?” 早在胡之然做大少爷的时候还不流行这一套,那时候有钱的公子少爷喜欢玩游艇,开到海上,干什么都行,简直糜烂之极。现在时风变了?喜欢弄小网红玩了? 不过一想也都明白,这就像小明星一样,可以格外的给人满足感,征服感。越是有钱人,获得这种满足感越难,因为在他们看来,太多东西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 胡之然摆摆手,也不好说自己不喜欢,那是惺惺作态。胡之然问:“郭哥,你这到底什么事啊,兄弟我本事没有,吹牛倒是可以,可别耽误了你的大事。” “这也不是我的事,而是明少爷的事。”郭学安理了理狗舔了一样一丝不苟的发型,说:“具体什么事等明少爷来了自己跟你说吧。” “明少爷是谁?”胡之然奇怪的问。一听郭学安的口气,胡之然知道,这个明少爷绝非什么泛泛之辈。 郭学安说:“明少爷自然是明家的少爷,祖居江南,这次到明阳来就是为了见你。” “为了见我?”胡之然差点一口水噎死。首先自己与明家似乎没什么交情,别说交情了,以前也没什么接触啊。 狐疑的看着郭学安:“郭哥,这个明家是干什么的 ?” “明家可是老牌家族了,听说在明清时期都是大家族。”郭学安看了眼两旁,就像怕人听去一样,其实在场的加上光头也不过三个人。 郭学安压低嗓音说:“说富可敌国夸张点,但明家真是惹不起的人。到底有什么能量我就不说了,但有一点,在明家人面前别提生病什么的。” “啊?”胡之然不解:“感冒发烧也不行?” 郭学安点头:“最好不要说。” 光头问:“你他么的倒是说个原因,谁还能录下来威胁你?” 郭学安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解明家的人都知道这个情况。他们家有先天疾病,一个眼大一个眼小,还有啊,不知这个病复杂还是另有其他毛病,明家人丁不兴旺。” “你就直接说不孕不育得了,还什么一个眼大一个眼小的。”光头哈哈笑,粗着嗓门:“前面的眼大,后面的小呗?” 胡之然笑,什么话让光头这么一说立即上了一个新高度,粗俗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胡之然问:“也就是说明家人知道我是谁?也知道他们想要办的事我能帮得上忙?” 郭学安嗯了一声,随即站起身说:“我先给你们上点饮料,喝点什么?” “别忙了,等明少爷来了再说吧。”主角还没到,胡之然这边喝上了,这绝对算装大尾巴狼,真以为是人家求着你? 光头看了眼胡之然,知道心里没底。越是大牌找你办事就越要小心,有时候这件事很简单,有时候麻烦的很。拒绝了上了对方的面子还得罪了,答应了自己为难。 光头说:“你他娘的什么毛病,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说什么。要不这样,我们先走,等人来了再说吧。” 胡之然顺着光头的意思欠欠屁股,郭学安倒是安稳的很,呵呵一笑,因为他太了解光头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让胡兄弟引荐一个人。” 郭学安说:“我这也纳闷呢,这千里迢迢的来找胡之然,总是有些古怪。” 胡之然听到这就不想办了,这他么什么事,什么都不了解就帮人拉皮条?但现在走肯定不行,胡之然就说:“这要我办不了怎么办?” “人家明少爷说了,办不了也没关系,看你的意思。”郭学安说:“放心吧,都是自己兄弟,我肯定要提前问清楚的。毕竟我与明少爷也不熟,是别人介绍的。” 你不熟是真的,为兄弟考虑就有些场面话了。胡之然心道,也不知道郭学安在这里面有什么好处,掮客,肯定是无利不起早,现在谁还免费为别人办事。 时间还早,三个人到外面吃了点饭,自然是郭学安张罗着做东。 因为晚上有大人物要来,三个人也都没喝酒。 刚吃完,还没回去大富豪那边就联系郭学安,贵客到了。 三个人就在街对面吃东西,步行回去。郭学安靠近 胡之然说:“兄弟,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穷伙计啊。” 胡之然揶揄说:“我这样人,什么时候能发达,难道还要向天再借五百年?” “我看行。”光头倒是很看好胡之然:“将来成为破烂王。” 大富豪的包房里,在郭学安的授意下已经上演了一场真人秀。这些有钱人,不满足从软件上看小网红蹦蹦跳跳,高价请到这里来现场表演。而且能到这来的,只要价钱足够,多半愿意做点别的服务。一分钱一分货,钱在这时候体现了万能的属性。 就像郭学安说的那样,明家人似乎有什么怪病,一个眼大一个眼小,看似白白净净的一个人,唇红齿白的大少爷,唯独那双眼约等于毁容,给人的第一印象整张脸都是歪的。 明少爷带来的人不少,四五个的样子,有的一看就是跟班,虽然穿的很好行为举止却是谦卑的很。有的则一脸的傲慢。 明少爷很好认,那双不对称的眼就是标志性的名片。 但胡之然进门,故意装作一脸茫然,一眼就看出主角,岂不是在说对方大小眼?装傻,其实也是一门艺术。 郭学安先与另一个人打招呼,胡之然在一旁听着,姓吴的一个小青年,看面相就一脸的匪气。之后就是明少爷,这时候也就开始介绍胡之然。 郭学安话音刚落,刚说介绍光头的时候姓吴的小青年摆手说:“行了,胡先生留下,其他人走吧。” 郭学安脸上始终挂着笑,迅速看了眼光头,紧接着,就问都需要什么酒水,都需要什么服务。 “庸脂俗粉,你只要上两瓶好酒就行了。”姓吴的小青年很随意的摆手,相比之下,还在蹦跳敞着流行乐的小网红更有吸引力。 按照明少爷的手势,胡之然坐下,看起来略显得有些拘谨。 胡之然一直在观察这个明少爷,也一直在注意那个 吴少爷。 明少爷摆摆手,其他人迅速离开。 房门关上,除了坐着的三人,就剩下台上花枝招展展露傲人身材的小网红了。 “胡先生,你觉得她唱的怎么样?”明少爷突然问。 胡之然愣了一下,随即干笑:“挺好,我是唱不出来。” “一边跳一边唱,她是怎么做到的?”吴少爷问,也不知是问明少爷还是问胡之然。 胡之然沉默不语,每句话甚至每个字都要小心,谁知道这两个少爷话里是不是有自己听不出来的暗语,别傻乎乎的跟着说,说错了被人笑话。 明少爷说:“其实你晚上可以试试,一边撞一边让她唱。喊亚麻带没什么意思。” “没准啊,就是躺在那一边办事一边唱,经常练也就会了。”吴少爷歪着头笑,看小网红的眼神有些邪气。 胡之然顺着看过去,两个少爷的话小网红肯定是听到了,坚强的在表演,但脸已经绯红一片。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小网红将会成为某一个少爷的塌上幕宾,享受一番狂轰滥炸。 “胡先生,你是什么看法?”明少爷问。 胡之然装作一愣神,讪讪的挠头:“我哪知道。没试过啊。” “那今天你来试试怎么样?”吴少爷怪笑。 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好。上下两难。因为胡之然看不透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憨笑之后不再说话,就当没听懂。 胡之然尽力的想把自己表现成地主家的傻儿子那样,说我傻行,但我什么事不干。 见明少爷欠身去拿酒,胡之然赶紧前先一步为两人倒上:“明少爷,以前经常来明阳?” 明少爷嗯了一声,随即一抬手,让台上的小网红安静下来,转过头看着胡之然。 与此同时,吴少爷也做了同样的举动。 胡之然擦擦脸:“明少爷,我脸上有东西?” “你怎么这么可爱。”明少爷开了句玩笑,阴阳怪气的:“这的酒不好喝,换个地方。” 胡之然傻傻的摸摸脸。 吴少爷突然说:“这就走?” 明少爷嗯了一声。 胡之然继续装傻是不成了,两人看过来,不就是要带自己走吗? 赶紧问:“这是去哪?” 明少爷忌讳莫深的笑,用下巴指了指吴少爷:“今天晚上吴少爷请客。” “两位少爷,我已经吃过饭了。”胡之然说,一脸为难,不想跟着去。什么还不知道呢,屁股没坐热这就跟人走,幸好自己这一百多斤卖不了几个钱,不然还以为这两个少爷是人贩子呢。 明少爷自来熟的搂住胡之然的肩膀,贴到耳边:“去游艇上玩。会钓鱼吗?” 言情海 第192章大少邀请 大少邀请 胡之然不是没去游艇玩过,但从没参加过那种糜乱派对。不了解明少爷两人,胡之然是断然不会跟着去的。尤其是对方到现在还不说找自己的目的,这让胡之然心里七上八下的。 有点严不投机的意思,胡之然干脆说:“明少爷,我们以前好像不认识,要不你先说说我能帮上什么忙?” 看出胡之然不是太随便的人,明少爷与吴少爷对视一眼,相视一笑还是由明少爷张嘴:“听说你认识李家的人是吗?” “李家?哪个李家?”胡之然故作狐疑的问。自己认识李芷晴算不上什么秘密,毕竟当年在宁江这件事还是被传的沸沸扬扬。不过李芷晴的身份很多人是不知道的,明少爷知道并不奇怪,但时隔这么久,而且联想到这么多,那就耐人寻味了。 “京城李家。”吴少爷邪笑。 这个人胡之然并不喜欢,一身的邪气,一看面相就知道,除了好事这种人什么都能做。 胡之然说:“曾经接触过,不知道两位少爷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想让你引荐一下李大小姐。”明少爷重新坐下,这一次竟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这个忙胡之然不是帮不上,而是不太想帮。 “有难处?”吴少爷问。 胡之然的心思多半是能猜出来的,明少爷摆弄着酒杯,口气变得淡然:“如果事能办成,你自然就是我们的朋友。明阳最近会上马几个不错的项目,我猜胡先生应该会感兴趣。” 胡之然讪笑:“不是,我这边肯定没什么难处,难处是不知道李家小姐是不是给我这个面子。” “救命之恩哦,不给面子?”吴少爷自顾自的与明少爷碰杯。 从这个小小的举动中能看得出来,在他们眼里,胡 之然还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碰杯而已,傲然惯了的两人除了谈事,其他的完全把胡之然忽略。 明少爷说:“你提一下就好,能不能成看她自己的意思。不管怎么样,你这个人情我们记下了,你看…” “那我怎么说?”胡之然问:“就说明少爷与吴少爷找她?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把她的电话给你们。” 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两个大少爷,查个电话号码麻烦吗?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更何况,胡之然觉得,明吴二少爷早就接触过李芷晴,哪有一上手就找一个外人帮忙的,这其中肯定有故事。 “其实呢,我们之间是有点误会。”明少爷挠挠鼻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胡之然很想问是什么误会,别他么有仇有怨的让自己在中间难受。但话到嘴边又不能问,略一琢磨:“行,我帮你问问,至于能不能成…呵呵,两位少爷也知道,我只不过是个小人物。” 都明白胡之然的意思,明少爷点点头。 站起身,很客气的对胡之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胡先生,今天我们可要好好认识一下了。” “要不我回去准备一下,尽早联系李大小姐吧。”胡之然不想去。 “这个不急。”明少爷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们用什么感谢你吗?” 感谢就不用了,或者说现在就是给好处也不能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胡之然什么都没做,先手长拿了好处,一旦事没办成怎么办。这些公子少爷的可不比普通人。 胡之然说:“还是以后再说吧。” “别呀。”吴少爷说:“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不去可就成了空城计了。” 再三的邀请,继续扭捏有点说不过去了,胡之然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以前胡家虽然小有家底,但还是井底之蛙,从没想过这些有钱的少爷这么怕死,三个人一辆车,后面还 跟了三辆,看打扮全是打手,或者用保镖来形容更好。 车上有小冰箱,吴少爷拿出一瓶胡之然没见过的酒。倒了三杯:“胡先生,你在明阳做什么生意?” “做点小工程。”胡之然实话实说,同时心里琢磨着,要好处最好不要工程,现钱最好。不过现在想这个有点早,还是等想明白先问问李芷晴是什么意思再说吧。 原以为明少爷会顺水推舟,给胡之然一些工程做,胡之然心里还想着,怎么才能委婉的表达不要工程要现成的好处。 结果明少爷却突然问:“胡先生对保险有没有兴趣?” “保险公司?”胡之然愣了一下,没听懂怎么个感兴趣法。回问:“是投资保险公司?” 明少爷点点头,举杯示意:“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保险,其实是一个不错的行业。” 胡之然哦了一声,装作深思的模样,碰了一下杯, 对杯中酒浅尝一口。 酒的味道好不好胡之然没什么感觉,倒是对明少爷的话感兴趣了。 保险,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行业。在胡之然的印象中,这是一个超级赚钱而且根基稳固的行业。 如果单从行业角度出发,胡之然非但不排斥,而且还很有兴趣。 但以自己的本钱,与明少爷这种大咖一起玩,没准最后能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胡之然肯定不会马上答应或者否定。也不是一个着急的问题,橄榄枝抛出来了,胡之然即便想接也要看李芷晴给不给这个面子。 “听说胡先生的老家的宁江的?”吴少爷突然问。 胡之然赶紧答应。 吴少爷说:“宁江好啊,为什么不在宁将待着?” 胡之然有苦难言,当初要是能在宁江,何苦到明阳做农民工,明阳的工资水平也不比宁江好。 随便找个理由讪笑说:“当时是喜欢一个姑娘,家 里落魄了怕人瞧不起,到明阳这边好发展。” “哦,原来是这样。”吴少爷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看第一眼就喜欢,没理由,就是觉得亲近。就像胡之然第一次见宁婉,就是觉得两人之间会有故事。 可有些人,你看第一眼就讨厌,想不出什么理由,而且还是从心里讨厌。对胡之然来说,吴少爷就是这种人。要说因为身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匪气,也不是。相比之下,光头几个身上的匪气更重,但胡之然却不讨厌,甚至还能称兄道弟。 可能是觉得胡之然不是很动心,明少爷与吴少爷对视一眼。这次由吴少爷说:“胡先生,不知帮你对矿山有什么想法没有?” “吴少爷,我这种社会底层也只是想想,哪敢家里真的有矿啊。”胡之然开个玩笑隔过去。 心里腹诽,这两个家伙,不知打的什么算盘。相互看那一眼明显是在做交流,胡之然觉得,这个什么矿 山,应该是个坑。 想摸出电话看看时间,胡之然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丢进混凝土里了。 以为胡之然是在找烟,明少爷很随意的递过来一支雪茄。 胡之然抽不惯这么粗的东西,只是点头致意便放到一旁。 “明少爷,我想知道你们找李大小姐是有什么合作项目吗?”胡之然还是忍不住问。 “就是一个项目,不过我们之前有点误会。”明少爷微笑着说。 话又转了回来,还是那句误会搪塞胡之然,但具体什么误会却绝口不提。 吴少爷立即转移话题:“胡先生会钓鱼吗?” 胡之然摇头:“宁江有句老话,钓鱼摸下饿死老家。老家的意思就是父母,所以从小我是不准到河边钓鱼的。” “看来胡先生的家教很严啊。”明少爷一笑,两个 眼本就不一般大,车里灯光昏暗,这样一看更显得有点吓人。 “谈不上什么家教,哪能与大家门比,还有什么祖训家训的。”胡之然想了想:“其实我真的挺好奇,你们这些大家族都谈什么项目。估计听了也觉得过瘾。” 尽可能的把话题转回来,如果这一次明少爷两人还是忌讳莫深的样子那就不用问了。 这一次明少爷说:“也没什么项目,不过是非洲那边有个小矿山,我们想一起搞一搞。” “明少爷的矿山?”胡之然故意装出搓手的动作,这是一种急切感兴趣的表现,但谁都知道,胡之然玩不起这生意。 “不是我的,是李家的。”明少爷说:“听说胡先生与李大小姐有点交情,这才跑来明阳找你。” 就这么简单?胡之然分析,你们之间的误会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原本就在市区,车一路开往一个偏僻的小码头。 胡之然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原来明阳压根不缺游艇,只是停靠在一般人不知道的地方罢了。 就这个小港口,大大小小的游艇几十艘。其实现在社会,有钱人还是很多的,养得起玩的起游艇的更是不少。 一艘大游艇,胡之然觉得正儿八经的叫船也不为过。从外面看上下两层,以前也到游艇上玩过几次的胡之然知道,这下面还有一层的。三层的游艇,正儿八经的大船了。 灯火辉煌,似乎在为它真正的主任引路。三人下车,吴少爷傲然道:“怎么样?” “你可真是太有钱了。”胡之然恭维说。 “一会你可要玩尽兴,这两天,除了我们三个男人,其他的全是女人…”吴少爷对胡之然挤眉弄眼。 这他么的根本不是想着招待胡之然,而是吴少爷与明少爷两个人的派对,叫上胡之然不过是顺手的事罢了。 既然来了,这时候说不去也不太好,这不是扫兴么 。 胡之然硬着头皮上了游艇,略低着头心里琢磨自己每一步应该怎么做。 游艇上春意盎然,一进来胡之然就觉得有点热,目光所及,一大片白花花的大腿。 这还不是重点,胡之然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真正让胡之然惊讶的是一抬头竟然看到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孔。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言情海 第193章人性根本 人性根本 吴少爷的意思很明白,游艇上的女人予取予夺,只要你想,怎么都可以,说白了,还是一场糜烂派对,与胡之然之前接触的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一次只有三个男人。 游艇上有七八个女人,斜挎名牌包包却一身凉快到不能再凉快的比基尼套装,布料节省到令人发指。 而就在这个环境中,胡之然竟然看到一个熟人,小娟。 谁也不会想到,小娟会出现在这种派对中。 胡之然先是愣,接着就是惊,最后却是一脸嘲讽。 这世界真是太小了,胡之然竟然能碰到小娟。惊讶的是陶志宏这顶绿帽子还是复式结构的,不知这顶帽子多少男人添砖加瓦了。胡之然嘲讽的自然是鱼找鱼虾找虾,老天爷在这方面总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安排。 小娟同时也看到了胡之然,俏脸绯红,羞愧到想找 个地缝钻进去。 明少爷歪着头:“看来胡先生找到老相好了。” “老相好?”胡之然想到与小娟第一次见面,那家伙,哼哼的还挺带劲,原来是有生活啊。 摸着下巴,胡之然就在想,今天晚上要不要亲自给陶志宏的那顶绿帽子添砖加瓦。 想归想,胡之然没什么兴趣。首先一点,胡之然并不喜欢这个女人。时至今日,胡之然都不能确定的叫出对方的全名。 明少爷想把小娟安排给胡之然,胡之然乐了,笑着说:“明少爷,我不太喜欢这调调,尤其是怀孕的。” “你怀孕了?”明少爷略感惊讶。 这些有钱人,找女人也是要找干净的,没准上游艇之前还要去做全身检查也说不定。 “这是我安排的。”吴少爷却向小娟招招手,见胡之然是真没什么兴趣,把小娟拉倒自己怀里。一脸狞笑:“你们不觉得这样更有感觉吗?” 几个人坐定,胡之然斜眼看着小娟:“我记得某人介绍过,你是模特对不对?哎呦,我一直都没想到,原来是这种衣服的模特。” 小娟从最初的惊骇中回过神,既然做这个,那就自然要脸皮厚。把脑袋别到一边干脆不理胡之然。 美女分别给三人倒上酒,杯子一碰那就是好哥们了。 这一套胡之然了解,讲究一起搞过,那就是脱裤子的兄弟。虽然这种所谓的兄弟的坚实程度堪比塑料花,但明面上却开始熟络。 在这见了小娟,让胡之然有种很畅快的爽感。幸灾乐祸。自己不待见而且还恨的人过不好总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记得陶志宏讲过,小娟家里对婚姻的要求可是很苛刻的。如果让他爹妈知道小娟今天晚上敞开了心胸接受任何男人,不知作何感想。 胡之然突然想起一个笑话,清清嗓子讲出来:“说一对夫妇刚生了一个男孩。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头上 青一块紫一块的。医生也不明白这到底为什么。” 见众人都感兴趣了,就连小娟不自觉的在听,胡之然笑,老子嘲讽的就是你,没想到你这没心没肺的竟然乐上了。 接着说:“可这个孩子对谁都很好,就是不喜欢自己的爸爸爷爷还有隔壁的王叔叔。” “孩子是隔壁老王的?也不对,又或者明面上叫爷爷实际是亲老子也说不好。”吴少爷猜测说。 胡之然摇头:“不是,孩子就是他亲爹的,反正当娘的是这么说,具体谁他么的知道。” “就是,有时候连当娘的都说不准到底是谁的。”明少爷也跟着乐。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看起来还挺滑稽。 胡之然摆摆手,示意大家别打岔。接着讲:“等孩子长大一点,当爹的就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看,从小我可把你当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摔了,没道理啊。” “就是,不过是一个孩子,难道是不喜欢男生?” 胡之然身旁的女人瞎猜。 胡之然拍了她一下,揩油顺便惩罚她乱插嘴。 胡之然卖着关子端起酒杯,一口喝了半杯,压低嗓音说:“那孩子伸出食指,一个劲的点他爹的脑门,嘴里还嘟囔,我这样点你你疼不疼,你说你疼不疼?” “当然疼啊。”那个看似花枝招展但却无脑的女人疑惑的嘀咕。 胡之然哈哈笑,明少爷两人也跟着笑,尤其是吴少爷,笑的那叫一个猥琐,接口说:“今天我就要点点试试…而且要多试几次。” “为什么要点啊?”身旁的女人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抱着胡之然的胳膊撒娇问原因。 胡之然说:“你真是有的地方太大了智商就不在线了。你想想,孩子够月份了是不是头朝下?伸进去东西点他头能不疼吗?出生的时候鼻青脸肿的,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这下全明白了,众人哄笑。 胡之然仍不忘嘲讽:“小娟,你会不会生出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家伙呢?还他么的真让人期待啊。” 或许是胡之然心里的怨愤极深,或许是因为最初对陶志宏的期望过高。极度失望之后有了这个机会自然不放过挖苦小娟。 但话说口,胡之然却全无快感。反而有种被命运嘲弄的不舒服。 现在的人为钱为名为利,如果问是什么推动地球的转动,很多人会觉得那就是钱。 胡之然想要的不是钱,想要的是胡家光明正大的重新毅力。但归根结底,还是钱。 没钱谁也不会瞧得起你,没钱什么都不会有。 胡之然端着酒杯,与明少爷轻碰一下,之所以不与吴少爷说话,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急不可耐的把小娟拖到一旁,传来一声声“惨叫”。 糜乱的气氛,忘记时间忘记烦恼。这就是派对的真正目的。 游艇轻微的轰鸣着马达,胡之然知道,此时正朝着 大海深处开去。无需到深海,往外走几海里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到那时,就是喊救命也没人帮得上你。 胡之然说:“明少爷,非洲那边的矿山是怎么回事?” “这你可得问李家大小姐了。”明少爷没多说,笑的意味深长。 吴少爷做的有些过分了,胡之然把酒杯放下,站起身走到甲板上。 从这里看去,仍能看到岸边的灯塔,不过再有几分钟就会消失在海平面之下。 游艇的船舱里正上演着一场别开生面的 摔跤大戏,但胡之然没什么兴趣。 不是胡之然取向有问题,而是在这里见到小娟,让胡之然猛然间觉得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什么信任。 胡启文曾经意味深长的对胡之然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是司马迁在《史记》中的一段话,短短的一句话,揭露的人性的根本。 胡之然在想自己身边的人,同时也在想自己。胡之然难道不是这种人吗?一切以利益为重。 “为什么不进去玩?”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递过来一杯酒。 胡之然微微一笑接到手里,看了眼女人身上包着的大毛巾。感叹说:“只是想看看星星。” “星星有什么可看的。”女人举杯,胡之然不为所动,女人只要自顾自的小喝一口。 “你小时候有没有躺在那对着天,就这样看着天上的星星?”与很多人不同,胡之然童年的回忆非常好,因为家庭殷实,倒是这两年,活的越来越累。 曾经看星星是人性,无忧无虑。现在追名逐利也是人性,为了活的更好。可实际上,无忧无虑才会活得更好,而不是多少钱。 “那时候小,而且天上好多星星。就像现在这样。”女人被胡之然逗笑了。 两人此刻不是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 只不过是不问对方来路姓名的陌路,随随便便的说两句无伤大雅 的真心话。 胡之然说:“长大一些,就开始攀比。” 胡之然侧头看了眼女人,海里有些冷,虽然身上披着大毛巾,但仍挡不住寒意。就连一阵正装的胡之然也觉得有点冷。 女人是拜金女,毫无疑问。但凡做这个的,哪一个不是? 别说出身如何,别说需要钱没办法,只要做了这个目的就是钱,用身体还钱。不仅如此,还彻底没了尊严,就像小娟,吴少爷可曾怜香惜玉? “你真是一个不一样的人。”女人似笑非笑。遇到胡之然这样人真是好事。什么都不用做,随便闲聊几句就好,而吴少爷答应给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胡之然说:“我没什么不一样,不过不喜欢这个环境。” 喝完杯中酒,胡之然也有点忍不住寒意,回到船舱,凌乱一片,但战事已完,小娟不知去向,而令两个女人却在收拾战场。 “在外面爽了?”吴少爷问。 胡之然随口说:“我是火枪手,一下就结束。” 众人又笑,吴少爷还喘着气,明少爷却大口喝酒,放下空杯对吴少爷说:“胡先生对非洲那边的矿山感兴趣,你觉得呢?” 胡之然把耳朵竖起来,挣钱的事怎么会不感兴趣,只不过要看投入产出比,还要看自己是不是玩得转。 吴少爷说:“这要看李家大小姐是什么意思,我们说了不算啊。” 根本上,最终好是看胡之然能不能与李芷晴沟通好。 明少爷起身,搂着两个女人:“走,睡觉去,明天钓鱼吃海鲜。” 言情海 第194章一顶帽子 一顶帽子 胡之然在游艇上待了三天,就算再没兴致才来的时候腿也软了。男女都一样,没多么正牌,只不过没处在那个环境里。 回到家,胡之然随意弄了点东西吃,桌上摆着一个新手机。倪俊雅为胡之然做的总是无声无息,就连手机卡都给补好了,甚至还有几张白纸,上面是胡之然的这个手机号拨打过的电话。 虽然没有名字只有号码,不过这都不要紧,胡之然常打的几个电话一眼便知。 坐在那思索良久,胡之然给李芷晴打过去。 “喂,亲爱的未婚妻。”这是胡之然标准的招呼声。 李芷晴声音依旧是那样平静,没有四好情绪表露:“你最近好像失踪了。” “是吗?”胡之然笑:“还有人绑架我?” “最近有时间吗?”没等胡之然说明打电话的用意 李芷晴就问。 胡之然说:“你好像对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并不关心。” “你要说一定会说的。”李芷晴说:“我的问题是你有没有时间。” “有没有时间要看你是有什么事。”胡之然也不藏着掖着,如果一起吃个饭也行,有的是时间,一顿饭的便宜胡之然也占。不过这要李芷晴到明阳来,胡之然可不会去主动找她。 “一起吃个饭,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对你说。”李芷晴说:“什么时候来京城?” “京城我是不会去的。我还是觉得明阳的饭好吃一些。”胡之然呵呵一笑。 略作沉默,李芷晴问:“那你有什么事?” “明家少爷你知道吧?”胡之然问。 电话里死一样的寂静,胡之然甚至怀疑刚买的这个电话出了什么故障。喂了一声,李芷晴才说:“认识,你们竟然有接触,不太可能吧。” “这太有可能了。”胡之然说:“因为我认识你。” “哦?”李芷晴停顿数秒,这才说:“看来他还是不死心。” “他的事怎么样给个准话。”胡之然答应问了,也没说帮着说好话,结果怎么样自己转达一下就行了。当然,给明少爷回话的时候自然是要添油加醋,帮忙说了多少好话云云。 “等我自己跟他谈吧。”李芷晴没多说,突然笑了,很没来由的对胡之然说:“你可真有运气。” “我有运气?”胡之然疑惑:“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老天爷,开矿山啊,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本事。”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李芷晴说:“我可把沙场转让给你了。” “你说的是鲁平义啊?”胡之然嘿嘿一笑:“现在我是物流园的总经理,可这老小子好像不太愿跟我接触。” “这是你的问题。”李芷晴说:“还有另外一件事…以后再出现苏宥德那种事,可别怪我翻脸。” “他到底怎么你了?不对啊,你是李家大小姐,他能把你怎么着?”胡之然痞笑:“看来你们双方是对立面。” 这是胡之然分析出的唯一结果,那就是苏宥德与李芷晴原本就不是一条战线上的,而且双方之间还有对立成分,具体是什么胡之然就说不好了。 对李芷晴答应过的事,胡之然追着不放,但自己答应过的,胡之然就是满嘴跑火车,走一步算一步。 最后,李芷晴说:“我会尽快去一趟明阳,记住我那句话,不要不信任我。” 胡之然嘴上说绝对不可能,你是我的未婚妻。心里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现如今,连陶志宏都信不过了,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 胡之然能真正信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高翰。通过这次陶志宏的事,胡之然也能看得出来,高翰是不遗余力的站在自己这边,只是可惜了,高翰除了懂点 工程,对为人处世情商偏低,除了安排在工地监工,不堪重用。 晚上倪俊雅回来,对胡之然好一顿盘问。 有一个做警察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事,盘问起来看似前言不搭后语,但实际上一直在挖坑。好在胡之然准备充分,也没露出什么马脚。或许手机坏的还真是时候,胡之然联系不上也情有可原。 一边眼睛不眨的对倪俊雅撒谎,与此同时胡之然心里在想,小娟的那点破事要不要通知陶志宏一声。做个好人嘛,不管怎么说曾经都是兄弟一场。 而胡之然也是有小算盘的,很期待看到陶志宏面色铁青的模样。被陶志宏算计了胡之然心里非常不爽,工地上缺钱还是从光头哪里拿来的钱应急。 原本好好的一份挣钱的营生,结果变成这般模样。 怎么想怎么窝火,胡之然狠狠的抽了两口眼,天变冷了,穿上一身外套去找陶志宏,胡之然想看看,陶志宏脑袋绿了,脸是不是也会变绿。 说幸灾乐祸也好,说火上浇油也罢,胡之然可不算 什么好人,就想看陶志宏的糗样。 翻出陶志宏的电话,想了半天措辞这才播出去。 陶志宏接到胡之然的电话还真有些意外,这时候正忙着谈大生意呢。 从投资来说,陶志宏可比胡之然强多了。 电话接通,胡之然皮笑肉不笑的说:“陶老板,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胡总,你要说的肯定是大事。”陶志宏没拒绝,反而很客气:“什么地方见面好呢?” 胡之然嘿嘿一笑:“不知道方不方便到你家里吃顿便饭,上回的饭很好处,想念的很呢。” 上一次,陶志宏还想说服胡之然保持这种关系。只要陶志宏还在建筑公司,也就能把胡之然的资金利用上,但玩的太过火了,胡之然不可能容忍。 “我看没这个必要吧。”陶志宏不出意外的拒绝了,随即说了个地方。 胡之然挂了电话狞笑,这小子,还以为自己为了马掌柜的消息找上门吧。不过这样也好,一来让陶志宏 死心,二来报仇雪耻。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拉面馆,胡之然先到了,正好有点饿,点了一碗拉面风卷残云。 陶志宏到的时候胡之然一碗拉面已经吃光,正在喝汤。 胡之然嘿嘿笑:“要不要来一碗?” “有钱人吃的饭,我们穷人吃不起。”陶志宏也不知抽了哪根筋,就连一碗拉面也不能好好说话。 胡之然不介意,抽抽鼻子,拿过一张纸擦嘴,故作沉思:“陶老板,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一个人被人绿了,而且绿的很严重,你说作为朋友应该怎么办啊?” “你什么意思?”陶志宏的脸色瞬间难看。这时候说这个话,胡之然还会说别人? “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问问呵呵。”胡之然笑的很开心,陶志宏还真是不傻,这就听出自己有帽子戴了。胡之然说:“来的时候我刻意去商场转了一圈,哎呦,可惜的很,没有适合你的颜色。” “你到底想说什么?”陶志宏眯起眼。 胡之然说:“想知道啊,那简单,我总不能白对你说那么重要的消息吧?” “净扯淡。胡之然,我还不了解你?”陶志宏装作不信。其实这种事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表示相信,表面上相信爱情,暗地里早就开始狐疑了,就算没有的事胡说八道他也信了几分。 “好心当做驴肝肺。”胡之然咧嘴笑,笑的很猥琐:“真不想知道?” “我对这个没兴趣,快说,找我有什么事?”陶志宏冷着脸,可想而知心里在想什么。 胡之然不着急,招招手:“再来一碗面,一个大盘鸡。” 招呼完,胡之然自言自语:“干什么事都要吃饱喝足才行,尤其是女朋友不在家的这两天。” 胡之然怎么可能知道小娟不在家。 小娟说回娘家住两天,还有就是有一个什么演出要参加。这是小娟的事业,陶志宏做出支持工作的样子 。归根结底,还是陶志宏没本事,现在经济基础偏差。 见陶志宏不说话,胡之然眨眨眼,高声对老板嚷嚷:“多加点葱花,要绿色的,有人喜欢啊。” “胡之然,你到底想说什么?”陶志宏有些忍不住了。如果说他被绿了,肯定要装作淡定。但胡之然一语道破小娟不在,这能说明什么? 胡之然咧嘴一笑:“没说什么,我呀,就是瞎猜的,猜中了?” 啪一声,陶志宏拍响桌子:“说,想用什么交换?马掌柜?” “我对马掌柜没什么兴趣。”胡之然一咧嘴,断然否定。 陶志宏是绝不可能知道马掌柜的,就算是知道也成了没用的消息。在陶志宏与苏宥德接触之后,胡之然知道,陶志宏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肯定一并卖了。已经被苏宥德找过的马掌柜,还有什么价值呢? “那你想要什么呢?”陶志宏冷笑:“你想让我把 钱给你,倒是想一个聪明点的主意。” “既然你说到钱,那就用钱来衡量好了。”胡之然说:“你能给多少钱买这条消息?” “你想要多少?”陶志宏反问。 胡之然想了想:“你的孩子怎么说也值个千八百万,但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那就一百万好了。折扣很高了,你可别讨价还价。” “胡之然,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陶志宏笑了,站起身,轻轻拍打身上名贵的西装:“消息,你自己留着就好了。” 原本胡之然也没想得到什么,陶志宏愤然离开,胡之然也不觉得意外。 大盘鸡,一碗拉面。已经吃了一碗的胡之然肯定吃不下这么多,但还是大快朵颐吃的是口水横流。穷过的人才知道粒粒皆辛苦的深意。 走出拉面馆,胡之然电话响了,低头皱眉瞧了眼,刚丢过手机,不确定是谁。接起电话听到第一个音符胡之然就乐了,这时候才想起老子,是不是有点晚了 ? 言情海 第195章人性本质 给胡之然来电话的竟然是小娟,这并不意外,走下游艇之后胡之然还想过,小娟应该会在第一时间联系自己,没想到这么晚,晚到胡之然已经与陶志宏见过面了。 胡之然纵然有故意嘲讽陶志宏的意思,但也有对对方想,不管怎么样,曾经还是有感情的,这顶帽子戴在头上不是什么好事。站在胡之然的位置上,纵然与陶志宏翻脸也要说上一声,免得被女人蒙蔽。就是小娟肚子里的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 小娟的态度很客气,一改常态,甚至有些谄媚的低三下四。 小娟必须这么做,如今胡之然算是捏住了他的小尾巴,游艇上的事被陶志宏知道,后果是什么想都不需要想。 小娟提出见个面,一个一个胡哥的叫着。 胡之然拍拍肚皮,的确是吃不动了,办完拉面还有 半份鸡搁在桌上,随即对小娟说了这家拉面馆的位置。 将近半小时,小娟还没到。胡之然有些等不及了,难道陶志宏会憨傻到直接给小娟打电话质问?不应该,胡之然多少还是了解一点陶志宏的性格,尤其是出了公司的事之后,更有一个客观的分析。陶志宏一定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暗中观察。 就在胡之然起身想走的时候,小娟到了。 看到小娟到了,胡之然忍不住笑,接着就是摆弄几下手机扔进裤兜里。 小娟化了淡妆,脸红红的似乎还有些羞涩。在游艇上,胡之然虽然没上手,但小娟的一切都看的明白,甚至还欣赏了一出现场直播。在胡之然面前,小娟已经没什么秘密了。 胡之然摆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示意小娟可以坐下,用下巴指了指面前的剩饭:“吃点?” 这那是客气话,简直是在侮辱人。 小娟沉默不语,胡之然说:“你来找我,该不会是 想就这么对眼吧?对你,我可没那个兴趣。”胡之然想了想,脸色一冷接着说:“你就像面前这盘菜,凉了,很快就要馊了。” “胡哥,你放过我吧。”小娟哀求道,再也没有当初的趾高气昂。 其实一直以来小娟对胡之然都不够尊重,对此胡之然也不是没看法。 胡之然装傻:“我也没把你怎么样?看你这话说的,好像肚子里的孩子能与我发生关系一样。哎,对了,你说这孩子出生会不会质问你到底是谁在点他的头?” 小娟憋着嘴,眼睛都红了。 胡之然哼了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小娟有陶志宏这种能拼搏挣钱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虽然陶志宏外面也有女人,但小娟不知道的。单单从小娟的消毒出发,上游艇任人享乐的行为就是脑子有坑。 小娟仰起脸,咬着牙:“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你不说,我什么都能答应。” 胡之然盯着小娟的眼睛。既然小娟能找上自己,那肯定对陶志宏是有感情的,目的不就是维护他们之间的关系吗?如果胡之然对陶志宏说了什么,两人肯定完蛋了。 胡之然奇怪的问:“我很好奇,你既然就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去那种场合。而且看样子以前你参加过不止一次。” “为了挣钱。”小娟直言不讳:“我们没你这么有钱。” “钱?”胡之然琢磨着这个字,简简单单一个字,是多少人的希望,是多少人的期待。同时为了这个字,多少人没了底线。陶志宏为了钱不要兄弟,小娟为了钱不要脸。 可胡之然随即皱眉:“陶志宏拿了我那么多钱,你们还缺钱吗?生活是够了吧?” “什么是生活?”小娟说:“我早就不干净了,还在乎这一两次?现在多攒点钱,以后才有好生活。还有,陶志宏拿你多少钱我不知道,他全做投资了。” “做什么投资?”胡之然问。 看着小娟的脸,胡之然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爱不爱陶志宏。如果说爱,最起码的贞洁都不要了。如果说不爱,似乎每一句话都在经营他们的人生。人啊,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 “做保险。”小娟简单回了一句,警惕的说:“你没机会搞他的,我也希望你能放弃对我们的仇恨。你要别的什么都可以,要我也行。” “你的条件就是让我不把你的事告诉陶志宏?”胡之然冷笑。 其实已经晚了,所有的都晚了。陶志宏已经知道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开始密切监视小娟的一举一动。就算从此刻起小娟变成一个贞洁烈妇也没用,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信任已经出现裂缝,从今往后,两个人的心永远隔着肚皮。 小娟点点头,直视胡之然的目光,似乎对自己的身材以及样貌非常自信。 胡之然却冷笑一声:“你糊弄鬼呢?” “我觉得我还是有点吸引力的。”小娟说:“你不是恨陶志宏吗?从我身上报复回来。” “你错了。”胡之然摇摇头:“你把你真实的用意说了吧。我才不信你与陶志宏的感情能到这份上。真要到了割舍不掉,你还不洁身自爱?” 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小娟估计没想到胡之然这么难缠,艰难的开口:“我的确有目的,说白了,还是他的钱。” “钱?”又是这个字眼。 胡之然呢喃一句,问:“在他刚出狱的时候,布兜可比脸干净多了。” “这你不用管。”小娟拒绝回答。 “结婚之后你想要共同财产对吗?”胡之然分析着:“如果他没发现你什么还好说,如果发现了,干脆撕破脸分他一般财产。哦,我明白了,你要求房子写你一个人的名字,那这么说你至少能赚一栋房子。” “算你说对了吧。”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小娟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 胡之然起身,拿出一张大钞放在桌上,对老板示意不用找了,理都不理小娟,起身离开。 小娟从后面追了几步,只听到胡之然扔下一句:“他已经知道了,你来晚了,就在刚才,你坐的位置上陶志宏坐了一会。” 接下来的剧情狗血到了极点,胡之然没有一丁点兴趣。狗咬狗的剧情想多了看多了也够厌烦的。 回去之后,胡之然睡了一觉,从来没觉得这么无聊这么烦躁。 这就是人性,贪婪的本质。 胡启文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去想着害人,但一定要有害人的本事。 胡之然后悔了,如果要报复陶志宏,或许藏住小娟的秘密才对。如果想要帮陶志宏,胡之然应该直接坦白一切。 看着手机,胡之然点开一段录音。这一段正是与小娟的对话,在看到小娟出现的那一刻,胡之然就全程录音了。 胡之然在犹豫,这段录音是给陶志宏?如果给,那一定是在报复。但胡之然却没什么报复的快感。 晚上,倪俊雅缠着胡之然运动了一会,靠在床头,胡之然点上一支烟。 烟雾缭绕,心却飘了。如果身旁的是程珊珊,一定不会让他在床上抽烟。如果是宁婉,一定会在事后帮自己点上一支烟。 乱哄哄的想到了很多人,胡之然又很自然的想到了小娟。在游艇上,胡之然随时都能把小娟办了,但他没有。内心深处还秉承着兄弟妻不可欺的念头。 对着倪俊雅拿过来的烟灰缸弹了弹,胡之然心不在焉的问:“哎,问你个问题。如果我的一个朋友被绿了,你说我是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 “这要看什么朋友吧。”倪俊雅把头靠在胡之然的肩头。 胡之然说:“以前是兄弟,现在反目成仇。” “你是想着报复吧?”倪俊雅哼了一声:“这种心理我见的多了,人都喜欢看别人笑话,觉得别人都不 如自己的时候最高兴。” “我真没有。”胡之然摇摇头。 倪俊雅说:“如果是朋友,委婉的说。老化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如果是仇人,那就明摆着说,最好拿出什么证据,证据确凿。” 胡之然想了很多,最终决定用第三条,把那段录音藏在手机里,一直放在那,除非有必要用到的那一天。 胡之然不是没想过用这段路引从陶志宏哪里换点钱,但这么做,让胡之然自己都觉得很恶心,这就与陶志宏是一路人了。 不得不说,光头介绍的卫东还真有两把刷子。上任没两天供货商那边就谈了一圈,物料成本下降了一大圈。而这个卫东,也不是死板教条的人,几天功夫就与高翰称兄道弟了。 胡之然时常到工地转悠,高翰鞭策工人加班加点的施工。眼看天就愣冷了,一但下雪就要停工,再干就是明年的事了。高翰想的是年前看能不能把主体做出 来,这样过冬的时候也能安排一些室内工程。 胡之然乐得清闲,除了经常到春风里这边逛一圈之外,那就是时常关注物流园那边的情况。 这么好的工程,董老板也是能瞪起眼珠子,工程进度日新月异。 听着这些消息,胡之然只是笑笑,办公楼的主体做的差不多的时候,胡之然知道,也是时候自己出面了。董老板那边到现在还没什么表示,真以为自己是大少爷不管事,也不在乎这点蝇头小利? 胡之然现在缺钱,总要有个地方捞点。 言情海 第196章商业模式 商业模式 董老板人看起来憨厚聪明,不过做事却不够精明。胡之然主事,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胡之然就等全面开工,而且做了一部分才到现场。工程,想挑事简单的很,只要你想找,有的是罚钱的理由,也有的是拖欠工程款不给的理由。 进了工地,胡之然随意逛了一圈,竟然没看到一个熟悉面孔。 随即打电话给宁婉:“绾绾,在哪呢?” “我在家呢,你有事?”宁婉不烦人,两人自从有了关系之后也从未讨论两性问题,仿佛能睡到一起真的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胡之然说:“工地上的事现在谁在管?” 胡之然抬头瞧了两眼,这一趟来,明摆着就是找毛病的。 “董老板在管,也有监理,所以我们只有打酱油的份。”宁婉说的是实话。 胡之然问:“那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刚报了一个瑜伽课,你有兴趣?”宁婉开了句不轻不重的玩笑。 胡之然笑:“我对你有兴趣。” “正好我也有兴趣。”宁婉回话很干脆。 胡之然摸摸鼻子,怕人听到一样左右看了两眼,随即压低嗓音:“真的假的?” “你到我这吧。”宁婉的回答的很痛快。 胡之然想了想,最近这段时间生活太过频繁,虽然算是青壮年,但也有些吃不消,尤其是在游艇上的那段时间,几乎没闲着,回来之后为了显得自己没在外面偷腥还要交作业。 最终胡之然还是去了,宁婉显得很急切,胡之然刚一进门就被推着去洗澡。 … 接过宁婉递来的已经点燃的烟,胡之然问:“这段时间董老板都做了什么?” 胡之然以为,董老板既然做工程,不可能不懂潜规 则,既然没打点自己这边的门路关系,那一定是把王经理或者宁婉走动到位了。以为胡之然不管事,那就干脆装作没这个人。 “他还能做什么?”宁婉慵懒的起身。 宁婉与其他人不同,完事就是完事了,不粘人,从不事后温存一下。 胡之然笑:“没给你们点好处?” “他倒是表示过,不过我拒绝了。知道你等着呢。”宁婉总能猜透胡之然的心思。 “一会跟我去工地。”胡之然嘴上叼着烟,心里琢磨着怎么给董老板一个下马威。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老子这第一把火烧走了一个姓宁的,第二把火还没用呢。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宁婉坐回床上,歪着身子看胡之然。 胡之然眯了下眼睛,这时候商量事,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不想在恒运集团了,要不我们一起弄一个小公 司?”宁婉问。 胡之然曾经想过要不要把宁婉弄到自己的身边。就像一个秘书,还是一个漂亮聪明的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嘛…都懂得。 但这个想法后来被胡之然否定了,一个总能猜透你心思的人放在身边不是什么好事,经历过陶志宏这件事,胡之然是谁的话也不完全信。就是言之凿凿胡之然也最多信一半。 胡之然没立即拒绝,而是问:“成立一个什么公司?” “保险公司怎么样?”宁婉早就有打算了。这个女人做事,总是规划好一切才会去做,这样人,总想着万无一失。既然对胡之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早就有了这个打算。 “保险公司?”胡之然皱皱眉。这个回答让胡之然非常意外,对普通人来说,要经营一家保险公司简直是痴人说梦。不是牌照的问题,也不是经营的问题,而是资金的问题。随随便便一个保险公司都是数以百 亿计,即便没有这么多钱也要吹嘘出这么多来。这么说,城里一个小型的保险公司,十亿资金应该有吧? 宁婉说:“不是我自己,而是众筹入股。” 胡之然淡然一笑,不置可否。这种模式胡之然不会去做,就算会挣钱,胡之然也不想与宁婉一起做。与这个女人,最好只保持最纯洁的男女关系,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见胡之然兴致缺缺,宁婉也没再劝。 但胡之然动心思了,以前还真了解过保险行业,而胡启文当年似乎也计划做保险行业。 很多人不懂其中逻辑,大众都停留在对保险业务员的负面认识中。 做保险公司一定要有大量的启动资金,这是拿到牌照的基础,这是一旦出了事能赔付得起的保障。 所有人都了解,投保需要先交钱,也就是说先消费然后才有了保障。 假如有一百个人投保,一个人的保费是一千块,这就是十万。根据大数据,这一百个人里可能会出现理 赔的概率金额是三万。那么就有七万的毛利润。 真是这么简单吗?并不是。从这些钱进入保险公司口袋的那一刻,这十万块钱就已经在生钱了。各种投资就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 真正大的保险公司想要操纵几只股票那真是简单加愉快,当然,有了这么雄厚的资金,绝不满足于这种收益,而且这还是违法的。 去往物流园工地的路上,胡之然静静的开车,宁婉坐在副驾驶上也是一脸平静。从表面上看,丝毫看不出这对男女刚行过苟且之事。 “为什么对保险行业不感兴趣呢?”宁婉突然问。 胡之然笑了笑,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这个人,喜欢做坐庄的生意,纵然达不到绝对控股,那我也要相对控股。保险公司体量太大,呵呵,我玩不转啊。” 仔细瞧着胡之然的脸,明知道他在说谎,但宁婉学聪明了并不点破,看着窗外:“那你对新型经济感不感兴趣?” “说说看。”胡之然说:“挣钱事我感兴趣,但还要看我懂不懂。” 胡之然是铁了心不想与宁婉发生经济往来,如果两个人还能交往下去,那就以这种不纯洁的男女关系始终维持就好了,更多的,胡之然立了红线,坚决不肯跨越。 宁婉说:“我有一个成熟的想法,手机租赁。” “手机租赁?”胡之然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谁还租手机,这个行业好像从一开始就没出现过。一个手机,买新的就好了,干嘛要租啊。 “没听过?”宁婉轻笑,浅浅的两个酒窝,让胡之然一下又想起程珊珊。程珊珊成了胡之然心里永远挥之不去的那个女人,就像初恋,不管好坏,总是有太多回忆与眷恋。 胡之然说:“你的手机是租的?又或者会有人租手机?”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模式。”宁婉说的很轻松,但胡之然知道,这绝对是一盘大棋。 模式,又是莫事,胡之然很容易想到倒台的刘家。现如今只要谈到这两个字,胡之然本能的想到圈人头的商业模式。 宁婉解释说:“一个新手机需要七八千甚至上万。太多人想用却买不起。” “那也不会去租,又不是自己的。”胡之然坚决否定,这是把消费者当傻子。 “那也不见得,如果你租的手机是新的呢?”宁婉笑。 胡之然却眉头皱的更紧。 宁婉说:“你不要总用传统经营的方式来看待现在的市场。时代变了,这是一个数据时代了。想听听具体怎么操作?” 胡之然点头,无论好坏,听听总是没错的。 宁婉娓娓道来:“每个人拿到手的手机都是新款,而且是当下风行的款式。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市场。比方说,市面上一万块的手机,押金八千,两年的租金是四千块。合约是必须用满两年。” 胡之然没说话,静静的分析。根据这么说,一万的手机可能成本只需要八千。租用两年,也就是说用全额投入进去,两年的时间赚四千块。这个运营效率实在是太低了。最关键的是这其中并没包含运营成本,自己的员工难道不需要发工资?手机一旦出现质量问题难道不需要售后?这么算下来,非但不赚钱还是要赔钱的。 宁婉继续说:“你一块手机用多久?恐怕也就两三年吧?你分析一下租赁手机的客户。就当买了个手机,两年之后退还八千,也就是说,用了四千块用了一万块的手机。现在爱慕虚荣的人很多,甚至愿意省吃俭用买这些电子产品。这些人,买个手机甚至都会分期付款,你想想,会不会有市场?” 胡之然说:“我没想明白你从哪里赚钱。” 这真是一句实话,因为从胡之然的角度去看,哪哪都不赚钱,甚至还会赔钱。宁婉要做的肯定不是慈善,所以,不赚钱是不可能的。 “实话说,哪都赚钱。”宁婉笑。 胡之然不懂,但却不想问了,这些东西自己不懂,全是弯弯绕。现在的人脑子还真是好使,什么挣钱的招都能想出来。 宁婉说:“首先,手机可以与大型供货商合作,甚至直接找厂商。因为我们的量够大,能拿到一个最低价。其次就是租金,押金可能就是我们的手机成本价,而且这个价钱还会更低。再就是二年之后的二手手机,这也是一笔收入。” 见胡之然还没听懂,宁婉笑出声:“最主要的还是我们用一万,圈回来一万二。” “就差那两千块钱?”胡之然一愣。要就差这百分之二十的资金,随便找个人合作就好了,费心费力的而且成本还如此高昂。 言情海 第197章挑事要钱 挑事要钱 宁婉并没急着回答,只是浅笑一声。 踩了几脚油门,胡之然这才回过味来。这哪是百分之二十,明明是一个复数啊。如果真的运营起来,会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假设前期是一百台手机,全部放出去之后就是十二万,用这些钱进货,再放出去就是十四万四,这只是滚了一圈,如果滚十圈呢?二十圈呢? 看到胡之然动容,宁婉意味深长的笑了,胡之然心里有抵触情绪,但此时,真的是想明白了。 “我记得小时候一本小人书上有这样一段故事。”宁婉陷入回忆,嘴角还挂着笑容:“一个智者帮国王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国王就问他,你要什么赏赐?” 智者拿出一面国际象棋的棋盘,一共是六十四格。说:“第一个格子放一粒米,第二个格子放两粒,后面一个格子是前面一格的双倍就好了。” 国王很痛快的答应了,可细细一算才知道,就是把 整个王国卖了都换不来这么多粮食。 这个故事胡之然也听过,当时是被当成反面教材,那个智者太贪婪了,最后好像被杀头的。 胡之然笑:“我也听过,当时还刻意的去计算一共需要多少粮食。” “第一格乘以二的六十三次方减第一格的数量。”宁婉瞬间给出答案。 胡之然侧头看了眼,摇头说:“不对,你算错了。” “这个公式有错?”宁婉眨眨眼。 胡之然摇头笑,就是再聪明的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我先问你个问题,为什么第一格要乘以二?” “第一格是一,多少次方都是一。”宁婉回道。 胡之然说:“这个细节想的不错,但你忘了,我刚才说的是一共需要多少,而不是最后一格是多少。” 这就是听人说话的细节。胡之然说:“你算出的最后一格的数量乘以二,然后减去第一格就是标准答案了。” 一男一女一百年开着车一边讨论着最基础的数学知识,虽不至于让人捧腹,但也能回忆起很多美好的过去。 不过胡之然是故意的,扯开话题也就不谈什么共同投资的事,纵然自己要改变立场,也不可能当下就表态。前面就是物流园的工地了,下了车,也就不适合讨论这些投资问题。 其实还有一个最最主要的,胡之然现在手里没什么钱。 董老板似乎已经预知到自己即将被人刁难,搓着手站在那,看到胡之然的车到了,赶紧迎上来。 胡之然下车,对董老板审过来的手视而不见,径直走进工地。 胡之然铁青着脸,这一趟来就是挑毛病来了。找不出董老板的问题,怎么好意思张口要小钱。 胡之然在前面走,董老板在身后小声问宁婉。 宁婉似笑非笑,用下巴指了指胡之然,然后做出一个捻手指数钱的动作。 董老板哪能不懂这其中道理,一拍脑门,干了一辈子老中医,没想到最后竟栽在自己这味药上。 最初董老板是想多接触胡之然,给点好处也好办事。不管是工程质量还是签证变更,哪一样不方便?就是最后要工程款的时候不还得经过胡之然? 董老板悔不当初,不应该去听王经理的,就是那个秃头告诉董老板,只要他点头什么都好说,毕竟他管财务,胡之然只是挂个名的大少爷,什么不懂也不管。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董老板眼珠一转,哪还有朴实的样子憨厚的表情,就是一个千年成妖的老狐狸。 紧赶慢赶两步,在胡之然身旁后面半个身位:“胡总,听说你最近挺忙的,我也就没敢打扰。其实我一早就想跟你多交流交流,感情嘛,就要多交流。” 胡之然猛地停住脚步,把董老板还吓了一跳。 胡之然皮笑肉不笑的说:“感情是要交流的,不过你这工程质量也有待提高啊。我原本不想管事的,可问题太多太杂,已经传到我耳朵里了。你说我能不来 一趟?董老板,这已经不是感情的问题了。” 什么年月了,谁跟谁称兄道弟的。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胡之然与董老板能认识? 胡之然才不管董老板怎么走动与宁婉又或者王经理的关系,那是他们的事。给小鬼买路钱,难道阎王爷这边就水米不进了? 进了办公楼,如今主体差不多建设完了,胡之然随便找出几个小毛病,务必改正。 对工程,胡之然还真不懂。说白了就是故意找茬,董老板也看得出来,胡之然本就带着情绪来的。 点头哈腰的董老板时不时的去看宁婉,胡之然也瞧在心里,看来不仅王经理,就连宁婉也吃了董老板的好处。只是胡之然一直都不露面,董老板还真以为胡之然什么都不管就挂了名而已。 现在后悔也晚了,不过董老板还算会办事,这时候不犟嘴,胡之然怎么说都行,唯唯诺诺的听着,点头哈腰。 等胡之然发泄了一圈,由于董老板没说一句反驳的 话,也就没理由继续发火。嘴里哼哼着说:“董老板也是干了很多年工程的,怎么这么低级的错误也犯?” 董老板哪能不明白胡之然的意思,这是没送礼啊,哪是工程的事。 这么说吧,胡之然还真不懂,找的那些破毛病也算不上错误,就连堆放杂物都指出来并且还要罚钱。董老板有点庆幸,也幸好胡之然不太懂,这要挑几个专业点的问题要改还真不容易。 刚心里松了口气,送礼就完事了。胡之然说:“我那边有专业的工程师,改天让他过来看看,只要不合格的全部扒了重做。呵呵,董老板,你懂什么意思?” 这是要狮子大开口啊,只要不合格的都扒了重做还了得?那得多少钱,这工程很挣钱的,让胡之然这么一搞还要赔进去。 董老板有些顶不住了,铁青着脸,但却不敢说什么忤逆的话。 好一会,胡之然也没找到与董老板增加矛盾的理由,正抓耳挠腮呢。 这时候宁婉说:“胡总,今天我过生日,请你们吃个饭。喔对了,董老板也一定要来啊。” 是不是宁婉的生日谁他么知道。董老板一脸恍然,一拍手:“哎呦,那可真是好日子啊,我一定去,一定去。” 胡之然看了眼宁婉,心里忍不住笑。这个宁婉还真会挑日子“出生”,刚才缠绵那一会,就当是生日礼物了。 宁婉这是最聪明的做法,一来不管多少,反正是得了董老板的一点好处,帮点忙也是应该的。二来也知道胡之然这是要干什么。身在其位谋其政,现在还有违公司出心出力的?胡之然说白了就是要捞好处,不然干这个总经理干什么。 宁婉来的时候苏宥德安排人传了话,一切听胡之然的,这说明什么,就是胡之然有错也得听,地位可想而知。 自己所为的“生日”,董老板总不能空着手吧?多少是要表示一下的,而且晚上的开销自然需要董老板买单,不然请他做什么,就为了给胡之然与董老板拉皮条自己请客吃饭? 一举三得啊。 胡之然真想给宁婉伸个大拇指,好人都他么的让你做了。老子就是一个上门要钱的官老爷,啥事也不敢,只想着拿钱。 董老板见胡之然表情缓和,先是递上一支烟,然后就客气的询问胡之然的爱好。 这是要先做好铺垫,你喜欢什么直说,董老板也好准备,给个准话你好我好大家也不伤和气。 胡之然淡淡一笑:“我喜欢的东西多了,不过,都是能用钱买得到的。现在这社会,钱就是万能的。” 董老板还要问,胡之然就装作没听到。具体多少钱怎么可能说,把心里底线报出来,你还不按照这个数准备啊?这样让你猜是最好的,如果给少了老子不高兴,照样找你麻烦。如果给多了超出心理预期更好。 谁还嫌钱多。 为了保持严肃,胡之然扭身离开。 宁婉小声与董老板交流几句,转而也上车。 回去的路上,宁婉摇头说:“我从没见过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要好处的。” “没有吗?”胡之然笑:“那是你以前没遇见我。” “别人都会很隐晦,你这是索要。”宁婉说。 “知道为什么吗?”胡之然无所谓的摇头:“因为我不比你们,我什么都不怕。” 就是什么都不怕,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吃回扣也好,贪公司的钱也罢。胡之然不会承担任何后果,胡之然知道,苏宥德才不会与胡之然过不去,他巴不得自己与鲁平义交恶。 别人贪点钱要藏着掖着,胡之然就敢光明正大的,实在不行,你把老子撤了。 胡之然料定苏宥德不会,而且还会为了胡之然与鲁平义周旋。 胡之然突然问:“姓王的那个秃顶怎么没见着?” 宁婉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胡之然说:“晚上让他也参加你的生日宴会。” “嗯?”宁婉看不懂了。苏宥德庇佑胡之然她知道,但鲁平义就不见得给胡之然好脸色了。收董老板的礼,还不背着王经理?怎么胡之然还巴不得对方知道呢? “奇怪?”胡之然笑的很猥琐:“我他么的就是要鲁平义知道。我就在搞他的公司。这么长时间了,把我扔在物流园这个项目上连个电话也没有,还真以为少爷我是泥捏的?” 言情海 第198章就是刁难 就是刁难 胡之然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鲁平义虽然看不上胡之然,但却没有要搞掉胡之然的意思。自从胡之然干上这个总经理,不仅毫无作为,甚至如今公开索贿,鲁平义想要知道不难,但他却默不作声。 宁婉的“生日”宴正常举行,秃顶的王经理也来了,还很客气的带来了鲁平义的礼物。 在“客人”来之前,胡之然与宁婉聊了几句。宁婉嫌胡之然找的那些问题都太小,也不能服众,说破大天也只能扣一个整改的帽子。 宁婉对胡之然耳语几句,胡之然突然就乐了。由于没看图纸,胡之然压根就不知道很多建设的细节,还有哪与图纸不同。 宁婉看了眼胡之然,奇怪鲁平义怎么会对苏宥德安排的人这样示好。 这些细节,也只有胡之然能看明白。鲁平义是想了解胡之然。 既然是生日宴,该有的流程还是有的。吃了生日蛋糕还许了愿。开始吃吃喝喝,这时候话题就开始偏了。 原以为董老板会先发表看法与胡之然交好,没想到先挑开话题的竟然是秃顶王。 王经理说:“胡总,听说你今天去物流园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指示?” “指示倒是没有。”胡之然大模大样的,丝毫没有谦卑的态度,仰着脸端着酒杯:“不过对你们的工作倒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你看。”王经理的声音一下大了,对身旁董老板挤眉弄眼的说:“我就说工程做的不咋地,有事没事多沟通,还不赶紧敬一杯。” 董老板很听话的端起酒杯,胡之然却笑了。摆摆手,示意董老板先把杯子放下。 清清嗓子:“王经理,你不是只管账面吗?工程的事开始操心了?” “哪有?”王经理赶紧说:“只是平时去了几趟, 与董老板聊了一些。” 胡之然嗤笑:“那么我想问问王经理,物流园新增加的那个花坛要多花多少钱?谁同意搞这么个东西的?” 这个花坛是宁婉告诉胡之然的,董老板与王经理商量好了才通知宁婉。又不是花自己的钱,增加一项她也不在乎,更何况当时自己刚吃了董老板的一点好处,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是园区,肯定要做到美观大方。”王经理干笑解释:“这样也显得大气。” 胡之然嗯了一声:“你把可真让王经理费心了,还顾及物流园的形象。” 知道这是嘲讽的话,王经理也不搭话,闷头开始吃东西。 胡之然却没打算饶过他,嘿笑说:“这个花坛是谁签字要做的?” 王经理抬起头,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这个秃顶。 胡之然说:“没有我的签字也能这么搞?而且主体 还没建设完呢,花坛倒是迫不及待的建出来了。怎么,怕这个图纸做出来流产了?” 王经理铁青着脸不说话,董老板一脸懵,宁婉却有点幸灾乐祸的笑。 胡之然说:“董老板,你也知道,增加任何项目最终都要我签字才算数,这件事我之前都不知道,所以啊,你想找谁要钱那是你的事。” 这么一说董老板就变脸了,随即看向王经理。但饭桌上他也不能说什么,王经理可是收了他的好处的,如今因为这个事被胡之然刁难,董老板肯定不干啊。 一顿生日宴变成了工作聚餐,宁婉也无所谓。看似自己是主角,实际这顿饭胡之然与董老板才是主角。 胡之然问:“花坛的造价是多少我就不管了,让我签字也行,打个一折两折的,比如十万,那就一万好了。” 这是连工带料都要亏进去。董老板一听这话,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王经理干笑说:“胡总,这你平时也不管工作上的 事,你看花坛都建好了,这时候说不要不太好吧。” 胡之然目光深邃,盯着王经理,着重看了眼秃顶:“王经理可真是聪明绝顶啊,这话也能说得出口。不合规矩的东西凭什么让我签字?王经理,你该不会吃了什么回扣吧。” 这样一问,王经理肯定不能承认。但现在否认谁信啊。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似乎这件事不想管了。 董老板不干了,对王经理说:“王总,当时可是你要我建的,这时候胡总这边…” 胡之然说:“你看,董老板都这么说了,王经理,你可真有个副总经理的样子。” “胡总,字是我签的,这没错。”王经理咬咬牙,这要是把董老板逼急了,还不把自己卖了?这件事自己吃了点钱,可见不得光啊。王经理硬着头皮说:“我作为副总经理,在胡总不在的时候有权决定一些事。如果有什么工作失误,那就按照章程出发好了。但董老板这边,签了字的就是签了字的,我毕竟还是代表公司。” “你代表公司不假,我也不是不承认。”胡之然嘿嘿一笑:“不过这价钱嘛,那就要审核一下了,到底需不需要这么多钱。” 王经理脸色很难看,这段时间,他听鲁平义的话,一直都不与胡之然接触,没想到胡之然就像一条疯狗,见谁咬谁。之前那个宁经理不就是这么滚蛋的吗?可问题是不管从行为上还是言语上,王经理觉得并没的罪过胡之然。 胡之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们这是什么企业,物流园。你把花坛建在什么位置?刚进门冲着花坛?车辆进出是不是都要绕个弯啊?王经理,你脑子是不是有坑?” 让胡之然这么一说。王经理还真不好反驳。当时这个提议是董老板提出来的,但两个人一个建设一个吃私,一拍即合那还想得起这些,这么粗浅的细节都没注意。 胡之然又说:“既然你这么牛,那这件事就自己解决好了,想让我签字,没门。公司所有的钱,都是苏 总与鲁总共同出的,王经理,对谁也不好交代吧?” 这是要把王经理逼上梁山,就算这件事胡之然不签字,那也不也用故意当年刁难。 “胡总,你这是故意刁难我。”王经理干脆把话挑明了。 胡之然一咧嘴:“你才看出来啊,我怎么觉得王经理不太聪明的样子。是不是什么主人就什么狗啊?” 这句话刁毒,连鲁平义也给骂上了。 胡之然很愁,做了这个物流园的总经理,原以为鲁平义看不惯自己一定会找理由为难自己把自己赶走。可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胡之然吃空饷什么活不干都行。真不知道鲁平义都是怎么想的。 既然鲁平义当胡之然不存在,那胡之然就给鲁平义找麻烦,逼的鲁平义不得不对胡之然出手。 王经理等着这句话呢,胡之然在他看来就是没脑子。直接骂上鲁平义了,胡之然就算有苏宥德的庇护,恐怕在物流园也待不下去。鲁平义是什么性格大家都清楚,眼睛里不揉沙子,更何况胡之然就是一块茅坑 里的臭石头。这么个东西揉到眼睛里,鲁平义能受得了? 王经理嘿嘿笑:“胡总,你倒是说明白了,谁是主子谁是狗。” 胡之然的表现就是王经理眼里的愣头青,直言不讳的说:“鲁平义是个狗主子,你就是那条办事的蠢狗,我这么直白王经理是不是很兴奋啊?” “胡之然,这话可是你说的?”王经理不气反笑,骂了自己没什么,自己就是一个安排在物流园的小经理人罢了。骂了鲁平义意义就不同了。看来胡之然滚蛋只是时间问题了。只要胡之然滚蛋,别说花坛了,就是建是个花坛也没谁说三道四。 胡之然一脸嘲讽,点点头,用下巴示意王经理放在桌上的手机:“你可以录下来,我也可以再说一次。来,来嘛,我都不在乎,你还怕什么,正好在鲁平义面前也有个证据。” “这可是你说的。”王经理真就点开手机开始录制,不仅录音,还摄像。 胡之然狞笑:“你他么的还真是一条听话的狗,真不知道鲁平义怎么瞎了眼会把你送到物流园这边来。” 录制完了,胡之然伸伸手:“拿给我看看,有没有开滤镜美颜。” 这时候了,还他么的在乎脸,除了胡之然也没谁了。 这场老大娘骂街一般的闹剧把董老板惊坏了,就连宁婉也有些看不懂胡之然。 宁婉以为,胡之然不过是趁机要钱,从董老板布兜里多压榨一点。怎么也想不到胡之然真像疯狗一样乱咬。 但宁婉并没担心,因为她看得出来,胡之然看似句句骂人,表情也很狰狞,但胡之然的眼神里透着算计,也透着计划的称的狡黠味道。 宁婉不懂胡之然的用意,但看清胡之然是有目的的,也就没多说,非常安静的一个人静静吃东西。 董老板目瞪口呆,谁能想到正负两个总吃个饭也能 吵起来,而且把大天朝骂街的优良传统继承下来,并且发扬光大。 胡之然看了眼董老板,嗤了一声:“董老板,上一次呢是宁经理,这一次是王经理。我总觉得你应该好好想想,交什么样的朋友。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爸告诉我,站队要趁早,交朋友要眼睛亮。一旦搞错了,苦果只有自己承担。” 言情海 第199章毫无反应 毫无反应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董老板失算了一次,以为胡之然侮辱了宁经理肯定是要倒霉的。而这一次,胡之然竟然直接开口把鲁平义骂了。鲁平义岂能容他? 但董老板不敢随便表态,胡之然的自信可不是装出来的,谁也不能跑前面看看最后的结果如何。 干笑一声,董老板说:“胡总,大家都是同事,要真说起来,只有我一个外人…” 话还没说完,胡之然狞笑一声,立即起身,对宁婉示意一下转身就走。 这桌饭肯定是董老板请客,这才几个钱啊。胡之然是故意这么做的,正好让董老板与王经理商量商量。不知道王经理头顶本就稀松的毛会不会少几根。 胡之然走了,毫不犹豫果断坚决。王经理可不能输给胡之然,尤其是当着董老板的面。工程才进行了一半,以后想从董老板这捞点好处怎么也需要摆正自己的地位。 当着董老板的面,王经理给鲁平义打电话。 虽然时间很晚了,但王经理义愤填膺,因为胡之然把鲁平义骂了。 鲁平义很平静的接了电话,一听是与胡之然有关,气就不打一出来,口气立即变得比较冷。 王经理赶紧把整个饭局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还加了不少自己骂鲁平义的话。 鲁平义在这个过程中一句话没说,静静的听王经理说完。 说完了,王经理没等来鲁平义的咆哮。 这也不奇怪,身份地位都在那摆着,鲁平义怎么可能像个泼妇一样骂街。但会咬人的狗不喜欢叫,鲁平义接下来肯定是要玩死胡之然。 王经理已经预知到了胡之然的下场,心里的狞笑有些忍不住了。 王经理问:“鲁总,你看怎么处理胡之然?” 有些急不可耐,鲁平义怎么说也要好好想想,但先停职是肯定了,鲁平义作为投资方的大老板,有这个 权利。 “他真这么说的?”鲁平义的声音虽然大了不少,但还是那样不温不火。 “真的,我这还有录音呢。”王经理赶紧说:“我给你发一份过去?不过他说话太难听了,我也是选择性的录了一小段,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小子张狂的差不多已经走了。” 鲁平义却轻笑,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这就完了?王经理还没回过神来,鲁平义就把电话挂了。 原本还想着在董老板年前装一下,一个电话直接道大老板那,瞬间就让胡之然好看。可没想到汇报完之后等来的竟然是这么一句。 董老板一看王经理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劲,这时候王经理的脸色怎么会越来越难看。 董老板顾左右而言它,赶紧端起酒杯与王经理说这亲近话,心里想着,需要尽快与胡之然搞好关系,不然以后被刁难的时候多了去了。工程款还想要?胡之 然这种疯狗一样品质的人最难缠,尤其是双方的老板都忍让他。 董老板奇怪胡之然到底是什么来头,这哪是一个打工的,胡之然是老板还差不多,无论是苏宥德还是鲁平义,简直对儿子也没这么好,已经直言不讳的辱骂了,鲁平义竟然没什么表示。 王经理哪有心情喝酒,说了句不喝了,以后有时间再聚吧,然后告辞离开。 留下的董老板一个人凌乱着。一顿好好的饭菜,愣是被胡之然搞成这样。不管怎么说,都是宁婉的生日,似乎没人给宁婉面子。 也不对啊,董老板回忆着每一个细节,胡之然要走的时候竟然叫上宁婉,而且这对男女也是一起来的。难道… 董老板肯定想多了,但却不得不这么想。第一次见面董老板没看出什么,胡之然与宁婉只是聊得不错,后来似乎胡之然出现每一次都有宁婉的影子,真他么的勾搭上了? 不过这与董老板没什么关系,不需要去想别人的私生活,更不能说。 董老板点上一支烟,眉头紧皱,从现在的形式来看,搞定胡之然还是比较麻烦的。这个人就是不说人话,动不动就不文明,就要人好看。董老板混社会大半辈子,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原以为鲁平义怎么也要给胡之然一点教训,至少应该标明自己很生气的立场。可将近半个月过去了,竟然毫无消息,就连咋咋呼呼要让胡之然好看的王经理也夹起尾巴做人。 这让胡之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先有苏宥德过分的忍让,后有鲁平义的不闻不问,胡之然还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然飘飘然都说不好。 “这他么的是什么鬼?”胡之然挠着脑门,怎么也想不通。 正郁闷的时候,董老板打电话来。 这段时间胡之然一直晾着董老板,管你多少个电话,偶尔接听一两个,说好听的话我听着,说工程的事 就别谈。 后来董老板也聪明了,一直问候胡之然,绝口不提工程的事。 胡之然知道,这个董老板心里还指不定问候自己的祖宗多少次呢,但骂人是没用的。县官不如现管,胡之然就是董老板的现管。 晾的差不多了,胡之然再次接到董老板的电话,一改常态,笑呵呵的说:“董老板,最近工程进度怎么样啊?” 董老板可高兴坏了,别说签证啥的,之前自己一提起工程,胡之然二话不说就挂电话。胡之然这个态度,宁婉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态度也日渐冷淡。就连总在工地上溜达的监理也能看得清形式,对董老板那叫一个冷声冷语。 胡之然说:“董老板,我要出门办点事,可是我车坏了,你看着运气实在不怎么好啊。也不知多少钱能修好那破车。” “胡总,不就是一辆车嘛…”董老板眼疾嘴快,可 话说到一半后半句生生的咽了下去。 胡之然可不是要车用,出门打车行不行?更何况胡之然说起了一个字眼,钱。 董老板知道机会来了,再拖下去自己这工程就要凉凉,赶紧改口:“胡总要去哪,我这就过去接你,你是不知道,我做工程之前可是开出租车的。保管你办事顺风顺水,四平八稳。” 管他什么管七八糟的话,董老板表达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好了。 胡之然说:“可是这样会不会很耽误董老板的时间啊。你说这让兄弟多过意不去。” 董老板心里早就骂开了,你这姓胡的小子能不能不装,咱好好说话能死吗?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我的时间还不就是胡总的时间?你就说去拿吧,就算是要上天也行,我立即给车装两个翅膀子。” 胡之然一乐,这时候知道上道了?虽然晚了点,但这个态度胡之然还是很享受的。 有句话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的胡之然,甚至包括现在的胡之然,面对大人物的时候也要低三下四的谄媚。风水轮流转,这就像一个食物链,在董老板面前,胡之然可以由着性子趾高气昂。 等董老板来接自己的空当,胡之然在想,这人啊,是不是当孙子时间长了就喜欢装大爷。看看社会上那些土包子暴发户,为什么称之为暴发户,其实比这群人财大气粗的有的是,但人家一直以来都身居食物链顶端,所以很自然的变得低调。也就一辈子被人压榨贬低的那部分才会变着花样摆阔气。 董老板来的很快,不仅人来了,准备的还很充分。 董老板平时开了一辆破越野车,长跑工地,车身脏兮兮的也比较陈旧,这此时,竟然是一辆几十万的小轿车,看起来很上档次的感觉,但唯一让胡之然感觉很骚气的是这车竟然是粉红色的。 试想一下,董老板长相憨厚十足的一个普通农村老汉的样子,在工地呆久了肤色也不白。这样一个人,开了一辆粉红色的小轿车,画面简直不要太反胃。 胡之然皱皱眉:“董老板,没想到你的品味这么高雅,你跟这辆车很配啊。” “这是我姑娘的车,胡总,你也知道,我的车太脏了,不适合你啊。”董老板倒是会说话。 胡之然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粉红色的车很少,董老板的这个闺女也不见得多有品味。 上了车,董老板也不多说,就问去哪,他可是把工地都安排好了,全程给胡之然做司机。 胡之然一乐,干脆吊一吊董老板,很随意的说了春风里工地的地址。 到了春风里,胡之然让董老板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走进去。找到高翰聊了大半天时间,都差点忘了外面还有一个董老板等着呢。 中午时分,胡之然干脆就在工地上吃。 到了傍晚,胡之然这才一步三晃迈着谁也不服的步伐走出工地。 而此时,董老板在就等不及了。天知道胡之然什么时候出来,这附近也没什么饭馆,董老板一整天只喝 了一瓶水。 上了车,胡之然想了想,反正自己是不饿,那就去海边逛逛,天开始冷了,不知道饿着肚子在海边会不会格外的赶到海风比较冷啊。 在胡之然的折磨下,董老板服务到位什么怨言也没有,甚至表情一直都带着淡淡的微笑。 见差不多了,胡之然上车做好,天气开始冷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笑呵呵的问:“董老板,物流园那边一共是多少工程量啊?我记得根据合同做到一定程度需要拨付一定量的工程款是吧?” 言情海 第200章疑惑背后 在这之前董老板早就想好了,胡之然肯定是要钱,说那些虚头巴脑的反而让胡之然反感。 董老板说:“胡总,你看这样好不好,花坛我就不要钱了。” 花坛不要钱,那就是给胡之然了。花坛个头不小,胡之然问过,将近二十万,设计的到是挺漂亮。 胡之然淡淡一笑:“董老板有没有兴趣再建两个花坛?” 二十万胡之然肯定是不满足的。费这么大劲,从董老板这就拿这么点钱?要知道,这钱等于是从鲁平义与苏宥德两人嘴巴里抠出来的。不要白不要。 “这…”董老板没想到胡之然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这么大的口气。 见董老板犹豫,胡之然沉下脸:“送我回去吧。” 一听胡之然要翻脸,之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胡之然这个人就是一张狗脸,谁知道那句话不合适就乱咬 人。 董老板一咬牙:“两个就两个。” “错了,董老板,我说的是三个。难道现在差不多建成的不算?”胡之然冷笑。 董老板艰难的点点头,原本很挣钱的一笔生意,让胡之然这么一搞,还真他么的不挣钱。物料还要自己垫付,但如果不满足胡之然,董老板肯定要亏很多。恐怕还不止这五十万。 一路无话,胡之然下车。临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转过身,对还没走等着胡之然离开再走的董老板说:“工地上线暂停几天吧,我觉得应该先建设花坛。” 得,这是不给钱你就别干了。 董老板脸上青一阵紫一阵,难看至极。 拿下物流园这个项目董老板费了好大的劲。介绍这个工程的那个朋友认识鲁平义。 知道胡之然是个什么人,董老板还找这个朋友打听过。鲁平义回答的倒是干脆,物流园就是交给胡之然 ,其他的事他不管。 打碎牙也要往肚子里咽。 看着董老板驱车离开,胡之然嘴角忍不住勾起。这么轻松就拿到五十万,难怪有的人不经商就喜欢权利。不仅什么不干来钱快,更是被人当爹一样伺候着。 第二天,胡之然就收到一张卡。整整齐齐五十万。 胡之然乐,苏宥德真是给自己送大礼,甚至鲁平义也真够仗义的。 中午还想着等晚上与倪俊雅出去吃点好的,不是嘴馋,而是庆祝一下天上掉馅饼,还没来得及与倪俊雅商量,一个电话打断了胡之然的节奏,李芷晴从京城过来。 胡之然有些不信:“你真的到明阳了?骗鬼去吧。” “我是那种骗人的人吗?”李芷晴始终如一的口吻,永远是那么平静又平淡的腔调。 胡之然一想也是,李芷晴就是骗人也是半真半假,怎么会与胡之然开玩笑,这个女人总是一本正经的, 似乎从没开过一句玩笑。当然,除了未婚妻那一节。 胡之然说:“你在哪?找我什么事。” “说说你的事。”李芷晴说:“原本是请你到京城去的,你不去,我就来了。” 胡之然想了想问:“聊我的什么事?” 李芷晴只说见面就知道了。 胡之然随口应了一句,刚把电话挂断,光头的电话打进来。 胡之然客气的叫哥,光头说:“你小子,听说到游艇上玩的挺开心啊。” “还行吧。”胡之然老脸一红。以往与光头一起出去,不管是小网红还是多么漂亮的女人,胡之然揩油倒是可以,但却从不真正染指。游艇一行,就是没有也是有了。 光头爽朗的大笑,说胡之然艳福不浅之类的话。 胡之然不想聊这个,就问:“哥,你有什么事?” 光头收住笑:“老爷子回来了,晚上让你到家里吃饭。”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胡之然非常意外,老黄这一手玩的,算是惊喜? 光头说:“我还没到家呢,在路上,老爷子刚下飞机。” “我去,坐飞机了?”胡之然嘿嘿乐:“你问问老爷子,在京城有没有打飞机?” “你大爷的,这话是我能问的?”光头倒不介意这个玩笑,反而跟着笑。只听电话里传来老黄的声音:“小兔崽子…” 胡之然满口答应,说晚上一定去。 刚撂下电话,胡之然就琢磨着,老黄这趟去京城应该很顺利,这算出院啊。怎么说也要拿个像样的随手礼。挣抓耳挠腮想买点什么好的时候,突然想起,就在刚才胡之然还答应了李芷晴晚上去赴宴的。 眨眨眼,心里权衡一下。李芷晴既然从京城来了,肯定不能连夜赶着飞机走。随即又一想,老黄刚下飞机,李芷晴也是刚到,这两个活宝该不会是一趟航班吧? 是不是一趟航班不重要,两人就是邻座也没什么关系。 胡之然还是觉得老黄重要一些,既然认了干爹,那就要小心伺候着。就算没认这个干爹,胡之然也要感念倒是老黄对自己的恩情不是? 至于李芷晴那边,胡之然干脆放鸽子得了。 街对面就有一个商场,胡之然琢磨着买点什么。随即下楼去商场逛一圈。 可越逛越觉得不对,李芷晴说谈自己的事,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呢,放了鸽子一旦生气了直接飞走了胡之然有些得不偿失,毕竟以后还用得着李芷晴呢。 索性给李芷晴去个电话。 电话接通,胡之然说:“老黄也回明阳了你知道不知道?” 李芷晴第一反应还没想到老黄是谁,估计早就忘到脑后了。 等反应过来,李芷晴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去陪老黄吃顿饭,那是我干爹。”胡之然直 言不讳。不怕得罪李芷晴,李芷晴也不是第一次接触胡之然,什么脾性她了解。 李芷晴略作沉默,随即问胡之然:“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不知道。”胡之然说:“明天说行不行?” “我的时间很紧,已经定了晚上离开的机票。我要出国一趟。”李芷晴说:“胡之然,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苏宥德一个劲的给你好处?” “嗯?”胡之然还真想过,不过没想明白苏宥德怎么这么欠欠的,要知道,胡之然这点本事在苏宥德面前根本不够看。 最初胡之然想修理苏宥德,蚂蚁战大象,但苏宥德以收购的方式化解了。看似软弱,但胡之然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深意。 后来胡之然与鲁平义不太对付,鲁平义在苏宥德的压力之下接受了让胡之然管理物流园。原以为鲁平义肯定会有什么后手,但没想到接下来风平浪静。 这根本不是鲁平义的性格。 胡之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两个人都躲着胡之然。怕胡之然?如果谁说是这个特原因,胡之然都能笑出猪叫声。这怎么可能。 看来李芷晴知道其中原因。胡之然说:“为什么?”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李芷晴说:“如果你没有时间就算了,反正不急于一时,等我从国外回来吧。” 这是以退为进啊,胡之然马上就急了:“别别别啊,我这就过去,给我个地址。” 放下电话,胡之然寻思着,能让李芷晴做饵钓自己去见面的消息,一定不是小消息。 随即给光头去个电话,说改天再过去看老黄,自己有点急事。 路上,胡之然又给倪俊雅去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到了地方,胡之然先让自己冷静一会,因为胡之然并不是完全相信李芷晴。 或者说的更准确一些,胡之然是谁都不信。 重新梳理苏宥德的种种作为。从始至终,苏宥德都有心利用胡之然。先是用苏步尘与胡之然打感情牌,仿佛认准了胡之然是苏家的女婿一般。而且当时无论是办事说话都很漂亮。 只要胡之然能拿出二百万就能成为苏家的女婿,这不是彩礼,而是要胡之然奋发向上。但实际上却是想把胡之然逼到绝境,让胡之然把玉猪龙拿出来。 后来,胡之然回宁江,想弄一家公司恶心苏宥德。这时候苏宥德的做法就有所改变,从忽悠变成了安抚。宁愿花钱也不想与胡之然交恶。这是一个让人起疑的地方。 再后来,苏步尘到明阳,给自己那么多好处,前前后后好几十万,难道真的是为了传达一个马掌柜的消息?现在想想,简直是闹笑话。 最让胡之然想不通的是鲁平义,起初对胡之然的态度一头猪都能看得出来。 点上一支烟,胡之然想了很多很多。 连续两只眼抽完,胡之然这才下车上楼。 在明阳,这家宾馆的档次够高,五星级别。 胡之然还是第一次在酒店宾馆与李芷晴见面。 找准房号,胡之然踱了两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突然间心里竟然有点忐忑。 敲了敲门,紧接着李芷晴就打开门。 胡之然进门,随意的打量几眼,随即就问:“我来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别那么急,在说苏宥德等人之前我还有别的事要说。”李芷晴微微一笑,给胡之然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胡之然可没那耐心,李芷晴迟早都是要说的。胡之然随手拖过椅子坐下,歪着头拿出烟就要点上。 李芷晴皱眉:“你可以出去抽,抽完了再进来。” 胡之然只好收起烟,眯缝着眼:“不抽了,你可以说了,我希望你不要耽误时间。” 言情海 第201章一段故事 “原来胡之然也有妥协的时候。”李芷晴似笑非笑。 胡之然咂咂嘴,有些不耐烦:“李芷晴,你让我来是谈情说爱还是谈古论今,又或者就为了说几句风凉话?” “你越是急切,那就证明你越是在乎。”李芷晴到不着急,走到一旁在包里翻找东西。 胡之然以为李芷晴是要拿出什么东西给自己看,可当李芷晴弄好之后才发现,不过的整理乱成一团的换洗衣物。 气不打一处来,李芷晴这次来明阳就是来消遣自己的? 胡之然站起身,既然李芷晴没什么可说的,自己还真不如陪老黄吃饭。 真要走胡之然肯定不舍得。就像李芷晴说的,胡之然很在乎,因为苏宥德以及鲁平义的态度与胡家的事 很有关系,甚至与当年胡启文所经历的一切有所关联。 太多时候,一个小小的疑点能改变事态的发展。而有关胡家的事,胡之然绝不可能说走就走。 看穿了胡之然的心思,李芷晴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还顺口说一句:“从外面把门带上。” 这一次胡之然输了,彻底的输了。曾经在李芷晴面前趾高气昂颠三倒四的胡之然没了气势,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嘴硬没好果子吃。 胡之然还没走出门,嘿嘿一笑,转过身摆出谄媚的嘴脸。摆手说:“其实我就是看门关好了没有,我怕有人偷听。” “坐下。”李芷晴用命令的口吻。 就是胡之然心里不爽也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几年,胡之然懂的最多的道理就是怎么低头。 胡之然点头哈腰的坐下,一脸期待的看着李芷晴。 李芷晴少有的皱眉:“你这副嘴脸…” “你不喜欢?”胡之然挠头:“那要怎么样?行使未婚夫的权利?” “胡之然,你最好放尊重点。”李芷晴单手撑着额头,每次与胡之然说话都不会好好聊天。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总能把话题扯到低俗的地方去。 胡之然点点头,站起身很标准的一个敬礼:“你看这样行吗?” 李芷晴转过身,重新开始翻找他的行李。 胡之然无奈至极:“你装了一箱子金条?一个劲的数什么?” 李芷晴没搭话,没一会就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胡之然面前:“刚出的新款,市面上还没有卖的。” 这是一部新手机,胡之然不太关注这些东西,电话,只是用来沟通。能打点话能发语音就够了,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胡之然甚至不会拍照,所以电话好坏对胡之然来说意义并不大。 胡之然摆摆手:“我刚换了手机,用不着。” “这是我开始讲话之前必须做完的事。”李芷晴没有多说,直接把手机放到桌上。 对李芷晴的态度,胡之然一直处于很尴尬的位置。要说近了两人口头上有未婚夫妻这个玩笑。如果说远了还真是陌路,不过胡之然曾经救过李芷晴罢了,细说起来还真没什么交情。 “你的要求一直都这么古怪。”胡之然嘴里嘟囔,随即嘿笑:“让我做未婚夫,却不让我碰你,说话亲近点也算不绅士。给我买手机,还送过衣服。哎,你怎么不送我值点钱的礼物呢?比如别墅,再比如某公司的股票,又或者…” 胡之然还喋喋不休,李芷晴打断他:“我给你这些东西,转手就变现,胡之然,我对你的了解可能比你自己都要多。” “这可不见得吧?”胡之然站起身,摆弄一下身姿,痞里痞气的说:“你知道我能坚持多长时间?” “什么多长时间?”李芷晴没听懂。当看到胡之然撞击的动作,俏脸一红,啐了一口:“你…能不能有 点正经的?” “是你先不正经的好吧?”胡之然愤然坐下,拿过手机就把手机卡换过去:“搞这些没用的。” 李芷晴顺手拿过倪俊雅刚给胡之然买的那块手机,打开窗向外一抛。 “哎,你干什么?”胡之然急了,东西值不值钱先不说,但那是倪俊雅给胡之然挑的。 “用新的就行了。”李芷晴回身坐下,静静的看着要暴走的胡之然:“现在,我们能说正事了吗?” “是你一直不说,碍我什么事了?”胡之然把头扭到一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李芷晴说:“我既然到明阳来了,肯定是想把所有事都对你说了。只要是你能知道的。” 胡之然皱皱眉,听出弦外之音,什么叫胡之然能知道的,也就是说还有一部分是胡之然不能知道的。 眯起眼睛盯着李芷晴。这话问出来也白搭,这个女人太过理智,只要是她不想说的就算跪下来求她也没什么用。 “苏宥德不想得罪你,主要还是因为你是胡家人。”李芷晴开始说了。 胡之然一皱眉,想要说话却最终保持沉默。这都是废话,胡之然自然是胡家人,苏宥德难道还怕胡家人? 李芷晴一句话说完,却站起身,询问胡之然:“喝水吗?或者饮料?” “我累个去。”胡之然真想骂人:“你能不能把话说完了再说这些废话?” “因为我渴了。”李芷晴取了一瓶饮料,用眼神问胡之然要不要来一瓶,胡之然把头扭到一边,李芷晴一耸肩膀打开喝了一口。 重新坐下,李芷晴问:“胡之然,你这很的了解胡家吗?” “这话说的,好像你比我了解似的。”胡之然嗤笑,李芷晴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些话完全不着边际。 “那你说说你印象中的胡家吧。”李芷晴说。 胡之然真是忍不了了,李芷晴不说就算了,懒得在 这耽误时间。这漂亮娘们,是一个人闷时间长了找人聊天来的吧?陪聊还要收费呢,老子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 胡之然再次起身,这次是真打算要走。对李芷晴说:“有话就好好说,如果你只是让我来陪你瞎聊你就花点钱,我陪着你过夜都行。没钱,就算你功夫好老子也不稀罕。” 李芷晴的脸色越发的红了,羞怒难当。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依旧用不温不火的态度说:“那我给你讲一个关于胡家的故事吧。” 胡家发迹于江南,最早崭露头角是明末清初。太过久远的故事李芷晴描述的也像天桥下说书的那样,没有太大意义。几句带过,转而说起清朝末年的胡家的一个前辈,胡易明。 自古乱世出英豪,但胡家的这个前辈胡易明算不上整整的英豪。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个诈骗犯。一个被宗族除名的胡家人。 说到这,李芷晴看着胡之然:“胡易明就是你的祖 辈,你能说你比我了解胡家?” 胡之然虽然知道李芷晴说的是胡家的事,但这个胡易明却真从未听说。 胡启文在世的时候,总喜欢讲述胡家先辈的那些趣事,但却从没说起过胡易明,更没说过清朝末年直到民国时期出了个江湖骗子。 胡之然有些不信,皱着眉头,歪着脑袋一个眼大一个眼小:“哎,你说的胡易明是我的祖辈,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后面会说到。”李芷晴是认准了要给胡之然讲一段历史故事。 胡之然嗤笑:“这与苏宥德有什么关系?” “这个后面也会说到,嗯,我不说你也能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李芷晴的态度非常好,并没因为胡之然的打断而有丝毫不悦。 胡之然说:“胡家从明末清初就发家了,那肯定是个大家门,可我们所在的靠山村…呵呵,李芷晴,不是我信不过你,你总得给我一个信得过你的理由啊。 ” 李芷晴没理会胡之然,接着说故事。 胡易明在京城混的是风生水起,还有皇帝的时候,甚至能与铁帽子王称兄道弟,一时风光无二。 胡易明不仅骗吃骗喝,也骗了很多钱与绝世的好东西。 “古董?”胡之然突然没忍住嗤笑:“你是不是想说玉猪龙就是这么来的?玉猪龙压根就不是我爸买来的,而是家里传世的物件?” 这只是个玩笑话,没想到李芷晴竟然点点头:“没错,玉猪龙就是这么来的,不过…不过玉猪龙是个赝品。” “啥?”胡之然眨眨眼,怎么李芷晴说的这些事一个比一个跳戏。应该是胡扯的李芷晴愣是说事原本就是这样,胡之然一直以为这个玉猪龙是不准交易的无价国宝,可李芷晴却突然说这是假的。 胡之然打死都不信,吞了口唾沫,理了理思绪,胡之然说:“李芷晴,那次我救你,你到明阳的目的就 是为了玉猪龙,这么多人想要这件东西,还他么的是摔成两半的残次品,现在你告诉我那是假货,骗鬼呢?你们这么多人关心这东西,都在抢假货?” 胡之然要是信才是傻缺。不仅傻,还是无可救药的智障。 “听故事,后面更精彩。”李芷晴却不以为意,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胡之然从起初就用怀疑的态度来看这件事。而且李芷晴当初为了玉猪龙来的,肯定不会与胡家是一条心。就算现在帮胡之然,那也不过勉强可以用报恩来解释。 胡之然一脸的无所谓,这些故事,对自己没有任何吸引力。胡启文都没说过的事,李芷晴凭什么知道。就当来这是为了听段相声吧。 言情海 第202章巨额宝藏 但李芷晴却不想说了,站起身:“边吃边说吧。” 时间不早了,胡之然的肚子也唱空城计,打很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当看到李芷晴狡黠的目光,胡之然懂了,这小娘皮是在报复自己啊,胡之然对李芷晴说话一直都不在调没个正型,这不,报应来了。 随便点了两份牛排,胡之然却要了双筷子大快朵颐。李芷晴一份没吃完,胡之然两份吃完拍拍肚皮:“我吃饱了,你可以说了。” “没见我还没吃完吗?”李芷晴说:“我发现你现在还是没有用任何绅士风度。” “这才发现啊?”胡之然乐:“别忘了,我是收破烂出身的。不过我现在后悔了,后悔当时不要你卖的废纸。” 等李芷晴吃完,胡之然差不多要睡过去,与这个不喜欢开玩笑的女人一起吃饭简直无聊到死。胡之然话说多了李芷晴就会来一句寝不言饭不语。 李芷晴收拾一下仪容仪表,没会房间,继续刚才两人的话题。 胡易明到底骗了多少钱没人知道,甚至胡易明有多少身份也没人说得清楚。 乱七八糟的故事简直串不到一起,胡之然很厌烦的听着,因为完全不着边际没有重点。 实在忍不住了,胡之然提醒:“你说重点吧,玉猪龙。” “玉猪龙是在一个满清贵族手里骗来的东西,当时没人说得清这东西是什么。”李芷晴说:“红山文化没人懂。” “搞了那么多古董,这个玉猪龙真假没人分得清楚吗?”胡之然问。 “当时没有真假之说,因为压根就没什么鉴定标准。”李芷晴说到这,对着收拾餐具的服务员微笑致意又小声说了声谢,体现了一个淑女的绝顶风度。 胡之然心里却在说真他么能装。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胡之然想直接问关 键点,故事也听着这么长时间,没有一点与胡启文有关系的。 胡之然问:“这个赝品玉猪龙到底有什么用?” “宝藏。”李芷晴静静的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的表情从不耐烦,转而变成了惊讶,再然后,眼珠一转却有变成了嘲讽:“李芷晴,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能不能说点有技术含量的谎话。” “我没说一句谎话。”李芷晴始终平静。 胡之然很郁闷,从李芷晴的脸上想要看出对方的情绪一直都那么难,甚至很少出现细微的表情。胡之然有理由怀疑,这个李芷晴就是扑克成精了,一直都是扑克脸,就是有点表情也是假的。 “有句话是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李芷晴说:“胡易明的搜集来的无数珍宝也有不少是低价搞到手的。甚至有一度还有人把他当成了鉴定大师。” “这大师是不是也太好混了?”胡之然嗤笑:“随便弄个夜壶也敢说是大开门的东西,如果有点尿骚味一准是唐宋的,铜的就更简单了,那就是西周的,石 头的呢就是山顶洞的。” “你能不能好好聊天?”李芷晴终于懂了点情绪,胡之然一直在打断她的话,好好的一通故事愣是七零八落。 胡之然说:“我怎么不好好聊天了,我就问你,你说了一点有用的吗?” 李芷晴压着怒气,声线变得沉闷不少:“听说胡易明把多半东西都藏了起来,而玉猪龙上则有寻找这笔宝藏的线索。” “这算是这段故事的终结?”胡之然长舒一口气,说到最后还是一点价值都没有。宝藏,胡之然信吗?如果一个外人在一旁听着,还以为李芷晴说的是希望的童话故事呢,动不动就宝藏藏宝图什么的。 李芷晴没说话,胡之然反问:“李芷晴,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换位思考,如果是你,你藏了东西,会留下这种线索?” “有什么不可以吗?”李芷晴说。 “没什么不可以,只是不符合逻辑。”胡之然无奈 的说:“真怀疑你童话看多了。” 胡之然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李芷晴却不认同:“你听清楚我刚才的话了吗?我说多半东西藏起来了。” “好,我就顺着你的话说。那另一部分呢?”胡之然无奈至极。 李芷晴说:“最初我说,胡易明是被家族除名的,正因为他发达了,有钱有势了,胡家重新接纳了他。” “然后呢?”胡之然问。心里想,这他么的还是与苏宥德没啥关系,甚至与胡启文也没什么关系。 “你用怀疑的心态听我说本身没什么错,但这蒙蔽了你的感知。”李芷晴说:“我还说过,胡家发迹于江南。” “嗯?”胡之然回过味来,皱眉瞪眼:“你的意思是说靠山村的胡姓人才是胡易明的后代,而胡家在江南?” “还不算很笨。”李芷晴露出一点笑脸。 胡之然撇嘴:“不是返回宗族了么?怎么会在靠山村?” “因为胡家人不是想要他,胡易明骗人太多,仇家也多。胡家人只想要东西要钱,如果胡易明把东西都交出去,后果可能还没现在好。仇家寻上门,胡易明性命不保。”李芷晴说:“那个年代,私设刑堂还代表着有个地方说说道理,横尸街头暴尸荒野的多了去了。” 胡之然眯起眼睛:“你说了这么多,是在怀疑东西藏在靠山村?” “谁都会这么想。”李芷晴说:“但事实证明,谁也没找到。” 胡之然理了一下思绪,想了想才说:“整件事呢我也听明白了,胡易明,这个我不知道的老祖宗,搞了很多东西,富可敌国了。结果呢,他脑子不太好,把东西藏起来还不让子孙后代找到。非要弄一个什么赝品玉猪龙指引方向。你们呢,就想要这个宝藏,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吧。”李芷晴点点头。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玉猪龙又不在我手上。而且这与苏宥德这些人有什么关系?他们是怎么知道宝藏的事的,你们这些聪明绝顶的人,不缺钱吧?怎么就把希望寄托到子虚乌有的宝藏上了呢?”胡之然提出自己的疑问。 “宝藏肯定有。”李芷晴说:“这一点毋容置疑。” “那我爸得到了玉猪龙。”胡之然想了想:“不对,按照你的说法,玉猪龙一直都在我爸手里才对。怎么他就没找到呢?呵呵,李芷晴,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如果我爸的目的是宝藏,有费尽心思花那么多钱买那么多古董?就我爸的眼光,不至于看不出来玉猪龙是假的吧?” “这里面有几个问题。”李芷晴说:“你怎么能确定胡启文先生买了那么多古董?根据我了解到的消息,胡启文先生在拍卖行共计花过近两亿。胡之然,我很想知道,胡启文先生有多少家产,两个亿,对胡启 文先生不是小数目。” “除此之外呢?”胡之然看得出来,李芷晴还有话没说完。 “除此之外就是这些东西进了胡启文先生的口袋之后便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李芷晴笑:“两个亿,一共才十几件东西,全都是精品。” 胡之然眯起眼睛:“你是在说我爸找到了那笔宝藏,他把收来的东西与宝藏放在一起了?” “这是最能让人信服的说法。”李芷晴说:“所以,玉猪龙是赝品,但也是真的。” 赝品代表东西的本身,所谓的真是指破解玉猪龙的秘密真能找到那笔宝藏。 李芷晴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整件事是真的,李芷晴并没说一句假话。让胡之然来分析,这批宝藏也应该是存在的,而且胡启文破解了秘密并且找到了。毕竟是胡家人,破解自己祖宗的秘密似乎更容易一点。 这一瞬,胡之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从小到大,胡启文说了很多关于胡家祖宗的事,细细想来,都是从 民国开始的,在这之前便没有了,似乎胡家的传承时间并不长。 还有,如果胡易明这个人真的存在过,又有那批宝藏。以胡启文的性格,那绝对是谁也不会说的,甚至连结发妻子邓云秋都不知道也有可能。胡启文,太能藏事了。 从各方面分析,似乎都没什么毛病。胡之然渐渐觉得,李芷晴说的八成是真的。当然,不信任还是有的,胡之然怎么可能凭着几句话就信了。 胡之然轻笑:“李芷晴,我是不是可以说是你在觊觎我们胡家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你确定这些东西属于你?”李芷晴仰起脸:“就算没有我们李家,其他人也在找,也在抢,谁找到就是谁的。” “江南胡家是什么情况?”胡之然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来,祖宗又是怎么来到靠山村。 李芷晴抬抬手,把服务员叫过来,看了眼胡之然:“喝点什么?” “茶叶吧。”胡之然不喜欢喝咖啡。 李芷晴点了一壶茶,等服务员走了,这才看着胡之然说:“你要感谢有胡家的存在。也要感谢胡家正在内斗。” “说明白点。”胡之然说。 “这还不明白吗?苏宥德之所以对你过分的忍让,甚至主动送你好处,还不都因为江南胡家?”李芷晴挂着淡淡的笑容。 言情海 第203章百年恩怨 江南胡家虽说仍算是一方巨富,但就像一个迟暮老人那样,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境地。 时间的齿轮碾压了一切,巨富人家总期待多子多孙多福,而且想要多子多孙也更容易达到。 开枝散叶,子孙多了,形成一个大家族之后就演变成了利益的互相争夺。分家,总会上演出一场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我与江南胡家没有任何瓜葛,苏宥德为什么要上赶着巴结我?”胡之然提出疑问。 “因为你手里有玉猪龙。”李芷晴浅笑:“很多时候,怀璧其罪。可有的时候,怀璧非但不是罪反而是一种价值。” “可我手里没有啊。”胡之然说的是实话,要是手里有玉猪龙,李芷晴说的这番话足以让胡之然好好研究一番,没准还真有什么宝藏呢。 李芷晴说:“你手里有。因为这么重要的东西,不 可能在别人手里,财不露白,你越是否认,别人就越是以为你在藏拙。” “真他么的扯淡。”胡之然爆粗口。琢磨一下又说:“鲁平义也是这个想法?不对啊,就算玉猪龙在我手里,与他们何干,他们能得到一分一毛?” “这就要说到争夺玉猪龙的几方了。”李芷晴说:“我们本不想争夺,从我角度上说,意义不大。但从家族来说,意义重大。” “为什么?”胡之然追问:“都有谁想要玉猪龙?” “你知道的太多没什么好处。”李芷晴拒绝回答。 胡之然说:“你到明阳来就为了对我说这些?” 没什么道理,李芷晴肯定是有目的的。胡之然还没明白李芷晴的目的是什么。 “胡易明是个骗子,他骗走的东西多了去了。”李芷晴说:“包括我们李家。” 忍不住嗤笑:“我明白了,现在争夺玉猪龙的,差不多都是当年被胡易明骗过的人家,传承到今天,到 现在这口气还没咽下去?” 至于这口气是不是咽的下去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知道胡易明到底有多少好东西。越是价值巨大,贪婪心也就越重。 “我只想拿回我们李家的那一份。”李芷晴说的有点真诚。 胡之然却心里冷笑,在巨大利益面前,谁他么的能真诚。东西没到手,都说只拿自己老祖宗的那一份,东西一旦到手了,别人祖宗的一条裤衩也是自己老祖宗留下的,藏进被窝里谁也不给看。 但胡之然不会点破李芷晴,人嘛,总戳穿别人不是好习惯。 胡之然说:“那这么说来,江南胡家,以及你们李家都要巴结我喽?” 李芷晴沉默不语,胡之然缀上一句:“同时也在监视我,只要我有找宝藏的行为立即截胡。这也恰好证明了,苏宥德不惜让我讹钱也要把马掌柜的消息告诉我的原因。” “可以这么理解。”李芷晴说:“但我认为你手里没这件东西,但也只有你能找到。胡启文先生只有你一个儿子,他能给谁呢?” “那好,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胡家虽然算不上家大业大,怎么也不会一朝倾覆吧。我要知道,是谁害了胡家,让我爸郁郁而终。”这是胡之然的目的,至于什么宝藏相比之下根本不重要。如果有人害了胡启文,胡之然要做的就是报仇。 李芷晴想了想,没立即说。 胡之然冷脸说:“这个问题我早晚都会问,而且你早晚都要答。李芷晴,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吧,现在你对我有些帮助,就算有你们李家我也会适当的考虑。” “没有李家。”李芷晴说:“当时我去宁江,也就是你救我那次,其实我已经见到了胡启文先生。我跟他谈的是用钱把当年李家的东西买回去。” “没有李家你为什么不说?”胡之然声音变大,甚至有些变声。为人子女,这件事已经过去几年时间了 ,到现在胡之然竟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了胡家。宁江的那些土豪们自然参与其中了,但幕后主使是谁胡之然还真不知道。到如今了解了这么多信息,有嫌疑的越来越多。 “很多人都参与了。”李芷晴终于张口了。停顿一下:“我只能说,胡家与那家最为主要。” “胡家?江南胡家?”胡之然又问:“那家又是什么鬼?” “江南胡家就不用说了,那家就是叶赫那拉。”李芷晴说:“改姓的,想当初也是一个极有权势的人,那家被胡易明骗的最惨,不过挺过来了。” 胡之然嘴角抽动,心情极为复杂。这就好像有人告诉一只蚂蚁,踩死你亲人的是那头大象,要想报仇,就去咬死他。 这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胡之然叹了口气,现在不是寻思这个的时候。看着李芷晴绝美但却始终少有表情的面庞,问:“你帮我的目的是什么?” “玉猪龙。”李芷晴回答的很干脆。 “你也觉得东西在我手上?”胡之然问。 “不是觉得,肯定在你手上。不过有可能你身在宝山而不自知罢了。”李芷晴说:“如果这件东西重见天日,一定是从你这出现的。” 分析的似乎很有道理,胡之然又问:“最后一个问题,苏宥德与鲁平义在其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苏宥德是参与者之一。”李芷晴说:“他的后台是那家。” 胡之然没有任何欣喜,嘴角牵动尽量用平和的口气说:“你的言外之意是鲁平义与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一点关系没有。”李芷晴懒得说谎。 “那你还让我对付鲁平义?”胡之然怒了,愤然起身:“还给我看那张照片。” “照片是真的。”李芷晴说:“他不过是当初在胡启文先生最需要的时候没伸出援手而是撤资而已。” 作为一个商人,最先关心的应该是自己的财产。从这一点上来看,鲁平义的做法没什么不妥。 李芷晴似乎并不在乎胡之然的情绪,解释说:“鲁平义受到牵制,对李家有好处。” “李家,你是为了李家,所以就故意编造那些东西骗我是不是?”胡之然笑,果然,谁也不可信。 李芷晴说:“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沙场什么价值不用我多说吧?” 的确,与鲁平义为敌胡之然得到了天大的好处,不过李芷晴在利用胡之然罢了。 胡之然点点头:“那我知道了。” 说完,胡之然转身就走,一扬手扔下一句:“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觉得会这么简单吗?”李芷晴的话轻飘飘的,充满了自信。 胡之然停住脚步,缓缓的又转过身,咧嘴一笑:“李大小姐,感谢你之前给我那么多消息以及便利,就算当年我救你的恩情一笔勾销了。以后,想用我就要拿的出代价,出得起价格。” 看着胡之然离开,李芷晴依旧是一脸平静,目光深 邃,久久凝视着胡之然离开的方向。 回到车上,胡之然嘴里叼着烟,烟雾缓缓升腾,胡之然的心思却回到了那个自己并不存在的年代。 要说这所有的恩怨都应该从胡易明说起。恩恩怨怨,胡之然很想知道,胡易明都骗了多少东西,竟然能让这么多家族记这么多年。 如果站到客观 的角度上说,父债子偿,祖宗的债子孙来偿。人家找胡家的麻烦也没什么错,恩怨的种子是从胡易明那里就种下的。 但有一点,胡之然咬着嘴唇,江南胡家参与进来可就是明晃晃的贪财了。一个把胡易明感触宗祠的家族,一个只看利益的家族,这时候为了玉猪龙来害胡启文,这个仇胡之然绝不会放过。 但李家,那家,或许还有很多胡之然惹不起的人或家族,纵然祖上就有恩怨,但从胡之然自身出发,伤害了自己的父亲,那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曾经被胡易明骗的那些人,估计早在阎王殿与胡易明想见了吧,他们的恩怨他们自己解决,既然这场恩 怨传承了几代人,胡之然肯定没有理由放过这些仇家。 深深的吸了一口,感觉肺里憋得难受。胡之然自语:“可问题是哪一个我也惹不起啊。” 开车往回走,一肚子心事,把车停到楼下,胡之然这才发现新手机上有一条消息,点开一看竟然是李芷晴发来的。 上面很简练的写了一段文字:胡启文先生的确从苏宥德等人那里筹措到一笔钱,后来这笔钱不知去向。 眯起眼睛,胡之然的心更加不平静,当年的事李芷晴解释不清楚,看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百年恩怨,错综复杂。胡之然不止一次的恨,很自己当初不懂事,没尽早的参与到胡启文的生意中去,如果胡之然参与进去,当年的过程自己也就经历了。恩怨情仇自然有非常直观的判断。 没急着回去,胡之然就在小区里瞎转,抽着烟寻思着。 晚上风凉,胡之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张嘴发现 喷出来的气竟然呈现了一点雾状,看来天真是冷了。 胡之然在想,想李芷晴的目的,想她把一切都坦白甚至将李家也安排在对立面的用意。 狗咬狗一嘴毛,胡之然如今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见谁咬谁。而且处在这些相关的家族中间。这些家族都认定胡之然手里有玉猪龙,也认定胡之然能找到那批宝藏。 如今的形式是这些家族都不会拉拢胡之然,因为拉拢没用,你给我一口馒头吃,我就要把家里的金条送到你手上?这不可能。 但这些人都不会交恶胡之然,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把胡之然推到别人身旁了?胡之然一旦拿出玉猪龙绝不会有自己什么事。这就是所谓的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的意思,关系很微妙。 言情海 第204章奇怪照片 奇怪照片 回到家,倪俊雅在看电视还没睡。问:“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胡之然笑了笑揶揄道:“有点事。” “我年假还没休呢,想休息几天,你有时间吗?”倪俊雅问。 胡之然没立即回答,而是想自己的处境。胡之然觉得应该回一趟宁江了。回宁江的念头一出现,胡之然脑海里第一反应竟然是姐妹超市以及那两个让人沉醉的酒窝。 胡之然知道,自己始终没忘记程珊珊。 看了眼倪俊雅,也知道这个警花是怎么想的,随即点头说:“行,不过想出去玩地方我挑。” “你想去哪?”倪俊雅问,眼神中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 胡之然突然笑了:“我想会宁江。” “嗯!嗯?”倪俊雅眼睛一瞪:“真的?” “真的,丑媳妇见公婆吧。”胡之然说完,叹了口 气,见婆婆可以,胡启文却看不到自己带媳妇回去拜见了。 倪俊雅休假是要打报告的,两人商议要等几天,胡之然正好也有点俗事需要处理。 不管鲁平义对胡之然是什么态度,自己找茬在先而且还没怀着什么好心思,不想交恶,至少要表明一点和气的态度。 胡启文说商场如战场,纵然做不成朋友也不要成为仇人。从胡之然做工程以来,胡之然算是把这句话彻底扔到太平洋了。 哪一个也没交好,总认为自己有些小聪明可以把一切都理顺的很圆滑。事实上,胡之然还嫩的很,就说苏宥德与鲁平义,老江湖岂会怕胡之然,不断的忍让只能证明其气度不凡。这样人做生意短期可能会亏,但长此以往,不赚钱才是怪事。 胡之然连续跑了几天物流园,没有可以安排,却几次都没遇到秃顶的王经理。 不用想也知道,王经理在这吃了亏,肯定不想与胡之然公事,索性推脱有别的事要忙,干脆不来。 让宁婉给王经理打电话,王经理不情不愿的来了。 胡之然一改之前的态度,笑呵呵的让宁婉几人都有些摸不清头绪。就连董老板也一脸的警惕。胡之然这骚狐狸笑,多半不是好事。错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胡之然先问王经理最近都在忙什么。 王经理说:“都是一些小事,鲁总安排的。” 具体是什么谁知道,胡之然也没兴趣知道。 胡之然看了眼宁婉:“最近我可能要出去一趟,物流园的事你们两个商量着来吧。” 宁婉只是笑着点点头,王经理却没什么表示。就连董老板都看得出来,胡之然与宁婉的关系更好一些。 王经理打定主意夹着尾巴做人,胡之然这一手,谁知道是不是个套。无论什么事王经理拿了注意之后胡之然蹦出来刁难。之前在饭店吃饭两人可是撕破脸了。 胡之然意味深长的笑,对宁婉说:“以王经理的意思为准。” “别。”王经理吓了一跳,这担子如果挑到肩上可 不得了,功过得失全是自己的。办好了是胡之然的功劳,办不好全是王经理的责任。 看到胡之然盯着自己,王经理说:“我可当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我看还是让宁经理主持工作吧。” 胡之然说:“王经理,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王经理真不觉得是误会,你想整我直说好了,这他么的能称之为误会? 胡之然说:“既然没有误会,那就按照我的意思做。再有,帮我带句话给鲁叔叔。” 一句鲁叔叔让所有人都有点懵,想了想才明白这是说鲁平义。 胡之然说:“谢谢鲁叔叔给我这个机会,我年龄小,很多事不懂的规矩,希望他大人有大量。” 王经理一脸不信,清清嗓子嗯了一声。 胡之然强调说:“一定把我的原话带到了。” 宁婉这时候扫视一圈,问胡之然:“胡总打算忙什么去?” “一点私事。”胡之然随口应付,故意在这些人面 前表现的很生分:“你做好份内的事。” 王经理再不接任务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且胡之然已经张嘴,岂是他说不干就不干的?更何况鲁平义可是有过交代,让王经理听胡之然的就好了。如果王经理不能服从,那这份工作就别做了。 鲁平义也是没办法,物流园总要有自己的人,就胡之然这狗屁性子,换成谁来也能被气得半死,王经理好歹岁数在这,最起码能忍,如果换一个年轻点的,没准一气之下与胡之然动手摔跤都有可能。 看得出来,王经理是勉强答应,嘴上答应不过是很随意的应付。具体工作肯定不想担责任,有什么问题一准给胡之然打电话汇报。但凡有点屁事你来定嘛。 聊完之后,胡之然把王经理拉到一边,看着一脸警惕的王经理,笑呵呵的说:“王经理,我们之前是有点误会,但这个误会是我故意造成的。之前呢,我跟鲁叔叔之间有点分歧,现在我知道了一些事,所以以后你的工作我不会多管闲事的。” 一句话说完,胡之然拍拍王经理的肩膀,微笑着转身离开。 离开物流园,没一会胡之然就接到了宁婉的电话。 接起来:“绾绾,有事?” “没什么事,我就问问你对之前说的项目感兴趣吗?”宁婉问。 胡之然说:“感兴趣,挣钱的事谁不感兴趣。可关键的问题是我没有钱。” 这是实话,但在宁婉听来肯定是搪塞之词。宁婉也没多说,就说知道了,随即又问:“为什么要把工作交给王经理?” 理论上说,苏宥德在物流园这个项目上出了大头,就算胡之然不想管事也没有王经理什么事。 胡之然不想解释这个问题,工作上,胡之然与宁婉一样,与两人的私下关系分的很开,也从不会在外面表现的过于亲密。 胡之然说:“这件事有很多原因,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说白了就是不想多说。 宁婉说:“我不想在恒运集团,跟你一起创业好不好?” 这个话题胡之然早就给了答案,再次提起胡之然有些烦。没有直言拒绝,搪塞说:“我再想想,关键现在没有适合你的事做。” 扔下电话,胡之然皱着眉头。就算再理智的女性与男人也是不同,感性成分还是多一些。 手机又响了一下,胡之然拿起看了眼,低声骂了一句。 刚接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张图片,一个女人背对着镜头在做运动,汗流浃背,手里提着个头不小的哑铃,对一个女人而言,这个哑铃算是个头大的。 这种照片胡之然收到过一次,由于换过手机,胡之然也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号码,但看女人的背影,应该是同一个人。 很疑惑,如果是发错了,至少应该有其他信息,谁会只发一张照片呢。 心不在焉的开着车,手机又响,胡之然一看,这一次竟然是李芷晴发过来的,用极为简练的字句说:小心宁婉,他是那家的人。 宁婉,那家的人!胡之然本能的踩了脚刹车,把车 停到路边,这他么的什么情况。 冷静下来,立即给李芷晴打过去,第一句是:“你的人还在跟踪我?” 说实话,胡之然一直都很注意,很长时间都没发现李芷晴手下的那些人,自己身后似乎没有尾巴。 李芷晴安排这些人可不是保护胡之然的安全,知道玉猪龙这件事之后,胡之然本能的想到李芷晴监视自己的真正目的。 胡之然冷笑,这些聪明人是不是都很想当然啊,都说了东西不在自己手上,而且几年过去了,怎么都追着胡之然不放。就连李芷晴都不信胡之然手上没有玉猪龙。 “他们只是注意你的去向,而且苏宥德哪里有我们的人。”李芷晴倒没否认。 胡之然哼了一声:“让你的狗滚蛋。” 说完胡之然就挂了电话。 胡之然对李芷晴的感觉正在逐步变坏,从最初的以为李芷晴只是感恩,到现在感觉这个女人完全没有感恩心完全是在追逐利益。就算有什么感恩之心,也都 没用在正道上。 刚回到家,倪俊雅给胡之然打电话过来,声音发颤,透着紧张:“念微有没有联系你?” “刘念微?没有。”胡之然说:“哦,对了,她在国外的手术成功吗?怎么再没什么消息。” 胡之然有心问春风里社区的甲方代表,几次都没问出口。这让谢远辉怎么想?你不是与刘念微关系很好吗,亲自打电话问问啊。从自身利益出发,胡之然希望谢远辉误会深一些,把胡之然当成刘家的女婿才好,这样肯定会不遗余力的照顾胡之然的工程。 “她刚才给我发了张照片,正在减肥呢。”倪俊雅说:“随后我打过去,但她没接。” 一提照片,胡之然脸色立即就变了,呆愣愣的看着手机,一前一后两张女人做运动减肥的照片原来是刘念微? 在胡之然的印象中,刘念微胖的像个大圆桶。可照片里做运动的女人明显瘦太多,虽然还显得有些胖,但相比之前,简直就是一根油条。 电话那边倪俊雅喂了一声,胡之然这才反应过来, 说:“我刚收到一张照片,没认出来,不过什么也没说。” 还是倪俊雅与刘念微熟悉,即便瘦了很多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言情海 第205章去看老黄 宁婉是那家的人,苏宥德跟着江南胡家混。胡之然发现,自己知道的越多越觉得自己渺小。 宁婉还好说,说白了就是那家豢养的一个棋子,通过各种办法安插到胡之然身边。苏宥德在内斗不断的江南胡家面前尚且是小弟,那江南宁家要强悍到什么程度。 胡之然默默的盘算手里的本钱,突然笑了。就算没有陶志宏坑这一下,胡之然的本钱也就值两千万,而且还是算上了全部家当。在苏宥德面前尚且是一只蝼蚁,更不要说江南胡家以及那家。 不仅如此,李芷晴的话并没说完全,言外之意是觊觎玉猪龙的远不止这两家。 夹缝中生存,这是胡之然给自己的定义。只要玉猪龙一天不现世,胡之然就可以说是安全的。 之所以安全,那是因为这些人都认为东西在胡之然手里。 这时候,胡之然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在某一天玉 猪龙现世了,一旦证明东西不在自己手里,恐怕很多人会对自己下手吧。 想到这,胡之然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还不知有多少人想置自己于死地。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李芷晴不会对自己做伤害的事,怎么说都要收敛一些,毕竟当初胡之然救过她。 现如今,各方势力似敌似友,胡之然想的是怎么才能利用。一桩桩血的教训都在警醒世人,只有赢到最后的才有权利谱写历史。胡之然要把所有的关系统筹到一起。 胡之然与那家没什么接触,但却已经与宁婉睡到一起。 想到宁婉的那些话,胡之然就想笑,自己还真他么的信了。 什么丁克,什么既不生孩子又不结婚,这话听起来是跟着感觉走相信爱情。但实际一品味,宁婉说的也是实情,她不过是安排到胡之然身边的一个棋子,与胡之然发生关系两人才会更亲密,也就更容易了解胡之然的一切,或许还真有可能从胡之然嘴里了解到玉 猪龙的下落。 胡之然扪心自问,难道自己真的太天真了?不,不是胡之然天真,而是这个世道太黑暗,只要能办成事,目的达到谁还管用的什么手段。 深吸一口气,胡之然想起宁婉说的那两个项目。第一个是做保险公司,第二个是做手机租赁。 宁婉说这些绝对是在试探,试探胡之然的底细,也在考量自己在胡之然这里的地位。 “不过…”胡之然摸着下巴,嘿嘿一乐:“保险公司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项目,如果有足够大的投资,如果有一两个专业的人才。” 以前胡之然觉得只要你有钱就有人才,经历了这么多,胡之然突然明白了,只有有本事的人身边才会聚集人才。 琢磨着保险公司的事,还别说,真让胡之然相处一个粗略的框架。 胡之然牵头,游说各位大佬出钱出力出人。谁想与自己交好好说,投钱吧。谁不想与自己过多的接触也一目了然。一个小公司,只要公司章程规定好了,胡 之然也没必要绝对占股。 投资什么公司胡之然是考虑过的,保险公司绝对是上上之选。 之前宁婉对胡之然提过两个方案,一个是租赁手机的模式,另一个就是保险公司。 其实这两个模式的本质是相同的,圈钱。合理合法的圈钱。 租赁手机的模式算过一笔账,同样,保险公司比租赁手机那个模式更夸张,完全是利用别人的钱在做生意。自己兜里明明只有一块钱,但却利用客户的钱做着上百块的生意。 正琢磨着,不知不觉已经晚了。倪俊雅回来,看到胡之然虽然露出一点笑容,但胡之然能感受到,倪俊雅心里有事。 “晚上吃点什么?”胡之然问。 “我不想做,有些烦。”倪俊雅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食欲。 胡之然说:“是因为刘念微?” “你怎么知道?”倪俊雅其实并不奇怪。在男女关 系这方面,两人算是情敌。从姐妹情谊上来说,是倪俊雅对不起刘念微。 起初倪俊雅还绑着刘念微出主意呢,下药的事就是倪俊雅想出来的。但结果,老天玩弄了所有人。胡之然上的可是倪俊雅,误会也就此产生了。 胡之然笑笑:“看来她的手术很成功。” 倪俊雅点点头,不说话了。 胡之然说:“等她回来,约他聊聊吧。” 胡之然看得出来,倪俊雅与刘念微之间还是有点真姐妹的情谊,能聊好了更好,聊不好也说明白其中缘由。 从刘念微的病情说起,胡之然一下想起了老黄。那天本想去吃老黄家的饭的,结果却与李芷晴聊到很晚,老黄从京城回来,胡之然还没去呢。 倪俊雅本就不想吃了,胡之然给她点了份外卖,自己则奔着老黄去了。 在商场给老黄买了点保健品,东西贵不贵不重要,干儿子能去看看这就是礼节。 到了光头家,老黄腿脚还不算利索,虽然从京城回 来,但却还在恢复期。 开了几句玩笑,光头这才进门,一看胡之然在,摸着脑门:“我刚才还琢磨着找你喝酒呢,你竟然来了。” 老黄平日里烦光头的流氓作风,但与胡之然在一起说脏话都不要紧。有胡之然做纽带,老黄与光头之间的关系也好了很多。 光头打个电话给一个小弟,让他立即采购一些东西回来,晚上可要饱餐一顿。 饭桌上,老黄也端起酒杯,胡之然哄老黄高兴,很少见的与老黄对饮。 问起老黄治病的经过,光头的嘴要咧到耳朵根。拿出手机偷摸的给胡之然发了一小段视频。 胡之然拿出手机一看,下面还缀了一行字:偷偷看就行了,小弟发过来的,让老爷子看到我要挨板子。 胡之然与光头对视一眼,两人咧嘴一笑。 老黄爱听戏,也爱唱戏,就是现在的年代不同了,没了戏园子。不然老黄绝对是铁杆的票友。 想起自己刚拿到外牛角河工程时老黄就给自己来了 一段《定军山》。到现在胡之然还记得那段唱腔,尤其是那段词,在当时看来很应景的。 要说听戏胡之然自然没太大兴趣,年轻人有几个对哼哼呀呀的戏曲感兴趣的?哄着老黄高兴,胡之然与光头商量一通,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着老黄唱了一曲《秦琼卖马》。 老黄嘴上说驴唇不对马嘴,但眼睛早就眯起来,看得出来,这种天伦之乐让老黄高兴的很。 胡之然的内心是有缺失的,缺失了对胡启文应该尽的孝道。既然老黄是干爹,胡之然就当做亲爹一样对待。 这一顿饭老黄喝多了,原本是想在胡之然等人面前露一嗓子的,但小孙子似乎对老黄唱戏的印象并不是太好,哭声传来,所有动静都要偃旗息鼓。 光头的酒量遗传了老黄,酒量不大还总上脸。没喝多少脸红了眼睛都红了。 老黄主张不喝了,也不吵了。突然问起胡之然的近况。 胡之然揶揄说正在做小生意呢,跟光头一起。沙场 ,那么大的买卖,在胡之然与光头嘴里就成了小生意。 吃饱喝足,胡之然也就打算告辞。 光头把胡之然送出门,胡之然还没忘那段视频。低声问:“你到底发了个什么东西,该不会这老东西在京城遇到了第二春跟那个小护士好了吧?” “去你大爷的,就算老爷子要找老板也要正儿八经的找啊。”光头推了一把。 胡之然一咧嘴:“肯定是岁数大了没那方面能力了。” 开着玩笑,胡之然摆摆手:“你回去吧,天冷了别感冒了。” 等代驾到了,胡之然坐进车里才点开那段视频。 视频里一个小护士正在给老黄打针,老黄颤颤悠悠的问小护士:“护士,你说我还能活多久?” “这我可管不了。”胡之然笑:“你能活多久不在阎王爷的本本上记着的吗?” “帮我问问医生,这刚有孙子,舍不得死了。”老黄的声音还是有些悲戚。 “这个事啊,医生也管不着。”护士随口敷衍:“要是做梦梦到阎王爷,你就问问。” 老黄又问:“那你说我能上天堂不?” 这时候跟着去伺候的人笑着说:“老爷子,能不能上天堂护士也管不了。” 老黄叹了口气,把头扭到一旁。 这时候视频里才露出老黄的正脸。 胡之然虽然与老黄一起生活才大半年时间,但从表情能看得出来,老黄这是无聊。没什么事干也没个人说话,只要随便与护士瞎聊。 人老了,都是孤独的。 看到这里,胡之然差点哭了,同时想到自己的母亲。自从家里出事,胡之然一来为了挣钱养活自己与母亲,二来也不想在家把母亲的情绪带坏。可想而知,邓云秋过的日子是多么孤独与无助。 胡之然知道,邓云秋对小丫头没有格外的好感,也只是多了个伴生活不无聊。有个伴,也是让胡之然放心。之前母子俩三天两头打一个电话,多半是邓云秋主动打过来。自从有了小丫头陪着,已经变成每次都 是胡之然主动打过去了。 视频里护士与陪护的倒开起玩笑,这时护士突然来了一句:“能不能上天堂我们管不着,因为护士医生只管接送,不管分配。” 刚才还有点悲凉的情绪,让视频里小护士的一句话差点逗笑了。这护士也太有才了,最关键的是说的还没错。 言情海 第206章不活自己 不活自己 回宁江的路上,倪俊雅显得格外兴奋,要知道,得到父母的认可意义非凡。 胡之然倒显得非常平静。斜着瞧了眼倪俊雅:“你看起来挺高兴的。” “还有点紧张呢,你跟我说说,你妈这个人怎么样?”倪俊雅忽闪着好奇的大眼睛。 “见了面你不就知道了?”评价自己的母亲,胡之然还真做不到客观。 “说说。”倪俊雅想要扯胡之然,猛然想起他正在开车,怯懦懦的收回手,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胡之然微微一笑,这一刻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爱倪俊雅多一些还是程珊珊多一些,从自身的感受来看,无论从哪方面说倪俊雅都是上上之选。而且,程珊珊在胡之然的心里占的位置越来越小。 胡之然说:“我妈名叫邓云秋,用老话说算是大家闺秀。祖上出了不少读书人。所以我妈这个人还是比 较文雅,待人还是很客气不错的,我长这么大,不管犯下什么错,从没听我妈说一个脏字。” “那你家呢?”倪俊雅话锋一转。 胡家的恩怨胡之然倒是说过,但祖上什么样从没提过。 胡之然没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难。李芷晴说靠山村的胡姓人是江南胡家的分支,第一个在这定居的是胡易明。可问题是胡启文没说过这些事,而胡家也没什么家谱家训之类的东西。所以,胡之然对是否真有胡易明这个人都不太确定。 “怎么不说话?”倪俊雅说:“该不会你们祖上不是干什么好事的吧?山贼?” 虽说是开玩笑,胡之然却笑不出来。从李芷晴的故事中分析,胡易明的确不是什么好人。那个年代,但凡过得不错的,能有一个好人? 没得到胡之然的回答,倪俊雅也就不再问了,幽幽说:“其实我心里还是听忐忑的。” “只要我认可了,我妈是不会有意见的。”胡之然 淡然一笑。 “不仅这些。”倪俊雅很显然话没说完,扭头又看向窗外,抠着衣角想着自己的心事。 许久,倪俊雅说:“我估计过年的时候刘念微就回来了。” 胡之然嗯了一声,压根就没当回事。 “你一点都不关心?”嘴上这么说,倪俊雅心里却想,胡之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平静。 女人心大海针,胡之然却是直男癌患者:“回来就回来呗,还能怎么样?” “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你。”倪俊雅说:“如果那天你跟刘念微真发生了什么,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胡之然还真没认真的想过,无奈的笑:“我真不明白,你这小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别回避我的问题。”倪俊雅非要胡之然给一个答案。倪俊雅有小姐脾气,不过在胡之然面前是尽量克制。男人,没有喜欢小姐脾气的女人。但这个问题, 倪俊雅是非知道不可。 胡之然想了想:“如果我与她真发生了什么,你觉得后来她会怎么做,我又会怎么做?” “我都看不透。”倪俊雅把头垂下,非常失落。 胡之然说:“你觉得我能提上裤子不认账?还是你认为我抹抹嘴就当什么事没发生?” “你会负责吗?”倪俊雅追问。 胡之然说:“这可不好说,而且很多事由不得我。” 想了又想,胡之然说:“如果让我在你们两个人之间选择,我更偏向她,因为当时我跟她跟你都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朋友都算不上。” “那为什么是她?”倪俊雅很不服气。虽然刘念微原本比自己漂亮,可自从生病之后,激素的作用下简直长成了大圆球。 胡之然看了眼倪俊雅,伸手握住倪俊雅的手腕:“说实话,你们家里在公安口有不可比拟的关系,我想复仇,想把胡家的家业重新拾起来,谈何容易,可你 却能在一定程度上给我帮助。” 胡之然没继续说下去,但倪俊雅已经明白了,点点头,表示认可。 既然都不爱,那就无所谓了。胡之然压根就不是用心在生活,而是未来与利益。倪俊雅可以帮得上胡之然,但那是要建立在胡之然的仇人有违法现象的基础上。 相比之下,刘念微却能很直接的给胡之然好处。应了那句话,娶个好老婆,少奋斗二十年。刘念微能给胡之然的,何止二十年。 这种对比,胡之然怎么选? 胡之然不仅要生存,还要壮大,还要复仇,还要拿回胡家的尊严。在这些目标面前,所谓的人生婚姻大事不过只是一个跳板,如果能借力自然不会放过。 不要说胡之然没有尊严,不要说胡之然低三下四,人没到这时候。人是最凶狠的动物,逼到份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更不要说区区一段婚姻了。达到目的可能还有其它选项。 “我现在才知道,你活的根本不是自己。”倪俊雅有些感慨,心情复杂之极。 “对,活的不是自己。”胡之然并不排斥这种说法,反而还很赞同。茫然的看着公路的尽头,胡之然机械的开着车,缓缓说:“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没本事的人发个脾气都是蠢。有本事的人发脾气那就是霸气,那就是真性情。” 倪俊雅看着胡之然,忽然感觉有点不认识这个男人。这一刻,胡之然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毫无底线的人。这个男人,还是哪个在车轮下救自己的人吗?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胡之然。 胡之然还没说完,接着说:“不活自己,为了将来活的更好。那些人吃香喝辣,每一口都像在吃我胡家的肉,喝我们胡家的血。你知道的,我曾经收过破烂,当时我就像,千万不要给我机会,只要有一丝机会,我谁也不会放过。” “活在仇恨里,太累。”倪俊雅不知怎么说,也不 知应该怎么劝。 “不。”胡之然一呲牙:“报复也是一种快乐。” 到了宁江,车停到楼下,倪俊雅打开车门,但胡之然却没急着动。 “怎么不下车?”倪俊雅奇怪的问。 胡之然摆摆手:“我想点事。” 胡之然还真需要好好想想,想想自己应该怎么问邓云秋。 作为胡启文的结发妻子,邓云秋不可能不知道玉猪龙的下落。 这么重要的东西,胡启文不可能没点交代。既然没对自己说,那一定是说给母亲听了。 等心里有了主意,胡之然下车。说来也巧,邓云秋正好拎着两个袋子从外面回来,身后则跟着小丫头,手里同样提着一个袋子,小小年纪,对她来说有些沉重。 看到母亲,胡之然放下一切不快,微笑着迎上去接过袋子,小声说:“我把你儿媳妇带回来了。要想做 个凶婆婆从现在就开始吧。” 邓云秋瞪了一眼,怪胡之然乱说话,随即笑了笑看向倪俊雅。 倪俊雅引上来打招呼,而一旁的小丫头则凑到胡之然面前怯懦懦的叫了声然哥。 胡之然摸摸小丫头的脑袋,自己离开有段时间了,小丫头胖了不少,头发也长了不少。 另一边倪俊雅却羞羞答答的,胡之然一抬头:“回家说吧。” 邓云秋让小丫头叫姐姐,可一直都很乖巧的小丫头却憋着嘴不说话,甚至把头扭到一边。 邓云秋皱皱眉,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了这是?” 胡之然却明白小丫头的心思,笑呵呵的抱起小丫头上楼。 进了门,自然又是一番客气。胡之然与倪俊雅在客厅聊天,邓云秋就去准备饭菜了,还埋怨胡之然回来也不说一声,怎么也要准备点菜。 倪俊雅拉住胡之然的胳膊,小声问:“这小姑娘是谁啊?” “我妹妹。”胡之然没说实话,有时候开个玩笑也挺好的。 “你不是说你的独子吗?”倪俊雅奇怪了,正巧看到小丫头趴在门上正盯着自己与胡之然。 胡之然说:“这是我胡家的童养媳。” “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倪俊雅讨厌胡之然关键时候没个正形。 胡之然转过身也看到小丫头,坐下:“过来。” 小丫头怯懦懦的走出房间,警惕的看着倪俊雅。 倪俊雅说:“我什么越没干吧,怎么对我这么敌视,好想我是来偷东西的一样。” 胡之然说:“小丫头,是不是我的童养媳?” 在倪俊雅惊讶的目光里,小丫头竟然真的点点头。 厨房里的邓云秋听不下去了,大声说:“你好好说话。” 胡之然撇撇嘴,心道这就护上自己的儿媳妇了?八 字还没一撇呢,没准啊,小丫头将来还真是胡家的儿媳妇呢。 倪俊雅虽然不知道这个说法的由来是什么,但也知道是玩笑。倪俊雅忍俊不禁,掩嘴轻笑:“这么小就给人做童养媳了?哎,小朋友,你多大了,知道童养媳是什么意思吗?” “你用你管。”小丫头头一次这么有底气的说话,但眼神还是有些胆怯,坚强的仰起脸:“童养媳将来就是要给然哥当媳妇的。” 这一次就连胡之然都笑了。邓云秋从厨房出来,轻声呵斥小丫头不懂事,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她不是什么童养媳。 但小丫头不管,还挺犟。 这时候胡之然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的是初小光的电话。胡之然笑,这小子能掐会算?怎么知道自己回来的。 接起电话,胡之然只是喂了一声,接着脑袋就嗡嗡响… 言情海 第207章被掘祖坟 被掘祖坟 初小光的声音有点急,很愤慨的说:“然哥,你家的房子被人拆了,啥也没留下。而且…而且胡叔的坟…被人掏了。” “妈的,是谁干的?”胡之然呼一下站起身,小丫头吓了一大跳,一旁的倪俊雅也是脸色巨变。 虽然胡之然总不讲规则,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但胡之然毕竟受环境影响,嘴里脏字还真是不多,而且像这样火冒三丈的时候更少,倪俊雅还是第一次见胡之然发飙。 “又怎么了,大呼小叫的。”邓云秋从厨房出来,以为胡之然在对倪俊雅发火呢。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这肯定是什么事触碰了底线,胡之然一旦有这种表现,那决然是要拼命的节奏。 看到胡之然手里拿着手机,知道肯定是外面的人,邓云秋说:“有什么事吃过饭再处理。” 胡之然眼睛都红了,这要让他知道是谁,用刀剁了 的心都有。 “妈…”胡之然本能的想把这些事说给邓云秋听。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不能随便说,还不把邓云秋气死。立即改口说:“咱家的老宅被人拆了。” “是谁这么缺德?”邓云秋的声音也大了不少。曾经欺负孤儿寡母已经够多了,现在人搬走了,连房子都不放过。 胡之然对倪俊雅说:“你陪我妈说说话,我去办点事。” 这种事,一刻也不能耽搁。 胡之然套上外套,还没出门倪俊雅跟了出来:“我跟你一起去吧。” 胡之然还没上车,车钥匙就被倪俊雅抢了去:“还是我开吧,你这情绪有些不对。” 胡之然没多说,上了副驾驶,打开导航把地址给倪俊雅。 直到车开出市区,胡之然也没说一句话。 倪俊雅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家的老宅被人拆了,祖坟被人刨了。”胡之然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会是谁干的?知道吗?”倪俊雅试探着问,与此同时,小心的观察胡之然。 胡之然揉着头,轻轻摇晃:“现在还不清楚。” 不是不清楚,是太清楚了,清楚的有些过分。就靠山村而言,胡之然得罪的人太多了。与胡之然交好的,除了王婶也就剩下初小光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混混了。 村里人有嫌疑,同样,外面人也有嫌疑。 有句老话说,喜欢什么东西就带进棺材里。 玉猪龙理论上说应该在胡之然手里,但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胡之然有玉猪龙。会不会有人想胡启文把东西藏在老宅,又或者直接带进坟墓。 现在这年月,谁还会去盗墓。宁江这地方,下葬都简单的很,一个骨灰盒就是全部了,顶了天墓坑里有点生前用过的破烂。 由于接到电话的时候在家,当着邓云秋的面胡之然 不好说太多,直接把段话挂了。 这时候琢磨过来,胡之然立即把电话打给初小光问问情况。 电话立即接听,胡之然直接问:“说说情况,具体点。” “然哥,这事我也是刚听说。”初小光也知道胡之然肯定大动肝火,就像会迁怒自己一样,初小光的声音有些发怯:“我在外面与大饼哥玩呢,这还是我爸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 “说情况。”胡之然不耐烦:“你怎么知道的我不关心,我说我爸的坟还有房子都是怎么回事。” 初小光可不敢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房子是前两天就倒了,大半夜的还挺吓人。坟呢,是今天被人发现的,村里人…” “村里人怎么了?”胡之然眼睛一瞪。 老农民,嘴碎,如果有谁看到了什么好多是藏不住事的,咬耳朵根子很快就能传的人尽皆知。 胡之然以为是村里有人看到了什么,结果初小光说 :“村里人还骂呢,说…” “我不想听那些人放屁。”打断初小光的话,接着,胡之然说:“你现在立即回去,我可能需要你帮点忙。” 胡之然要帮忙,初小光肯定二话不说。人都喜欢跟有钱人走得近,就像当初的初小光也是这样,胡之然家里有钱还大方,混吃混喝还混钱。 知道胡之然心情急切,这时候也知道胡之然为什么没告诉邓云秋了。这么大的事,还不把邓云秋急死。 倪俊雅车开的快了很多,就是这样胡之然也觉得慢。 到了靠山村,胡之然没进村,让倪俊雅开向一个岔路,哪里上山最近,胡之然最急切的不是老宅,而是父亲的坟。 坟被挖开,很零散的一摊土。 周围没什么人,毕竟是开了祖坟,谁会围观这东西。 胡之然走到近前,犹豫着是不是继续向前走。心里 琢磨着是不是报警。 这里这么偏僻,白天都没什么人经过,更不要说晚上了。报警有用?警察怎么追查,就凭几个脚印?侦探电影别看太多,这世上也没那么多神探,就这样案子,如果报警只会往胡之然的伤口上撒盐。 这算不算盗墓,坟墓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骨灰盒,对方只是把坟挖开,把骨灰盒从里面拿出来而已。 骨灰盒扔在一个小土堆上,开着盖,盒子里是一个黄色的袋子,当时胡启文的骨灰是先撞在袋子里然后装进骨灰盒的。 挖坟的人并没懂胡启文的骨灰,只是打开骨灰盒。 报警没用,胡之然就不打算报警了。快步上前,看了眼黄色的袋子没被打开过,还好没挫骨扬灰。 赶紧合上盖子,抱进怀里,胡之然的眼睛都红了。被人刨了祖坟,奇耻大辱啊。 倪俊雅就站在外面,在胡之然走进现场的时候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在牌照。 深吸一口气,胡之然嘴里呢喃:“爸,我一定把这个人找出来,等我找到了让他下去陪你。” 越是发生大事就越要保持冷静,胡之然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事除了,村里传的沸沸扬扬那是肯定了,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安顿好父亲,然后再找出这个混蛋。 倪俊雅跟着胡之然一言不发,直到上车才问:“不报警吗?” “你是警察,报警有用吗?”胡之然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有了红血丝。 倪俊雅不说话,的确,不是不作为,而是这种事真的很难查。又问:“有没有目击者,或许就有人看到也说不定。” 胡之然沉默,好一会才说:“我几乎把村里人得罪光了。” “…” 这时候最好什么都不问,但胡之然心里有团伙发泄 不出来。语气平缓,把在村里逼债的事说了。 倪俊雅说:“这样来说,肯定是村里人干的。” 胡之然嗤笑:“也不一定。” 现在不是叙家常的时候,胡之然在等,等初小光。 可瞪了一个多小时,初小光也没出现,胡之然恼怒的打电话过去,那边竟然无人接听。 既然这样,胡之然把骨灰盒放下,让倪俊雅把车开进村里。 可想而知,看到车上坐着的是胡之然,村里人见了又是如何指指点点。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了,估计很多人会幸灾乐祸吧。 看到狼藉一片的老宅,胡之然已经很淡定了。没下车,就在车上坐着,摇下车窗点上一支烟缓缓的抽着。 许久许久,胡之然说:“先找个地方把骨灰盒存一下。” 到殡仪馆把骨灰盒存了,这时候天也快黑了。 胡之然心里有事,手里的烟几乎没断过。 倪俊雅看在眼里,心疼不已,拉着胡之然说:“再伤心也没用,先回去吧,免得你妈担心。” 胡之然点点头,但却没动。邓云秋知道儿子性格,以前做大少爷尚且不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走的太近,更何况现在。胡之然夜不归宿邓云秋也从来都是一个电话都没有。 不是不担心,而是知道,胡之然不会胡来。 胡之然默默的拿出电话,想了很久很久这才把号码播出去。 胡之然是打给李芷晴,眼下的情况,也只有李芷晴能帮到他。 虽然倪俊雅家里就是公安口的人,但这件事,说破大天也是个小案件,怎么查。真要调查,还不见得有李芷晴的消息管用。 电话接通,胡之然说:“李大小姐,我有点事想麻烦你。” 可能是胡之然的口气太冷,李芷晴有些意外:“胡先生,什么事,我要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都说家丑不外扬,但胡之然绝不可能把这口气咽到肚子里。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胡之然说:“我想知道,最近这两天有谁到过靠山村。” “你问这个干什么?”李芷晴反问。 胡之然眯起眼睛:“听你的口气,李家的人来过喽?” 李芷晴说:“具体的我并不清楚。” “真的不清楚?”胡之然的声音变大了,父亲被人掘坟,李家自然也有嫌疑,动机嘛,自然就是玉猪龙。 “你什么意思?”李芷晴依旧没有回答的意思。 胡之然狞笑:“好一个李家大小姐,这太极拳打的,好哇。” “胡之然,到底出了什么事?”李芷晴问。 “我建议你帮我查查,就算敷衍我搞个假消息也行。”胡之然说:“但不管怎么样,真想还没水落石出你同样有嫌疑。” 李芷晴还在问到底是什么事让胡之然恼火成这样, 胡之然冷不丁的怒吼:“祖坟被人撅了,这样回答李大小姐是不是满意?” 言情海 第208章绝不迁坟 绝不迁坟 这种事放在谁身上也不会淡定,胡之然紧紧握着拳,就像一头狼一样茫然的看着车窗外。 倪俊雅握住胡之然的手,此时此刻,他非常能理解胡之然的心情,能给胡之然的,也只有这点安慰。 说些宽慰的话?倪俊雅没说,这个节骨眼上谁还能听得进去。 倪俊雅说:“你可以跟我说一些情况,看我能不能帮你分析一下。” 这是倪俊雅眼前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 胡之然呼了一口烟,想了想,把自己分析有可能会干这种缺德事的说了。 倪俊雅听了之后也皱眉,这嫌疑人也太多了。 靠山村的人自然不用说了,胡之然逼债,尤其是胡启华,胡之然整他最惨。自古就有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说法,胡启华不是什么好东西,受试不了胡之然对着坟头撒气也是有可能的。 再就是想当年与胡易明有关联的这些家族,更准确 的说觊觎玉猪龙的这些家族。他们找不到玉猪龙,又不想与胡之然正面交锋。胡之然如果是个愣头青,宁愿毁了也不给你也没办法。 胡之然一直都没把玉猪龙拿出来,会不会在胡家老宅?这肯定有可能,就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尝试一下。 胡之然突然想到一件事,猛地抬头看着倪俊雅:“当时我会村要债的时候,老宅就进去人了,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这个人?”倪俊雅顺口就说,随即,倪俊雅又摇头:“张家可以安排人,李家也可以,王家同样也会这么做。但凡与玉猪龙有关系的,恐怕都去过吧。” 就是这个理,所以胡之然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会是谁。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倪俊雅问。 “明天先去买个公墓,把父亲安顿了再说吧。”胡之然把烟蒂扔了,眯起眼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些人,所有人我都不会放过。” 倪俊雅很想说算了,别说找不到人,就是找到了没有证据也没用。更何况,以胡之然如今的本事,还能拿别人怎么样呢? 可这些话怎么也不能说,倪俊雅能做的也只有陪着胡之然。 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这种事,胡之然收拾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上楼。 进了家门,邓云秋正哄着小丫头睡觉,门声响起,小丫头又爬起来,倔强的仰着脸看邓云秋。 邓云秋叹口气:“你自己说吧,怎么也不睡。” “你想干什么?”胡之然原本心情就差,此时的淡定不过都是装出来的,怕邓云秋看出什么而已。 “我要跟你睡。”小丫头又看倪俊雅。 一句话把倪俊雅逗笑了,这种飞醋还真吃不起来。倪俊雅说:“童养媳就要陪着睡吗?如果是这样,怎么也要长大成人才算的。” “胡说什么。”胡之然没心情开玩笑,很严肃的对小丫头说:“赶紧给我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小丫头憋屈着脸,但仍然倔强的看着胡之然。 倪俊雅拉了一下,蹲下身对小丫头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是坏人。”小丫头推了一把倪俊雅,哽咽着跑进房间。 一切都被邓云秋看在眼里,就在胡之然与倪俊雅要进房间的时候,邓云秋叫住胡之然。 母子两人好久都没坐在一起说说话了,胡之然本能的去摸烟,邓云秋说:“一身的烟味,少抽点吧。” 胡之然讪笑:“妈,你是不是有事?” “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邓云秋问。 胡之然本想搪塞,但想到给父亲换了长眠之地肯定是要告诉邓云秋的,自然也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埋在靠山村,这是当年胡启文自己的意愿,胡之然随便迁坟邓云秋也肯定要问个所以然。 胡之然沉着脸:“最近这两天,村里的坟头好几个被人动过,就连我爸的听说也被人盯上了,所以我打算迁坟。” “说实话。”邓云秋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这绝不会是真话,通过胡之然的表情,邓云秋已经猜到一点 。 藏不住了,胡之然无奈的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当然,还是有所保留,不然能把邓云秋气坏了。 在胡之然说的时候,邓云秋始终没说一个字,等胡之然说完,邓云秋才说:“我不同意迁坟,还埋在原来的位置。” “为什么?”胡之然不解。 邓云秋说:“已经被人破坏了,以后就不会了。” “这谁说的好,这兔崽子能干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胡之然坚决不同意。 邓云秋说:“这也是你爸的意思,当年他走之前就留下了这句话。” “什么?”胡之然以为自己听错了,胡启文早就知道自己的坟会被人动?胡之然不信,胡启文是喜欢古董,但不喜欢卜卦之类的算术,曾经还说那些人都是江湖骗子一切都要以科学为准。 “你爸说过,不管被挖多少次,都要埋在那个地方。”邓云秋说完,站起身,好像对丈夫被人打扰长眠并不太上心一样,早就有了思想准备。 胡之然一看邓云秋要走,也站起身,压低嗓音:“妈,我想问问你,玉猪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还有,我还想知道胡易明的事。” 一直以来邓云秋都不说这些事,就算胡之然问起邓云秋也是故作不知。胡之然懂,邓云秋是怕胡之然莽撞,搞不过对手却把自己葬送进去。 但现在不同了,连祖坟都被挖了,简直是尿可忍屎不可忍。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邓云秋的声音一直很平淡,这一天迟早要来,也早就想好了应该怎么说。 “真的有胡易明这个人?”胡之然问。 邓云秋点头:“有。” “我爸还说过什么?玉猪龙又在什么地方?”胡之然紧追不舍。 邓云秋没回答,看了眼倪俊雅所在的房间:“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我跟你爸一样,带进棺材。” 这就是邓云秋的决然。胡之然咬紧牙关,胡家人,没有一个不是杠头,认准了,绝不改变。 胡之然说:“妈,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动了我爸的坟 ?” 邓云秋头也没回:“终归是那些人。” 走到阳台,胡之然连抽了几支烟,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倪俊雅也没睡,侧头看着胡之然默默不语。 胡之然说:“我感觉有点累。” “我明白你妈什么意思。”倪俊雅说。 胡之然笑:“我也明白。” 邓云秋的本意并不是让胡之然去报复,也从没期待着胡之然能拿回胡家曾经拥有的一切。在父母眼里,仇怨不重要,重要的是胡之然的人生需要如何经营才是最好。 但同时,邓云秋作为母亲也明白,胡之然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劝得动的。所以,也就由着胡之然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你是不是在想你母亲还有什么瞒着你?”倪俊雅问。 胡之然却摇头:“没,我在想刚才我妈的一句话,不管我爸的坟被挖多少次,都要埋在那个地方。” 倪俊雅一下坐起身,看着胡之然:“你的意思是那座小山才是重点?” 胡之然点点头:“应该是这样,只不过我不确定。” 李芷晴说找到那笔宝藏需要用到玉猪龙。胡之然不这么认为。从李芷晴的分析中胡之然能感觉到,李家觉得胡启文已经找到那些东西了。如果东西已经被胡启文找到,这么说来玉猪龙已经失去了指引方向的价值。 胡启文宁愿多次被挖也不迁坟,他的意思会不会是告诉胡之然,东西就在小山上。 这太有可能了,可随即胡之然就否定了这个推断。胡启文过世的时候,母亲在身边,胡之然也没走远还见了最后一面,临终前的胡启文神智一直都很清醒,如果有什么需要交代的直接说就好了,怎么可能出哑谜让胡之然猜测,完全没有逻辑。 既然胡启文不同意迁坟,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胡之然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后来者不再去打扰胡启文安息呢? 直到下半夜,胡之然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而且睡的特别的不安稳,噩梦连连。 胡之然睡觉很少做梦的,但这一晚,胡启文一直在胡之然的梦里。若不是胡之然是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还真会以为胡启文受到了打搅迁怒自己呢。 梦里,胡启文不停的在说人生真谛,都是那些曾经对胡之然讲授过的大道理。 曾经的胡之然不觉得怎么样,道理谁不会说,可即便在梦里听起来,胡之然依旧有所顿悟。很多时候,胡启文说的不仅仅是道理,还有人生的经验。 既然胡启文不同意迁坟,胡之然也就顺着父亲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起床,胡之然就说要出去办事。邓云秋没问,只是点点头看了眼倪俊雅。 现如今胡家的情况这么特殊,倪俊雅作为未过门的儿媳妇待在这有些不太方便。 胡之然明白,只有倪俊雅一个人的时候,胡之然说:“要不你先回明阳吧。” 倪俊雅也懂事,点点头不多问,只说了一句:“万 事多想想,别冲动。” 胡之然嗯了一声,随即拿出手机再次拨打初小光的电话。这一次竟然接通了,胡之然破口大骂:“你死哪去了?” 言情海 第209章重建新坟 重建新坟 “然哥,我刚出来,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初小光压低嗓音。 “我怎么听着你说话还偷偷摸摸的?”胡之然疑惑的问。 初小光说:“昨天打牌来着,结果被堵了,这不刚交了罚款从局子里出来。” 要初小光在面前真想上手抽他,但初小光也不是胡之然的小弟,单纯为了发泄不满的情绪。胡之然说:“你现在在哪?马上回村里。” “我跟大饼哥在一起呢,要不要…”初小光问。 一些逼良为娼的事初小光还真做不利索,就初小光这种表面凶狠,骨子里胆小怕事的性格,也幸好是遇到了不嫌弃他的大饼哥,也幸好碰上了胡之然。 胡之然想了想:“今天就不用大饼哥了,你自己回去我找你有事。” 放下电话,胡之然立即开车去靠山村。这一次胡之 然没让倪俊雅跟着,让她跟着跑前跑后的也没什么意义。 到了村里,胡之然就坐在车上,现在好了,老宅都没了。胡之然正琢磨呢,是不是恢复一下,这房子,不仅是自己的记忆,还承载着胡启文当初创业的辛酸。 正琢磨着,初小光在车外敲敲车窗,一脸谄媚的打开车门。 胡之然白了一眼,立即命令说:“去村里找大喇叭广播,我要给我爹修新坟,要帮忙的直接去,每个人一天工钱五百块。” “五百?”初小光眼睛一亮,咂咂嘴:“五百是不是多了点,这也不是什么大活,要不我就让我爸去饬饬得了。” 胡之然一皱眉:“不用你爸忙,找别人,就那些曾经欠我家钱的那些人。” “为什么啊?”初小光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有这个机会一定要把自己的老子带上。五百块,看似不多 ,关键是不用多麻烦,就挖一个坑而已,还不是一个人干。 胡之然一瞪眼:“让你去就去。” 初小光去村委广播去了,胡之然则找到一个朋友,让他联混凝土,再者,联系了一个刻碑的。现如今刻碑门店都有存货,就那么几个款式,只要钱到位了,马上就有货。 胡之然不需要墓碑,主要是想用石头把坟头包起来。 做完这些,胡之然叼着烟又把骨灰盒请回来,上了山就坐在被挖开的土包上发呆。 中途初小光来电话,问胡之然三个人够不够。胡之然说:“十个,要十个人,要是人多,十五个也行。” 想了想,还没等初小光答应,胡之然缀上一句:“不要断门户。” 断门户就是绝户,没有孩子没有长辈。在红白喜事的习俗里,这些人一般是不适合帮忙的,很多人嫌晦 气,也就是没个好兆头。 没一会,一群扛着铁锹瓦工工具的人就上了山。 见了坐在那的胡之然,一个个脸上再也没有之前欠钱要债时的损样,笑面如花。 胡之然直接从车上拿出一叠钱摆在那,数了数人数,这钱只多不少。对众人说:“今天我回来给我爸修坟,大家出点力气,往大了挖。钱呢,就放在这,干的好,我这还有,中午我让小光从镇上的饭店给你们定一桌,但有一条,谁也别给我耍油条,干的越好钱越多。” 初小光觉得胡之然是吃饱了撑的,但嘴上不敢说脸上却有些不高兴。这么好的买卖,让自己的老爹来,随便抡几下铁锹,还不赚五百块钱? 但胡之然有自己的想法,新坟怎么样初小光肯定看在眼里,回去也一定会对自己家人说。不光是他,这些来帮忙的村民肯定会把这茬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挖了一个几平米方圆的坑。底部铲平。 歇了一会,混凝土也到了,胡之然把坟底直接用混凝土浇筑了。 胡之然给胡启文搞的新坟就是一个字,结实。无论底下还是周边,又或者上面,除了为了美观搞的石材之外,再里一层全都用混凝土浇上。 一个坟包而已,愣是忙了大半天。等一切就绪完工,天都要擦黑了。 胡之然是故意叫上这么多人的。一来是让大家看看,新坟里什么都没有,而且包裹的如此结实。这些经过在村里传一遍,谁还会闲的蛋疼来破坏胡启文的新坟。 这样一来,再以后打这主意的人就要琢磨清楚了,是不是值当。还有一点,就是那些世家豪门也不会不进村打听,早晚都能收到风声坟被挖了一遍。这样一来,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扰胡启文了。 怎么说的怎么做,胡之然把所有钱都分发下去。冷眼看着拿了钱喜滋滋的众人,胡之然说:“大家都是我胡之然的长辈,有的叫叔叔的,还有的要叫一声大 爷。但亲归亲,今天我把话放在这,谁再以后打我的主意,我胡之然绝对跟他不死不休。” 得了钱就是拿了便宜,几个还算会说话的嚷嚷着怎么会。 办完一天的事,胡之然有点累,坐进车里,长长的叹息一声。 想着自家的老宅,胡之然静静的瞧着那一片废墟。打定主意,老宅就不修了,就这样,也让这片废墟提醒自己,对那些人千万不要客气。 往城里走的路上,胡之然接到了李芷晴的电话。 胡之然声音平淡:“查到了?” “根本没法查。”李芷晴说:“我只能说这件事不是我们做的。” “就凭你一句话?”胡之然不管信不信,只要有嫌疑的谁也不会放过。对一个男人而言,面子不是底线,很多时候祖宗才是底线。 “信不信由你。”李芷晴说:“我们的确安排人去找过,不过是你们的老宅。”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这么坦诚呢?”胡之然狞笑:“是谁我会查出来的。” “胡之然,其实对你,我一直是无愧于心的。”李芷晴说:“抛开我们两个不说,是你们胡家欠我们李家的,可你为什么每次对我都是这个态度?” 什么也没说,胡之然没那个心情与李芷晴掰扯这些道理。挂了电话,胡之然赶到深深的无助。 这算什么,打掉牙和血吞,祖坟都被人撬了,简直是奇耻大辱啊。但胡之然呢,还要花钱重新修,并且还要花高价。胡之然也不想用这么多钱便宜那些村民。一来是给钱少了没人干,二来是让更多的人看看,坟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挖也没用。 回到家,倪俊雅已经走了,胡之然与邓云秋对坐着静静吃饭,一旁的小丫头非要挤到胡之然身边。 胡之然些看瞧了眼:“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你不是我的童养媳,我也不是你的真命天子。” 跟一个孩子,说多了也没啥用。 邓云秋已经劝过很多回了,也说这孩子就是拧,还 特别的犟。 小丫头吃着饭,不回答胡之然的话。但梗着的脖子告诉胡之然,小丫头非但没听进去,还很不服。 就这犟劲,还真是胡家的性格。 胡之然说:“你看啊,你现在就是想嫁给我也不行。法律可是规定了,你现在不能结婚。” “那就等我长大了。”小丫头终于开口了。 胡之然说:“那也行,等你长大了。不过我可不要一个蠢媳妇。你看到倪俊雅没有?他可是研究生学历。你怎么也要比他强吧?” “我学习好你就娶我吗?”小丫头还很懵懂,有点不明白研究生到底是个什么级别。 胡之然点点头:“你得比他强才行,不然我都不正眼看你。吃饭不好,发育不好,没身材没文化,谁稀罕啊。” 小丫头低头看看自己,然后狠狠的扒拉两口饭。 胡之然又说:“这人啊,就要比别人强,只有你厉害了才不会有人欺负你,他们也不敢欺负你。” 小丫头似乎真的听进去了,闷头吃饭一语不发。 等于亲这才问起胡之然这一天的情况。当听胡之然说怎么修坟,又为什么不把老宅修复,邓云秋只是点点头,不再多问。 胡之然说:“妈,你说我要不要安排个人守着,我总觉得还有不死心的。” “没必要。”邓云秋摇头:“就像你说的,有本事了别人不敢碰你,你没本事想不被被人欺负都难。” 归根结底还是钱,还是本事。胡之然心里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的小生意弄到宁江,到时候也能多陪陪母亲。看到邓云秋耳边的几根白发,胡之然的心更茫然了。 胡之然看着邓云秋:“妈,我爸就没给我留下什么锦囊妙计?” “你想多了。”邓云秋吃饱了,站起身就要收拾碗筷,一边忙着一边说:“明天你陪小丫头去买点东西吧。学校在排练节目需要一套衣服。” 胡之然撇嘴,邓云秋不会网上购物,不然还不是分 分钟的事? 胡之然问卖什么衣服,小丫头说:“妈妈已经看好了,我知道怎么去。” 逛商场对胡之然来说是要看心情的,多半时候逛街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愉悦感。陪着小丫头买东西,指向性非常明确。 买了衣服,胡之然就想,小丫头以前跟着王婶过日苦子,估计是没去过游乐场。这个商场上面有游乐场,那就陪着小丫头玩一会,来都来了。如果时间允许,看个电影也成啊。 小丫头不喜欢游乐场,倒想看电影,胡之然问原因,小丫头说:“妈妈带我去过游乐场了,不过我没看过电影。” 到了影院,也就一部并不出名的动画片在映,而且还要等奖金一个小时。 即便这样,胡之然也买了票,又买了点零食给小丫头。 与小丫头肯定没什么共同语言,胡之然却发现一个 熟悉的身影,瞳孔一缩,本能的要站起身,但随即,胡之然重重的坐下。 言情海 第210章安排要账 第一眼是欣喜,一张面孔从记忆深处狠狠的揪了出来,让胡之然很自然的联想到那两个让人迷醉的酒窝。 没错,胡之然看到的就是程珊珊。 第二眼,胡之然就看到程珊珊身边的小青年,一身西装,皮鞋锃亮。 最让胡之然意外的是程珊珊竟然还挽着这个小青年。 心底一声叹息,这下应该死心了吧? 没上前打招呼,胡之然觉得知道了就挺好,会少程珊珊挺愉快的,看来从胡之然的阴影里走了出去,找到了新的归宿。或许,这个小青年才是最适合她的。 “然哥,你在看什么?”小丫头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以前从不吃零食,怀里抱着爆米花,眼睛却关注着胡之然。 “没什么,见到一个熟人。你吃你的。”胡之然随 口敷衍。 “你不是有女朋友?”小丫头歪着头。自从被接进城让邓云秋教育,小丫头懂得多了,也有了心思。 胡之然却笑了,揉揉小丫头的脑袋:“你可千万别张诚古灵精怪的样子。”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胡之然刻意扭过头转到另一边,而程珊珊与那个小青年要看的大片开场早,很快就检票了。 但胡之然却最后盯着程珊珊的背影,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人生最不能看到的是已失去,又或者得不到。而程珊珊在胡之然心里,既是已失去也是得不到。 陪了小丫头大半天,胡之然头都有点大了。 晚上把小丫头送回去,却接到大饼哥的电话。 大饼哥只是一个混混,胡之然其实并没必要交好,只要有必要的拉拢就够了。 大饼哥邀请胡之然出去玩,说什么喝两杯。 胡之然不想去,婉言拒绝。 大饼哥说:“兄弟,最近没什么事干,之前不是说有很多债吗,要不…” 这是没钱花了找胡之然弄钱来了。 胡之然心说,欠钱的可不止靠山村的人,胡之然现在抽不出手来办,但如果让大饼哥先恶心着这些人也不错。 琢磨一下,跟邓云秋一说自己出去有事,接着就去赴约了。 大饼哥也算不上上得了台面的混混,一个火锅店几瓶勾兑酒就能张罗一桌。 原以为大饼哥能吆五喝六的喊上一大群人。到了才知道,感情这顿饭还真是为自己准备的。包括胡之然在内一桌也就五个人。 见胡之然到了,初小光与大饼哥先站起身,客气的很。 胡之然大方,之前要债来的钱一分都没要,全都落进了大饼哥的腰包。 坐下之后,胡之然也没嫌弃来这吃火锅,反而跟着 一起大快朵颐。胡之然可不像那些没受过苦的公子少爷,收了一年破烂,只要不是能立即毒死人的,胡之然都能吃得下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就是胡之然当年的感受。 大饼哥与初小光倒是喝了不少,胡之然没必要迎合这些人,摆明了立场不喝。 和得差不多了,大饼哥几次欲言又止。 胡之然也知道时候差不多了,抬手打断大饼哥这些人的胡吹滥砍:“我这有份债务,大饼哥如果能帮我要回来我给你一半。” “一半?”大饼哥对这个比例没有意外,一半虽然不少,但胡之然大方啊,而且现在的行情就是替人要账对半分。能找大饼哥这些人,那账肯定是要不回来的。一半你嫌多可以,自己要去。 大饼哥说:“兄弟,多少钱?” “这债有将近十年了,当年是八十万。”胡之然淡然一笑。 大饼哥眼睛一亮,这要是要回来了,到手就是四十 万啊。不过这么大的买卖,大饼哥还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本事要钱。 见大饼哥不说话了,胡之然用激将法说:“怎么,没胆量?” “靠,这什么话,就咱这些兄弟,刀口上舔血…” 大饼哥还要继续吹,胡之然嗤笑:“行了,大饼哥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我也没说不给你。” “说说这孙子是什么揍性。”大饼哥开始要信息,这说明价码已经谈好了。 胡之然说:“这人我得叫一声表叔。名叫吕奇浩,办了一家工厂,名叫天浩防水。”说到这,胡之然笑笑:“大饼哥,连本带利,收回来一百万不多吧?” “不多。”大饼哥虽然在笑,但没有之前那么好的底气了。 胡之然看在眼里却没说破,接着说:“钱要回来,我拿五十万。不管你要多少。大饼哥如果能把利息抬一下,多余的钱全都是你的,我不问过程,只要最后能看到这我五十万就行了。” 一听这话,大饼哥的眼珠开始转。 胡之然拿起水杯喝上一口,眼睛扫视一圈,着重观察大饼哥的表情。 这个混混,比初小光强很多,但骨子里还是胆小怕事。别以为在外面看到雕龙画虎的混混就以为这是亡命徒,有可能他们也就长的比较凶,真要干架,跑的比谁都快。 但要债这回事,也不是去拼命。就像胡之然在村里收账,不打不骂不闹事,真是有的是办法让你妥协。 大饼哥一咬牙,扫视几个小弟:“兄弟们,这一票干好了我们可就有钱了。” 看看这点出息,几十万就是有钱了?不过想来也是,其实稍微上得了台面的混混都不确钱,挣钱的门路多了去了。但这些人能花,出门在外一定要装逼摆阔,恨不得把全身的家当都换成收拾挂到身上。 那不有句话么,大金牙咧嘴笑,敞开领口大金链,有手表挽起袖,挺起肚子露腰带。 初小光一贯的胆小,可有大饼哥撑腰有其他兄弟冲 在前面,初小光就在后面摇唇鼓舌就行了。眼睛放光,说:“然哥,你还有表叔,我咋没听说过?” “你不知道的多了。”胡之然摆摆手。 吕奇浩这个人胡之然印象还是挺深刻的。据胡启文说,当年还帮了胡启文不小的忙。 胡启文把恩情还了,回来吕奇浩要做生意,胡启文就借给他八十万启动。 与靠山村的刁民不同,吕奇浩是真有点本事的,防水工艺是自己的专利,生意也是风生水起。 要说吕奇浩帮过胡启文,胡之然也不好这么强逼着要债。但让胡之然先对付他的原因就是当年胡启文受到重创,这个吕奇浩非但不还钱,还把胡启文诬告一番。陶志宏坐牢。也正是因为这点事。 这些没必要说给初小光这些人听,胡之然只需要交代任务,具体怎么做胡之然才不会去管。 就大饼哥这些人,就是去逼债也是用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打打杀杀?还真瞧得起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混混。 胡之然把吕奇浩的事大致说了一下,大饼哥却始终在寻思。 胡之然暗暗点头,动脑子才是好员工,债务交给他,要回来最好,要不回来就当恶心吕奇浩了,也好让这些人知道,胡家人还没忘这些钱。 大饼哥想出去唱歌耍浪,胡之然拒绝了。让老子去还不是想不花钱?大小姐那边的人情可不能总欠着。 开车往回走,胡之然就琢磨,胡启文为什么借了这么多钱也不见一张欠条。要知道,现在这社会,没有欠条那就等于白送。欠钱是大爷的年代啊。 车开到一半,胡之然鬼使神差的把车开到姐妹超市门口。 隔着车窗,胡之然看到小商店里的灯还亮着,也不知是程珊珊没睡又或者程招娣在等她回来故意留灯。 点上一支烟,胡之然对自己说,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对两人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会这么说,但胡之然却没立即开车走人。而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很多时候,感情是没道理的,也会让人做出很多不理智的行为。胡之然抽完一支烟,刚要启动车子,看到撒狗粮的一幕。 那个青年把程珊珊送回来,开了一辆很普通的家庭版小轿车。这辆车也就十多万,很新,应该是新买的。 胡之然懂了,这样的青年才符合程珊珊的要求。不是大富大贵,但却努力拼搏。 男人,千万不要小看女人,女人对目标的明确程度比男人要准确的多。 很多女人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交给一个有钱人。当然,也有很多女人,知道大多数男人都是什么样子,所以就会选择一个对自己好的。就比如程珊珊,他要找的不是有钱的,在程珊珊看来,有钱的男人都花心。他要找一个生活水准与自己差不多的,后面的人生一起经营。 看似很没有逻辑,看似有些人看不透想不明白这个世道。可但凡这么想的,全是在用自己的价值观开衡 量别人。 程珊珊在笑,很好看的两个酒窝。 胡之然启动车,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得程珊珊的笑,因为那不是对自己的。 车灯远去,相拥的男女也分开了。程珊珊目送青年离开,与此同时,也目送另一辆车的车尾灯,那灯光里,有她的记忆,看着逐渐模糊的车灯,程珊珊心里有点发酸。 车开到楼下,胡之然已经轻松太多了,一块石头终于放下。 锁好车,刚要上楼,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是胡之然先生吗?” 胡之然猛地转过身,看向那个昏暗的角落:“你是谁?” 言情海 第211章被人带走 被人带走 说话的人很会找位置,胡之然站在路灯下,而对方则完全藏身在黑暗中,除了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影之外,胡之然也只知道发出这道声音的是个男人而已。 角落里的人说:“胡先生,我只是一个信使,首先,不要对我保持敌意,我的本意并不想伤害你。其次,我希望胡先生能配合我的工作以及我说的话。因为,楼上或许有你在乎的人。” 胡之然瞳孔一缩,猛地抬头看向楼上。时间不早了,客厅的灯还亮着。 胡之然的心里很忐忑,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压低嗓音:“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胡先生,我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意思。当然,这一却都建立在胡先生配合的基础上。”那道声音完全不顾胡之然的情绪,只顾着说自己的。 “我想知道我妈还好吗?”胡之然声音大了一些,但不敢像正常说话那样。胡之然在怕,所以不敢做出任何一个让对方觉得有威胁的举动。 那声音说:“胡先生可以打个电话报平安,顺便说两句,就说出去玩两天,可能最近都不会回来。” “你什么意思。”胡之然先是松了一口气,但紧跟着就更紧张了。对方意图很显然,那是要绑架自己。 “没什么意思,我说了,我只是一个信使,想请胡先生跟我走一趟。放心,不会伤害胡先生的。”对方这时想牵走了两步,虽然距离更近,但胡之然只能看出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胡之然迅速分析,如果现在撒腿就跑会不会有机会。 这一瞬间胡之然想了很多种可能。第一点就是楼上母亲的安危。这一点非常重要,胡之然不想惊动母亲。 第二就是胡之然怎么脱身,能不能带着邓云秋一起离开。 就在胡之然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不远处一辆车的车门打开。 胡之然迅速向后看了一眼,接着就听汉子说:“胡先生,我只想带你去见一个人而已,这不是绑架。如 果你拒绝我也不会强迫。” “那我肯定拒绝,我谁也不想见。”胡之然毫不犹豫的回道。 汉子嘿嘿笑了两声:“那以后希望你们母子平安。你可能会觉得这是威胁,没错,就是威胁,我希望胡先生能认真考虑我的提议。” 他娘的,这他么的就是绑架,还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你觉得我还有其他选择吗?”胡之然知道,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如果自己被人盯上,早晚都会出事,除非自己住进警局或者监狱里。 “那就请胡先生上车。”汉子很满意胡之然的回答。 胡之然却没动,慢悠悠的回头,看向那辆商务车,车门滑开,车黑洞洞的就像一个要吞噬自己的猛兽。 胡之然想了想:“你总要告诉我是谁想见我吧?” 这个时候想见自己的,八成是那些与胡家有历史恩仇的人,胡之然差不多肯定是为了玉猪龙来的。 “胡先生去了自然就知道了。”汉子再次向前,露 出一张刚毅的面庞。 胡之然很不好形容这个人的长相,很普通,扔到人堆里就很难找的那种。但这个人的身材非常魁梧壮硕,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非常能打身体素质非常好的样子。 胡之然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这个汉子趁人不备突然出现,用乙醚之类的东西强行带走自己也可以。但对方没做,看来请自己去还是非常佛系的。 这有别于绑架,但也绝对没安什么好心思。 “可以,我跟你们去。”胡之然说这,拿出手机打给楼上的母亲。 胡之然先要确定母亲的安全,其次是告知一下平安,然后琢磨着是不是通过这种方式让母亲警觉。 可胡之然并不知道自己跟着去会不会受到伤害,贸然对邓云秋说这些,会不会适得其反。 电话接通,胡之然还没想清楚。 胡之然说:“妈,我晚上不回去了,或许…”看了眼汉子,就去见个人,应该不用太久吧,为什么让自己说是去玩两天,从这一点上,对方并不是只是见个 面那么简单。 邓云秋始终没说话,胡之然心生疑窦,电话那头真的是自己的母亲?询问道:“妈,小丫头睡了?” “她睡了,你自己注意安全。”邓云秋嘱咐一句。 胡之然说:“兴许明天一早就回来,或许我要等两天。” 邓云秋不疑有他,毕竟现代社会还是朗朗乾坤。 挂了电话,胡之然暗自懊恼,时间太短,胡之然来不及想出什么言辞来表明自己的处境,邓云秋看来是没感觉到胡之然的异样。 转身,上车。车门轰然关上,胡之然扭头看了眼,前面一个司机,身旁坐着另一个壮汉。 壮汉先收走胡之然的手机,随手关机扔到袋子里,说等完事之后会还给胡之然。 最后递过来一个黑色东西:“胡先生,委屈你了,把眼睛蒙上。” 这时候说的都是废话,胡之然没有拒绝,因为拒绝没用。带上眼罩,静静的端坐,尽量让自己感受车速与转弯的角度。 但对方很显然防着胡之然这一手,开车的人时快时慢,让胡之然很难确定马达工作的频率,也就难以分析车速。还有,其中有一段,整辆车就像喝醉了在路上蛇形,这样一搞,胡之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经过了弯道。 胡之然冷笑,老子又不是特种兵,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蒙着眼还能知道那么多,三五分钟还好,估计一下方位没问题。可这辆车走走停停的将近半小时才到地方。 等胡之然把眼罩摘了,所处的环境依旧黑洞洞的,左右看了几眼,这里应该是个地下室,还是没有窗户的那种。 “让我见谁?”胡之然看了眼壮汉,心里琢磨,自己会不会得罪了什么大佬,那些了可都是这么写的,什么国外回来的雇佣兵啥的。看这些壮汉,一个个都很能打的样子,他们赌主子会是什么样。 对方是谁没见面肯定琢磨不明白,胡之然就开始想如果对方提起玉猪龙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说自己压根就没这东西?说真话可以,但对方相信 了怎么办。通过与李芷晴的接触,胡之然明白,自己手里没有,肯定说没有,但还要让对方认为自己手里有,这就太难了。 “胡先生先坐一会,她一会就来。”壮汉竟然对胡之然微笑,还他么的挺客气。粗壮的手示意面前一把椅子。 看看房间里的摆设,胡之然说:“这是打算审讯我?” “胡先生误会了,我们只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位置而已。”另一个壮汉声音显得更粗犷,腔调也更冷一些。 悻悻的坐下,胡之然从布兜摸出烟点上,手一伸,用手势示意壮汉要不要来上一支。 壮汉表示不抽烟,胡之然问:“已经到地方了,我也听话的跟你们来了,想怎么玩可以开始了。” 说这话,从外面进来一个女人,把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到胡之然面前。 胡之然咧嘴一笑,看到这杯咖啡心下略松。最少这证明对方还是以礼相待的。 如果这时候,先给胡之然看上一段满清十大酷刑,然后再挨个讲解各种酷刑所用到的设备以及功用。就胡之然这小胆子,估计要吓尿了。 对方越是客气,胡之然越放松,说话自然就像嘴里跑火车。盯着女人的身材,胡之然夸张的舔舔嘴唇:“哎,美女,留个联系方式?” 女人只是一笑,转身便走。 “哎,别这么冷淡,多个朋友多条路啊。”胡之然嘿嘿笑着。 虽然口无遮拦的瞎说,胡之然始终在观察两个壮汉的表情。胡之然无论是说话还是举止,都没让这两个货有任何反应,站在那就像雕塑。 主角还没登场,胡之然站起身想去门旁张望两眼,没准就能有什么线索让自己知道大致位置。 坐在那说什么都行,刚要往门边走,其中一个壮汉伸出粗壮的胳膊拦住胡之然:“胡先生,请你稍等。” 胡之然只好停住脚步,毫不掩饰的打量壮汉:“哎,哥们,当过兵?” “没有。”壮汉还真是回答了。 胡之然说:“你这身材够可以的,那个健身房练的?” 壮汉不说话,只有一条,胡之然怎么说都行,能将就着回答的勉强答上一两个字,不能回答的就闭口不语。只要胡之然不走向门的方向,什么都好说。 胡之然不过是在试探,试探对方会怎么对待自己。从眼下的情况看,应该不会伤害自己。 心下放松,胡之然缓缓抽着烟,静静的等待主角登场。 胡之然等的已经有些心焦,刚要点上第二支烟,这时门开了。 胡之然扭头看过去,一个姑娘搀扶着一个拄拐杖的老头进来。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老人看起来很白净,穿了一身公园打太极的那种练功装,脚上则是一双布鞋。 老人除了脸上的老年斑之外,精神焕发,眼神里似乎有精光放出来,目光投向胡之然,让胡之然感觉浑身发紧。 站在老头身旁的姑娘也就二十出头,小心翼翼的,生怕这老人一个跟头栽倒不起。 胡之然眯起眼睛,纵然这个姑娘很漂亮,胡之然却始终把注意力锁定在老人身上。这个老人才是主角。 言情海 第212章江南胡家 江南胡家 老人走进房间里面,努力撑着拐杖坐下,长舒了一口气,似乎这段路对他来说非常艰难。 老人的眼神很清明,放着贼光的那种,看着胡之然,竟然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胡之然默默下巴:“我脸上有花?” “油嘴滑舌的东西。”老人第一句竟然给胡之然这样一个评价。 胡之然挠挠头:“不滑头不行啊,总跟你们这些老狐狸打交道,要是不学乖一点还不被吃的骨头也不剩下?” “确有遗传。”老人哼哼一声,用拐杖敲打地面:“东西呢?” “东西?什么东西?”胡之然早就想到对方是为玉猪龙来的,但这时候要装傻,最好傻到让人看出来东西是在自己手上。 “我活了九十岁了。”老人的声音很空洞,似乎跟着回忆回到了九十年前。 胡之然咧嘴一笑:“挺不错的,一般好人都早死了。” “放肆。”搀着老人进门的哪个姑娘怒斥:“知道我爷爷什么辈分吗?真没教养。” “教养是个什么东西?”胡之然也已经看明白了,对方并不想伤害自己,不然也不会用这么佛系的方式请自己来。故作痞态:“是不是胸脯越大越有教养啊?哎呦,大姑娘,你这话说的,你也没什么教养嘛。” “你…”姑娘羞红了脸,要说流氓话,一般人可不是胡之然的对手。 老人对这些话并不在乎,长长的喘着气:“七十多年前我还见过胡易明一面,转眼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小东西,我想去祭奠一下,知道埋在那吗?” 胡之然有点动容,老人的年龄是不小了,看起来也是八九十岁。但没想到与胡易明相识,胡之然想了想,根据李芷晴说的,胡易明活跃在清末民国,至于什么时候到的靠山村就不得而知了。 根据年龄往前推,七十多年前,胡易明应该已经到 靠山村定居,不再行走江湖才对。 说起胡易明,胡之然还真不知道这老祖宗的坟在哪。听了老人的一句话,胡之然真有大拍脑门的冲动。自己咋就没想到呢,胡易明的那些东西,会不会一起装进棺材板里一起埋了。 可问题是胡之然从没听胡启文说起过自己的祖宗。 胡之然寻思着,老头可不想这么沉默,咳嗽一声:“小东西,还不知道我是谁?” “你脑门上似乎没写。”胡之然嘿笑:“不过你说不说的也无所谓,就是现在不知道,过一两年我去你坟头祭拜你怎么也会瞅两眼墓碑。” 老人旁边的姑娘脸色铁青,一手指着胡之然,张嘴就要斥责。 老人却抬抬手笑了:“还真是遗传没错,跟胡易明一个德行。” 老人都没什么意见,就这个姑娘对胡之然横竖不顺眼。胡之然得逞一般,对着姑娘吐舌头,那表情叫一个欠揍。 “埋在哪该不会你也不知道吧?”老人盯着胡之然 。 胡之然早就想好了应该怎么对付,为了防止自己的表现有什么漏洞,这才与那个姑娘做鬼脸这些无意义的举动。 胡之然低头抠着手指甲,咂咂嘴:“老东西,我祖宗的坟你去磕头似乎不太合适。我们家有祖训,除了直系儿孙,谁也不能祭拜。” “哦?”老人对胡之然非常不礼貌的称呼也不在意,似乎他叫胡之然小东西,胡之然回一句老东西就像回礼一样。老人说:“以前我怎么没听过这个规矩。” “好像你以前磕过头似的。”胡之然心里乐开花了。 既然老人不介意胡之然骂东骂西,那就变本加厉,倒要看看这个老人的涵养功夫多厉害。 什么叫磕头,只有晚辈才会去给祖宗磕头。国人对膝盖那是相当重视,跪天跪地跪父母,如果让谁下跪,正儿八经的侮辱。 “确实磕过头。”老人倒不含蓄,给了胡之然一个 非常意外的答案。 胡之然嘴角抽动,这他么的都行?老子在骂你好不好? 老人说:“以前过年,晚辈是要给长辈磕头的。” “晚辈?”胡之然眼睛一瞪,转瞬间明白了,难以置信的问:“你是江南胡家的人?” “小东西,难道你不是?”老人反口问。 这个老人没什么脾性,或者说对胡之然这样一个小青年也不至于动肝火。所以无论胡之然说什么,老人都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别的不说,就这份修养功夫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胡之然一歪脑袋,不服气的样子:“我可不是江南胡家的人,我祖籍靠山村。” “随你怎么说吧。”老人摆摆手,已经厌烦与胡之然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盯着胡之然的脸:“东西呢?” “什么东西?”胡之然眼神闪烁,故意不敢看老人的眼睛。把头扭到一旁,流里流气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些东西都是胡家的,难道你还想给那些兔崽子?”老人的声音大了不少,有斥责的意思。 胡之然咧嘴一笑:“胡家?哪个胡家?是江南胡家还是靠山村胡家?” “小东西,别跟我打哑谜了,东西在哪?”老人敲打着拐杖。 胡之然面色一冷:“老东西,就是我死了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喂,别说玉猪龙你不知道。”那个姑娘这时候张口说,她对胡之然的态度非常不满。 胡之然嘿嘿一笑,压根不在乎这个姑娘说什么:“老东西,什么是玉猪龙?” 胡之然横竖就是不承认,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这个老人绝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因为现在谁也猜不透胡之然是什么底细。 这个底细不是说胡之然有多少本事,而是说胡之然有什么后手。 俗话说,狡兔三窟。玉猪龙在胡之然手上,这么多人惦记着,胡之然怎么可能不做点打算,如果有人逼 他叫出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好。 料定了对方不会与自己交恶,胡之然也就肆无忌惮了。 “玉猪龙倒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哪些东西的下落。”老人一直都很坦诚,或者在胡之然这个晚辈面前不至于耍什么手段吧。 胡之然摸着下巴琢磨一会,然后说:“老东西,我听说江南胡家正在闹分家,你要的那什么东西会不会被人掰成十份分了啊?” “会不会分家与你没什么关系。”姑娘又插嘴。 胡之然乐了,这大姑娘,长得倒是可以,身材也挺有料的,怎么就缺点脑子呢? 听了这句话,胡之然果断的闭嘴不说玉猪龙的事了。向一侧走两步,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管饭不?我饿了。” “爷爷问你东西在哪,聋了?”姑娘真有大小姐脾性,估计是在家被惯坏了,看不清现在的形势,趾高气昂的。 胡之然干脆不理他。 老人说:“都是胡家的人,关上门不说两家话,东西交到胡家手里才能保证你的安全,知道吗小东西。” “哎哎哎,老东西,话可不能这么说。”胡之然赶紧摆手:“且不说你要的那东西不在我手里,就算在我手里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刚才这小美女可是说了,江南胡家分家与我没什么关系,那我的东西与你们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啊。” 胡之然很善于挑刺找毛病,实则就是胡搅蛮缠。如果老人说与胡之然有关系,那么好,胡之然就要问了自己能占多少股份?江南胡家分家自己能得到多少。 如果来人说与胡之然没什么关系,也算正中下怀,玉猪龙的事你们就别问了,老子跟你们也不是自己人。 老人没立即说话,始终盯着胡之然的表情。聪明一点的都能听出来这是一个坑,一个不小心就被胡之然摔到沟里了。 沉默半晌,胡之然侧头看了眼那两个壮汉。这江南胡家也真是够大牌的,就老人这么个老东西,出门有 人要害他?怎么着两个保镖跟着。 见胡之然嘴角带笑,姑娘哼了一声。 胡之然说:“老东西,你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出门就怕被车撞死?带两个包边还不够,还要一个大姑娘跟着,你这岁数还能有什么需求?” “你胡说八道什么?”姑娘一听就怒了。 老人再次扬手,示意姑娘不要多说话。 老人说:“那你就说说你想要多少钱吧。如果我能满足你,就尽量满足你。一手钱一手货,怎么样?” “哎呦,你说的那东西什么样也不说,我找个地方做一个都不知道照着什么做。要不你给我一张照片?”胡之然才不会承认东西在自己手上。不仅不承认,还要让老人觉得东西在胡之然手上。 老人咳嗽两声,拿胡之然很没办法。 胡之然站起身,拍拍屁股:“老东西,还有没有别的事,如果没有我就要走了?” 说完,胡之然就向外走。 老人清清嗓子,桀桀的笑声传来:“小东西,结婚了没有?” “你要随份子钱?”胡之然停住脚步,顺口就回了一句。 嘴上没闲着,但心里却奇怪,这老东西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那是要用家人来威胁自己?也不对啊,壮汉带自己来的时候用邓云秋威胁自己,相比之下,邓云秋才是胡之然在乎的。 而且还有一个疑点,就老人这种滚刀肉,在见胡之然之前还不调查清楚?如果随口说出胡之然穿了什么颜色的内内都不让人奇怪。 “你觉得她怎么样?”老人随手一指身旁站立的姑娘。 言情海 第213章亲上加亲 胡之然突然明白了,这个老人也不是个老实人啊。既然姑娘叫爷爷,那应该就是孙女了,不知道是不是亲的。老人该不会是想让胡之然娶了这个刁蛮的姑娘吧? 胡之然一咧嘴:“老东西,她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带多少嫁妆。” 胡之然这么一句话那姑娘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爷爷是想用自己来联姻。如果是一个家财万贯的世家公子姑娘还勉强能理解,可胡之然…是不是有点太寒酸了。 姑娘自然是不干,非常恼怒,大声说:“爷爷,你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闭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人很严厉的打断姑娘的话。 “反正我不干,要嫁你嫁。”姑娘愤然转身,由于恼怒,脸都红了。 胡之然皱眉说:“刚才还说我也是胡家的人,你这 …是不是有点那啥了。” 胡之然只当这是一个玩笑话,这老东西哪是看上自己了,而是看上玉猪龙了。不对,是玉猪龙所代表的的宝藏。 胡之然巡礼寻思,这么多人很笃定玉猪龙能找到那笔宝藏,看来这事八成是真的了,胡之然虽然自认为聪明,但这些人都是傻子?费尽心思的找玉猪龙,真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胡易明骗来的? “胡易明本就是江南胡家的旁支,历经几代人,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问题。”老人倒是封住了胡之然下面的话。 “你可真是个买卖人啊。”胡之然嘿嘿笑:“这让我想起古代的和亲,为了利益,把自家的女儿送出去。” “不是送出去。”老人明亮的眼睛透着老谋深算的光芒:“是迎进来。” “怎么说?”胡之然不解。 老人说:“是你入赘。” “你做梦呢?”胡之然听了差点笑喷了,现在是你 江南胡家在主动勾搭我好不好,不是我穷到没饭吃了求到你门上。 老头说:“嫁妆丰厚,难道你没有想法?” “那倒是要听听。”胡之然不是有兴趣,而是闲着无聊说着玩呢,反正现在也不能走,虽然对方没用强迫的手段对待自己,但也不是说走就走的。 “整个江南胡家,我将来把家主位置传给你。亲上加亲,谁也说不出什么。”老人笑:“你觉得这份嫁妆还满意?” 胡之然笑不出来了,而是眉头深锁。对老人的提议胡之然没什么兴趣,但不管真假,对方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说明什么,玉猪龙的价值之大难以想象。 胡之然很想知道,玉猪龙到底价值几何,胡易明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可这个问题不会有人回答自己,也不能问任何人。 现如今玉猪龙下落不明,而知道玉猪龙具体价值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胡之然不能问也没地方问。 胡之然重新坐下,点上一支烟缓缓抽上一口,双眼如鹰打量那个不情愿还在生气的姑娘,皮笑肉不笑的 说:“叫什么?” “凌寒,爷爷也是为你好。”老头既回答了胡之然的问题,又在安抚胡凌寒。 胡之然盯着胡凌寒怒气冲冲的脸,嘿嘿一笑:“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名字倒真的不错。” 对古代诗词,胡之然其实懂的并不多,想当初也是被胡启文逼着学了一些。胡启文有儒商之风,邓云秋的出身也算书香门第家。耳濡目染,胡之然就是再不济也比多半人懂的多了一点。 摇头晃脑的,胡之然还真有点酸腐样,老人却呵呵一笑:“王安石的《梅花》,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懂得这个。” 胡之然摆摆手:“诗是好诗,可这人…嘿嘿,老子看不上。” “哎,你什么意思?”胡凌寒本就不愿意,可女人就是这样。他拒绝你可以,被人看不上却又来气。 “没什么意思,你没料。”胡之然故意逗胡凌寒开心,瞎耽误工夫,不想与老头多说关键的问题。拖延着时间,心里想着怎么才能赶紧告辞离开。 想离开并不难,自始至终对方也没为难自己。胡之然想的是怎么才能既不得罪又能平安离开。思来想去,似乎先答应这门婚事最好。 老人真的想把胡凌寒嫁给胡之然?这简直是个笑话。只要胡之然把玉猪龙拿出来,只要胡之然没了利用价值,江南胡家绝对会像扔死狗一样把胡之然扫地出门。 想到这,胡之然乐了。自己这命还真是有意思。苏宥德为了玉猪龙让苏步尘与自己勾搭。李芷晴不管真假,反正是与自己有未婚夫妻的玩笑在那摆着。而胡之然与倪俊雅正谈着,与此同时刘念微又对自己一往情深。 想想这段时间,胡之然似乎撞了桃花运,无论是不是真心,女人一个接着一个。 但对老人的提议胡之然不想随口答应,后果很多,麻烦也会很多。就这种老狐狸,恐怕早就把胡之然想的明明白白,而且这种口头协议,说反悔便反悔,再者,胡凌寒对胡之然也没什么好感。到头来鱼没吃上,惹了一身骚。玉猪龙拿出去了,胡之然还没把胡凌 寒睡了,这就有些尴尬了。 胡之然问老人:“我听说胡家最近不太平,不知真的假的?” “风言风语自然是有的。”老人模棱两可的回答。 胡之然冷笑:“你又怎么能保证我娶了你这孙女就能坐上家主之位?其他人能服?到时候一大帮子人闹着分家,我只得了一点咸菜萝卜干,是不是太不划算了?” “我说你能你就能。”老头倒是很自信。 胡之然讥笑:“那我说玉猪龙不在我手上就不在我手上。” 胡凌寒哼了一声:“刚才还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不就露馅了?” “虽然你身材没什么料,但不能没脑子。”胡之然干脆把与胡凌寒的关系往死了作,嘲讽说:“你当就你们江南胡家对玉猪龙感兴趣?其实吧,在你们之前很多人都找过我了。” “他们能给的好处我也能,更何况一笔写不出两个胡字。”老人不急不缓的说。 “那你能给什么好处?”胡之然想了想,干脆直接谈利益得了。东山兔子西山野鸡的,这么说话也费劲。更何况就自己这点小算盘,在这个精明的老人面前也打不响。 “你想要什么好处?”老人问。 胡之然挠挠头:“还没想好,要不这样,等我找到玉猪龙咱们再谈价格?” 胡之然说的是实话,但老人却不信。骗鬼呢,胡启文生前可是把这东西好一顿显摆,胡启文病逝,这东西还能送给别人? 看出胡之然就是不想谈,老人眯起眼睛,抬手敲敲拐杖:“小东西,别绕来绕去,想要什么?” 胡之然嘿嘿笑,伸手一指胡凌寒:“我想要她。” “你做梦。”胡凌寒倒是反应快,毫不犹豫的拒绝。让他嫁给胡之然,除非她死。 胡之然一摊手:“喏,这可不是我不开价,是你们不愿意啊。我要她真心实意的跟着我,我让她怎么做就怎么做。当然,胡家大掌柜这个职位我觉得也可以,顺便给我我也不嫌弃。” “鬼头鬼脑的。”老人哼了一声。 胡之然却掰着指头给老人盘算:“你看啊,如果我做了江南胡家的家主,胡家自然就是我的了。我没理由藏私不把东西拿出来,那样对我有什么好处?所以啊,这压根就不是什么条件,而是为了胡家的前途。还有哦,你给我介绍个人丑却想的美的老婆也没什么,看凌寒这样子也不恶心,勉强算看得过去,但问题来了,我总不能娶一个祖宗回来吧。女人嘛,相夫教子才是重点,成天对我吹胡子瞪眼,你说我愿意要这种女人?所以,她不愿意,一切都白搭。” 胡之然就是在诡辩,也算从老人开除的价码中找了点漏洞。这么说起来,对老人的条件胡之然是答应了,问题是老人能不能履行承诺。 “这些都好说。”老人很明显在敷衍:“东西在哪,既然是交易,那是不是先看看货?” 胡之然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东西不在我手上,等我找到了一定双手奉上。第二,你看我的货可以,那我也可以要求看你的货吧?” 对狡诈的胡之然,老人光靠一张嘴是没用的。饱含 深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孙女,老人微微闭上眼,似乎困了。 胡之然自然看到两人在交流,虽然几不可查。 胡凌寒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情不愿的话:“我就在这,你不看到了?” 刚才还不愿意,与老人对视之后竟然说出这种话。胡凌寒也知道老人是故意这么安排,骗胡之然的。 “我看到什么了?”胡之然忍不住嘴角抽搐,嬉笑说:“你看啊,我去买盒月饼。月饼是我想要的,对不对,可外面的盒子再好我也不能吃。是不是要打开包装?” 胡之然的话老人没什么表示,胡凌寒瞬间怒了。 但胡之然还是不满意,这也就是有点休养的女人,如果是一个村头泼妇,没准冲上来要抓胡之然的脸。胡之然咧嘴笑:“我想看看货,绝不上手碰。那现在你把一副脱了,我瞅上两眼,最起码我们要先验货吧。只有这样才能做到钱货两讫不是?” “看来你是不想好好聊了。”老人有些生气了。猛地睁开眼。 胡之然赶紧装出惊恐的表情:“老东西,你这就想黑吃黑啊?可以想象到时候你翻脸是什么样子。” 言情海 第214章手机定位 手机定位 事自然谈不成,胡之然也不想谈成也没法谈成。老人想空手套白狼,胡之然手里有没有东西。原本这笔买卖就是不存在的,所以都是在磨嘴皮子。 两个壮汉也不优待胡之然了,戴上眼罩一路疾驰,随便把胡之然扔到一个路口。 这个时间,打车都费劲,胡之然叼着烟,漫步在大街上。 拿出手机开机,本想看看时间。刚要把手机塞进裤兜里,电话竟然响了。 胡之然皱眉,因为来电话的是李芷晴。 这大半夜的,李芷晴还没睡?这个时间想自己了,会不会是琢磨着什么时候履行未婚妻的职责,叉叉圈圈一下。 横竖走路也是无聊,胡之然接了。 “你刚才在哪?”还没等胡之然说俏皮话,叫上两句未婚夫好想你,李芷晴就急不可耐的问。 “你想我也不用这么急啊。”胡之然笑:“漫漫长 夜,寂寞难耐了?” “我问你,刚才在哪?”李芷晴的声音大了不少。胡之然认识她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会有激动的时候。 胡之然皱眉:“没在哪,我在宁江,你该不会也在宁江,然后太寂寞了一刻都不能等的想我这个未婚夫吧?” “胡之然,我很认真的在跟你对话。”李芷晴说:“我问你,刚才是谁找你了?” 胡之然一下明白了,自己被人带走这件事李芷晴知道了而且知道的这么及时。 虽然对方还是有关心的意思,并非完全监视自己。但胡之然却不喜欢这种状态,四下看了眼,这大晚上的除了路灯的陪伴看不到半个人毛,也没人跟踪自己啊,李芷晴远在京城,怎么就知道自己这些事的呢? “李芷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信息的?”胡之然小心的琢磨着,李芷晴安排人跟着自己倒是知道,可那次被光头发现之后胡之然还刻意的试探了两次,再也没发现那些人啊。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李芷晴说:“以后再有这种事,你要通知我。” “我他么的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通知你。”胡之然也生气了,拿着电话,原地转了两圈,这也太奇怪了,李芷晴消息就这么灵通。胡之然甚至一度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搞定了天上的卫星,随时知道自己的位置啊。刚才不过关机一会,李芷晴的电话就来了? 说完,胡之然很生气的把电话挂断。抬头看看天,挤眉弄眼的瞎琢磨:“娘的,真他么怪了。” 手机还攥在手里,刚要扔进衣兜,胡之然猛地看向手机,细思极恐啊。 胡之然这一年来一共用了三块新手机,第一块是李芷晴给的,后来不小心落进混凝土里了。第二块就是倪俊雅卖的,胡之然也只用了几天。接着,就是李芷晴送来这块新的,胡之然也用了没多久。 如果说李芷晴派人在身后跟踪自己,二十四小时跟踪盯梢可是有点难度的,如果手机里有监控设备,胡之然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李芷晴的掌控中? 想到这,胡之然突然明白了。李芷晴对胡之然的情 况这么了解不是因为那些跟踪的人,而是因为胡之然一直使用李芷晴送的手机。 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胡之然呆愣愣的看着手机。这一刻竟然不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绘自己的心情。 这世道还有谁能相信,胡之然用李芷晴送的东西,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信任呢。胡之然猛地想起一部电影,似乎就是因为在手机上做监听而引起的一系列事件。没想到,电影里的情节发生在现实中,而主角竟然是胡之然自己。 胡之然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把手机摔了。 但胡之然没有,很有些气不过。李芷晴到底存着什么目的,该不会是个高冷的变态吧。胡之然跟光头等人逛夜店,李芷晴监听,吃饭睡觉甚至上厕所,这一切的一切,岂不全在李芷晴的眼皮子底下?还有…胡之然与倪俊雅。 不,胡之然赶紧甩甩头,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胡之然与倪俊雅谈论过玉猪龙,也就是说现在李芷晴已经知道胡之然手里真的没有玉猪龙了。 看似人魔狗样的,胡之然一直以来在李芷晴面前都 像穿了一件皇帝的新装,没有丝毫秘密。 有点累,心累。胡之然坐到路边,撑着额头。 好一会,胡之然再次拨通李芷晴的电话。 响了几声,电话接通,胡之然平静的说:“你能再送我一块手机吗?” “怎么?那一块不好用?”李芷晴还没想到手机的事暴露了。 胡之然嗤笑:“这一块监听效果是不是不好啊?既然你知道我出了事,怎么可能没查到我见过谁?” 电话里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静。 胡之然说:“李芷晴,你给我的是最新的高科技吧?我他么的还奇怪呢。之前那块手机刚坏了,你这一块就恰巧送来了。这么巧的事还真是难为你了。” 李芷晴的声音变得有些怯:“胡之然,请你听我解释。其实…” “解释什么呀,有什么好解释的。”胡之然怒吼:“李芷晴,你可以,很有些本事。不过也就我这种蠢笨的人才能听你忽悠。你想监听不是吗?那好,老子就一直用这块手机,我劝你亲自戴上耳机听着,我都 给你传递什么消息。” “不是你想的那样。”李芷晴抢话说:“手机里只有个定位系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送你的位置。仅此而已。” “是吗?我可真是让你费心啊。”胡之然松了口气,李芷晴这个时候应该不会说谎。不然自己什么秘密都没了。 李芷晴说:“我不过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胡之然,既然你发现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当你身后只有我的人吗?” “怎么?还有好长的尾巴?”胡之然可不信。 李芷晴说:“调查你的人多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我这么做也是出于想当初你救过我,我不想让你出事。” “我信你个鬼。”胡之然说完,挂了电话,所有的信息复制一遍,抽出里面的电话卡。 这个手机是千万不能用了,李芷晴再送什么东西也不能用。不仅如此,胡之然琢磨着,以后别人给的任何东西都不能要。 这么想着,胡之然又想到,那段时间李芷晴还安排人给他做了几身衣服,也有几件奢侈品,现在看来,没准一粒扣子就是窃听器。不行,那些衣服全他么的扔了。 胡之然下车的地方位置比较偏,走了好长一段路后面才有汽车灯。 回头看了眼,正好是一个出租车。 胡之然招手,上了车对着中年司机笑了笑,先说地址,接着把手里的手机展示一下:“最新款定制机,当做车费怎么样?” 司机警惕的看着胡之然,估计是把胡之然当成小偷或者骗子了。 胡之然说:“这是我前女友送我的,分手了不想要了。你这车费也就二三十块钱,难道这个手机不值这个钱?” 李芷晴送的手机,外观大气,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 司机看着胡之然:“现在有很多这种手机,就机壳子漂亮。” 胡之然撇嘴,打开手机,随即调出详细参数:“看看,我他么的骗你老子死全家。你看我像差钱的人吗?” 司机只认钱不要东西,死活不同意用手机付车费。无奈,胡之然只能作罢。 临下车,胡之然想了想,没让司机走,躬腰说:“师傅,手机送你怎么样?用好了给个好评。” 以后谁他么的还认识谁,好评在哪里给? 一听不要钱了白送,司机这才动心:“真白给我?” “废话。”胡之然随手把手机扔到车里,嘴里故意嘟囔:“就这手机,好几万呢。” 这手机可能真得好几万,胡之然识货,司机不见得识货。但这不重要,对司机来说,一块手机怎么说也值三千两千吧,至少有新手机用了。 管他谁用,这么好的手机肯定有人用。 胡之然冷笑,替李芷晴监听胡之然的那些人要忙开了。 这出租司机是跑晚班的,大半夜的满城转悠。那手 机的信号肯定也是满城赚。李芷晴如果没及时通知这些人不需要监视估计能把这几个孙子累死。 蹑手蹑脚的开门回家,长舒了一口气倒了杯水喝。 坐下之后,胡之然毫无困意,点上一支烟默默的吞云吐雾。 这段时间,发生在胡之然身上的事简直太多了。 原以为胡启文的事只是商业上被人陷害,没想打究其根本竟然有这么多历史遗留问题。现如今,比如苏宥德这些人已经无关紧要了,最关键的还是如同江南李家这种大家门。 这些人相互牵制,也相互利用,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为了得到玉猪龙。 狠狠的吸了口烟,胡之然知道自己站在夹缝中,所有人都盯着自己。 胡之然想,如果被证实,自己手里没有玉猪龙会怎么样。同样,如果证实胡之然手里有玉猪龙又会怎么样? 如何证明胡之然手里有或者没有呢?如果有,胡之然就要拿出来显摆一下。就像当年的胡启文,不过也 正因为胡启文的显摆才招来了这么多事。 如果没有,那就是玉猪龙在另一个地方出现了。也就是说在别人手里。如果是这样,胡之然就没了任何价值。 言情海 第215章李家要买 胡之然寻思着自己要做什么,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玉猪龙在自己手里,又不能把东西拿出来显摆。还要防止玉猪龙真的出现了。 叹了口气,胡之然发现自己并没一个人来商量这件事,完全凭自己一个人想。 左右踱了两步,胡之然眯起眼睛,随即冷笑,自语说:“这些人都没见过玉猪龙,又或者我弄个假的你也不清楚。对啊,玉猪龙原本就是赝品。” 胡之然一拍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聪明的样子。 第二天,胡之然一觉睡到中午,揉着眼睛醒来,发现小丫头正忽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看。 “你看什么?”胡之然随口问:“哎,怎么不去上学?” “今天周末。”小丫头即便对胡之然说话也是怯懦懦的,除非倔强起来,不然一直是这种很胆怯的样子。 胡之然嗯了一声,随即洗刷,一边还心里琢磨着怎 么才能再找一个赝品来冒充一下。 可问题是胡之然也没见过这东西,李芷晴拿来的那张复印件胡之然看过几眼,再就是李芷晴发过来的,鲁平义手持玉猪龙照过一张照片。 李芷晴拿出来的东西尚且是复印件,而且还是不太清楚的那种,胡之然几乎可以断定,李芷晴这些人并没有辨别真伪的能力。 吃过饭,胡之然出去买了块新手机,插上卡就叮叮咚咚一堆信息,胡之然还从没有过业务这么忙的时候,打眼一看,八九成是李芷晴在联系自己。 胡之然冷笑,把电话给李芷晴打过去:“李大小姐,昨天晚上算是想我想的夜不能寐,那现在又是几个意思?” “胡之然,手机是怎么回事?”李芷晴带着质问的口吻。 “我这不用的好好的?”胡之然信口胡说。 李芷晴说:“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我想问你,你开什么条件?” “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你的意思?”胡之然嘿嘿笑 。 “我说的是玉猪龙。”李芷晴说。 胡之然毫不犹豫的说:“其实吧这价钱好商量,问题是…呵呵,你也知道,我爸这个人特别喜欢收藏,我们家玉猪龙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我有点弄不明白你们说的是哪一个?” “胡之然,我是在很严肃的跟你谈,如果你不同意转让也可以实话实说。”一直以来,李芷晴对胡之然痞里痞气的说话风格毫无办法。这就像秀才遇见兵,讲道理是没用的。 胡之然随即回道:“李芷晴,我也在很严肃的跟你说。比如我现在,面前就摆着十个玉猪龙,你觉得我随便拿一个给你还是精挑细选觉得哪个不错拿给你?” “那好,我让我的人去鉴定。”李芷晴说。 “你是不是没睡醒?”胡之然嗤笑:“财不露白的道理你懂吗?我们家的藏宝库岂能让你的人进进出出?哪天丢了东西,我是找谁好呢?” “那你想怎么办?”李芷晴知道,现在也只能顺着 胡之然的话说了。 胡之然说:“我只是没见过,又不是没有,等我分辨十年八年没准就知道哪个是真的了。” 想到玉猪龙的样子,胡之然又是一阵怅然。之前鲁平义拿着玉猪龙的那张照片存在另一个手机里,随着换手机早就找不见了。如果有那张照片,最起码能弄个差不多的出来。 “那块玉猪龙的断裂的,难道你家的东西全都是断的?”李芷晴不信。也明白胡之然只是在敷衍她,但还是忍不住的提出质疑。 胡之然一拍大腿说:“你说奇怪不奇怪,我爸就喜欢把玉猪龙摔两半来玩,每一个都是摔断的。” “既然你不想聊那就算了。”李芷晴想挂电话,与胡之然说话太伤脑细胞。 胡之然赶忙说:“别啊,做人要有恒心,我一定会找出哪一个才是真的。你可一定要相信我,要知道,分辨一个从没见过的东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胡之然,你别以为全世界就自己最聪明。”李芷晴说:“想确定东西什么样子,然后做一个赝品对吗 ?” 谁能想到胡之然的几句诱导性的话,李芷晴竟然猜到胡之然的目的。 胡之然摸摸脸,得,这个笑心眼是耍不出去了。嘿嘿一笑:“你看你说的,我是那么喜欢骗人的人吗?这就好比做生意,童叟无欺啊。” “胡之然。”李芷晴说:“你觉得做一个赝品那么容易?这个玉猪龙虽然被摔坏了,但起码也有百年以上的历史,做工你可以造假,包浆你觉得行吗?” 这个问题胡之然还真没想过,挠挠头,小聪明被人识破就没什么意思了。胡之然说:“那你就等着,等着我叫的它们答应,主动告诉我谁才是真的。” 放下电话,胡之然无奈的摇摇头。跟聪明人打交道好处是什么都不需要废话,你的意思对方很容易就明白。不好的就是有点小心思对方了然于胸。如果你是聪明的还好,知道自己露馅了,如果是一个蠢笨的人,可想而知在别人看来这是有多可笑无知。 李芷晴是第二个想从胡之然手里交易走这个玉猪龙的。与江南胡家一前一后。 调试着新手机,胡之然坐进车里。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其一,这些人没从胡启文手里得到这件东西,为什么会觉得能从自己手里得到。 其二,这么长时间了,所有人都在暗中观察,没趁胡之然最困苦的时候找胡之然谈,为什么李芷晴会在这个时间段与江南胡家做了同样的选择。 其三,李芷晴说的那个故事也不见得是真的。或者半真半假也说不定,就像苏宥德当时给胡之然的解释,后来结合李芷晴说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捏造了一个故事给胡之然听。难道胡易明的故事就是真实的? 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做个假的似乎真是不太容易,玉猪龙虽然是假的,但怎么说也是个老物件。 本以为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胡之然接到了宁婉的电话。 对这个女人,胡之然的心情极为复杂。这么多年,情绪到了真正发生关系的宁婉还是第一个,可李芷晴却说他是那家的人。 这个那家也是挺有意思,除了安排一个宁婉到自己 身边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天开始冷了,今天的第一场雪比较早。原本计划会宁阳的胡之然在宁江一住就是小半个月。与邓云秋倒没觉得说多少话,反而小丫头抛却了胆怯,与胡之然的关系一日千里。 高翰打电话来,天下雪了,后面也开始冷了,想把工地提前停了。 高翰是一个事业心非常强的人,胡之然一听就知道是因为什么,这小子是要准备结婚的。 胡之然说:“卫东这个人怎么样?” 胡之然把人扔在那就不管了。建筑公司也就这么点事干,春风里的工程有有高翰盯着,胡之然要等的只是一个结果。 提到卫东,高翰一改之前不愿做好朋友的态度,啧啧称道,直夸卫东真是个商业天才。 胡之然奇怪的问:“怎么了?给你胡哥迷魂汤了?” “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比你们会赚钱多了。”高翰说:“我盘算了一下,这栋楼包工包料干下来顶了天 也就百万上下的利润。这还是咱自己干,什么都自己盯着。你知道卫东赚了多少吗?” “他赚钱?赚什么钱?”胡之然奇怪,难不成也像陶志宏那样把账上的钱挪用了作别的?可问题是陶志宏之后,账面上也没什么钱了,就是有点也是后来胡之然重新补充了一些应急的钱。 “资质啊,公司的资质。”高翰说:“他外借资质,比我赚的都多。” “真的假的?”胡之然真没想到,这玩意这么好赚。 果然,世道变了,真正弓腰弯背的干体力活是挣不到钱的,真正挣钱的都是玩模式的。 高翰的意思是让胡之然打个电话表彰一下,胡之然也一口答应,可挂了电话刚想打电话却最终停住了。 刚出点成绩就表彰,以后还不翘上天?谁知道这个卫东是什么脾性,挣这些钱合不合理。所以胡之然还是打算回去问过之后再说。而且还有一点,表彰就是嘴皮子一碰说两句好听话?当这是三好学生喜欢老师的表扬?什么世道了,想要表彰可是要拿出钱的。给 多少奖励可是要看创造了多少价值。 一层小雪,很快就融化,乍一看还有点春天的气息。 胡之然陪着母亲逛了一天街,半拉半拽的给邓云秋卖了几身衣服,自然也少不了小丫头的。 自从胡启文过世,这个家就剩下邓云秋与胡之然了,现在多了一个小丫头,倒是真显得其乐融融的感觉,家的味道也更浓郁了。 邓云秋开朗了很多,似乎从当年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但胡之然知道,邓云秋很多事都藏在心里,就像自己,挖胡启文坟墓的事放不下,永远也放不下,胡之然无时无刻的不想着怎么找到这个孽畜以牙还牙。 事就这么过了,胡之然也只能默默承受没有丝毫办法。 刚从外面回来,胡之然走了大半天腿都要断掉,接到了初小光的电话胡之然就觉得额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初小光也真是不会说话,第一句就差点让胡之然骂娘。初小光说:“然哥,刚修好的那坟…” 言情海 第216章占山迁墓 占山迁墓 一通电话打完,胡之然把初小光好一顿辱骂,简直要把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 这小子,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胡启文的坟就在靠山村小南山,乡下人都知道,有人过世了,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立个坟就行,也不需要买公墓,至少靠山村这里还是这样。 胡启文的坟被人挖了这件事刚过去没几天,胡之然一听这事就上头。而初小光也不会说话,那口气就像鬼片的开头一样。 胡之然本能的想用混凝土浇筑的坟又被人光顾了。 好一顿盘问,胡之然才弄明白,原来是靠山村的小南山被镇政府外包出去了,根据初小光说,这山上好像发现了什么矿。 具体的初小光也说不明白,胡之然也没太着急,说第二天就回去看一眼。 晚上吃饭,胡之然深锁眉头。邓云秋问什么事,胡之然说:“听说小南山被承包出去了,我们要迁坟。 ” 邓云秋吃饭的动作略作停顿,随即问:“那村里呢?” “村子还能拆迁?又不是办工厂。”胡之然笑着摇头:“就靠山村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是交通要道也没有支柱型产业,谁会到那边去告开发。听人说是在小南山上发现了什么矿。” 邓云秋说:“老宅你打算怎么办?” 要说对老宅的感情,还是邓云秋,胡之然有的只是小时候的记忆,而且都不是那么深刻。等胡之然长大一点,胡启文的生意成功之后全家就搬到城里了。 胡之然看了眼母亲,问:“你的意思呢?想重新建起来?” 略作停顿,邓云秋说:“不用了吧,就那样放着,但谁也不能动。” 一片废墟,谁能动,现在谁家也不缺那点废砖烂瓦。 胡之然只是点点头。邓云秋接着说:“你也要记得隐忍,我留着那片废墟就是这个意思。” 胡之然再次点头。邓云秋说:“你爸想当年也吃过不少亏。” 当年的社会就那样,谁家也不富裕,胡启文的发家史在胡之然心里都差不多要烂掉了。 那个年代,管你是大家闺秀还是小脚老太,全都一样。邓云秋嫁给胡启文,生活所迫学着别人做绣花。就是一张粗布,在上面绣一些花样出来。当时看电视,胡之然还以为是外国那些民族头顶披着的头巾,印象最深的就是阿辣罚特,头顶永远是一整张白毛巾。 后来才知道,原来国人费尽千辛万苦绣出来的东西,到了国外只是桌布,而且还是一次性的。 当年邓云秋像万千妇女一样,做过那种营生。辛苦还赚的少。 胡启文在外面混了点关系,拿到一点小工程却没钱做,是用了邓云秋做绣花几年攒下的那点钱做本钱,当然也借了不少。 但第一笔生意被人骗了,活做完了,但中间被一个老板拿着钱跑了。 为什么胡之然想起这件事呢,后来胡启文找到了这 个拿钱跑的老板,因为没人有本事,没人有关系,人家就是明摆着告诉你,老子就是坑你了。 后来胡启文发达了,这才出了这口恶气。 邓云秋的意思是当你弱小的时候不要做出头鸟,适应规则,即便吃了亏也要笑脸相迎,打你左脸就把右脸递过去。听起来是很下贱,但有这样脸皮的人才能越混越好。 胡之然一笑:“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 迁坟是国家政策,别忘了,随便占用土地用于丧葬也是不合法的,那片地也不是个人拥有。一般这种情况,国家还给与补偿,应该配合工作。 第二天一早,踏着清晨的霜冻胡之然回了村。看了眼自家的老宅成了废墟,方向盘一打,直接去了初小光家。 胡之然在村里,也只有初小光这能来了,其他人,早就没了关系。 初小光还没起床,被人叫醒还骂骂咧咧的,穿着大裤衩子也不嫌冷,直接在院里尿上了。 “也不怕飞过一个老鸦给你叼了去。”胡之然摇摇 头,就是村里人也没这么不讲究的啊,还在自己家院子里呢,一回两回还行,时间久了那股味,别提了。 猛地听到胡之然的声音,初小光立即回头,瞪大眼,惊奇的看着胡之然。 就在刚才半睡半醒之间,压根没注意是谁来了。看到胡之然,浑身一哆嗦,也不知是尿颤还是天气冷的原因。 初小光咧嘴:“哎呀,然哥,你来这么早?” 天冷的让人意外,尤其是一早一晚,这时候还能看到霜,胡之然与初小光勾肩搭背的进了屋。 初小光那不着调的爹不知去哪了,初小光的母亲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非常客气的问胡之然吃点什么。 胡之然笑笑说自己吃过了。 这人啊,就是这样,想当初胡家有钱的时候,胡之然回村里,初小光与胡之然关系还算可以,初小光的母亲见了胡之然脸上都带着谄媚之意。后来,胡家没落,胡之然再遇到初小光的母亲主动打招呼,换来的却是一个白眼。 胡之然想到一句话,一个名人说的。当你没钱没势 的时候坏人可别多,当你有钱了,周围全是好人。 即便胡之然说自己吃过了,初小光的母亲还是拿出手艺做了顿最好的饭菜。 早上,辛苦的做烙饼吃。陪着小菜,还挺适合喝上二两的。 吃着东西,胡之然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承包的?” 初小光也说不明白,倒是他母亲街头巷尾的听了不少耳朵根子:“听说是一家大公司,把整个山头都包了。我还听说,外面要弄什么围墙,里面养鸡鸭什么的。” 胡之然摇摇头:“家财万贯,有毛的不算。” 这话可不是白说的,老话说的肯定也有道理。大公司,肯定是上了产业的规模化经营,不然成本与利润以及损耗都难以控制。怎么可能散养,散养的东西价钱都不便宜,也很难做到规模化。 初小光嘿嘿笑,还挺憨厚的样子,只是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初小光说:“妈,你就别跟着操心了,然哥懂得多 ,他说的肯定对。” 胡之然瞧了眼,自己说什么了? 胡之然又问了一些情况。原来这件事从一两个月前就开始搞了。当时还是动员,估计是合同还没弄好。 现在项目就要上马了,要求村民把自家的祖坟迁了。 胡之然问:“给多少补偿?” 初小光对钱最在乎,骂骂咧咧的说:“有主的给五百,没主的给三百。” “没主的孤坟钱让谁拿去?”胡之然笑,难道还要买点纸钱烧烧? “当然是村里啊。”初小光的母亲一脸的不忿,似乎钱没到他兜里就是让个人吃了。 胡之然对这点钱不在乎,问:“没给安置的地方?” “给了。”初小光说:“山的另一边有一片斜坡地,已经弄好了。” “弄好了?”胡之然皱眉,这是什么情况,看来在要这片地之前早就准备好了。 靠山村的地理位置很怪,再往里倒是有不少村子,但往宁江城这边十多里没有什么村镇。在这建公墓也不合适,卖给谁? 不管怎么说,这是政策,胡之然必须尊重并且配合。至于钱不钱的不重要,甚至不给安置胡之然自己去买个公墓也行。 胡之然疑惑的问:“不是说山上有什么矿吗?” “金矿。”初小光的母亲立即回道,眼睛都要放光了。 胡之然呵呵一笑,宁江这地方还从没听说哪里有金矿的,这不是搞笑?再者说了,就算是金矿,怎么今天才有消息,也没听说有谁在这勘探。 初小光撇嘴:“瞎说,金矿养鸡鸭牛羊?” 胡之然问:“迁坟是什么时候的事,最晚什么时候办好?” 初小光很不利索的回了几句,胡之然听了好一会才明白。感情这是到了最后关头要领钱迁坟了才通知自己。 刚弄好的坟,胡之然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聪明反被聪 明误了,当时用混凝土浇筑,现在迁坟成了大难题,难道还要找破碎头吗? 这些破事初小光一般不参合,初小光的母亲小道消息多,而且喜欢打听也嘴碎。 吃着东西嘴里还喋喋不休,谁家迁坟挖出了祖宗什么宝贝,谁家祖宗的棺材板是用什么木材做的。 胡之然随意的听着,幸好这不是人家帮你挖,不然问题了就多了。 听着这些故事,还有些比较灵异的,比如坟包里成了老鼠窝蛇窝什么的。还有祖宗托梦,怎么都不舍得自己的老宅等等。 有些故事胡之然都觉得,如果写本书倒是挺合适的,就初小光母亲这口才也绝对行。唾沫横飞,喷的小饭桌上都是星星点点的唾沫星子。胡之然有些反感,放下筷子,装作若无其事的听故事。 听着初小光的母亲越说越不着调,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出来了。东家长西家短的,也没个中心思想啥的。 初小光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爹,问这大清早的去哪了。 初小光的母亲还没答话,街门就被重力推开,哐当一声。 初小光刚要骂,一看是自己老子回来了。 老初风风火火的进门,一脸的洋洋得意。见胡之然也在,笑着打声招呼,坐下之后抓起一张饼,搓两下塞到嘴里一半,含糊不清的说:“我多弄了三个坟,小光,一会去买点纸烧烧去。” 言情海 第217章胡家故事 初小光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一脸讶异:“爸,哪来这么多坟?” 老初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嘿嘿坏笑:“管他是谁的,现在是咱家的。” “不是咱家的坟咱去烧纸?”初小光不愿去,换成谁谁也不乐意,给别人的坟头烧纸磕头,这哪是大男人应该做的。 “让你去就去。”老初一瞪眼,初小光只能老老实实的。 胡之然却笑:“初叔叔,你为了那几百块钱吧?” “什么几百块,一个分五百,那边还分配一个坟坑,里外里都是钱啊。”老初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胡之然也第一时间明白,不知这算不算鸠占鹊巢。无主的坟,或者土包子里什么都没有,愣说那是自家的祖坟,想要迁坟容易,给钱就行。而且这东西谁都不好验证一下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胡之然想了想,说:“村里无主的坟多么?” 老初哼了一声:“老初头那死东西还想着什么都装到自己腰包里,可能么?当我们都是傻子?” 老初头是初小光的本家,至于辈分胡之然说不上来。在村里算是有钱的,挨家挨户送点东西,这才当了村长。就靠山村这个穷地方,干村长也没什么油水,顶了天就是上面那点扶贫款。 可这次占山迁坟机会就来了,天知道小南山上有多少坟,承包者也没过来数一数。 胡之然皱皱眉:“哎,不对啊,这些工作不都是镇里来办吗?怎么承包的人自己出钱?” “可不是说么?”老初说:“想要钱可以啊,还要指名道姓坟里埋的是谁,哪个地方有坟包。这些人也真是奇怪,对别人家的祖宗很感兴趣。” 胡之然觉得有点不对,可又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看着老初唾沫横飞,小桌上的饭菜多半都喷上了,胡之然原本也没想吃多少,顺势放下筷子。 初小光的母亲嘴巴很碎,这时候又说起街头巷尾的 那些破事:“我听人说,不仅要说这是自己的那个祖宗,还要问周边曾经埋过谁。” 胡之然咂咂嘴,心说这他么的不像是占山开矿或者包山做养殖的,倒想盗墓的在刺探军情。 不过靠山村也没出过什么名人,哪有什么大墓。没准也就是这个包山的看这里风水好,估计会有什么名人埋在这,又或者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 胡之然不想理这些破事,一贯如此,胡之然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能凭着自己的一番猜测去五搞人家吧? 可转瞬间,胡之然的脑袋一下灵光了,眼睛忽然瞪起来,看着老初:“初叔叔,我问你个事。听没听说我们家以前有个人交胡易明?” “胡易明?”老初皱着眉头挠着脑袋,想了半天,茫然的说:“你们姓胡的人数本就不多,应该是没有,除非我不认识的。” “不认识的?”胡之然不明白这个不认识是因为年代久远还是其他原因。都是一个村子,村子又不大, 老初在这过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没听过谁的名字。 “就是老辈的人,谁家的祖宗我可不认识,这么说吧,从我这个年龄往下,我能给立起家谱你信不信?”老初很笃定。 这倒是,这件事全村能办成的不说有二十个,五六个这样百晓生是有的。上了岁数的,大多都认识所有人。 “姓胡?” 老初还在琢磨着,慢吞吞的嚼着东西,歪着嘴挠头:“不对啊,我连你家老祖宗都知道,应该没有胡易明这个人。” “靠山村第一家姓胡的是谁?”胡之然换个方式问。整个靠山村只有一家姓胡的,这里的一家说的是同宗同源。 “这可了不得。”老初一下子找到话题,眼睛都亮了,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筷子忘桌上一拍,胡之然感觉就像天桥下面说书的那样。 老初说:“村里这么多姓,我连老初家都不知道祖 宗叫什么,你们胡家我却知道。” 胡之然呵呵一笑:“你这是不是有点…” 老初说:“这事还真有段故事。” 老初说的胡家的祖宗名叫胡天成,大气磅礴的名字。 别看靠山村现在穷,想当初也是出了几个地主的,当然了,那些地主的房子早些年全都拆了,不得不说全是败家子。 胡天成是一个游方郎中,也是一个读书人。走到靠山村给村里的被一个王姓地主看上了。招到家里做了私塾先生。 古代读书人都多少学一些医学知识,这个胡之然也听说过。就像甲骨文之父王懿荣,当初发现甲骨文的时候就是给母亲抓药煎服,验证药品质量才看到一味名叫龙骨的东西上有文字的。(扯得有些远,甲骨文发现过程还挺传奇) 下面的故事胡之然听了就有些狗血了。胡天成这个人长相不错,用现在的话说属于老嫩肉,多少岁到了 靠山村说不清楚,但模样是没得挑。 姓王的这个地主染上了烟瘾(那种烟,你懂的),几年功夫家财差不多败光,到最后自己死的时候也没剩下多少。 不过他死的挺是时候,这时候胡天成与王姓地主的小妾已经把肚子搞大了。 说到这个点上,老初眉开眼笑,接着告诉胡之然,这个胡天成绝不是简单人物,因为他不止把一个小妾办了,另一个小妾也没放过,甚至王地主的正牌老婆都没放过。 胡之然没忍住笑:“这算不算一锅端了,不是抢别人饭碗,做饭的锅一起接手了。” 老初说:“所以说,你们胡家一直都分为两派。” 这个胡之然倒是知道,却不知原因。胡姓在靠山村氛围左支右支,虽然都是同姓也是一家,但相比之间略感生分。 胡之然一直都很好奇这个现象,似乎老初知道什么当年的秘辛。胡之然问:“分成两支与这个有关系? ” “当然有了。”老初说这,顺手去摸烟。 胡之然赶紧拿出自己兜里的好烟,还主动给老初点上一支。 老初受宠若惊似的,赶紧接过去,砸吧两口才说:“我听老人说,你们这一支是胡天成的后人。而那边那一支,其实他们姓王。” 胡之然顿时明白了,哦了一声表示感叹。这他么的老婆小妾照单全收,他么的连孩子也没嫌弃。 也就是说靠山村的胡姓人,一个是亲孙子,另一个则是跟着后爹改姓的。 故事虽然让老初说的绘声绘色,但胡之然却只是一听了事。非常失望的是胡家的祖宗在老初嘴里竟然是胡天成。 可问题来了,胡之然在邓云秋面前提过,邓云秋对这个名字也没表示异议。胡易明这个名字是李芷晴告诉自己的,胡之然在江南胡家的家主面前也说过这个名字,哦不对,而是对方先说的,没道理所有人都串 通好了改一个名字吧? 胡之然问老初:“我家的祖宗真的叫胡天成?” “那还能有假?”老初的权威似乎受到威胁一样,歪着脖子:“你出去随便打听,上了年纪的老人应该都知道。” 胡之然点点头,这个事理论也没什么意义。 老初却已有问津,开始举例说明。 老初说:“为什么村里的老人都知道胡家的事,那是因为你们胡家在村里是有大功德的。” “大功德?”胡之然绝对不敢信。 不管胡易明还是胡天成,听听他们的故事,是好人?一个骗人古玩,另一个则鸠占鹊巢,老婆孩子全收了。谁能说他们是好人,还大功德,功德从哪来? 老初说:“你还别不信。”用下巴指了指外面:“还记得村口的那个老小学吗?” 胡之然真记得,自己还在哪上几天。当时胡启文可是说,想当初这个房子算胡家的。 “以前那是私塾。”老初说:“第一个到那教书的 就是胡天成。” 胡之然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初小光早就听的厌烦了,插嘴说:“那有没有个学生早课桌的课桌的角上刻一个早字?” 老初哪知道这是什么梗,摆摆手:“那时候都是自己家的桌子,拆了烧火也没人管。” 胡之然眯起眼睛,问老初:“初叔叔,问你个事。咋我不知道我家祖宗埋在什么地方?你说别人家,有个什么传承一年一节的还祭祖,怎么咱这没这规矩?” “你还别说。”老初挠着脑袋:“我听老人说,胡天成绝对可以立生祠的人,也是啊,后来怎么没人去纪念他?” “这还不简单?”初小光说:“老话说人走茶凉。死都死了,没好处的事谁还惦记他呀。” 这话说的现实。胡之然也只能跟着笑。 假如,胡之然是设想,胡易明就是胡天成,会埋在什么地方呢?那么现在迁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会不 会是有人惦记上胡易明的坟。 这很有可能,胡之然暗暗发笑,把整座山都包下来,大张旗鼓的掘地三尺,这方法是不是有点太笨了。一旦胡易明没在这座小山上咋办?不过这也是一个极为有效的办法,如果胡易明的东西就埋在这座山上,找到还不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胡之然又想到,难怪迁坟的时候是要登记姓名,还要问周围都有什么坟。 虽然胡易明是外来户,但手里有那么多宝贝,丧葬应该不会太简陋吧,当时的坟头也应该比较风光才对,没准还有地上建筑。 所以,边迁坟边打听也更容易找到,胡之然想到这,差不多断定,对方就是冲着胡易明来的。 言情海 第218章张嘴要钱 没过一会,村里的大喇叭就嚷嚷开了,胡之然这才知道,点名迁坟小南山是划片的。也就是今天处理这片区域,那天处理另一篇,章节有度丝毫不乱。 不过上午这一批没有胡之然的,胡之然也就没去,陪着初小光闲聊。 老初去了,没一会就折返回来,脸上喜滋滋的。 胡之然以为这么快就办好了,要没拿到钱老初哪能这么高兴。 老初却对胡之然说:“小然,老初头想见你。” “见我?”胡之然冷笑:“见我干啥?”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老初憨笑,但怎么看都有点奸诈的味道。胡之然觉得老初一定是得了什么好处或者承诺,这才回来叫胡之然去见老初头。 胡之然对老初头这个人印象不是非常好,他是村里的村长,调节邻里纠纷什么的总有职责在吧?可想当初胡启文刚过世,各种麻烦上门的时候,这个老初头非但没阻止,还掺和上了,什么这时候胡启文欠村里 的钱了,那时候胡启文答应什么了。父债子偿,如果当时胡家真有钱还被这老东西讹了。 胡之然蔑视的笑,还是那句话,当你穷的时候劝他么的是坏人,当你有钱了周围全是好人。 “不去。”胡之然毫不犹豫的回答。 “哎呦,见上一面怎么了?”老初说:“怎么说我们也是亲戚,他都张口了,我也要回来跟你说不是?而且你跟小光这个关系,你说…” 跟初小光有什么关系,胡之然不过是把初小光当成一条办事的狗。不是胡之然不近人情,而是想当初初小光也欺负过胡家。 现如今见胡之然兜里有钱了,初小光又跳出来,谁还会认你这个哥们,不过是利用罢了。 胡之然说:“说了不去,要去也行,让他八抬大轿来请我。” 见胡之然坚持,老初也只好悻悻的走了。 可没过一会,外面就传来呼号声:“小然啊,哎呀,我可有好几年都没见过你了。听说你在这,我赶紧过来…” 拖腔拉调的声音,一听就是老初头的。 胡之然心里腹诽,你他么的还想我?胡启文当初发达的时候,一年一节的,老初头哪次不是大年初一坐车去胡家拜年。这个老初头,就是一个典型的小人。 胡之然当做没听到,但脸色已经变得非常不好看了。这个老初头,真够无耻的。 老初头进门,笑起来一脸的褶子,活脱脱的一枚菊花,尤其是那双眼,眯成一条缝,怎么看怎么是奸诈之徒。 不过老初头有点小聪明,最起码知道审时度势。 胡之然看都不看老初头,接着与初小光聊天。 初小光也学着胡之然的样子,压根不搭理老初头。 老初抬脚踢向初小光:“你大爷来了没看到?哑巴了?” 初小光三分钟的倔强还没到头,赶紧赔上笑脸,揶揄着叫了一声。这就是初小光的性格,成不了什么大事。 老初头脸皮也真够厚的,坐到出小光之前的位置,脸上陪着笑,问胡之然什么时候回来的。 胡之然也不能装哑巴,只能张口说:“老初,我们好像并不熟。” 如果没事,老初头才不会这么上赶着胡之然呢,谁还不知道要点脸? 老初头说:“呐,你看,以前我不经常去你家里拜年吗,这么快就忘了?你说,哪年我不给你带点东西?” 胡之然当初还真记老初头的好,不管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每次都忘不了任何一个人,特别会钻营。 胡之然说:“那我可真得谢谢你,你说用不用谢谢八辈祖宗,你们初家啊,真是人才辈出啊。” 要说旁人,听了这话不是生气就是翻脸。但老初头却当夸自己一样,呵呵连声就算过去,接着打感情牌。 很厌烦的胡之然说:“说说,你到底一套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这不会过来找你聊两句吗?”老初头不肯直接说。 胡之然说:“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当初住别墅的时 候你让儿子开车把你送去给我们拜年,后来我们回村里住了,怎么一次也没看见你啊。” 老初头说:“这不是忙吗?小然,你生我的起可不好啊,显得多生分。” “生分吗?”胡之然是真不想跟着老东西废话。更何况老初头玩出来的太极都是过时的,这种谈话风格胡之然都觉得累。 胡之然摆摆手,干脆问与自己有关的东西:“我回来是想看看坟是怎么弄的,什么时候动手迁坟?” “这工作啊,也是我做的不到位。”老初头还是挺会说话的,立即摆出一脸的自责模样:“应该早就通知你才对,而且吧,上次的事,我在家难受了好几天。你说你爸那么好的人。唉…” 假慈悲,但别人缅怀胡启文,不管真假胡之然也不好说什么。要问缅怀这件事,世上除了自己的亲人之外哪有真心的,死了还有人惦记,已经很不错了。 胡之然说:“我就问迁坟的事,听说建了一个小公墓,位置是随机分配还是抓阄?” 这是胡之然关心的问题。虽然胡之然不信命,但也 想给胡启文弄一个风水偏好的地方,说白了还是人的心理作用。 老初头这时候眼睛一转,笑着说:“是村里分配,不过这要好位置的人太多了,谁还不想要个好地方?” “怎么?”胡之然故意说:“不在一个山坡上吗?还有什么差别。不过是谁在靠上一点水在考下一点而已。” 老初头先是看了眼初小光几人,接着才压低嗓音说:“其实有个位置挺好,也建成了高档的阴宅。那边说这些是要卖的,这不,村里的工作不好做,正在商量怎么弄呢。” “哦?”胡之然一听就懂了,老初头还是有决定权的,只是想从胡之然这边换点好处,胡之然也不能空手套白狼。 胡之然笑:“怎么个好法?” 那片山坡胡之然去过,要说比较好的位置还真是有,只是不知道现在建设滞后,地貌有没有什么改变。 老初头的声音更低了:“有一个最好的位置,现在 好几个人惦记着。如果你想要,我帮你运作一下?” “你还没说哪里好呢?”胡之然问。 老初头说:“哪天来了个看风水的,他是这么说的,椅子背,而且头顶山脚蹬船,谁要在这个地方,福荫子孙后世。” 的确有这些说法,但胡之然却不太懂。点点头嗯了一声,既不说自己能提供什么好处,又想要这个最好的位置。 见胡之然不说话,老初头又是一脸的为难,拍拍大腿:“你说都是村里的乡里乡亲,偏向谁也不好啊。” 老初头还会在乎这点面子?有点利益摆在面前这家伙,绝对跑的比谁都快。 胡之然说:“等我去看看位置,其他的话都好说。” 初小光对胡之然挤眉弄眼。胡之然也没看懂,但表情肯定是让胡之然赶紧答应,似乎那地方不错而且争抢的人还不少。 胡之然问:“最近村里有什么困难?” “老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什么是困难?”老初头笑了笑:“不过我寻思这,咱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弄点鸡棚鸭棚什么的还是挺能赚钱的。” 胡之然面色一变,看向老初头。 这老东西,别看年龄大,脸笑的像朵菊花,但思想还是可以的,经济嗅觉也不错。 小南山被承包出去了,说是要做农场。老初头这就要在村里弄鸭棚,那就是站别人便宜蹭品牌价值。 现在的农副产品,跑山鸡的蛋就是贵,溜达猪的价钱堪比一斤牛肉的价格。无论这是哪家公司做的项目,老初头随便弄点农副产业就是蹭对方热度。到时候到外面一说,哪的啊?靠山村小南山的东西。 可问题来了,弄个鸡棚倒是可以,但这钱谁来出?又是谁来管理呢? 老初头作为村长,自然有这份便利,既当了村长,又当了集体经济的一把手,如果这样,好事还不跳着圈网老初头身上钻? 胡之然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琢磨着啊,你能不能投五十万?”老初头看着 胡之然。 胡之然愣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老东西一张口会是这么多钱。 胡之然没忍住,直接说:“你是不是疯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让顺风门给夹了?” “村里的集体经济,当然要弄就弄好的,现代化的。我寻思着这么也需要二百万不是?”老初头还真是敢想。 胡之然调侃:“那剩下的一百五十万呢?” “剩下的就让村民出。”老初头说:“一家拿出一万块钱不多吧?” 胡之然略一盘算,村里顶了天也就一百多户,投入二百万还真是可以搞出来的。 胡之然说:“五十万我没有,我可是个收破烂的,哪能挣这么多钱。” 能给这些钱就是怪事了。就为了一个坟头?如果真给钱胡之然才是疯了。 “那少弄点也行,小然啊,你看你能拿多少?”老初头也没想一张嘴这件事就能成,所以给了个高价让 胡之然讲价。 胡之然眯起眼睛,琢磨了一会才说:“这样吧,投多少钱倒好说,回馈家乡到自己村里投资本也没什么。但我有一个问题,管理养鸡场的人必须是我安排的人,或者…我自己管着。” 言情海 第219章再见发小 再见发小 这买卖胡之然就没想着谈成,投入多少钱多半是打了多少钱的水票,现暂时顺着老初头的话说,等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再做应对。 胡之然示意老初头,什么时候胡之然的父亲迁入了那个最好的位置,胡之然会考虑投钱,至于数额,到时候再说。 胡之然横竖是不会给一句准话,老初头问起来,那就是钱有,但现在不是时候。这让老初头有些抓耳挠腮,胡之然的意思非常明白,就是要拿个最好的阴宅。 初小光的母亲泡了一壶茶,殷勤的招呼大家别干说话。 这时候老初也插嘴,想要一个好点的位置。 老初头对老初就没什么客气话了,皱着眉头:“你家多少坟头?别以为我不知道,里面有三四个还不知道是谁的祖宗。你就等着抓阄吧,好地方就那么多, 我把位置给你了,让小然怎么办?” 胡之然皱皱眉,要是别人就没什么感觉了,但对老初头没什么好印象,这一口一个小然的叫着,让胡之然非常不爽。小然相当于胡之然的乳名,除了自己家的长辈之外也就最亲近的兄弟这么称呼,很多不熟的人也这么叫胡之然不在乎,但老初头叫起来就是让人不舒服。要知道,曾经老初头可是一口一个胡少爷的叫呢。 见胡之然没什么聊下去的兴致,老初头也有一堆事要办,有点恋恋不舍的走了。 老初紧跟着就去了,故意是看闹哄哄的还有什么便宜可占。 初小光说:“然哥,我看弄个养鸡场还真行,最起码自己吃鸡方便了。” 初小光想的是胡之然的生意如果在村里,自己还不横着走?也许是初小光没见胡之然做生意,生意,哪有什么人情,岂是初小光想吃一只鸡那么简单? “在村里办养鸡场,还不是给老初头搞的?”胡之 然哼了一声,可转瞬间就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勾起说:“岂是这事也可以考虑考虑,倒不是不行,现在养鸡也挺挣钱的。” 胡之然才不会去办养鸡场,老话说家财万贯有毛的不算,这买卖累人还不太赚钱。种地是靠天吃饭,养鸡养鸭的这些全看市场吃饭。 而且老百姓不知道的是很多时候养鸡场是没有鸡蛋的定价权,这要看在什么地方。真正掌控市场的是鸡蛋贩子。不是玩笑,这是真的。 闲着也是无聊,胡之然想走。 这个时候,外面一个染黄毛的小子闯了进来,对初小光粗着嗓门招呼,说是要去看热闹。 胡之然奇怪的看了眼,这个小黄毛自己似乎并不认识,是村里的? 初小光拿出二狗子的精神,眼睛一瞪,脸上的那道伤疤都显得格外狰狞:“没见然哥坐在这?赶紧叫哥。” 小黄毛赶紧点头哈腰的叫然哥,胡之然奇怪:“这 谁啊?我怎么好像没见过?” “不是吧。”初小光一脸惊异:“齐一鸣,你不认识了?” 齐一鸣比胡之然小了不少,在靠山村就一家姓齐的,属于外迁户,胡之然还记得齐一鸣的老爹,一口地道的极北口音,用村里人的话说,那就是一张嘴就能闻到玉米碴子味。 齐一鸣在这边长大,口音倒是改了不少。 胡之然站起身,看着一头屎黄色的毛:“你他么的是一鸣?不是去念大学了么?” 胡之然与齐一鸣关系很好,从胡家搬离靠山村慢慢联系就少了。这个齐一鸣是个怪胎,属于天生聪慧过人的那种。从不拿课本,从不写作业,但就一点本事,人家考试总是第一名,你说气人不? 齐一鸣的经典语录是老师批评他不写作业时说的,仰着脸不服气的讲:“有本事你教出一个写作业的学生,让我不考第一名。只要我能不考第一名,每天作业我写一百倍。” 如果说初小光是当年胡之然的跟班鹰犬,那齐一鸣算是发小了。 齐一鸣的老爹仗义,这其中还有一段故事,反正对胡启文当年帮助不小。 胡之然很多事办的不近人情,但实际上非常重感情。 “我压根就没去。”齐一鸣尴尬的笑。 “怎么回事?”胡之然又坐下,示意齐一鸣也坐。 齐一鸣低头不语,哪还有痞里痞气的样子。 胡之然看向初小光。 初小光说:“这事你不知道。他爸妈出了车祸,一起没了。” “我靠。”胡之然呆愣一下,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对啊。”胡之然突然想到问题的关键。齐一鸣的爹老齐是个肯吃苦又能干的人,当年胡启文给他介绍了个生意,挣了钱也在城里买了房,齐一鸣怎么会在村里。胡之然说:“怎么会村里了,在城里找个工作不好么?” 明明是能成长为学霸的苗子,怎么会变成一个小混混,而且还跟初小光走的这么近。就初小光这种性格,也混不出头,齐一鸣跟着他,恐怕混吃混喝都难。 “城里的房子卖了。”齐一鸣呵呵一笑,看似一脸的无所谓,但胡之然从眼神里能看得出来这其中有多么无奈。 故事发生在三年前,那时候胡启文生意上已经出现问题了。 老齐做生意很拼命,老婆也是个泼辣性格,属于嘴毒能干的那种。 一场车祸改变了命运。 老齐两口子当场丢了命,而且还找不到肇事司机。 家里所有的钱都压在生意上,不能继续供货,也就算毁约,齐一鸣想要钱?门都没有。 不仅如此,更恶心的还在后面。对方竟然拿出了一张条子,说是老齐欠下的。 齐一鸣只是个大学都没上成的毛头小子,这些年除了读书什么都不懂。房子卖了还债,齐一鸣总要生活 ,为了不受人欺负与白眼,做了小混混。 胡之然冷静的听完,要说讲故事,品学兼优的齐一鸣可比不了流里流气的初小光。 胡启文与老齐的关系一直不错,而且老齐无论做什么都摆的正,非常仗义,能自己吃亏也绝不让别人心里别扭。两家的关系可以说非常不错。 胡之然问:“一鸣,是谁欠你爸的货款不给的?还他么的坑了你的房子,这场子咱的找回来。” 胡之然盯着齐一鸣,这小子精的很呢。感觉自己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不是对方的对手,索性做混混,哪天混好了用非常手段解决。 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齐一鸣两三年也只是勉强温饱而已。 “算了,然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齐一鸣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火爆脾气却非常仗义,对兄弟两肋插刀的那种。他不想麻烦胡之然,而且也觉得胡之然帮不上什么。 “那你也说说。”胡之然笑了笑。 见齐一鸣闷头不语,初小光插嘴:“你倒是说啊,然哥现在可有本事了。就连大饼哥都对他点头哈腰的。” 在初小光看来,大饼哥算是个英雄了。但在胡之然看来,他们全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大混混多的是,不过到一定层面聪明的不打打杀杀了而已。 齐一鸣这才说:“我只知道叫吕奇浩,是做外墙防水的。” “你说谁?”胡之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吕奇浩,然哥应该认识这个人。”齐一鸣说:“我听说当年这是胡叔叔帮忙介绍的生意。” 初小光也听出来了,咧嘴一笑:“然哥正准备修理这货呢。” 齐一鸣眼睛一亮:“真的?然哥,带上我一个呗?” 这自然没什么问题,胡之然也正有此意,但胡之然却不想齐一鸣一直这么做小混混,拍拍齐一鸣的肩膀:“反正你也没什么正经营生。一会跟我走吧。” “去干啥?”齐一鸣满怀希冀的问,但随即脸色就有些暗淡,搔搔头:“我什么也不会啊。” 不会可以学,就齐一鸣这聪明劲,胡之然觉得学什么都快,这小子,聪明的让人恨。就上学那会,谁不既羡慕心里又恨的牙根痒痒,齐一鸣就是家长嘴里的正面形象,别人家的好孩子。到现在为止,胡之然依然很讨厌那句话,你看那谁谁谁,学习好听话懂事,又会这个又会那个。 “跟着我不需要你会。”胡之然问:“会开车吗?” 齐一鸣点点头:“当年出事那会,我学车了,可这些年也没开几次,怕开不好。” 胡之然摆摆手,思来想去实在没地方安置:“你先给我开车,就当权宜之计吧,等到了明阳我再给你安排。” 见了齐一鸣胡之然也高兴,初小光趁机说:“然哥,要不去城里吃点?” 从这去宁江城也不近,但胡之然可不会晚上睡在这 ,眼看到中午了,初小光自然打起了小算盘。 胡之然嗯了一声,三个人随即上车走人。至于山上的坟什么时候处理,胡之然只能找些帮手再说了。当时也是死心眼,初小光也不提醒一句,混凝土浇筑上,想要破开就麻烦了。 中午三个人喝了点小酒,胡之然也与齐一鸣聊了不少,初小光也懂事,基本没说话,吃好喝好,剩下的全是胡之然与齐一鸣在聊。 整件事的脉络理顺清楚,胡忽然看了眼初小光:“小光,把大饼哥叫出来。” “叫他干啥?”初小光问。这小子,眼睛都绿了,肯定琢磨着晚上不干正经事。 胡之然一撇嘴:“带你们潇洒行不行?” 言情海 第220章年少白头 胡之然只是说笑,但初小光眼睛都放光了,在初小光看来,胡之然吃喝玩乐从来都是不差钱玩最好的,以前是,现在也是。就算胡之然在乎钱,夜色撩人有关系,不是有那张卡就不还钱么? 胡之然不怕花钱,怕消耗人情。大小姐吴晓蓉给了胡之然面子,但胡之然不能给脸不要脸,真的每次来都不给钱?而且还引以为傲?值得让胡之然装的不是不花钱,而是谁给了自己面子。 让初小光打电话,大饼哥自然是满口答应,一听在夜色撩人定了房间,大饼哥很直接的问胡之然人多不多? 胡之然明白大饼哥的意思,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可以带小弟。一些小混混,跟着大饼哥后面混吃混喝觉得倍有面子,也好在外面吹嘘曾经玩过什么货色。大饼哥自然也可以提高自己的身家,仿佛认识多少人一样。 下午夜色撩人可没几个顾客,一进门就感觉冷冷清清的。要不是胡之然有特殊会员身份,估计不见得开门营业。就看为胡之然开门的小伙子,还打着呵欠呢。 对待多少人胡之然的态度比较冷淡,胡之然不需要认识那么多,只要大饼哥能听话就行。 进了包房,服务生客气的问是不是现在就点钟,胡之然摆摆手:“不着急,房间费少不了你的,一会再说。” 大饼哥只带了一个机灵的小弟过来,也认识齐一鸣,见了面就勾肩搭背的。 胡之然很反感这种行为,可这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 坐下之后,胡之然示意齐一鸣倒酒,端起酒杯才说:“大饼哥,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办了没有?” “这个……”大饼哥有些吞吞吐吐:“兄弟,你怎么也得给我点时间不是?” “有什么难处?”胡之然知道有难度,吕奇浩混江湖这么多年,如果随随便便被大饼哥给难住了,还混个球。 大饼哥干笑:“兄弟,这个姓吕的认识曲麻子,我这……有点不好下手啊。” “曲麻子是谁?”胡之然看向初小光。这几年没在宁江,难道又冒出几个大哥? 胡之然之所以不问大饼哥是怕这小子胡说八道,初小光说话可能会夸张一点,但却不会太失分寸。 大饼哥急着要回答,胡之然抢了话头:“小光,你说。” 初小光紧忙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突兀的问自己显然有些手足无措,搓着手说:“曲麻子也就这两年混的比较好,以前都他么的是孙子。” 胡之然皱眉:“好好说,不用你评价,就说这个人就行了。” 齐一鸣接口说:“然哥,我知道。” 胡之然点点头:“那你说。” “曲麻子是两年前放出来的,接了他老丈人的生意。”齐一鸣声音变小:“他老丈人是四年前抓进去,前年判死刑的那个。” 这么一说胡之然就明白了,当初的胡之然还与这个死鬼打过两次交道,不过胡之然不喜欢与社会混混来往,也就一起吃过一次饭而已。 胡之然想了想,问大饼哥:“有曲麻子的电话?” “有倒是有,只是……”大饼哥不好说。 胡之然给曲麻子打电话人家认识大饼哥是哪根葱,胡之然连对方的电话都不清楚,曲麻子更不给面子了。 胡之然一下就明白大饼哥的意思了,看来这小子也知道,在明阳混的不怎么样,曲麻子根本不当他是根葱。 想了想,胡之然示意大家禁声,给大小姐吴晓蓉去电话。 第一次打占线,等了几分钟,胡之然又拨过去。 吴晓蓉接起电话,豪爽的笑:“我刚才还想着给你打电话呢。” “大小姐有什么事?”胡之然奇怪的问。 “我能有什么事,是你有事。”吴晓蓉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吴晓蓉接着说:“你现在在哪呢?” 有点尴尬,胡之然说:“夜色撩人。” “你在那等着,我一会过去。”吴晓蓉到没觉得怎么样,说完挂了电话。 胡之然放下电话挠挠头。这个吴晓蓉,又是什么意思呢。 根据吴晓蓉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胡之然鸽子,估计用不了多久人就来了。 吴晓蓉能亲自出马,肯定是有事,而且还要当面说的那种事。 想了想,胡之然起身,看了眼齐一鸣:“一会一鸣跟着我,你们该怎么玩怎么玩。” 说完,胡之然带着齐一鸣出了房间,对守在房门外还在打呵欠的服务生说:“再给我开一间房,一会有人来找我。” 进了房间,胡之然说:“一鸣,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有我一口吃的,绝对分你半口。” “可别这么说。”齐一鸣出了一头黄毛比较扎眼之外,态度变得很腼腆,这才是他本来面目:“我爸说过,当初我们家吃不上的时候是胡叔叔帮了忙,现在我混成这样,你把我当狗都行。” “胡说八道。”胡之然却笑了,要说从小一起玩从来没拌过嘴的也只有齐一鸣了。小时候的胡之然性子也倔强,而且还有点不讲理。齐一鸣是乖乖宝,就是把他推倒都不骂你的那种。 胡之然说:“反正你现在也就一个人了,跟我去明阳吧。” “然哥,你现在在明阳挣钱?”齐一鸣问。 胡之然点头:“以后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一起把我们的东西全都拿回来。” 相比胡之然,齐一鸣可没那么大的野心。现在的齐一鸣,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温饱,有了这些才有心思想自己身上的委屈。 看着齐一鸣,胡之然说:“一会就去把头发弄回来,染成屎一样的颜色干什么。” “然哥。”齐一鸣表情有些古怪,撩了撩头发,让胡之然看到头皮:“我的头发白了,这才染了。” “嗯?”房间里灯光昏暗,胡之然还真没看清楚,伸手就这齐一鸣的头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全白,但大部分都白了。这可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啊,少白头见过,也没见过这样的。 头发白的早晚是有遗传的,胡之然记得老齐头发可好可黑了,齐一鸣怎么会这样,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过往。 看着胡之然投来存文的眼神,齐一鸣无所谓的笑:“当时把房子卖了,什么都没剩下,几天功夫,就这样了。” 父母离世,人财两空。一个大学没钱上的小伙子,遭遇了许多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变故。 胡之然感同身受,这就像自己,不过胡之然比齐一鸣好上一点,最起码还有邓云秋。 胡之然笑:“那我们可是难兄难弟啊。” 一笑置之,胡之然与齐一鸣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对待问题。不然能怎么样,与命运抗争是必须的,但也要有实力才行。 没有说的那么简单,胡之然懂了,齐一鸣不是不想报复,而是报复不了,拿不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胡之然说:“那就染成黑的,弄一头黄的太难看。” 齐一鸣说:“那我漂成白的吧。” 两人聊着,外面的服务生推开一条门缝,对胡之然非常客气:“大哥,吴小姐来了。” “请进来啊。”胡之然站起身。 “她让你去一趟。”服务生小弟倒是实在,话说的直白。 一般来说,尤其是在夜店,这种话可以换个方式说。让胡之然去见吴晓蓉,这就代表胡之然的地位低,胡之然心里能舒服了?没准就会迁怒服务生,转而没有好脸色。 如果是一个情商高的服务生,一定会转个弯把这个话说出来。比如说吴小姐到了,她不知道胡之然在哪个房间,刻意开了个房间等着胡之然呢。这样说好像胡之然非常有地位,吴晓蓉要巴结一般。这话听到对方耳朵里也就舒服多了。 胡之然虽然不在乎对方怎么表达,但却很在乎给别人的感受。太多时候,同样一件事,有的人就能办成有的人就办不成,这里面肯定是有道理的。 服务生在前面走,胡之然就小声问齐一鸣。齐一鸣还觉得没什么毛病,胡之然就压低嗓音解释。 齐一鸣表示受教了,但眼神透露的信息却是胡之然有些小题大做。 细节决定成败,齐一鸣在胡之然的提醒下尚且觉得无所谓,如果是他来办这件事,也肯定会让比较计较的人心里不舒服。 一个知名片子里有过这样一个桥段,一个大哥进到酒店里,迎宾一眼就认出来,并且主动叫出尊称。 这个大哥就奇怪了,我是第一次来,怎么会认识自己呢?就问怎么认识自己。 服务生怎么说?服务生很会说话:“我们老板说了,在外面这如果不认识哥哥您那就是瞎眼了。” 社会大哥都好面子,这话太给自己长脸了,随手就甩出小费。 别说别人低三下四,人都是从孙子混成爷爷的。不会当孙子,也就当不好爷爷。 社会大哥给小费,买排骨吃他不香啊?一两句话的事,说对地方说对人,那就是滚滚财源。 只是齐一鸣的表现让胡之然略感失望。人有骨气是好事,但也要圆滑。 跟着服务生上楼,胡之然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夜色撩人通过特定通道能到五楼,而且这里的消费与服务与下面简直不能划等号。 言情海 第221章连续出事 除了吴晓蓉之外,还有一个很白净的中年,正陪着吴晓蓉喝饮料。 吴晓蓉看似像个小太妹,但在外面却极少喝酒。 吴晓蓉介绍说中年就是夜色撩人的老板,姓米。 胡之然打过招呼,接着就对吴晓蓉介绍了齐一鸣。其实没必要非要介绍齐一鸣,吴晓蓉对齐一鸣是谁压根就不会在乎。介绍的目的是让吴晓蓉知道,两人关系很好,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怕齐一鸣乱说话。 胡之然坐下,齐一鸣也知道这两个人不是普通人,老老实实的倒像个乖宝宝。 胡之然说:“大小姐,你有事?” “不跟你说了?是你有事。”吴晓蓉笑,摇摇头单手撑着下巴打量胡之然:“我搞不明白,你哪里吸引人了?” “我哪里也不吸引人。”如果是其他人,胡之然肯定会说,知者自知,你没尝试过,自然不知道小弟弟的厉害,但吴晓蓉是什么人,胡之然可不敢这么开玩笑。 吴晓蓉说:“我刚挂电话你就打进来,还真是心有灵犀。我替某人传个话,让你最近小心点,最好是出去躲躲。” “出去躲躲?”胡之然第一反应是自己犯了什么事要被通缉?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她金尽量帮你。”吴晓蓉说的她胡之然知道是谁,李芷晴。 胡之然问:“大小姐,别云里雾里的,到底什么情况?” “哎,问你个事,你们之间最近是不是闹矛盾了?”吴晓蓉很感兴趣的问,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 胡之然干笑:“我们之间还会产生矛盾?” 其实胡之然想说的是他与李芷晴压根就没什么关系,不过话到嘴边迅速开口。吴晓蓉误会也不是坏事,至少胡之然需要的时候吴晓蓉能看在李芷晴的面子上给与照顾。如果什么都说透了,胡之然与李芷晴非但没有那方面的关系,而且关系闹得很僵,胡之然求到门上,吴晓蓉恐怕连敷衍的话都懒得说。 “别说的你侬我侬的样子。”吴晓蓉摆出一副恶心的表情。 坐在一旁的米老板小声对吴晓蓉说了一句,吴晓蓉呵呵一笑:“具体的咱不知道,不过这个小子与京城李家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胡之然与李芷晴具体是什么关系吴晓蓉不确定,但她一定知道李家的目的是什么。之前胡之然就想过,既然这么多人都想要玉猪龙,没准吴晓蓉所代表的势力也是其中一部分。 听了吴晓蓉的话,米老板看胡之然的眼神立即变了。 胡之然差点笑了,人总是这么现实,单单说胡之然,米老板压根就不当回事,不过是店里的一个消费者而已。如果缀上京城李家,本质上与米老板也没什么关系,但就会让米老板另眼相看。 胡之然说:“大小姐,你还没说到底是什么事呢。” 话音刚落,胡之然的手机响了。 胡之然脸上有些尴尬,虽然不是谈什么正经事,但这时候接电话的确煞风景。拿过电话立即挂掉,吴晓蓉嗤笑:“其实我建议你打过去的。” “嗯?”胡之然奇怪,这是什么意思。电话是高翰打来的,吴晓蓉恐怕还不认识高翰吧,更何况她也没看胡之然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吴晓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会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不过我劝你有点思想准备,心脏不好提前准备好速效救心丸。” 一听这话,胡之然头皮一麻,心道大事不好,吴晓蓉这么说,一定是出大事了。 两人的几句话根本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但高翰立即又把电话打过来。 高翰不谙人情世故,但也知道尺度,胡之然挂断电话肯定也知道胡之然是不方便。但接着又打,那就肯定是着急的事。、 联想到吴晓蓉的话,胡之然心道,真是坏事了。 胡之然站起身,想要到门外接,吴晓蓉说:“如果我说我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还会避着我?” 有点尴尬,但胡之然还是开门到了走廊,接起电话,胡之然压低嗓音问:“出什么事了?” “有人把工地封了。”高翰的第一句话就是重磅消息。 “为什么?”胡之然问:“什么理由?” “厚厚的一摞文件,理由很多。”高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公司那边也出事了,账本被税务拿走了。” 公司压根就没一本正儿八经的账,公司就这么点事,到了要报税交账本的时候,找个人写写画画就行了。现在很多这种代写账本的公司,一般都与税务有亲戚关系,花钱请他们写账本,绝不会出问题。 胡之然忍不住嗓门一下上来:“卫东呢?这种事怎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 “他就在我旁边呢。”高翰说:“你要跟他通电话?” 胡之然嗯了一声,随即卫东的声音传来。卫东毕竟在体制内待过,说话也干净利落:“账本不会有问题,我找人做过了。现在的问题是你得罪人了,有人实名举报你。” “举报我?”胡之然疑惑,是谁呢?来不及细想,胡之然说:“理由是什么?” “理由没说。”卫东说:“账本被拿走,我立即来了工地,但还是晚了一步,高翰这边已经来人了,应该是两边同时进行的。” 胡之然真想把手机摔了,这时候心里冒出来一个人,陶志宏,他最了解公司的情况,而且很多问题都是他搞出来的。可问题是胡之然想不明白,他举报的目的是什么? 卫东做的一点没错,如果账本没什么问题根本无需担心,就算鸡蛋里挑骨头也有时间去解决,所以卫东第一时间去了工地,目的就是看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对卫东的处理,胡之然表示赞赏,随即又让高翰接电话。 胡之然想了想才说:“你与陶志宏住那么近,最近有什么情况没有?” 高翰并不想提起陶志宏,抠搜了半天才说:“你在怀疑他?我觉得不是。” “不是你觉得我觉得的问题,而是现在的情况最有可能是他。”胡之然也是对陶志宏中了不好的印象,感觉陶志宏除了好事什么都能干。 高翰说:“最近挺不太平的,我听邻居说了几句,好像陶志宏与小娟打起来了。而且打的很厉害,警察都去了,再以后……陶志宏好像很久都没在家住,车都不在。” 胡之然嗯了一声,两人的车位并排摆着,高翰早出晚归的,应该知道一点。 胡之然没什么要问的了,既然大小姐知道这件事了,既然李芷晴知道这件事,而且还说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提,虽然提条件是要给同等代价的,但胡之然也不算没什么退路。 最关键的是胡之然挂掉电话的一瞬间否决了陶志宏使坏的这个可能性。 李芷晴能得到一手资料,那肯定不是陶志宏,即便是,陶志宏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枪而已。 能让李芷晴关注的人,一定是非常有身份,可会是谁对胡之然动手呢?胡之然开始胡思乱想,会不会与挖坟的是一个人呢?很想问李芷晴,但这个电话可不好打,求人办事哪有那么容易,李芷晴要求看玉猪龙怎么办? 因为电话监控那件事,胡之然与李芷晴闹的挺僵。不方便给自己打电话,知道胡之然在宁江,所以就联系了吴晓蓉。 装出无所谓的表情,转身要推开房门,而在这时,电话又响了。 这一次来电话的是光头黄斌。 胡之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沙场也出事了。 李芷晴应该没那心情去关注胡之然的小破建筑公司,没准真正的关注点是采沙场。建筑公司只不过作为这次针对的陪衬而已,就是要把胡之然逼上绝路。 接起电话,胡之然主动问:“哥,是不是沙场出事了?” “你知道了?”光头的声音有点急:“过来要账本,老子还没安排人弄呢。” “知道是谁在后面使坏?”胡之然问。 光头说:“是谁我不知道,我挣找关系打听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们一定说问题出在我身上,对不对?”胡之然呵呵笑,如果连这点都猜不出来,那死了算了。 光头说:“你到底得罪谁了?我他么的还打听不出来。” 胡之然想了想,这件事电话里说也没用,既然李志奇安排吴晓蓉过来,那可定是有解决的办法,先听听吴晓蓉想说什么吧。 胡之然说:“我还在外面谈事,一会我找人问问情况。” 挂了电话,胡之然挠头,来势汹汹啊。 左右踱了两步。胡之然握紧拳头,这时候不管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先知道对方是谁才行。 胡之然仍然没急着进门,而是点上一支烟,心里盘算李芷晴会提出什么条件,如果要玉猪龙,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这样就把玉猪龙卖了,简直就是白送。当然,胡之然手里没有玉猪龙,就算这个消息,难道不是价值巨万?随便坑一下李芷晴,你给我什么好处,我把实话告诉你。好处拿到手,一摊手,老子根本没有那东西,甚至没见过。爱信不信。 一根烟抽完,胡之然一推门,电话竟然又响了。 现在听到电话声胡之然就有种心颤的感觉,看了眼来电,竟然是物流园的王经理。 言情海 第222章毫无办法 还没按下挂断,胡之然突然笑了,心说该不会全世界都知道了,只有自己蒙在鼓里吧。 电话接了,电话里的王经理的口气已经失去了尊敬的口吻,听起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颇具嘲讽的对胡之然说:“小胡啊,刚才接到上面的通知,你被撤职了。” “好,我知道了。”胡之然呵呵一笑。 刚要挂电话,王经理说:“还没完呢,我转达一下鲁总与苏总的意思。你从董老板手里拿了不少黑心钱吧,两位老总的意思是保留告你的权利,具体怎么处理还在他们协商一下。” 胡之然嗤笑:“好,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话要说?” 王经理嘿嘿笑,向当时胡之然可是让他下不来台的,当时的胡之然不可一世。 王经理说:“小胡啊,做人要厚道,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别成天想着玩玩这个弄弄那个,你呀,还是太年轻。” 胡之然脸色一正逐渐变得阴冷:“管好你自己,你信不信我随便一个电话打给鲁平义,他就要把你撤了,如果你不信,再张狂一句试试。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干的事?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保留什么告我的权利?白活这么大岁数了,在老子勉强张牙舞爪的,别让我见到你,到时候你就要倒霉了。” 说完,胡之然没给王经理任何机会,直接断了电话。 虎落平阳被犬欺。还有一句话就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胡之然的电话还没闲着,这时候进来一条消息,竟然是宁婉发来的。字句很简单:出什么事了?需要我说一声。 如果李芷晴没说宁婉是那家的人,胡之然真的会感动的眼泪汪汪。只是可惜,胡之然接到这条消息只会觉得这是阴谋的一部分,猫哭耗子假慈悲。 或许,背后搞胡之然的就是那家,没准宁婉也参与其中了。之前胡之然对宁婉一直拒人千里,这时候宁婉雪中送炭,胡之然还不掏心掏肺啊?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胡之然压根就没时间去琢磨。现在想来,自从出了陶志宏那件事之后,胡之然身上的运气就一直不太好。各种事接踵而至,起初还没觉得怎么回事,现在把这一切拧到一起,胡之然觉得这是一个扑向自己的一张大网。 无论是挖坟,还是靠山村包山迁坟,再就有自己的公司被针对。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为之。 胡之然很高兴王经理以及宁婉能联系自己,不管说了什么都不重要,因为只要是他们联系了胡之然,那就说明苏宥德以及鲁平义知道幕后是谁在出手。至于保留告胡之然的权利,不是苏宥德两人慈悲,而是他们在观望,观望对方能不能搞死胡之然。 推门进入房间,胡之然对吴晓蓉淡然一笑,坐下之后说:“大小姐,是不是应该说说正事了。” “正事不是说完了吗?”吴晓蓉很随意的回道:“我来这主要不是为了你,而是有点事与米老板谈。至于你与李大小姐具体走到哪一步了我只是随便八卦一下而已。” 胡之然有点愣,原以为吴晓蓉接下来会有一大串话要说,怎么也要为李芷晴说两句话,当一个说客。 “那我想知道,是谁在背后针对我。”胡之然问。 吴晓蓉说:“虽然这件事你应该去问李大小姐,但我还是可以免费告诉你。你现在成了过街老鼠,据我所知,针对你的人还不少,而且你个个都惹不起。可能除了李大小姐吧,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而已。”说到这,吴晓蓉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怪模样:“谁让你们这么亲密呢?” 胡之然差点被酸到。既然吴晓蓉不想说,胡之然也就没必要在这耽误他们聊事,站起身:“大小姐,那你们慢慢聊。” 米老板起身送客,笑着说今天所有的消费都免单,算他的一点心意。 胡之然表示感谢,第一次见,这样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我建议你尽早给李大小姐打个电话吧,求求她原谅你,没准能帮你不少也说不定。”吴晓蓉咯咯笑。 胡之然停住脚步:“原谅我?我似乎谁也没得罪啊。” “那为什么她给我打电话,而不是直接联系你?”吴晓蓉什么都知道似的,不过只是瞎猜罢了。 胡之然笑笑,也不辩解,与齐一鸣下楼。 米老板不是说玩笑话,下了楼,服务生就问都需要什么服务,米老板已经给免单了。 胡之然没再进房间,而是让齐一鸣进去说一下就算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千万别客气。 而自己则离开夜色撩人要走人。 齐一鸣没跟着大饼哥他们一起疯狂,而是尽职尽责的跟着胡之然。 胡之然已经无暇顾及怎么安排齐一鸣了。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胡之然肯定是第一时间回明阳。 没着急走,胡之然琢磨着怎么才能解决这件事。思来想去,胡之然就像案板上的一块肉,别人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胡之然给倪俊雅去电话,有点急切:“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倪俊雅问,这也代表有时间与胡之然聊。 胡之然说:“我现在立即回明阳,有点事想让你帮个忙。” 这是胡之然第一次用到倪俊雅家里的关系,倪俊雅家里关系很硬,都在体制内,级别也不低,胡之然不求别的,只要能公平公正的对待就行了。 建筑公司卫东说账面没问题,那就好办。工地上,高翰一贯的要求严格,问题也不大。 沙场由于还没建立账本,乱哄哄的。 就算鸡蛋挑骨头,找出一堆小毛病,这也不是事,罚款胡之然认了,怕就怕这件事拖着你,无限期的拖延下去,什么都别干了,这最恶心。 胡之然把自己遇到的问题说了,倪俊雅问:“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玉猪龙的事倪俊雅也知道,胡之然说:“他们还是为了那件东西,想要把我逼到绝路上。把东西拿出来换个好价钱。” 倪俊雅说:“你的事我想过,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倪俊雅试探性的问,胡之然哪会避讳这倪俊雅,叹口气:“你就说嘛,咱俩用得着这么客气?” 倪俊雅说:“如果我是你,就把东西拿出来。” “嗯?”胡之然说:“你也觉得东西在我手里?可我手里没有啊。” “现在就在你手里。”倪俊雅非常坚定的说:“就算没有也是有。” 的确,就是没有也是有,谁会相信胡启文会把玉猪龙的秘密带进棺材不告诉自己的儿子。可问题总是出乎意料,胡之然还真不知道,但却没人信。 倪俊雅压低嗓音说了两句,随即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这样也防止隔墙有耳。接着对胡之然说:“东西在你手上,只要你嘴上说有那就有。现在你做的就是卖,价高者得。” 胡之然懂了,这是要逼着想要玉猪龙的这些人自己先撕起来。可关键是胡之然拿不出东西怎么办。 倪俊雅说:“至少你能知道都是谁在针对你,至少你知道都有谁对你有威胁。还有,谁近谁远,哪个客气,哪个不讲理,不都知道了?” 胡之然懂了,但却不想这么做,沉吟片刻,靠在座椅上闭上眼:“好,我想想。你现在帮我找找人,先让公司可以运营。虽然到了冬天工地与沙场都进入淡季挣不到什么钱,但也有很多事需要办。我就怕一直拖到明年开春还给你挂在那不处理。” 胡之然千万不能走最后一步,如果按照倪俊雅的这个方式去做那可就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了。 譬如京城李家,再譬如江南胡家,还有那家之流胡之然放出风要卖玉猪龙的时候肯定争相与胡之然交好,就像江南胡家打感情牌。但这一切随着胡之然拿不出玉猪龙都会穿帮,到时候对胡之然就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所有人,都会不遗余力的踩死胡之然再说。跟自己敌对的这些世家豪门,联合起来众志成城了。 现在没有人明着来针对胡之然,不就是因为不确定胡之然手里有没有东西吗?还有一点,有人怕得罪了胡之然最后逼得胡之然把东西卖给竞争对手。 胡之然在想,要不要给李芷晴打电话。如果这个假话打了,李芷晴会提什么条件用脚丫子也能想的到。 可问题是胡之然的那些投资那些生意可怎么办? 看了眼一旁的齐一鸣,随口问:“如果有人在逼你就范,你怎么办?” 现在还不能对齐一鸣说具体,只能随口一问。就当排解心里的不爽,闲聊缓解一下紧张的神经。 齐一鸣说:“我哪知道,这要看什么事吧?” 胡之然点点头,这话是没错,可也算什么都没说,屁话一句。 叹了口气,一旁的齐一鸣又说:“我有点鸵鸟精神,自己办不了的事干脆就把头藏进土里,眼不见心不烦。” 胡之然说:“这法子肯定不可取,办法总比困难多吧。” 齐一鸣呵呵一笑:“可有些事根本就毫无办法没有还手的余地啊。” “那只有等死?”胡之然自语道。心情变得极差,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胡之然毫无还手之力。 “也不见得,我把头藏起来,对方如果摸不清我什么意思,有可能还不敢出手呢。换句话说,我最起码临死前能知道对方是谁,等下辈子一定报仇。” 无心之语,但胡之然眼睛却亮了,嘿嘿一笑,拍了拍齐一鸣的肩膀:“没想到你也是个福将啊。” 言情海 第223章以静制动 齐一鸣还莫名其妙,胡之然却搓着手琢磨出一个暂时的办法,也算是缓兵之计吧。 胡之然在乎的是什么?辛辛苦苦创立下的家业,这才刚刚起步,难道就这样夭折了?所以,胡之然关注的懂点一直在这。 直到齐一鸣的一句话,胡之然突然明悟了。胡之然应该关注对方是谁,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无论对方是谁,现在都不能确定胡之然手里是不是有玉猪龙。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逼着胡之然把东西拿出来而已。 而如果胡之然变成一只鸵鸟,什么都不做躲起来呢? 当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让卫东去操办好了,直到逼着对方现身。胡之然估计,对方不可能这么容易现身,让胡之然知道是谁,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把胡之然逼到竞争对手的怀抱里。 想到这,胡之然放松了很多。原本还想着回明阳,现在看来,胡之然就安心的过冬得了。 冬天,沙场冷清的很,因为工程差不多都停了,就算有人屯沙也不会现钱存货。而春风里的工程,胡之然就更不必担心了,上面要查就查好了,这么大的项目,也算是政绩,到时候自然有刘家出面摆平。就算刘家不愿出面,胡之然大不了厚着脸皮联系刘念微。 思来想去,也只能这么办了。 胡之然点上一支烟,随手扔给齐一鸣一只,从兜里拿出一点钱:“去把头发整了,屎一样的颜色,难看死了。” 胡之然最讨厌的就是混混染成黄毛,这都什么年代了,染成这个颜色的都他么的上不了台面。齐一鸣如果真弄成一头白发,倒扎眼的很,一句话,洋气。 “要债的事怎么弄?”齐一鸣问。 胡之然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后院起火了,哪能顾得上这些陈年旧账。这时候琢磨过味来,心说大饼哥又占便宜了,胡之然他么的什么话还没说呢。看来再找机会让大饼哥出来聊聊了。 还有一点,胡之然忘了问曲麻子的事吴晓蓉能不能帮得上忙。只要曲麻子不帮吕奇浩就行了,想来这件事不难。 胡之然打给吴晓蓉。 吴晓蓉接起电话说:“胡之然,我觉得你应该打给李大小姐,我帮不了你什么。” 胡之然说:“大小姐,刚才见你忘说了,我是有别的事求你呢。” “别的事?”吴晓蓉说:“你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 “曲麻子你认识吗?”吴晓蓉出身不凡,但却搞得像个小太妹,宁江道上的人都知道吴晓蓉,碍于出身,也都给她面子,笑话,谁不给她面子那是找死,随时都有进去的风险。所以吴晓蓉在宁江一直都是横着走,虽然不欺负人,但名声却挺响亮。很多人以认识吴晓蓉为荣。 吴晓蓉想了想:“认识,怎么了,你们有矛盾?” 胡之然把与吕奇浩的关系说了,并且说了自己的诉求。 吴晓蓉说:“这问题不大,我问问他什么情况吧。” 这就算答应了,其实对吴晓蓉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 胡之然千恩万谢的,吴晓蓉说:“我帮你没问题,但你怎么谢我,好像你找我帮忙不止一次了。” 胡之然有些尴尬,的确,什么是关系,有来有往才行。胡之然说:“晚上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我能理解为你要追我吗?”吴晓蓉突然开起了玩笑。 胡之然赶紧说:“一切都凭吴大小姐定夺,你让我趴着我绝不站着,你让我撅着我绝不挺着。你看怎么样?” “恶心。”吴晓蓉啐了一口:“胡之然,我知道你这个人记仇,之前在恒运集团大楼的那件事,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恒运集团就是苏宥德的公司。想起当天被辱的那件事,胡之然能咬碎钢牙。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欺负过自己的,得慢慢的一个个找回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吴晓蓉闻起来,肯定是有原因,胡之然心道,可不能随便答应吴晓蓉那件事不追究了,不然后果很多,别人可以得罪,吴晓蓉不行。 胡之然略作停顿才打哈哈说:“我差不多都忘了。” “你觉得我信?”吴晓蓉说:“放心,我不会劝你善良,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我 倒是可以帮你找回场子。” “嗯?”胡之然愣了一下,千万般的心思一闪而过:“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利益。”吴晓蓉说:“我帮你,你把事办成了,也算还我一个人情。” “你想干什么?”胡之然没理由拒绝。虽然吴晓蓉不比李芷晴,答应的事不好随便反悔。但胡之然还是想听听吴晓蓉都有什么想法再做定夺。 吴晓蓉说:“做倒姜飞。” 短短的四个字,让胡之然倒抽一口凉气。 哪天姜飞对胡之然的侮辱也不轻,甚至带头的就是这货。但姜飞的背景很深,胡之然一定要小心应对。不得罪则已,一旦要动手对付对方,一定要拿下,对方反扑,胡之然怕抵挡不住。 姜飞与吴晓蓉平日里关系最好,因为他们的父辈之间也有扯不开的关系。都是为政的,省里甚至更高层面都有自己家的人,背景不一般。 那天侮辱过自己的人胡之然都记在心里,姜飞与吴晓蓉胡之然虽然心里恨但却不能报复,因为惹不起。 现在吴晓蓉让胡之然对付姜飞,岂不是让胡之然去送死,这么傻的事胡之然才不会去做,给人当枪使也要看什么情况。 胡之然干笑:“大小姐,这姜飞……我……” “怎么?怕了?”吴晓蓉用激将法。 胡之然说:“真是怕了。” 这时候在乎面子的全是二傻子,怕对方可以直接说出来。这也方便拒绝吴晓蓉。 “没想到你这么怂,李大小姐是不是看错人了。”吴晓蓉并不意外胡之然的答案,略作停顿:“这样,你敲掉他的左右手总行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胡之然明知故问:“左右手是啥?” “怎么?这个你也要拒绝?”吴晓蓉口气有些变了。 胡之然说:“大小姐,我就是个小人物,谁也不敢得罪啊。” 没有绝对的实力,即便是胯下之辱也要忍着。忍不了结局只会更悲惨。 哪天的事胡之然记得每一张脸,姜飞拍打自己的脸,吴晓蓉抬脚踢,还有吐口水的,还有绊脚的,当然还有给胡之然一只饭缸说他只适合要饭的。这一切胡之然都记得,但现在却不能以牙还牙。 “那就没必要继续聊了。”吴晓蓉没成功说服胡之然,态度变得冰冷。 胡之然赶紧说:“别的,你可以说说别的条件啊。” 只是让她打个电话而已,对吴晓蓉来说根本不是事。 “行。”以为吴晓蓉能提出什么新的条件,结果吴晓蓉说:“我当是帮李芷晴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算李芷晴找我,你胡之然的事我也不会管。” 胡之然没来得及说话,吴晓蓉就把电话挂了。 咂咂嘴,胡之然叹口气。这就是现实,你有用,对你客客气气的,你没用,当成垃圾一样往外扔。就在刚才,胡之然还与吴晓蓉在夜色撩人的五楼谈笑风生,甚至还开了几句玩笑。这才过去多大一会,立即翻脸。 对这种变故胡之然早就习惯了,人是最容易翻脸的生物,不过吴晓蓉算是不错的,没落井下石对付胡之然。或许此刻的她觉得胡之然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压根就不用自己动手吧。 不过还好,吴晓蓉答应了胡之然的请求,虽然是最后一次帮胡之然。胡之然也挺满意的,毕竟自己什么都没付出,刷脸也是李芷晴的脸,至于李芷晴与吴晓蓉之间的人情怎么还,那胡之然就管不着了。 扔下齐一鸣,胡之然让他自己找地方安顿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再联络。 一个人开车回家,胡之然压根就没想着要联系李芷晴。晾他几天,没准这个不假颜色的女人反过来联系自己也说不定。 第二天,没等到回去主持大局的卫东坐不住了,傍晚时分给胡之然发来了最新战报。 卫东跑了所有熟悉的部门,非但没人帮他,而且全都三缄其口。 对此,胡之然早有预料。不疾不徐的对卫东说:“你就按部就班的做,就像一个急病乱投医的人,虽然没人会搭理你,你也要去做。” “你不回来吗?”卫东问。 胡之然说:“交给你就行了,时间能解决一切。” 卫东骂祖宗的心思都有了,这他么的是胡之然的生意好不好,怎么感觉像是在看别人的笑话一样。当时光头可是说过,胡之然很有点关系的,怎么这么点事竟然不管不顾了。 胡之然没有任何安慰的话,就是让卫东自己解决,能办成什么样都行,但不能没动作。 放下电话,胡之然心里却并没那么轻松,天知道对方还会使出什么手段。 吃着邓云秋做的饭,妈妈的味道也不会让胡之然心情好上一点。现在要紧的是什么,找到玉猪龙。如果没有这件东西,胡之然会不会扛不住? 胡之然看向正在做卫生的邓云秋,问:“妈,你说说玉猪龙吧。” 早有猜测,胡启文一定对邓云秋交代了什么,但邓云秋始终不对胡之然说实话。胡之然不解这是什么目的,心里焦躁,又不好对母亲声色俱厉。 邓云秋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胡之然说:“不到时候。” 言情海 第224章无畏无敌 这等于承认邓云秋知道玉猪龙的事,在这之前,邓云秋可是否认的。 胡之然站起身,赶忙问:“玉猪龙在哪?” “还不到他出现的时候。”邓云秋说:“我觉得你爸说的有道理,你太心急了。” “我爸都说什么了?”胡之然急眼了,张口说:“我怎么觉得我不像你们亲生的一样,这种事还要瞒着我?他怎么交代的你倒是告诉我啊。” 邓云秋还是那句话:“你太心急了,输不起。这也是你爸的原话。” “明明可以赢的,为什么要输?”胡之然不服气,走到邓云秋面前:“现在只要玉猪龙出现,马上就能赢。” 邓云秋放下手里的工具,随即坐到一旁。 胡之然也坐下,等着邓云秋说话。 邓云秋好一会才说:“这些事你爸原本是不让我说的,他走之后,把你的路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胡之然咂咂嘴,这话说的,胡之然似乎每一步也没有受胡启文的一丁点庇佑。在宁江,胡之然如果能混的下去会去明阳?在明阳,收破烂难道是胡启文安排的?后来机缘巧合做建筑,难道也是胡启文安排的? 要非说是胡启文安排的,那也只能用老爹在天上庇佑着自己通过通灵的手段安排,这不是可笑吗? 邓云秋说:“你爸当时说,如果你自己有心,就由着你自己去折腾,如果有一天,凭着自己的本事把丢掉的家业全都拿回来,玉猪龙才能给你。” “为什么?”胡之然还是不服气,此一时彼一时,胡启文哪会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情况,李家还好点,李芷晴多少磅了胡之然不少。那家呢?江南胡家呢?一个个虎视眈眈,如果现在胡之然手里有玉猪龙,完全可以牵制他们,让他们狗咬狗。 “还是那句话,你输不起。”邓云秋叹了口气站起身:“你爸为什么最后输的什么都不剩了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输不起。” 也就是说越是输不起,输的越惨。 胡之然皱皱眉:“这不是在赌钱,输红眼了借钱也要上。” “怎么不是赌钱?”邓云秋说:“不仅是赌钱,很多时候还在赌命,赌未来。” 邓云秋并非一般的家庭妇女,满腹经纶有些夸张了,绝非没有见识的人。 邓云秋的话胡之然不想反驳,也无力反驳,只是不懂,为什么现在可以借力玉猪龙,而胡启文却做这种安排,邓云秋又不变通坚定不移的与胡启文站在同一思想认识上。 胡之然说:“妈。我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至少要拿出玉猪龙显摆一下,让他们知道我有这东西。” “知道你爸为什么最后输了么?就是因为拿出这件东西了。”邓云秋摇摇头。 “那你说说当年的事,都是谁对我爸出手的。”胡之然腾一下站起身,不是不够尊重自己的母亲,而是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外人一样。 “你先想想为什么输不起,输了会怎样?赢了又会怎么样?”邓云秋说完,卫生也不搞了,直接返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胡之然一个人凌乱着,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胡之然想,输了会怎么样?不外乎是再变成穷光蛋,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吃不饱饭,又不是没做过低三下四的工作。胡之然哪里输不起了。 赢了呢?胡之然自然是鸟枪换炮,如果弄好了,一下就把胡家当年输的全都赢回来。 反复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走到邓云秋的房门前,刚想敲门,胡之然又觉得不对,邓云秋只表达了这么浅显的道理? 胡之然立即换了个角度,现在并不能确定会输会赢,如果玉猪龙不拿出来,胡之然不见得会输的底朝天。如果拿出来了,结果输了,胡之然就没了最后的底牌。 这么一想,胡之然一下明白了,邓云秋说的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底牌,一定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拿出来。现在,远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 正如那个神秘势力举报胡之然的各种行为,沙场,建筑公司都被查,不正是想让胡之然赶到穷途末路就要来了? 没有,胡之然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 胡之然心里盘算着。 既然玉猪龙在邓云秋这,那绝对是安全的。也就是说玉猪龙绝不会出现。只要玉猪龙不出现,胡之然就是拥有玉猪龙的最大可能人选。所以,无论是谁,既然想得到玉猪龙,决不能把胡之然逼死。 什么才是输,变成穷光蛋不可怕,像胡启文那样,重病在身,阎王爷的本本上没时间了,这才是穷途末路。 想到这,胡之然一下放松了。之前自己的选择没错,邓云秋的这几句话也会改变胡之然以后的决策。输光了又会怎么样,胡之然有信心再赢回来。 假如胡之然这次挺不过去,再次变成穷光蛋,想要找个项目挣钱重新站起来倒也简单。因为玉猪龙没出现,李芷晴之流巴不得与胡之然亲近一点,这些大佬的一句话,胡之然有可能就能挣大钱。 从这之后,胡之然再没问邓云秋玉猪龙的下落,因为不需要了,胡之然彻底想通了,自己输得起才行,无畏者无敌。 古法炮制,胡之然雇佣了靠山村的人,把胡启文的骨灰迁至分得的公墓,整块墓地最好的位置。 之前混凝土浇筑出的坟茔,可把这些人累坏了,整整砸了大半天时间才弄开。 迁完坟,胡之然没来得及走就看到老初头,心道自己躲是躲不掉了。 胡之然扯了一下齐一鸣:“一会我给你使眼色,你就说我有重要的安排,再不走来不及了。” 齐一鸣也看向老初头,撇嘴:“这个满嘴放炮的老东西,不用搭理他。” 胡启文的新墓地可是老初头暗箱操作搞来的,靠山村的人都以为胡之然花了大价钱才争取到这个最好的地方。 老初头刚帮了胡之然,这个时候翻脸不认账可不好。 胡之然主动迎上去,笑呵呵的说:“大村长这是有事还是来视察工作的?你看看,整片公墓谁不老实,你就让他晚上到你家站岗。” 年纪大一点的都信神明一说,就算是没什么信仰也怕这些神神道道的。老初头脸色一变,赶紧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说,也不看看什么地方。真要嘴上没把门的把谁得罪了,他晚上托梦给我我就让他找你去。” “那好啊,找我最好。”胡之然哈哈笑:“我就说谁的阴宅住的不舒服就应该找大村长你,这谁在什么地方,你可最有发言权了。” 曾经老初头与胡之然打交道的时候是几年前,胡之然在长辈勉强还是乖巧的听话孩子模样。现在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老初头没想到胡之然的嘴巴这么刁毒,骂人不带脏字。 可不是吗,谁给他点好处,抓阄的时候就提前给个球球,自然是“抓到”提前安排好的位置。那些一毛不拔的,老初头就让他们听天由命,好地方是肯定没有的。 阴宅都是老初头暗箱操作,谁要不服气真去老初头家里来个午夜拜访,老初头还不吓得尿裤子? 老初头脸都红了,压低嗓音:“小然啊,上回跟你说那事怎么办嘛,你看,胡总也睡到睡好的位置,看这风水好不好嘛,众星拱月,这椅子背风水可不是随便就能找到的。背靠山脚蹬船,你看前面那个水库没有,这是绝佳的地方啊。” 胡之然撇嘴,这都他么的听哪个游方术士胡说八道的。反正胡之然也不懂这些,干笑一声,装作听不懂老初头是什么意思:“挺好,我相信,我爸一定会感谢你的。等我再梦见我爸我一定告诉他,这都是你的功劳,让他去谢谢你。” “你……”老初头差点被胡之然气的背过气去,怎么哪句话都这么人。 胡之然呵呵一笑,给齐一鸣使眼色。 还没等齐一鸣说什么,老初头说:“上回你说的条件我答应,村里人也不会有问题,你看,人家这山里都养这些东西,我们也跟着养,卖到市场上谁知道是谁养的?” 胡之然皱皱眉,这个问题之前也想过,胡之然是不想用钱打水漂。可也不能由得包山的人挂羊头卖狗肉把整座山挖一遍。 这些事胡之然都说给邓云秋听过,邓云秋没什么表示,看来玉猪龙是绝不会在这,而且自己的老祖宗恐怕也不是在这立坟。 胡之然想了想,扬手阻止走过来的齐一鸣,问老初头:“大村长,我有个问题想问问。” “你说。”老初头脸上始终堆着笑。现在村里没钱,想拉投资除了胡之然还真找不出别人,老初头也没办法。从村里出去的其他有钱的?别做梦了,一个个铁公鸡一样,还没一个待见老初头。 胡之然说:“我们胡家的老祖宗是叫胡易明还是胡天成?” 老初头呵呵一笑,一拍手:“这事你算是问对人了。这我还真知道。当初我们初家也是靠山村的大户,这些事我知道的绝对比那些**十岁的知道的多……” “大村长,你还是快说吧。”胡之然有些不耐烦。 老初头说:“你那祖宗可不得了,当时差点立生祠的人啊。哎,生祠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胡之然脸色一变:“你能不能不废话,知道就说,不说我走了。” 说完胡之然转身就走,老初头急了,赶紧追上两步拉住胡之然:“你别急,这不就要说了么。要说名字,哪个都对。” 言情海 第225章隐姓埋名 胡之然停住脚步:“哪个都对是什么意思?俩名字?” 老初头一拍大腿:“可不说么,真是俩名字。当初你祖宗来的时候,自己说教胡天成,村里大户请他喝酒的请柬上也是胡天成的名字。后来听说,有人寻到村里来找他,这才知道,他叫胡易明。” “外人来找他?”胡之然摸着下巴寻思:“就算有人找他,这不过是日常生活普通的片段,怎么可能把叫过一次的名字传下来,你也是道听途说,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 不是胡之然不信,试想一下,哪天出门摔了一跤,当天记得,过了几年是不是早就忘了?你会把这个故事让子孙后代传下去?这不搞笑的么。 老初头揪住胡之然的衣袖,往一旁扯了扯:“小然,这事你都不知道?也对,你从靠山村走的时候岁数还不大。” “你能不能有话就说?”胡之然很讨厌这种人,每一句话都要做一篇文章做铺垫似的。 老初头干笑:“这也是有段故事的。” 接着老初头又说了一段故事,具体什么年月就说不好了,胡易明到靠山村也有几年时间,当时老财主死了,胡易明已经接手了他的老婆小妾。这时候一个人寻到村里来,与自称胡天成的胡易明谈了很长时间。 原本只是一段可以传颂的他乡遇故知,但结果,找胡易明的这个人却死了。 也是凑巧,横尸荒野的这个外来人被人发现了。最为主要的是手里还攥着王姓地主家的杯子。 老初头嘿嘿笑,意味深长:“小然,你说人死了非要死死的握着一个杯子,这说明什么?” 后面的故事就不用说了,胡之然完全可以脑补出当时的情景。这个人找到了胡易明,肯定是想让他交出那些宝贝。 胡易明好容易骗来的,怎么可能随手给别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胡易明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把对方做了。可谁能想到,百密一疏,这个外来人手里的一只杯子出卖了胡易明。 老初头挑动眉毛,就像当年的事自己经历过一样。如果算年月,老初头的爷爷经历过倒有几分可信。 老初头说:“要说这事怎么传下来的,毕竟死了人,当时也报了官。死者没名没姓,胡天成也说不认识,只是聊得来就多说了两句而已,至于怎么死的可就不知道了。话虽这样说,但村里人知道啊,他本名叫胡易明这事也就越说越神乎。” 说完,老初头还不忘挤眉弄眼的加上一句:“传说你那老祖宗厉害的很呢,有人说京里的武状元都不是对手。” 这话就没地证实了,不过自古有穷文富武的说法,江南胡家算是地方豪门,手上有点功夫家里养几个教头也是有可能的,比京里的武状元还厉害,太扯淡。 多少年的传说,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臆想出来的片段,谁也说不好。但胡之然觉得胡易明到靠山村之后改名胡天成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得了那么多东西,大江南北都在找他,隐姓埋名太正常了。 听了老初头的话,胡之然也通透了,胡易明除了隐姓埋名这个解释之外,还真难说是两个人。毕竟江南胡家的人也认可胡易明在靠山村。 名字什么的都不是太重要,胡之然随即装作随口问:“哎,我这老祖宗胡易明埋在哪啊?” “这……”老初头突然一辆蒙逼:“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没听说过。” “你不是说他是能立生祠的人吗?该不会没个正儿八经的坟吧?”胡之然在这个问题上想的最多。这个胡易明,鬼精鬼精的,这可比曹操厉害多了,他弄疑冢七十二,胡易明的坟头压根就找不见。 老初头干笑:“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要想知道,没准我要找个歪脖子树吊死去问问我爷爷。” 一句玩笑话,胡之然也乐了。 扭头看向小南山,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山上正有一队人指指点点,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胡之然琢磨着,承包小南山的与宁江对自己公司下手的没准是一个主使,而且撬了胡启文坟头的八成也是他。 想到这,胡之然就恨得牙根痒,太他么的恶心了。 老初头问:“小然,你看村里弄养鸡场这事?你给句话。” 胡之然奇怪的看了眼老初头,想了想,随即又看了眼在一旁等胡之然命令的齐一鸣。 齐一鸣还真不好安置,跟着自己回明阳暂时也没什么用,最关键的是胡之然琢磨着对方恶心自己,怎么也要恶心回来。如果自己在小南山边上安排一个眼线,对方是不是也要小心从事,真挖出什么也怕见光不是? 胡之然说:“行,这事我答应了,你觉得投多少钱合适?先说好了啊,钱多了我没有,钱少了没必要,琢磨清楚。” 老初头一听就乐了,一高兴脸上的褶子浓了几分,看起来还真有点滑稽。 胡之然招呼齐一鸣过来,转而对老初头说:“我只出二十万,现在我手头也比较紧。如果能挣钱,以后我追加投入也可以。” 老初头明显有些不满意,看胡之然态度坚决,咬着牙说:“行,我这就准备。” “等等。”胡之然递上烟,等老初头拿上一根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支才说:“我要靠近小南山的那块地,就挨着小南山。” “那地方好么?”老初头不懂胡之然的意思:“离村是不是远了点?” “你以为近了好?到时候你清早起来一开窗全是鸡屎味?”胡之然故意说的严重。 老初头也不懂,吧嗒着烟卷:“也行,我做做他们的工作。” 能不能成就看老初头的本事了,胡之然告辞离开。 齐一鸣跟在胡之然后面,说:“然哥,他在骗你钱。” “怎么就骗我钱了?”胡之然没听懂,投资无论多少比例,书面都是写得清清楚楚的,谁投钱就站多少股份,明摆着的事。 “我听村里人说,老初头家的老婆子嘴巴长,说漏嘴说了这么一句,上头可能下来扶贫款,正准备弄个项目脱贫致富呢。”齐一鸣不喜欢老初头这个人。 贪便宜又没给百姓带来实惠的小干部通常都得不到什么尊重。就算是出了一个清廉的也会在泥潭里被染黑。 胡之然只是淡然一笑,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名义上是胡之然投资的,但往上报的时候却暗度陈仓,说是上面的扶贫款,又或者村民集资的那部分两本账。再或者是明明投了一万,愣说是两万,那一万的红利就有出处了。 胡之然说:“一鸣,你别总盯着别人的口袋,想法不对。” “那我应该怎么想?”齐一鸣问。 胡之然说:“你应该想的是这件事中你承担了多少风险,而又付出了多少,最终得到了多少。” “那你还投钱?”齐一鸣觉得与老初头或者村民集体合伙,十赔无一赚。 胡之然只是笑,看了眼齐一鸣:“这里的投资我交给你管理,怎么样?” “啊?”没想到胡之然这么信任自己。但齐一鸣没什么自信,转而说:“我看算了吧,我懂什么。” 齐一鸣是学习好,是学东西快,可问题是没上大学之后就在社会上混,正儿八经的东西什么也没学。现在从头学,而且还在社会大学,不容易。 胡之然说:“赚了赔了我不管,都是你的功劳。但我有一点,你帮我盯着小南山。” “小南山?不是承包出去了?”齐一鸣问。 胡之然说:“你就盯着,看他们是不是在挖山。” “开矿的话肯定挖山,如果不让上去怎么办?”齐一鸣挠挠头,不是在找理由推脱,是根本上没理解胡之然的用意。 胡之然解释说:“看他们是不是在挖宝贝,不是开矿,小南山有什么?哪来的矿。”胡之然笑。这种骗鬼的把戏也有人信。如果说开矿,只能开山采石,但靠山村这地方地理位置又不好,而且石头的质量也不过关,谁在这开山,十之**是嫌钱多了。 “你是怀疑他们挖了胡叔叔的坟?”齐一鸣突然脑袋灵光了。 胡之然侧头问:“你都知道什么?”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突然这么说,这让胡之然的神经一紧。 齐一鸣说:“我只是瞎说的,你说挖宝贝,估计只有老坟头里有东西了。现代的坟都牵走了,地底下有多少平掉的老坟谁知道。” 这么解释也合理,胡之然嗯了一声,又说:“最近研究一下,没事多看看书,看看养鸡养鸭的书。” “然哥,你这不难为我么。”齐一鸣说:“关键不是怎么养,而是我会不会管理的问题。” “没事,第一要紧的是盯着小南山。”胡之然说:“开农场赔钱无所谓,主要是小南山给我盯紧了。” 这么一说齐一鸣就明白了。胡之然这是用开农场的由头安排齐一鸣盯着小南山。虽然不太懂胡之然的用意,但齐一鸣再就没什么话说了,要说表态,那就是尽最大努力。 胡之然已经打定主意,由着他们折腾去好了。天越来越冷了,这时候最合适的不就是找地地方猫着过冬么? 路上,齐一鸣又提起要债的事,这已经成了齐一鸣的心病,以前齐一鸣是没办法,现在有胡之然这棵树靠着,被坑走的钱有望要回来了,所以齐一鸣期待的格外迫切。 胡之然嗯了一声:“打电话给大饼哥,找个饭馆说说这事。” 言情海 第226章关键视频 关键视频 胡之然见大饼哥的时候是第二天,而且这小子也正在找胡之然。听说胡之然要见他,一蹦三个高,每次与胡之然见面,少说也能混顿饭不是? 齐一鸣定了一个很普通的小饭馆,大饼哥先到了,见胡之然与齐一鸣一起来了,赶紧起身相迎,对身边的小弟抬腿就是一脚:“叫哥。” 那个小弟乖巧的叫了声,胡之然心下狐疑,大饼哥以前从没带过这个人,而且看起来也不想混混,到像个品学兼优的学生。 对小弟的招呼胡之然只是点点头,随口问:“这谁?看起来可不像跟着你混的。” “兄弟就是好眼力,这是我表弟。”大饼哥笑着:“大学生,刚毕业。” “你可别把好孩子带坏了。”胡之然开玩笑。人家家事胡之然才不会操心。 大饼哥挠着头,第一次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兄弟,我寻思着你买卖大,用不用人,这不中用的小子 正在找工作呢。” 胡之然最讨厌这种人情工作,但凡有这种情况都很官僚。要么会认为自己是老板的亲人,自我感觉良好趾高气昂的了不起,要不就是混吃等死,真心实意与老板同心同德的没几个。原本关系不错,到了亲戚的公司上班就产生了各种矛盾。 胡之然笑:“我的生意都不在宁江,而且现在我也不需要人。这么年轻,应该找一个有前途的工作。” 毫不犹豫而且毫不给面子的拒绝,这种事千万别留活话,一口回绝对谁都好。 大饼哥却没这个觉悟,笑呵呵的拿出烟递给胡之然:“兄弟,咱这都什么关系,随便安排个扫地擦桌子的事也行啊。” 胡之然摆手拒绝大饼哥的烟,呵呵一笑:“我的生意都是空手套白狼的,我连个办公室都没有,哪来的办公桌,不需要人。” “兄弟,听说你要在靠山村弄养殖场?”大饼哥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胡之然钱都没转给老初头,大饼哥已经知道了,可见初小光的嘴巴有多么乖张。就像开 了光一样,消息传的极快。 胡之然拍了拍身旁齐一鸣的肩膀,说:“喏,以后养殖场归他管,齐一鸣一个月一千五的工钱,你这小弟来了不能比他高吧?如果你愿意也行,去喂鸡喂鸭,倒也不累。” 大饼哥脸色一变,感觉有些扫面子。自诩为道上混的人,非常在意面子,人前总是吹嘘谁与谁是好兄弟,求到对方头上要两肋插刀之类的。心底怎么想的先不说,至少表面上要做到位,不然关二爷是白拜的? 可问题是胡之然才不管这些条条框框,老子没必要替你家里养人。你有用给你钱,你没用滚一边去。 大饼哥说:“这不太可能吧?” 齐一鸣明白胡之然的意思,扫了扫一头白色头发:“就是这个工钱,我愿意给然哥省钱。” “兄弟,你不愿意就算了,也不用…”大饼哥不太情愿了,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胡之然也沉下脸,老子帮你是义务? 轻哼一声:“大饼哥,你觉得不管是养鸡还是养鸭子,需要一个扫地擦桌子的?嗯,也需要,不过扫地 扫的是鸡屎。你觉得他能去,那我想听听你的意思,你觉得我给多少钱合适?你是老板,你给一个扫鸡屎的小工多少钱一天?” 胡之然没惯着大饼哥,还真以为自己是社会大哥了? 场面一度尴尬,大饼哥既不想与胡之然撕破脸,又觉得丢面子。而那个小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用怨怼的目光看了眼胡之然。 胡之然自然瞧见了,就凭这个眼神,这个人就是不要工钱也不能留。 齐一鸣清清嗓子,桌下拉了一下胡之然,要老债死债,还得大饼哥这种人出马,这时候闹僵了也不好。 齐一鸣说:“大饼哥,然哥叫你来是想说说吕奇浩的事。” 就坡下驴,大饼哥也赶紧装作忘掉之前的不快,转而转移话题:“兄弟,你可真有本事,竟然让曲麻子主动打电话,关系真是没的说。” 胡之然斜眼看着大饼哥,玩弄着手指:“大饼哥,如果这账我让曲麻子替我去要你觉得会怎么样?” 这话算是说到问题的根本了。大饼哥根本不敢惹曲麻子,两个人压根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胡之然能让曲麻子主动打电话说自己不参与,这层关系,让曲麻子帮忙要账问题也不大,更何况胡之然这个人舍得,丰厚的好处,曲麻子随便交给一个小弟这事就办成了。如果这样,要大饼哥用屁用。 胡之然的意思很明白,老子不是求着你办事,大饼哥要账,胡之然给一定的好处,这是一场交易。别以为你是大哥,初小光叫你一声大饼哥就了不起,胡之然可没放在眼里。 大饼哥也不笨一下明白了,刚才还因为胡之然没给自己的表弟安排工作表示不满,就大饼哥这德行,竟然跟胡之然吹胡子瞪眼,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想到这,大饼哥汗都下来了。刚才是猪油蒙了心,差点装了个煞笔。 大饼哥赶紧说:“别,兄弟,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胡之然狞笑,算你觉悟的快。 胡之然说:“你打算怎么要?” 这种没有欠条没有证据的账很难要,对方一口咬定不给你真没什么办法,但想要取证又非常难。 但混混总有混混的办法,那就是恶心你,直到你受不了主动给钱为止。不是胡之然不讲理,而是现在的人见钱眼开,卖兄弟的事比比皆是,更何况借钱不还了。 所以后来胡之然一直觉得,所谓借给借给,如果你能给,也就是能接受不还的后果,关系好到这个程度了,不然最好免开尊口,等要账的时候就知道欠钱的才是大爷。 大饼哥嘿嘿奸笑连声,紧接着拿出手机给胡之然看:“这有段视频,我手下有个机灵鬼,冒着生命危险拍的。” 胡之然仔细瞧着,视频不是非常清晰,但能看出是一男一女,而且正干着没羞没臊见不得人的事… 男的胡之然依稀有些印象,毕竟这两年也没见过吕奇浩。至于那个女的,胡之然第一没兴趣,因为太胖。第二的确不认识没见过。 “这有什么用。”胡之然摇摇头:“你打算让吕奇 浩离婚?” 既然拍了视频,一看就不是吕奇浩的原配。这他么的都什么岁数了,跟自己的老婆能这么有节奏感?着了魔一样,直抓乱上的。 “我为什么要让他离婚?”大饼哥奸笑不止:“兄弟,这回啊,真是撞大运了。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不?” 大饼哥自认为挺有意思,自顾自的在笑,可胡之然却觉得这种卖关子很讨厌。 见胡之然阴沉着脸,大饼哥奸笑变成干笑,清清嗓子,有些不自在的对胡之然耳语几句。 胡之然一听眉毛就挑起来,紧着也嘴角上扬:“这下好了,谁要公布这顶绿帽子这老东西就算摊上大事了。” 大饼哥说了一个男人的名字,紧跟着说了他的职务。道上的人都懂,有些话不能直接说出口的,胡之然知道就行了。 大饼哥扬了扬手机:“有这个东西在手里,简直可以为所欲为啊。” “大爷的。”胡之然很少见的爆了一句粗口,也是知道对方身份之后有点兴奋:“你他娘的竟然会说成语。” 这时候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齐一鸣问:“那人到底是谁啊?” 胡之然知道不好明说,看了眼齐一鸣,转而对大饼哥说:“大饼哥,有点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以为胡之然是要讲价,之前可是说好了自己应该的多少,多出来的部分全都是大饼哥的。这时候胡之然要反悔可有点不太仗义。 胡之然看穿大饼哥的意图,笑了笑:“我有两个想法。第一,这事不能这么简单的完了。第二,顺手把我兄弟的账要了。” 大饼哥与齐一鸣也很熟,知道一点齐一鸣的事,但却不知道这里面是多少钱。 大饼哥大方的说:“帮他要账没问题,顺手的事。不过兄弟你不想这么完了是什么意思?” 胡之然呵呵笑:“怎么也要让这老小子长点记性吧。” 大饼哥随即摸着下巴奸笑:“也是啊。” 很多时候人的快乐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尤其是这些混混,之所以得理不饶人胡搅蛮缠太多时候图了个心里痛快。 胡之然看了眼齐一鸣:“说说你的事。” 齐一鸣只说了一个数目,也就是当初吕奇浩欠钱外加那套房的价钱。 大饼哥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这么多钱,这他么的二百多万啊。如果按照胡之然的给一半,也是一百多万。 大饼哥捶死自己的心都有,怎么嘴一秃噜就答应胡之然呢?以为是十万二十万的小钱,没想到比胡之然的还要多。 但话已出口,木已成舟,大饼哥没有反悔的余地,不然他反悔,胡之然更容易反悔。你不答应可以,我找别人去查,吕奇浩与那娘们就你能拍到?这么想着,大饼哥就琢磨,不行,这钱一定要从吕奇浩嘴里捏出来,就现在的情形,视频在手天下我有,只要我说个数目,吕奇浩能拿的出来,肯定是用钱买命。 这时胡之然却摆摆手:“不够,那是以前的房价,现在房子涨价这么厉害,齐一鸣的,要三百万。” 言情海 第227章暗度陈仓 暗度陈仓 出饭店的时候大饼哥的脸色非常难看,简直成了猪肝色。 胡之然也怕这小子反悔不要齐一鸣的那一部分,又或者对胡之然耍什么花招。毕竟这笔钱没什么欠条,如今靠着证据来威胁对方还钱。 胡之然最后说了一句:“大饼哥,听说去年火车站发生一起事故,哦对了,还有前年,有个倒霉孩子屁股让人扎了一刀。不知你听说没有。”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时候,不是警察不抓他们,而是证据不够。这些都是胡之然通过倪俊雅查出来的,外部的人根本调阅不了。 这些话一说,大饼哥立即变了个人一样,矢口否认的肯定的,甚至不敢看胡之然的眼睛。 胡之然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嘿嘿一笑:“大饼哥,咱是兄弟啊,兄弟之间都要互相帮助的对不对?这些案子,如果你能帮我查出点什么证据会有人好好感谢 你的。” 威胁,胡之然就需要威胁大饼哥。就像当时对待初小光一样,纵然到了今天,初小光真像个狗腿子了,心里依然对胡之然有种胆怯,因为胡之然掌握了他投毒的证据。 唯一让胡之然意外的是齐一鸣,胡之然原本没想着也让齐一鸣参与,毕竟这种要钱的方式是见不得光的,也不合法。 但齐一鸣压抑太久了,非要亲自看着吕奇浩倒霉不可。 胡之然怕他胡来,上了车,很郑重的告诫:“先把钱要回来再说。” 齐一鸣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胡之然皱皱眉:“修理吕奇浩的时候你可以借机跟大饼哥要那段视频,这件事结束,钱拿到手之后你想怎么办凭你自己的意愿吧。” “真的?”齐一鸣与胡之然不同。对胡之然来说吕奇浩只是欠钱不还,而对齐一鸣来说,吕奇浩改变了 他的人生轨迹。 胡之然说:“仅此一次。” 半路把齐一鸣放下,胡之然一个人开车回家。 路上,胡之然就在想,最初是想让齐一鸣跟着自己不至于混社会。可当这三百万要回来之后,齐一鸣还会跟着胡之然闯?又或者齐一鸣会有自己的想法也说不定。 靠山村的小投资还不着急,老初头筹集剩余资金也需要不小的时间。而且现在的冬季,就算钱到位也不能施工。或许吕奇浩的钱会提前到,齐一鸣也不会听胡之然的安排留在靠山村帮自己盯着小南山。 叹了口气,胡之然心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去之后,倪俊雅给胡之然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胡之然琢磨着现在最好不在明阳出现,就当自己不在乎这点破事。 没过多久,卫东打电话来。就一件事,找遍了关系,想要把公司账本抱回来根本不可能。停业整顿是无 限期的。 胡之然只是嗯了一声,丝毫不着急。 卫东说:“胡总,我建议你还是回来,真有什么问题会传唤你的。” 胡之然揶揄过去,对此不置可否。 但有件事胡之然不得不回去。高翰要结婚了。 时间紧任务重,高翰的婚礼非常仓促。 老巴对女儿出嫁似乎没有更多要求,在明阳摆上两桌然后再回老家归宁就行了。而高翰家里也没几个亲人了,这个闷葫芦与这些亲戚也不怎么走动。 胡之然理解高翰为什么这么着急办婚礼。冬天工地没什么事,来年开春还要接着忙。不得不说,高翰有一颗极强的事业心。 刚回明阳,胡之然去看了眼老黄,拎了点挡下流行的营养品。 光头听说胡之然回来了,紧赶慢赶的回来,要与胡之然说说沙场的事。 那么多钱投进去,钱不能下崽换谁谁都难受。而且 这些钱不仅仅是光头自己的,他还要为别人负责,毕竟他与胡之然的关系亲密。 光头问起,胡之然也就不好说自己就一个字,拖。一脸为难的说:“现在我也没什么办法,也没谁站出来说我怎么得罪他了不是?” 光头叹口气:“要就我自己的钱还好说,关键是其他人要疯了。” 胡之然沉默不语,现如今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等,等着对方冒头以此相要挟问玉猪龙的下落。如果对方不主动站出来,胡之然是不知道到底是谁。 光头说:“这件事不能继续拖了,如果一天不处理,难道外面就停一天?这要猴年马月去。” 做生意并不怕短时间不能经营或者不能盈利,因为这些事是不可避免的,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这次不同,对方很明显来势汹汹就是要搞垮沙场。 光头又说:“昨天我才打听了,有人已经在拿开采权说事了。” 胡之然嗯了一声,闷头想了一会:“哥,要不这样 ,我把所有股份转让给你。” “我哪有这么多钱。”光头断然拒绝,钱不钱的只是说辞罢了。虽然这笔生意足有三千万,但如果有足够的利益光头肯定想方法筹措资金,不知有多少人想钻进来呢。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胡之然占的股份就是不良资产。 胡之然笑了笑:“我这是暗度陈仓。” “怎么说?”光头问。 胡之然说:“现在是有人盯上我了,如果我们搞一个假的资产转移呢?” “你的意思是说…”光头明白了,眼睛一亮:“明面上你把股份转让给我,实际上不过是我帮你掌管,对方想要搞你,你已经脱身走了,对付我们这种小虾米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是这个意思?” 胡之然点点头:“这还不算完,我担心对方识破了,接下来就要看你们去蹦。” “早玩过了,什么关系都找了。人家就一个字,一查到底。”光头挠着脑门,用力过猛,脑袋上甚至留 下几道红印记。 胡之然摆摆手:“别急,后面还有呢,接下来你就去告我。” “告你顶个屁用啊。”光头没明白,叹了口气:“我很担心对方是想把我们一锅端了。” “就凭经营的过程中没立账本?”胡之然嗤笑:“你告我我肯定要应诉,我们之间打一场官司。” “哎,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打官司有什么用?”光头说:“这不让人家看笑话?” “我要找证据啊。证明是因为账本的原因啊。”胡之然说:“法院是不是要取证?” 光头点头,但还是一脸迷茫。胡之然说:“法院取证,我们也在取证。我们取证是有些部门不作为,故意拖着我们。按照规定,你罚款,停业整顿都行。但有个期限吧?法院的取证就是我们的证据。” “你这玩的有点大啊。”光头虽然明白了,但似乎并不想与胡之然同流合污。 胡之然的想法很简单,从取证的时候开始,你就要 在一定期限之内处理掉这件案子,找不到新的证据,无辜拖延不办理,那胡之然就要破罐子破摔与有些人同生共死了,干脆上访。老子认罚都不行?还要哪样? 光头不想这么做也是怕得罪人,毕竟都在明阳地界上混日子,如果得罪人了,说不定光头的公司也会接着被查。 胡之然说:“这样,我告,我找人上访去。” “那这股份你以后还想要吗?”光头摆手:“但凡有别的办法就别用这招,做生意,和气生财,民不与官斗。” 胡之然却狞笑:“现在是在逼我们,想让我没饭吃,我的饭碗都没了,哪还在乎别人的饭碗。什么叫和气生财?大家都有饭吃才行。” 光头还在纠结犹豫,胡之然说:“顺便把建筑公司也转给你,到时候你告我隐藏事实,打官司要求取消买卖合约。” 胡之然也怕一拖再拖,也只能用这个方法把矛盾转 移。如果自己明面上没什么股份,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也给了胡之然一个解决的缓冲时间。 光头还在犹豫,这时候老黄不高兴了,催促他们过去一起吃饭。 胡之然说:“先吃饭,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找人办。” 胡之然不怕光头不认账,而且光头也是一个算的很明白的人,这种暗箱操作,与胡之然之间都有一份私底下的协议,比如股份卖给光头,接着签署一份日期靠后买卖取消的协约。 坐到饭桌前,胡之然夸老黄气色好,最近是不是交往了女朋友? 老黄摇头:“这辈子不想了。” “怎么能不想呢?”胡之然说:“以前不是说后悔当初没找一个么?” 老黄歪着脖子:“骗老子上当?我没事找个人管着我干啥?” 胡之然与光头相视一笑,光头说:“其实我们都不 介意的。只要岁数不比我小就行。” “不找了。”老黄摇头晃脑的:“这辈子失败的地方太多了,没那闲心情。我看你们啊,凑在一起就是一对祸害。” 胡之然坏笑,光头也跟着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对光头而言,这辈子因为做错事弥补的太多了,现在老黄还能跟自己对桌吃饭,真得多谢胡之然。 “今天看了一段话。”老黄放下筷子,起身去拿过一本小册子,老花眼眯着眼睛照着念:“在外装傻子,回家装孙子,童年败给了卷子,青年败给了票子,中年败给了孩子,老年败给了身子,过着平凡的日子,磨没最烈的性子…你们啊,都得琢磨琢磨。” 言情海 第228章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 光头怎么想谁也猜不透,胡之然听了这段话却有点感触。很多时候,性子一定要圆滑,不要与人硬刚。 公司被查,胡之然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硬刚,刚不过那就拖。拖实际也是不服气在硬抗。 碍于光头的股份,胡之然提出曲线救国的解决方案,也算是在人前示弱。 吃过饭,与光头聊了一会,胡之然皱着眉头:“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让对方知道我要把股份卖了,或者股份已经卖了。” 等着打官司是不太现实,拖得太久了。 胡之然想了一会,对光头说:“这件事尽快办,我这就找人传话。” “你知道是谁在针对你?”光头一脸难看:“你到底得罪谁了?” 胡之然得罪的人多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怀璧其罪。 胡之然只是笑笑,光头知道胡之然是不方便说也就 不再问,拍拍胡之然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兄弟,我这么多年什么都见过了,也什么事都干过,有目标是好事,但千万不要急功近利。” “放心吧,我有数。”什么人会给你建议,只要跟你亲近的人。胡之然很庆幸交了光头这个朋友,虽然多亏了老黄这个中人,不过胡之然与光头还真是对脾气。 “你有数个屁。”光头白了一眼:“你看这回得罪的人,不就是冲着你来的?” 光头可不知道玉猪龙的事,更不了解想当年胡易明的那些恩怨。既然生在胡家,胡之然躲不掉这些纠葛。 胡之然说:“哥,有些事你不知道。” “我知道低调挣钱。”光头嘿嘿一笑:“实在不行,把沙场以及建筑公司核算一下,并到我们的公司得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在明阳不能说横着走,但办什么事也不会无辜被刁难。 胡之然却不能:“哥,谢谢你的好意,这样我会害 了你。” 光头说:“你得学学伟人,第一条是战略转移,第二条就是化整为零让对方没有目标,第三条是你们先干着,我搞发展。” 陪着老黄喝了一会茶,老黄说不喝了,喝多了睡不着,胡之然也就告辞离开。 回去之后,等倪俊雅睡下,胡之然却瞪着眼看着天花板。 光头最后一句话看似简单,胡之然却琢磨了很久。 邓云秋为什么不把玉猪龙给胡之然,因为这是胡之然最后的底牌,如果赢了,胡之然可以用它换取最大的利益,如果输了,胡之然可以凭借玉猪龙立于不败之地。 一直以来,胡之然的报复来的太心急。就像刘家,如今刘家覆灭,而胡之然竟然还不清楚当年刘家参与了多少。刘家倒霉,并非因为胡之然,而是因为李芷晴。 胡之然只是李芷晴的一颗棋子。 这种被人支配的感觉非常不好。但胡之然没办法, 李芷晴给胡之然利益,胡之然就要为他卖命。别不承认,给了胡之然沙场,再凭着一张鲁平义与玉猪龙的照片就把胡之然放在鲁平义的对立面。 胡之然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憨厚太单纯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岂不是一直被李芷晴牵着鼻子走? 如今胡之然自身难保,心里清楚的明白,李芷晴等着胡之然打电话求救。但胡之然不能。 自认为挺聪明,甚至想用玉猪龙聊支配这些豪门氏族相互撕咬。回过头看,胡之然非但没支配别人,而一直被人支配。 胡之然辗转反侧,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按照关头说的那样,化整为零,干脆不与这些人接触,把自己所有的身家零散投入出去,暂避锋芒从这些人的视线中消失。 “怎么还不睡。”倪俊雅醒了,揉了揉眼,看着胡之然。 “你睡吧,我有点事。”胡之然起身,到阳台抽根烟。 “还因为坟的事?”倪俊雅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胡之然摇摇头,这些怨胡之然都会记在心里,眼下要懂的隐忍。 胡之然说:“我想把建筑公司与沙场都转让出去。” 建筑公司是倪俊雅拿回来的,算是倪俊雅送给胡之然的一份大礼,胡之然一分钱没花得来的,说的严重点,这算是倪俊雅给胡之然定情的东西。 如果要转手,胡之然怎么也要与倪俊雅商量。 倪俊雅说:“看你的意思吧,其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对生活没有那么高的追求。” 一个娇生惯养的官宦子女,如今做着督查的工作。风里雨里,从不嫌累。 “你接下来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倪俊雅问着还在打呵欠。 胡之然说:“暂时没有,只是现在有人针对我,没准还不是一个人针对我,不想与他们对赌而已。” “别想太多。”倪俊雅拿出一件外套给胡之然,接着转身就去睡了。 这段时间,倪俊雅也算了解胡之然的习惯。每当有 什么想不开的事就会难以入睡,很多事非要想明白才罢休。 想了大半夜,胡之然最终决定,沙场与光头进行一下交接,而建筑公司就交给高翰。原本胡之然是想给倪俊雅的,但他有公职在身,不能经商。 第二天,胡之然见了卫东,高翰的股份不动,让他准备一下材料,把公司的股权全都转给高翰。接着,胡之然与光头办理了交接,只要几天时间,股份转让就能办好。 做完这一切,木已成舟,胡之然先是打电话给李芷晴。 “嘿嘿,亲爱的小宝贝,是不是在等我的电话?”胡之然一贯的言辞轻佻。 李芷晴不为所动:“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哎呦,我说想你了行不行?”胡之然却不着急。 如果是胡之然求到门上,肯定是好好商量,怎么会用一些勾搭的言辞。胡之然的状态肯定让李芷晴不解,不知道胡之然唱的是哪一出。 “你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李芷晴一如既往的平 静。胡之然发现,自己每次都会说这些话,李芷晴现在已经免疫了。 叹了口气,胡之然说:“我太难了,这不找你帮个忙。” “帮什么忙?”李芷晴也没虚头巴脑的,胡之然会打电话她早就预料到了,因凭胡之然自己的能力,沙场的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胡之然故意停顿一会,似乎在下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李芷晴也真是有耐心,一声不吭的等着胡之然说出口。 胡之然说:“沙场被人查了,我想现在变现,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你看卖给你能给我多少?” “什么?”李芷晴以为自己听错了,胡之然的脑门该不会被驴踢了吧。这沙场本就是李芷晴给胡之然的便宜,揣到腰包里的东西转身卖给送你东西的人,这思维跳跃的一般人还真接受不了。 “怎么?”胡之然故作好奇:“难道不值钱吗?” “胡之然,你在想什么?”李芷晴问。 胡之然呵呵笑,笑出了猪叫声,就像地主家的傻儿 子:“没想什么,只是不想玩了想变现跑路,所有人都针对我,何苦呢,有这些钱,我这辈子不愁吃喝了,干什么干啊。存到银行吃利息,难道还吃不起鸡腿?” “你真要卖沙场的股份?”李芷晴问,没等胡之然回答又问:“沙场你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胡之然赚了多少钱李芷晴的人早就调查清楚了,真想算出来一点不难。李芷晴都没想到,胡之然能用那么点钱在沙场占据绝对控股的位置。 平头老百姓不比世家子弟。一辈子能赶上几次机会改变自己的阶级?沙场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如果有机会投入,大多数人都不会放过。当时胡之然也是把开采权作为筹码谈了进去。也就是说现在沙场的开采权不是胡之然一个人的,而是全体股东的。 “你以为呢?我做生意还能吃亏?”胡之然笑。 “我对这个没兴趣。”李芷晴甚至不会问及价格。 胡之然早就猜到结果,故作失望:“你如果不要,谁还能给我个高价,现在被查了,我恐怕只能打折处理,要不你考虑一下?” 胡之然的话可不算好听,合着胡之然卖不掉的破烂要李芷晴接盘,如果李芷晴不要,那就没人要了。李芷晴就是那个人傻钱多的买主。 “还有别的事吗?”李芷晴没想到,胡之然并没如自己预料的那样,求着与李芷晴合作。胡之然不开口,李芷晴自然也就没机会提条件,更没有可能有关玉猪龙。 “真扫兴。”胡之然长舒一口气,说完没等说句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胡之然就在笑,这叫什么,这是以退为进。看似胡之然是变现要跑路,实际上是让所有人浮出水面,或者把针对胡之然的这些手段撤掉。 不仅要给李芷晴打,胡之然还要给宁婉打。这个宁婉,可是那家的眼睛。 打电话给宁婉,胡之然说:“你在哪?” “我在家。”宁婉说的很简练。 “我一会就去。”胡之然的声音又变得很阴沉。 宁婉说:“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胡之然嗯了一声,宁婉不说胡之然也知道,他一定 会说有关沙场的事,但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无意中涉及到这个方面,这样也方便打听胡之然的虚实。 正如胡之然预料的那样,宁婉一直都想把话题往沙场方向引。 胡之然就故意转移话题,奈何宁婉很会说话,只要胡之然回答,迟早要谈及。 感受着宁婉耍小聪明,胡之然干脆让他闭嘴,抱起宁婉扔到床上… 言情海 第229章做客喝酒 当然,胡之然会让宁婉如愿的,这也是胡之然给宁婉打电话的原因。胡之然就是要让宁婉通知那家,胡之然打算变现,老子不跟你们玩了。 抽着事后烟,宁婉问:“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先把股份卖出去再说吧,我他么的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在针对我。”胡之然故意骂骂咧咧的爆粗口。 “有买家?”宁婉问。 胡之然阴笑说:“找好买家了,不过有些不太仗义。” “什么意思?”宁婉主动帮胡之然松筋骨。 胡之然这时才发现,从两人第一次,宁婉就给胡之然点烟,后来无论是添茶倒水还是按摩说话,怎么都有种去夜店的感觉。奇怪的看了眼宁婉,心道,这个女人的来处恐怕不太干净。 胡之然若无其事的说:“沙场卖给光头,他可总叫我兄弟,唉,这一次算把兄弟坑了一把。还有建筑公司,我卖给高翰了。这小子也不知从哪来的钱,从一个小弟变成老板了,祝他发财吧。” “你这么做能行?如果他们知道公司的情况以后还怎么相见?”宁婉担忧的问。 胡之然说:“相见?有必要相见吗?我拿着钱去哪不行。” 胡之然嘿嘿笑:“这世道就是这样,有钱就是爷,所有人都差不多,只要给钱,谁他么的愿意树牌坊,都岔开腿了。” 话糙理不糙,宁婉听了没什么表示。 从宁婉这一身轻松的出来,胡之然直接去了高翰那,蹭顿饭顺便蹭顿酒。 巴倩胖了不少,但不得不说,真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打扮的不时髦,但无论做饭还是收拾家,都是一把好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些活从小都干习惯了。 巴倩做了几道菜,胡之然就与高翰先聊着喝起来。 胡之然挠着脑袋:“你什么时候结婚来着?” 高翰白了一眼:“下个月,到时候你可别掉链子啊,给我们做证婚人呢。” 一般来说,证婚人要么是公司领导,要么就是某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年龄大的算是标配。 胡之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想想也对。对高翰巴倩来说,胡之然算是公司的领导,对老巴胡之然也是老板。在他们双方眼里,胡之然就是最大领导了,唯独胡之然的年龄,让人觉得不是那么稳重。 胡之然清清嗓子:“这么说是我见证了你们的爱情以及婚姻喽?” 胡之然问高翰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高翰撇嘴:“你要有心先拿点钱花花。公司让卫东管着,连工资都不发。” “以后公司是你的了,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对钱,胡之然最放心的恐怕就是高翰了。虽然仍不能免俗让高翰签一份补充协议降低风险,但从心底,胡之然就没觉得高翰会贪墨自己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高翰问。 对把股份全转给他,高翰非常不理解。 胡之然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而且以后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从我手里收购的,千万别说走了嘴,到时候麻烦缠身。” “你也不说为什么。”高翰端起酒杯:“反正我听你的。” “你跟卫东接触时间长,他这个人怎么样?”胡之然用了卫东,只不过是新任光头而已,与卫东充其量见了没几面,更谈不上多了解。 高翰一伸大拇指:“能挣钱。” “完了?”胡之然看了半天,高翰这闷葫芦也就这一句话。 “还能怎么样?”高翰说:“你看看公司账本去,他比我挣的都多。应该给奖金。” 回来之后,胡之然见了卫东一面,但卫东并未邀功,也没过多提起公司现行阶段的运营情况,只是着重说了上面彻查的这回事。 这也对,停业整顿,说挣钱都是瞎扯淡。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你觉得我给他多少奖金合适?”胡之然问。 高翰说:“我建议让他入股。” “什么?”胡之然没想到高翰能给这么一个建议。这还是那个没有谋略话语比较少的人么。 高翰说:“这不是你教我的么,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饱。” “靠,大方这一点你倒是学的挺快。”胡之然说:“那你觉得给多少合适?” “这要看他能拿出多少钱。是入股,不是白给他股份。”高翰说:“让他当成自己的事干,这样你这个甩手掌柜只管盯着账本就行了。” “我不甩手不行啊。”胡之然叹了口气:“现在是逼着我甩手。” “到底出了什么事?”高翰问。 胡之然把眼下的情况说了,只是粗略的一说,就是与当年胡家的事有关。 高翰闷头不语,这些事太大,他可不敢瞎参合,如果有什么需要,胡之然肯定会张嘴,高翰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坚定不移的执行就行了。 正聊着,巴倩把一盘菜端上桌,小声说:“今天碰到陶志宏了……” 话没说完,高翰抬头看了眼,给巴倩一个警告的眼神。高翰知道,胡之然并不想提起陶志宏。无论从哪方面说,胡之然都对得起陶志宏,反而是陶志宏一而再再而三的坑胡之然。 胡之然已经不在乎了,这件事过去了,虽然心里仍有道坎,但胡之然不会记恨陶志宏一辈子,至少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陶志宏跟自己一起干,给了自己不小的信心与帮助。 胡之然问:“怎么了,你看你这人,还不让人说话了?” 见胡之然不在乎,高翰这才说:“算了,不提他。” 胡之然看向巴倩,把钱却望向高翰。胡之然嗤笑:“高总,你家教真严,说话都不让了?” 高翰轻轻点头,巴倩这才犹犹豫豫的说:“陶志宏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好。” “他能好了才怪。”胡之然摇摇头,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女人在外面胡搞都不会淡定。而小娟做的也的确有些让人跌眼镜,这不是出轨那么简单。 胡之然的话停在高翰两人耳朵里可能只是一句咒骂的话。 巴倩说:“以前见了我还打个招呼,这有段时间没碰到,见了我就当没看到。” 小娟乱搞,这是碰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可能在陶志宏看来,胡之然一定会很小人的把他的事到处宣扬吧。但实际上胡之然不会,甚至在高翰面前都没提起。 背后说人坏话的人,通常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你能在张面前说李,就能在李面前说张。 别以为听了几句小道消息还以为对方为你好,不过是这种人比较八卦而已。长舌妇,最好远离,无论职场还是生活。 “他不打招呼就算了,以后你也注意点。”高翰说。 “嗯……”巴倩还想说,思索一下才张口:“我觉得陶志宏应该是把车卖了。” “怎么可能,这才几天,不至于穷到这份上吧?”胡之然很诧异,要知道陶志宏从建筑公司账上拿走了不少钱,还有中间的黑钱还有很多。就是夜夜笙歌也不至于这么快败光。 “还有……”把钱又看了眼高翰,见高翰没打断,这才又说:“还有我今天碰到小区外面的房产中介了,陶志宏应该是要卖房子。” “什么?”胡之然这才真正的震惊了,这是什么情况。 高翰也非常意外,抬起头五官纠结到一起,一脸的不信:“你可别乱说。” “真的。”巴倩说:“中介正给人介绍呢,说了楼层房间号,我听的真切。还说刚装修的,原本打算结婚,结果不结了。” 胡之然摸着下巴,嘿嘿笑了两声,心里暗道,苍天饶过谁。 不是胡之然幸灾乐祸,主要是坏事做多了总有夜半鬼敲门,没了朋友,运气怎么会好。 高翰始终没说话,端起杯:“来,喝了。养鲸鱼似的。” “行了吧你,老子不是在等你?就你那小酒量。”胡之然知道高翰是在转移话题,也不想多说陶志宏的事,两人已成陌路,没必要费脑筋去琢磨。 没过多久,高翰明显有些酒精上头,胡之然拍拍肚皮:“行了,我喝多了,今天就到这吧。” “别呀,还有个菜没上呢。”巴倩还在忙。胡之然来了,真是拿出本事来,每一道都是功夫菜。巴倩说:“锅里还闷着一条鱼呢。” “那你不早端上来?”也是熟了,胡之然随即开玩笑:“看我吃饱了才说的吧,其实我早就闻到味了,没想到你现在才说。告诉你,我故意留着肚子吃鱼呢。” 说完呵呵笑,一扭头高翰又打开一瓶酒。 胡之然赶紧拦住:“行了,喝多了也不舒服。” “没事,喝多了就不出门送你了。”高翰倔强起来比胡之然还要命。 拗不过一个醉汉,胡之然也只能任凭高翰添上,观察着高翰的状态:“最后一杯了啊,不然我一会吐你全家都是。” “你那酒量我知道。”高翰又端起酒杯说:“今天往高兴了喝。” “可你不高兴。”胡之然却没动,脸上也变了,高翰太重感情了,陶志宏做了这么恶心的事还有些放不下。胡之然说:“有些人你一辈子见一面,有些人见了十次,这是你能强求的?” 高翰不说话,闷葫芦一贯的作风。这时候门铃响了,巴倩狐疑的看了眼,随即去开门。 门打开,进来一个人,胡之然一眼望去瞳孔一缩。 言情海 第230章雪中送炭 不仅胡之然,高翰也顺势看过去,面露惊讶,就连开门的巴倩也是一脸疑惑的回过头。 不能说陶志宏与高翰撕破脸不做朋友了,但自从出了与胡之然的事之后,陶志宏差不多与高翰也断了来往。这时候陶志宏来了,让人非常意外。 陶志宏明显是喝过酒,似乎还摔了一跤,一边身子上还沾染了不少泥泞。 陶志宏进门,看了一圈,盯着胡之然,径直走过来:“看你车在楼下,我这才过来的。” “你好像有事。”胡之然稳了稳心神,端坐着没动,陶志宏永远到不了让胡之然起身迎接的地步。 高翰站起身,拖了拖身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说。 陶志宏坐下,看了眼桌上丰盛的饭菜,拿起一旁的筷子就吃,也不管是谁用过的。 胡之然默默的看着,嗤笑:“陶志宏,你怎么混成这样?” 没有轻佻的语气,也不是在嘲讽,就像对待一个路人乞丐,胡之然不过是发表一下感慨罢了。 陶志宏咧嘴,帅气的脸上笑的有点惨:“这不正是你期待的样子吗?” “说真的。”胡之然说:“我从没这么期待过,或许,我们对情感的定义以及处理有所不同。” “或许吧。”陶志宏往嘴里塞东西,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 抬起头,又盯着胡之然:“原本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说,你的这番话,让我打消了顾虑,至少你对我没那么坏。” “我对你坏?”胡之然一听这个就来气:“好像一直是你对不起我吧?” “你觉得对的起我们?”陶志宏看了眼高翰。 而搞好却正好看过去,面无表情:“我觉得然哥挺好的。” “呆瓜。”陶志宏斥骂一句:“他给你几个股份,让你舔狗一样为他说话?” 高翰不善言辞,尤其是与人争辩的时候,就算肚子里有也不见得会说,闷闷的,不声不响,任凭陶志宏怎么说。 胡之然说:“来,就从付出与回报相比。建筑公司有你什么事?车是你的,房是你的,钱他么的还是你的?”说到气头上,胡之然猛地一收,哼了一声:“行了,都过去了,什么也不想说了。你有事就说,有屁就放,饿了就吃,吃完赶紧走,我们见面,总会不愉快。” 陶志宏垫了个底,放下筷子:“胡之然,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还在这对我吹胡子瞪眼的,说不定明天混的还不如我,继续回去收破烂吧。” “好像你知道的不少,什么时候会算命的?知道我收破烂你还来,是不是专收你这种破烂?”胡之然也急了,眼睛一瞪,这顿饭吃到这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如果陶志宏不走,那自己走好了。 陶志宏说:“知道是谁在修理你吗?建筑公司,以及沙场。” “嗯?”胡之然的声音一下小了,眼睛也眯起来,陶志宏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在好奇我为什么知道是吗?”陶志宏得逞一般的笑:“之前建筑公司可是我在管理,跟你闹翻了,有人就找上我了,让我提供建筑公司违规的证据。” “嗯,你一定会卖个好价钱。”陶志宏一说,胡之然的心揪了一下,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接着胡之然就松了口气,还好找了卫东来整顿,账本齐全而且没什么毛病。要硬说挑毛病也不是不行,不过是就是罚点款的事,也不叫什么事。 陶志宏抽抽鼻子,再次拿起筷子继续吃,这一次变得慢条斯理的,很享受桌上的美味:“有钱不要那是傻子。” “符合你的价值观,恭喜你又找到一个发财的门路。”胡之然讥讽道。 陶志宏说:“你似乎还没明白我为什么来找你。” “你说吧,我差不多知道一点。”胡之然身体向后靠,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陶志宏也不纠结,张口就说:“我给你消息,但你要给我钱。” “没问题,任何劳动都值得尊重,尤其是你陶大老板的消息。”这一刻,胡之然知道,陶志宏不是在红口白牙的瞎说,主动找上自己,一定是知道了胡之然肯定会感兴趣的东西。 陶志宏说:“对方什么身份你知道?” “知道一点,不过只是猜测,这并不重要。”胡之然装作无所谓,其实这时候最无所谓的问题才是问题的关键,胡之然知道有人在针对自己,可到现在还不知对方是谁。 这就像被人黑了一枪却不知对方藏在什么地方一样,很郁闷,有力无处使。眼下的境况,对方什么时候开下一枪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找到对方,不然一切都是扯淡。 很显然,陶志宏与胡之然认为事情的关键点并不同,陶志宏以为胡之然有京城李家的关系,应该很容易就知道对方是谁。 陶志宏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要有相应的价码。” 胡之然耸耸肩,嘿笑:“我知道你都知道什么,或许你并不了解你的信息是不是真的有用。” “好吧,那就一样一样说。”陶志宏说:“我知道对方下一步的计划,想知道?你会再变得一无所有。” 这个就难了,让一个人赔钱行,让一个人倾家荡产难度太高,除非对方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比如省城刘家,不然想连根拔了根本不可能。 胡之然对这句话笑而不语,纵然对方实力再强,胡之然龟缩不出就好了,干嘛硬碰硬。 “你不信?”陶志宏轻蔑的笑:“你是不知道你对手的强大,我现在也才明白,胡总当年为什么倒台那么快了。” 的确,这一句话让胡之然警醒,胡启文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到头来呢。什么都没了,倾家荡产。 “好吧,你要什么价钱我们根据问题而定。”胡之然一咧嘴,忍不住狡黠的笑。接着说:“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体现一下诚意呢?” “你想怎么做?”陶志宏也知道,想让胡之然相信自己的确有点难度。 胡之然问:“你先说说都有谁对我打主意了,又有谁已经动手了,还有,他们都用了什么手段。” 看着胡之然一脸轻松的表情,陶志宏有些狐疑,毕竟接触的时间长,他了解胡之然的一些小动作,越是让人紧张的问题越是搞得很轻松自如,不了解他的人很容易被麻痹。 陶志宏没急着回答,对他来说,这几个问题并不难,但想回答好了也不容易。是谁对胡之然动手他知道,而且陶志宏也认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胡之然应该知道对方的身份。 至于那些手段,陶志宏就有些不太确定了,第一不确定胡之然知道多少,第二不确定自己知道的够不够全面,不管从哪方面说,陶志宏也是充当了一个棋子的角色而已,核心问题知道的绝不会太多。 想了想,陶志宏说:“你这些问题还想免费?” “最起码拿出你的诚意,回答一个问题。”胡之然一摊手,很明显,不想交流那就算了。 陶志宏知道胡之然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人,分析一下利弊,这才说:“我可以说是谁针对你的。” 胡之然手一抬:“你倒是说啊。刚才我说了,随便哪个问题,剩下的则由我选择付费不是吗?” 陶志宏有些狐疑,胡之然的态度有些笃定的感觉,也比较自信。这种情况下以胡之然的习惯,多半是装出来的。陶志宏在猜测胡之然为什么要装作自信的样子,是想套话?哪有这么容易。又或者现在胡之然不过是强弩之末了,故作轻松? 想不明白,陶志宏说:“知道明少爷吗?” 胡之然自然知道,但不太确定说的是不是一个人。胡之然觉得有些尴尬,这圈子还真是不大。当初也就是明少爷请胡之然去游艇上玩,结果撞见了小娟。而此时此刻,被扣了顶绿帽子的陶志宏竟然在提明少爷,不知陶志宏知不知道明少爷把小娟好一个糟蹋。 “哪个明少爷?”胡之然哼了一声:“陶志宏,你以为这些问题我不知道吗?为什么问你不清楚?在这个问题上都含含糊糊的,接下来让我掏钱听的,会不会也是这个质量?这种回答,我要来何用?” 陶志宏面色阴沉,深吸一口气忍下了胡之然咄咄逼人的口气:“这个问题需要那么麻烦?江南明家。” 胡之然听了这个答案,差点没忍住。真是自己困了有人送枕头,孩子饿了奶娘来了。陶志宏就是雪中送炭的活雷锋啊,还别说,这个陶志宏在有些事上,就他么的是个吉祥物。 在这之前胡之然还抓耳挠腮的想知道到底是谁这样对自己,陶志宏这时候主动闯进来。 胡之然没急着表态,问:“你这算不算双料间谍?有命拿钱,有命花?” “我准备离开明阳,你们之间的恩怨跟我没一毛钱关系。”陶志宏又开始吃东西,从胡之然的微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问题让胡之然满意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收割的时候,根据问题从胡之然口袋里拿钱,而且还必须是现钱。要知道,胡之然玩黑人那一套可不比陶志宏差。 “聪明的选择。”胡之然点点头,大拇指一伸,接着脸色一变:“实在不好意思,我对你知道的那些东西不感兴趣,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如果你想帮着明家给我使绊子,你尽管拿出你的手段好了。” 言情海 第231章欠的命债 陶志宏怎么也想不到胡之然想要的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一脸错愕的陶志宏有点回不过神来,搞了半天胡之然并不知道谁在难为他?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陶志宏惊讶之余忍不住问:“那你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什么没干,就是瞎玩,喏,你也看到了,在跟高翰喝酒。”胡之然还真没说谎,胡之然什么应对也没做,就这么干等着。 “你行,胡之然,真不知道是我高看你了还是轻看你了。”陶志宏把手里的筷子摔在桌上,有些恼羞成怒,连说了几个你行,接着起身就走,连声招呼也没打。 要说轻看胡之然也没错,陶志宏没想到自己被胡之然耍了,满怀信心的想坑胡之然一点钱,结果却被套话了。 要说高看胡之然是因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名下的两个产业全都被查了,胡之然竟然还有心情喝酒闲聊,竟然什么都没做。 看着甩门而去的陶志宏,胡之然咧嘴一笑:“你看,就这副臭德行,将来能成什么大事。唉,以前真不知道是我轻看他还是高看了。” 高翰回头神,默默不语,陶志宏与胡之然之间的矛盾他心里明镜似的,但却什么都不能说。 酒和得差不多了,巴倩焖的鱼才端上桌,胡之然尝了几口,吃的太饱了,就是再好吃也吃不下了。 从高翰家出来,胡之然叫了个代驾把自己送回去。靠在座椅上,完全没理会代驾试图搭讪的话,心里琢磨着心事。 胡之然觉得不对,明家大少爷,刻意从江南跑到明阳来找胡之然,就为了与李芷晴谈点生意? 当时没多想,因为胡之然的确与李芷晴能说得上话。现在回想起来,这里面满满的套路啊。 胡之然想仔细回忆在游艇上聊的那些,思来想去也觉得不太对劲,因为现在想想,明少爷有明显的套话嫌疑,只不过胡之然没往那方面想没在意而已。 李芷晴当时讲述胡家历史故事的时候也说过,还有些人还有些恩怨不方便透露,看来其中就有明家了。 回到家,胡之然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醉气熏熏的惹得倪俊雅好一个厌烦。胡之然并不总是喝酒,生意场喝点酒再所难免,倪俊雅也从不表示不满。但胡之然喝了酒就有兴致非要发生点什么哼哼呀呀的故事就有些烦人了。 你有感觉,老娘一闻这股酒味就冷淡,喝过酒的胡之然还非要霸王硬上弓,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第二天,胡之然连抽了几支烟,这才打定主意联系李芷晴,胡之然需要再听一段故事,听李芷晴说说胡家与明家到底有什么恩怨。 以为胡之然终于扛不住了,李芷晴接电话还是蛮快的。接起电话,很客气的用敬语称呼一声。 胡之然可就没有李芷晴那么好的修养,痞笑着:“亲爱的,这两天有没有想我?” 胡之然没网之前李芷晴监听自己的事,不管是监听还是监视位置,这都让胡之然非常反感不满。但现在求着对方,总不能一直是一副臭脸。 “你有什么事?”李芷晴已经学会忽略胡之然话里的糟粕。 胡之然说:“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其实也是一个很简单的事。” 电话那边的李芷晴无声无息没什么动静,胡之然笑着说:“我还想听李大小姐给我讲一段故事。” “胡先生竟然对故事感兴趣。”李芷晴立即拒绝说:“我建议你去书店买一本故事大全。” “书里可没有我想听的故事。”胡之然说:“我想听听胡易明与明家的故事,不需要多么感人肺腑跌宕起伏,只要能尽量逼近现实就好了。” “胡先生,可我现在没心情与你讲故事,而且我也不知道胡家的这些故事。”李芷晴再次拒绝。 胡之然说:“那么我想知道李大小姐需要什么条件才能讲上一段?” “这个嘛,那就要看胡先生能拿得出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李芷晴直接说了自己的要求,还是玉猪龙。接着,劝慰一般说:“这东西在你手里反而是个祸害,在我手里你能得到的更多,难道不是吗?” 胡之然做出为难的口气说:“李大小姐,你要什么都行,无论是天上的星星还是月亮,就我爱你这颗心掏给你也没问题,可我真不知道我手里有什么能让你感兴趣的。恐怕你感兴趣的,我没有哇。” “胡先生,既然的生意,那肯定要开诚布公,肯定要平等,我不仅可以告诉你很多事,还能给你别人给不了的。”李芷晴说:“挣钱的机会我这有的是,甚至可以直接给你一个上市公司,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觉得,你还是拿出点诚意比较好。” 李芷晴要求什么没说,但胡之然心里明镜似的,现在所有人都想得到玉猪龙。 胡之然就是一个变态性格,就算玉猪龙真在手里也不会随便拿出来。你们越想得到,我胡之然越是不给,奇货可居啊,而且这东西全世界独一份,别无分号。 “诚意我有,真有。”胡之然嘿笑:“不然当时也不会答应做你的未婚夫,要知道,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娶你而准备的。你总不能看我破产,看我身无分文去你家提亲吧?” “谈正事的时候,如果你总这么嬉皮笑脸,那就不要聊了。”李芷晴一改常态,说话非常干脆利落,紧跟着,李芷晴说:“胡之然,你现在是不知道你的危险。明家不要钱,也不要玉猪龙,他想要的是你们胡家……更确切的说是胡易明断子绝孙。” “这话有点严重了吧,不要玉猪龙找我干什么。什么深仇大恨的这样对待我这样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胡之然可不信这些话,法制社会啊,还要胡家断子绝孙。难不成之前请胡之然去游艇上放浪两天是为了累坏胡之然失去生育能力?简直扯淡,大不了再次变成穷光蛋。胡之然打定主意,绝不向别人低头。因为这一次,一旦低头就没有以后了。 胡之然笑:“玩呢?跟我开这种玩笑,来,你让他东我一指头试试,没准我就地躺下,告诉你啊,没有一千万起不来。” 胡之然的玩笑让李芷晴笑了,这是唯一的一次。但李芷晴却是轻蔑的笑:“你可能不太了解,多的我也不说了,但愿你不会遇到危险吧。” “咒我?”胡之然不愿意了,已经听出李芷晴不想聊下去了。但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能就这么挂电话。胡之然说:“说说吧,胡易明与明家到底有什么恩怨。” “这事你应该去问胡易明。”李芷晴还是不想说。或者没必要说,胡之然并不听自己的,说了也白说。 “也行,赶明我就找个歪脖子书吊上。”胡之然说:“那我们就没必要聊了,以后你们李家注定与玉猪龙无缘。” “随你便吧,但愿有以后。”原以为这是威胁的话,没想到李芷晴压根就不在乎。最后李芷晴说:“感谢你那次救了我,但我利用你也是身不由己,不管怎么说,我尽最大可能给牛逼最大的帮助了。愿你好运。” “唉,你什么意思……”胡之然看着手机:“我靠,说挂就挂了?” 李芷晴的态度让胡之然觉得不太好,怎么感觉像是对遗体告别一样。愿你好运还听得下去,但愿有以后这句话就耐人寻味了。胡之然也听得出来,李芷晴的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呆坐着,点上烟缓缓的盯着看。胡之然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但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 胡之然只是一个小人物,或者就算之前的胡启文也不过是个体量较小的生意人罢了。如果真儒雅李芷晴说的那样,与明家抗衡,胡之然就算有老天爷帮忙也没什么胜算。毕竟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只是一个笑话。 感觉心里怪怪的,胡之然又想起之前与陶志宏的那段对话。 陶志宏招胡之然做信息交易,肯定是自认为有让胡之然拿出钱的底牌。胡之然突然神经一跳,该不会李芷晴说的是真的,明家真要把胡之然往死了整? 有句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胡之然首先要假设这话全都是真的,一旦是真的呢? 感觉脊背都凉飕飕的,胡之然也觉出问题的不对,之前摆在胡之然面前的是对方是谁,现在摆在胡之然面前的是对方要怎么对付自己。如果只是让胡之然破产,容易,非常容易。但如果让胡之然死呢?又或者生不如死。想想都可怕。 一整天,胡之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股权易手正在办理中,如果木已成舟,明家还是不愿放过胡之然呢?又或者明家做事比较绝,不管股份在谁手里,整垮了再说。 想要达成目的在明家这种世家手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关系摆在那,资源有的是,找出证据从重处罚就行了。横竖三天两头的找你麻烦,就是干不下去。 冬天天短,直到天黑,胡之然才收拾心情,打算在倪俊雅回来之前做几个菜,已经有段时间没与倪俊雅好好吃顿饭了。 而这时候,李芷晴却发来一条消息让胡之然再次陷入沉思,李芷晴说:“胡易明与明家是命债,非还不可的命债。” 言情海 第232章恩怨由来 胡之然立即把电话打过去,不为别的,因为钱债钱还,命债可是命偿。胡易明这个老祖宗似乎一点都不省油,都给儿孙留下了什么? 李芷晴把电话接了,胡之然早已没了开玩笑的心情,严肃的问:“什么是命债?” “这一段我可以告诉你,但你救我的情谊就算我还清了。”李芷晴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以后再用的着我,那就是生意了。” “似乎少了点。”胡之然不管在什么时候都琢磨着利益最大化。毕竟现在明家的刀又没架到胡之然脖子上。如果李芷晴不同意也就罢了,一旦再加点价钱呢? 还真让胡之然猜着了,李芷晴略作沉默,随后说:“我再给你一次挣钱的机会,也帮你最后一次,解决掉明家的麻烦,从此之后,我不亏欠你的。” “这还差不多。”胡之然同意了。如果明家真要与自己不死不休,胡之然倒是不怕,怕就怕祸及家人。 隔着电话,李芷晴开始讲述新一段故事。 胡易明还懂得岐黄之术,虽然不太精深,配合他巧舌如簧的手段,还真是骗了不少人。 之前说过,明家有遗传病,生孩子费劲还一个眼大一个眼小。现如今有整形手术,想当年可没这么好的条件,就是再有钱爹娘给什么样还是长什么样。 胡易明骗到明家头上,堂而皇之的以名医之名住进明家。 生不出孩子?不存在的,老子亲自上阵帮你。 当然,胡易明与明家女眷的关系都是暗地里进行的。 把脉吃药,胡易明是白天忙晚上也忙。不到两个月就出了喜脉,更坐实了胡易明神医之名。 而且胡易明还打了包票,吃了他的药,子孙后代绝没有眼大眼小这种怪病。 听到这,胡之然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个老祖宗似乎有点太不是人。反驳说:“李芷晴,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故意黑我们胡家?” “我可是句句属实。”李芷晴自始至终墙都都很平和:“或许我没见过,但太多人都说了同一个故事。” 胡之然妄为胡家子孙,关于胡易明的事全都是李芷晴说的,怎么都感觉胡易明是李芷晴的祖宗才对。 这一刻,胡之然忍不住瞎琢磨,李家与胡易明也有历史恩怨,天知道胡易明忽悠李家的时候有没有顺手把女眷小妾肚子搞大。就胡易明这性子,谁能保证暗地里没下过手。 但这话也只是想想,难道还要来一场亲子鉴定大会? 胡之然说:“故事你接着说,但我想提醒你,一定要严谨。” 李芷晴嗤笑:“我是那种不严谨的人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天知道李芷晴到底是个什么性格。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表露内心的人,别人看不懂你,自然也就会防着你。 李芷晴接着说故事。 胡易明从明家得了太多好处,这时候胡易明吃了甜头却犯了一个骗子的通病,贪婪,想要得到更多。 是小妾怀孕还是正牌夫人怀孕李芷晴也说不清楚,也没谁对这种事做一次认真普查。 胡易明肯定是想孩子出生还早着呢,只要小心从事也不会露馅,也想着为明家多出一份力,多子多孙才多福,只要明家没发现,胡易明的福气难道就不是明家的福气? 天不遂人愿,明家无论男女都把胡易明奉为上宾的时候,一个明家人从京城回到江南。 胡易明与这个人并不认识,但胡易明在京城骗了一圈声名鹊起,一听胡易明这个名字就开始起疑。 胡易明的身份被戳穿后果可想而知。 但明家却并没着急,世家豪门不是凭空得来的,更懂得隐忍之道。 没几天,胡易明在爬窗户的时候被盯着的下人看了个正着。 也是这个下人蠢笨,悄无声息的叫人多好,胡易明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来个捉奸捉双。 一声呼号斥责,把胡易明下了个不轻,连滚带爬,细软都没来得及收拾翻墙跑了。 这下明家可有热闹了,胡易明爬窗户的那个女人自然是浸了猪笼,其他人呢?那个怀孕的呢?至于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一个眼大一个眼小,那还用问? 胡之然清清嗓子,这个老祖宗的奇葩事足够写本书了。如果胡易明还活着,写一本回忆录绝对畅销书,尤其是明家这段,大江南北的各大狼友疯狂点赞。 胡之然说:“按照你这么说,明家是把所有女人都弄死,还是明家有可能留着我们的同宗血脉?” “我只说故事,不做任何评判。”李芷晴才不会这么去瞎猜。 胡之然嗤笑:“你说的这个,能是人命官司?明家除了这种事,会怎么做?会大张旗鼓的到处宣传?李芷晴,我好像还不傻吧,这么隐秘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而且据你所说,被传的沸沸扬扬?” “这其中必有因果。”李芷晴说:“因为这会涉及到很多人,我也不能说的太详细。” “好,暂且认为你说的都是事实,这跟人命官司有什么关系,谁家有这种事还不是藏着?难道要满世界说去?”胡之然还是不解。 接下来的故事很有些武侠风,明家不甘心,非要让胡易明死无葬身之地。骗人也要有个限度,跑到人家家里勾搭别人的老婆也就算了,还想让明家帮自己养孩子。 明家找寻胡易明,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知明家那个人是怎么做到的,真的找到了靠山村。而这个人,从那以后再没回去,明家除了知道一个靠山村其他的一概不知。 常用的字也就那么多,胡之然就见过相距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地名相同。即便在今天,凭这一个村名找到对方也不是很容易,更何况信息不通畅的时期。 听完李芷晴说的,胡之然突然想起老初头说的那一段,当时胡之然还不信,现在有李芷晴的这番话印证,看来八成是真的了。 “那个明家人身份特殊?”胡之然小心的问。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苦主没了,胡易明也不知死了多少年,凭着时间应该不会记仇到不死不休吧。 “当年明家家主唯一的儿子。”李芷晴说的轻松。独子没了,而且是胡易明干的,这梁子大了去了。 胡之然咂咂嘴:“这事关我什么事,他们去找胡易明的坟头挖了得了。” 胡之然对胡易明可没什么感情,从没在胡启文嘴里听到这个人。他的坟在哪,又会怎么样,胡之然压根不在乎。 转而,胡之然又想起一事,靠山村的小南山不是承包出去了么?说是要开农场,胡之然从来就没信过。看来那是明家人做的,那地段,风水不错,明家也是发了狠,非要找到胡易明掘坟鞭尸。 “好了。”李芷晴说:“你们两家的恩怨我已经把知道的全都说了。” “那么接下来呢?”就在刚才,胡之然可是与李芷晴说好了的,李芷晴负责解决明家这个麻烦,从眼下来看,也只有李芷晴能帮到胡之然。 “我只能保证在一定时间内明家不会主动去找你。”李芷晴的底线说了。谁也不可能保胡之然一辈子,这必须要有一个时效才行。 胡之然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利益。”李芷晴也没避讳,但也没说的很明白。胡家与明家的恩怨由来已久,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再耽搁几年也没什么。 胡之然皱皱眉:“还有一个问题,明家与胡易明的恩怨这么久了,为什么非要弄的你死我活。这么大的仇性,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有句话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包括仇恨。就算是胡易明与明家有什么恩怨,时间这么久,很多人估计都忘了。 “现在的明家家主就是死者的儿子,一个百岁高龄的老人。”李芷晴依然耐着性子解释,这时竟然轻笑一声:“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明家家主身上没有任何疾病。” “啥?”胡之然嘿笑:“他是胡易明的后代吧?” “这谁也不知道。”李芷晴不做任何解释,只说事实。 放下电话,胡之然整理整件事的脉络,似乎没有什么漏洞,虽然其中有点瑕疵,但毕竟是故事,这么多年肯定有不详尽的地方。 摆在胡之然面前的还是等,等李芷晴把明家先解决好。但这只是暂时的,胡之然又挠头,那以后怎么办。 李芷晴没说具体时间,胡之然能安全多久还不好说。从内心来说,李芷晴说胡之然有性命之虞,胡之然的心里还是半信半疑,眼下来看,明少爷刻意来见胡之然,那一次完全可以把游艇弄到公海上,弄死胡之然轻松简单。扔下游艇,被鱼吃了谁能证明胡之然与明家少爷接触过。 胡之然觉得,明家并不着急弄死胡之然,或者从开始就没这么打算,这是要猫捉老鼠。老鼠被猫逮到之后其实不一定非要吃了,有好饭好菜谁还吃老鼠。戏耍一番搓弄死倒是真的。 明家如今就是在做猫捉老鼠的游戏,胡之然很不幸,就是那只老鼠。 想到明家,想到玉猪龙,胡之然又疑惑几年前胡启文为什么要把玉猪龙拿出来显摆。这东西是赝品啊,胡启文没理由不知道的。如若不是胡启文拿出玉猪龙,明家知道胡易明的后代是哪个? 言情海 第233章往死了吹 倪俊雅下班回来,胡之然慵懒的躺在那看电视。 坐到胡之然身边,倪俊雅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事你就说。”胡之然懒洋洋的,倪俊雅就是这点不好,跟胡之然商量什么的时候总怕拒绝一样。其实有什么,什么事还不都需要沟通? “我想回家一趟。”倪俊雅注意观察胡之然的表情。 胡之然心里还想着事,就没往心里去:“回去吧,这么长时间你也不回家看看,虽然工作忙,长辈还是需要孝敬的。” “那……你呢?”倪俊雅问。 胡之然说:“你不在我吃不上饭了还是能冻死街头,别担心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倪俊雅说:“这两天有时间?” 胡之然一下懂了,倪俊雅的意思是带着胡之然去见家长。 “这么急?”胡之然侧头看着倪俊雅。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断也不长,但如今就谈婚论嫁是有点早。就算倪俊雅见了邓云秋,胡之然也是被逼无奈,是倪俊雅有点急。 倪俊雅不说话,大警花有点羞羞答答。 胡之然想了想说:“你安排时间吧,我最近都比较清闲。” 天知道李芷晴摆平明家需要多久,而胡之然何去何从也需要认真的想一想。 倪俊雅笑了,至少胡之然与自己的关系越来越近。 还要说两句情话,胡之然的电话响了,倪俊雅说:“我去给你做饭,嗯……要不出去吃?” 这有什么值得庆祝的还是纪念的,不过胡之然都无所谓,很随意的点头答应服从安排。 看了眼手机,电话是齐一鸣打过来的,但胡之然没急着接听。 不用猜都知道,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要债的事办成了,另一个就是村里要的投资让胡之然拿钱。 第一个还好,钱到账就行,也算与大饼哥的协议完成。 第二个胡之然就要好好想想,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不要按照之前设想的去投资。 小南山差不多可以肯定是明家人承包的,掘了胡易明的坟,管你埋在什么地方,反正把风水最好的位置掘地三尺就对了。 现如今明家有李芷晴帮忙周旋,胡之然也没必要去监视或者考究明家到底做了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怎么不接电话?”倪俊雅问。 胡之然这才接听。 果然与自己预料的一样,齐一鸣说的是村里要投资的事。从齐一鸣的口吻中胡之然能感觉到,他对老初头搞这个项目并不看好,关键是看不好老初头这个人,钱扔在那就是打水漂。 胡之然说:“你先拖着,老初头有办法搞。” “那我干脆告诉他,这个项目不行得了。”齐一鸣是有点小聪明,但做事太过干脆,也可以称之为直肠子,脑子该回路的时候不转弯,不懂得圆滑。 胡之然说:“你可别那么说。” 这么说就是毁约了,虽然是口头约定做不了数,但堂而皇之的忽悠人还得罪人,胡之然可不想这样。天知道老初头恼羞成怒会不会做对胡之然不利的事,比如胡启文的埋身之地还在靠山村。 琢磨了一下,胡之然说:“一鸣,你这样,他要钱可以,但不能给。跟他谈项目。”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齐一鸣一头雾水。 胡之然说:“你跟他谈上千万的项目。在靠山村不仅要搞农场,还要弄其他配套设施,第一,发展养殖畜牧业,第二,发展旅游,搞特色经济,你就跟他讲,以后村里家家户户的农家乐,游客如织。第三,房地产开发,度假山庄。就是现在很多地方流行的那种,依山傍水的别墅,没有所有权,只有多少年的居住权。” “然哥,你真要这么搞?”齐一鸣越听越糊涂,这哪是上千万的项目,随便一动一个亿还不见得够用。 胡之然呸了一口:“你脑子有坑?我是想投钱吗?” “那你还让我这么去说?”齐一鸣叹了口气:“然哥,就老初头那人,一听你要追加投入,肯定觉都睡不好,天天找你要钱。你这不是不想投钱,是挖坑给自己跳啊。” 胡之然嗤笑:“一鸣,你啊,想问题还是太单了。” 胡之然知道,如果自己不解释,齐一鸣就是按照吩咐去办事也心里惴惴。 随即,胡之然就给齐一鸣解释一通。 自古以来就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好东西要先敬老后爱幼,先尊后卑。 如果只是几十万的项目,就算上百万,村里自己就办了,镇上也表示支持,政策上的扶持还能有一点,毕竟发展当地境地带来政绩。 如果是几百万上千万的项目,那通过村里就不太可能了。第一是土地的流转,老初头能决定?反了他了。第二就是政策,没有上面的批文,老初头就是把头拧下来也弄不到哈法手续。第三就是这么好的项目,妥妥的政绩。老初头就不要主持大局了,镇里肯定要安排人负责跟着。 可如果是上亿的项目,县里就要报备了。老初头更没什么话语权,而且账目一旦被监管,老初头还想着从中的好处?就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香喝辣自己吃糠咽菜吧。 就如齐一鸣之前说的,上面给了扶贫款,老初头就像捞到自己手里。如果投资大了,还有老初头什么事,什么账目都要摆在明面上,这么大的投资之后,以后还会有扶贫款? 所以说,胡之然把项目说的越大,老初头就越不想掺和。 这里面还有一点,时间。 老初头年龄不小了,靠山村没什么油水,这才猴子当大王。 胡之然真把这么大的项目砸进来,先不说可不可行,首先一点那就是既然发展就有油水可捞,很多有了点钱搬走的,甚至在外发财户口已经离开的都会惦记这个村长的位置。 “哎,你不是说没有油水么?”齐一鸣察觉出胡之然的前后矛盾。 胡之然笑:“老初头除了干村长之外还干什么?就是种地的农民。为什么他能做村长,那是因为没人跟他抢这点破利益。” 齐一鸣一下就懂了,现如今靠山村只是一片小面包,费心费力的讨不了多少好处。如果这是一块肥肉呢?有老初头什么事。 胡之然说:“你先去找老初头谈,往死了吹。” 齐一鸣乐了,哈哈笑着:“我这就准备一下,最好写个手稿。把你吹上天,把项目也吹上天。哎,对了,然哥,这几个亿的项目都要干什么我是不是随便说啊。” “别的我不管,你只要把投资额往大了吹就行了。”胡之然狞笑。 “老初头估计睡不着觉了。”齐一鸣实在忍不住,一直在笑。 胡之然说:“记住一点,投资可以追加,但绝不能降低。你这么说,就算我兜里的钱花光了都没事,我外面有人,只要是好项目,有的是钱投进来。” 齐一鸣答应,这是个好活啊。出去吹牛装逼的事。 可以想象,齐一鸣跟老初头一说,老初头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细细思索,光想着人自己的利益却没洗洗盘算风险就报上去。 这里,不管老初头做什么打算,齐一鸣都会接受最高规格的接待。老初头如果没第一时间想明白把项目报上去。齐一鸣一番乱吹,镇上要好好招待。如果吹的更大了,县里也要把他当大爷。 如果老初头聪明点,很机灵的一下就想到自己没本事拿到这些好处,齐一鸣也会在村里横着走。 放下电话,胡之然嘴角上扬。 对老初头来说,有个大项目是好事,第一反应肯定是惊喜,转而他就会琢磨自己能得到多少好处。慢慢的,这一块那五毛的不够吸引人了,想着怎么能捞点大钱。可想到怎么捞钱了问题就来了。他有本事把这些烫手的钱装进兜里?一旦真有这么多利益,多少人盯着。老初头到头来不过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最后老初头一定会找各种理由想让胡之然减少投入。最好就按照最初的设想支农一个养殖场得了。 这是一种患得患失极为矛盾的心理。明明有个金山摆在面前,但你却拿不到。 胡之然很想知道,老初头想破脑袋,最后想明白之后会不会气急攻心脑溢血一头栽倒。 当然,胡之然有没有这么多钱肯定会有人来考证。胡之然不怕,这也是人心。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种期望,期望别人过的不如自己,希望自己越过越好。 同样,处理事的时候,对自己有利的时候潜意识里就希望他是真的,看人也总往好处想。就像胡之然,胡启文的儿子,原本就是富家子弟,且不说人脉,难道胡启文到头来就没偷偷的给胡之然留点值钱的东西东山再起?可别忘了,胡启文当年收来的那些宝贝一件也没露脸。 如果是对自己不利的事,潜意识里就会期望他办不成,看人总往坏处想。 “想什么呢?一脸的猥琐。”倪俊雅白了胡之然一眼。 暂时解决明家,又把老初头那边给玩进去,胡之然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倪俊雅主动开玩笑,胡之然也毫不客气的上下其手。 “别闹。”倪俊雅给自己装点着最好看的衣服,站在镜子前扭了扭,冲着还在揩油的胡之然轻啐:“色坯。” 言情海 第234章偶遇宁婉 “还不知咱俩谁色。”胡之然继续,一脸的奸笑。 “好,我色,我主动勾搭你的行不行?”倪俊雅干脆不管不顾,眼看就要见家长了,倪俊雅的心情简直就要飞到云端。 倪俊雅属于那种娇生惯养但却没什么野心的人。经历过痛苦,知道眼下的人最珍贵,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一种享受。经历过大起大落,尤其享受与家人在一起的这种油盐酱醋。 吃了点东西,又在商场逛了一圈,胡之然却碰到熟人了。 要不说世界很小,与倪俊雅手牵手逛街,恰巧碰到宁婉。 有段时间没去找宁婉了,上一次胡之然还是怀揣着目的。如果宁婉不是那家的人,胡之然还真会当成一个红颜知己,至少遇到某些问题的时候可以很隐晦的找她商量,毕竟这个女人看问题还是有独到的一面。 只是可惜,这个女人是一个什么都能卖的人。有能力,还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甚至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筹码接近胡之然,这样人最可怕。什么在她眼里都有一个价格。 见到宁婉胡之然不想打招呼,但迎面走过来,也不能视若无睹。 “竟然在这碰到你。”胡之然扬扬手,表情都有些尴尬。这算什么。胡之然这一刻非常的后悔,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如果胡之然红旗彩旗都想要,总有露馅的一天,更何况,与宁婉在一起,也就在运动的时候有那么一丝爽感。剩余的时候,多半是防备多一些。 宁婉笑,打过招呼之后先是打量胡之然,接着就着重去看倪俊雅,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意味深长啊。 胡之然不想多说,反正自己现在与物流园也没什么关系,就算物流业务也是交给光头来处理,到时候自己只拿点分成就是了。从工作上,胡之然与宁婉不会有什么交集。 胡之然说:“不打扰你了,玩的开心。” “你觉得我一个人会玩的开心吗?”宁婉始终如一的表情,一句话让胡之然紧张了一下,接着,宁婉说:“你们成双入对的,而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胡之然干笑,者死娘们,什么意思,这是在威胁自己随时会与倪俊雅摊牌? 脸色有点不太好看,胡之然说:“那宁婉经理应该找个男朋友了。没准发展的块,孩子也会比我们的大。” 胡之然的意思很明显,管你是不是真的,宁婉自己说的不会结婚不要孩子。胡之然不会放弃家庭,威胁也没用。而且胡之然很隐晦的指出宁婉存在某些方面的欺骗。但在字面上却更想开玩笑。 宁婉看了眼倪俊雅的小腹,笑了笑,摆摆手:“不在这吃你们的狗粮了,再见。” 告别之后,胡之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不是恋恋不舍,而是心理在打鼓。真是偶遇?就算是偶遇,宁婉的这番话,很显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胡之然从物流园脱身而出,也就没了与宁婉工作上的接触。没了必要见面的纽带,两人的关系也就说断就断,宁婉恐怕不干了。他可是带着使命来的,胡之然把她睡了,提上裤子除了汗水什么都没付出,想要长久的牵制住胡之然,肯定是要让胡之然知道,不能随便断了关系。 但很明显,宁婉有些失算。胡之然是宁为玉碎不肯瓦全的人,即便与宁婉撕破脸也不会委曲求全受人胁迫。 从宁婉的角度出发,她这样牵制胡之然也没错。而且胡之然多半会上钩。男人嘛,谁不想左拥右抱。 宁婉失算的地方是李芷晴已经把她的身份曝光了,胡之然知道宁婉的目的。所以,胡之然断定,宁婉绝不会跟倪俊雅摊牌。这样一来她能得到什么呢?宁婉如果这么做,除非是对胡之然是真爱,但这简直可笑。就算是真爱这么做也是愚蠢的。 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但倪俊雅却不这么认为。 在胡之然回头的那一瞬间,倪俊雅也回头看了眼,心里默默的叹气,脸色也变得有些忧郁。 回到家,胡之然洗过澡,倪俊雅却坐在那发呆。 “怎么了?”胡之然擦着头。 “你跟那个女的什么关系?”倪俊雅还是憋不住,自己没碰到也就算了,碰到了,而且宁婉很明显的带出关系不一般的信号,这会让倪俊雅夜不能寐。 “之前物流园的副手。”胡之然很随意的搪塞过去。 倪俊雅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紧张。也能感觉到她的意思。说不上来,但感觉很真实。” 胡之然装作无所谓的嗤笑,压低嗓音:“她是有人故意安排到我身边的。” 在洗澡的时候,胡之然早就想好了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很轻松的说:“胡家历来的恩怨我也说了一些,宁婉就是这些世家的人。我知道她的身份,但她并不知道我已经看透。现在我还不能点破他的身份,有这样一个人想凑到我身边来是一个好事。” 倪俊雅懂了,胡之然是想玩反间计。但倪俊雅却没感觉到任何轻松,因为胡之然的紧张并不是这个原因,如果知道对方的身份,胡之然轻松才对,怎么可能紧张。 胡之然知道,越是这种撒谎的事越不能解释的太明白。越是慌乱的非要解释清楚越表现的心里有鬼。 胡之然干脆不解释,径直去睡觉去了。 倪俊雅咬着嘴唇,也没办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情绪的怀疑,没有实锤证据说什么都白搭。 而且倪俊雅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把关系闹得太僵,除非他决定好了,因为胡之然的不忠可以放弃分手的。 虽然心有芥蒂,但倪俊雅再也没表现什么。女人,很多时候一旦理智就会默默的承受。 第二天,两人就到外面买了点礼品。明阳靠海,首选自然就是一些海产品,但这东西新鲜最重要,买了些干货,又定了一点新鲜的鱼虾。 隔天胡之然就驱车赶往省城,对此胡之然倒是淡然,与倪俊雅算是自由恋爱,对方家里就是名门望族也不至于棒打鸳鸯。要说刁难,胡之然还是可以接受,毕竟胡家家道中落,相比之前算是落魄。 但这不到一年,胡之然也赚了不少,不能说有钱人,至少不算穷人了。门当户对还不敢攀,但不跌份。 紧张的是倪俊雅,一路上揪着衣角。 胡之然笑:“搞得好像是你去见我妈一样,甚至比见我妈还紧张。怎么?你爸妈不太好说话?” “这倒没有,他们很和蔼的,我长这么大,甚至很少批评我。”倪俊雅说:“妈妈像姐姐一样亲,什么话都能说。我爸这个人话不多,看起来比较有威严,但却对我很溺爱。尤其是……” 倪俊雅没说下去,但胡之然已经动了。 倪俊雅之前有一段感情,很悲催的为了救倪俊雅死了。那个小交警可没什么后台,就算有倪家也没放在眼里。这种男生尚且不会刁难,胡之然怎么可能被拒绝。 胡之然说:“行了,你紧张也没用,反而让我觉得不自在了。” 为了缓和倪俊雅的情绪,胡之然问:“说说你家都是什么情况,会不会七大姑八大姨的来一群,看猴子一样看我。” 一两句玩笑,倪俊雅忍俊不禁的笑了:“没准哎,你就是那只猴子。” “看猴子不怕,有没有门票?”胡之然说:“比如说见面礼什么的。” “你还在乎这点?”倪俊雅撇嘴。 胡之然说:“这有什么在乎不在乎的,但是钱每个人都喜欢,谁的钱不是一分一分挣来的,有白给的干嘛不要。” 对倪家,胡之然自然了解了不少。 倪家是官宦世家,而且人脉极广。不仅如此,倪家还出生意人,可以说政商两界遍地开花。 虽然官没有多大,商也不见得多有钱,但对大多数人来说,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胡之然想到那个从未谋面的前任,这人啊,就是命不好。一个草根能与倪俊雅结合,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好未来。机会把握住了,老天爷却把它收走了。 省城,郊外的小山坡别墅群。胡之然根据倪俊雅的只是一路开进来。 “你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住别墅?”胡之然撇嘴,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要知道,倪俊雅的父母可都是公职。 “我爷爷住这,别忘了,我叔叔经商。”倪俊雅解释说:“我父母可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们家干净着呢。” 胡之然点点头,心里却不以为意。现在这时代,差不多都是这模样。政商两界共同发展,你能说没互相帮衬? 如果说帮衬还好,关键是原本解释不清楚的现在也能解释清楚了。 胡之然可不是社会喷子,这种情况太多,而且胡之然也认为存在即为合理,怪只能怪自己投胎的时候坐标搞错了,如果做到精准投胎不就什么屁事没有了? 把车停好,胡之然从车上拿下一个保温箱,里面可都是新鲜的海鲜。 挺沉,胡之然努力的拖着进门。 倪俊雅嫌招呼了保姆,交代要趁着新鲜做了,大家都吃点。 接着倪俊雅就带着胡之然去见正在后院摆弄花草的爷爷。 倪俊雅叫了一声,笑呵呵的过去帮忙,胡之然站在后面,一脸微笑跟着叫了一声。 倪俊雅介绍了胡之然,倪老爷子却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眼,随即嗯了一声再没了下文,似乎那些花花草草对他更有吸引力。 言情海 第235章倪家轻慢 受到冷落,胡之然有些尴尬,心说倪老爷子可能就是这样默然的人吧。尤其是一辈子处于高位,有点傲气也是正常的,总不能要求这样一个老人对自己笑脸相迎。 心态平和的始终站在那,倪俊雅回头报以歉意的微笑,胡之然却给她一个安慰的表情。 倪俊雅一直陪着倪老爷子摆弄花草,两个人时不时的小声交流两句。 胡之然站的不是很近,听不清两人说什么,但却能感受到对方的语气与情绪。 很显然,倪老爷子对胡之然并不喜欢,而且与倪俊雅似乎小声争论了两句。 胡之然相信倪俊雅,肯定是站在自己这边。但这种感情,真的可以维系下去吗?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差不多到了饭点,胡之然也终于看到了倪俊雅的父亲,一看就是一个比较威严的人。 胡之然打声招呼,对方却只是嗯了一声。 这一次胡之然有点不痛快了,表情也标的格外肃穆。 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而且胡之然在来之前倪俊雅就说了,家里也早有准备。闹了半天,原来就是这样准备的。 桌上的饭菜是胡之然两人带回来的海鲜,胡之然盘点一下,除了一盘青菜之外全是与倪俊雅一起带回来的吃食。也就是说脸饭菜都没正儿八经的准备。 饭桌上只有叮叮当当的碗筷声,胡之然味同嚼蜡,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终于。倪俊雅说话了,微笑着:“爸,胡之然怎么说也是第一次来我们家,你不好总板着脸吧。” 看了眼强颜欢笑的倪俊雅,又听了这一句调和气氛的话。胡之然大摇其头,这个时候说话,只能把关系闹得更糟糕。这不是逼宫,这是让倪家把胡之然赶出家门的意思。 果然,如胡之然猜测的那样。倪俊雅的父亲阴沉着脸,看了胡之然一眼:“小胡,以后到省城来可以到这里来做客,别的不说,迟钝便饭还是可以的。” 这是什么意思?胡之然是要饭的? 倪俊雅脸色一变,放下筷子:“爸,你说什么呢?” 一直以为自己被溺爱,就算之前谈了一个没背景没靠山不被看好的男朋友家里也没表示太多的反对,只要倪俊雅幸福,比什么都强。可到了胡之然这,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 倪俊雅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谁也没搭话。 胡之然自嘲的笑,自己还真什么都不是,被人这样轻慢。 笑了笑,胡之然放下很长时间都没动的筷子,说:“叔叔,我工作还挺忙的,主要业务也不在省城,来的机会很少啊,可能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倪俊雅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胡之然。 这个男人竟然这么说,竟然当着倪家人的面表了态,而且还是与自己划清界限的表态。 是人都有骨气,胡之然还没爱倪俊雅到生死不顾的地步。人都要脸面,胡之然不能被人把尊严按到地上使劲摩擦还陪着笑脸。 一段不被祝福的婚姻,最终也不会走向幸福。什么是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胡之然,你怎么也这样说?”倪俊雅急了,腾一下站起身,眼睛瞬间湿润,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第一次带胡之然回来会是这个结果。 “饭还是可以吃的,别的地方吃的不好,我们家也不差这一口。”倪俊雅的父亲居高临下的说。 倪俊雅觉得,自己能得到幸福,一直都不注重门庭之别的倪家一定会高朋满座,很多人都想见见胡之然。 可这顿饭,很冷清,甚至最为溺爱自己的母亲都没出现。当看到父亲一个人到来的时候倪俊雅心里已经明白了。母亲之所以没来,完全是父亲的意思,他要拒绝胡之然。 “不来没有关系,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我们还是愿意给你力所能及的帮助。”倪俊雅的父亲表情缓和一些,第一次竟然带了一点笑容。 他肯定以为,胡之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范,拆了这段感情需要历经曲折,没想到胡之然做人这么通透,一点就明白其中深意。 胡之然笑了笑:“我先谢谢叔叔的好意,不过我远在明阳,很多事还是鞭长莫及。人太多时候为了活一口气。我们胡家的人脾气倔强,不肯低下头。不能像有些人,看似人上人,实则被世俗左右,一看出场阵容就迫不及待的站队表态。哎呀,这种人多半都是墙头草,太俗了。” 看似胡之然的话乱七八糟,但这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口的。 倪俊雅的上一段感情尚且没被干涉,这足以证明倪家对婚恋的开放程度。但为什么针对自己呢?这其中必有原因。 倪家也有人经商,自然也有人从政。胡启文的事当年就被闹得沸沸扬扬,倪家这种大家门,信息来源如此广泛,怎么可能不对胡之然调查一番。 只要是查胡之然,自然知道胡之然被人盯上了,明家那种不死不休的态度会让倪家觉得,胡之然就是个祸患。如果胡之然与倪俊雅走到一起,岂不是把倪家也绑到明家的对立面? 胡之然说完,静静的看着对方的表情。 倪俊雅的父亲脸色阴沉,看不出心里想什么,但眼神中却有精光闪烁,这个长期处于高位的人同样在审视胡之然。 胡之然的话有贬讽之意,说倪家不敢得罪明家,又或者其他世家。 “老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胡啊,你还是太年轻,过刚易折。”这是倪老爷子饭桌上的第一句话。 胡之然笑,反问:“听说倪老爷子当过兵?” “当过。”倪老爷子嗯了一声,虽然年纪大,但饭量还是不错,这已经第二碗米饭了。 胡之然说:“当兵的都讲究忠诚,也讲究血性,我猜倪老爷子一定退伍很多年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胡之然的话让倪俊雅更是吓一跳,呼吸都急促了。这算什么,在贬低一个老人吗?这一句话说出来,胡之然与你家的关系再难修复。倪俊雅的眼泪忍不住落下,没擦,就这样朦胧着呆望胡之然,如今的场面已经不受控制。 倪俊雅的父亲坐在一旁,把筷子重重的拍到桌上:“小胡,很多东西是与生俱来的,血性也是这样。很多事是你不了解的。”没当场发飙已经是给倪俊雅面子了,随即又说:“我吃饱了,小胡你慢慢吃,不着急,一会我就不送了。” 下了逐客令,听了这句话,谁也没有脸继续坐下去。 但胡之然没急着走,把桌上的碗筷放到一边,点头说:“我不会麻烦倪叔叔的。” “爸,爷爷……”倪俊雅带着哭腔。 胡之然一抬手,打断倪俊雅的话,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与指着鼻子对着骂又有什么区别。 胡之然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能来倪家做客真是不虚此行,长见识了。我小时候我爸就告诉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见世面是对的。这世上有太多小人,也有太多君子。听别人说故事永远成长不起来,只有自己经历了,才知道,君子有多酸腐,小人有多恶心。” 胡之然看着已经泪眼婆娑还没哭出声的倪俊雅,淡淡一笑,或许这辈子就这样失之交臂了吧。 可能在倪俊雅看来,胡之然太过刚烈,而且性格有缺陷,当着长辈的面,理应更多的容忍。 但胡之然知道,从倪俊雅的父亲说出第一句话开始,已经宣判了两人的死刑,这段感情是绝对维系不下去的。 胡之然来倪家,就为了混口饭?倪家的意思摆明白了,相比之下胡之然就是一个要饭的,或者说好听点是攀龙附凤之辈。胡之然不过是想借着倪家的东风发展自己。 胡之然表示不会常来吃饭,这已经随了倪家的心意。 既然胡之然已经表明了态度,倪俊雅的父亲何苦跟上一句继续挖苦呢?这也是胡之然受不了愤而反击的真正原因。胡之然可以被人打死,但绝不能被人吓死。 胡之然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甚至没与倪俊雅打招呼或者给一个眼神,慢慢的向外走。 “胡之然……”倪俊雅仍然不肯放弃,她怎么能放弃,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决堤一样淌下来,自己爱这个男人,难道就这样永诀了吗?但现在让她留住胡之然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因为什么话也缓解不了关系,只会增加矛盾。 胡之然的脚步顿了一下,仍没回头。这一次,胡之然再次感到屈辱,被人轻慢甚至侮辱的屈辱。胡之然从明阳开车过来,且不说多远,这份心是摆在这的,没想到变成了来要饭的乞丐。 听着身后倪俊雅嚎啕大哭,胡之然走的更慢了。真的舍得吗?胡之然不舍得,这段时间,倪俊雅对胡之然感情深到什么程度自己心里明白。听着哭声,胡之然心疼,但又不得不走,长痛不如短痛。 “小胡。”倪家老爷子有说话了:“有件事我得说一下,这两天俊雅就会调到省城工作,太远了打电话也不是那么方便。” 胡之然什么没说,听懂了就行了,咬着牙,快步离开。 言情海 第236章失不再来 无论是谁都有自己的选择,胡之然理解倪家,但却无法理解对自己的这种贬低与侮辱。隐晦的表达清楚意思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呢? 而且胡之然还想明白另一件事,为什么这一路上倪俊雅看起来那么紧张。 倪俊雅不可能不知道家里的态度,但她还是这么急不可耐的带胡之然回去。 这事从跟上说,不怪倪俊雅,也不管倪家,胡之然不怪所有人。 从倪家的角度出发,犯不上为一个未来的女婿得罪明家,甚至好有跟多人。 从倪俊雅的角度上说,他可能没想到胡之然得罪的那些人又或者胡家得罪过的那些人。 胡之然只能恨自己,恨自己的出身,恨自己的没本事让人瞧不起。 出身这一块胡之然只能喷两嘴,胡易明这个老祖宗可真没干什么好事,骗人骗色还他么的坑子坑孙,胡启文就算被这老祖宗坑了,现如今,胡之然也是被这老祖宗给坑了。胡易明没拉一坨好屎,满屁股都是整整几代人都在擦屎擦尿。 “胡之然……”身后一声大叫。 胡之然猛地停住脚步,倪俊雅追了出来。 转过身,胡之然的神色平静如常:“你回去吧。” “你就这么放弃我?”倪俊雅问。 胡之然真的想说那又能怎么样呢?这是你家的选择,不应该问胡之然,而是应该问自己家的长辈。 但胡之然知道,倪俊雅对自己是真心的,这样话说出来,一定会让对方伤心,甚至崩溃。 胡之然叹了口气:“有什么等以后再说吧。我没什么的,倒是你,理智的看待问题。” 或许,倪俊雅像倪家的长辈那样一切从利益的角度出发会更好,与胡之然之间的感情也能摆的更明白。 倪俊雅一直在流泪,冲上前想要抱住胡之然,当下,这就是她表达情感发泄情绪的方式。 但这不是胡之然需要的,而且,胡之然也不能给他拥抱。 这个问题上,胡之然比倪俊雅更理智,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为什么好要给对方机会让双方都受更长时间的伤害呢? 所以,胡之然咬着牙推开倪俊雅,低声说:“过两天再说,我们都冷静一下。” 胡之然走了,上车把有门踩到底。 倪俊雅跌坐在地,大吼:“我恨你……” 倪俊雅恨,这一刻恨所有人。 恨胡之然抛弃了自己,所托非人。恨倪家的选择,恨自己命运不好得不到幸福。第一个男人死在自己面前,第二个男人被干涉拆散,过往的所有溺爱全都是泡影,全都是假的。 对很多普通人来说,面包是第一位的,为了面包可以放弃一些,什么感情,在特定的情况下是为了换取面包的筹码。 但对倪俊雅来说,宁愿饿死,也要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不想失去,失去了太多懂得珍惜。 胡之然的车已经看不到踪影,倪俊雅始终坐在地上,泪眼朦胧,望着胡之然离去的方向。 不知多久,倪俊雅止住了哭泣,面如死灰,站起身,缓缓离开。 倪家的保姆盯了好一会了,见倪俊雅要走,赶紧追上去:“小姐,你还是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这是要去哪?” “我不是你们的小姐。”倪俊雅的声音很空洞,哀莫大于心死,倪俊雅的心这一刻死了。甩开保姆,倪俊雅低沉说:“从今天起,我不是倪家的人。” “俊雅,你干什么去?”一看情况不妙,倪家老爷子站了出来。 一直以来,老爷子对倪俊雅最好,爷和孙隔辈亲。 但此刻,倪俊雅顾不得别人的感受,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谁都不理,无论是谁,再次甩开尽职尽责的保姆,坚定不移的向前蹒跚迈进。 “把她拉回来。”倪家老爷子发话了。 保姆两头为难,但还是听了老爷子的意思,死命的拽着。 倪俊雅被拽的踉跄,哭的早就没了力气,长长的喘着气,毫不顾忌淑女形象,再次跌坐在地,眼睛始终盯着远方,绝不回头看自家房子一眼。 谁也没想到倪俊雅会如此倔强。要说上一次倪俊雅非要去明阳参加工作,倪家同意了,那是因为那个男人已经死了。知道倪俊雅去不过是为了缅怀。 这一次不同,如果倪俊雅跟了胡之然,很有可能被明家连坐,在明家面前,倪家的商业基础完全不够看,这么选择,也是无奈之举。 更何况胡之然抱着鲜花死皮赖脸的追求倪俊雅的视频当时被疯传,倪家当时的态度也是祝福的,至少这样能把倪俊雅从悲伤的过往拉回现实。 可现在看来,倪俊雅对感情的认真态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老爷子拄着拐杖,蹒跚着来到倪俊雅面前。作为老人,也是溺爱孩子的。他不忍心继续让倪俊雅伤心,叹口气,躬下身拉住倪俊雅的手腕:“跟爷爷回去聊聊。” “我不回去了。从今天起,我不是倪家的人。”倪俊雅面无表情:“倪家不缺我一个女儿,二叔有两个儿子,你也不却天伦之乐。” 休息了一小会,倪俊雅恢复了一点力气,挣脱倪老爷子的手,重新撑着站起身,再次向外走:“以后,我们没什么关系。” 倔强又决绝,这就是倪俊雅此刻的状态。这不是抗衡,更不是逼迫倪家人妥协。倪俊雅了解胡之然,当胡之然不顾面子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这一切都没了缓和的余地。在这方面,胡之然更加不考虑后果,认定了,到死都不服软。 而且就算此刻倪俊雅跟倪家脱离关系,与胡之然之间也再难复合。 倪老爷子的身体还算硬朗,被挣脱第一时间再次抓住:“你这丫头,想摔死我?快跟我回去,别在外面丢人。” “丢人?”倪俊雅站住脚,转过身嗤笑:“你们竟然还知道什么是丢人。我带男朋友回来你们不当他是客人也就罢了,就算不承认他也可以,可你们为什么要羞辱他?” 胡之然对倪俊雅说过一段故事,虽然用的是轻松的口气,但倪俊雅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发生在胡之然身上。这件事就是当时被苏步尘摆了一道,在恒运集团被人羞辱之后拿着破饭缸离开的场景。 要饭的乞丐,这种字眼这些讽刺都会深深的刺痛胡之然的自尊。胡之然愤然反击自然在情理之中,而且在意料之内。如果胡之然忍了,就算只忍了一句,那也足以朔铭胡之然的涵养功夫更上一层楼。 与胡之然的感情,终究是失不再来。 倪俊雅的话让倪老爷子无言以对,重重的叹了口气,话题一转又让倪俊雅回去陪自己说话。两人要先坐下,这才好慢慢疏导。 但倪俊雅不干,死活不同意,就一个目的,现在就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倪老爷子被逼得没办法,压低嗓音:“我们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其实这个孩子我还是挺喜欢的,最起码有血性。你跟我回去,听我说说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爷爷,别骗我了,你们的态度我都看在眼里。”倪俊雅不想多琢磨,心累,身体累,眼泪都哭干了,哪哪都累。 “如果你跟了这小子,整个倪家就完了,看到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死不瞑目吗?”倪老爷子终于拿出撒手锏了。 倪俊雅不说话了,惊疑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不得不说,倪老爷子也是玩心理战的高手。 一看倪俊雅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手一甩,装作气愤的说:“行了,你走吧,再也别回来了,倪家的事你也就不用管,让我们都去死好了。到时候倪家完了,你也不要回来。” 倪俊雅有点蒙,要不说年轻人与这些老狐狸在一起总吃亏,不论从哪些方面,倪俊雅都被牵着鼻子走。 好说歹说,倪俊雅跟着倪老爷子进了书房。 倪老爷子还装作生气呢,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倪俊雅。 保姆送上一壶茶,刚要倒倪老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保姆懂了,赶紧推了推倪俊雅。 倪俊雅恍然醒悟,给倪老爷子倒上:“爷爷,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管我的死活吗?”这时候倪老爷子倒是牛上了。之前倪俊雅死活不听,这回老爷子卖关子还死活不说呢。 好一会,倪老爷子也怕拿捏的大了倪俊雅干脆犟劲上来干脆不听了。 慢慢的,喝着茶水讲述了胡之然与明家的恩怨。 倪俊雅知道一点,这些事胡之然也没避讳。只要倪俊雅问,倒是说了个七七八八。胡之然也知道,倪俊雅对这些事不见得爱听,更多的是想让胡之然觉得自己在关心他,而胡之然更要表现的不能防着枕边人。 最后,倪老爷子说:“我们惹不起明家,把这个小伙子招到家里做女婿,牵连整个倪家。” 倪俊雅不说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倪老爷子认为说动了倪俊雅,接着说:“送花给你的小伙子有的是,不知有多少人想送呢。等爷爷帮你物色一个对你好的,行吗?” 倪俊雅茫然的站起身,说话的口气没什么生气,更像行尸走肉,失去胡之然,那就是失去整个世界。倪俊雅说:“你们每人在乎我的感受,也从没人问过我他有多好。爷爷,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已经死了。几年前的事又发生了一次,是他把我从车轱辘地下救下的。为此,他还受了伤,失忆了一段时间。” 言情海 第237章教育项目 倪老爷子这辈子什么没见过,纵然再惨烈也不至于动容。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孙女,说:“倪家欠他的,如果他有什么需要,我给他补偿。至于今天的事,我可以厚着老脸给他道歉,但你们的事……” 倪俊雅哼笑:“他比你们想的有骨气多了,我们彻底完了。而且他也不会求着你给什么帮助,就算刀架到脖子上他也不会服软。” 人最可怕的就是用自己的三观去衡量别人,胡之然的脾性,与太多人不同。每个人的经历不同,造就了不同的性格,也造就了不同的人生。 离开倪家的胡之然没做停留,虽然心情复杂,但还是立即回明阳。 回到与倪俊雅共同生活的房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胡之然嗤笑,这他么的算什么,净身出户啊。 当天住了酒店,胡之然不想麻烦任何人。第二天就在外面找房子,也就三两天就能入住。 这段时间,倪俊雅给胡之然大了几个电话,不是胡之然心冷,而是怕纠缠不清,强忍着,干脆没接。 刚搬到租住的房子里,胡之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叹气。与倪俊雅一起住久了,一个人住就会觉得孤独,从心底,胡之然还是非常舍不得倪俊雅的,这个女人对自己好,掏心掏肺的,只是命运弄人。 李芷晴的动作很快,这才几天功夫,明家对胡之然伸出的魔手缩了回去,唯独宁江开山村的小南山还在加班加点的做围挡,看来是势要挖出胡易明的墓。 胡之然分析,胡易明的墓应该不在小南山,而且当年藏下的那些东西也绝不在小南山。从现在已知的信息来看,胡易明的东西胡启文找到了,而且一定会告诉邓云秋。这些事邓云秋都知道,但却没有任何表示,那就一定没什么要紧的。 卫东打来电话,说建筑公司的问题解决了,没查出任何问题。 胡之然只是笑笑,不是查不出问题,而是不给你鸡蛋挑骨头而已。高翰随即来电话,问胡之然股份什么时候重新确立一下。 胡之然说:“股份就一直落在你名下,兄弟之间没什么不行的。” 胡之然信得过高翰,但同样,自己手里也有充足的准备,高翰也拿不走这些东西。 沙场那边就更简单了,光头只是给胡之然来了条消息。 处理完这些事,胡之然琢磨着是不是联系一下李芷晴,这么大的忙,最起码表示一下感谢,接着还要想以后怎么办。 明家只是暂时收手,可不代表胡之然安枕无忧了。 想好前因后果,想好自己应该用什么态度什么措辞,这才准备打电话。 可胡之然准备了这么多,竟然是李芷晴主动打过来的,而且几句话就把胡之然弄懵了。 李芷晴说:“明家的事已经解决了,我只能保你两年。这是用代价换来的。而现在,我给你一个挣钱的机会。” “说,什么机会?”李家大小姐,能在李芷晴这称得上挣钱的机会绝对是个好项目。 李芷晴说:“办中学,高中。就在宁江。” “什么?办学校?”胡之然吃了一惊,且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么大的资本,就自己兜里这点钱与人合伙也占不了太多股份。 “没错,是办学校。”李芷晴说:“一会我让人把资料发给你。这个项目已经在建了。如果你感兴趣算是追加投入,股份占得不少。两成多吧。” “需要多少钱?”胡之然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如果自己的钱够还可以玩一下,钱不够那什么都别想了。 “五千万,两成。”李芷晴的回答非常干脆,一副女强人的口吻。 也就是说这个项目是两亿五千万,或许不用两亿多,有人在其中占了干股也说不定。 胡之然迅速分析利弊,李芷晴既然能在自己面前提起,一定有特殊的地方。可问题是胡之然拿不出这么多钱。 转瞬间,胡之然想到沙场,就算按照原价变卖,能拿到三千万。这是自己的全部身家了。至于建筑公司,没投几个钱,到如今依旧是追加投入的阶段,除非换钱。但胡之然不能,建筑公司是倪俊雅的,如果倪家要,胡之然拿回自己的成本还回去,绝不吃嗟来之食。 这么算下来,胡之然穷其身家,能拿出的钱就是三千万。 先知道胡之然手里有多少钱并不是什么难事,李芷晴一定是知道胡之然玩不起这个项目。但她的目的是什么让胡之然陷入沉思。 “胡先生。”李芷晴叫了一声,提醒胡之然两人的电话还没挂断。 胡之然说:“我好像没这么多钱。” “你有。”能听到电话那头的李芷晴传出一点笑声。 胡之然跟着就笑了:“你就说你有什么目的吧。” “给我们李家打工,一年五百万。奖金另算。”李芷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让我给你们李家打工?”胡之然真是差点噎着,眼睛眯起来自嘲说:“我好像不值五百万。” 要说胡之然的能力,一个月五十万真不值,十万都多,胡之然有的最大的底牌就是胡家人这个身份与玉猪龙,除此之外,身无所长。 外牛角河的项目胡之然算是简陋撞大运。春风里的项目也算是积善行德的后果。但除此之外,胡之然挣的每一分钱来源都不是那么光明正大,当然也没赚多少钱。 “我认为你值。”李芷晴说:“而且这并不耽误你的生意,唯独有个缺点,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胡之然问:“去哪?” “去非洲。”李芷晴说。 “晕。”胡之然简直无语了,李芷晴的目的竟然是打发胡之然出国。胡之然不是不会说英语,但底子很差,最关键的是胡之然不知道让自己去非洲李芷晴会有什么好处。 无论什么事,对方给你好处让你无法拒绝的时候,对方的谋求一定比你得到的获利更多。 想了想,胡之然呵呵一笑:“这机会你还是留给别人吧。” “那投资学校的事呢?”李芷晴又问。 胡之然说:“这事让我想想,我的个乖乖,五千万啊,而且我现在也拿不出五千万。” 既然李芷晴说了五千万,那肯定是能让胡之然拿得出这些钱。两人斗智斗勇的时间也不短了,胡之然了解李芷晴,步步为营一步三算。每一次要做什么,一环扣着一环。 李芷晴也没避讳,说:“钱不是问题,而是你愿不愿意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胡之然笑,还是跟李芷晴说话痛快,当发现双方都看透本质的时候,也就不会藏着掖着了。直接明了的说出来,对谁都好还不耽误时间。 李芷晴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都是明白人,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芷晴,你是不是有点太高看自己了,白菜价就要买无价之宝?”胡之然很直接的怼回去。 说完,胡之然再就没给李芷晴反驳的机会,因为胡之然知道,接下来李芷晴肯定还会开除其他条件,如果胡之然一点点听下去,没准就被熬拉倒一个漩涡里。与李芷晴这样聪明人聊天,节奏千万不能被她掌握。 胡之然说:“那件事以后再说吧,反正我是你的未婚夫,没准有一天我躺在被窝里偷偷告诉你也说不定。” 李芷晴早就不在乎胡之然说这些荤话,很自然的过滤掉,因为她如果也生气,就是被胡之然欠着鼻子走,聊什么完全被胡之然掌控了。 没等李芷晴说,胡之然又说:“好了,今天先这样,那个什么教育项目,我会好好想想的。不过我提醒你一点,这点东西还清你欠我的人情似乎还不太够,当然,如果你觉得堂堂李家大小姐就是白菜价我也无所谓。” 说完,胡之然挂了电话,心里盘算着宁江的这个中学项目。 在宁江,胡之然还真没几个朋友了。想了半天,胡之然想起大饼哥。接着就把电话打过去。先问了一下要账的事,大饼哥吞吞吐吐的,胡之然知道,这个办事不力的东西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这让胡之然很头疼,这就是能力的问题,自己手里掌握了对方实锤证据,却不能掌握主动权,大饼哥,不堪重用。 胡之然压根不在乎大饼哥找的那些理由,直接说:“帮我打听个事,在宁江是不是要建一个中学,把这个中学的相关信息打听给我。” 胡之然也是病急乱投医,没办法才让大饼哥去打听。胡之然现在需要的是一手资料,最直白的资料。关于这个学校的信息李芷晴一定会发给自己,但这些文件上的东西,可都是李芷晴想让胡之然看到的,没准大饼哥就能瞎猫碰死耗子找到点猫腻出来。 安排好这些事,李芷晴的资料也发过来,胡之然点了份外卖,认真的研究起来。 一个普通的中学,竟然能让李芷晴说是好项目,到底哪里好胡之然要搞明白才行。 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头绪,这不仅是一个学校,而是一个长期战略意向,只是前期投入比较小而已,如果算总体投入,少说上百亿,这个金额倒是把胡之然吓了一跳。 正琢磨着,光头打电话过来,说好久没喝点了,正好有几个朋友,让胡之然去凑局。 言情海 第238章建校套路上 闲着也是闲着,胡之然顺口答应,又小琢磨一会,还是没什么头绪就去找光头喝酒了。 以往有什么应酬光头是不叫胡之然的,毕竟圈子不完全相同,也没必要硬融。 这一次光头一介绍,胡之然就知道,光头这是玩不转了,故意让自己来撑场面的。 在坐的除了几个老板之外,还有两个搞学术研究的,都是什么讲师,说白了,就是教人怎么做生意的喷子。 胡之然还是比较服这些人的,能讲课,最起码理论知识扎实。不要一听什么讲座,就乱喷,这些人嘴巴里还是有些东西的。 光头没什么文化,说为的经商也都是依靠关系,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基本都是混混出身,办什么事方便一些,走的不是纯正的商业路子。 多半时候是胡之然陪着两个讲师喝酒瞎聊,胡之然算不上多有本事,但至少从小到大出身不同,对商业还是有一定的见地。 聊到兴头上,胡之然突然想起李芷晴说的项目,就问一个姓郑的讲师:“我一个朋友跟我说教育现在很赚钱,真的假的?” 这话问的很没水平,干什么不赚钱?老话说买卖千千万,就看谁来做。 讲师也是这个意思,说好听点是每个人不同,说直白点就是经商的综合素质。 胡之然挠挠头,装作很懵懂的样子,小声说:“我朋友说的这个项目很大,但前期投入很小啊,应该是有不小的关系。” “哦?”郑讲师略一沉吟,接着就笑了,说:“这生意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天时地利人和啊。” “怎么说?”光头插嘴问。 光头还是比较了解胡之然,既然问起来,那肯定是最近在接触这个。光头之所以插话,不是怕胡之然问不到点上,而是怕问的太在点上了,让姓郑的看出什么端倪,知道了什么项目。 这张桌上,光头原本就是没文化的代表,就算问错了也不会有人嘲笑他,而胡之然顺势可以有时间考虑补充发问。 这也是酒桌双簧的一种,就是一个糊涂一个明白,乱七八糟的一锅乱炖来套话的。被套话的人被乱哄哄的气氛影响,说漏嘴都不知道。 郑讲师说:“天时就是政策性问题,没有政策什么也白搭。地利呢就是好地方,你总不能去人烟罕至的地方建学校吧?这要跟当地的规划部门意见一致。人和呢?呵呵,黄哥,这一方面你可是个中高手啊。” 的确,对运用关系,光头的确是一把好手,很多光头这种土豪,不见得是多有文化多会经营,关键是有关系有门路。 光头一脸蒙圈,因为他压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问什么,胡之然立即补充说:“郑讲师,你懂得多,可听在我们耳朵里那就是天书啊。天时地利人和这些道理我们勉强懂,可怎么挣钱就是另一回事了。” 胡之然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场合迎合别人夸赞别人,别小看拍马屁,这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光头一听就明白了,端起酒杯主动与两位讲师喝上一口,粗着嗓门摆出大老粗的架势:“哎呀,今天就不能趁着大家都有兴致免费给上一课?从头说说,让我这个没学问的人也见识一下怎么办学校。” 其他人一看光头这么积极的想听,也都开始跟着起哄。 郑讲师这种人是用嘴皮子挣钱的,也就说他们讲故事是收费的。但这个场合,能随便谈钱? 郑讲师就说:“这个问题可复杂了,要看往简单了说还是往复杂了说,又或者往大格局去说。” 胡之然摸着下巴沉吟着。如果是自己做生意,那肯定是往简单了说,胡之然不懂这个行业,也只能一个学生收一份学费,简单粗暴,表面挣多少钱实际就挣多少。但很显然,现在的生意人太鬼,绝不会是一加一等于二。 而且这事是李芷晴提出来的,能让他感兴趣的会太简单?从这个角度去想,不仅不简单,复杂也打不住,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套路的。 胡之然就是说:“郑讲师,我先说说你看说的对不对啊。” 接着胡之然就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也就是从学费,从教学资源出发。 侃侃而谈几分钟,郑讲师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很自信。 胡之然知道自己说的太简单了点,说完还一脸请教的看着郑讲师。 郑讲师说:“这就是我说的简单的方式。” 很多时候,把任何高兴了对方才愿意吹。胡之然端起酒杯,很豪爽的跟郑讲师一碰杯,仰头喝了:“看得起我就喝一个,我干了,你随意。” 这就是酒桌上老赖的玩法,这是没遇到直肠子,真遇到实在的干脆不喝,不是我随意吗?这就是随意。 郑讲师有些尴尬了,端起杯子很想放下,他可没有胡之然的酒量。 胡之然却一推他,杯中酒瞬间洒出一半:“郑先生,你倒是讲啊。” 故意放过对方,还不卖力的讲清楚明白? 光头在一旁看着,咂咂嘴,这法子也就胡之然敢用,要是自己,没一会喝哭了。 郑讲师说:“复杂的就不多说了,方式虽然多变,但不管是开发还是经营,用的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那些技巧。我着重说一下大格局的问题。” 胡之然趁对方要开讲的时候,拿起酒瓶很恭敬的为郑讲师填满就,也就是把洒出来的半杯补上,搞得好像郑讲师是喝了一大口一样,这也是在掩饰尴尬。 “大格局必须要有大资本大关系,而且还要有一整套明确的操作模式。”郑讲师说:“这些条件缺一不可,关于运作倒真心不难,只不过普通人不懂其中内情看不透而已。” 胡之然一脸的洗耳恭听,既然郑讲师说的大格局,那一定是有非凡之处。正好胡之然对教育这一块是什么不懂,就算不做李芷晴的项目也不要紧,多学嘛。 郑讲师说:“首先,要有一个人谈项目,这个项目就大了,不仅涵盖了教育投入,还要顺带着周边发展。再者,政策性支持。” 项目往大了谈容易,只要有钱就行。胡之然心说,按照李芷晴的逻辑,二点五亿就开始这个项目,这叫什么大项目?当然了,当时谈的时候可能是上百亿,其实只用两三个亿就能启动了。剩下的那些钱一边赚一边投,堪比空手套白狼啊。这也难怪李芷晴把沙场给了胡之然却没有任何感觉,这在李芷晴看来,挖沙这种粗暴的事压根不挣钱,投入大产出少啊。 首先说的是项目大,大到什么程度,涵盖了周边地区的整体经济发展,可以说除了日用品其他的都算上了。简直就是规划了一个小城区。这么大的项目,谁不喜欢?妥妥的政绩啊。 也正因为这一点,才更容易拿到政策性支持。比如说建了这个学校,招生,师资力量肯定要给解决一部分。什么?刚毕业的?坚决不要。要就要当地教孩子最初成绩的那几个。 私立学校,还必须要允许跨区招生,这就厉害了。直接开出一点五倍工资,上下班小班车接送,服务到位体贴。试问,那个老师不愿来任教。毕竟老师也是人啊,也需要生活花销啊,这时候就体现钱是万能的这一属性。 胡之然听到这,点点头,高工资给高水平的人,值。这就是私营产业的优势,灵活还能高起高打。 郑讲师低头喝水,一看矿泉水瓶剩了一点,胡之然赶紧给那来一瓶,顺势帮忙打开递上去,接着就问:“那生源呢?” “这个简单。”郑讲师说:“就从其他学校挖。” “学生也有挖的?怎么挖?”胡之然笑了,这简直开玩笑,人家学的好好的,还在家门口的学校,非让人舍近求远去私立中学读书,这不是扯犊子吗? 郑讲师笑,伸出两根手指一捻,胡之然明白了,但也有些惊讶:“这也给钱?” 郑讲师说:“自然是要给钱的,直接从其他学校的高二高三挖,只挖学习稳定还成绩好的。学费全免,在这读书,只要高考能够名校标准,按照名校给奖金。比如清北,给十万奖金,其他重点名校给八万。胡先生,如果你有孩子原本就学习好,上这些名校难度不大,你愿不愿意让孩子顺便去挣这个钱?” 胡之然一琢磨,要是自己恐怕不会在乎,关键是学习生活比较愉快而且方便。 但胡之然这么想别人不这么想,胡之然是因为不差这点钱,可普通家庭呢?人家学校还负责接送呢,当大熊猫一样照顾。家长辅导班都不用报了,学校专门组织针对性的解决学习难题。这么优厚的条件,谁能拒绝? 光头闹着脑门,嘴里啧啧称奇:“我滴个乖乖,如果明阳有这样的学校,开除这么好的条件,岂不是所有的好学生都到这个学校读书了?” 郑讲师一耸肩:“可不是么?” 说完这些,郑讲师低头喝水不说话了。 但胡之然看出点意思,这个郑讲师肚子里还有东西没说。 赶紧拿出烟地上一根,小声说:“郑讲师,一会有时间没有,找个地方玩玩?” “嗨,这大晚上的能玩什么?”郑讲师哪能不明白胡之然什么意思,男人之间的谈话有时候虽然听起来隐晦,实则很直白。尤其是这些自称搞学问的,内心里一个比一个骚。 言情海 第239章建校套路下 三两句话就拉近了关系,胡之然趁机说:“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建学区房啊,毕竟房地产挣钱。” 胡之然是故意这么说的,如果这个套路只有这么点就不好玩了,也体现不出他的高端性,毕竟教育行业可是常青树,而且也是长期挣钱的聚宝盆。房地产开发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可能是胡之然伺候的周到,郑讲师也就打开话匣子,接着往下说。 这只是个开头,远远还没结束。 学校正式招生并非学期伊始,而是就要高考的那段时间,最多半年吧。这样一来也能节省不少经费。 这些学生注定一炮而红,可想而知,整个地区的高分学生都集中在这个新建的学校里,是不是很吸睛? 胡之然咽了口唾沫,的确是这回事啊。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哪个家长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么厉害的学校,拿出这么好的成绩单,可想而知接下来名气要响亮到什么程度。 高考结束,成绩已公布,学校大肆宣传,找些段子手写小短篇短文,对这个学校无以复加的歌功颂德,不用几天,整个地区家喻户晓了。就算是临近开学才招生也不缺生源,而且学生还要挑挑拣拣。 如此一来,就算没有政策扶持也能招收大量不差钱的学生。学校好,学费能便宜了?毕竟大家都挤破脑袋的想把孩子送进来。 郑讲师的话还没结束,这是前半年的铺垫,接下来才是正式经营的重头戏,可以说能不能成功前期占了五六成,接下来能不能保持好就是剩下的三四成,后期的持续经营会不会玩仅仅占了一两成。 招生也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关键点是如何掌握最优秀的生源。 那些学习好家里还有钱的自然不用多操心,一准的送来。可毕竟有很多寒门贵子。针对这些人,学校就要开出条件,学费极大的优惠,而且只要将来能够名校的分数,所有开销全退。 胡之然差点就扼腕击掌了,这他么的想出这些点子的都是人才啊。但胡之然有个疑问,适时的提出:“毕竟学费不便宜,有些人还是不来啊。” “嗯?不来?”郑讲师呵呵一笑:“别忘了,考上名校可是有奖金的。” 胡之然恍然,尤其是出身寒门的孩子,尤其知道钱的重要性,还不玩命了学? 不过这一次不比头一次,奖金少了不少。但也足够吸引人。 胡之然想,名气打出去了,自然是到了割韭菜的时候,教育行业果然厉害,收割起来毫不费力啊。 郑讲师也真是与胡之然聊成知己了,打开话匣子彻底关不上了。 就在胡之然以为整个套路就这样结束的时候,郑讲师还在接着说。 别以为招生只招高一的孩子,高二高三也不能少。而且必须质优。 还是那句话,钱是万能的,只要有钱就有好生源,只要有钱就有好成绩。 胡之然点点头:“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舍不得老婆套不着流氓。不过这样一来,那就不怎么挣钱了。” “不挣钱?”郑讲师笑了:“那你是没算过教育上的经费支出,真心花不了几个钱。我就问你,高中的学习,除了书本之外都需要什么高消费?也就老师是必需品吧。” 这么一想也是,现在的教育,还是题海。 郑讲师说:“这样学校你觉得会很小吗?我告诉你,一定会很大,因为他可以跨区招生,只要有名气,生源是绝对没问题的。” 一个级部两千人听起来很夸张,但并不难做到,如果这个数字做不到,那就是宣传营销的失职。 光头这会插嘴:“私立学校学费高,很多家庭承受不起,一个级部两千,一个学校才六千人。知道吗?黄哥,我这还是少说了呢。” 少说就这么多,一个学校六千学生?这是高中?胡之然也惊讶了。 郑讲师说:“别忘了,私立学校可以跨区招生的。就用明阳来做比方,城区就有四五个高中吧?下面的县区呢?一个级部生源的存量不低于几万吧?或许我还说少了,沿海地区人口密集,达到十万大关也不是非常难。从这个基础数据来说,十万人中的两千,很多么?” 胡之然咽口唾沫,还真是,不管什么都怕算笔账。 郑讲师似乎很喜欢争论,接着争辩这个问题:“估计还有很多跨市学生,就是家里有钱,听说哪个学校好,故意送来学习的。如今的不是流行一个词叫高考移民?” 郑讲师不亏是靠嘴皮子吃饭的,这一套一套的让胡之然真心不敢与之对喷。 胡之然赶紧纠正话题方向,先别说生源的数量了,就讲怎么挣钱吧。 胡之然说:“按照这样算,收多少学费?” “这就要看当地的经济状况了,关于这个问题,那就不是营销的专业,而是调研。”郑讲师说:“现在不流行大数据吗?通过大数据,很容易分析出这些东西。” 胡之然哦了一声,瞬间明白了。 多半学生是付了高额学费的韭菜,这些学生大部分不会有什么出息,跟上其他学校也没什么区别,唯独不同的就是高昂的学费背后这里的学习氛围比较好。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大部分自费学生,从而养活了高工资的名师,也养活了那些依靠学高分挣钱省钱的学霸。 其实学霸还是学霸,或许有名师指点更上一层楼,但你指望一个学渣进了这种学校被熏染的成了高材生,这个难度跟中彩票区别似乎不是很大。麻袋上绣花,底子太差如何培养。 更何况还有一个更致命的,无论走到哪,老师更关注的是那些学习好的。这个学校学霸太多,有你孩子什么事。 这个话题真的值得讨论,但胡之然也不是什么家长,没必要操这份闲心,胡之然要知道的不过是如何投资经营。 郑讲师还说到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奖惩制度。针对签约的学生以及老师。 奖惩制度只会关注名校名额,毕竟人们只会记住前几名。就像一个学校,对外公布的时候总是说,今天清北几个,某某名校几个,他可曾公布有几个学生还不够提档线?太过普通的人永远被忽略,而且也没人想起。 老师为了追求名额,肯定是重点抓那些有希望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这些。至于那些上名校无望的,即便你再有钱也不会搭理你,钱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你给钱送礼还行,也能照顾一些,但关系到自己前途的永远是那些排名靠前的。 关于老师如何教育学生,什么目的什么出发点,胡之然没什么兴趣。生源,那就是顾客,只要你给钱就好了。 胡之然问:“难道每一年都要买这些优等生?” 郑讲师说:“相比生源大军,这才花几个钱,而且不仅如此,还要买复读生。” “复读的?”胡之然皱眉,他么的要是靠上理想的学校,谁还复读。 “这就是经营的学问了。”郑讲师说:“比如今年你的分数线足够上清北,我给你保底三十万,你回来复读一年,学费全免,连吃饭都免费。” “这是为什么?”胡之然问。 “这都想不明白?”郑讲师伸出一根手指:“组一个加强班。在这个班的学生都有希望上清北,考试结束,分数公布,就用这个班做宣传。你看,一个班出了多少清北学生,名校比例多少,一本线多少。什么?二本?在这个班考二本简直丢人现眼,一个都没有。” “我靠。”胡之然刚要喝水,这要喝上肯定喷郑讲师一脸。胡之然低头沉吟,确实啊,胡之然就看到过类似的报道,某某名师,教了多少孩子,几个清北如何云云,搞了半天全是宣传全是炒作啊。 郑讲师说:“再以后宣传,一定要维护学生的**,毕竟他们还是学生,主要职责还是多学习,将来为社会做贡献,哪能现在成为公众人物呢?要宣传什么?宣传老师,把老师打造成一个名人,打造成孔圣人。” “这要这个老师跳槽了怎么办?”胡之然嗤笑,心里琢磨着,如果自己是这个老师,有了这么大的名气,还不被人挖走了? 郑讲师看怪物一样看胡之然,压低嗓音:“我问你,除了这个学校,你上哪找这么多好学生?学校有这么多好学生,想要打造下一个名师还不是轻而易举?再说了,你在这挣高工资高提成,跳槽之后如果不能出这么好的成绩,我就问你谁还再用你。最后一点,其他学校就是傻子?不懂其中套路?只不过那些学校没有我之前说的天时地利人和,没有资源打造这样的班级这样的学校。” 每一句话都想一颗钉子,深深的戳进胡之然的内心。果然啊,都是他么的套路。 郑讲师说:“就说那些复读生,虽然能上清北。但有个人跟你说,给你保底三十万,明年过了青北线直接给你四十万,就算过不了也给你三十万,要你你复读吗?” 家里不差钱的更在乎孩子的将来,但更多的家庭会想,孩子就是毕业了一年也挣不到四十万啊,复读一年,轻轻松松的拿钱,何乐而不为呢? 言情海 第240章光头接盘 这样一来,学校就算彻底的进入了良性循环,慕名而来的人多了去了,学校还要挑挑拣拣,尤其是优等生,扎堆啊。 胡之然忍不住拍拍手,点头说:“果然是好项目,真要有本事这么操作,那就厉害了。” 郑讲师说:“其实吧,其中还有很多细节,这么讲还是有些粗糙,但基本套路就是这样。抓住大家的关注点,打造名校所需的一切吸睛点。” 胡之然想了一下:“接下来就开始卖课程?” 现在网上就有很多名校课程,别看一套卷子一张光盘没几个钱,可学生太多了,这所学校的注定是横向发展出研发部。专门研发各种课程。 郑讲师伸伸大拇指,然后笑:“这还只是一小部分,没有大名气也不行。” “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胡之然又问。 郑讲师说:“接下来自然是开办初中啊,至于课程什么的难道还耽误?初中搞上了,一个套路都行,然后就是小学幼儿园,甚至连不够上幼儿园的托管中心偶读可以搞。名气有了,自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胡之然咂舌,这他么的满满的套路。要说出教程,编写各种考题算是横向发展,那建设初中部,小学部,还有幼儿园就是纵向发展了,一条龙啊。只要你家里有钱,老子吃定你了。 胡之然懂了,一瞬间全明白了,为什么李芷晴发过来的东西涉及百亿的项目,启动资金竟然只需要两三亿,这点钱,已经不是四两拨千斤的范畴,绝对是空手套白狼。 而且就京城李家的关系门路,走到什么地方不是一片坦途?更何况李芷晴明确的表示,有人有关系。 胡之然咬咬牙,这项目他么的老子干了。 可问题的关键还是缺钱,胡之然随即看向光头,看来要把沙场卖了,这段时间挣的钱不要了,收回成本就行。反正胡之然在沙场这个项目上也就投了一千多万,如果能卖出三千万,那就是翻倍。相比这个中学,沙场挣钱的速度简直就是乞讨。 正聊着,胡之然的电话好一阵震颤。拿出来一看,是大饼哥打过来的。 现在胡之然已经不需要大饼哥的消息了,就郑讲师说的这些,大饼哥回炉重新投胎十次也不见得懂。 果断的挂了电话,正吃饭来聊着呢,岂不是耽误时间? 接下来,胡之然又问了几个问题,郑讲师也回了不少信息。 这时候,光头清清嗓子,给胡之然一个眼神。 这要是问的再具体就露馅了,大家可能都看得出来胡之然是有这样一个项目。 胡之然懂了,这不仅仅是财不露白的问题,很多时候被人惦记也不是什么好事。 酒过三巡菜已五味,对推杯夺盏胡之然也不是很有兴趣。 小声问郑讲师:“我一个朋友开个家夜总会,要不一起去唱个歌?正好我介绍几个朋友你认识,放心,都是年轻女孩,除非让他们骗心。” 这是人都能听明白的话,郑讲师却看向另一个不太言语的讲师。 两人一番眼神交流,接着就是散场。 光头本想回去,喝的已经太晚了。胡之然叫住光头,让他一起跟着去招待郑讲师两人。 一起去了大富豪,把两个讲师安排的妥妥当当。胡之然却与光头照了个安静的包间继续聊。 “你是不是有事?”光头问。 胡之然点点头:“哥,我就有话直说了啊。” “咱这关系,说这些不多余么?”光头一向很实在。 胡之然说:“我想转让沙场的股权,现在针对我的人也没了,以后正儿八经的挖就行了。” 光头听了胡之然的话,略一皱眉头:“你是有更好的项目?” 胡之然也不避讳,光头早就看明白了。说:“是,就是饭桌上说的教育行业。不过这次我也是靠着关系进去入个股,不能带别人的钱进去。就算我的钱不够,我也只能跟你借。” 先把一切都说明白,在金钱面前,谁都一样,贪婪,能装到自己腰包里的却不能漏了一张给别人。即便是与关头这等关系,胡之然依旧是这种态度,同样,光头也明白,买卖就是买卖。 光头说:“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现在其他几个人对你控股有点意见,毕竟前几天的这些事都是因为你,生意嘛,有风险大家都小心翼翼,无关乎感情的。” 胡之然点点头,大家有这个想法会更好,胡之然要卖股份,这些人就收了,其实现在唯一要谈的就是价钱,半数股份,卖多少钱合适。 光头说完,再就不说了,眉头微皱,看样子也是在为价格费神。 胡之然说:“哥,咱俩是兄弟不假,但关乎金钱生意的,还是算清楚比较好。因为这个产生一丁点矛盾,我都会觉得不舒服。” “那这价钱我要跟他们商量一下。”光头说:“意向是没问题,毕竟沙场是个挣钱的营生,还一本万利。” 胡之然想了想,李芷晴说那边已经开始投入建设,这个节奏必然会很快。胡之然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筹集到足够的钱入股才行。 时间,也是胡之然的成本。 胡之然说:“哥,你觉得最少能卖多少?” “这个嘛……”光头欲言又止。什么是买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行,但要说个数字,很难讲。从价值上,坝子头绝对值一个多亿,那沙简直是个无底洞。但如果涉及买卖,一看胡之然的心里价位,二看买方愿意出多少。 胡之然说:“直白点说就行了。我也不防直说,我现在很着急用钱。” “最少这个数,这是我给你的建议,低于这个数不卖。”光头伸出四根手指。 这与胡之然的预期差不多,但当时胡之然怕没人接盘所以把心理预期降低到三千万。 胡之然说:“哥,你看这样好不好,三千五百万,让你给。至于你卖多少就是你的事。” “嗯?”光头也惊讶到了:“你这么着急用钱?” 胡之然真是不敢耽搁了,建设中学对李芷晴来说可能只是一个项目,但对胡之然来说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掌握的资源不同,得到的机遇也注定不同。世家豪门为什么能经久不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掌握的信息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那你需要多少钱?”光头问。 胡之然伸出一只手。 光头有些纠结,胡之然说:“我刚想问问你,除了卖沙场之外的短缺的那部分,能不能找你借钱?” 光头没立即说话,胡之然赶忙说:“我给利息。” “就这么相信那个项目?”光头并没表态:“要知道,但凡投资都是有风险的。” 胡之然嗯了一声,同时心里想着,李芷晴绝不可能坑自己,如果胡之然赔了,一干二净也无所谓,李家这辈子都别想见到玉猪龙。还有一点,如果这个项目不成,也就算李芷晴欠胡之然的救命之恩没报,胡之然可以厚着脸皮要求李芷晴再给自己挣钱的门路与机会。所以,从胡之然这个角度来想,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光头说:“钱没什么问题,但有一点,钱不是我自己的。” 胡之然也知道,光头这兄弟几个合伙开公司,所有的钱都是三兄弟的。光头是可以一个人做决定,但也要为其他人负责的。 光头的意思胡之然也明白了,胡之然借钱可以,但却是用脸借钱,一旦赔得一干二净,胡之然没有任何东西做抵押。 这是一个难题,胡之然就这么多家当,真要出现什么大问题了,不仅变成穷光蛋,还要欠下一屁股债。 胡之然也明白光头的意思,如果肯定不借第一时间就说明白了。光头之所以这样说,还是希望胡之然深思熟虑,这个赌注敢不敢下。 胡之然说:“哥,这样,今天我回去想想,明后天我们一起喝个茶?” 光头点点头表示认可,接着说:“沙场真要往外盘?还是为了筹措投资的钱?” 胡之然说:“就是没这个项目我也是要盘出去的。” 这个问题之前就想过,开设沙场这种项目,看似没什么毛病,但如果被明家抓住把柄,问题就很难解决。投资学校不同,能开动这么大盘口的,肯定是有大人物大背景,明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从包间里出来,胡之然虎头看了眼,用下巴指了指郑讲师所在的位置:“这个神人从哪找来的?” “今天那饭局是朋友组织的,就是好好招待这两个喷货,没想到竟然是为你准备的,整整给你讲了一堂课。”光头笑。 胡之然也笑,有时候就是这样,有心栽花化不开,胡之然做么了好半天都没想明白建学校为什么算得上大项目,还是让京城李家都动心的项目。无心插柳柳成荫,只是偶然参加光头的饭局,没想到竟然吃了顿饭解决了胡之然心头所有的疑惑。 招待郑讲师也是胡之然答谢一番而已,郑讲师讲的这些,尤其是在这个关键点上,可值千金。 与光头没继续在大富豪玩,随即在门外分道扬镳。纷纷打车各自离开。 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胡之然却没有丝毫醉意,一路上默默的看着夜景,也在想着学校的项目。 短促的铃声,胡之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抽抽鼻子。倪俊雅给胡之然发来一条消息,先是问睡了没有,接着就说想与胡之然见上一面。 言情海 第241章败事有余 倪俊雅回到明阳,胡之然知道,这次回来绝不会待太久,倪俊雅的工作一定是调动了,作为倪家长辈,一定是把她放到自己身边才放心。 胡之然想了想,虽然与倪俊雅分道扬镳已成必然,但怎么说都要好聚好散。随即给倪俊雅回了一条消息,说第二天找时间见一面。 这算是一种告别,两人对某一段时间的记忆挥手。 知道倪俊雅对自己用情至深,但胡之然顾不了那么许多。从倪家的角度出发,这种决定没什么问题。倪俊雅跟着胡之然也不见得多幸福,但一定会招来明家的暗算。倪家审时度势胡之然尊重对方的选择,唯一让胡之然不舒服的是,当天在倪家对方说话的态度。 看到胡之然的回信,倪俊雅当即给胡之然打过来。 电话一直响,胡之然却没接。胡之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或者更不知道以后应该如何去面对。 严格来说,倪俊雅算是胡之然的初恋,也是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对方。说男人第一次不珍贵的你给我站住,这个人必定会在心里扎根,一辈子都忘不掉。 胡之然很想接起电话与倪俊雅说上几句暖心的话,也说几句安慰的话,但他不能,不能给这个倔强的女人任何机会,如果那样,不仅对倪俊雅,对自己也是一种残忍。 胡之然不接,倪俊雅就一直打。胡之然可以想得到,倪俊雅一定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哭泣。 胡之然内心挣扎的时候,手机里突然进来另一个电话,皱皱眉,竟然是大饼哥打进来的。 “怎么回事?”胡之然接起电话,时间很晚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大饼哥绝不会打电话的。 “兄弟,我这边出了点问题。”大饼哥吞吞吐吐。 胡之然皱眉:“什么问题?” “要账的事,你找别人做吧,我这边有事抽不开身啊。”大饼哥说话还是含含糊糊。 胡之然说:“这事先不急,等你方便说话再给我打电话。” 说完,胡之然就把电话挂了,摸摸下巴琢磨着。听口气,大饼哥似乎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没准身边还有别人。 难道被人反将一军?要账不成把自己搭进去了?毕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太有可能了。 这事胡之然本想放一放,首先大饼哥也不是自己的人,其次钱暂时能不能要回来也不是最重要的,而且胡之然现在也没那个心情。 接着,又是齐一鸣把电话打进来,胡之然看着电话,心说这大半夜的,还他么的挺忙。 接起电话:“一鸣,是不是大饼哥出了什么问题?” “你知道了?”齐一鸣叹了口气:“这哥们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到底怎么回事?”胡之然问。 “我们本来占着上风,吕奇浩本来是要给钱的,借着手头紧拖了几天,可谁知道大饼哥这孙子把吕奇浩的一个相好的给上了。”齐一鸣骂骂咧咧的。 胡之然说:“那有怎么样?” “怎么样?绿帽子戴上了,吕奇浩能答应?哦对了,还不止这些,大饼哥还办了一件事,你还记得视频里的那个女人吗?” 胡之然问到底怎么了,齐一鸣说:“大饼哥把他也搞了。” “我靠。”这次胡之然真是意外了,这个大饼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见人就上啊?那两个女人也是,怎么这么不检点。胡之然问:“到底他么的怎么回事?” “吕奇浩的相好说白了就是一个金丝雀,有了点破钱就在外面养女人,大饼哥看着漂亮,吕奇浩也真是个人才,直接推给大饼哥。”齐一鸣还有些不好意思说的样子,这其中另有曲折。 胡之然说:“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齐一鸣说:“这种事肯定也不能让我在场,也不知是那个女人故意下套还是大饼哥好这口。办事的时候是把那个女人捆上的,结果……人家报警了。” 胡之然一听就知道要完蛋,这他么的把柄被人抓着,不判十年八年对不起他八辈祖宗。 胡之然问:“视频里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这事我还是后来听说的,大饼哥不仅要吕奇浩的钱,还去讹那个女人,天知道两人怎么就滚到一起了。估计是钱也要色也贪。”齐一鸣问:“现在怎么办?大饼哥好像被对方控制起来了。” “那是他活该。”胡之然忍不住咒骂,从吕奇浩手里把钱拿回来,大饼哥自然也有少好处,一夜暴富是夸张了点,玩女人什么样的玩不起?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玩火? 胡之然说:“对了,之前大饼哥的那个视频你拿到手了没有?” “我拿到手了。”齐一鸣说:“不过是传送文件,不是原设备,这玩意是当不了证据的。” “你傻啊。”胡之然又忍不住骂。这帮人每一个中用的,高翰与齐一鸣钻牛角尖,估计是书看多了的毛病。其他人要么没脑子,要么办事很蠢。胡之然说:“这是给人看的,什么证据不证据的,能看清就行了,你当上庭作证据啊?” 无奈至极,胡之然说:“你这样,这两天老老实实的,我办完明阳的事就回宁江了,正好在那边也有个项目。” “咋老实?”齐一鸣笑:“我现在想老实都不行。” “怎么说?”胡之然没明白。 “你不让我往死里吹么?我现在想不吹都不行。”齐一鸣说:“老初头把你要搞大动作的事报到上面了,现在几乎天天有领导找我谈话。” “那你就好好吹。”胡之然笑。 齐一鸣说:“唯一的毛病就是不像话,我连个电动车都没有。” 人出门是要撑门面的,齐一鸣的要求也不过分,但这只是装样子。胡之然想了想说:“要不你去租一辆车。” 齐一鸣说:“说笑呢,你还当真了。天天车接车送好吃好喝的,哎,然哥,几个领导都想见你呢。” 胡之然可不敢去见,原本就是没影的事,就是为了忽悠老初头,这去了吃人嘴短,最后不投资把人得罪了后果很严重。主管部门是你一个平头百姓能随便忽悠的? 胡之然说:“老初头那边什么意思?” “就像你说的,起初兴奋的差点认我当干爹,两天不到就变样了,现在总求着我先搞个小项目,你要弄大项目以后慢慢商量。”齐一鸣说:“还不止这些,我听说这事一出,外面就有人在打听你,好像还想着回来争村长呢。” “让他们争去吧。”胡之然说:“你赶紧收手,就说我有新的项目了,暂时钱不太够用。投资家乡的事有的是时间办。” “这么快?我要不要找点什么毛病,比如哪方面不合适投资。”齐一鸣问。 胡之然说:“什么理由都不要找。真以为那些高桌子矮板凳的官老爷只会说胡话?他们精明的很,专家也不少。就你肚子里拿点东西,一张嘴喝酒露馅。而且我的确准备在宁江投资,跟别人合伙搞一个高中。” 明阳虽大,但也不是天天建学校,这话一说,所有人都知道胡之然要投入什么项目。就算胡之然不对家乡投资也没人说什么,弄那个学校,上面可是有大关系的。 放下电话,胡之然想的是大饼哥,简直是败事有余,扶不上墙的烂手货。听说过去要账反把自己栽进去的?不得不说,大饼哥就是个奇葩。 想也没用,胡之然眼下的事还是处理沙场。与此同时,胡之然缺钱,又琢磨着能不能与倪俊雅商量一下,建筑公司也卖了或者抵押出去,这样一来才能凑足五千万的本金。 但如何面对倪俊雅成了难题。胡之然不是冷血动物,但同时也是理智的人。死皮赖脸的与倪俊雅在一起没问题,这个女人绝不会拒绝自己,但胡之然不能,换句话说,胡之然不想让倪俊雅伤心,如果因为自己让倪家蒙难,胡之然心里也过意不去。 想了很多,胡之然回到家朦朦胧胧的睡过去。第二天,光头打电话来,说想跟胡之然聊聊。 一听就知道,沙场的事有着落了。 光头把胡之然约到自己家里,胡之然提着点东西上门。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就是价钱的问题,不然光头也不可能在家里谈。 老黄出门遛弯去了,用光头的话说很招老太太喜欢。做过手术之后身轻如燕了,没事就跟老娘们凑在一起。 胡之然笑:“要你不介意,完全可以找个后妈,你们家也不差那双筷子。” 就算是图钱又怎么样,关键是老黄心里高兴才好。 光头撇嘴:“老头得自己愿意,谁还拦着他了?”随即压低嗓音:“只要他点头,我给他找都成,比我小的都有的是。” “你这有点说胡话了。”胡之然说:“哥,干爹这岁数,图的是个伴,能聊得来是最好的,其他的都是扯淡。” 说着话,老黄却回来了。 两人只好闭嘴,接着说起正事。 胡之然问:“哥,商量的怎么样?” “事我倒是说明白了。”光头说:“就问你一句话,这边如果股份转移出去,可就买不回来了。想清楚了?” 胡之然点头。光头说:“你的意向价格是多少?” “我听你的。”这就是技巧了,先让对方说,也好有个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自己先张嘴,对方点头答应,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光头若有所思,随即笑了笑,扭头问老黄:“老头子,你干儿子要把股份卖给我,你说我给多少钱合适?” 言情海 第242章感情诀别 “不用给钱。”老黄斜眼笑。 胡之然也跟着笑,摇头说:“你个老东西,赶紧出去泡老娘们去,胳膊肘可真不向外拐。” 笑闹之后,光头说:“我们商量过,给你五千万。” “什么?”胡之然简直欣喜若狂,做生意也没这么大方的。 但随即,光头摇头,一脸肃然。胡之然明白,光头还有话没说完,肯定是有其他条件。 光头说:“沙场全部股权之外,我们要向建筑公司注资一千万,我们占据三成股份。” 胡之然眯起眼睛:“这一千万是不是只停留在口头上?” 现实中这种操作还是有的,就是协议上划定了公司的价值,并不注资,而是用未来的利润做投资额。光头几人是想做长线生意。 胡之然想了想,嘿嘿一笑:“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大项目啊?” “项目其实一直都有,只不过我们一直都没做。”光头说:“现在像我们这样搞运输而不做建设的很少,也算随个大流吧。” “恐怕没这么简单。”说着废话,胡之然想的是值不值得。最根本原因,建筑公司是倪俊雅的,虽然送给胡之然,打心底,胡之然觉得经营所得应该给倪俊雅一些。 光头笑:“一个是春风里的项目,第二是我们自己打算拿一块地。” 对光头将来如何经营胡之然兴趣不大,扣掉卫东与高翰的股份,胡之然这样还能剩下五成左右,高翰肯定是站在胡之然这边,也算绝对控股。 胡之然点头:“具体多久能办完手续?” 光头奇怪的看着胡之然:“你这么着急?兄弟,不是我说你,不管什么项目,还是要多考察啊。” 李芷晴的项目,胡之然就是考察很多东西也看不透,比如关系门路,更何况就高中项目,其中的关系恐怕是盘根错节,没进入其中胡之然哪能知道哪些细节。 教育项目,胡之然根本不怕输,如果输了,胡之然就算赖上李芷晴了。 胡之然说:“哥,你就放心吧,我还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那好,三两天就把这些手续准备好。”光头说完,起身招呼一声,要留胡之然中午在这吃饭,说准备点硬菜。 胡之然赶紧摆手拒绝,说自己还有点别的事。 送胡之然出门,光头说:“看来你打算会宁江发展了?” “我老家就是宁江的,在哪跌倒在哪爬起来。”胡之然笑:“最初的时候是想跌倒了就睡一觉的,可有些人不同意,逼着我来明阳收破烂。” “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我在宁江还有两个朋友。”光头挠着脑门笑:“当年的狱友,听说最近混得不错。” “谁啊?”胡之然问。 “曲麻子。”光头说:“这小子很聪明,不过也有毛病,就是嘴上仗义,暗地里不太讲规矩。” 光头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曲麻子是个生意人,无论黑白道,无论什么事不看清面只看利益。 这不能算一种坏事,很多时候这是一个好事。只要你舍得付出代价就能办成事,那就是好事。这世道本就没什么公平,权衡公平的杠杆就是金钱。 胡之然点点头,想了想:“你们最近联系吗?之前我与曲麻子打过一次交道,但没见面,是通过另一个人帮忙递话的。” “你有事要办?”光头问,同时皱了一下眉头。让曲麻子办的事,一般都不是正大光明的。 胡之然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多结交两个人还是没毛病的。” “那成,等我联系一下,给你们约一约吃个饭?”光头笑。 胡之然这才点头离开,坐进车里,拿着手机寻思好一会,这才给倪俊雅打过去。 将近中午,吃一个最后的午餐吧,也算是两人对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来一次告别仪式。 倪俊雅正在做工作的交接,面色阴郁,心情郁闷。 电话响了,忙不迭的拿出来看,当看到是胡之然打来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接起电话,声音忍不住带着哽咽:“你在哪?” “你在哪?”胡之然反问,感受到倪俊雅的情绪,胡之然心里也有些发酸,叹了口气,这就结束了?唉,这就结束了。 胡之然开车直接去接倪俊雅,停车场上,一身便装的倪俊雅抱着一大堆东西上车,带着夸张的墨镜。 “吃点什么?”胡之然问。 “什么都不想吃。”倪俊雅说:“我就想跟你聊聊。”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胡之然的态度有些冷淡,并非内心如此,这个时候,表现的越过热情对两人来说越是残忍。 倪俊雅摘下墨镜,眼睛红肿像个大金鱼:“胡之然,你到底在乎我多少?” 胡之然说:“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你我都知道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我猜你家里人也说了我现在的处境。” “说了。”倪俊雅说:“可我……” “可你的人生是由自己掌握,对吗?”胡之然嗤笑。真不知道倪俊雅是年轻单纯还是不思后果,太多时候,感情也需要建立在理智的基础上。就是倪俊雅对胡之然的爱深入骨髓也是无济于事,总不能害了倪家。 胡之然说:“我们的人生都不是有自己掌握的,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完全是扯淡。你看看上了年纪的人还有一个说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的?这句话,不过是骗骗那些年轻人。” 这一刻,就连胡之然都忘了,自己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年轻人。 但胡之然不同,他的经历肺腑的多,从高处跌落,然后像个不服输的蜗牛一样一步步的往上爬。纵然对命运不服输,最终也只能委曲求全。 “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在一起的机会了?”倪俊雅很郑重的问。 胡之然默不作声,命运如何安排胡之然不清楚,不敢说两人以后就是陌路,也不敢说任何承诺的话。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会吧。” “我就想在你的车上坐会。”倪俊雅拒绝:“而且车就停在这。” 虽然这里不是平福县交警大队,但环境差不多。倪俊雅在思念逝去的时光,胡之然抱着花单膝跪地的过往。 胡之然垂下头,此时此景,真不知应该说点什么。 “胡之然,我……”倪俊雅又忍不住了,眼泪不听话的往外淌,这段时间不知哭了多少次。 胡之然说:“你别哭,搞得我心乱如麻。” “你在乎我为什么就不能向命运抗争一次?”倪俊雅突然大吼。 胡之然深吸一口气:“我有什么?除了这段时间挣了点钱之外什么都没有,他们要针对我,顶了天也就是让我一穷二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你呢?你有家庭,有父母长辈,难道就为了我们的感情让他们买单?” “明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倪俊雅问。 胡之然说:“胡家的很多历史我都对你说过,明家算是我那老祖宗得罪的最惨的一个。不死不休。” “那我们可以偷偷的,等你什么时候不怕明家了我们再结婚,这样行吗?”倪俊雅一脸希冀的看着胡之然。 “你们家不会同意。”胡之然勉强笑,心里却无比的苦涩。 胡启文曾对胡之然说过,找老婆,一定要找一个对自己好的,并不见得是你最爱的。倪俊雅对胡之然的好那是掏心掏肺,什么都肯付出。 胡之然说:“我今天找你,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倪俊雅面如死灰,或许早就知道会得到这样一体个答案,但仍是不死心,仍要听胡之然最终的这句话。 胡之然说:“建筑公司是你送给我的,虽然在我的控制中,但我一直都觉得那是你的。” “是你的,就是你的。”倪俊雅对此毫无兴趣,他在乎的是胡之然这个人,这个在车轮底下救了自己性命的男人,就像童话里的王子,为了公主不顾一切。但现实不是童话,倪俊雅心中不忿,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公主与王子就不能没羞没臊的永远幸福下去吗? 胡之然说:“我要允许别人参股,能卖掉一点股份,而且后来可能会用建筑公司做抵押,你放心,以后经营状况正常了,我会把相应的利润给你送去。” “胡之然,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是你,仅此而已,我对钱没有那么大的奢求。”倪俊雅捂着脸,肩膀耸动,哭出声来。 胡之然狠狠的咬着牙,强忍着装作看不到听不到,继续说:“终归是我欠你的,是我辜负你了。” 放下车窗,胡之然点上一支烟,缓缓的抽着,双眼呆滞的看着过往匆匆的人流。 人活着到底为什么?为别人活,但却伤害了爱自己的人。为自己活却不能顺心如意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胡之然心里非常茫然,就像一个迟暮老人,这一刻反复咀嚼人生真谛,但这个千古难题并没什么标准答案。或许对胡之然来说,胡家的恩怨就是自己存在的价值。 安慰性的握住倪俊雅的手,有点凉,浑身紧绷。 倪俊雅扑到胡之然怀里,放声痛哭。 忍了忍没忍住,紧紧相拥。最后的拥抱,也是一次感情诀别。 爱之切伤至深,倪俊雅最后说了句我恨你,既然不能长相厮守,为什么要救她。 看着倪俊雅伤心的背影,胡之然感同身受。 言情海 第243章告别明阳 光头的钱很快到账了,建筑公司也交由骨头那边的人盯着,胡之然在明阳也就留下高翰一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突然对这个原本陌生的城市有了不舍的感觉。 一直以来胡之然对明阳都感觉很陌生,因为自己终归是要回宁江的。胡家在那里跌到,胡之然要爬起来。 可明阳却成了难以割舍的地方。这里有老黄,一个人生贵人。也有光头,对自己帮助很多的老大哥。还有高翰,一个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义无反顾跟随的人。 约着高翰出来喝酒,高翰却说还是去他家里。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到高翰家做客的还有卫东。 卫东这个人有点本事,建筑公司在他手里最少是以最短的时间走上正轨的。 听高翰说了一些,建筑公司现在可不是皮包公司,已经有了正规的建制。也正因为如此,卫东才能以借用资质来赚钱。 不过卫东这个人也有缺点,除了与胡之然打声招呼之外,其他的客套话一概没有,更不会去拍什么马屁,也难怪在体制内混不下去。人嘛,做什么工作就要适应什么规则,有些工作就要人圆滑,但卫东就是哪个咬着狗屎不放的人,认为人是靠本事吃饭,不是巧言令色就能发家致富。 这一点胡之然并不敢苟同。但也尊重卫东的行为与想法,正因为有了卫东这种人,社会才能细分出各种职业。 有的人适合打工,而有的人看似没什么本事,但就是会管人,适合做领导。 朴实的生活也会出朴实的菜品,大碟子大碗,唇齿生香。 让胡之然略感意外的是卫东能喝,而且非常能喝。喝酒干脆到令人发指,倒上白酒,高翰的意思让卫东敬胡之然一个,毕竟胡之然是老板。 胡之然也没含糊,原以为给卫东一个下马威。喝过之后才知道,原来一向老实本分话语不多的高翰也是心机深沉的货。 卫东一口干了,胡之然赶鸭子上架也不得不喝了。胃里瞬间火辣辣的,卫东填上酒,接着就说要喝三个。 这可把胡之然吓了一跳,这他么的是喝酒还是玩命。干脆耍起无赖杯子一推不喝了。 酒过三巡,胡之然说起建筑公司的股份变更,对高翰说:“以后你们可得帮我盯着点,我一般不会在明阳待了。” 高翰点点头,一脸失望之色,要说感情,高翰与胡之然没的说。高翰能过程今天这样,可以说都是胡之然的功劳,也算是他跟对人了。 但胡之然离开明阳回宁江发展,高翰却不能跟着,毕竟他只懂得工程,其他方面也帮不上什么忙。 胡之然笑了笑:“以后你就在明阳安家吧,等我有需要的时候可别不舍得老婆孩子热炕头。” 高翰点点头:“什么时候在宁江买房子了,一定让我们去坐坐。” “对胡总来说,买房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卫东不懂这里面有什么梗。 胡之然一直都不买房子,那是因为心里一直放不下胡家曾经的别墅。不是住惯了别墅,而是因为那栋别墅是自己的家,胡之然要把自己的家拿回来。 如果胡之然把别墅赎回来,至少证明略有小成。 见胡之然与高翰都没说下去。卫东不解的问:“胡总想要什么房子?该不会是想直接弄一个海景庄园吧?” 高翰给卫东一个眼色,卫东会意也就不说话了。 胡之然早就不在乎别人提这些,笑着说:“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查了一下,那栋房子现在也就一千多万。” 高翰说:“我正在学装修,到时候帮你改造一下。” 胡之然笑了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陶志宏的房子卖了。”高翰小声说:“车也卖了,人也走了。” 对三人的兄弟情义,高翰始终有种割舍不下的情怀。 胡之然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希望他以后涨点教训吧。” 做人最起码要仁义,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胡之然不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但自认为对兄弟从来没不仗义。 话题有些沉重,胡之然提起杯子与两人碰杯,担心卫东又一口喝了,缀上一句:“你喝多少凭自己高兴,我们也是啊,酒不花钱?” 三人一起笑,卫东说:“胡总,今天与谢远辉见了一面,他打听你的近况,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卫东并不了解胡之然与刘念微的关系,更不知道谢远辉的目的,问的过于细致,让人觉得古怪。 胡之然摆摆手说:“他问什么就说什么。” “想给你介绍对象,哎呦,好像名花有主了。”高翰说:“哦,对了,你什么时候结婚,咋就没信了,大警花没催你?” “我们分,不可能了。”想到倪俊雅,胡之然很惆怅,拿起杯子一口喝了,心里烦躁的很,命运有些捉弄人。 “真的假的?”高翰看胡之然的表情有些难看,小声说:“你是不是在外面胡搞了?” “放你个臭屁。”胡之然瞪了一眼,叹了口气:“是她家里的问题,我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靠,狗眼看人低了啊。”高翰不服气,虽然现在胡之然没什么大钱,但这挣钱的能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倪俊雅家里是有些门道,但还不至于瞧不上一个资产上千万的吧。 胡之然笑,很多问题解释不清楚,也不能说出口。至于明家的事,胡之然也头疼。 说到底,还是怪胡易明,这个不走正道的老祖宗没给子孙留下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一屁股的世仇。明家记仇几十年,李家那家等家族也没打算放过胡之然,叹口气,四面楚歌啊。 说到离开明阳,卫东问:“谢远辉想请胡总吃饭,说有点事,胡总什么意思?” 胡之然皱皱眉:“这天冷了,工程都停了,谢远辉没回省城?他请我吃饭能干什么?” “我可不太清楚,而且谢远辉也不说,总之说有重要的事。”卫东只是传句话,具体怎么处理还得胡之然自己拿主意。 胡之然想了想,问高翰:“施工中他闹过什么幺蛾子没有?” “谢远辉?”高翰摇头说:“我类个去,我从没见过这种人,简直对我们好到不要不要的,甚至帮我不少忙,我有事不在的时候还帮我盯着工地呢。” 胡之然明白谢远辉是什么意思,还是把胡之然当成未来的主子了。皱皱眉,看向卫东:“谢远辉有没有提过别人,比如女人什么的,又或者他的老板?” “没说啊。”卫东仰起脸,努力的回忆着,最终还是摇头:“没说,就是对我们很客气。而且客气的有些过分。” 算算时间,刘念微走了也有将近半年了,就算是出国动手术早就完了,而且之前还发过来两次照片,没露正脸,但身材却在逐步恢复。 胡之然想,谢远辉打听胡之然,恐怕是刘念微授意的。 刘念微给胡之然的感觉就是一个女强人形象,且不说样貌身材,就说能力真是没的说。尤其是看人,能轻易的猜到对方的思想与判断,简直让人觉得可怕。与这种人打交道,提起十二分精神都不嫌多。就胡之然而言,想要在刘念微面前耍什么小聪明,有些幼稚了。 高翰对谢远辉的印象不错,毕竟人家帮了不少忙,心思偏向单纯的高翰说:“要不你就去赴宴,看看他要干什么。” “搞得好像你请客似的,我去干啥?”胡之然不想去,就是用脚指头也知道,谢远辉要说的事八成是与刘念微有关。 高翰肯定看不明白胡之然什么意思,他并不清楚胡之然与刘念微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撇嘴:“告诉你啊,人家可是甲方的人,给脸不要脸到时候给你小鞋穿。” 胡之然说:“是给你小鞋穿,我又不在工地。” “耽误我挣多少钱,看谁的股份多。”高翰抽抽鼻子:“哎,是不是听说你现在单身了,想要把闺女许配给你?” “去你大爷的。”胡之然笑,谢远辉才多大,他的孩子估计还上小学吧。 “这没准。”卫东也开玩笑:“听说了吗?据统计,亿万富翁的老婆平均比自己的年龄小九岁。算算,这个可能还是有的。” “这他么的哪来的数据?”胡之然笑:“看来找媳妇还真不能着急,不然是给被人养老婆。” 笑闹着,胡之然琢磨着刘念微,根据时间判断,又联系谢远辉的行为,没准刘念微已经从国外回来了。 高翰说:“小然,想过没有,春风里的项目完了之后,还能从甲方这边弄别的项目啊,我建议你请他吃饭,维系好关系。” 胡之然默不作声,之前倒是听谢远辉说过一嘴,在明阳也有一个项目,如果可以,拿到手也行。就是不知道刘念微会不会给这个面子。 与其他项目不同,建筑这个行业挣钱还是非常稳定的。只要关系到位,工程款不拖欠就行。 想了很多,分析利弊,如果要继续从刘家拿到工程,刘念微这一关始终是要过的,早晚都要见面。既然是这样,胡之然没必要装大爷摆架子,想明白了,随即一拍桌子:“卫总,联系一下谢远辉,我请他吃饭。” 言情海 第244章美女标准 美女标准 见谢远辉胡之然想到会提到刘念微,但怎么也想不到会见到刘念微。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刘念微撞见了胡之然与倪俊雅住到一起,尴尬收场之后刘念微就出国治病。 很多时候命运有些捉弄人,刘念微离开时候胡之然与倪俊雅刚勾搭到一起,胡之然与倪俊雅刚分开,刘念微回来了。 刘念微带着墨镜,帽檐也压得比较低,第一眼还没认出来,因为刘念微的改变实在太大了。 从之前的坦克身材,到如今的苗条靓丽,简直判若两人。虽然大部分面孔被墨镜遮挡,但胡之然仍能感觉到那股掩饰不住的女神气息。 这个女人就是胖的让人难以接受的时候尚且漂亮的一塌糊涂,更何况是减肥成功之后,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但感情就是那么奇怪,不是哪个女人漂亮就会心生 爱慕。 丝毫感觉不到尴尬,或许刘念微把内心世界隐藏的极好。见了胡之然,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的笑容,摘下墨镜,又是一张没有任何瑕疵的绝世美颜。 伸出玉手,就像老朋友见面,胡之然与之一触及分,触手滑腻。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恭喜。”胡之然也笑,真心实意的祝贺。 “胡总,我还有点事,你跟刘总先聊着。”谢远辉拿捏的非常好,知道刘念微并不待见自己在这做灯泡,还没等与胡之然打招呼就要告辞离开。 胡之然说:“不是说有事要聊吗?” 胡之然倒是希望有个电灯泡,也好表明自己的态度。 刘念微说:“我安排了一点事让给他,先让他忙完吧。” 胡之然淡然一笑,刘念微够直接的。这么明白的表明心意。 谢远辉走远了,胡之然两人这才坐下。略有些尴尬,胡之然搓手,略有些手足无措:“现在身体完全恢复了?” 刘念微点点头:“还可以,不用吃药了。” “健康最重要,其他的都是浮云。”胡之然干笑,心说,这他么的说点什么好呢?上来就说项目有些唐突,说两人的关系还是尴尬,更不能聊到倪俊雅,胡之然没话找话:“这段时间真是多谢你,谢总对我也有不少的帮助,我想一定是你交代的。” 刘念微不置可否,话锋一转:“俊雅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胡之然揶揄道。 “我听说要调回省城,你们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刘念微的表情没什么掩饰,这句话就是在说什么都知道了。 胡之然嗯了一声:“是要调回去,省城才会有更好的发展。” 刘念微笑:“你觉得倪家需要一个做交警的晚辈吗 ?或者说倪家的发展需要俊雅贡献什么?” 胡之然看着刘念微,心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让我直说我们分手了?毕竟对倪俊雅有感情,胡之然有些不太痛快,也不笑了,表情也就变得有些严肃,一语双关的说:“感情是强求不来的,难道不是吗?” 胡之然与倪俊雅的感情不能强求,同样,胡之然与刘念微也不好强行捆绑在一起,感情是相互的。 刘念微摸摸自己的脸:“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这可不好说,有感觉的。”胡之然勉强一笑。 至于什么是有感觉的,这可就是一个很玄妙的问题了,怎么解释都行。爱上了就是有感觉,没爱上那就是没感觉。 “俊雅那样的?”刘念微又问。 之前胡之然与刘念微接触,这个女人非常含蓄,可这一次见面不仅身材样貌变化很大,语言风格也完全不同,说话变得非常直接。 胡之然被问的有点尴尬,说:“能不讨论这个问题 吗?” “我见你,能避开这个问题吗?”刘念微口吻很温柔,但措辞去也咄咄逼人。 胡之然说:“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我只能说我更喜欢含蓄一点的,不是长相,而是性格。” 刘念微若有所思的点头,胡之然想了想,接着说:“男人对待感情,就像看美女,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喜好,甚至还会与时代挂钩,所以这些问题都很难回答也很难解释。如果月老不牵线,朝暮相对也没用。” “看美女还与时代有关?”刘念微笑,笑容很美。 胡之然说:“其实吧,看美女的标准一直都在变。有的时代喜欢瘦的,有的时代喜欢丰满的。就比如说我们所经历的,上个世纪的美女都是天然的,现代的美女都是上镜的。” “很有意思,能详细说说吗?”刘念微感兴趣,就像一个三好学生在听老师讲课一样,很认真倾听的模样。 胡之然其实很讨厌这些无聊的问题,很想直言说自 己不喜欢刘念微,让她死了心得了。 但就是感觉很奇怪,胡之然对不同的女人却有不同的态度,天差地别。 对李芷晴,胡之然的态度一向是不给面子,就算李芷晴再淑女也要把她逼疯的节奏。对程珊珊,有尊重,但更多的是试图占有。对倪俊雅,胡之然更多的体现了一个男人的责任,尊重互敬互爱。对刘念微却又是另一个态度,潜意识里就在照顾刘念微的感受,不想与之发生言语上的任何冲突,也在照顾这个女人的感受。本因并非因为对方漂亮的那种呵护,而是胡之然不想把关系闹僵。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耐着性子,胡之然说:“曾经的美女都是天然的,就看那些明星就知道了。圆脸肥嘟嘟,满脸的胶原蛋白,非常天然,气质又好,给人的感觉就是想要呵护而并非有亵玩的冲动。现在呢?网红脸,人造美女横行。不是人们喜欢这些假货,而是心理需求的原因。曾经人们对待感情的态度是什么,得到并且呵护,负 责任。现在呢?人们更喜欢快餐,见到这个女人觉得比较容易得手,这样女人会得到更多关注。男人们的期望不是得到一份感情好好的经营,女人的期望也不是嫁给一个老师体贴的男人。社会风气的问题。” “虽然我不认同你的观点,但我觉得你这个思路另辟蹊径,至少解释了一部分人把。”刘念微笑了:“那你说我属于哪一类?” “这…”胡之然纠结了。刘念微还是那么聪明,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相貌与出身,如果聊出身胡之然会本能的排斥,真正有志向的男人并不喜欢比女人差,聊样貌就是在强化胡之然对这张漂亮脸蛋的记忆。 很厌烦这些无聊的问题,胡之然说:“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刘念微也没继续追问,笑着点点头:“今天你是不是应该绅士一次?” “什么意思?”胡之然没懂。做绅士不是什么好事,就像那些标榜自己是好人的那部分人。你说好人?那好,这些事就应该是好人来做的,你不做反而更容 易被喷。 “难道你不应该请我吃饭吗?”刘念微笑的更大声了,掩着嘴,眼睛弯成月牙。 “那是肯定了,刘总想吃点什么?”胡之然故意叫刘总,让两人的关系不要那么亲密。 刘念微带上墨镜,把高挑的身材往胡之然身旁一站:“你是绅士,我是淑女,那是不是应该挽着手臂呢?” 就知道有坑,胡之然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心道,什么绅士淑女,什么上流社会,都他么是掩盖无耻的理由。光着身子是耍流氓,躺在那让人照着画就是艺术,什么狗屁逻辑。 虽然心里喷,胡之然还是面露微笑任由刘念微挽着胳膊。其实这么走在街上是很扎眼的一件事,胡之然有些不自在,刘念微仿佛很享受。 “刘总,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开诚布公的谈谈。”忍不了了,胡之然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 刘念微说:“那好,我们就直接说。你未婚我未嫁 ,有伤风化还是有违礼法?” 一句话把胡之然噎着了,清清嗓子,刚要辩说几句,刘念微却没给这个机会:“挽着手就一定有非正当的男女关系?还是我们一定就是龌龊的?又或者你有什么想法?” 胡之然肯定不会说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有也不能说。 无奈的笑,这时才知道,被女人喜欢其实是一种很遭罪的事。 倒不是胡之然接受不了一个漂亮女人,最关键的是刘念微并不适合自己。男人一定要有底线,如果花钱的地方,怎么骚都行。但对方对你是认真的,你抱着玩弄的心思,那就是人品问题。 找了家餐馆,很随意的点了几个菜。等上菜的功夫,胡之然说:“刘总,可能你不太了解我。” “为什么这么说?”刘念微问。 “首先一点是性格。”胡之然说:“这一点是肯定的,没长时间接触,很难说了解一个人。” “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增加彼此的了解。可能时间长了,你对我也会有思想上的改变。”刘念微非常会说话,在与刘念微的交流中,胡之然从没占过一点便宜。在面对这个女人与李芷晴之间比较,胡之然简直走在两个极端。 胡之然点点头,话这么说也没错,但真正想表达的却不是这个。胡之然说:“我得罪了明家,江南明家,从他们的架势上来看,他们对我是不死不休。” 因为明家让倪家却步,倪俊雅与胡之然走不到一起,胡之然想,作为一个理智的商人,刘念微肯定会很严肃的考虑这个问题。 但让胡之然瞪眼的是刘念微说:“你或许应该猜一下,倪家怎么知道你与明家有矛盾…” 言情海 第245章身份存疑 身份存疑 “你说什么?”胡之然一愣。 “没错,是我告诉倪家一些很关键的问题。”刘念微看着胡之然震惊的表情,很淡然的说:“很多时候,感情也需要考验的,难道不是吗?” “啪”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胡之然直接把绅士风度扔到九霄云外,瞪着眼,猛地站起身:“刘念微…你…” “你先坐下。”刘念微对胡之然的态度没有任何意外,不仅如此,胡之然的表现反而让刘念微高兴,至少证明这是一个对感情很认真也很专一的人。他在乎倪俊雅是好事,如果刘念微与胡之然好上了,他也会在乎自己。 “刘总,我需要一个解释。”胡之然有种本能的冲动,立即打电话给倪俊雅。一种被玩弄的感觉让胡之然动了真怒。 刘念微很平静的说:“其实我笨不需要什么解释,你也应该能明白其中深意。” “是吗?”胡之然冷笑:“深意是什么?你聪明,通过这种下作的方式来给我添堵是吗?” “下作?”刘念微说:“我并不这样认为,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我就有必要解释一下了。” 胡之然深吸一口气,怒不可遏。若不是如今建筑公司做着刘家的工程,若不是有这个把柄在人家手里拿捏着,胡之然岂能受这份气。人活着实在太累,即便气的浑身发抖,胡之然依旧要保持理智。 静静的看着刘念微,看她能说出什么巧言令色的言辞。 刘念微不动如山,无论是表情还是声调都是那么平淡:“倪家的选择就是最明智的,因为你与明家的矛盾迟早都要搬到台面上。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与俊雅继续下去,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倪家会如何选择?” 这话是没错,但却改变不了刘念微从中使坏的根本事实。刘念微这种行为就是一种小人行径。 胡之然不想把问题越说越糟糕,这时候就是再生气,做出任何过分的报复举动都没用。因为与倪俊雅之 间已经到了不可修复的地步,倪家不可能承认胡之然与倪俊雅的这段感情。 刘念微说:“其实我在帮你,这话说出来你不会认同,但我确实这么做了。首先一点,我的确有私心,但也不可否认对你们都有好处。” “那我可真得谢谢你啊。”胡之然狞笑。眼前的这个女人太漂亮,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但漂亮的女人为什么要心如蛇蝎,就为了满足自己,就去坑害别人?最关键的是毫无悔意而且沾沾自喜。胡之然很想说感谢她八辈祖宗。 刘念微知道胡之然说的是反话,毫不在意,继续说:“明家已经开始对倪家的产业进行渗透,你觉得是明家开始动手你们再强行被拆散比较好还是我推波助澜损失更低?” 胡之然眯起眼睛,因为并不能确定刘念微说的是真是假。 刘念微示意胡之然坐下,但胡之然不为所动。 刘念微站起身,一脸平静的把胡之然按着坐下,继续缓缓说:“你与俊雅的感情必将终结,这是事实, 你不能说是我害的吧?如果两个选项放在你面前,你是我,怎么选?” 一个选项是冷眼旁观,静静的等待胡之然与倪俊雅的感情维系不下去。另一个选项就是插上一手,明家不能得逞,但胡之然与倪俊雅也算走到头了。 见胡之然不动,也没有任何表情。刘念微说:“你可以冷静下来思考,如果是你,会有什么选项。毕竟我与俊雅是多年的好友,你们之间的事我也问过了,换成是我,也会抢。” “倪俊雅对你说了什么?”胡之然问。 “我就要回国的时候,打电话问候过她,她跟我坦白了你们的一切。”刘念微笑:“你很男人,那种情况竟然挺身而出,我觉得你们能走到一起似乎并不意外。” 胡之然皱皱眉,倪俊雅会对刘念微说这些似乎并不奇怪,毕竟从姐妹的角度说,倪俊雅抢了刘念微喜欢的人,怕被人诟病而解释两句也无可厚非。 胡之然深吸一口气:“但这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你。” “不原谅我什么?”刘念微说:“因为是我拆散你们?你错了,拆散你们的是现实。” 胡之然突然笑了,这整件事都是那么可笑:“你觉得我们散了,你就有机会了?要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一旦中了什么不好的印象,很难接受这个女人。” 话已经说开了,干脆说明白点。 刘念微耸耸肩,似乎并不反对胡之然的意思,同时,也不苟同。 刘念微接着说:“听说你的公司出事,我这才找人打听,恭喜你,背后有那么强的势力在保你,而我竟然什么忙都没帮上。” 胡之然笑了,装作一脸幸福的样子:“没错,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之间还不了解,你并不知道,我是京城李家小姐的未婚夫。” “是吗?”刘念微怎么可能信,笑了,花枝乱颤。 “你信不信无所谓。”胡之然装出大大咧咧的样子。 这时候开始上菜,胡之然一贯的风卷残云不说一句 话,很快填饱肚子,接着就招手示意买单。 而刘念微已经吃饱了,静静的看着胡之然。 “你吃饱了?”胡之然有些意外,在印象里刘念微应该饭量很大才对。 “我觉得你应该对我从新认识一下。”刘念微给胡之然的感觉的确有点陌生。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胡之然说:“而且…我把建筑公司的股份转让了,接下来我会回宁江。” “宁江?”刘念微皱眉,似乎这不是一个好答案。转而就说:“我们在宁江有块地,马上就要开工建设,你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胡之然毫不犹豫的回道。 胡之然宁愿不依托刘家做工程,也不想什么事都被刘念微安排。与这个女人接触,给胡之然的感觉似乎并不怎么好,无论做什么,每一步都在算计中,虽然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心思。 “你有点言不由衷。”刘念微说:“小然,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至少我能帮到你,而且还是真心实意。” 小然这个称呼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叫的,只有与胡之然最亲密的那几个人才会这么称呼。在外接触的人,年龄稍长一点的都会称呼小胡。 胡之然本能的皱眉,但却没反驳,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那么玻璃心。胡之然说:“你能帮到我什么?解决掉明家的麻烦?” “你以为呢?”刘念微说:“有件事你不太清楚,我母亲姓明。” “啥?”这个消息让胡之然猛地惊了一下,随即嗤笑:“那你怎么不一个眼大一个眼小?该不会是整形的吧?” 既然刘念微做了让自己讨厌的事,胡之然就没必要在言辞上留什么面子。 刘念微说:“第一,这个病症并非绝对遗传。第二,我母亲这一系没有这个遗传病症。” 胡之然愣了一下,刘念微想表达什么意思?并非绝对遗传好解释。比如单眼皮的人找一个双眼皮的媳妇,孩子有可能是双眼皮。 第二点是不是有点耐人寻味?没有这方面的病症, 是隐性基因的原因?又或者是与胡易明有关。想当初胡易明把明家搞的乌烟瘴气,还有女人被浸猪笼,那会不会有漏网之鱼,刘念微的母亲是胡易明的后代? “你听说过胡易明的故事吗?”胡之然问。 刘念微摇摇头:“没听说过这个人。” 胡之然眨眨眼,心道是不是说说胡易明,让刘念微回去查一下她的母亲会不会是胡易明的后代。 思来想去,胡之然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件事对明家来说奇耻大辱,自己满世界宣扬胡易明当年的无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明家人更恨自己。 但刘念微的出身就有意思了。没仔细盘算这是第几代人,胡之然觉得,如果刘念微与同种同源,亲戚关系还是比较近的。 似笑非笑,让刘念微非常疑惑,问:“胡易明是谁?” “我觉得你应该回去问问你的母亲。”胡之然笑着拿出钱结账,站起身:“刘总,我们该走了。” 虽然刘念微的行为让胡之然非常反感甚至觉得有些不齿,但胡之然还是尽可能的坐到大度,送刘念微回 酒店。 路上,刘念微打开小坤包,从中拿出一个小盒,轻轻放到中间的操控台:“送你点小礼物,一点心意,从国外给你带回来的。” 胡之然低头看了眼:“心里我领了,真的有些当不起。之前你送的东西,我女朋友很喜欢。” 胡之然刻意的要表现出一副人渣的嘴脸,没有哪个女人喜欢男人沾花惹草。 刘念微却说:“宁江的程珊珊是吗?” “嗯?”胡之然皱眉:“你竟然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 程珊珊的存在除了自己,似乎并没人知道,胡之然眉头紧皱,接着就想到一个人,陶志宏,他没准知道程珊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念微说:“其实你也不需要在我面前故意表现的那么不堪。” 车停下,胡之然微笑致意,提醒刘念微酒店到了。 刘念微回以微笑,没像之前那样提议上去坐坐,下车摆摆手,微笑看着胡之然一脚油门离开。直到车不 见了踪影,刘念微这才舒了一口气,轻声自语:“倔强。” 言情海 第246章倒霉混混 倒霉混混 让胡之然有点意外,刘念微竟然没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有点不符合一向万事了于胸的性格,毕竟胡之然马上就要会宁江了。 回到住处,胡之然想了很多,关键问题是要不要把自己与刘念微之间的谈话说给倪俊雅听。 想到最后,胡之然得出一个结论,刘念微心细如发,早就算好了就算是道出实情胡之然也什么不会说。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了也没用。 胡之然能怎么样?无外乎几种后果。第一就是胡之然与倪俊雅说好,只做朋友,与现在没什么区别,两人之间的分别,并非感情不和,不过是妥协与现实罢了。 第二种结果就是胡之然与倪俊雅保持暗地里的关系,可明家不解决,什么时候是个头,就算是解决了,倪家真是认可胡之然?胡之然登门的时候可闹的非常不愉快。 第三种结果是两人光明正大的谈,这完全不可能,倪家宁愿不要这个闺女也不会用全家的未来做赌注。 思前想后,胡之然嗤笑,这一次,自己又被玩了,被现实玩了,而且非常的彻底。 或许胡之然与倪俊雅终归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吧。 回宁江的路上,胡之然很意外的接到了大饼哥的电话,而且这个扶不上墙的混混更是提了一个无理的要求,借钱。 或者说借不太准确,口头上是借,但胡之然知道,只要自己拿钱,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胡之然忍住笑,好像自己并不欠大饼哥什么。之前大饼哥帮自己出了点力,胡之然可没亏待这货。而且胡之然也没什么把柄在对方手上。 胡之然说:“大饼哥,你张嘴就是五十万,我想问问你,你用什么还?” “兄弟,然哥,只要你借钱给我,我这命就是你的。”大饼哥口气急促,看来还很紧张。 胡之然说:“你的命?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搞什么?你敢给我还不敢要呢,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遵纪守法,从不敢作奸犯科的事。” “然哥,给点面子吧,我真没人求了,只要你给我五十万,以后有事你尽管吩咐。”电话里传来大饼哥急切的声音。 胡之然觉得自己把话说的够绝了,完全不给一丁点面子,几遍这样,大饼哥还是不依不饶的哀求,最后甚至说要给胡之然跪下。 胡之然说:“你跪下也妹用,我现在可没什么钱。” “然哥,做事可不能这么绝,要不是为你办事,我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下场。”混混就是这样,哀求不成就要翻脸,而且比翻书还快。 胡之然音色一沉:“我敬重你还是挑汉子叫你一声大饼哥,别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帮我?你帮我什么了?之前帮了我一点小忙,可老子不欠你的。” 由于太激动了,胡之然怒不可遏的大吼出声,车正 行使在高速上,车身一晃,胡之然赶紧握紧方向盘。稳了稳心神,冷笑说:“别说为我办事,我让你办什么事了?” “找我帮你要账的不是你?”大饼哥彻底翻脸了,胡之然不仅不给面子,而且毫不客气的把自己当成一直落水狗踢出门外,大饼哥能忍这口气? 胡之然说:“谁让你帮忙要账了?要谁的账?大饼哥,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哎,对了,是我让你上人家的女人了?又或者是我让你上那个大佬的女人?你自己不检点咎由自取,赖得了别人?” 后了几嗓子,胡之然突然不气了,甚至觉得有些可笑。自己跟大饼哥这种人生气,值得?就这么一个猪狗不如只是到夜生活出去浪的蠢货,胡之然真犯不上与他一般见识。 “行,胡之然,算你小子狠。”大饼哥放狠话:“等我这边处理好了再跟你算账。” “跟我算账?”胡之然压根不在乎:“你也配。” 的确,不管胡之然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在乎大饼哥 的威胁。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这个烂泥除了嘴上逞凶没一点本事,比初小光也强不到哪去,欺软怕硬的东西。 原本心情就不太好,胡之然被大饼哥气了一下心情就更糟糕了。点上一支烟,琢磨着,狗急还跳墙,还是小心点为好。 接着,胡之然给初小光打过去。 初小光接了电话,说:“然哥,弄点钱吧,大饼哥要倒霉了。” “你跟大饼哥在一起?”胡之然先确定一下。初小光虽然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但胡之然还是怕他反水。这种人何谈忠诚,谁给狗粮就给谁伸舌头。 初小光说:“没呢,大饼哥要跑路的。” “你没参与进去吧?”胡之然问。 “没。”初小光说:“哪天我们几个干别的去了。” “是他自己去要账的?”胡之然问详细点,当天具体都发生了什么自己了解的不够清楚。 “我们一起去的。”初小光说:“不过后来我们就走了。” “为什么走?”胡之然说:“把前前后后的过程都说清楚。” “就是我们去要账,吕奇浩答应了,后来就约好了时间,再后来我们就走了,大饼哥把吕奇浩的娘们给那啥了。”初小光说的很简练,在这种混混看来,都是你情我愿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胡之然说:“你说清楚,第一大饼哥要多少钱?第二越好了时间大饼哥是怎么把那娘们给办了的。还有,大饼哥怎么跟视频里的女人扯上关系的。” 初小光说:“大饼哥要五百万,起初吕奇浩不愿意,还说什么要报警。后来大饼哥就把视频拿出来了,再后来就答应给钱了。视频里那个娘们我没见过,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初小光完全不懂这些过程重点在什么地方。 胡之然忍不住笑,五百万,还真他么的敢要,吕奇浩真给,这小子也敢拿?幸好没拿,这要是拿了后果 更厉害。吕奇浩完全可以说这是讹诈,毕竟胡之然手里可没什么欠条。让吕奇浩还钱给点利息也就那样了,这样在吕奇浩的接受范围之内,狮子大开口,可不是要把人逼疯狗急跳墙? 而且大饼哥在这件事里背着所有人还做了不少工作,比如那个惹不起的娘们。 大饼哥把人上了互相爽了也就罢了,结果又想敲诈,后果可想而知。很多时候,不是你有证据就敢为所欲为的,你认为的证据,对别人真的算是一种威胁?大饼哥手里有证据给那个女人看了,八成是女人放荡惯了压根不在乎,又或者自己家的爷们原本就知道。 胡之然说:“初小光,你他么的是不是傻?” “我怎么了?”初小光还一脸懵逼。 胡之然说:“大饼哥要钱有你多少?他跟那个骚娘们接触还睡到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他办了吕奇浩的女人,让你陪着一起爽了?” “没…没啊。”初小光的声音有些怯。 胡之然说:“他什么都不带你,他出了事那就自己 扛着,你操什么心,还帮他跟我要钱,脑子是不是有病?” 初小光不敢反驳,自然也不敢再帮大饼哥说什么。 胡之然把电话摔到一旁,也没挂电话。就是让初小光听听动静,让他知道自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中途在服务区停了一会,解放一下膀胱,胡之然就忍不住笑。这人蠢笨到什么程度,明明手里有证据,结果反被别人讹了。五十万,吕奇浩也真是聪明,钱不多不少,但凡胡之然在乎一点,五十万也就认了。 只是可惜,大饼哥并没有什么价值,五十万也太多了。如果是五万,胡之然没准真就给了。 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了。胡启文的那些账,一件件的往回拿,能拿回多少用什么方式胡之然并不太在意,关键是这些钱不能让这些货无声无息的吃到肚子里还没什么反应。至少也应该拉几天肚子吧。 吕奇浩,还真他么的是个人物,胡之然打算亲自要这笔钱了,能拿捏住吕奇浩的还是那段视频,胡之然就不信,吕奇浩不上钩,那个女人毫不在意自己的风 姿在世人面前展现。 至于大饼哥的死活,胡之然压根就没去想,如果让胡之然知道大饼哥多长的地点,胡之然会第一时间给吕奇浩去个电话,送个人情。顺便也聊聊自己亲自要账这回事。 会到宁江,胡之然把想好的措辞用短信的方式发出去,李芷晴还在等自己的消息呢,五千万,老子准备好了,估计李芷晴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吧。 还真是,李芷晴看到短信之后立即回了一条,问胡之然用不用在钱上得到一点帮助,比如用过某种方式贷款之类的。 如果经济上有依赖李芷晴的地方那就糟糕了,随时随地的被李芷晴牵着鼻子走。 胡之然笑,直接给李芷晴会了一个搞笑图片,李芷晴看了之后绝对会脸红心跳。 没多久,李芷晴回信了,一个人名,外加一个电话号码。 按照李芷晴发来的消息把电话拨回去,竟然是一个 什么投资公司。 说明情况,对方已经得到指使,胡之然拿钱去办入股就好了。 进了市区,胡之然先去了趟商场,打算给邓云秋与小丫头买点东西,一段时间没回来,怎么也不好空着手。逛了一小圈,拎着东西刚打算离开,却见一个女人坐在那掩面哭泣。 言情海 第247章佳人已逝 佳人已逝 胡之然惊了一下,有段时间没看到程珊珊了,原以为找到新的幸福,生活会很不错,此时看来,过的并不怎么样。 呆立当场,胡之然在想自己要不要上前去。首先第一点胡之然已经与倪俊雅分手了,第二天,胡之然虽然有点淡忘,但心里还是有这个女人的位置。尤其是忘不了她的笑容,两个迷人的酒窝。 但胡之然犹豫,因为自己与程珊珊并不是一路人,这一段时间以来,想了太多太多,纵然与程珊珊缔结百年之好也很难达成百年之愿,因为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没有任何相同的三观。 胡之然对程珊珊的喜欢,归根结底就是年轻对美好的冲动。程珊珊就像那个爱笑的邻家女孩。 许久,一个掩面哭泣,一个静立凝望,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谁也没主动去打破。 最后,程珊珊站起身,抽着鼻子,行尸走肉一般向外挪步。 胡之然紧忙跟上,远远的,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程珊珊走远,胡之然却坐进了车里。咬着牙,心里一片茫然。 驶出停车场,胡之然鬼使神差的开往姐妹超市的方向。而程珊珊没坐车,在路上缓缓前行,仰起脸,努力的不让自己的情绪继续并发。 胡之然有点忍不了了,揉揉鼻子,车速放缓,也不顾后面等不及的车不停的按喇叭。 喇叭声引起了程珊珊的注意,一扭头见是胡之然坐在车里,慌乱的擦着眼泪,装作没看到要跑远。 胡之然摇下车窗招呼一声:“上车。” 躲是躲不掉了,程珊珊还是上了车,胡之然也没送程珊珊回去,而是找了个僻静的路边停下车,放下车窗缓缓的抽着烟,一时间两人什么话也没说。 胡之然不是很想问,程珊珊过的如何不如意似乎与自己没什么关系,毕竟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早就表达清楚了。可又想问,毕竟心里还有这个女人的位置。但胡之然又不能主动问,似乎这是在程珊珊的伤口上 撒盐。 曾经胡之然有些看不懂程珊珊,一个那么爱笑的女孩,一个开朗活泼很无厘头露出两个酒窝然人迷醉的人,怎么就变成今天的样子。 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胡之然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懂了。 程珊珊爱笑,就像绝大多数人在阳光下活的靓丽一样。完美的隐藏了心里的不堪。 多数人在人前表现的多么幸福,生活很如意,伪装成一个功成志满的样子,可内心呢?生活的不如意谁愿意说给别人听。 程珊珊也是这样,初见胡之然的时候,两人之间虽然心声好感,但程珊珊极力的表现自己让人舒服的一面,随着关系的越走越近,也就越来越展现了内心世界。程珊珊的心里,并非表面那么如意。 一个破碎的家庭,一个作奸犯科不干人事的弟弟,一个溺爱孩子直到酿下大错仍不悔改的父母,一个依靠卖自己的肉养家的姐姐。 这个家庭是畸形的,谁也不会瞧得起,程珊珊的出 身背景就是所有悲惨人生的极小缩影。 胡之然也想过,自己是不是看不起程珊珊,或许是某一刻,或许是不愿承认,胡之然介意,介意程珊珊有这样一个家庭出身。 “让你看笑话了。”程珊珊终于不哭了。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程珊珊近乎本能的极力表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人,总会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表现的最好。 “你觉得我会笑话你吗?”胡之然始终看着车窗外,这一次关注的不是那张仍会偶尔想起的面庞。 胡之然的话让程珊珊呼吸为之一滞,一股委屈的心酸涌上来,眼角迅速积攒着湿润。胡之然知道了,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不是程珊珊有多聪明,这个时候还能冷静的分析胡之然话里的意思。而是女人足够敏感,迅速的捕捉与自己有关的关键点。 “你怎么知道的?”程珊珊的声音有些哽咽。 “碰到了。”胡之然说:“我碰到他送你回去。我猜你哭是因为那个男的吧。” “你是不是在幸灾乐祸?”程珊珊一如既往的玻璃心。 胡之然转过头:“我会吗?你不了解我?” 叹了口气,胡之然又转过头,有些不忍心看到程珊珊伤心的模样,佳人已逝,不会再来。 “你们男人都差不多。”程珊珊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胡之然笑:“这跟男人扯上什么关系了。他到底怎么你了?” 程珊珊闷头不语,对胡之然讲述,犹如对着伤口撒盐。 程珊珊不说,胡之然也不想追问,每个人总有自己的幸福,而幸福是自己争取的,也是自己经营的。纵然有命运影响,但过成什么样,怨不得别人。 胡之然拍拍方向盘说:“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你,你随时给我打电话。以后我更多的时间会在宁江,估计很少去明阳了。” “你还喜欢我吗?”程珊珊突然问。倔强的脸庞扬起,还挂着泪痕,眼睛也红肿了。 “我不知道。”胡之然说的是实话:“或许心里一直都有你的位置,但…我们之间的交集并不多,共同语言也没多少。” “你还记得那个小黑巷吗?”程珊珊说着拉住胡之然的手,在胡之然诧异的目光中按到自己腿上:“当时我拒绝你了,现在我答应了。” “你答应什么了?”胡之然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梗,当想起自己因为太心急太唐突被抽了一耳光瞬间明悟了,程珊珊竟然这时候主动献身。 胡之然没动,感受着那一丁点热量,嗤笑:“你当我是什么人?什么事都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男人不都想这样吗?我真愿意了。”程珊珊说这,还把胡之然的手拉向关键位置。 胡之然猛地抽回手,很陌生的看着没有丝毫矜持的程珊珊:“我喜欢你的酒窝,喜欢你笑的样子,喜欢你开心的模样。我这才知道,你并不知道我喜欢你什么。” 程珊珊擦擦眼角,忽然笑了,再次展现两个酒窝,重新把胡之然的手拉回去:“是这样吗?你喜欢这个 感觉?” “你都在想什么?不觉得幼稚可笑吗?”胡之然一把推开程珊珊。就刚才的这些举动,把一个丽人形象破坏的稀碎。 胡之然突然发现,程珊珊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爱脸红大姑娘了。 “我可笑吗?”程珊珊说:“以前我不同意你要强来,现在我主动了,你却拒绝了,我们到底谁可笑?” 有些后悔,毫无逻辑的对话,或许两人之间的交流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里。 胡之然说:“我送你回去吧,别想那么多,睡一觉或许什么都好了。” 刚要启动车,程珊珊死死的盯着胡之然,咬牙说:“你嫌我脏了?” “脏?”胡之然皱眉,心下一沉,当初不同意与自己发生关系,看来这短短时间已经与那个男人有了肌肤之实。 其实多本女人都是这样,心里虽然矜持,但在男人 的一再无耻要求下还是会妥协。 胡之然眯起眼睛,回望着程珊珊:“你跟那个男人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不合适就分手了。”程珊珊一摊手。 言不由衷,既然不想说胡之然也就不想问。叹了口气:“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是吗?”程珊珊松开胡之然的手,这才发现,其实胡之然一直以来与自己都有不小的距离。 女人,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胡之然怎么可能不动心,只是不能,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呢? “我不想现在回去,我想晚上再回去。”程珊珊说:“我想你不介意请我吃个饭吧。” 以前的程珊珊生怕花胡之然的钱,就好像一个女人怕被人说男人养她一样,自尊心非常强,这次竟然主动提出胡之然应该请客。纵然之前也说过胡之然请,但那种感觉是两回事。 胡之然不介意一顿饭,但这种感觉怪怪的。 胡之然问:“想吃什么?” “西餐。”程珊珊毫不犹豫的回道。 胡之然心里默默的叹气,程珊珊这是要去怀念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是无心之举还是故意在向自己暗示什么? 到了地方,胡之然依旧很熟练的点了点东西,等着上餐,程珊珊像是对胡之然说,更像对自己说:“以后我要经常来这种地方。” “这可不像你。”胡之然轻笑:“你一向那么节俭。” 的确,这家西餐厅不太便宜。 程珊珊说:“我不一定非要花自己的钱。” 胡之然皱眉:“那花谁的?程珊珊,你要记住一点,有因就有果,消费了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那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吗?”程珊珊直视胡之然的目光:“什么后果呢?” 胡之然说不好,这要看什么事,怎么具体量化? 等餐上齐,两人默默的吃着。胡之然第一次觉得与程珊珊在一起竟然找不出任何一句共同话题。或许,从一开始,两人就不属于同一个环境。 默默的吃着,胡之然味同嚼蜡,很快就把面前的东西吃完。倒是程珊珊慢条斯理,突然间变得淑女多了。 胡之然笑了笑,这也算一种成长吧。 程珊珊嚼着嘴里的食物,慢慢抬起头:“想知道这段时间我都经历了什么吗?” 言情海 第248章众贤投资 众贤投资 听听也无所谓,程珊珊不说胡之然也没有探寻别人隐私的嗜好。很无所谓的耸肩。 程珊珊不管胡之然想不想听都会说,说给胡之然听,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程珊珊仰着脸,回忆着,吟诗一般诉说当时的美好:“那是一个午后,他到店里买东西,我找错钱了,但他非常客气的把钱还回来。他很会说话,也很会夸人,明明知道他是故意恭维,但我就是觉得很喜欢听。他的声音很好,举止也很绅士,我忽然发现离开你之后我又找到一个不错的男人。” 故事的开篇都非常美好,但胡之然却没心情听这些抒情的诗朗诵。因为知道,起初表现的越是美好,接下来的结局反差越大,反而会让人觉得人性非常丑恶。 程珊珊接着说:“他时常约我,每次去接我都会给我姐带一个小礼物。他也很懂女人的心思,知道我心里有什么顾虑,每一句话都能说到我心里去。” “能说会道是花心渣男的必备条件。”胡之然给出总结。这么说也是让自己能更好的接受接下来的负面剧情。 没理会胡之然,程珊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能看得出来,想到那些程珊珊感觉很美好,就像怀春的少女第一次动了真情,全心全意义无反顾。 程珊珊轻轻的插起一块牛排,轻点黑胡椒蘸料送进嘴里:“我们好上了,很自然的那种,事后我才发现我竟然没来得及矜持一下。我觉得我的人生从此注定,就像一则童话故事,说到这里就该结束,因为公主与王子的生活必将幸福美满。” 胡之然很怕程珊珊说但是,可但是这个词必将出现。 程珊珊故意隐藏了这个转折,没有但是,口气却突然变了,能听得出来,程珊珊讲述的口吻中带着恨意。 “他带我参加朋友聚会,玩的很开心,但中途他的一个朋友骚扰我。我很生气,闷闷不乐,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他。”程珊珊冷笑:“最先提出的是他,他 竟然嫌我聚会中放不开自己,应该与更多人互动。我很生气,可能他不知道我受到骚扰。” 接下来的情节比胡之然想象的还要恶心。一向绅士的男人知道程珊珊被骚扰,而且很无所谓的样子,在程珊珊生气之后竟然嫌她不够开放。 程珊珊不懂什么叫开放,难道很愉悦的接受骚扰? 矛盾积攒着,也终于会有爆发的那一天。男人的朋友对程珊珊的骚扰进行了升级,已经不能用骚扰来概括,男人却说,逢场做戏,不过是玩玩,就是发生点什么也无所谓,人总要遵循本心,或许程珊珊还会在其中得到意想不到的快乐。 这简直颠覆了程珊珊的三观,两人大吵一架。 就在今天,男人又约了程珊珊,说是要参加聚会。而且男人主动带着程珊珊去商场选购衣服。但男人看上的衣服程珊珊绝对接受不了,穿上那种衣服,会让程珊珊觉得自己变成了下贱的女人。 男人一脸狞笑,说程珊珊假正经。 原来,男人一早就认识程招娣,而程招娣接过的客人太多早就忘到脑后。有程招娣这样的姐姐,程珊珊 很自然的被想到是那样女人,纵然与男人是第一次,现在人造的还少吗? 胡之然听到这,摆摆手,不想接着听下去。遇到渣男不是自己的错,总不能因为预见了这么一个人就对生活自暴自弃吧。人总要向前看,当下负担才会过的更好。 胡之然说:“忘了他,继续过自己的生活。活在回忆里只会让自己不堪。” “无所谓了。”程珊珊也不想继续说下去:“反正我也脏了,那就脏到底好了。” “你什么意思?”胡之然瞪着程珊珊。遇见渣男自己就要变成渣女吗? “没什么意思,你不要,自然有别人要。”程珊珊说这,加快了吃东西的动作。 胡之然无言以对,这性格,也真没谁了,生气之后就要说狠话,如果是盛怒之下呢?天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胡之然也在思索,甚至在反思,很多时候,人要保持足够的理智与冷静,用最客观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吃过东西,胡之然把程珊珊送回去。 车停在姐妹超市对面的路旁,程珊珊没急着下车,扭头问:“要不要进去坐会?这可是你给的钱开的超市,钱还没还给你。” “钱不着急,什么时候赚够了再给也行。”借就是借,胡之然可以不要,但对方必须要给,这是做人的信誉问题。而胡之然当时给钱也想过,这钱可以不要,就当是为自己喜欢的女人买单,想让程珊珊过上稳定而普通的生活。 程珊珊说:“要不…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你想干什么?”胡之然态度有些冷:“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把这个问题好好想想。” 程珊珊笑,两个酒窝始终是最让胡之然迷恋的,但此时此刻胡之然却毫无感觉,因为什么都变味了。 程珊珊说:“是你自己放弃的,可不能怪我。要知道,之前你又一次机会的,那天…我故意没关门。” 胡之然很想问是哪天,没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胡之然心里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见胡之然不说话,程珊珊淡然一笑,下车缓步回到 小超市。 车停了一会,胡之然叹了口气,点上一支烟,感叹人生无常。 回到家,邓云秋奇怪胡之然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胡之然有点累,主要是心累,说要睡觉了。 邓云秋说:“你睡沙发吧,你的房间小丫头住着呢。” 胡之然说:“看来要租一个更大的房子了。” 邓云秋不置可否,房子对邓云秋来说意义不是非常大。邓云秋经历了太多,很多问题看的太透彻。 胡之然说:“最晚后年,我计划是明年,咱家的房子拿回来。” 邓云秋转身的脚步一顿,什么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在沙发上糊弄了一晚上,胡之然却怎么也睡不安稳。心里总是惦念着程珊珊。 闲了几天,原本计划高翰结婚时回一趟明阳,但教育项目投资的事拖着走不开,胡之然也只好歉意的给高翰去个电话恭贺一下。 在李芷晴的撮合下,胡之然见了投资公司的负责人 ,路兴贤。 介绍时没说具体信息,原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职业经理人。见了面才知道,路兴贤看起来比胡之然大不太多,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宁江中心地段的写字楼,众贤投资租用了整整一层楼,压根就没这么多事做,整个办公区空荡荡的。 似乎有意不让胡之然闲着,李芷晴建议胡之然参与管理。 最初胡之然是拒绝的,李芷晴说:“就算投资最少的股东也比你有身份,让你做管理,对你有好处。” 胡之然明白了李芷晴的意思,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建议。参与管理也能与投资人更多的接触,与这些大佬搞好关系,挣钱的项目还能少了? 但见了路兴贤之后胡之然很自然的问其他股东的情况,但得到的结果却让胡之然有些跌眼镜。除了胡之然自己之外,其他股东的信息不得公开。 如果是普通自然人,名字怕人知道还是资产怕人惦记?这只能朔铭一个情况,整个投资公司,除了胡之然之外全都是有身份的人,至于是什么身份,那就看 怎么去想象了。 打量路兴贤,胡之然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哥没有格外的印象。模样普通,超级大众脸,就是扔到人堆里很难找出来的那种人。 路兴贤对胡之然倒是客气,毕竟胡之然占了两成股份,算是自己众多老板之一。 胡之然很想问,路兴贤是谁的人,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肯定是其中一个大股东,但股东的身份不公布,胡之然就是问了也是白问。 路兴贤说:“李总让我给你安排点工作,可你是老板,这让我为难了。” 胡之然摆摆手,对这份工作已经失望之极。接触不到那些大佬,也就失去了帮忙管理的真正意义。 胡之然想了想:“开股东大会怎么办?” “我们不需要开股东大会。”路兴贤说:“公司的事我全权负责,也可以说是你全权负责。” “什么?”胡之然不解,随即问:“李芷晴这些人就是这么安排的?” 这真是一个奇葩的公司,从没听说过股东什么都不 管,甚至对其他股东还要藏首藏尾的。 路兴贤说:“李总占一成股份,全权交由你负责,投票权也有书面授权。” “她倒是省心。”胡之然撇嘴。 路兴贤说:“不仅是他,其他股东都作出同样的选择。” 闹了半天众贤投资是自己说了算。胡之然说:“那公司所有股东都占多少股份?” 也是太信得过李芷晴,胡之然也没理由信不过。钱都砸进来了,公司的信息了解的还很粗糙。 “你是最大股东。”路兴贤的一句话差点让胡之然下巴砸到地上。怕胡之然没听明白,路兴贤说:“原本李总是有三成股份,现在大半转让给你了。” 胡之然懂了,点点头,接着问起众贤投资现阶段的运营情况。 言情海 第249章芷晴来电 芷晴来电 当天晚上,胡之然把齐一鸣约出来,一听胡之然回来了,齐一鸣立即报道。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胡之然再次问向吕奇浩要账的事。并且从齐一鸣手里拿到那段录像。 “然哥,回来做什么?”齐一鸣嬉笑:“该不会真的会村里投资吧?” “屁。”胡之然说:“回来建学校。” “你真的要当教书匠?”齐一鸣表情有些错愕:“就咱这样的,教孩子打架斗殴比赛爬树还行。” 胡之然也笑,这个社会还真是挺错乱的,很多人都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也过成了自己想不到的模样。 胡之然说:“做教育是为了挣钱,真以为教书育人啊?” “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如今,齐一鸣算是吃胡之然的这口饭,现在无论是租房子还是生活开销,全都是胡之然在负责,虽然钱花的不多,齐一鸣却拿 的有些手软,巴不得找个机会表现一下自己。 胡之然说:“我最近可能就要开始做工作了。挖人。” 众贤投资的学校取名集英高中,到底是关系广门路硬,牌照都已经拿到手了,而且开工建设远在胡之然预料之外。 现如今一座教学楼差不多建设完了,虽然已经临近年关,但工地上仍没停工,冒着严寒给建材添加佐料也要加班加点。 刚成立的众贤投资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尤其是有胡之然这五千万注资之后,更是要加快步伐。 “挖什么人?”齐一鸣眼睛开始放光,似乎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胡之然说:“挖老师,后挖学生。” 虽然路兴贤也在做,但这件事的主要负责人交给胡之然了。这就是一个跑腿的活,高价工资的诱惑下,孔圣人也要想想要不要到集英高中教书。 大半天时间,胡之然与路兴贤聊了很多。在资金充裕的情况下,路兴贤的步子迈得很大。看似现在公司 没什么人,紧锣密鼓的招兵买马。必备的文员就不用说了,教研组,宣传组,甚至还在筹建公关组。这个公关部门具体做什么胡之然也问了一嘴,路兴贤却意味深长的笑。胡之然一下就懂了,这他么的还是一个正经公司? 胡之然想了想,正好公司缺人,给路兴贤知会一声,让齐一鸣挂了职,跟自己一起招兵买马去。 胡之然说:“以后跟着我一起挖老师,接着再搞定第一步生源。” 虽然齐一鸣不懂这其中的套路,但胡之然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胡之然问:“大饼哥那边有什么动静?” “不知道死哪去了,他跟我并不是非常熟,然哥,道上的人跑路,是谁也不会说的。”齐一鸣解释说。 胡之然点点头,的确,谁也信不过。满嘴的仗义,张口就是为兄弟两肋插刀,真到关键时候,第一个插兄弟两刀。 聊了一阵,胡之然开车去接小丫头放学,这算邓云秋交代的新任务。 等着小丫头从学校出来,没事就与以前跟来的齐一鸣闲聊,这时候胡之然接到李芷晴的电话。 胡之然这回对李芷晴客气多了,毕竟众贤投资的股份是李芷晴让出来的,纵然胡之然有救过她的人情在,也总有还完的时候。 最关键的是胡家当初具体为什么倒台,胡启文的生意为什么失败,根据胡之然的观察,多半是与李家关系不大,最可疑的就是明家。现如今,胡之然可以暂时放弃其他一切恩怨,专注的防止明家对自己不利。 就算与李家有关,胡之然也要暂时放下,伟人曾经说过,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李芷晴就是可以联合的力量。 胡之然表示自己太难了,最初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甚至苏宥德也是针对的对象之一,但后来随着了解的越来越深,胡之然发现,苏宥德之流不过是顺水推舟占点便宜的吃瓜群众,真正的大佬都在后面藏着。 或许,这就是一种成长,找出问题所在,集中精力针对性的对待。明家,既然你先不死不休,胡之然那就不客气了。 李家也好,那家也吧,他们都是想得到玉猪龙,再这个问题上应该没什么出入。既然是这样,胡之然完全可以联合这些人,共同对付明家。至于怎么联合,胡之然还没想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世家不会与胡之然闹得不死不休。 胡之然很客气的说:“李女士,有什么指示?” “今天的胡先生有点不太一样。”感觉到胡之然的态度变化,李芷晴也有些意外。 胡之然笑:“其实我一直都很绅士的,只是不知道你这样的国际淑女喜欢什么类型的绅士。” “的确,你之前的那种绅士应该属于深山老林的版本。”李芷晴讽刺人都带着文雅气息。 胡之然笑:“言归正传吧,多谢你让了两成股份给我。真没想到,我竟然是最大的股东。” “我正要与你说这件事。”李芷晴说:“股东信息不公开是我的意思,你也不要随便打听其他股东都是谁。” “后果自负是吗?”这也太奇怪了,作为股东,竟然不知道合伙人是谁,而胡之然莫名其妙的只用了五 千万就成了这个教育项目的最大股东。 李芷晴轻笑,接着说:“好了,现在我欠你的人情还清了,我们是不是聊聊下面的话题?” “什么话题呢?”胡之然佯装不知。刚想说是旅行未婚夫义务吗?可话到嘴边,觉得一旦这样说话,话风重新回到之前的样子,不太好就闭上嘴。 “你知道的。现在不仅是我,那家人也打算见见你。哦对了,还有你的老亲戚,江南胡家。”李芷晴说:“一起找个时间坐坐?” “玉猪龙就真的这么重要?”胡之然非常不解,有这个闲工夫,多去挣点钱不好么?胡易明骗走的又不是这些家伙祖宗的骨灰,至于穷追不舍近百年? “胡先生,要知道,我们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李芷晴说:“现在不仅是我,其他人也是同样态度,商量。如果哪一天不想商量了,这件事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好。” “威胁我?”胡之然轻笑:“好吧,你威胁成功了,我很怕,那你们就来吧。” 说完胡之然就把电话挂了,真是搞笑,胡之然还怕 威胁?毕竟这不是面对一家,胡之然也早就想过了,胡启文临终前的交代没错,邓云秋怎么也不可能把东西拿出来,因为东西只有一件,只要胡之然拿出来给谁是好?与其得罪那么多人,倒不如让这层关系变得微妙。 就像江南胡家,那老头就很聪明嘛,用自己的孙女做筹码,虽然被胡之然识破了,但用心机却不是用强硬手段,胡之然怎么说都不会与之翻脸或者关系闹僵,只要关系不闹僵,以后还有的谈。 齐一鸣很奇怪胡之然打这个电话,听口吻似乎聊得并不愉快,但胡之然的脸上却没有不快的表情。 胡之然问:“一鸣,最近有没有关注吕奇浩?” 齐一鸣说:“我哪有那时间,最近这段时间,都以为你要投资,我差不多要忙死,哎,然哥,装大款其实挺累的。” 胡之然笑:“其实做大款才累。” 齐一鸣说:“要不要我盯着一点,大饼哥这次倒霉了,我担心吕奇浩耍什么手段。” 胡之然轻笑,对齐一鸣说:“现在你把那段视频发 过去给吕奇浩,下面署上我的名字。” “啊?”齐一鸣说:“你要与他正面对着干?” “还能怎么样?”胡之然想到从明阳走之前光头说的那几句话,曲麻子与光头曾经是狱友,有了这层关系,胡之然只要能给的起足够的钱这不讲规则的混混绝对站在自己这边。胡之然要的不是吕奇浩还钱,而是出口气。怎么说都要吕奇浩损失足够的金钱才行。 疑惑的再三询问,得到肯定答复之后,齐一鸣把短视频发了过去。心里有些忐忑:“然哥,吕奇浩这个人可不太好对付啊。” 胡之然轻笑,管他好不好对付,见招拆招就是了。 这时候学校开始放血,一大群学生就像被赶出羊圈的小羊犊,乌压压的一片。 胡之然说:“去接小丫头。” 都是从靠山村出来的,齐一鸣自然认识小丫头。 胡之然坐在车上抽烟偷懒,齐一鸣去接人。 小丫头还是比较警惕,虽然认识齐一鸣但却不跟着走。退缩者站在小院里面就是不出来。 齐一鸣指着胡之然的车,直到小丫头看到胡之然这 才跑出来。 跳上车,小丫头笑着,齐一鸣撇嘴:“还怕我是拐卖儿童的?你这小丫头也太不知好歹了。” 胡之然听了之后笑,默默小丫头的脑袋:“做得好。以后都要这样,看到认识的人才行。” 现在社会很乱,小心驶得万年船。 小丫头斜眼看着胡之然,欲言又止。 胡之然知道这丫头有什么心思,故意问:“晚上不想回去吃妈妈做的?” “我想去游乐场。”小丫头的声音怯怯的。 “为什么?”胡之然问。 “同学都去过。”小丫头说:“我只去过一次。” 胡之然与齐一鸣相视一笑,靠山村的孩子周边没有那个条件,而且在村里的孩子家里也没那个经济条件。 胡之然打个电话回去,说带小丫头在外面吃,随即直奔最好的商场,楼上就有游乐场。 言情海 第250章宁婉身份 宁婉身份 第二天,胡之然就要正式进入角色。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这里是宁江几个比较好的中学老师的花名册。 毕竟胡之然是大股东,让齐一鸣跟着自己一起干一张嘴路兴贤没理由提反对意见,这么大的公司也不差那张嘴。 正与齐一鸣研究者应该从哪下手,路兴贤带着一个女人找上门。 胡之然嘴角抽了一下,一脸古怪,随即释然。路兴贤带来的是宁婉。胡之然第一眼看到宁婉非常意外,转而就突然明白了,众贤投资中有那家的股份,宁婉是来接近胡之然的,或者说说的更准确一些是来监视。 “宁婉,你怎么出现在这?”胡之然笑,装作很惊讶。 宁婉微微一笑,客气的回以微笑:“我从恒运集团辞职,正在找工作,正好这里缺人,我就过来管理人 事。” 人事管理,众贤投资现在最缺的就是人。第一个建立人事部门还是对的。 胡之然哦了一声,随即表示知道了,对宁婉的态度相当冷淡。 宁婉也没觉得哪里不适,与路兴贤交流着告别离开。 胡周日皱皱眉,放下手里的东西。心里琢磨,那家到底是几个意思?想要聊正大光明的嘛,干嘛让宁婉阴魂不散的盯着自己? 与此同时,胡之然对其他的隐形股东更感好奇了,现在看来,李家是股东,那家也是,那么说来,江南胡家也有份了?这个项目,压根就不是李芷晴给自己的好处,反而是一个套,这是一个局。 胡之然可以在这挣钱,挣多少钱都行,但想分红就难了。什么?胡之然全权管理?路兴贤嘴上这么说,可没拿实质性的文件出来。当然,胡之然还可以卖掉股份,但这么多世家操控者,试问,有谁在未经他们同意的情况下敢买? 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胡之然揉着太阳穴。 “然哥,怎么了?”齐一鸣奇怪的看着胡之然:“不舒服还是…刚才那个女的?” “没事。下午就开始做工作。”胡之然随意翻出两个老师的信息说:“先搞定这两个,我们分头行动。” 中午在小饭馆吃了点东西,回公司拿点资料,碰到正在等自己的宁婉。 胡之然会挥挥手,让齐一鸣先忙自己的去,等齐一鸣狐疑的走了,胡之然才说:“有什么事,说吧。” “从明阳到宁江,什么时候走也不说一声?”宁婉没有质问的口吻,倒是在关心胡之然。 胡之然说:“一个人时间长了,没有通知别人的习惯。” “你好像在躲着我。”宁婉问。 胡之然说:“哪有。” 胡之然琢磨着,要不要把对方的身份点出来,这样稀里糊涂的说话实在没什么意思。 琢磨了半天,胡之然还是打算先稳住,看看宁婉到 底想要干什么。 胡之然问:“你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宁婉示意胡之然坐下:“只不过想跟你说会话。” 胡之然说:“可我没时间闲聊,我还有事。” 说着,胡之然就没有要坐下的意思,拿着自己的东西摆摆手就要走。随即停住脚步,扭过头:“你似乎一直都没注意我对你的称呼。” 曾经胡之然一直叫绾绾,这体现了两人的关系,越是往后,胡之然越是不想掩饰,很多时候直呼宁婉。 “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宁婉微笑:“你有很多微表情,我能感觉到你在掩饰,也能感觉到你在撒谎。” “哦,那你还这么费尽心机的来到我身边?”胡之然开始感兴趣了,回过身坐下:“说说你的目的吧。” “其实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宁婉说:“李家早就把我的身份说出来了,那家也知道李家在监控你。” 胡之然说:“你也是为了玉猪龙,可你要知道,我绝不会把东西给你一个外人看的。为什么还要安排你来,更何况你发现我对你已经开始提防还在掩饰。” 宁婉说:“我知道你知道了,可别人不知道。” 胡之然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随即一想又不对,宁婉知道李芷晴告诉自己了,那家会不清楚?这种概率比较小。 宁婉说:“其实我还有别的身份。” “说。”胡之然眯起眼睛。其实从一开始胡之然就从没认真的看清楚宁婉是什么样的人。一个能彩头别人心思的女人,更知道怎么掩饰自己敏感的位置,不让对方知道。 “我也是明家的人。”宁婉的一句话把胡之然吓了一跳。 “什么?”胡之然差点是吼出来,明家两个字对胡之然的刺激足够大。 很满意胡之然的反应,宁婉轻笑:“看来你也没想到吧。” 胡之然皱眉:“那安排你进众贤投资的是那家还是 明家?” “这个问题我还不方便回答。”宁婉抬手看了看时间,似乎在等什么。 胡之然皱眉:“那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就为了对我坦白你的身份?你的目的呢?” 这可不像一个卧底应该做的事。胡之然猜测着宁婉的目的,双料间谍啊,真不知道是那家瞎了眼还是明家没脑子,两个世家,竟然共同养了这么个白眼狼。 胡之然想,没准那家与明家都知道宁婉的双重身份,但都在利用不说破罢了。不然能安排到胡之然身边?胡之然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估计睁眼看一眼都是多余。 宁婉抱着胳膊,看着胡之然:“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演一出戏,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胡之然笑:“一边骗明家,另一边骗那家。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说出去?” 宁婉耸肩,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胡之然心说,看来自己猜的没错,宁婉的双重身份双方都是知道的,或者宁婉压根就不属于哪一方,而是拿钱办事而已。 胡之然想了想,这么干脆的拒绝似乎并不太好,就问:“那你想怎么做?” “我想看看玉猪龙。”宁婉毫不掩饰的说出她的目的。 胡之然嗤笑:“我自己都没见着这东西,能拿出来给你瞻仰么?宁婉,你想多了。其实啊,我根本没有什么玉猪龙。” “你觉得谁会信?”宁婉说:“这东西第一次亮相可是在胡启文手里,据我所知,胡启文就是你的父亲吧。” 胡之然不置可否,宁婉又说:“都在猜测胡启文已经找到胡易明的那些东西。不过…” “不过你们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我爸既然找到东西,为什么没有一件在市场上流通,是这个意思?” 宁婉微微一笑,似乎在赞赏胡之然的聪明。 胡之然说:“你们谁都别惦记了,玉猪龙我是真没见过。而且…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这与我没什么关系。在众贤投资,做好自己的工作,一切按照公司章程来。” 说完,胡之然起身离开,走到门口还不忘摆摆手:“其实你伺候人还是不错的,只是表现的太过聪明了。要知道,真正聪明的人不是把精明表现出来,而是装傻。”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隐藏自己,是你没发现罢了。”宁婉说:“我有否认过任何事吗?” 争这些口水仗没有一毛钱的意义,胡之然也懒得与宁婉掰扯。 楼下,齐一鸣等着胡之然。 胡之然打开车门,坐进去却没立即走。玉猪龙,所有人都要这个玉猪龙,会不会这个玉猪龙还代表着其他意义。一个百年前的赝品,这么多人争抢,李芷晴还为胡之然做了这么多,难道就为了报答当年救她的恩情? 重新理清整件事的经过,就从胡易明开始,似乎一切都是因果,而且毫无破绽。但胡之然却觉得这其中另有故事。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胡之然摇摇头。既然胡启文临终前的意思不让胡之然过早的接触玉猪龙,胡之然认 为这肯定是有道理的。胡启文经历过的风浪多了,无论是看人还是看事,远比胡之然看的明白。 胡之然第一次对明家产生了怀疑,明家真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如果目标明确,完全不需要把宁婉这个人安排到自己身边。 还有,宁婉说这些,会是真实目的?宁婉怎么会有自信胡之然答应自己的要求,搞什么演一场戏的说辞,说白了就是想验证自己手里有没有玉猪龙。 有点扑朔离迷,大家都对玉猪龙感兴趣这一点是肯定的。明家的目的存疑,宁婉的真实意图存疑,李芷晴到底想干什么胡之然也没看透。 想不明白的事干费脑筋,胡之然知道,只要玉猪龙一天不出现,自己就算是安全的。就算明家要对自己不利,李家,那家,江南胡家,都不会袖手旁观。 皱着眉头沉思,还别说,细细一琢磨,宁婉透露了一个关键问题。 首先宁婉承认自己与明家有关系,如果只是演一场戏用不着牵扯上明家,之所以主动承认肯定有目的。 后来又说要用到玉猪龙演戏,这不正代表着明家对玉猪龙同样志在必得?如果从这个角度去想,明家不是要把胡之然往死路上逼,只是想得到那件东西而已。至少证明到如今为止明家没有痛下杀手的意图。 胡之然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暂且先这么想着吧。 刚发动车,齐一鸣举着手机:“然哥,吕奇浩联系我了。” 言情海 第251章见吕奇浩 见吕奇浩 胡之然立即停了手上的动作,转头:“说什么了?” “他说可以还钱。”齐一鸣也一脸懵圈。 “真的假的?”胡之然同样表示质疑,吕奇浩如果有这个觉悟,早就还钱了,难道还会欠钱吗? 胡之然问:“你那份呢?” “没说。”齐一鸣立即回答。看样子还是有点小感动的,这个节骨眼上胡之然竟然还想着自己,叫一声然哥,这辈子都值。 齐一鸣把手机伸过来让胡之然看,上面只有找我还钱四个字,标点符号都没有。 胡之然说:“电话给我。” 想把电话拨回去,但胡之然却有些犹豫,真不像是真的,倒像个陷阱。与齐一鸣对视,胡之然问:“如果是你,对方没有欠条,你会还钱?” “我凭本事借钱,凭什么要我还?”齐一鸣说了一 句经典台词,接着又说:“就比如我们家的钱,他可是凭本事坑的,恐怕我想拿回来,也要凭本事坑回来吧。” 胡之然点头:“是这个理。那他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然哥,我觉得我们想多了。”齐一鸣说:“电话打过去,一问不就知道了?” “等等,我还是先想想。”胡之然有点担心,琢磨了一下,说:“会不会与大饼哥有关?” “大饼哥是自己倒霉,怨的了谁?”齐一鸣说:“他就是咬你也没什么证据啊。” 胡之然按下拨出键,心里想着,如果吕奇浩提起大饼哥,一句话都不能承认,因为现在有个手段叫录音。 电话响了几声,传来一道苍老的问候声。 胡之然有些狐疑,不对啊,虽然几年没见,吕奇浩不至于变成七老八十吧。 “你是吕奇浩?”没有丝毫尊敬的口吻。 “小然。”吕奇浩说:“现在有时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吕奇浩,你脑子进水了吧?”胡之然哼了一声,这老东西,竟然还对自己指手画脚的,你让我去我就去啊:“这时候了,你还命令我?别拿出长辈的架子吓唬人,告诉你,我可从没把你当长辈。” 吕奇浩不怒反笑:“气性真不小,可不像胡启文。” “像不像跟你没关系。”胡之然说:“你说还钱,钱呢?” “钱随时都有,就看你什么时候过来拿。”吕奇浩说:“我一直在等你,什么时候过来你自己拿主意吧。” 说完,吕奇浩就把电话挂了。 胡之然拿着电话,一脸的蒙圈。 “然哥,什么情况?”齐一鸣问。 胡之然眨眨眼:“他让我去找他拿钱。” “去啊。”齐一鸣紧张的搓着手。这几年齐一鸣无 时无刻不想着整死吕奇浩,如今至少有希望能拿回自己的钱了,有点激动。 胡之然却皱眉:“怎么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吕奇浩这么轻易的给钱肯定有诈。” “他能有什么幺蛾子。”齐一鸣说:“录像在我们手里。” 吕奇浩真是因为录像才妥协的?胡之然并不这么认为,或许这个录像并不能让吕奇浩身陷困境。胡之然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之前大饼哥以此为要挟,吕奇浩似乎妥协了,之后呢?竟然摆了大饼哥一道。 胡之然说:“先去见见再说。” 让齐一鸣联系吕奇浩,接着直接去了吕奇浩的厂区。 随着城市化进城的不断加快,原本在城乡结合部的老厂区已经在搬迁,吕奇浩的新厂区则在下面的乡镇。 一路将近二十分钟,胡之然两人才把车开进厂区。 在一个门卫的引领下,胡之然见到了吕奇浩。 与印象中意气风发的成功人士有些不同,吕奇浩的头发白了很多,而且看脸色似乎也不太好,显得比原本年龄更加苍老。 在胡之然的印象中,吕奇浩也就不到六十岁,但此时的他看起来竟有七十的样子。 “吕总,你过的似乎不怎么好啊。”胡之然嘴上不留口德,嬉笑着大大咧咧的坐下。 与此同时,胡之然有些狐疑,齐一鸣与初小光都说大饼哥把吕奇浩养的女人给办了,可吕奇浩现在这样,纵然有钱恐怕也没那方面的需求吧。胡之然真怀疑,吕奇浩现在这样,还有没有那个功能。 胡之然打量吕奇浩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他。 上下看了两遍,吕奇浩笑,嗓音有些嘶哑:“真是成长了,有胡启文当年的影子。” “我还用不着你夸奖。”胡之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仰着脸,傲然说:“钱呢?” “钱肯定会给你,但不是你要的那些。”吕奇浩说:“当年多亏胡启文帮忙,不然也没我的今天。我还 是知道感恩的。” “你这种人,竟然知道感恩这个词?”胡之然嗤笑。 一旁的齐一鸣涨红了脸,盯着吕奇浩:“还有我家的钱。” “你的钱?”吕奇浩微微一笑:“看在小然的份上,我可以把钱给你。但你要记住,不是因为我欠你的。” “真是感动的我差点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胡之然说:“我的面子可真大。” “小然。”吕奇浩回身坐下,点上一支烟,用手示意胡之然要不要来一支。胡之然摆手拒绝,他可不会抽吕奇浩的烟。 吕奇浩说:“你对我可能有点误会,不过这也不要紧,如果没这点误会事也不会这么顺。” 胡之然静静的听着,想知道吕奇浩到底要玩什么把戏。自己提钱的事被话题岔开,本想继续说欠款,忽然觉得应该让吕奇浩表演一下。 胡之然点点头:“的确,我们之间是有误会,吕总也不是欠钱不还的人,对吗?当然,也不是坑人货款坑人房子的人。” 吕奇浩笑:“这两年我也打听过你,混得不错。我觉得也英爱有些社会经验,做生意,只要能不违法把钱装进兜里,那就是对社会的一种贡献。” “没错。”胡之然继续顺着吕奇浩说:“凭本事坑来的钱,怎么可能随便还回去。就像我们现在,凭本事来要钱,吕总也应该给面子。” “你们凭本事要钱?”吕奇浩笑了。 胡之然始终挂着微笑,吕奇浩想怎么说都行,既然承认欠了钱,也承诺齐一鸣的钱也一同给了,吕奇浩就不会拒绝。即便反悔,也总有一套说辞理由。 齐一鸣有些等不及了,铁青着脸:“废话真多,钱呢?” 吕奇浩看都不看齐一鸣,在他看来,两人之间完全没有对等对话的可能。接着对胡之然说:“这钱当年我想还给胡启文的,不过他没要。而是跟我商量了一 件事。” “没要?”胡之然不信,胡启文也不欠吕奇浩什么,这么多钱,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你听我说。”吕奇浩说:“最初我给不了,因为做我这个生意一直缺钱。后来嫩刚有点存钱了,我就连本带利的想一起还了。这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胡之然琢磨着时间,那时候胡家的生意蒸蒸日上,算是最好的时候。 吕奇浩说:“胡启文的意思是钱算给我的报酬,我替你保管点东西。” 说着话,吕奇浩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到桌上往前一推:“这是这位小朋友东西,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跟我?”胡之然看了眼齐一鸣,轻轻点头。 齐一鸣接过支票,仔细辨认上面的数字,忍不住欣喜,但很快脸色又变得难看:“一点利息没有?” “你想的太多了。”吕奇浩很蔑视的看了眼齐一鸣:“不满意可以把东西放下。” 胡之然眯起眼睛,对齐一鸣说:“你先出去,我们说会话。” 吕奇浩一定是有话要说,如今吕奇浩把齐一鸣的钱给了,胡之然这份也就不远了。最重要的是胡之然知道,吕奇浩之所以给钱与齐一鸣没什么关系,绝对是因为自己。 齐一鸣听话的走了,胡之然站起身活动一下身体:“吕总,说吧。” “我先问问你,有没有人找你。”吕奇浩很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找我?找我干什么?”胡之然回问。 吕奇浩说:“如果没人找你,东西我还不能给你。” “吕总,你首先要说是什么东西吧,再说是谁找我。”胡之然摇头,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胡之然难回答。但如果吕奇浩把是谁说出来,胡之然就可以有选择性的回答是找过自己还是没找过。 “什么都不能说,这是我对胡启文的承诺。”吕奇 浩说这,又拿出一张纸票,轻轻拍打两下:“这是我当年欠下的,连同利息在内,当年胡启文没要,但我不能不还。有些钱我可以拿,有些钱放在我兜里会觉得不安。” “说的好像很有良心似的。”胡之然笑。现在的人也真是古怪的很,一方面满嘴的仁义道德,另一方面却做着丧尽天良的事。 吕奇浩说:“什么时候有大人物找你,你再来找我。” “我他么的知道谁是大人物?”胡之然猛地站起身,顺手抄起桌上的支票,看了眼,揣进兜里:“是不是我爸留的东西太值钱,你想自己贪下来。” 胡之然可不觉得胡启文会做这种事,如果真要留东西,在邓云秋手里岂不是会更好? 胡之然问:“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大人物大道什么程度,怎么才算找我,是找麻烦还是给好处?” 言情海 第252章瓦罐书信 瓦罐书信 吕奇浩并没马上回答,胡之然的心思活泛起来,有大人物找自己,不知道自己被找麻烦算不算。如果按照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李芷晴算不算?江南胡家算不算?明家呢? 胡之然说:“大人物倒是有几个,不过我不确定你说的是谁?而且还不止一个大人物。” “那苏宥德有没有说钱的事?”吕奇浩问。 “说过。”胡之然点头。 吕奇浩却不信,接着就问起苏宥德都说了什么。 胡之然直言说明白,随即说:“苏宥德的话并不可信,当初我爸怎么可能躲过那么多人的监管,把这笔钱私自藏起来。” “他没私藏。”吕奇浩说:“胡启文给你留了点东西,你跟我去拿吧。” 说着话,吕奇浩就站起身,重重的咳了几声:“还好你来的及时,如果晚两年我恐怕完不成这么重要的事了。” “你这身体…”胡之然斜眼看着吕奇浩。 从两人见面,胡之然一直保持警惕以及敌对态度。反倒是吕奇浩说话不温不火的,对胡之然的无理毫不在意。 又咳了两声,吕奇浩摇头说:“免疫系统的毛病,没几年了活了。” 胡之然很想说,你这是病重了才良心发现吧。很多人都是这样,要死了突然变成好人了。那句话咋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能就是这个理吧。 刚要开门,吕奇浩说:“我们之间的谈话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 胡之然皱眉,先不管这些,拿到钱拿到胡启文留下的东西才是重要的。 胡之然问:“那是什么东西呢?” “一封信。”吕奇浩说:“胡家落得今天这步田地,胡启文早就有预判,所以把这封信给我。” “一派胡言。”胡之然怎么可能信,真要重要的东西,一定会留给邓云秋,有谁能比得了自己的家人。 吕奇浩轻笑,依旧不在乎胡之然的态度:“牛怎么 想都行,东西给你,我的承诺也就到头了。” 齐一鸣在门外等着,见胡之然与吕奇浩一起出来,迎上来:“然哥,拿到了?” “我去拿钱,你在这等我。”吕奇浩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胡之然就顺着他的意思,先把东西以及前糊弄出来再说。 齐一鸣看了眼吕奇浩,面露凶光:“姓吕的,你可别耍什么花招。” 吕奇浩蔑视一笑,随即上了自己的车,并且招呼胡之然上车。 车一路开,越来越偏僻。胡之然有些警觉,吕奇浩应该不会做那种杀人越货的勾当吧,更何况齐一鸣还在等自己。 “这是要去哪?”胡之然问。 “当然是拿东西。”车开进一个小坡村,胡之然还真是很少来这边,也说不上这个村叫什么名。 到了地方下了车,吕奇浩打开一座破房子。 这是一座很古老的建筑,目测最少几十年光景。在胡之然的印象中,只要比自己年轻点的房子肯定不会 是土坯房。而这座房子,墙体是那种很厚的土墙。 房屋低矮,吕奇浩咳嗽着钻进屋里,随即也顾不得脏,穿着崭新的西装打开地瓜窖的小门:“定西在里面。” “什么宝贝?”胡之然斜着眼,一脸警惕。 吕奇浩躬腰钻进地瓜窖,两分钟后喘息着又钻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破瓦罐,深吸一口气:“这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一个破房子,没人知道这是我的房子。东西放在这绝对安全。” 瓦罐很破,灌满了泥土,看灰尘的厚度,扔在这也不知多久了。 胡之然说:“吕总,你该不会要告诉我我爸留的东西是这玩意吧?” “你以为呢?”吕奇浩笑,随即把罐子往地上一摔。 一声脆响,罐子破成几片,干裂的泥土也分成几块。 尘土飞扬,胡之然掩住口鼻,皱眉,定睛一看,干土里竟然有一个信封。 “这个信封?”胡之然问,并没急着弯腰拾起。 吕奇浩说:“就是这封信,给你,我的事也就完了。” 胡之然拿着脏兮兮的信封,在手上拍了几下:“吕总,知道里面都有什么吗?” 胡之然是故意这么问的,信封被密封,理论上吕奇浩是不知道才对,但人总有好奇心,天知道有没有动过手脚。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胡之然死死的盯着吕奇浩的表情。太多时候,人在撒谎之时都会有细微的表情变化。 但结果不仅让胡之然失望,更有些惊奇。 吕奇浩说:“我知道,而且知道的很清楚。” 胡之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抽抽鼻子:“里面是什么?” 吕奇浩示意胡之然可以打开。 胡之然撕开了,避着吕奇浩的目光。要是这老小子压根不知道或者知道的不那么清楚,自己一打开岂不全都被看光了? 撕开之后,两根指头撑着信封,胡之然看到里面是 一张纸,非常薄。 没有立即看,而是随意折叠装进兜里。 笑了笑:“钱呢?” “一会我就让人转账。”吕奇浩点点头。 胡之然问:“为什么见了我一直都没提起那段录像?” “那份录像被复制了很多遍,而且…呵呵,里面的人不是我。”吕奇浩淡然一笑。 “怎么可能。”胡之然不信。虽然录像不是非常清楚,但完全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吕奇浩。 吕奇浩微笑不语,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向外走。 坐进车里,吕奇浩才说:“我有一个弟弟,亲弟弟。” 胡之然一下就明白了,搞了半天他么的全是误会。 整件事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完全超出了胡之然的预计。 想了想,问:“吕总,你好像很清楚当年的事。” “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太多。”吕奇浩说:“你不知道的是我跟胡启文是过命的交情,所以他信我,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用这么多钱帮我的原因。胡启文可真是老谋深算啊,怕有人找上我,所以故意疏远与我的距离。” 任何话,胡之然都是听一半信一半,每句话,每件事都要保持一个怀疑态度。这个世界,除了利益,谁都不可信。 回到吕奇浩的工厂,齐一鸣迎上来。 胡之然点点头,吕奇浩也不废话,要了胡之然的账户扭头就走,还有衣服苦大仇深的样子,没一会就有人送来一张票子。 告别吕奇浩,胡之然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竟然会这么顺利。但看到支票的时候胡之然有点愣住了:“直接让人打到我账户里不好吗?” 送支票的是一个小姑娘,不卑不亢的微笑说:“我们吕总说了,这张支票让你只能在京城兑现。” “凭什么?”胡之然嗤笑,支票已经在自己手里了,为了这点钱还要跑一趟京城? “吕总让我这么说这么做。”小姑娘斜看齐一鸣。表情有些古怪。 胡之然抬头看向吕奇浩办公室的方向,微笑点头,甩了甩手里的支票:“可以,京城就京城。” 吕奇浩很有深意,这是故意让胡之然跑一趟京城,胡之然不太理解,吕奇浩完全可以只有两人的时候说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去京城。 但吕奇浩什么都没说。胡之然觉得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吕奇浩根本不想给胡之然钱,这张支票不真实,可能人到了京城却兑不出来。另一个可能是胡启文临终前安排的。胡之然觉得,更偏向与后者。 上车离开,胡之然眯起眼睛瞧了眼身旁的齐一鸣。吕奇浩在防着齐一鸣,而且做的非常明显。胡之然不知道是吕奇浩看不起齐一鸣还是有其他原因。 “然哥。”齐一鸣打断胡之然的思绪:“你们干啥去了?” “这老小子,给我讲故事。”胡之然摇摇头,皱着眉头胡编乱造,接着转移话题:“哎,我看吕奇浩的工厂里有不少女工,你没勾搭一个?” “谁能看得上我啊。”齐一鸣不疑有他,接着问:“我怕这老东西对你干什么坏事。” 胡之然笑笑:“你这一头白发其实看着挺舒服,模样长得也好,哎,没听说你看上哪个女的,没想过找对象?这下吕奇浩把钱还你了,有钱了也该找个女人成家立业了。” “别光说我。”齐一鸣说:“我打算去我祭拜一下,把这好消息告诉我爸妈。” 胡之然点点头:“应该这样,做儿女的,心里总要有。” 齐一鸣还要说什么,胡之然说:“哎,我把你放在前面路口,我刚想起来一点事,挺急的,你自己忙去吧。” 没给齐一鸣说话的机会,两人直接分道扬镳。 把车停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胡之然立即拿出那个信封。 直接把封皮撕了,有些迫不及待的要看里面的内容。 信封里只是一张普通白纸,胡之然一眼就能认出这是胡启文的笔迹。 胡启文喜欢古董文物,虽然没有太大的天分,但对 书法比较感兴趣,曾经还找过不少名家拜师。写字也算自有一套了。 尤其是签名,外人很少知道,胡启文有一个习惯,颤笔。刻意在不同的签名上不同的位置持笔颤抖几下,也算是一种记号。 胡启文不是特工,只是故意搞这些图个乐子,时间长了,什么签字当时怎么想的通过自定的这种密码能准确的分辨出来。 胡之然也没深究过都在什么位置颤笔,唯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处理自家私事的时候,文字最后一笔会出现两个若有若无的断点。 言情海 第253章当年恩怨 当年恩怨 白纸上的内容很简单,除了名字之外只有一句话,京城某银行的某储存柜。 胡之然明白了,胡启文在银行的保险柜里给胡之然留了东西。 与此同时,胡之然也突然明白,吕奇浩为什么非要让胡之然去京城取钱。虽然这个理由会让人怀疑,但岂不是给了胡之然一个去京城的理由? 明白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但有一个疑问却让胡之然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就是这份书信为什么会是吕奇浩交给自己,难道就不能是邓云秋?有什么人能比自己的发妻更可信,有什么人能比自己的儿子更亲。 一脑子浆糊的回到家,邓云秋很负责任的戴着老花镜帮小丫头复习功课。小丫头陪邓云秋一起住,也让邓云秋每天都有事干,心情也舒畅开朗了很多。 等吃过饭,胡之然问:“妈,有点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邓云秋问。 胡之然说:“今天吕奇浩给了我一点东西。” 邓云秋没什么意外,只是嗯了一声。 胡之然说:“你知道?” “当然知道,你爸还不至于瞒着我。”邓云秋面色平静。 胡之然笑了,很自嘲的笑容:“我甚至都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妈。为什么什么事都瞒着我?为什么你知道的东西都不告诉我,甚至当年我爸病逝前后的事。” “因为这件事,我跟你爸争吵过很多次。”邓云秋看了眼卧室方向,小丫头正在里面复习功课。 胡之然压低嗓音:“争吵什么?你跟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争吵?” “你爸给你安排了很多,但我的意思是富贵不重要,平安才是最重要的。”邓云秋说出自己的想法,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我拧不过他,也拧不过你。所以我尽可能的不想让你知道那么多。” “好吧,我现在知道了,你可以什么都说了。”胡 之然说:“我想知道一切。” 邓云秋说:“那时候,我跟你爸被人盯得紧,东西放到家里不合适,你也知道,那时候我也生了一场大病…” 看邓云秋的脸色变得难看,胡之然又有些心痛:“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咱家到底因为什么变成这样,又得罪了谁。” 无论是李芷晴,无论是邓云秋,又或者与当年的事所有有关的人,没有一个对胡之然讲述过整件事的过程。 胡之然知道的只有胡易明,一个自己作孽让子孙后代为之买单的神人。 邓云秋也知道,这件事迟早要说。叹了口气:“我之所以从来不说,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而是我不想让你活在仇恨中。孩子,生活还要继续,你不需要为别人负责。生意场再怎么说也不是战场。” 俗话说商场如战场,那是在讲述残酷程度,但两者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战场记仇不死不休,商场则不然 。 道理千千万,但胡之然此刻却听不进去,急切的问:“那你倒是说啊。” “你爸想做保险,而且用了很多手腕,结果输的一塌糊涂。”邓云秋重重的叹气:“很多时候,很多事,是没有对错的。” “不是有人故意坑我爸?”胡之然不服。 “就算是有人设了局,那又如何。”邓云秋说:“这事也怪你爸对风险的把控没做好。” “妈,我就想知道始末,你为什么总说我爸的不是?”胡之然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邓云秋略作沉默,面色忧郁:“我担心你走你爸的路。”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邓云秋干脆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 胡启文想转战保险行业,如果以公司的名义出资,风险被分摊,但相应的胡启文占比就少。到了后期,胡启文在公司所占股份只有不到三成。 胡启文秘密套现了自己的股份,明面上还是公司的大股东,实际上绝大多数的资产都转移到新的行业。 公司成立了,但合伙人却卷着钱跑了,为此还欠下了不少债务。 说到这,邓云秋不在继续说。胡之然知道,整件事绝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邓云秋肯定隐藏了什么关键问题。 但邓云秋已经很明显不想说了,眼睛湿润,一脸悲伤。 胡之然心口像堵了一块巨石,气氛压抑的有些让人窒息。很想逼着母亲说出来,但到最后,胡之然放弃了。 母亲说的没错,如今最应该想的是怎么能让母亲过好每一天,而不是只想着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商场就是一场豪赌,输了出局。 沉默许久,胡之然拉住母亲的手,说:“我只想知道都有谁。放心吧妈,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拿回我们的东西。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时候,我是不会轻举妄 动的。” 邓云秋说:“谁对玉猪龙感兴趣,你也是知道的。” 胡之然懂了,说白了,还是李家那家那帮人。 可问题又来了,胡启文拿出玉猪龙是在这件事之前还是之后?刚想问,邓云秋已经起身回房,胡之然张张嘴,终究还是没问出来。 躺到床上,胡之然寻思了很多,也理清了很多思绪。 无论把胡启文是先拿出玉猪龙还是这件事之后,全都不重要。 如果是胡启文先拿出玉猪龙,那就朔铭这些世家设下圈套就是为了得到玉猪龙。如果是先遇到经营困境,胡启文则是想用玉猪龙换回损失。 胡之然摸着下巴琢磨,如果自己是胡启文,在什么情况下会拿出玉猪龙作为筹码谈判。 第一就是知道这些人的目的,用玉猪龙换东山再起的机会。第二则是并不知道敌人都是谁,故意拿出来 引他们上钩。 胡启文算是儒商,但只要是商人逐利便是第一条。胡之然猜测,最后输的一塌糊涂的根本原因没准是胡启文只把东西拿出来但却不想着交易,想利用这件东西空手套白狼。 不管怎么说,这场恩怨是结下了。 叹了口气,好久才睡过去。 第二天,胡之然懒了半晌午,一脑门子官司。一直到齐一鸣打电话过来问胡之然不去办事了? 胡之然搪塞了几句,接着就双手撑着脑袋琢磨另一件事,吕奇浩为什么要防着齐一鸣。 或许只是小心吧,毕竟胡启文留下的这封信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有些急不可耐的要去京城看看胡启文留下的是什么,胡之然驱车去了众贤投资。 找到路兴贤,推掉之前安排给自己的工作。无论挖老师还是学生,其实都不难,现在的人,在金钱面前有谁有抵抗力? 路兴贤也没表示反对,毕竟胡之然也是老板之一,而他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笑着问胡之然做什么这么忙。 胡之然笑,本不想多说,一扭头见宁婉敲门进来,随即说:“我要去京城办点事,可能很快就回来,也可能要忙几天。” 随即路兴贤就与胡之然开玩笑,说一定带点土特产回来。 胡之然用眼神与宁婉打了招呼,宁婉说:“不需要贴身秘书?我倒想休息几天,到京城见一个朋友。” “哎,你朋友姓那还是姓明?”胡之然故意大声说,随即恍然大悟的样子:“应该是姓那,毕竟姓明的好多住在南边。” 宁婉说:“胡总怕是不舍得请客吧,我可以自己出路费。” 看似是笑话,实则是问胡之然愿不愿意带上自己。 胡之然很无聊的拍拍衣袖,笑着摆手向外走:“我去见美女,带另一个女人算怎么回事。” 越想越觉得吕奇浩颇有深意,随即打电话想问问吕奇浩避着齐一鸣到底是几个用意。 电话接通,客气话倒是说了一箩筐,但每当胡之然提到别人吕奇浩就会迅速的岔开话题。 这是不方便说,胡之然也就不再问了,强扭的瓜不甜。吕奇浩知道胡家得罪了大人物,不然胡家也不可能落魄至此,这是避嫌自保? 不管怎么说,胡之然心想,在齐一鸣面前还是之前的那般表现,不让齐一鸣起疑,暗中观察看这个白毛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接着,胡之然就准备去京城。 进京自然不能只为了去看胡启文都给自己留了什么。胡之然想了很多,李芷晴之前会在送给自己的手机里安装定位装置,别人呢?李芷晴对胡之然还算温柔的,至少帮了很多,也让胡之然赚了很多钱。 如果此时胡之然突然出现在京城,这些人会怎么想?仅仅有吕奇浩这张支票,那说出来可就太可笑了。 所有人都知道,支票在什么地方都能兑换了。何必 非要在京城呢?掩耳盗铃。 胡之然要给自己一个理由,进京的理由。 思来想去,能给自己行这个方便的似乎只有李芷晴。可问题是胡之然怎么才能让李芷晴邀请自己去京城呢?而且还要给胡之然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这简直太难了。 要知道,之前李芷晴想要给自己讲故事说说胡易明的事,但当时胡之然愣是不去。 琢磨了很多,胡之然却一直拨不出去这个电话。谈谈众贤投资?可如今一切运转正常,胡之然要找个什么话题呢?一个非要见面谈的话题。 抓心挠肝的也没什么好法子,正一筹莫展的时候,胡之然竟然接到一个电话,看到来电,胡之然咧嘴笑。 言情海 第254章死要面子 死要面子 从明阳见了面之后,刘念微竟然让胡之然非常意外的是没有丝毫纠缠,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之前胡之然觉得,刘念微一定会利用春风里这个项目找机会与自己见面。毕竟谁都知道,要想跟一个人好,前提条件就是多见面,不然感情靠月老来帮忙培养? 犹豫了片刻,胡之然在想是不是让刘念微帮忙。就目前来看,除了这条路好像也没什么其它选项。 接起电话,胡之然装作比较冷淡:“刘总,没想到你亲自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年关根下,工地全都停了,能有什么事。 刘念微说:“胡之然,我们需要弄的这么生分吗?” “不是我觉得生分,而是我们的确不太了解。”胡之然边琢磨边说,既然提到不太了解,那就多接触加深印象嘛。胡之然等着刘念微主动说见面。胡之然趁机说要去京城,顺便玩几天,恐怕没什么时间。 一般这种情况刘念微一定会说正好他也要去京城,既然是玩,完全可以坐在一起共同搞一个攻略啥的,还有就是互相交流一下经验。孤男寡女的,这不就凑到一起去了? 但刘念微似乎有意与胡之然过不去,真就说起工程上的事,问胡之然:“宁江那边的项目很快就要提上日程,你有没有兴趣?” “我现在就是有兴趣也没钱干。”胡之然实话实说,接着话锋一转,说:“我觉得人生得意须尽欢,我还是多玩玩吧,这不,正在做计划呢,打算这一两天就去京城。” “你就没想过如同春风里那样操作?”刘念微这是送好处来了,就是让胡之然做一个项目的中间商,刘念微谁都不认,就认胡之然,无论谁中标都没问题,胡之然要在其中得到利益。不给?中标企业才不会那么傻呢,都是老江湖,这种套路多的是。 “你这人,就是这样,总是满脑子的挣钱,你们刘家已经富可敌国了,钱不过是个数字。”胡之然发着牢骚,心说刘念微你他么的是故意的吧。是不是知道 老子的目的,故意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的确对钱没有太大兴趣,工作不过是一种自我价值的追求而已。”刘念微开始抒发情怀,也难得胡之然愿意与他掰扯这些。 胡之然有些不耐烦了,就差直接说老子让你跟我一起去京城做挡箭牌。可这话还不能明说。 思来想去,胡之然说:“其实我倒觉得京城是个谈生意的好地方。” 刘念微轻笑:“我在省城等你,要不要帮你订机票?” 胡之然就差跳脚骂娘了,原来刘念微早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这个女人太聪明,但这么玩人就有些不好了。 胡之然有些负气的说:“省城?我又不会去省城。” “你是想让我在京城等你?”刘念微问。 胡之然说:“我什么时候让你等我了?” 这就是又想干那啥又想树牌坊,胡之然想让刘念微陪自己走一趟京城,来回算起来也就一两天时间,可 还非要表现的是刘念微主动。 刘念微继续笑,就胡之然这点小把戏在她看来有些幼稚。 刘念微说:“我给你打电话肯定是有事,但你一直在强调要去京城,而且也一直在暗示我。难道这不是你的意思?我这个人呢,个人感觉还是很知趣的,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就尽量不在你面前出现,但如果你有需求,我还是很愿意帮忙的。” 胡之然尴尬极了,刘念微聪明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胡之然的想法说出来,什么都说明了,老脸往哪搁? 胡之然清清嗓子:“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最近没时间,要去京城一趟。不要把我往复杂了想。哦,对了,你打电话就为了说宁江项目的事?” 刘念微说:“只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胡之然哦了一声,再不废话,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什么都被看穿了还被戳破,面子挂不住。胡之然说:“我现在玩不转,没钱。如果只是这件事,那就这 样吧。” 刘念微也没强求,轻声说了句再见。 放下电话,胡之然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两个耳刮子。这他么的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是什么? 李芷晴那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胡之然又不能借着去办支票业务为借口。刘念微给了胡之然机会,死要面子还没把握住。 叹了口气,胡之然拿着电话很想回拨过去,但怎么也拉不下脸。 胡启文曾经对胡之然说。面子都是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给的。那些自认为要面子的人其实是一种自卑心理。当你有本事了,谁还会不给你面子? 话是这么说,但几个人做到了。 一筹莫展,胡之然咬牙切齿的琢磨,实在不行就自己去一趟,办完业务就回来,谁知道胡之然干什么去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打开手机琢磨着定机票的事,这时候来了两条短信,随手点开,胡之然随即就脸红,然后无可奈何的笑。 短消息是刘念微发过来的,一张订机票的截屏图,胡之然的机票定好了,从省城飞京城的航班。不仅如此,胡之然从宁江去省城的车票也给定了。 也就是说刘念微给了胡之然足够的原则余地,可以自己开车去省城,也可以一切听刘念微的安排。 想回条消息,又不知如何说起,那是谁刚才还咬着狗屎不放拒绝了刘念微的好意,这时候是说谢谢还是说刘念微误会了?整个人的面子呗人按在地上使劲摩擦。 男人好面子,胡之然也不例外,但这要分情况。 想了想,胡之然这么回复:你去京城几天?宁江还有不少事,我耽搁不起,也不能总陪着你,如果你忙的时间太长我就自己定回程的机票。 搞得好像是胡之然陪着刘念微去一样。 估计电话那头的刘念微看着短消息能笑岔气吧? 揉揉自己的脸,再看刘念微的回复消息:看你,我没什么很重要的事。 对着电话笑,胡之然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也算是聊上了,刘念微就问胡之然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他可以安排人定机票,更方便一点。 胡之然算不得什么有钱人,但做个头等舱的钱还没看在眼里。刘念微就更不在乎这点钱了。 搞得好像两个人一起出去旅游正在琢磨攻略,走什么线最经济一样。 也觉得自己可笑,胡之然用轻松的口气回道:早些定,还有经济舱。 这一次刘念微却再没回复。胡之然也松了口气,如果趁着这个由头一直聊下去,胡之然还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收尾。毕竟两人嘴上没说,但实际上我胡之然在求着刘念微。 叹了口气,胡之然想到了倪俊雅,如果她在,还用得着找理由,倪俊雅休个班,一起去京城瞻仰伟人的光彩,这个理由胜过千言万语。 晚上吃饭,邓云秋问起胡之然的人生大事,言外之意是老大不小了,如果可以尽早结婚算了。 胡之然无言以对,逼问急了才说:“我们分手了,人家家里条件好,没看上我。” “哎,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其实最重要的是有上进心。”邓云秋也只是发表感慨。 胡之然说:“这个跟上进心没什么关系。” 胡之然很想说是因为胡家与明家的历史恩怨以及此刻的对立关系,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一旁想小丫头被邓云秋管教的厉害,寝不言饭不语。扒拉着饭,抬头看了眼邓云秋又看胡之然,看那忍俊不禁的小表情,巴不得胡之然跟倪俊雅分了。 现在的孩子开蒙的太早,就连一直都不开窍的小丫头都略懂男女那点事。 邓云秋嘱咐小丫头吃完饭还要去看书。 小丫头嘟嘟嘴,看起来有些抵触。 胡之然说:“我小时候就是因为不好好读书,经常挨揍的。” 小丫头看着胡之然,吃饭的动作都停了。眼巴巴的还等着胡之然接着讲下面的话。 邓云秋了解自己的儿子,接下来可能就没什么好话了,没准还要喷那些科班出身的高材生。毕竟现如今胡之然的成长可比当年那些同学好太多。学霸又如何 ,到了社会上工作还不是为了挣钱? 但这个观念不对,看了眼胡之然,后者会意赶紧嘴。 一皱眉,对小丫头说:“赶紧吃,吃完去干自己的事。” 吃饱了,胡之然对邓云秋说:“明天我去省城,明天飞京城,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给你捎回来。” “出去就多玩两天吧。”邓云秋没问胡之然要干什么去。 “这两年我在外面玩的还少?”胡之然笑。 看似一直都没陪在母亲身旁,但胡之然却没去过太多地方,一直在明阳收破烂。 邓云秋为胡之然准备了几身衣服,叮嘱几句就算全部。父母对孩子,也像孩子对父母,太多话不需要说,互相之间都懂。更何况也不是生离死别,只是去趟京城。 胡之然不想开车了,这一路自己一个人并不轻松。按照刘念微给定的票上了车,发车之后就给刘念微去了条消息,说了自己的行程。 言情海 第255章再见伊人 再见伊人 略感意外的是接待自己的是谢远辉,胡之然本以为刘念微会亲自来,看到是谢远辉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小落差。 胡之然与刘念微心里都明白,纵然刘念微长相绝美祸国殃民,但却在倒追胡之然。在传统的印象中,刘念微肯定巴不得自己出面,也好与胡之然多多接触才对。 但这个聪明又漂亮的女人做事总是出人意料。 感情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就说刘念微,不过是胡之然帮了一点小忙罢了,说破大天算是一个好人,绝对上升不到以身相许的程度。但就是这么奇怪,自从出了车祸之后刘念微对胡之然始终念念不忘。 反观胡之然呢,就算刘念微再漂亮,始终少了点感觉。 与程珊珊的感情是由心而发,算是一见钟情。与倪俊雅也算是先尝到嘴里误打误撞,在一起生活慢慢感 情培养的越来越厚。可与刘念微,胡之然始终有种防备心,或许是这个漂亮的女人不能给胡之然足够的安全感。 这个问题胡之然也想过,其中症结倒是明白一点。胡之然讨厌什么人,能把别人心思看穿的人,最重要的是你看穿了还要表现出来。胡之然不喜欢宁婉就是这个原因,刘念微虽然嘴上没说过,但很明显的让人有种被看穿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仿佛枚有任何秘密。 还是胡之然先看到东张西望的谢远辉,没着急打招呼,看了看天色,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或许这种失落感来自倪俊雅。来到省城,距离这个女人很近,但胡之然却不想与之见面,不是不想,而是最好不见,免得两人又尴尬又失落。 谢远辉看到胡之然,一脸灿烂的笑,迎上来,非常恭敬的称呼胡总。 胡之然摇摇头:“谢哥你可真客气了,我哪成的上总啊。你可别叫我胡总,要是不嫌弃,干脆就叫我老 弟好了。” “那哪能啊。”谢远辉意味深长的笑,心里估计在说,你他么的可真能装,眼看就是人家刘家的人了,在我这个打工仔面前装大尾巴狼。 谢远辉客气的请胡之然上车,服务周到,甚至还不忘为胡之然开车门。 胡之然客气几句也就上了车。 谢远辉看了眼胡之然,随口问路上累不累之类的话。 谢远辉想说什么胡之然明白的很,他等着胡之然问呢,问刘念微为什么不来,怎么会安排他来。胡之然故意不说,你丫的就憋着疑问心里难受得了。 车一路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胡之然问:“这是要去哪?” “去酒店,先安顿下来再说。”谢远辉知道胡之然喜欢开玩笑,一脸灿烂的说:“胡总,今天你可归我了,一整夜都是。” “我晕,那我可要洗干净点。”胡之然顺口回了一 句。这方面胡之然没的说,管你这个玩笑是不是低俗,胡之然都不会生气,只要不是人身攻击,说什么都行。 谢远辉这已经够胆了,也不好继续这个话题,又沉默几秒,胡之然竟然还没问刘念微为什么不出现,挠挠头,一脸苦涩,心说这怎么聊下去。 到了酒店,胡之然摇摇头:“不用安排这么好,我付不起房钱。” 房间豪华,一间套房。算不上顶级的那种,但档次不低。 “顶楼的套房被人住下了,咱也不能赶人走,你就先将就将就吧胡总,可别在外面刘总面前说我招待不周啊。”谢远辉继续客气。 提到了刘念微,胡之然仍装作没听到,嘿嘿一笑,没头没脑的问套房包不包含自助早餐。 这他么的也算一个问题,这种高档的地方,早餐那肯定是必须的。 谢远辉知道胡之然是故意胡说八道的,但还要一本 正经的回答。 一切安置妥当,谢远辉说:“我们刘总本想让你到家里住的,不过今天不太方便。” 胡之然没吱声,随意的打开电视,很无聊的看一个选秀节目,嘴里还啧啧有声:“这小姑娘不错,虽然唱的差了点,但你看着身条,比例很完美啊。” 谢远辉简直要骂娘了,刘念微不够漂亮,别说胡之然长这么大,就算人到中年的谢远辉也从没见过比刘念微更好看的女人,最关键的一点,人家有钱有实力,气质还好,谁要娶了她,祖坟上不冒几年青烟才是咄咄怪事。 有心想夸紫家老总一句,可谢远辉觉得那是胡之然未来的媳妇,轮也轮不上自己。或许真是应了那句话,每个人心目中的女神背后都有一个上的够够的男人存在。 闲话车了一箩筐,胡之然这才摸着肚子:“吃点东西去,哎,谢总,介绍个比较好的馆子?” “这个已经安排了。”谢远辉无奈至极。原本还想 着等胡之然主动问起,先说到刘念微,也好拍拍马屁,毕竟刘念微费了心思准备了很多。可到头来惊是这般状况。 “安排了?”胡之然一脸不高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随便吃点就行了。关键是这次我出来没带什么钱,一会可不准点贵的啊。” 谢远辉彻底服了,咽了口唾沫,抬手看看手表:“等我们刘总忙完了就会过去。我看着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吧?” 两人随即下楼,去了一家颇为高档的老字号酒楼。 这家店挺有名气,传闻是百年老店,在宁江都有人提起。 进了店门,谢远辉在前面引路,房间门打开,胡之然却愣了,要迈步进门的腿生了根一样。 胡之然看到了倪俊雅,一脸忧伤的表情,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一身制服。 看到胡之然,倪俊雅有点控制不住泪腺,两人就这么呆望着,倪俊雅心里堵了很多话,张了张嘴,却说 :“进来坐。” 胡之然进门,刘念微意味深长的笑:“我的安排你还满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胡之然问。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行的正,做的坦荡而已。”刘念微主动帮胡之然填上谁,看了眼谢远辉:“可以安排上菜了。” 谢远辉交代之后肯定是不回来了,这顿饭也就是三人吃。 胡之然没多与刘念微交流,与倪俊雅四目相对,勉强一笑:“最近工作顺利吗?” “挺好的。”倪俊雅回答的有些不太自然。 “那就好。”胡之然点点头:“有时间去宁江玩,我回宁江了。” 倪俊雅嗯了一声,似乎鼓足了勇气,说:“你最近还…” “我挺好的,这两天要去一趟京城,等回来给你捎点礼物。”胡之然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心情还是 挺复杂。无论男女,感情这样无疾而终,再次见面除了尴尬那就是难以割舍的情绪。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但这才过了多久,胡之然与倪俊雅坐在一起,心里竟然突然生出一种陌生感。或许是环境,让胡之然有些不自在。 “真的要谢谢你这么用心的安排。”胡之然对刘念微说。 刘念微始终保持淡淡的微笑:“我跟俊雅认识很久了,我都忘了我们哪年认识的。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如果没有客观原因,其实我还是愿意祝福你们。” “这些都是废话。”胡之然越是不想提刘念微却非要说出来,这样一来,不可避免的就要谈到与倪俊雅的感情问题。胡之然说:“我们的事还不同别人来指手画脚,也用不着任何人瞎操心。有些人,管好自己就行了。” 刘念微表情不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们之间的误会,难道没涉及到我吗?” 酒楼就像早就把才做好在那等着一样,这时候敲门 声响起,接着就上了两道菜。 倪俊雅脸红红的:“行了,多余的话也不用说了,我们吃饭吧。” 胡之然没动筷子,眯着眼盯着刘念微。这个女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让人无可挑剔,事态的发展全在她掌控之中,最关键的是胡之然还没有任何理由怪她,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要感激她才对。 撞见胡之然与倪俊雅的苟且,刘念微什么没说转身走了,可想而知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糟糕。拆散了胡之然与倪俊雅,又在某种程度上让胡之然两人更优选择更有退路,是一个非常明智的抉择。而此时此刻,善妒的女人竟然会把两人凑到一张桌上,倪俊雅要感谢她,胡之然来省城能肩上一面也是刘念微的功劳。胡之然也要感谢她,嘴上不说,心里难道没想?见倪俊雅一面,纵然心里会有些不自在,难道内心深处没有这种诉求? 突然笑了,胡之然很随意的夹了口菜,塞进嘴里慢吞吞的嚼着:“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每一步 你都能计算的这么精确?” “我有些不太明白你这话是夸赞还是贬损?”刘念微反问。 胡之然说:“客观来说,能做到你这一步的人很少,巾帼不让须眉。但从我的角度来说,就是另一种感觉了。” “是吗?那只能说明你不够自信。”刘念微说:“一个自信的人,绝不会因为这些事对一个人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 “你也感觉到了?”胡之然哼笑。抵触,用反感来形容更为恰当。 刘念微放下筷子,先看了眼倪俊雅,然后问:“胡之然,你觉得我算计你什么了?你可真是玻璃心。” 言情海 第256章把话说开 把话说开 问题的难点就在这了,胡之然有非常明确的方反感,但却说不出来。因为刘念微每一步做的都那么完美,看似很普通的行为,却能说出个一二三,明明是为自己,但却有一大堆理由是为你好,核心点就是没法反驳。 胡之然哼笑一声,心里不敢苟同,口舌上却讨不到什么便宜。 一旁的倪俊雅这时候插嘴:“其实我知道,念微纵然有自己的想法,但也是为我好,为我们好。” 胡之然瞪大眼,一直以来倪俊雅都是哪个挺有主见的人,这么轻易的就被刘念微洗脑了? 胡之然看向刘念微,希望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得意的神情,至少这样能证明自己的猜测没错,也好给自己更反感刘念微找个理由。 但结果,胡之然看到的竟然是刘念微一脸是哀伤表情。 不禁自语:“真是猫哭耗子。” 想了想,胡之然摆摆手:“行了,先吃饭吧,我早就饿了。” 胡之然再对这件事不管不顾,大快朵颐时刘念微与倪俊雅却聊的很开心。两人应该是在聊胡之然,从那偷偷摸摸时不时就瞟一两眼胡之然的举止就能看得出来,两人悄悄话的主题就是胡之然。 吃饱了,一抹嘴,歪着身子毫不在意这是什么场合,拿出烟就点上一支。 与倪俊雅在一起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倪俊雅都没明确的表示厌烦胡之然抽烟。所以,胡之然故意弄得烟雾缭绕就是为了给刘念微一个负面印象。 但事与愿违,刘念微隐藏的太好或者真是不在乎,与刘念微边吃边聊,胡之然反而成了一个旁观者。 饭吃完了,胡之然看了眼倪俊雅,随即说:“我送你回去。” 倪俊雅脸一红,虽然两人当时就差结婚扯证了,这时候还是有些兴奋的羞涩。 刘念微并没发表自己的看法,这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胡之然要打车送倪俊雅回去,刘念微也没强行干涉,临告别的时候,刘念微说:“别忘了明天的时间。” 胡之然就当没听到,上了出租车,脸色变得越发的阴沉。 倪俊雅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车里。 即将到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倪俊雅就让司机路边把车停了。 两人下车,倪俊雅说:“我觉得你对刘念微还是有误会。” “我倒觉得你被他洗脑了。”胡之然嗤笑。 倪俊雅说:“亲爱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很想不顾一切的嫁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觉得你能相信我能做得到。” 胡之然点点头,如果真是这样,胡之然会不会接受,因为如果真是这样一个结局,倪俊雅心里一辈子都 不会轻松。接受倪俊雅,胡之然就是她的全部,几遍这样倪俊雅心里始终都有翻不过的亲情大山。如果不接收,伤了这个女人的心,也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更重要的一点,倪俊雅要承受因为嫁给胡之然而带来的负面情况,受影响最直接的就是倪家。 倪俊雅继续说:“我爱你,但却不能为了我自己而放弃父母。我做不到,所以我选择…选择…” 倪俊雅没继续说下去,这个答案,怎么能说得出口,心滴着血,精神都有些恍惚。 胡之然站住脚,拉住倪俊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能理解你。” “对不起。”倪俊雅仰脸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笑了笑,把倪俊雅拥进怀里:“或许,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抱你。” 默默不语,两人没羞没臊的当街抱着。 好一会,天开始飘起小雪花,倪俊雅这才推开胡之然,小声说:“一会你回酒店?” 胡之然点点头,虽然心里明白倪俊雅是什么意思, 但他不能去,纵然倪俊雅是一个人住也不能去。 明家到底是要置胡之然于死地,还是另有打算胡之然并不明确,但可以肯定的是,有明家的虎视眈眈,倪家这样体量较小的家族是不可能同意胡之然娶倪俊雅的。 勉强一笑:“回去睡吧,好梦。” “你也是。”倪俊雅的眼睛又有些红。 胡之然说:“你别挡着人我的面哭。” 倪俊雅破涕为笑:“真讨厌,我刚搞好的情绪。” 胡之然也笑。 倪俊雅说:“还有那么远的路呢,你要送我回去。” 仅仅是送回去,胡之然自然没什么异议。漫步走着,很慢,尤其是倪俊雅,非常享受此刻的二人时光。不需要说什么惊天动地感人肺腑的情话,更不用说未来说明天。只要这个男人在自己身边,只要能一扭头就看到他,倪俊雅就会觉得幸福就在身边。 相聚是短暂的,总要有分别的时候。 当走到楼下,倪俊雅站住脚与胡之然说了好长一会话。 最后,倪俊雅问胡之然要不要上楼坐坐。 胡之然始终是最初的回答,并笑着说:“其实你是很了解我的,很多事,既然已经成了事实,我们都应该坦然接受,无论过程怎么样,都是我们自己的决定。” 话没错,道理也对,倪俊雅脸色却变得格外的难看。强忍着,别过头:“那我上楼了,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 胡之然点头:“有时间一定打。” 倪俊雅知道胡之然不会打,而且倪俊雅自己也不会打电话。原因很简单,通个电话不会带来多大的愉悦感,反而会让两个人心情沉重。或许时间是治疗一切的良药,感情问题也只能交给时间来解决。 胡之然很不绅士的扭头就走,刚出小区,胡之然嗤笑,因为看到一辆车,刘念微的车。 车窗摇下,刘念微笑着邀请胡之然上车,说送他去 酒店。 “你这一路跟来吃狗粮也真够可以的。”胡之然大大咧咧的坐上车,毫不留情的讥讽。 刘念微却不在意的笑:“尊重一个人的过去,难道不应该吗?你们在一起,也没伤天害理啊。” “难道就没有其他情绪?”胡之然嘿笑。 “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情绪?”刘念微说:“在某种程度上,我应该感激倪俊雅。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想,或许正是因为你们的不合适才更显得我们的合适。” “怎么说?”胡之然问。 盯着刘念微,胡之然仔细端详。这个女人是漂亮,比自己见过的任何女人都漂亮,但胡之然心里清楚,对刘念微,只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追逐美的向往,却没有任何想要呵护的欲望。 占有是一回事,呵护却是另一回事。 任何事都做的波澜不惊,无论什么状况都在算计之中。 刘念微说:“这还需要解释吗?” 眯起眼睛,胡之然问:“倪家怕因为我得罪了明家而受到牵连,你呢?” “这个问题我可是说过的,因为我妈姓明。”刘念微说:“难不成明家还要对自己家人动手?” “如果我与刘家产生关系,我就会没事吗?”胡之然歪着脑袋。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刘念微没正面回答胡之然的问题,但也给出了一个最标准的答案。 什么是江湖,江湖不是打打杀杀你死我活,是世故,人情世故。哪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明家怎么会因为刘念微的母亲而放弃对胡之然出手,但碍于面子,怎么要找个理由或者暗中做事吧。 对胡之然来说,这就是一个让自己与刘念微长期保持关系的最好理由。但让胡之然为此娶刘念微,胡之然还做不到。不是胡之然不肯以婚姻为筹码,而是即便如此也不会出现根本性的逆转。 “的确。”胡之然表示肯定。接着就说:“没有绝 对的事,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胡之然还不能把话说死,毕竟接下来就要与刘念微一起进京城,而且对外还要说是胡之然陪着刘念微去办事。 刘念微早就看透了胡之然的目的,虽然不知道胡之然为什么要去京城。但她甘愿被利用,还要装作一无所知。人不怕被利用,最怕你没用。 “对啊,没有绝对,所以希望总是有的。”刘念微接着说:“我这次进京会很忙,你要陪着我办不少事,恐怕要耽误你很多时间。尤其是…我要见一个明家人。” “除此之外呢?”胡之然笑了笑,刘念微没直说,也算给胡之然留足了面子,为什么要见明家人,还不是给所有人传达一个信号,第一胡之然与倪俊雅已经没关系了,倪家跟胡之然更没有一毛钱的往来。第二就是胡之然进京的目的就是陪刘念微。 刘念微说:“当然,还有几个世家的人。与有些人见面,你最好参加,一起走一趟,多少也帮我撑点面 子,证明我还是能嫁的出去的。” 胡之然嘴角抽动,这是说胡之然要装作刘念微的男朋友。很多时候,假的做着做着就是真的了,但胡之然对刘念微的提议还无可反驳。刘念微此刻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自己需要的?在来的路上,胡之然还绞尽脑汁的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陪刘念微进京的。 明明是刘念微帮了胡之然,说出口的话却是刘念微求着胡之然一样。要说心里没点感动是不可能的,纵然刘念微喜欢自己,犯得上这么低三下四?人家可是刘家的掌上明珠,天之骄女好不好。 人最怕不知轻重尊卑不分。胡之然点点头,轻声说:“谢谢。” 言情海 第257章旅途深聊 旅途深聊 飞往京城的航班上,胡之然的情绪好了很多,至少对刘念微的态度有所改观。毕竟人家是帮你的,冷着脸那就真是香不知臭不知了。 刘念微很少主动说话,这与胡之然最初认识的那个胖女人完全不同。这一点胡之然还真查过,人在动过脑部手术之后会出现性格转变的情况,或轻或重。 不过胡之然比较头疼的是刘念微对胡之然的这种好感非但没有减轻,似乎还变本加厉了,唯独表现方式不同而已。 气氛很沉闷,等飞机不怎么颠簸,过了负气压阶段张口说:“宁江那边的项目打算什么时候开工?” “准备进入招标阶段。”刘念微说:“买地三年就要建设,现在一年多了。” 胡之然点点头,刘念微说话还是那么含蓄,她的话只听表面不行,必须要细嚼慢咽的好好琢磨。这句话透露的信息是什么时候开工都行,剩下一年多的时间必须动土。如果胡之然感兴趣,完全可以参与进来, 至于时间,一年就是最后期限了。 胡之然说起自己刚投入的项目,刘念微点点头:“这是一个好项目,一本万利。如果运营好了,就是个聚宝盆。” “如果运营不好呢?”胡之然反问。毕竟教育行业自己心里没底,天知道会不会成功。商人永远要保持理智,不谋胜先谋败,在做一件事之前先想好退路。那些教人一往无前的,劝他么的是毒鸡汤。没有很好的风险把控就操刀一件事,简直就是扯淡。 闯劲是一个优良的品质,但这不代表无脑。多少人死在资金链上,多少人死在一腔热血上? 刘念微说:“如果学校运营的一般,那就搞房地产啊,那么大的一片地,就是距离城区比较远也可以打造一个小型的卫星城了。” 胡之然想听的可不是这些,这种备用方案就是一个猪脑子也能想得出来。 想了想,胡之然问:“上次你说阿姨是明家人?” “嗯。”刘念微转头看着胡之然,整理一下前额的秀发,还真有点风情万种的味道:“你有什么想法? ” 胡之然忍不住笑:“你好像巴不得我有什么想法。难道你就不怕我是冲着刘家家大业大才跟你接触的?” “我为什么要怕?”刘念微笑着:“人与人在一起是要讲感情的,但也不完全是吧?” “除了感情还有什么?”胡之然故意把话题带偏,聊这个可不好,最好说点有用的。比如明家的态度,到底是要把胡之然怎么样? “除了感情就是利益。”刘念微说:“我愿意用利益换感情。” 本不想多说,但刘念微还是把话题引到这个敏感的位置。也就是说只要胡之然点头与刘念微好,真钱都是小儿科,甚至提出其他过分的条件都行,只要刘念微愿意给。 但胡之然却不是这种人,笑了笑:“你把我想的有点脏。” “不是你脏,而是这个世道就没什么是干净的。”刘念微颇有感触的说:“我想自己决定命运,至少要 决定跟谁在一起。” “我好像不是最佳选择。”胡之然说:“难道就因为我帮了你一点小忙?” “你觉得感情有道理可以讲吗?”刘念微说:“换在之前,我恐怕不会多看你一眼。但有时候就是很奇怪,人生的经历总是突如其来还莫名其妙,可能这也就是生命的可贵之处吧。” “我不想聊什么人生的真谛,这对我来说还太高太远。”胡之然嗤笑。 可能是胡之然站的太低。一个刘念微,一个李芷晴,自己对这两个女人算不上多了解,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把什么都看的太明白。 “你想干什么?”刘念微问。 胡之然说:“我猜你已经了解过了。” 刘念微看着窗外,略作停顿才说:“自从你父亲离世,你活的不如一个普通人,当时会有很大的落差。先是收破烂,然后得了一个好运做了一项工程,再就是得了一个采矿许可。可有一点我很奇怪,你投资的五千万是怎么来的,据我所知除了一条小河的肃清工 程之外你也就做了一些小区的配套活,绝不可能挣这么多。” 被调查,也是正常的。刘念微了解的也算很详细了。 胡之然敷衍说:“小鸡不尿尿,自有他的道。” 刘念微笑着说:“我没调查过你,这些都是俊雅说的。” “哦?”胡之然脸色一变,倪俊雅夹在两人中间,让所有的关系都别的很微妙也很尴尬。 “说说你的行程安排吧。”刘念微突然话题一转。 胡之然想了想:“没什么,就是到处玩玩,然后去营养办点业务。” 胡之然说了银行名字,多余的话不用说。刘念微何等聪明,如果想不出胡之然要去干什么那就奇怪了。 但胡之然并不认为刘念微会把自己要去银行的消息透露出去,与聪明人打交道,只要你同样聪明能听明白对方的意思,很多问题无需在字面上表现出来。 刘念微说:“说来也巧,我正好与那家银行的一个副行长认识,我也正好要去办点业务。你也知道,做 地产生意,与银行搞好关系非常有必要。” 胡之然不禁为之感动,刘念微什么都想到了,甚至还为自己找好了台阶与说辞。 在刘念微面前,胡之然的笑眯眯得以隐藏,在外人面前胡之然则是攀龙附凤想要追求刘念微的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跟着一起去银行做个跟班而已。 胡之然点点头,轻声道了一句谢。 刘念微说:“其实我更应该感谢你,谢谢你能陪我进京。” “你有问题就问吧,我只要知道的,都可以说。”刘念微盯着胡之然的表情,很真诚的说:“对你,我没什么保留。” 这他么的是一句情话,让胡之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甚至有些不太好意思问了,这要是问了岂不是接受了刘念微的深情厚意? 尴尬一笑,胡之然却不着急问了,刘念微已经表态,那什么时候问都行。胡之然说:“我想说一下我自己的态度,什么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还是慢慢来比较好。或许在某一天,你会发现我只是个过客,又或 者开始讨厌我也说不定。你觉得呢?” “我不是一个很心急的人,我觉得你也不是。”刘念微没排斥胡之然的意思,两个人还是从朋友做起比较好。 这就是互相尊重,或许刘念微也更知道怎么拉近两人的关系。无论如何,中间夹着倪俊雅,这层关系还是有很多难以描述的地方。 点了点头,胡之然问:“既然明家要针对我,我很想知道,他们是想置我于死地还是有其他目的?” “明家有什么目的我并不清楚。”刘念微说:“他们的做法也很耐人寻味。” “这其中的事你都是从哪知道的?”胡之然看着刘念微。 刘念微淡然一笑:“我把我的想法跟家里说了,他们没表示反对。” “你的想法?”胡之然琢磨一下,明白了。刘念微说的是对自己钟情这件事,如果不是刘念微明确表态,谢远辉也不会对胡之然那么客气。但这不是这句话的重点,重点是刘念微从哪得到明家的相关消息,肯 定是通过家里,而指向性很明确,就是她的母亲。 刘念微说:“有些话我不说你也明白,家里还是想对我的幸福把关的,我们之间…,呵呵,不过我挑了一个非常好的时机,他们不能拒绝的时机。” “出国之前?”胡之然问。也只有那时候最合适了。刘念微出国医治风险不小,一个弄不好回来不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大手术在即,刘家肯定要稳定刘念微的情绪,在生死问题面前,九算有点小任性也会得到足够的忍让。 “我当时想的就是,如果能回来最好,不能回来,我也要提前做一些事。”刘念微的声音有点小,胡之然需要仔细听才能听的清楚。 这时候空乘问需不需要饮品。胡之然借机要了两杯饮料,这个话题也就不需要继续说了。 既然从普通朋友做起,胡之然也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无论从哪方面说,刘念微对胡之然只有帮助,倪俊雅的事,也怪不得刘念微。 聊了一会,刘念微说:“你就没想过更为便捷的方式发展自己?” “什么方式?”胡之然一脸肃然:“倒插门?” “你这几个字,看似是要强自尊,细细一想,难道不是一种自卑的体现吗?”刘念微轻轻摇头:“如果你需要资金发展,我可以借给你,又或者…投资。因为我看好你。” 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有点尴尬,挠挠头说:“我会考虑的。” 眼下的问题不仅仅是钱,胡之然没有更好的项目。 “作为朋友,我一直都在。”刘念微有些深情的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有些羞臊,一个大男人,被一个美女这样看着,竟然看到脸红心跳。最主要的是刘念微,这是一个非常会说话的女人,无论什么事,总替胡之然想,明明是胡之然占便宜的一件事愣是让刘念微说的是帮她的忙。 尤其是这句话,难道不是在表露自己的心迹?什么是一直都在,岂不是在说一直在等胡之然? 言情海 第258章京城饭馆 京城饭馆 这话很不好回答,点头?表明胡之然懂了刘念微的意思,也好像在说老子迟早娶了你。摇头,真到了那一天需要找刘念微帮助的时候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又是一个两头堵的话题,胡之然只能说:“作为朋友,我会认真考虑。” 相视一笑,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根据刘念微的说法,明家似乎并不想把胡之然怎么样,耍了点手段让胡之然难受。 刘念微这么说让胡之然开始纠结。明家的确没怎么样,不过是举报封账停业整改而已。但从刘念微与李芷晴两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不尽相同,可以说完全是两个意思。 胡之然从心理上更相信刘念微,因为这件事无论轻重对她都没有什么意义。李芷晴就不同了,如果明家不死不休,胡之然为了自保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李芷晴提出什么条件胡之然都有可能答应。 眯起眼睛想了想,又看一脸恬静的刘念微。 刘念微笑,有些羞羞答答的模样。绝美的脸庞飞上一道红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发现今天你总在打量我。” 胡之然哪是打量,只是审视的目光,想要从对方脸上猜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是一种习惯,不过被刘念微误以为胡之然偷摸的欣赏他的美貌。 胡之然清清嗓子:“刘总,明家会是什么目的呢?是想得到什么?” 刘念微却不知道的太详细,胡之然心说,刘念微真的不知道有关玉猪龙相关的事? “这件事我到可以帮你一点,不过还要你自己问。”刘念微小声回答。 胡之然点点头,没太往心里去。 刘念微说:“既然是朋友,我们也是从朋友做起,那称呼是不是应该换一下?” 为了拉开距离胡之然一直都称呼胡总,的确有些生 分。 胡之然说:“那你以后就叫我小然吧,一般我的家人才这么叫我。” 刘念微说:“你就叫我小丽好了。” “嗯?”胡之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最早想给我起名刘小丽,后来是用了刘念微这个名字,小丽就成了家人对我的称呼。”刘念微羞涩的解释。 两个人的名字都具有特殊意义,可以说是乳名。直接这么亲近的称呼,胡之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却不好拒绝。 大家门就是规矩多,下了飞机胡之然拿到行李就要走,刘念微说:“有车,你急什么。” 胡之然这才恍然,自己独来独往惯了,刘家在京城肯定有分支机构,安排一辆车太正常了。 刚坐进车里,刘念微就问:“什么时候去银行办业务?”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胡之然说:“你没有其他安排 ?” “暂时没有,看你的时间。”刘念微看了眼窗外,随即说:“我有些饿了。” “那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胡之然问。 胡之然可不是第一次进京,景点早就玩过了,对于美食胡之然虽然没什么太大的追求,非常有名的也都尝过。就以胡之然的口味来评价,名气真心不等于美味。 京城饭店倒是色香味俱全,但看看菜单也没什么京城地方特色菜,还不是各大菜系的招牌? 尤其是刘念微这等富家小姐,什么美味没吃过。 “我只想吃碗面。”刘念微笑,随即对前面的司机说了个地址,竟然在一个胡同里。 胡之然还真没去过,京城炸酱面也算名声在外,但做得好的却是极少。 这时刘念微接了个电话,笑呵呵的客气了几句,等放下电话,对胡之然说:“一个朋友,不介意的话中午一起?” 胡之然一摊手,这有什么所谓。 刘念微说:“或许这个人你认识。” “嗯?”胡之然立即在心里盘算着京城里自己认识的几个人。曾经胡家还算富商的时候倒有几个朋友,不过好几年没联系了。就眼下来看,京城里胡之然比较熟的只有李芷晴了。胡之然问:“男的女的?” 刘念微还没回答,电话又响,看了眼电话,刘念微说:“看来是一男一女。” 等刘念微挂了电话,胡之然问都是谁。 刘念微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看样子是两进。 太阳高悬,虽然是冬日,但却很温暖,让人的心情带着惬意。 一个小包厢,一户香茗,刘念微却不急着点菜,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胡之然,模样有些慵懒。 “小然,跟我说说你的事呗。”刘念微看似很随意的找话题。 “我的事?什么事?”胡之然却不想说,也不知刘 念微到底想说什么,是想了解更多一些,还是想知道关于胡家的事。 “听说你收过破烂?”刘念微笑。 胡之然也笑,点点头,随即开玩笑:“所以啊,你应该离我远点,我可是收破烂的。” “人生是需要体验的,没什么工作是高贵的,也没什么是低贱的,有那么一段经历,你不觉得也是人生百味中的一种吗?”刘念微说。 胡之然不以为意,带着自嘲的嗤笑,看着刘念微:“你们这些大小姐大公子,哪知道平头百姓的苦,人生体验?可谁见过你们去吃苦?理论上说,你们想要什么没有?人生体验,随时随地可以去感悟人生,你们想收破烂,可以啊。” 每个人的境遇不同,胡之然非常不习惯把什么都上升到哲学高度。什么人生体验,真要有条件谁愿意吃苦,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不愿去过那种生活,还要给这种人生扣上一顶好看的帽子。 一个是刘念微,另一个就是李芷晴。辩证的看问题 没什么错,过不下去没其他办法被迫从事的行业愣是让他们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刘念微说:“那就说说收破烂发生的一些趣事吧。” 胡之然说:“能有什么趣事,值得高兴的哪一件不是占点小便宜。比如受点破书本,里面夹点钱。无论多少都会让人高兴。要说比较传奇的,那就是我从两箱苹果里找到点东西,也正因为这点东西干了外牛角河的工程。” “然后呢?”刘念微说:“据我所知,你是突然有了不少资金,是有人给你投资?” “全是我自己的钱,机缘巧合吧,也可以理解成是有人故意给我好处。”胡之然说的是李芷晴。 刘念微轻笑:“是某个女人给你好处吧?” 肯定是理解错了,胡之然说:“你认为好的,在别人看来可能分文不值。你觉得我还不错,那是你没真正的了解我,并不是别人也这么认为。” 最初,胡之然的确想过,李芷晴会不会是因为自己 救过她一次而对胡之然产生了好感,但后面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李芷晴的确给了胡之然非常多的好处,没有李芷晴也就没有胡之然的今天。但李芷晴绝非看上胡之然。 或许不排斥胡之然,或许曾经有那么一天真的想过把胡之然当一个上门女婿招至李家门下。当时李芷晴见程珊珊,说是胡之然的未婚妻。那一刻胡之然想过,可后来细细琢磨,李芷晴是在宣泄自己心里不满的情绪。 见李芷晴,胡之然带着另一个女人去,意思非常明白,这让李芷晴非常不高兴。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刘念微说:“大家都认为是好的不一定是好的,大家都认为不好的,那一定是不好的。” “从众心理。”胡之然补充一句。 看刘念微杯子的茶见底,胡之然起身帮忙填上,,重新坐下,指着自己的鼻子又说:“这些深奥的问题我从不去琢磨,但我觉得你说的对。你看我,几个人 喜欢我?除了机缘巧合,所有人都在算计我。” “那个众贤投资是谁把股份让给你的?”刘念微问:“如果我没猜错,是这个人一直在帮你吧?” 胡之然不否认,点点头:“京城李家。” 刘念微并没丝毫意外,笑了笑:“与我想的一样。” “不过这个忙要帮到头了。”胡之然怎么能与李家扯上关系太多人知道其中缘由,刘念微既然能说猜到,那也一定是知道当初胡之然救过李芷晴。 “我看不见得。”刘念微玩弄着手里的茶杯:“我比你了解女人。” “是吗?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与李芷晴的反复接触中,胡之然非常明白自己的身份以及地位。如果不是因为李芷晴感恩当年的事,又对后来答应帮胡家却没伸手而愧疚,胡之然能从李芷晴手里得一分钱好处? 这些都无关紧要了。胡之然已经与李芷晴说好了,众贤投资之后,两人的情感债一笔勾销,再接触,那 就是生意。 刘念微不语,胡之然笑问:“那你说说怎么看这个女人?” “他也喜欢你。”刘念微非常肯定的说。 胡之然摆手:“净瞎扯。” “信不信由你,对感情,每个人的态度是不同的。”刘念微的话很笃定。 胡之然懒得想这个问题,心里却自嘲的笑。这一年,还他么的真是走桃花运啊。 两人正聊着,传来敲门声。 随即一个娇小的身影推门进来,与胡之然很自然的对视。 胡之然愣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不出意外,对方看到胡之然却没什么惊讶的表情。 言情海 第259章就叫姐夫 就叫姐夫 胡之然笑,一脸古怪的表情:“胡凌寒,你该不会是故意到京城找我的吧?” 这个女生不是别人,江南胡家的胡凌寒,与胡之然有过一面之缘。 “你觉得你长得很俊吗?我来找你,真是可笑。”胡凌寒不承认,面对胡之然更是吹胡子瞪眼。 刘念微与她很熟的样子,故作娇嗔的白了胡之然一眼:“小然,你看你,凌寒怎么说都是客人。” 一句亲昵的称呼,胡凌寒愣了一下,一脸古怪的看着刘念微。 胡之然嘿嘿笑:“小丽,什么是客人,值得尊敬的才是客人。知道吗,只要我点头,胡家那个老头子随时准备好嫁妆让她嫁给我。” “你做梦呢?”胡凌寒非常气恼,脸都红了。 “是不是做梦你心里清楚。”胡之然自顾自的摆弄着茶杯,再不理会胡凌寒。 可胡凌寒却表情复杂,因为她听到胡之然对刘念微 的称呼。 刘念微让胡之然称呼自己小丽,胡之然一直都没这么叫,有些尴尬所以说话都是没名没姓的,反正只有两人也知道在跟谁说话。见了胡凌寒胡之然故作亲昵,目的不过是恶心对方而已。 刘念微与胡凌寒低声交流着,时不时的偷瞄胡之然,窃窃私语还有点贼眉鼠眼。 胡之然觉得非常无聊,有点搞不懂刘念微为什么会与他们见面。感觉应该不像之前就约好了的,但有这么巧的事?刘念微刚到京城,立即就接了两个电话。 刘念微说一男一女,胡之然刚在琢磨另一个人是谁的时候,新客人就到了。 没出意外,最后来的这一位让胡之然再次惊讶了一下,这个人是明家大公子,与胡之然还有游艇放浪行的一场缘分。 见了明少爷,胡之然尴尬的起身:“原来小丽约的是明少爷,真是让我有点意外。” 刘念微招呼明少爷坐下,说:“既然明翰与小然认识,那我就不多介绍了。” 添上水,刘念微就招呼服务员点菜。 胡之然坐在一旁,有些不明白刘念微为什么会选择到这来吃饭,服务不能说差,但与大酒店还真不是一个档次。无论是刘念微还是明翰又或者胡凌寒,谁差这顿饭钱。 上了菜,果然色香味俱全,还真不是一般的小饭店能做得出来的。 之前胡之然并不太清楚明少爷大名叫什么,也是听刘念微提才知道叫明翰。 刘念微的母亲就是明家人,与明翰的关系也是很亲密,交流了一会,刘念微看了眼胡之然:“小然,我听说你与明翰之间有点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胡之然干笑:“明少爷去明阳的时候还请我去游艇上玩来着,人很好的。” 刘念微扫视一圈:“原来想介绍给你们认识的,原来早就认识了,我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胡凌寒就像个小辣椒,说话好不留口德,刘念微刚说完就在哪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看口型绝说不出什么好话。 倒是明翰端起茶杯,笑呵呵的问:“听说胡先生到宁江发展了?正好最近在明阳有点小生意,原本还想着让胡先生关照一下。” “我哪能与明少爷比,明少爷办的可都是大事,我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帮倒忙倒是有可能,明少爷的生意让我一搅和没准就黄了也说不定。”胡之然皮笑肉不笑,现在想想还为沙场以及建筑公司被查账的事耿耿于怀。 谁都能听出胡之然话里的火药味。让胡之然保持绅士风度谈笑风生?胡之然不是做不到,但那样是不是有点太没血性了?明家把胡之然逼到绝境上了,这时候如果卑躬屈膝,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胡凌寒嗤笑,看表情带着鄙夷。这个不难理解,在她看来,胡之然就是一个没钱没势还没本事的人在腔调自我的自尊罢了。 明翰脸上挂着笑意,看不出什么心理。 原以为刘念微会当一个和事佬,听胡之然说的难听站出来打圆场。 让胡之然想不到的是,刘念微说:“明翰,我们家 小然说话就这样,有什么说什么,而且,之前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做的实在有些过分。” 什么是我们家小然,在这两人面前把胡之然绑到刘家的站台上对刘念微可没什么好处,当然,目的也非常明确。 胡之然心说,之前还真是小刘家了,与明家有姻亲关系怎么说都行,当着胡凌寒的面这么说就有意思了。 明翰说:“念微姐,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是在怪罪我?” “我可没这个意思。”刘念微示意大家吃饭,别光说话,接着就看胡之然,浓浓的情意:“我只看小然的意思。” 胡凌寒不笑了,明翰更是一脸错愕。这他么什么情况,胡之然与刘念微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就算两人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这发展的也太快了吧。 胡之然可不能得意忘形,刘念微是这么说了,但自己却不能这么认为,毕竟胡之然与刘念微到现在为止还在假装亲密。 胡之然说:“明少爷,我很想知道我是怎么得罪明家的?” 明知故问,可这个问题明翰不能宣之于口啊。难道要当着胡凌寒等人的面说说想当初胡易明是怎么玩弄明家的?如果这样说了,谁心里都会想明家血统是否纯正这个话题。 明翰的表情变得阴冷,非常难看,沉声说:“胡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胡之然乐,就要憋着让你说不出来,随即说:“我不记得之前是怎么得罪明家的,而明少爷似乎要我帮的忙我也帮了,难道与李家的生意没做好要怪罪到我的头上?” “李家?”刘念微看向明翰:“你们跟李家有什么新的合作?” 这句话信息量还是挺大的,新的合作关键点在新字上。胡之然很自然的想明翰与李芷晴不是不联系,而是故意通过胡之然。 明翰呵呵一笑:“是有点小合作,不过没出什么问题,一切都很正常。” “那我就奇怪了,为什么要盯着我不放呢?”胡之然再问。 明翰看了眼胡凌寒,这才说:“胡先生似乎忘了一件东西,难道在坐的有谁不是为了那件东西?”说到这,明翰又看刘念微:“念微姐,可能你不是这么想的,我只是瞎猜啊。” 什么是瞎猜,明翰就是这个意思。 刘念微不置可否:“这似乎是我的问题,我跟小然如何,明翰你似乎还没什么资格过问吧。” 这下好了,不仅胡之然,就连刘念微与明翰也火药味十足了。 这顿饭不简单啊,胡之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刘念微是故意这么表态,还是因为本就与明家互相不对付。 刘念微那么聪明,绝不会因为胡之然的一句话突然对明翰这个态度,其中肯定有别的原因。 场面一度尴尬,明翰也没想到好好的因为一两句话会聊成这般模样。 这时候胡凌寒说:“听说这的面条不错,要不上一 碗面条吧。” 这算是一个台阶,刘念微顺势让胡之然去点上几碗面条。 等上面条的这段时间,刘念微说:“明翰,我不管明家怎么想的,想干什么,在这我表个态,小然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可不要随便欺负他,以后见了小然也要叫一声姐夫。” 姐夫一词一出,原本就一脸难看的明翰二人更是颇为惊讶。要知道,在大家门里说话可不能随意,今天是姐夫,明天就分手,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出现。婚姻,非常的严谨。 胡凌寒本就不先关于胡之然发生什么。这与两人都姓胡还没什么关系,主要是看不惯胡之然那副做派。既然与刘念微好上了,而且还到了谈婚论家的地步,肯定没自己什么事,倒是一脸轻松。 明翰错愕之后,反复打量胡之然,抬手指着胡之然:“他?让我叫姐夫?” “怎么,不行?就叫姐夫。”刘念微丝毫不让,绝美的脸上竟然带着一股萧杀之气。 胡之然咽了口唾沫,这个误会如果继续加深下去后遗症太多。就是现在也难以善了。 刘念微这个场合表明两人的关系,胡之然怎么能当面拒绝,伤了刘念微不说,对自己更是百害而无一利。 “行,当然行。”明翰说:“不过这件事你是不是跟家里商量一下,怎么我从没听说过。” “需要你听说吗?”刘念微看向门外,这时候开始上面。 刘念微大姐大一样,完全不理会明翰与胡凌寒,拿起两只大碗放在胡之然面前,略作娇嗔:“都吃了,你昨天晚上以及今天早上吃的都不太好。” 这狗粮撒的,简直要把误会进行到底。 胡之然闷不做声,刘念微借着这个机会与自己确立关系,胡之然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从此刻起,胡之然在明翰以及胡凌寒面前的身份就变成了刘家的女婿。不仅如此,李芷晴等人也会第一时间知道吧。从此以后,胡之然算是打赏了刘家人的标签。 尴尬的吃完,胡之然把两只空碗往面前一推,勉强 对已经吃好正对自己笑的刘念微挤出笑容:“我吃好了。” “那就走。”刘念微说这就站起身,随即对明翰说:“别忘了我说的是什么,从小到大你最听话了,对不对?记住了,不要欺负你姐夫。” 言情海 第260章宣誓主权 宣誓主权 狠话撂下了,最关键的是拉着有些懵神的胡之然出门的那一刻,刘念微还来了一句:“把账结了。” 这不是一顿饭的问题,是面子。 胡之然心里大呼过瘾,从来没这么长脸过,但同时又有种深深的担忧。刘念微这么一来,对自己可以说一点好处没有啊。 要知道,踩人不怕,就怕踩不死让对方报复,经过这顿饭,明家还不把胡之然恨到骨头缝里?尤其是明翰,如果胡之然与刘念微分道扬镳了,那后果,想想都知道有多酸爽。 想到此节,胡之然就有些不高兴了,因为再一次被刘念微算计了。不用想也知道,这顿饭怎么吃在哪吃,跟谁吃又吃到什么程度全在刘念微的掌控之中,也就是说在来京城之前这个结局已经定下了。 铁青着脸,胡之然甩开刘念微拉着自己的手。 已经出门了,用不着给刘念微留多少面子,非常不 悦的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不出来他想干什么吗?”刘念微反问。 胡之然说:“你想怎么做,想要什么后果,我能看不出来,这种把戏似乎并不那么高明。” 刘念微说:“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首先一点,明翰要叫我姐,我怎么说他就要怎么做。其次呢,你跟我是朋友,难道我不应该这么表态?” 的确,是刘念微主张的这次饭局,看起来非常狗血,但事已至此,胡之然真不能与刘念微翻脸。 一路无话,胡之然两人进了酒店,胡之然一头钻进房间里不出门了。 默默的抽着烟,心里盘算着以后怎么处理与刘念微的关系。 刘念微有些急了,按胡之然的性子,八成是经不住一个漂亮女人死缠烂打的。就像倪俊雅,住在一起一段时间,感情自然就有了。感情方面,胡之然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 叹了口气,胡之然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低头看看 自己已经被烙上刘家的标签了。 敲门声响起,胡之然没理会,知道门外一定是刘念微。 胡之然不开门,刘念微就一直敲,毫不心急,不急不缓的隔一段时间敲几下。 打开门,胡之然让开身体让刘念微进门。 “有事?”胡之然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纵然刘念微做的再过分,胡之然也要保持理智,至少现在自己还是既得利益者,有刘念微的话,明翰无论怎么针对胡之然都不能太过。 “无聊,只是想跟你说会话。”刘念微说:“你在生气?” “我哪敢?”胡之然的话有些讥讽的味道。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更何况是对我。”刘念微说:“我也不得不这么做,没想到你反应会这么大。” “不得不这么做?”胡之然冷笑:“把所有人都算计进来,刘总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又称呼对方刘总,这是在疏远距离。 刘念微却说:“小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一个靠山,做什么都不会太顺利,而且就算明翰表面上说收手,实际呢?暗箭难防你能不懂?” 胡之然想要辩驳,刘念微抬手阻止胡之然的话:“还有,江南胡家你以为是省油的灯?为什么让胡凌寒来京城你还不知道?” “我的动向被关注我信,所有人都在暗中盯着我。明家与江南胡家安排这两个大神老京城,目的是什么?就为了根我吃顿饭?”胡之然深吸一口气,自觉继续说这个话题恐怕压不住心里的不悦而与刘念微吵起来。 刚想转移话题说别的,刘念微说:“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的感受?”胡之然说:“一顿饭,你做东,我还能看得出来无论是明翰还是胡凌寒对你都恭敬有加,我想知道,你的感受有什么不好的?” 刘念微呵呵一笑:“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明白?” “我就是因为明白我才不高兴,你让我没什么退路,感情不是强迫。”既然话题又回来了,胡之然就说:“强扭的瓜不甜,刘总聪明绝顶,应该懂这句话的意思吧,如果还不明白,那我再送你一个词,过犹不及。” “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刘念微说:“那我是不是应该打击我的竞争者呢?” “竞争者?”胡之然说:“你说的是谁?倪俊雅?我是不是应该恭喜刘总,我与倪俊雅已经没什么可能了。” 胡之然心里还在装着倪俊雅,这是一个一心一意爱自己的女人,虽然出身很好,但却是一个简单又普通的女人。无论对物质还是享乐都没有过多的奢求。胡之然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不就是一个安安稳稳过太平日子的人吗? 在胡之然的人生中,唯一不甘心一定要争出长短的就是胡家的过还有胡启文的死。虽然胡启文是病逝,但如果不发生那些事病情也不会发展的那么快,可以 说,胡启文是被现实压垮的。 “我说的是胡凌寒。”刘念微说:“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江南胡家明确的表态了,你,胡之然,终究会回到胡家,而且还要主持胡家成为家主,你娶胡凌寒的时候就是回去的时候。” “啥?”胡之然一瞪眼,简直不敢相信:“搞笑了吧,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我是你,最聪明的选择就是回到胡家。”刘念微说:“这岂不是一步登天?” “等等。”胡之然抬手示意刘念微先别说,咽了口唾沫:“我想知道这事是从何说起的。” “胡家的态度,非常明确的态度。”刘念微说:“你以为胡凌寒为什么会在京城?” 嘴角抽动,胡之然说:“你知道吗?到今天为止,我与胡凌寒是第二次见面。” “小然,对我来说,你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就像倪俊雅,我是嫉妒,但却从没想过要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因为我尊重你的过去。”刘念微说:“但 未来不行,我不想出现任何一种威胁我的存在。无论是谁,无论是用什么方式。的确,我自私了,难道我这种自私不应该被理解吗?” 胡之然无言以对,因为刘念微说的没错,如果换成自己,只会比刘念微做的更过分。这是在宣誓主权,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做,就是明明应该是你的,但却有被人抢走的风险的时候。 胡之然摇头:“我是不会上当的,江南胡家那个老东西,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还用我说吗?” 江南胡家就是一只要病死的猛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胡之然肯定不会上这个当。江南胡家这个烂摊子,谁接谁倒霉。 胡之然眯起眼睛,问刘念微:“你对胡凌寒了解吗?” “还可以。”刘念微说:“她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思想比较单纯。” 在刘念微这种心机深沉的人面前,有几个人不算心机单纯的。 胡之然说:“然后呢?” “然后?”刘念微摇摇头:“江南胡家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胡凌寒算是眼下最趁手的一张底牌。” 胡之然静静的听着。刘念微说:“江南胡家内斗可不是一两天了。能坚持到现在也真是难能可贵。可近几年,跟着上面的政策走,在非洲远舰项目中拿到了不少红利,发展的非常不错。” “既然非常不错,为什么还要闹着分家?”胡之然。 刘念微奇怪的看着胡之然:“你是胡家的人,怎么可能对胡家这么不了解。” 胡之然一摊手:“我是胡家的人,是宁江靠山村胡家,不是什么江南胡家。” 刘念微说:“我也是听长辈说起的,江南胡家氛围东院西院,好像是说曾经分过一次家,后来又合到一起了。用现在的话说,两兄弟一起做生意,公司是大家的,分红的时候各分各的。” 不难理解,胡之然明白了,胡家的两院之争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估计也是有分配不均的原因。 瞧着刘念微,胡之然心里默默叹气,对刘念微宣誓主权的这一做法还真不能太认真的生气。想了想,然后说:“明天的时间你是怎么安排的?” “我看你的意思。”刘念微说:“办完你的事,你如果愿意,跟我去见一个朋友。” “朋友?”胡之然眯着眼,心说该不会又是明翰之类的人吧。到时候刘念微会不会变本加厉的对外人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夫。 刘念微一向能看穿胡之然的心思,点点头:“只是朋友。” 胡之然哦了一声,故意打个呵欠,表达出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会。 刘念微就当没看到一样,问胡之然:“拿到你想要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拿到什么?”胡之然心下骇然,去银行干什么胡之然一向是绝口不提的,刘念微竟然知道自己要去保 险柜取东西。猛然听到,胡之然本能的装傻充愣。 刘念微说:“我也正好要去取点东西,之前我说我在里面认识人,因为他就是一直为我服务的人。” 胡之然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揶揄道:“我是受一个朋友的托付,但取什么我就不太确定了。” 刘念微笑:“我可没有打听你隐私的想法,不要总防着我。” 说完,刘念微起身,摆摆手向外走:“晚上我叫你一起去吃饭。” 言情海 第261章芷晴之约 芷晴之约 胡启文为这件东西交了很长时间的费用,也只有胡之然本人能取能看。 打开盒子的那一刹那,胡之然愣了一下,迅速把仅有的一叠纸翻看一遍。 脑袋嗡嗡的,一时间竟然忘了怎么思考。 胡启文留的这些东西,完全颠覆了胡之然对之前所有事的认知。这一瞬间,胡之然甚至有种感觉,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全都是胡启文计划好的,所有人全都是一粒棋子,虽然胡启文没了,但这些人依旧在按照胡启文所设定的节奏来办事。 一叠文件,胡启文并没留下只言片语,因为胡之然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一份授权协议,胡启文将一个名叫南方保险的公司股份托管给一家投资公司。只要胡之然不出现,这些股份就会被一直托管。而让胡之然惊讶的是,胡启文在南方保险这个企业里拥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把东西重新塞回去,胡之然抹了把脸,本能的拿出烟想要点上一支,左右看了眼空旷的房间,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半个小时后,胡之然与刘念微坐在一家咖啡馆里。胡之然两手空空而刘念微手里却有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这是你取的东西?”胡之然问。 刘念微没必要把东西取出来,到这里办业务不过的为了胡之然打掩护。在刘念微看来,胡之然让自己陪着来京城这是一份信任,心里只有窃喜,所以极力的配合胡之然。 刘念微说:“这是我奶奶临终前留给我的东西,前几天我让人存在这里。” 胡之然摸摸鼻子:“你说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好呢?” “那就请我喝杯咖啡吧。”刘念微笑,看着胡之然。眼前的男人正一步步走近自己,一切都尽在掌握。 刘念微不会问胡之然取了什么东西又或者看了什么 。胡之然也乐得轻松不用费尽心思搪塞。 这次京城之行胡之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问刘念微:“我的事办完了,你的呢?” “我恐怕要等上几天,你不想陪我几天吗?”刘念微问。 胡之然很想说这就回去吧,但话到嘴边有些不好意思。用刘念微做挡箭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冷漠的态度。 “你的事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啊。”胡之然没明着拒绝。 “给我当导游就行了。”刘念微似笑非笑。 胡之然点点头,不就是玩几天么,横竖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当晚,胡之然就躺在床上琢磨着事,辗转反侧也睡不着。刻意查了一下,南方保险注册资本是一百亿。整整一百亿,据胡之然的猜测,实际数字没准比这个还多,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保险公司的套路也就那样,实际控制的资本远超这个数。 这是一笔非常庞大的资金,大到让胡之然有些难以接受。要知道,据胡之然所知,胡启文最巅峰时也不过是几亿身家,这凭空出来四十亿的投资让胡之然有些惶恐。 曾经苏宥德说胡启文曾坑了合伙人的钱,如果胡启文没有其他资金来源,八成确有其事了。 可问题是苏宥德当初说这笔钱与玉猪龙能扯上关系,还说这些钱是存在境外银行的。虽然这些说法早就被否定了,但胡之然却不能确定胡启文是不是真的拿了这些人的钱。 正因为有这些考虑,胡之然并没把文件取出来,而是继续存放在保险库中。 事态的发展让胡之然有些始料不及,胡之然甚至一度怀疑这些钱是胡启文用玉猪龙换来的。 想问题多了睡的就晚,尤其是在胡之然迷迷瞪瞪的时候还有人敲门问需不需要按摩服务。一看衣着就知道是什么货色,胡之然没让嗲声嗲气的女人进门,断然拒绝。 躺到床上却睡不着了。 第二天,胡之然一觉睡到太阳照屁股。 刘念微等不及自己吃了早餐,还以为胡之然不告而别了,这才来敲门。 但胡之然却不是被刘念微叫醒的,而是被李芷晴打来的一通电话。 “胡先生,到了京城是不是应该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李芷晴说话很客气。 胡之然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对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关系忽远忽近,要说两人关系远,李芷晴帮了胡之然太多。要说距离近,李芷晴却不止一次在算计胡之然。 细细想,接触过的这些女人,对自己目的比较单纯的也只有倪俊雅与刘念微了。 胡之然说:“李大小姐,我哪好意思让你请客。呵呵,最重要的是我也没准备什么随手礼。” 李芷晴问:“什么时候有时间?” 胡之然搪塞说:“我这可说不好,没准一直都没什 么事,没准一刻也脱不开身,这就要看李大小姐是有什么事找我了。” 如果李芷晴要说玉猪龙的事,胡之然觉得没必要见面,因为没有谈的可能,东西又不在自己手里。 如果与玉猪龙没什么关系,胡之然倒是愿意多走动。 “难道外面的关系还及不上明家少爷?”李芷晴说。 胡之然皱眉,正琢磨着应该如何选择的时候,刘念微在敲门。 胡之然说:“我跟一个朋友来的,你不介意一起吃饭?” 刘念微既然认识胡凌寒,李芷晴没准也认识,这些大家门的人,有合作关系太正常了。 一边说着,胡之然一边打开门,让开身让刘念微先进房间,示意自己正在打电话,这才说:“行,你说个地方,我正好也想你这个未婚妻了。” 很自然的忽略掉胡之然亲昵的称呼,李芷晴说了一 个地址。 放下电话,胡之然说:“李芷晴你认识吗?” “听说过,没见过。”刘念微问:“李家不做房地产,没什么交集。” “一起去见见?”胡之然问。 刘念微没什么兴趣,不过是陪着胡之然罢了。 这次进京,刘念微没什么事要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与胡之然培养感情。对一个做什么事都客观冷静的人来说,即便是感情也需要规划。 胡之然并不想吃东西,心不在焉的与刘念微交流着。 刘念微的一句无心之语让胡之然动了心思,刘念微说:“无论是谁,每一句话都是有他的目的。无非的蠢一点又或者聪明一些的表达方式而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无关乎蠢或者明智,胡之然想到的是胡启文留下的财产,这是一份胡之然现在拿起来都烫手的财产。 天知道胡之然继承了这份遗产后果会是什么。须知 怀璧其罪的道理,得到一座金山,你要守得住才行。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 胡之然想的最多的是吕奇浩的那几句话,在把东西给胡之然之前,吕奇浩问胡之然是不是有人找过自己。 这些一定是胡启文交代过的,为什么要这么问,胡启文的目的是什么? 胡之然觉得,吕奇浩似乎并没明白胡启文的用意,或许胡启文也没想让吕奇浩明白。 而此时,胡之然明白了。胡启文的意思是财不露白,时刻提防背后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 如果胡启文能看到如今发生的这一切,也应该感到欣慰吧。胡之然非常小心,就连到京城看那些东西也小心翼翼,还用刘念微做挡箭牌。 “你想什么呢?”刘念微问:“我觉得从昨天你的状态就不太对。” 人都有窥私欲,刘念微自然不能例外。胡之然不说到底见到了什么,刘念微潜意识还是想要知道底细。 胡之然说:“我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京城这也没什么好玩的。” 胡之然搪塞的情绪并没丝毫隐藏,刘念微说:“那明后天我们就回去吧。” “算了,我陪你玩两天。”胡之然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刘念微对自己还不错。刘念微有心与自己私下里待上几天何必非要拒绝。 将近中午,胡之然才有点饿,两人就在酒店随便吃了点。 下午逛了一圈老胡同,刘念微倒兴致勃勃,胡之然却没什么感觉。无非是四合院,构造与建筑残留着历史的沧桑感,说白了,有些胡同里的老房子与靠山村的破房子也没太大区别,可能也就没在农村住过的人才感兴趣。 傍晚时分,刘念微说:“你跟人家约的是几点?” “爱几点几点。”对与李芷晴的约定,胡之然从来都是三不守,不守时不守约不守信。 这并不难理解,从胡之然的内心来说,李芷晴一直 欠着自己的,当初救了李芷晴,当胡家出事的时候嘴上答应却没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无论是什么原因,玩了一出消失,这一点胡之然从未原谅过。 刘念微摇头笑:“我发现你这个人性格很扭曲。” “你可以直接说我有些变态。”胡之然不否认,无论刘念微怎么看自己,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刘念微对自己动情,胡之然可没觉得有多庆幸。 “那倒不至于,只是对不同的人你的态度完全不同,我都有些看不懂你是什么性格。”刘念微笑着开玩笑:“你到底是什么星座,这么分裂?” 胡之然被逗笑了:“分裂?可能吧。” 对程珊珊,胡之然是掏心掏肺的,当时也不是多富裕,拿出一百万眉头没皱一下。对倪俊雅,虽然感情来之不易,但胡之然却能用最理智的方式对待。对李芷晴,胡之然一向很任性,由着性子来,完全不顾及李芷晴的感受,毫无绅士风度。对刘念微,胡之然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至于两人能发展到什么样,胡之然从没想过。 言情海 第262章见李芷晴 见李芷晴 见李芷晴的地方在一个小会所,见到刘紫薇也没什么意外,非常热情的招待二人。 胡之然大大咧咧的坐下:“李大小姐,请客就在这么小的馆子?” 听了胡之然讥讽的话,李芷淡然一笑。刘念微说:“这可不是什么小馆子,我要来消费也进不了门。” 胡之然哦了一声,四下打量,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虽然看起来古色古香的,要说装修不显得多高档。可就这样一个地方,却不是想来就来的。 刘念微不会随便说话,这么说也是让胡之然说话小心些,要知道,京城这地方,随便一句话就有可能得罪人。 祸从口出的道理胡之然还是懂的,嘿嘿一笑:“我就是以农村的土包子,李大小姐也不会太在意。” 李芷晴没说什么,对站在那等信的服务员点点头。 喝着香茗,胡之然敲敲桌子:“有什么话直说吧,别一会吃饭的时候说坏了心情。” “我们毕竟还是朋友,既然我知道你到京城,难道就不能请你吃个便饭?”李芷晴的口吻依旧是那么淡然,但这一次眼神却有些异样,胡之然的话让人很伤面子。 “朋友?”胡之然砸吧着嘴:“怎么才算朋友,我觉得我与李大小姐的定义不太一样。” 玩弄着茶杯,胡之然不再理会李芷晴。 刘念微插嘴说:“小然,不管什么事,都好商量。” “是,好商量。”胡之然就坡下驴,说:“可你看她商量吗?” “既然这么说,那我也直说了。”李芷晴沉声说:“你拿出玉猪龙,我用另外六成的股份换。” “六成?”胡之然嗤笑:“一千五百万?是不是太便宜了。” 胡之然理解的六成股份肯定是众贤投资,胡之然当时用五千万换来李家两成的股份,按照这个比例,六成股份就是一千五百万。 “你想错了。”李芷晴说:“我说的是南方保险。 ” “什么?”胡之然惊呼出声,这是本能的反应。 原本以为自己看到的那份文件只有自己知道,怎么想不到,自己看过之后这才过了一晚上,李芷晴竟然知道了。或许李芷晴比自己知道的时间还要早。胡之然眯起眼睛,皱着眉头:“李芷晴,你告诉我,你到底都知道多少?” “我知道很多事。”李芷晴双手放在小腹,俨然一副最标准的淑女形象。 胡之然一脸骇然,要知道,胡启文留下的这些股份极有可能是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得到手的。如果现在曝光出去,苏宥德那些人会不会扑向胡之然。 心脏狂跳,胡之然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拿出烟,缓缓点上一支,虽然李芷晴皱眉,可胡之然压根不在乎对方想不想闻二手烟:“你还知道什么?” “这要看你需不需要知道。”李芷晴一摊手。 “小然。”刘念微给胡之然使眼色:“李家大小姐,肯定能调阅很多资料,在这方面我们可没法比。” 胡之然一直都没深究李家到底有多大能量,只是听 说李家财大气粗,第一印象是有钱,比见过的其他人都有钱,就连明家都要求着与之合作。 看了眼刘念微,看来关于李家,胡之然还真要向刘念微请教一番。 “你的目的呢?”胡之然明知故问。胡之然心里乱成一锅粥,从没想过胡启文留下的这点东西会被别人知道。 “这还用我说吗?”李芷晴反问。 胡之然坦诚说:“东西不在我手里,我也想知道玉猪龙在哪。” “你的回答,你自己认为可信度有多少?”李芷晴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口吻。 胡之然双手一摊说:“爱信不信。” “那既然这样…”李芷晴没继续说下去。 刘念微又对胡之然使眼色。 胡之然知道这时候不能意气用事,想了想:“李大小姐,如果把你换在我的角度,你会把东西拿出来吗?” “为什么不呢?”李芷晴说:“这是一笔划算的买 卖。” “是吗?”胡之然深吸一口气,又把面前的茶一口喝了:“给你讲个故事,我的亲身经历。” 李芷晴做出请的手势,胡之然说:“你也知道我之前收破烂。有一次收了一个品相不错的空调,我只给二百。可对方却要五百。我扭头就走,之后又觉得自己太意气用事了,价钱又不是不能谈。那空调,就是三百拿下也有不少赚头。毕竟是小买卖,苍蝇腿也是肉,所以我就找了一个朋友,故意开价一百五,对方肯定不卖啊,然后我又找了个人,开价一百。” 说到这,胡之然自顾自的给自己添水,接着就看李芷晴:“你说对方会怎么想?” 李芷晴默不作声,她明白胡之然的意思。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例子,但站在胡之然的角度,肯定是开一个自己有足够利益的价钱。在不亏钱的前提下尽量利益最大化。 但如果站在对方的角度呢?并不知道这件东西真正价值几何,无论你开什么价格,都会觉得自己被宰了。 胡之然的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让李芷晴亮出底牌。胡之然并不知道玉猪龙的真正用途。 找什么宝藏,简直无稽之谈。这他么的什么年月了,还有人相信宝藏一说?如果真有这份宝藏,胡启文一定找到了,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想到胡启文,胡之然随即想到父亲留给自己南方保险的股份。按照注册资金,这可是四十亿啊。如果胡启文并没坑苏宥德等人的钱,那么这笔钱从何而来,会不会已经找到了所谓的宝藏? 越想越乱,简直毫无头绪,整个事情的经过栾城一锅粥。 胡之然哼了一声:“虽然不我清楚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但我无所谓。我这个人做人做事从不吃亏。” “很多时候,吃亏是福。”李芷晴说:“我觉得你应该认真考虑一下。就像你说的这个故事,二百你不卖,恐怕就卖不上二百了。” 这时候开始上菜,胡之然也就不再多说。太多事需要证实,尤其是李芷晴怎么知道股份的事。 文件被胡启文存放在保险库里,李芷晴怎么会知道 其中信息,最关键的是竟然用六成的股份换玉猪龙。六成,也就是说如果胡之然拿出玉猪龙,南方保险就是胡之然的独资公司了。 一张嘴就是六十亿,就算注册数据有水分,那也绝不是一点小钱。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但胡之然知道,越是诱人风险越大,不然李芷晴凭什么下这么大的血本? 刘念微看得出来,胡之然虽然与李芷晴讲话毫不留情面,但却始终不说太过分的话,胡之然并不想得罪李芷晴。 刘念微为了缓和关系,张罗着三个人同干一杯。 李芷晴始终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胡之然说:“我认为,需要认真考虑的不是我,而是有些人。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把态度表达的非常明白。我要的不是最大利益,而是拿回胡家的东西而已。” 死寂的气氛,甚至没人动筷子。 胡之然接着说:“我突然想起了西游记的一段,观音菩萨化身卖三宝,有缘分文不取,无缘千斤不卖。呵呵,李大小姐,你觉得呢?” 李芷晴始终没表态,胡之然的话没有字面上这么简单。别忘了,菩萨是把三宝给了唐三藏,可问题是唐三藏是金蝉子。闹了半天还不是把东西给了关系户?胡之然说的好听,说到底什么是有缘?最终解释权不就是胡之然的一张嘴么? 李芷晴轻笑,看了眼刘念微。 刘念微有点忍不住笑,拿起筷子反客为主张罗吃菜。 这是胡之然与李芷晴认识以来吃饭最不痛快的一次。整个饭局都在压抑的气氛中度过。 胡之然与李芷晴压根就没什么共同语言,吃过饭,告别之际,李芷晴深深的看了眼刘念微,意味深长的说:“在京城玩的开心,不过京城太小玩不几天。” 刘念微立即回道:“其实很多地方都去过了,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哪一处不是老东西老物件,历久弥新,反而更觉得珍贵。就像人与人的关系,时间长了才知道珍惜拥有的。” 胡之然哪能不懂其中意思,斜眼看李芷晴,心道,这小娘们是故意恶心刘念微还是在吃飞醋?怎么两人 说的话听着都是那么别扭。 李芷晴走了,与刘念微交流了联系方式。 看着离开的豪车,胡之然咂咂嘴,不悦的说:“他么的,什么破地方,老子都没吃饱。” “你知道这是哪吗?这里可不是有钱就能来的地方。”刘念微白了胡之然一眼:“在这说话注意些。” 京城里规矩多,虽然胡之然只是一介平民,但仍有感触。比如在什么地方不能打车,什么地方最晚营业到几点,再比如人与人之间的尊卑感… 虽然时间还早,但胡之然不想在外面玩了,早早的打车回酒店。 一路无话,回到酒店,胡之然说:“我想问你点事。” “问李家?”刘念微早就看出来了。她还奇怪,胡之然与李芷晴看来接触挺多的样子,怎么可能不了解对方的底细。可问题就是这么让人意料不到,没人对胡之然解释李家到底有什么大背景。 胡之然点头,刘念微说:“李芷晴是红三代,其他的我就不用说了吧?” 言情海 第263章透着古怪 透着古怪 的确,短短的一句话就能说明问题。投胎的精准度可是决定了一个人多半的命运。 胡之然不禁想到自己,似乎投胎的时候没擦亮眼,怎么就与胡易明车上关系了,也不知造了什么孽。 可随机胡之然就想到,既然李芷晴在有些方面没说实话,那关于胡易明的故事会不会也与现实有所出入呢? 即便是李芷晴这么说,还有其他人的佐证,胡之然还是要保持怀疑。 刘念微问:“你有南方保险的股份?我怎么第一次听说这个公司名,一个小保险公司?” 胡之然想了想才点头:“小不小我还不知道,股份是有点,但现在还不能见光。” “我猜李大小姐不会乱说的。”刘念微说:“他能查阅很多东西,不过这些行为都是不合规矩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胡之然点点头,又问:“你知道玉猪龙?” “终于想听我了解的情况了?”刘念微似乎等着这一天很久了。 胡之然笑:“之前是不好问。” 胡之然不确定刘念微知不知道,在不明情况的前提下,胡之然怎么能胡乱张嘴。 刘念微说:“我所知道的玉猪龙似乎代表着一份宝藏。但…” 说到这,刘念微停下,看着胡之然:“我说的是我的猜测,可以吗?” 刘念微何等聪明,把所有事所有人的行为想法都能看透,胡之然倒是巴不得听听她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见胡之然点头,刘念微说:“都说玉猪龙代表着一份宝藏,但我不这样认为。我听我妈说过,按照她的说法是藏了一批珍宝没错,但我却觉得其中必有猫腻。” “说说看。”胡之然认真听着,从这一点上,刘念微与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刘念微说:“我觉得玉猪龙是有特殊用途,绝不是 什么宝藏。这不是童话故事,哪来的藏宝图?” “你的理由呢?”胡之然问:“就因为现实中没什么藏宝图?” “当然不止这些。”刘念微说:“最重要的一点是胡易明。不止一个人说过,胡易明这个人虽然学富五车,但行为乖张,可以说吃喝嫖赌抽都占着了,这样一个人能藏得住东西?” “五毒俱全?”胡之然无关拧到一起,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感觉脸有点发热,自己的这个老祖宗似乎已经超出了不省油的范畴。 “我建议你在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千万不要把东西拿出来,这绝不是值多少钱的问题。”刘念微建议说。 胡之然笑,一摊手一脸的无可奈何:“其实我手里根本没有这东西,让我怎么拿。” “这没错,对谁都要这么说,甚至做梦都要对自己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刘念微完全理解错了。 胡之然很无奈:“这是真的,我没骗任何人,你看,连你都不信。” “谁能信?”刘念微说:“胡叔叔去世前该不会把东西悔了吧?你觉得这可能?李大小姐愿意用那么高的代价来换,你觉得胡叔叔不为你们考虑把东西毁了或者送给别人?” 没错,就连胡之然都不会信这种说法。不过东西在邓云秋手里,与在胡之然手里没什么区别,胡之然也没撒谎,但在必要的情况下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孤男寡女的,也没太多话要说。等刘念微走了,胡之然洗个澡准备睡觉。 敲门声响起,以为刘念微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或者还有什么话要说。打开门胡之然嘴角抽了一下,门外站着一个自己不算陌生的中年。 胡之然忘了这个人怎么称呼,但却清晰的记得对方的长相。在群建集团就是这个中年人让自己把提包送到楼下,也正是这个机会胡之然用了一次掉包计干倒了刘家的群健公司。 惊讶之后,胡之然问:“先生,你找谁?” 中年人笑:“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不好意思,我真不认识你。”胡之然紧张了。 群健公司是倒台了,刘家彻底忘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胡之然而追到京城来。 胡之然本能的向后退了半步,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我不认识你。” 说完胡之然就要关门,中年却一把推住门,笑着拿出一个袋子递给胡之然:“这是李小姐让我送来的,说你一看就明白了。” 胡之然狐疑的看着中年:“哪个李小姐,我不认识什么李小姐。” “李芷晴小姐。”中年把袋子拍到胡之然胸口。颇有深意的笑了笑,转身就走。 看着中年走进电梯间,胡之然好一阵愣神。 李芷晴让中年送东西来,什么东西不重要,为什么会是这个中年。 中年的出现,只能代表一件事。李芷晴想要告诉胡之然,李芷晴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让刘家倒台,让胡之然去群健公司不过是演了一出戏。 坐下,胡之然呆望着手里的牛皮纸袋。怎么也想不 通李芷晴到底是什么目的。 让胡之然去群健公司,看起来是卧底,实际上却让胡之然得到了一千多万的好处,胡之然有理由怀疑,这一千多万是李芷晴故意放过的,或者就是李芷晴安排人打到胡之然卡上的。 越想越想不明白,似乎从一开始,李芷晴就极力的想要给胡之然好处。 从到到尾洗洗盘算一边,胡之然琢磨着关于李芷晴的一切,除了手机定位之外,李芷晴似乎真的从没做不利于自己的事。 嘴里嘀咕:“难道这小娘皮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恩?” 这简直太扯淡了,如果是真的,胡之然绝对开始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一切的一切,都透着古怪,包括此时手里的这个文件袋。 胡之然把文件袋拆开,里面是厚厚的一摞资料。 随着手指的翻动,胡之然的脸色越来越差。 这份资料介绍的是南方保险。第一,南方保险申报 的是一百亿的注册资金,但实际却只有区区二十亿。也不知当时是谁给审批过了,二十亿也能办保险公司? 第二,南方保险公司注册这些年竟然没什么业绩,也就是说如今空有二十亿资金,却只是一个皮包公司。 第三,公司除了胡之然拥有的四成股份之外,剩余部分都挂在一个叫李宏兴的人名下。 不需要接着往下看了,一个偌大的保险公司,介绍材料竟然只有区区几页,可想而知真是啥也没干。 撑着额头,胡之然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重击。刚看到公司资料的时候忍不住要笑,这么多钱啊。可如今,胡之然全无心情。 对于这份资料,李芷晴没必要作假,这对李芷晴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很蒙圈的把资料扔到一旁,胡之然叹了口气。原以为南方保险是个金山,没想到相去甚远。 李芷晴的这些行为胡之然越看越是不懂了,躺倒在床,干脆什么都不想,很快就睡了过去。 与刘念微在京城玩了两天,可能是看胡之然实在是没什么兴致,这才订了机票回省城。 飞机上,刘念微问:“还想见倪俊雅?” 胡之然摇摇头:“倪家那个态度,你觉得我们以后有可能?” “这我可不能发表看法,说错了会惹你不高兴。”刘念微笑。 胡之然看着刘念微,细细打量这张绝美的脸,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胖的不行,与现在简直是两个人,甚至性格都有很大的出入。 胡之然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天之骄女,怎么就能看上自己了呢?看上就看上吧,倒追还倒贴胡之然。 想到这,胡之然自嘲的笑,自己是不是有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刘念微能喜欢自己,这脸还不兜着? “你看我干什么?”刘念微注意到胡之然的目光,俏脸一红。 胡之然干笑,立即转过头看向窗外:“没什么,欣赏美也是一种乐趣。” 刘念微咬咬嘴唇,心里肯定在暗暗懊恼,自己为什么非要问,就让胡之然多看两眼好了。 没话找话,刘念微说:“下了飞机我请你吃饭。” “我请你吧。”胡之然脸皮虽厚,刘念微也的确不差这点钱,可总不能一直让刘念微花钱。胡之然不像刘念微,穷过的人一分一厘算的都很清楚。 刘念微说:“在省城玩两天?” “不了。”胡之然看看时间说:“我直接去宁江,我兄弟结婚。” 刘念微哦了一声,颇有些失望。 年关将至,春风里全面停工,刘念微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去宁江。 胡之然说:“其实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不是说明阳有工程吗?” 刘念微说:“这件事我盘算了一下,明年夏天开工?” 用的是商量的口吻,胡之然明白这是问他的意思。如果胡之然有意分一杯羹,刘念微愿意顺水推舟。 这跟吃软饭没什么区别。胡之然笑了笑,随意搪塞 说:“算个吉利日子就行了。” 下了飞机,两人拖着行李向外走。 刘家家大业大,自然是有车来接机。 一辆敞亮的大越野,车上靠着一个身着西装的平头青年,模样俊朗,花样美男一枚,最关键的是颇有英气,英俊中透着冷酷的神态。 刘念微刚要介绍,平头青年歪着头山下打量胡之然:“你就是姓胡的?哎呦喂,刘念微,你是不是瞎了眼了?怎么看上这么个…哎呦,你说我用什么形容词好呢。” 言情海 第264章玩世不恭 玩世不恭 按理说胡之然听人这么评价自己心里绝不会痛快,嘴快一些立即怼回去。可仔细观察了对方的样貌,胡之然也就明白了,原来这是姐弟俩。 曾听倪俊雅说过,刘念微有个弟弟,天生放荡不羁不接受家里的巨额财产,一心要过普通人的生活。说什么要从政,从政吧又不努力,考了个公务员就开始混吃等死。家里哪能不管这二世祖,钱是没少花,想给他提提职务还不领情。 这种性子倒也正常,就像封建王朝的王子贝勒,没有争天下的心,有钱潇洒着琢磨怎么玩不好么? 什么普通人的生活,好像刘家能让这小子吃苦一样。 “小安,你咋就这么没礼貌?”刘念微早就习惯了刘念安的脾性,对胡之然解释:“这是我弟,一直都是这死样子。” 胡之然笑笑,很客气的身手:“我就是你嘴里的那 个姓胡的,嘿嘿,我也觉得你姐瞎眼了。” 一听这话,刘念微也笑:“呦呵,够会说话的,我还以为你能冲我吹胡子瞪眼呢。这样不好啊,没点血性。” 心里暗暗发笑,这小子,在自己面前装长辈了?他娘的还教育上了。 坐进车里,刘念微透过后视镜瞧了两眼:“哎,刘念微,去哪?你该不会要现在回家吧?” 此刻刘念微回家,那可就是带胡之然见家长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胡之然见过倪俊雅的父亲爷爷,心里还有点阴影,女方见男方家长还好些,男方没点本事见女方家长等着被奚落吧。 胡之然立即说:“小微,随便找个酒店,明天我就回宁江了。” “小微?”刘念微一脸古怪的猛地扭过头,看怪物一样盯着胡之然:“靠,有没有搞错,我都没叫的这么热乎。” “刘念安,我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刘念微冷下脸 。 刘念安咂咂嘴,扭过头:“别吓唬我,我可是被吓大的。” “是吗?”刘念微的声音更冷了。 刘念安尴尬的挠挠头:“其实我能来已经不错了,让我给你们当司机,还要看你们撒狗粮,这活…”一扭头,看清刘念微的表情,刘念安赶紧说:“好好好,我错了,你跟姐夫这是要去哪?老弟我绝对伺候到位。” “算你识相。”刘念微说:“先把我送到公司,你陪小然去玩玩,如果我听到一句不好的话,以后别想从我这拿到一分钱。” 胡之然眨眨眼,这才明白刘念微为什么能把这个玩世不恭的弟弟收拾的服服帖帖。搞了半天说什么过普通人的生活,不过是为了躲避家里的业务。有刘念微主持工作负责挣钱,刘念安就管花钱就行了。 “嗨,你看你姐,我就是跟姐夫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刘念安摆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瞄了眼胡 之然,嘴巴要咧到耳朵根:“姐夫,你说我以后都叫姐夫行不行?” 刘念微不说话,她倒是巴不得胡之然不介意。 但胡之然却不能承认这个称呼,这他么的哪跟哪啊。立即说:“你可别这么叫,我跟小微只是朋友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了胡之然一眼,刘念安嗤笑不语,启动车一脚油门就蹿了出去。 看这小子的表情就知道,心里一定是一万个不服气。没准在心里把胡之然正反面反复鞭挞。 刘念微说:“我会给小然打电话,他可能不会说,但如果让我感觉到她不满意,至于后果…” 刘念安赶紧陪着笑:“哪能啊,保证让姐夫宾至如归。” 胡之然还真有些怕被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招待,干笑说:“算了,做了这么长时间也挺累的,回酒店休息吧。” 刘念微却说:“你去哪我不管,反正我把你交给小 安了。” 果然,把刘念微送到公司,胡之然想自己打车离开,刘念安不干了。 拉着胡之然塞进车里,一脸坏笑:“姐夫,你平时都玩什么?” “我这个人没什么爱好。”曾经的胡之然算不上夜夜笙歌也差不多了,狐朋狗友多了玩的也就多。但如今看清了人生百态,所谓的朋友,也只存在于你有与对方地位相等的时候。 自从胡家没落,胡之然也就渐渐开始喜欢一个人独处,或许这也是一种舔舐伤口的行为,几年下来,胡之然已经习惯了,反而不想去看那些虚伪的嘴脸。 “那可不行,嘿嘿,你可是我的财神爷啊。”刘念安倒是实诚,实话实说:“我姐那人我最了解了,我如果招待的不好,零花钱都没了。” “刘少爷,你这样不觉得累吗?自己接过来一摊生意,难道还会缺钱花?”胡之然摇头。无论什么时候,经济独立都很重要。 刘念安却嗤笑:“人生匆匆百年,享受一天是一天啊。你看你们,包括我姐在内,真不知道你们这么拼图了什么。就说她吧,刚从京城回来,你还在身边,怎么着也要腻歪两天不是 ?这就去公司了,为谁活的?” 胡之然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想去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在刘念安看来趁早享受最重要,可在刘念微看来或许赚了足够的钱才能更好的体现自己的价值吧。再比如说胡之然自己,一心想挣钱,目的是什么呢?恢复胡家的荣光?哪有这么简单,内心里还是有满足自己的欲望的。 胡之然说:“谁都在为自己活,你高兴就好。” 车子启动,刘念安看了眼胡之然:“你要不说我就把那帮兄弟叫出来一起玩了啊。” 胡之然想了想,没表示拒绝也没答应,随口问:“你家里人知道小微陪我去京城了?” “肯定知道啊。”刘念安说:“我他么的还真是佩服你,怎么把这个女魔头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女魔头?”胡之然笑了。七十一姐弟俩这么说话,非但不生分,反而是关系很好的一种表现。 “都说打弟弟要趁早,我可是生活在水深火热里啊。”刘念安一脸苦逼相,陪着笑脸:“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胡之然奇怪,这才第一次见面,理论上说,刚一见面就表示看不上胡之然,这时候商量的该不会是让胡之然离刘念微远点吧。 刘念安说:“帮我跟我姐说一下,吹吹耳旁风,其实我在单位工作挺好的。” “怎么?家里不想让你从政了?”胡之然明白了:“说说怎么回事。” 这小子嘴上说是去从政,其实就是找个闲差养老去了。双休大长假,有关系有门路随时都能请假吃空饷,钱不钱的刘念安不在乎,刘家也不差这点,最主要的是刘念安有这个挡箭牌生活过得潇洒滋润。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刘念安玩世不恭的态度可不会得到认可。 “前段时间我姐不是出国做手术了么?家里就让我把工作辞了。可现在她回来了,哎呀,我真不是做生意那块料。”刘念安说:“包括我姐在内,都琢磨着怎么把我骗到集团去上班。” 这是人家刘家的家事,胡之然一个外人,哪有胡之然插嘴的份。 而且胡之然想的可不止这么多。刘念安看似是求着胡之然吹枕边风,真实用意还真不好说。 如果胡之然上套帮他说话,这会让人反感,包括刘念安。 刘念安不参与家里的生意,最大受益人是谁?刘念微啊。 如果胡之然与刘念微真的结合到一起,胡之然也是受益人。 瞧了眼刘念安,胡之然不确定对方的用意。如果只是故意套自己话呢?这普天下,还有谁会对钱不感兴趣的。 胡之然说:“你这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别呀,我能看出来哦,我姐八成能听你的意见。”刘念安接着说。 “我帮不上什么忙。”胡之然摇头随即说:“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听你姐的意思,把家里的生意接到自己手里。” 一路走着,胡之然正巧看到一个挺不错的酒店。就说:“你把我放在前面路边就行了。” “你不去玩了?”刘念安说。 胡之然可不信他的挽留之词,摇头说:“我不喜欢到处玩,刚才也说了,我没什么爱好。” 一再强烈要求下,胡之然终于从车上下来,告别刘念安入住酒店。 刘念安的车开出去一段距离,拿出电话播出去,一脸肃然,哪还有玩世不恭的神态,口气也充满了敬畏:“爷爷,我刚才试了一下,姓胡的这小子滴水不漏啊。” 电话里慢吞吞的说了好一会,刘念安说:“爷爷,咱可是说好了,回去你就把那块羊脂玉送我啊。” 切断电话,刘念安又把电话拨出去:“妈,这小子,猴精猴精的。我猜我说的太急,可能露馅了。” 最晚知道的是刘念微,一听刘念安试探胡之然,立即来气了。刘念安回去复命,想顺手从刘念微手里要点零花钱,可进了刘念微空旷的办公室半个多小时都没出来,被刘念微骂的体无完肤。 胡之然自然也不是傻子,虽然没看透刘念安的真实意图,但刻意的成分的确有些假了。一个公子哥,就为了一点零花钱对刘念微这么惧怕?如果真是这样,刘念安怎么会安心的去做一个小公务员不追求名利。 言情海 第265章回到明阳 回到明阳 回到明阳,胡之然住进光头家里,再次与老黄同床共枕了。 原本胡之然只是去看老黄,打算请个安到外面住酒店的。吃过饭,在老黄的挽留下也就半推半就了。 早早躺下,老黄也没像曾经那样占到床板就打呼噜,而胡之然同样睡不着,不知怎么了,心绪不宁。 “小子,心里有事?”老黄问。 胡之然说:“我能有什么事。” “就你那熊样,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老黄撇嘴:“以前咱们一起收废品的时候我就把你琢磨透了,心里有事的时候总是睡得很晚。” “胡说八道。”胡之然笑:“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现在腿脚也利索多了,是不是琢磨着找个老伴?” 老黄没理会调侃的话茬,而是面色忧郁的坐在那,叹了口气:“还是收破烂好。” 老黄是个闲不住的人,胡之然也明白老头子的意思,只是笑笑。光头现在混得这么好,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老爹去收破烂。可老黄出了收破烂好像别的也不会什么。 胡之然这次回来,只是参加高翰的婚礼。高翰不善言辞,朋友也不多,问了两嘴也就十桌,更用不到胡之然帮什么忙。还有两天时间,胡之然就想着陪老黄两天。 胡之然说:“实在不行,找个地方看大门去。” “我还用不着你操心。”老黄看了眼胡之然:“什么时候结婚?” “我?”胡之然指着自己的鼻子,刚才还笑呢,这时候脸色变得阴沉:“谁他么知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为人家姑娘负责。”老黄一看胡之然变脸了,转而问:“出什么事了?” “没,人家家里不同意,看不上我。”胡之然自嘲的笑。人在社会上,太多时候不能由着自己的本心做事,如果胡之然不管不顾,就问倪俊雅愿不愿意跟自 己远走高飞,胡之然觉得倪俊雅多半会跟自己闯天涯。可问题是胡之然不能光想自己,虽然倪家看不上自己,但不能害了倪俊雅。 想到这一层,胡之然又皱起眉头,之前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有些地方似乎没什么逻辑。 明家要针对胡之然,起初胡之然得到的消息是不死不休,可这一趟京城之行,胡之然知道,明家依旧是想要玉猪龙,并没有搞死胡之然的决心。那么问题来了,明家会因为倪俊雅与胡之然好上了而针对倪家? “刘念微。”胡之然嘴里呢喃,这他么的是个圈套。 刘念微的母亲是明家人,明家什么态度刘念微心知肚明,而明家要针对倪家的信息也是刘念微透露出来的。 拍了拍脑门,胡之然咬牙,怎么自己之前就没想这些呢?刘念微是个步步为赢,分毫必算的人,但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还是露了马脚。 “你说什么?”老黄岁数大了,耳聋眼花没听清。 胡之然摆摆手:“没事,都过去了。” 老黄笑:“肯定是你小子吃锅望盆,怎么可能看不上你,家里有矿啊?” “比有矿还厉害。”胡之然说:“老东西,赶紧睡觉吧,你查户口的?” “我这岁数了,也没什么心思。”老黄看着胡之然,一直以来,老黄都把胡之然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尤其是与光头关系没恢复的那段时间,胡之然俨然成了老黄的心灵寄托。老黄说:“我还想着当爷爷呢。” 胡之然不置可否,这一天或许很快就会来,或许需要很久。心里乱糟糟的,与倪俊雅的关系,有点棘手了。 破镜重圆很有些难度,就这样放弃,胡之然又有些不甘心。 当天晚上,胡之然很晚才睡过去,听着旁边老黄粗重的呼噜声,胡之然辗转反侧。 高翰知道胡之然已经回来了,婚礼前夕东一头西一 头的忙着,也没时间与胡之然叙情,无所事事的胡之然也只能陪着老黄下棋。 倒是光头知道胡之然坐不住,拉着一起出去吃喝。 不过胡之然吃什么都没滋味,心里压了一座大山一样难受。 胡之然没打电话去质问刘念微,就刘念微的性子,多半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就算是刘念微故意在玩心眼胡之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胡之然明白,在感情面前没有人不自私,塑料姐妹又或者穿兄弟衣服的人比比皆是,这是人性。 胡之然很想给倪俊雅去个电话,是想重修旧好还是想把自己的怀疑找个人倾诉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最终胡之然还是没打这个电话,如今做什么都为时尚早,如果感情到了,即便等一段时间天下大白犹未晚矣。 这就像喉咙里卡着一根鱼刺,上不来下不去。 不仅老黄,光头也看出胡之然心里有事。 试探性的问:“兄弟,你是不是觉得沙场卖给我们 亏了?” 其实光头给的价钱并不低,胡之然完全能接受,胡之然也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最重要的一点,如今没出什么变故,就算是有变故胡之然也不会后悔。生意就是生意,别往后看,只往前看。 “哥,我是那样人吗?”胡之然笑:“在想另一件事。”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话。”光头点点头,摸了摸脑袋:“哎,想起件事。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我认识曲麻子,前两天给他打了个电话,可能最近这两天会去一趟宁江喝一杯,你有时间吗?” 胡之然听了很感动,一直以来光头帮胡之然太多忙,而胡之然对光头却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尤其是光头说话办事,事事照顾胡之然的感受。明明是给胡之然保媒拉纤,听起来好像是让胡之然帮忙一样。既帮了忙又留足了面子。 胡之然说:“哥,你有时间去宁江?其实什么时候都行。” 光头这么说,胡之然不能装傻充愣。又说:“咱兄弟,有什么说什么,我这人脸皮厚的很。” 相视一笑,光头点点头:“什么时候回去,我跟你一道。” 嗯了一声,胡之然再不言语。从胡之然的角度出发,与曲麻子关系好不好关系并不大,现在的胡之然已经不是刚开始做工程的样子了,也没必要与这些社会痞子关系很近。这是一把双刃剑,交往好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可以找他们帮忙处理,可就怕有些把柄落到对方手里,这也是有风险的。 就像大饼哥,最后跟胡之然要钱不成还威胁上了,虽然胡之然不在乎,但这毕竟是个隐患。到如今大饼哥再没消息,可也说不好哪天就会冒出头来恶心胡之然。 胡之然不怕大饼哥恶心,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混混。可曲麻子不同,在宁江混的风生水起,有光头做引荐人关系处的好还行,如果将来有什么误会,被这种人讹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千万不要信江湖人仗义两肋插刀之类的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可光头毕竟是好心,胡之然还是承人情。以后交往小心一些就是了。 接着,光头说:“哎,跟你商量个事。” “嗯?”胡之然疑惑的问。 “春风里那边你关系那么好,旁边的小公园可以安排一下。”光头阴险的笑:“绿化短平快的挣钱,如果不拖欠,报价低点也行啊。” 胡之然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觉得有些为难。 想到与倪俊雅分手是刘念微一手策划的,胡之然就有些不太舒服。如今不质问刘念微,那是没搞清楚之间是不是真有什么隐情,在这个节骨眼上,胡之然不想去找刘念微。 可问题是光头张嘴了,胡之然还不好说拒绝的话,也没什么理由拒绝,谁也不会跟钱有仇。 “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次回来怪怪的?”光头说:“是不是宁江那边不太顺利?” “没什么不顺的,校区差不多建成了,等过了年就要开始招生了。”胡之然并不想说这个话题,随口应付:“现在宁江那边就在做这件事。” 高翰的婚礼肯定是要请光头几人的。一来与胡之然有兄弟之实,二来如今光头也是建筑公司的大股东,高翰不可能不请。 与会婚礼的名单胡之然也扫了几眼,区区几个亲戚朋友,多半是生意上有往来的人。可以说这个婚礼搞得还是比较冷清的。 胡之然与高翰分配在一桌,光头倒是穿的随便,胡之然却一身正装,高翰让胡之然做证婚人的。 找到位置坐下,张望几眼看到老巴,胡之然咧嘴笑,这老东西,咧着缺牙的嘴,笑起来一脸的褶子,身上穿了一件很板正的西装,相比老巴的气质,有点屎壳郎穿龙袍的感觉。 女儿出嫁,嫁给一个老板,这在亲戚朋友中间绝对是值得吹嘘的。但老巴不是宁江人,肯定是要回老家正儿八将的摆上几桌,归宁时好好显摆显摆。 看到胡之然,老巴凑过来,张罗着几个客人,与胡之然开了几句玩笑。 胡之然表示恭贺,正与老巴聊得开心,一扭头看到外面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胡之然立即有些变脸,随即一想也就释然了,把头扭到一边,就当没看到。可没想到,这个人直直的走过来,竟然与胡之然一桌。 言情海 第266章司空见惯 司空见惯 高翰太重感情,这让胡之然多少有些不太舒服。与陶志宏撕破脸这么长时间了,高翰结婚依旧请了他,而且还与胡之然安排在一起。 也就是短暂一瞬,胡之然随即释然。这么想问题也太本位主义了。高翰与陶志宏又没有闹翻,完全没必要掺和胡之然与陶志宏之间的矛盾,各人交往各人的。而且高翰把两人安排在一桌也是有小心思,虽然没用对地方,可胡之然理解。 高翰还是希望胡之然与陶志宏重修旧好,不过这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胡之然坐下,与陶志宏对视一眼,谁也没主动打招呼。关系已经闹成这样了,也犯不上与对方对话。 一切都按流程走,胡之然作为证婚人上台胡咧咧了一番。兄弟结婚,本来挺高兴的一件事,由于没遇到对的人,却闹得心里不痛快。 胡之然没喝酒,没吃几筷子就堵得很,放下筷子不 吃了。 光头也看出不对劲,斜眼瞟陶志宏,心里明镜似的。 等陶志宏也放下筷子,对胡之然嗤笑一声:“胡总真是让人佩服啊,谁能知道一年前还一文不名,而现在却能在众贤投资拥有两成股份,第一大股东,不得了。” 充满讥讽的话,胡之然充耳不闻,只是心里奇怪,陶志宏在调查自己?怎么知道胡之然把钱投进众贤投资了。 光头早就坐不住了,陶志宏不说话他也没发飙的机会。在明阳,鲜少有光头不好发飙的场合。眼睛一瞪:“你算什么狗东西?要不是…” 光头声音不小,可只说了一句就被胡之然拉住。 胡之然轻轻摇头,这毕竟是高翰的婚礼现场,在这争吵是让高翰面子上过不去而难堪。 光头哼了一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胡之然说:“我怎么样用不着阿猫阿狗说三道四的 ,今天是高翰的婚礼,既然请你来了,那就别在这找茬。” 陶志宏说:“我可没找茬,正常交流而已,而且啊,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见面,我何必要在这闹不愉快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喜宴进行了一大半,已经有人开始退场了,胡之然也就站起身,对光头说:“哥,走吧,还等着我兄弟敬酒送客?” 胡之然不是没脾气,而是怕一会压不住火气。 高翰忙完了,如果胡之然几人还在肯定会坐到一起,如果这时候高翰提出兄弟三个重修旧好的话,胡之然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走出酒店,光头说:“你也真是,惯着这孙子。” 胡之然笑:“我能怎么样?这场合,话说重了也不太好。” “要不我找人收拾一下?”光头脸色难看。 “算了。”胡之然说:“不管怎么说,想当初也是他替我们家扛鼎,牢饭可不太好吃啊。就当我还了这 个人情吧。” 胡之然一向都有自己的主意,光头也不多说了。 定好车票,第二天与高翰坐在一起喝了个茶,这也算兄弟两人年前最后一次聊天了。 干活有些不情愿的说:“当初是你让我来明阳的,现在好了,把我自己扔在这了。” “你这话说的。”胡之然笑:“你还能扔了老婆跟我去宁江?” 想了想,胡之然又说:“看着吧,或许过不了多久你也能回宁江。” 光头提到了春风里小区边上的小公园项目,胡之然肯定要考虑怎么跟刘念微说。不能接受刘念微让的好处,但还要把工程拿到手。胡之然想,既然要准备张嘴,那干脆一起说说宁江的那个项目,胡之然琢磨着,如果光头这边有足够的本钱投到建筑公司,有了流动资金自己拿下整个项目也不是问题。没资质可以借用。 如果宁江的项目能谈下来,高翰负责宁江这边的工 程也在情理之中。 “那边有项目?”高翰问,眼睛都亮了。 胡之然说:“还没定下来,等我的消息。” 首先一点 ,胡之然要确定光头能拿出足够的流动资金,毕竟工程垫资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其次胡之然还没想到要怎么跟刘念微商量。有倪俊雅这件事夹在中间,怎么说话都是别扭的。 “哪天你跟陶志宏说什么了?”高翰问。 胡之然沉默一两秒,叹了口气:“你的心意我明白,可这样做对谁都不好。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你知道我们愿不愿意?” 这句话把胡之然的意思表达清楚,说句不好听的,胡之然与陶志宏的关系怎么发展,高翰参与进来就有点狗拿耗子了。 “小然…”高翰说:“这还没过年呢,半年时间,怎么就这样了。” “怎么变成这样你不知道?”胡之然声音变大,高翰这情商不怎么高。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才说:“我 的事不用你操心。” “好,你的事我不管。”高翰有些不乐意了。从高翰的角度说,他把胡之然当兄弟,正因为当兄弟才会这样做。胡之然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吹胡子瞪眼。高翰的心有些凉,说到底,胡之然还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弟,唯胡之然的意思马首是瞻的一个人,两个人是有尊卑之别。 胡之然真不懂为什么话赶话会气氛会变成这样。叹了口气,立即转移话题,转而参加婚礼的全都是商业上有合作的人,份子钱一定收了不少。 高翰没有胡之然这么大度,也不会伪装。表情透露着内心的想法,有些低沉。 胡之然不想解释,高翰爱怎么想怎么想,想不通也是自己的问题。 但显然高翰与胡之然的想法不同,有些话还是忍不住说出口:“兄弟反目司空见惯,可杯酒泯恩仇很可贵啊。小然,我最后劝你一句,或许陶志宏有他的难处,要不…” “行了。”胡之然声音拔高,非常不悦。自己都被坑成什么样了,高翰是缺脑子还是看不清孰是孰非。 见胡之然翻脸,高翰知道,这下是彻底没戏了。 胡之然沉吟半刻,这才叹口气说:“兄弟反目司空见惯,那你知道这个成语是怎么来的吗?” 高翰脸色也非常难看,想要与胡之然争论,但终究还是张不开嘴,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胡之然?可以说胡之然是他这辈子的贵人。 胡之然说:“我想给你讲一个口是心非的典范,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例子。”略作停顿,胡之然问:“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听说过吗?” “我上过小学。”高翰把头扭到一边。 胡之然不在乎高翰的态度,对高翰胡之然非常了解,纵然翻脸也不会像陶志宏那样不是人。 胡之然说:“写悯农这首诗的人叫李绅这你知道。可这个李绅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官拜司空却穷奢极欲。也就是做一套说一套。” “这与司空见惯有什么关系。”知道胡之然想表达 的是陶志宏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对兄弟插刀的行径,所以故意避重就轻。 胡之然虽然明白,却呵呵一笑。说:“又一次李绅李司空请客,有点不太确定,当时应该还是刺史。酒宴豪华至极,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国宴标准,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宴会上有一个美貌的歌姬(谐音,懂的)。这个歌姬叫杜韦娘,还是比较有名的。见刺史看上杜韦娘,张嘴就把歌姬送人。李司空美女见的多了,也就有了司空见惯这个成语。” 胡之然不是在卖弄学问,之所以讲这一段毫无关系的话,主要是换一个话题方向,让两人谈论的焦点分散一下,不然,由着自己的脾气,两人多半会聊到不欢而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用说了。”高翰呼吸粗重,一番好意,最后闹了个猪八戒照镜子,两头不是人。 胡之然说:“你知道你的婚宴上我跟陶志宏是怎么交流的吗?” 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话,高翰原本话就少,又恢复闷葫芦的形象。 胡之然说:“我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又闲聊一会,胡之然突然问:“之前你没主动管,这次是抽了什么疯?” 高翰只喝水不说话,胡之然拍了拍桌子,这才说:“我听说陶志宏去宁江了,觉得你们在一个城市也会有个照应。” 胡之然嗤笑:“得了吧,我他么是造了什么孽,他不给我找毛病就不错了,还互相照应?” 笑过之后,胡之然皱眉:“去宁江干什么了?” 胡之然可不是吃了亏忍气吞声的人,之前不给陶志宏上眼药,那是没有机会,说不计较,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说辞罢了。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去什么公司做高管。”高翰说:“其实陶志宏这个人还是有点本事的,不然想当初胡总也不会把他留在身边。” 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胡之然呼着粗气拍拍桌子站 起身,缓缓说:“最后给你留一首诗,就是刘禹锡的赠李司空妓,高髻云鬟宫样妆,春风一度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苏州刺史肠。呵呵,高翰,你可以琢磨琢磨,这陶志宏是李绅还是刘禹锡,又或者是杜韦娘。” 说完,胡之然再见都懒得说,缓缓离开。 高翰不善言辞,脑子却灵光的很。胡之然的话并没特指,而是在说这首诗讲述故事中三个人物,没一个好东西。无论高翰怎么想,陶志宏在胡之然心里的印象永远不可能改观。 言情海 第267章约见高翰 约见高翰 车票已经订好了,但胡之然却没走成。 胡之然定的车票是中午的,干着下午能回去,也好睡个懒觉。 半晌午,齐一鸣的电话把胡之然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一般来说,没什么事齐一鸣是不会给胡之然打电话的。看到齐一鸣来电,胡之然就觉得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齐一鸣第一句话就是毫无生气的说:“然哥,我…升职了。” “升职?”胡之然随即皱眉。如果齐一鸣用比较欢快的口吻说这句话胡之然肯定会恭贺一番,这朔铭路兴贤这个负责人给胡之然这个大股东面子,齐一鸣是胡之然的人,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但问题是齐一鸣的口吻不是很好,仿佛升职是要拉他去刑场。 胡之然问:“没说具体原因?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然哥,跟你说个事。”齐一鸣说:“我看了公司里的一些文件,法人并不是你。” “原本也不是我啊,这有什么奇怪。”胡之然嗤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让齐一鸣把气氛烘托的差点尿裤子了。当初是说让胡之然挂头做法人,不过手续一直都没办。后来胡之然琢磨,这个法人自己可不能干,很多时候,法人就是个背锅侠,真出了什么事是承担法律风险的。 刚说完,胡之然就觉察出不对,问:“你怎么可能看到这些文件?” “这不说了么?我升职了,也是机缘巧合看到的。”齐一鸣说:“现在招生以及挖老师都是我在负责,手底下二三十号人呢。” 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么几天,队伍发展的竟然如此之快。如今这社会,只要工资给到位,人是最不缺的。 “然后呢,说重点。”胡之然觉察出不对,如果仅 仅是法人,用不着带着上坟的情绪给胡之然打电话。公司谁是法人胡之然肯定知道的。 “有人挖我,说我只要听话,给我很多钱。”齐一鸣说:“然哥,有股东想针对你啊。” “针对我?知道是谁吗?”胡之然问,这时候才想到,自己想知道其他股东是谁,但路兴贤却没给胡之然看,而且李芷晴也说胡之然最好不看,知道多了不好,就因为这个原因,胡之然放弃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权利。 “我哪知道,等你回来了你就知道了。”齐一鸣略作停顿,然后说:“我偷听了一点,不过不太清楚,好像说了什么明。” “明?明家?”胡之然自言自语。看来这个明家还是不老实,不过胡之然非常奇怪,聚贤投资明家怎么会参与进来? 挂了电话,胡之然揉揉太阳穴,拿起包就准备走。如果有早一点的班次,胡之然打算尽早回去。 胡之然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停住脚步。心里想着, 现在是给李芷晴打电话说他答应的事没办妥还是致电明翰。 明翰得叫刘念微一声表姐,而在所有人眼里胡之然与刘念微是情侣关系,明翰不会太岁头上动土这时候针对胡之然吧?刚在京城见了面的。 仗着与刘念微的特殊关系,胡之然觉得直接质问明翰为好。 思来想去,胡之然把电话打过去。 响了几声,电话接通,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 胡之然差点以为自己打错了,琢磨一下才想到,这个明翰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事就喜欢在女人的肚皮上待着。 说明自己的意图,没一会就传来明翰的声音:“胡先生,你这个电话似乎比预计的要晚上一些。” 胡之然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笑:“明少爷早就猜到我会打电话?既然这样,有什么事是不是可以明说了?” 明翰笑:“我不仅猜到你会给我打电话,我还在明阳等你呢。” 胡之然没回宁江是为了参加高翰的婚礼,虽然知道胡之然身在明阳并不难,可谓了胡之然费这么大的心思还真让人有些意外。 胡之然说:“既然明少爷已经在明阳了,什么时候方便见个面?” “游艇上玩玩?”明翰问。 胡之然说:“算了吧明少爷,我可是穷小子一个,你们富家公子喜欢吃油腻的,我这吃糠咽菜的消化系统怕是吃不消啊。” 明翰也不过是客气客气,阴阳怪气的笑,最后说了个地址,说第二天中午一起吃个饭。 在见明翰之前,胡之然想了很多。从胡之然的本心来说,真想把玉猪龙拿出来,随便扔给谁就行。可问题是邓云秋绝不会听胡之然的。 见了明翰,胡之然没什么表情,坐下之后打招呼一样笑了笑:“明少爷,你又何必针对我呢?” “我什么时候针对你了。”明翰表现出一脸的无辜,但狡诈的眼神告诉胡之然,明翰的意思是老子就是整你又怎么样。明翰说:“你可是要做我姐夫的人,我哪敢啊。” 阴阳怪气的说话胡之然没什么兴趣,打嘴炮更是毫无营养。 胡之然说:“明少爷,明阳这边我放弃了,宁江还不放过我要挖我的人是什么意思?” “挖你的人?”明翰一脸疑惑,带着嘲讽的口吻:“胡先生,你想多了,我对你可真没兴趣。” “不是你?”胡之然比明翰更疑惑。 胡之然不太了解明翰,按理说作为明家的大少爷,犯不上在这些屁事上跟胡之然耍心眼,高射炮打蚊子,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明翰摇头:“我没那闲工夫。” “那明少爷怎么会在明阳?”胡之然问。 明翰讥讽道:“我到这来还用不着跟你解释。” 一看明翰狗脸一样要翻脸,胡之然愤然说:“那明 家到底想干什么?” “那还用问?”明翰说:“我们要什么你不知道?” “又是玉猪龙。”胡之然叹了口气,双手一摊:“首先一点,玉猪龙不在我手上。其次,就算在我手上我也不会随便拿出来,如果我能拿的出来,首先要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用的。” “别装傻。”明翰说:“我对你客气,不过是看在李家的面子上。呵呵,现在又多了一个刘家,胡先生,你可真是有女人缘啊。” 聊了几分钟,两人就把天聊死,不过胡之然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齐一鸣说有人给他好处针对胡之然,看来这个人还不想露脸,假借明家的名号。 胡之然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明少爷,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东西不在我手上,就是把我逼死也拿不出来。” “等等。”见胡之然要走,明翰也站起身:“你与刘念微在京城都做了什么我们也不是瞎子,都看在眼 里。就这样把刘家拉下水好吗?她是可以替你保存一段时间,但这不是永久之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之然微微一笑:“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玉猪龙,更不知道这东西的用途。” “怀璧其罪,胡先生,且行且珍惜。”高翰脸色铁青,没想到胡之然说话会这么硬气。 “明少爷,有句话我曾对别人也说过。”胡之然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宁玉碎不瓦全。” 不欢而散,坐进出租车,胡之然有些纠结。 的确,当时让刘念微陪着去京城就是打掩护的,看来明家误会胡之然把东西交给刘念微保管了。 胡之然不确定不解释对不对,可解释又有什么用呢?就像胡之然说东西不在自己手里,谁信? 这事终归是要跟刘念微解释一下,被到头来刘家背了锅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胡启文留给胡之然的文件放在金库很安全,就算全世界都以为是玉猪龙也没什么关系,这些人反而会死盯胡之然什么时候再去金库 取东西。 到底怎么跟刘念微解释成了一个新难题。 还有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找齐一鸣。看明翰的样子不像是撒谎,拉拢齐一鸣又有什么用呢? 胡之然把电话打给齐一鸣,胡之然说:“那个拉拢你的人,你是果断拒绝了还是留了活话?” 齐一鸣说:“我能干这事吗?然哥,我不是那样人。” “这我还能信不过你?”胡之然说:“是谁找的你?” “那人我不认识。”齐一鸣说:“我拒绝了,这小子还让我考虑考虑。” 胡之然笑:“那联系他,先答应了再说,哦对了,要好处,好处必须先拿到手。” “啊?然哥,你这是打算用反间计?”齐一鸣明白胡之然的意思了。 一来让对方拿点钱出来,二来必要的时候提供点假消息可能会收获奇效。 胡之然一边琢磨一边说:“对方如果问你什么你就照实回答。” 齐一鸣与胡之然接触的时间不长,最重要的是胡之然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有点想不透从齐一鸣这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齐一鸣答应,胡之然说:“现在就打电话。” “然哥,如果是你来拉拢我,你会轻易信我的话?”齐一鸣说:“反间计是不错,要不来一出周瑜打黄盖?” 胡之然想想也是,做戏做全套,反正也没什么成本。笑说:“行,到时候可别怪我下手狠啊。” “算工伤不?有医疗补贴吗?”齐一鸣也跟着开玩笑。 胡之然说:“对方给你什么好处全是你自己的,你还想怎么样,两头吃啊。” 继续在明阳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胡之然拿了自己的东西立即买了最早的一班车。 言情海 第268章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胡之然一向很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尤其是邓云秋如今的住所,可回到宁江才发现,胡家落魄之后所受的那些屈辱仿佛一下又回来了。房门竟然泼喷了油漆,味道刺鼻。 房东听说了也找上门,胡之然自然要承担损失。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邓云秋倒是淡定。胡之然却双拳紧握:“妈,我要玉猪龙。” 邓云秋没有丝毫意外,这句话胡之然早晚都会说出口。 “不到时候。”邓云秋摇头。 相比几年前胡之然成熟了,想问题自然全面很多。曾经的胡之然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把胡家所受的所有屈辱变本加厉的找回来。 但现实是残酷的,如今摆在胡之然面前的是安全问题。没了父亲,邓云秋是唯一的亲人。 胡之然说:“妈,我很想知道你的目的。复仇?可 你不说谁跟我们有仇。认命?可又不愿把玉猪龙这个丧气的东西拿出来。” 胡之然早已不是那个只会花钱的小少爷,也不能用年少轻狂来搪塞任性妄为。进入社会,没人会惯着你,不仅不惯着,还有太多人想踩你两脚。胡之然没什么本钱,玉猪龙对胡家来说的确是一个灾难。 不是胡之然软了脊梁骨,而是怕,今天能往门上泼油漆,明天极有可能往人身上泼。又或者来点更激烈的。如果胡之然是孤家寡人,一定硬钢到底,但胡之然要为邓云秋考虑。 “我说过,我不想让你活在仇怨里。你爸也是这个意思。”邓云秋说:“除非…” “除非什么?”胡之然瞪大眼睛,等着后面的话。 “除非没有贪婪心。”邓云秋说:“比如这是一件衣服,天寒地冻,所有人都需要这件衣服。你会怎么做?” 胡之然懂了,特殊情境,超出了供求关系管辖的范畴,胡之然奇货可居一定会利益最大化。 “你的意思是让我见好就收,只跟一家谈?不管对方出多少,我都出手?”胡之然虽然明白邓云秋的意思,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邓云秋点点头。 胡之然却沉默了。 胡之然最先想到的是先保平安,因为有种预感,泼油漆只是开始,现在的人,为了利益是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什么肮脏手段都有可能用得出来。 当邓云秋表示可以拿出玉猪龙的时候,胡之然又患得患失了。 这个自己还没搞明白用途,很多人争抢价值巨万的东西,难道就这么脱手?换成谁也不会风轻云淡。就像手里有座金山,却要卖个白菜价。 “东西在老宅,你要想清楚就自己去拿吧。”邓云秋起身,去照看小丫头写作业。 胡之然啊了一声,随即觉得不对:“老宅被拆了,那东西…” “在杂物间下面…” 胡之然轻笑,也难怪邓云秋听说老宅被人拆了没什么过激反应,埋在地下,尤其是房子下面,不搞出点大动静怎么可能拿得到。 邓云秋说出藏玉猪龙的位置,这在胡之然的意料之外。与此同时,胡之然心里又开始纠结。 如今摆明了想要玉猪龙的可不少。以李芷晴为代表的李家,江南胡家,明家,还有一直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家,或许,在这些人之外,仍有人在关注着胡之然。 摆在胡之然面前的是一道单项选择题,玉猪龙给谁。还有另一个问题,玉猪龙拿出来,怎样做到让所有人知道是谁得到了玉猪龙。 胡之然不想费神,跟这些大家门讨价还价无疑是与虎谋皮。到如今,对胡之然威胁最小感觉最安全的就是京城李家。 所以,如果胡之然真要让玉猪龙重见天日,李家自然是首选目标。 胡之然并没急着联系李芷晴,如果真要出手,也要 等李芷晴主动提起。贸贸然的联系对方落了下乘。求着买与求着卖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第二天,胡之然怒气冲冲的去了众贤投资,既然是做戏,样子一定要做足才行。 先找到路兴贤,冷着脸问这段时间集英高中的建设情况。 路兴贤瞧了眼胡之然冷峻的脸色,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现在主体已经建设完了,装修真在进行。而且教材教具也已经开始着手采购。” “除此之外呢?”胡之然就是要表现出故意找茬心情不爽的样子,为接下来的行为做个铺垫。 路兴贤说:“胡先生还想知道什么呢?” 铁青脸的胡之然被这样反问反倒是愣了一下,自己是带着情绪来的,怎么看起来路兴贤也有不小的情绪。之前每次与路兴贤见面,这小子都是和颜悦色的,吃枪药了? 胡之然声音低沉:“挖优质学生与各校名师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学校建设的一方面,而挖人却是整个运营的重中之重,集英高中能不能运营好,这一点是最为关键的。 “齐一鸣在负责这件事,你可以直接问他。”路兴贤转过身拿起电话就给齐一鸣打过去,胡之然不是想问吗,那就让胡之然自己的小弟解释好了。 “路兴贤。”胡之然站起身,垂着脸:“你吃枪药了?” “胡先生。”路兴贤跟电话里的齐一鸣简短的交流,让齐一鸣到胡之然的办公室来一趟。放下电话对胡之然说:“以前的工作我可以解释,因为都是我在负责,但从今天起,公司的法人不是我了。” “嗯?”胡之然皱眉:“一个公司的法人变更,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路兴贤嗤笑,极具嘲讽的味道:“胡先生是大股东,理论上是应该知道的。我是公司的法人,理论上我也应该知道的,可问题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而且新的负责人一会就来交接。” 路兴贤抬起手腕看着时间,歪着头看向门外,挤出 笑容:“好像人来了。” 这很打脸,胡之然虽然拥有两成之多的股份,也是最大股东,却对众贤投资没有任何控制力,甚至没有任何影响力。换法人这么大的事事先也不知道。 合法?肯定不合法。但胡之然没地方说理去,套用李芷晴的一句话,众贤投资的股东都有极强的背景,就算有什么违规的地方,胡之然也没什么办法。 法治社会没错,但如果胡之然先挑事,自己这五千万就在这挂着就行了,众贤投资搁置几年,胡之然受得了?太多时候,本钱不足的只有哑巴吃黄连的份。 胡之然还没从激荡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不是胡总吗,正好你在这,也不需要我通知你了。” 猛地回头,胡之然瞪大眼,简直难以置信,盯着陶志宏:“我靠,怎么是你?” 胡之然想不惊讶都难,谁能想到接替路兴贤的人竟然是陶志宏。胡之然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跟自己作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交出玉猪龙。 “是不是很意外?有没有很惊喜?”陶志宏把包放到一旁,就像进了自家的客厅一样,很随意的坐到一旁,翘起二郎腿:“高翰的婚礼上我可是说了,我们会见面,而且以后接触的时间长着呢。” 胡之然咬紧牙关,狞笑:“是啊,挺好的,老天爷都不愿意我们兄弟分开。” 陶志宏坑了胡之然,不是胡之然大度不想找回场子,苦于没有机会,所以只能家装大度的开导自己就当是恩怨一笔勾销。此时此刻,陶志宏撞到自己的枪口上,胡之然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怎么说胡之然都是众贤投资的大股东,如果被一个职业经理人压着,干脆不要做人了。 “就是嘛,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陶志宏阴阳怪气的。 路兴贤可没心情看两人虚伪戏,早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搬起就走:“这间办公室我腾出来,你们先聊。” 说完就要向外走。 陶志宏哎了一声,趾高气昂的很没教养:“你的办公室我怎么能用,以后你还在这办公。” 很多人都明白陶志宏为什么这样做。用上任的办公室会觉得晦气。 不仅陶志宏,就连胡之然也有些小瞧了路兴贤的气魄。路兴贤停住脚步,头也没回:“辞职信我放在桌上了,需要交接的事我也做了详细的笔记,放在抽屉里。” 说完,路兴贤头也不回的走了。 陶志宏耸耸肩,毫不在意路兴贤的去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胡之然:“胡总是众贤投资的大股东,肯定对未来发展有一个比较成熟的规划吧?” “咱们兄弟,谁信不过谁啊,我相信你能做好。”胡之然咧嘴笑,居高临下的拍了拍陶志宏的肩膀。 今天的陶志宏就像变了一个人,胡之然很难想象曾经与自己称兄道弟的人会是这么一副嘴脸。是陶志宏变了,还是一直以来这个家伙都在伪装。 “也是,我对自己也是比较有信心的。”陶志宏抽 出烟点上一支,冲着胡之然吐了口烟圈,一脸恍然:“哎呦,忘了,你可是胡总,怎么也要意思一下递一支烟的。” 看着假惺惺的陶志宏,胡之然说:“陶兄弟,我看你还是尽快熟悉业务吧,明年开春可就要开始招生了。” 回宁江,胡之然是想回来过个好年的,已经进了腊月门,但身边却接二连三的发生让自己恶心的事。 转身要离开,这时候哦齐一鸣气喘吁吁的闯进来:“然哥…” 言情海 第269章唱起双簧 唱起双簧 见了陶志宏,胡之然本就一肚子火,也不是没坏处,与齐一鸣的这出双簧算是唱完美了。 胡之然二话不说上前就抽了齐一鸣一个耳光,抬脚揣倒,面目狰狞:“是你把我家的信息告诉别人了?” 邓云秋的住址,陶志宏也只知道一个大概,胡之然对陶志宏都没说过,更没邀请陶志宏去做客。之前胡之然还想过,不管怎么说陶志宏都替胡启文进去几年,到家里吃顿饭也是应该的,转念又一想,以后还是只谈兄弟感情为好,不要弄的胡家欠陶志宏永远还不完一样。 调查一个人的住址其实并不难,原本就要发飙,正好找个由头。 躺倒在地的齐一鸣捂着脸,还真有一副受气的模样,结巴说:“然哥,我没有啊。”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以后管住你的嘴。”胡之然说完大力扯开门就要走。 陶志宏喊住胡之然:“兄弟,有些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作为最大的股东,你怎么也要在公司任职才行吧?” 胡之然转过身,戏谑的盯着陶志宏,阴阳怪气的说:“嘿嘿,陶兄弟,要知道我们是兄弟,各有各的活法,你来公司我没什么意见,有你管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陶志宏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天说:“这是上面的意思,我怎么能支配兄弟你呢?” 一句上面,胡之然品出很多层意思,陶志宏摆明了说自己是在为有些人服务,就是给胡之然眼里插棒槌来的。 胡之然可没这闲工夫在这跟陶志宏胡说八道,嗤笑:“行,你当老总,我给你当秘书,你看行吗?” “呵呵,我是经理,你可是董事长。”陶志宏笑着说:“宁江,老胡家发家的地方,许多事我可做不了主啊。” “原来兄弟你是来盯着我的,真是让你费心了。”胡之然懂了。 虽然心里还有疑惑,可胡之然对陶志宏没说一句话都会觉得很恶心。扭头看了眼齐一鸣,上前对着髋部踹上一脚,骂骂咧咧的摔门而去。 齐一鸣一脸委屈,揉着脸站起身,有些难堪的瞧了眼刚上任的顶头上司,咽了口唾沫就要离开。 陶志宏笑了:“胡之然吃枪药了?今天脾气很大啊,平时也这样?” “不,平时然哥都很好的。”装作不想说的样子,但齐一鸣还不能走,陶志宏现在可是公司的领导。 “那这是怎么了?”陶志宏也没见胡之然这样,就算自己坑了他那么多钱,建筑公司差点进行不下去,胡之然依旧能压的住火气,怎么可能对齐一鸣发这么大的火。 齐一鸣只能说不知道,摆摆手让人走,陶志宏眯起眼睛,相比胡之然对陶志宏的了解,陶志宏对胡之然的了解可以说更深。 胡之然每次有什么小动作,都会露出一些让人难以琢磨的举止,就比如从不对人动手的胡之然上来就打人,是不是有点假? 陶志宏拿出手机,电话接通点头哈腰的说了好一会,放下电话就已经明白了。 对胡之然来说,胡启文的死耿耿已坏,邓云秋的安全就是他的逆鳞。大门被泼油漆这事报过警,胡之然也没想藏着掖着。 知道这个,陶志宏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威胁到邓云秋的安全,胡之然还找不到人呢,齐一鸣不知与胡之然有了什么误会,这样一来胡之然借机宣泄情绪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去靠山村的路上,胡之然先联系了初小光,让他准备好掘土的工具。 一边开车,胡之然一边琢磨,看来这些人的等不及了,玉猪龙再不出手真的要出大乱子。在明阳是明家逼的胡之然难受,回到宁江,即便是有李芷晴从中斡旋也不行,齐一鸣这样的都被人盯上了,就是要给胡之然上眼药。 随即,胡之然又觉得不太对劲,众贤投资是李芷晴把股份转让给胡之然的。在把钱投进公司之前,比如明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以说众贤投资就是一个大圈 套。 把钱扔进来的时候胡之然还想过这个问题,可谁能想到李芷晴会与其他世家联合到一起。 那么问题来了,胡之然如果把玉猪龙给了李芷晴,是不是代表是把东西给了所有人,他们既是竞争关系,又是合作关系? 太有可能了。胡启文曾说过,商场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大染缸,在这里你会见到五颜六色的人。而这些人,还永远看不清他们骨子里到底是什么颜色。 胡之然拍拍方向盘,如今能做的,只有把玉猪龙拿出来。胡之然非常不甘心,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干嘛的,真像李芷晴所说,胡易明藏了宝藏? 想到宝藏,胡之然嗤笑出声,这他么是骗三岁小孩的一个笑话。 到了靠山村村口,胡之然就接到齐一鸣的电话,这小子还挺聪明的,竟然还了一个陌生号码给胡之然打电话。 “然哥,以后我就用这个号跟你联系。刚买了个手机。”齐一鸣说。 “跟对方联系上了?”胡之然问。 齐一鸣嗯了一声,又开始埋怨:“你打人也太狠了,一巴掌还不行啊,我太难了。” “行了,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胡之然说:“说说情况。” 齐一鸣说:“没什么情况,就是让我时刻注意你的动向。” “动向?”胡之然皱眉,随口问:“给你多少好处?” “说一个月五万。”齐一鸣笑:“你可说了啊,这钱你不要的。再说了,我这一巴掌两脚的也不能白白挨了不是?” 胡之然可没心情在乎这点钱,更何况重赏之下才有勇夫,齐一鸣得不到什么好处,对谁也不会有忠诚度。 胡之然说:“一个月给你五万,就让你注意我的动向?” “其他的让我听指示。”齐一鸣说:“然哥,你最近会去京城吗?” “怎么?”胡之然反问。 “人家提的,尤其注意你什么时候去京城,而且还让我时刻关注你,有可能会安排别人去京城。”齐一鸣肯定不明白其中意思,但胡之然已经听懂了。 放下电话,胡之然把车停在老宅废墟的边上,面露狞笑。 看来之前去京城就算拉上刘念微也没什么用,所有人都会认为胡之然是去取东西,但结果回来的时候与刘念微两人都是两手空空,也就是说玉猪龙极有可能保存在京城金库里。 也难怪这些人开始有了新的动作。有拉拢齐一鸣的,又有人安排陶志宏来给胡之然上眼药,以前没动作那是遮掩的好,现在玉猪龙差不多等同于露脸了,一颗颗安耐不住的心就开始躁动。 初小光还没到,胡之然琢磨着给李芷晴去电话。年关将近,电话接通胡之然就是先恭祝新年快乐。 “还没过年呢,胡先生有事?”李芷晴问。 胡之然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既然你先提起来了,那顺便说说也行。” 李芷晴说:“我听着。” “公司安排了新的法人,这你知道吗?”胡之然不气那是假的,要是别人还容易接受一点,把陶志宏安排过来,就他么的是故意的。 “我知道,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李芷晴实话实说:“并不耽误你挣钱。” “我难道就没有知情权吗?这么大的事,我事先竟然不知道?”胡之然质问说:“你当初的承诺呢?” “我没对你做这方面的承诺。”李芷晴说:“我承诺这是一个好项目。” 胡之然说:“那行,我也不想争这个,那说说南方保险的事吧。” “你想清楚了?”李芷晴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带着一点兴奋。李芷晴当时开出的条件是用南方保险六成的股份换玉猪龙,如果单说一件东西的价值,那就是天价。 胡之然挠着脑袋,细细品味李芷晴是态度,慢悠悠的说:“这段时间倒是琢磨了不少。至于那件东西具体的干什么用的我也无所谓了,但这价格让我接受不 了啊。” “胡先生,你似乎有些高估了它的价值。”李芷晴说:“如若我没有特殊原因,南方股份我也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什么特殊原因?”胡之然笑,能感受到李芷晴的情绪就好,至少能从对话中分析这个理智大过一切的女人是怎么思考问题,痞笑着:“难道你还想留着做嫁妆?就算是嫁妆,现在给以后给也是一样的,我收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还不方便说,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李芷晴略作停顿,接着说:“那你说说你的条件。” “我嘛…”胡之然拖腔拉调的,真没细细想这个问题,至于要多少好处都要什么也无从说起,根本不知道东西的价值,又怎么开价呢。灵光一闪,胡之然说:“我要众贤投资的所有股份。” “这不可能。”李芷晴没有丝毫犹豫,断然拒绝。 胡之然笑,听口气是办不到的样子,而且胡之然也没想真能谈下来。让李家拿到其他家的股份就不单单 是钱的事了。 胡之然说:“两个亿的项目,你竟然说办不到?” “不是钱的问题。”李芷晴说:“我可以追加你两个亿,但你是股份,这是我的底线。” 冷笑一声,胡之然一拍大腿:“我就要众贤投资,而且你还要给我足够的便利维系以后的发展。这就是我的底线,如果同意那就拍板,不同意就没必要谈了。” 说完,胡之然直接挂了电话,态度坚决。 言情海 第270章东西拿到 对什么事用什么态度,这笔生意就是胡之然爆粗口李芷晴都不会轻易放弃,更何况只是态度坚决一点。 露了底牌,胡之然又有些懊恼,使劲抓着头发,这要是没有其他人的股份,自己真的玩得转?要知道,这个学校的建设以及后期的运营,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就能搞得下来的。 学校是一方面,未来的战略又是另一方面。总体规划上百亿的长期计划,如果胡之然独资运营众贤投资,又能进行到哪一步呢?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胡之然觉得路兴贤这个人还是不错的,青年才俊啊。如果把这样人才抓到自己手里,未来可堪大用。 想到就做,胡之然立即给路兴贤去电话以示友好,结果却有些失望,路兴贤竟然关机了。 “然哥。”按照胡之然的要求,初小光看着一把镐头两把铁锹,正透着车窗看着胡之然,天也是愣了, 热气呼在玻璃上显得有些模糊。 胡之然打开车门:“怎么才来。” 根据邓云秋的描述,胡之然找到位置。手一指:“从这挖。” “我挖?”初小光指着自己的鼻子,没听明白一样。 胡之然眼睛一瞪:“你的意思是我挖你看着,我干着你站着,是吗?” “不是。”初小光说:“要不找个人来干吧,看我五大三粗的,可这家伙事还真很少用。” 胡之然说:“不用别人,就咱俩,你先挖一会,累了换我。” 先清理掉地面上的建筑垃圾,老房子用料其实挺讲究,大块两人一起掀开。 足足干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一镐下去听到清脆声。 胡之然心说,可千万别把东西砸碎了,也不知道碎了还值不值钱。 让初小光一边去,胡之然手脚并用玩了一会,发现 下面是一张石板。 舒了口气,很意外的将近一个小时后才把这东西挖出来。 石板是活的,掀开之后则是四四方方的一个坑。 一只硕大的黑色玉猪龙碎成两半。 左右看了眼,两人干了这么长时间,路过不少村民指指点点,胡之然还真怕被有些人盯上。 见没什么人,胡之然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入手还挺沉。 蹲在坑里研究了一会,都说是玉猪龙,胡之然怎么看不出这是玉。 刚要把石板盖上,胡之然盯着坑底仔细瞧了两眼,再看不远处贼眉鼠眼望风一般的初小光。整个人趴到地上,从坑底抓了一把黑乎乎的东西。 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馊味,更接近霉味。但抓到手里的东西却是写黑色的渣子。 知道不能耽搁太长时间,胡之然努力把手指往里插了插,能触及到的地方,好像都是这些黑色的东西。 没带什么工具,抓了点揣进兜里,随即把石板盖上。远远的招呼初小光过来帮忙填坑。 胡之然说:“回去跟你妈说说,都帮忙盯着这边,看有没有人过来挖。” “然哥,这是什么东西?”初小光双眼放光的盯着胡之然手里的玉猪龙。 胡之然很随意的搪塞说:“裂两半了,不然也能卖三两万的东西。” “哎,然哥,你们家的那些宝贝是不是都藏在这下面?”初小光压低嗓音。 人都是贪婪的,一看有值钱的东西,初小光的第一反应就是双眼放蓝光。 胡之然知道,如果不打消这小子的顾虑,第一个过来挖的就是他。随意说:“你掀开石板看看。” 费了好大劲,最终只得来初小光的一句脏话,是有个坑,但什么也没了。 胡之然说:“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初小光点头,也不是之前那么有兴致了。 用初小光的地方不少,胡之然也深知马儿能跑先要吃草的道理,就说:“等我把东西卖了,咱俩平分。” “我可不敢要。”初小光还不算太笨,随即憨厚的挠头笑,脸上的伤疤显得非常别扭:“到时候再带我去夜色撩人玩玩行么?” “那有什么问题,你要是看上哪个女的,彩礼钱我都帮你出,谁让咱俩是兄弟呢。”胡之然坏笑着。 前面的话初小光听着还挺兴奋,可后面就脸色难看了:“然哥,你别拿我寻开心,我要找个那样女人,我爹还不抽断我的腿啊?” “你他么的还知道啊。”胡之然笑:“我看你玩的听舒服的。” “这根本是两码事。”初小光说:“男人嘛,外面的女人越浪越好,最好是见到你就流口水。家里的女人就要越保守越好,最好是把脸都蒙起来,只能老子一个人看。” 胡之然成功转移了话题,也成功活跃了气氛。收住 笑容,用下巴指了指自家老宅的废墟:“我交代你的事可别忘了。” “知道了,我回去就说。”初小光也真不见外,见胡之然开门上车,径自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胡之然把玉猪龙放到后面,奇怪的看着初小光,一拍脑门,这他么的就是自己给惯得。 以前胡之然每次用完初小光都会给两个甜枣,这次没准备,既没想着请客吃饭也没琢磨着要让初小光出去浪。不就是帮忙挖个坑?怎么还要发工钱? 胡之然说:“你去城里有事?” “没事啊。”初小光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 胡之然说:“没事你跟我去干啥?” “我这不…”初小光这才反应过来,表情尴尬极了,犹豫着打开车门,陪着笑:“我这不寻思着多跟你说两句话么。” 胡之然说:“等我消息,有时间叫你出去玩,今天是不行。” 初小光点头应着。胡之然接着说:“交代你的事别 忘了啊,这要是掉链子,我给你找条母狗,不玩都不行。” 在初小光看来,胡之然与前两年不同,以前的胡之然是大方,不小气,不管什么事都不算计。 但现在的胡之然算计的多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人变得狠了。脸上挂着伤疤面目狰狞的初小光见了胡之然的手段都有些怕,更何况胡之然手里还有他犯事的把柄。 胡之然说办不好事拿他出气,真出了事,胡之然一定不会手软。 初小光赶紧点头,就差立正敬礼指天发誓了。 “行了,我先走了。”胡之然一脚油门离开,留下初小光站在寒风里瑟瑟。 开出去挺远一段距离,胡之然把车停在没人的地方,从后面拿过玉猪龙,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 他么的就是一块石头,只不过造型古朴了些。线条粗狂,真想不明白这玩意有什么价值,上面更没有任何标记性的东西,要说凭着玉猪龙找宝藏,天方夜谭 ,除非这玩意像阿拉丁神灯,里面住着一个精灵,召唤出来满足你的愿望。 胡之然双手呵气,还真在玉猪龙上搓了半天,自己都笑了,真他么的傻缺。 接下来就出现新的问题了,挖之前胡之然可没想挖出来之后怎么样。现在东西在手上了,怎么保管存放成了让人头疼的问题。 如果不知道一件东西的价值,可能随手一扔完事,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一旦知道东西的价值,尤其是价值多少个亿,恨不得含在嘴里。就是含在嘴里还怕突然跑出个娘们亲近自己想要用舌头骗走。 这就像一根金条,扔在车上怕人偷走,藏起来怕人发现,左思右想,抓心挠肝的。 胡之然觉得自己真是小家子气,不管东西值多少钱,他还不是一块石头? 前后看了几眼,胡之然打开车后门,拉开垫板非常粗暴的把玉猪龙塞到备胎下面。 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就是块石头。 心里忐忑的正常的,既然有人盯着自己,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买通村里人?没准挖老宅的事已经然有些有心人知道了。承包小南山的,难道真是为了挖胡易明的坟?现在的可以寄是很发达的,在小南山装上一个小摄像头,只要钱花到位了,能清晰到看清整个村子。 刚想开车走,胡之然问到一个难闻的味道,这才想起自己兜里还装着一团黑色的东西。 黑色的东西成粒状,捏起来还硬硬的,一股子霉味。 研究了老半天,胡之然也没确定是什么东西,咽了口唾沫,寻思着等回去问问邓云秋。 把车停在楼下,胡之然纠结了好一会,到底要不要把玉猪龙拿回去。 如果有人知道胡之然已经把玉猪龙拿到手了,哪里最危险?不是车,而是胡之然的住址。 虽然邓云秋一直都在,但也有送小丫头去上学的时候吧?也有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吧? 就算不偷,明抢都行,值那么多钱的东西,足以让人丧失理智,杀人都行。 想想就觉得后怕,胡之然这才感受到,玉猪龙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个催命符。最后,胡之然决定,东西就放到车上,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整理一下衣服,锁好车,刚要上楼,电话响了。 一看竟然是光头打来的,接起电话,胡之然问:“哥,你可很少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光头爽朗一笑,胡之然猜测,这老哥一准正摸着自己的能反光的脑门。 光头说:“我到宁江了,跟曲麻子约好了一起吃饭。晚上有没有时间?” 胡之然惊讶,没想到光头说来就来了,不管是不是胡之然需要的,这个人情大了去了。问清楚地址,胡之然反身上车,疾驰而去。 言情海 第271章见曲麻子 曲麻子,起初胡之然了解不多,自从上次的事之后还真是打听了一些。 给胡之然的印象完完全全的一个草莽形象。名下看似有正当生意,实际上还是以作奸犯科为主。这种人,迟早都是要到里面深造的,所以对交往这种人胡之然是慎之又慎。 没见过曲麻子,既然有了这个名号,那应该是一脸麻子才对,但当见到曲麻子,胡之然简直有些颠覆三观。曲麻子脸上非但没有麻子,还他么的皮肤保养挺好。这让胡之然想到一个电影里的人物,土匪张麻子,脸上没有麻子。 或许是麻子这个名号听起来有震慑力吧,又或许是没见过其人的热心群众起早贪黑帮忙冠名? 这不是一个深究的问题,这些念头在胡之然脑袋里不过是一闪而过,略感惊讶罢了。 但看曲麻子的面相,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 人长得是不错但个头却挺矮,要说最醒目的,那就是一只眼。 胡之然曾听过这样一段话,鹞眼鹰鼻不可交,矬子杀人不用刀,矬子最怕一只眼,一只眼也怕水蛇腰。 就曲麻子这长相,把这段话里所有不好的方面全给占了。鹞眼鹰鼻矬子独眼。 人倒是挺客气,说话虽然嗓门比较粗却没骂骂咧咧的带脏字。尤其是光头介绍之后,曲麻子竟然拉着胡之然的手安排座次。 胡之然知道,道上的人都比较讲究面子,自己好面子,也会给别人面子。 曲麻子与光头有“同窗”之谊,在他们看来这有可能是一种过命的交情。当然,还有一个重点,光头生意做的也是风生水起,这年月,谁会与一个穷鬼谈感情。 在胡之然来之前,光头与曲麻子已经聊了好一会。 打过招呼之后,两人继续谈了一会没进行完的话题。胡之然安静的坐在一旁不打扰。 曲麻子说:“黄哥,就咱俩这关系,怎么分配都好说,最主要的是价格。” 光头挠着脑门,用下巴指了指胡之然:“场子是我这个兄弟盘下来的,至于多大的关系门面我就不多说了。咱跟别人不一样,那些人不过是从河道里偷偷挖沙卖,这可是违法的。我们呢,有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给我们找麻烦也要说个道理。” “哦?”曲麻子扭头看胡之然,浓眉大眼的闪烁着精光:“胡兄弟这么敞亮啊,我还真是瞎了狗眼。” 胡之然已经明白两人说的是沙场,心道光头该不会是要把沙场一部分股权转让出去吧,这可是坐庄生意,没点本事的人哭爹喊娘也求不来。 胡之然脸上堆着笑:“曲哥这是在羞辱我啊,机缘巧合罢了,要说在宁江,曲哥一句话谁不给点面子。相比之下,我连小人物都算不上。” “话不能这样说。”曲麻子见胡之然客气,可就更可气了,爽朗的笑:“兄弟,我可听黄哥说了,你在宁江这边做生意,以后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可要吱一声,到时候想不起兄弟,那可就是瞧不起我啊。” 江湖人都是这么说话,真要找上曲麻子的时候就该谈利益了。见惯了虚伪的面孔,胡之然毫不意外,如果钱能办到的事,那一定不是什么大事。 胡之然赶紧说哪敢。 “曲哥,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却不是第一次有接触。”胡之然端起茶杯示意,杯子放得很低,表示尊敬。 “是吗?”曲麻子挠着脑门想。 胡之然说:“之前我与吕奇浩有点债务关系,得知曲哥与吕奇浩关系不错,可当时咱们不认识啊,也就没好意思上门打扰,没办法,这才跟吴晓蓉打了个招呼。” 在宁江,吴晓蓉的名字只有关系好的才叫,如曲麻子之流,在人前哪敢直呼其名怕得罪了,都是叫大小姐。要问曲麻子宁江年轻一辈谁混的最开,他们一准说是黑白都吃香的大小姐吴晓蓉。 就在曲麻子与光头谈生意的时候胡之然就想好了,一定要找个机会先把吴晓蓉摆出来。这样一来,曲麻子怎么看胡之然? 在曲麻子面前,胡之然不仅有光头这样一个大哥,还有吴晓蓉这等让曲麻子胆寒的朋友,无形中胡之然就站在一个制高点。 地位比对方高,对曲麻子客气,那就是平易近人。如果矮人一头,胡之然再怎么客气那都是巴结,落了下乘。日后就算有什么事需要曲麻子帮忙对方也不见得愿意帮。 曲麻子脸色一变,转而又阴晴不定,一拍大腿:“哎呦,我说老弟,真没想到吕奇浩欠的钱是你的,要早知道咱有这么层关系,你张张嘴我就帮你要了。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 胡之然只是笑,这些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曲麻子脸色一正,猛然间变得一身浩然正气:“胡兄弟,吕奇浩那老东西把钱还了没有?哎,你放心,我一个电话的事。” 胡之然笑着说:“还了,我们之间也是个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曲麻子笑,拖着椅子与胡之然坐的更近一些,嗓音压低一点:“胡兄弟真是真人不露相,大小姐说话,我哪能给脸不要脸不是?” 胡之然知道,曲麻子是想知道胡之然与吴晓蓉到底关系好到什么程度,能与吴晓蓉搞好关系的,没点家底自己都觉得寒碜,可以前也没听过胡之然这号人物啊。曲麻子嘴上说恭维话,实际上是想套胡之然的话。 胡之然高深莫测的笑,这曲麻子,这话也好问?胡之然还真不太好回答,要说关系,胡之然与吴晓蓉的关系不全都来自李芷晴?吴晓蓉可不见得看得起胡之然。 这时候可不能犹豫,显得自己心怯。 胡之然提高嗓门呵呵一笑:“哪天也是恰巧遇见了,我们说点别的事,正好聊起来那点烂账,这不……呵呵……” 横竖是见面了,至于熟不熟你自己掂量着吧。说这些话的时候,胡之然感觉头有点大。如果哪天曲麻子见了吴晓蓉,大小姐说跟胡之然不熟或者添上几句丧气话,曲麻子怎么看胡之然? 最懂胡之然的还是光头。这时候说:“今天不说别的了,我看你们也听投缘的,正事不谈了啊,一会上两瓶好酒,好久没跟兄弟喝点了。” 胡之然点点头:“也是,你们兄弟也不知多久没见面了。” 曲麻子说:“可不是嘛,我从里面出来跟黄哥也就见了一面,哪天喝的还不痛快。” 曲麻子的精明显然出乎胡之然的预料,又或者太高估了。嘴上说不聊这些,没几句话,曲麻子就说:“我正有点事要找大小姐帮个忙,大小姐这个人,很仗义。” 胡之然有点尴尬,曲麻子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让胡之然从中撮合撮合? 装作听不懂,胡之然面无表情。 这时候,胡之然的电话响了,也算适时的缓解尴尬。 胡之然笑了笑:“忘了关机了,跟曲哥喝酒,最烦这些没事打电话的。” 拿出手机瞧了眼,胡之然心脏狂跳,给胡之然打电话的竟然是吴晓蓉。 这就有点尴尬了,这时候吴晓蓉来电话,在曲麻子面前可以稳稳的装一回大尾巴狼。可问题是如果吴晓蓉不说什么好话怎么办? 胡之然看着电话愣神,硬着头皮瞧了眼曲麻子:“你说巧不巧,吴晓蓉这时候把电话打进来了。” 站起身,胡之然示意一下手机,转而出门接听。 人是要有**的,这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 房间里有卫生间,胡之然还是跑到外面公共卫生间。电话响很久了,胡之然接起来:“大小姐,可真是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 “胡之然,在哪?忙什么呢?”吴晓蓉直入主题。 胡之然有点懵,左右看了眼:“跟朋友在外面吃饭呢。” “我听芷晴说你有东西要给他?”吴晓蓉问。 胡之然并不确定吴晓蓉知不知道说的是玉猪龙,含糊说:“我哪有什么东西,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大家门的人,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古董。” “别再这跟我装疯卖傻。”吴晓蓉提高嗓门:“我问你东西在哪?” 一听这话,听了这口气,胡之然能不来气?吴晓蓉你是有点身份,宁江上下也有太多人买你的面子,可这不是趾高气昂的本钱啊。这算什么?强买强卖还是直接威胁勒索? 胡之然也失去的恭维心情,冷声说:“我喜欢在哪就在哪,我的东西喜欢放在什么地方就放在什么地方。吴大小姐,你觉得呢?” “好心当驴肝肺。”吴晓蓉说:“你的东西见光了,已经有人盯上了。香不知臭不知,要不是时间紧张,你以为芷晴会给我打电话?还真把自己当香饽饽了,可笑。” 挠了挠头,胡之然先是心底一颤,接着就细细琢磨,按理说不应该,拿到东西之后,胡之然先回了趟家,但却没上楼。然后就接到光头的电话到这来赴宴。这中间胡之然只给李芷晴打电话提到过玉猪龙。或许是李芷晴猜到胡之然拿到东西,故意在诈胡之然吧?如果现在把东西拿出来,那可真是二傻子了。 但胡之然却不太自信,撒腿往楼下跑,东西在车上,如果真被人盯上了,只要一块砖头就能拿走。 电话还没挂断,胡之然一边跑一边说:“先这样吧,有什么事让李芷晴给我打电话。” “你当我愿意管你们的闲事?”吴晓蓉口气冰冷,但胡之然没继续听下去,而是把手机挂了揣进兜里,现在最紧迫的就是看东西还在不在。 言情海 第272章交出东西 冲到停车场,胡之然喘着粗气先围着车转了一圈,完好无损。 就在胡之然准备打开瞧瞧东西是不是真的在时,突然觉得不对。 自己来这赴宴会不会也别人盯着,如果是这样,想要验证东西在不在车上不是太简单了?自己这么急冲冲的跑下来,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这一刻,胡之然才发现,玉猪龙没带给自己丝毫愉悦感,反而是个祸害。显得蛋疼非要挖出来干什么,先谈好价钱,然后再取货不好么?原本主动权全在自己手里,这下好了,就他么的是一个胆战心惊的过街老鼠。 胡之然一咬牙,不管了,打开车检查一下东西还在,坐进车里,立即给李芷晴打过去。 “你什么意思?”胡之然质问说。 “我只是希望交易尽快进行。”李芷晴说:“我给你的已经远超这个东西原本的价值了。” “知道什么叫生意嘛?一个愿卖一个愿买,你这算什么?终于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打算明抢了?”胡之然可没好心情。 李芷晴说:“我不是拿到东西不认账的人,现在最要紧的是妥善保管这件东西。” “交到你手里就是妥善保管?”胡之然又问:“哎,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把东西拿到手了?” “想听?”李芷晴问。这都是废话,不用胡之然给答案,李芷晴接着说:“我猜你车上可不止一个定位。” 一拍脑门,胡之然顿时觉得脊背发寒。李芷晴还是文明的,送自己手机确定位置,怎么说胡之然也赚了个手机用。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胡之然开车回靠山村,每一步不都在别人的监视中。 铁青着脸,胡之然说:“我他么的到底造了什么孽,要逼死我啊?” “胡先生,我可从来没逼过你。”李芷晴的口吻非常严肃:“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现在我们也不可能这么愉快的聊天。为了这件东西,很多人愿意付出点代价。” “现在你可以说玉猪龙到底是干嘛用的。”胡之然问。 李芷晴说:“知道的不会说,不知道的也不需要知道。” 天聊死了,摆在胡之然面前的只有一个选项,那就是谈价钱。这东西烫手,赶紧扔掉最好,而且留给胡之然的时间不会多。 胡之然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我要南方保险的全部股份,还要众贤投资的全部股份。” “你要的太多了。”李芷晴略作停顿:“不过我可以帮你商量一下,也不是一点可能性没有。” 胡之然问:“时间。” “这可说不好。”李芷晴说:“如果你放心,东西先放在我手上,我会尽快安排人把南方保险的股份转给你。” 除了手里这件东西,胡之然没有任何底牌。而此时,这件东西也正在蚕食胡之然的生存空间。 咬了咬牙,这世上可没什么后悔药,胡之然说:“行,东西给你。” 隔着电话,一片寂静,感受不到李芷晴有什么情绪。好一会,李芷晴说:“我已经安排了,一会吴晓蓉会去取东西。” “为什么让吴晓蓉来办?”胡之然问。 “这是我的原因。”李芷晴说:“交给她,出了什么问题是我的责任。” 她们之间有什么利益纠葛胡之然也没心情去琢磨,说:“行,你让他快来吧。” 说完胡之然报了上面的房间号。 挂了电话,胡之然取出东西,随手拿了个袋子装上,大模大样的拿着上楼。 进了包房,光头看出胡之然脸色不对,问:“怎么?刚才遇到相好的累着了?” 一句玩笑话,光头这是在提醒胡之然注意情绪。这时候脸色难看,岂不是告诉曲麻子跟吴晓蓉聊的不太开心? 胡之然勉强一笑:“曲哥,介意多爽筷子吗?” 曲麻子豪爽的说:“胡兄弟的朋友那不就是我的朋友吗?” 胡之然挠挠头,笑的有些诡异:“一会吴大小姐要来,曲哥,是不是加两个菜?” 已经一桌子菜了,就是多来几个也吃不完,但吴晓蓉这种大小姐会吃别人吃过的吗?把菜撤了重新上曲麻子也乐得屁颠颠的。 “真的假的?”曲麻子一瞪眼,那只假眼显得尤其明显,还有些人。 胡之然点点头,看了眼一旁的东西,谁能想到,就这么个小玩意,能值那么多钱。 胡之然说:“我这有点东西,大小姐一会亲自来拿。” 这时候猪鼻子插大葱,再怎么吹都不为过。吴晓蓉是替李芷晴取东西的,胡之然不见得与她说话客气,但也不怯。在曲麻子面前表现的不惧吴晓蓉可比标榜自己与她关系多好有意的多。 一听这话,曲麻子脸色微变,几句恭维话,饭桌上的气氛更显融洽。 手机震颤几下,一定是吴晓蓉打来的。 胡之然装作听不到的样子,优哉游哉的吃东西。 响了许久,胡之然看都没看一眼,只与光头两人吃饭喝酒,胡吹滥侃。 足足半个小时,吴晓蓉才到,气冲冲的进来,要不是门没关紧,这大小姐估计是要破门而入的。 胡之然坐着没动,曲麻子站起身:“大小姐,您可真是稀客。”装作恍然的样子,一排脑门冲着门外喊:“撤桌,重新上菜。” 吴晓蓉不会在这吃饭,尤其是怒火冲天的进门有那闲情逸致?曲麻子不过是装装样子。 冷着脸,看都不看曲麻子,对胡之然说:“东西呢?” “你看你。”人来了,胡之然却放松了,嬉笑着:“曲哥这么张罗你,能不能坐下吃点?” “胡之然,给你脸了?”吴晓蓉脸色更加难看。 之前打电话胡之然就没给面子,人来了站在面前还装大尾巴狼坐着不动。不能说吴晓蓉在宁江跺一脚颤三颤,至少大多数人看在她雄厚的背景都会给点面子吧。可就胡之然,还真以为自己靠上李家飞黄腾达了。 胡之然只顾自己吃东西,对吴晓彤的态度毫不理会。 胡之然没有与吴晓蓉对着干的本钱,此时吴晓蓉也拿胡之然没什么办法。也是心里不痛快,就像找个人撒撒气,还记得当初吴晓蓉踹胡之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报复,那是胡之然没那个本钱。 “再问一遍,东西呢。”吴晓蓉声音不高,但却非常阴冷。 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温暖如春,但这毕竟是寒冬腊月。曲麻子脊背发寒,被吓出冷汗,眯着仅有的一只眼,小心翼翼的观察吴晓彤的表情。 他想不通胡之然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对吴晓彤这个态度。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关系不错吗? 光头看出不对,他是明阳的,不在乎吴晓蓉在宁江有什么背景,但看曲麻子的态度,也知道胡之然犯浑了。 清清嗓子,在桌下踹了胡之然一脚。 胡之然笑了笑:“大小姐,坐,东西已经在这了,急什么啊。”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吴晓蓉真的坐下了,足以造成伤害的目光始终没离开风轻云淡的胡之然。吴晓蓉能坐下,胡之然也非常意外。 嘿嘿一笑,胡之然说:“曲哥,赶紧给大小姐上套餐具。” 吴晓蓉摆摆手,看到一旁椅子上的袋子:“是这个?” “嗯。”胡之然端起酒杯浅浅的呷一口。 看吴晓蓉伸手要拿,胡之然说:“帮我转告李芷晴,别忘了他的承诺。” “你们的事我管不着。”吴晓蓉拿起东西站起身,气急反笑:“我之前还真是笑看你了,脾气见长啊。” “托你们的福,还能活着。”胡之然声音低沉,抬眼直视吴晓蓉。 吴晓蓉哼了一声,骂了句蠢货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会替你转达,但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不要惹我,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气氛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胡之然慢条斯理砸吧嘴的声音。 光头摸着光洁的脑袋,需要重新认识一样看着胡之然。 表情最古怪的要数曲麻子,原本瞎了一只眼面相看起来就非常别扭,此时五官纠结在一起,还有点滑稽。 “曲哥,咱继续吃啊。”胡之然反客为主的张罗着。 就连光头都看不透胡之然的深浅了,曲麻子更是一脑门子浆糊,稀里糊涂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拿起筷子又放下,问胡之然:“你跟大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刚才不是说了?”胡之然抽抽鼻子,翘起腿:“之前吧没有太深的交情,后来接触都是因为京城的一个大姑娘。” 曲麻子很想知道胡之然交给吴晓蓉的是什么东西,但涉及吴大小姐,不是没胆子问,是怕摊上什么事。 之前对胡之然客气,不过是因为光头做中间人。曲麻子心里舒坦的很,光头说介绍个人的时候,曲麻子还心说在宁江,谁不看老子的脸色。 眼下的情况让曲麻子非常意外,胡之然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吴晓蓉被这么怼竟然没生气?用混江湖的曲麻子的眼光来看,吴晓蓉的那句话就是给自己找场子,而不是真的以后不给面子。 京城的大姑娘,肯定有背景,大背景,还是吴晓蓉不愿得罪的背景。 曲麻子端起酒杯,笑的像朵绽放的菊花:“胡兄弟,今天咱们算是碰着了,我对你啊,那真是一见如故,若不是你是个爷们,我肯定追你……” 言情海 第273章意谋天下 意谋天下 胡之然大大咧咧的应付着,曲麻子这边,自己摆谱反倒是平易近人了。 吃过饭,拒绝了曲麻子夜店进行下一场的邀请,胡之然又跟光头聊了一会,坐进自己的车里,想着怎么才能把玉猪龙到李芷晴手里的消息宣扬出去。 玉猪龙就是一坨被疯抢的狗屎,抢的人全都是疯狗。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午夜时分。 玉猪龙从自己的手里送了出去,患得患失中还是松了口气,至少换了不少利益。 紧绷的小心脏松了口气,立即就觉得发困,这一天,神经一直紧绷着。可当看到未接来电时,胡之然一下清醒了,眼睛瞪的老大。 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邓云秋打来的。 一般来说,邓云秋放心自己的儿子,不回家也不会随便打电话,这肯定是有事,接连打了几个电话,肯定是有大事。 立即回拨过去,接着就挂断,也顾不得自己喝酒了,一脚油门把车开除方程式的感觉。 车停在楼下,拖出尝尝的辙痕,抬头看了眼,家里的等还亮着。 门外深吸一口气,胡之然这才打开门,带着一身的酒气看到等运气静静的坐在桌前。 看到母亲没事,胡之然舒了口气,与此同时,桌上的几只茶杯让胡之然的心重新提到嗓子眼。 邓云秋没有晚上喝茶的习惯,喝了茶水会睡不着。而此时,桌上却摆放了四五个茶杯,都是喝了一半剩余的半杯。 “谁来过?”胡之然问,由于紧张连个称呼都没有。 “东西送了?”邓云秋问,一脸平静。 胡之然点头,还要再问。邓云秋说:“从今天开始,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妈,到底谁来过?”四五个茶杯,这证明至少来过这么多人,而且还与邓云秋有过一番交流。 邓云秋说:“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听着电话。” 说完,邓云秋起身,要回房间。 胡之然说:“妈,你认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没这么简单,胡之然把玉猪龙拿出去,李芷晴肯定是心满意足,其他人呢? “我们认为完了就完了。”邓云秋说:“这也是我跟你爸期望的。” “我爸期望的?”胡之然笑:“如果真是那样,他当年就把东西卖了,不然怎么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邓云秋说:“他自然有他的道理,从今往后,我们不再说当年的事。” 龙生龙凤生凤,胡之然性子很倔强,这是有遗传的。无论是胡启文还是邓云秋,有着同样的性格。 有些泄气的胡之然静立不动,叹了口气。 邓云秋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那你就想想一枚鸡蛋怎么才能与锅抗衡。” 一夜无话,胡之然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了一会。邓云秋说的没错,对手太强大,就是一直坚不可摧的刚锅,胡之然呢?任人宰割一碰就碎的鸡蛋。 太多时候丰满的想法有了丰满的实力才能进行。 归根结底,钱与地位。 胡之然还想着怎么才能把玉猪龙到刘念微手里的消息传播出去,可接下来的事就证明了胡之然就是在杞人忧天,他太小看这个信息化社会了。 睡得太晚的胡之然很早就被电话吵醒,有明家,有江南胡家,虽然那家没联系过胡之然,暗地里也肯定做了不少事。 胡之然对谁都没客气,毫不保留怼回去。眼下胡之然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对这些世家,胡之然已经没什么用,更犯不上为了胡之然的态度大动干戈,也可以说胡之然不配,但他不在乎。 小丫头已经放假了,缠着胡之然给她讲课。 要说胡之然年少时虽然纨绔,但也算一个好学的人。在胡启文的教导下,虽然正儿八经的学没好好上,诗词歌赋的确会的不少。 这是一个教育观念的问题,很多人觉得这些没什么毛用,这个问题要看怎么去认知。 如今当年会背的东西多半已经忘记了,可文化修养是时间磨灭不掉的。教小丫头语文还真有些大材小用 。 讲了一段,胡之然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即翻找前一天穿过的衣服。 找了一圈没找到,恰巧邓云秋进门:“妈,我昨天穿的那身衣服呢?” 邓云秋说洗了,胡之然说:“兜里那些黑色的东西一起洗了?” “你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邓云秋问。 胡之然一拍大腿,邓云秋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就问:“那些黑的是什么东西?” “谷子。”邓云秋说:“不知存了多少年的谷子。” “啥?”胡之然没听清,也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接着邓云秋讲了一段关于胡易明的事。 如果这段故事让胡之然来说,开场白肯定是我这老祖宗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胡易明还真当得起人才这两个字,还不走寻常路。 那个年代,能吃饱饭已经难能可贵了。出身江南胡家的胡易明却从来不愁吃饭。 离开了江南胡家独自闯荡就没走正道,坑蒙拐骗是什么都干,一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奶就是娘的典范。 坑蒙拐骗得来多少钱已经无法计量,可以用家财万贯来形容了。 这些胡之然早就有所了解,这老祖宗,放在现在也是个十全十美的奸商。可听了邓云秋的话,一向贬低自己老祖宗的胡之然竟然有些肃然起敬了。 胡易明到靠山村之前就开始出手手里的各种宝贝,胡之然想当然的认为,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胡易明这样做也算方言当时的形式最明智的选择。 很显然,胡之然轻看了胡易明。胡易明用换来的钱大肆收购粮食。化名胡天成的胡易明当时在宁江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大善人,施粥铺子就有十多个。 胡之然咂嘴说:“你说这人啊,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要说胡易明这个老祖宗是坏人,那些粥棚怎么解释?也不知多少人因为这一两口饭活了下来。要说他的好人吧,也不对,这些钱还有一点是正大光明来的?” 邓云秋轻笑,接着道出故事的下半部分。 胡易明的善举当时传为美谈,各地收粮美名远播。也是有不少忧国忧民的地主,把粮低价卖给胡易明。 可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胡易明远没有想的这么简单,收了十石粮粥棚一两石,剩余的全都倒进了积粮坑。 “要这么多粮食有什么用?”胡之然奇怪:“用不了这么多还不如手里握着黄金古董,至少保值啊。” 邓云秋说:“这件事我跟你爸分析过,虽然不能言之凿凿的肯定是这么回事,但也八九不离十。” 根据胡启文的分析,胡易明下的这盘棋太大,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知,以谋一隅得意谋天下。 邓云秋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古往今来,老百姓为什么造反。 邓云秋没过多的解释,剩下的就需要胡之然自己发挥想象力了。 胡之然嘴里呢喃:“因为要吃饭,有饭吃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造反。” “那后来呢?”胡之然问。 邓云秋说:“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你爸爸说了两个可能,第一是胡易明身体欠佳,骑不了马了。第二个可能就是时代,火器时代。” 胡之然若有所思的点头。 胡之然笑,这个老祖宗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施粥是真善良?结合后面的说法,那就是在树形象,拉人心。那个年代,真闹了什么大灾,只要有饭吃就有人为你卖命。 古往今来,老百姓造反说白了还是吃不饱饭,当兵就是个职业,一个能吃饱饭的职业。普通的卒也懂不了那么多大道理,谁能给我吃饱饭我就跟谁干。 “这些事为什么之前从来不对我说,我甚至不知道胡易明。”胡之然想问清楚,一抬头邓云秋已经去忙自己的去了。 如果胡易明真的揭竿而起,凭他打下的基础,宁江应该能站稳脚跟吧,胡易明岂不就成了那个年代特有的一种产物,大帅。 胡之然摸着下巴,低头看看自己,胡易明是大帅了 ,自己岂不就算有贵族血统了?想想还真他么的好笑,这故事,离奇中又透着现实。胡易明还真他么的敢想敢干。 细细品着胡易明这个人,还真让人难以捉摸。从格局来看,不知比多少帝王将相都丝毫不差,要说差,恐怕差的是时运吧? 从心机来看,胡易明由着不知多少人达不到的高度,一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谁能想到能下这样一盘好棋,图谋天下啊。 接下来的故事邓云秋没说,胡之然用现代人的眼光很难脑补出当时的画面。 有人说没有机会,旁观别人却喷多少机会没把握住。胡之然不太确定,造反这件事对胡易明来说算不算机会。 如果这老祖宗真干了,干成了胡家扬眉吐气,就连江南胡家都要跪着上门认亲。如果干不成,哪有现在的胡之然。 就当一个故事听了,站在胡易明的角度挺励志的,但用现代人的眼光看,更接近一个笑话。一将功成万 骨枯,一个成功者身后永远是皑皑白骨。 胡之然还真想知道这个老祖宗埋在什么地方,作为子孙,祭奠一下也是尊祖重孝。可惜,胡易明就像怕子孙掘他坟一样,邓云秋对此也知之甚少。 言情海 第274章丢了编制 丢了编制 过年,所有人都忙着迎来送往。胡之然就像前几年一样,一个人闷在自己的房间里,是在没什么亲戚可走动。很多朋友,一个电话就算拜过年了。 光头邀请胡之然到明阳玩两天,就连跟媳妇还没热乎过劲的高翰也投来橄榄枝,胡之然一概拒绝,只想安静两天。 在宁江,胡之然没几个能说得上来话的,也就出门见了几个朋友,多半时候是一个人撑着下巴思考问题。 李芷晴办事效率很高,南方保险的股份只要胡之然签个字就行。不过众贤投资却一直没给什么准信。 胡之然也不着急,毕竟这个公司涉及到很多股东。胡之然认为拿下所有股份不是很难,毕竟对这些人来说,交出玉猪龙之后的胡之然没什么利用价值。对李芷晴来说,那就是愿不愿意付出足够的钱而已。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考虑,也需要时间去做。 胡之然表面上要做一个好儿子,实际心里还是琢磨 着什么时候能把一切搞明白。稀里糊涂的活着,心里总像压了块石头。 胡之然要挣钱,这是一切的根本。 大过年的,也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意料之外的是陶志宏来过电话。 阴阳怪气的拜年,就是给胡之然添堵。 当时胡之然就反问,两人之间的矛盾到底是什么。陶志宏是不是有病,坑了胡之然的钱反而恨上他了。 陶志宏没回答,心理扭曲。 也正因为这个电话,胡之然决定,即便是李芷晴不能帮忙拿下众贤投资也要提个条件,那就是让陶志宏滚蛋,这个公司自己亲自运营。胡之然受够了,宁愿再也不想与陶志宏是如何结怨的。 李芷晴那边还没来最后消息,过着太平日子的胡之然让老天有些看不顺眼了。 齐一鸣的一通电话让胡之然差点蹦起来。 招生工作还没正式拉开招生序幕的集英高中出事了。 正月十五还没到,集英高中的名号已经开始渐渐被 大众熟知。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挖来的这些老师在闹事。 胡之然脸色立即变得阴沉,铁青着脸:“到底则么回事?” “一句两句说不明白,你出来一下?”齐一鸣并没直接说。 胡之然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故意在玩自己,而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就是陶志宏。陶志宏不能留,尽早让这孙子滚蛋。 跟邓云秋打声招呼,胡之然直接去了约定好的地方。 刚下过小雪,齐一鸣站在路边瑟瑟发抖。 上了车,搓着手:“这天,真他么的冷。” 胡之然可没心情讨论天气,把车停到前面的一个停车场,放下车窗点上一支烟:“说事。” “问题出在这些老师身上,我觉得他们闹事是被人鼓动的。”齐一鸣说:“在公立高中,那都是有正儿八经编制的,虽然现在挣得不多,工龄长等退了休可真领不少钱的。” “我们给的钱多啊,干两个月等于他们三个月。”胡之然狠狠的抽一口。 齐一鸣说:“可人家现在不要钱,就要编制。” “为什么?”胡之然皱起眉头。不管怎么样,闹事总要找个正当理由吧。 齐一鸣说:“当时挖人的时候我还真没想这个,其中有两个老师还是我谈下来的。现在琢磨一下,问题就是这些老师对他们的编制被取消并不知情。” “这不有病么?”胡之然眼睛一瞪,喘了口粗气:“这他么就好比跳槽去另一家公司,原单位还会给你交养老保险吗?是他们脑子坏了还是太自己以为是了?” “然哥,我说句公道话,这件事也不能全怪老师。”齐一鸣小心翼翼的看着胡之然的表情,这样话,一个说不好胡之然真生气了。 胡之然奇怪的转过头:“说说你的看法。” “有件事你不知道,我嫌一个个的挨家挨户的去拜访给高价挖人太麻烦。”齐一鸣挠挠鼻尖,见胡之然没什么表情这才继续说:“当时是路兴贤找了关系, 校领导帮忙谈的,谁知道这些校领导告诉这些老师是借调。” “放屁。”胡之然一听就怒了:“公立与私立怎么借调?这不扯犊子吗?” “谁说不是呢。”齐一鸣说:“来之前我刚去找了那个老师,要不是他说我现在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胡之然嗯了一声,把烟蒂掐了,问齐一鸣:“开始做公关了吗?” 真心不想与陶志宏接触,看见这小子就来气。但公司是自己的希望,与陶志宏没太大关系。充其量这小子就是在这打工的,顶了天换个地方继续混日子。胡之然就不同了,公司赔钱可是在自己的心头刮刀啊。 “这事陶志宏肯定是知道了,可问题是到现在没什么动作,所以我就给你打电话了。”齐一鸣声音不高,但清晰的传进胡之然的耳朵里。 胡之然心头一跳:“这事到底什么时候出的?我还不是第一时间知道?” “前天。”齐一鸣赶紧回道。 胡之然一拍大腿,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一定要把握好处理问题的二十四小时黄金时间,在这个时间段里才能尽可能的降低因为负面新闻带来的损失。 “你是说这些老师就是想要编制?”胡之然问。 “不然呢?”齐一鸣说:“然哥,我问过了,咱给的钱也不算太多。如果把这笔账细细的算下来,这些有些名气的老师还真不见得有几个买账。” “给钱少了呗。”一点五倍工资,看似挺多,但这些老师能有半数五十岁了,细细扒拉这笔账,没多少搞头。还要最重要的一点,在编的老师可不能随便辞退的,也就是铁饭碗。 到集英中学教书,陌生的环境能不能出成绩还不好,一旦被这边校方辞退,那可就是失业啊,风险不小。 胡之然笑了,表情有些无奈:“这路兴贤,还真有些本事。” “跟路兴贤有什么关系,现在是陶志宏不管事。”齐一鸣提醒。 胡之然说:“如果路兴贤还在,肯定不会发生这种 事。” 陶志宏还是嫩了点啊,虽然说不出什么实锤证据,但胡之然相信,自信满满的路兴贤肯定有办法。 齐一鸣叹口气:“我现在就要被骂死了,当初是我找的他们,现在可倒好,什么屎盆子都扣我头上。然哥,你知道的,这些老师小算盘打的贼响,脑门一过,就好像老天爷给他们开了光,算账那叫一个快啊。” 问了很多细节,胡之然也理顺明白了。 起初是众贤投资自己去做公关,结果呢,那些老师并不怎么买账。哪有什么一心为教育的孔圣人,不过是钱给的还不到位,不足以让这些人抛家舍业跟着你冒险。 做了一段时间觉得不太对,也是路兴贤从中周旋,找了不少关系,让学校的领导亲自做工作。 当然,问题也就出在这,最关键的是用了借调这个词。 这些老师还做美梦呢,以为编制不丢,还可以在集英中学领几年高工资。好事怎么可能像天上掉馅饼一 样? 再之后发生了什么曲折就没什么意义了,反正现在什么都透了底,这大过年的,竟然出了这么多幺蛾子。 揉了揉脑袋,胡之然想了很久,这才拿出手机再一次给路兴贤打过去。 很失望,路兴贤的手机依旧是关机状态。 年前路兴贤刚走的时候胡之然就打过一次,当时路兴贤可能是因为对众贤投资太过失望而关机。过了个年,路兴贤一直都没开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换号了。 自嘲的笑,自己还他么的是最大股东呢,怎么就让陶志宏给恶心着了呢? 拿出电话,毫不犹豫的给李芷晴打过去。 过年胡之然都没给李芷晴去电话问候一声,接到胡之然的电话,李芷晴相当客气,但随即感受到胡之然冰冷的口气,李芷晴问:“你是不是有事?” “出大事了。”胡之然随即把集英中学出现的状况说了。 李芷晴说:“这个问题你找我帮你解决?” 如果这样事胡之然都收拾不好要李芷晴帮忙,那以后是不是擦屁股的事都要找李芷晴呢? 胡之然说:“我不用你帮什么忙,我想说的是这个事我来处理,但有个要求,那就是让陶志宏立即滚蛋。” 早就听说胡之然与陶志宏撕破脸,李芷晴说:“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我这就安排下去。” “尽快吧,我今天就要收到你的消息。”胡之然放下电话,感觉有一种无力感。 集英中学里的钱是胡之然通过努力自己赚来的,无论李芷晴得了多少好处,胡之然就认为是自己赚的。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一颗老鼠屎扳倒整个众贤投资都有可能。大厦倾覆,胡之然还不赔个底朝天? 齐一鸣一直在等胡之然的指指示,眼巴巴的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说:“说地址,我见一个老师,我倒想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齐一鸣立即说了个地址,然后说:“这个老师是教 化学的,人很好说话,就是一个老学究的形象,我这就给你约一下。” 驱车前往,齐一鸣说:“然哥,别人我不敢说,就这个老师绝对不会因为钱被人收买的。” “怎么知道?”胡之然最不信的就是推断,人心难测。 齐一鸣嘿嘿一笑:“你见了就知道了,这是个人才,出了书什么都不爱。” “放屁。”胡之然还真不信:“听过一个歇后语吗?老婆婆脱裤子,后面是啥。” 言情海 第275章开始调查 “这我哪知道。”齐一鸣琢磨着,半天想不出格名堂。 胡之然说:“老头乐!见过不吃腥的猫?如果有,不是心理有问题就是身体有问题。” 齐一鸣做了简单的介绍,这个老师名叫曾睿,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一个睿智的人才对。 可当见了面,胡之然才知道老学究是什么意思。厚厚的眼镜片比酒瓶底更不吝用料,第一眼的感觉就是生怕鼻子给压塌了。双眼有神,头发乱糟糟的。 几人坐下,齐一鸣开着玩笑,顺手介绍了胡之然。 曾睿对胡周日不太感冒,一脸苦大仇深。 胡之然说:“曾老师,今天冒昧了,来打扰你,是希望能解决一点问题。” “解决问题?”曾睿板着脸,严师形象:“我们的在编身份都没了,还怎么解决问题?” 胡之然说:“问题总不能不解决,你们的目的也不是闹事,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站出来表达诉求也是对的。从我个人来讲,我很支持你们维护自己的权益。” 说话先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曾睿果然情绪缓和了一些,没什么主张的样子,反问胡之然:“那你们想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恢复编制。”胡之然淡淡的笑。 一旁的齐一鸣脸色一变,立即与胡之然交换目光。 胡之然就像没看到一样,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虽然只是面对一个曾睿,也能代表其他老师的情绪。单单从曾睿来说,这些老师似乎也不是故意闹事,只要身后没人操纵就好了。 曾睿看起来想一个关起门研究学问的样子,心里的小算盘一样响亮,社会行走这么多年,不是什么事都有后悔药吃的,就编制一说,压根不可能恢复:“能做到?” 胡之然要的只是先稳住对方,很多人站出来闹事也是三分钟热血,解决问题还是要从刺头开始。曾睿绝不是那个带头的,看样子就是平时闷闷的话少的样子,也没带领群众做翻身农奴的个人魅力,如果让曾睿带头,被打倒还差不多,把歌唱是想都别想。 胡之然说:“我尽力而为,一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如果做不到呢?”曾睿问。 胡之然想了想才说:“做不到自然还有其他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说话能算?”曾睿怀疑胡之然的话语权。 齐一鸣在一旁说:“曾老师,胡总是众贤投资的股东,说话肯定是管用的。” 曾睿却不买账,板着脸敲敲桌子:“你就说如果编制不能回复怎么办?” “我们出高价聘用你们。”胡之然很中肯的说:“坚决不能让你们吃亏。” 要说这种事解决起来也简单,就看双方利益能不能对等。也幸好是还没开始正式招生就出了事,如果过了个一年半载才要命。 现如今没谁关注集英高中,就算这些老师因为聘用问题闹得沸沸扬扬也不算太大的负面形象,一个私立学校,老师肯定是没什么编制的,用脚丫子想也知道。 如果集英中学开始正式运营,这才说麻烦事。 “不行。”曾睿把头摇成拨浪鼓:“我就要以前的编制,不能晚节不保啊。” 胡之然真想一口盐水喷死他,什么叫晚节不保,老子又没让你去接客。一个破编制,只要钱赚够了不就行了?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耽搁功夫,曾睿心里明镜似的,想要恢复编制基本不现实了。 胡之然说:“曾老师,首先一点,我认为这就是个误会,一方是没说明白,另一方则没听明白。” “什么明不明白的,说别的都没用,不要推卸责任。”曾睿哼了一声。 胡之然说:“曾老师,你别这么大的火气,我不是来给你解决问题了吗?”叹了口气,胡之然一指齐一鸣:“我听他说有不少老师在表达诉求,曾老师,你们这些消息是谁告诉你们的,你别误会啊,咱们双方其实都应该感谢这个人,要不是把话说透了,这个误会还要进行下去。” “怎么?你还想报复啊?”曾睿扶了扶厚厚的镜片,一脸警惕的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一拍大腿:“曾老师,你这可有些小看我了,我是个生意人不假,但也不是奸商啊。我问是谁带头,就是想解决问题啊。” 齐一鸣也说:“就是,胡总人很好的。” 胡之然说:“作为你们的带头人,肯定是了解你们大部分人的诉求,跟他说,不就是在跟大部分人说吗?我是好心,是想解决问题,你可别把我当成坏人了。” 曾睿一听也对,虽然心下狐疑但却没理由不说。 看了眼齐一鸣:“就是黄老师,教生物的那个。” 胡之然看向齐一鸣,目光短暂的交流,胡之然知道齐一鸣是知道那个人。 见曾睿的目的是达成了,胡之然说:“曾老师,我问你个问题。如果编制不能恢复,那怎么办?” 曾睿又要变脸,胡之然差不多了解这个人的脾气,在课堂上也绝对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严师。胡之然赶紧说:“我可没别的意思啊,编制呢我尽量去办,当然,我们也希望你们这些精英老师能到集英中学来任教。有你们这些名师,孩子们才会有更好的未来啊。” 曾睿说:“我不管,我要编制,至于在哪工作其实都差不多。” 这就有些难了,典型的不讲理。胡之然也没争辩,说了一些好话才分别离开。 回到车上,胡之然铁青着脸,对齐一鸣说:“那个姓黄的,什么情况?” 胡之然不是生气有人鼓动,而是在埋怨这都什么时候了齐一鸣竟然不知道是谁在带头。国人就是这样,没人带头就不会有吭声的,多半人会选择忍气吞声,只要有带头的,很容易引起响应。说白了,还是没主见站人头,只要把带头的拿下剩下那些也就没什么脾气了。 这就像圈养的动物,放上一把火所有动物都惊着了,这就好比犯了众怒,而且还是急事大事。如果你提着刀子,一天拎出一个来杀掉,保管没事。 齐一鸣表情有些尴尬,搓着手说:“黄老师也是我负责的,当时不同意来,后来也是学校里做了工作,这才来的。哎不对啊,黄老师应该知道编制会被取消才对。” “怎么说?”胡之然眯起眼睛。如果提前就知道,那一定是有人预谋了。 不过还好,预谋的这个人显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做这些合适,这才刚刚开始,就算现在闹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齐一鸣说:“黄老师问过咱们的兴致,当时还挺感慨,说要编制有什么用,还是挣钱重要。私立学校最起码尊重有学识有能力的老师。” “哦?能力?”胡之然嗤笑:“闹事的能力吗?” 想了想:“一鸣,给这个姓黄的打电话。” 齐一鸣刚拿出电话,胡之然手一抬:“等会,先说说这个人的情况。” “也没什么情况,黄老师是教生物的,住在市区,两口子都是老师,孩子好像是上幼儿园。”齐一鸣回忆着:“哦对了,开了辆车倒是不错,二十多万呢。” “是吗?”胡之然笑:“没想到这还是个富二代啊。” “什么富二代。”齐一鸣摇头,口气中透着蔑视的味道:“贷款的吧,我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伙正在拆定位。” 胡之然倒是了解一些,那些抵押车辆车身上都是有定位的,五花八门,安装在什么地方的都有。 胡之然突然想起一事,就说:“有个事插一嘴,就这车,找个地方帮我查一下车载定位。” “然哥,你这车是贷款的?”齐一鸣没明白,很狐疑的看着胡之然,就胡之然的身家,开这么破烂的车已经够奇葩了,难道还需要贷款? 胡之然不想解释,让他做就行了。 接着就说:“只是插一嘴,继续说黄老师的情况。” 齐一鸣说:“他能有什么情况,小日子过的倒是不错,我看他的朋友圈,各种晒啊,挺有钱的样子,现在这种人多了,提前消费活在当下。” 胡之然懂了,随即眼睛一瞪:“你现在就找人帮忙查……” 话说一半,胡之然停下了,齐一鸣可没什么人脉,这事交给他不行。想了想,在宁江胡之然也没这方面的朋友。也不是找不到人办事,胡之然倒是想起一个人能办,不过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如今的情况胡之然不能等陶志宏出什么主意,陶志宏恐怕巴不得胡之然倒霉呢,为今之计,挤兑陶志宏滚蛋不是那么重要,先解决眼下的事为重。 胡之然把电话打给曲麻子,这个好事不敢黑白通吃的家伙绝对有办法调查一个人。胡之然要的就是黄老师的收支状况。一个没什么根基的人,花钱如流水肯定财政赤字,如果缺钱,这事就好办了。 曲麻子接到胡之然的电话客气的像个孙子,胡之然太明白这些人了,比他有能量的像个哈巴狗,还不是希望那天求着你的时候方便办事?如果你没用,立即就是另一番嘴脸了。 一听胡之然要办的事,曲麻子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胡之然需要时间,越拖越久对自己很不利。曲麻子也懂,说肯定会尽快查明情况。 言情海 第276章又有隐情 不得不说,众贤投资的关系网的确是硬实,这些老师各种举报请愿都没什么用,上面只是下了一个彻查的文件,雷声大雨点小,再就没什么消息了,说白了,就是让众贤投资自己解决。 第二天,胡之然与陶志宏见了个面,毕竟陶志宏是当下的法人,管公司的事还真就避不开这个人。 见了面胡之然就质问:“已经几天了,你都干了什么?如果两天内还弄不好,你就卷铺盖滚蛋吧。” “兄弟,我也有我的难处。”陶志宏腆着脸笑。 胡之然真怀疑是自己当初瞎了眼,为什么曾经陶志宏从没表露出这么奸诈的一面。是太会伪装还是人是会变? 胡之然说:“你有难处?做了什么?” “难就难在坐这把椅子,难道不是吗?”陶志宏嬉笑。 胡之然冷脸说:“这把椅子很快就不属于你了。” “那又怎么样?”陶志宏站起身,整理一下身上名贵的西装,毫不在乎的样子。 要说穿着,陶志宏现在可比胡之然有范多了。 陶志宏长舒一口气,站到窗前。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说:“胡之然,我记得你很喜欢雨天的。” “跟你有关系?”胡之然觉得很扯淡,想要转身走。就是现在,胡之然仍然觉得众贤投资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一本万利。除了胡启文留给自己的南方保险,这里有胡之然全部身家。如今的胡之然,看似有钱,可银行存款只是个零头,坐拥金山却没钱花的那种人。 “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陶志宏转过身,意味深长的看着胡之然:“是胡总告诉我的,他跟我说了你很多事。你啊,可真有一个好爹。” “陶志宏,我来这不是跟你叙旧谈人生理想的。”胡之然说:“关于那些老师上访的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处理。” 说完胡之然就走,陶志宏静静的看着,胡之然刚要开门,陶志宏说:“消息是我放出去的,而且这一切的谋划着也是我。” “什么?”胡之然停住脚步,暗恨自己怎么没开录音,就凭这句话,就能让陶志宏滚蛋。 陶志宏说:“你挣钱太快了,我可不能让你这么快富有起来。” “今天的你又有些特别。”胡之然笑了,很无奈的笑:“不过我很感谢你的坦诚,让我恨你恨的有理有据。” 陶志宏说:“你恨我是对的,也是错的。说实话,我没想到你竟然没报复我。” “那是没找到机会。”胡之然狞笑:“你别让我抓到把柄。” “不用说什么狠话,我只看现实。”陶志宏指了指椅子:“坐下,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聊。” “可是我没兴趣。”胡之然说完打开门就要走。 “我觉得你有兴趣,我想聊聊京城金库里的东西,我想聊聊南方保险,现在恐怕只有李家知道南方保险吧?”陶志宏自信的笑:“我还想聊聊玉猪龙,更想聊聊靠山村老房子下面的粮食。又或者我们聊聊胡易明?如果你还不感兴趣,那就说说邓姨为什么一直都不对你说真相?” 胡之然惊讶了,甚至有些惊骇。陶志宏都知道什么?金库里的东西他知道,这就足以让胡之然心颤。陶志宏知道,那是不是其他人都知道了,只有自己自认为聪明的像个猴,而别人却都是耍猴的。 如今知道玉猪龙的出处并不奇怪,李芷晴能知道,其他人知道了也说得通,更何况东西已经不在了,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 最让胡之然震惊的是,邓云秋一直以来的态度陶志宏是怎么知道的,对这些事,胡之然一向忌讳莫深的,从不在人前提起。难道曾经对陶志宏与高翰说过什么?实在想不起来了。 慢慢关上门,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转过身,盯着陶志宏:“你知道的还不少,那还知道什么呢?” “别苦大仇深的,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的。”陶志宏点上一支烟,示意胡之然要不要来一根。 胡之然才不会摸他的东西,陶志宏嗤笑,烟盒扔到桌上,吐个烟圈:“你要保持愤怒,从今天开始,以的一切行为都要针对我。你的目的就是要把我玩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恨我。” “你他么的有病。”胡之然说:“想玩死你简单,很快,用不了多久。” 这一刻,胡之然才真的恨得咬牙切齿。 陶志宏坐到胡之然对面,看了一圈办公室:“我来到这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环境,还找了很多专业人士,你猜怎么着,就这个办公室竟然有监视监听设备一大堆。不过现在我放心了,相当于重新装修了一遍,我放心了,才能在这跟你多说一会。” 胡之然一直都没说话,静静的看着陶志宏,手伸进布兜里,想要盲找手机里的拍摄功能,现在都是无按键的手机,这么瞎弄显然不行,摸了几下也只能放弃了。 陶志宏声音低沉,抽抽鼻子:“有时候羡慕你,有时候可怜你。羡慕你有这么多人在关照你,可怜你是因为只有你自己觉得很聪明结果却被人耍来耍去。” “你就像说这个?”胡之然的声音就像从鼻腔里发出来的一样,饱含了恨意。 “对,就是这个感觉,以后要一直保持愤怒。”陶志宏笑。 胡之然却不想聊了,转身就走。几次与陶志宏交锋,胡之然始终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陶志宏清清嗓子:“知道是谁让我当这个法人的吗?是李芷晴。” 胡之然又停住脚步,与此同时,李芷晴那张漂亮但却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蛋浮现出来。胡之然救了李芷晴,到现在为止,除了受了点金钱上的帮助之外,这个女人一直都在把胡之然当猴耍。 “你以为李芷晴真的会做你的未婚妻吗?”陶志宏笑:“从遗传学来说没什么问题,从法律上来讲也可以,但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知道了,恐怕不会这样想。” “你他么的到底要说什么?”胡之然说:“我配不配得上李芷晴跟你有关系?你这些话是李芷晴让你说的?” “她可没让我说,而且我也不会听她的。”陶志宏压低嗓音:“我只听胡总的,胡启文。” “我爸如果知道你今天做的这些事,没活过来把你掐死。”胡之然哼了一声。 陶志宏笑:“而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胡总安排的,他应该奖赏我。” 越听越糊涂,胡之然觉得陶志宏在故弄玄虚。可问题是胡之然想不明白,陶志宏说这些的用意是什么。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愤怒不会让自己更勇敢,而只会丧失理智。 摆出饶有兴致的表情,胡之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陶志宏尽情的表演。 陶志宏说:“整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挣钱太快了,会被人盯上。而你做事一向高调。知道李芷晴都在做什么吗?” 见胡之然不说话,陶志宏可能也觉得无趣,把烟掐灭:“起初李芷晴帮你是给你启动资金,后来想让你有一份稳固的生意。但你事事不按照她的想法去做,有些要脱离控制,所以安排了众贤投资。” “听起来这是一盘大棋。”胡之然拍拍手,一脸赞赏的表情:“目的还不是玉猪龙?” “真以为她要玉猪龙?那玩意是假的。”陶志宏笑:“帮你挡灾呢。” “继续说。”胡之然真想知道陶志宏到底能说出格什么故事,这段时间,胡之然这种半截子的故事听得多了,多半是与胡易明有关的,这一次陶志宏显然是要把自己当成一个主角,还是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主角。 陶志宏说:“接下来,玉猪龙会高调出场。这么多人抢,我也期待着看好戏,有的人呢是想从中捞好处,而有的人呢是想伸张正义。有意思,有意思,原来这盘大棋这才刚刚开始。”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陶志宏的话超出了胡之然的预料,听的是一头雾水。 陶志宏说:“不管是谁,跟你说话与你接触都只能信一半。为了让你相信,肯定是要说些真的,这样才不会引起你的怀疑。当然为达目的也会有一些假话。” 胡之然摆摆手:“你继续自言自语吧。我走了。” 说是要走,但胡之然却没立即离开,陶志宏也不会东山兔子西山野鸡的一顿乱说然后不给解释。 看透胡之然不会走,陶志宏不急不慢的说:“有些事你以后会知道的,我今天想说的是,我比你知道的还要多,而且是多很多。我为胡总办事从来都没二心也没二话,只要是他说的,我都会去做。因为他才有我。” 胡之然终于忍不住嗤笑:“搞笑呢你,骗我钱就对?” “在我看来就是对的,小然,刚才我也说了,你要恨我,继续恨我,但你不能失去我这个敌人。”陶志宏说:“只有我才不会真正的把你置于死地。” “好,我信你。”胡之然想说的是我信你个鬼。 陶志宏说:“想要为胡总报仇,你唯一的方法就是挣钱,但却不是现在出手,情况太复杂了。” 胡之然不需要陶志宏来教训,乱七八糟的说这些让胡之然很难消化,其中有什么深意更是一脸懵。 陶志宏又把头转过去,看向窗外说:“李芷晴,你应该叫她妹妹吧?哎,你们两个谁大?” 言情海 第277章血缘关系 胡之然差点一口气噎死,妹妹?胡启文在胡之然眼里是一个非常顾家的人,儒商之名可不是乱说的,这样一个正派的人怎么可能在外面有私生女。而且最关键的是李芷晴可不是普通女人,怎么可能与胡之然有什么关系。胡启文乱搞男女关系会搞到李家头上,那他么的真是做死了,简直跟老祖宗胡易明一个德行,难道这个也遗传? 胡之然是怎么也不信的,这也太离奇了。 没忍住,嗤笑出声:“陶志宏,你怎么不说李芷晴是你亲妹妹,这样也好让我觉得你有靠山。说跟我有关系,撒谎也过过脑子,上坟烧厕纸,糊弄鬼呢?” 陶志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笑着说:“那你信不信李芷晴的话?” “爱信就信,不信就不信,看心情。”胡之然随口揶揄。 陶志宏说:“李芷晴与胡易明有血缘关系。” “胡易明?”胡之然眼睛一瞪,这他么的奇葩到家了,胡易明是种猪投胎么?与明家搞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这会又有了李家。这老祖宗绝对是个传奇,但问题是自己的风流债让子孙后代来偿?胡之然还是不信,就是信也要说不信,不然陶志宏会接着说下去? 要说胡启文没人信,且不说胡启文是什么阶层的人,也没长得貌似潘安风流倜傥啊。但说胡易明那还真他么有可能。 能三言两语的把明家的女人哄骗住,难道就不能再找李家的娘们? 太颠覆三观了,谁要说胡易明不是渣男,胡之然这个几世孙都不会同意,经典限量版的人渣。 “不对吧?”胡之然说:“如果李芷晴是胡易明的种,李家会这么轻易的认了?” 就像明家,还不是把女人浸了猪笼?陶志宏说的如果是真的,李家欣然接受了?这他么的是有病,绿帽控啊。 “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陶志宏说:“胡易明这个人,眼睛里只有功利没有人性。当年在京城,玩了一个格格,真有手段啊,那格格对他死心塌地的。” “行了,故事到此为止吧。”胡之然不想听了,接下来又是胡易明的孽债环节,试问谁受得了,这种故事听多了就没意思了。 陶志宏却没理会胡之然,自顾自的说:“具体的我不了解,或许也是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传奇故事吧。反正胡易明在李家留了根,李芷晴不应该姓李,应该姓胡。胡易明对李家有恩,李家替胡易明养了一个孩子跟女人。” “等等。”好像故事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胡之然说:“你是说李芷晴的先辈是那个格格生的?” “就是,当年封建王朝被推翻,格格也就不再是格格了,胡易明犯事太多要跑路,而格格又怀了孩子,然后就寄托给李家,从那之后再无音信。”陶志宏摇头笑着,他也觉得胡易明这个人一生跌宕起伏足以撑起一本书,或许需要用一套书来讲述他的传奇。 “有这样的祖先我很骄傲。”胡之然笑着,随即叹了口气:“哎,故事说完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对陶志宏的话,胡之然不是不信,也不是信了。就当一个故事听,与此事的自己似乎关系也不大。就算真与李芷晴有什么血缘关系,那有怎么样?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现在谁还不是一切向钱看为了自己?李芷晴,一个留在李家的血脉,会实心实意的帮胡之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不想为自己解释,毕竟我做的一切都在针对你,当你落魄时我会跟你一起奋斗,可你发展太快我就会遏制你。公司的钱我买车了,还有些钱被我坑了,我没胡作非为,都为你攒着。不过,现在你已经不差这点钱了。”陶志宏说到这,似乎意犹未尽,但却不想说下去,声音沉重的说:“这一切,包括你与李芷晴的关系,都是胡总告诉我的,这一切也都是从他嘴里听说的。” 胡之然心神不宁,脑子一团浆糊。信息量太大了,胡之然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整理。陶志宏不会劝说假话,编故事也应该有点谱,胡之然需要时间来证明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胡之然点点头:“我信你,以后我不会刻意的针对你,陶志宏,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为了我的前途鞠躬尽瘁啊。” “不用说那些讽刺的话,最初我就说了,你要保持愤怒,你熬与我为敌。”陶志宏摇头:“可我又有点怕,本不想说这些的,但我听说你与曲麻子接触。” 原来如此,陶志宏不怕来明的,而是怕胡之然不择手段来阴狠的招数。 “你怕了?”胡之然狞笑,找到陶志宏的软肋以后的事拿就容易了。 陶志宏说:“没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我现在还有用。” 胡之然信他个鬼,笑着向外走:“谢谢你分享这么么精彩的故事。” “不用客气,你需要时间来验证真的假的。”陶志宏又点上一支烟,静静的看着胡之然的背影消失。 陶志宏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心里还有很多话要说,可胡之然根本无心去听,也没当真,别人不信你,说再多也没用。 从陶志宏的办公室出来,胡之然心里始终乱哄哄的。 从这些只言片语中,胡之然感受到了陶志宏的真诚,但胡之然却不敢信。 李芷晴与自己有血缘关系,这太他么的奇葩了。陶志宏坑胡之然都是胡启文曾经安排的。如果是真的,胡之然真有些佩服胡启文,能掐会算,这么肯定胡之然挣钱容易? 不过有一个问题胡之然暂时找到了解释,那就是李芷晴一直在帮胡之然。起初的那一千六百万,有证据证明就是故意塞给胡之然的,还伪装成意外。后来在京城李芷晴不是故意安排那个人给自己送文件? 再后来是沙场,就鲁平义的体量,站在京城李家面前连个小蚂蚱都算不上,李芷晴需要借着胡之然的手来打压鲁平义?说是一场交易,哪有交易双方没有公平的,而且还是李芷晴吃亏先给沙场。 沙场的开采权给了胡之然,李芷晴再也没问过关于鲁平义的事,这不是让人怀疑的吗? 很明显,想要拿下沙场胡之然的钱不够,李芷晴明确的表示如果有困难可以找她,也就是说当时李芷晴的想法就是用一个项目捆住胡之然所有的资本。李芷晴控股,胡之然有什么话语权? 但胡之然没听李芷晴的,最终沙场让光头占了大便宜,要知道,现在这年月,办理这方面的采矿证件难如登天啊。 胡之然已经脱离控制怎么行,接下来李芷晴就为胡之然量身打造了众贤投资。从李芷晴手里换来了两成股份,从路兴贤嘴里听说自己是最大的股东。可问题是胡之然没看到任何实质性的文件。李芷晴解释的也很到位,有些股东身份不能曝光,胡之然最好不看以免得罪人。 真是计划周详步步为赢,把胡之然所有资本全都卷在众贤投资,不仅如此,胡之然很想知道,李芷晴是怎么拿到南方保险剩余股份的。从这两个公司的角度去看,胡之然一直都被李芷晴控制的死死的。 点上一支烟,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平复一些。从收破烂的时候开始算起,胡之然始终没脱离李芷晴的视线。 回头想想,在曲瑾瑜手里得到外牛角河的工程是个意外,倪俊雅给胡之然一个建筑公司谁也想不到,刘念微把春风里的项目送到胡之然怀里李芷晴也控制不了。真正是胡之然自己得到的,也只有这三个方面。除了第一个,胡之然竟然靠的是色相。 拿出手机想了很久,胡之然很想把电话打给李芷晴问问情况。可思来想去又不知怎么张口。问李芷晴是不是跟自己流着同样的血? 如果是还好,认个亲,原本就是一个祖宗,以后有什么事好说。胡之然张嘴求她也多了个理由。可问题是如果不是呢?这一切都是陶志宏忽悠胡之然故意编的故事咋办? 嗤笑,胡之然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不敢信陶志宏的话,但不得不承认,陶志宏的每一句话都说到胡之然心里了。看似说了很多,但胡之然却没得到多少重要消息。 “不对啊。”胡之然呢喃。陶志宏说了太多,以至于就像没说一样,因为每个方面都只是说了一句。 血缘关系,多么可笑的理由。 胡之然眯起眼睛,陶志宏既然知道,那肯定不止他一个人知道,而且根据陶志宏所说他正在为李芷晴服务,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陶志宏不是跟明家混? 太会伪装了,胡之然一个脑子觉得不太够用,暗暗猜想,没准这个孙子是把八面玲珑的人物,一边靠着明家,一边还跟李芷晴接触。两头吃啊,双面间谍。 越是这种人越不能信,说话已经成为习惯。 找到理由,胡之然认真的琢磨措辞,当一支烟抽完扔掉烟蒂之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胡之然打给李芷晴,关于陶志宏的身份,还是问清楚的好。 第一遍李芷晴没接,胡之然接着打第二遍。李芷晴有事在处理,问胡之然到底什么事。 胡之然呵呵一笑:“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顺便问个问题。陶志宏最近联系过你?” 言情海 第278章金钱开路 李芷晴并没回答,而是说:“一会我给你会过去,我这正忙着呢,不太方便。” 说完,李芷晴头一次毫不客气的挂了胡之然的电话,看来电话那边的确有重要的事,不然一向标榜自己是淑女的李芷晴不会这样。 让胡之然意外的是李芷晴当天并没给胡之然回消息。 胡之然也没再打过去,因为被其他事缠住了。 那些闹事的老师变本加厉,在集英中学周边的主要道路上拉起横幅,把与此相关的人批的是体无完肤。 尤其是齐一鸣说的那个黄姓老师,把花坛当做舞台,公然配上麦克风坐起演讲。 得到消息,胡之然与齐一鸣第一时间赶到。这天路平时人不少,而且一旁还有一个小市场,姓黄的也挺会说,很快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姓黄的教生物都聚屈才了,应该给他专门开设一堂口才课才对。慷慨激昂抑扬顿挫,胡之然冷笑:“做老师真亏了,还真他么的口舌生花。” 齐一鸣打开车门:“我去找他聊聊。” “等会。”胡之然拉住齐一鸣:“陶志宏还是什么都不做?” 齐一鸣一拍大腿:“然哥,就凭这个,赶紧开除,他么的还不如我干呢。” 胡之然笑:“你现在就打电话,跟他说这边的情况,别给我装不知道。” 齐一鸣撇嘴:“给你打过电话我就通知他了,只给我来了一句,知道了。” 胡之然皱眉,齐一鸣想了想:“不对,还有一句。他说让你想想他说的话,保持愤怒。” “嗯?”胡之然有些疑惑。这个陶志宏还真会打马虎眼。 陶志宏想表达的意思是跟你对着干,这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胡之然不能生气,要假装生气才行。如果胡之然这都无动于衷,那真是脑残。 看着骂人都不带重样、口吐芬芳的黄老师,拉住要下车去阻止他继续进行的齐一鸣:“等他表演结束吧。直接让他到车上找我聊。” 说巧也巧,这时曲麻子给胡之然打来电话,一番客气之后说黄老师的情况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曲麻子说:“胡兄弟,你不知道,这小子藏得挺深,我费了好大劲呐。” 曲麻子摇尾请功的嘴脸非常有画面感,胡之然客气说:“真是多谢曲哥了,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喝上一杯?” “喝酒就算了,以后可别忘了老哥我啊。”曲麻子倒是一个务实的人,人情先记着,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曲麻子混的风生水起,还差这一顿饭?也看不上这一顿饭。 客气过后,没一会胡之然的手机上就传来一些消息,胡之然看着手机,嘿笑:“这孙子可以啊,敢这么玩。” 黄老师,本名黄思源。从面相上看唇红齿白,算不上小白脸也有几分俊朗的姿色。但从行为上,这就是典型的活在当下的那部分人。 黄思源只是一个老师,虽然这个职业工资水平超过平均,但距富贵还差的太远。追求生活品质,黄思源名下资产可就多了。 一台车,一套房。从衣着打扮手表饰品上看还以为是某个富二代呢。 但这些都不是黄思源的,卖个手表都要办个分期,东西在他手上却债台高筑。看到后面汇总的数据,胡之然都为之惊讶,这家伙,房贷不算竟然负资产五六十万,真搞不懂,从哪弄来这么多钱的,关键这些平台还都愿意借钱给他,就凭他是一个老师? 齐一鸣也在一旁伸头看着,看到最后也不免惊讶:“靠,欠了这么多,这是做死啊。” “唉,世道不公。”胡之然感叹。 “有什么不公平的?”齐一鸣不理解,说:“欠了钱难道不用还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之然说:“一个老师,收入多少都是有数的吧?” “那怎么样?”齐一鸣说:“就这些钱,勒紧裤腰带够他还半辈子。” 胡之然笑说:“给你打个比方。你做生意,黄思源做老师。你一年赚二十万,他一年赚五万。我问你,你们买房首付怎么算?” “第一套三成,第二套四成这样吧?”齐一鸣没买过房,对其中细节还不算很清楚。 胡之然说:“首付多少取决于还款能力,也取决于银行流水。可你的流水再多,但你的工作属于不稳定工作。一套房好说,二套房就做不了低首付。” “靠,凭什么,我赚的比他多难道没有他还钱能力强?”齐一鸣不服。 胡之然笑:“他这是社会承认的工作,银行流水低于标准都能贷给他,就因为他是稳定工作。” 这世上有太多事是不公平的,虽然这件事胡之然没觉得不公平,稳定工作证明有稳定收入,但如今却被一鞭子打死了。 “这就是他能欠下这么多钱的理由?”齐一鸣叹息:“之前我穷,办信用卡,好像只能用两三千块钱。” “那是你没信用。”胡之然不否认。 “我可没不还钱啊,凭什么说我没信用。”齐一鸣理论。 胡之然说:“你没借过钱,就是没有信用记录。谁敢把钱借给你?就像他,负资产,但每次还款都很准时,借给他钱的公司就会给他提高信用额度。比如第一次借了一块钱,按时还了,他就给你涨到一块五。表现越好,这个数额就会越大。” “这样啊。”齐一鸣摸着下巴:“那我先提高额度,等数额上去了不还钱怎么办?” 胡之然笑:“死账,你九成了老赖。” 瞎聊着,黄老师终于结束了他像老太太裹脚布一般的冗长发言,还别说,虽然说的时间长,还真一个走的没有。这个黄思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齐一鸣说:“我把他叫过来?然哥,你打算怎么做?” 胡之然说:“缺什么给什么,金钱开路走遍天下。” 齐一鸣又看了眼胡之然的手机:“这小子的胃口一定不小啊。” “我有办法收拾他,你去找他来见我。”胡之然摆摆手。 齐一鸣去了,没一会就与黄思源拉拉扯扯的过来。 看得出来,黄思源巴不得胡之然找上门,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嘴上说不行,腿脚却很诚实。 坐进车里,胡之然先回头打量两眼黄思源,还别说,有点勾搭小妹妹的本钱。 “黄老师,需要自我介绍吗?”胡之然笑着伸出手。 “胡总是吧,哎,好像公司没挂你的名。”黄思源奇怪的问:“你能说了算?” “说了不算我不说,能说了算的方面一口唾沫一个钉。”胡之然给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黄思源早就想好了应该怎么说,在他鼓动这些老师做这些事的时候早就琢磨好了。 黄思源说:“第一是赔偿损失,第二就是恢复编制。这就是我们的诉求。” “恢复编制是不太可能了,这其中是有些误会的,但事实就是事实,变更是不太可能。”胡之然直接说了最终结果,从处理事的角度去说,黄思源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没必要绕弯子。从众贤投资的角度去说,胡之然更没必要藏着掖着打太极。这些老师都是各校的精英,没了退路最好的出路就是进入给工资高的地方。 “那这事就麻烦了,我们肯定不能善罢甘休。”黄思源摆出一副这事既然不能商量了,那就两败俱伤好了。 如果真是那么决然,黄思源应该摔门而去才对,但他却没动,等着胡之然说话安抚自己。 胡之然笑,这时候被人牵着鼻子走,以后还怎么交流,不能交流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黄老师,你好像没认清现在的形式。”胡之然说:“闹腾了也有几天了,结果呢?有人管过你吗?要知道,你们离开的时候可是签了协议的,难道有人逼迫你们了?” “那么厚的合同,都没认真看。”黄思源气鼓鼓的样子,小心观察胡之然的表情。 胡之然说:“合同你签字了,你说你没看?你是老师,不是街头流浪汉,你可是有文化有素质的人啊。这些话在法律上也站不住脚。” “众口铄金,宁江不行,我们就去省城玩玩。”黄思源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丝毫不让。 胡之然点点头:“我承认,去省城可能会有人管你的事,我也觉得你们应该去省城伸张正义。” 胡之然一句话,齐一鸣变脸了,想提醒胡之然可不能这么说,眼下在宁江都要失去控制,更不要说去省城了。 同样,黄思源的表情也是拧在一起,胡之然既然能说出来,那是不是有备而来?看胡之然的样子,非常自信。 黄思源咬牙:“再不行我们就去京城。反正这事完不了。” 胡之然笑,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黄老师,这样做真的能恢复编制?其实你心里明白,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你都站不住脚的。这也正是我们为什么不着急找你们协商的原因。哦对了,我很想知道陶志宏给你什么好处,你很拼命的样子。” “我不认识陶志宏。”黄思源立即否认:“我们只不过在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 “合法吗?”胡之然狞笑,也是时候放出撒手锏了。换个姿势做好,轻飘飘的说:“黄老师,就算你能成,去了省城就有人为你办事,而且我们也认怂,你有什么要求全都能满足你。可问题来了,你的时间来得及吗?” 言情海 第279章擒贼擒王 黄思源还没注意到胡之然说话的重点,由于两人的位置,胡之然的表情黄思源看不到。 黄思源说:“我们有的是时间,今天不行就明天,总有一天我们会成功,让你们这些奸商付出代价。” 这时候,胡之然拿出手机,找出曲麻子发来的那些东西。 一字一句的读给黄思源听,读了一小段,基本全是黄思源的个人财产情况,名下有多少财产一清二楚。 “黄总,看来你真是不想好好谈的。”黄思源说:“我拥有这些东西合情合理合法。” “我说你违法了吗?”胡之然笑,随即说:“可你的这份账单我就想不明白了,这得需要多久才能还清欠下的债啊。哎,对了,如果我说的不错,你每个月的流水都需要几十万吧,拆了东墙补西墙。如果你一两个月没有收入,你觉得还能周转过来吗?” “你什么意思?”黄思源终于变脸了:“你调查我?” “别,别误会。”胡之然笑的很开心,黄思源越是紧张就越是证明从这方面说是对的。胡之然说:“我只是想坐到知己知彼而已,别说的那么难听,调查你,我还不至于闲到这个份上。” “我不管,你想想吧,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就去省城。”黄思源大声嚷道。 声音大可不代表有理,一般来说,起先很文明,突然变得暴躁了基本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底气,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增加信心,也好让对方认为自己要鱼死网破而忌惮。 胡之然回身一把揪住黄思源,歪嘴狞笑:“黄老师,你还没说你们的要求是什么。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我非常愿意满足你们的要求。你也不想一直闹下去对不对,稍安勿躁,好好坐着,说说你的要求。” 大冷天的,黄思源由于紧张脸都红了,解开衣领的扣子,长舒了一口气,眼神闪烁却说不出一个字。 其实想要什么黄思源早就想好了,也知道恢复编制是不太可能,想要重新回到原来的学校教书,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应聘回去,可谈何容易,而且刚进去也不是正式工了。 这就像在一家单位干的好好的,哪天辞职了,后来又后悔了,想再会原单位,什么都要从头开始。私营企业还好说,这种体制单位,更是死板教条。 眼下唯一的条件就是钱,黄思源的目的也只有钱。在什么地方工作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挣多少的问题。 一个讹诈老板的机会摆在面前,就像劫富济贫一样,黄思源甚至早就想好了最高能得到对少,自己的底线又是多少。 事到临头,黄思源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对方早就把自己吃透了,要多了肯定不行,要少了又觉得亏。 “怎么?”胡之然笑,黄思源的表情告诉他,节奏已经掌握在自己手里,胡之然说:“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吗?” 眼珠一转,黄思源说:“这么多老师,又不是我自己,我哪能替别人做主。” “也对。”胡之然点点头,心想如果把黄思源搞定了,没了带头的,剩下的就是一盘散沙没了主心骨。胡之然说:“那留说说你自己要多少,只要是我能接受的范围我尽量满足,但如果接受不了,黄老师,我个人劝你去省城吧,实在不行就去京城。” “谁想去省城啊。”黄思源憨笑,那表情尴尬极了。 胡之然跟着就笑了,拍拍黄思源的肩膀:“有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黄老师,你看,这么多老师一起我们很担忧,如果是一两个也好商量不是?” 谁都知道个个击破这个办法最好用,同时也都知道另一个道理,第一个吃螃蟹的很多时候是多占便宜。 “胡总。”黄思源说:“我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要不胡总说说公司的决定?” 黄思源还真不傻,这时候脑筋转的倒是挺快,自己说了个价码,胡之然不同意会让自己更被动。如果胡之然同意,不需要讨价还价那肯定是报价少了。黄思源想等胡之然先站最,然后试着能不能把数额在往上加一点。 黄思源是一个口才很好的人,原本还自信满满,自从胡之然说出他的财政状况,黄思源真个人乱了。黄思源知道,自己眼下的情况,只要一个月没什么收入就有可能陷入一个泥潭,如果两三个月没收入,拆东墙补西墙也不好使。一旦失信,半辈子都毁了。胡之然之所以着重的说信贷部分,还不是在威胁他?相比胡之然,黄思源更耽误不起时间。 “公司的决定就是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胡之然笑,继续把皮球踢回去。胡之然也想知道这小子到底是多大的胃口。 黄思源慢慢的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胡之然示意一下。 胡之然装傻:“一千?” “胡总,以前怎么可能弥补的了我们的损失啊。”黄思源搓了搓手却没说明白。 胡之然也是故意装傻,黄思源也不是多有出息的人,一根手指也肯定不会是一万,就为了一万块还不值得搞这么大动静。 “一万?”胡之然继续试探。 黄思源内心的希望差不多破灭了,原本十万是自己的最后底线,可胡之然只想用几万块钱解决问题。 其实几万已经不少了,这可不少个老师,每个人十万也是一大堆钱。 胡之然既然抓住黄思源的把柄,肯定不会给这么多钱。当然也不能一毛不拔,黄思源这种人,一旦逼急了狗急跳墙对谁都不好。 想了想,胡之然说:“十万没问题,要不要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伸出手,黄思源却没与胡之然握手。 “你肯定有条件吧?”黄思源也不傻。 胡之然笑,真的很开心的笑,黄思源聪明那再好不过了,跟聪明人说话办事才能短平快。 “当然。”胡之然点点头。 齐一鸣这时候插嘴:“现在让那些老师赶紧……” 胡之然抬手打断齐一鸣,这小子愣头青啊,这时候就呼来喝去的,黄思源稍微多想一点就会提高价码。 胡之然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黄老师,我希望你能到集英高中任教,我早就听说了,你的课非常的好,你这种好老师,只有在集英高中这种好环境里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为社会做更多的贡献。当然,集英高中肯定也不会亏待你的,根据教学成绩,集英高中将会开除让你欣喜的奖金,不仅如此,你还可以自主招生,那些品学兼优的孩子能拉多少拉多少,只要通过学校的考核,作为老师统统都要奖金。还有,这些学生只要考上够标准的大学,有足够的成绩又是一份奖金。” “这么好?”在这之前,黄思源可没想过能在集英中学任教,现在的他债台高筑穷途末路,继续一笔钱来缓解压力,杀鸡取卵也在所不惜。 胡之然说:“你一定觉得这次误会之后我一定会对你有所偏见,是吗?” 黄思源没说话,这还用回答,是个人都会这么想。 胡之然补充说:“我是一个商人,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的投资能不能得到回报。你做好教育,实现了自我价值,难道我不挣钱吗?对一个能为我挣钱的人使绊子玩心眼,那我也不配挣钱了。” 胡之然说的很真诚,无论以后怎么处理黄思源,眼下都要把他当成知己一样,当成未来挣钱的合作伙伴。黄思源放松警惕,后面的事才好办。 “胡总真是一个心胸坦荡的人啊。”黄思源高兴了,伸手要与胡之然握手。 但胡之然却当做没看到,接着转头看向外面,说:“那这些老师怎么办?” “我跟他们说,一个人十万,谁也不想闹事的。”黄思源很高兴,对其他老师来说,如果没了黄思源安排一切估计都会自认倒霉的。 胡之然却笑了,黄思源这个刺头可以给十万,其他人给这么多,除非胡之然人傻钱多。擒贼擒王,搞定了黄思源其他人都好说了。 胡之然说:“谁说其他人也是十万了?黄老师是人中龙凤,十万肯定是值的,可有些人我不觉得值这么多怎么办?” 十万块钱不是白拿的,黄思源既然能拉拢起这个闹事的队伍,自然有办法做安抚然后解散。一次闹事不成功,以后再就聚不齐人来了。 黄思源表情有些古怪,商人就是商人,怎么可能任他宰割。 齐一鸣看了眼胡之然,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才小心翼翼的说:“胡总不会忘记朋友,他们不闹事就行,如果能到集英中学工作,胡总感谢的还不是你?”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胡之然轻轻点头。 黄思源说:“他们一分钱没有会听我的?” “一个人五万的安抚费,到集英中学工作其他奖金也都会有,不过我有点小条件。黄老师,一个编制还五万块钱值不值?”胡之然话说了一半。 黄思源问:“胡总的条件是什么?” “你们每个人都给我挖几个学生过来。”瞧了眼齐一鸣,让他解释怎么挖人。 齐一鸣立即说了众贤投资的规划。也就是免学费,考上名牌大学的奖励制度。 黄思源立即动心了,犹豫他们闹事太过突然,很多东西还没搞清楚就被人利用。如果之前就知道会有这么多奖金,黄思源也不会跟胡之然站到对立面。 言情海 第280章又被安排 送走黄思源,胡之然脸色立即变得阴沉。 齐一鸣说:“什么时候办了这个姓黄的?” “我为什么要办他?”胡之然转而又笑了:“开门做生意,不要丢了任何一个对你有利的人。” “他有什么用处,我只觉得这是个祸害。”齐一鸣哼了一声。 胡之然说:“他缺钱才会努力挣钱,正好我们给他这个机会。要办他也要等学校一切进入正轨。一鸣,记住,贪财的人不可怕,无欲无求的人才难缠。” 就像曾睿,绝对是一个难缠的,如果这件事是曾睿搞出来的,胡之然解决起来可没这么轻松。 胡之然有些头疼,现如今自己在众贤投资并不担任职务,答应好的这些钱可不能从自己腰包里拿。 李芷晴为什么还没来电话,胡之然有些焦躁。陶志宏的事不解决始终是个麻烦。 第二天,胡之然实在忍不住了,又打电话给李芷晴。 李芷晴的电话竟然打不通。 叹了口气,胡之然想,众贤投资的事从年前就在弄,李芷晴始终没给自己一个准信。看来从李芷晴嘴里抠出众贤投资不太可能了。最关键的是胡之然怕出事,早早的把玉猪龙拿出来,这是最大的一个败笔,李芷晴拿到想要的东西,胡之然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除非…… 胡之然想到一种可能,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立即被自己否定。如果李芷晴真的与自己有血缘关系,那么还是有点可能的。 等到李芷晴来电话已经是傍晚的事了。胡之然急不可耐的接起电话,有些气闷:“李大小姐,你什么意思?东西拿到手打算翻脸不认账?” “我还没你想的那么不堪。”李芷晴冰冷的回了一句,接着说了一个地址:“我刚到,你来见我。” 今非昔比,如果是以前,胡之然还能犟嘴,老子凭什么去见你,你算老几。 现在不同了,胡之然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话。曾经胡之然手里算是有玉猪龙,眼下胡之然没有任何底牌了。 始终处在这种患得患失中,胡之然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总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是胡启文,玉猪龙会如何处理。会交出去?恐怕不会吧。不然胡启文早就换成真金白银,哪会让胡之然母子落魄成那个样子。 想归想,胡之然也没想出什么结果。 李芷晴还真不拿胡之然当外人,两人见面的地方则是宁江一个大酒店的套房里。外面是客厅,里面就是休息的地方。 李芷晴带了一个小跟班,个头不高的一个小美女。胡之然只是忍不住打量几眼,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胡之然坐下,小美女帮忙填茶递水。胡之然说:“我有几个问题,南方保险就不用说了……” 李芷晴始终把自己标榜成一个淑女,但这次却打断了胡之然的话,一抬手,面容平淡如水,对小美女俺安排了一点事,意思很明白,就是要与胡之然单聊。 等小美女走了,胡之然接着说:“第一个问题,众贤投资将来股份划分是什么样?要么把股份给我,我独资。要么让我撤股,毕竟忙了这么久我也多少有些损失,你要补偿我,还要给我另一个项目,这是当初我们商量好的。当然,你还可以把管理权给我,让陶志宏滚蛋。” “第二个问题是什么?”李芷晴始终没什么表情,抬手看了看手表,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呵欠。 胡之然本想一个一个解决,李芷晴既然问起,干脆直说算了,如今已经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 胡之然问:“我们之间是不是存在血缘关系?” “第三个问题。”李芷晴继续说。 “先说好这两个再说,如果我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后面再说什么话都是没有意义的。”看到李芷晴的表情胡之然就来气。曾经胡之然用过很多办法,想让李芷晴有些情绪波动真的很难。这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催的人,让人震惊的是这样冷静的脾性竟然出现在一个妙龄女人身上。 李芷晴点点头:“按理说我应该叫你哥。” 胡之然脑袋嗡的一声,简直难以置信,陶志宏说的竟然是真的? 没回过神来,李芷晴接着说:“那年你救我,误打误撞。但我来宁江却是有原因的。胡总知道我们有亲属关系,也正因为此,我们商量了玉猪龙的去向。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其中也产生了许多误会。” “发生了什么?有有什么误会?”胡之然问。关于胡启文的一切,胡之然都想了解。既然当时李芷晴与胡启文已经认亲,看来对当年的事李芷晴知之甚详。 “这些以后再说,我们先说说众贤投资吧。”李芷晴立即转移话题,谈到血缘,李芷晴似乎有意在回避。 “等等。”胡之然打断:“谈什么都行,但我要知道陶志宏到底在为谁服务,是你吗?” 李芷晴说:“他在为你服务,一直以来我们都有沟通。” “暗地里你跟我的朋友勾三搭四的?”胡之然嗤笑,真想骂娘,自己一直都是那个最傻的。 “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李芷晴说:“就你的性格,如果有足够的资本你会怎样?” 这话算说到点子上了,如果让胡之然有足够的资本,肯定会第一时间找那些人的麻烦,具体都谁与胡启文有怨胡之然不想深究,苏宥德之流是肯定一个都不放过。 胡之然等待的太久了,谁又能体会得到从巅峰跌入谷底只能当民工收破烂的苦。 李芷晴说:“看来胡总办的很对,也幸好有陶志宏这种人。李先生,你不知道的是自己一直处在危险中。” “没错,你们不害我我就烧高香了。”胡之然立即讥讽。 一直以来李芷晴都不太在乎胡之然的评价或者攻击,淡然的做着一切。 “我不会害你,而且还在户还债,李家的债。”李芷晴的意思很明白,虽然他与胡家有血缘关系,也是当年胡易明留下的种,但他自认为是李家的人。这也无可厚非,李家家大业大,就不说这点李芷晴也是自小在李家长大,与胡家可没任何感情。 关于李家欠了胡家什么债胡之然已经不关心了,还有人情就好,胡之然就想着怎么利用这层关系就行了。 胡之然说:“陶志宏的事怎么说?” “刚才我说了,你一直都处在危险中,原因呢就是这个玉猪龙。”李芷晴说:“你不能发展太快,不然有了钱就做事乖张,如此一来你就曝光了,这么久的隐藏都白费了。” “我怎么听不懂啊?”胡之然真是有些蒙,自从接触李芷晴之后,胡之然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傻傻不知道,所有的故事都需要李芷晴以及其他人告知自己。很想抽自己几个耳光,自己以前怎么就那么混啊,不然胡启文也不会信不过胡之然而选择隐瞒。 “我先说众贤投资吧。”李芷晴说:“众贤投资所有的股份都可以给你,但要拿出三成的分红给隐形股东,这些都是关系,不给这三成你一成都别想赚到。” 打点关系胡之然知道,但不让胡之然知道是谁就有些过分了。 胡之然刚要反驳,李芷晴说:“那你就当一共掌握了七成股份好了,那三成我代为保管。” 一句话噎死人,胡之然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点头答应。看着李芷晴平静的脸,心里骂开了,这么漂亮,为什么非要是一张扑克脸呢? 接着,李芷晴说:“全给你也不是没条件,这个条件不管你答不答应都要去做。” “靠,你不早说?马后炮啊?”胡之然不高兴了。给多少不争论,玉猪龙拿出去就没发言权胡之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干什么要受到控制就不行了,干什么?老子卖给你了? 李芷晴说:“你去支援建设吧,在中非有一座金矿,去当矿场主一年。” “凭什么?”胡之然腾一下站起身,这不仅是安排了胡之然一年时间,更是控制了人身自由。 “你不同意也行。”李芷晴说:“众贤投资再就别想了,而且不仅如此,陶志宏会一直做法人。还有,众贤投资的项目会暂停,至于到什么时候,那要看上面给什么政策。” “李芷晴,你过分了啊。”胡之然真生气了。从在李芷晴安排下干倒省城刘家开始,胡之然一起都受李芷晴的控制,始终是从狼嘴跳进老虎坑,一个圈套接着一个圈套。 李芷晴说:“我没过分,你准备一下吧。我知道你想为什么,不需要我回答,很快你就能从新闻上看到。” 胡之然疑惑:“新闻?什么新闻?” 李芷晴却不回答,伸出一根手指:“最少一年,如果需要,你可能要在那多待一段时间。你母亲那边我已经做了安排,去京城疗养,那个小丫头也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李芷晴。”胡之然气急反而心情平静了,死死的盯着平静如水的李芷晴,狞笑说:“你竟然想用我妈做人质?” “我可没这个意思。”李芷晴加重语气腔调说:“疗养。” “做梦吧你,有本事弄死我。”说这,胡之然转身就要走。为人子女,如果最基本的都保证不了,胡之然可真没必要浪费空气了。如果真有天堂,以后也没法面对胡启文。 压根就不担心胡之然不去一样,李芷晴在胡之然脚步踏出房间时轻轻说:“陶志宏会跟你一起去。” 言情海 第281章你又变了 冷笑回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压根就没打算听你安排,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别人在乎你的时候怎么都行,不在乎的时候屁都不是。女人,呵呵,就是自以为是。” 这个年没过好,胡之然史总处在焦头烂额的破事里。 也不知无心还是有意,一天胡之然从姐妹超市所在的路口经过,想都没想停车进去想买条烟。 看店的是程招娣,胡之然敲敲台面,把看着电视剧嗑着瓜子的程招娣拉回现实。 抬头看到是胡之然,程招娣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那边有凳子,坐会。” 胡之然摆摆手,用下巴指了指:“照顾你生意,拿两条烟给我。” 说着话,胡之然就拿出钱摆在台面上。 程招娣取出两条烟,又把钱推了回来:“我怎么能要你的钱,这么长时间都不过来,我还以为你忘了那一百万呢。” 程招娣不提醒胡之然还真没想起来这个便利店是自己投资搞起来的。 这一百万扔在这,就当是为曾经逝去的情感买单吧。虽然不能走到一起,胡之然还是希望程珊珊能过的幸福。 胡之然笑:“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 程招娣说:“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想着当彩礼收了。” “别开玩笑了。”提起这个,胡之然还是不免有点神伤。第一个是程珊珊,两人没有结果的根本原因还是三观不合,或者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第二个就是倪俊雅,造化弄人。 猛然间,胡之然想到一个问题,现在玉猪龙拿出去了,明家没理由针对自己吧。那么与倪俊雅有没有可能破镜重圆再续前缘呢? 拆开烟点上一支,胡之然说:“珊珊呢?” “嗨,别提了。我现在后悔死了。”程招娣说:“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说说。”胡之然真就拖过椅子坐下。 程招娣说:“又找了个四十多岁的,我怎么劝都不听,要不你……” 胡之然赶紧摆手,他可不想掺和这些破事。虽然希望程珊珊好,但随便干涉别人的感情,胡之然算程珊珊什么人,有这个资格? 胡之然说:“你觉得他听我的?” “我知道,他心里一直都有你,或者一直只有你。”程招娣用很真诚的目光盯着胡之然。 胡之然赶紧缩缩脖子,一直有自己?这话怎么都不太信。 不想在这聊了,胡之然起身,拿着两条烟扬扬手:“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这只是客套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程招娣大事小事换个灯泡都要给自己打电话岂不是能烦死? 程招娣很失望,没想到胡之然这么绝情不管不顾。 胡之然刚要推门,门却被拉开,程珊珊站在门外,脸上还挂着笑,带着两个酒窝是那么迷人。 程珊珊开始打扮自己,一身衣服非常得体,唯独脸上的妆容有些浓艳让胡之然略感不适。但看到程珊珊的笑,胡之然知道,他过的还不错。 刚要打招呼,胡之然与程珊珊的脸色同时一变。 程珊珊身边,站着一个秃顶男,看起来有五十岁的样子,最为关键的是程珊珊还很亲昵的搂着男人的胳膊。 心凉了半截,非常不痛快,胡之然很想上前给老男人脸上开个染料厂,让他五颜六色什么都有。 有些事,听说了很容易就忘记,也很容易主动忽略让自己不去想。当看到了,那就记忆尤深难以释怀。 就像胡之然,听说程珊珊找了个老男人也只是心里不痛快那么一下下,或许是真爱呢。可当亲眼目的了,胡之然怎么都接受不了。 感情,永远是一件强求不来的东西。摸不着看不到,但却能让人产生沉醉迷茫甚至生无可恋等诸多情绪。就像现在的胡之然,心情非常复杂。 “这谁啊?珊珊。”老男人先说话了,眼睛还不往瞟程招娣。一脸警惕的看着胡之然,那眼神,甚至有些不怀好意。 要说待人接物,程珊珊可不如胡之然。就这个老男人一个眼神一个举止就让胡之然感觉恶心。原本就存在敌视情绪,而这个老男人骄横的口气让人厌烦,最为主要的是看程招娣的眼神,非常具有侵略性。这种眼神,胡之然见过的太多了,到夜店里,任何方面都有可能伪装,唯独这种眼神不需要伪装最为真实。 胡之然笑:“我是他朋友,你又是谁?” 胡之然的口气还算客气,但不用程珊珊介绍,就有些质问的感觉了。 程珊珊理应站出来解释一番,但此时却站着不动静静的看着胡之然,仿佛再说,我现在过得挺好,我就喜欢这种男人。你看,终于有人全心全意的对我了。 心有灵犀真是一种心灵共鸣,胡之然竟然秒懂程珊珊的意思。这算什么?挑衅么? 如果程珊珊是一种挑衅行为,那足以说明自己在眼里的分量更重一些,也就是说她跟这个老男人不过是逢场作戏或者在找一个饭票。 老男人拉长脸,本就难看越发显得狰狞。盯着胡之然,神州搂住程珊珊的肩膀:“我是他未婚夫。” 明显感觉到程珊珊有些抗拒,但最终程珊珊没有拒绝,反而装出很幸福的笑容。 人这辈子,无非干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此刻的程珊珊,三样全占。欺骗自己的真实感受,伪装出最幸福的样子欺骗所有人,浑身紧绷被搂着肩膀非常不自然岂不是被老男人欺负? 胡之然很想找理由修理一下这老牛吃嫩草的光头货,但程珊珊似乎并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如果现在真争吵或者动手,程珊珊是站在哪一边? 胡之然嗤笑,讥讽说:“未先生,你这个姓氏倒是少见,尤其是婚夫这个名字,真怀疑怎么长这么大岁数的,叫这么个名字没被人打死。” 程招娣听懂了口气,但却不懂胡之然故意逗他玩,上前一步:“哎呀,人家不叫未婚夫,门外冷,先进来吧,别堵着门。” 胡之然对程招娣说:“我习惯吹凉风了,尤其喜欢小黑巷子,可不像某些人,路灯下都会干见不得人的事。” 一语双关,胡之然用这种言辞来骂老男人眼神乱飘,感谢见不得光的勾当。与此同时胡之然又在提醒程珊珊,什么是感情,不要用自己的人生当儿戏。 胡之然的话太文艺了,程珊珊姐妹都听不太明白,感觉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老男人懂,如果连这点话都听不出来,这个岁数也混不到老牛吃嫩草的资本。 真心觉得恶心,说完胡之然就往前走。 “朋友,说话带刺啊。”老男人脸色更难看了,显然是一个难缠的主。目光狠戾,仿佛下一刻就要弄死胡之然一样。 胡之然还真不怕这孙子,如果眼神能杀人胡之然面前早就伏尸百万了。如果情绪能杀人,胡之然心里埋藏的胡家的仇怨足以化成生化武器。 “怎么?你要当园丁帮我修剪一下?”胡之然说:“老东西,管好自己的眼更要管好自己裤裆的东西,小心天上飞来一只爱吃臭虫的鸟。” 说完,胡之然不能秃顶老男人说话,拿着两条烟的手一推老男人,接着紧径直而去,还与老男人肩碰肩,疯狂挑衅。 坐进车里,胡之然心绪不宁,程珊珊的出现让胡之然乱了阵脚。自己真是放弃了这个女孩?说是不想了,说好的陌路呢?只要见了面,还是不免揪心。尤其是看到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点上一支烟,缓缓的抽一口,随即自嘲的笑:“真把自己当回事,程珊珊怎么样管自己屁事。” 等一支烟抽完,胡之然这才把烟蒂扔了准备走人。 车子刚启动,程珊珊摇曳这并不熟练的风韵身姿从便利店里出来。 胡之然看到了,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人仿佛不是程珊珊,以前她才不会这样走路。要把自己弄成卖笑的样子,但骨子里却封建的很。 程珊珊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等她上车胡之然才发现,程珊珊手里竟然夹着一直细长的香烟。 缓缓抽一口,仰起脸吐了一个烟圈,不过不太成功,从行为上勉强能看出她的意图。 胡之然忍不住笑:“不是那块料,就不要学别人耍酷。你会抽烟吗?不是开放的人那就把自己搞保守点。” 程珊珊咯咯笑,前俯后仰的,看着胡之然,示意手里的烟,意思是说你不喜欢我抽烟? 没得到胡之然的任何态度,程珊珊把烟扔出去,扭过头靠近,盯着胡之然的眼睛:“我能感觉到酸味,你还在乎我对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胡之然模棱两可的回答。 “不用否认,我能感觉到。”程珊珊甩甩头,一头秀发被染成棕色,还烫了时下流行的大波浪。 “自以为是。”胡之然不想承认。 程珊珊说:“如果你真不在乎,今天会在这出现吗?” “我是来要钱的,别忘了,开店的钱是借的不是送给你。”胡之然继续否认。 程珊珊挪动身体,靠近胡之然,用极小的声音故意呵着气说:“现在对我还感兴趣吗?要不吃过晚饭一起聊聊?” 不懂程珊珊为什么要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胡之然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看着程珊珊变成让自己恶心的样子,胡之然用极为冰冷的口吻说:“下车,回去陪你的未婚妻,我对别人咬过的冷馒头不感兴趣。” 言情海 第282章秃头老汉 程珊珊脸色一变,转瞬间脸就红透了。推开车门,拭着眼泪快步跑回小超市。 胡之然也呆住了,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个歹毒的话。 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胡之然自我安慰着想。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两个人毕竟没了未来,何必做出互相牵挂的样子折磨自己。说了狠话,就让程珊珊觉得自己是渣男得了,或许,这样她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调转车头,胡之然快速驶离,他并不知道,站在店内门后的程珊珊已经哭成泪人。 故事到此结束,不过这只是胡之然的想法。 隔天胡之然的手机就响起程珊珊的呼唤声,但接起电话,却听到那个老男人的声音。 “胡之然是吧,哥们想跟你聊聊。” “没兴趣。”胡之然果断的挂了电话。这他么的是有病,你与程珊珊如何老子可以不管,即便胡之然心里相关,但更像要一份清静。 刚把手机揣进兜里,电话又响,胡之然一看还是程珊珊的号码。 接起来:“你想干什么?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老男人也毫不客气,回骂了一句,接着说:“知道我是谁么?在宁江敢这么说话的人还没出生呢。” “你是天王老子?”胡之然知道,自己这是遇到无赖了。 “我就是你的天王老子。”老男人毫不客气,狂笑说:“你是程珊珊以前的男人?他么的购下血本的,扔下一百万这么大方?” 胡之然最不想跟不讲理的人争辩,赢了也没觉得舒服,输了就更倒霉了。所以干脆不跟他一般见识:“我大不大方跟你没关系,你觉得自己牛那就牛好了,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说完,胡之然又把电话挂了。 摇头苦笑,这他么的算什么事。自己曾经是与程珊珊谈过,但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这个老东西怎么像个疯狗一样,纠缠胡之然有个屁用?还用程珊珊的手机。 皱着眉头,胡之然想,该不会是自己出现在姐妹超市让这老东西吃飞醋吧?自己觉得自己是程珊珊的男朋友,胡之然出现,感觉到危机了? 也对啊,一百万能拿得出手的人,一般人还真没这个魄力。从年龄到长相,胡之然完虐老秃顶,如果在经济上再没什么优势,老男人还玩个屁啊。 觉得无聊透顶,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恶心事。 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过了半天,程珊珊的电话又打过来。 胡之然觉得,之前是老男人拿程珊珊的电话偷摸打的,这回应该是程珊珊道歉的电话吧。上次胡之然最后那句话说的太伤人,程珊珊打电话过来,胡之然正好解释一下也好。 接起电话,胡之然差点爆粗口,因为还是哪个老东西打过来的。 “喂,你是不是有病啊?”胡之然可真是服了。一般来说,为了一个女人与另外一个男人这样纠缠年轻人居多,没想到这个秃顶的老东西竟然有这样的脾性。 老男人说:“胡之然,出来见了面,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接着,不等胡之然答应就说了夜色撩人的地址。如果是别的地方还好说,夜色撩人在宁江那可是非常有背景的。一楼还好,二楼之上可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 胡之然眯起眼睛:“我为什么要去?你能有什么生意要谈?” 老男人嘿嘿坏笑:“谈谈程珊珊跟你眉来眼去,再谈谈程招娣,说准确点是程招娣以前是干什么的。如果我说了,周围的邻居还不变成苍蝇围上去?” “这跟我没什么关系。”胡之然冷笑。仅凭这么几句话就像让胡之然入瓮,简直可笑。 胡之然不觉得自己跟程珊珊有眉来眼去的环节。而程招娣不管以前是做什么的,与胡之然有一毛钱关系?闹得人尽皆知又怎么样。程招娣愿意可以继续挣风月钱,不愿意那就做个贞洁烈女谁还能强迫是咋了。 “这些你都可以不在乎,但有一个人你可能知道,大饼哥你不会不认识吧?”老男人说了一个胡之然认识的人。 胡之然眉头一挑,可接着想了想,大饼哥那怂包样,也不会有自己什么把柄,胡之然在宁江的前前后后,也没做怕人知道的亏心事。 “人我倒是认识,可我跟他压根就没什么交情。”胡之然咧嘴一笑。胡之然不是没有一点心理波动,唯一让胡之然感觉奇怪的是,这么短的时间,这个秃顶活是怎么做到了解胡之然这么多的。 胡之然说:“如果没什么事以后别给我打电话,哦对了,还有,程珊珊也别给我打电话,我跟她很早之前就没什么关系了。” 说完,胡之然再次毫不留情的挂电话。 胡之然不可能说与程珊珊关系多好,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关切的意思。如果是那样,岂不是被人利用?所以,越是冷漠越好,最好摆出与程珊珊有仇一样,打消了被人的疑虑,也不会让人迁怒程珊珊。 回头想了想,真他么的无聊透顶。这个头顶没毛的家伙还真是聪明绝顶,以为别人都会按照他的思维去做事。 无奈的笑笑,胡之然随即反看刚发进来的一条消息。 信息是程珊珊的手机号发过来的,胡之然本不想看,但瞟了一眼,胡之然就猛地把眼瞪的溜圆。 老男人只给胡之然发来短短的一句话:门上的油漆干了没有。 胡之然细细一品,转而瞳孔一缩眯起眼睛,原来是这样,年前门上被泼油漆是大饼哥干的。 很快,又一条消息发过来,同样只有一句话,夜色撩人的房间号,这他娘的还是三楼的房间号,而且后面有句话,大饼哥也在。 胡之然怎么可能随便饶了大饼哥,如果真是他干的 ,绝不善罢甘休。管不了这个秃头老汉与大饼哥的关系,混混能有什么密不可分的亲密关系,称兄道弟的一帮人渣而已。 想了想,胡之然一直都在犹豫是不是去见一面。胡之然想知道,大饼哥泼油漆是受人指使还是因为之前要钱没给而心怀恨意。 还有,胡之然想知道,这个脑袋没毛的家伙又想利用程珊珊跟胡之然做什么生意。 但同时,胡之然又觉得自己没必要理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混混。大饼哥使了一次坏,以后爱会使坏吗?大饼哥知道胡之然的手段,胆敢明目张胆的招惹? 最终,胡之然还是决定去看看。 夜色撩人是什么地方,宁江还没人敢在这闹事,虽然非常贵,但也非常安全。 去了就没打算喝酒,胡之然顺手带上当时吴晓蓉送的那张非常特别的会员卡,就凭这张卡是可以免单的。胡之然不是为了省这点闲钱,而是面子问题。 开到一半,胡之然又觉得不对。夜色撩人是什么地方,程珊珊怎么可能跟着老男人到这种地方玩。正儿八经的好女人怎么会进这种地方。 可问题来了,老男人竟然用的是程珊珊的手机与胡之然联系。 有些看不透程珊珊,她变了,已经变成胡之然不认识的样子。胡之然不确定程珊珊是不是也在,随即把电话打给程招娣。 “程招娣,珊珊在不在?”胡之然上来就急切的问。 程招娣说:“你给她自己打电话不就好了。我可真服你了,一个想着另一个,打个电话能死人吗?” 胡之然可没心情跟这个女人开玩笑,冷冰冰的说:“我没心情跟你废话,我就问你她在不在店里。” “不在。”程招娣大声说。 胡之然爆了一句粗口,如果程珊珊不在,那多半就是跟着去夜色撩人了。 程珊珊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老光头在夜店里撩骚?这他么的都是什么关系啊。 而且大饼哥也在,程珊珊算不上绝色,可大饼哥这个人就是怪癖,喜欢纯情一些的女人,程珊珊不正好就是这个类型吗? 越想越急,这时胡之然听见电话里还有声音,拿起来一听,程招娣在笑,与此同时招呼着程珊珊的名字,说胡之然想她了如何如何。 顿时松了口气,这说明程珊珊还在店里,或许程珊珊的手机落在老男人的车上被这老东西利用了吧。 骂了一句粗口,胡之然挂了电话扔到一旁。 这下不着急了,不紧不慢的把车停下,摇晃着八字步一扭三拐的走进店里。 胡之然并不知道老男人姓甚名谁,这事闹得,光生气了,都没问叫什么。 上了三楼,找到位置胡之然推门进去。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让人闻之欲呕的味道,低劣的香水味,臭脚味,烟味,还有一股腥骚气,也可以理解为荷尔蒙的味道。 大饼哥一向不要脸的什么地方都能玩,刚才干了什么很难说。 胡之然进门,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聚集过来。 灯光昏暗,适应了几秒钟胡之然才看清所有人的脸,而这时一个姑娘把音响关了,打开灯。 胡之然看到另一个老熟人,狞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没饿死。” “死不了可就要多亏胡老板,借您的光我才能活到现在。如果不是你,我哪能有今天。” 胡之然大模大样的摆摆手,难以置信的摇头笑:“怎么,现在做网红都很赚钱的吗?这种场合也能消费的起?” 言情海 第283章两项工程 夜色撩人的三楼还真不是一般人舍得来的地方。 无论什么商品与服务,始终秉承着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分钱一分货。夜色撩人的三楼,就是你有多少钱我就能给你提供多少钱的服务。当然,掉脑袋的生意这里是没有的。 本以为这个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万万想不到,胡之然竟然在夜色撩人见到了刘志松,曾经辉煌一时康士集团刘家的少东家。也是那个最后被胡之然逼着不穿衣服满大街做直播的那个人。 刘家的倒台,可以说胡之然没有本质上的关系,一切的运作都是李芷晴办的。胡之然做了什么?但李芷晴自始至终都没露面,胡之然是到康士集团总部做了一次背锅侠。在刘志松看来,刘家倒霉全因户胡之然。 扫视一圈,胡之然心想不应该来,这他么的是一场鸿门宴啊。 那个秃顶的老男人好说,不过是与程珊珊有点关系,自认为与胡之然是情敌,其实他屁都不是。程珊珊性格大变又或者说变得功利,跟这个老东西绝对不会有感情。 大饼哥似笑非笑的盯着胡之然,这绝对是斗米养恩升米养仇,在以往的接触中,胡之然可没对不起这小子的地方,可到头来,张口就是借钱而且还是不还的那种,不借就结仇了。 这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人胡之然倒是不在乎,之所以来也是找大饼哥要说法。最让胡之然注意的是刘志松。 刘志松混得不错的样子,这哪是一个落魄公子。胡之然心想,难道这小子有奇遇发达了?刘家与胡之然的恩怨是化解不开的,刘志松此时出现,肯定是觉得有与胡之然叫板的本钱了。 胡之然说:“刘志松,看来混得不错啊。” “那是,我们全家都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呢。”刘志松咬牙切齿,如果可以,他能把胡之然生吞活剥了。 胡之然笑:“别客气,都是朋友,怎么帮你都不过分。” “小子,没想到你还敢来。”老男人歪着头一脸的匪气:“告诉你啊,以后离珊珊远点。” 胡之然压根就不想搭理这货,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接着盯着大饼哥:“你是不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什么?”大饼哥骂了一句粗口:“老子从来都是敢作敢当。”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胡之然伸出大拇指,原以为与这种混混交往只要小心些都不会有什么问题,没想到恩怨情仇的由来竟然这样狗血。胡之然说:“你想玩,我陪着你。” 说完,胡之然转身就走。跟这些人聊,没有一丁点意思。恩怨难以化解,那只能对着干。唯独让胡之然想不明白的是刘志松怎么与这些人凑在一起了。最关键的是所有人都看胡之然不顺眼。 “等等。”老男人起身,戾气十足:“我说的你没听见?” 胡之然停住脚步,转过身。这个老东西真把自己当回事。不过就算现在解释也没用,就说自己与程珊珊没关系?那么好的女孩,怎么瞎了眼跟这种人有接触。老男人也绝不会因为胡之然一两句服软的话而不针对胡之然,更不会因为胡之然的话对程珊珊好。 胡之然说:“别把自己当回事,我压根就没拿你当人。” “你他么的说什么……”老男人上前两步,要与胡之然动手一样。 胡之然狞笑:“别忘了这是哪,在这动手的后果。” 夜色撩人就是这么一块金字招牌,谁都不能在店里闹事,曾经也不是没有装大尾巴狼的,结果没有一个有好结果。杀鸡儆猴,夜色撩人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老男人肯定不敢动手,他不觉得自己是胡之然的对手,最主要的是大饼哥也没有帮忙的意思,刘志松更是坐着不动。 有些尴尬,老男人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胡之然说:“咱慢慢来,都别着急,不管什么是,总会解决的。” 说完胡之然就离开房间,所谓的慢慢来,胡之然是想各个击破。但心里乱七八糟的,尤其是大饼哥,会用出什么恶心人的招数呢? 回去睡了一觉,胡之然一上午都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到现在为止胡之然都不确定省城刘家在胡启文这件事上有什么关联。胡之然的报复也不过是源自自己的推断。如果刘家与胡家么诶有恩怨,刘志松怎么会与那么多人一起来针对排挤甚至侮辱自己。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玉猪龙。 胡之然想到很多可能,细细一品,香葱胡之然手里抠玉猪龙的似乎不是一拨人。李芷晴代表的大世家算是一波,苏宥德代表的商人集团是一波。起初是苏宥德上蹿下跳的,可当李芷晴等人参与进来苏宥德却变得极为老实。 如果把胡之然放在苏宥德的位置上,胡之然收手只有一个可能。一来是觉得自己没有竞争力,二来就是原本就是为几个世家服务的。除了这两个可能胡之然想不到其他。 在宁江,胡之然只在众贤投资有股份,刘志松来,会用什么手段来针对自己呢? 中午吃着饭,高翰给胡之然来电话。 高翰这闷葫芦,没事从不打电话。让他说正事还能聊两句,说感情话场面话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接起电话,胡之然嘴里还塞着东西:“什么事?” “那个小公园咋弄的?”高翰问。 “什么小公园?”胡之然一愣。 高翰说:“就春风里边上的那个,不是刘家的项目吗?” 胡之然一排脑门,答应光头要帮忙问的,时间过了这么久,胡之然扔到脑后了,最近这几天,刘念微时不时的给胡之然来个电话,还说这几天就到宁江来看那个项目,胡之然这都没想得起来。 胡之然说:“是光头让你问的?” 这都不用说,高翰不见得这么积极。 高翰没说话,胡之然说:“这两天吧,刘念微可能到宁江一趟,这边也有项目,哎对了,你问问光头有多少流动资金,如果咱能自己拿下就自己干整个小区,借用个资质就行了,不用看人脸色。” “这个行。”高翰乐了,笑着说:“干外牛角河的时候我还在琢磨,这他么混到什么时候能干个大项目,这才转过年就干上了。” “别高兴的太早,垫资很多。”胡之然忍不住破冷水。 “我可没这么想,我琢磨的是到宁江干呢。”高翰说:“明阳也没什么朋友。” 高翰性格太直,交朋友总被人玩,真正当朋友的也就胡之然与陶志宏,结果两人却闹掰了。 放了电话,胡之然就想陶志宏,真的如他所说?陶志宏一直以来做的这些恶心事都是故意为之?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结果,心里乱糟糟的,心说要找个事干,这样成天养老一样。 闲得无聊,刘念微到了。到宁江来打通关系,毕竟那块地快要施工了。其实这事压根就不用刘念微出面,她来不过是为了见胡之然。 两人见面,刘念微带着笑意,胡之然却表情冰冷。 “你好像对我有什么情绪。”刘念微心细如发,一言中的。 胡之然摆摆手,刚见面就说这些不太好。 “对这项工程有什么看法?”刘念微拿出一份材料,非常厚。从设计到图纸一应俱全,里面甚至还有周边的规划图。 胡之然说:“我们参与竞标就行了。” “我帮你安排。”刘念微顺口答应。工程,给谁都一样,胡之然来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几句话就把宁江这边的事定了,胡之然更不好意思质问一些问题。想了想说:“春风里那边要建公园,招标了?” “还是他们做。”刘念微说:“如果你要我帮你说一下。” 刘念微说的是万林建筑。胡之然说:“那我让光头去谈谈?” 刘念微看着胡之然,说:“你心里有事,想说什么说吧。” 话已经挑明了,胡之然也就不需要扭扭捏捏,就说:“当初明家真是要跟我不死不休?” “你在怀疑我?”刘念微笑了,如三月桃花,很美。 但胡之然却无动于衷,刘念微对自己的感情胡之然愿意承情,但有些做法却让人难以接受。 刘念微说:“虽然我夸大其词,也算是说了谎,但现在看来,我做的一点没错。” “没错?”胡之然有些气急,倪俊雅与自己就这样分了? 刘念微说:“你知道吗?李芷晴联系过我,我也知道了一些事。” “你们竟然能搞到一起。”胡之然哼了一声,对李芷晴,胡之然更没什么好感。又想到结怨省城刘家,刘家倒台不太彻底,刘志松缓过劲就要对付胡之然了。 刘念微说:“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不让我给你工程,就算是要给,也不能出现你的名字。” “嗯?”胡之然疑惑:“为什么,又凭什么?你该不会要听他的吧?” “他说的对。”刘念微说了一个让胡之然很意外的答案:“为了你的安全。” “行。”胡之然更是无所谓,如今建筑公司已经没了自己的名字,从法律层面上胡之然并没什么股份。 起身,胡之然说:“我还有点事,明天请你吃饭我也好尽地主之谊。” 言情海 第284章鉴宝节目上 “不打算听我说完?”刘念微说:“总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胡之然没打算坐下,也没打算听刘念微的解释,这些都不太重要。胡之然现在想第一时间给倪俊雅去个电话。 刘念微加快语速:“为了说服我,李芷晴说了很多。我也知道了我笨不该知道的一些事。” 胡之然摆手:“行了,我知道了,我真的有事。” “给倪俊雅打电话?”刘念微说:“她订婚了。” “啊?”胡之然一愣:“胡说八道,这才多久,怎么可能。” “明家人。”刘念微说:“真的。” 瞬间失去了方向,胡之然颓然坐倒,看刘念微的眼神出现了恨意。这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以前胡之然不排斥,甚至有心要接受,此时此刻,胡之然却厌烦之极。虽然有一个绝美的长相,但未达到目的的那份吃相却很难看。 “你在恨我?” “对,我在恨你。”胡之然起身就走。 夜晚,灯火阑珊。 小巷里普通的烧烤店,刚过完年还没出正月没多少人,仰头吹了一瓶啤酒,呛得眼泪都要下来,小桌上摆着一大堆东西,几瓶酒下肚,胡之然却只吃了一串。 这是一道很常见的风景,黏糊糊的小桌,一片狼藉的地面。以前风行炎夏的烧烤如今成了全年的生意。 齐一鸣看着都有些难受:“然哥,想喝酒也不这么喝啊。吃点东西压压。” “渴了,你也喝。”胡之然一个人也是无聊,就把齐一鸣叫出来。 “然哥,今天陶志宏找我了。”齐一鸣说。 “他找你干什么?”胡之然问。 齐一鸣说:“之前我不是负责挖老师以及招生嘛,现在他让我管后勤。这是好听的,其实就是管扫卫生的人,就咱公司,就一个保洁,闲得无聊我还得帮忙搭把手。” “没说理由?”胡之然问。 虽然与陶志宏闹得很僵,但胡之然还是理解的,公司不养闲人是基本原则。齐一鸣无论从学识还是能力都有所欠缺,之前把齐一鸣安排进去也是想有个人帮自己盯着。 齐一鸣摇头:“我是干还是不干?” “看你自己。”胡之然大口吃着烤肉,没把这事往心里去。 “那要不我不敢了吧,找个地方做点小生意。”当年父母被坑的钱也要回来了,齐一鸣怎么说手里也有二百万的人,在公司里挣点工资还不够到处浪骚。 胡之然点点头,齐一鸣何去何从胡之然不替他做主。 胡之然只顾自己吃肉喝酒,完全没注意齐一鸣失望的表情。 不失望才怪,虽然齐一鸣能要回来这么多钱借了胡之然的光,这份情齐一鸣要领。但对齐一鸣的去留毫不关心就有些不仗义了,毕竟齐一鸣在众贤投资替胡之然办事。 齐一鸣哪知道胡之然压根就没心情在乎这些,心里反复念叨着倪俊雅订婚的事。 这时候联系倪俊雅有什么用,会有什么后果。 胡之然不怀疑,只要胡之然想,倪俊雅八成还是愿意跟自己好的。可问题是这要面对倪家,倪家肯放下面子?如果联系倪俊雅,又让倪俊雅如何抉择呢?跟胡之然好放弃了倪家,不跟胡之然心里又过不去,痛苦而且彷徨。 手机响了一下,打断了胡之然的思绪,拿出来一看,李芷晴发来的一条消息,信息很简单,让胡之然看一个鉴宝节目,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瞧了眼店里挂着的破电视,胡之然心下狐疑,这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胡之然说:“一鸣,让店老板把电视打开。” 电视很快打开,也调到胡之然需要的频道。 “然哥,你也喜欢古董?”齐一鸣问。 胡之然嗤了一声:“喜欢个锤子。” 胡之然最讨厌的就是古董,胡启文不懂那么多古董知识,也不会出后面那么多事。好好的经商不好么? “我听喜欢,那感觉好啊。”齐一鸣说:“你说咱家也没有什么传家宝。就说这鉴宝节目吧,有多少是家里存了很多年的宝贝,拿上来让专家一看,值好多钱,心里爽啊。” 胡之然笑,拿起酒杯:“你这样,把这杯子埋在粪坑里几十年,拿出来就值钱了。” “这个不行,没包浆。”齐一鸣说:“我觉得随便弄点东西,在上面刻一些鬼画符,挖个坑埋深点,等五百年后专家挖出来,难死他们,几个鬼画符能让他们研究半个世纪。” 开着玩笑,两人一边吃肉一边看着节目。 节目里一个持宝人拿了一幅名画,说是祖上传了多少代的东西,胡之然推了一下齐一鸣:“你说这画能值多少钱?” “我不懂这个。”齐一鸣说:“你懂得多,值多少?” 胡之然很认真的看着,觉得有意境有工笔,很不错的一幅画,但毕竟隔着电视,又不是当场亲眼看,再加上胡之然并没鉴定的本事,胡启文喜欢古董胡之然跟着看了不少话有点经验罢了。 胡之然说:“我看八成是真的。” “我觉得是假的。”齐一鸣说:“家里有这宝贝,还是祖传的,谁拿出来瞎显摆,财不露白,上了电视,等回家就被小偷盯上了。” “要不赌两瓶啤酒?”胡之然开了盘口赌酒。 齐一鸣说:“行啊,谁输了一口气喝掉。” 胡之然看着不错的东西,结果被专家一番鉴定,竟然是现代的印刷品。 齐一鸣笑,打了胜仗一样笑得开心。 胡之然也不是耍赖的人,仰头喝了一瓶,嘴里骂骂咧咧说自己被专家坑了,一定是真品,是专家眼睛不好用。 以前曾有节目曝光过,这些专家鉴定了好东西,明明是老的,非要说是新的。值一百万就说值一万。下了节目就安排人把东西买来,结果自己赚了卖主还傻呵呵的以为卖了个高价。 齐一鸣说:“哎,然哥,你家里不是就有很多宝贝?” 这成了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到如今为止,仍没人相信胡启文的东西全都是赝品。 胡之然嘿笑:“我家的东西,能放一个博物馆,五百年后,全都是传家之宝。” “什么五百年啊,现在还不是?”齐一鸣不无羡慕的说。 胡之然说:“现在不行,要埋在地下五百年才算,而且还要遇上一个肯收钱说瞎话的专家。” 气氛好多了,胡之然也转移注意力没一直伤心与倪俊雅的关系。 有个人聊天就是能放松一些。胡之然说“等我送你两个埋起来,五百年后咱都有传家宝。” “然哥,你不带这样的,耍赖啊。”齐一鸣帮胡之然拿起一瓶啤酒:“愿赌服输,你才喝了一个。” 胡之然接过手,仰头就喝,输人不输阵,酒品如人品。 一边喝还一边盯着电视,心说李芷晴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难道就为了让胡之然看看谁家有赝品?这他么是在讽刺胡家全都是赝品? 一瓶酒很快就到一半,胡之然却瞳孔一缩,接着满满的一口酒喷了出来,坐在对面的齐一鸣满头满脸一片酒花。 骂了一句,齐一鸣擦擦脸:“这瓶不算啊……哎,然哥,看什么呢?” 胡之然不惊讶是不可能的,电视上,一个小伙子捧着一个盒子上台,盒子打开,胡之然看到了让自己难以相信的一幕,盒子里竟然是玉猪龙。 断裂开来分成两半的玉猪龙。 “这什么破烂,都烂了。”齐一鸣说:“不行啊,然哥,这瓶不算,别欺负我小不识数,我可是上过幼儿园的人。” 胡之然什么话没说,心里乱七八糟的乱想。东西是给吴晓蓉了,也肯定到了李芷晴手里。 除非东西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不然怎么会出现在简报节目里。就李芷晴的关系网,找一两个专家鉴定很麻烦吗?怎么可能让这个小伙子拿着上电视。 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一个局,李芷晴又在下棋。 早些时候,胡之然还不知道玉猪龙存在的时候李芷晴就知道这货是个赝品,完全没必要鉴定。 静静的看着电视,胡之然摆摆手打断喋喋不休的齐一鸣:“酒一回喝,先看电视。” “肯定不值钱。”齐一鸣只看了一眼:“不知哪个工地里发现的破石头。” 胡之然冷哼:“知道红山文化吗?” “红山在哪?”齐一鸣问。 懒得搭理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并且让齐一鸣小声点,有些听不清电视里的人都在说什么。 持宝人小伙子正在讲故事,也就是这个东西的由来。 小伙子说:“东西是家传的,几代人了。听说为了保住这个东西曾经还做过一个赝品,让一个姓胡的人骗拿了去……” 胡之然没当回事,故事嘛,多半是假的,只是不明白李芷晴到底有什么用意。这个电视节目收视率好像还可以,尤其是央台,很多喜欢古董的人都喜欢看,小伙子一段故事讲下来,专家也差不多鉴定完了。 “东西还算老。”专家的开场白就是让人觉得舒服的话。 看这种电视节目,只要一听这话,观众肯定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因为东西是真的,大家的关注点恐怕也是东西的价值,至于中间说为什么是真,哪里好又有什么小瑕疵,甚至这件东西的又来用途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胡之然也瞪了一下眼,心道这块不是自己拿出去的?还真有一块真的?胡易明当时搞来这个东西的时候真是个赝品? 言情海 第285章鉴宝节目下 虽然有所狐疑,但结果却没出乎所料。如果真是玉猪龙,那已经不能用老的来形容了。 专家说东西是老的,但远远没到红山文化的层面。 一句三拌,大喘气式的说话方式就连胡之然都差点要骂娘了。 经过专家鉴定,玉猪龙是清末民国初的仿品,又或者说工艺品最恰当。因为自古至今还没看到这么大的玉猪龙。 虽然东西是假的,但玉是真的,后面又是包浆又是保存价值的,具体多少钱胡之然没关心,怎么也不可能只一个亿吧?上哪来那么多大开门的东西。胡之然现在都没明白大开门到底是个什么鬼。 加下来的环节就是在说红山文化。其实这种电视节目挺不错,还为老百姓普及传承与文化。 但胡之然注意的重点却不是这个,摄影视角时不时的关注那个不停说话的专家,这个专家证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玉猪龙的断裂面,好像有什么发现正在确定一般。 “然哥,我觉得这东西是真的。”齐一鸣吃着肉看着热闹。 胡之然心不在焉的随口问:“怎么说,隔着电视你都能感觉到强烈的文化气息?” 齐一鸣说:“你看那专家,还在不停的看。如果是假的,这老东西肯定扔到一边怕脏手,没准还真是在粪坑里埋了几年拿出来的,这么仔细看,估计是想使坏。” “使坏?他还能砸了?”胡之然笑,脑子根本不是在想问题,死死的盯着电视里的玉猪龙。就在不久前,这东西还在自己手上呢。 “他在琢磨一会报价多少。”齐一鸣说:“他肯定会说,东西虽然是假的,但具有收藏价值,可以卖多少钱。你看,假东西也就没人当传家宝了,还能卖钱,多少人等不及的卖了?” 胡之然说:“是这个理。” “然后这个专家就找人上门去买。”齐一鸣越说越笃定:“肯定是这样。” 话音刚落,电视上的专家就说:“东西虽然是假的,但仍然具有一定价值……” 后面又是一大串,这次专家说了些褒奖的话,然后又说玉石也很值钱,气氛陡变。 胡之然嗤笑:“还真他么的让你说着了,但这个专家不会是买家。” 胡之然之所以这么说就因为李芷晴,李芷晴会在乎这点钱,玉猪龙拿出来见世面也只是让人看到而已,而且不仅如此,那个专家说什么话都怎么说可能也是安排好的,也就是说这就是一场作秀,导演编剧就是李芷晴。 李芷晴钓鱼,具体钓什么鱼就不清楚了。胡之然眯起眼睛,李芷晴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看这个节目的用意会是什么呢? 琢磨着,专家说:“就这块玉市场价也要两三万,成色一般但却是籽料……” 听了这话,胡之然差点笑尿了。心道,李芷晴找这个专家说瞎话能不能打个草稿,红山文化的玉石哪来的籽料一说? 最终专家给出的估价数字是八万,并且郑重说,玉猪龙的做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主要是玉石的价值。 呵呵一笑,齐一鸣说:“你看吧,没准下了节目这个专家就找人十万块钱买走了。” 胡之然深吸一口气,拿起喝了一半的酒瓶一口吹了,对齐一鸣说:“看来接下来有事要发生了。” 具体是什么事胡之然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李芷晴绝不会轻易做这件事。难道……胡之然瞎想,难道李芷晴是故意拿出来给其他世家看的?比如明家,并不知道东西到李芷晴手里,如今上个节目全国皆知,明家自然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可这他么的太脱裤子放屁了,难道直接说东西在自己手里不好么。 电视节目还在继续,胡之然的胡思乱想也没停止,齐一鸣却在喋喋不休,暗恨自己家里没什么值钱的宝贝,不然前两年也不能那么落魄。说到兴头上,齐一鸣还不忘打量胡之然的表情,心说跟着胡之然干终归没什么好处,用到自己的时候安排上,用不到的时候是去是留也是自己决定。人清冷暖不外如是。 “咦,然哥,你看。”齐一鸣惊讶出声。 胡之然还在神游,顺着齐一鸣的手看向电视。 电视里几个专家在传看玉猪龙,一个个拿着放大镜仔细研究着。 胡之然问:“刚才怎么了?” “那个老头说看到上面有什么微雕。”齐一鸣说:“刚才还说是明末民国初的东西,这下好了,石头上微雕,没准是上周刚完工的。” 胡之然死死的盯着电视,自己拿到玉猪龙之后就没好好研究,后悔不已。 这个东西这么有价值,李芷晴不惜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得到,不仅李家,明家那家也都没闲着,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赝品那么简单。 玉猪龙上发现微雕似乎也不难,可惜了,自己都没认真看看。 几个专家交头接耳,仿佛发现了外星人一样。 胡之然却皱了皱眉,一般来说不应该啊,电视节目都是假的,这些东西肯定早就看过的。你当专家什么都知道,但凡看见东西就能把出处说出来,这不仅需要博览群书,还要什么都记住。他们也有忘的时候啊,一旦忘了或者说不准岂不是出丑?所以,胡之然分析,这些东西一定是提前看过了,上电视不过的追求节目效果。 如果这么分析,那这些专家就应该是在妆模作样了。 “靠。到底行不行啊,难道又要说是假的?”齐一鸣大呼小叫的。 胡之然说:“这是在演戏,东西肯定之前就看过了。” 齐一鸣说:“这不太可能吧。” 胡之然把自己的推断说出来,齐一鸣又说:“按照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或许这些人就是这么厉害呢。” 胡之然不懂这其中的玄妙,或许这些专家就是懂得多吧。胡启文曾经告诫胡之然,千万不要把自己臆想的当作真实,如果是这样,分析对了还好,一旦错了后果很难控制。 所以,胡之然选择先相信这些专家,真是现场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却在说,一会千万别说上面的微雕是个二维码,扫码进群,还全是美女,上来就问约么那种。 研究了好一会,搞得拨出要中断似的,这时候一个个专家才扶着眼睛,表示看不懂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表达了什么意思。 胡之然暗道,还好你没说哪是一个寻宝图,不然不知多少电视会被扔拖鞋。 接下来就是另一个持宝人了,胡之然摇了摇头,收回目光与齐一鸣继续喝酒,心里惦记着玉猪龙。 胡启文肯定仔细的研究过玉猪龙,如果上面有二维码,哦不对,有微雕一定会被发现。既然胡启文与邓云秋的意思不留玉猪龙,那肯定是有所考虑。想明白这一点,胡之然心里舒服多了。 与齐一鸣喝了一两个小时,胡之然都有点醉意,齐一鸣更是舌头伸不直。 齐一鸣舌头打着卷问:“然哥,你有没有好项目啊,我这手里有钱也没地方花。” “现在哪有什么好项目。”胡之然撑着酒瓶子笑:“没看我现在,成天闲死了。” “你闲你有钱赚啊,我不行,所以我不能在众贤股份待着。”齐一鸣喘着粗气,好像这样能把酒精吐出来一样。 胡之然说:“想干什么干什么,谁也不拦你,什么时候发财了拉我一把。” 胡之然还要再喝,齐一鸣死活不喝了,胡之然也只要作罢,摇晃着离开,好容易等来代驾,胡之然好容易撑着差不多要涨破的胃上车。 齐一鸣看着胡之然的车离开,揉揉鼻子,清明的眼神哪里还看得到一点醉意。 嘴里叨叨念念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很明显对胡之然有点不满。 胡之然哪知道自己无心管齐一鸣引来这么多事,如果知道,怎么也要解释两句。 车停到楼下,胡之然来不及上楼随便找个草丛放水,醉眼朦胧的,看到阴暗的角落里有人鬼鬼祟祟的。 嘿嘿一笑,小声嘀咕:“他娘的,在这干啥呢,没钱开房?” 第二天起来,胡之然头很疼,大骂喝了假酒。 邓云秋问干什么事去了,胡之然随口说跟朋友喝的。 邓云秋说:“老大不小了,你要说为了办事还好,跟朋友也能喝多了?” 胡之然知道,这不是在埋怨,而是关心,嘿嘿笑,恬着脸吃饭。 刚把空落落的肚子塞满,刘念微打电话过来,说要见面解释一下。 胡之然说:“我有事忙着呢,也没必要解释什么,我都能理解,等我忙完了再过去找你。” 本想搪塞过去,刘念微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这个人就是倔强,下午李芷晴就到了,他说的你应该能信。” 胡之然说:“这事跟李芷晴扯不上什么关系。” “胡之然,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刘念微终于直接说出口了,如果这时候不与胡之然争辩,那么接下来等到的永远是冷暴力。胡之然不会对女人大呼小叫,但这种不理不睬的冷暴力更折磨人。 刘念微说:“我已经够可以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好像也没伤天害理吧?就因为倪俊雅?难道他不是用了手段逼着跟你好的?如果我是倪俊雅,你会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言情海 第286章巨大隐情 这些话让胡之然无可反驳,如果是倪俊雅,就算做错了胡之然也能很快原谅。爱是自私的,胡之然理解。也正因为理解,胡之然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试图忘记倪俊雅,从来都没把刘念微当做一个未来的女朋友,倪俊雅的地位是刘念微比不了的。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见李芷晴,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刘念微坐在一旁倒是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沉着脸却用余光时不时的打量胡之然。 有些好笑,胡之然曾经一度还以为李芷晴对自己有好感。现在想想这不是自恋是什么。就说安排胡之然去省城刘家做卧底,不是利用?虽然打着给胡之然好处的名义,但胡之然并不领情。如果李芷晴对胡之然真懂了一丁点感情,怎么会这样玩胡之然。 “有什么说什么,别耽误工夫。”胡之然想要短平快的解决。李芷晴绝不会是来宁江游山玩水。 “众贤投资的股份转让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签个字就行。”李芷晴的第一句话就是好消息。 胡之然歪嘴一笑:“多谢李大小姐破费。看来我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了。” “上火可以,别烧错地方。”李芷晴说:“接下来陶志宏会跟你一起去中非,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是陶志宏自己的意思。” “我同意了吗?”胡之然立即翻脸:“这他么的什么都没变,还是你之前说的那样。” “电视节目看了?”李芷晴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刘念微,似乎意有所指。 一直盯着李芷晴的胡之然怎么看不到这个小动作,也观察了一下刘念微:“到底什么意思?” “引蛇出洞。”李芷晴说:“我的人物也快完了,当初答应的事就要做到了。” “李芷晴。”胡之然笑着,用最温柔的口吻说:“你写申论是不是非常厉害?又或者写文言文?一个字代表很多意思那种。” 李芷晴没听懂,淡然说:“我不懂你什么意思,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擅长。” “那你说话云里雾里的?按照文言文的写法,引蛇出洞这四个字就应该能扩展出几万字吧?”胡之然的表情甚至到这谄媚的味道。 “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李芷晴的声音提高了很多。 胡之然表情一变,肃然说:“你不喜欢听我这么说话你对我却用这种态度?什么是引蛇出洞?解释清楚啊,总他么的等我问。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闭嘴,什么臭毛病,答记者问呢?” “你……”李芷晴没想到胡之然狗脸一样,说翻就翻。 胡之然眼睛一瞪:“说不说你自己看着办,我真他么听够了,每次都是这臭毛病。讲完故事还要我猜上大半天,我有这闲工夫,找个地方撩妹他不爽啊?” 一想到李芷晴之前一直把自己玩弄与股掌之间,胡之然就来气。 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对刘念微说:“你走不走?我不想玩了,有些人不是做朋友的料。” 李芷晴很生气,但却没表现出来,依旧是很冷淡平静的态度,只是眼神有些异样。 刘念微一看胡之然倔脾气真上来了,赶紧起身拉住胡之然:“行了,你听她怎么说,这是大事。” “我管什么大事。”想了想,这么走来了也不太好,至少明白到底聊什么,胡之然说:“行,我再听你掰扯一会,要再云里雾里的东山兔子西山野鸡,那你就自己玩吧。” 胡之然坐下,双手抱胸差不多要瘫死在椅子上的模样。 李芷晴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快接着往下说。 发过火,李芷晴说话果然干脆简练多了,胡之然觉得就是有病,原本这么说不就好了?同时,胡之然也真庆幸自己没真的走了,不然后悔死。 胡启文这件事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其中涉及一个名叫马掌柜的人。 一听马掌柜胡之然就急了,当初从苏宥德嘴里听说这个人的,但一番查证,压根查不出这是个什么人物。 李芷晴说马掌柜只是一个代号,胡之然也知道这不是名字,但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姓马还不知道。 根据资料马掌柜应该是以盗墓为生的人,或者参与过重大盗墓。对文物很有研究。 而胡启文与马掌柜有些交情,从他手里得到了不少好东西。 也正因为与马掌柜有交情,才有了有关玉猪龙的一系列事件。 李芷晴安排玉猪龙上鉴宝节目,就是要让人知道玉猪龙重现江湖,引马掌柜这些人浮出水面。 好在曾经胡启文每次接触马掌柜都是私底下见面,胡之然都不知道马掌柜是谁,毕竟这个人见不得光,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胡启文间接的成了帮凶。 李芷晴说:“虽然那年你救我的情我已经还了,但我还是很感激你。之前我也说过,我来宁江就是来找胡叔叔的。说是为了玉猪龙,也不完全是。” “你为了马掌柜?”胡之然问。 李芷晴说:“胡叔叔答应帮我们引出马掌柜,但结果,消息走漏了,这个人就此消失。而胡叔叔也在不久之后……” “靠。”胡之然骂了一句:“那当年我爸病重的时候我求你,为什么不回信?按理说你不是吝啬到不舍得那点医药费的地步吧。” “胡叔叔的病没法医治这是一方面。”李芷晴说:“还有另一个方面,我们不能与你们接触。” “不能接触?”胡之然表情狰狞,老子救过你,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你却无动于衷,或许这有些道德绑架,但胡之然不管,横竖就要把这股火气找个地方撒了。 狞笑着,胡之然说:“我爸身上有传染病啊还是有瘟疫?如果真有,我身上也就有,怎么现在敢接触我了?你们啊,赶紧回去查查,没准明天就死了。” 李芷晴就算再有涵养也受不了胡之然的人身攻击。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刘念微对胡之然使眼色,胡之然却装作没看到。 李芷晴说:“我们出现就会害了你们所有人。知道胡叔叔最后为什么要会到村里养病么?而你们回村所有的消息其实都是我们封锁的。” “嗯?”胡之然声音一下小了:“你是说有人要害我爸?” “反正是各种原因吧。”李芷晴说:“我希望你抛开对我的偏见,我帮你不是义务。” 最后一句话李芷晴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也郑代表了一向稳如泰山的她受不了胡之然了。 胡之然嘿嘿一笑,之前是误会李芷晴了,又摆出最和善的表情:“你看你这人,还京城的大小姐呢,怎么开不起玩笑呢,闹着玩的,别当真别急眼啊。” 这他么是冷笑话?谁也不会这么认为。 虽然知道胡之然这么说不过是缓解尴尬,但李芷晴仍然强压着心头的不悦没有任何反驳。 胡之然说:“那么问题来了,鉴宝真的能引出马掌柜他们?玉猪龙的真正用途又是什么?” “这些已经属于机密了,我不能回答你。”李芷晴说:“我只能告诉你,有证据证明,马掌柜与几个世家有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关系,亲密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 胡之然哦了一声,眉头紧锁:“李芷晴,我想知道,我把玉猪龙拿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这没有对错。”李芷晴很机械的回答。 “既然这些世家都知道玉猪龙在我手里,那为什么不明抢?”胡之然又问。 李芷晴却说:“你怎么能确定我根本他们不是一样的呢?我为什么不明抢?” 胡之然想想也是啊,无论是谁,明抢没什么用,只要东西不露脸谁抢也没用。可问题来了,如果马掌柜是干盗墓勾当的,那肯定就是个亡命徒,就不会对胡之然玩邪的?绑起来,不说就动刑不就行了? 胡之然正在琢磨这些方法,换位思考或许是个好办法,但有可能也会误入歧途。 李芷晴说:“没人对你动粗,不是你有多宝贵,也不是没机会下手。而是京城金库里的东西。胡叔叔安排的很好。” 这么一说胡之然就懂了,不是不能对胡之然动手,而是一旦动手就成了一次性的机会,风险巨大不说,京城金库里的东西只有胡之然去才能拿出来。 李芷晴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一直都是安全的,但也不能让你太显眼。胡叔叔的安排没什么错。” “也就是说陶志宏不是真的要跟我闹掰坑我?”胡之然盯着李芷晴的眼睛,如果撒谎,即便你伪装的再像也会流出一点信息吧。 李芷晴说:“这我不知道,但一步步他都在帮你是没错。” 误会了陶志宏,胡之然心情更复杂了,摸摸鼻子:“你们所有人都把我当猴耍了。不觉得非常搞笑吗?” 的确,胡之然是个主角不假,但所有人都在围着他耍计谋,从胡之然收破烂开始,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接踵而来,事态的发展以及对过往的了解,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胡之然的三观与认知。 不需要别人嘲讽,胡之然都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身处迷宫中,像一只瞎了的大黑耗子四出乱转,但其他人,全都站在迷宫外面,胡之然就是个笑话。 胡之然盯着李芷晴:“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言情海 第287章绝不出国 李芷晴知道的太多了,这么大的一盘棋,从两人第一次碰到开始算起,博弈者已经进场。或许,李芷晴就是博弈者之一。 相比之下,胡之然连一个合格的棋子都算不上,而李芷晴却在与一群群老狐狸在对弈。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胡之然自愧不如。 “我是什么人?”李芷晴说:“从血缘上,我们是同辈人。” “我问的是这个?”胡之然讨厌李芷晴绕过话题。 “其他的不能说。”李芷晴摇摇头。 胡之然转而看向刘念微,嗤笑:“你的算盘有点过,李芷晴的话我听完了,跟你并没有任何关系。” 刘念微说:“这些事原本我并不知道,但现在不知道也要知道,因为我代表的是刘家,或许,只要我想,代表明家也可以。” 云里雾里的。 “然后呢?”胡之然说:“刘家很了不起还是明家很了不起?在我这摆什么谱,家大业大我就要跪舔啊?” 刘念微委屈的眼圈都有些红了,瞪了一眼李芷晴:“你怎么不说?能跟我说为什么不跟他说?” “我认为与他没关系。”李芷晴一摊手。 意思很明白了,你们感情的事与我何干,最淑女的李家大小姐可不是和事佬,更不是做媒的红娘。 刘念微皱皱眉头,自己解释:“玉猪龙与倪家有关联。” 胡之然看向李芷晴。 李芷晴无动于衷,并不想回答胡之然的问题。胡之然属狗的,动不动就咬人。就在刚才还无缘无故的吹胡子瞪眼,李芷晴犯不上多说话。 “你不想说点什么?”胡之然问。 李芷晴站起身:“这与我没什么关系,我有点累了,准备去休息,哦对了,让你母亲准备一下,他进京,你去中非。” “凭什么?”胡之然才不会去,好好的国内待着多好。 刘念微可急了,急切的说:“李小姐,请你不要这么冷漠。” 李芷晴回头看了眼刘念微,略带无奈的神色:“玉猪龙的确与倪家有关系,也有一些隐情,他们在无形中得罪了明家,但明家到现在还不太清楚罪魁祸首是倪家。” “能说说什么事吗?”胡之然眯起眼睛,有些不太相信,刘念微该不会是求着李芷晴说谎吧。 李芷晴不想买胡之然面子,能帮刘念微的也就这么多了,很自然的拒绝回答。 胡之然舒了口气,心说这真是老天爷安排的吗?胡之然与倪俊雅终究不能走到一起?那么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让自己与倪俊雅来上一段郎情妾意呢? 胡之然只是在找理由说服自己,倪俊雅订婚,不管这事真的假的,胡之然都打算以后不联系了。一段感情,终归是需要家人的祝福,跟你家闹成那样,以后很难和平相处。从李芷晴嘴里得知倪家与玉猪龙有关系,而且还得罪过明家。胡之然就知道,这事已经没有什么其他可能了。 李芷晴临走,只放下一句话,那就是让胡之然准备出国,什么时候准备好了联系她就行了。 胡之然眯起眼问为什么,难道还有人敢对着自己开枪不成? 李芷晴没回答,用沉默回答胡之然。 看着李芷晴离开,胡之然撇嘴:“切,真以为是大小姐别人都得给他面子呢?” 刘念微盯着胡之然:“小然……” 叹了口气,胡之然说:“我有点累了,想回去歇会。” “你出国吧?”刘念微说。 胡之然头皮一紧,问:“你知道什么?” “我信李芷晴,你有危险。”刘念微一脸关切。 “小丽。”从对方的表情上,胡之然看到了真诚,深感无奈,所以才用比较亲密的称呼:“你为什么非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呢?你也看到了,在李芷晴看来,我就是个无用的废物。” “那是她认为。”刘念微说:“我觉得好就行。” 女追男隔层纱,胡之然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刘念微,狠话也说过,冷暴力也用了,刘念微的坚持让胡之然都觉得自己不够爷们。 “我是真觉得配不上你。”这是胡之然的心里话。相比之下,刘念微可以算是倾国倾城了,而且是钻石女,有钱有势。但在胡之然心里,不如倪俊雅,男人看女人,只看相貌那是占有欲,要论感情可就复杂了。甚至刘念微的重量还不如程珊珊,有句话说的好,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初恋,程珊珊就是初恋一般的存在,只要想起程珊珊,胡之然就能想起那两个迷人的酒窝,胡之然还能忍不住面含微笑。 刘念微要拉胡之然的手,胡之然却在碰触的一刹那躲开了。刘念微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必要想好了再决定是不是拉近关系。 胡之然转移话题说:“帮我分析一下,李芷晴为什么要让我出国。” “她说你出国一两年,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刘念微知道胡之然是怎么想的,悻悻的缩回手,最终还是乖巧的边想边说:“虽然不明原因,但我赞同她的安排。让你出国有几种可能。第一是她有利益,你在国内会碍事。可你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利益关系,所以我认为这一条并不成立。第二是你的确有危险,有人要害你,单纯的关心你。这个可能性并不高,我能看得出来,她对你没有什么情感上的亲近。第三最有可能,你在,很多事很多人会对着你来,而你的性格不受控制,也就是说你会坏事。” “我坏事?”胡之然摸着下巴,奇怪的看着刘念微。 刘念微笑着说:“比方说,刚才提到马掌柜,如果马掌柜此时出现,给你很大的好处,就算李芷晴知道你拿她没办法的黑钱。这时候你会怎么选择?” 胡之然嘿嘿笑:“这就要看是多少钱了。” 胡之然可不是多有原则的人,一切以利益为重。 刘念微的分析与胡之然想的差不多,思来想去,胡之然还是觉得留下不走,凭什么听李芷晴的安排啊。 最重要的是还有很多事胡之然没做完。拿到南方保险全额股份那么长时间了,胡之然都没去接管公司,这是其一。其二,众贤投资也将会是自己当家,把这些所有的都扔掉? 虽然李芷晴说胡之然不去中非不可能得到众贤投资那么多股份,但胡之然有自己的想法。 李芷晴能说用众贤投资作为交换条件,那就说明现在众贤投资的其他股份已经落入李芷晴手里。比如召开董事会,也就胡之然与李芷晴两人面对面的商量而已。 与刘念微聊了很长时间,直到胡之然呵欠连天才告辞回家。 看着刘念微面含桃花,胡之然不是不心动,男人嘛,谁不喜欢美女,只是这样女人不能亵玩。 刘念微一直都是得体大方的样子,此时竟面含羞涩,揪着胡之然的衣角:“太晚了,要不就在酒店再开一间房吧。” 胡之然第一反应就是那些个段子,胡之然去开房,结果说没房间又或者只剩一间房,胡之然与刘念微随便凑合一宿。这种凑合多半会发生点荷尔蒙碰撞的故事出来。 胡之然说:“算了,我就是宁江的人,回家睡自己的床也挺舒服的。” 刘念微说:“我还从没去过你家,不请我去吃顿饭?怎么说也要尽地主之谊吧?” 带女人回家是有特殊意义的,这方面胡之然还是非常传统。之前胡之然带倪俊雅回去,那是在胡之然心里可以娶倪俊雅。 没对邓云秋说过与倪俊雅分了,知子莫若母,邓云秋岂能不知道胡之然是怎么回事?心知肚明却从来没问。 带刘念微回去,被邓云秋误会事小,刘念微误会就是大事了。 胡之然说:“你可别去我家,我妈身体不太好,你要去了,她还不得忙前忙后的伺候好了?你是刘家的大小姐,粗茶淡饭的也不见得能吃习惯。” 刘念微红脸低头:“送我回酒店?” 得到胡之然答应之后,刘念微主动拉住胡之然的胳膊。尺度掌握的倒挺好,没碰手,就是揽住胳膊,稍微亲密点的男女朋友都会有这种举动。 胡之然有些头疼,但却没什么办法。 拒绝了上楼坐一会的邀请,胡之然这才脱身。 开着车,迎着寒风胡之然打开车窗,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胡之然抽着烟也开的慢了点。 胡之然需要时间来消化李芷晴说的那些事,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 李芷晴的话信息量还是很大的,首先一点,胡之然再次听到马掌柜这个称呼。其次,胡启文接触的马掌柜竟然盗墓活动有关。 能感觉到,李芷晴很多话是刻意不说的,胡之然在想,李芷晴会不会在怀疑胡启文与马掌柜有什么关联,胡启文喜欢古董文物,难道买过马掌柜的脏货? 如果马掌柜是个盗墓的,胡启文没买过脏货怎么都不太可能。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胡启文恐怕不会介意带着土腥味的新鲜东西。 摇了摇头,胡之然却笑了,心道这个马掌柜该不会卖的全都是赝品吧。胡启文收藏的那些东西,有一件真的? 又想到李芷晴让自己出国,胡之然吐掉嘴里的烟蒂:“绝不出国,看你能拿我怎么样?不就是众贤投资的股份么,老子有办法让你给。” 言情海 第288章向你借命 有一个问题困扰着胡之然,但李芷晴却不想回答,那就是留在国内为什么危险。 玉猪龙上了鉴宝节目胡之然就危险了?这太离谱了。 玉猪龙离开胡之然的手心又不是什么错,东西在自己手里,卖掉不可以吗? 那个神秘的马掌柜应该没有害胡之然的动机,亡命徒最注重利益,手段更直接干脆,如今的胡之然对他已经没什么价值。可同理可证,胡之然想不明白现在的自己对谁有利用价值,又会出现什么危险。 李芷晴说当年胡启文回到靠山村养病是离开所有人的视线,胡之然却知道,当年这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有钱能把自的别墅卖了?要是有钱能落魄到寻疑问药求到李芷晴头上?对一个养尊处优从没缺过钱花,面子大于天的少爷来说,胡之然张嘴向李芷晴借钱拉下多少脸,李芷晴是答应了,说的好好的,可随之就是再也联系不上。要说胡之然心里没点恨意怎么可能。 胡之然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了。胡启文与人有仇,当年回到靠山村算是藏住了行踪,而胡之然也就此销声匿迹。 谁能想到明阳一个收破烂的竟然是胡之然。 后来胡之然做外牛角河的工程,接着就是春天里,而且其中胡之然还去了趟省城给李芷晴做了一次卧底。 “嗯?”胡之然疑惑的想。难道李芷晴让胡之然去康士集团的目的是隐藏行踪? 摇摇头,千万不能这么想,继续想下去,绝对是一部可歌可泣跌宕起伏的谍战片。 或许不应该把人想的那么坏,李芷晴还真是为了胡之然着想,就算是利用胡之然,那也是变相的让胡之然拿到一千多万,没有这些钱,胡之然连点根基都没有,难道凭着外牛角河赚的那几百万? 外牛角河赚的钱是黑钱,见不得光的,李芷晴也不见得知道。 这么一想就舒服多了,李芷晴的一步步都让胡之然得利,康士集团,沙场以及众贤投资。 看似是控制胡之然,一个对自己不感兴趣的女人会这么干?目的呢?单纯为了玉猪龙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拿钱出来。 有点头疼,胡之然越想越乱。 反正往坏的方面想李芷晴不过是掌控胡之然的本钱。往好的方面想,那就是在保护他还给他好处。怎么都是赚。 车开到楼下,胡之然考在车上抽了支烟。抬头看看家里还亮着灯,心想要不让邓云秋去京城疗养去?李芷晴安排的疗养之地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小丫头也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烟蒂一明一暗,胡之然轻笑,不知不觉的已经把小丫头当成亲妹妹一样了,如果当年胡启文与邓云秋再努力一点,给自己来个弟弟或者妹妹,现在有什么事也更好商量不是? 回到家,胡之然习惯在车里或者靠着车身抽上一两支烟。这是一种习惯,只要打开家门他只是一个儿子,外面的烦恼不在母亲面前表露出来。 还有一点很关键,胡之然觉得这样心里非常舒服宁静,虽然有点冷。但这短暂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轻松而惬意。很多男人都有这个习惯吧。 对面车位的车一阵打火轻颤,接着一道刺眼的灯光照向胡之然。一阵炫目,胡之然挡住眼睛,暗暗骂了一句。 “是胡之然?”一个男声问。 以为是邻居,胡之然少与周围的人交流听不出是谁,心下还奇怪,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的。 “把车灯先收一收。你谁啊?”胡之然扔掉烟蒂,随口问。 “老朋友。”对方嘿嘿笑。 胡之然皱眉,这个地方哪有什么朋友。从胡启文病重回到靠山村,胡之然就没什么朋友了。如今就算是高翰等朋友胡之然也能立即听出对方的声音。 “到底谁啊。”胡之然说:“把车灯关了,太刺眼。” 一个人影背对着灯光走过来,步履轻盈。 胡之然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刺眼的车灯让他瞳孔急剧收缩,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炫目。 “我认识你吗?”胡之然有些生气,迎着人影走了两步。 两人相距三四米,胡之然勉强看清对方的身材长相。 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留着显眼的八字胡。这年月,有这嗜好留八字胡的人可真不多。体型与胡之然有些接近,个头也差不多。 青年背着手,又往前走了几步。 “我好像不认识你。”想了想,的确对这张脸没有仁和印象。尤其是八字胡,如果之前见过,印象一定挺深刻的。 “我认识你就行了。”青年笑了笑,有点猥琐的表情。 胡之然有些厌烦:“你住这个小区?” “你真的是胡之然?”青年又问。 “这个也有假冒的?”胡之然说:“你怎么认识我的。” 胡之然觉得不太对劲,对方似乎一直在问,但却从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是你就好,有点事想让你帮忙。”青年笑,洁白的牙非常显眼。 “没时间。”胡之然断然拒绝,人情冷漠,一个不认识的人谈什么帮忙。 “别这么绝情啊,你肯定能帮上忙。”青年又走近一步。 胡之然眯起眼睛,站到对方身影带出的阴影里,灯光完全遮挡,胡之然认真打量对方,的确没印象,就说:“我帮不到你,你找别人吧。” 说完,胡之然就要扭身离开。 “借点东西就这么难?”青年始终在笑,夜幕中笑的有点人。 胡之然狐疑的停住脚步侧着身:“借什么?” “你的命借不借?”青年放在身后的双手低垂下来,手里赫然是一把长刀。 胡之然猛地一惊,说好的法治社会呢?说好的平安和谐呢? 心脏狂跳,胡之然暗道不好,扭头就要跑。 而正在这时,青年已经劈了一刀。角度问题,胡之然也恰好转身,刺啦一声,后背一凉,胡之然一个趔趄。 伸手一摸胡之然心凉了半截,虽然没受伤,但衣服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也幸好是冬天穿的比较厚,如果是夏天,这一刀恐怕要在后背留下终生难以抹除的记号了。 胡之然可不敢回头对着干,这才是真正的亡命徒啊。这把刀只要在身上蹭一蹭,不死也脱层皮。 死死的盯着青年,慢慢向后挪步。已经靠到车上,胡之然第一反应就是拉开门上车。 青年并没有追击的意思,冷冰冰的看着胡之然开车逃跑。 面对着刺眼的灯光,胡之然慌乱的点火。 车刚动,亮着大灯的车一阵轰鸣,接着直直的撞过来。 护住头脸,车被迎面撞出去很远。胡之然的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 大脑一片空白,这不是恐吓,这不是威胁,这是实打实的要弄死自己。 车轻微颤抖,那辆车追上来死死的抵在胡之然的车头上。拿个提刀的青年不急不缓的走向胡之然。 这绝不是普通人,一般的生手哪能这么悠闲惬意,这是杀人,不是捉迷藏。 感觉到死亡的逼近,胡之然非常恐惧。也不知哪来的灵巧与力气,一个翻身钻到副驾驶一边,打开车门就向外跑。 可能是没想到胡之然能这么灵巧的想外逃,八字胡快步追来。 胡之然时不时的回头,八字胡的逼近让胡之然感觉生命在流逝。 人在生死关头真的可以把潜能发挥到极致,虽然心脏狂跳,胡之然也变得越来越冷静。撞车的动静挺大,有些人被吵醒,一盏盏灯亮起来也给胡之然提供视野。 但这不是好事,也更便于八字胡看清自己。 小区里车停的乱七八糟,胡之然从中穿过,猛地灵光一闪,爬到地上从一辆箱货下爬到另一边。靠着冰冷的轮胎穿了几口粗气,转头看向小区外。 小区外的灯光很亮,对此刻的胡之然来说就像一个生命灯塔。 冲着灯光,胡之然玩命的飞奔。 “姓胡的。”一声尖叫从另一侧传来。 胡之然一愣,大饼哥带着七八个小混混,手里拎着钢管登门找茬。 胡之然的心拔凉拔凉的,前有狼后有虎,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忌日? “你别跑。”大饼哥追上两步,拦住胡之然的去路。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相比后面的八字胡,大饼哥简直就是活菩萨,至少大饼哥没有杀人的胆量,后面的八字胡却是真的想要胡之然的命。 “大饼哥,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胡之然差不多带着哭腔了。 回头瞅了眼,八字胡追了上来,手里的家伙闪烁着寒光。 “去你妈的,还知道我是谁,真不容易啊,老子替你办事五十万都不给,嘿嘿,姓胡的,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有人给了钱,要你两根手指。”大饼哥狞笑着向前两步。 胡之然说:“要钱吗?好啊,一百万够不够,不,两百万,三百万也行。” 声音急切,真是怕极了,带着颤音。 大饼哥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对谁都不会有忠诚。摸了摸下巴,他知道胡之然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唯独说话算话,用钱的时候大方的很。 大饼哥说:“我要五百万。” “没问题。”胡之然急切的说:“你帮我拦住后面的人,我就给你五百万。如果能抓住,我给你一千万。” 大饼哥考虑的当口,八字胡已经追了上来,不知何时,垂在脑后的布帽套到头上,低垂着脑袋昏暗中已经看不清那显眼的八字胡。 向前跑了两步,胡之然真是怕了,揪住大饼哥一指八字胡:“我就在这看着,只要能把这个人抓住,一千万一份都不少,马上转账给你。” 言情海 第289章被捅一刀 大饼哥也看到八字胡手里的刀,毕竟只是混混,还是有些胆怯。 胡之然一瞪眼:“你不敢上?真他么的孬种。” “你说谁孬种?”大饼哥受不了激将法,歪着脑袋:“钱怎么说?” 胡之然差不多是低吼出来:“你拿下,我报警,你这不是打架斗殴,是为民除害,不仅能从我这拿到钱,还能搞个见义勇为。我他么的说话从来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这一点大饼哥还是相信的,只要胡之然答应的,真没说瞎话的时候。 点点头,看了眼八字胡,还是有点怯怯不前。 胡之然与八字胡对视,这小子可以啊,在小区里面,竟然敢提着刀追杀,还这么闲庭信步,是个狠人。 终究是法治社会,一看人多,八字胡打了退堂鼓,缓缓向后退了一步,接着转身就要走。 胡之然说:“大饼哥,你他么的不想要钱了?要是人留不下,一分钱都别想拿。” 大饼哥这种混混就是这样,你越强势他就越胆怯,如果你害怕了,立即变成一条疯狗一样扑上来。 八字胡手里的刀寒光闪闪,纵然这样大饼哥还是有些犹豫。 胡之然等不得了,再犹豫一会,八字胡恐怕就要跑没影了。现在不能留下这货,赶明再来杀自己怎么办?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胡之然惊出一身冷汗,不仅怕八字胡来拼命,也怕他惦记自己。 真急眼了,胡之然对着大饼哥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他娘的去啊,我就不信他敢真杀人,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 大饼哥被踹了一脚还吓了一跳,对胡之然怒目而视。转而,扭过头,对身后的几个混混说:“留下两个恨着姓胡的,咱们追。” 胡之然哪能放过这次机会,哼一声:“一起追一起上,走啊。” 风水轮流转,胡之然有大饼哥几人壮声势,乌泱泱的杀了回去。也不是胡之然要身入险境,而是车就停在楼下,也不知楼上邓云秋与小丫头是个什么情况。刚才被人提着刀追来不及多想,现在想起来,担心的要命。 等众人追到,八字胡已经坐上车。车前脸被撞的不成样子,胡之然大吼:“上啊,谁抓住我给谁钱,死活不论,这个人是杀人犯,警察那边还有奖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见义勇为可不怕出手重了,尤其是所有人都看到,八字胡提着刀追胡之然。 大饼哥几个冲了上去,这时候谁还管谁是老大,胡之然可是说了,谁抓到就是谁的,我滴个乖乖,那可是整整齐齐的一千万啊。 还是大饼哥厉害,第一个冲上去,一拽车门竟然锁住了。胡之然大吼:“砸车玻璃,石头,找石头。哎呦,他娘的,你们手里不是有钢管吗?上手啊,又不是你老婆。” 前面一群混混把车围住,胡之然就站在不远处摇唇鼓舌以壮声势。唾沫横飞激情澎湃。 几个混混突然间摔倒,车动了,猛地一顶把几个混混撞翻在地,这几个人捂着腿哀嚎,看来受伤不轻。 其实胡之然巴不得闹出个人命啥的,官司越大上面越重视,如果只是打了一拳,顶多录个口供。如果八字胡老老实实束手就擒,也最多是罚一个管制刀具,还有就是恐吓胡之然,如果八字胡否认恐吓,胡之然还没什么证据。 这时候八字胡开车闹出人命可就有意思了,上面不重视都不行,人命关天啊。 哐啷一声,魄力碎裂,这就是一阵乱哄哄的指爹骂娘。 八字胡被人从车上揪下来,不仅是他,原来车上还有两个人,同样留着八字胡。纠缠中三个八字胡聚到一起,大饼哥与几个混混就站到了对面,大眼瞪小眼骂骂咧咧。 胡之然骂了句粗口:“你他么倒是上啊,只要不打死都行,就算打死人也不怕,见义勇为啊,我花钱给你们摆平。” 胡之然的鼓吹似乎没起到什么效果,反而是八字胡齐齐看向胡之然。 裤裆一紧,膀胱有些承受不住,差点闸门大开。胡之然干笑:“你们继续,别管我。” 趁着八字胡走神的功夫,大饼哥动了,随即钢管不要命的砸下去。 胡之然松了口气,如果这样八字胡还能翻盘,那自己别活了。 一排脑门,胡之然赶紧报警。 拿出电话,胡之然又想,就这么便宜八字胡了? 琢磨到这,胡之然看向一旁被人扔掉的钢管。 走过去拾起来,还他么的挺趁手。 六七个人已经打成一团,尤其是大饼哥与那个提刀的八字胡你来我往的用手里的家伙试探对方。谁都不敢大意,刀可以要人小命,钢管也能要人脑袋开花。 胡之然从后面偷袭,这时候还管那么多,一钢棍对着八字胡的后脑瓜子就招呼过去。 一声闷响伴着闷哼,胡之然感觉手上传来强烈的反震,虎口一松钢管都拿不住了。 胡之然小瞧了八字胡,向前一个趔趄竟然还能回身捅上一刀。 肚子一凉,真的只是一凉,没什么痛感,接着就赶到一股温热。 胡之然低头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捅了。一脸惊骇,赶紧捂住肚子。 捂住肚子之后才传来一阵疼痛,痛感不是那么强烈,但这股痛感是从身体之内传来的。胡之然心道坏了,顾不得其他,捂着肚子转身向外跑。 大饼哥也反应过来,钢管雨点般的落在八字胡身上,这一切胡之然都不知道,慌乱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跑,跑到马路上,第一时间去医院。 痛感越来越强,很快就达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身后打闹声此起彼伏,胡之然完全听不到,再次低头看,短短十几米的距离,腹部的衣服已经湿透,黏糊糊的。 骂了一句粗口,胡之然知道要坏事,因为越来越冷,冷的浑身颤抖,这是失血之后的症状。 没什么力气,寒冷无力还很恶心。胡之然有点走不动了,踉跄两步趴在地上。努力的喘着气。 自己都没发现,胡之然已经不紧张了,除了承受痛苦之外,胡之然只有一个目的,求救。 喊了一声,没多少音量,暗暗骂了一句,使出浑身力气向外爬。 “你怎么了?”一声问候,简直是从天堂传来的福音。 胡之然很想抬头看一眼,但此时扭动脖子的动作非常艰难。 抄着腋窝把胡之然撑起来,接着两个人就商量了几句,胡之然被仰头平放。 静静的看着漆黑的夜空,城市的夜空永远看不到什么星星。 眼睛有些迷糊,不仅冷与恶心,还很困。生命在流逝,胡之然感觉是时候回顾自己潦草的一生了。 没有想过后悔,后悔去敲八字胡的闷棍。这些都不重要,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一个个人影在面前浮现,胡之然笑了,笑的很惨…… 急救车唱着哀嚎的乐曲飞奔而来,没有丝毫紧张与慌乱,有条不紊检查一番之后把胡之然搬上担架。 对这些医护人员来说,抢夺时间急救是重要,但这也只是一份工作。 意识停留在担架抬起的那一瞬,胡之然想的是地上应该会留下好大一滩血迹吧? 胡之然中刀跑走大饼哥看在眼里,但他不能追,既然胡之然答应给钱,跑不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八字胡用刀捅人了,这下把人打死都没太大问题。 人在拼命之前总会迟疑不前,真的拿起武器之后会渐渐变得嗜血。大饼哥就是这种人,看着八字胡手里的刀,上面还沾着胡之然的血。 一场械斗在小区内进入白热化。大饼哥怎么也想不到被胡之然这么一忽悠竟然会陷入你死我活的地步。 小区的保安先是发现了胡之然,之后才发现小区内热火朝天的打斗。除了报警,保安什么也没做。 小区的业主也都是良民,报警电话响个不停,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打算下楼看个光景。喜欢围观的优良传统没被很好的继承。 邓云秋一晚上都心神不宁,一向不管天下事的她翻转了很久也没睡过去。窗外的热闹同样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哪里知道,楼下这番凶斗是胡之然引起来的。有些担心儿子,想打个电话最终还是放下了。 胡之然一向知道尺度,怎么可能参与这些混混之间的械斗呢。 救护车先到一步,胡之然被带头,迎面遇上几辆救护车呼啸而过。 救护车上值班医生与护士对视一眼,看了眼已经插上点滴的胡之然:“现在的人都是吃饱了撑的。” 医生闪烁着大眼睛,无喜无悲。无论是刀伤还是钝器伤他见的多了,虽然年龄不大,甚至惨烈的车祸现场也处理过几次。 小护士时不时的观察胡之然的体征,这是他的工作,觉得没什么问题,随手拿出手机玩着。 小区里停了几辆警车,也有几辆救护车。 现场一片狼藉,没受多大伤的带回所里,受伤的救护车拉走。至于那个不动的,医生检查之后蒙上一张不知从谁家晾衣架上拽下的床单。 人很脆弱,伤到要害一刀便能致命。胡之然还算机灵,如果中了一刀没当回事还要再给八字胡几刀,很有可能爬不到那个位置。 宁江大案,必将引起社会轰动。 言情海 第290章重伤住院 第一个得到消息的是邓云秋,警察把抓回去的人第一时间分开审问。所有人的目的都一样,胡之然,而胡之然很不幸的是那个第一个送进医院的人。 整件事有点离奇,都是来找胡之然麻烦的人竟然互相动了手,而主角胡之然却没人说得清为什么被捅了一刀却躺在战圈之外。 邓云秋担心坏了,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到了医院。 第二个得到消息的是李芷晴,从时间上,与邓云秋不相上下。但李芷晴却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 刘念微也很快得到消息,李芷晴的一个电话让她差点昏厥过去。 急救室外的走廊里。邓云秋眉目低垂,从表情上看不出有太多悲伤。 邓云秋经历的太多了,不是生死看淡,而是遇事冷静。抱着小丫头,很没安全感的把小丫头搂进怀里。生离死别,对一个母亲来说太过残忍。 “李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念微有点咄咄逼人的口吻。李芷晴第一时间知道并且通知她。而刘念微的第一反应却是胡之然是与李芷晴在一起出了事。 胡之然口舌上是不饶人,但却不是一个看不清形势的人。刘念微很自私的想这些祸事都是李芷晴惹来的,胡之然是躺枪。 “到现在还没传来最新消息,等等吧,只要胡之然没事就好。”李芷晴一贯的淡然,纵然胡之然正在急救手术。 刘念微与李芷晴不同,恨不得冲进去瞧瞧到底伤的多重,面如寒霜,眼角也有些湿润,声音都变了:“等等,里面躺的人跟你没关系是吗?” “怎么,你认为是我找人做的?”李芷晴反问。被无端冤枉,纵然李芷晴也不得不反驳几句。 刘念微哼了一声:“是谁心知肚明。” 电话响了,李芷晴拿起电话停了一会,嗯了几声就把电话挂了,看了眼刘念微,又看向邓云秋:“阿姨,事情搞清楚了。” 等胡之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差不多被绑成木乃伊,动也不能动。 邓云秋坐在床边,另一侧的椅子上是刘念微。 刘念微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对胡之然的紧张邓云秋也看在眼里。 还好这一刀的位置没有动脉,但即便这样,胡之然几处肠子受损,一段时间内是不能吃喝了,全靠营养液。 胡之然艰难的问大饼哥等人的情况,刘念微说:“大饼哥死了。被人捅了两刀。” “死了?”胡之然吓了一跳,暗道自己也是莽撞,干嘛回过头去找死,让大饼哥与八字胡对着干就行了。 胡之然第一感觉就是八字胡很职业,非常淡定的那种,不急不慢的要胡之然的小命。可八字胡没想到的是有大饼哥撞进来,被胡之然三言两语的招安并且追着砍他们。 李芷晴说让胡之然出国,为了他的安全,现在看来这不是空穴来风啊,还真有人想要胡之然的小命。 邓云秋一直都没说话,面容冷峻淡定,但胡之然知道,母亲的心情比任何人都复杂。 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妈,你先回去休息吧,小丫头也不能没人管。这就交给刘念微就行。” 刘念微表情有点复杂,暗恨胡之然在邓云秋面前不称呼一声小丽。邓云秋看了眼刘念微,点点头:“有些事,你最好认真想想。” 胡之然点点头,邓云秋话里有话,包含了很多意思。 刘念微把邓云秋送出去,等回来胡之然却想挣扎着扭动身体。刘念微冲上前:“你不要命了?崩开伤口怎么办?” 胡之然尴尬极了:“我感觉不太舒服,那什么,你没闻到什么味道?” 胡之然羞臊的不行,身体这个样,多半是插了导尿管,这味道很强烈,看来是某个容器满了。 刘念微检查一番,很大方的帮胡之然倒掉。 重新坐回来,坐到之前邓云秋的位置上。刘念微拉住胡之然的手,看着手上还残留着暗黑色的血迹,忍不住心疼。 “说说什么情况。”胡之然艰难的问。 刘念微说:“等你好了问李芷晴吧。他门路硬,现在还在调查中我不清楚。” “你在瞒着我。”胡之然歪斜着头,看刘念微都有些不太真切:“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真的不清楚,我现在就是说也只能说我猜的,能管什么用。”刘念微故意装作不耐烦:“你行了,不用胡思乱想。” 感觉与刘念微没什么话说,自己又不能吃东西,嘴里很苦,喝点水润嗓子都不行。 胡之然说:“让我自己躺着就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刘念微说:“我把事都推了,就连宁江这边的事也安排了别人,我一直照顾你到出院。” “不用,真不用。”胡之然很反感这种呵护,就像之前与倪俊雅那段。被女人照顾着,胡之然总觉得亏欠了什么,等倪俊雅再主动接近自己甚至强行同居到一起的时候就没多少抵抗力了。 胡之然并不知道与刘念微会何去何从,如果没有缘分,那就别开始。 刘念微不与胡之然争辩,拿过一旁的香蕉剥了皮,这才想起胡之然不能吃,羞笑:“你需要过好久才能吃东西,现在只能羡慕的看着了。” “我觉得你是故意的。”虽然不饿,但胡之然却想找点事做,如果现在能吃点水果也是好的。真不懂,是哪个白痴送来的香蕉。 刘念微把香蕉皮扔掉,擦了擦手才说:“需要把你的情况通知其他朋友吗?” “不需要。”胡之然摇摇头,扯动身体,一阵剧痛。 胡之然问需要多久才能好,刘念微说:“我问过了,最少四五天才能喝水,吃点非常稀的东西,就是稀饭不带米粒的那种。最少一个周才能吃点流食。十天左右半流食,想要完全恢复,要很长时间。” 胡之然苦恼的很,吃饭都需要这么久才能恢复,可见这次伤的不轻。 咬着牙问:“那我这伤找谁要医药费?” “你还想着医药费?”刘念微白了一眼。这点钱对刘念微来说压根不是事,胡之然也不会放在眼里。皱眉说:“难道你现在不应该关心怎么处理那个坏人吗?” “八字胡?”胡之然说:“真不知道是谁找来的这货。” 刘念微拿过一本书,重新坐下:“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吧。” 胡之然苦笑:“以前总说别人,胃不好就吃软饭。我这算什么,肠子不好开始吃软饭?” 胡之然能开玩笑,这就证明心情不错,刘念微俏脸略红,羞涩说:“我巴不得你吃软饭,可你不是那种人。” “怎么不是?”胡之然说:“我最喜欢的事就是软饭硬吃。” 拉住胡之然的手,叹了口气:“我也就能在这时候非礼一下你了。” 一句话,让胡之然都无法回答,尴尬万分。想来也是,很多时候,让别人热脸贴冷屁股是不太好。可胡之然是真需要考虑要如何选择。 胡之然说:“那个八字胡没事吧?” “颅骨骨折。”刘念微哼了一声:“怎么没一棍子敲死他。” 有点尴尬,胡之然不知道这家伙颅骨骨折是不是自己那一棍子立的功。 刘念微说:“你别八字胡了,这些家伙没一个留胡子的,听说全是贴上去的。” “这不奇怪,要来杀我,难道还不能伪装一下?”胡之然郁闷极了,看着刘念微:“你帮我打电话给李芷晴,他关系厉害,问问到底查到了什么,总部躺在医院差点死了还不知道是谁要搞死我吧。” “你就放心吧,李芷晴一定会查清楚的。到时候你自己问好了。”刘念微一手捧着书,但注意力却不在书上,只在另一只攥住胡之然的那只手上。 “我这属于几级伤?”胡之然忽然想到以后该不会可以去办残疾证吧。 结果让人既失望又好笑,胡之然拿不到残疾证,距离标准差得远了。 伤口很疼,由于在腹部,根据医生的指示,如果想减轻痛苦,最好学会胸腔呼吸法,也就是肚皮不动,尽量依靠胸腔的扩张来进行呼吸,没病没灾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此时每呼吸一下都会带来不适才知道,健康是多么重要。 医生来病房转了一圈,一身肥大的白大褂也遮挡不住令人向往的身材,面目清秀,没想到责任医生竟然是一个难得的美女。 躺着也是无聊,一边回答医生的问题,同时也在打量医生。 医生说话的方式冷冰冰的,或许压根就看不起胡之然这种人。打架斗殴,能有几个好人。 漂亮医生走了,刘念微醋味十足:“要不要把眼睛抠出来,我帮你摆在他办公桌上,时时刻刻的盯着看啊?” “不用那么麻烦,看你也一样。”胡之然痞气十足的说。这与刘念微还没怎么样呢,这就开始吃醋了?老话说的不错啊,女人善妒。 “我可没医生好看。”刘念微把头别到一边。 没想到刘念微是真生气了,胡之然赶紧装作痛苦的样子,夸张的哀嚎几嗓子,刘念微心系胡之然的身体,自然就把吃醋的事抛到脑后了。 胡之然觉得自己以后说话办事最好小心些,色眯眯的看美女,试问哪个男人没做过,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真干了什么。 医生来过之后,两个警察很快就进门了,胡之然作为当事人,还需要做一份笔录。 言情海 第291章病床之上 胡之然措辞很严谨的讲述了整件事的经过。 之后胡之然反问案情经过以及八字胡等人会如何处理。很扫兴,警车铁面无私,没给胡之然一点好脸色。 警察走了,胡之然挺尸一样躺在那,浑身难受。 平日里胡之然不算好动的人,但也不能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会这痒一会那疼。 把刘念微高兴坏了,接着挠痒的名义对胡之然的身体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探索,就差与胡之然一起研讨遗传学的相关课题。 邓云秋带着小丫头来了,聊了几句,刘念微趁机去吃了点饭。 胡之然问:“没人到家里骚扰你?” 邓云秋摇头:“你就别管我了,你看看你自己。” 愁云密布,胡之然也皱着眉,想了很久,胡之然说:“妈,李芷晴想让你去京城疗养一段时间,你看……” 按照以往,邓云秋是不会答应的,宁江就是她的根,什么都在这,对物质没什么追求的邓云秋并不期望到京城疗养。 胡之然接着说:“小丫头也能去京城上学,李芷晴都能办好。” 邓云秋说:“看来你是打算出国了?” 胡之然沉默,这个问题还没想过。 邓云秋说:“有些事你别参合了,我看出国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好。” 的确,胡启文也说过,男儿志在四方。但胡之然却秉承另一个道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看着一脸紧张的小丫头,胡之然勉强笑:“去京城上学好不好?” 小丫头看了眼邓云秋,却问:“这个阿姨是谁?” 胡之然差点笑喷了,牵动伤口,表情又是一阵狰狞。这小东西,还琢磨着给老子当童养媳呢? 胡之然说:“丫头,真想给我当童养媳啊?” “现在不是吗?”小丫头忽闪着大眼睛,年纪尚小,还是比较单纯。 胡之然说:“现在还不算,我可不喜欢没学问的童养媳,你好好学习才够资格。” 逍遥兔低垂着头,胡之然又说:“到京城听话,好好学习。” 知道邓云秋已经答应了,他在宁江,胡之然恐怕会寝食难安。 刘念微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买了点东西回来。 邓云秋瞧了眼刘念微,又看胡之然。 有些话不知怎么问才好,之前刘念微不在的时候没来得及问清楚。 胡之然说:“省城刘家的大小姐,到宁江来谈项目的,正巧我摊上事了。” 邓云秋点点头,胡之然说话的习惯她还是了解的。尊称大小姐,这就说明两人还没那么亲密。又在医院照看,这又说明亲近关系是怎么一种情况。 邓云秋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事看着办,但也不能总是拖。总要给我跟你爸一个交代。” 又在催婚,看来邓云秋对刘念微的印象非常好。 印象不好才怪。刘念微大方得体,说话不卑不亢而且中规中矩。人长得漂亮,出身名门,就胡之然的条件,哪一点能配得上刘念微。就算挑毛病也是刘家看不上胡之然才对。 胡之然点点头,明白邓云秋什么意思。 一番客气,最终还是刘念微留下陪床,邓云秋毕竟还有小丫头要照顾,千叮咛万嘱咐,让邓云秋一定锁好门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到外面住宾馆得了。 邓云秋走了,刘念微噗嗤笑出声:“你们母子可真有意思,当着我的面打哑谜呢?” 胡之然老脸一红,就刘念微的智商,与邓云秋的暗语一早就被破译了。 胡之然说:“刘大小姐……” “叫我什么?”刘念微硬气了。如今胡之然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拌嘴如果不是自己的对手那可就彻底拿下了,刘念微怎么会不知道把握机会,两人除了不能办正事,什么不能解决? 以往刘念微要说什么胡之然可以拒绝,可以拿腿就走,这下好了,不听也要听。 胡之然妥协,刘念微这么对自己,再冷语相向有点不知好歹的意思。 小声说:“小丽,你真觉得咱俩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刘念微坐到床边,拉住胡之然的手。现如今的胡之然,连拒绝牵手的本事都没有。 胡之然说:“我跟俊雅,当时还去了倪家……” 话虽说了一半,但谁都能听得出来,也能从胡之然的表情上看得出来,倪家的轻视慢待让胡之然很不舒服,也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 刘念微说:“刘家我还能说得上话,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 “没那么容易。”胡之然叹了口气。 正说着话,胡之然的电话响了。 进到医院,胡之然的电话一直扔在一旁的桌上。按照刘念微的意思,这电话是要换了,上面沾染了不少胡之然的血迹。 胡之然想扭头看一眼都不行。刘念微拿过电话,说:“高翰。” “帮我接了,没事他不打电话。”胡之然的本意是电话接通放在自己耳边。 刘念微却接了电话喂哦了一声,接着就说明自己的身份。 看了眼胡之然,刘念微打开免提。 高翰问:“小然呢?你们……” “小然床上躺着呢,你有事?”刘念微问。 这话说的,是是床上躺着没错,但却是病床好不好。 电话那边的随即传来一阵哈哈大笑,胡之然竟然听到光头那杀猪一般的动静。 胡之然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他么什么事,现在就算接过电话亲自解释也没人信了。朋友之间哪在乎这些,就算没有的事也要当成真的,更何况刘念微亲自承认的。胡之然如果否认,那就有点不是人了。怎么,提上裤子就要不认账? 高翰的腔调有些变声,胡之然太了解这小子了,肯定强忍着,憋着笑在说话:“我就是想问问春风里这边的事,刘小姐,既然你们有事那就先忙。” “我们没什么可忙的。”刘念微看了眼胡之然,俏脸绯红,不管怎么样,刘念微也是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不是? 刘念微清清嗓子,驱除尴尬:“你是不是想问小公园的事?” 高翰干笑:“小然都说了?” 刘念微说:“我已经安排过了,跳过万林建筑,以总公司的名义自己承建,给你们就签一个转包协议好了。” 建筑公司的资质很多方面是不够的,一个转包协议就能解决问题。 这就等于送钱了,还他么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从工程造价上,刘念微也会在一定程度上给与让利。 胡之然想打断刘念微,却迎来一个禁声的手势。 刘念微又说:“高翰,我听小然总说你,看来你要到宁江工作一段时间了。” “啊?为什么?”高翰直肠子,还没明白什么意思。 电话那边光头的声音传过来:“你蠢啊,那边给你大工程,赶紧点头。” 高翰还真不是一般的直,简直可以用单纯来形容,小声回问光头:“哥,不看造价不看图纸就随便答应?” 声音非常小,但胡之然两人都听清楚了。胡之然很想顺着电话信号钻过去抽这个二百五两个耳刮子。 刘念微忍不住笑:“有小然在,你还怕我让你们赔钱?” 电话立即转到光头手里,先介绍自己是胡之然的哥,拜把子那种。接着就说:“弟妹啊,工程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肥水还不留外人田不是?这两天我也去趟宁江,顺便给你们带点土特产过去。我家有生儿子的秘方,问小然要不要。” 越说越离谱,光头嘴里更是能跑火车。 胡之然忍不住想要高声说话,又怕牵动伤口,对刘念微说:“赶紧挂了吧,我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刘念微笑,故意伸手揪胡之然的脸腮,对光头说:“这可是你说的,要是生闺女了找你算账。” 胡之然彻底无语了,刘念微是彻底放弃了大小姐的矜持啊。一个女孩子能与光头在荤话中站到便宜? 果然,光头紧跟着就说:“那没问题,就应该找我算账。要生了闺女,一定因为我没给我兄弟带补品,蓝色的那种怎么样?” 刘念微可不懂蓝色小药丸是什么梗,这说法太粗俗,如果说全国通用的名字一定会让刘念微脸红。 胡之然赶紧打断,再继续说下去非出事不可。无论他们说什么,将来都会成为嘲笑自己的话柄。胡之然一瞪眼:“行了,别打了。” 挂了电话,刘念微笑的前俯后仰,哪还有一个富家女的光彩。 胡之然无奈至极,说:“光头说要来,一准这两天就来,你是打算把我差点升天的事搞得人尽皆知?” 刘念微说:“他自己知道没事吧?” 胡之然不再说了,让光头不宣扬他一定不会乱说。 一连两三天,刘念微都陪着胡之然,直到胡之然能勉强侧过身,刘念微还尽到了一个护工的责任,给胡之然能碰的地方笨手笨脚的做了个按摩。 血液不畅,胡之然浑身难受,简直是一种煎熬。 略微能活动一点,胡之然可以吃一点稀汤饭,就是稀饭都不带米粒的那种。 喝下去一点肚子就咕咕叫,就像几个蛤蟆在开会一样。空落落的身体总算有点充实感,胡之然也轻松一些。 期间,李芷晴来过一次电话问过情况。胡之然简单交流了几句,说起邓云秋,胡之然同意让她们去京城。 但李芷晴却不同意了,为胡之然做这些的前提是胡之然要去中非一两年时间。 胡之然非常纠结,结果这个电话不欢而散。 电话又响,刘念微看了眼:“上面写的是大鼻涕,你竟然有这种朋友。” 言情海 第292章光头说事 大鼻涕就是光头了,胡之然没写上一哭就不错了。要说光头的名字没人信,要说大鼻涕那叫一个响亮,如果说亦可热闹三上吊,在明阳,光头几人的名气就像在宁江的曲麻子。唯一不同的是光头开始走正道,曲麻子一直干一些见不得光的营生。 胡之然白了一眼:“你自己接吧,他一定是到宁江了。” “胡说。”刘念微不信。 接起电话交流了几句,刘念微惊异的看了眼胡之然。张嘴想问胡之然的意见,想了想,咬咬嘴唇说了医院的地址。 光头肯定问出了什么事,刘念微只能说先来再聊吧。 半个小时不到,光头就急冲冲的推门进来。 看到胡之然挺尸一样躺在那,还插着尿管,眼睛瞪的像个牛眼:“兄弟,不是吧,你练葵花宝典了?” 看病号至少是个严肃的事,光头就算不会说关心的话至少不至于开玩笑吧。一句话让胡之然差点喷了,刘念微也在一旁笑了。 在光头看来,首先胡之然精神还不错,这就不是太糟糕的事。 “哥,你能说点吉利的话吗?”胡之然一笑就会牵动伤口,疼的他笑不出来。 光头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兄弟,我可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我身上的伤疤你也看过,只要躺在床上能笑出来,那一定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胡之然点头,示意光头坐下说。 光头坐下,直愣愣的打量刘念微:“这就是弟妹?” 胡之然抬手:“哥……” 刘念微说:“如假包换。” 胡之然一愣,这下真是怎么跳都洗不清了。如果胡之然是个渣男,恐怕也就顺水推舟了,刘念微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要背景有背景,胡之然只要欲拒还赢的哄着高兴,至少少奋斗几十年。 但胡之然不是那种人,如果不能走到一起,最好不伤害。 光头说:“姊妹,当哥哥的可要说你两句了……” 光头挤眉弄眼的,似乎不会说什么好话。 胡之然却差点笑了,光头这种人,越是一本正经的时候越要唱上两段不正经。如果嬉皮笑脸的,没准还真是生气了。嘴里胡说八道骂爹带娘一定是要干仗的节奏。 刘念微一脸疑惑,还真被光头的表情唬住了。 光头说:“你有没有去查查身体?” “我很健康。”刘念微从国外回来,可不就是动了大手术?身体状况可是六大小姐心里的一个梗。虽然这次治好了,但这种病症有一定可能会复发。 光头说:“我看不见得。”说这话迈着八字步向前一步,自己都绷不住要笑了,没想到刘念微跟胡之然这么熟,竟然不适应光头的这种把戏。 光头说:“弟妹的眼神可不太好啊,一定是重症。不然他娘的怎么能看得上胡之然。” 早就知道是这句话,但这是胡之然。刘念微却松了口气,笑了笑。 坐到胡之然身边,光头变得严肃。先问胡之然的情况,接着再找刘念微求证。 好一会,光头皱着眉头,拿出一支烟叼上,知道这地方不能抽烟干砸吧嘴,小声对胡之然说:“要不要让曲麻子帮忙盯着些,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什么意思?”胡之然问。虽然房间里也没有外人,但胡之然的声音更低了:“你的意思是安排八字胡捅我的另有其人,在宁江得罪的人?” “出了这样事,谁都要怀疑啊。”光头说:“现如今,什么都没查清楚,也就是谁都有可能,包括曲麻子,八个贴胡子的是他的人都有可能。” “那你还找他?”胡之然琢磨着光头说这些话的可能性。 按理说是没错,任何一种可能,任何一个人都值得被怀疑。 胡之然说:“要这样理论,那可能性就多了。” 刘念微在一旁听着,笑了笑:“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胡之然这才想起来,要说分析问题,要说智商,刘念微绝对甩自己与光头好几条街。 嘿嘿一笑:“刘大小姐有什么高见?” 刘念微本在笑,一听胡之然的称呼顿时沉下脸。美女就是美女,就是生气都带着几分可爱。 胡之然赶紧补充:“小丽,有什么话就直说。” 刘念微要的不多,一个称呼而已,胡之然也是醉了。 刘念微说:“你们分析来分析去没有任何意义。难道你不知道当天晚上找你的不是一波人?” 这个胡之然倒是想过,大饼哥是为别人来的还是为自己来的不用想。之前有要五十万不给觉得丢面子这个梗,后来大饼哥又与刘志松鬼混到一起,这其中还有一个老秃头,胡之然至今都不知道老秃头是个什么东西。 胡之然点头:“你的意思是分开分析?” “不是分开分析,而是分开做事。”刘念微说:“死的那个混混好调查,宁江这边如果有关系可以打听。脸上贴胡子掩人耳目的我估计你打听也没用。” 胡之然与光头对视一眼,眼神交换,光头说:“那我就找曲麻子看看什么情况。” 胡之然却看向刘念微,笑的意味深长:“小丽,我有点事找你帮忙。或许你能帮我查个人。” 刘念微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什么事,就问:“我能帮你查谁?” “刘志松。”胡之然说:“可以说我跟他有仇。” “你们有仇?”刘念微奇怪的问:“你们之间怎么会有瓜葛。” 光头也不是外人,而且关于康士集团的事也不算什么秘密,如今与刘志松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被再多人知道也没关系。 胡之然把刀康士集团卧底让刘家倒台的事粗略的说了一遍,很自然的略过了李芷晴。对胡之然来说,被李芷晴利用不是什么光彩事。 刘念微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撑着下巴想了想:“我这就帮你问问。” 胡之然点头,刘念微立即到病房外面打电话去了。 光头说:“兄弟,那我还找曲麻子?” 胡之然又说了老秃顶与自己的梁子。 光头奸笑:“你他娘的,到处留情啊。告诉你啊,留情可以,别留种。” 胡之然无奈的摇头,对光头说:“哥,你找曲麻子,查查那个秃头是个什么鬼。” 光头又问:“那三个八字胡呢?” 这个胡之然还真没什么办法,无奈的苦笑:“哥,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怕得要死,因为这个人提着刀,不紧不慢,杀人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对就是那种感觉,我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胡之然说完,光头却笑了,让胡之然仔细的回忆当时的情景。 只要胡之然能记住的,一个动作不落的讲述出来,光头眯起眼睛:“不对,这个人可不是去杀你的。” “啊?”胡之然奇怪了,坚决摇头:“这不可能,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走晚一步身首异处。” “听我说。”光头分析说:“你知道什么叫职业吗?” “好像你见过职业杀手一样。”胡之然嘴。 光头说:“如果我把杀手比作一个干技术活的不知道是不是恰当。比如说,你在画图,你是享受这种画图的感觉还是认为这是一个工作?” “你到底想说什么?”胡之然还真是很少在光头嘴里听到什么大道理,尤其是这么有学问的比喻,自己都听不明白的比喻。 光头说:“我只说一种可能,如果是杀手,多半是为了钱的。你住在城区,不是住在乡下,周围那么多监控视频,只要露脸了跑得掉?就算跑的掉,是不是增加了很多风险?除非这个人有神经病,变态的喜欢你这种胆战心惊的表情。” 胡之然重新回忆,觉得不可思议:“我没觉得他是个变态,喜欢我害怕的样子,只是不紧不慢的。” “那就对了。”光头说:“我觉得啊,这三个人并不是真要杀你的。” “可……”胡之然说:“你知道他说啥嘛?问问借东西,我稀里糊涂的还问了句借什么,结果回了我一句借我的命用用。” 光头笑的更开心了:“那就更对了,这个人绝不是想要你的命。你想啊,三个人在车上,为什么只有一个人下车。这可是光天化日的杀人啊,怎么可能,最好的办法是什么?直接走到你面前,问你是不是胡之然,确定身份之后,毫不犹豫的在你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捅你一刀。为什么是三个人,一个放风的,一个防止你大喊大叫的,一个捅刀子的。” 想想也对啊,如果真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光头说的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至于喜欢看胡之然恐惧,为什么不捅上一刀拖到没人的地方等着胡之然慢慢死去,人在临死之前一定的恐惧的。 胡之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胡之然说:“不为了杀我,还提着刀,又用车撞我的车,难道就为了吓唬我?” 光头说:“比方说,当时是我拿到吓你。你报警了,又或者被人看到将我控制住。我犯了什么罪?管制刀具还是恐吓他人,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恐吓?” “开车撞我啊,这是要撞死我。”胡之然又不太确定了,撞车的那一下力量极大,可以肯定对方是把油门踩到底了。 光头说:“如果是我也会用车撞。我会解释说开车的是新手,踩错了发生的事故。结果你得理不饶人,双方争吵起来人家这才拿刀,激愤之下要干仗。但实际上对方却什么都没做。” “不对。”胡之然立即否定。 “你想说把你衣服弄破了对吗?”光头笑。 言情海 第293章文物大案 胡之然的确想这么没说,光头接着说:“这能说明什么?如果是一个很专业的杀手,会去砍你的后背?” 后背算是人身上少有的难以致命的位置,胡之然对比最后肚子上挨的一刀。最后这一刀是捅的,当时后背是划的。胡之然先用钢管敲了一记闷棍,这个时候,八字胡的动作应该是本能,也就是说划的那一刀是故意那么做的。 “哦。”胡之然懂了:“看来就是想营造出想杀我的氛围,让我觉得对方不好惹,是这个意思?” 光头说:“我觉得应该是这样,不紧不慢的杀一个人,等着你跑,那不是有病是什么。真要杀人,见你跑了还会追?一旦没得手,肯定是第一时间撤,追你一旦出现什么难以控制的情况怎么办?电影看多了你。” 胡之然咧嘴笑,这么一说心里舒服多了。他么的都是误会,没有一个是想真正弄死自己的。八字胡是这样,大饼哥肯定也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杀人啊。 没一会刘念微回来,看了眼光头坐到一旁没说话。 胡之然与光头聊了好一会,光头说去找曲麻子喝一杯再说。 等光头走了,胡之然问刘念微:“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刘念微笑:“刘志松被警察传唤了,具体因为什么不清楚。” “被传唤?”胡之然想,刘家倒霉之后肯定啥也不剩了,刘志松能这么快站起来还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定是用了非常手段圈钱了。胡之然相信填上有掉馅饼的事,也相信一次机遇就能让人腾飞,但这种机会不多,也不见得刘志松能有这个命。 刘志松八成是重操旧业了,也就刘家坑人的那些把戏。 胡之然看着刘念微:“知道刘志松现在干什么吗?” “做股票投资。”刘念微耸耸肩。 “啥?”胡之然愣了一下,这个还真不太懂。 刘念微说:“说白了,还是坑人。” 介于胡之然不懂,刘念微就普及了一下知识。刘志松如今专门做借壳上市的营生,把一个不良企业打造成优质产业,然后就是出卖股份,高价的原始股。 胡之然皱眉:“净瞎扯,公司上市原始股是不允许随便交易的。有很长时间非交易时间,我是不太懂,大小非是什么意思还是知道的。” “刘志松压根就没有自己的股份,在上市之前就套现了。”刘念微说:“这其中很复杂。” 胡之然学不来这些骗人的把戏,问刘念微:“你觉得会是刘志松找人搞我?” 刘念微淡淡笑:“谁都有可能,不是吗?” 胡之然告诫过光头不要到处说自己重伤的事,但高翰还是很快就知道了。打电话过来问及情况。 胡之然搪塞说光头夸大其词,其实只是一丁点皮外伤。 高翰说:“我看你还是回明阳吧,宁江那边没几个好人。” 胡之然不置可否,看了眼刘念微,说:“你也准备到宁江吧,到时候我就请你当我的保镖。” 高翰的电话打完,胡之然的电话就响个不停了,就连老黄也打电话过来问候。胡之然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光头是个长舌妇。 直到胡之然接到陶志宏的电话,胡之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本不想接,后来想想不接电话弄的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胡之然早晚把陶志宏从众贤投资赶走,先嘲讽一番也是好的。 电话接起,陶志宏问及胡之然的伤势。 胡之然说:“陶志宏,你不是巴不得我死的早吗?” “我要干什么已经告诉你了,而且现在也不用装了。”陶志宏说:“恶人做到头,我也该做回自己。李芷晴已经说过了,咱俩一起去中非。” “我本来还想去中非的,一听跟你一起去,算了吧,我怕客死异乡啊。”胡之然还是心有芥蒂,不太相信陶志宏与李芷晴,纵然故事再完美,陶志宏做的是不是有些太真实了。 “忘了告诉你。”陶志宏说:“你不去京城,阿姨就不会离开宁江。” “威胁我?”胡之然腔调猛地抬高,牵动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的疼。 陶志宏说:“这是李芷晴的意思,胡之然,你对邓阿姨还是可以的,自己选择吧,我忙完这两天过去看你。” 胡之然真想把电话摔了,但现在可使不上力气,就是要摔恐怕也摔不坏。 拨出李芷晴的电话,胡之然想与李芷晴讨价还价一番,但结果很意外,李芷晴的电话打不通。 自言自语:“真他么的扯淡。” “我认为你应该出国一趟。”刘念微坐下,很认真的看着胡之然。 “为什么?”这个问题谈了好久,胡之然一直都不明白到底为什么。看着李芷晴的表情,胡之然猜想,又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不为什么,因为你已经身处危险中了。”刘念微说:“李芷晴说了,你上了飞机所有事都会告诉你。” “我先知道再上飞机是不是就有可能反悔?”胡之然笑:“既然我可能反悔,那就说明她的理由并不充分,我这么想对吗?” 刘念微叹口气:“你以为我想让你出国?” “不说算了。”胡之然有一定的行动能力,转过头不再理刘念微。 “行,我告诉你一些。”刘念微说:“李芷晴的身份很复杂,他不仅是李家的大小姐,还有公职身份。” “跟我有关系?”胡之然转过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现如今胡之然被骗的是谁也不信了,就连刘念微胡之然都不太相信。一个公职人员,能随便安排胡之然去康士集团卧底?又能随便利用职务之便让胡之然得到一千多万?有些扯淡。 刘念微说:“那我说说胡叔叔吧。他喜欢文物这你知道,也是一个爱国商人。但他也做了很多不合法的事,就比如从盗墓人手里买东西。” “李芷晴是查这个的?”胡之然觉出不对。 刘念微点点头:“康士集团不光是做非法经营,他们还参与了盗宝以及倒卖文物。” 胡之然虽然心里有众多疑惑,但这次没打断,等着刘念微说下文。 刘念微说:“具体什么时间我并不清楚,胡叔叔做了一次黑吃黑的生意,也可以说他是举报者。一个倒卖文物的团伙被瓦解,而他本人也遭来了报复。这是一个文物大案,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效果。” “我晕,李芷晴的嘴是屁股改的?一会这么说一会那么说。”胡之然嗤笑。 刘念微说:“具体怎么样你要问她,其实从我的角度上讲,我希望你能留在国内,我想跟你在一起,但我不想你被报复,因为有人要出狱了。” “继续说。”胡之然眯起眼睛。 “当年有一批文物还是没找到,这些人出狱之后会不会把东西卖掉?”刘念微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绰号黑三宝的人什么都敢干,胡叔叔当时也是让他害了。但到现在都没什么证据制裁他。” “我爸让他害了?”胡之然打了个激灵,胡启文不是病死的吗? “你被捅了一刀那天,急救室外李芷晴说了很多,当时邓阿姨也在。对李芷晴说的邓阿姨没有任何反对,所以我相信这是真的。”刘念微说:“胡叔叔不是病死,而是中毒。” “胡说八道。”胡之然不信,激动之余想要坐起身,这一刻忘了自己差点被人开膛。 剧痛传来,胡之然哀嚎一声,随即出了一身冷汗,声音颤抖:“我妈什么没说?” 胡之然嘴上不信,其实心里已经信了,也终于明白了很多事,邓云秋为什么一直都不想拿出玉猪龙,为什么一直都不想让胡之然谈什么报仇。对胡启文的事三缄其口的真正原因难道是胡之然压根报不了仇? 呆愣愣的看着天棚,胡之然心乱如麻。眼睛有些湿润,心痛如绞。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粗着嗓子:“继续说。” 刘念微说:“胡叔叔是产期中毒所致,虽然身体有病,但却是慢性病。中毒让胡叔叔病情加快很多。” “说说这个黑三宝。”胡之然握紧拳头。 “具体的等你问李芷晴吧。”刘念微说:“好好想想,都在为你好啊。” “那为什么之前不说?”胡之然想不通,自己是胡启文的儿子,为什么这些事都不告诉自己。作为儿子,应该有知情权吧。随即,胡之然想到了邓云秋,原来,一向话不多的母亲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真正隐瞒真相的是邓云秋。 越是亲近的人越了解胡之然的脾气,纵然什么都不在知道,胡之然仍然把很多人当成敌人,报复心很强,报复心很重。如果以前胡之然都知道这些,会怎么做?胡之然带上家伙去狱中弄死对方的心都有。 但莽撞当不了饭吃,邓云秋也只能采取愚化胡之然的方式,以希望这件事的副作用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 胡之然笑,冷笑。 “现在不是我想不想报仇的事,而是黑三宝这些人想把我们斩草除根,是这意思?” 刘念微不置可否,但脸上的关切却做不了假。 胡之然说:“我现在还不能走,我还有很多事没处理。” “我可以帮你管,我们互相控股。”刘念微拉住胡之然的手,由于太用力,指节变得苍白。 言情海 第294章告别青春 最终,胡之然还是同意出国了。刘念微给的条件是众贤投资七成的股份,当然,那三成李芷晴也只是挂了名持有,真正的得利者是一些不能摆到桌面上的人物。没有这些人,就没有政策的支持。 很意外,出院后见的第一个人竟是程珊珊。 要说对程珊珊的感情,那可真是越来越淡,原本两人就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对程珊珊的性情胡之然也越来越了解,随着了解的深入,之前的好感也在极速的退化。 不是胡之然要见程珊珊,而是程招娣牵线说媒让两人见上一面。 程珊珊打扮的可是越来越妖艳了,越是这样,胡之然就越是没什么兴趣。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当程珊珊拒绝的时候胡之然还想着纠缠,当程珊珊倒追的时候胡之然却避之如蛇蝎。因为人变了,程珊珊变成胡之然不认识的样子。 时间改变不了人,改变人的是环境。 曾经程珊珊也是一个认为用自己的双手能改变生活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等功利,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胡之然不明白,难道是自己给程珊珊什么刺激了? 相对而坐,两人都没说什么话。不远处的另一张桌上,程招娣却与刘念微坐在一起。一个曾经是卖肉为生只要给钱什么都干的女人,一个却是天之骄女。或许老天本就不是公平的,胡之然与刘念微走到了一起,一见钟情的程珊珊却成了陌路。 看着刘念微,程招娣非常敌视,但刘念微却压根不在乎,程招娣没有与他平等对话的资本。 程珊珊把一张卡放在桌上:“这是一百万。” “这么快就赚回来了?”胡之然没动,但这钱是迟早要收回来的。看着崭新的卡,胡之然的心有些刺痛。多么好的一个女孩,怎么就被社会压榨成这样,全是因为钱吗? 都说女孩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胡之然不认为自己变坏了,倒是程珊珊是真的学坏了。一个女生,在这个城市中就像无根漂萍,凭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到一百万,正儿八经的,程珊珊是没这个本事。 觉得这张卡有些脏,最重要的是里面的钱脏。 但胡之然不想说,自己要出国了,以后与程珊珊也没什么机会见面,至少这一年是这样。既然分别,那就不要伤害好了。程珊珊过的好与不好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路都是自己选择的。 “里面有六七十万是老五给的,原本就应该是你的,我过了一下手而已。”程珊珊仰起脸,撩了一下头发,不得不说,这个动作还是有些风尘味。 也是后来才知道,老五就是之前在程珊珊身边的那个秃顶老男人。大饼哥就是他找的,惧怕胡之然揪着不放,破财免灾。 而这件事胡之然也只能得过且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老五与曲麻子认识并且关系还不错,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光头也很熟。光头肯定是站在胡之然这边的,胡之然也不想把所有人送进监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打点好关系胡之然不揪着不放。 老五算是摊上大麻烦了,找大饼哥给胡之然添堵,谁知道竟然摊上人命官司。 胡之然伸手把卡拖到自己面前,静静的看着,然后说:“这是他给你的,我就当借出去的钱全都还回来了。” “随你怎么想吧。”程珊珊面对胡之然也无话可说,其实内心中有太多太多想说的。 胡之然笑了笑,就当是与一个普通朋友道别,刚想起身说再见,程珊珊说:“其实……” 胡之然身体的重心重新回到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程珊珊。这一次,程珊珊没笑,自然也看不到迷人的酒窝。人总会变的,变得成熟,变得理智,当然也有可能变得风尘。程珊珊的变化让胡之然接受不了。 “还记得那天清晨你离开吗?”程珊珊盯着胡之然:“我给你留门了,可你没进来。” “人还是要相互尊重的。”胡之然勉强一笑,说这些没了任何意义。这就好像在说年少的时光,会笑会哭但那只是回忆而已。 “我怕的时候你尊重我,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可为什么我愿意了你却变了。”程珊珊看着胡之然,死死的盯着。 胡之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从程珊珊的行为上,胡之然从没感觉到她在给自己机会。 “能说点有意义的吗?”胡之然说:“我过些日子就要出国一趟,可能很久才会回来。” “出去做生意?”程珊珊问。 胡之然不置可否。 程珊珊没忍住,哭了,肩膀耸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胡之然也不知道程珊珊到底想要什么,又都做了什么。但胡之然知道,程珊珊选错了路。选择了一个用尊严,用女人的底线换钱的路。 环境真的会影响一个人,与程招娣在一起,总会有些影响。 “你什么也没做错,选择是自己决定的,后果也都是自己承担,没有别人会帮你。”胡之然的话有些决绝。 站起身,胡之然整理一下衣服:“或许老天爷只让我们做朋友,是吗?” 胡之然走了,程珊珊什么没说,只是在哭。 刘念微挽着胡之然的胳膊,脸上挂着几不可查的微笑。 坐进车里,刘念微说:“就这样告别过去?” “我认识她在倪俊雅之前。”胡之然对刘念微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人总要面对过去。胡之然说:“这是我第一个动心的女人,喜欢她的率真清纯,喜欢她的没心没肺。可你看到了,老天爷总会让你变成你当初最讨厌的样子。” “我发现你不太喜欢吃糖。”刘念微突然问。 胡之然摇摇头:“没讨厌,只是没有吃糖的习惯,怎么突然说这个?” “那你小时候是不是喜欢吃糖?”刘念微用最简单的话阐述哲理。 胡之然淡淡一笑:“我可没纠结于现在是不是仍然需要继续喜欢吃糖。”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口味?”刘念微脸色微红。 胡之然故意不顺着刘念微的话说:“可能是你不喜欢的口味。” “难道浓妆艳抹是你喜欢的风格?”刘念微开着玩笑,一边打转方向盘,还不忘观察胡之然的表情。 胡之然说:“每个人都应该主动告别他的青春。” “还挺有诗情画意的。”刘念微说:“如果非要吟唱两句诗词应该怎么说?” 见了程珊珊,并没让胡之然的心情变得多糟糕,笑着回道:“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天上来?” “你这也太吓人了。”刘念微噗嗤笑出声:“不过不得不说,你这文学功底可以做一个小学老师了。” “是吗?”胡之然说:“我觉得中学也能胜任。” “其实呢,我一直都有个想法,就是去支教。”刘念微挂着淡淡的微笑,仰着脸,很向往那种生活。 胡之然说:“那都是有钱撑得,一个普通人,温饱都成问题,哪有闲情逸致去完成梦想,更何况是你这种只花钱赚不到钱的梦想。” 胡之然问:“支教有什么好的?做善事的方法很多啊,随便那点钱,送点东西不一样?难不成你觉得有你这样漂亮到像年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做老师就能多活几年?又或者成绩好直接被特招?” “帮助别人是善意,而我也会从中得到一份心灵上的宁静与升华。”刘念微说:“比如让你去一个没人的山区,手机信号都没有,寂静的环境,会让身心的戾气全都排空。” “说的真的一样。”胡之然摇头,自己不是这么清闲的人,也享受不了这种所谓的升华。 “难道不是吗?”刘念微说:“你想,丛山峻岭,远远看去,夕阳照亮天边的火云,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我坐在崖边的巨石上,仿佛悬在天地之间。而你,则在我身旁,只要我想,就能把头靠在你的肩头。如果……” “别如果了。”胡之然泼冷水:“如果真有这种环境,男人还有那闲情逸致欣赏画一般的风景?” “不看风景看什么?”刘念微没懂胡之然的意思。 胡之然没崩住笑场了,模样非常猥琐:“一般情况,男人在这种可以任意放肆的地方通常是无心欣赏风景的,多半是想做点有意义的事。” “有意义的事……”刘念微的思想可没胡之然那么脏,奇怪的说:“难道是拍照把美好记录下来?” 胡之然真想找个墙角撞死,是自己思想太脏了还是刘念微太干净了?这还是哪个聪明绝顶万事都能想在别人前面的刘念微? 胡之然没法解释清楚,若说明白可就是耍流氓了。 不过等刘念微搞明白胡之然的意思,除了脸红之外还有斥责,那么美好的画面,让胡之然生生的想象成恶心的情景剧。破坏了刘念微对美妙的幻想,好久都不搭理胡之然。 人学好难,学坏可简单了。想要让一个人的心灵干净绝对不可能,可要污染一个人其实就是几句话的事。虽然只是玩笑,但那惊心动魄极具画面感的场面深深的扎到刘念微的心里,之后每次想起全都是胡之然的话。由此,对胡之然就更气了,更准确的说又羞又气。 言情海 第295章发展方向 邓云秋踏上了去京城的动车,母子都知道,这一别最少一年。但胡之然只说了句注意身体,邓云秋却只是点点头。 没有过多分别的话,邓云秋想劝胡之然不要纠结于曾经的事,但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 小丫头一步三回头,单纯而懵懂的双眼想留下对胡之然的记忆。 静静的看着母亲拎着小丫头从视线中消失,就像两年前胡之然离开宁江去明阳当民工收破烂一样,未来充满了未知。 “小丫头很幸福。”刘念微站到胡之然身边。 “那是我的童养媳。”胡之然笑,强行让自己从离别的情绪中走出来。 刘念微说:“我为什么却生不出一点酸意呢?” “作为……”胡之然立即闭嘴,这才感觉自己上当了。胡之然本能的一句话是刘念微作为大老婆,应该大度。可这话一旦出口,那就是承认了刘念微的身份。 “作为什么?”刘念微也有狡黠的一面。 胡之然笑:“你当我傻?” “你以为自己不傻。”刘念微很少见的嘟嘟嘴:“傻的可以。” 虽然刘念微很想在胡之然出国之前多陪伴一些,但公司的事也不能一直扔在那。无论是谁,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而胡之然,也要去一趟南方保险。作为老板视察公司,同时也要把南方保险与众贤投资合并。 众贤投资有三成的股份不在胡之然控制之内,所以胡之然就想是众贤投资并入南方保险还是重新注册一个公司把这两个公司作为子公司。 这些都不重要,都是自己的东西,怎么做都行。 众贤投资胡之然说了算了,虽然改变法人非常麻烦,胡之然还是想第一时间去开除陶志宏。 不过事与愿违,陶志宏已经离职,法人重新回到路兴贤头上。不仅如此,李芷晴在胡之然住院的这段时间,还帮胡之然做了很多事。南方保险与众贤投资合并,只要胡之然签个字办一下手续就行。 再次与路兴贤面对面,胡之然笑:“重新回到你的办公室,你有什么感觉?” “老样子,继续工作。”路兴贤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没有任何巴结的情绪,只要做好了肯定会得到胡之然的认可。这让胡之然想到另一个人,卫东。 胡之然问:“公司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什么变化?” 路兴贤摇头说:“那个陶志宏压根就不是来工作的,这段时间竟然什么都没做。” 对胡之然来说,陶志宏没作践自己的公司已经是好消息了,简直要感谢他八辈祖宗。 路兴贤还不知道胡之然即将合并公司的事,更不知道胡之然即将做甩手掌柜到中非去。 出国不管公司运营会出事?胡之然并不这样认为。虽然自己不在,但可以遥控,不仅如此,刘念微也安排了几个人进入公司,这几个人协助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胡之然说:“你对公司的发展有什么看法?” “学校建成,接下来就是招生营运。”路兴贤说:“想要看到成绩还得两三年后,这段时间只能中规中矩的做教育。” “难道不能同时开发周边?”胡之然靠在椅背上,在路兴贤面前,此刻才成为真正的老板。 路兴贤笑:“胡总,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跟我交代将来的发展方向啊。” 胡之然说:“就是探讨这个问题。” 路兴贤想了想,这才说:“现如今我们缺钱,学校建成之后,后期的运营尚且缺少流动资金,再谈其他的,是不是有点好高骛远了?” “钱?”胡之然说:“听说过南方保险吗?那也是我的公司,接下来我会把众贤投资与南方保险合到一起。” 胡之然的意思很明白,有南方保险,钱不是问题。 路兴贤眼睛一亮,欣喜说:“保险公司?那肯定是不会缺钱了。” 说到南方保险,胡之然不禁老脸一红,呵呵一笑:“说实话,南方保险是我全资公司,但到现在我都没去过。” “这不要紧。”路兴贤说:“只要有合法牌照就有钱。” “怎么说?”胡之然虽然懂其中道理,但还是想要问清楚。 路兴贤说:“胡总就不用考我了,保险公司的资金流是怎么运作的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也正是现在为什么很多人都在做保险的原因。” 胡之然嗯了一声:“那有了资金,应该怎么运作?” “开发周边。”路兴贤说:“这要看有多少资金,有多少米用多大的锅。就众贤投资眼下的战略协议,容量可是上百亿啊,如果这上百亿的项目盘活了,那可是杠杆撬地球。” “不要说的那么好听,我想听的是实际的。”胡之然不是要打击路兴贤,谁不想有足够的资本,这就好比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可兵有了,将帅也要有点本事才行。 看着胡之然的表情,路兴贤说:“胡总,如果要说战略方向,一来是主打教育品牌,二来就是中心经贸区。” 教育品牌胡之然懂,中心经贸区可就难了。这不是一个商人能决定的事,就算是政府也要花大代价才能培育出一个中心商业。其中基础建设以及配套设施就不是一个企业能玩得转的。 胡之然眯起眼睛,看着路兴贤,这个提议是不错,但有点癞蛤蟆打呵欠,口气太大了。 “说说中心经贸区。”胡之然眯起眼睛,等着路兴贤详细解释。 路兴贤说:“当初选择在这建立集英中学不是没有道理。周边交通发达,三个区的交汇处。现在看这里荒凉偏僻,但长久来看这里才是中心地段。” “别云里雾里的,说明白。”胡之然直接泼冷水。 路兴贤却不以为意,起身从桌上拿过一张底图,把周边三个经济区划了三个圈:“胡总,想要发展经济必须要有交流与消费,你看宁江这些年的发展,城区的扩张,全都朝着这个方向。因为领导知道,只有三个区变成一个经济体才会让经济腾飞。” 如果只看地图,胡之然可看不出这么多道道,这人啊还得有学问,如果路兴贤不解释,底图在胡之然手里就是一张纸。 “按照这个速度发展,最少需要十多年吧?”胡之然喜欢挣快钱,如果把这片地留在这十多年管理部门也不愿意,最重要的是战略合作的文件也支撑不了这么久。 路兴贤把笔扔到桌上:“我们就给他提提速,先建物流园,这个位置建物流园可以直接服务三个区。接着就是各种服务机构。你看这位置,比如你是某品牌的售后,把部门安放在这,一个部门能管到三个区。去哪都方便。” “人家听你的?”胡之然笑:“物流园建好了没人怎么办?服务区块建好了没人买账怎么办?而且你还有很多规划没说吧?” “如果我们的物流园免费两年只交一点管理费呢?如果我们的服务区只需要一点物业费呢?不要租金的房子,谁还不瞪起眼占据有利位置?”路兴贤笑,洋洋得意的神态:“是有很多没说,因为那些都不是非常成熟。我们前期要做的就是基础建设简单,投入小占地广的项目。节省成本先把热度拉起来。” 胡之然说:“周期多少?” “资金链充足的情况下,两年。”路兴贤说:“这两年就是用钱摔基础建设。” 胡之然没急着表态,这是一盘大棋啊,就胡之然而言,最大的生意也不过是五千万,还是从李芷晴手里占便宜。与李芷晴之间的买卖关系与商业根本沾不上什么边。就自己的本钱,还没有进入众贤投资的资格。 听路兴贤的一段话,直接把胡之然推到了大财团掌门人的高度。心里紧张的很,要知道,随便多说一个字就是一个大项目,钱像流水一样。 胡之然起身:“我还是先去南方保险转转再说吧。这件事,让我想想。” 把公司交给路兴贤,胡之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尤其是李芷晴为了让胡之然安心出国也安排了人盯着,还有刘念微的人也会到众贤投资任职。三方势力摆在一起,就是想搞什么外把戏也不太容易。 胡之然琢磨的是路兴贤提的这个方案,投资大收割时收获也很高。就单说土地就是一个聚宝盆。现如今是荒凉偏僻的地方,如果热度有了,土地自然值钱了。 给刘念微去了个电话,问问她的意思。 刘念微说:“我觉得可以,建设项目我们这边也可以投入一些。” “我想知道你是在帮我还是站在投资者的角度。”胡之然问。 这很重要,如果刘念微只是为了表示支持而投钱就没什么意思了,如果刘念微是站在经营的角度看好这里那才是好消息。刘念微对金钱的嗅觉不是胡之然能比的。 “两方面都有。”刘念微说:“你从零到现在,再到这么大的项目,稳定才是当下需要做的。” 胡之然懂了,客气的聊了两句。 胡之然的车被撞坏了,让人修好直接卖了二手车,反正胡之然是要出国了,要车也没什么用,所以无论去哪都是打车。 站在路边,远远的看到一辆出租车,刚要招手,另一辆车开到面前,陶志宏坐在驾驶位上,透过车窗似笑非笑的看着胡之然:“上车,有话说。” 言情海 第296章历史经过 胡之然并不想见陶志宏,冷下脸转身就走:“我不想跟你聊什么,更不想听你说话。” 陶志宏嬉笑:“有些事总要说明白。” 胡之然停住脚步,回身盯着陶志宏,这个人曾经拿他当兄弟,现在却不如一个路人。 要说没点亲近感那是不可能的,但越是亲近的人坑你就越让人觉得寒心。 胡之然说:“想说什么就在这说吧。” 陶志宏说:“上车,找个地方,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两人相对而坐,每人捧着一杯饮料面面相觑。 当初陶志宏花光公司的钱就是存心的,目的是让胡之然把全部身家投进建筑公司中。对这种说法胡之然压根就不信,陶志宏就是为了一己私利。 但陶志宏有自己的解释,当初胡启文病重,陶志宏去坐牢之前,胡启文交代了一段话,并且给了陶志宏足够的代价。 陶志宏说:“可能你不知道,当初胡总帮我,我母亲的医药费是胡总给的。在我去坐牢之前,他们却去世了。” 这个胡之然的确不知道,纸巾还以为陶志宏的双亲还在。 陶志宏说:“丧葬费等一切费用都是胡总给的,而且他还为我将来准备了退路,你不知道的是,在宁江我有一处房子。” “那么真实恭喜你,几年的牢狱换这么好的福利待遇,千值万值啊。”胡之然讥讽道。 陶志宏说:“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胡总交代的事。他让我在你经营公司时联系李芷晴,这一点你可以找李芷晴求证。” 摸了摸下巴,胡之然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好好挣钱?” “因为玉猪龙。”陶志宏说:“有关玉猪龙,我比你了解的多。” “好吧。”胡之然身体后倾,慢悠悠的喝了口饮料,夸张的咂咂嘴:“说说你的故事。” 知道胡之然还信不过自己,陶志宏也不介意,接着说了很长一段能让胡之然相信的论据。 正因为陶志宏的这段话,胡之然才把所有事都串联起来,整件事的经过也越发的明白。 玉猪龙的确是胡家祖传的东西不假,也正因为玉猪龙胡启文暴露了胡易明子孙的身份。从而引发了以玉猪龙为中心的争夺。胡启文生意失败不是没有原因,那么多世家的联和打压,还有苏宥德等人的趁人之危,胡启文绝对没有可能招架得住。 本来交出玉猪龙就能保住胡家的生意与根基,还有可能得到长足发展。但胡启文却没这么做。也正在这时候,胡启文病重。 接下来的事出乎所有人预料。胡启文先假口卖掉玉猪龙,从几个世家以及苏宥德等人手里拿到打量现金流。谁也没想到这就是胡启文作为一个儒商最后的挣扎。 这么庞大的资金到海外转了一圈消失的无影无踪,谁都想不到竟然回到国内投资成立南方保险。 要说胡启文是老狐狸,胡之然在其中占有股份连自己都不知道,忍饥挨饿的做一个落魄少爷,这招骗过了所有人。 胡之然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胡之然母子差点饭都吃不上,如果这份股份在手,胡之然一定会选择杀鸡取卵,温饱都难以解决谈何理想。 但接下来的话让胡之然瞪大双眼,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摔了。陶志宏说:“南方股份是你的全资公司,为了隐藏你的身份,胡总把大半股份挂到了京城李家的名下,谁也不会想到,胡总与京城李家的关系那么亲密。” “靠。”狠狠的骂了几句粗话。胡之然以为在与李芷晴的博弈中占了上风。听陶志宏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他么的自己赚的全都是自己的钱。 胡之然眼睛都要喷火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芷晴给我送了那么多好处?” “很早就知道。”陶志宏也没否认。 胡之然又骂了一句:“当时怎么不早说?” 胡之然悔不当初,用玉猪龙换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不是傻子才干的事吗? 胡之然又问:“除此之外呢?” 陶志宏明白胡之然指的什么,笑了:“李芷晴给你的那些好处,不过是南方保险这些年的收益。而且,他们还留下了管理费。” “嫩娘。”胡之然死死的握住拳头,曾经胡之然还一度刚写李芷晴,现在看来,这个不苟言笑扑克脸的小娘们从没在自己身上吃一丁点亏啊。 “也就是说我把玉猪龙白白的送出去了,是吗?”胡之然简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怎么说是白白送,玉猪龙本就应该属于李家。”陶志宏说:“你道李家为什么帮忙管理南方保险?为什么还在几年之后这么照顾你?历史渊源以及你与李芷晴有点血缘只是相互信任的基础,更重要的是把玉猪龙交给李家就是胡总当时提出的条件。” 松了口气,还不算赔。但这种被玩的感觉是真的不太好啊。 心里虽然不痛快,但胡之然开始认可陶志宏的话,无论从哪方面说,李芷晴没理由站在陶志宏一边。同时,陶志宏的话也给了李芷晴这样做的理由。胡之然不是老天爷的私生子,谁都给他点好处面子。 胡之然说:“你接着说。” 陶志宏清清嗓子,喝了口饮料,好一会才慢悠悠的接着说。 玉猪龙是清末民初的仿品是没错,至于上面有没有微雕陶志宏也不清楚,可玉猪龙却牵扯了一个历史大案,称之为宝藏也不为过,甚至可以说就是个宝藏。 最初的时候,没人知道玉猪龙是什么玩意,还以为是臆造品。那时候也没什么红山文化的研究。制造这个断裂的玉猪龙残品还真就是为了注明一个藏宝点。 具体的故事陶志宏也说不太明白。其实就是一个两个盗墓集团黑吃黑的故事,还他么的听起来跌宕起伏的。 故事是什么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玉猪龙上面真的有这个盗墓集团藏宝的地址指向。那时候出门盗墓,肯定不会全家总动员,干这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买卖容易断子绝孙。所以就想古代帝王御驾亲征一样留太子监国。这些盗墓的也差不多,坟是挖完了,能卖换金银最好,不能卖的找个地方挖坑埋了。一旦出了什么事总要报信回去,难道还要别人把宝物捎回去?那样还有自己家什么事啊。 所以就衍生出一种隐秘的信息传递。而这个玉猪龙就是其中一个,不过手段高明罢了,玉猪龙的制造者是一个盗墓团伙的掌眼,据传言,这个玉猪龙的指向埋藏的东西应该不比一个小型博物馆少。 说过玉猪龙的来历,陶志宏就说起胡启文的死因。 重病难愈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中毒。 玉猪龙要卖给世家激怒了盗墓集团,所以就有了黑吃黑。 总的来说,胡启文用玉猪龙坑了很多人,而这些人拿不到玉猪龙就对胡启文的公司下手了。盗墓团伙的人一看不可能从胡启文手里得到玉猪龙,一不做二不休,给胡启文下了毒。 “你不是说慢性中毒吗?”胡之然问:“这肯定是身边的人下毒,怎么可能找不到人。” 陶志宏说:“最后查出是胡总喝的茶里有毒,虽然茶叶不是谁都能碰的,但想要接触茶叶并不难。” 胡之然哦了一声,叹了口气。歪着脑袋盯着陶志宏:“你跟我解释这么多,说说你自己吧。到现在没给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原谅你。” “我不想让你抛头露面。”陶志宏说:“没钱你就什么都干不了。” “太牵强了,这个理由我不信。”胡之然又不傻。 陶志宏说:“你还没挣多少钱就急着跟苏宥德打商业战,这不是急不可耐的暴露自己的位置吗?” “这就是你给苏宥德传纸条的理由?”胡之然质问。 陶志宏摇头说:“当时我必须阻止你回到宁江开公司。” “可这些话你可以当时就说啊。”胡之然有点信了,但却嘴硬。 “我不跟你争论,你觉得你会听我的?”陶志宏的理由虽然简单,从胡之然的性格来说,哪能听的进去。 胡之然说:“好吧,我信你行了吧。那么我问你,你要跟我一起去中非?” “对,我跟你一起去。”陶志宏很坚定的说。 “哪里的条件似乎并不太好。”胡之然盯着陶志宏的眼睛。 但陶志宏的双眸清澈有神,而且很坚决:“这个并不重要,之前我也说过,胡总对我不错,我答应过扶持你。” 胡之然琢磨着,陶志宏如果留在国内就与自己没什么关联了,如果跟着去中非是监视自己还是其他原因呢?胡之然似乎还用不着监视,就算要监视,也可以安排其他人啊。 胡之然站起身:“行了,等我办完事就动身。” “你是不是要去南方保险?”陶志宏问。 胡之然说:“跟你没关系。” “可能有点关系。”陶志宏说:“我对南方保险比你了解。” 眯着眼看着陶志宏,突然笑了,感觉自己面对陶志宏的时候始终没什么反击的能力。胡之然说:“你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喜欢男的行不行?”陶志宏笑。 回去之后,胡之然就向李芷晴验证陶志宏说的话。结果两人的答案大差不差。要说对口供,李芷晴似乎用不着这么麻烦,胡之然对陶志宏就又信了一分。 言情海 第297章宁婉相邀 胡之然的身体正在恢复中,等到拆线却仍没等来执法机关的最终定论,这个案子就像石沉大海一样,胡之然刻意跑了几趟问问清楚,但结果却令人失望,正在调查中不能透露太多,关键是一句话都没透露好吧?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天气怪异的很,一般来说年后很少下雪,老天爷似乎帮胡之然鸣不平,一场小雪又回到千里冰封般的景象中。刚吐嫩芽的柳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胡周日也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凤才能称之为剪刀。 穿着厚厚的衣裳,骂着糟糕的天气。 也正因为天气突变,也耽误了胡之然的行程,这大冷天的,我在家里闲两天也挺好。 玩着手机游戏,进来一条消息。 胡之然点开一看,立即皱起眉头。 信息是宁婉发来的,问胡之然有没有时间出来见上一面。 宁婉是那家的人,这个从来没露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世家理应与胡之然没什么关系才对,如今胡之然已经把玉猪龙交给李芷晴,更应该对胡之然没兴趣,宁婉怎么会联系胡之然呢? 想到之前两人的暧昧,胡之然也是显得蛋疼,琢磨着出去聊个骚也不错,横竖是没什么事。 随即回了一条消息,说了自己大致的位置,让她开车来接自己。 等到宁婉的电话,她已经到了指定地点,胡之然这才慢吞吞的出门。 宁婉开了一辆红色的小轿车,看起来别提多骚气,还真配不上宁婉的气质,不过从本质来说,宁婉不就是一个给钱就能上的人吗? 坐进车里,打量了几眼,胡之然嘿嘿一笑:“宁美女最近倒是清减了不少。” 宁婉面容古怪,一直以来这个女人的伪装都是那么完美,纵然明知胡之然已经识知道她的身份,始终如一的保持最初的态度:“胡总,你要说古言就不要带上现代的称呼,这样倒显得不伦不类。” “无所谓了,这要看怎么认为,就像一个人,如果让你看到阴暗面,谁不是不伦不类?”胡之然暗有所指,宁婉你就装吧。 “喝点什么?”宁婉开着车,随口问。 胡之然却摇头:“什么都不想喝,就想跟你聊聊知心话。” “跟我聊知心话,这从何说起呢?”宁婉呵呵笑,胡之然的意思是最好开门见山,而胡之然自己却说的很隐晦。 “那就从那家说起吧。”胡之然侧过头,盯着宁婉的表情。 宁婉进入众贤投资,当初一定是那家在其中有一定的股份,不然就凭苏宥德还没这个能力安排人进来。 胡之然把众贤投资收到自己手里之后,对宁婉不管不顾。你不是想监视吗?随你便好了,反正老子不来公司上班。 原以为玉猪龙落到李家手里那家的人也就该撤了,抛之脑后的宁婉却找上门。如果没点猫腻胡之然都不信。 “那家想跟你合作。”宁婉侧头看着胡之然,态度真诚的说:“你可以开条件。” 眯起眼睛,胡之然第一个想的是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这人啊,最怕的是没什么利用价值,你没用连个朋友都没有。可有时候正因为你有用才会被利用。被利用不怕,但胡之然恶心的是自己并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值得被人用。 胡之然抠着鼻孔,很猥琐的想难道是自己功夫好?宁婉觉得舒服离不开自己了? 也可能是胡之然的表情太过真实,宁婉表情一变:“胡总,你似乎对那家的建议另有看法。” “没,没什么看法。”干笑两声,胡之然掩饰尴尬。随即坏笑:“我这个人很务实,有利益就上,只要能爽就行,其他的都等提上裤子再说,你说是不是?” 两人最初接触,胡之然无论言行还是举止都算的上文明,表现出这种痞态并不多。 宁婉一向能看穿人的内心,而且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此时却有些摸不准胡之然了。要说不感兴趣,胡之然表达的够明白,那家要合作可以,只要能付得起价钱。可要说胡之然通过以合作,那怎么可能,就胡之然的性格一定会先谈价钱。 “我还是觉得谈好价钱再脱裤子也不迟。”宁婉跟着笑,略带一点妩媚。 胡之然说:“我觉得你这句话在理,这么说吧,如果不知道多少钱,无论怎么办事都会觉得忐忑,就怕一会裤子提不上啊。脱裤子容易,提裤子难呐。” “那好,胡总愿意配合就太好了。”宁婉差点就端起杯子预祝合作顺利了。 但这才哪跟哪,胡之然还没狮子大张口呢。 怪笑,胡之然说:“绾绾,咱俩也都不是外人,我可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啊。” 宁婉摆出请的手势,胡之然这才一脸为难的样子说:“你总得告诉我让我干什么吧。你说一晚上一次还行,如果次数多了怕是受不了,别看我年轻,可我这身体啊,就像这季节的萝卜,一旦过了年就是埋在地窖里也都空心了。” 胡之然不仅表情猥琐,说话的口气与措辞更是越来越猥琐。 但宁婉很认真的听着,也很认真的回答:“胡总,如果一次质量好,何须两三次。时间不是问题,次数更不是问题,问题是质量,这一次能办到什么程度。我相信,以胡总的本事,一定会皆大欢喜。” “是吗?”胡之然呵呵笑:“你还真他么的懂我。” 宁婉说:“胡总,我也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你觉得要多少好处合适呢?” 胡之然皱皱眉,看似是在考虑收多少好处费,但实际上却在想宁婉到底要干什么,或许更准确的说是那家想要干什么。 胡之然暗示了几次宁婉可以提她的要求,可宁婉的话就比较有意思了,好像胡之然心里明白一样。 这不是对牛乱弹琴么,两个人除了提到了脱裤子这个关键问题,剩下的一个关键词都没有,一直都没在一个频道上。 嘿嘿笑,既然宁婉不主动提,胡之然也就跟他胡吹乱说,这小娘们,总有忍不住挑明一切的时候,胡之然着什么急啊。 胡之然说:“我这个人脸皮厚,脱裤子放屁都没什么问题。有些人就不同了,就比如绾绾你,脱裤子之前总要矜持一点才好。” 宁婉皱眉,觉得胡之然话里的意思有些乱,怎么没明白自己什么意思似的。 奇怪的看着胡之然,第一次觉得有点看不懂这个男人了。要说以前,宁婉能把胡之然的想法分析的七七八八,可如今说了这半天一直都是云里雾里的。 宁婉也没想到胡之然压根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还以为胡之然早知道呢。 宁婉说:“胡总可以直接说想要什么,我也好回去复命。” “那绾绾也要说能给什么,我也好考虑一下。”胡之然狠狠的喝了口饮料,随即不怀好意的打量宁婉。 这种女人,就是不花钱的暖手宝,暖和一会随手一放就行了,如果需要,随时拿来用用,还能用坏了是咋地,洗洗东西不还是那样? 宁婉觉出问题不对,这才问:“胡总,你知道那家需要你做什么吗?” “你来是干什么来了?”胡之然脸色一变,冷笑:“你以为那家是让你谈判来了?我他么的哪知道那家到底想干什么?以为自己是演哑剧的?一会提裤子一会脱裤子的倒是玩的挺开心的。” 宁婉没想到刚才还好好的胡之然竟然忽然翻脸。这情绪变的,毫无征兆。脸色有些难看,被胡之然嘲讽的脸都红了。 “胡总,那家想跟你合作,拿回玉猪龙。”宁婉的声音变得冰冷。 胡之然嗯了一声,只顾着喝饮料切不做声。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宁婉。 宁婉真的被气坏了,完全看不出胡之然的套路。 胡之然就是故意的,针对宁婉这种喜欢窥探别人内心的人,做到喜怒无常就好,更重要的是胡之然还让宁婉气恼羞臊,这样更影响他的判断。 “胡总,不表个态?”宁婉追问。 胡之然老神在在的喝着饮料,一杯很快喝完,起身径自走向吧台,又点了一份饮料,拿到手才回过头问宁婉是不是要续杯。 宁婉拒绝,胡之然却对着吧台里的服务生小美女挤眉弄眼的,缠着人家要电话,嘴里跑火车一样夸赞人家长得漂亮,完全把宁婉晾在一旁。 好一会,胡之然才回身坐下,对宁婉说:“你看那小姑娘,清纯的可以,给你服务拿走他该拿的钱,等价交换。我倒是想多给点,换点别的服务什么的,可人家小姑娘不是随便人。你说我这尴尬不?” 宁婉的脸色越来越古怪,好一会才心情平复,又问胡之然:“胡总,如果你要拒绝,可以直说。” 胡之然身体前倾,直愣愣的盯着宁婉,小声问:“我刚才说什么你没听到?” “听到什么了?”宁婉反问。 胡之然坐好,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倒显得很寂寥的样子。 宁婉咀嚼胡之然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等价交换,刚才真是气急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节。 “胡总的意思是那家能给你什么好处,是吗?”宁婉冷笑,胡之然也不过如此,人都一样,总会败给利益。 胡之然同样冷笑:“宁婉,你当我在这跟你废话连天的聊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因为你美还是因为你浪?” 言情海 第298章那家收买 宁婉的脸色难看至极,好一会才回过神,嗤笑:“帮那家得到玉猪龙,事成之后你可以拿到一半红利。” 胡之然摸摸下巴:“一半红利是多少?” 宁婉一耸肩:“这是未知的,谁也说不好那里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可能是无价的。” 胡之然一下懂了,身体前倾,死死的盯着宁婉:“绾绾,你觉得玉猪龙真藏着什么秘密,能找到什么所谓的宝藏?” “这事不是没有根据的,而且根据玉猪龙的指示曾经找到一些。”宁婉说完,不忘提醒胡之然:“胡总,我看你还是直呼我的名字吧。” “呦呵?”胡之然怪笑:“还他么竖上牌坊了,这不是表示亲近么?想当初可是你让我叫你绾绾的。” 嘴上开玩笑说荤话,心里却如惊涛骇浪,原来玉猪龙真的与宝藏有关。怎么想都有些扯淡啊。 胡之然随即找到漏洞,反问:“当初为什么不选择与我合作,明知道东西在我手上,而你除了陪我睡觉之外似乎并不着急得到玉猪龙。” “当时东西放在你手上最安全。”被提到睡觉,宁婉脸色更难看了,说:“谁也想不到你会突然交给李家。” 有些问题问的太深反而会起到反作用,胡之然眯起眼睛,不敢再深究这个问题以免引起宁婉的抵触,至于为什么那家不急胡之然也只能瞎猜。 想了想,胡之然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出于某种原因那家只能干等着,但又怕出现什么自己无法掌控的意外,所以就让你到我身边,家有红旗外有彩旗,我的生活安逸了没准就不想玉猪龙的事。时机成熟,拿回玉猪龙一起去找宝藏。可问题来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会与你们合作,更何况对未来的收益还是未知的。” 宁婉玩弄着手里的杯子:“玉猪龙谁得到都没用,因为只有那家知道上面藏的什么密码。” 胡之然点点头:“那么说……想当初搞出这件东西的就是那家,那家也就是这件东西的主人,是吗?” “你猜对了。”宁婉肯定了胡之然的猜测。 胡之然站起身,微微一笑:“你们想多了,东西我已经卖了,难道还能反悔要回来不成?要想让我做事,那就拿出实打实的让我心动的东西,一旦找到的东西就是个老太太的裹脚布怎么说,不然就滚一边子去吧,我没闲工夫玩这种游戏。” 说完,胡之然转身就走,让宁婉一个人坐在这守着半杯饮料凌乱去吧。 宁婉知道这次是谈崩了,胡之然的态度与自己想象中出入太大,完全掌握不住胡之然是怎么想的,从而也就没有针对性说服的话。从胡之然的表现上看,胡之然似乎对玉猪龙真没什么兴趣,一个没兴趣的人,你就是开再大的价码也是无济于事。 胡之然对玉猪龙的确没了兴趣,从胡易明开始说起,玉猪龙的存在从来就没得什么好。胡启文更是因为玉猪龙而早早病死。对胡之然来说,这个玉猪龙就像带着某种病毒,让人恶心的可怕。 走出店门,寒风一吹胡之然却猛地惊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背对着门的宁婉。 只有那家能破译玉猪龙上的浮雕代表什么意思又指向何方。那么岂不是说那家与胡启文的死有很大关系?至少是一个重点怀疑对象。 胡之然的脚灌了铅一样,寸步难移。非常想回过身躯质问宁婉,可宁婉只是那家的一条狗,只是被安排出来打前站的炮灰,质问宁婉没有任何意义,而宁婉也这种边缘人物也不会知道什么关键信息。 胡之然需要确定,到底是不是那家害死胡启文。 心乱如麻,一直回到住处,胡之然扔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办。刚刚从死亡的漩涡里跳出来,难道现在跳回去?如果与那家没有关系怎么办,如果宁婉说的全是谎话怎么办。 胡之然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太够用,曾经一度认为自己聪明绝顶的胡之然早就被现实一次次重伤,从来都是自己被耍的团团转,胡之然已经没有什么玩心眼的信心。 放任不管躲起来当鸵鸟也不是胡之然的风格,怎么可能防着恩怨不搞清楚。胡之然这么拼还不为了血债血偿? 把那家的态度告诉李芷晴?胡之然第一反应就想过,但最后放弃了。李芷晴真的可信?用本就该属于胡之然的东西拿走玉猪龙,也就胡之然这个傻蛋还乐呵呵屁颠颠的帮忙数钱,自以为占了多大便宜。 胡之然犹豫了好久。一方面是通过与那家合作搞玉猪龙顺手查当年的事,运气好顺手报仇都说不准。胡之然怀疑胡启文的死与那家也有关联,毕竟宁婉说只有那家能看懂那些浮雕里的信息。 另一方面,胡之然还是想过好安稳日子,这刚刚平静下来,邓云秋也刚进京,自己就又卷进去,会不会把自己赔进去都说不好。不是胡之然忘了初心不想报仇,而是如今看不清形势。纵然有一百种理由逃避,但胡启文中毒一事是胡之然不会退缩的唯一理由。 眼看就要出国了,胡之然不想多事。李芷晴安排自己出国,目的还不是让胡之然远离纷乱?胡之然想,如果李芷晴不能给胡启文洗冤,胡之然就自己动手。不就是那家吗?早早晚晚都要站到对立面。 知道胡之然还没动身,陶志宏拿了点酒菜找上门。 虽然两人的话都说开了,但胡之然还是心有芥蒂,对陶志宏既感到亲近又觉得遥不可及,不自觉的还想防备着。 进了门,陶志宏把东西放下,随即就说:“你这到底什么时候动身,中非的黑珍珠可等着你宠幸呢。” “一边扯犊子去。”胡之然白了一眼。想想自己也真是,刘念微死抓乱上的,胡之然还要忍着**的小火苗保持距离,都是成年人,谁还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话又说回来了,刚见过宁婉,两人也不是没有过,重温旧梦也行是不错的选择,没准宁婉还就喜欢这些调调,不然能在聊天的时候总说脱裤子这个梗? 这眼看就要出国了,再不开开荤,到了那边见到的可都是傍晚都找不到人的品种。 虽然已经不需要忌口,胡之然也不想喝。经历了很多事,胡之然觉得与陶志宏之间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是信任,纵然只是误会,但胡之然却再也难以敞开心扉。 有些矛盾很容易说开,但有些事即便是知道为自己好受人之托也难以释怀。因为陶志宏给了胡之然一些危险的信息,纵然知道这些是无害的,但还是会防备。 胡之然想了想说:“我见过宁婉。” “那家的人。”陶志宏竟然什么都知道。 胡之然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芷晴说的。”陶志宏说:“那家你要小心些,胡总曾经说过,那家好像与马掌柜有些来往。” “马掌柜?”胡之然若有所思,这与自己猜测的不错。胡之然问:“你说当年那些盗墓的,真会藏住东西?” 陶志宏点点头,往嘴里赛了点东西,有点心不在焉:“问你个问题,胡总为什么要给你留南方保险的股份?” “这不废话么?”胡之然白了一眼。胡启文就胡之然一个儿子,胡启文明知自己时日无多,如果换成胡之然也会在最后关头留下点什么,这是人之常情,即便是坑蒙拐骗也在所不惜。 “你这不知道么。”陶志宏说:“那个年代乱,咱们过着太平日子可能想象不到。没什么通讯手段,得了东西又不能长途跋涉的带着赶路,比如现在,谁会带着大量现金上蹿下跳?就算能带在身上,也是担惊受怕吧?” 胡之然点点头,非常认可陶志宏的说法。也跟着说:“就是,盗墓的可都是亡命徒,最怕什么?黑吃黑,带在身上不是宝贝,那是催命符。” “这不就完了?”陶志宏笑了笑:“所以吧东西藏起来,还不能明明白白的写到纸上,又怕自己活不到回家,所以就有了各种隐藏秘密的手段。我认为,玉猪龙的指向一定藏着大宝贝。” “那些跟咱没什么关系。”胡之然看了陶志宏一眼,口气平淡。 陶志宏说:“我来也是想劝你呢,不要打主意,那些东西可不属于个人的,出土的东西,都是国家的。” 胡之然说:“我就坐山观虎斗,如果那家倒台,马掌柜倒霉什么都好说,如果不行,等我从中非回来,一定收拾那家。” “还有明家。”陶志宏说:“明家一直跳的比较凶。” 胡之然怎么做不想听陶志宏的意见,也不会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打定主意,从今往后,有些事只有自己知道,不能随便找人商量,因为谁都不可信。 胡之然问:“在明阳的时候,明家真的收买你了?” 陶志宏点头:“那可不,我也是香饽饽,都抢着要呢。” “要不要脸?”胡之然哼了一声:“你可把我害苦了。” 胡之然不喝酒,陶志宏却倒上,先自己喝了一口,又填满,神态诡异:“你损失的是钱,而我丢的是心。” “怎么?我对不起你?要知道,我可从来没报复你。虽然是一直都没机会。”胡之然依旧耿耿于怀。 陶志宏神色悲伤愤恨,声音很轻:“我说的是绿帽子。” 言情海 第299章再谈合作 这事摊在谁身上也不能释怀,对一个男人来说,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 胡之然本想开玩笑说颜色挺环保的,话到嘴边赶紧闭嘴,有些玩笑不能开,一旦说出口,这不是幸灾乐祸是什么。 不光怎么说,陶志宏对小娟是懂了正感情,也正因为感情才伤的最深。 打个哈哈把这话茬隔过去,胡之然说:“要不跟我一起去一趟南方保险?” 陶志宏摇摇头:“我还是等你回来一起去中非吧。” 吃喝一阵,陶志宏说:“昨天的新闻看了吗?” “我不爱看新闻,说什么了?”胡之然没当回事。 陶志宏说:“抓了几个偷文物的小偷。” 胡之然嗯了一声,这算什么大事,哪天还不抓几个小偷,就这点破事还值得上电视?可随机就觉出不对,抬头看着陶志宏:“抓到谁了?” “都是小喽。”陶志宏说:“能上新闻还露脸的,没什么大牌。” 胡之然眯起眼睛:“这马掌柜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我也只见过一次。”陶志宏说:“很古怪的一个人,怎么说呢,就像棺材板里爬出来的一样,这要是只有两个人,还以为自己穿越了。” 把公司的杂事处理干净,胡之然也处理好了南方保险,随即就在李芷晴的安排下办了护照准备出国。 胡之然是以工作派驻的名义出去的,而陶志宏的身份则是胡之然的副手。 胡之然需要先到进城,然后转机到中非。 行李倒是简单,与陶志宏一人一个行李箱。 下了飞机,京城到了华灯初上的时间。随便定了个酒店,两人先住下再说。 收拾停当,却有人敲门。 胡之然与陶志宏对视一眼,胡之然说:“这刚要出去吃点东西,难道有人请客?” 本以为是李芷晴安排的人,可打开门却是宁婉站在外面,似笑非笑的看着胡之然:“怎么,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胡之然并未让开身,用质问的口气问。 宁婉说:“如果你进京我们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要出国了。” 陶志宏听着两人说话凑上前,拉了一下胡之然:“做人要绅士一点,何况人家是个美女。” 胡之然差点笑了,心想如果宁婉让胡之然再提什么条件,胡之然不防让她晚上留下来表演几段节目,也可以疯狂一次来个三人行。 “真没想到,在京城竟然能碰上宁总。”陶志宏客气的招呼,回头看了眼胡之然,白了一个看不懂的手势。 胡之然的确没明白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却很明确的知道陶志宏是打算忽悠宁婉。 陶志宏是不知道宁婉的厉害,这可不是能随便被人忽悠的人?人漂亮,但千万别当他是满大街那种拜金的小姑娘,三言两语的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干。 “陶总,最初谁也没看好你吧?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能同时吃几家的饭。”宁婉直接道出陶志宏的过往,也就是说之前两人谁都没把话说开,但对方是什么身份也清楚的很,一直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既然宁婉把什么头挑明了,陶志宏也就没必要遮遮挡挡,嘿嘿一笑:“那宁小姐今天来是做什么呢?别忘了,这屋里可是我们两个男的,宁小姐就这么自信能招架得住?” 宁婉愠怒,傲然的仰起脸:“陶总,其实有你没你都差不多。” “呦,要这么说那就最好试试看了。”陶志宏表情一变,这他么是在骂自己是个无能啊,真要撕扒撕扒谁惨叫求饶还不一定呢。纵然帷幔之间的那点破事宁婉受过专业训练也不见得能受得了兄弟齐上阵。 “你还不配。”宁婉彻底冷了脸,转头看向胡之然:“胡总,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我怎么听不明白啊。”胡之然装傻充愣,随即一拍大腿,然后就是拍脑门:“嗨,你看我这人,总喜欢忘事,陶志宏也不提醒着我点,忘得死死的。” 胡之然差点就捶胸顿足了,但绝口不提自己的最终决定是什么,看了眼宁婉,又去看陶志宏,似乎有陶志宏在身边不方便说一样。 宁婉也的确不想当着陶志宏的面说正事,双手交叉在胸前,倒是把身材衬托的越发的诱人,对胡之然说:“胡总,找个地方聊聊?” 胡之然看了眼陶志宏,捏着下巴踱了几步,这才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走,一定找个僻静的地方,说点什么干点什么也都方便,影响别人总不好,你说要是尖叫几声,谁最尴尬呢?” 满嘴火车的一边说着,一边对宁婉做出请的手势,一前一后出了房门,关门时胡之然背着宁婉对陶志宏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陶志宏点点头,冷笑看着两人离开。 胡之然离开。陶志宏第一时间给李芷晴打电话。 “李小姐,宁婉来过了,小然陪着她出去吃饭了。”陶志宏声音平静,这一切完全在预料之中。 来的路上,陶志宏与胡之然坐飞机无聊还分析过,那家八成会在京城等着自己,只是有些意外那家安排来的人还是宁婉。 也不知那家是无人可用,还是小心谨慎,与胡之然接触的人始终是宁婉,而且做什么都很隐晦。 李芷晴说:“我已经知道了,看来那家是并不打算避讳。” 陶志宏说:“你们打算怎么做?” “让胡先生跟他合作好了。”李芷晴笑了笑,非常少见的不仅有表情,还他么的笑出声了。 如果李芷晴的表情声音让胡之然知道,一定会吃惊不小吧。 放下电话,陶志宏揉揉脑袋,自言自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这事越来越复杂了。” 跟宁婉一前一后走出酒店,就近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下。 相比宁江,京城就是人多,无论什么地方都人头攒动想要安安静静的说点知心话都难。 隔着橱窗看着过往的人流,胡之然不禁感叹:“还真是大城市啊,人就是多,一个个也都花枝招展的。” 宁婉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胡之然。 “我脸上有花还是觉得我超帅?”只是用余光就能感受到宁婉在注视自己。 “我在想你会提什么条件。”宁婉说:“上次我提出的方案你似乎并不满意。” 胡之然扭过头,很严肃的对宁婉说:“你能借我一个亿吗?” 宁婉皱了皱眉头:“可我没有一个亿。如果有,我也不至于坐在你对面。” “你倒是实在。”胡之然说:“如果你有会借给我吗?” “借?为什么要借。”宁婉回答的非常干脆,同时也不太明白胡之然到底是什么意思。 胡之然说:“我肯定也是投资,这样,等挣了钱我还你两亿。” 宁婉一下就懂了。那家说得到的东西与胡之然分,这简直就是个笑话,骗三岁孩子都不用这么拙劣的法子。如今教育好了,三岁的孩子都比这聪明。 胡之然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因为一句承诺而与那家合作。且不说到时候真拿到东西会不会被黑吃黑,就算真会给谁知道能得到多少。 这就像胡之然借钱做生意,说还你两个亿,有这么多本钱,干嘛要借给别人去做,自己不能玩? 宁婉说:“所以让你提条件。” 胡之然说:“既然是我提条件,那肯定是要对我有利的对不对?” 宁婉面无表情,她知道,胡之然一定会狮子大张口,但具体能开出什么条件那家能不能答应还是未知数。 胡之然说:“首先一点,那家至少要告诉我怎么才能把玉猪龙拿回来。呵呵,你也知道,凭我自己的本事恐怕是没这个可能。” 宁婉点头:“说其他的吧,既然找上你,这是必须的,而且那家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只要你点头,一定能成。” 胡之然没想答应也没想拒绝,这件事最好弄的差不多要谈成了但却有一丁点满足不了自己。宁婉不能自己做主,需要请示他的主子才好,但想掌握这个尺度却不太容易。 胡之然说:“这可不行。你总要告诉我怎么弄,风险高不高。绾绾,你也知道,我是我们家的独苗,要是我有什么差池,胡家岂不是断子绝孙了?” “对你来说没有一点风险。”宁婉很肯定的说:“如果你觉得有风险,到时候可以追加条件。” “是吗?”胡之然略感意外,会是什么办法既能拿回玉猪龙又不承担风险呢?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件事只能胡之然去做。 想到了李芷晴,如果胡之然张口要研究一下玉猪龙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难度,可问题是胡之然如果把玉猪龙拿走了问题就大了,怎么可能没有风险。 而且这么办并不是绝对可行的,李芷晴如果拒绝胡之然接触玉猪龙,那也只能干瞪眼,那家怎么会这么笃定? 想了想,胡之然觉得先答应也没什么,到时候说了拿到玉猪龙的方法,胡之然再找各种借口搪塞最好。 胡之然问:“我想知道除了那家,我还在跟谁合作。既然是合作,是不是应该公开透明啊?” 牵扯其中的人太多,胡之然必然要搞清楚,也算是知己知彼。 “放心,只有那家。”宁婉说:“你现在可以说你的条件了?” 胡之然笑:“不急吧,我总要见见都是谁在跟我合作。绾绾,可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信使。” 言情海 第300章将计就计 并非胡之然瞧不上宁婉,而是宁婉根本上不了台面。从宁婉嘴里说出来的胡之然可以信,但却不能当真。宁婉答应给胡之然什么条件,转过头那家拒不承认怎么办? 胡之然做了两手打算,一来自己马上就要出国了,先拖着,等自己出国了这事也就黄了。二来如果有利可图也有可操作性,胡之然还是愿意虚与委蛇的,最主要的还是看李芷晴那边会有什么行为。 果然与胡之然预料的差不多,回到酒店之后,陶志宏就说了李芷晴的意思,将计就计。 胡之然说:“让我办事也行,总不能干跑腿吧?” 陶志宏笑:“你是不是想多了,眼下摆在你面前的两种选择其实只是一种。” 胡之然明白陶志宏的意思,这事就算李芷晴不说自己也会做,因为只有参与其中才能查出关于胡启文中毒的事。胡之然差不多可以断言,胡启文中毒肯定与那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被人吃定的感觉并不好,胡之然有些丧气,叹了口气:“哎,陶志宏,我是不是有点傻?” “小聪明。”陶志宏躺到床上,随手拿过一旁的卡片,撑着脑袋:“哎,这里还有按摩服务呢?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我跟你说正事呢。”胡之然说:“如果我拒绝,李芷晴会怎么做?” “我哪知道,我有不是他男朋友。”陶志宏说:“他可是穿官衣的,你小心些,别踩红线。” 胡之然沉默不语,的确是这么回事。想从李芷晴手里得到好处不容易。可胡之然心里还是耿耿于怀,之前得到了那么多,胡之然还沾沾自喜呢,搞了半天都是胡启文留下的。 陶志宏说:“有件事你可得小心些,那家不会有什么好心思,当初玉猪龙怎么来的想必你也知道。” 胡之然嗯了一声,胡易明弄点什么东西不好,怎么就非得骗回来这么个玩意。 胡之然能与那家产生关系,或者说胡启文能与玉猪龙产生关系,全都是因为胡易明。 “哎,你说胡易明得了玉猪龙会不会已经把东西弄出来卖了?”胡之然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陶志宏笑着说:“你就这么称呼你的老祖宗?” “老祖宗?”胡之然说:“人家家里的老祖宗都是给后代留下点什么家当,我这个老祖宗除了留下麻烦之外还有什么?” 胡之然想,既然胡易明把玉猪龙搞到手,没准也搞到了破译玉猪龙上面密码的办法,如果真的破译了,无论换成谁,也会冒险去把东西拿回来。放在别人的地方怎么有放在自己的炕头有安全感呢?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陶志宏问胡之然。 胡之然抬眼瞧着灯火阑珊的窗外:“肯定在想娘们,琢磨着那张单子上的服务项目,来的技师会不会让你爽。” “去你的。”陶志宏说:“我在想那家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会打电话给李芷晴。” 胡之然转过头:“对啊,我们会将计就计,难道那家会蠢到这个程度?不用说那家,就是宁婉也不会傻到这么相信人。” “就是。”陶志宏说:“你有没有一种感觉,这个层面的博弈不是我们玩得起的。” “玩不起也要玩。”胡之然说:“我爸倒是说过,玩得起继续,玩不起出局。眼下的情况,出局会有什么后果?” “人身危险。”陶志宏下了结论,但却没什么紧张的情绪,这一点谁都有思想准备。 “还有件事我没对你说。”陶志宏坐起身,很严肃的盯着胡之然:“原本这件事是要在外面出国的飞机上才要说的。” 胡之然知道陶志宏这么严肃,说的一定是正事,看着陶志宏:“有时候我想不明白,你到底是为谁考虑事。” “为你,更准确的说我是在为胡总。”陶志宏一直都是这个立场。 胡之然说:“你刚才是要说什么?” “还记得哪天捅你的人吗?”陶志宏问。 胡之然点头。 陶志宏说:“两拨人都没想着要杀你。” “这我知道。” 陶志宏又说:“这两拨人都是什么目的一早就查出来了,这是瞒着你而已。” “说说。”胡之然重新躺下,眼睛却始终定在陶志宏身上,心里琢磨这事该不该信。 陶志宏说:“大饼哥是那个老五找的,给了点钱说是要给你点教训,动了他的女人什么的。这个老五早年间混的比较好,进去几年出来还他么成精了,之前的老婆跟人跑了,不知怎么就盯上程珊珊了,你跟程珊珊那啥我也就不说了,所以这老东西也就对你动了歪心思。” 胡之然嗯了一声,这个也早就知道,老五为了息事宁人还给了不少钱。 重点一定在后面,陶志宏也没让胡之然等太久,接着说:“另一波人,就是拿刀的那几个贴胡子的家伙,他们是刘志松的人。其中一个人手上有命案。” “什么?”胡之然眼睛一瞪:“与马掌柜没什么关系?” 陶志宏摇头:“真没什么关系,这一次恐怕你是想错了。” “那为什么这么急的让我出国?”胡之然觉得自己又上当了,李芷晴肯定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陶志宏说:“让你出国是怕你跟马掌柜之间的仇闹腾起来,就你这脾气,如果马掌柜出现,你能当做没看见?” “这孙子别让我看见,管他是不是下毒的,我一定要弄死他。”胡之然咬牙切齿。 “对嘛。这就是你的问题。”陶志宏说:“这不就打乱了李芷晴的计划?” “我管她有什么计划。”这不在胡之然的考虑范围之内。 陶志宏说:“纵然马掌柜十恶不赦,你也不能轻举妄动,你动手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送进去,我估计啊,能让李芷晴盯上的人,只要被抓肯定是吃花生米的。” 这么分析也没什么错,马掌柜不是什么好货色。 想着住院的一些细节,胡之然这才闹明白,刘念微为什么对很多事三缄其口,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仔细想想,胡之然还是有点感动,刘念微想的是胡之然的人身安危,跟一个还不知道长相的亡命徒为敌,胡之然能占了便宜? 两人正说着,胡之然的电话响了。 胡之然没动,对陶志宏说:“你猜是谁来电话?” “李芷晴。”陶志宏笑:“赶紧接电话吧,你未婚妻等着你亲密互动呢。” “死一边去。”想到一直以来都被李芷晴玩弄于股掌之间,胡之然心里就有火。接起电话却嬉皮笑脸的:“亲爱的,我已经进京了,什么时候请我去你的闺房住一晚?” 电话里的李芷晴还没发声,一旁的陶志宏噗嗤笑出声,小声骂道:“你可真他么的不要脸。” 李芷晴好久没听到胡之然这么无耻的话了,愣了一下,很快就对这段话选择性的忽视。 李芷晴问:“与宁婉怎么聊的?” “我能怎么聊?”胡之然说:“我可是自珍自爱的大好青年,一向奉公守法绝不逾越雷池半步,那家想要我搞一些作奸犯科的事,以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答应。对你,也就是对我未来的媳妇,我的未婚妻……” 胡之然喋喋不休,口舌生花,唾沫横飞的说着,眼睛却眯成一条缝对着陶志宏挤眉弄眼。 陶志宏起初还想认真听两句都说什么,听到胡之然这段,捂着肚子趴在床上,身体不停的抽搐。 胡之然的话也就能听一两句,继续往下听能死人。李芷晴受不了了,大声打断胡之然:“行了,你说点有营养的。” 胡之然说:“那我就对天发誓,这辈子……” “你有完没完?”李芷晴声音很大,有点震耳膜了,声音冰冷:“我问你宁婉都说什么了?” “你不是会监控吗?”胡之然笑:“比如手机安装监控设备,比如我的车上安装定位。估计我洗澡的时候你也能看现场直播吧?怎么样,我的身材还行?” “胡之然。”李芷晴脾气再好再有度量也受不了,这一次就差大吼出来了。 胡之然却铿锵有力的喊了一声到,就像一个新兵蛋子:“听候领导指示。” “你什么意思?”李芷晴问。 “没什么意思。”胡之然说:“你用我胡家的东西钓鱼一样牵着线让我四出乱转,这就是你的意思?剩下的钱够不够彩礼?李芷晴,你可真是会算账啊。” 李芷晴说:“我没有义务自掏腰包。” “那我是不是也没有义务听你的?”胡之然立即开始耍无赖,虽然自己一定会答应合作给那家来一个将计就计,输人不输阵,在李芷晴面前一定要找回面子。 李芷晴说:“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让我将计就计就要拿出好处。让我出国我就坐上飞机滚蛋。当然了,我什么时候回来那是我自己的事。还有,如果你两样都不选或者我都不想选接下来就与你无关了。我非把马掌柜抠出来干掉。” “胡之然,你能不能有点大局观?”李芷晴很气恼。胡之然真的是越来越无耻没底线了。 胡之然说:“能,我肯定需要有大局观。可我想知道,有大局观会有什么奖励?嘿嘿,你会嫁给一个有大局观的人吗?如果你同意,我们就先订婚好不好?当然,我也知道,李家是大家门,什么都要讲究个规矩,三礼六聘肯定会补上,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们先试婚好么?嘿嘿,我都有些急不可耐了……” 言情海 第301章迷之安排 李芷晴真的要疯了,胡之然没占到李芷晴的便宜,如今就从嘴皮子上找回来。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但李芷晴的反击显然没有太大作用,而让李芷晴与胡之然对着骂肯定不可能,李大小姐可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淑女。 “你够了。”李芷晴吼出来,感觉心里的怨气一下发泄了好多。一直以来她都在忍让胡之然,纵然胡之然说了再难听的话。 胡之然也没想到电话里会传来一声怒吼,惊了一下,还有一大串荤话没出口也咽了回去。 就连一旁笑的前俯后仰的陶志宏也没想到一向稳如泰山的李芷晴竟然也有发火的时候。 不过可惜,胡之然看不到李芷晴精彩的表情。 回过神,胡之然嘿嘿一笑:“对嘛,这才像个过日子的样子,两口子,总有碟碗磕碰的时候,难不成亲个嘴还要商量一下挑一个良辰吉日?” “胡之然。”李芷晴的声音很大,完全暴走的状态:“我在跟你说正事,如果你不想听也就算了,我可以不用你,至于你去国外也好还是自己要干什么都随便。” “真的?”胡之然试探问。 看来李芷晴是真的气急了,如果李芷晴是个村妇,绝对能冲上来撕破胡之然的嘴。 陶志宏在一旁挤眉弄眼:“行了,别玩了,她发飙我怕你挡不住。” 惹一个老实人生气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真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如果李芷晴说与玉猪龙有关的事以后不用你操心了,胡之然真连个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李芷晴怒道:“不信你可以试试,如果你不想出去也行,我这就打电话把你的护照停了,就算你想出去也是以游客身份。” 胡之然与陶志宏快速眼神交流,随即脸色一变像个哈巴狗一样立即堆上最谄媚的笑容。最燃李芷晴看不到胡之然的表情,却让另一张床上的陶志宏好一个恶心。 胡之然说:“别啊,我哪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说啊,有意见可以提,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两口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顶了天是床头吵床……” 话没说完,陶志宏给胡之然伸出大拇指,一脸崇拜:“你真他么的不嫌命长。” 胡之然这才回过神来,不给李芷晴发飙的机会,面色一正,义正言辞的说:“李小姐,你说,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保证完成任务。” 李芷晴强压怒火,也不废话,用命令的口吻说:“明天就与那家谈条件,我不管你要什么,总要达成合作。就最近两天,李家会拿出玉猪龙展出一次,而这一次我会让你把玉猪龙拿上台。” 胡之然赶紧答应,接着就问:“我要什么条件你不管是吧?得到的都是我的是吗?哦对了,我能接触玉猪龙多长时间?如果他们让我偷……哎,什么情况。我靠,竟然挂电话。” 胡之然是想问清楚的,之前李芷晴与胡之然接触可以说是代表李家,至少是用的这个身份。但现如今,李芷晴却是以公职身份。 胡之然与那家勾搭,得了什么好处到头来要你充公怎么办,胡之然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可结果李芷晴是真的恼怒了,不给胡之然说话的机会草草的收了线。 电话扔到一旁,胡之然挠着后脑勺,看着陶志宏眨眨眼,一脸无辜的表情:“哎,不对啊,我到京城是干什么来了?” “计划没有变化快。”陶志宏仰面躺下,唏嘘道:“这下你可是把李大小姐给得罪了。” “得罪了?好像我怕得罪她似的。”胡之然撇嘴,压根就不放在心上。从一开始就算计自己的人,得罪了又能怎么样,如果这其中没有李芷晴掺和,或许后果会更好,至少胡启文留下的胡之然不需要用这么搞笑的方式拿回来。明明是自己的,李芷晴玩手段还让胡之然觉得自己占了多大便宜。 “她说接下来怎么办?”陶志宏问。 “她说回把玉猪龙拿出来让所有人看看,而且是我拿出来。我靠,刚才没想这么多,这不是让我做礼仪小姐么?”胡之然低头打量自己,如果穿上旗袍似乎也不太好看。 陶志宏面色阴沉:“那家那边呢?” 胡之然说:“那家那边好说,我怕的是跟那家谈好的条件,得了便宜李芷晴让我充公。” “应该不会。”陶志宏笑。 胡之然说:“她还真没准这么干,这娘们,扑克脸已经够可怜了,还他么的是个算计人的小人。” 在胡之然看来,如今谁都是小人,没有一个君子。 这是一个谜一样的安排,胡之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坐到陶志宏的床上,把他推起来:“跟我说说,我怎么都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不对劲的地方多了。你啊,油嘴滑舌厉害,怎么想问题就简单了。”陶志宏没起身,挪动身体离胡之然远点。 胡之然撇嘴,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这里面问题多了。那家能不知道李芷晴的身份?绝不可能。能猜不到这其中有猫腻?也不可能。我他么应该问清楚那家想让我怎么做,那家想干什么?火中取栗吗?” 陶志宏说:“这个问题不要想了,越想越复杂。李芷晴在玩套路,难道那家不是吗?” 躺倒在床,胡之然玩起手机游戏:“管他呢,我就安安心心的听安排,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得了。” “想法简单点没准做事就简单多了。”陶志宏也这样认为,蒙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以为那家会联系自己,可胡之然竟然被冷落了。京城那些景点与陶志宏一起逛了一圈。这些地方胡之然都去过,除了古朴的贵族气息之外其实没什么看头。就说那几根金丝楠的大柱子,外面裹上厚厚的封漆,压根就看不到里面木质的样子。 陶志宏啧啧称奇,说这书得多少年能成这样。 胡之然却撇嘴:“就是弄个黄金的你也不知道是黄金,就算里面是棉花做了也看不出来,再说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值钱啊。”陶志宏驻足远观。 胡之然说:“大部分人都是你这种想法吧,就说去博物馆,你能看到真东西?告诉你,让你看的全都是仿制品。” “哎,我说你这人有没有点意思,出来玩怎么总这么扫兴。” 胡之然是有点扫兴,而且还有些烦人,最主要的是心里不痛快。 出国的机票退了,具体什么时候出去再计划。 吃了点京城的名吃,也没觉得有什么特色,胡之然也在感叹,京城无名吃。 回酒店也是闲着,这天子脚下干什么都不太痛快的感觉,规矩太多。 陶志宏倒是会玩,从黄牛手里搞来两章天价票,晚上两个老光棍去听相声。 胡之然的心情这才好了不少,笑的七荤八素的把不高兴的事全扔到脑袋后面。 临出场,人挤人,都已经习惯了,国人就是这素质。 感觉后面有人捅自己,胡之然还以为是陶志宏,先没理会,直到弄疼了,胡之然这才不悦的回头。 身后的大姐干笑,胡之然皱皱眉。 一摸口袋,吓了一跳,一团冰凉的东西还黏糊糊的。 低头一看胡之然差点骂娘。这他么哪个兔崽子干的好事,对那个大姐怒目而视,随即四下张望。 胡之然摸到的是一天口香糖,还是他么的吃过的。 随即,胡之然就压下火气默不作声了,那团脏东西很恶心的黏在手上。 这他么的也是个奇葩,口香糖上黏了一团纸,怕塞不进胡之然的口袋又或者怕小纸团掉出来,竟然脑洞大开用口香糖当做不干胶。 挤出门,胡之然赶紧去了趟卫生间,忍着恶心打开纸条看了眼,上面的字迹非常工整,都说字如其人,这一手小楷书写的有几分火候了。 最主要的是字条上的字是用毛笔写的,现在有几个人用毛笔? 字条上写着:马掌柜现身,玉猪龙易手,宝物出世,大白天下。 一段话是没几个字,可毛笔字占地方,这家伙倒是用了一大团宣纸。 摸了摸纸张,质量不错,这是从一大张纸上撕下的一角。别的不说,就这张纸普通人不舍得买。一张两张的不是买不起,而是不会用这种纸,一般的书法爱好者还真不可能长期用这么好的纸。 纸团撕碎扔了,胡之然认认真真的洗洗手,也不知这口香糖是从哪个二百五嘴里吐出来的,恶心的反胃。 琢磨着字条上的话,胡之然有些迷惑。怎么像特务接头啊,最主要的是胡之然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陶志宏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就一会功夫就与胡之然失去联系。 刚要打电话问胡之然在哪,这才看到胡之然随着稀稀拉拉的人流出来,脸色有些古怪。 “上了趟厕所。”胡之然随口解释一句,左右看了眼,天知道是谁给自己传字条的,小声说:“回去说。” 陶志宏问:“怎么了?被人揩油了?就你这样的,八十岁碰你都算你非礼。” “没工夫跟你扯淡。”胡之然说:“回去说,有点事。” 回到酒店,胡之然把字条上的字说了。陶志宏瞪着眼:“前两句是什么意思我听懂了,可后面就有些不明白了啊,什么叫宝物出世,什么宝物?大白天下?难道这其中还牵扯什么冤案?小然,这是悬疑剧情啊,咱们成包龙图了?” 言情海 第302章祖宗其人 真是推理小说看多了,胡之然撇嘴,要真是宝龙图包拯那就厉害了。至少人家宝龙图办案还有王朝马汉不是?胡之然有什么?可千万别说是一腔热血,挥洒的时候可不会多壮烈。 胡之然说:“别扯淡了,想想会是谁在给我传纸条?” “你问我?”陶志宏说:“等我给你算一卦。” 这一次胡之然是真的睡不着了,玉猪龙已经交出去了,这件事本应该与胡之然没啥关系才对,怎么如今感觉没了胡之然不行呢? 胡之然之所以还在其中,也愿意参与李芷晴的事,完全是因为胡启文的死,胡之然想找出这个马掌柜。 瞪着天花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陶志宏在一旁已经睡了一觉,揉着眼睛起身,嘴里嘟囔:“明天开两间房,跟你住标间让人难受。你是虫子变得?翻来覆去的下崽呢?” “我下你大爷。”胡之然没好气:“陶志宏,你说说这事跟我有什么必然关系?如果我配合李芷晴,跟那家勾结把玉猪龙又拿到手,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我哪知道。”陶志宏转过身继续睡,没一会呼吸就变得沉重。 一连几天都没什么消息,胡之然真的有些急了,也不知那家在玩什么把戏,更不知道李芷晴都在忙什么。 与陶志宏商量一番,胡之然联系宁婉。 接通电话,胡之然就像老熟人告别一样:“我这就要走了,如果你也要回宁江我们路上其实可以做个伴的。” 宁婉说:“胡总,用不着这么委婉的表达,你可以直说怎么才能与那家合作就行了。” “你倒是直接。”胡之然老脸一红,怎么搞得自己像是上赶着巴结那家一样。胡之然说:“首先我想知道你们要我做什么。” “你能接触到玉猪龙是吗?那就行了,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东西交到你手上,让这个人研究一下就行了。” “我怎么知道谁是你们的人。”很多细节胡之然并不清楚,也很难想象在什么情况下东西放在自己手上,如果只是像礼仪小姐那样端着盘子上台,顶了天也就是摸一下,这么短的时间能做什么事。 “他会表明他的身份,马掌柜。”宁婉说到马掌柜的名字时轻笑一声。 胡之然却差点惊呼,肃然反问:“马掌柜?” “当然不是,这个人的代号是马掌柜。”宁婉说:“东西让他看一眼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胡之然勉强笑出来,一面宁婉发现自己太过激动。 宁婉说:“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条件了。” 胡之然却没着急,越麻烦的事代价越大,如果只是看一眼那么简单要什么好处合适呢?胡之然甚至觉得如果只是这点要求,那也犯不上兴师动众的,更不至于找到胡之然。 胡之然说:“这……” 真有些结巴了,一般这种情况,给个红包也就是了,无论哪个环节想要接触到玉猪龙都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挠了挠脑袋,胡之然在想自己到底在这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你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条件我就能回复。”宁婉自信满满。 胡之然哈哈一笑:“那到时候我随便提个条件就行了,都是朋友,多少是多多少是少啊。” 开了几句玩笑,收了线胡之然更是一脑袋浆糊。 之前与宁婉谈,胡之然还觉得再谈一件大事,真要说到自己的用处时竟然这么简单。 踹了一脚还在死睡的陶志宏,把与宁婉说的重复一遍。 陶志宏揉着眼睛,翻个身继续睡:“找你未婚妻商量去。” 胡之然暂时还不想跟李芷晴商量,有点摸不清双方在玩什么飞机。 倒是李芷晴更积极一点,很快就打来电话问胡之然与那家商量的怎么样了。 胡之然说:“他们等我提条件,只要我要的不过分这事就能成。” 李芷晴要问细节,胡之然说:“找个地方聊聊吧。” 胡之然很少见的没说荤话,李芷晴还有些不太习惯。 李芷晴也不避嫌,就在酒店大堂与胡之然陶志宏两人坐下。 胡之然左右看了几眼,虽然人不多,但还是时不时有人经过。 胡之然问:“咱俩就这样见面不怕那家注意?” “这有什么关系?”李芷晴淡然一笑。 胡之然嘿嘿几声:“也是,咱俩这关系,说不好哪天就领证了。” 一旁的陶志宏本以为胡之然变得严肃了,一听这话差点笑喷了。 李芷晴无动于衷,胡之然时不时的蹦出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太正常了,说的太过严肃反而有问题。 李芷晴说:“你要求那家分你三成。” “什么分三成?”胡之然反问:“就看一眼,就分三成?” 胡之然的反应还是慢了点,后面才想起玉猪龙是某个藏宝点的藏宝图。 到此,胡之然任然觉得活在梦里一样,问:“确定有宝藏?” “不确定,至少我不确定。”李芷晴说:“但只有这样才能找出马掌柜。” 提到马掌柜,胡之然陷入沉思,好一会咬牙说了宁婉说出的那番话。 “那你觉得哪家会答应我的要求?”胡之然说:“只是想看一眼那么简单。” “他们肯定答应,因为没有你他们也别想找到。”李芷晴挑了挑眉毛。 胡之然一愣,果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既然李芷晴先说了,胡之然就问:“我为什么是必须的,根据你们之前说的,玉猪龙的原主人应该是那家。也就是说那家曾经出过一个很厉害的盗墓人。我说的没错吧?” 李芷晴点头:“时过境迁,现在想解开玉猪龙必须有你。” 胡之然冷下脸:“你这毛病要改改,以后说话张嘴说重点,要不就别说,必须有我,为什么有我却不说,大喘气很好玩?” 最烦这种说话的,感觉像在听报告,云里雾里的听了一大堆,结果想想都说了什么,一句有营养的没有。 胡之然还没说痛快,不等李芷晴说话,接着道:“你要是想合作,就把所有事说出来,想利用我也行,什么不说都行,你把叨叨摆出来告诉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就算是公家征用我这个草民也总要有个理由,枪林弹雨的给件防弹衣吧?你这算什么?当我二傻子进城是不是?之前的我就不说了,用我们胡家的东西忽悠着我听话,那是我傻,但不代表以后我也傻。” 胡之然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陶志宏也在一旁帮腔:“就是,说不明白,不理解你的意思,到时候一旦做错了怎么办?后果谁承担?想当初马掌柜能对胡总出手,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接下来小然也有生命危险?” 这么一说还真是提醒了胡之然,还真他么有这方面危险。现如今脸马掌柜是谁都不清楚,搞什么搞。 可以肯定的是马掌柜与那家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架不住那家会玩啊,随便搞出一个人就叫马掌柜,行动的代号都有了,就叫马掌柜。原本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事,还指望人家堂而皇之的说明自己的身份? 李芷晴左右来看了两眼,陶志宏与胡之然的情绪都有点激动,慢悠悠的说:“可以告诉你们,但知道其中内情就不能退出了,这是受保密条例约束的。” 屁大小的事还保密条例,胡之然信她才有鬼,还真应了那句话,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就算李芷晴现在前前后后说明白,胡之然依旧要用怀疑的态度听着。 胡之然很想说老子又不会签字,保密条例针对你们,对老子可没什么约束。但这些话不能说出口,一旦李芷晴拿出一份东西让你签字呢。 胡之然抬手示意:“你可以说了。为什么必须有我。” “还是因为胡易明。”李芷晴说:“玉猪龙上压根就没什么浮雕,上面的东西是我找人弄上去的。” “啥?”胡之然差点噎住,不知这算不算画蛇添足。 李芷晴说:“你对胡易明可能还不太了解,而我们的资料却很多。一个江湖骗子,好色之徒,这些标签真有可能毁掉一个人,也能掩盖一个人的光芒。” 这话胡之然信,就说靠山村老宅下面藏的那些粮食,胡易明这老祖宗绝对不简单,一个江湖骗子心可真够大的,还想雄踞一方称王称霸,还想逐鹿天下,谁要说这只是一个骗子只能朔铭评价他的人眼瞎。 李芷晴说:“胡易明,会雕篆,懂书法,用学富五车来形容也不为过。” 陶志宏歪着嘴:“真的假的,小然,你是名门之后啊?” “那是,你看老子骄傲了吗?”胡之然也插科打诨。 李芷晴说:“如果说这些都是正面形象,那我说他与盗东陵的大盗是拜把子你信吗?” “孙……”胡之然有些结巴:“殿英?” 李芷晴点头:“不过他只是一个狗头军师,没人知道他的名罢了。” 陶志宏表情一变,推了一下胡之然:“那个翡翠西瓜该不会在你家藏着吧?” “一边去。”胡之然咽了口唾沫,这要是真的就好了,那老太婆坟里随便拿出点东西还不富可敌国了?那老太婆名声不怎么样,陪葬的东西可是绝顶的。 陶志宏搂住胡之然的肩膀,眼睛都哟啊放光了。 胡之然一把推开:“等我找找屁塞在不在,一定塞你嘴里。” 言情海 第303章拒绝安排 胡之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疑惑的问:“这个马掌柜是那家的人?为什么叫马掌柜?” “一个代号而已,你还当真了。”李芷晴都懒得解释,可胡之然觉得肯定有原因。 胡之然说:“那你继续说,我为什么是必须的。” 李芷晴说:“因为胡易明也有一套本事,用浮雕隐藏信息。” “可我不会啊。”想了想,靠山村姓胡的可不在少数,难道这手艺传在旁支?要真有这玉雕的手艺,至于在村里受穷?又或者看玉雕里信息的本事被谁继承着? 李芷晴说:“谁知道你不会?我甚至都不知道胡易明是不是真的会。” 一句话说通透了,这他么的也是坑,把胡之然都带进来了。 第一反应是李芷晴好计谋,第二反应是自己又被玩了。原本玉猪龙拿出去之后就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如今胡之然也就明白为什么那家还会找上自己。 那家压根就不是想与胡之然合作搞玉猪龙,而是想从胡之然嘴里得到玉猪龙那些浮雕上到底有什么信息。 “等等。”压着心里的不快,胡之然沉声问:“你的意思是想当初盗墓人藏宝有胡易明的份?玉猪龙上不止那家这一条消息。” 李芷晴笑,很难得的笑:“胡易明这个人到处拜把子,好兄弟遍布大江南北,他与马掌柜也是拜把子,两个人好到可以共用一个老婆。” 陶志宏说:“你这比喻可真是有趣啊。” “当初的格格就与马掌柜有一份。”李芷晴的表情很古怪,要知道,那个格格可是他的先辈。 胡之然咽口唾沫,很想笑,又笑不出来,仔细打量李芷晴,心道,这他么的到底是马掌柜的种还是胡易明的?隔壁老王的剧情从那个年代就开始了?这个格格也真是耐不住寂寞,够开放啊。 清清嗓子,胡之然说:“我总结一下你的发言啊。胡易明与代号或者绰号是马掌柜的那家人关系非常好,两个人一起挖了几个坟,藏了不少好东西。一起记录在玉猪龙上面。结果呢,玉猪龙让胡易明骗走了,而马掌柜却出了意外。” 出意外是胡之然想象出来的,马掌柜既然记录了藏宝地点,如果还活着完全可以口述,但那家却不知道玉猪龙上的信息,就连之前玉猪龙上有没有浮雕也不清楚。可见不见没见过玉猪龙,也没得到有关马掌柜的任何信息。 李芷晴点点头,表示胡之然说的基本都对。 胡之然说:“那既然马掌柜是从百多年前就用的代号,我他么的哪知道现在谁是马掌柜。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那家就是害死我爸的真凶。” 胡之然的眼睛瞪起来了,充满了戾气。 与此同时,陶志宏也听出其中意思,同样等着李芷晴的答案。 李芷晴说:“现在我们都不能确定马掌柜到底是谁,是那家人还是一个组织的代号,我们全然不知。但你要想是那家人也算有理由,但却不充分。如果是那家人,他们会一直沿用这个代号吗?好让你知道胡叔叔中毒与他们有关?” “那你是什么意思?”胡之然问。 李芷晴说:“那家很有可能不知道胡叔叔中毒的事。就算现在,也有很多人不知道胡叔叔因为中毒而加重病情。” 有些迷茫,胡之然瞧了眼陶志宏:“是茶叶中查到有毒的,不是马掌柜?” “胡叔叔接触的马掌柜是不是真的马掌柜又有谁知道?”李芷晴摆摆手说:“行了,现如今最要紧的还是那家的事。” 李芷晴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胡之然肯定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胡之然眯着眼睛,抽出烟点上一根。 一旁陶志宏拉了一下:“这在酒店大堂呢,能不能有点素质。” 胡之然不理会,还狠狠的吐了一口:“老子愿意。没看到桌上有烟灰缸?” 胡之然是没素质,但也没人来阻止。 想了一会,胡之然说:“李芷晴,你是让我跟那家合作,然后通过玉猪龙上给出的信息一起去寻宝,是这个意思?” 李芷晴点头,胡之然说:“问题是玉猪龙上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我还要胡说八道的指方向,最终毫无结果,图什么?” “这就不用你管了。”李芷晴毫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胡之然却笑了:“不用我管了?你可真会说话。老子去冒险,你竟然让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觉得有些可笑?” 陶志宏说:“他想让马掌柜现身。” “你别插嘴。”胡之然瞪了一眼:“我还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可问题是我有危险,谁保护我的安全?” 这是最重要的问题,胡之然可不能还不知道马掌柜是谁,又是谁害了胡启文的情况下去冒险,那是脑残。 李芷晴说:“你的安全会有人负责。” 拍拍桌子,胡之然狠狠的抽着烟:“干脆直说了吧,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锦旗还是勋章?”李芷晴话里有嘲讽的意思。 胡之然狞笑:“那就别聊了。” 说完,胡之然把烟掐了,起身就走,撂下一句:“安排老子出国。” 回到房间,胡之然还在生气,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我觉得把问题谈的这么糟糕不好。”陶志宏说:“至少把场面事办完了。” “场面事?”胡之然说:“玉猪龙跟我没关系,谁喜欢碰就去碰好了,李芷晴牛的很啊,他愿找人传递假消息就找谁,与我何干。” “你那老祖宗还挺厉害的。”陶志宏嬉笑:“他么的全才啊,你怎么没继承人家的衣钵,简直就是个废物。” 胡之然也笑,这么一对比,自己的确是个废物。胡易明又有金刚钻还能揽到瓷器活,眼界开阔,敢想敢干。胡之然想想自己,真他么是什么都不是。 胡之然说:“这么厉害,不还是给儿孙留下一大堆麻烦事?” 胡之然肯定不会轻易妥协,而李芷晴也没再联系胡之然。 胡之然与陶志宏在京城早就玩够了。也去探望了邓云秋。 京城的疗养院环境真好,胡之然都想在这养老了。小丫头见了胡之然兴奋的很,没想到过了这么几天就有见面了。 问了一下李芷晴的安排,胡之然也就放心了。 重新回到酒店,接下来就是等,机票定在几天后,回宁江不值得,在京城带着又没意思。胡之然与陶志宏除了混吃等死没有别的选择。 每天窝在房间里玩游戏,感觉整个人都要废了一样。 到外面吃了点饭,刘念微打电话来问候,胡之然胡话连篇的寻开心。 胡之然说:“我这就要走了,众贤投资可安排给你了,一定帮我打点好了。” 信得过路兴贤,但毕竟接触时间短,就算再熟悉的人也要留有后手,刘念微就是最好的选择。 刘念微埋怨说:“想跟你交换股份你还不愿意,那样我也方便直接插手。” 胡之然也有自己的选择。与刘家交叉控股虽然体量偏小只能占很小的股份,也是一件好事。可胡之然却不想被人诟病,尤其是刘念微的家人,搞得好像自己像个倒插门一样。 “我不是给你授权了?”胡之然辩解。 “不说这个,没意思。”刘念微叹了口气:“其实我挺想跟你一起去中非的。” “鸟不拉屎的地方,穷的要命,你去干啥?”胡之然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去。没准隔天我就跑回来了。” 从胡之然的角度来说,之所以同意出国,也是当时被捅了一刀吓着了。后来听说两伙人找自己麻烦与马掌柜压根就没关系,胡之然心也就变大了。 还要去中非,想着一来给邓云秋换个好地方休养。二来让小丫头有更好的环境成长。小丫头受到良好的教育,胡之然觉得也是在为胡启文当年欠下的恩情还债。 还有一点,胡之然要众贤投资的股份,如果不答应是不行的。 眼下尘埃落定,胡之然就去中飞一趟。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胡之然可没打算信守承诺。李芷晴坑了自己那么多,胡之然就去中非转一圈就回来李芷晴还能反悔?到时候反悔也没用了。 与刘念微聊过之后,与陶志宏两个溜达着回酒店。 胡之然说:“要不我自己去中非也行,你在公司替我守着?” 不无试探的意思,虽然一切矛盾都解释清楚了,但胡之然也变得对谁都不信任。 陶志宏说:“还是跟你一起吧。从中非回来,如果没什么事,我自己弄个小公司自己干。” “我到时候给你送个花篮。”胡之然笑:“黄花百花全有。” 陶志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我是不是应该弄张黑白照片摆上。你磕几个头,家属回礼啥的。” “怎么回礼?”胡之然接着就像说你有家人么,想到这对陶志宏来说是悲伤的事,也就住口了。 陶志宏说:“到时候我把收到的钱给你一半,一张几个亿那样的,让你变成地府首富。” 笑闹着,回到酒店,从上次之后,胡之然就与陶志宏分成两个房间住了。 胡之然刚脱了衣服准备洗澡,低头一看门内竟然有个信封。奇怪的拾起来,拆开后抽出一张宣纸,看到宣纸胡之然心下一紧,这个人又出现了。 言情海 第304章初一十五 从胡之然的认知中,那家代表的寻宝人与李芷晴代表的公家人出于对立面,而胡之然则是站在中间的中立派。原本简单清晰的布局如今被打破。 给胡之然递纸条的这个人称了未知一方,信封里的宣纸纸条上的字迹与上次的如出一辙,就胡之然的判断,应该是一个人写的。工整漂亮的小楷字体。 字条上写着,小心马掌柜,有初一就有十五。 盯着字条胡之然有些发呆,修奥新马掌柜胡之然懂,初一十五是什么意思? 算了算时间,更觉得迷茫。自到京城,没经历初一也没经历十五。而此时也是下旬时分,难道说的是下个月? 又或者…… 胡之然胡思乱想好一会,最燃自己纠结的答案就是胡启文是初一,而胡之然就是十五。难道说投纸条的这个人是想说马掌柜要投毒毒死自己? 仔细研究一下字条,没找到什么线索,拿出打火机,点上一支烟,再次研究一番之后把纸条烧了。 反正是要出国了,爱咋地咋地。 躺下之后又忍不住琢磨,如果自己是这个人有什么目的。 胡之然想,如果是自己,肯定是不方便出面,这是肯定的。再就是想要忽悠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思想去办事。这个人想忽悠自己干什么呢? 这种可能就多了,这个人无论是想挑起矛盾还是想从中渔利,胡之然都不打算让他得逞。 这个人似乎对马掌柜以及整件事有所了解。 等等…… 胡之然一下醒悟过来。 腾一下坐起身,眼睛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就在之前与李芷晴聊天的时候还说,那家很可能不知道胡启文的死与中毒有关,而且这个毒极有可能是马掌柜做的手脚,不然也不会用马掌柜的身份与胡之然接触。 可这张纸条,初一十五这么算下来,岂不是在暗示马掌柜毒了胡启文之后又要对胡之然下手? 也就是说这个写字条的人知道胡启文中毒的事。 胡之然立即给李芷晴打电话,完全顾不得什么时间。胡之然怕,怕等到第二天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 胡之然对李芷晴的态度非常不好,这也导致了李芷晴对胡之然的冷淡。曾经李家与胡易明之间的恩怨已经了结,与胡启文的情谊也都还清。所以李芷晴并不想多余胡之然接触,觉得胡之然就是个麻烦。 之前还想用胡之然的身份,现如今看来,胡之然虽然不是有本事的那一个,但绝对是不受控制的那一个。 接连打了两个电话没人接,胡之然已经在踱步骂娘了。 李芷晴不接纳就一直打,几遍之后李芷晴也是受不了这种狂轰滥炸。 接起电话:“胡先生,你还有什么事?” 胡之然说:“我有个问题,当年我爸中毒的事都有谁知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李芷晴没立即回答,而是略作沉默之后反问。 胡之然说:“怎么,这属于机密?签了保密条例?” “那倒不是,而是这个消息不能随便透露。”李芷晴说:“当年处理这件事的与我关系不大,但我知道,当年消息封锁,胡叔叔中毒的这件事你们地方警方都不知道。” “能说说吗?”胡之然问。 “为什么现在问起这个?”李芷晴觉出不对,胡之然的态度非常冷峻,就像心里压着什么事,急不可耐却又压着焦急的心情在与李芷晴对话。 胡之然说:“我有我的理由,但愿我分析的有错。如果我分析的没错,我会把原因告诉你。” “这……”李芷晴犹豫。 胡之然说:“我知道,凭我一己之力查到谁害了我爸也无济于事,我总不能杀人吧,把关键信息告诉你们猜是对的。这一点你相信我。” 胡之然说的很在理,李芷晴说:“李家知道,不过知道的人并不多。说实话,胡叔叔的事没多少人关心。” 这一点胡之然也懂,胡启文病逝,谁会在乎一个过世的人,恐怕当时的注意力全都在盯着玉猪龙。 “除此之外……”李芷晴说::“就是下毒的那个人,哦对了,还有一个人,应该是你的母亲。” 邓云秋知道这并不奇怪,而且胡之然也知道,邓云秋之所以不支持胡之然报复任何人就是怕触动这些亡命徒,她想胡之然安枕无忧的生活,而不是再把事搞得鸡飞狗跳。就算到今天,对胡启文的死等运气也不愿多说。所以胡启文中毒一事不可能是邓云秋说出去的。 那么除了李芷晴之外,剩下的就是马掌柜了。或者说的更准确一些,这个马掌柜就是下毒的人,二不一定是盗墓马掌柜。 如果这样来分析,给胡之然传字条的这个人就是马掌柜,下毒的马掌柜。 胡之然压低嗓音说:“你说我爸中毒这件事,会不会有很多人知道?” “你到底要知道什么?”李芷晴觉察出胡之然的不对劲,不急着回答胡之然的问题,而是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胡之然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口正在犹豫。 李芷晴说:“你从来都不问我的身份,但我要告诉你,我一直都在查马掌柜,这其中与胡叔叔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你有他的信息一定要告诉我,就算有什么猜测也希望你能说出来。抓到马掌柜也就有可能找到下毒的人,胡叔叔也能安息。” 李芷晴可谓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垃圾桶,自己还是手欠了,那张宣纸一角不应该撕才对,没准李芷晴还真能联想到什么。 胡之然说:“我接到两章纸条,材质都是宣纸,字体都是用毛笔写的小楷字体,可能这个给我传纸条的人就是马掌柜的人。你知道谁习惯用毛笔吗?谁的小楷字体写的比较不错的?” “宣纸?”如今这种纸贵的离谱,一般学画画的都不会用,上了点功夫,墨宝值得挂墙上的才会用宣纸。 胡之然嗯了一声:“用的是小楷字体,字迹工整,有点火候。” 胡之然虽然写字不怎么样,但要说眼里还是有点的,毕竟胡启文喜欢古董,胡之然受其熏陶见得也就多了。一个字的好赖还是能拎得清的。 “字条呢?我这就让人去拿。”李芷晴说。 胡之然有点尴尬,而且是很尴尬,刚才脑子让驴踢了,为什么要搞得自己见不得人一样毁字灭迹呢? 胡之然说:“我把纸条烧了,烧了之后才想起这里面的疑点。” “烧了?”李芷晴有些惊讶,这不是闲的手欠是什么。 清清嗓子,胡之然说:“我是真烧了。不过我知道都写了些什么,一个字不差。” 接着胡之然就把两张纸条上的信息高速李芷晴。 李芷晴也嘀咕:“第一个字条我还能看明白点意思,可后面的初一十五……” 胡之然说:“我分析是我爸是初一,而我就是十五,这是想弄死我。” “你在京城,不会的,我在想会不会有其他意思。”李芷晴说:“这样,你先别急着走,等后面还有没有消息。” 胡之然说:“我一直在酒店住着?你就不能搞搞特权?调酒店的监控,看是谁把东西塞进我门房的。”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说完,李芷晴说:“在京城等两天,我觉得这个人还会联系你。” “又要等?”胡之然差点一头栽倒,在京城这些天无所事事,每天除了逛大街就是在酒店里挺尸等死,小日子舒服的不要不要的,每天睡到自然醒不说,醒了也没什么事,与陶志宏大眼瞪小眼。 “等他的消息,我觉得那家也会联系你。”李芷晴说完说了声再见就要挂电话。 胡之然赶紧说:“李大小姐,这个初一十五会不会是其他意思?比如当初我爸与马掌柜之间的合作关系。” “当时胡叔叔只是想从他手里买点文物。”李芷晴说:“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你对文物也没什么研究,更不钻研爱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之然说:“我想的是你把玉猪龙搞成那样,除了那家之外,我成了唯一能看懂玉猪龙的人,至少胡家我最有可能知道胡易明的什么暗号密码。初一说的会不会是玉猪龙,十五就是看懂玉猪龙的方法。” “也有这个可能,但无论是什么,这个人都要找你。”李芷晴分析的不无道理。 胡之然说:“那可大不一样,如果是下毒我还是小心点好。如果是想从我嘴里撬东西,最起码也要像玉猪龙一个都巴结着我吧?” 对此李芷晴不置可否,这只是胡之然一个人的臆想罢了。 李芷晴安抚几句,随即说再见就挂了电话,剩下胡之然一个人在胡思乱想中凌乱。 胡之然叹口气,心说实在不行就先回宁江得了,如今众贤投资正在有大动作,集英中学也在紧锣密鼓的挖优等生,这时候如果自己在,多少还是能帮上点忙。 到隔壁房间,把陶志宏吵起来,胡之然本想聊聊纸条的事,想想还是算了。 陶志宏说:“你是不是闷得慌想出去打野味?” “京城这地方,什么都贵,而且管控严格。”胡之然还真是闲得无聊:“最关键的是咱没那门路啊。” 陶志宏表情古怪,胡之然一看就知道这小子能找到撩骚的地方,而且还很不错的样子。 还没走成,外面传来敲门声。 不是敲陶志宏的房门,而是有人在敲胡之然的房门。 伸头一看是个身材高挑的美女,虽然春天了,可京城这地方依旧有点冷,但这个美女却穿的很凉爽,让人一看就知道不那么纯洁。胡之然疑惑的问:“你找谁?” 言情海 第305章明少之约 美女是明翰安排来的,知道胡之然在京城,也不知在哪打听着胡之然的位置,就让这个很聊骚的美女找上门。 胡之然眉毛一挑,回头看了眼陶志宏:“得,咱不用破费了,有人为我们买单。” 陶志宏小声问是谁,胡之然说:“明家少爷,明翰。” “明家?”陶志宏可是刷过明家,答应明家针对胡之然,结果陶志宏只为自己办事,看似是对胡之然不利,实则并没伤筋动骨。 胡之然说:“走,去见见世面。这些大公子会玩的很……” 说完这句,胡之然这才想起小娟就是被明翰几个人给祸祸了。这么说也不对,小娟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好玩意。 但这件事给陶志宏的影响却非常大。一个给他带过绿帽子的人,现在坐在一起,心里能舒服才怪。 胡之然两人跟着美女就走,心说,在京城也没有海,这会是去哪玩呢? 明大少爷给胡之然的印象就是总是被美女围着,虽然两人才见了几面而已。在明翰身边,如果没有女人陪着肯定是在谈正事。 上了一辆商务车,陶志宏还想着与美女撩骚呢,没想到这个美女就是司机。 失望之余两人就在后排自己胡吹。 车一路走,很长一段时间。胡之然身体前倾问美女:“干啥呢?这是去哪,打算把我们两个卖了?” 美女吃吃的笑,说明少爷安排的。 “明少爷安排你把我们卖了?”胡之然摸着下巴,从斜后方打量女美的身材,还别说,明家少爷选女人的眼光真没的说,果然是有钱好办事啊。 对普通人来说,女人是奢侈品,对有钱人来说女人是快消品。怎么看待就看你站在什么层面上。陶志宏还有爱,还能为爱伤心欲绝,如果这事发生在明家少爷身上,简直让人难以想象。人在有了物质之后,多数人心也就变得硬了。 美女认真开车并未回头,但脸蛋却红红的:“先生可真会说笑。” “我可没开玩笑,现在猪肉这么贵了,而且你看我们俩,浑身的五花肉啊。”胡之然斜眼看陶志宏,这小子斜着眼,也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 京城之大需要跑上很久才能出主城区,出了主城区也就快到下一个地级市了。 胡之然安心的坐车,直到美女把车开进一个庄园里。 “这哪?”胡之然问。 美女说了一个庄园的名字,胡之然又没来过哪知道,随后又缀了一句,葡萄酒庄园。 胡之然与陶志宏对视一眼,要说喝酒两人都会,要说品酒那可就差得远了。虽然胡之然曾经也是个少爷,但胡启文几亿身家,也只能教育出败家子。这个败家子可是相对而言。明翰是明家的传家世子,打小肯定受的是精英教育,品酒只是基本功。在很多上流场合,你可以不喜欢,也可以不喝,但总得懂点,不然露怯就会被人轻视。 夜已经很晚了,这时候到酒庄喝酒,怎么觉得都有些怪怪的。 欧式的建筑,黑漆漆的看起来像个住着吸血鬼的城堡。 陶志宏也有些心悸,刚下车就抱着肩:“靠,这他么什么情况?确定不是来找刺激的?” 胡之然说:“我也很意外,先进去再说吧,没准里面有惊喜。” “别是惊吓就行了。”陶志宏瞧了眼刚从车上下来的美女,嘴里又嘀咕:“真他么不怕冷。” 美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就在前面带路。 进了酒庄,这才亮堂起来,一路往里走,七歪八拐的,上了两层楼才停在门前。美女让胡之然两人稍等,这才敲了敲门。 原以为美女也会进门玩耍,等里面传出明翰的声音美女就请二人进去,自己则摇晃着诱人的身姿离开。 胡之然进门,虽然只是开着空调,但温暖如春。 胡之然先与明翰打招呼,也看到房间里的另一人,刘念安。 与上次见面不同,刘念安并没因胡之然的到来而有任何客气,反而端坐如初就像没看到一样。 胡之然介绍了陶志宏,随即又介绍了刘念安。 当听说这是刘念微的亲弟弟时陶志宏露出异样的表情。很明显是在对胡之然说,你这小舅子不咋地啊,不怎么懂礼貌。 客气话说了一阵,几人坐下,胡之然就问:“明少爷,这么晚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明翰说:“就是找你出来玩玩。” “喝酒?”胡之然看了眼桌上的光板酒瓶。 这种酒生产出来就不是用来卖的,连酒贴都懒得上一张。 明翰主动给胡之然填上酒,似笑非笑的说:“胡先生,你到京城也不打声招呼,幸好我听说你来了,知道我找到你废了多大劲吗,真不够朋友。” 胡之然看了眼刘念安,希望这小子能看在亲姐姐的份上给胡之然一点提示。这明翰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就凭明家少爷的身份,能与胡之然有什么交集,说话还这么中听。 明翰找胡之然说好话,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指不定心里有什么花花肠子呢。 胡之然干笑:“我哪知道明少爷在京城,我还以为你一直在江南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哪像我们这些底层,忙的孙子一样。” “忙着出国?”明翰用下巴指了指酒杯,示意胡之然来一点。 陶志宏倒是实在,一看明翰的动作就要伸手拿杯。 胡之然赶紧往旁边坐了一点,碰了一下陶志宏不让他端杯。 在明翰倒酒的时候,胡之然莫名的想到了那张字条,初一十五的,胡之然还真怕这酒里有什么不好的佐料。 胡之然说:“酒就不喝了,这两天感冒,吃了点抗生素。” “这有什么关系。”明翰继续劝酒。 胡之然说:“一个搞不好会要命的,虽然命贱,但也不能这么便宜卖给阎王爷不是?” 一直没说话的刘念安倒是端起酒杯与明翰喝了一小口。无论从举止还是品酒的动作,都是那么完美无瑕。果真是大家门出身,这些基本功如果没有也就不用在上流社会装X了。 看他们都喝了,胡之然依旧不为所动。静静的看着明翰,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那样,等着明翰说下面的话。 明翰诡笑:“胡先生不会有什么事吧,怎么感觉怪怪的。” 胡之然还想说明翰奇怪呢,用这么费劲的方式就为了让自己喝酒? 胡之然搪塞说:“感冒了有些不太舒服。” 明翰也不强迫,继续品酒。 刘念安扫视一圈,看着胡之然:“听说玉猪龙到李家手里了?” “卖了。”胡之然笑了笑:“就当还个人情。” 刘念安肯定是替明翰问的,若不是胡之然提起,刘念微都不知道玉猪龙的事,一向不管生意只想着到处玩的刘念安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刘念安说:“听说玉猪龙里藏着大秘密,真的假的?” “我管他什么秘密,也不在乎是不是下垂,看着是听丰满,可惜啊,有很多秘密是咱玩不起的。”胡之然一语双关,顺道开个荤玩笑想把话题挪开。 刘念安没什么表情,这种低级的玩笑也就胡之然这种低俗的人喜欢。 明翰很给面子的笑:“胡先生研究玉猪龙那么长时间,应该能有点发现吧?” “没什么发现,就是一个早期的赝品,其实我对真的更感兴趣。”胡之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看了眼陶志宏,心想得找个理由走人,这他么不是来玩的,是来质问自己有关玉猪龙相关问题的。 有关玉猪龙上伪造的那些微雕,胡之然与李芷晴也没商量一下是什么信息,不敢随便说话,只能装傻充愣不说话,只要涉及玉猪龙医改一问三不知得了。 “不对吧。”明翰说:“听说那家挺感兴趣。” 胡之然盯着明翰,琢磨着那张纸条会不会是明翰搞出来的名堂。 宣纸上的字迹很好,就那笔字也是下了功夫才能写成那样。如果字迹的明翰的,除非他是书法天才,不然就凭明翰这样每天声色犬马的大少爷还有闲工夫写字? 应该不是他,胡之然随即又看刘念安,是他?也没什么道理。这小子自己家的生意都不管,怎么可能为明翰办事。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胡之然觉得应该不是眼前的两个人。 哈哈一笑:“明少爷可真会开玩笑,我跟那家还真没什么接触,我倒想认识一两个,这是可喜,咱没那福气啊。” “要不我哪天做东互相认识一下?”明翰说。 “这倒不用,我有自知之明。”胡之然说:“我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明翰又填上酒,刘念安摆手说自己不喝了。 桌上连盘花生米都没有,两个人就这样干喝。就算是品酒,那也应该有点菜才行啊。有钱人的思维与做法胡之然也是看不懂。 明翰给自己填上,摇晃着酒杯,心不在焉的说:“胡先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合作?”胡之然继续装傻:“好啊,难道明家少爷有什么好项目?只是可惜,我没什么本钱。” 明翰咧嘴笑:“胡先生,这么说话就没什么意思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那家找过你,似乎谈的并不愉快,难道他们开出的条件不够好?” 言情海 第306章合作平分 明翰无论从问话,还是谈判方式,比那家可骄横的多。仿佛胡之然如果不给面子一起玩那就是给脸不要脸。 不确定明翰是带着仇视还是本就是这种人。无论是为什么,胡之然都要小心应对。 明翰的声音比较生硬了,陶志宏双腿绷紧,就像要干架一样。 两人靠的近,胡之然能感觉到陶志宏的变化。 一手搭在陶志宏的腿上,轻拍两下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暗示,这才对明翰说:“明少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的问题那家也找过我,什么微雕,什么密码,什么暗号的,我不懂的说了一大堆。当然了,也承诺了我好多好处,说实话,那家的人说了,只要我提出来他们能满足的都没问题。” 一拍大腿,胡之然有点恨苍天的感觉,叹了口气:“可惜了,这好处命里注定不是我的,我们家没传下来什么看密码的本事,我也从来没听说还有什么微雕能藏住秘密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切都是李芷晴搞出来的,没事搞什么微雕,也不知请了哪个二百五大师帮忙刻的。 关键是胡之然都不知道上面刻的什么玩意,就是想胡说两句也怕露馅。 “胡先生,要说合作,我们明家可比那家有诚意多了。”明翰诡笑说:“那家的知道玉猪龙上有什么信息,我们明家同样知道。” 胡之然觉得明翰就是在吹牛,或许胡之然答应合作明翰转头就去找那家合作了,这个中间商赚差价的事也不算非常高明。又或者,明翰本就与那家是合作关系也说不定。 想了想,胡之然说:“说实话,我现在挺后悔的,当时玉猪龙在我手里就没好好的研究研究,我不知道上面有什么雕刻。” “胡先生,这个可不要开玩笑啊。”明翰有些不高兴了,是人都能看得出来胡之然在搪塞。 胡之然说:“明少爷,要说合作我肯定愿意合作,可我总要看到玉猪龙才行啊。” “这好办。”明翰一侧身,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大摞照片,随手扔在桌上:“这就是玉猪龙的照片,全方位无死角,专业摄影师的高清照片。” 胡之然咽口唾沫,与陶志宏看了眼,如今能理解胡之然心情的只有陶志宏了,也只有陶志宏知道,什么他么的微雕,什么藏宝图,不仅胡之然不会看,而是压根就没这东西,李芷晴搞出来的鬼胡之然却是背锅侠。 装模作样的拿起照片,一张张的看下去。胡之然看似在仔细欣赏,实际却在想着怎么脱身,说好的出来玩的,说好的有大姑娘小媳妇的,怎么能骗人呢? 胡之然挑出几张有浮雕的。 从照片上看,浮雕经过处理了,以胡之然的眼光看真看不出做旧的痕迹,也不知道李芷晴找的什么样的高手做出来的。 要知道,新雕刻的东西眼睛比较毒的还是能看出很多瑕疵,真正老的东西刻痕肯定不会那么生硬。从照片上看,胡之然就以为这是老东西老手工。 眼珠一转,胡之然把照片扔到桌上:“这个我看不了。” “什么意思?”明翰问。 以为胡之然不想合作或者要说看不懂,但胡之然却轻蔑一笑:“东西是假的,做旧来的,雕工是新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明翰一脸古怪,而一旁的刘念安却拿起照片认真的看起来。 胡之然与陶志宏对视一眼,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难怪刘念安在这,明翰让他来并非喝酒的,而是这小子是个懂行的人。 不明白刘念安到底懂多少,专业水平到了什么程度,但胡之然却不怕。你看不出来证明你没眼力,如果看出来了正好证明自己说的对。反正这东西是李芷晴搞出来的,做的再像也是假的。 胡之然非常有自信,身体后倾,老神在在的坐好,不看照片一眼。 明翰把目光投向刘念安:“假的?” “我不能确定。”刘念安摇摇头,眼睛始终没离开照片。 胡之然笑:“我可以确定,东西是假的。或许上面雕刻的很逼真,但你要记住,如果要形成别人看不懂的密码,肯定是在不经意的地方隐藏信息。这就像一个密码本,数字是对的,但你写法不一样或许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明翰明白胡之然的意思,刘念安自然也懂。 两人对视一眼,明翰哈哈一笑:“真是想不到,原来微雕藏密这件事是真的,我之前还以为是假的呢。” 胡之然脸色一变,暗道这他么的不是证明自己真的能看懂? 感觉掉进坑里了,还他么的是自己挖好的坑。对明翰说了这么一段话,那么以后再说自己看不懂就是骗人了。 胡之然拿起那几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研究。 管他真的假的,微雕的大致形状绝不会错。 胡之然发现这些雕刻很像一座山,层层叠叠的,如果是一幅山水画绝对有意境。眯起眼睛想象一下,近处是小山,远处则是高耸的群山,那么高山之上应该就有皑皑白雪了。 胡之然放下照片,再也不多看一眼。 明翰说:“胡先生,明天我把东西拿过来,你能不能帮忙看看?我们自然也不会亏了胡先生,你说是吗?” “这……”胡之然故作犹豫。 如果胡之然真的能看但却不看,那就是不与明翰合作的意思。明翰的话里有话,怎么叫不会亏了胡之然,反过来听,胡之然如果不愿意合作,那就是结怨了。 这不是强迫人吗?胡之然却没什么办法,现如今,胡之然哪敢与明翰对着干,不敢得罪啊。 明翰说:“我们大家二一添作五,怎么样?” 对半分?就连明翰也认为玉猪龙真是藏宝图?看来那就真的是藏宝图了,这些世家可都不是傻子,一个两个判断错误不要紧,所有人都这么说那就的确是有问题了。 这次胡之然却多了个心眼,嘿嘿一笑,做出很贪婪的样子:“这里的大家都有谁啊?” “参与者人人有份,难道这样不好吗?”明翰没直接回答。 胡之然说:“这可不太好,至少我要知道是多少人,也要知道都在跟谁合作。我想如果换成明少爷也不会把自己交给一群不信任的人吧。” 明翰说:“难道胡先生信不过我?” “不能这么说。”胡之然呵呵笑:“我怎么可能信不过明少爷呢,我是信不过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明少爷大家门出身,可不能与普通人比、” 明翰想了想,低声说:“所有人都是平分,你要知道,玉猪龙里的东西,能让所有人笑出声。” 见明翰还没有说实话的意思,胡之然肯定不能妥协,收起笑容:“明少爷,我怕我笑不出来到时候哭的机会都没有啊。” 明翰有些不高兴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胡之然还是不肯让步,的确有些难缠。若不是现在必须用到胡之然,明翰肯定就翻脸了。 这也不能怪明翰,规矩就是规矩。按照老辈盗墓的说法,那就是支锅的大掌柜召集人手的时候绝不可能把与谁合作说出来,也不会说去什么地方对哪里的坟下手,保住秘密才能活得更长久。就算说简单点,把什么都说了,这不是等着后院起火被人捷足先登吗? 胡之然不懂这些,非要明翰说清楚。眯起眼睛,能感觉到明翰非常不满,但胡之然就当做没看到。 明翰说:“其中肯定有那家,这一点毋容置疑,那家与胡先生的作用是一样的,玉猪龙上的信息,只有你们合作才能看得明白。” 胡之然点点头,直视明翰的目光:“然后呢。” “然后……”明翰看了眼刘念安:“刘家,这个你总信得过吧?” 没想到这其中刘念安还有份。胡之然对刘念安了解并不多,所谓的了解都是从刘念安嘴里听到的,要说对刘念安的印象,胡之然只是觉得这个人非常有心机。 明翰解释说:“他同样少不了,可能胡先生不知道,念安可是专攻考古的专业人才。” “考古还是鉴定?”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考古的会挖坟,鉴定的会看东西,而且就说鉴定这一项,其实也氛围很多门类,术业有专攻。 “我是干什么的并不重要,只要我能起到足够的作用对得起分这一份就够了。”刘南安对胡之然的态度不卑不亢。 胡之然想起刘念微,看来刘家对这个小少爷的误会有些深啊。都说知子莫若母,其实这个世道,很多时候父母对孩子的了解还不如外面交往的普通酒肉朋友。因为孩子不会把最真实的一面在家里表现出来。 胡之然点点头:“刘家少爷,我自然是信得过的。除此之外,还有么?” 明翰非常不高兴,冷着脸沉声说:“胡先生,现在东西还没看,知道这些是不是有些多了?” 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就是问再多也没用。明翰怎么可能没有风险意识,要知道这件事本就不合法。 胡之然解释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明少爷,你说对吗?”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说下去也怕露馅,更没什么意义。 胡之然起身就要告辞,明翰也没挽留,直说等玉猪龙到位让胡之然掌眼。 送胡之然回去的还是那个美女,胡之然两人坐在后面用眼神交流一句话不说。 陶志宏嘴唇微动,想小声说话,胡之然立即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言情海 第307章指向玉山 回到酒店,进了房间胡之然才说:“啥也别说了,赶紧走吧,京城是不能待了。” 陶志宏笑:“你忽悠的不是挺好?” “挺好个屁,老子一身汗。”胡之然真是有些紧张。 陶志宏说:“要我说不走,继续忽悠,继承你老祖宗的衣钵。” “胡易明?”胡之然摸着下巴琢磨,这是个法子,现在都用得着自己,谁知道胡之然是胡说八道的,李芷晴知道但不会点破,非但不点破还巴不得胡之然配合呢。 不过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要知道,这件事马掌柜肯定参与其中。 随即头摇成拨浪鼓:“算了,老子干不了。” 还有几天就要出国了,胡之然寻思先躲躲再说。 陶志宏说:“你也太意气用事了,反正是找不到东西的,别人又看不懂,还不是你怎么说就怎么做?难道你不想让马掌柜露露脸?” 想说想,胡之然比谁都想。胡启文的死难道能这么算了? 这么一说胡之然就陷入沉思。 胡之然问:“你在车上想说什么?” “我想说刘念微的弟弟怎么会卷进来?跟他有什么关系。刘念微会不会也知道这件事,也在利用你。”陶志宏的怀疑不无道理。 胡之然说:“刘念微不会,我了解她。”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自己琢磨着。”说完,陶志宏就回了自己房间。 洗刷之后胡之然躺到床上,看看时间已经午夜。犹豫良久,给刘念微去了条信息。 没过多久,刘念微竟然把电话打过来,声音朦胧,应该是睡了一觉,胡之然能从口气中感受到那股慵懒的气息。 胡之然说:“我没想打扰你休息,所以才发的信息,想你早上才看到。” “我看了,念安现在在京城?”刘念微竟然还不知道。 胡之然说:“他去哪了你们家里从来不问?” 刘念微说:“你当什么事都会跟你说实话吗?那么大个人了,也上班了,总有些应酬吧,在外面自己住,有时候半个月都看不到人影。” 组织一下语言,胡之然说:“我问你个事,你弟弟对玉雕很了解吗?” “应该很了解吧,他还专门学过这东西。不务正业,只想着玩。”刘念微对刘念安不管家里的生意颇有微词。 胡之然心想,也只有大家门才会出现这种奇葩,不爱钱爱自由,就像干自己想干的事,归根结底,就是没饿着。 胡之然记得一个电视剧里有这样一段话,久未谋面的富豪父亲给孩子很多钱,但要他干什么。这个孩子脾气倔不愿意,说了句那不是我想要的。 胡之然当时就喷,他么的那是我想要的好不好。穷人很难理解富人的思维。 “听说他学过考古?”胡之然问。 “学过这个专业,但你也知道,不过是混个文凭。”刘念微问:“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在京城见他在做什么?” 刘念微太聪明了,一不小心就能让他猜透。胡之然赶紧搪塞说:“没什么,刚才见他与明家少爷一起喝酒,见到一个比较好玩的东西,他给看了几眼。” “明翰?”刘念微说:“念安去京城基本都是找他去了。哎,你怎么还没走,是不是有什么事?” 胡之然说:“国外那边出了点状况,可能还要等几天。” 随口敷衍过去,胡之然也就明白了,看来刘念安还真是有两下,不然明翰也不可能这么信得过他。就明家少爷这块金子招牌,难道找不到一个真正懂的人来掌眼?有钱有门路,但却不用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刘念安真有本事。 打心底,胡之然不想把刘念安牵扯进来,胡家的事与刘念微没什么关系,如果牵扯其中胡之然并不认为这是好事。 人都是贪财的,刘念安就不贪财了?家里的钱他可以不贪,那是因为不用争不用抢也有份。 说了些不着边际的废话,胡之然突然问:“刘念安当时学考古为什么啊?” “他啊,从小就喜欢老东西。”刘念微说:“家里有些老物件都让他玩坏了。” 这么说那就是爱好了,胡之然也就明白点。有些人为了自己的爱好真的可以丧失理智。 刘念安参与进来对他个人来说好处多多啊,既满足了好奇心又能占便宜,哪来这么好的事,自己只需要看看东西就行了。 “你今天很怪。”刘念微说:“是不是念安在京城惹了什么麻烦?他到底是怎么跟你接触的?” “哪有什么麻烦,你多心了。有这心思啊,好好想点别的事吧。”胡之然装作很轻松的样子,笑了几声:“先这样吧,太晚了,我也要睡了。” 刘念微埋怨说:“把我吵醒了,你倒是想睡了?” 开了几句玩笑,挂了电话。 胡之然摇头苦笑,琢磨着这件事还真得伸上一脚。马掌柜肯定是想得到玉猪龙上的秘密,既然这样,短时间也不会对胡之然下手,如果胡之然运气好,还真能把马掌柜给挖出来。 第二天下午,胡之然接到明翰的消息,让他过去看东西。 胡之然啊了一声,怎么也想不到玉猪龙真被这小子弄到手了。 心里狐疑不定,嘴上却赶紧答应着。 挂了电话立即联系李芷晴。 李芷晴早就在等胡之然的电话,涉及到胡启文的事,胡之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胡之然说:“你知道明翰联系我了?” “不知道。”李芷晴说:“但我知道明翰与那家接触过。” “你到底都知道什么?”胡之然没急着说自己的事,倒是想知道李芷晴在其中到底是什么角色。如果是一心为了公家,胡之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其中也有私利,胡之然肯定要占点便宜。 “明翰都跟你说什么了?”李芷晴问。 “我就问你,玉猪龙现在在哪?”胡之然直奔主题。明翰已经发来邀请,胡之然肯定是要去敷衍一下,这时候可不能耽搁时间,不然容易让人生疑。 李芷晴说:“东西在那家人手里。” “你给的?”胡之然问:“你们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是他们偷的。”李芷晴说:“故意让他们用假的换了个真的,不过看样子不太相信那是真的。” “不可能。”胡之然说:“如果是真的,他们不可能不相信,别忘了,有人能分辨出真假,上面可是有坐标指示,忽悠我可不太好,撒谎之前最好想想有没有漏洞。” 李芷晴沉默,片刻之后说:“他们不相信也是正常的,毕竟东西是从我手里出去的。但别忘了,玉猪龙是两片,你需要看的那一边与那家能看的那一边是两个部分。而你要做的就要让他们相信东西是真的。” 胡之然懂了,随即问:“你想让我把他们引到什么地方去?” 这是关键点,也是胡之然不敢胡说八道的原因。 这一点胡之然想过。很显然,胡一鸣并没在玉猪龙上做什么标记。如果做了,坐标肯定是相同或者差距不是很大。毕竟一起出去盗墓,难道会天南海北吗。 李芷晴说:“现在已知的就是一片山,而且这个范围很大。昆仑山,相传这是龙脉之祖,玉猪龙上的微雕也是找人做的昆仑山的模样。” 还等着听下文呢,但李芷晴却许久没继续说。 胡之然说:“完了?你能给我的答案就是昆仑山?我靠,这他么的跨越了好几个省,你让我怎么编故事?” 李芷晴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如今已知的就是昆仑山。我们是破译了那家的信件,找到玉山两个字,这才确定这个位置。” “玉山?”胡之然问:“你不是说昆仑山吗?” 李芷晴说:“玉山就是指昆仑山,这绝对不会出错。” “然后呢?剩下的全靠我怎么吹是吗?”胡之然脸色难看,这个人物简直是闹着玩啊,胡说八道说准了还行,说不准能被人弄死,自古以来骗子被抓能有好下场?而这次,胡之然骗的可是明家那家,甚至还有更多人。 想当年,胡易明行骗也是一个个来,哪会像胡之然这样凑到一起成堆骗的。 这简直是要胡之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还有一个信息,古代没有坐标技术,更不会有导航。”李芷晴说:“这种坐标指示只有方向与标志性位置。比如京城南门向西,到了什么位置之后再向哪个方向。” 胡之然一听就懂了,但这至少要精确到城市或者显著的地名吧。古代人也不傻啊,比如从宁江到明阳,直接写明阳的一个地级县不就行了?怎么可能从宁江开始记录,这是典型的吃饱了撑的外加脑残。 胡之然说:“你给我精确到城市,不然我没法编故事。” “我给你精确到村庄。”李芷晴淡然说:“截获了对方的信息,出现多次的地名,东霞村。一会我就把这个村的地址发给你。” “要是他们故意让你截获信息或者就是故意发给你看的怎么办?”胡之然还是很担心,这是玩命啊。 李芷晴说:“验证过,没什么问题,想当年胡易明在那里出现过。这件事李家可以证实。” 已经这样了,胡之然能做的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挂了电话,叫上陶志宏上路,怎么都有种去赴死的感觉。心里叹气,真要遇到不好的事,是不是应该吼一嗓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言情海 第308章正面交锋 对胡之然来说,这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去酒庄的路上,陶志宏几次与与置入说话都别无视。 胡之然心里一直在默默的念叨几个关键点,待会一紧张可千万别忘了。 一个是玉山,胡之然之前还真不知道昆仑山有玉山这个别称。第二个就是东霞村,虽然李芷晴把位置发过来,但时代变迁,天知道这个东霞村是不是当初胡易明去过的那个东霞村。第三点就是古人对底图的理解。完全是按照参照物来的,胡之然想着,千万别嘴一秃噜说见了哪棵树往哪走,胡玉明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办这么傻的事呢,一旦树没了岂不是找不到路了?所以,这个指向性的地标一定是人为力量很难改变的。 想了一路,一直到进门时胡之然心里还在忐忑。 见了明翰,两人客气的握手。明翰说:“都在等你呢,走,上楼,都想看看胡先生能看到什么。” 那家肯定能看懂马掌柜留下的信息,这么兴师动众的鉴定,就是在考量胡之然是不是真的看得懂。 这次不仅明翰与刘念安,还有一个很精神的中年。中年腿脚似乎不太利索,端坐在那手里撑着一根拐杖。 胡之然一看拐杖眼睛就一亮,有钱人用东西就是不一样,这拐杖也不是凡品。胡之然没太多学识,由于是漆器胡之然看不到材质,但可以肯定的是包浆饱满,不出意外应该是个老东西。能把老东西当日用品的,这得多不差钱。 着重的打量中年几眼,尤其是两条腿,看起来也没有残缺的样子。心里琢磨着,这个人是谁,难道是那家的人? 还真让胡之然猜中了,明翰非常客气的介绍一番,这个人叫那兴怀,说是那家的长辈。 这些名门望族怎么论资排辈胡之然没兴趣,就按照岁数随口叫了声那哥。 中年微笑致意,看了眼胡之然身后的陶志宏,把两人打量一番。 胡之然感觉就像被狼盯上一样,那兴怀看着自己的时候有些脊背发寒,那眼神凌厉的像把刀子。 胡之然笑笑,主动说:“明少爷,东西呢?” “东西自然准备好了,那叔还有什么话说?”明翰对胡之然称呼那兴怀那哥是有意见的。自己叫叔,而胡之然却叫哥,这不是占便宜么? 胡之然也早就听出来了,但叫哥也说得过去。这年龄比较难界定,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如果叫一声叔显得自己太小了,一会说话难道还要照顾长辈的感受?无论是哪方面,弱了一头很容易吃亏,那兴怀来一句叔叔都这么说了,胡之然碍于面子也容易让步。 胡之然不等明翰客气,径自坐下,还不忘招呼身后的陶志宏。 陶志宏没想到胡之然这么不懂礼貌,主人家没客气,自己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那兴怀歪头斜眼看着胡之然:“你就是胡启文的儿子?” 这都是废话,无论从口气还是从神态都不太友好。 胡之然干笑:“可能是吧。” 一个可能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就连那兴怀也没想到胡之然能这么说,干笑一声:“那还有其他可能吗?” “有啊,这可说不定。”胡之然说:“那哥我打个比方你可别介意啊,在做的可能也就你结婚生子了。” 那兴怀可不想被当成比喻,脸色一变,有些怒意。 胡之然却不以为意,不给那兴怀说话的机会,语速加快:“那哥有孩子,可你怎么能证明孩子是你的呢?我跟我爸没做过亲子鉴定,所以是不是他的孩子那就存疑了。不过呢,我肯定是我妈的孩子。难道那哥家里不是这个情况?那哥肯定是知道孩子是谁的,毕竟大家门,不在乎那点钱去做亲子鉴定。” 胡之然说完,嘿嘿坏笑两声。 陶志宏坐在一旁,轻轻捅了一下胡之然。这可是刚进门啊,这就杠上了,而且还得罪了那家的人,谁都看的出来,明翰对那兴怀停恭敬的,这也足以说明那兴怀的地位。 胡之然张口就带有侮辱性让所有人震惊。 明翰眼睛一瞪:“胡之然,你什么意思,你……” 那兴怀抬手,打断陶志宏的话,脸色铁青,哼了一声:“胡老弟真是好口才,我竟然被你说的无法辩驳,希望你接下来也不要让我失望。我的时间可是很贵的。” 胡之然心里痛快之极,张嘴就问是不是胡启文的孩子,第一死者为大,胡启文过世,比胡启文岁数还小,就这样直呼其名让胡之然不痛快。第二,这个那兴怀的态度很傲气,二五八万似的,让人看了就生厌。最重要的一点,从胡之然一进门就感觉到,这个那兴怀对自己不怀好意,那种不友好的情绪能清晰的感受到。 胡之然说:“口才好不代表本事好,脾气大不代表本事大。我属于典型的五拍性格,一会如果让那哥失望了可别发飙就好了。” 明翰眼珠一转,来回扫视几人。随即皮笑肉不笑的说:“什么是五拍?胡先生,你最好别耍什么心机与花招,既然是合作,那就真诚一点最好。” 胡之然很想说你们他么的就不真诚,利用老子的心思都挂在脸上,至少伪装一下也好啊。 胡之然说:“五拍啊,很好理解啊。” 略作停顿,胡之然看来一圈,明翰等着胡之然说话,那兴怀不怀好意的眼神,刘念安却毫不在意的玩着自己的手机,完全忽视胡之然的存在。 笑了笑:“一拍脑门决定,二拍胸脯保证,三拍桌子发飙,四拍大腿后悔,五拍屁股走人。这就是五拍真言,我一直以来的座右铭。” 胡之然胡话连篇,这一次明翰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胡先生,人最可贵的还是诚信,这也是互相信任的基础,你觉得呢?” 明翰始终在注意那兴怀的表情,胡之然也注意到了,心说明家少爷也不是什么好鸟,第一反应对胡之然很有看法,这才几句话的功夫,脑子一转已经变成故意挑唆胡之然与那兴怀斗嘴。两人吵起来,对他有什么好处,心里一定有鬼。 那兴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神也变得有些怨毒。胡之然说这些废话不就是在恶心自己? 自从知道马掌柜这个代号与那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后,胡之然对那家的人就怀着一种仇视的心态。马掌柜可能不是那家人,但一定与那家脱不开关系,尤其是玉猪龙。在几个世家中,那家是最不积极的,后来胡之然也明白了,他们没必要积极,因为想要动玉猪龙上的意思没有那家人不行。 就算马掌柜与那家是相对的利益关系,那家依旧脱不了干系。胡之然只要有实力一定要把这一口咬回来。 胡之然本不想闹这么僵,但自从一进门,那兴怀表现的态度就不是非常友好,这一点也刺激了胡之然。 胡之然看不懂玉猪龙,如今巴不得那兴怀与自己闹僵,翻脸说不用你看了,给老子滚。 但在利益面前,个人的屈辱都不是事,那兴怀也需要忍辱负重得到胡之然那部分答案。 来说呢阴沉的可怕,那兴怀却拍手:“胡启文果真生了个好儿子,你与胡启文太不一样,真让我开眼界。” “希望你的孩子跟你一样。”胡之然立即回敬一句,丝毫不落下风。 “废话真多。”说话的是刘念安,似乎在自言自语:“赶紧的吧,有这时间玩点什么不好,耽误别人时间就是谋财害命。” 刘念安只代表了自己的观点,没有刘念微夹在中间,对胡之然可真是当做空气。之前在省城,刘念安还邀请胡之然去玩,那是刘念微安排的,那时候的唯唯诺诺与此事的冷峻完全是两个人,除了长相没变,绝对不能相信是一个人干出来的。 对刘念安的话,那兴怀也有些不高兴,毛头小子,也只是一个看东西的掌眼。如果没有明翰,刘念安绝对没资格坐在这里。 但相比之下,那兴怀还是更讨厌胡之然。单手撑着拐杖,那兴怀从一旁拿过一个银色箱子。 重重的摔到桌上,发泄着心里的不快。 胡之然撇撇嘴,回头与陶志宏对视一眼,用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声音嘀咕:“这巷子里幸好没装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全都毁了。” 在胡之然来之前,刘念安应该已经看过了,声音虽响,但却头也没抬。 胡之然暗骂一句真能装,随即把头别到一边。 你们不着急,老子更不着急,你把箱子摔桌上,等着我去接手打开? 胡之然对陶志宏说:“一会去哪吃饭?” 陶志宏知道胡之然是在故意蔑视其他人,抽抽鼻子:“要不去吃兰州料理?咱穷人,只能吃这样的。” “牛肉太多,我怕是没钱吃。”胡之然笑:“要不随便对付点馒头就行了。” “人是铁饭是钢,吃不饱怎么行。” “……” 两人嘀嘀咕咕,谁都看得出来是故意的。 明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一刻又变成和事佬,主动打开箱子:“胡先生,你来掌掌眼?” 胡之然回头看了眼玉猪龙,这东西可是从自己手里流出去的,这才多久,又见面了。 胡之然说:“明少爷,在看东西之前,我们是不是还有点别的事应该商量啊?” 言情海 第309章讨价还价 刚要拿起玉猪龙的明翰愣了一下,随即把东西放下,直起身,整理一下高档西装:“明先生,你是觉得这件东西有什么问题?” “这东西有没有问题我才不关心呢。”胡之然冷笑,随即也站起身,环视四周:“我们是不是商量一下每个人应该承担的义务与所应得的收益。” “不是说好了?”明翰说:“每人一份。当然了,你带着助手也只能算作一份。” 胡之然摆摆手,看了眼那兴怀:“谁都知道这两片东西上有两串暗密,那家掌握了一部分,而我掌握了另外一部分,既然是这样,我首先会猜测这其中是两个藏宝点吧?” 明翰笑,一旁的刘念安也在笑。 胡之然皱皱眉,难道自己说错了? 胡之然随即看向那兴怀。 那兴怀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说:“你似乎还不了解这份东西的规则。” 胡之然眯起眼睛:“愿闻其详。” 那兴怀却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胡之然热脸撞了个冷屁股,老脸一红,嘿笑说:“既然那家不想合作也就算了,反正我还有别的事要忙。这东西啊,是谁的好好珍藏吧。” 那兴怀这是觉得拿捏住所有人的软肋了?自以为价值巨大胡之然不会放弃是不是?可天知道胡之然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去了也捞不着什么东西,那兴怀装大尾巴狼你继续装好了。 推了一下还在做着愣神的陶志宏:“走了,人家不欢迎我们。” 刚走两步,反应过来的明翰就追上两步抓住胡之然:“胡先生,可别一言不合就走,做人总要有些度量是不是。这不是正商量的吗?” 谁都没想到胡之然能这么决绝,那兴怀还想利用一下端着架子,哪知道胡之然说走就走谁的脸也不给。 陶志宏小声嘀咕:“别装过火了,真要从这走了可不好办。” 胡之然自有打算,玉猪龙能被人这样追捧自然有原因。要说玉猪龙是那家的东西,至少一半是,他们想要找回祖宗留下的东西很正常。明翰插进一脚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会允许刘念安插进来。真的是因为这小子会看东西是个掌眼? 如果说刘念安只是一个掌眼绝对是骗鬼的话。马掌柜留下的东西,就算是当年的赝品到现在也少说有百十年,算是老物件了吧。东西找回来,慢慢研究就是了,还需要一个长眼跟着分一杯羹? 胡之然不仅是针对那兴怀,这一切的疑问如果不能解释清楚,胡之然怎么能跟着走南闯北,被人卖了还在为人数钱的营生只有傻子才会去干。 胡之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对明翰微微一笑:“明少爷,你也看到了,有些人不愿意跟我分享信息。既然是这样,那我的信息何必与你们分享呢?” “你的信息?”那兴怀戳了一下拐杖说:“谁知道你到底能不能看懂玉猪龙上雕刻的意思?” 胡之然笑,看都不看那兴怀:“玉山,够么?” 那兴怀没说话,如果只是说出一个一个名词也算不了啥。明翰表情微变,一边客气的拉着胡之然回身坐下,一边又问:“胡先生,你也总要拿出一点你的诚意才行,我们大家都一样,被人骗多了也就胆小的多。” 话好听,胡之然也懂,现在这些人,都在防着其他人,所谓的联盟只要一丁点引子就会立即变成一个火药桶。 胡之然想了想,除此之外,自己手里还掌握着一个信息,也就是东霞村。 脑子急速运转,胡之然有些纠结犹豫应不应该把最后这个关键点说出来,这次一张嘴,以后可就没有新东西证明自己能看懂玉雕了。 胡之然欲拒还赢的被明翰拉着回来坐下,干脆不看那兴怀。 那兴怀说:“除了这个呢?如果你什么不知道,看不懂就直说。” 猛地回头,与那兴怀如鹰如狼的目光正面相对:“我可以说,但我有条件。刚才明少爷也说了,我们谁都信不过谁。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先根据那家走,我最后指明方向。” “这样也行。”明翰毫不迟疑的说。 胡之然心里咯噔一声,心道明翰是早就想好了这么做吧,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明翰也在防着那兴怀? 明翰不可能不防着这些人,而作为一个参与者却不了解核心资源,明翰要做的就是平衡胡之然与那兴怀之间的关系,让两个人既争斗也付出,最后自己得到东西皆大欢喜,胡之然与那兴怀狗咬狗。 那兴怀收回目光,眯起眼:“我觉得也行,可我也有条件。” “说嘛。”胡之然笑了,等那家说完玉猪龙上的信息胡之然才会出手,这样一来也更有时间找出马掌柜。 那兴怀说:“我的要求就是……你再说一个地名。” 胡之然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就像被噎到一样,死死的盯着那兴怀。 那兴怀说:“如果说不出来,你可就是骗了我们。” 胡之然看向明翰:“明少爷,你怎么说?” “这……我觉得胡先生还是自证清白的好。”明翰继续做和事佬,想从胡之然嘴里再得到一个信息。 胡之然又看向刘念安,心里奇怪,这个局怎么可能把刘念安牵扯进来,难道刘家真的参与其中了? 没等胡之然收回目光,刘南安说:“别看我,你们说你们的,我只是去见世面顺手看几个好东西而已。是不是继续透露消息,那是你们之间商量的事。” “胡之然,难道你只知道玉山?”那兴怀阴沉着脸,似乎下一刻就要把胡之然拖出去乱棍打死一样。 胡之然突然笑了,笑的那兴怀心里发毛。 胡之然挪动身体,靠近那兴怀,贴到那兴怀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嘴唇不懂,用最小的声音在那兴怀耳边说:“东霞这两个字不知道够不够用?” 那兴怀脸色一变,随即转头看胡之然。 胡之然笑着直起身,对明翰说:“我已经与那哥说好了,他很认可我说的。” 明翰非常失望,胡之然竟然只与那兴怀交流,随即把目光投向那兴怀,摆出询问的表情。 那兴怀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动身吧。” “很急么?”胡之然问。 “不是很急,但我怕有人比我急。”那兴怀私有所指的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拍拍衣服,又像在驱赶灰尘,懒洋洋的说:“我不急,那家人急不急我就不知道了。” 脸色也变得难看,明翰说:“既然这样,我让人准备,这两天就行动怎么样?” 胡之然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心说马掌柜一定要出现,费了这么大的劲,把明家那家都得罪了,如果马掌柜做缩头乌龟,胡之然哭都没地方哭。把明家坑了,可想而知是什么后果,更何况还有一个那家,矛盾更大。 胡之然表示无所谓,那兴怀也不言不语。刘念安说:“等几天吧,我这边有点事。” “你有事就不要去了。”那兴怀说的很干脆。 刘念安始终低着头在玩手机,此刻也没抬头。明翰说:“那叔,这好像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拿回来,我们难道没有鉴定的人?”那兴怀随即开始针对刘念安:“埋在地下将近一百年了,难道我还怕是假货?就算是假货也没什么,不过是多出一点运费而已。” 明翰沉声说:“那叔,难道这点面子也不给了?” “面子多少钱一斤?”那兴怀看向胡之然说:“小胡怎么看呢?”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即便刚才还与胡之然吹胡子瞪眼,此刻却为了利益立即称呼小胡,而且还主动示好想站在同一战线上。 胡之然自然也不想刘念安参加。首先一点,刘念微不知道,那肯定不是刘家的意思,仅仅是代表他自己,为什么要多这么一张嘴。算上刘念安是要分四份,没有刘念安要分三份,谁都不傻,这可不是三瓜俩枣的事。 想问题要这么想,但胡之然知道不会找到东西,即便如此,胡之然依旧不会同意,如果出现点什么情况,胡之然怎么对刘念微说? 胡之然笑笑:“三分之一,四分之一,呵呵,我这数学是不太好啊。那哥,你岁数比我大,社会经验比我足,这数学题你应该会算吧。我相信你的社会经验,你说怎么算就怎么算。” 明翰嘴角抽动,恶狠狠的盯着胡之然:“胡先生,刚才还好好商量,怎么现在要反水?” “我可没有。”胡之然赶紧摆手,这他么的是觉得老子是软柿子先捏自己?胡之然同样不高兴:“我只是比较赞同那哥的观点而已。如果那哥说不差这一份,其实我是无所谓的。” “一份已经很少了,怎么说我也没要一半或者更多,不是吗?”语不惊人死不休,胡之然算是彻底领教了这句话的意思。这都要赶你走呢,你还嫌少。 胡之然也不怕事大,有点挑唆的意思对那兴怀说:“那哥,具体怎么样你看着办,我这个人就听大家的,你们商量好了就行,通知一下我就可以了。” “一份嫌少?”那兴怀说:“不怕撑死?” 明翰深吸一口气,沉着脸估计是在想应该怎么说。 这时候刘念安有说话了:“我觉得苗总胃口可不大,一份而已,皆大欢喜难道不好吗?” 言情海 第310章背后大佬 胡之然立刻转头看刘念安,只是这小子始终如一的一个姿势,低头玩手机。 苗总是谁胡之然不知道,也是第一次听说。但从明翰狞笑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这是明翰的大靠山,也是明翰为什么能站在胡之然与那家中间的原因。 那兴怀脸色变化最大,从怒不可遏到错愕,只用了一瞬间,接着脑袋低垂:“早说嘛,也就没这么多误会了。” 没人说话了,刘念安始终如一的动作,就像瘫死在那一样。 这事就算商量好了,明翰还要打开一瓶酒庆祝一下马到功成。 胡之然抬手:“哎,等会,我还不知道这个苗总是谁呢?” “这你不需要问,也没资格问。”刚才还跟胡之然热乎着呢,这时候那兴怀立即回归本来面目。 胡之然笑呵呵的说:“说好的互相信任呢,说好的互通有无呢?你们就是这个态度?” 明翰赶紧出来打圆场:“也没说不告诉你,苗总啊,呵呵,是个大人物,不方便说的。” 不方便说你说不是不想说?方便说你又不说?胡之然想等回头问问李芷晴,她肯定是知道。 胡之然又说:“别急着庆祝,还有问题,怎么去?去多少人,都负责干什么。” 明翰有些讨厌胡之然话多,但也不得不说。明翰说:“那家负责施工,你负责后期方向指引,刘念安负责看东西。” 没了下文,胡之然还看着明翰呢:“没了?” “还应该有什么吗?”明翰不解的问。 “你呢?”胡之然毫不客气的质疑。 胡之然也不是想找事,这越找事就越证明自己重视,想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与阻力。这样一来,虽然都讨厌胡之然,但却不会怀疑胡之然的真实性,这也算在矛盾转移,让大家都关注在内耗上。 就连一旁的陶志宏也觉得胡之然的话有些多了,这不是拉仇恨是什么。 胡之然说:“明少爷,大家都要出一份力不是,原本一人一份也是按劳分配。不管从哪方面说,这些东西都是胡家与那家的。” “胡家的?”明翰不高兴了:“知道胡家从明家……” 话说一半,继续说下去那就是翻旧账拉仇恨了,这样话赶话说下去肯定没个好,就胡之然刚才那虎犊子脾气,没准扭头又走了。胡之然要是走了,这里的人全都没用了,散场的节奏啊。 胡之然哼了一声,正要借机离开呢,随即又摆出虎犊子的架势,起身拉着陶志宏就向外走:“明少爷还记挂着老祖宗的事,我他么的还怕出去就死了回不来了。咱还是走吧,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好过日子多好。” 陶志宏也是佩服胡之然,不分青红皂白,跟谁说话就怼谁,就是个愣头青没脑子,可问题是平时胡之然不这样,非但不是脑子一热就犯浑的人,还挺会看形式的,今天是怎么了。 明翰脸上青一阵紫一阵,难看的要死。咬着牙说:“胡先生,是我话说多了,你这就要走,可就不太够意思了。” 胡之然也不能真的走,顺势停下脚步,回头问:“其实呢,我也想吃白食。医生都给我检查了,说我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本来是指桑骂槐说明翰是吃白食的,而刘念安却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胡之然。还别说,不是刘念安敏感,如果胡之然与刘念微真好上了,胡之然还真有种嫁入豪门的感觉。 也是胡之然私自加戏惹得麻烦,刘念安对胡之然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胡之然干笑:“其实跟谁出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分别,但总要让我知道吧。” 明翰勉强笑了笑,笑容僵应而且很假,但毕竟是笑了:“胡先生,我负责外联,这一路保证没人找我们的麻烦,难道这还不够吗?” 胡之然没什么反应,看着明翰心里却明白,明翰说的不是自己的作用,而是苗总的作用。这个苗总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如果把这件事告诉李芷晴,会不会严查严办? 随即胡之然就否认了这个决定,明翰岂能不知道会被监控?既然这么做了,肯定是有原因的,也就是说这个苗总压根就不怕暴露自己。 胡之然对苗总的印象还好一些,总好过马掌柜,那才是个藏头露尾的东西。 喝酒庆祝,胡之然没什么兴趣,笑着拒绝。 离开酒庄,陶志宏就问:“小然,你确定要跟着去?” “怎么?难道这不是李芷晴设计好的套?”胡之然嘴上骂骂咧咧的,好一会骂够了才接着说:“最初玉猪龙上有浮雕就已经给我量身打造了这个圈套,后来又宣扬只有我能看懂那些浮雕。一步一步的早就把老子算计进去了。李芷晴是看准了,为了查到马掌柜是谁,为了给我爸报仇,我没有其他选择。” 陶志宏沉默,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我一点用也没有啊。” 胡之然扬扬手:“有个人陪着我说话总是好的,总不能我一个人把所有的事都憋在心里吧。” “苗总的事用不用告诉李芷晴?”陶志宏说:“我怎么怀疑这个苗总就是马掌柜。” 胡之然说:“应该不会,你看那兴怀的反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那兴怀不敢得罪这个苗总。有机会就跟李芷晴提一句就行了,李芷晴可能不知道有一个苗总?” “今天你可算把所有人都得罪了。”陶志宏说:“还有一个事,我觉得你应该找刘念微,把刘念安的情况说一下。” “你觉得刘念安会起到什么作用?”胡之然问。 “这我哪知道,简直就是个废物,一点用没有啊。”陶志宏想不出刘念安的作用。 “废物?”胡之然说:“有时候你越是看不上眼的人,最后越能给你致命一击。刘念安不是善茬,只是我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而已。” “如果是这样,那就通知刘念微。”陶志宏建议。 胡之然说:“我肯定要说,其实我昨天就应该说的,不然今天也没这么多事。” 说着,胡之然就拿出手机,想了想拨出去。 刘念微正在开会,看到胡之然的电话线按掉,停了好久才忙完给胡之然回过来。 “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刘念微问。 胡之然说:“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要说一下。刘念安在京城,这两天可能就要跟着一起去寻宝,与玉猪龙有关的宝藏。小丽,这件事是违法的,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你。”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刘念微非常不解:“我们家从来没参与过这些事啊。” “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免得以后恨我。”胡之然没说李芷晴打算把这些鱼勾引出来一网打尽,刘念微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 刘念微说:“放心吧,我会找个理由让他回来的。谢谢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胡之然也是为自己,这个刘念安留在这终究是个麻烦。 刘念安说:“我今天刚安排了两个人去众贤投资,你的那个路兴贤动作还真是很快,这么快就谈好了一个大兴物流园的项目,只要钱到位什么都能到位。” “这么快就把你当主子了?这可不太好,我还没出国呢。”胡之然开玩笑。听了刘念微说的,心里也是开心一下,自己没管公司,有会办事的人管着,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那是,难道我不是老板娘吗?”刘念微声音放低,嬉笑说:“我怎么也要守住你应该给我的彩礼啊。” “得意忘形。”胡之然也笑。 陶志宏狗粮吃撑着了,小声说:“行了啊,差不多得了。” 胡之然瞪了一眼,故意很亲密的说:“小丽,嫁妆要这么多,那你的彩礼带多少啊。” 陶志宏翻了翻白眼,对胡之然这种性格非常无语,典型的战斗狂,只要有一句话是怼他的,立即就要反击回去。这样性格以后怎么做老大,容不下人,玩笑也要注意场合注意分寸。 刘念微巴不得胡之然与自己这么亲密的说话,甜腻腻的话说了好大一箩筐,胡之然的鸡皮疙瘩也落了一地。 胡之然受不了了,赶紧说:“先这样吧,我这还有点事没忙完。哦对了,我说的事你要上心,现在都在准备出发了。” “你也要小心啊,无论发生了什么,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刘念微很担忧。 胡之然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对陶志宏说:“小丽说的对啊,我们要有自保能力,你说用不用找李芷晴要点什么武器装备,辣椒水什么的也行啊。” “她是万能的?”陶志宏说:“有些东西就是给你也不会用啊。” “那怎么办,人家用枪了,我们就立即举手投降,是这个意思?”胡之然说:“怎么也要有点准备。” 陶志宏说:“这事交给我吧。” “你能搞到枪?”胡之然眼睛一亮。 没当过兵,胡之然也是又一次跟朋友去靶场打过一次,那是唯一一次摸枪。胡之然完全没有天分,所有子弹打光,自信满满的,结果一枚子弹也没上靶。 陶志宏白了一眼:“我他么的给你弄大炮好不好啊?你怎么不要火箭?” “我靠,你瞪什么眼?”胡之然说。 陶志宏说:“能弄点黑装备,等我联系一下,不过这事违法,都是管制的东西,你说咱能拿着走出京城?” 言情海 第311章三张纸条 “等会。”胡之然说:“你觉得我们真的有必要跟着一起出去寻宝?人聚集齐一窝端了得了。” 陶志宏说:“这事你应该跟你未婚妻商量商量。” “屁未婚妻,真要有这样未婚妻老子先打一顿再说。”嘴上说着,胡之然还是联系了李芷晴,要求当面聊。 一见面,李芷晴就问胡之然是怎么说的。 胡之然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添油加醋把自己形容成一个英勇不凡巧舌善变的形象。 李芷晴听完无动于衷,反而问:“他们没让你看玉猪龙?” 胡之然一拍大腿,看向陶志宏:“对啊,当时光顾得吵架了,怎么没让我看玉猪龙?” “他们怀疑你了。”李芷晴说:“你是不是把知道的都说了?” “我知道什么了?”胡之然还一脸的委屈:“玉山,东霞村,就这么两个关键信息,除了这个我还有别的可以透露?我要说我穿的孙悟空同款的小裤衩也没人喜欢看不是?” 李芷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闭上眼:“你没看玉猪龙怎么知道东霞村的?” “这……”胡之然眨眨眼,扭头看陶志宏:“好像说的对啊。” 第一反应是暴露了,装大发了。 胡之然有些尴尬,这个倒真没想过。 “不过也说不定。”李芷晴说:“这个问题看他们怎么想了,毕竟玉猪龙之前一直在你手上,要说你压根不知道上面的玉雕估计也没人信。” “不对吧。”胡之然说:“你就这么自信他们会相信你?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怀疑你而不是怀疑我。” “你随便怎么说。”李芷晴说:“我找人用那家类似的手法隐藏信息,而那家能看出玉山以及东霞村这些信息。” 具体李芷晴怎么做胡之然不感兴趣,就问:“我们接下来是跟着去寻宝还是等人到齐就收网?” “抓到人怎么定性?”李芷晴说:“总不能告一个非法聚众吧?” “那他么还玩个屁啊。”胡之然一听就不高兴了:“你是觉得凭着玉猪龙能找到宝藏是怎么着?” “能找到。”李芷晴含糊不清的说。 “滚犊子,老子不冒险。”胡之然打退堂鼓了。 李芷晴的话胡之然才不信,那句话说的可真没错,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胡之然被李芷晴骗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被坑还没办法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离他远一点。 “只要出去,就能找到马掌柜。”李芷晴又出声引诱胡之然。只要谈到马掌柜,胡之然多半就会上钩。 胡之然冷笑:“行了吧,每次都说是马掌柜,这个马掌柜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胡易明那会与马掌柜拜把子,后来又怀疑马掌柜给我爸下毒,怎么?我们家跟马掌柜永远分不开了?最关键的是这个马掌柜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组织还是一个家族,又或是行动代号或者故意杜撰出来的东西。” 的确,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谁也没这个耐心。 李芷晴说:“那你的意思呢?” “我能忽悠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出京我是肯定不出的。要想让我跟着去寻宝,不可能。”胡之然才不会去。这种遭罪的活傻子才回去。那家肯定也是安排人去遭罪,明翰也不是能吃苦的人。最主要的是野外寻宝这事的本质就是违法的,这些大佬怎么可能亲临现场,一旦被抓就抓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好了。 知道劝不动胡之然,李芷晴说:“你的机票给你改签了,三天后。” “为什么?”胡之然用质问的口吻说。 “没有为什么,为了配合你与明家少爷的安排。”李芷晴说完就起身,很淑女的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 胡之然咽口唾沫:“哎呦,这他么什么事啊。”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去的。”陶志宏建议说。 胡之然板起脸:“要去你去,这还用问?明翰是傻子还是那兴怀是傻子?又或者你觉得明翰身后的苗总是个傻子?真出了事,所有的屎盆子全往我们头上扣。” 胡之然还没觉得自己现在有能力与这些世家抗衡,夜郎自大只能死的更痛快。 好在见了李芷晴,第一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第二也明白自己的处境。 胡之然说:“老老实实的待着,他们想干什么就先拖着,等我们出国了让他们自己搞定。” 事远没有胡之然想的那么简单,胡之然也不认为自己了解很多。这个社会中,越是底层的人了解的信息越是有限,胡之然处在这个圈子里,就像一个瞎子。 无论是那家还是明家,他们都有自己独有的信息来源。李芷晴就更不用说了,这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虽然胡之然并不知道的那么明确,因为胡之然也不想知道。 无所事事的两人分别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早就没了出去玩的**。 在京城的这几天,胡之然简直要闷死。 门被敲响,胡忽然还以为是陶志宏。 看向房门的时候,却发现门下塞进来一个信封。 神经猛地一跳,胡之然第一反应就是快速开门。 但还是迟了一步,胡之然大门向外看去,只看到一个个头矮小的身影闪进电梯间,看样子应该是个孩子。 回头看了眼信封,胡之然狐疑的关上门。 信封里是一张手撕宣纸,就是从一整张宣纸上扯下来的一小段。要知道,宣纸没有很小张的,可即便是要撕下来一段,完全可以用剪刀弄的齐一些,看着参差不齐的毛边,胡之然似乎已经看到纸上很有功底的小楷书。 果然,里面正是用毛笔写的一段文字,字体正是小楷书,胡之然第一眼就能确定,前前后后的这几张宣纸都是出自同一个人。 这一次宣纸上只有一个地名,最后是时间:申时。 眉头紧皱,胡之然心算了好一会才弄明白申时到底是什么时间。现在谁还用这种计时方式,从子丑寅拍着盘算下来才得出结论,申时是下午三点到五点。 看着字条上的地名,查了一下,从自己所在的位置赶过去怎么说也要半个多小时。而此时应是下午三点。 难道说的时间就是当下?对方并不是要见自己? 胡之然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意思,但可以肯定,这个地名一定有特殊意义。 穿上外套赶紧出门,瞧了眼陶志宏的房间,略作犹豫,胡之然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单刀赴宴。 不是信不过陶志宏,胡之然只是不明确对方的身份,怕知道的人多了不好。从眼下的情况看,这个人对胡之然没有害反而有利。 坐上出租车,直接把地址报过去。想了想,还是给陶志宏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出去办点事。 陶志宏随即就把电话打过来:“你干啥去了?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有点事,晚上回来吃饭。”胡之然没明说。 “是明翰联系你了?”陶志宏问。 胡之然说:“你别管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说完胡之然就挂了电话。 不是胡之然没有防人之心,而是从各个角度判断这个人都在帮自己。 第一张纸条,重点提出了马掌柜,但胡之然不明白什么是宝物出世大白天下。要说与玉猪龙的宝物,所有指向性的信息都是那家掌握着,大白天下是什么意思呢? 第二章纸条,让胡之然小心马掌柜,可问题是胡之然并不知道马掌柜到底是谁。还记得宁婉曾说,搞到玉猪龙代号马掌柜,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必然联系?如果是这样,玉猪龙有关的事都与马掌柜有关。还有初一十五,胡之然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不管这两章纸条是想表达什么意思,胡之然觉得对方都在提醒自己注意安全。从这一点来看,这个传纸条不露真容的人是友非敌。 不告诉陶志宏真相,胡之然还有另一个考虑,那就是传出第一张纸条的时候有意避开陶志宏。胡之然很本能的分析,这个人在防着陶志宏。 胡之然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当年胡启文的朋友,也是了解当年内情的人之一。如果是这样,见到这个人岂不就真的明白一切了? 如果把胡之然换到对方的角度,也不想被更多人知道,让胡之然知道真相,那自己岂不就得罪了很多人? 胡之然心情有些激动,期望一切按照自己设想的这样。 出租车停在一片厂区,这个地方已经出了主城区。 司机师傅说已经到了,指着一个破败的大院门:“就这了。” 胡之然左右看了几眼,毕竟司机是京城人,想要问周围的情况,可司机没闲工夫与胡之然查单,一脚油门跑的比兔子都快。 确定一下位置,胡之然来到破门前。 敲敲门,关节叩在锈迹斑斑的铁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有人吗?”胡之然后了一嗓子,倒是从不远处的工厂里走出一群人,有男有女说说笑笑的,其中几个人还不断打量胡之然。 胡之然上前询问,一个女工说这个工厂一直荒废,从她到这边打工就没见开过门。 折返回来,胡之然的确看到一把锈透了的锁。 左右看了眼,整条小街上都没什么人。转了半圈,胡之然可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来一趟,院墙也不是很高,胡之然想了想,提了提裤子从低矮处翻进去。 言情海 第312章大意被绑 厂区里杂草丛生,经过寒冷的冬季,枯黄一片。新一年的嫩草还没来得及长出来。 胡之然非常失望,一度怀疑自己走错地方,心道难道那个司机搞错了? 往里走了几步,胡之然站到一个厂房的拐角处,整片厂区荒凉的让人心悸。 骂了一句,正要转身离开,胡之然看到不远的草丛里有趟出来的一条痕迹。枯黄的野草高过人的膝盖,只要有人从中穿过,肯定会留下一些痕迹。而且这痕迹很明显,要么是来回几趟,要么是几个人走了同一条路。 反正已经来了,胡之然干脆顺着这条踩出来的根本算不上路的路往里走。 路的尽头是一个虚掩的铁门,胡之然有些犹豫了,这事似乎不再自己预料之内。 这时候才后悔没让陶志宏一起来,如果陶志宏在,怎么说也有个人商量不是? 开始打退堂鼓,又有些不甘心没进去看看,或许让自己来的人就在里面等着自己。 拿出手机,给陶志宏发了个位置,接着胡之然就推开虚掩的门进入厂房。 厂房里非常空旷,这是一个典型的老建筑。现如今的厂房几乎看不到钢混结构,几乎是清一色的彩钢板。 一层的非常凌乱,遍地垃圾与尘土。胡之然发现了很多脚印,来来回回非常密集。 “有人吗?”为了给自己壮胆,胡之然叫了一声。 没人应声,这就是一个废弃的厂房,胡之然也觉得自己蛋疼,肯定是走错地方了,正儿八经的人怎么可能在这见面,地下接头啊。 这么想着就往外走,还没出门,胡之然就听到后面传来人声:“来了就上来。” 吓了一跳,半夜遇鬼的感觉。胡之然打了个激灵,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谁啊?是你约我来的?” “上来。”不容置疑的口吻。 听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浑厚有力。 胡之然转过身,看了眼脏乱的楼梯口,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你到底是谁。” “给你纸条的人。”那人回道。 胡之然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但却没上楼,而是隔空喊话:“字条是什么意思?” “上来说。” 胡之然慢慢上楼,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的尘土飞扬,胡之然小心的打量周围的环境。这种老厂房竟然还有二楼,现如今非常少见。 区别于一楼,二楼并不是那么空旷,中间一条过道,两旁都是房间,应该是办公区一类。 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又是怎么看到自己的。瞧了眼地上的脚印,胡之然说:“在哪呢?” 脚印延伸的方向是靠里侧的一个房间,来来回回走了很多次,并没有脚印进入其他房间。 慢慢往前走,胡之然说:“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很快就认识了。”那声音回道。 走到门前,从虚掩的房门往里张望。可惜,看不到任何东西。 推开门,胡之然慢慢走近。就在看清房间里的情况时,一把冰冷的刀架到胡之然的脖子上。 刀光冰寒,反射着贼光。嘴让人胆寒的是这把刀的锋利程度,仅仅是靠近胡之然,轻微的碰触已经感觉自己的脖子皮肤被划裂,略有些疼痛感。 胡之然本能的举起双手,手里还拿着手机:“大哥,有话好说。” 真是大白天见鬼了,胡之然非常懊悔没让陶志宏一起来。随即,胡之然觉得,自己发了个位置是对的,如果陶志宏一起来也没什么用。因为房间里有五六个人。 虽然已经开春,天气还不算暖和,一把酒精火炉,滋滋啦啦的烧着小锅。锅里煮着一团东西,应该是个羊头之类的吃食。脏兮兮的小桌上则是几瓶白酒。 胡之然盯着几人看,身材各异但一个个都带着面具。 当中是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南,之前的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中年脸上扣着奥特曼的面具,原本很搞笑的装扮,在这种场景下没谁能笑得出来。 另外几人,脸上同样是卡通形象的面具,看起来想孩童过家家,但实际却干着绑匪的事。 “你是胡之然?”中年男问。 胡之然不敢动,那把刀太锋利,稍微一定没准就能割破动脉:“是我。大哥是什么人?” “知道对你有好处?”中年奥特曼狞笑:“兄弟,可别怪我们不讲究,我们也要吃饭,没办法。” “你们是受人所托找上我的?”胡之然问。 很想问雇主是谁,但对方肯定不能说,胡之然一个乖巧的良民也知道有些话不应该问,就是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中年人嗯了一声,并不否认:“找到兄弟你是想问点事。希望你能配合,尊重一下我们的职业。” “尊重,肯定尊重。”胡之然惨笑:“刀在脖子上,谁敢不尊重。” “怕死就好,我们手里可不止你一条人命。”中年给架刀的柯南面具绑匪使个眼色,说:“不好意思,让你受点委屈。” 接着就是几个人合力把胡之然绑的死死的,过程有些不忍直视,胡之然想让对方绑的松一些,扭动身体有挣扎的行为。柯南毫不怜惜的给了胡之然几脚。胡之然在脏乱的地上滚的浑身是土。 “你啊,不给点厉害的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搞慈善的?”奥特曼骂了几句。 胡之然的命握在这些人手里,哪敢再有什么小心眼,老老实实的被绑好扔到墙角。 胡之然说:“几位大哥,你们要什么就说,只要我有的都没问题,只希望不要伤害我。” 胡之然主动说话,竟然没有一个理会的,各自分工明确忙着自己的事。 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混乱中落在地上。 奥特曼把胡之然的手机拾起来,坏笑着走到一旁,用一个饭缸扣起来。 胡之然松了口气,还好没给摔了,这样一来胡之然至少还有向外打电话的机会。如果对方是求财,胡之然肯定要老老实实的打电话出去让人送钱赎自己。 只要能向外打电话,陶志宏就能立即知道胡之然出事,也就能凭着之前发的那张位置图锁定这里。 陶志宏会怎么做呢?恐怕不会第一时间报警,而是直接找李芷晴。相对警察,李芷晴更有营救胡之然的本事,也更容易查到对方是谁。 眼神贼溜溜的看着面前的人。五个人,都戴着不同的面具。胡之然只能根据面具与身材来分辨。之前与胡之然说话的那个中年肯定是带头的,其他几个年龄都不大,甚至有一个戴着猪猪侠面具的与奥特曼交流的时候声音还很青涩。 这些人似乎在收拾东西,桌上的锅掀开,一股淡淡的羊膻味冒出来,刚煮出白汤的羊头填上半瓶矿泉水。下面就固体酒精虽然还有很多,奥特曼却又加上两大块。 胡之然看着这一切,心里琢磨,老子是被绑了不假,但老子才是主角好不好,难道绑老子就为了看你们吃羊头?为了馋死我? 其他几个人也都哎收拾东西,从这些东西来看,这几个人之前应该是住在这,还有铺盖卷呢。 胡之然问:“大哥,你们有什么要求倒是说,要钱还是有别的要求,我也好尽量满足你们,毕竟耽误你们的时间也不好。” “我们有的是时间,不像你们这些老板,都赶着时间创业。”奥特曼嘿嘿笑。 有一个面具胡之然不认识是什么,头上有个角,面目狰狞的一个独角兽。 独角兽也笑,这个人一直都没说话,腔调听起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大哥,咱这也是在创业。” “也对啊,这不成功进货了?”奥特曼大笑。 柯南说:“进货完了就要摆摊卖货?” 胡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完全把胡之然当成一头待宰的羊。 心里越来越忐忑,绑架还这么轻松,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这他么的绝对是惯犯。 对方不说话,那就肯定有目的。 胡之然也只能闭嘴看着眼前的一切。 绑的太紧了,这才多久胡之然双手已经麻了。腿脚也绑的非常结实,就像要进屠宰场的猪,如果这样下去,就算给胡之然松绑都跑不了。 好一会,衣服都堆到另一个房间里,这边显得格外空旷,也只剩下不断冒热气的锅。 “兄弟,我到底得罪谁了?”胡之然大声嚷,没立即动手宰了胡之然那就肯定有其他目的。这么大声,或许会引起厂区外的人注意吧。胡之然这么想着声音更大了:“你们要钱我给钱,可千万别要命啊。” “闭嘴。”奥特曼压低嗓音,指着胡之然戾气十足的低吼:“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如果不想我把袜子塞你嘴里就安静点。” 胡之然立即闭嘴,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因为声音大而盯着自己,只要胡之然再有类似的行为一定会受到惩罚。 不敢继续说过了,胡之然缩着脖子压低嗓音:“大哥,除了劫色劫命其他的都好说,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的,你说对吗?” “劫色?”奥特曼笑,猪猪侠也笑。 胡之然只想说点不太让人紧张的缓解一下气氛,然后说说自己怎么才能走。 上面两位都算是文明人,觉得胡之然说的有意思,只是笑,很鄙夷的笑。只有那个独角兽脾气有些暴虐,抬脚对着胡之然的脸来了一下:“你他么的也不撒泡尿照照,恶心谁呢?” 言情海 第313章精细布局 胡之然只能尽量护住重要部位,挨了一顿拳脚也是认命了。这个节骨眼上,希望陶志宏不要在睡大觉,看到自己发的位置,能警醒一些。 如果是正常操作,陶志宏看到胡之然发的位置应该会把电话打过来。就凭一个位置,陶志宏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但很让胡之然失望,陶志宏没有任何反应。 胡之然躺在地上,浑身脏兮兮的,眼睛盯着那个扣过来的饭缸。 一刹那胡之然懂了,饭缸是金属的,而饭缸下面却又是一个不锈钢小盘子,这不就形成了一个密闭空间了?这就像在坐电梯,这时候如果有人打电话,得到的回复肯定是连接不上。也就是走进盲区了。 转而,胡之然去看奥特曼 ,这他么的会是一个绑匪?一个绑匪这么会动脑子? 陶志宏打不通电话会怎么想,一定在琢磨胡之然的位置信号不好,至少会耽搁不少时间。等反应过来胡之然已经凉透了。 胡之然需要重新审视这些绑匪,太不简单了。 转而胡之然又打量那个煮着仰头的小锅。 之前胡之然还有些不懂,为什么要加凉水,锅里并不缺水。还有,为什么要加那么多固体酒精,要知道,这样燃烧反而火焰很小会很慢。 想了一会,胡之然得出一个让自己都为之震惊的答案。这些家伙是想转移阵地,在这故布疑云。 加满水,酒精燃烧慢,等人来了没准还在燃烧,到时候锅里的羊头应该能吃了吧。 这他么的太会玩心机了。如果胡之然看到这一切,本能的反应是人没走远,这是刚准备开吃得到了什么消息放下筷子跑路的节奏啊。 胡之然忍着身上的疼,静静的打量每一个人。 角落里,一个人一直都没动没说话,戴着一个很夸张的恶鬼面具。就像电影里西方魔法着,套着一身非常宽松的斗篷。 即便是这种装扮,胡之然还是很容易就看出,这个人应该是个女的,而且年龄不是很大。 四男一女,就为在这等自己? 连续三章纸条,请君入瓮。胡之然在猜测,那么漂亮的小楷字体会是谁写的,这个房间里,也没看到宣纸,更没看到笔墨。 弄好一切,奥特曼站起身,压低嗓音招呼:“走了,收拾一下尾巴。” “大哥,去哪?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换个地方可就生死未卜了,胡之然不想动,在这至少有给陶志宏发的那个地理位置。 “给他封上吧。”奥特曼很随意的甩甩手,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其他人。 柯南过来,扭头张望,随即目光锁定在胡之然身上。 胡之然赶紧说:“大哥,别这么麻烦,我绝对不出声不行吗?如果我出声,你就弄死我,好吧?” “你在菜市场买菜?”柯南没什么好脾气,胡之然就是一个肉票,哪来的讨价还价。哼了声,从一旁的桌上拿起脏兮兮的一团抹布一样的东西,先给了胡之然一拳,接着命令张嘴。 胡之然委屈的不行:“大哥,我配合,你说就行了,别动手啊。” 柯南还要动手,胡之然知道错了,赶紧张嘴。 “很乖。”先把抹布塞进胡之然嘴里,接着外面还封上胶带,做完这一切,拍拍胡之然的脸竟然给了一句赞赏。 胡之然的眼睛也没蒙上了,被两个人拖着离开。也不知走了多远,胡之然就被扔到一辆车上,接着就是马达轰鸣的声音。 这绝对是一辆面包车,胡之然听着熟悉的马达声,心里根据马达响动来大致分析车开出去多远。 这种方法非常扯淡,胡之然也是求生欲强烈,可无论胡之然无论怎么努力也是绝对计算不出车跑多快。 车一直在走,而且路也越来越颠簸。胡之然几次撞在车身上。 等胡之然带到地方,眼罩摘下嘴里的东西也取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刺眼的灯光让胡之然目眩好一会,直到适应灯光。胡之然迅速打量周围的环境。一个老式的实木办公桌,很陈旧。除此之外就是一把椅子。 没一会,外面进来一个人,手里拿着冒着热气的一碗泡面。吸溜溜的吃上一口,用斥责的口吻问要不要吃点。 胡之然可不会装傻充大爷,吃肯定是要吃的,不然就算有机会跑也跑不掉。 “想得美。”被耍了,胡之然却没有什么表情,就像一个看淡生死的人,目光无神的盯着奥特曼。 胡之然说:“有什么条件可以说了吧?” “别急,一会就给你上好玩意。”奥特曼坐到椅子上,吃东西的动静很大,没过一会,一碗泡面连汤都喝光了。 胡之然说:“大哥,他们给了你多少钱,只要你放我走,我给的会更多。” “难道我就不能两头吃?”奥特曼笑生传来,胡之然能想象得出这绝对是一张猥琐的脸。 “能。”胡之然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如果想两头吃,至少证明自己还能活着。胡之然死了,还怎么连头吃。胡之然说:“只要我能安全的回去,我能给的绝不含糊。而且我还想跟大哥做个朋友。” “朋友?”奥特曼擦擦嘴,抽了抽鼻子:“你觉得我傻还是认为自己很聪明?” “不,你很聪明,但我也不傻。”胡之然赶紧解释说:“我们可以做朋友,但朋友不见得非要见面或者看对方的脸。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我也想请你帮我解决一些麻烦。” “呦呵?”奥特曼笑起来:“你真他么的会做生意啊,先让我放了你,然后我再帮你办事。你是不是想让我去对付这次的雇主啊?” “这可不是。”胡之然想摆手,可手脚早就绑麻了没什么知觉:“谁还没一两个讨厌的人不是?” “你这话也对,可我们干这个不专业。”奥特曼拿出烟,慢慢点上一支,对胡之然示意,问他要不要。 胡之然点点头,随即又摇头:“手绑着不方便,都麻了没知觉了。” “真不要?”看似询问,奥特曼却已经把烟扔到一旁。 胡之然不是不想抽,而是怕烟里给加上点什么佐料。 胡之然说:“大哥,已经到这了,你就说想干啥吧,我也不会跑,要不先松绑,什么都好说,只要我有的都没问题。” “你很懂事,但我也不得不防着你点啊。”奥特曼说:“等会,等人送东西呢。” 胡之然不知道要送什么东西,奥特曼不说话自己也就闭嘴好了。 打量着奥特曼,胡之然心里琢磨着什么能让对方动心,眼下的情形,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对方要钱,胡之然肯定不能自己去取钱,这样势必要打电话通知外面,也就有了获救的机会。 这么等也是无聊,奥特曼就跟胡之然瞎聊上了。从说话的口吻,胡之然能感觉到,这个人还是比较善谈也比较和气的一个人,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奥特曼说:“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君之事,你要你配合,肯定不会杀你的。待会啊你还是配合着点最好,外面几个可都不是善茬。” 胡之然很想说,那些人他么的不都听你的?在破旧厂区的一幕幕,让胡之然真是开了眼了。原来绑匪还可以这么细心,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现在这时间,陶志宏肯定已经差觉出不对,李芷晴也肯定介入进来。但这些人找到破旧厂房,看到那一锅沸腾的羊锅,八成会把时间估计错误。 时间上早晚一个小时察觉非常大,想要追寻到胡之然现在所在的位置难度可想而知。 胡之然心有些凉,最关键的是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啥。如果是要钱,早提出来啊,这么耽搁时间,是生怕胡之然的家里人不报警? 再者说了,能连续传三张纸条,这就说明这几个人等着一天有段时间了。 胡思乱想的,胡之然问:“哎,大哥,给我的那几张纸条字是谁写的?很有功底,一定长时间练过。” “看来你是真懂。”奥特曼笑,但随即笑容一收:“不过我不能告诉你,小子,别想从我嘴里抠东西。” 胡之然赶紧缩缩脖子,摆出很胆怯的样子。 奥特曼说:“你认识马掌柜?” “不认识,听说过。”胡之然一听心里就炸毛了,可千万别是马掌柜安排这几个人绑自己。第一张纸条上可是写着小心马掌柜,初一十五的让人瞎猜。如果是马掌柜故布疑云取得胡之然信任呢?自己如果死在这,初一十五岂不是应验了? 奥特曼缓缓抽着烟,透过面具的小孔抽烟不太方便,动作很古怪。 胡之然又解释说:“我爸生前认识一个马掌柜,可我没见过。” “想知道马掌柜是谁?”奥特曼呵呵笑了连声。只抽了一半的香烟随手扔在地上。 胡之然想了想说:“当然想知道,他与我爸关系不错,有时间去拜访一下也好,怎么说都是长辈。” “你可真油嘴滑舌。”奥特曼笑的更猥琐了。 胡之然不确定对方到底与马掌柜什么身份,陪着干笑:“这马掌柜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算你聪明。”奥特曼看似是说漏嘴了,但实际上没什么意义。 这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奥特曼伸头看了眼,随即对胡之然说:“来了,我们怎么对待你看你的表现了。” 言情海 第314章逼问口供 没一会,所有人鱼贯而入,这些人依旧戴着之前的面具不肯露脸。 这倒不错,怕胡之然看到认出来所以才保护。如果胡之然看到,那可是悲催的,没准真就会被杀人灭口。 胡之然看到拿进来的东西时候立即瞳孔一缩,刚才还提到马掌柜,当时胡之然就猜测,绑架自己这件事与马掌柜有关。看到这个箱子胡之然就知道了,一切的原因还是来自玉猪龙。 这个箱子就是上次见到装玉猪龙的那一个,如果装的是别的东西那也未免太巧了。 箱子打开,玉猪龙就摆在里面。 奥特曼让其他人出去,站在箱子另一边:“小子,看看吧,能看出什么来?” 胡之然伸着脖子盯着瞧,虽然距离不远,但还真没看到上面有什么雕刻。 胡之然说:“大哥,我这手脚都绑着,靠不近也看不清楚啊,而且你是不是应该给我拿个放大镜啥的。” 奥特曼随即向外吼了两嗓子,转到胡之然身后,割断捆手的牛筋绳子。 胡之然感觉手没了知觉,活动一下,好一阵甩动,拍拍自己也已经麻掉的腿,腿倒是有知觉,而手就好像是胳膊拿着两团东西在敲打,没有任何感觉。 胡之然脸色非常难看,好一会才感觉到手上传来温热感,而这时也渐渐开始发麻。 胡之然闭上眼,除了胳膊在活动全身伸直,这样还能舒服一些,血脉也更通畅。一个人送进来一个放大镜,还有一个强光手电。放下就走,胡之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应该就是这些人中的那个女人。 奥特曼什么没说,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重新又点上一支烟。 足足有十分钟,胡之然才感觉麻感正在褪去,握了握拳,胡之然叹了口气:“大哥,你可别着急,还要等一会。” “别拖延时间,对你没好处。”奥特曼说:“如果我们暴露了,你只能当挡箭牌,明白吗?时间,就是你的生命。” 威胁的话胡之然听多了,这一句听起来波澜不惊的,但却是让胡之然嘴胆怯的一次。 胡之然解释说:“东西要拿起来摸的,有些东西需要用手去感觉。就像……就像盲文。” “我不管什么文,反正也只有你知道。”奥特曼说:“别以为我好说话可就故意忽悠,我也是有方法验证的。” 胡之然非常紧张,不紧张才怪。都是李芷晴害的,要不是她哪来这么多事,现在自己的小命握在别人手里,也都是李芷晴造成的。 直到胡之然的手利索了,小心翼翼的看奥特曼,接着就开始解脚上的绳子。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奥特曼的声音变得冰冷。 胡之然看着奥特曼,这个漫画形象他么的不是惩恶扬善的吗?到这来怎么就助纣为虐了。 奥特曼把一把尖刀砰一声插在桌上,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仿佛下一秒这把刀就会在胡之然身上进行活塞运动。 胡之然松手了,就算这时候把绳子解开也跑不了。且不说外面有人守着,里面有奥特曼盯着,脚麻的没知觉也是个大问题。 干笑,胡之然说:“我这不难受吗,这脚就像别人的一样,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奥特曼可不管这些,吐着烟:“解释清楚了我不仅让你松绑,还让你滚蛋。” 胡之然咽了口唾沫,眼珠一转:“大哥,能麻烦拿杯水过来吗?” “你他么的有完没完了?”就是 脾气再好也是绑匪,胡之这么拖延时间闹妖谁都受不了,如果外面几个脾气暴躁的进来,恐怕又是一顿拳脚。 胡之然赶紧解释:“我想弄清楚必须要用到水啊。浇上水这手的感觉更好。” 胡之然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其目的就是看奥特曼懂不懂,如果他不懂,胡之然还能放开胆子胡说八道。 拿到水胡之然就开始装模作样的往玉猪龙上淋。玉猪龙本就是断裂的,两片都淋上。拿起来反复观看。 胡之然很想知道那家那一部分信息藏在什么地方。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心下叹气,如果能这么轻易的被看出来,那才有问题呢。 接着,胡之然就找到玉雕的那部分,先是用放大镜看,接着就是用手摸,还时不时的往上淋点水,显得特别专业似的。 “看出什么了?”奥特曼问。 胡之然抬头扫视一圈:“直接说?” “怎么?还要打个草稿?”柯南这人脾气暴了点,当即怼胡之然个没脾气。 胡之然清清嗓子就要把刚才想好的一段话说出来,管他怎么样,是死是活就这一下了,不成功便成仁。 如果奥特曼有鉴别真伪的方法,胡之然干脆自己主动撞墙死了得了。但胡之然可不信奥特曼的鬼话。与筑龙上本就没有这些东西,那信息哪有真假?没有真假又哪来的鉴别真假。 奥特曼一抬手:“你们先出去。” 这是不让其他人听到。胡之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刚才问的那句话也是想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的一条心。有几个是核心成员。现在看来,也只有奥特曼是重点人物。 无论胡之然说出什么信息,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 等人都走光了,奥特曼还刻意关上门,一回头:“可以说了。” 胡之然手里还拿着玉猪龙,一边瞎摸索一边说:“东西距离东霞村不远的地方,当然,我说的是开车的情况下。” 胡之然并不确定东霞村是个什么情况,从地图上看可是比较荒芜的。李芷晴说当年胡易明在那里出现过,当年也没有汽车什么的,应该不会太远。 “东霞村在什么地方?”奥特曼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胡之然一听就知道,这个人之前并没接触玉猪龙,也肯定不是那家的人。没准就是被雇佣的一个亡命徒。 胡之然呵呵一笑,问:“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玉猪龙,我还懂得一点。”奥特曼有些不高兴:“说你的。” 胡之然说:“你想让我讲明白可以,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这么说恐怕要说很长时间。如果你知道一些,我就简单的说,不耽误时间,你说对吗?” 这话很有道理,但奥特曼不想耽误时间。从废弃工厂到这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时间越长越容易出事。 奥特曼不说话了,整理一下脸上的面具。 胡之然说:“东霞村可以说是一个起点,也是当年藏东西路经各处的一个终点。” “藏的什么东西?”奥特曼问。 胡之然眯起眼睛,想了一会才说:“很值钱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胡之然在分析奥特曼是什么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亡命徒,怎么可能被雇佣绑架胡之然。单干,找人干这些违法的事也说得过去,可问题是背后的这个人就不怕胡之然把什么都说出来?玉猪龙在奥特曼手里,胡之然提供了坐标信息,哪还有东家的份。 随即胡之然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家掌握了另一部分资料,单有胡之然这部分信息一点用没有。 想到这,胡之然就一下明白了,这个人一定是那家安排来的,有了胡之然的口供,那家完全可以自己去找东西。管他什么明翰,又或者刘念安,甚至苗总都没什么用。 奥特曼不知想着什么,胡之然不说话也没催问。 好一会,胡之然说:“我接着说?” 奥特曼嗯了一声,胡之然问:“说完了能放我走?” “你有资格讨价还价?”奥特曼有些不高兴,随即安抚说:“刚才我也说了,对你的小命没兴趣。” 胡之然得到肯定答复,很高兴一样赶紧接着摩挲。 就像在给人看手相又或者摸骨算命一样,显得非常神秘。胡之然说:“东霞村向西,走路要走一整天。” “说多远?”奥特曼不耐烦。 胡之然一脸无辜:“老一辈的人哪有这么清晰的距离概念,你当现在开车啊,车上都有里程表。” 奥特曼也反应过来,转过身坐下,一手在桌上敲打,示意胡之然继续。 敲打桌子,这是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胡之然小心的看了眼,至少自己的第一句话并没引起什么怀疑。 胡之然接着说:“走一天,就有一个小山丘,名叫回丘山。这上面是这样说的,但我觉得有可能是音译。这就是一个坐标,找到这个小山就是当时他们走了一天的里程碑。” 敲打桌子的动作停了,让胡之然好一个紧张,以为奥特曼听出什么不对劲。 两人就这样相互凝视,奥特曼催促:“倒是接着往下说,你是牙膏?得挤着来吗?” 胡之然赶紧接着说:“然后再向西南,两天的功夫就到了。如果开车的话……” 胡之然还没说完,奥特曼就打断了,胡之然猜测,这家伙一定表情狰狞,因为口气不是太好。奥特曼说:“你说他们没有距离的概念,难道方向就把握的这么好?” “这……”胡之然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灵光一闪:“罗盘,他们用罗盘,肯定知道方向的。” 奥特曼又嗯了一声,一边听一边在思索,胡之然觉得这家伙一定没安什么好心思,不过这样也好,他得到了胡之然捏造出来的信息,到头来势必与那家狗咬狗。见胡之然听了,一摆手:“接着说。” 言情海 第315章终于被救了 那家虽然能看懂玉猪龙上的信息,但只是一部分。胡之然并不确定那家知道多少,但肯定是信息不足找不到当年藏东西的地方,不然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也没有李芷晴搞玉雕忽悠,更没有胡之然被绑。 乎乎自然比较郁闷的是那家利用了自己对马掌柜的仇恨,以送纸条的方式勾引胡之然上当。 这个背后的主使,虽然现在没有铁证,但八成是那家。 废纸然废了很多口舌才让奥特曼相信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奥特曼也很会看人心。同样一段话让和组合人重复了几遍,幸好记忆力还可以,不然真容易露出马脚。 最后,奥特曼又把胡之然绑了起来。拍拍胡之然的脸:“放心,我不会动你,你自己在这挣扎两个小时就好了。” 收拾好玉猪龙,奥特曼把那把尖刀插在桌上,对胡之然说:“自己割开绳子,我估计你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至于你的手机我也还给你,就放在外面。如果你要报警也没什么问题,但我觉得如果你这样做就有些不太友好了。” 胡之然赶紧说:“不报警,我报警干什么啊,我还想着以后跟大哥合作一把呢。” “骗鬼呢?”奥特曼也不傻,合作?谁会跟自己的仇人合作,以后真要与胡之然发生关系,死的肯定是自己。 奥特曼说:“你好好在这享受吧,一切你自己决定。” 说完,奥特曼摔门而去。 胡之然沉默了半分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扇关着的门。 觉得差不多了,胡之然大喊:“大哥,走了没?我这还有点事呢。” 没人回应,胡之然又喊了几嗓子,确定不会有人这才琢磨着怎么解除身上的武装。 绳子绑得太紧了,最关键的是胡之然站起来非常费劲,想要在桌上割断绳子难如登天。 扭了很长时间,胡之然这才靠在桌上,喘着粗气,尽量活动腿脚,但现在已经不太听使唤了。 用了不知多久,胡之然这才坐到桌上,背对着刀小心翼翼的寻找刀刃所在的位置。 割了两下,胡之然感觉手出血了,忍着疼努力的坚持。 影视剧里演的都那么骗人,还有在炭火上把绳子烧断的,简直就是搞笑。 一个刀子,想要割断绳子简直能把人活活累死。尤其是刀子插在桌上,还使不上力气。 干脆用身体把刀子压倒,坚硬而且韧性极好的刀子滚落到地。胡之然翻滚下来,从背后用手抓着试图接触到绳子。 努力了好久,奥特曼说需要两个小时,可胡之然真正做起来两天也做不到。 趴在地上,胡之然尽量让身体伸直,这样腿能舒服一些。 开始觉得饿,但这都是小问题,最主要的是地上凉,而这里有没有什么暖气,胡之然早就被冻的浑身发颤。 等,这是胡之然唯一的办法,心里把陶志宏的祖宗骂了无数遍,还把自己的祖宗也捎带上。尤其是胡易明,要没这个坑子坑孙的祖先,胡之然能受今天这份罪? 为了缓口气,胡之然故意大声骂出来,喘出的气带着雾气,把地上的灰尘都吹起来。 骂累了,胡之然侧身躺着,像个虫子努力的活动身体,胡之然怕,怕这样被绑着冻一宿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与此同时胡之然还怕,怕奥特曼那些人察觉出自己胡说八道去而复返。 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胡之然又在盘算如果是自己破案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到这里。 迷迷糊糊的,胡之然有些困意。越来越困但却睡不着。冷,饿,空寂与恐惧。这种极端的情况下谁能睡得着。 翻过身,盯着那盏如今都不太容易买到的小灯泡。在胡之然的记忆里,只有老宅里用得到这种灯泡。 可能是想法太多的缘故,时间不知不觉过得还挺快。 当胡之然听到外面吵杂的车笛声时,真有种哭出来的冲动。这才多久,胡之然两次鬼门关前一日游,真是流年不利。 胡之然挣扎着靠到桌旁,人要脸书要皮,就算有人进来也要保持最体面的样子。 当先冲进来的是武警,除了破窗声只有吵杂的脚步。当完整个房子,这才给胡之然松绑。 依旧坐在地上,腿麻倒是小事,脚踝被勒出紫色的印记,两只脚很快就开始麻,蚊叮鼠咬一样难受。 等李芷晴进门的时候,胡之然动也不敢动,稍微一动腿难受的就要骂娘。 “没事吧?”李芷晴关切的问。 胡之然还是很感动的,不管怎么说,都是李芷晴救的自己。虽然这件事起因就是李芷晴,但此时此刻,胡之然再次体验了一次死神的拥抱。 没看到陶志宏,一问才知道,陶志宏没资格跟着队伍解救,只能在酒店这个大后方等消息。 拿回自己的手机,胡之然给陶志宏去了电话。 陶志宏早就等着,心焦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接到胡之然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胡之然操爹骂娘的一顿招呼。 胡之然骂了好一会,心里痛快了才说:“你他么是真是蠢,为什么给你发地址看不到?” 陶志宏想要解释,当时还真没看到,正洗澡呢。等看到了也是一两个小时之后的事,胡之然不想听他解释,冷声说:“赶紧给我准备饭,老子饿死了。” 在车上,李芷晴为胡之然做了笔录。 这件事没经过警方,李芷晴有特殊身份。 胡之然把自己经历的说了,李芷晴却只记录不发表意见。 胡之然说:“李芷晴,你可要为我复杂啊,把我都吓尿了,我要生殖系统出现什么问题,你要赔玩吗胡家一个儿子。” 又是不着边际的胡话,李芷晴问:“你再详细的说说你都怎么说的那个路线。” 胡之然气急:“李芷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自作聪明,非要搞什么浮雕微雕的,这下好了,把老子送到前面,现在就是我说我看不懂都是你搞的鬼都没人信了。” “说说那段路线。”李芷晴又问。 胡之然与李芷晴两人的对话压根就不在一条路上。胡之然还在埋怨,李芷晴只能闭嘴不语,歪着头看向窗外。 胡之然的嘴像是租来的一样,喋喋不休好长时间。李芷晴也没个回应有些无趣,扯了一把李芷晴:“你倒是说话啊,都是因为你,现在你说,怎么补偿我?知不知道,要不是老子机灵,这次你们来就是给我收尸的。” “你有完没完?”李芷晴急了:“现在你说的信息越多,就越有助于我们追那几个人,如果他们抓到了,那家肯定浮出水面,而马展柜也肯定能被查出来。” 胡之然看看时间:“现在已经跑路几个小时了,你觉得还能追的回来?你该不会以为他们还会戴着卡通面具招摇过市吧?” 气氛一度沉闷,胡之然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如果不是李芷晴自作聪明非要用玉猪龙的微雕钓鱼,胡之然也没这么多事。 到了酒店,胡之然开门就要下车。 李芷晴说:“等等,把话说清楚再回去。” 胡之然眯起眼睛,盯着李芷晴。之前还觉得这个女人很漂亮就是高冷一些。现在看来漂亮有屁用,不仅不漂亮,还有些讨厌。 胡之然说:“你的一切都为了你自己的目的,我呢?我凭什么要受你的安排。李芷晴,不可否认,你非常聪明,聪明到能利用一切资源让我按照你定好的路一直往下走,你聪明到我脱离不了你的手掌心。可你别忘了,当年我爸留下的东西已经都归还到我手上,以后想利用我可以,但你要付出代价,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胡之然脸色铁青,看了眼手上被刀划出的伤口,又说:“这只是小伤,我可以不在乎。如果我今天回不来,你心里会有一丝内疚?我觉得你不会,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来烦我了。这一次我还听你的,我出国。但我出国的目的不是为了配合你,而是为了躲开这些人。” “其实……”李芷晴试图解释。 胡之然立即抬手打断,结合气呼呼的说:“你不需要解释,我也不想听任何解释。麻烦你以后离我远点。至于是谁给我爸投毒我能查出来是我的本事,查不出来那是我的命。你可千万别掺和了。” 胡之然说完,摔门而去。 真是倒了血霉,怎么遇到李芷晴这么个二百五。 胡之然承认,两人最初接触好印象多一些,但越往后,胡之然越发现,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也没有相同的三观。胡之然不会允许自己的朋友在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随意安排,尤其是这种拿命开玩笑的事。 看着胡之然走进酒店,李芷晴的车久久没动。直到司机提醒,李芷晴这才离开。 回到房间,陶志宏正在房间里踱步,一看胡之然回来,立即冲过来问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之类的话。 曾经胡之然对陶志宏多少心里有些芥蒂,毕竟他骗过自己,无论用的是什么方式。此时此刻,胡之然从陶志宏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担心与心力交瘁,这小子该不会是哭过吧,眼睛都红了,一个大男人也真够丢人的。 胡之然坐下,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吃了,而此时已经即将天亮。 两人坐下,陶志宏看着胡之然,等着他讲述这一夜的遭遇。 言情海 第316章出门撩骚 陶志宏发现胡之然发来的位置信息,第一时间给胡之然打电话。结果可想而知,电话一直处在无法接通的状态。 陶志宏想过报警,也真的打过报警电话。但报警是没用的,人要失踪二十四小时才能报警。 没有选择,陶志宏给李芷晴去了电话。 李芷晴的第一站肯定是那个废弃的工厂。进去之后自然看到桌上正在沸腾香气扑鼻的羊锅。根据经验,查看了现场的状况,很自然的分析控制胡之然的人没走远,这才刚离开一会。 也是蒙面绑匪聪明,故布疑阵起了作用。李芷晴利用特权查看周围所有能调用的监控,只看到胡之然乘坐过的出租车却没见胡之然离开。 一时陷入僵局,调查方向只能放宽,调取摄像时长也在向之后延伸。终于,李芷晴发现了有人开车时候还戴着面具。 沿着这条线一直找,这才找到胡之然的所在。但想要继续追查奥特曼面具几人犹如大海捞针。 胡之然与陶志宏对完口供,胡之然唯有叹息,这世道,有太多的阴暗面,并不是每每遇到不公就能找回场子,这件事,胡之然只有哑巴吃黄连。 “很明显,这就是那家做的。”陶志宏也这么分析。 胡之然说:“这也不见得,虽然那家嫌疑最大。如果那家找寻这些东西与其他人合作,那么谁都有可能。我还怀疑是那个苗总。你还记得当初那兴怀听说苗总参与进来之后的表情吗?我可以肯定,那兴怀得罪不起这个苗总。” “按照你的逻辑谁都有可能。”陶志宏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也有可能。你收到这三张纸条的时候我都没有不在场的证据,而离你很近。” 胡之然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但你没有作案动机啊。” “你什么意思?不追究?”陶志宏难以理解。 胡之然反问说:“追究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管是不是那家,现在我已经认定这就是那家做的,从利益角度说,那家这么做才会有收益。明翰有吗?还是刘念安有利可图?” 想到刘念安,胡之然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被家人拽回省城。虽然胡之然告诫刘念微不要说是自己多嘴,但刘念安也不是傻子,多半能猜到是胡之然要挤兑走他。 胡之然一宿没睡,由于冻了一夜,鼻涕也流出来,喝了点热水,胡之然倒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陶志宏回了自己房间,把整件事都盘算一遍,或许胡之然说的对,这样选择才是最正确的。就算知道是那家做的又能怎么样,胡之然能对付的了那家? 这一脚睡到傍晚,胡之然醒过来错了生物钟,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总感觉是清晨。 叫上陶志宏两人出门吃点东西。也是这个酒店的伙食不太合胃口,外面的小饭馆就成了两人定点食堂。 喝了两瓶啤酒,胡之然打个饱嗝,颇有感触的说:“还别说,以前听人说人生在世什么都要经历,曾经我也觉得我经历的不少了。你看,咱大少爷干过,还他么的收过破烂,算得上跌宕起伏了吧?可实际呢?没经历过生死,这心灵啊,很难升华。” “行了行了,你这是打算当诗人?”陶志宏嘴里还塞着东西,不然肯定能吐脏字。 胡之然剔着牙:“诗人咱不敢当,但我现在觉得,这人啊,就要及时行乐。” “行乐?”陶志宏眼睛一亮:“要不找个地方乐一下子?” “京城?”胡之然身体前倾凑近了:“这的物价是不是很高啊。” “你这话说的不对啊。”陶志宏喝了口水,有点眉飞色舞:“京城是什么地方,缺有钱人吗?一个不缺有钱人的地方永远不会缺好货。好货想要卖个好价钱,肯定愿意送到大城市。” 胡之然撇嘴:“这都是废话,你看宁江,经济也不咋地,有钱人也不少,夜色撩人不就是个例子?” 陶志宏说:“宁江就那么几个,一两个不错的凑在如花堆里拿就出类拔萃了。京城这边,达官贵人多,这不仅是品相的问题,还有服务质量。” 说这话,陶志宏猥琐的笑。 胡之然有些犹豫,一直以来胡之然都不是那种浪骚贱的人,夜场去过的多了,曾经只聊骚不带走。也是这天心情郁闷,还真想放纵一把。 知道胡之然什么脾性,陶志宏问:“哎,你以前可不这样。可别咱人找好了,你他么的说不上了。” “滚犊子。”胡之然骂了一句。 囫囵吞枣的把东西吃完,陶志宏说:“走,带你去个酒吧玩玩。” 路上,胡之然问:“酒吧一条街?” “扯淡,针不差钱的谁去那啊,到时见就歇业了。千万不要相信万千人流中回眸一瞥的那种缘分,除非你脸上写着老子有的是钱这种信息。”陶志宏说:“真正的好货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 “你他么的还挺懂啊,怎么对京城这么熟?”胡之然怪笑着问。 陶志宏却不回答,实际上不好回答,前段时间无所事事,到京城找朋友玩了几天,着实对京城的风土人情有了一定的了解。 陶志宏招手打了一辆车,上车随口就说了一个地名。 司机嫌远不想去。 这也是正常的,出租车司机喜欢远路,但也要看是什么远路,这一路如果堵车,赔的可是司机。说路远只是托词,嫌堵车是真的。 陶志宏也不差这点钱,让司机哪里方便就走哪里,该打表就打表,到了地方还送一百块钱小费。 这样一来司机没话说了,一句您坐稳喽,一脚油门差不多要开成方程式。 陶志宏揉揉鼻子跟自己先聊起来,话里话外都在问什么地方好玩。 要说一个城市谁最有资格做向导,除了出租车绝对没有别人。 司机倒是健谈,喋喋不休说了好多地方。 陶志宏不满意,笑着说:“这可不行啊老哥,刚才不是说了么,咱不差钱。” “兄弟,我也实话告诉你,我倒是有不差钱的地方,只是你们进不去。”司机小的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陶志宏问:“有钱还进不去是怎么回事?” “也不是多高的门槛,资产过千万就行了。”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赶紧解释说:“不是说两位没这个实力啊,而是人家只认会员。两位一定是从外地过来做生意的吧,现在办会员也来不及啊。” 胡之然嘴里嘀咕:“他么的说这么多废话,还不是没说一样?” 声音不大,但却没避讳司机。 司机说:“这位兄弟,如果针不差钱,你去小天堂得了。” “小天堂在哪?”陶志宏立即问:“好玩吗?” 说完,陶志宏凑到胡之然耳边,小声说:“上次来就听说了,只是当时没去而已,我朋友说那地方有钱可以为所欲为的。” 这世道,其实去哪都是有钱为所欲为,只不过在大多数人面前要保持体面,穷人还要争一份尊严。 司机说:“小天堂倒是不远,就在前面。” 陶志宏说:“那就去小天堂。” 陶志宏与司机交换了联系方式,怪笑连连,说如果对这不满意还让这个司机出车,带胡之然去更好的地方。 司机说:“如果这你不满意那我可就没地方可以介绍了。我听几个哥们说,在这没有服务会让人不满意,只有不满意价钱的。” 原来如此,陶志宏倒不怕花钱,反正这钱是胡之然出,如今胡之然的身家不低,也不差这点钱。 到了地方,陶志宏很大方的给了司机两张大钞。 胡之然说:“你这人,花钱还真不手软,一个司机,至于么?” “风花雪月,要浪漫嫌浪费懂不懂?”陶志宏乐呵呵的。 胡之然说:“你这浪费的不是地方。” 要说陶志宏这个人还是比较好色的,就说之前,有小娟这个漂亮的女朋友,依旧在外面偷腥。 虽然小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陶志宏呢?他就是好东西了?还真是那句话,什么人找什么人。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湖自然不是觉得不好,这只是每个人的取向问题。有的人喜欢把钱花在名车豪宅上,有的人就喜欢糟蹋在女人的肚皮上。而陶志宏,绝对属于后一种。 胡之然说:“跟明阳那个妞还有联系?” “联系什么啊,我花钱他服务而已。要说感情,哪来那么多感情,徒生烦恼。”陶志宏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叹了口气:“以后我绝对不谈感情,只说交情。对女人更是这样。” “那我呢?”胡之然随口问。 陶志宏说:“你除外。要说感情,我跟你没什么感情。我现在是感恩。当年胡总对我……” “行了,感情牌就不必了。”胡之然摇摇头。 陶志宏说:“等你从中非回来,我就去干我自己的,活他个潇潇洒洒。” “你他么的不策马奔腾?”胡之然白了一眼。 两人走到小天堂门外。从外面看没什么特别,唯独招牌能亮瞎眼。 抬头瞧了眼,心道八成与夜色撩人没什么分别。 陶志宏用肩膀撞了一下胡之然,说:“今天就这了,我不管啊,你请客。” “凭什么?”胡之然笑。 陶志宏说:“因为你是老板……” 言情海 第317章清纯女生 进了里面,倒没急着骚。七拐八拐的先是进入一处酒吧,也没什么特别,台上摇曳着诱人的舞姿,灯光闪烁音乐轰鸣。 胡之然说:“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陶志宏让胡之然找个地方坐下,自己却拉着一个穿制服的女服务员勾搭上了。 一个服务生过来,问胡之然需要点什么,胡之然很随意的点了一点啤酒,又在服务生的见一下上了几杯鸡尾酒,懒洋洋的看着台上还算动感的表演。 胡之然对鸡尾酒没有什么好感,这东西的起源就是一个笑话。一个没有历史继承的民族,东拼西凑的东西混合到一起就成自己了人人追捧的绝佳饮品。最为主要的是怎么混搭都行。 回头看了眼陶志宏,这小子在撩妹这一项中拥有极高的天分,这才多久,已经与那个衣着凉爽的女服务员聊得很欢,这个服务员也是优等品,笑的前俯后仰波涛汹涌。 摇摇头,也不知陶志宏要搞什么名堂,这种地方,总不会觉得服务员会提供让你满意的服务吧。 “先生,这里有人吗?”清脆如黄鹂鸟啼鸣般的招呼声在胡之然耳畔响起。 音乐声很大,如果要与人交流还真得贴近了才行。 胡之然猛地回头,一张清新的面庞映入眼帘。 这是胡之然喜欢的类型。迅速上下打量一眼,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容。 这种场合,竟然还有人穿运动鞋。下身是带点运动款的塑型裤,上身则是高领小毛衣。在这全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的人不少,可他么的全是男的好不好。 没有任何饰品,齐刘海长马尾,典型的邻家女孩形象。 面容干净,不带任何风尘气息。仿佛刚从纯净的世界中穿越过来,一对明亮的眸子带着青涩询问的意味。 很意外会有人搭讪自己,还是这么漂亮的女生。 胡之然非常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摸着下巴琢磨这该不会是一个大学生吧,与此同时想起一个职业,夜场中推销酒水的销售员。 很多夜场都有这种人,当然也有很多大学生兼职。但这么清丽脱俗的女人还是少见。不是这个女人长得有多漂亮,唯独一点让人心动,那就是干净,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眼神到举止甚至穿衣打扮都是那么干净。 胡之然问:“喝酒吗?” 女生面色俏红,带着一丝羞涩。这样的女人压根就不应该属于这个场合。在这种地方,勾搭男人没直接坐到腿上已经算的上能树牌坊的了。 女生却说:“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胡。”胡之然笑,始终好奇的打量女生:“你呢?” “我姓乔,乔小雪。”女生拿起面前的鸡尾酒拉到面前,没喝,就这么用手捧着。 “大乔还是小乔?”胡之然说:“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美女,你这么漂亮,可要小心点,别一不小心让人锁了。” 乔小雪眼睛一亮,惊讶的捂着嘴:“胡先生,诗情画意张嘴就来呀。” 胡之然不以为意,这也不是什么学问,胡之然有些记不清了,应该是上学时学过这首诗的。 淡然一笑,胡之然端起酒杯,示意一下喝了一口。 乔小雪带着羞意也喝了一小口:“老师教过的东西都忘的差不多了,你可真厉害。” 对这种恭维话胡之然没什么感觉,就算是自己认可的人也是一样。 胡之然说:“你是大学生还是……” 来之前就问过,在这里只要有钱就有服务,当然,店家也需要规避风险,前面的酒吧不为盈利,而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当然也要区分一些花不起钱或者来找麻烦的。 “刚毕业,来京城闯荡。”乔小雪淡淡的笑。 胡之然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女生也有两个酒窝,不是很深,但却很迷人。 如果在宁江又或者明阳两人相遇,胡之然或许真会动歪心思。这在京城,而且自己即将出国,就算胡之然想与乔小雪发生点什么也只是忙里偷闲的那么一两次。 最燃乔小雪长相清纯而且有一副不染尘世的气质,但胡之然却没打算放过。 小天堂是什么地方,到这里来的人无非是两种,一种挣钱的,一种花钱的。从乔小雪的衣着打扮来看绝非有钱人,算不上地摊也绝非大牌。 “为什么要到京城闯荡。”胡之然问:“找到工作了么?” 胡之然想说的是乔小雪是不是在这推销酒水,如果是,胡之然倒是可以照顾生意。 但乔小雪没有这个领悟能力,胡之然的说话方式是到了一定层面之后才会用的一种方式与逻辑。从这一点上,胡之然也分析出乔小雪的出身并不高。 “刚找到一份工作,一个月不到一万。”乔小雪的回答透着颓废与失望。 胡之然说:“刚毕业,能找到这样工作已经很好了。” “是吗?”乔小雪摇头说:“还是你们有钱人好啊,可以任性。” 皱了皱眉,胡之然重新审视打量乔小雪,有些拿不准这个女生到底是要干什么。 最初胡之然认为这是个钓凯子的清纯女生,说白了还是一个给钱一个给快乐。练了这么几句胡之然觉得不太对,乔小雪好像只是生活不愉快来这消遣的。 这个问题很关键,如果只是来消遣,胡之然动手动脚就不好了,如果是来找王老五为自己买单的那就好好谈谈价钱。 胡之然干脆直接问:“一会我们换个地方聊聊?” “去哪?”乔小雪带着羞涩的表情。 胡之然确定,她听懂自己的意思了。 胡之然说:“去哪都行,我觉得我住的酒店还不错。” “那……”乔小雪组织着语言,应该是不长干这种事,业务不太熟练:“那能不能趁着时间还早逛逛商场。我刚看好一个包,不过挺贵的。” 胡之然举起杯子,示意再来一口:“我给你买了。” 接下来聊的话题就比较多了,两人说话也就越来越没遮没拦。 胡之然不喜欢风尘气,就是心里感觉膈应。同时胡之然也有所有男人的通病,那就是劝风尘女从良。 乔小雪的清纯与羞涩,恰巧是胡之然喜欢的,干净还不是洒脱。 胡之然说:“你的收入也不少,为什么不一步一个脚印呢?” 乔小雪却不以为意,笑了笑:“我来到这个物价很高的城市,为了什么呢?努力工作交房租?” 这话倒是在理。 自嘲的一笑,或许不应该让别人赞同自己的想法,而胡之然所需要的只是对方能提供的满足罢了。 一个长相清纯的女生,却可以为了金钱沦落风尘,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现实就摆在面前,不知有多少人压垮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迷失了自我。 一杯酒喝完,又为乔小雪叫了一杯鸡尾酒,而胡之然则开始喝啤酒。 这时陶志宏回来,坐到胡之然身旁先打量几眼乔小雪,对胡之然耳语:“我刚打通门路,你这已经搞上了?” “没办法,老子长得帅。”胡之然猥琐的笑。 要真是一群风尘女围上来胡之然或许还没什么兴趣。 陶志宏说:“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回酒店还是上去?” 胡之然想了想,喝了口酒没说话。 陶志宏懂了,骂了一句起身又去找那个服务员撩骚去了。 可能是遇到比较满意的人,胡之然心情不错,胡之然说:“去逛逛商场?不知道远不远。” 乔小雪俏脸始终带着红晕,站起身还不忘整理一下衣服。 站到胡之然身边却不如“熟练工”会挽住胡之然的胳膊。 很多时候,欲拒还赢对男人来说非常具有杀伤力,而胡之然正好就吃这一套。但这不代表胡之然是个解风情并且怜香惜玉的人。 既然在这碰上,纵然再喜欢也掺杂着见不得人的黑暗交易。一个买一个卖,哪有什么脸面问题。 胡之然站着没动,直勾勾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身材高挑的乔小雪。 乔小雪痛殴来询问的目光,大眼睛会说话一样忽闪忽闪。 胡之然心道,这是装出来的还是本色出演?难道不知道搞的亲密一点吗?拒人千里之外又哪个男人愿意翻出腰包。 拱起手臂,乔小雪愣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轻轻勾住胡之然的胳膊。 几遍这样,乔小雪仍然尽量与胡之然保持一定距离。 有句话是过犹不及,如果乔小雪是装的,那就过了。如果不是装的,那就应该认命。既然选择了,就要对得起胡之然即将付出的花费。 冷笑之后,胡之然抽出胳膊,在乔小雪惊讶的目光中干脆搭上她的肩膀。 身高合适,胡之然感觉这是最舒服的一种姿势。 左右看了一圈,胡之然已经看不到陶志宏,男人到这种场合嬉闹,离开也不需要打招呼,都懂。 刚出小天堂,一招手就有出租车听到身前。开过出租车的都知道,夜场,都盯着夜店,这里的客人更多。虽然现在还不到夜生活丰富的时候,进的多出的少,但经过的车辆也会格外的多看两眼。 刚要上车,一旁窜出一个年轻小伙,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模样倒是周正,只是两只眼瞪得像个铃铛。 小伙子一把扯住乔小雪,操着一口京腔:“你怎么在这,他又是谁?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言情海 第318章形势有变 胡之然奇怪的看着年轻小伙,非常不高兴自己被打扰:“你谁啊,一边去。” 乔小雪甩开青年:“你走吧,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说分手就分手?”青年还上前纠缠:“你用了我那么多钱,你以为就这么完了?” 胡之然一听就明白了,乔小雪看似清纯实则有点渣,不管喜不喜欢这个青年,利用别人的感情都不好。 但此时,胡之然没心情管别人的情感账。把乔小雪拉到自己身后,沉下脸:“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纠纷,你别当着我的面骚扰她,以后你们怎么解决也与我无关,懂吗?” 胡之然这么说无非是想告诉这个青年,乔小雪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同时也是一种警告。 深陷情网的青年却不管不顾,瞪着牛眼盯着胡之然,咬牙切齿:“不就有几个臭钱么?你有什么了不起。” 胡之然笑:“我没什么了不起,也没有你了不起,现在请你离开。” 这时候正是上客的高峰期,出租车司机不想等,伸着头问到底坐不坐车,不坐可要走了。 胡之然让乔小雪上车。乔小雪刚要躬身,青年却一把将她拽了出来:“今天不说清楚你别走。” 胡之然的好兴致全都给破坏了。如果只是简单聊几句,胡之然看到的都是乔小雪好的那一面,明知道这是个拜金女,与那些风尘女没什么分别,但至少表面可以让人接受。 此刻为了一个女人当街争执,胡之然有些犯不着。 胡之然对乔小雪说:“能解决不了?我等你一分钟。” 随即,胡之然摆摆手让出租车先走,自己则走到一边冷眼看着。 这种事简直太多了,胡之然可不会像那些精虫上脑的人一样站出来摆大男人的谱。不过是一场交易。 乔小雪也是怕丢人,委屈的看了眼胡之然。好容易钓到的王老五怎么能这么走了,但又不得不解决眼前的麻烦。 两人走到一边,时而激动的争吵,时而小声的啜泣。 胡之然一直看着,品味着人生百态。这个青年也是动了真情,一个大男人,竟然也跟着流了几滴猫尿。 人就是这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往上爬放弃尊严。但这些都是常态,胡之然认为最可悲的就是在感情面前低三下四,青年又是何苦呢。 这样感情,就算挽回了又能怎么样,今天乔小雪为了一个包可以陪胡之然,明天可以为了另一件奢侈品陪张三,又或者为了某件东西陪李四。 本质还是风尘女,不过是看起来高档一些而已。就像橱窗里的商品,品相好卖个好价钱,品相不好去摆地摊。摆在高档商场里那就是精品,如果在路边,那就是廉价货。 突然觉得非常无趣,胡之然不知道自己在图什么。就为了浑身一颤几秒钟的痛快?还是在享受被服侍的过程。 没了兴致,胡之然也不想等了。转身离开,就让这一对年轻人继续吵吧。或许吵过之后都会思考人生的真谛到底是什么。 拿出电话本想看看时间,结果却看到有几条信息与未接电话。 之前在小天堂里太吵了,胡之然没注意手机。 陶志宏发来一张图片,这孙子搂着两个女人发来一张自拍,看来玩的是挺嗨。 胡之然笑笑,接着往下看竟然是明翰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句,看到请回电。 未接电话全是明翰的,三个,这家伙一定是有急事,不然不可能连续打三个电话。 想了想,胡之然差不多猜出明翰是想干什么。 给明翰拨了回去,客气的问好:“明少爷,这大晚上的有事?” “的确有点事。”明翰说:“现在方便见面吗?” 回头看了眼依旧在争吵的乔小雪。两人争吵的焦点说白了就是钱。乔小雪认为花男人的钱没什么毛病,你穷我就离你远点。胡之然也理解,青年是想以此为借口挽留乔小雪。 胡之然也觉得没意思,见明翰或许也能排解现在的无聊。随即就说:“我能有什么事。” “我安排车去接你?”明翰问,声音有些急切。 胡之然看了眼路牌,说了前面的一个路口。虽然都是男人,还一起在游艇上玩过,但胡之然潜意识中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来小天堂这些地方。 说这话,胡之然就往前走,与乔小雪招呼都没打。萍水相逢的露水之情,不过是短暂的邂逅罢了。 给明翰开车的还是之前的美女,上了车,还对胡之然微笑致意。 到了地方,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这种建筑结构,从外面看充满里历史沉淀,但到了里面会发现,装修不仅现代,还非常讲究。 京城这地方也是奇怪,老房子太值钱。 见了面握手寒暄了几句,明翰毫不遮掩的问:“你是不是把玉猪龙上的信息卖给那家了?” 口吻中有质问的意思,也难怪,如果那家自己玩了,还有明翰什么事。 胡之然叹口气,伸出手让明翰看看手上的伤口:“我差点丢了命,敢不说?哎,但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家啊。” 胡之然把自己被绑一事添油加醋的说了,好像差点下油锅点天灯一样。 “这在京城,竟然有人敢这么干?”明翰疑惑的看着胡之然手上的伤。并不严重,但能看出来这是被刀划伤的。 胡之然装傻充愣:“现在什么情况,不是说一起去吗?不去了?” 明翰白了一眼,这时候了,胡之然装傻还有劲? 胡之然皱着眉,问:“不对啊,明少爷,玉猪龙不是在你手里?” “玉猪龙一直放在酒庄里。”明翰敲打着桌面,脸色难看之极:“酒庄是苗总的。” 胡之然很想笑,好容易才憋住,脸都憋的有些发红,故作气愤:“看来苗总身边有内鬼。” 胡之然进门说的全是废话,有些不懂明翰这么急见自己是几个意思。 明翰说:“胡先生,我想知道你还愿不愿意与我合作?” “合作?”胡之然说:“现在还怎么合作?玉猪龙没了,只有我这的一点信息也没啥用啊。那家才是重点。” “我的意思是你把信息给我,剩下的事我来办,如果找到东西,依旧有你一份。”明翰说:“我有苗总支持,还怕那家反了天?” 胡之然面露难色,不难不行啊。玉猪龙上的信息全都是捏造的。骗了那家也就行了,让这些家伙漫山遍野的闲逛去。再骗明翰,这事办的岂不是要把全天下的人都得罪了? “怎么?”明翰说:“难道胡先生对我不放心?” “这倒没有。”胡之然说:“明少爷,我跟你说实话,玉猪龙上的信息我是看出来了,也告诉了那几个绑匪,但其中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明翰奇怪的说:“你跟他们说假话,跟我这边说真话岂不更好?” 胡之然说:“我想问一句,那家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东西,非要得到浮雕上的信息?” “据我了解,那家的信息不全,有一部分看不懂。”明翰说:“所以他们踩需要你的这部分作为佐证。” 胡之然点点头,果然是自己猜测的这样。原以为胡易明的坑子坑孙,没想到马掌柜也是这路货。 想笑笑不出来,胡之然故作一脸难色:“明少爷,我实话告诉你,我能看懂的信息也只是一部分。” “什么?”明翰眼睛一瞪,难以置信的盯着胡之然看。 胡之然也只能这么搪塞,至少要把李芷晴自作聪明带来的损失降到最低,如今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还不是因为怀璧其罪?如果胡之然嘴里的东西没了价值,谁还在乎他。 胡之然真诚的说:“我可没撒谎,的确是这样。那家掌握的信息不全,我也一样。” 明翰的表情简直成了表情包,青一阵白一阵,谁能想到搞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最后白弄了。 “你说的是真的?”明翰仍旧不信。 胡之然说:“我也想看明白,可就算刀架到脖子上我也不懂上面是什么意思。我总没理由有钱不赚吧?” 明翰坐下,揉了揉太阳穴。 胡之然趁机问:“那家掌握了一部分信息,我想知道马掌柜是不是那家的人?” “这不废话么?”心情很糟糕,感觉被人耍了一样,浪费这么长时间来经营,明翰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回答胡之然的问题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胡之然挠着头,一脸不解的说:“那应该叫那掌柜才对,怎么叫马掌柜?” “这里面有故事。”明翰看来是知道,随后应付胡之然。 胡之然立即追问,明翰也是烦躁的很,不耐烦的说:“很早之前有天花这种病,得了这种病只能硬抗,活下来就有了抗体,活不下来就是死,可就算活下来也基本毁容了。那家有这么一个人,染上天花变成一个麻脸。马掌柜不是姓马,说的是麻脸。一来二去的就成了代号了。” 胡之然一下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很多事想不明白原因,别人一点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自古盗墓不说真名,就是对合作伙伴也是以代号相称。那家的这个人外出盗墓,肯定不用真名,一脸麻子别人就称呼他麻掌柜,不明所以的就以为姓马。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一个符号。 言情海 第319章胡家上门 胡之然没了利用价值,明翰也没挽留的意思,甚至主动表露出送客之意。胡之然铁定不会厚颜无耻的在这干站着。 离开之后,胡之然还接到了乔小雪的电话。 早就没了兴致,胡之然想到这样一个清纯的女生骨子里与放浪形骸的毫无区别就反感。 说自己已经睡了,随即挂了电话。 没急着回去,漫步在大街上,就这样一路走回酒店。 那家得到消息,估计会怕迟则生变,一定会尽早的准备去找那个神秘的地方,取回宝物。胡之然想到就想笑,有时候人聪明是好事,聪明过头了也有些蠢。 李芷晴故布疑阵,那家竟然没看出来。各位己利,闹哄哄的这么长时间,也只不过是个笑话。 胡之然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中午陶志宏这小子还没回来,估计是瘫死在哪个漂亮妞的肚皮上了。 自己一个人下楼吃点东西,随即打个车去看邓云秋。一直都没出去,这眼看要走了,还是陪陪母亲为好。 自从失去了父亲,胡之然这才知道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但胡家人就是这样不善表达感情的性情,胡之然与母亲的交流并不多。 每个人情感的表达不同,一个家庭一个情况。胡之然能做的,就是出现,就是陪伴。 傍晚时分直到小丫头放学胡之然这才离开。敲开陶志宏的房间问候一声祖宗八代,陶志宏睡眼朦胧不做理会,趴倒在床继续睡觉。 摇头晃脑的,回到房间胡之然一个人玩手机游戏。眼看就要走了,竟然有点舍不得。 看着窗外的景色,胡之然却有些奇怪,玉猪龙出世,为什么江南胡家没有任何反应,这也太不科学了。按理说江南胡家一定会跳出来与胡之然认亲,恨不得马上把胡凌寒嫁给胡之然,许以家主的位置。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按照唯利是图守恒定律,江南胡家没理由放弃这次机会啊。就算厚颜无耻,也要以胡之然是胡家的人挤进来分一杯羹才对。 或许是江南胡家在闹分家之类的笑话,这才没工夫管胡之然吧。 心里这么想着,挠挠头,也怪自己心事多,闲的蛋疼去在乎江南胡家。 门响了,胡之然以为陶志宏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去开门,打开门只看了一眼,胡之然立即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把门外的人也惊了一下。 胡之然嗤笑:“我这嘴啊,肯定是开光了。” 来访的不是被人,正是搀扶着胡家老头的胡凌寒。 胡家家主倒是红光满面,看起来应该是喝过酒微醺的状态,胡凌寒却白了胡之然一眼,搞得胡之然追她让他厌烦一样。 胡之然看了这个表情就来气,哼了一声,原本还想让两人进门的,随即挡在门边,口气不善的说:“这次不打算绑我见面?” 胡家家主呵呵一笑:“之前是请,这一次是拜访,能一样么?小东西,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会?” 胡之然咧嘴笑,用下巴指了指胡凌寒:“你家的姑娘傲气的很,恐怕不肯进老光棍的房间,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 胡之然话说一半,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可胡家家主却撑着拐杖强行往里走,就像要上自家的炕头一样,倒真是不见外。 胡之然想拦住,想想还是算了,这一把年纪,如果真跌倒岂不是要赖上自己? 胡凌寒经过胡之然身边的时候,胡之然却故意挡了半边,两人肩膀相撞,胡之然故作娇嗔很恶心的尖细着嗓音:“哎呦,你弄疼我了。” “你……”胡凌寒瞪了一眼:“恶人先告状。” “我是恶人你就别来找麻烦,我这可没说欢迎你。”胡之然就是想找别扭赶两人走的。 但胡家家主却已经进了门。 胡之然心道,这他么的嘴真是臭,闲着蛋疼去想胡家干啥。这下好了,主动找上门还能有好事? 胡家老头倒是实在,直接坐在床上,喘着粗气,似乎走这两步让他难以承受。 胡之然歪着脑袋,望着红光满面的胡家老头:“这么大岁数了,酒量还行?” “托你的福,还行。”花甲老头张嘴笑,满嘴的牙龈没留下一颗牙。 胡之然摇摇头:“有什么事说吧。” “的确有事,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啊。”护甲老头说:“我想问问,胡易明葬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胡之然是真不知道。在这之前,胡之然都没听说过胡易明这个人。也就是出了玉猪龙之后,胡之然才渐渐了解自己竟然是胡易明的后代。也是离开靠山村时年龄还小,也没听哪位前辈说过。 “怎么,怕我去掘坟啊?”护甲老头的态度非常好,胡之然却能从那两只明亮的眼睛里看到狡诈的神色,这种人老成精的东西,撒谎不打草稿,忽悠人也从不脸红心跳,他嘴里的话千万不能信,没准嘴上这么说,真要知道在哪赶明就是刨祖坟。 老头说:“小东西,到现在还不承认江南胡家?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 “你来着到底要干什么?”胡之然问。 觉得有点不太对,如果这老头是冲着玉猪龙来的应该直接说玉猪龙才对,毕竟玉猪龙进了李芷晴的手所有人都知道了。如果是冲着胡之然来的,那就是想知道玉猪龙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胡之然都看出什么了。 但这两样老头什么都没说,这让胡之然狐疑的很。 老头说:“小东西,我九十多岁了,能不能叫哥尊称?” “按照年龄我可以称呼一声爷爷,但这也只是个称呼,不是你有多可爱,有多么值得尊敬。”胡之然的话不是很友好,有点赶人的意思。 但凡沾上这些老东西,胡之然没得好,以后也不想着从他们身上捞什么油水。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你叫我一声爷爷,那咱这亲上加亲的事也就定了,凌寒呢我也带来了……”老人自我感觉良好,似乎胡之然瞎下了三书六聘似的。 “等等,你别胡说八道啊。我什么时候说要亲上加亲了,原本就没什么亲,哪来的加亲。”胡之然冷笑着看脸色铁青的胡凌寒:“也不看看你家孩子什么样,我瞧得上么。” 胡凌寒气不过,他自然也不喜欢胡之然,之所以跟着来还不是被逼的。 秀目一瞪,立即就要发飙。 胡之然突然问:“哎,你九十多了,这孙女是不是小了点?” “怎么,怀疑我送个假的给你?”胡家老头扣扣搜搜的摸身上的口袋说:“我拿身份证给你看?” 抠搜了半天也拿不出什么。胡之然说:“我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你有话就直说,别耽误我休息时间。也不用拿你的宝贝孙女出来做交易,你想干什么直接点。” 胡家老头用拐杖捶着地面,也幸好地上有地毯,不然楼下的估计要投诉的。 老头刚要说话,胡之然一抬手:“好了,你的话我不想听,现在就请离开。” 被胡之然这等轻慢,胡家老头也有些挂不住了,憋着像一朵菊花的嘴:“你给那家的消息是假的,难道我还要说出去吗?小东西,不管怎么说,我们才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胡之然尽量保持表情不变,还装作一脸疑惑:“什么假消息,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假消息。老东西,你在说什么?” “装傻是不是?”胡凌寒冷着脸,一直对胡之然就是这个态度。 胡之然笑:“我为什么要装傻,根本不知道你说什么。” 胡家老头说的话让胡之然听出一点有用的信息,胡之然骗了那家,也就是说绑匪确定就是那家安排的。这也与胡之然之前的分析相吻合。 但现在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自从知道那家与马掌柜其中的关系之后,那家已经是胡之然的敌人了。胡之然没能力与那家为敌,如果有这个可能,胡之然会毫不犹豫的跟对方拼命。 “小东西,你不承认可以。但如果你不想跟我说了,我现在可以走。”胡家老头也板起脸。 这让胡之然很难下决断了。想了想,胡之然突然笑了:“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你们就不要瞎猜行吗?老东西,你并不知道我都说了什么,那家是不会随便说的 。” 这是没错,无论真假,那家都需要验证之后才能下结论。 “知道我为什么觉得是假的吗?”胡家老头说:“因为在这之前我就见过玉猪龙。” 胡之然沉着脸,不置可否。这老东西,三句话有两句都要仔细斟酌着回答,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坑里。他说见过,谁能证明? 胡家老头看出胡之然不信,接着说:“我在胡启文手里见过。嘿嘿,有句话我谁都没说。玉猪龙上根本没有什么浮雕。胡易明也的确有雕刻的手法,当然也会在雕刻中隐藏一些东西,不过你不知道的是这些手法不是胡易明想出来的,这是胡家才有的本事。想当年,胡家是做过玉器生意的,就是现在我们依旧以玉器生意为主。” 这样一说胡之然就明白了,老东西见没见过玉猪龙不好说,胡易明有多少本事也不知道,胡家家主知道胡之然在撒谎看来是没错。 言情海 第320章增广贤文 胡之然依旧不卑不亢:“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 “重回胡家。”胡家家主很郑重的说:“娶凌寒,我把家主给你。” “简直扯淡。”胡之然嗤笑:“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就算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境遇下也会有不同的判断与抉择。 曾经的胡之然会因为需要靠山而选择倪俊雅,曾经的胡之然会因为利益而出卖自己的一切。但现在不同,因为胡之然卖掉自己也无法与那家抗衡。语气无法抗衡,为什么不再寻机会而把自己推向深渊呢? “那你想不想知道胡启文的死因?”胡家家主再抛猛药。 胡之然眼睛一瞪,激动的站起身,之前胡之然了解胡启文中毒一事也只是听说,那些人了解的都不是非常详细,既然胡家家主能说出这句话,那就是了解一些内情了。胡之然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马掌柜下毒。 如果是马掌柜,那也就朔铭那家动的手。 胡之然压低嗓音:“我爸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你竟然知道?”胡家老头摸了摸脑袋,随即恍然:“哦,我知道是谁说的了。” 胡之然非常不耐烦:“到底是怎么回事,要说你就说,不说就不要在这跟我胡说八道了。” “你这个小东西,就是心急。”胡家家主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也完全掌握了节奏,胡之然的喜怒可以说受他控制,胡之然的心情如何就看老头如何说了。 胡之然眯起眼睛,如果这老东西再不说,那就干脆赶人吧,这不是来说事的,而是故意气自己的。 胡家老头说:“我可知道很多事,但前提是什么你也清楚。” 老头坏笑,看着铁青脸的胡之然:“你当我吃饱了撑的来找你?明知道玉猪龙胡易明什么都没留下买你的账?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吗?” “划算,真是划算。”胡之然也笑了,很猥琐的瞧了眼胡凌寒。用下巴指了指身材没什么料的胡家交易品:“可她同意吗?” “她没什么不同意的。”胡家老头说:“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爷爷,我不同意。”瞪了一眼胡之然,胡凌寒愤然转身给两人一个背影。 胡之然狞笑,胡家老头这笔账算的好啊,只要说一些胡之然感兴趣的东西就能换胡之然的拼死卖力,虽然不知道胡家老头到底是想干什么,但可以肯定,胡凌寒绝不会真的嫁给胡之然。 不同意,不同意也来了,这他么的就是装样子。如果真的不同意,肯跟着来?被人卖了帮忙数钱来了么。 这一点足以说明问题,胡家出于某种原因想利用胡之然,胡凌寒不过是个幌子,骗胡之然也好,骗胡家人也罢,绝不会是真的,胡之然也不会当真。 既然都知道不是真的,胡之然也就没必要纠结这件事。既然是利用,那就相互利用好了。 胡家家主把知道的说完,胡之然反悔什么都不做,能把自己怎么样?人嘴两张皮,谁又能逼着谁承认答应过什么承诺? 胡之然说:“我答应了,你可以说了。这买卖,划算,得到一个如花似玉的俏媳妇,还他么的得了一个胡家。我猜想胡易明想当年也想要这个位置吧?” 胡家家主点点头:“的确是这样,他想回胡家,就是想用对胡家的贡献要家主的位置。不过……他最后没有成功。” “卸磨杀驴而已。”胡之然笑:“又或者是鸟尽弓藏?” 这些词胡之然不止一次的形容过胡家,但胡家家主全然不在乎。 胡家家主说:“马掌柜就是那家的人,这一点毋容置疑。而且胡启文的死也与马掌柜有关,通过一些特殊渠道知道,茶叶正是马掌柜送的。” 这些事陶志宏都不清楚,胡家的这个老头怎么就知道呢?这一点存疑,胡之然不得不怀疑老东西是故意顺着胡之然心里猜想这么说的,得到胡之然的信任而已。 胡之然并不反驳自己的疑惑,因为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又问:“你是什么时候接触到玉猪龙的,我爸为什么要拿给你看?” “这些问题是不是等你完成了我们的约定之后再说呢?”胡家老头可是毫不吃亏的家伙。 胡之然说:“把婚姻大事搞成一场交易,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悲哀?” “这是你需要考虑的,我不会这样去想问题。”胡家老头说:“小东西,别忘了,你只有依托胡家才能与那家针锋相对。还有,明家也虎视眈眈。不仅如此,嘿嘿……” 胡家老头阴笑,却不把话说完,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很多东西,就比如不仅是明家,或许还有张家李家王二麻子家。 胡之然双手一摊:“不过我现在没法履行承诺,一来与胡凌寒没什么感情,感情这东西总需要一段时间来培养的嘛。二来我马上就要出国了,可能要待一两年。” 既然胡家老头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胡之然也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就当这老东西说的不是真的,那家也肯定上了仇恨榜。 “时间不是问题,小东西,老头子等着你。”胡家老头还针不着急。 说完撑着拐着站起身,在一脸难看的胡凌寒的搀扶下缓缓向外走:“哎,人老了总不受待见,免得在这讨人嫌。” “等等。”胡之然突然叫住:“老东西,你来就为了说亲?” 怎么想都不符合逻辑的感觉。胡家老头真的是送礼来了?胡家如花似玉大姑娘一枚,外搭整个胡家做嫁妆,就连胡之然说不能履行承诺要出国一两年都不反驳一句。胡家老头没理由听不出来胡之然是在搪塞,故意拖延时间。 “那还能怎么样?”胡家老头停住脚步,回头笑:“你一口一个老东西,难道不是赶我走?” 胡之然一时无语,的确,这方面做的是不够好,太没教养的样子。之前是因为用不光彩的方式让胡之然去见面,胡之然没理由客气,骂人都行。这一次人家九十多岁的老头上门可没说一句难听的话,从哪方面说都是胡之然占了便宜。这时候胡之然还一口一个老东西,谁听了都是胡之然不懂礼数。 老脸一红,胡之然说:“那老人家你慢走。” “走快了也摔不死,我觉得还能活一两年。”老头真就走了,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直到胡家老头离开,胡之然关上门还挠着脑袋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胡家的老头,登门送礼还笑脸相对,非奸即盗。而且越是这种什么都不图就给你送好处的越是下了一盘大棋,他图的可多了去了。 胡之然想着,自己有什么可图的呢?众贤投资?就算加上南方保险,也不至于让胡家的大当家对此垂涎三尺不顾脸面吧?更何况就算胡之然娶了胡凌寒这些东西也不是胡家的啊。 想不明白,真的闹不明白。 陶志宏浪了一宿,然后睡了整整一个白天。这时候起来倒是饿了。敲开胡之然的房门:“吃饭去?” “吃屎把你。”胡之然想要把门带上。 “哎,你这人,真不讲究,吃饭都不叫我。”陶志宏嘿嘿笑:“看你现在这状态,应该是憋的吧?我猜昨天晚上那妞放你鸽子了吧?哎,我说啊,那种地方很多这种的,还有待你去商场买东西,之后尿遁的都有。” 胡之然神经一跳,还真是这样,乔小雪不要钱倒是要奢侈品。这实属正常吧,反正也是她需要的。 如果乔小雪得了东西尿遁胡之然还真成了一个二傻子,就算能逮到人,死活不跟你睡还能强来啊。想要拿回东西跟你撕破脸,男人一般都要面子吃点亏算了,真报警不也丢脸不是。就说胡之然,难道带着一款女包出国? 幸好后来出现个痴情男,不然还真要坏事了。 胡之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不承认,哼了一声:“得了吧你,先吃什么吃什么,我吃过了。” 说完关上门,陶志宏站在门外,愣了一下,摇摇头:“还他么的真是憋的,被人坑了也好,涨涨记性,那种女人,装清纯,就骗这种喜欢清纯小女人的傻缺。” 胡之然懒得去想一个沦落到要勾引男人混日子的女人。 等陶志宏回来,两人就开始商量带点什么出国了。 隔天胡之然两人就扫荡了一遍当地超市,还刻意翻看了一下攻略。 越看越失望,胡之然有些打退堂鼓了。不停的埋怨:“就不能去一个发达点的地方吗?这他么的也太穷了。” “黑珍珠好啊,能给你去火。”陶志宏仍开着玩笑。 置办了不少东西,满满两大箱子。 等到隔天上飞机的时候,胡之然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走这么远的路,竟然没一个朋友相送,想想也够可怜。 “你好像情绪不太好。”陶志宏正色说:“这两天都有心事一样,说说,什么事?” 胡之然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别拽文了,知道你们家书香门第。”陶志宏说:“搞得好像知道出处一样。” 见陶志宏撇嘴,胡之然颇有感触的说:“增广贤文,查查,是不是有这句。这是明代的一本书,最为关键的是给孩子看的一本书。明代啊,已经有这么清晰而且成熟的育儿观。反看现在,我从小受的教育是什么都不计较,人一定要大度。这是文明的进步还是思想的愚昧?” 陶志宏没想到胡之然能有这么一大段等着自己,撇嘴:“我他么大学白上了。行了,拿着箱子,上飞机了。” 言情海 第321章中非 之前也知道会去一个经济落后的贫瘠地区,但现实看到的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差。 下飞机机场算不上破烂不堪但绝称不上先进,就像一个小县城搞了个机场一样。除了机场,进了市区胡之然还以为到了一个镇上,陶志宏看了眼底图,说这是首都,胡之然这才惊讶,他么的还不如一个小县城。 高楼是没看到,就连人也不是那么多。不禁感慨,还是我大天朝人才泱泱。 时间不早了,还要谁会换时差,按照陶志宏的说法,两人应该是住了一个五星级宾馆,可笑的是连网都没有。 进了房间还算可以,胡之然也只能玩一个单机游戏。 瞧了眼倒头就要睡的陶志宏,胡之然笑着说:“怎么不找姑娘了?” “这是姑娘只能白天找。”陶志宏嘿笑:“别说晚上,傍晚都看不到。一呲牙,这才知道在哪。” 胡之然是不想睡,飞机上无聊睡了一路,把陶志宏拉起来闲聊。 问:“你不是坐了很多攻略吗?说说这的风土人情。” “攻略都是个人的看法,可千万别什么都信。”陶志宏说:“我对这有了解那是因为来过。想当初胡总也发展国海外市场,与这边有过贸易,而我就被安排在这半年时间。” 原来是这样,胡之然之前还纳闷,这小子知道的有点多,会不会是瞎猜的。 胡之然说:“真有食人族?” “有。”陶志宏顺着玩笑往下说:“等我把你送去,估计能比猪的价钱高点。” “也是。”胡之然低头看看自己,咂咂嘴品头论足:“我也就能卖个肉价,你这样的估计能卖种猪的价,改良基因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陶志宏笑:“想起个笑话,说几个人是好朋友,到中非这边旅游,结果到了一个部落里与当地的语言不通,这他么的吃饭成了大难题。其中一个裤子一脱,给部落的人比划一下,没想到对方还真懂了。没过多久竟然拿来一根大火腿。” 胡之然嘿嘿笑,这故事自己也听过,不过陶志宏连说带比划也绘声绘色,就没出言打扰。 陶志宏挑动眉毛,笑着说:“第二个人一看,这方法挺好,非常形象啊。所以啊,也把裤子脱了。这个人得到的是火腿肠与两个大鸟蛋。剩下的那个人就有些羞涩了,如法炮制,结果你猜怎么着?” “给他拿来的是花生米跟牙签。”胡之然一边比划一边说:“这三个人都是哪来很容易猜啊。” 陶志宏意犹未尽,接着说:“刚才你说到食人族,以前听一个老黑说过,以前还真有,中非就有。” “真的?”胡之然问:“咋个吃法?炭烤还是盐?” “哪有那么讲究。”陶志宏说:“吃的都是战俘啥的,咱也没见过,道听途说也不好瞎猜。” 胡之然说:“有个笑话,说三个误闯食人族的领地,结果就被抓起来了。正好那天食人族族长要吃素,勉强躲过一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更何况还有很多人不想吃素。所以就安排三个人去找东西,要找三个圆的东西回来才行。” 这是听天由命,一旦找不到可就完蛋了。 胡之然说:“第一个人找的是三个枣,第二个找的是当地的一种水果,估计有小桃子那么大吧。第三个还没回来,族长就说,光找到圆的东西还不行,要把这些东西都塞进直肠里。” “你大爷的,能不能不恶心人。”陶志宏听了菊花一紧。 胡之然没忍住笑场了。拍拍大腿接着说:“第一个人容易啊,三个枣一下就塞进去了。第二个人犯愁了,这他么太难了,尤其是那种水果还带刺的。这要塞到直肠里得有多酸爽。” 陶志宏皱眉,感同身受一般:“塞进去了?我想请教咋塞的。” 胡之然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塞进去就没命了。食人族锅都准备好了。最前面那个努力夹着枣千万别掉出来,劝旁边的同伴赶紧塞进去。可一回头,猛地笑喷了,直肠里的枣一股脑的圈出来了。” “咋了?”陶志宏一琢磨,脑门一拍:“第三个人回来了是不是?” 胡之然点头:“这家伙弄了三个看起来还算圆溜的榴莲。这要塞到直肠里……” “滚犊子,太恶心了。”陶志宏躺下,摆摆手说自己要睡。 胡之然觉得无趣,刚想说要不出去溜溜,熟悉一下当地的气候,这时忽然听到几声枪响,而且距离还不远。 胡之然猛地打了个激灵,有些难以置信。 陶志宏也一骨碌坐起身,两人大眼瞪小眼。胡之然说:“我没猜错刚才是打枪吧?” 咽了口唾沫:“不对啊,之前这里挺安定的,这是怎么了?” “或许只是一起普通的枪案,哎,这不禁枪?”胡之然趴到窗口,小心的向外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 一丝紧张的气息在弥漫,这时候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和谐安定的好。试想一下,一个欠发达的地区,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枪响,感觉自己时刻处在危险中,上个厕所都怕鸟不知什么时候飞了。 这在首都尚且如此,如果在一个偏低的地方岂不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胡之然问:“矿上人多不多?” 李芷晴安排胡之然来守矿的,但胡之然却对这个所谓的金矿毫无印象。就连那些资料也是陶志宏认真的瞧了几眼。 “不多,除了我们之外只有两个国人。”陶志宏说:“让你看资料的时候你不看,这时候啥都不知道。” 胡之然说:“我他么的压根就没想着出国。要不是李芷晴编排老子哪有后面的事。” 的确,如果玉猪龙没出现什么雕刻,那家不能把玉猪龙上的信息全都弄明白也就算了,怎么会这么多人盯着胡之然。 胡之然挠挠头,又想起江南胡家,玉猪龙这件事他们可以说知根知底,除了李芷晴之外也就那家知道胡之然啥都不知道,什么指引方向全都是放屁的假话。 江南胡家,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下这么大血本,让胡之然娶胡凌寒,还想着胡之然去接管胡家。虽然胡之然知道这只是忽悠自己的计策,即便是计策本钱是不是下的有点大? 本想与陶志宏商量一下,想想还是算了,陶志宏对江南胡家了解也并不多,两个人怎么商量也都是在瞎猜。 刚放松了神经,外面又传来几声枪响,胡之然说:“我看咱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矿上吧。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地盘。” 中非都是些小国,两人在这个没有网的所谓五星酒店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接两人的车就到了。 陶志宏说矿上有两个国人,看来真把自己当盘菜,两个人一起来接胡之然,还一口一个胡总的叫着。 男人管技术,女人管账面,胡之然来了全盘一把抓,看似官最大,其实就是过来养老的。 佟家生四十多岁,看起来五六十的样子。国人不适应这里的光照环境,看起来又老又黑。 陶志宏自来熟,很容易就与这一对男女热络的聊起来,而胡之然却小心翼翼的盯着窗外,好像随时就有人从外面打黑枪一样。 两人聊起来人种。佟家生很感慨的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国人在中非很容易晒黑,这中非人到大天朝一样晒的更黑,这老天爷也是有偏见的。 胡之然转过头:“黑人还能晒的更黑?” “不,他们的越晒越红,黑里透红看起来有些发紫。”佟家生看了眼全副武装的同伴。 经过介绍,女生名叫佟卉。包括胡之然在内,刚听名字以为两人有什么血缘关系,解释一番才知道,非但没有血缘,在来中非之前两人从没见过。 佟卉把自己武装的很到位,两只眼睛倒是水汪汪的,带上墨镜看不到一点皮肤。虽然坐在一辆车上,胡之然还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长相。 路越来越颠簸,出了首都就是土路,而且越走路况越差。 这边植被繁盛,很肥沃的样子,并非印象中全是沙漠一踩就能出石油。 “哎,我说。”胡之然发现点问题:“这边不是粮食不够吃吗?怎么不开垦农田呢?” “这谁知道,他们不喜欢种地。”佟家生很健谈,相比之下佟卉很腼腆沉默的样子。佟家生说:“我在矿上种了点蔬菜,总让几个当地人帮忙,按理说早学会了,就算不会也可以问我。可他们就是不种地,宁愿在矿上砸石头。” “砸石头?”胡之然奇怪的问:“为什么砸石头?” “矿金,就是从石头里提炼出来的,不砸石头也不行啊。”佟家生虽然解释,可以听出来,胡之然这个问题好像问的很蠢。 挠挠头,陶志宏说:“你不了解这地方,等到了之后一看就知道。” 这时候佟卉插话说:“能用人工的就不用机械。所有的机械包括零件全靠进口,代价太大。” 胡之然哦了一声便不再多问,心道不仅是风土人情,还有很多需要适应的,真不知道这一两年在这边怎么熬过去。 沉默一会,胡之然问:“那你们有什么娱乐活动没有?” 一句话更沉默了,胡之然知道,说什么都白瞎。天一黑就开始数星星。 言情海 第322章全羊宴 旅途寂寞,胡之然竟然睡了一觉,一睁眼还以为回了国内,因为车已经进了一栋独立别墅。 “这哪?”胡之然问。 “咱住的地方。”陶志宏压低嗓音:“今天晚上安排一个厨娘给你暖床。” 胡之然骂了一句,下车打量。这是一栋非常典型的中式建筑,能在异国他乡见到很有国味的房子非常亲切。 佟家生一边走一边介绍,三层的大别墅介绍一圈,胡之然也了解的差不多。 胡之然与陶志宏在中非这段时间,说好听是养尊处优,说不好听就像坐牢一样。有点好处是在这竟然有网络,当时也是花了大价钱铺设的,金矿算是外企,不然还没这面子呢。 胡之然在这吃不用自己操心,有厨娘负责饮食。外面种植的花草,甚至刷车都不用自己,还他么的有园丁。 不管怎么说佟家生只不过是一个员工,这样的确有点夸张了,什么都得人伺候着。 可一问,胡之然立即不说话了。厨娘的工资还高一些,合着一个月才三章伟人头,便宜的让人流泪。也就是厨娘会做几道国菜,那园丁没这独门手艺还赚不到这么多钱。 陶志宏会说,人比人要死,货币货要扔。 这是一句很中肯的话,胡之然刚要点头表示认可,陶志宏又说:“找娘们也便宜,便宜的玩不过来,外面排着队等着呢。” “去你大爷的。”胡之然骂了一句:“你满脑子只有这个?” 陶志宏猥琐的笑,故作深沉的拍胡之然的肩膀:“你恐怕还不理解长夜寂寞的苦,熬上两三个月,看见只母苍蝇你都觉得双眼瞪皮仿佛要恋爱了。” 天很快就聊死了,因为吃过如猪食一般的中餐佟家生两人就去矿上了。 胡之然不想动,就在别墅里待着。也很快感觉无聊,青山绿水的,一望无际廖无人烟。 这种感觉很奇怪。身处闹市中总想着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待会,可真到了宁静到让人孤单的地方就会怀念热闹的场合,并非享受寂静之后才会有这种感觉,这种心情是随着进入别墅随之而来的。 让胡之然眼前一亮的是佟卉是一个身材略显丰满的小美女,个头不矮,只是身材丰腴就显得不是那么高。模样周正,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不太爱说话,回到被人的问题也总以点头摇头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有点无趣。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胡之然几人一起到矿上转了一圈,也看了工人们吃的东西,简直倒胃口。 第三天开始胡之然又在别墅里对着墙发呆。 或许,宁静是一种幸福,因为胡之然很快就接到了国内传来的消息。 那家开始找胡之然的麻烦,那家是最后知道胡之然已经出国。 对胡之然什么法子都用了,甚至干出绑票的事。谁能想到结果却是胡之然撒谎,玉猪龙上的信息完全是胡说八道。 也难怪那家上火,吹胡子瞪眼都是轻的,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意思。 为了独吞玉猪龙藏的东西,那家把苗总给得罪了。 那家可以绑票,自然也会干出其他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这时候胡之然才知道,李芷晴安排自己出国是万分正确的。但与此同时,胡之然对李芷晴的意见也越来越大。 在与胡之然商量出国的时候,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李芷晴已经想好了要在玉猪龙上做文章,自然把胡之然算计进去。 黑厨娘做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胡之然就奇怪了,调料也都是那些,怎么就做的那么难吃呢? 无聊透顶的胡之然开始代替厨娘的位置下厨,再这么吃下去,自己他么的要饿瘦了。 “采购点东西?”陶志宏建议。 胡之然问:“去哪采购?” “哪都能采购。”陶志宏拉着胡之然上车,没走多远就碰到一个小村庄。 坐在车上摇头晃脑,胡之然说:“这他么的简直是战争片的影视基地。” 的确是这样,就像被敌军轰了一遍似的。 语言不通走到哪都麻烦,想到处听说的那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简直就是坑爹,掌握一门外语是很重要的。 陶志宏比胡之然外语水平强很多,但也停留在书面,说气话还是透着一股散装的味道。 听说胡之然与陶志宏是来收农副产品的,黑人朋友立即瞪起白的晃眼的眼珠子,就连那些衣衫褴褛还没鞋穿的孩子也撒丫子跑。没过一会一堆东西摆到面前。 一些不知名的水果,胡之然为了尝鲜买了一些,当地钱倒是数额不小,换算下来不过几块钱。 接着,胡之然就对那两只小羊感兴趣了,扯了一把陶志宏:“晚上弄个烤全羊?应该不错。” 散装外语一个字一个词的往外蹦,着急了还夹杂着母语。配合着手势总算没让交流中断。 一只小羊一百多,便宜到让胡之然直瞪眼。 大大方方的抽出两张红票子把不愿离家出走的小羊绑好扔到车上,这让陶志宏挺有意见。 买了一堆东西,胡之然乐颠颠的往回走:“哎,我看我们在这当美食博主可以啊,每天一只羊一头牛这么造,馋死个人,土豪级别的吃法。” “你这可不好,装什么大款。”陶志宏说。 “相比他们,难道我不是大款?”胡之然撇嘴,虽然自己不算巨富,在国内也算有钱人了,更何况这种地域,论起经济实力,还不是横着走。 “你在扰乱市场知道吗?”陶志宏说。 “就因为一只羊我多给了二三十块钱?”胡之然不解。 陶志宏点头:“你这种人最坏了。” 胡之然开张嘴吐芬芳,说点脏字给陶志宏听。 陶志宏随即解释。 中非这地方欠发达,当地产的东西物价极低。胡之然可以装大款多给钱,但破坏了供需平衡。真以为是发善心呢?抬高价格只会让当地人更吃不起。 这些也都无所谓,胡之然可以不在乎这几十块钱。但造成的影响却是不好的。给人一种什么印象?国人都是有钱人,什么东西卖给国人都要高价。正因为有这么一批装富豪的人,衍生出国人就是冤大头的印象。 情况还不止如此,陶志宏说:“在这边,有很多乞讨的人,专门针对我们国人。见到国人就要乞讨,这就是你们的善心造成的后果。你愿意给钱,但不一定别人愿意施舍。如果这成为一种习惯,哪天你不施舍就是罪过了,他们非但不感谢你,还恨你。” 斗米养恩升米养仇就是这个道理。胡之然听了陶志宏的话陷入沉思。一个乞丐,你每天给他一块钱,连续很久,这个乞丐已经形成习惯。哪天你不给他,那就是你的错。 胡之然点点头:“行,我没你国外生活的丰富经验,以后听你的就行了。” 陶志宏又说:“还有的地方盛行小费,这也是一些国人出来之后装圣人的后遗症。有一次过海关,前面是一个白人,很快通过安检。而我呢?就需要支付小费。我不同意给小费,结果我的行李就被翻的乱七八糟。” 胡之然没在国外生活过,曾经也没出过国。此时想想,陶志宏说的没错。其实这些因果在国内也屡见不鲜。 回去之后,胡之然安排厨娘与园丁把羊宰了。 厨娘做不来这事,虽然是小羊但却是个技术外加体力活。 园丁嘴里碎碎叨叨的就在讨要小费。 在车上被陶志宏数落自己假装圣人,这时候心里还透着不痛快呢。胡之然脸色一黯,冷冰冰的用散装外语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原干就干,不愿干滚蛋,园丁这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他们可以换人。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看胡之然翻脸了,园丁也不多嘴多舌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帮忙把羊宰了。 晚上烤羊吃,胡之然到中非之后的第一场篝火晚会开席了,总算给枯燥的生活带来一点颜色。 烤乳羊这样的工作对厨娘来说难如登天,可对一个会做饭的国人来说就不是那么难了。厨房里有两卷八辈子都用不到的锡纸也被胡之然全用上了。烤羊肉,最好就是煨上调料用锡纸包着烤,熟透了之后拆掉锡纸再烤。外焦里嫩,肉香而多汁。 陶志宏只顾得闷头吃,时不时的瞟佟卉。这个精虫容易上脑的家伙怕是动了什么歪心思。 佟家生已经吃惯了厨娘的手艺,猛地吃上美味,大拇指一伸赞不绝口。 胡之然嘿笑:“佟美女,味道怎么样?” 佟卉点头,很娇羞的腼腆模样。 佟家生扫视一圈,说:“胡总还没结婚吗?” “没呢,我长得有点残,没人喜欢我你说咋办。”胡之然顺着说:“佟经理,你有闺女没有,介绍给我?” “我怕你等不起啊。”佟家生跟着笑:“我闺女才上初中。” “这没啥,我能等,好饭不怕晚。”胡之然撕了一块羊肉递过去:“这就算聘礼了啊。” “我倒是觉得佟卉不错,小姑娘性格很好的。”同级生半真半假的说。 胡之然默默不语,等着看佟卉什么表现。不是胡之然看上佟卉了。只不过是为了逗女生玩,很多男人都喜欢开这种玩笑。 “我看行,你要是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洞房吧。”时间长了也都熟悉了,陶志宏口无遮拦的开玩笑。 映着火光,佟卉的脸更红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言情海 第323章又有故事 佟卉去休息了,篝火旁安静了许久,胡之然叹口气:“你可真讨厌。” 第一顿大餐就这样结束,算不上不欢而散,但总觉得少点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胡之然实在闲得无聊,也就开始跟佟家生几人一起到矿上。 胡之然去了什么忙也帮不上,起初有什么事佟家生跟胡之然商量,几次之后,也看出胡之然不是真来管事的,结果就是还像以前一样与国内联系。 别墅有网络,不知从哪天开始,与刘念微视频聊天成了习惯。只要没事,按时按点的进行。 通过刘念微,胡之然了解了国内的一些情况。 让胡之然有点意外的是明家与那家闹翻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玉猪龙。相比那家明家,刘家体量偏小,可以说不在一个层面上,刘念微也不会主动去打通一些内情。 胡之然问:“那家现在什么反应?” “投了几个亿的项目让明家给搞黄了,我觉得不会忍气吞声。”刘念微说:“还好你出国了,不然恐怕会针对你。” 胡之然也有点庆幸,但这无妄之灾却是李芷晴给的。如果没有他也没这么多事。 “你以为他不会针对我?”胡之然说:“那是因为我不在国内,我什么时候回去,这些孙子什么时候开始搞我。我要想想,怎么才能把李芷晴推到前面去,让玉猪龙的骗局大白于天下才行。” “李芷晴可能让你戳破?”刘念微说:“你现在就算说真话都没人信。就算是信了,你也的不了什么好。我听说那家安排了一帮人去找东西,似乎死了两个。” “什么?”胡之然大为惊讶:“啥死了两个,东西没找到去找死?”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危险,但具体为什么我不清楚。”刘念微虽是道听途说,但肯定有一定真实性。那家这次寻宝,肯定吃了不小的亏。 擦擦额头,胡之然感觉手心里都有些冒汗。这笔账那家怎么可能不记到自己头上,无论是李芷晴还是胡之然,都要倒霉啊。就算李芷晴是主谋,胡之然是帮凶总没错吧。如果这是真的,与那家的这个梁子算是解不开了。 要说以前,胡之然恨那家,胡启文的死胡之然绝不会原谅。但胡之然需要隐藏自己的仇恨,至少这样那家不会主动针对自己也能给自己发展的机会。现如今情况有变,那家肯定不会饶了胡之然。矛盾仇怨摆到桌面上是早晚的事。 胡之然问:“李芷晴那边有什么反应?” “这我不清楚。”刘念微说:“帮你问一下?” “没必要。”胡之然拒绝了。 李芷晴怎么做决不会说,张嘴来一句保密条例只有干瞪眼的份。 胡之然说:“你就帮我盯好众贤投资就行了,如果我回去,没了实体能让那家踩死。” “这正是我担心的。”刘念微说:“正因为你有实体更危险,没有腾挪的空间。” 胡之然一想也是这么回事。那家要对付胡之然,先让胡之然的众贤投资赔钱,一旦不是针对胡之然本人,哭都没地方哭。 “那怎么办?”胡之然皱眉。 刘念微说:“要不我们交叉控股?” 这事不是第一次提出,胡之然也早给了答案,虽然刘念微可以义无反顾的帮自己,但事到临头胡之然没有任何安全感。刘念微是掌管着刘家的投资,有绝对的话语权,但紧要关头,刘念微的长辈站出来刘念微也只能妥协,到那时,胡之然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胡之然说:“这事不用说了,众贤投资你能帮我盯着我已经非常感谢了。” “我们有必要说的这么客气吗?”刘念微小声道。 胡之然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从男女情感上说,刘念微在胡之然心里并没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感激之情。胡之然认为,曾经对程珊珊以及倪俊雅动的情可能再也不会重复,人的心就是这样一点点变得冷漠。 与此同时,胡之然也知道,刘念微是一个不错的伴侣选择,无论从哪方面说自己都是高攀。可问题是就是差了那么点感觉。 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多半是刘念微在发问,她对中非这边的风土人情还是很感兴趣。 胡之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解释,起初来之前心里还是有点憧憬,可到了之后才发现,简直就是把自己发配到边疆了。 挂了电话,胡之然到外面撒尿,恍惚间看到走廊的尽头有个人影。 吓了一跳,惊问是谁。 陶志宏回头身:“怎么,怕老黑半夜钻你被窝?” “我倒是怕你钻老黑被窝。”胡之然凑上前,打开走廊的灯,顺着陶志宏的目光向远方望:“看啥呢?有什么好看的。” “是没什么好看的。”陶志宏干笑。 胡之然抱胸,一手摸着下巴:“还别说,咱国内可看不到这么漂亮的星空。” “光污染太严重了。”陶志宏像是心里有事,说话的声音都比较深沉。 “这是文明的进步好吧。”胡之然仰望着:“哎,你会看星象吗?看得懂星座?” “我不懂。”陶志宏说这,点上一支烟,又递给胡之然一支:“明天到外面玩玩?” “玩什么?”胡之然问。 陶志宏说:“只要有钱,什么地方都能玩,只要有钱就有人提供服务。” 这话倒是不假,但胡之然却没什么兴致。中非这地方,没给胡之然带来一丁点好印象。胡之然见的人并不多,但总体上的感觉就是又馋又懒。 胡之然说:“我建议明天弄个烤全牛吃,我琢磨着拍点视频传回国内,刺激啊。” “你可别。”陶志宏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哪?” “这有什么。”胡之然狠狠的抽了口烟说:“难道还能安排人过来弄死我?这么说吧,我有什么值得别人弄死的。” 陶志宏转身回屋,拿出两把椅子,递给胡之然一只,自己也坐下:“弄死你好处多着呢。” 看陶志宏若有所思,眉头深锁,胡之然问:“你他么的是不是有事?该不会是看上佟卉了吧?” “那小姑娘是不错,不过老子给你留着。”陶志宏笑的有些勉强。 胡之然说:“到底怎么回事?把你不开心的说出来,或许我能开心一下。” 陶志宏歪着脑袋,嘴角叼着烟,眯着眼说:“你真要听,那我可什么都说了,不然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搞得像马上就要死似的。”胡之然骂了一句。 陶志宏把烟蒂扔了,看着天上的星星:“胡总对我有知遇之恩,还帮我了那么大的忙,运气真的挺好的。你说,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谁能有这样机会直接站到老总的身边做事。” “行了,忆苦思甜呢?”胡之然不想说这些,一直以来都很避讳聊到胡启文,这是一个心病。 陶志宏说:“以前我对你撒谎了,我从没见过什么马掌柜。” “嗯?”胡之然看向陶志宏:“你说见过一面,还形容对方的衣着,都是假的?” “不,我形容的是一张照片上的马掌柜。”陶志宏说:“曾经胡易明与马掌柜的合影。” 胡之然愣住了,自己家似乎没这玩意啊。在胡之然的印象中,由于亲爷爷过世的比较早,胡之然都不知道爷爷长啥样,家里也就有一家三口的照片,而且想当初生活条件并不好,改开之后才有了照片的。 胡之然问:“你是不是还知道很多事?” “知道一些。”陶志宏说:“很多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小然,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嫉妒你。如果我有你的家庭背景,如果我有你的出身,我已经会比你有成就。” 这话真是不错,胡之然除了有一颗不屈的精神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从胡家家道中落,后来工地搬砖,满大街的收破家电收破烂,再后来做建筑,入股企业。 这么算下来胡之然唯一凭自己做成的也只有外牛角河的工程。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从李芷晴那得来的,都是想当初胡启文留给自己的。 “当年我爸一定给京城李家不少好处吧,不然刘家也不能配合我爸留给我这么多资产。”胡之然说:“可能我爸也想不到,我能让李芷晴牵着鼻子走。” “不过,后来我想清楚了。”陶志宏说:“如果我是你,家道中落,沦落成一个农民工,恐怕我就认命了。” 胡之然并不认为这是一句夸赞的话,只是笑笑,歪着头:“说说那些我不知道的。比如与马掌柜有关的事。” “急什么,肯定告诉你。”陶志宏撑着膝盖起身,笑着说:“等会,我去厨房拿两瓶酒。” 看了眼时间,胡之然说:“这大半夜的,咱两个老光棍在这喝酒?” 陶志宏没理会,径自去了,没一会就拿来两瓶洋酒,枣红色的液体,看样子不是朗姆酒就是白兰地。 胡之然惊讶:“你这是打算求一醉啊,我可没那闲情逸致陪你喝闷酒。” 陶志宏说:“多少都是喝,先喝着,听我给你讲故事。” “你能讲什么故事?”胡之然问。 陶志宏笑:“马掌柜的事想不想听?” 言情海 第324章信息 陶志宏看看窗外,欣赏着迷人的夜色,悠悠说:“我说的可都是胡总当时跟我讲的,具体真假我就不知道了。” “说说看。”胡之然有点心酸,关于胡易明的事自己都不知道,胡启文却对陶志宏说,这是信任还是对胡之然有多么不放心。 陶志宏说:“当时胡总已经感觉到了危机,做了很多部署。他不告诉你,就是在保护你。” 胡之然淡然一笑,无论胡启文怎么说怎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就算胡启文什么都没说,说白了还是打心底的想要对自己好。从这一点上,胡之然只能觉得是自己没用。 陶志宏却没急着说故事,而是说:“当年胡总对我说过一句话,我想奉劝你。” 拿起酒瓶,对胡之然示意,两人喝了一口,酒劲还挺大。 咽下之后,陶志宏说:“人最不容易做到的是控制自然反应。如果做到了就会让人看不透你的深浅。” 以为还有下文,陶志宏却又喝了一口酒。胡之然说:“完了?” 陶志宏点头,话已经说过了,至于胡之然能不能理解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陶志宏说:“当年胡易明与孙殿英是拜把子的兄弟,很少人知道其实是玩了一出桃园三结义,还有一个人,就是马掌柜。” 有件事胡之然还是要确认一下:“马掌柜是那家的人,这一点能肯定吗?” “疑心重不是坏事,单页不是好事。合理的怀疑是有益的,疑神疑鬼就有些过分了。”陶志宏说:“其实很多证据已经证明,马掌柜就是那家的人,你却总要心里骗自己。” 胡之然被说的无言以对,仰头喝了口酒不问了。 陶志宏接着说:“当年盗陵不是胡易明的主意,是那家的主意,也就是马掌柜的主意。” “嗯?”胡之然眼睛一瞪:“不对吧,那家不是改姓来的吗?” 封建结束,很多王公贵族八旗子弟怕遭来报复,愤愤把代表满蒙的姓氏汉化,那是其中之一,再比如改成金的也不少。 “这其中也没什么矛盾。”陶志宏说:“在利益面前,谁还想谁是谁的老祖宗。自古帝王家没亲情的,这都不是事。” “好,你接着说。”胡之然说。 陶志宏没急着说,站起身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星空,转而又在观察树林。好一会才重新坐下,说:“马掌柜的建议很快得到了响应。但马掌柜与胡易明却没得到多少好处,因为后面的事太过复杂。所谓的三兄弟矛盾由此而来。” “以胡易明的性格,以马掌柜的人品,能这么轻易放弃?”胡之然笑。 陶志宏点头:“的确,有很多东西还是被这两个人给弄走了,但当时姓孙的自顾不暇,恐怕也没心情理会。” 胡之然点点头,看来也正是因为与姓孙的称兄道弟才有了后来的屯粮,胡易明的野心太大了,一旦起事就不是什么小动静。只是可惜,天不遂人愿。 “事还没完,得了便宜的胡易明马掌柜二人又因为分赃不均闹翻了。”陶志宏笑:“你们胡家真是出人才啊。” 胡之然皱皱眉:“你他么的能不能认认真真的说,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陶志宏说:“那家与胡家的恩怨就是这么来的。” “放屁,那玉猪龙是怎么回事?”胡之然白了一眼,两串故事之间有矛盾。 陶志宏说:“并不矛盾。从老孙那边弄来的东西早早的变成钱,这笔钱后来怎么分的我不知道,但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之后两人消失了两个多月,再后来就出了玉猪龙,马虎藏桂死于非命。” “是两个多月吗?”胡之然揉着脑袋心思,其他人似乎也没说个时间,或者自己已经忘了。 陶志宏说:“纠结这个时间没什么意义,只是玉猪龙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那家也一直想追寻这件东西。” 胡之然叹口气:“我幸好把玉猪龙扔出去了,放在自己手里简直就是个祸害。” 陶志宏说:“你以为玉猪龙没用?你太小看胡易明了,玉猪龙就是个赝品,胡易明会一直留着一个赝品?” “你想说什么?”胡之然觉得不太对劲,顺着陶志宏的目光看向窗外,奇怪的问:“你今天不太对劲啊,为什么总看窗外,黑乎乎的,对那片树林产生感情了?” 陶志宏没解释,收回目光,压低嗓音仿佛隔墙有耳一样:“有件事你不知道,胡总一直与盗墓人有联系,从他们手里买过不少宝贝。玉猪龙上的信息早就被破坏了,所以谁都看不懂也是正常的。最重要的一点,这件事谁也不知道,胡总从玉猪龙上找到了什么线索。” 胡之然神经一跳,呢喃自语一般:“找到线索?” “就是线索。”陶志宏说:“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这不全是废话?”胡之然差点气吐血。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胡启文找到什么线索,肯定不会对陶志宏说,胡启文就是再相信陶志宏也总有防人之心,这个关键点应该在邓云秋那,又或者为了安全起见把这个信息保存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陶志宏只顾喝酒,时不时的看向窗外。 胡之然说:“那我问你,马掌柜为什么要对我爸动手下毒?” 这里面也有矛盾,既然胡启文知道胡易明与马掌柜的关系,那肯定不会让另一个以马掌柜为代号的人接触自己。胡之然能想到的是胡启文在装傻,装作不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陶志宏说:“这是为什么我不太清楚,当时我也奇怪。”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想给我讲故事?”胡之然把酒放下,喝的是以点意思也没有,脸点花生米都没有。 陶志宏举起酒瓶示意胡之然来一口,胡之然却摇头:“不喝了,没意思。” 陶志宏说:“跟你聊这些,主要是想跟你说,不要参与与文物有关的事。也不要血胡总那样深入其中。” “这是我爸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胡之然问。 “我能感觉到,他不希望你参与进来,难道不是吗?”陶志宏说的没错。胡启文做这些事都瞒着胡之然,肯定是不想把儿子牵扯进来,尤其是有关马掌柜的事。可到底胡启文是什么目的呢?胡之然想破脑袋也不见得知道。 胡之然皱着眉头:“之前我问过你,你知不知道我爸把曾经收来的那些文物弄哪去了,你是真不知道?” “我知道。”陶志宏说:“全都捐了。” “捐了?”胡之然声音不小,也有些变声,嘶哑着嗓子说:“捐给谁了。” “当然是文物部门了。”陶志宏说:“所以,这个你就别想了。他搞到的东西,很多都属于国宝一类。” 胡之然咽了口唾沫,也不知糟蹋了多少钱,自己这个亲爹似乎并不在乎钱啊。可知道,现在的胡之然看似有钱,但却没多少是凭自己本事赚的。怎么想胡之然都觉得自己更接近败家子。 看到胡之然的无奈与叹息,陶志宏笑:“打个比方,胡总如果不把东西捐了,你会不会拿出来卖?” 胡之然一愣,还别说,胡之然早就想把东西卖了换钱。当时自己家都揭不开锅了,能换钱的东西就是好东西。 很显然,胡启文这么做完全避免了胡之然揣着国宝四处叫卖。但凡有一件真东西,胡之然肯定被人盯上。 谁也说不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胡之然也没纠结这个。把就凭推到一旁:“你自己喝吧,我没什么兴致。” 陶志宏又站起身,站到窗口:“哎,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不是说一年到两年么?”胡之然盘算着,这才到这几天啊,这种环境下坚持一年时间,对自己太过煎熬。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陶志宏却说:“我觉得快了,而且很快。” 胡之然不置可否,心里想着自己真要回去李芷晴也拿自己没什么办法,在这太无聊,胡之然还真想着什么时候回去呢。 陶志宏自己喝酒也没什么兴致。胡之然起身,拍拍屁股:“你继续看牛郎织女约会吧。” “明天去酒吧玩会?”陶志宏建议道。 胡之然摆摆手,明天再说的意思。现如今有个热闹的地方就是好的,胡之然不挑不捡了。 回到房间躺下,胡之然总觉得哪里不对,起身开门,走廊里已经没了陶志宏的身影。 敲敲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怎么觉得这小子今天怪怪的。” 重新躺下,胡之然想到一个问题,也正好解释了之前的一个疑惑。 江南胡家曾经是要玉猪龙,可当胡之然把玉猪龙交给李芷晴之后突然通透了,似乎前因后果瞬间懂了一样。什么要求没有,就是要胡之然继承胡家。 如果有足够的利益,胡之然丝毫不介意娶胡凌寒,结了婚也能个玩个的嘛。可对方是什么目的呢?听完陶志宏的解释,胡之然突然明白了,江南胡家是猜到胡启文看懂了玉猪龙,破译了其中信息。 江南胡家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想通胡之然手里得到这个信息。原来如此,胡之然心道,这个老东西你可真会打算盘,众人皆醉唯你独醒啊。 就在明家与那家撕破脸你死我活的时候,江南胡家却直接与胡之然对上了。 胡之然想,就算自己知道胡启文破译出什么信息,在这个大环境下也不会有什么动作。所以胡之然出国江南胡家毫无反应,等胡之然回去,那老东西估计还会再找上门,与胡之然合作,顺便逼胡之然把胡凌寒娶了。 没准胡凌寒那傻姑娘根本不是胡家的种也说不定。胡之然与胡凌寒虽然算不上近亲,但这血缘未免也太近了,难道就不怕生出的孩子太“聪明”? 心里琢磨着,胡之然不知不觉的睡过去,有时候,能想明白别人是怎么想的也是一种舒服。 言情海 第325章又出现危机 胡之然不差钱,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物价极低的地方。不出两个月,周围的村落已经没有合适的小羊羔小牛犊了。想要吃点好货就要走更远的路。 由于胡之然的土豪行径,动不动就是整牛整羊的搞,在当地人眼里已经成了人傻钱多的代名词。 胡之然只需要一把椅子,坐在别墅大院口,时不时就有人拿着东西过来售卖。由于语言不通,互相之间的认知理解也有偏差,很多时候散装英语也会闹笑话。 有拿大乌龟来卖的,胡之然从来没吃过这玩意,闲着也是无聊,就买了两只应该是陆地龟的大家伙,每天遛乌龟玩,小皮鞭抽打上去这家伙也不疼。 也有卖各种野菜水果的。胡之然很惊异的是没有一个人向自己兜售蔬菜,当地人是真没人种地的,他们所谓的劳动就是到山上摘果子,采集一切能吃的东西叫卖。 对胡之然来说,这样也好,只要东西没毒来者不拒,没吃过的都要尝尝,反正这里的东西廉价到让人流泪的程度。 奇异的水果就不必说了,还有卖蟒蛇的,有小孩子的腰粗,幸好是死的,不然真能吓死人。 奇葩的是胡之然解释好半天才说明白死的不要,而没过几天,就有人扛来了奄奄一息的巨蟒。远远一看,胡之然就差点吓得尿裤子。动物世界里可是看到过,就这种级别的家伙,一头小角马能整个咽下去。 这算吓人的,还有能笑死人的。知道国人喜欢吃小龙虾,也不知这个黑的流油的家伙是怎么想的,用一根破树枝,挑着一只小龙虾要卖给胡之然。胡之然以为这家伙手里的只是样品,没想到真的只是卖一只。而且价格和谐到胡之然想打人。用汇率一算,这一只小龙虾竟然要价二十五元。 也就是语言不通,不然胡之然真能一口浓痰喷死他。老子买小龙虾是想着吃,你他么的让我当宠物养。 潇洒了没两天,陶志宏就开始阻止胡之然这么干。原以为这小子又有什么大经济学的逻辑等着自己,没想到只是把那些兜售的人赶走。 “啥意思?”胡之然不高兴了:“这样多好,不用到处去收货。” 陶志宏说:“从今天起,你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待着。” “为什么?”胡之然问。 陶志宏的脸色而有些难看,没给解释,直接把胡之然推进别墅:“要不明天你就跟着去矿上冶金去。一天省十块钱的工资也比你无所事事好很多。” “你怎么不去?老子需要你盯着?”炼金是要用到重金属的,虽然不太会影响健康,胡之然却惜命,最关键是没什么意思,千篇一律的工作,粉碎然后冶炼。 “不是说要去夜店吗?怎么到中非你就不打猎了?”胡之然闲得无聊就开始动歪脑筋,问:“怎么这么长时间没什么动静了。” “怕是去不了了。”陶志宏说:“你最好跟李芷晴联系一下。” 胡之然心有疑惑,陶志宏的表情太严肃了,难道国内又出什么事了?但这与国外有什么关系。 问陶志宏也没什么答案,这小子像吃了枪药一样。 胡之然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扭头回了房间。 想了想,还是在晚上通过佟家生的手机联系了李芷晴。 胡之然问:“国内现在什么情况?” “国内没什么情况,国外我怕有情况。”李芷晴说:“我建议你现在回国,手续我正在帮你办。” 胡之然巴不得回去,虽然中非绿水青山的,但对胡之然来说犹如坐牢。真不知道当初怎么想的,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建别墅。 但短时间却走不了,从中非到国内半个月之内的航班都买不到机票,胡之然自然要等。 “到底出了什么事?”胡之然从李芷晴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很多问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李芷晴说:“原以为你出去就安全,没想到会更危险。现在我鞭长莫及,最近这段时间你自己注意一些。” “你是不是有病?”胡之然恼了,连声质问:“什么事不说,你倒是说啊。有什么危险不说,你也闭口不谈,自己琢磨一下是不是脑子有病?” 对李芷晴说话,胡之然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李芷晴沉默,似乎在忍耐胡之然的粗口。一个世家的大小姐,如今还身居要职,胡之然这样不尊重的谈话,谁也不会痛快。 胡之然又问:“你他么的说不说?” “那家应该安排人出国了。”李芷晴终于把实话说了:“在中非,搞到枪比较容易。” 一听枪这个字眼,胡之然的心立即悬了起来,还记得一地天到中非的时候,首都传出枪响,首都啊,堂而皇之的对枪,可以想象这得有多乱。 胡之然问:“什么时候的事?” “刚得到的消息。”李芷晴说:“放心吧,我安排的人也会立即动身。不过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与中非政府进行沟通,武器方面可能会有点问题。” 胡之然狠狠的咽着唾沫,哪还有与李芷晴对着骂的底气,紧张的说:“你说枪,他们会用枪对付我对不对?李芷晴,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李芷晴沉默,胡之然却大口喘气。如今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胡之然愤然挂了电话,差点把电话摔了。 从房间出来,推开陶志宏的房间,对着床上蜷缩一团的陶志宏就是一脚:“喂,起来。” “你有病?”陶志宏差点滚到床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有危险?”胡之然质问,眼睛眯起盯着陶志宏。为什么陶志宏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他的消息来源是什么。 “滚一边去。”陶志宏说:“是佟家生告诉我的,国内联系了他,让他注意安全。我一猜就是跟你有关。” 胡之然懂了,舒了口气,勉强一笑:“误会你了。” “从门外把门带上。老子要睡觉。”陶志宏躺下把头脸蒙上。 “睡你大爷。”胡之然上前扯开被子:“走,出去浪骚去。今天由胡公子买单。” “不去。”陶志宏刚睡下,被胡之然吵醒很不爽。 胡之然说:“确定你不去吗?” 陶志宏不动了,扭过头问:“李芷晴到底怎么说的。” 胡之然把与李芷晴交流的话全盘托出,陶志宏想了想,随即起身穿衣服:“我看啊,今天不出去玩玩你就白来一趟中非了。” 从时间上判断,胡之然此时还是安全的。 两人开上车,招呼也没打就出了别墅。一路疾驰,胡之然问:“去哪,你知道路?”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家伙有洁癖。”陶志宏说:“我甚至都怀疑你是不是个同志。” 胡之然有没有洁癖并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陶志宏这厮是真不挑食。 这里不比国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全靠车灯照明,那感觉就像走在坟场上差不多。 胡之然莫名的有些胆怯,这要是被人在这边暗害了,谁搞死自己都看不清楚。 有些打退堂鼓,胡之然说:“我看要不算了吧,怎么越走越空虚。” “肾不虚就行了。”陶志宏加大油门:“快了,一会就到。” 见胡之然沉默,陶志宏打开车上的音响,这才又说:“你太不了解这了,这片土地很肥沃,上天给的东西就能让人饿不死。也可能就是这样的自然环境,造就了他们及时行乐的态度。你看矿上那些人,只要发了工钱,第二天就没几个人来上工了。钱不花完绝不干活,仿佛钱装在口袋里会咬人一样。” “好像国内不是这样一样,多少人负资产。”胡之然随口说。 陶志宏说:“这不一样,最起码知道自己明天还能挣钱,这里呢?没钱了宁愿饿着,宁愿乞讨。也正是因为很多菩萨心肠的外来人口把这边的人惯坏了。见了人就要乞讨。” “你好像对这里没什么好印象。”胡之然不止一次听陶志宏表达这种态度了。 陶志宏点点头:“的确没有好印象。我们都想明天的生活比今天更好,但他们不,还总盯着别人的钱包,愚昧无知。” “我们也不见得多聪明。”胡之然笑着摇摇头:“就说我,我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到底想要干什么。最初是想查明玉猪龙,后来越来越复杂,我也就越来越迷茫。” 车前终于出现一点亮光,前面就是一个小城市。不过看规模,连国内的镇子还有所不如。 陶志宏说:“之前来过一趟,这里的酒吧老板是咱的一个老乡,还能找他喝上一杯。” “他请客?”胡之然问。 “你想的美。”陶志宏白了一眼:“这就像在国内,饭店老板给你敬酒,喝的是你的酒,就为了换你一个高兴。” “那我何苦的。”胡之然嘿嘿笑:“这种穷地方,能赚到钱?” 能不能赚钱胡之然不知道,但到了地方才发现,人声鼎沸啊。 车在土路上颠簸了很久,胡之然感觉七荤八素的,还有点难受。左右看了几眼,除了自己竟然还能找到东方面孔的另外几人,胡之然小声说:“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枪战?” 陶志宏半开玩笑的说:“酒吧老板自己也有两把手枪,你说会不会有事?” 知道陶志宏的话不完全是开玩笑,胡之然一时无语,两人随即走进酒吧。 言情海 第326章煤气罐 这里完全称不上酒吧,就是一个乱哄哄的小酒馆。破桌子破椅子,而且酒卖的奇贵无比。胡之然喜欢的几种酒一个都没有,全都是不知名的杂牌东西,而且整个空间充斥着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 臭脚味,汗臭味,还有难以形容的骚味。 简直让人倒胃口。 胡之然皱眉摇头,对陶志宏说:“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干嘛走啊。”陶志宏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胡之然顺着看过去,还真有两个看起来不错的黑妹。由于皮肤黝黑,多大年龄胡之然是猜测不到,用胡之然的审美,除了肤色之外还算漂亮,尤其是有一个直长发的黑妹,在这应该算很有姿色。让胡之然搞不懂的是这个女人的头发竟然不带卷,看来是拉过直板。 胡之然摇摇头:“我从没说过要搞这个,吃不惯野味。” “知道那女的什么价位吗?”陶志宏挤眉弄眼的。 胡之然说:“我管她什么价位,跟我又没有关系。” 喝了两杯难以下咽的酒水,胡之然有些难以忍受,想去趟厕所,好容易找到厕所才知道小酒吧里的味道从哪来的了。 厕所顶了天两平米,挖个坑埋下一只水桶就是厕所了。还没进门,胡之然就觉得辣眼睛,可想而知里面会是什么气味。 屏住呼吸好容易解决了问题,胡之然却找不到陶志宏。 骂骂咧咧的想会车上等人,却看到陶志宏这厮正对着那两个黑妹炫富呢。拍着车机盖,叽里呱啦的也不知说些什么。 胡之然走近,惊奇的发现这两个黑妹竟然会并不怎么流利的天朝语。 陶志宏嘿笑:“你看,还是我们这边的客户大方,逼的人家主动学说天朝语,掌握一门外语很重要啊。” 胡之然感觉恶心,尤其是看陶志宏这小子还把一只手伸到衣服里。 拉开车门坐进去,不高兴的说:“走,回去。” 陶志宏给那个看起来还不错的黑妹使个眼色。胡之然已经了然他的用意:“你自己玩耍吧,我不需要。”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陶志宏上了驾驶位,两个黑妹紧接着就上车。 胡之然惊讶的问:“你打算把他们带回去?” “我打算在外面住宾馆。”就算在国外,陶志宏也不忘系上安全带。 “那我怎么办?”胡之然问。 陶志宏说:“那边不远,就有很豪华的酒店,就是价格太贵了,一般人他么的消费不起。不过,嘿嘿,你不介意花这点钱。” 胡之然很无语,非常后悔拉着陶志宏出来浪。这他么的什么环境,简直把胡之然的理想下限击个粉碎。 谁让是自己提出出来玩的,响了一百句骂人的话最终还是默不作声了。 七扭八拐的好一会,陶志宏还真把车开进一个非常不错的酒店里。 胡之然看着带着露天泳池的酒店,一脸古怪:“这他么什么世界。一边穷到吃不上饭一只羊二三百,一边奢靡之极露天泳池挂星酒店。这边贫富差距这么大吗?” 陶志宏耸耸肩,搂着两个黑妹往里走:“你真是操不烂的闲心。赶紧的,开两个房间。嘿嘿,最好紧挨着,让你晚上听个动静。” 胡之然才不管这些,坐在一旁等着陶志宏去办。等拿到房卡的时候已经呵欠连天了。 上了楼才发现,没想到真他么的是连号房。 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胡之然转了一圈,的确不错,干净卫生环境又好,只是不知道在这得多少钱一夜。 洗洗刷刷已经万般无聊,嗤笑,暗骂自己真是闲的,没事出来瞎浪什么。 躺下没一会,迷迷瞪瞪的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胡之然就听到隔壁有撞墙的声音,一琢磨,这他么不是陶志宏的房间吗? 想象着陶志宏撞墙的画面,血脉贲张。又想到这厮是与两个黑妹,瞬间没了任何兴致,甚至还有些反胃。 把头蒙到被子里,但这道声音实在太有穿透力了。 胡之然几次都想跳起来去踹门。最后还是他么忍住了。陶志宏属于那种恶心人不偿命的人,如果胡之然去敲门,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这家伙一边做着运动一边开门,打开门还要气喘吁吁的与胡之然理论。想想那画面,真的难以接受。 胡之然换了方向睡,可能是心静自然凉,没过多久还真就睡过去了。 但这一觉胡之然睡的并不算太好,做了一晚上梦,虽然清晨起来记不清梦里都干了些什么,但脑袋昏沉沉的是真的。 第二天,胡之然倒在床上看着电视,双眼无神的盯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见识节目。有点声音胡之然才不至于觉得自己是孤独的。 这一刻,胡之然有些想邓云秋。从小到大,母亲虽然话少,但永远是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为自己付出一切的人。 这一刻,胡之然想到了程珊珊,那个一笑就会露出两个酒窝的女生。如果不是思想意识不同,如果不是价值观不同,如果不是一次次的误会,或许两个人还真能走到一起。 这一刻,还想到了刘念微,无论胡之然对刘念微有多少感情,这是一个真心对自己的女人。 又想到了倪俊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订婚了,这件事胡之然一直都没胆去证实考证,胡之然知道自己是在怕,但触碰到自己内心中柔软的地方。 又想到了高翰,一个话不多却对兄弟真心实意的人。在做外牛角河工程的时候,胡之然是发自内心的快乐,也能看到生活的希望。不比此刻,胡之然总会心烦意乱。 胡之然想到了很多人,也想到了光头,也想到了老黄。在与老黄一起收破烂的日子里,虽然心里也有苦闷,但也是充实的。 胡思乱想,胡之然起身拿起一瓶矿泉水喝光。 把自己收拾好,琢磨着也该走了。 还没开门就传来轰门声。 胡之然打开门,看到心急火燎的陶志宏正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呢。 “你该不会染上病了吧,这么急着去医院?”胡之然讥讽道。 陶志宏拉住胡之然就走,压低嗓音:“出事了,比我预计的要早一点。” “什么意思?”胡之然问:“谁出事了?” “别墅,煤气罐爆了。”陶志宏看了眼胡之然,又暗暗使了个眼色。 胡之然心一沉,扯住陶志宏停住脚步:“你是说……” 陶志宏点点头:“赶紧回去看看。” “那为什么要回去?”胡之然说:“现在我们在外面,没人知道我们的位置……不对,你该不会对别人说我们晚上在这住吧?” 陶志宏一愣,脸色更难看了:“我说了。” “现在谁也不能信,不回去。”胡之然说:“换个地方住。”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用护照开的房间。”陶志宏瞪眼。 胡之然一脸惊诧说:“就这破地方还必须用护照?” “你以为呢?”陶志宏说:“这不为了保证安全吗?” 现如今,只要用护照的地方都没什么安全可言。陶志宏也真够可以的,出门玩还带着护照,胡之然的本本就放在别墅里。 两人快速退房下楼,胡之然说:“那现在也不能回去。” 陶志宏点火就走,好在这边还有硬化路面,不然能把内脏颠簸出来。 走了好长一段,胡之然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佟卉给我来的电话,凌晨煤气罐在你房间门外响了。”陶志宏一脸惊惧的表情。 “门外?那也炸不死我啊。”胡之然笑,这他么是遇到两个笨贼了。 “炸不死你?你想多了,或许能给你留个全尸。”陶志宏拍打着方向盘:“你说现在怎么办?” 胡之然沉默,反正不能现在回去,怎么都觉得有点自投罗网的意思。 拿出电话,胡之然懊恼,就应该办理一个国际业务的,每次打电话都用佟家生的手机。这真出了事胡之然与国内算是失去联系了。其实胡之然也不差这点钱,只不过办这种业务太麻烦,懒得动而已。 车停在一个僻静的地方,这里车少,半个多小时都没一辆车经过。 胡之然窝在后座上,呓语一般说:“你说会不会是有内鬼?” “我也这么怀疑,可说这些没用。”陶志宏点点头。 煤气罐在厨房,这玩意在中非都属于有钱人才能用的货。不用点火烧木柴,干净卫生快捷。 “哎,报警了吗?”胡之然又问。 “现在什么情况不知道,应该报警了吧。没有人员伤亡,也只能定性为事故。”陶志宏说:“这边的治安不好,枪案都管不过来,还有功夫管你煤气罐怎么到门前了?” 点燃一个煤气罐容易,可引爆却需要不小的技术。胡之然琢磨着,无论是厨娘还是园丁,似乎都没有这个本事,除非另外安装一个引爆装置。但这操作比较麻烦,所以胡之然基本排除是他们。 可别墅里就这么几个人,难道是佟家生?又或者是佟卉?怎么想也都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查出来是他们干的,李芷晴也不会饶了他们,毕竟人命关天。 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看不到现场。两个人就把车放在路边各自寻思还不能回去。 早晨中午都没吃东西,两人饥肠辘辘。傍晚才在胡之然的建议下返回那个豪华的酒店吃饭。 天还没黑,胡之然与陶志宏对视,同时说:“趁晚上回去看看?” “再等等,夜深人静再去。”胡之然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稳妥一些。 言情海 第327章摸回来 距离别墅很远就停了车,陶志宏把车停到一片树丛里。熄了灯,胡之然说:“把车头调过来,一会真有什么事方便跑路。” “没必要这么小心吧。”嘴上这么说,陶志宏还是把车掉头。 两人向别墅方向猫过去,这里地处偏僻,周围也没什么灯光,只能听到不知名的昆虫发出嘻嘻索索的响声。 胡之然暗暗咒骂,都是李芷晴惹出来的麻烦,不用想,一定是那家搞的鬼。 拉住闷闷往前走的陶志宏,两人下了土路穿过草丛与小树林靠近别墅。 胡之然突然小声问:“你之前一个劲的看别墅外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陶志宏点点头:“我早就觉得不太对劲,怕出什么意外,所以才不让你要那些老黑的东西。你这样装大款,每天一堆人围上来卖货,如果里面夹一两个要你命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胡之然认真打量陶志宏,以前没觉得这家伙第六感那么强,也从没发现他有这方面的警觉与天赋。 胡之然冷笑:“等这次回去,我一定要让那家付出代价。” “行了吧你,先顾好自己。”陶志宏说:“那家虽然说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世家,但源远流长,就凭你?人,要多照镜子。” “老子不喜欢照镜子。”胡之然白了一眼。 陶志宏笑:“多撒尿照照也行。” “去你大爷。”骂了两句,玩笑着气氛显得更加轻松愉快,两人心头的压抑感也减轻了不少。 陶志宏说:“你要学就学你那老祖宗,胡易明。” “学他什么?”胡之然的声音更低了,两人的步伐变慢,越靠近别墅两人越是紧张,也就越发的小心。 “要说玩女人人家没的说。一个高高在上的格格收服的服服帖帖,还他么能交给李家当老太君一样养着。李芷晴能在李家站住脚,肯定是当年胡易明暗下的后手。”陶志宏咋舌,颇为感叹的说:“再说明家,如果当年的事不被发现,嘿嘿,你小子兄弟姐妹可就多了去了。” “滚。”胡之然蹙着嗓子低斥。 “你还别生气,就说胡易明留下的东西让这么多认垂涎,可见多么有价值。难道这不是本事?还有啊,孙殿英是什么人,马掌柜是什么人,能把这些人忽悠的东倒西歪,这不是本事?”陶志宏说:“我要有这人格魅力,早就发达了。” 胡之然嗤笑,还真他么的是这么回事。这个老祖宗,人才啊。 两人靠近别墅的外墙,整个别墅没有任何动静。胡之然说:“都死了?” “乌鸦嘴。”陶志宏说:“出了这么大动静,谁还敢提着枪进来?那就不是偷袭,是恐怖袭击了。” 胡之然说:“走,进去瞧瞧。” 两人做贼一样没走正门,虽然胡之然不是翻墙趴活的人但身体素质还算可以。翻过墙头落地的时候却坐了一个屁股蹲,疼的呲牙裂嘴还弄出不小的动静。 陶志宏埋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走正门呢。” 依旧没什么动静,借着星光只能看到别墅三楼的窗户整个掀掉了,其他窗户也都破败不堪多半玻璃碎掉,可见当时的冲击波得有多么可怖。 胡之然做个手势,想先上楼看看。 陶志宏说:“我先去找佟家生。” 胡之然也不敢自己行动了,虽然这的独栋别墅,心里还真怕哪个阴暗的角落猫着一个什么人。 拉住陶志宏:“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不是什么专家,看现场也看不出所以然。” 当先在前面走,已经在别墅里脚步也加快了很多。 佟家生与佟卉都住在二楼,冲击波对二楼造成的伤害并不算大,也只是几块玻璃碎裂而已。 刚要上楼梯,胡之然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胡之然原本就跳的很快的小心脏差点蹦出来,要不是一直洁身自爱注意前列腺的保养说不准闸门一开来个一泻千里。 差点惊呼出声,后面的陶志宏不明情况,还撞到胡之然后背上。 “我靠,你干啥。”陶志宏压低嗓音,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胡之然的表情。 “这……”胡之然语无伦次,还不敢大声喧哗。 “%……&#¥”一大串叽里咕噜的话冒出来,面前的人一咧嘴,胡之然看待一排整齐的牙齿。 还有点不太确定,掏出手机照了一下,胡之然真想上前捶死这个黑货。与自己撞了个满怀的竟然是别墅的园丁。 这中非什么都好,就他么的晚上看不见人,眼睛大点的还能看到一点眼白,眼睛小的表明身份全靠笑了。 “哎呀亲娘,人吓人能吓死人。”胡之然一手捂着胸口感叹,另一只手撑着墙,颇有西子捧心的病态美。 后面的陶志宏也骂了一句,随即压低嗓音操着散装外语让园丁小点声,接着就问别墅的情况。 得知所有人都睡了下,陶志宏问园丁咋就不睡出来吓唬人。 好一会胡之然才缓过劲来,幸好没有遗传心脏病,不然这就寿终正寝了。 没让开灯,胡之然敲响了佟家生的房门。还一会佟家生才问是谁,胡之然表明身份,门开了,佟家生让两人进门。 “胡总,你到哪去了,可让人担心死了。”佟家生说这就拿出手机向外拨号。 陶志宏一把抓住,警惕问:“你干什么?” “当然是向李总汇报一下啊,你是不知道,胡总出事国内都急疯了。”佟家生不知道胡之然是什么身份,单单从国内的态度来看,绝不是简单人。 出事的第一时间没找到胡之然,佟家生吓坏了,清理了整个废墟,也幸好没发现点人身上炸下来的零件,甚至没什么血迹。 除了胡之然,陶志宏也不在,联想之前听到汽车声,看来两人是出门了。 也怕担责任,佟家生向国内汇报了情况。没想到跳出一个让自己老总都恭敬有加的年轻女人,说什么保护他的人随后就到。 一听胡之然没了,场面一度失控。 佟家生觉得,如果当时不是打电话而是在国内当面受训,没准真有人拿着枪顶着自己的脑袋。 也就是这时候,佟家生才知道胡之然真的是个了不得的人,一个具有特殊身份的人。最初,佟家生认为胡之然就是谁家不听话的公子哥发配到这边吃苦的,这时候明白了,可胡之然却不知去向。 见到胡之然安全回来,佟家生也知道自己的未来保住了,毕竟外派到这边主持工作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胡之然也不解陶志宏为什么要拦住佟家生打电话,通知国内自己安全不好么?顺便也催一下安保人员及时到场。 陶志宏说:“现在不能打电话,既然人家已经动手了,那就说明安排就绪,很有可能一击不中监控我们。” 胡之然一下明白了,这也正是两人为什么要晚上回来的原因,也正是两人为什么要猫回来的原因。 胡之然说:“那现在怎么办?也不知道国内接我们的人什么时候到。” 陶志宏问:“现在厂区有没有人?” “就几个老黑住在那。”佟家生说:“可那边条件能艰苦点。” “那也比丢命强。”陶志宏看了眼胡之然:“我去把车开回来,咱连夜去厂区躲一躲。” 胡之然点点头。陶志宏做的没错,这里一定被监控了,厂区地形复杂,就算想要布置包围圈也需要时间。 陶志宏走了,胡之然坐下,问佟家生:“没说国内的人什么时候到?” “没说。”佟家生拿着手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用商量的口吻问:“老总可是交代过,找到你一定要发消息的。” 胡之然沉默,没多说,这事还是听陶志宏的对,这个节骨眼上,就是国内知道自己有危险也鞭长莫及,就算有什么危险也不能及时赶到。之所以要第一时间知道胡之然的情况,无非是图个心理安定。 胡之然说:“等我们到矿上再打电话。” 随即,胡之然就问了爆炸的原因,并且在没开灯的情况下去楼上看了眼。 胡之然的第一反应是一定是老手干的,首先第一点,想要点燃煤气罐可不是那么容易,而且煤气罐这东西在中非并不好找。 炸掉的煤气罐就是别墅厨房的,也就是说这个人提前猫进来踩点了。 随即胡之然就看向佟家生:“别墅进来过生人?” “白天不都你们在?进没进来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之前是很少有人来。”佟家生很认真的回答。 胡之然说:“看来我们这是有内鬼提供消息了,也可能这一切都是内鬼干的。” 别墅里就这么两个人。除了胡之然与陶志宏之外,还剩下四个人,也就是说四个人都有嫌疑,包括佟家生。 佟家生一听,这可是涉嫌杀人啊,赶紧摆手:“这事跟我没关系。” “现在谁也摘不干净,你也不用着急自证清白,而且我也没时间查这个人是谁。”胡之然摆摆手:“现如今,知道我要去矿区的也只有我们三个人,一会就算是佟卉你也不要说。哦对了,明天去矿区,你自己就行了,找个理由把佟卉留在别墅。” 佟家生什么也不问,赶紧答应。 胡之然仍不放心,阴森着脸强调说:“第一时间联系国内,一定要避开别人说我们所在的位置。如果我们的位置被泄露,你恐怕就很难洗脱嫌疑了。” 言情海 第328章沿路狙击 没过多久,陶志宏就回来,嘴里骂骂咧咧的,由于怕引起注意,陶志宏开车没开大灯。 胡之然忍不住笑:“你这是在掩耳盗铃,就这车,声音这么大,周围也没什么遮挡物,八百里外都能知道是什么车。” 陶志宏觉得还是小心为妙。胡之然却说:“一会走出去一段就开大灯就行了,别没到地方我们先滚落山崖死了。” 从别墅区厂区只需要翻越两个山头就到了。在国内寸土寸金,在这样一个中非小国土地却不是那么金贵,到处都呈现一片比较原始的样子,人口密度也不大。尤其是矿区那边,好远都没个村落啥的,更不要说这大半夜的会有一两个人影。 缓缓开着车,陶志宏说:“如果有什么事,你先管好自己。” “什么意思,能有什么事。”说这话不过是安慰自己,同时不想与陶志宏商量这样晦气的话题。 陶志宏说:“我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宁,会有事发生一样。如果有什么危险,别管我。我现在就自己一个人了,你可是胡总的独子。” 有些方面,胡之然对陶志宏还是有些抵触,尤其是想起曾经这厮伤害过自己,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胡之然心里的梗依然在。而有些方面,胡之然却难以形容陶志宏表露出的情感。陶志宏对胡启文的中心简直可以用苍天可鉴来形容,难道真的因为曾经的赏识?难道真的因为曾经胡启文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胡之然不知道,但此时此刻,胡之然却知道陶志宏是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幸好胡之然拉着陶志宏出去浪骚,不然在房间里睡,此时的胡之然已经在阎王爷面前诉苦了。 “放你的狗臭屁。”胡之然瞪了一眼:“不然我开车?” “不用。”陶志宏摇下车窗,把头伸出去四下张望:“你说会不会有一个人正在暗处瞄着我们?” “偷窥癖?”胡之然知道陶志宏表达的什么意思,但就是不愿往这个方向说。 陶志宏说:“或许真有吧,我现在有些后悔离开别墅。” 胡之然可不想后悔,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在别墅,安全毫无保障。 陶志宏又把头伸出去张望,好在这里没什么车,土路车速也开得不快,不然还真是危险驾驶。 胡之然说:“这黑灯瞎火的,你能看到什么?” 没错,就算真有人也看不到什么。 土路实在太颠簸了,车身摇晃,前一秒脑袋还在车外的陶志宏下一秒就把头甩回来,半个身体撞到胡之然身上。 胡之然骂了一句,与此同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车身稳了,定睛一看胡之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驾驶位旁边的后视镜碎裂。 陶志宏有些愣神,与胡之然对视一眼,一脚油门踩到底。 胡之然浑身打了个激灵:“陶志宏,快开,真他么有人。” 画面感很强,胡之然可以从见过的影视情节脑补出刚才那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 陶志宏把脑袋伸出窗外,漆黑的夜肯定是什么也看不到。就在车身摇晃的一刹那,陶志宏的脑袋随着惯性缩了回来,与此同时,一颗子弹旋转着击碎后视镜。 在某个角落,一定有一个持枪歹徒抱着枪谩骂。 胡之然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只在旷野中仓皇逃窜的野兔,而身后正有一个猎人手持钢枪试图锁定自己。 浑身紧绷,胡之然大吼:“踩油门,开快点,来回晃。” 这是野兔逃命的技巧,为了躲避子弹野兔通常会很蛇皮的走位。直到自己觉得脱离危险才会走直线。 陶志宏哪能听得进去,双眼瞪的很远,一声怒吼,整个身体死命的抵在座椅上,腿伸直,要把有门踩弯一般。 “来回晃,你他么的来回晃……”胡之然疯了一样,不停的大吼。 陶志宏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紧张中,完全不理会胡之然。 胡之然也急眼了,伸手就要拉方向盘。 折子开始摇晃,估计暗中偷猎的人也想不到车上的两人会急红眼抢夺方向盘。 又是一枪,这一颗子弹穿过了两层铁板,将前面的挡风玻璃打成碎花。 可能也正是因为胡之然争夺方向盘引起车辆摇摆,这颗子弹从两人中间穿过。 胡之然又吼:“他娘的,来回晃。” “死一边去。”陶志宏也红眼了,瞪着胡之然:“子弹是躲不过的。” 生死关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见。陶志宏狠命的踩着油门,尽量让车身稳定,这样才能用最快的方式逃离对方的视线。 胡之然还想争夺方向盘,陶志宏却一把推开,声音也变得冷静:“一会如果我出事,把我推下车,自己开车跑。” “去你大爷的。”胡之然不甘心:“来回晃,打不准的。” 胡之然对精准射击一无所知,连续两枪未命中绝对是两人上辈子做好事做的多了。又或者祖坟上八百辈子没冒青烟神佛保佑。 这个枪手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先打司机,只要命中司机另一人也就难逃了。 陶志宏怒吼:“看看枪眼在什么地方。” “玻璃上,后视镜上。”胡之然愤然不平。 陶志宏又吼:“我是说玻璃上这一枪子弹从哪来的。” 胡之然这才扭头四处找,终于在车后顶部看到一个斜入的弹痕。 把身体重心放低,咽了口唾沫:“后面。” 陶志宏点点头:“下一枪快来了。” 如果对方不继续设计,那就证明脱离里对方的掌控范围,如果对方射击,总要有换弹瞄准的时间。两人交流了有一会,如果对方要射击已经瞄了很久了。 陶志宏侧头看着胡之然,竟然笑了:“如果我死了,给我弄个金丝楠的骨灰盒。” “滚你的。”胡之然没好气,这他么生死攸关,这小子竟然有心情开玩笑,还他么的能笑得出来。 砰一声,胡之然后面的话被逼全都咽回肚子里,整个车身一歪,向着一侧带着弧度撞了过去。 谁要说爆胎能控制得出胡之然真会抽他,尤其是在这种凹凸不平的路面上。 车速很快,一个小坑也能让车蹦很高,更何况一侧的轮胎被击中,而且还是击中了前面的轮胎。 直到车撞到树上,陶志宏也没稳住方向盘。 脑袋被撞的似乎要裂开,胡之然七荤八素分不清东西南北,浑身剧痛难忍。 陶志宏推了一把胡之然:“下车。” 胡之然还迷迷瞪瞪,这时陶志宏也急眼了,照着胡之然的脸连抽两个耳光。 意识是回来了,脑袋更是嗡嗡响。 这个节骨眼上胡之然哪有心思纠结为什么抽自己。 听明白陶志宏的话,胡之然推开车门跳下车,随即猫着腰,伸手拉住陶志宏。 陶志宏刚要换到胡之然的位置,连续几声清脆的声响,陶志宏的表情一僵。 “你他么快点,愣什么神?”胡之然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这种极端的情况下要么被吓的六神无主,要么就是带着紧张变得冷静。 陶志宏笑:“你自己走,这边上就是树林,猫着别出来……别出来。” “啥?”胡之然没听清,因为这时又传来几声脆响,而陶志宏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你想什么呢,赶紧的,车不行了。”胡之然伸手抓陶志宏。 陶志宏却挣脱开:“说了让你自己走。” “为什么?”胡之然怎么能让陶志宏一个人在这,而且这时候也不适合分头跑。 陶志宏又笑:“天知道你小子是命好还是命硬,真他么的克。遇见你算我倒霉。自己走吧,别忘了给我弄个好的骨灰盒。” 胡之然这才反应过来,陶志宏应该是中枪了,不然没理由让自己走。 毫不犹豫的挤进车里,抓住陶志宏的衣服,眼睛都有些湿润,患难兄弟啊。压低嗓音低吼:“要走一起走。” 陶志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凄惨,开还没张嘴说话,一颗子弹斜着穿过后脑,从前脸穿过。 陶志宏脸上不再是笑容,能看到的紧紧是临终前和谐的眼神。似乎还想呢喃那句话,金丝楠的骨灰盒。 愣了一下,滚热的血液带着腥味撒到脸上,胡之然的眼睛终于越来越模糊。 张大嘴,无声的哭泣,死命的揪着陶志宏的衣服。 胡之然的口水都流了出来,眼睛却始终与陶志宏对视,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胡之然也是大脑一片空白。 陶志宏死不瞑目,生命流逝,脑袋终于歪到一边。鲜血顺着被子弹剖开的血肉缓缓滴落,并不多,也不急,但滴落的声音却声声响在胡之然的心底。 伸出手,将陶志宏的眼睛缓缓合上。 不忍的缓缓后退,跌坐在地,最后看了眼陶志宏猫着腰躲到一个树后。 胡之然第一次听到枪声,却在另一个方向。 沿路狙击自己的不止一个人。胡之然左右看了眼陌生的环境,知道自己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车玻璃碎裂,只能依稀看到车内有一个人歪斜着坐在那,懒洋洋的,就像困极了要睡觉。 之前把陶志宏的话都当成玩笑,没想到转眼间这一切都成了真的。胡之然从没这般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就像陶志宏,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与自己抢夺方向盘,后一刻就不动了。 咬了咬牙,一扭身从一旁的灌木丛中穿过去,一颗子弹穿过车身落在胡之然身边,咬了咬牙,头也不回的冲进密林,心底怒吼:这些人,老子一个不放过。 言情海 第329章有心无力 京城,一间豪华的书房内,李芷晴左右踱着步,焦急的等待着。 就在不久前刚得到胡之然安全的消息,接着就传来陶志宏中枪殒命的噩耗,而胡之然再次下落不明。 原以为让胡之然出国一切能安枕无忧,能给自己充足的时间处理很多事。眼下看来,是自己把问题考虑简单了。想要针对胡之然的不仅只有那些人,马掌柜始终没放手。或许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是马掌柜在背后操控。 这是不平静的一天,有人出狱,大摆接风洗尘宴,这一切都在李芷晴的监控中,很显然,李芷晴没做到最好。 李芷晴站住脚,敲打着桌面,随即拿起电话:“发出外交照会,一定要确保我国公民的安全……什么……” 无力的挂了电话,李芷晴有点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中非发生暴动,场面一度失控,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有那个闲情逸致保护一个侨民的安全。 看着时间,之前安排过去的安保人员差不多落地了,可这时候到,能起到什么作用,千万不要是收尸队就好了。 一直以来,李芷晴的确在利用胡之然,但她的本意并非是要胡之然冒生命危险。 在两人的接触中,李芷晴虽然讨厌胡之然口无遮拦,但却从未真正生气,毕竟是自己利用对方在先,换成别人,或许已经翻脸。 虽然两人同样有胡易明的血统但却没什么亲情。嘴上这样说,心里也这样想,但让李芷晴不去想曾经胡之然对自己的好又怎么可能。 那一夜是李芷晴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被人下了迷药,意识清醒但却什么都做不了。 胡之然就像一个醉汉,闯进来却救了他。 并不像大多狗血剧情描述的那样男主多么英勇,也不是女主以身相许。 一直以来,李芷晴都不清楚自己对胡之然是一种什么情绪。因为胡之然的挺身而出而心生爱慕?没有,或许不是绝对没有,或许只是好感,远没升华到男女之情的高度。 胡家没落,在明阳看到胡之然在收破烂的时候李芷晴脆弱的心疼了很久。 胡之然丁卯不让的与卖主砍价,很市侩透着小聪明流露着小商贩的奸诈。也会笑,可能唯独李芷晴能读懂,那种笑容中隐藏着多少不甘与屈辱。 胡家的没落并不是李芷晴造成的,但如果没有李芷晴这一切或许来的还不是那么快,所以,李芷晴心怀愧疚,认为胡之然的凄惨有自己的一份责任。 给钱给物,李芷晴不过是想让胡之然过的好一些。 就连这次让胡之然出国,为了说服胡之然,为了让胡之然就范用了不少方法,但结果呢。李芷晴不知道,这是害了胡之然还是在帮他。 命运一直在捉弄所有人,而老天似乎格外的偏爱胡之然。 在玉猪龙上做文章,李芷晴也是无奈之举。就在当年李芷晴见胡启文的最后一面时她知道了一个秘密,胡启文通过玉猪龙查到其中隐藏的信息。而这个信息当时只有胡启文一个人知道,李芷晴则是第二个知道的人。 李芷晴在玉猪龙上搞一个浮雕吸引注意并非是想把胡之然重新扯进来。如果玉猪龙上的信息胡之然什么不懂不太符合常理,既然胡之然把玉猪龙交给李芷晴,理论上胡之然也应该把所知道的一并说出来,而且李芷晴故意要搞一次见面会,让胡之然出场,目的还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李芷晴掌握了所有信息。 但结果事与愿违,那家不能针对李芷晴动手,但却冲着胡之然去了。 这些还都好说,谁也想不到竟然在京城出现绑架案件。 胡之然给那家提供的消息是假的,为了得到消息,接下来那家肯定是要从李芷晴这里下手。可李芷晴没等来那家的任何动作,胡之然却发生危险。 站在李芷晴的角度,一直都试图保护胡之然,但一次次的误会让两人的关系越走越远,胡之然不恨李芷晴已经烧高香了。而如今,李芷晴所担心的是胡之然想恨都没机会。 异国他乡,失踪一个人很难找,尤其是胡之然这样惊弓之鸟。李芷晴能想得到,胡之然肯定谁也不会信,就算是自己人找到胡之然也很难解释不会对他构成威胁。 打了一个电话,李芷晴的心情更为沉重,因为中非局势混乱,这会间接的影响到胡之然的安全。 指关节不停叩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李芷晴心乱如麻但眼下却没有任何办法,胡之然就是一个短线的风筝。 李芷晴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平静如水不带人间烟火,但此时却眉头紧蹙,双眸透着担忧。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电话。 铃声猛地响起,李芷晴看都没看迅速接起:“我是李芷晴。” “你还知道你是李芷晴?”电话里传来声声咆哮:“李大首长,你就是这样办事的吗?当时让我劝他出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打电话的是刘念微,就连李芷晴都很诧异,刘念微怎么会得到消息,而且这么快。 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在休息,刘念微一定是在关键节点上有得到消息的渠道。 李芷晴的表情恢复平静,任何事都要冷静对待,心乱了更容易出错,让整件事脱离自己的掌控。虽然此时胡之然的安全已经脱离掌握,但还有挽回的余地。 李芷晴说:“刘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难道不应该知道吗?”刘念微态度很强硬,口气近乎咆哮。两个女人都是智慧与美貌集一身的天之骄女,但在这一刻全都乱了阵脚。刘念微哼了一声,质问道:“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绝对安全,这就是你说的绝对安全吗?” 李芷晴无言以对,只能暗暗叹息。 刘念微追问:“我想知道你接下来怎么做,用什么方法保证他回国?” “不好意思,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也不会对你说。”李芷晴自有自己的难处。 但刘念微显然不会那么善解人意,如今自己爱的人生死未卜,他怎么可能心安。冷笑:“李芷晴,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你是不是觉得身上穿着那身制服很了不起,就能掌控一切支配所有人。但我要告诉你,如果他有一丁点损伤,我跟你没完。” “随你怎么办吧。”李芷晴有些累,如今怎么解释都没用。刘念微关心则乱,就算李芷晴口舌生花也不会让刘念微的担心减少分毫,反而会不断加强这种情绪,两人的矛盾也会被无限的激化。 说完李芷晴就要挂电话,刘念微尖声道:“这就是你的态度,好,很好。我现在也没时间跟你理论,等我把人找回来再跟你算账。” 没等李芷晴说什么,刘念微先早一步把电话挂了。 李芷晴暗道不好,紧跟着就把电话打了回去。 “李大小姐,知道你们李家家大业大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但狗急了还要跳墙,你打电话回来什么意思?为了让我马你两句?”刘念微盛怒之下毫不想让,电话接通就是一阵数落。 刘念微显得平静很多,问:“你打算干什么,我劝你哪都不要去,不然我很难跟胡之然交代。” “你需要跟小然交代什么?”刘念微反问:“交代怎么把他坑惨了,用事实说话来证明你的聪慧?李芷晴,你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所有人都被你玩弄鼓掌之间,了不起,很了不起。” “请你不要冲动,听我解释,你现在最好哪里都不要去,中非那边情况非常复杂。如果……喂……”李芷晴有点后悔刚才说话重了,这下好了,刘念微压根就没听李芷晴解释的兴趣。 接着李芷晴让人查看去中非的飞机,她想知道刘念微有没有机会去中非。 结果让李芷晴略感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原本航班紧俏一票难求,正是由于中非发生暴动,地区安全成了问题,所以很多人选择暂停出行,那几趟飞机如今空座率很高。 揉了揉额头,李芷晴深吸一口气,立即打电话安排:“查找刘念微相关出境的信息,以他的护照有问题为由拒绝处境。”想了想,李芷晴继续说:“还有,与她一起的所有人都以同样的理由拒绝处境。严查飞往中非的航班,只要与刘念微有关的,与胡之然有关的人都要上报并且暂停出境。” 安排完这一切,李芷晴撑着额头缓缓闭上眼,心里暗道,可千万不要出事,不然这辈子良心不安。 很快,李芷晴又接到电话,安排到中非的安保人员落地。 李芷晴已经无心做出什么指示,中非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复杂,寻找胡之然的行动只能随机应变。 苦不堪言,焦头烂额。李芷晴很难想象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如何面对胡之然的母亲,如何面对刘念微。而且李芷晴还想到一个人,胡启文,当年两人相见,李芷晴代表李家可是答应过,保证胡之然的安全。 这时,一个人敲门进来,恭敬的递上一份材料:“这是可疑名单上所有人的资料,经过调查,全都与那家有所关联,而且这些人如今没有一个离开中非。” 这份名单单单名字以及简单的个人信息就占据了整整一页,李芷晴轻笑:“这障眼法,够可以的。” 言情海 第330章暴雨 刘念微是上飞机之前才知道自己被限制出境。聪明如她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什么原因。刘念微无论做什么事都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立即让随行的其他人登机出境,但结果让刘念微吃了一惊,所有人的护照出了同样的问题。 刘念微双手交叉胸前:“买进京的机票。不,开车去。” 相比中非的晴空万里,国内似乎更能感受到这些人焦急的心情,淅沥沥的小雨笼罩了整个京城。 邓云秋所在的疗养院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外面还有卫兵把手,邓云秋在这可谓是安全之极。书香门第的邓云秋每天至少有三四个小时是在阅读中度过,宁静而又惬意。 下着小雨,邓云秋依旧坐在窗前。没关窗,时不时就有雨滴随风飘进,落在纱网,最终化作完全小水滴飘散到屋内。 邓云秋没关窗,迎着细小的水雾看向外面低沉发暗的云层。 “妈,云彩里有什么?”小丫头问。 “什么都有。”邓云秋更像是在回答自己内心的问题:“有你想念的人,有你关心的人,他们躲在云层后面偷偷的看着你。” “小然哥哥也在云后面吗?”小丫头忽闪着大眼睛问。 “在的,不光他在,很多人都在。”邓云秋深呼一口气:“还有憎恨你的人,还有包藏祸心的人,更有内心冷漠的人。” “他们都是什么人?”邓云秋的话小丫头听不懂,很懵懂的顺着向外望去。除了难看的乌云什么也看不到。 邓云秋说:“见不得光的所有人。” “小然哥哥也怕光吗?”小丫头仍不死心,邓云秋的话没有一句能听明白。 邓云秋笑:“他也怕光。怕别人说出他心里想的,怕别人认清他的内心,明明有最关心的人却要故意装作不在乎……” “我听不懂。”小丫头低下头。 邓云秋手放在小丫头头顶,顺着实话的头发向下,面带一丝微笑:“总有一天你会懂,也会变成那样,而且有可能是你最讨厌的样子。” 最后一句小丫头听懂了,摇头:“我为什么要变成讨厌的样子。” “会的,总是会的。”邓云秋又看向越发漆黑的云层,嘴里轻声呢喃:“小然最喜欢雨天了,雨越大越好。” “小然哥哥为什么不打电话来?”小丫头嘟嘴,这个问题憋了很久。 “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等他回来,肯定会来。”邓云秋终究还是关上窗,凉风袭人浑身发紧。 小丫头眨着眼,很憋屈的看着等邓云秋。他不知道这个很远的地方到底在哪。对成年人来说,世界很小,只要有钱就可以去任何地方。对一个孩子来说,世界很难,难以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邓云秋的房门被敲响,身着制服的服务人员说是查看是不是关了窗户,别感冒了。 关上门,服务人员立即快步离开,转而向电话另一边的李芷晴回报邓云秋的情况。 李芷晴听完略感放松,幸好刘念微还算理智。 非常棘手,除了中非还没有任何胡之然的消息之外,刘念微的动向预示着正有一场麻烦。在情人的安危面前所谓的理智与淑女形象不过是个笑话。 李芷晴可以不见刘念微,但她不能。可以预想,刘念微见不到李芷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几个长辈出面李芷晴也不能不给这些人面子。到那时,胡之然的事真就捂不住了。 胡之然的身份只是外派出去的普通员工,本质上不会有什么问题,李芷晴担心的是那家与江南胡家借此闹什么幺蛾子。 就在胡之然离开的当天,江南胡家就表示,胡之然已经表示要回归江南胡家,这算是认祖归宗了,也就是说那家如果有什么动作就是不给江南胡家面子。从而也正式敲响了警钟,江南胡家迅速做出针锋相对的姿态,虽然没什么具体动作,人前人后双方的言语充斥着火药味。 刚让那家损失不小的明家却安静的可怕,就连最喜欢到处抛头露面的明翰也销声匿迹了。 如果此时胡之然生死未卜的消息传出来,那家与江南胡家到底会如何做,而明家又会站在哪一边可是大问题。争个你死我活不要紧,李芷晴担心的是这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最为关键的是李芷晴不确定胡之然是不是把什么重要消息透露给江南胡家,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高调的表态胡之然认祖归宗。江南胡家,绝对是遗传祖宗品行的典范,胡易明是出自江南胡家,看看人品以及行为可想而知,江南胡家就是一个唯利是图不管规则的小人。 想要知道答案,必须要找到胡之然。 为了保守秘密,李芷晴只能选择见刘念微,而不是软处理这件事。李芷晴没想过如何说服刘念微,他能不能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会不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互相想到一句很搞笑的词,一切还在控几几。 真的还在控制之中吗?李芷晴苦笑摇头,这不过是骗自己的一句暖心话而已。如果中非再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李芷晴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交代,更不知道怎么向自己交代。 刘念微到了,虽然越临近京城天气情况越不乐观,甚至在下高速时开始瓢泼大雨。 刘念微很讨厌这种天气,李芷晴也不喜欢。潮湿的空气,带着寒意的凌风。 看着雨点劈打在车窗上,李芷晴突然想到曾经见过的一个场景,破烂的废品收购站,周围堆满了各种破烂,胡之然站在当众,双手举起仰面朝天,任由暴雨劈头盖脸的打下来。胡之然显然在发泄,嘶吼咆哮着,大声咒骂苍天的不公。 或许这老天爷就该被咒骂。 李芷晴不知道,胡之然很享受暴雨。整个天地间都被暴雨笼罩,一声声响彻天际的惊雷掌控了一切,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 有一个人知道,倪俊雅。每次下雨,胡之然无所事事,都会站在窗前静静的欣赏雨景下的风景,一站可以是一天,雨越大他站的时间就越长。如果暴雨持续一整夜,胡之然只要不困就能站到天亮。眯着眼抽着烟,眼神清澈,心安神宁。 还是那个四合院,还是那个会所,也只有李芷晴与刘念微两个绝美的人。 一个冷若冰霜。另一个则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似有似无。 冷若冰霜的自然是刘念微,而李芷晴却很难得的表达自己有事慢慢聊的态度。 气氛并没有因为李芷晴的态度有丝毫暖意,刘念微反而态度更显冰冷。毫无生气的说:“李芷晴,你很高兴吗?这是不是你预想的结果?” “你把我想的太下作了。”李芷晴缓缓说:“我的初衷是好的。” “好吧,我现在没时间与你争辩是非,我想问,我的护照是怎么回事?”刘念微嗓音很低,但可以从中感受到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胡之然是他遇到的最好的男人,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刘念微自己觉得很好。感情这东西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或许,就在遇到胡之然的那一刻恰巧过多的分泌了多巴胺,在那一刻,如果把胡之然换成另外一个人,或许就不是今天的情景。 “你不能出国。”李芷晴没给理由,只说了结果。 刘念微一拍桌子:“李芷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以权谋私?” “不,恰恰相反。”李芷晴说:“如果你现在出国,恐怕你自身难保。中非最近有点骚乱,谁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如果有什么问题,等胡之然回来,我无法交代。” “回来?”刘念微声音一下提高了很多:“我猜测你想让他永远回不来吧。” “你为什么不愿相信我?”李芷晴没有能说服刘念微的理由,轻声叹气。 刘念微不假思索的说:“我曾经相信过你,但你呢?今天的结果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李芷晴无言以对,她没想过事态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江南胡家的做法,以及那家的行为之所以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恐怕多半是胡之然身上有他们希望得到的东西。李芷晴还不知道是什么,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 这些只是猜测,李芷晴就算说出来也于事无补。 刘念微把护照拿出来摔在桌上:“这本护照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李芷晴平静的回答。 “那你给我一个解释。”没等对方回答,刘念微又说:“不要用搪塞的理由,也不要说什么政策,更不要以权压人。李芷晴,虽然你不太了解我,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当真我找不到可以负责此事的人?” “我相信你能,而且肯定能。”李芷晴说:“我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所谓的理由都只停留在猜测上。现在能说出口的,只有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刘念微没想到李芷晴会用这样一句话来搪塞自己,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态。老娘就是不让你登机,就看你怎么办,你又能那我怎么办。 “那行,希望我们还能见面。”刘念微果断的起身就走,如今对她来说,时间耽误不起。 可刘念微还没打开门,李芷晴就说:“我可以把我猜测的理由说出来,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也没别的办法。但我要警告你,这样贸然出去,没准会害了胡之然,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言情海 第331章三天 李芷晴的话不能让人信服,但他瞅准了刘念微太在乎胡之然。 果然,刘念微停住脚步,就是再不信也不能就此离开。就算李芷晴说的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能冒险,爱之深情之切,刘念微就像被人捏到七寸,进退不能。 “请坐。”李芷晴站起身。 刘念微转身坐下,始终盯着恬静如水的李芷晴:“你最好不要骗我,胡之然有一点闪失我们这个仇就解不开。” “真就这么在乎他?”李芷晴问。 刘念微不置可否,自己感情的事自己家里都不好问太多,更何况李芷晴。 沉默,又是死一样的寂静。 刘念微忍不住,从没觉得每一份每一秒都是在浪费生命。而此时浪费的是胡之然的生命一样。 刘念微说:“怎么,现编理由?” “那倒不至于。”李芷晴说:“最近那家与江南胡家的动态我想你也能知道一点。” “不是那家与明家吗?”刘念微皱皱眉。 李芷晴解释了几句,这才接着说:“胡之然身上有他们需要的东西,按照我的分析,胡之然绝不会有生命更危险。他们更想要活的。” “然后呢?”刘念微说:“胡之然有什么是他们想要的?” 一摊手,李芷晴说:“我也很想知道,但我想不到。” 说到这里,李芷晴眉头微蹙,想到之前想过的一个被自己否认的可能。胡启文当年找到的秘密在胡之然手里。 李芷晴之所以否认了这个可能,那是因为在拿到玉猪龙之后对胡之然试探了几次,很显然,胡之然并不知道其中的隐情。如果胡之然不知道,作为仇人的那家怎么可能知道。如果胡之然不知道,江南胡家怎么可能知道。 最为主要的一点,当时胡启文说过,这件事不会告诉第三个人,也就是说胡启文本就像带进棺材的,除非后来反悔了。 “继续说啊?”刘念微等不及了。 李芷晴还不能把这个猜测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原本那家以及江南胡家不知道的事也有可能知道了。只能继续之前的说辞:“现在胡之然至少生命有保障,我的人也就位了,毕竟我们会光明正大的地毯式寻找,所以我们的机会就会更多。但如果你去了,只要露脸那就是一个麻烦,我很担心对方利用你逼迫胡之然就范。如果胡之然不说出拿出那个让人感兴趣的东西,你肯定会被撕票,而胡之然也不会全身而退。如果他说了,你觉得他还会安全吗?很多事,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杀了你有太多种方法不会被追责,要知道,中非正处在骚乱中,谁又会关心一个异国女人的死活呢?” 一段话让刘念微陷入沉思,第一反应是胡之然会不会为了自己而拿出对方想要的东西。不是刘念微自恋,而是她相信胡之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胡之然一定会说的。 但这个问题现在想只能乱了心神没有任何用处。如果李芷晴说的是真的,无论胡之然是不是愿意用东西换自己,刘念微都是害了胡之然。 看到刘念微不说话,李芷晴松了口气,还好刘念微太过在乎胡之然不敢冒险,也幸好刘念微是一个异常理智的女人。与聪明人说话,只要有理有据总会更容易一些。 “你是不是应该承诺些什么呢?”刘念微紧咬着不放,事是李芷晴搞出来的,擦屁股是肯定的,结果如何怎么也要下个保证。 但这对李芷晴来说简直是不能说出口的话,因为明天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更何况胡之然已经失踪超过一天,是生是死犹未可知,让他如何下保证。 也知道李芷晴现在说什么都只是空话,刘念微也不是一个喜欢听空话的人。重新站起身,与李芷晴对话的每一份每一秒都让她感到压抑。 “好吧,我也不想耽误你的时间,我只需要你尽快确定胡之然的安全。”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一切,与其耽误李芷晴的时间还不如让她使出所有手段去保证胡之然的安全,不管经历了什么,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胡之然能平安回来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刘念微说:“我去看望一下胡之然的母亲。” “别。”李芷晴拦住,摇头说:“她还不知道。” 刘念微眯起眼睛,忍耐李芷晴已经到了极限。从鼻腔里发出声音:“你最好在三天内找到胡之然,不然我管不了你用什么手段必然要用我认为最好的方法。” 这是刘念微的最后通牒,可三天时间,李芷晴却不敢下任何保证。 离开之后的刘念微面无表情很茫然的坐进车里,司机问接下来去哪,刘念微却如同没听到。 三天的 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刘念微不知道胡之然一个人失踪在异国他乡会经历些什么。 雨越来越大,噼里啪啦一通乱敲鼓,就像此刻的心情,乱七八糟。 “在京城等三天。”刘念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随即看向一旁的助理。 助理放下手里的电话,小声说:“胡先生还没有消息,根据哪个姓佟的说陶志宏中了三枪,两枪腹部一枪头部。头部是致命伤。这三枪……” 助力小心看着这刘念微的表情,用眼神询问是不是继续说下去。 刘念微忍不住眼角湿润,纵然她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但她还是一个女人,他需要胡之然的肩膀,而此时此刻,这个心爱的人生死未卜。 终于看到刘念微点头,助力这才语速加快说下去:“三枪全都是贯穿车身命中,前两枪斜着穿透车身铁皮准确度会有不小的影响,我猜测如果没有任何阻挡,前两枪就能将陶志宏击毙。至于最后一枪……” “继续说下去。”刘念微声音很微弱,虽然死者是陶志宏,但可以想象,对方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置人于死地。如果胡之然是这个驾驶员,恐怕难以幸免。 助力低声说:“最后一枪命中后脑,根据分析这应该是停车之后。” “一共打了几枪?”刘念微问。 “六枪。一枪后视镜,一枪横穿驾驶室从后面击碎前方玻璃,一枪命中轮胎,其余三枪则……。从现场的情况分析,正因为命中车轮导致撞到树上。”助理说:“致命伤应该是最后一枪。” 助理可不敢发挥想象说自己的看法与意见,只能把调查到的情况说清楚。做完自己份内的事,助理规规矩矩的目不斜视,因为刘念微的眼泪已经流下,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劝,发泄一下也是好的。自从出事以来,刘念微一直紧绷着神经,从没落过一滴泪水。 从常人的角度去分析,后视镜以及贯穿整个车身的两枪一定是未命中。而剩下的四枪,可见对方的枪法得有多好,毕竟从第一枪开始,胡之然两人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逃命。 助理突然想起另一事,小声补充说:“根据分析,是两个枪手。子弹是从两个角度发射出来的。” 刘念微抽抽鼻子,并未表达任何看法。尽量让自己平静,一定要让自己保持理智。哽咽说:“去酒店,等她三天。”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心急火燎中,足以让人疯掉。 一般来说春季降水量稀少,尤其是在京城。而今年不同,老天爷一改常态来了一场大暴雨。 时大时小,整整下了一整天乌云这才依依不舍的改道到别处串门。 雨过天晴,太阳早早的钻出云层,偷瞄着被暴雨蹂躏的苍茫大地。 春季的阳光总是那么美好,暖洋洋的,总能让人开朗不少。 刘念微站在窗前,茫然的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刘总,吃饭吧。”助理完全成了生活秘书。 刘念微把公司的所有事都扔了,住到酒店里这一整天除了睡觉就是站在窗前,仿佛能透过这虚妄的天边看到胡之然的身影一般。 “没胃口。”刘念微轻声回道。 刘念微一直都没什么胃口,就连嘴唇也变得略显苍白。 头也没回问:“李芷晴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 “我听说她动用了很多手段,也安排了另一波人去了中非。” “早干嘛了。”刘念微说:“事已经发生了,没在营救的黄金时间里做出点成绩,之后再怎么弥补都觉得多余。”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刘总,放心吧,胡先生吉人天相,一定会安全回来的。”助理一边劝着,一边拉着刘念微坐好,顺势帮忙弄好餐具。 刘念微看了眼助理,淡然说:“知道亡羊补牢的意思吗?羊已经丢了,补牢的意义在于守护好哪些没丢的羊。” 助理面色尴尬,赶紧又说吃饭的事。平日里刘念微可不是这么挑刺的人,胡之然出事,心情不好,虽说没大吼大叫摔摔打打,但言语中已经透着戾气。如果胡之然真的回不来,刘念微会变成什么样真的很难说。 助理说的不错,不吃饱饭,也就没有体力,甚至容易病倒。如果胡之然传来什么消息,刘念微不能第一时间赶去可会耽误大事。 刘念微不是听了助理的话,而是理智一切,吃饱饭才是做任何事的基础。 吃了点东西,刘念微又回到窗前,看着逐渐昏暗的天边,轻声呢喃:“你可要回来,一定要回来,你还没答应娶我……” 言情海 第332章野外生存 胡之然经过半夜的狂奔,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直到第二天看到阳光这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中非相比国内比较原始,各种生物也是千奇百怪,胡之然又不懂多少博物学的知识,觉得后面的追兵不可能像自己一样狂奔这么久,这才找了个看起来很茂密的树爬了上去。 从上向下看不到任何东西之后胡之然继续向上爬了好一段才停下,骑坐在胳膊粗的树杈上大口喘气。 陶志宏生命的最后镜头就像过电影一样不断在面前闪烁,胡之然知道,与陶志宏最后的凝视将会伴随自己一生。 没有丝毫困意,但胡之然真的很累,浑身都要散架一样。 靠着树干,胡之然已经感觉到饿了。 胡之然却没动,他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两条路,第一是找个地方猫着,第二就是回到别墅,开上另一辆车去人口密集的城市找个地方住下,即便有人要杀自己,想要在闹市中动手很不容易,总好过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第一条路更安全一些,但问题不少。首先一点,胡之然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而且这里是中非,周围什么环境会出现什么东西毫无所知。从老黑卖给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能看得出来,这里的密林里并不安全。胡之然还记得那条大蟒。第一次嫌是死的,第二次竟然弄来一条奄奄一息的。蟒这种东西在国内一辈子也见不上一次,可在这似乎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一样。 胡之然怕,怕没被杀手弄死却葬身野兽的肚子里。就算不遇上狮子猎豹啥的,碰上一只平头哥也够喝上一壶。 很快,胡之然就否定了这条出路。 确定了要往回走,但胡之然却不敢这样贸贸然的回去。 换位思考,如果胡之然是这个杀手,一击不中的情况下会如何选择? 一定会先撤再找机会。只要胡之然不出现,他们是不会守株待兔的。杀手也怕死,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么琢磨着,胡之然寻思等天黑了再往回走。 坐着睡觉是一件苦差事,尤其是在一颗大树上,胡之然感觉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这段时间胡之然算是养尊处优,热爱小动物顿顿少不了。一夜的奔走,睡了一觉却在中午时分被饿醒。揉着肚子,本能的摸遍全身,可他么的身上哪有吃的,也只摸出半包烟。 点上一根,抱着树干像个树懒一样,吞云吐雾之后觉得更饿了。 不行,要下去找点吃的。对方没有死命追自己的道理,更何况胡之然密林中这样奔跑早就与对方失去了前后关系。 从树上下来,四周转了好大一圈,求爹爹告奶奶拜遍了满天神佛希望祖宗能仙灵让自己找到一点能吃的东西。 还真是找到了,可胡之然却不敢吃。一大团蘑菇在枯草中埋了半边,胡之然琢磨了半天也没敢伸手。玩呢?胡之然哪知道这玩意是不是有毒。都说颜色越鲜艳的东西毒性越强,可如今的情况,就算一丁点毒性也能要了小命。 犹豫了很久,胡之然抬脚把蘑菇踩烂,眼不见心不烦吧。 琢磨着方向,胡之然抬头看看太阳。按照来时的方向开始往回走。 跑了半夜,这样往回走怎么说也能在上半夜回到别墅。胡之然想,只要能坚持,肯定能行。 为了缓解饥饿,胡之然嘴里碎碎叨叨的想着那些励志又饶舌的文言文。 什么天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 可不是饿其体肤么?说到饿胡之然不想继续说了,又嘀咕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这个倒行,可走了没多远,胡之然就觉得这么干走也不是一个轻松的事,人在生死关头还真是能发挥出超常的潜能,这一夜虽然后来跑得慢,跟走差不许多,可累与黑洞洞的枪口相比胡之然还是坚持下来了。 计划永远只停留在理想阶段,虽然是大白天胡之然也不知自己走了多远。回头看看除了树林不同之外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时而树木密集时而稀疏罢了。胡之然甚至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对不对。 停下休息了几次,胡之然知道不能这么走下去,因为自己完全迷失了方向。天上的太阳也跟自己开玩笑,躲到云层后面完全猜不到在什么位置。 拿出手机瞧了眼,很可恶的是没电了。 很想把手机摔了,最后还是忍住了。如果能碰上一个人那有多好。 找到一块略显平整的石头,胡之然又坐下了。接下来胡之然不得不想如何生存下去的问题。 摸遍了全身,让胡之然啼笑皆非的是自己身上竟然装了厚厚一摞钱,还他么多半是伟人头。 把钱举到半空,面对苍天:“买只羊好不好?” 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幼稚,天天干涩的嘴唇:“来瓶水也行啊,这么下去,没饿死先渴死。” 救苦救难的诸位神佛似乎没有出国旅游的习惯,自然听不到胡之然的诉求。 狠心撕了两章面额小的,用打火机点上,抽出一支烟喘着粗气:“老子炫富一回,用钱点烟。” 烟抽了一半,胡之然的脸色越来越苦闷,自娱自乐终究难以忘记陶志宏的惨死。 从建筑公司出事开始,胡之然对陶志宏的信任就大打折扣,就算后来都解释清楚了,胡之然依旧怀着警惕。 这次,胡之然那还能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面前总浮现出陶志宏临终前的那张脸,被子弹打穿惨死的模样。 嘴里嘀咕着要报仇,终究还是没忍住眼睛开始湿润。但胡之然的身体脱水严重,眼泪也变得弥足珍贵,干嚎了几声还是要面对现实。 撑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前走。 胡之然没了方向,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又或者在前一天的夜间奔逃就是七扭八拐,天知道胡之然此时在什么位置。胡之然记得手机里有导航软件的,如果有点,如果有信号,是不是就能知道自己大致的坐标。 没有神仙姐姐拯救自己,胡之然也只能自求多福。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胡之然打量四周的环境,距离前面的小山丘看似很近,如果要爬上去可能两个小时都不见得能行。对这个标志性坐标胡之然没有丝毫印象。 撑着疲累的身体,胡之然琢磨着干脆找个地方休息。 实在是累了,浑身都疼,已经没力气爬树,胡之然还怕从树上落下摔死。提哦选一个比较松软的地方,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这里会不会有野兽经过胡之然倒是想过,可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或许被野兽一口咬断脖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总比饿死好。 也没想过蚊虫鼠蚁,现在最重要的是睡上一觉恢复体力。人是没到穷途末路,真到了这种境地什么都懒得想了。兜里有钱,还他么的有的是钱,可有什么用呢?灾难降临的时候钱就是一张张废纸。 胡之然是被吓醒的,奇奇怪怪的梦倒是非常真实。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死亡的逼近就像在感受生命不断的流逝。 一颗颗子弹打在身上,不仅疼还他么的奇痒无比。这是受虐致死,无论子弹打在什么位置都不致命。挨到最后胡之然甚至期望有一个威力大一些的子弹给自己一个痛快。 惊醒之后胡之然完全来不及感叹梦境如何虐,因为所谓的梦境都是现实带给自己的。胡之然差点让蚊虫给吃了,浑身又痒又疼。 逃命似的奔走,连滚带爬。一边跑还一边挠。一直到胡之然感到安全这才停下,看着粗壮一圈的胳膊,再摸了把脸,胡之然敢肯定,现在就是那个要杀自己的枪手站在面前都认不出自己。 非常郁闷,起初只是痒,钻心的痒,如今只要一抓就疼,钻心的疼。 受虐已经到了极限,胡之然想哭都没有水分哭。嘴唇干裂到要出血,舔一下也是在浪费体液。 不敢驻足,天知道会有多少文字闻着胡之然身上的气味追来饱餐一顿。 踉跄着走的也不快,饿的要死要活。没挨过饿的人很难忍受这种痛苦,浑身也没有一丁点力气。 可就在这种极端的条件下,胡之然竟然有了便意。 随便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脱了裤子一边挠被蚊虫叮咬的地方,一边努力的方便。 或许是中非的蚊虫口味比较重,蹲下没一会露在外面的部分就被叮咬了。 胡之然没力气骂娘,更不忍心浪费口水。 尽快的解决战斗,怎么才能站起来又成了新问题。抽出兜里的钱,用最豪的方式擦了擦。 不知道有没有人用过这样败家的方式解决卫生问题,胡之然是领教了。擦的不干净刮的很疼不说,关键还抹手上了。 这些都不重要,胡之然更不会去在乎卫生问题。 提上裤子本能的回头瞅了眼,猛地想起一个问题,狗饿急了会扭头吃掉,那人饿急了…… 胡之然还是要脸的,如果真这么做了还不如去死。 往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的回头看。他奶奶的,现在还是热乎的,过一会可就凉了…… 胡之然果断回头,弯腰捡起被污染的巨额中非票子,这里是穷,钞票印刷质量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那长长的一串零,好值钱的样子。 在一旁蹭干净,也是怕自己真的失去理智,一路小跑逃离这个充满异味的地方。 或许是老天爷的怜悯,钻过一团灌木丛,胡之然的瞳孔一缩,远处的景象让胡之然激动的差点流出眼泪。 言情海 第333章原始村落 也不知是几点,但胡之然看到远处有一盏明灯。 灯光昏暗,就像天上最不亮的那个星星,需要认真仔细的睁大双眼盯着才能发现。即便是这样,胡之然还是一眼就看到,还是觉得这就是一盏指明方向救人水火的灯塔。 胡之然怕自己是出现了幻觉,连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这才认真仔细的确认。从来没看一件东西这么认真过,而这一次只是一盏昏暗的灯。 灯比自己想象中要远不少,胡之然走了很长一段路才看得清楚,原来这是透过窗户传出的亮光。 胡之然找到一个非常小的村落,如果非要称之为村子的话,因为这里看起来只有四五户居民。 胡之然很想喊,但却没有力气喊。一天一夜水米未进,而且还在不停的进行极度消耗能量的运动。 胡之然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跟头,也幸好填上有月亮经过,勉强看清这是一段脏兮兮的树藤。 顺着树藤看过去,胡之然兴奋坏了,前面有水,映射着哪盏灯光。 抢过去,管他干不干净,胡之然先灌了一个水饱。直到肚子微微一晃能传出清晰的水声这才住嘴,也有了不少力气,看向亮光传来的方向。 那有什么规矩,胡之然也不懂中非这里的规矩。上前对着门就是一顿敲。 敲过之后,胡之然席地而坐,没一会就围上几个人。 黑灯瞎火的,胡之然就像见了鬼一样,夜色中只能借着月光看到眼白与牙齿,若在以前,胡之然肯定会觉得恐怖。此时此刻,这些人简直就是救命恩人,因为见到他们自己就不至于饿死。 语言不通,胡之然的散装外语没起到任何作用,还把自己累了个半死。 灵机一动,胡之然坐端正了,抽出那几张还站着新鲜屎的钞票仍在面前,一是嫌弃,二是是在懒得举着胳膊,全天下没什么不同,所有人都是爱财的。 胡之然很夸张的演示着吃饭的动作,大声嚷嚷着指了指那几张钱。心想,希望这些家伙不要嫌弃钱上沾着的刚刚凉透的黏糊东西。 一个黑鬼看明白了,生怕胡之然返回一般把钱抓到手里,对异味没有丝毫介意,接着就在胡之然面前摆了一盆白色粘稠状的东西。 胡之然小心翼翼的用指头扣抠了一下,确定不是用屎换屎,也确定了这是中非地区当地人的主食一种,叫什么胡之然给忘了,但却知道这玩意是用玉米面做的。 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能吃胡之然就愿意花天价买。要筷子是过分了,当地人也没有使用工具吃饭的习惯,胡之然直接用手抓,塞了个满嘴满脸。 肚子垫了个底,胡之然长长的喘了几口气,又拿出一张钞票,看钱上的一大串零就知道,这张面额不小。有比划着吃的动作,可这次面前只多了几个叫不上名的水果。 胡之然叹口气,看来想吃肉的想法是泡汤了。 以前在工地上做民工,跟着抠门老黄收破烂的时候伙食已经够差了,可比起现在,胡之然觉得那就是天堂。这才饿了一天多就死去活来的,要是三四天还不得疯? 总算是吃饱了,胡之然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吃撑着直不起腰。原本还想带点路上吃,吃过之后才知道,这味道实在是难以形容的差。 胡之然拿出手机,比划半天想问这谁有充电器,没人搭理自己,胡之然就抽出一张大钞。现如今只要手机能管用胡之然就能活下去。 可问题是这里所有人都盯着胡之然手里的那张钱,没谁知道胡之然到底想说什么,估计还以为胡之然是卖电话的。 玉米糊糊是不带了,这帮黑抠,连点盐都不舍的放。勉强带了一点水果,胡之然想了想,又比划半天,胡之然想知道金矿在什么方向,又或者别墅在什么方向。在中非这地界上,能住得上别墅的多半是外国友人,而在中非的外国人多半是会外语的,连说带比划交流应该不成问题。 搞了半天,总算有个黑朋友看懂胡之然的手语,指着一处方向,咿咿呀呀的说了老半天。 胡之然没听懂,但这无所谓了,只要对方手指一伸知道方向就行了。如今也出了林区,等天亮有个参照物就能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 胡之然连声感谢,但这个黑朋友似乎不太想做朋友了,指着胡之然手的钱,意思非常明白,他的这些话,手指一点不是免费的。 “我靠你祖宗,你大爷的放罗圈屁……”胡之然脸上挂着笑,叽里呱啦的骂了好长时间,反正对方也听不懂。不过最终胡之然还是把钱给了对方,因为接下来还有求着对方的地方。 胡之然摆出睡觉的姿势,双手一叠放在脸侧,侧着头缓缓闭上眼。 还别说,除了中指之外没想到竟然有第二个动作是全世界通用的。胡之然差点没忍住骂上一句老子真他么的是天才。 由于之前被蚊虫叮咬的实在是怕了,胡之然非常想找个软软活活的地方睡上一觉,不,睡到天荒地老。 再拿出一张大钞,但这次让胡之然有些意外,几个黑朋友也不学好,不跟胡之然做朋友了,猛地对着胡之然说了一句:“弄弯韩拙的,吐韩拙的。” 胡之然眼睛一瞪,你大爷的,不是不会说吗?看了眼手里的伟人头。自己只想找个地方睡觉而已,就这穷乡僻壤的,什么被褥能值二百块。低头在自己兜里找了找,原来中非当地的钱已经花完了,他们也要软妹子。 随着国家富强以及对中非地区的影响,接受并且喜欢软妹子也是一个趋势。最主要的是币值稳定,花软妹纸与当地随时贬值的本土钱没什么区别。 胡之然立即摇头:“弄吐韩拙的,弯韩拙的。” 胡之然与这个黑色朋友韩拙的半天,胡之然都有些累了,这才一排脑门,自己他么的是不是中毒了,被陶志宏洗脑了。这他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一百块钱?有这闲工夫,躺下睡一觉不好么? 最后胡之然一抱拳,黑色朋友还以为胡之然要动武,传言东方朋友人人会武难道是真的? 胡之然又抽出一张钱:“行……他娘的,忘了你不会。吐韩拙的……” 对方想要接钱,但胡之然却缩手躲开,再次摆出睡觉的姿势,表达自己只要看到铺盖卷满意了才给钱。 好在表达这些意思并不是很难,试了很多次,胡之然也真是有些气馁了,这些老黑似乎只会说一些简单的名词,对方具体说的什么语言自己就听不明白了。 不是说好了想当初哥伦布发现大陆之后操着伦敦腔口音的民族征战世界改变了很多小语种么?怎么到中非这个被奴役很久的地方竟然不是说伦敦腔。 胡之然连续打了几个呵欠,可没那闲工夫,赶紧找地方睡觉才是真的。 让胡之然意外的是几家人明白他的想法之后都主动邀请入住自家酒店,甚至还有一个房间里看到惨白的牙齿,这他么是什么鬼,难道说还能顺便快活快活,可就这货,谁快活谁还说不好呢。 看了一圈下来,胡之然彻底醉了,这他么简直就是猪圈,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一直住在这种地方。 最终,胡之然决定,用弯韩拙的换了一条毯子,很脏的一条毯子就在草垛下睡,因为房间里实在不比这里强。 这一觉胡之然睡的倒是不错,或许那些蚊子不会到这来吧,又或者写着黑朋友有什么特别的驱蚊虫的技巧,一觉到天亮还不行,等胡之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玉米糊糊压根不顶事,没多久又饿了,胡之然看这些东西白白净净的,强忍着吃了一些,老黑的确够黑,就这一锅东西,唯一不同的就是热乎的,足足宰了胡之然吐韩拙的。 根据那人的指示,胡之然认准方向一直往前走。 胡之然身上的痒从来就没停过,一来是蚊虫叮咬的地方,被抓挠的就像得了什么传染病。二来可能是身上太脏,头发一抓感觉像一团枯草。这种感觉实在难以忍受,中途看到一条河流,没什么人胡之然下水清理一番,上了岸,对着一堆脏衣服发愁,这要再穿到身上,难免还是一顿痒。 可也不能光着往前走,胡之然就像个乞丐,简直比当时窝在老黄的垃圾堆里过夜还要落魄。 胡之然很想老黄,也很想倪俊雅,又想高翰,自然想到了邓云秋…… 想着想着,想到了已经去了的陶志宏,嘴里发苦,眼泪又忍不住要往下流。胡之然低声吟语:“我说过,这些人,一个都不放过。” 其实谁开的枪胡之然都不知道,但这不重要,胡之然要对付的就是那家。用脚指头也知道,肯定是那家安排人干的。 心里琢磨着各种可能,还别说,也有可能是明家,反正这些人胡之然只要有实力没打算放过一个。 管你什么那家什么明家,如果江南胡家也参与了也不要紧,胡之然只是一个光脚的,难道还怕虱子多么? 随即,胡之然又想,会不会是李芷晴,毕竟自己来这是李芷晴一手操办的,就算不是她也是她透露的消息吧。 不过这个可能微乎其微,胡之然很快就摇头否定了。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现在有几个人在给我哭丧呢。” 言情海 第334章言语不通 真给胡之然哭丧的恐怕只有刘念微一个,李芷晴是不用指望。至于其他人,还不知道胡之然这边已经出事了。 根据勉强会几个词那个黑朋友的指引,胡之然成功找到了目的地,一个看起来更大一些的村子。 胡之然差点神经错乱,如果体力允许一定回头找到那黑厮揍上一顿,拿了自己的钱,原来把胡之然推荐给另一个聚集地。就胡之然这等吃法,身上有再多钱也几天吃完。 胡之然想在这个小村里买一点腊肉之类的东西,因为只有这东西便于储存,不过很可惜,老黑似乎不太明白什么是腊肉。 也算是意外之喜,这个村落里竟然有一个懂外语,天朝话虽然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与胡之然总算可以勉强交流。 喜出望外,胡之然连说带比划,问金矿在什么地方。 老黑眨眨眼,想了好半天想不到金矿是个什么意思。 胡之然拉着老黑躲到一个阴凉僻静的地方,拿起一根树枝,想在地上画一团金子,可想来想去金子似乎没有固定形态,灵光一闪,胡之然画了一个大房子,三层建筑每一层清晰分明。 用树枝戳着自己的处女作:“看懂了?” “非常厉害,非常厉害……”老黑对胡之然的画作水平非常赞赏。 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胡之然问:“你这散装天朝话跟谁学的?” “李先生。”这一句老黑竟然听懂了。 胡之然赶紧问:“这个李先生在哪?” 满怀期待的眼神,如果这个李先生是老黑的老板,那就太好了,也就是说这里距离这个同胞并不算远。如果见到李先生,还需要什么翻译,胡之然一定会得到帮助。 人在江湖飘,什么最重要,朋友。尤其是在这异国他乡,能看到一个同种同源的那种心情是无法形容的。 但结果让胡之然不仅失望还差点暴走。 老黑伸着大拇指:“非常厉害,非常厉害。” “我靠。”胡之然怒了:“我让你夸他厉害了?我是说在哪?” “非常厉害。”老黑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 胡之然站起身,捂着脸面向太阳:“真他么的日了鬼了。” 琢磨了半天,还是比划吃的东西比较容易,招呼老黑:“哎,非常厉害,你过来。” 老黑没理解错,站到胡之然身边,一脸认真呆萌的看着他。 胡之然说:“我说,非常厉害,你能不能帮我买点吃的东西,比如……” 胡之然很想说面包火腿肠什么的,如果现在来一碗方便面泡火腿,胡之然能把汤水全都喝干净。 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这生活条件,面粉估计都没见过。挠着下巴琢磨,这村里倒是看到两头小羊,可问题是胡之然不可能赶着小羊上路,而且自己也不会屠宰。 最终的结果就是烤熟了带上路。背着两条羊腿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先比划着羊角,嘴里学着羊叫,脱了一件衣服想比划扒皮来着,倒是把老黑吓了一跳,以为胡之然要把他睡了。 嘴里哇哇了半天蹦出三个字:“不是人……” “我去你大爷的。”胡之然想死的心都有了,蹲下,撑着脑袋唉声叹气,这他么要难死个人。难不成老黑嘴里的李先生曾经睡过他?这画面,想想度数都高太容易醉人。 好一顿比划,胡之然终于让老黑明白是要吃羊,完事就站在那看着胡之然。 眨眨眼,胡之然这才想到,这里的人也足够精明,估计是看胡之然身上也脏兮兮的,像是个拿不出钱的样子。 抽出两张票子,在老黑面前甩了甩:“够么?” “非常厉害。”老黑伸手就要接钱,呲牙一笑,迎着阳光还真他么的有些晃眼。 胡之然却把钱收回来:“做熟了,我不是拿着走。” 说完凝望那呆萌的表情,胡之然知道,他不懂是什么意思。叹了口气,有用外语说了一遍。 还是不懂,想了想,胡之然也觉得两张似乎真是少了点,又拿出一张,从一旁捡过几根树枝堆起篝火的样子,学了一声羊叫,用一只手比划着翻烤的样子。 老黑点头:“非常厉害。” 就当他是听懂了,胡之然已经口干舌燥了。拿出自己的手机,摆弄一下又指着充电口:“充电器。” 闹了半天,老黑摇头,不知是听不懂还是没有充电设备。四下张望,这里似乎真的是没通电的样子。 看来老天爷玩弄自己还没爽够,胡之然想着,背上两条羊腿赶紧上路。 这里的条件好上不少,胡之然找了个窝睡了一觉,心里想着,等睡醒羊也烤好了。 一觉醒来,胡之然觉得舒服多了,至少不会浑身疼的那么厉害。 睁开眼就看到老黑呲着牙正瞧着自己,胡之然问:“烤好了就给老子拿上来。” 老黑很茫然,胡之然这才想起这货听不懂自己说话,挠挠头,好像很难表达这个意思。摆弄一个往嘴里塞东西的姿势,没想到老黑竟然把那只羊牵了过来,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胡之然忍不住爆粗口,搞了半天压根就没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老子不要活的好不好。 搜肠刮肚的,胡之然想到一个词,抓耳挠腮的比划:“烧屏,懂吗?烧屏,买东西。” 谢天谢地,老黑这次懂了,点头如捣蒜,估计也是听懂胡之然一两个字不容易,很兴奋的样子。 为了避免误会,胡之然连说带比划再三确认:“真懂了?吃饭,睡觉,买衣服,跳舞,喝酒。”突然想到陶志宏曾经说过,很多老黑都喜欢喝酒,笑着搂住老黑的肩膀,做干杯的动作,示意请他喝酒。 老黑点头,伸出大拇指:“非常厉害。” “你他娘的,是不是就会这一句啊。”嘴上骂着,心里却舒坦多了,可看着一旁的小羊又忍不住舔嘴唇。胡之然饿了,而且很饿,要知道,之前吃的那东西就是玉米面做的,不压饿。 知识用到方恨少,胡之然会做饭,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最关键的是胡之然不知道真么杀羊,手头也没什么工具。 其实胡之然很想买一把刀什么的,用处多多还可以防身。想了几次都没张嘴,这他么的怎么比划,抹脖子? 语言不通是个大问题,胡之然必须找到一个人多的地方,第一有能交流的人,第二能打听到足够的消息。 一番交流,老黑竟然弄出来一辆自行车。胡之然看的眼睛都直了。 在国内这玩意不算啥,在中非这边,这他么的就是一辆豪车。谁家有这东西可以说步入小康甚至在整个村都是有钱人。 不但能拉货载人,简直就是创业法宝。 胡之然拍拍老黑的肩膀:“不错,你可真他娘的有钱。” 看看自行车,还是国产的,心里骄傲,同时又是一阵郁闷。国内的商品走出国门了,胡之然也出来了,可问题是出来受苦了,陶志宏还为此丢了命。 看到胡之然表情有变,老黑乌拉拉的说了一大串。 胡之然摆摆手:“你就是骂我我都不懂。赶紧的吧,走着去喝酒。” 老黑骑车,胡之然就坐在后面,第一次觉得在自行车上也能笑出来,还是幸福满足的笑容。 有人请喝酒,老黑也很兴奋,时不时的回头对胡之然表达感激之情,具体说了什么胡之然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非常厉害这一句。 “非常厉害。”这已经成了胡之然对老黑的称呼,胡之然问过他的名字,老黑没听懂。胡之然索性就这么叫着,只要胡之然说非常厉害老黑就知道是对他说话。 胡之然比划着表达有。老黑稀里糊涂的一大串也说不明白,或许说明白了胡之然也听不懂。 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也不知道现在国内什么情况,知道我出事了肯定不少人着急,算算时间已经快三天了。按照规矩这就要准备头七的冥币了。” 按照李芷晴做事的习惯,没到紧要关头非说不可的程度总能藏住事。胡之然认为现在邓云秋应该是不知道,或许自己安然无恙邓云秋又没跟着上火操心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不知道刘念微得没得到消息,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差点丧命,会不会跑到中非来找自己。 这太有可能了,胡之然赶到一丝丝甜意,不管怎么说都有人在乎自己。如果是倪俊雅,也肯定会自己焦心,祈祷诸神佛保佑自己吧。 可能的单身久了,看前面的老黑都觉得眉清目秀。 这里的路颠簸,胡之然肯定是要抓住对方的衣服,这感觉,很想三十年前结婚迎娶新媳妇,那时候的大姑娘,不都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喜洋洋么? 咧嘴笑,胡之然伸头瞧,看到很远的地方竟然出现钢混建筑的影子,胡之然差点哭出来。 一拍老黑的后背:“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哦不对,我他娘的是个人才。” 找到组织,胡之然心里有些迫不及待,用全球通用语言:“驾……” 老黑茫然的回头看了眼。胡之然感觉有些尴尬:“难道你们这不是这样赶车的?” 管他呢,只要到了目的地,胡之然肯定会给老黑一点辛苦钱,而胡之然自己则是用最快的方式联系组织。但此时此刻,联系谁会比较好呢?是给姓佟的打电话还是找个能打国际电话的地方呢? 言情海 第335章三天已到 京城,那家。 那兴怀狠狠的把名贵的建盏摔个粉碎,捏着电话怒不可遏,低吼:“打错人也就算了,手里有枪都能让人跑了?关键还跑了这么长时间。” “你怎么跟我说的,还请尊重你的职业,只要你出马就没有能活着的人,你这样让我怎么尊重你的职业。这都几天了?人呢?”那兴怀喘着粗气:“行了,你们的任务到此为止吧,如果被人抓到,可不要说跟我有关系。” “钱?什么钱?搞错人了还想要钱?”那兴怀死命的拍着桌子,对方不知说了什么,那兴怀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口气还是缓和下来:“行了,最多给你一半。当然,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能让他回不来,我就全款给你。” 这时敲门声响起,那兴怀赶紧压低嗓音:“先这样吧,就像你说的,要有职业道德,你们怎么样,与我无关,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把我扯进去。” “我为什么放心,怎么才能放心,把事办砸了谁能放心?”那兴怀在气头上,接二连三的进行灵魂拷问。 最后,扣上电话,这才清清嗓子按下桌旁的一个按钮,说了句进来。 那兴怀太小心了,就连房门都是隔音的,而且一般人根本进不了这间书房,这样也就没有可能在这里安装什么监控监听设备。 那兴怀不得不小心,就说这个房间几个博古架上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两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尤其是放在中间的玉琮,绝对算得上国宝一级。什么?仿品?那家恐怕还真拿不出仿品,因为这里的东西,全都是那家祖辈留下的,至于怎么得到的,多少还是与马掌柜沾点关系。 来人俯身耳语几句,那兴怀表情一凝:“她怎么来了?嗯,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李芷晴面前方了一杯咖啡,看着热气升腾表情阴冷。 那兴怀笑着进门,连连说招呼不周。 “那先生,客套话我就不用多说了,我想你知道我来干什么。”李芷晴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来摊牌,这样那兴怀做事还不至于那么明目张胆,对胡之然来说更安全一点。如今别的都不重要,先保证胡之然的安全才是首要任务。 “李女士,你这话说的我就有些听不懂了。难道李家与那家有什么过节?这不可能,合作的不是好好的?”那兴怀装傻充愣,还百出一脸委屈的表情:“生意场上的事没有对错,什么事都好坐下来商量。” “那先生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当然,我也不好挑明了,我来只是希望那先生能注意分寸。”李芷晴脸色铁青,一直以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次,真是急了。 不因为刘念微,也不单单是手头的案子,更不完全是胡之然,最重要的一点,李家当初是答应过胡启文。 而如今,让李芷晴很难受的是胡之然没什么消息,与此同时又如何跟刘念微交代。三天已过,刘念微很快就会找上门。除此之外,李芷晴还要想清楚如何对邓云秋解释。 “难道不是生意场上的事?”那兴怀和颜悦色的笑:“那我可就有些不懂了。” “虽然我是李家的人,但我从来不管生意那先生是知道的,至于那家怎么与李家合作与我无关,我是干什么的那先生很清楚,谁都不想鱼死网破,不是吗?”李芷晴虽然腔调低沉声音不大,但每个字落在那兴怀耳朵里都是警告。 那兴怀收起笑容,脸色越变得难看:“既然不是生意,那就没什么可谈的,因为我不知道李女士想要说什么。” 装傻到底没错,硬嘴到底也没错。李芷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来给那兴怀压力的。 连句告辞的客气话都懒得说,李芷晴直接离开。 看着李芷晴的窈窕的背影,那兴怀哼了一声,随即一招手:“把电话拿给我。” 李芷晴坐进车里就接到刘念微的电话。 刘念微在京城已经等了三天,始终没什么消息,就在刚才的早间新闻上,却突然爆出中非战事的新闻。胡之然所在的区域,正被战火覆盖。 “李芷晴,三天到了。”刘念微的声音发颤,每天都睡不好,时时刻刻的挂念着胡之然的安全,多么期望李芷晴会像她说的那样,三天之内传来胡之然安全的消息。 “我知道。”李芷晴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捂着听筒,对司机说:“去疗养院。” 不仅刘念微,李芷晴不能继续隐瞒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分析,胡之然很有可能已经出现意外,邓云秋有知情权,但怎么说都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李芷晴不说也不行,刘念微能看到新闻,难道邓云秋就看不到吗? “既然知道,那我也不多说了。”刘念微的情绪非常不好,已经懒得对李芷晴像泼妇一样怒吼,这样做只能越来越乱没有丝毫用处。刘念微说:“给我安排去中非的飞机,这件事对李大小姐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你现在去不了。”李芷晴说:“战事一出,全面禁飞。也不是我们这边不能飞,而是中非不能落。不知道我这样解释刘小姐能不能明白。” 反对派控制了机场,这在新闻上也是说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需要你解释。中非不能直飞,给我安排周边区域的。”刘念微不管不顾,一定要亲自去找胡之然。 “我也做不到,太危险了。”李芷晴断然拒绝,这么大的事,谁也负不起责任。 “那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刘念微真急了。 李芷晴很无奈的说:“当时的情况不是现在这样。好了,我这还有别的事,忙完之后我再见你。” 顾不得刘念微的咆哮,李芷晴挂了电话。 邓云秋所在的疗养院非常特殊,邓云秋被安排进来也是有特殊理由。 李芷晴站在院长的办公室窗前,静静的看着阳光下闭目养神的邓云秋。 “早上的新闻她看了吗?”李芷晴问。 “应该是看了。”院长说:“邓女士一直有看新闻的习惯。” 李芷晴点点头:“什么没说什么没做?” 没有得到回应,李芷晴也知道,人家是院长,难道要一直盯着邓云秋吗?知道邓云秋看过新闻已经足够了。 李芷晴小声自语:“这么淡定。” 越是淡定的人心里想的东西越多,李芷晴觉得有些棘手。或许,此时此刻应该转身就走,无论怎么解释都是苍白的。 但最终李芷晴还是决定去见邓云秋。 邓云秋表情平静,阳光的沐浴下恬静安逸。以往,这个时间邓云秋一般都在看书,唯独今天看不下去。 周末小丫头不需要上学,也陪在邓云秋身边,面前摆放的是书籍作业,但眼睛却瞧着邓云秋,小丫头没像以前一样叽叽喳喳的打扰,他能感觉到,邓云秋身上散发的那种复杂情绪。 李芷晴站到邓云秋身后,什么没说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学着邓云秋的姿态,缓缓闭上眼,暖洋洋的。 看似宁静,心里却暗藏汹涌。 李芷晴还有别的事要办,只能出言打断邓云秋的思绪:“邓阿姨。” “来了?最近好吗?”邓云秋就像什么没发生一样,很随意的打着咋呼。 没回头,依旧闭眼接受阳光的洗礼。 “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李芷晴欲言又止。 “不是坏消息就不要对我讲了。”邓云秋说:“我总会习惯看新闻。” 李芷晴点点头,非常尴尬。 邓云秋说:“无论如何说,终究只是一句话。” 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埋怨,也可以认为是感伤,毕竟很多事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李家答应过保胡之然的安全,李芷晴没做到。 “外面的人已经到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李芷晴赶紧说。 “相信,什么是相信?”邓云秋缓缓睁开眼,招手拉小丫头入怀,轻声对小丫头解释说:“这是肯定句。丫头,你要记住,过分的肯定本身就是一种怀疑。说服别人的同时,何尝不是在说服自己。” 李芷晴脸一红,深吸一口气,略低头:“邓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 “希望你下次带给我的是好消息。”邓云秋轻轻一笑。 李芷晴走了,邓云秋看着天边,看向那遥远的地方。 一旁的小丫头,不知是为了应景还是加深邓云秋的感伤情怀,轻轻嘀咕着之前教过的诗文: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李芷晴的电话一直在响,但却一直都没接。 与刘念微说再多也没什么用,此时此刻,谁都帮不了她,除非自己飞着去。 刘念微气急败坏,纵然再冷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扛不住了,就倒在床上低声啜泣。 哭只是一种发泄,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抹抹眼泪,刘念微调整思绪。联系京城的几个朋友问中非的真实情况,毕竟新闻并不全面。 但得到的结果只能让刘念微的内心越发的沉重,中非的混乱是有预谋的,如今正朝着战争的方向发展。 手足无措的时候,刘念安到了。 看到刘念微梨花带雨,刘念安笑,随即摇头,悄悄对刘念微说了几句。 刘念微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真的?你别骗我。” 言情海 第336章被代言 事与愿违,胡之然非但没有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反而成了丧家之犬。 当胡之然听到枪声还以为只是普通骚乱,老黑不干了,跑的比猴子都快,叽里呱啦说了很多,胡之然却一脸懵逼。 连说带比划,胡之然才明白对方说的是枪声。 胡之然摆摆手,自己第一天来可就听到枪声了,一会就过去了,别搞得像外星人入侵一样,紧张个球。 事实证明,还是老黑有经验。接着胡之然就看到装甲车,然后就是炮火连天的动静。 心沉到谷底,这时候肯定是找地方猫起来。 胡之然对老黑比划:“哎,非常厉害。那什么李先生在哪?” 这老黑别的不懂,非常厉害知道是在对自己说,也能听明白胡之然想找李先生。 说了一大通指着一个方向。 胡之然让他去找李先生,拿出钱表示自己愿意支付酬劳。 谢天谢地,老黑懂了。骑上自行车没命的蹬。 坐在自行车上,胡之然才想明白,这老黑也不傻,聪明的很呢。 朝着这个方向,那就是在远离炮火。顺便赚胡之然一点钱,一举两得。 一个多小时,老黑的体力也跟不上了,呼哧呼哧喘的厉害。胡之然本想自己骑一会,可这自行车还真骑不习惯。 没一会胡之然就后悔了,坐在后座上简直要把屁股颠碎。结果屁股没碎胡之然不小心把手机失手摔碎了。 看着碎裂的屏幕,胡之然真想给老黑几拳,自己可不记得那些人的电话,还指望充电打电话呢。这下可好,什么都没了,能想起来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的联系方式。 到了地方,场面非常混乱,这是一个小工厂,所有人忙里忙外乱成一团,蚂蚁搬家一样大包小包的收拾。 找到李先生的时候胡之然真差点哭了,这段时间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方向说不明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李先生三十多岁,国字脸小平头,很干练的样子。 毕竟他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对胡之然的到来表示欢迎。不过也只是表示欢迎而已,因为工厂干不下去了,谁的工厂也不可能在战争区正常开工。 付了老黑一张大钞,告诉他可以走了。 老黑还叽里呱啦的讨价还价,也知道跟胡之然这一别再也不见,能宰一个是一个。 胡之然烦得很,随手又扔了一张,把老黑赶走就问李先生如今是什么情况。 李先生一边忙着收拾,一边解释说:“之前就有汽车炸弹什么的,这次厉害了,听说要正儿八经的打。” “啊?”胡之然没听懂,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别墅以及矿区在什么方向,只能根据当时的记忆描述一下。 李先生说:“胡先生,那一片现在都不是安全区了,我看你还是赶紧求助吧。” “我也想回国,可我身上没有护照。”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胡之然在逃命的路上把护照丢了,又或者就扔在车上。胡之然说:“你呢?怎么回国?” “暂时回不去,等救援呢。”李先生说:“我现在忙的很,你等着,一会跟我们一起走吧。” 坐上离开的车,胡之然问李先生这是去哪,说了个地名胡之然也没听过。 倒是这个李先生很乐天派,也风趣幽默,胡之然一脸难看也能被这家伙逗笑了。 李先生叫李淼,聊起老家两人竟然都是宁江人,越说越近乎。 李淼唉声叹气,却不给人一种很倒霉的样子。 之前在国内李淼是专做投资的,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赚了不少佣金就开始自己创业。相应号召,也是瞅准了这边需要发展,所以到这开了几个小工厂。 政局不稳,李淼就开始收缩投资,摊子反而越来越小。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小工厂了,本想带着钱回国内继续做投资,没想到还是没躲过混乱,如今也被困在中非。 胡之然听的迷迷糊糊,心里总在琢磨事。 其实刚一见面胡之然就可以接电话报平安。但胡之然却有点犹豫。既然对方安排人来搞死自己,把会不会去监听与自己有关那些人的电话呢? 其实胡之然是想多了,是有这种高科技,但国内的环境是不允许这样明目张胆的搞。谁这么干还真是找死。 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理。胡之然老老实实的跟着车随波逐流,反正炮弹不落到脑门上总能回去。 两人一路瞎聊着,李淼还不忘拍个合影留念。 越聊越投机,各自说起自己的生意,李淼这才知道,胡之然原来是个大老板,比起自己这点小资本就是富豪啊。 胡之然的情绪也调动起来,偶尔传来的炮火声早就抛到脑后。说:“回过一起干?咱这算不算一起扛过枪?” 虽然没真的扛枪,可患难时的相遇,这份感情尤其显得珍贵。 “行啊,你有资本我有技术,玩一票大的。”里面也兴致勃勃。 胡之然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谁能张嘴就定下,以后怎么发展还真难说呢,或许两人回国一下飞机从此不再联系也有可能。 胡之然问:“李先生,你对那一方面比较在行?” “期货,或者短期投资贸易。”李淼诡笑:“说出来也不怕胡先生笑话,我很多时候做事不太规矩,所以……” 所以什么胡之然没多想,随即问:“什么是不太规矩?” “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投资这东西就像行军打仗,没有特定的模式,只要能把人玩进去就行了。”李淼没说具体,不过听这口气经常用阴招。 这世道,哪有什么规矩。只要能挣到钱就是爷。 胡之然说:“你该不会是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李淼摇头:“我做事可都合法,很多时候是别人违法,结果赔我很大一笔钱。” 胡之然一下懂了,这就是挖坑给人跳的。也不是事事都是合法的,没被人抓住小辫而已。 李淼聊到兴头上,对胡之然说:“不知道胡先生对我们古代文化有什么了解。” “古代?”胡之然心说别的不敢说,文化底蕴这方面,同龄人很少能与自己比肩的,当然,这要排除那些专业研究的或者涉及文化这方面的。胡之然自谦说:“还算了解一点吧,我这个人不喜欢看书,很多事只知道个大概。” “先秦商周了解吗?”李淼问。 胡之然心道,你这他么的到底想说什么。随即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李淼。 李淼说:“刚才我说,做生意就像打仗。明面上呢,现在做生意就像商周时期的战争,别说奴隶,老百姓都上不了战场,当时能参与战争是一种荣耀。就好像现在谁能做大生意光宗耀祖了一样。” 何烨脖子一歪,想了想,这么比喻也没什么问题。 李淼接着说:“我想说的重点不在这,而是战争模式。” “李先生,我真的有些听不明白。”胡之然挠着脑袋。 李淼说:“相比胡先生一定听过,那时候的战争很文艺,讲究礼仪。就像现在的商业,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可暗地里呢?” 胡之然呵呵笑,就为了说这么个比方绕这么大圈子,真的闲的。 李淼接着说:“可后来出了个孙子,什么都不按常理出牌,结果呢?” 胡之然点点头:“你这孙子一语双关啊。” 两人笑,胡之然对李淼的做生意的态度并不是很赞同,但头次见面,说话就委婉一些:“其实吧,这还要看是什么生意,正儿八经一买一卖的生意诚信还是很重要的。比如你说的投机商业,那肯定是各种玩心眼喽。” 李淼说:“这还要看成本与回报。很多时候明明违法,但却很划算。” “违法还有划算的?”胡之然不以为意,做生意,不要去做违法的事,虽然能占点小便宜,一旦出事后果严重,如果把注意力都凡在这些小便宜上,这个人也没什么格局。 话题聊到这,胡之然对李淼就没有之前那么看好了,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投机分子。 李淼说:“听没听说游戏代言?什么一刀出什么好东西,又不花钱啥的?” “这个当然听过,想没听过都难。”说起广告,很多人估计会咬牙切齿吧,最关键的是还有那么多明星愿出来做代言,一次还好多个名人。 李淼说:“其实这些名人都是被代言。” “什么意思?”胡之然问。 “被代言就是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就成了代言人了。”李淼笑:“这就是低价高营销的典范。” 虽然依稀还能听到炮火声,但胡之然的心里安定多了,至少已经在车上,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疑惑的说:“详细说说。” 李淼说:“比如你,胡先生是个名人,很有名气的那种。我就让你做代言,也不跟你商量,直接把你的影像抠图就行了。” “我能告倒你倾家荡产。”胡之然摇头。 李淼嗤笑说:“等着告呢。” “怎么说?”胡之然有些迷糊,怎么还有人主动违法的。 李淼说:“我注册的公司就五十万,搞十个人代言,你要告直接认输,赔也行,就五十万。” “十个人五十万?”胡之然脸色变得难看。 “你如果同意代言,我就给你一百万,别管我从哪弄这一百万,反正我能给你这么多。”李淼说:“就算你告,我还是照样用你的肖像或者版权。大不了这个公司不要了我另起炉灶,结果还是一样,我注册五万的资本,还是让你被代言,你告也行,五万拿走我的公司完蛋。” 言情海 第337章联系国内 胡之然揉了揉脑袋,的确是这样,如果是自己被这样玩,恐怕是要疯了。 名人忙得很,哪有那闲工夫天天打官司,就算是找人帮忙代打,那也是需要成本的。官司是赢了,判赔偿多少钱只是个数字,到头来还需要从公司的账户上赔钱,没钱总不能把法人拉出去枪毙吧? 就算把法人判刑都没用,谁知道这个法人到底是不是大老板,这样违法的事,谁会亲自挂名? “你就成天研究这个?”胡之然一脸古怪的问。 “我研究的不是这个,我研究的是廉价营销或市场投机。”里面耸耸肩:“难道找名人代言这不算市场投机?” 胡之然呵呵一笑,自己与李淼绝对不是一路人:“这样也挣不着什么大钱吧?” “这就要看怎么玩,下多少米用多大锅。”李淼说:“我这个人很务实的,只看结果从不管过程。” 以前胡之然觉得自己就是这种人,见了李淼之后才深刻的认识到,原来自己还嫩的很,不要脸都需要到一定境界才行啊。商业如果这么玩,那就是把规则按在地上摩擦,没羞没耻没脸没皮。 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法子。 李淼这种人,可以做朋友,但却不适合合伙。当然,这也要看合伙做什么,如果投机倒把倒还真是一个好帮手。 距炮火越来越远,胡之然觉得自己安全了。在李淼的安排下,胡之然当晚就住进酒店,也睡上松软的大床。 李淼这小子,不知从那搞的白美人,身材高挑金发碧眼,坏笑着塞进胡之然的房间,还一次性给塞进来两个。 胡之然自然拒绝,说自己的笔芯太小,不适合太粗壮的笔筒,牙签扔进缸,谁也没感觉。 李淼眉飞色舞的说:“不仅这些洋马我能搞到,我还能叫来棒子或者岛国的。跟这个价位差不多,服务意识差太多了,一般我不喜欢。” 胡之然干脆很严肃的说自己不喜欢这调调,搞得里面还以为胡之然是个软男。 对此胡之然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心里很明白李淼的小心思。 无论说什么,讨论商业以及吹嘘自己多么会投资,全是在知道自己有点臭钱之后。急切的拉近关系,等回了国这家伙肯定找上门,还不是想借着胡之然这股东风捞上一笔? 不管此刻胡之然与他是什么关系,以后不是客户就是合作伙伴。为了钱,李淼绝对能做到。 李淼稀里糊涂的走了,肯定会人物胡之然有难言之隐,这马屁算是拍到马脚上了。 前台有个黑妹会说国语,胡之然高兴坏了,花了比新的还贵的价格买了个二手手机。当然,手机卡也顺便要了。 中非这地方不得了,手机都是四卡四待,听说还有六卡六待的,不知道真假。 又插上自己的电话卡,这才能稳稳当当的与国内取得联系。 把自己需要联系的人想了一圈,似乎第一时间还真应该给李芷晴打电话。 但胡之然心里还是有疑问的,那就是李芷晴真的没在这件事中起到什么坏作用?陶志宏的死,对胡之然的打击不小,一闭眼就能想起最后惨烈的画面。 谁都不能信,所以只能选择相信与此时无关的人,甚至与自己最近接触少的人。 最终胡之然选择了高翰。 可高翰能起到什么作用呢?胡之然第一个想到的是母亲,自己在这边生死未卜肯定传回国内了,而且如今时局动荡,国内肯定也会有消息,这么长时间没联系邓云秋,肯定会着急。 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打通高翰的电话,第一次竟然拒接了,胡之然只是苦笑,这小子一看电话号码估计是把自己当成骗子或者营销号了吧。如今高翰也算在建筑公司说得上话,估计也会有人打他的主意。 连续打了几次,终于传来高翰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沉闷:“喂,哪位?” “你大爷,是我。”胡之然直接爆粗口。 “你……”高翰嗓门一下提高了:“我还以为你不是出国,去外星了呢。这才想起我来?” “没事谁想你啊,想你的屁股干净?”胡之然开着玩笑,气氛轻松,心情也顿时好了不少。 高翰说:“一般来说是我选择看看你是不是干净。” 胡之然说:“闲话少说,我是有事找你。” “没事你从来想不起我来。”高翰有些埋怨,像深闺怨妇。 胡之然嬉笑说:“我这边小日子好啊,刚才还有人往我房间里塞大洋马,金发碧眼的,想不想尝尝鲜?” “得了吧,我信你个鬼。”高翰不管信不信,嘴上是不信的。 胡之然说:“说正事啊,你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这边安全,让他不要担心。” “好。”高翰先是答应,接着就觉得不对:“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胡之然一阵沉默,叹了口气:“陶志宏他……” “又打起来了?”高翰只知道之前两人的矛盾,不知道后面的事。也跟着叹气:“其实啊……” “不用其实了,我跟他再也不会有矛盾了,陶志宏再也回不去了。”胡之然真的很想哭,却哭不出来。 脸色难看,心里难受。 高翰说:“按理说他不应该啊,中非那边难道有长的比较白净的?你净瞎扯,陶志宏最喜欢的就是长得白的,黑的他才不要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胡之然说:“我可能连他的骨灰盒都带不回去。” 这句话一直纠结着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说出来,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但心情却更加沉重了。 “他……怎么了?”气氛一下凝固,再也开不起玩笑,高翰也知道,胡之然不会用这个开玩笑。 “他被人打了一枪。”胡之然的声音很轻,但字字落在高翰的耳朵里就像砸在心里。 高翰好长时间没声音,似乎在笑话胡之然说出口的噩耗,没问细节,嗓子眼里像堵了一口浓痰,略感沙哑:“等你回来再说吧,我现在给阿姨去个电话。” “嗯。”胡之然说:“让他知道我安全就行了,暂时不要对别人说。” “还有谁需要通知?”高翰问:“倪俊雅?” “不用。”胡之然说:“通知我妈就行了。其他人就当我生死未卜好了。” 挂了电话,胡之然沉默好一会,如果让倪俊雅知道自己如今的状况,应该会着急吧? 刘念微呢?胡之然可以肯定刘念微一定着急自己,但没确立关系,胡之然对刘念微的了解并不是那么深,很多时候,人对人的感情不是外在表现就能看出深度的。 不过胡之然还真应该好好想想,与刘念微之间应该何去何从,两人的关系以后应该如何发展。 挂了电话,高翰第一时间联系了邓云秋,相比高翰激动的情绪,邓云秋就平静多了,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再就没下文,反而话锋一转开始关心高翰的身体以及工作情况。 高翰应付几句,很想问咋会这么淡定。高翰就是心眼再直也知道不好问,告诉邓云秋,胡之然还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实际状况。 邓云秋也是淡然答应,这让高翰有些搞不明白了,怎么感觉就像胡之然不是邓云秋的儿子一样呢? 想了很久,胡之然缓缓抽着烟,看着手里的烟雾缓缓升腾,胡之然的心差不多要飞回国内了。 最终,胡之然还是决定联系刘念微,高翰是肯定不会出卖胡之然的,打死都不会,如果从刘念微这出现什么状况,胡之然可就要重新定义两人的关系。 只给刘念微发了条消息,看了眼时间,也没想着刘念微能回复。 没想到之抽了一口烟,刘念微的消息就过来了,只有了了几个字:吓死我了。 从胡之然发消息过去,刘念微看到也只够回复这几个字吧。 还没等胡之然回复,刘念微那边叮叮当当就开始不停的发消息,问题无穷无尽没完没了。 胡之然很是无奈,只能反问:“你问这么多,让我回答哪一个好。” 接着,语音就发过来。 但胡之然不想发送语音,干脆把语音聊天打开。 刚一接通,胡之然还没说话就被挂断,接着视频就发过来。先乐享,胡之然还是接了。 刘念微穿的比较凉爽,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看到胡之然之后喜极而泣,哽咽着竟然一句话说不出来。 男人怕什么,最怕亲人的失望情人的眼泪。胡之然有些受不了了,赶紧安慰几句自己这边好着呢。 “你在哪?”刘念微问。 胡之然转动手机把周围的环境拍给刘念微看:“酒店大堂呢,这边时局不稳,能住酒店很不错了。” 刘念微又问:“你为什么不在房间里。” 胡之然能想到,刘念微肯定是有什么怕人听到的话要说,不然还不直接问胡之然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没想到情绪这么激动,刘念微还能保持理智的头脑,冷静而且睿智。 胡之然笑:“刚才一个老乡往我房间里送了两个金发碧眼的妞,哎呦,咱这老腰玩不起啊,所以就躲出来吹吹凉风。” “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刘念微说:“你回房间,我有话问你。” 言情海 第338章夜聊 回到房间,胡之然说:“李芷晴那边是什么反应?” 刘念微把李芷晴的情况说了,胡之然皱眉,从李芷晴的做法上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也不能说有对的地方,不让刘念微出国完全是公事公办。 “你在怀疑李芷晴?”刘念微问。 “也算不上怀疑,我担心的是我在这边的具体信息被泄露。”胡之然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已经没大事了?” 刘念微说:“是念安,他给我看了一张照片,你与另一个人坐在车里。” 胡之然一下明白了,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没想到李淼竟然认识刘念安。 胡之然问:“那你突然不闹了回省城李芷晴岂不是要怀疑?” “她怀疑什么。”刘念微说:“我就算知道你暂时安全也找到他吵了一架。” “你这……”胡之然皱皱眉,没道理啊,刘念微知道胡之然的消息,难道不应该通知李芷晴展开营救吗? 刘念微说:“其实我是犹豫的,我也怕中途再出什么变故,我让念安联系李淼,希望能跟你取得联系。问了你的情况之后再通知李芷晴。” 胡之然点头,这样选择也没什么错。 胡之然想了想说:“你觉得应该让李芷晴的人来找我吗?” “不,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去大使馆什么的。”刘念微说:“我听念安说,那个李淼在外面几年了,他现在也是要回国的,从中非转道去北非。” 胡之然懂了,刘念微的意思是胡之然悄悄回去,就让李芷晴找去吧。不过这样捉迷藏是不是真的好? 胡之然笑:“我还没回去她就知道了。别忘了,我总是要补办护照,不然怎么买机票?” 刘念微转头看了眼旁边,接着对胡之然说:“先这样,我有点事。” 胡之然嗯了一声挂了。 丝毫没有困意,胡之然就一个人这么坐着,看着中非的天空,想着国内的事。 黑暗的天空会让人感到空寂等负面兴趣,但中非的天空却繁星点点,胡之然的心很静,浓浓的烟草气息充斥着呼吸道,呼出一口抿着嘴唇,自语说:“那家,真是好样的,这梁子无论如何也解不开了。” 的确,胡之然还不能确定也没有实锤证据证明胡启文的死与那家有关,或者与马掌柜有关。但陶志宏的死,胡之然几乎可以断定这是那家干的。证据?胡之然没有,就这么认准了。 杀人放火可是违法的,胡之然不会干,要说让那家吃痛有所损失,胡之然这点本钱还太小。 好像光明正大的法子都没什么用,胡之然猛地抬头向上,想到了楼上被几个娘们围着快活的李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李淼难道是老天派来的救兵吗?是不是陶志宏也觉得自己死的冤,故意安排两人见面呢? 鸡鸣狗盗,各有各的用法。 就按照李淼的逻辑,对那家绽开报复。 胡之然想把那家搞残是不可能的,一只蚂蚁累死也干不死一头大象,但想要恶心对方还是容易的。今天让你痒一下,明天让你疼一下,癞蛤蟆不咬人烦人总行了吧? 也不知坐了多久,感觉口渴,也是无聊就自己下楼拿瓶水。 刚出房间,就碰到李淼送几个娘们出来,也不嫌恶心还他么的吻别。 胡之然笑,点点头示意,随即往电梯口走。 里面还整理着衣服,从后面追上,脸上对着笑容,小声说:“胡先生,刚才国内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了。” 胡之然秒懂,一定是刘念微让刘念安这么干的。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刚才联系国内了。” “原来你跟刘先生也认识啊。”李淼的态度更好了,刘家比胡之然可厉害多了。 胡之然也有意想要拉拢这个人,最好是自己藏在后面让李淼主事去恶心那家。 笑着回道:“是认识,关系还行。”上下打量。故意摆出很夸张的表情,挤眉弄眼的对着离去的几个姑娘挑挑下巴:“李先生这身板可真好,忙了这么久还精神焕发。” 李淼憨笑,眼睛却贼溜溜的乱转:“胡先生,你这是要去哪?” “哪也不去,就去拿瓶水。”胡之然随口说。 “嗨,让服务员送上来不就行了?”里面转而又说:“正好我有点事想跟胡先生请示一下,要不咱俩一起走走?” 这大半夜的,也没注意是几点,看着中非的夜空,静静的走在酒店的走廊里,要是身边跟着一个小姑娘还说得过去,连个大老爷们是不是有些煞风景? 胡之然主动说:“李先生,回到国内有什么打算?” “还不那样,要不开个小公司糊弄着,要不就还干老本行。”李淼巴不得胡之然主动提呢,就算胡之然不提李淼也要说。如果能借用胡之然的资金以及关系,再加上刘家的,干什么不风生水起? 见李淼热情,毫不犹豫的这么回答,胡之然已经知道李淼的意思,无非是拉近关系。 所以胡之然嗯了一声就再没下文,让李淼主动说出目的更好。 李淼还真的在等胡之然继续说下去,话赶话没准就说到以后合作的事。胡之然的忽然冷淡李淼还有些不太适应,略显尴尬。 偷瞄了眼胡之然的表情,李淼说:“胡先生,你回国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胡之然挠挠头:“其实我一直都想做点短期生意,就是快进快出的那种。你也知道,我不太管公司的事,找点事做而已。嗨,说这个干什么,计划没有变化快。” 一听胡之然感兴趣,李淼就像趁热打铁,主动说:“胡先生,其实我们可以合作的,我就跟刘少爷合作过。” “哦,难怪你们认识,原来曾经是合作伙伴啊。”胡之然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皱眉:“哎,不对啊,他不是……” “你说他不管家里经营?”李淼摆出一个其实你懂不就是想让我说明白的表情,呵呵笑着说:“他那是不想操心,钱放在我这我就替他管了,完全不用他操心的。” “是这样。”挠挠鼻子,似乎有种不感兴趣的样子:“我可不是那样,我有时间啊。做短期生意,不过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如果什么都托管了,那也就没意思了。” 李淼还要说,胡之然已经走到吧台,要了瓶水,先喝了半瓶,故意打个呵欠:“有些事回国再说吧,兄弟,我也不瞒你,国内有人与我有点恩怨,我正想着怎么恶心他呢。做短期生意也就是这个原因,挣不挣钱不是最重要的。” “其实是两不耽误的。”李淼眼珠一转:“以前吧,我只是拿佣金,给个意见而已,至于赚了赔了都是老板的。” 胡之然点点头,独自一人回房间。李淼这个人一心想靠着胡之然发财,意思表达的也很清楚,可以停胡之然的,自己只做一个参谋,但这种人自视甚高,恐怕操控起来还是比较难。 胡之然想到胡启文,曾经给胡之然做过一个比方。 胡启文问胡之然,三国里谁最厉害。 当时胡之然的第一反应是孙策周瑜,为什么呢?两人娶的好啊。但跟自己的老子说话可不能这么玩闹,认真想了想说是曹操。 胡启文问为什么。 胡之然说:“奸雄啊,多少英雄好汉跟着干,你说曹操懂什么?只懂得用人就行了。” 胡启文却摇头:“你先得学孙权,然后学刘备,再然后学曹操,最后要学的是司马懿。” 这一套说下来胡之然当时就蒙圈了,不同的人性格不同,这很难取长补短。 胡启文说:“孙权是什么?富二代。咱家也不是一穷二白了,得学会利用资源,利用父辈留下的各种资源人脉不能丢了还要加以利用。之后是刘备,别忘了,这是个织席贩履的人,正儿八经的草根出身,他是不是刘家的后代都难说,水能给他证明?从底层一点点爬上来的那一份坚韧,游走各大势力之间的本事。然后是曹操,是奸雄不假,但也是雄主,守江山打江山都厉害。学他的驭人之术。” “那为什么学司马懿?”胡之然问了一个很傻逼的问题。 胡启文说:“司马懿会隐忍啊。为什么让你最后学他也是有原因的,年纪轻轻,是不懂得忍字怎么写,学了前面几个,也就有些本事了,这时候很自然的就懂什么是忍。” 忍不住笑,胡启文可真是一个好父亲,也绝对是一个儒商。无论什么事,都能说出一番不温不火的道理。 胡之然不知道根据胡启文的比喻自己学到哪一个层面,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无论什么人都用。想要成为雄主,好人坏人都要用,做老板的,不是什么事都要自己去操心。管理好人比管理好钱更重要。 心念及此,胡之然已经下了决定,一定要用李淼这个人。不过在用之前可不能听他自己吹,最好是找刘念安问问情况。 睡了一觉,迷迷糊糊就被敲门声警醒,原来李淼早早的让人来叫胡之然,准备上路了。路上再颠簸一天,几人就该准备从北非登机回国。 而在此之前,胡之然还要去不办自己的护照。 言情海 第339章落地京城 三天后,胡之然乘坐的飞机落到京城机场,两手空空走下飞机,累得浑身疼。 当看到李芷晴在等自己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声。看来自己分析的还真没错,估计护照刚补办李芷晴就知道了。 刘念微也到了,看着胡之然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一次,胡之然好像是从鬼门关凯旋而归一样。 相比之前被捅了一刀,这一次给胡之然的感觉是距死亡更近。脚踩着京城机场的土地,胡之然如获新生。 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胡之然却没表现的多高兴,因为陶志宏永远的沉睡在异国他乡。 “胡先生,我有点事想找你聊聊。”李芷晴先说的话。 原本胡之然是冲着刘念微去的,但李芷晴却挡在两人中间。 胡之然收起笑容,整理身上的衣服:“知道吗?阻挡别人的对话非常不礼貌,这就是你一直遵循的淑女原则?我看是女权主义吧。” 李芷晴淡然一笑,早就猜到胡之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的态度,也能坦然接受。 刘念微知道李芷晴既然来了肯定是有事,从两人的表情上看,互相之间并不友好。 刘念微原本是要与胡之然站到一起,刚要说话却被后面跟出来的李淼搭讪。 “你想怎么说是你的自由。”李芷晴做出请的手势。 胡之然跟上两步,两人来到机场的咖啡馆,李芷晴招手点了两杯咖啡,胡之然不喝也没拒绝,反正不用自己花钱,没准一会刘念微还要喝呢。 “说说当时的情况。”李芷晴拿出一个本子。 胡之然皱眉:“你这是打算给我做笔录?” “你认为不需要追查凶手?”李芷晴反问。 胡之然冷笑:“我是需要追查凶手,也想把幕后真凶揪出来一起干掉。说实话,我的想法很多,可问题是证据呢?我与陶志宏一起遇袭多久了,你们都在作什么?” 李芷晴微微有些脸红,这一点的确是自己失算,没想到胡之然到了国外也会遇到这种事。如果安保做的好一点,又或者反应迅速,煤气罐袭击都不会出现。 “你的意思是不查了?”李芷晴知道胡之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想调查就要配合。” 胡之然不悦道:“你们查那是你们的事,我查那是我的事,说实话,李芷晴,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你。” “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其他选择吗?更何况我也从没对你做过什么。中非的事,只是一个疏漏。”李芷晴强忍着,但每一个字说出口口气都比较重。 胡之然古怪一笑:“说事之前我觉得应该说说另一件事。你的损失用什么补偿。” “胡之然,跟我讨价还价?”李芷晴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用什么身份与我说条件。” “一个受伤的人,一个死了兄弟的人,而且还死在我的面前。够了吗?”胡之然怒目圆睁。 “好吧,你想要什么补偿?”李芷晴只是想听听胡之然到底会如何狮子大开口,因为她无权答应什么。 胡之然说:“简单,第一,让我妈一直享受疗养院的服务,第二,让小丫头接受最好的教育。钱不钱的无所谓,如果需要我拿钱多少说个数。” “你想干什么?”李芷晴听出不对,因为胡之然似乎是在扫清自己的后顾之忧。 “先说答不答应。”胡之然显得很不耐烦。 “这个没问题,也不用你付钱,算我的。”李芷晴答应了,因为这个要求并不难达到。 胡之然点点头,双手一摊:“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你有什么看法。” “你什么意思?我劝你不要有太多想法。”李芷晴有些忍不住了,以为胡之然觉得自己答应的太痛快还要有其他要求:“请你配合调查。” “配合调查?简直可笑。”胡之然说:“我什么不知道,失忆了,被吓得。李大小姐,这些够了么?” 说完,胡之然起身就要走,拉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脚步,嗤笑:“知道是谁开的枪?如果你知道也不至于现在这么狼狈。知道是谁指使的?就是一头猪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你有证据吗?陶志宏就死在我面前,如果当时是我开车,死的人就是我。这么大的事,你知道的竟然还不比我多,你们一群只会吃闲饭的蠢猪,自己没本事还要指责我不配合。李芷晴,你睡不着觉的时候瞪着天花板好好想想,凭什么命令我这样配合那样配合,还有脸找我说配合这两个字?真他么的,怎么恬着老脸说出来的。” 扔下这段话,胡之然快步离开。 李芷晴一个人捧着咖啡杯,坐了许久。 刘念微已经被李淼缠的有些厌烦,但出于礼貌,再说胡之然能安全回来怎么也要表示感谢,这才和颜悦色的与之说了那么多话。 他哪知道胡之然想用这个人,发现胡之然已经与李芷晴聊完,刘念微客气的道别。 李淼赶紧与胡之然表示常联系。 胡之然说:“肯定会常联系的,这次我能回来真是多亏你了。” 分别之后,刘念微抱着胡之然的胳膊,皱眉说:“这个人是话痨吗?” “他跟你弟弟认识,有点怀才不遇的意思。”胡之然乐。 每天想的都是投机倒把,什么老板也不喜欢这种人,就算胡之然用他,也要防着他搞什么小动作。 转头看看胡之然,见脖子上还有点伤痕,刘念微有点忍不住眼泪。摩挲着胡之然的手:“以后就老老实实在国内吧,外面还是有点乱呢。” “不都说外面的月亮比较圆吗?”胡之然打趣,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罢了。 刘念微说:“有钱人走到哪都会受到礼遇,穷人走到哪都被人瞧不起。你就没想过那些人为什么会宣扬外族优胜论吗?” “我闲的,自己的事还没整明白呢,我去管别人怎么想的干啥。”胡之然明白怎么回事,但一向不妄谈别人是非,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价值观。 胡之然突然问:“国内没出什么问题吧?” “你就是最大的问题,国内能出什么问题。”刘念微抱着胡之然的胳膊越发的紧了,好像生怕他飞走一般。 胡之然说:“刘念安在不在京城?” “他?”刘念微问:“问他干嘛?就会打小报告。” 胡之然笑,作为亲弟弟,肯定会把刘念微的一些情况对家里说,这样做对谁都是负责的,胡之然并没感觉什么不妥。 “在不在?”又问。 “好像在,等我问问。”刘念微立即给刘念安发了条消息,接着看胡之然:“你想干什么?” “问问李淼的情况。”胡之然也不避讳刘念微,深吸一口气:“这一会我算是又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既然阎王爷不要我,那我就不客气了,甩开手跟他们干。” “你想干什么?什么事别冲动。”刘念微有些紧张,胡之然看起来杀气冲天。 胡之然神色黯然,嗓子眼难受,有种吞不下吐不出的感觉:“知道吗?陶志宏就死在我面前,到现在我仍然记忆犹新,当时我就承诺了,一定要给他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还有,我要给我爸一个交代。” 刘念微沉默,好一会才说:“这种事我如果劝你就是我的不对了,既然你决定了我只能支持,有什么需要的你说就行了。” 胡之然却摇摇头:“打不过就打游击,我就不信玩不疼他。” 在刘念微的撮合下,胡之然与刘念微姐弟俩吃了个晚饭。 刘念安还是那副德行,低头玩着手机,刘念微问什么懒洋洋的回一两句。 胡之然问:“念安,说说李淼这个人。” “猴精,但不能大用。”刘念安的评价很中肯。 胡之然却不满意这个评价,太粗糙。 刘念微一拍桌子,刘念安立即抬起头,讪讪的笑:“嗨,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你对他的看法与评价就这一句话?”刘念微拿出做姐姐的威严:“说一两千字。” “我晕,上学都没写这么多字……”一看刘念微的表情,立即缩脖子,转而对胡之然深大拇指:“这母老虎你是怎么训练的,这么听话。明明是只野兽,愣是让你养成家猫,不科学啊……” “你的废话有点多。”刘念微脸色难看,一抹红晕爬上脸颊。 刘念安说:“他这个人专干投机行为,损人利己。其实说本事吧还是有点,谁跟他合作都怕被坑了,所以说只能东一头西一头,没人把他当真朋友的,有句话是咋说的来着,出来混迟早要还……哎,好像不太对,应该是算计人者,人亦算计。好像也不对,有没有这么句话……” “你凑字数呢?”还是亲姐姐懂他。坐在一旁的胡之然也在跟着刘念安在想这句话应该如何描述。 刘念安干笑,做投降状:“我认认真真的说,你能给点零花钱吗?” 刘念微莞尔一笑,如三月桃花开满园,让人有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但刘念安一看,立即板起面孔:“给姐姐出谋划策,怎么能谈钱呢。伤感情,不应该啊。” 听了好一会,刘念安与刘念微的斗智斗勇就够一场宫斗戏的剧情了。 总的来说,李淼这个人还是有本事,鬼精灵的很,心眼也多。什么都好就有一点不好,总想着投机倒把走捷径,无论干什么都想着占便宜坑人。 言情海 第340章身份 听完这段描述,胡之然有些犯难,这要与李淼合作,光防着他就能把自己累死。 刘南安看了眼胡之然,有刘念微在场,与之前绝对不是一个态度,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弟,姐夫这个称呼也叫上了。 胡之然差点一口盐水喷死这货,之前在明翰面前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时候这么热情,怎么都让胡之然觉得黄鼠狼在对自己笑。 刘南安说:“这要看你怎么用了,如果真要用,那就有针对性的找目标去玩,比如你要欺负我姐……哎别上火,我只是打比方。”挨了几下,刘念安装作很委屈的模样,还抽抽鼻子抹抹眼泪,简直就是个戏精。 矫情了好一会,刘念微一瞪眼,这才说:“你要搞谁就告诉他,目标就在那,不要伤及无辜,不管你怎么做,不违法就行,不仅要懂规矩,还要把钱挣回来。比如挣了一块,姐夫就大方点给他五毛嘛。风险是姐夫的,这样这小子肯定把眼珠子瞪出来玩命的干。” 胡之然一乐,还真他么的是个好主意。但却没表现出来,装作思索的神态叹口气:“以后再说吧。” “切,真能装,你早就想好了。”刘念安很精明,一句话道破胡之然的小算盘。 见胡之然问话结束,刘念微说:“行了,去玩你的吧。” “今天晚上姐夫买单?”刘念安试探的问。 胡之然刚想答应,这才几个钱。刘念微却一瞪眼,这小子灰溜溜的走了。 “你还想答应?”刘念微嗤笑:“在我看来,念安与李淼是一路货色,你要答应了,一晚上能给你玩进去一千万都是小的。” “这怎么可能。”胡之然不信。 刘念微说:“他去赌石呢?他去买名贵字画古玩呢?” 胡之然猛然惊醒,对啊,这小子懂这些啊,一不留神差点上当。 按理说落地之后第一件事应该去看邓云秋,可胡之然却有些犹豫,因为刘念微就在身边。如果此时让她跟去,算什么? 胡之然的想法还是比较传统,如果带一个女人见邓云秋,这说明什么?邓云秋又怎么想怎么看。之前带倪俊雅见邓云秋那是因为胡之然真的懂了结婚的念头,而这次,胡之然认为应该谨慎一些。 “你在想什么?”坐进车里,刘念微腼腆一笑。 这个女人太聪明,这是胡之然在第一次见刘念微时候就留下的印象。 干笑:“没事,在想李淼。” “你在想要不要带我去见阿姨。”刘念微直接点破。 胡之然表情瞬间凝固,不是吧,这都能猜得到?皱眉说:“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虫子,我放什么色的屁你都知道?” “说的那么恶心干什么。”刘念微说:“我对你的了解恐怕比你自己都深刻。” “扯淡。”胡之然别过头去,不与刘念微对视。胡之然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尤其是刘念微很有办法把话题重新绕回到要不要带她见邓云秋上面去。 “为了你,我可是先函授的心理学学士学位,现在半工半读硕士。”刘念微并不放过胡之然,伸出玉手拖住胡之然的下巴,强行让他把头扭过来,深情的看着:“我想表达的不是对你有多好,而是多想对你好。” 可这样让胡之然感到到害怕,试想一下,自己身边躺着的人能了解你的心理活动,如果在外面跟哥娘们暧昧了都会胆怯怕被看出来,那感觉绝对不好,就像宁婉一样,让胡之然感觉讨厌的就是什么问题都能猜到胡之然的想法。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所以我不会瞎猜,而且……”刘念微笑,掩着嘴花枝乱颤:“我骗你的,哪有功夫去读书。” 胡之然突然感觉松了口气,但他不知道的是刘念微原本就是心理学硕士。 “这几天你住哪?”胡之然问。 刘念微淡笑,反问:“我们一起回酒店睡觉还是一起去疗养院?” “我们……”胡之然差点上当,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一起睡觉,刘念微想干啥?要知道,当初倪俊雅与胡之然的误会就是从这来的。另一条路去疗养院就更是一个陷阱。 如果胡之然说睡觉,刘念微非要睡在一起这不尴尬了?如果说去疗养院,那就是认可刘念微是胡家的儿媳了。从疗养院出来,两人再睡到一起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刘念微吃吃笑:“我逗你玩的。我在外面等你,好长时间没见阿姨了吧?” 说完,对司机说去疗养院。 胡之然松了口气,幸好刘念微通情达理。 可到了疗养院外面,胡之然就又纠结了。人都到了,不带着一起进去就让刘念微在这等?这有点不太男人,就算请示邓云秋也肯定是让她进去。 挠了挠头,胡之然忍不住笑,似乎在玩心理这方面,自己总被刘念微完虐。 主动拉住刘念微的手:“今天你什么礼物没带,就当是见个朋友了。” 这个理由不错,既见了,有说明白不代表任何意思。 这有些故意难为人,胡之然说完就赶紧先下了车。 刘念微却笑,坐在车里仰起脸吃吃的笑,毫不顾忌自己大小姐的身份,一点都不矜持,简直笑出了猪叫声。 胡之然俯身:“走不走?” 刘念微对司机说:“后备箱打开。” 后备箱里装着一箱行李,在胡之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拿出一个非常小巧的暗金色首饰盒。 刘念微扬了扬手:“我没戴过,这是刚买的。” “我晕。”胡之然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撞到枪口上了。如果老天爷喜欢这么安排,那胡之然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念微说:“只是建一个长辈,简简单单一个随手礼。行了吗?” 揽住胡之然的胳膊:“至于你怎么认为,那就是你的事了,其实我比较随和,你怎么想都行。” 看似主动权全在胡之然手上,可实际上刘念微滴水不漏。不承认也没关系,胡之然的内心还饱含歉意。等一会提出什么稍微过分点的要求也不至于被拒绝。 如果胡之然答应,那就最好了。 既将军,又给你好几步腾挪的空间,但不管怎么走,最终还是死局。 胡之然伸出大拇指,无奈的笑:“小丽,你可真行。” 刘念微说过,曾经用过刘小丽这个名字。曾经也约定,两人之间的昵称就是小丽与小然。 刘念微突然停住脚步,猛地抱住胡之然轻声啜泣。 “我去。”胡之然看了眼不远处的警亭,这里是有人站岗的,哭个什么劲,让人以为自己欺负她了。胡之然赶紧推开:“你这干啥呢?” “你这次回来第一次这样叫我。”不仅是第一次叫,这一声称呼与以往都不同,这代表着认可,尤其是在见家长之前。 胡之然给刘念微擦了擦眼泪,突然笑了,心里也觉得非常庆幸。笑的是这么聪明的女人也像个孩子,庆幸的是刘念微对这份感情的执着。 胡之然一直都很庆幸,命运捉弄了他,但在感情方面却遇到了两个非常好的女人。 两人互相挽着,邓云秋见到胡之然愣了一下,随即就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 刘念微主动打招呼,邓云秋笑呵呵的接待。 刘念微拿出首饰盒,恭敬的送给邓云秋。 胡之然以为无外乎是金银之物,没想到邓云秋随手打开看了眼,随即就看向胡之然。 觉察出不对,胡之然结果又看,抽了口凉气:“我晕,这太贵重了。” 首饰盒里是一块帝王绿,刘念微拿出手的东西,自然是货真价实。 “一个平安扣,保平安的,怎么能形容贵贱呢?”刘念微故作埋怨的白了眼胡之然。 胡之然与邓云秋对视一眼,也就表示感谢收下了。 胡之然明白邓云秋的意思,还礼。还礼不在多少,重在情谊。 邓云秋也明白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意思,对刘念微来说,真不差这点钱。 胡之然小声问:“从哪弄的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不知道?”刘念微呵呵笑:“桌上念安给我的,他淘来的。” 胡之然咽了口唾沫,真是差点呛死自己。幸好当时刘念微提醒,不然这小子真会花一大笔钱。随随便便就玩玩帝王绿,咋不上天呢?有钱人家的孩子玩的还真他么的高端啊。 以前胡之然总觉得自己算是富二代了,可见了这么多二代之后,胡之然突然觉得当时的胡家只不过是有点小钱而已,相比之下自己不仅身上土,眼界土,甚至喜欢玩的东西都土。 聊了好一会,谁都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都在互相问候身体。 胡之然看看时间,说等以后再来吧,已经安排好了,邓云秋可以一直在这住,直到胡之然把曾经的老别墅赎回来。小丫头也一直跟着,让她接受最好的教育。 邓云秋跟着送出门:“决定了?” 知道胡之然的用意,没有后顾之后。进过这次事之后,邓云秋也想明白了,树欲静而风不止,胡之然以为的逃避没用,总有人要找麻烦,与其如此,还不如正面交锋。 胡之然点点头,讪笑:“这不早晚的事吗?” “你的事自己定。”说完,邓云秋转身回屋。 回到车上,刘念微说:“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母亲像你妈这样。” “怎么了?”胡之然问。 “你们的话好少,但却交流了很多东西,一个眼神,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或者一个动作就表达了意思,而且那么清晰。”刘念微说:“我敢说,你妈妈也是一个非常果断的人。” 胡之然摇头笑,自己还从未评价过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性格,但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交流的。 言情海 第341章那家的小动作 回到酒店,胡之然能看出刘念微的期望,但装作不知。 刘念微说:“现在什么都安定了,我也应该跟你聊聊你走之后国内的事了。” “出什么状况了?”胡之然看得出来,刘念微的表情很严肃。能让这个才女这么严肃,那一定不是简单的问题。 “众贤投资出问题了。”刘念微说:“我正在想方法补救,而且李芷晴也在其中帮忙。” “我想听结果。”胡之然面色冷峻。 “结果……”刘念微摇摇头。 “好吧,说说什么事。”胡之然知道,但凡刘念微提出来,那肯定是难以解决的问题。 刘念微没急着说事,而是静静的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摸摸下巴:“你看我干什么?是我的原因?” 刘念微先是摇头,再是点头,之后才说:“首先一个是物流园,物流园紧靠着高速口,要说位置也非常重要。但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新建高速不从这经过,交汇口要变动,而且收费站都要迁走。” 胡之然捏着眉心,地域好不好,一个是人口另一个就是交通。高速的分布与物流园将来的发展前景直接相关。 这是一个大问题。 胡之然问:“我猜的没错是那家搞的鬼吧?” 胡之然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冷笑:“我没找你,你倒是先找上我了。” “我们也这么分析,但现在没证据。”刘念微说:“李芷晴正在做这方面的协调,这两天你市区联系,这件事也就放下了。” 胡之然点点头:“我有众贤投资那家太容易搞我了,看来得想个法子解决才行。” “什么意思,你打算卖?”刘念微摇头:“这太亏了,项目太好了。” 胡之然看着刘念微,故作轻佻的撅着美人的下巴,嘿嘿坏笑:“是时候让你为我奉献了。” 刘念微脸一红,羞涩难当。可聪明的女人有时候也不可爱,转瞬间就明白了,哼了一声,也不知是生气还是高兴:“你让我接盘?” “对,我需要大笔资金。”胡之然说:“这两天我就问候一下李淼,打游击,专搞那家。” “那家主要做的是原材料等基础产品,科技含量不高,但都是大宗交易。”刘念微分析着:“你这么做很容易被他卷进去,一旦套牢就很难脱身。” “是吗?”胡之然说:“那要看怎么玩。” “说说你的计划。”刘念微先给帮忙分析。 胡之然说:“如果有个小孩骂你你怎么办?” “当做没听见得了,还能怎么办?”刘念微笑:“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刘念微没猜出自己的想法,胡之然一乐:“如果我是那个小孩,我就继续骂你,你追我我就跑。” “这是耍无赖的玩法。”刘念微说:“恐怕对你也没多少好处。” “有没有好处再说,我先玩高兴了才是重点。”胡之然长舒一口气,眯起眼睛顺手摸出烟点上,吸上一口:“等着瞧吧。” 刘念微笑:“你有一个优势那家没有。” “什么?”胡之然还真不知道与那家相比有什么优势,除了体量小腾挪快之外能有什么优势。 “你有南方保险。”刘念微整理一下乱发:“保险公司正式大规模运营,在李芷晴的帮助下我安排了一个团队,与另外几家保险公司合作,刚开始做就有不少业绩。所以你的资金链现如今很庞大。” 这就相当于无息贷款,这也是很多财团很多公司都在做保险的原因。现如今什么最赚,一个是交易平台,因为有大量资金滞留,资金链庞大,二就是保险,保险公司的吸金能力恐怕是最强的,这也正是那么多公司做保险的原因。就连天朝最大的公司也都在做这项业务。 胡之然皱眉:“不对啊,难道那家就使出这点手段?” “当然还有别的。”刘念微说:“集英中学也出事了,不过那家动手晚了一步,无论是师资还是招生都完成之后买通了一个挖过来的老师反你。” 胡之然一想,突然笑了,摇头说:“这个老师一定叫黄思源。” 刘念微回忆:“好像是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 “当初我放他一马,没先到最后玩我的还是他。”胡之然摇头,不过无所谓了,即便不是黄思源,也会是李思源张思源。速记胡之然就说当初这些人闹了一阵的事。 “这样人你还留着,心可真大。”刘念微埋怨。 胡之然说:“当时不留着转手就给你闹出事来,他一闹事,还想不想挖学生挖老师了?” 很多时候,即便知道这个人不是好东西也要留着,也要养着。曾经留着黄思源胡之然想的是这个人贪财缺钱,工资只要高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等一切稳定了,再出现其他问题的时候拿来当鸡杀,也好吓吓那些墙头草的猴子。杀鸡儆猴没用上,倒是让这个鸡啄了一口。 集英高中第一年挣不挣钱不要紧,不过是这半年的问题,而且距离高考也剩不多久,只要高考成绩出来,用教学成绩说话,就算负面声音再多都没用,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把头削尖了也要把孩子送进来。 一个中学,前期赔钱也没多少,但以后如果成功了所带来的回报可就难以想象了。别说半年,就是一年两年,甚至三四年不赚钱赔钱也没事。只要招生以及师资力量齐备,下再多绊子也没用。 胡之然揉着脑袋,刘念微说了句早早睡起身离开。 将要出门,回头看了眼仍在苦思冥想的胡之然,刘念微叹了口气,心里知道,自己不会被挽留。 门轻轻关上,胡之然立即抬起头缓缓舒了口气,真要发生点什么胡之然不抗拒,只是不知道最开始应该如何面对,这方面胡之然没经验,有些难以启齿。 重新点上一支烟,胡之然暗暗琢磨,那家肯定还会有新的手段,会是什么呢? 抽完烟躺到床上,胡之然已经下了决定,反正刘家是做房地产的,让刘家用比较低廉的价格把物流园那片地买去,这样胡之然就能腾出大量资金。那家就是再张狂,也不好与刘家正面对着干,毕竟刘家与明家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是说在这之前明家已经玩了那家一道吗? 集英高中不怕出问题,即便是出问题也都是小问题。以防万一,找人监管学校的安保。别处案子,也别出现食物中毒之类的事。 那家能找人到国外弄死胡之然,那也就能做出其他龌龊事,胡之然最担心的就是学校里的食品安全。心里想着这件事一定要赶紧安排下去,防患于未然。 胡之然可没心思玩,第二天就定了最早的一趟航班回省城,再由省城中专坐车回宁江。 第一时间坐到路兴贤的办公室内。 对胡之然的突然出现,路兴贤就像看到救民稻草一样,差点就连滚带爬的扑上来。 看到路兴贤期盼的眼神,胡之然赶紧摆手:“公司的事我已经听说一些,你也不用太激动,我现在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高速改道一事不是一两个人能做主的,就是李芷晴也没有左右决策的办法,只能找人看是不是原方案最好。如果非要坚持改方案,胡之然也只能吃哑巴亏。 路兴贤失望极了。胡之然敲敲桌子说:“现在这事摆明是有人给我们上药,急也没用。哦对了,有件事你赶紧的安排下去,别出了什么问题不好解决。” 胡之然说了中学安全这一项。路兴贤说:“这个你放心吧,黄思源的事我知道,而且还故意推波助澜的一把。” “嗯?”胡之然说:“什么意思?” 路兴贤解释说:“很多时候负面新闻也是宣传的利器。只有他一个说丢了编制,我们二话不说,直接拿出合同跟他说法院见,而且约了记者……” 看了眼有些听不明白的胡之然,路兴贤一拍脑门:“我忘了你不在宁江。他不是诉苦说我们骗他才丢了编制吗?上次的事还是你帮忙解决的。当时就留了个心眼,签合同的时候每个人都签了一份备忘录,上面明确表示他们是自愿放弃公立编制的。而且我把时间故意提前了几个月。” “也幸好玩了这么一手,不然还真让人暗算了。”胡之然笑,不知那家知道顺手帮集英中学做了宣传是什么感受。 胡之然站起身:“走,带我转转学校去。” 刚出办公室的门,胡之然寻思一下:“学校周边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自己弄个办公楼吧,租办公场地有些跌份,而且眼看就不够用了。” 去学校转了一圈,胡之然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有些荒凉,因为人不多。 首先一点就是生源少,当然也是故意为之。高一高二只有一个班,高三四个班,两个班是花钱招生,剩下那两个也是通过考核有一定学习成绩,学校非但赚不到什么钱反而还要贴上不少补助。总的来说,现在是要花钱砸出一个升学率。 宁江实在没什么朋友了,路兴贤陪着逛到傍晚,胡之然说:“晚上你作陪,我请客怎么样?一直都没跟你在饭桌上聊过。” 路兴贤以为还有客人,当知道客人就是自己的时候受宠若惊。 也是觉得冷清,胡之然打电话把齐一鸣叫上。 起初齐一鸣还扭捏呢,胡之然说了句爱来不来,齐一鸣马上改口说马上就到。 言情海 第342章又闹幺蛾子 吃着饭,与路兴贤聊了不少。对公司的情况了解也就更多,胡之然挠着鼻头:“路总,我是这么想的,把物流园的项目卖掉。” “现在?”路兴贤摇头:“现在出了这个事,也就值地钱,而且还要折价。” 胡之然轻笑:“卖给刘念微做房地产。” “那岂不是之前投入进去的资金都要亏掉?”路兴贤摇头:“我认为还是等等看,看路政这一块有没有转机。” “你呀。”胡之然轻笑,自己怎么想的也没必要对路兴贤解释:“你就安安稳稳的做教育,集英中学发展好了才是重点,以后这才是我的聚宝盆。” “哥。”这时齐一鸣插嘴:“我听说最近出了点事?” 胡之然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 齐一鸣好像不好意思说似的,挠着头:“也没什么,就是有点负面消息。” “你想说什么?”胡之然把筷子都放到一边,齐一鸣既然提了个开头,那肯定是有话要说。 齐一鸣说:“我听说学校的老师想集体上访。听说,我只是听说啊。” “从哪听说的?”胡之然的神经猛地一跳,现在是关键时期,学校可以有负面新闻,但只要高考成绩出来什么屁话都是浮云,但如果有什么影响教学的事,那问题可就大了。 胡之然脑袋里瞬间闪现出学校老师一起罢课逼宫的情况,如果出了这样事,很难收拾,如果有苗头,必须要扼杀在萌芽里。 看了眼路兴贤,这家伙都干了什么,这么大的事一点消息没有? “我这不刚买了个房子么,邻居的亲戚就是集英中学的老师。哥,你也知道,我没事就喜欢跟人凑在一起喝酒……”齐一鸣没当回事,端着酒杯笑着。 胡之然一瞪眼:“说正经事呢,你能不能说重点?谁要上访,是谁在鼓动这件事?” “这……”齐一鸣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胡之然的情绪来的太快了:“我哪知道,我只是听说,好心给你提个醒。毕竟当时还有很多老师是我挖过去的。” 胡之然也知道自己激动了,如今的形式,物流园出现问题,集英中学如果再出现问题真是坏事了。公司连续出现这样问题产生动荡,南方保险的那些合作伙伴会有什么举动? 如果南方保险再出现问题…… 胡之然简直难以想象,如果是这样,自己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胡之然赶紧摆摆手,勉强一笑:“我只是着急。你别往心里去。” 转过头看着路兴贤,轻拍桌子:“还不赶紧查?” 路兴贤立即拿出手机去打电话去了,胡之然端起酒杯:“一鸣,这次多谢你了,等过两天我好好请请你。” “这倒不用,哥的事还不都是我的事?有什么事你吩咐就行了。”齐一鸣场面话倒是说的挺好,胡之然敲在心里,心说这小子,最近这段时间好像成熟了不少。 “哎,没问你,现在干什么呢?”胡之然问。 齐一鸣用下巴指了指酒杯:“跟朋友搞了个小酒厂。” “那我以后喝酒可就不花钱了啊。”胡之然乐呵呵的跟着碰杯,接着继续聊酒场的事。 胡之然问:“现在的酒都是粮食酒吗?” “哪有那么多粮食。”齐一鸣笑,那模样有点猥琐。 什么的基友什么勾兑胡之然听糊涂了,也闹不明白,稀里糊涂的点头答应着,心早就飞了。这个路兴贤,一个电话打到姥姥家了?怎么还不回来。 “哥……哥……”齐一鸣推了推胡之然,奇怪的问:“你该不会是喝多了吧?” “我出国这段时间基本没喝酒,回来就不适应了,一喝就上头。”搪塞着,胡之然干笑:“你是不知道,中非那边的酒吧,简直无敌了。” 眉飞色舞的讲述了一段,胡之然想起来就觉得恶心,齐一鸣还一脸向往的模样。 过了许久,胡之然都想出去瞧瞧路兴贤去哪了。 一脸难看的回来坐下,路兴贤说:“胡总,又是黄思源。” 摸着下巴,胡之然觉得很无奈,当初自己的一个错误选择,也给今天埋下了伏笔。可当时的情况胡之然也只能这么干,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路兴贤这种会忽悠的人,如果为自己所用,肯定大有裨益。 但狼就是狼,狗就是狗。路兴贤就是个吃屎的货,只顾眼前利益,那家肯定是给了好处,这才让这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 看着路兴贤:“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办?” “我们现在手里有足够的证据,足以证明这些老师是自愿放弃编制。”路兴贤有点义愤填膺。 胡之然看向齐一鸣。齐一鸣指着自己的鼻子:“让我说?” 胡之然点头:“说说你的看法。” 齐一鸣说:“要我说就来硬的,有些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对他温柔点还以为自己是和田玉呢。” “那怎么行。”路兴贤摇头:“违法的。” “什么是合法的?”胡之然笑,拍拍齐一鸣的肩膀:“我觉得一鸣说的对。要说管理路总的本事我不挑,要说处理这些脏事,你还真不行。” 胡之然已经没了食欲,整理一下衣服,又看齐一鸣:“如果是你,你怎么解决?” “找人先揍一顿再说。”齐一鸣的回答干脆,毫不犹豫。 胡之然笑,路兴贤倒是一脸难看,说:“如果这样,只能激化矛盾。” “那你觉得矛盾在哪?”胡之然撑着下巴看路兴贤:“有初一就有十五,你今天可以用钱摆平把事压下去。明天呢?别忘了,他们随时能跳起来玩死你。而且这家伙背后有人,瞅准了我们这个时候不能出现这种负面新闻。” 胡之然打定主意,侧向另一边:“一鸣,找人揍一顿然后呢?” “然后就明摆着告诉他是我打的。”齐一鸣嘿嘿笑。 “那就是治安事件了。”路兴贤还想劝阻,可也了解胡之然的脾气,说多了都没用。 胡之然说:“那问题来了,找谁揍他呢?” “这……”齐一鸣没了主意,欲言又止。 “你想说你就认识大饼哥是不是?”胡之然猜到了,随即又说:“初小光只能吓唬人,是不是?” “哥,你这不都知道么。”齐一鸣试探着说:“要不这事我去办?” “得了吧,把你搞进去带镯子就好?我心里可过意不去,谁会害自己兄弟坐牢去。”胡之然摇摇头。 齐一鸣心下略松,还有点小感动,不管胡之然怎么看,话里话外胡之然是把他当兄弟的。 想了想,胡之然拿出手机,又踌躇好一会才拨出去。 胡之然是大给曲麻子,心里想着这个一支眼的家伙,还是有点犹豫的。这种作奸犯科的人,胡之然并不远多接触。就像大饼哥,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给了那么多好处,到头来还要讹自己。 电话响了好一会,曲麻子这才把电话接了,粗重的喘息声,还能听到娇滴滴的低吟。 胡之然尴尬极了,心里大骂这厮不知羞耻。面上却装作什么都听不到,客气之极的喂了一声。 “哎呦,是胡兄弟啊……呼……怎么有事?”曲麻子没有丝毫避讳,甚至还传来抽巴掌的动静,几声尖叫之后,动静可就更大了。 刚接通胡之然就不想继续聊了,吸了口气:“曲哥,什么时候一起聊聊?” “你肯定……有事,我一猜就是……我马上完事……一会找个地方咱兄弟喝点。”曲麻子倒是主动。 胡之然嗯了一声,说等他电话。挂电话的时候还听曲麻子低吼,让人有点动作,别他么的像个死人。 挂了电话干笑,齐一鸣还稀里糊涂的问曲麻子干嘛呢。 齐一鸣与路兴贤只能听到胡之然的话,对曲麻子说了什么并不了解。 胡之然随口搪塞:“曲麻子琢磨着给你选媳妇呢。” “什么意思?”路兴贤是正人君子型,一脸古怪的问。 齐一鸣一听就反骂一句,当然,面对胡之然他不能骂的太难听:“我看是给他自己选妈。” 看到路兴贤一脸正派的表情,胡之然说:“路总,曲麻子帮你选的媳妇你要不要?” “我为什么要让他帮我选?”路兴贤压根不知道这个什么梗。 齐一鸣笑翻了,嘴角抽搐:“其实我帮你选也行,我这眼光肯定可以的。” “我也行的。”胡之然说:“我肯定会认真选,各方面都会考察清楚。”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路兴贤还以为两人仍在聊有关学校老师要上访的事。 胡之然起身,这就准备要走了,曲麻子正在兴头上,一会办完事肯定第一时间约地方,然后就会坐下来聊聊。 看着可爱的路兴贤,胡之然说:“我们去给你选媳妇,要不要一起去?” 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是什么好话,脸色变得难看:“你们去吧,有些场合我不适应。” 胡之然点点头,的确不方便带路兴贤,他自己主动不去也好。 这段时间胡之然一直都是打车,坐进齐一鸣的车里,胡之然说:“一会打车去,我们都喝酒了,回来的时候也不方便。” “我也去?”齐一鸣叼着烟问。 胡之然没多解释,不解释就是肯定。电话响了,胡之然一边准备下车接电话一边说:“走吧,你的幸福时刻马上来临。” 言情海 第343章找麻子 不出所料,曲麻子与胡之然约定的地方正是夜色撩人。 刚运动完,曲麻子显得意气风发,对胡之然的态度算不上恭敬,但也礼遇有加。 见了面,很客气的握手,随即坐下曲麻子就张罗着找陪侍。 胡之然摆手,随即一脸为难的说:“曲哥,其实吧今天找你是有点事的,你看,以前兄弟也没请你,呵呵……” “你看你说的,见外了不是?”曲麻子哈哈一笑,谁都知道这都是客气的屁话,说正事才是重点。但曲麻子可不想主动提,转而说:“最近胡兄弟在哪发财啊?” “我啊?”胡之然干笑,重重的叹了口气:“原本是想去中非那边赚点小钱的,可你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新闻上都播报,那边炮火连天。也幸好拖了曲哥的福,不然我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事。” “那么严重?”曲麻子不以为意。 胡之然拉下衣服:“你看着伤,刚刚好不是?” 曲麻子脸色微变:“去中非做什么生意?” 胡之然趁机开玩笑拉近关系:“这不想着到那边给你弄几个娘们回来嘛。没成想差点掉煤堆里爬不出来。” 所有人大笑,曲麻子拍着胡之然的肩膀,衣服老大哥的神态:“兄弟你可真有心,还想着给我弄个黑的,话说回来,今天是我这个当哥的局,黑的没有,白的倒是有的是。” 说着,曲麻子瞪着只剩一只的眼睛,奸笑:“要不上楼玩会?” “这……”胡之然也收起笑容,曲麻子这是什么意思,胡之然之所以说那么多屁话不就是有点小事要求着他?虽然没明着来,但推三阻四的态度是看出来了。 曲麻子拉着胡之然就要上楼,胡之然停住脚步:“曲哥,我建了个学校你知道吗?”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教什么的?”胡之然不想动,但曲麻子拉着也只好跟着慢慢往楼上走。一咧嘴:“难道是教动作的?有没有短期培训班,我去学学。” 齐一鸣一直跟在身后,看得出来胡之然是想尽快说事不想多墨迹。一直以来,胡之然还从没在这种夜场找过妹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齐一鸣知道,胡之然是不想多待说完事就要走。 齐一鸣上前插嘴:“曲哥,你是老行家,我然哥应该请你去当老师,手把手的教。” 曲麻子哈哈笑:“毫不骄傲的说,这方面我还真能当老师。你看,前腿蹬后腿躬,挺肩抬头腰沉下马……” 胡之然有些听不下去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如果曲麻子不愿意也就算了,干嘛在这浪费时间。 胡之然随即很干脆的说:“曲哥,有个老师最近在玩我,说道理我说不过他你说这事怎么办好?” 不讲道理那就谈谈武术,曲麻子最聊着这方面的行情。 见胡之然没遮没拦的提出来,曲麻子缓下脚步,想了想:“胡兄弟,这事你黄哥知道吗?” 黄哥说的是光头,胡之然不是没想过,可光头在明阳,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了,光头早就不做打打杀杀那些事了,上岸洗白胡之然怎么好意思把人拉下水。虽然没什么风险,但怎么说都不是光明正大的事。 胡之然说:“我一会就打电话给他问问。兄弟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没麻烦黄哥。可现在被人骑到头上,这心里就不舒坦了。” “是这样。”曲麻子说:“其实胡兄弟一打电话我就知道肯定是有需要当哥哥的地方,但最近这两天我烦心事太多,实在抽不开身啊。” 这是要讨价还价,但让胡之然恶心的是自己不过是想让他帮一点小忙而已,恐吓一个老师能有多麻烦。 胡之然脸色下沉,如果是小事就好说,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胡之然还不如另找他人,就算是厚着脸皮让光头从明阳带几个人过来也行。 胡之然笑:“曲哥有些见外,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没准兄弟我就有法子呢。” “这话说的是不错。”曲麻子拉着胡之然继续往前走,进了另一个包房先让胡之然坐下,转身对服务生小声说了几句。 胡之然沉着脸静静的等着,这个曲麻子,还真他么是时候,这个节骨眼上,胡之然可不想出什么乱子,盘算着曲麻子如果不是太过分就先答应着,把时局稳定了再说。 曲麻子没让其他人跟进来,胡之然看了眼齐一鸣,大声说:“曲哥这么客气,你们也别像乡下来的,重新找个包间,敞开了玩。” 反正都是曲麻子消费,胡之然可不在乎,齐一鸣想怎么玩都行。 也算是胡之然欠齐一鸣的,今天这事,如果不是齐一鸣提了一嘴,胡之然还蒙在鼓里呢。等路兴贤反应过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只剩下曲麻子与胡之然两人,曲麻子才说:“听说胡兄弟搞了个物流园?” 胡之然笑了,一摊手:“黄了。” “怎么可能,那么大的买卖,我之前还真没看出来胡兄弟有这么大的本钱。”曲麻子可不信。 胡之然说:“不知道曲哥听没听说,计划修建的那段高速要改道,那附近的几个上下高速的收费站都要变更位置。如果真的改道,我还建物流园干什么。” “你们经营上的事我还真是不太懂。”曲麻子呵呵一笑:“不过你说到高速,我正好有点关系能影响到这方面。” “哦?”胡之然眉毛一挑。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如果曲麻子能办到,胡之然肯定愿意感谢他八辈祖宗。 曲麻子见胡之然感兴趣,立即开始卖关子。 胡之然笑:“曲哥,咱都是啥关系,有什么说什么,你看兄弟多实在,要不是看那地方保不齐要赔钱没准就拉着你一起入伙了。” “生意我还真太懂,可这运输方面的……”曲麻子嘿嘿一笑。 胡之然一排脑门:“曲哥,你跟我光头哥的生意开始做了?” “就咱在宁江的关系,不能说比你黄哥在明阳,至少也不掉链子。我们兄弟一起做,难道能赔钱?”曲麻子笑着。 胡之然一下懂了,曲麻子是想要相关的运输业务,这只是其一,或者是第一个条件。 胡之然停在耳朵里心下却开始嘀咕。曲麻子都知道自己搞了物流园,但光头却连个电话都没有,这不太合适啊。如果有这种状况,那只有一种可能,光头占股很小,绝大多数都是曲麻子在搞,挣了钱光头也只是分一点,犯不上操心操力。如果是光头的生意,胡之然肯定愿意让利,光头既然不说,定有原因。 胡之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按照自己的标准外包出去就行了,谁出事谁的责任,至于价钱,肯定不能损己利人。 胡之然莞尔一笑:“曲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都张嘴了,我能说不吗?” 如果是平日里,胡之然肯定说的更漂亮一点,比如咱什么关系,你不说也是你的。可如今,胡之然就要适当的拉远距离,不说不,可不代表就是行。 胡之然果断打赢,曲麻子并不意外,这就是个顺手人情而已。 接着曲麻子说:“那以后这个服务方面……” 物流园,用车的地方多了去了,按照胡之然的想法,园区可以常驻一个运输公司,作为管理方只能建议他们合作而不是强买强卖,就像谁给谁冠名一样,至于买卖如何那就管不着了。 无论什么时候,胡之然肯定不能开这个口子,一旦开了后患无穷,更何况曲麻子也不是善茬,口水官司也能惹来大麻烦。 所以胡之然就说:“买卖,肯定是坐下来慢慢聊,曲哥,不是我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物流园能不能建还是其次,这时候聊运输的事是不是早了点?” 知道胡之然不想松口,曲麻子也不纠结,直言不讳的说:“如果我能帮你把高速公路的事……” 曲麻子是社会人,但说话却很油,话说一半胡之然明白什么意思的了,不落人把柄,与那些江湖草莽还是有些区分。 胡之然说:“如果真是这样,咱两兄弟,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谈的呢?” “那胡兄弟今天是想吃点还是喝点?我看胡兄弟眼界很高,对这里的人不太中意。”曲麻子说着,门却被推来,一群姑娘鱼贯而入,胡之然头也没抬。 胡之然一笑,低头看看自己:“我这小身板哪能跟曲哥相比,夜夜笙歌是不行了,搞点别的事还是可以的。” 曲麻子对服务生摇摇头,示意他们先出去。 服务生有点不知抬举,这时候还插嘴问什么时选人,别的包房还等着呢,一会喜欢的没了之类的话。 曲麻子瞬间翻脸,拿出地痞流氓的架势:“我让你门外等着,耳朵聋了?” 服务生可不敢得罪这种人,赶紧道歉,灰溜溜的出门。 转头,曲麻子对胡之然一脸笑意:“胡兄弟,除了高速的事你肯定还有别的心事,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大姑娘了?” 胡之然一乐,这老东西,还真他么的会说话。立即回道:“有个老师有点不太老实,你说我揍他吧得赔钱摊官司,不揍他吧总给我上眼药,曲哥,你说这种事应该怎么办?” 言情海 第344章抉择 从夜色撩人出来下起了小雨,只有胡之然一个人,齐一鸣肯定是玩嗨了,胡之然也就自己离开。 一直都没打上车,走过两条街胡之然寻思干脆走回去算了。 后面刺眼的灯光亮起,胡之然停住脚步,亮灯的车停到身旁。 齐一鸣把头伸出车窗:“然哥,上车。” 胡之然坐进车里,皱眉:“喝酒了就别开车,这是我一直的规矩。” 齐一鸣说:“我这不着急嘛。” “有事?”胡之然问。 “当然有事。”齐一鸣说:“吃着饭把这些都给忘了。嗨,我应该一早说的。” 胡之然笑,多大的人了,东一头西一头的。 齐一鸣拿出烟,递给胡之然一支,胡之然摆手拒绝,还是习惯抽自己的烟:“到底什么事。” “别墅,你们家的别墅。”齐一鸣说:“我刚听一个朋友说的,之前你们家那个别墅要拍卖。” “哦?”胡之然这段时间不止一次想到这件事。当初从胡启文手里出去的东西,胡之然都要一件件找回来,那处房子有特殊意义。胡家发家之后住在那,落寞了搬出来,那栋别墅承载了胡家所有荣耀。 “什么时间?”胡之然要准备钱,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 胡之然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最终也没用齐一鸣送。一个醉汉敢开胡之然还不敢坐。 第二天,胡之然就找到路兴贤:“给我准备一千万。现钱。” “干什么一下要这么多?”路兴贤奇怪。 见胡之然脸色不好,路兴贤也不再多问,毕竟胡之然才是老板。 正闲聊,胡之然的电话响了,一看竟然是曲麻子,心下狐疑,接起来:“曲哥,哎呦,你昨天晚上累坏了吧,这么早就起来了?” “胡兄弟,那件事已经帮你办好了。”曲麻子张狂的笑着。 胡之然还以为是曲麻子找黄思源的麻烦,应了一声:“这个人颠三倒四的,说过的话一改不算数,可一定让他……” “说啥呢,那事我刚安排下去,我说的是高速的事。”曲麻子很自傲,胡之然很奇怪他哪来的勇气,李芷晴都做不了的他一个混混能决定了? 胡之然问:“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其实啊,也简单,占地赔偿说事就行了。”曲麻子说:“行了,通知你一声,再有什么事就找老哥,错不了。” 电话里传来忙音,胡之然挠挠头,看了眼路兴贤:“多注意物流园那边的情况,没准告诉不改了。” “真的假的?就找曲麻子解决的?”路兴贤也不信。 胡之然摇摇头,这世道,谁说的好呢,或许曲麻子正好有这方面的关系呢。 等到下午,路兴贤已经把钱准备好,打到胡之然的账户上,与此同时,传来最新消息,高速改道一事流产。 胡之然可真是乐了,摸着下巴琢磨曲麻子这个人,原本是找他解决黄思源的,怎么就帮了这么大忙呢? 这似乎是一个好的开头,心情也变的不错。 或许是乐极生悲,京城的一通电话让胡之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邓云秋病倒。 宁江没有直达京城的航班,胡之然开上路兴贤的车进京。 一路开的飞快,等到了京城已是午夜。 邓云秋躺在病床上,把小丫头窝在怀里,路上胡之然已经了解过了,邓云秋已经第一是见做了心脏支架。 生死就在眼前,看着病床上的母亲胡之然突然变得非常迷茫。自己要何去何从,这样挣钱真的有意义吗?失去父亲的这几年,胡之然赔了母亲几年? 坐到床边,静静的看着母亲,胡之然第一次发现,邓云秋竟然老了这么多。岁月的痕迹爬上的不仅是发梢,还有眉头。 “来了?”邓云秋的声音有气无力,似乎感知到胡之然到了,悠然转醒。 胡之然笑笑:“刚到。” “我没事。”身体这般,邓云秋还想着坐起身。 胡之然赶忙拦住:“注意身体,我可能会卖掉一些产业,等我把咱家的房子买回来就回去吧。” “非要买那房子干什么。”知道胡之然心里有梗,邓云秋没多说,悠然叹口气,眼神逐渐变的清明。 “有人找过你吗?”邓云秋突然问。 “没有。”胡之然不知道说的是谁,如果邓云秋想说自然会说。 邓云秋有气无力的说:“李家小姐来找过我。” “行了,别说了,你先休息吧。”胡之然握住母亲的手安慰道。 “我已经没事了。”邓云秋摆摆手:“我担心他们找你。” “妈,你说的是谁?那家?”胡之然深吸一口气,等自己腾出手来就跟那家对着干,就喜欢看那家不高兴的样子。 “马掌柜。”邓云秋说:“马掌柜不是一个人,已经是一个代号了。” 胡之然说:“是李芷晴告诉你的?” 邓云秋说:“听我说,我说完你自己考虑,你老大不小了,我最希望的是看着你结婚成家,其他的本不想管。” 就像胡之然想的那样,对胡启文的死,邓云秋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继续揪着不放,因为那都是些亡命徒。作为一个母亲,本能是想保护胡之然而不是追凶。 李芷晴找过邓云秋,他发现了很多线索,也有了一定的证据,也正因为李芷晴,让邓云秋改变主意。 对邓云秋的判断,胡之然是不信的,嗤笑:“他想说服我,结果我没给她好脸色。然后他就来忽悠你。” “具体怎么解决,你自己决定。”邓云秋说:“现在看来,非要拿回别墅不可了。” “为什么?”胡之然发现邓云秋在乎的不是别墅,而是包含了其他意思。 “你爸的东西藏在别墅。”邓云秋淡然一笑:“谁也想不到你爸会选择把东西放在别人的家里吧?” “啊?”胡之然猛然懂了,这也正是胡启文精明的地方。 邓云秋说:“里面有关于马掌柜的一切,有关于那些东西的证据,只是当年你爸不想拿出来而已,因为牵扯太大。” “放在哪?”胡之然问。 邓云秋说了地方,也说了都是些什么东西。胡之然沉默了。 虽然最终的选择权留给了自己,但邓云秋的话已经让胡之然没有其他选择。 幽暗的消防楼道里,胡之然连续抽了几支烟,一直到天明。 嗓子有些难受,下楼给邓云秋买点东西,本以为去找李芷晴的,结果却是李芷晴主动找上门。 “我早该想到你会这时候来。”胡之然没多看李芷晴,把饭菜放下,对邓云秋说:“我出去一会。” 说完,转身出了病房。 邓云秋站在胡之然身后,默默的看着这个不守规矩的男人在楼道里抽烟。 “你是怎么忽悠我妈的。”胡之然清清嗓子,抽烟有点多,嗓子难受。 李芷晴说:“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胡之然说:“再说一遍。” 与胡之然对话,给李芷晴的感觉就是每次都面对一个痞子。而且还是那种捏不扁搓不圆的那种。想掐死他还没什么好办法,无处着力。 既然想用到胡之然,李芷晴就要妥协。 缓缓道:“那些人出狱有段时间了,接触过什么人也圈子啊监控之内。而且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在中非对你开枪的人已经找到了,而且供认不讳。” “是谁安排的。”胡之然想都不想,知道是那家,但关键点不是想知道是谁,而是这个枪手供出来谁。 “他谁也不说,就说闲着无聊打你玩。”李芷晴耸耸肩膀。 胡之然一愣:“这他么的也算理由?” “你认为呢?”李芷晴说:“枪案发生在国外,就算他招供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因为没有实锤证据。” “没证据你找我妈干啥呢?想当我家儿媳妇?”胡之然一听就恼了。 李芷晴皱眉:“你能好好聊吗?别忘了,这关乎胡叔叔的案子。” “你还知道这个,那你总得给我点相信你的理由。”胡之然板着脸:“实话告诉你,我手里有点证据。” 李芷晴早就猜到了:“什么证据,说来听听。” “你掌握的东西是不是应该跟我互通有无呢?”胡之然毫不想让。 “你觉得你有跟我对等谈话的资格吗?”李芷晴受不了了,侧身抱胸:“你手里就是再就证据也没用,如果能将对方绳之以法不用等到今天。胡之然,我真是高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幼稚。” “说我幼稚?”胡之然转身就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可聊的。 李芷晴也没拦着,淡淡的说:“只顾着自己痛快,谈什么忍辱负重,一直豺狼生了一直狗熊。” “你骂谁?”胡之然停住脚步。 “谁应声我骂谁。”李芷晴不管胡之然,转身便走。 胡之然愣住了,自己在干什么。难道此时的所作所为不是在赌气? 回过头,看着离去的李芷晴,老脸一红:“回来。” 李芷晴装作没听到,她也真被这个登徒子给气着了。 胡之然无奈:“哎,前面那个穿制服的小娘们你给我站住,勾搭完老子就要走?” 李芷晴停住脚步,难以置信的回过头,怒不可遏:“你说谁?” “小娘们说的就是你。”胡之然的声音更大了。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俊男靓女的,还以为这是小两口闹别扭了。 胡之然招招手:“有话好说。” 言情海 第345章一盘大棋 胡之然能恬着脸认错,也算是优点。李芷晴也知道不是任性的时候,如果一走了之岂不与胡之然一个德行了? 回过身:“那么现在能找个地方聊聊了?” 胡之然无所谓的耸耸肩,嘴里嘀嘀咕咕,让你这个小娘皮赢了一次。 考虑到胡之然喜欢喝茶,李芷晴驱车到了一家茶社。 胡之然喧宾夺主的做起了功夫茶,还真有模有样。 李芷晴轻笑:“没想到你这种心性竟然成沉下心泡茶。” “不是我泡茶,而是茶泡我。”胡之然淡然一笑:“我学这个是被逼的,我爸非让我学,貌似很高端似的,其实不过是装模作样。” “功夫茶可不是装模作样。”李芷晴并不这么认为。 胡之然泡好茶轻轻推到李芷晴面前,这才坐下品着香茗示意李芷晴可以说了。 李芷晴说:“是我应该听你说。”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胡之然一抬手:“我妈说那些东西是证据,可我还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属实,我先提醒你,别抱太大希望,或许这是我爸胡乱弄的。” “当年我去找胡叔叔,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得到这些证据。”李芷晴说:“我能从胡叔叔的话里听出来,他很担心你的安全。” “你以为我爸现在就不担心了?”胡之然哼了一声:“你把玉猪龙雕刻的事栽赃到我身上就没按好心。” “你以为中非的枪案是因为玉猪龙?”李芷晴直视胡之然。 “那是因为什么?”胡之然放下杯子,奇怪的问。除此之外,胡之然是想不到其他可能。 李芷晴说:“因为证据。只要东西在你手上他们就不是安全的,正好你出国了,也是我考虑不周,当时没想过胡叔叔手里真有能让他们不计一切想要毁掉的证据。” “说了半天,好像你知道证据是什么一样。”胡之然慢慢倒着茶。 李芷晴说:“知道个大概,只是没想到胡叔叔能保存住。” 胡之然摆摆手:“那好吧,你说这事应该怎么办?证据足够就应该收网吗?” “需要你做一次诱饵。”李芷晴仰起脸,不可一世的样子,仿佛女王降临,说话的口气让人无法拒绝。 胡之然说:“你确定没病?” “我确定你没病就行了。”按照以往李芷晴是不可能说这种话的,经过这么多次交流才发现,与胡之然交流就应该不断的怼他。 嗤笑一声,胡之然抽抽鼻子才说:“你的意思是我没什么选择的机会,就应该听你安排是吗?” “不能这么说,但却可以这么理解。”李芷晴说:“胡之然,不是我要如何,而是你想如何,别忘了,这是在为你伸展正义。” “老天爷瞎了眼,需要你来伸张正义,你告诉我,正义在哪?”胡之然可不信这些。 李芷晴说:“正义从不会缺席。” “得了吧,诡辩的话,骗小孩子还行。”胡之然已经没心思喝茶,看看时间站起身:“我要回去伺候我妈,有什么事想好了再说。” “你不打算回宁江?”李芷晴问。 “为什么要回宁江?”胡之然回问:“我真发现你脑子有问题。” “你说什么?”李芷晴站起身,再这么忍下去,感觉要脑溢血了。 胡之然用指节敲敲桌子,问:“我想问你,牵扯了多少人?” “这……”李芷晴是不方便说。 胡之然说:“我知道你们有规矩,不过也没什么。我来告诉你,人很多,这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对吗?所以呢?所以就需要各个击破对不对?” “说下去。”李芷晴脸色逐渐变得平静。 胡之然说:“你把大致的名单给我,不方便说姓名的用代号。哦,别忘了,附上这些人大致的履历与性格分析。我想你的团队里应该有侧写高手吧。” 说完,胡之然转身离去。 站在原地的李芷晴愣了一下,随即淡然一笑。 回到医院,邓云秋已经把饭吃了,恢复的不错,如今除了脸色不太好看之外几乎看不出是个病人,要么说还是京城的医院好,无论是设备还是医生,绝非下面的可比。 小丫头被人接走了,至少在邓云秋住院的这几天有人照顾。 胡之然坐下,问了邓云秋的身体反应,随即笑了笑,拉住邓云秋的手:“妈,我想结婚了。” “想好了?”邓云秋问。 胡之然点点头。 邓云秋又问:“那个姑娘不会有意见吧?” “她不会,只是她家里……”胡之然话说一半。 “这次有人帮你说媒,弄假成真。”邓云秋躺好,脸上挂着笑意。不管是真是假,儿子成婚都是大喜事,感觉身体也舒服很多。 的确,胡之然要下一盘大棋,这盘棋甚至要把自己的终生幸福算进去。很多时候,想要请君入瓮,就要有香饵。胡之然不是饵,但却能引起鱼儿的注意,咬钩即是收网时。 没与李芷晴说清楚,胡之然相信她听的明白。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胡之然在问自己,人生在世,或许看不清楚活的才最真。 邓云秋的病看起来很吓人,做了手术之后很快就能出院。 邓云秋回疗养院开始真正的疗养。胡之然则与李芷晴打了声招呼,直接去了省城。淋上飞机的那一刻,胡之然回头,低声喃喃:“棋手入场。” 为什么打招呼李芷晴明白,这个时候,必须要把事做大坐真。 对胡之然的到来刘念微还是有些意外的,看到胡之然的那一刻,刘念微红着脸低下头,颇为娇羞。 胡之然上前,缓缓将这个爱胡之然胜过爱自己的聪明女人揽进怀里。这是胡之然第一次这么主动,刘念微心砰砰跳着,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随即靠在胡之然的胸膛上。 “有点事想跟你说。”胡之然送来刘念微,双手却始终抓这她的胳膊,显得非常亲昵。 又看了一眼胡之然,刘念微迅速垂下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几件觉得这一刻是那么神圣,虽然来的有些突然有些古怪。 胡之然把头贴近刘念微耳畔,轻轻说:“我想娶你,而且要尽快。” 说完话,还在刘念微脸上轻吻,虽然是一触既分,就像擦过一般,但也是刘念微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亲近,这种被爱的味道。 “好。”刘念微只用了一个字来回答。 胡之然看着刘念微,很小心的捧起她的脸:“难道你就不问为什么?” “你愿意就好。”刘念微的回答让胡之然为之动容,只要胡之然愿意她便同意。 把刘念微抱进怀里,好久,胡之然小声说:“你家里怎么办?”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刘念微回答的毫不犹豫也非常干脆。 “这哪行。”胡之然松开刘念微,不仅要与刘念微办一场盛大婚礼,而且还要刘家光邀宾客,不仅如此,胡之然相信,李芷晴等人也会尽可能的让这场婚礼热闹起来。 “怎么不行?”刘念微说:“我们可以旅行结婚,对那些仪式我没兴趣的。我可不像那些未成年的小公主,每天都期待穿上婚纱。” “你不期待?”胡之然问。 刘念微说:“如果你喜欢看我天天穿都行。” “小丽,为什么……”胡之然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好不好,但一定不好听。想了想,试图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但最终,胡之然放弃了,还是想说什么说什么:“请不要在感情中自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不,你错了。”刘念微笑,明媚漂亮又自信的笑容:“我看上的男人,大男子主义是对外的,小男人却是在家里。难道不是吗?” 胡之然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你越对他好越是不会说什么不好的话,反而总会觉得亏钱要好好回报。就像与倪俊雅的感情,得到了,那就要付出,什么是感情,互相付出也互相包容。 “或许你对了,或许你看错人了。一旦错了呢?”胡之然拉着刘念微的手,缓缓前行。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刘念微说了一句让胡之然似曾相识的话,这句话会让胡之然想起很多事。尤其是另一个始终爱着自己的女人,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怎么样了。 在刘念微的要求下,很甜蜜的吃了顿饭,两人就这样溜达着回酒店。 刘念微的心情非常好,一晚上的笑容比一年加起来笑的还要多。嘴就比不上的感觉,始终靠在胡之然身上。 “你想把我挤到马路中间?”胡之然推了推。 刘念微低垂着头,小声说:“我还想换个地方挤你。” “喂,你可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淑女好不好?”胡之然笑:“难道是我们太熟了,让你也变得口无遮拦了?该不会这才是你的本性吧。” “讨厌,听没听过那句话,淑女也疯狂?”刘念微笑,拉着胡之然使劲向前:“我不管今天我不做淑女了。” 送到酒店楼下,胡之然没让刘念微上楼。 嘟着嘴,刘念微盯着胡之然看了好一会:“我是不是在做梦?” “千真万确。”胡之然说:“回去吧,早早说,越早越好,我们的时间很紧张。” “我明白。”刘念微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知道胡之然肯定是有目的,不仅仅娶自己,肯定还有被的原因。 告别刘念微,胡之然这才上楼。 就在两人分别的时候,街对面停车场的一辆车上,一个人藏在阴暗中,一杆长镜头的专业照相机咔嚓咔嚓连照数张。 言情海 第346章痛快答应 胡之然没解释为什么这么快结婚,刘念微也不问,如果胡之然要说自然会说。 而让刘念微意外的是,当回家提出自己准备结婚的时候,父母并没表示反对,反而是一种支持的态度。 只有刘念安一脸懵逼简直难以相信:“姐,咱玩玩就行了,你还当真了?” “我当真关你什么事?我什么时候说是玩的?”刘念微哼了一声:“我好像也从没玩过,第一次也是最认真的一次。” 刘念微心情很好,脾气也变得很好,若在以往刘念安敢质疑自己,绝对会遭受打击。 “我去,不是吧,你连性格都变得这么温柔。”刘念安摇头,低头继续玩自己的手机:“真是,恋爱的女人都是最蠢的,无论原来有多聪明。” “你想死直接说,我会趁着心情好的时候成全你。”刘念微跺着脚离开。 刘念安再次抬起头,按理说这几脚应该的对着自己来的才对。 看向父母,没事人一样。尤其是母亲,一拍大腿,对着离开回房间的刘念微大声喊:“明天请人家到家里吃饭哦。” “妈。”刘念安简直难以置信:“他疯了,你陪她疯?” “你才疯了。”刘母白了一眼:“当全世界的男人都跟你一样,只顾得到处玩?赶紧把工作辞了,家里多少人手都不够的,你要把你姐累死?” “那是她愿意。”刘念安不领情。 刘母脸色一变:“明天就把工作辞了,帮你姐准备婚礼。” “我去,不是吧,我才是儿子好不好?”刘念安不服气,站起身就往自己房间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谁,真看不懂你们。” “你这儿子还不如一盆水,洗脚水都算不上。”刘母毫不客气。 刘念安还要顶撞几句,刘父清清嗓子:“惯着你这么些年了,这次听你妈的。” “爸……” “不用讲了,明天我就给你单位领导打电话。”刘父放下面前的书,叹了口气:“看来我又要挑担子了,这两年公司交给念微我都变懒了。” 回到房间的刘念微差点喜极而泣,原以为要有一番抗争的。立即给胡之然发去视频。 胡之然洗过澡,光着膀子接了视频:“小丽,有事?” “大喜事。”刘念微压低嗓音:“我妈让你明天到家里吃饭。” “我知道了。”胡之然的回答很淡然,早就想到会是这样。 “我怎么觉得你从国外回来就变了。”刘念微奇怪的说:“说不上来是哪,反正就是不一样。” “不是你认识的样子?”胡之然打趣。 已经不是一个人这么说了,但胡之然没什么感觉。 以前胡之然是能躲则躲,现在不同,回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准备与那家对着干,可能是自己的态度有转变吧。 胡之然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不想知道,就算只是一个梦也让我自然醒。”刘念微寻思寻思不太对:“做梦到死那一天。我听过一句话,如果有人骗你,能骗你一辈子那就是真心的。” “毒鸡汤。”胡之然毫不犹豫的怼回去。对这些毒鸡汤,胡之然一直就是这个态度。 聊了好一会,胡之然说:“我要睡了,明天一早还要为你父母准备礼物呢。”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刘念微见邓云秋的时候送的东西太过珍贵,这让胡之然一时间上哪去找能看得上眼的东西。 刘念微说:“不用准备,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胡之然奇怪。 “明天一早我就到了,不准睡懒觉。”刘念微说完就挂了。 胡之然忍俊不禁笑了,想了想,随即打个电话给前台:“你们能不能帮我定一束花……嗯……好的。” 果真是睡到自然醒,胡之然原本还想躺一会,刚睁开眼就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刘念微一身休闲装出现在面前。 “以前从没见你穿这么随便。”胡之然随口说,随即转身回到床上躺下。 “我随便?”刘念微有些理解错了,随即明白过来,以前自己的衣着太正式。也不是刘念微不喜欢这些随性的衣服,而是身在其位,必须要保持最好的一面面对所有人。 手里还拎着袋子:“我知道你一定没吃饭,我请你吃早餐。” 快餐店的便当,胡之然不挑食,只要能吃就行,这是收破烂养成的习惯,从不娇气。 胡之然问:“帮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觉老天爷都在给我们准备呢。”刘念微说:“前两天,男方一个朋友送了我半斤茶叶,极品货哦,你就送给我爸好了,他一定喜欢。另一件就是原生珊瑚。现在这东西可不多见,随便开采是违法的。而我手里这一块,来源就不用说了,珍贵是真的,红珊瑚。” 胡之然哦了一声,觉得真有些亏着刘念微了,这哪是娶老婆,简直就是入赘当上门女婿。 脸上有些挂不住,嘴上就说:“我看算了,你爸妈还能不知道你有多少货?别让他们误会我一毛不拔。”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有什么东西。”刘念微没觉得需要分彼此。 胡之然还要说,这时敲门声又响起。 胡之然起身去开门,没想到还挺早,定的玫瑰花送到房间了。 把话藏到身后,站到刘念微面前。虽然胡之然不是喜欢搞仪式的人,但为了刘念微小小的满足感,胡之然需要一个很郑重的仪式。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刘念微抬头看了眼,奇怪的问。 胡之然说:“小丽,愿意嫁给我吗?” “我不早说过了?”刘念微掩嘴笑,随即愤恨的捶着自己的腿:“我好像一个老姑娘一样,就怕嫁不出去似的。” 胡之然把身后的话拿出来,摆到刘念微面前,缓缓地,非常郑重的单膝跪下:“小丽,嫁给我好吗?” 没有戒指,没有礼物,只有一束花,虽然简单,但你这是临时间胡之然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仪式了。 刘念微捂着嘴,先是瞪大眼看着胡之然,接着眼圈红了,转而就忍不住要落泪:“你可真讨厌。”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胡之然明知故问。 “不行。”刘念微坐到胡之然对面的床上:“我要你双膝跪下。” “啊?”胡之然立即想到了很多情趣节目,虽然自己没玩过都是看大片学的,说实话,胡之然接受不了。 但不想破坏刘念微此刻的心情,很顺从的双膝跪下:“小丽,嫁给我吧。” “不行,趴下。”刘念微又命令道。 真想说有完没完,但胡之然还是听话的趴下。 刘念微咯咯笑:“真是的,就不能讨价还价?” “这怎么讨价还价?”胡之然歪着脸从下往上看。 刘念微嘟着嘴:“你这样让我都不好意思要三书六聘了。” “不管你要不要……”胡之然眼神很深情,也很郑重,一脸肃然的说:“你就算要我也给不起。” “讨厌。”刘念微哼了一声,这时候还都自己穷开心。 胡之然举的手都要酸了:“花你不喜欢?” “当然喜欢,就是让你多闻一会。”刘念微把花接过去,欣喜的献个孩子得到最喜欢的玩具。 胡之然坚持要去买点首饰,虽然这样临时抱佛脚没什么合适的,大不了买商场里最贵的那一个好了。 刘念微却拉着胡之然直接去了刘氏投资的总部。 胡之然感觉很尴尬,自己这算什么身份。 刘念微可不管,直接在所有员工惊诧的目光中抱着胡之然的肩膀进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外面就像鸭子开会乱成一团。 而在公司外面,一辆黑色轿车里的人同样惊讶,随即把刚拍到的照片发出去。 坐在另一辆银色商务车里同样有几个人拿着专业的拍摄设备:“我靠,这他么真的假的?这小子把妹有一手啊。” “怎么,羡慕了?”另一人问。 “我他么的可没什么羡慕了,会羡慕一个快死的人。不过,嘿嘿,等那娘们成了寡妇,我倒是可以帮忙慰问一下,毕竟我们一般都是好人做到底的。” “管好你的嘴。”手里的对讲机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呵斥声:“也管好你的脑子。” 车上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再没一个敢多嘴的。 进了刘念微的办公室,胡之然随便找地方坐下。刘念微却从后面抱住:“现在可是进了我的地盘,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刘念微的幸福感谁都能感受的到,以前她可不会这么放肆的开玩笑,简直换了一个人一样。 胡之然说:“大姐,要衣服没有要裤子一条,我保证好好喊的,绝不让你扫兴。” “讨厌。”刘念微瞪了一眼,立即推开胡之然。 胡之然哈哈笑:“这都受不了了?我这算文明的玩笑话。” “那你就做我的压寨夫人吧。”刘念微一遍说一边忙,从一个博古架上拿下来一大一小两个盒子。 一盒是茶叶,包装很粗陋,捏出一点看了眼,闻闻味道,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另一个盒子里是一大块珊瑚,已经被粗加工过了,看起来就像一大块红色的石头。 言情海 第347章见家长 将近中午,被公司员工目送离开,胡之然感觉如芒刺背。 “你这员工也挺八卦的。”胡之然无奈。 “不知道多少人想追我呢。”刘念微说:“便宜你这大猪蹄子了。” 笑着,胡之然说:“你把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为什么?”嘴上问,刘念微还是把车交给胡之然来开。 刘念微的跑车性能很好,胡之然一上车立即奔着高速去了。 “这是去哪?”刘念微问。 胡之然觉得是时候把一切说明白了。 寻思一下怎么说,组织一下语言:“首先我说一下我的立场,我是真想娶你,不是为了演戏。” “我感觉到了。”刘念微忍不住嘴角挂笑,满满的幸福感。 胡之然说:“其次,你父母可能是被骗了。” “啊?”刘念微很意外:“你是说……” 刘念微的父母并不是认同胡之然,而是配合演戏罢了。刘念微虽然对父母的态度非常意外,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如果是这样,两人结婚岂不是还需要重新跟父母说明白? 胡之然摆摆手:“让你的父母认可,我觉得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我自己来就行了。”刘念微可是听说胡之然在倪家的反应,当时的胡之然的确是冲动了,但也说明他的脾气。这种事自己家人怎么说怎么吵都行,如果胡之然参与,一旦说不痛快只会让整件事变得更麻烦。 胡之然没纠结这个问题,接着说:“我需要做一次了断,为了我爸,也为了我自己。 我爸生前喜欢古董,很多人都知道。为了个人爱好吧,从马掌柜手里买过很多土货,就是盗墓搞来的刚出土的东西。也正是解除他们,才让我们家遭来了灭顶之灾。” 刘念微看着胡之然,而胡之然一边开着车很平常的讲述,就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这一次有人要害我,而我需要一个站在聚光灯下的机会。所以我就选择在这时候跟你结婚。”胡之然侧头看刘念微:“会不会因为我抱着目的让你失望?” “不会。”刘念微变得平静:“如果我是你也会这样选择,而且我认为你是在为自己负责,也是在为我负责。我希望中非的事不要再发生。” 胡之然点点头:“中非的枪手已经找到了,李芷晴有可能只找到一个,我怀疑当时埋伏我的可能是两个人。” “有点复杂。”刘念微说:“需要我做什么吗?” “需要你父母到处宣扬我们的婚事,除此之外,安心的做一个最幸福的新娘。”胡之然深呼一口气。 “他们看面子比什么都重。为什么会同意?”刘念微不解。 “因为有大人物说话了,你父母抹不开面子,这个人不仅得罪不起而且胡有可能你父母欠了大人情。”胡之然摇摇头:“我只是猜测,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只有问他们了。” “那好吧,有什么问题等一切说清楚了以后我问他们。”刘念微有看了眼胡之然的去向:“你到底要去哪?” “上高速兜风。”胡之然咧嘴一笑,后视镜掰了一下:“注意一下,后面有尾巴。” 刘念微吓了一跳,立即扭头往后看。 胡之然说:“你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发现了?” “呃……” 胡之然笑:“前面把他们甩掉我们再回去,让他们猜我们是不是发现他们了,真烦,能不能不这么明目张胆,连我都能发现他们跟踪,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被人跟踪你还笑得出来。”刘念微始终盯着后视镜。 胡之然说:“我肯定要笑,他们已经注意到我跟你走得很近,这两天订婚的消息传出去,肯定会有更多人关注我。哦对了,差点忘了。” 胡之然一拍脑门,说:“你让你父母对外宣称我给你的彩礼将会非常丰厚,国宝级文物。哎,一定要不小心说出去,说完就立即胡说八道一番掩盖说过的话。” “你可真搞笑,别人听了会信?”刘念微摇头:“这个计划并不好。” “你有什么好办法?”胡之然问。 “偷偷摸摸的弄两个箱子送到我家不就行了?”刘念微说:“我们故意保管不善让他们偷。” 听了刘念微的话,胡之然差点笑岔气:“做生意你在行,阴人你还是不行。” “我就要让所有人怀疑,就是让所有人既怀疑还不得不跟踪我,每一天都要知道我在干什么。”胡之然说:“累死他们,过两天我回宁江,半夜跑十公里外撒泡尿再回去睡觉。” “你……”胡之然的比方永远是这么清新脱俗。 走了好长一段高速,胡之然看到路边的牌子前方有服务区,而且正巧这时候有辆载货的打车跑的比较慢。 胡之然猛地加快车速,后面的车也赶紧加速跟上。 刘念微惊呼:“不对吧,我怎么感觉是两辆车。” “才看出来?”胡之然摇头:“看来他们的跟踪技术是跟你练出来的。” 接着,胡之然拐进服务区。 后面那量练车不得不跟进来,胡之然对刘念微说:“我下去上个厕所,你就在车上等着。” 光天化日,也没谁会对刘念微怎么样。 胡之然先是清理一下膀胱,接着就去服务区超市好一番大采购。水,面包,方便面都买了一点。 提着老大的袋子扔进车里,胡之然上车就走。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刘念微突然变得不那么聪明了,胡之然这才发现,看到有人跟踪之后刘念微显得非常紧张,人一旦被但却与恐惧占据,脑袋很容易缓不过弯不够用。 “这样他们才会以为我要长途跋涉啊。”胡之然说着,开车就往匝道口方向开,那两个跟踪的车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发现了,赶紧跟上去。 高速路,跟踪要不了太多的技术含量,就这么一条路,一直在后面都不奇怪。 就在要进入匝道的时候,胡之然突然停下车,开门下车就在佯装打电话。 那两辆车总不能停在胡之然身旁,慢悠悠的上了高速。 胡之然做回车里,笑着说:“行了,用了一两百块钱解决掉这些尾巴。” 胡之然在前面一个收费站下了高速,绕下道返回,指着地图说:“你看,告诉只不过多花了一点钱,关键不堵车,跟你平日里往回走差不多。” 刘念微变得沉默了,只是笑笑没说话。 胡之然以为他生气了,捉住手要解释两句。 刘念微却说:“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合适,又什么时候订婚合适。” “这要看李芷晴那边怎么安排了。”胡之然挠挠头:“等打电话问问那小娘们。” 把车停好,胡之然与刘念微拿着礼物进门。 果然像猜测的那样差不多,在门外见了面刘母客气的很。胡之然一进门,瞬间冷淡下来。 刘念微凑上去小声对刘母说:“演戏也没你这么假的吧?” “已经进门了,还想怎么样,难道要我伺候真姑爷一样?”刘母小声说。 刘念微贴到刘母耳畔小声说了几句,刘母瞬间变脸:“小丫头片子,你想玩真的?” “之前说的胡之然就是他,念安是见过几次的,我以为你知道呢。你们看着办,如果今天他走了,我马上就走,如果今天他不高兴了,我也马上就跟着他走,如果你不同意,也行,我们私奔。”说完,刘念微就像赢了一样,歪着脑袋哼着小调去陪胡之然了。 “你……”刘母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但现在也不是吵的时候。 四下张望,找到正要与胡之然聊几句的刘父,立即揪到书房两口子商量去了。 刘念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凑到刘念微面前:“姐,你刚才说什么了?怎么我感觉如临大敌啊,咱爸妈该不会反悔了吧。” “你觉得他们会吗?”刘念微白了一眼:“上一边去,我的事不用你管,最好给我老实点,我今天心情不好。” “我晕,什么情况,母暴龙又回来了?”刘念安嘀嘀咕咕:“我可没得罪你啊,该给的零花钱少一分我就站到爸妈那一边。什么?墙头草?墙头草也得吃饭啊,总不能吃你妹的狗粮吧。” 等保姆把饭菜全都端上桌,刘念微的父母这才出现,两口子的表情如出一辙,尴尬极了。 胡之然坐到了本分,把礼物一一送上。 刘家是什么家门,看都没看放到一边。其实这样说不上不尊重,但绝对属于不重视,不把你的东西当回事,能把你的人当回事吗? 胡之然也感觉到了,微微一笑并不介意,被人接受,总需要一个过程。看了眼刘念微,心里摇头,这么着急干什么,好事也变得糟糕了。 如果什么都不说,该聊什么就聊什么,这顿饭下来没准还有点好印象,这下可好,什么都毁了。 一顿饭最活跃的要数刘念微了,刘念安也看得清形式,早早的吃完饭就躲到一边准备当吃瓜群众。 不过让他失望了,胡之然吃过饭只是做了一小会,所有人面对面的抖腿,看着时间,胡之然觉得差不多了,随即起身告辞。老两口把胡之然送到门外,自然又显示了一番热情,强烈挽留的样子。 最懵逼的肯定是刘念安,自己的爹妈自己了解,这是抽风了还是怎么了? 言情海 第348章透露风声 胡之然是一个人走的,开走了刘念微的跑车。 之前高速跟踪胡之然的两辆车又出现了,自然看到刘家热情的一幕。 胡之然也不避讳这些人,直接上高速回宁江。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胡之然基本不出门。而且作息非常不规律,时常这去那跑的。 但有一个地方胡之然是经常去,那就是公司。 曾经胡家的别墅自己去竞拍是不可能了,胡之然就委托给了路兴贤。 还没等到开拍,胡之然就与李芷晴联系了一次。 胡之然说:“我们家之前的房子眼看就要开拍了,你难道不想帮点什么忙?” “我能帮什么忙,你好像买房子的钱还是有的。”李芷晴的态度越发强硬。对待胡之然,就不能做淑女。虽然觉悟了,不过有点晚。 “你安排人去别墅查一次,先查封,然后再解封,不影响拍卖就行了。”胡之然出主意。 “你想干什么?”李芷晴问。 胡之然说:“当然是想拍回来啊。” “搞这种小动作值得?”李芷晴说:“就为了省那点钱?” “你没收过破烂,怎么知道粒粒皆辛苦。”胡之然随即挂了电话,这点小事简单,原本那些东西就藏在别墅了,李芷晴这么办完全合情合理。 但如果被人知道这房子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还有可能被查封,很多人是不会选择买的,一旦买回来个麻烦可就不好了。 果然如胡之然所料,李芷晴当天就安排人这么做了。虽然看不清卖主的表情,但胡之然知道,一定很精彩。 这卖主想当初也是竞拍得来的,花了不少钱。这次轮到他破产了,胡之然想低价拿回来。 即将上拍的前夕,这处别墅解冻。拍卖当天,真没几个人对这房子感兴趣,比市场价低不少的价格拿回来。 听到电话里路兴贤说拍到了,胡之然的眼睛都湿润了。 走流程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胡之然还需要走两步流程。先把产权放在公司,然后再挂到自己名下。 好消息告诉还在京城的邓云秋。邓云秋表面上没什么表示,只说了一句,去告诉你爸。 胡之然知道,这所房子不仅对胡启文,对自己对邓云秋都有非凡意义,虽然曾经易手,但最终还是姓胡。 等办好了各种手续,胡之然甚至没去看,现在还真不能露脸,免得让人怀疑。 李芷晴与胡之然联系了几次,有些人也逐渐浮上水面,原来当年参与此事的还真有苏宥德,甚至苏步尘也有份。 胡之然每天都在苦思冥想,怎么才能把这些人一个个揪出来砸碎。 没找苏宥德的麻烦,这个老狐狸似乎闻到味了,竟然主动给胡之然打来电话,好一顿客气,听说胡之然把房产拿回来恭贺一番。 胡之然虚与委蛇:“苏叔叔可真是客气,等我搬回去一定请苏叔叔过来做客。” “那我一定准时到。我依然记得当初你爸在这座房子里付出了多少心血。”苏宥德话说的很满也很好听:“小胡啊,什么时候有时间到叔叔这来喝杯茶?” “我正好现在就有时间。”胡之然倒不客气,直接答应。 “那可太好了。”嘴上这么说,苏宥德还是非常意外,老子只是客气客气,你还真不客气。苏宥德说:“我这就泡茶,等着你。” 胡之然真的去了,因为想通过这老东西传递一些消息出去,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为好。 胡之然也没找人通报,径直去了苏宥德的办公室,推门而入。 苏宥德看到胡之然真的来了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胡之然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苏宥德那事业线深的不像话的秘书:“苏叔叔家里养公狗,怎么公司里养母的。哎上次那只小母狗呢?” 摆明了是骂人,苏宥德却不好发作,脸色有些难看,把有怨气的秘书赶出去。 招呼着胡之然坐下,亲自泡茶:“小胡,你可真有福气,刚送来的明前茶。” “清明过了?”胡之然故作疑惑:“哦,真是过了,你看我这脑子,哪像苏叔叔,什么都记得。也对,不记得不行,总得去给长辈啊晚辈啊扫墓什么的。” 苏宥德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这胡之然是来找茬的? 压住火气,只能装傻充愣,有些疑惑,以前就是胡之然有情绪也能压一压,这回这是怎么了? 苏宥德说:“我可听说了,小胡在宁江建立集团,比你爸当年还要风光很多啊。” “苏叔叔,还不是借了您的光?”胡之然歪着脑袋:“哎,苏叔叔,我手里若是有点宝贝,你还要不要了?” “什么宝贝?”苏宥德端起茶杯,装作漫不经心:“我这人,不像你爸好古玩,就是真假我也分不清。” “保真,国宝级别。”胡之然微微一笑:“我这也是刚找到的,谁知我爸怎么藏那么深。” “哦?哪找到的?”不问东西,倒是问地点。这个苏宥德,还真有才。 胡之然说:“这地方我可不能随便说啊。虽然东西搬空了,这心里还是怪忐忑的,你是不知道,就在我找到这些东西之前,有些人好一顿搜。” 说的自然是别墅,但胡之然还想提到另一个地方。随即说:“苏叔叔,我爸藏了不少好东西,还有一个稳妥的地方,那里东西更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呵呵,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你,这两天正挑日子准备订婚呢。” “稳妥就好。啊?小胡你要结婚了?”苏宥德毫无防备。 胡之然说:“省城的刘家,刘念微。” 略一琢磨,也想不起谁家有个孩子叫刘念微:“哦,原来是那个丫头,很漂亮呐。” 胡之然真想骂娘,端起茶杯尝了一口:“一般般,还不如我爸藏的那些陈茶。” “你看你,陈茶怎么能喝呢?”苏宥德顺着话转移话题。 胡之然说:“茶饼就有好几麻袋,那茶只要妥善保存,越陈越香。” 这倒是实话,可苏宥德听的可不是茶的事。 胡之然就是厚着脸皮来的,不仅喝了茶,还在办公室里与苏宥德一起吃了个午饭。苏宥德几次提起想看东西,胡之然都说:“现在交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保存,苏叔叔,我怕,怕有人惦记。尤其是那些不要脸的,把女儿当鸡的。” “胡之然,你说什么?”苏宥德忍不了了,自从胡之然进门,各种俏皮话指桑骂槐,这回连苏步尘都捎带上了。 “你看你,苏叔叔,我爸是不在了,你也别这样教训我啊。”胡之然笑着起身:“行吧,既然苏叔叔对我有意见,我走就是了。” 说完,胡之然坏笑着离开。不是不想忍着,而是忍不住。 出了门,胡之然才大声笑。 胡之然对苏宥德说的那番话让谁听都是假的。但越是假的可以的话越让人觉得有可信的地方。 第一就是胡之然的确是刚把房子拿回来,之前房子不在胡之然手上东西也没出现,现在房子被胡之然买回去了,古董就冒出来了,能不被人怀疑? 第二是胡之然恨苏步尘,也恨苏宥德,一朝得势,跑到苏宥德面前显摆一下实属正常,年轻人,朝气蓬勃做出这种举动合情合理。 第三就是胡之然的话要合着刘家的话听,胡之然说手里有宝贝,刘家那么严谨的家门,世家豪门都不为过,也说胡之然将会用国宝作为彩礼。胡之然可以胡说八道不要脸,难道刘家会配合胡之然胡说八道? 胡之然也正是瞅准了这点,这才故意在苏宥德面前放烟雾弹,至于苏宥德给自己打电话,又是请喝茶又是请吃饭的,胡之然压根就不关心。 坐到车里,胡之然又接到李芷晴的电话,只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收网?” “我已经安排好了,时间都定了,等我会通知一下,让你母亲去一趟省城提亲,顺便就把订婚宴办了。”李芷晴说。 “李大小姐,你有些过分了,我要怎么做刻意适当听你的,可我结婚这么大的事要你给定时间?你算老几啊?”不是胡之然火气大,而是这件事放在谁身上也不乐意。 李芷晴说:“我与刘念微商量过了,你有什么疑问刻意去问你的未婚妻。” 说完,李芷晴挂了电话,怕她忽悠,胡之然立即致电刘念微。 刘念微说:“现在什么时间不重要,我也不是挑这个的人,重要的是在什么时候能更方便你们办事。” 胡之然说:“她李芷晴是方便了,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刘念微乖巧的说以后什么事让胡之然做主。胡之然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自己脾气大了,结婚这事本就有亏于刘念微,这些细枝末节让他定了也好。 胡之然立即道歉,刘念微说:“最近你总喜欢上火,脾气变得有些暴躁,你可要调整一下,不要在关键时候坏了事,到时候你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这是非常中肯的建议,胡之然虚心接受。 挂了电话,闭上眼睛静了一会,胡之然立即给李芷晴发了一条消息:“按照你的意思办,但事先通知我,如果有人问起我反而不知道,合理吗?” 言情海 第349章邀请 订婚宴在省城举行,一切都是李芷晴与刘念微密谋的,胡之然只不过是被动的接受。 并没去质问刘念微,胡之然很明白她的心情。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订婚宴上很怕倪俊雅出现,但她可能不出现?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期望多看一眼。 仅有半个月的准备时间,但更奇葩的是订婚之后三天就是婚礼举办时间。 看着时间表,胡之然觉得很可笑,还没听过订婚三天就结婚的。 根据刘家对外的解释,胡之然只能叹口气摇头。刘家宣称刘念微已经有喜,双方家庭也早订过此事,所以宜早不宜迟。 这些骗鬼的话谁信,简直是把结婚当儿戏,胡之然有些茫然,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上钩,如果不上钩,老天爷不会再给这种机会。 除了结婚,胡之然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一次性把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还给他们一个不得不来的理由,最关键的是让这些人知道东西在哪。 胡之然还是严格按照之前的作息,那就是没有稳定的作息习惯,一天的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出门,而且都会遛狗一样绕弯子好大一圈。 就比如这天,距离订婚宴还有七天时间,胡之然大半夜的开车上了高速,在服务区吃了顿饭,接着道前面的高速口下了高速,围着周边的县城转了半圈,也没见什么人,转而往回走。 后面跟踪的车简直气疯了。跟紧了不行,就算不怕胡之然发现也不成,随时随地被迫脱离跟踪队伍,距离远了也不行,胡之然开的可是刘念微的跑车,性能好的 一批。 最关键的是胡之然明显知道后面有跟踪的,每天这样绕弯子,让后面的几辆车上的人疲劳不堪。 胡之然有些不太确定,这几辆车是不是一拨人。 经过几天的试探,胡之然觉得这些人之间可能会互相沟通,但却绝非一拨人,看来准备对自己下手的人还真不少啊。也不禁琢磨,胡启文到底藏了什么宝贝,能让这些人这么疯狂。 胡之然要结婚的消息迅速传开。苏宥德听到之后面色铁青,最初并不意味胡之然说的是真的,现在看来,这小子的确攀上高枝了。 大多数人的表情都不会太好,当胡之然打电话给高翰,这小子笑的差点抽风,起初还不信,直到胡之然说爱来不来把电话挂了这才带回来,连问真的假的。 靠山村的亲戚就不用多想了,那些人也算不得什么亲戚,请他们参加婚宴,连酒席的钱都拿不回来。 最应该请的人是老黄与光头,对胡之然来说,他们父子俩都是贵人。 所以胡之然决定去一趟明阳。 胡之然的车开上高速,紧跟其后的几辆车还以为胡之然要耍同样的把戏。直到胡之然一路开往明阳的时候车上的人才开始打电话。 “老板,这小子开向了明阳方向。嗯……我知道了……这几天一直紧跟着呢。” “什么,你说那件东西有可能在明阳?我说怎么找不到呢。” “很有可能,你给我盯紧了。” 各种对话乱了好一阵,前面的胡之然自然是不知道,看了眼后视镜,咧嘴一笑,一转弯进了服务区。 这下就更热闹了,车里的人又急忙打电话,分析胡之然是又要耍什么花招。 走走停停,胡之然下了高速摇头笑,这帮小子,跟着就跟着把,搞得像是来保护自己一样。胡之然突然眼睛一亮,如果自己出点什么意外,为自己哭的人估计不会少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如今似乎只有胡之然知道在哪。 先给高翰打电话,问他在哪。春风里小区已经接近尾声,胡之然把车停下仰头看了眼。这么长时间没来,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没进工地,高翰一身泥点子从工地出来,看到胡之然咧嘴笑,上前一个熊抱。 胡之然毫不介意身上沾上泥泞,拍拍高翰:“最近怎么样?” 看了眼胡之然身后,高翰的表情一下暗淡下来,故作轻松:“嗨,还那样呗。走,找个地方说会话。” 胡之然看了眼不远处的街口,几辆车差不多都停在那个方向。 胡之然说:“要不我们就在车上吧。” 高翰问起,胡之然只能把与陶志宏在中非的最后时光说了一遍。唏嘘中高翰也眼角带泪。 胡之然说:“都是命。” “凶手呢?”高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高翰话少,只会做点工程,为人不争,无论什么事都觉得吃点小亏没什么,属于老好人那种。但陶志宏的死,让这个老实人动了真火。 胡之然说:“已经抓到了,可没什么证据。还有,拒不交代后面的人是谁。” “那怎么办?”高翰立即蔫了。 胡之然无奈摇头:“我很快就会处理好。” “我不想干了。”高翰突然来了一句。 “不想干什么了?”胡之然问。 高翰说:“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吧,好歹有个照应。” 胡之然笑,推了一把:“你能干什么,老老实实做你的小老板吧。还想给我当保镖呢?”笑的快出眼泪了,胡之然挠挠眼角:“他么的,有沙子,行了,不跟你多说了,我结婚你要去啊,我先走了。” 胡之然更多的是感动,高翰把自己当亲兄弟。人这辈子,能有几个兄弟,无论对方贵贱,有一个就该知足。 路边随手买了点水果,提上直接去找老黄。 进了小区,胡之然就看见老黄跟一个老娘们在学跳舞,边上还有几个人凑着看热闹,胡之然嘴里嘀咕,这老东西,真不知羞,光天化日的勾搭妇女。 “老头子。”对老黄胡之然从来不会客气,没嚷上一声老不死的就不错了,老黄也从不计较这些。 老黄转过头,把那女人的脚踩了,很绅士的连忙道歉。 见是胡之然,先骂上两句,接着就把女人甩在一边,拉着胡之然就往家走。 “你小子还知道来看老子?”老黄第一句话就埋怨:“我当我死之前你都不来了呢。” 胡之然说:“哪能啊,就你这身板,没准能死我后面。” “这回来干什么?”老黄进了家门就问。 胡之然说:“还别说,这回就是来看你的,没别的事,我可是刻意从宁江过来的。” “胡说八道,我信鬼都不信你这小畜生。”老黄撇嘴,想给胡之然倒杯水。 胡之然把老黄按到椅子上坐下,笑着说:“老头子,给你安排个儿媳妇?” “嗯?真的假的?”老黄眼睛一亮。司机狐疑的看着胡之然:“姓倪的那丫头?我觉得挺好。” 胡之然摇头:“不是她。这一个比他有钱。” 玩笑是玩笑,但胡之然心里其实还是有倪俊雅的位置,被老黄提起,内心深处免不了觉得惋惜。 老黄说:“行了,告诉我时间,我一定去。” 胡之然说:“到时候你不来我还不干呢。” 聊了一会,胡之然还眉飞色舞的给老黄讲述在中非的一些所见所闻,说老黄生活在蜜罐子里,这小日子,天天守着一大群老娘们可不得了,小心腰。 老黄老早的给光头去了电话,光头也赶回来,说什么都要在外面摆一桌。 叫上一干朋友,非常隆重的接待胡之然。 胡之然说:“我可不是来蹭吃蹭喝的,这次来是有事找大哥的。” “有事?”光头说:“有事你说。” 胡之然故作皱眉,瞧了眼老黄,叹了口气:“哥,你说我的事你都义不容辞?” 光头信以为真,脸色都变了:“你是不是闯什么大祸了?这年头,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去违法,难道我不是反面教材?” 胡之然实在憋不住了,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哥,给我当伴郎这事你可不能推啊。” 知道胡之然是开玩笑,哪有让小老头做伴郎的。一看请柬,立即抢过来,翻开看:“行啊你,不声不响的这就要结婚了?” 胡之然点点头,随即脸色又变得深沉。 “不管怎么样,今天这顿饭必须吃。”说这就要拉着往外走。 胡之然说:“哥,跟你商量个事,给我准备点工具。铁锹啥的,最好是齐全一点,我打算在野外挖点东西。” “挖什么?”光头说:“这眼看就要结婚的人了,可千万别做什么出格的啊。” 光头也是在为胡之然好。 胡之然一脸苦色:“哥,我就是那种作奸犯科的人?你看你,从见面说了我几次了。” 也是上次胡之然差点丢命闹得。 这时候老黄还插嘴:“这回啊,可厉害了,在中非差点把命丢了,哎,就是哪个姓陶的小子死了。” 光头并不知道胡之然后面的事,拉着坐下详细询问了一番。 胡之然自然又是一番解释。知道自己帮不了胡之然什么,也没再问为什么要工具,说:“你的意思是晚上就要回宁江?” 胡之然点点头。 光头说:“那要不要我给你安排几个人跟着?” “行了吧。”胡之然笑:“我现在屁股后面的人还少吗?放心吧,有人在等我。” 趁着天还没黑,胡之然就开始返程,后备箱里装着铁锹等挖掘工具。 言情海 第352章一切都结束了 后视镜里看着后面跟着的车,胡之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狞笑。 连续上下几次高速,胡之然成功甩开后面的几辆车,毕竟车的性能好,仅凭速度就能轻易甩开,尤其是汇入密集车流之内。 回到宁江,胡之然马不停蹄的去了靠山村。 胡之然给李芷晴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怎么样?安排好了?” “你可不要轻举妄动。”李芷晴提醒。 胡之然说:“这还用你说,钓鱼要用饵,我现在坐做窝。等大雨围过来再下网。” “放心吧,我这边已经就位,不会出什么纰漏。”李芷晴信誓旦旦。 胡之然说:“我他么信你个鬼,老子差点死了,陶志宏埋在异国他乡,这件事我没忘,你还要负责。” 李芷晴沉默,胡之然又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也是最好的一次机会,再往后就没这么简单了。” 李芷晴回道:“你什么时候把东西拿出来?” “与你无关,就是拿出来我也不是给你,而是给国家。这是我爸的意思,如果想让我改变主意也行,你找个歪脖子树吊死,去找他请示一下。” 说完,胡之然就把电话挂了扔在一旁,可以想象,李芷晴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这时候天色已晚,胡之然把车停在路边抽了两只烟,这才一路开进村里。 农村的夜晚路上就没什么人,就是有人胡之然也不会打招呼。 到了老宅位置,胡之然从车上把工具搬下来,四周看了几眼,嘴里嘀咕着骂:“娘的,藏哪了,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把几块石头挪开,胡之然差不多浑身是土,随即就开始继续往下挖。 胡之然挖的地方是已经变质发黑的粟米,老祖宗留下这些东西劝他么的糟蹋了,挨饿的时候也没人知道,不然早弄出来吃了。 挖了能有半小时,电话响了,胡之然一看是刘念微打来的。 “什么事?”胡之然问。 “我担心你的安全,问问情况。”刘念微的声音有些发颤,虽然中非的事并未经历,但听胡之然讲述就够吓人了,而这次,胡之然面临的情景并不比中非安全多少。 胡之然说:“你在省城待着,这两天我就过去。我这边有李芷晴呢,你就别操心,如果我的安全保护不了,她也别想好过。” “可是我……”刘念微叹口气,随即说:“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你妈过来了。” “嗯,照顾好她。”胡之然嗯了一声。 刘念微又说:“你的事她要问起,我怎么解释?” “不用解释。”胡之然最了解自己的母亲,就是天塌下来也能泰然处之,不是心里没有,而是都藏在心里。 电话塞进兜里,胡之然继续干活,直到一身汗才停下,坐到一旁抽支烟继续。 这些黑东西里有什么没人知道,只有胡之然知道自己不过是在瞎挖。演的就是妆模作样的找东西。 歇息了两三次,胡之然一边干一边侧头看村口方向,那边投来灯光,看来是有车过来,而且还不是一辆。 嘴角勾起,随即看向墓地方向,嘴里轻声说:“爸,我把这些家伙全勾搭出来,你在天上看着,看他们怎么完蛋的。要让他们完蛋,我就先让他们疯狂好了。” 灯光闪烁了一小会,随即就全都熄灭,胡之然不管不顾,继续在坑里努力的刨挖着。 周围看似看不到什么人,但胡之然知道,肯定有很多眼睛盯着自己,就像一个演员,完全入戏,就连自己也坚定不移的认为一定会挖出东西。 一直忙到半夜,胡之然真是累坏了,但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个坑早就暴露了,也落下不少雨水,天知道有没有人跟在自己身后到这来一探究竟,如果有人挖过知道其中情况可不好,所以胡之然一定要挖到别人没探及的位置。 胡之然拿出手点,放在嘴里咬着,随即眼睛一亮 ,匆忙蹲下身。 在坑里,没人看得清胡之然在干什么,能看到的只有手电光在闪烁,似乎正在照着什么东西。 好一会,胡之然这才左顾右盼,从坑里出来提了一大袋子东西,怕碰坏了一样小心翼翼的放到车里。 拿出电话,拨出去:“第一件东西找到了,什么时候接货……好……哈哈……你这是要准备给我庆祝婚礼吗?藏在什么地方怎么能告诉你,我们家的宝贝多着呢,不敢说能开博物馆,私人小型藏馆是没问题的。” 挂了电话,胡之然有些喜不自胜的感觉,随即返回坑旁,把挖出来的东西疯狂往里填。 最后又把石头塞回去,搞得浑身疲惫,用受点照了几圈发现看不出什么问题之后才驱车离开。 胡之然离开,自然有车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但很显然,这一次跟着他的人比较高明,胡之然直到快要进城才确定是哪几辆车。 不过这些胡之然都不在乎,把东西拎回去,直接打开马桶分几次全冲走。这些东西一股子馊味,很影响休息。 躺下之后玩了一会手机这才睡觉,与此同时,靠山村就热闹了,胡之然刚走,立即就有人开始接着挖。 按照之前的部署与规划,李芷晴什么都没做,只是安排人盯紧了参与的每一个人,每一辆车,并且立即安排人手开始大调查。 在胡之然与李芷晴的计划里,明面上参与的人只有胡之然与刘念微,这次婚礼就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因为胡之然进省城肯定要带着那件所谓的重宝,如果胡之然把东西交给刘家,凭着刘家与明家的关系,这件东西也就成了刘家与明家的了。其他人想看一眼都不可能。 所以,胡之然这一趟去省城才是重中之重。 在胡之然去省城之前,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会被监控到,而且在这段时间把祖宗八辈都要调查清楚,等收网之后可以立即展开审问。用李芷晴的话说,为了这件事,周边的监狱都腾出来不少地方。 对如何布置安排胡之然没兴趣知道,也没那个资格,胡之然能做的就是演好这出戏,让所有人信以为真。 很多时候,当局者迷,胡之然是这样,其他人也是这样。 就说胡之然与刘念微的这场婚事,几个人看好,最初几个人信?毕竟阶级不同,不存在门当户对。 看着天花板,胡之然想到一个白人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当时胡之然没什么敢想,还认为这是在侮辱自己,但现在想来却有几分道理。 他说你们这个民族非常有意思,见了人总喜欢问你是干什么的,挣多少钱。 胡之然当时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随即就说这是民族的习惯,只是表示友好,就像见了面要说吃了没有一样。 但这个外国人却不这样认为,他说你们这个民族一直跪着,都习惯了。从上到下,乃至各行各业各色人等。 有钱有地位的人就高人一等,低等人向高等人跪下。从下往上看是一路磕头,从上往下则是一路扇耳光的社会,千百年来历来如此。 见了面总喜欢问对方的**,其实是在看对方的身份是不是与自己对等。是在审视自己跪下还是让他人跪下。 当时胡之然就火了,差点揍这个外国人。 但现在想来何尝不是这样。当胡之然还是胡少爷的时候,多少人围在身边,再看现在,几个人把胡之然当朋友? 把这一切因素都考虑进去,所有人的心思以及想法就不难理解了。 胡之然想娶刘念微,以自己的身家财力根本不够资格,长相不用说了,胡之然要钱没有,关键是有才吗?凭什么能配得上刘念微。 既然配不上,胡之然就要往脸上贴金,就要用很大的成本来彰显自己的实力。所以,拿出胡启文留下的珍贵宝物作为聘礼也就不奇怪了。 至于这个谁对谁跪着的问题或许很多人接受不了,胡之然想了一个比较通俗的说法。 一棵大树,上面住满了猴子。下面的猴子社会地位低,只能吃上面猴子的屁,为了往上爬还要说屁是香的。 上面的猴子则鄙视下面的猴子,因为住在上面,高猴一等。 站在不同的角度就有不同的风景,从下网上看就是一树的猴屁股,从上往下看,全是仰望自己的笑脸。 社会就是这样现实。 胡之然也是这样一只猴子,很想往上爬,很想站到树梢上。但树梢上的猴子不允许,他们觉得底下的猴子又脏有没素质。 胡之然这只猴子曾经貌似站在上面,至少不是底层的那种,也欣赏过下面的猴子如何仰望自己,如何说自己的屁香,也让下面的看自己的屁股。 当胡之然这只猴子从上面落到树下,所有的猴子都不会黑胡之然好脸色,曾经仰望他的猴子们就开始欺辱他。当胡之然重新往上爬,回到曾经的位置时,这些猴子脸色一变再次投来谄媚的笑。 迷迷糊糊,胡之然睡了过去,在梦中,胡之然就是一只猴子,落到地上之后不想咬谁害谁,只想知道当初是谁把自己推下去的。他要把推自己的那些猴子全都从树上推到地上。 言情海 第351章高速肇事 还有三天就是订婚的日子,但胡之然始终大门不出,要不是上午去了趟超市卖了点东西,监控他的人还以为跑了或者死你呢。 胡之然自然不着急,着急的是那些监控的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胡之然怎么还不拿着东西上路。 一辆车上,监控的人呵欠连天,跟老大请示干脆冲进去抢得了,反正到头也是要抢的。被训斥一顿,不情愿的嘴里还骂骂咧咧。 胡之然喝着饮料,透过窗缝看着楼下的几辆车,忍不住坏笑。 在胡之然去明阳的时候,当时还不确定自己车上是不是有人装了定位。 在老黄家里聊了那么半天,会光头开车的司机发现有个人钻到胡之然车底。胡之然知道,机会来了,这些人终于找到机会动手了。 所以向光头要了铁锹等物,随即又与李芷晴商量如何收网。 胡之然是明着的,李芷晴却一直躲在暗处。甚至有时候没办法保证胡之然的安全。 还剩下一天,胡之然终于动身了,出门的时候拎了一只白色的箱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把箱子放到车上,胡之然又上楼一趟,在下车也没人轻举妄动。 胡之然知道,对方这是准备周全了。 车子启动,缓缓汇入车流。胡之然立即给李芷晴打电话:“准备好了?” “一切就绪。”李芷晴简练的回了一句:“你开始走了?” 胡之然嗯了一声,内心格外的平静。接着问:“他们打算在什么地方动手?” “安排的还挺周全。”李芷晴说:“刚出宁江就给你准备了一道菜,然后是省城周边即将下高速有一段在修路。” “你觉得他们会在什么地方动手?”胡之然问。 “我觉得都会动手,势必成功。”李芷晴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们所有人联合起来了,打算共享成功。” “这是好消息?一百只抢对着我不太好吧。”胡之然故作难受的表情。 李芷晴道:“一次解决不好吗?” 胡之然笑:“是好事,就怕他们不上钩。哎,对了,那件东西找人取了吗?是什么?说来听听。” “是一份海图。”李芷晴也没避讳,毕竟东西是从胡之然这得到的。 “海图?”胡之然皱眉,与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难道海图能成为国宝? “当年有些东西要运往海外,这份海图就指明了藏东西的地方。”李芷晴说:“我第一时间找人研究了,这份海图上的东西还在,只是有些意外的是不在海里,而在陆地上。” “具体怎么回事就不要说给我听了。挖出来又没我的份。”胡之然说:“你说说这东西怎么到我爸手里的就行了。” “这件东西是藏在一件重宝里面,被胡叔叔发现。”李芷晴说:“后来马掌柜想要却没得到。” “不对。”胡之然说:“那这与玉猪龙有什么关系?” 李芷晴说:“关系就在玉猪龙也有宝藏,不过早被胡叔叔取走而已,他们认为找到玉猪龙上标识的东西,就能拿到这份海图。” “太扯淡。”胡之然白了一句。看了眼后视镜,自从上了高速后面竟然没跟踪的车。 放缓车速,胡之然说:“跟踪我的人没了。” “这说明你已经进入监控区域。”李芷晴说:“我的人刚传来消息,已经发现你了。” “那就好。”胡之然把电话挂了,四下张望,好容易在天上发现小型无人机。 果真是科技时代,什么技术都用上了。 或许是凑巧,又或许是胡之然眼睛比较毒,天上竟然不止一个无人机。 走了没多远,前面车就比较多,车速变得更慢。胡之然发现,更远一点有两辆大货车正在并排前行,后面的车全都堵住了,车速肯定上不去。 知道眼看就到应该出事的地方,胡之然看了眼后视镜,后面的车也不少,不知是哪一辆车会对自己出手,又不知是那一联车是跟来保护自己的。 前面处于高速车道上的大货车终于超车成功,胡之然眯起眼睛,随时注意四周车辆的动向。 突然,前面两辆车发生碰撞,还好车速不快,只是一起普通的肇事。 但路却被堵住了,胡之然知道,该来的要来了。 胡之然停下车,伸手把箱子抱在胸前,好像很宝贝的样子。 随即,后面也发生碰撞,把胡之然的车堵在当中。 前面的事故没人下车,而后面的两辆车却下车之后开始争吵。一边争吵一边向前走,走过胡之然车旁的时候还往车里打量一番。确定胡之然怀里抱着箱子,这才骂骂咧咧的敲敲车窗。 胡之然白他一眼,坐着不动。 这个人脾气很臭的样子,使劲敲车窗,并且对胡之然的人格进行侮辱。 知道对方是演的,胡之然继续坐着不动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开门下车与之对着骂起来。 后面的车埋怨胡之然车开的太慢而导致肇事事故,而胡之然根本没有变道。 不让胡之然走,并且还动手动脚的。 胡之然理论不行就与这个人撕扯起来。 周围的人一拥而上,看似是劝架,实则把打架的两人围了起来。 而这时,告诉交警到了,鸣笛之后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胡之然看了眼自己的车,车门被打开,里面的箱子却还在,看来对方没拿走。 交警似乎早有准备,出了胡之然之外的人全都带走,而胡之然则继续上路。 电话来了,胡之然说:“怎么不等他们拿走东西?” “关键人物没出现,难道不等等马掌柜?” “马掌柜会亲自出面?”胡之然问:“再说了,马掌柜不是个代号吗?” “他会出现的,估计在前面等你。”李芷晴说完,随即说了个服务区的地址。 胡之然加快车速,完全不管限速规则,如果这单是李芷晴都安排不了,胡之然肯定会嘲笑瞧不起他。 进了一处服务区,胡之然刚要提着箱子下车,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是李芷晴的。接起来问:“什么情况?” “别换车了,你继续走,这里有蹲点的人,我们已经准备控制。”李芷晴说。 胡之然还是提着箱子下车,李芷晴质问:“你干什么,知道这样多危险吗?” 胡之然笑:“老子总不能在车上尿吧?” 打量一下周边的环境,胡之然无奈的摇头,看来出场人物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方便之后,胡之然继续上路,很快旁边就出现一辆车,胡之然一扭头咧嘴笑。 一个跟自己长相有几分相似,身材很像的人开着同样的跑车,这个人给胡之然做了个手势,转而快速向前驶去。 胡之然立即追了上去,在一个小服务区,周围也没什么人,胡之然与他换了车,手里的箱子扔过去。 说了句再见,胡之然接到的却是另一辆车的钥匙,一辆黑色的普通轿车。 心下了然,带上墨镜,慢吞吞的上了高速。 这辆车的车况真让胡之然难受,油门踩到底后面就像拉稀一样冒黑烟。 一路再没遇到什么状况,或许是换了车的原因,没人关注胡之然。 刚下高速,刘念微给胡之然打电话,说了一个酒店的地址。 到了酒店,先见了邓云秋。邓云秋笑,把一脸不高兴的小丫头拉到身前。 这个小丫头心里有执念,非要做胡之然的童养媳,对刘念微也没个好脸色。 简短的交流一番,胡之然与刘念微去了另一个房间。 胡之然说:“说说情况。” 刘念微拿出电脑,很快就播放了一段视频,刘念微的跑车把高速的防护栏都撞弯了,车也完全报废,场面非常狼藉,几辆车受损严重。 “开车的人呢?”胡之然问。 “没什么大事,打对外宣称是重伤,医院抢救。” 胡之然摸着下巴:“搞得这么大,那些人还会出现吗?” “我觉得会。”刘念微说:“已经闹大了,谁都觉得他们应该不敢出手,而且……李芷晴秘密抓了一个人,然这个人拿着箱子跑了之后才抓的。” “嗯。”胡之然说:“也就是说马掌柜在满世界找这个人。” 刘念微抱住胡之然说:“亲爱的,这件事不管处理的怎么样,我们再不要参与这些争端了。” 胡之然点头答应:“我把别墅买回来了,以后我会跟我妈住进去,那里对我们来说才更有家的味道。” “你们家?”刘念微有些不悦:“你什么意思?以后我是什么身份?” 胡之然笑,挂了一下刘念微的鼻头:“你现在还没跟我结婚呢,结了婚不是你的家?” 刘念微想说自己的事,把未来的规划说一下:“我打算把家里的生意交出去。以后我们夫唱妇随怎么样?” “我没意见。”胡之然可不是那种贪恋别人财产的人。刘念微毕竟还有个弟弟,那份产业永远姓刘。 刘念微小心的看着胡之然的表情:“我发现你从中非回来真的变了,冷静的很多。” “也聪明了很多,我知道什么该做,应该做什么了。”胡之然敲敲自己的脑袋。 拉过一个小箱子,刘念微又把胡之然拉过去:“这是为你准备订婚宴的衣服,试一下?” 言情海 第352章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只是一个订婚宴,却搞得如同正儿八经的婚宴一样。 也难怪,刘家的关系网这样发达,想要巴结的人多了去了。不少世家也都安排人过来祝贺,而且会带上不菲的礼物,所谓的份子钱也会在这时候给。 为什么不等到婚宴? 婚宴要在宁江举行,这属于胡家娶妻,胡之然没什么地位,很多人是不会参加的。而这次订婚宴,完全是刘家张罗的。 订婚宴现场气氛一直都很热闹,宁江不少人千里迢迢来参加。 有人真心恭贺的,也有人是来看笑话的,因为到此刻为止刘家人还没出现。只出来一个管事的说有些事给耽搁了,订婚宴会晚一小会。 也有人一脸呆滞,失魂落魄,这个人就是一身正装,陪在一个仪表堂堂有为青年身边的倪俊雅。 胡之然在一间房内,看着视频中的人,心情也有些沉重。 刘念微从身后抱住胡之然:“你忘不了她?” “你知道吗?他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跟女朋友。”胡之然仰起脸:“第一次对很多人来说都难以割舍。” “我懂。”刘念微说:“我不会嫉妒,反而会觉得幸福。我的男人重情重义,这才是真的你。” “行了,你这是在欺骗自己。”胡之然轻轻拉开刘念微:“也别想太多,我只是看到他有些伤感。毕竟,我们败给了现实。” 刘念微点点头:“你看人来的齐不齐?” “有个人还没到。”胡之然说的是苏宥德,苏宥德有两个位子,一个是他一个是苏步尘。 “一个小角色。”刘念微压根就没看得起苏宥德。 胡之然却摇头说:“不,他应该是一个关键人物。当年我爸跟他关系很好,我认为,很多事是他从中牵线搭桥。” “来了。”刘念微笑了笑。 胡之然说:“看来收网的时候到了。” 这是一场很中式的订婚宴,不像那些自命高层人群搞什么酒会。就是普通的婚宴。 从监控视频中,胡之然能看出不少人心中诧异。胡之然不是重伤住院了吗?订婚宴怎么还要继续,难道抢救过来推着轮椅也要上? 苏宥德跟一旁的肥胖中年小声交流着,不无嘲讽的说:“我可听说出了车祸了,攀高枝嘛,坐着轮椅也要来啊。不然这么大场面,这么多人岂不是要让人看笑话了?刘家什么背景,丢得起这个人?” “我看也是。”另一人说:“就姓胡的这单本事,也就靠下半身攀高枝了。” 周围的人一起哄笑,气氛迅速缓和下来。 这时主持人上台,说了好长一段废话,仿佛胡之然与刘念微的感情他都看见了似的。还着重的讲述了刘念微怀孕这件事,主题立即变成两人相亲相爱,奉子成婚。 胡之然听了就想笑,无奈的摇头,从一旁拿过电话。 正在胡之然准备打出去的时候,电话响了,跳出李芷晴的名字。 胡之然迅速接起:“准备就绪?” “你可以开始表演了。”李芷晴把机会让给胡之然。他知道,胡之然为了等这一天收了多少委屈。大白天下的时 刻,绝对要让胡之然感到愉悦。 胡之然立即起身,整理一下身上名贵的西装。回头看了眼刘念微,倾身轻轻一吻:“谢谢你能在这样关键是后容忍我做这些事。我会还给你一个最美好的婚礼,也会用一生来感谢你今天的付出。” “胡说什么?”刘念微感动的要哭了:“只是一个订婚宴,就算不办这个订婚宴又能怎么样?为你,我愿意。” 胡之然点点头,快步走上台,二话不说从喋喋不休的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 台下安静的像个停尸间,很多人在看到胡之然的那一刻完全傻掉了。 胡之然清清嗓子,扫视台下众人,尤其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各位今天能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订婚宴真是让我感到无比的荣幸。” 胡之然刚张嘴,立即就有两人急忙起身向外走。 而等在门外的两名制服却送给他们一整套的银光闪闪的大镯子。 胡之然只是看了眼大厅门的方向,随即就忽视掉了,因为这两个人自己压根不认识。接着说:“我父亲一直被人 称作儒商,做人做事那都没的说,可这样一个人却有人害了他。那么今天,作为他的儿子,趁着订婚这个机会,将这些人绳之於法,不知道算不算双喜临门。” 场内一片轰然,胡之然招招手,原本准备了很多话要说,比如对苏宥德等人还有一段单独的恭祝词,祝贺他们喜提大金镯子。 但站到台上,胡之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想说了。因为说再多都没用,也只能增加自己内心的悲伤。 尤其是看到台下的母亲,这个一直好强从不哭泣的女人,这一刻却哭成泪人。他的丈夫,胡之然的父亲终于可以安息了。 一群穿制服的人鱼贯而入,找准目标,服务到位,帮忙戴上镯子直接带走。 一个订婚宴,变成了庆功宴。 胡之然有些抑制不住泪水,从自己成为农民工那一刻,从成为收破烂的小贩那一刻,目标不正是今天吗? 订婚宴继续,虽然场下的人少了很多,但刘念微很幸福。 三天后,婚宴在宁江举行,人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但 都是真正对胡之然好的这些人。 刘家来了不少人充场面,但胡之然不在乎这些。 这一天再次双喜临门,李芷晴盛装出场,带给胡之然一个最好的消息,一网打尽。 李芷晴看起来非常疲惫,从订婚宴开始之前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各种审讯,为了一朝的成功,李芷晴忙了很久。 胡之然不觉得应该感激她,但也真诚的表达谢意。 “你好像变了。”李芷晴笑。 胡之然说:“心里没了仇怨,我自然没必要成天板着脸。” “你以为我今天来只是恭贺你们新婚大喜?”李芷晴有些俏皮,胡之然简直难以想象这种表情会出现在李芷晴脸上。 “不是带来好消息了?”胡之然知道肯定话里有话,但还是装傻。 李芷晴说:“我可是来讨要说法的,当初你可是说要做我的未婚夫,忘了?” 一句玩笑,可能在外国人眼里比较好笑,但胡之然觉得真的太冷了。 摇摇头:“说实话,你真的不会说笑话。” 刘念微碰了一下胡之然,这么直白的话怎么能直白的说出来。 刘念微并没留下吃饭,还有很多善后的事要处理。 胡之然也没送,刘念微觉得失礼。 胡之然说:“我宁愿一辈子不见她,自从遇见她从没好事。” 婚礼过后,胡之然给刘念微的第一个家庭作业就是负责装修别墅。曾经的装修太老套,而且也跟不上时代潮流。 刘念微这等大才,干这个得心应手,更何况也不用她操心,毕竟自己家就是做工程的,很多房产都是精装出售,找个设计也是一句话的事。 邓云秋从京城回来,明显开朗了很多。通过刘念微的努力,小丫头对他也有所改观,毕竟只是一个孩子,给块糖就能拉近关系。 这天一早,胡之然拉上刘念微出了城区。 “我们去哪?”刘念微问,还打着呵欠:“这大清早的,我都没睡醒。” “为什么没睡好?”胡之然色色的问。 “还不是因为你…”刘念微说到一半知道这是个坑,已成夫妻,说话也就没什么好羞涩的:“还不是因为你太猛?” “哪里猛了?”胡之然继续装傻。 刘念微不上当,看着窗外:“踏春?你好像没有这么高的情操。” 胡之然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我们的生活将会重新开始。今天就去做一次告别。” 胡之然是要去给胡启文祭拜。 刘念微听了,什么没说,主动拉住胡之然的手:“你放下了?” 虽然仇人绳之於法,但胡之然真的放下了吗?过往的种种依旧历历在目。 胡之然说:“放下了,从现在开始在我心里家比什么都重要。” “那是。”刘念微也笑。 胡之然说:“昨天我妈找我谈了点事,你要不要听?” “说什么了?”因为胡之然的表情极为严肃,刘念微也觉得可能是大事,很郑重的问。 胡之然说:“我妈说想当奶奶,我细细一琢磨,这件事我一个人办不到。” “你想怎么办?”刘念微侧头看着胡之然。 “你说呢?”胡之然嘻嘻坏笑。 祭奠了胡启文,胡之然看了眼靠山村周围的环境,幽幽说:“我为胡易明的后代,搞了半天却不知道他埋在什么地方,你说搞笑不?” 刘念微说:“你是惦记他还有没有好东西了。” 两人上车往城里走,胡之然说:“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当长辈?” “这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刘念微脸上爬上红晕。 胡之然挠挠头:“其实我够努力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动静。” “这才几天,你想…”刘念微哼了一声:“你这两天为什么总说这件事?” “我不说这事我说什么?”胡之然把车停在路边,前后看了几眼。 刘念微一脸警惕:“你想干什么?哎…这在外面…你干什么…要不要脸了…”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