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回慕》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神秘日本军官和美艳特工情妇 带着谍战剧情的言情虐文 结局he 有肉有剧情 她于兵荒马乱中守护着心中的光复山河的信仰,他在无边暗夜中守护着她的信仰和她。他未能如愿将她送出跌宕乱世,她亦违背他的期望代他步入无尽深渊。 晋江文学城有清水版,是悲剧结局。po18这版后期整改很多,结局是好的。 有问题留言提问,希望大家喜欢这篇人设特殊的故事。 为什么急着都发,那是因为写车文太有损我高洁的形象了,哈哈哈,笑~总之急性子的我看文最讨厌追了,所以我一般都是写完全文光速更新~\(≧▽≦)/~ 如果所有作者都能做我这样,那读者们会得到多少欢乐,上一句就是开玩笑哒别在意-_-|| 在自己的文下发个预告吧,下一篇想写个伦理故事,np那种。我先溜了~溜了~ 第一回·诱慕(一)h 沉落站在酒店的走廊里放风,今晚的应酬她被人一个劲打趣敬酒,渐渐地也就醉了。好不容易找机会溜出来,她并不算回去。如今是盛夏,华北又比关东州热,她的细纱旗袍被汗水打湿,她一个劲用手扇着驱逐燥热。 小林弥生从她身后走过来,看着她挺翘的屁股,纤细的腰肢。他忍不住一把抱过她,双手不安分地隔着衣服摸着她。沉落被他摸得哆嗦起来,她转过身靠在墙上,仰头看着他“别动,这有人呢!” 小林没理会她,他解开了几粒旗袍盘扣俯下身细细密密地亲着,他用一只手扶着她的腰是他贴在自己身上,另只手顺着旗袍的开叉摸上去解开她系着的丝带,那小内裤就掉下去,他又抬起她的左腿盘在自己腰上。 沉落被他亲的发晕,身上也不自觉情动,她迷离的半闭着眼解开他的拉链,掏出他的物件撸了撸。小林的呼吸更急促了,他扶住她的腰挺身没入她湿润的身体。沉落尽可能压低声音呻吟着,承受着他的撞击搅动,直到双腿发软他才释放出来。 沉落被他紧紧抱住,才免于跌倒,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她看着他眼中的欲色,咬咬唇凑到他耳边“还不够呢。”说完她替他整理好衣服,转身就跑。 小林反应过来,马上去追,沉落发出咯咯的笑声,她丢掉高跟鞋却被他借机抱住。光着脚被他从身后抱起来一路推到阳台上,晚风吹拂,她有几分清醒,可下一秒就被人从身后狠狠插进去。她惊呼一声:“别,楼下有人!” 小林凑到她耳边:“怕什么,你不喊他们不会知道你在做什么。” 说着,他还故意深顶了几下,看着沉落被憋的通红的脸,他笑起来。 沉落低下头看着他撑在阳台的手抚上自己的手,她被他弄的一荡一荡的,楼下就是繁华的街道,她羞红了脸,可这种奇异的快感刺激着她不想结束。现在她浑身都湿透了,滑腻的液体顺着腿心流下去,这个姿势可以深入地更多,她渐渐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这次结束时,她软软地被他抱着塞进车里。 回到住处,他又抱着她一路来到浴室,她躺在他身上任由他给自己搓洗着,不时哼哼几句。 小林轻轻亲着她的脸蛋,她扭着。这点燃了两人的情欲。 猛然间,她想到一件事:少佐,我明天去接享善大人的妹妹,你同意了吧。 她转过头讨好地笑。 “你拿什么换呢?”小林把她整个人翻过来跨坐在他身上,慢慢摸着她雪白的大腿和腰肢。 沉落感受到他那物件又立起来,抵在她后腰上。她挂着娇媚单纯的甜笑撑起身子在他饶有兴趣地注视下扶着他的物件对准下身,猛的坐下去。热水顺着一起涌入,她被涨得软了身子,可怜巴巴地瞅着他,轻轻磨着下身。 “怎么不动?” “动了啊!”沉落委屈地撅起嘴,夹紧腿绕了几圈。 “言而无信。快点!”小林戏谑地看着她。 “太累了。”沉落嘟囔着上下套弄起来,约摸几十下她终于绷不住地倒在他路出水面的胸膛上。下身被摸得肿起来,快感和疼痛交织让她说不出什么滋味。 小林没怜惜她,他还硬着便自己深顶起来。沉落被顶的起起伏伏,终于在他释放的同时也喷出着水来。 “不行了,玩坏了。”她低声嘟囔着,可怜楚楚地靠着被他托举着离了他的身体。 “不会。”小林替她仔细擦洗了又把她抱出浴缸。两人滚在床上,她被他抱在怀里睡着了。 细碎的阳光透过布帘洒在宽大的双人床上,雪白的被子高高隆起,细看是一具蜷缩的身体。屋内一片静谧,半晌那团隆起慢悠悠动起来,接着几声心满意足的哼哼传出来,一只莲藕似的手臂自被中探出来在身畔摩挲着。 可偌大的床上仅有一人,于是那手臂摸了摸便颇为失望地缩回去,紧接着整个被子都掀起来,被中的女人面色带着初醒的潮红,她拢了拢身上散落的衣袍,掩饰住一身冰肌玉骨。胡乱摸了摸脸,朦胧的睡眼清明了不少,抬手按了按床前的电铃,门吱嘎开了,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立在床前。 -- 分卷阅读2 “小林少佐呢?”那女子懒懒地靠在床上,闲闲地打量着小姑娘。 “少佐去处理公务了,他让徐小姐您好好休息,我们便也没打扰您。” “哦。”这声抻得极长,不明不白地让小姑娘颇为摸不清她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徐小姐。 徐沉落看着她的样子,笨笨的却又带着可爱,忍不住笑了笑“好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能吃人?你去帮我烧一杯茶好不好?” “嗯。”那姑娘见她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便也放松下来,笑了笑跑出去。 沉落掀开被子起身推开窗子,静谧的氛围瞬间消散,远处隐隐传来练兵的声音,她听着心烦便离开窗前自顾自地洗漱打扮起来。 “徐小姐,茶来了。”小姑娘端着茶盘出现在门前,见到沉落费力地别着头发,忙放下茶去搭一把手。沉落松开手端起茶笑盈盈地喝着看着那姑娘替自己打扮着。 “我好看吗?”半晌,沉落突然问道。 姑娘看着镜中明艳不可方物的她一瞬间失神,愣愣地点点头。 沉落笑笑“弥生也是这样说的。”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少佐对小姐真好。”小姑娘低下头脸颊飞红。 “昨夜可有什么事发生?”话题突然掉转,倒是给那小姑娘解了围。 “昨夜伊藤少佐抓了一批企图混出城的女人,其中有一位坚持称自己是叶赫那拉氏的格格,让我们放了她。” “那姑娘在哪?”沉落突然来了兴致。 “被扣下了,听说要和其他女子一起慰劳皇军。” “小林少佐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 “嗯,我知道了。你快一些,一会派人给我找一辆车,我要去一趟关押那批女人的地方。” “是。” 镜中沉落眼神渐渐凝重起来,这次她受好友所托,将他的妹妹接回去。可好巧不巧这姑娘偏生在攻城那日提前走了,眼下可是麻烦事,这姑娘若当真沦为慰安妇,她委实不知如何和那位身为军需官的朋友交代。 急忙打扮完,她顾不得早饭便匆匆上了车,一路频频催促那位不怀好意地打量自己的司机。若是平日,她必会揶揄那胆大妄为的司机一番,可今日另有急迫事,容不得她多想。 终于到了关押那些女子的大宅,她匆忙下了车,忽视两侧士兵的问好自顾自走进去。正要推开那门时,身后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徐小姐要做什么?光明正大抢人?”来人一身日本军服,硕大的肚子泛着油的脸蛋都让她一阵作呕,可面上,沉落仍是不动声色地笑笑。 “吉田少尉这话怕是说得不对,我怎么会抢人。我是受享善大人嘱托替他接妹妹回家。若是吉田你扣下军需官的妹妹,这出了问题可不是小林少佐能兜得住的。” “可您怎么证明她就是享善大人家的小姐?空口无凭,若是您这样贸然去找,那些女人伤了您在下可不好和小林少佐交代啊。” “那不妨由您陪我进去找。这是享善寄来的照片,总不会出错。”沉落递上照片笑嘻嘻地看着吉田。 吉田接过照片,细细看了看背后的签名和印章,严肃地对两侧的士兵低声吩咐几句。 “请吧,徐小姐。” 沉落猛地转过身,推开门一股子陈腐的味道涌上来,逼得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房中静悄悄的,她借着昏黄的油灯扫视一圈,屋内三三两两地散落着偏题鳞伤的女子,她们抬起头满怀同情地看着身后跟着几名凶神恶煞的日本军官的沉落。 “谁是叶赫那拉·清桐?”沉落并没向前走,她晃晃手中的照片,眯着眼看了一圈,无人应答。 “你哥哥来接你了。”沉落的话刚落,那些女人眼中的怜悯瞬间换成仇恨和嫉妒,逼得沉落退后两步。 “我是。”一个虚弱的声音自角落里传出来,沉落看过去,一身月白旗袍的女孩扶着墙站起来,怯生生地看着她。 “你出来一点。”灯光昏黄,沉落实在看不清个所以然来,她向她招招手,带着几分风情,那些女人碍于在场的日本士兵只能强压着怒意,眼神却恨不得将沉落撕碎。 那女孩走上前,沉落轻佻地抬起她的脸,比着照片看看,点点头“吉田你看,我可没骗人。” 吉田细细看了看,“倒是不错,可是带走这位小姐可不是在下说了算,还需要……” “我知道,这让小林少佐知会你们少佐一声就行了。行了,这人我带走了,吉田,知错能改是好事,我相信小林也一定会替你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美言的。”沉落笑了,她拉住不明所以的清桐绕过吉田走出去。 “你是清桐是不是?你嫂子是我的朋友,这次是你哥哥让我来接你,可偏生我们这样错过了,差点酿成大错。好在我补救及时。他们没伤到你?”沉落絮絮地说着,将清桐拉到车上,浅笑着看着她。 “你是谁?真是哥哥让你来的?” “对啊。我叫徐沉落,是滨城日报的报社老板。”沉落伸出手递去享善的信。 清桐接过了,将信将疑看了看“这是真的?” “当 -- 分卷阅读3 然,你哥哥的私印我们是没有的。何况慰安妇已经是很糟的下场了,跟我走至少结局是未知的,一旦比慰安妇好,你不就赚到了?”沉落拍拍她的手,善意地笑着。 “你和日本人什么关系?” “这个嘛,我是小林少佐的女朋友啊。”沉落笑看窗外。 “你是汉奸。”清桐冷冷吐出几个字。 “随你怎么想啦。”沉落眼眸暗了暗,瞬间恢复光彩,她取出口红补了补“我要带你回东北,你哥哥在等你。” “我哥哥是不是做了汉奸。”清桐脸涨得红,手也攒起来。 “这不叫汉奸,那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沉落缓缓说道。 第一回·诱慕(二)微h 余下的路程,清桐颇为嫌恶地往一旁挪着,不肯再看徐沉落一眼。沉落倒也没生气,笑嘻嘻地点燃一支烟,烟雾模糊了她的面目,却也把清桐呛得咳嗽起来。 清桐忍无可忍正欲发作时,车子猛地停下来,一串尖锐的枪声在前方响起,清桐尖叫一声扑到沉落怀中。沉落飞速掐灭烟头,温柔地捂住清桐的耳朵,将她揽住。她身上带着柔柔的桂花香,在这混乱中给予清桐片刻心安。 枪声延续了好久才停下来,清桐慢慢挣脱沉落怀抱,不好意思地向一旁靠着,低下头不敢去看。 “老郑你去看看前面是怎么了。”沉落理了理揉皱的旗袍,沉着道。 那司机领了命,忙推开门下了车。 车内静下来,只剩清桐沉沉的呼吸回荡着。 “别怕,我保护你。”沉落安抚般拉起清桐绞在一起的手,握在手里,镇定地对清桐点点头。 “嗯。”清桐低下头,一滴泪砸在皱皱巴巴的旗袍上,显得可怜巴巴。 “小姐。方才不知那里出来几个娘们,拿着棍棒去与街上巡逻的日军拼命,被扫射了。”老郑上了车,言语中透出几分惊惧。 沉落眼神暗了暗,随即闭上眼抽回一只手轻轻拍着胸口“阿弥陀佛,作孽啊。老郑,我们绕道走吧。” “是。” 车头调转,重新发动。清桐看着手中不自觉紧了紧的手,顺着那手看上去,沉落闭着眼,睫毛颤动着,嘴唇也颤动着,似是恐惧,也似是怨恨。 她又低下头,心中默默为那些死去的女人哀悼几句。 大战刚刚结束,城中一片凄然。断壁残垣中,车子想开出去委实不易。沉落见车子走走停停低声咒骂了一句。 “清桐,我们今晚就走,好不好?”她凑过去问着。 清桐看着她眸中满是真诚,便也点点头。说到底,自己不听她的哪也去不了。 车子在市政府的办公楼前停下,这小楼建了没几年便陷入战火,被日本人占领。 这大概是整座城市唯一没有血腥味的地方。清桐这样想着任由沉落把她拉下车,一名日本士兵见到沉落,匆忙走上前用日语低声说了句什么,沉落点点头,那士兵便走下去。 她回过身拍拍清桐的肩“你先和我的助理去我房间等着,我去见一见小林。” 沉落不答话,看着满院子日本兵咬着下嘴唇直挺挺地站着,不肯动。 “为什么不去?”沉落极有耐心地问了句。 “我怕。”她倔强地看着沉落。 “那我和你一起吧。”沉落无奈地拉起她的手向前走。 “你一会也不会离开我,对吗?” “好吧。我不离开。”沉落对一旁的一位士兵摆摆手,用日语吩咐道“告诉小林少佐,我累了,让他有什么事来我房里说。” 言罢,她不理会那人反应,大步拉着清桐走进大楼。 清桐由她牵着,看着两侧日本士兵恭敬地对她们点头问好,一瞬间失神,随即就是延绵着的恨。她狠狠握了握沉落的手,沉落顿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了顿却没说什么。 沉落和小林同住在一层楼,她将清桐送到客房里,唤来这几日伺候自己的小姑娘为清桐梳洗,自己推开门回房。 果然,小林正靠在沙发上,见到她进门却不理睬,只是将眼神瞟向她身后。沉落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忙陪着笑靠过去。她一向是个见好就收的女人,最会揣测小林的脾气。 她乖顺地跪坐在小林面前的毯子上,将身子靠在他腿上,整个人娇小起来,带上几分楚楚动人的味道。 “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可您一向大人有大量,最会包容我这样不懂事的小女子了。您瞧,这次不也没出意外么?再说,享善让我找他妹妹的事还是你同意的,可不许反悔啊。” 小林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睫毛,心软下来。他伸出手将她捞起来带进怀里,手顺着她的旗袍开叉摸进去,不轻不重地揉着她大腿内侧的嫩肉“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今日街头那些士兵可有吓到你?” 沉落知道他惦记的远不是自己擅自去接人而是自己的安危,心头一暖,主动攀上他的脖子蹭着“没。你放心吧。” “享善的事,有些枝节。最近他们破获一组消息,怀疑那女孩是军统的人,而真正的叶赫那拉·清桐已经被秘密解决了。”他解开她胸前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4 的盘扣细细密密地亲着。 “不会的。我看了她的照片,就是她。”沉落面色潮红,声音微颤。 “所以,你一定要带走她?”小林停下手,皱起眉看着怀中的沉落。 沉落直起身子,颇认真地点点头。 “不行。”小林施施然说了一句,把她压在身下,正要埋头吻住“听话,别扯到这些麻烦事里。过几天我带你回去。” “你会和我结婚吗?”沉落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小林被她问住,楞了一下,他直起身,沉落忽的坐起来,慢慢整理起衣服。 “你看,你都不会和我结婚,又管我那么多做什么呢?”沉落笑嘻嘻地拍了怕小林的脸“好啦,你帮我这个忙,通融一下,就当你不知道。等我带走她,再找个女死囚抵一下就好啦。” “你主意可是真多。不过,我凭什么答应你?”小林理了理衣服,翘起腿懒洋洋地看着沉落。 沉落心领神会般俯身倒了杯茶递到小林嘴边,喂他喝了,又掏出帕子替他擦擦。小林老老实实任由她摆弄着,却在她即将收回手时一把拉住,将她的手凑到唇边碰了碰。 沉落笑着抽回手“等我回去,就让手下的记者多写几分表扬信刊登出来,让全关东州都知道好不好?” “不必。这次既然是享善摆脱的事,我总不好不给军需官的面子。这次记在他头上,与你无关。你可记住了?” “是。沉落人微言轻,到底比不过享善大人的面子。”沉落会意地说道。 小林满意地点点头,示意沉落起身后自己也扶着扶手站起来“我走了,今晚等我。” “好。”沉落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渐渐起了几分犹疑。 伺候的姑娘走进来跟着她一起向客房走去“清桐格格梳洗好了?” “好了。她在等您。” “嗯。”沉落推开门,对上沙发上那满怀戒备的眼睛,竭力让自己温和下来。 “我们几时走?”清桐哑着嗓子问。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今日不走了。明日走。” “你骗我?” “我没有。” “那你凭什么保证我的安全?若是我出事,我哥不可能放过你。” “所以,我不会让你出事。”沉落眼睛亮了亮,她学着清桐的样子,偏偏头坚定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清桐愤愤地问。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华北?”沉落轻巧地转移了话题。 “我凭什么告诉你。” “那我也没必要告诉你。” “我不知道你是谁,怎么跟你走。” “你能确定我说的就是真的吗?你确定不了。倒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出了这里,我们再彼此交换今日的答案可好?” “我怕自己被你害。” “那你就怕着吧。或者说,你愿意去慰安所,那样倒是可以更快兑现恐惧。” 清桐狠狠瞪了她一眼,偏过去去不肯看她。 沉落笑出声来“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第一回·诱慕(三) 深夜,沉落坐在沙发上直打瞌睡,她困得不行却仍是不能睡。对面沙发上的清桐也是一样,睡意沉沉却仍挺着背警惕地打量着身后的木门。方才沉落央求着自己先去睡一下却被清桐拒绝,自傍晚时分清桐目睹了沉落和小林的手下鬼鬼祟祟说了什么后,便将戒备值提得很高。 其实小林不过是来告诉她,自己晚上有应酬,要回来晚些,让她先休息。 沉落想到这,苦笑一下,抬手拉下铃对来人吩咐盛些鸡汤来做宵夜。 不一会,门开了,仆人端来两只碗并一盅汤摆在二人面前的桌子前,还有一碗乌黑的汤药是给沉落的。 “少佐送来的?” “嗯。” “行了,你下去吧。”沉落盯着那药汤出神,挥挥手送走了仆人。再回过神对清桐微笑着盛汤递过去,见清桐满怀戒备的盯着,忙将手中的汤喝了一口“你看,没毒。” 清桐的肚子被那汤的香味激得响了响,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沉落抬起另一只碗盛好送给清桐“喝吧,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清桐犹犹豫豫地接过汤凑到嘴边先是试探着喝了一口,见沉落也是大口喝着,忙垂眼几口喝干。 “慢点,我又不和你抢。”沉落无奈道,她慢悠悠品尝着碗中的浓汤,注视着清桐又盛了汤狼吞虎咽着。 喝下一碗汤,沉落心里有了底气,她探手去端起那汤药,浓郁的酸苦味呛得她手臂微颤,她闭上眼一饮而尽。那苦意在腔子里弥漫着,她漂亮的五官皱起来,慌忙摸到盘子上的红杏干含在嘴里。 “你吃什么药?”清桐放下手中的鸡腿,好奇地问。 “小孩子管那么多?”沉落挑挑眉。 “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十七岁了,按照大清律例,该嫁人了。” “现在可不是大清,如今这叫中华民国。你现在应该去上学。” “可我马上就要去满洲国,皇帝不是还在那。” “即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5 便是满洲国,也在逐步改良政策啊。”沉落察觉到清桐的不解,忙岔开话题“好啦,我们不要说这个了。我叫徐沉落,是滨城日报的报社老板。” “那你多大了?”清桐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睡意席卷而来,她竭力晃晃头让自己清醒些。 “我嘛。”沉落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的清桐直挺挺倒下去,手中的空碗砸在地毯上,滚了滚。她慌忙俯身去看,却被一阵瞌睡席卷,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门开了,两个侍候的小姑娘走进来,夹起沉落走到门口“少佐。” “把她交给我,你们去处理清桐小姐。”他将沉落拦腰抱起,大步转身回到沉落房中。 楼下阴影处,停着一辆小车,车中人注视着沉落房内影影绰绰的人影,见沉落如往日一般被小林揽着放到床上,接着他自己也脱下衣服躺下去,灯熄了,屋内漆黑一片。 “少尉,我们还等吗?” “我派人在徐沉落的汤里下了安眠药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方才那身影意识全无想必今夜是真的走不了了。罢了,我们还是继续守着,以免出意外。” “是。” “绝对不能让享善这个把柄也丢了。” “可是少尉,小林少佐总不会做什么傻事吧。他可是如今帝国情报部门的新贵。” “他是不会,就怕他身边那个女人算计他。一个中国女人真以为自己神通广大了?这次硬缠着小林少佐一起来,没想到少佐真的同意了。她一个女人来前线能做什么?” “属下听说,那个女人几个月前因为小林少佐险些被刺杀而受惊流产,自那以后小林少佐便答应了她许多荒唐的要求。” “小林少佐不过是图个新鲜,这次盯梢还是他安排的。可见他到底也是不信那女人。”吉田说着点了支烟猛吸一口,夜晚的空气中带着凉意,他吸吸鼻子不再言语。 直到太阳升起,大楼都没有什么异常发生,除了凌晨时分送菜的菜农来往,再无什么蹊跷。 天渐渐亮起来,吉田打了个哈欠“我们回去吧。城门那帮人该接岗了。” “是。” 七点,城门的士兵拦下载着小林和沉落的车,沉落靠在小林怀里,带着面纱,温温顺顺的。 “按照昨日商议好的,徐小姐身体不舒服,我送她一段。” “是,少佐您走好。”士兵行礼放行,车子晃悠悠走了。 九点,小林一回到司令部就远远见到地上停着的两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这是怎么了?”他皱着眉走过去。 “少佐,今天天刚刚亮,吉田少尉和这位士兵开车去城东巡视,在一处废弃住宅被几名中国人射杀。枪声惊动了附近的巡逻士兵,将他们救了回来,可却医治不及时死了。” “那几名中国人呢?” “自尽了。” “该留下来给小岛中佐好好审审啊。”他皱起眉,看了看白布下的尸体。 “对了,昨天吉田少尉负责的那批慰安妇送到了吗?他为何会去城东巡视?” “听说是丢了一个慰安妇,他去找。” “丢了?怎么丢的?” “声称是满洲国的格格,自己跑了。”那士兵低下头去。 “找到了吗?” “找到了,和那群中国人一起,但是自尽了。” “行了,你下去吧。”小林不动声色地摆摆手,快步进入大楼。 “少佐,您的茶。”办公桌前,手下在他的茶杯上敲了三下。小林抬眼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又埋首公务。 夜晚远处的一节通向关东州的火车上,徐沉落从包厢的床上醒来,一旁的助理忙凑上去“小姐,我们出城已经一天一夜了。明天就能到关东州。” “什么?小林不是?我记得我喝了鸡汤然后就睡了。”她匆忙去拉助理的手“文慧,这是怎么回事?清桐呢?” “是小林少佐将你们当夜送出来的,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清桐格格还在睡呢。” “小林?哦。”沉落点点头,复又仰头对文慧笑着说“我饿了,弄点吃的给我吧。” “好。”文慧转身去取糕点。 沉落扶着桌子起身,睡了太久她腿脚有些绵软,慢慢走到清桐身边。 睡梦中的清桐没了尖锐,多了几分可爱动人,她摸了摸清桐粉嘟嘟的脸笑着叹了口气“我都不记得自己十七岁时的样子了。” “小姐十七岁的时候一定也是个大美人了吧。”文慧递上一碟子樱花糕,沉落接了吃了一块。 “我什么时候不好看了?”沉落笑言“可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您可不能这样说啊,多少女子羡慕您。您长得美,小林少佐又宝贝您,不好吗?” “是吗?那就让她们羡慕着吧”沉落嬉笑道,她放下碟子倒了杯茶喝,喝完便懒懒地靠在床前的椅子上。火车晃悠悠的开着,暮色四合,窗外辨不出什么景致来。 “小姐,您的补药。” “又是这个。弥生倒是比我在意那个没了的孩子,这补药一碗一碗的给我喝。”沉落回身接过药仰头喝了,一贯的酸苦让她打了个哆嗦 -- 分卷阅读6 。她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抬手拦下文慧递来的蜜饯。 一腔苦意弥漫,她忍不住在椅子上缩成一团。 第一回·诱慕(四) “文慧,文慧?”午夜的列车,只剩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下轰隆的行进声和窗外的阵阵风声。文慧不知何时已经倚在桌前沉沉睡去,她忙了一天一夜,真的太困了。 沉落见她怎么也叫不醒,索性绕过她自己端着茶壶去包厢外接水。 “徐小姐,少佐吩咐过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您不要在随意在车厢内走动,有什么事您交给我吧。”车厢外的日本士兵听到门响,猛地从瞌睡中惊醒。 沉落晃了晃手中的水壶,轻轻拍拍瓶身“没水了,文慧睡着了,我想找人替我打水。” “那交给在下。” “嗯。”沉落将水壶递给他,不经意地扫视了车厢尽头的昏暗一眼,正欲扭身进屋,火车却猝不及防地晃动起来,她忙撑住墙堪堪稳住。 前方有了亮光,想来是到了沿途一站。她对那士兵微笑一下,回到自己车厢撑着头坐到窗边。 不一会,车子摇摇晃晃停下来,窗外的站台上稀稀拉拉地散落着几个人,几个人托着沉重的行李下了车,又几个人上车。乘务员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又等了一会,重重地关上车门。 发车前,日本士兵送来热水,沉落让他放下后送他出门。她靠在门上,闭着眼似是累极了,可睁开眼那眼中忽的又恢复了几分神采,她走到桌前取出钢笔支起台灯小心翼翼地画起简笔画来。 次日清晨,文慧醒来时却见沉落不知何时趴在桌前睡过去了,脚下的纸篓里全是很粗糙的画。文慧无奈地笑笑,唤来卫生员将纸篓清空。 临近中午,沉落被文慧叫醒“小姐,我们快下车了。” “清桐还没醒?” “嗯。” 沉落和文慧一起看向仍然沉浸在睡梦中的清桐,对着苦笑一下。 “小林这药劲太猛了。” “不过倒也给小姐省了不少麻烦。” “是啊。要不这丫头不晓得又该如何盘问我一路了,我还要哄着她,享善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好差事。”沉落无奈地摇摇头,倒了茶漱口“对了,我那些画呢?”她低下头皱着眉找了找。 “啊?被我丢掉了,您不是一向?” “算了,反正画的不好看,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弥生画的一半好看了。” 文慧看着她嘟着嘴苦恼的样子扑哧笑了。 车厢黑了下来,进了隧道。 “这出了隧道就快到了吧?” “嗯。” “那快帮我收拾一下。” “好,小姐别急。” 清桐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件陌生的洋房里,身边的女子见她醒了顾不上她探寻的眼神,忙起身叫到“老爷,夫人,清桐格格醒啦!” “这是哪啊?”清桐看着陌生的陈设,眼神中慢慢布满了恐惧“我怎么在这?徐沉落呢?” “哎呦,清桐格格,这是享善大人在关东州的官邸啊。” “关东州?我怎么?”清桐还要问什么,猝不及防间被一个温软的怀抱抱住,她转过头是一个穿着宽大旗袍的女子。 “清桐,你感觉怎么样?” “哥哥?我是在做梦吗?我记得我不是在北平吗?怎么?”清桐看着熟悉的男人,歪歪头。 “怎么会是梦呢。徐小姐将你一道从北平带回来的,沉落,告诉嫂嫂,你有没有受伤?”绣懿松开怀里的清桐,坐在她身边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满眼关切。 “没有啊。”清桐茫然道。 “那极好。方才徐小姐把你送回来,眼下正在前厅等着你的消息,你先和你嫂嫂好好说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我去送送她。”享善见清桐面上没什么大碍,便也放下心来吩咐完转身走了。 “来,桐儿,和嫂嫂好好说说,算起来我们自已经五年没见了,我们清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绣懿温婉地替清桐理了理衣衫。 “嫂嫂。我还好,就是祖母她去年去了沪上陪姑姑,我留在北平读书。可谁知七月末北平沦陷,全城都沦落到那群恶魔手里,家里的嬷嬷们和家丁提前接到哥哥的消息将我带出城避难,可日本人很快对华北进攻,我和他们失散了,险些送去慰安所,日本人真该千刀万剐!”清桐说着便激愤起来,手上忍不住攥紧了衣袍的角眼中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来。 “哎呦,我的好妹妹嫂子知道你受了大委屈,可如今在这关东州我们可说不得这样的话。”绣懿脸色一变慌忙将她揽在怀里伸手去捂住清桐的嘴。 “嫂子,哥哥是不是投靠了日本人,做了汉奸!”清桐挣开绣懿的手,眼中的泪又多了,她压低声音愤然问道。 “这,乱世中,身不由己。况且,我们叶赫那拉氏是慈禧太后嫡系,自然要维护陛下正统,你兄长忠君爱国,如今陛下重新建立满洲国,他怎么能不遵皇命?况且,陛下也是权宜之计,来日复国……” “够了!嫂嫂你别说了。在清桐看来,忠君和与虎谋皮是两码事。” “清桐! -- 分卷阅读7 ”享善怒斥道。 清桐看着门口的哥哥绝望地低下头去,任由眼泪一滴滴砸下来却不再言语。 沉落坐在汽车上,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这几日的奔波让她憔悴了不少。 “方才享善大人和您说了什么?”文慧低低问着。 “左不过是他妹妹经受了什么?我当然要据实相告了。享善是个聪明人,他明白日本人惹不起,况且清桐如今好好的,他也不敢怎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么样。”沉落睁开眼,掏出烟来点上吸了一口。“回家吧。” “哪个家?您的公寓还是小林少佐的公馆?” “回……罢了,还是去他的公馆。我的小兔子还在那,这些时日也不知管家养得好不好。”沉落撇撇嘴,木然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中国百姓。 小林的公馆在南山脚下,种了一院子樱花,还给沉落搭了一个秋千。 她是这些军官的情妇中唯一住进公馆的,虽然小林待她总有几分逗弄玩物的意思,但是那漫不经心背后流露出的情意纵使微不可查,可到底是存在的。就如同这几个月来一碗碗名贵药材熬得补药,他不会和她结婚,她知道。可靠着他,她年纪轻轻便做了这滨城日报的老板,这委实是一个胜利。 她与他就维系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年多来,他似乎不防她可他那些机密她总是摸不着的。其实并非摸不着,而是她不想。 她徐沉落向来是个讲究得失的女人,为了一些暂时没什么用的东西去丢掉眼前的实惠,她犯不上。 这样想着,她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裹了裹身上的披肩,东北的秋天总是冷得快些。她在管家的殷切目光里下了车,如同主人般扫视着这座大宅子,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了一下日本人的糜烂生活。 第一回·诱慕(五)h 一晃便到了十月,华北正处于连日的烽火硝烟中,每每看到前线送来的消息,沉落都不大睡得着。东北地区在日本人的占领下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恐怖和绝望何时才能结束。 那日沉落在街上实在看不过几个日本兵为难一个中国女孩,正欲上前制止却被一双手死死拉住,她回头一看,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人映入眼帘。 那人对她摇摇头,手中仍然拉着她的衣袖。她尴尬地看着那被扯得有几分变形的袖子,青年人明白过来,他收回手不太好意思地摸摸头。 沉落白了几名日本兵一眼,愤愤地转过身大步走了。 那青年仍然跟在她身后,似乎有话要对她说。沉落放慢脚步与那人平齐“有什么事吗?” “抱歉,小姐。方才是在下失礼冒犯了您,请您多多见谅。” “不怪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沉落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正欲加快脚步,却又被那人拉住。 “小姐可是滨城日报的老板?在下新来关东州不久,想投投稿赚些钱补贴生活。希望您能给在下这个糊口的机会。” “哦?每日投稿的人多了去了,我若是每个人都给这个机会,那滨城日报岂不是要破产了。这可不成啊。”沉落转过身不耐烦地看着他,双臂环绕在胸前,指尖慢慢敲打着胳膊。 “我和那些人不一样。”那人靠近一步,低下头看着沉落好看的眼睛“我给小姐带来了空山镇的明月茶。” “这茶需要在晚秋时采摘,用石上清泉浸泡过方可饮用。”沉落眼中一凛。 “在下许秋霖,徐小姐可愿意用我的文稿?”许秋霖轻笑道。 “自然,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这桩生意可好?”沉落也笑了,做出请的手势。 “全凭您安排。”许秋霖跟着她走向不远处的报社。 “徐小姐,您要的茶来了。”文慧端着两杯茶敲门后进入沉落的办公室。 “放那吧。你去看看账房这个月的收支,我们报社要吸纳新人,总不能亏空。”沉声交代后目睹文慧关门远去,沉落起身锁上门,复又回到办公桌前坐定,对着沙发上坐着的许秋霖示意喝茶。 许秋霖端起茶闻了闻“雨前龙井,好东西。” “说吧,是只派了你来还是另有其他人?” “上面不还派了您嘛。” “你是空山。”沉落压低声音,隔着宽大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的桌子凑过去。 “小姐是我的上线幽泉。”许秋霖眯起眼微微侧过头去。 “合作愉快。”沉落不动声色伸出手去,被许秋霖轻轻握住指尖摇了摇。 “合作愉快。”他声音轻轻的,让人不自觉的想逃离。 文慧再度开门时,沉落正笑吟吟接过许秋霖递来的签好的合同“那就说定了,许先生每个月供稿八篇,我付您十五大洋。” “如此甚好,在下定会竭尽所学,不负您的厚望。天色不早了,在下不叨扰您,告辞。”许秋霖彬彬有礼地起身微微躬身算是行了个礼,沉落点点头目送他出门。 “怎么样?”沉落转过头问文慧。 “这个月账房还算规矩,账目没什么错。倒是刚才接了电话,小林少佐这几日悄悄回来了,刚到关东州如今要去司令 -- 分卷阅读8 部议事。公馆的管家让您今晚去公馆。” “嗯,我知道了。”她低下头掏出一只纸盒“我去换身衣服,你派人回家把我的东西收拾着一并送到公馆去。” “是。”文慧笑着关门离去。 窗外挂起一阵不小的风来,将树枝摔打在玻璃上,听得人心烦意乱。 沉落摩挲着盒子,半晌抬起头苦笑一下起身换衣服去了。 司令部临时举办了简单的接风宴,庆祝小林和其他几位军官归来。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小林弥生不知何时渐渐染上几分清浅的醉意。 等到宴席结束,他回到阔别数月的宅邸时,一身睡袍的沉落已经在沙发前瞌睡上了。 制止了想要唤醒沉落的管家,他温柔地抱起沉落慢慢爬上楼梯。一路上脚步极轻,生怕吵醒怀中人。 将沉落放在宽大的床榻上,他转身进入浴室洗澡。出来时,却见沉落红润着脸歪着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你回来了啊?怎么不叫我一声。”沉落光着脚下了床,飞快跳进他怀里蹭了蹭,复又仰起头甜笑起来。 “你难得睡得老实,怎么舍得吵醒你。”弥生温颜道,说着他揽着沉落坐回床前,拉起她垂着的手,十指交叠。“这两个月过的如何?” “如今战火连绵,我们做新闻的那心更是时时刻刻提着不敢放下,更何况你还在前线,这样久不给个消息,当真是急死我了。”沉落说到动情处,作势去捶打身边人却被弥生轻易制住,接着整个人被压在床上。 “急什么?你过好自己的,我便放心了。何况我在情报处,是不能随意传消息出来的。”弥生认真地伸手抚摸着沉落白净的脸庞,言语温柔。 沉落正欲说下去,可那话却被硬生生堵回去。 小林的吻起先还算温柔,渐渐地狂热起来。沉落和他唇齿交缠着,整个身子都情动起来,她伸出手摸住他硬了的物件,隔着丝绸睡裤套弄着,小林的呼吸愈发粗了,他的唇从她的嘴上移开辗转到她的脖颈上,沉落弓起身子难耐地扯开他的睡衣,她的衣袍早就散了,小林跪起来扶着她转了个身让她跪在床上,撅着屁股。他扶住自己的物件从那冒着汁水的小缝里没入进去。 沉落哆嗦了一下,扭着去吃他。他用手撑着她软了的身子,下身大开大合地动起来。 沉落娇媚地叫着,叫的小林心旌摇曳。他低头吻了吻身下沉落光滑白嫩的后背,一只手绕过沉落纤细的腰肢将她立住,另一只手狠狠揉搓着沉落身前丰满的两团。沉落支着上半身的双臂哆嗦着,身后的小林快速桩送,两人的身子一颠一颠地前后晃着。耳边是小林急促低沉的喘息,沉落偏过头主动凑上去在小林的嘴上亲了一下。小林见状抽出一只手将她的后脑扣住不断加深这个亲吻。沉落有些眩晕,被放开时她终于在他的深顶下伴着惊呼彻底软下去。她被平压在床上,感受这身后人慢下来的动作,渐渐意识涣散,满面潮红着被送到顶峰。 小林没射,只是抽出来把她翻过来抱在怀里坐在床上,他埋头吻着她的胸,沉落撑起身子又坐下去,把他的物件又融进身子里。她自己上上下下起伏着,两个人的喘息交织在一处,她动了数十下累得不行,整个人向后翻去却被他借势压下去,他压着她深深浅浅地插着。沉落眼神迷离,她咬着唇,双腿软的夹不住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他的腰只能支在他身畔,他撑起她的腰抵住她的身体,射出来。沉落叫了一声,手指嵌入他后背的肉里。 你笑什么?沉落娇嗔地看着从她身上爬起来的小林,自己也喘着气直起身子,她一动身下就溢出些液体来。 “你更敏感了。”他扶住下床时双腿一软险些摔倒的沉落“洗澡吗?” “嗯,太热了。”她站好,光着身子附身亲了亲小林的耳垂,下一秒被小林拉到怀里。 “一起吧。”小林抱着她站起来。 “好。” 次日清晨,极难得的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弥生去司令部办公了,她浑身酸软不愿动,索性命人拉开窗帘懒懒地靠在床头上晒太阳。 “小姐,今日可还去报社?”文慧的声音自门外响起,闷闷的。 “不去了。”沉落抻了个懒腰,眯起眼慢慢顺着绸面的枕头滑进被子里。 文慧低声应承了什么,她没听清也懒得问了,一歪头复又昏昏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已是午后,她披着外袍心满意足地爬下床去,屋内静悄悄的,仆人们都在忙着各自的事。 沉落踩着绸缎拖鞋蹲在地上自衣物里翻找出昨夜随意丢下的项链,那项链拉环有些损坏。她颇为心疼地皱了皱眉,拉下铃。 “小姐,您醒了?”管家推开门毕恭毕敬地看着沉落。 “这个送到宋师傅那里修一下。千万小心着,这可是少佐从东京给我买来的,若是出了问题我可不依呢。”她将项链递给管家,皱着眉吩咐道。 “是。我这就吩咐人去。”管家接过项链严谨地点点头,转身关门走了。 沉落看着关上的门,慢慢将丝绸的袍子攥成一团。 第一回·诱慕(六) -- 分卷阅读9 微h 华北那边的仗越打越激烈了,许秋霖一连写了几篇明朝暗讽日军卑劣手段的文稿都被驳回去,可那稿费仍是照常支付。这日他终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犹疑主动扣开了沉落办公室的门。 沉落坐在桌后,知道是他也不抬眼仍低头写着自己的东西,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的稿子呢?” “许先生读书读傻了吧,您的那些稿子若是登出去,怕不是让我们整个报社去陪葬?”沉落低头翻找出一沓文稿,冷笑着翻了翻后轻蔑地摔到他面前“眼下不是您逞英雄表忠心的时机,如今这个乱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自保最为关键,若是许先生执意要去做英雄与日本人硬扛,还请您不要连累我手下这无辜的百十口人。” 此言一出,许秋霖气得脸有些发白,他哆嗦着手整理好文稿揣到怀里“原是在下的过错,竟然妄自揣测您身处文坛定会对时局另有见解。现在看来,您终究是保守之人。罢了,我考虑不周险些连累报社,日后这稿子我是不会写了。告辞,保重!”许秋霖怒极转身大步离去,险些撞倒立在一旁的文慧。 沉落显然气得不轻,她用手拄着头闭上眼低声念叨“这人怎么这样愚蠢!真是气死人了。” “小姐别动气啊,为这样的人不值当的。”文慧凑上前柔柔地安慰着。 “罢了罢了!今天忙了一天,饭都没顾得上吃,小林今夜有事不回家,我们去吃一碗面吧。” “嗯。” 沉落挑了一家寻常的小面馆,正是晚饭时分,面馆里鱼龙混杂。她和文慧埋首吃着粗陋的刀削面,周围人议论时局的声音纷纷传入她们耳中。 到底是日本人侵占的地界,这些人交谈的不过是前线的惨烈伤亡。自1931年后,大规模的攻占已经化为关东州人刻入骨髓的梦魇,无时无刻不在的压迫欺凌烧杀抢掠才是这里的常态。 忻口的战役不知为何趋现胶着,前线那位以疯狂攻占著称的日军将领似乎出了什么问题,种种诡计都无的放矢。 对这个事,沉落不意外。小林等情报处成员今日清晨便被召集到一处去,力求破获中方将领的作战方针。 沉落吃碗面,擦擦嘴和文慧慢慢走出去。她的身份在关东州无人不知,她当初在舞会上主动献身小林弥生的“光荣事迹”不知在这些百姓嘴里咬牙切实念叨过多少次,这给她减少了许多麻烦,至少那些男人不敢对如此风姿绰约的她产生非分之想。 说到底,大家编排她,恨她还来不及呢。 沉落上了车拉下帘子,不想看那些试探、嫉妒、怨恨的眼神“去一趟中山广场的宋师傅家,我要取回项链。” 司机领命,一脚油门,两侧百姓纷纷绕开。 沉落到了那看似不起眼却住着全城手艺最好的老师傅的小铺子,她由文慧陪着扭着腰走进去,那风骚的姿态似乎有意与世俗抗衡。 宋师傅的小徒弟豆子见到她忙热情地迎上来“徐小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 “我的那条坠着玛瑙盒子的链子可修好了?”她和蔼地笑了笑,满不在乎地打量起这间堆满各种首饰原石的铺子,铺子尽头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您那条链子不是被小林少佐派人取走了吗?”豆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什么?小林?豆子,你们老板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一瞬间的失神让沉落猛地拉住豆子的肩大力摇了摇,她口气急促,似要吃人一般。 “小姐。您慌什么啊?是少佐取走了又不是旁人偷走了,想来少佐也是要给您一个惊喜。我们不妨先回去,那链子没准已经送到家了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呢。”慌乱中,她被人死死拉住。回过头,文慧嘴上虽是抚慰可眼中却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得。 沉落意识到此举不妥,忙收回手“是我唐突了,我害怕少佐因为我弄坏了链子怪我。方才沉落无礼,豆子你可千万别怪我啊。”她拍拍他的肩,眼中带着诚恳,语气仍是焦急的,可那不安却没了。 “不怪不怪。这东西金贵,您着急也是正常之事。”豆子点点头,憨厚地笑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沉落转过身,瞥见里屋那抹光亮没了,心里咯噔一下。 “徐小姐慢走。”豆子替她推开门,目送她们远去。 “许先生,我们这次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豆子进入屋内关好门,里间的许秋霖走出来。 “那纸条上的信息我已经送出去了,那些代码短期内日本军方就算截获也未必破译,何况小林相信她,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许秋霖对着沉落离去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纸条你还放在里面?”豆子急了,他拉住许秋霖垂下的胳膊将他的注意唤回来。 许秋霖偏过头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是的。我担心日本人在替她送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那上面的东西,还记得上次你和我说那盒子上的机关像是被人刻意损坏的,若真是日本人起了疑心,我们再还一个不一样的岂不是自寻死路。” “前线消息如何?那领军的小日本被抓了吗?” “还在等消息,但愿这次的计划有效。”许秋霖陷入沉思。b -- 分卷阅读10 r 沉落被人从榻上拉起来时正是天蒙蒙亮,她还没睁开眼便被一个重物打在腿上。这显然惊动了她沉睡的神经,她猛地清醒过来,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玛瑙小盒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她小巧的下巴被小林弥生微凉的指尖轻轻摸了摸后猛地抬起来,她被迫仰着头去看他。 一天一夜的工作,他白净的脸上长出些胡茬来。她被他盯着,他眼中那抹狠鹜让她有些窒息。她索性垂下眼帘不想看他。 “为什么不看我?是不敢,还是不愿意?”他用中文压低声音,一字一顿说道,不带一丝感情。 “我没有。”她想辩解,却觉得苍白,一张小纸片甩到她脸上,慢慢滑下去,她看都没看一眼。 “那日你去送项链,我在你项链里看到画着小像的纸条,我继续查下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他蓦然一条腿跪在榻上,死死压住不做什么反抗的沉落。“我看到竟然是你们报社新去的那个姓许的中国人时常出入你修项链的店铺。听说你和他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这样说应该是没参透那画中的秘密,这样想着沉落整个人放松下来,她的身子温温软软的让靠着的小林弥生生出一瞬间的失神。 “我要你解释你和他到底用这个链子在做什么。”他不肯放过沉落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却始终眉头紧锁,看起来没发现什么破绽。 “你有答案了,为什么来问我?”沉落坚定地看着他。 “是他利用你还是你们狼狈为奸,你告诉我,我只信你。”小林弥生的语气愈发急切。 “我不知道他要去看我的项链,我只知道他对我心怀不轨,今日已经被我赶走了,你满意吗?唔!”沉落的话被弥生的吻打断,他的胡茬扎着她柔嫩的脸,又痒又疼。不自觉的,沉落伸出手去拥住他,这个动作取悦了小林弥生,两人之间多了几分旖旎。 良久,他放开她。两人俱是深重的喘息着,弥生轻柔而痴迷地摸过沉落的脸蛋“别再这样了,好吗。我说过,我会照顾你,护着你。只要你不做错事,你要做什么我都纵着你。你就这样安安心心陪着我,好不好?”他似是在哀求着,眼中有些让沉落触目惊心的东西一闪而过。 沉落鬼使神差般点点头,费力抽出手替他解军装的扣子。 见沉落乖顺起来,他方才的剑拔弩张似乎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沉沉的倦意爬上他的眼角眉梢。他由着沉落替他脱了衣服。整个人翻身倒在沉落身侧将头埋在沉落的肩上,将沉落揽在怀里极轻极快地说了一句“日方脱困了。” 沉落身子一震,替他盖被子的手微微哆嗦了一下。她的苦心,他们一群人的努力全毁了。 纵使被他揽在怀里,可她的身上仍是止不住的泛起冷意,她侧头看了看他的睡颜。他眉头微皱,睡得极其不安心。沉落瞪大眼,看着床顶淡紫色的丝绸华盖,再无睡意。 他肯留下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意图放长线钓大鱼,还是单纯地在意自己和许秋霖的交往有些密切了,敲山震虎?就这样昏昏沉沉想着,看着窗外的阳光满满浮上来,天又亮了。 第一回·诱慕(七)h 保持着被小林抱在怀里的姿势几个小时,沉落只觉得浑身都酸麻了。看了看身畔的人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她试着动了动却还是不慎惊醒了小林。 小林猛地睁开眼,死死扼住她纤细的脖颈。 “弥生,我……”沉落强忍着窒息感挤出几个字。小林反应过来,松开手支起身子,慌乱地摸了摸她红红的脖子。 “抱歉,我还以为你是刺客。” “咳咳咳咳咳……”沉落剧烈的咳喘起来,她捂着胸口一下下顺着气。小林见状忙把她扶起来,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沉落抬眼满目幽怨与他爱恋和悔恨的眼神撞在一处。 “是我的错,沉落。都是我的错。”他反复念叨着,仿佛一个生怕遗失珍爱之物的孩子,安抚的动作里也带着些手足无措之感。 “咳咳咳,不怪您。一年来,刺杀您的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您谨慎小心总没错啊。”沉落恢复了一些,她慢慢说着,笑着摸了摸他的手。仿佛昨夜的质问,方才的濒死都不曾发生过。 “沉落,你一夜没睡吧。”小林突然话锋一转,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眼神仍是未变,但是嘴角的肌肉微微动了动。 “是。”沉落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跪坐在他面前。 小林没阻拦,怀中没了人,他淡淡地靠在床头打量着对面墙壁上他给沉落画的画。“为了谁?许秋霖?还是你自己?” 沉落没言语,她的睡衣带子滑落了,她想要伸手去扶却被另一只手抢先了。她顺着小林的手看过去,那手在她锁骨处慢慢摩挲着。 沉落打了个哆嗦“您想查我根本不会这样麻烦,若是您真的查到我有什么问题,您留着我只能说明您有问题。不管是什么问题,这不符合您关东军情报处军官的身份。我不信谁有这样的能耐买通您背叛您的国家。若说您是爱惨了我,那沉落是不信的。我们都清楚,我不过就是您的玩物,呼之即 -- 分卷阅读11 来挥之即去。那么,只能说您根本就没查出我有什么问题。” “还想说什么,继续。”小林闭上眼,他的手指上加了力道,捏在沉落的锁骨上,火辣辣地疼。 “也有可能,您有所怀疑不过只是在排查,试探。这倒是最合乎情理的了,但是这乱世,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您没必要这样。所以,沉落斗胆猜猜,您是不想我和许秋霖过多接触。如果真是这个,那一定是许秋霖有了什么问题您查到了。”沉落疼得吸了一口气,她看着他张开眼,眼中渐渐清明起来,她主动伸手扯下他捏着自己的手,低下头去揉了揉那处红肿。 “若是我真有问题,方才掐的就是脖子了吧。”沉落自嘲地笑笑“终究还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许秋霖这个人身份有些疑点,你日后别和他过多接触,以防惹火烧身。”小林靠在床头,阴影下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嗯。”沉落看了他一眼,起身下床披衣。 “这几日就留在这。” “弥生。”沉落系好睡袍,她突然打断小林的话“我的小兔子长大了。” “今日便让他们去买新的来。”小林也爬下床,沉落见状忙乖顺地走上前替他穿睡袍。 “它们总是要长大的,长大了就不惹人爱了。”沉落娇憨地撅噘嘴,替他抚平胸前的褶皱。 “只要你喜欢,时常买新的就行了。不过是些短寿命的小物,和人比不得。”小林抓住沉落的手凑到唇边蹭了蹭“记住我的话。” “嗯。”沉落乖巧地点点头,那页怀疑翻了个篇,她陪着小林去洗漱。 洗漱间里,他们刷完牙,沉落在小林面前弯腰洗着毛巾,小林看着她撅起的屁股,目光沉下来和镜中她邀媚的眼神撞在一处。他抱住她的腰,伸手从她的睡裙下摸进去,揉捏出汁水来。 沉落撑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看着镜中的自己被小林弄的满脸潮红,她用屁股蹭了蹭他硬挺起来的物件,下一秒被他贯穿进入。 门外传来侍女秋子波澜不惊的声音“少佐,早饭好了。” 沉落看着镜中两人满是情欲的脸,她笑了笑突然反手一推。小林离开她的身体,眉头皱起来,她慌忙转过身踮起脚主动吻住他。 “您要迟到了。”见他仍想再次进入她的身体。她推开他,系好衣服走出去。小林咬咬牙,放出凉水扑在脸上。 几日后的深夜,小林正和助手在办公室里埋首破译着中方前线的电讯密码。一直极为平和的声音里猝不及防出了几声杂音,小林和助手遽然屏息静听起来。 窗外的海风大了些将没怎么关好的窗子吹得叮当响,小林皱起眉瞥了一眼助手,助手会意忙起身去关。 关好窗子,助手回到桌前见到小林面无表情地盯着纸上记着的一行数字“少佐,这是?” “去通知大佐,中方从战场上秘密撤退了。”小林扶额,说得有几分气急败坏。 “是。”助手慌忙跑出去,留下小林取出烟来点燃,隔着苍白的烟气他注视着另一张小小的写着数字的纸猛吸一口香烟,借着火光将那小纸条燃尽,与在烟灰混在一处。 他整个人放松下来,瘫在椅子里,看上去颓然至极。 十一月九日,沉落看着前线送来的消息手腕微微发抖。太原失守了,他们的第一次行动失败了。 门嗒的一声开了,一身军装的小林走进来。沉落没回头也就不知道他什么表情,他站在她身后,将一条项链戴在她胸前。 沉落低下头看了看,吊坠是一朵黄色水晶雕刻而成的小菊花。她皱了皱眉伸手去摘却被人牢牢按住。 小林用手扭住沉落的头迫着她看着自己“恨有时候能让人好好活着。我还舍不得你死,所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给我活着。”他温柔地拭去沉落眼角的残泪,松开她丢下话大步走出去“今夜我要去享善家赴宴,你留在家里等我。” 沉落在他关门的一刻,自椅子上滑落在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抖起来,那眼泪更是连珠似地掉。 “徐小姐不舒服,你们没她的要求不许去打扰她。”小林交代完,上了车离开家。 享善家在关东州的东南沿海,距离南山约莫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那里不及这边繁华,但是却距离关押犯人的军事重地和司令部很近。 小林到达时,已是黄昏。享善家的会客厅里早已三三两两聚了好些军官和女眷。 他一一问了好后便觉得有些烦闷,享善正在楼上和几名高官交谈。小林来得晚了,便也不想去凑热闹,索性一个人来到走廊里点上烟一面吸着一面看着窗外院中光秃秃的树。 清桐这几个月被享善扣在家里学规矩,眼下倒是敛去初来时的毛躁。可这日日本军官为了庆祝攻下太原而齐聚一堂的场面仍然让她愤怒不已,强压着怒火,她一个人游荡到了走廊里。远远的只见一个靠在窗前的军官一个人狠狠地吸着烟。 她下意识放轻脚步走过去,正欲伸手去拍拍他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却不防他猛地转过身将自己牢牢制住。 “你你你,放开我!我是享善的妹妹!”清桐不利索地说着。 “清桐格格?”小林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12 松开手,不好意思地退后几步“抱歉,在下失礼了。” “你为什么在这?”清桐似乎不想追究方才的插曲,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位风度翩翩的军官,慢慢地不自觉地浮现一丝笑意。 “那里太热闹了,我想清静一下。”小林复又靠回窗前,他呼出的热气喷在窗子上结成一片水汽,模糊了窗外的景物。 “巧了啊,我也不喜欢那里。”清桐有些雀跃自己的发现,她心中把这个军官和那些人自然而然地分开,于是她便大胆地凑近小林靠在窗子的另一边。 灯光昏暗,她看不清小林的军衔,便是看得清她也分不清。她一向是有些任性的,不喜欢的便一概无视。 “你没有女伴吗?”她到底还年轻,轻而易举地便袒露自己的心思给人看。 小林笑了,带着几分轻浮和玩味。他低头摸了摸手中的白色手套复又极快地抬头“没带。” “是没有吗?” 小林没回答对方迫切的发问。 “那我一会和你一起好吗?” 昏暗的光线中,小林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那好看的长睫毛动了动。 清桐脸红了,她把他的意思认作是默认了“那我先走啦,一会你别忘了我啊。”她低下头笑着跑出去。 小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他取出怀表看了看,对表盖里嵌着的女子照片绽出些微笑来。 第一回·诱慕(八) 经过享善和各位军官冗长的讲话后,舞会正式开始。小林没有女伴,一个人隐没在阴影里,端着酒一杯杯喝着,看上去有几分落寞。 清桐费力地穿过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借着昏暗的光线寻找着那位与众不同的军官。突然她的眼神亮了亮,拨开身边的仆人飞快地跑上前。她微微仰起头带着甜笑“你是在等我吗?” 小林放下手中的杯子,随意地打量了身材清减的清桐一眼,浮现出几分玩味的笑,他没作答却也没否认只是转了转杯中的酒。 “你怎么不答我?”清桐急了,她大胆地伸出手去晃了晃小林的胳膊。 小林极斯文地抽出手“享善大人。”他看向清桐背后,表情上换了认真。 “哥哥!”清桐猛地回过身,却被享善一把拉到身后。 享善面色不善地瞅了清桐一眼捏捏她的肩以示警告。他转向小林时面上立刻换上恭敬“抱歉,小林少佐。舍妹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不麻烦。不麻烦。”他用中文将尾音拖得极长,放下酒杯握住享善伸来的手摇了摇“看到令妹安然无恙地回到关东州,想来沉落没辜负大人的重托。这几日她还和我念叨不知清桐格格现状如何,这段时间他们报社忙没有得空来看看,现在看来,格格一切安好,沉落知道也会安心不少吧。” 小林看着清桐的表情慢慢由强装镇定变作疑惑,他又笑了,这次的笑没什么特殊的情绪。 “清桐不懂满洲国的规矩,被我和贱内教养了数月,如今堪堪可以出席这样的场合了,今日给少佐您添了麻烦,您见谅啊。”享善满怀歉意地微微躬身“沉落小姐可好?今日怎么不见她陪您一起来?” “无妨,格格还小,有些规矩不懂自然还要慢慢学着。沉落嘛,这几日身子上不大爽利,我怕她折腾狠了再病一场索性让她留在家里好生调养着。” “少佐待沉落小姐也算是有情有义了。不知沉落小姐有没有找大夫看看,不会是又遇喜了吧?”享善暧昧地笑了笑。 清桐面上愈发挂不住,她已然知晓这位小林少佐究竟是谁,他牵涉着自己不愿提起那段逃亡,更糟心的是他和徐沉落的关系竟然亲密到了“遇喜”的地步。她带着妒忌和委屈还有羞愤低下头看着鞋尖,这几种情绪萦绕着她,让她心一坠坠的疼。 “怎么会那么快?”小林也暧昧不清地笑着拍了拍享善的肩膀“她身子弱,最让我怜惜了。” “哥哥,我去看看嫂嫂!”清桐终于挂不住脸,留下话逃也似地跑开了。 享善顺着小林的眼神看去,直到清桐消失在宴会厅门后。 “少佐还未婚配。”他不咸不淡说了一句。 “是啊。”小林点点头,端起酒一饮而尽。 “若是在下愿与少佐结这门亲事,不知少佐意下如何?”享善给小林添上酒,严肃地注视着小林的眼睛。 “我已经有沉落了。有些东西过犹不及。” “可沉落小姐那个出身根本没法入真子夫人的眼,否则您也不会迟迟不给她名分。”享善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忙调转口风“在下没有说沉落小姐不好的意思,只是有些事就摆在那。若是您……” “这就开始和我提好处了?”小林寻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翘起腿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 享善见状忙凑过去半弯着腰俯下身欲继续说。 “你看看,我坐着,你就只能站着,更何况你妹妹。便是沉落能忍受无名无分毫无希望地陪着我,想必你那个娇惯的妹妹也忍不了沉落。到时候我家宅不宁,您以为你这个一手促成这桩婚事的哥哥能好过?”小林又吸了一口烟“方才只提到我和沉落的关系。你那 -- χιāōSんμō。μк 分卷阅读13 妹妹就受不住了。日后,还用我多说吗?”他斜眼看了看享善,猛地起身。 “少佐若是娶了清桐,只需将她关在家中做个摆设就好。乱世中,我不过是想给她找个依靠。”享善真诚的声音响起,他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况且没您的授意,沉落小姐怎能救出清桐。若是在下将此事宣扬出去,您张满嘴都说不清,除非您娶……”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小林不知何是转过身看着他,面色冷若冰霜。一只手枪抵在享善略圆润的肚子上,他用日语一字一顿地说到“还有一个办法,死人是不会说出真相的。” 享善呆住了,他慢慢退后,小林步步紧逼。 “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愿辜负沉落,自然也不愿让清桐格格受委屈。大人在我们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小生意,我若是铁了心要查,您未必活过今日。这乱世中,谁又比谁清白。何况我授意也是为了沉落开心。无伤大雅的小财你愿意发,我也就懒得管,可你也别蹬鼻子上脸。再有下次生出今天这样的念头,我饶不了你。” 小林转身大步离去,独留享善似是惊恐万状地靠在墙上,大口喘息平复着。 楼上清桐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哭得哽咽,屋内黑洞洞的,绣懿挺着肚子守在门外,心急如焚。 享善的出现让她如枯木逢源,急急地凑上去。享善温柔地拉住妻子的手对一侧的仆人吩咐道“去取钥匙来,把门打开。”他转过身“绣懿你去楼下招待那些夫人小姐,我有几句话要和清桐说。” 绣懿心疼地抬手用绢子擦擦享善头上的汗“他没答应吧?” “嗯。你猜对了。” “他是个不愿意受掣肘的人,何况他们并不把我们的女人当人看。你当真以为他是爱护沉落吗?不过是沉落的出身对他没威胁,沉落又只是一心寻个依靠不太计较名分。他不是贪色的人,不喜欢左拥右抱,沉落这样的最合他意。倒是可怜了我这个同学,跟在他身边如今都摆脱不掉了。”绣懿长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不提了。你先下去看看。”享善抱抱妻子,替她掖起鬓角的碎发。 “嗯。别责骂她。清桐也是小女孩心性,被他迷了心窍。” “好。”享善目送绣懿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拿着钥匙去开了门。 门响起来,清桐不耐烦地叫了一声“我不是说不让人进来吗?” “清桐!你闹什么脾气?”享善关上门压低声音抹黑走到床前坐下。 “我今日算是把脸都丢尽了。”清桐闷闷地说了一句,不肯抬头。 “你这就叫丢脸了?”享善想到方才的经历,有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些哭笑不得。他适应了被月光照耀的房间,伸手去摸了摸清桐毛躁的头发,伏在清桐耳边压低声音“一个鬼子,有什么可叫你丢脸的。若是搁在以前,我们才瞧不上呢。” “可是哥哥您还是……”她的嘴被捂住,享善严厉地神情制止了她,她眼中又泛起了泪来。享善忙撤下手,手忙脚乱地替她擦了擦泪。他和这个妹妹差了十三岁,他们的父母去得早,对待她,他更像是父亲而非兄长。 “清桐错了,不该这样说。”清桐咬咬唇垂下眼去看了看身上淡粉色的宽大旗袍。 “你没错,我们都没错。我们啊,都是孩子,都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便落入旁人的圈套里。”享善想起方才的质问,心中涌起恨意随即被无奈取代。 “我们不要了好不好,我们只去追求可以得到的好不好?” “傻孩子,哥哥就是在追求我们可以得到的啊。”享善看着清桐满目纯真的样子,爱怜的摸摸她的脸“你放心,哥哥会做你的依靠,会保护你的。” “嗯。”清桐点点头“哥哥,你去忙吧,嫂嫂怀着孕身子不便。” “好。”享善起身离去。 清桐趴回床上,放空思绪竭力驱除那些不愉快之事。 小林提前回去了,这享善不意外。这样不愉快的交谈之后,他是在没必要留在这添堵。从容地应付了接下来的活动,待到日本人都走干净后,享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老爷!” “享善!” 享善拉住绣懿的手,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环视了一圈,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去把这些日本人用的东西都用明矾透透的煮十遍,收起来不许家里人用。” “快去快去。”绣懿忙吩咐下去,她费力地把享善扶到椅子上,享善靠在她肩头闭上眼竭力平复着自己。 “老爷可是喝醉了?”一个小丫头走上来犹犹豫豫问道。 “是呀,你快去给老爷煮一碗醒酒汤吧。”绣懿温柔地吩咐道,她垂下的右手被享善牢牢握住。待到屋内静下来,她整个人也有些瘫下来,这场戏总算唱完了,她大口舒着气。 第一回·诱慕(九) 小林坐在轿车后座上,他扭头看着窗外空旷的长街出神,前排的司机和手下都不太敢惊动他。 快到中山广场时,眼前出现几个买东西的小贩,他们瑟缩地立在寒风里。小林不经意地扫视着,猛然间发现了什么,忙低声吩咐“停车。” 司机被吓得哆 -- 分卷阅读14 嗦一下,车子稳稳地停下来,手下町田和司机都屏着气等他的吩咐。 “町田,你去买些糖山楂来,仔细挑着,沉落最近爱吃这个。”小林提到沉落时表情柔软了一下。 町田忙开门几步跑过去,不一会他抱着个纸袋子上了车。 “给我。”小林伸过手,町田将袋子放到他手上。车子又运行起来,他低着头看着纸袋子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家,他见卧室的灯还亮着,忙急急地换下外衣洗漱后拿着纸袋子推开卧室门。 沉落躺在白狐皮地毯上,缩成小小的一团。听到门响,她手指动了动却没起来。 小林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柔顺的卷发,沉落双眼无神,那枚菊花项链被她握在手里,雕刻尖锐的花瓣将她的手磕出些细小的伤口。 小林起身在她的化妆台里取出药箱,复又坐下拉住她的手抻平。她的手白细而长,他用镊子沾着药膏细细擦在伤口上,疼得沉落冒出汗来却仍是不吭一声。 涂过药,他用白色的纱布小心地把她的手包成一只小馒头。沉落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手一滴滴泪涌上来。 “为什么哭?”小林怜爱地拭去她的泪,可那泪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个不停。 “我错了,少佐。沉落错了,求您看在往日从轻发落。”她爬起来跪坐在地上,碎发垂在脸庞,双目红肿,不似往日的美艳夺目,此刻更像是一个小女孩。 “我记得你父母是1927年四月十二日被中国国民党迫害致死,早前他们是商人。”小林不动声色地陈述着,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那时候你才十一岁。可这些年过去,谁又能说得清他们到底是不是共产党呢?你看,无论哪一派都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你颠沛流离受尽亲戚的白眼,虽然看遍十里洋场的繁华,可心酸苦辣都只有你自己知道。当初你找到我,愿意用你所能给的在我这里换你想要的。我答应了你,你也一直很听话。” “少佐。”沉落畏畏缩缩地后退却被小林一把拉到怀里,她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我说过,我信你。若是我想查,你这红口白牙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可就保不准了。你就老老实实地做好你该扮演的角色,我让你掌管滨城日报也是为了日军的舆论考量。”他伸手将沉落拉下来放到面前。 “我懂了。”沉落垂下头。 “事不过三,心软没错,但是让别人知道可就是大忌。”他转身取来身后的纸袋递给沉落。 “昨夜我回来得晚,听管家说你想吃这个。今晚刚好遇到,就买来给你。快尝尝。”他用竹签子串起一颗喂到沉落嘴边。 沉落看了看那红白相间的果子,探头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让她堵着的心好受了些,她感激地看了看小林,主动伸手去那竹签子,自己坐在他身边慢慢地啃着。 “上次爱吃这个还是你怀孕,这次?”他伸手去摸了摸沉落平坦的小腹。 沉落脸蓦得红了“没有的事。这几日您忙,正好我来了月事。” “你且好好调着,身子比什么都重要。”小林把手从肚子挪到肩头。 “少佐,您,太纵着我了。为什么啊?”沉落低低地说。 “那是因为。”不经意间他似要说什么却及时停住了,他偏过头去看了看窗外“你长得好,性子也好。那个男人不喜欢?” “哦。”沉落淡淡地应了一声,屋内的那丝旖旎消失了,这让她有些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失落。 清桐荒废了几个月的学业,眼下要找一个靠谱的家庭教师。清桐喜爱文学,享善便托沉落在沉落的报纸上刊登了招聘启事。 中国人鲜少有人去应聘,一则不愿和享善这位和日本人来往紧密的满洲国贵族扯上关系,二则连年战乱有学识的人都不剩几个了。 至于日本人,倒是去了几位可清桐一概看不上。这日子拖得久了,直到许秋霖风尘仆仆上门应聘。 他长得俊秀,又有才华。这两点集齐便足以让清桐这位怀春少女心动不已,就这样在清桐的坚持下,他做了享善家的家教。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绣懿和享善两口子虽然为了妹妹满意留下他,可到底对这位突然出现的中国人不太放心,打听过他曾在滨城日报供职了几日,绣懿急忙坐着车去寻沉落打听。 咖啡馆内,沉落低着头听绣懿说完,她搅搅杯中的梅子茶抬起头“这个人除了年轻激进些倒也没什么了。” “激进?不会是?”绣懿捂住嘴满目惊恐。 沉落摇摇头“他没那个胆子。若是清桐一定要找个有文采的,放眼关东州也就只有他合适些。倒是你们多看着些,他一个成年人总不能做傻事。他既然到了你们家做事,想来也是想好了自己的处境。倒是有一条,让清桐少和他独处。” “这自然是。那就是说他没什么问题?”绣懿又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次。 “没有。”沉落笑着点点头。 “沉落你最近还好吗?小林少佐对你如何?”绣懿伸出因为怀孕而发胖的手轻轻柔柔地拉住沉落的手,满目关切。b -- 分卷阅读15 r “我也算是求仁得仁了,你们放心,我一切都好。” “那次小产可真是吓死我了,三个月的身孕说没就没了。好在你和小林少佐没事。” “命里有时终须有。我就算再完美,也不能事事顺他的意。”沉落眨眨眼,看着绣懿震惊的表情笑了,却笑得有些勉强。 分别时,绣懿看着沉落妖娆的身段看了一会,方才在仆人的帮扶下上了车。她的月份大了,这样的折腾她有些吃不消。 享善家中,清桐正和许秋霖学习弹琴。她有些笨笨的,但好在肯学。 这些时日学了个小调,眼下正小心翼翼地弹给许秋霖听。 许秋霖听着那生涩的曲调,看着琴前那清瘦的人,思绪慢慢飘到那日滨城日报走廊里,他去找主编交稿却隔着长廊在敞开的门后看到沉落背着门外的人在弹琴。她的身段那样好看,气质也总是清冷着,或是说那清冷只是对着外人。 他曾跟踪过沉落,见她软软地靠在小林怀里,言语举止娇媚,由他揽着上了车。小林放在她腰上的手让他生出妒意和恨意,这些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就是这般被那些禽兽不如的日本鬼子玷污着。他越想越气,不由得紧紧抓住裤子。 “先生,你看我弹得好不好?”一曲终了,清桐满脸羞涩的转过身来期待地看着他。 清桐生得并不美,只能算是个清纯的姑娘。这抹纯把他的思绪拉回来,他及时地掩饰掉自己的情绪,放下对沉落这个上线的复杂情绪,他换上赞许的笑“清桐格格进步很快。” “那真是太好了!”清桐雀跃起来“我们今天学什么?” “学文学史。” “嗯。”清桐用力点点头,由仆人陪着和许秋霖一起来到长长的书桌前面对面坐着。 许秋霖松了口气,摊开书讲解起来,清桐歪歪头听得极认真。 门外的绣懿风尘仆仆赶回来,她念着沉落的话连外衣都没脱就来到清桐的书房前看看,确定一切正常方才离去。 “夫人,如今十二月末了,今年我们是按日本年节来,还是按我们自己的过?”管家走上前低声请示。 “我们自己的去皇帝陛下那边过,这几日的日本春节只需随着他们的节奏走走过场就行了。” “好。” 绣懿扶着大肚子慢慢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远处退了潮的海水“一年又一年,第七年了。唉。” 193χIàǒsんμǒ(ぶsんμǒ)。μκ8年来了,却仍旧是前路漫漫,乱世伶仃。 第二回·顾慕(一) 灰蒙蒙的天空,大片大片着纯白冷冽的雪瓣。沉落披着狐裘站在院中,慢慢伸出手去,那雪花坠落在她微红的手掌中,呼地消融掉了。 不经意间,一双大手自身后将沉落的手整个裹住。沉落被圈在温暖的怀抱里,一冷一热的夹击刺激着她打了个冷颤。 “怎么?冻到了?”小林的声音里带着爱恋和焦急。 “没。”沉落笑笑,她自他怀中转个身伸出手回抱住小林“中佐怎么出来了?不去陪静子小姐么?” “你吃醋了?”小林看着沉落冻得红彤彤的脸蛋,忍不住低头却被沉落躲过。 沉落笑着“您是中佐了。我可不敢吃您的醋啊。何况现世安稳的婚姻对于我们这种人本就是个不切合实际的梦,又何必骗自己呢?只要中佐不抛弃沉落,沉落自然愿意就这样陪着您。” “为什么?”小林猛地认真起来。 “因为……”沉落歪歪头想着,俏皮极了。这个俏皮劲惹得小林再次低下头去吻住她“唔!” “嘘,不要说。”小林放开沉落,急切地说着。 “好。不说。”沉落低下头笑了笑。 “中佐,夫人和静子小姐都在会客室等您商讨今夜晚会的事。”管家似乎看出自己的不合时宜,可那边的人似乎更加重要,使得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打扰了小林的雅兴。 小林闻言皱皱眉,抱着沉落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沉落不太好意思了,她略扭了扭“中佐快去吧,耽误了夫人和小姐这过错可要算在我头上的。” “不急,你都回去一个月了,我想你想的紧呢。今晚,留下来,好不好?”小林垂下眼,声音里夹杂了几分暧昧不清。 “好啦。您快回去吧。别误了事。静子小姐文静高雅,出身与你相称,我看着最适合你了。”沉落终于挣开了他,她隔开几步,慢慢劝说着,带着几分贤良的感觉。 “沉落!你!”小林似有什么话硬生生憋回去,他垂下手攥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他突然很颓废地转过身不让沉落看到他的神色“你走吧。” “再见,中佐。”沉落转身走了。 再度转身,小林只看到沉落走远的背影,猛然想到她在这等了许久,自己却未曾让她进到屋中取暖,一股懊恼慢慢弥漫开来。他的面色不那么好看了。 带着这样不好看的面色,他走到会客厅里继续商讨晚会、订婚,这些全然与他无关的话题。如此一来,他面上的怒意更深了几层。 伯父家的妹妹静子自幼与他熟识,却也未曾见过他这般难看的脸色。她对着一旁的婶 -- 分卷阅读16 母-小林的母亲真子使了个眼神,真子自然是懂得。 她挪过去拍拍儿子低垂的手“怎么?见了那个支那女人,心情就这样了?” 小林换上笑脸来“不识抬举的女人,何必为之伤神。母亲,我们继续说吧。” “好。”真子和静子满意地对望一眼。 接下来的谈话,小林又变成最游刃有余的那个,哄得母亲和静子很是开心。待到小林离去处理工作时,真子笑吟吟地看了看静子“你和弥生的婚事啊,不会出错了。” “我原来还担心堂哥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如今看来就如外界所说,那女子在堂哥心里没什么分量。”静子笑了。 “是啊。我们弥生还是懂分寸的。”真子端起茶杯来笑意更深了,这个结果可一定要通知十几日前赶回日本的丈夫才好啊。 夜幕降临,纷纷扬扬下了一天的雪总算停了,小林带着静子坐车到达大和宾馆门前时,宴会厅里已经稀稀拉拉来了好些人。 静子拉拉小林“弥生哥哥,我跳的不好啊。” 小林侧过脸,看了看穿着粉红色舞裙的静子“不怕,跟着我就好。” 静子闻言将手挎在小林递来的胳膊上,昂首走进去。 “小林中佐,这位是您的未婚妻吗?”一位中佐摇头晃脑走过来,身侧的舞伴看了看静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芳子小姐是您的未婚妻?”小林淡淡笑了。 那中佐尴尬地笑笑,摸摸头“我刚看到您的小情人在那边,您今晚可是左拥右抱,艳福不浅啊。” “说什么呢!”小林笑着拍了拍对方硕大的肚子“今晚啊,她不能和我站在一起。”后一句话拉得极长,说者是一个意思,听者自然又是一个意思,这样互不打扰正是小林想要的效果。 “弥生哥哥,我们去那边看看好不好?”静子有些不耐烦眼前这个看上去色欲熏心的军官,但面上仍维持着不谙世事的甜笑,轻轻晃晃胳膊。 “那就不打扰您了,我先带我这个妹妹去那边看看。”小林满怀歉意地微微笑着。 “去吧去吧,静子小姐初来关东州,自然要好好看看。”那中佐揽住女伴的腰与小林点过头后转身离去。 “你要看什么?”小林也不看静子,眼神游离在三三两两的人堆里,似是放空。 “哥你看,那边有一个穿着满清服饰的女孩,好奇怪啊!”静子猛地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小林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清桐穿着一身绣着百花穿蝶图案的粉色旗装,梳着两把头带着珠钗和许秋霖站在那亲亲热热地说着什么。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她和许秋霖?这个发现让小林皱起眉。可他很快调整好自己“那是享善家的清桐格格,和你同岁。如今是他们民族的新年,他们自然要好生庆祝。” “哦。”静子应了一声,她回过身摇着小林的胳膊,露出整个笑脸来硬凑到弥生跟前“哥哥,你什么时候和我订婚啊?” 话音刚落,舞池中的音乐猛然响起,三三两两的人群滑进去跳起来。周遭的声音不清楚起来。 小林凑到静子跟前“你还小,急什么?”话音落了,他直起身看着舞池的一个点,却没有邀请静子跳舞。 静子面上有些挂不住,她跺跺脚仰头看着小林轻佻诱人的神色,猛然间他眼中似是闪过一丝狠鹜。静子没看清那表情就没了,只是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舞池中一个风情万种地穿着红色礼服的女子正被方才那位旗装女孩身边的男子揽着跳舞。女子明显跳得好些,而那男子被动地跟着她。两人凑得近了些,似乎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他们随着人群转过来,转到了小林和静子面前,一晃而过。可小林还是捕捉到了许秋霖眼中的得意,而沉落则是全情投入那舞蹈中,除了嫌弃许秋霖的舞姿外再无什么多余的情绪流露。 他们转了过去,沉落裸露的半个光洁后背在小林心头点起一把火来。 身畔有人不满地拉住自己的衣袖,他低下头去笑盈盈看着静子“怎么了?” “她就是你那个女人?”静子醋意十足地问“她也配?” “她不配。不配。”小林揽起静子出其不意地滑入舞池,随着乐曲翩翩起舞。 静子被他亲密地揽着,整个人都羞涩起来,她低下头不敢去看他那撩拨的眼神,手上却忍不住紧了紧。 再度接近沉落和许秋霖时,静子猛然抬起头扯出灿烂的笑“弥生哥哥,我不计较你过去的事,可成婚后你就只许对静子好。” 弥生点点头“好。”他扫过沉落不动声色的脸,突然泄气起来。 同一时刻,许秋霖被沉落失神地踩了一脚。他没出声,想要揽地近些,却被沉落错过去了。 一曲终毕,沉落推开许秋霖,头也不回地走下舞池。 清桐见状忙跑上来“许老师,我们跳舞吧。您教了我好久呢。” “好。我看看格格的学习成果。”许秋霖揽住清桐,不再看沉落。 小林被静子牢牢牵着“再跳一曲?” “嗯。”他点头,隔着静子遥遥看了看抽着烟的沉落。 这次他跳地专心且优雅,看着静子的眼神却 -- 分卷阅读17 幽深地望不尽底。 第二回·顾慕(二)h “小林中佐,真子夫人到了。”一个侍应生毕恭毕敬地凑上前去,对刚刚跳完舞正和静子说笑的小林说。 “嗯。”小林没看他,仍然挽着静子的手,低头对她说着小时候两人的趣事。 “中佐!真子夫人让您去她哪一趟,她有些话要单独和您讲。”小侍应生急了,伸出手虚拦了一下。 “嗯,我知道了。”小林淡淡道“静子你先自己看看,等会我回来找你。” “好。”静子抬头看了看楼上围栏后的真子,乖巧地点点头,松开手转身和侍应生走了。 小林离了静子,大步走出去。 “母亲。”他跪在楼上客房的榻榻米上。 “来了。”真子放下手中的茶碗,转身理了理绸缎制的黑色和服“小林中佐今天这般不专心,是因为那个叫徐沉落的女人吗?这可不好。若一个女人让我的儿子无心应酬无心工作,那她就是罪无可恕,该死。” “母亲杀了她吧。只是没了她,我还会找别人。不知道静子是否忍受。”他跪坐在那,抬起头看着母亲,一脸坦诚。 真子竭力想从小林身上看出愤怒来,可他就是那样云淡风轻。 “一个女人而已,不该成为我们母子的嫌隙。不过今天这样我可是不想再看到。”真子烹好一杯茶挪到小林面前。 小林端起茶闻闻复又放下“您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静子这样寡淡的人。就像我也知道母亲其实并不赞同这桩婚事,只是碍于父亲的情面不得不同意。” “你说出这样的话,想必道理都明白了。我不希望你娶静子是因为她的出身对于你的仕途毫无帮助,像你这样的帝国精英,应该强强联合。” “所以,母亲无需干涉我。有时候我们拒绝不仁义,可他们拒绝就不同了。”小林压低声音。 真子微微颔首“去吧。我的儿子。” “是。”小林鞠躬后起身离开。 真子转回身,扭了扭翡翠戒指。 “弥生哥哥,你回来了?”静子兴冲冲跑过去挽住小林的胳膊“宴会开始了。我们快去吧。” “方才逛得怎么样?”小林笑盈盈问道。 “当然好啦!除了你那个支那女人让我生气!弥生哥哥,你替我教训她好不好。”静子晃晃小林的胳膊,斜眼看了看在一旁与几个日本女人交谈的沉落。 “好。”小林没问其他,他挽着静子进入楼上的包厢,背过身去再也看不到沉落。 沉落与其他满洲贵族官员们一道坐在下面,酒过三巡,忽然听到有人唤她上去。 她笑笑,起身跟着那位日本舞伎来到上面的房间。这间房间依照日本人的习惯装修成榻榻米,一圈小桌子围成一圈,中间正有舞姬弹唱着。 见到沉落,小林身边的冈部中佐贪色地仙ベ女|屋|ΡO-⒈⒏嚸℃OM〉笑了“小林中佐,那个支那女人来了,听说您把她养在家里,不如今日就让她给我们跳一曲。我们也来欣赏一下小林君的成果。” 小林仰头喝干杯中酒,他将手腕支在翘起的右膝上,眯着眼看了看沉落“好啊。” “如果她跳得让大家不满意可怎么办呢?”静子笑道。 “那就让她把享善送来的酒都喝了!”小林冷冷一笑。 沉落仍是挂着笑站在那,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让小林烦躁极了。 “那还等什么!你们,都下去!”其他军官纷纷呵斥走了场上的舞姬。 “请吧,徐小姐。”一个大佐笑得心猿意马。 沉落拽了拽裙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嘛,”她突然看向静子“静子小姐国色天香,刚刚亲自指导了沉落。我想,不如让静子小姐也一起跳。沉落也好身临其境观摩一番。” “你,你!”静子怒目圆睁,她转向一旁正仰头喝酒的小林“弥生哥哥,她羞辱我!” “哎呀,既然如此,静子小姐也别小气了。欢度新年,您不妨跳一曲给大家助兴。”一直与小林较劲的田村少佐见此忙幸灾乐祸起来。 小林仍是无动于衷地看着沉落,不顾身畔哀求窘迫的静子。见到小林这个态度,其他军官都借着酒意纷纷起哄起来。 “静子去吧,只是你若是跳的不好,错都要记在她头上。”小林微笑起来。 静子看着他,呼地起身“请吧,徐小姐!”她来到沉落身边,挑衅地笑了。 沉落拍拍手,乐曲响起,她一板一眼跳起日本传统的舞蹈来。静子见状,也不卖力只是假模假样学着,错误频出。 “好!”中将率先拍起手来“这个支那女人跳得真好!小林君艳福不浅!” 其他人见状纷纷拍手叫好,静子面上有些挂不住索性呼地向沉落倒去。 沉落看出她的意图一个扭身,静子就要摔倒在地却被她拦腰抱住。 乐曲停了,静子一把推开沉落,大步走下去。沉落跪坐在地上垂着眼“沉落冒犯静子小姐,请诸位责罚。” “把酒端上来。”一片嬉笑中,小林冷漠地命令下去,十只泛着果酒香气的酒壶端了上来,放在沉落面前的地上。 -- 分卷阅读18 田村及时回过神来,他拍拍手示意大家静下来。数十双眼睛看着沉落,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则色眯眯的。 沉落毫不拖泥带水地端起一壶仰头灌下去,殷红的酒水顺着她的下巴流过脖子、锁骨最后滑落到胸前的裙子里。她一壶壶不停地喝着,胸前渐渐有几分洇湿,这倒是让在场的男人更加兴奋了。他们纷纷起哄,小林也是笑着,可那眼中愈发深不可测。 沉落堪堪喝下七壶,剩下的无论如何也喝不动了。她竭力控制着逐渐散乱的意识,呼吸紊乱起来。 “喝呀!喝呀!”沉落殷红的脸庞似是烈酒,让这些日本人兴奋地几乎发疯,有的甚至想要上前去亵玩醉酒的沉落。 小林呼地起身,来到舞池正中。看到小林,沉落迷离着眼便要靠上去,可下一秒却被人狠狠隔开。小林将她靠在自己的左臂上,端起酒猛灌到沉落嘴里。 他的力气大了,沉落躲得也猛,那酒大部分洒在沉落的裙摆上。三壶酒灌完,他松开沉落“走吧,别在这丢人!” “小林君这样可不好,伤了美人的心啦!” “哈哈哈哈,什么美人!她不过是小林君的专属慰安妇!来日小林君不喜欢了,就要丢到那群士兵里了吧!” “到时候小林君可一定要通知我们,让我们也玩玩这个小尤物!” 沉落晃晃悠悠站起来,她头很沉,脚步却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她摇晃着走出去,耳边日本军官的羞辱声渐渐不再清晰。总算出了包厢,她扶着墙大口喘气着,包厢内歌舞声音又起来了,她慢慢走着,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她记不得自己该去哪。 “沉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几乎摔倒的她落入那个日夜厮磨的怀抱里。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揽住小林的脖子,荒唐地笑了。 “对不起,对不起,沉落。”隐隐约约中,她发现眼前人眼眶有些红了。 沉落晃晃头,让自己清醒些却是徒劳的,她只能把头靠在小林的胸前,双手绕在小林背上,有些不安分。 “弥生,你不高兴了是不是啊?弥生。”沉落呢喃低语,她被小林打横抱起来走进身畔无人的包厢里。 “你说话啊!弥生”小林将她放在榻榻米上,掏出手帕来轻轻擦擦她冒着冷汗的脸,转身要去关门。 “你别走!弥生!”沉落死死拉住小林,迫着他不得不回过身来坐在她身边。 “好,我不走。”酒意上涌,小林有些眩仙ベ女|屋|ΡO-⒈⒏嚸℃OM〉晕。他将沉落往一旁挪了挪,躺在她身边,沉落见状忙爬到他的胸口上,指尖在他的脸上画着圈。 “你说啊,你是不是生气了!”沉落灼热的呼气喷在小林脸上,小林呼吸急促随之起来。 “嗯。所以,你要想办法让我不生气。”小林哄着沉落想把她推下去。 “让我想想,你生气是因为我和许秋霖跳舞了,对不对!可是你也和静子小姐跳舞,我也很生气,我们扯平了!”沉落死死抓住小林的衬衫,难得露出几分天真来。 “你为什么生气!”小林猛地将沉落翻身压在榻榻米上,直直地盯着她迷离的双眼。 “因为你要娶她了,你要娶她了!”沉落别过头流出泪来,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小林突然心满意足地笑了,酒劲愈发上头,沉落笑得也愈发模糊。 他发狠般吻住她,沉落也激烈地回应着,她伸手解开他的裤子,他没阻止而是从下把她的礼服推到腰间。她的丝袜被他扯开了,布料撕碎的声音让他们都很兴奋,酒精的驱使下沉落不断抬腰去碰他撅起的物件。他把她摁下来轻车熟路地插进去。 “啊!用力……嗯……”沉落呻吟着,呼吸喷在小林耳边,他正埋头吻着她的脸颊。见她求着,他偏想逗弄她,便有意抽出一半,浅浅插着。 沉落急得流下泪来,想要挺身却被他按住,猝不及防间他深深撞进去,沉落叫起来,一声比一声大。 走廊里,许秋霖不耐烦地走着,宴会还未结束,若不是这次能见到沉落交接工作,他无论如何不会答应清桐一同赴宴。这样的宴会本就不欢迎他,他都没能进入包厢,只能在楼下的吧台喝一杯酒。 烦躁裹挟着他,让他继续向走廊深处走去。走了几步,男女的的呻吟喘息由远及近传入耳畔,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身侧那扇半开着的包厢门后衣衫不整的男女。 脑中轰的一声,他转身就要逃。 “唔!”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笑容满面的清桐,他下意识伸出手去将她的嘴捂住。屋内声音又大了些,清桐拼命歪着头看了一眼,随即呆呆地被许秋霖拖走。 “你好,请问您看到小林中佐了吗?”包厢门前,静子拦住刚送回清桐的许秋霖用生涩的中文问道。 “他在走廊尽头那间房间。”许秋霖如实交代了,看着静子的背影,他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 第二回·顾慕(三) “弥生哥哥!徐沉落!你们?在做什么!”静子看着屋内的淫糜景象,难以置信地尖叫起来。 “滚出去!”小林支起身子拿过丢在一旁的军装上衣盖在沉落半裸身上,他坐起来 -- 分卷阅读19 把沉落牢牢挡在身后。 “小林弥生!你!我要去告诉真子夫人!”静子喊完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中佐,我。”沉落的酒吓醒了大半,她手忙脚乱穿起礼服来,小心翼翼问道。 “别怕。等会你不用解释什么。”小林面色不善地看着静子离开的方向,单手系好衬衫扣子。 “可是,这影响不好。”沉落低下头去。 “我们的关系他们都知道,你怕什么。乖,别怕。”小林扶起沉落替她拭去眼角急出的眼泪,正欲拥着她往外走,就被迎面而来的真子和静子堵住。 “伯母,你看!”静子委屈怨恨地指着沉落叫到。 “弥生,这是怎么回事?”真子看了沉落一眼,目光又回到了小林身上。 “没什么,我们喝醉了。”小林松开沉落,淡淡地解释着。 “这就是你那个情妇?”真子又看向沉落。 “嗯。”小林点点头“她是我的情妇,我怎么做都不错。母亲,您说是吗?” “够了!我们要订婚了!”静子猛地插进话来,她忍不住走上前要去拉沉落。 沉落小心翼翼地向小林身后躲了躲,这个小动作让真子笑了笑。 “就算我们结婚,我的生活你也无权干涉。”小林看向静子。 “可是你明明答应要对我好!你这样伯父和我爸妈都不会答应的!” “静子,你冷静一下。你自己去看看,帝国的那个男人是守着一个夫人的?就算是伯父也没能做到吧?” “你,你!”静子一时语噻。 “静子啊,弥生这话可是不错。如今他们在为帝国开疆扩土,是帝国的武士。有些事我们需要体谅的。”真子拉住静子的手宽慰起来。 “可是,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弥生哥哥爱这个女人对不对?对不对?”静子姣好的脸庞激动的扭曲着。 “静子小姐,中佐怎么会爱我呢?”沉落诚恳地说了一句。 “伯母!求求你,告诉我,他们是错的!他们在通奸!你让他们分开好不好!”静子抓狂地摇着真子的手却被真子不动声色地抽出来。 “静子你需要冷静一下!静子!啊!” “静子小姐!” “静子你住手!徐沉落!” 绝望的静子突然扭身拾起一侧的花瓶狠狠砸向沉落,沉落惊慌一躲却仍是被花瓶砸中额角,殷红的血唰的流下来,她晃了晃晕倒在小林怀里。 “静子啊!你这样闹可怎么是好啊!”真子无奈地摊手看着小林抱起沉落跑出去。 静子有些呆住了,半晌她反应过来。手指被花瓶碎渣扎出血来,她看着滴血的手悲悲切切地哭了。 小林家中,沉落一个人躺在漆黑而静谧的房间里,额头上的疼牵扯着她,让她醒过来,她慢慢支撑着爬起来,一只手扶着头一只手伸过去拉开床头的小灯,这是小林的卧室。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她有些口渴,自己爬下床汲着拖鞋晃晃悠悠走到桌前。 茶壶中空空如也,她苦笑一下,屋内有消毒水的味道,方才发生的事涌上脑海,她知道真子和静子仍然住在这里,自己不好再刺激到她们,索性拎起茶杯蹑手蹑脚推开门走出去。 长长的走廊只有尽头的一间屋子透出些灯光来,沉落路过那房间时忍不住被屋中人的交谈吸引过去。 是真子和小林的声音,他们压低声音,可还是争执地很激烈。 “我不会娶静子!你转告隆一,他无权干涉我的婚姻!” “弥生,隆一他是你父亲!” “他是我继父!”仙ベ女|屋|ΡO-⒈⒏嚸℃OM〉 “弥生你可别忘了今日你得到的一切可都是因为隆一,如果没有他,我们母子会一辈子孤苦无依!” “母亲,我尽力了。我尊重他,爱戴他,可是这不代表我就要完全做他的傀儡!他想让自己那个蠢货儿子进入军队,我求着老师同意了。之后他儿子抽鸦片死了,这可和我无关!我会尽孝,不需要他用婚姻来困住我,绑着我!” “弥生,这我都知道。可是今晚静子和隆一通话,隆一生气了。” “随他吧,是静子不愿意嫁给我,不是我不愿娶。” “儿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支那女子?” “她那样迷人的尤物,谁不喜欢呢?可是终究只是个玩具而已。” 沉落手脚冰凉,想要挪动却走不动了。一丝难过慢慢升起来紧紧攥住她的心,让她窒息。 “弥生,你是不是恨我?恨我在你父亲病逝后带着你改嫁小林隆一。” “我从未恨过。”小林一字一顿地说着,他几乎要冷笑出声“这都是你选的,从他的姓是我选的,我怎么会有怨言?这十几年,我为了您在外公面前扬眉吐气,我竭尽所能,今时今日,我们终于不再受外公指责。只是,我想知道您其实很后悔嫁给父亲吧?” “我,从不后悔。他是我最爱的人。” “您为了爱情背叛了您的家族,我替您把失去荣耀一点点赢回来,只是其余的,我们还是不要彼此干涉了。” 沉落失魂落魄地抱着壶下楼,楼下的女仆本来正在打盹, -- 分卷阅读20 看到她猛地醒了“小姐,您怎么下来了?” “我要喝水,楼上没人。”她学着那女仆压低声音。 “交给我,您先回去。”女仆接过水壶,转身走了。 沉落脱下鞋挂在手里,无声地走回楼上卧室。一团白色的影子呼地钻进被子里,她的头太疼了,连女仆送水进来都没发现。 那女仆倒来水把她扶起来,见她疼得冷汗湿透后背,慌忙给她喂下一杯温水又扯过一旁的手绢给她擦了擦。 屋中亮了起来,沉落眼中一亮,是小林。 他披着睡袍面色疲惫地走进来“小姐怎么了?” “小姐要喝水,我去弄了水来,她出了好多汗,我替她擦擦。” “交给我,你出去吧。”小林挥挥手坐在床边,拉住沉落递来的手握在手里“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静子小姐呢?” “她搬到宾馆住了,我们不订婚了。沉落。”小林凑上前“别难过了,好吗?” “我有什么难过的?我就是头有些不舒服,现在几点了?”沉落扯出苍白的笑,岔开话题。 “快三点了,我们睡吧。”小林拿起帕子,伸手替她擦拭着背后的汗珠。 擦完,他温柔地帮沉落躺下,关了灯,自己躺在她身边借着隐隐约约的月光侧身看着她。 “中佐不怕我这样顺从是别有目的吗?大多数女人都计较名分的。”沉落晕乎乎地来了一句。 “你的好,我甘之如饴,你的坏,我双眼如盲。” 沉落睡着前小林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她心中一震却还是抵不过深重的睡意没来得及分辨就任由小林抱着睡着了。 第二回·顾慕(四)h 二月初,真子陪着静子返回日本,小林的公馆静了下来。 其实沉落在受伤后就一直住在小林家,可因为静子与她的龌龊,小林便也没让沉落去送。 自打真子走后,小林便把自己没日没夜关进书房和办公室里工作。沉落有时想去劝,可想到那晚偷听到的话心里便也明白了几分。 人太疲乏总是容易犯错, 她又不是真的情妇,在他疏忽时套出些情报来总是好的。 她伤的不算轻,小林索性让她留在家,文慧替她暂时管着报馆的事务。她知道文慧是小林安排的人,索性不再过问报馆事宜,全心养伤。 到了三月,沉落堪堪拆了线,可额头上那一小块伤疤仍是让她皱着眉。她不高兴了,于是便破例去小林书房找他。 门响的同时,小林猛地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见到是嘟着嘴的沉落他舒了口气“怎么了?” “中佐,沉落破相了!”她哭着跑上前把头埋进小林怀里,用余光努力扫视着桌上的文件。 “我看看。”小林无奈地叹了口气,抱住她的手挪上去想要搬过她的头。 一封俄文书信吸引了沉落的目光,她竭力看着为了不让小林打扰她撒起娇来“不嘛。中佐看了不喜欢我怎么办?” “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乖,我看看。”小林拍拍怀中的沉落。 沉落终于看完了那几行字,她的心忽的发紧,可还是及时调整好情绪微微仰起头。 小林就势扳起她的头,食指指腹在沉落伤口边缘摩挲过。他心疼地看着“还好。不算破相,这样一来你倒是更楚楚可怜了。” “中佐!您就会哄人!就怕您明天就带其他女人回家,转头忘了沉落。”沉落把头靠回去继续看着文件。 “行了!”他似是察觉到她的举动,不动声色地抱着她坐在椅子上,她被迫侧身看着他,无暇顾及桌上的东西。 “中佐,您真的不会抛弃沉落吗?”她委屈巴巴地凑上去蹭了蹭小林的脸颊。 一股子药香顺着沉落周身萦绕开来,小林仙ベ女|屋|ΡO-⒈⒏嚸℃OM〉笑了“暂时不会。日后可就不好说了。” “啊?那沉落要怎么做?” “这取决于我,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明日要出门几个月,今晚去好好陪你。” “中佐您要去哪?”沉落乖顺地问,她起身站在小林身前。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些套娃回来好不好?”小林没接她的话,自顾自说着。 “好。”沉落甜笑着点点头“今晚您可一定要来啊!”她说完转身走了。 小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没了爱意只剩下复杂。 “小林君为什么留着这个特工?她刚才可是看到了情报啊。”一个笑眯眯的日本男人自书架后走出来坐在小林对面的沙发上。 “我杀了她,还会有别人来。他们想要从我这里套取情报,手段只会更加高明。与其杀了这个已经熟悉的换来未知的风险,不如就留着她。何况,她得到的情报也是我们想让他们知道的。” “你对她有感情了。”那人呼地严肃起来。 小林不认为这是个问题,他点起烟来吸了一口“徐沉落,中统特工,代号幽泉。是中统为关东州量身定制的,我若是不收,难道让她去别处送死吗?” “她不是简单的中统特工。” “这我知道。她原名苏文,代号白鸢 -- χιāōSんμō。μк 分卷阅读21 。是地下党送到中统的卧底,不过因为有人做了手脚,她被送到了我身边来。” “你怎么知道有人做了手脚?你做的?” 此言一出,屋内长久的沉默了,小林吸完烟眼前亮了亮“这就不是我们需要管的。总之她这样的人我知根知底,比其他人更好掌控。我虽然不畏敌,可是送上门的便宜岂能不占呢?” “田中还一直盯着你,你可要小心。” “放心,我有分寸。她陪了我两年,就当她是宠物也有了感情,打狗还要看主人。若是其他人动她,就是在打我的脸。” “明日你要亲自去见那个苏联的将军?” “嗯。这种人,我最讨厌了。” 沉落回到房里,抱起暖烘烘的小兔子慢慢回忆着方才看到的文件,思索良久,怀中的兔子都被她温柔的抚摸哄睡了。她猛然明白过来,苏联将军留西金一直向小林出卖情报,而那封文件看起来是要出逃。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放下惊醒的兔子起身来到一侧的电话前播了享善家的电话“喂,我找绣懿夫人,我是徐沉落。” 对面传来脚步声,不多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喂,沉落,有什么事吗?” “绣懿,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和我说过的纹身师,我想去纹身。” “怎么了?你不是不喜欢那些吗?” “不不不,我现在必须去。你可以陪我去吗?尽快,好好,那就明日。嗯。拜拜。”沉落松了口气,放下话筒,脚边一团温软,她俯身抱起凑过来的兔子坐回椅子上。 “中佐,小姐方才和绣懿夫人通话,约了明天去见纹身师。” “让她去吧。保护好她。” “嗯。” 管家退出书房,小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么快就出手了,真得是小看你了。”他放下杯子,划开火柴烧掉方才沉落看过的文件。 文件遇火蓦得烧起来,他起身将文件丢进壁炉里,看着那雪白的纸叶化作灰烬,神色复杂。 极难得的,小林在晚饭时离开书房同沉落一起用晚饭。沉落看起来强打着精神替他添汤布菜,他夹了些她素日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怎么了?不高兴?” “您就要出去了,我会思念您的。”她蹙眉低声说。 “放心,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回来好好陪你。” “这次您也是为了任务吧?希望您回来就是大佐了。”沉落诚恳地看着小林。 “你为什么关心这个?”小林停下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沉落。 “因为妻以夫贵。您是我的男人,我当然盼着您得偿所愿。” “是么?”小林言语一凛,他仰头喝下一杯清酒,冷冷地看着沉落“我最讨厌谎言,你最好就是这样想。” “当然,我一直都这样想。”沉落淡淡应答着,替他把酒杯满上。 两人闷闷地继续吃完,再没人说话。 吃完饭,管家询问小林行礼的事,他看了看一旁恍若置身之外的沉落,沉郁地笑了“让徐小姐来。当着我的面。” “是。”管家看看沉落,飞快逃离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沉落没说话,低下头走上前跪在地上慢慢整理其小林的行装来,她整理地精细,小林无声地看着也不插话。 收拾完几只箱子,沉落有些腰酸背痛。她伸出手去欲捶打缓解不期然被小林紧紧攥着手腕拉起来,她被他带拉着丢到一旁的沙发上。还没反应过来,她便被小林翻过身压在身下。 身上的衣袍被胡乱扯开,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狠狠贯穿,火辣辣地疼传上来逼出她的眼泪来。 她大口喘息着,突然的进入让她紧的很,小林插地也不舒服。她想回头看看可他却死死按住她的头不去看他的脸。 他喘着粗气凑到她耳边“你不是一直很骚吗?今天倒是装起贞洁烈妇了!嗯?”他的手灵巧地挑动她的敏感处,她很快湿了,尽管并不情愿。 “徐沉落,你说你这身子以后离得了男人吗?”他剧烈地动起来,不给她回话的余地。 纵使出了水,可她还是疼。身体疼,心更疼。她拼命地扭动挣扎着却还是被迫容纳他的侵入和搅动,她哭起来却仍然控制不住呻吟颤抖。 这晚的情事不带任何快意,他们仿佛两只囚困了许久的兽一方压制,一方死命挣扎。 结束时,沉落出血了,血液和白色的精液混合着流出她的下身,她疼得有些走不动。小林将她赤裸着抱起来出了门大步向卧室走去。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有点冷。 她被丢在床上,小林给她擦洗后上了药,拥着她睡了,他睡得很沉很安稳,沉落下体一阵肿痛,她又睡不着了,这样的夜晚,一如往日却又不同寻常。 第二回·顾慕(五)灌药虐身 沉落醒来时,浑身疼极了。她想动一动却被人沉沉地压着,是小林。 小林被她吵醒了,睁开眼朦胧地看着她。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被子被扯开一点,雪白的脖子上那星星点点的红露了出来,小林凝视了一会似是陷入沉思。半晌他没说一句话,只是掀开被子自己穿好衣服走出去。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22 沉落四下打量着,周围没有蔽体的东西,她皱皱眉埋头进被子里看了看赤裸的身体正是窘迫时,小林端着一碗药走进来。 他把药搁在她床头,就那样看着她等她喝。 “这是什么?”她披着被子半撑起身子看了看。一股奇异的香味蔓延着,和她平日喝的不一样。仙ベ女|屋|ΡO-⒈⒏嚸℃OM〉 “这是成全你的好东西,你不是求之不得吗,怎么送到眼前却不喝了?” 沉落一怔,看着小林冰冷的神情,抖着手去端起药。 “这是皇宫里的药方,喝久了你这身子可就彻底坏了,以后生不出孩子,随了你的心意。” 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凑到嘴边复又挪开一些,她悲凉地仰头看着小林。 “为什么不喝?为什么!”小林夺过药碗,捏起她的脸将药往她的嘴里灌。 “咳咳咳咳!我不喝!不!咳咳咳咳!”沉落死命摇着头,药汁被她的动作晃动出去,她竭力不去咽下那些药汁,眼泪唰唰地流。 啪!小林狠狠摔了药碗。他双手捧住沉落涨红的脸“为什么?” “我不能喝。喝了就不能做妈妈了。”沉落的眼泪大滴大滴滑落。 “我告诉你,徐沉落。你现在在我手里,就别想着以后!我不让你碰的,千万别碰,否则我不介意给你开一场盛大的追悼会!”他松开她。 沉落伏在床上大口喘息着。 “对了,我有个礼物送给你。快点梳洗完我带你去看!”小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腿看她。 沉落死气沉沉地爬起来,抖着腿向衣帽间走去。进入衣帽间,她猛地靠在门上悲悲切切地哭了。 沉落一边哭一边看着衣帽间里小林给她置办的衣物,一种屈辱和挫败感油然而生,她垂下头取出一套骑装慢慢换上,不时扯动身上的伤口便是一阵细密的疼。换好衣服,她在洗漱间简单梳洗过,看着镜中面色惨白的自己,她努力扯了一抹笑来,如今小林的用意到底是什么还未可知,她断不能再惹他断送自己的情报来源。 小林换上了军装坐在卧室喝茶,看到素面朝天的沉落眼前一亮。 他走上前揽过沉落的肩推门走下楼去,管家正站在那等着他们。 “中佐,小姐。” “那位纹身师带来了?” “是。把他带进来。”管家对着仆人挥挥手,不一会两名家丁拉着一个瘦弱的男子走进来。 “沉落,这个礼物你喜欢吗?”小林看着呆了的沉落,笑了笑。 “中佐这是什么意思?”沉落调整好情绪。 “你昨日在电话里和绣懿夫人说要找一位纹身师,我便把他给你找来了。你身子不舒服,怎么能出门呢?来,给小姐纹身。”小林对沉落柔情蜜意地说完转身对那个纹身师吩咐道。 “是。”纹身师哆哆嗦嗦看了看小林又瞅了眼沉落,扶了扶木箱走上前。 沉落看着那箱子猛然想到什么“中佐。” “怎么了?”小林好奇地看着她,她看着箱子打开了,那纹身师没做什么意外举动,她舒了口气。 “您喜欢什么图案?”沉落问。 “你给她纹这个。”小林在口袋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那个纹身师,纹身师低头看看,是一朵周遭缠绕了藤叶的妖艳樱花。 “这个小人怕纹不好。”纹身师呼地跪下去。 沉落的心遽然揪起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纹身师,是她的下线啊。 “哦?”小林伸手摸了摸沉落白嫩的脸,深情地看着沉落“那我来吧。你来告诉我怎么做。” 沉落愈发紧张了,她有些僵硬地扯出笑却说不出话来。 小林却极认真地挽起袖子,在纹身师的指导下拿起工具一板一眼纹起来。 针扎在皮肤中,疼得很。沉落竭力克制着眼泪,一动不动地仰着头。 时间过了很久,小林在沉落快要疼晕时满意地笑了,他拿出画像比照一番,又拿来镜子递给沉落“你看,多美。” 沉落擦着泪接过镜子,一朵粉嫩的樱花缠绕着墨绿的叶子和粗黑的藤蔓印在她额头,衬得她愈发妖冶了。 小林覆过她的脸,俯身下去吻住,他的吻渐渐猛烈,直至解开她的衣扣吻上她布满伤痕的肩膀。其他人看着,却都面不改色。 “我出差这些日子,回你的公寓去。我回来找你。”小林遂了意松开衣衫不整的她,整了整军装“把这个党员送到监狱去,平日仔细保护徐小姐,小心别让中统的人伤到她。”他起身扫过那名被控制的纹身师一眼,大步走了。 沉落系好衣服整个人颓废下去,万兴他只是抓了这个中统派来的下线,听他的意思,他还没有掌握她的身份。 “中佐,早去早回。” “我会的。” 下午三点,小林的飞机起飞,沉落搬回了自己的小公寓里。 小林早前派人打扫过,这里舒适而温暖。她窝在被子里,整个人都在发抖,好险。他如果发现自己别有目的,一定会让自己身不如死。昨晚应该也只是他在查,那个同事没有供出她,她保下一命。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来,沉落有些不耐烦地爬起 -- 分卷阅读23 来“谁呀?” “是我,绣懿。” “绣懿!”沉落推开门“你怎么来了?”她侧身让绣懿进屋后关好门。 “这里简陋,没什么招待你的。你别介意啊。”沉落略带歉意地和绣懿一同坐在小沙发上,裹了裹身上的棉袍。 “你怎么样?小林把你抛弃了吗?”绣懿拉过沉落的手,焦急地问。 “我,我还好。小林他说回来再找我。怎么,为什么说他把我抛弃了?” “你不知道吗?这一下午都传开了,说你被他赶出了公馆。” “他不是去苏联了?我留着有什么意思。”沉落给绣懿倒了杯茶。 绣懿结果捧在手里“苏联?他去的是长春啊!” “长春?他明明告诉我要给我带套娃,而且!”沉落猛地捂住嘴。 “怎么了?”绣懿急切地盯着她面上渐渐升起的惊恐。 “他骗我!为什么!不会是他已经知道了?” “他现在放你回来,可还和你嘱咐了什么?” 沉落费力想了想,摇摇头。 “他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他,他昨夜很生气,做那事时把我弄出好多伤来。可又没说什么,倒是今天上午亲自给我纹了身。对了,他还灌了我不能受孕的药,我没喝。他看起来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唉,你说说你。待在他身边就和伺候老虎仙ベ女|屋|ΡO-⒈⒏嚸℃OM〉一样。他也不爱你,还是个日本人。你这样的牺牲真的值得吗?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名声已经烂透了,大家私下里都觉得你是十恶不赦的汉奸。” “绣懿,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样的事,我不做自然要换别人来。小林弥生心思慎密,我和他朝夕相处两年,堪堪摸清他的一些小习惯。若是我放弃了,我想不到更好的比我更接近他的方式了。纵然我做的让人不齿,可我问心无愧。” “沉落。”绣懿悲哀地叹了口气“你怕不怕?” “我怕。就在昨晚,我都怕我马上就死了,可我更怕我们面对侵略无动于衷最终永远呆在黑暗里。这两年,我的世界始终都只是暗夜。我或许没那么无私,我做的都是希望来日我可以站在阳光下,和我的同胞们一起。”沉落笑着流泪。 绣懿掏出手绢替她擦了擦“唉。”她终是无话可说。 “这个项链给你,你回去再带上。”沉落扭身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绣懿手中“清桐怎么样了?” “这个姑娘心思太重了,上次宴会后愈发不爱说话。对许秋霖却依赖地很,那日说要嫁给他求我们成全,把享善气得够呛。” “她十八了,按照满清的习俗该出嫁了吧?” “嗯。可她不愿意。有件事说出来不太好。享善去年想把清桐嫁给小林,找个依靠。”绣懿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沉落,见沉落无波无澜地喝着茶继续道“可小林拒绝了。说是有你就够了。然后这丫头就恨上你了,我们怎么劝都没用。今天知道我要来,她气得够呛还是许秋霖安抚的。” “这世道太乱,许秋霖也好,小林也好都不是良配啊。”沉落又添了一杯。 “你说小林那份深情劲到底怎么来的?他不是一直给你补身体,怎么又要灌你药?” “我不懂。灌药应该是气急了吧,我偷看他的情报了。不过幸亏我还没送出去他就发作了,要不真的危险。” “是啊。你完事小心。我家的孩子还等着我呢,我先回去了。” “嗯。清桐格格那里,留心着吧。”沉落起身送绣懿出了门,她关上门靠在门上滑坐下去。双手微颤着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这辈子,还有机会吗?”她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第二回·顾慕(六)h 许秋霖是在沉落搬回家一周以后做了她的邻居,那天沉落下班回来看到隔壁许久不住人的门前堆满了纸箱,正是疑惑时,门开了,满面笑容的许秋霖出现在纸箱后“你好,徐沉落小姐。” “许秋霖?” “正是在下。”许秋霖从箱子后钻出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沉落“你瘦了好多。小林那个混蛋果然不出人意料,玩够了就把你扔了。” “那你可能会失望了。”沉落很不愿听许秋霖的话,她转身砰的甩上门。走廊里没什么声音,她靠在门上气得想大哭一场。 作为情报人员,她现在真的失败极了。自1936年到现在,她所做的都不是很顺利,还惹上了小林。作为女人,她也失败得很,小林骗了她走掉了,留下这满城的流言蜚语给她。被人叫做汉奸冷嘲热讽并不好受,那些日本人对她已经开始想要动手动脚了。如今她事事谨言慎行,可组织上迟迟没有什么安排,只是让她等小林回来。今日她工作时被其余报社老员工刁难,差点就哭出来。这幅伪装,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再要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进浴室,打开开水炉放满浴缸,脱下衣服把整个人埋进去。 窒息的感觉涌上来,她突然异常恐惧,于是她挣扎着从水中探出头来大口喘息着。她还不想死,她要活着,只要小林一天没对她动手,她就要斗争下去。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她尽力对自己笑了一 -- 分卷阅读24 下。 这晚沉落睡得不大安稳,蓦然间门外传来粗重的敲门声。她被惊醒,披好衣服拿起小林给她的枪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门外有人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徐沉落,你,你给老子开门!” “许秋霖!”她被自己的发现震惊到,听声音他像是意识不清。难道他受伤了,容不得多想她猛地打开门。 一个浑身酒气的身体向她扑过来,她没躲过险些被压倒。 “许秋霖!你怎么了!你松手啊!”沉落拼命挣扎推开了醉醺醺的他,拼力将他推向门外。 “沉落。徐沉落!你算是什么?你就是个婊子,你伺候了小林那么久,便宜了那些日本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让我享受一次!” 啪,啪两声,沉落重重甩了许秋霖两巴掌,房门被许秋霖带上了,她有几分庆幸这几句话没被别人听到。 “怎么?生气了?和谁睡不是睡呢?何况我们还是同事,来啊。”许秋霖又一次扑上去却被沉落的枪口指着,他摇摇晃晃地站在哪斜着眼睛看着沉落。 “滚出去,要不我杀了你!” “你来啊!杀了我,你就是彻底的汉奸了!中统再也不会信任你,而小林现在已经抛弃了你。徐沉落,你还有什么啊!” “许秋霖,你喝醉了。我敢保证你继续你的荒唐行径下去,我会让你付出非常严重的代价!”沉落放下枪一步步后退。 许秋霖见状,油滑地笑了,他解着领带一步步逼近沉落“怎么?怕了吧。你那天在大和饭店和小林弥生不是很快活吗?今晚,我们也像那样,啊!你!徐沉落!”许秋霖捂着肩膀痛苦地蹲下去嚎叫起来。 沉落拔出刀冷冰冰地笑了“我说了,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这只是个开始,你还想要继续?”她低下头看了看刀尖的鲜血。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酒后失言了,徐小姐原谅我吧。” “滚出去,好好想想自己这畜生不如的行径。”沉落指着门厉声道。 许秋霖低声求饶着跌跌撞撞地爬出去。 门关上了,屋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她走到清扫间取出拖布使劲去擦地上的鲜血,静默无声。 第二天清晨,她出门看到守在门前憔悴不已的许秋霖轻哼一生,躲过他就走。 “徐小姐。抱歉。我昨晚。” “想明白了?”沉落停住脚步,没回头。 “嗯。我想,我想。” “想什么?” “我想追求你。你失去了那么多,我。我。” “就像昨晚那样?你是觉得我多大度多不要脸?许秋霖,你要是敢对我动一点歪心思,小心你的小命。”沉落转过身,用包轻轻滑过许秋霖衣服下的伤口,看着许秋霖疼得皱在一起的五官,她冷笑着走了。 “我会说到做到的。” “做给阎王吧。”沉落轻飘飘丢下话。 原以为那天许秋霖不过是在开玩笑,可他竟然真的说到做到。每日教完清桐便早早等在报社门前,跟在沉落的车后回家。清晨上班前对沉落说早安,买来精致的点心放到沉落门前。 可出乎意料的是,沉落面对这样的事只觉得恶心至极。过去和小林做了那样亲密的事,纵使是为了任务可她都没抵触过。许秋霖那晚的话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但这一点就让她看透了许秋霖的虚伪和贪色。小林若是个中国人,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可许秋霖若是来日身居高位不见得会做几桩好事。 他太有目的性了,可手段却又下作。 沉落为自己这个发现震惊了一下,她怎么会对小林这样看? 四月下旬的一晚她收到组织的电报,说是组织从苏联一位保密人员那里得到消息,日本人成功策反了留西金,今年上半年留西金将会叛逃到满洲国。届时,东北的组织务必要想办法阻止留西金泄露情报。 她约了绣懿来家中做客,绣懿来了,很是着急。 “怎么?你们也知道了?”沉落问。 “嗯。小林快回来了,他们几个军官已经和留西金商量好了交易,但是留西金到满洲的准确日期还不知道。” “这个不难,如果小林回来接我,我想办法尽力一试。” “可是,怎么处理留西金?” 沉落没答话,用手在脖子上横了一下。 “这样我们就不能从他身上套别的了。” “他身上的情报对我们没有半点用处,做掉他以绝后患吧。” “谁来做?” “这个我来安排,你们放心好了。这种事能借力最好,若是失手也犯不上拖累了组织的其他人。” “那你小心。” “嗯。” “许秋霖搬家了,不知道住到了什么地方。现在上课时间少了,清桐不高兴了。”绣懿无奈地叹气。 “清桐这也是麻烦事。”沉落不送声色地应答“她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是啊。唉,这个姑娘我真的忍无可忍了。她父母去得早,享善管得严总觉得对不起她。她始终认为我们就是汉奸,我们也是有口难言。” “做了这一行,就是不要奢求旁人理解了。尽可能保护好自己吧。绣懿,有时候想想在 -- 分卷阅读25 苏联那两年就像是一场美梦,那时候我们充满理想,觉得一切都是好的,都有希望。如今我没放弃希望,却发现这一切真的骇人。” “那时候我还记得有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爱慕你,送了你好多鲜花和葡萄酒却从没露面。他每次送东西都留一张纸条,留下名字,安德烈仙ベ女|屋|ΡO-⒈⒏嚸℃OM〉。” “哎呀,你别说了。”沉落红着脸拍打着绣懿示意她住嘴“可惜那样纯洁的感情再也不会有了。” “等到战争胜利了,你一定会有新的开始,到时候我要和享善带着孩子去上海,再也不回这了。” “到时候我要是嫁不出去我就赖在你家。” “好啊,我们养你。你是我们的功臣,我们供着你都行。”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绣懿笑了,眉眼弯弯。 沉落也笑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 送走绣懿,沉落整理了住处,夜晚她接到中统下达的工作电报,有些睡不着便站在阳台上透风,隔壁的阳台上许秋霖无声地探出头来,她瞥见猛地缩回去,关上窗子。 门响了,她打开门,许秋霖站在门外。 “进。”她私下打量着没人便放他进去。 “最近有什么任务吗?” “苏联将军留西金叛国了,上半年就会到满洲国。我现在不知道具体日期,但是中统给我的任务是杀了他。” “杀了?我去吧。到时候他回来你告诉我。” “嗯。” “晚安,徐小姐。”许秋霖笑着挥挥手走出屋子。 沉落锁好门满意地笑了。许秋霖这个人激进,这种事自然要冲在前头以便来日邀功,他这次倒真是陈全了她。 楼下的车里,小林抽完一支烟沉默了一会“她始终没理睬过许秋霖?” “是。我们每晚都在走廊里观察,徐小姐还刺伤过那个中国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明天再来接我们。”小林推开门下了车笑着抬头看看沉落的窗口大步走进走廊里。 门又响了,沉落不耐烦地爬起来大喊道“许秋霖你有完没完?人怎么可以这样下作?还不给我滚回去!” 敲门声又响起来,沉落无奈披好衣服骂骂咧咧地推开门正要叫骂却被来人震惊到。 小林笑着进屋带上门,抱起她向卧室走去“怎么不骂了?” “中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小林把她放在床上,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盒子,拉起她的手将盒中的戒指戴在她手上。 “尺码正好,看看喜欢吗?”他撑起身子自己动手解开军装。 “喜欢。谢谢中佐。”沉落看着手上硕大的红宝石笑得灿烂。 “许秋霖没少找你麻烦。但是你很聪明。”他脱完军装,扯开沉落身上的睡袍。 “中佐!您,您都知道了?”沉落像小猫一样在床上滚了滚,她不好意思地问。 “有什么问题吗?”他抬起头幽深地看着她。 沉落笑着摇摇头主动跪在床上撅起屁股,肉缝里泛出水泽。 “刚刚做了什么?”小林凝视着那出,抚上她光滑的身体。 沉落扭了扭身子,闷声闷气地应答“想您了。您快点。” 小林没动,听到他翻身下床的声音,沉落转过身坐在床上“您要做什么?” “洗澡。”他丢下话拉起她一起走到浴室里。 她替他打开水龙头,凉水浇下来渐渐变得温热。小林伸手把她摁下去,她主动提他擦洗起身子。 她的动作细致而轻佻。搅动起他的欲望。叫他那物件翘起来,她抬起头看着他迷乱的眼神,清纯地笑了,那物件被她慢慢含进嘴里。她下巴放松,大口大口吃起来却因为他实在太大,只能含住一部分。 沉落放弃了这个动作,她把他的东西吐出来,转而舔舐整个棒身,热水浇在他们的身上,她不时抬头水珠子就顺着她的脸一路下滑,直至消失在她深深的乳沟里。 小林抓起她的头发,迫使她又一次含住他的物件,她费力的吃着,下身越来越湿。终于她忍不住跪坐下去。小林抱起她摁在墙上,面对面插进去。沉落的后背靠在冰冷的瓷砖上,她的下身快速收缩着,双腿圈在他腰上。随着他的动作大叫出声。 太久没做,他经不起她的引诱,射的急而多。她被他扛出浴室丢在床上,侧身躺在他怀里被他从身后缓缓送入。这一次他有条不紊抽插着,吻着她光洁的后背和脖颈。 “这段时间没做,你又紧回去了。” “唔……嗯嗯,紧不好吗?嗯…平时做的太多,我都怕松了。”沉落挤出话来,她又缩了缩,夹得小林一阵颤栗。 “不会的。”小林说完深顶一下,沉落顿时软了下去“你的身子最和我胃口了。” “您,您轻点,嗯……”沉落闭上眼,任由他大把大把玩弄着自己的胸。 事毕沉落兴奋地睡不着,索性起身去浴室清洗下身,小林靠在床上看着她优美的曲线出神。 “中佐。这次工作累不累呀?”沉落清洗完笑着回到床上靠在小林怀里,仰起头。 -- 分卷阅读26 “这次是要去接一个大人物,这个人谨慎地很,执意要下个月再来。真是伤脑筋啊。”小林亲了亲沉落红润的脸颊。 “您别着急。” “不会。沉落,明天和我回家吧。这两个月你瘦了,回去好好补身体。” “嗯。”沉落乖顺地点头。 第二天,沉落挽着小林坐上车时,仰头看了看,窗帘后许秋霖的表情难看极了。 第二回·顾慕(七) 自沉落住回小林的公馆,报馆的员工们态度又异常谄媚起来。她看着他们这比翻书还快的变脸,心中一身冷笑。她徐沉落向来不是吃素的,对这群人自以为是的五十步笑百步,她本意是要好好收拾一番。可偏生赶上是留西金偷渡日期尚未明确,她总不能抛下本职工作。 于是沉落用自己的大度自我安慰,随后便想尽办法去查那个日期。 可是管家就像是看透了沉落的用意一般,小心翼翼守着小林的书房,不容她靠近半步。正是发愁之际,沉落接到了绣懿的电话,是约她喝茶的。 沉落应下了,下午准时出现在享善名下的一家茶楼。 “徐小姐,夫人在楼上等您。” “劳烦带路。”沉落沉着地跟着服务生上楼。这座茶馆是老派的旧式装潢,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吱吱地响。 “沉落,你来了?”绣懿迎上来拉过沉落,对服务生吩咐道“你先去忙吧。” “是。”服务生关门走了,脚步声由近及远,走廊里寂静下来。 “沉落,你怎么样?” “我还好。小林回来了,他最近一直在负责接留西金的事。我想进他的书房,却怎么也进不去。”沉落苦笑。 “无妨。享善前几日去新京面圣了,他昨晚传来消息,说这个月十八号满洲有一场秘密却隆重的活动,好像是欢迎什么人来。” “就是留西金了。享善参加吗?” “不,这次只有日本将领能参加。小林应该是其中之一。” “那就好办了。” “你那边安排地如何了?” “一切顺利,只要这个日期不出意外,我这边的刺杀就有几成把握。但是绣懿,我们这次的活动未必马到成功,日本人对这个人看的太重,只怕会重兵把守。我们也只能尽力一试,若是失败了也要保全其他同事。” “你派了谁?” “我找了中统的人。你知道的,当年我其实是打入中统,可不久之后中统要派一个女人潜伏到东北这边刺探情报。” “为什么要是女人?这些日本人根本不……” 绣懿被沉落捂住嘴,示意她别再说下去。绣懿明白过来,做出让她继续的手势,沉落放开她,继续道“色诱。”这两个字压得极低。 “当初我根本没考虑这件事,只是不久后组织秘密通知我,让我去争取这个机会。” “为什么?” “因为东北这边有一位我们的同志,和组织失联很久了。几乎是加入党籍后就不见了,只知道他的代号是影子。我们怀疑他已经被日本人秘密处决了,而他唯一一次传来的消息,是从小林弥生在日本的老师坂田的办公室发出来的。” “他说了什么?”绣懿手心一片冰凉。 “影无归。” 沉落停了一下继续道,“我们怀疑是小林的老师动的手,想去查证。可是更可怕的事还在后头,这几年我们曾捕获到苏联的电讯,有一组就是-莫希科呼叫影子,但是可惜始终没得到回应,也许是回应了,但是我们没有收到。” “你来这是不是怀疑坂田?” “起先是这样,可坂田老奸巨猾,不是我们轻易可以对付的。他最信任的学生小林弥生倒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小林在他的引荐下1934年来到中国做他的高级参谋、不久任班长,少佐军衔。他精通俄语,这在其他军官里是罕见仙ベ女|屋|ΡO-⒈⒏嚸℃OM〉的,可他的档案很保密,我们查不到。他会说俄语,就有可能在杀死影子后冒充影子和苏联联络。” “起初我一直在查,却一无所获。直到忻口那次,我发现小林用俄文发了一组代码,随后华北沦陷。自那时起,我认定了我们的猜测应该没有错,我甚至怀疑是他杀了影子。” “你当初来,是和组织商量好的。可中统那边呢?怎么办?” “中统那边申请地异常顺利,1933年我去日本留学,1935年回国后我来到关东州做了小记者。我按照中统给的消息,参加了一次日军联谊活动,之后在报纸上写文章公开赞美他们,特别表达对小林的爱慕。1936年元旦小林正式在关东军司令部中任职,那天我按照中统的安排下出现在舞会上,之后的事就像人们说的。” “可是色诱是下下策,你怎么可以呢?” “我毕竟面上是中统派的,有些事不能暴露太多。对了,1936年一整年我都没什么进展,中统怀疑我,一直派人以襄助为名义行监视之事。说到这,我也是有些惭愧,许秋霖就是中统派来的。”沉落难过地低下头“我不知道他会给清桐带来这样的困扰,只是我如果贸然动了他或是让他察觉我身份有 -- 分卷阅读27 异,对我们都不好。” “享善知道他的身份了,他也理解你的苦衷,中统怀疑享善的身份,有意让许秋霖来的。有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今国难当头,他们还想着内斗,唉。” “他到底还是知道了。许秋霖这个人我一直不敢太信任,我也隐约知道他背着我另有行动,不过没关系,这样真好有利于我们隐藏自己,他喜欢居功,有些事索性丢给他,我们折干净。” “沉落,你这幅样子如果让小林看到会不会害怕。”绣懿看着她游刃有余地样子笑了。 “他会亲手毙了我,弄不好就此得到白鸢和组织的联系渠道,然后冒充我。”沉落无奈地笑了笑。 “你呀,就能想这些。我觉得小林也许会把你囚禁起来折磨。” “那还不如弄死我。”沉落看了看窗户“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今晚要陪他吃饭。对了,想办法让许秋霖知道18号的事。告辞。” “好,万事小心。” “我会的。” 回去的路上,沉落没坐车,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走,小林派来的汽车就那样跟在她后面,让她有些想笑。 一晃就是十几日,沉落始终留意着小林的动向,到了五月十七日那天凌晨,一通电话惊醒了睡梦中的两人,是司令部打来的。 小林立刻来了精神,披衣去接。短短两分钟的时间,沉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小林冷着脸推门回房,她忙凑上去替他脱衣“怎么了?” “明日的活动取消了。这个不讲信用的叛徒!” “中佐您别生气,这样的事气坏自己就不好了。”沉落扶着他躺下,整个人靠上去。小林将她圈在身边,轻轻替她揉了揉小腹。 “睡吧,余下的事留给旁人处理。” “嗯。”面上乖巧地闭上眼,可沉落内心却紧张极了,还好派的是许秋霖,不至于暴露组织其他同志。可许秋霖到底是自己的同胞,这样贸然让他牺牲总是于心不忍。 就这样忐忑着入睡,又正赶上月事来了腹痛难忍,第二天沉落的状态差得很却仍坚持上班。她必须及时拦住许秋霖的刺杀计划,以防意外。 正是思酌间,绣懿来了电话“沉落,享善从苏联帮你订的提拉米苏坏掉了,需要耽搁些时间,你还要吗?” “还要,我特别想吃。”沉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忙遗憾道。 “那就等着那个商贩回信吧。对了,沉落,我家这位家庭教师今天来上课了,我走不开,不能陪你去喝茶了。我们下次再约吧。” “你能不能让他早点下课啊。清桐格格每日呆在家里,不闷吗?” “这姑娘,我说不动啊。” “那好吧,嗯,拜拜。”沉落在文慧的注视下挂了电话“我想吃一块糕点,你去给我买好不好。” “我找人去买。”文慧警告地看了看她,开门去叫人了。 电话又响了,是享善。 “徐小姐抱歉,那个糕点商人犯了错,被我们通缉了。” “什么?那我以后还能吃到吗?” “换一个人吧。” “嗯,好。你们抓到他了吗?” “还没有,他在哈尔滨,我们整个搜捕。” “他犯了什么错?” “这个人是个小偷。” “行。你们看着办吧。”沉落挂了电话,对文慧笑笑。 文慧生硬地笑了,递上来买好的糕点给她。 “下班后我要去一趟宋师傅那里,看看最近有没有新的样式。” “好。”文慧点点头。 沉落继续吃着糕点,却只觉得索然无味。 番外一 初夜h 沉落一直记得自己第一次陪他上床那晚,阳台上那盏乳白色的吊灯。 那晚宴会后,她直接被他拉到他的车上。听他说,她要和他回家。 在车上,他就已经吻住她,她披着的毛呢大衣脱落在座椅上,他忘情亲吻着她光洁白皙的肩膀,最后直接那她抱起来放在腿上啃咬她半露出来的乳房。 “少佐,有人看着呢。”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专心致志开车的司机。 小林没抬头,含含糊糊地应答了一句“他看不见。”他的手钻到她的裙子底下,隔着丝袜摸着她的大腿,她颤栗着向后仰去,露出线条优美的脖子被他啃咬着。 车子拐了几个弯,在一处院子前停下来。 小林放开她,给她裹好衣服抱着她。院门开了,车子开到屋子前停下,小林抱起她走下车去。沉落注意到迎来的管家想说什么却被他无视了,他兴致勃勃地盯着她的眼睛,抱着她一路进屋上楼,她被他丢在宽大温暖的床上,他用一条腿支在床上,伸手脱衣服。 沉落看着他焦急的样子故意滚了几圈在大,popoзЩ·ΡO-①8丶COM 床另一边对着他慢慢脱下衣服,露出美好的身体来。 小林粗喘着脱下裤子,他爬过去伸手拉住沉落的脚腕把她拖到身下。沉落用纯真的眼神瞅着他,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 下身被贯穿的感觉并不好受,沉落甚至在心里捏了把汗,生怕他怪自己不是完璧。可小林并没察觉, -- 分卷阅读28 连带着她的不适感一并忽视。 他九浅六深的抽插着,嘴上也不闲着大口舔弄她的胸前的两个红果。 见沉落咬着牙不敢出声,小林发狠地顶了顶,沉落惊呼一声随即红了脸。 “为什么不叫出来?”小林又深顶几下,迫使沉落放浪地媚叫起来。 “这就对了。”他笑着亲了亲她殷红的嘴唇,抽离她的身体将她翻了个身从后没入。 这个姿势深而刺激,沉落难耐地攥紧床单向上逃窜却被他死死顶住。 “啊!少佐,我,我不行,了。”沉落哀求起来,可小林仍在兴头上,他无视她的求饶继续撞击着。 沉落哭了,眼泪咸咸的。小林扳过她的脸吻去她的泪水“再等一会就好。”他哄着她。 “嗯,嗯。” 总算尽了兴,小林抽出他的东西抱着她起身去浴室清洗。沉落乖乖地靠着他,她很累可却很兴奋。 小林抱着她睡了,她第一次睡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感觉怪怪的。 第二回·顾慕(八) 一辆汽车在乡间的小路里飞快穿梭着,开车的人显然极为着急,车子横冲直撞,两边的树枝在车身刮出一道道纹路。 这是一辆正在逃命的车。 许秋霖近乎疯狂地扭动着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车速飙到最快。他紧张地大量着后视镜,并没有人赶上来。 可他仍然不敢懈怠,继续开着。汽车的油表降得很快,他有些绝望。值得庆幸,他的油到底坚持到出了这片庄子。夜色里,他的车发动不了了,于是索性撇下车,不敢有丝毫迟疑地跑起来。 为了这场逃亡,他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筋疲力尽的感觉让他想放弃挣扎,天知道那些日本兵怎么就盯上了他,而那位留西金也出乎意料地消失了。 他开始怀疑沉落。当初他被派来,上头就叮嘱让他留心沉落,沉落跟了小林这样久还没做成什么,怕是变节了。 起先许秋霖虽然有顾虑,可也没这样深,只是这次他当真不敢说服自己沉落是无辜的。 他继续走着,越来越慢,越来越恨。他不敢停,也不能停。 终于他再也坚持不住,靠在一块石头后迷迷糊糊睡了。 梦里,他用各种手段折磨羞辱了徐沉落。 鸟叫声把他吵醒时,他发现天已经大亮,挣扎着爬起来不顾浑身酸痛继续走。 他要逃出去,向他们报仇。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些房舍,渐渐的又有了几栋高楼,他进城了。 街上还有许多日本兵,他小心翼翼躲闪着。猛然间他看到穿着制服的享善带着几个日本兵在说什么。 想起那日还是在享善家得知了日期,他突然想到享善没准也是自己人,于是便悄悄靠近了几步。 可就这几步,享善的话落入他耳中,他整个人都愣了。 “许秋霖想要破坏皇军的工作,望诸位太君一定要抓住他啊。” 许秋霖感到冰冷一片,他猛地回头想跑却不小了踩到胡同口的木板,咔嚓的声音引来日本兵的目光“他在哪!快追!” 许秋霖拼命跑了起来,身后有枪声传来,他的左肩一凉,接下来是让他窒息的疼。他中弹了。 好不容易跑到胡同口,追逐的声音引来好些人围观,他眼前一黑可仍强打精神。前方冒出来几个人似要拦住他,他向后看,可后面全是日本兵。 出其不意地,那些人把他拦住后藏到他们身后,领头那位转头“快,把他先带走。幽泉说他不能出事。” 许秋霖晕过去之前耳边就剩下哭喊声和枪声,听到幽泉二字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沉落没背叛中统。 他仿佛跌进刀山火海中,整个人都在发抖可肌肉却又酸痛着。半梦半醒间,他仿佛看到一身翠绿旗袍的清桐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可转念他又想到享善对他的出卖。 毫无疑问享善算计了他。只怕他的汉奸身份毫无疑问了,难道日本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吗?而沉落,她一直没有告诉他准确的时间,都是享善在电话里和家人说的。当初许秋霖听到这个消息,真的高兴坏了,想着先立功再告诉沉落,让她刮目相看,可万万没想到享善在骗自己。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这该如何是好? 他越想越累,整个人都有些口干舌燥。他费力抬了抬手,虚弱而沙哑地低声叫起来“水,水。” “什么?你要什么?”一旁照顾的豆子见状忙凑过去。 “水。” “你等着。”豆子忙起身去倒水“来,喝吧。”他扶起许秋霖。 “豆子,怎么?”许秋霖喝了水有了些力气“怎么是你?” “是幽泉让我们来的。她探查到日军计划有变,让我们过来救你。没想到,享善竟然利用这件事铲除我们的同事。”,popoзЩ·ΡO-①8丶COM “幽泉,她,还好吗?” “放心,那个日本鬼子暂时还没有怀疑过她。但是享善眼下的行为委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最坏的可能就是这一切都是日本人设的局,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不过他既然没有直接说你是中统 -- χιāōSんμō。μк 分卷阅读29 的人,而是随便捏造罪名,那便是他没有准确的把握,只是不想放过漏网之鱼。” “幽泉知道享善出手了吗?” “没。她这次也是歪打正着了。要不是她让我们来救你,你就惨了,你真该好好谢谢她。” “咳咳咳咳咳,应该的,应该谢谢。”许秋霖一阵发抖。 “你轻点,你受了伤,加上之前在逃亡,现在身体太差了。正在发烧。”豆子把他放下去,给他掖好被子。 “其他同事呢?” “他们去忙了,我们这种工作,不能聚众。” “幽泉知道我受伤吗?” “她知道了,但是她让你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享善根基深厚,我们动不起。可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咳咳咳咳咳。” “你呀,就是太较真了。不过我劝你一句,享善这样的身份,在没有十足证据前都没有说你是中统的人,日本人可不是那样好摆布的,你还是静观其变地好。” “在鬼子眼里,我们都是一样的。不过,我就不信。” “不信什么?” “不说了。豆子,我的伤几日能好?” “你就慢慢养着吧,等我们给你上报局里,换别人接替你。” “豆子,我求你一件事可好?” “什么?” “别把我的伤势上报,我养些时日就回去继续任职。求你了,就当我将功赎罪。” “可是你已经暴露给享善了。” “不怕,我这次就是要除掉他,一雪前耻。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轻易让他抓住我们。何况我如果被撤职,势必连累幽泉,她工作能力强,不能耽误人才啊。”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豆子略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公寓里,沉落焦急地等着长春的消息。小林去长春了,虽然昨夜说活动取消,可他还是被秘密叫去了。这让她有些怕又是他的障眼法。 一组电码发来,她急忙记下来。是享善发来的,她仔细翻译了。原来长春那边的日军也白白准备了活动,而许秋霖意外逃了。 看到许秋霖真的没事了,豆子他们没有被追踪。那么,小林昨夜的电话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竟然先于司令部得到了消息,可是却在到达了长春后装作不知道,这可太奇怪了。 沉落喝完杯中的温水,删除那组电码,合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电话响了,她起身去接“沉落。”打来的是小林。 “对,是我。中佐您有什么事?” “你回家住,在我们房间的古董架上有一支簪子,是我帮你订的,今天才送来。可惜不能现在回去亲手帮你带上了。” “簪子?好,我马上回去。谢谢中佐,您多保重,我等您回来,再见。” 她挂了电话扑到窗前看了看,文慧正站在汽车前看着她。 她笑笑转身下楼去了,心里一阵忐忑,好在最重要的消息已经知道了。 一路上,她有意没理睬文慧,倒是文慧似乎想和她说什么。 就这样冷着文慧一路,到了小林家门口文慧终于按奈不住,一把拉住沉落。 “徐小姐留步。” 沉落回头意外地看着她。 “做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自己的本分,守好它。您是小林中佐的情人,就好好讨他开心,他给你职位就像给你珠宝一样,不过是逗你。你最好别生出不该生的心思,勾结不该勾结的人。” “文慧,既然知道女人要守好本分,那也请你明白,你连他的情人都不算。他也没有给你任何职务,你的本分就是帮我做事,服侍我。你千万别生出不该有的想法,做不该做的事。” 沉落说完,施施然走进院子,管家早领了小林的命令,见她回来了忙上前替她开门。 沉落得意地看了文慧一眼,进屋了。 “徐小姐,您需要什么吗?” “不,我回房睡觉,我困了。” “那您快去吧。” “好。”沉落关上房门,锁好。她摸起一盏台灯,无声地走到古董架前,细细观察寻找着。 一只翡翠打造的通体翠绿的簪子映入眼帘,她伸手去拿却忍不住被古董架下层一只小小的纸团吸引了目光。弯下身去扯开纸团,是一组代码。 她坐下去,借着灯光仔细破译起来。 ‘不要让人知道我们的约定,我帮你立功当大佐,你帮我和天皇争取时间谈更多条件。5.18’ 沉落突然明白过来,这是小林和那个留西金的计划。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小林为了升迁,留西金为了利益,他们有意隐瞒。怪不得小林说他背信弃义,想来是留西金私自更改了日期。 小心地把纸团缠好,放回去。她拿起那支簪子换衣上床。看着那簪子她突然有些百感交集。小林肯为了利益背叛日军,如果他们开出更好的条件,没准他也会出卖日军给他们。她为自己这个发现庆幸起来,也不再那么难以入睡了。 长春的一家小酒馆里,吵吵嚷嚷地聚集了好些人。小林穿着简单的长衫不声不响地坐在角落里喝着酒。 一个男人凑过来“你不是本地人吧?”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30 “嗯,在下才来不久。” “我就说嘛,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是养尊处优忽然家道中落的,逃难的?” “是啊,父母都没了,我还没成亲。” “唉。真惨。来,抽支烟吧。” 一盒烟递到小林跟前,小林抽出一根连带着盒中的纸条。 “谢谢。” “不必了,我先走了。你慢慢喝。” 那人离开了,小林打量了一下,周围没人关注。他极熟练地在掌心拆开那纸条扫了几眼,是俄文‘金子被偷了,没找到。看来是有意藏起来。’ 他不动声色划开火柴借着点烟的当把纸条烧了。抽完烟,他走了出去,一辆军车在远处等着他。 他上车。 “怎么样?坂田中将还在等。” “告诉老师,他们给影子送消息了,苏联人也在找留西金。留西金失踪了。” “好。我先送您回去。” “嗯。”小林靠在椅背上,再没说什么。 ,popoзЩ·ΡO-①8丶COM 第二回·顾慕(九) 约莫过了十几日,到了六月初许秋霖结束自己的“假期”回到关东州。清桐见到他自然一阵欢呼雀跃,可他却不动声色地躲过了,他身上的伤绝对不能让清桐发现,更不能让别人知道,若是被发现这便坐实了享善对他起杀心的合理性。 自从清桐上次当着他的面和绣懿说要嫁给自己后,他们之间那层最后的屏障便没了,他甚至觉得享善可能就是不想让清桐对他示爱,可自己动手又容易被清桐阻止,索性编一个罪名去害他。他知道清桐喜欢自己,可他想得到的只有徐沉落,那种欲望让他想发疯。 眼下自己刚被享善追捕,死里逃生,极为自然的绣懿有意没露面。倒是那天下课后,绣懿身边的赵妈在院外拦住他。 “许老师请留步。” 他犹豫了一下,今日伪装地辛苦,肩头的伤口一阵阵疼。这个时候绣懿的意思自然就是要辞退他,毕竟他们立场不同,清桐这样喜欢他,真的是个大麻烦,若他离开这个家,想再次逮捕他就容易多了。 想到清桐,他浮现出一抹冷笑,转过身一脸无辜地看着赵妈“怎么了?” “许老师,是这样的。绣懿夫人总不能一直这样和享善大人分居两地,她如今要去长春了。带着清桐小姐。” “需要我一起去吗?” 赵妈摇摇头“清桐小姐喜欢您,不肯听夫人话。所以夫人的意思是要您主动辞职,这样大家都好。” “这事还需要看看清桐格格的意思啊。” “不必。清桐格格自然是要一起去的,到时候会请新的老师。” “好,我尽力。” “谢谢许老师成全。不过此事若是不成,您也知道享善大人有的是办法让清桐格格彻底断了念想,所以许老师自己可要考虑好了。”赵妈转身进院子了。 许秋霖站在门外看了看清桐的房间窗口,一丝恨意爬上心头,想来享善真的是因为清桐而要除掉自己了,这几日他听说那次迎接仪式万事俱备,唯有苏联将军的缺席打乱了日本人所有计划。那日他误闯封锁区被日本人发现,后来又被享善带人抓捕,难不成真的如沉落传来的分析那般,他不过是碰巧遇上自己,顺水推舟?可他们如今看到他没有回南方,而是出现在长春,只怕还是会怀疑他,眼下自己真的愈发难办,只有在享善没抓到把柄前除掉他以绝后患。 “享善,我们走着瞧。” 眼下他必须牢牢抱住清桐这棵大树才行,清桐一向看不起享善的汉奸行径。今日听清桐说她祖母想来关东州避暑,清桐也想好好和祖母住几日,这样再好不过了。 许秋霖心里有了算盘,第二天上课时也就有意去讨清桐开心。 “清桐格格现在进步很快,想来去了新京,新老师一定很喜欢你。” “什么?我去新京?你呢?”意料之中,清桐很着急。 “我不能去新京啊,享善大人没聘我。” “怎么会?哥哥怎么可以?” “您别这样,大人也是为了您开心。” “他们只会让我难过。让我嫁不了想嫁的人,逼我学人私奔!”清桐越说越气“他们不过就是汉奸!” “嘘,格格,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许秋霖忙作势制止了她。 “哼!想让我去新京,让我连最后的快乐都失去,我不能顺他们的意!祖母都说了要来这里避暑,我就不信他们能不听祖母的。” “格格。” “好了。我去给祖母打个电话,一定要说服她和我留在这。”清桐不顾许秋霖假模假样的阻拦,飞快跑出去。 许秋霖看着那关上的门,笑了。 “许老师!祖母刚刚骂了绣懿嫂子,让我留在这等她。我不辞退你,你放心。”清桐兴奋地推门进来,大声说着。 “谢谢格格。” 那晚许秋霖下班后,不出意料地他被赵妈狠狠瞪着。他略无辜地看了看她,得意地走了。 清桐总是素日万般麻烦,可就这一点好就够了。 许秋霖离开后,沉落接到 -- 分卷阅读31 绣懿的电话。 “他还是利用了清桐,留在关东州了。不过我按照你教我的威胁了他,他并没有很意外。想来是把在长春的抓捕和这个联系到一起,把事情简单化。这倒真是好办法,只要他不曾怀疑我们的身份,他便不会进一步找到我们的其他同事。” “唉,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这样他至少短期内不会害享善和你了,他现在不敢去新京,是因为新京和关东州两套管理体系,他留在这里自然安全。换言之,你们在新京也更安全,他们的手还伸不到满洲去。” “你说他怎么会被人救走?” “中统的人不可能就他一个人去负责这个任务,何况中统也不信任我,估计就是他被其他人救了。”沉落面不改色地坐在自己的公寓里编着谎话。 “唉,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到。我现在甚至想不出怎么解决许秋霖这个麻烦。” “放心,下次刺杀他一定还回去。” “为什么?” “他特别想要功勋,以此光宗耀祖。” “可清桐怎么办?我现在不能不去帮享善,可我怕我们走了他害清桐。” “清桐格格显然得顺毛捋,你不如让她先留着,许秋霖这次既然利用了她,就会有第二次,他要利用清桐来做挡箭牌,至少这个过程清桐是没有危险的。你们老太太要来了,她年纪大,看人准。清桐也听她话,不如让她认清许秋霖为人后对格格徐徐诱之,让清桐彻底厌恶他。”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 “可是今天她没听你的话骂了你,那是因为她没见过什么才是汉奸,什么才是真正的龌龊。许秋霖作为教师又给她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等她真的见到了许秋霖是在国家危亡时仍在想着内斗的中统,就是另一回事。你还能不信老人吗?” “嗯,我懂了。” “那极好,好。再见。”沉落挂了电话,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小林又出门了。这次偷听他们的意思,留西金来的日期是准了,可具体那一日她又不知道。 这样也好,他来了再动,比他在路上更好处理。 手中的烟燃尽了,她裹好衣服下楼坐上小林的车回家, 最近小林对她愈发宠爱了,许多事也都纵着她,让她有些茫然。她实在是太害怕他这只是引蛇出洞了。于是他越纵容,她反而越小心。 中苏边境,小林接到了留西金。 留西金东躲西藏了数月,狼狈地很。他喜欢伏特加,有酒瘾。看到小林第一面便是“有酒吗?” 小林笑着拍了拍巴掌,士兵端来一瓶伏特加给他们到了两杯。 “在下小林弥生,这杯敬将军。愿将军和大,popoзЩ·ΡO-①8丶COM 日本帝国的合作和睦长久。” “啊!小林中佐客气了。您青年才俊,如今立下大功,前途不可限量!” “在下不过是平庸小将,一切都以帝国利益为先。” “是是是!我们敬大日本帝国繁荣昌盛,祝天皇陛下、满洲国皇帝万寿无疆!” 小林笑吟吟和他碰了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林中佐,我们如今是不是要去觐见满洲国皇帝陛下?” “不,我们要去关东州。您需要效忠的只有天皇陛下,其余的不重要。”小林解释道。 “关东州?很远啊!” “我们坐飞机秘密飞过去。” “嗯。”留西金点点头,信任地拍了拍小林的肩。 小林诚恳地笑了“将军一定可以如愿以偿的。” “您也可以心想事成。” 当他们坐在飞机上时,满洲国的大臣们都有些茫然,准备了许久的欢迎盛典最后却连个日本代表都没见到。 “陛下,新来的消息。小林中佐和坂田中将进言,为了保护留西金将军,关东军秘密带他去了关东州。” “什么?不来了?这是把我们置于……” “住嘴!”皇帝不咸不淡说了一句,那位大臣有些委屈地缩回去,余下的人也都有些挂不住面子。留西金公然叛逃满洲国,已然使苏联对满洲国不满。如今却秘密去了别处,这岂不是所有烂摊子都丢给了满洲国? “陛下这样一来,若是苏联公然和我们要人,我们岂不是束手无策?” “这您放心,帝国的人自然会和他们交涉。”一位日本官员得意洋洋地说。 “放心,放心!”皇帝似是泄愤般说了句,那些日本大臣露出嘲讽地笑,却无人回应。 皇帝颓然地松开握着座椅的手。 小林回家就有肉了,坚持住(哭笑不得) 第二回·顾慕(十) 书店中,许秋霖正立在最后一排书架前认真地读一本书,沉落自身后拍了拍他,把他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来。 “你怎么样?”沉落示意他别出声,她压低声音语速很快。 “还好。” “金子回来了,后天凌晨一点,大和宾馆χIàǒsんμǒ(ぶsんμǒ)。μκ交货。”看到许秋霖点点头,沉落飞快转身走了。 许秋霖也走出几步,站在书架边借着看书悄悄打量着沉落结账 -- 分卷阅读32 离去的身影。半晌,他也拿了手中的书结账,随口和老板聊起来“刚才那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她是小林中佐的情人。叫徐沉落,在滨城日报做老板,小林中佐喜欢她喜欢地紧呐!” “哦?那她岂不是……” “汉奸。”那老板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了一句“可不就是嘛!这种女人活该被千人骑万人唾!” 许秋霖沉默了,书店老板以为他默认了自己的话,忙低头打起算盘预备告诉他要花费多少。 “不必算了,老板。我突然想起自己忘带钱了。”许秋霖放下书忙不迭地往外走。 “哎!你可以赊账的!喂!喂!” 许秋霖一路小跑,牵动了伤口很疼,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他发现自己对老板的话竟然是很认同的,徐沉落就是个婊子,可他又觉得沉落可怜可悲。听到这样的评价让他痛苦,也让他欢愉。徐沉落既然可以委身小林,指不定委身了多少人,这不是正好,她可以便宜他们,也可以便宜他。而他只需要在恰当的时机去撕掉那层伪装,徐沉落就会本性毕露。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不愿意承认的是其实他的梦里更多还是清桐。清桐敏感自尊,却愿意讨好他屈尊降贵,她家世好,就像一块干净无暇的美玉。若是真的和她结婚,倒也不错。可是享善那边仍是急需解决的,这次他刺杀了留西金后,他就去长春找享善报仇。 他计划好,身上也不那么疼了,叫了辆黄包车回家准备起来。 几日后的深夜,沉落被吵闹声惊醒,她慌忙爬起来。房门同时开了,一个小侍女跑进来“小姐。您快来看看吧,小林中佐中弹了,刚被抬回来。” “什么!”她连衣服都顾不上整理就光着脚跑出去“弥生!弥生你怎么样了!”看到被包扎着小臂用担架抬回来的弥生,她的心遽然提到了嗓子眼。 “徐小姐别怕,小林君没什么大碍。他只是为帝国立了个大功。”送他回来的一位大佐站出来严肃地安慰道。 “什么意思?”沉落扑倒在担架前,摸着小林布满薄汗的脸,看着小林紧闭的双眼,她忍不住悲悲切切地哭了。 “今夜小林君得到消息,苏联方面有人要来刺杀留西金。他急忙赶到大和宾馆,却看到已经有人在和留西金对峙,他慌忙去挡在前面,中了那人一枪。还好,留西金将军没什么大碍,小林君着急的其他士兵赶到时,那刺客正在逃跑,小林君见留西金安全了,终于因为失血过多晕倒了。” “刺客抓住了吗?” “没。” “抓住他一定要千刀万剐。弥生,弥生,呜呜呜呜……” “小姐我们把人送回来就走了,这段时间让小林君好好养伤,司令部一定会抓住那个刺客,到时候交给小林君亲自处置。” “嗯。”沉落委屈巴巴地看了看他们,又伏到小林身边哭起来。 这些男人见沉落披着睡袍又哭得梨花带雨,自然都是有几分心猿意马。 管家见状忙上前去“在下送送诸位,诸位这边请。” 他们见状,只能收起心思三三两两交谈着走了。 沉落哭得有些背过气去,她是真的难过,若是小林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悲痛欲绝。 “小姐,容我带人把中佐抬上去,您给他换身衣裳。” “好,好。”沉落踉跄地退后几步,哭得说不出话来。一个机灵的女仆及时上前扶住,又扶着她慢慢地跟在担架后面向楼上走去。 小心翼翼地替小林换了衣衫,她坐在他身边用手帕沾湿替他擦汗。正是六月,天气渐渐有了几分燥热。这一番折腾,天已经半亮。她看着他深邃的眉眼,棱角分明的脸庞不由得有些痴了。,popoзЩ·ΡO-①8丶COM 若他是她的同伴,该有多好。只可惜,他们之间隔着不能释怀的家国之恨,注定得不到一个圆满。 不知不觉间,沉落睡了。 那是她第一次怀孕,也许也是最后一次。知道自己有了日寇的孩子,她是痛苦的,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也不想得罪了小林,连累其他的同事。 小林倒是极其重视她的孩子,为了让她安心保胎,几乎事事顺着她。这让她更为难,也更绝望。 正巧一个多月后,中统授意他们组织一次刺杀,她的任务就是拖住小林。 刺杀那日,她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那天早上小林一如往日般把头放在她的肚子上笑得轻松,她也渐渐爱上这个没出生的孩子。似乎他的存在让小林多了些人情味,他在她眼中不再是那个冷酷的日本军官,而是一个真心爱自己和孩子的男人。 她动摇了,所以在他们一起巡视,小林和她受到埋伏时。她不想他死,只因为他在被围堵受伤时仍下意识地护住她,那小心翼翼地样子让她揪心。 所以在那最致命的一颗子弹射来时,她几乎也是下意识地去抱住他,她穿着高跟鞋,崴了脚。就这样抱着他两人滚下台阶,她的肚子一阵刺痛,耳边只有沙沙的声音。她大声询问着小林是否安好,却只看到小林绝望而心疼的脸。 她的肚子越来越疼,一个小生命渐渐流逝了。她感受到那种痛 -- 分卷阅读33 苦的滋味,于是在小林的援兵赶来时,她大声哭喊着“救救我的孩子。” 也许是为了惩罚自己对他没有爱只有利用和欺骗,这个只有三个多月的孩子永远的离开了她。 她醒来,知道一切。她被小林抱在怀里嚎啕大哭,孩子总是无辜的,她对不起他。 那次刺杀小林获救了,中统派出的杀手被他丢进监狱活活折磨死。幸运的是,他们没有使沉落暴露。 她养身子的那些天,小林很忙。沉落一度开始担心害怕小林不要自己了,那样她该如何继续自己的任务?委身别人吗?她万万不愿意,小林比那些奸诈贪色的日本人不知道强多少倍。 小林到底是来接她了,他满怀愧疚地接她回家,帮她调理,悉心照顾她,生怕她难过。 她知道她身子受到损害,很难在近几年受孕了。自那时起,她那昂贵的补药就没断过…… 沉落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一只手伸过来,替她轻柔地擦去眼泪。她激动地看过去“中佐,您……” “乖,别哭了。我没事。”他苍白地笑笑。 “弥生,你要不要喝水?” 小林点点头,沉落起身倒了水来亲自喂给他。 “他们和我说了,您怎么不带人直接去呢。”沉落言语不满。 小林看着她眨眨眼“沉落,你去给我熬些汤来好不好。” “嗯。好,您好好歇着,我这就去找人先给你换药。”她伸手帮他倚在床头,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羞红了脸低头走了。 小林用没受伤的右手摸了摸,笑出声来。 第二回·顾慕(十一) 受伤后的第一晚,小林开始发烧。大夫们紧张地为他医治着,却仍然不能缓解他的痛苦。 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两年前的枪伤和这次的枪伤相距不远。沉落在一旁看着他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样子,心中一阵抽痛。 “真子夫人,您这边请。”管家推开门,风尘仆仆的真子看到儿子的惨状几步扑到床前,摸着小林的脸哭起来。 “弥生怎么样了?”她问大夫。 “情况不好,中佐如今遭受极大的痛苦,对他的身心都是折磨。我们想给他注射吗啡止痛。” “那就注射啊!还等什么?” “是。”医生和护士忙打开一旁的药品箱,娴熟地取出针管,药瓶等物。 沉落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那黄色的液体注入小林的手臂上。小林痛苦的表情渐渐消了,他歪歪头似乎陷入了美梦。 真子坐在起先沉落坐过的椅子上“你们先出去吧。” 沉落看着床上的小林,有些不想动。倒是管家手疾眼快,没等真子对沉落发作便拉走她。 “徐小姐,我派人送您回去吧。明日小林先生就要来了,您在这不合适。” “那,好吧。”沉落咬咬唇,顺从地跟着管家走了。 她回到了公寓,这次她看了看,没人在监视她。一种异样的感觉慢慢升起来,若是小林离开她了,她真的会不适应吧。 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她难受的睡不着便取出一瓶酒来,独自坐在阳台上静静喝着。 隔壁的阳台上呼地冒出一个人来,她抬眼看看,是许秋霖。 她带着几分醉意,向他招招手“来,和我喝酒啊。” 许秋霖看了看她,转身进屋了。不一会敲门声响起来,沉落拿起酒杯酒瓶走过去替他开了门。 “坐吧。”她自己坐在沙发上,替他到了杯酒推到他面前。 许秋霖坐下来,端起酒一饮而尽。 “爽快!”沉落笑了,又给他添了一杯。 “你怎么了?”许秋霖喝干第二杯,自己又倒了一杯。他晃着杯中问道。 “没什么。你把小林打伤了吧?” “是。抱歉,我失败了。” 沉落无声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可是我发现了一桩怪事。” “说。”沉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那晚我去刺杀时,听到屋里有声音。门也是开的,等我进去后,看到黑暗中站了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你什么意思?” “我发现小林也在刺杀他。准确的说,昨夜小林是故意放了我一马,至少他给我拖延了逃生的时间。以他的身手不可能轻易被我击中,可他当着日本兵的面被我打伤,这分散了日本兵的注意,我得以脱困。” 沉落眼神放空,陷入沉思。 “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popoзЩ·ΡO-①8丶COM “他会不会是更隐秘的同事?” “许秋霖,天真是好品质。可这个乱世,不需要天真。他到底是谁我不知道,可他绝对不会是中统的人,也不是我们动得起的人。” “沉落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杀了他,我就需要去换一个目标。他虽然不是尽善尽美的信息来源,可比起其他军官要好得多了。况且他和坂田的关系,对我们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相对于坂田,他还年轻,经验自然不足。” “你是 -- 分卷阅读34 不是爱上他了?”许秋霖问得焦急。 “我不知道。”沉落把脸埋到膝盖里,闷闷地说了一句。 “可他和我们有国仇,他的老师和你有家恨。别忘了徐老板和徐夫人是怎么丧生在坂田制造的罪行里!” “国仇不能忘,家恨,我也不会释怀。”沉落一字一句道“你走吧,我累了。小林的事我会去查,你先别声张,免得被他抢先除掉了。” “嗯。你好好休息。”许秋霖不甘地看了看没有抬头的沉落,起身走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沉落抬起头,却是泪流满面。 小林隆一去探视了儿子后,颇不放心地把大夫叫到一边“弥生的伤严重地很,与其让他这样受折磨。不如给他加大剂量注射吗啡。” “这,怕是对中佐身体会有不良影响。” “你怕什么,我是他父亲,我也是个医生。这个吗啡怎么用我最了解了。” “好。那就按您说的办。只是我们也只是尽可能加量,毕竟……” “我理解。你们先去吧,我在这看看他。” “好。”医生们纷纷转身离去。 小林隆一看了看躺在床上眉眼中含着痛苦睡得极不好的小林弥生,拿起一旁的针管抽出一管子吗啡打在弥生手臂上。 “我的儿子,你可一定要舒舒服服的啊。”他站在床前看着小林渐渐平静下来的脸,笑得慈爱。 小林断断续续半梦半醒了十几日,直到小林隆一快要离开时才醒了过来。打了大剂量吗啡的他神采奕奕,仿佛不再被蚀骨的痛苦困扰。 “我的儿子,你终于好起来了。”小林隆一坐在他床边,替他削好一个苹果切成小块放在他身前的小桌上。 弥生拿起一块,细嚼慢咽地吃了。 “父亲,这次让您和母亲担心了。” “都是孩子,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父母的心。要是你身边有一位贤惠的妻子,我们会放心许多的。” “父亲。抱歉,静子堂妹她……” “静子是个好姑娘,比你那个女人好的多,何况支那人本就低贱,怎么配得上你。” “我不会娶那个女人的,您放心。” “可惜了,静子已经和村上家族的一位公子订婚了。这样好的儿媳妇我就这样错失了。” 小林尴尬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罢了,前路漫漫。听说坂田中将想给你说一门亲事?” “是的。”小林点点头。 小林隆一笑了“好啊。看你这意思,是同意了?” 小林也笑了,没回答。 “隆一,我们该走了。”真子推开门,走到床前轻轻握住隆一伸来的手“弥生啊,好好照顾自己。母亲和父亲不干涉你找女人,可有些事我们还要考虑地全面些。” “嗯,我会的。”小林顺从的点点头。 “你别送我们了,养好身体。”隆一起身牵着真子在小林的注视下走出去。 小林靠在床头听到门外一片吵杂,半晌汽车发动的声音渐远。他的头蓦然很疼,伴随着寒冷和心悸,他倒在床上,掀倒了隆一削好的苹果。 苹果块和桌子滚落在地,发出砰的声音。这声音很大,吸引来了医生和管家。 “中佐这是怎么了?”管家紧张地问。 “快给中佐注射吗啡!”大夫大声吩咐着护士,那护士忙递上灌好的针管。药液的注入让小林平静起来,他的瞳孔变得涣散,整个人也有些飘然。 “好了,森管家。下次及时打上吗啡就好了!”大夫带着护士出门。 一旁的管家突然有些心惊,他看了看神智混乱的小林,心底的疑虑落实了。 好不容易挨到小林镇定下来,管家寻了个时机支走护士来到小林身边“中佐,吗啡有问题。” “我知道。我这是上瘾了。十几年前我曾亲眼目睹过吗啡上瘾要了人命的悲剧,没想过恶魔还是把手伸到了我身上。” “您想怎么办?” “你去把这些护士医生的家人秘密抓起来,然后再把他们带过去,审问一番。另外给我找新的医生来,不许任何人给我用吗啡。我服用时间不长,强行戒掉最好。也不要告诉沉落,等我好了再接回她。” “是。”管家心领神会地走了。 那晚医生和护士果然在没露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苏联大夫。处理完小林的伤口,他开了些药让小林预备在戒断反应严重时服用。 小林躺在床上,吗啡的药效还没过,他睡不着,疯狂地想念沉落。 床头摆着沉落的翡翠发簪,他将它捧在手心,想象着昔日他亲手给她戴上的样子。十几年前,尚年少的他为了仇恨毅然步入杀戮深渊,生命中唯一的色彩就只剩下沉落“沉落,你再等等,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门开了,管家走进来。 “中佐,那些人果真是田村少佐派来的,只不过他们说是小林隆一先生给您加大了药量,让您快速成瘾。” “把他们都杀了,名单送到田村家。再和老师请罪,我贸然杀了对我下毒的人。” “明白。只不过,您真的不让沉落小姐知道吗?” “我不想让她担心。”小 -- 分卷阅读35 林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森管家有些震惊,忙补充道“她又不是小林夫人,也永远不会成为小林家的人。这种事不需要知道。” “是。” “你走吧。” “嗯。” 小林靠在床上,不知何时陷入梦境。 梦里他还是个小孩子,一个慈祥敦厚的男人抱起小小的他。 “爸爸!” “我的宝贝儿子!”他用他的胡茬扎他,又把他一次次抛起,小林弥生咯咯笑着落入男人宽厚的怀抱里。 “爸爸。”一滴泪顺着他流下来,一片黑暗中他睁开眼无声地哭成小孩子的样子。 下一章有肉,我的求生欲啊啊啊 第二回·顾慕(十二)h 一晃到了七月末,沉落还是没有得到小林的任何消息。她打了电话去问,却一无所获。 不仅是她,整个关东州都不知道小林的情况。他在家中一边办公一边养伤,只是那毒瘾染上容易,戒掉却几乎要了他的命。 他整夜的睡不着觉,浑身发抖,双目无神,高烧不退。每每管家向苏联大夫询问他的情况,苏联大夫都告诉他“这是戒断反应。” 沉落耐不住跑到小林的公馆那日,管家按照小林的吩咐拦住她“小姐,中佐最近在养伤,不见人。” “他到底怎么了?两年前他受伤都没有这样。求求你,森君,你让我去看看吧,要不,我真的快担心死了。”沉落越说越急,硕大的眼泪不断涌出来。 “唉!您和我一起去看吧,希望他能理解我。”森管家无奈的摇摇头,带着沉落走进房子。 “他,是不是不太好啊?”沉落小心翼翼地问。 “中佐被人害了,染上毒瘾正在戒毒。他不愿意让您去看,可因为戒断反应他时常惊恐万分,又不让我们靠近。希望他看您来了,不会生气。” 沉落没说话,摔东西的声音从一个房间里传出来,整个宅子的仆人都噤声不敢靠上去看看。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屋内的窗帘拉得严实,唯有一盏小灯点着,发出些朦胧的亮光来,照着满地狼藉。 这是一件和室,荡漾着香料燃烧后的奇异味道,popoзЩ·ΡO-①8丶COM 。 沉落仔细看了看,却没发现小林。正要扬声问,整个人便被死死扼住,身后的门砰的关了。 她惊慌地挣扎了一下转而放松,任由小林把自己拖到灯前。 两个人跌坐在榻榻米上,小林苍白憔悴而布满胡茬的脸被灯光映现在她面前“别动,嘘。他又来了!” “谁?”沉落顺着他演起来。 “小林隆一!他又来找我母亲了。我爸爸快不行了,我得救他!都是谁他们这对狗男女害了我爸爸!爸爸!”小林痛苦地倒下去缩成一团,嚎啕大哭起来。 “弥生,你怎么了?”沉落心痛不已,她爬过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颤抖的后背。 “爸爸!”小林猛地转身抱住沉落的胳膊“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爸爸!别离开我!” “好,我不离开你。”沉落温柔地回应着。 “不!你不是我爸爸!你是来害他的对不对!你是枝子!小林隆一的护士!就是你!”小林死命摇着沉落的肩膀“就是你给爸爸注射吗啡!都是你!你现在又来了!是要害我吗?是不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要杀了你!”小林死死地掐住沉落的脖子,沉落说不出话来,双脚拼命蹬着。 哗的一声,桌子倒地。 门开了,管家和医生冲了进来。 “中佐!您快松手!这是徐沉落小姐!” “不,她是枝子!她要来害我!”到底是医生果决些,出手打在他的脑干上,小林晕过去,被松开的沉落大口舒着气。 “徐小姐,您怎么样?”管家把沉落扶到一边。 “他这是出现幻觉了吗?”极不容易的,沉落挤出几个字来。 “是的。不过他这次比过去好多了。再有一个星期,他就会好起来。”医生将小林扶到榻榻米上,躺好“只是,这最后一个星期他会情绪低落,需要有人时常安慰他。” “我来吧。”沉落不假思索。 “他可能会攻击您。” “不怕,只要他好起来。” “沉落小姐,您真的要留下来吗?” “当然。”沉落坚定地点头。 管家见她如此坚持,也便不好说什么。小林家的大事小事还需要他打点,眼下小林隆一和真子自然是不能信任了,说到安抚小林,真的只有沉落最合适。 如此,沉落又搬回了小林家,悉心照料他。 那天小林昏睡了很久,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时分,他看了看身边累的睡着了地沉落,她脖子上的红印让他心惊胆战。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可刚一碰到,沉落便醒过来“抱歉啊,我睡着了。中佐您需要什么?” “沉落,我是不是,对你做了可怕的事?”他愧疚极了。 “那不是你的本意,我可以理解。只是你清醒时刻不许这样对我啊?” “你怎么来 -- 分卷阅读36 了?”小林被沉落拉过去靠在她肩头,细细地问。 “我担心你。没想到你出了这样的事还瞒着我。是不是,我真的只是可有可无的。”沉落带着哭腔。 “不,怎么会?我只是,不愿意你为我着急。”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下。 “弥生,你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半晌沉落发问。 “我刚才说了不该说的吧?”小林哑着嗓子问。 “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不问。” “算了,这次戒毒我的每一天都活在恐惧里,日日牵念地都是爸爸,就算今天不说出来,我总也会在下次丧失意识时说出来的。” “弥生,你。” “沉落,你知道吗?十八年了,我每天都生活在仇恨和恐惧了,我唾弃自己认贼作父,痛恨自己不能为爸爸报仇。可我别无选择,爸爸去世前告诉我,我要活下去,若是死了就顺了仇人的遗愿。而我不能违背他。” “是小林隆一杀了你爸爸?” “对。我爸爸得了关节炎,小林隆一垂涎母亲,我不懂母亲口口声声说爱爸爸却还是和人私通。小林隆一借着母亲的手为爸爸打了大剂量吗啡,让他染上毒瘾,却不给他治病。久而久之我爸爸的病越来越重,渐渐残疾,可他的瘾越来越大,整个人的状态也越来越差。那天母亲在隔壁和小林隆一偷情,我守着奄奄一息的爸爸却不知道给怎么办。” “他很难受,和我说了几句话后就疼得嚎叫起来。这时小林隆一和妈妈就骂骂咧咧地来到这边,我不敢让他们发现我,因为妈妈禁止我见爸爸。我躲进衣柜里,看着妈妈让爸爸给他们跪下,爸爸从床上滚下来,小林隆一让妈妈给他注射了足足一百毫升的吗啡。爸爸挣扎着死了。他们俩笑着走出去,我一个人爬出来看着爸爸的惨状,我只想复仇。于是我逃了出去,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之后,就是葬礼。我拒绝了葬礼,主动要求随母姓。于是不久后我和母亲一起改嫁到小林家。所有人都笑我薄情寡义,坂田那时是小林隆一的患者,他看到我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他,良禽择佳木而栖。这是爸爸临终前叮嘱我的。他笑了,后来我做了他的学生,他像是我的父亲。小林自己的儿子不务正业,处处欺负我,母亲却不会帮我一次。十八岁那年,我离开家前,我打了他,用坂田给我的枪当着坂田的面打伤了他。那时小林隆一开始害怕我,他处处让我难堪,直到他儿子死了。他不得不又来讨好我。可我知道他一直恨我,他恨死的不是我,我躲过他的一次次暗害,直到这一次被他钻了空子。” “弥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些,我。” “十八年了,第一次和别人提起。沉落,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弥生猛地把她抱在怀里,他抱得那样紧,似乎要把她揉为一体“沉落,我只有你了,求求你,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沉落轻轻地说,此刻信仰也好,真假也罢,都不重要了,许多事真相如何,又有谁会关心。 “弥生,中国有一句老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小林中文流利,这句话接的不假思索。 窗外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下起倾盆大雨来。 沉落突然捧起他的脸,吻上他冰冷的嘴唇。小林愣了愣,随机就势把她推倒在地,两人抱着滚了几圈。沉落跨坐在他身上,脱下身上的裙子,她俯下身细致地舔着他半硬的物件,小林粗喘着按住她的头,渐渐完全硬起来。沉落爬起 。ΡO-⒈⒏嚸℃OM 来,对准他的物件,缓缓坐下去。她低头看着自己一寸寸吃下他的东西,有条不紊动起来。 起起伏伏间,呻吟声夹杂着雷雨声,她光洁的身体在夜色里美得夺目。 突然小林一把将沉落拉下来,拉过沉落的手放在自己下身“现在不能怀孕,对孩子不好。” 沉落眼睛一酸,她扶住他的物件套弄揉捏着,直到他射到自己手里。 清理后,沉落躺下来搂住小林你就那么想要个孩子? 我是想你永远离不开我。 沉落愣了愣睡吧。她拉过被子替两人盖好。 黑暗里,两人都没再说什么。 第二回·顾慕(十三)h 经过了大概十几日的调养,小林的毒瘾再未发作过,只是整个人清瘦了不少。这些时日,沉落一直陪在他身边,捕捉他的沮丧失意或是狂乱失控。这样的小林弥生更加真实,他不再是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小林中佐,他变成了一个似乎让沉落能抓住的凡人。 小林养病这段时间,司令部正在紧锣密鼓地和那位苏联将军筹划一起大事件。按道理,小林弥生总该参加。可田村下野刚升任中佐,他一向与小林不和,此番更是借着小林的病大做文章意图通过参加这次活动就此取代小林。 坂田一郎不喜欢田村下野,这人尽皆知。在这个节骨眼上,小林又被他弄成这幅样子,这无异于断了他的左膀右臂。眼看田村就要成功参选,他有些按奈不住。 这天晚上,坂田以探病为名义独自来到小林家做客。小林接到 -- χιāōSんμō。μк 分卷阅读37 消息,忙吩咐管家小心筹备着。 “中佐,坂田中将来看您,我是不是该回去啊?”沉落替他穿好和服,柔柔地问。 “不必了,你陪我一起吧。” “啊?”沉落的下巴被他支起,她有些惊异地看着他“这不合我的身份啊。” “你是我的女朋友,没什么不合适的。一会你去换上那身白色的和服,再好好梳妆一番,在一旁陪着。” “中佐,您不怕我?”沉落有些慌。 “怕什么?”小林不动声色问道。 “没什么。”沉落低下头去给他理平衣角“好啦。”她露出甜笑。 “去更衣吧。老师快到了,我要去候着。” “嗯。”沉落点点头,转身进入衣帽间。 “小姐,这盘茶点中佐吩咐您端进去。”沉落换上和服正欲推开和室的门,就听到身后森管家的声音,她转过身接过盘子。森替她退开门,她长吸一口气低下头小步走进去。 “田村放出假消息,让我们怀疑留西金。他知道老师您一向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因此断定我们会去灭口。那天的刺客来的时机也怪得很,我担心……”小林言语恭敬,他和坂田面对面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小桌前。 沉落小心翼翼跪下去,将茶点摆好后退后几步低下头一言不发。 坂田聚精会神听着小林的话,对沉落的到来倒是不甚在意“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田村和他父亲一样,田村征一郎想要取代我在军中的地位已久,他的儿子和你都是情报科,自然也想取代你。如此司令部中他们便会有绝对的权力,真是好算盘。” “如果那晚我孤身前往,最坏的结果就是他派的人直接杀了我。可如果那晚我们另派他人,他们也大可以活捉后诬陷我们背叛帝国。在这两桩都不成功之时,他铤而走险,买通医护人员意图将我灭口。” “你这毒瘾,当真是他做的?田村下野可没有这个耐心啊。” “实不相瞒,是属下的继父小林隆一。”小林低下头,有些沮丧。 “这个蠢货!他心里根本没有帝国,只有他那个不堪重用的儿子!”坂田极为愤怒,沉落不由得觉得奇怪。 “弥生,不必害怕。你是老师最好的学生,也是我最出色的作品,我不会容忍任何人染指你,迫害你。” “老师,学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小林有些感激。 沉落上去给两人添茶。 “你的忠心和能力,我从未怀疑。上次在华北那场仗,如果没有你的情报及时,我早就葬身在支那人手里。” 这句话委实震惊了沉落,她的手抖了一下随即被小林牢牢握住了。 “怎么了?”他冷淡而疏离地问。 “抱歉。中将,中佐。”小林接过她的茶壶,攥着她的手将她甩开。 “弥生怎么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女人长得真好,是你那个支那慰安妇吧?”坂田看了看沉落,露出几分猥琐之态。 “让老师您见笑了,她没见过世面。这几日学生看她一直悉心伺候,便给了她机会让她见见世面。”小林不动声色地将沉落拉到身侧,沉落配合地低下头,露出畏惧的神色。 “这女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坂田收回眼神,问了一句。 “不会。她在我身边两年都没出过什么问题。更何况哪个支那人还愿意相信她这样贪慕虚荣的叛徒呢?”小林看了看沉落,眼中带着惊艳和不加掩饰的欲色。 “哈哈哈哈哈哈,有你这个态度我便满意了。你也知道,纪子今年十八岁了,前几日刚刚办了成人礼。你们的婚事是时候提上日程了,可前几日她说她还要等大学毕业后再举行婚礼,我想了一下,我就这一个女儿,事事都顺着她的意。这次她既然想要再等等,我也不能拒绝。弥生你不会不愿意吧?” “怎么会?纪子妹妹可爱动人,她的任何要求别说是您,就算是我也不忍拒绝。如今还在打仗,只怕此时结婚我们总是聚少离多,但不如等几年,一切平定再结婚。” “你这样想,我很高兴。这才是帝国的才俊,不为儿女私情左右。”坂田鼓励地拍拍小林的肩。 “老师,学生还有一个请求。” “进入筹备组?”坂田放下茶碗,小林忙替他倒上。 “正是。” “我这次来,正是说说我的安排。如今关东军我说了算,不会被他人左右。过几日你便回去任职了,到时候我会以你保护留西金有功,提升你做大佐。你是唯一会俄语的,这很好,方便和那留西金交流,这次活动让你参加筹备,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谢谢老师抬爱。”小林低下头。 “好啦,我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小林起身去搀扶坂田站起来。 “您慢走,我送您。” 沉落仍然跪在那,看着他们两人走出去,她背挺得直,直到楼梯上没了脚步声。整个人忽的颓下去,她有些想哭,却流不出泪来。 小林到底要结婚了,原来他的刺杀不过是为了他的国家,去年也是他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救了坂田,国仇面前任何情意都如此苍白。她突然有些恶心。她怎么会相信他,一个亲手为她的国家带 -- 分卷阅读38 来灾难的日寇?她相信他爱上自己,可转瞬就被他亲手撕碎了他们之间的温情。今天的召唤,不过是为了羞辱吧,也为了让她别对他真的产生任何非分之想。如今她真的认清自己的身份,于他,她不过是他们口中的专属慰安妇。于她自己,她出现在这里可不是给他提供乐子的,她要从他身上得到东西。 想到这,她冷静下来。她对他的情分本来就不多,如今更是被他亲手撕碎了。那她利用他,便也可以肆无忌惮了,他要参与那个任务一定是机密异常的,这可真的是个好机会。 在森管家出现在和室中时,沉落早已换上一副强阳欢笑的模样。 “小姐,中佐去书房了,您先回卧室吧。” “好。帮我把兔子抱过去好吗?”沉落起身,落寞地慢慢走着。 “好。”森看着她的样子,无奈而同情地摇了摇头。 回到卧室,她并没有及时换下和服。她要自己永远记住这一刻的屈辱,这份被人唤作支那人,被日本人肆意玩弄的屈辱。 抱起新买的小兔子,她坐到被风吹得漫天飞舞的纱帘前,小心翼翼地摸着刚出生不久的兔子。 她的手脚冰凉,温软的兔子让她的手暖了不少。那兔子渐渐地四肢铺开,舒舒服服地睡在她膝盖上。 。ΡO-⒈⒏嚸℃OM 她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夜凉如水,让她难过自己生在这样一个悲哀的时代。 如她所料,小林看到她仍然穿着和服等自己时颇为满意,她鲜少这样打扮,今日眼眶泛红着实新鲜可爱。他对今日之事没有任何表示,沉落也没问,只是面对着他缓缓脱光衣服。 小林走上去抱住她拥吻着,她随着他的迫近不断后退一直被他放在宽大的窗台上,他松开她的唇转而去吻她的耳垂,沉落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力地吊着。 他的手指灵活地伸进她身下的小穴里前后左右搅拌着,大泡汁水顺着他的手指流下来,沉落的头向后仰着,嗯嗯啊啊地叫着。 小林突然抽出手,她被他翻过身脸颊被他压着贴上凉凉的玻璃,她看着窗外的院子,猝不及防间被猛的插入。 这次贯穿仅仅一下,小林抽出来转身就走,沉落从窗台上滑下来跌坐在地上,她低头看了看大腿内侧的汁水,伸手快速揉起来。 小林回来了,看着她自慰的样子眼神暗了暗。她仰起头,手下动作不停,面上却十分天真。她被他拉起来摁在身畔的阳台玻璃上,小林一只手掰开她的屁股,一只手在小穴里抹着蜜色的香膏。一股子冰凉在身体里蔓延着,转瞬变成了火烧火燎的燥热,沉落感觉整个身子都要烧起来,她咬紧牙感受着小林舔过自己的脊背带来片刻清凉。 “怎么不叫了?嗯?”小林做坏般用自己的物件蹭了蹭穴口。 “因为您…嗯…啊…您就想看我…这样…”沉落哆嗦着挤出话来。 小林一挺身,滑进她的身体。沉落的小穴剧烈的收缩着,夹得小林有点疼,他抽出一半来浅浅插着凑过去吻着她白净的侧脸。 “难受吗?” “唔…嗯…难…难受…啊!”小林快速动起来,深深浅浅。沉落的身子撞在玻璃上,疼却没说。 他射了一次,之后抽出还硬着的物件抱起她放在贵妃椅上, 沉落的双腿被掰开,她咬着唇用手摸着自己绵软的胸,媚眼如丝。 小林取出缅铃来一颗颗塞进去,沉落整个身子剧烈地抖动着,她伸手想要去拽出来却被他用衣带把手绑在椅背上。 沉落抬起白嫩的脚放在小林高耸的东西上,撩拨着。小林没动,只是倒了杯酒自己喝着不时给沉落也喝一口。 酒喝完了,他一颗颗拽出缅铃,抱着沉落将她背对着自己坐在腿上。沉落撑起身子,再一坐下便把他没入身子。她被他撞地一荡一荡的,仰头靠在他身上自己用手摸着自己湿漉漉的大腿。 待到晨曦初出,屋内渐渐有了些晕染的光,大床上纠缠的两人才停下来,她的药效过了,整个人都心满意足起来。小林松开她,靠在床头抽着烟看着她跪在那擦拭着流出来的液体。他们做了好几次,怎么擦也擦不完,沉落丢下手帕,颇缠绵地靠上他的胸口,一边吻着一边问“您结婚了,我怎么办?” 小林听着她天真的语气,慵懒地笑了,他拨了拨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这和你无关。” 沉落慢慢转过身缩成一团无声地啜泣起来。 “怎么?你在担心什么?”小林的烟抽完了,他转身倒了杯酒喝下去。 “您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您明明答应过我的。”沉落的声音委委屈屈的。 “好啦,我当是因为什么,这婚事还不知何时举行,你无需担心。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抛弃你?”小林放下酒杯,滑进被子里侧身将她搂住。 她的后背感受到他稳健的心跳,她悄悄笑了一下,瞬间恢复了悲伤的神色“真的吗?” “我答应你的那次食言了?” 他把她翻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弥生!”沉落娇嗔“我可最爱你了,你不能不要我啊。” “哈哈哈哈哈,睡吧。”小林把她抱在怀里,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 -- 分卷阅读39 “嗯。”沉落拱了拱。 第二回·顾慕(十四) “徐小姐您这边走,绣懿夫人正在楼上哄德少爷,脱不开身亲自接您。”赵妈殷切地为沉落指路。 “德少爷最近怎么样?”沉落笑笑。 “还好,就是太小了闹人些,夫人是头胎对少爷照顾地也精心,事事亲力亲为。” “是啊,德少爷生得可爱,绣懿又喜欢孩子,自然宝贝着。我就没有这份福气,不过我也没那个侍弄孩子的心。”沉落惭愧地摇摇头。 “那是因为你自己品行不端,贪慕虚荣!路都是自己选的,你既选择了委身日寇,又何必在这假惺惺地扮出贤良淑德的样子来?分明骨子里就是放荡至极,真叫人恶心!”清桐不知何时出现的走廊里,嘲讽地笑着。周围伺候的见此,都不敢接话。 沉落听着,面上并没什么变化“清桐格格又标致了。” “你不用把自己狐媚那套用在我身上!你还不如哥哥嫂嫂!” “清桐!”绣懿闻声从楼上跑下来,站在楼梯口压抑地怒斥着“快给徐小姐道歉!” 清桐狠狠地白了沉落一眼,什么也没说便推门回房了。她把门关得极重,震得壁柜上的东西叮呤咣啷响了一通,所幸没掉下来。 沉落无奈地摆摆手,快走过去“罢了,和孩子置什么气?来,让我看看小侄儿,你们这一去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见面,我呀,给他打了条金锁,长命百岁的。” “沉落,对不起啊,清桐不懂事。”绣懿哀伤地低下头,拉住沉落的手“德哥儿在这屋,你和我来吧。” 进了屋,绣懿遣散了仆人,关上门替沉落倒了杯茶。 沉落坐在摇篮边,看着那小小的软软的一团,整个人都柔和起来。 “他在睡觉。”绣懿轻声道,她坐到摇篮另一侧,掏出手绢来替儿子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我们会不会吵到他?”沉落有几分不好意思。 “轻声些便不会,这样外面听不到我们说话也不会觉得奇怪。” “嗯。”沉落赞许地点头,伸手摸了摸德哥儿粉嫩的小脸蛋。 “小林升任大佐了,也加入了那个计划吧?” “说的就是这个。他上个月升任大佐,这段时间很忙。前几日我破获了他办公室和东京那边交流的讯息,他们这是一次刺杀活动。具体刺杀谁暂且未可知,不过那个留西金在这次活动中很重要,我推测和苏联方有极为紧密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确定,一切都要继续收集消息。但是这次任务是关东军直接策划,和满洲没什么关系。你们去了长春恐怕没法得到更多消息了。” “这就难办了。” “对了,清桐格格真的不去吗?你们放心她一个人留在这,和许秋霖在一起?” “我家老太太快到了,她说受不了北方严寒,但是关东州倒还适宜调养。” “瞧我这脑子,竟然忘了老夫人!”沉落拍拍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最近小林回来地太晚,我还总要伺候他洗漱更衣。睡得不好,整日晕晕的,你别笑话啊。” “哇!”德哥儿醒了,哭喊起来,粉嫩的小脸瞬间红了。 “妈妈在这,德哥儿乖,乖啊!”绣懿心疼地抱 。ΡO-⒈⒏嚸℃OM 起儿子,小心翼翼地拍着晃着。 “这是怎么了?”沉落有些好奇。 “八成是饿了,小孩子不会说,只会哭。什么事都哭,不分时间,有时候着实让人心疼,可若是我休息不好的时候看他这样哭也会烦躁。不哭了哈,不哭。”绣懿手上的动作不听,嘴上轻轻解释着。 沉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绣懿皱着眉哄孩子。 她可比自己幸福多了。沉落叹了口气。 “张妈!” “夫人。”门开了,张妈快步走进来。 “把少爷送下去喂奶吧。”绣懿小心翼翼地把哭闹地儿子放到张妈怀里。 “哦哦,小少爷不哭了,张妈带你喝奶了,哦哦。” 绣懿慈爱地看着张妈抱着儿子离开,门关了,她转过身。 沉落从包里掏出红色的绒盒递给她“来,看看。” 她一低头,鬓角的发丝散落,一朵妖艳的樱花刺青落在绣懿眼中。 “沉落,你额头怎么会有樱花?” “小林替我纹的。”她应答地平静,抬手将碎发掖了回去,可却欲盖弥彰,使那樱花刺青完全暴露出来。 “为什么?” “上次我被小林静子打伤,留下疤痕。适逢我在修养的时候偷看了他的情报被他发现了,他愤怒之下给我纹的。”沉落幽幽地解释。 “唉,难为你了。”绣懿伸手慢慢摸了摸“多疼啊。” “身体上的疼算什么呢,只要我能熬过去,等到光明来临,这一切都会结束的。” “对了沉落,前段时间他手上你在他家照顾他?” “嗯。” “他怎么了?” “唉,说来话长啊。”沉落压低声音凑过去,将那晚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想不到啊。”绣懿难以置信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40 地摇摇头。 “世事难料,不过如此罢了。”沉落看了看天色,起身对绣懿说“我该回去了,报馆还有些事等我处理。最近一个月我都在帮坂田造势以备来日他扳倒田村一郎,这报社老板可不好当呢。”她苦笑。 “你呀,无论多忙也要照顾好自己。我送送你吧。”绣懿也起身亲亲热热地挽起沉落的手腕,领着她往外走。 “夫人,徐小姐。”走廊里,迎面走来捧着几本书的许秋霖。 他带着金丝眼镜,梳着背头又套了一身灰色长衫,颇有几分旧日读书人的气质。见到沉落,他倒是没惊讶,只是恭敬地问了好。 “许老师。”沉落点点头,和无视许秋霖的绣懿继续交谈起来。 许秋霖深深地看了看沉落的背影,转身便看到迎上来的清桐格格。 “格格。”他笑道。 “你也看到她了?她这个害人精,迟早要遭报应的。许老师,你说对不对?”清桐拉拉许秋霖的衣袖,仰起头看着他。 “格格,我们进去吧。”许秋霖岔开话题。 “好。” 门又被清桐重重甩上了,绣懿的脸色遽然变得很难看。 待到走到院子里,绣懿拉起沉落的手凑过去压低声音说“沉落,我们这样走了,总是不放心清桐。麻烦你时常帮忙留意着可好?” “嗯,放心。我走了,你也要好好的。”沉落点点头。 “沉落,保重啊。”绣懿的眼眶红了。 “保重,绣懿。”她笑着笑着流出泪来,车门被绣懿关上了,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小姐去哪?” “报馆。” “是。” 车子就要驶出院子,沉落猛地拉开车门,对身后的绣懿摆摆手。 绣懿让她记起她纯真无邪天真烂漫的少女时代,如今绣懿这一走不知何时再见,她很难过地哭了,不知何时她才能做回苏文,如今整个关东州都知道她是汉奸徐沉落,这真的可悲。 第二回·顾慕(十五)h 从绣懿那回来,沉落一直闷闷不乐,这晚小林难得回来地早些。他洗漱完回到卧室,正看到沉落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小兔子仍如往日一般在她腿上摊成一片,她却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发现她在哭。一滴滴泪顺着她的脸慢慢滑下去,她直直地看着桌上那枚小小的蝴蝶发卡,无暇顾及周遭发生什么。 “怎么了?你这样是为了绣懿?”小林俯下身圈住她,脸贴着她的脸,她的泪沾到他脸颊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不说话,默认了?”他仍没有放开的意思,倒是惊醒了小兔子。那兔子呆头呆脑地跳起来险些掉下去,沉落急忙伸出手将它揽住,忍不住破涕为笑。 “我怕见不到绣懿了。” “不会的,叶赫那拉家的老夫人来关东州定居了,他们总是还要来看的。”小林见她笑了,便顺势站起来靠在她身后,他把一只手覆上沉落的眼底替她抹下眼泪又顺着泪痕划下去一路顺着她宽松的睡衣口摸进去。沉落的皮肤一阵颤栗,她向后靠在小林身上,摸着小兔子的手也停下了。 那兔子没了安抚,用爪子轻轻拍着沉落放在腿上的手,小林住了手,给她回神的时间。 “嗯。嗯。”沉落又低下头看着腿上的小兔子,轻轻应和着“今天我看到了她的儿子德哥儿,可爱得很。” “你喜欢孩子,便生一个?若是不想生,便抱一个来养着。”小林眼前一亮。 沉落连连摇头“大佐,我服侍您睡吧。您今日难得回来地早些。” “好。”小林看着沉落镜中的映像,缓缓点头。 沉落站起来“我先去洗洗手。” 小林没接话,他转过身走向一旁的书架上摆弄起东西来。沉落忙抱着兔子小跑出去。 不过一会的功夫,她回到房中,小林仍在那立着没回头,沉落撅噘嘴跪坐在茶几前,她打开一只小巧的木匣用银勺子舀出一勺味道奇异的香料来丢进香炉点燃。 一瞬间,香味盈满卧室,小林的动作停住,沉落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小林的躯体,感受着他剧烈的呼吸。 “今晚这香大佐喜欢吗?”沉落的声音抻得媚而长,她的手不安分的摸上他硬挺的物件。 小林一把扯过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拦腰抱住,沉落的衣袍被掀起,下一秒被贯穿了身体“你点的什么香?” “啊……嗯嗯,您,不都,知道了吗,嗯嗯……” “为什么点它?”保持着站在地中间的姿势,沉落被他抽插地四肢无力只能任由他抱着,小林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因为,啊……因为来而不往非礼也,嗯……您平日里,经常,经常给我用药,嗯,唔……我也要让您体验一下这种快乐,啊!”小林一记深顶将沉落的话生生堵回去。 他没再问,只是大力桩送着一次次撞进她身体深处。 良久,他终于射出来,沉落也眼前一黑穴内溢出大量液体。似是惩罚般,他释放完就把她丢在那任由她摔倒在地,自己抬腿就要走。 沉落拽住他的裤脚“大佐,您不开心了吗?” -- 分卷阅读41 小林抬手拉开她的手甩下去大步来到沙发前坐定,香料燃尽了,可满室仍是那个靡乱的味道,他闭上眼靠在沙发上。 沉落翻身爬过去,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腿就被人狠狠握住,小林滑下沙发用另一只手扼住沉落的脖颈。沉落没挣扎,只是绝望而苍白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挣扎?”小林哑着嗓子问。 “因为没用。”沉落挤出四个字,下一秒她被他带起来平放在茶几上,小林挖出一小勺平日用的檀香,他划开火柴对着小巧的勺子加热,待到整个勺子都热了,他撩起沉落的衣袍露出她雪白的皮肤。 灼热感席卷上来时,沉落死死咬住唇没哭出声,小林抬起勺子看着她乳峰上那小小的一点红肿,他把勺子丢在一边低头舔吻着那处,沉落疯狂扭动起来。 “想要么?”小林冷冰冰地凑到她耳边。 “不,不想。”沉落睁开眼痛苦地摇摇头。 小林突然又一次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不轻不重。沉落剧烈地喘息着感受着他侵入自己的下身,他仍然掐着她不时加重力道,这种窒息和极乐交织的感觉让她如坠冰火两重天。 “舒服吗?”小林问。 “我,嗯,我,快死了,啊……” 小林松开手,大力撞击着“我给你定了一块新的方巾,你这几天戴上。”他看了看她脖颈的红肿,俯下身吻上去。 “您,您给我,定,嗯,才,啊,掐我,嗯……” “可以这样想。”小林握住她的两个手腕压在茶几上,九浅六深地插着她。 他射出来时两个人搂抱在一起“沉落,你骗过我吗?” “我爱您。”沉落闷闷地应答了一句。 。ΡO-⒈⒏嚸℃OM 小林眼中闪出些痛苦来很快被欲色吞噬,这药效太深,他把硬挺的物件埋在她的身体里托举着她站起来走到床边。 沉落被他摁在床上,被迫看着他的眼睛感受他的撞击和搅动。 “可是,我不爱你啊。”小林闷闷地笑出声绝情地看着沉落的双眼说出这句话来,沉落浑身一僵,心中出乎意料地痛起来。 小林看着她眼中难以掩饰的失望和痛苦,她太累了以至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您为什么留着我?”沉落软绵绵地问。 “因为你听话,我怎么摆弄都行啊。”药效过了,他的神智彻底清晰起来,他抵住她释放后抽身离开她的身体。 沉落被他拉着来到浴室清洗一番,末了他抱着她睡了,沉落又一次睡得不大好,她的下身疼痛着,连带着心里也很疼。 一晃到了十一月,沉落按照绣懿的嘱咐时常去留意着府上的情况。可这老太太竟被清桐洗脑,视沉落为十恶不赦的汉奸。每每沉落在享善的宅子吃了闭门羹,都有些气得吃不下饭。 老人家活了一辈子,嘴毒,得理便不饶人。每每关着门在院中奚落沉落,左邻右舍都忍不住凑出来看热闹。 后来沉落索性不下车,在车上探望过便离去了。 这个月小林的工作比素日更忙了,人一忙便会有疏漏。他们的活动是在明年年初,届时小林要回日本一趟。 沉落听到这个消息,恰到好处地表达了自己的难过和着急。 既然小林喜欢她吃醋,她便演给他看,终究是做戏,不能成真的。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还是一阵莫名的难过。 十一月中旬,关东州西南的一处小楼里,小林和其他日本军官正在就着即将到来的活动进行最后的商讨。 “我们的计划叫‘猎熊计划’,留西金将军制定的行动方案是派遣一支暗杀队潜入索契,在暗杀前一日的晚上,小队将通过下水道进入那只熊专用浴室的锅炉房里,隐藏起来。然后,选择时机清理浴室前的六名警卫,最后消熊。诸位还有什么异议?”一个精通日语的苏联人宣布道,他是留西金带来的人名叫塔科夫,过去一直是留西金和满洲国联系的纽带。 “我们把刺杀计划定在明年的一月二十五号深夜,这很好。那只熊在这天他的父亲的祭日时死在我们手里,从此他们父子俩的祭日在同一天,真是好极了。”田村拍拍手。 “自1930年老熊死后,每年一月二十五日,熊都要去扫墓。之后再到索契去住几天,而且还会在每天下午两点到五点去距别墅四公里的马采斯塔温泉去泡澡。熊的专用的浴室门前安排了两名贴身卫士,从前面大厅和后面休息室通往专用浴室的通道上,还站有四名武装警卫。 这是我曾亲眼所见,不会有错。熊使用过的温泉水会通过下水道流入附近的河里。到了深夜,温泉的用水量减少,下水道里的水才没过膝盖,人可以顺着下水道爬进去,直接进入熊的专用浴室的锅炉房。”留西金得意地解释着。 “留西金将军的意思是,熊会在索契停留好几日?”一直默默思考的小林突然发问,目光聚集过来。 “正是。”留西金点点头。 “诸位,在下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但是这个计划的实施必须有可靠的人选。暗杀计划一旦失败,我们被熊抓住,我们将在远东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所以,我们应谨慎行事,这就需要 -- 分卷阅读42 对这些暗杀队员进行训练,确保万无一失。既然熊停留数日,我们大可以在他们离开的前几日,警卫放松警惕再动手。”小林扫视一圈,又看了看坂田。 “小林君继续。”坂田点点头。 “我们都知道,警卫在最开始和最后几日往往警惕度最高,这时刺杀极容易被捉住。可是恰恰是中间几日,若是前几日没什么情况他们一般会放松警惕,这才是我们活动最好的时机。” “小林大佐说得对。”留西金赞许地看着他“是我冒进了。” “等等,小林君这样安排怕不是另生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吧?”田村下野猛地插进话来。 “田村君一向这样冒进。此刻事关帝国的荣耀!不是你们吵架的时候!其他人,对小林君的计划可有意义?”坂田制止了田村,对其他人说道。 “小林君考虑地很有道理。” “那就这样办。我们把刺杀定在二月一号……” 他们继续陷入热火朝天地谈论,倒是小林又一次沉默下去。 会议结束,田村在院中堵住正要上车的小林“小林大佐稍等。” “哦?莫不是田村君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小林止住步子,转过身冷淡地笑了。 田村凑上去“吗啡的滋味好受吗?” “实在是,毕生难忘。既然田村君如此想要知道,不如什么时候自己亲自试试?您知道,家父最擅长打吗啡针,若是您着急,大可以联系他。” “不必了,有您替我尝试,便够了。”田村笑了“方才您贸然推翻我们之前的方案,想必对这次活动另有见解,田村下野不才,还望您赐教。”他做出极滑稽地恭谦之态。 “田村君说笑了。若是我的建议真的不合理,刚才根本不会被大家采纳,您与其处处挑我的错,还不如好好研究一下如何为帝国献身。告辞!”小林施施然说完,转身走了。 “小林大佐慢走。”田村不忿道。 小林没回头,嘴角溢起一抹嘲讽的笑来。 不远处停着的汽车里,坂田拉上车窗“走吧。” “嗯。中将真的培养了一个好学生啊。”前座的参谋赞许道。 “哈哈哈哈哈。”坂田得意地笑起来“惠子怎么样?有没有那个叫徐沉落的支那女人什么消息?” “惠子这几年以助理为名义一直在徐沉落身边监视着,不过始终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小林大佐那样的手腕,那个支那女人就算是有九条命只要稍微动了歪心思都会被他折腾没了。” “惠子这个女人,心思重。她喜欢弥生,妒忌我的宝贝纪子。安排她去看着弥生的情妇,她自然不会让我们失望。弥生工作忙,总有疏漏之处,上次惠子怀疑徐沉落私通中统,好在最后她及时和弥生一起防患于未然。” “您为何不解决了徐沉落?” “弥生的事,留给他处理。这个女人现在被弥生凌辱着,又被其他支那人仇视,生不如死。可她既然愿意为了这富贵去沦为笑柄,那就如弥生所说我们只管看着她的笑话。” “是。” “嗯,我困啦。到家再叫我。”他裹了裹军大衣,靠在椅背上睡了。 第二回·顾慕(十六) 小林家中一片静谧,森管家见他回来了,忙凑上去帮他脱下衣服。 “沉落呢?” “小姐着凉发烧了。” “怎么弄的?”小林急急地便要上楼去。 “小姐今天下午去点心铺吃茶,遇到了享善大人的祖母和清桐小姐。小姐想去替她们付钱,却被清桐小姐和老夫人发现后当众羞辱。老夫人身边的仆人把没来得及穿外袍的小姐退出了点心铺子,一些夫人小姐见状都不让小姐进去取 。ΡO-⒈⒏嚸℃OM 衣服。小姐只能回自己的公寓穿衣服,这样一折腾,就冻病了。等文慧找到她时,她已经在没烧热气的屋子里发起烧来。” “还有这等事?”小林愤怒起来,他要去推门却被森管家拦住了。 “大佐,小姐吃了药,好不容易睡下。您这样去看,把她惊醒就不好了。” “算了,今晚我睡在隔壁。”他收回伸出的手,转身走到隔壁的卧室里。 “森,你刚才说,那些女人欺负她?” “是。您知道,沉落小姐的名声差得很。那些支那女人都仇视她而日本女人又瞧不上她,她没什么朋友,如今绣懿夫人一走,更加孤独了。” “她们为什么不让她穿衣服?” “听在场的人说,那些女人说小姐不知廉耻,何必装出人样来恶心她们。还说,她将来被您抛弃后,连新天地里那些卖笑的舞女都不如。”森的声音越来越低。 小林没作声,仍然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酒杯,方才他随手倒了一杯酒来,此刻竟然尝不出味道。 砰的一下,那酒杯弹在墙角摔得粉碎,酒渍沾染了地毯,留下丑陋的斑点。 “沉落出事时,慧子呢?” “惠子说她替小姐取手包和衣服,被困在店里出不去。” “出不去?她分明是有意看沉落笑话!若不是因为她是老师派来的,我怎么会留她。”小林厉声道。 -- 分卷阅读43 “大佐您别生气,惠子的事沉落小姐还不知道呢。中将派她来监视小姐,也是为了您好。” “正因如此,我才不会让他失望啊。”小林又拿起一只酒杯到了酒“把那里收拾了,另外明天把这个送到中村平那里,让他送到沪上找人买一颗上好的粉色珍珠打造出来。”小林从兜中掏出一小块叠好的图纸放到森管家伸来的手中。 “这是送给小姐?” “嗯。”他点开烟,吸了一口,吐出成片的烟圈来“你们都去睡吧,我不需要服侍了。” “好。”森收好那纸条离开了。 小林看着门关好,他起身来到电话前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中村君,这么晚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我最近很好,很快我就要回日本了,下个月,对。今年你也会回日本过年吧?那我们聚一聚,好。这次回日本自然是另有安排,军方要在一月二十号到二月一号集中给我们进行培训。嗯。没问题。我有什么消息便告诉你,对了,森明天会给你送去新的图样,我亲手画的,你好好看看,再送到沪上找人精心做出来。嗯,晚安。” 另一侧的沉落听到忙音,她放下电话,猛地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裹严实。 小林他们的活动日期就在他所说的那个日期了,这内线电话着实方便,她万万没想到这次倒是小林放松警惕,可她到底怕他又是设下圈套,总是不大信。 猛然想起小林提起的图纸,她来了精神可转瞬又泄气了,这图纸不知到底是在谁身上啊。 难不成是小林?她又仔细分析了一下,可是到底在发烧便生出几分不切实际的想法来。受着这份不切实际的想法支配,她迷迷糊糊爬起来便向隔壁走去。 门没锁,她悄声关好门。浴室的灯亮着,有水声传出来,她有些冷整个人更晕了。咬咬牙,她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一点后走到沙发上,还没弯下腰浴室的水声猛地停了。 她慌忙收回手,坐下来把头靠在扶手上。浴室门开了,小林走出来看到她眼神明暗难辨。 “怎么了?” “您回来了。”她的脸颊红红的,坐直身子却还是忍不住发抖。 “这都烧成这样怎么还乱跑?”他走过去试试她的体温,被她烫的震惊。 沉落被他抱起来,她伸手勾住小林的脖子“大佐,我睡不着。我冷还浑身疼。”她声音微颤,搅动了小林的心弦。 “你病成这样怎么睡?”他无奈而心疼地把沉落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转身要去倒水却被她拉住袖子。 “别走嘛!我害怕呀。” “乖,我不走,我去给你倒些水来。”沉落闻言松手,可那眼神仍可怜巴巴地跟着他。 他心里一软,试过水温便把她半抱起来慢慢给她喂了一杯热水。 沉落暖和了些,嘴唇也不那么干燥了,她抿抿嘴“还要。” “你等着。”小林又倒了一杯喂给她。 沉落喝的急有些呛到,他忙给她顺顺气。 “慢点,乖。”他柔声说。 “嗯。我想睡觉了。”沉落乖巧道。 小林放下水杯躺到她身边,她整个人凑过去贴到他怀里“我冷。” “嗯。”小林抱紧了些“睡吧。” 沉落没再吱声,却也睡得不太安稳。小林看着她的样子,想起她方才突然闯进来的举动,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 屋外戚戚落落地下起雪来,冬天了,他要过生日了,沉落也是。 “大佐,小姐她不见了。”小林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怀中的沉落皱皱鼻子,翻了个身又睡了。 两个人身上俱是一片湿热的汗渍,他替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起身拉开门出去“她在我这。” “小姐怎么去您那了?”森的疑问脱口而出,小林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接话。 “我要去司令部,你们照顾好她,别让她再着凉。”小林一边吩咐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洗漱更衣“对了,那图纸送的快些,她的生日要到了。” “是,我明白。只是您的生日和小姐是一天啊。”管家笑了“今年您刚升任大佐,该好好筹办的。” “今年军方有大事要办,耽搁不得。生日那天你就按我之前说的做就行了,另外别让沉落知道。” “是。” 沉落醒来时,只觉浑身都清透了不少,她的烧退了。 她翻过身去,身畔只留下淡淡的檀香味,小林已经走了,昨夜他照顾了她。她有些难言的酸涩,可转瞬便由小林想到那张图纸,那张交到中村平手里的图纸到底是什么呢? 她略伸了伸四肢,裹着被子坐起来拉动床前的电铃,不一会门开了,一个女仆走进来对她笑笑“小姐,您醒了。” “嗯。大佐上班了?” “是。他让您今天好好休养,对了小姐昨晚文慧送来您遗留的手包。” “在哪?给我拿来。”沉落背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这包中有许秋霖昨日和她约定好的见面地点,若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那女仆跑出去不一会将一个手包拿过来递给沉落。 沉落慌忙打开,一样不少,只是细看东西被 -- 分卷阅读44 人检查过了。 这可如何是好,她和许秋霖约定今日在药房接头,那张记着地址的纸条就放在钱袋里,眼下被文慧看到,难保不告诉小林。 若是小林起疑,派人去了,可就糟了。 眼下只能铤而走险了。她攥紧自己的手腕,竭力平复下来“秋子,你帮我取衣服来,我要起床了。” “嗯。”秋子跑到隔壁去,不一会抱着一套棉裙送来。 沉落自被窝里伸出手,把裙子拉到被子里穿好“对了,小秋,你替我给享善大人的宅子里打一个电话。告诉清桐格格,若是她再做昨日的事,我不会放过她。” “这,是。”秋子犹豫一下当着沉落的面拿起电话。 沉落坐在一旁听着,小秋尽可能言辞委婉,可那边的清桐听到翻译的转达仍然恼怒了,她抢过电话尖叫着让沉落去接。 “徐沉落!你这个汉奸混蛋!你还敢威胁我!我要去杀了你!为千千万万同胞报仇!” “是吗?清桐格格总是想些没用的,且不说您能不能调出人手,便是您派人来又能近得了南山吗?” “就算他们不去,许老师也回陪我去!” “许老师?许秋霖?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可记得,昨日您之所以那么生气还是因为他扶了险些被撞倒的我,还多看了我几眼。清桐格格,许老师是个读书人,您就算和他两情相悦也别强人所难啊。” “贱人!”清桐气得说不出话来。 “您身份高贵,享善大人不会同意您嫁给一个文人。将来您和他要各自嫁娶,可就再没往来的希望了。您还觉得他能事事听您的吗?”沉落笑着挂了电话。 清桐还想说什么,却只听到忙音,她愤愤地摔了话筒,引来一旁伺候的杏儿。 “格格,您怎么了?” “许老师呢?” “他今日请假了,您忘了吗?” “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快去!”清桐任性地喊起来。 “是。”杏儿吓得哆嗦,她快步跑到楼下。 清桐跌坐到沙发上哭得一塌糊涂“徐沉落,你怎么这么坏!你一定会遭报应的!许老师才不会喜欢你!”可她越是安慰自己,越是心慌。 昔日一次次无意中目睹许秋霖对徐沉落的背影发呆,一年前他和她翩翩起舞,昨日更是看到他扶起被自己碰倒的她。这一桩桩似乎都在印证关东州的女人对徐沉落的评价‘魅惑下贱’。若是她真的勾引了许老师,清桐觉得自己会发疯。 她就这样忐忑不安地等着,直到许秋霖慌慌张张出现在她的房间门前,她才舒了一口气“许老师。” “你怎么了?” “刚才徐沉落打电话要把你抢走,我害怕。许老师,你不会喜欢她的,对吗?”清桐满怀期待的凑上去。 。ΡO-⒈⒏嚸℃OM 沉落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只怕是昨日的计划有变,她人被困住,只能出此下策。 他笑了笑“徐小姐定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格格在意我,生怕我和汉奸扯上关系,对不对?” “哎呀,你说什么呢。”清桐低下头红了脸。 “今天您想学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你陪着我。”清桐笑盈盈地仰起头。 许秋霖看着那未被世事惊扰仍旧善恶分明的脸一瞬间失神,他下意识地溢出笑来点点头。 第二回·顾慕(十七) 文慧敲开小林办公室的门时,他正在写一份文件。见到文慧,他只是瞥了一眼没说话。 “大佐,昨日我在徐沉落的包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天下午一点城东胜记药铺。我觉得有问题,想请您一同去查。” 小林沉默半晌,写完东西放下笔淡淡地看着文慧“请我?惠子,你明明自己就可以的。” “我怕您觉得我诬陷她。” “哈哈。”小林轻笑着站起来,他绕过桌子走到文慧跟前,文慧被他迫着一步步后退直到靠到身后的桌子上“诬陷?”轻飘飘一句话却激起文慧心中的波涛汹涌。 她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整个人都柔和下去。 “昨日,为什么要看她的难堪?”明明是责问,可小林却凑的很近,言语暧昧仿佛调情。 “大佐。您知道,她配不上您。”文慧喃喃道“她和您就算生下孩子也是混血的杂种,您不也一直把她视作玩物棋子吗?” “所以,她当年流产后那些伤了她身体的药都是你授意给她开的吧?”小林伸出手揽住文慧的腰,以防她向后摔倒。 “嗯。”文慧羞涩地点点头。 “你做得这样周全,完美。我该怎么表扬你呢?”小林做出思考的样子“你想要什么?取代徐沉落做我的情妇?还是我娶你?” “大佐您……”文慧愈发不好意思了。 小林用另一只手慢慢摸了摸文慧的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母亲是个支那人。你就是你口中的杂种,现在又何必替我的后代担心?你觉得,如果我们有什么,坂田中将和纪子会饶了你?你当过慰安妇,当年老师救你出来,不过是图你心狠手辣 -- χιāōSんμō。μк 分卷阅读45 ,善于伪装。如果有一天,徐沉落怀疑你,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一把推开怀里的文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大佐,我错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文慧跪下去,看着把玩着手枪的小林。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坏了我的事就是坏了老师的计划,到时候老师会亲手杀了你。你最好还是乖乖地去做好自己该做的。至于徐沉落的事,你不必担心,今日你既然这样怀疑,我们便去亲自看一看。起来吧。”他伸出手。 文慧颤巍巍地递过左手却被他反手甩了一巴掌“我的东西我怎么折腾都可以,但是你不配。她是我的玩物,不是你的。”文慧顾不上疼慌忙爬起来跑出去。 小林看着被她关上的门,目光幽深。半晌,他拿起电话“森,筹备一下,下午一点我要带沉落出去。” 挂了电话,他喝了口茶平复了心绪“徐沉落。”掏出怀表看了看里面嵌着的小像,他无奈地摇摇头,复又埋首公务。 “徐小姐,您收拾一下,十二点半大佐回来接您出去一趟。” “哦哦,好。”沉落裹着被子坐在椅子上审着稿件,听到森的话忙抬起头应和。 门关上了,她喝了一口温水,放下稿件琢磨起小林反常的行为来。 其实这不奇怪,他知道了那个信息,文慧是他们派来监视她的,这不错了。如今只希望许秋霖明白她的意思,千万别去淌这摊浑水才好。 小林派来的车很准时,她披着厚厚的貂皮大衣带着帽子手套把自己裹得严实。 车子一路向东,到了药铺口停下来。司机拉开车门,她下车打量一圈。附近的中国百姓都被清走了,只有一辆汽车停在门前。 那车里的人看到沉落下车忙拉开车门,是小林。 他走上前揽过沉落“听文慧说这里的大夫不错,想给你开药调养一下。” 沉落乖乖地笑了笑,和他一起进入医馆。 这家药铺是为前朝的老中医所开,当年他在京城替达官贵人看病挣了无数钱财,老了便想要积德行善,索性开了这家药铺替穷人免费诊治,富人却仍是要花钱的。 这老中医家的姑娘叫盛容棠,年近不惑仍然未嫁,留在家里钻研医术侍奉父母,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这盛容棠年轻时曾在沪上学过西医,那时也曾有过一段郎情妾意的风韵事,只不过后来那人战死,她便也就此断了情丝搬回父母身边。 沉落初来关东州时,找她调理过幼时留下的病根,盛容棠和沉落投缘得很。便是后来沉落被人视为过街老鼠,她也仍然不曾轻怠她。不过沉落心知她是医者,若是连累她的名声,终归不好。便也鲜少往来。 但是每半年去抓一次药,盛容棠必然亲亲热热地和她聊上几句。 这日小林领着沉落一同来,盛容棠虽有些震惊却还是神态自若地寒暄“太君,徐小姐又来抓药了?” “沉落?你常来吗?”小林有些好奇地问,他抱着沉落坐在长椅上,替她解开帽子和大衣。 医馆里热气烧得足,沉落伸手擦了擦薄汗。 “嗯。”沉落点点头“我自小产后就找盛大夫调理的。” “沉落的身子怎么样?” 盛容棠见小林中文流畅,揽着沉落的姿势亲密自然瞬间知道了他的身份“大佐,徐小姐幼时身体就有寒凉之症,坐胎本就困难。那次小产伤了肌理,误服了性大寒的补药,由此才难以好转。” “这两年,我一直给她服用补药,不知有没有帮助?” “多亏了大佐的药,我又添了些小丸药给徐小姐,这些加在一起,徐小姐身子也好多了。” “那什么时候能再有好消息?”小林怜爱地低下头摸了摸沉落的肚子,沉落红了脸拉开他的手。 “这。”盛容棠看了沉落一眼“这种事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强求不得。” “嗯。”小林抬头看着盛容棠“那就请盛大夫给沉落看诊吧。” “是。徐小姐请吧。”盛容棠点点头,对沉落笑着指指一侧的小桌。 小林会意松开沉落,沉落起身走过去坐下,掀起左手的袖子伸过去。 盛容棠摸了摸沉落的右手“怎么这样冰?你昨晚发烧了?” “嗯。”沉落没什么表情。 她叹了口气,替沉落摸了摸脉“我今日只能替你看看风寒,妇科的病症还需你好了再来。” “好。”沉落应答着悄悄将右手中的纸条递给盛容棠,她看看远处坐着的小林对他笑笑。 “今日先给你开些风寒的药。”盛容棠把过脉走到小林跟前“大佐,您看可以吗?” 小林扫了一眼她递来的药单,挥挥手“去抓药吧。” “是。”盛容棠转身走到一旁抓药。 沉落走过去坐在小林身边,由着小林温柔地帮她穿好衣服。她接过盛容棠包好的药,被他拉起来走了“告辞。” “大佐,徐小姐慢走。”盛容棠目送他们走远,她从袖子里掏出纸条看了看。一支枪从她背后抵住,她露出些笑转过身看着文慧“这个给您。” 文慧伸出另一只手接过纸条看了看“她怎么会要这种保养的药?” “大佐 -- 分卷阅读46 疼爱她您比我清楚,这药当然少不了。”盛容棠真诚地看着文慧。 文慧放下枪“这个药方你记住了吗?” “嗯,她开过几次,我记得住。” “那这张给我,你不会耍了什么花样吧?” “我不敢。” “好。”文慧收起枪跑出去。 。ΡO-⒈⒏嚸℃OM 一个老妇人自后院走进来,盛容棠整个人向后倒去,被老妇人接住。她被扶到一旁后院去,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走出来接替了她的工作。 盛容棠坐在后院的土炕上,自袖中掏出另一张纸条“幸亏沉落有准备,要不就遭了。娘,那个日本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老妇人摇摇头 盛容棠宽慰地拍拍母亲,她看了看纸条竭力克制震惊之色,转手将纸条丢进炉子里“娘,今晚我出去一趟,您和爹小心些。” “嗯。” 出了医馆,小林仍旧回了司令部,沉落有些不适自行回家躺着。 “她就是要这个?”小林看着文慧递来的纸条哑然失笑。 “我怀疑没这样简单。” “你怀疑,你除了怀疑她还会做什么?这样的药她难道要当着别人的面要吗?你四处败坏她的名声,可她到底是个什么人,我不清楚?你把我当傻子么?”小林把纸条摔在文慧脸上“以后这样无聊的事,我不想知道,滚出去!滚!” “是。”文慧委屈地跑出去。 小林长叹一口气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想到沉落又忍不住笑起来。 “大佐,您该去开会了。”门外传来秘书的声音。 “知道了。”他扬声应和一句,起身理了理衣服推门出去。 午夜的长街没什么人,路灯映照着天空中莹白的雪好看得很。只是盛容棠却无心欣赏,她现在必须去找一个人。 她等了很久,终于看到喝得东倒西歪的许秋霖出现在路边,他四下打量着总算看到自己公寓的大门。 一个酒气冲天的身躯扑到盛容棠身边时,她忍不住皱起眉来。 今夜这话是说不成了,她只能跟着许秋霖上楼。 “哎!你干嘛跟着我!你是谁啊?”许秋霖半天打不开房门,斜着眼看着身后一声不吭的盛容棠。 盛容棠无奈伸手打晕他,接过他的钥匙开门后,将他扶进去。 次日清晨,许秋霖醒来,他头疼得很。昨晚喝了太多酒,此刻胃烧得慌。他慢慢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床上,衣衫完整。床边是一张纸条‘日本军方组织明年刺杀活动,上面让我们按兵不动’。 许秋霖猛然清醒了,他翻出衣袋里的信抖着手打开又读起来。 ‘吾儿当审时度势,争取成大事’他细细摸着这几个字,又一次哭红了眼睛。 “娘,儿子不会让您失望。儿子一定要做出顶天立地的大事来!那个老不死的拦得住沉落,可拦不住我,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他喃喃道。 第二回·顾慕(十八)h “小姐,这是大佐为您准备的衣服。”沉落洗漱完站在衣帽间看着秋子展示给她的玫红色旗袍“您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她走上前去摸着上面绣着的仙鹤祥云“真好看。”她真心实意地笑了。 “那您快穿上吧,今天大佐说他有应酬不能回来陪您用晚饭了。”秋子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絮叨着。 “哦。”沉落扣扣子的手顿了一下,她莫名的失落起来,那扣子扣了几次没弄好,最后还是秋子替她系上的。 今日是她的生日,她二十五岁了,却前路未知,不曾遇到良人。苦笑着下楼吃了森管家准备的寿面,她便坐车去了报馆。 报馆的员工知道她过生日,便都吵着让她请客。她心底无趣,索性应下来让人去安排了。 文慧在一旁冷眼看着,什么都没说,只是早早走了。 沉落知道她不乐意,却也不想在意,她做出笑脸招待着员工,觥筹交错间渐渐有些醉了。 “今天下午给大家放假,不用上班了。”她说完只听到阵阵欢呼声,低头笑着起身离开饭馆。 正是寒冬腊月,昨夜下了一场雪,今日天冷得很却没有风。 她裹紧衣服吩咐司机把自己放下车,她要去街上转转。 “姐姐,姐姐,和你好漂亮。”一个小姑娘推着装糖山楂的小车凑过来。 沉落看看停在远处的汽车,微微低头对小姑娘笑道“你也很好看。” “没有,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姑娘羡慕地看着“您的衣服也很好看,我可以摸一摸吗?” 沉落点点头,看着小姑娘从手套里伸出冻得发紫的小手小心翼翼摸了摸柔软的白色貂皮。 “这个毛茸茸的一定很暖和。娘说这种衣服很贵的,姐姐一定很有钱吧?” 沉落有些哭笑不得,她拿起一个糖山楂尝了尝“小妹妹,我买些这个好不好?” “好啊。您可以多买一些吗?这样我娘就有钱治病了。” “好,这些我都要了。”沉落从包里掏出一摞钱币拉过小姑娘的手放上去。 “哇,这么 -- 分卷阅读47 多钱!我用不了的。”沉落看着连连摇头的小女孩,她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收下吧。去给妈妈治病,你妈妈有这样的孝顺女儿一定很幸福,能陪在父母身边是再多钱都比不上的。” “是啊,我娘对我可好啦。只不过她染了风寒,我只能替她出来。姐姐你人真好,和那些有钱的漂亮姐姐不一样。”小姑娘把钱小心翼翼包起来,替沉落打包糖山楂。 “不用打包的,我唤人来搬就行。”沉落忙制止了她。 “姐姐是要找你丈夫来帮你吗?你人好,又美。你丈夫一定很疼你吧。” 沉落有些失神“我没丈夫。” “徐小姐,需要帮忙吗?”司机见她一直在和小姑娘说话,忙跑过来。 “没什么,帮我把这个搬回去,我要和小妹妹说说话。”沉落用日语低声回应了司机,复又转过头却见小姑娘恐惧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日本人?” “你先下去。”沉落遣走了司机,蹲下去抱着小姑娘单薄的身躯“他是,姐姐不是。” “可是,你会说鬼子的话。” “你还小,很多事不需要想那么多。今天很冷 。ΡO-⒈⒏嚸℃OM ,你快回去照顾妈妈吧。”沉落拍拍她红红的脸蛋。 “你是好人吗?”小姑娘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 沉落愣了一愣“嗯。”她点点头,看着小姑娘开心地跑了。 回去的路上,沉落沉默着,心底的失落越来越深。 到了家,她没说什么就上床睡了。迷迷糊糊做了好多梦,却一个也没记住。就如同她的这三年,想追求很多东西,却什么也没抓住。 “小姐,小姐,您醒醒。大佐打来电话,要带您出去。”她被秋子唤醒,有些茫然地被人拉去梳妆打扮。 “大佐?” “是。今天是您生日,大佐要带您出去啊。” “今日也是他生日啊。”沉落忙低下头在化妆台里翻找起来。 “这是?”秋子新奇地看着沉落手中的小盒子。 “不告诉你。”沉落难得的俏皮一笑,她起身穿好衣服。窗外有车灯闪过,她推开门正看到站在院中的小林对她张开手。 她如他所愿扑到他怀里,被他抱着转了几圈。 “我还以为您忘了我。”她靠在他身上,看着车窗外的夜色感慨道。 “你呀。”小林宠溺地勾了勾她的鼻子。 “你要带我去哪啊?”她做出小林喜欢的天真样子。 “等会你就知道了。” 车子在海边停下,小林扶着她下车,捂住她的眼睛。 “您干什么?” “嘘,别说话。”他凑到她耳边戏谑地说。 沉落被他引着走了一段“好了。”他松开手,沉落挣开眼天空中升起大多烟花来。 她看着,眼睛酸酸的。 “喜欢吗?”小林拉起她的手,将一只小巧的戒指戴到她手上。 她伸回手看了看,这是用粉色珍珠和墨绿翡翠镶嵌而成的樱花戒指。和她鬓角的纹身一样“你这是让我从里到外都留下你的印记吗?” “嗯。”小林点点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沉落笑了,夜色中有些模糊。她掏出那只小盒子递给小林“这是给你的礼物。” “是什么?”小林接过去打开。 “这枚朱砂是我幼时的贴身之物,我找人将它一分为二重新做成两枚一模一样的福袋,我们一人一枚。” “沉落。” “我多希望我们生在一个太平盛世,没有战乱,没有绝望。我们之间可以简简单单的许下一生一世。”沉落笑着流泪了。 “我,我,我其实。”小林突然有些语无伦次。 “怎么?”沉落擦擦泪,挑眉问。 “我很想,如你所愿。”他真诚地说出几个字来,然后极快地转身搂着沉落去看烟花。 沉落看着他的侧脸,他睫毛微颤,内心似乎极为挣扎。她学着他的样子,凑过去“我也很想,相信你。” 她把头靠在他肩头,仰头看着烟花。两人仿佛失去了方才的记忆,谁都没有再提起,可又似乎谁都将对方的话铭记在心。 深夜温暖的房间里夹杂着喘息声和呻吟声,沉落明白自己到底只是小林的情妇,他的泄欲工具。她的双腿被他抬起压过她的头顶架在床头,下身毫无保留地露在他面前,眼下正费力含着他粗大的物件。这个姿势下,沉落毫无主动权,唯有被他一次次撞击着呻吟出声。 他们保持这个姿势做了一会,她被他放下腿抱着坐在他怀里。小林揽住她的后背,和她忘情拥吻起来。沉落的下身沁出很多水来,她的肚子上抵着他的物件,怪难受的。 他松开她的唇,伸手摸了摸她的下身轻笑道“就这么想要?” “嗯,我想要您。”沉落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 小林颤栗了一下,他抱起她的腰抵在自己的物件上坐下去,沉落的头向后仰着叫起来。 “你给自己的私处用药。”小林把她靠在自己肩头,他没动只是埋在她的身体里。“是平日里玩得太过吃不消了?” “我想 -- 分卷阅读48 让您高兴。”沉落娇媚地说了一句,她慵懒地绕起自己的一绺卷发用粗糙的发梢调皮地挠动小林滚动的喉结。 “你就那么怕我厌倦你?”小林握住她做坏的手一一含住她的指尖。 沉落轻笑“您不缺女人,万一哪天玩腻了我,我岂不是没法再陪您了。啊!”小林突然剧烈的耸动起来,沉落被他撞得上下起伏。 这次射完,他没再折腾她,清洗后就抱着她沉沉睡过去。 沉落反夜了,她在黑暗里睁大眼睛,因为睡不着便翻了个身缩成一团。 小林睁开眼感受着身畔的沉落里自己远了些,一滴泪滑落在枕头上,悄然无声。 月底,小林和其余几位筹备活动的军官秘密坐上飞机回东京了。沉落听他的安排仍留在他的家里,绣懿一家派人接老太太和清桐去过年,这大抵是她最孤独的一次年节。 这天她在自己的公寓里接到绣懿的电话。 “沉落,最近怎么样?” 沙发对面的许秋霖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 “小林今年留你过年吗?” “嗯。” “哦。”绣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和沉落聊起琐事来,她又怀孕了,沉落连声祝贺。 终于,绣懿说完,她挂了电话舒了口气。 许秋霖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而前几日,听清桐和享善的电话,今年这些日本军官都要去满洲。” “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享善的身份有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直觉他是我们对立的。小林现 Эw丶Pο-壹8點てοM 在到底去哪了?” “听他的意思是回东京了,可谁知道呢?” “好,我去查。那天电话享善知道我在旁边,却故意骗我,你要小心绣懿。” “你要做什么?” “日本人肯定另有企图,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你别管了。” “那你小心。”沉落看着他走了。 盛容棠从书架后走出来“你不怕他?” “两边都让我们按兵不动,我也没骗他,至于怎么做全在他。他要送死,我拦不住。当然,我也想他成功。” “这次有一位苏联同志会全权负责此事,你放心吧。” “嗯。” “我先走了,你按时吃药啊。” “好。” 送走盛容棠,沉落坐回沙发上,她拍了拍怀里懒懒的兔子,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1938年就要这样过去了,而这黑暗与光明的纠缠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第三回·浮慕(一) 1939年,关东州被日占的第三十四年开始了。一月一日,沉落在小林的公馆里接到来自东京的包裹,是小林家送来的。 她打开看了,果然不出小林所料,是几瓶高纯度吗啡。 箱子底是一封信:‘弥生,父亲生怕你的药不够,特意给你寄来。今年你不回来与我们一同欢度,真是不幸。’ 后面的沉落没看,吩咐管家放到小林的书房里“森,今年还像往年一样庆祝吧。” “是。”森管家点头同意。 沉落头一遭在小林的公馆里过日本的新年,一个月的大小庆祝倒也新鲜。只是许秋霖却没了消息,她有些害怕他捅出大篓子来,可却又找不到他。 就在大家都以为小林和其他军官还在关东州的时候,他们已经派出行刺团潜入索契。 小林作为情报处负责人,几日未眠,时刻盯着前方的消息。 到了一月二十日上午,他终于有些熬不住。 “小林君这几日做得很好,再过几日就是最后的绝杀,你可一定要顶住啊。”坂田打来电话给小林。 “是。只不过我想出去透透气。” “我可以理解,你去吧。塔科夫昨日提到想逛逛东京,你另找几个人一起带着塔科夫去东京转转。不过,你要知道我们的行动绝对机密,千万别让人认出你们回来了啊。” “是。”小林挂了电话。 一月三十日深夜,是他们约定的刺杀日期,小林和其他人都紧盯着电报的收发情况,却没有任何实质性消息。 第二天上午,一名情报员拿着一张刚破译好的文件匆忙冲进小林等人聚集的会议室里。 “不好了,坂田中将。我们派出去的使团在一月二十三日就在旅馆被伏击,三人阵亡,留西金和其他四人逃到了土耳其境内,失去了消息。” “什么?”众人都站起来,满面惊色。 “这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情报出去!”一位大佐愤怒地叫到“苏联方面发现我们了吗?” “看传来的消息是,我们派去的善后人员发现他们是被苏联人派人秘密解决的,苏联那边似乎是早有准备。” “那就是说,有人提前就泄露了情报出去。”田村下野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小林“这几日小林大佐全权负责接听情报,这次的事情您怎么自证清白呢?” “小林君。”坂田看向他“我记得你和塔科夫出去过一趟。” “中将,不好了!”又一个情报员 -- 分卷阅读49 跑进来“方才我们发现一月十九日深夜塔科夫曾和苏联方面通了信。” “我没有!你们冤枉我!”塔科夫突然跳起来,大叫起来“我早早就效忠于大日本帝国,田村中佐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和苏联暗通曲款!” “田村中佐,这可太有意思了。”小林面色一沉,看向凑到田村身边的塔科夫“请您解释吧。” “等等,电报上说的是什么?”田村将塔科夫推到一边,竭力淡定地问。 “明天下午两点,市中心见面。莱姆。” “莱姆?我记得塔科夫你当年和我联系的时候用的代号就是莱姆,解释一下吧。”小林走上前,逼近瑟瑟发抖的塔科夫。 “我没有!那天您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怎么会有机会?” “是吗?我们可都记得,你和我们走散了啊。最后还是被我发现的,那时你真的慌张极了。” “是你先丢下我!” “我一直和其他人在一起,倒是你有独处的时间。”小林继续逼问“说说吧,那一会干了什么?” “田村中佐,求您请救救我啊,我真的是清白的,是您让我……”他慌忙转身去哀求田村。 “混蛋!我让你干什么了!还不滚开!”田村气急败坏地把塔科夫踹到一边。 “都别吵了!把塔科夫带下去,那天和小林大佐在一起的其他人叫过来。”坂田坐回去,摸了摸额头“小林君,你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小林正欲说话,却被塔科夫的喊声打住。 “你们别碰我!我是清白的!那天我没在值班,我去了!” “你去了哪里?”小林笑了。 “我去了,去了。”塔科夫慌了“我在撒谎,我值班了,但是电报真的不关我事啊!” “带下去!”田村愤怒地摆摆手。 塔科夫被拖出去,同时那天的几个士兵也到了。 “你们说说,那天小林大佐看了什么?” “那天小林大佐什么都没做,一直和我们散心。” “是吗?小林君。”田村扬声问了句。 “田村下野你住嘴!”坂田高声制止了他“那你们说,那天塔科夫的事。” “塔科夫那天走到快到市中心时不见了,大佐带着我们四处寻找,最后在市中心找到了他。那时他慌慌张张地似乎要掩饰什么。” “哦?小林君,他要掩饰什么?”坂田看向小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林直视他的眼睛。 “嗯嗯,小林。这个人就交给你,好好审问。至于田村君,先回去等着审讯结果。”坂田交代完“这次活动,我方失败,是帝国的耻辱!我们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如果让我抓到叛徒,我定将他千刀万剐!” 小林出现在塔科夫的审讯室时,他已经被打的只剩半条命,见到小林他的眼神亮了亮“您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Эw丶Pο-壹8點てοM “是啊。我知道你是冤枉的,那天晚上你只是去和田村的夫人秋幽花幽会了。对吧?”小林凑到他耳边用俄语低声笑道。 “对对对,那么我可以被放了吧?”他眼神焦急。 “别急啊,先把这个手印按了。”小林换回日语交谈,他拿起塔科夫满是血污的手指在手中的文书上按下手印,之后当着他的面递给身边的士兵。 “你知道如果田村中佐知道你的背叛,他会怎么样?” “会杀了我?”塔科夫瞪大眼睛。 “所以,你认不认罪都必死无疑。还不如死在我手里,留个全尸。嘴硬的人总是更惨些。” “等等,我刚刚按手印的是什么?”塔科夫看着抵在自己心脏上的墙头,声音颤抖起来,下意识说起来家乡话。 “认罪书,你要死了。那天你告诉了我那么大的秘密,我今天也告诉你一个。”笑了凑上前开枪“那晚的电讯是我发的。” 一声枪响,把最后的话掩饰掉。 塔科夫死了。 “大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把这个送到会议室去,另外让田村中佐来一趟。” “是。” 小林坐在审讯室里,田村赶来时他正在擦拭着抢上的血迹。 “你找我?” “田村君,你认识这个吧?”一枚耳环被丢到田村脚下。 “这是,秋幽花的耳环!怎么会在你这?”田村拾起耳环擦去血迹,仔细辨认后大惊失色。 “应该说怎么会在塔科夫胸口。”小林起身走到田村面前“你知道他们通奸却默认了,因为你需要塔科夫。他其实是个双面间谍,对吧?” 田村没说话。 “准确的说,他表面是苏联派来的特工,其实早就被你父亲收买。他早就来过东京,那晚他不在办公室也是在和你妻子私通,至于次日消失也是按照你给的消息去找秋幽花夫人。” “你都知道?那电报是怎么回事?你发的?” “可惜了,塔科夫想摆脱你带你妻子远走高飞,这样他需要更多钱。所以,他又出卖情报给苏联,那封电报就是这样来的。我想秋幽花夫人比你清楚。”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50 “你把秋幽花怎么了?” “是你把她怎么了吧?十九号深夜,他们见过最后一面后,她告诉你她怀孕了,你实在忍无可忍就开枪打死了她。之后还冒充她继续和塔科夫联系,你知道他们第二天要在市中心见面,所以第二天你找人扮成秋幽花,本想继续利用他直到你扳倒我。可是,那天你偶然得知我要去市中心和他一起散心,于是你出面去见了他,告诉他我知道了他的身份,要揭穿他。他为了自保,答应你回来诬陷我私传消息。你早就知道他要出卖情报,可你为了扳倒我决定铤而走险一把,却没想到他险些出卖了你。” “你要干什么?你什么都知道不就是要杀我?”田村慌了。 “不不不,那就没意思了。田村君,我们玩个游戏,我们把一切都推给塔科夫,看看坂田中将到底会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为什么?” “因为,我实在好奇你铤而走险的筹码是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田村君,你别忘了,我是情报科出身。而你只是一个武官,这种事情,我想知道简直易如反掌。”小林笑着推开门“好了,田村君就等着我给你洗清罪名,我们继续新的游戏吧。” “小林弥生,我们走着瞧!” “随时奉陪!”小林走出去。 坂田的办公室里,小林恭敬道“老师。” “你来了。这个田村简直胆大包天!”坂田将认罪书摔在桌子上。 “老师您别生气,田村君此举虽然有损帝国利益,可到底挑不出错。学生认为不如让他负责一次活动,抓个现行。” “可是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 “不怕。若是他因为这次的事改过自新,那是帝国的荣幸。可若他仍然故技重施,我们便有理由处决了他。既然是试探,自然不要是重要的机密活动,可也不要太小。” “好,就这么办。弥生,你真的是我的好学生。这次都是那个蠢货搅黄了你立功的机会。” “老师,他毁掉的是帝国的任务,不是学生的机会。”小林小声更正。 “是,是啊。”坂田满意地看了看他“后日,你便和我回关东州去。” “明白。” “我推荐你做支那派遣军课长的文件也批下来了。回去你就正式上任,别辜负我的期望啊。” “学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小林宠辱不惊地弯腰鞠了一躬,一丝复杂的神色被他悄悄掩饰了。 Эw丶Pο-壹8點てοM 第三回·浮慕(二)h 二 “什么,苏联军方在索契抓获了几名行踪诡异的日本人?”沉落看着手中的报纸,难掩惊异之色。 “是的。听组织上说,是日本军方和留西金筹划刺杀苏联总书记,却被一名苏联特工为了钱出卖了情报导致计划破产。”盛容棠写好药方交给沉落。 “那么那个特工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过既然被日本人查出来想必不会好过。” “我一直觉得,日本军方里有我们的人。可又没什么证据。” “这才是好事,如果真的有却连我们都骗到了,那岂不是成功了。”盛容棠想了想突然凑过去“你不会觉得是他?”她沾了茶水在桌面写了个林字。 “我也没有把握。可每次我就要暴露的时候,他都会及时收手。就好像小惩大诫。也可能是他没有实质证据,最悲观的是他和我们的想法一样。我留在他身边,是因为熟悉,所以好刺探。他留我是因为了解我,好防备。” “阿文,我只问你,你现在对他有没有一丝真感情?”盛容棠认真地问。 沉落极认真地思考着,良久摇摇头却很是犹豫。 “男女之间耳鬓厮磨了这样久,他对你又并非多糟糕。何况你对他的很多做法产生了怀疑,你不可能对他毫无真心实意。只不过,国难当头,你不能让自己陷进去,所以你会更痛恨自己和他对你的好。然而另一方面,你希望那个最缥缈的希望落在你身上,他就是你口中那个我们的暗线。” “他对于我,就是个迷。这几年他对我的宽容让我心生疑惑,可转眼他的羞辱又会让我觉得我真的太天真。”沉落痛苦地摇摇头。 “阿文,你知道他曾经去苏联任职过吗?” “什么?”沉落震惊地抬头。 “1928年,他成年后被送到欧洲学习电讯,两年后到苏联的日本大使馆任职。” “1930年?那岂不是我去苏联留学的时候?” “1932年冬天,他结束了为期四年的外派回国。1934年被派到关东军司令部任参谋课长,期间外调到上海一年,1935年你来到关东州前他正式回到关东州任职。” “我是1932年冬天回国,1933年春以徐沉落的身份加入中统,之后留学日本两年。”沉落瞪大了眼睛“我们的时间为什么有巧合?” “阿文。你在苏联的时候交往过吗?” “为什么问这个?”沉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盛容棠 -- 分卷阅读51 抓起沉落的手。 “其实我当初之所以同意了中统的计划,是因为我已经。”沉落说不下去了“不过我真的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你在苏联经历了什么?” “有一天晚上,我和同学们聚会喝了很多酒。那时绣懿已经回国了,几天之后我也要回去。那是我们的欢送会。我喝醉了在公寓的楼下遇到一个男人,他好像是也喝醉了。但是没我醉,后来我就不记得了。只知道第二天清晨我发现自己失身了,身边有一沓钱。我,我。”沉落忍不住哭起来。 盛容棠意识到自己错了,她坐过去抱住沉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的。” “这件事我本来想瞒着一辈子的,也想终身不嫁。自那时起我便恨透了那个男人,当我回国后进入中统。他们看我长得好,就对我起了歪心思。每当他们用礼物收买我时,我就会想起那晚的钱。那是对我的羞辱!那个男人真的是个懦夫!” “我回来过后最开始妈妈想让我嫁给爸爸生意上的老朋友的儿子,可是我不敢。我曾私底下试探过,他是个保守的老实人,对我也不错。我不想伤害他,破坏两个家。所以我就告诉了妈妈。妈妈说我放荡不知羞耻,我一气之下接受了组织的安排加入中统,远远离开了家。” “再之后,你觉得自己不干净了,索性就答应色诱计划?” “有一部分原因。我觉得我去总比那些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要好得多。再加上我学了俄语,组织也希望我去找影子的下落,我就答应了中统的安排。组织本意是我不需按照中统的来,可我……” “我明白。你别说伤心事了。”盛容棠制止了她,替她擦干了泪。 “小林弥生似乎从没在意过,也可能是他从来不觉得我多重要吧。”沉落苦笑。 “鬼子们烧杀抢掠什么不做?他们只怕就没有礼义廉耻。” “对了,方才提到中统,我还想告诉你。许秋霖昨日和我联系了。”沉落坐直身子,竭力平静了些。 “他怎么了?” “不出我所料,他真的想办法去了东京,不过也一无所获。于是他便又怀疑小林他们在满洲,又去了一趟哈尔滨。” “他可真能折腾啊。”盛容棠摇摇头。 “他这一系列举动耗时耗力,险些暴露。被中统批评,他们还让我好好管住他,可我怎么管得住?” “他对你有意思?” Эw丶Pο-壹8點てοM “嗯。不过他也就是和中统其他人一样,只想作践我。我烦得很。”沉落摆摆手,终止了这个话题。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这副药你好好吃着,等胜利到来了,你也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啊。” “嗯,谢谢你。”沉落抱了抱她,拿起药方离开了。 小林今晚回来,她需要好好准备迎接他。 “沉落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大佐在书房里,他看了那个包裹现在很是愤怒。” “我这就去看看。”沉落被管家指引着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匆忙跑到书房里。 她推开门,一个人走进去“弥生?” “沉落。”小林坐在桌前,看着那个装满吗啡的盒子,言语不善。 沉落走过去,被小林一把拉住。他把头靠在她的胸前,死死地搂着她。沉落无奈,伸手一下下摸着他的头发。 “沉落,我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我真的不想再忍下去。” “可是人活在世界上,总要为了做成一些事,一些更重要或是更有利的事妥协。做这些事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实现心底那个心愿啊。”沉落轻声安抚。 “那你呢?你做的违心之事是什么?” 沉落没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小林扬起的脸。 “答应我,沉落。如果你骗我,就骗我一辈子。永远别给我机会让我揭穿你好吗?” “您那是自己骗自己。”沉落笑了“一个多月了,您就不想我吗?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不好吗?”她指尖轻柔地划过小林的眉眼,顺着他的脸庞滑下去,她低下头凑到他耳边耳语,鼻息打在他的耳垂里,让他一阵燥热。 小林呼吸急促起来,沉落笑盈盈地盯着他的双眼,慢慢弯下腰单手一颗颗挑开他的衣扣“沉落会让您开心的,对不对?啊!哈哈哈……” 她被他猛地拉到怀里跨坐着,小林粗暴地扯开她的旗袍,珍珠制成的盘扣掉落在地上,她穿着肉色的胸衣。 小林抱着她站起来,沉落吊在他身上。他把桌上的文件拂落满地,沉落被他平放在书案上躺好,她伸出手替他解开裤链释放出他的东西。她的胸衣被小林拽下来,小林俯身去亲吻啃噬她赤裸的身体,白嫩的乳峰颤巍巍的被他握住。沉落湿了,她用泛着液体的穴口去蹭他的下身,嘴上哼哼唧唧地叫着。 小林扶住自己的物件,大力地送进去。 门外新来的女仆年纪很轻,未经人事。听到书房里的声音羞红了脸,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笑什么!”森压低声音训斥了她一句“别打扰了大佐和小姐。” “是。”女仆红着脸低下头去,屋内的 -- 分卷阅读52 声音又大了些。 沉落的后背被冰凉的桌面硌得难受“唔,大佐,您,轻点。唔。” 小林抽离她的身体,抱着她翻了个身。沉落用手撑着桌面,背靠着小林再一次被他没入,她的下身一抽一抽的,夹得小林舒服极了。 小林揉了揉她滚圆挺翘的屁股,又拍了几把。沉落浑身一哆嗦泄了身。她软下来再也撑不住桌子。 小林抱着她坐到椅子上,沉落仰头靠在他怀里,他没动只是深入她的身体感受着她因为高潮带来的颤栗。 沉落的小肚子胀胀的,她低头看了看两人交合的部位,自己上下起伏了两下。小林摁住她的身子,不断钻入深处。他顶了顶射在她的身体里。沉落闭上眼,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剧烈喘息着,她撑起身子站起来,小林的物件离开了她的身体,白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流下来。她转过身跪坐下去,面对着小林用手指沾了沾腿间的液体放在嘴里舔弄着,小林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沉落起身主动吻上他的唇。 又过了许久,屋内才没了声音,女仆刚要松一口气,门开了,小林抱着浑身赤裸神色慵懒的沉落走出来。 “大,大佐。”女仆语无伦次地低头。 “让森把屋里收拾了。”小林抛下话头也不回地抱着沉落走进隔壁浴室里“你去给徐小姐拿一套换洗的衣服。” “是。” 浴室门关了,戏水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 海棠书屋独家整理 欢迎喜欢看文的小伙伴加入 futianshuwu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喜欢本书欢迎购买正版 感谢对作者的支持! *——*——*——*——*——*——*——*——*——*——*——*——*——*——*——*——* 第三回·浮慕(三)h 二月底,清桐又和祖母回到了关东州。这次回来,清桐倒是不似以往日日调骂兄长是汉奸,一晃两个月她竟似脱胎换骨一般柔和多了。 不过每每和许秋霖独处上课时,她仍然还是怀春少女的样子,许秋霖看着觉得有趣便也没说什么。 在享善家待久了,老太太又宠爱孙女,便也爱屋及乌对许秋霖放松些,于是他便有了些特权,可以在宅子里随便走走。 这日上完课休息时清桐被老太天唤过去吃茶点,许秋霖闲着无聊便慢慢在走廊里踱步。 “祖母,哥哥他们既然说自己是地下党,为什么不肯光明正大地和满洲和日本决裂啊?过去您身子硬朗,经得起折腾,可如今呢?如今您身子这样差,他们大可以带着您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清桐!你那样大声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吗?你哥哥他们有自己的任务,和你不同,他们和日本人斡旋不容易得很,咳咳咳咳咳!” “祖母,要不您不要陪我了,回上海吧。我这里有这样多的仆人,不会有问题。” “清桐啊,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如何放心?你一个姑娘家,和许老师私交过密,这搁在过去可是要沉塘的!” “可我就是喜欢许老师。我想嫁给他。要不祖母你让我和他成亲,这样我们就留在这里,你也可以去沪上。我们岂不是两全其美。” 后面的话许秋霖没听,他轻手轻脚离开了,同时为自己这个发现沾沾自喜。猛然间,他想到沉落,沉落和绣懿他们来往很多,她会不会也是地下党? 不行,他必须确认沉落的身份。可贸然去问是不会有答案的,若是享善出事,沉落的态度和做法便可以说明问题。他不如先解决了享善,再试探沉落。 有了这个计划,许秋霖轻松了不少。这几年享善给自己下了诸多绊子眼下也都可以解释清楚了。清桐可真是白送来一个大便宜给他。既然如此,他不妨就从清桐身上下手去报复。 清桐吃完茶点回房时,许秋霖正在看着。日光顺着窗户洒在他身上,文雅而好看。 清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扯扯旗袍,走上前“许老师。” “清桐格格。”许秋霖站起来露出笑来“您回来了?” “许老师,您在看什么?”清桐坐下来顺手拿起许秋霖搁在桌上的书“罗密欧与朱丽叶?” “是啊。这个故事我每每拿起来都忍不住感慨,若是两人之间没有仇恨他们的婚姻爱情都会得到圆满。”许秋霖说得很带感情。 “我最羡慕他们的勇敢,我一直觉得为爱私奔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清桐满目向往。 “清桐格格。”许秋霖挪近一些,他把手放到清桐交叠的手上“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和你相爱的人,你愿意和他私奔吗?” 清桐猛地低下头“我,我。许老师, -- χιāōSんμō。μк 分卷阅读53 Эw丶Pο-壹8點てοM 您这是……在向我暗示么?” “清桐,我喜欢你。”许秋霖捧起清桐的脸,情意绵绵地看着她。 “那你,愿意娶我吗?” “嗯。”许秋霖点点头。 “可是哥哥他们都不同意,祖母也不会同意的。”清桐有些沮丧。 “我们可以像罗密欧和朱丽叶一样,我带你回我的家乡去,在我家的祠堂里成亲。之后任何人都不能拆散我们了。” “好。”清桐向往地点点头“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我最期待的事了。” “不过你任何人都不要说,等到我安排好就带你走。” “嗯。我不会说的。”清桐笑得甜美,那笑让许秋霖有些失神。 人做戏久了,也许就成真了。他突然有些害怕,于是面上仍然是笑意可心里却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只是利用清桐,绝对不能爱上她,至少在享善被解决之前不行。 凌晨的小林公馆,凌乱的床榻上沉落跪坐在小林身上起起伏伏,她小穴里的肉肉被撞击的绵软了,紧紧吸附在小林的物件上。在小林的一计深顶后,她猛地趴下去躺在小林的胸口上,娇喘着“不行了,今天真的不行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小林肩膀上的肌肉,小林向上顶了顶抱住她打了个滚。两人的位置调换,小林压在她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耸动起来。 沉落被撩拨地难受,她向上弓着身子磨蹭着他的身体,想要他快些。 小林吻住她红肿的嘴唇,冲刺了数十下托举着她的屁股释放出来。心满意足之后,她懒懒地任由小林搂着“您明日又要走了是吗?” “对。”小林抽出她的身体搂抱着她。 “这次您又要出门多久?”沉落做出些不开心的样子试探道。 “这次我带你一起去。” “什么?” “这次我们要去柏林。我曾在欧洲留学过,这次带你去转转。”小林扳过沉落的脸和她额头相贴“怎么,不愿意?” “愿意啊,怎么会不愿意呢?”沉落真得有些惊喜“这可是我第一次去柏林呢。”她自然地补充了一句。 “好啊,正好你这次好好看看。时间不早了,睡吧。”小林摸了摸沉落的头发。 “嗯。”她听话的闭上眼睛。 小林看着她微动的眼皮,心中苦笑了一下替她拉了拉被子。 沉落和小林坐上前往柏林的火车时,并不知道关东州的享善家出了大事。 清桐丢了。准确地说她留下信和许秋霖走了,在三月三日的深夜里。等到第二天老夫人发现时,他们已经到了几班车彻底没了踪影。 远在长春的享善和绣懿慌了,他们联系沉落帮忙却得知了沉落和小林不知去了哪里的消息。 沉落走得急,甚至都还没有机会告诉组织自己要去柏林了。这一路上又和小林日日相对,更加难以传递消息出去。 同他们一道去的还有一位日本少将,他带了两位夫人坐在另一节车厢里,素日和沉落不碰面。 沉落倒是见过那两个女人几次,她们长得俗艳却唯唯诺诺,见到沉落眼中带着妒忌。 沉落好奇便去问小林,小林见她认真的样子笑得开怀“丰川少将有几十位夫人,这些女人想见他都要靠抽签决定。我只有你一个,这在军中不是秘密,她们自然妒忌你。” “你也可以找别人啊。我也乐得自在。”沉落说完察觉出自己浓浓的醋意,忙别过头去不看他。 “我有你一个就够了。”他凑到她耳边轻而快地说了一句,说完马上恢复原来的姿势看起书来。 沉落侧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心里琢磨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佐,您这是?” “你是什么身份,我就是什么意思。”他冷淡地应了一句,方才的情深厚谊瞬间烟消云散。 “谢谢大佐。”沉落没头没尾应答了一句,她低下头继续修剪手中的花。 清桐和许秋霖辗转到了上海,沪上天气潮湿阴冷,她有些住不惯可有许秋霖陪着倒也开心。 这一路许秋霖待她极好,却也极君子。便是到了沪上也和她分房住,并有意和她保持着距离维持她的声誉。 清桐既感激又好奇,她未经人事又被保护地太好。对于这个乱世感触还不够深,满脑子烂漫天真的想法让她向往画本子里的爱情。她渴望和许秋霖成亲,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起先许秋霖的确是想与她生米煮成熟饭,可这一路走来,每每看到清桐眼中的星光,那眼神太美太纯,他有些不忍心破坏。于是他告诉自己,清桐不会脱离他的,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有些事无需再进一步,过犹不及的道理他知道。 他还存着另一份私心,享善固然可恨,可他的妹妹却一直在维护自己,这份情谊是他在母亲身上都未曾得到过的,他不想丢弃,他有些想要一直留着她,留着这点温暖。 于是他对清桐以礼相待,他有收获,清桐对他更信任了。 可他还有其他的事,于是他为清桐租了房子,就在一个朋友隔壁。他知道清桐不敢乱跑,她怕被姑母发现。 -- 分卷阅读54 他告诉她,他要去南京祭祖,顺便南下和妈妈见一面。他们私奔自己的家人还不知道,可他也让清桐不要担心,他的家人不会不同意的。只是南京被日本人占领着,他带着她不方便,上海还安全。等他处理好事情,就回来带她走。 清桐认可了他的意见,也真心实意地相信他为了自己好。毕竟他的理由那么完美,处处为她着想,她又那样喜欢他。他们到了这,她只能跟着他走下去,于是她便不能怀疑他,于是她顺从地送走他。一个人留在水乡的小屋里,她和住在隔壁的许秋霖的朋友鲜少有来往,她畏生,便日日守在屋里看看朋友送来的书打发时间。 一切似乎太过顺利,她没有收到家里任何消息。起先她也觉得没什么,可后来就渐渐有些慌。她给许秋霖写信,信件来得很快,每次都是隔壁的朋友替她拿回来。 许秋霖告诉她,她家人在找他们,但是却绝口不提私奔。若是她现在回去,他们会被永远分开。 清桐觉得他的话在理,于是愈发小心起来,她再也没有打听过家里的事。仿佛他们没找上门来,她和许秋霖的事就又稳了一步。她就这样自我安慰着,度过了一个个孤独的日日夜夜。 Эw丶Pο-壹8點てοM 第三回·浮慕(四) 三月九日下午,小林和丰川正式来到柏林。他们坐了几日火车又转乘了飞机,一路行踪颇为隐秘。 德国方面的负责人专程到机场迎接了他们一行人,按照约定他们有要事要谈,于是沉落和另外两个女人便被带到了下榻的住宅暂时休息。 沉落不想去休息,她知道日本军方和德国军方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谈,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可却不知道找个什么借口好。 “大佐,沉落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我害怕。”她出下下策,主动拉着小林的胳膊不肯撒手。 “怕什么?香子夫人和雅子夫人都在住处。”小林拍拍她的手,示意她老实些。 “可是。”沉落张张嘴却被小林严肃的眼神把话憋回去。 “沉落小姐别担心,今晚晚宴小林君自然会带上你。”丰川笑道。 “那,好吧。”沉落做出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放开了小林,站在住处门前目送小林他们的车走远了。 那两个女人看着沉落不甘心的样子,纷纷嗤之以鼻,叽叽喳喳嘲笑起来。 沉落瞪了她们一眼,没说话自己扭身上楼了。 车上的小林一言不发望着窗外,丰川比他年长见此以为他对沉落的事烦躁便有意开开玩笑。 “小林君还想着沉落小姐?怪不得我常听说你离不开这个女人,今天一见,这样勾人的女人换我,我也舍不得啊。哈哈哈哈!” 小林被他惊扰了思绪,听出他的揶揄之意便顺着他说下去“是啊。您别看她每天缠人,可真的讨人喜欢得很呢!” “这女人虽好,可也别误了我们的事啊。这次活动需要花费我们少则一个月多则更久的时间,难度很大。”丰川严肃起来。 “在下知道。”小林颔首“这次我们与德国人联手,继续猎熊计划未完成的事业。” “上次真的可惜,不过好在我们的关键人物还在。” “关键人物?是谁?” “小林君忘了?留西金啊!他上次失手后大为火光,同我们一样以此为耻。于是他在最快的时间帮我们和德国方面搭上线,力促我们和德国的合作。” “他也在?” “对。一会你就可以见到我们最关键的棋子了。我记得小林君和留西金私交不错,前不久还是你亲手解决了他身边的叛徒。想必他今晚一定会非常感激你。” “不敢。不过见到留西金将军确实是一件好事,这次我们一定不要辜负他的希望。”小林做出谦逊的样子。 “自然。我们到了,小林君请吧。” “请。” 车子停在威廉大街的党卫队总部门口,门前的警卫走上来替他们拉开车门,丰川和小林依次下了车。 “队长,这位是日本军部特务机关长丰川一郎少将,这位是华中派遣军中国课课长小林弥生大佐。”翻译殷切地介绍着。 “您好。” “您好。” 简单的寒暄后,他们被带进大楼开始了就刺杀任务的第一次商讨。 小林坐在那,聚精会神地听着德军方面的安排,不时点点头。 “这次我们要联合进行一次‘鲜花活动’,活动的核心计划就是在莫希科红场刺杀斯大林。” “这一次的具体行动是:选派4名训练有素的特Po十 八-i。n ※q工装扮成苏联红军军官,从波兰潜入俄国,秘密进入莫斯科,把定时炸弹安放在列宁墓的水晶棺前。引爆时间定在五一国际劳动节的上午十点,也就是斯大林登上检阅台的时候。我们送他这样一份大礼,让他和列宁在天堂团聚。” “这次活动德国方面已经做好了准备,再过几日我们便可以一同见识为这次活动研制出的新型武器了。” 会议结束,两方都很满意,晚上的晚宴自然氛围也不错 -- 分卷阅读55 。 沉落换上香槟色的礼服被带到宴会厅时,小林正在和其他人攀谈,见到沉落他极自然地把她拉到怀里,继续和那人用俄语交谈。 留西金看到沉落,便不愿意说下去,小林看出他的担心,他拍拍他的肩“别怕,我们继续。她听不懂我们说什么。” 沉落有些震惊,可她顺着他的意思仍是扮成那副无聊的样子随意打量着四周,实则细细聆听着。 “上次失败,将军受惊了。不过这次的计划我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一定可以要了斯大林的命!” “成败在此一举了,上次计划失败,我寝食难安。塔科夫竟然是叛徒!真是不可饶恕!” “您别生气,这次活动田村中佐和他父亲全权把关,一定不会再出事。再加上您知道,上次我们实在不熟悉的远东单打独斗,可这次却是和德国人联手,有了德国人,我们的胜算又大了。” “但愿一切顺利。来,干杯!”留西金端起酒杯和小林碰杯。 “您放心。”小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有了那个鲜花炸弹,他就是插翅难飞了。” “哈哈哈哈。”留西金和他相视一笑,他看了看依偎在小林身边无聊至极的沉落“您快去陪陪这个小美人吧,我看她要把我杀了。” “她啊,不重要。什么能比得过帝国的未来呢。不过您也该去和那些德国人谈谈了,我就不打扰了。”小林做出请的手势。 “那我去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小林意味深长地目送留西金离去,他搂了搂沉落低声咒骂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大佐您这是什么意思?”沉落好奇地仰起头。 “没什么。刚才晾着你,你生气了?”他Po十 八-i。n ※q凑上去问。 “没有。就是有点无聊。”沉落如实说了。 “那我带你去找点乐子。”小林拉过她滑进舞池里“很久没和你跳舞了,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是在跳舞。还主动邀请我。” “那时候我太年轻了,一心只知道爱慕您。”沉落笑笑。 “是吗?不会是别有用心吧?” “哪有的事!您再这样,我就不高兴了。”沉落佯装不悦,偏过脸去假借不看他打量着不远处的德国人。 “我过几天天要去一趟演练场,你和我一起去,回到关东州后好好写文章上报。” “什么?您去演练场做什么?” “这次带你来,是因为我们和的国军方联手策划了一场鲜花计划。目的是在五一刺杀斯大林。带你来是因为这将是帝国历史上的大事,你需要用心记录筹备时的每一个细节,将来把它们公之于众,让这次活动留在史册里。” “哦哦。我明白了。”沉落点点头。 “好好记住你的任务,别让人失望啊。”小林凑到她耳边轻轻说着。 沉落痒地蹭了蹭,被他按住“弥生。谢谢你。” “谢我?” “嗯。把这个机会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重托。” “好啊。”小林仰头哈哈笑起来。 沉落也笑了,她盯着他的脸笑得开怀。 几日后,沉落一身男子打扮,当真和他一同到达演练场。 “沉落小姐是来做记录的?”丰川问。 “嗯。” “好好记,这可是名垂千古的大事啊!” “少将放心,我的人不会出错。”小林在身后拍了拍沉落,他走上前和沉落并肩站着。 见他们人齐了,德国方的负责人拍拍手,一名党卫队员送来一束鲜花向他们自信满满地介绍起来“诸位,这是我国最新研制的黑索金炸药,熔点为204.1摄氏度,压药密度1.77每立方厘米,爆炸速度达8600米每秒,是目前最好的高能炸药。它是使用蜡、树脂、动物胶包裹在外表,因此具有一定的黏度,非常适合隐蔽在各种物体中。我们打算把炸药就黏结在花蕊、花茎中,经过试验,丝毫不会引人注意。在操作时我们只要采取定时延时爆破法,规定时间一到,它会立即起爆。” “这样厉害?不知可不可以给我们现场展示一番呢?”小林听完介绍沉声道。 “试验是必须的。请诸位看清,现在我们把它定在八小时后引爆。然后就把它放到那处山洞里。诸位请耐心等待,看看是否受到满意的效果。”说完,他调好炸药,当着他们的面把它放在山洞口。 “诸位请移步到瞭望台,以防被炸药误伤。” “它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吗?”沉落轻声问了一句。 “沉落小姐不信?那不妨把炸药拿来给我们好好看看。”丰川顺着她的话吩咐党卫队员。 “是。”那个队员飞快跑出去不一会取来一只崭新的鲜花炸弹递给丰川“请您检查。” 丰川接过,仔细看看,递给小林“这在远看不就是普通的鲜花吗?你们可别骗我们。” 小林拿在手里细细检查了,沉落见他拿着忙凑上去。小林看完皱起眉头“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它威力那么大,这倒真是个可怕的武器。” “这一点您无需怀疑。” “你先拿下去吧,我们就在这等着 -- 分卷阅读56 看结果。”小林把鲜花交出去,他的手垂下被沉落握住了,出乎沉落意料的是他指尖冰凉,手心带着冷汗。 她抬头看了看,他面上仍然还是依附言笑晏晏的样子,可却不自觉地握住她的手,紧紧扣住。 八个小时后。山洞被炸成一片废墟,在场的人都纷纷站起来啧啧赞叹。 沉落有些害怕被小林回身抱在怀里,他的心跳很快,手也有些抖。这真的太古怪了,沉落想。 第三回·浮慕(五) 他们在柏林又住了一个多月,每天就是没完没了的开会和试验,小林的脾气也是肉眼可见的暴躁起来。 沉落觉得奇怪,可却顾不上问,她比他着急多了。如今她得知了这样可怕的计划却远在德国联系不上组织,坐以待毙的绝望感来得真实,她有些顶不住。 两个心情都不太好的人在一处,便是烦躁的加倍。小林心中似乎有什么急事,对她粗暴不堪,半分温情不剩。若是搁在往日,她必会悉心化解,可如今她的脾气上来索性对他顶撞开来。 于是每日两人都要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那两个日本女人看着她都幸灾乐祸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四月中旬,小林带她坐上了回家的飞机。连日的争吵,使得两人一路无话,这一个月委实撕碎了沉落伪装出的温柔面具,她露出自己的爪子来倒让小林在烦躁中觉得有趣。 “我们不是会关东州吗?怎么还没到?”沉落看着飞机下的大片白云,不满地问。 “谁说回那,我们现在回东京汇报工作!”小林低声答道,语气不轻让沉落更生气了。 “你骗我!你明明说!” “我说回家,东京就是我的家。也是你的。” “我的?我又没嫁给你,东京怎么算我家?” “我说算就算!你再说一句,就把你从飞Po十 八-i。n ※q机上丢出去!”小林威胁到。 沉落缩了缩,没再说话只是别过头不再看他。 小林意识到自己的话重了,慢慢把手放到她手上“乖,不生气了。等我处理完事情,我们就回去。” 沉落扫了他一眼,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不过却没有抽回手。那手就任由小林握着,渐渐变成了十指交叠。 到了东京,小林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带她去见了自己的朋友松本夫妇。 “这位就是你的女朋友?”松本千代是一个眉眼弯弯,肌肤白净的小个子日本女人。她穿着一身紫色的和服,就像是一个瓷娃娃。 “是啊。千代你可要照顾好她,我有些话要和松本君说。” “那千代你先带她去喝茶,我们去里面说几句。”松本介顺着小林的话叮嘱过夫人后示意小林“走吧,老朋友。” 沉落看了看他们的背影转过头对千代笑了“千代夫人,您真美。” “您也一样。”千代浅浅地笑着,她拉起沉落的手“来,您随我过来。我按照小林君的意思给你准备了你喜欢的口味,你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啊。” “弥生的意思?”沉落被她按在窗前的榻榻米上,桌上是几盘精致小巧的点心和一壶清茶。 “是呀。小林君尝尝在信中提到您,您和他很相爱吧?” “相爱?他爱我?”沉落有些难以置信,她接过千代递来的糕点“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有一次我们问他为什么不多养几房夫人。他说他不想伤你的心。” “这。”沉落有些茫然,她不想继续这个问题便岔开话题“千代夫人,您和松本先生怎么认识的弥生?” “他们很小就认识了,当年一同去欧洲留学,后来松本君继续深造,小林君参军入伍。不过这些年他们的感情一直没变。我和他们是邻居,那时候小林因为在家里受欺负,被坂田接到他的家里做他的学生,我们离得近,也就认识了。” “他小时候什么样?有没有人喜欢他?” “他小时候就不活泼,但是比我们都聪明。坂田家的小女儿在他到来的那年出生,和他感情很好。算起来纪子小姐今年快十九岁了,不知道小林君最后会不会真的娶她。” “他答应了。”沉落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气氛沉默下去。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倒是方便她听到屋内隐隐约约的谈话声。 他们似乎在争吵什么,不一会又陷入平静。他们的谈话和日德合作有关,沉落猛地反应出来。小林怎么能和这个朋友说这样机密的事? “千代夫人,您丈夫平日在什么地方工作?” “我们平日都是在上海,他在满铁任职。这次回来是为了探望他的母亲。” 怎么会如此巧合?沉落为自己的发现而震惊。 门开了,一脸凝重的两个人走出来。千代见状忙迎上去“怎么了?” “没什么。千代,沉落小姐要在我们家住几天。过几日会和小林君一同回中国。一会我先回上海,你就留在这和他们一起回去吧。” “嗯。好,我一定会照顾好沉落小姐。” “今天我来这的事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松本君提前离开也不要告诉别人。” -- 分卷阅读57 小林走过去拉住沉落的手。 “明白,我都会安排好。你们快走吧。”千代点点头。 “嗯。”小林看了看沉落,转身和准备好的松本消失在夜色里。 “他们为什么?”沉落转过头去问。 “因为小林君在做一件大事,一件绝对机密的事。沉落小姐,有些事和您看到的听到的其实不一样,但是现在还不是揭开谜底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小林君在等一个答案,在没有那个答案之前,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您今天说的话,我听不懂。”沉落如实说了。 “您会明白的。我今天和您说是希望您别为难他,也别为难自己。” “我,我会的。”沉落点点头。 “对了,有一件事,您需要知道。” “什么事?”沉落和千代坐下来,她捧起碗喝茶。 “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长春出了命案。军需官享善被枪杀在住宅里,他的夫人受到惊吓流产,送到医院已经陷入昏迷。后来在抢救中因为药物过敏离世,他们的小儿子被人摔死,老夫人得知真相中风,现在躺在关东州的医院里。” “什么!怎么会!绣懿她,绣懿?”沉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泪珠子成线地掉。 “听说她家的清桐小姐和人私奔了。现在两个人还没找到,享善的妹妹明善从沪上赶到,如今却仍然找不到清桐小姐。真是焦头烂额啊。” “这不可能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呢?绣懿,她去年还好好的,她怎么就没了?”沉落嚎啕大哭起来“我要回去,我要去看看,我要去找清桐!绣懿她父母没了,我得去看看她。”她挣扎着爬起来却被千代牢牢拉住。 “您别去。我之所以告诉您,是因为我知道您哈绣懿夫人交好。如今明善小姐正四处托人找你,帮她找清桐小姐。您先冷静啊,逝者已矣,您再伤了身体可怎么处理这些事。” “您不知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失去她。绣懿,绣懿啊。” 千代把她靠在肩上,温柔地安抚着“您想哭就哭出来,现在您贸然出去,对您,对我们都不好。您就耐心待几天,想想办法,二十号您就回中国了。” “是我对不起他们,都怪我啊。”沉落哭得难受,千代看着也难受。 余下的两天天,沉落进食极少,形容枯槁。千代看着她这幅样子后悔提早告诉了她,也担心她受不住。 好在两天后小林回来了,他处理完工作的交接现在需要带沉落回关东州。 “沉落她怎么了?” “对不起小林君,我把享善的事告诉了她,她很难过。” “什么?你怎么能和她说呢?她和绣懿是密友,现在知道这一切却做不了什么,她会很伤心的。” “对不起小林君,真的抱歉。” “罢了,我去看看她,你东西如果整理好就快点准备出发吧。我也要带着沉落离开了。”小林说完,拉开沉落所在的和室。 屋内一片黑暗,唯有月光撒下来落在侧身躺在那的女人身上,柔和美好。 他关上门,抹黑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沉落“怎么了?” “绣懿没了。我没有替她照顾好她的家人,我怎么对得住她。”说着,她的眼泪又下来了,她转过身把自己埋在小林怀里轻轻哭着。 “我知道你难过,我们这就回关东州,到时候你好好找人。” “大佐,大佐。沉落求求您。”沉落想到什么,她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跪在他身边,极虔诚地哀求着。 “怎么了?”小林坐起来伸手替她掖起头发。 “求您帮我找到清桐。我知道您手眼通天,您一定可以做到,求您帮帮我。” “可我没有去找她的理由,更没有她的搜索范围啊。”小林无奈地摊手。 “我给您一个理由。”沉落咬咬牙,似是下定决心一般“享善在暗中和中统有往来,绣懿发现后悄悄告诉我的。”Po十 八-i。n ※q “哦?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小林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因为我不想害了绣懿,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她揭发了享善,她和孩子都没命了。求求您,大佐,求求您,帮帮我。您去以享善通敌为理由,啊!”沉落正在哭求着,猛然间被小林捏住下巴,她被迫直视他狠辣的双眼,吓得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不编了?继续编啊。”他轻轻地说。 “我,我。”小林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些,沉落挤出几个字来却不知道继续些什么。 “徐沉落,你真是好样的。享善是谁,我用不着你来编。记住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些主意是好的,有些主意就给我憋在心里。不管什么时候,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不会实现的。” “大佐,大佐。”沉落的眼泪一滴滴滑到小林手指上。 “享善的事,军中自然会查。他被偷了几份关键的文件,我们不可能放过。至于清桐小姐,我下午得到消息,她已经和她的未婚夫回去了。”小林观察着沉落震惊的样子“怎么,很意外吗?更意外的我都还没告诉你,许 -- χιāōSんμō。μк 分卷阅读58 秋霖拐走了她。”说完,他把沉落甩到一边“还不快收拾收拾,我们这就要回关东州了。” “大佐,您知道答案了对吗?” “可惜,你太笨,现在都猜不透。”小林丢下话出去了,留下沉落一个人无助地躺在那,她的思路很乱,头疼极了。 番外二 千代 vs 寻欢h 1932年 莫希科 莫希科的一家小酒馆里,松本介找到了独身一人坐在沙发上的小林。他松了口气,走上前坐下“小林君今天没有女伴吗?” 小林喝了一口酒“早就不玩那一套了。”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有一个追求了很久仍然得不到的女人,我就喜欢这样的。” “哦?还会有你追不到的?那一定是美若天仙,又性格高傲吧。” “美若天仙但不是高傲,她应该还不知道我是谁吧。可惜她已经离开了。”小林无奈地摇摇头。 “小林君,我和千代要结婚了。你,你有空回国参加吗?”松本介鼓起勇气问。 小林没说话,只是给他倒了杯酒推过去“我的礼物和祝福会到。如果一定要我参加那你们可就得等到两年后再结婚了。” “你不在意了吗?” “在意什么?”小林笑嘻嘻地看着他,他举起杯子“新婚快乐。松本君。” 松本松了口气,和他碰了杯“谢谢。”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两人静静喝着酒,什么都没说。 酒馆打烊了,小林结了账和松本一摇一晃出门,站在门前他突然伸手拦住松本“好好照顾她。”然后他转身走了。 路灯把他孤独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松本愣了一会,对那个背影喊了一声“我会的。” 小林的肩膀抖了抖,却没回头。 他最终消失在浓稠幽暗的夜幕里。 1933年 日本 小林狠狠撞击着身下的女人,他低头看了看这位素昧平生的风尘女子,她长得妩媚妖艳,方才他一进酒店她就主动攀上来。 他唇角勾着,任由她拉他进了房间替他脱衣,她仰头要吻他却被他躲过去。在她惊慌失措的目光里,他将她推到榻榻米上,接着毫无温情的没入她的身体。 她没准备好,下身干干的,他的进入并不顺利,她疼得发抖高声呻吟起来,他熟视无睹,只顾着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紧紧攥着床单,竭力调整着自己,渐渐适应了他的动作。她开始主动勾上他的腰求欢,纤纤玉足在他的后背滑动,他被刺激着伸手抓住她的腰,喘着粗气达到顶峰。 小林抽离了那女人的身体,那女人对他娇俏地笑了,捂着肚子爬起来取出一直木盒“先生试试?” 小林戏谑地笑着接过,盒中是一瓶蜜色的药膏,一只精巧的金属球,几块红色的香料。 “好啊。”小林点点头,倚在叠起的绸枕上散着睡袍看着那女人光着身子蹲在桌前点起蜡烛,她焚烧了香料放在球里,缕缕白烟升起,小林闻着渐渐迷幻起来。 那女人的头发披着,盖住身子,小小的一团那么熟悉,他忍不住伸手将她拉过来。小林晃晃头,不是她。他失落地紧,可身体中汹涌的欲望让他渐渐失去了理智,那女人半推半就着打开蜜色的香膏,递给他。他明白她的意思,接过后倒出一些涂在手指上顺着她的下身慢慢送进去,他的手指灵活地搅动着,她小腹都在颤抖。 他伸出手指,那女子的下身一下子空起来,她难受地扭动着媚眼如丝地看着小林。 小林将剩下的药膏晃了晃,瓶口顺着她的下身推进去,再将她的下身抬起,那药膏缓缓流入她的身体。 “先生,先生…”女主面色潮红,耐不住升腾的欲望,小林取出空了的瓶子丢在一边。药膏流出来,他忙拾起另一只没烧过的铜球推进女人的身体,女人剧烈的喘息着,胸口起起伏伏。小林翻身压在她身上,又一次挺身进去她被铜球撑起的下身。 药物的刺激放大的他的快感,他渐渐失控般的死命撞击起来,女人白嫩丰满的胸摇晃着,他取过冒着白烟的铜球按在上面,女人惊呼起来“疼!”小林丢开球,俯身吻上被烫红的胸口。 他的吻轻柔,女人恍若置身冰火两重天中。 不知第几次激情后,小林抱着女人,轻声唤着“千代,为什么。千代…” 女人被折腾的欲仙欲死,此刻下意识地想要抚慰他“先生,先生。啊…” 她的声音唤醒了小林,药效散去他清醒过来,竭力隐去泪水他抽离了女人的身体。不顾她的震惊爬起来向浴室走去。 彻夜的纵欲让他头晕,他支着头慢慢走进浴室。冰凉的水打在身上,他的精神恢复了几分。简单沐浴后,他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苦笑一下。 走出浴室,那女主已经穿戴完好坐在那里殷切地看着他,见他出来忙上前替他穿好衣服。 这个日本女人被他折腾地够呛,可是态度却很好,她为他系扣子时他忍不住抬起她的脸,她的妆褪了,整个人长得漂亮得很,他忍不Po十 八-i。n ※q住俯身吻了她。“你很漂亮。”他夸赞了一句。拿出 -- 分卷阅读59 钱包,他取出些钱拉过她的手放上去。看着她惊喜的样子,他笑着放开她转身离去。 第三回·浮慕(六) 关东州的医院里,清桐跪在祖母的病床前,哭得肝肠欲断。许秋霖也跪在一边拭泪不语。 另一侧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保养极好的中年女人,她烫着的头发披在肩头,没化妆的脸蛋显得憔悴,一身黑衣衬得她愈发清冷。 “姑母,求求您,原谅我。我和秋霖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们只想在一起。”清桐悲悲切切地哀求着。 “清桐!你知道自己多么幼稚荒谬吗?现在出事的不光是你祖母,还有你哥哥和嫂嫂!” “他们是被鬼子害死的!”清桐愤愤道。 “清桐,我看你是不是被猪油迷了心?你人都不在,就一口咬定被日本人害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哥哥他。”明善看了一眼许秋霖,打住了话头。 “我知道他们在帮地下党,一定是有人揭发了他们,没准就是那个和嫂嫂很好的徐沉落!那个狗汉奸!” “够了!清桐,在这个乱世,你却这样愚蠢,口无遮拦,迟早会害了自己的!” “清桐,别说了。”许秋霖拉了拉清桐,清桐看了他一眼顿时消散了气焰。 “姑母,清桐也是为这个家着急啊。都是我的错,带着她做出这样的事,要是责罚您就冲我来。清桐已经够难受的了,您别逼她。” “我逼她?许秋霖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现在又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你安得什么心啊?”明善几步走过去,啪的一巴掌打在许秋霖脸上。 许秋霖正过脸“您打我,我受着。求您别责罚清桐。” “真是情深义重啊!我侄子一家尸骨未寒,你们却在这里扯这些!我要去报官,你们为什么不同意!还有你,许秋霖,日本军方下令彻查享善的死因,为何你唆使清桐去阻止。要不是我及时拦住,你们就要被日本人丢进监狱里了!” “姑母!我没有错!秋霖也没有!我只是觉得既然日本人有嫌疑,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们!” “那我们还找谁?日本人主动提出查证,我们拒绝更说明问题,只会让他们怀疑!更何况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清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这样固执不讲理?” “因为我讨厌他们!他们什么都不让我得到,我还要听话。现在他们莫名其妙没了,我又很难过!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病房门开了,沉落走进来。 “您是?”明善迷惑地看向沉落的方向。 沉落张开嘴还没说话,清桐已经冲到她身边把她死死推向门外“你滚啊!死汉奸!一定是你告密,只有你和嫂嫂关系好!就是你,你给我滚!滚啊!” “清桐,你放开徐沉落小姐!清桐!”许秋霖慌忙起身抱住清桐,将她拦住。 沉落被逼到墙边,头发散乱了一些,鬓角的樱花自然而然的露出来颇为讽刺。 “您好,明善小姐。我是徐沉落,是绣懿的好朋友。”沉落解释道。 “她就是个汉奸!”清桐大喊起来。 “请问,您来有什么事吗?”明善听到清桐的话,带上几分戒备。 “让她滚出去!滚啊!”清桐挣脱了许秋霖,快步冲上去将沉落推到门外,砰的关上门。 沉落看着门,有些不知所措。方才老太太灰白的脸让她心中难受,她走了几步靠在墙上哭得悲悲切切。 屋内仍在吵着,倒是许秋霖被明善赶出来,他推开门却看到不远处蹲在地上哭的沉落。 “徐小姐?” 沉落抬起头,狠狠地瞪着许秋霖,她扶着墙站起来压低声音“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话?”许秋霖还是跟着她走进一件空着的病房。 沉落关好门,站在窗前背对着许秋霖“我问你,享善是你杀的对不对?” “怎么会呢?我干嘛要杀自己妻子的长兄。”许秋霖笑了,方才的悲伤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嘛?许秋霖。你知道我为什么宁可顺服一个日本军官,也不肯高看你一眼吗?”沉落转过身,手中的枪上膛对准他。 她笑了,在一片哀伤里带着几分媚态“因为你太蠢。” “哦?”许秋霖走上去,双手举过头顶轻浮地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多么可疑?徐沉落,你知道享善是地下党吗?” “我知道绣懿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害死了她,和她的孩子!至于享善,我并不关心!” “她的丈夫不干净,她怎么能干净呢?现在要么就是你被他们骗了,要么就是你也一直在骗我!”许秋霖咄咄逼人。 “许秋霖,你心里有答案,现在来问我是因为你不敢相信他们的话。” “对。可是今天你的举动让我不得不怀疑了呢。徐沉落,真有你的,原本我以为你只是委身小林弥生,现在你让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说吧,他们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为地下党做事。” “哈哈哈哈哈,地下党?他们能提供的全部报酬只怕都不够我买一只戒指吧?”沉落顿了顿“我就是唯利是图,又能如何?幽泉 -- 分卷阅读60 自然不会背叛中统,若是我真的背叛了,小林会容我吗?只怕你们会马上揭发我吧。” “倒是你,杀了享善,栽赃日本人。你知Po十 八-i。n ※q不知道这会让我们全部暴露!”沉落怒斥。 许秋霖没接话,气焰下去不少,眉眼里也不似方才的挑衅。 “你放心,我不会暴露你们。” “那又怎样?你会甘心吗?” 许秋霖摇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知道你恨享善,可是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不是这个,你渴望建功立业,可是祸患基于疏微。” “我明白。我没杀人。”许秋霖看向别处,目光闪烁。 沉落心里有了底,她冷笑了一下“好啊。我劝你,好好想想若是被清桐知道你该怎么办。你偷了他们的情报,日本人当然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别想着用叶赫那拉家族做挡箭牌。我劝你配合他们,我这边再想想办法,把你摘出去。你最好给我老实点,等以后我再找你算绣懿的帐!”沉落收起枪“另外,好好对清桐。” “沉落,你知道,我心里。” “可是你招惹了一个麻烦,这个麻烦我可帮不了你。”沉落甩上门走了,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想抽烟,可半天也划不开火柴。 医院门口,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点着烟哆哆嗦嗦抽着,视线被泪水模糊。 一辆汽车停在她面前,小林走下来搂住她“跟我回去。” “去哪?”她神情恍惚,仰着头看着他。一阵风吹起来,她身上的薄汗一片冰凉,让她打了个哆嗦。 小林抱起她“先去司令部一趟,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在办公室等我。” “嗯,你先放我下来,他们看着呢。”沉落不好意思地埋下头,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糟糕极了。 小林没松手,直接把她放在车里,自己也坐到驾驶位上,他关上门发动了汽车。 “出了什么事吗?” “刺杀失败了,我们刚得到消息。有人提前换掉了鲜花炸弹。” “那你会不会被惩罚?”沉落小心翼翼问。 “放心,不会。这次的情报工作由田村负责,现在我要去司令部处理一下。” “那你把我放下,我自己回去。”沉落仰起头,忽然她想到什么“是不是我也有嫌疑。” 小林没说话。 “我也在场,自然也有嫌疑。” “别怕,我不会出事的,你更不会。”他握了握沉落的手,再没说话。 他们到达司令部时,整个大楼一片压抑肃然。 “小林大佐,请您和徐沉落小姐去会议室。” “好。”小林自然地拉起沉落“等会你就看着。” “嗯。”沉落点点头,她的手被紧了紧。 会议室的门开了,所有参加这次活动的军官聚集在一起,看到沉落大家都有些愤怒。 “一定是这个支那女人出卖了我们!”田村冲上前来想要拉沉落,却被小林隔开。 “田村中佐断言的太早,上次的教训你还没忘吗?”小林沉声问。 坂田看着三人,突然砸了手中的水杯“那到底是谁!你们告诉我!说呀!” “中将,这次我和徐沉落全程都在德国和日本,根本没有机会去出卖情报。再者说,这种事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徐沉落被我看得死死的,也没机会去做这件事。” “小林君是要袒护这个女人吗?”田村的父亲田村少将高声问。 “我为什么要袒护她?我还没有被女色蒙昏头。她如果真的出卖了情报,影响最大的就是我,难道您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女人断送前程吗?” “够了!别吵了!”坂田制止了他们。 “中将,我建议把那个女人上刑,逼问她。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丰川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沉落抬头看了看小林,他面色不变,手心却溢出冷汗。她想起东京那晚的事,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心里也有了主意。她刚想站出去,却被小林拽住。 “等等,中将。前几日田村中佐遗落了一只钢笔,我发现这里面似乎有玄机啊。”一位少佐从兜里取出一只钢笔递上去。 坂田眼神一亮,接过去看了看。 田村父子的眼神遽然变得很难看,坂田把钢笔打开,这是一只空的外壳,包裹着一张卷起的纸条。 “够了!”坂田扯开纸条看了看大吼一声“田村!你自己看看,你做得好事!你们居然出卖帝国的情报,好大的胆子!” “中将,这是什么?”丰川问道。 “这是他们出卖小林君和你返回关东州的时间给中统的证据!”坂田把纸条丢给丰川“你自己看!” “什么?”丰川接过,瞪大眼睛看着。看完他猛地抬头“田村少将这是什么意思?公报私仇吗?” “我没有!一定是小林弥生设的局!”田村下野辩解起来。 沉落感到小林不再紧张,他的手心在渐渐恢复温度。 “田村君何必冤枉我,这次外出的航班由你负责,我和丰川少将也只是按照安排行,根本没有半点自由。更别提出卖情报了,再说您这一路派了多少 -- χιāōSんμō。μк 分卷阅读61 人严防死守,丰川少将可以作证。田村少将就算不信我,也总不能不信丰川少将啊。这次活动你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我和田村下野资质年轻,全凭你们调度。德国公馆,我们想传递消息只怕比在关东州还难,所以这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还用我说吗?” “中将,我可以作证。田村中佐曾经把我们逐出情报室,说是要单独查一查。等我们再回去时,那一晚的电码被损坏了。” “什么时候?”坂田扶着额头,压抑地问。 “四月二十日深夜。” “田村君,解释一下吧。”坂田睁开眼,冷笑道。 “一派胡言,下野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是吗?田村君你一心想要出人头地,这样的事,做的还少吗?那晚丢失的情报到底是什么?” “等等,那晚小林君已经回来你,只是没来办公。”田村下野走到他面前逼问道“是不是你搞得鬼!” “我的清白,不需要你来判断。我记得电码可以修复,不如我们修复看看。”小林饶有兴趣地看着愤怒的田村。 “它已经坏了,怎么修复?你休想狡辩!” “中将,我曾经学过系统的电码学科,不如让我试一试。也好还田村君一个清白。” “等等!”田村少将意外地出言阻止。 丰川看了他一眼“田村君要做什么?” “去把机器抬过来,请小林君当面破译。”坂田命令道。 小林往前走了几步将沉落掩饰在身后“ ——3W·PO-18·て0M真相到底是什么,等下就知道了。田村少将不需要着急。” 沉落用余光打量了一眼,发现田村下野此刻双手紧握成拳,不住地抖动着。 门开了,电报机被抬了进来。沉落向一边靠了靠不经意间发现田村下野对自己这边使了个眼色,她意识到不对匆忙闪身抓住身后神来的手“你要做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砰的一声,电报机摔在地上,碎了。 “田村下野!解释一下吧!”小林怒视着他,死死护住身后的沉落。 “田村!”坂田拔出枪“瞧你做的好事!你到底要掩饰什么!” “啊!”一声枪响,田村下野倒在血泊中。 丰川转过身看到摩挲着枪口的田村少将“你这是做什么?” “没用的叛徒,该死!” “该死的是你!”坂田站起来一挥手,身边的士兵迅速制服了田村。 “你到了最后还在怀疑我。我的儿子或许有诸多错处,可我的忠诚不容辩驳。”田村没挣扎,只是冷笑着看着坂田。 “你已经被罢黜了军衔,从军中除名了。” “哈哈哈,你和你的好学生设了这样的局,不就是要今天的结果吗?可我偏不让你如意!啊!”他趁人不备挣脱出去,却被丰川一枪击毙。 沉落捂住嘴吓得死死攥着小林的衣袖,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沉落!沉落!” “好了,小林君。带着这个女人先回去,田村的事我处理,这次失败的事丰川君和你一道彻查,别让我们失望。” “是。”小林恭敬道,他在坂田的示意下抱起沉落向外走去。 一路上倒也看不出焦急,只是面上是不加掩饰的不耐烦。好不容易上了汽车,他吩咐司机回家后心疼地抱起沉落“对不起,对不起沉落。” 沉落面色苍白着,额头沁出薄汗来。小林的心很疼,疼得他上不来气“快点!” “是。”司机加快了车速,冲的两侧的路人纷纷躲闪起来。 第三回·浮慕(七) “听说你前几天在司令部晕倒了,被小林弥生抱回了家。”盛容棠给她到了一碗枸杞桂圆汤递过去“怎么回事?” “我之前和你说的,他们和德国人联手刺杀,结果武器被人提前换了。本来毫无头绪,甚至矛头对准我,可是关键时刻,有人拿出证据,田村急了毁了那晚的电讯,这罪名就大半落到他们父子头上,然而具体如何还是悬而未决。” “那么他们对你用刑了?”盛容棠紧张起来。 “没。那天我状态不好,刚在医院被清桐赶出来,又被许秋霖气到,加上最近在国外始终没好好休息,那天死了两个人,我受惊就晕了。” “那就好,等会我给你开药好好调调。” “嗯。”沉落感激地拍了拍盛容棠的手“对了,这次我全程跟着,发现了一个怪事。” “怪事?说来听听。” “我发现小林这次知道计划后一直很紧张,夜里常常惊醒。直到后来他回到日本,见了一个满铁工作的日本人,叫松本介。那天他们谈了很久,之后松本介提前回中国了,但是又嘱托别让任发现他提前走了。” “你怀疑是小林出卖了情报?但是动机呢?” “松本的妻子和我说,小林做的每件事都面临两难的抉择,让我不要逼他。还说他很爱我。我现在,觉得他也许没那么简单。” 盛容棠思索良久才开口“听你这样说,我也觉得他很奇怪。可是他之前的背景,他做的事,面上看站在他 -- 分卷阅读62 的身份上都是无懈可击的。” “所以,我要回去继续待在他身边,我一定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就只是这样吗?”盛容棠无奈地问。 “如果他的行为有利于我们,我自然不会破坏,可是如果他只是做表面功夫,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沉落,你记住。他既然身份存疑,你就更要小心谨慎。有消息及时和组织联系,绝对不要贸然行动。明白么?” “我知道。”沉落点点头。 “我给你开药,你快回去吧。” “好。”沉落伸出手腕,由着她把脉写方子,自己陷入了沉默。 “徐小姐,徐小姐留步!”身后有人叫她,沉落停下来回头一看是明善。 “明善小姐?” “是。”她点点头走上去。 “您找我有什么事?” “为了我那个侄儿和侄媳妇的事,还有我家老太太。”提到伤心事,明善呜咽起来。 “这件事疑点很多,日本军方看得很重。” “沉落小姐,我知道您和小林大佐,你们是……我想求求您告诉我一句实话,到底是不是日本人灭口。”明善抓住沉落的手,死死盯着她。 沉落没躲闪“不是。您放心,日本人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份。” “您知道一切?”明善问。 “我和她们是一样的,你好,夜莺。” “你是谁?你是不是白鸢?” 沉落点点头“我目前也没有消息,但是一有办法我会通知你。对了,小心许秋霖。” “他怎么?” “中统。”沉落借着替她掖头发的当凑到她耳边轻轻道。 “啊?”明善震惊极了,沉落见状忙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若是他和清桐没有夫妻之实,你一定要想办法带走清桐。清桐如今被他诓骗,觉得我们都是汉奸,只有许秋霖懂她。你一定想办法制止这个想法,另外让许秋霖和清桐离你家老太太远点,我怀疑享善的死和中统有关。” “好好好,我知道了。”明善竭力平复下来。 “你经验丰富,这种事比我更懂得如何处理。今日我们见面的事不要让他们知道,以后再见面你要对我冷言冷语,就当我们不熟。”沉落说完,匆忙推开她走了。 明善一个人留在胡同里站了好久,方才 ——3W·PO-18·て0M恢复了状态走出去。 “什么?不许我陪着祖母?这怎么行?”清桐听了明善的命令,气得大喊。 “为什么不行?你和人私奔气坏了你祖母,可见你还太幼稚,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祖母?清桐,等祖母好了我再陪你去见,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家里。” “那秋霖怎么办?” “清桐,我问你,你和他有没有?” “没有。他是个君子,不会做那种有违礼节的事。”清桐红了脸。 “清桐你为什么不难过,你哥哥一家都没了。”明善松了口气,继续循循善诱。 “我很难过,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们在骗我,那天秋霖和我分析时,我发现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符合地下党,你们为了让我听话说他们是地下党我觉得是骗我。可我也没把握,我觉得他们和徐沉落一样是汉奸。” “清桐!为什么,你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我们?” “那你能解释徐沉落吗?她和哥哥一家关系那么好。除非她也是地下党,要么你也是,否则这一切都说不通!” “你为什么如此讨厌徐沉落,当初还是她把你救了回来。” “我宁可她没救我,那样我死了是死于国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违背我本心活在敌人的地界里,看着祖国山河破碎,却又目睹日寇的夜夜笙歌。” “你若是真的这样想,还有很多解决办法,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啊?” “你问我为什么讨厌她?我告诉你,我恨她是因为她在外面烽火连天时仍然和日本人宴饮苟合!那一刻我就将她看扁了!” “现在你兄长一家没了,你还谈情说爱,替许秋霖辩白,你这样的行为和她本质上没什么两样!你怎么对得起其他人!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国,可你只是单纯幼稚,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明善说完,扭身欲走。 “姑母!”清桐跪在地上“我错了,是我错了。” “是我们错了,我们把你保护地太好。让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不是说外面烽火连天你恨吗,我成全你,等祖母状态好一些,我就带你们回沪上,你亲眼看看你口中的国家危亡,到底是不是你幻想里的悲情。清桐,战争只有残酷无情,没有任何人会在乱世中欣赏它的悲壮,活着本就不易。有时候让自己白璧蒙尘也并非本意,可若是一个人的谎言可以救更多人,也很值得。” “姑母!我懂了。” “你不懂,你如今已经失去了家族的庇护,你现在不得不彻底走入乱世的风波里。到了上海,你和我一样改姓叶,至于许秋霖,我希望你可以在了解更多后,重新决定,好吗?” “好,好吧。”清桐跌坐在地上。 明善看着她的样子,无 -- 分卷阅读63 奈地摇摇头走了。 许秋霖从隔壁跑过来,他抱起摊着的清桐“清桐,你别怕,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秋霖,我该怎么办啊?秋霖!” “不怕,不怕。无论如何你都要守在祖母身边,否则祖母醒来会更恨你。” “我知道,可我怎么去啊,姑母她。” “怕什么?她不让你去,我就陪你在病房外守着,她总不好驱逐你。” “嗯。只能这样了。”清桐点点头“还是你理解我。” “你呀。”许秋霖把她抱起来“好了,别闹了,换身衣服我陪你去医院。 “好。”她乖顺地回房了。 许秋霖站在原地,此刻屋中没什么人,他掏出袖子中的纸条走出去。 享善家的阁楼里有一台电报机,这几日他拿着清桐的钥匙无意中看到的。这是个机会,他可以冒充享善这条线去试着联系其他同志,即使不成功也没人会发现是他做的。 他熟练地波动了一组代码:急事,速联。 另一处,沉落在公寓里午休,一封电报发过来,她赶紧去接下来。 来自享善家,她不动声色地撕碎了电报,心道许秋霖到底是藏不住了。 第三回·浮慕(八) “徐老板,您有什么吩咐?”沉落的办公桌前站着的精瘦男子近乎谦卑地问。 沉落笑了笑,胳膊肘支起来双手合十,她仰头看着他“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不知道王记者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啊。” “您说,只要是您的事在下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王仁谄媚地凑上去。 “您可别这样,我的话又不是圣旨。”沉落摆摆手“不过,你态度这样好,想必这件事交给你我也可以放心了。” “什么事,这样重要。” ——3W·PO-18·て0M “我知道王记者一向爱岗,敬业。”沉落看着王仁的眼睛,从书桌里掏出一打钞票低头边数边说“能力又强。最重要的您有分寸。” “您说,您说。” 沉落四下看了看,凑近些“小林大佐接到秘密的消息,最近有几位地下党来到关东州,他们要在城南废弃的工厂里接头。他自然会带人去抓,但是呢,这件事不宜声张,因为小林大佐就和你一样不愿意做没把握的事,这功劳到了手里才能宣扬的。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您说,什么时候需要我。”王仁盯着钞票转不动眼睛。 “我就知道您是个聪明人,听着,今天下午四点。”沉落嘴角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接着,这只是定金。稿费另付。” “是是是。谢谢老板抬爱。”王仁借过钱,语无伦次。 “别谢我,谢小林大佐。”沉落挥挥手“好了。您出去准备吧。” “是。”王仁把钱藏好,恭敬地鞠躬后离开。 沉落目送他离去,她打开抽屉,看了看里面亮着灯的监听器。 小林的办公室被文慧敲开了,他不耐烦地抬头看了看文慧“什么事?” “大佐,您听听。”文慧没辩白,只是关好门把收听器打开,沉落和王仁的话缓缓流出来。 小林不动声色地听完“我知道了。是我安排的,你可以走了。” “大佐,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做什么还需要和你解释吗?”小林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滚吧。” “是。”文慧无奈地收起收听器转身要走。 “等等,收听器留下。我要亲自监听她的一举一动。” “这无需您。” “这是命令。”小林厉声道,见到文慧委委屈屈地低下头,他起身走过去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贴在她耳边带着几分温柔地解释着“我在查鲜花计划失败一事,她有嫌疑,我自然要好好监控。明白了吗?” 文慧点点头,想往他身上靠一靠却被他不动声色挪开,他从兜里掏出一枚小巧的袖扣扣在文慧袖子上“走吧。做的不错。” “谢谢大佐。”文慧看着那袖口上的珍珠眉开眼笑地鞠了一躬走了。 小林倚在桌子上沉思了一会,他转身拿起电话“喂,今天下午和我带几个人去抓地下党。嗯。下午四点,好。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嗯。” 挂了电话,他舒了口气踱步到窗前,街上熙熙攘攘,这东亚最美丽的城市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许秋霖借着替清桐取衣服的机会独自回到清桐家中,他支开仅剩的两位仆人,轻车熟路地上楼。 果然一封电报早已发来多时“下午四点,城南废弃工厂。小心行事。” 许秋霖划了火柴烧了电报,他取好衣服匆匆离开。清桐和他一直守在病房外已经半个月了,老太太仍然未曾醒来。起先明善兵不乐意他们这样,可时间久了便也不管他们。但这病房,仍是不许他们进的。 这倒无碍,若是老太太真的醒了,他们趁乱便也冲进去了。只是清桐有些耗不住了,这一日日等着,总是无趣。 许秋霖见此,唯有悉心安慰着。好在清桐听他的话,暂时压制着脾气,未曾发作。 许秋霖没着 -- 分卷阅读64 急回医院,他回了自己租的公寓。沉落最近在公寓里午休,他们若是小心总能接个头。 “你来了?”沉落开门,见到是他闪身容他进去。 她关好门,点一支烟边抽边看着他“怎么了?还在想那个享善的下线?” “他给我发消息了,约我下午见面。”许秋霖皱着眉,有些闻不惯烟味。 沉落见状有意走近些,对着他吐了几个烟圈却被他抬手搅散。 “好没意思。”沉落白了他一眼,风情地半窝在身后的贵妃椅上“所以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取代享善。打入地下党。”许秋霖激动地说。 “好啊,好啊。”沉落抽完烟,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你怎么不太乐意?”他凑过去,蹲在沉落对面。 “没有啊。只是觉得你天真。”沉落拉过他的衣领,嫌弃地拍了拍他的脸“享善死了这么久了,你说他们会不知道吗?” “那你说为什么他们会回复我?”许秋霖眉头紧皱。 “我听说,小林今天下午要去抓两个地下党,其中一个潜伏了很多年,曾经是享善的最佳搭档。” “在什么地方?” “听小林说下午四点,城南废弃工厂。”沉落红唇轻启。 “怎么会?”许秋霖震惊地跌坐在地上“你说是不是他们知道了,知道有人冒充享善?” “这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地下党的人? ——3W·PO-18·て0M”沉落耸耸肩,端起茶喝了一口“但是,你现在可是骑虎难下了。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享善的死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没关系。” “那你怎么知道享善的电报机?” “我无意中看见的。” “哦,好啊。”沉落又笑了“不管是谁,杀了享善都是中统的大功臣。其实呢,日本人这次之所以要去查下午的地下党,也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享善的身份。否则享善都死了,又怎么和老友接头。”沉落抬手看了看小林送给自己的鸽子血戒指。 “今天下午,你去就成了。但是啊,千万别上前,你就遥遥地看一眼,那个人是谁。既然他已经知道享善死了,那他赴约必然是为了查到底是谁在冒充他。你贸然上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他们那条线已经因为享善的死断了,你再去冒充也没有用。倒不如知道他们其他人是谁,或者当面看看日本人解决了那个地下党,求个安心。” “还是你想的明白。”许秋霖赞许地笑笑。 “你呀,太急功近利,这不好。有些事最忌讳操之过急。”沉落起身“好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小林想让我生个孩子,最近我总睡不好。” “生,生孩子?”许秋霖的笑凝固了。他爬起来看着沉落的背影“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反正,他想他的,我过我的。我们互不干涉。” “哦。那我走了。” 沉落没吱声,只是听到关门的声音时笑了一下。 眼下就看小林和文慧的了。 下午五点,沉落正和报社的其他人收拾要下班,一名记者匆忙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王仁记者被小林大佐带人击毙在城南!” “什么?”沉落震惊地站起来,她用余光扫了一眼,不出她所料,文慧正饶有兴趣地抱着胳膊看她。 “小林大佐接到举报,说是有地下党要在城南街头,他就带人去了。结果看到王记者,听说小林大佐都没听他辩解,就让手下一枪打死了他。” “天啊!” “王仁他过去一向和田村一家最亲近,怎么会这样!” “他竟然是地下党!” 底下的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沉落扶额做出烦躁地样子“通知王记者的家属了吗?” “他父母双亡,没有家室,只有一个情妇,叫香玲,是新天地的舞女。”一个记者起身告诉沉落。 沉落把双手支在桌上,擦擦泪无奈地转头对文慧说“我去看看,文慧,你和我一起吧。” 番外三 送饭h “小林少佐,滨城日报记者的徐沉落小姐来了。”一名士兵敲开小林办公室的门。 小林仍低头看着文件,没抬头“让她进来吧。” “只是,司令部怎么能让闲杂人员随意进出呢?”士兵问。 这次小林放下手中的笔,他抬起头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士兵看到他冷漠地看着自己,立刻推门出去。不一会,门又开了。一股子香气钻进来“徐小姐,您请。” “嗯。” 小林站起身靠在桌子上看着沉落从门后冒进来对他甜笑着,身后的门关上了,她对他抬了抬手中的饭盒“我给少佐做了午饭,您要吃吗?” 小林饶有兴趣地盯着她把饭盒放在茶几上,伸手脱下外面的黑色风衣,裹在深紫色旗袍里的身体曼妙婀娜。 沉落又弯下腰撅起屁股,她轻盈地拿起桌子上的盒子扭着腰走到小林办公桌前,她和小林并肩站着,微微弯腰身体若有若无触碰着小林,她嘴角挂着浅笑正要打 -- 分卷阅读65 开饭盒,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小林一把拉进怀里。 沉落的身体顿时软下去,她靠在小林怀里,闭着眼感受着小林慢慢亲着自己的耳垂和侧脸。 “少佐,您是不是忘了我了?早前纪子小姐在,我不能见您,可如今她都走了,您就上次去找了我一次。您不知道我多想念您呢!” “想我?”小林停下来,沉落趁机钻出他的怀抱,站在面前。 “对啊。”沉落点点头。 “那你想要什么?” ——3W·PO-18·て0M 沉落突然凑上去,轻轻吻住他的唇。 对于沉落主动吻上这一举动,小林委实愣了一下,可是随后就一只手扣住沉落的头,慢慢揉着沉落的秀发,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沉落的手抵在小林胸前,他的肌肉饱满结识,她忍不住摸了几下。这个动作似乎刺激的小林,他松开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沉落,未待她有所反应就把她整个人转过来,跪坐在扶手椅上,她的旗袍被小林推到腰间,露出大腿来。 沉落瘫在靠背上,大口喘息着由着身后人脱掉自己的丝袜。脱下丝袜的过程于沉落而言无异于是一种折磨,小林的手指划过她光洁的腿,见她打了个哆嗦,又使坏般地在内侧摸了一把,沉落口中溢出呻吟来,想要低声乞求却觉得说不出口,只能憋着不说。 他们才睡过两次,她总是不敢大胆的。 小林觉得好笑,索性放慢了脱下她内裤的速度。他一边抚摸着沉落光洁的大腿一边慢慢把内裤褪去,沉落下意识收紧大腿,褪到一半的内裤也被夹在中间。小林伸出食指在大腿内侧轻轻没入,顺着腿部线条缓缓滑动手指,沉落一怔“求你…” “别急,衣服还没脱完呢,乖。”他的手没闲着,就这样一边挑动着沉落大腿内侧的敏感肌肤,一边缓缓褪下沉落濡湿的内裤。沉落身下湿热处暴露在空气里,凉津津的。她的大腿肌肉不断战栗着,可小林就是不肯给她个痛快,双手顺着褪到膝盖处的内裤握住沉落饱满纤细的小腿,抚摸着将沉落的下身彻底解放。他的手一直划过沉落白嫩的脚趾,沉落难以自抑地扭动着臀部,眼中甚至沁出些泪来,楚楚可怜。小林把手伸进她的旗袍内,揉搓了几下,沉落被一阵阵刺激折腾地战栗起来“少佐!您故意折腾我!”话一出口,沉落都被自己软绵绵的口气吓了一跳。 “急了?”他伏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挑逗地沉落猛然回过身去解小林的领带“您说呢?” “急了就别乱动。”小林笑着按住沉落的手攥在手里,又将她掉过身去,扯下皮带有条不紊地把沉落双手束在一起。“别怕。”他一边轻声安慰着,一边在身后忙着什么,沉落被他控制着不好回头只能大口喘息。 猝不及防间,一只手绕过她的腰来到身前一颗颗解开她的旗袍盘扣,另一只手在她身下早已湿润处细细摩挲一番。沉落扭动着身子抗议,口中不断溢出呻吟声。她的旗袍和胸衣都被解开,小林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胸前揉着,下身也一点点涌入沉落早已被自己撩拨地受不住的身子。 沉落顺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两人的心跳呼吸慢慢归于一个节奏。她的双手被松开,她抓住椅靠背承受着小林逐渐加大的力道,小林俯下身吻上她白嫩的侧脸,轻轻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沉落闭上眼,呻吟愈发娇柔起来。此刻的她仿佛滩成水,随着高潮的来临她只觉得头脑中绽开大朵绚丽的烟花,待到他抽离时,她甚至有几分不舍。 沉落的反应自然逃不过小林的眼睛。他喘息粗气将她拉到怀里狠狠吻上,这次的吻带着掠夺的滋味,吻罢她闭上眼被小林抱着一路来沙发上。 睁开眼,她看到此刻衣衫尚且完整的小林正笑着欺身上来,又低头看看自己此刻衣衫半退的样子委实诱人,可自己也不能任由人占了便宜。这样想着,在小林再次吻上后,沉落用力将两人身子调转了位置,随后掌握了主动权。 她翻身骑在小林腰间,一只手解着小林衬衫,一只手学着小林的样子去扣住他的手腕。 小林觉得好笑,倒也没生气只是任由她主导着,直到他们都“坦诚相见”。她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慢慢坐下去,这个姿势刺激感强地很,她的呻吟声也愈发没了控制。待到适应后,她自顾自起起伏伏,一头长发如披风般掩映着她玉色的身子,这幅风情万种的画面让小林看的有些痴了。大滴大滴的汗水自两人身体中沁出,沉落抓着小林的手。 小林腾出手来,顺着沉落的腰一路向上挑逗着流连抚摸。 又一次高潮袭来,沉落整个人彻底软下来跌在小林怀里,小林在她身体里射出来。 “少佐。您,您的。”一名士兵抱着文件急忙推开门,被眼前靡乱的一幕吓得哆嗦起来。 沉落尖叫一声,被小林抱下来,她慌忙拿起一旁的风衣披在身上。 小林有条不紊地穿着衣服,调整着呼吸“什么事?” “这是给您送来的文件。”士兵低下头去。 “放那吧,你可以走了。”小林穿好裤子和衬衫,走过去看着士兵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是。”士兵推门走了,还忍不住看 -- 分卷阅读66 了沉落一眼。 沉落抬起头看着小林坐回自己身边,他拿起刚才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件替沉落穿着。 “少佐,我这身子好吗?”沉落突然问。 “你想要说什么?” 沉落凑上去,睁大眼睛看着小林“您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一直等着您的。” “你就那么爱我?你这样的女人没资格嫁给我。”小林冷漠地说。 “能陪您一天也好。”沉落不屈不挠。 “等着吧,等我心情好了,再告诉你我的想法。”小林笑了“陪我去吃饭吧。” “嗯。”沉落起身跟在他后面。 第三回·浮慕(九) “是。”文慧的语调拉的长,沉落转身无辜而悲伤地看了她一眼。 两个人坐在汽车上,谁也没说话。 到了香玲居住的房子,沉落率先下车推门进了小院。 “哎呦,谁呀?”一个颇为艳俗的女人走出来,看到沉落马上恭顺起来“徐老板,您怎么来了?来来来,快请进。” ——3W·PO-18·て0M “嗯。”沉落看了一眼文慧,只见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于是沉落拉起她的手“走吧。” “徐老板,您来是有什么事?”香玲到了杯水递上去,沉落接过来没喝。 她把水杯抱在怀里,一副哀伤的样子“香玲姑娘,你一定要节哀。王仁他因为是地下党被小林大佐处决了。” “什么!那个死鬼,他死了!”香玲尖叫起来。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很难接受。可是,他是地下党,这件事日本人确实容不得他啊。”沉落抹抹眼泪,苦口婆心道。 “他不会的,他怎么会是地下党?他一直在替田村家办事,他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对了,今天下午,他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要提司令部做一件大事,这怎么就,怎么就。”香玲捂着脸大哭起来。 “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相信,你和他在一起几年了,自然对他的死难以接受。可是,你也要节哀啊。” “徐老板,我,我刚怀了孩子,他已经不让我去新世界了。说是要娶我,我,这让我怎么办啊!” “你别哭。”沉落柔声安慰。 “徐沉落,你就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害死王仁的不就是你么?”枪口抵在沉落的头上,文慧冷笑道“香玲夫人,王仁就是接了她的意思,被她一锅端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掩饰自己中统的身份!我说的对吧,幽泉?” “什么!徐老板,你,你!啊!”文慧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香玲倒在沉落怀里,大片血迹洇开在沉落天蓝的旗袍上。 沉落松开香玲“你想嫁祸我?你不就是那个今天要和他们接头的地下党吗?现在被我搅黄了,想灭口?” “你胡说些什么!住嘴!啊!”一声枪响,接着是物品砸在地上的声音,文慧的嚎叫传来,沉落回过头,发现她倒在地上,捂着被打穿的手打滚。 “徐小姐,属下来迟了。您有没有受惊?”一个小士兵看到满身血迹的沉落,吓了一跳。 “还好。是大佐派你来的?”沉落做出吓坏了的样子,扶着墙站起来。几个人冲进来把地上的文慧控制住,文慧意识到自己中计,张开嘴便要说话。 “把她打晕,大佐吩咐他要亲自审问。”领头的吩咐完,身后的士兵一掌劈晕文慧。 “她真的是地下党?”沉落失魂落魄地走出房子,轻轻问道。 “是的。您看,这个袖扣是在她身上找到的。” 沉落伸出手,接过那个珍珠袖口,她竭力压下震惊。这当真是地下党的紧急联络信号,怎么可能出现在文慧身上? “把这个交给大佐,送我回家吧,我有点不舒服。”沉落脸色苍白起来,她被人扶着上了汽车,汽车发动。她闭上眼,心里一跳跳的疼。 她是不是真的误伤了自己的同事? 车子走了很久,她有点觉得奇怪,睁开眼却见已经到了监狱门口。 “怎么到这来了?” “是大佐让您来的,他要您替文慧证明她的罪证。” “什么?”沉落的心一下子紧起来,她有几分上不来气。可仍是一路跟着士兵走进监狱。 阴森的氛围,犯人绝望而苍白的脸,血腥和污浊的味道让她窒息,好不容易走到了一间独立的审讯室。 小林正坐在审讯桌前,看到沉落他招了招手“过来,你跟我这么久,也该好好看一出好戏。” 沉落走过去,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畏畏缩缩的样子不是装的。 小林笑了,他拍拍手,两个人托着文慧走进来把她绑在架子上。 “去吧,沉落,把她弄醒。”小林凑到她耳边,亲昵的口气却不是情话。 沉落站起来,接过士兵递上来的凉水劈头盖脸地浇在文慧身上。 文慧晃了晃头,甩了甩水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沉落,顿时满目怒意“你这个不要脸的支那人!胆敢嫁祸我!” “住嘴!”小林喝道,他起身走到文慧身边把沉落拉到身后“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何必推给沉落呢?” -- 分卷阅读67 他说着,握了握沉落的手,示意她安心。 “说说吧,什么时候背叛了帝国?为什么背叛?” “我没有!我从未背叛!” “哦,我倒是忘了,你母亲是支那人,你自幼在关东州长大,想必一早就是怀着目的接近了老师和我,确实不算背叛!” “你胡说!小林弥生!你胡说!你放开我,我要去见坂田中将!你放开我!”她费力挣扎着,把架子晃得乱响。 啪!小林狠狠甩了文慧一巴掌,文慧扭回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又甩了一掌,小林接连打了她十几下才停手,文慧肿着脸,嘴角泛出血迹。她狠狠地盯着小林“你袒护她!不就是因为你心里有鬼!啊!” 小林死死扼住她的脖子,吩咐一旁的士兵“把东西拿来。” “是。”士兵取来烫好的烙铁。 小林松开文慧,对沉落轻声说“你退后,小心伤了你。” 沉落茫然地退了几步,眼前的小林陌生的让她想逃离。 文慧大口的喘息,小林摸了摸她涨红的脸“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碰你吗?好啊,今天我就成全你。”他扯开文慧的衣服,把烧红的烙铁贴在她的锁骨上,文慧尖叫着昏了过去。 “把她弄醒!”小林扯开外套丢给一旁的士兵,另一个士兵走上前猛地泼水,文慧被惊醒,大口喘着气。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我告诉你个坏消息,老师已经调到别处了。你就别白费心思了。今天我这样做,也是他的授意。那晚你在司令部偷取情报,老师都知道了。我不想听你解释什么,只要你不再狡辩,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 文慧抬起头,绝望地看着小林“我没错,为什么要认?那晚是你约我去司令部,啊!” 小林把一旁的细针牢牢地扎进文慧纤细的手指中,鲜血溢出,他抓起那个手指摁在递过来的供辞上。。 “你,这是,要,屈打成招!” “随便你怎么看。你不是爱我么,那这个罪名你就替我背下吧。”他把一只匕首刺入文慧的心脏,文慧瞪大眼睛,头一歪死了。 ——3W·PO-18·て0M “把她处理了。”小林丢下染血的白手套,擦了擦手,接过供辞走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沉落“怎么,害怕了?”他抱住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她恶贯满盈,做了那么多坏事,早就该死了。” “你,你到底,唔!”沉落哆嗦着想问,却被小林低头吻住。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他松开惊骇的沉落,笑着替她撩起碎发“你很聪明,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对吗?”他松开她,大步走了。 “小姐,大佐让我送您先回去。”方才接她来的士兵毕恭毕敬地走上前。 “好,好。”沉落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转身跟着那士兵走出这暗无天日的人间炼狱。 第三回·浮慕(十) 沉落病了,她开始整日整夜的发烧,咳嗽。起先她坚持不去医院,每每看到小林都是怯怯的。到了第三天,直接陷入昏睡。 小林慌了,忙亲自把她送到医院去。然后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医生检查完,小心翼翼地告诉他“徐小姐得了肺炎,没什么大碍。大佐您放心。” “那就好好给她治病。”小林没看医生,眼睛仍停留在沉落苍白的脸上。她那样脆弱,他生怕他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是。刚才徐小姐打了针,等烧退了,她就能醒。”医生又补充了一句。 “行了,你先出去吧。”小林摆摆手,不耐烦地看了医生一眼。 那医生忙鞠了一躬,逃也似地关上门离开了。 空旷的病房里只剩下小林和沉睡的沉落。 小林坐在沉落身畔的椅子上,他伸出清洗干净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沉落的脸蛋,末了又拉起沉落没输液的手握在手里。 “沉落,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看那场审讯,求你原谅我。求你醒过来,我好好补偿你,沉落。”他眼中沁出大滴晶莹的泪珠,落在沉落瘦削的手指上。 他一连照顾了沉落两天,第三天司令部有急事,他极不情愿地换了衣裳抛下还没醒来的沉落离开了。 听医生说,沉落睡了这样久是因为之前太累了,这次借着病好好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只是不巧,他刚走沉落便醒了,听了身边护士的汇报,她没说话只是哀伤地坐在床上。 当晚小林回到医院时,沉落已经睡下了。她的病好了大半,面色红润了许多。小林很高兴,表扬了医生护士后独自来到走廊里抽烟。 他一边走一边抽,走着走着便看到了坐在一间病房前的许秋霖和清桐。他掐灭了烟站在阴影里,听他们谈话。 “祖母还是没醒,我不想等了。” “清桐。你别这样,如果你还想得到祖母的原谅和祝福就必须守着啊。” “为什么?许秋霖,你为什么一定要看着她醒过来?姑母不是那种不守孝道的人,若是祖母醒了,她一定会找我。要等你自己等,我走了!” 清桐站起来不顾许秋霖的阻拦和劝解,气冲冲地走了。许秋霖站在远处摸了摸头,似是不甘心地看了看 -- 分卷阅读68 病房的门,也走了。 小林眯着眼,看着走廊另一端他们消失的方向出神。 “大佐,我们查到许秋霖确实在享善大人死前一段时间潜入了新京,但是很快又回了南京再从南京偷偷转到重庆。” “嗯。”办公室里,小林站在窗前听完手下士兵的汇报轻轻摆摆手。 那士兵会意鞠躬后便要离开,却被小林叫住“等等,村上。你今晚带人和我去一趟医院。” “是。”村上领了命令离开了。 小林走回办公桌前,从一沓文件里抽出一张叠好的纸,他靠在桌子上打开纸张低头细细地看:叶赫那拉·享善,死因,子弹穿透心脏。 叶赫那拉·绣懿,死因,难产、不明药剂中毒。 叶赫那拉·德庆,死因,因跌落而导致内脏破裂。 他合上纸放回衣兜里,目光阴沉地扫过桌上写着许秋霖的纸条。 夜里,许秋霖到底还是独自到了医院守在病房门前。用他和清桐的解释就是,他觉得自己愧对祖母。 清桐单纯,又想着他可以替自己通风报信祖母的现状便也就同意了。 只是这晚许秋霖发觉老太太的病房似乎有些异样。 他走近些,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不一会明善和医生笑着走出来,他知道明善不喜欢自己便闪身躲了。 “明善小姐无需担心,老夫人的状况好了很多,就快要醒了。” “真的?” “是啊。沉落小姐从德国找来的药物,本来她不许我们告诉你的,可我们觉得还是需要和您说清楚,毕竟。” “我明白,谢谢徐小姐,也谢谢大夫了。我母亲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最近几个月可能会有好转,意识渐渐清晰,只是以后下床会很困难。不过不碍事,有您和清桐小姐这样的后辈关心照料,她好的也快。” “那就好。” “那么,我们等下会给老夫人注射药物, ——3W·PO-18·て0M到时候您可千万要陪着,时刻关注老太太的变化。” “我明白,您放心。” 许秋霖后辈的冷汗浸透了衣衫,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发抖。老太太怎么可以醒过来呢?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对了,药,她一会还要注射沉落送来的药。眼下他只能铤而走险,用对付绣懿的方法对付老太太了。 打定主意,许秋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走廊里。此刻明善已经进屋了,方才的大夫也早已不见。他见无人注意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一旁没有锁门却空无一人的配药室,正在他低头小心寻找时,一双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吓得激灵,猛地回头却被人牢牢控制住。 后脑一阵钝痛,他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回想起很多事,关于药物,关于方才空无一人的配药室,也有他的前程,他的母亲。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局吧,目的就是引他上勾。可是,这设局的到底会是谁呢?沉落还是明善? 他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他的头也越来越疼。终于他费力睁开眼,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自己被吊在架子上,眼前是昏暗的灯光。 “睡得很好嘛,许秋霖先生。或许我该叫您,空山。”小林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的软椅上,手中慢慢晃着酒杯醒酒,见他醒了,他笑着把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撑起身子看着他。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山?我不知道!”许秋霖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惧。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真是好诗。”小林打了个响指,身边的士兵替他满上酒递给他。 “别光顾着我,许先生是我的贵客,给他倒一杯。” “是。”那士兵熟练地取出另一只杯子倒了一杯走到许秋霖面前,他把杯子凑到许秋霖嘴边。 “请吧。”小林对他挥挥手。 “我不喝!”他别过头。 “那就帮他喝。”小林长舒一口气。 “是。”那士兵接了他的命令,一把拉过许秋霖的脸伸手捏开他的嘴把酒灌进他被迫张开的嘴里。 “好喝吗?”看着咳喘不停的许秋霖,小林笑了。 “日本鬼子的酒,甚是无味。”许秋霖瞪了小林一眼,把头转向别处。 “哈哈哈哈。好!”小林拍了拍手“许先生有志气。也就只有您这样的有志青年,才能去凭一己之力除掉汉奸享善一家了吧。”他站了起来,走到许秋霖面前。 “你说什么?我不懂!”许秋霖猛地转向小林,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不懂?好啊,我来告诉你。三月十五日至三月二十日五天,你曾出现在新京的火车站里。那时候你化名赵海,哦,对了,你母亲叫赵婷吧?是上海百乐门的舞女,不过现在她在重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养病。你说你这辈子,真是可悲,明明有一个显贵的父亲,却因为生母出身低微不受重视。从未踏过家门半步,也无人知道你竟是那样一位大人物的私生子。” “你住口!”许秋霖吼道。 “怎么?不想听?这都接受不了,你还怎么飞黄腾达,怎么实现你母亲的心愿?怎么报复你父亲兄长?”小林句句诛心。 -- 分卷阅读69 “你说得都是错的,我不懂!” “哈哈哈哈哈哈。”小林笑着坐回原位“你一定很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现在心里想的一定是你的同事是不是被抓住了,可是你就是忍着不问,因为你怕暴露其他人,这倒是很有志气。不过你放心,我想知道什么,不需要通过你那些同事们,我们中有你们的人,你们中自然也会有我们的人出卖你们。” “你想说什么?” “已经有答案的事,我是不会花费时间逼着当事人承认的,但是我想你一定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害死了享善吧。毕竟军方现在查得这样严,你又偷了我们的情报,我们怎么才能放过这个杀人凶手和贼呢?”小林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小林弥生,你到底要什么?” “学聪明了?真好。”小林笑了“我说过,我们中有你们的人,你们中也有我们的人。你想要飞黄腾达,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许秋霖看着小林,没答话。 “做情报工作的人,是不可能被赶尽杀绝的。那何不留着,人能送进去是本事,可大学问还在于能不能保住小命进而得到情报。”小林划开一支烟吸了几口继续道“我的身边有没有你们的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我想在你们中间有我的人。” “可不可以给我一支烟。”许秋霖看着小林,有几分颤抖。 “去。”小林对士兵挥挥手,一旁的士兵划开烟递到许秋霖嘴里,许秋霖猛吸一口,立刻咳嗽起来。 “第一次抽烟?”小林眨眨眼。 “咳咳咳,对,咳咳咳咳。” “难怪不熟练。你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卧底工作,被我看穿自然也正常。现在你已经暴露了,想保命最好的出路就是与我们合作,否则,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 “咳咳咳,你不怕我骗你?” “你可以试试。”小林冷冷地说“我一定会让你和你母亲生不如死。” “咳咳咳,我,咳咳,我答应你,咳咳。但是,你也要信守诺言。”许秋霖艰难地挤出话。 “我一直很讲信用。”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许秋霖好不容易抽完烟,平复下来。 “嗯。”小林喝了口酒,点点头。 “徐沉落是你的线人吗?” “她是什么,你们不知道吗?一个玩物而已,她不配。”小林玩世不恭地笑了。 “那为什么选中我?” “第二个问题。”小林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你没在中统得到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许秋霖整个人垮下来,他低下头纠结地看着自己陈旧的皮鞋,良久他下定决心抬起头“我答应您,小林大佐。” “很好。很好。”小林严肃起来“把许先生放开,送他回去。” “是。”士兵走上前替他解开束缚着他的绳索,他扭扭手腕,整个人都酸麻了。 “大佐,清桐的祖母会醒来吗?”他小心翼翼问。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需要保证你的安危。”小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回去吧,省得清桐小姐担心。” “谢谢大佐,有什么需要,您随时通知我。”许秋霖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他给小林鞠了一躬,束手束脚地走了。 门关上了,沉落从另一扇门走出来,她浑 ——3W·PO-18·て0M身发抖,扑到小林怀里哭起来“大佐!真的是他!是他杀了绣懿!” “乖,别哭了。”小林小心翼翼地摸着她颤抖的脊背安抚她“我不会放了他的。” “大佐,您明知道他是中统的人,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沉落带着哭腔问。 “游戏才刚开始,玩死他比直接杀了他要有趣多了。” 沉落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小林“您也会这样对我吗?” “当然不会,我永远不会那样对你。”小林温柔地抱起她“走吧,你该回去好生睡一觉了。清桐祖母的事我会替你处理好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沉落靠在他怀里,低低地问,她的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所以你想怎么报答我呢?”小林低下头暧昧地看了看她。 “哎呀,您别说了。”沉落的脸红了,她明白小林的意思,惹得小林笑起来。 从医院的地下室出来一路上楼,他们都没再说话。 沉落被放回病床上,她带着泪却还是扯出一点笑意“晚安,弥生。” “晚安。”小林拍拍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森接你回家。” “嗯。”沉落闭上眼,乖乖地睡了,小林伸出手把她眼角的泪抹去。 小林刚上车,一个捧着花的小女孩走到开着的车窗前,对他笑了笑“先生买束花吧。” 小林不经意地抬头却撞上女孩小鹿般的眼睛,他今天没穿军装,一身白色的西装衬得儒雅而温柔。 “好啊。”他多看了那女孩几眼“你这几束我都要了。” “谢谢先生。”小姑娘激动地笑起来,接过他递来的钱便要找给他。 “不用找了。”小林抬手阻止了她,他握住女孩的手腕“你和我去 -- 分卷阅读70 吃点东西怎么样?” “这,您是要……”小姑娘胆怯地看着他却不敢抽回手。 “我有夫人。”小林笑起来,却没有放开手“我夫人病了,我想给她买点心,怕新开的点心店不合她胃口,你帮我尝一尝好不好?” “您对夫人真好。”小姑娘羡慕地低下头去,看着被小林搭着的手腕“那,那好吧。” “上车吧。”小林松开她,打开车门示意道。 “嗯。” 他往旁边挪了挪,给女孩腾出位置。小姑娘抱着花上了车,显得有些挤。 “村上,你把这些花给沉落送到医院里,然后你回家吧。”他用日语低声吩咐了一句。 “是。”村上开门下车接过花束返回医院。 小林不顾女孩犹豫而害怕的眼神,下车坐到驾驶位上。 “您是日本人?”小姑娘怯生生地问。 隔着后视镜,小林玩味地看了小姑娘一眼,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解释道“放心。” “放心什么?” “我不会伤害你。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你什么意思?” “刚才医院门口全是日本兵,你这样的小姑娘一个人在那里怕是明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姑娘沉默了,良久她报了一个地址,关东州有名的贫民窟。 小林没接话,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小姑娘突然说。 “是吗?可惜我不算是。”小林淡淡地应答“到了,你下车吧。以后晚上别出来了。” “嗯,真的谢谢你。”车门开了又关,小林一个人坐在夜色里,点起一支烟面无表情地抽完才开车离开。 许秋霖站在医院外,看着小林的汽车消失在夜色里,他恼恨地一拳捶打在墙上,却又忍不住抱着出血的拳头瑟瑟发抖起来。 良久,他强撑着走到一旁的电话亭前,熟练地播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端忙音了一会,有人接听了。 “喂?谁呀?”熟悉的声音疲倦而落寞,许秋霖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那边又问了几声,见没人回答便挂断了。 又是忙音,他抱着电话嘴颤抖“妈,你等着,我就要让你过上好日子了。”他挂了电话,蹲在电话亭里抱紧自己,无声地大哭起来。 第三回·浮慕(十一)h 许秋霖担心的事一直没有发生,清桐的祖母虽然醒了,却意识混沌不认识人。明善见到母亲这样,便也放下心来,上海的公司还需要她打理,她见清桐这段日子规矩了许多,便也放心下来带着老太太坐车回上海了。 这可急坏了许秋霖,他几番打听直到确认了老太太恢复意识的希望极为渺茫才堪堪放下心。清桐在他的劝说下坚持不跟明善走,明善无奈又见许秋霖的确待她不错,这边的房产一时半刻也处置不完便暂时同意清桐留下来。 自小林招揽了许秋霖后,他一直没再安排他。这倒是无妨,左不过许秋霖素日小心些,可渐渐便也有些大意起来。小林的老师坂田调走了,他在关东州的要搬可没往日硬了,保不齐当初就是吓他,实则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可小林还是找到了他,在他不那么想被人发现的时候。 许秋霖沉迷酒色有一段日子了,不过藏得好清桐便也没发现。如今清桐和他并未同住,不过是担着未婚夫的虚名,可他到底什么好处没有。自打他被从长春回来的豆子带着开始沾染这些东西开始,他便渐渐离不开了。 新天地有一个叫玉荷的姑娘长得有几分沉落的妩媚劲,人又很撩,几次接触下来勾的许秋霖的魂都没了。许秋霖开始把夜晚的大把时间花在玉荷这里,党国给的行动费他骗起来不眨眼。他的阔绰让玉荷对他百般顺服,每到醉眼朦胧地凌辱玉荷时,他总幻想这面前的是沉落。可奇怪的是当他拥着玉荷时脑海里总是不自觉想起清桐,清桐长开了,人也漂亮的很多。不过却是清纯挂的,始终让人只有怜爱没有欲望。她喜欢对他嘘寒问暖,喜欢和他谈文学谈世事却唯独提不起他的半分兴致。 可就是因为这个,他和玉荷在一起时总是会觉得愧对清桐,于是他便在白日里拼命地对清桐好,可到了夜晚仍要在玉荷身边过夜。 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小人物无人会注意,这样的安排最好不过。清桐还没嫁给他,若是她当真责难,他只需要声称自己配不上她不娶她,她就会乖乖回头。 这三年,他把清桐的性子摸透了,清桐最怕失去,为了不失去让她用任何不那么重要的东西去换都可以。 许秋霖在一步步走上父亲的老路,可他不愿意承认。在他的心中,他和玉荷不过是一夕之欢,没有认真更没有承诺。这和他那个前脚对母亲山盟海誓后脚就回到妻子身边的父亲不同,他自认为以后结婚了就会好起来。却殊不知这放纵是有瘾的,而他已经一步步成了重度成瘾者。 他是在这一年的十一月份再度被小林找到的。 又是一个醉生梦死的夜晚,他正拥着玉荷在新天地的舞池中翩翩起舞。一曲终了,一位面生的小侍应生走上来“许先生,楼上一位先生请您过去 -- 分卷阅读71 小坐。” “什么?谁啊?”许秋霖不耐烦地瞪了侍应生一眼。 “您抬头看一看。” 许秋霖应付地抬头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面上的醉意瞬间烟消云散。小林身边跟着清桐两人走过楼上的长廊,小林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又低头和清桐说着话。 “您请吧。”侍应生看出许秋霖的情绪变化,忙做出请的手势。 “谁啊,坏了我们的兴致!”玉荷不乐意地撇撇嘴。 “别说了!”许秋霖阴郁地低吼了玉荷一句,他不顾玉荷的震惊一把推开她“你先回去,我以后找你。” “哎!先生!您别走啊!”玉荷站在原地三щ.й2qq.c哦м叫了一声,可惜这声音被乐曲声淹没,而许秋霖也消失在人海里。 她跺跺脚,走向一旁的吧台叫了杯酒喝。 许秋霖大脑一片空白,他慌了,仿佛自己的轻浮堕落被清桐看到会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他第一次这样在意除了母亲意外的女人的看法,他只想远远的逃开。 只是他走到门口,看到街上盯着他的日本兵时,他才彻底清醒下来。他终究斗不过位高权重的小林,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他大口呼吸平复了情绪后转身走向小林的房间。 “大佐。”他敲敲门,挺直了后背。 “门没关,进吧。” 他推开门,点头哈腰地冲小林笑,期间不忘四处小心打量着清桐的下落。 小林站在推开的窗子前,没回头“找清桐格格?她在这。” 许秋霖走过去,顺着小林的目光看向窗外,清桐坐上黄包车走远了。 “害怕了?”小林拍拍他的后背,自顾自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他随意地抄起放着的枪,在手里把玩起来。 许秋霖见状忙转过身毕恭毕敬地看着他。 “坐啊。”小林指了指对面,许秋霖坐下了却不那么自在。 “你这些日子偷用经费找姑娘的时候,怎么就不害怕呢?”小林上身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好笑地看着许秋霖。 “大佐,您,您都知道了。”许秋霖低下头“清桐,她知道吗?” “你想让她知道吗?” “不想!不不不,您要是想,我也没意见。”许秋霖看着小林面无表情的脸慌忙改口。 “是嘛。”小林笑起来“可是我不想让她知道。” 许秋霖舒了一口气,被小林收在眼底“你和这个玉荷好了几个月了吧?足足一千大洋都被你挥霍了,你拿什么还呢?” “大佐,我,我,我错了。您一定不会告发我,对吗?”许秋霖噗通跪到地上。 “起来吧,我又不管你们党国的事。”小林转了转手上的戒指。 “好好好。”许秋霖爬起来弓着身子站在小林面前“您有什么吩咐,我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聪明!”小林抬头看着许秋霖“我这里有一个好机会,可以让你还债。” “什么机会?” “这段时间,帝国为了和你们的政府交好,要和你们的政府展开交谈,到时候中统势必会让你刺探这边的情报。我想要的是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几个月前你从享善那里偷得情报送出去。” “您怎么知道,情报我没送出去?” “若是你送出去,你可就不是在这了。这件事若是办好了,我付你两千大洋。” “大佐,您,您客气了。”许秋霖有些不敢相信。 “不。”小林摆摆手“你想做东北地区的情报总负责人吧,我可以帮你。徐沉落的职位给她不过就是逗她开心的,这可是个好地方,给她这样的女人浪费了,等你再做几件事,我顺理成章地把她调走,这个职务归你。如何?” “大佐,感谢您提携。只是在下不懂您为什么相信我?”许秋霖冷静下来,他犹豫地问道。 “因为啊,你母亲之所以嫁不进你父亲家,是因为她曾陪过日本人。你说她都不怕,她的儿子又怕什么?你父亲不待见你,不也是因为这个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做不做都要落下这个名声了,还不如做了好。” “大佐,我,我明白。” 小林指了指茶几上的信封“这是一千大洋,你先把账还了。其余的做好了自然会给你。不过,你也别动什么歪心思。要不玉荷一定会作证,你通日。” “玉荷,玉荷,她?”许秋霖拿着信封的手抖起来。 “你现在推开门在走廊里看一看。”小林端起酒抿了一口。 许秋霖依言走出去,只见玉荷正被三四个大腹便便的日本军官拥着,几个人丑态毕出地坐在台下的沙发里。 “你说,玉荷像谁啊?”小林不知何时凑过来,他盯着玉荷的脸出神。 “大,大佐。” “像徐沉落吧。”小林若无其事接了一句“不过啊,她可没沉落漂亮,更没有沉落会伺候人。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我的沉落,可是他们得不到,便只能找玉荷这个替身。这玉荷啊,听说和现任关东军长官私交甚密。我说许秋霖,你可别被她骗了啊。”小林看了目瞪口呆的许秋霖一眼,走开了。 许秋霖死死盯着底下的玉荷,恨不 -- 分卷阅读72 得把她撕碎了。这个骗子,骗了他那么多钱,幸好他什么也没告诉她。想到这,他舒了口气,可想到小林的嘲讽,他的心中又沉了下来,沉落真得没被他发现么? 小林回到家时,沉落还在书房里练字。他没让人叫她而是自己换了衣服去书房找她。 他端着沉落要喝的燕窝悄声走进去,小心地把燕窝放在沉落身畔的桌子上,沉落没抬头,仍然极认真地写字。 小林凑过去看了看“太丑了,这字真不像是你写出来的。” “哼!”沉落没理他,轻哼一声坚持把这首词抄完,小林也没说话 ,耐心地站在一边看着她写。终于沉落搁下笔,下一秒被他从身后抱住。 “大佐去新世界找哪个姑娘了?”沉落挣了挣却被抱得更紧,无奈只能任由他抱着,他的手不安分地掀起她的裙子揉捏着她穴口的软肉,把沉落弄得迷离地闭上眼,撑住桌檐。她和屁股正好蹭着他的物件,感受着那东西一点点粗硬起来。 小林把头埋在她柔顺的头发里,闷闷地接了一句“就是应酬,那的姑娘怎么比得过你。” “是吗?”沉落不经意地笑了笑“和谁应酬啊,一身酒味。” “就是几个华南来的中佐少佐什么的,我们要和国民政府谈判了,到时候你还要安排报社写文章呢。”他把手指伸进她出了汁水的肉缝里,模仿着抽插的动作。 “谈判?议和吗?”沉落受不住撩拨,她挣脱了小林却被他揽住和他一道走到沙发前。她的下身黏腻腻的一片冰凉,她扭了扭身子靠在小林怀里。 他端起燕窝盛了一汤匙为给沉落,沉落下意识张嘴喝了。 “对。你知道帝国为了彰显友好,也为了配合战争的进程,便决定和国民政府议和。这场仗,早打完对中国人也是好事。”小林连续喂着,沉落一匙一匙喝着。 “那是好事啊。”沉落违心地赞许了一句,心里紧张地不行,她的下身收缩了一,她动了动险些碰到小林端着燕窝的手。 “这次会面选择在香港,到时候日方会派人和宋夫人的胞弟当面会谈。具体情况不归我们分管,我便也没了解细节。只是此事若是成功,必然举国都要登报,早点安排下来,也方便你写一手漂亮的文章。” “这,这,大佐,沉落怕是应付不来啊。”沉落竭力掩饰内心的抗拒和痛苦,委婉地笑着拒绝,她的欲火被浇灭了不少。 “你不用担心,水未到渠自然不成。你啊,现在只需要好好听话养身子。”小林喂完最后一汤匙的燕窝,他端来浸着花瓣的水帮沉落漱口。 “不早了,回房吧。” “嗯。”沉落任由他拉着站起来和他一并回到卧室。 如往常一样,他拥吻着她。不过这一次却是和她一起来到浴室里。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热水,他抱着她坐进去,沉落仰面躺坐在他怀里,他下身一挺熟练地滑进她的身体。 沉落回过头吻住他,他们的下身激烈的交合着,她死死扣住他的手发泄着自己的兴奋。 水凉的很快,小林抱着她跨出浴缸,她被他按在落地的大镜子上,水汽朦胧见看着自己扭曲的面目。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多放荡。”小林凑上去咬住她的耳朵“那个大家闺秀会和你这样任人亵玩。” 沉落眉眼一弯“您不就,喜欢我这样吗?” “你这样的,是个男人都喜欢。可你要记住自己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小林重重地顶了顶“是为了讨好我。” “啊!”沉落叫了一声,她闭上眼泄了身。 小林没放过她,他抽出自己的东西把塞进沉落失神张开的嘴里。沉落含着它,大口大口吸吮着。他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拨开她的头,他捞起沉落的身体从身后没入她,插了几下就射出来。沉落整个人都吊在他揽在自己腰身的手臂上。 她又被清洗亵玩一番后,小林用浴巾裹着她把她丢到床上去。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好,满脑子都是小林睡前和她说的事。 她的上线享善不在了,盛容棠又和她的任务不同,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眼下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第二天,她在公寓的电台里发出电码,很快那边传来回信“明天上午十点,裕中商社楼下会有人和你街头,我们的同志影子突然传来消息,要和我们汇报消息。小心行事,不要轻易暴露,这次的任务查证影子的下落。暗语……” 她小心记下来,划开火柴把草纸烧了。她怕极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是告诉她影子和小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三щ.й2qq.c哦м 第三回·浮慕(十二)微h 沉落准时到了裕中商社,周围人很多,她遥遥站着没有靠近。 远处的小林独自坐在车里,见到沉落他一阵心悸,沉落如今真的孤身一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沉思良久,他驱动汽车离开了。 沉落在裕中商社门前焦急地等着,已经十点半了,还是没人来接。她跺跺脚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有些想离开。 一辆汽车在她身边停下来“上车。”小林坐在后座上,他拉下车窗, -- 分卷阅读73 没看她。 沉落装作不经意地私下打量了一番听话地开门上车。 “你怎么在这?”沉落小心翼翼问。 “这话该我问你。”小林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言辞不善。 “我。” “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都会满足你。天这样冷,你冻坏了可怎么行。今天你来是为了昨天和森说的要买一副耳环的事吧?”小林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只精巧的小盒递到她面前。 沉落有些惊愕,但是昨天她确实是用这个借口出来,便也顺着小林的话“对不起啊,大佐。” 小林单手打开盒子,一副紫水晶耳环出现在沉落面前“哇,好漂亮。” “真拿你没办法!村上,送我们去前面的那家餐馆。” “是。” “大佐,您要做什么?” “请你吃饭啊。”小林继续替她捂着手,看她的目光被耳环吸引,他淡淡地笑了。 “大佐您不生气了啊?” “我什么时候真的生你的气。”小林无奈道。 “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了。”沉落听话地依偎在小林怀里“对了,您还没告诉我,您为什么在这?” “哦,我们昨天接到抓捕命令,今天会有两个地下党在这里碰头。” “那您找到了吗?” “这不归我管,我就是受他们的科长所托,跟过来看看。”小林悄悄观察着沉落的反应“但是真的没抓到。” “哦。”沉落不太关心。 车子停了,小林带着她下车进入餐馆。不远处的几名日本士兵走到一名少佐面前“少佐,沉落小姐看来真的是在等小林大佐。” “走吧,这要是让小林大佐知道我们怀疑他的宝贝,他一定会折磨死我的。” 他们撤退了,餐馆中靠窗坐的小林余光瞥见这一幕,悄悄舒了一口气。 裕中商社附近的电话亭里,许秋霖见附近没什么人他闪身进入接起电话“空山。” “是。他们这次是诚心想要诱和,我们无需太过重视。是。我手里的兵力布防图?哦哦,好。好。我尽快想办法送出去。嗯。”许秋霖挂了电话,拎着给清桐买的糕点上了汽车自己开动了。 餐馆里,小林看了看怀表,他伸手替沉落切好牛扒“下午带你去买几件衣裳吧。” “大佐,您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着平时工作忙,没有好好陪你。” “哦。”沉落低下头吃起饭来。 小林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窗外,许秋霖的车在对面邮局停了,他抱着一个盒子走进去。 “你看什么呢?”沉落伸手在他眼睛前晃一晃,他拉住她的手腕转过头。 “没什么。看到街上有个女人穿的大衣很好看,一会带你去挑。” “好呀。”沉落开心地笑笑。 “吃吧。”小林低下头,他趁沉落低头的功夫又看了一眼,许秋霖空手出来了,车子发动。 “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难得陪我一次,可不许这样啊。”沉落不乐意地放下刀叉。 “我去办点事,你在这等我。”小林没顾得哄她,丢下刀叉离开了。 沉落没喊他,她也有心事。影子还没找到,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小林会出现?是不是他真得在冒充影子,见到是自己就改了计划,想要灭口。 她越想越怕,看看窗外见到小林拎着一个盒子走进邮局,她立马直起身子警觉地看着,良久邮局老板亲自把他送出来,他抬头看看,沉落赶忙侧身躲过。 小林看着她躲过的身影,不经意地笑了。他拎着盒子回到餐馆包厢,沉落正坐在那对着丰盛的食物发呆。 “您怎么这样!”她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 “去取点东西。”小林简单地解释了“不好吃吗?不爱吃我们换一家。” “不用了,主要是您不在,我食不知味。”沉落酸溜溜地应了一句,低头继续吃起来。 “那我回来了,你可开心?”三щ.й2qq.c哦м “嗯。”沉落点点头。 “对了,今年过年,我在这里陪你。我父母,他们也不会来了。”小林说着,舒了一口气。 “真的?”沉落有些惊奇“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小林笑笑。 “他们不来啊?哦。”沉落想起小林那段不愉快的经历,马上住嘴“我懂了。” “你懂什么。”小林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许秋霖送去的情报如愿送到了,他有些沾沾自喜,为自己瞒过小林又得到了好处。 可有些事到底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他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不是他等了二十六年的嘉奖鼓励,而是一顿责骂和质问。 他的父亲因为他的情报怀疑他做了汉奸、叛徒。他的兄长认为这样机密的情报绝非他能得到,他如果不是出卖了党国,绝对得不到这份资料。 他没辩解,浑身颤抖地听完电话。无视一旁嘘寒问暖的清桐,他拿起桌上的红酒猛灌起来。 “秋霖,你怎么了?秋霖!”清桐冲上去抢酒瓶却被他失手推到,她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74 身上的裹身旗袍刮在茶几的装饰上,划出很大的口子。 清桐手忙脚乱地去拉披肩想要遮住却于事无补,恍然间她抬起头对上许秋霖意味不明清明散尽的双眼,他大口喘着气,胸口起起伏伏。 清桐想躲,却站不起来。她拼命向后退着,可许秋霖却猛地俯身凑到她面前,他的胳膊撑在清桐身体两侧,将她整个困在地上。 “许,许秋霖。你!唔!”男女体力悬殊,许秋霖今日更是因为气恼而带着蛮力,清桐拼命挣扎却于事无补,她哭了,泪水落在地毯上。 身体被贯穿后的疼痛席卷着清桐,她用手去推许秋霖,却被他握住后压在地上。许秋霖皱着眉,清桐的身体很紧,动起来不大舒服。他低头吻住清桐的唇,下身快速耸动着。 清桐害羞而青涩,许秋霖得到的回应不多,最后只能放弃撩拨她的兴致。 他射出来尽了兴,什么都没说只是起身穿好衣服走了。 清桐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疼追出去“许秋霖!” “对不起,清桐。我,让我静静好吗?” “嗯。好,但是你别忘了啊。”清桐娇羞地低下头。 许秋霖闭上眼,他长叹一口气推开门离开了。 他又去找了玉荷,玉荷被他带回家。他把玉荷压在床上狠狠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末了,他赶走她一个人坐在公寓的地上抽烟。他一夜未眠,直到天亮电话响了,是沉落。 “你对清桐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为什么?” “禽兽不如?”许秋霖嘲讽地笑起来“你和小林不也是这样的吗?” “许秋霖!”许秋霖没听下去,他砰的挂了电话。 他有些难受索性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睡了。梦里全是昔年和母亲一道被父亲拒之门外的情境,他费力摇摇头,想把这一切从头脑里除去。 一阵敲门声唤醒他“谁啊!”他嘟囔着走出去,却没人应。 敲门声又响了,极有节奏的声音。他猛地想到小林,一阵恐惧传来他整个人都僵直了,颤抖地伸手去打开门,小林笑呵呵地看着他。 “不欢迎?” “不不不,欢迎。”许秋霖侧身容他和手下的士兵走进去。 小林嫌弃地看了看脏乱的屋子,他坐在相对整洁的沙发上仍然是笑着“听说,你气坏了沉落?” “大佐,大佐您恕罪,我,我不是有意的。”许秋霖忙俯身谢罪,同时心里合计着沉落被他如此看中,想必真的背叛了吧。 “你现在在想,我为什么这样在乎一个女人,是吗?”小林猜透了他的心思“那是因为我知道她的好处,她是个聪明人,我觉得你也应该是。” “大佐,您什么意思?在下真的听不懂。” “你纵欲后一夜未眠,自然脑子不灵光,无妨。我就直说了。” “大佐,您见笑了。”许秋霖有些不好意思。 小林摆摆手“你送出了情报,却不能说出怎么得到的,自然惹人怀疑。可这个人偏偏是你那个偏爱长子的父亲,现在他恨不得你死了,也不要你给家族蒙羞,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你该回去了,回去将功折罪。” “可是我根本没有立功的机会,我。” 小林伸手制止了他“会有的,就算没有,我们也可以制造。” “现在呢,你的问题在于他们认定你做了叛徒。所以你看,不管你做没做,他们都觉得你有问题。如今,你最好的出路就是和他们合作解决一个日本高官,证明忠心。” “你什么意思?”许秋霖惊呆了。 “你很喜欢这个问题。我只是在给你分析事实,至于别的,若是你真的动了我的利益链,我自然不会放任。可别人,我手没那么长,也管不了。” “您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我能想到的,你未必想不到。早点和你说明白,以防你真的以为我好糊弄直接对我动手。”小林站起来,大摇大摆向门口走“不过我已经提醒了你,这路你未必走得通了。” “大佐,您到底为什么。” “回去吧。”小林站在门口,他没回头“元旦之后就走。这两千大洋你拿着,期待你再次归来时我们可以展开更好的合作。” 门开了又关。许秋霖站在沙发前,只觉得三щ.й2qq.c哦м一切都是个梦,可桌上的信封又提醒他这不是梦。 他拿起信封,里面是两千大洋。他跌坐在沙发上把头埋进手里,窗外传来鞭炮声,快过日本年了。 “1939年,结束了。”他喃喃着,看了看手中的钞票“妈,我不会让你再被他们欺负了。您等着。” 他起身拉开窗帘,看着湛蓝的天空和窗外被白雪覆盖的街道,一直挺起的背塌下来,他攥紧了窗帘却没再流泪。 第四回·凯慕(一)h 打元旦起,许秋霖便待清桐格外体贴温柔,清桐领受着这份温情,心中早已原谅了许秋霖那晚的冲动之举。反正她早晚都要嫁给他,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一时着急逾越了规矩也没什么。 -- 分卷阅读75 整个一月份都是日本的新年,关东州自被侵占后一直按照日式礼节活动。眼下正是欢庆之际,守卫也不算多严密,若是此时想办些事委实不容易。 日方和国民政府的和谈工作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许秋霖得到消息日方这次被他们唬住了,他的情报起了大作用。他有些慌,想到那晚小林的话,索性一狠心给自己买了车票打算在一月二十日返回重庆。 清桐自那晚后虽然和他仍是分房而居,可是却开始小心翼翼地扮演妻子的角色,开始替许秋霖打理起居衣物。 一月十八日夜晚许秋霖在浴室洗澡,清桐如往日一般替他收拾着,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他兜中的车票。 许秋霖洗好了,他走出来看到清桐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端着一张车票委屈地看着他“你这是要抛下我?” “怎么了?不会啊。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告诉你,我要去重庆看看我外公外婆,怕你不愿意一起嘛。”许秋霖坐下来,从清桐手里拿出车票塞回兜里。 “你撒谎!许秋霖,三年了,你什么反应我不知道?你每次撒谎时会不自觉握着拳头。” 两人的目光一起落到许秋霖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上,许秋霖忙伸开手“没有啊。我这不是刚洗完澡,没力气嘛。”他忙又攥了攥拳。 “许秋霖,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清桐如不讲理的孩子一般拉住许秋霖的浴袍推搡着。 许秋霖心底一阵厌恶,他控制着自己挤出笑脸,伸手拂去清桐的手“我没有。你要是想去,我就带你去。” “你先告诉我,我如果不发现你是不是就要一直瞒着我?” “不是!”许秋霖不耐烦地低吼,吓得清桐缩回手去,他见状忙抱住清桐。眼下正是逃离的关键时机,他不能惹了清桐给自己找麻烦。 “乖,别害怕。我外公病了,我最近很着急。” “秋霖,我们是夫妻,你要信我啊。既然你外公病了,那就让我一起去。之前我祖母病了那么久都是你在忙活,这次该我了。” “嗯。我明天去给你买车票。”许秋霖心不在焉地应承,心里却盘算着该怎么办。 第二天上午,他早早地出门去了车站,一路上他有些不知所措。万幸也是不幸,他的那班晚上发车的卖完了,眼下只有早上发车的还有座位。略思酌了,他心一横买了早上那班。 回到家,他把早先自己的车票给了清桐,看着清桐欢天喜地的样子,他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这一晚他几次三番想要去说实话,可到底忍住了。辗转一夜,他在凌晨留下说明情况的纸条悄悄走了。 “但愿,永不再见。”他转身看看清桐的住宅,回过身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这是清桐第一次不带嘲讽的找到沉落,办公室里,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完全表达不出自己的想法,最后是沉落从她手里取出纸条看了才明白过来。 许秋霖把她抛弃了,他说自己再也不想回来了。 “清桐,你先别哭。许秋霖也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你看他说他是不想,看来关东州有什么让他不想回忆的。” “不可能!他每天就围着我转,只能是讨厌我才会这样!我,我!”清桐又哭起来,她哭起来并不好看,看的沉落很揪心。 “好了,清桐。我想办法帮你找找他的消息好吗?” “我知道他本来要去重庆,可是今天早上突然失踪了。我问了车站的人,都没有看到他。” “重庆?”沉落心头一紧,许秋霖回去找中统了。 “你先冷静一下,小林大佐今天去北平办些事,过几日回来,我先想办法去帮你打听着。你放心,他一个大活人不会丢。等小林大佐回来,我再替你求他好不好?” “为什么求一个日本人?”清桐满脸敌意。 “唉。许秋霖要出关东州需要过日本人这一关,我们自然无权去调来资料,可日本人可以啊。” “徐沉落,我很好奇。”清桐抽搭着看看沉落“你为什么心甘情愿跟着一个日本人。” “因为他让我踏实,给我依靠。”沉落苦笑着撒了个谎。 “可是你也可以去重庆找个好人,为什么?” “因为我没得选了。”沉落低下头“从我诱惑他的那天开始就没得选了。” “你,诱惑他?” “对。”沉落简短地应答了一句,她站起身“您回去吧,我们这也要下班了。” “徐沉落,你不后悔吗?你一定会后悔的。”清桐嘲讽的口气里带着些怜悯。 一阵脚步声后,屋子静下来,沉落把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看灰蒙蒙的天出神。 她终究是让清桐失望了,小林回来后便投身桐工作的收尾里。整日忙得很,日方被国民政府狠狠地耍了,许秋霖偷得情报的事又一次被翻出来,这次清点发现他另偷了更重要的情报,这个转折逼疯了情报科和侦查科。沉落心知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日方失利,好处都是中国人的,便也没替找许秋霖的事,对清桐那边也是极力逃避。 到了三月,她再也没找过她。沉落有些急,可也不知道怎么办,直到四月间去盛容棠手里取药才知道清桐怀孕四个月了。b -- 分卷阅读76 r 她慌忙要去找清桐,却在清桐家门口看到了小林的车。 院中,大着肚子的清桐替小林倒了杯水,她挺直后背坐在那,不再看小林一眼。 小林也不在意,自顾自说起来“清桐小姐三щ.й2qq.c哦м。哦,不,许夫人。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你丈夫的消息,不瞒你说,沉落一直为这个忧心忡忡。可许秋霖如今行踪神秘,真不是她能找到的。我呢,最不喜欢管闲事,这种事,我从不留意。还望许夫人不要责怪沉落。” “那你今天来,是要看我的笑话吗?我的兄长一家死不瞑目,我的祖母还未清醒,我丈夫又不知所踪!偌大的叶赫那拉家如今七零八落,这就是和你们日本人扯上关系的报应!” “不错,不错。”小林拍拍手“许夫人还是那么有骨气,只可惜你如今又有什么依仗来肆无忌惮地嘲讽我?” “我是中国人,你们不过是一群不要脸的贼!” 啪,小林把水杯拂到地上。他掰了掰手指却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倒是清桐吓得缩了缩,落在他眼里惹得他冷笑起来。 “许夫人真是有胆量,只是这个乱世,用不上啊。” “你到底要来干什么?” “我来,是要告诉你。我们找到了杀死你兄长一家人的线索,但是呢需要你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可以解开一切谜团。” “谁?” “许秋霖。” “你什么意思?” “许秋霖在华北,我可以送你去找他,只不过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的救国之举在帮我们解开享善的死因和情报的去向,我们当然要让他回来。” 清桐慌了,她看着肚子愣了愣“我带他回来?你们信我?” “嗯。”小林点点头。 “好。”清桐也点点头,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我们一言为定。” “许夫人是个爽快人,那就今晚我派人来接你。”小林站起来“不用送了。” 清桐没送,也没再搭理他。她陷入沉思,可心里变化却尽数落入小林的眼睛里。 小林笑笑,怜悯地转身自己出了院子。 “沉落?你怎么在这?”他走过去,拉住沉落的手“是来看许夫人的?” 沉落甩开他,陌生地打量着他“为什么?” “你和我走!”他一把拉起沉落纤细的手腕将她拖到车上,沉落没挣扎,却面如死灰。 小林亲自开车,车子行驶了好远,沉落没说话只是流泪。 “别哭了。”他在僻静处停下来,替她擦擦泪。 “为什么?你送走了许秋霖,对吗?你知不知道这会毁了清桐一生!” “沉落,我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我必须用这样的方式逼着他认罪。” “认罪?偷了你们的情报?这在中国人看来,何罪之有?这是我们的大功臣!” “够了!徐沉落,你别以为我纵容你,你就可以口无遮拦!这是关东州!现在是大日本帝国的领地,你若想要活下去,仅凭脸蛋还不够!” “小林弥生,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这样纠缠了这么久,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你我不会相见,我也不会沦为笑柄!是,我贪慕虚荣,我已经付出了代价,并且心甘情愿接受。可清桐不一样,她是绣懿托付我照顾的人,我必须替绣懿保护好她。” “沉落,你恨我就和恨其他日本人一样,是吗?你讨好我,不过是因为我能给你好处,若是当初不是我,是别人,你也会一样!对不对!” “对!你满意了吗!每当我劝自己要试着去对你有一丝爱意,你都会亲手撕碎这些好不容易积聚的情感!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沉落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淌出来,她从小林的身上掏出枪塞到小林手里“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们都解脱了!” “够了!”小林把枪丢到一边,一把抱过沉落。 沉落拼命挣脱出他的拥抱,死死地盯着他“我多希望你和其他日本人一样对我没有半分温情,那样至少我不会煎熬,不会唾弃自己爱上了敌人。可你对我好,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好?你说啊!” “沉落,真想不到你居然说你爱我。”沉思良久,小林把头低下去又抬起来,他皱皱眉笑了“如果我告诉你,我身上又一般和你一样的血统,你,还会这样恨我吗?” “什么?”沉落震惊地看着他。 “我亲生父亲,是个中国人。只不过他不能给我我想要的,还先我而去,把我丢在这人间地狱。我没有任何救赎的方式,想活着,就必须把自己变成魔鬼的同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过现在的人生?” “我有的选吗?他走的时候,我才十岁!他逼着我活下去,却不告诉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如何?良禽择佳木而栖,这就是他唯一教会我的,我想报仇,就只有靠坂田。我是他最好的学生。日本军方都不知道我的生父是中国人,三щ.й2qq.c哦м这不是正好吗?小林碍于家族不敢承认自己欺骗了军方和政府,我这三十年平步青云,这不就是良禽择佳木而栖的意思吗?” 他痴迷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77 地看着沉落的脸,伸手慢慢摸着她好看的脸庞。 “小林弥生,你不后悔吗?” “那你后悔吗?千万别后悔跟我,这个乱世,你一个女人不安全,既然你都对我爱恨交加了,我也不好不回馈你什么。趁着你还受我喜欢,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你要做的,我都会替你实现。只是别坏了应有的规矩。”说完,他理了理衣服便要发动汽车。 “谢谢大佐。” “对了,许秋霖这件事你别管。” 沉落没答话,面如死灰地盯着前方的景象。 “我要利用他除掉一个死对头。” “日本人?” “嗯。”小林颔首。 “真有趣,您不怕我告密吗?” 小林没答话,倒是车子猛地又停了。沉落被他翻身压在座椅上,被迫仰起头,他撕开她的旗袍恨恨地吻住她的红唇,旗袍的扣子崩落在车里, 叮叮当当响着。 “唔!”血腥的味道弥漫咋两人唇齿间,她的嘴被咬破了。小林从她的嘴上移开,一边用手揉捏着她白嫩丰满的乳峰,一边从她的脖子耳垂肩膀一路吻下去。 她的小内裤被解开了,露出红皱皱的穴肉,今早做完射进去的精液还没完全排出来,小林毫不怜惜地解开裤链把自己的物件贯穿到底。 沉落哼哼起来,她咬着唇不想发出声音,可小林有意撩拨她敏感之处,她按捺不住身体的本能,下意识伸手抱住他的后背,小林飞快地撞击着,带着狠劲想要让她屈服。 他没耽误太久,见沉落受不住就射了。 小林离开她的身体,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情欲褪去后,她对自己的身子极为嫌恶。 “告诉谁呢?你自己选的路,谁还相信你?”小林穿好衣服没在看她一眼,自顾自发动了汽车。 沉落靠在座椅上,她拼命扯着掉了几粒扣子的旗袍,却于事无补。泪水终于又落下来,砸在靛蓝的旗袍上,绽出深深浅浅的花来。 她被他抱回家,她一个人躺在床上不许别人靠近。她大脑一片空白,想哭却忘记如何流泪。 她爱他,她控制不住。她恨他,却不知道如何表达这恨意。这爱恨交织的感觉终于把她逼得快疯了,月上梢头,她仍旧睁着眼,看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门开了,熟悉的脚步传来,她没回头却被一双手翻过来。小林的呼吸中带着浓重的酒气,他吻着她的脸颊期待着她的回应,可她就这样面无表情地任由他摆弄着,今晚的小林似乎喝了很多酒,他失控地插进她破了皮的下体,可她就是不肯回应他。 他极痛苦地看着她无神的眼睛,终于忍不住把她翻了个身从背后狠狠抽插着。 沉落的双手放在身旁,她死死攥着床单。小林看着她忍耐的样子,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迫使她十指张开,他吻着她的后背,不时咬一下。 “我说过,如果恨能让你好好活着,你恨。”结束后,小林丢下话披衣走了。 沉落听到关门的声音,她蜷缩着坐起来伸手一边扣着穴内的液体,一边无声而剧烈地哭。 另一边,小林半披着衣袍粗喘着,他抱着一只小小的木马,把自己沐浴在清寒的月色里“爸,我没错,对吗?” 第四回·凯慕(二)h 沉落被他软禁在屋子里,她每日就只需要陪他上床,这让她有些悲哀,自己似乎彻底成了他的性奴。 黄昏时分,小林下班后洗完澡推开和室的门走进去,沉落背对着他躺在榻榻米上,香芋色的缎子和服覆盖过她身体的曲线,在轻纱掩映的暮色里泛出靡靡柔光。 听到身后的声音,沉落没起身也没发出声音,只是用手指撩起一绺头发抿在嘴唇里。 一阵清风吹过,她被轻纱包裹起来。小林走过去,顺着轻纱的缝隙钻进纱幔中,他用手慢慢顺着她的脚腕轻抚上去,把她的和服下摆推到腰上。 沉落的和服下没有多余的衣物,她被他撩拨地轻颤几下,整个人打了个滚仰卧着,她抬起胳膊放在额头上,宽大的和服袖子滑下去,露出藕似的小臂。 小林的手划过她的腰腹,又顺着绵软的小腹滑进她剃净了毛发的私密处,带着薄茧的手指探进去揉了揉,沉落闭上眼,红唇微微张开,溢出着呻吟来,随着小林动作的加快,她的整个小腹都开始颤抖。 突然,小林收回手,顿时让沉落如坠云端。她睁开眼,面色潮红地支起身体,和服松垮着挂在她的肩头,她一动就露出半个肩膀。 这半个肩膀光滑白嫩,慢慢靠近了小林。接着,沉落主动凑上去,吻上他的唇。她伸出双手绕过他的脖子,竭力想要挑动他。可小林就是那样坐着,学着她方才的样子任由她摆弄。她的左手仍然搭在他颈后,以此把自己渐软的身子吊住。她的右手顺着他的脸滑下去娴熟地解开一颗颗衬衫扣子,手指若有若无地刮碰着他胸前的肌肉。解开最后一颗扣子,她松开他的嘴唇,娇憨地低下头去解他的裤子。待到他那物件弹出来,她双手套弄两下,接着低下头含住。她一边舔弄着一边不时抬眼去看他的反应。 小林低下头,看着她跪坐在地上,和服把她包成一个小巧的团子就像是一 -- 分卷阅读78 只剥了皮的芋头。他的呼吸愈发粗起来,他伸手按住她的头迫着她深喉。沉落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顺着衣服伸进去,按揉着自己湿润之处,更多液体溢出,她浑身都开始发抖。 小林低头看看她裹在衣服里半露的乳沟,喉结动了动。他猛的伸出手把沉落带起来背对着靠在自己怀里,双手放在她腰上一提就没入了她的身体。沉落扭扭屁股整个坐下去,她软了身子靠在他怀里绵绵地呻吟起来“好舒服。”见他许久不动,她紧紧含住他那物件磨了几圈,小林绷不住了,扶着她的腰大力抽送。她仰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露出雪白的脖子引得他低头吻过去。 他没急着脱她的衣服,而是紧紧和她十指相扣。她的媚叫声越来越大,终于他抵住她的身体释放起来。 沉落从他的身上爬下来,她挪到不远处的桌前帮他拿酒。小林看着她白嫩挺翘的屁股中间晶亮的液体,又硬了。他猛的凑过去伴随着沉落的惊呼从她身后顶入。沉落双腿一软险些跌倒,他忙伸出手搂住她的腰,灵巧地挑开她的衣带。沉落被他扯下衣服,后背一凉。小林拿着酒壶顺着她的脊椎浇过,蜜色的酒汁散发着果香慢慢在腰窝里积成一小滩。他顺着酒汁吻下去最后停留在她的腰窝出舔弄着,下身也没放松,一下下顶入她的身体深处,顶的她的声音飞出窗外。酒喝完了,他抽出来低头看看那一缩一缩的小洞。沉落回过头可怜巴巴地盯着他,摇了摇小屁股。他拍了两把,雪白的肉上留了红印,他又心疼地揉了揉把她翻过来按在地上再次没入,大力冲撞起来。他抽插着还不忘舔咬她的高耸的乳房,把顶端的两颗红珠来回含着。沉落一哆嗦,泄了身。她彻底软下来被他抱着又射了一次。他抽出来,看着液体流出来皱皱眉。沉落躺在地上眯着眼睛喘息着,却见他取出一串缅铃从小到大一颗颗送入她尚还兴奋的身体,她扭了扭“不要,我没力气了。” “乖,又不要你动。”他笑着塞进最后一颗,欣赏着她被情欲折磨的脸又细腻地吻过她的身体。 这样的情事最后往往都以浴室中的交欢为结束。沉落的廉耻心被磨没了,她觉得自己活成了张开腿就能和小林上床的荡妇。 又是一个晚霞映照的黄昏,沉落从一片狼藉的榻榻米上爬起来,她理了理身上绣着樱花的白色和服,衣带被小林粗暴的动作拽坏了,怎么系都系不上。放弃理好衣服,她摇晃着走到窗前,隔着米色的细纱无精打采地坐在窗台上看着院中的汽车中走下人来。 小林抬头看了看她的方向,见到她坐在那,像一个布娃娃一样。他交代了管家几句,快速进屋。 大门响了,沉落无动于衷。直到和室被拉开时她才晃了晃,她想站起来,想逃离,却被散开的衣摆绊住脚如一只折了翅膀的白色蝴蝶般斜斜坠落在榻榻米上。 略抬起头,沉落露出怯弱的眼神来,水光盈盈的眼睛看着面带关切走过来的小林弱弱地问了一句“大佐,您回来了。”三щ.й2qq.c哦м “这是怎么了?疼吗?”小林扶起沉落,把她抱在怀里。沉落像猫一样缠上去,雪白的手臂揽住小林的脖子,身上溢出些勾人的幽香来,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摇摇头。 “您今晚是要陪沉落吗?”她违心地问着,仿佛身上的疲惫和不适都不存在。 “我今晚要带你去见两个你相见的人。” “哎呀,我能相见谁啊。”沉落松开小林想要起身却被他牢牢拉住,她背对他坐在他怀里,风情万种地抬起手撩起一缕头发低头把玩着。 “许先生和他的夫人啊。” “什么!”沉落惊呆了,她扭过头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清桐回来了?” “许秋霖,参与筹划谋杀了我日军中佐吉川贞昭,如今已经被我们抓了回来。沉落,你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是你!是你设计的,对不对!你想杀吉川,利用了中国人,是不是!”沉落死死盯着小林,看到他微微点点头心都凉了。 “不错,我是想让他帮我。可不是吉川,而是别人。” “小林弥生,你到底要做什么?吉川死了吗?” “哈哈哈哈哈,看来这一个月你与世隔绝,无忧无虑竟然真的会丧失斗志。你不是恨我吗,不是只想利用我?那又何必关心我做了什么?你说,如果我这样长久的养着你,和你睡,你需要多久就会永远忘记你的仇恨呢?一年,五年,还是几个月?” 啪,沉落狠狠甩了小林一掌“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她大哭起来,实在无力挣脱他的束缚。 小林没生气,他还是笑,但是笑得冰冷“你不是挣脱不了,是不愿意。你也不敢离开我,对吧?” “我没有不愿意,我不敢。我贪生怕死,爱慕虚荣,我不敢!您想要什么才能原谅我呢?”沉落伸出手拽下衣服,露出一身冰肌玉骨。 她决绝地和小林对视着“您想要的不也和其他日本人一样吗?” 小林伸手却没有碰她,而是拾起衣服温柔地帮她穿好了“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穿和服吗?因为这样你的伪装更像是伪装,提醒我不需要去多珍惜你,我们不过在各取其所需。伪装很累,我把自己伪装成血统 -- 分卷阅读79 纯正的日本人二十年,我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你对我到底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吗?这衣服,也是在提醒你,别忘了你是在服侍你口中的敌人,所以你就要好好做,别生出别的想法。” 沉落被他松开,她还在消化着他的话。 “今晚,和我出去一趟。你去换一身衣服吧,我让人给你做了一套旗袍,你喜欢的花式。”小林离开了,沉落一个人坐在哪,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一个月前,清桐出现在许秋霖在华北的住处门口时,许秋霖惊呆了,他一把将清桐拉进去,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看着清桐滚圆的肚子和关切的眼神,他有些心慌却又生出几分甜蜜。 “你,你怎么找到的?” “小林弥生让我来的。秋霖,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清桐被他轻轻搂在怀里,她用拳头作势捶打他。 “我错了,我错了。清桐。你怀孕了?” “嗯,四个月了。就是那晚的。”清桐羞涩地低下头去。 “我当时去看外公,小林设计逼我来的华北,我也是没办法。” “小林?又是他。我就觉得他让我来找你没安好心。” “清桐,你别说了。他让我来倒也是成全了我,我在这里参与了一个活动,等成功了,我就挣到钱,我们就去举行婚礼。” “秋霖,我不需要你这样奔波。对了,小林让我给你一封信。” “信呢?”许秋霖心一沉,他接过清桐递来的信“清桐,你现在怀着孕,奔波了这几天快去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带你去转转。” “秋霖,这信里讲的什么?”清桐被他拥着走向卧室,她不忘好奇地探头看看。 “我也不知道。”许秋霖翻动了几下,把信装到口袋里。 “那你有什么事,千万别一个人扛着,日本人真卑鄙。一定是他们杀了哥哥,害怕我查出来,才把我们家人分别弄走。” “好啦,你快睡吧。”许秋霖看着满脸疲态的清桐,无奈地笑了。他把清桐按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好好睡啊。” “嗯。”许秋霖看着她乖乖地闭眼,松了口气,推门走了。 他走到外间,小心翼翼地撕开纸袋,一张卡片掉出来“今晚十点,思念咖啡馆见面。” 许秋霖把卡片窝成一团,看看钟,九点了。 他慌忙去换了衣服,一路上想着该如何应付小林。 “秋霖,在这。”熟悉的声音震惊了他,他回头一看竟然是过去的同学刘宇。 “刘宇!是你!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是哪个姑娘啊。”刘宇胖了不少,他豪爽地搂着许秋霖的脖子把他拉到一旁的包间里“服务员,开一瓶威士忌。” “是。”娇小的服务生甜笑着记下要求,转身出去了。 “怎么样啊,兄弟。我看你混得不行啊。”刘宇转着玉扳指上下打量着许秋霖。 “是啊。这不都为了生计为了理想和党国吗。”许秋霖尴尬地笑着。 “你说你这折腾了几年,也没成什么事,这可不成啊。我这倒有一个主意,准保你发达。”刘宇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先生,酒来了。”服务员的声音传来。 “送进来。”刘宇挺直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量着身材玲珑的服务员。 那小姑娘看出他的意思,她若有若无地靠近刘宇,殷切地给两人倒酒“先生,来。” 刘宇顺势摸了摸小姑娘递来酒的手“今晚有没有空啊?” “先生您说呢。”小姑娘红了脸。 “一会店门口等我。”刘宇拍了拍小姑娘,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他转过身笑了“秋霖我们方才说到哪了?” “哦,说到你有让我发达的主意。” “对对对,就是这个。”刘宇喝了一口酒,凑上前“吃军饷太难了,我现在做这个生意,比军饷合适,又不会伤及体面。最重要的,不是什么卖国的勾当。” “什么差事?”许秋霖好奇了。三щ.й2qq.c哦м “和日本人交换情报。” 许秋霖一惊,随即被他捂住嘴“你听我说完啊。这些个日本人其实并不了解实际情况,我们在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上和他们换情报。一面和党国这报备,得到党国的授意,用半真半假的情报去讹诈他们。早先那个桐工作,你知道吧。小日本可是被我们狠狠地耍了。就这一桩,他们这些人每个人赚了二十根金条。” “什么?桐工作的情报不是?” “听说是他们谁探听的,然后用这几条和日本人谈判时游刃有余。这些谈判的尚且得了大钱,那个偷情报的必然会受到重赏!我想起来了,是那个谁家的大公子,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啊。” “什么?还有这种事?”许秋霖竭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心中却是翻江倒海。父亲居然把他的功劳给了大哥,这让他如何自处? “哎,你怎么了?受刺激了?哎!”刘宇摇了摇他。 “没有没有,喝酒。”许秋霖回过神来,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仰头一饮而尽。 “你说说你,前几天不还回了重庆?结果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80 又被数落了吧?不是我说你,你啊就是太谨慎,束手束脚,这可不好。别说上面,就是小娘们都喜欢杀伐果决的,你今年二十七了,再这样下去,日后立了功别人给你抢去,你都不知道。” “嗯。”许秋霖又仰头给自己灌了一杯。 “对了,徐沉落那个小尤物怎么样了?当年在中统可是迷死了大伙。现在那个日本鬼子对她也是言听计从吧?” “我当年进中统时她已经走了,不过这几年工作上的接触,她确实很受那个日本大佐喜欢,关键时候也出手帮了我不少。” “她啊,我们是指望不上了。能给你搭把手,弄些情报就行了,日后打跑了小日本,她也尴尬,谁还敢收呢?” “你们的意思是?” “啊,没什么。上面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哎,你不会真的要和那个满洲人结婚吧?” “不会。”许秋霖有些晕,他不假思索地摇摇头。 “那就好,这件事我们日后再谈。现在我要和你说一个机会。”刘宇对他摆摆手。 许秋霖凑过去“什么机会?” “上面要刺杀吉川。你想不想参与,我们赌一把。” “好。”许秋霖没犹豫,因为酒精的作用他胆子异常大起来。 会完面,他在咖啡馆门前告别了刘宇,一个人踉跄着往回走。 刘宇揽着那个小姑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告诉大佐,我们成功了。” “好。”两人自然而然地分开,朝两个方向走了。 这两天字数多,一天更一章 第四回·凯慕(三)h 沉落被小林搂着走进审讯室,看到坐在一旁紧张地直哭的清桐,她的心都揪起来可却被小林死死抱着,走不过去。 她和他一同坐在软椅上,另一侧的门开了。许秋霖被拷着走进来,看到小林眼神一亮,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推门而入的丰川少将吓得憋了回去。 “少将。”小林拉着沉落起身,对他行礼。 “嗯。沉落小姐也来了?” “她来是要写点东西,这次牵连甚广我们自然要好好报道。”小林把沉落推到身边放着纸笔的桌椅前和丰川一起又坐回去。 “那就开始吧。”丰川扫了许秋霖一眼,笑着示意小林。 “等等,我们等一个人。我特意请来的人。” “谁呀?”丰川转头一看“饭村长官,您来了?” “嗯。此事事关重大,我受坂田中将所托,特意来看看。”饭村壤走进来,坐在小林派人搬来的椅子上。 “开始吧。” “是。”小林低头会意后转身走到被拷着的许秋霖面前“你们参与刺杀吉田中佐,为什么啊?” “这有什么疑问吗?”许秋霖竭力镇定着“这是我身为中国人该做的。” “是嘛?”丰川拎着一摞文件走过去,他用生涩的中文训斥道“那么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杀了享善一家人,偷取情报的!” “我没有!”许秋霖大喊道“我没有!是有人在冤枉我!” “许秋霖!你杀了哥哥!”清桐跑上前,隔着栅栏死死盯着许秋霖“真的是你吗?你快告诉我不是!” “闭嘴!”一旁的士兵制止了清桐。 “清桐,我。不是我。”许秋霖看了看小林,低下头去。 “小林君,解释一下吧,我们得到消息,有人说我军司令部有内奸在出卖情报,而这许秋霖不过是个负责传递情报的人。” “怎么?怀疑我啊!”小林低头又笑着扬起脸“晚辈劝您,没事别随便开火,那天烧到自己身上可就不好了。” “放心,不会的。”丰川也笑了。 小林看了看丰川,他转身弯腰恭敬地对FuWenwu~M(e饭村阐述道“饭村中将,三日前我的线人告诉我,丰川少将所言是真的,只不过出卖情报的人就是丰川前辈。” “你胡说!”丰川狠狠地吼道“你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中将,请容我把证人招来。” “好。”饭村点点头“丰川君,你如果认定小林君有问题,不妨招来人证。” “人证就是他!”丰川指着许秋霖“他能作证。” “那你说。”饭村看着许秋霖“小林弥生是不是真的私通中统。” “没有。相反,他一直想要招揽我,做他的线人。”许秋霖老老实实答了。 “中将,人来了。”士兵带着几位清洁工和守夜人走进来。 “你们说吧。”小林瞥了一眼丰川“看到了什么。” “中将,我们守夜经常在楼里走动。有几次看到丰川少将以忘带钥匙为名义拿着钥匙串上楼。起先我们倒是不在意,只是去年那次情报失窃后,小林大佐和当时的坂田中将便有意让我们留意着。几个月前,丰川少将常常会在十点左右封楼时回来取文件。我们有几次撞见他从情报部不同办公室走出来,行色匆匆。” “一派胡言!”丰川大喊“我根本没有!一定是小林收买了他们!” 饭村将信将疑地看着激动的丰川,他伸手示意他停下来“那 -- 分卷阅读81 你们说。” “是。”清洁工中走出一个领头的“守卫说的那几天,我们都会在次日清晨从丰川少将的办公室里看到烟灰。还有一个月前,我们拾到了这个。” 一条粉色的帕子被递到饭村桌上,饭村拿起来“我记得这是你夫人给你绣的吧?她走了二十年了,你一直把这个戴在身上。我们还打趣过你。可是大约一个月前,你不再看这个,我还问过,记得你说,它不知丢在何处了。” “这,这。没错,我确实是回来了,但是我真的只有那晚回来过。” “那晚就够了。”饭村把帕子丢在桌子上“那晚刺杀吉川的关键一步所需的信息够你传出去了。” “我们查了那晚的电台,有一则消息是把‘今晚十点,思念咖啡馆见面’的信息送到清桐小姐手里,它发出的日期是四月八号深夜十点半。” “太君!太君!我想起来了!”许秋霖猛地大叫起来“我记得四月九号清桐去看我,确实给我一张卡,我按照上面的安排去了,没想到见到了我的同学,他和我说了一大气让我欺骗你们,做情报生意。” “你为什么去!这就是个圈套,中将!”丰川慌忙解释。 “丰川前辈,您慌什么。许秋霖之所以会去是因为他是我的线人,可是却有人冒充我代发情报。” “你别信口雌黄!当初田村,惠子那个不是板上钉钉的叛国。哦,我想起来了,他们都是被你审讯或是你参与了调查过程,之后都签字后就被处决,你说这是不是你掩饰自己的罪证!” “当初他们都说自己冤枉,现在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您故意陷害呢?”小林学着他的样子吼道“证据确凿,你何必抵赖!我授意他们留下您出入司令部的照片,那一张不是您?”小林从兜里掏出信封递给饭村。 饭村接过,皱着眉头看了“丰川!你这个叛徒!把他关押起来!” “等等。”丰川突然出言制止“许秋霖偷了享善的情报,他又是小林的线人。而我根本不可能得到那份情报,我又如何泄露秘密?” 一旁记着的沉落,瞬间呆住,几个月前饭店看到的一幕涌上心头,小林的种种怪异举动似乎都有了解释。若他真的做了这些事,那可都实打实为中国人立了大功,暂且不论他是为了拉丰川下水,就凭他做这些他都要从这场纷争里摘出来。 沉落知道日本是有地下党组织的,也一直在为他们无条件提供一些情报,火光电石间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于是她镇定了一下开始思酌该怎么帮许秋霖圆谎。 “他没偷那份情报,那份情报是被享善送走了。”小林淡定地看着饭村。 “为什么?”饭村开始有了怀疑。 “因为享善是地下党。那晚他偷了情报要送出去,而清桐和她祖母谈论哥哥的身份时恰巧被许秋霖听到了。” “是吗?”饭村又看向许秋霖“你说!” “是的。”许秋霖看了看一旁脸色涨红的清桐,他回过神诚恳道“我知道享善是地下党后,极为震惊。就私底下找到了和享善一家一向交好的徐沉落小姐,让她小心。” “徐小姐?”饭村然有兴趣地转头“那你说说吧。” 沉落低下头,看了看小林攥紧的拳头,她抬起头“我和绣懿交好,但是我确实不知道享善是地下党。您知道,享善在新京供职,想见他绝非易事。何况我住在小林大佐家中,断然不可能有机会做出卖之事。现在看,绣懿那时候常常找我,保不齐就是想刺探什么。但是,军方的事小林大佐从来不和我说,我又怎么会给她消息呢?” “那许秋霖是不是真的警告过?” “对。他是警告过。清桐小姐并不待见FuWenwu~M(e我,每次我去看她,必然会遭她唾弃。”她看了看被捂住嘴的清桐。 “徐小姐日语真好。”饭村赞许道。 “她曾在日本留学。”小林补充了一句,他的拳头放开了却没看沉落。 “中将,您怎么能信一个支那贱人的话呢!”丰川急了。 “丰川,你这样说可不好,这徐小姐可是小林大佐的宝贝啊。我记得小林君没得到她的时候,有那么几年尽日和浪荡子弟厮混在一处,欧洲那些玩女人的花样都玩遍了。那时候真子夫人担心极了,只不过后来你倒是真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饭村打趣起来。 “您见笑了。”小林低下头“现在公务繁忙,没空玩那些花样。” “丰川,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不服!” “许秋霖,你呢!” “中将,这有一封信,也许能证明我的话。”小林插了一句,将一封信递上去。 “许秋霖,你是那个给自己起了日本名字花束子的支那女人的儿子?”饭村看了看,惊奇地抬头。 “我母亲叫许云梦,她从村子里出来时叫阿花,后来进了上海大世界改名李云梦,她和诸位太君相好时给自己起名花束子。” “对,那时候她应该还怀着你,我们不知道你父亲是谁,都爱找她。她最受人喜欢了。” 许秋霖竭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奉承地笑起来“后来她生了我,我现在也不知道 -- 分卷阅读82 自己的父亲是谁。倒是母亲是不是还惦记当年照顾她的太君们。” “她怎么样了?我说我怎么看你眼熟,你眉眼和花束子很像嘛。这一看她的照片啊,我就想起来,当年我还是个小士兵,只能和其他长官一起看看她。现在她怎么样了?” “她老了,身子不好。” “当年她替我们做了不少事,想必她的儿子也一样识时务。没准,你身上还有一半我们高贵的血统呢。” “饭村中将,你什么意思!”丰川按奈不住。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你就别抵赖了。来人,把许秋霖放了吧。” “是。”一旁的士兵替他解开了手铐。 “你这个混蛋!”丰川冲上去便要打饭村,却被小林死死拽住。 一声枪响,整个房间的混乱停止。清桐端着枪看着站在许秋霖前面的丰川晃了晃倒下去,她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清桐!”沉落扑过去,士兵忙提她打开栅栏“她流血了。快叫人抬出去!” “是。”一旁的士兵忙拖起她放在送进来的担架上。 “丰川被打死了!”饭村看着手上的血迹,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清桐小姐突然挣脱了束缚,还夺过我的枪对着许秋霖,可厮打中许秋霖被推到了丰川少将身后,清桐小姐那枪直接打在他身上。” “这个女人!”饭村大怒。 “太君,您别怪清桐。她一定是知道自己的兄长通敌,又被我杀了,一时急火攻心。她是我的未婚妻。”许秋霖噗通跪下去哀求道。 “中将,清桐小姐怀着孕,看到场面混乱又受到打击,一时不清醒也是正常的。”沉落求情道。 “徐沉落,你插什么嘴!过来!”小林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把丰川带下去,许秋霖继续关着。小林君你和我来。”饭村气愤地扫了周围一眼,甩甩袖子背着手走了。 “是。”小林忙跟过去。 一路回到饭村的办公室“小林君啊,你说,这现在该如何是好。丰川是该死,可这样死,我们没法交待啊。” “中将。我们可以把物证呈上去,刚才我看到丰川是一枪爆头,我们不妨就上报,他是畏罪自杀。” “这,可行吗?”饭村犹豫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一个叛徒,我们都恨不得他死,问题是他死前吐出什么东西。桐工作和这次的情报外泄都是在您就任期间发生,追究起来大家都难辞其咎。他一向觊觎参谋长的位置,您坐在他最想做的位置上,您说他心里怎么想?” “你的意思是,他反咬一口?” “他在这里的时间远长于您,您和老师是好友,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能不为您考虑吗?” 饭村拍拍小林的肩“不错,不错。你做事,我们都放心。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让你坐到这个位置。就按你说的办。”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丰川也没什么党派,您这次无需担心他不认罪了,唯一需要考虑的是他能不能有更多罪名。”小林笑了。 饭村看着他也笑了“弥生啊,你果然是坂田君最好的学生啊。出其不意玩得出神入化。” “都是前辈们教导地好。”小林谦虚地低下头去。 “那丰川这个事,你就好好处理。另外,你也三十岁了,该和雅子把婚事办了吧。” “不急,雅子妹妹还在上学,我等她。顺便,自己也再逍遥两年。” “哈哈哈哈。好,你的事,你自己能处理好。行啦,你先回去吧。这件事要让徐沉落好好写。” “明白。”小林点点头“在下先回去了。再见。” “嗯。”饭村坐在椅子上,高兴地看着小林的背影“这个小林,真的不简单啊。” “你们把许秋霖派几个人看着去一趟医院看看他夫人。” “是。”小林吩咐完,瘫坐在座椅上,他的衬衫湿透了,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 今天真的是有惊无险。 回去的路上,他没叫司机,自己开着车拉着沉落,两人都很沉默。 小林心里很烦躁,他在到达南山时调转车头向东边的港湾驶去。在海岸边,车子停下来,小林看了沉落一眼,两人有默契地拉开车FuWenwu~M(e门下了车又双双进入后座。 沉落脱下衣服,光溜溜地靠在他怀里,看着他脱下军装。她的摸着他的胸肌,下身早已湿透。 小林托着她的身体,惊奇地问“这么快就这样了?” “嗯。”沉落扭了扭身子去亲他的耳垂。 小林扶住她按在座椅上,他压在她身上钻入她湿软的下体。沉落的身子比过去敏感地多,她灵活地吸附着他的物件,放声浪叫出来。 小林发泄着自己的积压的负面情绪,他的手绕在她的脊背后面把她托起来。沉落猛地向后仰去,把硬起来的乳头送到小林嘴边。小林含住小口吸吮着,仿佛要咂摸出乳汁来。 “怎么还不怀孕。”他闷声问。 沉落用手压住他的头让他继续刺激着自己的乳房,她笑嘻嘻地答了一句“您那么急干什么?年轻嘛,就要及时行乐啊。” 小林 -- 分卷阅读83 咬了她一口,他抽出她的身体把她翻过来,沉落的脸被他按在玻璃上,她看着海面上的军舰,感受着小林的撞击发出呻吟声。 做完后,她缠绕在他身上,柔软的乳房抵在他的胸前“您喜欢我吗?” “当然。” “您喜欢我什么?” “你的身体。”小林闭上眼,手上用力抱了抱要滑下去的沉落。 “那您不爱我,对吗?” “当然。” “我知道了。”沉落又往他身上蹭了蹭“回去吗?” “回去吧。”他把她放在身畔,自顾自穿起衣服。沉落呆呆地看着他,半晌动手穿起来。小林伸手替她理了理乱了的头发,又摸了摸她红润的脸。 他回到驾驶位上,沉落仍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水面出神。 第四回·凯慕(四)微h 两个月后,滨城日报的办公室里,沉落看着面前收拾一新的许秋霖“许主编今天来上班了。” “老板早啊。再回到这里,感觉真的不一样。”许秋霖有些得意。 “你夫人怎么样了?” “她就那样,小产后不能生育了。您知道。” “许秋霖,你不后悔吗?” “后悔。我当然后悔,你不知道我现在多么爱她,我真的离不开她。那天她大出血要死了,我恨不得自己也去死。现在她活了,我要加倍补偿。” “那你什么时候和她结婚?” “她不想嫁给我,甚至不再见我。我现在想她想地要发疯。” “许秋霖,你最近才出来,去找她了?” “嗯。她不见我,还让家丁把我打出来。听说她天天给死去的孩子超度,我真的很担心她。” “你们男人怎么知道怀孕对我们来说多重要。”沉落垂下头看了看平坦的肚子,很泄气。 “对了,上次的事一直想谢谢您出手相助。” “该做的。”沉落意味深长地和许秋霖对视着“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那次怎么做,之后就怎么办。” “那是自然。今后您的工作呢也可以交给我来,您就好好陪大佐吧。”许秋霖说完甩开肩膀走了。 “许秋霖,汉奸不好当啊。” “您放心。”门关了。 沉落深吸一口气,收拾了东西起身出门。 “老板,您要出去?” “嗯,以后我不在这里由许秋霖全权负责。”她丢下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林到家时已是黄昏,沉落正坐在院中荡着秋千。他没叫人打扰自己悄悄走到她身后慢慢推起来。 “是您的意思吧?” “许秋霖接替你,不好吗?” “我还懒得管。”沉落赌气地说了一句。 “生气了。”小林稳住秋千绕到她面前和她并肩坐在秋千上。 “你今晚自己睡吧。”沉落偏过头。 “那多没意思。” “那你去找许秋霖啊!去找你过去那些莺莺燕燕啊!” “吃醋了?”小林得意地笑了笑“我只喜欢女人,女人中又只喜欢你陪着。” “那你还把我的工作给他。” “那个职位对于你没有好处。倒是让你成了众矢之的。现在你挂着名,陪我参加现场工作的记录,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沉落心里一惊“大佐,我一直想问。您是不是。”她拉过小林宽厚的手掌,慢慢写了地下党几个字。 “什么啊?好痒。”小林就势把她抱起来“回去吃晚饭吧。” “嗯。”沉落掩饰掉失望。 清桐的电话打到小林公馆时,沉落还没睡醒。这几天她不再需要上班,小林不单晚上要和她做,早上起来也要做一次,这样折腾狠了,早上做完后她总是又睡了,小林也不让人叫她,她常常日上三竿才起来。 当她被秋子从被子里拉起来,又被塞了电话在耳边时,她是极不耐烦地,可下一秒电话里的声音就把她拉回现实。 “徐沉落,我要见你。罗维纳咖啡馆306包厢,我等你。”清桐的声音异常镇定,沉落听得心里发慌。 “快,我要起床。一会出门,你去把我的月牙白旗袍拿来。” “好。”秋子被她慌张的样子吓到,手忙脚乱地帮她起床洗漱更衣。 “我等了你一个小时。”清桐看看手表,冷漠地看着她。 沉落坐定,小心翼翼问“你还好吗?” “好得很。昨晚许秋霖来了,我让他进了家门。他和我说了些事。” “什么事?”沉落遽然紧张起来。 清桐四下看看,确定安全后压低声音“他说你和他都是中统的人,你是他的上线。之前的一桩桩事都是中统的授意,包括我兄长的死。” “清桐,你。” “别说话,让我说完。他还说我兄长通日,是汉奸。” “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小林不会也是你们的同伙吧?那样日本人真可悲呢。” “他说的,没错。”沉落看到楼下许秋霖的车,方才她就知道许秋霖就在隔壁,但是她不确定清桐知不知情,便只能硬着 -- 分卷阅读84 头皮说下去。 “徐沉落,你不会是地下党吧?”清桐突然问。 “为什么呢?” “我更希望自己的哥哥是个好人。”清桐的眼眶湿润了。 “可惜,我真不是。”沉落笑了,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攥着生怕自己支撑不住。 “那真的太可悲了。”清桐长舒一口气“我还剩什么呢?不能生育,没了家族和亲人,我的未婚夫害死了我的兄长一家,看不到未来。徐沉落,我现在真的恨透了你们。” “清桐,你知道我为什么和绣懿关系好吗?” “因为你们都是不要脸的汉奸。我哥哥去苏联留学回来在上海红灯区看上绣懿,执意娶她。她看着是贤良淑德,可骨子里就是个贱人。你呢,你当年不也是家道中落吗,那时你们就是好姐妹了吧。唯一的不同是,绣懿还知道廉耻,清清白白地早早从良,而你这一路靠着男人,你不心虚吗?” “靠着男人?我委身不过是为了任务。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选择这样的人生。” “没有如果,你已经走到现在。那天审讯室里我就该把你们都杀了!” “我们纵然说了许多不得已的话,做了很多不得已的事,可是这都是为了救人。这有错吗?清桐,你没看到没经历的事,不要妄加揣测,这个世界本就比你想的复杂而残酷。” 两个人都沉默了,良久,清桐突然伏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沉落,我该怎么办!我恨许秋霖,可我该怎么办啊!我恨我自己!遇人不淑,识人不清,害死了哥哥嫂嫂。害得祖母昏迷至今。” “清桐,许秋霖有错,但是希望你明白他为救国也是做出贡献的,等一切平定,你们再去计较这些恩怨。你不想见他,就不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做不到我会尽量帮你。”沉落温柔地抚摸着清桐的头发。 “徐沉落,你为了你的信仰和理想牺牲了自己是吗?” “嗯。我们都一样希望山河光复,渴望河清海晏。可世事不能尽如人愿,如今有许多人都把自己流放到深渊里,只为了大家积蓄力量带着更多人一起走到阳光下。”沉落声音很轻。 “我,我会试着相信。我知道那次日本人被中国人坑了两次,这两次都有许秋霖参与。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我过去确实很笨,以后我想变得聪明。”清桐抬起脸“你呢?你其实没必要留在小林身边的。” “委身不是我的本意,确实我的选择。FuWenwu~M(e不后悔。”沉落平静地说。 清桐起身离开后,沉落坐在那,直到许秋霖推门而入“谢谢你。” “谢我什么?”沉落喝了一口冷掉的茶。 “你知道。” “你别再辜负清桐了,她现在很难受。” 许秋霖坐在清桐的位置上,伸出手慢慢摸着沉落在桌子上留下额泪痕“我爱她。我真的爱上她了。” “爱是尊重。你尊重她,别再去缠着她,好吗?” “好。”许秋霖认真地看着沉落“你还是那么美,别再担心她,你该想想以后离开小林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我没空想以后了。”沉落拎起包走了。 许秋霖坐在远处盯着沉落的空位出神。半晌他掏出烟抽起来。如今他得到了地位和钱财,却和徐沉落一样背上汉奸的骂名。徐沉落是不是也是这样和小林虚与委蛇呢,他不想去想了。 抽完烟,许秋霖理了理身上裁剪得当的西装,离开咖啡馆坐上车回报馆了。 他开始试着不去打听清桐的消息,渐渐地也就淡了不少。反正她一直都在那,自己每天下班后都会开车去她的房子前看一看她房间亮着的灯火。这灯光让他安心。 可这份安心在年末终于破碎了,那天他如往常一般开车到了清桐的家,却发现屋中一片漆黑。 他有些害怕便去敲门,可敲了好久都没有人。对面的邻居被他吵到,索性推门出来看。 “你干什么的!” “我来找这家主人。” “这房子挂上牌子卖了,那个夫人走了几天了。余下的仆人今天都遣散了。” “什么?她去了哪里?” “这我怎么知道?我们才搬来几个月。那主人是个疯子,天天在家作法事,说是给小产的孩子超度,听说她哥哥一家是汉奸被人暗杀了,她又未婚怀孕,哎呦,真是晦气。也不知道这房子怎么卖出去的。”那邻居说完便要关门。 “您等等!”许秋霖伸出手制止了她关门“她真的走了?” “哎呀,对啊。走了走了。你和她有关系吗?” “她不是未婚生育,我是她丈夫!”许秋霖恨恨地说。 “欧呦!那你还找不到!”那妇人嬉笑着关上门。 许秋霖失魂落魄地退后几步,他转过身看着清桐的房子“清桐,清桐。”他终于忍不住扶着围墙大哭起来。 那晚他去新天地大醉一场,醒来时身边躺着玉荷,他心底突然一阵烦躁,起身赶走了不乐意的玉荷后在屋中走来走去。 最后,他拿起电话拨给沉落“清桐去哪了?” 沉落接到许秋霖的电话她正被小林压在身下抽插着,见 -- 分卷阅读85 她接电话,小林便停了下来,只是仍然插在她体内抱着她去接电话。沉落正沉浸在情欲里,拿起电话劈头盖脸就是许秋霖的责问。 “你把清桐弄丢了,就别找我要!”沉落愤怒地回应着,听到是许秋霖,小林也就肆无忌惮起来,他又耸动起来,不过动作很慢,沉落尽力调整着呼吸堪堪忍受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弄走了我老婆,现在和我说这个?” “许秋霖,我告诉你,啊!大佐!”小林深顶起来,还不忘啃咬沉落的乳头,沉落的声音沾染了几分慵懒,在许秋霖听着像是发着幽情的猫。 许秋霖听到小林的笑声和粗喘生,他猛地挂了电话,现在不到六点,十二月份,天还没亮,他当然可以想到他们在做什么。 他继续踱着步,最后他挫败的发现,自己在清桐突然离开这件事上,其实毫无办法。可他心底好不容易灭掉的火又升腾起来,且愈演愈烈。 明天恢复双更,八点更一章,十点一章 第五回·风尘之慕(一)h 1941年四月初,沉落正在报社的办公室里处理工作。许秋霖请假一个月了,也不知去了哪里,这报社的事务便又都落到了沉落肩头。 正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沉落眉头一皱便要骂,可一抬头见看到梳着大背油头的许秋霖春风满面地看着她。 “徐老板最近辛苦了。”他翘起腿坐在沉落桌子对面的椅子上“眼下我回来了,你也就不需要再忙了。” “你去哪了?” “我去接回清桐了啊。”许秋霖挑眉笑着说。 “什么?”沉落的笔掉到桌子上“她在哪?” “这你就不用管了。难不成你还想再把她偷偷送走吗?”他眯起眼睛。 “许秋霖,你别折磨她了好吗?她没欠你什么,反而是你欠了她太多。” “正因为我欠了她的,所以我要好好补偿她。哦,对了忘记告诉你,她祖母没了。” “怎么没的?” “我杀的。”许秋霖云淡风轻说道,他直起身子想从桌上的茶杯里到一杯茶却被沉落一把夺过。 “怎么?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一杯茶都叁w点ΡO-⒈⒏嚸℃OM〗 不让我喝?” “许秋霖,你为什么杀了她?” “哦,忘了说了。老太太的死,清桐才是主谋,我只是帮凶。” “许秋霖,你到底怎么了?” “这话该问你!我说了,我爱她,我离不开她,可你偏偏把她带走,还让她知道真相。我好不容易在上海租界里找到了她,她真好,还是那么甜美清纯,可她一见到我就如同见到了魔鬼!她说她看到我就恶心!”许秋霖恨恨地拍着桌子。 沉落沉默地看着他。 “她还嫁的出去吗?未婚先孕,又流产坏了身子,她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了!这话我讲给她姑母听,我告诉她,我会对清桐好,可就在她即将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那个祖母醒了!她认出了我,然后清桐就疯了一样要杀我。这一定是她们想要害死我的圈套,引诱我上钩,我越想越怕,于是我就开始躲,老太太拦住我的去路,我被逼无奈,把她推下楼梯。她死了。” “你继续。”沉落表情不变。 “清桐非说我故意杀了老太太,要把我交到警察署。我告诉她,如果她弄死我,我就要让她姑母一起死,她下辈子只能活在悔恨里。” “然后她信了,害怕了,答应你了。” “对,她真的单纯,又傻。不过我就喜欢她这点。她替我作证说祖母是自己掉下去时那强装镇定的样子真的可爱极了,就如同你每次否认你没爱上日本人一样,你们真天真,太天真了。” “明善小姐信了?” “她当然信了。她的公司被我找人做了手脚,她面临被告的危机无暇顾及调查老太太的死。再说清桐都告诉她,她爱惨了我,也只能跟我在一起了,你说,她姑母能不愿意吗?” “你现在是在向我炫耀吗?” “不。我实在正式通知你。以后你的联络工作正式归我,你就做好我的情报线就可以了。”许秋霖凑到沉落耳边小声说。 “好啊,好啊。”沉落站起来,拎起包推开他走了。 这晚小林出去应酬,回来时已经半醉,见到沉落就打横抱起来丢到床上去。他飞快扯下衣服凑上去就要亲吻被他压在身下的沉落。 沉落伸出食指点着他的胸口将他支起来,小林笑着被她压下去,沉落翻身骑在他身上嘟着嘴抱胸看着他 “怎么了?”小林慵懒地问,他用手摸进沉落的睡袍下,慢慢揉着她的屁股。 “许秋霖回来了!他又惹我生气了!”沉落知道小林不喜欢许秋霖,便也大胆地发表了不满。 “你管他做什么?”小林的物件在沉落身后翘起来,抵在沉落的屁股上,沉落哆嗦了一下。 “我不想见到他!”沉落按住小林乱动的手。 “那就不见。”小林扶起她的腰向后一坐,沉落叫起来,她抓住睡袍喘息着。 “舒服吗?”小林顶了顶,沉落 -- 分卷阅读86 慢慢适应,她没回答小林而是闭上眼自己上下套弄起来。 “您爱谁?”沉落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小林愣了愣“这不是你该问的。” 沉落猛地向下一坐,小林的物件几乎要刺入她的子宫,她被刺激地出了眼泪。小林借机将她抱下来,她的双腿被搭在他肩膀上,下身被大力抽插着。 “纪子要来了。”小林突然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沉落闭上眼,没回答他。她的身子绵软了,整个人也没了精神。 一晃到了九月,这几个月沉落虽然惦记着清桐,可到底找不到。许秋霖又总是躲着她,她身份特殊,不好去找他查证,这事便也耽搁着。 小林带她回东京了,日本人对侵略政策要做出调整,便把一些军官召回到本土商议具体细节。 沉落和他住在军方安置的院落里,与世隔绝。小林每天就是没完没了的开会,鲜少有时间陪她说说话,沉落苦守着无聊,秋天又让人疲乏,她的觉也多了。常常抱着个小枕头就在花丛中的竹椅上睡一天,等到晚上小林回来才抱起昏昏沉沉的她,千哄万哄地亲手给她喂了饭,再任由她继续睡。她嗜睡,他便也不强迫她和他上床,只是每晚仍要拥着她才能睡得安心。 她有太多烦心事,对于日本人的侵略计划毫无办法,这样睡着总能排解一点。 这晚小林把她放在怀里给她喂饭,她没化妆,简单地穿着浅蓝色的丝绸和服,头发没烫,披着。睡眼惺忪地看着小林,粉嘟嘟的脸说不出的可爱。 这样清纯的样子素日小林是看不到的,她似乎都没怎么老,二十八岁了还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她吃了些面条又喝了点汤就推开小林,爬起来晃晃荡荡地坐到一边抱着膝盖“你吃吧,我看着。” “只怕你一会又睡了。”小林无奈地摇摇头,端起汤来喝。 “不会啊。我就看着你。”沉落费劲地睁大眼睛。 “你怎么那么多觉?不过倒也羡慕你,睡着了也没什么烦心事。” “你烦心事很多吗?”沉落靠过来。 “自从进了军队,我就没好好睡过。”小林无奈地捏了捏沉落的鼻子。 “那我今晚好好陪你,好不好?”沉落打起精神冲他讨好地笑了。 “小林大佐。”院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小林把沉落抱到一旁,起身出去打开门。 “什么事?” “首相要求所有参加南进战略制定的人员都去一趟会议室。出大事了。” “什么?那快走吧。” 沉落靠在门后,听着院中的说话声,脚步声,关门声。她的思绪飘到了三天前的深夜。 那晚她半夜反夜,却发现小林不在自己身边。书房里似乎有人在说话,她走去过听到他们在用俄语交谈。 等到谈话结束,她慌忙跑回卧室,隔着窗户悄悄打量着,发现小林送一个厨师打扮的日本女人出门。叁w点ΡO-⒈⒏嚸℃OM〗 小林似乎在阻止那个女人传递什么消息。 沉落没记住那晚他们具体讨论了什么,只是隐约觉得他们在讨论的和今晚小林的离开有些关系。 她突然害怕起来,她想起来那晚那个女人叫小林,影子。 小林和其他人被软禁了。整整三天,沉落都在屋里守着,却始终不得音讯。 每天来送饭的人什么也不肯透露,沉落彻底与世隔绝了。这回,她开始整日整日的睡不着,可整个院子还是风平浪静,静的让人心慌。 第五回·风尘之慕(二)h 审讯室里,小林摸着面前被吊起来的女子满是血污的脸。 “大佐,她昏迷了。需要再次唤醒吗?” “不需要了。”小林松开手将染血的手套摘下来丢给一旁的士兵“把北林枝子带下去关起来,别让她死了。通知警察局去抓宫木。” “宫木?”宇治少佐站在一旁疑惑地问“这是谁?” “北林枝子刚才提到的人。”小林冷淡地答了一句“我先去整理一下,告诉警察局速战速决。” “是。” 小林脱下外套,这审讯室湿热血腥,让他恶心不适。他走到楼外看着天上的太阳出神,左右的士兵知道他应该是审了太久,累了,便也都没打扰。 “大佐,宫木抓回来了。就在他家里,几乎没什么防备。” “送进审讯室。”小林睁开眼,送休息室的座椅上站起来,他看了看表,抓捕进行了两小时。 审讯室内,他坐在靠墙的椅子上,远远看着宇治对宫木严刑拷打。一声声哀嚎听得他烦心极了,终于他忍不住起身卷起袖子走上去。 “宇治君,我来吧,你先去歇一会。” “好。”宇治把鞭子递给小林,狠狠地看了奄奄一息的宫木一眼转身走了。 “说说吧,宫木,你们的组织还有谁?做了哪些事?”小林没用鞭子,他拿起匕首低下头端详着。 “我,我不知道!啊!”宫木本在矢口否认,却猝不及防被小林在伤口处用匕首划了一道,疼得他惨叫起来。 “到底知不知道?” “不!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87 啊!”小林端起一旁的盐水对他直接泼下去。 “现在呢?” “我说,我说。”宫木颤抖着叫起来。 小林的脸色遽然变得难看,随后又恢复如常“说!” 几天后,小林坐在办公室里听下属汇报审讯结果。 “也就是说,那个代号“拉塞姆”的情报小组确定都被捕了?” “是的。” “问出什么了吗?” “这个团体的负责人佐各尔,是一位德国人,早前是德国大使馆的贵宾,和德国大使馆领事关系匪浅。对于这个人,我们怀疑很久,却碍于日德友好,一直未曾动手调查。” “说重点!”小林不耐烦地皱起眉,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是。”下属打量着小林的情绪,小心翼翼继续说“他是德国侨民,纳粹党员。我们可以确定他是一位Abwehr 组织成员,但是该组织竭力否认。根据宫木和其他人的供辞,他曾做了……” “我看了,你就说结果。” “他拒绝承认自己是苏联间谍。苏联方面也极力否认。” “那就把他关起来,继续查。” “是。” “等等。”小林叫住转身要走的下属“他们还供出什么了吗?” “没有了,就只有这一个。” “行了,你下去吧。”小林挥挥手,不再看他。他好久没好好休息了,心情很差。 “小林大佐。”宇治借着那名士兵推门出去的当走进来。他笑着来到小林面前鞠了个躬“您有时间吗?” “嗯。说吧。什么事。”小林指了指对面,他睁开眼闲闲地看着宇治。 “我们在调查时,发现您曾经在1935年杀了一位苏联特工,可是他们提到一直有人在和他们联系,只不过,您的旧友松本介说,这位特工给他们的消息都是错的。” “我受坂田中将的意思,在冒充他。”小林诚恳地和宇治对视着“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叁w点ΡO-⒈⒏嚸℃OM〗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条线被他们识破了,日后我自然不会再用。” “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打扰您了。”宇治起身鞠了个躬。 “宇治君,眼下尘埃落定,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告诉他们,这些人好好关押着,慢慢查,总能查出更多事来。” “是。” 小林又闭上眼,门关上了,他长舒一口气。 “大佐,大佐,您别喝了!大佐!”深夜,小林端起一壶壶酒大口大口往嘴里灌,身边的沉落怎么抢都抢不下来。 “沉落。让我喝,我高兴!”小林放纵地笑着,丢下手中空了的酒壶,拿起另一壶仰头又灌起来。 “大佐,您说过,不要让人看透自己的伪装。您这样肆意暴露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啊?” “沉落。沉落。”小林丢下酒,想去抱沉落却倒在她的怀里,他顺势把她压下去。 沉落被他意乱情迷地吻着,她张开腿夹在他腰上,主动脱去身上的和服。她的脸颊被他的泪水打湿,她被他毫无章法地侵入着,被他的痛苦感染。 因为喝了太多酒,他射了一次就离开沉落的身子迷迷糊糊睡了,沉落起身取来枕头和被褥给他安顿好。她去摸自己的化妆袋,粉盒夹层里的药丸没了,她楞了一下算算日子,应该不至于这时候怀上孩子。 她起身去浴室冲洗下身不断扣弄身体里的精液,末了取来温热的湿手帕轻轻擦拭着小林的脸颊。 “小林少将,明天就要回关东州正式做参谋副长了,这次听说您还兼任关东军课长。你小子,真是后生可畏啊!” “那里的话,中村大佐还是不要这样说了。”小林谦逊地笑了。 “怎么?都到你住处门口了,不请我进去喝一杯酒吗?” 沉落在院中听到声音,她慌忙起身推开院门露出一张脸来“弥生,你回来了?” “这是?”微胖的中村看着沉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她是我的情妇。”小林简短地解释一句“沉落,这是中村大佐。” 沉落见此忙红着脸光上门“弥生,你带客人回来怎么不早说,我这样衣衫不整如何待客?中村大佐见谅啊。” “中村大佐,实在抱歉,她平日就是服侍我,也不出门自然不需要穿戴整齐。您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小林君这种年纪,那个不是养着几个夫人的?可以理解,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再见。”两人互相鞠躬后,小林站在门前目睹中村远去,他敲敲门“好了,可以开门了。” 沉落打开门容小林走进去,复又关上门。她一转身就被小林抱起来,她被他吻上,到了嘴边的疑问硬生生憋回去。 她被他抱到院中的温泉池里,温热的泉水浸泡着他们,两个人拥抱着忘情吻着对方。 小林放开沉落,动手解开两人的衣物丢出浴池。他们往下走了走,直到泉水没过沉落的腰腹处,小林把她上半身架在池边,从后面侵入她的身体。 沉落咬着牙伸手从池边取下一碟子冰冻的樱桃。她拾起一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88 颗扭身喂到小林嘴里,小林含着樱桃细嚼慢咽地吃了,他把她翻了个身面对面立在身前。她又拿起一颗放进嘴里有意让酒红色的汁水从嘴角一路滑下来,那汁水划过雪白的脖子最后顺着颤巍巍的乳峰滴入水里,砸出酒红色的花来随即就又被泉水冲淡了。 小林顺着那酒红色的印记由下到上吻上去,他拖起沉落一条腿架在自己腰间,另一只手取来一颗樱桃噗嗤塞进沉落的穴内。 冰凉的触感夹杂着温泉水刺激地沉落难受地很“取出来嘛,不舒服。” 小林闻言没说话,他浅浅地顶进她的身体,用自己的物件去触碰那被焐热的樱桃。沉落感到樱桃不断向内深入着,她哭出声来。 小林抽出她的身体,用手伸进她的下身慢慢帮她把樱桃排出来。他面对面看着她,把那枚樱桃放在嘴里吃了。沉落凑过去亲他的嘴,樱桃的芳香弥漫在唇齿间,他又插进她的身体,深深浅浅地冲撞着。 晚风吹拂,她被他抱着回到屋内,跪在榻榻米上,又是一阵抽插。 夜色沉下来,她离开他的怀抱点起蜡烛。她坐在桌子前抱着光滑的身体看着摇曳的烛花,神色莫辨。 “怎么了?”小林支起头,侧身看着她“把衣服穿好,太冷了。” “我不冷。”沉落嘴上说着,却还是接过衣服穿上了。 “第六年了。”沉落整理好衣服叹了口气“我做你的情妇第六年了,你说如果你结婚了,我也年老色衰,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完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小林坐起来把沉落的头靠在自己肩头“我又不能真的丢下你。” “可我心里这个坎,它过不去。您这次解决了这个间谍组织,升任少将,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是不一样的。” “我们就是不一样的,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进入我的世界。” “您怕我也算计您,偷您的情报吗?那样您现在拥有的一切就都没了。” “你做不到的,我也永远不会让你这样做。”小林用说情话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来。 沉落整个人一怔,再没说什么。 他们又回到了关东州,生活和过去一样,又不一样。 回来没几天,她接到了清桐的电话。 咖啡馆里,清桐坐在那,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看的沉落一阵心疼。 “你,你还好吗?” “徐沉落,情妇真的不是好当的。我现在算是领教了。几个月里,我被许秋霖日夜折磨,痛不欲生。我恨不得杀了他,可他把我锁在屋子里,拷住我的手脚,我成了他发泄的工具!而这一切,都被他虚伪地解释为他爱我,情难自禁!” “清桐。我。” “不过没关系,他杀了我兄长,杀了我祖母,现在他遭报应了,他妈死了!十月处的那个晚上你不知道他那个狼狈样子,像是一条狗一样哭个不停。他终于领受了丧失至亲的滋味,这都是报应!报应!” “清桐,你冷静一下。许秋霖现在在哪?” “他?他连夜回去奔丧了。你知道他妈怎叁w点ΡO-⒈⒏嚸℃OM〗 么死的?抽了太多鸦片死在小白脸身边!你知道吗?那晚他还问我,为什么他爸不认他们母子。这不忠不义刻在骨子里,低劣至极,卑鄙不堪,他们母子活该被千刀万剐!”清桐因为瘦,眼睛显得很大,她死死攥着桌子沿狂热地看着沉落。 “他回重庆了?” “徐沉落,你到底和他是一伙的。为了报答你长久的照顾,我今天就送你一份大礼。” “你要干什么?”沉落紧张地看着清桐。 “别怕呀,徐沉落。等他回来,你就会知道。你欠了我这样多,这次就请你补偿我一次,不要告诉他我走了。好不好?” “清桐,你。”沉落警觉起来,没有顺着她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清桐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沉落看着只觉得心寒,她猛地站起来推开门走了。 “徐沉落,这份大礼,你一定要喜欢啊!我就等着,看你们斗!” 沉落脚步一滞,她思绪飞速运转起来。看清桐这架势,怕是要逃走。可如今自己见了她,若是日后许秋霖追究,最坏的结果就是清桐再次诬陷自己放了她,那样自己势必会惹了许秋霖。如今的许秋霖阴郁地很,必然不会放了自己。那么清桐想让他们内斗的计划就实现了。 她感到不寒而栗,推开门,一阵大风刮起她围着的围巾。她无奈的伸手拽住,小林安排来的汽车就停在门口。她走过去上了车“去盛大夫的医馆。” “是。” 到了医馆,她自己推门进去却不见盛容棠,医馆内一片萧条。看店的伙计见到她懒散地解释“盛大夫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出门了?去了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盛大夫是送父母回老家,您有什么需要吗?” “哦,我就是找她看看。” “那可真不巧。她前夜走了。您若是有方子,我可以替您抓药。” “不用了,谢谢。我等她回来再来找。” “嗯。好。您慢走。”伙计站起来抱着汤婆子没 -- 分卷阅读89 挪身。 沉落笑笑,转身推门出去了,又是一阵心慌和头晕。她定了定神才慢慢走下台阶上了汽车,这一回直接回家。 她太难受,不想去想别的事了。 第五回·风尘之慕(三)h 重庆一处华丽的大宅前,许秋霖抱着骨灰盒不顾十月清晨的冷风跪在那。他面色发黄,不住地打哆嗦,这样冷的天他只穿了黑色的中山装,死死地盯着紧闭的大门。 突然,门开了,一位老妈子走出来对着他的方向劈头盖脸泼了一盆温热的泔水,许秋霖闭上眼,腾出手抹去脸上的水。 “呵!还不走?少爷和老爷太太都吓了逐客令,这个家就没你的地方!你问问你死去的娘,自己到底是谁的种!别没事乱认祖归宗,和你那汉奸娘一样,不要脸!” 水冷下来,许秋霖被寒风一激整个人都在打颤。可他仍跪在那,不肯离开。 老妈子嫌恶地关上门“看好了这门,可别让这个狗娘养的杂种冲进来吓坏了老爷夫人和少爷!” “哎。我们办事您还不放心嘛。”家丁高声应承着。 渐渐地,许秋霖面前模糊起来,拼命晃着头却于事无补。 眼前的门又开了,一辆大汽车开出来。他不管不顾地磕起头来“爹,求您让娘回家吧。爹!求您让娘回家!爹!” “许秋霖!”汽车在他面前停下来,车窗拉开了,一个约莫四十岁出头的男人露出脸来“你有完没完?你和你娘是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吗?她都死了。当年她害得我们家差点完蛋,现在你又要来吗?当年我爹看在她怀孕的份上,饶了她,可她不依不饶继续为恶,还教出你这样的儿子!你们这样的人活该千刀万剐!你那个不要脸的娘现在一定在地狱里,受尽酷刑,永世不得超生!” “你住口!我娘都死了!她最后的心愿就是得到爹承认,你为什么不让我帮她实现心愿!为什么!”许秋霖冲上去却被家丁拉住,他想挣扎却没有力气,只能青着脸死死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子。 “给他点教训,别让他在这丢人现眼。”车窗又摇上了,车子发动起来,许秋霖看在眼里拼力挣脱去追却一不小心被脚下的骨灰绊倒,骨灰盒跌出好远,骨灰洒落在风里。 许秋霖大叫着要去拾起来却被人牢牢踩住四肢,他哭着看着骨灰散尽,心底的痛苦早已让他忽视了身体上的剧痛。 终于,家丁们打完了,他一下子昏过去。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死了,他就这样死了,这辈子还有诸多后悔之处。他想到清桐,他现在和清桐一样了,清桐一定可以理解他吧。他要醒过来,他还要去找清桐,他要报仇。所有伤害他,利用他的人,他要一点点报复回去。 他身上越来越疼,他知道自己这是有命活了,他挣扎着想动一动,却动不了。 身边似乎有人走来走去,他费力睁开眼,眼前一片纯白,他想扭头却牵着疼,他嘶的一声引来了身边人的注意。 那人忙凑过来,可他的眼睛应该是被打肿了,看不清。他就在这漫无边际的疼痛里苦熬了十几日,他清醒着睡不着,却又说不出话来。等他能看清眼前人时,他终于痛痛快快地哭起来“宋姐。” “别哭了,你这一哭我这心都揪起来。”宋安皱着眉叹了口气“你说你。不听话跑过去跪着。他分明就是往死打你,你也忍着。” “我,我只是想完成……” “行了,别说了,再说又伤心了。真怕你急火攻心就死了。” “我,我很重吗?” “你差点被活活打死。好在没伤到内脏,就是断了骨头,肿了头。唉,不是我说,你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打算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许秋霖无神地看着墙“我娘死了。我早前的心愿都建立在她的心愿上,现在她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去。” “许秋霖,她死了,可你活着。你还有她的血脉,你该为她报仇。她这辈子的恨在于郁郁不得意,你不能重蹈她的覆辙,你想报复吗?” “我想,我做梦都想。可我能怎么办?我没有后台,我的爹还阻止我,我现在是全中统的笑柄,我还能怎么办?回关东州做一个小卧底一辈子吗?等到立功,全部都是别人的。我,我。” “许秋霖,你可以有更好的路,关键在你想不想走。” “宋姐,你什么意思?” “秋霖,这几年,姐的心思你也知道。”宋安突然羞涩起来“我男人死了,我这些年打拼着不容易。他留下些家产人脉,虽然没法比起你爹,可也是不错的。你,你想不想?”她不说了,只是热切地看着许秋霖。 一瞬间,许秋霖想到清桐。他明白宋安的意思,这几年如果没有她,他也没法在这边撑到今日。罢了,和荣华富贵锦绣前程比,情爱算叁w点ΡO-⒈⒏嚸℃OM〗 什么呢?清桐那样恨他,哼,正好让她明白她就是他手中的玩物。 这样想着,他点点头“我娶你。” “秋霖。你真的愿意?” “当然。”许秋霖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女子,突然笑了,这笑也震惊了他自己。 -- 分卷阅读90 “秋霖,你放心,姐以后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你放心。我先去看看给你煎的药,你等着哈。”宋安起身,脚步轻盈。 许秋霖闭上眼,心中空落落的。理想也好,风骨也罢,他拼命追求的,终于都弃他而去了,就像是清桐一样。他不想变成母亲,却最终比母亲还难堪。 “我没错,错的是这个乱世。”许秋霖低声安慰着自己,对着屋外的青天白日他冷笑。 伤好了些,他和宋安去了南京,给他娘在故里离了衣冠冢。宋安当着他的面,给婆婆磕了三个响头,他们结婚了。 在上完坟回城的车上,两人都沉默着,突然许秋霖停下车,两个人对视一眼,他猛地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拉出宋安丢进车后座,自己也钻进去。 许秋霖拉过宋安狠狠吻着她的唇,血腥的味道弥漫着,在宋安错愕的目光里,他翻身将宋安压在身下,发狠地送入宋安湿热的下身。 宋安尖叫着想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却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随着他的撞击她的头不时撞到车门上,她忍不住哭起来。许秋霖到底心软了些,取过枕头放在她面前,缓解了她的疼。 许秋霖的泪一滴滴涌出,和汗水混在一起。他用手按住宋安的头,不让她转过脸来,抵住她的腰释放后喘着粗气抽身出来,他把软下去的宋安安抚好,自己跌坐在一边整理了衣服开门下车回到驾驶位。 宋安躺在后座上,剧烈的性爱让她沉沦着,这样年轻鲜活的肉体她太久没感受过了。她没有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一路看着许秋霖甜蜜地笑。 宋安是南京国民政府的特工,她在带他去南京的路上告诉他的。若是再早年,他一定吓坏了,可如今他倒也不意外了。他悄悄对南京国民政府投了诚,用宋安的话就是“两边都留着人脉,最后哪边出事另一边都可以依靠。” 他没怀疑她的判断,宋安除了有点老,其他一切都是好的,她精通药理,还会照顾他。他自然高兴,这日子就这样过着,倒也不错。 他其实一直惦记着关东州,可他始终没敢表现出来。宋安一个人寂寞惯了,便以带着他养伤的名号,陪他四处游玩。如今是十二月初,这天他们接到命令,立马返回关东州,日方飞机失事,一份重要的侵华文件遗失了。 第五回·风尘之慕(四)h 沉落看着手中的代码,她定定神,拨动电台。发完信息,她舒了口气慌忙起身却又一阵恶心,她冲到公寓的卫生间呕起来。 吐完,她扶着墙站起来,看着镜子里涨红的脸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摸了摸有些圆鼓起来的小肚子,整个人呆住了。 “长官,我们破获了一组代码,发出地是关东州。” “什么时候?内容呢?”小林站在窗前。 “内容是关于三天后袭击珍珠港的时间,就在几分钟前发出。” “嗯,我知道了。”小林挥挥手“想办法确定电台位置。” “是。” 待到科员走了,他想了想拿起电话打到家里“森。我要和徐小姐说话。” “什么?她不在?她去哪了?哦哦,好,我去找她。”他挂了电话,一阵心悸。 飞机前脚失事,后脚情报就泄露出去,若是出事真的不堪设想。他掏出烟来一边抽着一边出了门。 沉落听到敲门声,她问了一句“谁啊?” 没人应答,她正感觉奇怪,敲门声又响起来。她费力地起床推开门,一个日本少佐领着一大群日本兵涌进来。 “你们要做什么?” “徐沉落小姐,有人举报您的房子里有秘密电台,我们奉命来检查。请您配合。” “什么意思?谁让你们来的?” “当然是小林长官。” “他在哪?我要见他!”沉落厉声道。 “您别急,他就在司令部等着您。您请吧。”那少佐做出请的手势。 “干什么?”沉落恼怒地问。 “楼下是司令部派来的汽车。” “好,好。你们别碰我,我自己走。”沉落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兵。 “报告,少佐。没有发现电台。” “那就去邻居家搜!”那少佐看了沉落一眼“不过您还是要去一趟。” “你们确定是司令部,不是审讯室?” “当然,小林长官亲自等着您。” “那走吧。”沉落拿起衣服跟着他们下楼上了车。 车子没法动,沉落有些奇怪。 “别担心,我们查完一起走。”那少佐解释道“对了,在下叫佐藤治。” 沉落没回答,只是把头看向窗外,猛然间她被一个抱着电台的士兵吸引了目光。 那士兵走上前“少佐,这是在徐小姐邻居家发现的。我们还抓到这个人。” “一起带走。” 车子发动了,佐藤悄悄打量着沉落。沉落似乎很难受,面色蜡黄,她皱着眉靠在座椅上手捂着胸口。 “您不舒服?” “嗯。”沉落点点头。 “您真美。”佐藤真心地赞美着“就是生病了也是美的。” “我知道。”沉落闭上眼,不再看他。 -- 分卷阅读91 佐藤讨了无趣,蔫蔫的转过身继续看着前方的景物。 车子呼地停了,沉落几乎是逃也似地推开门扑到一旁的树下干呕起来。佐藤见状忙去扶,却被沉落摆摆手拒绝了。 “您怎么样?”佐藤小心问了一句。 “带我去见小林弥生吧。”她没再看佐藤和其他人,径自往大楼里走。 她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空的,很难受,她还头晕心悸,这几种感觉加在一起,刺激着她拖着脚一摇一晃地由佐藤领着上楼。 “到了,您请。”佐藤替她推开门,她向前一晃倒在小林的怀里。 小林搂起她,亲昵而关心地问“这是怎么了?” “我不舒服。”沉落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你有什么事,快说。” “佐藤,怎么样?”小林把沉落扶到沙发上靠在自己怀里。 “我们抓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和一台电台。” “审了吗?” “正要送去,那你就去审。” “是。”佐藤犹豫了一下“可是徐沉落小姐?” “她不舒服,我在这看一下。”小林盯着双眼紧闭,眉头紧皱的沉落,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那属下先去了。” “等一下,这次的犯人要诱降。” “是。” 门关了,屋内只剩小林和沉落。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也不知道!”沉落挤出几句话马上俯身干呕起来。 “沉落,沉落。”小林替她倒了杯水,看她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心疼坏了“你这样几天了?” “快一个月了。您最近太忙,总也不大关心我。”沉落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她靠回小林身上,泪光闪烁。 “都是我不好。你怎么也不看医生?” “许秋霖请假了,年节底下报馆很忙,我哪有时间?” “沉落,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小林说着便要抱起她,却被她拦下了。 “少将,您太忙了。我自己去吧。” “可是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沉落无奈地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就被敲门声打住了。 “进来。”。 “长官。那个人招了,他是中统派来的人,已经在这里八年了。但是他拒不承认自己发了刚才的消息。” “我知道了。你们都没动刑,他就招了,这样的话你信吗?” “这。”那个士兵低下头。 “你派人把徐小姐小心送到医院去,我亲自审问。” “是。” “沉落,你自己先去吧。我今晚早点回去陪你。”小林捏了捏沉落的手。 沉落不大乐意地起身,慢悠悠走了。那身影看得小林心慌。 “说说吧,你是谁?”小林坐在桌前,看着豆子。他抬手给豆子倒了杯酒,又夹了菜。 “太君,您不是说,我是说实话您就放了我,还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吗?我都招了啊。我确实是中统的人。” “哎。”小林笑着摆摆手“我说了,你招了就有荣华富贵这不假,可是我没说你一定要说实话。” “您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今天我们捕获的那」 R0urOUwu*Ne(*肉*肉*屋)T 个秘密电台,是在你家里。” “我明白,太君的意思是让我一同认了。” “不不不。我们最近接到消息,说是有一位地下党间谍偷取了情报。可是却抓到了你。对于这位地下党,我们的计划是策反他为我们所用,可对于无端冒出的你,我们就很为难了啊。”小林看了看手里的枪。 “太君!太君!求您别杀我!”豆子扑哧跪下去,声泪俱下。 “我不杀你。放心。”小林拍拍他的头“可我要你做的是声称自己的地下党,现在自愿为我们所用。你想啊,这样你没有暴露的风险,在中统也可以继续做工作。在这边呢,我们也不会少了你报酬。好不好啊。” “太君,都听您的。”豆子真诚而怯弱地仰头看着小林。 “那就好。起来先把这个签了,就吃饭吧。” “好,好。”豆子慌忙爬起来签了个歪歪扭扭的名字。 “吃饭吧。”小林看着他。 “吃,我吃。”豆子拿起筷子视死如归地吃起来。 “慢点,这可是你最后一顿饭了。” “什么!呃!” 小林站起来,看着豆子捂着脖子,口吐白沫栽倒在地,他轻蔑地看了看手里的文件推开门走出去。 “把那个地下党送去验证后就埋了吧。” “是。” 盛容棠的医馆里,沉落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盛容棠把脉。 “我这是怎么了?”看着盛容棠皱着眉拿开手,沉落慌忙问“是什么病?” “你呀,这是怀孕了。”盛容棠笑笑。 “什么?”沉落的手呼地滑到膝盖上,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起来。 “怎么看你一点也不高兴?你怀了两个月了。” “我不想生这个孩子,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他身上流着的血来自两个绝对敌 -- 分卷阅读92 对的民族,这太痛苦了。”沉落捂着嘴哭起来。 “你别哭了。我这昨天才回来,你如今肝火太盛,我本来应该好好给你调调的。” “你父母送回老家了吗?” “嗯。他们俩早就想回去了,不是一直在这陪着我。如今这边愈发危险了,我不好让他们一直在这啊。”盛容棠叹了口气。 “巧了,许秋霖也是昨天回来。但是没去报馆。”沉落撑着头,难受地看着盛容棠。 “对了,沉落。我本来还想问,情报弄到了吗?” “嗯。但是被日本人截住了。这次双方都找我,我本来还为难,这下全完了。”沉落无奈地摇摇头。 “被截住了?那岂不是?” “怪就怪在这,小林刚才去我公寓隔壁找到一个人,自称是中统的人,说自己叛变了。还找到了我那台电台,但是却没有问责我。” “这真是蹊跷。” “是啊。” 沉落又是一阵干呕,呕完她略带歉意地看着盛容棠“今天实在说不下去了,我太难受了。” “那你和我去前厅坐着,我去抓药。” “好。”沉落听话地任由盛容棠扶到了前厅,她靠在椅背上,一阵晕眩。 “沉落这是安胎的药,你还是要征求小林少将的同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送沉落出去时,盛容棠关切道。 沉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她拍拍盛容棠的手抱着药上车了。 小林接到管家的电话匆匆结束应酬在“一方亭”的包厢里找到沉落时,她已经喝醉了。 他想抱起她回家,可她却死死拉住他不让他走。 沉落灼热的呼吸喷在小林脖颈间,他扶着沉落裸露在外的胳膊,身上渐渐燥热起来。他今晚也喝了酒,被沉落一缠磨便也不再抑制欲望,和沉落拥吻着来到里间。 打开包厢里间还没来的及开灯,沉落整个人已经贴上来揽过小林的脖子挂在小林身上,小林靠着门,一阵晕眩。 沉落看着他笑了笑,踮起脚吻上。酒精渐渐上反,小林伸手揽住沉落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头把她凑近自己,慢慢揉着她梳好的头发。 沉落抱住他的肩膀,任由他牵引着,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缓缓划过脊椎,她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两人搂抱着来到沙发前,她被他平放在宽大的被褥上。小林松开她,沉熟练地帮他解开衣物,他俯下身褪去她的旗袍。 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游移着,她阵阵痉挛,他在她湿润的下身探了探,然后整根没入,大力抽插起来。 沉落勾起脚在他身后缠绕着,他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沉落放声呻吟着,他凑在她耳边低低喘息。 突然她的肚子剧烈地疼起来,沉落的脸蓦然白了,她死命推开身上的小林抱着肚子蜷缩着。 “怎么了?沉落!”小林吓坏了,忙凑过去想要抱她却被她躲开。 她好了些,便坐起来,手仍然放在肚子上对着他苍白地笑了笑“有两个消息,想告诉少将。” “什么?”小林披上衣服认真地跪坐在沉落面前,难得沉落脸色好看些。 “我怀孕了。可我现在要打掉他。” “沉落!”小林的脸色由紧张切换到狂喜又转变为着急和痛心“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他长大后恨我。”沉落冷漠地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小林,她被他攥着肩膀却无动于衷。 “他不会恨你,我会给他最好的一切。沉落,求求你。”小林盯着沉落的肚子,抖着手摸了摸。 “您不恨您父母吗?”沉落嘲讽地笑起来“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很久,无论将来哪一方胜利,对我的孩子都是一种折磨,你甘心让他被折磨吗?还是你希望我们之间谁死了,另一个人带着孩子重新开始,就像你父母一样?” “沉落,不一样的。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 “在你眼里,我又算是什么呢?原先是泄欲工具,现在呢?生育工具吗?你不会娶我啊,我更不会嫁给你。所以你要他干什么呢?沦为你和其他女人的孩子的玩具吗?” “沉落,我。我。”」 R0urOUwu*Ne(*肉*肉*屋)T “说不出来了,对吗?小林弥生,我是个中国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因为他母亲的错被毁掉一辈子,我已经不能奢求你放了我,但是你放了我的孩子吧。”沉落的泪夺睛而出。 “不可能的!徐沉落!”小林突然冷笑起来“既然在你心里,我是侵略者,毁了你的家国,也毁了你这一辈子。那我不介意让你更难过。我能控制你六年,更能控制你的孩子!我给你的,不管你是否接受,你都不能逃避。”小林抱起惊慌失措的沉落用衣服裹好大步走出一方亭。 一路上,沉落就冷冰冰地盯着他,她的下身出血了,疼得很,可她却不愿意告诉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小林绝望地问。 沉落没搭理他,她的脸色愈发苍白了。淡淡的血腥味在车里弥漫着。 “什么味?”小林皱了皱眉。 “少将,这是血腥味。 -- 分卷阅读93 ”司机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小林猛地反应过来“快去医院!”他一边命令着司机,一边抱起一边的沉落。 沉落看着他,张了张嘴晕了过去。 她一动,小林便看到她身下大片的血污,血腥味更浓了,小林绝望地紧紧抱着她,仿佛一松手她就要消失。 这个孩子命大,硬生生保了下来。可沉落却不大愿意说话,她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 小林没来医院看过她,纪子来了,他要忙着陪她。 沉落心底失落地很,她在医院躺了一个月,直到一身黑色连衣裙的千代突然出现。 “小林君说你病了,我和他说女人都是需要温柔对待的,然后我说服他同意我带你去沪上住一阵子,你看,好不好?”千代坐在沉落病床前的椅子上,浅笑着摸了摸她的肚子。 “千代夫人这不是在和我商量,是在通知我。我还有的选吗?”沉落嘲讽地笑了。 “随你怎么看。只是现在他想保护你,你也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嗯。”沉落点点头,她低头看着肚子没再说话。 上 我的手机 13:14:53 ) 第六回·愁慕(一) 许秋霖用宋安的钱置办了一处住宅,宅子不大布置地却很奢侈。宋安和他白日里各自装作不认识,可到了晚上便要一起住在宅子里。她年纪不小了,可还是想生个孩子,有了这个任务,许秋霖的夜晚便不得空闲起来。 这倒也算是成全了他,白日的繁忙已然让他无暇顾及寻找清桐的事,到了夜晚他更是无处发泄心中郁郁之情,一来二去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起来。 他知道宋安虽然允许他找别的女人,却不许他对别人动情,可这感情之事又有谁能克制,何况他在得知清桐不知所踪后,愈发偏执地怀念她给自己带来的欢欣快慰,他想见她,想得到她,把她彻底地留在身边。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开始怀疑沉落带走了清桐。沉落被小林送走了,年前就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她离开得很急,这更增添了许秋霖的怀疑。 这晚他如往日一般闷闷不乐地吃饭,宋安是在看不惯便主动开了话腔“秋霖?是我做的饭菜不和你胃口吗?” “啊,没有。没有。”许秋霖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端起饭碗扒了几口,便吞咽着便不断点头称赞“好吃,好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宋安低下头,把碗一撂,瓷器砸在实木桌面发出极重的声音,这声音让许秋霖愣了愣。 他放下碗,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没敢接话。 “你喜欢那个叶清桐,我不反对。你何必把我看成母老虎?只是我们现在是夫妻,在家里你装相还不会吗?若是我现在日日悼念亡夫,不知你又会作何感想啊?” “夫人,你别动气。是我的错。”许秋霖伸手覆上宋安的手揉捏着。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不该和你结婚,让你葬送了自由。”宋安语气很冲。 “夫人。我一直很感激你。” “你是要感激我,没有我,你怕是会被你父亲整死。不论别的,就单论我救你,你也该给我点面子吧。” “夫人。你想要我怎么做?都依你。” “许秋霖,我知道你这个人呢看不透这个情字,这无妨,我年轻时也被情字困住过。可是,你要知道你有更多的事要做。这几年,你为什么一事无成,你真得考虑过吗?” “不是因为,我父亲和大哥他们做坏?” “他们手再长也不能在你的消息没传回去之前就动手,实话告诉你,你身边有内奸。”宋安端起碗,有吃起来。 “内奸?你指的是他们派来的?” “地下党。”宋安盯着他的眼睛,轻轻吐出三个字“罢了,你自己琢磨吧。我呢,也只是了解到这个事,具体是谁我自然不知道。来,吃菜。”她夹了一筷子锅包肉放到许秋霖盘子里。 许秋霖在她的注视下夹起来吃了,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和愤怒之中。 宋安看他思索地认真,便也没打扰。这晚,俩人破天荒地分房睡。 许秋霖想到最可能的人了,是沉落。 他早前怀疑过她,可她总是第一时间做出些事转移视线,让他无处查证。可这几年,她似乎从来没立什么功却仍然在小林身边待得很好。不过,这也许是说她只是单纯的叛党叛国,与地下党无关。 宋安的话半真半假,他习惯了。他宁可相信,沉落只是不顾廉耻地叛国,也不能找出什么铁证证明她就是地下党,除了享善的事。 享善那件事,还是小林压下来的,沉落在中间出了不少力,若说她真是地下党,那她又为何背上双重身份来到日本人身边。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许秋霖思考了一夜,清晨起床时镜中是憔悴的脸。他刮净胡子,没打扰还在熟睡的宋安,独自去上班了。 甫一出院子,他就被人从身后搭上肩膀。许秋霖整个人一僵,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任由自己被人套上麻袋塞进车里。 车子走了好一会,停下了,有人打开车门把他拉出去,他听到大海的声音,周围寒风刺骨,海水的咸味萦 -- 分卷阅读94 绕在鼻尖,让他打起哆嗦。 “快放了他吧,别吓坏了我这位贵客。”小林的声音传入许秋霖耳畔,他怔住。自己到底是摆脱不了他了。 他被人松绑,取下头上的麻袋。远处海天相接,冬天海潮很小,大海看上去少了很多危险,可许秋霖知道越是如此掉下去才是致命的」 R0urOUwu*Ne(*肉*肉*屋)T 。 “小林长官。”他走上前鞠了个躬后,微微躬身站在小林身畔。 小林站在那遥遥地看着大海“回来一个月了?” “是。” “在重庆受了委屈吧?” “是。” “想不想讨回来?” “想。”许秋霖不假思索道。 “嗯。我喜欢这样的直爽人。”小林转身拍了拍许秋霖的肩膀。 “长官您有什么指示?” “在我说我的要求前,我想,先让你问我一个问题。说吧,什么都可以问。”小林眼中浮现出笑意。 “您把徐小姐送到哪了?” “一个可以让她好好给我生孩子的地方。”小林笑出声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的是叶清桐是不是和她一起走了。我告诉你,她没有。我没必要救一个没什么用的废人,何况她也没求到我。我做事,一向讲究银货两讫,赔本的买卖,没必要做。” “徐小姐真的怀孕了?” 小林看着他,没说话。 “在下失言了。”许秋霖忙低头认错。 “行了,答应了你的要求我做到了。现在我来说说我的,现在前线胶着,你兄长带兵出征。我们可以帮你解决掉他,然后帮你取代他。” “您是说让我打入中统内部,做你们的线人。” “没错。”小林点点头,他眯起眼看了看天上的红日“你受尽他们的羞辱,不想报仇吗?这样的机会,不是正好成全了你。宋安带你加入南京国民政府,你已经投靠了我们,做了我们的人。如今我再成全一把,未尝不可。” “你想要我怎么做?” “回重庆,今天中午就回去。” “可是宋安这边我推脱不过。” “这不怕。宋安本人和地下党也有买卖,她就是个赌徒,任何一方都要攀上关系,这样来日任何一方胜了,她看起来都有好处。可是我们偏偏就喜欢找这样的人麻烦。” “她,她真的?” “她不是地下党,只不过呢她也算是打入地下党的人。我知道,你不想去重庆是因为你想找叶清桐还找不到。你现在由宋安掌控,没什么权力,和徐沉落之于我有什么区别?若你想找到叶清桐,挺直腰,就不要靠女人。明白吗?” “在下懂了。”许秋霖郑重地点点头。 “回去吧。希望再次见面,我们会有更好的合作。另外,就算他们刺杀失败,我也会帮你扳倒他们的。放心。”小林转身大步走了。 许秋霖看着远处的大海,思虑良久,半晌他脱下指尖的婚戒试图丢进大海,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还用得到她,万一小林骗了他,他要给自己留出路。 带好了戒指,他看了看小林的手下放在他身后的行李,一只装着五千大洋和中午十一点半的车票的信封被他小林装在口袋里。 他握住那只箱子,就好像握住自己的未来。 第六回·愁慕(二) 霞飞路的西餐馆里,清桐穿着白色的旗袍,拿着手包坐在二楼窗前的椅子里,面前是一盘尝了几口的草莓慕斯。她不时看看窗外的雨幕,焦急地等着什么人。 终于,她的眼神亮了一下,她从窗外收回目光埋头津津有味地吃起面前的糕点。不一会,包厢的帘子被拉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走进来坐在清桐对面。 “何先生,您好。”清桐伸出手递过去,来人轻轻握住一小截手指晃了晃便放下了。 “叶小姐。您好。”他露出善意的笑“明善小姐还好吗?” “姑母很好。只是公司事务繁重,不方便接待您。” “无妨。我知道他们对你们管控地严。只是这里也未必安全,我们长话短说。你的档案和申请都整理好了吗?” “好了。您看。”清桐忙将身畔的档案袋递上去“麻烦何先生给我做个推荐人。” “好。叶清桐同志,你现在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了。” 清桐学着他的样子行了个礼。 “我就不留了,以防你受牵连。很快,我们就会安排你学习相关知识。我先走了,告辞。” “先生再见。”清桐起身目送他离去,她坐回原位,对未来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半晌,清桐起身买单,不经意间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徐沉落。 她为自己这个发现震惊不已,定眼一看,确实是徐沉落,她转过身来看向清桐的方向。清桐下意识地往一边挪了挪,借着盆栽的遮挡她继续看着沉落。 沉落大着肚子,看起来四五个月了。她看着吧台前结账的人流,神色很焦急。清桐咬咬牙想去问问,却及时刹住脚步,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走过去亲亲热热地挽住沉落的手,扶着她往外 -- 分卷阅读95 走。 沉落和她有说有笑地走出咖啡馆坐上门前的汽车,她的手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 待到她们走进了,清桐慌忙低下头却仍想听听她们说了什么。只可惜,她们在用日语交谈着,清桐听不懂。她有些不甘心地向前探了探,这次她看清那个日本女人的脸,是去年的报纸上刊登过的松本千代,被日本人捕获的松本介的妻子。松本介被日本人以叛国罪和间谍罪逮捕,只是这松本千代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只有一种可能,松本千代逃避抓捕。只是这又怎么能做到?除非日军中有人放水,如今松本千代和沉落在一起,最有可能放了她的就只有小林弥生。 小林弥生来上海了吗?不可能啊。清桐越想越混乱,眼看两人走远了。她只能支起伞顶着雨向明善家走去。 松本千代陪着沉落在上海租界住了一个月了,小林给她们置办了房子,每个月送来足够的钱供她们维持生计。当初松本介出事,千代正好在上海租界里,因此得以幸免于难。只是如今租界也已经沦陷,这里也不再安全。 不久前,小林送来消息,要接她们回关东州了。看着信,千代打趣沉落“你看,小林君多在乎你。你这才离开他一个月,他就思慕成这个样子,恨不得自己飞过来陪你呀。” “你瞎说什么呢!他一定是怕我把他的孩子打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希望我生儿育女。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很好,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他其实一点不在意我。”沉落无奈地摇摇头,她抱着肚子坐在桌子前,面前摊着针线和一只即将完成的小肚兜。 时间果然是良药,抚平了两人之间的不堪。 “真可爱啊!”千代拿起绣着祥云的红色丝绸肚兜,她拉长声音羡慕地称赞着“这个宝宝真有福气,有这样爱他的爸爸和妈妈。” 沉落低头慈爱地看了看肚子“哎呦!他动了!” “是嘛,我摸摸。”千代忙弯下腰把手放在沉落示意的地方细细感受着孩子的胎动。 “这个小东西,将来肯定是个调皮的。”沉落温柔地摸着肚子,笑得灿烂。 “真羡慕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介有自己的孩子了。”千代坐在她身边,低下头擦了擦眼泪。 “千代。”沉落伸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有时候,我也很羡慕你。你可以不受世俗和情感上的压力,毫无保留地去爱。而我,这辈子都不行。”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看你这样爱他,说明在你的心底,你并不排斥小林君。” “的确,我不排斥他。可我,千代,我毕竟是个中国人。松本君是日本地下党,为中国做了很多,这我知道。可是弥生,他。” “小林君这个人,神秘莫测,我不好评价,可是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相信,他有很多话,只是在找一个何时的时机说给你听。” “什么话?”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有一天,他想说了,你一定要相信。他和其他军官还是不一样的。他重情义,当初他受松本所托救出了我,松本的结局是我们早就预估好的,我们不后悔。”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地敲门。沉落吓得打了个哆嗦,千代忙拍了拍她,起身去客厅开门。 “你们,你们要作什么!放开我!放开!”千代的声音传来,凄厉而惶然。 沉落听着这声音,忙撑着身子走出去。 只见客厅里涌进来一些日本警察,他们已经牢牢控制了千代,看到沉落,为首的警察眼前一亮,他走过去“你是谁?” “你们这是做什么?”沉落没回答他,她冷冷地反问道。 “我们接到明善公司的员工举报,有人今天在霞飞路看到了通缉犯松本千代,特地赶来逮捕她。你们是想要拘捕吗?”队长把一张通缉令展开在沉落眼前,沉落看着上面的字,腿一软险些跌倒。 “明善公司?” 那队长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对。我们这就要把人带走。另外,你既然窝藏逃犯,那也是同罪,和我们一起走吧。”他一挥手,几个人马上走过来意图拷上她。 “都不许碰我!”沉落猛地拔出枪环视一」 R0urOUwu*Ne(*肉*肉*屋)T 周,不远处的千代被堵着嘴,只能焦急地用眼神制止她。 “还不给我上!”队长一挥手,其余警察马上掏出枪包围了沉落。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小林弥生少将的情人,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你们要是碰了我,小心他杀了你们!” “是吗?小林弥生少将在关东州,又怎么会在这里有情妇?把这个骗子给我抓起来带到警察局去。” “是。”一群警察涌上来,沉落碍于肚子没敢挣扎只能狠狠地瞪着为首的警察队长。 “带走!” 沉落和千代被塞到警车里,她想到桌上的小肚兜,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第六回·愁慕(三)h 千代被关进死刑犯的监狱,沉落则被关到普通犯人住的牢房里。那些女人看她大着肚子,都有些不怀好意地想要从她身上 -- 分卷阅读96 打探出离奇地故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可沉落仍旧冷淡地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什么都不说。 她险些被那些女人毒打,可到底是监狱长被她的话怵到,万一她真是小林弥生的情妇,那自己可是触了大霉头。他给沉落换了单间,却仍然不肯放她出去。 他们再等,要么小林来接她,要么她被证实收容战犯。 他们等来的是坂田纪子。 那天沉落缩在墙角,监狱里阴暗潮湿,吃不饱睡不好。她的肚子有些疼,整个人都在发抖。 纪子来到关东州一段时间了,虽然小林待她很好,可她仍然能听到沉落的名字,沉落像是一张网,网住了她,让她在爱情里失去了骄傲。 纵然小林不承认,可她到底不信他会对沉落一点感情都没有,哪怕仅仅是迷恋沉落的身体她都不允许。 她从医院知道沉落离开时已经怀孕了,心中的妒火一下子升起来。可她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小林总是不敢拒绝她,她便也愈发得寸进尺。 小林要去上海工作一段时间,她软磨硬泡下得以和他同去。她知道沉落就在上海,这个机会可不能让他们抓住了。 这段时间小林很忙,她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说沉落被抓住时一阵兴奋。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如果此时沉落死在监狱,没人敢告诉小林她是被自己害死的,顶多是怪在囚犯斗殴上,她总能蒙混过去。 这样打好注意,她便出发了。 “纪子小姐,这位就是那个自称小林少将情人的徐沉落。”狱卒殷勤地把纪子领到了关着沉落的牢狱门前。 “你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她。”纪子盯着靠在墙角的沉落,清冷地吩咐道。 “是。”狱卒转身走了。 纪子用包狠狠地敲了敲门,沉落被吓醒了,她抱着肚子惊恐地看着站在栏杆前满眼怒意的纪子。 “你就是徐沉落。”纪子嫌恶地看了看她“一副风骚样,连怀孕都这个样子,你根本不配跟着弥生哥哥。” “纪子小姐?”沉落试探地问了一句,她向里缩了缩。 纪子轻哼一声,坐在狱卒方才放在她身后的椅子上,掏出口红来补了补妆“你这有五个月了?” “对。”沉落点点头。 “听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为什么?”纪子问。 “我不配。不配做母亲。”沉落低下头。 “是么?你想的倒是挺不错,那你为什么还要勾引弥生哥哥?” “因为我爱他。”沉落艰难地说。 “爱?你一个支那人也配?”纪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再也不会要你了,他要娶我了。你现在需要带着你的孩子消失。” “我知道了。”沉落闭上眼,流出泪来。她流泪的样子很美,纪子看着妒忌地很。 她站起来,瞪了沉落一眼大步离开了。 不一会狱卒走进来,言语不善“徐沉落!这样的牢房你怎么能住!快起来!起来!” 沉落扶着墙站起来,她被狱卒推搡着走出去,孩子动了,她难过地摸了摸肚子。 等待她的是一间大牢房,里面犯人多是关了多年的狂暴之徒,见到柔弱的沉落,她们都兴奋起来。 沉落护着肚子,哭喊着忍受她们的拳打脚踢,直到她下身冒出鲜血,她疼得晕了过去。 当天下午,当小林看到沉落一个人缩着抱着肚子,闭着眼,穿着囚服的样子。他双手金紧握成拳“开门!” “长官。属下,属下这就开!”那日抓了沉落的警察队长看了看小林的脸色,他哆嗦着掏出钥匙,却因为害怕怎么也打不开门。 小林急了,一把夺过钥匙,打开门不管不顾地冲进去跪下来抱住沉落“沉落,我来救你了。我带你和孩子回家,沉落。” “孩子?那还有孩子?我的孩子,他死了!”沉落看清确实是小林,她死死在小林的怀抱里挣扎着,嚎啕大哭起来。 “不怕。来,我带你走。”小林心疼地用手抹去沉落脸上的污渍,她面色蜡黄,脸颊凹陷下去。 沉落被他抱起来,她无精打采地靠在小林肩头,一只垂在肚子上,满脸泪痕。 小林没看身边谄媚的警察队长,他大步跑出去。 监狱外是瓢泼大雨,沉落冷得又缩了缩。小林把她抱得紧了一些,车来了,他抱着她坐上汽车“先去医院。” “是。” 沉落把头乖顺地靠在他肩头,她颤栗着说不出话来。小林把她圈在怀里,不忘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的手被小林捧起来,小林低下头看她似乎要说什么,却突然晕了过去。 “快!” “是。” “沉落,沉落你不会有事的。”小林语无伦次地安抚着自己。 车子停了,他抱着沉落快步进入医院。 “大夫!大夫!”他把沉落放在病床上,大声喊着,看着床上躺着的沉落,那么安静。他突然害怕她就这样离开自己,于是他替她换了干净衣服后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长官。大夫来了。” “快让他进来。” “是。” 那助理走出去,几个医生走进来。 “太君,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97 我们要对她进行检查,请您去一旁稍等一下。” “好好。”小林紧张地站到大夫身后,他焦急地看着大夫的检查“怎么样了?” “夫人这是上午被人殴打流产,大出血所致。现在需要马上输血,另外,夫人再也不能生育了。” “什么!”小林瘫坐在椅子上“快去给她输血啊!” “是。您别太激动,夫人需要静养。” “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太君放心,只要及时治疗,夫人无碍。” “嗯。”小林摆摆手,他坐下去抱住头“沉落,都是我不好。” “长官,警察局长亲自来向您认错了。”秘书走进来。 小林站起来低头亲了亲沉落的额头,起身去了外间。 他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戒指,气氛压抑地很。 “小林长官,在下,在下检查不力。动了您的人,在下该死。”警察局长带着噤声的队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来,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也就不需要我费口舌了嘛。”小林抬起头,嘲讽而阴冷地看了看两人。 “那日,徐小姐和逃犯在一起,我们。” “既然知道是逃犯,你们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为什么沉落会和她在一起。”小林看了看身畔的助理。 “那松本千代凭着和小林大佐幼时的交情蒙骗了徐小姐,徐小姐独身一人来上海安胎,她趁虚而入。小林少将对徐小姐一向有求必应,不问原因,因此才疏忽。” “是。我就说。徐小姐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和逃犯扯上关系。”警察局长忙低声应承道,他猛地打了队长一巴掌“都是你这个东西,不听徐小姐的话,若是徐小姐有什么闪失,你担得起吗?” “长官,是我错了,我错了。”队长痛哭流涕地爬到小林身边却被小林一脚踢开。 “不会那么简单。”他冷冰冰地看着局长“是纪子做的,对不对?” 局长猛地摊下去,不敢说话。 “这看来就是真的了。既然你们如此办事不利,那我也不用留着你们了。都毙了吧。”小林掏出枪来连开两枪,他没看倒在血泊里的两人,起身回到病房。 沉落醒来时,小林忙迎上来“怎么样了?我给你炖了乌鸡汤,这就让人端给你。” “真好,我再也不会有你的孩子了!”沉落狠狠地说,她的眼泪一滴滴滑下来。 小林无视她的愤怒,想把她扶起来靠在垫起枕头上,沉落一推手把汤碗掀翻在地。 陶瓷碎了一地,小林看着她,神色悲痛。 “你应该很难过吧。”沉落嘲讽地看着他“这是你心心念念的孩子,可我却害死了他,你现在杀了我啊!你快杀了我!” 她拼命扭动着,牵动了手上的输液针,鲜血猛然涌上输液管,沉落疼得扯掉了它。 “是我不好,沉落。我再也不逼你,你好好的,好不好,求求你。”小林跪下去,他把头垂在床沿上,捂着脸难过地哀求着。 “你不是不想我离开你吗?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就这样看着你和纪子相亲相爱!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沉落放声大哭起来。 “我的孩子没了!我多痛你们知道吗?早知道这一天,又何必逼我留下!为什么啊!” 小林起身把她抱在怀里,沉落挣扎了一会索性放弃,她死死抱住他痛哭失声。 第六回·愁慕(四)h 又是一年关东州开满樱花的时节,沉落被小林扶着走下汽车回到了南山的宅子里。 森管家看到她,忙笑着迎上来“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少将非常思念您。” “我知道。”沉落冷淡地应了一句,她推开身边的小林自己走进房子。 纪子还在宾馆等小林,他只能先去安顿她。 沉落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她身子抖了抖。推开卧室门,沉落娴熟地打开酒柜倒出一杯酒仰头大口喝下去。 森在门口看着,想去问问却忍住了。」 R0urOUwu*Ne(*肉*肉*屋)T 晚上小林回来时,沉落正坐在他准备的婴儿室里失神。小林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今天过得怎么样?” 沉落没理他,又倒了杯酒仰头喝下去。小林起身取来一只杯子一瓶酒坐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喝。 “我和千代到底为什么被捕?”沉落突然发问。 “有人告密。”小林喝完杯中的酒“那天叶清桐在西餐厅看到了你们,她认出了千代。于是回家后说给了明善小姐听,明善小姐身边有汪精卫政府的人,就去告密了。” “弥生,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为什么要救松本千代。” “她对我有恩。”小林垂下头“我十二岁那年冬天,被丢进了冰冻的河水里,差点就死了。当时她和父母来继父家做客,是她看到了我,她喊来了她父母把我捞上来。之后我就被老师接走,住到他们隔壁。她一直都很喜欢松本君,可她不知道当年她穿着紫色和服站在阳光下多美。” “你喜欢她?”沉落的眼神怪怪的。 “嗯。”小林点点头“她是我年少时很喜欢的人,我欠她一条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98 命,一直没有机会还。他在和我一同去欧洲前和千代订婚了,后来我参军,他继续深造,我们走上了不同的路。” “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这很难说,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十五岁的女孩,美好却不圆满。但是后来我回国后,就很少再见过他们。松本君和我一直通信,无非就是话话家常。那次他求我救出千代,我照做了。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您,很难过?” “我以为自己会难过,但是我没有。”小林困惑地摇摇头“当你出事的时候,我根本没时间去想她。那一刻年少时的幻影破灭了。” “不会的,永远不会破灭。只是我和千代夫人在您的生命中是不同的。您肯冒着背叛国家的风险去救她,这怎么会没有情谊呢?”沉落仰头看着小林, 似乎要看到他心里。 敲门声响起,小林扭头“进来。” 森管家推门而入“少将,有您的电话。” “嗯。沉落,你先休息,我去处理一下。” “好。”沉落看着他离去,松开手中的酒杯,酒杯在地上滚了滚,她抱住头揉着头发。 书房里,小林接了电话,是重庆的线人。 “先生,我们已经说服许秋霖用他父兄暗中投靠汪精卫的事扳倒他们,只是现在许秋霖出了些问题。” “说。” “许秋霖被他的妻子劝说在去年年末投靠了汪精卫。” “这个蠢货。让他和我尽快通话。” “是。” 电话被小林撂下,他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的思绪勾回来,他随手拿起电话。 “小林少将,是我。”许秋霖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 “看来你前路不顺嘛。过去过于急功近利,现在吃亏了不是。” “少将,您。” “死人是不会说话啊,更不会把秘密说出去。你在汪精卫政府并没有被正式承认,所以该怎么做,自己掂量好。”小林说完,挂了电话。 另一边,许秋霖抱着传出忙音的电话愣了愣。 死人,是不会泄密的。如果宋安死了,他不仅能继承她的一切,还能找回清桐,更重要的是,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对汪精卫政府投诚过。 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他一跳,可他随即冷静下来,一个人是杀,一群人也是。他无路可退,倒不如就这样一条路走到黑。 放下电话,他挺胸走出了电话亭,消失在人潮里。 眼下沉落流产了两个多月,身子在小林聘请的私人医生的精心照顾下好的差不多了。 他回到沉落所在的婴儿室时发现她已经回房了,小林推开房门,看到她躺在靡靡月光映照下的大床上。他也走过去,躺在她身边,两人双双平躺都没有说话。 良久,小林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他忍不住翻过身去想要摸摸她的脸,可猝不及防间对上她迷离的眼神。从她的眸子里她他到自己的身影。他低头吻住她,她没拒绝,只是整个身子都软下来,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揉着,可直到她衣衫半褪,不自觉扭动身子他都不肯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沉落不自觉地伸出手想去解他的裤子,可小林却将她的手按住,他扣住她的手固定在她头顶,随后从她的唇上移开。 借着靡靡月光,他半支着身子痴迷地看着沉落。沉落想要主动去吻却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却被小林伸出食指按在嘴上。“别动,就这样静静的,好不好。”他眼中泛出泪花来,他松开控制着沉落的手掀起两人身上的被子,灵巧地解开沉落的睡袍,沉落白嫩光滑的小腹暴露在空气中,凉凉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林的视线移到小腹上,他慢慢揉搓着,哑着嗓子问“疼吗?” 沉落点点头,还没说话就被他缓缓吻上小腹,这个吻顺着她发抖的肚子一路向上,最终在她的锁骨处停住。沉落有些害怕也有些期待,接下来他挺身没入她,两个人紧紧缠绕在一起,小林大力抽插着,仿佛想把她融入骨子里。 结束后,沉落靠在他怀里“你可以不娶纪子吗?” “沉落。” “不用说了。我知道。是我激怒了纪子小姐,也是我主动找他们把我打到流产,您满意了吗。”沉落猛地离开他的怀抱,她躺得远了些。 小林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的身段,一阵难过。 “弥生哥哥,我这段时间查到一件有趣的事,盛记医馆的老板盛容棠是汪精卫政府派来的。”纪子穿着军装推开小林办公室的门,严肃地看着他。 “我知道了。这就带人去抓她。” “不用了,我去吧。”纪子对他说。 小林看了看纪子“还是我去,你一个女孩子,这种事不能你做。放心,我会给你满意的答案。” “你会杀了徐沉落对吗?”纪子在他身后问。 “对。”小林点点头。 自从那晚后,沉落就搬出了小林家,小林也没阻拦,他们早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样也好。 这天,沉落像往常一样推开公寓们,看到小林身畔压着的盛容棠,她双腿一软,跌坐下来。 -- 分卷阅读99 小林走过去,当着士兵的面俯身支起沉落的下巴“看来你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对吧?你说你怎么这么好骗?一个盛容棠就把你骗的团团转。哦对了,她才不叫盛容棠,她是宋安,早前身为地下党,被派到中统内部,后来被策反又在上海工作时投靠汪精卫,如今是汪精卫政权特工线的小骨干。我说的对吧?宋安。或者说,许秋霖的夫人。” “什么!”沉落震惊地被小林扭过头,看着盛容棠穿戴奢侈地被押到她面前“不可能的!” “一派胡言!沉落,你要相信我,他在骗你!”宋安大声辩解着。 “你现在这幅样子,何须我骗你。”小林打了个响指,一旁的士兵把一只档案袋交给沉落。 “你自己看,这是她在汪精卫政府的档案,很精彩呢。”小林替沉落挽起碎发,露出鬓角的樱花来。 沉落抖着手打开,越读呼吸越急促“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但如此,绣懿就是她帮许秋霖害死的,还有叶老夫人迟迟未愈,也有她的功劳。许秋霖可都招了,他现在恨你入骨,你说你该怎么办呢?”小林走到盛容棠面前。 “说到做汉奸,你这个一百步无需嘲笑沉落的五十步。她不过是求个安稳,而你却搅动风云。还想耍我,真是该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盛容棠突然大笑起来“那么你呢?你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不怕遭报应吗?徐沉落,你们都被他骗了!啊!” 砰的一生枪响,小林松开手任由盛容棠滑到地上,她睁着眼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世界。 沉落尖叫一声“啊!”她软下去的身子被小林捞住。 “徐沉落,哦不,或许我该叫你幽泉。你⒊ω.и贰qq.cōм ∮q藏得也很深,不过可惜,你那点小伎俩我早就看透了。本以为你会安心陪我,却没想到你连我的孩子都要算计,在监狱里不惜伤身也要弄掉他,好一出苦肉计,真好,好极了!”小林狠狠地推开失神的沉落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既然你不想留在我身边,好啊,我就让你永远也回不到这个你心心念念想守护的国家,让你这辈子都扶桑异乡,这是你要的吗?” “你这个魔鬼!你要对我做什么!” 啪的一声,小林扇了扑上来的沉落一掌,沉落捂着脸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不是我要害你,是你恨我。现在我也恨你,你把我对你的那点喜欢和怜惜毁的一丝不剩,你是被中统派到我身边的特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情报。不过真可惜,你白白被我占有了这么多年,一事无成,如今被人怀疑,真是可悲可叹啊。”小林慢悠悠地陈述着,字字戳心。 “够了!你别说了,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沉落挣扎着爬起来,她掏出小林的枪递到他手上“我死在你手里,是殉国,我无怨无悔。” “好,真好。”小林恨恨地说着,他举起枪对准沉落。 沉落绝望地闭上眼,枪声响起,却打得不是她。 她睁开眼,看到身后倒在血泊里的一名女兵。 “走吧。徐沉落死了,我会送佐藤合子小姐去美国深造。”小林说完起身走到愣住的沉落身边,他俯下身轻轻说了一句“你欠我这条命,记得还我。” 他走了,整个屋子静下来,她就这样看着桌上的钱和船票好久好久。 她去了美国,她走的那天万里无云,街头的小报竞相传阅着近日的重大新闻‘中统特工盛容棠杀害滨城日报老板徐沉落,被小林弥生中将抓住当场击毙’。 兜兜转转,他用这样的方式给了她最好的解脱和在这个乱世里最安稳的结局。她该知足了,可她却是那么难过。 来到美国,她用新的身份-舒利亚生活着,深出简居。 她不知道小林因为处理盛容棠的事被人怀疑,如今已经被调回东京接受审查。只是在她望着一轮清月时,她仍然会很难过。她想,或许,她欠小林一个道歉。 傍晚的南山,时不时刮起一阵凉风卷起满地的落叶在空中盘桓,如今正是十一月初,算起来沉落已经离开两个月了。 小林一个人坐在昏暗的书房里,他没开灯。借着微弱的灯光他摩挲着手里的小肚兜,这是当时沉落在上海绣的,只怕她早就忘了,他这样想着,神色温柔而脆弱。 “少将。”森推开门走进来“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徐沉落的档案送回中统了。” “嗯。”小林点点头。 “少将。虽然您现在不许我们提及她,可我还是想说,您这样无异于在打自己的脸。” “我知道。”小林轻轻地说“中统已经把她叛党叛国的事通知给地下党了吧。” “是。纪子小姐想要来看看您。” “嗯。把徐沉落的死亡证明都一起寄过去了?”小林没理纪子的消息。 “对。现在中统已经认定她死了。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公开承认她是卧底。” “这种事涉及颜面,他们当然不可能直接公开打自己的脸。你下去吧。” “少将,您要注意身体。您刚结束审查从东京回来,需要好好休息啊。” “慌什么?审查只是暂时结束。吉田 -- 分卷阅读100 不可能这么轻易放了我。不过就是他和老师的政治博弈,我下个月再回东京协助老师。无论如何,这场暗战,老师必须赢。” 森沉默了,他转身离开书房,不忘关好门。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小林站起身坐到窗前的榻榻米上。外面的路灯亮起来,仿佛在寂静中擦亮火柴的声音。 他倒了一杯酒,缓缓摇晃着醒酒,深紫色的液体在昏暗的路灯下发出诡秘的亮光。满是诱惑,就像是七年前穿着一袭紫色抹胸裙走到他身边的沉落。 那一晚的舞蹈绚丽,杯中的酒甘美,怀中的人更是魅惑。所有人都以为他被她诱惑,却不知道她才是上钩的那个。他精心设计的一切不过就是想得到她而已,他对她有求必应地宠了这些年,眼下远不是他预想过的最差的结局。他知足了。 深夜的延安,一片静谧。通讯室里,昏昏欲睡的联络员被接收电讯的声音吵醒。他忙爬起来记下电码戴上眼镜仔细破译起来:白鸢没死。 他彻底清醒过来,捧着电码就去敲情报科的门。 “出了什么事?” “何先生,我收到了这个。”联络员把纸递上去。 “你快回去看着,有没有新的消息。”何丰宁看完纸条,也是一惊。他匆匆拿着纸条进屋打了内线电话白鸢还活着。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她如果真的活着,最大的可能就是对小林弥生投降被他秘密藏起来。也有可能,她只是被软禁了。 嗯,我懂。她现在是危险人物,我不会贸然去找她,更不能相信她。好,好。何丰宁挂了电话,叹了口气。 第七回·思慕(一) 虽然时值战乱,可到了年节底下,抗战大后方延安还是洋溢出几分喜气来。这喜气是对连年战乱给人们带来的悲伤情绪的冲刷,鼓舞着人们对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的向往。 苏家也在忙碌着,苏老爷曾经走南闯北经商,如今老了放走了孩子们出去打拼,带着续娶得妻子张萍来到大后方继续发光发热。 在所有孩子中,他最得意的就是原配所生的几个儿子,个顶个的优秀,战争甫一开始,他们纷纷拿起枪杆子上了战场。而长女苏和则一手负责家里的生意调动,在后方参与后勤工作,很是孝顺。 这本该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可他最看不惯的小女儿苏文如今背上汉奸的骂名,叛党叛国,和日本人厮混如今还下落不明。 这种种罪名加在一处,硬生生催白了苏老爷的头发。本来他还得意一家子教养有度,可偏生这从小就管教严厉的幼女到最后还是让家门蒙羞。 屋漏偏逢连夜雨,苏文的丑事出了不久,苏老爷的大儿子苏越战死了,听说他负伤后为了给队友争取逃亡时间,硬生生挨了鬼子十几枪。 这一家子,既出了人人喊打的汉奸又出了舍己为人的抗日英雄,叫人唏嘘感慨万分。 自那以后,苏老爷便对这位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妻子没了一点好脸色。 张萍自知理亏,也不敢辩解,唯有暗自垂泪,悔恨自己当年狠心逼走了女儿才酿成今日的后果。⒊ω.и贰qq.cōм ∮q “唉!”苏老爷拄着拐杖坐到屋檐下看着风韵犹存的妻子正弯腰在那里喂鸡鸭,一阵悲伤浮上心头,他又长吁短叹起来“你说说,三岁看到老,这话真不假。这苏文小时候就是个狡猾的丫头,什么事总要推给她姐姐和哥哥们,自己一身轻松。小时候我责骂惩罚她,你还护着,现在酿成了大错!惠芬就从来不会在我教育孩子时指手画脚,你看看苏和,苏城,苏杰他们几个,苏越就不提了,苏文这辈子比不上的程度。你看看他们,再看看苏文,我这老脸都没地搁了!” 张萍眼中噙泪,她捂住嘴没哭出来。 “你说苏文随谁?我看就是随你。女人家没什么大见识,比不得惠芬,看看惠芬养出的苏和多好,你就是太爱虚荣了。都多大年纪,还涂脂抹粉扮大姑娘,你说!你是不是想着气死我再嫁!” “我的好老爷,求您留点口德吧。文文当年被你不分青红皂白狠心逼走,你就该想到会有这种结果。她一个女孩子家,出去闯荡,怎么行?”张萍终于压抑不住,她直起身无奈地说。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苏老爷气得恨不得用拐杖打张萍,张萍捂着脸呜咽着跑出院子,忽视身后的丈夫高声呵斥。 “哎呀,苏夫人,您来了正好。苏文有消息了,请你去通讯室一趟。” “什么?文文回来了吗?”张萍红着眼睛,绞着手看着眼前的通讯员。 “没回来,您跟我去看吧。” “好。”张萍忙不迭地跟在通讯员身后快跑起来。 往常很短的路今日似乎没了尽头,对女儿的担心萦绕着她,让她难受。 终于她进入通讯室的大门,却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苏夫人!”扎着两个小辫子的通讯员王静忙扶住她“您先冷静。” “是不是她,她。” “没有没有。您先坐下。等和何丰宁同志来和您细聊。” “小何在哪呢?”张萍四下里打量着。 “苏伯母。”何丰宁推门 -- 分卷阅读101 而入,对她宽慰地笑笑。 “小何?文文怎么样了?”张萍慌忙起身,却被迎上来的何丰宁按回去,他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伯母,您先听我说。我们接到了一组来自代号为影子的特工的秘密信息,他说苏文还活着。只是现在被送到了美国。” “是不是那个鬼子把她骗去的。” “小林弥生要结婚了,不知为何把苏文送到了美国。现在,组织可能需要您去美国查证一件事。” “我?” “对,小林弥生对苏文这样上心,我们怀疑他就是我们派去的卧底,影子。” “什么?这,那我女儿?” “您先别担心。根据这几年我们了解的情况,苏文一直和小林弥生同居,从未出卖过我们的信息,只是是否只是单纯的做了小林的外室还有待确认。她的上线,享善一家去世后,她就和我们彻底失去了联系。我们怀疑,她是被叛变党员盛容棠欺骗了。” “那你们的意思是,文文不是汉奸对吗?” “我们也不能确定,八年了,她现在心甘情愿被送到美国去,这都是疑点。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她找回来。” “需要我做什么?”张萍镇定下来。 “明日,我们会秘密把你送到美国去,根据影子给的消息找到苏文同志的住处,到时候你把如今国内对她的怀疑都告诉她。看她作何感想。最好的结局就是她被带回来,如果她真的叛国了,做出伤害中国的事,也希望伯母可以成全大义。” “我,我明白。你别说了。交给我吧。只是,这件事别让老爷知道,他肯定不会让我去救我女儿。” “唉,伯母您这又是何苦。”何丰宁无奈地摇摇头。 “丰宁,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是文文对不起你在先,只是我相信我女儿,她骨子里特别较劲,认定的东西不会变。我相信她。” “伯母,谢谢您成全,只是如果她,也希望您。” “我懂。”张萍说完,擦着泪站起来“我懂。” 她转身慢慢走出去,何丰宁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头脑里浮现出十几年前的苏文。 那时的苏文明媚倔强,小小年纪就窈窕俏丽。她总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姑娘,可也是最不得父亲欢心的姑娘。苏和生得粗苯,远不及妹妹美艳,于是便也暗暗含了妒忌,苏老爷向着大女儿,苏文便无端背负了许多中伤。 后来,苏文负气去了苏联学习,那时他记得她站在街角挑着眉笑的样子,肆意张扬却又那么好看。 他喜欢她,很多年了。她不喜欢他,他也知道。可苏老爷喜欢他,他们一样刻板认真,这是苏文最厌恶的。 苏文去了苏联,回来后便和变了个人一样,在那次激烈的争吵后,她毅然加入卧底中统的小组,再也没回来过。 因为得不到,便总会生出许多痴想,何丰宁的工作想打听苏文的消息易如反掌。 可是她的消息总是不好的,她进入中统,肆意和男子调情,她凭着美色风头劲出。后来又被派到了关东州卧底,和日本军官同居厮混。 她未尝没有送回什么消息,只是终究被人骗了。 一个女人在这乱世中,委实可悲可怜。 何丰宁看了看怀表里的照片,那是十五岁的苏文,抿嘴浅笑着。 这些年,她丢掉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不知道她现在若是活着会不会后悔。 第二天清晨,张萍给丈夫和继女做好饭就悄悄离开了,她在组织的掩护下秘密离开了中国,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一路上,自是忐忑不已。 一月的东京沉浸在新年的欢乐中,小林极罕见地和纪子一道回到了东京的家中,见过父母后,他没留下又住回了纪子给他定的宾馆套房。 纪子带着些亲手做的食物来看他“弥生哥哥怕不是心里只有你那个中国情妇?”纪子一边拆着食盒一边问“都没有纪子了吧?” “她和你怎么一样?你是我未来的妻子,她,她已经死了。”小林刮了刮纪子的鼻子,满不在乎地应答着。 “是嘛?弥生哥哥快坐。” 小林被她拉着坐到了榻榻米上“好香啊,都是你做的?我尝尝。”他闻了闻,拿起筷子尝起来。 “弥生哥哥,你真的不在乎那个女人了吗?她长得那么美艳迷人,他们都说你离不开她了。”纪子有些郁闷地看着不动声色的小林“现在因为我的揭发,她死了,你不会恨我吧?” “好啦,纪子。”小林笑起来“你没事都想什么呢?她只是我的情妇,而你会是我妻子。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弥生哥哥。”纪子娇羞地低下头。 “害羞了?”小林伸手支起纪子的下巴,直视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你都要嫁给我了,我当然要一辈子对你好。”⒊ω.и贰qq.cōм ∮q “嗯。我相信你。” “吃饭吧,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自己也吃一点。”小林抬手夹起纪子喜欢的食物放到她的小碗里。 “你还记得我的口味啊!”纪子兴奋地叫起来。 “当然记得,你最爱吃甜的。”小林宠溺地笑了。 “弥生哥哥最好了。 -- 分卷阅读102 ”纪子红着脸低头吃起饭来。 小林吃着盘中的东西,表面应付自如,实则食不知味。 第七回·思慕(二) 好不容易挨到送纪子回了家,又收到了明日去坂田家赴宴的邀请,他一个人顶着东京寒冷的空气踱步来到一家过去常去的居酒屋。 “先生,您要喝什么?” “伏特加。” “好。”小林点好酒坐在吧台上,闲闲地打量着周围的人来人往。 “先生,您的酒来了。” “嗯。”小林接过酒杯猛灌一口,入口辛辣整个人都烧起来一般。 “好酒量啊。” “少废话,东西呢?”小林没转头,对身畔淡淡地问道。 “在这。你放心,他们很好。你那岳母也到了美国,一切都很好。” “谢谢。”小林接过纸袋,随手撕开。一张照片掉出来,是推着婴儿车的沉落。他垂下眼,慢慢摩挲了一会又递给那人。 “这就好了?” “好了。好了。”小林说了两遍,他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醉酒误事啊。” “我知道。醉酒,真的误事。”他又倒了一杯。 “我走了,你先注意点。你的夫人和孩子我都会照顾好。” “谢谢。”小林自始至终没看说话人一眼,这酒是喝不下去了。他又做了一会,起身结账后离开。 出门时,余光瞟到熟悉的身影。这个吉田,竟然派人跟到了这里。 回到宾馆,他洗漱后正打算休息,一阵铃声把他的睡意搅散,他走过去拿起电话“喂,小林弥生。” “弥生。” “老师?”小林猛地打起精神“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 “没什么。你今晚去喝酒时,和一个英国人说了什么?” “影子的事。” “影子的事?” “对。我要接着影子这个身份挖出更多地下党来。尼克是我在欧洲留学时的朋友。” “嗯。我知道了。弥生,你今天和纪子求婚了?”坂田没听他继续说下去,话锋一转,提起女儿来。 “纪子都和您说了。”小林松了口气。 “是。纪子不小了,你也正值盛年,该把婚事办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次回东京,我就想着和纪子订婚。只是您也知道,徐沉落刚死,今年娶妻不吉利。我打算明年新年,正式迎娶纪子。” “你这个安排,我觉得很合适。纪子刚到关东州任职,一切都需要时间,你们正好好好培养感情。” “无需培养,我一直喜欢纪子。” “哈哈哈哈哈,那正好。你现在玩够了,收收心对你和纪子都好。弥生,你知道吉田这个混蛋一直盯着我们,这半年来,他没少暗地里对你动手脚。此刻我们结盟联姻,对我们都好。” “是。一举多得的买卖再好不过。” “那过几日我便筹备你们的订婚宴,我这辈子就宝贝纪子。你可千万要好好照顾她。” “这是自然。好,再见。”小林挂了电话,黑暗中他立在那里许久没动。 订婚宴在月底,小林要返回关东州的时候。纪子穿着纯白的礼服挽着小林的手走进宴会厅时,所有人都给这郎才女貌的一对鼓掌欢呼。 纪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她的手被小林拉着,给了她安心感。 小林没去管匆匆离席的隆一,他心里已经麻木了。这一幕,是他欠了沉落的,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还上。 他的表现无懈可击,宾客们拉着他灌了很多酒,他来者不拒,等到结束时已经醉得晃起来。 纪子在坂田的示意下扶着他回到了他居住的宾馆。 “慢点,弥生哥哥。” “你,你叫我什么?”恍惚间,弥生对纪子发问。 “弥生哥哥啊,难道要叫你先生吗?”纪子羞红了脸。 “好,弥生哥哥好。”小林心中一阵痛疼,他笑起来“就叫弥生哥哥。” “你醉了,我服你去睡吧。”纪子边说着边把他放倒在里间的床上“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水来。” “别走!”小林下意识伸手拉住纪子,将她整个人带到床上“留下陪我。” 纪子被他圈在怀里,脸红的快要滴血“可是我们还不能……” “就陪我,求求你,陪我睡一会吧。”小林后面的话渐渐被鼾声吞没,他抱着纪子睡着了,睡得香甜而安心。 纪子没打扰他,任由他抱着,却激动的一夜未眠。直到清晨,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醒来时,没睁眼下意思去摸怀中的女人,却发现不对。 “纪子?”没拉上窗帘的窗口洒进明媚的阳光来,打在床上酣睡的女子身上,柔和优雅。 小林清醒过来,确认两人衣衫完整后方才安下心来。 纪子皱皱眉,翻了个身沉沉睡着。他没打扰,从另一边下床去洗澡更衣。 镜中的他因为宿醉很是憔悴,他撑在洗手台前,一阵头晕。 彼岸的沉落正和母亲说着话。 她们多年未见,彼此思念地很。可这种境遇的相见到底难堪,沉落有 -- 分卷阅读103 许多话想解释,可她的变化使一切都苍白无力。 张萍慈爱地握着女儿的手,她小心翼翼地问“真的是那个小日本送你出来的?” “嗯。”沉落为难的点头。 “你跟了他,快乐么?” 沉落没想到母亲会问这个,她愣了愣最终缓缓点点头。 “你爱他,可这不可饶恕,也是你无法接受的。所以他给了你另一种结局,让你远离一切是非,重新开始。他一定也很爱你。” “妈。我也不知道。”沉落痛苦地说。 “你知道。你和他朝夕相处,做了最亲密的事,还有过孩子。你心底对他的爱既接受又抗拒,这让你很纠结。你有心结,你心底希望他就是影子,哪怕又千分之一的希望,也能让你原谅自己,接受他。可是,你是我的女儿,我懂。你从小就心气高,事事都要做到最好。你很在意你父亲,希望他赞扬你,别看你经常和他吵,其实你也很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妈妈,你都知道。” “对,我都知道。”她拥抱了沉落“你很执着,可你一直得不到你父亲的疼爱,你就一直在努力。我的女儿,你不敢让他再失望,你又如何能叛国?当年逼走你,是我们错了。” “不,你们没错。我喜欢这样跌宕起伏的人生,就像我越是捉摸不透小林,越是想和他纠缠。我一直在想办法证实自己的猜测,}3W·ΡO-①8丶COM 他就是影子。” “可若他不是我们的影子,怎么办?” “那我杀了他,以身殉国明志。” “文文。你一直都有自己的看法。其实我年轻时啊,也和你一样,想过不一样的人生,只是我父母逼着我给你父亲续弦,这三十年的婚姻,我没有半分愉快。现在离开你父亲,做我一直想做的,我很开心。” “妈妈。我。” “我知道我的女儿在想什么。你想回去证明自己对不对?” “嗯。”沉落低下头。 “那就去吧。但是一定要小心,你放心,妈妈会一直等着你。” “可我这次回去再也不想见他了。” “这是你自己需要决定的,你一定要考虑好,按你所说,他这些年除掉了很多对我们有害的人,甚至冒死保护日本地下党。这一切不是一个爱字就能驱使的。” “嗯。我懂了。妈,我走了。您照顾好他,等我查清他的身份,洗刷自己的污名,我就回来和你团聚。” “好。” 沉落学着小时候的样子亲了亲妈妈的脸蛋,她捂着脸快速跑开了。 张萍站在窗户前,看着沉落拎着箱子坐上叫来的汽车,渐渐泪眼模糊。她隔着玻璃和女儿挥挥手,张萍心碎了,低头拭泪,再次抬头汽车已经不在了。 仿佛沉落从未来过,也好像她从未远离。 番外四 放荡h 自打那夜后,小林再也没来找过沉落,听说他老师的独女来了,他一直在陪她。 沉落有些心烦,若是他忘了她,自己岂不是白白让人占了便宜。不但她心烦,周围人得知她那晚的壮举后也都开始对她变了态度。起先都很恭敬,万一她真的跟了小林,他们也好落个好。只是小林久久不来,他们的态度便也轻视鄙薄起来。 沉落忍着,不敢说什么。 这天,她正埋头写主编布置的材料,走廊里吵吵嚷嚷的,好像来了什么大人物。不过她没空去管,仍继续写着,突然一只手在她面前敲了敲,她抬眼一看是小林。 “她字那么丑,你们还让她写稿啊?”小林拿起她手里的纸看了看。 主编和老板忙解释道“她文笔好。” “对,文笔很好。”小林支起她的下巴“长得也漂亮。” “啊,是是是。”老板点头称是。 小林拉起她,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像老板的办公室走去“我和徐小姐有话单独说,张老板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小林没再说什么,他们俩走进去,他关上门和变了个人一样把她推到门上狠狠吻住她,沉落被他抱着,没有一点力气。 “你想我吗?”小林喘着粗气放开她,她的裙子被他推上去,然后他用膝盖顶开她的一条腿盘在自己腰上热切地看着沉落。 “您说呢?我这段时间都快想死您了,啊!”小林插入她的身体,把她的话打断。 “他们欺负你?” “嗯”沉落点点头,她呻吟着感受小林一次次撞击。 “纪子在,我不好来找你。”他解释了一句“但是他们没资格欺负我的人。” 他的动作快起来,沉落被他弄得大叫出声,随即红了脸。 小林抽出来,他把她放在一旁的沙发上,附身上去,又一次没入她的身体。 沉落的身子向上拱着,这个姿势使她的乳头自然地送到小林嘴边被他轮流含住。她扭动着身子,用手胡乱摸着他的后背。她很紧,夹得小林满头大汗,他抱起她面对面坐着插。小林的手拍着她挺翘的屁股,拍出声响来,沉落兴奋地自己一下下往下坐着,穴内的汁水被一次次挤出来,小林摸着她大腿内部的滑腻汁水,凑到她耳边“你 -- 分卷阅读104 怎么这么放荡?” “您不喜欢吗?” “喜欢,我很喜欢。”小林往上一顶,沉落的身子向后仰去,她的穴肉剧烈收缩着,她闭上眼被小林拦着腰高潮了。 小林埋在她的身体里,又插了几下,射了出来。 她和小林走出办公室时,面色潮红,双腿发软。小林捞着她的腰她才没摔倒。 “纪子走了,你去找我。”小林在她耳边说完,笑着离开。 沉落下身凉凉的,她的内裤被他带走了,精液和淫液混合着流出来,她不得不加紧大腿。 “沉落啊,回去休息吧。”老板体贴地说。 “谢谢老板。”沉落没拒绝,拿起包欢天喜地地走了。 第七回·思慕(三) “许先生,您太太去世了。” “嗯。知道了。”许秋霖挂了电话,满心的轻松。 “真好,宋安你终于死了。”他起身从柜子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三份档案,披上外衣推门而出。 “许先生能有这样的大义灭亲之举实属我党国之幸。” “不敢当,许秋霖能有今日全仰仗处长栽培。” “哈哈哈哈,你小子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这次事成你就回来吧。” “是。” “处长。”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处长不好了,冯先生带着两个公子连夜逃跑了,如今只剩下冯家的女眷。” “什么!立刻派人去查啊!” “是。”业务员忙跑出去。 “处长,您息怒。依我看,冯家父子八成是逃到南京投奔汪伪政权了。在下还有一份档案,您可以看看。”许秋霖递上宋安的档案。 “宋安?她也是!这个贱人!当初她对我们投诚我就不放心,到底是出了事!唉。” “对了许秋霖。你这次替我们抓出内奸,我便给你个立功的机会。你马上带人赶往南京,不惜一切代价处理了冯氏,不论死活。” “是。”许秋霖颔首。 又听了一会教导,许秋霖走出办公大楼坐上汽车。 “许先生好。” “哦,你好。”许秋霖轻蔑地看了看谄媚的司机,他如今总算走上了康庄大道。小林没骗他,等待他的是锦绣前程。 眼下,他终于有时间也有能力找回清桐。 许秋霖带着人出现在南京街头时,整}3W·ΡO-①8丶COM 个人都松了口气。他活了三十年,这样昂首挺胸回到南京还是头一遭。 调查了几日,手下人来报,这冯家父子如今正住在上海租界。 这倒是成全了许秋霖。清桐和明善就在租界,既方便他办公也方便他找清桐。他走了几十年背运,总算顺了。 许秋霖不动声色地掩饰了笑意,坐在前往上海的火车上,他默默规划着以后的日子。他要找回清桐,在中统混上一定地位,再慢慢摆脱小林。 他用通日这点扳倒别人,自己绝对不能给他们留下这个把柄。这样想着,他悄悄打量着身边的手下,若是小林在这里也安排了人手,可真是难办。 他忍不住缩了缩,对于小林他是既怕又恨的。沉落死了,被他榨干了价值就是一死,下一个会不会也是自己。 他胡思乱想了一路,总算到了上海。他们分散着住在一处居民点,既不惹人怀疑,也好聚齐。 许秋霖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既然此时万事俱备,他便小心翼翼遣兵调将,暗查父兄的行踪制定刺杀计划。 既然生死不论,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这样一来他也算是一雪前耻。 寒春料峭的二月,上海很是不舒服。他裹着大衣坐在屋里喝着茶听手下人的报告“冯家父子鲜少外出,平日都是外界把用品送进去。” “你确定他们在那里?” “是。除非房子里有密道,否则他们不可能出来。” “嗯。那我们就等着,你小心打探着,千万别打草惊蛇。” “是。对了,许先生,您前几日在街头看到的那个女人,我们查到了。她叫苏文,一月末才来到上海。” “怎么来的?” “孤身一人。她这段时间一直和我们暗中调查的地下党据点来往紧密,也许……她就是地下党。” “嗯。”许秋霖眼神渐渐狂热起来“这就说得通了,她真的是地下党,宋安没骗我。她害死我们的线人豆子,还是个大汉奸。看来小林真的保护了她,小马,你给我派人盯紧她,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另外,叶清桐有消息吗?” “据我们的线人来报,叶清桐去延安学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嗯。知道了。”许秋霖遽然阴鹜“那就盯好苏文,我要端了这群地下党。” “是。” 许秋霖起身看着窗外阴暗的天“徐沉落,这一次没了小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几天后的深夜,许秋霖坐在汽车上死死盯着明善的公司大门。 公司内,明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沉落,大吃一惊“您不是已经?” “没错,徐沉落死了。我是苏文。”沉落苦笑一下 -- 分卷阅读105 。 “小林呢?” “他不知道我在哪,我偷偷跑回来了。这次我一定要证明自己,我没有叛国,更没有叛党。” “沉落,哦,不,苏文同志。现在党内对你无比怀疑,你明明可以远赴美国现世安稳,为什么还要回来。如今一时半刻,只怕你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可以做啊?” “不怕。我这辈子,不曾背弃自己的信仰。我一定要证明给大家看。” “你知道吗,许秋霖已经盯上我了。” “我知道,他派来跟踪我的人,我已经看到了。”沉落淡然一笑“当年我不怕他,如今也不怕。” “你万事小心。我会早日把你回来的消息传递上去,你就等着进一步指示吧。” “谢谢。那我就先告辞了。” “慢走。” “不用送。”沉落摆摆手,独自推开门离开。 站在公司门口,她借着路灯看着许秋霖的车,深吸一口气后她大步走过来。 许秋霖有些迷糊,不知道沉落到底要做什么。 沉落走到车前,自己打开门坐到许秋霖身边的空位上“这世界真小,我们又见面了,许先生。哦,不,应该是初见。”她伸出手递给许秋霖“您好,我是苏文。” “你想做什么?”许秋霖掏出枪指着沉落却被她伸手拨过。 “这话该我问你。初次见面就这样指着我,可真是没礼数。” “不管你换几个名字,你都改不了自己是个汉奸的事实。” “你错了,汉奸徐沉落死了,可是汉奸许秋霖还活着。”沉落凑近他,轻笑着说。 “你到底要做什么!”许秋霖躲开她,警惕地看着。 “很简单,我们做个交易。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否则,两个汉奸互相咬可是没意思。无论我是死是活,只要我的消息被小林知道,你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沉落笑着拍怕许秋霖的手“走了。” 她推开门离开了,还是那个妖娆身段,如今更像是鬼魅。 “许先生,我们还抓吗?” “不抓!这个疯女人,我搞死她!”许秋霖拢了拢大衣,向座位里缩了缩。 小马打开门,对着暗处的人手吩咐一声,复又关门开车。 “小马,你这样做,明日就让我们的线人大肆宣扬徐沉落当年在关东州的汉奸行径。” “是。” “这场诛心之战,才刚开始呢。”许秋霖闭上眼,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小马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专心开车。 第七回·思慕(四) 几日后一处颇隐秘的弄堂深处的小楼里,沉落在和何丰宁认真地解释着。 “苏文同志,我们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只是小林弥生的所作所为站在日本人的角度看,更加无懈可击,他能在几年内步步高升,若是他真的是影子,这是不可能的事。” “何丰宁同志,我知道你们的顾虑,我现在的境遇确实没法给他证明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仔细推敲一下我说的证据。” “够了,苏文同志。你这样很难让人相信你的信仰不曾动摇。”何丰宁痛心疾首道。 “我问心无愧。”沉落的话掷地有声。 “好一个问心无愧。”何丰宁有些嘲讽地笑了笑“你和日本人连孩子都生了。是他们发布消息,你死了。现在你又这样出现在我们面前,完好无损地从日本人身边回来,这让我们怎么信你?” “影子给你们消息,说我还活着,并且给了你们准确的住址。如果不是小林,这又会是谁?” “我们不是完全否认这种可能,只是你不要在自己嫌疑没洗刷的情况下,去替他说话。本来我们是怀疑他就是影子,可是最近,我们得到消息,你当年和小林弥生过着放纵奢华的生活,完全没做成任何事,甚至连累享善一家。如此种种,我们无法立刻相信你。还有,小林当年在忻口战役用情报救下了他的老师坂田,如果他不出手,国军会生擒坂田,华北战局如何还是未知数。” “你们终究是不信我。”徐沉落无奈地扶着头“要我怎么做?才能信我。” “组织上的意思是,让你去刺杀小林弥生。”何丰宁冷静地吐出几个字。 “什么?若是他真是影子,你们杀了他,岂不是害了我们的功臣?” “可惜,苏文同志,我们等了你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影子。反而是在最后你出事,影子出手。据日军内部传言,小林弥生曾亲手杀了一个我方卧底,然后取代了他的情报线。正因此,他才能升迁如此之快。苏文同志,不要被狡猾的日本人骗了。” “为什么一定要他死?我觉得他有苦衷。” “苏文同志,我们也觉得你有苦衷,可是这个世界只看结果。你的结果就是成了声名狼藉的日本人情妇,且没能传递什么情报。固然有盛容棠骗了你,可我们也可以理解你和她串通,被她策反。”}3W·ΡO-①8丶COM “我不会杀他。”沉落站起身要走。 “那我们会派别人去。他的命,我们要定了。” -- 分卷阅读106 沉落的眼泪涌出来,她紧紧闭着眼困住。 “怎么不走了?” “好。你们可真是贴心。知道只有我能接近他,没准他还会心甘情愿死在我手里。”沉落猛地转身,嘲讽地看着何丰宁笑“这个主意是你出的吧。没得到我,你一定遗憾极了。听说,你现在都没娶妻生子。哈哈哈哈,真是可怜。” “你胡说什么!我这都是为了组织和人民。”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则苍白的可怕。好啊,我去刺杀他。如果他真得枉死,我一定会把你钉在屈辱柱上。”沉落摔门走了,留下满面愁容的何丰宁。 清桐敲开沉落房间的门时,两人都吃了一惊。 “清桐?” “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就是苏文?” “嗯。”沉落把清桐拉进屋子“坐吧。” “好。”清桐坐在那,一年未见,她不复当年的莽撞,失去了棱角多了温和。 “你是监督我执行任务的。” “对。我们今晚就回关东州。小林弥生现在订婚了,一月末带着未婚妻回到关东州,你的任务是在六月份前刺杀他。” “我知道。”沉落点点头。 “我信你。” “你信我什么?”沉落诧异地看着清桐。 “我信你没叛党。” “哦?为什么?当年你可是一直骂我。” “因为我信我哥哥,这世间很多事不能简单地分出好坏来。这几年,我学了很多,当年的我错的太离谱,辜负了哥哥。”她低头垂泪。 “清桐,有时候我也在想,自己到底错没错。” “你没错,是这个时代错了。日本人错了。” “清桐,我不想杀他。” “我知道,可你要么杀他,要么证明他,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他就像个谜,我怎么也猜不透。我每次想问,他都不肯承认。对了,他是和坂田纪子订婚了?” “对。” 沉落沉默了,她很难受,却终是没说出来。 她们俩不知道的是,许秋霖看到清桐的一刻就疯了,他丢下任务尾随着她们一路返回关东州。 期间,他冷静下来,不忘给中统发去消息,沉落还活着,请求准许他刺杀汉奸沉落。 中统批准了他的请求,一个叛徒是杀,一群也是。何况对于徐沉落他们更加恨之入骨,巴不得她马上死去。 许秋霖领了命,名正言顺地跟踪起沉落和清桐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沉落并不是和小林相聚,而是另租了房子住下。她常常在远处看着小林,却从不上前去。 小林对未婚妻纪子好极了,可沉落知道他没有真的上心。小林若是真的喜欢,就会在乎,就不会迟迟拖着婚事。 其实她回国的消息,他早就接到了,那几日他疯了一般派人去找却一无所获。 后来他安慰自己,这样也好,她只是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他不能强迫她一辈子。 可他还是会难过,会在深夜里看着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睡不着。离了沉落,他也不愿意找别人,他时常看看沉落留下的小肚兜。当初送走她时,她的首饰都被一道送走了,她留下的唯有这个肚兜。 时间过得很快,五月和满街的樱花一起来临,沉落还是没动手。不过她另有新的发现,许秋霖一直在暗中跟踪自己和清桐。 她可以猜出他的目的,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不能害了清桐。 碰巧那个约定的日期快到来前夕,小林被调任到了上海去了。这给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清桐忙写信解释为何不动手,这是在关东州,日本人的地盘。刺杀太难,远不如在上海方便。 组织上批准了她们的要求,命令她们尽快回上海去。 那日,清桐和沉落一起来到车站,只是她们最终被拥挤的人流分开。 清桐回到了上海,沉落仍旧留在关东州伪造出清桐还在的假象。这次滞留既是逃避,也是为了解决掉许秋霖这个祸害。 她想自己也许办不到,但她一定要试试。 许秋霖果然上钩了,他的耐心即将耗尽,而沉落却让人不紧不慢地生活着。 他不是傻子,很快察觉出不对。 徐沉落被许秋霖劫持那天,是个雨夜。黑暗的巷子里,她握住小林当年给她的枪支转身冷静地看着许秋霖,冰凉的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她白皙的脸上不时滚落着水珠。 许秋霖看着她这动人的样子,心中起了歹意。 “我猜猜,你现在一定想做当年没做成的事。”沉落讥诮道“可惜了,当年没成功,这次也不可能。”她猛然举起枪对着许秋霖打了两枪。 因为下雨的缘故,许秋霖没能及时避闪开,他被打在腿上,嚎叫着跌倒在地。 沉落心知他一定另有安排人手,于是慌忙向外跑去。 “抓住她!给我拦住她!”许秋霖带身后大喊着,耳边是连串的枪击声,沉落没命的跑着,直到消失在雨中的海上。 她真的失踪了,许秋霖养伤时派人找了好久也没找到,索性便放弃了。 他没敢告诉小林,只是告诉中统,这 -- 分卷阅读107 次她真的死了。 中统的领导很高兴,奖赏了他丰厚的一笔。他拿着钱被人抬着回了上海,冯家的事还等着他呢,他不能假手于人。 他的大腿挨了沉落两枪,疼得受不住。当初留守上海的小马见他难受,便主动给他介绍了吗啡针。 许秋霖只知道这是个让人舒服的好玩意,便用了起来,并日渐沉迷其中。 “许秋霖吗啡上瘾了。” “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嗯。” 小林挂了电话,连雨季节的上海真是让人不爽。他看了看外间正在看书的纪子,无奈地摇摇头,心情越发差了。 第七回·思慕(五)h “苏文同志是无辜的,她没有叛党叛国。”清桐站在何丰宁面前,认真而诚恳地解释。 “可是证据呢?她现在失踪了,还是在关东州,极有可能就是小林救走了她。” “不可能。她是为了掩护我才留在关东州的,因为我们被中统特工许秋霖发现了,许秋霖一直对我心存歹意,也是他害死了我的哥哥一家,你们可以不信我,但是证据面前,希望组织能秉公处理,希望何大哥也能及时上报此事。” “清桐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何丰宁面上有些挂不住。 “不是怀疑您。只是人人皆有主观印象影响我们对人对事的判断,我曾经误会了哥哥,直到他们死了都没和他们诚心道歉。苏文这些年从未暴露过自己,这难道不可疑吗?组织在找的影子,而影子似乎就和苏文在一起,苏文一直被困在小林身边,小林是影子的可能也并非是零。” “就算他是影子,他这些年也从未和组织联系过,就算是共产国际方面,也是每次呼叫他均不得回应!” “可你一点都不愿意相信苏文!我们都是女人,这一路走来,坚持住自己的信仰多难,岂是你们这些男人能懂的!” “好啊,我和组织都愿意听她解释,可她人在哪?不知道是不是又和那个日本鬼子在哪里逍遥。” “她的失踪,和许秋霖不无关系。许秋霖的阴暗恐怖,岂是你们能想到的?如果你们一定坚持要怀疑她,我愿意接替她的任务,去刺杀小林弥生。” “你?你刚刚不还在慷慨陈词。” “我只是替苏文鸣不平。你们现在不就是怀疑小林藏起了她吗?好,我去找她回来,如果她真的在小林身边,我把他们都杀了,可若是如我说说,她被许秋霖控制了,组织也要想办法营救她。” “好,你去。小林弥生如今在上海的领事馆,我们最优秀的特工都无法靠近他,你凭什么靠近?清桐,千万别把自己也赔进去,和苏文一样落得大家怀疑的地步。” “不会,只要您的嘴放干净,不扭曲是非。”清桐甩门而去。 何丰宁气得摔了手中的搪瓷杯“她就是汉奸,还有什么说的啊!” 上海百老汇大厦日本华中宪兵司令部特科科长冈村少佐家里,小林神色严肃地接听着从南京汪精卫政权本部打来的电话。 “是,在下明白。柴山中将放心,李世群不听我们的命令就该死。是,在下会协助您的安排,嗯。再见。”他挂了电话,看着对面坐着的冈村少佐。 “中将下定决心了是吗?” “对。柴山长官下令让我们接受国民政府的合作建议,和他们联手除去李世群。” “可是中国人明显只是在利用我们,我们也可以绕开他们,直接逮捕他。” “直接逮捕他。”小林笑笑。 “您笑什么?” “那样我们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远大于秘密暗杀。李世群为人谨慎,走到他这个位置并非我们轻易就能动的,若是打草惊蛇,逼着他去找他的老上司,我们谁都没辙不是吗?那我们军中的矛盾会立刻激化,与其这样,倒不如顺着国民政府的意思,和他们合作。日后,我们各自担着一般责任,他的老上司也不好说什么。” “我明白了,还是小林少将您深谋远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胶着在这华东的时局里,自然没法跳出来看看。我一直在关东州,作为旁观者看的更全面罢了。” “那请问,小林少将您打算怎么做?” “我记得,最近你组织了几次暗杀,都失败}3W·ΡO-①8丶COM 了吧。”小林端起茶喝了一口。 “是。”冈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因为想要放弃和他们的合作,觉得中国人在戏弄你。”小林撑起身子。 “是。” “这次用毒杀吧。我临走时从χIàǒsんμǒ(ぶsんμǒ)。μκ1部带来一种病毒,过几日你就在家中宴请他,到时候把这毒药悄悄放进他的食物里。” “万一他不来怎么办?” “帝国的面子,他不会不给。不过问题也正在于这一点。你早先暗杀想必已经打草惊蛇,若是单独下毒给他,怕是很难。记住,在食物中下毒时千万不要让他生疑,要让他心甘情愿和你们吃一样的东西。” “在下明白。”冈村认真地点点头。 “我先回去了,希望尽快等到你的好消息。”小林起身拍了拍冈村的肩膀离开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108 了。 “您慢走。”冈村一路把小林送出了大厦。 “少将,我们去哪?”司机推开门,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 “百乐门。”小林思酌一下,说完上了车。 “那需要属下去接纪子小姐吗?” “不必了。” “是。”车子发动了,不远处一个身影大厦的阴影里站出来,直到汽车走远。 “黄包车!”那人招招手。 “哎,小姐,您要去哪啊?” “百乐门。” “好嘞。”黄包车跑起来。 小林心情很是烦躁,沉落失踪的消息传来很久了,他的心一直悬着放不下。 线人来报,最后见到她是在一个雨夜,她被许秋霖的人跟踪。这个许秋霖,实在是可恨。沉落会回来,在他的意料之中,当她来到关东州时,他几次都控制不住想去找她,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既然她想要和他不再纠缠,他成全她的心愿就是了。只是他突然被调走,她留在关东州下落不明,这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 他一杯杯灌着酒,想到纪子经常不许他喝酒,他总是无奈地笑笑。这个世界太复杂,若是时时刻刻清醒着他早就撑不住了。 喝到醉眼朦胧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他身畔的空位上坐下。 她凑到他耳边,鼻息打在他的肌肤上,让他一阵颤栗“先生,有没有兴趣请我跳一支舞。” 他猛地抱过她,将她放在腿上,低下头想去吻她妖冶的红唇却被她温软的手指堵住嘴唇“就是跳支舞而已嘛。”她轻启红唇“您一定不会拒绝的。” “你,你。”小林任由她把自己拉起来,他被她拉进舞池里,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您叫我舒利亚。” “舒利亚。”小林眼神迷离,愈发用力地揽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贴在自己身上。 “您喝醉了,我扶您去休息好不好?”她笑颜如花。 小林看的痴了情不自禁点点头,被她揽着手臂离开舞池。 她把身子靠在小林怀里,小林在她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揉着,她就发出咯咯的笑来。 “先生,您的房间在哪啊?”她问了一句“哦,对了像您这样的先生一定有家眷有官邸,这样的风流韵事怎么好让家人知道呢?去我的房间,好不好?” 小林看着她凑上来的红唇,低下头却被她笑着躲过。 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推到门上,撕扯开她的旗袍。她的后背贴着门板,熟练地解开他的衬衫和裤子。 他啃咬了她高耸的乳峰后,把她整个人翻过去扣在门上,他扶起自己的物件顺着沉落滑腻的下身挤进去,伏在她耳边焦急地喘息着。 沉落被他撞击着,身子一颠颠地碰在门板上,她放声叫出来,娇媚入骨。 小林抱着她的身子迫着她走到床前,她跪在床上承受着他一次次的撞击抽插。他凑到她耳边一声声唤着沉落,她不答应可也不否认,而是扭过头吻住他,而他唇舌交缠。 太久没有这样的欢愉,小林绷不住很快射了一次。他把她翻过身来压在身下,一路顺着她的乳峰吻下去,最后舌尖在她的肚脐上流连着。 她用腿夹住小林的头拼命向上顶着,小林从她身上起身,沉落顺势滑下去含住他的东西,深深浅浅吞咽着模仿抽插的动作。 小林打了个哆嗦,肌肉颤栗着摁下她的头强迫她深喉。 沉落照做,这样弄了几十下,当那物件啵的一声从她嘴里弹出来时,她大口喘息着咳嗽起来。 小林把她从身下抱起将她的后背贴着自己的胸膛,慢慢替她捋顺着气息。沉落缓过来,她主动抬腰复又坐下去。 硕大的东西被她完整吃进去,她研磨了几下瘫倒在他怀里任由他动。 小林深入地桩送着,他不忘伸出手去揉捏她被挤出来的软肉。 这样做完,小林看着沉落跨坐在自己身上,她漂亮的身段在朦胧的灯光下起起伏伏,两人十指交叠,又一次攀上欢愉的顶峰。 结束后,小林死死抱着她沉沉睡去,她无奈,只能费力挣开他穿好衣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 小林醒来时,身边没有人,他的衣服被整齐地放在床边,若不是枕头上的纸条和子弹,他定然会觉得这又是一个梦。 “我欠你的命,我会还。”熟悉的字迹让小林一下子湿了眼睛。 “沉落,沉落。”他握住冰冷的子弹不甘地低声缓缓说着。 她还活着,真好。她到底没能下手杀了自己,她狠不下心来,他知道。 他穿好衣服洗漱过没吃早饭就回了和纪子租的房子,他不饿,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弥生哥哥,你去哪了?一晚上都没回来。”纪子着急地跑上来拉住小林的胳膊。 “我没事,就是昨晚喝得多了,就在外面住了一夜,怕打扰你。” “不是不让你喝酒吗。唉,你先去歇着,我去给你泡茶来。” “好。”小林点点头,他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助理走进来压低声音“少将,那个女人需要查查吗?” “不必了。一桩艳遇而已,查起来到会让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109 纪子不高兴。你先出去吧。”小林看了看身后端着茶走来的纪子,抬手让助理出去。 “是。”助理看了看走到身边的纪子“纪子小姐。” “渡边君又来和弥生哥哥谈工作吗?今日先让他歇一下吧,他累了。” “是,那属下先走了。”渡边给纪子和小林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纪子坐在小林对面“喝茶吧。” “好。”小林伸手接过茶,仰头喝完。 “弥生哥哥,你以后可不许喝酒了。” 弥生笑笑没答话。 六号深夜,他被电话惊醒,安抚了从对面卧室跑出来的纪子,他接起电话“怎么样?” “他吃了加入阿米巴菌毒的牛肉饼,已经回去了。” “办的不错,等待好消息吧。” “是。” 三天后,李世群离世的消息传来,小林松了口气,他已经接到了指令,月末就可以回关东州了。 但他还放不下心来,沉落还在上海,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第七回·思慕(六) “小林少将,今天早些时候松本千代在狱中经不住刑罚死了。” “嗯。我知道了。明天我们就回关东州了吧?”小林没什么情绪起伏,话锋一转问起自己的行程。 “是。明天下午的飞机。” “好,你今天陪纪子去买些她喜欢的 ЗЩ·ΡO-1捌點てOM 东西,我去喝点酒。但是,你可要帮我保密啊。” “嗯。明白。”渡边心领神会地笑着点点头。 小林又来到百乐门,还是上次的地方坐下。这次他没点很多酒,他想再试一次,没准就能找回沉落了。 他等到的不是沉落,是清桐。 “小林少将好雅兴,一个人在这喝酒。”清桐坐在他对面,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等沉落?” 小林看着她,和她碰了碰杯“你们让她来暗杀我的吧。” “小林少将一向是这样不喜欢绕圈子。”清桐喝了一口。 小林一饮而尽“看来,今天等我的不是艳遇,是死。”他笑起来。 “你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小林又喝完一杯酒“只是这个世界,知道地越多越痛苦。” “你别这样喝很快就醉了。”清桐伸手去拦,却被他躲过。 “我不醉,你还有机会杀我?” “沉落她一直没和我们联系过,但是我知道她和你见过了。她没杀你,其实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好奇她为什么不杀我?”小林放下喝干的杯子,又添上一杯,他开始醉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你到底是谁?” “日军少将,小林弥生。”他拿起杯子和清桐碰了一下。 “她一直想证明……” “没用的!”小林打断了她的话“她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罢了,可我是日军少将的事无人可以否认,她真的可笑。” “小林弥生,你知道吗,她其实爱上你了。” 小林笑起来。他没接话,只是给自己和清桐添上酒。 “她对于你到底是什么呢?” “你是来杀我的,不是来和我谈风花雪月的。”小林掏出枪推到清桐面前,他直视着清桐震惊的眼睛,诚恳而悲伤“杀了我吧,这样我和她都解脱了。” “你,你。”清桐四下看看。 “放心,我一个人来的。不过你们有没有其他人手,我就不知道了。”小林的声音沾染了醉意,但是思路仍然清晰。 清桐警惕地看着他。 “我来猜猜,你为什么不动手。”小林放下杯子“因为你怕我骗你,也怕真的坑害了自己人。享善的死让你不敢再抱侥幸,你生怕再一次累及无辜。我说的对吗?” 清桐看着他,很震惊。 “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这些年,我逼着自己一点点变强,我也有想要实现的东西,我也有想保护的人。”小林撑在桌子上,他真的醉了。 “没错,我爱她,就算我知道她别有用心,我也爱她,我疯了一样不想她离开我,可我也不能让她进入我暗无天日的世界中。这些年,我既怕她爱我,这样她会自责,会痛苦会撑不下去。可我,我也希望她爱我,希望她毫无保留地爱我。”小林痛苦地摇摇头。 “她怀上我的孩子,我想保护她,保护她离开这个乱世,让她快乐。可我们之间隔着那么多,太多事,我说不清也不能说。我让她痛苦,可我还是不愿意离开她。” 清桐静静地听着。 “今天,我年少时喜欢的人死了,可这都不及我失去沉落时万分之一难过。我这辈子只怕都得不到她的心,现在就连她的人都保护不起。我。我。” “我会去把她找回来。她救了我那么多次,我欠她的。我会让她得到该有的公道。”她起身走了。 “谢谢。”小林起身,真诚地说。 “这是为了沉落,不是你。如果最后你得不到证明,你还是会为日本人做出的暴行和他们一起付出代价。” “我知道。” 清桐出了百乐门,她想叫黄包 -- 分卷阅读110 车却发现钱包落在小林的座位上,慌忙回去取却在包厢门口看到小林和许秋霖站在一起。 她犹豫了一下,听到小林说“沉落在你手上?” “不不不,我哪有那个胆子。”许秋霖得意地说“她可是想刺杀您呢,前些天被我在百乐门门前抓了起来,本来想给您送回来,却不想被地下党劫走了。” “许秋霖!”清桐想都没想,冲进去走到小林身边“你胡说什么?我们根本没找到苏文。” “清桐!你这是做什么!地下党派苏文来刺杀小林少将,你不知道吗?”许秋霖狂热地看着清桐“哦,我知道了。他们抓了苏文又派你来,等你杀了他,再去逼苏文承认自己的汉奸行径,对不对?” “许秋霖!你闭嘴!小林少将面前,你最好不要搬弄是非。” “清桐,你不是应该恨他吗?你不是最恨日本人和汉奸吗?如果今天的事被你的上线知道,你一定会和苏文关到一起,受尽酷刑!” “许秋霖!” “够了!”小林压低声音呵斥道“她在哪我不想管,女人们,一个没了,换一个就是。”他释然般把手搭在清桐肩上“走吧,清桐小姐,你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和我私下谈吗?” “对,小林少将。”清桐僵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我们走吧。” “嗯。”小林看着她笑笑,复又抬头看了眼强压妒火的许秋霖“许先生与其把心思放在这样的事上,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几 ЗЩ·ΡO-1捌點てOM 斤几两,算计我,你还不配。” 许秋霖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一脚踢倒了一桌子酒水“混蛋!” 坐在小林的车上,清桐一阵局促。小林看着她小心的样子,对司机吩咐道“把清桐小姐送回家吧。” “是。” 清桐惊奇地看看他。 “这次算是还你一个人情,我们两清了。下次,你再想刺杀我,也也不会姑息。”小林闭上眼,他头晕地很。 “我们真的没抓她。” “我知道。许秋霖这个人不要脸,妄图挑拨利用我,简直是痴心妄想。”他没再说话,直到清桐下车都没理她。 “渡边君今年多大了?”小林突然对开车的渡边问道。 “二十一了。” “真是好年纪啊,我二十一岁时还是个混小子,做了很多混蛋事,也伤害了别人。如果一切重来该多好。” “大家都说,您那时候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女孩子们都排队讨好您。哪像我,现在连妻子都找不到。” “你急什么?我现在三十三岁了,还没结婚。说出来也是丢人啊。” “嘿嘿,属下怎么和您比。您是帝国的栋梁,我只是个小人物,早早成家立业就是最好的事了,而您有更多事去做。” “你呀。”小林无奈道。 “到了,我扶您下车吧。”渡边停下车,快速下车又打开小林这侧的门扶着小林走下来。 “您以后可别这样喝了。” “纪子今天高兴吗?”他抬头看了看亮着的灯。 “不高兴,她想让您陪她。” “女人家的东西,我一看就头疼。”小林随口一说“纪子和你差不多大,你们年轻人喜欢的差不多,我喜欢的,她未必喜欢。何必再一次逛徒增烦恼。” “是是是,您说什么都对。”渡边小心翼翼扶着小林,胡乱应承着。 “回来了?”纪子推开门,看到小林,眉头一皱“又喝酒了?” “我没事。”小林推开渡边,自己走回卧室。 纪子跑过去敲门“弥生哥哥,你怎么样?”她晃了晃门,发现被小林锁住了。 “我睡了。”小林丢下话。 纪子站在门前,失魂落魄地看着门,跺跺脚不开心地回房了。 渡边无奈地笑笑“纪子小姐,您别生气。” “不生气!”纪子埋在被子里,气鼓鼓地说。 第二天,小林早早地出门处理回调的手续,直到临出发前才回到住处接上纪子。 “怎么?不高兴了?” “哼。”纪子瞥了他一眼,又扭身不去看她。 小林头疼得很,顾不得哄她,只是把手放在她手上握着沉沉睡了。 纪子被他拉着有些不习惯地回身一看,见到他皱着眉睡了,似乎睡得很不安心。 她伸手去摸了摸小林的脸“再有三个月,我就要嫁给你了。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不听话。”她看了看被他攥着的手,甜蜜地笑了。 回到关东州后,果然不出她所料,她被从宾馆接到了他给她租的公寓里,他们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沉落又一次断了消息,现在所有人都找不到她,小林心里空空的,可面上仍然积极筹备着婚礼。 许秋霖反了,他也要想办法处理了这个麻烦才是。 如今吉田倒是不敢明着对他做什么,日本人在中国的侵略陷入胶着,失败的阴影开始笼罩在关东州的天空。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小林站在书房里,看着青天白日,还有三天就要结婚了,而他最想娶的人却被他彻底弄丢了。 电话铃声响起,他走过去接起来。 -- 分卷阅读111 “沉落昨天被许秋霖在关东州城南抓住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她。” “嗯。谢谢你。”小林挂了电话,心中雀跃起来,她终于有了消息,即使不愉快,可总也比没有消息好多了。 他又拿起电话,播了一个号码“婚礼上盯紧许秋霖。对,一切都按我们的计划来。” 第八回·夙慕(一) “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许秋霖站在大和宾馆的套间里神色模辩地问小马。 “嗯。” “这个贱人,到了现在还是这样嘴硬。小马,你在这守着,我亲自去看看。” “交给我吧。”小马侧身容许秋霖走进一旁的卫生间里,他复杂地看了看紧闭的门。 “徐沉落,你不是很厉害,很不可一世吗?现在怎么了?”许秋霖半蹲下去,掰过沉落的脸,强迫她看自己。 沉落还是没说话,眼神瞟向别处,仿佛许秋霖不存在。 “我要你看我!你告诉我,我到底那里比不上小林弥生?为什么你们都要他,不要我?为什么!” “不说话?好啊,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明天,这里将要举行小林弥生和纪子的婚礼,到时候你见到他,我倒要看看你们俩还能不能撑住!”许秋霖推倒沉落,锁上门走了。 沉落的头磕破了,血慢慢流下来,她被绑在浴缸里,眼泪一滴滴流,小林要结婚了,他们注定的结局终于到来了。 午夜,小林坐在卧室里,在这里他曾经无数次拥有过沉落,可如今这里却要迎进别的女人。 正是感伤之时,森推门而入“少将。”他小心翼翼走上前,压低声音“都问好了,明天地下党派了一拨人,吉田少将也拍了一波人。中统和军统也有派人,他们的目的各不相同,但是确实都是为了借着婚礼行刺。” “森,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可笑。”小林自嘲地笑起来“我的婚礼,是他们设计的修罗场,娶得也不是我想要的人。对了,你还少算了一拨人,许秋霖明天也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 “少将。”森关切道。 “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这一路走来,早就不怕了。你好好休息。” “嗯。您也好好休息。” “不好了不好了!”秋子突然冲进来“纪子小姐出事了!” “什么!”小林站起来“怎么了?” “她,她。”秋子急得憋红了脸。 “哎呀,你这丫头,有什么快说!”森急了。 “别逼她,我现在马上去看看。秋子吓成这样,不会是小事。”他匆忙换了衣服跑出去。 此时的大和宾馆早已乱成一团,小林赶过去时,只见坂田痛心而愤怒地坐在沙发上,真子跪在地上,一旁是被押着的小林隆一和坂田的夫人离子。 “出了什么事?纪子怎么了?”小林心知不妙,一进门就高声问道。 “弥生!你来了!”坂田抬起头“小林隆一这个混蛋,他对纪子心怀歹意,玷污了纪子!纪子现在正要寻死,你快去安慰她!” “什么?我这就去看看纪子!”小林狠狠地瞪了隆一一眼,转身跑向纪子的房间,却在门口被迎面而来的纪子拦住。 纪子面色苍白,头发散乱,她哭着拉起小林的手控诉道“弥生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报仇!都是他,他突然闯进我的房间,说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要先替你享受一番,然后我就被,我!” “纪子,纪子你先别哭,我们先去那边休息一下,好吗?”小林焦急地安慰着纪子。 “不!我要你杀了他!”纪子掏出小林的枪放到他手里“去呀,杀了他!” “纪子!”关键时刻,坂田大喝一声“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我们会替你解决。” “纪子,乖,你先回去。”小林轻轻捧着纪子泪水涟涟的脸“好不好?我一定替你报仇。” 纪子推开他,捂着脸跑出去。小林想去追,却被坂田叫住。 “弥生你回来吧,既然纪子想要你给她报仇,那你就留下来。亲自审讯你的继父。” “是。”小林转身走到隆一面前,取出隆一嘴中的破布“为什么这样做?” “冤枉啊,都是离子,是她让我去的!” “离子?你说!”坂田瞪了一眼一旁惊慌的离子。 小林也替她取下了封嘴的破布。 “中将,我冤枉。我一向和纪子相处地最好,又如何能害她?是小林隆一说他不想让小林少将这样得意,让他吃点苦头。他给了我迷药,让我给纪子吃,然后他再去玷污纪子,诬陷给小林中将,让他有苦说不出的。我,他给我的药还在,就在我的口袋里,您不信可以看看。” “离子夫人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啊。”一旁静默的真子突然笑了,她愤怒地看着离子“你又如何能和小林隆一筹谋这些?这些年,我一直对你们偷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还想给我玩这一套吗?” “离子!”坂田遽然陷入狂怒“你不忠于我!” “中将,您息怒,我冤枉啊。这些年,我,我。真子夫人,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明明是你早年和坂田中将偷情在先!” “真子?你居然做这样的 -- 分卷阅读112 事?”隆一立刻把话头对准真子“是不是你陷害我,灌醉我又把我送到纪子房间?” “够了!住嘴!”小林猛地怒吼一声,他拔出枪对准小林隆一“你最好和我说句实话,要不我现在就毙了你!” “当着坂田中将的面,你竟然如此放肆!”隆一强作镇定。 “离子,小林隆一。你们俩现在只能活一个,就看你们谁说实话了。”坂田残忍地扫过低下的几个人。 “中将,中将。是我错了,我不该骗您。我,我。都是小林隆一诓骗我,我。” “这么说,你是真的不忠了?”坂田冷漠地看着恐惧万分的离子。 “没错,都是她,她勾引我。我被她骗了啊,中将。离子说您将来去世,她什么都得不到,她妒忌纪子小姐,就和我商议毁了纪子小姐的幸福,我本来还犹豫,是她,今晚把我带到了纪子小林的房间。您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孤身一人前往女宾住的地方啊。” “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真子, ЗЩ·ΡO-1捌點てOM 你呢,你又有什么要说的?” “我无话可说。这件事和我无关。弥生是我的儿子,我就算再蠢也不能这样做,这等于葬送了我下辈子的荣华富贵。不过,小林隆一和离子之所以敢这样做,也是因为吉田在背后给他们撑腰。我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船票和信,吉田承诺,只要他搞砸了婚礼,让您和弥生决裂,他就送离子和小林隆一去美国。这是船票和信。”真子取出信封跪着爬到坂田面前,双手递上。 “真子!你疯了?为了你的儿子,你就这样诬陷你的丈夫?我对弥生怎么样,这些年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够了!这印章确实是吉田的,连他的书写习惯都一样。小林隆一,你胆子真大啊,竟然敢这样离间分裂我的势力!若不是你不肯栽培弥生,他又如何至于被我照顾长大?你的话骗骗别人就算了,何须骗我!” “小林隆一!”弥生突然扑到隆一面前,死死攥住他的衣领把他推到在地“是你害死了我亲生父亲!这些年苛待我,在你儿子死后迁怒于我,又险些用吗啡害死我!如今,又对我的妻子做这样的事!” “不好了!纪子小姐自尽了!” “什么!快把她送去医院!”坂田猛地起身,他晃了晃险些倒下去。 “都是你们!”砰的一声,离子倒在血泊里,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却不能再闭上。 小林听到纪子的死讯,一下子跌坐下去。 坂田顾不上真子和隆一,他飞快跑出去,嘴里一直念叨着。 猛然间,小林被隆一撞上去,他及时躲过,可下一秒隆一却直挺挺扑上来“我要杀了你这个孽种!” “小心!”真子慌忙挡过去,两人撞在一起,给小林提供了机会。 他没犹豫,扣动扳机,对着隆一打尽了枪膛里的子弹。 隆一惨叫了几声,死了。 真子浑身是血地尖叫起来,弥生看着满地的血迹皱着眉就往外走却被真子死死拉住。 “放开。”弥生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弥生,我们做个交易。我把真相告诉你,就是你最想知道的,你救我出去。” 小林低下头,看了看她热切的双眼,他伸出手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冰冷地说“会有机会的,现在,我必须去看纪子。要不,我们都得死。”他一根根掰开真子的手,大步走了。 真子瘫坐下去,看着死去的离子和隆一,狂笑起来。 第八回·夙慕(二) 纪子被抢救回来,可她的精神出了问题,一看到男人就哭,更不能提结婚的事。坂田看着心疼地要命,只能把女儿送回东京家中,找了保姆悉心照料着。 她和小林的婚事就这样搁置了,再无人提起。 小林信守承诺,和坂田求情救出了真子,坂田念及曾与她的旧情,又考虑到她确实不曾参与此事,便没杀她只是把她软禁在东京的家中。 小林再也没去见过真子,他对继父的死表现的漠然,甚至主动压下此事,替坂田解决了动用私行害人性命的罪名。 坂田很是满意,他还另有工作不能在这里等太久,可他还是借机处置了吉田的一批爪牙。 那晚的事的确是吉田作梗,只是拿不到证据,坂田也只能敲山震虎。 大和宾馆出事那晚,清桐在小马的帮助下救出了沉落,她按照和小林的约定把正发着高烧的沉落带到小林控制的一处宅子里。 这段时间,小林于情于理都走不开,便也没去见沉落。沉落病得很重,清桐照顾着她,听她叫着小林的名字一阵心焦。 何丰宁的人还在四处找清桐,她不敢多留,等沉落恢复清醒就匆匆走了,她想和沉落谈一次,却没能实现。 许秋霖和吉田的小心思被小林发现了,于是他也登上了坂田的名单,被关押到了监狱里,差点去了半条命。 最后他坚持要见吉田,声称自己有大事要告诉他。吉田本不愿意理睬,但考虑到他是坂田要处置的人,便执意捞他出来见自己。 “吉田长官。”许秋霖恭敬地行了个礼。 “你不是说有大事 -- 分卷阅读113 要说吗?”吉田没看他。 “是这样的。小林弥生可能是地下党派来的卧底,影子。” “你说什么?”这下吉田抬起头,兴趣十足地看着他“有证据吗?” “您知道,他曾经有一个情妇,叫徐沉落。是中统的卧底,可是其实她是地下党送到中统,又被派到关东州的卧底。她的任务就是刺探情报。” “你怎么知道的?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没死。去年我还差点抓住她,只可惜被她逃了。她的目的,小林弥生早就知道,去年八月在上海,小林弥生还和她睡了一晚。” “你的意思是,小林有意纵容她?那人家也可以说自己是投靠了大日本帝国啊。”吉田严肃起来。 “不,不会。她在1943年二月初曾经和地下党组织会面,当时她的任务是刺杀小林弥生。于是她一路跟到了关东州却没得手,被在下围堵后消失。几个月后,又出现在上海街头,主动陪小林弥生过夜。或者说,是想杀他却没动手。她几次想杀他,却均失败或是放弃,并且据我所知,她一直在证明,小林弥生就是影子。” “你有证据吗?” “只要找到她,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小林弥生不可能放任她出事。” “她在哪?” “在下也不知道。”许秋霖如实答了,他低下头等着吉田的责骂,可出乎意料的是,吉田只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有意思。可是现在,我谁都不信,你是一个中统的特工,别以为我不知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您一直想扳倒小林弥生,所以您一定会去查,我就一条命,被个路人折腾的几次要没了,现在我也不怕。如果您真的杀了我,您很快也会送小林弥生和我作伴,我不怕。”许秋霖决绝地笑道。 “好呀,那我们就试一试。看看小林弥生是不是真有那么大胆子。许先生先回去吧。” “谢谢长官。” 许秋霖被吉田用车送回了住处,一进门就看到小马一瘸一拐走上前“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 “怎么样?好极了。我已经把小林的身份告诉了吉田,用这个秘密换了生路,这样一来,我大仇得报,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对了,小马,那天你为什么放走了清桐和沉落啊。” “你说什么呢?我不是被他们打晕了吗?” “别和我演戏了,你的身份吉田的人都查出来告诉我了。小林真是好手段啊,不过这次的情报你可没法告诉他喽,因为,你就要死了!” “啊!许秋霖!” 许秋霖松开手,胸口插着匕首的小马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小马,别怕,很快,你的上级就回去陪你了,哈哈哈哈哈。”他大笑着抽搐起来,吗啡瘾犯了。 许秋霖跌跌撞撞地扑到了柜子前抖着手给自己打了一针,打完针他束舒服地靠在柜子上,欣赏着满地晕染开的血迹。 小林拿下监听器,面色凝重,小马死了,多亏了他安得监听器,否则自己就完了。眼下许秋霖死咬着影子一事,这他倒是不怕。 他走到暑假前从暗格里取出了电台,输入一串代码。做完这一切,他回到了沙发上。沉落这样执着证明他是影子,可真是给了他一个大难题,不过倒也无妨,吉田就要调走了,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打消所有人的顾虑。 明善被许秋霖的人绑到了关东州。 “姑母,别来无恙啊。”废弃的仓库里,明善和何丰宁被吊起来,许秋霖的手下下手极狠,不一会两个人都是遍体鳞伤。 ——3W·PO-18·て0M— “呸!许秋霖你这个恶棍!我是不会交出影子的档案的!你就不要做梦了!” “我问你了吗!”猝不及防间,何丰宁被他狠狠打了一鞭子,大片血迹即刻洇开。 他走到明善面前“不说是吗?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张嘴。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 明善如死水一般的眼睛突然惊动起来,她恐惧地盯着许秋霖身后被带上来的清桐。 “姑母!”清桐哭着跑上去,心疼地擦着明善脸上的血迹。 “啧啧,真是感人啊。叶清桐。”许秋霖酸酸地说。 “许秋霖!你放了他们,我跟你走!”清桐转过身,决然地说。 “可惜,你还没那么重要。”许秋霖走上前把清桐甩到一边,他蹲下去扣住清桐的脸“我想要影子的档案,只要你叫出来,我就放了他们。” “档案不在她手里,你放了她!” “放了她你会给我档案吗!”许秋霖恨恨地呵斥了明善一句,他低下头,语气温柔地让人不寒而栗“我好不容易找回了你,怎么能抛下呢?你忘了我们曾经的好时光了吗?清桐,我为了得到你,做了很多,你怎么就看不到了呢?” “许老师已经死了,叶赫那拉·清桐也死了。我不认识你。” “你还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你不知道我多恨你这副清冷的样子!你明明可以对我很好的!我求你对我好一点行吗?行吗,清桐!” 清桐凄惨地笑了,她爬起来,许秋霖也爬起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她轻轻地说“你放了他 -- 分卷阅读114 们,我就对你好。” “给我打!”许秋霖闭上眼,狠狠地命令下去。 两旁的手下领了命,死命打起何丰宁和明善。清桐尖叫着想要冲上去却被许秋霖死死拖住。 “放开我!你这个死汉奸!” “我不是汉奸!徐沉落,享善,绣懿,明善才是!我不是!” “为什么?许秋霖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都是小林逼得!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影子吗?把影子的档案给我,我替你们去查,多好。” “唔!”明善喷出一口血。 “姑姑!”清桐终于挣脱了他,她扑倒明善面前扶起明善垂下的头嚎啕大哭起来。 “给我档案,否则他们就会被我打死。到时候,我的人也会想办法得到档案。” “好,好!我给你!给你!”清桐终于撑不住了“求你放了他们。” “好。早这样我们也省下不少力。”许秋霖阴险地笑笑“不过这份档案只够救一个人,你选吧,救谁。” “许秋霖你这个王八蛋!”清桐冲上去要打他却被他攥住手腕。 “跟我走,我把他们都放了。”他说。 “你,说话算话。” “当然。我会娶你,带你回重庆,享受荣华富贵。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跟我走吧,我放了他们。”许秋霖很真诚。 “那你现在就放了他们。” “可他们还没给我档案呢。” “档案在我手里。” “好,你先带我去拿档案,然后回来当放人。” “好。”清桐绝望地点点头。 她被许秋霖拷起来丢到车上“清桐,你最好别骗我。” 清桐把眼睛闭上,不肯看他。 “开车。”许秋霖愤愤地吩咐了一句。 第八回·夙慕(三)h 清桐租住的房间对面楼,小林站在纱帘后看着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见到清桐拿出档案袋交给许秋霖,他松了口气闪身离开了。 这几天,小林一直在等,不出乎他的意料,吉田召集了所有人开大会。小林坐在第三位,面不改色地看着吉田。 “这次会议找大家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末了,吉田突然看着小林,他拍拍手,身后的助力递上一份档案。 “小林君,解释一下吧。你和这位影子是什么关系?” 小林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眼睛,他站起来伸出食指将档案滑到自己面前“我杀了他,然后取代了他。” “是嘛?可最近我听到一种说法,您就是这位地下党特工,影子。” 此言一出,四下惊呼起来。 小林面色不变反而笑起来“有证据吗?” “大日本帝国一向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何况,您的嫌疑确实很大。地下党的人可是一直在想办法证实你就是影子啊,我们还得到消息,您那个情妇徐沉落还活着,甚至当年在上海还和你有过一夕之欢。她的真实身份是地下党吧?那么,请问您和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呢?小林少将。” “这都不重要,只要把我的体检报告和这位影子比对,一切都会明白,又何必在这里费口舌。除非,吉田中将别有目的,这不过是个幌子。” “你!好!立刻把小林弥生的档案调出来!” “等等。”小林抬手拦住他“我和您亲自去。” 吉田瞪了他一眼,甩了甩袖子大步走了。 小林没搭理他,也自顾自向档案室走去。 半小时后,两人拿着档案出现在会议室,小林滑稽地伸手示意“请吧 ,中将。” “把这个打开!还有这个!”吉田把档案丢给以为少佐,那少佐接过了,小心翼翼看了看两人,拆开了档案。 “什么?完全不一样。”吉田的亲信拿起档案,看得皱起了眉头,最后忍不住惊呼。 “我看看!”吉田夺过档案,脸色更加难堪了。 低下的军官见到这一幕,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吵什么!都闭嘴!”他把档案摔在桌子上“这次是我误会了小林君,眼下时局诡变,中国人想挑拨司令部的关系,借机搅乱军心。我们还需多加防范。” “小林君,这次有所得罪了。”吉田强压下不甘心,做戏般拍拍小林的肩以示安抚。 “吉田长官小心谨慎,这都是应该的。不过诚如您所说,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四处挑拨。您可一定要查清楚了才好啊。”他带着一份善意宽容地说。 “那这次就散了吧。”吉田没理会小林的示好,大步走了。 余下的军官见到这一幕纷纷四散离去,小林跟在后面,若有所思地盯着吉田气冲冲的背影。 傍晚时分,他回到了家来到书房接了通电话。 “许秋霖和叶清桐结婚了,我们已经把明善他们送走,现在你要万事小心,许秋霖已经请命,等他处理了他父亲的事,他就回来继续对付你。” “我知道。再见。”小林挂了电话,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深重的夜色拉上窗帘。 找出电台,他熟练地输出代码-‘被怀 — -- 分卷阅读115 —3W·PO-18·て0M—疑,需急救’藏好了电台,他坐下来掏出一枚钻戒来,温柔地看着。 余下的几天,司令部风平浪静,吉田调走了,新上任的山田被一堆事烦着,暂时顾不得翻出小林的事细细调查,只是这怀疑一旦起了,只会愈演愈烈。 这天,小林在陪山田的夫人喝茶。山田的夫人年纪很轻,长得又美,她喜欢小林,小林看得出。若是搁在往日,他一定不会理睬,可如今他被怀疑着,只能与她虚与委蛇。 沉落又离开了,她现在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小林知道她的行踪,只是暗中保护她。 沉落在这家茶楼工作了一阵了,当她在包厢门前听到男女说笑声时,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在心头。她猛的推开门,只见小林跪坐在桌前调情般笑的意味深长。对面的日本女人此刻慢慢向小林的方向挪动着。沉落一惊险些摔倒,她手里的茶杯叮咣乱响,她撑着门眼眶酸涩“不好意思,打扰您们了。”放下茶具,她小心翼翼关上门。 沉落飞快跑向杂物间,此刻是上午,茶楼客人很少。 沉落穿着高跟鞋,跑的不算快。刚刚进入杂物间就被人拉住手腕,还没回头整个人已经被带进去。 身后的锁被锁住,小林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厮磨着“沉落,你这是生气了?” 沉落不想回答,只是拼命想挣脱却无奈力气差距悬殊,只能认命式地任由他抱着“您有新欢是好事,请您放开我,省得您的女伴不开心。” “她是吉田中将的夫人,今天她来是和我谈点她做生意的事。” “到底是我小看了您,原来您过去那些风流传闻都是真的,连别人的夫人都不放过,我是不是该庆幸,我陪着您那几年,您没找别人呢?” 沉落脸上满是泪痕,正说得激动整个人却被反过来,小林的唇猛的吻上来。他吻得细致而专心,双手也在她周身游走着,逼得她渐渐缴械投降。这个吻很是悠长,结束时她甚至有几分眩晕。小林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喘息着笑了笑将她整个人翻过去压在一侧的墙壁上。 小林将她的裙子推上去,沉落慌忙伸手去阻止“不要…”,可却被他捉住手。小林扯下领带讲沉落的手束缚在身后,门外传来脚步声,那人似乎听到杂物间内两人僵持的声音,脚步在门口停住了。沉落吓了一跳,整个人僵住。 小林却不慌不忙地揽过她,细细密密地亲着沉落白嫩的脸颊,手上也没闲着,一只手摩挲着沉落下身湿润处,一只手伸入紧身裙中解开胸衣揉搓着。沉落双腿发软,却不敢发出声音。门外那人见屋内没了声音,忙伸手去推门,却见门从内锁着。那人不肯走,竟敲起门来。沉落只能倚靠着墙,死死咬着牙,晃着身子抗拒着小林的动作。 小林凑到沉落耳边低声问“你知不知道门外是谁?” 沉落白了他一眼侧过头去,小林解开她内裤两侧的带子,内裤忽的滑落外地。沉落拼命摇着头,却不敢发出声音,敲门声还在,几天夫人的声音传来“小林君?是你吗。” 沉落的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她可真是下贱,都分开了还要和他纠缠着。小林没说什么,只是抬起她的右腿轻轻抚摸了一把“叫给她听,你能痛快点。” 沉落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门外的女声愈发焦急起来,小林猛的挺身,沉落猝不及防间下身已经肿胀起来,她口中发出惊呼。门外的人显然震惊到了,敲门声停了下来。 小林狠狠的撞击着沉落的身子,两人之间亲密数次,早已能把握对方敏感之处。沉落整个身子被他撞得发软,顺势被小林捞在怀里,他吻着沉落的脖颈,耳垂。慢慢解开沉落手上的领带,沉落口中一声声溢出满足的呻吟,许是为了气气门外人,她今日的声音比往日娇柔不少,也大了很多。 小林受用的听着,腾出手缓缓揉捏着沉落身体的敏感处,沉落不得不伸手抵着墙。 门外传来鞋子跺地的声音,沉落突然有几分得意,她走了,是小林帮她气走的。这样想着,她情不自禁地去迎合他。偷情般的快感刺激着沉落,她偏过头对小林妩媚一笑。小林抓紧她纤细的腰肢,抵着她帮她延长了高潮的时间。 小林松开她时,两个人的衣衫都被汗水湿透,沉落靠着墙缓缓滑下去。她倚着冰凉的墙壁闭着眼,衣衫半退,露出春色。小林也慢慢坐在她身边,揽过她的肩在唇上碰了碰。随后喘着粗气拾起地上的内裤丢给沉落。 沉落睁开眼,看着自己突然哭起来。 “怎么了?”小林抱了抱她。 “我恨我自己。”沉落轻轻地说“我为什么还要委身与你呢!” “沉落。”小林沉默良久,缓缓开口“我给你讲讲我的过去吧。” 1905年,日本正式从沙俄手里接管了中国辽东半岛最南端的达里尼改称关东州。随后的几年,大批日本人带着家眷来到这里定居,其中就有做成衣生意的菊池一家。 初到关东州时,菊池家的小女儿真子只有十五岁,她备受家人喜爱,且和年长自己两岁的小林家独子小林隆一订婚。 可她喜欢上了父亲的合作伙伴,一个叫林邈的中国人。他那时候二十七岁了 -- 分卷阅读116 ,早年打拼生意,这一年刚和青梅竹马的女子瓜尔佳·润棠结婚。 润棠一只在等他,不惜等成了老姑娘,幸运的是,两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凡。 从小就被骄纵的真子不能接受得不到想要的,于是她大哭大闹,可都没什么办法。 1910年,润棠怀孕了,真子也要放弃林邈了。就在她心灰意冷时,润棠难产下儿子林弥祯后去世,祸不单行,林邈的生意受到了日本人的打压,林家的天塌了。 真子的爱意却死灰复燃,她已经十九岁了,小林早已扛不住家里的命令娶了别的女人还生了孩子,可他仍然喜欢着真子。 年少的真子很美,许多日本军官都喜欢她。可她只喜欢对自己无动于衷的林邈。 最终经不住女儿的哭闹,菊池答应了这门婚事,却要求林邈入赘。 林邈的母亲快病死了,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儿子,无奈他答应了菊池做了日本人的女婿。 真子不能生育,为了让林邈喜欢自己,她对当时起了日本名字的弥生很好很好。弥生渐渐长大了,他无比依恋真子,真子也和他生出了真实的情感,可是她仍然担心林邈会说出实话。 婚后好几年,林邈都对她淡淡的,他甚至没有自己的儿子爱真子。 真子感觉很挫败,恰巧小林隆一的妻子去世了,他又一次热情地追求起真子,真子被他打动,她苦了太多年,轻易地答应了小林隆一和他偷情。 直到被林邈发现,林邈要和她离婚,他的心平气和在真子看来是最大的讽刺。此时林邈已经挣了很多钱,小林由此起了歹心。于是他撺掇真子和他联手害死了林邈,得到了他的钱财。 真子带着十岁的弥生回到东京嫁给了小林隆一,她还是恨林邈,恨他不爱自己。于是她把目光投向了弥生,既然林邈不情愿和日本人结婚,甚至暗地里资助中国人抵抗日本人,那她就要让他的宝贝儿子变成彻底的日本人,让他成为日本人对付中国的工具。 正巧小林隆一在得到林邈的财产后,想抛弃弥生,她索性和一直垂涎自己的坂田做了交易,让他把弥生这个年少老成的孩子带走,培养成帝国的勇士。 弥生不负众望,最终长成了功于心计有带着几分冷血淡漠的青年。他被送到了欧洲,学习电码之后进入驻苏大使馆任武官。 这些年,他在外人看来是合格的日军谍报精英,可他们不知道他始终记得父亲交代他的话。 父亲为了让他乖乖跟着真子,故意隐瞒了他的生母是中国人,可其实他年幼时无意中在两人的争吵中捕捉到他的身世。 他惦记了许多年,也试探过真子,可真子从来不肯说。她害怕一旦说了,弥生也会离开她,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可到了最后,她为了保命终于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弥生解脱了,他终于不用背负叛国的痛苦,他按照承诺保下了真子送她回东京颐养天年,现在他也要沉落解脱。 “所以,隆一和纪子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小林看着她没点头,也没摇头。 第九回·轸慕(一)h 深夜,沉落又一次陪小林滚到了床上。被填满的感觉让沉落兴奋,她粗喘着和他紧紧拥抱,感受着他的不断深入。 小林摩挲着她纤细的大腿,摁了摁她仍然挺翘的屁股调笑道“你可真是个尤物,浑身都瘦了,可这身段却还是没变。” “你不喜欢吗?”沉落用力夹了夹,小林把手伸到她身下将她整个人托起来,他抱着她一路走到窗前。这样的姿势让他一次次深入,沉落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在他猝不及防的深入之下猛地咬住他。 她被他压在床上,小林抬起身子看了看肩头的红肿,下身疯狂抽动起来。沉落被他弄得大叫,满脸绯红。 末了,两人躺在床上,沉落用手指描摹着小林胸前的肌肉轻轻地问“你是影子吗?” “我不是。影子早就叛变了,差点咬出我,无奈之下我杀了他。” “那你又是什么来头?唔!”小林又一次抱起沉落深吻下去,下身的冲撞带来的的快感席卷了沉落的神经,她快速收缩着穴肉,投桃报李地给予小林快感。 “沉落,你知道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每次和你上床,我都恨不得死在你身上。”射完,小林仍然留在她身体里,他粗喘 ——3W·PO-18·て0M—着亲了亲她汗津津的脸庞。 沉落笑笑“那你的命可只能给我啊。” 小林亲了亲她的耳垂,他伸手抬起她的一条腿又一次涌进去慢慢抽动起来,他揉着她身前丰满的两个团子。 这一晚睡得很好。 两个人又恢复了过去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沉落没有再出门过。她回来的事除了小林的家丁再无人知道,他们两人也算真的恩爱起来,在一起这么多年,总算卸下所有猜忌和面具,坦诚相待。 可这个时代,终究没有现世安稳可言。小林开始被日本人内部怀疑,他们暗中小心翼翼地调查他。 小林都知道,他只能更小心地保护自己和沉落。 1944年十一月七日,他正在办公室办 -- 分卷阅读117 公。 “小林少将。”佐藤少佐走进来“告诉您个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 “今天,松本介和佐各尔被绞杀了。”佐藤观察着小林的反应。 小林听到这个消息,露出满意地笑“那可真是好事。” “是啊。” “对了佐藤。”小林忽然说“这几年关东军的势头锐减,你可有什么想法?” “在下也没什么好想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了,小林少将,山田大将让我通知您,明年一月份他将会带着您去满洲国边境视察。” “哦,知道了。你告诉大将,我会好好准备。”小林笑容可掬地送走了山田,心道这次视察真是一个逃离这一切的好机会。 可转瞬这兴奋就被松本介的死的悲伤取代,他们都死了,他必须撑到最后。 他又一次看了看阴暗的天,属于侵略者的时代终于走到了尾声,可是他真的可以成功带着沉落走出这乱世吗?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只能拼命地对沉落好。如果真的有遗憾,他希望沉落想起这些日子会得到些宽慰。 十二月底,许秋霖回来了,准确的说,是逃了回来。 他想要扳倒父亲和兄长却被自己加入过汪伪政府的证据逼得牙口无言,他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只能灰溜溜地逃到关东州。至少这里是日本人管辖,他又熟悉,不会出错。 清桐被他留在重庆,因为他的离去,她被重庆方面控制,任凭她怎么争辩,终究是苍白无力的。 清桐不再为自己辩解了,当初结婚时,许秋霖逼着她退党。如今,她进退维谷,这小半生的孽缘不知何时会有个了结,她真的太累了。 东京的一处公寓里,没有一点新年的味道,甚至也没什么烟火气。 一身灰色棉布和服的真子跪坐在榻榻米上,温酒给自己喝。这酒带着愁苦喝下去,终究是愁上添愁。 “真子夫人,您好啊。”佐藤悄无声息地坐到真子对面,恭敬地问好。 “我知道你们想要来做什么。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是新年。我只是来陪您过年的。”佐藤把手中的礼物推到真子面前“还有一份大礼,不知道真子夫人想不想要。” “无功不受禄。你说说吧。” “只要您回答了我们的问题,您就会重获自由,还会得到庇护。” “这怎么可能?我说了就等于害了弥生,弥生被捕对我有什么好处?” “您错了。您举报了他,说出真相,他就不再是您的儿子,与您再无关系。您自然会得到褒奖。可若是您不承认,我们也有办法查出来,到那时您就是同犯,结果如何不用我说了。” 真子手中的杯子滚落在衣服上,她定定地看着佐藤“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对了,您被软禁也是小林的注意。小林隆一的死,本来和您毫无关系,他不过顺水推舟。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对您,和您要告诉我们的事一定有关。” “好。我说。” 几个小时后,佐藤走出真子的房子对保姆吩咐道“从今天起,不用监视和限制真子夫人,她自由了。” 保姆朝里看了看,却见真子颓然坐在那,掩面而泣。 “山田长官,我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小林弥生就是影子。” “嗯。我知道了。”山田放下录音器“明天我们就要去巡视了,你们盯紧点,千万不能让他活着回来。” “是。”佐藤鞠躬后离去。 山田看了看小林的档案,残忍地笑了“你藏得可真深啊,如果你的老师知道,不知道他会不会将你碎尸万段。” 他划开火柴点燃档案后丢在火盆里,看着档案被火舌吞噬,他嘲讽而惋惜地说“永别了,小林君。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将,东京发来电报。”森敲敲门。 小林没放开怀中的沉落,他们仍手把手教沉落写字,他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进来吧。” “就是这个。”森把电报递给小林。 “是她?”他看了看。 “是谁?”沉落凑过去却被他轻轻挡住。 “没什么,我有点事去处理,你在这等我。” “嗯。”沉落点点头,没再问。 他面色凝重地拿着电报走到了书房坐到桌前读起来-‘对不起,弥生。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世,你快走吧。’ 弥生遽然周身冰冷起来,他愣了好久,半晌他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回到卧室。 “出了什么事么?”沉落仰头问。 “没什么,没什么。”他刻意重复了两遍,按捺住心底的恐惧他走过去抱住沉落,把本子塞到沉落手里。 “沉落,什么都别问。你尽快把这个背下来,要背得非常熟悉才行。明白吗?” “这是什么啊?”沉落打开本子,被满目的俄文逼得皱起眉。 “你看得懂俄文,我知道。” “可你到底要做什么?这看起来是一份档案。”沉落翻动着本子问。 “别问,别问好不好。”他把头埋进她的怀里“我累了,真得太累了。” “好,我不问。”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118 沉落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你一定要好好的。” 小林没回答她,他紧紧拥抱了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沉落察觉出他的脆弱,她伸出手安抚着。 半晌,小林低沉地开口“沉落,明天我会去中苏边境巡视,你另外坐另一趟火车去那里和我汇合,这次,我陪你一起走。” “嗯。” “你不问要去哪吗?” “我问了你未必告诉我,你想让我知道的我不需要问。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也有你的理由啊。”沉落歪头笑笑。 他的眼睛很酸,却终究没让眼泪落下来“等我们离开了,我再也不隐瞒你了。” “我一直等待着那一天,我们放下战争带来的一切伤痛,活在河清海晏之时。” “会的,沉落。一定会的。” 几日后,满洲里的宾馆里,山田犹疑地看着眼前的许秋霖“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敢确定,只是您想,小林弥生曾经在苏联留学,这些天来自莫希科的呼唤影子的信号,还有他这次来,还藏了个女人,就是假死出国的徐沉落,他最爱的女人。” “还有这回事?”山田面色凝重起来“你先回去吧,我们自有处理。此事若是属实,我一定会奖赏你。” “在下不想要别的,只求您能让我去日本定居。” “好。”山田打量着许秋霖“我答应你。可你如果骗了我们,后果你知道的。走吧。” “是。”许秋霖双眼发亮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出了宾馆,一阵刺骨的寒风逼得他裹进了身上的棉衣,他回到了自己破旧的仅有一张小床的住处合衣躺下。他闭上眼,眼前缓缓划过自己这些年的种种。 “小林弥生你害我至此,我不会放了你。”他爬起来,搓搓手给自己打了足量的吗啡,这是佐藤给他的。他很久没得到这种纯度的了,眼下自然是如珍似宝地享受着。 他打了吗啡后兴奋地走来走去,可这陋室太小三щ.й2qq.c哦м ,他最终选择离开宾馆去小林的住处附近守着,他不能放过小林。 夜幕降临的很早,小林在山田出开完会便回去了。今天的山田怪怪的,小林来不及分辨他,他看到许秋霖的身影了。 许秋霖居然一路跟到了这里,还这样明目张胆地盯着自己。最坏的可能,山田已经和许秋霖见面,如今的许秋霖就是一条疯了的丧家之犬,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 好在,他今晚就要离开了。 他加快了步伐回到住处,沉落已经在早些时候从旅馆后门走了。她背熟了那个本子,这让他放心。他当然希望沉落只是在做无用功,可现实容不得他幻想了。 他换上军大衣,坐上佐藤开来的车,今晚是一次夜巡。 第九回·轸慕(二) 二 他们的车子在寂寥的雪原上慢慢行驶着,小林知道佐藤一直在看自己,可他却毫不在意。 他们按照他下午定下的路线一路行驶着,直到前方出现一座小木屋。 月光下的雪地泛着银白的光,很美很美。对面就是苏联的一望无际的平原,此刻也是覆盖着皑皑白雪。 佐藤见他看的认真,慢慢停下车,只是他还未掏出枪就被小林的枪口抵住。 “你到底是谁?”佐藤问。 砰的一声,佐藤厚重的棉袄里殷出血迹。小林看着他不甘的眼神,他把他拖出了车子“我是谁,你们不是知道了吗?” 他把佐藤放在地上,然后飞快跑到木屋门前敲敲门,门开了,是沉落。 “你来了。” “把档案带上,然后立刻和我走。” “好。”沉落没犹豫和他上了车,小林坐在溅了血的驾驶位上飞快开着汽车。 雪地里,车轮打着滑几乎要飞出去。可他顾不得了,他必须尽快赶到约定的地点。何况许秋霖一直尾随着他,今晚他走的突然,日军没有准备,可是很快他们就会发现他杀了佐藤后逃走。许秋霖更是个好证人,他不能冒这个险。 终于到了约定的边界线,他停下车拿着望远镜看了看远处正在赶来的苏联汽车,接着他猛地拉过沉落狠狠吻住。 沉落还没从方才的车速中缓和过来,又被他激动地抱住,整个人都蒙了。 良久,他放开沉落,替她拾起鬓角的碎发,痴迷地看着沉落的脸。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许秋霖和日本军队的车正追上来,等不及了他突然拿过其中两份档案撕碎。 “弥生!你这是干什么!” “沉落,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苏联派遣到日本内部的特工小组捷列金小组的组长。如果有人问你,你就按照那个本上的回答,千万不要提及别的。”他拉住沉落的手,深情而决绝地看着她。 “你,你要做什么!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去美国!” “我答应你的,实现不了了。” “我不答应你,我们可以一起走。” “沉落,你别哭。”他温柔地拂去沉落的眼泪“别怕,这一天不过是我早就计划好的结局,我是苏联派来的特工。我没叛国,没做过一件对不起组织和国家的事。可我对不起你,因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119 为我的过错,你被拖进了这无尽的深渊中。现在我就要送你出去。”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对面的苏联救援队看到日本人的军车立刻加快速度朝这里赶来。 “你说什么啊!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我勾引你,是我自愿的!” “不。”小林咬咬牙,下定决心“当年是我和一个日本武官打赌,害你失贞于他,被毁了一生。那时我就是个混蛋,我吃喝嫖赌,什么都做。可我喜欢你,那时候的你那么美好,我就和他们说,我一定要把你搞到手。我送了你那么多礼物和鲜花,我喜欢看你读着卡片大笑的样子,可你从没注意过我。” “你别说了!”沉落拼命想躲,却被他牢牢固定着直视自己的眼睛。 “那时候我龌龊不堪,我得不到你的青睐受到他们的耻笑,我就灌醉了一个老实的武官,把他骗到了你的床上。事后他害怕极了,可我不知怎么得,我就想羞辱你,想看你高傲的样子破碎,所以我让他给你留了钱羞辱你。” “不!”沉落尖叫起来。 “你的一切,这些年你走得每一步都是我的算计,我就是想让你臣服我,我做到了。你现在这么爱我,真是意外之喜!”他戏谑地笑起来。 “你是个魔鬼!”沉落大喊道“为什么!这不是真的对不对,都是你骗我让我伤心的对不对!” “我为什么要骗你!是你在自欺欺人!你明知道这些年我把你当成什么!我占有过你那么多次,你对我而言就是一个玩物而已!我开心了就用甜言蜜语逗逗你,你也信!” 车外传来一串串枪声,小林说不下去了,他猛地调转方向盘,将沉落那面车门对准赶来的苏联士兵。 他掏出一颗子弹快速上膛。 “这是上海那晚,你留下的,现在我还给你。我就是这样卑鄙!你最好恨我,我早就告诉你,如果恨我能让你活下去,那我不介意让你恨!”他探过身子打开沉落一侧车门将她推出去。 “我不走!”沉落死死攥着车门“求求你!” “走啊!”来不及了,他一狠心使了大力沉落被摔倒外面的雪地上,他将最后一份档案丢给冲上来的苏联士兵。 沉落被苏联士兵拽着,她仍死死盯着小林“弥生!” “沉落,再见!”他笑了,然后他抬起枪扣动扳机对沉落开了一枪。 沉落被打中小腹,她晕了过去,被拖上了苏联的车。 身后的日本人赶到时,苏联的汽车已经走远了,他们慌忙要去追,却被开车下来的小林拦住,小林举起枪对着山田身后的许秋霖就是一枪。 许秋霖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一凉,他晃了晃倒在地上,血迹迅速洇在雪地里,红与白交织着,凄美至极。 “你是谁!”山田下了车,怒吼道。 他丢了打完枪子的枪。“我是你们要找的影子。” 他被被两位士兵压住却没有抵抗,只是释然地笑了。 “把他带回去!好好审问!” “是。” 小林被塞进车里,他又看了一眼消失在远处的苏联车队,真好,沉落安全了。 许秋霖躺在雪地里,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他被日本人丢在漫无边际的大雪里,想到小时候母亲讲给他的红楼梦,最后一句-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他拼了这一辈子,最终却连自己的命都留不住。他拼命挪动渐渐不受控制的手指,费力地从衣兜里翻出许多年前的一个夏日,清桐递给他擦汗的手帕。 青色的帕子上绣着一树梧桐,过去那些好日子涌现在心头,逼得他落泪。 他的血迹污浊了手帕上的梧桐,就像他毁掉了清桐本该无忧无虑的一生。 此刻小林的子弹深入肌理,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一阵寒风刮过,将他手中的手帕卷走。他仰面躺在地上,看着那手帕随风飘远,他的那些鲜活美好的日子也渐行渐远。 他斗了这一生,如今终于折腾不动,他再也不需要依附谁,不需要担惊受怕了。但愿来生,他只是那个清风霁月的许老师,而她还是那个只愿意对他一个人好的清桐。 许秋霖闭上眼,他的故事最终在1945年的二月七日夜晚以一种不光彩的方式落幕了。 第九回·轸慕(三)三щ.й2qq.c哦м “1928年秋,来到欧洲留学,在德国学习了电讯。1930年毕业,来到苏联的日本大使馆任副武官。十一月在招待会上和中国特工张昊结识,受他影响接触马克思主义,同时也了解了日本人的暴行,愤怒之余受他引荐于1931年2月4日加入地下党。” “你是中国人,对吗?” “对。” “那继续吧。” “1931年9月中国驻共产国际的代表找到我,希望我借着职务和身份的便利去做日军内部潜伏。我同意了。我和自己的老朋友松本介相见,并正式组成了捷列金小组,1932年冬天被调回日本进入东京陆军士官学校进修两年,1934年来到关东军司令部任参谋课长。1935年外调上海领事馆,年末回到关东州。” 调查员轻轻笑 -- 分卷阅读120 了“你继续吧。” “嗯。”沉落点点头,摸了摸手上的婚戒,这是小林留给她的最后的一件礼物。“193χIàǒsんμǒ(ぶsんμǒ)。μκ4年初我在关东军司令部报道是,遇到了叛变的特工影子,他险些暴露我,我只能杀了他。之后我和组织商议好,就用这个代号,一来让日本人相信他们戏弄了苏联,二来这本是他在中国地下党的外号,也方便我联系地下党。按照约定,每次莫希科找影子时,我都有意不回复,这组电讯不断被地下党破获,但实际上我另用捷列金和苏联联系。” “接下来我说。”调查员善意地说“1938年,留西金叛逃到满洲国,你本想刺杀他却最终失败。接下来你动用坂田的关系加入日军猎熊计划小组,在关键时刻拖住了日本人,于1939年刺杀前送出情报让我们将刺杀队全员捕获。可是留西金再次逃回满洲国,并于同年帮日军联合德国人一起筹备了鲜花活动。你和日本军部特务机关长丰川一起来到德国商议此事,发现情况很糟糕。于是回到日本软禁期间,你冒着暴露的危险联系了松本介,成功传递了消息,组织这次刺杀。并借机解决了日军内部骨干的田村一家,为自己剔除了很多隐患。” 沉落沉默地看着她。 “1939年末到1940年初,你暗中协助国民政府成功促成了桐工作,使日军军情大旷尽数泄露。之后在1940年六月你又暗地里借着打击政敌的名号推动了吉川被刺杀。1941年,你泄露了日本人的南进计划,可是佐各尔和松本介暴露,你得到授意,争取到了处置此事的机会,可却在余下的几年受尽怀疑。1943年九月,你暗助中国人刺杀了李世群,为自己换回一丝喘息之机。1944年,你察觉自己要暴露,于是你发出求救信号。同时在佐各尔和松本介死后,我们也对你加强了保护。” 沉落突然抱着头痛苦地哭起来。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调查员走上前安抚着沉落。 “这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白鸢同志,你好,你的真实名字是苏文对不对?” “这都是他做的,和我无关。” “当然,你的档案我们都得到了,你也曾在苏联留学过啊。” “他是个英雄。你们一定会救他对吗?”沉落哀求着调查员。 “据日本方面来看,目前没有公布过他的死讯,只知道他被带回了东京。按照佐各尔和松本介的例子来看,他如果不认罪,审讯到处死大约需要三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好,好。”沉落腹部的伤口一阵疼痛,她的冷汗冒个不停,小林这一枪没伤及要害,可她会因此丧失生育的权利。 看她的脸色遽然变得难看,调查员赶紧叫来护士把她扶到了病床上“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们。另外,你的母亲我们会想办法接过来。” “嗯,谢谢。”沉落痛苦地闭上眼,她睡着了,可无论梦里还是现实都再也没了他。 1945年八月十五日正午,沉落坐在收音机前听到日本天皇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为了这一天的到来,难以计数的人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很多人都看不到这一切了。 他,还活着吗?沉落时常问自己,日本方面的消息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他就真的像是影子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的伤好了,可是她的肚子上永远留着那个疤痕,时不时还会隐隐作痛。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按捺不住,因为美国和苏联关系的僵化,她和他们的孩子相聚的日子遥遥无期。恍惚间,她发现他从未说过他爱她,他欠她的承诺和解释让她迫不及待想去找回他。 他把她带进这暗夜里,然后抛下她消失了,她不能放任他这样戏弄自己,她要亲耳听他说,那晚的话都是骗她的。而他,一直欠了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苏联特科的人找到她时,她在画画。她现在画的樱花很好看了,她想让他看看。 “苏文同志,我们现在有这样一个想法。” “您说吧。” 见沉落豁达,那主任也就放下心来“当年安德烈曾经给你安排了一个美国人的身份,舒利亚。现在日本战败,美国对其实行了掌控和驻兵,我们需要一个人打入他们的情报部门内部去。你当年身份的原主人是个电讯专家,也是美国派到苏联的间谍。她是个中国女人,叫冯熙。后来被我们识破后关入监狱,这些年我们按照安德烈的建议,一直冒充她和美国人交流。现在她即将被召唤回国,我们要你顶替她,接受美国的派遣去东京,一方面继续收集情报,另一方面寻找安德烈。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听说,安德烈想让你和孩子团聚。” 沉落低下头看了看画,很快她又抬起头“我可以去。但是日本人会不会认出我?” “不会。你的血型和舒利亚一样,都是B型。你们身高相似,我们只需要对你进行整容再配上化妆技术, -- 分卷阅读121 你足以以假乱真。” “好。我答应你们。我也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舒利亚。”主任和沉落握了握手,被沉落送出了屋子。 1949年十二月末,东京招待宴上,翻译殷切地为日军司令部介绍着各位到场的美军负责人。“这位是东亚情报研究室主任舒利亚女士。” 沉落走上前,对面前的日本官员笑了一下,她穿着黑色的西服,身姿挺拔,一头利落的齐耳短发让她多了男子的干练,少了女人的娇柔。 “舒利亚小姐曾经在苏联内部奋斗多年,立下卓越功勋。现在成功回国,她可是一位谍报专家,实战经验非常丰富,相信一定会在这里继续做出贡献。” “那是自然。”她的声音沙哑,却又带着几分得意。 “您好,我是您的助理,小野绿。”小野绿走上前用英语对沉落说。 “哦!你好。”沉落转身拍拍他的指尖“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小野绿认真地看着她“可不可以请您跳舞?”他指了指舞池。 “我不会跳舞。”沉落不假思索地说。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小野绿和她对视着,仿佛要看到她心里。 “是啊,太遗憾了。”沉落笑着走了。 第九回·轸慕(四) 1949年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式成立。明善坐在家中的收音机前,激动地热泪盈眶。 保姆听到她的哭声马上跑过来询问“叶姐,你怎么了?” “我,我高兴。”明善坐在轮椅上哭着笑出来。 当年,清桐用她自己和影子的档案给她和何丰宁换回生机,可是她的腿却因为受了大刑彻底瘸了。而清桐,更是就此杳无音讯。 这些年,她想尽办法打听着,却始终没有清桐的消息,不光是她,就连许秋霖的消息也断的干干净净。 冥冥之中明善觉得清桐没有遭遇不测,她一定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活着。如今的她再也不能做什么,清桐又、退出党籍,明善找不到求组织找回侄女的立场。 罢了,她为这个侄女操了小半辈子心,如今年纪大了,还是放下吧。 只是她这一放就再也没拾起来,直到她死。 这一年年末,小野绿如同往常任何一年一样,来到了日军司令部。 “舒利亚这一年还是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出现。我们小心留意了她的生活细节,发现她的生活规律,甚至有点刻板。她没什么私交好的,可和每个人都能保持不错的关系。她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但是大家都很喜欢她,特别是女人们。” “嗯,很好。你继续去盯着她,不过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是。”小野绿满口答应。 东京的一间公寓里,沉落正在弹琴,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女孩聚精会神地听着,末了纷纷给她鼓掌。 沉落得意地笑了,她滑了一圈琴键转过身笑嘻嘻地说“姑娘们,今天晚饭我做些火鸡三明治给你们吃好不好?” “好呀,好呀。” “舒利亚,你真的比那些男人好多了。” “是呀,你如果是个男人,我一定要嫁给你!” 沉落的笑意更深了,她起身走到沙发前拍了拍其中一个姑娘圆嘟嘟的脸“可惜,我是女的。”说完,她直起身便走向厨房便问“你们还想吃什么,告诉我!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我要吃薯条!” “还有炸鸡!” “给我一份沙拉!” “嗯嗯,我记下了,你们先玩着,我给你们准备。”沉落带上围裙,挽起袖子翻找起食材来。 一个瘦瘦的女孩突然凑到沉落身后“舒利亚,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我?现在当然没有。” “那就是过去有咯?真难想象你这样酷的女三щ.й2qq.c哦м 人,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但是不论男人女人都喜欢你吧。” “我啊。”沉落停下手,认真地思考起来“我喜欢捉摸不透的男人。”说完,小林的音容笑貌一下子浮上她的心头,这辈子她爱的就是他啊。 “那多累啊。”那个女孩摆摆手“你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你去做你的事吧,这里我自己来。”沉落强打精神笑笑。 “那我就走啦。”女孩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沉落仍然埋首切菜,只是眼前渐渐模糊,她停下手,一滴泪砸在菜板上,提醒着她还要继续找他。 几天后,中国的情报中心收到一组电讯-影子呼唤。 何丰宁接到电话时还是深夜,可他听到这组消息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立刻告诉情报员,要不惜一切和这组电讯的主人保持联系。情报员见他如此坚持,便照做了。 这一联系就是整整五年,五年中,这位神秘的影子一直源源不断地传来有利情报,直到1954年的冬天,这条线断了,之后再也没有这组名为影子呼唤的电波传来。 不久后,何丰宁病死了,只是到死他都不能弄清楚,发来电报的到底是小林还是沉落,但是他们一直在想办法救出这个人。 -- 分卷阅读122 朝鲜战争爆发后,情报室遽然变得很忙很忙。繁忙往往伴随着管理上的混乱,沉落警觉地把握住这份混乱,开始有条不紊地查起小林的下落。 五年了,如果他死了,一定早就有消息,可她想办法看遍了日军二战时期的全部档案都不能找到小林的只言片语。不单是他的生死没有记载,他的档案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沉落心底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可很快就打消了。 她不敢去想最坏的结局,在她心里他永远活着。 起先沉落只是借助职务之便暗查,可后来见始终无人发现她的秘密,她胆子也就大起来,她开始想办法去询问当年幸存下来的一部分士兵,可终是一无所获。 人的胃口总是被喂大的,她对于小林的执着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越来越着急,也就越来越把自己暴露出去。 她终究学不会小林的洞察力和决绝心狠,于是她暴露了。 她的所作所为被小野绿一一透露给了日本司令部,可她真的顾不得了。 “她一直在调查小林弥生的消息。” “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她曾经在苏联卧底期间秘密回到美国几个月。” “嗯。我知道你的怀疑。当年有一种说法,小林弥生的那个情妇徐沉落其实没死,只是被送走了。” “长官,有没有可能她就是被苏联派来的徐沉落。” “这个需要证据,毕竟她是美国派来的。” “我知道,我们可以试探。” “怎么试探?” “我么这样……” “嗯,就这么办吧,小野君,这件事就由你全权处理。” “是。” 真子老了,这些年一直纵使她恢复了自由,可仍然没人造访她的家,长久的寂寞堆积起来,就让她想抓住些什么。 小野绿带着沉落的录像带找到她时,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从沉落的神韵里捕捉到舒利亚和徐沉落的联系。 “她和徐沉落,就是弥生的情妇好像啊,不过我记得弥生在他的情妇鬓角纹了樱花,这个小姐的鬓角被头发遮住了,看不到。” “哦,是吗?”小野绿问。 “嗯。没错。”真子认真地点头。 “您好好休息,我们以后每周都会让人来陪您。” “谢谢。”真子发自内心地感谢。 小野绿走了他的计划愈发清晰。 这些年,沉落一直在查小林的消息,可始终没有任何线索。他仿佛凭空消失或是说,根本不曾存在。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来到档案室,借着研究战犯的名义查小林的线索。 最近档案馆换了一个守卫,他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沉落听说他曾经参加了二战。 这是一位很面善的老人,一连几日沉落来到档案馆时都会和他打招呼。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打过招呼就要进去,却被老人叫住。 “舒利亚主任,我看您来到好多天,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这倒没有。不过就是随意看看。” “我曾经参加过二战,这些档案记录的未必有我知道的真实呢。”老人笑着说。 “是吗?”沉落犹豫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她走过去,压低声音“我当年在苏联潜伏时,无意中得知中国曾在日军高层中有一位特工,叫小林弥生,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他啊。”老人摆摆手示意沉落靠前“他因叛国被关押在司令部的秘密监狱里,现在算来已经是九年了,当年真是轰动一时啊,谁能想到帝国的精英居然是大叛徒,司令部觉得蒙羞便压了下来。听说,他也被囚禁在司令部的地牢里。” “司令部还有地牢?”沉落竭力让自己面色如常。 “是呀,这地牢的位置很多新人都不知道呢。据说一楼的储藏间就是入口。” “哦哦。这个小林弥生真是可恨,若我是首相一定亲自处死。” “小姐。您这就错了。死是最好的解脱Po十 八-i。n ※,生不如死又是是最好的惩罚。” “嗯。”沉落点点头“您先忙,我去查一下就出来。” “嗯,您请。” 沉落又一次走进那间屋子,她仔细翻找着。如今是十二月,档案室没有暖气,冷得很。就在她要放弃之时,她看到角落里一份档案上的字。 “小林弥生。”她惊喜地拿起来翻开“叛国罪,监禁。” 她烧了档案,回到家。 只是,第二天司令部得到消息“舒利亚的房子着火,她被烧死了。” 自1954年,影子再次失踪后,苏联找了徐沉落和小林十年,可终究没什么消息。 1964年,他们放弃了寻找,追认安德烈为上校。 1967年,清桐在台北的监狱里寂然离世,这辈子终究是旧梦难圆,一道海峡断送了她全部痴梦。她得了痨病很多年了,只是因为许秋霖的原因,她被迁怒入狱,度过了二十多年冰冷的岁月后,她最终离开这个世界。 她是在睡梦中毫无痛苦地走的,那晚她做了一个好梦,梦见年少时她 -- 分卷阅读123 和许秋霖一起的好时光。 而今才道当时错,却再也来不及弥补。如果一切重来,她不知道自己还会怎么选。当年的衣香鬓影,跌宕乱世终究落幕,清桐的人生走到了最后,她生下来就拥有别人羡慕的一切,却因为自己的无知亲手葬送了。后半生的无妄之灾就当是偿还年少时的错,她不后悔。 大家都不知道的是1955年春天,大连旅顺的一处小院门前,出现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女子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那个女子虽然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她敲敲门。 “谁呀?”熟悉的声音传出来,女子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门开了个小缝,一双警觉的眼睛看了看,那眼睛遽然睁大,门开了,女子和老夫人被迎进去。 “沉落,真的是你。”他抱住她,两个人喜极而泣。 “弥生,我回来了。” 一旁的老妇人看着女儿欣慰地流出眼泪,樱花飘落在风里,就像这些年流逝的岁月一般寂然无声。 尾声·作者有话想说 终于有机会改在写完了这个不入主流的故事的基础上改完了另一版相对满意的结局,对故事的情节有很多的遗憾,但奈何作为学生党、考研狗的我无力一一构思精细的谍战剧情以及把文中的几条感情线字画,使这个故事变得完美。 当初想写这个题材一方面是因为我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设定,更喜欢人物命运的反转、喜欢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大连读书这几年我走遍了大连的街头巷口,也就对这个没经历一战和二战的烽火摧残的特殊城市产生了一些别样的兴趣。恰好故事的男主在历史上是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原型的,而原型的故事就发生在当年被称为关东州的大连,所以我也就动笔写了这个故事。 我喜欢虐文,喜欢看让人意犹未尽的爱情悲剧。男女主的感情之虐并非是来自两人的不忠或是渣,更多是来自那段历史带来的绝望和无力,如果没有这场战争,那么两人不会相遇,如果女主只是单纯的小女孩,她也不会得到男主的爱。男主对她的爱,是怜悯愧疚同时也带着利用,可这一切都基于他的经历和那个迷茫而压抑的时代。 对于男主,我个人是非常喜欢的,他有勇有谋,心思缜密,在深渊中蛰伏数载,与狼共舞却仍不改其志,一心为国。他也有自己想守护的人,无论是初恋千代还是他后来爱了一辈子的沉落,他都尽其所能保护她们。对千代的爱,是他年少时活下去的寄托,千代的美好让他在黑暗里有了些阳光。当千代另嫁他人,他也曾陷入迷惘,直到他遇到了明艳坚强的沉落。终其一生,他未能对千代说出口的爱字未能替她做的事最终都在沉落身上得到释怀。沉落不是替身,是他在潜伏敌营这条孤绝之路上并肩无话的同行者,让他有希望走到最后一刻。他因年少时目睹母亲的不忠又在日本人的军国主义教育下长大,因而在和沉落的相处中表现地纠结而强制。他既渴望爱,又觉得自己不配得到爱。正是因为知道了沉落的身份,他才愈发不敢相信他能得到她的爱。 其实沉落也不信自己会爱上他,她更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她以为顺从就能讨好小林,却不知道其实小林就喜欢看她肆意的样子,而那样的她恰恰是被家人和未婚夫拼命打压的样子。从小得不到父爱让沉落轻而易举地被富有魅力的小林吸引,她因为渴望得到家人的承认而去潜伏,后来逐渐被乱世感染被小林影响,在他消失后毅然走上新的旅程。乱世和原生家庭给她的痛苦让她在成长的过程中受到许多伤害,她也曾在意过名声可却为了信仰最后毅然坚定地走过几十载满是流长非短的岁月。 这个文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做个爽文和宠文。男女主之间的感情有欲望支配,可更多的是并肩作战九载的情意。这情意让沉落敢于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为小林作证,也让小林拼尽全力只为把她送出这个乱世。可他们都是倔强之人,他们知道在那个零落无根的战乱时代,每个人的爱恨生死都是一桩无情无力的小事。 他们的身份让他们彼此得以带着面具用谎言短暂相拥,可当他们之间的谎言和虚伪冰释时,他们之间的鸿沟最终被时代和责任冰封。等到一切冰释时,沉落和小林双双被国家救出来,得到了真正的现世安稳。国家逢难,他们毅然投入救国事业,当河清海晏的时代到来时,他们也能在没有谎言和不堪的余生里真情实意相拥。 曾有人劝我写男主入狱多年被女主救出,可是抱歉我写不出那样没有逻辑性的玛丽苏故事,至少对那个时代的敬畏让我无法写出一个抗日神文,纵然我写的故事带着香艳之气也有非常多的瑕疵,可我还是想要尽可能去写一个相对有逻辑的虐心故事。被女主救出终究是不符合逻辑的,这放在其他设定里可以,可是在那个时代就是对历史的不尊重。至于男主的许多作为并非我给他金手指,这个人物原型是真的很厉害传奇的人。女主没有特定原型,她是那个时代地下工作者的缩影。 谢谢大家的支持。如果大家想看悲剧版请移步晋江,那版在虐心里带着温情和宽容,和这一版有不同之处。 番外 -- ROURouwu点ORg 分卷阅读124 十则 时光碎片 1936·一月·关东州Po十 八-i。n ※ 小林弥生听说最近有一个女记者在追求他,每天都给他写情书,甚至借用职务之便写满是赞美和爱意的信登载在滨城日报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叫徐沉落的女子喜欢日军少佐小林弥生。 这对于小林弥生来说,并不是稀罕事。他从来就不缺女人,更不缺追求者,可他从来不把她们当回事。 他心里住着一个人,已经好多年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中国的诗说得真好,他见过了最美最纯的女孩,身边的这些庸脂俗粉又算什么呢? 可他喜欢的女孩已经嫁给了他最好的朋友,而他深深伤害的女孩早已不知何处。 他的心再也容不下一个人,所以他并不愿意接受那个小记者的爱慕。他低估了这个女孩的执着,在日军联谊晚会上,她在众人的起哄和嘲笑中走到他面前。 她很美,他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再也挪不开眼,她就是那个被他伤害过的女子。 她来这里做什么?报复还是组织派来的那个人?他晃晃带着醉意的头,站在那看着她主动拉住他的手“少佐,您愿意和我跳支舞吗?” 她凑得很近,眼神狡黠。小林鬼使神差地把她拉到怀里,带着她翩翩起舞,那一刻,他知道他完了。 那晚他把她带回了家。他承认自己沦陷在她那魅惑的眼神里,更是沦陷在自己对她的愧疚里,他抱着她,想着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再放手了。 1942·十月·延安 张萍消失很久了,苏老爷起先还念叨着,后来也就在女儿的抱怨里不敢说什么了。 他老了,不能忤逆供养自己的女儿了,可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张萍和小女儿。即使苏文成了汉奸,可她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他还是挂念着。 其实,他的大女儿苏和对他也不是很好,可他不能让苏和对张萍更加不满了。如今张萍走了,再无人事事巨细无遗地照料他,陪他说话,真的很寂寞。 他跌倒了,之后再也没站起来。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从苏和不耐烦的眼神里,他看到了自己的结局,那是他第一次哭得像个小孩子,也是最后一次。 19χIàǒsんμǒ(ぶsんμǒ)。μκ1·盛夏·莫希科 已经午夜了,苏文踩着高跟鞋在公寓门前转身和送她回来的男同学摆手再见,看着男同学转身离去了,她的眼睛里闪出一抹狡黠,她飞快弯下腰把鞋子脱下来拎着,然后踮起脚向楼上跑去。 到了门前,她整个身子都趴在门上,用手里的包拍拍门。 屋内的绣懿听到这个声音慌忙从书本里起身,一边询问着一边跑去给苏文打开了门。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她扶着一瘸一拐的苏文走到沙发上,撩起她的裙摆,她的脚磨破了。 “还不是遇到了黑心老板,只加班不给工钱。”苏文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可又有什么办法?我那个两面派姐姐给我找的,如果我拒绝了不晓得她还要怎么欺负我妈妈。” “唉,阿文。”绣懿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了,那瓶酒和鲜花又被放到门前,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苏文顺着她的示意看过去“那就留着呗。反正他天天都送,还都是好酒,我觉得这人一定特别爱喝酒。” “行啦,管他爱干什么。你也该定定心了,你才多大,每天和那些男同学一起上下班让人怪担心的。” “不也有女同学嘛!”苏文不满的叫了一声,她站起来“哎呦!不行,我得去洗澡了,今天是周五,那个送花的准是送了情书,我一会就要拜读一下。” 绣懿看着她龇牙咧嘴地走到浴室里,无奈地摇摇头又走到书案前看起书来。 沐浴过后,苏文披着湿了的长发坐在阳台上,她点起一盏灯一边大声读着信一边笑。 “苏文!你别读出声,要不邻居该来找了。”绣懿在屋里警告着。 “哦,知道啦!爱你的安德烈。”苏文读完最后的落款,笑得花枝乱颤“我知道安德烈是谁啊!天天爱我的,你见过我吗!真是有意思。” 一阵晚风吹来,楼下的邻居叫起来,苏文忙拿起等冲进屋子,还不忘拉上窗帘。 “呦!还知道怕。” “这叫有勇有谋。”苏文辩解道“那Po十 八-i。n ※个苏珊阿姨 -- 分卷阅读125 要是在看到我,一定会吃了我的!” “唉,你啊!”绣懿再次无奈地笑了。 1925·春·东京 松本被老师留校了,因为他的作业错了太多。小林得了满分,他一向是绝顶聪明的那一个,所有人都很喜欢他。可唯独他喜欢的人心中没有他。 夕阳把小林和千代并肩而行的身影拉得很长。千代穿着浅紫色的绸缎和服,肌肤如雪,五官精致,气质纯真,就像是小林在她生日时送她的瓷娃娃。 千代喜欢各种各样的娃娃,小林便经常送她。他喜欢看她拆开盒子时那抹惊喜的笑,更喜欢这个比娃娃还好看的她。 “小林君。”千代突然开口。 “怎么了?”小林微微低头“需要我做什么?” “我,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千代的脸红了,她低下头去。 “什么事这么神秘?”小林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松本君和我表白了,就在今天上午。我,我。” 小林愣了一下,马上摆出笑脸来“那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啦。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我们三个可是最好的朋友啊。”她扬起脸,笑得美好。 “我当然祝福了。我们可是朋友啊。”小林心中一阵酸涩,他们,只是朋友啊。 1923·秋·东京 “弥生!站起来!”坂田看着穿着剑术服瘫倒在地的弥生,高声呵斥道“战场上风云变幻,不拼杀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打击敌人,更不要靠蛮力,要以巧致胜!” 弥生强忍着身上的酸痛,握着剑猛地爬起来,直挺挺向坂田劈过去。 咣当一声,他的剑被坂田隔开,可他立刻转过身,和坂田格斗起来,一招一式都带着狠劲。 时间到了,一旁的裁判叫停。坂田和弥生互相对着行了礼,他们摘下头盔,坂田对神色严肃痛苦的弥生笑着赞许道“小林君这次进步不小嘛。” “谢老师夸奖,但是学生自己觉得还差得远。” “认识到自己的差距是好事。对待敌人千万不要心慈手软,一旦犹豫就会被人反杀。”坂田拉着弥生坐到茶桌前,给他倒了杯茶推过去。 弥生端起来喝干后放下,认真地看着坂田。 “你母亲最近有空吗?” 弥生点点头“她每天都有空。” “那好,我有空去找她谈事情。” “嗯。”弥生桌下的手攥成拳头,可面上仍然是恭顺的。 1928·夏·上海 上海的弄堂里,刚刚下过一场雨,眼下空气潮湿燥热。 许秋霖推开家门,看到母亲正端着一碗阳春面放在桌子上,他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哦,霖霖回来了。快洗手吃面吧,今晚我还要去陪几个老板打牌,不回来住了。你明天要按时起床,钱等会给你。明天给自己买生煎吃。”她絮絮叨叨说着,猛地抬头发现许秋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和她记忆了那个男人的眼神一样。 “妈!求您别作践自己了,您都已经三十二岁了!”许秋霖压抑着吼道。 “我作践自己?你这个讨债鬼,我要是没有你,我早就去跳黄浦江了!你那个死鬼爹不认我们母子,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养活你这么多年,我有多难!你这个没良心的知道吗!”李云梦嚎啕大哭起来,她把手里的面碗一撂,面汤溅出来洒了一桌子。 “妈,我错了。”许秋霖丢下书包,跑上前抱住李云梦“妈妈,我错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一定努力。” “儿子,妈妈只有你了。你一定要争气,将来挣大钱,知道吗。” “我知道了。”许秋霖把头埋在妈妈的肩膀里。 1922年·冬·东京 “弥生,我的球掉进河里了,你去给我捡上来。”小林隆一的儿子站在冰河边盛气凌人地盯着弥生。 “这河水全是冰,我下去会冻死的。”弥生哆嗦着想逃。 “那你就冻死吧。” 弥生被推到了冰河上的窟窿里,刺骨的冰水立刻打湿了他的衣服,他被吸饱水的棉花坠着往下掉,怎么挣扎也不行。他的意识很快模糊,他冻僵了。 耳边的嘲笑声越来越远,他绝望的闭上眼,冷水灌进他的鼻子和嘴里,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真好,他被继父一家欺负了两年,也算是解脱了。 可他真的不想死啊,如果可以和死神做交易,他活下去,让他用什么换都行。 这时他感受到椅子上拉住他,渐渐的几只手,他终于被拖了出来。可他累的睁不开眼,耳边是生命的声音,他一定是没死。 可他不知道,他真得是和死神做了交易。漫漫余生,他都要与魔鬼为伍,一点点陷入恶魔的世界里。 1936·一月·关东州 沉落从小林的床上爬起来,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她心中绝望和兴奋交织着,窗外的天还是灰蒙蒙的,她的礼服是不能穿了,于是她捡起他昨晚随意丢在地上的衬衫裹在身体上,然后她走到窗前,拉开一点点窗帘,看着窗外的雪景。 猝不及防间,她被人颇为缠绵 -- 分卷阅读126 地抱在怀里,小林凑到她耳边“做什么呢?” “少佐,您醒了。”沉落笑笑“我还要上班啊。” “今天别去了,一会我送你回家。” “这,这怎么行。” “没什么不行的,乖。”他摸了摸她柔软的腰肢。 “那,好吧。”沉落为难地点点头。 吃过早饭,她穿着他派人买来的旗袍裹着他的大衣坐上车,他亲自开车送她。 到了她的公寓楼下,沉落深吸一口气“我要上去啦,少佐,再见。” 小林没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沉落有些失望,她推开门下车,向公寓里走去。 “昨晚我很满意,以后再找你。” 沉落回过头对小林笑了。 1945·二月·满洲里 沉落坐在炉火正旺的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发呆。突然门开了,小林走进来,面带喜色。 沉落。他把她拉起来,自己径自单膝跪地,他从兜里掏出一只红色的丝绒小盒当着她的面打开。 沉落看着盒子和他,那盒里是一只钻戒。 “徐沉落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小林面色真诚。 “我,我愿意。”沉落脸红了,可还是很欣喜,她的手被小林攥着,那枚钻戒也带到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沉落把他拉起来,紧紧靠在他怀里,眼泪汹涌而出。 -- 分卷阅读 1271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请转至roushuwu,xyZ观看最新章节。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请转至roushuwu,xyZ观看最新章节。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请转至roushuwu,xyZ观看最新章节。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请转至roushuwu,xyZ观看最新章节。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请转至roushuwu,xyZ观看最新章节。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请转至roushuwu,xyZ观看最新章节。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请转至roushuwu,xyZ观看最新章节。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请转至roushuwu,xyZ观看最新章节。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请转至roushuwu,xyZ观看最新章节。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请转至roushuwu,xyZ观看最新章节。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请转至roushuwu,xyZ观看最新章节。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请转至roushuwu,xyZ观看最新章节。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请转至roushuwu,xyZ观看最新章节。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本章节由ЯòùSんùщùっχㄚZ导航站手打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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