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九天》 liandAnmei.Com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 凤舞九天 作者:墨韵澜轩 文案 眼前的弟弟 无论是傲然的威仪,还是悠然的气韵,亦或是森然的凛冽,任何一种风姿都极为惑人,让他沉陷,让他失神,让他无法自控。 满头乌发散落枕边,紫衣少年悠然躺在他眼前,微挑起眉眼,唇边似笑非笑扬起的弧度带着几分挑衅与他对视。 冷香萦绕,紫色的身影软倒在臂弯。缓缓撩起颈侧的屡屡长丝,轻抚被他掌力劈过的白皙,温柔落下一吻。无奈低语:你若再如此妄为,兄长真得就无法自控,做出有悖人伦之事了。 微扬的唇角透着魅惑,含笑的眼满是深情,你要这样才行! 你的经验如此丰富,看来教过很多人,嗯? 我要你的命又如何?那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一条命,欠我一条命你知道吗? 好,既然欠你的,那我还给你便是。 将他软下的身子接到了怀中,此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心底深深的自责与爱意,更无法用词汇来表述不尽的心疼与怜惜。 男子身着一袭大红色喜服长身玉立在大厅之中,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美玉般白皙的面颊可能是喜服映衬也可能是因为欢心泛着淡淡的红晕更显风姿奇秀,气韵卓然。 为何喝了十坛还不醉?为何还要到这里?难道被他凌迟了一回还不够,还要再来一回!? 本是兄弟却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历经生死,静看流云缱绻,风雨变幻。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凤舞,九天 ┃ 配角:雍澈,松致,慕离,莫灿,莫蕴, ┃ 其它:松岘,松岄,莫湚 ================== 第1章 殇情 云之巅,狂风怒吼,喊杀震天,紫衣男子被数千人缓缓逼向了崖边。殷红的血珠顺着白皙的手腕滚滚滑落在地绽出朵朵耀目的红莲。山风轻抚衣袂,带起墨发纷飞,虽身处险境但绝美白皙的面上仍旧一派沉静从容未见一丝慌乱,微扬的唇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虽只是持剑而立但其高贵卓然之姿却如获取了所有光芒一般,让人无法移开双眼。 抓住他,要活的,我重重有赏!黑衣男子得意大喊,刹那间黑压压的人群向其疯狂扑去。 忽然,遮天蔽日的璀璨蓝芒如闪电般向众人暴射而去,冲上的人便倒下了一大片。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年轻男子御剑凌空飘落,白衣拂动,面色森然,微眯的眼中透出彻骨的冰寒,狂暴的肃杀之气弥漫整个山涧,刹那间无人敢动分毫,众人皆被其凛冽的王者气魄所憾莫不战战兢兢,不敢再靠前。 宗主怎么办?一名银发红衫的男子带着数千人紧随而来。 杀!看着紫衣人身上的血痕,白衣人话音阴冷带着阴寒血腥。 应了声银发人刚要走,白衣人拍了拍他的肩头郑重道:以后宗里你要费心了。未等银发人答话,白衣人转身向着定定看着自己的紫衣人而去。望着步履从容缓缓向自己走来之人,紫衣人胸中气血翻腾,眸中满是痛色,骤然上前狠狠扯住他的衣襟高声怒喝人是不是你杀的,你为何如此残忍?! 看着面前之人痛苦的神色,白衣男子敛下眼眸,掩去眸中的哀色等再抬起眼来,其中已是冷冷的漠然是我,他该死,我又怎么可能放过他,如果气不过你便杀了我! 听得此话,紫衣人只觉耳边巨雷轰鸣,身形晃了两晃,如水的眸中透出深深的绝望,紧握剑柄的手不停的颤抖:你说什么,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 白衣人微闭着眼,微扬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那你便试试! 你紫衣人语声发颤,倏然举起闪着炫目寒芒的灵剑向其挥去,白衣人苦笑将眼睛轻轻闭上。 蓦然长剑便已没入了白衫,顿时如泉的鲜血咕咕而出馝馞的腥甜随风肆意弥漫,白衣人身体随风摇晃,沐着暖阳晶莹的汗珠璀璨夺目,身下的白衣瞬间化为耀目的红衫,随着山风猎猎翻飞,炫目悽然。 看着深深没入白衣人腹上的长剑,抬头再看看那张冷峻的脸庞紫衣人一口赤红的鲜血狂喷而出,骤然上前狠狠抱住了他,眼中一片赤红为什么不躲?你是故意的对吗?! 看着眼前挚爱之人,白衣男子轻柔的擦去他唇边耀目的蜿蜒语声柔缓:你若对我挥剑,我又怎么会躲?!原谅我 但你可知,你若死了我又怎可能独活?!紫衣人语声沙哑。 对不起,我话未讲完白衣人身体便倒了下去。 将他倾倒的身子紧紧搂到怀中,紫衣人神色慌乱,双手不停的颤抖一定要坚持住,我们马上走!说着便要抱起白衣人,正在此时一柄闪着凛凛寒芒的长剑骤然从背后向紫衣之人刺来。 小心!白衣男子双眸骤凛,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将面前之人狠狠推开,突然一股强大的灵力波袭来,白衣人瞬间坠入了万丈深渊兄长!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响彻山谷,紫衣男子肝胆俱裂,已近疯魔,踉跄走至崖边等等我,兄长!一脚刚刚迈出,男子背后倏然一凉,一柄利剑透体而出。看着这寒芒闪闪的剑锋,紫衣人扑倒在地兄长!轻轻阖了眼眼 第2章 双煞 一年前 九翀山 黝黑的汉子背着一捆干柴带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孩向山下走,女孩生得明眸皓齿很是标致。 闺女,你吃的那是啥,好吃吗?看着女儿吃着野果很是香甜的样子,男人笑问。女孩重重地点点头,眼中露出些许狡黠嗯,好吃,爹,可甜了,你也尝尝。说着拿了一颗塞到了男人的口中。 男子大口嚼了嚼,猛的整张脸都抽到了一处,咂着嘴啊!咋这么酸!赶紧把口中剩余的果子都吐了出去。哈哈哈哈女孩捂着小嘴大笑爹爹上当了,爹爹上当喽! 你个小丫头,竟然戏弄起爹爹来。 男子宠溺地拍了拍女儿的头。女孩眉眼弯弯呵呵呵,谁让爹爹问的,我这可是孝敬您呢,我吃就很好吃啊。 好好好,是爹爹的错,咋们跟紧回家,你娘说今天给我们炖了肉。 太好了,太好了。女孩连忙扔了手中的果子欢笑着疾步往前走慢着点,小心别摔倒。看着女儿如此开心男人也自是高兴。 站住!正在此时,尖厉地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父女俩俱是一惊,转回身望去。只见两名高大瘦削的男子正站在身后,一脸狠戾地望着他们。这两人,一人身穿白色长衫,面色惨白,满脸阴邪。另一个则穿黑色长袍,面色漆黑一脸横肉,两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柄闪着森森寒芒的长刀,观之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两名厉鬼。 父女俩皆是一抖,女孩连忙躲到了爹爹的身后,探出脑瓜惊恐地望着二人。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砍柴男人吓得浑身哆嗦。 白衫男子一脸阴邪冷笑啍哼,是谁?我们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你只要知我们是黑白双煞便行了。至于我们要干什么吗?说着他顿了顿看了看黑衫男子两人皆一脸奸笑。 你们要干什么?砍柴男子十分惊慌。 黑衫男子诡笑干什么,拦住去路,不是劫财,那便是劫色。财,哼,看样子你们肯定没有,那我们就只能劫色了。说着不怀好意地看了看男人身后已然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孩。 男人伸开双手护住女儿颤声大喝你们敢?白衫男人不屑地看着他,阴邪一笑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你觉得你能拦得住吗?说着便向女孩走去。 混蛋!我跟你们拼了?砍柴男人大怒,挥着手中的砍柴刀便向二人冲了上去。 黑衣男子冷笑找死!说完抬起脚砰!的一声巨响,砍柴人便被踢飞在地。这一脚力气极大男子口吐鲜血,动了几下皆没有站起身,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敢骂老子,找死啊你!爹,爹,你怎样了!女孩跑到男人身前,边哭边惊恐地望着如鬼魅般的两人。 砍柴人捂着肚子痛苦万分别管我,闺女,你快跑,快跑! 哈哈哈,跑?我看她往哪里跑?白衫男子冷笑。黑衫男子则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女孩拎了起来,哈哈大笑你到是跑啊,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跑! 啊,呜呜呜,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小女孩的脚悬在半空,手不停地挥舞痛哭。 再不老实我宰了你。黑衫男子将大刀抵在小女孩的脖颈上怒喝。 呜呜呜呜呜呜女孩捂着嘴低声哽咽。 人家不愿意,你们又何必要强迫呢!不疾不徐的话语传来,带着舒缓的节奏,如一股清泉流过心田。 是谁?谁?听到有人说话,二人俱是大惊,连忙四下找寻。 白衫男子忽然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山路他在那!黑衫男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一名紫衣少年正步履悠然的向他们走来,山风轻抚衣袂,墨发飞扬,俊美的脸上含着温柔之色,微扬的唇角噙着一抹浅笑,虽只是漫步而来,举手投足间却透着说不尽的风流优雅之姿。 二人看得俱是一怔,白衫男子眯起了眼这小公子甚合我意。黑衫男子的大刀压在女孩脖颈,舔了舔唇,冷笑阴森呵呵,我也看好了,多少年都没遇到这般人物,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定要他在我们的生下称欢。两人互视放声狂笑。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小但莫尘却听得特别清晰,微微挑起眉,唇边的弧度带上冰冷厉色:好啊,你们找死,那本公子又岂能辜负? 来至近前白衫男子把少年上下打量个遍,嘻笑不知小公子怎么称呼?问别人名字前是不是得先报上自己?莫尘眼中含着笑,淡淡地说出了话语。 见他一派魅人的悠然之姿,两人早已心神激荡小公子,我们的名字你还是不要知道,否则会吓得睡不着觉的。白衣男子如是说着。 莫尘眼中含着淡淡的浅笑,微微挑起眉梢哦,我这人胆子小,算了,你们还是不要说得好。 听了此话,黑衫男子看了眼白衫男子二人俱是一阵得意的笑。如此胆小,那此人岂不是很容易就可得到。 黑衫男子定定的望着莫尘小公子你刚刚拦我们难道是想帮他们? 紫衣少年,摇摇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哦,也不是,我就是认为强迫来又哭又闹的挺没意思。 小公子那你认为怎么才有意思?黑衣男子直勾勾的看着紫衣少年满脸邪笑。 我认为,应该你情我愿的这才好。莫尘唇角微扬,缓步向他们走近,将额间的几缕乱发捋到了一旁。悠然的气韵,傲然的风姿。两人看得有些发痴。 莫尘勾了勾唇眸底闪过一丝冷笑,将要出手。此时小女孩却忽然大声地哭喊起来,狠狠地咬了黑衫男人一口。黑衫男子吃痛,瞬间回过神来死丫头,我宰了你。揪住女孩的衣领挥刀便要砍,女子吓得满脸惨白大叫出声。 住手。听到喝声黑衫男子果然收了势怎么,小公子想帮她?男子眯起的眼在莫尘身上不停的扫。 如果我说是呢。少年唇边浅笑莹然。 黑衣男子与白衫男子对视一眼,眯起眼看了看要我们放了她也行,除非你愿意留下。 男子的刀始终放在女孩的脖颈好,我留下,放她走。莫尘淡淡说着。 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陪我们?黑衣人喜出望外,双目瞪圆。 你们这长相的确困难了点,但好在身材还勉强凑合。已然是不快不慢的声调。 你怕不是在逗我们的吧,如果你要耍花招,我会让这丫头血溅当场!白衫男子大刀抵着小女孩的脖子不敢相信。 对对,让我们放了他们可以,但得把你先捆了才行。黑衣人也是不放心。 莫尘轻佻着眉缓缓开口那可不行,如果你们捆了我,却不放人,那我不是吃大亏?你放心,我们黑白双煞说话算话,何况有他们在,这实在太碍眼不是?白衫人诡笑着盯着紫衣少年。 也好。莫尘靠到了树干上,眼中含着笑意。小公子你如此风姿我们怎么能受了,那我们可是不客气了。白衫男子眉开眼笑小心翼翼地绕到树后,把莫尘结结实实地捆在了起来。 这回是不是得放人了。看了看身上的绳子莫尘抬头嘴角微翘,浅浅的笑中含着嘲讽和不屑。 好,放人,滚,赶紧滚。黑衫男子道,将小女孩推到了一旁。爹。小女孩连忙去扶砍柴男子。男子现在才喘匀了气,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看着被绑在树上的莫尘眼中难掩愧色。 要走快一些,不要耽误了我们的好事。莫尘淡然的说,砍柴男人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拉起女儿便往山下跌跌撞撞地跑了下去。 小公子可真是明白人,这回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说着黑衫男子搓着手诡笑着要去摸他的脸,莫尘将头一侧,躲了开来。白衫男子冷冷一笑直接去解莫尘的紫色玄纹腰带。慢着。莫尘微挑眉梢唇边的一抹浅笑格外魅惑两位是不是松开我,这也不方便,嗯? 哎,小公子这你就不懂了,这才有有趣呢,到时候你再叫上两声那就更刺激了。白衫男子如是说。 哦,叫上两声更刺激?微微敛着眼,如清泉的眸中流转着彻骨的冰寒。 对对对,刺激特别刺激。黑衫男子哈哈笑着。莫尘身后的手腕轻转,瞬间捆绑的绳子就化为轻烟。 好啊,那小公子就先让你们叫上两声。唇边的轻笑化为了冷酷的冰寒,莫尘挥手召出紫虚一道炫目的紫色流光闪过,残红飞溅。 两人痛苦哀嚎,看了眼受伤的手臂,面露狰狞,挥刀向莫尘劈来。莫尘冷笑一声,挥剑相迎,他的剑法潇洒飘逸,变化莫测,炫目的紫光下二人只看到亿万少年,亿万剑芒。几声惨叫过后,这黑白双煞便都身中数剑倒在地上。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2) 紫衣少年步履悠然的走至双煞面前,扬起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但这笑看着却让人心寒怎么样,这回觉不觉得刺激,还要不要再来叫两声,嗯?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两人面色惨白,颤声跪地不停磕头。 饶了你们,还让你们去害人?莫尘勾了勾唇,挥指向二人身上点去。啊啊啊两人倒地痛苦嚎叫。废了二人的修为,莫尘长袖一挥又把他们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处。 看着还在挣扎的二人,莫尘缓缓扬起了唇杀你们脏了我的手,是生是死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说完足下微点,腾空而起,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第3章 相见 夜深,中年男子眼下一片青黑,呆呆的看着床铺犹如丢了魂魄一般。此人面色微黑五官周正,看着淳朴憨厚。瞌睡不停地打着,可他就是不敢躺下。 半晌后,男子实在困得挺不住,咬了咬牙这才狠狠心缓缓地倒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所担心的事情还是便发生了。 他只觉眉间发紧,头皮炸裂,不多时一道虚无的身影猛然扑在他的身上。男子只觉双耳轰鸣,四肢无力,头中更似被生生褫夺了神识一般痛苦万分。 男子用尽全力试图呼喊,可无论怎样用力,却也叫喊不出一丝的声音。男子痛苦挣扎,调动体内灵力与之抗衡着。半晌后,就在其感觉自己即将这么痛苦死去时,终于啊的一声喊出了声,他的眼睛也挣开了一只,可当看到眼前的情景差点昏死过去。 暗夜中一张惨白的老女人的脸正阴森森地趴在他的眼前面目狰狞地看着他。 啊!男子再次惊叫出声,另一只眼睛也睁开。随着这声惨叫刚刚那张可怖的人脸终于化为一团黑气消失不见。男子猛然从床上坐起,双手狠狠地插入发中,悲惨地嚎叫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无能,无能!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翌日傍晚 酒肆中热闹非常,小二笑脸相迎,客人侃侃而谈。正在此时,一个衣衫褴褛满脸灰尘的女人突然疯疯癫癫地跑了进来。正当众人感到惊讶不知是何故之时,女人猛然抓住门口的一名男子,眼中满是惶恐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它们吃了他,吃了他,就剩一只小手了,小手,啊女人边叫边哭。 你干什么,死疯子,赶紧滚。男人猛一甩手臂,将那女人甩到了地上。 女人咕噜一下爬起,又跑到另一人面前极度哀伤你知道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它们吃了,吃了!女人捂着脸痛哭起来。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到是管管!就是,还让不让人吃饭!快快赶快把她轰出去!酒肆内的客人很是不满。 对不住,对不住,各我马上跟她说。老板连忙走了过来,不停地向众人作着揖。 赶快,赶快。让她走。快点!快点! 是是是老板点着头走到正在痛哭的女人面前出去吧,他们都听到了。 不能走,不能走,他没了,就剩一个小手。女人捂着头痛哭。 好好,屋里的人都知道了,你再去外面再找人说说。老板继续哄着,从小二手中接过一个馒头。女人一把抢过馒头抹了把眼泪对对,去外面说,去外说。而后大喊着跑了出去。 嗨!看着跑出去的女人,老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老板,这女人可底是怎么回事?有人问。老板摇了摇头众位不知,这也是个可怜人!又叹了口气继续几年前远嫁到了西峡镇,原本和丈夫恩恩爱爱还生了个大胖小。可谁也没料到一年前那镇子后山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群类似蝙蝠的妖兽,那些怪物个个生着獠牙,专吃人肉。那女人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被活活吃掉才疯的,可怜啊!说完店老板不住地摇头,众人听后也是一片唏嘘。 一旁的雅间 暖阳透过珠帘印着光影斑驳,印在紫衣少年身上如流光潋滟,纤长的手指轻转着手中的酒盏,一脸漫不经心的模样,唇角微微扬起,如水的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另一处雅间 白衣男子墨发轻垂,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透着清冷而疏离,一身冷深邃而幽冷的气息有种摄人的威仪,只是那般随意的坐着,便让人不由被他的气势所摄,生出了几分不可违逆之感。 紫衣少年走在密林之中,头上不时传来的乌鸦凄凉的鸣叫之声,让原本就阴森的树林更显诡异。突然,少年只觉身后恶风不善。挥动手中灵剑,炫目的紫光闪过,随着几声怪叫之声,两只状如蚯蚓的妖兽便被斩成数断。这妖兽的血是绿色的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溅到草叶之上的血渍,立刻冒出一股白烟。 莫尘淡淡的看了一眼,微微掸了掸炫目的长衫,转身从容而去。不多时,忽听远处传来阵阵撕心裂肺地惨叫之声。莫尘眸光一凛,足下轻点,寻声而去。来至近前是一个黑黝黝的山洞,里面的声音已经愈来愈弱了。少年疾步进入洞中,只见这洞中漆黑一片,只能见到一双发着红光的细长的眼睛一闪一闪。 莫尘抛出夜光珠,随着纤长白皙的指尖不断幻变,明珠浮于半空,洞内亮如白昼。莫尘抬目而望,眸光透出彻骨的冰寒。 只见洞中一只高有数丈的蝙蝠正用那闪着寒芒的獠牙甩着头撕扯着两个人,一人有的头已被扯掉;另一个肚腹已被撕开,露出血淋淋的内脏。 混账!莫尘化身一道流光如迅龙般向妖兽袭去。 蝙蝠兽疾速闪过随后身后的一丈余长的尾巴仿佛如一条长鞭抽向少年。莫尘足下下紫光乍现,双臂舒展如疾风般倒飞出三四丈。与此同时一道白光如闪电般射向妖兽,妖兽陡然大惊未及躲闪,锐利的剑刃便刺透它背部瞬间黑色的血液汩汩而出。受了重创的妖兽反而愈加的疯狂,猩红的双眼中闪出嗜血的寒芒,它愤怒咆哮张开血盆大口,再次向莫尘扑来。 莫尘长臂轻挥一道闪着璀璨炫目的光幕出现身前。轰!巨大的能量波如山洪般喷发而出,碎石崩飞,尘沙四溅。蝙蝠妖整个身体被后抛数丈。 莫染快速掐动指诀,灵剑闪着耀目的剑芒向蝙蝠妖暴射而去。随着一声惨叫,蝙蝠妖的一只前腿便被瞬间砍断。蝙蝠妖也是机敏感受到极大的威胁,大吼一声振翅而起,化作一道红光便向西而去。紫虚应声出鞘,随着莫尘指尖的快速幻动,炫目的流光在夜空中闪过,只听一声咆哮蝙蝠妖如一块巨石般轰然坠地。 莫尘腾空而起,飞至近前燃了道灵火符将焚化。忽然身后传来排山倒海般地恐怖怪叫之声。莫尘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空中一群如乌鸦般大小的蝙蝠遮天蔽日般向他飞来。 紫衣少年微挑起眉眼,如月般的眸中透出锐利的肃杀之色。正在此时,只听身后的湖中传来异响,莫尘回头望去。 是他!紫色身影微怔,眸中难辨神情 第4章 残魂 湖对面的男子,一身冷月莹然。足下蓝光微闪,脚尖在水中轻点,白衣轻拂,仿若流云缱绻,随风而过,然后飘然落地,一派优雅淡然之姿。 少年心神恍惚,身后忽然窜出一只蝙蝠妖,锋利的尖爪狠勾了一下他的手臂,透出一点微红,少年挥剑将其劈斩目光始终看着来人。 刚刚心神不宁,并未看到对面有人,此时白衣男子看到紫衣少年骤然一惊,停步不前。剑眉狭眸,薄唇微扬,灿若星辰的眼眸中尽是惑人的温柔之色,那一身的高贵从容,气韵卓然不是那人又能是谁?男子星眸微敛,掩去心头的波动,恢复了淡定从容。 此时,遮天蔽日的黑云便已飞至近前,竟然数万计,血红的眼睛寒芒四射在这暗夜中如鬼魅一般。这些妖兽吃了人的血肉已有灵性,不是七冲八撞而是在二人头顶布起阵法将其困在当中。它们的速度极快,一双双利爪闪着嗜血的光芒。 两人忽视,默契的靠在一处守住对方的虚空,只隔着一层单衣,彼此身上的温度特别清晰,两人的身体不由轻颤。 运转体内灵力白衣男子向眉间轻点,随着淡蓝色的凤玄翎催动,一只耀目的蓝凤忽然闪现瞬间万丈璀璨光芒骤闪夜空似乎都被点燃。蝙蝠兽被这眩目的光芒刺得纷纷后退逃窜。男子手指不断幻动,无数的闪着刺目寒芒的冰剑,如闪电般呼啸着向那些蝙蝠兽激射而去。 紫衣少年则祭出灵剑随着剑诀掐动,灵剑瞬间幻化为千万随着一声轻喝,漫天的紫色利剑锐啸着同时射向那些妖兽。一阵怪叫之声过后,那些被击中的蝙蝠兽皆化为一股股黑烟瞬间便消失不见。 两人收剑飘然落地,白衣男子看了一眼少年,转身而去。 站住,莫染!白衣男子身形一顿,负手而立。 十年了,你还想躲多久?莫尘语调依旧缓缓慢慢,沉静的空气中却莫名多了些压迫感。淡然一笑,步履从容的走至白衣人面前,一抬眼,眸中却是如冰锥般的锐色。 我没躲,只是不想再见。白衣男子语声低沉,如河底水流淌过。 不想见我?朝身侧之人微微挑起了眉,含笑的眼中透出几许戏谑。 白衣男子微微敛了眼,掩去眸中深沉的痛色所有人。 噢,为何?半敛着眼眸,难辨其中神情,微抬的眉却透着些兴味,紫衣少年缓缓开了口如是说着。 白衣男子刚要开口,突然不远处却传男子低低地抽泣之声。两人未再说话,寻声向前走去。不多时,但见前方一孤坟前正跪着一人。 对不起,姐姐,我食言了,是我无用,现在便向您谢罪。此人抽剑便要自刎,一道流光闪过,宝剑应声而落。 谁?谁在哪?男子被惊得不轻,慌忙起身四下张望。 紫衣,白衣从树后转出步履从容的走了过来。 你们是谁,要你们多来管闲事?男子毫不领情,满脸怒色。 闲事?紫衣少年微微挑眉,唇边噙着笑意,悠然走至近前,足下轻勾,地上的灵剑便已然握在手中。这位道友,我可不是管你的闲事。只是替此仙器不平,死法很多,你又何必祸及他人?少年眼中满是温和的笑意,缓缓的说着,特有的语调带着舒缓的节奏很是悦人。 你男人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看着紫衣少年,白衣男子的眸中闪过一丝暖意,见其向自己看来,又骤然敛去。 这位道友可是遇到什么难事?见此人一脸黯然,白衣男子如是问着。 男子叹了口气谢谢公子美意,我的事谁也帮不上,你们还是不要问了。 好,既然不说那你请继续。紫衣少年唇角微扬,挥臂将灵剑深插入地,转身便要离去。 两位公子请等等!男子忽然坐了起。 莫尘嘴角微勾,看看地上的男子,眸中闪出一丝兴味之色。 男子赧然低头公子有所不知,我从小父母双亡,是义姐辛苦将我带大。可还未待我学成回报,十年前义姐却忽遭贼人杀害,还被极其残忍的分了尸。说着男子忽然悲痛的抽泣了起来。 两人对望,眸中皆掠过一丝冰寒。 男子擦了擦眼我在姐姐坟前曾发过毒誓,十年之内定找出真凶,为她报仇雪恨,否则便叫我日日厉鬼缠身! 看样子你是没有兑现誓言。紫衣少年唇边噙起一丝浅笑,口中说出了轻柔的话语。 男子重重点头是我无能,十年来竟无一丝线索! 此人只剩一丝残魂,无法招来一问。紫衣少年如是说着,目光看向坟冢,顿时唇边扬起了一抹笑意,转头看向白衣男子,见其也看向自己,眸光一触即分。 也许你的姐姐早已把杀人者的名字告诉了你。白衣男子声音深沉,眸光凌然。 看着白衣男子,紫衣少年眸中流光暗闪:很多时候他们都能想到一处。 啊?告诉了我,这怎么可能,被碎魂之人无法入梦。男子惊呼。 白衣男子面色肃然,径直向那坟冢而去。男子满脸讶然紧随其后。 来至墓前,白衣男子指了指坟冢你看令姐此冢与周围的几次处有何不同?男人向周围看了看紧紧皱眉并不何不同,都是泥土所埋,只是略略大了一些! 如此明显,你还没有看到?舒缓的话语再次传来。 男子有些发蒙,又看了半晌才皱着眉其他的坟上杂草丛生,藤蔓缠绕,而此坟只有一棵草,是这样吗? 白衣男子微微颔首,紫衣男子淡然一笑。 那这又能看出什么?男子仍是不解。 莫尘眉梢微挑,挥袖翻出夜光珠,随着法诀的掐动,整座坟冢被照得一片明亮,有如白昼。 你现在仔细看看那坟头之草。白衣男子看了眼紫衣少年,回头对男子说出了这句话。 。 男子连忙颔首绕着坟头一圈圈绕。公子,我真得看不出什么,只是棵草而己,这草也不会说话。男子眉头紧皱看着两人。 你可认得此草? 男子看了看我认得,是一棵豆秧。 此豆秧有何不同之处?白衣男子再问。 不同之处?男子转身,趴到了坟冢之上,仔仔细细打量了起来。突然男子满脸惊恐地大叫一声,从坟上迭落了下来 第5章 乱心 豆发红?凶手为豆发红,窦乏弘?趴在地上的男子浑身抖若筛糠康,不可置信地望着两人。 紫衣少年唇边扬起了一丝浅笑你说呢? 此人很熟?白衣男子眸光微寒。 男子狠狠地颔首,双手抱着头泪流不止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不行,我还是不信,我还是不信。说着骤然跪在坟前,狠狠地嗑了头姐姐,请给我个明示,真的,真的是那窦乏弘吗?此话刚落,坟上的豆秧瞬间变得如血般的鲜红透亮,闪着慑人的红光。 男子呆坐在地,口中喃喃我与窦氏兄弟师出同门,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说完起身向两人深施一礼,而后如幽魂般离去。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3) 保重。看了眼身边的紫衣少年森然的眸光暗了暗,语调沉缓,仿佛不带一丝情感。 跟我走。攥紧他的衣袖,少年微微扬眉,眸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松手!白衣男子看着自已广袖上如玉般无瑕的手微微阖了阖眼,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 少年淡然一笑,水眸微敛,语调轻缓我要是不放呢,嗯? 你不要逼我对你动手。语声带着叹息。 好,那你还等什么?轻抬的下颌带着挑衅,微扬的眉眼透着微寒,倏然挥剑。瞬间,白衣,紫衣交缠化作炫目流光,紫色剑芒挥洒,冰蓝寒气四散。时如狂风怒吼,时似惊涛拍岸,神彩飘逸,莫测变幻。两剑相撞,剑芒大盛,气浪席卷,巨石乱坠。身体回转,飘然落地,只有各衣袂及墨发随着尚未消散的剑气兀自飞扬。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就这般一直定定的看着对方,眸光在彼此身上流转,十年,整整十年,互望的眼中有千般的情,万般的意更有苦涩,不甘,纠缠,决然 突然眼前的紫色身影微晃,蓦然向后倒去,白衣眸中骤然闪过慌乱,大步向前倏然伸手将他搂在了臂弯。 你还是很关心我的,不是吗?莫尘挑起眉眼,嘴角微弯,眸中含着淡笑,望向面前之人。原本微红的唇已经透出青色,这是中毒的表现。 自己中毒了,难道不知道?声音冰寒彻骨,森然的眸中透出心痛与不安。 放心,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况且我还没那么看着望过来的眼满是关切之色,少年微挑的眉眼浅笑莹然,轻缓的语声还未说完,便轻阖了眼。 怎么还和小时一般,总是拿你自己在逼我,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不会不管,嗯?白衣男子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紫衣手臂处的微红,将广袖卷起,白皙的肌肤上有一处已然漆黑一片,正向外流着黑血。没有一丝犹豫抬起骤然覆上了唇。紧紧抿吸将毒血吮去,直到伤处的血液呈现原本的颜色,再不见黑蓝,才停了口,抹去了唇边的血色,抬眼朝怀中之人望去,眸中暗光流转。 莫染,我走不动了,抱我! 小染,我快掉下去了,接住我! 染,你为何总是愁眉不展,要像我这样才好看! 你都这么大了,不能总让我抱了。 我不管,就是让你抱我! 叫兄长!不,我就喜欢叫你莫染! 原来的弟弟已变为如此俊美的少年,但那一身风韵悠然的风姿却依旧未变,轻轻拂了拂白皙面颊上的几缕长发,眸中流光暗闪,轻轻抱起,足下微踏,腾空而起,掠过湖面,飞向客栈。 翌日傍晚 缕缕暖阳透过层层纱幔映出淡紫色的光影斑驳,仿若水光潋滟。床上之人满头乌发铺陈在枕边,轻哼一声,悠悠转醒。一道柔光正入双眼,抬起手臂去挡那束光,却发现自己手臂受伤的地方上竟缠着雪白的丝绵,男子唇角轻扬,心头舒暖。 房门打开,白衣人拿着茶壶走了进来。 几缕发丝在指上缠绕,松散的紫衣微敞露出一片莹白,乌发之下如水的眼眸如星晨般璀璨,犹带魅惑挑衅的笑意,倚靠在软榻上。对着他缓缓开了口兄长这回不躲着我了?语调总是不疾不徐,轻缓舒暖。 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风姿悠然,魅人心神,惑人双眼,莫染心头微颤,转身往外踏步你饿了吧,我去准备晚膳。 莫尘来至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纤长的手握着茶盏,一手支着下颚,微扬的唇边带着几许狡黔,眸中透出兴味之色,仰头将杯中的茶水喝干,唇边笑意轻浅。就是要将他表面的平静淡然撕碎,将他逃避的心搅乱。 房门轻敲,小二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看到桌前之人,脚下竟有些忙乱,他还从来不知世上还有如此优雅俊美之人,只是一个微挑的眉眼便能如此惑人。 给我,你出去。白衣男子从小二手中夺过托盘,眸中透着戾气冰寒。 好好公子您忙。这个人身上散发冷意比寒风还要刺人,小二如避蛇蝎般逃了下去。 你在吃味?少年唇边笑意莹然。 我是你兄长,为何有此一问。放下托盘,将酒菜取出放在桌上,清清冷冷的说着。 少年淡然一笑,给彼此的都倒上了酒,好看的手轻转着酒盏。 告诉我,你的眼中为何总是如此冰寒,如此清冷,总是透着孤寂与疏离?为他的碗中夹了菜,如水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他,缓缓说出了这句话。 望过来时眼不再是往日的情挑与悠然取而代之的是郑重与沉缓,他这是在关心自己!我生来便是这般。低垂的眼中敛去丝丝怆然,平平淡淡的回答。要他如何说,说他有记忆起对上的便一直是冰寒到阴森的眼,那眼中是冷酷,厌恶,怨毒是恨不得他从来不存在,恨不得他马上从这个世上消失,恨不得他即刻便死去? 没有人生来便是如此。微抬的眼透着审视仿佛能将一切洞穿,语声淡淡,神情却透着森然。 我便是那个例外。仰头喝了酒,唇边勾起的弧度不似笑,却是深深的无奈与自嘲。问他心中有恨吗?没有,恨,意味着还在意,还挂牵,当一个人的心已然凉透之时,又何来惦念何来挂心,有的也只是淡默与冷然。 你可知,为何我总是喜欢让你抱我?一手支着下领,灿若晨星般的眼中含着笑意,虽是清浅的,但和着那挑起的眉,却偏生出几分诱惑之态。 如此爱昧的话语伴着舒缓的节奏听着却不觉戏谑却透着郑重,深沉如许,使人不觉深陷。他的心意他又岂能不知,而自己的心又如何欺骗,但他们是亲兄弟,他不能有更不该有那种情念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逃避,但真的忘掉了吗,只有自己知道,看着那双柔和的眼,眸中闪过几许无奈摇了摇头不知。 不知?少年唇边的弧度又深了几分,倏然将手覆在他的手上,紧紧握住感受到了吗?唇边浅笑悠然,挑眉望来。 掌中的热度在手上流转,伴着血液缓缓流入心间,一如抱着他的身子如同一缕云绪般和缓舒暖,那种感觉让他留恋让他凌乱。 莫染我不愿见你那么冰寒,孤寂,悽然我的心会痛,我就是要用自己的身体去给你温暖,让你同我一般,你说,不知?依旧是和和缓缓的语调此时却透着深深的压迫感。 浓浓的暖意涌上心间,任谁也拒绝不了别人对你的好,更何况是这般看似温和清浅可骨子里却透着傲然气魄之人,他的亲弟弟。 就在一瞬,温润的唇倏然覆上,急促的呼吸在彼此的唇间流转。 莫染只觉双耳轰鸣,分开唇莫尘!莫染微微轻喘。 如瀑的墨发垂在身前,刚刚只是在唇上轻轻擦过但那沉稳傲然的高贵气质却让人流连,原本只是清淡的冷香此时也变得旖旎悠然。从来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干净的味道,唇上似有幽兰。催着他想要品尝更多,眼底的眸色渐暗,缓缓俯身再去覆那张柔软。 望过来的那双眼,墨玉般的眸像是深潭,好似能将人吸入般静谧幽然。炽热的气息吹在面颊酥麻舒暖。 白衣努力别开脸骤然起身,口中还有少年的甘甜你,不该如此。顿了顿迈步向外走去。 月色如水,树影婆娑,晚风轻拂,带起衣袂翻飞。理了理鬓间吹乱的几绺发丝,莫染闭了闭眼,手扶额间,深深吸了口气,苦笑。他们是兄弟万万不该有如此这般的情愫,逃了这么多年,躲了这么多年,可为何但一旦见到他自己却再也无法将其忽视。见不得他受伤,见不得他浅笑悠然,更见不得他在别人面前展露风姿,怎么办,他的心已经乱了。 第6章 沐浴 明知自己中毒,故意不去理会,就是想留下此人。莫尘扬唇浅笑,举箸便要用饭。 嗯。伤口处忽传巨痛,少年闷啍一声淡笑摇了摇头,用左手去举箸。忽然,手中的箸骤然被抽去,一袭白色衣袂却已到了眼前,依旧平淡冰冷的脸色。少年唇角缓缓轻弯,左手也可自如用饭但此刻他并不想说破轻轻点了头。 一口莱,一口饭,莫染喂得很用心,好像还当他是那个幼时的弟弟,等他咽下才去夹下一口。小时兄长便是如此喂他,莫尘只觉心头很热很暖,不知是因为这饭食还是因为眼前之人。 为何不吃了?见莫尘忽闭了口,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己,莫染说了这句话。 你还为当年的事自责,对吗?望过来的眼似乎看透了他心头所想。 莫染没有否认,回望过去苦涩淡笑。当年的事对他的冲击太大,看到弟弟的脸色渐渐发青,那么美好的生命即将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渐渐消失,他真的怕了,几乎发疯。不停地拍打他的后背,覆上唇想把刚刚喂下去的汤圆吸出来,至到被那人一脚踢飞,在晕过去的一瞬他真的希望自己就那样死去,他要死了,那他便陪着他。 你还活着,这很好。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我那时若死了,你也不会活,对吧。缓缓的语调透着确信,这不是一句问话而是肯定,微抬的眼帘,眸光如火般炽热。 低下头,回避那闪着流光的眼,他总更能将自己看穿。说这些干嘛,莱快凉了。声音依旧冷冷淡淡举箸夹了莱再次送到唇边。 簿唇轻轻扬了扬张开口为何吃你喂的饭食味道很是不同?舔了舔唇,含笑望来。 白衣人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又夹了一口。 你也吃,别光喂我。把这口莱回推到了莫染嘴边,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茫。莫染顿了顿,开口吃了莱,这双箸两人共用,上头还残留着他的味道,他碰到的地方莫尘也碰过,吃着口中的菜,莫味却不知菜是何味了。 味道是否不同?薄唇勾了勾,如水的眸中意味不明。 没有不同。声音如一的冰冷,不再看他那双浅笑莹然的眼,答了话。 紫衣少年淡然一笑我想吃虾。指了指桌上的盘。 放下箸,白皙的指尖轻夹剥好,递了过来。簿唇微启却是连那纤长的指一同含入口中。微抬起眼帘看向对面之人,仿佛被夜浸透的眼中满是温柔之色。淡红的舌尖如羽般在微冷修长的指上轻扫,吮吸,温热,柔软,湿滑,莫染心跳如鼓。 快吃饭。抽了手,调匀气息,眼中依旧透着冰寒。 莫尘嘴边扬起了极为微小的弧度,为两人眼前的酒盏里都斟上了酒,推到他面前多年未见我们喝两杯。 但这回不可再胡闹。面上虽是一片森然冷意,但眸中却划过一丝宠溺与无耐,虽一闪即逝,但莫尘还是看到了,唇边的孤度又深了几分。 如果醉了,那可犹不得我了。沾了酒的红唇更显润泽,俯身探到他眼前,扬着眉,缓缓说着。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可以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对方,呼吸到彼此的气息。 那便不要喝醉。莫染向旁转了头,敛下了眼,掩去心中的慌乱,语调很缓。 酒不醉人,人自醉,兄长难道不知?舒缓的语调,含笑的眼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似乎要看进他的心里。 口中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听他唤兄长,莫染忽觉很难受,不知是因为喜还是因为忧。看了他一眼缓缓端起了眼前的酒。 这个饭两人吃了很久,酒也喝了不少,莫尘的脸上泛起红云,额上也透出薄薄的一层细汗。门外忽然传来敲门之声,莫染走至门前,只见是几名小伙计抬来沐浴的木桶,桶中已经放好了热水。 看着这一脸森然的白衣人,小二不禁心头发颤,点头灿笑这是那位紫衣公子要的热水,小的已经备好了。说完又伸头去看里面之人。 放下之后就赶快走。唇边带着明显的厉色冰冷,语声更是透着彻骨的凉意。 如果热水不够,尽可再唤小的。恐怖的压迫感,森冷的气息,小二将水抬至里面带着几人赶紧抽身。走了几步还是回头又望了眼正握杯向他点头浅笑的少年,只这一眼,小二差点没摔个跟头。 呯!门被重重关上,莫染回头看着少年,唇边的弧度如冰刃般霜寒。 兄长不用夸我,我也没有办法。少年语声不快不慢,唇边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依旧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中的酒盏。 你洗吧,我回自己的房间。语声深沉,似带着无奈与愤然。 不要走,替我洗头,还像小时那般可好?放下酒盏,莫尘微扬着眉梢。 我们已经大,多有不便,你自己慢慢洗。眸光微微的闪,随即又淡淡敛下。 莫染,你看我的手臂如何自己洗?你若不愿那便算了。缓缓说着,悠然而去。转到屏风后面,随着身上的紫衣一件件被解下,修长的双腿踏入木桶之中。解下束发的紫色绸带,长及腰际的如墨长发倾泻而下,丝丝缕缕在水中四散开来。 看着从外袍到内衫一件件搭在屏风上的紫衣,莫染剑眉紧蹙,脚下不知是走还是留下,但真的让他自己动手洗头他的心又不忍。 兄长如果不走,那就过来。舒缓的语调从屏风后传来,听着很是悦耳,但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仪。 沾了水汽的缕缕发丝在柔暖的烛光下闪耀着诱人的色泽,浸泡在水中的少年,慵慵懒懒的倚靠在桶边,白皙光洁的肌肤上水色莹然,并未刻意做些什么,但那微张的红唇已能惑人心神。把那头还滴着水的黑发向后甩去,扭过头挑眉看向身后之人兄长快一点。莫染走到他身边,握起如墨的发丝,手中的触感很滑很软打动人的心弦,不去看水中的景致,努力平息凝神,在发上涂抹着皂苓。 鼻间是皂苓的味道及蒸腾的水汽氤氲,少年沾了水的俊颜更显虚幻。眼前这个弟弟不论是傲然的气魄,还是卓然的气韵,亦或是淡然的冷漠,任何一种风姿都极为惑人,让他沉陷,让他失神,让他难已自控。 生上结实而优美的线条随着呼吸暗影起伏,北后那完美的孤度更是诱人,莫染的气息早已不稳,忍受着心头翻腾不禁苦笑,知道留下会如何,这便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莫染身上的凝华香萦绕在鼻间,本是清淡的冷香此时竟透着几许旖旎,享受着兄长为自己洗发,仿佛又回到儿时,兄长也是这般为他洗,为他擦干。十年,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过的,对他而言身后之人已经不仅仅是兄长而是不可失去的依靠与牵念。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4) 不要对别人再展露风姿,会惹上不必要的是非!莫染的话忽然从身后传来,语气十分认真。 少年转身,抬起头挑眉轻笑这样你会不高兴,嗯?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担心你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深深的回望他一眼,眼中神色复杂。 听着他这口不对心的话,少年扬眉浅笑真的只是担心我会惹麻烦? 自然,不然还会是什么?白衣男子语气深沉。 手腕骤然被人拉住,噗通水花四溅,白衣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浴桶里,莫尘做什么?浴桶不算大,勉强容下两人,此时他的身体就紧贴在莫尘身上,触到他柔韧结实的肌肤,看到水中那惑人的风姿,莫染喉头发紧。 莫染,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我要摸摸你的心,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会痛?但我的会痛!莫尘将手贴在他的肿前,而后又拉到自己的肿前,如水的眸中透着清冷锐利。 够了!莫染骤然从桶中起身,疾步走至屏风外,肿口上下起伏,低喘。沾了水的长发垂到身前,白衣紧贴在身上,水珠不断的滴落,地上水渍一片。莫尘,不要再这样,不要忘了我们是亲兄弟。声音低哑,语声中带着浓浓的悲凉,深深叹了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兄弟?莫染我从来不需要兄弟。手臂流着血,莫尘向后仰头倚在了桶沿,紧紧阖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求收藏,求推荐,爱你们的澜轩。 第7章 质问 怅然回到房中,莫染拎起桌上的茶壶狂喝一顿,脑中皆是那温热坚实的触感,任他如何摇头也无法将其挥去。苦笑,轻叹,已然深深刻在了心间一切都是徒劳枉然。 缓了缓,脱下湿透的衣衫,不自觉闻了闻,上面有淡淡的皂苓香还有那人舒暖的味道,叹了口气换上一身月白的中衣,颓然的依靠在床前。忽然,窗外两道流光一闪而逝,莫染微眯了眼,套上外衫,疾步出门寻着那两道光飘然而去。 不久两道光在无涯山中的一处破庙里消失不见。莫染飘身而落,抬步走入殿中。这是一座已无香火供奉废弃多年的寺庙,因年久失修,支撑大殿的柱子已有残缺。殿内漆黑一片只有透过的几缕月光能看见神台上的十八罗汉面目森然。 刚走几步,便听嗖,嗖,嗖几道声响,莫染肃然而立,持剑四望。此时,殿内忽传来老年女人的哭声,接着是年轻男子的笑声,再来是婴儿的哭声,随后又是老年男子的笑声。这些声音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不停袭来令人头昏脑胀。莫染掐了一个清心诀须臾大殿内便重归安静。 刚要抬步往里走,忽觉背后阴风四起,无数的风沙夹杂着干草树叶吹至殿中,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尖锐的诡笑之声。这声音极为阴邪刺耳,令人闻之色变,听之难安。随着笑声越来越响,大殿剧烈地颤抖起来,四周粉石纷纷下落。 腰间的通灵玉珏动了动,莫染骤然转身。只见一幅巨型画轴凭空而现,随着画轴从上至下一点点展开,一个白色巨灵的身形显露出来。巨灵足有数丈之高,浑身发着惨惨白光,白光照在身上,让人顿生眩晕之感。 巨灵身上挂着一件白衣,内里好像什么都没有,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头发高高束起,脸犹为诡异,嘴硕大无比,没有嘴唇,两排赤红的牙齿裸露在外,发着幽光。巨灵诡笑一声从画中飘了过来。 莫染微微勾了唇,一道迫人的冷芒在眸中骤闪。纤长的指尖微微幻变,灵剑迅疾直飞巨灵,数道冰蓝闪过,巨灵便被切成数段,化为轻烟。莫染转身欲走,那些轻烟便又再次凝聚在一处巨灵再次出现。莫染眸色微敛,眸中透出几分兴味,持剑森然的看着巨灵。 妖物诡笑一声,血口大张,一团黑气夹着一颗巨大的眼冒红光的骷髅向便向莫染袭来,莫染足下灵光涌动,双臂舒展化为一道清风,向后退飞,骤然转身避了开去。骷髅轰然打在墙上,骨块狂飞,在大殿的墙壁之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巨灵见一击落空怒吼不停,眼中顿生诡异的绿光,咆哮着双手同时张开,不断的绿色骷髅便激射而出。霎时间,大殿内绿光森森,鬼叫连连。莫染广袖轻挥,一道冰蓝色的光幕蓦然出现在面前,左脚猛然向前踏步,双掌同时向前推出。天地轰鸣,一颗颗绿色的骷髅撞击到这巨大的蓝色光幕,登时化为一股股绿气四下飘散。 巨灵愤怒无比,双臂捶胸激射而出的骷髅瞬时凝聚成巨大的一道绿光呼啸着向着光幕暴射而来。更为巨大的轰鸣之声响起,大殿再一次剧烈地晃动。莫染前方鬼光一片,脚下咔嚓巨声,骷髅产生的劲道顿时使其身子向后倒去。莫染勾唇冷笑,眸中透出厉色寒芒,身体用力将那道绿光反推了回去。 巨灵狂吼一声,无数个骷髅便如迅雷般向莫染狂掠而来。幻!莫染掐动剑诀,随着指尖不断地快速幻动,灵剑幻化为无数柄,锐啸着向那些骷髅暴射而去。随着一声声闷响那些绿色的骷髅瞬间消散。未等这巨灵再有动作莫染骤然凌空而起如闪电般朝着那巨灵本身冲去。 口中默念法诀双手在空中同时书符篆,一张张蓝色的斩妖符赫然附到了巨灵的身体之上。散!莫染沉声低喝,巨灵狂吼一声便化为一股轻气彻底消失不见。 莫染飘然而落,持剑继续向里走。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阵阴森入骨地笑声。莫染回首望去,只见身后的丛林中正有一物向自己飞来。不应该不能称之为物,而是人,但却是只有一半身体的人。此人犹如被腰斩后的囚犯,头发四下披散,面目狰狞。悬在半空张着血盆大口邪笑着甚是可怖。 莫染飞身来至大殿之外,持剑肃立。巨灵是你刚刚所斩?半身人满脸的愤怒。 是我。莫染冷笑一声,沉声吐出答案。纳命来!半身人怒喝。身形如鬼魅般瞬间闪到了莫染的面前,抬手一掌向其狠拍了过来。莫染淡然自若,身形向旁骤然一闪,轻松躲过,挥动灵剑向这半身人的手掌一斩而去。妖物反应极快生生的将其手掌收了回去,随后身形在空中飞掠。大吼一声,对着莫染的头部又是一掌,这掌速度极快,如惊雷似闪电,掌虽未至但莫染的衣袖已然被掌劲吹起。灵剑快速斩落,随着落下的轨迹,一道半圆形的蓝光势如破竹朝这半身人猛然劈去。这次这半身人竟未躲未闪而是接了莫染这一剑,随着一道刺目的白光骤闪。人与灵剑相撞,发出一道刺耳的轰鸣之声,巨大的灵力波竟将两人都震退出数丈。 半身人一阵阴邪地狂笑小娃娃你的修为不赖,我修炼了千年已然成为金刚不坏之身,没想到你竟能扛住我这一击,我倒要看看下面你如何躲得过!说着这半身人再次挥动起双掌,只见漫天的掌影,劈天盖地的向莫染轰了过来,虚虚幻幻让人实在真假难辩。 莫染不急不躁,广袖轻挥挥腾一道数丈之高的火墙赫然出现。这妖物大惊,但依然躲闪不开,瞬间头发便被点燃,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燃烧之声,痛得半身人一阵吼叫。 莫染轻挥手臂,火墙顿时消失还要再战吗?眸光冰寒似剑。狂徒,看我如何烧死你! 半身人双手合十,一个黑色火球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猛然向前一推,黑色火球便朝莫染激射而来。这火球见风便涨,瞬间变成如水缸一般。黑色火球一出,周遭登时浮起滚滚热浪,四周的花草树木则瞬间枯萎一片,莫染远远地便已经感觉一阵压抑的气息夹杂着炽热的浪潮扑面而来。再次掐动剑诀,灵剑携着炫目的蓝光呼啸而出,斩向黑色火球。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轰响,火球被一分为二。可灵剑还未入鞘,两被劈开的火球又马上各自变为一个完整的火球。半身人一声冷哼双手掐咒这两个火球便如疾风般向莫染飞掠而来。 起!莫染沉声低喝,瞬间一个水蓝色的光罩便将其罩在其中。黑色火球随即而至撞击到这光罩之上,一声雷鸣般的巨响传出,狂暴的灵力波如洪水般四散开来,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半身人竟然直接被震得倒飞了出去。 刹那间,莫染挥袖撤掉光罩,飞掠而出一掌狠拍在半身人的胸口之上。半身人被重重击中,身体骤然横飞撞断无数根翠竹最终跌落在地。半身人手捂胸口一阵猛烈地咳嗽,一口口黑血狂喷了出来。 今日我誓要斩了你!半身人因愤怒眼中已然一片赤红,一声怒吼再次冲了上来。围着莫染上下狂飞,手中已然不再喷射火球而是一团团橙色的火焰,这火焰越来越猛烈,被这火所烧之物瞬间化为一滩黑水,散发着刺鼻的腥臭之味。 莫染闲庭步足尖轻点,招式空灵,行走如风。半身人迟迟攻击不到莫染,愈来愈急,愈来愈怒,毫无章法可言。莫染唇角微弯,周身散发出刺骨的寒气,手指向剑身轻摸,蓝光大闪,将灵剑高高举起对准半身人狠狠斩去,随着一声惨叫,半身人顿时化为飞灰彻底消失殆尽。 哟,没想到小公子不但模样俊俏,这身手更是了得。随着一阵阵柔媚入骨的笑声传来,两名容貌极妖极艳的年轻女子从殿后转出。两人一个着柳绿色罗裙,另一个穿茜色罗衫,外面都罩了件薄如蝉翼的纱衣。 你们是何人?莫染语声淡淡,眸中的冷意却令人胆寒。两名女子身体微微颤了颤,互看一眼再次鼓足勇气公子,不用问我们是谁,你追了我们姐妹这么久,刚才又一直在找我们,莫非是看上我们姐妹?两人不停地拋着媚眼。 莫染不屑地看了一眼,眸中的冰冷寒意愈发明显。 好,好,公子莫气,奴家可真是怕了你了。感受到男子身上散发的强大的压迫感,绿衣女子连声媚笑。是啊公子,何必生气让奴家好好哄哄你,你看如何?说着红衣女子看了眼绿衣,两人便一同解去外罩的纱衫,低胸的罗裙露出一片雪白。 万没想到两人会如此不知廉耻,莫染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的将头扭到一侧。两名女子见势眼中露出得色,此计她们屡用不爽,抓住这绝好的时机,将要抽出利剑。啊!随着数声惨叫,两枚铜板已然深深刺入了她们的手腕。 给你们打赏,怎么样?不疾不徐的话语从身后传来,两名女子大惊连忙转身望过去。 年轻公子步履悠然,夜风轻吹,紫衣拂动,温柔之色在眼中流转,微扬的薄唇噙着漫不经心的冷然,虽只是缓步而来但那一身仿佛将全部冷月星辉披挂在身的卓然气韵,却晃得人睁不开眼。 两名女子捂着带血的手腕,一时失了神,竟不知天底下竟有如此风华气韵之人。他如水般的沉静,如风般的悠然之姿令人自惭,竟然忘记让她们受伤的人是谁?面上泛起了爱慕之意。看着两名女子痴痴地望着紫衣,莫染的眸中瞬时腾起了彻骨的冰寒。 公子,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继续脱给你看。红衣女子扭着身体,面色绯红。 给我看?可我却不想看。不过,你们刚刚要对他做什么,以为我没有看见?眼中含笑意,缓缓吐出的话语极为轻柔但所有人都听出了话中透着凛冽的萧杀之意。白衣男子抬眼望过去,眸中的冷芒化作流光翻腾涌动。 你,你要干什么?两名女子此时心中的恐惧远远超过了爱意,连连向后退去。 不要着急,你们马上就会知道!紫衣少年一侧的唇角勾起了惑人的弧度,瞬间一道璀璨耀目的紫光闪过,两人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便化作两缕黑气消失不见。 害你的东西必须死去,这么办兄长可否满意?缓步走到莫染面前,莫尘微微抬起下颌,向眼前之人淡笑悠然。 看着他,莫染微凉的眸光闪了闪你怎么回过来了? 我不过来你刚刚岂不有危险?不过看你先前的表现,别告诉我你当真没有见过女人脱衣,嗯?语声淡淡,但微挑的眉眼却透着浓浓的兴味之色。 看来你见过?见到女人衣衫不整,他却如此从容淡定,莫染的心头顿觉气闷。本是莫尘问他,现在却成了他反问莫尘。 自然,我不但见过而且还很多,不光女人,还有男人。听着这明显吃味的话语,少年如水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随后立即敛去,迎上兄长已然布满霜寒的双眸缓缓说出了这句话。 你再说一遍?!眼中的霜寒已然化为彻骨的寒冰,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 少年的唇边扬起了极小的弧度,对上莫染的眼,不紧不慢的说着我说,男人女人的身体我见过许多,不但见过,我还摸过,不但摸过而且还话未说完,少年只觉腰上骤然巨痛,身后一凉瞬间便被紧紧抵在了墙壁之上,微凉的唇已然狠狠覆上。 看着近在尺的俊颜,灿若星辰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邪的魅色。对于一直回避的哥哥,他用言语和动作撩拨,就是想看到这个哥哥为他发狂,为他失去沉稳,为他无法自控,为他而退下冷漠与淡然。 莫染粗重的喘息吹在耳边灼热而急促。少年馨香莹然,惑人心田,微挑的眉梢,含笑的双眸透着慑人心魄的魅色。让他心乱,让他茫然,让他迷失自我。只隔着一层单衣,彼此生上的热度异常清晰,就连各自狂乱的新跳都能听得到。淡淡的冷香萦绕,周围皆是久违的兄长的味道。少年含笑微微阖上眼,紧紧环上他的颈,湿滑的舌在他唇齿之间微扫,轻舔继而深入缠卷起他的吸吮,勾缠,轻咬,厮磨,辗转。 莫尘!喘息着分开唇,莫染别开头。 是你先吻我的,难道不是?少年呼吸急促,定定看着他。 是我失控了,我们不该这般。深沉的语声透着暗哑,避开了他炽热的双眼。 为何?少年低喘,微抬起眉眼中透着凛冽,虽是故意激他,但刚才他明明是有回应的,这个,他自己应该知道。 我们是兄弟,是手足,是血脉相连的骨血至亲,这些理由难道还不够?语声沉缓,缓缓敛下眼隐去眸中的痛色。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少年拂去额间的一缕长丝,如清泉般的眸中满是决然。 但,我在乎。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又呼出这是逆德这是悖伦这是被礼法被世人所唾弃,不容的。我是你的兄长,不能让你同我一起沉下万丈沉渊,莫尘你知道吗?冰冷的眸中透出死寂般的黯然。 骤然扯起莫染的衣襟反身狠狠地将他抵在墙上,紫衣少年眸中如火般炽热兄长?此时又来说是我的兄长!十年了你到底去了哪,怎不见你来寻我,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你是不是要一直躲着我,你知不知你的突然消失让我有多难过,为何不告诉我你还活着,嗯?少年的晨星般的眼中晶莹闪烁。 看着他眼中的水雾,莫染的心被狠狠刺痛我有我的苦衷。闭上了眼,无比深沉的出了这句话。面对这个弟弟他真的不知所措,所以他选择逃避。不回去虽有其他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他。他爱他,发了疯的爱他,不是十年前,而是更早。正因为爱他,所以他才不想伤害他,不想他因为自己的冲动,因为自己的情难自控而万劫不复。他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得让他只想保护,而唯一方法,便是自己的离去。但他的痛苦谁又知道,多少个彻夜难眠,多少个辗转反侧,多少个午夜梦回,都是因为他,他奈何不了自己心中所觉,真的不知该如何?!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5) 仰起头将眼中的雾气逼回 苦衷?你的苦衷便是我,对吗?避了十年,躲了十年,你究竟感觉如何,你可找到了答案,如果还没明了那现在我来告诉你!倏然落下的吻如烈焰般火热,炽烈到令人无法呼吸,交叠的唇没有一丝空隙,强硬的探入他口中疯狂掠夺侵占,交叠的唇,流转的鼻息,仿佛要将肺部所有的空气燃烧殆尽。这些就是他一直想对这个兄长做的。 少年口中的味道如阳光般干净温暖,俊美的容颜微微泛起红云,丝丝缕缕的墨发四散在身前。微挑的眉眼透着惑人的魅色,让人心颤,狂热的吻更是使人深陷。 不要这样!感受着生下越来越炽热的英处,莫染的气息早已紊乱,他已然到了理智的临界点,真的不知接下来自己会怎样,会对这个亲弟弟做出什么?那十年的努力将会毁于一旦,倏然扣住弟弟的肩,转开头艰难的喊出了这句话。 莫染!少年胸膛急剧起伏,望过来的眼中透着彻骨的冰寒与不甘。 太晚了,快回去休息。声音沙哑,微垂眼帘,掩去眸中痛苦的神色。躲他,避他,却逃不过自己心头所念,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早已伦陷。 看着远去的白衣,紫色的身影卓然而立。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了几分,微眯的眼虽噙着淡淡的笑意,但眸中却透慑人的森寒兄长,我寻了你十年,念了你十年,你觉得这一次我还会松手吗? 第8章 访客 莫染回到房间静坐了很久,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立刻离开去参加仙门盛会,可另一个声音却疯狂的叫嚣着留下看着他,哪怕一天也好。男人之间的情谊自古有之,这无可厚非,仙门中也不是没有,就是母亲为他选的侍候的人亦有年轻的公子,虽然他从未碰过。 为何偏偏是亲兄弟!莫染将攥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呯呯轻轻的敲门之声传来。莫染心头一紧,顿了顿来至了房前,打开门却看到一张笑嘻嘻的脸见过宗主!来人躬身施礼。 安歌?莫染蹙了蹙眉。 宗主,嘱下没等召唤就自己来了,您可千万别见怪。我也没有办法,是老夫人实在不忍心您独在外,身旁也无照顾之人。让我今日一定得过来才好。安歌讪笑解释着。 他们的这位宗主,性子极其古怪的,孤僻到孤傲的程度,向来不愿和人交往,就算多说一句话也令他心烦。身边也从来都没有任何朋友,就是他的暗卫没有命令都不许跟随。他要尽快将老夫人抬出来,那一定会被宗主如冰刃般的眼神给刺穿的。不过这也不能怪老夫人,宗主身上的暗疾一但发作,身边无人也真得凶险至极。岱岳宗现在能在这仙门百家中傲视群雄,独树一帜,那可全仰仗了这位精明睿智的年轻宗主了。 我知道了,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事,你下去。莫染的面色很是不好,他想静一静,整理下纷乱的思绪。 是,宗主那属下便退下了,有事您唤安歌。莫染颔了颔首,安歌又看了眼宗主,总觉得他今日似乎有些古怪,不但神不守舍,而且看着愁眉不展,心烦意乱,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可这也不是他一个小童敢多言的,行了礼退了下去。 看着安歌退下,莫染心中是要转身,可脚下却似乎有自己的意志一般不自觉地向外走去。 莫尘的房门虚掩着为何这般不小心。莫染摇了摇头缓缓走至门旁向里望去。里面烛火昏黄,少年阖着眼,满头的黑色长发如晕开的墨色在枕上铺散开来,衬得他白皙的面颊更为莹润透着玉一般的色泽。口中还留着他的味道,有了刚刚那个疯狂的吻,再看这个弟弟莫染已经很难做到淡定从容了。将要收回视线,却见他垂下的手臂处的内衫上有一小片血渍虽只是一点可看在莫染眼中却分外刺眼,立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坐在床边,抬起了他修长的手臂,床上之人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继而又恢复如初。血渍微干,如不及时包扎沾在衣衫上再扯下时一定会很痛的。从袖中取出白色的锦棉又拿出一个翠色玉瓶,小心试探着一点点将他的衣袖轻轻卷起,看着伤口处有些红肿,丝丝殷红一点点渗出,莫染剑眉紧蹙。打开玉瓶,顿时清冽的药香散满房间,白色的药粉缓缓洒均,而后将丝棉细心的缠好放下他的衣袖,莫染的面色才缓了缓。站起转身,云纹广袖却被紧紧拉住了。 多谢厉宗主。和缓悦耳的声音传来,莫染转身看着正含笑望向自己之人你都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威震仙门的岱岳九天便是兄长你。莫尘一边坐直身子一边缓缓的说着。 我也才知名扬四海的云中凤舞竟是莫尘。 两人互视皆莞尔。 本也没想瞒你,不过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莫染一掀锦袍下摆气度雍容的坐到了莫尘的对面。 那我现在是叫你厉錾厉九天还是莫染莫夙溪?紫衣摸着手臂上的锦棉那上面还有对面人的温度。 皆随你意,唤我什么都行。看着他一直摸着那受伤的手臂处,白衣人微微敛了眼,掩去眸中流转的涟漪。 犹豫了一下莫凤舞还是开口叫了句九天?第一次听他如此唤自己,莫染忽觉这个名字马上有了新的含义似的,抬头望着他何事? 他传了书,明日我便要回去了。莫凤舞语声缓缓,含着淡笑的眼看似漫不经心可却没有错过厉九天面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在一起担心自已会把持不住,可一说分离在即,厉九天的心顿时升起了浓浓的愁绪,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如此矛盾沉声开了口好,到时我送你。 莫凤舞自然不会推辞,嘴角微扬,闪着流光的眼定定地看着眼前之人那是最好,那样又可以与你多待上几日了。 他总是能将自己看穿,顿了顿转移了话题显得很是突兀我刚才听你唤他,而非其他,为何?刻意回避了那两个字。 语声淡淡,凤舞挑眉望过来你说呢? 我不知道,他对你好像一向都很好。在厉九天的记忆中,家中所有的孩子,无论大小,能入莫樽眼的唯有莫尘一人。他对别的子女毫不放在心上,虽然被他想不起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自己,那时每日最大的愿望便是被这个人遗望,最好是忘得彻底。但唯有莫尘,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能牵动那人的心,只有在望向他的时侯,那人的脸上才会露出一个父亲该有的模样。 那双总是透着浅笑悠然之色的眼眸,此刻却是一片深沉。当年我听到了他与属下的对话,从那时起,我便再也没唤过他一声父亲,也再未给过他一次笑脸。紫衣少年说得极为缓慢,那双闪着温柔之色的眸子中透出了化不开的浓浓恨意,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着锦被,指节处已泛白。 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也猜到他会为何会这般,厉九天的心又一次被狠狠刺痛。想将他那双完美白皙的手紧紧握入手中,可终是抬了几次还是放下紧紧攥着拳,指甲己深陷拳中。此时他才真正的感觉到十年里不给他任何消息,会让他背负多大的痛楚。自己夜不能寐,而他又如何能熟睡安然?!自认为是保护他,其实是更大的伤害,十年的折磨何其残忍! 对不起!语声沉缓带着压抑的暗哑如海浪般翻腾的满腔热血终究化为了这句话。 你还活着,真好。望过来的眼中再次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让本就如水般透着柔色的眼更为迷离旖旎,让人不敢直视。 过去了,我们不提也罢,你渴了吧,我去给你倒茶去。厉九天起身来至桌边。 九天,上面的朋友趴了那么久一定累了,我们请他下来喝一杯,可好?看了眼莫染,莫尘微微向上看了看,挑了挑眉。厉九天回望了他一眼,一进屋他便发现了,只是根本没在乎,想尽快为凤舞包扎伤口,唇角扬起了一个冰冷的孤度刚刚抬手。 厉宗主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独有魅惑的声音传来,一道修长的暗影从房梁上倏然而落。青色的衣袂蹁跹,长长的发带飞扬,碧色的玉箫轻,潇洒俊逸,飘然若仙。 背着光看不太清此人样貌,只觉他举手间皆是慵懒的媚色,含笑的模样却偏偏不让人觉得轻佻反而带透着温柔潇洒。此人缓缓向床边走近,墨玉般的眼睛无比专注地盯着凤舞不停摇头喃喃刚刚离得太远没有看清,绝了,简直绝了! 够了!厉九天声音如冰刺般霜寒,眸中更是透着凛凛威严之色,在他面前如此打量莫凤舞他只觉怒火中烧,如何也忍不了。 莫凤舞挑眉看了一眼厉九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再让我再细看两眼,就两眼。青衣人脚下微征,叠声嘻笑着如是说。 这个人倒是蛮有趣。莫凤舞微扬起唇角,满眼兴味的也打量起来人。 一身青色长衫,高佻俊秀,长发在身后只用一根同色发带松松束着,鬓间垂下几缕长长的发丝随着室内的夜风轻佛凭添了几许惑人之色。年岁与厉九天相当,剑眉星目,暗光流转的双眸中透着千种风姿,万般的柔情,浅红的唇微微扬起,更是魅人的旖旎。 舞凤公子早就发现了,却故作不知,是想我在上面累死吗?来人指间转着玉箫笑嘻嘻的看着床上的紫衣之人。 莫凤舞纤长的指尖轻轻挑起胸前的一缕长发,轻轻缠绕着,微挑眉眼,与他对视你既然不请自来,那我自不会客气,这是兄长在此,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在上面趴上一宿的。 哈哈,凤舞公子果然风趣,不过你若愿意,能同你在一间屋内共渡一宵,虽然在上面很累的,但我还是求之不得。此话刚刚出口,青衣人便忽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与冰冷杀意骤然而至。连忙抬头望向一旁的白衣人,见他眸中闪着冰寒戾气,瞬时令他心生警觉,刚刚所见所听他们两人关系匪浅,讪笑厉宗主千万别误会,我没有任何恶意的,我决不会伤害凤舞公子。 你还真得多亏没有做什么,否则不用九天出手,你现在早就魂归故里了。嘴边的笑意愈浓,眼眸之中却多了些嘲弄之色,莫凤舞缓缓开口。 见此人一脸的轻浮媚色,厉九天剑眉紧蹙周身散发出迫人的气息你为何要偷偷进来,究竟意欲何为?你又到底是何人?一连串的问题抛向那青衣之人。 此人笑呵呵来到桌边自己倒了杯茶回厉宗主,我进这个屋子是听小二说店里来了位极为优雅卓然的紫衣公子,小二夸得那是只有天上有地上无的,我很好奇想领略一番公子的无双风姿所以便来了。 嗯。莫凤舞轻咳了一声,含笑看了厉九天一眼,看来还真是惹来了麻烦。厉九天回望他无奈的微微蹙了蹙眉。 青衣人不明就里,看向两人将手中的玉箫潇洒地转了几圈继续道:至于什么人吗?在下雍澈,雍延鹤,云中人氏。黄鹤远联翩,从鸾下紫烟。翱翔一万里,来去几千年。人送雅号风中鹤仙门中人叫白了便叫我风流鹤我腹有诗书又生得如此这般,说着雍延鹤手拿洞箫向自己身上笔划了一下。风流鹤便风流鹤吧,快意风流也不错。玉箫再次在手指间转动如是说着。 你这个雅号到也别致。鹤,步行规矩,情笃而不银,翩翩然有君子之风,只不知雍公子是情笃还是多情?凤舞嘴边噙着一丝嘲弄的浅笑,颇有兴味地缓缓问出了这句话。 多情也好,情笃也罢,我雍澈此生只为一人!一手支着下颌微挑的眼神专注地看着莫凤舞。 莫凤舞一边的嘴角微扬眼透出了一丝嘲讽之色,他听到最多的便是这句话,说此话的有男亦有女,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雍公子不要这般模样看着我,你应该去向你心属之人去说。 我若说凤舞你便是我心属之人,你看我们一个云中凤一个风中鹤岂非绝配!青衣人嘻嘻笑着。 出去。厉九天袖中的手紧紧攥起,低沉的话语中透着冰入骨髓的寒意。 厉宗主,千万别生气,对不住,对不住,但我还有一句极为重要的话没有说,请容我说完行吗?风流鹤立刻起身手握玉箫抱着拳灿笑望向白衣人。 莫凤舞如星眼眸微敛,掩住了其中流转的冷意,唇边扬起了一丝浅笑,对厉九天说道:让他说。 风流鹤忽敛了脸上的轻佻之色,看前莫凤舞十分郑重的说道:多谢凤舞的救命之恩。 看着此人无比认真的神色,莫凤舞坐直身子,望着风流鹤,眼中兴味之色更深。噢,我确信并未救过你的性命,为何你会这般说? 因为本来我打算要死的,但见到公子后我便决定还是活着,你说凤舞是不是我的救命之人!玉箫负到身后,风流鹤定定的看着紫衣人眼中流光翻涌,胸口上下起伏。 莫尘还并未狂妄到认为自己的魅力能影响到一个人的生死,半敛着眼眸,难辨其中神色,唇边扬起了一丝浅笑有时爱往往会让人有死的决心,恨反到会令人有生的勇气,让我来猜猜,难道你爱上了一个人,所以要为他而死? 雍澈闻言身体微怔,随即又神色如常笑了几声,既未否认也并承认。 如水的眼眸低垂,隐去其中流转的冰冷之色,你刚才又言现在想活着是因为遇上了我,难道 没等莫凤舞说完,雍廷鹤便将话接了过去我并不恨公子,不但不恨看了眼一旁面色已冷的瘆人的厉九天,闭了闭眼咬牙继续说了下去。此生我只会心属公子一人。 噢,原因?莫凤舞面色微沉,唇边却露出了一抹玩味的浅笑。 一见倾心!风流鹤握紧了玉箫似乎豁出去一般,风情万种的眼中闪出一丝决然之色。 咔嚓一声脆响骤然传来,莫凤舞与雍延鹤齐齐望去,只见厉九天手中的茶杯已被其生生捏碎,手中灌入灵力,碎片又化为轻灰。厉九天眸中透出凉到极致的冰寒,周身散发着锐利的萧杀之气。 九天,你的手。莫凤舞连忙将厉九天的手扯了过来,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忧色。见厉九天的手无碍,安抚地看了他一眼,莫凤舞转头望向风中鹤,簿唇轻扬雍公子既然如此没有诚意,我便不多留了。 凤舞这般让我更是欲罢不能了。见到紫衣人如此在意厉九天雍澈脱口而出。 一道凌厉的掌风劈过,风中鹤额角的一缕发丝倏然而落。抬头对上了一双冰寒彻骨的眼眸,仿佛他若再乱说些什么,下一次落下的可能便不是头发而是头了,稳了稳心神这个自然有原因,但现在我还不能说,两位咱们后会有期。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6) 抱了抱拳,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凤舞,如他轻飘飘来一般,说话的人转身出了门又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第9章 问心 听着风中鹤最后那句后会有期厉九天的心中顿生怒意站起身,看着凤舞沉声说道:此人以后再也不要让他靠近你了。冰寒的气息顿时令房间了充满了沉重的压迫感。 莫凤舞淡笑着来到兄长面前,微抬起下颌带着些许挑衅兄长为何生气,是怨我招来了此人,还是恼他对我表露了心意,亦或是你没有立场表达不满而心中愤闷?轻缓的语调,微扬的语调透着明显的嘲弄之意。 厉九天身体微滞,他一向冷静自持,绝不会给别人任何机会来窥探自己的内心看清自己的心意,否则以他的年龄阅历何意坐稳宗主之位?可不管他如何告诫自己,只要是面对着眼前这个弟弟,他就会一次次的情绪失控,越来越不像自己。轻轻叹气我只觉得你不该和这种人牵扯上任何关系而己,你不要想得那么复杂。 莫凤舞簿唇微扬,轻笑一声兄长你既然并无他意,那又何必在我和别人扯上关系呢?你岂不知,如果一再的回避,今后我自会和别人在一起的,问问你的心,这个结果你能接受? 一句句如锋利剑刃般的话语直插入厉九天的心,如果莫凤舞有朝一日果真跟别人在一起,不论男女,光是想想厉九天都觉得自己就要发狂了,狠狠地握起拳,微敛着眼原本也该那般。违心的话说出,先痛的却是他自己。 莫凤舞微扬起眉眼好啊,兄长既然如此干脆,那我便称了你心意,此次回去我便找几个男子或女子,我看那个风中鹤就不错,风流俊美,敢爱敢恨最主要他说只会属意我一 好了,不要再说了!莫凤舞的话被骤然打断,厉九天蓦然紧紧扣住了他的双肩,此时真的想再赌了他的嘴,可失控一次已让他后悔不迭,看着眼前人无奈道:不要总是拿这些话来激我,凤舞,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们之间不该有那种情义,难道你还不明白? 兄长岂不知你这般,不也是在逼我吗,难道你真的忍心别人在我身下成欢,亦或我在别人身下?莫凤舞纤长的指尖抚上了厉九天的胸前,沐浴后的皂苓味道,萦绕在鼻间,领口微开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颈,带着优美的弧度微微仰起分外旖旎。厉九天只听到自己的狂乱的心跳不知是因为胸前温热的手,还是刚刚他那句成欢。 九天,听听你的心跳,你明明对我很心动,只是因为是兄弟,你在努力克制你自己不犯禁忌,你又何必如此来苦你自己?莫凤舞的指尖挑开他的领口轻轻向里探去。厉九天只觉心跳如鼓,身上的热度不断在升高,叹息一声,握住莫凤舞即将下移的手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休息了。说完便要转身。 莫风舞骤然扯住他的衣袖紧紧环住了他的身体,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了几分九天为何要走?你又要逃避?你的心早就乱了,告诉你这辈子我是不会让你再逃掉的!舒缓的语声却透着不可置喙的森然威仪。 莫凤舞之所以让他着迷。就是在他身上有太多的风姿,迫人的威义,惑人的旖旎,悠然的从容,无论哪一种都令他呯然心动。衣袖下的手掌不自觉的握紧,想将眼前的人狠狠抱紧,可最终抬起的手又放下,又是一长叹风舞,我没你想得那么好,也许你只是因为小时对我的依恋,这世间比我好的太多,太执着了未必是好事,为了我毁了你自己不值得,你又知不知道? 也许比你好的有很多,但他们又与我何干?在我的眼里只有你厉九天。爱恋与依恋我分得开,从小到大我一直很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你又知不知道?环住厉九天的手又紧了紧,紧紧相贴的两人之间没有了一丝缝隙,厉九天只觉自己的喘息越来越急,越来越重,想要后退可莫凤舞收紧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终于他还是不忍心,或者是无法拒绝,看着眼前人再一次的叹气。莫凤舞感觉到他刚刚的动作也知道他为何没有将自己推开你可知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要不是坚信你不会死,有一天一定能和你相遇,我早就不在人世了!你还说我对你只是小时的依恋吗?你明知我的心为何还如此说? 厉九天当然看得出来,又怎么会感觉不到,莫凤舞从小便被视为珍宝之人唯独对他敞开心扉。小时看他被那人打,那人骂,总是他来安慰自己,陪他哭陪他笑,给他拿好吃的,他比他长六岁,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小小年纪的他来关心自己。他对自己绝不仅仅是兄弟之情,而是深深的爱恋而自己对他亦是如此! 凤舞,你说的我都明白,但 但我们是兄弟,你不想伤害我?莫凤舞打断他的话,手从胸前移到颈边,然后抚上了他的俊颜,覆上了他的唇吻了下去。 唇上的柔软让九天猛然一震凤舞不要这样后退出去,厉九天喘息着转身向外走去,来至门口忽然站住早些睡吧,明日我会送你的。说完大步而去。 看着远去的修长笔直的背影,莫凤舞紧紧抿着唇上面还有他的味道,微敛着眼眸厉九天,你是我的,今生已你无处可避。 第10章 诡果 月黑风高,渝乔镇的一个茅屋里几名男子正喝得着酒。独眼男人神秘兮兮地对其余几人道:哥几个跟你们说个事儿,我有一个发小失踪了好几年,半个月前忽然回来了,你们猜怎么着? 麻脸男人喝了口酒笑了笑咋地,当官了? 独眼男人摇了摇头:他跟我一样大字都不识一箩筐,当什么官。 方脸男人问道:发财了? 这回独眼男人点点头你算说对了,真的是发财了。是发了大财,不但买了几百亩上等良田,而且光姨娘就娶了四方,啧啧啧,听说啊个个都是那水水灵灵的美人啊!一听此话其他二人的眼睛蓦然骤亮。麻脸男人连忙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咋发的财? 对对对,咋发的财?三角眼也是一脸好奇。 独眼男人夹了一口菜我跟你们说啊,我偷偷地塞给了他的小厮一些银子,那小厮告诉我,说他们老爷以前干的是挖坟盗墓的活。听说有一次盗了一个很大的古墓,那里面满是金银珠宝,从那以后他们老爷便发了家。哎,这是一个好营生啊,咱们几个也试试呗。总比咱们现在这打家劫舍要强吧。麻脸男人贼笑着。 三角眼连忙摇头不行,不行,那活可不好干。听说那古墓里竟是些机关暗器啥的,很多进去的宝物没拿着,人倒是死里面了。 方脸男人摆摆手你们都说错了,机关暗器还是其次。最主要那抢的可是死人的东西,要是被哪个凶煞厉鬼给缠上,那可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呀。咱们哥几个还是老老实实地干跟这跟活人打交道的事吧。 三角眼呵呵邪笑两声不行咱们就把你那个盗墓贼发小劫了,反正他那银子也不是好道来的。其他几人登时喜上眉梢。 独眼男人喝了口酒好好这个主意好,我们好好干他一笔。 此时,一名长得有几分刻簿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看看屋内的几人不满地撇撇嘴。去,媳妇再给我们弄几个下酒菜。麻脸男子对这妇人吩咐。女人了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哼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不知道出去挣银子,整日里就和这帮不三不四的人在鬼混在一处,我让你吃,让你吃!来到厨房,女人一边使劲踹着地上的白菜一边嘟囔。 三角眼男人举着筷子点着麻脸男人讥笑你媳妇好像不愿意给咱们兄弟弄吃的? 她懂个屁,老娘们家家的,喝喝,别理她!麻脸男人骂道。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没把银子给她呀,见了那么多银子,她还能不愿意为咱们做几个菜?方脸男人嘻嘻笑着。 独眼男子也哂笑就是,就是,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呀?说着用筷子挑了挑几个盘子中的菜除了白莱就是萝卜,一点肉腥都没有。说,你是不是把钱都花在百花楼了! 麻脸男人连忙抬手作揖,呵呵了两声哥儿几个,千万别生张呀,叫那个母夜叉知道我的小命休矣!过几天我定请哥几个吃点好的! 滚吧,过几天,你的银子都花光了,上哪儿去吃好的三角眼骂道。 要不,咱们这几日就去劫那个盗墓的,怎么样?麻脸男人问。 方脸男人想想摇了摇头:不行,那个太大,咱们得好好筹备才行,过几天有孝德镇的富户齐老爷要回乡祭祖,肯定打从这过,不行就先劫他。 行,就他,但要要做得干净,可别节外生枝。独眼贼笑。 好,又要发财了,咱们哥几个干一杯。三角眼奸笑道。 好,干一个。几人纷纷附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地敲门声,这么晚了谁会来?麻脸男子看了看几人。 该不会是你相好来找你吧?三角眼一脸坏笑,其他人也跟着大笑起哄。 去去去,滚一边去,你相好的。麻脸一边骂,一边走出去开大门。可当大门打开,门外却空无一人。谁呀?谁呀?麻脸男人喊了两嗓子无人应答,骂了声关了大门折返了回来。 是谁呀?女人端了一盘子凉拌白莱走了过来。麻脸男人摇了摇头没人,可能听错了!可话音未落,门外又传来清脆的的敲门声,这次的声音比刚才的更大。众人听得都十分真切,麻脸男人酒也醒了一半,面露担忧看看其他几人。几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莫不是官府来抓人了?个个面色发白,酒也彻底醒了。 你去看看!麻脸男人指着媳妇。你咋不去?女人瞪了他一眼。 你个败家娘们,叫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男子气得面红耳赤。 去就去,鬼吼个啥?看到自家男人真的动了怒,女人也不敢再说什么,慢吞吞地走了出去。骂骂咧咧地来到大门口谁呀,谁敲门?问了几声竟无人应答,女人转身便要返回,可刚刚走了两步砰砰砰的敲门之时再次响起。 那个杂碎戏耍老娘!是谁?谁敲门?依然无人应答,只听得到风吹树叶的沙沙之时。女人愤怒地使劲推开大门,往外瞧去,门外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一个人影。真他娘的见鬼了。女人一边重新关好大门,一边骂着。 哎,是谁?见女人走了回来,麻脸男人紧张地问。女人瞪了他一眼道:没人!屋内几人面面相觑,不能呀,刚才确实听到了敲门声,莫非真的听差了? 砰砰砰砰砰几个人正疑惑间,猛烈地敲门声再次传来。定是哪家的王八羔子故意捣乱,老娘定要叫他好看。说着女人挽挽袖子,拎了个烧火棍跑了出去。屋内的几个男人互相看看,谁也不敢出去。 女人愤怒地跑到大门口,猛地一把将大门推开,举起烧火棍扯开大嗓门便骂了起来小混蛋,敢跑到老娘门口撒野,看我怎么收拾你!可骂了一会,女人却发现这门口根本就没有人,此时她彻底蒙了,刚刚自己听得那可是真真切切明明就有敲门之声的。难道,难道真的是鬼叫门?想到此处,再看看那远处随风晃动的树影女人吓得一哆嗦,赶紧退回身快速地将大门关好,飞也般地逃回了屋内一屁股便坐到了凳子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气,脸色煞白。 看着女人失魂落魄的样子男人惊讶地问道:你看到啥了,把你吓成这样? 啥也没看到。女人喘着粗气摇摇道。 啥也没看到,你害怕个屁?麻脸男人恨声骂道。女人本就被吓个半死,回来男人不关心也就罢了,竟然还骂她,登时便气得手直哆嗦,瞪眼骂道:就是啥也没看到才害怕,定是你个杀千刀的在外面没干什么好事,这半夜鬼来敲门了。麻脸男人在朋友面前丢了脸面也怒了,吼道:你他娘的再敢胡说老子就休了你。 你休,你休,你若不休了我,你就不是个男人!女人毫不示弱。 反了你个败家娘们,看我不打死你。说着男人便要上前踹那女人。 干嘛呀,都消消气。 是啊,别吵了。其余几人连忙将其拉住。 砰砰砰砰正在此时,大门又被敲响。三角眼看了看众人转了转眼珠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几人点了点头,一同向大门口走去。 竟然害我们两口子吵架,定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女人骂骂咧咧的也跟着了后头。 麻脸男人将大门打开,依旧是无人。这回别关门!我看看到底哪个混蛋敢戏弄咱们哥们。三角眼骂道。 大哥说得对,别关门。对。其他几人纷纷附和,几人便瞪着眼晴定定的瞄着大门口。 忽然,狂风大作,大门被打得框框做响。树枝,树叶,草叶,沙土都被吹了进来,几人用手挡着眼睛,心头不禁有种不详之感。颤颤惊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啊,啊,啊。几声沙哑地□□,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大门下侧伸出了一只瘦如枯骨般的黑手,那手的指甲很长很黑还留着血。此时那手正扶着大门一点点的往上来。 这是什么东西?众人惊得连连后退。 半晌后,那手不动了,缓缓的从门后探出一个头,头发凌乱地披着,挡住了半个脸。可当众人看清那半张脸时,都不禁吓得大叫出声。这是张极度苍老又瘦如枯槁的面孔,黑黑的脸上爬满了深如丘壑的皱纹,可怖地是她那黑洞一般的眼中正咕咕流着鲜红的血。 这到底是人还是妖?女人浑身打颤,吓得一边后退一边问。 你们见过这幽冥果吗?你们见过这幽冥果吗?阴森沙哑的声音传来,那东西一步一步向门里走入,手中捧着一颗闪着诡异的绿光的黑色物体。绿光照到她的脸上看上去更显诡异阴森。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7) 鬼呀!鬼呀!众人四散而逃,三角眼因跑得太快被什么东西绊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那东西蹲下来贴近三角眼的脸,又把那闪着绿光的物体捧过来反复重复一句话:你见过这幽冥果吗?你见过这幽冥果吗?三角眼登时两眼一翻,吓得昏死了过去。 那物一点点又寻着声音,向其他人走去。吓得赶紧跑进了屋内,紧紧关上房门,可匆忙间竟把那女人落在了外面。 开门,开门!女人发疯似地猛敲房门,几人竟无人敢去开门,在屋内抖如筛糠。女人一转身那物正贴到了她的身上,眼中的血不停流出,捧着手中的东西继续问:你见过这幽冥果吗?你见过这幽冥果吗?告诉我见没见过这幽冥果! 啊!女人凄厉地大惊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第11章 初识 高耸入云的大麓山云雾弥漫,身着广袖玉色长衫,身形修长挺拔的男子在悬崖峭壁间恣意飞掠,五官生得极其精致,一身的温雅和缓,轻浅淡然如玉般谦和,如流云般舒卷。 炼制丹丸所需的灵草多半生在这险峻之处,可不知为何已经寻了近两个时辰竟一株也未找到。看来今日得无功无返之了。松致淡然一笑。足尖在峭壁的几处凸起上轻点,身体便穿云而上,忽然一道奇异的玄光从远处峭壁处射出,松致心中疑惑,寻光飞身而去。来至近前,透过石缝但见里面竟赫然生长着一株漆黑如墨的灵芝。墨灵芝!男子不禁惊叹。 母亲曾经说过,墨灵芝乃致阴之物,可遇而不可求。炼制丹丸时只稍加一点,便可配出杀人于无形的极品毒丹。但如经过炼化,化去毒质又常常可以用它炼制出上品丹丸。今日被自己寻到还真是万分幸运。可就在其准备采下之时却忽然发现在此棵灵芝的下方竟还生着一株只有成人手指般大小通体雪白的灵芝。看到此物松致更为欣喜。此乃玉灵芝它比墨灵芝更为珍贵,千年也不曾出现过一株。这玉灵芝的药用与墨灵芝恰恰相反,它是解毒的圣品,很多身中巨毒之人若能服此灵芝炼制而成的丹丸便可轻松化去毒素重获新生。 松致不禁感慨,不成想如此两株药力完全相反的神草竟可相伴相生。但唯一缺憾便是这株玉灵芝小了些,炼制丹丸恐有不足。他小心翼翼地将其采下收入到灵草袋中。看看此时天色尚早,松致飞身跃至崖端。林中古木参天,藤蔓缠绕。松致一边用灵剑拨着野草与树枝一边细致地查看着。正在此时,不远处忽传来一阵阵凄厉地鸟鸣之声,他连忙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一株枝叶繁茂的古柏之上,一条绿色的长蛇正吐着黑色的信子一点点地向枝杈间的鸟窝逼近。两只大鸟在鸟窝上空惨叫盘旋。鸟窝中的几只小雏鸟也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叽叽喳喳不停嘶叫。 松致剑眉微凛,指尖幻动,瞬间,一道耀目的流光如疾风般向绿色长蛇飞斩而去,刹那间蛇被斩为数断而后砰然坠地。收剑在手,松致看了看那几只小鸟,温和淡笑,继续寻找灵草。 须臾,他便在几人合抱粗的古树下发现了一棵灵参,观此参的叶片虽品阶不算太高,但用它再辅以其他灵药也可炼制出品质不错的丹丸。这参极具灵性,若不将其困住,便会逃窜。松致默念法决挥手书出一道符箓附于灵参之上,刹那间符箓便化为一道赤色光环竟其紧紧捆住。取出小铲,耐心将其挖出松致特意留了些许参根,有此参须不出数年便会又生新的灵参了。 救命,来人啊,救命!正在此时,远处忽传阵阵呼救之声那声音极急极惨,松致寻声飞纵来至近前。只见一名身着靛青色长衫的少年正被一群野狼围在当中。群狼龇着獠牙,眼放绿光,低声嘶吼,随时准备发动攻击。少年则是手拿木棍瑟瑟发抖,乌黑的头发已然散开,胡乱地披在身后显得很是狼狈。 这野狼极其聪明,见又有人来,便迅速分成两队。一队冲向男子,另一队则继续攻击着那少年,少年吓得惨叫连连。松致纵身一跃轻松避开野狼地进攻,飞身来至少年身边将其护在身后。好不容易寻到的美味竟被拦下,头狼仰头嚎叫一声,这群狼便猛扑向二人。 松致手中的灵剑舞得闭不透风,潇洒快意。凌厉地剑气随着挥动四散开去,野狼稍稍靠近一点便被斩飞。不消片刻,随着道道白芒闪过,野狼便被斩杀了数半以上。这些野狼极知进退,见事不妙,头狼的一声仰天长啸,立刻四散而去。 见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还在不停地发着抖松致转身问道: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少年方如梦初醒,长舒了一口气,将遮住脸的头发向旁边撩了撩,这少年生得眉目清秀,文雅中带了几分书卷之气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少年躬身施礼。 此般文弱的书生为何会出现在这处处蕴藏着杀机的深山老林之中,松致有些疑惑不知公子因何来此山中? 少年有些赧然我和兄长一同来此山中采药,却不慎走散了。 松致颔首不知如何方能寻到你的兄长? 兄长来时曾有过交代,一旦不甚分开,我们便在那个山洞处会合。说着少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只是不知公子可否将我送至那个山洞处,一会儿兄长便会来寻。少年很是尴尬,那山洞虽然不远,但他刚刚着实是惊吓过度,根本就不敢单独乱走的。 松致自知他心中所想,微笑颔首你受伤了?见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松致问着。嗯,刚刚被咬了一口。我这有些止血的伤药是否帮你先上一些?松致语声温和轻暖,教人骤生好感。 一会儿我的兄长会帮我上药的。少年的脸上竟然透出些许红晕。 松致含笑摇了摇头,这名少年到是个妙人,但人家不愿意他自是不便坚持。 两人正说话间,林中骤然狂风四起,风沙走石,这风中还夹着一股浓浓的腥气,松致面色凝重,持剑肃立,少年再次颤抖了起来,连忙躲到了松致的身后。不多时伴着一声低沉的兽吼,一头足有一丈高状如老虎一般的妖兽突然从丛林深处缓缓而出。这妖兽长着一身长长的绿毛,几颗足有半米长的獠牙裸露在外,闪着疹人的寒芒。它一点一点地向着两人逼近,两只大如海碗般的兽眼中闪着绿光。 自己与少年在一处如果让这巨兽先扑过来那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处,松致轻转剑柄瞬间灵剑绽放出耀目的光芒。松致足下轻点瞬间化为一道炫目的流光如闪电般向着妖兽击去。 这灵虎万没想到此人会突然发动攻击,巨大的身躯向旁猛然一闪。咔嚓!随着一声脆响,一棵脸盆般粗细的大树竟被其生生撞断。但松致的剑速太快它的后背上还是被划出一条长口,墨绿色的血水四溅。妖兽眼中怒火熊熊,仰天长啸,后腿猛蹬地面,身体蓦然跃起,张开血盆大口向着松致暴掠而来。 松致贴地滑行躲了过去,随即脚尖猛踏骤然跃起,眩目的寒芒闪过,那妖兽身上的绿毛便被斩下了一片。妖兽愤然狂吼一声,竟然突然转变了方向,向着呆立在一旁的少年猛扑了过去。松致大惊,要是让这妖兽扑上,那少年必死无疑,可此时自己再要去救己然来不及了。 少年厉声惊叫。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璀璨耀目的寒芒如闪电般划破万里长空骤然锐啸而来。这寒芒直插入地挡在了少年面前,夺目的光芒似乎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一时间繁花停坠,鸟兽不鸣,流水无声,万籁俱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而倏然静止 兄长!少年的一声高喝一切才恢复如常,松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棵古松之上,身着赤色长衫的男子临风玉立。他身形笔直修长,妖异的面颊上微敛的星眸中闪烁着耀目的红芒。如雪的银丝随风飞散,沐着日光透出摄人的魔魅与邪狂。 少年轻点树干身体便凌空而起瞬息间便飞掠到两人近前。收!随着红衫男子一轻喝,那闪着凛凛寒芒的灵剑倏然而起飞入少年手中。 妖兽也回过神来,怪叫一声抬起巨爪向红衫男子猛拍下来。少年邪魅轻笑,微微轻跃身体空几个翻转,一道凌厉地剑芒闪过,妖兽的身侧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妖兽扬起巨大的长尾猛然向红衫男子暴扫,男子冷冷一笑,展开双臂如迅龙般向后退飞旋即向旁微闪,轻松避开。 咔嚓!咔嚓!周围高大的树木皆被这根巨尾扫上,应声断裂。妖兽巨足猛然拍地,庞大的身躯化为一道残影再次向红衫男子暴掠而来。男子侧身疾闪,灵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炫目的血芒,灵虎的身上便又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妖兽被彻底击愤怒了,咆哮着张开血口向着红衫男子狠扑过来,誓要把他撕成两半。红衫男子红眸微眯,脚尖轻轻一点身体凌空而起,可他却不躲不闪,而是迎着那巨大的妖兽飞掠而去。就在与妖兽撞上的瞬间,男子妖治的眸中红芒骤闪,妖兽便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然停了下来,两只巨眼直勾勾的望着红衫。 红衫男子嘴角微勾,邪魅浅笑,倏然抬起剑指点在灵虎额间,闪着妖媚红光的双眸直视着妖兽的眼,嘴中极快地低念法诀。倒!随着男子的一声厉喝,妖兽眼中诡异的绿血汩汩而出。低吼一声,身体晃了两晃,便轰然倒下登时沙石四起,尘土飞扬。 看着眼前的一幕松致不可置信地望向这名银发男子。看了眼倒下的妖兽,男子魅然一笑,缓缓转身,当他看清松致的面容之时,不由一怔,半晌没有出声。 少年立刻迎了上去,可没走几步便唉哟 一声,险些摔倒。红衫男子这才回过神,连忙上前将其扶起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少年摇了摇头笑道:兄长放心,我无事,只是刚刚被野狼咬了一口。 红衫男子看着少年的伤口很是心疼:你遇到野狼了? 嗯。少年颔了颔首兄长刚刚就是这位公子救得我,否则我可就真的见不到你了。 听了此话红衫男子含笑看了看松致拱手示礼多谢公子相救,在下,慕离,字卿玄,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山风拂过,耀目的红袍猎猎作响恣意而魅惑, 松致,字玉若。松致温和淡笑,心中却道:真是自己见识浅薄了,怎么会有人生成这般模样,看着他的红眸似乎能将人吸进去一般似的。 想起刚刚妖兽那呆滞的一幕,松致疑惑不解,自己从未见过那种术法遂开口问道:不知刚刚慕公子用的是何种法术? 慕离滞了滞,微微一笑魅魄术。 魅魄术?松致蹙了蹙眉,眸光为凛。 慕离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自嘲一笑。嗯,正是,就是修真界所谓的邪术。 看着他的表情很是不自然,松致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神情,他定然误解,思及此处,松致温声道:慕公子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术法有些惊诧而己。对于此术,我并无任何偏见的,无论修习何种术法哪怕是妖术也无可厚非,救人亦或是害人,端看修习之人所执何念,与修习的术法无关。 松公子果真如此认为?慕离讶然自然。语声清淡但却透着郑重。 看着眼前这处处透着谦和优雅之人,慕离心头澎湃,红眸中漾起涟漪。 第12章 归家 清风徐徐,花香四溢,一名身着缃色剑袖长衫,腰系同色玄纹锦带的男子御剑飞行。男子容色俊美,一双桃花眼更显明媚妖娆,远望竟如玉人一般。若说不足便是这人周身上下缺乏那么点阳刚之气而更具女子的柔媚之姿。此人便是云中百溪宗的二公子莫灿,莫月泽。 剑上还一同站着两名十六七岁眉目清秀的少年,都身着茶白色如意纹暗纹的白溪宗宗服,剑身显得拥挤不堪。忽然,长剑猛烈地抖动,两名小童吓得连声惊叫。 不许乱动男子微微蹙眉公子,这,这哪里是我们抖,是你的灵剑在抖!莫鹤鸣语带哭腔。是啊,公子,我们真不想抖,是啊莫华亭话未说完嗖灵剑像是被箭矢射中的鸟儿般快速冲向了地面。 男子崔动剑诀,可却无济于世,灵剑已完全失去了控制。他手臂轻挥,身形在空中慢转,须臾便如谪仙般飘然而落。此时,忽然传来阵阵哀嚎之声,莫灿举目四望。只见两名小童,一个后领挂在大树上,如一只乌龟般四肢乱刨,口中大喊着救命;另一个更惨正屁股高耸撅在草丛里。 莫灿摇头笑了笑,负手来至近前你们俩这姿势也太销魂了,我们白溪宗可没教过,快点如实招来,是不是在外偷师了? 看到公子嘲笑自己,树上的莫鹤鸣满脸委屈,抬眼望来心道:公子也太不地道了,不抓着自己还如此取笑。就他这点修为,不被摔死已然万幸了公子,您还笑,快点救命呀! 男子嘴角微勾,扬手轻挥,顿时一道金色光芒发出,树上的莫鹤鸣砰的一声掉了下来。啊呀摔死我了,公子您倒是慢着点啊!莫鹤鸣四仰八叉地落到了地上,揉着屁股哀嚎着。 两名小童衣衫凌乱,满面灰尘。一个额头顶着个紫红的大包,另一个的头发插着数片草叶,样子十分滑稽。莫灿强压着笑意,故意板着脸教训道:怎么样,你们俩平时不用功,这回吃亏能长记性了? 公子公子,你 两人痛苦摇头,这都是谁害的,明明那剑身就没法站三个人。可是他们的这位公子偏说没问题。他是没问题了,可自己差点一命归西。看看其唇角的笑意,两个人一个揉着已经摔得不知几瓣的屁股,另一个摸着头顶的大包认命的闭了嘴。 我第一次载这么多人,没有经验,要不咱们再试试?男子的眸中闪着笑意。 话音未落,两人连连作揖,莫华亭语带哭腔公子您就行行好吧,这还没到家,我就已丢了半条命了,再试,另半条也没了,可不好再来了呀!莫鹤鸣也点头如捣蒜对呀,公子,反正离云中也不远了,我们又不急,一路游山玩水,岂不更惬意呢? 见公子还在犹豫,莫华亭连忙补充公子,慢慢走才可以尽尝这沿途的美味,您说是不是?说完目光灼灼地望着莫灿。 莫灿笑了笑你们是怕我再御剑,才有如此注意对吧?说完不等二人反映,步履从容往东而去。两人面面相觑,面露赧然:就知道瞒不过公子的。不过总算公子同意了两人俱是长舒了一口气。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8) 一个时辰后,三人来到了一间名曰知味居的酒肆,门旁书着醉八仙几个大字的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几位公子,不知您们想来点什么?刚找了个地方坐下,小堂倌便笑呵呵的上来招呼。 你们这都有什么?莫灿淡笑如是问着。小二躬着身子笑答:我们店,煎炒烹炸,各种炒菜应有尽有,酒也是这笙州地界的名酒醉八仙包您满意! 你们这店里的招牌菜是什么?莫灿问道。 公子您可是问着了,我们这店虽不大,但东家却刚刚花了大价钱招了个有名的厨子,招牌莱可多了。什么,香辣鸭舌、蜜汁鸡翅、糖醋荷藕、桂花鱼条、滑溜鹌鹑、清蒸鲈鱼、红烧羊肉,好吃得多得很,都不错。小堂倌满脸堆笑。 莫灿颔了颔首道:那好,你看着弄五六样菜,再来壶你那醉八仙便成。 得嘞您呢,几位稍等片刻。说完这小堂倌一溜烟儿的跑了下去。过不多时,杯盘罗列,酒菜便上齐了,色香味俱全,荤素搭配很是合理。看了看身后还站着的二人,莫灿挥了挥手道:你们也不用掬礼,坐下一起吃吧。二人的肚子早就唱空城计。就等着公子的这句话呢,听后笑嘻嘻地坐了下来。 听说没,最近夜里,可看好自己家的孩子,尤其是那还不会说话的幼儿。一人忽道。 怎么了?另一人不解地问。 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就在碧泉山下的齐云镇出现了妖兽。 妖兽?莫灿笑了笑,眼中露出几分兴味之色。 真的,假的,你可别吓唬我! 嗨!我骗你干嘛呀。我大舅哥就是那镇上,他说的,此事还有假。 那人喝了口酒,说得很是认真。快说,快说,到底咋回事?一人催促。 那人清了清嗓子说得神秘兮兮的道:听说,这妖兽,浑身雪白似兔非兔似猫非猫,还长着对翅膀。它就喜欢吸小孩的血,每次吸完还留下几个小玩意儿!齐云镇上已经有好几个小孩都被吸了血,啧啧啧啧,可怕呀! 那死了吗?一人追问。 那倒没听说,但被妖物吸了血还会好?死,那是迟早的事。说完此人摇了摇头。 男子微微一笑,桃花眼中中闪过一丝冰寒,用过膳,莫灿几人沿着繁华的街市继续前行,路过一家银楼时,想了想抬步而入,莫华亭心道不好,公子不会是要买些首饰吧。店里人很多,莫灿拿起这样看看放下,又拿起那样,不知该买些什么才好。 回头对正在左顾右盼的莫鹤鸣道:我要给姐姐买个珠钗帮我看看选一样。 莫鹤鸣一咧嘴,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这些呀!挠挠头讪笑道:嘿嘿,公子,问我都不如问您自个儿的膝盖了。 嗨,你小子找抽啊!莫灿举手比划了一下。 正在此时,从外面走进一名约十六七岁的彩衣少女,女子眉如翠羽,肤光如玉,腰如若素,容色极为俏丽。女子的到来引得吸引了店中所有人的目光,两名小童目不转睛的定定看着女子,莫华亭不住的摇头赞道:没想到这笙州地界还有此等绝色。莫灿只是淡淡的看一眼,就继续挑选着首饰。而女子对与众人的这种反应好似早已习以为常,面上不见一丝波动,落落大方的继续向里面走。 姑娘您想要买点什么?店伙计躬着腰,满脸笑意,很是殷勤。 女子未语侧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丫鬟,小丫鬟立刻会意对他道:好了,不用你招呼了,我们小姐想要自己选。 好好,没问题,如果姑娘有什么吩咐一定唤我,我随叫随到。小伙计嘻嘻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 女子冷冷的看了离去的店伙计一眼转过身,眼前一道修长的缃色身影立即吸引了她的目光。男子身材修长,容色极为柔媚身为女子的她都自叹弗如,女子的脸上顿时泛起了红云。顿了顿她缓步来到了莫灿的身旁,可莫灿至始至终也不曾看她一眼。女子面上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见莫灿似乎要去另一边,女子连忙将手中的帕子丢在了莫灿的脚下,莫灿看了看地上的手帕又看了看正脉脉含情看着自己的女子,微微蹙眉。 公子,我的手帕不小心掉落了,您能帮我拾起来吗?女子的声音很是轻柔。 莫灿眼中的神色变了几变将手帕拾起交到女子手中,女子刚要开口莫灿却转身疾步向门外而去。 公子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就不高兴了?看着面色阴沉的公子,两名小童面面相觑,挠了挠头,急忙追了上去。 第13章 暧昧 这一觉睡得很沉,莫凤舞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了床。刚刚净了面,厉九天便走了进来。看着身前那一身淡紫色中衣之人,领口微开,长及腰际的如瀑长发如墨般披散在身,让其原本的如玉风姿更平添了几分慵懒的悠然气韵。想着如果他这般模样让人看了去,不知又会迷了多少人,厉九天不禁蹙了蹙眉。 看到厉九天,莫风舞淡笑兄长也没吃饭吧,等我一下马上就好。说着从屏风后取了外袍,微微抖了抖,挥洒间已套在了身上。白暂纤长的指扣着云纹盘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令莫凤舞举手投足莫不悠然有度,只是系扭扣这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看着都是如此悦目,厉九天轻咳一声,将头侧向了一边无妨,我还不饿。声音竟然有声暗哑。 穿上外袍,莫凤舞又取过了与外袍同色的云纹锦带,看着正负手肃然而立眼晴不知看向何处的厉九天,少年扬起眉梢,眼中闪过一丝黠光兄长。 嗯,何事?厉九天侧过脸来,莫凤舞指了指自己的腰间过来,你帮我系上。 莫凤舞的话讲完,厉九天微怔之后便是长久的静默,眼中透着犹豫与挣扎,紫衣少年簿唇若有似无的勾了勾过来,厉九天!这一次沉缓的语声中透着的却是不容抗拒的坚决。 厉九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向前迈了步,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俊美男子,莫凤舞眼中透出了满意的神色。小时都是你为我系的,为何还要考虑?将手中的锦带放到那双微冷的手里,舒缓的语声似嗔怪又似不解。 凤舞,毕竟 毕竟我们都长大了,不方便?但无论何时,你都是我的兄长,兄长为弟弟系腰带又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慎重考虑的!厉九天的话还未讲完,便被打断。 厉九天轻叹了口气好,那兄长就帮你系上。厉九天也为自己刚才的犹豫而费解,系个腰带为何要想那么多。理了理手中紫色锦带俯身缠在莫凤舞身上,少年身上的味道如阳光般舒暖干净,让人有种忍不住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此时他终于明白自己刚才的挣扎源自哪里了。 白皙的手指在长长的腰带中穿梭了几次却都没有把结打好。看着厉九天有些僵硬的动作,莫凤舞簿唇扬了扬,露出狡黠的微笑,低头在他此时已微微泛红的耳垂上轻轻的舔了一下。温热的气息轻拂耳畔,柔软湿滑的触感令正纠结着是系得紧些还是松些才好的厉九天手中的腰带险些滑落下去。抬头正对那双浅笑莹然的眼,又是无奈轻叹了口气你要再胡闹下去,我就不给你系了。 莫凤舞微微一笑,正色道:那可不行,兄长,我这个人可不喜欢半途而废的,我想你也是和我一般对吧。说着莫凤舞握住厉九天的手立落的打了个结。嗯,有你的帮忙我的手也灵活了。莫凤舞挑了挑眉看向身侧之人。 对于这个弟弟厉九天毫无办法,只好摇摇头你呀!话中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庞溺。 莫凤舞却听出来了,顿时眸中暗光流转。一掀长袍下摆气度高华的坐了下来,而后拿起桌上的紫色绸带抬手一扬,淡笑着看向厉九天九天做事如此之好,我很满意,不如也顺便帮我把发束了吧。 又是一声轻叹,厉九天伸手接过发带,立在他身后将顺直的长发握起,拿着手中的发带,在丝丝缕缕上缠绕,炫目的紫色与浓重的墨色两者相搭愈显优雅高贵。纤长的指尖从发中穿过,握紧高高束起,担心将他弄疼,厉九天尽量放轻手中的动作。 看着镜中在发间穿梭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随着动作,他的发在他指间缠绕,微冷的指尖轻轻扫过发间,莫凤舞的心中不禁莫名的涌起了波澜。 束上发的少年又是另一番卓然的风姿,厉九天的面上不知为何又冷了几分。 可以了,我们走吧。厉九天声音不觉微沉。 不行,太松了,九天重来。莫凤舞挥手抽下发带,倾刻间满头长发又四散而下。看着他眼中透出的邪魅浅笑,厉九天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丝带只好又将墨色拢好束起。注视着镜中那张绝美的面庞,想着他的身上总是那样寒凉如冰,莫凤舞的面色微沉,眸中透出深深的怜惜,真想狠狠的将兄长抱住把自己的温暖给他。 门外的小童安歌看着这一幕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了。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那冷傲的宗主会为别人一次次的束发?而且那人还个男人?!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如此的亲蜜呢?就觉得宗主有些不太对劲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位公子?看来此地是不宜久留,一会儿被宗主看见了,自己不会被灭了口吧?想到此处,安歌抖了一下,赶紧溜之大吉了。 盥洗完毕几人找了家酒肆找了个干净的桌子坐下,小堂倌热情地上来招呼,厉九天点了几个小莱并一壶酒。 等待期间,就听隔壁桌有人道: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女鬼甚是诡异,眼中直流血呀。 见过的不说是个老妇人吗?一人问。 谁家老太太会半夜去敲旁人的门呢?那就是厉鬼!那人反驳。 你们可要小心了,如果半夜有敲门声,可千万别开门呢!一人感叹。 哎,听说她手中有个东西?一人问道。 是呀,黑乎乎的还发着绿光。 呷了口酒那人又道:听说呀,她逢人便问你见过这幽冥果吗?你见过这幽冥果吗?吓人得紧哪。 是呀,往后晚上可不敢出门了。一人边吃莱边道。 那是,听说她专门吸人精血!要不她的眼里怎么有血往外流呢,那是吸太多了。一个瘦子道。 错了,错了,她吸的不是血而是人的神识。一个胖子纠正。 是血!不,是神识!二人争论不休。 此时小堂倌上把酒菜端上来。 敢问这位小哥,此处可真有个吸人血的老妇人?莫凤舞问道。 那堂倌看了看几人几位客官瞧着是外地来的吧? 厉九天颔了颔首:正是。 小堂倌神秘兮兮地道:那就怨不得你们不知道了,实不相瞒,几位客官,离此地不远的渝乔镇一到夜里便有个专门吸人血的女恶鬼,可得当心着点。记住了,这夜里啊,千万千万别出门。记住,房门一定要锁牢,我们这儿现在很多人家都上两道锁哪。啧啧啧啧啧啧,听说啊,她吸完血后还将人生吃了呢。说完打了个哆嗦,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莫凤舞微扬起嘴角笑了笑唉,九天听着到有趣,反正也不急,要不然我们去看看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必了,宗里还有事,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去再说。厉九天看了看四周那一双双投向凤舞炽烈如火焰一般的目光,还有刚刚在路上,有几名男子一直尾随在后,厉九天打定主意,赶紧把他送回云中,如果可能他恨不得将其放入怀里,再也不想让外人看见才好。 那我们便御剑可好?莫凤舞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故意逗道。 厉九天断然拒绝不行,安歌御不了剑,到时候我们坐船回去,也很快的。 他总是这般口不对心,莫凤舞唇角微微勾了勾行,好久都未乘过船了,领略一番沿途的湖光山色也不错的。 几人用过饭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不断有鲜花和香囊向莫凤舞飞来,围在他们周围的人也越越来越多,女子香扇遮面,脸泛红晕,男子则是毫不掩饰的环臂上下打量着,恨不得将紫衣人吃了的架势。被围观指指点点的莫凤舞早已习惯了,此刻他依旧步履悠然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毫无关系似的。厉九天的脸上早则是透出了彻骨的冰寒。围观的人顿觉身上一阵阵寒凉,互相看看弄不懂大热的天,这是哪里来的凉意呢。 天色渐暗,几人找着客栈,此时厉九天忽然看见一旁有卖面人的摊子,五颜六色的各式面人十分的精巧别致,想起小时候凤舞最喜欢的便是这个,厉九天的眸中闪过一丝柔光对莫凤舞道: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好。莫凤舞微微一笑,他也看到了那些面人了,没有想到兄长还记得他过去的喜好,不禁摇头,兄长怎么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可莫名的又很想要。 正在此时,一阵刺鼻的香风突然袭来,莫凤舞被熏得一阵轻咳,回首望过去,不由一怔。只见一个满脸涂着红红的胭脂,嘴唇更是血红一片很是丰腴的女人正站在眼前一脸灿笑的定定的看着他。 莫凤舞蹙了蹙眉后退了两步,转身欲走哎,这位小公子别走啊。女人眼中放光,忽然上前狠狠地扯住了他的衣袖。 松开!莫凤舞的眸中透出几分冷色。 哎,公子干嘛如此冷淡呐,你生如此俊俏,姐姐我看上你了呢。走,到姐姐那去,一准儿让你满意的。女人嗲声嗲气,不停的拋着媚眼。 莫凤舞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是一座阁楼,楼上挂红披彩,门楣上牡丹阁三个大字闪流光溢彩。 轻哼一声,莫凤舞的唇边扬起了几许冰冷的弧度,扯下女人的手多谢这位大姐的好意了,不过我并无此兴趣。说完抬步再欲走。可这女人却是执着得很,连忙小跑两步再一次扯住了他的广袖小公子别走啊,姐姐我算你便宜些,就是不要银子也行,你看可好?女子的目光无比炽热。 看着女人如此,莫凤舞唇眸中的冷然化为冰寒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纠缠了,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女子毫不畏惧更是攥紧了手中的紫衣哎,小公子为何如此冷淡哪,你这么说姐姐我可是会伤心的?说着抬手便要去撩莫凤舞的长发。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9) 突然,女子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便飞了出去而后砰然落地哎呦,哎呦!女子趴着地上连声惨叫,四下看去,只见一道白衣挡在了紫衣的面前他岂是你可以碰得的?森寒的声音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女子顿时一惊,这回是真得害怕了公子,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女子吓得浑身颤抖,厉九天抛了一块银子而后将刚刚买的面人放到莫凤舞的手中拉起他的手转身离去。 一旁的安歌早已然傻了眼,天!这位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呢,看来自己日后得好好伺候才行,否则也不一定那一天被宗主踢飞了出去。 第14章 相识 莫灿从客栈来到齐云镇已有一个时辰,可始终没有发现妖兽的任何踪迹,静坐在房顶想着今天所遇的那名女子,摇头苦笑,此生他注定是女子无缘了,正在此时,一道白光一闪而逝,莫灿连忙收起纷乱的思绪,飞身寻光追去。 这个妖物很是聪明,借着月色,几次逃脱。半晌后终于是累得跑不动了,速度也渐渐慢下来许多。就是现在。莫灿剑指轻挥,一道炫目的金芒发出,正在此时一道耀眼的青芒骤然闪过,一青一金两道锁妖绳同时结结实实的地将那白色妖兽捆住。 怎么回事?莫灿剑眉微蹙,抬头望去。 皎洁的月光下,淡雅如水的青衣翩跹,鬓间几绺发丝随着夜风轻拂,魅惑狭长的眸中透着万种风情,一管碧箫在指尖轻转,悠然中透着淡雅之姿。 青衫男子同时也打量起对面之人,一拢缃色锦袍在月下莹莹生辉,身形高挑,姿容虽如女子般的妩媚,眸中却透着不容轻视的倔强。 莫灿笑了笑这位道友请放手。 凭什么,你我同时捉到的为何让我放手?青衫男子将玉箫转了一圈,满脸玩味地看着他。 原因很简单,因为一看便知道友你是位豪气干云之人,定然不会与我争的,你说对吗?莫灿眨了眨桃花眼,妩媚一笑。 哼哼青衫男子用玉箫指着莫尘灿摇头轻笑 。 为何发笑?莫灿面露不悦。 道友,我笑咱们两个还正是同道中人,你的这招是我平时惯用的,你说好不好笑?说完青衫男子又笑了几声。 莫灿冷哼一声怎么,道友的意思这是定要与我争一争了? 青衫男子挥了挥手中的玉箫,笑道:不,道友,纠正一下,我不是与你争,而是拿回本就是我的东西而已。 两人正说话间咕咕咕的叫声忽然传来,莫灿低头一看原来是妖兽正拼命蹬着腿,想要挣脱锁妖绳。 先得了妖兽要紧,何必与此人做无畏之争。莫灿微微眯眼,挥手召出灵剑随着金色的剑芒闪过,男子的缚妖绳便被齐齐斩断。莫灿拎起小兽向男子挑衅一笑,而后转身便要逃。 可刚刚抬脚,倏然间一道碧光从身边骤闪,莫灿缓缓抬头,只见青衫男子已然挡在了他的身前,而男子手中的玉箫也已横在了他的脖颈之处,箫中伸出的凛凛刃芒让莫灿顿觉浑身一阵寒凉。 道友你这么做可是不太地道呀?青衫男子纤长的手指理了理鬓间的长发,狭长的眸中透着讥笑。 莫灿也不恼讪笑道:道友,不就一个妖兽吗,何必如此认真。你要是真喜欢,给你便是。呵呵,但能不能先把你的箫拿开,这要伤到了人可就不妙了,你说呢?说着一边推着玉箫一边作势把妖兽递过来。 青衫男子看了看他手中的妖兽,并未去接,魅惑的眸子一直定定地看着莫灿,似乎能将他的心思看穿道友还是省省吧,我若松手你不就跑了吗? 莫灿冷笑道友果然不简单,不过那你以为这样我便跑不了吗?说完骤然侧身旋即手腕轻转顿时灵剑金芒大盛势如破竹般便向青衫男子狠狠刺去,青衫男子淡然一笑,足下灵光骤闪手臂舒展如疾风般倒飞出去。 公子,身法可以呀。青衫男子站稳身形,重新打量起对面之人,没想到此人外表柔媚但内在的功法却是如此凌厉,眸中闪出几许赞叹之色。 轻敌的下场一向都是很惨的,道友难道不知道?告辞!莫灿冷笑,脚下轻踏,人便腾空而起。 想走?青衫男子嘴角微勾,云袖轻挥,一道青色的流光便直奔着缃色的身影而去。正要离去的莫灿忽觉脚下一紧,人竟半分动弹不得,凌风而立,低头看去,只见男子手中的缚妖绳已牢牢缠在他的脚腕处,而青衫男子正潇洒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箫含笑看着他。 想困住我,难了点!莫灿冷然一笑,旋即身体在空中旋转,随着一道炫目的金芒划过缚妖绳便被齐齐割断而后飘然落下。 莫灿将妖兽放入灵兽袋中微抬眉眼,轻哼一声看来,这位道友是舍不得我走,要和我好好战上一场了? 嗯,你说得正和我意,我还不知到你姓甚名谁,这么急着走干嘛?青衫男子笑得一脸邪魅。 莫灿挑衅的看着对面之人好啊,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你得先打败我才行,只是不知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呢? 哼哼有趣,有没有比试一下不就知道了。说完青衫男子足尖一踏,翩然而起手中的玉箫带着凌厉的劲风呼啸而至。莫灿不慌不忙,提气上跃,持剑相迎。 轰!两刃相撞,随着一声巨响,青芒金芒大盛。登时气浪席卷,狂风四起,草木瑟瑟,沙石纷飞。这强悍的气旋将两人反震了回去,身体在空中几个快速的回转后两人稳稳落地。负手而立,两人面上皆是一派气定神闲。 莫灿妩媚一笑道友好身法!青衫男子眸光在男子身上流转了一番你也尚可,怎么样,这回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莫灿拱了拱手:百溪,莫灿,莫月泽。 你是百溪宗的?青衫男子有些讶然。 正是。莫灿颔首。 那莫凤舞是你的什么人? 莫灿环着臂笑道:那是我的弟弟,哎,你这人可是真逗,问了我这些你还没有自报家门的哪吧? 青衫男子含笑道:云望宗,雍澈,雍廷鹤。 你问莫凤舞难道你们认识?莫灿不解的看着青衫之人。 当然认识。想起那人高贵卓然的风姿,风中鹤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看了看莫灿继续道:既然你是凤舞的哥哥那今日这个妖兽我便不与你争了,你拿去便是。 莫灿也不客气既是如此那我就多谢了。 天色不早了,看样子马上就会下雨,莫公子我们就此别过。说完雍澈挥了挥玉箫,足下微微一点,便真如那风中之鹤一般飘然随风而去。 看着此人来去如风,莫灿摇头淡笑还真得是一个有趣的家伙。说完脚下轻踏,身体高高掠起,几个起落修长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15章 惊魂 看着莫凤舞始终不语厉九天淡笑问道:怎么,凤舞不高兴,可是因为方前我对那女人动了手吗? 莫凤舞停了下来,注视着厉九天微微蹙眉兄长,我并非心软之人,那名女子咎由自取就是你不动手我也断然不会手下留情的,她的死活我又怎么会在意! 厉九天唇角微弯,抬手抚平莫凤舞蹙起的眉轻声道:那凤舞因何闷闷不乐? 莫凤舞看了看手中的精巧的面人骤然将其掷出,看着他突然的举动厉九天心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也未多问只是含笑看着紫衣少年。 莫凤舞微敛着凤眸,定定看着眼前之人,声音沉缓厉九天,你为何总把我当成小孩子,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你既然如此在意别人触碰我,为何 凤舞!莫凤舞的话未说完,被厉九天骤然打断了,轻轻抚着他的肩,厉九天的语声很是沉重:凤舞,你马上便回云中了,我们这几天先不谈这些行吗? 看了看自己肩头纤长的手,再看看厉九天眸中的苦涩,莫凤舞扬了扬簿唇,冷冷一笑,骤然握住他的手,眸中透着无比的坚决厉九天,还在回避?我说过此生你是我莫凤舞的,你别想逃掉!说完也不待厉九天说话,拉着他的手,步履从容的向前走去。 厉九天看着紧紧握住自己的那如玉般无瑕的手,摇头轻笑如听话的小孩子一般乖乖的跟着莫凤舞走。 一旁的安歌真得希望自己此时就是个聋子,瞎子,什么也没听到,没有看看到:向来冷冽森寒的宗主对着这位莫公子竟会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笑意,听着叫兄长,难道他们是兄弟?娘啊,宗主怎么会和自己的弟弟啊!这若是传了出去,那宗主的一世英名岂不全毁了!咧了咧嘴,安歌面如苦瓜紧追了上去。 一阵狂风过后,暴雨倾盆而下,此时一辆豪华的马车正飞驰在官道上。 车内两名身穿艳丽衣裙,打扮得十分妖媚的女子正依偎在一名年轻男子的怀中,男子五官端正,但面色却腊黄无光,左拥右抱笑不可支。 公子,您什么时候给奴家赎身呢,你可都答应人家好久了呢?一名身着淡黄色纱衣的女子一边摸着男子的脸一边娇声问道。 男人笑着回握住女子的手放到嘴边狠狠的亲了一口安慰道:别急,别急美人,想赎身还不是一句话吗。 哼,您又哄我,奴家可真是命苦,还得去伺候那帮该死的老东西。说着女子嘤嘤的哭了起来。 心肝,宝贝,别哭,别哭呀,你等着,不出三月我一定给你赎身。黄衣女子立刻收住了哭声,拿着香帕擦了擦本不存在的眼泪真的?公子,您没骗我? 男子亲了亲女人的脸我骗你做甚,你等着便是了。 听了此话,一旁的粉衣女子坐直身子,撅着红艳艳的嘴娇嗔公子,真是偏心得很呢,奴家,您就不管了吗? 男子骤然将女子又搂入怀中管管管,两个我都管,你们别急,很快便让你们都如愿。 公子,您看我的手腕生得美吗?黄衣女子忽然撸起衣袖,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腕,娇羞地看着男子。 男子眯着眼,一边摸一边笑美,美极了,雪儿人如其名,这肌肤是赛雪般地白。 黄衣女子把手抽了回来,媚笑道:公子,您不觉得我这腕上少了点什么?说着把手腕在男子面前晃了晃。 男子皱皱眉摇头没缺什么呀,雪儿这手腕那是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美得正正好呢! 啍,公子你又揣着明白装胡涂,奴家不理您了。说着女子假意要挣脱男子的怀抱。 好好好,小美人,你说,你相中了什么,爷明日便叫人买给你。男人紧搂着女人不放手。 真的?黄衣女子笑问。 当然,我何时骗过雪儿呀。说着狠狠地搂了搂女子的纤腰。 公子,您对奴家可真好。奴家看中了翠宝斋的一副碧玉手钏,你可记得给线买来,到时人家一定好好谢谢您!女子把最后几个字说得很重。 哦,好好谢谢,那是怎么个谢法,是不是这样?男人笑着在女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嗯,公子您好坏,女家不理您了。女子一边娇笑,一边用粉拳捶打着男子。 一旁的粉衣女子不屑地睨了一眼黄衣女子,撇了撇嘴,挣脱了男子的怀抱,佯装生气。看见粉衣女子不理自己,男子连忙哄道:娇娇你又怎么了? 粉衣女子撅着嘴道:哼,公子不必理人家,反正您有雪儿一人便可以了。 男子满脸堆笑哎,那怎么行,你们一个是我的心头的宝,一个是我心尖上的肉。谁呀,我可都舍不得丢呢。说着男子用力将女子又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粉人女子再次挣脱了出来:哼,那公子为何厚此薄彼。 男子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说吧,娇娇看中了什么,公子我也马上派人买给你。 粉衣女子登时笑逐颜开:真的吗,公子人家要什么您都买给人家? 当然!男子好不犹豫。 女子媚笑奴家看中了翠玉楼一套赤金头面漂亮的很。 男子痛快地答应道:好好好,买,给你买。 正在此时忽听吁的一声,马车好像碰到什么重物似的,骤然停了下来,车内几人七仰八翻,两名女子揉腰的揉腰,捂头的捂头,痛得诶呦,诶呦直叫。 混蛋,你怎么赶车的?男子掀开车帘怒骂车夫。 车夫擦擦脸上的雨水道:公子不好了,马车好像撞到了人。 什么撞了人,怎么会撞人? 车夫心中愤然:你们在车里嘻嘻笑笑,这能不分心吗? 正在此时一名男孩的痛哭之声传来爷爷,爷爷,您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 男子低头看去,只见车前果真躺着一个老头,一旁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真他妈晦气!男人骂道。 公子您看这可怎么办哪? 你赶快下去看看这人死没死? 是是是车夫点着头跳下了马车。 诶呦,诶呦那老者此时悠悠醒来,捂着腿痛苦的□□着。 车夫仔细看了看,转身对男子道:公子人还活着,不过腿好像是撞坏了。 男子吩咐:没死就赶快让赶紧他们滚! 车夫有些犹豫:公子这要不要给些银子? 男子怒道:什么银子,那有银子,我没嫌他们惊了我的马就不错了。说完回身拿了把伞,怒气冲冲地走那老人面前。 你个老东西没长眼晴吗,竟然惊了爷的马车,还在这里装死,赶快给我滚。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10) 你,你这人怎可如此无礼,是你的马车撞了人,你还有没有王法?老者边捂着流着血的右腿十分气愤,小男孩被吓得呜呜直哭。 王法,小爷今儿就叫你知道何为王法。说着挥鞭便向那老人打去。可鞭子挥至半空便像定住一般半分动弹不得。 男子回过头只见那车夫正紧紧抓着他的鞭子目露恳求。 混蛋,你干嘛,竟敢阻我?男子很是气愤。 车夫哀求公子啊,不能打呀,会出人命的。 男子想了想,也觉弄大了不好收场,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老者,而后上了马车,车子绕过地上二人扬长而去。 不能走,不能走啊听着车后传来的哭喊之时男子搂着车内的女子哈哈哈大笑起来。 马车继续在官道上飞奔,半响后,又是一声吁马车再一次停了下来,车上正调笑的几人险些被掀出车外。 男子大怒,掀开车帘怒骂娘的,你怎么回事,是不是真不想干了? 车夫回过头紧张地道:公子,路中央,好像,好像有人。 男子抬眼望去,只见官路的正中央黑漆漆的一团东西,似人非人,似物非物,男子不由心头一凛。 正在此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那东西慢慢转身。只见她披头散发,眼下皆是血水,手中还捧着一个闪着绿光的黑乎乎的东西,绿光照到脸上诡异阴森,恐怖无比。 啊!登时车上众人一片惊叫,马儿也被惊得嘶鸣着跃起多高,除了车夫,其余车内众人皆被甩出车厢之外,横七竖八的趴在湿漉漉地官道上。那人缓缓靠近,马受了惊,长嘶一声,尥蹶而逃,片刻那车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混蛋,等等我们。男子站起欲追,忽觉脊背发凉,慢慢转身一看,那人正捧着那绿色的东西站在面前。 娘呀!男子吓趴在地。 你见过这幽冥果吗?那人蹲下来问道。 什么幽冥果我不知道,不知道!男子手拄着地面,不停的往后蹭。 求求你快告诉我,到底见没见过这幽冥果。那人步步紧逼。 看着从这人空洞洞的眼中不断流出的血水男子惊恐地不停摇头:你走开,快走开,我不知道,不知道,快走! 告诉我,到底见没讲过这幽冥果。此人只问一个问题。 别问我,别问我,你走开,走开。男子语带哭腔。 告诉我,告诉我!此人已然愤怒,捧着那放着绿光东西的手不停地颤抖。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撞了人不管,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男子苦苦哀求。 求求你,告诉我,行吗,求求你。这人忽然跪地。 这人一跪,男子忽然见到了她空洞的双眼边的森森白骨,登时大叫起来,男子试图起身逃跑,可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然如面条一般软的根本不能动弹半分。 快点告诉我你见过这幽冥果吗?你见过这幽冥果吗?眼见那人的脸又贴上来,那男子大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地上的两名女子被摔晕刚刚醒来,正躺在地上痛苦地□□着。那人侧着耳朵,寻着声音一点点地向她们靠了过去。 救命,救命,救命呀!看见此人正在向自己靠近,两名女子捂着头疯狂地大喊。 不要躲,我只想问,你见没过这幽冥果?告诉我,快点告诉我。那声音似从地狱里传来的,无比沙哑。 求求你,别过来,别过来!两名女子吓得不停地哆嗦。 此时这人已然显得十分愤怒,眼中流出的血水也更多更快为什么不说,快点告诉我,我告诉我,到底见没见过这幽冥果? 啊!两名女人一声大叫,皆昏了过去。 第16章 偶遇 用过晚膳,几人从酒肆中走出,不知何时厉九天已然命人备好了马车,见几人出来,车夫连忙讪笑着挑了车帘。莫凤舞转头看了看一脸肃然的厉九天,唇角扬了扬步履从容的上了车。厉九天满意的笑了笑一掀长袍下摆也进了车厢,此时大雨已停,明月当空,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莫凤舞挑眉看向身侧之人,轻浅的笑中带着些许狡黠与揶揄兄长这是怕我给你惹是非吧。说着握住了厉九天放在膝上的手。分离在即,厉九天心中有种无法言明的滋味,并未抽回任他握着凤舞怎么说都行。声音和暖的连厉九天自己都不禁微惊。 莫凤舞微微勾起唇角那我是不是做什么兄长也不会反对了?如水的眸光随着话语的结束落到了厉九天的唇上。 看着眼前之人微挑的眉眼中透出的魅惑之色,想起那个吻,厉九天听得到自己狂乱的心跳,轻咳了一声正色道:凤舞,休要再浑闹了。 兄长怎知我是浑闹?莫凤舞微微一笑不等厉九天反应便倾身覆在他的唇上浅啄了一下,而后舔着唇上的味道,扬起下颌挑衅的笑看白衣之人。 你厉九天无奈摇摇头,面上虽如此,可不知为何心中竟觉得这种感觉很好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厉九天轻叹把这荒唐的想法赶走。 兄长这回知道我是认真的吧?看着白衣人眸色变了几变,莫凤舞唇边的弧度又深了几分,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你若再如此,兄长只能出去了。面对这个弟弟厉九天根本无法镇定自若,平静从容。 正在此时马车骤然停了下来何事?厉九天的声音又恢复以往的森冷冰寒。 禀宗主,路上有人!安歌的声音从外传来。 看了兄长一眼,莫凤舞唇角微扬这回不光兄长,我也需到车外了。 厉九天被他逗得轻笑出声,挑起车帘两人走了出来宗主您看,就在那里!安歌指着不远处。 顺着他指的方向两人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破得不能再破的黑色长衫,蓬乱的头发四下披散的人正拄着个木棍静立在官路的中央,听到这边的说话之时那人便一点点地向他们挪过来。随着她的走近,几人才看出这人竟然眼下一片血渍,手中捧着一个闪着幽幽绿光的东西,在这寂静的夜中很是阴森恐怖。 莫凤舞凤眸微敛,脚下轻轻一勾,一颗石子落在那人身旁,此人顿了顿,便向那石子的方向走去。 她看不到。紫衣人冷冷说。厉九天面色微沉颔了颔首:看来她便是店中所说之人。 听到说话之声那人先是一惊,接着缓缓转身,再次向他们走来,此人边走边捧起手中闪着绿光的黑物,嘶哑的声音大声问你们见过这幽冥果吗?你们见过这幽冥果吗? 两人足下微点便如清风般掠出数丈,负手而立静看着她。老妇人寻了一会儿再未听到任何动静,呆呆地站立了半晌无比难过与失望的摇了摇头又一点点挪动着身体向西北方走去。 两人对视颔首不动声色紧随其后,这人走走停停近一个时辰,前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见其进了洞,两人也走了进去。山洞很大很黑,到处是吱吱的异响之声。莫凤舞轻挥衣袖夜光珠便悬浮在半空之中,炫目的白光瞬间把山洞照亮,可当两人看清了洞内的情形时,却不禁眉头微蹙。 只见洞中密密麻麻爬满了老鼠和黑漆漆的蟑螂。老妇人正睡在地上的烂草中间,身上不时有老鼠和蟑螂爬过,看得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凤舞你先出去吧,我在这便可。厉九天将莫凤舞挡在了身后,这里的场景他真得不想让莫凤舞看到。 莫凤舞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握了握厉九天的手淡然一笑我无事,九天不必担心。 老妇人听到了声音,骤然爬起,侧着耳朵缓缓向他们走来,血渍本来已经干的两只眼晴此时竟又流出血来。 站住,别动!厉九天冷声喝道。 老妇人听了此话果然站在了原处不再动,想了一想,她又从怀中摸出了那个闪着诡异绿光的东西问道:你见过这幽冥果吗? 又来!身后的莫凤舞不禁扶额。 厉九天沉声问道: 你逢人便问,见没见过这幽冥果是何故? 听了此话老妇人突然十分激动你不怕我? 厉九天冷笑一声为何要怕。 听了此话老妇人顿时放声痛哭,无比凄厉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不停回响这么多年了,没有人敢和我说话呀。 你不要哭,先告诉我们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舒缓悦耳的声音悠悠传来,如清泉般缓缓流过。 老妇人果然立刻停止了哭泣点了点头:好好好。说着她摸摸自己的脸黯然道:我是被恶灵下了诅咒遇到人眼中便会流血。 你怎样称呼?厉九天沉声问道。 老妇人叹了口气答道:我娘家姓元。 既然你眼睛不能见人,为何又要出去?莫凤舞看了看她,微微蹙眉。 老妇人叹了口气:我有天大的事必须得见人才行,求两位公子帮帮我好吗?说着不停地作揖。 你不必如此,尽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如果可以我们自会相帮。厉九天微敛着眼,声音很是冷沉。此时天色已然很晚,这里又是这般脏乱,此时他无比后悔让凤舞过来,侧头看了看紫衣。 莫凤舞回已安慰的一笑,握紧了他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厉九天的心才不再焦躁了。 老妇人道了谢而后摸索着坐到了旁边的大石上叹了口气,慢慢说了起来 一年冬天的夜里,天空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元婆婆和儿子荀文离开亲戚家匆匆往回赶。荀文生得皮肤白皙,眉清目秀,一派文质彬彬的书生之气。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母子二人刚刚来至村口便听到一阵阵女子凄厉地呼救之声。 母亲我们去看一看。荀文拉着元婆婆便要上前。 元婆婆摇了摇头哎,这年头,我们连自己都强活,又哪有能力去管别人的闲事,文儿啊,听娘的话咱们敢紧走,莫要多事才好。说着元婆婆便扯着儿子要走。 娘,你若不管,那我便自己去看了。说完男子便寻着声音走去。 嗨,你这个孩子!元婆婆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追了过去。不多时,两人便在村头的一棵大榆树下发现了一名小女孩。这个小女孩生得白白净净十分俏丽但她的身上却只穿了一件黑地黄花的薄衫,正冻得瑟瑟发抖。 元婆婆看着也不免心生同情小姑娘你为什么在这儿啊? 看到有人来小女孩擦了擦眼泪大娘,我家是外地的,因家中遭了难,便随着父母一起来投奔亲戚。可谁知半路双亲不幸都沾染了温疫去逝了那亲戚家在哪儿,我却寻不到,所以才流落到了此地。现在我已然三日没吃东西了。说着小女孩又潸然泪下。 元婆婆同情的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抽泣着道:我叫小柳,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这婆婆犹豫不决,多一个人多一张嘴,没了丈夫,她一人供养儿子读书已然十分吃力,如果再多一个,对她来说真是十分困难。 荀文求道:娘,我们把她带回去吧,在这儿再待下去,她会冻死的。如果差银子,我会写一些字去卖,求求您了。 小柳跪地双手合十不停地哀求大娘求求您,我会织布,会绣花,还会做饭,只求您给我口饭吃,给个地方住便行。 看了看小柳又瞅了瞅儿子,婆婆叹了口气终于点了点头。这小柳十分懂事,自从来到荀家,洗衣,做饭,喂鸡,织布,家中日常的活计几乎都被她包了下来,元婆婆也从内心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孩子,有时看她和荀文在一起有说有笑,甚至有了让她做儿媳的心思。 可好景不长,不久后,元婆婆突然发现了一件怪事。那是除夕的前夜,元婆婆买了一些肉跺了馅准备第二天和小柳包饺子。 这天夜里,元婆婆半夜起床去茅厕,回来时忽看见西厢房烛火昏黄。那间屋平日里是用来做厨房用的,这半夜三更怎么会突然亮灯?难道是要过年进了贼?元婆婆很是狐疑,悄悄地走了过去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用手指轻轻点开了窗户纸,向里面看去。只见昏暗的灯光中小柳先是走到了门口将房门在里面死死锁好,然后转身拿了一个汤勺,来到刚刚剁好的一盆饺子馅旁边。元婆婆不解,这小柳是要干嘛,难道是怕自己累到,想半夜偷偷将这饺子包好?想到此处,婆婆不禁感动起来。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叫元婆婆惊呆了。只见小柳的眼中忽然泛起了绿光,她扭头向四周看看随后拿出一个大碗,用汤勺从盆中盛出了满满一碗的饺子馅,之后便捧起那个碗香香地吃起了起来,嘴边溢出的鲜血直流。 看到这一幕,婆婆只觉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大叫了一声便昏死过去。 娘!娘!您醒醒!荀文不停地喊着。 大娘,大娘!小柳也在一旁低唤。 半晌后婆婆长出了一口气,终于醒了过来。当她看到小柳时,骤然从床上坐起,面色惨白,哆嗦着抱住儿子不停地喊着:妖怪,妖怪,她是妖怪! 荀文看了看小柳,对元婆婆笑道:娘,小柳都跟我说了,是您误会了她,不是您想的那样! 婆婆摇摇头道:我明明亲眼看见她半夜起来吃生的饺子馅,怎么会是假的。文儿,她一定就是妖怪,赶快通知村长来把她捉走!元婆婆一边说一边往床里退。 荀文上前握住了母亲的手温声道:娘,您想一想小柳若真的是妖怪还不早就把咱们娘俩吃了?都跟您说了,您误会了,您听我跟您解释解释行吗? 看着儿子说得如此认真,又看看一旁正在抹泪的小柳,元婆婆勉强的颔了颔首。 荀文解释道:娘,在小柳的家乡有一种说法。说是如果谁能生着吃下这除夕夜的饺子馅,那此人便能一辈子都能身体康健。娘啊,小柳是被那温疫吓怕了,所以她才不论真假都想试上一试。 还有这种说法?元婆婆颇为惊讶。但为何当时她看小柳吃得很享受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为难。而且那眼中的绿光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自己年岁大了,看花了眼。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11) 对不起,大娘,都怪我事先没跟您说才把您吓到,都是我的错。说着小柳跪在了地上,伤心地抽泣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清秀可爱的小女孩,想想平日她的种种表现,元婆婆忽然又觉得怎么也不能把她和妖怪联系到一处心便软了下来。 叹了口气,元婆婆道:好了,小柳,快起来,别跪了。 荀文也在一旁劝着: 是呀,小柳,娘原谅你了,快起来吧! 小柳颔了颔首这才缓缓起身。 小柳呀,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大娘说,我已经把你当成了一家人了,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元婆婆语重心长。 小柳乖乖地颔了颔首是,大娘,我一定听您的,您好好休息,我马上给您做饭去。 看着小柳单薄的背影,婆婆不禁心生愧疚,对她也更为疼惜起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静幸福地过着,荀文的学问也日益精进,常常被先生夸耀,这让元婆婆很是欣慰。他们的生活虽然不富足,但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安安这便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不久后又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打破了这份平静与美好。 第17章 来历 一天,一户姓王的人家娶媳妇按照村里的规矩成亲的头一天得先请邻里去吃顿饭。于是元婆婆便带着小柳去帮忙。大家忙了一天都很辛苦,王家便留下帮忙的人聚在一起吃晚饭。这家主人很是热情,在场每个人的杯子中都给倒满了酒,男主人和他的媳妇更是频频举杯感谢众人,小柳喝得小脸通红,元婆婆看着既高兴又心疼。 可是吃着吃着却忽然发现小柳不见了,难道是喝得太多出去了。可是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的一但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何况小柳现在是越长越标致了元婆婆很是担心,也没有心思再吃饭准备出去找一找。 正在此时,厨房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女人凄厉地尖叫之声,众人都放下了碗筷去看究竟,元婆婆心头忐忑也跟着跑了出去。 可当她来到厨房看到眼前的一幕之时登时吓得摊到在地 只见小柳满嘴是血正叼着一只兔子,那兔子的一条腿已被生生的咬掉,正拼了命地挣扎着。更为可拍的是此时的小柳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黑色带着黄花的蛇尾。妖物,蛇妖!屋子中有明白的立刻大喊了起来。小柳此时才像是反应了过来,立刻松开了那只兔子,退在墙角瑟瑟发抖,众人一看她怕人,便知其是道行尚浅的小妖,胆子就大起来了。 男人们抡起木棍,锄头一起上前去打,女人们也在后面丢着石块,不管怎样这小柳毕竟是跟元婆婆母子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无论是人也好,妖也罢,感情还是有的,看着小柳已然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了,元婆婆连忙拦在了小柳面前给众人不停地磕着头。求大家放过小柳一条命,她虽是妖但真的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婆婆哀求着。 不行必须打死她,这蛇的报复心极强,如果今日打她不死,将来会有后患。 对对对,打死她,她现在不吃人,将来也一定会吃的。 是呀,今天我们都打了她,将来等她道行强了一定会吃了我们的。众人七嘴八舌,无论元婆婆怎么磕头,就是不肯罢手到后来见小柳彻底不动了,这才把她仍到外面用土埋了。 婆婆昏昏沉沉的回到了家,荀文看见只有母亲一人回来疑道:母亲,小柳怎么没有回来呢。 元婆婆担心儿子知道真相会生出事端摇了摇头。 荀文急道:娘,早上的时候不是小柳和您一块出去的吗? 元婆婆面色十分难看还是不说话。 荀文也意识到了什么,道:娘您若是不说,那我便自己去问。一听此话元婆婆再也控制不住大哭了起来,便把今日发生的事跟儿子说了一遍。 荀文听了先是一惊而后流着泪跪求母亲娘,小柳毕竟跟我们生活了那么久,她虽然是蛇妖,但对我们却是真心的好,求求您告诉我,他们究竟把她埋到了哪里,请您带我去看一看也好呀。 婆婆自知是拗不过儿子的便颔了颔首。两个人来到埋葬小柳的地方,却隐隐听到土中有呼救之声,那声音很是微弱,若不是因着夜里静根本听不到的。 娘,是小柳她还活着。荀文很是兴奋。婆婆也很高兴好像是小柳的声音。 二人连忙找来了木掀费了半天的力,才把小柳挖了出来。 浆养了几日,小柳已然好了七七八八,一天她忽然给婆婆跪了下来大娘我得走了,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否则也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谢谢您和文哥哥救了我两次。说着便给元婆婆和荀文分别磕了头。 元婆婆叹了口气道:也好,如果让那帮人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又会打上门的。 荀文也无声地叹了口气。 小柳看了看二人道:大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说。 有何事你尽管说,只要是大娘能帮的一定帮你。 荀文也道:是啊,小柳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便是。 小柳摇了摇头不是我的事,是关于你们的。我担心告诉了你们,你们会害怕。可如果不说,可能您们母子会。小柳长叹一口气竟无声地哭了起来。 听了此话,婆婆母子面面相觑,心中惴惴不安。想了想,荀文道:小柳你说吧,知道了总比不知道的强。 婆婆也颔了颔首道:说吧,小柳。 小柳点了点头大娘,近日我发现您和文哥的头上都有一团黑气,这黑气我认得,是那个凶残无比的怨灵所留。您一定是什么时候曾经招惹过他,这怨灵留了此物,便一定会前来抱负。怎奈我的道行太浅,只是能看出却根本不是那东西的对手。 听了此话荀文与婆婆皆是目瞪口呆。荀文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真有这样的怨灵? 小柳颔首:是真的,这个东西心胸极其狭隘,报复心特别强。即便得罪了他一点,他便会用十分残忍的手段去对付那个人,偏生他的修为又极其深厚,能对付他的人并不多。 元婆婆急道:那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想了想小柳道:我听说奕鸠山有位彧觉真人修为了得,不知是真是假。 听了此话荀文坚定地道:不论真假,我都要是他一试。 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无以回报,这个东西你们拿去。说着小柳从嘴中吐出两颗黑色的种子,交给了元婆婆。 这是什么?婆婆很是不解 小柳叹了口气这是幽冥果的种子,我帮不了你们别的,但有了这两颗种子却可让你们母子无论生死总是能够相见的。 荀文十分不解地问道:这到底是何意? 小柳道:你们母子如果有事需分开,便每人身上带上一颗,将这种子埋入土中,几日便会发芽,半年便会长成一棵数米高的果树。果树上便会结出一颗幽冥果,那果子除了您和文哥谁碰都会消失,只要外人走后,又会再次出现。 婆婆奇道:那是什么意思? 小柳摇摇头我现在不能说,不过到时您自会想明白它的用法。说完,小柳又给婆婆和荀文磕了头便转身离开了。 说到此处,老妇人叹了口气。 厉九天面色冷沉看来那女子说的事情发生了。 嗨,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的那样快,而且是那么的可怕。说着老妇人欷歔流涕。哭了一会儿继续道:小柳走后,我儿第三日便出发打算去奕鸠山找那彧觉真人。临行前我忽起小柳给的那两颗种子,我们母子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这种子的用处。 莫凤舞薄唇微微勾起,语声淡淡每到一处便将种子埋下,第二日再挖走,如此反复。如果你的儿子不见返回,那么哪里处长出了此树便说明你儿子曾在那里出现过,亦或接下来的话莫凤舞没有说,如果哪个地方长出了此树很可能他的儿子便已不在了,或者就死在那个地方。 听到此话元婆婆猛然抬起头冲着莫凤舞的方向重重的点了几下头道:公子真真聪慧,的确如此,我嘱咐文儿无论是投宿还是住客栈,当天晚上都要将种子埋下,第二日离开再挖出。可谁料已经整整一年了,我儿一点踪迹也没有,我儿仁孝,有什么事不可能不给我来封书信的说到此处元婆婆擦了擦眼泪。就在我日日惶恐,寝食难安之时,我忽发怪病,两只眼晴竟生出几条白色蛆虫,很快便吃掉了我的双目只剩下两个黑黑的窟窿。老妇人又抽泣了起来。 厉九天面色深沉原来你之前逢人便问是否见过此果是为了寻找儿子? 元婆婆颔了颔首哀叹:正是,可没人愿意回答我,都把我当成了鬼魅。 莫凤舞一边的唇角微弯轻哼一声对身旁之人道:九天,那个东西够毒,够狠我很感兴趣。 厉九天微敛着眼颔首:好,既然凤舞有此意那我们便会他一会。 听了此话老妇人激动不已连忙跪地磕头谢谢恩人,谢谢公子。厉九天用灵力将其扶起道:你把那颗果子交于我们,剩下的等着便是了。 老妇人不停颔首,将幽冥果捧了出来,厉九天挥动衣袖将它收入储物袋中而后转身拉起莫凤舞的衣袖离开了山洞。 回到了马车上见莫凤舞紫色长裤沾了些许尘土,厉九天俯下身一边帮他拍打着一边抬头问道:送你回云中后我先回洛陵处理一下宗门的事务,不知凤舞何时返回? 厉九天的动作洒脱随意并未半点旖旎,可莫凤舞的心头却涌上阵阵暖意,看着俯身的兄长,唇边露出一抹浅笑怎么,我还没走,兄长就开始想我了? 听了此话厉九天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沉声道:乱讲,你困了吧,要不先躺一下一会儿到客栈我会唤你的。 莫凤舞轻笑:兄长你这话题转移的不觉太过生硬了吗?不等厉九天说话,一扬眉继续道:不过我还真得有些困了,不知可否借兄长的腿一用。说着莫凤舞低头看了看厉九天那双笔直修长的腿,虽隐在月白的长袍下但依然可以看出其矫健硬朗的轮廓充满男子健硕的力量与美感。 厉九天微微蹙了蹙眉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料到他会如此,莫凤舞唇角弯了弯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说话间紫衣蓦然倾倒,将头枕到了厉九天的腿上而后抬起长腿平躺了下来。与莫凤舞猜测的一般,厉九天的腿部肌肉十分紧实有力,枕到上面让人顿感心安。感受到兄长身体骤然的紧绷莫凤舞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故意又摸了摸抱怨道:兄长放松一些吗,否则腿上的肌肉崩得太紧很硬的枕着不舒服。 看着紫衣含笑的眼,厉九天无奈轻咳一声,沉声道:让你枕,还挑三拣四的。对于腿上之人他真得觉得自己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了。 第18章 再遇 走在松柏参天,古藤缠绕林间的男子一身清雅和缓的气韵,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白皙的面颊愈显温润舒暖。 今日这林子与往昔颇为不同,静得出奇,甚至可以说是诡异。就连平日的鸟啼虫鸣之声也完全听不到。好像一时间整片山林被下了禁声令一般,入耳的仅有自己脚踩枝叶咔嚓咔嚓之声。进山采灵草这些年来,这还真是头一回事出反常必有妖。想到此处,松致抽出灵剑打起了十二分地精神。 忽然间一股强大的阴风袭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腥臭之气,松致骤然闪身跃到一旁,定睛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条如黑漆般地巨蛇正吐着赤红的信子眼冒寒光望着他,口中不断地发出恐怖地丝丝之声。这蛇足有十几丈,其浑身所散发地那股强悍地阴森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林间行走,看到蛇的情况太多,但这种感觉还是头一遭。松致挥剑欲刺,可那黑蛇却如蜈蚣一般倏然间在身体两侧生出无数条细腿。 那些细腿如水波纹快速抖动,瞬间这黑蛇便飞了起来。它飞快地盘旋,刹那间化为一股强大的黑色飓风,将松致圈在当中。风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松致只觉头脑发晕,痛苦不堪,似乎自己的魂魄正被其一点点抽出。 黑色的风中还不时有一颗巨大的蛇头伸出,向其喷出黑雾。这雾惑人心智,此时出现在松致眼前的并不是这黑色的旋风而是自己母亲和蔼的容颜。松致微怔旋即立刻恢复了神智,快速书出几道符箓,掷向旋风。一道道红芒闪过,蓦然间这股黑风便停了下来,现出了盘旋的蛇形,松致指尖急速幻变。 铮! 灵剑出鞘,一道耀目的白芒以雷霆之势向蛇头骤然劈去。黑蛇长身一扭猛然高高跃起躲过了长剑,旋即便如迅龙般向松致暴击而来。松致足下轻轻一点身体凌空而起,飞掠到一旁的树杈之上。一击未中,黑蛇庞大的身躯在空中迅速调转,再一次向松致暴掠而出,这一次从它黑色巨口中喷出地不再是黑雾而是黑色的液体。 松致足下灵光涌动瞬时化为一道炫目的流光急速倒飞出五六丈,再看那些被这黑色液体喷溅上的树木皆燃起熊熊大火。好毒的邪物!松致温雅的面上闪过一丝冷意。 剑柄微转,登时白芒大盛,松致猛踏树干一道耀目的流光便如迅雷般向黑蛇激射而去。啪啪啪啪!随着几声闷响,转瞬黑蛇的数条蛇足便被松致齐齐斩下,黑色的蛇血汩汩而出。 吼! 黑蛇被彻底激怒了,发出了一声恐怖地狂吼之声。刹那间在松致周围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的八个方位幻化出八条相同的黑蛇,这些蛇如疾风般同时向松致暴掠而去。 铮铮铮铮铮铮铮铮! 松致剑指掐诀随着指尖地不断变幻,灵剑也由一柄幻化为八柄。这些灵剑闪着耀目的白芒势 如破竹骤然向着八条长蛇狠狠旋斩而去。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随着一道道炫目的剑芒闪过,黑蛇一声疯吼过后,便被切为数断噼噼啪啪地落到地上。收剑入手,松致飘然而落。担心其再会生变一直守在原处观察见这些蛇的残体一动不动确定其已经彻底死掉,方将灵剑入鞘欲转身离去。 可就在此时,那颗地上原本已死的蛇头却蓦然睁开双眼,旋即骤然飞起化为一股黑色飓风急速掠向松致而后狠狠地咬在其小腿之上与此同时,一道诡异的黑芒从这蛇的眼中一闪而逝。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12) 登时,松致只觉有一股寒凉透骨的液体瞬间涌入自己的体内,随后便觉周身巨痛不己,紧接着便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眼前的事物也一点点由清晰变为双影随后变得模糊。松致的身体开始摇晃,连忙找了棵大树靠在了上面。他用尽全力挥剑将那颗还死死叮在自己腿上的蛇头打掉,可随着一股锥心之痛袭来,松致只觉眼前发黑,身体便缓缓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松致只觉一阵阵诱人心脾的蘼芜之香萦绕在自己四周,而体内更是有一股股清凉如泉的气旋不断涌动,渐渐将那灼烧般的刺痛压了下去。缓缓睁开双眸,入目的是一张如同妖孽一般的俊颜,一头如瀑的银丝和那拢耀目的红衫。只是相较于第一次看到时他清瘦了许多原本淡红色的眸子也布满了血丝,如今已然赤红一片,竟越发显得魔魅诱惑。 慕公子?松致缓缓起身有些讶异。 见松致已醒,慕离这才将为其输送灵力的手轻轻抬起,妖冶的红眸中满是关切之色。男子含笑的红眸太过妖异惑人松致微微一怔,轻咳一声问道:是公子救了我? 慕离淡笑一声进山采药时发现你晕倒,便将你带了回来。 松致颔首多谢慕公子。 慕离笑道:玉若不必如此客气,你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这里是哪儿?松致问道。 洛陵慕府。洛陵慕府,是公子的府上? 嗯,正是。慕离含笑颔首。 松致坐直身子摇了摇头感慨我遇到一条黑色的毒蛇,可是没想到那条黑蛇如此诡异,只剩下蛇头竟也要咬人。说着笑了笑: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此等毒物,不知慕公子可认得此物? 慕离颔首面色凝重:嗯,那是玄蛇。 松致微微蹙眉玄蛇,可有何说法? 慕离郑重道:其实,你并非是中了蛇毒这么简单,而是中了血咒。 松致淡淡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来之则安之,只是不知这咒是怎么回事? 看他一派淡然之姿,慕离魔魅的红眸闪了闪:玉若倒是看得开,只是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不会让自己有事?看着他眼中的认真,松致不禁微怔,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自己救过他的弟弟而后了然笑道:多谢了。 我说过玉若不必和我如此客气的,此蛇极其阴邪,即便是死,也会留一口血在杀它之人体内,对其下此毒咒,玉若看一看你的身上便知。 松致略作犹豫抬手解起玉色的中衣,男子象牙色的肌肤光滑紧致,胸腹线条更是优美流畅,慕离微微敛下眼隐去红眸中暗光的流转。 看着腹部状如手指般大小的黑色凸起松致淡然微笑这便是血咒? 慕离颔首道:此咒如果不解会在中咒者身体内快速向心口处窜动,一旦让它吸了中咒者的心头之血,便会复活随后爆体而出。 松致合上衣衫摇了摇头轻笑没想到此咒竟如此邪毒。 正在此时一名面目清朗的少年端着一个白瓷碗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那日救的少年。见松致已醒少年高兴地走了过来松公子你醒了?正好,这碗药刚刚熬好,你快趁热喝了。说着少年便把药碗递到了松致的手中。 多谢小公子。接过药碗,松致微微颔首。 少年摇了摇头松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何必如此客气。你若要谢,就谢谢我兄长吧,你不知,兄长为了救你 慕容!没等幕容的话说完,幕离立刻将其喝止,看了看兄长,慕容听话地闭了嘴。 松致温雅的面上闪过疑惑慕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离淡淡一笑摇摇头:没有事,玉若不必在意的。 见其不想多说,松致柔和的目光在其面上流转了一番不知这血咒应该如何解得? 这血咒得要用血来解的。慕容心疼的看了一眼兄长叹道。 用血解?看着慕容的表情,松致又看了看慕离苍白的脸慕公子刚刚为了给我解咒用了很多的血对吗? 慕离摇头笑道:这咒我已经将其暂时压下,可暂保你无虞,不过要彻底解此血咒还需很久,玉若在此安心住下便好。 见慕离转移了话题,松致一时不知是何感受,微微蹙了蹙眉,没有再问。见其不语慕容笑道:松公子是担心了吧,你放心好了,我兄长乃此道高手,有他在,此咒不愁不解的。 松致轻笑一声:有慕公子在我自是不必担心,只是每月我都需给父亲炼制丹丸断不能长久在外。 这个无妨,我到你的府上便好。 松致颇为意外慕公子为我解咒,还得亲自上门,这个 慕离淡笑看着他玉若不用过意不去,你是慕容的救命恩人,我理当如此。 兄长!慕容惊讶地望着慕离,兄长有那么多的事务要做,为了此人竟然愿意住到他们府上。想了想看到此人受伤时一向稳重的兄长竟显得很是慌乱,慕容悄悄地叹了口气。 松致冁然一笑:那多谢慕公子了。 慕离摇了摇头玉若唤我卿玄便好。 好,卿玄。松致含笑唤道。 看着眼前这温润的男子慕离魅惑的红眸暗光流转。 第19章 嬉闹 百溪山位于云中城东,山上古柏葱茏,翠竹郁郁,泉水涔涔,山顶更是终年云雾缭绕,宛若仙境。云中百溪宗就建在这一片翠竹云海之中。 莫灿回到了云中刚刚跨进家门,便见府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这是要办喜事吗?我怎么一点信儿都没听说呢,难道是知道我要回来,特意安排的?莫灿回头望望莫华亭与莫鹤鸣挑了挑眉。 不等两人答话,就听身后有人大喊欢迎你,你有那么大的脸吗?听这口气不用看莫灿也知道是谁,轻哼了一声,转过身混球,一年未见,是不是皮子又紧了,用不用二哥我辛苦辛苦帮你好好梳理一番? 好你个莫月泽,还说我是混球,我看该梳梳皮子的是你才对!说话间,一个十六七岁的清俊少年从一旁的树后骤然窜出,他手握一把长剑,气势汹汹的向莫灿挥去。 莫鹤鸣看了眼莫华亭两人皆摇摇头这两人到一起便掐,这刚消停一年,一回来又打上了,看来往后是没有清静日子可过喽。 看着还未脱稚气的弟弟,莫灿弯了弯唇角不慌不忙,足下一点便掠到了树上,掐了根树枝叼在嘴中,看着树下满面通红的少年逗道:年轻人,一年未见,怎么这火气还这么大呢,二哥刚刚回来,你便持剑相向,这不太好吧?说着眨了眨桃花眼。 莫月泽你还气我,哪里跑。少年提气上跃,挥剑再次向莫灿袭去,莫灿淡然一笑,足下金光浮动身体便又飞掠到了屋顶之上。 我气你?是你对我这个哥哥不敬在先好吗,你个小东西。这个弟弟很有趣,莫灿总想逗逗他。 莫灿你太过分了,有能耐你别跑,给我站住!莫湚飞身而起,紧追不放。 站住怎么行,我可是害怕你一时错手杀了我呢?有本事你就追上我。莫灿一边飞掠一边回头向莫湚挑衅的笑着。 你少年的怒火再次被成功点燃,加快了脚下的动作,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与莫灿总是差了那么几丈的距离,就是追不上。 半晌后,莫湚实在是累得飞掠不动,用剑拄着房顶的瓦片喘着粗气看着不远处正抱臂笑看着自己的人咬牙切齿:莫灿你过来我保证不杀了你。 呵呵莫灿被他这句孩子般的话逗笑了不行,不杀我,就是刺我一剑我也受不住啊! 你给我赔礼道歉,此事便一笔勾销,否则我我便再也不认你这个哥哥了。莫湚瞪着眼依旧上气不接下气。 见其动了真气,莫灿有些不忍心摇了摇头,桃花眼中满是笑意好,都是哥哥我的不是,不应该叫你混球和小东西这回总行了吧,我的好弟弟? 听了此话莫湚轻笑出声撅着嘴哼,这还差不多,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叫什么混球,小兔崽子还有什么小东西了,记住没有? 好记住了,你是大人不是东西嗯,不是小东西了。莫灿故意口误,笑着蹭了一下鼻子。 你莫湚再次瞪眼,又欲挥剑。莫灿笑了笑抱拳道:别别,是哥哥的错我这给赔礼了,对不住,对不住啊。 见他态度还不错,莫湚眼中露出笑意清了清嗓子道:好吧,我大人不计小人过,算你走运,姑且就饶了你这一回。说着将灵剑入鞘。 莫灿摇了摇头淡笑:这个弟弟还真是小孩子的心性,不过他能如此简单快乐也是好事。已经雨过天晴了,莫灿飞身来至莫湚身边,搂着他的肩头正色问道:告诉哥哥咱们家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凤舞公子要回来了。莫湚很是兴奋,脸上都是笑意。 莫灿颔了颔首叹了口气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哎,二哥你说为何爹爹会对三哥那样另眼相看?莫湚挠了挠头很是不解,都是儿子为何他爹唯独对莫凤舞如此重视与疼爱。 莫灿面色微沉:可能因他的娘是身份尊贵的塞外公主,而我们的娘只是位丫鬟吧。提到他们的娘,莫灿的眼中透出了浓浓的哀怨之后又化为怒色,云袖中的手紧紧拢起。 莫湚并未留意莫灿的变化自顾自地说着:我看未必,应该是三哥长得特别好看才是,就连我每次见了都愿意多看几眼,能有这么个如谪仙般的哥哥,我甚是自豪呢。 臭小子,你到底是哪头的,难道你二哥我就不好看吗?莫灿狠狠瞪了他一眼。 莫湚摸着下巴仔细的打量了莫灿一番而后坏笑了两声揶揄道:凤舞公子处处透着皇族的贵气生得那是高贵优雅,俊美无匹但人家一看便是男子,而你又看了看莫灿轻咳了一声继续道:过于妩媚,如果给二哥换上女装那可比女人更像女人呢。 莫灿这回是被莫湚真的气到了,狠敲了他的脑袋一下,瞪着桃花眼训道:臭小子,你若再混说下去,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哎,打就打,你干嘛非要打人家的头,本来我读书就不怎么样,这下彻底被你打傻了,日后我要再背不出书被先生骂,我可怨你了。莫湚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冲莫灿大喊。 嗨,我说你小子是沾边就赖啊,反正这一下就把你打傻了,那我干脆再多打几下,那样我也不冤。说完莫灿作势又向莫湚挥手招乎过去。 莫湚一溜烟儿跑到了树后而后伸出头大声道:莫月泽,你敢?再要动我一下,看我不告诉父亲,定然让他扒了你的皮。说完莫湚得意一笑向后院跑去,可过了半晌也不见莫灿追来,莫湚心中不禁疑惑转回身又跑了回来,却见莫灿一直静立在原处,面上再无笑意取了代之的是怒气与阴沉。 不是吧,莫月泽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莫湚走到近前推了一下莫灿。 无妨,我刚刚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走了神而己。莫灿淡淡笑了笑。 莫湚呵呵笑了两声将头凑近莫灿哎,你不是在想带的礼物还没给我呢? 莫灿轻笑一声,想要再拍他的头,可手抬到半空终是没舍得落下想什么呢?礼物?你二哥我离家一年多,刚进家门你便如此气我,还想要礼物,门都没有!说完转身大步向他的望云居而去。 莫湚小跑着从后面追了上去急道:不是吧,二哥,你真的什么也没给我带? 莫灿停下来,板着脸看着他:当然,不然你以为我还会给你带什么? 莫湚俊脸登时泛红,狠狠跺了一下脚大声道:啍,莫灿算你狠!说完转身往回走去,可刚走了两步,便觉袖子被人扯住,莫湚转回身,一个精致的孔明锁便被塞在手中。 拿去!莫灿轻柔的声音忽然传来。 看着这个这个做工十分精巧上面还绘有各色精美图纹的孔明锁莫湚顿时笑逐颜开给我的? 莫灿笑道:怎么,很惊喜吧,不用谢了! 莫湚心情大好拉起莫灿的衣袖笑道:看在你表现还不错的份上,走,我去带你见父亲。 莫灿的面色骤然阴沉下来不必了,反正他也不会愿意见我的。 莫湚皱着眉看着莫灿劝道:二哥,无论怎样他也是我们的父亲,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你应该去见见的。 莫灿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莫湚苦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而去。 第20章 印记 沐着清冷的月光,船头身形颀长的男子负手而立,矫健的身姿,傲然的气魄,微敛的眼眸透着清冷锐利之色。江风吹起衣袂,猎猎作响,男子周身散发着让人骇然的凛凛威仪。 看着白衣人,莫凤舞微垂下了眼眸,掩住了其中的火热,步履悠然的来至厉九天身侧。不待其说话好看的手已环在了那人腰间,看看腰上白皙纤长的手,厉九天向旁闪了闪,换来的却是更紧的相缠。 厉九天轻叹了口气看向身侧之人,莫凤舞唇边虽是魅惑的浅笑,而眼中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凌然锐气,缕缕长发及耀目的紫色发带随江风飞扬更让其风姿卓然,飘逸如仙。 厉九天冰寒深遂的眸子倏然幽暗,身下的英处顿时火热骤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将此人狠狠扑倒在地而后疯狂掠夺,肆意□□,将他身上的傲然之色,迫人气魄,悠然气韵,和缓风姿所有的一切一切全部侵占,厉九天听得到自己狂乱的心跳之声。可理智却一遍一遍告诉他,这是他的亲弟弟,他不能,不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尖也已深陷肉中,痛苦的闭上了眼长舒一口气,缓了缓心神终只是紧紧握住了腰上温热的手。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13) 手上的微凉让莫凤舞唇边扬起的弧度又深了几分,将他的手倏然拉起放在自己腰间,感受到一丝微滞莫凤舞将其牢牢压下,没有给他后退的任何余地。如水的眸中泛起了温柔之色,抬手撩开厉九天耳侧的长发,倾身向前在他修长的颈上落下一吻。骤然的一吻令厉九天一怔,可那酥麻微疼的异样感觉却让他并未躲闪,见兄长如此,莫凤舞的眼中闪过满意的笑意,加重了唇上的力度,他定要在分离之际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看着两人如此亲昵之举,一旁的安歌连忙捂了眼,心中念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可打开的指缝却透出了他真实的心思,他也想不明白,为何明明不应该在一起的两人并肩而立看着为何如此赏心悦目呢! 正在此时,水面忽然翻滚,水花四溅,不计其数的鱼儿惊恐地纷纷跃出了水面。凤舞九天对视一眼,各自挥手召出灵剑,持剑肃然望去。果不其然,不多时,水中便出现了一个高达十几丈状如章鱼,身体上却生着闪亮的红色鳞片的怪物,此妖物正挥舞着长长的爪子向他们的船急速靠近。 两人同时掐动剑诀两柄骤然呼啸而去,璀璨的蓝光紫光交相辉映,不多时那怪物便只剩下了一个无爪的头痛苦地在水中挣扎上下翻腾。斩妖不尽,必留祸患,章鱼这种生物本身便有着极强的再生能力,如此妖物也应该和其相似。 两人飞身御剑而出,来至近前各自书出一道符箓掷向此妖物,登时金光大盛,这个怪物张开嘴怪叫一声便瞬间化为一股轻烟消失无踪。就在二人即将御剑返回之时忽然,河面上又有好多处不停地翻腾起来。须臾,十几只章鱼怪又钻出了水面和刚刚不同的是这些怪物的头顶竟然还生着一对橙色的犄角,那犄角在月下闪闪发光甚是耀目。 莫凤舞挑眉轻笑:九天,看来你我是捅了章鱼窝了! 厉九天宠溺的看了紫衣一眼只要凤舞喜欢我们就把他们连窝端了,你看可好? 莫凤舞微笑颔首,看看水中张牙舞爪的怪物唇边扬起一抹冷笑,足下轻点,紫色的身影骤然腾空而起如清风般御剑飞驰而去,厉九天飞身御剑紧随其后。这群章鱼怪聚集在一处,伸出几百条长长的触手向两人疯狂袭来。一蓝一紫两道颀长矫健的身姿迅捷的在这群章鱼怪的触手丛林里上下飞掠。两人一边挥剑斩劈迎面而来的触角一边凌空画符,随着一道道炫目的流光闪过符箓附到了妖兽的身上,可令人惊讶是这些符箓竟然对这些长着犄角的妖兽毫无作用。 莫凤舞薄唇微扬,眼中透出玩味之色:看来这长着角的确是不同,更有趣了。说完紫衣人冷笑一声,催动剑诀,随着修长的指尖不断幻变,灵剑骤然幻化为千万柄,皆闪烁着凛凛寒芒去!莫凤舞一声低喝,瞬间所有灵剑便风驰电掣般向众多的章鱼妖锐啸而去,随着一声声怪叫,一大半的章鱼怪登时化为了灰烬消失殆尽,此时的莫凤舞被笼罩在一片夺目绚烂的紫色光晕之中,仙气凌然。 看着紫衣人恣意洒脱的模样,厉九天深邃的星眸暗光流转,一个时辰后,随着一次次潇洒快意地手起剑落水面上到处都是章鱼怪的黑血和长长的触手,战在酣处,突然间几只章鱼怪骤然没入了水中没了踪迹。 好狡猾的妖物。厉九天心思急转立刻明白了其用意,看了一眼身侧,紫衣人会意颔首。厉九天御剑而回,果然不出所料,有几只章鱼怪看那边占不到什么好处,便寻思着来攻击船上之人。安歌出剑将伸过来的触手狠狠斩断,可是又接连而来的几十条触手却令船上的几名小童力不从心,安歌的一条腿已然被狠狠缠住,正被往水中脱拽。 救命!安歌抱住船栏惊恐地大喊。 正在此时,厉九天御剑急速而至,微微眯眼冷冷一笑,举起手中长剑狠狠地刺入拖住安歌的怪物的头,然后用力一划,随着一股恶臭的黑血流出,这颗头便被分成了两半,没有了头的怪物伸着长长的爪子在水中胡乱地拍打着。另一只快要上船的章鱼怪见此情况掉头便要逃跑,厉九天唇角微勾,祭出手中的灵剑随着一道道炫目的蓝光闪过这条妖物便被劈为数断。正在此时,水中刹那间又出现了十几条更大的章鱼怪疯狂地向莫凤舞发起了攻击。 厉九天,莫风舞同时祭出灵剑,两人凌空而立,剑指掐诀,登时两柄灵剑暴涨了数倍斩随着两人的沉声低喝。两柄巨大的灵剑闪着璀璨夺目的流光如闪电般向那群怪物飞斩而去。看着急速飞驰而来的灵剑,章鱼怪的眼中闪过惊恐与慌乱,想要沉入水中逃走可为时已晚了啪啪啪一阵巨响过后,章鱼怪鬼叫着化为轻烟消失不见,水面便又恢复了平静。 两人御剑回返,收剑在手莫凤舞莞尔一笑,看着紫衣厉九天心头波涛汹涌。 第21章 情深 窗外树影婆娑,雨声阵阵,室内烛火莹然,雾气霭霭,水汽氤氲中俊美的男子解下束发的紫色丝带,满头乌发四散而下,浸湿的发在白皙的背上洒下一片如同墨色的暗影。拿起布巾轻轻擦拭,想到先前在兄长颈上所留的那抹殷红,男子微簿的唇勾起了一丝弧度。 厉九天回到房中背对房门负手而立,一身凛冽迫人的气势与其刚刚面对莫凤舞的舒缓柔和完全叛若两人。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冰寒和沉重的压迫感。一旁的安歌此时才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宗主,否则他都开始怀疑自己这几日是不是认错了人? 厉九天抬手轻击了几掌,两名影卫骤然凭空出现,男子银发红衫面色如妖,女子眉如翠羽,腰如束素,清新灵秀 ,一身白衣不染纤尘。 见过宗主!两人恭敬行礼。 厉九天缓缓转身,眸色深沉那件事如何了? 红衫男子施礼道:禀宗主已经查清,此人一个月前刚刚接管云望宗的具体事务,之前一直深居简出,行踪莫测。 厉九天微微敛着眼,神色冷凝这么说他并非宗主。 红衫男子颔首回宗主,正是,这云望宗很是奇怪自从老宗主夜爻去逝后,他们的新宗主就从来都没有露过面。 厉九天微勾的嘴角冷意骤显,沉声道:吩咐下去,多给云望找点事干,莫让此人太过清闲了。 遵命!两人齐声。 慕离你可以走了,幽羽你留下!厉九天的声音很是阴沉。 慕离看了一眼幽羽向厉天施礼道:宗主,属下有一事相求。 为你救那人?厉九天微抬起眼,幽深的眸中神色难辩。 红衫男子微怔而后了然,施礼道:禀宗主,正是。此人身中血咒,很是凶险,属下需每夜去为其解咒,大概十日左右。 打量了红衫男子一眼,厉九天微微颔首你去吧,随时等侯召唤即可。 谢宗主!慕离眸中闪过一丝喜色,躬身施礼后骤然消失。 厉九天侧首注视着垂首立在一旁的女子,微勾的唇角透出几许嘲讽,森寒凌厉的目光令其惴惴不安,实在无法承受厉九天如此的注视,女子峨眉紧蹙,俯首示礼宗主,属下有罪,还请您责罚。 谁给你的胆子?微敛的眸中透出慑人心迫的寒意。 幽羽骤然一抖,缓缓抬头当看到厉九天颈边露出一角的殷红时眸中倏然闪过一丝痛色而后连忙敛下宗主属下知错,不该擅自调查莫公子犹豫了一下,女子咬牙缓缓道只是凤舞公子和您 幽羽!你以为自己是谁?我们之间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把你的心思收一收,我没有耐心再对你说第二遍!厉九天沉声厉喝,周身散发的狂暴的王者之气夹着森寒之意的凛冽气息顿时弥漫整个房间。 宗主息怒,属下僭越了,再也不会了。女子声音发抖,垂首不再敢多言一句。 厉九天微眯着的眼中一片刺骨冰寒,冷声道:你若胆敢做出半点不利于莫凤舞的事,后果会如何,你应该知道! 女子猛然抬头迎上的是厉九天无比郑重冰寒的眼神,幽羽面色顿暗,缓声道:是,宗主,属下万万不敢! 自己去领罚!厉九天声音冷沉背转了身。 遵命,宗主!女子拱手施礼而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姿,眸色暗淡,旋即微微一闪窈窕的身影瞬间消失。 厉九天神色冷凝看了一眼旁边垂手侍立的安歌挥了挥手,安歌会意连忙行礼退下,来至门口却遇到了莫凤舞莫公子。安歌极其恭敬的拱手施礼为其开了门。 紫衣人向其微微颔首,只是一个随意的动作,莫凤舞做起来却透着优雅与从容,安歌心中不禁暗叹,此人如此风姿难怪自己的宗主深陷其中了。 莫凤舞唇边噙着浅笑,步履悠然走了进来。 紫色的中衣炫烂耀目,微湿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更多了几许悠然与慵懒。因着刚刚沐浴白皙俊美的面上泛起微红,清淡的皂苓香更是诱人。微挑起的眉眼,还有唇边似笑非笑扬起的孤度,举手投足都透着雍容沉静,一瞬间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的高贵与卓然。 厉九天深沉幽冷的眸色骤暗,声音舒缓凤舞可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紫衣人语声缓缓,眸色温柔,慵懒的斜靠在了床边。 太晚了,还是回房早些休息吧。 就要分开了,兄长难道不想与我多待一会儿吗?扬起的薄唇透着几分魅惑,含着些许笑意蕴在眼底,莫凤舞一手支着头,侧身躺在了他面前。 听话,凤舞,回去!厉九天语声微沉。 我若不走呢?纤长的脖颈微微仰起弯出诱人的孤度,精致完美的锁骨在微敞的紫衫下若隐若现,静静的望着他,在那沉静平和之间,又潜藏淡漠的深邃眼眸,徒增了几许魅色,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征服,去侵占。 厉九天只觉喉头发干,眼中顿燃火色,微敛着眼,隐去其中的炽热,迈步来到近前沉声道:凤舞,还要兄长说几遍听话赶快回去!厉九天心跳如鼓,声音暗哑低沉,已然失控了一次让他后悔不迭,他实在不知如果凤舞再不走,他还能支撑多久? 兄长的床如此馨香,我今日便睡在这,兄长能耐我何?下颌微抬,看着厉九天颈上的殷红吻痕莫凤舞唇边的弧度更深,一伸手勾着厉九天的脖颈将他扯到了床边骤然覆上了他的唇。炽烈的吻带着紫衣人独有的清冽与甘甜,上腭之处被轻轻扫过,吮吸,含弄,带着浓浓的情义说不尽的温柔缠绵,周身都是凤舞的味道,任凭厉九天如何沉稳自持,这一吻却夺取了他所有的思维。 纤长的指尖挑开月白色的薄衫,炽热的气息在耳边拂过,光滑而又充满弹性的触感让人轻颤。身下如火般的灼热厉九天双耳轰鸣骤然清醒,再这般下去一切将无法挽回。不要如此凤舞厉九天喘息着试图将凤舞推开却换来了更为疯狂的缠绵。九天九天携着无限爱恋的呢喃,炙热的吻顺着柔软的唇滑到他的耳畔含住那微红的耳垂狠狠吸吮。阵阵的酥麻令厉九天脑中一片晕眩,眼前之人满头乌发垂在身前,轻阖着眼俊美绝伦的脸泛起红云,半开的紫衣下诱人的莹白随着急促的呼吸暗影起伏,在昏黄的烛火下莫凤舞展现出了令人室息的魅惑之色。 厉九天呼吸急促狠狠闭了闭眼,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挥手在凤舞的后颈轻敲。冷香萦绕,紫色的身影软倒在臂弯。缓缓撩起颈侧的屡屡长丝,轻抚被他掌力劈过的白皙,温柔落下一吻。无奈低语:你若再如此妄为,兄长真得就无法自控,做出有悖人伦之事了。 温柔的为莫凤舞将衣衫整理好,如珍宝般将其轻轻抱起,迈步走向他的房间。月光如水,床上之人睡得静谧安然,满头如墨的长发散落枕边,绝美的容颜沐着清冷的月色更显气韵高华,即便只是安睡便令人无法移开双眼。 厉九天缓缓撩起一缕长丝轻轻放在嘴边无比爱怜的轻咬着,本就深沉的眸色越来越暗。 第22章 樱桃 墨香雅韵内,莫蕴身着淡藕色罗裙,头上只戴了支白玉菱花簪,清新灵秀。端坐在缠枝纹红木书案前抄着清静经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让人赏心悦目,书案上粉彩如意纹花觚内错落有致地插着几支玉兰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此时,丫鬟碧螺端了个黑漆团花小茶盘乐呵呵地走了进来,从茶盘上拿下白瓷云纹小碗放在了莫蕴面前笑道:小姐这是您让厨房做的薏米红豆粥。 好。莫蕴拿起茶盘中的羹匙盛了一勺放入口中,品了品摇摇头,不知为何不论是自己动手还是让厨房弄,总也无法再做出原来的那种味道。难道是因为见碧螺还站在一边莫蕴轻声道:你出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是碧螺应声,但心中却不禁纳闷:自家小姐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怪了,不是自己不停地弄这吃,弄那吃,就是让厨房做,可还总是不满意。难道和离真的对小姐影响这么大吗?见屋子里的丫鬟都出去了,莫蕴提起笔认真作起画来。须臾,一名俊美非常的男子便跃然纸上,看着画像上的男子,莫蕴唇边的笑意渐渐扩散,思绪渐渐飘远 入夜,刚刚成亲不久的莫蕴坐在画案前认真描绘着一株兰草,画上的墨兰柔美舒放,清新淡雅。正在此时哐当!一声房门被人从外踹开,松岘东倒西歪的由路姨娘扶了进来。莫蕴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和路姨娘一同搀扶着松岘来到床前坐下。 连雾去给公子弄些解酒汤来。莫蕴吩咐着。 是。连雾应声而去。 看了眼还立在一旁的路姨娘莫蕴道:你也回去吧,公子这里有我照顾便可。路姨娘含笑看了眼松岘转身欲走。 不能走。松岘高喝一声,上前便抓住了路姨娘的手。路姨娘满脸娇羞望着松岘柔声道:公子,太晚了,您好生休息,妾明日再来。说完妩媚一笑。 松岘骤然将路姨娘扯到了怀中摸着她的脸宝贝,我说不能走便是不能走,留下。 可是夫人路姨娘娇羞的看着松岘。 莫蕴此时已被气得面色通红,这松岘越发的在外人面前不给自己留颜面了。他们二人如果舍不得,想要怎样尽管可以到绮澜阁去,为何来到此处污她的眼睛。 你们莫蕴声音颤抖。 松岘不屑的看了看她冷哼一声怎么看不惯,那你可以走啊!说完猛地将路姨娘扑到了床上。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14) 无耻!莫蕴心中气血翻腾,踉跄着跑了出去。不知过多久来到了位于玉泉宗西北角的水榭之中,快步进入凉亭此时的她已然再也控制内心的委屈伏在美人靠上痛哭起来,半晌后极为轻柔舒缓的声音忽然传来你为何哭? 莫蕴一怔连忙抬头,只见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正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白皙的肌肤,轻垂的墨发皎洁的月光下少年仿佛被一层幽幽的光晕所笼罩一派舒缓优雅之姿。 见莫蕴抬头,少年缓步走来温和淡笑这是我从那边花园里采来的樱桃很甜,姐姐吃过后心情应该会好一些的。说着少年摊开纤长的手把几颗红红的樱桃递给了过来。 莫蕴看着少年手中的樱桃拭了拭泪问道:你为何要吃樱桃? 少年赧然轻笑:因为饿!温雅的笑是那样静谧而美好。 莫蕴看着手中这一颗颗饱满而红润的樱桃,再看看少年精致的玉色锦袍不禁疑惑:饿,为何? 少年淡然道:因为我炼丹失败,所以被父亲罚。 听到炼丹,莫蕴忽然想起,她早便听说玉泉宗有位十一公子善于此道,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没想到年龄会这么小那你可是十一公子? 少年轻笑颔首:嗯,我叫松致。 我是你的嫂嫂,我叫莫蕴。 见过嫂嫂。松致温声道。 你刚刚说很饿对吗,那嫂嫂给你做些吃的可好? 松致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本是在祠堂罚跪的,饿得实在受不住才趁着看守的人去如厕跑出来,一会儿我还得回祠堂,否则被父亲发现了,那罚得会更重的。 莫蕴颔了颔首:我明白了,那一会儿我把吃的给你送到祠堂,你看这样行吗? 少年温声道:嫂嫂还是不要送了,父亲说过如果有谁胆敢偷偷给我吃的,那便与我同罚,我不想连累你。 莫蕴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你放心我是女子,宗主一定不会这么罚我的。 少年沉思了片刻淡笑道:那好,便有劳嫂嫂了。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莫蕴笑着摇了摇头,马上去了厨房,不多时一碗香喷喷的红豆莲子粥便做好了,又带了一些水晶饺装了几蝶小菜便拎着食盒去了松氏祠堂。 夜里祠堂看守的人已经困得东倒西歪看见莫蕴走来此人立刻惊醒躬身行了礼见过少夫人。 莫蕴沉着脸嗯,我有些事需要进去一会儿。 看门人面露难色可是宗主交代过 没等他的话说完,莫蕴冷声道:十一公子毕竟是宗主的亲生儿子,你难道真的要把他饿坏吗,如果十一公子因此出了事而耽误了炼丹,你以为宗主会饶过你吗? 这少夫人说到也是,而且这少夫人的夫君可是嫡长子那将来可是玉泉的宗主,自己可是得罪不起的。想通此节此人笑道:那请夫人快一些出来,否则让宗主知道了小的担待不起呀。 莫蕴颔首拎着食盒走了进去,看到莫蕴并未食言,松致温雅的面上扬起笑意。 第23章 相惜 翌日,紫衣人悠悠转醒,忆起先前之事,莫凤舞如水的眼眸漾起波澜。昨夜九天身下的灼热令他热血沸腾那隐忍的低喘之声仿佛还在耳畔,莫凤舞轻叹了口气:九天,你明明对我如此动情,何必还要逃避,你不想伤害我但你可知如此会伤我更深! 房中的厉九天几乎彻夜未眠,眼前全是凤舞那惑人心神的风姿,微张的红唇,散乱衣襟下的诱人身躯。此时厉九天已然不知应为昨夜的事庆幸还是后悔。凤舞不要再如此,兄长真得受不住了! 早膳准备得十分丰盛,昨夜之事两人都未再提,一切如常,厉九天为凤舞布着他爱吃的莱,莫凤舞则优雅的夹起慢慢品尝。 用过早膳,众人下了船,岸边停着一辆十分华贵的马车,两匹骠肥体壮,鬃毛闪亮。上了车莫凤舞才发现车里十分的宽敞,糕点瓜果一应俱全,铺了舒适的软垫一边还放着薄毯和枕头。看着这让人分外舒适的布置,莫凤舞看了看身侧之人露出笑容兄长考虑如此周到,可是不愿我再枕你的腿了? 瞧见他眼中的戏谑之色,厉九天轻笑道:这次不同上回,路途会很远,如不准备周全些定然多有不便的。 既然是兄长的好意那我便心领了,但说着莫凤舞轻挑了眉眼相对那枕头我还是更喜欢你的腿。 一提枕他的腿厉九天的面上露出了几分不自然,上次凤舞睡熟了不知,但他可是吃尽了苦头了,为了寻找舒适的角度凤舞不停乱动,让他的身下都起了反映,是以这次他才特意嘱咐车上备下枕头。轻咳了声,厉九天端过果盘从里面拿了一方精致的点心递到莫凤舞手中笑道:这个糕点你尝尝,是你小时最喜欢的。 莫凤舞接过点心,笑看身侧之人兄长这是要堵了我的嘴吗? 厉九天再次转移了话题这个糕点得来很是不易,找了好久才寻到的,凤舞尝尝味道如何? 见他如此,莫凤舞轻笑既是兄长美意我又怎可辜负。说着放入嘴边咬了一块,果然还是小时的味道,不是很甜,清淡的花香留在口中久久不散。紫衣对此糕点颇为赞许,星晨般的眼中露出了笑意。 纤长的指尖捏着那微红的糕点亳不刻意更无女子的娇柔,相反的举手间的洒脱处处透着贵气和着他身上如清泉般干净清冽的味道,此刻的凤舞分外的引他心动,又想起咋夜厉九天顿觉身下灼热难耐,微微敛下眼,掩去眸中的流光既然应了那老妇人,我五日后便会回返,你若家中也无事,我再来接你。 莫凤舞将剩下的糕点放回盘中,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细屑好,虽不知他唤我何事,但我一定尽快处理,多与九天分开一日我的心里都不舒服。语声虽淡淡但紫衣人眼中毫无玩笑与情挑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与郑重。 厉九天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流,随之而来的是有一种强烈的冲动,真想将面前之人紧紧搂在怀中,这辈子都不想再分开,广袖中的手狠狠握起最终只是笑道:那好,五日后我一定如期而至。 莫凤舞唇角微弯,探入白衣人宽大的玄纹云袖中覆住了那微冷的手,感受着掌中纤长的手指缓缓打开,莫凤舞将他握紧好,兄长,那咱们一言为定。 手上的热度顿时让厉九天心安轻笑好。 这车上的布置十分舒适见了便让人有躺下去的冲动,坐了这么久的船,身体早已乏累,现在又有这么好的靠枕在侧莫凤舞又怎可放过兄长,我乏了,让我躺一会儿。说着亳不客气倾身倒了下来,再次枕在了白衣人腿上。 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厉九天这回倒是放松了许多,见他已然阖了眼,又从一旁扯了薄毯盖在了他的身上。周围全是兄长身上冷冽的凝华香,莫凤舞只觉睡得十分舒适畅然,缓缓侧了身,双手环在厉九天的腰间,结实有力的触感令其微张的唇弯了弯,感受到身侧之人身体骤然一僵,紫衣嘴边的弧度又扬了几分,反而加重了手中的力度,让其不能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车外微风徐徐,马蹄阵阵,随着轻轻的摇晃,莫凤舞很快便睡熟了。撩开他颈上的发,厉九天又怜惜的揉了揉也缓缓阖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车外忽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吵闹之声,莫凤舞缓缓睁开眼,正对上厉九天柔和的眼神把你吵醒了吧。 坐直了身莫凤舞淡笑摇了摇头没事,外面怎么了? 什么事如此吵闹?白衣人微闭着眼声音如寒冰般冷厉。 回宗主,有两名幼童正在路中哭闹不止,车子没办法走了。安歌的声音从外传来。 车内两人对视一同起了身,可厉九天的身体却晃了两下,又坐了下去,微微蹙着眉。 你怎么了?莫风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无妨,只是厉九天捏了两下腿。莫凤舞立刻反应过来,微微一笑俯身在厉九天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就在厉九天还震惊于这突如其来的吻之时,紫衣人已然坐在他的身侧掀起白袍下摆捏了起来。 凤舞,我自己来,一会儿便好了。厉九天握住他的手试图阻止。 九天你若再乱动,我便莫凤舞看了看厉九天颈边那枚殷红的吻痕,唇边扬起得色。我便在你的身上再多留些什么的。微眯的眼中透着狡黠与挑衅,语气却十分坚决。 你听着他语气中的认真,厉九天摇了摇头,好,让你捏,捏个够总行了吧。 莫凤舞轻笑出声,抬眼望向他嗯,这回表现还不错。 眼前人墨发轻垂在胸前,如水的眸中透出魅惑与情意,明明相惜却不能在一起,厉九天只觉心被什么狠狠刺痛。须臾,双腿已不再酥麻,两人了车。 你说得不对,应该放了! 你才不对,应该留下!哥哥你说我们到底谁对谁错! 对,哥哥不能走,你说一说! 来至外面眼前看到的便是两名生得一模一样的稚童扯着安歌的衣袖,他们也就只有五六岁很是白净可爱,此时二人争论不休,其中一人的手中还牵着一只十分漂亮的小鹿。 安歌愁眉苦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紧皱着眉头叹气道:你们两个小东西不要问我行吗?赶快让开,我们的车要过去,如果再这般乱闹下去,我可要动手了。 呜呜呜,哥哥太坏了,我们就是不走,就不走! 对,反正我们一定要问个明白,不告诉我们,打也不会走的。 两名稚童哭闹声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如冰冷的声音骤然传来。 两名小童连忙松开了手,抬头望去,只见一紫一白两人正向他们走来。紫衣人气韵卓然,俊美绝伦而白衣人则面色如冰,气势骇人,两人顿惊牵了小鹿不停发抖。 宗主,我他们安歌跪在了地上,面上十分为难。 莫凤舞淡然一笑,步履悠然的走到近前,看了看那两名稚童问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舒缓悦耳的声音令人心神顿安。 见这个哥哥眼含笑意一名稚童挠了挠头,鼓起勇气,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心问道:哥哥我们遇到了十分难的问题就是娘也不知谁对谁错,为了此事我们已经争论了许久了,十分烦恼。所以我们才出来想问问别人,可是问了许多都说不清楚,哥哥能帮我们分辨一下吗? 莫凤舞揉了揉稚童的头轻笑道:噢,小小年纪就有烦恼,那你们说说吧是何事? 见这个俊美的哥哥愿意帮忙两名稚童互看了一眼露出笑容,哥哥是这样的,一年前,爹爹打猎归来带回一只小鹿,就是它。说着男孩指了指另一稚童手中所牵的小鹿继续道:我见其每日闷闷不乐,于是想将它放归山林,可弟弟却说山中危机四伏会害它没命的。 哦,然后你们便开始争辨?莫凤舞唇角微扬,面色柔和。 稚童颔首对,我说再危险能快乐自由的活一天也比现在强而弟弟却认为再无生趣只要能活着总比回到林中死了好。哥哥你说到底我们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呢? 听了此话莫凤舞淡然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个七彩琉璃珠问道:你们看我手的这个珠子是何色? 一名稚童道:红色! 不,我看它是蓝色。另一名稚童反驳。 莫凤舞微挑眉梢你们两个现在换一下位置再瞧一瞧是何颜色? 两名小童换了位置再看去时顿时惊讶,一同看向了紫衣人。 莫凤舞笑了笑对与错,是与非,只是所处的位置不同罢了,一切皆在心之所念。两名稚童略有所悟,微微颔首。 看着紫衣厉九天眸中暗光流转上前扯了他的手,莫凤舞唇角微弯,随同白衣人一同上了车,随着车夫的一声轻喝马车渐渐远去。 第24章 戏弄 入夜,望云居内莫灿身着缃色的中衣正在下棋,不过是和他自己。鬓间几绺墨发轻垂,更衬得他肤如美玉。一手执黑,一手执白,夹着棋子的手指修长白皙。对弈正到酣处,莫华亭突然进来行礼禀道:公子,四公子求见。 莫灿将要落子的手一滞,妩媚的面庞微冷不见。 是。莫华亭应声而去。 莫灿再次集中精力可墨色的棋子刚一落下。 四公子,您不能进去。 四公子,等一等!两个小童的声音忽然传来。 莫灿你为何不见我?说话间莫湚手握孔明锁快速跑了进来,说话间还回头对身后的两名小童挑衅地眨了眨眼。两人也不理他,满脸歉意地看着自家公子心中暗叹:公子已经发话,不许四公子再进望云居,可这家伙无赖般硬闯,他们是真的拦不住呀! 莫灿自是知道其中原由,微微颔首,两人退在了一旁。莫湚随手将孔明锁仍到了他的身上帮我修好。莫灿拾起孔明锁,只见这锁已经破破烂烂,好多连接之处皆已断开。这混小子啃过吗,刚玩几天就给弄成这副德性,可他又哪里会修自己修。莫灿瞪了他一眼,狠狠将它给塞回了莫湚手中。 莫湚杏眼圆瞪,嘴撅起多高你买的。莫灿冷笑一声唉,小兔崽子,还懒上我不成了,走,别耽误我下棋。莫湚俊脸气得通红,喊道:莫灿你竟然又骂我,太过分了! 我过分,你过分,送给你就是你的了,坏了还逼着我去修,去,去,去,一边去,我没空。莫灿眸中已然透出怒意来。 你,你,谁让你送的,就得管到底!莫湚大声怒喝。莫灿被气笑了,抬头认真的看着他,莫湚被他看得心中没底一扬下颌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莫灿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你还真真是个无赖啊! 哎,对,我就无赖了,你今日不帮我修,我还就不走了。说着莫湚蓦然坐到了红木圆桌旁,翘起二郎腿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歪头勾唇笑看着莫灿。莫灿轻叹俯首从棋罐中取了颗棋子想了半晌才放到棋盘上,可刚刚放下便觉不对,轻抬眼帘冷冷的扫了莫湚一眼,知他已被影响,莫湚更是洋洋得意,竟然轻哼起歌来。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15) 见到他一直浑闹,莫华亭连忙将桌上的冰梅山水纹双层食盒推到了莫湚的面前笑道:四公子吃点糕点吧。食盒上层是各种各样的小点心:红的、黄的、绿的、紫的,白的五颜六色,打开下层则是圆的、扁的、大的,小的各种干果,室内顿时香气四溢。 莫湚也不客气拿起一块如意糕先凑到鼻尖闻了闻微挑眉梢:嗯,好香啊!而后放入口中细细嚼着口中不停赞道:嗯,好吃,美味。 莫华亭看了一眼莫鹤鸣心中暗道:希望这个小祖宗吃上糕点能不要再闹了。 吃了一快点心看着莫灿那专注的模样莫湚坏笑了一下,抬手折了张纸蝶,灌入灵力纸蝶便顿时闪出五彩光芒,忽闪着双翅落到莫灿的棋盘上,翅膀上还有一行字快点给我修。莫灿淡淡地看一眼,挥手彩蝶消失不见。 莫湚嘴角轻勾,又接连折了蜜蜂,瓢虫,蜻蜓飞了过去,其结局都如那彩蝶般灰飞烟灭,莫湚冷哼一声,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折了个豆青虫飞了过去,手掌般大小的虫子在莫灿面前蠕动,莫灿侧首怒目而视。 莫尘一手托着下颌,一手还向其挥了挥,挑了挑眉梢。有这么个家伙在侧这棋是没法下了,莫灿长袖一挥棋盘顿时消失不见,想了想开始闭目打坐。 见他如此莫湚轻笑出声莫灿。莫灿如老僧入定,纹丝未动。莫灿。莫湚又唤了声,莫灿岿然不动。 哼,好你个莫月泽竟然不理我。莫湚眸中邪光骤闪呵呵笑了几声走至正襟危坐的莫灿面前俯身轻声你该不会还因为我说你比女人更像女人生气吧。 听了此话莫灿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几颤,莫湚心头顿喜,嘴角轻勾有门儿,莫灿哪莫灿敢和我斗,看我怎么恶心你,我就不信一会儿你还能坐得住。想道此处,莫湚竟趴在琴案上支肘望着莫灿挑眉感叹:莫灿你生得可真美!那样子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见其没有任何反应,莫湚又转到莫灿左侧双手环臂继续道:嗯,从这个方向好像更好看些,不行,我还得再来看看右侧。莫湚邪笑着看了莫灿一眼,转到莫染右边捏着自己的下巴点头轻笑道:哎呀,我就说嘛,还是从右面看更美些。莫灿你生成这般要是个女子的话便好了,那我一定想尽办法讨了你做娘子的。不对,不对,自己与莫灿那可是亲兄弟,莫湚连忙拍了自己的头立刻改口:呸呸呸我说错了,你要不是我的亲兄弟我便讨了你。怎么感觉也不对劲哪,我也真是人才竟然都把自己给绕糊涂了,莫湚不禁暗笑。 这个混蛋都在胡说些什么!莫灿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都快走火入魔了,连忙默念清心决,这才稳定了心神,继续闭目静修。 行啊,这都能挺得住。莫湚不禁佩服。 但其依旧贼心不死又踱到莫灿身后,看着他那挺拔笔直的脊背坏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莫湚勾了勾唇角:对不住喽莫灿,我可要使杀手锏了。轻咳了一声,莫湚伸手轻挥登时手掌便冒起了森森寒气这只如寒冰的手若放到你的背上我就不信你还能坐住。邪邪一笑,轻轻地抬起莫灿的中衣,那冒着凉气的手便悄悄探了进去 莫湚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戏弄一下这个讨厌的家伙,但当他一触碰到莫灿如凝脂般光滑细腻的肌肤,竟如被点了穴般顿时定在当场。脸色绯红一片,心砰砰乱跳,脑中更是轰然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竟不舍再将手掌移开半寸。掌心不但没了寒气反而像燃烧起火焰一般,这种感觉,连莫湚自己都被吓到了。 莫灿倏然睁开已经泛红的双眸,一掌将他狠狠推开你莫灿咬牙切齿。此时莫湚的眼中方恢复了清明,被莫灿的气势又惊得连连后退数步,赧然道:对,对不住,莫灿,我,我,我 无耻! 莫灿眼眸此时已经布满寒冰。 我刚才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真的不是故意的。莫湚诡辩。 不知廉耻!莫灿此刻仿佛已被一层寒霜笼罩。 你,别,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刚刚就,就摸了两下。说着莫湚小心翼翼地举起两根手指,很是无辜的看着他。 一下两下有什么区别吗,这个混蛋!莫灿愤然,眼中寒意越来越浓。 莫灿语无伦次:你,你要是觉得吃了亏,要不,要不我让你摸回去? 莫湚把心一横,竟然真得解起了自己的腰带。 你给我滚!莫灿紧抿双唇,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见其这回是动了真气了,莫湚连忙将腰带系上,讪笑道:是,是,我马上滚,莫灿你忙着,我就不叨扰了。说着便往外逃,可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迈出门槛之时,想了想又回头邪笑补充道:莫灿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要摸你的,不过你的皮肤还真真的好呢。说完呵呵笑了两声转身便跑。 莫灿双眸紧闭,狠狠握拳:莫湚 逃跑中的莫湚只觉脊背阵阵发凉。 第25章 别情 藏云居室内整洁雅致,孔雀蓝釉云纹三足镂空香炉内轻烟袅袅,冷香悠悠。右侧是一架六扇透雕五色花卉的紫檀屏风,屏风前放了张紫檀方胜纹琴桌,靠墙是多宝阁书架,书架前是一张紫檀如意卷云纹书案,旁边的青花缠枝莲纹大缸里插着画轴。紫檀雕花大床上冰蓝色云纹锦被辅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 丫鬟小厮已忙成一片,门窗已擦过了几遍,地上也已清扫数次。此时,一名身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子从外走了进来,女子眉目如画,端庄秀雅,各处仔细瞧了瞧才勉强点点头。自从莫凤舞的娘幻月公主宋灵歌去了,宗主夫人的位置便一直空着。众人也知今后那个位置也再不会有人,秦静婉只是莫樽众多侍妾中的一人,因其行事还算持重,所以内宅的琐事便交于了她。 凤舞公子的房间现在已经打扫好了,你们都下吧,没有吩咐谁也不能进,可记住了!秦静婉面色很是严肃。 丫鬟,小厮纷纷应声而去,女子转过身对一旁垂手而立,生得很是清秀的小童道:你是凤舞公子的近身侍从,等公子回来一切事务均要安排妥当,如果有何疏漏定不轻饶。 小童拱手施礼道:是,莫星舒一定牢记在心,对于公子的事小的绝不敢有一丝懈怠的。秦氏颔了颔首,这才走出了房门。 灵云居内相貌威仪面色冷峻的男子正端坐品茶。 见过宗主。秦氏恭敬施礼。 莫樽并未抬头用茶盖拨着茶叶语声冷沉凤舞的房间可收拾妥当了? 秦氏含笑颔首禀宗主反反复复已打扫多次,就连被褥都是新换的,请您放心。 莫樽微微颔首,放下茶碗,抬头望过来,当看到女子头上的碧玉瓒凤钗时面色骤寒厉声喝道:谁让你碰她的东西? 秦氏顿时面色惨白,抖着声道:宗主,您千万别生气,听妾解释,这个凤钗不是姐姐的遗物,只是妾见过姐姐戴觉得甚是华贵,便出去照样打了一支。姐姐的东西就是您让我戴,我也不敢造次的。说着连忙将头上凤钗取了下来,颤巍巍的走到莫樽近前双手捧着轻声道:宗主请过目,妾不敢骗您的。 莫樽接过而后骤然将其猛掷到地上啪一声脆响,凤钗被摔得粉碎不许你戴与她相同的东西,你不配知道吗!莫樽的眸光冰冷彻骨。 秦静婉频频点头恭顺道:是是,宗主勿怒,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了。 见她如此,莫樽面色微霁,冷哼一声道:你下去吧,凤舞今日回来,你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记住晚膳的菜品全都要按他的口味准备。 秦氏柔声答道:这个自然,宗主放心,一定会让凤舞公子满意的。 莫樽不耐的向其挥了挥手秦氏如蒙大赦应声转身快步退了出去。看着地上摔碎的钗环,莫樽眉头紧蹙,那款钗正是他当年特意找能工巧匠为凤舞的娘打造的,她很是喜欢,可现在却物是人非,莫樽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想到莫凤舞面色才微微舒缓,他与她娘很像,这让他的心里有所慰籍。 马车刚刚驶到百溪山下便见前面有一队身着茶白色百溪宗宗服的弟子向其疾步而来,安歌微微蹙眉,示意车夫把车停下。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男子威风凛凛仪表堂堂此人正是莫宗主的副手薛萧,薛鼎寒,他平日负责管理宗里的具体事物颇受莫樽倚重。来至进前薛箫拱手施礼道:车中可是凤舞公子,属下奉宗主之命特来相迎。 握了握厉九天的手,莫凤舞面色微沉九天,看来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回去的路上定要小心了。 看着凤舞眼中的关切,厉九天回以一个安慰的眼神,抬手覆在了他的手上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平安回到洛陵我会派人给你报信的。 嗯,好,我会等着你的信。看着厉九天颈边露出的一角吻痕莫凤舞唇角微弯,倾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直身正色道:我们很快便见面了,回去离你那些男人,女人远一点,否则我会不高兴的。 对于这个吻,厉九天毫不意外,早已猜到,甚至心中隐隐有着期盼,只要不太过,他内心其实很愿意接受,对于自己的这种矛盾心里他很是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觉得我没有立场管你这些,但我就是要管。莫凤舞微眯着眼,语气十分坚定。 听凤舞这明显吃味的话,再看看他眼中的郑重,厉九天笑了笑道:我以往也很少碰他们的。 莫凤舞身子一僵,面露不虞很少,也是碰过了? 看着凤舞眼中明显的不悦,厉九天摇了摇头淡笑道:你呀,不要再闹了。 莫凤舞骤然抬起厉九天的下颌,语声冷凝厉九天以往的事我不管,但今后不允许你再让他们近身了听见没,嗯? 看着凤舞霸道又认真的神色,厉九天心中很是畅快肃然答道:嗯,好,听你的。话刚刚出口厉九天的心中骤然一惊,自己为何会如此回答,他们之间是不应讨论这个问题的,如此回答是何意?是表明自已然承认了与他的情?但这又怎么可以呢?!厉九天不禁暗叹:和凤舞在一起,他的思维再也无法如以往那般缜密,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见其如此,莫凤舞满意轻笑,如水的眸中满是深深的情义把手放到了他的腰间收紧,倾身含住了他的耳轻舔着往下移去,在唇边轻轻覆上一吻。厉九天眸色顿暗,袖中的手收了收,可并未将他推开。给你的奖赏。感受到兄长紊乱的气息,莫凤舞分开唇笑看着他。 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厉九天轻咳一声你多保重。 你也是。莫凤舞淡笑着携了他的手,两人一同下了车。 车外的薛箫见车内始终未有回应,正在焦急中忽见水蓝色的车帘掀起,一白一紫两道修长的身影相携而出。白衣人俊异非常,面寒如冰,紫衣人风华绝世,气韵悠然。看着紫衣男子眼中暗光流转,不想再移开双眼。 看着此人的目光一直不离莫凤舞,厉九天面色骤沉,唇边扬起的那一丝冰冷的弧度。 被这沉重迫人的压迫感所慑,薛箫立刻收了打量的眼拱手笑道:属下恭迎凤舞公子回返! 莫凤舞半敛的眼中是冷冷的漠然冷声道:有劳你走这一遭了。 薛箫讪笑道:凤舞公子客气,能来迎您那是我的福气何来辛苦一说呢。 莫凤舞不再与其多说侧首看向厉九天眸中满是不舍与留恋路上小心。 嗯,放心!厉九天颔首,声音有些沉重。 看着紫色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没入云海不见踪迹,厉九天才上了车回返洛陵。 毓秀厅内众人静静的等侯着,门外的小弟子轮流进门回禀。公子已到山下,公子已进山门,公子已到澜溪,公子已到碧溪,公子已到云溪,随着小弟子的不断通传,众人的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太师椅上正襟端坐的莫樽虽面色如常,但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却不停颤抖,已经一年没有见到凤舞这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公子到!随着守门弟子的大声通报,众人抬头望去。 踏着云雾走来之人,长发如墨随风飞扬,衬得他白皙的脸庞更为俊美无双,温柔之色在凤眸中流转,只是悠然而立便如将所有光芒披在身一般,仙姿秀逸,风华绝世。 大厅内一片静寂,落针可闻,并非未见过此人,可每次见到便会一次次被他卓然的气韵,傲人的风姿所憾。 莫凤舞步履从容的走至近前,向厅中正位所坐的莫樽拱手行礼见过宗主。面色沉静优雅,无波无澜。 莫樽一改往日的严肃威仪连忙起身来到莫凤舞面前,想要伸手拍拍他的肩,可见其眸中的冷漠淡然又把手缩了回来笑道:凤舞一路定然辛苦了,你先回房好生休息一番,父亲已命人安排了晚宴,就设在花厅里到时好好为你接接风洗洗尘。 嗯,好。莫凤舞神色淡淡行了礼,又看了看莫灿几人微微颔首而后转身由小童莫星舒服持着向藏云居而去。 第26章 夜探 前面是一片漆黑的树林,这是回洛陵的必经之路。马车进入林中,树林里白茫茫的一片,安歌只觉哪里有些不大对劲,想了想才明白,无论是这树林中的鸟鸣之声还是马蹄声传入耳中都与往日的不同,似乎一切都慢了下来,而且越往里走雾气越大,不多时眼前所见唯有涌动的白色雾气。 宗主,这个地方咱们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现在这里有些邪门,我的听觉好像出了问题,还觉得有一些晕乎乎的,很是诡异!安歌回禀道。 厉九天掀开车帘看了看冷笑一声 这里布了阵。 布了阵?安歌很是惊讶。 嗯,迷雾阵,此阵至阴至邪,陷此阵中,会令人五感迟钝。厉九天颔首,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安排的。 听了宗主的话,莫安歌颔了颔首:原来如此。心中却道:不管它是什么阵,想要困住宗主,那也是妄想。 正在此时,数支暗红色的羽箭夹着凛冽的阴风骤然从树林深入射出,直奔马车而来。厉九天飞身而起,掐动剑诀灵剑骤然出鞘,如闪电般向这着羽箭射来的方向锐啸而去。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16) 啊!啊!不多时林中便传来阵阵惨叫之声。须臾一道蓝色剑芒闪过灵剑自动入鞘。厉九天步履从容地向叫声传来的方向而去,安歌紧随其后,不多时,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名黑衣人倒在地上。安歌快跑了几步来至那人面前,这人胳膊上有一道明显的剑痕,见此人一动不动安歌蹲了下来轻轻探了探他的鼻息,抬头看看宗主摇了摇头:这个人死了,只是胳膊中了一剑怎么会死呢?莫安歌很是不解。 将他翻过来。厉九天冷道。 安歌人应了声,将黑衣人缓缓翻了过来,只见这人肚腹之上赫然插了一把匕首,心下了然,此人是被灭口了。 嗖嗖嗖嗖嗖嗖嗖!正在此时,伴随着阵阵刺耳的羽箭破空之声,无数箭矢从林中飞出暴射向他们。厉九天广袖轻挥,登时一道璀璨炫目的蓝色光晕便将两人罩在其中,射来的羽箭便也尽数被这道蓝色屏障挡在了外面。厉九天再掐动剑决登时一道夺目的流光如闪电般向刚刚箭矢射来的方向激射而去。 几声惨叫之声过后,林中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厉九天收剑在手,飞身向着刚刚发出惨叫之声的地方追去,来至近前,却发现除了地上刚刚留下的新鲜血痕之外别无他物。 宗主,我们用追吗?安歌问道。 厉九天摇了摇头,有此阵掩护他们早已走远了。 厉九天掐动法诀,登时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阵眼之上出现了四副巨大的符箓。 破! 随着他的一声厉喝,登时四道耀目的蓝光骤闪,伴随四声巨大的轰鸣之声,茫茫的白雾便瞬间如数退去,林间便又恢复如往夕,两人上了车,马蹄声急继续赶往洛陵。 用过晚膳莫樽派人将莫凤舞唤至书房,看着只是从容而立也让人无法忽视其傲然风姿的儿子,莫樽欣慰的捋着胡须笑问:凤舞此处出门感觉如何? 莫凤舞淡淡道:略有所获。 莫樽满眼慈爱颔了颔首嗯,那便好。 看了看屋中侍立的几名小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卷画轴莫凤舞微微蹙眉,挑眉望向莫樽不知您唤我何事? 莫樽笑了笑你看看便知道了。说完看向几名小童,几人会意将手中的画轴一点点展开,只见其上画的是几名女子,这几人皆体态纤研,眉目如画,姿容清雅。 莫凤舞心中已然猜到他的用意,淡然一笑。 知他定然明白其中缘故,莫樽喝了口茶笑道:凤舞,你是百溪未来的宗主婚姻大事也该考虑考虑了。这画上几人家世背景都很好,你看看这其中有没有中意的。 莫凤舞微微勾唇,语声坚决谢父亲关心,只是儿子刚刚归家,还想再好好磨砺一番,不想考虑这些儿女私情。 见他如此,莫樽不好再勉强,颔了颔首道:嗯,也好,既然你意如此,那此事就先放一放,过一阵子再说。不过莫樽想说让他不要再和厉九天见面有所联系,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这个儿子自小便和那人好,说了也是无用如果安排下去的事能成,那也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想通此节莫樽改口道:没事了,凤舞回房休息吧。 见他欲言又止莫凤舞眸光闪了闪郑重道:他还活着,您一定知道了是不是又对他做了什么? 莫樽一怔而后马上恢复了平静,已凤舞的聪慧想要瞒过也难轻咳一声道:凤舞,你还是不要再和他有瓜葛了。 莫凤舞微微扬眉,冷声道:他是我的兄长,我做不到不见他,而且我希望您不要再做伤害他的事,那样只会影响我对您的感情,既然您已然没有别的事交代那我便告退了。说完莫凤舞行礼,步履从容转身而去。想起厉九天莫樽狠狠攥了攥拳,微眯的眼中满是狠戾之色。 夜已深沉,可莫凤舞却辗转难眠,穿好外衫起身走出了房门。庭院中栽种了许多灵犀花树,随着和缓的夜风,暗香浮动,轻轻袅袅。看着花开如三尺积雪的灵犀树,想起小时他吵着要花,九天便毫不迟疑爬树去为他摘,可一个不小心却从高高的枝头掉落下来,吐了许多的血。见他担心自责,九天不但没有哭还一直安慰说自己没事让他放心,想起那一地的殷红,莫凤舞剑眉微凛,心中无比疼惜。 挥手召出灵剑,月光如华,紫衣男子随风起势,时而轻如燕点,时而快若闪电,璀璨的剑芒轻划,花瓣飘洒而落,剑气带起墨发翻飞,似欲随风而去,足不沾尘,轻若游云。 好。忽然一道魅惑的声音骤然传来,莫凤舞凤眸微敛寻声望去,只见房顶负手而立一人,此人一身玄色剑袖劲装,蒙着面,鬓间几绺发丝随风轻荡,莫凤舞嘴角微弯,扬起一丝难辨的笑意。足下微点飘然掠上屋顶,挥剑相向。沐着清冷的月光两道修长的身影如谪仙般上下翻飞,辗转腾挪,衣袂猎猎作响。 唰,不多时黑衣人的面巾便被莫凤舞挑落。紫衣男子悠然而立,微扬的唇角带着嘲讽之色阁下总是喜欢如此夜访吗? 风中鹤召出玉箫修长的指尖转了转眨了眨眼笑道:若非如此又怎么窥香。 莫凤舞眼中含着笑意,唇边却勾起凌厉的冰寒窥香?雍公子把我这当成了哪里了? 说完轻转剑柄,顿时炫目的真气充盈了整个剑身,莫凤舞化身一道璀璨的流光如迅龙般向其袭去。风中鹤魅惑一笑,身体向后翻腾便掠上更高的一层。莫凤舞纵身轻掠,如影随形,风中鹤双臂舒展如一缕清风倒飞出去而后急速闪身险险避开刺来的长剑。 凤舞好快的身手。风中鹤挑了挑眉阁下也尚可莫凤舞冷冷一笑,一道耀目的紫光再次向风中鹤呼啸而去。风中鹤侧身躲闪可还是慢了一些,一缕长发飘然而落凤舞你好无情啊!看着落下的发风中鹤委屈的看着紫衣人,莫凤舞唇边扬起一丝弧度冷道:这便是你总爱夜探应得的惩罚,怨不得别人的。凤舞如此说我真得好伤心啊。说着风中鹤手中玉箫轻抖一道炫目的碧色流光便向莫凤舞飞驰而去。 莫凤舞嘴角轻勾,手臂微转,霎时间,这道璀璨的流光便在其手指间快速旋转起来。风中鹤手腕翻转缓解了这强大的灵力波,骤然挥手顿时闪着耀目灵光的玉箫向莫凤舞击去,紫衣男子足下微点腾空而起,几个急速地回旋凌然飘落。 咔嚓!刚刚的冲击力太大,还未等莫凤舞站稳,脚下的瓦片骤然碎裂,他的身体便直直向后倒去。 凤舞!风中鹤眼中骤现急色,足下狠踏,疾风而去,长臂挥动,将莫凤舞稳稳捞回。 你没事吧?风中鹤戏谑面上透出从未有过的郑重之色。 沐着清冷的月光莫凤舞绝美容颜此时更显清华被夜风拂起的丝丝墨发透着无比惑人的魅色,风中鹤眸光暗闪,俯身便要覆唇。 你松手莫凤舞一怔,猛然将其推开,可紫衣人脚下本未站稳,身体又是后倾的姿势,这倏然地松手,莫凤舞便急速向地面坠去。 凤舞!风中鹤惊呼出声,身体登时化作一道流光急速向其飞去,长臂一伸,在半空将莫凤舞再次抱住,旋即翻转将其转在上面。随着一声落地之声,二人便齐齐落在了院外的一片青草丛中,而莫凤舞便稳稳地趴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看着身下之人那双眼注视着自己含笑轻抚的眼,莫凤舞剑眉紧蹙,凤眸中透出了满满的嫌恶,骤然便要起身。 凤舞干嘛这么急着走。风中鹤紧紧将其箍住,唇边笑意莹然。 见他如此行径莫凤舞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雍公子确定要一直这样抱着我? 风中鹤语声轻缓如果凤舞不反对,我愿意个姿势一辈子。 噢,你确定?莫凤舞浅浅一笑,眼底浮现出一丝冷意。 凤中鹤顿觉四周的气息骤寒,立刻松了手讪笑道:我怕凤舞累着,想想还是算了吧。 莫凤舞微微扬唇,起了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不再看他从容转身便要走。 哎,凤舞,我刚才好歹也救了你,怎么也得感谢一下吧。凤中鹤侧身躺在碧草之中,一手支着下领,满眼含笑。 莫凤舞缓缓转身轻抬眉眼注视着他眸色渐冷嗯,你要我感谢你? 难道不应该吗,刚才为了凤舞我这后背的骨头都快摔断了。风中鹤边说边揉着后腰,面上一片痛苦之色。 莫凤舞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同情,微微勾了勾唇嗯,你这么说到提醒了我,否则我几乎忘记自己为何会这此处了,既然你要感谢那我给你便是,只是不知风中鹤你想要什么呢? 我自然是想要凤舞你能留下陪我了。风中鹤扯了根草根叼在口中,狭长的瞬中闪着灼热之色。 莫凤舞看了看四周,淡笑着摇了摇头留下?我没有在外露宿的习惯,不知换点别的可好? 风中鹤笑道:只要是凤舞给的那我都喜欢。 好,那便如你所愿。莫凤舞冷冷一笑,剑指轻扬,一道紫光闪过,风中鹤只觉混身一阵酥麻,便不能动弹半分。 怎么样,雍公子,这里兰草幽香,让你在待上一宿,这个感谢你可还满意?看了看自己好看的手,莫凤舞唇边笑意轻浅。 风中鹤微微一笑,似乎对于这个结果浑不介意似的好,我说过了,只要是凤舞给的,一切我都要的。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便会心软,既然如此你就在好好享受这清新的空气吧。莫凤舞语声缓缓,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身悠然离去。 凤舞,别忘了我就睡在你的旁边啊!风中鹤魅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后是一阵阵轻笑声。 莫凤舞身形顿了顿,而后勾了勾唇忘了告诉你,此处蚊虫很多,希望雍公子夜里能不寂寞才好。说完步履从容而去。 风中鹤看着远去的修长的身影,身上似乎还有那人的余温,黑衣人保持着支肘的姿势魅惑的眸中透出深深的笑意。 夜深,一道炫目的紫色流光闪过,风中鹤的穴道便被解开,揉了揉酸痛的手臂,风中鹤的眸中闪过喜色向着紫光所来之处高声大喊:我便知凤舞定然不会舍得我在此受罪的。 回答他的是又一道炫目的流光,风中鹤连忙闪身避开,摇摇头笑了起来。 第27章 明心 红木卷草纹案几上的三足透雕香炉缓缓吐着云烟。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正手持紫檀念珠,闭目养神。见过宗主听到丫鬟小厮此起彼伏的请安之声,老妇人立刻睁开双眼,慈祥的面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见过母亲。厉九天大步走至近前躬身施礼。 錾儿,快坐下,让母亲看看我儿可好!老夫人慈爱的笑看着面容冷峻但眼中却透着柔和笑意的白衣之人。 厉九天一掀长袍下摆气度雍容的坐了下来恭敬道:母亲放心,儿子一切安好。 一旁的小丫鬟连忙为其倒了茶而后垂首退了下去。老夫人仔细瞧了瞧满意的颔了颔首此次出门可否顺利?小童也不带上母亲很是不安啊! 让母亲担心了,是儿子不对。不知母亲近来身体可好,如果有何不适之处,定要与儿子说。厉九天仔细看了看老夫人的气色。 老夫人笑道:你安排的一切都妥当,母亲一切都好,你放心好了。 见母亲面色红润,厉九天颔首:那便好! 看着眼前这冷肃傲然的儿子,赵氏笑道:錾儿莫要怪母亲唠叨,身为一宗之主,这婚姻大事也该好好考虑了,你若有看好的女子,只要说出来,母亲定会亲自为你上门去提亲的。 厉九天语声郑重:多谢母亲费心,但此事不急,宗里的事务繁杂我还不想这么快成亲。 哎!每次提起此事,他都会如此,赵氏叹了气继续道:你若不急也罢了,只是那些侍候的人你可还满意?如果不喜欢,母亲派人再去多寻一些来。 不必了母亲,这些已经很好了。厉九天神色淡淡,端起碧玉茶盏轻啜了一口。 见他不想多提,赵氏无奈的摇了摇头。 回到房中厉九天连衣服也未换下快步来到紫檀书案前提起笔给莫凤舞写信。可想到他眼前立刻浮现的便是那泛起红云的绝美容颜,微散的衣襟下那片诱人的莹白及完美精致的锁骨,耳边仿佛还能听见他染上情与的低喘之声,厉九天的心骤然狂乱的跳了起来。闭上眼,又是一声长叹凤舞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呯呯砰轻柔的敲门之声传来,厉九天微微蹙眉,安歌快步走了过去打开房门。外面含笑站立一人,一身丁香色罗裙,鬓发高挽如雾,只戴了支碧玉牡丹花簪,白皙粉嫩的脸庞十分娇艳动人。 惜楚姑娘安歌轻唤,此人正是老夫人给安排的众多服侍的女子中的一人。这些年老夫人一直催着宗主娶亲生子,可是宗主总是各种理由推脱,无耐之下,老夫人便选了许多出身干净生得又标致的女人,可这些年下来,竟没有一人能使这位孤冷的宗主动心的。 惜楚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看着那虽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冰霜之气但还是让人忍不住去窥视他俊美到妖异容颜的白衣之人,女子娇俏的面上顿时绯红语声轻柔宗主,老夫人命奴婢给您送些宵夜过来,请您尝一尝。说着女子打开红漆食盒从里面端出了一个白瓷如意纹汤盅放到了紫檀圆桌上,笑看着眼前之人。女子的话说了一会儿,可厉九天似乎并未听见一般,继续写信,连眼也未抬一下。 惜楚莞尔一笑,缓步走至书案前,玉指轻抬为其磨起墨来。红袖添香在侧一旁的安歌很有眼色的悄悄退了出去。心中暗道:男子再好也不及这女子的温柔软糯让人心醉呀。 见厉九天并未阻止自己侍候,女子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这位宗主很少招人侍寝的,众多的女子能轮上一回实在不易。那些年轻的公子更为可怜,听说宗主只是看看而己,想想宗主的傲人雄风她的面色更红宗主这是在写信? 厉九天轻抬眼帘,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惜楚立刻闭了嘴不再敢多言。半响后,厉九天的信写好,放下笔小心封上。惜楚连忙将汤碗端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递给白衣人,厉九天接过浅尝了一口便随手放下。 宗主,天色不早了,奴婢服侍您早些安歇了吧。惜楚娇颜含羞带怯轻柔说着,水灵灵的眼中满是深情。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17) 嗯。厉九天轻啍了一声,面色依旧森冷。 虽只是一个字,但听在惜楚的耳中却胜过千言万语,比最美妙的乐音都动听千万倍,也不枉她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去讨好老夫人了。惜楚微垂着头,水葱般的玉指轻抬随着一件件衣衫脱下,女子的玉体完全呈现在厉九天的面前。 看着此女的身体厉九天心中顿时升起恐惧,不是惜楚不美,恰恰相反她肤如凝脂,玲珑有致可就是这具堪称完美的身形他看了不但没有生出一丝欲念心里反而深觉厌恶。 厉九天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将手平抬示意女子为其宽衣。现在脑中都是莫凤舞那气韵悠然的引人的风姿,厉九天的手不禁轻轻颤抖起来。 看着宗主微红的俊颜以为他动了情,惜楚娇笑莹然的走了过来,抬起玉臂从后环住了厉九天的腰。九天!女子柔美的声音低唤着。顿时,厉九天只觉无边的怒意如海浪般疯狂袭来,骤然转身狠狠攥紧女子的手而后高高抬起,沉声厉喝谁允许你这么叫的? 看着宗主眼中那刺骨的冰寒冷厉,惜楚大惊失色,以往也这般叫过,没见宗主有何不高兴啊!可这话她又怎敢讲,连忙跪地,抖着声音道:宗主,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走,赶紧走!立刻,马上,走!厉九天冷声高喝眸中更是闪着慑人的肃杀之意。 是是!惜楚吓得浑身颤抖,平时宗主再如何森冷对她们这些女子还算平和的,从来未像今日这般可怕骇人仅仅为了那句九天?惜楚眼中含泪连忙来到床前胡乱的套上衣裙,头上的钗环已经散乱,狼狈的跑了出去。 厉九天仰天长叹,久久静立,他刚才的狂暴此女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来自他自己。 之所以留下惜楚不是他忘记莫凤舞的话,离那些男人女人远一些。而是他想试着用此来打消对凤舞生出的不该有的情念,可是他发现自己失败了,败得彻彻底底没有一丝的悬念。现在别说让他去碰这些人,就是他们来碰自己,厉九天也根本无法承受,即便现在身下如火急需纾解,他也做不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已对莫凤舞的情已经达到了如此程度。 凤舞!刚刚分离厉九天便又想念了。 第28章 爱慕 莫灿,莫湚追赶着一只妖兽忽然进入一片黑茫茫的雾气之中,眼前所见皆是涌动的淡黑色雾气,两人仿佛被黑雾吞没,看不到身影。 莫湚十分不安二哥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有些不对劲,咱们赶紧走吧。 是,我也觉得此处有些诡异,四弟,你跟紧我。莫灿嘱咐着,莫湚紧紧地跟在黄灿身后。半个时辰后莫湚忽然惊呼二哥你看这里我们先前分明来过! 莫灿抬头看去,果然这个地方有棵树似乎被雷击过,焦黑焦黑的,他对这颗树也有印象。 二哥,这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又绕回来? 莫灿疑惑这里设了阵法,而且这雾气似有毒,给你赶紧把这个吃了。说着摸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递给莫湚。莫湚接过药丸仰头咽下,而后喃喃二哥都怨我,不该缠着你让你带我出来猎什么妖兽,现在被困在里面了。 莫灿笑着拍了拍莫湚的肩头不要自责,相信二哥,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 正在此时,身后忽传来一阵阵的野兽地狂吼之声,二人转头看去。只见浓重的雾气之中正有一个极高的东西缓缓地向他们靠过来,这个东西的分量极大每走一步,地面都跟着颤上一颤。 妖兽。莫灿喊道,二人连忙抽出宝剑。 不多时这个东西便来到了眼前,看清他的样貌,莫湚不禁惊呼出。只见此物足有数丈之高,外形很像熊,却看不到任何皮毛浑身只是金黄一片,隐隐还能闻到一股松香之气。 二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莫湚看着这个高大的巨兽不禁有些打怵。 莫灿持剑面色肃然我也未曾见过。 正在说话之间,这熊一样的妖兽忽然发动了进攻。它举起巨大的前爪猛然向二人拍了过来,两人飞身避开。这妖兽立刻又甩出长尾再一次向二人袭来。 莫湚,我们两分散开。好。莫湚答应着转到了妖兽的后身,挥剑向这个妖兽猛刺,可是这个怪物的外皮就似穿了一层厚厚的盔甲,利剑刺到它的身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白点。莫灿莫湚边躲边刺半晌过去二人皆已是筋疲力可妖兽却毫发无损。 二哥我们还是快走,在这样下去我们一定会有危险。莫湚喊道。 你先走,我拖住它。 不,二哥我们一起走。莫湚坚持。 听我的,快走!莫灿大喊。 嗨!莫湚叹了口气,连忙收剑飞身向北而去。跑了一会儿却并不见莫灿跟上来,心中忐忑,正在焦急中只见迷雾中忽然跑来一人,莫湚心中欢心。 二哥,二哥,我在这里! 可当来人跑到近前之时莫湚才看出这人哪里是莫灿,而且根本就不是男人而是一名女子。只见此女身着一身紧身戎装,头发高高挽成一个髻只用一根白玉簪别着。女子肤光塞雪,长眉入鬓。看到莫湚,女子也是一惊你是谁,怎么也困到这阵里了? 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莫湚心中焦急说话不免有些发冲。 呵,小家伙脾气不小!女子摇头笑了笑。 莫湚怒喝叫谁小家伙?别惹我,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的。 怎么,你还能打我不成?女子冷笑。 打就打别以为我不敢!说着莫湚挥剑便刺。女子也不慌张,剑都未拔只轻轻左闪右避,不多时发现了莫湚的一个破绽轻轻用脚一踹,扑通一声莫湚便趴到了地上,吃了一嘴的泥。 哈哈哈哈哈,小家伙还打不打?女子笑道。 被一个女人打趴在地,莫湚的俊脸憋得通红,恨不得有条地缝赶紧钻进去。听这个女子竟然还在取笑,莫湚吐了口中的泥疯女人我跟你拼了。说完拾起宝剑便又冲了上去。 你竟然骂我疯女人?女子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抽出了宝剑便和莫湚便战在一处。这女子的剑法极其诡异快捷,时而刚劲有力时而阴柔莫测,虚虚实实,变化无穷。不消片刻,莫湚便已是满头大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这个疯女人怎么比那妖兽还凶!莫湚擦了擦头上的汗心中腹诽。突然一道寒光闪过,莫湚只觉自己的小腿一凉,而后便是一阵巨痛。啊莫湚大叫一声,趴到了地上。 该死的疯女人你竟敢刺伤我。莫湚仍不依不饶。 你这个臭小子还敢骂我。女子大怒,刚要举剑再刺,忽然只觉一道金色的剑芒闪过,自己手中的宝剑便掉到了地上。女子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缃色长袍的男子正站着自己身后,男子的容色极为柔媚让她这名女子都自叹弗如。明眸一闪,俏颜顿泛红云。二哥,二哥!看见莫灿,莫湚就像是终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开心地大喊起来。看到坐在地上的莫湚,莫灿快走了几步,来到莫湚身边关切地问道:五弟你如何? 我没事,二哥你怎么样?莫湚笑了笑。 我也没事。 太好了二哥!莫湚开心不已。刚要起身,却觉腿上痛得很,龇牙哎呦了一声。 你受伤了?看见莫湚腿上流了血莫灿扶住他紧张地问。莫湚指着一旁的女子恨声被那女的刺了一剑。 你伤得怎么样,快让二哥看看。莫灿卷起了莫湚的裤腿,只见这伤口虽很长,但却不深,只是擦破了皮肉,并未伤及筋骨,莫灿这才放了心。随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将里面的药粉,轻轻地倒在了莫湚的伤口之上。莫灿又掀起自己的长袍,用力撕下几条为莫湚把伤口包扎好。 二哥,那个女甚是刁蛮,竟然敢刺我,你得替我好好教训她才是。莫湚心中还是气愤难平。 唉,不得无礼,你是男人怎可和女子动手。莫灿好生相劝。 谁让他说我是小孩子的,是他先无礼的!莫湚很是不服气。 你呀!莫灿无奈地点了点莫湚的脑门。将地上的宝剑拾起,迈步走到女子的面前拱手施小弟年幼,如有失礼之处,还望这位姑娘海涵。 女子面上更红公子切不要如此说。刚刚的确是我的不是,我刺伤了令弟,希望公子不要见怪才好。 哼,这个女变得还真是快,刚刚跟自己像个母夜叉,怎么见到二哥就变成了一只小白兔。一旁的莫湚瞪着眼,撅着嘴。 莫灿淡然无妨,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女子赧然我姓桓名初苒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百溪莫灿字月泽。 女子嫣然一笑莫公子,今日之事,日后我定当给您和令弟赔罪。 莫灿摆了摆手此事桓小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舍弟的脾气我知道,也一定有言语不周之处。 桓初苒含笑不论怎样,动手伤人总是我的不对,赔礼还是应该。 二哥,二哥。两人正说话间,莫湚忽然大喊,莫灿转回身问道:何事四弟? 二哥我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受伤的是我啊。你们两个在哪里客气来客气去的干嘛,应该给我赔礼才是啊。莫湚绷着脸很是不悦。 哼哼莫灿不禁笑出了声你呀,还真是个小孩子。 桓初苒走了过来含笑施礼四公子刚刚刺伤你的确是我的不是,现在我正式给你赔礼。 先说好,可不是本公子打不过你,而是,而是你刚刚使了诈。我一时失神,才会中了你的道。莫湚给自己找着台阶。 莫湚!见这小子有些过分,莫灿连忙喝着,赧然地看了看桓初苒。 桓初苒冲莫灿笑了笑二公子,四公子说的对,是我的不是。又对转头嗯,四公子要不然改日我请你到云中最好的醉仙楼好好地向你陪个礼行吗? 一听到醉仙楼吃饭莫湚立刻乐开了花真的?莫湚有些不可置信。 真真的!桓初苒笑答,语气坚定。 好,那我就不可气了。莫湚一脸得意。莫灿有些尴尬桓姑娘,这个还是不必了吧。哪有让一个姑娘又请吃饭,又赔礼的,莫湚这小子也不害臊。 无妨,二公子,我桓五答应的事儿就一定做到。嗯,到时您也过来可以吗?桓五小姐越说脸就越红。 这个莫灿有些犹豫。二哥你必须得陪着我。他可不敢单独和这么个女侠一起吃饭。谁知道会不会哪句话没说对,到时候就又被她刺上一剑呢。 莫灿无奈地颔了颔首。见莫灿答应了,桓初苒冁然一笑。不知桓小姐是和谁来到此处?想了想,莫灿问道。 我自己过来的。莫灿微惊,看来这位桓小姐的修为一定不低,否则怎敢独自来到如此险象环生之处心中对其不禁暗暗佩服。 如果桓小姐不嫌弃我们便一路回去可好?桓初苒会心一笑当然好,我也正有此意。 莫湚一脸可怜像二哥我腿痛,走不了,怎么办? 桓初苒面上一红真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了知道这小子是故意耍赖,莫灿对桓五小姐笑了笑五小姐不必在意,他这是想让我背他。 呵呵呵呵,二哥,我是真的腿痛。见自己的小伎俩被揭穿,莫湚谄笑着。说是说,莫灿还是一弯腰将其背了起来。趴在莫灿背上莫湚问嘻嘻嘻,二哥我是不是很沉呢? 莫灿莞尔一笑嗯,是很沉,看来我的四弟得少吃一些了,要不,今晚的饭就不要吃饭了? 莫湚撅着嘴二哥你怎么能这样,人家还是正长身体哪。 这时候又承认自己是小孩子了。莫灿大笑。 二哥!莫湚看着一旁捂嘴偷笑地桓五小姐小脸绯红。看了一眼桓初苒,莫灿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第29章 邀酒 一拢紫衫谪仙般男子低垂着眼眸,鬓间几缕长发随夜风轻拂,纤长的睫毛在俊美的颜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指尖轻划琴弦,轻缓悦耳的弦音悠然响起,丝丝缕缕,悠悠扬扬如清泉润人心田。 天色不早了,不知雍公子还要在上面待多久?紫衣人微抬眼帘,如水般温和的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如果凤舞不赶我走,我不介意住上一宿的。玉箫轻挥,青衫拂动,风中鹤挑眉灿笑,飘然而落。 看来雍公子是当惯了梁上君了?轻抚着琴弦,莫凤舞淡然一笑。 为了一睹凤舞之姿,我可是辛苦的很呢!风中鹤转了转玉箫,一掀青衫下摆潇洒地坐在了莫凤舞对面。一手支着下颌半倚在琴桌之上微眯着狭长的眼眸看着那双琴上的手。光洁如玉骨节分明微翘的指尖轻压慢挑,风中鹤竟一时看痴了一般。 对于他的注视莫凤舞亳不放在心上不要对我有何心思,我已心有所属了。莫凤舞继续抚着琴,低垂的眼眸微微挑起,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又垂下。 没有到最后,凤舞干嘛距人千里之外,而且我别无他求,只是让我静静的看着你便好。 莫凤舞再次抬眸看了他一眼,面上无波无澜,抬指曲收好了,既然已然看过了,雍公子现在可以走了。 哎,风舞,不要如此冷淡嘛,我今日可是带了好东西给你呢,你等等。说完风中鹤魅惑一笑,纵身掠起从房梁上取下两个白玉酒坛,而后飞身而下,将酒坛放在了莫凤舞面前这是我埋了五年的桂花酿,人说这酒,一尝动容、二尝开怀、三尝倾心。凤舞不妨试一试也许会对我倾心了呢。风中鹤抬手想要去抚莫凤舞的脸,莫凤舞不躲不闪唇边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轻瞥了他一眼,那份沉静淡然令人不敢更不忍去触碰,轻咳一声风中鹤收回了手。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18) 我不想尝,更不会对你倾心,要说的话已经说了,东西也看了,雍公子可以走了。声音平淡,柔和的眼中透着冷漠与疏离。 好,我走,不过这么好的东西没有和凤舞共尝,我心有不甘。风中鹤深深看了莫凤舞一眼,缓步转身。 等一等!莫凤舞忽然开口。 风中鹤顿时笑逐颜开,转回身问道:凤舞难道改了主意,愿意同我把酒言欢了? 你忘了东西!莫凤舞拿起琴案上的酒坛,玄纹云袖轻挥,掷向风中鹤。 凤舞你真得好残忍呢!接过酒坛,仰天长叹了口气,摇摇头,青色的身影瞬间飘了出去。 九天!倒了一杯清茗,莫凤舞来至窗前看着高悬的明月,轻转着手中的玉杯,紫衣人微微蹙眉。 望云居,正在门外窥探的莫湚见莫灿突然走出来,连忙收敛气息闪身躲到门后。见其已然走远,莫灿走了出来,看看手中的纸包狡黠地笑了笑真真是天助我也,否则以那家伙的修为,自己想偷偷溜进到他的房间,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再次确认房中无人后莫湚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屋内很是整洁雅致,红木雕花大床上锦被辅得平平整整。看看手中的纸袋莫尘的眸中竟闪过一丝犹豫。不行,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可就没了。想到此处,莫湚连忙将纸袋打开,放入锦被内:莫灿呀,莫灿,叫你和桓五一起气我,一会儿我倒要看看你会是何种表情。想像着莫灿恼羞成怒的样子莫湚不禁偷笑出声,轻哼一声快步逃离了此处。 半晌后,莫灿转回来至床前掀开锦被准备就寝,可看到里面的情景之时登时心中一凛,不禁连退数步。只见被子里密密麻麻全是绿色的小虫,正蠕动着身体爬来爬去。不用想,这么幼稚又恶劣的事会是谁干的莫湚!莫灿咬牙切齿。冲出了门,刚刚走上抄手游廊,便见一道轻灵的身影向后院飘去,莫灿蹙蹙眉飞身追了过去。 站住。正在那修长的身影即将飘下屋檐之时,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横在了那人脖颈之上。 青色的身影缓缓侧首。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莫灿收了剑笑问风中鹤你怎么会在这儿? 还不是来找你喝酒吗?雍澈举了举手中的酒坛。 找我?真的假的,我们还没有这么熟吧?莫灿环臂抱剑,一脸狐疑的笑看着他。 哎,月泽,不熟才要多聚呢,多聚几次不就熟了,你说呢?风中鹤向其眨了眨眼。青色的衣袂翻飞,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几缕微乱的发丝覆到了白玉般的面上,魅惑的浅笑能引了人的心神去。 莫灿轻咳一声那也好,反正我也无事,姑且陪你喝上两杯。 好,月泽够爽快,不过你看皎皎明月当空,人太少总归无趣,不若你把凤舞也请出来,咱们三人共饮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莫灿微眯着眼笑看他:嗯?这个才是你风中鹤今日的本意吧! 哎,月泽不管如何,有好酒我们一起共饮有何不好呢。风中鹤语言轻柔,眸色闪亮。 莫灿笑了笑也好,看在你让我妖兽的份上,我也不计较这些了,不过你可要有准备,那位凤舞公子可是难请得很,我这个哥哥也不一定能请动的。 风中鹤轻笑指尖轻转玉箫悠然道:好,不过我信你一定没有问题的。 莫灿妩媚的桃花眼微眯:你这个人够狡猾,不过倒是很有趣,你在水榭中的凉亭等我,我去去便回。说完足下微踏几个起落缃色的修长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踏着银月星辉正缓缓走近之人,一袭紫衣随风拂动,举手投足都透着雍容沉静,灿若星辰的眼眸有着如水的平和,又透着凌厉冷然,让人移不开眼来。 凤舞!青色身影魅惑的狭眸暗光浮动。见到两位公子一前一后走来,莫华亭与莫鹤鸣连忙躬身行礼,莫灿挥了挥手将两人遣了下去。 见到风中鹤,莫凤舞面色如常,只是淡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一丝疑惑仿佛早在其意料之中一般。 看着紫衣人的表情,风中鹤摇头轻笑道:凤舞能来我风中鹤荣幸之至! 雍公子如此费心又何必客气。唇角微勾,眼中却透着些许疏离之色。 听着两人的对话,莫灿似有所觉笑道:不要光说话了,风中鹤把你所谓的好酒快些打开,人我已然为你请到,明月当空又岂得辜负了。 风中鹤微微一笑 好,不是我自夸这酒,我真得足足埋了五年呢,从未舍得动过的。拔掉酒封,顿时芳香四溢,桂花特有清香让人顿觉心旷神怡。给每人的玉杯中都斟满,端起酒盏轻轻嗅了嗅风中鹤得意道: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 莫灿颔首笑道:还不错。 看着凤舞,风中鹤问道:如此美酒佳酿咱们是不是也行个酒令什么的,也不枉这金桂花开一回,浴酒五载不是。 莫灿摇头笑道:我看倒也不必,只要说出一句带桂花的诗句便好,你说呢凤舞。 莫凤舞微微颔首,见凤舞同意了,风中鹤立刻来了精神那我便抛转引玉,想了想,吟道: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说完一饮而尽目光灼灼的看着莫凤舞。 莫凤舞对他的注视毫无反应纤长的手指轻转着酒盏,看着一池碧莲。 看看风中鹤莫灿摇头笑了笑月缺霜浓细蕊乾,此花无属桂堂仙。说完仰头喝尽。 好,说得好。风中鹤赞道而后为莫灿加了酒。两人对视一眼便齐齐看向紫衣之人,莫凤舞淡笑:一支淡贮书窗下,人与花心各自香。说完饮尽。 见其喝了风中鹤很是高兴刚要再次为其斟满,莫凤舞忽然起了身勾了勾唇道:多谢雍公子的佳酿,味道着实不错,不过凤舞还有些事,先失赔了。说完向两人微微颔首如其来时一般步履从容而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修长身影,风中鹤笑喊:凤舞有空我还会去找你的。紫色身影微微一滞而后悠然而去。 看着风中鹤专注的眼神,莫灿桃花眼中泛起难辨的笑意。 第30章 心意 玄蛇所下血咒极为阴邪,头十日须得时时观察有无异象。而后虽不用如此,但夜里阴气重也极易引发其异动。是以,来到玉泉这些时日以来,慕离每夜的子时,丑时,寅时都起床察看,如发现异常便及时应对。 莹莹的烛光下,松致象牙色的肌肤泛着润玉般的光泽,胸腹的线条紧致而优美随着呼吸暗影起伏。虽然因为解咒每日都会看到数遍,但慕离妖治的红眸还是暗了暗。拿起银针将食指刺破,白皙纤长的手指将那抹殷红涂在黑咒之上。慕离口中默念,须臾血便渗入其中,随之那漆黑的凸起也很快不再抖动。带着微微凉意的指腹在身上轻轻扫过,松致只觉身体竟起了微微地颤粟,屋内静得出奇,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只是解咒治病而己,为何此时竟染了几分诱惑地魅色。 今日可有何不适?慕离关切地问道。 松致系好中衣,摇了摇头温声道:还好,就是,还是会有些许地疼痛。 慕离颔首语调轻缓这个很正常,这咒极为霸道,身体上的疼痛势必难免。 松致笑了笑,道:卿玄,这些时日实在是太过辛苦于你,而且还得用血。我很是过意不去,这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莫要推辞。说着松致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交到慕离手中。 你慕离近日因过度地劳累加上失血已白得近乎透明的脸瞬时一片绯色,眸光骤暗。将银票放到床上转身而去。看着慕离远去的背影,松致怔在床上,不知所措。 十一叔,十一叔。此时,一名身着粉红襦裙□□岁的小女孩跑了进来。女孩是松岘的女儿松昀,小女孩生得明眸皓齿很是可爱。 十一叔你好些了吗?松昀关切地问道。 松致笑了笑我无事,不用担心,昀儿最近都在忙什么? 松昀撅着着嘴道:我能干什么,还不是整日的学女红,你看我的手都是针眼。说着把手举了起来给松致看。 松致笑笑安慰道:昀儿真是受苦了,一会儿十一叔给你上点药可好? 上药就不用了,不过,十一叔,你可不可以带我也去采药啊,我觉得那一定很好玩。松昀满脸地期待。 松致摇了摇头:这个可不行,实在是太危险了。 哼,十一叔不好,我不理你了。松昀佯装生气。 松致宠溺地道:十一叔哪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真的吗?好啊,好啊!松昀开心不已。 回到房中,慕离拿出一卷画轴,将其慢慢地展开。画上是一名手执仙草,身穿玉色长袍,十分俊美的男子。男子的面上还带着一缕浅浅地温润地笑意。 看着慕离愤然离去,松致心中很不是滋味,吩咐小童准备好酒菜,将幕离请了过来。 也不知这些是否合你的味口?看了看桌上的菜松致笑问。 慕离看了一眼颔了颔:嗯,这些很好。 松致为两人都倒上了酒端起酒杯诚恳地道:卿玄这些时日看着你劳心劳力我真得觉得过意不去,这杯酒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 看着松致,慕离妖冶的眸光微闪玉若,你不必和我如此客气,这些都是我愿意为你做的。 愿意?为我?松致温雅的面上闪过一丝疑惑,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自己救过慕容,心中便也释然,遂笑道:卿玄有件事儿我不知当不当问? 何事,玉若尽管问来便是。慕离答道。 不知卿玄认为我这个人如何?松致淡笑看着慕离。 慕离笑了笑:玉若,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松致温和一笑:卿玄谬赞了,这谦谦君子我是万不敢当的。只要卿玄认为我这个人是可以交的便可。 自然可交。幕离坚定道。 好,既然卿玄认为我这个人还行便好,我有个提议。你看你我志趣相投,又有缘相识,而且我对卿玄的为人也十分欣赏。如蒙不弃,可否与你义结金兰,日后我们二人同心同德,荣辱与共。松致说得十分诚恳。 慕离微怔我不想与玉若结金兰。语气十分坚定。 嗯,哈,好,没关系卿玄,看来是我唐突了。嗯,近来你清瘦了许多,多吃些。松致赧然笑了笑夹了一块肉放入幕离碗中。 好。慕离魅惑的红眸流光暗闪,将其夹起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看着慕离松致不禁自责,此事是自己考虑不周,慕离不愿自然有他的道理。此事让两人都很是尴尬,松致决定换个轻松一些的话题,想了想笑道:卿玄,我们相处这么多时日也算是朋友了吧。 慕离颔首:自然。 松致道:有个事我想问问你。 何事? 松致笑道:你有喜欢的女子吗? 没有。慕离回答得干净利落。 真的没有?松致面露疑惑。 嗯。慕离颔首。 松致故作遗憾地道:那就比较难办了,原本还想让卿玄帮我出出主意。 你,有喜欢的女子?慕离眉峰微蹙。 松致满脸笑意:算是,不过我还没有和她表明过心意。 慕离没有说话,袖中的手却已紧紧握起。 松致淡然一笑既然已经说到此处,我便和卿玄说说,反正这些话我一直憋着也不舒服,今日索性说个痛快。 慕离沉默不语,眸光黯然。 松致喝了口酒道:她叫莫蕴,是百溪莫氏的嫡长女,之前嫁给了我三哥,半年前他们和离了。她很有才华,知书达礼。年少时候我经常因为没炼好丹丸被父亲罚,每次总是她给我悄悄送吃食。我很敬重她,她和离的这半年来,我常常会想到她,你说,这是不是喜欢? 想到,不一定便是喜欢。慕离淡道。 松致摇了摇头笑道:不,我觉得这应该就是喜欢。过些日子就是百溪香茗盛会那时我就会见到她,到时候我一定要和她表明心意。松致语气坚定。 慕离紧握酒杯的手隐隐发着抖:我有些事先出去一下。 玉若竟然有喜欢的人,他的玉若竟然有喜欢的人。这让他如何能够还能平静?如何还能自持?如果再待下去,慕离觉得他会随时都会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对了,卿玄一会儿我们对弈几局可好?松致笑问。 慕离微微颔首,转身向外走去。 第31章 决心 回到自己的房间,抄起桌上的酒坛,慕离猛喝了起来。不消片刻,两坛酒便已然喝光。看了看桌上仅剩的一坛,慕离勾唇淡淡一笑又将酒封拆开。 兄长!慕容笑着走了进来,闻着屋内浓浓的酒气,再看看已然满面陀红的慕离和桌上散乱的酒坛。慕容三步并做两步来至慕离面前,蓦然将其手中的酒坛夺了过去,抱在了怀中。 还我!慕离不悦。 我从来没见你这么喝过酒,为何如此?慕容质问。 没有原因,想喝而己。慕离冷笑。 因为十一公子,对吗?慕容紧盯着慕离。 微微一怔,慕离淡道无关旁人。 慕容摇了摇头愤然道:兄长身为岱岳的影卫平日很少离开厉宗主。这次竟一反常态住到了玉泉而且还没日没夜用自己的血为十一公子解咒。慕离,你以为我还会看不出来吗? 慕离微滞:那又如何,这是我自己地选择。 兄长你付出这多么值得吗?看看你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了,十一公子他会明白又会接受吗!慕容心疼地看着慕离。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19) 想到松致竟要与自己义结金兰,而且还爱上旁人,慕离的心一阵抽痛。骤然从慕容手中夺过酒坛,仰头又喝了一大口。 慕容叹了口气兄长,我知你对十一公子是真的用心,可你完全不用如此苦自己。 慕离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慕容。 只要你用一用魅术,虽然有些但既然你是真的爱他 慕容的话还未说完,看着哥哥那妖魅的红眸越来越寒,摇摇头便将后半截话咽了回去。慕离未语,站起身,打着晃向外走去。 红衫少年手拎酒坛一条长腿微屈着,慵懒地斜倚在江边凉亭的长凳上。沐着清冷的月光一头如瀑的银丝透着惑人的光泽,江风轻拂,红衫银丝旖旎妖娆。江面涟漪轻漾,但男子的心中却波澜澎湃。正如慕容所说,只有他稍稍用一用魅术,玉若便是他的,没有人可以抢走。但他不能用,不想用,更不愿用。他要他的人但更要他的心,他的人他的心都只能属于他慕离一人。而此刻他的心中却有了旁人,这让他缘何不痛! 正在此时一道修长的紫色身影向凉亭走来,看到凉亭之中有人刚要转身凤舞公子。幕离不禁有些微惊,没有想到会在此遇到宗主所牵念的人,听到那日宗主对幽羽所说知道宗主对这位紫衣公子的情感有多深了。 哦,你认得我?莫凤舞微微挑眉,有些意外,此人他并未见过。 慕离颔首我是厉宗主的影卫慕离,慕卿玄,见过公子。 莫凤舞颔了颔首看了看他手中的酒坛眼中闪过玩味之色,笑问:你一人独饮,是为情所困? 慕离苦笑颔首我爱之人心中已然有了别人,只有借着它来解忧了。说完又喝了一口。 君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虽不知你所爱是何人,但只要付出真心那人一定会有所回应的,不过有时候还应该更积极主动一些,将那人迷乱的心意搅明,让他认清自己的心,否则可能真的就会错过了。莫凤舞说着此话,心中想着那人。 慕离微微一笑,道:凤舞公子所言甚是,是我的我一定不会放手的。 看了看这名银丝红衫颇为魔魅之人,莫凤舞淡笑,慕离的话也是他心中所想,属于自己的就绝不容逃走的。 哗哗哗哗哗哗呜呜呜呜呜呜! 正在此时,一阵阵水声伴着轻轻地抽泣之声突然传来。轻抬迷蒙的醉眼,慕离四下望去。只见不远处一道暗黄的身影正渐渐消失在江水中。慕离醉意顿消,抛下手中的酒坛,刚要起身,莫凤舞语声轻缓你应喝了不少,我去便可。慕离未及阻止,紫衣人足下轻点,骤然掠起,纵身一跃,便已然跳入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紫色的修长身影在水下如蛟龙般疾速前行,长及腰际的缕缕发丝随着水流舒展飘散。半晌后,莫凤舞终于发现了刚刚那道身影。看衣着打扮是一个男人,头发将脸遮住看不清样貌,此人已经被水呛得昏了过去,扯住他的衣领莫凤舞提气上跃。 哗!水花翻溅,一道耀目的紫光骤然划破夜空,如流星般飞落到了江岸。 咳咳咳咳咳! 随着几声剧烈地咳嗽,黄衣男子悠悠转醒,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面前的紫衣男子,男子忽然怒道:是你救了我,为何要救我,为何不让我去死?说完捶地痛哭。 莫凤舞冷声一笑转身便向后走去。 等一等!男人忽然开口。 莫凤舞并未转身负手而立何事? 你,为何不问问,我因何要死?男子向一旁拢了拢头发,竟是一名生得十分清秀的年轻公子。 你既然不想活,又何必介意别人问不问你为何要死?莫凤舞冷道。 你?我不会感激你的。男子愤然。 莫凤舞唇角微弯淡然一笑:你随意。说完继续向前走。 我的家人都被杀了,房子也被烧了。我真得活不下去了。男子边说边抽泣起来。 啪!随着一声轻响,一个紫色的钱袋抛到了男人面前。男子看了看钱袋又转头看了看那渐渐走远的紫衣男子,缓缓将钱袋拾起,打开看了看不由面色顿惊。 公子如何称呼?男子连忙站起身向那远去的修长身影大喊。 莫凤舞身形顿了顿,淡淡一笑,足尖微点,几个起落便悄失在皎洁的月色之中。 男子紧紧握了握手对着紫衣身影消失的方向,深深一揖。 见凤舞公子平安无事已然离去,慕离也飞身而起,回到房中,命人打了热水,慕离脱去红衫,迈入浴桶之中。解下束发的赤色丝带,一头如瀑的银丝在水中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沾了水汽的长发闪着诱人的莹光。温热的水浸过江风吹得冰凉的身子,男子舒适地长出了一口气,只觉酒意渐返,不知不觉阖上了妖冶的红眸。 纤长静白的指尖轻敲着棋盘,约好了下棋,却迟迟不见慕离的身影难道卿玄忘记了。松致站起身向外走去。来至慕离的房门外,只见房中烛火悠然,看来慕离果真给忘记了,淡笑着摇了摇头,松致轻推房门走了进来。 卿玄,慕离。见房中无人,松致轻唤却无应声。 卿玄这是去哪儿了。松致不禁疑惑。左右细看了看却见紫檀屏风后有缕缕热气飘出,心生疑惑缓缓走了过去。 只见水汽氤氲中浸在浴桶中的俊美男子双眸轻阖已然睡熟过去。他如瓷般白皙的身上水色莹然,面颊泛着浅淡的绯色,微张的双唇红润亮泽,沾了水气蜿蜒在水中的丝丝银发更是透着极致的魅色。松致星眸暗光流转,不知不觉缓步上前,抬手在慕离妖美的面颊上轻轻抚过。诱人的蘼芜香弥漫,松致低下头去覆那双诱人的唇瓣,可就在两张唇刚刚贴上之时,松致骤然打了个寒战,倏然起身。 自己在做什么?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为何会吻卿玄?松致只觉耳畔嗡鸣,心烦意乱。为何?明明心中一直惦念的是莫蕴,而近来却越来越对慕离有了别样的情感。难道自己不,这绝对不可能!刚刚自己定然是一时的冲动才会如此,对一定是这样,自己爱的人是莫蕴。想到此处,松致连忙转身向外走,可刚走了几步,身体却仿佛有着自己的思想竟不受控制地转了回去。看着那张惑人的脸松致眼中流光轻闪。不行,自己不可以这样,松致强迫自己闭上了眼倏然转身才艰难地离开了慕离的房间。 房中的慕离轻抬眼帘,刚刚松致抚他的脸时便己转醒,闻着那一身淡雅的药香,他已然知道是他在自己的身边。他想知道松致的心意,想看看他的本心,他对自己是有感觉的。可为何他不再继续,为何会忽然离去,难道是因为那个人?! 玉若你是我的。慕离的双手狠狠地握住桶沿。 第32章 宴请 今日闲来无事,莫凤舞决定外出散散心,可刚刚迈出山门便听身后传来一道魅惑的语声哎,凤舞等等我! 莫凤舞轻轻摇了摇头脚下的步子却未停,风中鹤快走了数步拉住凤舞的云袖挑眉笑道:凤舞干嘛不理人呢,你看我来到你们百溪那便是客,你请我吃点好吃的可好? 莫凤舞淡淡地扫了他的手一眼,风中鹤赶紧松开手继续问道:怎么样凤舞? 莫凤舞未语轻瞥了他一眼淡然而去,风中鹤追了上去笑道:你不反对我便当你是同意了,一会儿你去哪我便去哪。 一旁的小童莫星舒气得小脸煞白,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怎么能如此无赖呢。 栖霞街上茶楼酒肆林立,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走不多时,只见前方人头攒动,很是热闹,风中鹤拉着莫凤舞便要过去。 甩开他的手莫凤舞淡道:你自己去吧。正待转身却看到莫灿笑呵呵的向他们走来。来至近前莫灿拍了风中鹤的肩头一下逗道:风中鹤你怎么还没走?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莫凤舞。 风中鹤毫不介意转了转手中的玉箫因为我舍不得凤舞,想与之多待一阵,怎么,有何不可吗? 听了风中鹤这直白的示爱之语,莫灿惊讶的看了看莫凤舞见其只是微微勾唇面上仍旧是一派风轻云淡,自己倒是有些赧然轻咳一声笑道:当然可以,怎么不行呢,哎,凤舞我们到那边看看如何?莫灿连忙转移了话题。 风中鹤也笑道是啊,凤舞出来玩,就是图个热闹,我们还是去那边看看吧? 见莫灿正笑看着自己莫凤舞实在不好回绝微微颔首,来至近前他们几人皆身材修长站在人群后面已然看得清。 只见人群当中,一个身材肥胖的年轻汉子正一边扇着大蒲扇一边大声吆喝着:狗肉,狗肉,活狗现杀,买大送小! 在他旁边一条大白狗正被大头朝下捆着四肢吊在一根木头杆子上,嘴也用绳子紧紧地勒着。地上三只白白的小奶狗正围着大狗嗷嗷的叫着。那大狗可能知道自己快被杀了,竟然不停地流着泪,看着让人很是揪心。 围观的众人指指点点,纷纷摇头。 老爷买狗肉吗,公子买吗,要的话我帮您现杀,包您满意。那汉子笑呵呵地不停地问着围观的人。 呦,二胖呀,这不是你家的雪花吗咋要杀呢?这时人群中一个挎着筐桑葚身材瘦小的老头惊讶地问着。 诶呦,周叔!那叫二胖的男子笑着走过去,顺手从老头筐里抓了一把。 我连饭都吃不上了,还养这玩意儿干嘛。还有这帮小崽子一直叫烦死个人。我呀换点银子,再去试试手气!二胖边吃边道。 唉,你呀,媳妇都跑了还赌,造虐哟!周叔不停地摇着头。 那二胖听道此话立刻变了脸:去去去,老周头,哪凉快上哪去。我娘都管不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老头看了看,想要说点什么,可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摇着头挎筐而去。 我要了,不过得收拾干净点儿,一会送到如意饭庄自会有人给你结账。人群外,一个中年男子伸头看一眼,喊了一声。 呦,黄掌柜,成,马上便好。二胖乐呵呵地把手中的桑葚一把塞到嘴中而后随手拿起一根绳子走到大白狗旁边就要去勒。 住手!正在此时,一道清朗的的声音骤然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人群后一名手持玉箫一身青衫很是俊美的年轻男子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二胖,他墨玉般地眸子里寒光闪闪。 那二胖被男子凛冽地气势吓得连退数步,过了半晌才反映过来。此时男子一扬手一锭银子掉落在地这狗我买了! 看着落在地上闪闪发光的银子,二胖顿时乐开了花,拾起银子谄笑道:好好好,公子,我这就把它放下来,小的也一块送了! 风中鹤淡笑着看着周围之人又取出一锭银子道:谁能把这狗带回去好生喂养,这银子便归谁。此话一出,立刻走出了数人,纷纷争着要养,风中鹤从中挑了一人,将银子抛给他,转身而去。 见他如此,莫凤舞微微扬了唇走,凤舞我们一起去吃饭如何?风中鹤笑问。莫凤舞微微颔首,侧身对莫灿道:一起吧。莫灿自是很愿意,几人来到百香居要了个雅间正要抬步上楼,便听身后有人大喊:莫月泽! 几人回首望去,只见迎面走来两人,这二人见到莫灿笑逐颜开,莫灿也立刻迎了上去拱手示礼:桓宗主,桓五公子。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上前便搂住了莫灿的肩头使劲的摇了摇笑道:月泽你何时回来的,为何不告诉我们一声也好给你接接风啊。一年未见我们可是都很是想你呢!这男子一身玄色衣袍,生得很是高大健壮,五官虽是俊朗却透着狠戾之色。他和莫灿说话眼睛却始终盯着莫凤舞。 这两位是?身着蜜合色锦袍的男子看着莫凤舞问道,此人精致的五官中带着几分妖娆,一笑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莫灿笑道:这位是我三弟莫凤舞,这位是风中鹤。 云中凤舞,果真不同凡响。说着玄衣男子便要来拍莫凤舞的肩,忽然眼前一道青色的身影一闪风中鹤挡到了他的身前勾唇笑道:桓宗主莫用动手的好。男子的手迟疑了一下终是落下,看着风中鹤眸中透着阴狠,冷哼了一声。 莫凤舞微微颔了颔首转身上了楼,风中鹤笑看了几人随后也跟了上去,刚刚坐下不料莫灿却带着刚才那二人也走了进来,莫凤舞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高大健壮的男子看着莫凤舞笑道:桓显字秦川,万幻宗宗主,今日能遇凤舞公子,秦川三生有幸,这次由我做东,还请凤舞不要推辞。说着坐在了莫凤舞的身边。 莫凤舞淡然一笑接过莫星舒递上的茶盏轻啜一口多谢。自始至终不曾瞧过坐在一旁的桓显。身为一宗之主何曾受过此等无视,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见此情景莫灿连忙转移话题介绍道:这位是桓氏的五公子桓壁字子锦。引着酒窝男子为莫凤舞和风中鹤介绍,看着莫凤舞桓壁面色泛红,拱手行礼,满脸媚态。莫凤舞眸色微凛。 既然有人请客那我再加几道莱,应该没人反对吧。风中舞邪笑着唤来小二,也不管能否吃下全照最贵的点。莫灿看看此人不禁暗自偷笑起来。 吃饭之时桓显炽热的目光全落在莫凤舞身上,让人无法忽视,但莫凤舞却坦然处之,品菜吃酒优雅从容丝毫未见拘束不安,让一旁的风中鹤心中佩服不己,看着他更多了几多欣赏。 用过膳食,风中鹤又让点了上好的香茗,莫凤舞轻转手中的茶盏轻啜了一口,动作无比优雅,见其不曾瞧过自己一眼,桓显心头有些气闷,此时看他握着茶盏分外白皙纤长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心头所念骤然抓住了莫凤舞的手,光滑柔韧的触感让其心头一漾,眼神顿时迷离。 莫凤舞瞥了一眼握紧自己的手,薄唇轻扬,微敛的眸中透出冰寒之色桓宗主请松手。 桓宗主你的茶盏在这里。风中鹤将一杯茶猛摔在桓显面前,扯下他的手,而后笑看凤舞凤舞这里味道实在不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莫凤舞淡笑起身,从容的看了看其余有些微怔的几人,随着风中鹤步履悠然的下了楼。 第33章 表白 凝华殿,松致口中低念,挥手一道白芒闪过,一张符篆便贴到了铜鼎之上。只见鼎中原本滚滚的赤焰渐渐变小变弱最后一点点消散。半晌后,松致将炼好的丹丸按照上品,中品和下品分别装入两白两碧两黑六个小玉瓶中,一旁两名松奕的亲传弟子见其已将丹丸盛好,互视颔了颔首。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20) 颐华堂,松致迈步进入室内,松岘也在屋内,松奕则面色铁青。 见过父亲,见过兄长。松致躬身行礼。 松奕看了眼松致面色微霁:成丹了? 是。松奕满意的颔了颔首吩咐把你兄长的那一份直接给他。松致将一白一碧一黑三个玉瓶交于松岘,松岘轻哼一声得意地将丹瓶接了过去。 松奕道:我还有话与你兄长讲,你先下去吧。 将另一份丹丸交与父亲后松致便行礼退下。来至门外身后的小童松资云气愤难平公子,宗主也太偏心了吧,您辛苦多日苦炼丹丸。自己吃不上,凭什么要分给三公子呀! 松致驻足看着小童正色道:此话不可再讲。 是是是 小童不敢再语。松致摇摇头,转身而去,手却紧握成拳 润玉阁,将血咒又压下一些,慕离从袖中拿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擦了擦额角上渗出的细汗。看着眼前越来越清瘦的妖魅面庞松致的心中很是愧疚与不安。 正在此时小童松资云进门回禀道:公子,午膳已备好了。 看了看慕离松致温和笑道:我们一起吧,卿玄。 慕离淡笑颔首,两人来至饭厅,松致夹了一块酸笋放在慕离碗中这是玉泉特色酸笋,味道与别处的很是不同,你尝一尝。看了看自己碗中玉若所夹的笋片慕离会心一笑将其夹起放入口中细细地品尝。 怎么样还可以吧?松致淡笑道。 幕离颔了颔首嗯,很好。 松致笑了笑:卿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何事? 给你看样东西你便知道了。说着松致取出灵草袋,从中拿出了一黑一白两株灵芝。 幕离不禁惊奇:墨玉灵芝,白玉灵芝! 你识得此物? 幕离颔首,道:此物乃灵草中的圣品,只听过传闻,今日倒是第一次见到。我也是很偶然才发现的这两株,就是与你第一次见面那天寻得。 你打算何时炼制?幕离问。 我想试试炼一炼看看能否出上品的灵丸。 慕离领首:也好,这一颗上品的丹丸提升修为之速绝非几十颗中品丹丸可比的。 松致微微蹙眉道:你说得对,但现在有一事有些为难。 见松致面有忧色幕离疑道:何事?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所炼丹丸都有父亲的亲信所看,先不说能否炼成,就算侥幸成功我也如果这些丹丸如数被父亲所服也便罢了,可说到此处松致不禁叹了口气。 怎么?慕离不解。 松致道:从我炼丹之日起,所炼丹丸皆分成两份,一份父亲服用,另一份分给三公子松岘。 为何?幕离面露疑惑。 松致苦笑因为他为嫡长子,是将来玉泉的宗主。 慕离颔首修真之人,灵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那些丹丸为你辛苦所得,此种做法确有不妥。想了想又道:不过你有无想过单独找一处所为自己来炼制。 松致淡笑:嗯,近日来,我一直在想此事。 此事倒也不难,只要寻一处隐蔽的处所,那便可以。 松致笑道:你与我想到了一处,今日我们便下山寻他一寻。 好。慕离领首。 用过膳,二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带着慕容,松昀一同下了山。几人在云中城寻了半日,最后松致终于看中了一座三进的院落将其买下。这座院落比起刚刚看的几处,不但小了许多,位置也不是特别好。慕离有些不解,但见松致十分满意的样子也未多问,几人在院子中走了几圈,便坐在了水榭的亭子里休息。慕容一名弱质书生,这半日走下来,便有些吃不消。靠在美人靠上看着满面含笑的松致不解道:松公子,这院子你真的喜欢? 松致笑了笑:自是喜欢,不知慕公子何处此言,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慕容摇摇头:不妥之处,倒是没有,就是小弟有不解之处。 看了眼慕离,松致问道:有何不解? 这院子比起其他之处不但小而且贵,再说位置也一般,不知十一哥为何一定要买此处? 这松致看了看不远处的一片樱挑树笑了笑道:这里我看着比较舒服。 慕容摇摇头笑道:呵呵,十一公子你可没说实话哟,你以为我小便看不出来吗? 松致赧然一笑,摇了摇头。好了好了,既然松公子不愿意说那便算了。转头笑看松昀问道:我们去那边看看。松昀开心的点了点头,两人出了凉亭。 卿玄,我刚刚的确没有对令弟据实以告。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慕离,松致面露惭色。 慕离淡笑道:玉若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他本不该问的。 其实,我买下此处,是为了一个人。松致忽然道。 为她?慕离面色微僵。 嗯!松致颔了颔首,继续道:你看那片樱桃树了吗?她一定会喜欢。不知为何自己总是想和慕离谈论莫蕴,好像唯有如此才能确定喜欢的人是莫蕴而非旁人。 慕离眸色暗了暗,轻叹一声玉若对那位莫姑娘很好。 松致淡笑卿玄不要取笑我,往后如果你有了心怡的姑娘,一定会比我更用心的。 注视着眼前之人温雅的面庞,幕离摇摇头语声郑重十一公子一定会失望的。 池水的光波应在幕离妖魅的面上,让他如罩在光环之中,耀目惑人。松致微微一怔卿玄,你说像你这般人物,将来究竟会找一个怎样的女子?我看你经常看一幅画,那画上的可是你心仪之人? 慕离毫不迟疑颔首嗯,正是。听了此话,不知为何松致竟觉得心中有些酸涩,轻笑摇了摇头,自己这是做什么?卿玄已然有了心仪之人这是好事。淡淡笑了笑问道:我真的猜对了,那此人我可否认识? 幕离颔首认识。 松致讶然我认识,哪家的女修? 不是女修。 不是女修,那是哪家的姑娘?问出此话,松致自己都疑惑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啰嗦。 为何一定是女子? 你松致疑惑地看着慕离。 看着松致慕离妖冶的红眸暗光流转,认真道:我说我心仪之人是玉若,你信吗。 你说什么?松致顿怔,只觉耳中一阵轰鸣,广袖中的手收紧。 慕离眸中透着无比的坚定再次说道: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你松致,松玉若! 看着慕离满含深情的眼眸,松致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卿玄竟然喜欢自己?想想慕离为自己做的一切,再想想这些时日以来卿玄看自己的眼神,松致此时心中一片清明。不,自己为何会如此激动,难道真的爱上了慕离?不行!想到莫蕴,松致心中骤然一惊。自己日思夜念的人分明是莫蕴,怎么能再去喜欢慕离?一段还没开始的感情自己这么快便移情别恋或者是自己竟然同时爱上两个人?可笑,那我成了什么人了!自恃君子如玉又怎么可以这样?自己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更不应该让慕离在自己身上无端地浪费感情。 想到此处,松致连忙敛了心中顿升地欢腾,轻咳一声轻咳一声:呵,卿玄你可真会开玩笑。 不,玉若,我是 十一叔,十一叔!幕离的话还未说完此时,小姑娘松昀忽然跑了回来。 松致骤然松了口气何事,昀儿? 这里不好玩,我饿了,十一叔带我去吃饭好吗?小姑娘笑呵呵地拉着松致的袖子不停地晃动。 好,卿玄我们走。松致尴尬地看了一眼慕离,起身随着松昀一起向外走去。 看着那渐行渐远修长的玉色身影,慕离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深夜,熟睡中的松致只觉有条蛇在身己体内疯狂地蠕动噬咬,钻心地痛楚令他苏醒了过来。血咒又发作了!松致咬牙侧首看向榻上熟睡的男子,清冷的月光中,一头如瀑的银丝铺散在绯色的枕边,妖异而魅惑。想起那日失控吻慕离,松致心跳加速,不知为何,见到慕离自己的心中总能升起异样的情感,摇了摇头,松致赶紧把这奇怪的想法驱散。 连日来,不分昼夜地为自己解血咒,男子妖美的面庞已足足小了一圈不忍打扰其休息,松致紧紧攥住锦被并未开口。可就像是有意考验他的承受力一般,蚀骨的巨痛一波强过一波的袭来嗯!喉间不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闷啍。声音虽弱,但榻上的人却立刻醒了过来,急速下了床掌上灯,慕离来至松致的床边,只见松致光洁的额上已满是冷汗,面色一片惨白。慕离迅速解开他已被汗水浸湿的玉色的中衣,只见白皙的肌肤里黑色的突起正在疯狂地向上扭动,离松致的心口只差一寸。 慕离连忙咬被食指,将溢出的殷红迅速涂摸在了黑物之上,登时它条黑物扭动地速度慢了下来。随即慕离将右手抵在此物之上,左手掐咒,口中迅速低念。半晌后,那条黑线便如被训服了一般,乖乖地向下降至腹间。看着松致已然轻阖双眸睡了过去慕离唇边扬起柔和的笑意,抬手轻轻抚下他鬓角被汗水浸湿的几缕长发而后去系他身上的中衣。刚刚系上一个扣子,慕离纤长静白的手便被紧紧握住。 玉若。慕离轻唤了一声。 松致毫无反映,睡得十分恬淡安然。轻轻笑了笑,慕离抽了几抽,可那只手却握得更加紧。看着面前这温雅精致的容颜,慕离眸中暗光流转俯身在他淡红的唇上落下了清浅的一吻而后静坐床头,任由他握着渐渐地也阖了双眼。 翌日 这一夜是从未有过的好眠,闻着萤绕在鼻间淡淡的蘼芜之香,松致悠悠转醒,入目的是一张白皙妖魅的侧颜。卿玄!松致不禁微怔,低下头却看到自己的手正紧紧搂在慕离的腰间。这是怎么回事?松致连忙拿下自己那只不安分的手,坐了起来。 昨夜担心血咒会有反复,就一直坐在床边,谁知也睡着了。慕离睁开双眸淡淡道。 松致微微蹙眉,自己睡觉何时变得如此不安分,竟会去搂别人! 第34章 相请 莫湚在正躺在床上摆弄着莫灿给他的孔明锁,小童忽然进来禀道:公子,二公子来了。 真的,该不会是见我给他放了虫子来找我算账的吧。莫湚连忙跳下了床,跑了出去想要溜走。 干嘛去,是不是做贼心虚?一只手忽然搭在莫湚的肩头,莫湚缓缓转回身看着面前之人一阵讪笑呵呵,二哥你怎么这么快。 莫灿勾唇冷笑:我看桓五小姐那一剑刺得还是轻了,再要重一点正好,省的你还有气力去捉虫子来恶心人。听到自家公子原来是被女子所伤一旁的小童呵呵呵地笑出了声。 二哥,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莫湚狠狠地瞪了小童一眼回头嗔道。 莫灿轻笑出声好好好,给你留面子。我一定不跟别人去说,你是让一个女修打伤的,这总行了吧。 莫湚俊脸绯红气道:你莫月泽!你再说我,我可真去找根麻绳吊死了,到时候看你上哪去找我这么好的弟弟。 莫灿一脸玩味哈哈哈,好,四弟,是二哥错了。二哥再也不提你被女修打伤的事儿了。 二哥!哈哈哈哈哈哈。拍了拍他的肩莫灿笑道:快点进屋二哥给你看看伤。 见他走路还是一瘸一拐,莫灿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莫湚微怔而后笑了笑摇头晃脑叹道:看来受点伤也不是什么坏事吗,要不你每日都来这样照顾我? 想得美,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抛出去?说着莫灿作势便要撒手,莫湚连忙抓紧了他的衣襟呵呵笑了两声:我错了,二哥大人大量,千万别松手,否则我可真的就起不来床了。 莫灿瞪了他一眼,进了屋将他放到软塌之上,单腿跪地挽起莫湚的裤腿,轻轻解开包扎伤口的布条,只见伤口已经开始结了痂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再给你上点药很快就会又活蹦乱跳的了。一边说着莫灿一边从袖中取出一个玉色小瓶,把里面白色的药粉轻轻洒在上面,又拿起白布给他细心地缠好,从头到尾手中动作很是轻柔。 想起刺伤自己的女修莫湚问道:二哥,那女修姓桓,应该是万幻桓氏的吧? 想了想桓初苒那英姿飒爽的风姿,莫灿不由心头一动,连忙又摇了摇头。嗯,是。莫灿颔首。 想起那日的事儿莫湚依然气愤难平二哥你不知道这桓小姐有多凶,我才说了她一句疯女人她便要杀了我。 抬头扫了他一眼莫灿道:人家一个世家的小姐被你叫做疯女人不气才怪。 那她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莫湚很是不服气。莫灿摇了摇头人家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你怎么会只是伤了皮肉这么简单。你也是的,为何要叫人家疯女人 莫湚挠了挠头讪笑呵呵呵呵,我不是被打急了吗。不过说真的她的修为还真是不懒。我看这几大世家的女修中也应该数得上了。莫灿赞同的颔首嗯,桓小姐的修为确实不差,要不怎敢只身去猎妖兽。 正在此时小童莫青余手中拿着两个请帖走了进来回禀道:公子您的请帖,还有四公子您的。说着莫青余把两个素面绘着墨色海棠花的帖封双手奉了两人。 二人将其拆开,里面是写着簪花小楷的澄心笺纸正是邀请二人午时到醉仙楼。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莫湚笑道。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21) 合上请帖莫灿面色十分难看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为何不去?莫湚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二哥。没什么,我只是还有别的事要做。莫灿语声沉重。 撒谎,有何事你说? 莫灿不语,面色很是不好看。 莫湚定定的看着莫灿劝道:二哥,君子一言九鼎你可不能让人家桓小姐笑话我们,去吧,嗯?看着莫湚恳求的目光莫灿无奈地颔了颔首。 见莫灿终于松了口,莫湚笑出了声太好了二哥,有你陪着,我便不担心那桓小姐再敢对我动手了。 说,那日是谁先动的手? 呵呵呵,二哥。莫湚回避着莫灿的目光。 莫灿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莫灿与莫湚来至醉仙楼的飞鸿厅时桓五小姐领着两名小丫鬟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与那日见到的一身戒装完全不同,今日她梳着流苏髻插着一支碧玉簪,穿了一件艾绿色的襦裙。整个人看上去端庄高贵,清新素雅。看到如此的桓小姐莫灿目光一滞颔首示礼道:桓小姐。 桓五小姐的美眸闪了闪,面泛霞光二公子。 见两人一直看着对方莫湚清了清嗓抱臂不屑道:桓小姐,今日主要是请我吧。怎么你也不问问我的伤好没好,光与二哥说话。说完冲莫灿挑了挑眉。 莫灿转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莫湚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大声地再次问道:对吗,桓小姐。 桓初苒赧然一笑:嗯,对,对,四弟说得对,是我疏忽了,不知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 莫湚轻哼一声微微颔首:嗯,有莫月泽照顾好多了。不过,我受了惊吓,今日得多多吃些好的补补才行。说着向一旁正无奈摇头的莫灿挑衅的眨了眨眼,莫灿回以冷冷一笑。 好,这个没问题,今日就是请四弟吃饭,想吃什么尽管点便是。看着兄弟两人的小动作桓初苒不禁淡笑。 莫湚满意的笑了笑:嗯,这还差不多! 四弟,不得无礼。莫灿实在看不下去不禁开口制止。 无妨,二公子,四公子说得不错,今日我一定得好好请请才行。桓初苒笑看着莫灿。 刚刚坐下小堂倌便乐呵呵地跑了进来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呀? 桓初苒看了看莫湚问道:四公子,你想吃什么还是你点吧。 莫湚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对小二道:你们这都有些什么好吃的? 小堂倌一听乐了:哟,这位小公子,我们这好吃的可多了,不知您是想吃肉还是爱吃素。 莫湚想也未想,道:当,当然是肉喽,那素菜有什么吃的,我又不是羊。 哈哈哈哈哈,一句话逗得屋内众人皆笑出了声,莫灿轻叹了一声。 小堂倌笑了笑道:呵呵呵,这个小公子可真逗。不过咱们醉仙楼这肉菜就有不下百种,您是喜辣还是喜甜呢。 莫洲张开便来:都喜欢! 好,好,小公子算点着了,我们这儿的肉菜那甭提多好吃了,像水晶肘子,香酥鸭子,雪菜黄鱼,鸭条溜海参,胭脂鵝脯,燕窝炒烧鸭丝,银芽鸡丝,糟香鹌鹑,糟银鱼都好吃的紧! 小堂倌一口气报了一大堆,莫湚听得云里雾里。连忙摆摆手道:我听晕了我也别点了,你就看着办吧。只要好吃便好。 好嘞,客官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安排。笑了笑小堂倌说便要下楼,不多时杯盘罗列酒菜上齐。 小童为几人都斟了酒来,二哥喝酒。莫湚主动张罗起酒来,莫灿淡笑着看了看他极其配合与他喝了起来。不多时莫湚俊脸绯红趴在桌上呼呼地睡起觉来。 你啊。他莫灿无耐地摇摇头,转头间恰巧看到桓五小姐嫣然一笑,那笑是如此的动人,如此的美好。莫灿只觉自己的心跳竟露了几拍。可转念间又觉一阵阵地苦涩对不住,小弟喝多了,我们得先行告辞了。 好。桓初苒语声娇柔,淡淡笑了笑莫灿背起莫湚缓缓下了楼。 小姐莫二公子已经结过账了。小丫鬟上楼回禀着。 看着那远去的修长身影桓五小姐嘴边的笑意渐渐散开。 莫灿躺在床上辗转不寐,不知为何闭上眼便能看到桓五小姐对着自己灿烂的笑着。莫灿蹙眉从床上坐起摇着头不,他不能,可是为何越不想想起那道纤妍的身影反而就愈发的清晰。 莫承笛!莫灿大喊。 是,公子,您有何吩咐?外间的莫承笛大步跑了进来。 去,给我拿壶酒,越烈越好。莫灿吩咐着。 啊,这么晚了。莫承笛有些惊讶。 莫灿怒道:我让你去,你便去,废什么话。 见到公子怒了,莫承笛连忙点头:好好好,公子,我马上给您弄。莫承笛转身而去,不多时莫捧了一个酒坛一溜烟地跑了进来。 公子给您。莫承笛口喘粗气。 莫 灿接过酒坛大步走了出去,看着公子纵身几个起落便消失的人影,莫承笛挠了挠头。 一向稳重的公子这是怎么了? 莫灿坐在断崖边,将酒封猛撕下去,看到酒坛上系着的一条红绸怔了一怔将其握在了手中。拎起酒坛,莫灿猛喝了两口,登时呛得咳嗽了几声。 这酒还真烈!莫灿苦笑。喝了几口莫灿把酒坛刚刚举对着月亮起大声念到: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来,月老我敬你!说完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来,不多时莫灿的俊颜便已是一片陀红。将酒坛放在一边站起身来忽然一抖广袖,仰天而笑,长袖纷飞,临风舞出拳来。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莫灿的拳法诡异快捷,变化莫测,似实似虚,入神出世,大吼一声,一掌击出,顿时气浪席卷,沙石纷飞,天地为之变色。莫灿的拳越来越快,须臾,便只见一道流光沐着银色的月光在涯边飞旋。 半晌后莫灿骤然收势,拎起酒坛纵身掠上枝头。猛喝了两口,对着天空高高举起手中的红绸大笑举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哈哈哈哈哈,月老,我莫灿,莫月泽的这根红绳你便省了吧。说完骤然松手,红绸随风而逝,莫灿的眼眶已然通红。 第35章 警告 云望山方圆数十里,高万仞,群峰耸列,山势雄壮,山上古木参天,翠竹郁郁,百草丰茂,泉水涔涔,山间终年云雾缭绕身处其中便如坠茫茫云海。雍府老宅便座落在这翠竹云海之中。 幽静的庭院一方水池旁数棵扶苏树正舒展着遒劲的枝条傲然开放,花瓣轻舞,暗香浮动。古色古香的凉亭内女子身穿丁香色广袖罗裙,梳着双螺髻,髻上插了支莹白的海棠花簪,玉颊樱唇,眉目如画,纤手弄琴,琴音婉转悠扬。此人便是云望宗的大小姐雍景。 此时小丫鬟走至了其面前行了礼道:小姐,公子回来了。 听到此话,琴声顿停,女子蹙眉,袖中的手紧紧握起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现在就在书房之中。小丫鬟恭敬答道。 那边,他去了吗?雍景面色不安。 还没去。 雍景面色微霁,起身向书房而去。书房中雍澈执笔批阅着卷册,几日不在这些恼人的册子已经攒了很高,如不尽快弄好,他根本就无法抽身去做别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无论再累他也定要做好。 小童南仑来至雍澈面前拱手施礼恭敬道:宗主 话未讲完,便见雍澈抬起头魅惑的眸中顿时闪现怒色跟你们说了几遍了,我不是宗主,再要唤错定要好好责罚! 是是,宗不公子,我记住了,再也不会了。南仑不停颔首。冷冷看了他一眼何事?雍澈再次垂首。 公子,林锡求见南仑回禀。 此人是他的副手,此时来定是有要事回禀,雍澈腕中的动作未停,语声低沉让他进来。 林锡快步走入,行礼道:公子,属下有要事回禀。 雍澈手中的笔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平静何事? 回公子,咱们云望下属的许多店辅一夜之间都遭到了破坏,另外还有几十名弟子也被打伤了。 查出来是谁干的吗?雍澈微微蹙眉,轻抬眼帘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继续翻着手中的卷册。 查出来了,此事都是岱岳宗所为,但云望与岱岳素来无仇怨,不知此般为何会如此? 岱岳宗,厉九天!雍澈抬起头,微微眯眼,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林锡行礼转身退了下去。 此时雍澈的心忽然很是纷乱,手中的帐册再也没有心思去看,原本打算看完这些册子再去做的事,现在一时半刻也等不及了,起身便大步向外走去。 兄长这是急着去哪里?正在此时雍景缓步走了过来,拦在了雍澈的面前,俏丽的面上一片冷凝。 风中鹤看了女子一眼,微微蹙眉雍景,我去哪里何时需向你请示了? 兄长心里自是明白我为何如此说。女子面色越来越暗。 雍澈冷笑一声,语声微沉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来费心! 这事与我关系重大,怎能是你自己的事!想着兄长对那人的心思,雍景实在无法忍受。 我很忙,失陪了。雍澈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再与其争辨下去,抬步欲走。 你要去他那里?女子面色冷沉,定定的看着面前之人。 是又如何?风中鹤淡笑着抬眼与其对视。 雍景轻哼这么多年,多亏你的照应,他才能活着,我在此谢过了,不过我劝兄长别的心思还是不要有的好! 风中鹤轻笑一声道:为他所做的一切,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用你来替他道谢,至于你所说的心思,我就是有,又如何?风中鹤的神情无比的郑重。 雍景的俏脸顿时熬白颤声道:风中鹤,你不要太过分了! 风中鹤摇摇头轻笑如果你认为过分,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阻止不了我的。眸中不再是魅惑取而代之的是坚决。 雍景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大声喝道:雍澈,他不是不该想的,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风中鹤不屑的看了看雍景冷声道:我的身份?这与我看他,对他好又有何关系? 你我不许你去!雍景怒喝,身体不停颤抖起来。 风中鹤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转身悠然而去。 扶云居内,风中鹤静坐在床边,深情注视着床上沉睡的男子,眸光闪烁,柔声道:几日未来看你了,你可曾想我?我却一日也无法不想你。爱怜的摸了摸床上之人的脸,继续道:对不住,为你惹了麻烦,但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见他。轻叹一声,闭目为其输送灵力,须臾白皙光洁的额上便泛起薄汗拭了拭,轻轻的抬起男子白皙纤长的手放在嘴边,爱怜的亲吻着。 第36章 巨妖 云雾缭绕的峭壁间,二道纤长秀挺的身影一前一后,恣意飞掠,好不洒脱。忽然间,慕离只觉耳边一片喧哗之声,头也昏昏沉沉,连忙掠到近处的一块突起的涯边。 卿玄,你怎么了?见慕离忽然停下来,松致飞掠至一旁温声问道。 不知,只是忽觉很难受。慕离面色有些发白。 我看看!松致连忙将慕离赤色的广袖掀起,阳光下男子的雪白的肌肤放着莹光,趁着炫目的红衫,耀着松致的眼。纤长的手指搭在慕离的手腕上接触的一瞬间,松致的心中再次升起难以言说地轻颤。为何每次和慕离接触自己都会是这种奇怪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慕离,不,绝对不可以,那对莫蕴的情感又算什么?松致心绪不宁。 如瀑的青丝散落在身前,微垂的眼帘上纤长的睫毛轻颤,慕离妖冶的红眸流光暗闪,不自觉地垂头便要覆那张带着淡淡药香的柔软。看到近在咫尺的魅惑双唇,松致努力将头转到了一边。他心中所爱的人是莫蕴自己绝对不能改变。见松致回避了自己,慕离的心中不禁怅然。 正在此时,崖壁内忽然传来很轻的呼喊之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敲了敲涯壁,只听一阵呯呯之声。 空的! 空的! 两人互视颔首,将灵力注入灵剑登时流光璀璨,红芒炫目,白芒耀眼,掐动剑决。 铮!铮!二把光芒万丈的灵剑对着涯壁呼啸而去。 轰!轰!随着两声响彻山谷的轰鸣声后,一个无比巨大的山洞便显露了出来。这山洞足有二十几丈之高,宽度也有十几丈。山洞被炸开的瞬间一股浓浓的尸臭之味便飘了出来。二人对视单手轻轻一扬,便如疾风般双双飞至洞内。 看到洞内的情景两人皆双眉紧蹙。只见地上尸骨森森堆积成山。有的己经完全腐灿变为皑皑白骨;有的尚未腐烂可以清楚地看到其心口处是一个血色的大窟窿;还有的烂得只剩一些皮。此刻,无数手指指般大小的红色蛆虫正在尸身上蠕动。看着眼前的惨状,二人不禁愤然。 慕离你可知道这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妖兽,竟然专吃人心难道是猰貐?松致问。 慕离摇了摇头道:不像,猰貐食人,但此妖却只吃人心,到时很像传说中的食心巨妖! 食心巨妖? 慕离道:嗯,相传此妖专食人心,而且是活生生的掏出,极为残忍。 松致问道:他为何要食人心? 慕离道:据说当他们吃到一定数量时便会通人灵智,有人灵识,成为真正的人,而且这修为也可暴涨。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22) 呯!呯!呯!正在此时,随着一声声巨大地震颤之声。一个高大的怪物从山洞深处走了出来。 看到他的样子两人不由心中一凛。这分别就是一个人,一个巨人。此人足有一丈高。青面赤目,脸上还刺着十分古怪的纹式很像是一种图腾。这巨人长达地面的手中正拎着一具尸体,这尸体的前胸也是一个大洞,此刻正滴滴嗒嗒地不停滴着血。 畜牲!松致大怒,高喝一声,人便如闪电一般向着巨妖飞了过去,慕离也骤然化为一道炫目的流光向其暴击而去。 轰!轰!轰!两人双剑齐出,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疾如迅雷快似闪电。每一剑都蕴含着最巨大的灵力,两人强悍的灵力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这巨妖卷入其中。 砰!巨妖的身体呯然撞击在旁边石壁之上,石壁被骤然撞裂,乱石纷溅。 吼!巨妖在地上一阵翻滚后,便立刻趴了起来。他双目赤红愤怒地大吼一声,登时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他体内爆发而出。刺目的红光将他笼罩其中。此时,两人只见一道闪着炽热红芒的拳影向他们恶狠狠地砸来。两人顿时化身一股清风,身体向后疾飞三四丈。将这道蕴含了巨大威力的暴力一击躲了过去。 轰!巨大的灵力波如海啸一般四散开来,整座大山都跟着不停地颤动,地面也赫然出现了一个丈余深的巨大沟壑。 吼!巨妖再次嘶吼一声向着两人暴掠而来。 抓住他的一个破绽,松致一剑刺向妖兽的腹部。但巨妖的皮却似乎如同坚固的盔甲一般坚硬无比。锐利的剑尖划过只在上面出了一个小小红点,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了回来,松致凌空后翻,堪堪稳住了身形。 你怎么样?慕离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不过没想过他的修为如此高。松致温和地一笑。 吼!此时,巨妖再度挥动那双红光闪闪的巨拳袭来。慕离一个纵身腾空而起。就在巨妖与之对视的一瞬,他妖治的眸中红光一闪。登时这妖人便如木鸡般呆在原处,可正当慕离要将剑指点在其眉间时,这妖人又忽然大吼一声醒了过来,抡起巨拳便向慕离击来。 慕离足尖在其肩头猛一点,人便如迅龙一般倒飞出五六丈。此妖修为果真了得,看来越来越有意思了!慕离冷笑。 吼!巨妖愤怒地不断咆哮,再次向两人猛扑过来。 呯!两人挥剑而起,此时周围的一切仿佛已然被剧烈地咆哮声吞噬,而两人凌厉的剑气更是震得坚韧的岩石瞬间塌陷。 看来是该给你点厉害看看了。 慕离邪媚一笑,御剑凌空而起,瞬间他临风而立在巨妖头顶。慕离刺破食指,随着指尖法诀不断掐动,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瞬间幻化成一个赤红的法阵直印在那妖人额头。 慕离口中飞快的低念法诀。登时妖人全身便不停抽搐。噗!随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那巨妖便轰然倒地。倒地后的巨妖双眼上翻,四肢乱蹦,低吼几声后终于一动不动。来到巨人的近前,松致又仔细地看了看,确定其已然死了才缓缓起身。松致转身看了看那些尸骨不禁又叹了口气。慕离走至尸骨前双手合十拜了拜而后对松致道:我们往里走走,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松致领首两人持剑向里走,这山洞很长很深洞内湿润阴暗,洞顶上还不时有淅淅沥沥的水珠滴落。拐了几个弯,二人忽见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中年男子紧闭双目倒在一旁。松致蹲下探了探了此人的气息,失望地摇了摇头。这山洞七拐八绕,二人走了半晌,一共发现了两个没被掏心的人。但很可惜可能是因为过度惊吓亦或饥渴皆已断了气。 人的生命真得是很脆弱,也很短暂,看看松致慕离心中不禁感叹,他爱他一定不会松手,绝对不能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第37章 怨灵 清晨 啊,啊,啊男子沙哑凄惨地叫声从沈府内院骤然传出。 公子,您怎么了?公子,您怎么了?小厮福儿慌忙地跑了进来。 可当他看到坐在床上的公子之时,登时吓得连退数步。 只见男子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大片已经干涸的血渍,看样子就像是刚刚杀过人一般。原本英姿飒爽,神采飞扬的公子自从半年前跟着几个朋友上山打了一回猎后,便一病不起。 半年来,不知找来了多少郎中为公子诊病,就是驱妖的道场也不知做了多少回,可公子的病还是一天一天地严重起来。这沈家几代单传,自将这公子视若珍宝,见他如此老太太急火攻心已经病倒了,就是老爷和夫人的身体也越发地不济,平日里汤药不断。 稳了稳心神,福儿慢慢地挪到了床边。 公子您是不是夜里流了鼻血?福儿一边说一边细细地观察着男子。 当见到公子裤腿上也都是大片血渍之时,就算再傻也看得出这不可能是出鼻血弄成的。福儿的身体不由一抖,紧张地道:公子您等着,我现在马上去请老爷和夫人。说着便要往门外跑。 回来! 男子气喘吁吁,因为长久地生病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 不许告诉他们。男子叮嘱。 小厮很是为难可是,可是公子您这样,不说怎么行? 男子痛苦道:告诉了他们也只是白白地担心而已。 可是,可是,您身上的这些血 男子摆了摆手,道:给我换个房间吧。 啊!小厮张口结舌。 为何要换房间,这和房间又有何关联。难道,难道这个房间,这个房间有 想到此处,福儿向四周看了看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还站着干嘛?公子已经很是不耐。 是是是,公子,那您今晚去书房睡行吗? 行。沈公子颔了颔首。 躺在书房锦榻上的沈公子不停地咳嗽着。他环顾四周,双眉紧蹙。对活着他已经不抱任何幻想,换个房间只希望今晚可以安静地睡个好觉。 正在此时,一名小厮进门回禀:公子,表小姐过来了。 芷凝?男子的面上一喜,但很快便又叹了口气。 不多时,一名身着碧色罗裙生得颇为清丽的女子笑着走了进来。女子来到近前边,坐在沈公子榻边的锦杌上柔声问道:表哥感觉可好些? 沈公子强打精神谢谢表妹还为我寻了千年的人参。 女子娇羞道:表哥不用挂心,你快些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沈公子淡淡地笑了笑,看了看女子背后的两名丫鬟欲言又止。 你们到门外等我。芷凝吩咐。 是两人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 有什么事,表哥尽管说。女子声音轻柔。 沈公子叹了口气表妹,我的时日已然不多了。 听了沈公子的话女子顿惊表哥你莫要想太多了,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公子摇了摇头气喘吁吁凝儿,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有些话现在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 表哥女子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 沈公子苦笑表妹不用难过,你不懂,我现在活着很是痛苦,死,对我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女子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籁籁而落。 凝儿,谢谢你,作为表哥除了害你掉眼泪竟什么也没为你做。我们的婚约我会告诉父母尽快解除 不行,表哥我不同意!女子惊呼。 咳咳,咳咳男子忽然猛咳了起来。 女子赶紧起身倒了一杯茶端了过来表哥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赶快喝口水。 男子摆了摆手凝儿,听我的,我的身体真的已经好不起来了,会耽误了你的。 女子扭过头去气愤地道:表哥,若是再说这样的话,那我就真的不再理你了。 男子凄然摇了摇头好,那这个往后再说。 女子这才转过身,道:表哥,我们还是请个仙师好好看看吧。 男子摇了摇头:没用的,看得太多了! 表哥女子还有说些什么,男子打断了她的话。 凝儿你先回去吧,我乏了。 女子担忧地看了看男子颔了颔首:好,表哥,那我晚些时候再来。说着女子起身,替他整理了下被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噗! 女子刚刚跨出房门,沈公子一口鲜血便喷出来,人也昏了过去。 沈府佛堂内,缠枝纹香炉缓缓吐着云烟,一盏盏长明灯昏黄的火苗把佛堂映得温暖而详和。衣着华丽的妇人虔诚端坐,手执佛珠,闭目轻声诵经,面上却是一片愁云。 门帘轻掀,一个小丫鬟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在妇人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沈夫人听了不由大惊,起身便往外走。 此事暂时不要告诉老夫人。妇人转身吩咐道。 是。小丫鬟连连点头。 请大夫了吗?妇人问。 小丫鬟恭敬地答道:已经去请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夫人颔了颔首。 小丫鬟道:夫人,公子已经换到书房去住了。 沈夫人不解地问道:公子为何要到书房住? 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是公子要求的。 沈夫人心中哀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帮帮他们。 转过假山,沈夫人来到一个雅致的院子。 房内,一位须发皆白,体态微胖的老郎中正在给床上的沈公子诊脉,只见他面色惨白,双目紧闭。 我儿如何?沈夫人焦急地问道。 老郎中摇了摇头实不相瞒,公子的病已十分凶险,恐时日不多。恕小老儿才疏学浅,公子的病,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听了这话,沈夫人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将老郎中请到了一边,抖哆嗦着问道:到底还有多少时日,请您据实相告。 老郎中伸出三根手指。 三年?沈夫人无比紧张。 老郎中摇摇头。 该不会是三个月?沈夫人已语带哭腔。 老郎中无奈地颔首。 我苦命的儿哟!沈夫人立刻掩面痛哭。 深夜嘀嗒,嘀嗒,嘀嗒房顶如水滴之音不绝,床上面色如同白纸的沈公子缓缓地睁开双眼。因长久生病他的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 那嘀嗒,嘀嗒,嘀嗒之音如针芒一般直刺他的耳内。 男子目露绝望:为何,为何,躲到了这里,这个声音还是来了? 他伸出双手狠狠地睹住耳朵,可却没有丝毫作用,那声音反而愈发地清晰。他连忙蒙住被子,可依然无用,声音更如在头顶敲响一般,震耳欲聋。 啊啊啊啊啊啊沈公子实在无法忍受,大喊起来。 执夜的小厮飞快地跑进来,气喘嘘嘘地问道:公子您怎么了? 嘘!沈公子用嘴堵口,作了个禁声地动作。 听!他又道。 小厢看着公子的样子便觉诡异,坚起耳朵打着哆嗦听了半晌并无异响。 小厮喃喃问道:公子,什么声音也没有呀! 为何?为何每次这种嘀嗒之声总是他一人能听得到,他登时愤怒喝明明就有,明明就有,滚! 小厢如蒙大赦,飞快地跑了出去。公子一到夜里就这般疑神疑鬼,那样子太过骇人,他实在不敢再多呆一刻。 老爷,夫人皆被惊动,众人都来到了书房。但见沈公子双手抱头,眼中满是惊惧,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有声音,有声音,嘀嗒,嘀嗒你们听。大家被他说得汗毛倒坚,侧耳倾听,根本没有什么声音。 老爷,明日再找个仙师做场法事吧。沈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身旁的老爷道。 沈老爷点头如捣蒜,浑身不停地发抖。 见儿子不停地惊叫,沈夫人吩咐一旁的小丫鬟去给公子点支安息香。 小丫鬟应声而去。 须臾,室内香气缭绕沈公子终于安静下来,慢慢睡去。 待众人走后,那嘀嗒之声再次响起,沈公子使劲地堵住自己的耳朵。 忽然一个十分诡异的声音骤然在沈公子耳边咯咯咯地笑着你是不是,也该起来干活了! 登时,这沈公子便蓦然睁开双眼,此时他的眼晴竞满是鲜红一片。他身子僵硬坐起,赤着脚便往外走。 大门口执夜的小厮看见只穿了中衣的公子正欲向门外去,心中很是不解连忙上前恭敬地问道:公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沈公子并不开口,只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小厮抬头忽看到男子双眼一片血红登时吓得张口便叫。 可啊字刚刚出口,这沈公子便猛然掐住了他的脖颈,上去便狠狠地撕咬了起来。随着一股股赤红的鲜血喷涌而出,那小厮挣扎了两下,翻了翻眼珠便一动不动了。 抛开小厮,这沈公子舔了舔嘴边的鲜血,便如幽灵一般走出沈宅劲直何东南方而去。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座小村子,他瞪着越发赤红的双眼向四周看了看,走向村庄。 前前后后在村庄绕了一圈,最后在一个羊圈前停下了步子。羊圈中的那些羊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咩咩咩地不停地惊叫着。 沈公子诡异地一笑,便如僵尸般笔直的跳入羊圈。他抓起一只羊,便狠狠向那羊的脖子咬去,看着汩汩而出的鲜血沈公子开心地一阵诡笑,随后便如喝水一般大口地喝了起来。其他的羊被吓得四下逃窜,羊圈一片沸沸腾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23) 半晌后,打了个饱嗝,他又捉了两只羊,一手一只提起来便直挺挺地走出了羊圈,向村子外的山上走去。手中的羊咩咩咩的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骇人。脚趾已被石子划破,满地血痕这沈公子也像完全没有感觉。 走了许久他来到一棵大树下,便再次狠命地撕咬起羊的脖子来,然后把那羊倒着拎起,待羊的血哗哗地流入树下的土中,这沈公子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另一只羊的血也空个干净。 此时,那土下动了动,发出了阵阵婴儿般的咯咯咯咯咯咯笑声,沈公子趴下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后才瞪着赤红的双目又挺着僵硬的身子,往沈宅而去。 第38章 乱心 珍希的灵草大多生长在险峰之上,红衫耀眼,玉色沁人两道矫健修长的身影在陡峻的悬涯峭壁之间恣意飞掠,俊逸悠然。傍晚,松致与慕离的灵草袋中便已装满了各种仙芝灵草。脚尖轻点,两人穿云直上,掠到崖壁间的古松之间。松致温雅的面上露出笑意,道:慕离我发现每次和你一起出门总是会满载而归。专注的看着他慕离笑道:那今后如果有空我便陪你一起采灵草如何?松致颔首:好。 正在此时,远处的崖顶处忽有道道彩光闪烁,如霞似幻。两人相视颔首脚下在崖壁上的几处凸起轻轻一踏,身体便腾空而起,一同向那彩光之处而去,来至近前二人皆面露欣喜。 这闪着彩光的乃是一珠八角回魂兰,此兰十分珍惜。若将此兰与其他灵草相搭,便可炼制出一丸极其珍贵的返阳还魂的灵丹,但唯一可惜之处便是这株兰草尚为花苞,可此花唯有在盛放之时采下,这回魂兰的药力才可达到鼎盛。松致向四周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道:慕离,看样子此花还得一日方可盛开,我们得在这儿等一等了。 幕离也自明白此中原由颔首:好,我们就在此处住上一宿。不过得找一些干草,否则夜里这山中极寒的。 我们分开,你寻干草,我寻些干柴。松致温声道。 好。慕离颔首。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干草干柴两人也都已寻到了,慕离燃了张灵火符将柴点燃。长及腰际的如雪银丝散落在耀目的红衫之上,火光在慕离白皙妖魅的脸庞撒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惑人心魄,环绕在男子周身那诱人的蘼芜之香更是让松致有些失神。 如玉一般温和的男子举手投足间俊雅柔和,气韵悠然。这种淡然舒雅的气质令人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看着男子眼中那一抹暗光流转。慕离魅惑的红眸渐渐暗沉,抬起了他的下颌,覆上了那张诱人的微红。松致的唇同他的人一般浅淡温和带着丝丝药香让人沉醉,慕离温柔的轻轻舔舐,感受到掠过唇上微甜的湿滑与柔软和彼此鼻息间炽热的呼吸,松致脑中轰然一响,倏然惊醒,连忙将头转向了一侧。 对不起,卿玄我不能,我爱的人是莫蕴。松致呼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 慕离淡红的眸已然变得绯红,骤然扣住松致的肩头定定的看着他问道:看着我玉若,告诉我,你确定真的爱她吗?也许你对她只是亲人般地惦念,根本就不是你说认为的爱! 已然决定的事情绝对不可以给自己任何动摇的机会,松致不敢去看那双惑人的眼,咬了咬牙狠心道:我确定,非常确定。 慕离呼救粗重摇头道:不,玉若,听听你自己的心跳,是不是同我一般急促而紊乱。你还不肯承认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吗? 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这般过,如果和其他人这般,我也会如此!慕离的言行一再让他迷惑,让他混乱。松致自恃一向冷静自持,讨厌失去控制的事。莫蕴那是驻在他心中很久的人,而自己才与慕离相识几时,更何况慕离还是男人,自己会爱上男人?! 此话有如一道惊雷在慕离头顶轰然炸响,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击散了。如果玉若拥别人入怀,和别人相吻,光是想一想慕离已然觉得自己就要抓狂。猛然将他抱紧,狠狠吻下,口中掠夺的唇霸道粗暴,滔天的醋意和怒气燃烧成了万丈火焰,如数发泄到这一狂热的吻中。松致想起身将这场迷乱终结,慕离却完全没给他丝毫退却的机会,如同已将猎物牢牢咬在口中的猛兽,决不容他再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慕松致的话被堵唇齿间,火热的鼻息交错,碰撞的唇齿辗转。慕离用吻痛的力道吸吮啃咬,探入口中的舌与之狠狠纠缠。 够了!松致狠狠在再慕离的唇上咬下,骤然挣脱疾步走了出去。 舔了舔唇上的腥甜将其吞下,看着那抹渐渐走远的玉色身影,慕离自嘲的一笑,紧握的拳关节已然发白,身体无力地倚在了洞壁之上。此时的他恨不得用魅术使他即刻成为自己的让其再也说不出那样刺痛他的话,再也没有离开自己的机会,但那样做他真得不忍心。 单手扶着古柏,松致轻喘着,回想慕离刚刚的话自己真得爱的是莫蕴吗,爱的话为何不敢直视慕离,为何一再被慕离所惑,所乱。可如果不爱那又为何如此惦念?难道真如慕离所说,那就仅仅只是惦念!?松致只觉得自己的思维从未有如此混乱的时候。 一个时辰后,见松致终于返回,慕离这才安心地躺了下来,因为刚刚的事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闻着弥漫在洞中清淡的幽香,不知不觉松致便沉沉地睡去。可慕离却始终辗转难眠无法入睡。见其微微蜷起了身体,慕离起身将身上的红衫脱下盖在松致的身上。看着这张连熟睡都如此温雅俊逸的面庞慕离剑眉紧蹙。 半夜,松致正睡得香甜,忽觉有什么东西爬到了自己身上令他动弹不得。他骤然睁开双眸不禁一怔。只见一株黑色的长长地藤蔓正牢牢地缠住自己,而藤蔓上端是一朵如人头般大小的黑色花朵,从这花芯中竟能看上出人的五官轮廊。此时这花正用它藤蔓上足有二寸长的尖刺向自己头部扎来。正在此时,一道炫目的红芒闪过,那藤蔓上的尖刺立刻便被斩落,而这株藤蔓便如灵蛇一般迅速向洞外逃去。 你如何了?将灵剑收好入鞘,幕离快步走到松致面前满面关切的问道。 没事。松致淡笑摇摇头,看到身上的红衫再看看慕离只穿了件绯色中衣,此时的他心中竟不知是何种滋味。 那妖花绝对不能留。慕离道。 松致颔首,将红衫递于慕离温声道:你还是穿上吧,外面会很冷的。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慕离只觉心头有股暖流涌动,接过衣衫迅速穿好,两人飞身向外追去。黑色的妖花逃得极快,在山林间追逐了近半个时辰后便在一片坟地处消失了。 它一定就在附近,我们仔细找一找,对了卿玄你可认识此花?松致问道。 慕离颔首这花便是传说中的地狱绝魂,以吸食死人的脑浆而生。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此花,既是它专吃人的脑浆,那便一定会在这坟冢周围。 幕离颔首,二人对视各燃了数道火符,登时足有数米之高的火墙四起,周边的几座坟便被照得通亮。 借助火光分头仔细寻找,不多时便听松致唤道:在这儿! 慕离飞身而至,只见花这花已然被松致用符箓幻化成的红绳牢牢缚住,正拼命地扭动着枝蔓。 看来,此花已经成精了!慕离眸光骤凛。 松致颔首嗯,我看这花己经不满足光吸死人的脑子,它现在更想尝尝活人的。说着便要书灵火符。 玉若,且慢!慕离忙劝。 何故?松致不解。 慕离道:这花虽邪但一旦炼成丹丸对有些用正常草药无妨治愈的邪症却有着奇效的。 以邪压邪?松致恍然大悟。 慕离颔首:嗯,正是此理,不过 见慕离面露难色,松致问道:如何? 慕离道:此花甚邪炼制的时候,恐会生出诸多凶险。 松致平静淡然笑道无妨,回去后我会好好揣摩而后再将其慢慢炼化。说完抽出灵剑将此花砍下,见这花似还要动,又书了道镇压符,贴在其上,这才将它收入灵草囊中。 两人又在这些坟墓周围转了几圈确定己无其它妖花,这才又返回山洞之中,继续休息。这一夜,松致鼻息间皆是淡淡的幽香,只觉睡得无比香甜。 翌日,当松致睁开眼时不禁汗颜。他与慕离脸对着脸而不安分的手竟又环上了慕离的腰,更过分的是腿也如藤蔓一般缠在慕离的身上。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口中一再拒绝但身体却总是不受控制想与之亲近,难道这才是自己的本心?不,松致连忙摇了摇头。 第39章 镜子 大若山青山镇 河边几棵合抱粗的老槐树上槐花盛放,远远就能闻到阵阵幽香。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掩映在嫩绿之中,白白的花朵淡雅清香。几名七八岁的小男孩爬到树上,把折下的枝枝雪白的花束抛下,树下一群穿着花衫的女孩子连忙拾起来将花朵摘下放到竹篓中。这花可以拿回去做饼吃,想想那散发着淡淡花香的槐花饼,孩子们摘得越发起劲,欢笑阵阵。 看着孩子们玩地开心,一个生得颇为标致的年轻妇人笑了笑喊道:春妮,娘上山去采些野莱,你和兰妞好好玩,别打架,娘晚一些时候便会来接你。 知道了,娘,我听话。一个甜糯的声音传来,说话的是一个四五岁,梳子两个小鬏的白白嫩嫩的小女孩。 看着可爱的女儿,妇人欣慰地点点头,挎起竹筐便往山上走去。一个时辰后,妇人的筐中装了绿油油的山野菜,这上山下岭采摘野菜实为不易,妇人直累得腰酸背痛,满头大汗。又采了一会儿,实在是走不动了,见不远处有一棵茂盛的大树,妇人便走了过去。来到树前妇人坐了下来,将头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可不知为何,妇人忽觉双眉之间骤然很紧很是难受,头皮也是一阵阵酥麻,隐隐地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咯咯咯婴儿的笑声。 娘啊,这是咋回事呀?女人立刻睁开双眼,四下观望,可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什么小孩子。难道是自己听差了,是鸟叫声?妇人心中惶惶,又四处看了看越发觉得此处诡异。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打算离开,无意间却忽然发现自己右手的掌心竟然一片血红。自己手上这是哪里来的血?女人顿惊,连忙看了看左手竟然没有。女子不禁纳闷,为何会如此,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是用右手拍的身上,难道是地上的土有问题?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女人蹲身用左手摸了摸自己刚刚坐过的地方。 哎呀!看到左手的掌心也是一片殷红时女人又是一声尖叫,再也不敢多待一刻,挎起了竹筐便往山下跑。 嗷!刚刚跑了没几步,一声响亮的狼嚎之声传来,女人顿时吓得浑身发颤,双腿转筋。不行,得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才行,她向四周看看只见四下除了一座孤坟,便再也没有什么藏身之地。咬了咬牙,女人便向那坟冢跑去。来到坟前她拜了拜对不住,打扰了,我用您的宝地躲一躲。说完连忙趴到了坟后躲了起来。不多时,一头野狼从树后转了出来,这狼眼冒绿光,四下观望,不停地抬起鼻子嗅着。 女人上了这么多回山,还是第一次看到狼,而且距离这么近。她一手狠狠地捂着自己的嘴,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叫出声来,另一只手则深深插入了坟冢的泥土之中,不停地颤抖。半晌后,那狼转了几圈并未发现她,又叫了一声便向林子深处跑去。看见野狼终于走了,女人一下摊倒坐在了坟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不行,还得赶快走,万一那狼再回来可咋办!想到此处,女人挎起竹筐打算下山。可是未等抬脚却忽然看见这孤坟的旁边竟然生有几棵红希果树,树上挂满了一串串犹如红玛瑙般的果子莹莹透亮。想到这是女儿最喜欢吃的一种野果,女人强忍着内心的惊慌飞快地摘了一些便匆匆往山下跑去。可就在女人刚刚走不多远,那座孤坟却骤然冒出了滚滚黑烟紧接着传出一阵阵咯咯咯阴森的笑声 入夜,狂风四起,暴雨倾盆。女人和丈夫一边做着饭,一边开心地说着话。见炉火不够旺盛,女人拾起了几根干柴扔到了灶下。突然,轰一声巨响,炉火猛然窜了出来,女人躲闪不急眉毛,头发都被烧着了。 媳妇你没事吧?男人一边帮着媳妇将火苗扑灭一边关心的问。 女人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我的柴添得太多了,不算啥。可是不知为何,女人的心中总觉惴惴不安,这种滋味实在让人难受。 没事便好,媳妇我看看你的脸咋样,没有烧坏吧。说着男子呵呵笑着摸了摸女人的脸。 女人一把打下了他的手,瞪了男人一眼咋地,如果烧坏了,变丑了,你就嫌弃俺了? 男人憨憨笑道:哪能,哪能啊!我媳妇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一样疼的。 女人捶了男人一下嗔道:就你嘴甜。 男人笑了两声,刚要开口,突然,只听女人哎呦!一声捂着肚子骤然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翻腾打着滚,表情十分的痛苦。 男人被吓了一跳,连忙蹲下去扶媳妇焦急的问道:媳妇你这是咋地了,你可别吓我呀。 我我女人哪里起得来,此时的她只觉肚腹之中似有把利刃在划动,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娘,娘,娘,你咋地了?春妮吓得哇哇大哭,跑到了女人的近前,伸出小手拉着娘亲的衣服满眼的惊恐。 娘没事。女人忍着剧痛,勉强哄了哄女儿,看着女人痛苦的样子,男人急得不停地挠着头春妮娘,你是不是吃了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没有吃啥。女人痛得上气不接下气。 男人颔首安慰道:好,她娘,你别急,我这就出去给你请郎中去。而后男人低头对小女孩道:春妮在家乖乖地陪你娘,爹一会儿就回来,听话。 知道了爹。小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连忙穿好蓑衣,戴了斗笠,急急的向往跑去。 咯咯咯咯咯咯男人刚刚出门,一阵诡异地笑声骤然响起。 春妮吓得大哭,连忙抱住了女人娘,我害怕。 是谁?是谁?女人紧紧搂着孩子,强忍着剧痛惊恐地问道。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24) 无人回答,屋内依然只是那恐怖地笑声,母女俩惊恐地抱头痛哭。半晌后,诡异的笑声终于渐渐消失,女人腹内似乎不那么痛了,看着满脸泪水的女儿,女人无比心疼安慰道:春妮不怕,不怕,刚刚那声音可能是邻居家的小娃,没事的。 小女孩听话地点头:嗯,春妮不怕,春妮听话。 看孩子没事,女人这才舒了口气,但自己却还是惊魂未定。勉强笑了笑摸着女儿的头道:春妮是不是饿了,那娘给你做饭吃。 好,春妮要吃甜饼子。小女孩开心地点点头。 女人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小馋猫,好,娘现在就给你做。 太好了,太好了。小女孩高兴地跳了起来。 还是小孩子好,一会儿便什么都忘记了。女人慰藉地笑了笑,开始准备烙饼。可就在她拿出面盆之时,忽又觉得自己的脸上似乎有东西在爬,抬手摸了摸却是什么也没摸到,但刚放下手这脸上的感觉便又和刚才一般。 难道是刚刚那炉火喷的?女人很是疑惑。 看娘一直站着不和面,春妮撅着小嘴娘,我饿了! 好,好娘马上给你弄。 女人一边和面一边不时的用手摸摸脸,不一会儿这脸上便沾满了白色的面粉。 春妮看着娘这个样子很是滑稽,不禁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娘您的脸可真好玩。 看着女儿开心,女人脸上虽很不舒服但还是笑道:咋地,是不是都是白面? 嗯!娘,我给您擦擦吧!说着女孩从衣服的小口袋中掏出了一块叠得平平整整,边角上还绣了朵桃花的粉色帕子。 我妮儿可真乖。妇人笑呵呵地蹲下,低下头让女儿擦,可不擦还好,一擦,女人顿觉这脸上的皮似乎被人生生撕下去一般,痛得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娘,娘,您别吓我,春妮害怕。小女孩被女人忽然的反应吓得连连后退靠到墙上大哭起来。 春妮不哭,是娘不好。见自己吓到了女儿,女人强忍着锥心地疼痛,爬到了女孩身边抱着她。 不多时,脸上的疼痛也如腹痛般忽然停止了,女人满腹的狐疑:今天这到底是咋了?不行我还得看看这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女儿抱到床上,女人拿起了桌上的一面铜镜,可当她看到了镜子中的情景时,登时吓得大叫不止,只见铜镜中出现了两个自己,一个在诡异地笑,另一个却满脸血泪地哭。 啊!女人惊叫着,远远地抛开了镜子扑通一声跌坐到床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娘,娘,娘!小女孩又被妈妈吓到了,可女人此时目光呆愣的样子又让她很是害怕,不敢靠前。小女孩捂着小脸一边哭一边不停地后退。 看着春妮可怜的小样,女人自责不已。春妮不怕,是娘不好,吓到你了。女人连忙起身走到女儿面前将她抱起来。 娘你是咋地了? 没啥,没啥。女人看了看地上的铜镜不禁又抖了抖。 此时,男人忽然浑身湿漉漉地进了屋,脱下身上的蓑衣看到媳妇正抱着女儿。很是高兴孩他娘你没事了? 女人点了点头:嗯,我,我没事了。 男人笑道:太好了,我正愁着这下大雨寻不见郎中呢。哎,这镜子怎么掉到地上了?看到丢在地上的铜镜,男人俯身便要去拾。 不能捡!女人大叫一声。 男人被媳妇这骤然地大吼之声吓得连连后退,疑惑不解地看着女人问道:孩儿他娘,你怎么了? 女人不安地摇着头没什么,没什么,反正那镜子你千万别动。 为什么?男人疑惑不解地看着女人。 女人流起泪来反正,让你别动,你就别动,问那么多干嘛。 好好好,孩儿他娘你千万别哭,我不动,不动总行了吧。男人不停地安慰。 女人这才点了点头。此时春妮从母亲怀中争脱,向男人跑了过去,见到女儿过来,男人连忙伸开双手打算抱女儿。可是小女孩却退后一步,撅起了小嘴,不悦地看着父亲。 看着女儿这副小模样男人笑道:怎么了妮儿,干嘛生爹爹的气? 春妮不悦道:爹爹,你干嘛背着个小孩,不要背他好不好?说着小女孩指了指男人的背后。 听了女儿的话男人只觉汗毛倒竖,脊背发凉。他缓缓地回头瞅了瞅,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男人紧张地问道:春妮不要乱说,爹爹啥时候背什么小孩儿了。 爹爹撒谎,明明就有,你看他还笑呢。春妮瞪着水汪汪的大眼晴很认真地指着男人的背后。 男人确信女儿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只吓得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女人则捂着嘴巴瑟瑟发抖。 半晌后,男人终于缓过了神来。见媳妇的神色不对,他连忙起身去安抚媳妇,可刚来至近前便见媳妇的双眼瞬间变为鲜红一片,目光呆滞僵直着身子就要往外走。 媳妇,媳妇你要干嘛?男人连忙伸手拽住了女人。 女人回过头面目狰狞地向男人龇牙吼叫。 啊!男人吓得赶紧松了手。 女人咯咯地笑了几声,不多时便消失在雨夜之中。 第40章 鬼犼 百溪山下莫凤舞与厉九天相隔不远静静伫立,山风带起墨发飞扬,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思念与喜悦,虽只相隔几日对于两人仿若数年,淡笑着厉九天挽起莫凤舞的手两人上了马车,巨石后的莫樽眯着眼,狠狠攥着拳。 夜幕降临,马车驶到大若山青林庄,这庄上处处透着荒凉与诡异,走了许久也没看到一个人,只偶尔听得到几声犬吠。难道真如先前吃饭时所听传言那般,人都被怪物吃了?可即便如此也应该看到一些尸骸才对,挑起车帘厉九天看了看莫凤舞两人皆微微蹙眉。 此时储物袋中幽冥果闪烁的光晕正悄然地发生着变化 走了很久,终于发现了一家客栈,但见黑漆匾额上存兴客栈几个字样已经不甚清晰。下了车进入其中,果然不出所料,这客栈也是空无一人,到处都是蜘蛛网一看便是好一阵子没人住过了。这个客栈不大只有上下两层,一楼是个大屋放了七八张床,楼上还有两个雅间。莫凤舞和厉九天决定再到庄子上查看一番。 两人走在荒凉的村中,周围不时有阵阵阴风吹过,如果闭目细听还能听到隐隐地哭声。厉九天剑眉微凛看来传言不虚,这个庄子上确实有许多冤魂。 莫凤舞看了看四周疑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把一个庄子的人一夜之间都吃了。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从一旁的树后骤然窜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如闪电般向他们袭来。两人侧身避闪轻松躲了过去。两人细看发现这是一个人形之物,他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只生着一只眼睛,眼中闪着诡异的红光,似乎没有身体,却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衫,空空荡荡随风轻飘。 鬼犼。两人异口同声。 此物乃是靠着吸食众多冤死之人的怨气而生,而他一旦成了气候,便要吸食活人的阳气。 莫凤舞唇角微扬冷道:多少年都没见过这东西了,没想到此地竟能生出此种邪灵。 正在此时,鬼犼狂叫一声刹那间极其巨大的灵力波便向二人袭来,二人脚尖轻轻点地,身体腾空而起,掠上屋顶。鬼犼紧随而至,两人与之战在一处,不多时,鬼犼的口中突然喷出一团团红色的气体将两人困住其中。莫凤舞与厉九天闭气而后同时祭出双剑,一蓝,一紫两柄灵剑如惊雷,似闪电呼啸着向着鬼犼激驰而去。 鬼犼躲闪不及肩头中了一剑,吐了一口血水再次向两人扑来。 半个时辰后,就在莫凤舞一剑即将刺中这邪灵之时,鬼犼的眼中蓦然发出一道红光,此时莫凤舞眼中的鬼犼竟幻化为了厉九天的模样,对他淡淡一笑。虽然明知不是,但莫凤舞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身体向后翻腾,骤然收剑,只觉一阵晕眩。 鬼犼狠戾一笑,如迅雷般再次向莫凤舞扑去。突然,一道炫目的蓝芒闪过,鬼犼惨叫一声,闪到了一边。 搂住莫凤舞的肩头,厉九天关切道:你如何?不要看他的眼睛。 看了一眼紧紧搂着自己的手,莫凤舞笑了笑道:无妨,此物甚是诡诈,我们蒙住眼睛。 厉九天颔首,二人剑指在自己眼前一抹,登时一蓝一紫两条绚丽的灵力光带,分别附在了眼前。莫凤舞脚下轻踏飘然掠到了鬼犼的身后,与此同时厉九天飞身来至的鬼犼的面前,两人手握灵剑腾空而起,催动体内真气瞬间白衣紫衣便如同旋风般极速旋转起来,人与灵剑骤然合为一体各化作一道炫目的流光,骤然向鬼犼暴击而去。 吼!鬼犼凄然嚎叫一声,厉九天的灵剑狠狠地插入它的脑袋与此同时莫凤舞的灵剑也刺入其背部,登时这鬼犼便化为一阵红雾随风飘散。飘然落地,轻轻挥袖两人都撤了光带,黑发飞扬,紫衫浮动,眼前之人气韵悠然,厉九天冰寒的眸中流光暗转你饿了吧,我们回去吧。 好。莫凤舞微微一笑。走不多时,只见不远处的一间屋子竟然亮起了昏黄的灯光。二人对视,抬步齐齐向那屋子走去,来至门前厉九天轻轻敲了敲房门:有人吗? 门没锁。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两人抬步而入,屋内的灯光十分昏暗。破旧的榆木桌前,一名极瘦极黑满脸浓疮的老叟正自斟自酌,唯一的下酒菜便是一碟花生米。 敢问老伯,此处的人都哪里去了?厉九天问道。 老叟微微抬头看了看两人,摇了摇头叹道:都没了,老的少的,都没了。 为何会没?莫凤舞疑道。 老叟指了指自己的头 公子,你说,吸了这儿的东西还会活吗?说着老叟猛地喝了一口酒凄然道:凿开了顶上,活活地吸走,惨哪!惨哪! 被吸脑髓?看了看厉九天,莫凤舞剑眉微蹙听着怎么像是那种东西。 傲因? 莫凤舞颔首:此地怎会上古的妖兽!看了一眼老叟,莫凤舞再次问道:老人家,那您? 老叟惨笑你是说我为何能活下来吧? 莫凤舞微微颔首。 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一个黑魆魆刻有符篆的牌子,老叟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这个护身符吧,也可能因为我这满身的浓疮,哎,谁知道呢。 想了想,厉九天问道:那妖物到底什么样? 听到此话,老叟不停地摇头面露恐惧:不知,不知,可怕,可怕,勿问,勿问。年轻人听老叟一劝,赶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见老叟已然不愿再说,两人转身离去返回了客栈。见两位公子平安归来,安歌与莫星舒面露笑意连忙把饭菜端了上来,厉九天举箸刚要用膳,忽觉袖中放了幽冥果的储物袋动了几下,蹙了蹙眉将其取出放到了桌上。 刚才它在动。厉九天看向莫凤舞。 几人都放下碗筷仔细观察,果不其然,储物袋又动了起来,而且幅度很大将袋子打开。莫凤舞吩咐,莫星舒应了声,打开了袋口,只见里面的幽冥果闪着的光已然由绿色变为了黄色难道,这庄上的邪灵真和这幽冥果有着某种关联?莫凤舞抬头看着厉九天。 厉九天肃然:有可能。 用过饭,众人各自回房休息,莫凤舞与厉九天各睡一个雅间,而安歌、莫星舒住在一楼的大房间内。这个屋子够大,除了床上的被子有些灰尘,两人住着倒也舒适。 深夜,安歌只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往手上滴着,黏黏糊糊还有灼烧之感。 下雨了,不对啊,漏雨也不能漏到一楼。心内疑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借着月光,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背,果真有几滴水珠,擦了擦很黏这根本就不是水!登时安歌的睡意全无,连忙抄起床头的佩剑。 咯咯咯咯咯咯正在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阵小孩子的笑声,这笑声丝亳没有孩子的天真灿漫可言反而透着让人不寒而栗地阴森与诡异。 安歌立刻跳下了床,一边唤着熟睡的莫星舒,一边仔细地寻找声音的来源。莫星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听到阵阵阴森森地笑声骤然清醒,快速起身持剑而立,四处打量找着妖物的藏身所在,笑声一直在屋内回荡可就是找不到发出这怪笑的东西。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一阵阴风突然从头顶急速略过,两人抬头向房梁望去,皆瞠目结舌。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肚兜混身惨白,明明是婴儿的身体,却长着一颗年轻男子脸的怪物正伸着足有一米长的舌头倒挂在房梁之上。他的眼晴是一片血红之色,口中不断有口水流出,其状甚是可怖。 你是何妖?手上骤然传来剧痛,安歌捂着自己的右手厉声喝道。妖物咯咯一笑并不答话,这笑声在这静寂的夜中听着无比地瘆人。 再不答话,我们便不客气了。莫星舒满脸怒容。 嗖。妖物骤然从房梁上飞至两人面前,此时他的脸如那川剧变脸般瞬间变幻为一张婴儿的脸,伸着一条长长的红色舌头,对其惨笑。两人人皆被惊得连退数步,这妖物咯咯地诡笑了两声再次变了年轻男子的脸。 妖物!安歌举剑便刺,那邪妖却犹如他们跟他做游戏一般咯咯咯笑着左蹦右跳,轻松避闪。半晌后两人皆累得汗如雨下,可连那怪物的影都碰不到。 诶呦!突然,安歌只觉手上又一阵剧痛传来,只见刚才被滴了口水的地方已然发黑溃烂了。 见其神色有异,莫星舒急道:你怎么了? 无事。安歌忍痛摇了摇头,刚要再次挥剑,忽觉一阵眩晕袭来,随后便伏地不醒人事。 莫星舒大惊,连忙去看。这时那怪物忽从高处跃下,就在莫星舒回头之时他口中瞬间喷出一团黑气,莫星舒一个躲闪不急被喷个正着,随后也倒地昏迷。妖物诡笑一声伸手便去扯两人。 嗖突然,一道璀璨的蓝芒迎面劈来,这妖物侧身飞快地避开,咯咯咯地笑着飞出了屋外。收剑在手,厉九天与莫凤舞先后进入屋内。只见躺在地上的两人,一个脸已经都变为黑色而另一个手臂也已是青黑一片。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25) 莫凤舞立刻封了二人的经脉,厉九天则从广袖中取出了一个玉色的小瓶倒出两颗淡褐色的药丸分别给他们吃下。半刻钟后,二人终于悠悠转醒。 第41章 惹灵 大若山 两名女孩背着竹蒌手拉着手啍着小调欢快地走在山间小路上。二人是结伴出来采磨菇的,刚刚下过几场大雨山中的蘑菇比平日里增了许多,靠山吃山,这山中的蘑菇便是山里人最喜爱的食物之一。两人正值豆蔻年华一人生得清秀淡雅,一人则是明艳动人。 姐姐,是不是再过两个月你就及笄了?明艳的女子笑问。 清秀的女孩儿颔首逗道:对呀,怎么,你想送我什么及笄礼吗。 我倒是想但我哪有银子啊。 清秀的女子瞪了她一眼:那你问这干嘛? 既然姐姐这么想要礼物,不如赶快找婆家,喜欢什么让你夫君买给你,岂不是更如意?说完哈哈大笑撒腿便跑。 清秀女孩俏脸微红,边追着边骂好你个死妮子,竟敢奚落我,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山路上传来阵阵女子地欢笑声。不多时,明艳的女孩实在跑不动了,双手拄着膝盖喘着粗气笑道: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清秀的女孩气喘吁吁瞪了她一眼哼,你个死丫头,绝对不许有下回。 二人都累得不行,找了个大石头坐了下来。可是刚坐下不久,便见不远处的草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动物的吼叫之时,那声音听着很像是老虎。 娘啊!两名女子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起身快跑,可是双腿发软,根本就站不起来。 啊啊啊啊两人绝望地看着那丛草,痛哭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随着一阵男子爽朗地笑声,一名十八九岁头发发黄的少年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怎么样,两位妹妹,刺激不,好玩不? 好玩你个鬼,该死的黄毛,竟敢吓唬我们!明艳女子一边抹着脸上尚存的泪痕一边愤怒地大声喝骂。 清秀女子也愤然喝道:就是,看我不告诉郑伯伯,让他好好梳梳你的皮! 黄毛连忙哀求别呀,别呀,两位好妹妹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明艳女子撅嘴怒道:不行,谁让你吓唬我们,命都丢了半条。 清秀女子也掐腰颔首:你必须给我们赔礼道歉。 好好好好,我赔礼,我道歉,我错了,还请咱们村的两位大美女饶了小的吧。黄毛满脸含笑点头作揖。 呵呵!哈哈!两名女子这才露出笑颜。 见二人笑了,黄毛看了看二人身后背着的竹篓呵呵问道:两位妹妹这是要采山菜? 清秀的女子道:我们要采蘑菇。 明艳的女子瞪了他一眼你问这干啥? 黄毛道:两位妹妹既然要进山,有件事我可得提醒提醒你们。 清秀女子问道:啥事? 黄毛竖了眼认真地道:二位妹妹,你们上哪里采蘑菇都行,可千万别去那片林子。说着黄毛指了指远处的一处树林。 明艳的女子问道:为啥? 黄毛神秘地道:你们不知道,我听一个砍柴的大哥告诉我,说那片林子很是邪性。 邪性,怎么个邪法?清秀女子疑道。 黄毛摇摇头那他倒是没说,我也不清楚。 呵呵两名女子面面相觑,这小子又是来唬他们玩的。 明艳的女子讥道:你小子又来骗我们的吧? 黄毛连忙摆手愤道:看看看,不知好人心了吧。 好,我们知道了,谢谢你的好心。清秀女子把好心咬得很重。说完有拉起明艳的女子碧云咱们走。 好,姐姐。唤做碧云的女子起身向黄毛扮了个鬼脸便和清秀的女子继续向山中而去。 黄毛在身后大喊:哎,你们两个可记住啊,千万不能去那边哪。 哼,记你个头。碧云喃喃。 这大若山她们打小便来,哪里有什么两人都清楚得很,可不知为何今日走了近两个时辰,也没有采到半篓蘑菇。 紫竹姐姐,这刚刚下过雨这蘑菇应该很多才是呀。 是呀!紫竹也是很不理解。 碧云恨道:哎,姐姐,不如我们去那片树林看看吧,那小子鬼精鬼精的,我说啊,一定是他看到了那里的蘑菇多,怕我们去才故意吓唬的。 紫竹点了点头也有可能,我们去。说着二人便向远处的山林走去。还别说,这里的蘑菇真的很多。不多时金黄的松蘑,灰白的草菇还有肥嫩的臻蘑两人装了满筐,两名女子无比开心。女孩子都爱美,蘑菇采得差不多了,两人便放下背蒌四处寻找野花打算编个漂亮的花环。 姐姐你看我采的这些花怎样?碧云高高举起手中的花。 还行,但你看我的这些是不是更好看?紫竹举起自己手中的花给她看。 碧云小嘴一撅不屑道:哪里就比我的好? 紫竹得意地笑道:你看,我这里面有朵粉红的,和淡紫的,你那有吗? 碧云仔细看了看紫竹中的花束的确有两朵特别好看。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除了白的便是黄的,心中便有几分懈气。 哼,我一定得找到更漂亮的,非得把你的比下去!想到此处,碧云便把手中的花全都丢了,又重新找了起来。 看碧云生气丢了手中的花,紫竹摇头笑了笑:这小妮子从小就好强,什么事都得和她争个高下,非得压着她才行。让她找吧,看她能寻到更好的吗!紫竹得意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花束,笑了笑开始着手编花环。碧云找了许久,也没发现什么好看的小花,采了这个看了看不满意仍掉,又采朵那个也不满意,不知不觉她已走出了很远。就在她帐然若失打算返回时却突然看到远处的一座坟头上长了很多漂亮的花。 山中坟多,女孩从小便到山中采野莱,这些坟早已看得习以为常,是以碧云并未多想便向着那坟开心的跑了过去。来到近前,她无比兴奋,只见那坟周围的花开得艳丽无匹,红的,淡蓝,淡藕比紫竹手中的不知强了多少。 碧云开心地道:小妮子跟我比,一会便叫你惊掉下巴。说完碧云快步跑了过去,开心地采起花来,一边采还一边开心的哼着小调。不一会她便采了一大把,捧着花碧云开心地离去。 碧云走后那坟中却忽然传出了阵阵咯咯咯咯咯地冷笑,阴森入骨 深夜 碧云哪,碧云哪,你在哪呀!锦竹庄连氏夫妻大声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 今日女儿上山采了许多的蘑菇,连氏是个手巧之人,凉拌蘑菇,清炒蘑茹,小鸡炖蘑菇,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一家人吃得很是尽兴,而后大家便回屋休息。 连氏有个习惯,每次起夜后都会到女儿屋中看过才放心,这女儿生得明丽动人,连氏多些心思也实属爱女心切。可今夜,连氏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她起夜后照历去西稍间看看女儿,可床上却空无一人。刚开始连氏以为女儿也是起了夜,便在房中等着。可左等不来,右等女儿也不回。老太太慌了,莫不是让哪个混小子给骗了去,急忙进屋去找丈夫。男人一看也慌了手脚,二人便庄前庄后四处寻找。 这个死丫头,究竟上哪了?连氏边找边骂。 男人急道:行了,别埋怨了,赶快找吧。 正在此时只听到啊啊啊啊啊!一声声女子嘶心裂肺的惨叫之声。 是碧云!连氏一下便听出了女儿的声音。 好像在那边。男人指了指。 连氏慌道:那是咱家的枣园。说完老两口赶紧跑了过去。 可当来到自家的枣园看到眼前的景象之时,连氏啊!了一声便昏死了过去。这是碧云家刚栽不久的刺枣,树就一人来高,枝上都长着长长的尖刺,那刺坚硬锋利。 借着月色,只见碧云正双目直勾勾地在这刺枣林中一趟趟地走。她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嘴中不停地念叨白天摘花儿,晚上扎刺儿。白天摘花儿,晚上扎刺儿。 此时她的脸上已经被锋利的枣刺划出一道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划得破被烂烂,一条一条带血布条在风中飘散,而碧云身上原本白嫩的肌肤也是一道道血红的划痕。 碧云,碧云哪,你这是怎么了?男人快步跑了过去,忍着疼从刺枣树丛中把女儿拽了出来,可谁知那女孩却瞪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向他龇着牙。 这还是他的女儿吗?老头被吓得后退了几步。那女子又呆呆地进了刺枣林中,继续吼叫着划着。 老头坐地大哭,正在此时只见一蓝一紫两道剑芒骤闪,几声咯咯咯的笑声过后,女孩倒地昏了过去。 那女孩已衣不蔽体,莫凤舞,厉九天不便多留,那东西又只是分了灵识,两人返回了客栈。 第42章 渡气 松致,慕离走一片茂盛的森林之中,林中十分安静,静得连鸟鸣之声也听不到。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如泣如诉。这里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每棵树都有数丈之高,满地的杂草,都漫过他们的腰际 锵锵锵!正在此时,一阵阵剧烈地打斗声骤然传来,两人对视寻声而去。 只见一片绚烂的光华笼罩下一名极尽妖娆的女子,她一头炫目的紫发如狂魔般随风乱舞。周身环绕着无数墨绿色的藤蔓,根根藤蔓如灵蛇般缠绕舞动,而那枝蔓上开满了五光十色的灿烂花朵,片片花瓣随风飘洒,暗香浮动,瑰丽耀眼。 花妖。慕离剑眉微凛。 此时,一名中年男子正被花妖身上的藤蔓牢牢缚住,不停地哀嚎。 放了他!慕离冷声道。 他要杀我,我又怎么会放了他。女子妖媚上的面上满是森寒之色。 嗖嗖嗖!说话间,密密麻麻的深绿色噬魂般的藤蔓,极速从女子的背部上生长而出,朝着松致与慕离暴射而来。 铮!铮!两柄灵剑挟着万丈炫目的寒芒如迅龙般向那些藤蔓旋斩而去。 轰轰轰数不尽的断裂的藤条如暴雨流星般呯然落地,尘土飞场,碎石乱坠,惊鸟离巢,走兽四散。 多管闲事,去死!花妖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周身翻滚的妖气弥漫,狂吼一声登时地动山摇,刹那间一根根碗口般粗细的紫色藤蔓,如同一条条嗜血的蟒蛇一般,骤然从地下疯狂钻出如霹雳似闪电向着两人暴掠而来。 幻!幻!两人剑指掐决随着两人沉声低喝,登时两把灵剑变幻化为漫天的剑雨,遮天蔽日,以雷霆之势锐啸着向密密麻麻魔狂般藤蔓狠劈而去。 嘭嘭嘭! 巨大的能量波如火山暴发般四散开来,花妖被震得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漫天繁花四散撞到一棵大树后呯然落地,吐出了一口绿色的妖血。 花妖大喝一声,身后又猛然又窜出数条粗壮的藤蔓向着慕离与松致暴击而来。 铮铮!两柄灵剑再次应声出鞘如闪电般向花妖激射而去。正在此时,一名满头赤发的男子骤然出现在了女子身前,挥手间一道巨大的褐色光幕骤然挡在了女子面前。 呯呯!随着巨大的撞击之声,赤发男子猛退了几步,唇边血红蜿蜒。 四哥,我要杀了你们!看着男子,花妖凄厉嘶吼,骤然而起,雪白的手臂上猛然又窜出两条巨大的深绿色的藤蔓向着慕离与松致狂掠而来。两人足下微踏,身体凌空而起,手中的灵剑闪着耀目的寒芒向着花妖疾飞而去。 可就在此时,赤发的男子骤然飞身挡在了女子身前,看着他那满目的悽然,松致与慕离齐齐收剑,身体在空中回旋而后负手而立。 四哥,四哥,你怎样?花妖怀抱已然倒地的赤发男子痛哭流泣,男子生得很是俊逸,但面色却是青紫色看上去像是患了什么大病,十分憔悴。 花妹莫哭,不要再为我伤心了,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就是我的命。男子的声音十分虚弱,抬手轻轻捋了捋花妖散在鬓间的碎发。 不,四哥,你不能死,我决不会让你去死。花妖抱住男子不停颤抖。 你们为何不杀他们,他们是妖,杀了他们!刚刚被缚住手脚的中年男子跑过来冲着松致与慕离大喝。 慕离转头,魔魅的红眸寒光骤闪,被他这凌厉的气势所慑,那人身体一僵,立刻闭了嘴。 妖就一定该死吗?男子声音虽很小,但话语中的气势却极为迫人。 对,是妖就该死!中年男子偷瞄了一眼慕离。 啍,我们是妖不假,但我们靠吸纳天地间的灵气而活,从未伤害过一个人。反倒是你们就都是好的吗?男子气喘嘘嘘,声音低沉。 花言巧语,一派胡言。说着中年男子便要向二人挥剑。 住手!松致看着男子冷道。 男子很是不甘地把灵剑入鞘,瞪了眼花妖转身而去。 他怎么了?松致温声道。 他中了毒。花妖悽然道。 慕离半蹲伸手探了探,这妖果然身中巨毒,而且已入肺腹。 或许我们可以救他。慕离看了眼松致。 真的?你们真的能救他吗?花妖的眼中七色光芒大放。 松致从怀中取出一个玉色小瓶从里面倒出一粒如美玉般光滑润泽的丹丸,丹丸一出,便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馨香。 这是玉灵芝所炼而成的丹丸你给他试一试。松致将丹丸递给了花妖。 好好。花妖激动不己,连忙接过,放到了男子手中。 赤发男子接过感激地接过看了看两人,仰头吞下。须臾,男子的皮肤便由青黑转为淡黄最后变为白皙,精神也像好了很多。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26) 花妹,我好了,我真的好了!男子激动地不已。 太好了,四哥!花妖抽泣着。两人哭了一会儿,待回头要感谢之时,却不见了两位公子的身影。 傍晚 参天的古柏葱葱茏茏,鸟啼阵阵,夕阳的余辉从茂密的叶间打落,光影斑驳。 你的伤可还好?看着似有疲态的松致,慕离问道。 嗯,微微有些痛。松致淡笑。 松致的性子,这一段慕离已经有所了解,轻易不愿意去麻烦别人,他如果说有些痛,那一定已然是特别不舒服。 我看看。慕离道。 松致点了点头,将玉色云纹锦带解下,打开外袍,又将同样是玉色的中衣解开。虽每日都需治疗,但在慕离的注视下宽衣解袍还是令他温雅的面上透出些许赧然。柔和的光影映在象牙色的肌肤上,透出润泽的光晕。慕离妖冶的红眸微微敛了敛。刺破食指将殷红的血再次涂在黑咒之上,不消片刻,血咒便不再抽动。 救命!救命!正在此时,一声声悽厉地嘶喊之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松致立刻将衣衫穿好,两人对视寻声而去。来到近前,只见一头巨大的野猪正在一边低吼一边疯狂地撞着树干,而趴在树上的小男孩随着大树的剧烈晃动,身体已然摇摇欲坠。 铮!一道璀璨夺目的剑芒划破长空锐啸而至。刹那间,野猪的一只硕大的耳朵便被斩落,野猪咆哮一声,回过头望向正飞向它的两人,眼中登时闪出了嗜血的寒芒。 吼! 仰天长啸,野猪张开血盆大口,身子猛地跳了起来,冲着两人猛扑过去。 慕离红眸微敛,冷冷一笑,剑柄轻转倏然间残魂绽放出耀目的红芒,凌厉的剑气冲天而起,迫人心骨。慕离足下灵光涌动骤然化作一道闪电向着野猪暴击而去。 噗 瞬息间这头庞然大物的脑袋便被斩落,伴着一声闷响,野猪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慕离肃然持剑,潇洒快意。 此时,树上的小孩见这怪物己发斩杀,连忙从被野猪撞得快要折断的大树上溜了下来。 五弟,五弟,你没事儿吧?正在此时,一旁树上的一名微胖的男孩忽然冲着这个男孩大喊起来。 是啊,老五你咋样,没事吧?不远处大松树上的另一个小男孩也问着。 寻着声音,松致慕离向四周望去,只见周围很多高树上都趴了小孩,此时正齐刷刷地向他们二人望来,两人互视皆剑眉微蹙。 小男孩冲着他们摆了摆手,来至两人面前,深深地施了一礼感激道:谢谢两位哥哥救命! 看这孩子很知礼,松致温和一笑道:小兄弟你们这是?说着松致看了看四周大树上趴着的人不解地问道:因何你们这么多的人都会在树上? 哎!小男孩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哥哥有所不知,我们这也是被逼得实在没有了办法了。 是谁逼得你们?又如何逼你们?慕离沉声问道。 我们也不认识那人,只是他每天傍晚都会来,他走之后村中便会有一个成年男子被杀。公子们不知那死状惨得很,有的被砍了头,有的被开了膛,还有的是被活活烧死!大人们担心他再连小孩也不刚过,才让我们先躲到山中树上,等那人走了,再来找我们。小男孩面色十分惶恐。 那你可知那人为何要杀人?松致问道。 男孩摇摇头:这个我们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招惹的这个凶煞啊。 此事儿从何时开始的?慕离问。 男孩想了想道:嗯,有一个月了。 那你们为何不请人来帮你们?松致不解。 男孩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庄头都找了好几名道士啦,可都不管用,最后都被那人杀了。这个人很是邪门,每次都会坐着一头黑色的大象来,那大象的鼻子会喷雾,那雾漆黑似墨,用不了多久全庄就都是浓雾了。只要这浓雾一到,村中就会有一名成年男子如中了邪般自动走向那人,任其杀戮。说着男孩不由打了个寒战。 既然那人如此凶残,又对付不了,你们因何不逃,而躲到这里。慕离向四周看了看。 哎,不瞒两位公子,我们是逃不了的? 为何?慕离再问。 那人手上有一份死亡名单,我们庄上的成年男人都在上面,有逃的死的更快。 你们庄在哪儿,带我们去看看。松致道。 看了看眼前这两名俊美的哥哥男孩摇头劝道:两位哥哥还是不要去的好,我们请了许多比你们大很多的人都被杀死了! 哥哥没事,你放心。松致声调舒缓。 那好吧,那两位公子随我来。男孩轻轻摇了摇头向山下走去。 半晌后,几人来至了庄外,果不其然,庄子上黑雾弥漫,阴森诡异,远远的便能感受列这雾中浓浓地肃杀之气。 两位哥哥那便是我们的庄子,两位多保重,我先走了。说完男孩也不等两人答话,如见了鬼般疯狂地逃遁而去。 看来是真被吓破了胆了。松致冲着慕离淡然轻笑。 看着这浓雾慕离凤眸微眯我们看看去。 走进浓雾之中竟让人觉得心口窒闷,以两人的灵力修为尚且如此,那些普通百姓会被迷了心智也实属正常。两人走了不久,便听到一声极为怪异的诡吼之声,二人飞身而起,寻声掠去。待两人赶到看清眼前的情景也不由一怔。出现在面前的一头有十几丈的黑色巨象,它两只如脸盆般大小的眼睛中发射着刺眼的金光。此时七八丈长的巨大象鼻上正卷着一名已经血肉模糊的男子左右狂甩。大象的背脊上正悠闲地坐着一人,戴着面巾看不清面貌但阵阵快意的奸笑之声听着却让人寒意顿生。 吼! 正在此时,那黑象发现了两人,长鼻一甩便如仍球一般,将鼻上的人狠狠砸向两人。慕离骤然飞身而起,在空中将那人接住,身体急速回旋稳稳地落到地面。慕离伸手探了探此人的鼻息看了眼松致摇了摇头。 哼哼哼啍你们是哪冒出来的,难道又是这庄子请的?一道尖细的声音忽然传来。 为何要杀人?慕离冷道。 因为他们都该死。而且我劝你们俩也少管闲事,否则我保证让你们这两张俊俏的脸变得比厉鬼更为恐怖。男人阴森地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我们偏不呢?慕离妖魅的红眸骤闪。 坐在大象上的男人身体轻晃了一下,顿惊道:你是谁,竟会此魅术? 啍,收你之人。慕离声音冷然。 该死!说着男子猛然起身一把寒茫四射的大刀骤然劈向慕离,与此同时那黑象也大吼一声,抬起巨大的前蹄向松致狠踏下来。 两人足下微踏,登时化为两道炫目的流光退飞出去数丈,旋即身形骤转,登时两道残影以雷霆之势向对方暴击而去。两人的速度极快,黑衣男子一个躲闪不及,手臂被慕离刺伤,而巨象的一只眼晴也被松致的长剑击穿,黑血狂喷。 吼!巨象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如水缸般粗壮的象鼻向松致狂砸而下,与此同时,黑衣男子却淡淡地看了看自己臂上的伤,冷声诡笑了一下,再次挥刀向慕离击来。 一个时辰后,巨象的身上已被松致的灵剑刺得有数条深浅不一的长长血口,黑色的皮肉外翻着,带着浓重腥臭气味的浓血汩汩涌出。巨象的独眼中布满血丝,火红一片,长嘶一声黄色液体骤然如泉水般从象鼻中涌出直喷向松致。 松致提气上跃身体凌空而起,飞掠到高高的屋脊之上。那黄色液体喷溅到巨石上随着磁啦磁啦的声音过后,石头竟化为一股黑烟随风飘散。松致星眸一凛,指尖不断幻变,快速掐起剑诀,登时残魂变由一柄化为四柄,皆闪着耀目的白光,势如破竹径直向巨象激射而去。巨象的独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巨吼一声,长鼻猛甩向着四柄飞剑狠狠抽打了过去。 散!松致一声大喝,登时四柄灵剑蓦然调转剑尖直冲云霄。巨象的长鼻并未打到灵剑正在四下寻找间,随着四道耀目的白芒射来,灵剑在空中兜转了一圈如四道惊雷般骤然从空而降暴击向巨象。 噗噗噗噗! 随着四声闷响,四柄灵剑齐齐刺入巨象的脖子上,登时血流如注,巨象低吼一声,巨大的身体向旁倒去。 轰!随着一声砰然巨响,碎石横飞,地动山摇。而此时慕离的灵剑也抵在了黑衣男子的颈间我再问你,到底因何要杀这庄中男子?慕离凤眸中红光骤闪。 因为他们该死!男子咬牙切齿。 因何? 啍,我在外学艺,我妻子带着五岁的儿子辛苦度日,可夜里有人潜入家中竟将她残忍地杀害。你知道失去母亲的孩子有多可怜吗?我的儿子每日都哭,他虽记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但可以肯定此人一定是庄中之人。 所以全庄的男子全上了你的死亡名单? 对,宁可杀错我也决不放过,我就是要把他们全杀了,而且我要一天杀一个,让他们日日活在恐惧之中,生不如死!男子怒吼。 你这般又会令多少无辜的孩子失去至亲,你既也为人父母,又于心何忍!松致走了过来温雅的面上一片凛然。 哈哈哈哈哈哈,那又如何,我就是要让更多的人体会我们的痛苦!而且你以为你能杀了我吗,哈哈哈。说完此人将脸上的布巾骤然扒下。 看到此人的样貌,两人都不禁双眸一凛,按照刚才此人所说他的年龄应在二十几岁左右,而眼前之人却赫然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叟。 正在两人疑惑之间,一股黑气蓦然从老叟的头顶窜出。慕离顿时明白其中原由,掐指低念随即剑指对着空中一点,一道耀目的红光划便射向那片虚空。 现!随着慕离的一声轻喝,登时一个年轻男子虚幻的身影便赫然出现在半空之中。虚影被那道红芒化做的光罩困住,正拼命地挣扎着。 这是?看着那虚影,松致面露疑惑。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者,不过此人已死,这只是他的灵体。而眼前的只是他借用的宿主而己。我也只能暂时将其困住,一旦让他逃了,将来找到新的宿主他一定还会来报复。慕离眸色深沉。 毁了他的灵体!松致面色凝重。 有一个法子,但慕离面露难色。 怎么?松致不解地看着慕离。 只有元神出窍与其对斗,才可将其彻底毁去。但我的元神一旦出去,余下的肉身必须有人每两刻钟为其,嗯,为其,为其渡气。否则没有了三魂七魄便会窒息而死。慕离面露赧然。 松致微微犹豫一下看了看那就要挣脱的虚影你去吧,你的身体我会照顾。 慕离眸光暗转,旋即极速地掐出一套繁杂地手印,须臾随着一道红光从头顶掠出,慕离的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松致立即将其扶住,诱人的蘼芜香再次萦绕在呼吸间,看着凤眸紧闭地俊颜,再看看那张染了魅□□人的唇,松致温雅的面上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清浅与淡然。两刻钟已到,慕离的面色果然开始发白,再也顾不了其他,松致低头覆上那双微启的唇。柔软的双唇,微凉的触感及口中特有的清香松致呼吸粗重起来。一边渡气一边吸着清淡的气息。松致只觉很热,这热是他传来的热,还有唇间齿间的热,更是自己心头升起的热。上一次被他拉住疯狂嘶咬,唇上更多的是疼痛,而这一次确是如此缓慢的厮磨。 只是渡气而己,为何自己会有如此反应。松致心中不禁自嘲。可含住这唇为何自己竟不舍放开,不受控制的舌总会不由自主的深入探索。松致心中为自己的行为深深自责,可又无法控制。他的心中有两种力量在疯狂拉扯,一种是平和淡然认真渡气,另一种却是叫嚣着让他去索取更多。银发红衫眼前之人好似一个惑人的魔,让他无法镇定无法自若。此时的他再也没了平日的优雅舒淡脸上泛起了诱人的魅色。已然魂归的慕离感受着这不时轻轻扫过的润泽,感受到唇开始是极为浅淡的柔和,而后却逐渐加深再后来便是深入炽热。 慕离此时不仅激动还有担忧,不知其是真得心动还只是一时的迷惑。此刻他恨不得扣住松致的头将这一吻疯狂加深。可他却不敢回应,生怕他否认,离开,停止,双手紧攥忍受这惑人的折磨。 第43章 问询 用过早膳,莫凤舞与厉九天决定去找一下那唤作碧云的女子是在哪招惹的妖物,但那女子正值妙龄现在已然面目全非遭受如此打击能否活着还尚未可知。 两人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昨夜那位老夫妇的家。走至近前却见大门紧闭,敲了几遍,也无人应声。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飞身进入院内,这是个三间小草房,中间为明堂两边分别是东西稍间,破落的农家院子声息皆无,莫凤舞又敲了敲房门,依然没人。 正在此时院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二人飞身掠上了屋顶。不多时,一对老夫妇相携着从外走了回来。进院关了大门,老妇人便痛哭起来:碧云你到底是跑到哪去了,可真真要了娘的老命喽!老叟则蹲地哀声叹气。 骤然出现势必会惊到老夫妇,两人飞身回到院外,轻轻敲了敲大门。 谁呀?老叟颤颤巍巍地开了房门,见到两人很是激动问道:公子是你们!不知所来是为了何事? 我们只是想知道令爱是如何招得那妖物,又是在哪里招惹的?莫凤舞道。 一听这话老叟立刻流了泪,道:公子不知,昨夜被你们救下后,我们回家为小女包扎伤口。刚开始碧云只是一言不发,呆呆的坐着,可到了丑正,我那女儿便又疯了般地往外跑,我和她娘怎也拉扯不住,早就跑得无影无踪。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旁的老妇人则是捂面痛哭流涕。 那你们夫妇可知她昨日曾去过哪?厉九天问道。 老叟摇摇头叹气不知,这孩子什么也没说。 莫凤舞颔首既是如此,我们便不打扰了。说完转身欲走。 老妇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擦着泪急道:两位公子请留步,紫竹那丫头或许知道这些事,她昨日和碧云一起上的山。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27) 大若山方圆数十里,不问清具体地点找起来会很麻烦。莫凤舞微微蹙眉:紫竹? 老叟也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道:对,那丫头和我闺女打小便玩在一处,昨日,便是她和碧云一同上的山,到底去了哪,咋回事,她定然知晓。 好,那请带我们去找找这位紫竹姑娘。厉九天道。 老叟连连点头,道:好好,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半晌后,在庄子的最西头几人终于找到了正在河边浣衣的紫竹。看着眼前一白一紫两位俊美无双的公子,女子的眼晴都感觉不够用,尤其是这紫衣公子飘逸出尘犹如神仙下凡,小姑娘的脸上陀红一片。 见这女子直勾勾盯着莫凤舞,厉九天蹙了蹙眉挡到了女子的面前,清冷的眸中透出如冰的锐芒,女子身体轻颤,忍不住退了几步,眼中满是惶恐之色。莫凤舞淡笑的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厉九天的肩头:这位姑娘,你和碧云姑娘昨日去了大若山的什么地方?语声轻柔舒缓,看着紫衣公子眼中柔和的笑意,女子定了定神,将那日和碧云去的地方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大若山峰峦叠嶂,高耸入云,山中幽谷溪流,古树参天。走了近一个时辰,厉九天腰间装幽冥果的袋子忽然动了动。将其打开,只见那果子的颜色已由橘变为浅红看来我们离另一颗幽冥果越来越近了。厉九天看了看莫凤舞。 莫凤舞颔首:应该就在这附近。 正在此时,不远处忽传说话之声,二人举目望去。只见右侧的山路上来了两位修士,二人边走边拿着手中的罗盘四处观看。这两人,一人生得清瘦,身穿道服,手挽浮尘背负宝剑,颇有些仙风道骨;令一人则是高大健壮,腰中忍冬纹蹀躞带上悬挂了扇子、砺石、针筒、香囊等物品走起路来叮当作响。见到他们二人也是微楞,自报家门后,方知此二人皆为散修。 清瘦的修士姓齐名蛟,字平华 ;高大的修士姓计名理,字元章。二人皆是沈老爷家请来除祟的修士,追踪妖物至此。 四人目标相同,便一同继续寻找可在山中走了半晌也未找到那长舌妖物所在之地。 那女子会不会记错,九天你再看看那颗幽冥果有没有什么变化。莫凤舞轻声道。 厉九天将储物袋打开,只见袋内的幽冥果的颜色果然正在渐渐变为淡红看来方位没有错,我们离那颗幽冥果树应该不远,再细找找。 两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一棵异常高大粗壮的榕树下,看着这棵树,莫凤舞唇角勾了勾,如水的眸中透出淡淡的笑意。 你也觉得这棵树有问题?厉九天与他并肩而立侧首看着他。 齐姓修士与计姓修士看着两人皱了皱眉问道:两位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 莫凤舞未语,紫衣拂动间便掠到树上随手摘下一片树叶飘然而落而后递到了厉九天手中,两名修士连忙走过来观看,只见这片树叶条条叶脉竟不是寻常的绿色而是微红、微紫像是人的血管,等待片刻叶柄处竟隐隐渗出点点血珠。 莫凤舞与厉九天不约而同看向树下,只见树下有一处微微隆起,两人互视几乎同时召出灵剑,刹那间蓝色紫色的剑芒闪过,隆起的土堆轰然被掀开,两名修士为之一惊,连忙走至近前查看,当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时齐姓修士竟跑到了一边干呕起来。 只见土堆里不是旁的,而是同客栈中出现的妖娃娃一般无二的小娃娃。惨白的皮肤,血红的眼珠,滴血的大嘴,嘴中还生有如细刺的两排长牙,总共不下百个。他们的肚腹之处皆有一条细长的树根相连,就好似这树根结出的果实。还有一些,好似个胚胎,胳膊腿还未长成,如一团团初具人形的惨白的肉球。 众多的妖娃娃张着血盆大口,不停地蠕动着,撕扯着,发出恐怖的惨叫之声,声音极为阴森,好似临死前的挣扎,有的因为用力竟将自已的肢体生生拽了下来。须臾后他们的身体竟开始慢慢的融化,渐渐的消失,最后只余下颗颗白森森的骷髅。骷髅皆被一层浓浓的黑烟所罩,这些骷髅此时发出的声音不再阴戾而是浓浓的哀伤。此时那棵高大的榕树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枯萎,最后伴着一声怒吼轰然倒塌。 看了看那深坑中的黑气,几人分别书出几道符篆向那些痛哭的骷髅抛去,伴着蓝,紫,红,黄四道光束的出现,笼罩在颗颗骷髅上的黑气瞬间消失。化了这些骷髅的妖气几人合力将这些头骨分别埋葬,算是让他们入土为安,做完这些天色已渐暗。 正当众人再欲寻找那妖娃娃的具体藏匿之处时,厉九天腰间的储物袋又晃动了起来,这一次比每一次晃动得都剧烈,厉九天将储物袋打开,只见里面的幽冥果此时已然变为朱红色。 莫凤舞看了眼厉九天道:看来另一颗就在附近,我们现在分头去寻。 众人颔首,不多时唤作齐蛟的修士忽然大喊你们快看,在那儿!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离刚才埋有众妖娃娃大约八、九百米处,果然有一棵大树在暗夜里闪着幽幽的绿色光晕,而那树上果然有一颗与袋中幽冥果相同的果子,夜间那果子闪着红色的光芒十分耀眼。众人飞身来到近前,厉九天从袋中取出幽冥果,此时这两颗果子竟都晃动不止,突然,厉九天手中的幽冥果直直的向着另一颗飞去。 啪!一声音清脆的碰撞声后,两颗果子竟合二为一,登时闪着耀目的白光。 正在众人不解之际,那颗发着白芒的果子忽地坠向地面,砰又是一声巨响,树下漏出了个深不见底的深洞,因那果子的光芒洞中亮如白昼。 众人低头看了看,纷纷飞身跃入洞中。这个洞足有几十丈深,待众人站稳后才发现洞中幽冥果树的根如蛛丝般盘根错结。 你们看那是什么?瘦修士忽然喊道。 借着幽冥果亮如白昼的光芒,众人望去,只见有一处树根竟编织成一副棺椁的模样,来至近前只见这棺椁之中有具完整的尸骸,那尸骸隐隐发着淡红的幽光。 侧首看了眼厉九天莫凤舞道:十有八九便是那老妇人之子荀文了。。 厉九天颔首,对着尸骨问道:我们受元婆婆之托前来寻她失去音讯的儿子荀文,如果是可否请示意我们?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拂过,只见那具尸骨空空的眼眶里竟流出了行行血泪,与老妇眼中所流样子极为相似,隐隐还可听见丝丝衰鸣之音。 看此情景,众人不禁动容 众人刚要挥剑斩断树根,将尸骨取出。忽然那树根便像活了一般自动收回,将尸骨露了出来。厉九天小心地将尸骸放入乾坤袋中收好。 几人又继续向里走去。 第44章 灭妖 里面的洞越来越宽,越来越大,洞壁两侧的墙上皆是颗颗头骨做的灯,绿色的火苗呼呼窜得很高,随着洞中的阴风摇曳晃动。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看着这么吓人,我们还是不要往里面走了。齐姓修士边走便念叨。 见其余众人皆不说话,这齐姓修士也不敢独自返回,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往里走。近半个时辰后,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宽大的敞厅,还没等众人进入便问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 莫凤舞眯眼冷声道:这里就应该是那妖物的老巢了。 众人颔首向里走去,可当几人看眼前的景像之时皆是感到阵阵恶寒。只见那妖物正抱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这妖物生着婴儿的身体,惨白的皮肤还偏偏穿了一个黑色的肚兜。此时他已经换成了一颗成年男子的头。就见他把嘴放在敲碎的头颅顶端正呼呼使劲吸吮着里面的东西,嘴边一片血红。听到声音,它只是轻抬眼皮,嘴上地动作并未停下。 看着这情景瘦修士猛地跌坐在地,哆嗦了起来。 这残忍的妖物!厉九天眸中透出彻骨冰寒。 一旁的计姓修士骤然飞身而起,举剑向妖物刺去。那妖娃娃将手中的人头往旁边一仍,粉红的脑浆淌了一地。它不慌不忙,轻抬眼帘诡异的咯咯一笑,待那修士飞近,张嘴一喷,一口黑血便直奔修士面门。 修士暗道不好,侧身险险避开。可还是有一些血溅在了他的衣袖上。那衣袖登时冒起黑烟,很快衣服便被腐蚀出个窟窿,衣服下的皮肤也渐渐变黑腐烂,肉里面瞬间布满了如手指般粗细的红色蛆虫不停的蠕动着往修士的肉里钻。不久那些蛆虫便从修士的眼、鼻、耳、口身体四肢各处趴出,修士发出如鬼魅般地惨叫后便摔倒在地,那些蛆虫将他团团围住,须臾便啃食干净。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姓齐的修士已然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悄悄向后退了两步,手中的浮尘都随着他的身体而抖动。 将人吃净,蛆虫便如接到指令般齐齐向妖娃娃爬去,妖物张开口,蛆虫便从他的口中爬入。妖物像吃了顿大餐般打了个饱咯后伸出长舌头舔了舔脸上的血渍,随后便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下一个谁来? 抬脚刚要开溜的齐姓修士,见莫凤舞正满眼哂笑地看着他,刚迈出一步的腿便又撤了回来。 铮、铮两柄灵剑同时出鞘瞬间两道璀璨的流光锐啸着向那妖娃娃飞去。妖娃娃不慌不忙诡笑了一下,伸手瞬间扯出两个人挡在了面前。登时两把灵剑齐齐悬在空中。 厉九天抬眼望去,那两个人中有一个便是那日他们所救的唤作碧云的女子,她此时两眼血红,目光发直。 沈公子齐姓修士大喊。另一人正是托他们除邪祟的沈家那位生病的公子。 卑鄙!莫凤舞冷哼了一声。 妖娃娃无所谓地诡笑了两声,使劲将二人推了过来随后便钻入土中。莫凤舞抛出了追踪符篆,便见那符篆在地上左右不停移动随后停止不动。两把灵剑如迅龙般呼啸着向那个地方暴击而去去。轰尘土飞扬,长舌妖物骤然从土里钻了出来,此时他已然被切下了一条手臂。贴在一旁的石壁上又咯咯咯地怪笑,令人惊奇的是他的那只断臂竟又长了出来。 有趣再来。说完妖物便急速地飞向莫凤舞,厉九天掐动剑诀蓝色的剑芒呼啸而至,那妖娃娃笑了几声又钻入土中。莫凤舞再次书符,可这回那符篆好像失效了般悬在半空纹丝未动。正在此时,那沈氏公子和碧云却忽然瞪着血红的双目,僵着身子向众人走来,口中发出咕噜咕噜地响声。 小心!厉九天提醒,众人慢慢向后退去。 突然,二人腾空而起,口中不停地向众人喷出黑色的液体,那液体所溅之物瞬间化为气体而散。 齐姓修士,险些被喷上。娘的!修士骂了一声,举剑便向二人刺去,正在此时蓝紫两道剑芒闪过,挡回了他的剑。修士回头望去,正在收剑的莫凤舞与厉九天面露不虞。 他们只是被夺了心智,勿要伤他们性命。厉九天冷道。 那修士听了啍了一声。 莫凤舞微挑眉梢,语声淡淡你若无故伤了这凡人之命,今后的修真之路会很是艰难的! 危言耸听。那修士一甩袖子站到一旁。 莫凤舞挥手书出两道符篆向两人抛去,二人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看看四周,碧云惊叫不止,男子吓得发呆。 此时土中又有异响,那妖物再次破土而出。莫凤舞厉九天连忙将两人护在身后,厉九天对那齐姓修士冷声道:此处甚是凶险,你速带二人离开。 那齐姓修士早有此意,点了头连忙带着二人便向外跑。看了看逃走的几人,这妖物鬼魅地一笑:好啊,他们走了,你们两个俊俏的小公子来陪我玩。不过,可不要后悔?说完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洞中久久回响诡异阴森。 此物身体完全就是婴儿的模样,虽也是长舌吸食人脑但可以肯定这东西并非是传说中的上古妖兽傲因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莫凤舞冷声问道。 什么东西?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东西。那妖物冷笑了两声。 噗嗤!此话甚逗,莫凤舞不禁轻笑出了声。 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莫凤舞唇角扬起了嘲讽的弧度。 妖物暗恼哼,少在此绕舌,一会儿有你受! 好哇,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莫凤舞挑眉笑问。 这回那妖物不再顺着他的问话往下说冷笑道:好,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便告诉你,也让你死个明白。我是个娃娃,不过说到此他顿了顿才道:是个尸娃娃。 尸娃娃?厉九天眸光凛然。 尸娃娃咯咯笑了两声对,尸娃娃。就是上吊之人脚下入土的怨气而化。 怨气?两人齐声。 对,怨气,不过刚开始我不过只是个圆圆的肉球。可是天助我也。有人竟把我从土中刨出,以为找到了什么太岁!尸娃娃咯咯咯说着又笑了起来这么好的机会我怎能错过,将他包住消化后,慢慢地我竟长出了头也有了手和腿,看看这婴儿的模样多招人疼!说完又咯咯咯地笑起来。 厉九天沉声问道:元氏和他的儿子是否都是被你所害? 听了此话尸妖狠戾道:你是说那个眼里流血的老太太?是,是我,但他们该死! 为何,是他们害你上吊自杀?莫凤舞冷然。 尸娃娃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厉九天肃然问道:那你何故要害他们? 当年我上吊刚死之时。那元氏的祖父带着他的爹恰从我不远处走过。那老头竟捂着他爹的眼睛说什么吊心鬼舌头都伸出来了太吓人,千万不要看。我的魂魄还在,我记住了他,我一定要报复。就算他们家就剩一个人,我也要他不得好死。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吓人!咯咯咯咯咯咯阴森的笑声再次响起。只可惜那小子身上不知何物竟将他包裹起来,否则我会让他魂飞魄散,尸骨无存。无论是谁,只要犯我一点,我便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整日生活在痛苦与恐惧之中,怎么样,好玩吧? 恶毒!厉九天冷声。 恶毒,对,我便是恶毒,看到那些曾伤害过我的人,被弄得生不如死,那种报复地快感你们是不会明白。尸妖眼中更加赤红。 看看周围到处都是的森森白骨莫凤舞愤然问道:这些人也招惹过你? 尸妖咯咯笑了两声非也,他们和我无怨无仇。 厉九天怒道:那你又为何害他们性命?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28) 尸妖哼了声你们可知那吃过人的老虎为何更爱吃人?那是因为它尝到了吃人的甜头。吃了人我便大涨修为,这么好的事,那我又岂能放过? 莫凤舞与厉九天眼神一滞,都骤然出现了如冰的锐芒,两柄利剑骤然向尸娃娃飞驰而去 尸娃娃见势不妙立刻又钻入土中不见了踪迹。 两人相背持剑肃立。须臾,左侧的土中有了异动,两道炫目的剑芒锐啸刺入,又是一阵咯咯咯的怪笑,那尸妖携土飞出。只见他的两条腿均已被斩断,但出土不多时他便长出了两条新腿。 你们总是这样不是断人家的胳膊,便是斩掉人家的小腿也太不好玩儿,我们玩的别的可好?尸娃娃狞笑说完又再次钻入土中。 此时双剑直直指向上方。看来那尸妖已然跑到了外面去了。厉九天冷声。 莫凤舞颔首,二人收剑入鞘,回身返回洞外,此时外面月朗星稀,却无处寻觅那尸妖的半点踪迹。祭出双剑可两把剑此时却在半空打转,不知应刺入何处,这种情况竟从未有过。 厉九天翻出罗盘,指针也是打着转无法指向具体方位。正在此时,就见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分别出现了四个相同的尸妖,手中各拿着一把人骨打磨而成的锋利的骨刀。他们咯咯咯地瘆笑,如闪电一般分别向二人刺来。 两人收剑在手与这四个尸妖战在一处。这尸妖的灵力修为甚是了得,二人的灵剑几次将其拦腰斩断,可是他都瞬间便恢复如初。不多时只尸妖一张口,便有无数只生着翅膀的蛆虫从他的口中飞出,这蛆虫个个皆生着尖尖的如银针一般的嘴。两人同时将灵力灌入手中挥手之间蓝紫两道灵力罩便将二人护在其中。 这些蛆虫仍不死心,围着这两道灵力罩不停猛烈地撞击,二人掐动口诀瞬间这灵力罩便变为火罩,围在四周的蛆虫便燃烧了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尸妖邪笑一声,张嘴咆哮,登时滚滚的黑烟四起,瞬间将二人包围在其中。黑雾中不停有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不同的人头伸出,皆伸着长长的舌头,发出诡异的呼喊之时。两人互视一眼,双双脚尖点地飞身掠出黑雾。厉九天掐动剑诀登时了痕便幻化为四柄,道道蓝色的绚丽剑芒与几个尸妖战在一处。 莫凤舞则抬起剑指默念灵诀随着一声散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团黑雾登时消失殆尽。 咯咯咯咯咯咯尸妖一阵诡笑两个娃娃有些本事。说完四只尸妖同时又钻入土中消失不见。 二人相背持剑肃立。 小心,这邪物甚是诡诈。 厉九天颔首:看来这个东西断他的四肢和身体对他根本没用,只能砍了他的脑袋。 正在此时,砰砰砰砰几声巨响这四只尸妖突然从土中冒出,他们一边挥舞着骨刀一边向二人喷出黑血,离得很远便听闻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两人双双凌空掠起,将其躲过。 当一只尸妖再次向莫凤舞袭来之时,莫凤舞飞身跃至其后,挥动灵剑便向它的头上刺去,可就在马上要刺到之时,这尸妖忽然转头瞬间它变幻成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婴儿的脑袋。 莫凤舞微怔,骤然收住灵剑。可就在这一瞬之间,尸妖一口黑气喷出,莫凤舞觉一阵天昏地暗,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见此情况尸妖诡笑一下,吐着那条血红的长舌挥着骨刀再次向其扑来。 正在此时一道蓝色的骤然闪过,只听一声惨叫,那尸娃娃便瞬间被一分为二,化为黑烟消失不见。厉九天挡在莫凤舞面前,一边掐动剑诀与再次袭来的三个尸妖作战,一边回头焦急地问你如何? 莫凤舞淡笑摇了摇头放心,我没事。刚刚说完,突觉手臂传来剧痛诶呦了一声。 还说没事!看着他白皙光洁的额上已然布满细密的汗珠,厉九天眸中满是心疼。 莫凤舞面色发白,已是越来越虚弱,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不要担心,我真的没事。 莫凤舞勉强的笑了笑。 厉九天一边战着尸娃娃一边连忙从怀出取出个白玉小瓶丢给他快吃一粒。莫凤舞此时的身体确已支撑不住,打开药瓶,瞬间一股着淡淡的清冷之香萦绕在鼻间。莫尘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倒出一粒暗粽色的药丸仰头服下。 此时,那尸妖竟越变越多,由三个变为六个再变为十二个,后来竟是数不完,发出的咯咯咯地狞笑之声更是响彻幽谷。 必须尽快解决了这个尸妖,进一步为莫凤舞疗伤。看了看一个个狞笑不止的尸妖,莫染满面的森然,掐动剑诀,登时了痕也幻化为无数柄与之战在一处。啊伴随着惨叫之声就见那尸妖全身已被刺透刺穿,他脸上不停地变幻着不同的人脸。须臾,便化为一股股黑烟随风消散。伴随着轰一声巨响,莫凤舞回头望去,这见身后的山体坍塌出了一片大坑,正是那尸妖的洞穴之所在。 看着厉九天莫凤舞笑了笑骤然一阵眩晕袭来便人事不醒。纵身来至莫凤舞面前厉九天的面上一片冰寒,连忙将他扶起搂入怀中,运转体内金丹将灵力灌入莫凤舞体内。半晌后噗!莫凤舞忽然喷出一口黑血。再探了探他的脉,已无尸毒,厉九天的面色才微微和缓了一些,爱怜的抚了抚莫凤舞的脸,俯身将他抱起飞身而去。 第45章 彷徨 回至客栈,昏迷中的莫凤舞不住的颤抖,身体更是似冰一样的寒凉,厉九天紧紧搂着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他,吩咐了小童准备热水,不多时两人一切都准备好,将两人遣下,厉九天来将莫凤舞轻轻放在床上为他宽衣。解开长长的腰带,再脱掉外衫,可看到他紫色中衣时,厉九天的手竟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嗯。莫凤舞痛苦的轻哼一声,厉九天再也顾不得其他,抬手一颗一颗解开了中衣上的云纹盘扣。呈现在眼前的身形白皙修长却不瘦弱充满内敛的力量与美感。铺满身前的如墨长发与白皙的肌肤黑白对间竟透出了极致的诱惑,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只想多看。厉九天只觉喉头发紧,身下更是灼热难耐。闭了闭眼去脱他的长裤,可刚摸到腰间厉九天骤然松开手,叹气,摇头,不行看着凤舞的身体他实无法控制自己一定会做出不可挽回之事,而且此刻凤舞还在昏迷之中。咬了咬牙厉九天迅速的把莫凤舞衣扣又重新系上,无意间触碰到他柔韧光滑的肌肤厉九天的身体还是难以克制的颤栗,抱起莫凤舞小心翼翼的放入水中看着他脸上的渐渐表情舒缓了些,厉九天方稍稍心安。 水汽氤氲中莫凤舞如瀑的长发丝丝缕缕在水中轻漾,如玉般棱角分明的面颊上泛起一层红晕,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滴。触了触水珠缓缓而下,指腹便随着这颗晶莹轻轻下移至唇边,轻抚微开的唇厉九天心跳如鼓。莫凤舞的唇生得极美,此时更泛着莹莹淡粉色光泽。 冰寒的眸中暗光流转,拨开他耳边的发丝,托起他的下颚,覆上了那张润泽。柔软微凉,带着淡淡的幽香,还有他呼吸的味道,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厉九天微阖着眼在他的唇上轻轻舔舐。忽然如遭雷击般,厉九天骤然清醒,看着依旧昏迷的莫凤舞,厉九天拢着额头怎么办,面对莫凤舞他已然无法自拔,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厉九天将脸转向另一边努力不再看那绝美的容颜,可眼睛似乎有自己的意识还是不受控制自主地瞄向眼前之人,这种痛苦与挣扎令厉九天有如被凌迟一般,光洁白皙的额角渗出层层的冷汗。 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折磨,厉九天转身出了房间,来到一片竹林。挥手召出灵剑,随风起势,璀璨的剑芒扫过,翠叶如蝶飞舞,带起衣袂翩跹,似欲随风而去,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不知过了多久,厉九天的心绪缓和了下来,想着莫凤舞连忙飞身而去。此时的莫凤舞已然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竟是穿着中衣泡在水中,知道其中缘故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刚刚穿好外袍便见厉九天疾步而来,看着一头大汗的兄长莫凤舞微微一笑揶揄道:兄长把我一人扔下还真是放心。 厉九天赧然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关切的问道:你没事了吧? 莫凤舞看着他面上的不安,摇了摇头淡笑道:没事,不过我想出去走一走。 也好。厉九天颔了颔首。 两人走了一段,来到一片茂盛的松树林中。啪啪啪啪突然,林中传来阵阵打斗的声音。两人互视,一同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来至不远处看到眼前的一幕两人皆讶然。 只见一身蓝衣,长眉入鬓的女子正边笑边解着被绑在树上的男子的衣服,那名男子面如朗月身形纤长此刻身上只剩下淡青色的中衣。 你这个女人要不要脸,快放了我,你可知我是什么人,今日若敢动我一下,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男子满面通红,厉声喝骂。 女子拍着胸口笑道:呦,公子干嘛如此凶,说得我真得好怕啊。说完继续手中的动作。 莫凤舞轻轻摇了摇头冷笑出声。忽听到笑声女子立刻停了手,环顾着四周怒喊是谁?是谁?赶快给我出来! 两人飞身来至近前,看到两人的相貌,女子不由一怔。 莫凤舞扬起了唇,眼中全是嘲讽之色:姐姐,你没看到人家好像不愿意吗,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太过粗鲁了些。 此时女人才如梦初醒,媚笑道:这位小公子,他不愿意,那公子你愿不愿意? 你说什么?厉九天微阖着眼,眸中透出彻骨冰寒。 女子骤然一怔,缓了缓道:你们还是不要来多管闲事,赶快离开的好! 莫凤舞淡笑如初,甚至连唇角轻蔑的浅笑都未淡去:我们为什么要离开? 女子满脸怒容那你们什么意思? 莫凤舞淡笑我要你放了他。 你们认识?女子怒问。 莫凤舞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女子怒喝:那你凭什么要我放了他? 莫凤舞轻咳一声,正色道:因为,我也对他感兴趣。 此话一出,女人目瞪口呆,男子惊讶而后兴奋,而莫凤舞却感觉自己周遭的空气似乎瞬间凝结降温,转回头正对上厉九天冰如寒刃的双眸。 莫凤舞挑眉淡笑,回身对女子继续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刚刚说得话你没有听清楚?我对这名公子十分感兴趣,还请姑娘割爱,把他让给我。 凤舞! 不行! 厉九天与女子同时出声。 何事?转身看看厉九天那寒冰一般的脸莫凤舞眼中透出兴味之色。厉九天眼神深沉幽暗,狠狠攥了攥拳将脸转向一边。见其未语,莫尘勾了勾唇转回身看向女子:这个人我今日志在必得,否则你别想活着离开。 休想!女子再也控制不住怒气,抽出宝剑便向莫凤舞刺来。 此时一道寒芒闪过,女子被震得倒飞了出去。 看了眼厉九天莫凤舞轻声道:姑娘,我最讨厌和女子动手,听我一劝,放手吧。莫尘淡然浅笑。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接剑!女子再次挥剑向莫凤舞斩来。 莫凤舞足下灵光涌动,轻展双臂化身一道紫色流光向后倒飞数丈而后稳稳站立。 姑娘,这刀剑无眼,一个人而已,你又何必这么大的火气。 莫凤舞的嘴边依然噙着淡淡的笑意。 看着男子满是嘲笑的嘴角女人怒不可遏我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说完女子挥剑再刺。 莫凤舞依旧没有拔剑,侧身避开笑道:看来姑娘今日是铁了心要和我争? 少废话,纳命来。女子的剑气更为凌厉。 莫凤舞冷冷一笑这才挥手召出灵剑一交上手,女子便后悔起来。少年行走如风,招式空灵。她的灵力修为跟此人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分,没过上几招,便已然冷汗涔涔,女子见势不妙,虚晃了一招飞身向树林深处逃遁。 莫凤舞也不追,摇头笑了笑,走到了那名男子的面前,挥剑将绳子斩断,收剑入鞘。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男子定定的看着莫凤舞。 被他这奇怪的目光盯得十分不舒服,莫凤舞挥挥手道:无妨,公子既然无碍,那我们便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要走。 此时那男子却骤然上前抓住了莫凤舞的手腕目光灼灼公子!在下,宋易,宋向南,不知公子刚刚所说可是真的? 可此话刚刚出口,男子便骤觉有一股强大恐怖的力量向他袭来,侧头正对上一双阴冷噬人的眼,这一刻就仿佛落入无边的黑暗,被吞噬,被撕碎,就此彻底覆灭,男子的身体骤然一僵,此人为何会有这这么恐怖的感觉。 拿下他的手,莫凤舞淡笑一声我刚刚说了很多,不知你问得是那一句。 男子看了一眼厉九天鼓足勇气道:就是,你也对我感兴趣。 莫凤舞微微一笑:这位道友我只是气气那个女淫贼随口所说,你可千万别当真。 瞄了眼一脸阴森之色的厉九天男人咬了咬牙再次拉住莫凤舞的手腕这位公子我的身份很不一般,我能给你别人无法给的东西,你再考虑考虑不要拒绝我行吗? 滔天的怒意如巨浪翻滚让厉九天发狂,周身散发出的凛凛寒意比冰霜还要慑人,未等莫凤舞开口,厉九天骤然大步上前愤然打下男子拉扯的手厉声喝道:走开! 你干嘛如此,这是我和这位紫衣公子的事。男子心中虽怕,但还是不死心。 因为他是我的人。厉九天猛拉过莫尘紧紧箍住他的腰,一手压在他的脑后毫不犹豫,狠狠覆上他的唇。这吻霸道而纠缠,疯狂而炽热,强硬的探入他口中的舌攫取住他的所有,不留一丝空隙,勾缠吸吮,辗转,仿佛要将所有肺部的空气都抽尽让人窒息。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莫尘只觉双耳嗡鸣,震惊得无法思考,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口中的舌疯狂肆虐。看着面前这深吻的两个男人似两团烈焰在燃烧,男子忘记了呼吸,忘记自己身着何处,又为何在这里。 看够了,还不走!分开唇,厉九天声音如霜刃般冰寒。 男子冷哼一声,猛然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九天?!莫尘此时眼中恢复了清明,骤然将其按到树上:你己经想通了,不再逃避了是吗? 眸中透着痛色不敢看他的眼睛厉九天沉声道不是,凤舞,我只是不想让他再与你纠缠而已。莫染的声言有些沙哑。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29) 厉九天也觉得自己这么做很霸道没有任何道理可言,自己拒绝莫凤舞却不允别人近他的身,刚刚又失了控,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去接近莫凤舞他就有如疯了一般,根本做不到。 厉九天!莫凤舞从未有过如此奋怒的时候到此时你还说这种话,好,很好,你够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莫凤舞足下轻点,身体腾空而起,瞬间修长的紫色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46章 认情 厉九天仰头长叹,一次次口不对心他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莫凤舞来到繁华的街市上只见不远处一高高的阁楼挂红披彩醉芳楼三个鋶金大字闪闪发光。楼外热闹非常,身着各色彩衣,打扮妖艳的女人笑靥如花,一边打情骂俏一边拉着客人。 莫凤舞稍稍迟疑而后负手淡然走去。众妓子看来了位年轻的公子,紫衣墨发俊逸卓然,一身的高贵从容令人顿生自惭形秽之感,半晌竟无人敢主动上前招呼。 不做生意了,嗯?不疾不徐的问话,如清泉淌过心田。 如梦初醒,众妓子也不管其他的客人,迅速的将莫凤舞围拢,便要上前拉扯,莫凤舞微微蹙眉,向后撤了半步。 公子里面请,里面请。众人七嘴八舌,看了看面前的高楼莫凤舞步信步而入。 迎门的大堂布置得金碧辉煌,正中一个两米高的朱漆方台,背后是一架巨幅牡丹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鎏金廊柱,来到此处如同置身于富丽堂皇的宫殿一般。此时,台上几名舞姬正伴着优雅的乐音,身着紧身低胸的薄纱罗裙轻歌曼舞。台下的看客们则是双眼放光,掌声如潮,叫喊声不断,熙熙攘攘向台边涌去。再观楼上楼下更是香艳妩媚,一对对男女轻笑着来来往往搂搂抱抱,热闹异常。 哟哟哟,老娘我今儿也算开了眼,天底下竟还有生得如此俊俏的人。一名体态丰腴妩媚妖艳的女人摇着美人扇风情款款地走了过来。用扇子轻拍了下莫凤舞又绕着转了两圈啧啧啧,小公子,就冲您这模样今儿您说,相中了我们哪位姑娘,妈妈我一定少要你钱。说完大笑,众妓子在一旁则是香帕直甩,媚眼频抛。 莫凤舞边勾起了些许笑意不必。说着拿起一锭金子,抛给老鸨麻烦您,安排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 那老鸨一见是黄澄澄的金子,登时眼光大亮,万万没想到,这么个美男子竟是个财神爷,出手如此阔绰。 好,好,好,公子您等着,我马上就去安排,心柔姑娘可是我们这儿的头牌,今夜就让她侍候您。说完马上安排人把莫尘请上了二楼。其他女子一看这俊美的公子已然上了楼,各个唉声叹气继续出去招揽客人。 莫凤舞被带到了一间装饰得异常雅致的房间,屋内悬挂着珍珠帘幕,宽大的红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金线石榴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房间正中黄花梨鸾纹八仙桌上摆满了各色瓜果和茶点。靠墙的多宝阁架子内摆着很多精美的瓷瓶,架子前是一张红木琴桌。 不多时伴着敲门声,一名女子娇笑着走了进来。女子十□□岁,生得秀眉凤目,玉颊樱唇,嘴角边一颗小小的黑痣,更让她平增几分妩媚。身着淡粉色低胸襦裙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便如冬日的暖阳,教人眼前一亮。 见到莫凤舞,女子为之一惊哎呀,听说公子好相貌,我只道妈妈诓我,谁知竟比她说得还俏。说完便满目含情的向他扑过来。 莫尘轻轻往旁边一闪,女子便扑了个空,微惊,娇笑公子您这是怎么了,难道对奴家不满意? 并无。不知为何女子如此姿容却没有挑起自己半分兴致,甚至很是厌恶。 呵呵。女子娇笑一声小公子,奴家先给您抚个曲唱个调,舒缓一下气氛可好?说完女子轻摆纤腰走至那张古琴前,她侧过头先向莫尘妩媚一笑,然后伸出玉手便要抚琴。 不必了。莫凤舞冷声喝道。 女子娇笑道:好好好,既然公子不喜听琴,那我们喝酒可好?说完女子走至八仙桌前倒了杯酒,笑意盈盈地递到莫凤舞面前。莫凤舞推了推,女子只好将其轻轻放下。 见其酒也不喝酒女子轻笑,从桌子上的果盘中拿出了一颗金黄的杏子公子这杏子甜得很,不信您尝尝。说着将那颗杏子送到了莫凤舞的嘴边。闻着满室的旖旎甜香莫尘忽然很想那人身上的冷香卓然将女子的手推开我不想吃。 呵呵呵女子忽然笑了起来,她美目含情,把嘴贴到莫凤舞耳边轻声喃喃公子,您不想吃那杏子,那您想吃什么?说着女将自己身上罩着的纱衣轻轻褪去,又把襦裙向下拽了拽。 走开!莫凤舞只觉眼前之人很是令人生厌,骤然将其推开,猛然站起。 公子!女子被他这莫名的反应吓的不轻,满眼地讶然。 莫凤舞眼眸微敛去叫你们老鸨来。 哼!女子站起身,愤愤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下了楼。 呦呦呦,小公子怎么了?须臾老鸨笑语嫣然地走了进来。 这个我不满意,再换一个。莫凤舞仍了一张银票,神情肃然。 老鸨看了一眼银票脸笑做一团好好好,公子别急,我们这正好刚来了位舞娘生得那是国色天香最主要她还没有接过客。老鸨一脸恭维之色。 莫凤舞倚在床边,白皙纤长的指轻转着手中玉色酒盏淡然道:行,就她吧。 好,您等着。老鸨兴奋地走了出去。不多时伴随着一阵阵清脆的银铃之声,一名生得极为清雅的女子抱着一把古朴的琵琶走了进来,那铃音便是她细白的脚踝之上的一对精致的银铃所发。女子黛眉轻扫,红唇轻启,眼波流转,顾盼生情。 公子。女子眼含秋水,向着莫凤舞行了礼。 莫凤舞轻挑眉眼淡淡的看了一眼,优雅从容的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酒盏。 公子我给您跳个舞可好?女子莲步轻移,风情万种。 莫凤舞微微颔首,眸色淡淡。 刚刚便听妈妈说来了位风姿卓然的公子,但却十分挑剔,看到此人的悠然气韵,女子已然芳心暗许。见他同意,顿时心头骤喜,定要卖力讨得此人欢心。纤细的手指轻划,舒缓悦耳的琴音悠然而出。伴随着这异动的乐音,女子翩然起舞,银铃轻响,舞姿曼妙,柔美的腰身更是勾人心神。女子身上的凝华香将紫影环绕,闻着萦绕鼻间的淡淡冷香莫尘心头骤然烦躁起来,此香唯有在那人身上才能令人舒爽。 此时自己心头所想都是那个人,女子见莫凤舞低头沉思始终未语,悄然的脱下外衫,扑到了莫凤舞的怀中公子,让奴家今日好好伺候您吧。说着伸手解着莫凤舞的腰带。 一直陷入沉思的莫凤舞并未注意女子的动作否则不可能会让她有机会接近自己,剑眉紧蹙,刚要将其推开砰!一声巨响,突然间房门被从外踹开,周身散发着蚀骨冰寒之气的厉九天疾步而入,女子大惊,未及叫出声便被厉九天扯开来丢在了门外,而后骤然关了房门。 厉九天猛然将莫凤舞按倒床上,压在他的身上狠狠扯着他的衣襟此时他的双眸已然赤红,声音颤抖,高声怒喊莫凤舞,你怎么可样让她碰你,怎么可以! 衣领扯得太紧,莫凤舞有些窒息,猛咳了两声冷笑兄长既然无意,又何必管谁来碰我? 厉九天松了手又狠狠按住他的肩我就是管得,我决不允许你这般做,决不许!回想刚刚那女人在凤舞怀中,厉九天觉得自己此刻便要疯掉了一般。 厉九天你有什么立场来管我这些! 莫凤舞!厉九天再次狠狠扯住了莫凤舞的衣领,手中不停颤抖。 兄长你一边回避一边又如此生气,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莫凤舞又咳了几声。 厉九天连忙松了手,疼惜的轻揉着被自己勒红的白皙脖颈,眼中满是痛色缓了声凤舞你一次次故意刺激我就是看我的反应逼我承认,你赢了,我承认,十年前甚至更早我便对你心动了,我爱你,疯狂的爱你,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我恐惧彷徨是因为你,所以我一直在逃一直在避,但,你还要我说几遍,我们 莫凤舞如水般的凤眸灼灼的注视着厉九天,目光之中全是炙热如火的深情我们是亲兄弟,不该有哪种情义,你不想害我,不想让我同你一同下地狱对吗? 厉九天看着面前之人,眼中满是无奈与怜惜你既然都明白为何还如此执着?! 骤然抓住他的衣襟,莫凤舞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低沉九天你觉得自己在保护我,但你可知,不能同你在一起我才真的是身在地狱之中,你到底明不明白,嗯?因为激动莫凤舞的身体不停的在颤抖,仰起头将眸中的晶莹逼了回去,又快速低下,凤眸如火般炽热。 厉九天只觉一道惊雷在耳边轰然炸响,看着眼前人万分痛苦的神情,顿如万把钢刀直插肺腹,原来他自认为的保护才是将他推在地狱之中。那他还要那所谓的保护做什么?难道要让那些人去碰他的吗,一时之间,疼惜,愧疚,爱恋万种思绪涌心头。 凤舞!厉九天低吼一声,狠狠覆上了他的唇,用咬痛的力量去吻他,压抑十几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与身上的冰寒截然相反激情如火般炽热,探入他口中的舌疯狂侵占,掠夺。突然的动作让莫凤舞一阵晕眩随之无尽喜悦涌上心头,像然伸手环住了厉九天的颈仰起头无比热情的回应,双唇紧紧交叠,吮吸,勾缠,交错、辗转,激烈的吻几乎令人窒息。 九天九天一声声低唤。 灼热的气息在耳畔轻佛,携着无限爱恋的呢喃令厉九天更加难己抑制的疯狂凤舞凤舞喘息回应,搁在他脑后的手骤然收紧,将舌探入他的更深处翻搅吮舔,两人呼吸急促,压仰太久的烈火一旦被点燃便已无法熄灭,厉九天炙热的吻顺着柔软的唇滑到他的耳畔含住那微红的耳垂狠狠吸吮,阵阵的酥麻令莫凤舞的身子发软,脑中骤然晕眩。眼前之人微阖着眼俊美绝伦的脸泛起红云,因为刚刚猛烈的吻红唇微张此时的莫凤舞展现出了令人晕眩的魅惑之色。 厉九天眼中赤红凤舞你真得太惑人,让我怎么忍得!那兄长便不要忍!染上情与的莫凤舞此时更为诱人好,那兄长便不再忍了,也忍不得了。骤然扯开他的衣衫,白皙的肌肤在烛光中闪前莹莹的光泽,结实紧致随着的低喘暗影起伏,微仰的脖颈弯出诱人心魄的弧度。 厉九天喉头发紧,湿滑的舌吻过莫凤舞光洁的额头,挺翘的鼻尖,红润的双唇,白皙的脖颈,看着因他的动作,那人咬牙低吟,本就微红的面上再添一抹惑人的绯色,厉九天眸色逐渐深沉嗯莫凤舞咬紧牙关,从齿间泄露出轻哼怎么?凤舞兄长是不是弄痛你了?厉九天喘息放轻了口中的力度没事只要是兄长给的我都喜欢!莫凤舞喘息着炙热的双手轻柔的抚摸让厉九天瞬间被点燃,不断发出阵阵喘息之声。 如墨般晕染的长发披在肩,昏黄的烛光下已然泛红的肌肤随着急喘暗影起伏分外的引人,厉九天狠狠将莫凤舞压在身下。 第47章 玩笑 担心莫湚的腿伤,莫灿一早便来至浅云居,刚进门便见莫湚正伏在桌子上认认真真地在写着什么。这小子何时转了性,竟然变得如此用功了。笑了笑,莫灿负手大步走了过去。 感到有人走来,莫湚连忙抬起头。看到来人是莫灿骤然用手盖住桌上的宣纸,一脸防备地看着他问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看着莫湚眼下的淤青,莫灿笑出了声你小子昨夜干嘛去了,眼睛怎么黑成这样? 不要你管!莫湚白了他一眼。双手仍死死蒙住宣纸,莫灿微微眯眼正色问道:你的脸怎么了,到处都是墨汁。 哪里?哪里?莫湚连忙去摸自己的脸。 这里!莫灿骤然将桌上的宣纸拿起,冲着莫湚挑了挑眉。 好你个莫月泽,敢耍我,快还我!莫湚俊脸通红,起身伸手便来夺。你够得着,我便给你。莫灿眸中含笑把宣纸高高举起,他个子高,莫湚跳了几次也没有够到。 莫月泽,再不给,我可要不客气了。莫湚口喘粗气。 莫灿唇边呵呵笑道:年轻人,千万别冲动,你要是硬来抢,坏了我可不负责! 你,你敢!莫湚大喊。莫灿微微一笑我有什么不敢,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上面到底写什么? 不,不许看!莫湚面上满是紧张。 莫灿挑起眉梢嗯?你小子干嘛这么紧张,难道这上面有什么秘密? 莫湚狠狠摇头什么,什么秘密也没有,就,就是不许看。 哦?你越这么说,二哥我反而更加好奇了呢!说完莫灿淡然一笑将那张宣纸举起,仔细看了起来。只见这纸上一遍遍写得都是诗经的君子于役篇,不用说那眼晴也定是昨夜连夜补罚写熬的。 哼哼哼,莫灿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又被罚了? 莫湚瞪着他大声道:要你管! 莫灿同情摇着头啧啧啧,你说你堂堂都被罚,这得写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呦! 见莫灿嘲笑自己,莫湚气愤不己怒道:莫月泽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一样被罚过。你这是乌鸦落到猪身上,光看到别人黑,就没发自己也黑? 哈哈哈,听他如此说,莫灿仰头大笑起来嗯?五弟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捎上自己? 嗯嗯一旁的几名小童皆低着头,肩头一耸一耸的,一看便是在偷笑。 你,莫月泽!看看四周憋着笑的众人,莫湚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口误了,脸上绯红一片。 见他又动了真气,莫灿摇了摇头将宣纸递与他笑道:哥哥逗你玩的,别生气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到底如何了。 哼,再气我,我就不让你管我了。莫湚余气未消。莫湚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这个弟弟何时才能够长大?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30) 入夜 莫灿正专注的抚琴公子,公子。莫华亭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何事如此开心?莫灿抬头问道。 莫鹤鸣抢着答道:公子,刚才闲来无事,我们去水榭那边的花园走了一趟,您猜我们看到了什么? 看着他们神秘的样子,莫灿微微勾起唇角总该不会看到了鬼? 莫华亭把莫鹤鸣把边上一挤,呵呵笑道:公子可真会开玩笑,要是真看到了鬼,我们又怎能笑得出?` 要是貌美如花的女鬼呢?莫灿揶揄。 莫鹤鸣摇摇头笑道:公子,要真是看到貌美的女鬼那华亭他会舍得回来? 莫华亭敲了莫鹤鸣的脑门一下浑说,你这死小子,我看舍不得回来的是你才对吧。莫鹤鸣揉了揉头不服道:是你,我看你平日看到那稍有姿色的姑娘眼睛都是直的。 莫华亭呼呼喘着粗气挥起拳你再浑说,我撕了你的嘴。 撕了嘴我也得说,昨日你还一直盯着咱们外门中的一个女弟子看呢。 莫华亭怒声道:臭小子,你还好意思笑话我。你不是也看了吗,你还说人家身材虽好前凸后翘,可就是生得黑了些,还没有你自己白呢。 你,瞎说! 莫灿环臂扬起眉梢我说两位,你们说够了吗,如果不够,请移步院子中去吵行不行。 呵呵呵,对不住啊,公子,我们错了。莫华亭连忙来给莫尘捏肩膀。 是啊,是啊,公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生气。莫华亭上来殷勤地为莫尘捶着腿。 莫灿摇了摇头,端起了桌上的茶盏对了,你们两个刚才说看到什么? 这回莫鹤鸣抢先说道:回公子,那美貌的女鬼我们是没看到,但昙花盛开,我们倒是看个正着,公子您可去瞧瞧? 莫灿摇了摇头,他对花花草草向来没有兴趣,看着案上的琴,莫灿继续抚琴。可刚抚了一会儿,便听见有人在外大喊:别抚了难听死了! 这个臭小子,这么快便忘了是谁每日给他上药了?不用看,莫灿也知道是谁,轻拍了下琴身,站了起来。 须臾,莫湚迈着大步从外走了进来,在屋内四下望了望,最后将目光落在莫灿身上,而后抱臂颔了颔首,叽笑道:刚才是你抚琴? 是我,怎么啦?莫灿看着他那一脸欠揍的样,气便不打一处来。 是你那就对了。我说谁这么厉害,能弹出这种让人多听一刻便要命丧黄泉的曲子。边说还边捂着自己心口,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小兔崽子!莫灿挥拳便要打,就见莫湚也不躲反而把脸往前凑了凑道:你打,明日正好父亲要带我去见客。到时我便顶着张乌眼青的脸去,看到时候看父亲怎么罚你!说完得意的晃了晃脑袋,气人至极。 你听到父亲莫灿的眸色一滞看着莫湚得意的样子好气又好笑,道:我知道,你这是想找个由头不去见客。我不上你的当。要找揍,找别人去,别碍着我练琴。说完又坐下继续拔着琴弦。 莫湚桃花眼一瞪:让我走,我就偏不走。也跟着坐了下来。 哎呀,耍无赖是吧。莫灿一拍琴案冷笑道。莫湚俊脸一绷道:是,又怎么样,今天我就无赖了,你能耐我何? 莫灿笑道:呵呵,小朋友跟哥哥我玩你还太嫩,论这脸皮厚,你哥哥我在这云中要说第二,还没谁敢说第一。听了莫灿的话,莫湚登时大笑不止,道:哈哈哈,你,你也知道呀!这不挺,挺有自知之明吗。 莫灿邪笑:对,你二哥我就是有这自知之明,要不我在抚一首曲子你好好欣赏一番,一准让你茶饭不思。 莫湚笑道:呵呵,二哥别吓唬我,别说茶饭,就是要了我的命,今日我也不走。 莫灿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莫湚一番笑道:你小子总不会是为白日里的事来找茬的吧。 莫湚摆手讪笑道:哪有我就是想二哥,都快想死了。 莫灿挥手道:去,白日刚刚见面还想死了,我看是想我这里的好东西吧。 莫湚笑道:呵呵呵二哥竟瞎说,我真的是想你了,不过若有好东西我也不会嫌弃的。 莫灿无奈的笑了笑这小子的脸皮还真是越来越厚了。拿出储物袋,从里面翻出一枚精致的玉瑗仍给了莫湚笑道:这个拿去吧! 莫湚接过细看只见这玉瑗白的透亮,雕工精湛,登时爱不释手。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听屋外忽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竟下起雨来。莫湚起身开心地道:谢谢了二哥,下雨了你忙我先回了!说完便起身欲走。 哎,你等等。莫尘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莫漓回头不解地问道:二哥还有好东西? 好你个头,这个拿着,否则到时淋病了还得赖我。说着莫灿仍了一把雨伞。 呵呵呵,谢了。莫湚接过伞开心地跑了出去。 真真是个小孩子!莫灿笑着摇了摇头。 第48章 痴心 菖州地界盛产玉石,想着对自己一向关爱的姐姐很喜欢玉饰品,用了膳莫凤舞厉九天带上小童来到了菖州最繁华的官玉街,这里到处都是卖玉石的店铺,街上的行人更是穿流不息。看着一道道看向莫凤舞炽热的目光,厉九天的面色更为冷沉,也不管旁人的投来的异样的眼神骤然拉起莫凤舞广袖中的手,看了他一眼,莫凤舞摇头轻笑。 一品阁安歌指着一间装饰得很是气派的店辅回禀道:宗主,打听过了,这家的玉器无论品质还是做工都整个菖州地界最好的。厉九天颔首几人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玉器制品,客人也是很多,十分热闹。 你在此等我一下,我去去便回。厉九天颔了颔首,才肯将手松开。一旁的莫星舒不禁暗自摇头,宗主若是知道了他最为疼爱的儿子竟和一名男子如此不知会如何呀? 花色繁多的手饰看得莫凤舞有些不耐,刚要转身却忽见角落里一支玉簪花簪很是精致,想起姐姐最喜玉簪花莫凤舞唤道:店家把那个玉簪拿给我。 是客官。店家将簪子递了过来,接过看了眼莫凤舞便吩咐星舒付账。莫星舒应声而去。 莫凤舞拿着玉簪正要转身,十分修长好看的手却骤然将他的手腕紧紧握住,莫凤舞微微蹙眉回头望去,只见是一位年轻公子,此人皮肤白皙,墨发垂肩,一派优雅淡然的风姿。 莫凤舞缓缓勾唇你这人好生无礼,为何如此?说着垂眸轻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 松致连忙松开手,温雅的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这位公子,刚才在下有些情急唐突了,还请您多多见谅。声音如三月暖阳,温暖舒缓。 情急,为它?莫凤舞挑眉轻笑,举了举手中的玉簪。 松致微笑颔首正是。 莫凤舞冷笑一声公子,您也看到,这个簪子我已经买下了。 所以,还请公子割爱,我愿意出高价在您手中买下此簪。松致柔和的眼中写满了坚决。 没想到此人一身的清淡和雅行事却如此乖张,半敛的眼中不见了浅笑淡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沉如果我不想卖呢。 松致语声轻缓此簪在下志在必得。 莫凤舞挑眉仔细看了看眼前之人,如水的眼眸轻抬,唇边扬起了含着怒意与嘲弄的冰冷笑意公子的意思就是要抢了,嗯? 松致淡然一笑语调依旧平和轻缓道:不,在下并非此意。只是我想将此簪送与一位心仪之人,还请公子成全。 听了此话,一旁的慕离眸中黯然,袖中的手狠狠攥了攥。厉九天看了一眼他就是你所救之人? 是。慕离颔首。 心仪之人?莫凤舞唇角轻扬,眼中透出兴味之色既然这位公子如此痴情,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的。 公子请说。松致真诚道。 莫尘微挑眉稍,目光在男子身上流转了一番,唇边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们比试一下,如果这位公子可以赢了我,那一切都好谈。 好。松致淡笑颔首。 看了看松致慕离问道:刀剑无眼,二位公子可否切磋一下拳法? 松致微微颔首,淡笑看向莫凤舞。 好,及身而止,切勿伤了彼此。厉九天面色冷凝,看着莫凤舞的眼中满是关切之色。 放心。握了握他的手莫凤舞浅笑。 众人来到一处开阔之地,两人微微颔首示礼后,亮出招式便顺势而上,两人的拳法一个神彩飘逸,一个变幻莫测;一个若迅龙惊世,一个如雷霆电闪。白紫灵力光芒璀璨夺目,众人只见千万个莫凤舞,千万个松玉若,须臾便只能见到两道炫目的光影交叠晃人双眼。交起手来,二人都不禁暗自赞叹彼此高绝的灵力修为。不多时,莫凤舞挑眉轻笑,提气纵身掠到松致身后轻轻一扯便其玉色云纹腰带扯了下来。莫凤舞将手中的腰带一扬,勾唇看向松致。松致微微一笑,抬起左手,只见莫尘紫色的玄纹腰带也握在其手中。 可以!莫尘轻扬唇角,悠然一笑。 此人修为了得,倒是不可轻视!松致心中暗赞。 莫凤舞凝神又一拳,这一掌,力道虽柔,但却蕴有强大的灵力。松致足下微点险险避开,可外袍却被莫尘扯下,露出了内里玉色的中衣。 对不住!莫尘手拿长袍邪魅淡笑。 说完第二拳又如排山倒海一般向松致挥去。松致双手灌入灵力夹住莫凤舞单掌,莫凤舞左掌疾跟而至,松致纵身跃出圈外。待莫尘再要出拳,松致淡淡一笑。足尖点地高高掠起,挥拳便向莫尘头上劈去。莫尘侧身回掌招架,两拳相激,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灵力光芒大盛。这光分外耀目,众人皆用手去遮挡。可当众人将手从额上拿下来之时,登时都被眼前的一幕所惊。 只见松致正趴在莫凤舞身上,两人身上的中衣都是半敞,姿势十分的暧昧。 凤舞!玉若!厉九天与慕离异口同声,连忙来至近前将自己心属之人扶起。 厉九天面色森寒将外袍披在莫凤舞身上将簪子让给他吧。语声虽柔和但话中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你在吃味?莫凤舞淡笑对,我就是在吃味。厉九天握紧了他的手毫不回避。 莫凤舞眸中透出笑意颔了颔首。 如此温雅淡然之人,为了那人竟会如此?慕离将松致的衣物披好,微微蹙眉。 如愿地拿到簪子,松致很是高兴,感谢告辞后,便与幕离找了家酒肆,刚刚坐下来小堂倌笑盈盈地上来招呼,点了两壶酒又要了几个下酒莱,不多时酒莱上齐。 你可有何不适之处?看了看松致慕离一边倒酒一边关切地问。 松致淡然一笑没事,只是切磋了一下拳脚,不过没想到那位公子年纪虽轻,但灵力修为还真真了得。 你执意要买那个簪子是要送给莫姑娘?话一出口,慕离便已后悔,明知答案,何必要多此一问。 嗯,她曾说过最喜欢玉簪花,说此花至纯至雅。松致眸光暗了暗,慕离的心思他又怎会不知。 幕离云袖中的手狠狠收紧,拿起酒杯强笑今日我们便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好,一醉方休。看着慕离如此,松致心中也很怅然。 不知不觉已然月上枝头,两人离开了酒肆去寻住处。可不知为何今日家家客栈人满为患。被风一吹,慕离的酒劲返了上来,走路很是不稳。 你没事吧?松致语声轻缓。 慕离唇角微扬没事,不过看来你我今日得睡在外面了。 不急,时辰还不算太晚我们再找一找。松致淡淡浅笑。 过了半晌终于找到了还有空房的客栈,但这家客栈就只剩下一间空房,松致有些犹豫。 店主笑道:两位公子,这间房还是刚刚有位客人刚退的,如果您二位再不住,一会儿便是连这一间也没了。 好吧,就要这一间。松致颔首。 来到房间,松致四下看看想找到木榻之类,这样两人各自安寝睡得也能安稳。可环顾一周并未寻到,再回头慕离已然穿着外袍躺了下去。 上次渡气后原以为失控的情感便会缓和,能让自己恢复几分自控之力。今日故意在他面前抢玉簪,是给慕离看更是提醒自己。可没想到对慕离的情感却更为炽烈,看他难过,看他怅然,看他喝醉自己的心中无比自责,这种痛苦的抉择让他几乎崩溃了。 松致叹了口气把幕离的外袍脱下,搭在屏风之上。慕离侧身面向床里,他便躺在了外侧。 周身全是慕离的气息,撩动他心底的情念,久久难眠。慕离轻啍一声身体转了过来。月光下耀目的红衫上缕缕银丝肆意铺散,衣衫松散白皙的肌肤在夜色下闪着诱人的光泽,惑人的眉眼染了酒香更为旖旎,微启的红唇令人眩晕。 撩起面上的几绺乱发,松致眸中流光暗转,床上的人悠然转醒对上他的眼,眸中满含深情。松致微怔立刻起身向外走,可刚刚走了两步有力的手骤然将他扯住而后猛然抵在了墙上,背后是冰凉的墙壁,面前是那人如火的身躯松致无处可避。 你的心已然乱了,还说不在意我?一手环在他的身后,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拂过,慕离的眼中满是魅色。 不用你提醒。松致呼吸急促,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没有回避,也没有拉开慕离的手。 忘了她!慕离眸色如冰。 那是我心中多年的牵念,让我如何放弃?况且我也不想放弃!松致剑眉紧蹙。 你今日故意这么做,就是让我放手,让我死心?慕离的手狠狠紧了紧。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31) 对,你我都是男子,慕离!松致深深叹了口气。 那又如何?慕离的眸中满是坚决,炽热如火。 可我并不接受!松致强压心中的震撼,无奈地看着眼前之人。 你撒谎,你明明就已经对我心动了,不是吗?慕离再一次将他拉向自己,两人之间已然没有任何缝隙。 此时松致竟无言以对,无论是第一次看他沐浴还是渡气,包括为他解咒,来自他心底的那份强烈的骚动他可以骗得了别人,但不能骗过自己。慕离的手从他下颌缓缓地移到耳边,撩起了他垂落的发丝在手中轻撵,两人贴的很近,慕离能听到他的心跳,感觉到他呼吸的紊乱。 抬起他的下颌,覆上了他的唇轻舔,吮吸,含弄。这个吻不同于上一次那疯狂的嘶咬而是带着浓浓的情义说不尽的温柔缠绵。清幽的冷香将他环绕,周身都是慕离的味道,覆在唇上的热度顷刻间将他所有理智和克制击为碎片。 卿玄不要如此松致试图将他推开却换来了更为疯狂地掠夺,手收得更紧。任凭松致如何沉稳自持,这一吻却夺取了他所有的思维。纠缠的唇舌从抗拒成了默许,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穿过他如墨的长发,湿滑的舌在他唇齿间微转而后闯入他口中的深处,轻卷起了他的舌两人展转着头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指尖挑开玉色的薄衫,炽热的气息在耳边拂过,光滑而又充满弹性的触感,慕离妖冶的眸光骤暗。 再这么下去,不知道慕离还会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又会如何。不要这样。松致喘息着,转开头,挣开了慕离的手臂。 玉若?慕离眸中现出深深的痛色。 我们都喝多了,忘了今日。松致不敢看慕离的眼。 你还要骗自己?慕离语声沙哑,定定的看着面前之人。 我心中所爱之人是莫蕴,不是你卿玄!松致轻阖了眼而后睁开,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慕离骤然将松致再一次抵到了墙上,眸中已然赤红一片玉若,不要再刺激我,否则我不介意对你用魅术! 你敢?松致面色深沉。 我真得敢!慕离浑身颤抖,眸色决然。 松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用力将其推开,转身大步走出房间,来到院中,背靠大树,思绪纷乱不已,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救命!救命!救命!此时一声声急促地呼喊之声忽然从空中传来。 松致仰头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的苍鹰正从头顶掠过,而那明晃晃的鹰爪之下赫然勾着一名女子。女子的头发已经四下披散,衣服也己经被撕得破烂不堪。 松致召出灵剑御剑而起骤然追了过去,掐指默念一道炫目的灵光向苍鹰狠劈,随着一声惨叫血雾四散,断了一爪的巨鹰丢下了女子,猖狂逃走,松致接住女子,将其安全地送回了地面。 你怎么样?男子的声音温雅舒缓。 谢谢公子救命!女子嘴角一扯,缓缓抬起双眼,令人始料未及她的双眸竟然是诡异的淡绿色。 松致只觉一阵晕眩,不由往后退了两步,扶住一旁的大树堪堪稳住身形。女子诡笑一声,缓缓起身走至松致面前,轻轻抚了抚他的脸。终于找到了这般的好相貌,也不枉我辛苦一番。抬起他的手腕手也生得如此好看,让我可怎么办呢。眸光一冷,倏然咬了下去,随着鲜血流出,松致的眼中开始迷离公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柔媚入骨。 松致。松致的思维已然不受控制。 女子媚笑松致,好听,你这副身体我也很喜欢,你可否愿意把他给我? 给你?松致摇了摇头,情绪忽有不稳。 女子眸光骤冷,口中默念登时便化为一道淡绿色的光束直飞入松致的双眉之间。松致只觉魂魄离体痛苦不堪,不多时这道绿光便又返了回来再次化为了刚刚女子模样。 这是怎会回事?女子惊讶地看着松致,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她再一次默念口诀很快又化为光束向松致眉间飞去。可这次同刚刚相同,须臾便要被打了回来,女子犹不死心,连试了四五次可结果都是如此。 不可能,这不可能。看着松致女子极不甘。这个可是第九九八十一个,如果此次成功,那她便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而且此人样貌修为样样出挑,自己是决计再也找不出更加合适的肉身,刚要再试一试。 噗一道璀璨的赤色的剑芒呼啸而至穿透女子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飞回慕离的手中。 啊!女子大叫一声,刚要起身。慕离抬起剑指口中默念随后抬手一挥,一道耀目的灵光直刺入女子的额头,女子又是一声大吼,倒了下去。须臾她的身体之中便有各种人形的黑气飞了出去,而女子身上的皮肉也一点点的消失慢慢化为一幅枯骨最后变为一滩血水。 此时,松致的眸子也瞬间恢复了清明。 你怎么样了?慕离快步走了过来眼中满是关切。 无事。松致淡笑摇了摇头。 嗯。正在此时,忽然一阵剧痛袭来松致咬紧牙关,微微阖了阖眼。 你中毒了?慕离猛然抬起他的手,只见掌心已然漆黑一片。慕离想也未想低下头覆上唇。 望着慕离为他吸去毒血,松致大为震撼,狠狠抽了抽手可手腕已然被慕离紧攥。 你不必如此,回去取药丸便可。松致的面色深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紧抿了唇,将毒血吮出,直到伤口的血液恢复了原本的颜色,慕离才停了口,抹去唇边的血色根本来不及。 自从重慕离对他表明心意,他就无比混乱,慕离对他如此他又岂能抗拒,岂能不动心?但想着那人的一颦一笑他又真得不想失去。松致的心中涌上了酸涩之感,眼中泛出了纷乱之色。 第49章 伤怀 咐莫星舒为老婆婆买了些吃食,众人便来到渝乔镇,找到了那个山洞。站在洞口莫星舒几人喊了许久,也没有听到有人答话。 莫不是出事了?莫凤舞与厉九天互望,几人向洞中走去。 可当众人看到洞中的景象时俱是一惊。只见,这山洞与那日来时已然大不相同。各处皆打扫得干干净净,什么蟑螂老鼠通通不见了踪影。而且地上还多了个干净的竹席,席子四周摆满了鲜花,一看便是新摘来的,洞中花香四溢。 婆婆,婆婆! 安歌把洞里各个地方都找个遍也未找到元婆婆,看看莫凤舞与厉九天摇了摇头。 莫凤舞微微蹙眉我们出去找找。几人走出山洞,把四面都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婆婆的身影。 莫星舒疑道:这个婆婆莫不是离开了? 厉九天摇头语声冷沉不会,没有见到我们她一定不会走的而且看山洞中的东西她不久之前一定还在,我们再等等。 正在此时,安歌喊道:宗主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人走过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果然有个老妇人正拄着一根木棍,沿着溪流缓缓地往这面而来,细看正是那个元婆婆。 几人迎了上去,只见婆婆这次的打扮和以往完全不同。她穿了件灰色长衫,衣服干干净净,头发更是梳得齐齐整整,还在脑后打了个圆髻。脚上也换了双干净的靛蓝色布鞋。眼晴虽还是两个黑洞,但已不再流血。 婆婆莫凤舞轻唤,听到声音老妇人立刻定在原地,惊讶地侧着耳朵想要细听听,莫凤舞又唤婆婆是我们。 老妇人此时才反应过来,激动万分可是那日要帮助老婆子的两位公子? 是我们婆婆。莫凤舞颔首。 老夫人倏然泪下,激动不已公子找到了我儿对吗? 嗯!厉九天微微颔首。 老妇缓了缓道:我儿他回来了对吗? 是厉九天语声低沉。 老妇人的手已不停颤抖,迟疑了半晌才鼓足勇气那,那我儿可还在世? 两人静默,心情无比沉重。 老妇人身体摇晃,往后急退了两步,险些摔倒,两人急忙伸手其拉住。婆婆凄然喃喃我知道,我知道。我儿今日定会回来,昨日夜里他便告诉我了。说着擦了把摸泪,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两位公子看看我的头发乱不乱,衣服干不干净? 莫凤舞哑声干净,婆婆今天很好看。 这是为了文儿特意弄的,要不,他看了会难过。顿了顿,老妇人突然拔高了声音喊道:文儿,文儿娘知道你在,走,跟娘回家。说完拄着木棍坚定向山洞走去。 众人默默地跟在老妇人的身后。进入洞中,厉九天打开乾坤袋,小心翼翼地把那具骸骨放在了竹席上,引着老婆婆走了过去。老婆婆泪流满面,颤抖着手一点一点轻柔地抚摸着那具尸骨,从头一直摸到脚。口中轻唤文儿,文儿,我是娘,是娘呀!这么多年了,你去那儿了,娘找不到你呀!你想娘了吗?老妇人轻声呜咽。我知道我儿最孝顺了,一定想娘了,娘也想你呀。文儿,文儿啊!呜呜呜呜老妇人哭得泣血椎心。 众人感同身受,面色凝重。 半晌后,老妇人又笑道:我儿回来了,这是好事儿,娘怎么能哭呢,娘不哭,娘不哭,娘高兴。擦了擦眼泪老人又指指山洞道:文儿啊,你看,这里好吗?娘知你爱干净,这我都打扫好了,还有这花,你闻闻可香啦,都是娘为你采的。说着就去找花,莫凤舞连忙蹲下捡了几朵开得好地递给了婆婆。接过花儿,老婆婆摸索着找到了头骨的地方,老妇人把花拿到头骨旁儿啊,是不是很好闻。说着又像哄孩子般把尸骨搂在怀中轻轻摇晃。轻轻哼唱起歌来:娘的儿,小宝宝,终于回家了;别害怕,有娘在,娘最疼你了。歌声凄凉哀怨,让人不禁潸然泪下。 坐了不知多久,元婆婆把尸骨轻轻放下,摸了半晌终于摸出一个黑色的包裹,将其慢慢打开。里面是件男人穿的青色长袍,老妇人把长袍抖开,摸索着把衣服套在了尸骨上,穿好后,会心地点点头这是我儿十六岁生辰时我给他做的,他说最喜欢这件衣服,都没舍得穿几回,你们帮我看看我儿穿好不好看?众人颔首,像也没等着别人回答,老妇又道:这衣服呀,我足足缝了两个月才做成。文儿可心疼我了,他说,往后一定好好孝敬我,不会再让我辛苦的做衣服。还会给我买好看的首饰。说着老妇人好像沉浸在了美好的回忆,面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半晌后,老妇人整了整衣服,又从包裹里掏出个大布袋,小心的把尸骨放了进去,认认真真地封好袋口后背在了身上又用绳子细细地一圈一圈缠好。做完这些向众人所在之处的深深鞠了一躬恩人啊,你们的恩情我只能下辈子报了,我现在要把文儿带回故乡,去找他的父亲。 我们送你回去。厉九天面色沉重。 老妇人摇摇头。莫凤舞看了眼莫星舒,莫星舒会意连忙走到老婆婆面前道:婆婆,这些银两您拿着。 老妇人叹了口气摆摆手谢谢恩人,用不上了,用不上了。说完又向众人深施一礼,便柱着个木棍一点点向山下走去。 看着那道孤寂的背影,众人的心绪久久难平。 第50章 刺杀 百溪山上温泉众多,碧溪深处有一处碧幽池虽说偏远,但胜在环境清幽。 莫凤舞喜净亦喜静几乎每日睡前都要去。如瀑的墨发披散在肩头,沐着清冷的月光肌肤更显白皙透亮。束发的紫色绸带被夜风吹起,说不出的飘逸。望着空中的皎皎明月,想着那人刚刚在书房中和他所谈,莫凤舞微微敛起双眸,让他从此离开厉九天他做不到。 正在此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将莫凤舞的思绪生生拉回,这声音绝不属于莫星舒,拿起池边叠放整齐的衣物莫凤舞迅速套在身上,足尖轻点飞身便掠上了一旁古松之上。不多时,只见一名身着水红色纱衣生得十分明艳的女子拎着一个红漆雕花食盒步履轻盈地朝这边走来。罩在她身上的外衫薄如蝉翼,圆润的肩头和丰满的胸部都隐隐可见。 人呢,怎么没有人。看见池中空无一人,女子四下寻找。 站住。正在此时一道舒缓的声音传来,女子闻声脚下一滞,回头望去。 逆着月光站在眼前的男子,长身玉立,刀刻般的五官绝美无双,因刚刚在温泉中浸过,如玉的面颊泛着淡淡绯色,长长的墨发披在肩头不时还有水珠轻轻滴落。 瞬间,女子的心漏跳了数下,仿佛自己反成了被蛊惑的那个人。 你是谁?莫凤舞语声淡淡。 听到问话,女子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媚笑道:人家,人家是蝶儿。女子含情脉脉,话语更是软糯娇柔,周身香气扑鼻。 莫凤舞不屑的轻笑一声我不认识你,赶快走。 女子媚笑道:公子,我不能走,是宗主派过来服侍您的。如果奴婢就这般回去,一定会被罚的您就当可怜可怜人家嘛。女子身体左晃又摆极尽媚态,说着上前便握住了莫凤舞的手臂。 放开。轻瞥了一眼拉着自己的手,莫凤舞眸色渐冷。 女子立即松了手:好,奴婢放手,公子勿怪,这是宗主让我给您带的夜宵请您尝一尝。 说着女子打开食盒将里面盛着粥的白瓷碗端起来送到莫染面前道:公子,这是百合莲子粥这可是奴婢特意为您做的。 闻到粥的气味,莫凤舞冷冷勾了唇冷然的笑意令女子一怔连退数步:那人还真是用心良苦,这粥中竟然放了情药,女子身上还带着催情香若吃了此粥,定然成事,但也真是可笑,认为这样就能让他不再惦念厉九天吗? 在我还未改变主意前赶紧走。冷沉的话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好好公子我马上走,马上就走。女子声音颤抖,抛下了粥碗仓狂而逃。 云之巅为云望山的最高处,云雾缭绕,如仙如幻。此处空旷平坦足有千丈见方,是百溪宗内外门弟子修行及云望大型集会之所在,而最边缘却是万丈深渊。站在此处观千里之外的群山皆在一片浩瀚飘渺的云海之中,仿若仙境。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32) 此处的后方有一座气势磅礴的大殿,此殿中间主楼为三层,左右楼阁皆二层,均有飞廊与主楼相连,三阁浑然一体,飞金彩绘,极为雄浑壮伟。殿上毓秀殿几个溜金大字赫然醒目。 望着峰峦叠嶂的远山莫凤舞负手而立一声轻叹九天! 清新雅致的房间内满室的药香,木婆婆拿过一个青缎绣白兰花的引枕给赵氏靠在身后老夫人该吃药了。 赵氏点点头,木婆婆走到八仙桌旁端起白瓷方胜纹的小碗走到床边坐下,一勺一勺慢慢喂着赵氏。喝了几口,赵氏用帕子擦擦嘴素芝啊,我生病的事儿,可千万不要告诉九天。 木婆婆端着碗的手顿了一下怎么?赵氏疑惑地看着她。 老夫人,这事儿您说晚了,宗主已经知道了! 赵氏有些不悦谁让你们善做主张的? 木婆婆眯眼轻笑老夫人,宗主的脾气柄性您还不知,您的事,事无巨细必须得告诉他。 赵氏摇头叹道:哎,这孩子! 老夫人,您有这么个孝敬的儿子,真真是有福气哟!笑着轻拍着赵氏的手。 正在此时,小丫鬟笑呵呵地跑了进来禀道:回老夫人,宗主回来了。 真的?赵氏激动不已,连忙坐直了身子,精神也比刚刚好了许多。 须臾,厉九天身着月白色锦袍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来至赵氏面前躬身行礼后急切地问道:听说母亲身体不适,现在感觉如何?说完坐到床前,握住母亲的手。 无妨,无妨。赵氏满面笑容。小毛病而已,都是他们大惊小怪,我儿不必担心。 厉九天认真地看了看赵氏,只见她面色已不似原来的红润,而是暗沉无光,眼睛也有些浑浊,一看就是病得很重。母亲请您具实相告,切匆瞒我。 这看着儿子,赵氏竟不知说还是不说,一时间进退维谷。 静默了一会儿,一旁的木婆婆曲膝行了个礼,道:宗主,请恕老奴多嘴了。 你说。 木婆婆刚要开口却见赵氏焦急地皱着眉摇着头,想了想又闭上了口。 看到如此情景,厉九天更加确信母亲一定有事相瞒母亲!目光中满是恳求。 赵氏无奈地摇摇头好,母亲让木婆婆告诉你。 木婆婆轻叹口气宗主,实不相瞒,老夫人这是旧病复发,如果不及时救治会很凶险。 旧病? 十多年前曾经病发过一次。 厉九天问道:可有治疗的良方? 木婆婆为难有是有,但药引子却是极难寻。 无妨,到底是什么? 木婆婆刚要开口素芝!赵氏忽然阻止。 母亲!厉九天染握紧了赵氏的手。 赵氏叹了口气儿呀,就算没有那良方,母亲也没事。 看母亲现如今的面色又怎会没事,厉九天肃然母亲不讲,儿便自己去寻。语气无比坚定。 看着儿子,赵氏擦了擦眼角的泪,终是叹了口气娘让木婆婆说了便是。说完向木婆婆轻轻地颔了颔首。 木婆婆欣慰道:宗主有此心,老夫人定然无事,只是寻那药引子会很危险。宗主可还记得当年老爷是在哪儿救的您? 岁幕山寒冰洞的千年寒潭。这个地方厉九天此生都不会忘却。 对,药引子便是那千年寒潭底下的冰蜥,当年老爷就是去寻那冰蜥,才发现的宗主。 嗯,好,但不知那冰蜥到底是何般模样?厉九天问道。 公子您等会儿。说完便转身去了隔壁,须臾捧着一个描红漆葡萄纹的盒子走了回来。打开盒子木婆婆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双手递给了厉九天。将其接过仔细看了看母亲您一定保重身体,我即刻起身。说完便要向外走。 九天,不可!老夫人一把拉住了他。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九天呀,你在那寒潭困了整整三年,已深中寒毒,万万不可再去,你的身体定然受不住。说着赵氏泪如雨下。 厉九天转过身,目光很柔握了握母亲的手母亲,您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您等着我。 夜,像一张巨大无边的黑幕笼罩在头顶,只有一弯新月孤零零地挂地天际,空气也似乎凝固了起来。林间不时传来奇怪诡异的鸟鸣之声,让这本就静寂的夜更显阴森。莫染独自走在漆黑的树林中呼呼呼。一阵阵冷风吹过,片片树叶随风飘落,发出阵阵沙沙之声。 喵呜。突然,伴随着一声凄厉的猫叫,一只浑身发亮的黑猫不知从何处窜了出,直奔莫厉九天扑去。厉九天高高掠起,那猫回转瞪着两只放着绿光的眼晴注视着他。可相视仅仅一瞬间,这黑猫便被他周身的冰霜气势惊得一睁,低嚎一声,落荒而逃。瞬间,四周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呼啦啦!正在此时,一群黑色的生物从不远处骤然飞来在厉九天头顶鸣叫盘旋,他抬头细看,确是一群蝙蝠。随着这群蝙蝠的鸣叫,周围竟然窜出一团团红色的气体宛若鬼魅一般,妖娆的扭动,上下飞舞。 渐渐的这红色气体交织在一处,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红色圆球,将厉九天困在当中。与此同时,红球中上下飞舞的一缕缕红气竟然化作了数个妖媚的穿着血红纱衣的舞姬,她们穿着低胸的纱衣露出雪白的长腿在红球中盘旋舞动,冲厉九天不时发出柔媚至极地笑声。 厉九天嘴角微扬,面色如常。看来想要加害自己的人还是煞费了一番苦心的。他淡然地祭出灵剑口中默念瞬间长剑由一柄幻化为数柄。 公子不要。住手啊!公子!女子们满面媚态一边躲避一边哀求。 厉九天面色如冰,继续掐动剑诀,须臾一道道炫目的剑芒闪过,这些女子惨叫一声,便又化为一缕缕红烟在球中飞舞。就在厉九天即将收剑之时,四周又突然出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看着这些身影厉九天不禁微怔。 九天啊,你带来的这些糕点很合母亲的心意,好吃的紧。母亲正由木婆婆陪着含笑和蔼地看着自己;九天,离那些男人女人远一些否则我很生气,莫凤舞微挑着眉梢风姿卓然。 卑鄙!看着这自己最为在意之人,厉九天虽知道这些都是幻像而已,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他们挥剑。倏然闭上双眸用心去感知,用心去看。当他再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一个个正拿着利刃向自己而来的黑色恶魔。 厉九天定了定神,提气纵身掠起,飞出了红球,挥动剑指,随后大喝一声破!轰的一声巨响,蓝芒大闪,随后翻滚的红雾迅速撤去,厉九天飘然而落。 叮铛,叮铛,叮铛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阵铜铃之声,这声音较之普通的铃声大不相同。处处透着诡异,似在召唤,似交流,又似哀鸣。 赶尸!厉九天剑眉微蹙。 须臾,一支僵尸队伍便浩浩荡荡地迎面而来,这僵尸总有几百之众。皆身着长长的麻衣,头发披散在后,面还贴着一张发黄的符篆。夜风吹起那土黄色的符篆便可清晰看到僵尸的脸。他们有的双眼发黑浮肿;有的眼珠已掉出眼眶,在外面左右晃动;更多的是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两个深深的黑洞。随着这僵尸队伍的渐渐临近,空气中处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尸臭之气。 摇铃赶尸的是个极干瘪瘦若的老叟,一身道袍,手中还挽着一柄泛黄的浮尘。双颊凹陷,面如土色,虽是活人但较其身后的尸身也强不了多少。 厉九天向旁避了避,回望那摇铃的道士,他虽是目视前方但他的眼角却一直在瞄着自己。厉九天唇角微扬,面色冷然,他便是要看看这道士到底意欲何为。 正在此时,那道士突然将铜铃一收,伸手掏出面铜锣,重重地敲击起来尖锐刺骨的锣声响起,那群僵尸似收到了指示一般,顿时张嘴舞爪地便向其扑来。 厉九天唇角微扬,轻轻一跃,掠出几丈开外。那些尸身又转过身再次向着其扑去,就在那群僵尸即将到达面前之时,厉九天广袖一挥,登时身前便出了一面透明的蓝色屏障。僵尸则都被齐齐挡在了这道坚不可催的结界之外,僵尸们愤怒地挥动着手臂捶打,张开血口撕咬,奈何这结界无比坚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见此情景道士怒喝公子,看来我是小看你了,你还是有些本事。 厉九天眼眸微敛给你个机会,你是受何人指使,我会让你带上这些东西离开。 道士满脸阴邪笑好大的口气,离开?拿了人家那么多的银子,不取下你的性命我怎么能离开。 厉九天的唇边勾起森冷的弧度是吗,那你试一试好了,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道士满眼恶毒,大喝一声,狠命地敲击着自己手中的铜锣。瞬间,这些尸身被那锣声敲得发狂,不断发出野兽般地嚎叫,更加疯狂地攻击着这道蓝色屏障,道士也挥动浮尘向莫染飞来,他口中默念浮尘一挥,登时这结界被他打开了一个处。 纳命来。道士呼喊着随着他的僵尸队伍一齐向厉九天冲来。 厉九天冷笑,不慌不忙,足尖轻点,身体腾空而起,玉立风中。剑指掐诀顿时灵剑便幻化为无数柄,漫天的蓝色利剑闪着璀璨的寒芒遮天蔽日纷飞而下,随着嗖嗖嗖嗖一声声有力的破风之声,那群僵尸的身体便被这锋利的冰剑洞穿,怪异的吼叫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厉九天飘然落地,眸光森冷还是刚才的那句话,告诉我幕后指使之人。 休想!道士怒喝,随后他咬破手指迅速画了张符便又向那群尸身抛去。同时再次敲响铜锣,登时那些僵尸便又再次站直,怒吼着向莫染扑来。 厉九天飞身而起飞身掠到树梢,手臂一挥,那群僵尸的上空便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蓝色法阵。随后口中默念,瞬间法阵中蓝光大盛,此时再看那群僵尸已然停止了咆哮,乖乖地放下手臂静立在了原处。 臭小子,我还真是小看了你。道士眼中赤红挥掌狠狠向莫染劈去,掌风的巨大戾气带起一阵狂风。 淡淡注视其向自己冲来,厉九天微微挑眉,唇边扬起一丝浅笑。脚尖在树枝轻轻一踏,掌上真气浮动旋即凝结了庞大的气势,冰蓝的光芒耀人双目,化身一道流光向着道士迎了上去! 轰!两掌在半空中猛然相撞,登时气浪席卷,狂风四起,沙石纷飞,强大的灵力波将二人反震了回去厉九天的身形在空中几个回旋后,稳稳地落在树枝之上。而那道士则被震飞出去,撞在树上呯然坠落下,胸前一片殷红。 道士大怒,犹不死心,抬手继续画符,可正在此时一道蓝芒闪过,只听扑通一声,道士画符的手便掉落在地,掉落的断手在不停地抽搐。 啊!道士痛得捂着断臂倒地痛苦哀嚎。 为何加害于我,到底是何人派你来的?声音清冷如冰,一柄灵剑已然压到了道士的脖颈之上。 道士大惊公子,公子饶命,我刚刚只是跟您开个玩笑,没有人要害您。 男子唇边噙着淡淡的浅笑,眸中却透着彻骨的森寒真的只是开玩笑? 道士吓得一抖连忙道:啊,公子,我只管拿银子其他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哦,一概不知?既然你若找死,那我便成全。厉九天的笑意加深,眸中多了些许嘲弄之色,剑锋又向里推了推。 道士疼得大叫连忙喊公子,我说,我说。 嗖嗖嗖正在此时,数支羽箭向二人射来,厉九天迅速侧身避开。只听一声惨叫,这道士已然中箭倒地,七窍之中皆有血流出。 箭矢上有毒。厉九天蹲下身探了探道士的气息,此人已然断气,侧耳倾听,林中放箭之人已然逃远,厉九天看着手中的羽箭眸中一片冰寒之色。 第51章 寒潭 进入山中,厉九天便觉此山格外凉了些岁暮天寒难怪谓之岁暮二字。凭着记忆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山中一处十分隐蔽的洞口,由此洞往里走十数里,地下便是那千年寒冰洞。 站在洞口,便能感到里面的刺骨的寒意,当年那人便是叫他的手下将他抛入了那寒冰洞中让他自生自灭。洞里面是一池寒潭,寒潭周围皆是千百年来从未消融过的厚厚的寒冰。还算幸运,他没有落入寒潭之中,而是被冰棱挡住,滑到了冷泉旁的土地。三年里刺骨的寒气让他痛苦不堪,不知有多少次几乎已经放弃了生念,但想到凤舞便又希望重燃,他不能死他要见到他,这是他当时所想。 想到此处厉九天闭了闭眼,毅然走进洞中,山洞与以往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走了半晌,来到寒冷洞口,厉九天飞身而下。 脚稳稳地落到冰面之上,还未下水就觉那刺骨的寒气已让他有些不适,身体的每一处关节都开始酸痛起来。将月白色锦袍脱下叠好,又将脚上的白色锦靴也脱下放在一边,看了看洞周围的情况,纵身跃入潭中。 潭水冰冷刺骨,入水的瞬间,便觉浑身上下有如千万根银针直入肺腹。意识竟有些模糊,咬了下舌尖,头脑这才清明起来。 强忍周身巨痛,崔动体内灵力,继续在水中寻找。但寻了很久也没发现冰蜥的半点踪迹。此处不宜久留,必须尽早离开。自己深中寒毒这水极易引发寒毒再次发作。而且这潭水冰寒彻骨,体内灵力也无法再支撑闭气。 提气纵身跳起,足尖在潭壁的几处凸起处轻轻一点身体便翩然而上。可刚刚站稳,便听到洞外有异动。 挥手召出灵剑持剑肃立。嗖嗖嗖嗖如雨点的羽箭从洞□□进,厉九天挥动长剑,剑芒扫过,羽箭纷纷落地。 出来!厉九天大喝一声,这些人一路跟随至此,也是执着得很。伴随着一阵冷笑,三名蒙面人进入。 何人派你们来的?厉九天眸光森寒,那几人互看一眼,并不答话举刀便砍。交起手,厉九天便知这几人修为极高,若换在平日对他来说根本不会够成任何威胁。但今日不同,刚刚,他在水中消耗了大量的灵力而且身体被那刺骨的潭水冻得有些僵硬,渐渐的便觉头脑有些眩晕。 这种感觉?厉九天眸光骤寒,只觉体内阵阵蚀骨般巨痛袭来,果不其然寒毒发作了。瞬间,豆大的汗珠便顺着削尖的面颊簇簇而落,渐渐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33) 不行,决不能倒下。厉九天不断地提示自己,狠咬舌尖,一串串鲜红的血珠从嘴角滴落,不过几乎没有作用。他只觉自己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人影也由三个变为了六个,渐渐地变为一片。骤然间身后恶风扑来,厉九天脚下微点,可还是慢了一些,左臂被锋利的剑芒深深刺入殷红如莲。 恍惚间,厉九天只见有人手持寒芒四射的大刀向自己劈来。冷然一笑,便失去了只觉 击退了几名蒙面人莫凤舞并未再追。厉九天已然昏迷,浑身冒出森森寒气。寻来干柴,燃了火符,熊熊的火焰燃起。但躺在火堆旁的兄长依然不停地浑身打颤,双唇已然发紫,面上如同结着冰,白蒙蒙的一层。莫凤舞脱掉外衫紧紧拄在一处,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温度。双手揉搓他的后背,不让血脉停滞看到他手臂处伤口翻卷,殷红的血还不时滴落下来,莫凤舞只觉那伤在自己身上,很痛,很痛。撕开紫色长衫,扯下几条迅速包好。 纤长的睫毛霜花闪动,如水的眸光暗了暗,覆上了唇轻轻舔去冰霜,口中味道很甜。气息渐促,吻又顺着他的眼落到了耳边,辗转往下而去,含住了他冰冷的唇,吸吮舔舐用吻来温暖。唇上热度在升温,休也在升温,清冷的夜空下弥漫出蒸腾的雾气,渐渐散去森寒。 护着厉九天就如同着一块万年的寒冰。莫凤舞只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冻结,瑟瑟发抖,牙齿不停打颤,但手臂却是越收越紧。 厉九天只觉自己似乎躺在了一个极为温暖舒适的地方,周身皆被一股暖流包裹,恬静安然。 不知过了多久,厉九天的面色慢慢恢复,身体也不再继续冒着寒气,眼睫轻颤,缓缓睁开双眼。对上的是一双含笑的眼眸,火光映照下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更为和缓卓然。 你怎么会来?厉九天问道。 莫凤舞眸中透着微微的怒意我问过了安歌,身中寒毒为何不带上影卫,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厉九天笑了笑这件事我只想自己去做,有他们我反而觉得麻烦,你看我现在不是没有事吗。 莫凤舞轻叹着摇了摇头,看着他为自己如此担心,厉九天握紧了自己的手笑道: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 莫凤舞这才露出笑意。随便吃点儿东西,二人进入寒潭洞,湖面虽然未结冰,却能看到升腾起的薄薄的一层冰冷的雾气。看着莫凤舞打着哆嗦厉九天道:你不必待在此处,上去等我便可。 莫凤舞摇摇头淡淡一笑我没事儿,你寒毒刚好,又有伤,还是我去。无妨,我已下去一回,此事,我必须自己去做。莫凤舞微挑了眉眼浅笑莹然如果你还想要你的手臂就听我的,放心我去去就回。说完也不待厉九天反应,足下轻点,纵身跃进入寒潭。 潭水冰寒彻骨,入水的刹那莫凤舞只觉似有千万根冰芒直刺胸腹,浑身的每一处都叫嚣着痛苦。修长的紫色暗影浮动,及腰的黑发随波飘散,莫凤舞咬紧牙关向潭水最深处潜去。越往下潭水的颜色变得越深,最后几乎成了淡黑色,耳边还不断传来阵阵阴森恐怖的男男女女的尖叫与哀鸣之声。 看到潭底的皑皑白骨,他心下了然。难怪这潭水的如此冰寒,让人难以承受。这是千百年来潭底的怨灵,让这一池潭水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戾气与森森的怨气。若非体内灵力深厚,不消半刻这潭水的冰寒也足已让人魂归故里。 想起安歌说过的法子,莫凤舞看了看自己纤长的手指。吸引冰蜥的唯一之物便是血,但这血又会引起这怨灵的疯狂。 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可以再犹豫,莫尘果断地取出紫虚,伸出食指在剑芒上一抹,登时潭中便显现出一道绚烂的鲜红。不多时,一道白光闪过,莫尘定晴细看,只见一条周身雪白透亮,头上生着一对角的小鱼正寻着那血痕而来,这鱼竟与木婆婆的描述完全一致。 冰蜥!莫凤舞心下一喜,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双手一挥,那雪白的小鱼便已然握如手中。莫尘迅速将它放入腰间的储物袋,系好袋口便要返回。正在此时,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一条与冰蜥生得一模一样但却是其上百倍的巨大的冰蜥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只巨蜥不断地发出一声声怪异的叫声,那叫声直刺入人的耳内,令人双耳剧痛,头脑发涨。而这巨大冰蜥的嘴一张一合间它周围的水流也渐渐改变了方向,不多时一个巨大的漩涡便出现在了莫尘面前。此时已然看不到那条冰蜥的踪迹,眼前只是一片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涡流。随着这漩涡的出现,只觉有股极强的压迫感伴着强大的吸力正在将他将向里拖拽。 调动体内灵力堪堪稳住身形,手指不停幻变,瞬间在莫凤舞的身体周围便出现的一个硕大的紫色光环,有了这光环的护持那可怕的吸力便被挡在了外面。他稳稳立水中,定了定神,掐动口诀,用意念轻喊破 轰轰轰随着一声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数百道巨大的水柱便如闪电般急速窜向了潭面。砰砰砰看着潭面上腾起的数百个数丈的水柱,厉九天心中一凛,面色无比阴冷凤舞该不会是有麻烦?! 轰鸣声过后,莫凤舞再向四周望去,刚刚那那巨大的冰蜥便如来时一般神秘的消失。怎么忽然有股阴戾之气!莫凤舞心中不免生疑。没有时间多想,他转身分水继续往潭面游去。忽然间 啊,啊,啊,别走,留下,冷,冷啊!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声刺耳的惨叫声,呼喊声。 莫尘向下望去,只见幽深的潭底忽然出现几百双黑色的生着长长指甲的手臂,这手臂正渐渐伸长向自己抓来。双手灌入灵力,长臂一挥,伴着道道紫光,那些手臂便瞬间化为一股黑气。可转身继续向上游时,那些黑气又立刻凝聚为几百个黑影,这黑影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能看到的只有他们一双双发红的眼睛。他们发出声声惨笑之声再次向其扑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却还是不见莫凤舞的身影,莫染站在冰面上负手而立,面色是从未有过的阴寒,再也不见平日的沉稳与淡然。即便修为再高,这长时间的闭气身体也一定无法承受。 凤舞,凤舞你一定不可以有事。厉九天心急如焚,纵身跃入潭中。潭水依旧冰冷刺骨,刚刚好的寒毒,似乎又有再次发作的迹象。 几十团黑雾向莫凤舞这里扑来,难道有妖邪之物?莫凤舞心下一凛,这水中作战对他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连忙将灵力注入指尖,一道道绚烂的紫芒向那一团团的黑雾击射而去。伴着阵阵惨叫,那团黑雾终于消失不见。莫凤舞心下刚松,登时又有数十道黑影呼啸着向他袭来。 还真是难缠。莫凤舞心中暗叹。 他在水中左避右闪,半个时辰后随着炫目的流光闪过,那些黑影总算是渐渐消失。莫凤舞心中稍安继续向潭面回返,可此时他的身体已然被冻僵,而且面色也透着异样的青白现在临近了他能在水中闭气的最大极限。 正在此时,眼前红光一闪,面前骤然窜出一条赤色如同灵蛇一般的怪物。此物虽为蛇身但是却生人头,生着长长的獠牙,其身子足足有几十丈长。 看到莫凤舞这怪物诡笑不已,眼眸深处闪过道道嗜血的幽光。随后便如闪电一般着向莫尘扑来,此物太过诡异,而且速度极快,莫尘不敢怠慢与之战在一处。 如果不耗费灵力,还勉强能在这冰水之中撑他一时半刻。而与这妖蛇一交手,势必坚持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想到此处,莫凤舞手指不断幻变,登时,紫虚便带着眩目的紫光径直朝蛇妖激射而去。 这蛇妖长长的蛇身蓦然一阵挪动,一阵诡笑周身随即泛起一阵红光,尾部猛地一甩,便将紫虚抽打了回来。莫凤舞再次掐动剑诀,随着指尖的快速变幻换,霎时间紫虚便幻化成两把去!莫凤舞心中默念,幻化成的两把灵剑急速飞向妖蛇。 看着这两柄一模一样都闪着紫芒的灵剑呼啸而至,蛇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恐,甩尾巴的动作滞了滞。这正是给他致命一击的绝佳机会,可正当莫凤舞打算继续掐动剑诀之时,灵力却骤然而降。莫凤舞只却觉气息不够,头脑发晕,眼前阵阵发黑。 蛇妖见此情景欣喜不已,刹那间便冲了过来,绕着莫凤舞的身体一圈圈飞速地旋转,之至最后如同蚕蛹般将莫尘整个包在当中。这怪物缠住了莫凤舞十分得意,大吼一声,随后便一边狠狠收紧着身体一边拖拽着凤舞向潭底游去。 随着这怪物的身体不断收紧,莫凤舞只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捏碎了一般,咯咯咯骨骼被压迫地声声做响。剧大的疼痛令莫尘再也无法闭气。啊!他张口的瞬间冰凉的潭水便不断涌入了中口九天不要怪我 莫凤舞微微阖了眼,意识开始渐渐消散 看着怀中的人一动不动身体越来越凉,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然一片紫青。 凤舞你不可有事,我不允许你有事!一向镇定冷然在此刻都已消散,厉九天双眸赤红,心头刺痛。 将他身体放平,不停按压。哗哗吐出了几口潭水,莫凤舞身体开始发抖,但依旧没有睁眼。 厉九天连忙坐在寒潭地面,脱去外衫将他紧紧搂入怀中,结实有力的胸膛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量,运转灵力,将手贴在他的背部,不让他的体温再次流失。 凤舞,凤舞!沙哑的声音不停的呼唤着。 一刻钟,二刻钟,怀中的人如沉睡了一般。 凤舞!嘶心裂肺地呼喊,双眸通红一片。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时间流逝,怀中的人依然闭着眼。 厉九天浑身颤抖,深深的恐惧袭来,他的双眸无光暗淡,死寂一片。 咳咳咳咳!突然莫凤舞又吐出几口水,微微睁开双眼,看看眼前的人再瞧瞧到那双赤红的眼眸,莫凤舞眸色暗了暗。 九天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这样的表情,我的心会痛。莫尘轻喘着声音微弱。 你可知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何又不听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厉九天骤然将他抱紧,身体因激动而颤抖着。 抚着他紧蹙的双眉有你在我又怎么会有事。 厉九天满脸阴沉:不要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以后再也不准这么做,听见没有? 好,听你的。莫尘又轻轻阖了眼。水中冰寒又一场场击战,此刻的他已没有力气了。 凤舞!厉九天已被他吓到,见其闭眼又连忙轻唤。 嗯?我没事放心。莫凤舞抬起眼帘轻笑。如同失而复得般厉九天骤然扣住他的脑后覆上唇莫凤舞来不及思考迎来对方的唇舌,吸吮,轻咬安静的洞内透出一片旖旎之色。 九天,你身边的人可曾好好清理一番,如果你不舍得那我不介意也弄两个女子在我的身侧的。喘息着分开唇,莫凤舞揶揄道。 难道你还喜欢女人?对视的眸中透着不明的笑意。 对,我确实不喜欢男人。如水的眸中透着狡黯。 厉九天冷然一笑道:那我今日就让你喜欢上男人。 火热的唇骤然覆下含住你微红的柔软,灼热的气息在耳畔轻拂,莫凤舞热情的回应,唇上不断在升温,厮磨、交错、辗转,口中的舌从他的齿龈舔过,不留一丝空隙,交叠的唇,流转的鼻息,这个吻比烈火更炽热,灼热到让他无法呼吸。 拨开散在腩前的丝丝墨发指尖轻挑开他紫色的衣襟。 九天,我眼前骤然一黑,紫衣人倏然阖了眼。 将他软下的身子接到了怀中,厉九天此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心底深深的自责与爱意,更无法用词汇来表述不尽的心疼与怜惜。他在水中耗尽灵力历经生死刚刚苏醒,自己却被骤然暴发的情意冲昏,不去疼惜安抚,只想疯狂索取,简直枉为人兄。 无比轻柔的抚过他的脸庞,相着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手环绕在他北后爱怜轻抚,眸中满是爱怜,语声无比郑重凤舞,兄长保证决不会让你再让你受一点伤害,即便是我自己也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莫凤舞感觉到在自己斤上轻抚的手和唇上湿热温柔的吻。悠悠醒来,人已在温热的泉水之中。 周围是株株花开如三尺积雪的高树,此时已近午夜,有温泉的滋润,朵朵莹花在月光之下开得正盛,微风轻抚如雪的花瓣飘洒在水中,随波浮动。 自己刚刚被吻晕了?莫凤舞不禁自嘲,抬头对上那满是深情的眼,莞尔一笑九天我可曾对你说过,我不喜欢男人,但你却是例外。湿湿的手臂朝后环住了他的脖子。水珠顺着领口滑下,融合着水汽的吻,更加的惑人,随着两人加深的吻,和不住纠缠的唇舌,响起了微微湿润的响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在昏暗的夜色中更加暧昧。 月色之下浸湿的紫衫紧紧贴在胸前丝丝缕缕长发在水中,面色绯红含着笑意的莫凤舞展现出惊人的诱惑,叫人全然无法抗拒。 凤舞厉九天沉声低喊,水花四溅。 第52章 痛心 莫灿走进了一间十分阴暗的屋子,房中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头骨,隐隐还能听得到声声哀鸣之声。 你是谁?诡异的女人的声音骤然传来。 莫灿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拿着骷髅拐杖的驮背老女人正坐在兽皮椅上冷笑看着他。 莫灿唇角微勾自然是要找你的人! 找我做什么?女巫笑问。 因为我要杀了你。莫灿看着手中的灵剑语声森冷。 女巫大惊蓦然站了起来:为何要杀我? 既然你问那我便告诉你,十五年前就是你说我母亲将来会给百溪带了祸事,她才会被杀害,今日我就要为她报仇,去死。说着莫灿挥剑便刺,一道璀璨夺目的剑芒闪过,女巫还未等说话便身首分家。 莫灿冷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热闹的集市上各种吃的,用的,穿的,玩的琳琅满目,小叛的叫卖之声更是不绝于耳,莫灿陪着桓五小姐穿行于人群之中。 走在前面的莫湚手中拿着一个红红的糖葫芦边吃边开心的在各个小摊前驻足观望。 你想吃点什么吗?看了看桓初苒莫灿问道。 不用!桓五小姐笑了笑,人却在一个手饰摊前停了下来。 这个摊位上所售的皆是一些女子用的头饰,耳坠,手钏之类,材质一般都是银质或木质的,但做工还算精致样式也繁多。 看着桓五小姐很认真地看,莫灿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心中一阵苦涩。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34) 自己表现得如此明显,怎么还是看不出来,桓初苒暗道木头! 等了等见莫灿已然没有开口的意思,桓初苒把心一横直截了当道:我很喜欢那个丁香花银簪,你买来送我好吗? 莫灿微顿了顿而后勉强道:嗯,好。 如果二公子不愿意就算了。看着莫灿好似很为难的模样,桓初苒低声喃喃。 没有,没有,我刚刚在想一想事情,走神了。莫灿很是自责。 看着莫灿俊美的脸庞因为着急而微微发红,桓五小姐心中暗暗发笑。 老板这个我要了。莫灿指着那支银簪递了银钱。 老板笑呵呵地将簪子递了过来:好,公子,给您。 这个给你。莫灿将银簪递到桓五小姐手中。 谢谢二公子。桓五大方的接过,而后从袖中取出了一个水蓝色的香囊递给莫灿笑道:这是我自己绣的,我的女红不好,二公子不要见笑。 莫灿接过,香囊做工很是精巧,上面还绣了几枝翠竹,里面应是放了些草药,药香扑鼻,甚是好闻。 多谢。莫灿仔细地看了看将其小心收入袖中。 二公子干嘛如此客气,弄得我们像第一天认识的一般。桓五笑语嫣然。 看着桓初苒柔美的笑脸,莫灿心头阵阵抽痛。 翌日,午后,阳光明媚,莫灿在院中舞剑,一把长剑被他舞的上下翻飞,矫健的身姿,俊美的容颜,挥洒间衣袂翩跹,当真是风华绝世。 半晌后,莫灿缓缓收势,小童连忙递上了一封信。 谁来的。莫灿问道。 是桓小姐的丫鬟送来的。小童恭敬道。 听到桓小姐,莫灿的心头一沉,将信打开,看了看,转身又继续舞起剑来。 入夜,莯凌江江边人流涌动,热闹非常。五颜六色的彩灯漂浮在江面上,把原本漆黑的水面点亮,碧波托着一盏盏彩灯,犹如一条绚丽的彩带飘向远方。 桓小姐约自己来放河灯,真的还要见面吗?莫灿不停地问着自己。 二哥,你快点。 快走啊,二哥,那前面的河灯更还看。 跑在前面的莫湚不停地回头招呼着莫灿。看着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幼弟,莫灿沉重的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些,刚要抬步。 二公子!忽然身后一声轻柔的女子声音传来。 是她!莫灿心头一动,回头望去。 只见桓五小姐手捧一盏杏红色的荷花灯站在不远处,正面含微笑深情地望着他。今日的桓小姐穿了件樱草色襦裙,梳着双螺髻,髻上插了朵玉兰花,肤光似雪,清雅秀丽。 看着眼前这如此美好的女子,莫灿眸中透出笑意,随即心头又涌上了浓浓的苦涩。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莫灿不停地问着自己。 见莫灿迟迟未动,桓小姐笑叹一声,嫣然一笑地走到近前二公子,怎么才来?桓五小姐笑问。 对不住。莫灿赧然答道。 桓初苒向莫灿的身后望了望道:四公子也来了吗,怎么没有看到? 他去前面放灯了。莫灿微笑道。 女子笑靥如花二公子对幼弟真好! 当兄长的理应如此。莫灿淡淡道。 不知桓小姐今日相邀所为何事?莫灿问道。 怎么白日刚刚见过,你便不再想见我了?桓五小姐调侃。 这莫灿不知该如何作答。 就说是木头还真的一点儿也没冤枉他,怎么一点也不主动。桓初苒心中腹诽,可看着莫灿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又觉得很是可笑遂道:好了,二公子,我逗你的。 对不住。莫灿不敢正是桓初苒灿烂的笑容。 没关系,我找你便是了。桓初苒认真道。 听了此话,莫灿只觉万分惭愧,呆呆地看着桓小姐。 呵呵呵桓初苒笑了笑,继续道:不过,二公子,我今日找你确实有事。桓初苒面露娇羞。 不知桓小姐有何事?莫灿问道。 二公子桓初苒顿了顿,面色隐隐透出红晕,抬头含羞地望着莫灿。 何事?看着如此可爱淡的桓小姐莫灿的心狂跳不已。 女子面色微红道:明日一定要来我家有急事的。 何事?莫灿十分不解。 因为父母要为我定下人家,我说你一定会来,二公子有所不知,我父母亲最疼我不过,你若提亲,他们会同意的!说完已然满面绯红。 我莫灿双拳紧握,面色发白。 桓初苒红着小脸又道:二公子你一定要来,我,等着你。说完桓五小姐把手中的河灯往莫灿手中一塞,转身匆匆而去。 望着那道远离的倩影,莫灿紧闭双眸,心痛如绞。 第53章 解忧 百溪山热闹非凡,富丽堂皇的毓秀殿更是高朋满座。 莫樽身穿着锦服缓缓步入殿中,众宾朋起身而迎,待在正位坐好后。莫樽高举玉杯笑道:各位仙门道友,今日,我百溪莫氏在这毓秀殿设宴举办茗香盛会,还望各位满饮此杯,今日我们定要宾主尽欢,不醉不归。场下众人纷纷举杯附和。 一阵乐声响起,娇美的舞姬们身着淡绿色罗裙款款而入翩翩起舞,一时间毓秀殿内欢歌笑语。莫凤舞手中轻转着酒盏漫不经心的看着歌舞,不经意间却见到了松致正坐在对面,此时松致也看到了他,两人皆举了举手中的酒盏微微颔首。 转回头松致的目光却是一滞,慕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身着藕色罗裙,体态纤妍,姿容十分清雅的女子正深情的望着松致。慕离妖冶的眸子暗了暗,心中刺痛,站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莫灿无心歌舞心事重重的来到殿外却恰好遇到了一身盛装高贵典雅的桓初苒,莫灿神色骤暗沉默不语,桓初苒眼中含泪缓步走到近前哑声道:二公子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今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说着将一个信封塞到了他的手中,流着泪快步离去。默默的注视着远去的身影,莫灿面色惨白,打开信封骤然掉落一支银簪,莫灿苦笑一声,眼眶发红。 歌舞撤后,莫樽高声道:各位,古诗有云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古有蒙顶而今我们百溪有这云顶。今日这茗香盛会的重头戏便是请各位仙家品鉴此茶。 随着莫宗主的一声令下,二排身着茶白色百溪宗服的小弟子便人手一个玉色托盘从殿外列队而入。托盘上的白玉仰莲纹茶壶中是刚刚煮好的百溪云顶。随着众人的进入,登时一缕缕清冽怡人的茶香便向大殿内四溢开来,令人心神舒畅,闻之欲醉。 来至殿内,小弟子们将托盘中的茶壶放在各世家坐席前的紫檀案几上。跪坐倒好后便皆躬身而退。众人端起白玉茶杯细细细观瞧,只见淡绿的茶汤上云雾蒸腾,入口后更是久久回甘,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不住地颔首。 想着厉九天,莫凤舞离席向外走去。 竹林里,莫蕴双眸含泪,静静的看着不远处那抹修长的玉色身影,立在原处久久未动。 听到声音松致缓缓转身,如朗月般的面容微微含笑,步履从容走到近前温声道:半年未见,你可安好? 听着这久违的和缓的声音,莫蕴的眼泪籁籁而落。欲为她摸去眼角的泪痕,可手却僵在半空,终究还是轻轻落下。 松致从袖中拿出了一枚白玉簪递给莫蕴道:这个给你,是你最喜欢的玉簪花。莫蕴接过,纤细白嫩的手指轻抚玉簪满眼泪光:我只说过一次,你还记得? 松致颔首:记得。 望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莫蕴无语凝噎。 啪啪啪啪啪 正在此时忽听到一阵拍手之声。好个郎情妾意,好过感人肺腑,好个声泪俱下啊!只见松岘拍着手一脸鄙夷的走了过来。 三哥。松致拱手示礼。 松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对着莫蕴哂笑道:莫大小姐好本事,白日里竟私会少年郎,如此不知检点,还好意思自恃清高。这就是你们百溪莫氏的家教吗? 你胡说!莫蕴声音颤抖。 请兄长注意言词!松致向松岘拱了拱手道,面上依旧温和。 让我注意言辞?哈哈哈,真是好笑。我说错了吗,你们两个在此处私相授受。一个送信物,一个流眼泪,浓情蜜意,好不亲密啊,还好意思让我注意。我看再一会儿就得抱上了。松岘一脸的鄙视,越说声音越大。 三哥!松致的手紧紧握起。 怎么十一郎,你还想和我动手不成?看着松致紧握双拳,松岘不屑的道。 请兄长慎言,你也是一堂堂世家公子,如此讲话,不禁侮了莫姑娘的名节也折了自己的身份。压了压心头怒火松致劝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松岘大笑名节?十一弟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一个被我们玉泉撵回娘家的女人她还有什么名节。而且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暗通款曲? 简直不可理喻,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从未越雷池半步!松致怒道。 谁会信呢?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个娼妇什么事做不出来松岘手指着莫蕴,大声呵斥。 你无耻之徒!莫蕴气得不停地哆嗦。 怎么叫你娼妇你还委屈了不成,我告诉你莫蕴在我眼中你就是娼妇,不,连娼妇都不如!松岘大喝。 三公子好大的威风。不疾不徐的语声忽然传来。 众人抬头望去,见不远处正缓缓走近之人,紫衣轻拂,墨色的长发垂落在肩,衬着白皙的脸庞更为俊美。微敛的眼眸透着凌厉冷然,举手投足都透着雍容沉静,让人无法移开双眼。 莫凤舞。松岘目光灼灼的看着紫衣之人。 莫凤舞面上含笑语声却透着冷意这是在我百溪还请松公子收一收你的脾气才好。 好,凤舞开口了我又岂会不给面子,但说着松岘走近将手搭在他的肩头凤舞可否和我喝一杯。松岘眼中满是不怀好意的邪笑。 对于他的举动莫凤舞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淡笑一声道:我没有空,也不想同你喝酒,松公子可以放手了吗? 松岘讪笑两声仍旧不松手凤舞怎能如此待客呢,你看这样可好,我们比试一番,如果你能赢了我,那我便立刻离开,如果你输给我那便听我的,请我喝杯酒你看可好?说着在莫凤舞的肩头狠狠捏了一下。 莫凤舞垂眸扫了一眼肩上的手,抬起眼来眸中是冷冷的霜寒松公子既然执意如此,那我便遂了你的意。 接剑。莫凤舞冷哼一声,翻手召出灵剑,轻轻翻转剑柄,登时炫目的紫色真气充盈了整个剑身,挥手便向松岘刺去。 松岘一惊双臂迅速展开,身形便如迅龙般倒飞出去五六丈凤舞好快的动作。挥手召剑,登时手中灵剑青芒大盛,向着莫凤舞挥剑急速而去。 莫凤舞嘴角冷冷一勾,脚下灵光涌动,人便如一道流光瞬间飞驰出去。 松岘提起上跃身体腾空而起,险险躲过了这一剑。没想到凤舞果真灵力超群。看着莫凤舞松岘的目光更为灼热。 你也可尚。莫凤舞淡淡一笑,眸中透出冷意。 松岘大喝一声,双手紧握剑柄,将手中闪着青芒的长剑高高举起。登时,其浑身灵力涌动,瞬间剑身便凝结了无比强大的气势。青色的光芒遮天蔽日宛如巨龙腾空。随即相隔三丈之远的距离,隔空便向莫凤舞狠狠地劈了过来。 幻! 紫衣人不急不躁,剑指掐决登时便在松岘面前出现无数个莫凤舞。这无数个幻影如疾风似闪电在松岘的四周飞速的旋转,须臾便化作一道炫目的紫色流光。 见到这一幕,松岘脸上陡然大惊,这等精妙的身法,从未见过。随着这幻影流光的不断旋转,松岘只觉头晕脑胀,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如潮水般不停轰鸣,身体晃动几欲裁倒。 合! 就在其恍惚间莫凤舞轻喝一声,登时无数人影便合为一处,随即一道璀璨的紫芒闪过,啊,随着松岘的一声惨叫他的右臂被便这刺目的紫色剑芒刺中,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登时一阵炫目的血雾在空中炸开。 捂着手臂摇晃着落到一棵古松之上,松岘眯眼凤舞好狠的心,接剑。怒喝一声,手中长剑便射出万道耀目的青色剑芒人也如闪电一般向莫凤舞再次飞驰而来。 莫尘星眸微凛,登时灵剑便闪着璀璨刺目的紫芒,足下灵光涌动人便激射而去。 两道散发着庞大光芒的力量狠狠撞击在一处,随着一声响彻山谷的轰鸣之声,巨大的灵力波如潮水般四散而去。两人也皆被这凛冽的剑气反震了回去,莫凤舞倒飞了四五丈身形在空中几个飞速的回转,飘然落到翠竹之上,而松岘则在急速倒飞撞断数根翠竹后,终于坠落地面,口吐鲜血。 松岘不甘的起身刚要挥剑再战,正在此时,一名小童忽然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对着紧蹙剑眉的松致道:不好了十一公子,宗主被莫宗主一箭误伤现在生命垂危了。 听了此话松致看了一眼莫蕴有对莫凤舞拱了拱手转身匆匆离去。 凤舞你等着,我一定还会再来找你的。松岘捂着受伤的手臂定定的看了一会莫凤舞,而后飞身而起,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第54章 忍耐 玉润阁,松致双眉紧锁,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白色的棋子迟迟未落。 见他心事重重慕离问道:你有心事? 松致将棋子掷于棋罐之中淡笑道:墨玉灵芝,白玉灵芝以及那八角回魂兰我都已成功的炼制成丹,可独独那地狱绝魂我真的不知应该如何炼制。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35) 慕离道:那东西太过阴邪,贸然出手很容易邪魔入体,遭到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松致颔首:嗯,所以这些时日以来,我遍翻古籍怎奈确实未曾找到炼制此物的任何只言片语。可就这么放置药力便会大失,看着这为难时刻会救人性命的东西就这么毁在我的手中,我着实心有不甘。 慕离安慰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如此执着,定能找到法子。 松致温和一笑:只是时不我待,希望还来得及。 慕离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看了看一旁放置灵芝灵草的柜子,魅惑的眸子闪了闪。 入夜慕离剑指掐诀,口中低声默念,他聚气凝神,将身体内的真元注入到铜鼎。顿时红色的铜鼎之内黑色的烈焰燃起,不多时,一股淡红色的氤氲之气便缭绕在铜鼎之上。可正在此时,一道道黑色如鬼魅一般的黑影忽然从铜鼎之内窜出,将其团团围住。登时慕离的耳边便响起声声怒吼,似有万根银针直刺四肢百骸。颗颗晶莹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双眼变为赤红一片。 此时万万不可松手,否则将会前功尽弃。慕离紧咬牙关,强忍剧痛,继续抬指掐诀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铜鼎之中。随着慕离掐诀的手指速度越来越快,铜鼎上淡红的氤氲之气也变得愈来愈浓烈,颜色也由淡红渐渐地变为鲜红直至殷红。 不知过了多久,围绕慕离的一团团黑气终于消失不,慕离的双眸也缓缓恢复过来。低喝一声收只见红光一闪,他猛然收手,一颗红色的闪着红光的丹丸便己收入手中。 此时的慕离只觉胸口一阵翻江蹈海,热血上涌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松致解开中衣,慕离拿起银针正要取血,忽觉胸口气闷,头痛欲裂。 咳咳咳慕离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卿玄你怎么了?松致立刻坐直身子急声问道。 无妨。见他如此紧张自己心中不禁愉悦,淡笑摇了摇头,拿起银针刺破食指继续取血。 你确定没事?刚刚一进门便发觉慕离的脸色不太好,现在看着似乎更显苍白。 嗯,可能是染了风寒,没事。慕离一边强忍疼痛一边为松致解着咒。 听了慕离的话松致将信将疑,看着慕离松致剑眉微蹙。 半晌后,看了看松致身上的血咒已然又降了一些,慕离含笑道:看来,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一些。 松致淡笑:我也觉得身上比以往轻松了许多,而且也不那么痛了。 慕离颔了颔首,低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玉瓶递给了松致道:对了,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松致接过玉瓶。 丹丸。慕离道。 打开玉瓶松致闻了闻登时惊讶的看着慕离这是地狱绝魂 嗯,我偶有心得便试着炼制了一下,没想到还真得成功了。慕离说得风轻云淡。 松致疑惑地看了看慕离问道:炼制这邪草会很凶险,你确定没事? 嗯,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慕离张了张手。 松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卿玄,日后这样危险的事情我们一起来,千万不要自己做了。 慕离含笑颔了颔首:嗯,好。两人来至楠木茶几前,松致一手扶起宽大的广袖一手提起茶壶为慕离将茶杯续满。 咳咳咳咳慕离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你真的没事吗,我还是给你号号脉吧。松致担忧的看着慕离。 呵,不用,我真的无咳咳咳咳咳咳!话还未说完慕离又咳了起来。 这次松致并未再与其商量,一把扯过慕离的手臂将其赤色的云袖掀开,便要去给其号脉。慕离连忙将手收了回来,笑道:小小的风寒而已,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孱弱的,对了我还有些事先回去了。说着慕离便起了身。 见他如此,松致叹了口气嗯,卿玄如有何不适,定要告诉我。 好!看着他担忧的眼神慕离含笑颔首,快步而去刚刚出了房门一口殷红的鲜血便喷了出来,擦了一把,慕离连忙转身离开。回到房间慕离的额上已然因刺骨的疼痛冷汗涔涔,赶紧运气疗伤。那地狱冥果然阴邪至极,他这次受伤着实不轻,已然邪气入体,半晌后随着一缕缕黑气从身体中窜出,慕离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用过午饭,松致与慕离来松府后面的岱箭亭,两名小童将一枣红一雪白的两匹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牵来。 松致轻拍马脖子 ,白马一声长嘶,挥了挥手中的长弓松致笑道:慕离你我今日就来好好比一比如何? 慕离牵起枣红马的缰绳笑道:好,愿意奉陪。 二人轻踏马鞍,飞身上马。 驾,驾!随着两声高亢的催马之声,两匹俊马仰天长啸,前蹄腾空而后便如疾风般飞驰而去。瞬间靶场上马蹄声声,沙土飞扬。 马背上的松致与慕离身姿挺拔,衣袂翻飞。两人搭弓、引弓、射箭,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 嗖嗖嗖嗖嗖嗖! 随着一声声刚劲有力地破空之声,十个箭靶,两人箭箭都正中耙心。 这局未分胜负,再来!松致温和笑道。 奉陪到底!慕离豪气干云。 两人再次策马如飞 墨香雅韵 莫蕴正专心地临掌古画,此时小丫鬟连雾进门回禀:姑娘您的信? 我的信?莫蕴接过信笺,当看到上面俊逸的字迹时眼中噙满笑意。向父亲告了假,莫蕴便上了马车向东而去,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 莫蕴由丫鬟扶着下了马车,只见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匾额,上面题着松府二字。 轻押门环,开门的是松致的小童,见到莫蕴十分恭敬地行礼道:莫姑娘快请进。 莫蕴领首,随着小童一同往里走,这是个三进的宅子,进了垂花门,穿过抄手游廊,转过假山,前面便是一方不是很大的荷花池。 松致与慕离十局下来两人仍旧未分出胜负。 慕离,好箭法!松致勒住缰绳,对一旁的慕离赞道。 彼此彼此。慕离笑道。 莫姑娘来了!看到远处正笑语嫣然向这边而来的莫蕴。松致翻身下马,拿过小童端上来的雪白的手帕擦了擦额上的细汗,而后迎了上去。 驾!慕离大喝一声,策马飞驰而去。 转身见打马如飞的慕离,松致微微蹙眉,不知为何心头很不是滋味摇了摇头继续去迎莫蕴。 莫姑娘。来至近前,松致颔首。 玉若,你们这是在赛马?莫蕴笑问。 没有,是在比试一下箭法。松致温声道。 你看你满头都是汗。看着松致白皙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莫蕴拿起香帕便轻轻的擦了擦,松致犹豫了一下没有躲开。 催马射箭的慕离正看到这一幕,登时手中射出的雕翎箭便脱靶而飞。来到休息的凉亭内,莫蕴从食盒中端出一个白瓷莲花纹大盖碗放在了方桌上,又拿了个白瓷的小碗盛了一碗绿豆水。 我放了些冰糖,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莫蕴笑着端给松致。 谢谢,莫姑娘。松致收回了望向慕离的目光温和一笑。 玉若,不要再叫我莫姑娘了好吗?莫蕴语带娇羞。 好,那你希望我叫什么?松致淡笑。 叫我莫蕴便可。莫蕴微微一笑。 好,那今后我就叫你莫蕴。松致颔首。 半晌后,慕离终于下了马,小童连忙快步走了上去,捧过了托盘。慕离拿起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后又将帕子放回了托盘。 卿玄你要不要也来喝一些。松致眸中含着复杂的神色。 看了看松致身后紧跟的莫蕴,慕离摇了摇头道:不了,我有些累了回房休息一下。说完向莫蕴微微颔首示礼,转身大步而去。 望向离去的修长身影松致紧紧蹙了蹙眉,看着一直望向慕离的松致莫蕴笑问:玉若说带我看一样东西不知是什么? 松致此时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莫蕴淡笑道:好跟我来。松致身高腿长,莫蕴又怎么能跟得上诶呦!一声险些摔倒,松致连忙伸手去扶,握住莫蕴手的一瞬,不知为何松致的脑中忽然出现了另一双白皙纤长的手。 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松致连忙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来至后院,便见不远处的花墙处有几十株樱桃树,花开如雪,甚是好看。 樱桃树?莫蕴微惊笑看着松致。 松致含笑领首。看到比肩而立赏花的两人,站在不远处的慕离怅然苦笑转身而去。 入夜 ,松致与慕离对坐饮酒,松致身着一袭水色长袍愈发的如玉般温润;而慕离红衫银发在这如水的月下魔魅妖娆。 为何今日忽然要饮酒?慕离问道。 因为今日高兴。松致故意这样说,今日牵起莫姑娘的手竟一点紧张与激动也没有,这个发现让他实在是无比地惶恐与不安。 因为见到了莫姑娘?慕离问。 嗯,是我们一起赏了花,她也很开心。 玉若,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慕离苦涩的一笑,随即举起酒杯定定的看着松致。 看了眼慕离,松致狠了狠心道:卿玄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很爱莫姑娘。 这一段时间看着玉若和莫姑娘的交往,听着玉若每日在耳边不断的提起莫蕴,慕离觉得已然到了承受的边缘。滔天的醋意袭来此时已然顾不得其他,慕离起身抬起了他的脸狠狠的擒住面前的唇。 你做什么,慕离!喘息着分开,松致骤然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红衫之人,松致转身而去。 看着远去的玉色身影慕离长叹一声,玉若不要再刺激我了我真的已经无法再忍下去,真得会对你用魅术。 第55章 密室 书房中莫樽眼中皆是怒色,看着卓然而立的儿子沉声道:凤舞我已经和你说过了绝对不允许你和厉九天再见面,可你为何你就是不听,你真得要让我对你动手才甘心吗? 凤舞微微扬眉笑了笑您也不要再说了,实话告诉您,我莫凤舞此生就只爱他厉九天一人,让我与其分开,除非我死,如果您无事我便告辞了,若是动手您随意吧。莫凤舞行礼回转身形傲然而去,可刚刚走了两步却忽然脑中晕眩,眼前事物模糊一片,听到有人叫了声公子!接下来便倾倒了在了一人怀中,接下来便是一片漆黑,什么也不知了。 当莫凤舞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屋子很大,布置得十分毫华而他正躺在一张紫檀雕花大床上,青色的幔帐高挽莹莹烛火轻轻摇曳。 四处打量完了,莫凤舞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的四肢干脆不能动,想起先前在书房中的场景,看来此事皆是那人安排的,为何如此?不会只是是想困住他这么简单,难道想到此,莫凤舞剑眉紧蹙,面露忧色,自己一定会想办法出去的,那人也不会对他下毒手,只希望九天能冷静,不要乱了阵角才好。 不多时就有人进来了。来人他认识,正是那人的得力下属薛箫,看到那人望向自己的灼灼目光,莫凤舞的眸中闪过一丝冷凝。 公子要起身吗,属下来帮您吧。薛箫快走几步立在床前,眼中满是异彩。未及莫凤舞开口,双手便已环抱在了他,耳边听见粗重的喘息之声,如同触到何种不可轻易触碰的珍贵之物,抱住他的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将其扶着坐起。为他身后放了靠垫,又把锦被盖在他的腿上,坐到了床边。薛箫的目光一直落在莫凤舞的手上。 无法推拒他刚刚的拥抱,莫凤舞神色冷然,语声冰寒的问道:这里是哪儿? 薛箫还沉浸在刚刚那个环抱之中,身上似乎还带着莫凤舞的体温及如清泉般清冽的味道。薛箫面色泛红,听了此问缓了缓才哑声道:本不该说的,但凤舞公子既然问了,那属下便告诉您,这里是百溪宗地下密室。 莫凤舞又四下仔细看了看,据他所知百溪共有七间密室有三间是建在地下,只是那三间的具体地点那人只告诉过他一人,现在不禁有些后悔当时不愿去看一看。 倏然间,薛箫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攥了攥公子放心这里物品齐全,属下一定会照顾好您。 淡淡的扫了一眼紧握自己的手,莫凤舞唇边弯出冰冷的弧度对我下毒,安置在此是想要引他来吧? 并未否认他的话,如同自语一般,薛箫垂着眼,握着的手上手移到了他的唇边,莫凤侧头避开,薛箫颤抖的指尖又触向莫凤舞的脸庞此事虽是绝密,但已公子的聪慧想要隐瞒也难,宗主正是此意。 如果我没猜错,接下来你们便是去岱岳报信,说我被宗主责罚,危在旦夕? 正是如此,送信之人已在路上了,我相信厉九天很快便要来的。 听到那人的名字,莫凤舞心头一颤,眸色骤沉薛箫说得没错,就算明知是计谋九天也一定会来。 说了许久凤舞一定渴了我去为你倒杯茶吧。薛箫不舍地收回手转身到紫檀圆桌前向白玉杯中倒了茶,端了过来轻轻放到莫凤舞的嘴边,莫凤舞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茶中放了东西?说着还是就了口。薛箫面色一怔凤舞既然知道为何还喝? 莫凤舞看着他面露嘲讽其一我确实口渴,其二你不会害我的性命,其三说着莫凤舞微抬眼帘如果我不喝,你会同意吗?明明是含笑的模样,那悠然的语调却叫人不安。 薛箫笑道:自然不一会,就是口对口我也会你灌下的。 情药?看了他一眼,莫凤舞面色仍旧平和如初,甚至连唇上的轻蔑浅笑都未淡下。看着他那冷静悠然的模样,薛箫神情更为炽热,高贵优雅、平静和缓,魅惑悠然眼前之人太过引人 是,我用命换来的这一次我希望凤舞能足够的热情沾了水的唇更为润泽莹亮,薛箫的喉节上下动了动,抬手再次触到了他的唇边。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36)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里面应该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吧。莫凤舞并未躲,微眯着眼,淡然的看着他。 放下手,薛箫垂眸半晌没有言语,久久,才叹息着发出了一声轻笑,抬起头果然是莫凤舞,薛箫想要隐瞒也是不易。这个主意就是我所出,全都是为了你,因为 莫凤舞截住了他的话因为你喜欢我,想得到我,所以借着莫宗主想除掉厉九天之心,不得以对我下毒,好个一石三鸟之计,既为宗主分忧,又除掉厌恶之人,还能得到自己多年爱慕之人! 谁让凤舞你如此风姿,我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所爱如此可有错吗? 带着执着的眼眸闪烁着光芒,灼灼的注视着他,莫凤舞挑了挑眉,有些不以为然为了你的私心就害我中毒? 凤舞修为高绝,不这么办我又怎能如愿,凤舞,你知道你爹有多冷酷多残忍在他手中你知我吃了多少的苦?被打得皮开肉绽下不了床我都留下而未走,这么多年辱负重你可知为何?都是为了你,我留下都是为了你,只是能看到你一眼,哪怕只一眼,我这一天都会无比欢心,你可知道,凤舞!薛箫越说眼中越炽热,莫凤舞早在其进门之时便已看出此人的心思,说了这些无非是想多拖延时间而己。可看此人这时的情况他也不知再不有人到来会如何了!九天莫凤舞既期盼他来也害怕他会来。 凤舞我是真的喜欢你,为了你我可以什么也不要,凤舞薛箫神色激动,骤然搂住了莫凤舞,抬起他的下领,吻了下去。嗯!唇上巨痛让其松了口薛箫你可知你今日所为会付出什么代价吗?即便是莫凤舞,此时也无法再保持冷静,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舔了舔唇上的血,薛箫冷笑一声死!我知道,而且会死得很惨,我已做好了准备。就算你和厉九天会放过我,你爹也断然不会,但我说过,为了你我什么也不要,也包括命!薛箫仰天大笑,尖厉的笑声在暗室里久久回荡,幽若鬼魅。 颤抖的手已解下了紫色的腰带,又去扯莫凤舞的外衫,莫凤舞闭上了眼,对于一个连死都不在意的人此时什么话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反而更会激起他的征服欲,而他此时刚刚喝下的药物也开始发辉药力,周身火热难耐。紫衫已被扯下了肩头,昏暗的烛光下微微泛红的身体格外诱人,薛箫早已失去了所有理智,猛然将其推倒如荒野中饥饿的野兽骤然见到猎物一般很扑了上去。耳垂被狠狠吮咬,纤细的脖颈被舔舐莫凤舞紧紧皱着眉,嘴唇已被咬出了血,一串殷红蜿蜒而出。 舔着他唇边的腥甜,薛箫喘息低喃凤舞不要怨我,我已经想了你许久了!薛箫声音暗哑紧绷你用命来换不觉太冲动了吗,你,呜火热的吻再次堵了他的唇,莫凤舞心中只觉阵阵恶心,紧咬牙关运起内力,可也只有纤长的指尖动了动。 放开他的唇薛箫得意轻笑双眼赤红冲动?如果不能得到你,我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那还有还意义! 身上的紫衣骤然被扯到了腰间,薛箫注视着眼前之人,眼中如同喷了火凤舞,你如此惑人让我又如何不冲动,凤舞你可知这一天我盼了多久?薛箫俯身喘息着吻着他的唇。 骤然一阵强大的气旋袭来薛箫被掀翻在地,惊讶的站起看着床上之人走开,否则定让你后悔莫及。莫凤舞白皙的额上尽是汗水,气息不稳咬牙怒喝,刚刚只是强行运转真气身体已承受不住第二次。 薛箫眯起了眼睛凤舞你的灵力还没恢复?这样做你会死的,难道你你愿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莫凤舞轻抬眼帘微勾的唇边扬起一抹冷然淡淡看其一眼对,死也不愿。薛箫冷笑一声凤舞现在可由不得你了。说着薛箫再次向莫凤舞扑上去。 呯!房门被骤然踢开住手。带着阴寒血腥及无限的杀意的话音凭空出现。白衣已被染成殷红,手中的利剑滴着血。锐利的萧杀之气顿时弥漫席卷了整个房间,此时的厉九天如同从炼狱中走出的狂魔。薛箫顿觉身体冰凉,连忙松开手,退了几步厉九天,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你竟感如此对他?厉九天语声如冰。 被厉九天刚刚气势所摄的薛萧此时缓过神来,站直了身冷笑一声不就是死吗,我既然做了便不怕,唯一的遗憾便是我差一点便得到了他,只差一点。看着床上因药物作用俊颜诽红咬牙喘息的莫凤舞薛箫苦笑:凤舞,你一直在拖延时间真的太狡猾了,我不甘心,但这样的你我更爱。 你已为我会让你死得如此容易?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痛不欲生,一会儿便要叫你体会一下,那时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这个魄力说出这种话?冰寒到极致的眼眸,扯动的嘴角扬出残忍的弧度。 厉九天,你要做什么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在眼中闪现,薛箫顿觉身体冰凉,身体发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强自支持着不及反应,耀目的蓝芒骤闪一声惨叫过后一条手臂已落下,薛萧抱着断臂惊恐万状,唰又是一道的寒芒另一条手臂也呯然坠地。 九天算了,给他个痛快。莫凤舞咬牙喘息着说道。 凤舞你 你在心疼我?薛箫眸中闪现惊喜狂笑凤舞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记住我薛萧爱你! 去死!几道冰寒的蓝光过后薛箫四肢全砍下只剩躯体在地上打颤蠕动,吐出一血后慢慢闭了眼。 他对你都做了什么?疾步走至床边抱起床上衣衫散乱之人,狠狠拥入怀中。 九天,没什么,只是我他给我吃了药。药物的作用,莫凤舞面色绯红,身体微微颤抖,咬牙强自忍耐。 迷离的眼神,微张的红唇,厉九天眸色骤暗,垂首覆上面前的柔软宗主!慕离一身红衣滴着血,妖异的红眸已为赤红,看到热吻的两人垂首回禀宗主,我们需尽快离开,百溪几千名弟子己经将此地包围了。 虽知他的难耐,但此地确实不宜久留,帮他理了衣厉九天将莫凤舞抱起快速冲出了房门。 他怎么了?刚一出门,一道特有魅惑的声音忽然传来,风中鹤手持玉箫衣襟沾血看着厉九天怀中墨发散乱之人,眼中满是急色与不安。 与你无关,让开。厉九天声色阴沉,怎么哪里都会有这个家伙。 站住,抓住他们!百溪弟子,持剑大喝。 你不是应该保护好他吗,为何还会如此? 不要再说了,快走莫凤舞此时已到了忍耐的极限。 想走?突然一声厉喝传来,莫樽突然出现,看着厉九天抱着莫凤舞浑身不停地颤抖。 厉九天冷声一声你根本就拦不住我,但这些年我一直想问你,为何要杀我? 莫樽眼中全是怒火喝道: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父亲,你母亲当年与我之前便怀了你,她已为我不知,要不是她精通丹术还有些用处我早就杀了她! 听了此话,厉九天只觉耳中巨响,垂眸看了看怀中的莫凤舞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莫凤舞握紧他的手,眸光灼热,由于药物的作用语声颤抖九天,无论何时你都是我的兄长,快走 看出他服了情药,雍澈摇了摇头:你们赶快走,这里有我和慕离。 莫凤舞看着他微微颔首轻声道:不要伤了莫宗主。雍澈颔首:放心。厉九天看了一眼慕离飞身而去。 月色如华,树影之下,身下服下药物的莫凤舞愈发的勾人心魄,迷离的凤眸,微张的薄唇,还有衣襟之下泛起微红的透人而修长的身躯沐着月光更为魅惑,让人无法移开眼来 如水的眼眸中映着如月色般的柔情正灼灼的注视着他九天,我受不住了。低语呢喃似的话音透着魅色的旖旎此时仿佛被下了药的是自己,厉九天眼眸赤红,呼吸急促,莫凤舞什么也未做光是看着他便己让他无法忍受,如野兽一般低吼一声俯下身去。 远处的风中鹤一声长叹,转身离去。 第56章 愤怒 残阳西坠,所需的灵草却并未采全,两人决定先到山下住上一宿,明日继续。来到客栈,松致与慕离都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便来至楼下。这客栈的一楼是酒肆,正值饭口,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 找了个空位,两人坐了下来,随便点了几个莱又要了坛酒,不多时小二便将酒菜都端了上来。 先吃口菜,再喝。夹了一片肉放在了松致的碗中。 不用如此,我自己来便可。松致看了看还是夹起吃下。 慕离轻笑,自己也夹了几片细细品尝。 正在此时,一名带着面巾,身着淡粉色罗裙身形很是纤细的女子从外走了进来。她四下看了看找了个最靠里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这位姑娘,不知你想吃点什么啊?小二热情的招呼。 给我一碗阳春面就好。女子的声音很是娇柔。 好嘞,姑娘稍等,马上便好。旋即小二高唱一声,跑了下去。 小二,小二! 正在此时,门外又进来了三名男子,这三人一高二矮,但生得还算周正,进门后向四周扫了扫,便大喊起来。 来喽,几位客官,您什么事儿?小二肩头搭了个雪白的手巾看着几人笑问。 快,给我们找个位子,爷饿了。高个男子气势汹汹。 就是,就是,快点儿!另一名稍矮一些的男子也不耐地大喊了起来。 两个人说话的噪门极大慕离红眸微凛了凛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尽。 好好好,几位爷别急,马上就好,马上给您找。见这几人不是善茬儿,小二十分殷勤地点着头。可他向四周看了看一张笑脸立刻僵在了当场。 现在正值吃饭的时辰,这店中是人满为患,竟然一张空位也没有,可身后这几个主儿摆明了是不马上安排上那即刻就会翻脸的架势。正在小二愁眉不展之时,忽看到刚刚那名女子是独坐一桌。 小二立刻转忧为喜,谄笑道:几位客官,您看最里面那桌就坐一位姑娘,如果你们同意就先将就将就行吗? 几人看了看,现在确实也没有其他空桌,勉强点了点头,向最里面的那桌走去。见几人坐下了,小二这才长舒了口气,殷勤地为人几人拿了莱单而后快速地上了菜。 这么久了,老子寻你不着,找你不见,原来你他娘地逃到这儿来了! 突然间屋内响起了一阵大骂之声。 屋内的众人皆寻声望去,只见刚刚进来那三人中的高个男人正指着同他坐在一桌上的女子高声叫骂着。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女子惊恐不迭起身就要向外走。 还想走!高个男子骤然起身,上前便拉住了女子的手。而后一把将她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对着屋内的众人道:各位,看见没,这是我媳妇儿。三年前跟一个臭小子跑了,我寻了她好久,今日终于让我逮着了。 对,对我大哥说的没错,嫂子你也太过分了些儿,大哥对你那么好,你怎能说跑就跑呢? 是啊,嫂子那么好的两个孩子你也舍得丢下? 他们胡说,我不是他媳妇,他们撒谎!女子泪流不止。 你娘的还敢狡辩,敢快跟我回家。男子怒气冲冲,向外拉着女人。 救命,各位救命,我真得不是他媳妇儿!女子边哭边喊。 两人各执一词,屋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应该信谁的。 你他娘的找打啊!说着高个男子便要挥拳。 住手!正在此时一道清爽的男子的声音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生得十分俊美温雅的男子。 哪来的臭小子,要你多管闲事儿?高个男子怒喝。 对啊,再敢多言,小心我们不客气。另一人也大喝。 大家快看看,这小子竟阻拦人家夫妻团聚他可够坏的!又一人大喝。 慕离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几人,妖魅的红眸闪了闪登时,高个男子的身体晃了晃,而另两人则扑通扑通直接坐到了地上,两人互视皆面露惊异。 松致淡然一笑这位道友你在撒慌。 你说什么?凭什么说我撒谎?高个男子摇了摇头,从刚刚地眩晕中缓过神来。 松致淡道:因为真得很不巧,这位女子我认得。 你,你认得?!高个男子有些慌张。 听了松致的话女子这才向这边望来,仔细瞧了瞧惊喜大喊十一公子,十一公子救命! 我看你们俩个是事先窜通好了!高个男子依然嘴硬。 对,大哥,那两个小子有问题。 是啊,大哥,他们三个一定有事儿! 两名矮个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怒看向慕离。 啍,是吗!慕离轻啍一声站了起来,微敛着狭长的眼眸轻勾着唇角缓缓向三人走去。 看着这个眼放红芒,一脸邪魅的红衫人,三名男子只觉头皮发炸,脚下生寒。 算,算你们狠,我们走。高个男子率先冲出了客栈。 大哥,等等我们。两名矮个男子也紧跟着逃遁而去。 慕离冷笑一声,转身坐下悠着地端起酒杯继续饮酒。 看着那三人已走远,女子连忙来至两人面前恭敬的行了礼道谢谢两位公子,谢谢两位公子相救。 举手之劳,你不必在意。松致温声道。 女子再次向两人行了礼,依然坐回了自己那桌继续吃面。 半晌后,慕离和松致已然用好,结了银子便上了楼。 慕离的手指在松致如玉般光洁紧致的胸腹间轻轻划过,眸中暗光流转。而松致感受着那微冷的触感也是星眸微敛。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37) 嗯,卿玄这血咒可以用我的血来解吗?室内安静得竟染了几分旖旎之色,松致轻咳了一声问道。 不可,你是中咒之人,又如何解咒。慕离语气淡然轻缓。 但这样我很是过意不去!松致真诚道。 哈,我的血多很很,流出去些是好事。慕离淡笑。 松致轻笑摇了摇头。 今日那女子玉若果然认得?慕离问道,那女子不时地抬头偷睨,让慕离心生不虞。 嗯,她原是母亲房中的丫鬟,不知为何去年被赶了出去。我去颐华堂给父亲送药时,见她跪在门外一直哀求,这才有了些许的印象。松致解释。 慕离微微颔首。 可有何不妥?松致疑道。 无妨,我只是问问而己,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慕离酒意渐返,浓浓地睡意袭来。 松致系好了玉色中衣温声道:那好,你也好生休息。 慕离领首,转身走了出去。 砰砰砰砰砰 慕离到自己的房间倒了杯茶,可刚将茶杯端起,便听到一阵阵敲门之声。 难道玉若有何事?慕离起身去开门,打开房门却见今日所救女子正巧笑嫣然的端了壶酒站在门口。 你有何事?慕离疑道。 今日多亏公子出手相救,小女感激不尽,特备了薄酒一壶,来敬一敬公子。 不必了,今曰你已然谢过了,不必再谢。慕离淡道,说着便要关门。 哎,公子,那怎么行,今儿这酒我是一定要敬的。说完女子嫣然一笑,便强行进了屋。 见她如此,慕离的剑眉微蹙,女子如此殷勤,定是有何目的,可此时人已然进了屋,总不能再将其赶出,慕离面色森然地转回了身。 女子将托盘放在圆桌上倒了一杯酒笑意盈盈地端到了慕离面前,满面含情地笑看着他。 公子,小女子敬您一杯。女子的声音极尽柔缓。 慕离接过酒杯放在鼻下轻闻,目光凛然没有想到这女子看似朴实,竟有如此心思,看来人还真是不可貌像。 将酒杯轻轻晃了晃,慕离冷凝地看了她一眼,肃然一笑,随手一抛那酒杯便呯然飞回托盘之中。 姑娘你还是请回吧。慕离声音阴沉。 是,公子女子面上红了红,低头应声,向桌边走去,可手还没碰到托盘却忽然扶着额,脚下打着晃,看样子似乎马上就要晕倒。 慕离负手冷然的看着女子的表演,面色阴寒一片。 女子的身形如柳枝般晃了几晃却并未发现慕离来扶,睁眼却见这位红衫公子面色如冰正看着自己。 啊!女子惊叫一声,打了个哆嗦惊,慌道:公子您忙,我先回去了。说完女子转身端起托盘低头急匆匆地快步而去。 慕离冷笑一声,紧紧关上房门,转身坐在八仙桌旁。重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想着松致总是提起莫蕴,心中不免怅然。喝了几杯茶,慕离的困意却忽然上来,正要转身宽衣上床休息。忽面色一沉,酒也醒了大半,转身急速向外走去。 来至松致房外,慕离骤然将房门推开,只见刚刚那女子此刻正倒在松致怀中,而松致温雅的面上透着不安与为难。 看到眼前的情景,慕离眼眸微眯一道暗芒骤然掠过。 卿玄,你快来看看。抬头看到了立于门口的慕离,松致连忙唤道。就这么抱着一个女子他很是尴尬。 慕离大步走至近前,看着还躺在松致怀中的女子,剑眉紧蹙。他倏然在女子的腕一点,只听嗷!的一声女子骤然转醒,抬眼却看到慕离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眼中闪着嗜血的红芒。 啊!女子大叫一声,连忙慌乱地站了起来,如见鬼魅一般怆惶而逃。 她这是怎么了?看着飞快跑出去的女子松致面露疑色。 她是有意的,玉若没有看出来?慕离的面色十分难看。 哈,是吗,怎么会,嗯松致的话还未说完,只觉一道强大的力道袭来,蓦然间身体便被狠狠压到了墙上。 慕离你干嘛!?此刻松致感觉自己几乎要被慕离压到他的体内,慕离粗重的喘息吹在耳边灼热而急促,这种姿势太过暧昧,松致不可置信地望着慕离。 慕离的双眸已由淡红变为如火焰般地赤红:每天听着松致和他谈论那个莫蕴他已接近疯狂。而今日又见松致怀中抱着别人,这令他再也无法冷静,再也无法自控。玉若是他的,是他慕离的,他不允许别人触碰半分。 慕离眼中红芒骤闪,口中低念,瞬间正试图推开他的松致原本漆黑如墨的眸子蓦然染为了炫目的绯色。呼吸也突然极速起来,原本猛推他的手骤然环上了他脖颈。 玉若,为了你,我甘愿卑鄙。慕离语调轻缓,眸中红光暗转。纤长白皙的手掌从松致顺滑如瀑的发丝之间轻轻划过。微阖着眼,低头含住了那张泛着莹光浅红的双唇,两张唇辗转,轻咬,吸吮,勾缠。松致抬手隔着衣料缓缓游移,正待要解他赤色的腰带之时,慕离却将手覆上。 对他用魅术已经让他的良心难安,又怎能,他慕离要他时,一定是要让玉若清楚明白,心甘情愿! 第57章 痛苦 听说那人气病莫凤舞还是回到了百溪,正在房中喝茶忽然一身是血的弟子满头大汗进门回禀道:公子不好了,厉九天要杀宗主,就在山下,现在已然将百溪的人马团团包围,如不及时赶到,宗主定然凶多吉少了。 为何会如此?厉凤舞放下茶盏站起身。 因为宗主刚刚截杀了厉九天的娘! 听了此话莫凤舞只觉头顶轰鸣,身体摇晃,扶了桌角才堪堪站稳,心头巨浪翻涌。一边是父亲,他虽对别人冷酷无情对自己却是异常疼爱用心,另一边是自己挚爱之人,两人无论谁有个三长两短,他都无法接受。 九天,不要莫凤舞稳了稳心神飞身御剑直奔山谷。 此时,山谷之内正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混战,喊杀之声震天,山谷中到处都有人在厮杀。地上横七竖八全都是尸体,喊杀声回荡在谷内久久不绝。 山谷中狂风呼啸,厉九天与莫樽正持剑对战周围的尸体已经不少,此时的厉九天白袍已然染成赤红,周身散发出阴冷骇人的寒气,眼中射出凌厉的冰刃,出剑狠绝,招招致命。而莫樽明显体力修为不及已现劣势,额上尽是冷汗。 望着莫樽即将御剑而逃,厉九天顿时足下蓝光大闪,飞身挥剑。莫樽已受了重伤,用尽全力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剑,可更为凌厉的第二剑又暴击而来,莫樽认命般闭上了眼,就在灵剑马上刺到其身上之时,一道耀目的紫芒闪过,将厉九天的灵剑挡了回去。收剑在手望着眼前俊美绝伦的紫衣,厉九天剑眉紧蹙,万没想过他们此生会有今天,两人持剑对视久久不语。 厉九天是一定要为义母报仇的,换作是自己也会如此。父亲虽不可饶恕,但那也必竟是自己的父亲,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厉九天动手而置身事外的。可是自己拦住了今日能拦住往后吗?如果厉九天真得杀了父亲,那他可怎么办才好,他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吗?那个负担真得太过沉重,他又怎么能承受!他们之间就真得完了,可自己若阻止他报仇,也一样无法面对他。为何?要将他至于这两难的境地?莫凤舞苦笑,眸中闪过一丝绝望。 凤舞!厉九天嗓音有些沙哑终于先开了口。 你若想报仇,可以,但必须先过我这一关!紫衣骤然抬头,眸中透着冷漠淡然。 厉九天一字一顿低吼:莫,凤,舞! 莫凤舞挑眉微扬的唇角带着明显的挑衅:怎么你不敢? 厉九天声音颤抖:凤舞你又在逼我。 莫凤舞淡然冷笑:我说过,要杀他你必须先赢了我,否则你休想! 你厉九天血灌瞳仁,点头凄然一笑 好,也可,但你不能反悔,如果我赢了你,你就不可以再阻止我报仇,也不可以恨我! 对,说到做到。莫凤舞眸中透着坚决。 瞬间莫尘脚下灵光涌动,登时一道炫目的紫色流光向厉九天飞驰而去。 厉九天剑身一抖,登时蓝芒大盛,人便化为一股清风急速迎了上去。 登时凌厉的剑气风起云涌,漫天而起。蓝的眩目,紫的耀眼。蓝芒快如云中闪电,紫芒猛如迅龙飞腾。一道道璀璨的剑芒随着长臂挥动四散开来,凌然的剑影下是两道上下翻飞的修长身影。 一个时辰后一道耀目的蓝色剑芒携着凌厉的剑气骤然刺来,莫凤舞却忽的垂手闭目一动不动。 厉九天一怔,再想收剑已来不及。 噗! 莫凤舞的身体瞬间被锐利的剑芒洞穿,登时赤热的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身上的紫衣瞬间变为炫目的红衫。莫凤舞苦笑:九天,我知道无法阻止你,但也看不得你杀了他,让我自私一回,不要怪我!说完不等厉九天反应,突然伸手握住厉九天的剑刃猛的将其拔出旋即将剑尖对准自己的心口狠狠扎去。 厉九天大惊,骤然收剑,握住剑柄的手臂颤抖不已。看着浑身是血的莫凤舞,厉九天心如刀绞,只觉胸口气血翻腾,随即喉头一阵腥甜噗!一口殷红的鲜血便喷了出来。 莫凤舞一愣连忙上前,厉九天如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猛然狠狠抱住他颤声吼道:莫凤舞,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可知道刚刚我差点就杀了你,你这么做难道让我痛心死吗?你为何如此残忍?! 带血的手轻轻抚了抚厉九天的脸莫凤舞凄然一笑对不起九天,我真得没有办法,如果真的要与你断情,那我宁愿去死,而且我只想死在你的剑下。 紧紧搂着怀中之人厉九天轻抚着他的背厉九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目光热切而郑重那你可知,你若是死了,我也不会再活的。 莫凤舞只觉有千般的情万般的意在心中涌动,灼灼的目光与他对视,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闭上眼狠狠覆上了他的唇。 第58章 醒悟 房中,松致手执一卷书册正在认真研读,此时莫蕴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你来了?松致起身温和笑问。 我熬了乌梅汤,而且用冰镇过,天气渐热喝它最为开胃了。说着莫蕴从小丫鬟手中接过一个红漆食盒从里面端出了一个粉彩缠枝莲纹的盖碗,盛了一碗端放到了红木八仙桌上,碗中淡红色的汤汁上几朵淡黄的桂花轻轻飘荡,观之赏心悦目。 玉若尝尝味道如何?莫蕴端到松致面前。 松致接过尝了一口微笑颔首:甚好。 瞧瞧你,桂花还在嘴上呢。见有一朵桂花沾到了松致的唇边,莫蕴拿起手帕轻轻为他拭了拭。 因刚刚喝过酸梅汤而沾上淡红色梅汁的唇泛着莹莹的光泽红润迷人,莫蕴竟看得失神。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更是心跳不己,莫蕴眼中愈渐迷离,慢慢的向松致一点点靠近。莫蕴的突然举动令松致一惊,不知为何他竟下意识的想躲开,可是心中另一个声音却不停的告诉着他,这不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得到的吗,现在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窗外的幕离眸光一滞,闭了闭眼旋即转身疾步离去。 咳咳咳咳咳就在两人的双唇即将碰触到一处之时,松致忽然咳嗽起来。 此时莫蕴的眸子即刻恢复了清明,面上一片陀红你怎么了?莫蕴尴尬地问。 松致的心中忽如一块巨石落地,温和的笑了笑:无妨。 这是为什么,刚刚那种情况下自己为何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自己不是一直很想念莫姑娘吗?难道自己不这怎么可能,自己爱的一定是莫蕴,一定是莫蕴!松致只觉头痛欲裂。 返回房间,慕离抄起桌子上的酒坛,撕掉酒封,猛灌了起来。他为何要留在此地,难道就是来看这些的吗?松致喜欢的人是莫姑娘。自己应该放下了,可为什么自己会如此难受。慕离一不停地喝着酒,将桌子上的两坛子酒都喝净了人也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 送走了莫蕴,不知为何松致竟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慕离的房间外,推开房门登时一股浓浓的酒气便扑面而来。走进屋中,一眼便看见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慕离。知他为何会如此松致剑眉微蹙慕离醒醒,上床去睡。 不,我,我不上床。慕离硬着舌头低喃。 上床,在这里睡会不舒服的。松致拉着慕离的手臂。 不,这,这里最好!幕离收回手臂继续趴着。 慕离,这里真不行,上床睡,听话。松致一边说一边再拉慕离的手臂。可慕离却将手臂猛然收回,两只手死死地抓着两侧的桌角,松致被他这一下晃了一个趔趄 ,险些摔倒。 摇头笑了笑,继续上前哄道:听话,慕离,那床上有被子,这里太硬了!说着又拉起慕离的手臂,这回他可是用了力的,没有再给慕离任何反抗的机会。猛一发力便把他摔倒了床上,可没想到慕离的手是始终拽着他的衣袖。这一倒,松致也没逃掉,便也跟着趴了下去,不偏不倚,整个人趴在了慕离的身上。 慕离淡红色的眸子加上几分酒气的熏蒸已变得无比魅惑让人多看一眼便如同磁石一般被深深吸了进去。屡屡银丝散在绯红的枕边更显旖旎诱惑,松致的心跳骤然加速,耳畔嗡嗡作响。努力转开头不去看慕离,自己这一次是清醒的绝对不可以再做什么,想到此,松致连忙就要起身。慕离被他这一趴慕离酒也彻底醒了。看着面前这张温润俊美的容颜,妖冶的红眸骤然一缩,想到刚刚的画面,慕离的心中醋意滔天,淡红的眸中红光骤闪,登时松致的眸中也红芒耀眼。 慕离用力吻上了那微甜的双唇,柔软的舌在他唇齿间扫过,火热的呼吸和身体的溫度隨着加唇齿间的深吻愈加灼热,慕离只觉唇齿间全是松致的气息,这样的他让他甘愿卑鄙。 玉若。我爱你,说你也爱卿玄。含住他莹白的耳垂,慕离轻声呢喃。 我爱你卿玄。松离双眸迷离,语调轻缓。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38) 虽是被魅术所惑说出的话,但听在慕离耳中却是如此缠绵。望着他如瀑的墨发散落,慕离魔魅的红眸暗光流转,轻柔吻落到了他的唇上。松致望着眼前魔魅的俊颜,噙住了他的垂落在闪着莹光身前的一缕银丝。急促的呼吸火热,混杂着两的喘息。闻着淡淡的药香,听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慕离用尽全力努力克制着的情念几乎就要爆发。 自己就这样要了松致,那样他的良心实在不安。慕离强忍着不看眼前诱人的曲线和想立刻将玉若吞食的欲念。就在松致去抽去他的腰带之时,慕离轻轻阖上了眼,撤了魅术。登时松致的眼中恢复了清明,看看自己身上已身无寸缕,惊讶的望着慕离。 我并未喝酒,为何我会什么也记不得? 对不起我对你用了魅术。 你用魅术,对我做这些?混蛋!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松致浑身颤抖说完急速穿好衣物,气愤而去。 翌日 松致辗转反侧一宿未睡,慕离擅自用魅术是不对,但自己不也曾情不自禁的吻过慕离吗,自己又有何立场和资格去教训慕离。自己昨日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些,想想慕离对自己的好松致越发得觉得心中难安。 松致在屋内踱来踱去,到底去不去用早膳,如果见到慕离自己该怎么说。 正在此时,小童忽然进来回禀道:公子,您的信。 松致骤然就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将信打开,果不其然,信是慕离写的,他已然不告而辞慕离!此时,松致的心一下就觉得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静坐半晌,终是叹了口气,也许这样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一个月了,松致竟什么也无法安心做下去。用膳的时候看着旁边空空的座位松致便没了味口;炼丹时看着自己旁边那无人的锦垫也无法集中精力;采药时发现了灵药松致竟脱口而出卿玄你看!无论白天与黑夜松致的眼前出现的都是慕离。 一定是这几个月来自己习惯了慕离在身边才会如此。夜里松致在床上翻来覆去。 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莫蕴了,自己应该多见见莫蕴也许也会像慕离一般,明日,明日便一定要见到莫蕴。松致如此想着终于睡了过去。 翌日 松府,莫蕴今日穿了件艾绿色罗裙,带着一对莲子米大小的珍珠耳坠,整个人看上去清新而雅致。两人在院中赏了一会儿荷花,松致只觉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见松致似乎一脸的疲态莫蕴笑道:玉若我们回屋,我给你煮茶可好? 松致淡笑颔首。 茶室中两人对坐饮茶,镂空香炉内轻烟袅袅,茶香四溢。朦朦胧胧中松致竟发现自己的面前出现的却是另一张如妖孽般俊美的面庞,登时松致心头狂跳,澄澈的眸子骤然一缩,白皙纤长的手指微微抬起了她白嫩的下颌,一点点靠近,莫蕴看着面前这无匹的俊美容颜,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亦是心跳不己,美眸轻闭,也将头一点点地靠近。 就在两张唇即将贴在一处之时,松致忽然发现眼前之人竟是莫蕴倏然站了起来,椅子被松致骤然的起身带翻,发出一声巨响。原本身体前倾,双眸紧闭的莫蕴被这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睁开眼,却见松致目光发直。 玉若,你怎么了?莫蕴的脸还是一片陀红。 啊!此时松致才反映过来。 对不起,莫蕴我有些事先走一会儿。松致心神不宁,说完也不待莫蕴说话,便快步走了出去。 玉若到底怎么了?莫蕴满脸疑惑。 走出房门松致来到了百溪山的后山,呆呆地坐在巨石上,头脑一片混乱。 他爱莫蕴吗?爱吗?如果爱那为何一个月不见,他也未曾想过,真正的爱是这样吗? 为何,为何自己脑中不论白天还是黑夜想的都是慕离?真的是习惯了慕离的存在才会如此吗?那为何刚刚要吻莫蕴时,脑中想的还是慕离,自己对慕离的又是什么? 松致抬手拢住额头感觉现在自己就快要疯了,怎么办?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又一个月过去了,松致的脑中已经一片清明,他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年少丧母,而莫蕴恰恰给了他母亲般地关爱。他对莫蕴不是爱而是敬,他敬她的才华,更敬她的人品。而对慕离他才是真真正正的爱,以前无论亲他也好,吻他也罢,那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无心而恰恰是内心真情的不经意间的自然流露,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爱。其实他爱的人始终是慕离,只是自己一直都不想承认而已。 松致再彷徨,不再迷茫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他一定要见到慕离。即便慕离厌他、烦他、恼他、恨他,他也要向幕离吐露心声。 给莫蕴写了一封长信说明了自己的心意,派小童送到了百溪宗,松致启程去往洛陵。 十一公子。见到这位不速之客,慕容的面上没有任何欢快,只是客气而疏冷地拱了拱手。 松致激动问道:容弟,你兄长可在? 慕容面色阴沉摇了摇头。 他是上山采药了吗?松致急问。 慕容依旧摇了摇头。 松致再问:那他可是访友去了? 慕容依旧摇头。 松致此时不免有些焦急但语声依旧温和:好兄弟,你别光摇头快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儿? 慕容冷冷的啍了一声:你跟我来。 松致颔首,但却有种不好的欲感在心头萦绕,不敢多想立刻跟着慕容走了出去。不多时,二人来到了一间布置得十分简洁而雅致的房间。 屋内只有一张楠木雕花大床,一张楠木卷草纹书案并一张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慕容从紫檀木镇纸下拿出了厚厚一沓宣纸塞到了松致手中冷声道:自己看! 松致疑惑的看了看慕容,可当他翻开宣纸顿时一惊,快速的一张张翻看,只见 每一张都写满自己名字松致眼眶发红,一声苦笑。 慕容怒道:你知道吗,从你那回来后兄长便每日都将自己关在房内,茶饭不思,一直在写你的名字。 松致语声颤抖:我不知! 你知道什么?你可知当时救下你为了救你的命,他一天一夜都未曾合眼;你可知,每次你和莫姑娘卿卿我我,他回房后便将自己喝酩酊大醉?你可知从你那回来后他跑到山崖看百溪山一站便是一宿吗?慕容的声音越来越大定定的看着他。 松致浑身不停的颤抖,他为何如此糊涂,为何没有早些看清自己的心?慕离为他采药,为他解咒,为他炼丹,他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而反之自己又对慕离做了什么?对于他的付出,自己竟然用钱去弥补;明明知道他喜欢自己还经常与他讨论是如何喜欢莫蕴故意来刺他;当着他的面与莫蕴拉手并肩,问他有无喜欢的女子;自己对他失控去吻他,而他对自己情不自禁自己却骂他混蛋;即便是他离开了自己也不闻不问,听之任之。慕离一定己被他伤得遍体鳞伤了吧! 慕容快,快告诉我,你兄长到底去哪儿了?松致骤然抓住慕容的肩头,高声喝问。 慕容无奈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兄长留了封信说他去游历了,让我不用他! 什么?松致身体晃了几晃,连退了数步抓住桌角才堪堪站稳卿玄! 第59章 重生 云之巅正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混战,喊杀之声震天,到处都有人在交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玉泉松宗主中箭身亡松岘便成为了新任的宗主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联合万幻宗一同杀上山来。 莫凤舞,今日我到要看看你还如何逃?松岘手持利剑眼中皆是不坏好意的邪笑,桓显也在一旁抱着臂冷笑。 莫凤舞半敛的眼眸轻抬,唇边扬起了含着怒意与嘲讽的笑意:只怕松宗主你会失望的。说完,脚尖轻点,手握灵剑腾空而起随之身体便如旋风般极速旋转起来,人与灵剑骤然合为一体,刹那间一道炫目的流光如闪电般刺向松岘。 啊!莫凤舞的速度太快,松岘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肩上便受了一剑,捂着肩咬牙怒喝:抓住莫凤舞我重重有赏。顿时黑压压的人群便冲向紫衣人。 莫凤舞灿若星辰的眼眸微敛飞身而起。随着炫目的灵光大盛卷起漫天剑气旋即万道璀璨炫目的紫色剑芒如迅龙般狂啸着向众人暴击而去。 轰!巨大的能量波如山洪一般狂喷而出,登时地动山摇,气浪席卷,巨石乱坠,扬尘四起。随着声声惨叫,众多的弟子如山崩地陷般倒了下去,兵刃横飞,满地的狼藉。 正在此时,莫樽身边的一名亲传弟子杀出人群来到莫凤舞面前急道:不好了公子,宗主出事了。 父亲受伤重伤正在养病,身在密室由莫湚照顾,怎么会出事,看着来人焦急的神色莫凤舞心头一沉,飞身而起直奔密室。 啊啊啊啊啊!在密室之外便可听到痛哭之声,来到室内当莫凤舞看到眼前的情景时顿时头昏眼花,扶住墙壁才站稳身形,殷红的鲜血喷了出来。 只见眼前莫樽的四肢已经被齐齐斩断,嘴中鲜血淋淋,其状之惨,让人不忍多看。 父亲!莫凤舞这些年来第一次喊了父亲,跑至近前悲痛欲绝抱住莫樽的尸身疯狂地大喊,因为厉九天自己对他不闻不问更不要说关心此时的莫凤舞只觉通断肝肠,悔恨不已。 是谁干的,是谁!双眸已然赤红怒问室内痛哭的莫湚。 是厉九天,是厉九天杀了父亲。莫湚回避着莫凤舞的眼哑声回答。 不可能,你们胡说。莫凤舞怒斥。 是他,真的是他。莫湚边哭边道。 回想厉九天当时对薛箫的手段再想想他对父亲的恨,莫凤舞头中一阵晕眩,九天你为母报仇本无可厚非,但为什么要用人这么残忍的方式,为什么?厉九天你真的就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吗?你真的在乎我,爱我吗,你让我如何原谅你?! 莫凤舞抬头低笑而后又变为大笑,眸中透出死一般的沉寂,飞身冲出了密室 凤舞,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抱起已然气绝身亡的莫凤舞雍澈泪流不止,紧紧搂住怀中之人飞身而去。 两年后 缕缕暖阳透过纱幔映出光影斑驳,仿若水光潋滟。床上之人满头乌发铺陈,悠悠转醒。自己这是在哪里?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缓缓坐起身看着陌生的环境,莫凤舞蹙眉。 你醒了,夜洛你终于醒了。雍澈大步走进屋来看到床上之人激动不已。 风中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低头看看明显比以往瘦弱的手,莫凤舞轻抬眼帘问道。 风中鹤眸中皆是温柔的笑意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拉起莫凤舞的手,莫凤舞蹙了蹙眉抽了回来,风中鹤摇头苦笑道:你确实已然死了,两年前的云之巅大战中便死了。 那现在这是莫凤舞定定的看着他。 风中鹤语带哀伤,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我的表弟夜洛一直重病昏迷,他的一缕残魂刚刚离去,我便将你的魂魄引入,好在你们生得一样,这便是我当年见到你为何不死的原因了。 你不应该救我。淡淡说了句,莫凤舞双眸紧紧闭上又躺了下去。 夜洛哥哥,夜洛哥哥。正在此时雍景激动的跑了进来,看到坐在床边的风中鹤她冷哼一声:哥哥还真是闲得很哪,我不许你总来见他。 我们先出去吧,不要吵他了。看着床上闭目不语的莫凤舞,风中鹤只觉心疼无心和她争论,拉起雍景便向外走。 雍景很是不情愿的甩开了他的手,转头又看了看莫凤舞才恋恋不舍缓缓走出了房门。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卿玄你打底在哪里?! 松致独坐在酒肆中,一边饮酒一边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苦闷难耐。忽然银发红衫一抹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人群之中。 卿玄!松致骤然起身,将银子拍在桌上,飞身便从敝开的窗户飞了出去,他的身体在空中几个回旋,人便飘然而落。 卿玄!松致疾步追上那抹身影,伸手扯住了那人的衣袖。 你是谁儿此人回过头来,看着松致很是惊讶。 松致的心再次沉入了深渊。两年了,像是这般认错人,他也记不清是多少回了,但他的心头一直有个信念,即便是认错也决不可错过。 松致走到一个庄子,骤然听见一阵阵悲痛的哭喊之声,庄子四周皆是围着布巾把守驻立的官兵。见手拿拐杖的老者正坐在一旁的大石上低头哀声叹气,松致走了上去,拱手示礼问道敢问这位老伯,这个村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老者抬头看了看松致摇了摇头叹道:哎,年青人,你还是赶紧走吧,切莫来这个庄子。 为何?松致疑道。 庄子上爆发了温疫,温疫啊! 温瘟?什么样的瘟疫? 不知,很怪,既不是厉风,也不是? 那得了瘟疫的人有什么症状? 满脸青黑,眼睛突出,其状很怖! 嗯,我知道了,谢谢老伯。松致拱了拱手。 松致刚要进入庄子,一名驻守的官兵忽然将他拦住道:这个庄子发了温瘟疫不能进! 松致拱手示礼道:这位军爷,我这有些丹丸也许会派上用场。 这个官兵想了想:好吧,那你一定注意了! 我会小心的,多谢松致再次示礼,大步向庄子走去。 庄子里一片破败悽惨的景像,哭喊声,吼叫声不绝于耳,路边横七竖八躺着一些尸首,一些带着面巾的官兵正一具具抬起向推车上仍着。 不远处还有一处专门焚化尸体的火堆,大火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令人窒息的气味。 哇哇哇哇!正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小婴儿的啼哭之声,孩子的哭声十分悽惨,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去,听着令人心痛。 松致寻声找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破庙外,孩子的哭声便是从那里面传出的,松致三步并做两步飞快地走了进去。 庙内的大殿之中挤了很多人,躺着的,坐着的,站着的皆满面愁容。 而那小娃娃的哭声便是从东侧传出,而那处此时正围着一群人,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39) 好医术啊,神人啊!松致缓缓走了过去,人太多,拨开人群向里望去,可当他看到里面的情景之时,浑身一僵登时楞在了原处。 只见人群里一名银丝红衫的男子正背对着他剑指抵在婴儿的眉心,随着口中低念,那婴儿的身体之中竟有一团团黑气冒出。随着所冒黑气的渐渐减少,小婴儿的面色也由青黑一点点转为嫩白。 那男子的手白皙而纤长松致再熟悉不过。 卿玄!松致不禁轻呼出声。 听到这一声呼唤,登时男子的身形一顿,而后缓缓站起一点点转过身来。 四面相对的瞬间,两人皆眼眶发红,一行清泪缓缓而下。 相望半晌,松致才缓过神来,大步走至慕离面前。 相公,相公,你怎么到这边来的。 正在此时,一名生得十分俏丽的年轻女子忽然走上前来,挽起慕离的胳膊,娇笑着看着他。 登时松致只觉两耳轰鸣,肝胆俱裂,惊愕地望着慕离强忍着泪水,向慕离拱了拱手,颤声悽然道:打扰了!说完绝望地转身向外便走。 玉若! 相公,别走! 几乎是同时,松致的广袖皆被人扯住,松致惊讶地回身。 只见扯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慕离和刚刚那名年轻女子。 相公,你要去哪儿,别走?女子痴痴地望着松致。 松致看看慕离又低头看看女子,温润的眸中登时发出炫烂的流光。 松致望向慕离两人皆畅然一笑!这笑融化了千年的寒冰,这笑催开了万树的繁花! 第60章 爱恋 卿玄你可看出他们这是哪种温疫? 依我看,他们这并非温疫而是皆被下了蛊毒。慕离道。 蛊毒?松致惊呀不己。 嗯,但,怎么会这么多人同时中此毒? 井水!井水!两人不约而同,说完不禁相视淡笑。 嗯,对一定是井水,而且此毒极为阴邪,要解此毒十分不易。慕离道。地狱幽冥!地狱幽冥!两人再次异口同声,两人相视莞尔。 通知了官吏下令封了村中的古井,松致,慕离便一齐为村民们解着毒,随着一个个村民身上的毒渐渐化去,不知不觉已是月上枝头。 救命啊!救命啊!正在两人忙得不可开交之时,一名生很是儒雅的年轻男子忽然冲进了人群,看到松致与慕离便是深深一揖而后急道:求求两位仙师,救命,救命啊!男子满头大汗,眼中泪光闪闪。 你怎么了?慕离问道。 是我娘子,娘子。请两位赶快随我看看行吗? 两人互视,好,我们现在便去看看!松致道。 两人对几名郎中交待了一番解药的用量而后便随着此人向其家中赶去。 你娘子到底生了什么病?慕离边走边问。 哎,一言难尽,一会儿见到您二位便知道了。男子愁眉紧锁。 松致与慕离相视,这男子说话遮遮掩掩很是怪异。 走了二刻钟后几人来到山脚下,指着前面三间的小草屋男子道:两位仙师,前面便是在下的家。 两人随着这名男子来到其家门口,还没进屋男子对着两人又是深深一揖,两人再次互视,心中更加生疑。 此时男子难过的道:两位仙师,我的娘子有异于常人,但她却是很善良的,一会儿两位见了千万不要受到惊吓才好。 原来如此,两人颌首。随此人来到屋内,阳光透过床上拉着的青纱帏曼,隐约可看到一个人影躺在床上。男子急步跑至床边掀开帏曼走了进去娘子,我把仙师请到了。 好!一个极为苍老虚若的声音传来。 松致看了看慕离,慕离也微微蹙了蹙眉。 把帐子拉开吧!老年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随着男子的应声,帐子缓缓拉开。 虽然已然有了心里准备,但当两人看到帐中之人时,还是被她的样子惊得倒吸凉气。 这根本不能称之为人,更确切地说这分明就是一株放置了多年的老山参。只不过这根山参有人的五官而己,但满脸却皆是深深的皱褶。 对不住,仙师,让两位,受惊了。女人气若游丝。 她?松致看看男子。 男子扶起女人叹气道哎,两位仙师实不相瞒,我的娘子她不是人,噢,不是人类。她是一株人参精。 见两人并未多震惊,男子心中稍安又道:虽然为妖,但我的娘子却是极为善良的妖。她原来很美,很年轻,但,但,哎!说到此男子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相公,我不怨你!女人抓住男子的手心疼的看着他。 娘子,是我胡涂,胡涂啊!男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到底是怎么回事?慕离问道。 男子继续道村里这不是发了温疫吗,见不少的村人都相继死去,娘子于心不忍,告诉我她的参果或许可以救人,让我取下一些。 看了看女人头上干瘪的花托松致问道:你把她的参果都摘走了? 是啊,我太胡涂了,这参果是她的命我也不懂,一听能救人,我就全都摘了下来。结果当我把参果送去交给郎中再回来后,娘子便成了这个样子,命也要保不住了。说着男子泣不成声。 松致与慕离对视不禁叹了口气,男子的确太过鲁莽,这人参的参果便是她们的本源,哪怕留下一颗,这女人也会无虞。慕离走至近前将剑指在女人的额上一挥一道炫目的红芒射入其中,慕离闭目静探,半晌后方才收回。 男子紧张地看着慕离。 如何?松致问道。 她尚有一丝灵气,刚刚为她度了些许的真气护体,其性命暂时保住了,但撑不了多久。 扑通男子跪了下来仙师救命啊!男子泪如雨下。 你快起来,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松致将男子扶起。 玉若,你记不记得那株还魂草?慕离道。 记得,你是说它可以。松致道。 嗯,我在一册上古古方中看过,应该可以。 好。松致领首,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玉色小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闪着炫目的五彩光芒的丹丸,丸丹一出满室的馨香。 男子登时睁大了双眸,从未见过世上竟然还会有这么奇异的丹药。 给她服下吧。松致将丹丸递与男子。 好,好!男子激动的接过,连忙交到了女人手中。 女人看了看丹丸又看了看两人感激道多谢,仙师。 两人淡笑颔了颔首。将丹丸服下,半晌后奇异地事情发生了。只见女人脸上的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极速消失,身体也快速恢复成了人的摸样,不多时一个极为年轻标致的女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娘子!男子激动地惊呼。 夫君! 夫妻二人相拥痛哭。 看着他们,松致与慕离也不禁会意一笑。 半晌后两人才止住了哭泣,相携着就要给两人跪下。 快快请起!松致将男子扶起。 男子感激道:多谢两位仙师,并未因为我娘子是妖而不救她!多谢! 慕离笑道:妖又如何,人又何如,只要他行得是正义之事,我们断无见死不救之理。 松致也颔首道:公道自在人心,做人偏行恶事,为妖却怀善举。君说我们救谁! 夫妻二人不停地领首称是,两人互视一笑,向门外走去。 密林中当年为何要走?松致忽然扯住走在身前之人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属于那人的温度,慕离身体骤僵,缓缓转过身。 为了忘记。慕离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那你忘了吗?松致语调温和如水。 闭了闭双眸,沐着清冷的月光慕离妖魅的面上划过一丝痛楚,忘记,怎么能忘记,面前之人已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中,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上,即便是死也无法将其抹去。 莫小姐可好!淡然睁开双眸,不知为何口中却问出了此话。 你是想问我成亲了吗,对吗!松致温和淡笑。 月光中的男子周身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之中如美玉一般散发着润泽的柔光。他却不属于他,慕离心中抽痛,强迫自己挪开双眼。 难道不是吗?慕离声音低哑。 嗯,她很好!松致依然浅笑。 那很好!慕离妖冶的眸光骤然暗淡,礼貌的微微颔首,倏然抽手欲离去。还未待转身,突然紧箍在他腰间的手臂猛地将他紧紧的勒到了怀里。 她很好,但与我已无关!带着淡淡药草之香的温润的唇骤然压在了他的唇上。 玉若!慕离的话音淹没在了极度缠绵的深吻之中。 慕离魔魅的红眸流光闪烁,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狠狠的将松致抵在了身后的树上,勾住他的后颈与他吻得更深。静白的手指穿过慕离光润亮泽的银丝压住他的头,长驱直入的舌与之缠绵,两双唇辗转相贴,彼此的舌缓缓交缠,彼此的鼻息交融,疯狂的品尝着彼此的味道,魅惑的喘息之声在静谧的林间久久飘荡 你快点,快点!正在此时,一声极为尖厉的声音传来。 慕离妖魅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放开松致的唇,两人对视领首寻声而去。 师傅,我们干嘛那么急呀,反正那死人也跑不了。一人道。 你知道个屁,现在他们在焚化尸身,去晚了,我们岂不白忙了! 下蛊毒的有可能就是他们?慕离眸中邪魅的红光骤闪。 来得好!看看他们到底要干嘛。松致冷声,两人收敛气息尾随其后。 不多时两人便悄悄地潜入了村中,夜间焚化尸体的官兵已然睡去,地上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未及时焚的尸身。 去!只见一身形极瘦的老道打扮的中年男子,单手一抛,一群外形如蜘蛛但个头却只有米粒般大小的蛊虫,便闪着诡异的绿光疾速的向那些尸体爬去。爬到尸体头部后便钻入尸体的耳朵,不多时便见那尸体的双眼,双耳及口边皆有血水流出。 这是什么?松致不解。 他们这是在喂养食脑盅。慕离恨道。 何为食脑蛊?松致低声问。 这种蛊虫专门需要用人的脑髓喂养,一旦养成便是蛊中最为邪毒之物,被下此蛊者将百鬼缠身,生不如死!但距我所知上百年来,因为这蛊所吃之物是人脑,还没有谁真正豢养过此蛊。慕离道。 这个道士竟为了养蛊而毒杀了这么多无辜百姓实在太过可恶!松致恨声。 今夜咱们便让他有去无回!慕离嘴角微勾。二人对视领首,飞身来至那二人对面。 你们是谁?看到骤然出现的两名年轻公子,老道先是一怔而后大喝。 为这些惨死百姓讨回公道之人。松致肃然道。 噢?就凭你们两个小白脸?老道看了看两人颇为不屑,哈哈哈大笑。 哼,好了,希望你一会儿还能笑出来。慕离邪魅的红眸闪了闪。 看着慕离的红眸老道只觉一阵眩晕,继而反应过来大喝道:好个妖人,竟然用魅术! 我是妖人,那你害人性命来养这邪蛊又是何人?恐怕连人都算不上吧!慕离冷笑。 好个刁钻的妖人骂人都不带脏字,休要猖狂,接剑。说着老道一抖手中寒芒凛凛的长剑便疾飞向慕离。 慕离嘴角微勾,足尖微微一点,人便腾空而起,凌空飞旋,满天的剑气如繁星般挥洒而下。 锵!两道青,红两道炫目的残影在空中轰然撞然,巨大的灵力波如火山般爆发开来,飞沙走石,树木嗡鸣。两人皆被反震了倒飞出数丈开外。与此同时,那稍胖的小道士也挥剑击向松致,松致玉色的广袖轻挥,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旋出现一在他的面前那胖道士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人竟然在松致的剑指间如陀螺般飞旋起来,松致温润的面上浅笑莹然,手臂向旁轻挥呯!那胖道士便狠狠地摔出数丈开外。 没想到你个妖人竟有些本事。道士猛擦了把嘴角溢出的血渍。 本事不敢说,但比你这诡老道要强。慕离冷笑。面色未改。 妖人休要猖狂,纳命来!老道再次挥剑而上。 冷冷的注视着向自己疾飞而来的老道,慕离嘴角微微勾勾,脚下轻轻一踏人如鬼魅般刹那间便骤然出现在老道面前。 老道只觉一道红光向自己扑头,还没反应过来,慕离的剑指已然抵在了他的双眉之间,妖冶的眸中红芒大盛,老道便如木头般定在原处,一动不动,随着慕离口中快速低念,瞬间老道的七雷之中皆有血水流出。 慕离邪魁一笑,倏然收手。 呯!老道身体晃了几晃,双眼一翻,呯然向后倒去。 卿玄,你看那些盅虫。松致走了过来,指了指正从尸体中纷纷向外爬出的满身赤红的小虫子。 此等邪物绝不能留!说着两人对视挥手各书了一道灵火符,猛然向地面一拍,骤然间两条数丈宽的火舌便如迅雷般向那些蛊虫飞驰而去。随着一声声啪啪的燃烧声,那些蛊虫便化为飞灰随风而逝。 铮!正在此时,一道青色的剑芒带着凌厉地破空之声从后面向松致激射而来,松致身体凌空而起旋即急速回转,将这把灵剑堪堪躲过。 转头看着正掐决御剑的胖道士,慕离眼中妖魅红芒骤闪,手指对着刚刚刺向松致的长剑一点,登时那剑便在空中急速调转剑尖,如闪电般向那胖道士暴击而去。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40) 啊!随着一声惨叫,那胖道士的身体便被刺穿,道士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刺向自己的长剑,猛喷了一口血,便翻倒在地。 看了眼那胖道士,慕离嘴角轻勾转回身,只见松致正看着自己,温润的面上透着笑意,慕离微微一笑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用过晚饭,两人寻了间看去上很是整洁的客栈,要了一间房告诉了老板要沐浴,便上了楼,进入房间,屋内很是干净。 玉若,一会儿我们一起洗!看着房间内那个硕大的浴桶,慕离魅惑的红眸流光闪烁。 松致温和一笑好。 不多时小伙计便一桶桶的把热水送了上来。见他拎了这么多水很是辛苦,松致打赏了些银钱,小伙计开心地连声道谢,而后知趣地下了楼。 关了房门,二人紧紧相拥,唇齿缠绵,彼此快速解下对方的衣物,双双跨进了浴桶之内。 慕离将松致束发的玉色发带解下,登时如漆般乌黑的及腰长发如瀑布般倾泄而下缓缓在水中飘散开来。黑白对比间透着摄人魂魄的极度诱惑,温润俊美的容颜在蒸腾的水气间更显柔和儒雅。松致也抬手轻轻解下慕离束发的赤红的丝带,缕缕银丝漂在水中曲折蜿蜒,室内柔和的光晕下更是闪耀着极度诱人的色泽。 慕离为何要走! 我已为你已找到了幸福! 我的幸福便是你! 慕离妖冶的红眸骤然收缩,狠狠吻住了眼前的唇。松致狂热地回应着,两人吸吮着彼此口中的甜蜜。 玉若我爱你!很爱,很爱!慕离声音低沉而魅惑。 我也是,爱你! 两人急促地喘息着,白皙的皮肤泛起了透人的红晕。慕离慕离撩起松致肩头如瀑的长发,带着极致魅色的舌尖轻轻撩吸着他莹白透亮的耳垂,微热的气息轻轻拂过,松致的喘息声更加粗重。 玉若你永远都是我的!慕离声音魅惑无比。 我爱你卿玄!松致喘息着。 慕离骤然翻身将松致压下,一声声深沉的低吟顿时融化在彼此的唇间。 第61章 重逢 看着依旧躺在床上闭目的莫凤舞,雍澈不禁剑眉紧蹙暗暗叹气,半个月了,凤舞只问了句有没有听到过厉九天的消息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来至床前坐下语声轻缓:凤舞,我知道你很难过,不过逝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还得好好的活下去不是吗。 莫凤舞依旧双眸紧闭没有开口。想了想风中鹤长叹一声道:凤舞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和莫灿喝酒后他对我说了实话,当年将你父亲四肢砍去之人不是厉九天。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莫凤舞骤然睁开双眸,坐了起来,抓住风中鹤的衣襟定定的看着他。 事关厉九天凤舞便会失去原有的从容淡定看着他如此风中鹤只觉心中刺痛,无奈的苦笑:是厉九天杀的你父亲不错,但在其未死之时砍去你父亲四肢之人是莫灿,而背后刺死你之人也是他。 莫凤舞凄然一笑,无力的松开了手,当年自己太情急,竟没有细问,便对九天挥了剑,缓缓抬起眼帘莫凤舞的眸光闪烁风中鹤答应我一件事。 听了莫凤舞的话风中鹤眼中透出无奈与心痛但看着莫凤舞灼灼的目光还是颔了颔首。 雍府内红灯高挂,彩带高悬,人人笑逐颜开,个个喜气洋洋。 此时的莫凤舞身着一袭大红色喜服长身玉立在大厅之中,如墨的长发披在身后,美玉般白皙的面颊可能是喜服映衬也可能是因为欢心竟泛着淡淡的红晕更显得他风姿奇秀,气韵卓然。 看着自己魂牵梦绕之人,房顶的厉九天双手不停的颤抖真的是凤舞,接到慕离的密信刚开始他还不相信,但看到眼前之人,厉九天恨不得立刻冲下去狠狠的将他搂入怀中,当年他虽对自己挥了剑但他并不恨他,可他为何要成亲?难道是真得不会再原谅他,认为自己死了便变了心?厉九天心如刀绞不停的问着自己:自己确实杀了莫樽,凤舞还会原谅他吗?他此时要娶了别人他该怎么办?为何自己喝了十坛还不醉?为何自己还能御剑?为何自己要站到这里?! 正在此时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落在了另一个房顶之上。 此人显然光注意院中的情景,根本没有发现厉九天的存在,只见他快速地从身后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支雕翎箭快速的搭在弓上,那箭头指向的是正卓然而立的莫凤舞。 就在那箭矢即将要射出的瞬间,一道蓝色的剑芒如闪电般划过,正扫到那人的手腕之处。啊!此人低吼一声,吃痛连忙收手,再抬头时只见一名身着一袭月白长袍生得却极为俊美的男子已赫然出现在对面微眯的眸中透着摄人心魄的冰寒莫灿!一语声低沉冰冷。 此人顿惊,连连后退,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厉九天冷哼一声手腕轻抖周身便泛起一层璀璨的冰蓝色光晕,他足底微微一踏,化身一道炫目的流光向着蒙面人疾风而去。蒙面人不敢与之对战,足下金光涌动向后倒飞了出去数丈,虚晃一剑抽身而去。 此时夜风一吹厉九天的酒劲忽返了上来,脚下竟有些不稳啪一片瓦片被踩裂,失去平衡,人便向后摔了下去,突然红衣拂动有人伸手将他抱住熟悉的如清泉般清冽的味道,厉九天一惊,猛然抬头,入目的是一张绝美的面庞一如往昔的高贵优雅风姿卓然此时两人已然滚落在院外的一片兰草之中。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日思夜盼,魂牵梦绕,此生挚爱之人此时就在自己的身下正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眼中全是炙热如火的思念与柔情,历九天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如巨浪般翻涌的情感凤舞狠狠含住他因激动而变得红润的双唇,炽热而霸道的吻不容身下之人有半点抗拒在他口中疯狂掠夺,环抱着他的手臂更是越收越紧。 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最爱,也伤的最重,差一点便要永远失去的人,莫凤舞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狠狠抱紧他。感受着他身体的热度直到此时莫凤舞才真的确信九天还活着,他的历九天没有死,历经生死再次相见仿若已隔了千年。莫凤舞抬起的手环在了他的颈上,不顾一切的回应着仿佛如此才能更真实的确定对方的存在,厉九天的唇依然是柔软微凉,口中淡淡的酒香混着独属于他的味道,莫凤舞沉迷其中,狂肆地吸吮着。 九天九天一声声唤着,原本生死不明之人却骤然现身这种疯狂的喜悦让他几乎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分开唇,莫凤舞喘息着攥紧厉九天的手仍在颤抖着既然活着为何不现身,你可知我有多伤心,我就快支持不住了你知道吗?泪水滑落白皙的面颊。 厉九天眼中满是疼惜轻柔的抚着他面颊的泪,语声颤抖:我一直在昏迷慕离担心宗内的异己对我不利才没回宗里,对不起,让你如此,我刚刚清醒没有几日,听到你已然身死的消息你知道我已然准备赴死随你而去了。 九天!眼泪再次滑落,莫凤舞紧紧的搂住身前之人,嗓音因激动而嘶哑原谅我对你挥剑混杂着种种复杂情感的眼眸向他望来。 厉九天语声嘶哑,歉意的望着他不,凤舞,是我让你伤心了。答着话厉九天低头却赫然看到莫凤舞身上的大红喜袍,只觉无比的刺目,心再一次被狠狠的刺痛。 九天,今日根本不是我要成亲,听说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便对外谎称成亲,赌的便是你还活着,而且一定会来。看出厉九天的伤痛莫凤舞抱紧了他。 凤舞如果我不出现呢?那婚宴便是我的葬礼!凤舞厉九天倏然泪下颤抖的手扣住他的头再次覆上他的唇,这个吻极度温柔极度缠绵,抽去莫凤舞身上的大红云纹腰带,退去他大红喜袍及中衣。修长的手指在他白皙光洁的肌肤上轻抚摩挲。莫凤舞眼中暗光潋滟,净白的手抚摸撩起了他的发丝。 所有的仇怨在这一刻全数淡去,余下的全是浓浓的情意,兰草中的两人彼此皆赤城相待。情到深处,爱到浓时如火一般炽热的两人紧紧相拥。 浓浓的酒香,清幽的花香,清冽的冷香在这夜风中久久飘荡。 第62章 胁迫 浅云居外,小童垂首施礼面露难色禀宗主,四公子不见。 整整两年莫湚对他这个兄长便如仇人一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脸,这让莫灿心痛不已。推开门强行闯了进去。 莫清池你为何总是对我如此,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今日必须和我说清楚。莫灿拉起莫湚的衣袖低吼。 莫湚甩开了他的手冷笑道:好那我便告诉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厉九天刺了父亲一剑不错,但你却将他的四肢皆砍下,是我当年对莫凤舞撒了谎害死了他也害死了厉九天,这样你可否满意了? 莫灿惊讶的看着这个弟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莫湚? 他是我们的父亲呀,你怎能如此残忍?!为何,究竟是为何你要那么做?莫湚骤然召出灵剑指着他,怒不可遏。 为何?那你可知我们的父亲曾对我做过什么?你能感受一天天长大却发现自己与别的男人不同的那种自卑吗?你们能理解深为男子却不能为人事的那种痛苦吗?你们能体会明明深爱的女子向你示好,让你娶她,而你却不敢而眼睁睁地看着她嫁为人妻的那种绝望吗?莫灿双眼赤红,疯狂嘶吼。 你莫湚将灵剑缓缓放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晌不语。 莫灿苦笑,上前抱住了莫湚语中透着浓浓的哀伤莫湚你知道这两年来你始终不与我说话我有多难过。 哥哥。莫湚放下手中的灵剑,抱住了莫灿,泪流不止。 经过数月的激战岱岳宗将玉泉宗,万幻宗全部攻陷两大宗门的宗主也皆在激战中被厉九天斩杀,当即将去百溪寻莫灿之时,莫湚却主动上门,跪在莫凤舞和厉九天面前苦苦哀求,并刺了自己一剑,只求莫凤舞的原谅。见他如此莫凤舞同意此事不再追究下去。可就在一切即将归于平稳之时,厉九天的寒毒骤然严重起来,随时会危及生命,听松致说塞外有一种极为珍惜的白玉蜈蚣体内有颗定风丹是此毒的唯一解药,莫凤舞和厉九天历经数日终于来到了临訾山下。 上山诡异寂静,遍地森森白骨,阴风阵阵,丛林之中似乎连野兽也没有。 这个地方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看着脚下的皑皑白骨莫凤舞很是不解。 看样子这些人应该都是死于同一时期。厉九天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白骨。 看样子他们是被一个怪物一次性吃掉的?莫凤舞蹙眉道。 正在两个人说话期间,一道白光闪过。 白玉蜈蚣!莫凤舞惊呼出声。两人飞身向那道白光而去。半晌后白光骤然消失,观察了一下四周莫凤舞唇角微扬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巨大的洞穴,厉九天颔首。两人迈步向洞里走去。洞内十分宽大,半晌后,洞中忽现一个深坑,来至坑边二人向下观望,此坑很深,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莫凤舞转头对厉九天微微一笑你等一下,我下去看看情况。说着便要跃下。厉九天抓住他的手腕沉声道:我来!未等莫凤舞张口,两人只觉一股极大的吸大袭来,便齐齐被吸入洞中。落地站稳,两人四下观望,只见洞中竟不知哪来的光线亮如白昼,猜测刚刚洞外所见白光便应是这里传出。 两人寻着光向里走去,走不多时,只听前方传来阵阵悽厉的蛙鸣之声。两人急步向前,映入眼帘的景像不禁让人毛骨悚然。只见远处上万只蟾蜍正在互相撕咬,与一般蟾蜍不同,这些蟾蜍口中竟生有獠牙,此时已是残肢遍地,血流成河,场面十分骇人。 绕过这些自相蚕食的蟾蜍两人持剑继续向前。半晌后,只见前方出现了一方深潭,潭水幽黑,潭中有一足有两丈高的如同蟾蜍一般的怪物正将那白玉蜈蚣吞入口中,莫凤舞一见大急正要飞身上前,手腕却被莫染死死拽住,将其拉到一旁。 为何?他正在吃白玉蜈蚣!莫尘神色慌乱。 一向从容冷静之人为了他才会露出如此神色,厉九天顿觉一股暖流在心底涌动凤舞,你可知那潭中为何物? 不管是何物,我也定要将白玉蜈蚣捉到。甩开他的手莫凤舞疾步向前。 厉九天从身后紧紧抱住他,面色凝重道:上古有妖兽鬼车又名九头鸟你可知?嗯。厉九天继续道:它吸人魂识,而此物与鬼车同宗名为鬼夔又名九头蟾蜍专吃人血肉,相传此物一次便可吃上千人!此物可呼风喷火,修为远在你我之上,凤舞我不能让你为了我拼上性命。厉九天语声恳切。 莫凤舞倏然回身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九天你若死了以为我还会活吗,我已然失去过你一回这次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能放弃。说着还欲上前。 好,我们生死与共。厉九天的眸中闪过灼热之色,紧紧的握了握莫凤舞的手。 鬼夔早已发现了二人的存在,它缓缓睁开九双眼晴.这九双眼晴竟然依次是,黑,橙,黄,绿,赤,蓝,紫,青,白九种不同的颜色。 吼!两人鬼夔极度兴奋仿佛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仰天长吼一声,张开九张巨嘴,登时九条鲜红的如同巨蟒般的长舌便向二人飞速袭来。 两人纵身提气,身体腾空而起,足尖在突起的洞壁上微微一点,身体便穿花引蝶一般在这些血色长舌的缝隙中疾速飞掠。呯!呯!呯!随着一道道夺目的流光划过,一条条赤红的长舌随之轰然落地,刹那间,血水迅速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处处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吼!鬼夔被激怒了,狂吼一声骤然跳出深潭,两侧的大嘴一张一合瞬间,洞中的空气便如同被压缩了一般形成了两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而这漩涡的深处便是鬼夔的两张巨嘴。强大的吸力袭来,二人齐齐被吸起向它的两张大嘴飞去。 起!起!半空中,两人齐齐掐动法决,登时一蓝一紫二道巨大的灵力光幕出现在二人身前,将两个巨大的漩涡阻挡在外。两人如仙般临风而立飘在半空。 铮,铮!二人对视。剑指掐决,倏然两把长剑灵光四起瞬间暴涨了数倍。一蓝一紫两把灵剑如同两条巨龙锐啸着向那两个漩涡激射而去。 轰!轰!随着两声巨大的轰鸣之声,鬼夔两侧的两颗巨头瞬间爆裂开来,血花四溅,碎肉横飞。强大的撞击波四散开来,山石震裂,碎石坠落。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山洞中久久回荡。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41) 吼!鬼夔受到了重创,愈发的狂暴。蓝、紫色眼睛的两颗巨头猛然张开,登时那口中便如火山般各喷发出蓝焰,紫焰分别向凌立空中的二人怒射而来。两人足下生风,展开双臂,身体便如闪电般倒飞而去,轻松避开。空中唯见两道如彩虹般炫丽的流光一闪而过。 一击未中,鬼夔狂叫一声,两张大口再次张开而此时喷出的竟是一颗颗脸盆般大小冒着蓝,紫光芒的火球。轰!轰!刹那间,一颗颗火球如繁花般在洞中四散炸裂。 嗤,嗤,嗤,嗤被火球击中的山石顿时化为一股轻烟瞬间消散。二人足尖微点,轻灵的身形如旋风般在这满洞的火球中飞跃闪动,有惊无险尽数躲避了所有的火球。 去!去! 两柄灵剑再次化作一蓝一紫两道流光,朝两颗喷火的巨头激射而去。鬼夔陡然一惊,一声怒吼浑身顿时散发出一团团黑气,瞬时这黑气便在它的面前凝结成一个巨大的黑色结界。 轰!轰!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强大的灵力波在洞内爆发而出,登时飞沙走石,扬尘四起。两人岿然不动,屹立风中,只有长长的墨发与衣袂迎风飞扬。对视颔首,双双变幻剑决。只见两柄灵剑在空中兜了一圈后,快速调转剑尖,再次化作二道流光向鬼夔激射而去。 轰!轰!双剑齐齐穿透巨头飞驰而出,阵耳欲聋的巨响过后这两颗头也齐齐爆裂,骨肉横飞。鬼夔疯狂咆哮,迈开巨爪向二人扑来。 幻两人脚尖点地,身体凌空而起指尖一阵幻变登时两柄灵剑幻化为无数柄。登时,遮天敝日的冰蓝色剑刃与青莲色箭芒如闪电般激射向鬼夔。一道道剑刃所过之处,空气皆被尽数引爆。 嘣!嘣!嘣!嘣!一阵阵雷鸣般地巨响在山洞中暴出,鬼夔所剩的五颗头便又被斩去四颗只剩中间最大的一个。万道刃芒划过鬼夔的身体各处皆留下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吼!吼!吼!鬼夔彻底被激怒了,赤红的双眼中闪出嗜血的寒芒。鬼夔瞬间化为一道庞大的红光如疾风般向御剑凌空的二人飞射而来。 起!起!染,尘迅速掐动阵决登时一蓝一紫两道耀目的灵力罩将两人双双护在当中。 呯!呯!洞中火花乱溅,灵光刺目,随着这雷鸣般地轰鸣之声巨大的灵力波如山洪般汹涌澎湃。鬼夔整个身体被这强悍地能量波震得后抛三丈多远,庞大的身体在地上一阵翻滚,大口喘着粗气。莫染莫尘的身体也皆在半空中一阵摇晃噗莫凤舞吐出了一口鲜血,而厉九天的嘴角亦留下了一行血痕。 凤舞你如何?厉九天眼中满是关切。 没事,你呢?莫凤舞轻轻舔了一下嘴唇淡笑。 无妨!厉九天狠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渍。 说话间,鬼夔的身体突然暴长了数倍,足有十几丈高。身上的鳞甲也瞬间变成了鲜红色,整个身躯也如一团庞大的燃烧着的火球,相隔多远便能感受到那炙人的灼热。鬼夔怒吼着瞪着如水缸般的血红的双眼发疯般再度朝二人扑来。 两人御剑凌然而起,秀挺高颀的身姿临风而立。齐齐祭出灵剑。随着两人指尖的快速幻变两柄灵剑合二为一变为一柄耀目的巨大灵剑,瞬间化为一道刺目的流光如闪电般向火球暴射而去。 轰!璀璨的光芒耀人双目,巨大的能量流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放而出。登时狂风四起,山石崩飞,水浪翻腾,地动山摇! 呯呯呯!一块块巨大的鬼夔的残骸如流星般随着漫天的血雨呯然坠落,霎那间,山洞中血雾弥漫,尘沙飞扬! 消耗太多的灵力此时的厉九天也骤然倒下,寒毒再次发作,看着面上如结了一层冰咬牙强撑的厉九天莫凤舞心中无比的疼痛。看了一眼厉九天,莫凤舞向着鬼夔的尸首飞身而去,疯狂的切开鬼夔的食管,剖开它的胃,脏污的血水溅了满身他也浑不在意,咬牙忍着刺鼻的腥臭之气,莫凤舞快速的翻动着令人作呕的肉块,此时他的脑中就一个想法,一定要找到那只被吞下的白玉蜈蚣,取出那颗可以救九天命的定风丹。 看着平日里那个风姿卓然,高贵优雅的云中凤舞竟为自己在鬼夔恶臭的胃中弄得一身血污,厉九天心头升起浓浓暖意与怜惜。 凤舞不要再找了厉九天倚在石壁上眉头紧蹙,试图阻止。 不行,九天我一定要找到,你先忍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去温泉那里。莫凤舞抬头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垂手继手中的动作。 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他的,厉九天并未再开口,只静静的注视着那道紫色的身影,清冷的眼中皆是满满情义与疼惜。半晌后,只听莫凤舞一声怒吼,飞身而起如疯魔一般挥剑猛斩那鬼夔的头,瞬间那颗巨大的头颅便被劈为无数块。 凤舞!厉九天轻唤,此时他竟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不曾和他走至今日这般,或者让他爱自己少一点此时的凤舞定然便不会如此痛苦,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凤舞会如何?!厉九天的双手紧紧握起,心痛加上寒毒噬骨般的疼痛,厉九天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前景物渐渐模糊不清,无论怎样努力也看不清那道修长的紫色身影,凤舞话未说完,耳边只听一声响声,便失去了知觉。 九天,九天!看到那道白色身影骤然倾倒,莫凤舞一怔,飞身来至近前,将他抱起,刚要起身,便听洞外一阵巨响。莫凤舞剑眉紧蹙,澄激的眸中透出彻骨的冰寒,现在他灵力己然消耗殆尽,九天又昏迷,如果再有如鬼夔这般巨兽,那定然是凶多吉少了。小心的将怀中之人放下,抚了抚他冷峻的面颊,莫凤舞挥手召剑,肃然而立。 半晌后等来的并非妖兽而是人,一群人! 凤舞,真的是你,我们又见面了。一名身着华丽的锦袍的男子大步走了过来。 宋易!莫凤舞立刻认出了此人。 不你应叫我兄长才对,凤舞我才知原来你便是姑母幻月公主的儿子,我是你的表哥也是北辰国现在的国君。 你是谁都与我无关,我有急事失赔了。莫凤舞俯身再次抱起厉九天。 为了他?看着莫凤舞怀中所抱之人宋易眼中透出怒色。 让开。莫凤舞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外走。 宋易闪身拦住去路凤舞我一定不会放弃你的,如今我已然是国君,就更不可能让你再从我的身边离去的,得罪了,切记不准儿伤他!宋易闪身挥手,几十名身着劲装的黑衣人骤然向莫凤舞飞身而去。 莫凤舞双眸微眯,刚刚战过鬼夔灵力已然不足,虽知定然不敌,但他也绝计不会如此束手就擒的,小心的放下历九天,用尽全身气力与之相拼,砍杀了数人后终因灵力用尽被一掌劈晕了过去。 也不嫌弃他身上的脏污,宋易纵身上前接住他软下的身子,如珍宝般搂在怀里,撩开沾在他面颊上的几缕细长发丝,轻揉的抚了抚他绝美的面庞凤舞放心我会让你成为最尊贵的人,给你别人都无法给的东西!凶狠的看了眼昏迷的厉九天,想让人将其杀了,可看了看怀中的人,皱了皱眉吩咐道:将此人带回去,看押起来。众人应声,宋易爱怜的又看了看紫衣之人起身抱起向洞外而去。 刚刚来至洞外的风中鹤便见莫凤舞被一名锦衣男子抱着上了马车,剑眉紧皱见那车华贵异常,后面又有众多侍卫跟从,便悄悄的跟了上去。半晌后车子竟然进了北辰国的皇宫,风中鹤蹙了蹙眉转身离去。 车上莫凤舞悠悠转醒,抬头看到一双含笑的眼我身上这么血渍,北辰帝如此尊贵之人还是远一些的好这么说着,凤舞推开了宋易的怀抱。 凤舞无论怎样,在我心中都是最为优雅高贵之人宋易说着抬手去触摸他的脸。莫凤舞并未闪躲只是淡然轻瞥了一眼,澄澈的眸中透着疏离与冷淡。宋易轻叹了口气颓然的将手放下,越是珍视,往往便敢碰触,想着那人在手,很快便能得到眼前之人,宋易喜形于色,无比炽热的目光注视着紫衣之人,轻声说道:凤舞为何不问那个厉九天如何了,我是否杀了他?语毕宋易眯着眼认真观察着莫凤舞的神色提到那三个字,莫凤舞心中便是一阵翻绞,他发了寒毒此时一定万分痛楚而自已却未在身边。但他相信以他的耐力与坚韧,就算是为了自己他也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一定可以挺过来。理智上虽说服自己,但心中如被烈火灼烧一般的痛楚却丝毫未减少。 你并未给我下毒,也没锁上我,说明他定然平安无事,否则北辰帝用什么来协迫于我?注视着身前的人,莫凤舞语声坚定。 哈哈,莫凤舞果然便是莫凤舞,的确,他很好,我不会取他性命,而且一定好生相待。宋易眸色中多了几许钦佩之色。 冷笑一声莫凤舞道:他身中寒毒,需马上泡上热水,如果他有事,那北辰帝再不会见到我的。虽知此事应保持淡然,不应在北辰帝面前表现得如此在意,那样会让自己更加受制于他,但事关厉九天的安危,他又如何装做不在意。 北辰帝笑了笑道:只有凤舞所说,我全都会照办的。 听他此言,莫凤舞心中稍安北辰帝认错了人,我并非莫凤舞而是夜洛夜凤舞。 我不管你姓莫也好姓夜也罢,我只认你便是凤舞,你不知我继位之后便马上去找你,可所说云之颠那场混战中你被刺身亡,我却不信你会死。两年来从未停止寻你,今日听报有紫衣人进入山中,容貌气质与你颇为相似,我这才匆匆赶到。苍天有眼,让我终是寻到了你,凤舞,我的后位一直空着,那便是我专门为你而留,你若愿意,我不会再要后宫的,此生就只要你一人。宋易的眼中灼热如火,再次抬起手可停在半空又缓缓落下。 听了此话莫凤舞毫不在意如果我不同意,你会如何?杀了他?坐在椅上之人仍旧低垂着眼眸,神色间毫无丝毫变化,语声平静的问道。 我已听御医禀报,厉九天身中寒毒,如果不及时救治定然不久于世,如果我说我有救他之物,凤舞你可还会拒绝吗? 何物? 面对任何事都可不失沉着冷静,但事关厉九天他再也无从容淡定。 宋易缓缓道:白玉定风丹。 让我考虑考虑。话音带着些微颤抖,说了这么一句话,莫凤舞便再也不言,车内顿时静默起来,透着些沉重的压抑。 第63章 得丹 好,凤舞只要你同意了,定风丹随时都会给你。宋易眼中透出无限欣喜之色。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见莫凤舞垂眸不语见他如此宋易并不意外,说道:好,我不打扰凤舞了你静一静。而后果然闭了口,只是目光不停的在莫凤舞身上游移。 待到了北辰皇宫,又过了不少时日,心系厉九天又不知自己应如何决择,莫凤舞每日无心用膳,人便日渐消瘦了下来,为了让他开心一些宋易找了许多有趣的物件还命宫中最好的舞娘为其表演可莫凤舞仍旧兴致淡淡。 风中鹤求见了几回,宋易终于召见了他,见到此人风流俊美本不想让其见莫凤舞但却听他说可以让凤舞高兴,只要不是厉九天宋易倒是能允许他去凤舞那待上一会儿的。 此时宋易笑着走了进来,看着手执书卷的紫衣人目光灼热凤舞宫外有一人说是你的表哥风中鹤,不知你是否想见此人。 听了此话,莫凤舞,想了想微微颔首。见他同意看着虽清减了许多却愈显高贵的容颜宋易竟有些后悔起来好,我一会儿便派人让他进来,不过只能让他待上一刻钟,我不想别人与你多相处的。宋易直言不讳。 莫凤舞抬头冷笑这是你的皇宫,你随意。 宋易笑道:凤舞不要如此说,我只是太在意你。说完挥手示意去唤人。 不多时,风中鹤来至屋中看着清减了许多的莫凤舞再看看桌上未动过的膳食糕点,眼中满是忧色凤舞为了自己也应该多吃一点才好。 莫凤舞未语,抬头轻瞥了他一眼,而后继续垂眸看书。 风中鹤不禁暗叹:凤舞如此情形,如果得知厉九天已然昏迷不醒,危在旦夕那会是何种情形。一连半月风中鹤都按时而至,为凤舞带来了松致配制的解毒丹丸,不出一个月莫凤舞的修为灵力便可恢复如初。 此时宋易眼含笑意的走了进来,看了看风中鹤就站在莫凤舞身侧蹙了蹙眉笑问:凤舞不知我所说之事考虑得如何了,如果你同意定风丹立刻交给你。 放下书册莫凤舞挑眉淡笑他已平安离开了,对吧? 宋易微怔笑道:厉九天果然不凡三日前竟然逃脱了,但凤舞如何知道的,难道是他所说?说着看了看风中鹤。 莫凤舞唇角微扬我的灵力皆被封制,定然是你用过了药,如果他还在,你又何必如此。语声虽淡谈但透着笃定。但宋易并不知,没有拿到白玉定风丹他根本没有想过要走。 宋易哈哈大笑:看来什么事也瞒不过凤舞,的确如此,不过我听说那厉九天回去后一直沉睡不醒,如果不尽快服定风丹,恐怕时日不多了,凤舞真的不急吗?宋易观察着莫凤舞的神色,语声缓慢。 坐在椅子上的人辨不出神情,只是袖中的手不停地颤动着我想静一静。说了此话,莫凤舞再次执起书卷,不发一语。 他对厉九天用情之深,宋易虽嫉恨,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有机会得到此人,笑了笑好,凤舞好生休息,我便不打扰了。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想着此人很快便属于他宋易欢心的离去。 见其离去,莫凤舞只觉眼前发黑,狠狠握住椅子两侧的扶手,才没有跌落。 久久缓缓抬起了眼风中鹤,他说的可是真的?莫凤舞微敛着眼定定注视着身前之人,眼中翻涌的情绪如火,却透着无比的冷冽。 凤舞语声有些犹豫,那片刻的犹豫让莫凤舞的心猛然一沉怒声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静默半晌是。风中鹤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你不是说他很好吗!压着心中的怒意,莫凤舞双手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扶着椅上两侧的把手,站起了身扯住风中鹤的衣襟你究竟要欺瞒我到几时?怒喝着莫凤舞只觉心头巨痛。 你已食难下咽了,再这般下去你的身体又怎能受得住,凤舞我不想让你再担心。风中鹤语声沉重。看着他如此,他的心很痛。 恋耽美 >凤舞九天——墨韵澜轩(42) 想到九天随时都可能会离他而去莫凤舞心中如刀绞一般噗一口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身体摇晃了起来,闭了眼身体倾倒下去。 凤舞!接住倒下的莫凤舞,连忙将他抱起放到了床上,抬手抹去了他唇边的血迹小心为他盖好被子,风中鹤剑眉紧蹙,心如刀剜轻抚着苍白的俊颜,嗓音暗哑凤舞你可知你为他心痛,而我却为你心痛。久久注视着床上之人,风中鹤闭上眼,长叹一声,起身离去。 翌日 夜色已深注视着窗外月色迷蒙,想到牵挂之人莫凤舞的心头如火烧般疼痛,九天必须尽快服下定风丹否则随时都会有危险。宋易对自己如此珍视丹丸也定然是真的,可他应如何办,真得答应了宋易就算得到了丹丸九天也定然不会吃的,莫凤舞在心底叹息一声,九天我到底应该如何办才好。 夜色渐深,独坐房内的紫衣人微敛的眼眸中神思起伏,此时他恨不得冲进宋易的寝宫,将所有守卫杀尽,捉住宋易要出丹丸,而后马上回到厉九天的身边,但他的灵力还未恢复,这些根本就是妄念,长叹了口气,突然间,有细微的脚步声突然在房内响起,莫凤舞连忙抬起头来风中鹤!看清来人莫凤舞不禁一怔,心头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今日的风中鹤似与平日有所不同,模样虽丝毫未变,但神韵却与平日截然不同,眼中不是诱人的魅惑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冷凝肃然让人无法直视的冰寒之气。这种感觉正在迟疑之间,来人骤然紧紧将他搂入怀中,刚要吻他的唇,又连忙转了头面露痛色。 你是何人?推开了风中鹤,莫凤舞愤然质问。 凤舞是我九天,我是九天!一句话如巨雷在耳边炸响,仔细看看面前之人,虽是风中鹤的横样,但周身所散发的冰寒之气却更似那人。九天,你真的是九天?!手不由自主开始颤抖起来。 是我,凤舞,风中鹤与我换了魂,我才能来见你,你难道认不出我,风舞目光中全是炙热。 九天,这些日子他日思夜念寝食难安,思念之人骤然出现令莫凤舞的双手不由自主开始颤抖起来。 凤舞!炽热的吻骤然落下在他口中掠夺着。倏然分开唇,莫凤舞喘息着不行,九天,你现在是风中鹤,我无法接受。 厉九天摇头轻笑我来之前还在想定不可与你有何身体接触便宜了这副身体,可见到你我便无法控制自己,还是吻了你,我还想要更多你知我此刻有多么难受。 九天,九天,我也想吻你也难受嗓音因激动而嘶哑,莫凤舞抱紧了面前之人。 厉九天紧紧回报着他语声嘶哑:知你担心我已昏迷吐血,风中鹤与我换魂我便来寻你,却仍是让你担心了。 得知凤舞为了救他被迫留在宋易皇宫中,他便如疯了一般生怕凤舞会答应了那人的条件,失去了凤舞他还要命何用?!巨大的打击令他寒毒更重,现在终于见到凤舞见他安然,如同失去了最为重要的珍宝,而今终于失而复得,厉九天也不顾忌便不便宜别人了覆上了他的唇。再次推开他,莫凤舞与厉九天对视皆不由摇头轻笑。 两个月后 看着身着大红喜服双手相携步入寝宫的两人,厉九天虽明只是作戏而已,但看着凤舞那双白皙纤长的手被宋易紧紧握着,心头还是禁不住气血翻腾。看着手中的定风丹只盼凤舞快些得手出来才好。 将宋易击晕,莫凤舞脱下喜服又换回紫衣,来至窗口飞身而出,脚下还未站稳便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中。沐着月光两道修长的身影在高大的殿宇间飞掠,不多时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64章 相守 慕离今日我们再好好比上一回!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松致笑看着慕离。 好啊,上回不分高下,今日咱们定要看看谁的箭术更高!慕离妖治的红眸中暗光流转。 不对吧,上回你有一箭好像脱靶了。知道上回是因为莫蕴,松致故意调侃。 慕离微挑眉眼,浅笑莹然上回为何,你不知? 为何?松致唇边笑意清浅。 我告诉你!慕离将自己的马与松致并肩,伸手搂住他白皙的脖颈,轻轻覆住他浅红的唇,吮吸轻舔。 你永远是我的!慕离魅惑的红眸轻闪。 你也是我的!松致迎合着他与他唇齿纠缠。 松开对方的唇,两人舒然一笑。 驾!驾!随着两声清脆的打马之声,两道修长笔直的身影策马飞驰,急风吹起他们衣袂翻飞猎猎作响,如瀑的银丝与墨发更是在风中恣意飞扬。 莫凤舞厉九天来至一大片竹林前,竹林旁便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白色花海,那一树树似锦赛雪的花朵开得正劲,片片花瓣随风轻舞,暗香浮动。莫凤舞翻出古琴,轻掀紫衣下摆,席地而坐,白皙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划动,轻悠空灵的乐音便如清泉涔涔流出,在山谷中久久回响。花雨中莫凤舞鬓间几缕长长的发丝随风轻飘若絮,静谧而美好。望着眼前这飘逸出尘的绝美容颜,厉九天的心从未如此宁静过,嘴边漾起好看的弧度。 和着悠扬的乐音厉九天随风起势,剑身随臂舞动变化从心形同秋水。随着曲调的变化,矫捷的身形游走于花海竹林之间,剑气带起如雪的花瓣及竹叶飘飘洒洒。剑光、竹叶、花雨,交相辉映。月白色的衣袂被山风吹起如彩蝶般上下翻飞,仿如轻云蔽月,飘若回风舞雪。 花香悠悠,翠竹潇潇、琴音袅袅,身姿飘飘,抬指曲收,莫凤舞站起身,厉九天将剑入鞘转回身向莫凤舞望来,一缕缕轻缓的山风抚过,暗香涌动,落樱缤纷,两人久久对视,莞尔一笑。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