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 [SD][流花](情人節賀文)》 Yúωаńɡsんe。mE 一、專訪 「流川總裁~」 終於要結束訪問了。 女主播戰戰兢兢地交換了窄裙下交疊的長腿,臉上掛著職業級的甜美微笑,心裡卻是想要放聲大喊:解脫了~終於……快要解脫了! 眼前坐著的男子,有著一張足以迷倒眾生,宛如精工雕鑿出的臉龐,以及一副高大挺拔,標準衣架子的好身材……不管橫著看豎著看,無論男男女女都會為了他的存在而心跳加速,目不轉睛…… 可~惜~他周遭的氣流用『低溫』來形容,還實在是太客氣了點—根本~就是『結凍』啊~ 在這個開著暖氣的攝影棚內,女主播卻仍是感到陣陣的寒意上身~特別是當她禮貌性地對上那墨黑色的,隱藏在過長瀏海下的眼眸時。 不過……快了~剩下最後一個問題,她就可以結束今天的專訪—她一定要立刻回家沖個熱水澡暖暖身子。 「請教您最後一個問題……這是一個比較輕鬆的問題,與公事無關~」她掛著微笑,用盡最大的努力,以著輕快熱情的語調開口—無奈,不領情的對方,還是連扯個嘴角都懶。 基本上,無論是尖銳、敏感、還是挑釁的問題,對面半支著頭,斜倚著扶手,交疊著長腿的男人永遠都是那一百零一號表情……她根本無從判斷他對於問題本身的情緒起伏如何~YúωаńɡSんe。ME 嘖……這可真是數一數二難訪問的來賓啊~ 女主播在心中哀嘆,但身為專業的新聞人士,她仍是強打起精神以著抑揚頓挫的語調唸出手稿上的問題— 「最後一個問題……請問您~下週的情人節打算怎麼度過呢?」她微笑地自手稿中抬眼,內心卻是七上八下的~ 媒體界的眾人皆知—流川集團總裁的伴侶是個模特兒,還是個男人,問題是~不知是流川集團對他們總裁的情人保護過頭,還是他們兩人真的很少相處在一起~總之,要拍到他們兩人一起出現的機會— 幾乎為零。 更有甚者,上次有家報社埋伏在他們住處外頭,神不知鬼不覺地拍了他們兩人一同上超市的獨家照片~結果…… 報紙上架的當天下午,那家報社所有的廣告商全都不約而同地撤下廣告~搞得原本一間中型的報社差點在短短一天內倒閉……後來不知為何,那些廣告商又在隔天全都回籠了,不過那份有他們兩人照片的報紙也被全數被下架銷毀……業界全都盛傳……這全都是因為流川集團在背後操盤的緣故~ 在那之後,再也沒有任何關於他們兩人一起出現的照片或畫面……想拍的報社或電視台仍是不少—大家都還是樂天地抱持著『不要是偷拍就沒事了吧』的想法…… 問題是……就是拍不到啊! 各大報社、雜誌社、新聞媒體只能看著流川集團現任總裁當初在服裝秀上求婚的那段精彩畫面興嘆。 他們個別的鏡頭當然不少,而且分別都會是財經版和影劇版的頭版頭條~可是……就僅止於獨照—『櫻』會出席的代言活動或時尚場合,流川總裁不會參加;流川總裁被邀約的商業晚宴,『櫻』從不露臉…… 除了兩人從不一起入鏡之外,他們在媒體面前也幾乎絕口不談對方的事,即使被直率又不畏強權的記者問起,兩人也只是三兩句輕描淡寫帶過~所以……女主播的問題一問出口,不只她本人,整個攝影棚全都屏息以待—不為別的,就希望能有個大獨家、大勁爆的答案可以在明天~不!整個禮拜大播特播~ 長睫垂下,掩住了黑眸中一掠而過的光芒,亦掩住了他望向無名指上黑曜石戒指時淺淺蕩漾的笑意與溫柔~ 當他再抬起眼回視對方時,無論是眼神或表情,皆已恢復成往昔的冷硬。 他無視在場眾人期待的目光—薄唇輕啟,以著冷冷的,平板的語調拋下兩個字: 「工作。」 「櫻~」 女記者尷尬地望著眼前滿滿一桌的茶點,以及自她坐下來採訪之後就一直七手八腳,熱情招待她的紅髮男子……瞧!此刻他又幫她斟了滿滿一杯伯爵奶茶。 「請用請用~」爽朗的笑意漾在眉梢、眼角、唇畔。「不用客氣……女孩子不是都愛吃這些東西嗎?」 「呃……是……啊……」求救的眼瞟向站在約十公尺外的白衣男子—那據說是經紀人身份的男人正抱著胸,露出興味的笑。 「『櫻』……」察覺她散發出來的訊號,白衣男子慵懶地,『如對方所願』地出言相救。「人家是來工作的,不是來吃下午茶的,你這樣干擾採訪進行,有沒有問過對方會不會感到困擾~」 晶瑩的黑眸瞪大—沒、沒必要……說得這麼嚴重吧……她、她只是要他代為勸說一下……而……已……呀~ 果不其然,只見紅髮男子抿了抿唇,放下了手中的茶壺,一改方才大剌剌舉動地正襟危坐,垂手低頭。 「對不起……」語氣是沮喪的,眼尾是下垂的……渾身的四射光芒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濃得化不開的陰鬱—連帶地也讓女記者的愧疚感達到最高點~ 她略帶責怪地睨了白衣男子一眼,後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仍是笑得溫雅~她暗暗咬牙,綻出滿面笑容,嘗試著安撫眼前看來好像低落得快要死掉的男人。 「沒有的事,這次採訪,就當作是聊天嘛~而剛好……我的肚子也真的有點餓了呢~」黑眸轉了轉,拎起桌上一塊手工餅乾,送入口中,再舉杯飲下熱奶茶,同時不忘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可說是給足了主人面子~ 沒辦法~誰捨得看到一顆太陽突然間不發光發熱了呢。 紅髮男子見狀,興高采烈地抬起頭,又有精神了。 他開始比手劃腳,滔滔不絕:「妳手中的這塊餅乾是我很喜歡的一個手作餅乾坊賣的,不會很貴用料又很實在……奶茶也是他們那裡自己調製的,很不錯吧~再多喝點吧……」 她堆著笑,內心卻哀嘆著,看著原本已半空的瓷杯又被斟滿,簡直哭笑不得~ 「櫻~時間也差不多了,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好嗎?」她抓緊他欲放下茶壺的空檔急忙開口。 天知道今天這採訪花了她預期中雙倍的時間,一切只在於眼前這男人天生對於尖銳、敏感、挑釁的問題鈍感~不管怎麼問他都只會用疑惑的眼神回望她……害她想寫個大獨家都沒辦法~ 「哦~好啊。」一聽是最後,對方似乎也頗為開心。「請問吧~」 「下週的情人節,你有沒有什麼計畫?想跟誰過?」她單刀直入地問—否則她怕她問到太陽下山都採訪不完。 男子沈默,無意識地轉了轉桌上半空的茶壺。 櫻唇有那麼一瞬間斂去微笑,金色的眼眸在轉了一圈之後,復又對上她探詢的眸光—他嘻嘻地綻出燦笑,彷彿剛剛的停頓只是一時的錯覺。 「工作啊。」他輕快地說,午後的陽光灑在他蜜色的臉孔上,襯得他的微笑更顯燦爛。 「工作啊……」他支著下巴,口中喃喃自語著,看著飯店液晶電視上那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黑髮男子,冷冷回應女主播的畫面……櫻色的寶石在半熄燈的室內忽明忽滅。 「……」他闔上手中的娛樂雜誌,封面是笑得開懷的紅髮男子端著瓷杯的照片,以及斗大的標題寫著『獨家專訪』。 黑眸落在封面照片上,那執著杯子,骨節分明的,一無長物的長指……良久良久,都不曾調開視線…… -- 二、獨家 法國˙戴高樂機場 在這個一年一度的,專屬於戀人的日子裡,bsp; de Gaulle Airport—法國最重要的國際航空站裡頭,除了一如往常般擠滿了出入境的旅客之外,更多出了許多對~或久別重逢或甜蜜出遊的愛侶……. 放眼望去,對對盡是十指緊扣,耳鬢廝磨……整個由鋼骨結構搭建而成的高科技現代化機場彷彿在今時今日也不再那麼冷硬無情,貼心地替成雙成對的戀人們提供一個遮風蔽雨的休憩處~ 原本人聲鼎沸萬頭鑽動的機場,因著自美西線轉機入口走出的一行人而有那麼一剎那的鴉雀無聲。 只見為首的,是一名高大的黑髮男子—以他的身高,即使隨意地站在金髮碧眼的歐洲人中亦相當鶴立雞群~ 而,半垂著的墨黑眼瞳,鑲嵌在一張俊美無疇的臉孔上~那長長的睫,那挺立的鼻梁,薄抿的唇……無一不是上帝受上帝眷顧下的傑作…….眾人望著他,心中莫不又羨慕又嫉妒地想。 他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剪裁合宜的服飾將他的寬肩、窄腰,與長腿襯托得恰到好處。 男子的身邊圍繞著一群人,有男有女……有些人與他同樣穿著一身正式的西服,明顯的是工作伙伴;有些人則是戴著墨鏡,機警地四處張望,很明顯的,是保鏢;而~最外圍的一群人,則是人手一支麥克風,不然就是拎著錄音機或攝影機,很明顯的—是記者。 流川微低著頭,聽取小林對這次即將在德國舉辦的經濟論壇會議流程的簡報—他才剛從華爾街結束為期一週的股市會報,現在馬不停蹄地又要飛往德國繼續下一波馬拉松式的會議。 「流川總裁,請問貴集團今年屬意的合作對象還是與往年相同嗎?」 「流川總裁,今年的投資方向會著重在哪個產業?」 「流川總裁,中國有許多企業對於和貴集團合作具有相當高的意願,請問今年在中國市場的開拓方面有什麼計畫嗎?」 「流川總裁……」 記者的問題源源不絕,即使被層層的保鏢擋在外頭,不至於和他直接接觸,但不停歇的雜音還是讓他的眉頭皺起—足下未停,甚至有越走越快,想立刻衝入海關的趨勢…….就是苦了抱著筆電做簡報的小林,要在行走中一面看資料,還要一面口頭報告給頂頭上司聽~若不是他早已被流川正純訓練有素,恐怕還做不來這種高難度的簡報技巧咧。 冬陽露臉,透過大片的透明玻璃灑進偌大的機場內……但漸漸地,光線點點,只聚集在某一處……眾人的目光轉了個方向— 自亞洲線轉機入口同樣走出了一行人,為首的……眾人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這才發現原來不是因為陽光只偏心地聚集在他身上~而是因為他的髮、他的眼、他的膚色……在在都綻放著光芒~ 只見那紅色的,有型的短髮,因著主人無心的抓撓而亂翹著,遠遠看去更加像是不受控制的,燃燒著的烈焰;琥珀色的眼,在陽光的照耀下,看來就像是沙金般光彩奪目,其中的野性與桀驁難馴更替那雙眼增添了令人目不轉睛的風采與魅力~ 他一身黑色的長大衣,內搭一件緊身短袖的棉質T恤,領口掛著黑色大墨鏡,下身則是一條藍色泛白的簡單牛仔褲—樸素的打扮遮掩不住他本身獨有的氣勢與存在感。 只見他略微彎著腰,偏著頭,聆聽著身邊一位較為矮小的黑髮男子的發言;圍繞著他們兩人的,是身著休閒服,拎著大大小小的化妝箱,服裝箱的工作人員;然後~最外層,仍然是記者。 他才剛從日本走秀回來,連家都還來不及回,馬上又要馬不停蹄地飛去南非拍照了~ 「櫻~聽說這次紐約時裝週和東京時裝週都想邀請你走主秀,這兩場秀如果撞期,你會選擇去那邊?」 「櫻,聽說羅伊攝影師有意拿這次的作品再度參展日內瓦攝影展,是真的嗎?」 「櫻,這次世界男模大賽你會去報名參加嗎?還是你最看好誰得獎?」 「櫻……」 他禮貌性地掃視記者們一圈,嘻嘻笑了笑,聳聳肩,沒有回答的打算。 他身邊略矮的黑髮男子彷彿在耳提面命什麼般滔滔不絕,紅髮男子則是時而撇唇,時而揚眉,表情豐富得不得了。 團團圍繞著他,不斷發問的記者們突然間鴉雀無聲……因他們發現不遠處那同樣圍成同心圓狀的一群人—以及,那處於圓心中央的黑髮男子。 圍繞著黑髮男子的記者群們亦突然鴉雀無聲,因他們同樣發現不遠處那陣容龐大的一群人—以及,被層層包圍著的,有著一頭醒目髮色的男子。 哦哦~求神求佛也求不來這種幸運與獨家啊~!! 記者們和攝影師們表面雖然不動聲色,但個個內心可都是激動澎湃不已,眼中燃燒著熊熊的,名為『敬業』的火焰—他們等了又等,引頸期盼的,不就是這兩人共同入鏡的畫面嗎~?還有什麼機會比現在更難得!! 黑髮男子仍是半垂著眼,小林還是一手抱著電腦,一手飛快地點閱各式資料;紅髮男子微側著頭,身旁的黑髮男子粉唇仍是一張一闔……兩團人距離越來越近,他們四人卻完全未發現記者們的異狀,以及對方~ 最先發覺四周異常安靜的是小林,只見他警覺地抬眼,突兀地中斷了簡報,不無驚訝地望著那朝他們方向走來的紅髮男子……接著是洋平~他扭過頭,挑起眉,似笑非笑地望著眼前那一大票人,和一身正式打扮的黑髮男子~ 流川因著小林突來的沈默而順勢抬眼,櫻木因著洋平輕扯他的袖子而站直身— 深闇的黑眼對上了澄亮的金眸,前者淺淺地掠過了一絲驚訝,後者則是有失形象地瞪大。 彼此都知道對方行程的他們,仍是沒料到會剛好在此時此刻,同一個機場轉機。 流川微微頷首,櫻木轉了轉眼眸,露出有趣的笑。 兩團人擦肩而過,什麼事也沒發生—其中不知夾雜了多少記者們心碎的嘆息,破碎的嗚咽。 小林遲疑了一下,又開始他的報告~流川又回復到半垂著眼,看不出情緒的…… 反倒是洋平,徐緩地,綻出一個神秘的微笑—他拉下櫻木的頸子,附在他耳畔說了幾句話…… 櫻木遲疑地回望他,表情是複雜的……他啟口,回問了洋平幾句,洋平笑著點頭~ 於是,櫻木咧嘴笑了—像個準備惡作劇的小孩般,天真又淘氣。 下一秒,在眾多媒體記者的瞠目結舌之下,他腳跟一旋,反身就往逐漸走遠的那一大票人的方向衝。 記者們先是怔楞,待他們回過神來之後,紛紛吆喝著,扛著拎著隨身吃飯的傢伙,拼了老命地追在那速度奇快的紅髮男子身後……唯有洋平,留在原地,抱著胸,望著紅髮男子,臉上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 帶著驚人氣勢與速度奔跑著的紅髮男子,幾乎沒幾秒就接近了以黑髮男子為中心的人群,他的所到之處彷彿都揚起沙塵那般……他的身後則是拖著一大串上氣不接下氣的記者們—這等奇妙的景象,讓機場中的男男女女莫不瞪大了眼張望~不知情的他們還以為是在拍電影什麼的呢。 圍著流川最外圍的記者群們最先發現朝他們衝來的他~被他的氣勢所懾,眾人想也不想,宛如被摩西分開的紅海般一哄而散……櫻木幾乎是輕而易舉地自背後接近那仍半垂著頭,毫無所覺的高大身影~ 待半側著身的小林發現到他時已有些慢了半拍。 「總……」他只來得及啟唇發出一句單音,所有的事情就在一瞬間內發生— 流川聞聲抬起頭,甚至連轉頭都來不及,頸子就已被一陣蠻力扳過,接著~熟悉的,乾淨的氣味撲鼻……兩片軟熱的,帶著一點霸道與蠻橫的唇瓣,就這麼堵上他的…… 沒有勾引,沒有撩撥,僅僅單純的雙唇貼合……於他而言,這根本相當於幼稚園等級的親吻……但自對方身上隱隱飄來的肥皂香味,自對方唇上傳來的溫度,甚至是對方徐徐噴至他臉上的鼻息……在在都令他目眩神迷~ 他震驚又怔楞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閃著光芒的金色眼眸—後者微微彎起,對他眨了眨。 這大概是他生平頭一次,驚訝到不知作何反應……不過~流川畢竟是流川,不多時他便重新掌握了全盤的狀況,更有甚者……蠢蠢欲動的,想更親近對方的想望,讓他完全無視四周對準他們的鏡頭與攝影機,也無視整座機場上千雙注視著他們的眼睛…… 他反手揪住對方的紅髮,主動地想更加深這個吻…… 櫻木卻在此時,如同開始那般突然地推開了他。 開玩笑~讓狐狸反客為主他還玩什麼啊!他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舌吻給人觀賞! 他看著那萬年不化的冰塊臉上難以掩飾的慾望與錯愕,開懷地笑了—輕輕鬆鬆閃過對方朝他探來的手臂,他邊嘻笑邊往後退~ 洋平說的沒錯~狐狸這表情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啊哈! 「情人節快樂~狐狸!」他放聲大笑,揚手輕佻地拋了個飛吻—手指上閃耀的櫻色光芒比四周沒停過的閃光燈更耀眼。 「一個禮拜後見~」 這時候他真慶幸他們各自要分頭去工作—不說別的,至少可以確保狐狸如果要報老鼠冤也是一個禮拜以後的事! 他轉身,輕快地跑向那在原地抱著胸等著他的略矮男子,黑色的風衣隨著他的旋身畫了一個完美的弧,隨著他奔跑的腳步翻飛……襯得他一頭飛揚的紅髮更豔。 略矮的男子不知打趣地說了些什麼,紅髮男子再度仰頭大笑,一行人頭也不回地走向登機處。 而另一頭,媒體記者們交頭接耳,觀看著彼此拍到的照片和影像,同時紛紛拿起手機播給電視台打算來個獨家首播~ 小林咬著下唇,拼命忍住叫好與爆笑的衝動~他身旁的上司則是看不出情緒地睨了他一眼,長指撫著唇,若有所思的…… 情人節……嗎……? -- 三、回禮 男子自冒著蒸汽的浴室踏出,身上僅著一件棉質浴袍~浴袍的繫帶在腰間鬆鬆地打了個結……他甩了甩尚在滴水的紅髮,隨意抽了一條毛巾蓋在頭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 儘管只是南非當地三星級的飯店,但房間本身算是寬敞,擺放著兩張單人床—理所當然他是與洋平一間,只是洋平和工作人員去當地的酒吧喝酒尋歡去了……他既不能喝酒,今晚也沒啥玩樂心情,乾脆就自願留守。 他抬頭看看床旁矮櫃上的電子鐘—晚上十點……金眸來來回回地看著電子鐘和鐘旁的無線電話分機,他凝神思索著……要不要打通電話給…… 『叮鈴鈴鈴……』 刺耳的鈴聲讓毫無防備的他嚇了好大一跳—櫻木怔楞地看著正閃著紅燈發出刺耳聲響的電話分機,再緩緩轉過頭,看著正同樣發出刺耳鈴聲的房間大門~ 這也太湊巧了吧! 無法取捨究竟要先接電話還是要先去看看訪客是誰—他索性接起電話,然後拿著電話去開門~ 「喂~」一定是洋平忘了帶房間鑰匙……櫻木一邊拉開門鍊,一邊在心裡叨念。 「喂……花道……」男中音在一片嘈雜的背景聲中,自電話那頭斷續地傳來。「需要幫你帶些什麼回去當宵夜嗎?」 咦?! 金眸瞪圓。 不是洋平,那會是……?! 慢了好幾拍的腦袋還沒思考出什麼結論來,門把已被沒多少耐心的來人自外頭轉開……櫻木想要重新關上門已來不及— 毫無防備的他被幾乎是衝進門的對方給撞得踉蹌了好幾步……左腳絆到右腳,他很狼狽地往後摔倒—對方似乎好心地想要扶他一把,無奈他下墜的速度太快,連帶地也拽著對方的衣袖一起摔往地上~ 「噢!」飯店的地毯只是薄薄的一層波斯地毯,後腦勺直接撞擊的結果還是讓他痛呼出聲,金眸瞇起—卻在下一秒因唇上陡增的壓力復又瞪大。 熱切的溫度席捲著他的唇,躁進的齒列啃咬著他,霸道的舌趁著他張口痛呼,順利地鑽入他溫熱的口腔…… 「唔……唔……嗚~」櫻木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就被吻得快斷氣—握著電話的手一鬆,無線電話在地毯上滾了一圈。 搞什……反射神經發達的他轉動著脖子欲甩開唇上的糾纏……本欲用力推開對方的手臂在定睛看清對方的模樣之後頓住~ 白天才剛見過的臉孔,連服裝也是一模一樣的黑色西裝……金色眼眸眨了又眨,幾乎要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狐……唔……」欲出口的驚呼再度被打死不退的唇吻住—櫻木是真的覺得快要窒息了……他忍無可忍地平伸雙掌抵住那用體重死壓著他的男人,微一使力略略推開了對方……同時撇過臉,避開了那綿綿落下的吮吻。 櫻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為何死狐狸此時此刻會出現在這裡,水戶洋平的叫喚已從一臂之遙的無線電話中傳出~ 「喂喂~花道!什麼聲音啊……喂~回答我,櫻木花道……」 他下意識地伸直手臂要撈回電話,向洋平解釋一切……還伏在他身上的男人卻比他更快一步— 流川截過電話,在櫻木的瞠目結舌中對著電話那頭冷冷地丟下一句: 「仙道搭的班機十點半到開普敦機場。」 結束,掛斷。 理所當然的黑眸對上了瞪大的金眸。 「繼續。」他如是說。 繼什麼續啊~!櫻木拍開流川朝他伸來的手,氣急敗壞地開口: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不是要開會嗎?」還有刺蝟頭又是怎麼一回事?無緣無故飛來南非幹嘛?大家是都突然放假一天嗎? 流川無視他的氣怒,依舊是平鋪直敘的語氣,以及精簡到貧瘠的用字。 「有小林。」 意思就是……小林又很悲慘地得在老闆蹺班時充當流川集團的代表了~ 什……?! 櫻木幾乎要跳起來—他顫抖著食指指著那臉上完全沒有半絲愧疚的男人,不可置信地驚叫:「你就這樣把工作丟給小林?!你知不知道這叫虐待員工啊!死狐狸……你竟然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是沒血沒淚,冷……」 「今天是情人節。」冷冷的六個字打斷了櫻木滔滔不絕的訓話。「是你提醒我的。」再多加六個字把一切責任都一乾二淨地推到他身上—堪稱是乾坤大挪移的最高境界。 「我……」櫻木得承認,他這天才此刻真的是難得的詞窮加語塞。 靠……都怪他太低估狐狸的報復心~竟天真地以為可以等一個禮拜,媒體的熱潮退去之後,再來面對機場惡作劇的事……事實證明~這男人不僅記仇,報仇速度也是一等一的……你瞧,連工作都丟下,飛越大半個地球就為了找他算帳……嘖嘖~ 櫻木嘆了口氣,不是很認真地反省了一下自己……這次的事件的確是他惹出來的沒錯啦~到南非之後他連電視都還不敢打開—因為想也知道不管哪國一定都會把機場的那幕作成娛樂頭條。 「好啦好啦……我跟你道歉啦~我警告你你最好接受喔。」金眸斜睨著對方,很不情願的語氣—連道歉都搞得像在單挑,全天下大概也只有一個櫻木花道做得出來。 流川揚起一道眉,似乎不是很能確定他聽到了什麼。 「道歉?」他喃喃地重複著這兩個令他疑惑的字眼。 嘖……櫻木撇撇唇……難不成還要他詳列自己的罪狀不成喔~ 「對啦~我……不該在記者面前……呃~開你玩笑啦,」櫻木掩飾尷尬地輕咳了咳。「就這樣。不過我先說……主意是洋平想的喔~」 哼哼~早知道就不要聽洋平的慫恿鬧著玩了。 他攏攏身上的浴袍,狼狽地欲從流川身下站起,手腕卻不預期地被扣住—他一愣,轉頭對上隱隱跳躍著火光的黑眼。 「你說……你主動吻我……是開玩笑?」語氣很不善,表情很威脅,眼中更是醞釀著風暴—難得這次櫻木解讀對了流川的憤怒。 他不耐地抽回手,毫不意外地蜜色的手腕上頭已多了一圈指痕……嘖……暴力又無腦的臭狐狸~ 「我的重點是『在記者面前』,你想到哪去了~」附贈他一個白眼。「你不是不愛被人拍到我們倆一起的照片?」 他還記得上次他們一起逛超市被偷拍到的時候,沒EQ的狐狸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最後還是他死求活求地他才沒讓那間報社倒閉~ 他倒是無所謂啊……相機拿在那群人手中,眼睛也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拍要看~他也沒辦法……反正他又沒做什麼虧心事~自從幹了模特兒這一行之後,對於他人的注視他或多或少也有些麻木了。 不過,狐狸好似很在意似的,搞得他也神經緊張、東躲西藏了起來。 櫻木終於成功地自地毯站起,順勢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怕你會不開心。」 低低的一句話,定住他伸懶腰的動作—櫻木不無錯愕地扭頭望向仍坐在地上的男人。 他~他有這麼說過嗎? 「你、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他匪夷所思地問。 黑眸閃了閃,回視著疑惑望著他的金色眼睛,迅速地掠過一抹氣悶—氣他的一無所覺,也……氣自己的在意。 「你……在記者面前~大多不戴戒指……」像最近的這次雜誌專訪,還有上次拍照後的採訪,還有上上次走秀後在後台的訪問……等等…… 他越回想心情越差。 跟男人結婚這檔事……白痴果然還是沒辦法……坦率地接受吧……他暗暗咬牙,卻止不住心口迅速劃過的一抹痛~ 但……即使白痴一輩子都沒辦法適應或接受他們兩人結婚的事實,他~也決計不會放手—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擋去外頭那些好奇、揣測、惡意……的眼光…… 所以,他極少與他一同入鏡,小林也不知推卻了多少邀請他們兩人一道接受訪問的邀約……他希望他安安穩穩地,即使不能坦然於世俗的眼光,至少……不要動搖,至少……待在自己身邊…… 陰陰暗暗的黑眸,恰似他幽鬱的,無法明說的心境。 伴隨著『啪啪』兩聲,兩側的臉頰同時傳來熱辣的痛覺— 流川還來不及反應,臉龐就被兩隻大掌由左右兩側用力拍擊,同時夾住上抬……櫻木彎下腰,俯下臉逼視坐著的他…… 背光下,流川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能察覺那雙總是令他燃燒的金色眼睛正認真不已地,灼灼地瞪視他~ 「我說……」清亮的嗓音不復爽朗,多了一絲強勢,一絲急躁。「那只是我拍照時拿下來,後來……忘了戴上去而已~」 說到後來,嗓音有些虛,櫻木連忙清清喉嚨掩飾,不忘再多補充一句:「本天才婚都跟你結了,被拍到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話說他自己的工作不就是每天被相機對著……哼哼~狐狸的腦容量果然無法跟天才比擬。 黑眸瞬也不瞬地瞅著他,然後……唇角揚起,流川露出一個很放鬆、很開心、很……單純……的笑容~櫻木瞬間覺得口乾舌燥了起來…… 此時,他突然接通了某條名為『敏感』的神經,並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的臉近在咫尺,而~他的手還捧著狐狸的臉— 他像被電到般瞬間鬆開手,同時跌跌撞撞退了好幾大步,大掌疑惑地撫上自己胸口…… 見鬼了見鬼了~這種心跳快得讓他頭暈目眩的感覺是什麼……振作點!天才!死狐狸不過是笑了一笑而已耶~他是在心跳加速個什麼勁啊!!又不是高中生了……呿! 他用力甩了甩頭,半乾的髮不聽話地亂翹……他抓下肩頭的毛巾,邁開步伐,決定去浴室洗把臉~順便洗掉莫名其妙的悸動和感覺…… 才剛走了兩步,腰間就被一股蠻力一拖一扯—手中的毛巾落地,身軀被旋了半圈~額頭抵上冰涼的落地窗,眼前滿是首都市區繁華的夜景…… 自十樓高的房間望去,景致璀璨耀眼……但他現在完全無心欣賞…… 自背後緊貼著他的,男性軀體,以及順勢卡進他雙腿間的有力長腿……在在讓他腦中警鈴大作~ 形狀優美的唇瓣半含住他通紅的耳垂,一邊在他耳旁低喃—呼息之間的熱氣讓櫻木全身戰慄。 「你好香~」優美的紅唇半舔半啃著蜜色的頸項,微涼的大掌探入半敞的浴袍內,有意無意地拂過精壯胸膛上的小小嫩蕊,並感受著手掌下充滿彈性與韌性的肌膚一陣輕顫。 「心跳得好快……有感覺了?」半調笑的問句掩不住其中濃濁的慾望。 「才沒……呃~」櫻木微微掙動著,同時啟唇欲抗議,卻被另一隻撩起浴袍下擺的手給嚇得化成了一聲尖銳的抽氣。「不……」 「混帳……你……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啊?!」原本該是氣勢萬千的質問卻因那滑入敏感部位的手掌而顯得有些虛浮。 低低的輕笑傳進耳膜……櫻木打死不願承認這帶給他下身一陣酥麻…… 「當然是……送你情人節的回禮……」男人一字一句柔滑如絲地說—櫻木卻抑不住地低喘了聲~ 馬的~現在他真的千百個後悔當初聽洋平的鬼點子去逗弄死狐狸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現在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就是!! -- Yúωаńɡsんe。mE 四、過節 (H) 不算細緻的指腹不輕不重、不疾不徐地磨娑著細膩的男性頂端,略帶粗糙的觸覺卻化為更強烈的快感……攻城掠地的大掌完美地包覆住軟垂的男根,耳畔的低喃再次響起,不同的是這次多了些冒著火焰的酸~ 「你……在水戶面前穿這樣?」抓握住男性的手指一陣收攏。 即使水戶洋平已經有了仙道,流川對他的敵意仍未稍減~更何況……那傢伙哪一次出國不是跟白痴住同一間房~太可恨太可疑了…… 櫻木吃痛地蹙起眉。YúωаńɡSんe。ME 「放~手……嘶……死狐狸……胡說八道什麼你!」如不是流川把他擠壓得密密實實,櫻木差點就跳腳了。 「有人叫你在本天才剛洗完澡就闖進來嗎?誰剛洗完澡會穿衣服啊!混帳!放手啦!」流川隱晦不明的暗示激怒了他……很好很好~他這個人的地雷不太多,最大的一個就是被人誤會,而且還拖他最好的朋友下水……哼哼!他少爺不爽了~! 櫻木推拒著他的手,掙動得更起勁—流川知道自己真惹惱了他,亦是不敢掉以輕心~除了將懷中的躁動的野獸箍得更緊之外,也不忘放下身段安撫~ 「噓……當我沒說好不好~別生氣……」 生硬的語調,單調的用詞,不斷重複的『別生氣』三個字……櫻木卻能感受出這男人平生最大的誠意與歉意……與年少時相比,他似乎更能解讀這寡言面癱的狐狸,笨拙言行下的真心…… 嘿嘿~他覺得他天才的等級又提升了不少啊! 他自鼻孔『哼哼』了兩聲~頗有自鳴得意的意思。 「你放開我就不生氣。」他打蛇隨棍上,要求得可順了。 男人沈默,摟住他的手臂卻沒有絲毫放鬆。 「喂……」櫻木開始磨起牙—他就知道死狐狸沒那麼好打發。 「可是今天是情人節。」大掌重新趁櫻木不備鑽進寬鬆的浴袍裡,摸索著他如鞭般修長柔韌的身軀。 「屁……啦~你什麼時候在意過這種節日……喂!不要亂、摸……死~狐狸!你……嗚……」抗議被綿密悠長的吻封住,他只得以眼神表達他的強烈不滿。 「從今天開始在意。」簡潔有力的回答,索吻不停。 敢情他還有心思開玩笑……櫻木氣到胃痛頭也痛,卻不敵自身後摟著他的男人既溫柔又強勢的唇舌攻勢……情慾漸漸被撩撥的他反手勾住黑色的頭顱,放任那靈巧的舌進入自己口中逗弄~ 「你硬了……想要嗎?」五指來來回回地刷弄漸漸挺立的棒身,卻惡意地不再刺激頭部。 「閉……嘴……」櫻木頭昏腦脹地重重喘氣,難耐地扭著腰迎合著對方手部的套弄。 「我如果讓你很爽……」只短暫地騰出一隻手拉下西裝褲上的拉鍊,急躁而火熱的昂揚隔著半掀的浴袍抵上了櫻木的臀瓣—流川輕淺地喘著氣,金眸則是圓睜。「你就不生氣了吧。」 什麼~鬼……?! 「我沒答應這……喂!不要……死狐狸你想幹嘛……等、一下……哇啊~!」 在這甜蜜處處的節日裡,自飯店房內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不過……沈浸在粉紅色氛圍的普羅大眾們,沒有心思去注意到就是了…… 夜半深,燈半滅,房內唯一的一盞立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將落地窗前的兩條人影拖得長長的。 櫻木雙手抵著落地窗,彷彿想要找到支撐般五指勾起成爪……無奈滑溜的玻璃欠缺摩擦力,徒在窗上留下一道道指甲刮過的尖銳聲響罷了。 「哈……嗚……狐……狸……夠了、夠了……放……啊……」他半轉過頭,水濛的金眸漾著請求,望著那半跪在地毯上,強硬地固定住他腰臀的男人—對方此刻正以兩手扳開他的臀瓣,埋首於那皺縮的花蕾中。 極富耐心的舌舔過每一個縐折,每一道縫隙,直到緊閉的花蕾漾著唾液的銀光,窄縮的入口緩緩蠕動,他才改舔為刺,一下一下地將舌尖頂入那窄小的甬道……並感受著那原本緊縮的膣壁,因他的潤滑與挑弄逐漸甦醒收縮,彷若自己有了意識那般開始絞緊他…… 貪婪的舌因這轉變進出得更為頻繁,『咕唧咕唧』的水聲清晰地飄盪在室內,亦毫無保留地傳進櫻木的耳膜中……他全身的感官彷彿都因之而敏感活躍了起來…… 他一面仰著頸子大口大口地吸著氣,一面更加叉開雙腿,彎低身子,讓整個後庭完全暴露在侵略者眼前……同時亦不停往後聳著腰,迎合著那惱人的舌尖的律動,追求著那目眩神迷的快感…… 「乖孩子……」除了舌尖之外,又多探入了兩根長指—強烈的翻攪感讓櫻木發出欲泣的嗚咽。 「我都還沒碰前面,你就快射了呢……被玩這裡這麼爽嗎……」空出的左手往前撫弄著欠缺關懷的男根,入手盡是灼熱硬挺與黏膩—男人微笑。 「不過……還不行喔……」男人慢條斯理地說,同時慢條斯理地收攏長指,緊緊箝住那益發漲大的男性根部,右手則又多探入了一隻指頭,益發劇烈地抽撤著。 「哈啊……不……噫……呵……這樣、會……出……嗚……」過大的快感讓泌出的淚水隨著汗水一併滑落,在線條優美的下巴畫過一道水痕—櫻木搖著頭,已搞不懂自己究竟想表達什麼~ 「楓、楓……拜~託……不要手指……嗚……嗯……」男性頂端泌出的體液越來越多,恰似他停不下來的淚—將射未射的挫敗讓他忘了羞恥~ 「想要什麼……說出來~就給你……」語氣帶著誘哄,指腹卻毫不留情地轉了個方向,壓上那最敏感的一點—存心想看對方因慾望而狂亂的模樣。 「啊……啊……要你的、你的……肉……棒……插……進來……搞、壞我……快……啊……」手指帶來的快感與空虛同時襲向他~前方的男性亦叫囂著追求更大的刺激以達到高潮…… 慾望的本能告訴他—他想要……被更粗、更充實的感覺填滿~ 後庭的手指撤出,巨大的失落感讓他差點要放聲大哭,但下一秒,他就被流川略嫌粗暴地拉直身子,推抵到落地窗前~ 「馬上給你~」男人向來冰冷的嗓音此時亦帶著掩不住的興奮。「我的野獸……」 火熱的男性前端碰觸到冰涼的玻璃,矛盾的戰慄感讓他下意識地想要後縮~卻被自身後擠壓上的男人截斷了退路。 修長緊實的腿被抬起一隻,後方的浴袍被撩起,同樣滾燙的凶器抵上了花徑的入口~ 玻璃的冰冷,與後庭男性的火熱,衝突的觸覺讓櫻木昏眩的神智稍稍清醒—他瞪大眼,為了這不熟悉的體位~他下意識地開口: 「等……」不能去床上嗎? 不待他發問,完全勃起的男根不需扶助,已迫不及待如打樁般狠狠地刺入他體內—被充分潤滑的花穴毫無困難地吞納這巨物至最深處~ 櫻木甚至連叫都叫不出來,腰一軟,腹部一緊,白濁的體液就這麼噴濺了出來,在擦得一塵不染的窗戶上沾染上歡愛的證據~ -- Yúωаńɡsんe。mE 五、分寸 (H) 高潮的餘韻讓後穴不住地收縮,連帶地箍緊了裡頭深埋的男性—流川得用盡畢生最大的自制力才不讓自己在這樣溫熱的膣壁內噴發。 森森犬齒毫不留情地陷入蜜色的頸子,似乎想要將無法宣洩的慾望藉著啃咬的力道抒發出來—櫻木則是意識昏軟地輕哼了聲,若不是流川托住他長腿的手臂支撐著他,只怕他現在會當場難看地軟腳~ 在眼前絢爛的白光閃過之後,下體的進犯幾乎沒讓他有喘息的餘地地開啟。 一開始是既深且緩的律動,然後,在櫻木開始自喉中發出模糊的呻吟之後,一轉而為暴烈的、快速地搗弄~ 只餘單腳站立的櫻木根本承受不住這樣強烈的節奏,他只得下意識地倚著身後的男人,靠對方撐住他被撞擊得搖搖欲墜的身軀~ 「楓……啊……慢、慢……嗚……這~太……啊……」後仰的頭靠在對方肩上,半啟的櫻唇發出微弱的呻吟。 流川一手托住蜜色的長腿,一手箝著後仰的頸,粗喘地在心神渙散的男人耳畔瘖瘂著聲道:「花道……你看看窗戶……」 引導般迷離的語氣讓櫻木恍然地掀開眼皮,金眸卻因映入眼簾的景象而緩緩瞪大—YúωаńɡSんe。ME 在夜色襯托下,透明的落地窗宛如一面大型的落地鏡,將房內的景象誠實地倒映出來……只見紅髮男子一側的浴袍被半褪到腰際,一側卻還掛在手臂上,露出的蜜色頸項和胸膛滿是點點的吻痕和齒痕……浴袍的下擺則是被捲至腰際,露出兩人交合的…… 視覺的刺激讓他尖銳地倒抽了一口氣~下腹有股難耐的火焰突然竄燒,他趕忙別開臉不敢再看……那景象卻鮮明地映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強勢的大掌捏住他的下巴,阻止了他撇過頭的動作。 「不准躲!張開眼睛……聽話……」半哄半威脅的語氣,流川聳腰的動作未停,男根再次一下下地頂撞那最敏感的一點。「你不想被懲罰吧……」 「嗚……」櫻木低吟著,抖顫著,在性事上吃過太多次悶虧的他只得緩緩地、帶著複雜心情地再次正視眼前倒影的自己~ 「乖孩子……」伴隨著這聲讚賞的,是被抬得更高的長腿,以及舔上耳輪的舌。「有看到我怎麼幹你嗎?……有看到你下面的嘴一直吸著我嗎……嗯?」昂立的男性刻意大幅度的進出,每一次抽撤再插入都帶著粉色的媚肉一陣翻攪。 「哈啊……有……啊……好、深……好……棒……」泛著淚的金眸宛如被淫邪的語句催眠般望著眼前放浪的景象……有如進入光怪陸離的幻境一般,櫻木忘了羞怯與強撐的自尊,只能不自覺地吟哦讚嘆著~ 鏡中的自己,彷彿很熟悉,又是那麼陌生……滑落頰邊的淚痕,濕潤的眼眸,放聲呻吟的唇,搖擺著的腰……以及臉上的~那似是痛苦又似快感的表情……在在都刺激著櫻木的感官,流川的每一次律動,每一個碰觸,甚至噴在他耳畔的鼻息都在他身上掀起前所未有的驚濤駭浪~ 快感一再疊加,他再不能承受地哭叫出聲:「楓、楓……快……哈啊……要射了要射了……咿……嗯……」 察覺到他瞬間緊繃的身子,流川更加快了下體的撞擊,然後在一個完全的退出之後,用力地刺入— 「啊~」櫻木哼出一聲長吟,前方男性噴出的體液飛濺;流川亦悶哼一聲,將慾望盡數射入那濕熱的媚穴內。 櫻木尚未自第二次高潮中好好喘口氣,就感覺自己忽然輕飄飄地離地數尺—有力的手臂打橫地抱起仍是不住喘氣的他,將他放上了柔軟的床鋪。 不待他反應,身上半披半掛的浴袍被男人兩三下地扯掉,微涼的唇舌與大掌又在他年輕有彈性的肌膚上摸索~ 櫻木警覺地一震,原本已半闔的眼皮瞬間彈開…… 「狐狸~不要……」軟弱無力的掙扎完全徒勞無功。「我明天還要拍……」 洋平已經提醒他很多次明天要很早起床拍日出的景,他們不能再…… 「情人節快樂。」帶著笑意的這五個字再度成功地扼殺了他所剩不多的理智—櫻木瞠目結舌地瞪著伏在他身上,一瞬間膩笑膩得緊的男人,懷疑是對方轉性了還是自己眼花了…… 「我愛你……你呢?」男人執起他的左手輕吻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低低的,慎重不已的愛語,不知為何,讓他眼眶有些濕……他反射性啟唇回應— 「我也……啊!」伴隨著一聲形象盡失的驚叫,原本漾柔的金眸瞬間圓睜—櫻木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前那一臉平靜的男人,以及感到那在他體內搏動著的,熾熱的…… 馬的! 「作弊!作弊!不算~你這賤狐狸!拔出來~我不……呵……不要~嗚……」太沒品了,竟然用微笑和甜言蜜語鬆了他的戒心,然後來這招攻其不備……賤~啊~! 他手腳並用地推拒著開始擺動著柔韌腰身的男人,卻被對方用體重壓得死死的~ 「死~狐~狸~」恨恨瞪人的金眸一片霧氣,嫵媚有餘,威脅不足。 「噓……」降下的吻帶著模糊的安撫。「我會有分寸。」 「……」 當所有的喘息都平息之後,櫻木絕望又氣悶地自眼角發現窗外的天空已微微吐出魚肚白,也絕望地發現濃濃的睡意伴隨著流川的擁抱襲向他…… 去他的分寸~!!腦殘狐狸要是知道『分寸』兩字怎麼寫,他『櫻木花道』的名字就倒過來念! 他在心裡不斷咒罵著眼前死死地摟緊自己的男人,一面負氣地將頭大喇喇地枕上那肌理分明的手臂,然後~下一秒,甜甜的黑暗攫住了他…… -- 六、相偎 「水戶先生、水戶先生……」一雙穿著破舊牛仔褲,套著風塵滿布的帆布鞋的腿正『啪噠啪噠』快速交換著,目標是追上前方那疾走的細瘦背影。「等等我呀~水戶先生!」 一身米白色高領毛衣的男子恍若未聞他的叫喚,他只是咬著牙,捏著拳,一個勁地暴衝。 氣喘吁吁被拋在後頭的人,頸上掛著頗有重量的高階單眼相機,肩上還背著鏡頭,汗如雨下的他拼著老命三步併作兩步,冒著碰壞相機和鏡頭的風險,總算追上了前頭白衣男子—水戶洋平。 「水、水戶……先生……」掛著相機的中年男子—羅伊喘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全。「您……您先別生氣~畢竟昨晚……流川先生來找……『櫻』……他會~睡、過頭也是……」 「你太寵他了,羅伊。」斬釘截鐵的語氣截斷了羅伊氣喘吁吁的求情。「我~早~提~醒~過~他!」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大有不善罷干休的意味。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想殺人! 第一個想宰的傢伙—叫做流川楓! 『你來這裡幹嘛?!』貓眼圓睜,瞪著那滿臉微笑,風塵僕僕自海關出境的沖天頭男子。 他還以為流川在晃點他,誰知道仙道竟然真的來了~! 仙道無視他鐵青的臉色,頗具興味地上下打量著他。 『真難得看到你吃驚的表情,小貓~』他眷寵地在他臉頰落下一吻,無視機場的人來人往。 這傢伙……還有心思開玩笑! 水戶洋平簡直氣結。 『我是說真的~!你到底來幹嘛?工作呢?』 看他一身正式的西裝,猜都不用猜一定是從公司直接去機場,才會連衣服也沒時間換……問題是~何必呢?! 洋平頓覺額角抽痛—他單手撫著額,顰著眉,繼續絮叨:『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說一聲跑來,會造成我很大的困擾~首先,你今晚要住哪,市區的三星及以上飯店都已經全滿了,而且,我明天早上五……』 抵上他唇瓣的長指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他不滿地抬眼,卻因對上一雙柔情滿溢的帶笑眼眸而怔楞。 『情人節快樂。』瑩潤如玉的黑眸彎彎,朝他眨了眨~原本就質純悅耳的男中音此刻更是前所未有的溫醇……恍然中,洋平幾乎有種被春風包圍的錯覺~ 『情人……?』貓眼緩緩地眨了眨,再眨了眨……他頭一次需要這麼長的反應時間來消化這簡單的五個字—消化後的反應是瞠目結舌~ 『就為了這……』如果不是他還殘存一點自制力,他差點就要在機場大吼大叫了。『你什麼時候在意起這種節日來了?!』他不可思議地問。 仙道仍是微笑,有力的手臂輕輕攬上他的腰。『我以後會在意的……』他彎下腰,在他耳畔柔聲道:『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你會注意這些節日……對不起~』 他還當真略帶歉意地親親他的耳垂—洋平簡直如墜五里霧~心思敏捷的他頭一次卡點— 『我什麼時候會注……混~蛋……』他不愧還是那個水戶洋平,問題還沒問完他就突然想通了— 他面色猙獰地揪住仙道的頸子。『是誰跟你這麼說的~是流川楓那混帳吧!』 馬的~流川那心眼小到不行的傢伙,『教訓』花道還不夠,連他也拖下水! 話說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花道哪有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他—得了便宜還恩將仇報的傢伙!! 洋平磨著牙,越推論越想現在衝回飯店,把名為流川楓的狐狸千刀萬剮再說~ 仙道神色自若地扳開洋平揪著他衣領的手指,神色自若地回應—彷彿洋平的激動早在他預料之中。 『是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從現在開始補償你……我們之前都沒好好過情人節吧~』 洋平覺得自己血壓一瞬間飆高,有種快要中風的錯覺。 『根~本~不~需~要……喂!幹嘛……』有力的大掌攬上他的肩,半強迫地挾著他往機場大廳走去。 『去哪?』他還沒把這天殺該死的誤會解釋完耶~ 『當然是……過節囉~』仙道笑瞇瞇地回答他的疑惑,但那凝視他的眼神,卻讓洋平瞬間感覺自己化身為砧板上的一塊肉~ 幸好今晚市區沒飯店,諒他也…… 『幸好老爸在南非有別墅~』懶洋洋的男中音響起—貓眼瞪大。 『很巧吧~』高大的男子笑出一口白牙,再次朝呆若木雞的他眨了眨眼,像在拎小動物般捉他上了計程車。 然後~當他今天凌晨渾身青紫,腰酸背痛地在男人的懷抱中醒來時,心中的髒話簡直是滿到頭頂…… 他第二個想殺的傢伙—叫仙道彰! 若不是他渾身酸軟無力,他當時真想雙手一掐,捏死那把他搞得這麼悽慘的男人! 再然後,當他跟一堆工作人員和羅伊在拍攝現場等了又等,還是等不到模特兒時,他決定—他、受、夠、了! 他最後一個要宰的—就是櫻木花道! 疾衝的腳步不多時便來到他與櫻木共同的飯店房間門口,洋平掏出房卡俐落地一刷—沒繫上門鏈的門扇『喀』地一聲輕啟。 洋平不顧羅伊在旁不停地輕拉他袖子—他一掌推開門,大跨步走進房間~ 首先入眼的是耀眼的晨光—沒拉上的窗簾讓金色的陽光灑了一室……貓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後落在最靠窗的一張單人床上— 水戶洋平有那麼一瞬間地閃神…… 單人床上,兩名男子正熟睡著……也許因為床鋪對高大的他們來說實在太小,所以他們是面對面地側躺著……紅髮男子似乎想躲避越顯耀眼的陽光般,如同初生嬰兒一般地蜷縮在黑髮男子懷裡~因睡著而露出的光潔的額抵著黑髮男子的心窩,在陽光下益發亮眼的紅髮柔順地披散在頭顱下枕著的白皙手臂上…… 黑髮男子則是將下巴輕擱在紅髮男子的頭頂,露出被單外的另一隻手臂橫過紅髮男子的腰際~即使沈睡仍是佔有欲十足地摟著他……形狀優美的唇邊帶著一抹~好……溫柔好滿足的……淡笑…… 紅與黑,褐與白……如此對比~又如此相襯…… 洋平覺得自己的雙足在一剎那間生了根,眼眸也是……他完全移不開視線,只得楞楞地望著沐浴在金黃光輝下的兩人~同時感覺到自內心深處湧出的,幾欲落淚的衝動…… 這樣溫柔笑著的流川,這樣依賴的花道……聞所未聞,前所未見……這一面~是只專屬於……他們彼此的吧…… 有種什麼汩汩地自心口湧出,在胸廓間溫暖地流淌……貓眼狼狽地眨了又眨,卻眨不去那強烈的酸澀感…… 直到細微的『喀嚓』聲響起,才讓洋平自眼前景象所帶來的強大影響力抽離—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轉過頭。 「羅伊!」他壓低音量,沈聲低喝。「你在幹嘛?!」 舉高的單眼相機後方緩緩地,露出一張下巴滿是鬍渣的臉孔……出奇澄亮的褐眸滿是愧疚與罪惡感,表情是如同做錯事挨罵的孩子般委屈—但他的手指,卻如同被三秒膠黏住般,死按住快門不放……『喀擦喀擦』聲即使在他望向洋平時仍是沒有停止…… 「我、我很抱歉……水戶先生……」羅伊苦著一張臉,好像快要哭出來般—與他靈巧地按快門動作一點也不搭嘎。「可是我……忍不住啊……」 褐色的眼眸又調回那小小的觀景窗,表情一轉而為專注且滿足……洋平翻了個白眼~ 罷了罷了~連他這個一點藝術細胞也無的粗人,都想拿隻畫筆或抓台相機留下眼前這番景象了,更何況是對『美』更為敏感的羅伊呢……只不過…… 「喂~羅伊。」他慵懶地喚他,同時好笑地發現對方得用盡十二萬分的努力才能把眼眸稍稍轉向他。 「這次~有信心拿下首獎嗎?」粉唇揚起,似笑非笑的,貓眼中光彩大盛。 羅伊張大了嘴。 「您、您……您是說……我~真的、可以……」他比比床上的兩人又比比相機,興奮得簡直要喜極而泣,語無倫次。 「小聲點~吵醒他們你什麼都別拍了……」洋平抱著胸,半打趣地用著氣音提醒他。「首獎~有信心嗎?」他揚揚眉,重提條件。 褐眸又露出攝影時獨有的光芒與自信,襯得他一張落魄的臉孔突然有神了起來。 「當然。」他用嘴型吐出這兩個字,再加上一個勝利手勢,表達了他的勢在必得。 洋平還是笑著,看著羅伊終於心癢難耐地開始架腳架、換鏡頭、觀察光線……他向來對羅伊有信心,但這次……也許他是對這兩人有莫大的信心……也說不定…… 唔……就當是他送給這兩隻的『回禮』吧……嘻嘻…… -- Yúωаńɡsんe。mE 七、首獎 (完) 金眸瞪大,也不管咬了一口的糖霜鳳梨正緩緩地滴落糖漿—他自沙發上一躍而起,左手拿著今日的報紙。 「這什麼鬼~?!」他不顧形象地放聲驚叫,拿著點心的右手指著當天的頭條— 『日內瓦攝影獎今公布得獎名單 羅伊˙喬納瑞再次奪下首獎』 喔~這還好……下頭小小的副標才是讓他跳腳的重點— 『『倆人』不負眾望奪金 照片中主角引人矚目』 印刷精美的黑白照片幾乎佔了半個頭版,雖然因為報紙印刷的限制看不出照片中兩人的髮色和膚色,但、但……就算他再遲鈍也還是認得出自己吧~!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他怎麼不知…… 「喂~洋平!」他扭頭喚著那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泡著茶的男子,金眸不善地瞇起。「是南非那次吧~是不是?」 怪不得那天洋平完全沒責怪他睡過頭,連羅伊也笑瞇瞇的……現在回想起來,根本就是有鬼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男子優雅地啜了一口茶,惡作劇得逞的笑容隱沒在杯緣。 「記者們吵著要你開記者會……要你解釋那張照片是不是在南非拍的……還~有~」他慢條斯理地望著手中的傳真。「要請你解釋,你在南非下榻的飯店房間窗戶上『不明』的白色痕跡……」細肩瘋狂聳動,語氣卻仍是正經八百—他的絕招。 「什……啊!!!!」疑惑的問句化作後知後覺的大叫—櫻木的臉瞬間爆紅得幾乎要燃燒起來。YúωаńɡSんe。ME 「我~不~要啊啊啊啊~洋平……求求你幫我解決他們……我保證下次拍照不會再睡過頭了啦!拜託拜託……」 小林略顯艱難地抱著一個幾乎與人同高,扁平的包裹,敲門進了總裁辦公室。 「總裁,」小林看了看手中的送件人卡片。「羅伊˙喬納瑞先生用特急件送來這個~」他比了比手中如大型複製畫尺寸的包裹。 「這是他附上的卡片。」他恭謹地遞上一封精美的短箋。 流川微微蹙起眉,擱下手中的文件,接過卡片。 「拆開吧。」他擺擺手,小林意會地開始拆起包裹—他同時拿了桌上的拆信刀,劃開了信封。 牛皮紙一張一張地剝落……小林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流川下意識地抬眼,然後,頓住— 鍍金的畫框鑲著的不是畫,而是一張放大的照片……照片裡,是沐浴在晨光下,依偎共眠的兩名男子……那光影之巧妙,那色澤之溫潤……讓觀者彷彿都能感受到照片中人兒平穩的呼息,幸福的體溫…… 黑眸若有所思地調回手中的卡片,上頭以著潦草地英文寫著: 流川先生: 我想這幅照片不應該留在攝影展會場, 而應像它的名字『倆人』那般,屬於你們。 你誠摯的 羅伊˙喬納瑞 「小林。」他頭也不抬,緊緊鎖著那短短的幾行字。 「是……總裁。」小林仍是讚嘆不已地望著手邊的照片,久久久久……難以平息心中翻騰的美好感覺~ 「把照片掛在主臥室吧。」平靜無波的語氣,黑髮男子將卡片慎重地收回信封……但,小林發誓,他在自家上司的唇角,看到了一抹……名為『幸福』的微笑。 「是,總裁。」他一本正經地回話,轉身,然後……掩不住地牽起笑…… 花道少爺看到這個……應該……會很『驚』喜吧…… 唔~他怎麼好像也變得壞心了起來……該不是被洋平少爺傳染的……那可不好……呵~ lt;lt;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