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与你》 rOuROυωυ.oRg 01 褚与高三那年,平白多了个“爷爷”。不过她是后来才知道的,家里人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加上她又在读高三,不好打扰,所以她是在高三毕业,那个她人生中最长的暑假里知道的。大姑在饭桌上跟她说到了老家的这几间房子要翻修的事,褚与一无所知,她自知她爸和她叔叔还没有足够的预算来翻修老家的房子,她自己马上要读大学了,她叔叔的儿子褚放也在读高中了,两家都正是用钱的时候,哪儿来的钱翻修老房子? “我爸他们哪儿来的钱?怎么就突然要翻修老房子,一点消息都没有。”褚与当即就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大姑爽快答道:“你的大公出钱。” “大公?哪个大公?” “你公的兄弟,也就是你爷爷的哥。本来你就该喊他大公的,但是他们在城里呆久了,加上你爷爷已经过世了,他就让你跟褚放也喊他一声爷爷。” “他怎么突然要帮我们翻修老房子?”褚与的爷爷是家里的老二,当时家里穷,他妈妈就把褚与的爷爷抱给了村里其他人养,算是成了别家人。褚与有时候听到奶奶说起爷爷以前的事,听到了几句。当时爷爷的哥哥,也就是她大公去参了军,是生是死也不清楚,家里还有个年级尚小的弟弟,这么小送出去,爷爷的爸爸妈妈都舍不得,那能怎么办,没办法,只有把褚与的爷爷送出去。 “他当年去参了军,好像立了功,现在是个官。”大姑说得模模糊糊,估计她知道的也不多,“应该是生了场病,想回来看看,东找西找就找到了他当年被送出去的兄弟。” 褚与的爷爷自从被抱到这个家里,就和那个褚家没有联系了。褚与也猜是她那个大公现在可能是发达了,想要寻根罢了,“嗯”了一声也没问其他了。褚与本来想的是这个老房子的翻修可能要等到它大学毕业才行,她和褚放还有她爸还策划过要怎么翻修,翻修成什么样。现在这个事由她大公来出钱,估计他们也不好再提要求了。 褚与吃完饭顺便帮大姑把桌上的其他碗筷和菜碟一起端进厨房,洗了手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又听大姑说“你那个大公喊你志愿定下来去他们那玩几天,到时候志愿出来了也要跟他们说一声,毕竟是个亲戚,不要少了礼节。到时候他们派车来接你和褚放,记住了。”大姑边收拾边开玩笑说,“还好想起来了,不然等几天忘得干干净净。” 褚与转回头,也没在意,嗯了一声。 褚与回老家呆了几天就回了城里。褚与的爸妈都在外省上班工作,褚与一个人在M市上高中。这阵子褚与高考,褚与的妈妈也就回来几天陪自己的女儿高考,顺便给褚与和褚与的室友改善伙食。褚与自打初三转校回来就是一个人在M市读书了,不过也都是住校,刚回来那会是会有一些不习惯,朋友伙伴也都没有,多少会有点孤单。M市和她父母那边的语言习惯有些不同,有一些方言俚语褚与因为常年在父母那边也不是太懂,初三那会儿人有些沉默。高中就好了很多,褚与的同桌也是转校回来的,两个人对M市都不太爱熟悉,方言运用也不会,两个人就普通话交流关系也还不错。褚与成绩也不差,兴趣爱好也不少,跟班上和寝室里的人也都能聊,高中倒是自信了不少,人也开朗健谈了些。 褚与是没什么高考压力的,他们一家是没什么钱,爸爸妈妈的工作足够维持他们一家的生活,属于穷但是过得还挺开心的类型,也没给褚与什么压力。爸爸妈妈的关系也不错,大多数时候和和美美但偶尔也有小打小闹那种。 本来褚与妈妈可以不用回来的,褚与也觉得不用,她是真的没什么压力,再加上老师们到了高三下半期就不怎么强调高考了,反而是让大家平和心境,就当是普通月考对待。褚与几次模拟考试发挥得也都不错,就更不紧张了。褚与妈妈开始打电话回来征询她的意见,褚与当即就拒绝了,说没什么必要,回来不回来结果都差不多,影响不大。褚与的妈妈有些犹豫,支支吾吾还是想要回来,说就当是陪陪她。褚与沉默了一会儿,才对着电话那头说那就回来吧,我想吃糖醋排骨。 褚与她妈这个人的性子就是这样,平时对褚与不管不顾,一副我女儿我放心的模样,真到了关键时刻又比当事人都紧张。褚与初三转校回来那年,要考市重点高中。褚与平时成绩是不错,但是到了另外一个市,多少有点没底。中考成绩出来那天晚上,褚与按着平时的作息就休息了,可她妈硬是等到了12点帮褚与查成绩,不过她一个人捣鼓半天也没有把成绩查出来,反倒急出一身汗,最后还是把已经睡着的褚与给弄醒查的成绩。不过好在褚与成绩不错,应该能分个不错的班。 高考成绩还没有出来,但褚与自己估了一下,跟自己平时成绩应该差不大。正好这几天她的同桌李铃铃也在M市,褚与就让李铃铃到自己家里来玩,到时候成绩出来两人可以在自己家里查成绩。成绩出来那天晚上,褚与妈妈依旧比褚与还要着急,时间一到就让她和李铃铃两个人坐在电脑面前查成绩。褚与不着急,就让李铃铃先,李铃铃登录了自己准考证号,却显示服务器忙碌,应该是现在查成绩的人太多,系统有点遭不住。褚与和李铃铃有试了几次,最后倒是褚与的成绩先出来,是个不错的成绩。褚与心情起伏不大,跟自己估的成绩差不多,褚与的妈妈很开心,马上就在家里的微信群播报褚与的成绩,脸笑得要开出花儿来。又过来一阵子,李铃铃成绩也出来了,两个人成绩差不多,李铃铃也不说高兴难过,也是她预想中的成绩。 “你想去哪儿读?”李铃铃把成绩跟自己的父母报备之后,砖头问褚与。 “C市吧。” “你不出省?” “想出啊。但是B市太纸醉金迷了,我怕自己受不住。”褚与笑。 之前两人一直想出省看看,但一旦真的了解起出省学习和生活的细节来,两人又都有点恐惧,毕竟上大学,又不是上高中,应该有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要处理。褚与和李铃铃两人性格相对都要直率一点,不喜欢揣测,彼此之间说话也也挺直接,故而两个人都有点担心,要真是去外省,室友来自五湖四海,要真处理不善,遇到既不能交心又不能撕逼的室友该怎办。 “那我也选一个C市的学校,可以找你玩儿。” 说定之后两个人又看了一会学校的信息,然后就一起回卧室休息了。 -- rOuROυωυ.oRg 02 褚与和李铃铃都报考了C市的学校,褚与的妈妈还挺开心,一是觉得有认识的人总比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好,二是C市家里有亲戚,还可以帮忙帮衬一下。 褚与一直不喜欢他们家那个亲戚,人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不管你做得好不好,他就是觉得他们家的人才是最好的,褚与就是不喜欢他们那自己没有多棒还看不起别人的模样。但褚与好歹也是一个要上大学的人了,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不用意气用事,C市又不是她亲戚的,大不了她可以不去他们家。当然她肯定知道她妈是不放心,希望有个亲戚帮忙照顾一下的心情。 李铃铃在褚与家填了志愿就去了B市,李铃铃父母在那儿,李玲玲填好了志愿之后,她父母让她去B市过暑假。褚与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偶尔看看书,无聊得很。 她妈收拾家里收拾完了看褚与瘫在沙发上动也不动,见不惯她这个样子,把褚与掀了起来,“吃完饭跟我出去散步,你看你都懒成什么样子了。” “不去。”褚与不动,看着手机,眼皮也没抬。 “那就明天出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再过几天你不是要去你大公家里去玩,买两件衣服带上。”褚与妈妈妥协,换了个方法让褚与出门。 “嗯?去他们家还要住下?”褚与这次抬头看了一眼她妈,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 “你这个假期长,他们肯定要喊你住下多耍几天的。”褚与妈妈白了她一眼,“不管他们那些老人的事,他总归是你大公,该喊的还是要喊。人家也没有欠我们的,去了也要有礼貌。” “我知道。我就是有点惊讶,见都没见过,有点尴尬。”褚与扯了扯嘴角,说实话。 “相处两天就熟悉了。你大公我们都见过的,跟你公很像。只是那时候你还在学校准备高考,就没有让你出来见面而已。”褚与妈妈在褚与身边坐下,削起了水果,“在等几天我也要回去上班了,明天带你买几件衣服,再买一点你大学要用的东西。” 褚与接过她妈削的苹果,啃了一口,边咬边问:“多久走?” “等你大公他们把你接过去。” “他们多久过来接我?” “定的是后天,或者下星期一。” 褚与看了眼手机,星期三。后天来的话,她还可以跟她妈呆一天,要是下星期一的话,就还可以呆四天。 “为啥定两个时间?” “星期五放周末嘛,可能时间要充足一点,但也说不定会碰上突发事件。周末好像是家里车都要用,不能来接你,就又定了星期一。”褚与妈妈解释,“他们肯定事情比我们多,就按照他们的来。” “事情多就不用来接我了,我可以自己去嘛。他们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坐车过去就行了啊。” “用不着。他们能让你自己去嘛,你也不想想。” 褚与无语,他们富人就是这样,啥事都要体现自己的富有。随便去玩两天也要派车来接。褚与只好恶狠狠外地“诅咒”他们星期五事情多得忙不过来。 褚与放了假一天无所事事,但是毕竟和自己的妈妈好久才见一次,还是有些舍不得。“明天逛完街,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吧。我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店,提前订。”说着打开了大众点评。 褚与妈妈“嗯”了一声,吃完水果,起身进厨房去准备晚饭。 吃完饭褚与妈妈和楼上阿姨出去散步,褚与继续躺在沙发上装尸体。期间李铃铃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褚与就瘫在沙发上,侧着头看着窗子外面,听李铃铃讲这几天的琐事。B市不愧是经济政治中心,吃的喝的、新鲜事总是很多,杂七杂八两个人讲了有半个小时。到最后,褚与手举手机都举累了,干脆开了扩音,“李铃铃,才过去呆了几天,你就开始纸醉金迷了啊。” “呸,你说什么呢。我这叫正常玩乐你懂不懂不?人类,知道吗,欲望驱动型动物。” “嗬。会说啊李铃铃,我咋不见你作文这么会写呢?”褚与乐呵呵,翻身摆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哼,我这是隐藏实力。不跟你说了,我妈叫我了。” “得。走吧您。”褚与挂了电话。褚与妈妈就开了门进来。 每次褚与妈妈散步得散上一个多小时,这还是保守估计,今天四十多分就回来,褚与挺惊讶,“这么早啊?” “明天不是要去逛街吗?保存体力。”褚与妈妈接了杯水,喝了口,“洗澡了吗?洗了澡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 “没有呢,那我先去洗。”褚与从沙发上下来,站直缓了缓,去卧室拿了睡衣。 褚与妈妈按正常时间点起来煮了早饭,不算早,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褚与也起来跟着吃早饭。 “上了大学可不能再这样作息不规律。”褚与妈妈看着睡眼惺忪的女儿,恨铁不成钢。 “知道。”褚与这个人起床气比较重,起了床要缓一会,“暑假睡懒觉天经地义。” “瞎讲。” 褚与和妈妈坐公交去市中心,她们去的比较早,街上人不是很多。褚与两人就直奔商场看衣服,“现在人不多,你多看看,喜欢的就去试试,好看就买。” 褚与妈妈一副大款模样,褚与看了直乐:“真的,好看就买,多贵都行吗?” “当然要价格合理才行!” 最后给褚与买了两条连衣裙和一条裤子。两条裙子一条白色一条红色,白色中规中矩,颜色称得褚与挺白,是褚与妈妈喜欢的褚与穿着的类型,红色是褚与挑的,系带款,收腰,把褚与称得又白有高,是褚与自己喜欢的类型。 褚与妈妈觉得吊带不好穿内衣,褚与不管,说带子比较宽,可以遮住。其实褚与是不在意内衣带子的,但是褚与妈妈肯定在意,不过到时候去学校里穿,她可以不穿内衣用乳贴。 两人买了衣服又去逛了一会,又给褚与买了一双凉鞋,黑色,经典款,就是带了跟。 “怎么我都大学了还不能穿高跟鞋啊。”褚与是这样说服了她妈给她买这双鞋的。跟是粗跟的,还是比较学生,褚与妈妈终于算是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其实也长大了的事实,付了钱。 两个人中午去吃了饭,一身味儿,这样也不好去看衣服了。褚与就拉着她妈去电影院,非要两人一起看个电影。褚与选了个喜剧,买了可乐和爆米花——可谓是看电影标配,拉着她妈进去。 等两人出来的时候,还没到饭点,两个人只好又去逛了一会超市杀时间,结果出来时又拎着袋子,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然后两个人就近去吃晚饭,晚饭吃了烤肉,味儿更大,褚与有点不想太早回家,就建议两人散步回去。 “你回去的票要不要提前订啊,万一到时候没票呢?”褚与边走边聊。 “不会,这阵子好买。等你大公把你接过去了,我就去车站买票,车站的票多一点。” “嗯。” 褚与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也没什么营养,直到褚与妈妈电话响了。 “大爸。”褚与妈妈接了电话,笑着称呼了一声对方。 褚与听出是那个大公打电话过来,也没再和自己的妈妈搭话,安静地在旁边走着。等褚与妈妈打完电话,两个人都快走到小区门口。褚与和她妈在门口坐了一会儿,看广场上的人跳广场舞。 “你大公说明天上午过来接你,车牌号发给我了,司机姓李。”褚与妈妈看着跳广场舞的人群,笑着说。 “哦。”褚与拎起购物袋,“那咱回去吧。收拾一下什么的。” “也是,现在收拾明天安安心心地过去。” 两个人又慢慢悠悠往家里走。 “就带今天买的新衣服,再带几件换洗的内衣内裤,带上洗漱用品和毛巾就够了吧。”褚与妈妈帮褚与把今天买的衣服装进书包里,“明天穿一身方便一点衣服,背书包就不穿裙子,不好看。” 褚与的书包是运动型的,穿裙子背书包不太搭。 “还有喝水的杯子带了吗?” “带了。” “还有擦脸的宝宝霜。”褚与把擦脸的护肤品统称宝宝霜。 “那个明天早上还要用,明天早上再装进来。” “嗯…没有了吧。”褚与想了想,“洗澡的毛巾呢?” “都带了。” “充电器呢?” “充电宝都给你装进去了。” “那没了。” 褚与妈妈把书包拉链拉上,吩咐道:“你先去洗澡,洗了澡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吃早饭。” 褚与应声去拿睡衣。 -- 03 褚与本来今天不打算睡懒觉的,但是她妈根本没喊她,她就直接睡到了十点半才起。 “你昨晚上不是说今天让我早点起,怎么你都不喊我?”褚与睡得神清气爽。以前也睡懒觉,但是她妈隔一会就来叫她起床,隔一会又来叫她吃早饭,睡得一点也不连贯。 “你大公发消息说11点来接你,接过去正好吃中午饭。你要再睡,我就要来喊你了。” “早饭呢?” “没了,锅都洗了。” 褚与:“!” “再过一会儿该吃中午饭了,还吃什么早饭。吃点饼干垫垫肚子。”褚与妈妈进厕所把褚与的宝宝霜拿出来装进书包里,“吃饭可以挑自己喜欢的,但是不要无礼。等他们先动筷子知道吗?” “知道,知道。”褚与往自己嘴里塞着饼干,捂着嘴不让饼干屑乱飞,一边胡乱回答着。 “吃完把嘴擦干净,我们下楼去等他们。”褚与妈妈拿过褚与的书吧,在门口换鞋。 褚与匆匆吃完最后一口,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换鞋,锁门,然后跟着她妈下楼。 褚与和她妈是提前十分钟下的楼,但是出了单元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一辆车停在那儿了。褚与不认识什么车,只觉得这辆车挺亮——就是那种你看见某种皇室马匹的毛色然后发出感叹“好亮啊”的那种“血统纯正”的亮。 褚与没想到对方的时间意识这么好,也不好再耽搁时间,匆匆和自己的妈妈拥抱再见,然后上了车,摇下车窗,“我走了。到了给你发短信,睡觉的时候给你打电话。拜拜。” 司机等到褚与和自己的妈妈道完了再见才不疾不徐发动车子,给足了他们时间。褚与挺感激,这次见面后,又要过年那两天才能见着她的父母了。 车子在道路上平平稳稳地开起来的时候,褚与小声地朝司机道谢:“多谢师傅。” 司机是个中年人,微微有些白头,和善一笑,“应该的。” 到她大公家的时候,正正好十一点半。车停的时候,褚与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想到是到了。在一个大别墅前停下来的。车子直接开进了院子,走两步就可以进门,褚与也没来得及观察四周,匆匆跟着司机走了进去。 褚与一开始只当是有钱人,但没想到是超出她意料的有钱,竟然还有一丝紧张。果然还是贫穷限制了她。 走到门厅,有一位年轻的妇人正等着她,看到褚与,忙走了上前:“褚与是吗?我是你二娘。”褚与和他们这一家子都没见过面,对方主动自我介绍,褚与感激涕零,连忙回答:“二娘好!我是褚与。”就像回答老师点到,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二娘也挺开心,拿了双拖鞋给褚与换好之后,兴高采烈地带着褚与上楼,一边上楼一边开心地介绍;“你就住在二楼第二间,门上有你的名字,不会认错。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你看看缺不缺,缺再添。” 二娘人很和气,跟褚与说话也一直笑着,是真的开心褚与到来。褚与受到感染,笑着回答:“谢谢二娘。” “不用谢。这个房子好久没住了,今年一来住就有小辈跟着,有人气。”褚与走到门口,看了一眼,门上真的有自己的名字,名字上还有花边。 二娘帮褚与把书包接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桌面上,“正好你去洗手间洗个手,我们就下去吃饭了,顺便你再看看缺什么跟我说,我让人去置办。”说完二娘就在旁边站着,等着褚与去洗手然后一起下去吃饭。 褚与点点头,去洗了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和浴室里的东西,发现自己有些东西还带重了。出来乖巧一笑:“二娘,不缺什么东西。” 褚与就是在今天,平白又多了个弟弟。 褚与和二娘下去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坐了人。褚与首先看到的是她大公,跟她爷爷长得真的很像。褚与一两岁的时候爷爷就过世了,但是家里人都说爷爷小时候特别喜欢她,走到哪里都抱着她,家里相册里为数不多的几张爷爷的照片里也都有褚与。 “大公。”褚与没有盯着对方太久,礼貌地打着招呼,也许是真的太像了,褚与不禁想自己的爷爷是不是也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还是有不同的。大公毕竟是参了军,军人气息非常重,整个人就是一股子周正严谨的模样,不像照片里,褚与的爷爷常常是温和地笑着。 “嗯,好了就坐下吃饭吧。”大公笑着朝褚与点了点头,吩咐褚与坐下。 褚与坐在二娘的旁边,落座后,才看见对面还有一位妇人,眉眼和二娘相像。褚与偏头去看二娘,二娘正好开口:“褚与,这个是你大娘,那个是你大娘的儿子,钟珩。你要比钟珩大一些,叫他弟弟或者叫他名字都行。” 褚与立马上道,“大娘好。”和大娘打完招呼,视线转移到自己对面的人身上,“钟珩你好,我叫褚与。” 钟珩朝褚与点点头,“你好。” 要说褚与那天敷衍不敷衍呢,那肯定是的。钟珩那会儿才15岁,少年人好看是好看,朗眉星眸,唇红齿白,少年人的明艳与稚气他有,少年人的清冷与疏远他也有。可那会褚与哪在意这个,刚刚高中毕业,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美好未来,且不说那未来会不会有爱情,光是美好的未来这几个字,就足够褚与憧憬了的。再者褚与对她大公这家子人的定义就是刚刚知道对方的存在的时候稍微有点新鲜感但日子久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明显了关系还是会淡化的远亲,总的来说就是来往不过几次,言语不过几句的存在。 钟珩好看是好看到她的,但自认为不会再有过多交集,无缘的,褚与也不太放在心上。 褚与的心态就是正常玩两天,然后说拜拜,该招呼的她就招呼,该微笑的时候就微笑。钟珩就是她微笑就可以的对象。 大公他们家吃饭没什么架子,饭菜也都日常。兴许是第一次见褚与,大公对她笑了几次,但是都没有开口说话。倒是二娘,跟年轻人很是和得来,话题一个一个地捡来和褚与讲,“褚与,听说你高考考得还可以,要去哪里读书啊?” “C市吧。”褚与吞完嘴里的饭回答道,“但是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不太确定。” “嗯,是C大吗?”二娘点点头,侧过头又问。 “对。”褚与问什么答什么。 “诶,姐,钟珩高中也是在C市读嘛。”原想二娘还会问专业问题,谁知二娘话锋一转到了大娘那儿。 正在安静吃饭的大娘突然被点名,马上接下话茬,“是啊。钟珩现在准高中,褚与你可以跟他分享一些学习经验。” 突然又被点名的褚与只能:“好啊。不过我偏科,可能不能科科都帮到他。” 大娘笑笑,估摸本来也就是饭桌上说的场面话,“有什么关系,经验建议都是可以的。” 二娘见她们说得起劲,马上接起大娘的话:“就是,再怎么说你已经学完了整个课程,整体观好。等你去C市读书,跟钟珩一起过去,偶尔还可以去你大娘家改善伙食。钟珩有不会的,也可以问你褚与姐姐,知道吗?” 无缘无故被点名的钟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筷子,朝二娘答道:“知道。” 大娘也赞同道:“周末有空的时候过来吃饭可以的。工作日你大娘也要上班啊。” 褚与惊讶,她还以为大娘二娘都是在家当家庭主妇呢,“好的,谢谢大娘。”说完褚与继续低头吃饭。 她注意到对面的钟珩已经吃完放了筷子,但依然没有离桌,猜测可能是他们家的习惯,扒玩碗里的最后几口饭,褚与拿纸擦完嘴巴,坐在位置上也没有离开。 褚与无聊,只能看对面的钟珩。这时候褚与才正视了钟珩的脸,五官立体,最好看的就是眼睛和嘴巴。褚与一看人就容易看入迷,一边直盯盯地看着钟珩,一边暗暗地分析他的五官。兴许是褚与眼光太直白,钟珩回看了她一眼。 褚与意识到自己失礼,撇开视线盯着桌面,没看到钟珩微红的耳根。 -- 04 后来褚与也没有想到,今天饭桌上的客套话竟真成了现实,只是蹭饭的人换成了钟珩。 一开始,褚与为了不遭人诟病,礼节性地去了那个讨人厌的亲戚家,然后就去了大娘家。 大娘他们本来是在B市工作生活的,后来大公想要回C市,一大家子就又往C市调。大娘刚刚调到C市来,工作上的很多细节都需要重新学习,再加上以前在B市,多少有他爸爸的面子在,现在回到C市,为了建立威信,大娘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大娘亲自下厨的机会少之又少,更不要提一起吃饭的事。 除了第一次过来,大娘象征性地和她还有钟珩一起坐下吃了饭,其他好几次都是阿姨过来做的饭,褚与和钟珩一起吃。 后来褚与就没有再过去了。本来就只是为了走动走动,活跃一下人际关系而已。 直到大一快接近尾声,褚与他们要放暑假的时候,大娘突然给褚与打电话过来。 大娘的来电她还没接到,在上自习准备最后一个科目的考试。褚与还是出去接水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才看到的未接来电。 褚与打了过去,“大娘,打电话有事吗?刚才在上自习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大娘那头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音,褚与抬手看时间,快12点了,饭点,褚与有点不确定时间合不合适,刚想问大娘时间方不方便,便听大娘说到:“褚与,你二娘说你还有没有回M市,是还在上课吗?” “嗯,在准备考试,考完就可以回去了。” 大娘似乎换了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窸窣的人声没有了,她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些:“褚与,你大娘最近有个case,要出趟国,得一个来月。反正你最近还没有放假,大娘想请你去我家住几天,钟珩一个人在家,大娘有点不放心。” “家里阿姨会过来给你们煮饭,你就过去,就当是跟钟珩做个伴。你看怎么样?”大娘语气很温和,完完全全是商量的口吻,行就行,不行她就再想办法。 褚与心想自己高中也是一个人读过来的,想不想念她妈呢,偶尔想。真是,好像有家人陪伴是一件令人感动的事情,但是拥有自己的独立的空间又是一件令人特别舒适的事。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人家无非也是母亲关心儿子的心态而已,“我明天就考完最后一科了,我明天考完就过去行吗?” 听到褚与答应,大娘的语气马上爽朗起来:“行啊,钟珩他们再过几天也放假了。你们两个到时想在C市呆着也行,或者你跟他回你大公家也行,随你们。” 褚与挂了电话,估摸了时间,进自习室收拾书本和室友许加卿去吃食堂吃饭。 许加卿知道褚与出去接水了,“怎么这么久?” “我大娘打电话过来,让我去他家。”褚与解释,但也没说太多,这件事情解释起来费劲。 “多久去?”许加卿了然。 “明天考完就去。” “哦,好吧。”许加卿撇撇嘴,本来还说考完试寝室一起去玩的,现在肯定是泡汤了,心情很down。 褚与笑笑:“我明天去就是把我的东西拿过去。”钟珩还在上课,早上出门,晚上回来。大白天一天,褚与肯定还是可以出门,一个人呆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多没意思。 “!”许加卿眼前一亮,一想寝室还是可以出去玩,立马对生活充满激情。 吃完饭,两人回寝室睡午觉,睡完觉下午继续去自习。 最后一科复习的时间较长,褚与晚上也就不去自习,吃完晚饭回寝室洗澡,然后收拾行李。许加卿也不想再复习了,该复习的也都复习得差不多了,跟褚与一起回寝室耍。 回寝室时,另外两个室友已经回来了。许加卿乐:“是不是不想复习了?” 林林和张一欣立马回:“对!回来放松!” 褚与也挺开心,和寝室的人都和得来,没什么矛盾,挺幸运的。咧着嘴问“有没有要洗澡,没人我去了啊?” “没有。”三人同时答道。 褚与洗完澡,吹完头发便去收拾行李。林林和张一欣见她收拾行李,两人同时问:“褚与,你明天就回去了啊?不是要出去耍嘛?” 许加卿没回头,帮着褚与回答:“她明天把东西拿到她大娘家去而已,耍还是要出去耍的。” 褚与点点头,“嗯。你们想好要去哪里玩了吗?” “要不我们去爬山吧。清明山怎么样?”林林提议。 “可以啊。”褚与想了想,清明山不远,而且凉快,不用晒太阳。 “你们呢?怎么样?” “可以啊。正好把我们的学生证带上,门票还可以打折。”张一欣点头称是,“那我现在来看车票和路线。” 许加卿也没意见,“后天去的话,明天我们还可以去买点吃的和水带上。对了,我看看天气怎么样。” 最后定下来还是后天去,天气是个阴天,不过可以把伞带上,商量好明天去买什么吃的,又再确定了一下路线和起床的时间,熄了灯,大家才躺下玩手机。 褚与她们考完正好十一点,一行人决定出去吃点好的。慢慢悠悠吃完饭已经快一点了,褚与给她大娘打了个电话,问今天下午过去家里有没有人。 “可以,今天下午我在家收拾行李呢,什么时候来都行。” 褚与嗯,心想那就睡了午觉过去,现在吃饱了不想动。 睡完午觉起来,褚与把自己的床铺给收拾了,叫了个出租车拖着行李箱就下寝室楼了。 到大娘家时刚刚好五点。褚与在门口立了一会,等人来开门。 “褚与,快进来。”大娘穿着随意的居家服,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应该是还在收拾。 褚与唤了一声大娘算作招呼,拎着箱子进去。 “左手第二间,去看看少不少东西。”大娘带着褚与上楼,褚与进去检查一圈对着门口说一声:“大娘,不缺。” 得到回答后,大娘把手里的衣服拿回房间,边走边对褚与说:“钟珩一会就回来了,回来咱们就开饭。” “好。”褚与将行李放下,拿了一点自己生活用品出来,洗了手下楼去等。 褚与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阿姨端菜出来见着褚与,跟她打招呼:“褚与,好久没过来了啊。” 褚与抬头,微笑着打招呼:“王阿姨。” 王阿姨在B市就是帮大娘他们煮饭的,本来刚来C市那一阵新雇了一个阿姨,但是钟珩吃不惯,就又把王阿姨给叫了过来。 褚与重又低头玩手机。十分钟不到,钟珩就回来了。王阿姨一见钟珩回来,笑着叫了钟珩,便上楼去叫大娘。 大概是周末的原因,钟珩背着书包,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肤色很白,人也高挑。感觉一年不到的时间,他又长高了。 褚与收起手机,面朝钟珩,“钟珩。” 钟珩正在换鞋,弯着腰没有抬头,说出来的声音有点低沉:“褚与。” 褚与心想这就算打完招呼了,便转身走向餐厅。钟珩在她转身时起身看了褚与一眼。 正好大娘跟阿姨也下来了,大娘见着钟珩,乐呵呵地,叫了声钟珩,两人一起走向餐厅。褚与见大娘过来,等她先坐下,钟珩洗了手出了来,坐在他妈妈旁边,褚与见状,便坐到了大娘对面。 “钟珩,我明天要出差,一个来月。怕你一个人不习惯,我叫你褚与姐姐过来和你一起住。等你放假了,呆在C市还是回M市随你们。”大娘边吃边吩咐。 “嗯。”钟珩就在旁边安静地吃着。 “有事还是可以给我打电话。”大娘补充。 “随时可以?” “尽量早上。” “褚与,你也是,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 褚与最先吃完饭,放下筷子在凳子上等着,没一会而钟珩和大娘也吃完了。大娘吃完上楼继续收拾行李,上楼前让褚与和钟珩随意。褚与去客厅打开电视,靠着沙发拿出手机放松。只是没想到钟珩也跟着过来,褚与本以为他要上楼去写作业的。 褚与抬眼看了一眼钟珩,那人端正地坐着,眼睛盯着前方,倒像是真的在看电视。褚与把遥控器递给他,钟珩没接。褚与又晃了一下,钟珩还是没接,褚与只好叫他:“钟珩。”然后晃了晃遥控器,示意要给他。 钟珩还是没接,“你换就行。” “我不看的,你拿去换。”褚与本来就不是过来看电视的,她就只想坐着消食,毕竟还这么早,现在就进房间,褚与又觉得不好。 钟珩接过遥控器,随意换了几个台,几乎都是地方新闻,没什么可看的。换了一圈,钟珩直接把电视给关了,转过头问褚与:“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褚与懵逼,“啊?” “出去消食。” 褚与继续懵逼,“好,好吧。” 得到同意的回复,钟珩去厨房给阿姨打招呼,说是和褚与姐姐一起出去散步消食,让她给她妈妈说一声。说完便朝门口走去换鞋子。 褚与大脑还很懵,从别的男生嘴里听到姐姐这个称呼对褚与来说有点新鲜,还有点奇怪。褚放也喊他姐姐,但从没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褚与也跟着走到门前去换鞋。换好后和钟珩一起走了出去。 -- 05 现在时间还早,他们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夕阳斜照,傍晚有风,很舒适。小区里的绿化也很好,钟珩和褚与走在树荫底下,倒还真有那么点饭后老头老太散步的意思。 两人并排沿着小路走,步伐不快,慢慢悠悠的,挺闲适。就是这一路的沉默,让褚与很尴尬。 褚与不能适应这样的氛围,就算是寝室一起出去逛寝室,也总有人说两句话,或者一路开着音乐当背景音,从没这么安静的。 褚与只好找话说:“最近学习怎么样?”褚与终于还是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随时随地问人学习和成绩的那种人。 钟珩还算是给面子:“还可以。”钟珩口气淡淡的,没有多排斥这个话题。 褚与已经做好了对方不回答从而自己强行换话题的心理建设,但没有想到钟珩不反感,看来是成绩真的还可以了,放心结束话题:“那好好学,我看好你。” 钟珩轻轻哼笑两声,不作回答。褚与转头看他,正要问笑什么,钟珩收起嘴角,有些冷淡:“你看好我哪里?” 褚与沉默——看好哪里,我不知道啊,这句话不是社交辞令吗?况且钟珩这语境,褚与实在猜不到这是什么修罗场,只能一点点试探:“当然是看好你的全部。”拍马屁总归不会错。 钟珩不回话。 褚与疲惫地收回眼光往远处随便一投,心说不是你叫我出来消食的吗,你再这样我要胀气了。 两人沿着路又走了一截,钟珩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褚与服了,开始检讨自己:没必要和他这样僵持,他还小,还是个青春期的男孩,自尊心比较重吧啦吧啦。 于是褚与决定重新直面这个问题——褚与不是一个喜欢冷暴力的人,如果有问题那就把问题解决:“钟珩,刚刚是我惹的你不开心吗?” “不是。”钟珩没看褚与,目光朝向路另外一边的篮球场,篮球场里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年纪看着跟钟珩一般大,估计也是周末放假的高中生,几个人说说笑笑的,看起来像是有人进了球。褚与也顺着钟珩的目光看过去,直到那几个人重新又打了起来,钟珩转过来对着褚与说:“你想不想喝水?” 褚与还在看,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说:“你喜欢喝什么我去买。” 钟珩笑:“纯净水就行。”这次钟珩是真的在笑,嘴角咧开,褚与偏过头看他,甚至能在他咧开的嘴角边看见晚风吹拂的痕迹,眉眼弯弯,眼睛没有看褚与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光。 褚与愣怔了一下,实实在在被“诱惑”了,匆匆转过身往小区便利店走。边走边感叹:美色啊。 褚与一转身钟珩就收起了笑容,看着褚与渐渐慢下来的背影,眼神暗沉。 这种想法或许不对,想要拥有她。 早几年的时候,钟珩爷爷就已经想过要回老家“认亲”的。但十几是二十年没有联系过的、甚至已经算不上亲戚的亲戚突然找你“认亲”,他们自己都认为有些唐突,钟珩的爷爷有些犹豫,虽然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一直没有真正着手去做。 倒是褚与的二娘找了几个侦探拍过几张褚与她们一大家子的照片。钟珩是在这些照片中见过褚与的。 照片刚刚送来,他二娘还没来得及看,钟珩就自己先拆开信封看了,入眼第一张就是褚与。大概是褚与高三的时候,照片拍摄的时候天有点沉,夕照在那样的背景下甚至有点妖艳,褚与和一个男生站在栏杆旁边,褚与看着远处的天,眼睛里仿佛有水光的模样,褚与站得很直,就像一杯达到饱和状态的水,再多一滴就要溢出来的样子,但是她又把自己端得稳稳的。 那时候钟珩初三了,又在B市读书,对这样的事情终归有些了解,班级里也有恋人,他自己也看到过被自己拒绝的女孩子流泪的模样,不过那时候他没什么感觉,拒绝一个女生就跟拒绝街上发传单的老奶奶一样,简短快速得像过眼云烟。 他不知道褚与是否被拒绝,他希望那个男生可以温和一点。 “水来了,要喝那个?”褚与的声音由远及近,双手将两瓶水递到钟珩面前。 “左手。”钟珩伸手去拿。 钟珩恢复了淡淡的状态,最起码不是刚刚那个笑容的明媚,褚与看不出开他的心情好一点了没有,但她也不打算去试探,拧开水瓶喝了口水,“还要散步吗?” “回去吧。” 这下褚与有些开心了。如果和对方待在一起对方心情不好而又不肯告诉自己原因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和对方待在一起。褚与承认自己有些消极了,按照以往,褚与都是倾向于先解决问题的,但是很显然,钟珩并不配合。 往回走的时候,褚与的步伐很轻松,也不主动找话题,只是肩并肩走着。突然想到明天是周末,便转身问钟珩:“诶,你明天要上课吗?” “不,周六休息,周日晚返校。”钟珩斜过头,看了一眼褚与,又斜过去。 褚与答应了一声“哦”,继续往前走,“那你明天写作业吗?” “要。”话题问到这儿,钟珩大概也知道褚与可能有安排,话锋一转,直接问道:“你有安排吗?” “也不算,我们寝室想一起出去爬山。”褚与瞟了一眼钟珩,随即又收回了眼光,“迟一天也没关系。”其实褚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她自己本身是不太喜欢把话题捅出来却又悠悠来一句“其实也没什么”这种行为的,偏偏刚才她自己就做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或许是因为刚刚有一点不快,她不想将就他。 有一种快感。 褚与话毕,继续往前走,钟珩也没说话,走了几步后钟珩轻轻地笑出声来。褚与回过头,钟珩的笑容越加明显,看得出来是那种开心得,有些放松的笑容,连肩膀都跟着抖。“褚与姐姐,你能明天留下来陪我一起写作业吗。” 褚与的脸蹭地一下红起来,大概是被钟珩看穿自己的那幼稚的报复赌气行为,褚与似是而非,模棱两可地背过头,以鼻孔出气:“有时间。” 褚与和钟珩回去的时候王阿姨已经收拾好离开了,大娘还在楼上收拾东西,褚与过去打了一声招呼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尽管钟珩的房间就在她房间旁边,她还是目不斜视地忽略了钟珩扬起的嘴角。 回到房间,褚与禁不住反省自己。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褚与起来上厕所,正好听到门口有人声,她以为是大娘,开了门打算跟大娘道个再见,谁知是钟珩。褚与没料到是钟珩,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大娘给咽了下去,“钟珩,你这么早去干嘛呀。”褚与就只是起床上个厕所,身上的装备都还是睡衣短裤,钟珩却穿得好好的,“你要去送大娘吗?我要不要去?”褚与揉了揉眼睛,心理还想接着睡,但是机体已经开始做准备换衣服的行动。褚与转身把门关上,却被钟珩给挡开,一把把褚与拉转了过来,“我妈一会吃了早饭才走,有司机送她,我们都不用去。” 褚与反应过来,心想着还能睡,放松下来,干脆闭着眼睛跟钟珩对话:“那你去哪儿?” “跑步。” 褚与闭着眼睛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身想要回床上继续睡,才意识到钟珩还拉着自己的手腕,褚与睁开眼睛,钟珩马上放开褚与,“你怎么不穿鞋?” 褚与低头,发现自己光着脚丫,“舒服。” “我先去跑步了。”说完,也不管褚与,钟珩拉上门往楼下走。 褚与回头躺床上继续睡,等到褚与一觉回笼觉起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褚与洗漱好,换了身带来的衣服下楼去找吃的。进厨房后,才看见钟珩正在餐桌旁吃着早餐。 “你才回来啊。”褚与睡得饱饱地起来,心情愉悦,情不自禁赞美钟珩这种自制又健康的作息——跟自己完全不同的作息。 “已经洗了澡。”钟珩啃着嘴里的面包和生菜,抬眼望了褚与一眼,然后又端起牛奶,牛奶的白色就像褚与的裙子,动起来的时候荡起了波纹,很痒。 “你作息好健康啊。”褚与一边和钟珩说哈,瞥了一眼盘子里的面包夹生菜,觉得吃不饱,打开冰箱拿了个鸡蛋来煮,伸过头问,“钟珩你要吃水煮蛋吗?” “吃。” 得到钟珩回答后褚与又从冰箱里拿了一个鸡蛋放进锅里,拿过盘子里的三明治先吃着,“周末的话为什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平时上课就起的够早了啊。” 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钟珩抬头望了一眼,看见褚与闲散地靠着橱柜,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拿着面包,微微抬着下巴,伸长脖颈,小心翼翼地吃着,面包屑就顺着下巴掉落在盘子里。 原来还带了一条项链。 钟珩咳了一下,咽了口牛奶,沉着嗓子:“锻炼身体。” 褚与“哇”了一声,以示对钟珩思想高度的赞赏,刚要接着说话,手机闹铃响了起来,褚与连忙转身关火,取了一个碗将鸡蛋从锅里捞出来放到自来水底下冲水冷却。差不多的时候,褚与倒了一杯牛奶,和鸡蛋一起端了出去。 “呐,鸡蛋。”褚与抽了一把凳子出来,坐在钟珩对面剥鸡蛋。 -- 06 钟珩拿过鸡蛋剥好,就着剩下的一点牛奶,几口吃完,然后端着盘子进厨房。褚与继续吃着鸡蛋和面包,听见厨房里传来水声,发现钟珩在洗盘子,褚与连忙吞下嘴巴里的鸡蛋,咽了口牛奶,一边吞咽一边往厨房里走:“你放着等我吃完一起洗嘛。” 褚与嘴巴里还包着鸡蛋,掩着嘴也不好重复说话,便将盘子和杯子放在台面上等钟珩结束,钟珩洗完自己的盘子,接过褚与的盘子和杯子,顺手也一起洗了。 褚与顺其自然,心想着下次自己也帮他洗了就是了。 钟珩收拾好杯子和餐盘,站着洗手,褚与立在旁边,也不好走,便问:“在你房间写作业吗?” 钟珩正在细心地清洗他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的缝隙,听到褚与的问话,停了一下,接着清洗无名指和小指,“嗯”了一声,关上水龙头。 褚与抽了一张纸递给他,“那我先去找一下我的书,然后来找你。” 钟珩接过纸,擦干净自己手上的水,跟在褚与后面上楼。 本来就是暑假,褚与也没有带上多少书,就只拿了一本专业书。进钟珩房间的时候,褚与“啧”了一声。褚与还以为钟珩的房间和自己是一个户型,没料到钟珩的房间完全是另一种风格,装修和颜色搭配倒也简单,也算适合钟珩。房间里还有一间书房,估计是专门给钟珩装的,毕竟是高中生,家里人肯定考虑了的。 钟珩已经坐在书桌旁,还顺便给褚与也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钟珩的旁边。褚与走过去,把自己的书放在桌面上,然后把椅子搬到了钟珩的对面。褚与想过这件事,钟珩的成绩一看就不会太差,说的是辅导他写作业,其实根本用不上自己,自己不过是起一个陪伴的作用罢了,再说写作业距离太近,总感觉像是在监督一样,褚与自己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于是褚与干脆按自己的习惯来,保持一点距离。 钟珩的书桌挺大,并排坐四五个人也绰绰有余,桌面上有钟珩的一些高中教材和教辅资料,笔筒和一些小文具,还有散放的几本名著小说。 褚与拿了手机和耳机听音乐,带上耳机前忽然想起什么,敲了敲桌面示意钟珩:“有问题直接喊我就好了,敲我的书也可以。”看到钟珩点点头,褚与才带上耳机预习。 褚与是习惯了长时间学习的人,一般来说她都是连续学习一直两个小时后才休息。一个半小时后,褚与的闹钟响了,褚与轻轻放下笔,仰起头放松身体休息。期间忽地瞥了一眼对面的钟珩,对方好像正在写理综最后一道物理大题,褚与看见那些叉叉点点和弯过来折过去的电子的运动轨迹就头疼,但钟珩写得很流畅,中性笔在纸上一行接一行地走着,发出“沙沙”的摩擦纸张的声音。 钟珩坐姿很端正,微微挺着胸,还没有近视,握着笔的指节修长白皙,很是入眼。褚与看了一会儿钟珩心无旁骛的样子,然后摆摆头,轻轻摘了耳机起身,打算下楼接杯水喝。 等到褚与的脚步踏上了木质的楼梯上的声音传来后,钟珩才从这一道似乎写不完的物理大题中抬起头来。其实早就在褚与放下笔没多久这一题就写完了,钟珩早发现了褚与在看自己。就像第一次来家里吃饭一样,褚与从来不知道自己看别人有多直接。 钟珩当然乐得让她看。这时候忽然有点庆幸自己生得好看。 -- 07 褚与是个喝水狂人,李铃铃给了褚与一个外号——水牛。高中的时候褚与和李铃铃是同桌,李铃铃和褚与一起坐了一段时间,有天突然神叨叨地朝褚与说:“我之前还以为你不喜欢喝水,后来才发现你每次喝水,一次喝一口,一口喝一瓶。”说完后,一副“我发现了秘密”的模样。 总之褚与喝水不是温和派。褚与在楼下喝了三大杯后,满足地接了一杯水上楼。钟珩家里杯子都是每个人一个,褚与刚刚来的时候,大娘给她准备了一个杯子,褚与不太习惯,后来每次就带自己的杯子过来。 进去的时候,钟珩正闭着眼在休息,估摸着是做完了。褚与走过去将水杯放在桌子上,“要不要喝水?” 钟珩睁开眼皮抬眸看乐褚与一眼,然后将实现定在桌面上褚与的杯子上。“不是这个意思,”褚与瞧见钟珩盯着自己的杯子,但是迟迟没有动作,猜想他可能觉得用自己的杯子不太卫生,接着解释:“你要喝的话我下去给你接。”然后站在桌子旁边等待钟珩的回复。 其实褚与是不介意自己身边的人用自己的杯子喝水的,室友虽然都有自己的杯子,但也常常互用杯子喝水。怎么说呢,这是一件如果你不在意就不是什么大事的事情。当然,褚与完全能接受介意的人。褚放就不太喜欢和别人合用杯子。 “杯子在那儿。”说完钟珩扬了扬下巴,抬向自己的床头,算是默许了褚与那句“下去给你接”。 褚与顺着钟珩的下巴看过去,床头柜上有一个马克杯,褚与走过去拿了往楼下走。 钟珩等褚与走出去后,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已经没有褚与的影子了,回过头慢慢地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有笑意,轻声说:“也不嫌麻烦。” 褚与端着杯子小心翼翼地进来,拧着眉,一边看脚下,一边护着水,“钟珩。”钟珩转头,接过褚与手中的水,抿了一口。褚与回到自己的位置,“还要喝就倒我杯子里的水。” 得到钟珩点头后,褚与打开书准备继续预习一会,就听钟珩叫自己——“褚与,帮我听写吧。” 褚与合上书,“好啊,听什么?” “单词。”递了一本英语课本过来。 褚与接过书,把凳子往钟珩对面挪了挪,“几单元呢?” “单词表上的随便听写。”钟珩抽了一张A4纸出来,对折了两下。 褚与“哦”了一声,了然道:“是期末复习吗?” 钟珩点点头,提着笔等待褚与。褚与咳了咳,“我的发音不算好听啊。”假吧意思提醒了一句,然后拾起眼帘中最近的一个单词念出来。 好在高中的英语也没什么难读的,英语也算是褚与的一个优势学科,发音不算难听,听了半个小时后,褚与觉得差不多了,停下来等待钟珩写完。钟珩写完后将纸张递给褚与,褚与拿过一个一个扫了过去,然后递给钟珩:“没错。” 钟珩没有接,“你批改一下,老师要求的。” 褚与点点头,重新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打了一个分数,写上日期,签上名字,递给钟珩。 钟珩看褚与一脸认真的模样,扬了扬嘴角,“谢谢褚与姐姐。不用这么认真的。” 褚与愣了愣,假咳一声,掩着面,“为你好这是。” -- 08 褚与拿了自己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出头,等会王阿姨就过来做饭了。褚与把书和草稿本放好,抬头望了钟珩一眼,“玩会手机,劳逸结合。”褚与低头解锁手机查看寝室群有什么消息,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没有见过钟珩玩手机,然后又抬头,“诶,你有手机吗?” 钟珩拿着马克杯正在喝水,听见褚与的问题,头没没抬,拿余光看了褚与一眼,仿佛在说“你说呢?”。 褚与扯了扯嘴角,心说自己确认一下啊,你这么有自控力,万一就不用呢。“那我存一下你的号码,方便联系。”褚与打开拨号,等着钟珩念号码。 “手机拿过来。”钟珩放下水杯,伸手过来。 褚与把手机递过去,错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钟珩的手,有点凉,褚与拿自己的手指蹭了蹭,缓了一下那种凉意——很舒服的那种。 钟珩承认自己是故意碰到褚与的。 自这几天钟珩意识到褚与最起码会在这个房子住到自己放假,有很多胡乱的想法就会蹦出来。他试着压下那些有些荒唐的念头,不主动,但也不回避。 钟珩自己清楚,褚与有些举动是出于自然,没有特殊对待自己的意思,但是没办法,为自己下楼去接水这样的事,钟珩就任着自己的意识去猜想,去渲染。 但他也确实承认,去触碰褚与,是他失控了。 这是一件不由钟珩控制的情绪,他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他被这样一种情绪牵动着,被“触摸褚与”深深勾引着。 他不清楚这种情绪,但他知道它的来源,他抗拒不了。 褚与等待钟珩输入的时候,把自己的耳机线收拾好放在书本旁边,抬起头无事可做地看着钟珩。钟珩应该是拨打了自己的电话,桌面上传来了振动的“呜呜”声,钟珩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把来电挂掉,然后将褚与的手机放在桌面上轻轻推了过去。 褚与拿过手机,发现钟珩已经写好了备注,于是进寝室群问了问明天的行程后关上了手机。 褚与没什么事做,正好楼下门锁响了,褚与估摸应该是王阿姨过来煮饭了,站起来往楼下走,“王阿姨过来啦,我们下去吧。” 褚与拿过自己的水杯,顺手拿上钟珩的杯子,招呼钟珩和自己一起下楼。 钟珩把刚刚用到的教材理了理,揣着手机跟上褚与。 褚与下楼正好与王阿姨打了照面,忙打招呼:“王阿姨过来了,咱们今天吃什么啊?” 王阿姨朝褚与扬了扬菜篮子,笑呵呵道:“有虾仁滑蛋,香菇青菜和酸菜鱼,喜欢不喜欢?” 褚与跟着王阿姨把水杯里剩下的水倒了,接了点新鲜的温水,听到王阿姨的菜名后立马配合道:“喜欢!”褚与不挑食,好吃的都吃,况且褚与吃过王阿姨的饭——好吃! 褚与把自己的水杯留在餐桌上,然后把钟珩的水端到客厅去。钟珩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褚与也没招呼钟珩,把水放在钟珩面前走跑过去看王阿姨做饭了。 褚与挺喜欢做菜的,平时在家里,也会跟着妈妈一起做饭。褚与妈妈比较会做面食——包子馒头水饺抄手,不过褚与跟着做了几次,做面食还是有些考验人,发面的时间,揉面的力度这些都还需要练习,正好褚与有机会看王阿姨做饭,心想着跟着偷学一点厨艺,以后可以自己做个家里人和好朋友吃。 褚与一边喝水,一边站在厨房门口看王阿姨忙活。王阿姨就是王阿姨,老手,手上动作非常快,做饭也是,很灵活麻利,烂熟于心的感觉。褚与有些调料是什么都还没有看清楚,王阿姨都要出锅了。 褚与砸咂嘴,感慨:“好香啊,王阿姨。”褚与进去洗手,然后帮忙把刚刚出锅的虾仁滑蛋端出去摆在桌上,趁机偷偷吃了一个虾仁。 褚与愉快而满足地咀嚼着滑嫩鲜美的虾仁,舒展眉头边嚼边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抬眼就看到了端着水杯过来的钟珩。 褚与愣住,硬着头皮继续嚼完嘴里的食物,然后继续硬着头皮地又拈了一块虾仁,递到钟珩嘴边:“超好吃,要不要?” 钟珩看了看褚与的手和手里的虾仁,眸子一时间有点深。 褚与心想这个人挺注意卫生的,缓缓地想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收了一半,钟珩一把抓住褚与,眼睛直直盯着褚与,弓着背,将褚与手里的虾仁吃了。 -- rOuROυωυ.oRg 09 褚与有点怵。 钟珩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在吃虾仁,倒像是——在吃她。 褚与有点受不了钟珩那个眼神,异常认真而色情,她匆匆收回手,低下头,顾左右而言他:“要吃饭了,快去洗手吧。” 钟珩从没有眼神直白的地瞧过褚与,褚与也从没有这样与人对视过,不过就是真诚地注视着对方、倾听对方这样富有礼节的对视行为,为什么单单他冲击着你,单单他冲击着褚与。 褚与只能本能地启动危机应急措施——她甚至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危机,但她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危险。是动物的本能拯救了她。 褚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好在钟珩也确实如她而言进去洗手,还顺便帮着王阿姨端菜端汤过来。 褚与跟着进去洗手拿碗筷——或许是自己错误地理解了那个眼神呢。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是我们自己误会了别人。别人本意并非如此,是我们主观地添加了自己的臆想。 褚与越想越对,越想越自然,是自己误会了钟珩,或许她可以找钟珩谈一谈——正如褚与是一个倾向于解决问题的人,但现在问题是自己误解了别人,别人又没有这个意思,那这个“问题”算问题吗,要不要解决呢,还是说这一次就像是实验数据里的一次偶然误差,根本没有参考意义呢? 褚与帮忙盛好了饭摆好,王阿姨正好端着最后的酸菜鱼过来,瞧见褚与,“褚与,脸怎么这么红,要不要开空调?” 褚与“啊”的一声,然后“砰”一声,脸红到了脖子,顾不得什么,见王阿姨真要去拿遥控器,忙阻止道:“王阿姨,我不热,可能是有点闷,一会就好了。” 万一开了空调脸还是这么红,那可怎么办。 “阿姨,过来吃饭吧。厨房刚刚就是有点闷,我都有些出汗了。”钟珩也跟着招呼王阿姨过来吃饭,褚与只是点点头,埋头吃着饭,不看对面人。 王阿姨见两人都反对,也就不再坚持,放下遥控器过来跟着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往褚与碗里夹虾仁:“褚与,多吃一点,刚刚不是还说好香吗。” 褚与:“……”但她也没办法做到不接受王阿姨的善意,只能闷着声音:“谢谢王阿姨。” 这一顿饭吃得褚与快要得了颈椎病,有一堆好吃的菜摆在那里但是她不能大大方方地抬头伸手去夹,只能窝着头,吃着面前的香菇青菜!她甚至还能感受到落在自己颈子上的、钟珩的视线。 褚与快要怒摔桌——同学,你的眼神不对知不知道!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大家都酒足饭饱,王阿姨乐呵呵地将桌上的盘子收拾进厨房,大手一挥,让褚与和钟珩过去休息。 褚与坐在椅子上,慢吞吞抬起视线,琢磨着等对面的人起来后自己再起来过去。 谁知钟珩迟迟没有走,仿佛在等褚与的模样,“褚与。” 褚与恹恹答了一声:“嗯?”还是没有抬头。 “你干嘛不看——”然后钟珩的手机铃声响了,钟珩只能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下电话:“什么事?” 褚与趁着他打电话,飞快站起身往楼上走,边走边说:“我上楼睡午觉啦。” 钟珩接完电话,看了一眼消失在楼梯口的褚与的背影,轻轻地拉了拉嘴角,溢出些笑意来。 -- 10 褚与当真是上楼睡觉的,她本来有睡午觉的习惯。正好也成了她逃避当下的一个法子。 钟珩接的那个电话,是周沉的,B市的朋友,来找他。钟珩上楼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裳,带上一些现金和手机,去厨房和王阿姨打了声招呼:“今天晚上我不回来吃,不用煮我的份。” 王阿姨应了一声,反问:“去哪里啊?” “周沉过来,去接他。” “哦,周家少爷啊。早点回来。” 钟珩摆摆手算作道别,打了的去机场接人。周沉是钟珩的初中同学,本来也会成为高中同学的,只是没料到钟珩回了C市。 周沉放假比钟珩他们早几天,日子过得太寡淡,找不到乐子,干脆定了机票来找钟珩。也没提前知会一声,上飞机前才给钟珩打的电话。 两人算是发小,住在同一个院里,两家人也还熟络,就算是钟珩他们一大家子回C市来了,两家人的关系也还没有断。 周沉过来,钟珩肯定是要招待的。 钟珩到了机场,没过多久就等到了周沉。那人什么也带,空空一个人从通道里走出来——也在意料之中。 两人撞了一下肩作招呼,然后并肩一起往外走。 “订酒店了吗?” “没订怎么说?”周沉开玩笑,“邀请我去你家住?” 钟珩懒得理他,“跟师傅说哪个酒店。” 周沉得了无趣,也不意外:“豪森。” 钟珩和周沉一起去酒店安顿,晚上周沉找了C市的熟人一起吃饭唱歌,钟珩当然一路陪着。 钟珩也是和这个圈子里的人一起长大的,吃喝玩乐,也不是不会做,但也说不上多喜欢。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二点,钟珩打电话叫了家里司机来,先把周沉 送回酒店,安置好了再回家。 到家门外的时候,钟珩没有看见灯光,估计是褚与已经睡了——有时候晚上十一点多,钟珩出来接水,褚与就已经睡了。 家门口的路钟珩也还算熟悉,变没有打开手机电筒,一路走到门口,拿出钥匙时才感觉被什么绊了一下——“啊!” 褚与在台阶上坐了太久,刚刚伸出腿放松就遇到了“障碍”,褚与没有看到钟珩,也没有打开手机,因为快没有电了,孤零零地从晚上坐到了凌晨。 钟珩听出褚与的声音,快速打开了房门,按开了门厅的灯,灯光泄出来,打在褚与身上,褚与忙抬手捂住眼睛。 “怎么坐外面?多久了?为什么不打电话?”钟珩提问三连,语气有些凌厉。 褚与听着心烦,明明知道是自己的错误,被质问终究不好受,于是继续虚捂着眼睛,拖着僵了的腿,走进屋子里。 褚与不回答,钟珩拉上门,拿出手机检查消息,发现八点过褚与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他都没有接到,还有一条信息,是说褚与被关在了门外没有钥匙,问他有没有钥匙。那时候应该已经在KTV里,音乐嘈杂,手机又没有在身上。 钟珩了然,拉住褚与:“没有接到电话很抱歉,没看到信息也是。” 褚与不想看他,头也没回:“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说完拖着步伐往楼上走。 下午褚与睡完午觉起来,钟珩不在,心想可能有事外出,于是和室友视频商量了去爬山的行程,然后就接到了王阿姨今天晚上不能过来的电话,褚与当然表示理解,晚饭时间就去小区门口的一家小馆子吃饭,结果吃完饭回家才发现自己没有钥匙。 褚与还是在家门口等了一会的,等到八点多还没有等到钟珩的影子,便打了电话,结果一直无人接听,连打了十几通,还发了短信,还是杳无音讯。能怎么办,当然只有在门口等。 褚与当然生气,但主要是生自己的气,是自己犯了低级错误——自己出门没有带钥匙,当然不能迁怒本人——但是,交换了电话号码,就是方便联系的啊! 钟珩看出褚与不想说话,一把将慢吞吞往楼上移动的褚与拉了下来。 褚与没预料,被钟珩一个措手不及拉得转过身子往下倒。眼见着自己就要往钟珩怀里扑,褚与疯狂扑腾,然后就扑进了钟珩怀里。 钟珩跟初见是长高了很多,身体也长结实了些——最起码,褚与到了结实。 这次褚与是真的不想抬头做人了。 “我给你煮点暖和的东西?” “我吃了的。” “宵夜。” 钟珩牵起褚与的手往厨房走。 褚与没有抬头,眼睛盯着钟珩的手,突然间有点迷惑——褚放这样牵过自己吗? -- 11 不是褚与敏感——是感情,没必要这么早就出现。 褚与高中也有喜欢的男孩子,喜欢得不得了,抄写隐晦而直接的诗句,送给他节日贺卡和喜欢歌手的CD,甚至开始幻想——和他一起生活的日常。 当然,褚与的那段短暂而炽热的恋爱并没有开始——那个男孩有喜欢的女孩了。你瞧,生活——很狗血的。自己那样热烈地喜欢着他,他也那样热烈地喜欢着别人。 可是现在,褚与回望那一段经历,不也觉得当时的自己也只是囿于匆匆一瞬的心动而感动自己的人吗。 钟珩进厨房翻看着冰箱寻找可利用的食材,褚与坐在餐桌旁,静静地看着钟珩忙活——她认识钟珩其实没有几天,从第一次见面就算起的话也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可是他们真正相处、彼此了解的时间少之又少。在褚与看来,钟珩是个很优秀的少年,家室好,教养好,学习好,甚至皮相也好,往后的前程自然也不会差,但她对他的认识也仅此而已了。她相信他对自己的了解也不过如此。 也许自己只是刚刚好近距离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一个年轻女性吧。 “喜欢酸甜口吗?”钟珩手里拿了一个番茄,支出头来询问。厨房的光打在钟珩的脸上,把他的五官都称得很柔和。 “喜欢。”恩,好了,现在知道他会做饭了。 褚与没有头绪——以前褚与她爸就告诉他,当异性第一次触碰你的时候,不管他是谁,那你也应该警惕了,因为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很多次。 但是事情也可能全然不同——她和褚放也会有肢体接触、互相咬过对方、抢下过对方筷子下的菜、甚至是对方已经放进嘴里的零食。 也许,对他来说,褚与真的就是一个姐姐。 “锅里再焖一下就好了,”钟珩端了一杯水出来递给褚与:“先喝一点温水,但是不要喝多了。”然后又转过身去查看锅里的情况,从橱柜里拿出餐盘预备着。 褚与叹了口气,心说干脆理性分析,找到最佳解决方法吧。目前的情况无非就是钟珩和褚与有了肢体接触而已,不管其他情绪如何,钟珩所做的也不过是牵了自己而已,就算是真的有感情问题,自己也可以给他一些引导。 想通了这件事,褚与撑着下巴,安安稳稳等着钟珩的夜宵。 没有两分钟,钟珩就端着盘子过来,煮的番茄意面,香气诱人,卖相很好,让人很有食欲。 “吃吧。”钟珩拉开一把椅子,在褚与旁边有坐下。 褚与不客气,拿起叉子吃了起来,在外面枯坐了那么久,面食的热气和番茄扑面而来的酸甜的气息马上让褚与味蕾大开。 钟珩煮的真的很好吃,至少是褚与喜欢的味道,褚与很快把面吃完,风卷残云般,干干净净。 吃完满足地靠着椅背,发出感慨:“好好吃啊,钟珩。” 钟珩放下手机,浅浅地笑了一下,不惊讶的模样:“喜欢可以下次再给你煮。”然后伸过手来端盘子。 褚与忙阻止了钟珩,“我来洗!我来洗!谢谢你做的面,你去休息吧!” 褚与刚刚看了时间,已经快要两点了,明天下午钟珩还得返校,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褚与拿过喝水的杯子和盘子进厨房,其实钟珩的习惯非常好,他边做饭边收拾,灶台台面其实已经非常干净了,褚与只需要清洗盘子和杯子就行了。 两三下收拾好,褚与擦擦手准备关灯上楼,一转身发现钟珩靠在门边等着。 “还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这里到楼梯没有灯,你的手机没电了,等会你不好上楼。”刚刚褚与看时间是看的自己的手表,钟珩应该是看见了。 “你走前面。”钟珩把自己的手机手电筒打开递给褚与,侧过身等褚与从门内出来后,关了灯。 褚与走在前面,上楼梯时怕钟珩看不见梯子,便将手机往后放,方便两人都能看到梯子。 走上了楼梯,褚与打开走廊里的灯,关了钟珩的电筒,将手机还给他。 “很晚了,早点睡。”褚与打开房间,按开门口的开关,和钟珩道:“晚安。” “晚安。” -- rOUROυωυ.oRg 12 褚与昨晚洗了个战斗澡,快速吹干头发,然后就上床睡觉了,好在已经夜深了,褚与贴上枕头就睡着。第二天早上起床八点左右,虽然没有睡多久,质量还不错。 褚与下楼,钟珩正好在吃早餐,褚与过去倒了杯牛奶,边喝边问:“今天下午你多久返校啊?” “下午六点。”钟珩扬扬头,示意褚与:“锅里还有一个鸡蛋,麦片在碗柜旁边的柜子里。” 褚与进厨房泡麦片,顺便把鸡蛋拿出来剥开吃了。 “那你给我一把备用钥匙。”褚与吃完鸡蛋,把麦片端出来放在桌上,“今天和室友一起去爬山——那天和你说过的。” 钟珩点点头,走过去外套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褚与。 “我可能会下午四五点回来,不会太晚的。但是以防万一嘛。”褚与接过钥匙解释。 褚与吃过麦片,把碗洗了,收拾了一下厨房,把垃圾袋换了,拿上书包准备出门。 钟珩吃完饭后就上楼看书了,褚与没有上楼,在楼梯口对着喊了一声:“钟珩,我出门了。” 褚与和室友约好了九点半在清明山山脚下的售票处见面,买好票后一起上山。褚与昨天下午和室友一起查好了路线,褚与这边离清明山不远,坐公交车就可以到。 褚与今天运气比较好,没多久就等到了公交车,车上也没有太多人,正好能在约定好的时间到达售票处——褚与不喜欢别人迟到,当然自己也不能迟到。 褚与到售票处,许加卿她们也正好赶到。许加卿朝褚与奔过来,手里拎着一些食物和饮水,随着小跑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咧开笑脸:“我们还以为会迟到,刚刚好!” 林林和张一欣也跑过来,还有些小喘气:“许加卿,几天没见而已,你就等不及了。” 褚与和许加卿是寝室里认识比较早的两个人——大一她们俩来报道都比较早,也就比另外两个人更熟悉一点,另外两个人经常揶揄褚与和许加卿,没有恶意,图个乐趣而已。 张一欣招呼大家拿出学生证,然后排队去买票。 褚与一行人的计划是先爬山,爬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她们准备了一些面包零食和牛奶饮水可以当作午饭来吃,正好褚与还从冰箱里带了些水果,还是挺健康的,还很环保。 之前寝室里的人一起讨论过,大家都还是比较喜欢爬山这项户外运动的。褚与本来也就在乡下长大,经常跑上山去玩——所以她们今天当真是来爬山的。 清明山算是这周边一个比较热门的爬山的去处,高度不高,地势相对较为平坦,很适合褚与他们这种运动量不大的人。 褚与他们一口气就爬上了顶,顶上有一个塔,褚与她们跟着其他人上了塔顶,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家里的微信群里。 然后几个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把东西都摆出来一起吃,吃完后休息了一会,张一欣和许加卿去拍周围的花草,褚与不想动,和林林在原地休息等她们。 下山时才三点多一点,一行人又在山脚下的商品店里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小玩意才坐车回去。 褚与回到家五点半,钟珩人已经不在家,褚与放好东西,去厨房里觅食。 -- rOuROυωυ.oRg 小剧场 “钟珩!”褚与咬着嘴唇,压平了声音尽量让它不要那么抖,制止钟珩。 钟珩的手还在褚与身上作妖,套头的毛衣被推到了脖颈堆着,褚与的脸几乎被淹没,只留下泛红,溢出泪水的一双眼睛。 内衣松松垮垮吊在右边肩膀上,钟珩的左手揉捏玩弄着褚与的左乳,右乳空荡荡地悬在空气中,硬挺的乳头上下颤动,小腹一下一下收缩。 钟珩手下的频率越来越快,褚与靠着钟珩的手臂,双手紧紧抓着钟珩的腰,不断从嘴里溢出呜咽嘤咛声,乳头跟着在空气中一甩一甩 “钟珩!钟珩!慢——啊!啊!啊——”褚与夹紧了双腿,仿佛全身痉挛一般,腿根无意识的颤抖,脚趾蜷起,在钟珩手中高潮了。 -- 13 钟珩留了一张纸条给褚与——冰箱里有半块蛋糕。褚与乐,依言打开冰箱,找了个盘子把蛋糕挪过去,接了杯水,然后打开一个手机视频,端到餐桌上边看边吃。蛋糕很香甜,舒缓而不腻人的甜度,吃起来很清新愉悦,还有浓浓的奶味,大块的水果,褚与不禁去厨房专门瞥了一眼已经被自己扔了的盒子,然后发现看不懂,褚与只能大概凭借字母上的变音符号来判断可能是个法国的牌子,然后褚与打消了自己去买来吃的念头。 这半块蛋糕不算小,褚与吃了一半,喝了几口水,门口传来了开门声,褚与以为是王阿姨,但是今晚钟珩要返校,在家吃饭的话应该早过来了,褚与反正没事,将叉子搁在一旁,支出下巴望着门厅方向。 结果是钟珩打了篮球回来——他换了一身运动的装束,上身是短袖和白色的外套,下身短裤加球鞋,整个人非常高挑瘦长,刚刚运动过后还冒着热气,脸庞有些泛红,在汗水的氤氲下不是太明显,倒显得非常鲜活有力,充满了少年人的蓬勃的生命力。 褚与看了一眼时间,还差一刻到六点,“钟珩,你还没有去学校吗?” 钟珩把篮球放在门口的框里,一边将外套脱下来一边朝褚与走过来。 移动起来的钟珩身上的那股生命力越发明显,每移动一步,就像一棵小树生长一寸——他的腿部肌肉收紧又放松,张驰有度,就像在呼吸一样。 “不急,还有时间。”钟珩走近褚与,在她旁边停下,“水给我。” 褚与环顾一圈,没有其他水杯存在的痕迹,然后把自己的水递给他。 钟珩接过后一口喝完,直接放在桌面上,看见褚与的蛋糕还有一半,“好吃吗?” “好吃!”褚与夸完,立马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然后夸张地比了一个大拇指。 钟珩笑笑,拿起随意放在椅背上的外套,“我洗个澡就去学校,蛋糕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吃的。今天晚上王阿姨没有过来,你凑合吃一些填肚子。” 褚与点点头,然后目送钟珩上楼,重新去接了一杯水,突然想到这个人不是洁癖吗? 钟珩估计是冲了个凉,五分钟不到就下楼,拎着书包,戴着上次那顶黑色的鸭舌帽,跟褚与摆摆手,迅速出了门。 褚与把蛋糕吃完,肚子还有点撑,但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虽说时间不算晚,她也不敢一个人出门散步消食,于是干脆把厨房收拾好了后,拿了拖把上楼去拖地。 每周一家里有保姆过来做大清洁,之前她大娘提醒过她,不过她现在反正没事做,干脆先把自己的房间给拖了。拖完地的时候时间也还早,褚与又去楼下把自己的衣服洗了,洗完差不多七八点,褚与上楼去洗漱。 洗完漱时间也还没到睡觉时间,手机也没有新鲜事,寝室群里也没有消息,褚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开了开钟珩房间的门——锁“嗒吧”一声响了,褚与在门口一阵摸索,打开了房间里灯的开关,清咳了一声,走进去。 褚与过来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钟珩的课外书而已。大晚上的,褚与也看不进去自己的专业书,干脆过来看一点睡前读物。 褚与大概看了一下书架,找了几本一看就是名著样的书抽了出来,其他模棱两可、褚与自己不确定的就不去动,然后坐在地上靠着书架读了起来。 钟珩的书架下铺着地毯,褚与坐着很舒服,靠着书架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还打开手机放着小提琴曲当做背景音乐,直接就陷进了书籍的海洋,忘记了时间,连门廊里、甚至是门口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直到钟珩走到了褚与面前,褚与书面上的灯光变暗,褚与以为灯泡出了问题,抬头去看灯,才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褚与后知后觉地吓一跳,反应了半天,“钟珩?你怎么在这?” “晚自习结束了。”钟珩没变位置,逆着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褚与抬眼望了他一眼,接着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缓解惊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的。” 褚与把地毯上的书捡起,扶着书架站起来,缓了缓体位性低血压,然后把书放回原位。这时褚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人家的房间里,搓搓鼻头,眼神飘忽,“那、那你早点休息吧,我也过去休息了。” 钟珩依言侧过身让褚与过,褚与没好意思抬头看他,低着头走过去,然后手臂被钟珩握住,“手机。” 褚与回过头,钟珩很快松开手,褚与拿过自己的手机,头低得更深,停在原地动摇了一下,有些犹豫,更像是不甘心一般,抬起头直面钟珩,解释自己出现在他房间的原因:“我没有动其他东西,只拿了几本书来看的。” “嗯。” “好,那你休息吧。”褚与解释过后,一身轻松。 “想看什么你明天过来再看就是了,我的房间不锁。”钟珩总算是站在了灯光下,脸被灯光的光晕染得柔和,甚至戴着笑容——褚与不知道自己刚刚觉得钟珩介意的主观念头从哪里来的,褚与估摸着自己做贼心虚,偷偷潜进别人房间看几本课外书,还被发现,实在,实在是没水平。 -- 小剧场 竟然还没有写完,心累。 褚与还想说些什么,却马上被钟珩用左手捂住了嘴,褚与试着去挣脱,挣扎了一番还是徒劳。 钟珩用另一只手将褚与的衬衣从百褶裙里扯出来,沿着裙边一路划过去,顺着脊背中间内凹的那条线一路来到了褚与的内衣那儿,单手解开内衣。 褚与使了劲去掰钟珩的手,呼吸有点急促,胸口一起一伏,像是有预料又像是没准备般,胸脯高高挺起的瞬间被钟珩一把捉住,褚与像是被抓住了尾巴的猫,小腹紧紧收缩,大喘了几口气慢慢放松。钟珩不急,跟着褚与的呼吸频率有一搭没一搭地揉弄着褚与两边的乳房,揉了这边揉那边,揉面团一般,还时不时用力刺激她的乳头,褚与整个人都被揉软了,一只手攀着钟珩捂着自己嘴的手,另外一只手下垂,紧紧攥着裙子。 褚与嘴里的呜咽声渐小,估计没什么力气,钟珩将衬衣扣子一个个解开,把松垮的内衣往上推,褚与那已经被揉搓得变红的乳房可怜地暴露在空气中,乳头红艳,硬挺挺地立着,跟着褚与的呼吸上下起伏。 钟珩坏心眼地弹了一下乳头,褚与马上一阵颤抖,一声绵长的呜咽溢出口中,呜呜咽咽又被钟珩的手挡住。 钟珩俯下身一口撷住那经不起折腾的乳头,用湿润的口腔包裹着它,轻轻地用舌头绕着乳头打转,然后猛然吸了口气,紧紧地将乳头收缩在口腔中。 褚与受不了般左右摇头,攥紧裙边的手哆哆嗦嗦去推钟珩的头。钟珩松开嘴唇,口水将褚与的乳头染得晶亮,色泽红润,水光滢滢,像是某种成熟了的浆果,充满了水分和糖。 钟珩沿着胸脯中间,慢慢亲吻至褚与的锁骨,脖子,和耳朵,舌尖舔舐着褚与的耳垂,另一只手一路向下,隔着褚与的内裤,摸到花心。 花心那一片水,褚与的内裤已经湿了,钟珩的手还没有真实触摸到里面的小洞,小洞已经不自主的收缩着,仿佛感受到了钟珩的手指在吸它一般。 钟珩的嘴巴还停在褚与耳边,呼出的热气让褚与格外焦灼,褚与偏着头逃避,不想耳朵更加完整地暴露给钟珩,“你好湿啊,姐姐。” 褚与不想听他说这样的话,特别是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叫她姐姐,更加用力地摆头,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掰钟珩的手。哪料这次钟珩有意让她掰开一般,褚与使了吃奶的劲,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落了空,反倒是钟珩,就在褚与把自己的手掰开的刹那,从褚与的内裤边缘将自己的手指插了进去,果不其然—— “啊!”褚与没意料,钟珩突然插进来,她没来得及咬住嘴巴,声音就那样毫无保留的泄出来。 钟珩的手指在紧窄的小洞里翻搅,有心折磨褚与,褚与没办法,用手自己捂住嘴巴,不让声音流出。 “褚与,叫出来。” -- 14 好在第二天褚与起床时钟珩已经上课去了,褚与自己弄了些吃的,抓上钥匙打算出门趁着青天白日的时候踩一下周围的地形。在玄关换鞋时突然接到了大娘的电话。 “褚与,吃饭了吗?”大娘的声音有些轻,褚与大概估了下时间,大娘那边快晚上七八点了,她猜可能是工作得有些累了。 “吃了,大娘!有什么事?”褚与尽量雀跃一些回答大娘,好让大娘放心。 “钟珩的班主任打电话过来咨询我钟珩的分科志愿,我才想起他这学期要分班了。学期结束后要换班级,他可能会有些东西要搬回家,想请你去帮一帮他。本来是该我去的,但是工作原因,所以大娘就只能拜托你了。” 褚与等大娘说完后,不假思索道:“好啊。”褚与高二分科的时候也要换教室,到那时候她妈没有回来,她都是在朋友的李玲玲的帮助下把那整箱的课本和教辅搬到出租车上的,打的的钱花得褚与肉痛。 大娘听到褚与答应后,马上松了口气,“那谢谢你了。到时候司机会来接你们。” “嗯,我知道了。”大娘打电话过来就这件事跟褚与商量,两人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褚与把换好的鞋放进鞋柜,锁好门出门。褚与不确定钟珩带没带手机,想了想,决定发个短信给他,然后打开手机导航,按着导航来观察周围的地标。 这几天是期末复习的最后几天了,钟珩他们第二节下课还是有一个半个小时的大课间供学生们课后放松运动。钟珩去打篮球,快上课时,带上篮球和另外几个同学一起回教室。男同学们大多都在这个时候回教室,教室里仅有一些女生在座位上聊天或是看书,钟珩接了杯水回座位的时候,前面的女生转过来,也不看钟珩,轻声道:“钟珩你的手机响了。”然后马上转过头去看课本,耳朵尖红红的,好久也不见消。 钟珩礼貌性道谢,然后拿出手机先把手机铃声关了。平时是没人会联系钟珩的,班级上玩的好的那几个也不会在学校里打他电话,所以他也没在意手机铃声问题。接着去看通知栏,发现是褚与的短信——“你多久放假啊?” 钟珩回了“这周五。”等了一会褚与也没有回复,合上手机,拿出下节课要用的书和试卷,做课前准备。 褚与之前也来过她大娘家里,但是都是从学校过来,还没有过从她们家里回M市的经验。她大概熟悉了周围的公交车站和地铁站,大致规划了自己回去地线路,结束导航功能往回走。 褚与其实看到了钟珩的信息,但是她怕自己回过去的时候钟珩正在上课,会影响到他上课,本来褚与的目的就是看他带手机了没有。具体的其他信息可以晚上再问。 褚与回到家的时候,保姆已经打扫过了,冰箱里的食物也有更新,褚与随便给自己煮了碗蔬菜面,看看书,玩玩手机。 钟珩下晚自习的时间是九点半,住校生还要晚一节自习课,但是校方怕通校生回家太晚遇到危险,退而求其次让通校生早一节下课。 钟珩回来的时候褚与正在客厅里和跟许加卿视频聊天,褚与打开电视随便切了个中央台当背景音。 “褚与!!!!!!”两个人聊着聊着,许加卿的声音猛然大起来,褚与没防备,皱着眉将一只耳机取下来。 “许加卿你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的耳朵要聋了。”褚与叹口气,无力道。 “褚与!你老实说,刚刚门口的野男人是谁????”许加卿厉声“质问”。 褚与回过头,才看到钟珩正在往楼上走。褚与急急忙忙和许加卿说了声我等会再和你聊,挂了视频电话,喊住钟珩:“钟珩!你先别上楼休息!” 钟珩停下脚步,面朝褚与,似乎是在等褚与接下来的话。 “王阿姨今天下午过来给你熬了骨头汤,我已经热好了,你喝了再休息吧。”褚与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往厨房边走边说。 钟珩下楼来,跟在褚与后面。褚与盛了一碗给钟珩端过去,随口道:“多久考试啊你们?” “明天。” 褚与点点头,星期二开始考,到星期五结束也差不多,毕竟高一分科考试数理化政史地都要考。汤褚与没有热太久,温度不算烫,刚刚好,钟珩没几口就喝完了,褚与接过钟珩手里的碗,“你休息吧,我来洗。” 钟珩收回手,看着褚与的脸一直没说话。褚与被他看得不自然,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抬手摸了摸自己有点热的脸颊,“有什么东西吗?” 钟珩摇摇头,犹豫了一下,“没有。晚安。” 褚与洗好碗上楼,钟珩的房间还亮着灯,以为他还在看书,直接打开门:“太晚了就不要看书了,早——”接下来的话还没有出口,褚与“砰”的一声马上关门,她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钟珩洗了澡出来,只穿了一条黑色的贴身内裤,举着一条大浴巾在擦拭头发,身上还有水珠,空气中一股热气和沐浴露的清香,他的脸侧着,被浴巾半遮住,湿润的头发一根一根贴在他的眼睫前,望着门口的褚与,眼神里仿佛还有水汽在蒸腾。 褚与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洗手间猛拍了几捧水在脸上清醒清醒,褚与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红透了的脸和晶莹的水珠,一副被撩拨色诱了的模样。 褚与摇摇头,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躺上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钟珩那黝黑却充满湿气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样子,和他一身水珠,什么也没穿的样子。 褚与没办法,下床去重新洗了把脸,喝了口水,又检查了一下明天早上的闹钟,继续上床强制让自己睡觉,背《逍遥游》背了两遍那股邪火终于降了下来,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褚与定的是早上六点半的闹钟,褚与下楼的时候钟珩正好吃完了早餐,褚与也顾不得自己一看到钟珩就想起他的肉体的思想,三步并作两步下楼到钟珩面前,连忙送上自己的祝福:“今天考试加油!” 钟珩笑了笑,点头接受了,“就没了?” 褚与想了想,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想了想自己的预算,干脆把问题重新还给钟珩:“考好了我送你一样你喜欢的东西怎么样?但是太贵的我也买不起!”褚放当时分科考试的时候,褚与也是这么承诺褚放的,结果褚放狠狠敲了褚与一笔,褚与心说下次再这样一定要定好前提! 钟珩没说话,褚与以为自己的提议不够富有吸引力,确实也是,钟珩的家境要好得多,他需要什么大娘也能给他买,褚与动摇了,“啊,不喜欢就算了——”吧。 褚与的嘴被钟珩捂住,“只要你负担得起就都可以吗?” 褚与睁着鼓得大大的眼睛,点头。 “好,说定了。”钟珩松开手,掌心一片温热,他抻了抻手指,锁上门的瞬间,将手抬到眼前,上面依稀还有褚与嘴唇柔软的触感和呼出的灼热气体,然后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 rOuROυωυ.oRg 15 钟珩去上课,褚与一个人在家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打扫清洁有人做,饭也有人做,这几天褚与就安安心心当一条咸鱼,睡了吃,吃了躺,躺了睡,晚上等着钟珩回来,睡前和她妈妈或者许加卿打电话,洗漱过后又去睡。说来奇怪,褚与后来和许加卿打电话,许加卿竟然没有多问关于钟珩的事情,褚与松口气,主要是没有当事人的同意,随意就分享别人的信息,多少让褚与有些不自在,好在许加卿知道钟珩是褚与弟弟后感叹一声“没意思”后也就没有下文了。 星期五那天,褚与特意起早了一些,吃了早饭后收拾好餐具,忽然意识到自己早起毫无意义——别人明明要下午才放学,自己早起有什么意思,又不能提前过去。 褚与揉了揉自己的脸,懊恼地“嗷”了一声,重新回到房间继续咸鱼躺。褚与在搜索引擎里搜索了一下钟珩的学校,钟珩上的学校算是C市重点,数一数二,不论是硬件设施还是师资力量都是其他学校无法比拟的——至少是褚与当初在M市上的高中所不能比拟的,褚与一边翻看官网,一边同自己的学校比较,然后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钟珩他们学校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学校,外界舆论一致好评,年年都出高考状元,家长上赶着把自己的孩子往里送,学生个个是学霸,人人都考清华,褚与心说今天算是可以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学校了。 下午司机过来的得比较早,褚与随意拿了个小包跨在身上,带上手机钥匙等零散物件出门。这几天很多学校都在这时候放假,交通广播里也在预测今天各大高中门口会发生拥堵,褚与他们出门真的算早,到学校附近的时候,路边还是已经断断续续停了很多私家车了。 褚与嘱咐过司机尽量选择一个待会车子好出去的位置停,所以停车的地方离门口还有段距离。褚与甫一下车,猛的想起自己还不知道钟珩是哪一个班! 褚与连忙又打开车门碰运气问司机:“李叔,钟珩在哪个班您知道吗?” “高一七班。”李叔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忙忙慌慌的褚与一眼,嘴角温和地弯着。 褚与自认理亏,摸了摸鼻头,不好意思地退出去。 褚与越靠近学校门口,来往的家长就越多。不过此时还没有什么学生,路上稀稀落落的都是家长。褚与一路往里走,有些成对的家长在交谈,说是家里孩子说四点半就考完了,然后抱怨怎么孩子还没有出来。褚与看了一眼时间,差一点五点,褚与估计可能是在收拾整理自己的东西,要么就是班主任在发表假期注意事项等等拖堂了。 褚与走近一个教室偷偷观察里面的情况,讲台上果然站着一个老师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他一边讲,同学们就在下面有条不紊地收拾,有些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空余一支笔在桌面上当摆设。 褚与抬头看了一眼左右班级,大致确定了班级走向,上二楼去找高一七班。 二楼很多班级情况好了很多,班主任至少没有在发表长篇大论,同学们嘻嘻哈哈一起在收拾课本资料。褚与走到钟珩他们教室后门偷瞄,教室里的人不多不少,门口还有几个女生在一起整理装书的箱子,估计是几个人一起公用,现在正在区分。她们看见褚与,也没多加在意,抬头瞧了一眼褚与后又和自己的同学聊了起来。 “听说钟珩要去理科班,好伤心啊,以后不能和他同班了。” “诶?听谁说的?可是他的文科也很好啊,也有可能读文科的吧。” “什么听谁说的,五班的那个啊。专门跑过来问的。” 褚与竖着耳朵一边偷听别人的聊天内容,一边扫着教室里的人。最后在教室左边靠窗的位置找到了钟珩。钟珩其实是对着褚与这个方向坐着的,背对着讲台,身体侧着,手臂搭在椅背上在听对面的一个女生讲话。 夏日的天光非常明亮,明亮得甚至有些恼人,钟珩尽量侧着自己的身体,避免着从窗口照进来的天光。此时天还很明,不见什么过分浓郁红艳的霞光,一大片金色里带着微微的红,神圣中带着醉意的微醺,钟珩笼罩在这光里,让人眯着眼睁不开。 褚与在门口偷听了一会,钟珩和那个女生还没有结束对话,后来钟珩拿过对方手里的卷子,抬眼看了门口一眼,接着从桌面上捡起一支中性笔唰唰写了几笔递给女生,然后直接抬眼看着褚与。 褚与被发现,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 对面的女生发现钟珩往门口看,还看了两次,跟着钟珩的眼光看过去。褚与见女生也跟着看过来,以为自己打扰到了他们,忙往一边退,然后拿出手机给钟珩发消息。 “打扰到你们了?大娘说你有东西要拿回家,我过来帮你。”褚与往门边站了站,那几个女生已经收拾好离开了。 “嗯。”钟珩很快回她,“进来。” “你们先讲,讲完我再进来。”褚与反正闲着没事,就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怕真真切切地又打扰一遍。 “我还没有收拾完。”简言之就是让褚与进去收拾。 褚与扯了扯嘴,往教室里走,教室倒是和褚与她们学校的教室差不多,只是大很多。说来也是这么回事,教室能有什么差别,无非就是电脑,投影这种设施的区别,最大的区别还是坐在教室的人。褚与为自己当初的想法感到好笑,就算是传说中的学校,里面的学生也只是学生而已。 钟珩见褚与过来,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钟珩对面的女生早就停下了笔,好像在等褚与过来一样。女生和钟珩一起抬眼看褚与,褚与喊了声钟珩,接着朝女生小声说了声你好,然后在钟珩指的位置上坐下。 “照黑板上的收进书包里。” 褚与抬头看黑板,各科的暑假作业都在黑板上列着,分科分的哪科就带那一科的作业就行了。褚与点点头,看了看桌面上堆着的卷子和习题册,一张张地整理起来,“理科吗?” “嗯。” 女生看着褚与自然地在钟珩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整理钟珩的东西,脸色白了几分,握笔的手也紧了紧。钟珩没有一点要互相介绍的意思。女生抬眼看了几次钟珩,终于鼓起勇气问钟珩:“是你其他班的同学吗?” 褚与听到女生再问自己,转过头去想要解释自己的身份,却马上被钟珩截胡:“不是。姐姐。” 女生明显松了口气,收紧的小腹放松下来,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又收紧了小腹,轻声问:“亲姐姐啊?” 钟珩抬眼看了女生一眼,拿余光去看正在收拾的褚与,收回来后回答道:“比我大而已。” -- 16 而已? 是不在意年龄的意思吗? 女生的笔在试卷上停留着,没有走动,支吾着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钟珩讲完思路的最后几句,结束对话,“清楚了吗?” “嗯?”女生抬眼看钟珩,棕色的眼眸流转,轻轻地:“嗯。” 钟珩没有注意女生的情绪变化,转过身看褚与的进度,“还有多少没收?” 褚与听到钟珩问话,意识到他们结束了,“马上就好。” 褚与把手边的几本教材装进去,拉链拉上,扣好扣子,递给钟珩,“可以走啦。” “抽屉里的帽子。” 褚与侧身弯着腰找抽屉里的帽子,发现抽屉里还有一些纸张,以为是试卷,便一起拿了出来:“这些卷子要带吗?”褚与直起身,抬眼看了钟珩一眼,又去看刚刚拿出来的“试卷”,才发现“试卷”根本不是试卷,而是信封。 褚与不知该如何处理,又不好再放回去,咳嗽一声,直接道:“这些也带回去吧。”褚与把帽子递给他,把那些信封装进钟珩书包里,站起身和钟珩一起下楼。 从教学楼里出来,天光要更亮一些,霞光也浓郁了几分,钟珩带着帽子倒没什么影响,褚与眯了眯眼,走在钟珩旁边。 “车停在哪?” 钟珩人没有转身,直直的,很平缓的声音仿佛传播了一会才传入褚与的耳朵,褚与遥指了一个方向,“那儿,有个超市。” “那走侧门。”钟珩转身,带着褚与往另一个方向走。 褚与跟着走,毕竟不是自己的学校,没有那么清楚捷径。走到快要转角的时候,有一片空地,估计是给学生下课活动的地方,没有其他什么障碍,只有少数的花坛和宣传告示板。 褚与刚刚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告示板,原来是在这。褚与她们高中,到处都有宣传栏,教学楼下有,寝室楼下有,大门进门口也有,目的就是为了宣传那几个考了清华北大的优秀学子,顺便供一众凡人学习。 褚与想起刚才在钟珩教室门口偷听到的谈话内容,往前快走了几步,想去验证、见识一下,忽地又转过身,语气试探,笑容嫣然,手臂往身后一指:“我可以看吗?” 钟珩看了一眼告示板,会意点点头,幽黑的瞳仁在黑色的帽檐下,看不真切,只是嘴角带着笑意。 褚与得到同意,快快地走到告示板前,从头开始看。钟珩他们的告示板展示了年级前100的学生的名字和班级,年级前十的还附有照片和一句激励的话。 钟珩的照片是一张临时照的照片,光线不是很明,但他的皮肤依然很白,五官眉眼都很标致,眼睛直视镜头,嘴唇微微抿着。照片没有修饰,他的眼下还有些泛青色,整张脸很干净。 背景好像就是他们学校的一处,褚与认不太出来,褚与由衷地为钟珩感到喜悦,是很厉害的人,在这样优秀的学校里,还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褚与回过身去看钟珩,等着钟珩走过来,没等钟珩完全走近,“好棒呀,第一名!” 褚与是从高中走过来的,高中的学习量比较大,很多时候不仅仅是努力就可以解决全部的,它更考验的是你对知识的串联与整合,考验一个人举一反三、分配学习时间和学习任务的能力。 当然,褚与也见过那种,带着天赋的人。 钟珩手插在裤袋里,没有正对着褚与,嘴角微扬起,下颌线仿若度着一层金箔,闪着细腻的光。 褚与被那光迷住了眼,钟珩转过来后,褚与依然能感受到那光的耀眼。“这个也要奖励我吗?” 褚与回神,抬眼对上钟珩的眼睛,不确定自己刚刚的窘态是否被他瞧见,眼神躲闪,偏过头,“奖励你一个可爱多。” 这篇文(就算没有人看)我(也)会写完的,大家不用天天等着。最近快到期末了,实验很多,还有论文要搞,所以更新不勤,大家可以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再看。日更我是保证不了的。有一些错别字,请大家见谅,写完了我再去改(或者放假了有空了。 -- 17 褚与当真给钟珩买了一个草莓味的可爱多,买来后钟珩才说不要。褚与以为他不喜欢这个口味,懊恼自己竟然没有事先询问对方口味就擅自买了自己喜欢吃的口味。褚与只好讨好一笑,眼巴巴又问:“那你喜欢吃哪个口味,我再去给你买。” “不用买了,家里有冰淇淋。”钟珩看着褚与手里草莓味的可爱多,淡淡道:“你先把你手里的吃了,要化了。” 褚与闻言看自己手里的冰淇淋,边缘确实已经有乳白的液体流了下来。褚与拿出纸巾,拆了包装跟着钟珩往车那边走。 褚与感觉有些“愧对”钟珩,明明是奖励别人的,自己倒先吃起来了,于是一边吃着可爱多,一边抬眼瞧钟珩,“其实这个冰淇淋草莓味不重的,甜甜的,没有其他什么味道,你要不要试试?” 钟珩斜过眼看了一眼褚与手里的冰淇淋,褚与以为有转机,立马将手里的可爱多递到钟珩眼前。 钟珩停下来,转过头,稍稍弯下腰,伸出红艳的舌头,在褚与的冰淇淋上轻轻一舔。 褚与直盯盯地看着钟珩的舌头红色的在可爱多上滑过去,就像可爱多上的草莓酱一样,亮晶晶的。 褚与跟着咽了口口水。 钟珩吃完这一口,没事人一样,淡淡开口:“是有点甜。” 褚与走在旁边却突然涨红了脸,盯着自己的可爱多不敢下口。 褚与当然有和同学分食冰淇淋的经验,大家你一口我一口一个甜筒就没有了,而不是像他一样,大喇喇地诱惑着你,就像红色的罂粟,它没做什么,但它诱惑着你。 褚与算是意识到间接接吻是什么感觉了。 吃完这个冰淇淋,褚与长松了一口气——总算不是每吃一口,都想起钟珩的舌头舔过这里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令人非常煎熬——褚与甚至感到罪恶。和钟珩接吻,像是在犯罪。 褚与两个人回到家,钟珩上楼收拾拿回来的书籍,褚与在楼下打开电视玩手机。 没一会,褚与接到了大娘的电话。 “褚与,到家了吗?”电话那头大娘的语气很轻松,褚与的语气也跟着轻松起来。 “到啦。” “钟珩没有接电话,是出去了吗?” “啊,没有,他在楼上收拾。”褚与关了电视,往楼上走,“我上楼去看看。” 褚与敲门,等到门内传来“进来”的声音时才放心走了进去。 钟珩正举着手臂收拾书架上层,衣服往上拉了一截,露出他的一段窄腰。钟珩的腰没怎么见过太阳,比他的脸还要白些的感觉,紧实的小腹有几块隆起的肌肉,不夸张,边缘的人鱼线若隐若现地向裤子里面延伸。 褚与抬眼看了一眼钟珩,对方没在看自己,又敛下眉目来,“钟珩,大娘的电话。”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钟珩。 钟珩停下手头的工作,接过电话聊了两句,又把电话还给褚与。 褚与看手机发现通话还没有结束,重新喊了一身大娘示意现在通话的人是自己。 “褚与,打算多久回M市啊?” “明后两天吧。”褚与往自己房间走,“大娘你要回来了吗?” “还有几天。”大娘回了一句,又马上把话题拉到褚与身上,“要不等大娘回来再走?” “不用,钟珩已经放假了,而且你过几天也回来了。其实我也没有帮到钟珩什么,他自己很棒的。”褚与已经看好了车票,C市回M市不远,车次也很多,褚与都不用像外省的人一样回家还要提前抢票。 “走的那天要跟大娘说一声,”大娘没有强求,“让司机送你过去坐车。” “嗯,好。”和大娘道了再见便挂了电话。 褚与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把拿出来的那几样东西再装回箱子就行了,现在只要褚与跟钟珩说一声她就可以走人了,但是她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很简单的一句“我明天就回去了”她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褚与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一时她又懒得去深究。褚与回房间检查自己的衣物和零散物件,她昨天就已经列好了自己的清单,以确保自己离开的时候不会落下什么东西。 等钟珩收拾好东西,他们就可以下楼吃饭了。 钟珩没一会就收拾好了,几乎是褚与过完自己的清单的一刻,钟珩就敲了褚与的门示意她一起下楼吃饭。 褚与跟着下楼,饭菜就摆在餐桌上,不用你做其他,洗了手坐下吃就行了。王阿姨在褚与出门去接钟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做饭了,所以今天的晚餐很丰盛,应该是特地为钟珩做的,褚与也跟着“沾光”。 褚与不知是不太饿,还是心神不宁,边吃饭边抬眼有意无意地瞧钟珩,喉咙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总是说不出口。 钟珩没有说话,堪堪吃完时,抬眉瞧了褚与一眼,放下碗筷,“什么时候走?” 褚与没料到钟珩会问,“后天?” 钟珩皱了皱眉,估摸褚与这疑问的语气让钟珩有点苦恼,她接着解释,“其实明后几天都可以。你要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的,可以帮了你再走。很灵活的,时间。” “明天同学聚会,万一喝酒了,你可以过来接我吗?” “当然可以。”褚与点头。 两人吃完饭后钟珩上楼洗澡,说是刚刚收拾出了一身汗。褚与帮着收拾了餐桌,也上楼去收拾自己的物什。她自觉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明天晚上去接他回来,后天自己就回家。 褚与把已经收拾好暂时不用的东西装进箱子,跟着也去洗澡。褚与估计今晚上也不会有其他什么事,早点休息也好。 褚与洗好澡一身轻松地出来,低着头擦头发,走到床边才看见钟珩坐在自己的床沿,翻着自己刚刚扔在床上的专业书和笔记本。 褚与吓了一跳,人往后退了几步后才抚着胸口喊了声他的名字:“钟珩!” “我喊了你,你没有应。”钟珩放下了手里的书,扬起头,带着些笑容。 “怎么了,有什么事?”褚与懒得计较,去箱子里找了一件短袖套在身上。她本来只穿了一件吊带在身上,又没有穿内衣,钟珩突然过来,她只好再套一件上挡一挡。 “想问你要不要看电影?”钟珩瞧见褚与背过自己套T恤,转过头又转回来,眼神一时有些讳暗。 褚与套好了衣服,拿过毛巾继续擦拭头发,“好呀。不过我要先吹下头发。” 褚与打开吹风,热风马上“呜呜”吹了出来,吹了一下,褚与又马上关上,朝着钟珩道:“有点吵,你要不要先过去?” 钟珩听她说完后站起身,“我来帮你吹吧。”说完接过褚与手里的吹风,用脚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来,“坐下来。” 不好意思大家,我要期末复习,更新会很慢。(因为专业课很难( _) -- rOuROυωυ.oRg 18 褚与有点懵,顺着钟珩的话坐下来。 钟珩的手指随着吹风机的暖风一起触碰到自己的头皮的时候,她忽然就回想起了自己妈妈给自己吹头发的场景——一样很小心、很轻柔,充满爱意。 褚与不抵触任何一种形式的恋爱,只要互相喜欢,没有伤害到无辜的人,那么是姐弟恋也无妨。 但是她没有想到过这个人会是钟珩。钟珩是一个突然走入了她生命的人,他们既不互相了解,也不互相安慰,褚与甚至觉得他和她没有一点产生感情的基础。 是一阵恍惚的、朦胧而短暂的心动瞬间,冲击了自己,忽一回头,却找不到它存在的痕迹。 褚与不能为这心动的刹那负责。其他人还好,不管是拒绝还是接受,不管是真心想要一段感情还是只是表面的肉体关系,她都可以坦坦荡荡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对钟珩不行,他怎么也是自己的“弟弟”,尽管这个“弟弟”的含量并不真实。 “好了。”钟珩关上了吹风,将褚与从万千思绪中拉出来。 褚与低下头抖了抖头发,跟着站起身,把吹风放回抽屉里,“走吧。看什么电影啊?” “喜欢老一点的还是新一点的?” 褚与跟在钟珩的身后,思索了一会:“老一点的吧。” 看的是《卡萨布兰卡》,一部很经典的爱情电影。 电影的结局多少有些令人失落,褚与说不好自己有没有里克那么慷慨,肯放自己心爱的女人走,但她又极可能为了自由放弃爱情。 两人看完电影都还有些沉默,钟珩起身接了两杯水过来递给褚与一杯。“如果你是里克,你会怎么做?” 褚与接过水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嗓子清爽了许多,“放她走吧。再喜欢,我也不会破坏她现有的家庭。而且她想走,我不会留的。”褚与很快喝完一杯水,将杯子放在桌面上,抬头看向钟珩,反问道:“你呢?” “就算你们真心相爱,你也不会破坏他的家庭吗?” “嗯,不会。” “那你应该不喜欢渡边淳一那一挂的电影了?” “还好。影视作品和现实总是有差别的。” “那你怎么看宿命感呢?那句‘There are so many towns in the world,there are so many pubs in the town ,she goes in mine.’你怎么看?” 褚与走到门口,没料到钟珩要深聊,停了下来,“我感到很无奈,很不甘。会产生了‘明明可以是我’,‘凭什么’之类的想法。但其实我很喜欢这种遗憾感,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求不得最令人动心。” “得不到的所以最好?”钟珩倚在沙发边上,杯子里的水还有一半,明明暗暗地荡着光,他仰头一口喝完了杯子里水后放下杯子,走到了褚与面前,也不等褚与回答,“那我可以吻你吗?红玫瑰。” 语毕,弯下腰直视着褚与的眼睛,仿佛真的在征求意见。 钟珩身后的投影还在播放着电影的工作人员的名单,黑底白字里透出些微的光,钟珩背着投影屏幕,只有虚掩的门口透进来的门廊里暖色的黄光投在脸上。 褚与没有回答,斜着眼瞥到门把手的方向,伸出手去探门沿,至少让更多的光打进来。 钟珩还是盯着褚与,但却不知怎么就猜到了褚与的想法,门“咔哒”一声被锁上,褚与的唇也跟着被锁上。 钟珩的吻很温柔,亲过褚与的下唇后亲上唇,虽然是他主动,但怎么也是少年,多少有些青涩。褚与被他这么一个突然袭击,尚还在惊讶之中,钟珩也没有把舌头探进来,反倒是等褚与反应过来后,下意识伸出舌头去顶钟珩的嘴唇,整个人也跟着往后退,想要挣脱出来。 直到这时,钟珩才反应过来般,舌尖攫取了褚与的舌尖,深深地交缠起来。褚与的舌尖几乎要被吸吮得发麻,抬起手去抵钟珩的胸膛,好在钟珩放过了她的舌头,转而继续亲吻她的上下唇,用舌尖轻轻地扫褚与的上颚,褚与被扫得一阵口腔发麻,人也跟着软了一截。钟珩却像是越吻越熟练般,抵完褚与的上颚又去寻她的舌尖,完全就是这个花样玩够了立马又换另外一个模样。 一吻结束时,褚与被吻到连肺泡细胞都开始缺氧,沉着腰大口吸气,身体软得随时要倒下来一般。钟珩伸出手一手扶着褚与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轻薄的衣料下就是她的肌肤,他几乎可以感受到褚与吸气频率和幅度带来的腹腔的运动。 可是怎么办,他还想要,想要更多。 -- 19 褚与平复了呼吸,转身就想要开门离开,也没有再看钟珩一眼。 钟珩不想要这样的冷处理,立即拽住了褚与的手腕,制止她开门,然后用力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拉。褚与的力气不及钟珩的大,一不防就被拉过去,她拧了拧眉头,低低地喊了一声钟珩的名字。 褚与还是没有看钟珩,钟珩用手将褚与的脸捧起来,褚与的眼神躲闪着不与他对视,钟珩借着屋子里的一点幽光,重新吻上褚与的唇。 有了先前的经验,钟珩并不着急深入,而是以唇碰唇轻轻地啄,慢慢地舔舐褚与的嘴唇,一点一点用舌尖探触褚与的齿关和牙龈。这一次褚与有了抵抗情绪,牙关紧闭,就是不让钟珩进去。钟珩也不恼,右手堪堪抚上褚与的腰,沿着褚与宽松的T恤边往里面探。褚与几乎是同时吱唔了一声,跟着扭着自己的腰不要钟珩碰。钟珩借此机会将舌头伸了进去,近乎是带着侵略性般在褚与舌头内侧扫动,甚至咬住了褚与的舌头,又吸又舔,似要将其吞入腹中。钟珩倒是从上次的经验中学会了在接吻时用鼻子呼吸,褚与却再一次陷入了快要缺氧的窘境。褚与努力想要收回自己的舌头,反而让钟珩吸吮得更加用力,伸出双手想要推开钟珩,却无力到只能堪堪将手挂在他的脖颈上。 褚与无力到快要瘫软,钟珩却火上浇油般,一路向上,伸进了褚与的吊带里,掌心覆住褚与的那团软肉,轻轻地揉捏了一下。估计是触感来的太过真实,就像是熟透了水蜜桃,软烂得快要出水,倒是让钟珩愣住了,褚与趁机将自己的舌头与嘴唇解脱出来,然后用剩下的那一点力气推开钟珩,逃一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锁上了门。 钟珩眼看着褚与逃回了房间,甚至听到了上锁的声音,却还是不能从刚才的触感里解脱出来,他的掌心里似乎还存有那团绵软的肉,和同自己掌心接触的那颗硬挺的小石头。 几乎是同时,钟珩关上了面前的门,头抵着门边,将自己的手伸向了小钟珩。 身后的电影已经完全停下,黑暗将钟珩笼罩,但他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自己的指尖放大,然后在这个房间里回荡。终于用刚刚那双碰过褚与的手让自己高潮射出来的时候,他失去了心跳——“褚与。” -- 20 褚与没经历过这个,没有“真枪实弹”地经历过情欲这个事。只是看过那样的视频和里面袒露的身体,洗澡的时候也看过自己的身体和器官,学到的知识也足以支撑她清晰认知自己身体,和它们的反应。 所以褚与清楚地知道,她自己湿了。 褚与不敢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但她也没有足够的勇气来分析自己的反应。她匆匆去洗澡,重新换上睡衣,将自己埋进被窝里。 停下来的时候,发生过的一切反而更清晰了——钟珩的唇,和它红艳柔软的触感;他的呼吸和灼热的气体;甚至是他微凉的鼻尖和鼻梁轻轻地碰到自己的脸庞。她不知道钟珩是什么时候抚上她的身体的,那一瞬间的放电感却清晰地又一次在她身上上演。 真的是太糟糕,她再一次湿了。 褚与夹着腿,试图抑制分泌的液体,身体却因为这个动作变得更加敏感。 褚与只好起身下楼喝水,清凉的液体从喉口沿着食道进入胃里,下半身蹿起的燥意终于才得到了舒缓。 这么一来一回地折腾,褚与也没了睡意,重新接了杯水,就靠在橱柜旁缓神,脸上还依稀留着动情了的红晕。 钟珩靠在自己的房门口,漆黑的眼眸望着楼下的褚与,第一次这样坦露而直接。 这是一个怎样令人无眠的夜晚。 天快要蒙蒙亮时,褚与快把一天的水量喝够,终于有了些睡意,模模糊糊轻手轻脚上楼回房睡觉。 钟珩听见了褚与房间落锁的声音,不知怎么,大脑在那一瞬间变得更加清醒,更轻易地回想起那样的事情,也更加不理智。 他悄悄打开了褚与的房门。 褚与随意倒在床上,是近似自我放弃一般将自己“扔在”床上的姿势,腿间和怀里都夹着被子,脸朝着门口方向。 钟珩想起了那些绮丽的画面,甚至产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想到了B市的那些酒肉朋友随意大方而又极不负责人的言论。或许自己要好些,自己愿意负责任,愿意被褚与“捆”在身边,愿意褚与为自己生孩子。 褚与呢?她愿意吗? 黎明的曙光,将他拉了出来。 褚与起床时已经将近下午三点,家里空无一人。褚与换了身衣服,洗漱好下楼去冰箱里找吃的。冰箱里有有一个蛋糕盒,和上次褚与吃的一样,盒子上留了一张便条,褚与没理,打开盒子将蛋糕拿了出来,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坐着享用起来。 将餐具收拾好之后,褚与又看了一会电视,分别同妈妈和李玲玲打了视频电话。李玲玲最近在M市玩儿,两人约好等褚与回去后一起去逛街看电影。 夜幕降临时,褚与收到了钟珩的短信是一个地址。 褚与今天一天都没去想这件事,原以为这件事不会发生了的。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却没有打通。然后就收到了钟珩的又一条短信——“李叔家里今天有事不便打扰。” 褚与想起了钟珩的脸,一张年轻的、棱角微微显现,过度白皙而又明媚的脸庞。 褚与拿了手机和随身物品,打的出门。 钟珩他们玩耍的地方在市中心一带,褚与本想让出租车的师傅等她十分钟的,结果司机收到付款的提示音之后立马就发动引擎离开现场,褚与甚至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褚与询问前台服务员,找到他们房间,推门进去的时候,只有钟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门口,很专注又很像是发的模样,包房里幽暗而色彩妖艳的冷光打在他的脸上,很像是时尚杂志为九十年代的舞厅拍的专题照片,只有复古朦胧的面纱和美丽异常的脸颊。 褚与走近他,他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眼睛聚焦了一些,褚与能感受到。 “钟珩。”褚与试着叫了一声,“要不要人扶?” 钟珩伸出手,然后点点头。 褚与再走近了些,手伸出去拉钟珩的左手,停在他的胳膊肘处,试图在他站起来时掌握平衡。 “你慢一点。”鉴于钟珩可能喝了酒,再加上等待的时间,褚与提醒他慢慢来,然后静静等待他站起来。 等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褚与甚至以为钟珩醉酒睡着了,准备俯下身看钟珩究竟是不是睡着了的瞬间,钟珩突然用力将褚与拉了过去。 “你说话不算话,骗人。” 褚与心说我怎么说话不算话啦,正要反驳——“当初明明说的是等我妈妈回来你再走的。骗子。” 褚与皱了皱眉,心说这倒是没错,“但是你也”没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了啊! -- 21 这一次的吻,更多的是酸甜清爽的果香和酒气。钟珩的舌头每一次吮过褚与,她都感觉自己也喝了一杯刚调好的鸡尾酒。 “冰箱里的蛋糕你吃了吗?”钟珩停下来方便褚与喘气,褚与的头搭在钟珩的肩颈处,闷哼着从喉咙里发声:“嗯。” “配着酸奶了吗?” “嗯。” “好吃吗。” “好吃。” “你也是。” 褚与喘完气,寻找支撑物试图将自己从钟珩怀里抽离出来,然后钟珩一偏头,重新又将褚与吃进嘴里。 钟珩吻得起劲,褚与发不出声音,只好一手撑着沙发,另外一只手去推钟珩,哪料钟珩顺势接过褚与的手,直接和她十指交叉而握。 褚与被这个手势羞耻到,狠了心咬了钟珩一口。钟珩吃痛,不得已放开褚与的嘴唇,却依然没有放开手。 褚与只好站直了身体,试图将钟珩拉起来。可是褚与这一起身,钟珩抬眼就能看见褚与的热T下面的乳房,稍一抬头,鼻尖甚至能嗅到褚与身体的热气和沐浴露的香气。 钟珩若有似无,状似不经意地偏头用鼻尖蹭到了褚与的胸。有了上次的经验,褚与胸脯的柔软仿佛可以从钟珩的鼻尖传达到他手心,像棉花一样,却沉甸甸的。 “姐姐会想我吗?”钟珩当然知道,自己想要褚与,但褚与未必想要自己。不是钟珩不值得,怕就是褚与觉得自己不值得。 “会啊。”褚与拉了拉钟珩,也没有注意钟珩鼻尖的小动作,只是毫不畏惧地承诺着钟珩想听的“想念”。 “姐姐是骗子,说话不算话。”钟珩抬眼瞧褚与,伸手圈住褚与的腰往自己跟前拢了拢。 “我给你打电话,跟你聊天可以吧。”说完又拉了拉钟珩,“起来,我们先回去。” 达到了目的,钟珩也不再跟褚与撒娇,顺着褚与的力道起身。 钟珩喝杂了酒,头脑倒还清醒,就是腿脚有些无力。钟珩不要褚与扶,褚与只好牵着他的手给他借一点力。两个人刚刚走到门口,一个没注意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两个女生。 褚与没注意,向后退了一步,才抬起眼看来人是谁。褚与没见过这人,穿的是一条蓝白裙子,脸庞也很稚嫩,像个学生,披着的头发微微卷着,眼睫扑闪,一瞬不动地瞧着钟珩。 褚与以为是钟珩的同学折过来找他,便没说话,等着女生开口。 估摸是注视的时间有些长,女生身后的另一个女生轻轻拉了她的蓝白裙子,女生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很快抬起来,从身后拿出一个纸质口袋来,伸到钟珩面前:“钟珩同学,我是3班的文晴,请收下这份礼物。”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钟珩没有动作,一手牵着褚与,一手就放松着垂在腿边。 “啊?”女生本来低着头等待钟珩接受自己的礼物,听到钟珩问话后抬起头,有些慌乱地解释:“我们班今天在附近也有聚会,出来时碰到了你们班的人。这么碰巧,我们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褚与注意到文晴身后的女生也跟着小声地“嗯”了一声。褚与这才明白,原来是钟珩的追求者,笑了笑,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小年轻。 女生解释完后气氛重新归于安静,钟珩也没有去接礼物的架势,两个女生有些无措地站着,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褚与摇了摇钟珩的手,示意他去接礼物。 钟珩转过头看褚与,兴许是喝了酒的原因,钟珩反应有些慢,整个人也没有平时清清冷冷,不好接近的模样。 褚与用嘴型提醒他接礼物。 这时两个女生跟着钟珩一起移动视线到了褚与身上,这两人才注意到钟珩旁边的褚与,和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文晴愣了愣,文晴身后的女生也跟着吃了一惊,微微张开了口,小声地唤了一声自己同伴的名字。 -- 23 褚与看到了女生吃惊的表情,友好地朝她们笑了笑,想要自我介绍让她们放轻松,“我是钟珩的——” “女朋友。”褚与话没说完,钟珩便直接打断了她抢先说道。 “怕女朋友吃醋,所以你的礼物我不能收。我们先走了。”说罢,钟珩拉着褚与往楼下走。女生也没想到钟珩对自己说这么长的句子,竟是如此令人伤心的现实。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愣在原地,不知道还是难过还是开心。 褚与突然被拉,只好紧步跟上,皱着眉要抽出自己的手,“干嘛撒谎?” “她们麻烦。”说完后将褚与的手拉得更紧,好像还有几分委屈似的,“姐姐才是骗子。” 褚与之前的十几年,只是褚放一个人的姐姐,褚放姐姐长姐姐短地叫来叫去,褚与也没有觉得这个称呼有多么特殊的,直到忽然有一天她成了钟珩的姐姐,除了新鲜外,钟珩每次叫自己,褚与感觉自己更像是母亲纵容自己的孩子一样,能够接受他一切“姐姐”后面无理的、奇怪的话语。 “好好好。太受欢迎也是一种苦恼啊。”褚与只好接受,一边安抚他一边招手打车。 这一块交通发达,车流量大,褚与很快打到了车,只是在这种路段司机不能停太长时间,褚与快速将钟珩塞进车后座,也不管钟珩坐端了没有,匆匆将自己也塞进后座,然后提示司机:“师傅,南河滩,66号。” 车子发动起来,褚与去检查钟珩坐好了没有,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了钟珩的一条腿上。褚与忙弯腰提起臀,把钟珩的腿往边上挪开,再坐下来。 “坐到了你了也不说一声。”褚与调了坐姿,方便钟珩靠着自己休息。 “没关系。”你想坐哪里都没关系。 两人到家不算晚,十点多十一点的样子。褚与把钟珩放到沙发上,然后去给他接水喝。钟珩瘫在沙发上,水接过来也懒得动手,看了褚与手里的水,直接摇头。 褚与以为他只是不想动,便稍稍弯腰把水杯递到钟珩嘴边喂他。钟珩捡了方便,仰头慢慢喝起来。喝了酒吃了饭肯定想要喝水,褚与怕他呛到,也不敢给他喝快了,但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少许的水从钟珩的嘴角溢了出来。褚与转身拿纸巾递给他擦嘴,然后指了指杯子,“再去给你接一杯?” 钟珩点头默认,“要凉的,不要温的。” 钟珩喝完了水,褚与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纯净水,陪着钟珩一起上楼,边走边嘱咐:“洗澡不要洗太久。冲一下出来就休息。知道吗?”接着替钟珩打卡房门,按亮房间里的灯,将手里的水拧开又拧上交给钟珩后,转身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褚与。” 褚与以为钟珩还需要什么,又转过来等他吩咐,“怎么了?” “给我一个Goodbye Kiss。”语毕,捧过褚与的脸,轻轻地印上了他的唇。 是一个缱绻温柔的吻,和之前那几次吻里的占有欲不一样,这一次充满了小心翼翼的眷恋。 褚与第一次回吻了钟珩,轻轻地舔了钟珩的嘴唇,像母兽舔舐自己的小兽一样。 意识到了褚与安抚般地回舔了自己,钟珩却不那么高兴,退出这个吻,伏在褚与耳边:“褚与,我是钟珩,是一个男人。” -- rOuROυωυ.oRg 24 钟珩一手绕过褚与的脖颈,一手从褚与的腰间穿过,堪堪地搂在褚与的后腰处,气息轻拂过褚与的面颊,耳朵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灼热感烧得通红。 “不要可怜我。” 褚与的脸垂在钟珩的胸前,他的身上有些微的酒气,大概像他的吻一样令人微醺。褚与抬手轻拍钟珩的后背几下,就任钟珩圈着自己,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扬起头:“钟珩,快去休息。” 褚与转身将自己从那炙热而压抑的暧昧氛围里抽出来——“把我当姐姐而非女人知道吗。” 褚与次日提前起床,轻手轻脚地拉着行李箱独自一人出门坐公交去车站。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别不太礼貌,可教她如何对钟珩稚嫩而纯洁的感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怎么忍心拒绝一个才高一的少年的感情,伤他的心呢。和他其他所有家人一样,她也视他为家人,希望他会获得属于自己的感情,并由衷地为他感到开心,正如她也会这么替褚放着想一样。 她不希望是自己毁了这一切。 钟珩当然知道褚与不告而别。他从自己开了一道狭窄缝隙的门口瞧见她下楼时的因为角度原因而忽有忽无的身影,穿的还是来时钟珩见着的那一身衣裳,双手拎着箱子小心吃力地下楼——傻姐姐,明明自己还可以帮她,真不会物尽其用。 强行分p -- 25 褚与回到M市的家里,由于早餐吃得很简单,也没怎么多吃,怕晕车,饿得前胸贴后背。好在褚与已经提前点好了外卖,没有饿太久。吃完后再和自己的妈妈打微信电话报平安,接着又给大娘发了短信。 褚与之所以从大娘家提前回来,主要还是因为最近这两天褚放也要放假了,他们俩正好从M市一块儿回家,刚刚好褚与又和李铃铃约了逛街,明天匀出来时间恰好。褚与喜欢不急不缓地做事情。一般来说褚与都会提前把事情安排好,这样自己也不会到哪儿都太急匆匆,重要的事情也不会忘记做。再加之,褚与个人真心觉得钟珩他不太需要自己的帮助,他的生活习惯可比自己好多了。 褚与吃过外卖,简单拖了家里,收拾收拾浴室和卧房后,躺床上睡了个下午觉,然后下楼去超市买了几个两三个鸡蛋,牛奶,又去市场里称了些趁做的鸡蛋面做早餐。吃过晚餐后,她妈妈又和她微信视频,褚与好久没见着她妈妈了,干脆将碗撂在洗碗池里,过来躺在沙发上和她妈安心煲视频电话粥。两个人聊着聊着,李铃铃突然打电话过来,褚与先暂时和妈妈解释挂了视频,又和李铃铃聊起来。 “褚与,明天咱们九点半环球影城那儿见面行吧?”电话那端李铃铃的声音雀跃,熟悉的语调让褚与一下就想起了两人面对面说话的情景。“行啊。这事儿发消息说一声就行了,打什么电话。” “也不是,好久没见你了嘛。”李铃铃“哈哈”笑了两声,停了一下,突然有些忸怩起来,“诶,褚与,明天带一个人过来行吗?” 褚与一听她这扭扭捏捏的语态,她就知道了:“干什么,方面秀恩爱,撒狗粮啊!” “什么啊,不是!以前说好了的啊。”褚与她们以前在寝室里畅谈大学生活的时候,偶然聊到过这个话题,大家约好以后谁有了男朋友就请大家吃饭。褚与当然记得,但她倒也没有真当一个誓言来信守,毕竟高一时候说的话,她们和寝室里好些女生因为高二分科都没有继续再联系了,也就她和李铃铃同读的理科,寝室刚刚好又在同一个,才大学后关系还依然不错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记得到。”李铃铃听到褚与肯定的回答后傻呵呵地,笑着和褚与挂了电话,褚与估摸着她的脸得笑出褶了。 结束通话,褚与继续去把洗锅碗洗了,接着和她妈把刚才的电话打完,再去冲澡。褚与今天奔劳了一路,舒舒服服地洗了个长长的热水澡才去睡觉,鉴于明天要去逛街,褚与也没有睡前再耍手机,而是安安心心地睡觉。 褚与简单收拾了自己,化了淡妆就出门了。褚与不太想在自己朋友的男朋友面前浓妆艳抹的。为了避嫌,她甚至不太想认识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 褚与提前10分钟到达影城门口,李铃铃和她男朋友也没有几分钟后就到了。 “褚与!”李铃铃朝她挥手,牵着自家男朋友向褚与快步小跑过来,“你来了很久了吗?” 等两人到了面前,褚与才说:“刚到不久。” “嗯嗯,那就好。”李铃铃缓了两口气,突然咳嗽一声:“褚与,这是吴瀚清。瀚清,这是褚与。” 褚与朝他点点头,“你好。” 之后两人也没再说过话。 褚与和李铃铃两人去看衣服,他就在旁耐心边等着,也不催促。就是不争气的李铃铃,看了没一会,就要拉自家男朋友去逛男装,褚与只好在等待区边等边玩玩手机,顺便检查有没有人给自己发消息有事情的。 寝室群里没什么消息,零星的几句关于家里的吐槽,就只有钟珩昨天给她发的一句“安全到家了吗”。 褚与在对话框里输了又删,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跟他解释昨天没有给他发消息的原因,纠结了好一会,干脆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回他“到了,谢谢。” 褚与发完后便退出了微信,紧接着桌面上就有了新消息的提示,钟珩几乎是立即回复了她。 “在干嘛?” “陪同学逛街。” “现在在逛吗?” “没,她在逛,我在旁边等她。” “玩的开心。” “嗯。” 然后钟珩就没了回复,褚与等了一会,锁了手机原地发呆。 李铃铃和男朋友没逛多久,但两个人回来时左右都拎着包,看来收获不小。 三个人又逛了一会儿,有些累了,李铃铃建议先去吃饭,吃完饭再作安排。 饭后李铃铃男朋友接了电话先行离开,李铃铃拉着褚与去奶茶店说悄悄话。 “褚与,你觉得吴瀚清怎么样?” “第一印象还不错。挺高的。” “嗯!他有一米八!” “怎么认识的?” “学校社团招新认识的。那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自然融洽,氛围极好。聊到最后,两人还点了些吃的,才依依不舍地各自回家。 准确来说只有褚与一个人回到了自己“冰冷”的家,李铃铃那个恋爱中的女人,当然是投入了自己心爱的男友怀抱。 “李铃铃,你可得注意安全。” -- 26 次日, 褚与收拾好行李去车站和褚放汇合,然后一起回乡下老家。褚与提醒了李铃铃注意安全后,李铃铃还是决定和男朋友在M市继续腻歪几天,褚与没在意,又叮嘱了几句,两人就互相道了再见。褚与回家以后,更没什么事做,除了做饭洗衣服,就是偶尔帮大姑做一点活。褚放也几乎是彻底放松,不是打游戏、看电视,就是去钓鱼。 褚与的爸爸是不太喜欢钓鱼的,不知怎么褚放和他的爸爸两人倒是很喜欢, 天气好的话两人都喜欢去钓鱼。小时候就是褚放的爸爸带着褚放去砍竹子,自己做简易的鱼竿去钓鱼。近几年,褚放的爸爸因为在外工作的原因,父子两个人没什么机会一起钓鱼了,褚放一个人也还是乐意去钓鱼。下午太阳没那么灼热,温度渐渐下去,褚放拎着工具和鱼饵下山去钓鱼,褚与没什么事,带着花露水也跟着下去。 褚与同她爸爸一样,本身也不喜欢钓鱼,褚与总觉得很难的样子 。褚放钓鱼的地方就在他们家山脚下,一条顺流而下的小河,中途靠近褚与她们家这儿拦了一个堤坝出来,使下半截的水流慢一点,同时把水储在上流方便周围的农田灌溉。 褚放钓鱼的时候,褚与就会坐在河堤上,拿自己的脚丫子 戏水。因为河堤造成了一个高度差,水流速度很快,就像一个小型瀑布一样,甚至有哗啦啦的水轰鸣声。 褚与逆着光,拍了一张褚放钓鱼的照片,又拍了一张自己脚丫子划水的照片,给自己家的群发了一遍,然后选了一张褚放的照片发朋友圈。 李铃铃和大学寝室那几个人都知道褚与有弟弟,纷纷点赞留言。褚与的朋友圈也大概就是这些人,看到她们的留言后,褚与就退出去看家里人在群里说了什么,钟珩给她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褚与顺手就接了起来,心想反正隔着屏幕,总归要好很多。刚接起来的时候,钟珩那边是一片天花板,本来褚与还正襟危坐瞧着屏幕的,见那边没人,干脆就切了摄像头,屏幕上一双褚与的脚丫子。 褚与试探性“喂” 了一声,“钟珩?” “稍等。”钟珩的头从屏幕上方支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钟珩拿着毛巾在擦水。接着就是一阵吹风机嗡嗡的响声,没有十来秒,还没等褚与说“算了”,钟珩就重新回到了屏幕里。头发半干未干,微微有些蓬松,个别发梢轻轻打着翘。黑色的发,衬得脸庞越发有些白。 “你的脸呢?” 钟珩 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露出更多的眉眼来。估计是将手机放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双手得闲在整理桌面。 褚与转换了摄像头,露出一半的脸,“我和褚放在河边钓鱼。”然后将摄像头朝褚放挪了一点。 钟珩当然知道褚与还有个弟弟,点点头算是回答。明知是弟弟,心情多少还是有些不爽,明明自己也是弟弟,为什么不可以陪自己。 “你在干嘛呢?”褚与见钟珩一直在收拾东西,不跟自己聊天,也不知道如何结束视频聊天,干脆找话题。 “别人给的下学期的学习资料,我整理一下。”整理得差不多,钟珩终于将脸正对着屏幕,目光紧盯着褚与。 “嗯,那你要好好学习,挣大钱!”褚与的脚丫子还在继续戏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夕阳渐渐往下落,余晖照在褚与的半边侧脸上,脸颊和嘴唇像是被染了色,红艳艳的,很是明媚。光照着一半脸,稍稍有些晃眼,褚与眯着眼躲光,瞧见褚放在收拾他的行当,转过头跟钟珩道再见,“我们要回去了,我先挂了,下次再打吧。”说完等钟珩点了头,便挂了视频。 钟珩结束了视频,重新给自己换一张桌面壁纸。 -- rOuROυωυ.oRg 27 后来,两个人还是打了几次视频电话。不过都是钟珩打过来的。褚与也找不着什么理由给他打视频,一是褚与会更新自己的朋友圈,方便在外工作的父母了解自己的生活状况;二是生活中发生的那些事褚与认为都太小了,特地跟他视频说这些事,实在不像那么回事。 钟珩却比褚与自然得多,边看书边听褚与在电话那头唠叨,时不时点头瞧她一眼,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其实每次打电话,褚与都没什么话题,但是钟珩总是看着她等着她说,褚与只好费尽心机把生活中的琐事一五一十地跟钟珩再讲一遍。钟珩这人却又不太分享自己的事,都只是洗了澡过来捡起手边的书陪她聊天的模样。褚与还心里纳闷,明明是你主动视频聊天的,怎么找话题的还成了我? 只有快开学那一次聊天,钟珩破天荒地聊起了自己快开学的事儿,问褚与什么时候开学,褚与想了时间回答他,他也只是点点头,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们开学前两天是我的生日,你要不要来帮我过生日?” 这几乎是一个只有肯定回答的问题。最起码褚与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褚与把自己开学的日子往前推了两天,是28号,也差不多是她要回学校的日子,褚与只得点点头,“可以啊,要不要准备礼物呢?” 钟珩听到褚与回答后,嘴角浅浅勾了一下后又放下,仿佛真的在思考一般,“可以,我想要。” 准备男生的礼物对褚与来说向来是个难题,褚放的礼物她从来不动脑子想,都是直接问褚放要什么的。但钟珩的礼物总不能重蹈上次的覆辙了。这时,褚与想问褚放但又怕褚放问问题自己答不上来,干脆不去问褚放,其他人她也不认识,想来想去只好找李铃铃“取经”。 “你先说给哪个男人送礼物,我才能给你建议。” “弟弟。” “褚放?” “嗯。” “褚与你撒谎。”李铃铃正在修指甲,修到一半突然仰起头看屏幕里的褚与,似笑非笑,“你当我不知道你当年怎么送褚放礼物的?” 褚与“唰”得一下红了脸,竟然忘了李铃铃知道自己和褚放的相处模式,舌头竟然打起了绞,“好吧!不是,不是褚放,我说错了,是另外一个弟弟。” “嗯?” “我另外一个大姑的儿子,最近才认识的,很复杂。” “嗯?” “真的,亲戚。” “这么上心亲戚,那这个亲戚挺近啊。” “也不是上心,礼节嘛。” 褚与总算吁了口气,李铃铃没有多问,心里门儿清,“你要真心想送他礼物,肯定要朝人家心坎里想呗。这事儿的关键不是你想送人家什么,关键是人家想要什么,你愿不愿意送。” “这不是你们谈恋爱那一套嘛。” “那你要真是礼节到了就行了,干嘛还来问我。男生喜欢什么你不清楚吗,游戏,键盘,鼠标,球类运动,这么多选择,哪个不可以?” -- 28 话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褚与突然想起以前寝室一起过生日的时候,有人送零食,有人送书,有人送文具,还有人发红包,面面俱到,与生活息息相关,褚与想了一下,觉得很不错,决定照搬过来。 临开学那会儿,钟珩的妈妈还给褚与打了个电话,邀请她28号当天来给钟珩过生日,大家一起吃个简饭,询问她有没有时间,大姑口气和煦而温柔,真心实意在征求意见,就褚与这个对象而言,正经得过头。 坦言之,褚与犹豫了。 买生日礼物给钟珩和到他们家去吃饭,在褚与心里,是两种等级的事。 可事态的发展容不得褚与犹豫——“我听钟珩说你们那几天正好开学,你要提前回学校是吧,正好可以过来一起吃饭。”电话那头的大姑如是说道。 褚与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只能:“好的,我知道啦。是过来吃午饭吗?” “随时都可以。” “嗯嗯,好的。”褚与结束了电话,望着自己买好的礼物,深深地怀疑起自己来。 褚与的大姑专门打电话来通知,搞得褚与打起了退堂鼓,甚至开始思索不去的可能性。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褚与27号回了学校,收拾好寝室事物后,第二天大清早,背着书包就踏上了去钟珩家的公交车。 褚与想的是大清早去把礼物放到人家家门口,然后就回寝室,再然后给大姑打电话说今天下午学校突然有事,最后褚与就能够完美地“错过”这次午饭。 多少有些临阵脱逃的意思,褚与也不知道是这种场合太过未知,还是在这种场合和钟珩见面令她胆怯。 结果就是褚与站在钟珩他们家门口的石梯上,轻手轻脚将书包里的礼物拿出来放在一旁的时候,钟珩站在褚与的身后,“褚与?” 褚与吓了一跳,心脏当真狠狠一跳,仿佛偷偷摸摸做坏事被抓了现场,慢慢腾腾转过来,压着飙升的肾上腺素,站直,心虚说道,“祝你生日快乐。”将礼物袋子递给钟珩。 钟珩晨跑回来,额上有汗,白皙的脸微微泛红,眼睛黑亮,嘴唇红润,呼吸稍重,微微喘着气,随手接过褚与的袋子,挑了一下眉,“谢谢。这么重。”他好像更白了。 “嗯,有点重。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准备了一些。”褚与补充,“东西都不是很贵重。” 钟珩走过来开门,褚与侧过身让他。钟珩的身影叠在褚与面前,稍作停留,“很高兴又见到你。” 褚与猛一抬头,又低下,齿根都有些酸了。 -- 29 钟珩既不问她怎么这么早,也不问她怎么这时候过来,站在门口只是等她进去,褚与进门,跟着换鞋。 钟珩进门就往楼上走,褚与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也没见着钟珩的妈妈,也没见着阿姨。没有定睛的事物,眼神有些虚无,一个人站在那儿,显得有些无措。 钟珩见褚与没有动作,下楼来牵褚与,褚与被牵,突然反应过来,“大姑不在吗?” “今天她休息,在睡懒觉。”钟珩牵过她,将她往楼上带,“去楼上等一会。” 钟珩的手温热,干净而细长,牵着褚与的手腕,甚至比褚与更白些。褚与可能是早上起得太早,头脑不清醒,竟鬼使神差地拿另一只手去摸钟珩的手,就像在试手感。 钟珩回望褚与,眼睛发亮,褚与懵懵的,没有发现。 钟珩的步子不快,褚与不知怎么灵魂抽离了肉体,被牵着上来,反倒觉得有些快了,匆匆走过自己住过的房间,房门紧闭,褚与心想也对,今晚也不会住下,很快收回目光,重新进入眼帘的是她短暂来过几次的钟珩的房间。 钟珩的房间没有变化,褚与感到了一股熟悉感。来到一个很久未到的环境的陌生感正在减退,反之,与这一切相关的记忆正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你先坐一下,我洗完澡就出来,很快。”钟珩松开褚与的手,一边脱去自己的运动外套,一边朝褚与吩咐。 褚与点头,在钟珩转身之际,朝钟珩房间的阳台走去。她之前好像从没去过钟珩房间的阳台,正好她去阳台吹吹风。 早晨的风略带凉意,褚与瑟缩了一下脖子,远处的干道上零零星星行走着几辆私家车,新的一天悄无声息地开始。褚与跺了跺脚,转身往回走,这才意识到,自己来的这么早,看起来有些心急。 不知道钟珩怎么想。 褚与在书桌旁坐下,拿出手机,安静等钟珩出来。 等着无事,褚与瞄了几眼钟珩的书桌桌面,有几张零星的草稿纸散着,还有一本理综的习题集,褚与看了一眼习题集,忽然想起自己的礼物里也有一本参考资料,望了一眼浴室门,里面还有水声,于是褚与半撑起身,小心翻过习题集的封面来看,松了一口气。 好奇心害死猫。 褚与并没有坐回去,而是轻轻抽出那几张草稿纸。天地良心,褚与真的只是想看看他的草稿纸是不是就像传说中学霸的草稿纸一样洁净整齐。可是等褚与定睛一看,除了左上角有几列公式外,整张纸面上都是褚与的名字。 钟珩肯定是练过书法的,一开始,褚与还没有将自己的名字认出来,等认出来,钟珩正披着毛巾走过来。 褚与甚至没有听到锁扣转动的声音。 她莫名有些紧张,拿着草稿纸的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褚与一个人僵在那儿,耳朵涨得红扑扑的,脸却一会儿红一会白,跟变脸似的。钟珩想了想自己桌面上的东西,大概想起来,走近瞧了褚与手里的纸张一眼,“怎么了?”钟珩懂装不懂,将问题抛给褚与,他心下里是希望褚与问出口。 但褚与不会,褚与不会当真。 “你在练字吗?”褚与耳根上的红色渐渐消下去,粉粉的,却不抬眼看钟珩,故作自然地将草稿纸夹回书里,仿佛拿异性的名字来练字很常见一般。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帮我吹下头,我想要拆礼物。”钟珩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又将身上的毛巾递给褚与。说完,拉了一张凳子过来,在褚与旁边坐下,拿过褚与给的礼物袋子拆了起来。 褚与接过来,找了一个插孔插好插头,见钟珩已经拆开了礼物盒,心情更较之前紧张,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充满了未知与不自信,隐隐有些期待,但又担心会被嫌弃一样。褚与连忙打开电源开关,用手心试了试温度,慢慢地帮他吹头。 钟珩的头发不长,没一会儿头发就吹好了。褚与自顾把东西收好,又把毛巾放回盥洗室挂好,回来看见钟珩把自己买的礼物全部归类摆在了桌面上。 褚与讪讪一笑,蹭了蹭自己的鼻头,碰运气,“有你喜欢的吗?” 褚与给他买了一本理综参考资料,一本课外读物,一支水性笔,一本台历,一份自己做的年历,一份水彩书签,一个运动手环和一份由奶糖和布丁组成的零食。 褚与真是把能作为礼物的东西都买了。 “这个。”钟珩指了指年历。 褚与心下了然,大概知道钟珩是那种不在乎礼物贵贱而在乎礼物心意的人。 “那个台历我买的是今年的,年历是明年的,你可以把它当倒计时来用。”褚与已经帮他想好了用法。“那个理综题是我们老师以前推荐的,应该还可以。那个零食,你不喜欢的话,可以带到学校分给同学吃,还可以增进同学友谊。” “对,那个运动手环你可以一直带着,可以帮你记步。诶?你是不是有一个?”褚与想起之前好像看见他戴过,但印象不清楚,“有的话这个就送给别人也可以。” 褚与的预算不多,她还想存钱以后买房子,虽然不太现实,不过这始终是褚与奋斗的方向,于是褚与便尽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钟珩买一些有用的东西。 “褚与。”褚与还想继续说下去,比如那支笔,褚与自己觉得很好写,但钟珩打断了她,“整个暑假,你有没有想我?” -- 30 要说没有想,那肯定是在骗人。褚与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要匆匆回去的。说是钟珩不需要自己,话虽如此,可是在自己的弟弟和自己接吻,甚至有了密切的身体接触后,不逃避,是不可能的吧。 褚与被问得始料未及,无意识地抻了抻手指,眼神散落在桌面上的零食上,如实回答,“想了。” 钟珩扬起了嘴角,可不等钟珩摆出“我就知道”的表情,褚与接着正色道,“钟珩,我是姐姐。我们不可以谈恋爱。” 钟珩的嘴脸马上垮了下来,少年的脸一如褚与初见她的模样,白白净净,冷冷清清,一副你这个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模样,“为什么不可以。” 说实话,褚与挺喜欢他这样的表情。似乎他的表情更少,对自己的态度越平,话都要变得更好说一些。不像他叫自己姐姐的时候,牵自己手的时候,给自己煮意面的时候,总不忍心说出口。 伸手不打笑脸人。 “当然是因为我是你姐姐。” “姐姐为什么不可以?”钟珩收起了笑意,眼睛直直盯着褚与,语气生硬,“是不跟自己小的谈恋爱还是单单不跟我谈?” 褚与察觉到钟珩语气强烈,怕他情绪不好,放轻了语气,“都不是。你还在上高中,要以学习为重。马上就是高二了,要把理综学好,这样你才可以拉分。”褚与开始高中学习的重要性演讲。 “那我学习成绩好就可以谈了吗?” 褚与知道钟珩陷入了一个怪圈,试图跟褚与谈条件,但这不是谈条件可以解决的,继续讲道理,“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钟珩见褚与放软了语气,也跟着软下来,似乎有些委屈,“我不好吗?” “当然不是。”褚与不是没有想过和钟珩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也许和现在没有区别。但是她却止不住地想两人在一起了钟珩的妈妈,钟珩的家人会怎么想。他还在上高中,影响学习不说,她可是他的姐姐啊,这首先就决定了褚与是他的家人,而不该是情人。 到底是小男孩,又是自己弟弟,褚与总归是不想伤害他,“是我不够好,你值得更好的人。”话一出口褚与就后悔了,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典型的推卸借口。褚与试图纠正自己的观点,却只见钟珩抱着臂,有些冷漠,“你何必敷衍我。” 褚与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却没有办法挽回,真心实意地解释:“我个人觉得你很优秀,是真的,我真的这么想。” “我要真的这么优秀,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谈恋爱?和优秀的人谈恋爱,一起变得更优秀不是更好吗?” “。”褚与成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怕拖你后腿。” “对优秀的人有点信心。” “。”褚与沉默了几秒,“等你下次还是年级第一再说吧。” 钟珩他们学校是以理科为重点,同是也是也培养理科状元而闻名的。钟珩选的是理科,竞争肯定不会小。褚与以这样一种委婉的方式拒绝他。 “当真?” “嗯。你要好好学习。”到时候,自然会吸引更多更优秀的女孩。 钟珩勾勾嘴角,眼神里一片深意,这不还是谈了条件? -- 31 褚与觉得这事儿大概就这么结了,心下里暗自松了口气,握着手又松开,起身对着钟珩,“我借用洗手间洗一下手。”褚与说的外交辞令,也没真的等到钟珩答应,便朝着洗手间走过去。 褚与的手心出了些汗,回答钟珩想了的时候,她多少有些紧张。不管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好像都不对,最好只好说了真话。 褚与是肯定想了他的。钟珩这个人,褚与了解说多也不多,但有句老话——从小看老,钟珩的年纪不算大,学习成绩不错,生活习惯好,再加之有这样的家境扶持,只要不出什么岔子,怎么着也会是一个稳妥的成功者。可要说褚与,成绩还算不错,生活习惯也还成,但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所做的努力。 她必须囿于生活,钟珩大可不必。 褚与洗好了手,又捧了水泼了泼自己的脸,使劲揉了一把,吐了口气,整了整心情,把水擦干,推了门出去。 一打开门,钟珩就在门口站着。褚与哪料得到他在这儿站着,吸了口大气又喘出来,拿眼神瞧他一眼,怨气颇重,“出什么事了?” “想见你。”钟珩站在门口,说完这句后也不再说话。褚与才及他胸前,仰着头看他一眼,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动动嘴,却是无意义的“嗯”。两人就这么搁那儿站在,看着有些尴尬,主要是褚与,气氛倒是有些诡异,倒像是某人故意的。 钟珩看着褚与在面前挣扎,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样子,暗自勾了下嘴角,又喊了声,“姐姐。” 褚与这回也不瞧他了,只一副想尽快出去的模样,“我们先下楼去吧。” 钟珩没回她,也没让她。两人又没说话了,门廊里却传来了一声“钟珩”。估摸是钟珩的妈妈起床,随意呼喊了一声钟珩。 褚与却紧张起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大,褚与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在问“怎么办”。褚与一大早到了人家家里就算了,还一大早就在人家儿子的房间里,怎么想怎么不对。褚与莫名地慌张,她拍了拍钟珩,示意让他先出去,然后自己在厕所里再呆一会儿再出来。钟珩没动,褚与又轻轻地摇了下他的手臂,不料钟珩一把抓住褚与的肩膀,压着她把她往洗手间里面带,一进去,钟珩便轻轻落了锁。接着门口就是大姑清晰的嗓音,“钟珩?回来了吗?” 褚与的心提到嗓子眼,大气不敢出。又等了几秒,大姑没等到回应,脚步声开始朝楼下蔓延。 “紧张什么?”钟珩觉得好笑,弓着腰伏在在褚与耳边低低地笑出声。褚与顾不到他,大脑乱作一团,想着自己的鞋子还在门厅玄关处放着,万一被看见了怎么办。又想着这一大清早,大姑该不会去玄关干什么的,又一想万一大姑去看钟珩回来了没有,那么还是能看到她的鞋子。褚与乱极了,却不知为何要这样乱,总归是不想要大姑误会什么,皱着眉头,眼光流转着焦虑,“钟珩,你先快点下去,然后我再——” 这下钟珩可算是知道她在紧张什么了,瞧见她的眸子,心里有些愤愤,下了重口。堪堪吻上去的时候,发了狠,心想着自己是有多拿不出手,连吻都带着些不平的味道。又吻了一会儿,褚与越来越软,惊诧的眼睛都要带着些朦朦胧胧的水雾,失了清明,他才觉得甜起来。 -- rOuROυωυ.oRg 32 褚与被抵在门边,双手落在钟珩的臂上,钟珩的手款在她的腰间给她借力。钟珩是越吻越熟练,含着褚与的唇啄着,吮着,也不着急,等着褚与受不了,要用嘴巴辅助呼吸的时候,才探进去,舌头与舌头交缠,勾卷。唾液的交换让彼此的气息大量进入对方的口腔,气息成团打过来,又散开,褚与像是被击中了一般,尽是钟珩凉凉的,带着些草本香的味道。 钟珩应该是刚刚洗澡的时候,顺便也洗漱了,不然怎么这么香。褚与被迷得晕晕乎乎,乱七八糟地想着。 约摸是身上的人察觉到她不专心,若有似无地轻掐了褚与的腰,然后从她的唇舌上退出来。 褚与这人怕痒,钟珩一掐腰,她便下意识扭着腰肢,手肘去蹭刚刚被掐的地方,“痒。” 钟珩也不说话,只算是自己又了解了一些信息,低着头等褚与。褚与的头甫一抬起来,钟珩便要去捧褚与的脸,打算又亲吻起来。氧气的摄入,褚与多少恢复了清醒,反应过来,伸出手去挡钟珩的嘴。 “钟珩,刚刚我说的话你都——嗯。”褚与话没说完,手心便感到一阵湿意,软软的,温热的,划过掌心与掌纹。褚与立马缩手,却被钟珩一把截住,褚与使了力气要缩回去,钟珩也带了劲,把她强制拉到钟珩嘴边。 钟珩亲她的手背,一个吻一个吻慢慢地落,又顺着指节往前亲。褚与只觉得燥热无比,全身的血液循环仿佛都在往这儿走,指尖都快要充血。 钟珩的口腔又湿又热,无骨的舌头卷过来缠着她的手指,舌尖扫过她的指缝,褚与想不出这是什么滋味,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人也跟着在抖,钟珩退出来时,徒留她的手指亮晶晶的,闪着光。褚与的心怦怦跳,仿佛完成了一个极难的任务,全身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散架,褚与毫无准备,就这么无意识地滑下去。 钟珩眼疾手快,马上把人捞起来,贴在自己身上。 褚与觉得丢人极了,手伸向旁边去探洗漱台作支撑,想从钟珩身上抽离开来。钟珩不准她走,双手从她的腰间穿过,将她整个人环起来,“抱一下。” 褚与没想过钟珩的怀抱有这么暖,他胸前的肌肉硬硬的,褚与的脸贴在那里,只觉得又要缺氧。 “钟珩,别再这样了。”褚与呼出去的气打在钟珩的胸前,他的心脏都要热起来般,“咱们快下去吧。” 钟珩不想就这么放开,这一放,下一次又不知是多久,“姐姐,你还欠我一个礼物,你记不记得?” 褚与当然记得,她还期望钟珩忘了呢。 “嗯。”褚与怕钟珩说出谈恋爱来,又马上加话,“不可以随便乱说。” “嗯。”钟珩紧了紧怀抱里的人,“你每周都来见我一次好不好?” 褚与下意识就要反驳,钟珩马上接着说,“不来家里,学校里也可以。” 褚与不说话,大学城离他们高中是不远,比起只能坐公交到他家里,那边的交通还要更发达些,可是叫自己去学校里找他像什么话,被人看见了,误会怎么办? “姐姐要说话不算话吗?”钟珩见怀里的人不说话,软了声音,“明明姐姐做得到。” 这事褚与确实能做得到,只是钟珩把时间线拉得太长了,原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礼物,不想以后每星期都是“礼物”。但这样的要求确实不过分,褚与没什么话讲,点点头,“好。” 钟珩遂了意,高兴得在褚与颈间蹭了蹭。 褚与觉得一阵痒,支吾了几声,“咱们快下去吧。”然后从钟珩的怀里解脱出来,解了锁要出去。 钟珩达成了目的,也不再缠着她,至少每星期还有机会,便由着她出去,瞧见褚与的颈子,白粉白粉的,突然感慨了一句真敏感。 -- 33 褚与顺着楼梯下去,一边往下走着,一边支出脖子去看客厅里有没有人。看见客厅里没有人,暗自松了口气,不只是出于什么心理,竟鬼使神差地往门厅的玄关处走去,然后再返回来。 钟珩下楼下到楼梯转角处,自然是看见了褚与的行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褚与却感受到了他的不开心。 褚与忙踮着脚步,小步跑到楼梯口,等着钟珩下来。 钟珩下来时,褚与主动去拉了一下钟珩的手腕,抚慰似的摇了两下,“别生气。” 钟珩没有说话,由着褚与摇着自己的手腕。他不说话,褚与便一直牵着。 直到钟珩的妈妈从厨房里出来,瞧见钟珩和褚与的身影,“回来了?”褚与听见大娘的声音,一个机灵,手马上从钟珩的手腕上拿开,反射性地背到身后,抬头挺胸,差点站成了军姿。 钟珩低头撇了一眼她避之不及的模样,咬了咬牙齿,下颌骨的线条都凸显出来,视线收回来时,才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大娘着一身居家服,朝褚与她们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褚与也过来了啊。” 褚与也笑着点头,“嗯。大娘好。” “王阿姨等下就买菜过来了。”大娘拍了拍褚与的肩,笑得和煦,“别在这干站着,去客厅里看电视。” 大娘看了钟珩一眼,自家儿子,没什么好说,于是便往楼上走,走了一截,想起什么似的,“褚与,不想看电视,二楼有电脑、游戏机之类的,叫钟珩带你玩。”然后看了钟珩一眼,似是在嘱咐钟珩。 听自己妈妈说完,钟珩笑了一声,声音不大,轻轻的,气声,褚与却清楚听见了,她转过头疑惑地看着钟珩,不知道有什么好笑。 “要不要上楼陪你玩?”钟珩勾了勾嘴角,他眉目清疏,眼睫带情,像是邀请褚与做什么快乐事一样,音色里平添了几分“引”。 褚与承认自己想歪了,看着他的嘴角,她便想起了他的舌头和他的吻,她的脸慢慢地涨红起来,她忙说,“不用了,我不玩游戏。咱们去客厅吧。” 说完,又接了一句,“或者你要去玩也可以的。” 褚与往客厅走,脸上的热气开始氤氲出来。在凉下来之前,她决意不再看钟珩。 褚与去客厅里玩手机,钟珩在她旁边看电视。 没过一会儿王阿姨左右手拎着满满当当的菜篮子过来,进厨房忙的热火朝天。 快到饭点时,大娘换了一身衣服下来,带了点淡妆,褚与以为要开饭了,谁知大娘往门厅走去。 褚与转头问钟珩,“还有其他人吗?”褚与当初以为就他们几个吃饭的,她的心理负担就已经挺大的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来,褚与的压力蹭蹭蹭地往上长。 “还有你二娘,和我一个同班同学,关系不错,住在这附近。”瞧见褚与一脸紧张的模样,钟珩跟着解释。 “那我们要不要过去迎接?”褚与云端了身体,略显得有些严肃,毕竟家里人吃顿饭总是要自然些,不像去别人家,多少有些拘谨。 “不用,放轻松。”钟珩把她坐端的身体拉下来,捏了捏褚与的手,左右瞧了一眼,大概是没人的样子,含了褚与的嘴唇,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祝我生日快乐。” 嘭。 褚与开始冒烟。 她低下头,咬着牙关,切齿道,“钟珩!” -- 34 褚与这人平时说来脸皮也不算薄,硬着头皮的话,很多事也敢去试一试,多少有些不明白自己这会儿脸怎么这么容易红。 “没有人看到。” 钟珩吃到了糖,兴致高昂,牵了褚与的手,把人往餐厅里带,“我们先坐着等他们。” 也没等多久,褚与的二娘和钟珩的同学同大娘一起过来,褚与跟在钟珩后面喊了一声二娘。二娘见着褚与也挺开心,加之氛围热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去。 钟珩招呼自己同学在自己旁边坐下后,褚与礼貌地朝对方点点头,道了一句你好。 接着便是一顿大餐。 都是些家常菜,应该都是钟珩喜欢吃的。褚与见着有虾仁滑蛋,心里开心,把上次没有吃到的量吃了回来。 钟珩和自己的同学聊了几句学校的事,转过头来看褚与。褚与正夹了一个虾仁往自己嘴里送,褚与没意识,只朝他点头,示意他这个好吃,钟珩也随着她点头,似是回想了一下,“嗯,是好吃。” 褚与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低下头刨碗里的饭,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也不再去夹虾仁。 就近夹着面前的可乐鸡翅,一点一点地啃着。王阿姨的手艺确实很好,家常菜的味道充满了家的味道,褚与吃得唇齿留香。褚与吃得很享受,估计是被褚与感染,钟珩的同学伸过手来夹可乐鸡翅,但中间毕竟隔着一个钟珩,有些够不到,褚与见着,示意自己帮他夹,叫他帮盘子递过来。 钟珩帮着把自己同学的盘子递过来,瞧了一眼褚与的筷子,褚与看见钟珩看自己的筷子,以为他的同学有洁癖,随即换了一头帮他同学夹。 大家在饭桌上各自聊着天,褚与也越来越放松,倒没有头开始那么拘谨了。吃了一会儿,大约吃饱了,放了筷子在位置上坐着。 二娘见着褚与落了筷子,问她,“怎么不吃啦,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褚与在家里也是好吃懒做,但是却没有吃得这么好,秉着不能暴饮暴食的心态,褚与吃了七八分饱,想着可能一会儿还要蛋糕。 “那就歇一会。” 等着都差不多吃完,大家都有些吃不下蛋糕,仅仅给钟珩的同学打包了一份蛋糕,让他带回去。 钟珩送自己同学出门,褚与接了水去客厅里消食,二娘跟着一起过来,褚与叫了一声二娘。 “诶,褚与,我向你咨询一个问题。” 褚与一听,坐直了身体,点头,“你问。” “也不是什么事。”二娘摆摆手,示意她放轻松,“有个同事的孩子找我租房子。我不太清楚你们大学城那边的房租是个什么情况,想让你给我说说。” 褚与到是有同学在外面租房子,大概想了一个价位,又补充,“这是个大概价。房子好的话,还可以再高一些。” “行。”二娘听完点点头。 “二娘的房子在我们学校附近吗?” “嗯。到处都有一点。”二娘笑笑,“你想租房子啊?” “也不是。现在不需要。”褚与确实有外出租房的想法,接着说,“可能以后需要。我就问一下。” “想租的时候就给二娘打电话。” 褚与不好意地点点头。 钟珩回来,褚与和二娘刚好结束对话,天气还有些夏天的余温,钟珩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倒显得气色不错,走过来端起褚与的水往自己嘴里灌。 褚与气急,却不好大动干戈,悄悄瞧了一眼在微信聊天的二娘,舒了口气。等钟珩喝完,褚与忙拿了杯子,起身重新去接了一杯水,又帮钟珩也接了一杯端过来。 褚与一走,钟珩在褚与的位置上坐下来,玩手机的二娘瞥了一眼坐着钟珩,唇红齿白的乖巧模样,继续手上打字的动作,“少欺负你姐姐。” 钟珩笑笑,“不是欺负。” 对,不是欺负。 是调戏。 -- rOuROυωυ.oRg 35 褚与颠颠接了两杯水过来,放在桌上后,才发现自己没有给二娘接一杯。觉得不礼貌,褚与只好把给钟珩接的水放在了二娘面前,招呼二娘喝水,然后起身又重新打算去接一杯。 褚与没有提醒钟珩喝水,心底里暗暗希望他不去喝水,盘算着等到自己重新给他接了再提醒他。 褚与从橱柜里拿了杯子简单地用水冲了一下,擦了外面的水迹正要接水,只见钟珩端着水杯慢悠悠地过来,靠着门边,“小姨上去睡午觉了。” 褚与和钟珩的叫法不一样,褚与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二娘上楼睡午觉了。褚与的动作慢下来,接了水独自喝了一口才点点头,“那你也上去睡吧。” “那你呢?”钟珩又咽口水,水被将将喝完,透明的玻璃杯干净明亮,像摇曳在他眼睛里的光,褚与不小心对上了他的眼睛。 褚与走起了神,总觉得自己每一次见到钟珩,都有一种他又长高了的错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下意识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你长高了吗?” 钟珩也没有想到褚与要问这个问题,先是微微有些惊讶,呷了一口水后,“嗯。你猜我有多高。” 褚与正要猜,突然听见大娘在二楼楼梯口喊她和钟珩,褚与下意识应了一声,“嗯!” 又听大娘继续说,“上楼来睡会儿午觉。” “嗯!好!”褚与应了大娘,伸手就要去推钟珩,催促他上去,“你快上楼。” “你还没有猜我有多高。”钟珩原地站着,没有被褚与推动半分,笑容微微挂着,不急,等着褚与猜测。 褚与想尽快回了他,好让他上楼,向前走了一步,离他近了一些,抬头丈量了一下,大致一猜,“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二。” 听到褚与回答,钟珩挑了挑眉。 褚与瞧见他的动作,心里一乐,扬起了笑容,“我猜对了?” 钟珩也不回答,算是默认了,再向前朝褚与靠近了一些。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褚与下意识往后退,被钟珩一把搂住,两人“前胸贴前胸”。褚与的胸脯贴着钟珩硬邦邦的肌肉,炽热的,滚烫的温度,感觉乳尖都要立起,两颗心脏鼓鼓跳动,耳畔传来钟珩的声音,“让你自己感受一下。” 褚与魔怔了,钟珩的声音自头上传来,仿佛穿过了自己的颅腔,透过了大脑的皮层,才进到耳朵里一般,她要不会思考了。褚与楞楞地站着,直到钟珩把自己的下巴放到了她的头顶,什么机关被触到了一般,褚与回神过来,剧烈的心跳又开始怦怦传来。 是钟珩先放开了她,“差你一个头。” “钟珩。” “嗯。” “你。” “嗯。” 褚与话说不出口,却想蹲下身缓解从胸腔里出来的痒意。 钟珩人好好地站着,明月清风的样子,怎么自己动情了呢? 褚与以前也谈过恋爱,多少有些青春年少的小打小闹在,她和他牵过手,一起靠得很近走在校园里,状似不经意地碰到彼此,又不好意思地离开,却从来没有贴在一起拥抱过。 她倒是和自己的好朋友拥抱过,张开怀抱,把另外一个人拢在怀里,身心都托付给彼此的感觉,很舒服。 很舒服。 她觉得和钟珩拥抱在一起。 很舒服。 -- 36 难以启齿地承认,褚与回避了话题,“咱们上去吧。”她接过钟珩手里的杯子,放好后,越过钟珩,往前走。 钟珩一把拉住了褚与,“姐姐。” 褚与打了个机灵,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青天白日里褚与的身体仿佛被劈了一刀,手禁不住抖了起来。 “姐姐。”钟珩拿起褚与的手,把她握紧的手指一根根分开,轻轻地捏着她的手心,“我可以的。” 你可以,你什么可以! 褚与被他捏的浑身发痒,挡不住那痒意便使了劲抽回自己的手,“不准说,钟珩。”褚与急急地将话说出来,很凶的样子,恶狠狠一般,眼睛都鼓大一圈。 钟珩被她“虚张声势”的模样逗笑,“好,我不说。” 进了房间,褚与先是去洗了脸,再上床睡午觉。褚与有午睡的习惯,再加上午后的温度还有些高,闷热的气候令人昏昏沉沉的,更加想要睡觉。 睡到下午,有些热了,褚与的身上出了一些汗,突然醒了。她轻手轻脚下楼喝了一点水,看了一眼时间才三点出头。 还没有睡多久,楼上楼下都很安静。褚与重新上楼,打算继续躺一会,走到门口时,发现钟珩的房间没有关上,窗帘也没有拉上,从落地窗透过来的阳光,直直地投射过来,终止在门廊里。 褚与侧着身,探出头偷偷瞧了一眼,心说自己就看看他在干嘛,然后褚与就和门口的钟珩对上了眼睛。 他搬了一张凳子在门口坐着,旁边有一个小茶几和一盏落地的金属灯,天光很明亮,落地灯的光也不亮,独独照着他手中的书面。 褚与看了一眼小茶几,才发现他把自己给他买的礼物都放在那里,手中正在翻阅自己送他的那本课外书。 是一本村上的书,《且听风吟》。大概是在哪儿看到了那句书评——“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些东西已经悄然永去了,关乎青春,生命还有在某个时间段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让她想买一本也给他看一看。 褚与也去搜索过,该送男生什么书好,想来《麦田里的守望者》《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样的书,他也看过。 最后选了一本自己看过的。 褚与收了目光,也不想去打扰他,暗戳戳地想退回去。 “过来。”钟珩合上了书,下巴点了点旁边的一张椅子,对褚与说。 褚与没有瞧见自己写的贺卡,她偷偷塞在书里的一张,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贺卡,只能算一张小纸条,估计他可能没有翻到。 褚与走过去,坐下。“以后你喜欢什么,还是先跟我说。不然买一堆你不喜欢的。” “看过这本书了吗?”钟珩没有回答,问着其他。 “嗯。”褚与点头。 钟珩又问,“你写的这个吗?”说完把褚与写的那张小纸条拿了出来。他把它放在了最后一页。 “我觉得顾城这一句跟这本书不谋而合。”褚与高中的时候,同学家流行送书,也流行写明信片。褚与也就写了一张小的明信片,抄了一句顾城的诗。 “褚与。” “嗯?” “别这么消极。” 是那句诗—— 一切都明明白白,但我们仍匆匆错过。 因为你相信命运,因为我怀疑生活。 大家,请给我留言呐。 -- 37 以前年纪尚小的时候,她也觉得这就是消极,随着年纪增长,心性更成熟,褚与不好说这是消极,无非是选择的问题。 褚与的理念就是,做了选择就不后悔。 “钟珩。”褚与笑了笑,也不解释是否消极,“我们不同的。” 要说钟珩喜欢褚与哪一点,那还真的不好说,先是知道姐姐的存在,和对姐姐这个身份的好奇,再到自己私下里偷偷去了解她。喜欢,是很多个时刻的累计。 讨厌却不必,当下她最讨厌。 褚与是那种典型的有自己想法的人,多少会有些倔强和偏执,就算是错都要自己去犯错的人。除非她主动改变,否则她是不会改变的。和她的父亲非常相像,大概也是基因的原因。 钟珩知道自己一时改变不了褚与,这样的改变总归要靠时间来发挥作用。 结果就是钟珩侧身,长腿一伸,将大大敞开的门勾了过来,然后伸手将门轻轻关上。 锁扣落锁的声音响起,褚与仰起头去看钟珩。 钟珩大步一跨,在褚与面前停下。他逆着光,褚与看不清他的脸和表情。 本能感觉却有些危险,褚与不由得低下了头。接着她马上就感到自己的脸被托了起来。钟珩的手凉凉的,放在自己的颌处,甚至有些舒服。 钟珩站着,褚与坐着,头还被他托起。她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也未能挣脱出来,然后就是钟珩渐渐放大的脸。 褚与最喜欢钟珩的眼睛,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他人的便别样美丽。何况钟珩他确实生的好,眼角眉梢都在传情,只是有时候这人眼光冷冷的,硬是把那点风情给压了下去。 老天爷总是偏心的,褚与常常觉得,好处全让他占了。 他的唇也是凉凉的。 很久没有见着他,一个暑假的吻,叫他这一次吻了个完全。 褚与显少主动去吻钟珩,首先是觉和钟珩做这样的事情不对,心下里却不甘心,愧疚的总是自己,该愧疚的人一点该有的愧疚都没有。 是有一些豁出去的狠意,也是知道刚刚多少惹了钟珩不开心。 褚与圈住了钟珩的脖子,仰着头,有模有样地学着钟珩曾经的把势,拿嘴唇去啄钟珩的嘴唇,就像吃一个甜筒的第一口,轻轻地含下甜筒的尖尖,在嘴里将它抿成液体再吞下去。 褚与真是拿了水一样的温柔去吻他,嘴唇也软,舌头也软,轻轻探出来,去找钟珩的舌,找不着,竟也就算了。只照着刚刚的方法,重复吻着钟珩,渐渐力气轻了一些,人也软了。 钟珩倒是被她越吻越硬了。 胸腔硬,下面也硬。 钟珩双手去捞软下去的褚与,方便她借力,也方便自己吻她。 钟珩找了褚与的小舌头,捉住不放,用了力,放肆地吮着。褚与张开嘴,伸着舌头任他采撷,被动地承受着全身上下的酸麻。 两人交换着唾液,褚与的小舌头被吮到了发麻,受不了去推钟珩,想要喘气。钟珩吻不够,将褚与的双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双臂去够褚与的臀,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褚与离地,失了重心,下意识双腿去款钟珩的腰。 褚与被钟珩抱在怀里,像树袋熊一样挂着,她的脸一下就被染成了晚霞的颜色。 “钟珩,你放我下来。”褚与不敢去看钟珩,也不敢乱动怕两人摔着,头埋在钟珩的颈弯处,嗫嚅着。 褚与不算太瘦,加上她骨架也不小,身材算不上纤细,倒有些偏欧美的健康与曲线的美感。 高中有一次,褚与着了一身白色的V领T恤,一条黑色的高腰阔腿裤,前排玩的好的男生转过来和她聊天时,不知怎么,话题一转,叫她以后不要穿这件衣服。褚与没自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才发现V领开得低,自己的胸漏了大片出来。 以前没那么多心思,就算是同组的男同学,也是出于关心,没那多歪歪扭扭的想法。今日,褚与才在意起自己的胸来。 不是大不是小的问题,是太敏感。好在隔着衣物和内衣,不适感更多是褚与的自我感觉。 “姐姐好软啊。”钟珩抱着褚与往前走,将人放在了房间里的书桌上。 书桌的高度刚刚好,趁着姿势,钟珩弯着脖颈,椎体微微凸起,伏在褚与胸前吸气。 -- 38 随着他的呼吸,褚与的胸脯跟着上下起伏。 今天毕竟是钟珩的生日,褚与选了一条黑色的裙子来穿,不算短,却也不长,堪堪到膝盖上方,坐着的话,便只能到大腿处了。胸前是带着木耳边的方领,不算特别正的方形,顺着胸型,微微还有些弧度。不算暴露,却也漏了大片的肌肤出来。 一切都刚刚好方便着身上胡作非为的人。 钟珩弓着腰伏在褚与的胸前,灼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肌肤上。忽地,钟珩轻轻地咬了一口褚与胸前的软肉。 褚与没准备,喵咪一样,哼出了声。 身下的人听见声音,顿了一下,动作却未停,手托起褚与的胸,急促地往自己口中送,湿润的口腔一点一点吞噬着褚与的乳肉,和理智。 衣服挡着,剩下的胸脯未被漏出,钟珩不尽兴,干脆将褚与的裙子往下一拉,把双乳从内衣里托出来。 内衣支撑着两个明晃晃的乳房,红色的乳头直挺地翘着。 褚与的胸太白了,常年没有见过阳光,比她身上其他地方都要白,钟珩只觉得那里雪花一样,甚至可以反射着天光。 重新吻了上去,软肉的触感来得更加真实。褚与心脏跳动,胸脯起伏。他只觉得那里好软,好白,乳尖红得那么可爱。 大概像小朋友第一次吃到了棉花糖,他不顾一切地吮着,含着,咬着,要尝尽她的味道来。 褚与被吻得全身发抖,声音都跟着颤抖,“钟珩!” 身下那人吻得正起劲,含住褚与的乳尖放肆地用舌尖扫着,又软又热的舌头与口腔,褚与的乳头越来越硬,红得像一颗漂亮又坚硬的雨花石。 听见褚与叫自己,钟珩反射性地从胸前退出来就要去吻褚与的嘴。想叫她闭上嘴,也想叫她喊出来,想叫她享受此刻,又想叫她享受自己。于是盲目而纵情地去吻她,只能用这个凌乱的吻来发泄和表达,去叫她感受,叫她分担。 褚与被堵住了嘴,发不出声音,胸前的两坨肉又被钟珩揉着,来自心底的痒意一波一波像潮水一样打向她,她像是一个水库,无尽的水流涌进来,却没有释放的出口,眼角竟生生逼出了泪光。 钟珩吻够了她,将她舌头也吮麻木了,低下头又要去含褚与的另一只乳。褚与即刻挡住了自己的胸,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压抑着什么,“钟珩,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钟珩的手还放在褚与的腿根上,意识到褚与阻止自己,心猿意马的手指停止流连,却没有拿开。 他抻了抻手指,将整个掌心都覆在了褚与腿上。 灼热的手掌温度将褚与烫得一个激灵,扬起头去看他。 这时钟珩才瞧见了自己姐姐眼角的泪光,思索后什么原因后,竟有些开心,那么刚刚她那样压抑的语调,他也知道是为什么了。 褚与抬起头看钟珩,眉眼里多是难以置信,大概是自己所谓的弟弟对自己做了这样的事,自己阻止他,他反而却把手掌覆在自己腿根上,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吧。 但这也是从那个吻开始到现在,她认真地瞧钟珩的第一眼。 逆着光,天光也不叫她仔细瞧一瞧他,她也是被吻昏了头,大概真的会是个昏君,被美色耽误了国家大事的那种,现在才叫她看清了钟珩的样子。 欲望总是有些丑陋肮脏的,不能自制,被原始本能支配的样子,在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欲望之前,褚与多少是有些不齿的。 钟珩的眸子里就全是那样的欲望。沉重的,深色的欲念,一层一层的覆在他眼睛里。黑云压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他的眸色深棕,瞳仁又黑又亮,那一层情欲的色彩将他整个人显得明亮而有张力。 她不觉得丑陋。 想来全是因为钟珩长得好看。见了他这一眼,总有一种他从前都掩着面纱的错觉,今日他掀起了那一层纱,会遮起来,也只是因为太惑人。 或许就像你明知道看美杜莎会石化,可是你还是止不住看她。 褚与垂下眼帘,默念了一句“色字当头一把刀”,瞥见了自己袒露的胸脯。 她自己也瞧见了那硬邦邦的乳头,颤巍巍地翘在空气里,很硬,又很脆弱的矛盾而色情的样子。褚与抬手去整理。 钟珩一点一点收敛着自己的欲念,那层靡靡的色彩开始从他的眼角眉梢消褪。 自己的脸,他还是有信心的。 褚与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却不再看钟珩了。可她也下不去,走不开。 两人就这么对立着,一个埋着头装鸵鸟,另一个也低着头,看着那个鸵鸟。 过了好一会儿,下定决心一般,褚与才开口说话,嗓音清亮了一些,没有那么压抑,“钟珩。你不能总是这样。” “不能总是——仗着我,”她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仗着我不会真的跟你生气。” 不能仗着你好看,就侍美行凶。 “嗯。”他点头,嘴角噙着笑,可是姐姐, “当了女朋友,就可以真的生气呢。” 想要大家多留言,发表发表自己的想法,却不是想要大家催更啊。 -- 39 钟珩言笑晏晏,语气还颇有些真诚,真诚地提供建议的模样,就站在褚与身前,也不走开。 褚与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吸引力,值得他这样反复渴望,常常是疑惑代替了心动。 不过现在心下里却只有担忧,被他抵在面前,自己又在书桌上坐着,这危险而又袒露的姿势,总是会引人遐想太多,她可不想叫她的大娘和二娘看了去。那事情的发展方向可了得——然后她就开始胡思乱想,虚构起大娘给她一张支票,叫她离开自己的宝贝儿子的模样。 知道自己身前的人在发呆,还是过了一会,瞧见她突然扬起嘴角,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本来还不错的心情,又有些不快。俯下头在她耳边喘气,呼出的灼热气体打在褚与的耳朵和面颊上,甚至不待她回神,耳朵就自己烧了起来,人也跟着一抖。 耳朵和脖子一样,最敏感。钟珩笑了笑,不等回过神来推自己的人真正推到自己,便中途接过她的手掌,两人掌心相接。 这一次他也不急着亲吻,就只是在褚与的脸侧轻轻地逡巡着,偶然一下伸出舌头舔弄一下她的耳垂,含在嘴里吮一下,又像吐出滑珠一般将其吐出来,而后也不管褚与颤抖个不停,伸出舌头舔她的脖子,舌头像信子一样移动,热的,暖的,痒的,褚与的血管都大了一圈,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闷哼着声气,无限委屈,仿佛有了哭腔,“钟珩。痒。” 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等着身前的人收手放过自己,眼里空空地看着前方。 身前的人慢慢起身,褚与恢复了一些气力。 就是在这时,钟珩的房门被轻轻地开了一个小缝。 ——是二娘。 可是没等褚与真的看清楚,直起身来的钟珩用他的身体结结实实将她挡了个完全。 门被轻轻地打开后又轻轻地关上。 这下褚与的心理只有恐惧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下意识就要推开钟珩想要撵上二娘,她也不知道二娘看见了没有或者看见了多少,她只是想追上去。钟珩却像个石头,半点没有撼动他一分,反而是褚与,急促又慌张,只重复说了两次二娘,却又不知该怎么继续讲下去。 钟珩背着门,自然不知道门被打开后了,但从褚与这惶惶的模样里,他也能猜到几分。轻轻拉了拉嘴角,却没什么笑意,抬手握住了褚与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下次考年纪第一的时候,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然后不等她回答,放任她睁着惊异的眼睛,却小步往楼下走的行为。 迟早有一天,你是我的。 -- rOuROυωυ.oRg 40 二娘睡了午觉起来,去厨房找水喝。在自己家里睡午觉,和工作学习之余的午觉休息性质可不大一样,她们这一觉起来,时间就已经快傍晚了,虽说还没有到晚饭时间,但已相差无几了。 二娘见褚与跟着下来,想起在门口窥见的两个小年轻的身影,弯了弯嘴角,“褚与,快过来,中午咱们都没吃蛋糕,现在先吃点。”咕咚咕咚将一杯水饮尽后,立马开始从橱柜里拿餐盘出来,准备切蛋糕的物什。边准备边跟褚与说话,“待会晚饭晚一点吃。” 褚与嗫嗫嚅嚅,慢吞吞地过去,脑子里四处捡话,到了嘴边又丢下,想来想去,最后说了一句什么也不顶用的,“二娘,刚刚,刚刚什么也没有。” 闻言二娘扬起头,略有深意地看了褚与一眼,而后才缓缓开口,“二娘有眼睛哦。” 想到那样的事被钟珩的亲人看见,褚与的脸登时又是红又是白的,话也不会讲,只好挪过去帮二娘把刚刚切好的蛋糕端出去。 这儿就褚与跟二娘两个人,二娘却摆了三个盘子,褚与疑惑,“怎么还有一份?” 二娘听到褚与的话,乐了,“今天的寿星还没有吃蛋糕呢。”然后推了推褚与,“去去去,叫钟珩下来吃蛋糕。” 褚与承认自己傻了,楞楞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暗骂自己“真傻”。可是没等褚与走上楼,钟珩就下来了,半路遇到正主,褚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钟珩最后说的那句话。她捏捏自己的指腹,将手背在身后,“二娘叫你吃蛋糕。” 两个人一起往厨房走,褚与在前,钟珩在后。听到脚步声,二娘以为褚与又过来了,也不转身瞧瞧是谁,自顾又和褚与交流起来,“钟珩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蛋糕了,这么多年都没换过口味。” 这话自然不是跟钟珩说的,褚与没有去瞧旁边人,只回应着二娘,“嗯,看起来确实很好吃。” “钟珩5岁的时候过生日,他外公托人给他买这个蛋糕。本来也就是让他尝尝鲜的,当时大家也都没有看出来他特别喜欢这个蛋糕,谁知道第二年过生日时候,他说还要要上次那个。”说着说着,二娘自个儿“哈哈哈”笑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诶,我手机里还有钟珩小时候过生日拍的照片,等下给你看。” 褚与能说什么,当然只能说:“好啊。”然后进去帮二娘把餐具拿出来,顺便帮钟珩接了一杯水。 忙完了餐厅里的事,二娘也出来打算吃蛋糕,赫然看见了早就坐着的钟珩,随即偷偷瞥了一眼褚与,仿佛在怪自己的队友。 “寿星吃蛋糕啦。” 二娘坐在顶上,褚与和钟珩相对坐着,分别在二娘两侧。 三个人便开始吃蛋糕,吃着吃着,二娘把手机递给褚与。褚与会意,接过来一张一张地看起来。 小时候的钟珩不似现在这么清冷,那时候脸上还有些小孩子嘟嘟的肉感,可爱极了。眼珠子又大又圆,眼角同嘴角一样微微扬起,一点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眼睛里的光芒,只让人觉得耀眼。 小时候,就是这么标致。 褚与抬眼瞄了一眼对面的人,马上又垂下眼眸。 真想要这张照片呀。 -- rOuROυωυ.oRg 41 二娘一边吃,一边瞧自己外甥。她何其了解这个外甥,眼皮子底下聊他小时候的事,也不加阻拦,摆明是让自己敞开了说的态度。 于是二娘悄悄探过去,“超可爱,对不对?” 褚与嘴里正好包着一口蛋糕,抿着嘴唇,土拨鼠一般猛点头,“嗯嗯嗯。”接着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以为对面的人未抬头,便放肆多看了一会儿。没想钟珩突然抬起头,端起水呷了一口,以唇语朝褚与一字一句道:“现在更可爱。” 二娘这辈子是没想过被小年轻撒狗粮的——毕竟什么风什么浪没见过。现下,却是实打实吃了狗粮。她故作声气地咳嗽一声,“褚与送的钟珩什么礼物啊?” 褚与突然被点名,目光一下从钟珩脸上拉回来,低下头缓了一下后又抬起来,回答二娘,“参考书和课外书,还有小零食之类的。”说完又小声加了一句,“不知道送什么。” 二娘呵呵笑了两声,“钟珩喜欢的东西可多了。有个篮球明星叫詹姆斯什么的,他挺喜欢的。音乐喜欢古典乐,小时候弹钢琴的影响。诶,你说你送了他课外书,送的谁的书?” 褚与一点儿不了解篮球,正在心里默念记詹姆斯这个名字加深印象,突然被问及,嗯了两声才想起书的名字来:“村上春树的《且听风吟》。” “嗯。作家的话,前两年他挺迷那个博尔赫斯的,不知道最近几年喜欢谁。”说完,往褚与身旁一靠,暗戳戳地,“钟珩也不跟你说他喜欢什么就让你瞎猜呐。真行。” 褚与哪会不知道二娘在调笑钟珩,“不是的,我没问清楚。” 吃了一会儿,大娘也下楼来。他们三个人都已经吃的差不多,问大娘吃不吃,结果四个人又坐在一起,再吃了一些。 褚与今天什么也没有带过来,想着吃过晚饭就回寝室,这样时间不至于太晚,不安全。 吃完过后休息了一会,褚与就跟大娘和二娘道明理由说是要回去了,拿过随身带的小包,打算出去坐公交车。 大娘和二娘自然是要挽留她的,不过这正开学的档口,学校里的事也多,她们表示理解后,吩咐钟珩送褚与去公交车站。 褚与来往也这么多次了,公交车站熟悉得很,和钟珩一边往车站走,一边劝他回去。 “褚与。” “嗯。”吃蛋糕期间这人一直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吃蛋糕,褚与也不知他情绪好坏。现在开口,更听不出来。 “你所担心的,”他转过来,瞧着褚与,“都没有必要。” “嗯。” 褚与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关系不对等的两个人,不论是经济、学历亦或是家庭等其他,处在下方的人总是要更悲观些。再加之,褚与向来看事情偏向于看坏的那一面。 若是坏的那一面都能承担,那么好的肯定也不用说。这样想,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往往,她也会因此失去很多选择。 公交车还未来,钟珩陪褚与站着等待。两人也没有再说话,空气里只有浮沉,傍晚的阳光,风,和沉默。 也不知是谁先看向了彼此,但可以确定的是褚与先开始了这个吻。 这样好的人喜欢自己,是不是自己也还不错呢。 最后接吻前,这样想着。 褚与的吻技生涩,纵然理论知识丰富,实践起来总归不是那么一回事。 停下来的时候,钟珩还没有吻够,伸手要去够人回来继续吻。 “姐姐。” 褚与吻过,脸色还有些绯红,被他这么一喊,脸上更是没有一处不红的,“不准喊姐姐!” 钟珩轻笑了两声,甚是愉悦,语气却有些委屈巴巴,“月考第一也是第一,好不好?” -- 42 没有等来答应的回复,散落在风里的是破碎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钟珩也不意外,回了家,二娘就开始打趣,“有人要早恋了是不是,姐。” 这句姐可真是没来头,褚与的大娘还反应了一下,疑惑地哦了一声反应过来,“钟珩呐?” 二娘点点头。 “褚与?”大娘还有些难以置信,随即反应过来,停了一会儿想来还是有端倪的。从前在B市大院里,那么多家的闺女跟在他身后左一声钟珩哥哥右一声钟珩哥哥地叫,也不见他还要自己专门邀请她们过来,独独褚与,过个生日还要自己打电话邀请。 思及如此,开始开起了自家儿子的玩笑,“原来我们家钟珩喜欢姐姐不喜欢妹妹啊。” “。”虽然还没有正式在一起,钟珩想着也是迟早的事,便由着那两个人开玩笑,默不作声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对着自己的母亲,“爸爸也比你小。” 后来褚与还是应约去看了钟珩,去的家里,像模像样地带上了从高中班级里的学霸那里问到的参考书。却没有待多久,吃过了饭便急匆匆地回了学校。 大二上学期褚与的专业课有些忙碌,实验多到吃饭都要组员轮流去;再加之,有些目标明确的同学,已经在准备联系写毕业论文的实验室,打算先去帮师兄师姐打打下手,还有的准备出去租房。比如林林和张一欣。 褚与她们的专业基础课大多在大一和大二就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到了大二下和大三上就是更具综合性和实践性的大课,每门课的实验时间一次就是一天,不可谓是不辛苦。林林和张一欣一是想出去租房,方便学习,毕竟寝室有门禁,大家又都有各自的作息,最重要的还是,张一欣特别想出去住,实现饮食自由。 褚与倒不急,不过她和许加卿两个人还是跟着林林和张一欣到处看房子。虽说两个人还没什么具体的想法,跟着了解了解行情,也是不错的。特别是许加卿,根本不是在了解行情,褚与怀疑她根本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 一切都源于开学寝室的例行聚餐。大家看褚与提前回了寝室,纷纷响应说要回来。所以这次寝室里的人来的又快又齐,便早早开始讨论寝室聚餐的问题,结果当大家愉快而又整齐地决定去吃牛肉的时候,许加卿悄无声息来了一句,“我带个家属呗?” 褚与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朋友,自己是有什么属性吗——朋友都是有伴侣没朋友的属性。 许加卿的男朋友是她们部门的干事,和许加卿一样,随便加了一个部门来混一点素质拓展分。两人又是同一个院的,专业虽然不同,话题还是有的聊,聊着聊着,两人就看对眼了。 当然了,这是许加卿的说辞。她不愿意多说,话题当然也就止于此。 说回租房,四行人连续看了三天,基本是下了课就去看房子,终于是在周五的时候看中了一套两居室的中等大小的电梯公寓。房子的大小和装修情况林林和张一欣两个人都挺喜欢,就是房租稍微超出了两个人的预算。于是两人便有些犹豫,没有立即同户主定下来,但却实打实地心动了。 看房看到这里,大家也没有心情再看下去,决定打道回府,先回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四个人一起闲聊,许加卿边吃边说,“要不明天再去看看,找找房子的缺点什么的,如果有缺点,且你实在不能接受那个缺点,那我们就可以继续看其他房子了,怎样?” 褚与跟着点头,现在就是房租的问题导致那两个人有点失落、不能move on,许加卿的提议刚刚好。“实在喜欢就租下来,反正大概就超预算5%。等你实现饮食自由,自然把钱给省出来了。” 抵不住对房子其他方面的满意度,次日,林林和张一欣又约了房主看房。褚与和许加卿跟着一起去,房子的大小真的很合适,两间卧房也差不多大小,厨房里的器具也都很齐全,甚至还有烤箱,几乎可以说是张一欣最满意的地方了。 褚与跟着看了一圈下来,觉得房子还真的不错,光是看一圈,你就会想象自己住在这里的美好情景了。 “要不就租下来吧,反正你也很满意的。” 张一欣和林林左看看右看看,互相对视看,几乎就要说好——“看你们这么喜欢,还来看了两次房,要不就给你们再便宜一点。这房子,本来也没人来住,放着也是浪费了。”房主看张一欣和林林那纠结万分的模样,干脆松了关口,便宜租给她们俩。 许加卿也跟着“oh yeah”乱叫,张一欣和林林两人高兴坏了,一直跟人道谢。 这下四个人去吃饭,就都是一张高兴脸了。回到学校门口,褚与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六,于是掉头往地铁站走,边走边解释,“我去我大娘他们家一趟。” 褚与也是临时才想起来,也没提前跟她们说,许加卿一边跟她说再见,一边嘀咕,“上次不是才去了嘛?” 前文有好些错别字,想改,顺便重新整理一下文章的排版。可是po18好难进啊! -- 43 钟珩他们五点半下课,过去应该刚刚好。坐在地铁上没什么事做,便和许加卿聊天。 “你和你男朋友不是想搬出去同居吗?怎么样,这几天跟着一起看房子,有你喜欢的吗?” “房子他看好了。我不看,你以为我帮自己看呢。” “。。。”好了,褚与正式成为“孤家寡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操的什么太监心。 “我们都出去租房子,那寝室里就你一个人。新学期估计也会搬新生进来,到时候多不习惯啊。” “这个学期应该不会搬人进来。” “那就先看看呗。大三一来,估计出去租房子的也多。考研的,准备实习的那些。” 两人你来我往倒是聊了挺久,直到地铁上的机械女声的报站声响起“下一站C市实验高中南站,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褚与匆匆结束了两人的谈话,站起身准备下车。 褚与统共没有来过钟珩他们高中几次,从自己学校坐地铁来更是第一次。她想着干脆两边各去一次,哪个近以后就去哪里找他。褚与到学校门口才五点一刻,花的时间确实没有去家里久。 学校大门口没有开,街边的小商铺却已经活跃起来了,各种食物的香气飘散在空气里。褚与想起自己高中的时候放学和同桌冲出去买炸鸡块的日子。那家炸鸡块真的特别好吃,出去晚了就会被买空。 褚与在大门口等钟珩,然后拿手机给钟珩发了一条自己的位置,方便他找到自己。发完以后,想起什么似的,又给二娘发了一条短信。 钟珩是和一群男孩子出来的,都着一身运动装束,有的手上还拿着篮球。褚与不认识他地同学,只认出钟珩和上次来他家吃饭的男孩子。一走出校门口,大家就各自拍肩打招呼走向不同的方向,钟珩向她走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无袖T恤,左胸口处有一金色的图案和一小排花体英文,下身是一条宽松的黑色牛仔裤和一双白色板鞋,整个人看起来又高又瘦,简约而又精神。 别的人着一身黑多少会有一些沉闷,反观他,因为肤色和眉眼的原因,在一成不变的黑色中反添了些色彩,加上好看的肩胛骨线条,挺拓而迷人。 褚与情不自禁就会想到young 和beautiful这样的字眼。 等到钟珩走近,褚与开口问:“晚饭你想吃什么啊?就在附近吃吗?” “附近就可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钟珩插着兜,侧过头看褚与。 “我都可以。选你喜欢吃的。”褚与一点不挑食。 “可以。”钟珩很自然地牵起褚与的手,带她往吃饭的地方走,目视着前方,一边走一边问,“听说你要租房子。” 褚与的手恍惚间就被牵起,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马上又被另一个“晴天霹雳”整得不知所措——除了她的同学,她谁也没有提起啊。 “你、你、、你怎么知道?” 钟珩带着她在一家中餐馆前停了下来,安顿好座位之后,钟珩才慢悠悠地开口,“小姨说的。” 褚与:“。。。。。。” 这才几分钟,二娘就跟钟珩说了。而且褚与不知道只是问二娘的房子的地址就等于要租房子的吗? “我随口问的。”褚与把菜单递给钟珩,“不用点太多。一荤一素一汤?” “两荤。”钟珩一边看菜单,一边把菜名写在点单上。毕竟是学校周围的餐饮店,服务人员寥寥几名。 “好。”褚与险些忘记了他是正处于青春期发育的未成年男孩,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褚与兀自弯了弯嘴角。 “怎么了?”钟珩抬眸。 “忘记你还在长身体。” 钟珩点完餐,招手叫来服务员,两人静坐着等待。 褚与没事做,拿了餐巾纸擦筷子和桌面。 “你们学校离地铁站近不近?” 褚与一边擦一边回答,“还可以。” “房子就在那儿附近,装修都装修好了,东西都是齐的,随时可以住进去。” 褚与不知道钟珩这么上心,立马停下来解释:“真的就是随口问的。寝室里的人最近想在外面租房子,我跟着凑个热闹罢了。” 褚与义正言辞,信誓旦旦,一板一眼地说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想要让钟珩相信自己不租房子。 因为很显然,她是想租房子的。 钟珩还附和着她点头,笑着等她说完,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来,“这是房子的钥匙。” 褚与是万万不敢收,房租都还未谈拢,怎么可能就先收钥匙。她愣在那里“里外不是人”。 还好这时菜好了,服务员把菜端上来,褚与空旷的双手正好去接。 “你把钥匙收起来,我们先吃饭吧。” 褚与帮他把米饭盛在碗里,递给他。钟珩却迟迟不接,坐在那里,就盯着褚与看。 事情不是这么解决的,最起码在褚与这里不该是这样解决的,“钟珩。等我跟二娘谈好了再拿钥匙。” 钟珩抬眼皮瞧了她一眼。褚与觉得有戏,再次保证:“真的。” 这一顿饭好在吃得还算和谐。褚与不想因为一些小事闹得不愉快。 吃完饭褚与就打算回学校了,钟珩抓着她往街边的便利店走。褚与没什么好买的,就在门口等他,哪知他也就是在门口随手拿了一个薄荷味的口含糖。 钟珩打开吃了两粒,又给褚与喂了两粒。两个人肩并肩继续压马路,“你也要去地铁站吗?” “不,这周不回家。送你。” 褚与点点头,将口中最后一点糖也含化吞了下去。 “吃完了吗?” “啊?”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褚与反应了一下,“嗯,刚刚吃完了。我不要了。” 听完褚与说话,钟珩轻轻哼笑了两声,转过身,被迫让褚与也跟着停下来。褚与仰起头看他,却只看见了他的嘴唇落在了自己的脸颊。 不知道自己嘴里有相同味道的话,还尝不尝得出来别人嘴里的味道。相同的薄荷味在褚与的嘴里爆发,她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钟珩的。 可能各一半一半吧。 总归不能是她一个人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热。 这会儿也就六点过半不到七点吧,路上也不乏刚刚吃过晚饭三五成群的男生或者女生小团体。 “诶!那个,是不是钟珩?黑色的那个。” “诶!!!!好像是!” “你别那么大声。小声点小声点。” “哦哦哦。好好,嘘。” -- 44 褚与回去的路上还有些后怕,说是劫后余生都不为过,他们在那里足足吻了五分钟。可能对钟珩来说很轻松,褚与可是一点游泳经验都没有的人,硬生生憋了五分钟,她的末端静脉都要因为缺氧而麻木了,坐在地铁上的腿,还虚虚地颤抖。 她可没有兴趣成为首位因接吻缺氧而死的人。 她给钟珩发了一条自己上了地铁的消息,而后又照例在寝室群里发了一句自己要回来了的消息。 没有理会钟珩接着发过来的“好点了吗”。回到寝室后才回了他一句到寝室了。 褚与把手机放在自己桌上充电,然后就去洗澡洗漱。许加卿洗完澡正在洗衣服,褚与一边收拾东西,拿睡衣进去,一边和许加卿聊天,“给我留一点位置。” “嗯,知道。明儿没事,张一欣和林林要搬东西过去,咱们俩帮她们搬一下。” 说到这儿,褚与才想起自己回寝室还没见着她们俩,“人呢?” 许加卿支着身体往外探,“没人吗?估计在隔壁寝室呢。” “行吧,那我先洗。” 褚与洗完澡和衣服,拿着牙刷一边刷牙一边坐在凳子上擦脸,张一欣和林林也跟着回来了。两个人眼睛几乎成了眯眯眼,恨不得昭告世界自己租了房子的模样。 褚与出去吐嘴里的泡泡,进来后问那两人:“明天就把东西搬过去。这学期的住宿费不是白交了?” 张一欣一听褚与的发言,嘿嘿嘿直笑,“没有哦。我跟林林还没有交呢。”她拉了一张板凳过来,打开林林的风扇,一边吹一边开怀地说着:“暑假的时候逛我们学校的贴吧,我才知道原来学费那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可以大四毕业前一起交完。所以我就先没交,我让林林也没交,反正我们俩想出去看看房子。” 褚与点点头,像张一欣的行事风格——褚与有时候很佩服张一欣,总觉得她的消息来源特别广,什么事她都知道。 张一欣做一件事,从来不喜欢没准备地做。 褚与觉得惭愧,洗漱好了之后,自己一定得去找二娘聊聊房租的问题。 “那你们先去洗漱啊,早点上床,明天搬东西。”许加卿老早就瘫在自己的床上耍着手机,一边耍着一边听褚与他们聊天。 褚与洗漱好,手机的电充得差不多,于是收拾收拾也上床了。 她本想翻出二娘的微信,跟她聊一聊房租的问题,结果还没有等来二娘的价位,就接到了钟珩的视频电话。 她们寝室一般上床上得早,上了床以后就会熄灯,各自在黑暗中安静玩手机。好在寝室里还没有熄灯,褚与翻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还算得体,一边按接听键,一般跟其他人说:“我跟我妈视频电话一下。” 至于为什么要说我妈,大概是因为可信度比较高。 褚与刚和底下的人打完招呼,就听见耳机里传来一声轻笑,“你妈妈?” 褚与回过头来,“你在哪儿?” 钟珩那头光线不是很明,背景也只是一堵墙。 “阳台上。” “我已经上床了,你怎么还不回去洗漱?” 钟珩盯着摄像头,光线的原因,呈现在褚与这头的图像略有一些模糊,脸还是那样白,眸子越发深,皮肤的纹理不甚清晰,倒像是磨砂一般的颗粒感。 褚与没等到他回话,反而透过耳机听到了许加卿声嘶力竭地在呼喊自己,她扯下一只耳机来,朝着下铺的许加卿,“我刚刚不是说在打家庭电话吗?” “啊?没听见,没听见。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继续。”许加卿装模作样地道歉,褚与无奈,带上耳机继续和钟珩聊天。 要说“妈妈”让他有一点莫名不爽呢,刚刚的“家庭电话”则同样莫名地慰藉到了他。 他其实不难猜到,要是真的在一起了,估计褚与也不想公开。 “出来吹吹风。”钟珩换了一个姿势,靠在栏杆上,背景突然换成了有些发蓝的夜幕。 “早点洗漱早点休息了啊。” “你们要睡了?” “也不是,玩一会手机就睡了。明天要帮我室友搬东西,她们一起租了房子。”说起这件事,褚与也挺开心,语气间都有些兴奋。 “你呢?” “刚刚问了二娘,不过她还没有回复我。”褚与扬了扬手,似要安抚,忽然意识到对方并不在自己面前,“放心,我问了的。” 钟珩知道她问了,他小姨才把消息转发给了他。 “你说的多少?” “我还没有说呢。用我们这边的市场价,我觉得可能不够,但是多多少我也不确定。”褚与皱了皱眉,“我知道二娘的房子肯定不错,但是太贵了的话,我也没有必要租的。” “你觉得什么价位合适,你跟她说就行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话是这么说,褚与肯定不会这样干的。褚与最怕的就是这样,她觉得那也是一笔收入,不管二娘缺不缺那一点钱,但是该给的自己就应该给,给不了的话,她自己可以不去,怕就怕她们知道自己钱不够,干脆就便宜给自己住。 家庭的因素,来来往往见过那么多亲戚,人情,是她最不想欠的。 一旦欠起来,总感觉还不完一样。 “我会跟二娘聊的。你快回去洗漱。” “嗯。”说完,钟珩的脸开始无限放大,整个聊天界面只剩下他的嘴唇,短短几秒,他的脸又重新出现在屏幕里。 他静静地看着屏幕,仿佛在等待什么一样。 褚与左望右望了一下,将自己的嘴唇飞快贴上摄像头,而后马上关了视频聊天。 -- 45 退出和钟珩的聊天后,褚与才看见了二娘的回复—— “褚与你跟二娘谈什么钱,多伤感情呐。” “那房子你过去住就好了,可以直接住人的。” “哦对了,你二娘要出国,钥匙就在钟珩那儿,你去拿就行。” “顺便让他带你去看看房子。” “不说了,登机了。” 二娘这是“掉线”? 就在褚与和钟珩聊天的时候,二娘自顾发了这么一长条,褚与一条也没赶上回。 不管怎么说,明天先帮张一欣和林林把东西搬了再说。 她们俩租的房子离学校挺近的,走路十来分钟的事。就是搬起东西来的话,来回跑多少有些繁杂。于是褚与和许加卿干脆把自己装冬天衣服的行李箱给腾了出来,四个人一人拖了一个箱子。这么一来,东西基本装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小零碎也不重要,可以后面有空了再拿。 搬了新房子,四个人先是一起进行了大扫除。说真的,褚与一直想要一套自己的房子——她也想象过自己为它做大扫除的样子。 打扫快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张一欣一边擦桌子一边提议,“等会我们去楼下的菜市场买菜,一起做饭吧?” 学校外面有居民区的话,一般都会有菜市场。说起来,褚与她们还在寝室里使用过违规电器,一起煮过酸菜鱼火锅。经张一欣这么一提议,大家似乎都想起来一起出火锅的时候,纷纷赞同。 褚与和许加卿一起打扫客厅,“许加卿,你什么时候和你男朋友搬出去呢?” 正在擦茶几的许加卿,转过头停了停手里的活,又继续,“找好了就可以吧。”她一边擦以便补充,“不过一起住的话,需要的东西我要让他去采购,我看看他有没有独自生活的经验。” “嗯。”褚与点点头,情侣同居,已经有点类似婚姻的同居了,若是一起住,对方什么也不会、也不管的话,那还不如住寝室。“我问了我二娘,她有一套房子空着,她叫我过去住。” “行啊!昨天才说了你。在什么地儿?”许加卿擦得差不多,将抹布和水桶提进厕所,干脆坐到了沙发上,跟褚与聊天。 “你把水桶提进去干什么,给我洗拖把啊。” “行行行,我给你提出来。你先说在什么地儿?” “我也不知道。二娘她把钥匙留给了我那个弟弟,不是褚放,说让他带我去看。” “嗯——”许加卿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去看呐?” “这周末吧。那个弟弟是高中生,周末才有时间。” 许加卿瘫在沙发上,也没其他什么事了,“你们要好了吗?待会咱们吃什么,先说来听听,我列个单子呢。” 林林和张一欣在收拾各自的卧室,只见两间卧室门口同时探出一个头来,林林先开口:“吃鱼吗?像上次那样?” “可以。”张一欣跟着点头,“这次还得买一只鸭子,上次没吃够。” “行,鱼和鸭子,记下了。褚与呢?” “买一条鱼,再买一只鸭,差不多了。还得买其他蔬菜嘛。” 许加卿合上手机,开始催促,“你们俩个,快点的!” 逛完菜市场,林林和张一欣负责鱼的处理,许加卿和褚与则负责洗菜和准备锅底。 “张一欣,下次,你就可以给我们准备饭后甜点了。”许加卿一边洗菜,一边朝张一欣挤眼。“简单的蛋挞什么的。” 张一欣一边洗去鱼的血水,一边爽快答应。 忙忙碌碌将近半个小时,四个人终于坐在餐桌边,等待锅里的水开后下蔬菜。林林和许加卿等不及,把锅底的西红柿捞出来出。褚与简直看不过去,把眼前的烤鸭挪过去,“吃这个,你吃锅底干什么。一会儿锅里都没味了。” 许加卿“嘿嘿”笑了两声,给林林夹了一块肉,又给自己夹了一块,满足地咀嚼起来。 “好了!好了!水开了。可以下鱼片和菜了。” “就是忘记带酒过来。” “对!寝室里还有酒。” 褚与简直看不过这群贪心的人,“给下次留点念想嘛。” “好好好。吃吃吃。” “诶!张一欣,把电视机打开。背景音怎么能忘了。” 总的来说,算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吃过两轮,许加卿停下筷子休息。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许加卿没什么淫欲,开始胡侃:“我跟你们说,以前我妈老是说女孩子要会做饭,不然嫁了人不会做饭人家会说吧啦吧啦的。我告诉你,她放屁。” 褚与看她慷慨激昂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她喝高了,开玩笑:“小心我跟你妈告你。” “褚与!我说真的!你看咱们四个,这么会生活。凭什么非要去取悦其他一个人的呢,咱们自己就可以这么开心。” 张一欣和林林看她“喝大”的样子,跟着在旁边乐,道理是都懂,婚姻嘛,不是必需品,但瞧着她这么煞有介事地说出来,格外有趣。 -- rOuROυωυ.oRg 47 本来褚与想的是这个周六去找钟珩的时候顺便取了钥匙,之后她就可以和许加卿她们一起看看二娘的房子,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许加卿在部门认识了本专业的一个学长,学长保研了褚与和许加卿都很心仪的读研的学校。当即,心动不如行动,许加卿便主动去认识了那个学长。学长还是大四,加之各种复杂原因,研一也还会在C大待一年,然后才会被导师送出去学习。许加卿便提出可以去实验室帮忙做实验。 这件事也确实该提上日程了。大一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去,虽说学习上的成果还不错,不过目前她们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就是绩点,实践操作技能确实实打实的零。 既然都兴致冲冲地跑去问了师兄,当然不好说话不算话。于是这周六许加卿和褚与便去实验室帮师兄洗洗试管和瓶子什么的,然后详细了解一下师兄正在做的课题。 褚与周五晚上提前给钟珩发了一条短信,说是这周末要去实验室帮忙,就不能去找他了。 发完之后,一直没有收到回信,想着他可能不会随时用手机,褚与也就没管了。过了一阵,褚与还是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才真的放下手机,着手看手头上的教材。 师兄人很好,褚与和许加卿第一次去实验室帮忙,他也没一上来叫她们俩守旋蒸或者液相什么的,反而是先互相认识,接着从头到尾给她们俩介绍了他的课题,他现在做到哪一步骤了。他的方向是提取分离,褚与还挺感兴趣。 中午褚与和许加卿回她们这边食堂吃放的时候,师兄还建议她们俩睡个午觉再过来。 林林和张一欣之前来实验室的这层楼帮过另外一个师兄,没帮过几次,两人就没再来了。这个师兄与她们经历的那个师兄还真是差别挺大的,别的先不说,至少还算亲和。 周末的时候褚与和许加卿去图书馆复习上周的内容,出去接水时才收到了钟珩的短信——“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褚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他。当时也只是匆匆一个念头,没有深思熟虑,倒像是因为安抚而想出来的“空头支票”。 褚与接了水回去,就把那条短信搁在那儿。她没想好,不能随便答。 听之任之的后果就是,又到了星期六的时候,褚与都还没有想好答复。 加之,褚与和许加卿应该以后会规律性每周六去帮师兄忙,于是这周六,褚与也只好发短信道歉。 “许加卿,以后是不是每周六咱们都要去帮师兄啊?” “应该是吧。他还让我建一个群,要是平时没事也可以去,在群里跟他说一声就行了。他要是有事的话,也会提前跟我们说。”许加卿一边刷牙,一边含混地跟褚与说着,“我现在就来建群,不然待会忘了。” 褚与应该连续放了钟珩两次鸽子,本以为后面情况会好一点,但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她可能会鸽到期末,除非师兄有事。 她必须得择一个时间跟钟珩解释解释。也不知道钟珩他们周末放假的时间和高一一不一样。 彼时另一方的钟珩还在篮球场上和相熟的几个哥们打球,连续两次被褚与放了鸽子不说,那条似是而非的短信,褚与也没有回,打起球来有些狠。 队友有些吃不消,“钟珩?咋了啊,打这么绝干什么?” 有人这么提一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对呀,出什么事了?” 大家也跟着琢磨,这开学也就一个来月,能有什么烦心事——月考也是下个星期的事,再说区区一个月考,这尊大神能烦什么呀,烦怎么把他们这一众凡人虐得更惨么? 众人这么一提醒,钟珩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露得太过明显了。他接过从篮板上反弹回来的球,把球往江渊默那儿一扔,“抱歉,有点私事。你们先打,我去旁边坐会儿。” 钟珩往场边走,拿起自己的水一边仰起头大口大口地灌,一边拿过手机随手翻看起消息。 打开微信的时候,收到了褚与的消息,一个小时前。 “你们周末放假吗?” “明天可以来找你吗?” 钟珩一看时间,九点过快十点了,估计褚与快休息了,手指却依旧飞快在屏幕上点划着。 不过划拉了半天,也不过两个字——“可以。” 褚与洗漱好,确实打算上床休息了。林林和张一欣出去住以后,寝室里就许加卿和褚与,现在许加卿在褚与面前是一点不避讳和男朋友在视频里卿卿我我。 褚与是一点不想在下面听两人的恋爱实录了,但她也没有料到会收到钟珩的视频电话。 褚与开着床上的小灯正在记账,一边将耳机插上,一边点了接听。褚与还没有来得及去看屏幕,耳机里就传来了钟珩的“姐姐”。 钟珩是不怎么叫褚与姐姐的,一旦叫姐姐,褚与都觉得他像是在撒娇。又委屈,又不甘的,很难叫人拒绝他。 很多次都是这样,褚与很难拒绝他。 “我……明天早上来找你,行吗?”褚与顿了顿,将笔头的最后几个字结束,把手机摆正将自己的脸露出来,“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 rOuROυωυ.oRg 48 褚与提前搜了一下,钟珩他们学校附近有一家KFC,最不济也可以将其作为早餐选择,因为实在不清楚他们学校周围有没有早餐店。褚与高中的时候周末是不吃早饭的——学习的缘故,高中生大多都缺少睡眠,褚与的周末从来都是拿来睡觉的。但是她们学校门口会有卖早餐的小推车,豆浆油条手抓饼,煎饺凉面卤肉卷,应有尽有。 她也不知道钟珩吃不吃这些路边的东西,所以得有个保底选项。 褚与起得早,到学校门口了也就七点。她离开寝室的时候,许加卿连她锁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这时,褚与才给钟珩发了消息,说自己到了。 钟珩没料到褚与到了才给自己发消息,马上停止了晨跑,往寝室里奔,只能快速冲一下澡,寝室里还有人没有醒,不好将声音弄得太大。 还没有到校门口,钟珩远远就瞥见了褚与,在门口一旁站着,白色衬衫和黑色直筒牛仔裤,肩上挎着一个白色的帆布包,没有拿东西,挺直地站着。 钟珩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估计她等了有十多分钟,于是加快了脚程。 到门口的时候,褚与刚好跟着转头过来,看向他们的宿舍楼方向,没想到入眼便是钟珩。 “你才起来吗?”褚与脸上马上有了笑意,朝他挥了挥手。 “在晨跑,回寝室耽误了时间。”钟珩牵起褚与的手,往外走。 今天是周末,加上时间也还早,校园外的道路上也没有什么人,褚与也就任他牵着。 “你想吃什么?”钟珩牵着她,一边带着她往前走,回头询问她。 “豆浆油条之类的都可以。” 钟珩点点头,想了一下,“前面有家灌汤包还可以。” 两个人走过转角就可以见着那家早餐店,店家早已营业,店铺内却客人稀缺。两人点了一笼灌汤包,一根油条和两碗豆浆。同一般的早餐店一样,这儿的豆浆还可以一直续。 “你的作业都做完了吗?”褚与其实是想问他今天忙不忙来着的。 “做完了。” “那你带我去看看二娘的房子吧。”褚与把油条从中间掰开,分给钟珩一半。 两人很快把早餐吃完,褚与趁着钟珩擦嘴的功夫,把钱给付了,把支付记录给老板娘看过以后,褚与便在门口等钟珩。 因为房子在自己学校附近,想着等会可能需要用到交通卡,褚与低着头在包里翻找着。钟珩过来便站在一旁等着,等褚与的手得空了,他才牵起她的手。 想一直牵着。 二娘的房子离褚与她们学校确实很近,在他们学校教职工公寓的侧后方一点,只是褚与平时鲜少走这个方向,才没怎么听过这个小区名字。 楼层是13楼,不过电梯公寓,楼层问题不是太大。 钟珩将门打开后,在门口的鞋柜里拿了两双拖鞋出来,换了后便径直往里头走。 褚与并不着急,跟在后面慢慢地换,换好了在玄关处四处打量着——一入目的是客厅,吸引到褚与的并不是客厅里的沙发,而是阳台上的一扇落地窗。 落地窗前是两端接墙的木质榻榻米,铺上寝具,可以直接当床使用的大小。 褚与直直往阳台走。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太阳往上爬得足够高了,明亮的光线打过来,刺目的,却令人心生满足。 褚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才移步往里走,“钟珩?”褚与走到盥洗室门口,和钟珩打了照面,褚与往后退,“怎么了吗?” 钟珩大概是进来洗了脸,褚与瞧见他的脸颊上还有几颗水珠,亮晶晶的,就像晨露一样。 “没有怎么。”钟珩牵起褚与的手,往另外两个房间走,“做准备罢了。” “什么准备?” 钟珩牵着褚与,另一手打开了眼前的门,是一件卧室。 褚与跟着走进去,还没等她细细看来,钟珩转过身,挡住她的视线,胸膛往前倾过来,褚与被迫被抵在墙面上,抬起头就是钟珩浅浅地笑,“准备好和我接吻了吗?” 钟珩笑容轻浅地留在嘴角边,眼睫垂下来,脸庞一半在阴影里,颧骨处的肌肉跟着笑容一起微微隆起,泛着光彩。褚与还没有讲话,钟珩也不等她,慢慢又开口,“我准备好了呢。” -- 49 钟珩口腔里的味道很干净,大概是刚刚去了洗手间的原因。两人接吻的次数多了起来,钟珩便越发熟练了起来,是舔是咬全凭着他的喜好,力道也随他轻重。但这可就苦了褚与,不像钟珩,是一个出色的学习者;在接吻这件事上,她始终要更愚笨一点,至今还只会吻了钟珩的上唇吻下唇,连勾舌头这件事,都还要反反复复酝酿。 钟珩吻了好一会儿,褚与的意识渐渐要模糊,头腔里甚至听见了两人口水交换发出的渍渍声,然后她迷迷糊糊地,想到了平日里无事看到了关于接吻的冷知识——在一次湿吻中,两人将交换9毫克的液体,0.7毫克的蛋白质,0.18毫克的有机物质,0.71毫克的脂肪,0.45毫克的盐分。 褚与都有些难以置信,当时也没有特意记过,怎么此时记得这样清楚。 肺里的氧气快要没有,她抬起手试图去推钟珩,几乎没什么力气,碰也只是堪堪碰到钟珩的腹部。大概是身上行凶的人“好心”,退了出来,只反复轻咬着她的嘴唇。 总算有了氧气,褚与使了力气,将钟珩推开,喘了几口气,“我都没有清洁口腔。”继而转过身想要出去。 钟珩当然知道她在逃避,说来也是好笑,褚与的性格,从来不喜欢逃避,在这件事上,却总是逃避。钟珩左手立即牵住褚与的手腕,右手把人摆正,“我只是想给你留下一个好印象。” 褚与抬起头,看见钟珩俯着头,两人一对视,褚与在他的眼睛里瞧见了自己的身影。一般来说,出于礼貌的角度,褚与一般都会同他人对视,以示尊重,也有助于交流。但对象一换成钟珩,她的眼神便会飘忽,不敢对视。 “钟珩。”褚与清了清嗓子,眼皮向下,又继续:“钟珩,我——” 又停顿。 “我,不怎么打游戏,你知道为什么吗?”褚与没有等他回答,自顾继续说道:“因为我不了解。因为从来没有玩过,我一点经验也没有,所以我就不玩游戏。我怕自己做不好,做不好的话,我就不做。” 这一席话,褚与说得很没有来头,前言不搭后语的,但她知道,钟珩知道。 褚与不觉得自己悲观,她给自己的定义就不是悲观,而是选择。她从来都相信这世上有爱情,她只是不相信自己有幸得到。比起最后什么都没有,她宁愿一开始什么就没有。 顾城诗说,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姐姐。”钟珩没有松手,紧紧握着褚与的手腕,另一只手绕过褚与的手臂,抚在她的腰间,而后拿自己的脸颊去蹭褚与的脸颊,一边说着,“别想那么远。你的道德感把你压得太重。” 褚与被他蹭得脸颊发红,来来回回这么几下,他才终于停下来,低下头,重新注视褚与,“我不要你负责。” “我不要你忠贞。” “你大可以玩弄我。” “只要你愿意。” “我不要你想着明天。” “我不要你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只要你想着我。” -- 50 在褚与眼里,他还是个男孩,至少在我国没有成年。 一个人渐渐成长成为世人眼中的大人的时候,言语却总是会失去小时候的真诚。 可他的话直白而炽热,他坦坦荡荡地诉说他的感情。 褚与更不会想要辜负。 褚与沉默,钟珩一见她沉默,目光渐渐暗淡,懊恼自己把这一席话说得过早,反而让褚与退却。 他不该这样的。这件事不能按着自己的心性,得按着褚与的步骤 来。 褚与仿佛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准备,因为这不像自己,还很需要勇气。她给自己做过人生规划——她有很多东西想要去追寻,诸如进一步的学业,心仪的工作,热爱的事业,给家人更好的生活条件;她考虑过工作的城市,和父母出去旅游的景点;她想象过和知心好友的聚会,聚会上的菜品和点心;她思考过宠物…… 生活里的事无巨细,她通通考虑了,却唯独没有考虑感情。 这世上有人珍视感情,一心想要执子之手进入婚姻的殿堂;这世上也有人漠视爱情,视之粪土,恣意纵情,不求永恒,只愿曾经。 褚与尊重他们每个人的选择,她却谁也不是。她不渴望,她也不亵渎。她只觉得感情好麻烦,不仅要负责,还要牺牲。 她不确定自己能找到这样一个人,甘愿为一个人粉身碎骨,甘愿为一个字万劫不复。 褚与以前喜欢一个男孩,那时抱的便是这样的想法————既然有些喜欢,那便去试试,哪怕最终结果并不令人满意。 如今遇到钟珩,才知道从前的自己,喜欢可能是真的喜欢,态度却一定是不认真的。 今日面对钟珩,思想绕了九曲十八弯,当日却只用了了一句话就说服了自己。 两个人久久没有说话。 褚与试图打破沉默,“钟珩,你——” 至少想通了的褚与,还是有喜欢就敢去追的魄力在的。 钟珩见她还愿意同自己讲话,内心立即松了一口气,“姐姐,我下次不这样讲了,你原谅我。” 褚与本还要接着讲,可钟珩话一出口,褚与便闭了嘴。 “姐姐。”钟珩口中呢喃,一声声轻轻重复着姐姐两字,牵起褚与的手置在自己胸前,头埋在褚与的颈边,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不肯面对自己酿成的错误,便撒娇耍赖求着原谅。 他的态度一下子转变,褚与也生不出其他气来,更遑论真就不理他,于是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钟珩的后颈,“嗯。原谅你。” 钟珩满足地笑了,自觉退一步果然叫她好接受了些。但他也并不满足于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再次覆上褚与的唇,趁着褚与不备,勾起她的舌头吸吮追逐,却并未厮磨太久,“姐姐,你看,你不讨厌我的。” “不该讲的话我不讲了,”钟珩垂着头,低眉敛目,嘴唇上下动着,“可你也不要抗拒我,至少试试我吧。” 语尾的“吧”字轻轻地叫他吐出来,上下两瓣嘴唇小幅度地开合,明明声音在喉咙口还有,到了嘴边仿佛又被他吞了回去,想说又不想说的,想掷地有声些的又带着摇尾乞怜。 褚与只觉得他委屈极了。 想来也是,钟珩他除了年纪稍小了一点,怎么也不至于被人反复拒绝。平心而论,钟珩这样的人,就算不能成为终身伴侣,只是曾经拥有对很多人来说也不失为一个极佳的选择。 褚与想起了平时上网看到的一句话——要是搁在古代,这样的“美人”,轮得到你看嘛。 褚与仰起头,拿手捏了一下钟珩的脸颊,“钟珩,在我这,你一上来的身份就是我的弟弟,这个弟弟到底是什么样的暂且不说,可人总是会先入为主的。” 钟珩一听褚与说“弟弟”两字就不由自主皱眉头,眼神沉沉,仿佛褚与一开始他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 褚与瞧见他的表情,嘴角扬了扬,“我打心眼觉得你好,所以希望你反复考虑。若你要真觉得我好,那我们先自然相处,多了解了解彼此好吗?” 本来钟珩蹙着眉头,教养良好才叫他继续听着褚与“老生常谈”,结果越往后眉头越舒展,眼角甚至带了喜悦,“那我还可以吻姐姐吗?” “可以是可以,”褚与收回自己的目光,作势转身,话题仿佛就停在这儿,“但最好不要。” 钟珩眼疾手快,立马又抓住了褚与的手腕,不甘,“褚与。” “我只是一棵树,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褚与转身,反而拉起钟珩的手,把两人一起往门外带。 他还以为今天会不一样,结果她还想着让自己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那你希望谁在你这儿吊死?” 显然钟珩把话问得太决绝,褚与怎么回答都不会令人满意,褚与不想做回答,只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钟珩仍不松手,仿佛要一个说法一般,固执地就是不松手,褚与挣脱不得,还是回过头来安抚他,“我们有约定的,你记得吗?” -- 51 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褚与便重新四处看看房子,发现厨房里的厨具都是齐全的,有些甚至还没有拆封。褚与留意了一下,发现锅碗瓢盆、燃气灶和吸油烟机几乎都是一个品牌,估摸是一套的。 钟珩坐在沙发上,看着褚与鸵鸟四处转,心里多少有些生着闷气,但又不情愿就这么甩手回去。想和她多待一会儿,是不争的事实,于是只能打开电视机,烦躁地不停换台。 褚与仔仔细细又看了一圈,过来看见钟珩闷坐在沙发上,做不到真就永远不往来,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的,也做不到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和他在一起。 快刀斩乱麻的策略总是用不到他们俩人身上来。褚与只好走过去,开口问他,“今天中午一起出去午饭好吗?” 正好是在大学城附近,褚与便带钟珩去她们几个常去的一家馆子去吃。吃完后,褚与和他逛了一会周围商圈以作消食,逛到文具店时顺手给钟珩买了几支笔。褚与把营业员递过来的袋子直接又交给了钟珩,此时他的脸色才明亮了几分。吃饭和逛街时这人的脸色都阴沉着,不说差但绝不能说好,走在街道上,这人长得又扎眼,惹得路人瞧他,见着他一脸不悦,又反过来瞧褚与。 褚与可真是比窦娥还冤。 两人一起吃了饭又逛了街,褚与觉得已经足够,便打算送钟珩去地铁站。此时既不是吃晚饭的时间,两人的路线又逐渐背离街道上的店铺,钟珩心下了然这是要赶自己走的节奏。褚与领着钟珩到了最近的一个地铁口,决定不跟着下去,便停下来打算告别,“那我们就下——” “所以今天这是散伙饭吗?”褚与话未说完,钟珩就接过话茬,“今天分开,就只能等期末了吗?要是不是第一名,连见你都不可能了?”大概是憋闷了很久,在“被抛弃”之前,某人终于有些委屈得受不了般开口质问。 褚与没料及到这番话,忙开口解释,“当然不会,今天这就是普通的一顿饭,我们当然也还可以见面。”褚与顿了顿,她承认自己想得有些过多了——若是钟珩真愿意和自己在一起,那怎么她也不能游戏,更何况她现在的学业和实验室经历才是真正关切到她的:她的立身之本,她的工作与未来,她能否挣到足够多的钱。“不过我要去实验室帮忙,不是每周都会有空,这个我可能失言了。” 钟珩听到她这样说,眉头舒展了下来,嘴角扬了一点,“不要骗我好吗。”钟珩的眼直直地瞧着褚与,俯视的视角,褚与不禁就想起同样一个动作,钟珩说的那一番话,可以随便玩弄他,就是不能欺骗他吗? “姐姐。” 褚与被叫得立马回神,无意识地啊嗯两声,仿佛令人信服一般还点了几下头,“不会的。” 钟珩满意地点点头,结束两人的对话。褚与便抬手打招呼,转身打算回学校,却马上被人拉了回来。 “怎么了吗?”褚与以为还有什么事,谁知一转头便是钟珩的眼睫毛,然后顺从地闭上眼睛,等待这个吻结束。 褚与回寝室的时候,许加卿并不在,褚与翻看了一下两人的聊天记录,才发现这人和男朋友出去了,也不知多久回来。正好在社交软件里,褚与便翻看了一下今天的消息,重要的记下来,又刷了一会微博,拿上寝室钥匙下楼去食堂吃饭。 吃过饭回来,才见着许加卿坐在床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微信。褚与进来时,许加卿正在说话,褚与没有打招呼,许加卿也只是掀起眼皮,抿了下嘴。 褚与把钥匙放下,去阳台洗漱台洗了手进来,许加卿已经结束了聊天,在床边坐着,撑着上半身,一副等着褚与的模样。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褚与边擦手边问。 “没有啊,你呢?”许加卿坐在床边荡着腿。 褚与回想,然后作答:“没有吧。” “你确定?”继续荡。 “到底怎么了,有话就说。”许加卿神神道道的,褚与觉得奇怪,平日里八卦的事自己又不知道。 “你今天出门很早,干嘛去?”许加卿换了个说法。 “这个啊,今天去看我二娘的房子了。中午和我一个弟弟在附近一起吃了饭,就没了。”褚与以为什么事,惹得许加卿这么神道。 “这个弟弟不是褚放吧?” “不是。” “那是他吗?”说着,许加卿直接把手中的手机举到了褚与眼前,是一张照片,偷拍人站在离人不远处拍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物还挺分明,五官两人贴着面看不出来,但地铁站的站名基本能认出来。 照片中的一男一女正在接吻。女生仰着头闭上眼睛,男生正在碾她的嘴唇。两人都有些情难自禁,鉴于公共场合,实际上又有些碍手碍脚,一个人插着兜,一个人拽着包。 “咳。”褚与把照片删了,将手机还给许加卿,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舔了舔嘴唇,“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然后褚与把自己的凳子挪过来,等着许加卿的“腥风血雨”。 许加卿笑了笑,知道褚与这是不打算挣扎了的表现,开始盘问:“你说是弟弟,比你小多少?”许加卿知道褚与有个堂弟褚放,也知道褚与是个独生子女,多余的问题就没有问。 “三岁左右吧。” “那就是还在上高中?” “嗯。” “在交往?” “没有。” “搞暧昧?” “不是。” 许加卿没了耐心,“那你在干嘛?” “他是我弟弟。” “你跟褚放接吻?” “当然不。” “那他是个屁的弟弟。”许加卿几乎是一瞬间就戳破“弟弟”这个幌子,想接着犀利反问,看一眼褚与,话锋一转,“褚与你不是吧。”许加卿把这几个字说得字字分明,句尾还把语气词拖得特别长,一板一眼地损褚与。 褚与无奈,听出了许加卿的嘲讽意味,这种想法大概也真不像自己,才惹得许加卿这样,“他其实挺优秀的,而且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我弟弟的身份。”许加卿短短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褚与接着说,“我不想谈恋爱,在我积累到足够财富能够保障我独自养育孩子之前,我也不想结婚,你知道的。”许加卿撑着下巴,这些她都清楚,点点头继续“嗯”。 褚与皱了皱眉,继续:“虽然接触不久,但他挺优秀的。他不值得这样。” 然后褚与就不开口了,许加卿将手从下巴上撤下来,算是听明白了,于是总结陈词,“你觉得自己不能认真跟他谈,其实又喜欢人家。那人家是不是想跟你在一起,你还拒接了人家?” 褚与:“。。。。” 许加卿大笑出声,眼睛都笑没了,指着褚与,“褚与你还是个渣女。”笑过之后,许加卿继续问,“那你知道你自己也喜欢人家吧。” “知道。”褚与苦恼,“今天还差点答应他。” 许加卿扯着嘴角猥琐邪笑,“为啥不想答应他?” “我跟他约定要是这期末他还是年级第一,我就跟他在一起。” “什么学校?” “就我们这儿的,实验。” 许加卿和褚与都是省内人,自然知道是C市的重点高中,褚与的目的可谓昭然若揭,“你不想和他在一起?” “我也不明白,明明也喜欢的。”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许加卿:“平时聊性癖、搞纸片人搞得那么开,还找炮友呢,没想到这么怂。”说着,许加卿像是想到了答案一般,“诶——或许你们可以做炮友,就不用考虑这么多。”边说还边给褚与递眼神,小鸡啄米般点头。 -- 52 这个星期放国庆,七天小长假,大家都很激动,上课上得也心不在焉的。因为不是周末开始放,周三就是十月一号,于是有很多同学干脆周一周二的课也没有来,阶梯教室的人稀稀落落的,一看就是人没来齐的样子,授课老师仿佛抓住了难得的点名机会。 褚与寝室一行人倒不至于如此激动,照常上课做笔记,就是褚与和许加卿两人下了课还要去实验室。师兄想要趁着国庆节去找省外的师姐,可是手头还有实验上的一些零散活要做,就请褚与和许加卿利用课外时间去帮一帮他,活都不累,就是需要人头。 等到周二晚真的放假时,褚与几人竟然没什么感觉,一起吃过晚饭后,林林和张一欣先回了校外的房子,褚与和许加卿觉得难得,便一起绕着学校散步,此时校园里其实已经没什么人了,许加卿把音乐放到最大声,两人边逛边聊天。 “国庆咱们怎么安排?”许加卿倒着走,一边走一边问。 褚与没什么其他安排,“先去图书馆把笔记写了;林林她们俩不是说去逛街嘛,那就去逛街呗;还可以去林林她们俩家里一起玩,再一起弄点吃的什么的,都可以。你有什么想法?” “可以啊。”许加卿不想动脑子想,“回去视频问问她们俩。” 许加卿停下脚步,转了个身,和褚与齐平,两人一起朝前走,“诶,你二娘家的房子什么样?我们还没去看过呢。” “挺好的,但她不收钱,我可能不会去住。” “为啥” “那个房子如果要给钱的话,我是不会去租的。”房子很好,但是不是褚与的经济水平,还不如住寝室。 “那你那个弟弟呢,有什么安排没有他叫什么来着?”许加卿一连发了两个问。 “没有安排。”上次的结束褚与自认还不算太坏,但褚与这两天也没同钟珩联系,他在上课自己也要上课,褚与一般不会上学时和他联系,一般联系也都是周末,所以说没安排还真是没安排。 褚与接着说:“钟珩。钟声的钟,璁珩的珩。” “哪个珩?” “左边是邪王旁,右边是人行道的行。” “哦,美玉。” 褚与查过字典,珩是指佩玉上的横玉,形状像磬,不过又想起钟珩的脸来,也确实是美玉。 褚与拿起手机,找到钟珩的微信头像,默默地发了一句话过去。她也不清楚他们有没有按时放,只发了一句过去试探,褚与还没有把手机关上,钟珩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按时放。” 褚与又问,“有什么安排吗?” “去B市看望爷爷奶奶。” 褚与下意识松了口气,“那祝你和你的爷爷奶奶玩的愉快。” 整个国庆假期过得还算充实有趣,去林林和张一欣家里聚会时,也总算没忘记带上了酒。褚与在寝室休息了两天,许加卿把仅剩的假期拿去陪男朋友。小长假结束,见着的面孔大多都萎靡不振的,尤其是许加卿,一副过劳的样子。 褚与调笑着看了她两眼,许加卿也只当看不见。 日子照常忙碌起来,连着两三周,褚与都没能挪出时间去见钟珩,只通过微信两人聊了几句,但也无非是些日常。打了几次视频电话,也没说上几句,不能怪褚与,倒是钟珩的时间像是异常紧张的模样,瞧见褚与的聊天背景还是寝室,也只问了一嘴怎么不去房子里住,褚与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解释,钟珩就皱着眉头回头,大概是有人招呼,便匆匆跟褚与挂断了。连着好几次,每次聊天时间越来越仓促,钟珩却还是要提那一嘴,褚与便决定周末去房子里睡,就当是回了钟珩问题。 褚与去睡过几次之后,发觉确实比寝室要舒服得多。褚与她们楼上是新生,晚上十一二点都还在楼上蹦蹦跳跳,褚与和许加卿有次循着声音找了过去,结果人家还在开party。说过几次,也在学校公寓群里协调过几次,情况却没有多少改变。褚与寝室几个人,觉得周末也就算了,平日上课时作息规律,半夜却被楼上声音吵醒,多少有些恼人。于是褚与一有机会就过去二娘的房子睡。 一晃到了十一月上旬,褚与结束晚上的选修课,和许加卿一行人道别之后,背着书包照例去二娘房子里睡。时间不晚,她还可以整理一会儿必修课的笔记和PPT。专心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待褚与整理完笔记,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褚与放下手中的笔,将东西收拾好装进书包,去洗漱间洗漱后上床睡觉。 褚与写笔记时喝了好些水,睡得模模糊糊地不安生,凌晨爬起来上厕所。揉着眼睛从厕所出来时,才恍惚觉得不对劲,门口玄关处的灯自己明明关了才是。毕竟是一个人住,门窗水电之类的,许加卿经常挂在嘴边,林林两个人也都会提醒,大家甚至都养成了睡前在群里提醒一声的习惯。 褚与的心马上提了起来,怕是家里进了小偷,立马想要找一找身边有没有能用的工具,想动但是又怕动静惊动了小偷。褚与屏息立着和自己僵持了一会儿,刚刚要动的时候,玄关的灯又灭了。 褚与心里咯噔一声。敌在暗她在明,手边又没工具。褚与瞧了一眼卧室,卧室里亮着一盏小灯,门掩着,从外面看不明显。褚与听见了脚步声,提着脚步一点一点往卧室挪,试图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锁上卧室门。小偷大概是以为没人,或是人已经熟睡,脚步迈得很开,依然是轻轻地,像是知道方向一般。然后在褚与只差一脚进卧室之前,褚与头顶的灯亮了。 睡习惯了,褚与半夜起来上厕所闭着眼也能找着方向,就没有开灯的习惯。头顶的灯也不亮,暗黄暗黄的,只当是给人个提醒。 褚与暗骂流年不利,想着马上冲进卧室上锁,然后打电话报警自己也还是有生还的机会的,立即开启了头脑风暴,学校当时安全教育的时候说该打哪个电话来着,自己存没有,这里是什么街道,具体位置是什么来着?。。。。。。 “褚与,怎么还没睡?”褚与脚下还没开溜,却仿佛打滑了。 “钟珩?”两人好久没有见面了,联系也只限于微信,今天不是周末,他也从没有说过今天会出现在这儿,还是这个时间。褚与来不及打量他,“你怎么在这?” -- rOuROυωυ.oRg 53 钟珩自入学伊始,便在学习课堂书本的同时,也在准备五大学科竞赛之一的数学联赛。预赛是在开学前,联赛的一试和二试在九月中旬,钟珩都顺利通过。因为从初中开始,钟珩就已经有参与竞赛的经验,预赛和联赛甚至都没怎么准备;决赛一般是在每年的12月份举行,国庆过后,学校老师就已经在帮着搞竞赛的同学准备决赛了。钟珩也不例外。 学校对于竞赛的同学,多少都要宽容些,甚至允许他们不用上课,专心准备即可,月考、期中考和期末考这些大大小小的考试也都随意参加。有的同学觉得不用参加期末考,自是乐意不去上课;也有同学担心竞赛走不通,仍然坚持上课。 钟珩两边都不是,依然一边上课,一边准备决赛。这种生活和平时里只上上课、做点简单作业的生活自然是不能比。他有点疲倦,还很想念褚与。 像今天晚上这样,突然出现在褚与的房子里,也不是头一次。他已经来了好几晚了。有时候褚与不在,他便在褚与睡的那一边睡下;有时候褚与在,他会先在客厅里坐一会儿,然后去褚与旁边睡下。 今天一直没有打到车,来的有些晚了。平时来的时候基本都是十一点半,褚与才睡没多久,怕吵醒她,他会在客厅里坐一会儿。谁知道,今天偏偏碰上褚与起来上厕所。 两人站着都没有说话,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两人僵持不下的味道。此时时间不早了,又不是周末,褚与率先开口,重新喊了一声钟珩的名字。 “在寝室里睡得不好,太吵了。” 褚与“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太吵了可以回家睡,这不是理由。 “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不想回家?” “家里没有人。”钟珩实在是很会拿捏褚与的性格,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但凡你软一点下来,扮演一点家里太大我一个人孤单的戏码,她也会跟着软下来。 “那你收拾收拾,去卧室里睡。床单我前几天才换的。”褚与没有追究真伪,“以后不要这么晚,太危险了。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你的家人承担不起失去你的风险。”接着进卧室拿了另一床被子出来,打算在沙发上凑合。 褚与布置沙发期间,钟珩一直站着,褚与瞟了他一眼,似是不解,“是要换床单吗?等一下,我马上来。” 钟珩眼见着她把沙发收拾妥当,不知该说什么话,明明想跟她一起睡的,“不用,我马上就去睡。”褚与点点头,想起什么似的,“你明天早上几点起?” “六点。”六点起打车去学校时间其实刚刚好,同寝室的人也不会发现自己偷偷出寝室,但前几晚,钟珩都会提前起,因为六点是褚与的起床时间。 褚与听到回答以后也没再问,招手让他快点进去睡觉,也没几小时了。褚与熄了灯,打开手机,借着屏幕微弱的光,翻看冰箱里还有什么食物。 褚与定了一个早上5点45的闹钟,轻手轻脚起来把冰箱里的面包拿出来,还有一盒纯牛奶,用热水烫了一下,又煮了3个水煮蛋,把剩余的几个小番茄和小半盒蓝莓洗干净,装进一个小巧的保鲜盒里。 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褚与瞧了一眼时间,差不多6点了,打算去喊钟珩。刚到门口,钟珩已经穿戴好出来了,“洗漱好了吗?” “嗯。” “厨房里有早餐,已经帮你装好了,你出门带上。” 钟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一样的,但这样的情形,总算是让他觉得慰藉。日子不再只是只有其他人和无止境的题。 褚与打扫好厨房,把另外两个水煮蛋带上,拎上门口的垃圾出门去学校和许加卿一起早自习。她也没有把这件插曲放在心上,只是结束一天的学习回来时,她下意识地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等到了十一点半也还是没有等到人,她眨了眨犯困的眼睛,上床睡了。 界时钟珩正在电梯里,上楼前褚与的灯还亮着,等到灯熄了他才去乘的电梯。压着声音进卧室门的时候,果不其然褚与已经睡着了。这几日观察下来,褚与很少这个时候睡的,褚与的作息一般是十点半就睡,早上起床时间不定,有早有迟。 褚与受专业课老师的影响,不再像以前高中一样学习学到困,早上定时起,而是像她们老师一样,晚上早睡,早上早起。她们老师分享她学生时代考研的经验时提到因为一边工作一边准备考研,所以她晚上十点半睡,早上四点半起来背单词。虽然和有些12点睡早上6点起的时间差不多,但晚上10和晚上12点睡的差别还真是挺明显的。褚与暂时没有考研与工作的矛盾冲突,但她还是渐渐往这样的作息去靠拢。 现在是11月份,天气适合,褚与盖着薄被睡觉温度刚刚好。钟珩在客厅里已经将自己的衣服除去,只穿着内裤,悄悄钻进被窝里。褚与睡觉也不喜欢穿太多,有时候是宽松T恤和内裤,有时候是贴身吊带和内裤,有时候甚至只有内裤。 通常第三种情况钟珩最喜欢,也最难熬。被子里净是她沐浴露的气味,她的体味和拂在他的脸上、足以熏得他醉去的温暖热气。被窝里的世界,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钟珩可以死在这里。 褚与喜欢平躺睡觉,也不是不会侧着睡,只是不管起初是往左侧还是右侧睡,最后都会变成平躺着。但她偶尔也会保持着侧着睡的姿势面向钟珩,蜷着腿,双手自然地朝着同一方向伸着,一只手手心向上,一只手手心向下,微微交叠着。 钟珩小心翼翼地触摸过她的手掌和手臂,他很怕吵醒她,摸到肩膀的时候就会停下来。最出格的一次,莫过于钟珩牵起褚与的手摸了自己的胸膛,本来应该就此打住的,但很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渴求和欲望,若是仔细闻,他那无耻的、不该张扬的阴茎的气味蓬勃了起来,像是为了掩盖那可耻也并不美好的气味一般,他牵着褚与的手覆上了那里。几乎是肉眼可见一般,他的阴茎又胀大了一圈,马眼口的液体吐了出来。欲望来得迅猛而汹涌,他又不敢握着褚与的手替自己纾解,只好一手牵着褚与的手,用另一只手替自己解决。 结束的时候,像是一场战争的结束,他光着脚下床去洗手,回来时褚与不知怎么已经换了姿势,他觉得身体里仿佛有了一个空洞。 今夜,他几乎是不可控一般,像个瘾君子一样不知满足,然后嘴上欺骗自己不会再有下次了,拾起了褚与的手。他已经做到亲吻褚与的胸脯而不被发现的程度,但褚与平躺着,他担心会压到褚与的手,只能跪在她身边,弯着脖颈,用舌尖去舔那个小红果儿,那里有时是硬的,有时是软的,但他总会把它舔硬,像是吃完樱桃剩下的那颗果核,硬硬的,圆圆的,光溜溜还有樱桃的香气。 黑夜宽容地笼罩着他和他丑陋的欲望,然后在黎明到达之前,他们一起潜逃。 -- 54 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严格说来,钟珩也不是第一次。 钟珩正在读初三,3月中旬,他要去参加数学竞赛的复试。这一竞赛是全国性质的,各大省市的中学生均可以参加。初中时,钟珩的竞赛水平就已经锋芒初露,是初中部数学组老师的心头好,一提起钟珩,所有的数学老师都要点头称赞,其中的自豪之意,仿佛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一般。 当年的举办地在C市,这个距离对于B市的中学生来说,让他们独自前往还是令人心生担忧。校方的举措是由两个领队老师带队过去,一队女生,一队男生,既可以保障安全,还能避免不必要的接触,可谓一举两得。 复试和颁奖过程均结束以后,按理说应该是原班人马原路返回的。钟珩却跟领队老师请了假,说是自己的妈妈在M市出差,他想要过去找她。 这个年纪的、正值青春期叛逆的男孩和自己的母亲关系还如此良好着实少见,领队老师还觉得奇怪,可那时正逢周末,对象又是一个刚刚将一等奖收入囊中的德智体美劳兼优的乖乖少年,富贵人家的孩子该有的乖张暴戾和被宠溺过度的坏脾气都不曾在他身上显现,领队老师甚至埋怨起自己来,觉得自己的怀疑简直是杞人忧天,不该操的心瞎操心。 钟珩辜负了领队老师的信任,他打的直接打到了褚与的高中校门口。钟珩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一刻,校门口的长街上已经没什么人。褚与她们6点10分就放学了,将近1个小时过去,街上的人流高峰早已过去。 钟珩也没有抱多大希望,看见有人从一个侧门出来,跟着过去试试能不能进去。侧门的管理相对轻松,不过其实放假当天,校门都是自由出入的。钟珩当然不知道,只庆幸自己足够好运。从侧门一进去,就是高三校区的学生寝室,一共有两栋,他没有看见宿舍楼的名字,也就猜不到哪一栋是女生寝室,哪一栋是男生寝室,于是随意选了一栋,走过去站着,像是在等人的模样。偶尔有学生从教学楼里出来,也没在意,也不觉得怪异。 那天褚与并不着急去吃完饭,她在教室里请教数学学霸最后一道大题的前两个小问,听明白后整理好笔记才回的寝室,检查了一圈有没有需要买的生活用品才打算出校门,当时寝室还有一个女生,正在寝室的小桌子上写题,得知褚与还没吃饭,正要出门买饭,便请褚与帮自己也带一份。两人关系不差,又是一个寝室的,记下对方要什么之后褚与才出的寝室门。 褚与其实是看见了钟珩的,且不说这么大个活人,钟珩穿着一身黑,肩上还有一个黑色挎包,站在那里,很难不看见。虽说身高一米七都还差一点,不像上高中以后窜得那么快,可他脊背挺直,腿长手长的,身形极佳,和一众被练习题压完了脊梁的高三学生的精气神有质的区别。褚与也不瞎,自然是看见了的,但也仅限于看见,瞧了一眼后就快步往门口走去。 钟珩也是看见了褚与,他看过太多遍她的照片,她是什么样子他都能在心里刻画出来。只是当真真正正看见真人,他又恍惚了起来。但好歹是见着了真人,尽管只是匆匆一面和她的背影。他渐渐冷静下来,站在原位,继续看似随意实则无比在意地等着什么人一样。 褚与拎着水果和食物往寝室楼走时,看见走时看见的那个男孩还在原地等着,也不禁纳闷,这是等的什么人,时间意识也太差了。 正是纳闷的功夫,钟珩就走上前来,挡住了褚与的去路,“同学你好,请问这里是高三部吗?” 褚与当下以为他是外校的,来等朋友,“是,你来等朋友吗?” “不是,我来等我姐姐。我们约好了,但她一直没有出现。” 褚与“哦”了一声,“那你有你姐姐的电话吗?我可以帮你打电话给她。” 钟珩此次出门并没有带手机,手机在家里的抽屉里关着机,他一边点头,一边将自己的号码报给了褚与。钟珩还庆幸自己有了褚与的电话话吗,可这电话永远也打不出去,打不出去就算了,还以为未来有一天,两人互换电话的时候,输入他的号码会有记录。可一个陌生人的号码,褚与老早就删了。 “C市的号码吗?” “是。” “那我开免提。”褚与拿着手机,向钟珩一边伸过去,响了两声之后便是电话里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褚与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收回手机,“抱歉。” 钟珩垂下头,而后抬起来,朝褚与礼貌地笑了笑,“谢谢你,我在这儿再等一会就是了。” 褚与摆摆手,自己也没帮上忙,想着自己手上还有室友的晚餐,连忙往寝室里跑。 回去的时候室友饿得嗷嗷叫,“你总算回来了!” 褚与连连道歉,“sorrysorrysorry!路上耽搁了一会,快吃吧。”褚与把水果放进自己的储物柜,掀开门帘望了一眼寝室楼前仍站着的人,洗了一小串提子出去。 今天一天钟珩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本只是站着再缓缓,没料到褚与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我洗了一点提子,你吃一点吧。” 钟珩确实没有吃晚饭,他不太饿,但还是伸手接过,道了一声谢谢。 褚与回了声不谢,本还想再问点什么的,突然被凌空一声划破云霄的“褚与”给打断了。喊她的人是李铃铃,和张若琪一起吃饭买东西回来,手里还有吃的,“快来,给你留了牛肉丸子。” 李铃铃就是喊得大声,褚与走两步就到了,李铃铃把剩下的牛肉丸子喂给褚与,挪了挪脑袋,小声问:“那是谁啊?” “不是谁。他在等人,一直没等到,借了我的电话打过去关机,就一直在那儿等着。”褚与吃完牛肉丸子,打发李铃铃走,“我柜子里有提子,自己洗。” 褚与走过去,钟珩已经将提子吃完,本来褚与洗的不多,褚与把他递过来的盒子接着,“那我先走了。你要是没吃饭的话,外面街道上有卖的,都不贵。实在没等到人就先回家吧,说不定你姐姐忘记了。” 褚与说了再见就走了,她的寝室就在一楼,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只剩下钟珩还在嘴边的再见,轻轻的,飘不进风里,又不想咽进肚子里,只好说给自己听。 -- 55 周五的时候,褚与她们下午没课,许加卿和林林两人来她住的房子里玩,张一欣烤了蛋糕带过来。大家一起吃了晚饭,林林和张一欣离得远一点先走,许加卿多留了一会,两人瘫在沙发上一起看了一会电视,许加卿才起身离开。褚与把许加卿送到门口,在她穿鞋子期间帮她开着门,许加卿边系鞋带边和褚与说着话,电梯“叮”的声音响起,许加卿雀跃说了一声“刚刚好”,忙系着另一只鞋带,打算冲过去。 褚与踮脚望了一眼情况,“别急,有人下来而已,电梯还要上去。” 钟珩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褚与和另一个女生,两人一起靠在门框上,盯着电梯的方向,应该是在等电梯下来。那个女生靠在褚与肩上,上下动着嘴巴,“本来今晚可以一起睡的,可是我泡了衣服要洗。” 褚与一直盯着电梯口,他一出来,褚与就看见了,他没什么异样,自然地朝她们这边走着。褚与的肩膀跟着僵了僵,许加卿的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她也不敢放松下来,就一直这么僵着。她没有一直盯着钟珩,钟珩看见她的反应,估摸是轻笑了一下,直直地朝她们旁边的消防楼梯走过去。 褚与松了口气,太明显了,许加卿问了一声:“怎么了?”刚刚过去的男生确实是个帅哥,但褚与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没有,快,电梯来了,去去去。”在许加卿起疑心之前,褚与连推带撵把她送进电梯。 出门前褚与转了一下锁扣,这样门不容易被风带上。她跟着往楼梯间走,钟珩在13楼和14楼之间的平台处,望着窗外,褚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转过头来没有说话。褚与的电话突兀地响了。 “褚与!刚刚那个男的!是他吗!是他!我就知道!” 褚与手动调低音量,“许加卿。轻点。” “我就说他有点眼熟,还有你俩之间的奇怪荷尔蒙。正常人出电梯肯定是往自己家走,他往楼梯间走什么意思,肯定是在躲着我!你承不承认!承不承认!” 褚与瞧了一眼钟珩,还是没有下来的意思,踏着楼梯上去拉他,一边听着许加卿在电话那头跑火车,“好啊好啊,你们这对地下乱党。” 褚与简直不想理人,钟珩又不动,她只好压低声音,“门没有关。” 结果还是被许加卿给听见了,“乱臣贼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褚与头顶生烟,干脆把电话给挂了。 褚与也不知眼前的人生的什么气,“不下去吗?” “下去可以吃热豆腐吗?” “你在生气吗?没有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 “可以因为这个生气吗?” “那我下次把你介绍给她们。”褚与坦然道,仿佛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钟珩也不知是意识到了什么,“那我如果不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你会生气吗?” “当然不会。你的朋友是你的朋友。” 这大概就是症结所在。 钟珩莫名其妙开始吻她,至少在褚与看来是莫名其妙。他对接吻这件事精通了很多,这个吻明明可以温柔的,技巧的。不知什么原因,褚与觉得他有些着急和压抑,吮着自己的舌尖时,竟然有些发苦。 褚与只好试着去回吻他。其实褚与一直觉得钟珩的嘴唇很软,颜色也好看,很像是糕点。也是哪根筋打通了,褚与也变得熟稔起来,在褚与的攻势下,这个吻变得热烈起来,那股子怆然可悲的味道被掩盖,交融的口渍和闷哼在喉咙口的喘息声渐渐溢出来。 听到自己的声音,褚与渐渐回过神来,毕竟是在楼道里,最后吻过钟珩的下唇结束这个吻。她低下头平复自己,平复好之后也不看钟珩,径直下楼回房间。 钟珩再次笑了笑,带着温度,眼睫都生辉。 “吃过晚饭了吗?”褚与她们几个才吃过晚饭,但不知钟珩吃过没有,刚刚还剩下半块蛋糕,褚与把它从冰箱里拿出来搁在桌子上,“我朋友做的蛋糕,你要试试吗?” 钟珩当然没吃晚饭,一下课他就赶了过来,今天放周末,又是晚高峰,在路上多耽误了好些时间,洗过手没费多少工夫就把蛋糕给吃了。 “要不要再下碗面?”褚与咋舌,估计他是真饿了,张一欣是新手,这个蛋糕其实有些甜,好在自己做的,水果够量才显得不那么明显,褚与还以为他吃不了两口。跟他的生日蛋糕比起来,张一欣烤的这个,实在不算美味。 “不用。” “那你去沙发上休息吧。”褚与把桌子上的残羹收拾进垃圾桶,把叉子和喝过水的杯子带进厨房清洗。收拾好厨房出来,钟珩正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偶尔抬头看看电视。 褚与把今天下午没有做完的笔记拿出来继续写,顺便复习。钟珩顺手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些。 室内暖黄的光照在两人身上,也让人觉得温暖。 褚与做好了笔记便去洗漱,收拾妥当出来喊了一声钟珩,叫他去洗漱,然后进卧室把上次用过的被子抱出来放到沙发上,只见钟珩仍坐着敲打着手机,又喊了一声“钟珩,去洗漱”。 钟珩仿佛才听见一般,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过来,看着你。 “怎么了脸上有东西?” “这里,”钟珩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没有抹开。” 褚与抬手照着他的方向随意抹了抹,也不在意,眼神问他对了没有,钟珩摆摆头,直接把褚与给拉了下来。 这么一拉,褚与直接就落在钟珩怀里,下巴磕在钟珩胸骨上,倒也不疼,就是吓了一跳,故而抬起眼皮埋怨地看了一眼钟珩。褚与两手往沙发上撑,打算起来,可是钟珩把她的手往两边一提,褚与马上没了支撑,上半身自由落体又落在钟珩身上,“别急,我帮你抹开。” 褚与才洗了脸,最近也没有长痘,还算干净,额前有些碎发被水打湿了贴在一起,好像还有些水汽,脸颊也是凉凉的,有一点护肤品的香气,穿着圆领的T恤,伸长着脖子仰头看自己,微微张着嘴,姿势原因似乎有些不好呼吸,还是耐着性子等他抹好。 其实钟珩早就抹好了,但食指仍然在褚与的脸上打着圈,注意到褚与因为嘴巴张着,嘴唇有些干,“怎么不涂唇膏?” “杯子里还有点水,我想喝了再涂。”褚与再次使力,想要起来,再次被钟珩打断。 “我帮你。” 这是今天第二莫名其妙的吻。 -- 56 褚与明天要去帮师兄做实验,晚上早早就睡下了,定了早上六点半的闹钟,打算起来学会英语。 褚与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平缓起来,钟珩才从房间里出来。 沙发还算宽敞,褚与睡着不至于滚下来。她朝外睡着,有一只手在外面,压着胸前的被子,另一只手在脸下方一点,支着头,手心朝上。 钟珩直直地朝褚与走过去,然后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来,稍微提起点身子,他的阴茎就可以和她的脸齐平。钟珩拿手摸了摸褚与的手掌心,是温热的,还有几分干燥。他掏出自己的阴茎,找好姿势,用龟头去蹭褚与的手掌心。他的阴茎还没有完全勃起,没什么精神,但依然是热的,气血渐渐涌过去,握着自己弟弟的手微微出了汗。两个温热的物体接触,在钟珩龟头的摩蹭之下,褚与的手心也烫了起来,睡梦中的褚与甚至不安地蜷了蜷手指,以赶走这种不适感。 钟珩并没有在褚与手心多逗留,他有另外的目标。 比起褚与更喜欢自己的眼睛,钟珩则更喜欢褚与的嘴巴。褚与的嘴唇在他看来不大也不小,不薄也不厚,刚刚好。其实钟珩自己也反思过这是什么评价,简直没有重点,对啊,什么叫不大不小、不薄不厚刚刚好,不过是于他而言罢了。她下巴上有一团肉微微隆起,和下嘴唇之间正好有一个小小的浅窝,能刚刚好放一个指腹,那里的颜色要深一些,就好像是她下唇的阴影,嘴唇也因此立体得不得了。她的嘴角明明是向下的,但偏偏又勾起一个小勾,笑起来的时候那个小勾也跟着往上翘,使她明媚不少。 他随手抽动着自己的阴茎,它渐渐昂扬起来。钟珩把它往褚与嘴边递,褚与的嘴软软的,上面还有临睡前才涂的凡士林润唇膏,他感到了阻力,随即用了些力气。褚与也不知是什么堵在自己嘴巴上,有些难受,下意识就张开了嘴巴,鼻息也重了起来。钟珩本还在想象要是真的插进去,那会是什么令人难以抵挡的温柔乡,她的舌头,她的口水和她的黏膜,都会包裹自己的欲望,简直是引人堕落的深渊。但这也毕竟是想象,直到褚与张开了嘴,他的龟头趁势滑进去了些,褚与似乎是感觉到有异物入侵,不自主地拿舌头顶了一下,不舒服的鼻息再次打在钟珩的柱身上,钟珩的阴茎在手里弹了一下,然后在褚与的嘴唇边胀大,热气渐渐喷薄起来。他感到愉悦,马眼有液体渗出,空气中有了他下体的味道。褚与的嘴被撑开到一个令人不适的幅度,钟珩不想冒风险,将自己的阴茎退出了些,就着这个姿势,上下撸动了百来下,巅峰就在前方,却怎么也到不了。他渐渐有些烦躁,干脆从褚与的嘴里抽出来,换上自己的手指插进褚与的嘴巴里。手指的粗度要小得多,很顺利就伸了进去,不那么令人难受,褚与便很顺从地含着,碰到她的舌头,她也只是躲了躲,并未被弄醒。钟珩的手指在褚与的嘴里来回抽插了几下,拿出来后蹭在自己的阴茎,手指上残留着褚与口腔的温度和湿度,钟珩加大了力气撸动,又将手指重新插回去,褚与呓语了两声,许是梦到了什么,突然吸了一下钟珩的手指,舌尖漫过他的指腹,然后钟珩就“感同身受”地射了,浊白的精液落在褚与的脸上,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像是在提醒什么。 钟珩愣了一会,才起身去拿纸。 第二天闹钟响起的时候,褚与从睡梦中起来快速伸手掐了,她睡得不好,做了梦,梦到什么却记不清。她揉了揉眼睛,打算把睡衣换了,看了看自己身边,才发现不是床而是沙发。 她没有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 钟珩是把门关上的,褚与两手握门把,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将门打开,还好没锁,只是关上。尽管褚与足够小心,转动门锁依然发出声音,但这也避免不了,褚与踮起脚抬下巴望了一眼床上仍躺着的人,确认过后才打开衣柜把自己要穿的衣服拿出来。褚与再次望了一眼床上毫无动静,偏头闭着眼睡得安稳的人。 褚与不想出去后又要把睡衣拿进来,进进出出好几次,索性将准备好的衣服挂在一旁,抬手将自己的T恤睡衣脱了下来,她没有穿内衣,直接又把拿好的黑色针织毛衣套头穿上,是一款薄款针织衣,领口处还有些设计,这件针织衣从肩膀到脖子处是镂空的,穿在身上像是穿了一件法式大圆领,然后在脖子上带了一根黑色choker,刚刚好锁骨漏出来,比日常多了些滋味。穿好上身,褚与赶紧把深蓝色直筒高腰牛仔裤拿过来穿上。两样都穿好后,褚与回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姿势没动过,放心下来,把深蓝色的灯芯绒西服外套穿上,又把睡衣短裤一股脑扔进衣柜里专门的篮筐里,蹑手蹑脚出去洗漱、然后出门。 她又哪里知道,在她转动门把手的那一刻,钟珩就醒了。 她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纯棉的白色内裤,屁股上还有一棵小的、绿色的椰子树。她的胸脯是一片白色,明晃晃中有两颗红色的奶头和大地裸色的乳晕。那奶子看起来就沉甸甸的,像是蓄水过多的透明塑料袋,感觉随时会因为重量太过而被撑破。 钟珩咽了咽喉头几乎要令人窒息的错觉,接着在被子里抬起头的阴茎就告诉他不是错觉。 褚与很快就穿好出去了,钟珩和自己的阴茎愣在原地,她也太信任自己了。 钟珩在床上蹭了一会儿,挨着时间,等褚与出门了才去洗澡。这个澡洗的时间有些过长,出来时钟珩甚至感觉有些晕乎乎,好在还有备用的浴巾,他把自己的衣服换下来洗了放在烘干机上烘干。 擦了头发后去沙发上坐着,褚与把自己用过的杯子叠好了放在一旁,钟珩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自己坐在褚与昨天睡得位置上,自己在这里猥亵了她、还把精液射在她的脸上。 钟珩来不及谴责自己,就接到了褚与的电话。他照着褚与的姿势躺着,声音出来闷闷的,并不清澈,一听就是还躺着的状态。 “还没有起来吗?”褚与是特意挑的九点多的时间打过来的,心想这时钟珩肯定起了,也肯定不会吵到他。 “起了的。”钟珩坐起身,清了清嗓子,“怎么了?” “没事,起了的话冰箱里和橱柜里都有吃的,你去找你喜欢的垫垫肚子。” “嗯。” “好,那没事了,我一会就回来了,今天下午师兄没什么事。” -- 57 褚与回来时从楼下带了一些菜和肉,打算进卧室换了衣服出来做饭。钟珩不想让她换下这身衣服,接过她手中的蔬菜和肉,“我来做。” 两人将近1点吃的午饭,褚与早上和许加卿吃的早,中途便吃了两个饼干垫肚子。吃完饭后褚与主动请缨去洗碗,洗好碗后有些疲,想睡会午觉。 钟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褚与总觉得他这时又不像前几次视频的那么忙,作业练习题也不带过来,不是看电视就是玩手机,“钟珩,要不要睡午觉?” “不用。”钟珩抬头看了褚与一眼,“你要睡吗?去卧室睡吧。”说完就把视线收了回去,褚与也不好问他怎么不忙,多久回去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撵人走一样,于是把沙发上的被子顺便抱进卧室放好。 褚与一般午休不用太久,醒来后去厨房倒水,钟珩正在打电话,褚与只听见几个“嗯”、“今天晚上”“尽量”和“再见”等没什么意义的只言片语。 打完电话后,钟珩又跑回沙发上躺着,闭着眼睛,疲倦地长出了口气。 褚与走过去,知道他没有睡,“要睡去床上睡。” 钟珩眼睛也不睁,哑着声音,“没关系。”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在忙什么?”褚与端着杯子,又咽了口水。 “在准备竞赛。” “那你为什么周末不回家好好休息?”高中准备竞赛很辛苦,褚与是有所耳闻的,她们高中有一个学霸,准备物理竞赛的同时,又不想落下其他科目,晚上两三点才睡。有时候在课上实在困了,她会直接到教室后面去站着听课,哪像褚与,困了都是直接趴着睡的。 褚与的声音明显带了怒意,钟珩也跟着睁开眼。褚与站在他身前,眼神一路往上,就是褚与的南半球,钟珩知道她没穿内衣,否则内衣带子会在肩膀处露出来,这样不好看,她就像是全裸站在自己面前。 钟珩坐起来,眼神昏暗,有些不解,“怎么生气了?” “你,你,”褚与结巴了一下,“你既然在准备竞赛,又要学习,那你就应该回家好好休息,你来这儿干嘛。王阿姨给你煮你喜欢吃的,家里环境又好,怎么也比你在这舒适。在家里还可以适当学习,劳逸结合,哪像你在这儿,作业作业没写,休息也没休息好。你这不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吗?” 钟珩也不知她有这么多话想说,怔了两秒,“我休息好了。” 听到他这么回答,褚与更是来气,“你要休息好了能发出那样的声音?去去去,去床上睡。” 褚与简直不想跟他说话,下次钟珩决不能这么不打招呼就过来了。 钟珩睡了一下午,褚与也没去喊他,就任他睡着,等到晚饭做好了,褚与才开门去喊他。 褚与真的是惯性使然——所以说习惯真是一种令人恐惧的东西,一旦习惯,你的所作所为都会失去你个人色彩,只剩下习惯两字来解释。 说的是钟珩是个男性,但终归还是有不同的。 所以褚与真就是习惯使然,只当是自己房间。最多就是钟珩还没有醒,反而是褚与进门的声音把他吵醒了而已,要么就是钟珩已经醒了,赖在床上玩手机而已。怎么着后果都不会太过分。 褚与最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当然也知道这种事。褚与足足愣了得有半分钟,半分钟后才大梦初醒般反应过来,转身马上退出房间。褚与心有余悸,站在门口呼气平复心情,脑子里却跟电影特写镜头一样,清晰地映着钟珩上下摆动的右手和他直立裸露的阴茎。 钟珩生得好,就算是在自己姐姐的床上做这样的事情,他的脸还是很赏心悦目。下颌微微仰着,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和自己阴茎的颜色对比起来显得越发的白。眉头微蹙,睫毛颤动,眼睛看着前方又不知看着哪里,褐色的眼睛染上一层情欲的色彩,甚至有些发灰,灰蒙蒙的,像下雨时的河水。 褚与接了杯水,数着时间慢吞吞喝完之后又坐着干等了十来分钟,估摸着就算钟珩才刚开始,那这么会时间过去了,也应该结束了。再次平复了一遍心情,褚与才敲响了自己房间的门。褚与甫一敲门,门便由内打开。钟珩穿着整齐地站在门边,眸子清明,回应褚与的视线坦荡,反倒是褚与先撇开了视线,咳了一声,“饭好了。” 两个人倒也没有这样全程无话的时候。钟珩神色自然地吃饭,喜欢的多吃了几口。反常的反而是褚与,神色复杂,欲言又止——褚与构思着如何遣词让这件事在钟珩那儿礼貌而不至尴尬地翻篇,内心的纠结一时没有把控,都反映在了脸上。 褚与先放了筷子,静静地等钟珩吃完。钟珩也不急,慢条斯理,还喝了小半碗汤。喝完之后,淡淡地开口:“汤有点咸了。” 褚与先是“啊”了一声,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两分钟后又突然正色道:“刚才那件事,我要先给你道歉,进门前先敲门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礼节,是我没有事先敲门。其次就是你已经成年了,做那样的事情没什么丢人的,这是生理需求,人人都有的,希望我刚刚的唐突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影响。最后就是,做这件事还是要选好时间和地址。”说完,褚与坐直了身体,似乎在等着钟珩的那句“知道了”。 “褚与。” “嗯。”嗯?“知道了”呢? “今年多大?” “20岁。” “大我多少?” “3岁。” “差距算大吗?” “不算吧。” “那就不要用知心大姐姐的口吻来教我生理需求。”说到这里钟珩才跟着端正起来,手肘撑着桌面,身体前倾,眼睛直直地盯着褚与,被戳穿也就不想隐藏了,“褚与,我想日你,你不清楚吗?” “。” “怎么,我对你有性幻想,想和你有性体验,让你觉得很丢脸吗?” 更了两章,祝大家国际妇女节快乐!明天就是正式ghs了,不过我搞得并不好,大家不用期待。 -- rOuROυωυ.oRg 58 微h 说明:男主在我国未成年,女主已成年。请酌情观看,不能接受及时退出。开心是最重要的,没必要自己找不痛快。 褚与禁不住回想,他俩的谈话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明明今天中午,还全是他一个人的错。 哦,对了,全都是因为自己撞破了他在自己的床上自慰。其实也不尽然,那张床,严格说来不算自己的,钟珩要睡的话完全没有问题。话虽如此,就算不是自己的床,怎么也可以算个公共场合吧。 “没有说这个话题。”褚与咳了咳,为自己正名,“是你在咱们俩都要用的床上自慰的事。但我不是说自慰不好的意思。是——” “哦,说起自慰,姐姐自慰过吗?” 不要老是打断我说话啊,“……” “这个沉默是肯定的意思吗?” 褚与看了一眼钟珩,全然没有打断他人说话的抱歉,气不打一出来,“是。” “是想着我自慰的吗?”钟珩的眼神暗了暗,占有欲像是一场风暴在他的眼眸里上演,“想象是我在碰你、摸你、亲你吗?是我的舌头舔过你的身体吗?是你的腿缠着我的腰、求我把鸡巴插到你的逼里吗?” “诶!诶!诶!停停停!”这话越说越十八禁了啊,褚与喉咙发干,只想赶紧离开“案发现场”,“不说了不说了,我去洗碗了,你想干嘛干嘛去。”褚与站起身把桌上的碗筷捡进厨房。 褚与本是想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这样就可以巧妙化解两人的尴尬,事后只需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就行了。 可是,很显然,钟珩没有读懂她的暗示,他跟着她一起进了厨房。 钟珩把褚与抵进厨房,厨房里的两扇窗敞着,晚风徐徐地吹进来。 褚与被逼到碗柜前,小腹被碗柜边缘抵着,长条形的,有些硬。褚与退无可退,停下来,把手中的碗筷放下,转过身,伸长手臂,把钟珩推至一个手臂远的安全距离。 “这么不想和我上床吗?” “你知道你这个年纪,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吗?是好好学习。” “不是,是和我喜欢的人上床。” “而且,我的学习很好。” 褚与叹气,褚与没什么立场,最起码他的学习是很好,“情欲这件事,对你来说没必要这么早。至少等到你见到了更多更优秀的女性,负责任地对她说。” “你怕我不负责任?”钟珩斜着眼睛,抱着双臂,褚与没开口,他又自顾地说了下去,“不对,你应该不在意责任感,你更在意当下的感受。是什么让你拒绝了我?” 褚与愣住,她不想恋爱、不结婚,究其本质,就是不想负责任。她不想对别人负责,当然也就不在意别人是不是对自己负责。 “我不是拒绝,我在帮你理清你的感情。你还年轻,见过的人也很少,我是你认识的少数女性,你对我抱有过分的期待是很正常的。” “我认识不止你一个女性。”钟珩摇了摇头,“还有,不在意责任感的人,对性这件事,心态应该也比较开放,为什么到我这就不行?” “不是不行…”” “你拿性当借口拒绝我,”钟珩又一次截了褚与的胡,他松开了双臂,向前一步,手肘撑在褚与身后的台面,整个人往褚与面前探去,嘴角带着笑容,笑容甚至有些轻蔑,近乎残酷地道出了真相:“你害怕亲密关系。” 褚与害怕亲密关系。因为它的不确定性。它很吸引人,很令人向往,但它也确实令人疲惫,心生倦意。 她拿性当借口,因为性真的是个很好借口。 褚与没话讲,钟珩把她看得很清楚。 钟珩站在她面前,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他穿的简单,一只手单手往头上一掀就脱了下来。 他喜欢运动,习惯又好,身材自然是不差的。褚与不去看他的脸,大高个一根杵在自己面前,视野里总归会有他的一部分。褚与想起了自己早些年兴趣爱好广泛时画素描的记忆,她特喜欢线条好看的胸。钟珩的胸富有肌肉,轮廓分明,阴影也很好看。 视线下移时,褚与又想起了那个医学生们开的玩笑话——腹直肌与腹外斜肌的交界明显。褚与莫名地笑了笑,钟珩的交界很明显,一块一块的,不夸张,也很好看。 他今天着了一条黑色的直筒裤,腰间系着一根同色的粗布皮带,只有金属扣闪着银色的光。他的小腹平坦,两条腿直直地下去,竟有两分性感。他这样穿,可比褚与这样穿好看多了。褚与瞧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恨它不争气。 “姐姐,别怕,我不会绑架你。”钟珩牵起褚与的手,贴上自己的胸膛,钟珩满足地发出惬意的闷哼声,“来,摸一摸我。” 钟珩不管不顾开始吻褚与,褚与的嘴咬得紧,怎么也进不去,钟珩也不恼,转移阵地去吻她的耳廓和耳垂。褚与的耳垂上有两个耳洞,上面一个常年挂着一个耳圈,最小号的纯银耳圈,极好搭配,也可以防止耳洞长闭合。钟珩含着褚与的耳垂,连同耳圈也一起含进去,牙齿碰到耳圈发出轻微的响声,钟珩甚至都没在意,褚与只觉得声音大极了。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固体传声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褚与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他的牙齿碰到。再加上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喘息声,惬意而自在,明明是在替褚与做前戏,取悦到的反而像是他自己,褚与的耳朵以惊人的速度涨得通红。 就像高中时,冬天教室里门窗全掩,几十号人坐在一个教室里,因为缺氧和空气不流通,褚与的脸总会变得通红一样,明明天气很冷,但脸就是很热,全身的血流往那里涌去,在那里燃烧,怎么也捂不下去。 钟珩吻够了,又回去吻褚与的嘴,他也不硬要攻克褚与的牙冠,依葫芦画瓢又去吻另一只耳朵,两边都吻到一样得红,沿着下颌骨又去啃褚与的脖子。褚与的脖子极其敏感。钟珩的唇刚一碰上,褚与便下意识缩脖子。褚与越是缩,钟珩就越是啃得起劲,皮肤和皮肤因为吸吮的动作发出“滋溜”的声音,好像吸果冻一样。 褚与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等到褚与快皱成一坨,没了脖子一般,钟珩侧着咬了一下褚与的锁骨,而后又轻柔地把齿痕舔过一次,口水留在那里,钟珩觉得满意,接着才说,“成了缩头乌龟了。” 他的左手也不知何时抚在褚与的腰上,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以八字形张开,用虎口托着褚与的右乳,上下动着,褚与的胸也跟着上下颤。乳头渐渐变硬,上下掂动时摩擦到针织衫的针脚上,一股一股的痒意从乳头开始四处扩散,褚与希望他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难受极了。 直到钟珩把褚与的奶子从针织衫里剥出来,没有穿内衣的胸直接裸露在钟珩眼前,被目视着的乳头因此更痒更胀了,她甚至觉得有东西要溢出来。她扭了扭双腿,眼睛里充满露水,她深知和他上床不对,他是弟弟,他是未成年,他不懂事可是她不能不懂事;可是她又渴望他做点什么,帮忙缓解一下那莫名而蚀骨的痒意也好。她的眼神充满了矛盾,嘴巴似张未张,瞧见钟珩专注地盯着自己,眼光含水,灿若桃花,漂亮得近乎妖异的脸上全是笃定。 褚与绝望地闭上眼睛。 想要拉你下沉的人不仅仅想要你下沉,他还要你自愿下沉。 褚与不再挣扎,伸手捧过钟珩的脸庞,轻轻吻了上去。堕落的时候,连重力加速度都在帮你。一吻过后,褚与笑了笑,也不知是已经脱去包袱还是包袱已经把她压死,坦然地笑了,“没有套就不做。” 钟珩也跟着笑了,大概是在笑自己的姐姐只能想出这种把戏,两手穿过褚与的手臂,往腰上一搂,用劲一提,直接把褚与抱起来坐在身后的橱柜上,“腿夹着我的腰。” 褚与不干。 “难道你想在这里做?”钟珩笑了笑,“我去把套拿过来也可以。” 今天他笑得太多了,褚与简直想要去撕扯他的笑脸,意识到他可能真的有套,不甘心地把腿缠了上去。 钟珩把人轻轻落在棉被上,跟着就要去脱褚与的外套和内搭,一边脱一边聊,“干嘛这么惊讶,我以为你想得到。” “你是只想和我上床吗?” “你觉得呢?” 钟珩帮褚与把针织衣脱下,衣服扯过头顶时,她的眼睛被挡住,陷入短暂的黑暗和茫然,“希望是。” -- rOuROυωυ.oRg 59 再次说明:男主未成年和本章涉及插入性行为。 钟珩扯了扯嘴角,笑意未及眼底,正在帮褚与脱衣服的手停了下来,转手就去脱褚与的裤子,仍被衣服罩着头的褚与不配合,脱裤子费了他一番力气。脱好褚与的裤子,他又去脱自己的,自己的裤子三两下就弄好,然后就去玩褚与的奶子。 褚与两手伸直,本来是顺从着等钟珩脱下来的,结果不知道怎么他又突然这么晾着自己。她曲着手臂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衣服边,干脆随意抓着一个地方,使着蛮力,有些气愤地非要自己把它脱下来。 她生气地把脱下来的衣服往旁边一甩,伸手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伏在自己胸上的脑袋。 钟珩不动,含着她的奶头,舌头打转,取悦着一颗小石头,掀起眼皮看褚与,趁势握住褚与的手和她十指交叉,另一只手捏着褚与的奶子,随意地揉着。那坨软肉被他揉捏出各种形状,甚至留下了清晰的五指痕迹,褚与拿自己唯一的手去推他,结果他一手覆上褚与的手,隔着褚与的手揉弄。 褚与要躲,他却来了兴趣,抽出另一只手,按着褚与的手不准她躲,同时调整褚与的手势,把她的乳头夹在她的食指和和中指之间,伸出舌头去舔。 柔软的舌头和湿润口水一齐落在红色发硬的小石头上,也落在褚与的指缝里,她颤了颤手指,似乎发麻了。 钟珩玩了这边又去玩那边,褚与已经不想抵抗,他想干什么就任他干什么。 褚与光是被玩一玩奶子,下面就已经湿了,她难耐的摩蹭自己的双腿,但是钟珩就是不去碰它,他伏在褚与身上,两人的私处隔着各自的布料彼此接触,彼此渴望。钟珩将褚与的奶子玩到尽兴,而后按着褚与全身上下亲,掰开褚与的双腿,甚至大腿根也亲,亲了又去亲嘴,连她长着绒毛的腋窝都舔了,就是不去弄她的花穴。 他明明看到了,亲褚与大腿根的时候,她的内裤上的痕迹。褚与想要更舒服,钟珩却不弄,于是自己挺着腰蹭钟珩,钟珩自然是发现,故意道:“我来让姐姐爽。”然后将褚与的内裤拉下来,直接舔上了褚与的阴蒂,将其全部没入自己的口腔中,用力一吸,褚与全身颤抖,竟然就这么高潮了。水溅到钟珩的身上和脸上,透明的,还带着汽。褚与爽得控制不了姿势,直接倒在了床上,等到全身痉挛平复得差不多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撑着一边的手肘起身,就看到钟珩在用手抹自己脸上的液体。 褚与吓了一跳,连忙道歉,转过身想要爬到床头去抽纸来给他擦干净。钟珩看见她的反应,觉得有趣,“姐姐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吗?” 褚与愣了一下,斟酌了语句,“高潮了。” “不是,另外一个词语。”钟珩又笑,“你知道的。” 褚与不说话。 “那就再来一次。”钟珩拽着她的脚踝,用力一拉,重新把人拉到自己面前。褚与的腿被他撑开,他双手按着褚与的膝盖窝,把人往后一压,褚与的花穴完完整整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刚刚才吸了一下褚与的阴蒂,褚与就爽得高潮了。钟珩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她那里,水就溅到了自己脸上。 褚与双腿大张,花穴完全暴露,入目的就是褚与的花心,肥厚的大阴唇被肌肉拉扯着张开,女性神秘的面纱被揭开,小阴唇和阴蒂完全露了出来,那里红得有些渗人,像是鲜血染就渐渐氧化的颜色,前庭大腺分泌出的透明粘液,为那一抹红色添加了水光和粘稠质感,亮滢滢的。 钟珩移了移视线,褚与的阴毛茂盛,但他摸过去并不粗硬,他的鼻梁碰到,就像褚与头发的触感。褚与的毛发并不浓密,头发是细软发质,就算是吹风刚刚吹过的头发,也不怎么蓬的起来。大概就像她的头发,她的腋毛,甚或是她的阴毛,都是又细又软的。她的阴毛从阴阜的倒三角形开始,一路向下,分成两路,沿着她的私处渐渐变成稀疏短小的绒毛,直到后庭截止。阴毛就像是一圈围栏,把中间的花田保护起来。 褚与被他看得不自在,用劲想要把腿并起来。可她一使劲,钟珩便察觉到,用了更大的力气又压下去,褚与没辙,只好说,“别看了。” 钟珩抬起头,眼睛里裹了太多东西,一起在里面翻涌着。 褚与心跳突然加快,把眼睛转了过去。 他压在她身上,伸长手把床头柜里的一个盒子拿出来。 钟珩也不在意,重新把嘴覆了上去,伸出舌头从阴道口舔到阴蒂,小阴唇被他舔开,花穴感到有东西要进入,肌肉下意识就收缩。褚与抖了抖身体,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似是不想那么快应了他的话,可越想放松就越是紧绷。钟珩又一舔,褚与的花穴口收缩得更厉害。 褚与的反应大大取悦了钟珩,他也不再游戏,却仍然按着褚与的双腿,不让她动弹,“姐姐自己看过这里吗?漂亮的,这里。” 褚与这方面的启蒙来自美剧《sex and the city》,她回过头,越过上下起伏的胸口去看钟珩,“看过。” 钟珩眸子一亮,来了兴趣,“怎么样?” “红的。” 钟珩同意地点点头,“姐姐很诚实,这是个好品质。” 钟珩不再慢条斯理,他伸出湿热的舌头,绕着阴道口打转,褚与的阴道口跟着他舌头的频率不断收缩开合,极其期待被插入,甚至痉挛出了一个小口,里面红色的穴肉翻滚。钟珩瞧见也不管,又去含她的阴蒂,阴蒂被他吮得有些充血肿胀,红红的一颗,口腔里的水像是被它吸尽,被撑得薄薄的,快要破了一般,钟珩用舌头毫无章法快速地左右舔舐阴蒂,发出水打肉体的声音。 直接刺激阴蒂的感觉要强烈太多,褚与的身体在钟珩身下左右摆动,像是发情期的蛇,受不了他这样舔直觉想要把双腿夹紧来缓解抑或是制止他的行为。钟珩仍置若罔闻,嘴下的动作一点不见停,褚与的腿被他压得死紧,本没有见过阳光的膝盖窝被他掐得一片红。 此时褚与也管不了那一点疼痛,她的声音再压不住,一声细长绵延的喘息从褚与的嘴里泄出来,然后一道水柱以一个斜向上的弧度,从褚与腿间喷射出来。钟珩任由那清亮的水柱打在自己身上。高潮过后,褚与的身体还在余韵里,小腹和屁股都在打着抽搐,一抖一抖的,很是可爱。 钟珩拿手随便摸了一下褚与的阴蒂,褚与马上又抖了起来,穴口收缩开合得更加厉害,摸一下抖一下,像是有开关一样。钟珩笑了一笑,左手食指和和中指并在一起,狠狠又揉弄起褚与的阴蒂,褚与立马就跟着抖起来,就连腿根的肉,都在不由自主打颤。钟珩把自己肿胀的阴茎掏出来,撕开一个避孕套给自己带上,接着毫不犹豫地一插到底。 褚与前戏做得到位,液体也分泌足够,汁水泛滥得顺着肌肤流到了后庭,连那菊花褶皱都被染得晶亮。 即便如此,钟珩对于褚与来说还是过大了。钟珩一插进去,褚与的花穴被撑开,肌肉凭着记忆开始疯狂收缩。 太胀了,褚与的呼吸急促,小腹跟着呼吸频率一起起伏。 钟珩也不好受,再这么收下去,他就要射了。“姐姐。”他伏过去,和褚与接吻,一边用右手去揉褚与的阴蒂和两人交接的地方,帮着她放松。 褚与渐渐沉浸到和钟珩的吻中,张开了嘴巴和他交换唾液,自然地将双手攀上了钟珩的肩膀,交叉拢在钟珩的脖子后面。 钟珩见她放松了些,缓缓抽送两下被绞得紧紧的阴茎。褚与慢慢适应了钟珩的尺寸,源源不断的透明粘液分泌出来,钟珩抽插顺利了很多。 两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钟珩想起刚刚的话头,又问了一边褚与,“姐姐想起来了吗” 褚与本来才从上一个高潮中缓过神来,钟珩话毕后又大开大合又操起来,褚与被操得开了震动模式,全身上下的肌肉不由自主的颤,像是没了不应期,抽个不停,褚与的声音“嗯嗯啊啊”细细碎碎的流出来,她本来紧闭着嘴不想弄出一点声音,但奈何钟珩操得越来越重,事情超出她的控制力,她就更不想回答钟珩的问题。 钟珩被她夹得太爽,身下的频率越来越快,褚与一开始还能跟上,扭着自己的腰尽力去迎合,后来钟珩他实在太快了,褚与像是因为速度太快从机器身上飞出去而烂掉的齿轮,她干脆放弃自己,瘫在那里任他操。 褚与双手背在自己的眼睛上,陷在抖动的韵律里就没有出去过。钟珩左手抓着褚与的左乳,右手手掌按着褚与的小腹,进行不间断的冲刺,每一次抽插,他的阴茎上都裹挟着因为撞击频率过快而渐渐起了泡沫的乳白色液体。 褚与被迫发出了一声连续绵长的、陡然尖锐的“啊”的声音。褚与又被操得高潮,淫水冲刷到钟珩的柱身和小腹上,两人的阴毛都被打湿,挂上了湿漉漉的水珠。 钟珩起了坏心,也跟着一板一眼地模仿,俯在褚与耳边“啊——”“啊——啊”地叫着。他一点也不觉得羞耻,模仿得很像,甚至模仿得很到位,褚与甚至觉得好听,她心生羞耻,觉得自己太低级,手从眼睛上移过来,捂着嘴不发出声音。 钟珩哼笑着出了声,低沉的喘息声在褚与耳边越来越重,越来越清晰,一阵更为细密高频的抽插之后,钟珩的身体往前一耸,几秒后,压在了褚与身上。两个人从顶峰下来,喉咙口都长舒了口气。 “姐姐。”“姐姐。”钟珩将性器抽了出来,把套取下来扔进垃圾桶,然后重新覆在褚与身上,环抱住褚与的腰,往旁边一倒,将两人的姿势换成褚与躺在他身上。褚与的脸上还泛着红,出了汗,累得睁不开眼。 钟珩开心地笑了,“诚实的姐姐,告诉我,舒服不舒服?” 舒服就再来一次。 不舒服也再来一次,到舒服为止。 -- 60 两人躺着恢复呼吸。钟珩实在很享受两个人肌肤贴着肌肤,由汗水将他们黏在一起的时刻。褚与趴在他的胸口,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力地喘着气,她每一次呼吸带来的膈肌的收缩舒张,都让钟珩更清晰地感受她的胸脯。钟珩一手圈上褚与的腰,一手绕过褚与腋下搭上她的肩膀,小腹一用力,抱着褚与坐了起来。 “姐姐,手撑着后面。” 褚与累极了,一点也不想动。“不。” 钟珩无奈,把褚与轻放在床尾,褚与的双腿落在钟珩身体两边,钟珩握住褚与的膝盖,往两边压成M形。褚与以为他又要来,紧张地要收腿。 钟珩哪会由她收回去,调整姿势跪在褚与的腿间,弯下脊椎去瞧褚与的花心。 刚刚事后,褚与的私处还泛着红肿,穴口有被撑开的痕迹,两旁细软的阴毛像是清晨路边的野草,被人太不在意而随意踩踏蹂躏过,乱糟糟的可怜样子。 十七岁少年的鸡巴又硬了。 他撕开了一个套,套在自己鸡巴上,扶着阴茎将其又挤了进去。刚刚才做过一次,他进入得不吃力,反而里面的穴肉像是有着不息的生命力,前赴后继地包裹上来,壁里的穴肉和他的阴茎熨帖得无比契合,钟珩爽得不由自主、手掌箍住褚与的腿根,开了马达一般操了起来。 褚与才高潮没多久,哪禁得住他这样操,没一会而就抖着屁股高潮了,颤颤呜呜地泄出淫水,把身下的床单浇出一片水渍。 钟珩也喘着粗气,在阴茎完全疲软之前将其抽了出来,压过去和褚与接吻。她睁着虚空的眼睛,盯着天花板,高潮过后,眼睛失着焦,感受不到外界似的,自己都不知道出了眼泪。钟珩俯过去,将泪水舔舐干净,咸咸的,像是稀释的海水。 钟珩倒下来,侧过身把褚与圈往怀里,想,怎样才能把海困在身边呢? 钟珩躺在褚与身后,她的背上出了一层薄汗,软而黑的长发凌乱地洒在身后,发梢蹭到钟珩的胸口,他觉得痒,“要不要洗澡,我抱你过去?” 好半晌没有回答,钟珩以为她累得睡着了,悄悄从床上下来,还是打算抱她去洗澡,不然明天早上起来不舒服。钟珩也没有穿上衣服,只是绕到床的另一边,才发现褚与睁着眼睛,茫然地盯着门口。 钟珩当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褚与。” 褚与回过神,撑着手肘想要起来,却马上又跌了回去,钟珩趁机将褚与捞了起来,公主抱在怀里。褚与不想和他视线接触,缩着头,掩面朝着钟珩的胸膛,闷着吐了几个字。 气息喷在钟珩身上,每一个字都像是烙印,钟珩的胸膛一瞬间很紧绷,但还是迈着步子往浴室走,褚与知道他听见了。 钟珩把人落在浴室里的高木凳上,然后去调水的温度,温热亲肤的流水自头上的淋浴头倾泄下来,褚与没准备,吓了一跳,闭着眼睛往后一仰,伸手去抹自己脸上的水。 抹好后把头发往后一捋,调整姿势准备洗澡,然后看见钟珩还在自己面前,她以为他会出去。钟珩不说话,脸色不是很好,有些冷漠,褚与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更喜欢这样的钟珩,但不是现在,两个人赤裸相对的时候。 褚与从凳子上下来,凳子高,地上有水,她的腿又没力,踉跄了一下,眼看就要摔,钟珩伸出手让她扶了一把。 钟珩握着她的手没让她抽回去,上前一步,把人重新逼回凳子前,另一只手扶上褚与的肩膀,“你为什么觉得对不起?” 褚与瑟缩了一下肩膀,钟珩无顾她的颤抖,手指顺着锁骨一路下滑,来到褚与的胸脯,手指像是擦拭眼泪一般轻盈、无谓地拂过褚与的乳肉,他张着五指抓起褚与的乳房在手里拢了拢,拢过之后又没了兴致,松开手用指头刮她的乳头,没有刮两下又去掂褚与的整个奶子,整个奶子在他的手掌上上下晃动起来,褚与往后躲避,却一脚蹬在身后的凳子上,她的脚后跟撞得有些疼了,她轻轻呼出声,钟珩的手却像是躲不开一般,仍然掂着她的乳房,褚与有了难以言喻的不适感,钟珩却突然放弃了掂量,狠狠地抓住她的奶子,乳肉充溢在他的指间,他换着方向揉弄,“你后悔了吗?” 他只抓着一边的奶子玩弄,未被顾及的另一边奶子也有了痒意,褚与摇了摇头否认,“不是。” “不是后悔是什么?”钟珩捏过奶子,而后又用食指指腹沿着乳房外侧,细细勾勒她乳房的轮廓线,“是觉得自己错了?” 钟珩沿着乳房外缘来回滑动,或快或慢,褚与自己从没这样过,不知怎么会觉得舒服,小腹胀满又空虚的感觉席来,她挪了挪双腿,“嗯,我不该拉你下水的。”钟珩手下动作越来越快,褚与挺起胸脯,那种感觉像是要从乳头爆发出来,有一种不满足的焦虑从她的口中溢出,“是我的错,不过,不过,我会尽力弥补的。” 褚与忍着愉悦感把话完整吐露出来,突然,像是再也忍不住了,挣脱了钟珩,猛地蹲下身体,抱着自己的双臂一下一下地颤抖。 钟珩适时把花洒关上,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从褚与身下传来。 “你觉得是你日了未成年所以感到愧疚吗?”钟珩的声音从上方传下来,在浴室窄小的空间,音效好得不行,冷淡的声线缠着褚与的喉咙,她蹲着不想起来。 钟珩弯腰搂着褚与的腋窝,把人像抱小孩一样举高抱起来,依旧落在凳子上,眼盯着褚与,“不对,是未成年玩你的奶子,把你玩高潮,玩到尿失禁,他还想把你玩烂,玩成性奴,玩到你没了他就会死。这个未成年烂透了,你是无辜的。” 褚与不是无辜的,当情欲散尽,意识回神,除了被她丢弃的禁忌感泉水般涌过来外,对自己的厌恶感也跟着纷至沓来。她厌恶自己觉得愉快、厌恶自己如此轻易的高潮、厌恶自己的纵容、厌恶自己明明是个帮凶却不敢承认。 她明明很享受,却不觉得钟珩是个正确人选。 -- 61 褚与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她想要做爱。尽管并没有做爱经验。这个禁忌的话题因为过于羞耻,并不总是被人谈论,但人们不公开讨论,并不代表人们没有欲望。她想象过,想要什么样的做爱体验,对象总归不是钟珩。就像她和许加卿私下里的不着边际的白日幻想一样,她想要的是不需要关心对方琐事、有需求就通知对方来一发的炮友,而不是真正的恋爱关系。 她禁不住诱惑偷吃了禁食的苹果,她只能道歉,祈祷惩罚。 她默默等钟珩把话说完,重新打开热水,水声响起,两人都没有说话,褚与把钟珩拉过来,热水淋在彼此的肩膀上,浴室里的水汽渐渐蒸腾起来。 褚与转身将沐浴露挤在手里,转而抹在钟珩身上,但并未帮他打出泡沫,“你洗好就先出去,我的头发湿了,我顺便洗下头。” 钟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膛上的白色沐浴露,抬手将其刮到手心里,两手来回摩擦打出泡沫,然后将其抹在褚与的身上,“我帮你洗。” 钟珩觉得手里的沐浴露不够,和褚与换了位置,又挤了些在手里,往褚与身上抹。他从褚与的脖子开始,一点一点滑到手臂,两边的手臂都均匀抹上泡沫之后,他又挤了一点在手里,从褚与的锁骨开始,到褚与的乳房和小腹。他的动作轻柔,也并未在褚与的乳尖做过多停留,心思端正,真像是单纯在帮褚与抹沐浴露洗澡而已。褚与还是免不了紧张,下意识收缩起小腹。 钟珩的手均匀地将手中的沐浴露抹在褚与的小腹上,注意到褚与不由自主的动作,转头又挤了些在手里反复搓动,一边朝褚与说着:“放松。” 褚与也不好小题大做,毕竟看也看过了,慢慢放松下来。钟珩见她放松下来,她的小腹稍稍隆起,其实很好看,比起骨瘦嶙峋的病态审美,他更希望她有肉一点。“手伸出来。” 褚与把手交给钟珩,钟珩将手中的泡沫悉数涂抹在褚与的手上。这种两手皆是表面活性剂的泡沫和对方十指相触的感觉其实很微妙,两个人的手更滑腻,更渴望碰触,更心无芥蒂。因为你知道,你们之间还有东西隔着。 褚与的手被钟珩裹上泡沫,接着又被他牵着往自己身上抹,“你也帮帮我。”但褚与哪会真的帮他,手上的泡沫全跑到钟珩身上后,她便没了动作。 钟珩看在眼里,闷闷笑了,偏过身体去又打开褚与身后的热水,淋了一下在褚与身上,借着热水,帮她把身上的沐浴露起泡。钟珩擦拭着褚与的上半身,等到褚与身上尽是泡沫后,才把褚与往自己身前一拉,握着褚与的肩膀,往自己身上蹭。褚与的奶子,就像是两团光滑的海绵,上下刷过钟珩的身体。 两个人肌肤相贴,借着一层泡沫,像是泥鳅滑过彼此,两人都难耐地发出“嗯”的声音。 褚与身上的泡沫被挤到钟珩身上,但钟珩并没有停止在褚与身上来回刮蹭的动作。褚与挣脱不出来,两手几乎都是泡沫,她能扶稳钟珩都算是勉强。等到钟珩停下,他一副得到慰藉的模样,褚与笑了笑,手似有若无轻轻撑在钟珩的腹肌上,无厘头来了一句,“其实你有点吃亏。” “是吗?”钟珩重新又挤了沐浴露,蹲下身体,将其抹在褚与的腿上,阴阜和臀部。褚与被他拨转身体,手指顺着股缝从两瓣臀肉间溜进去又挤出来。褚与夹了夹腿,只听见钟珩等声音从底下传上来,他呼出的气体打在自己的腿上,“你详细说说?” 褚与的腿根软了一下,脚趾抓地,“你的肉体更好看。” 钟珩从哗啦的水柱下接了一捧水打在褚与腿上,搓起细密的泡沫来,他的眼神被热水蒸腾得有些模糊,白茫茫的水汽掩盖了他的神色,他的手上沾满了泡沫,滑溜溜的,像是一个圈套。 钟珩费了一点力气,而后仰起头,趁着褚与抬起双臂在给自己梳洗一头长发的功夫,一边说“你怎么知道,在我这,不是你更好看”,一边将中指插进褚与的花穴。 褚与惊得顾不上手里的头发,两手覆上来阻止钟珩的手指,满是泡沫和水的头发被她下意识随手一扔,“嗒”的一声打在褚与的脊背上,荡起的水珠甩在钟珩的脸上,他条件反射闭上眼睛,不顾褚与的阻止,上下在褚与的穴道里抽动起来。 褚与把腿夹得紧,钟珩的手指抽插的并不顺利,于是他抓住褚与的脚踝往空气中一抬,褚与没了支撑,脚下不稳,忙着平衡自己,两腿间的阻力片刻消失,钟珩趁势加快了手下的频率,将手掌心覆在褚与的阴阜上,一会儿往外抽,一会儿往里送,掌心按着褚与的阴蒂,在阴道里搅着圈。 褚与被插得舒服,有些扶不住钟珩抽动的手,慌慌忙忙找身后的椅子,将两手撑在椅子上,胸脯挺立,两个乳头朝天,小腹收紧,露出边缘肋骨的痕迹。忽而,褚与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般,维持着这个姿势悬在了空中,几秒过后,身体塌了下来,全凭身后的手撑着,在钟珩的手里不住地抽搐起来。褚与的阴道一瞬间收缩得很紧,钟珩的中指几乎动不了,他放下褚与的脚踝,用另一只手继续刺激褚与的阴蒂,揉弄几下过后,不成体统的溪流慢慢从褚与的两腿间倾泄出来。 钟珩用仍插在褚与阴道里的手掌覆了上去,灼热的液体有一瞬间停止,就像是被刻意喊停了一样,钟珩松开手,那溪流像开了闸,又流动起来。 一阵紧绷之后,褚与的阴道放松了起来,钟珩的手指察觉的阻力变小,故而屈起手指,继续在褚与的阴道里抠挖,掌心按着阴蒂旋转,褚与惊叫一声,一股更为有力的水柱喷淋而出。 钟珩抽出自己的手指,起身抬起自己昂扬的阴茎,使热淋浇灌在上面。 褚与的腿无力地垂着,要不是还有一丝残存的理智,她怕是要滚在浴室地板上。等到她渐渐回神,高潮的余韵过去,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钟珩握着自己的阴茎,将一股白浊射在自己小腹、胸膛的情景。 她甚至还没有看清楚钟珩的龟头,精液就像是一场意想不到的雨,向自己落了过来,她闭上眼睛,只觉得那像是某种菌类的伞盖。只有手掌上面一截阴茎裸露在外,钟珩不能顾及。褚与回想起上次瞧见他自慰的情景,也是上半截露在外面,下半截被他用手包裹着抚慰,柱身也没有多余的褶皱,赤裸裸一根,红得有些发紫,在一丛黑色的阴毛上立着,和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比起来,那里就显得过分粗大了,甚至有几分粗狂和狰狞。 明明人很好看的,阴茎却有点吓人。 大家可能要问为什么不用起泡网,因为褚与没有。哈哈。 恭喜收藏达到200。 虽然知道没什么人看,但还是很开心的。开心来得如此简单。 -- 62 钟珩重新将两人洗干净,表情可以说得上餮足,扯过一条浴巾将褚与身上的水擦拭干净,而后披在她的肩上,连人带浴巾一起抱了出去。 钟珩把褚与落在床沿,赤身裸体,只在脚上趿着一双拖鞋,打开衣柜帮褚与找睡衣和内裤。翻找了半天,钟珩只找出一件T恤,给褚与套上后,回过头打算继续找内裤,褚与踮着脚下床,从另一边拿出一个收纳袋,取出一条白色内裤,看好正反,头也不抬地给自己穿上。 褚与把浴巾扔给钟珩,“你的衣服怎么办?” 钟珩接过浴巾系在腰上,“你先上床,我去洗了烘着。”而后弯下腰去捡落在地上的不成样子的衣服,褚与撇过头,忽地又撇回来,“我的你不用洗。” 钟珩收拾好浴室过来,褚与正在拿明天穿的衣服出去。钟珩回头一看,才看见褚与把被子搬了出去,他一把拽住褚与,“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姐姐你就穿上裤子不认账了。” 褚与没有做好和钟珩同床共枕的准备,这个行为太危险了,“我明天早上起得早,会吵到你。” 钟珩把褚与手中的衣服夺过来,扔在一旁,一把抱过褚与,将她也扔在床上,好在床够软够有弹性,褚与被床垫反弹起来,钟珩又一下把她压了下去,“被吵醒那也是我的事。” 钟珩此时的眸子比褚与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他用鼻子来回蹭了蹭褚与的鼻头后很快作罢,起身把身下的被子抽出来,褚与躺在背面上,被他一路拉到他面前,钟珩勾着嘴角,把褚与往旁边一拨,将剩余的一点被子拉出来,在空气中一抖,然后整张盖在褚与的身上。 褚与其实习惯睡左边,但钟珩却把她拉到了靠右侧,他将自己的浴巾扯下来扔在椅子上,在左侧躺了下来。钟珩躺好后,才问褚与,“姐姐,你喜欢睡哪一边?” 钟珩又没有衣物在这里,脱了浴巾,他就是全裸。褚与无奈,这种睡哪一边的偏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她可不敢再被他抱着从他赤裸的身上滚过去。 褚与摆摆头,说,“哪边都可以。”接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两人从吃过晚饭到现在,竟然折腾到了将近十点。褚与想起什么来,作势要下床去查看,结果被钟珩一把拉住,“碗洗了。” 褚与多少有些吃惊,一来他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二来他其实很细心。褚与点点头,重新掀起被子上床。 床不算什么kingsize的豪华大床,但她避之不及,睡在床边上,两人中间竟然留下一个空洞,被子塌下来,空荡荡的没有支撑。 钟珩偏过身体,看着褚与,“怕我吃了你吗?”他拍了拍两人中间的空余,“过来一点。” 褚与动了动,往中间移了一点,但其实中间仍有大片空间足够容纳她。 钟珩侧着脸趴在枕头上,“你不过来我过来了?” 褚与挤牙膏一般,说一句动一下,又挪了几分,“钟珩,我明天要早起的。” “在你眼里我是随时随地发情的吗?” “不是,但是可以合理怀疑。”褚与放下了几分担心,挪到中间去,离钟珩手掌宽,她关了手机流量,结束和室友的聊天,“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 褚与按了床头的开关,平躺下来,两手放在小腹上,有些拘谨的睡姿。 钟珩凭着记忆往褚与旁边靠了靠,轻轻开口,“很困吗?” 褚与:“还好,到了作息点。”钟珩的声音停在褚与的耳边,她的肩膀都跟着不适,褚与扭了扭,换了一个换题,“你是明天下午返校吗?” “嗯。” “那你明天要回家吗?” “嗯。” “多久,早饭?午饭?” “嗯。” “好好回答。” “早饭吧。”钟珩回家也没什么事,就是很久不见自己的母亲了,该回去了。 褚与在黑暗中点点头,忽然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又开口嗯了一声。 褚与不说话,渐渐沉入睡眠,钟珩自不会去吵她,以手臂作枕,侧着身体,向她靠近了几分,两人的肉体触碰到一起,他伸过在外侧的手臂,将人拢到自己怀里。他的夜晚才正式开始。 褚与做了梦,不是什么好梦,她梦到自己去了什么异世界,那里很黑,还很潮湿。她一个人在行走,有什么东西在尾随她。脚下的路并不好走,潮湿的地面、还有零碎的、大小不一的石头,她很容易就摔了一跤。那个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像是一团黑雾,很快就跟上来,笼罩了她。它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四处飘散的雾渐渐有了实体,像人又不像人,她的肌肤有了凉意,雾的小水珠吸附在她身上,她条件反射打了个抖,却不知为何越来越冷,身上的湿气也越来越重,她惊慌了起来,不顾笼罩着她的迷雾,奔跑起来,她跑得很快,脚下踉跄,狠狠跌到地上。 她猛地睁开眼睛,微弱的晨光从合得并不严谨的窗帘缝里钻进来。褚与见到熟悉的场景,松了一口气,身体的其他感官从梦中回神。 她抬眼看了一眼隆起的被子,身下的人很卖力,有渍渍的水声传过来。 褚与脚蹬了一下钟珩,示意他停止。钟珩被她轻轻一蹬,知道她醒了,从被子爬出来,被子被他撑起,褚与才看见自己的T恤已经被卷成一条,横亘在胸脯上。 钟珩撑着双臂向褚与靠过去,“你刚刚做梦了。”他说着话,右手一路从褚与的小腹抚上来,在乳房上停下来,他捏了捏褚与的乳尖,低下头用舌头一舔,舔过之后,又继续说,“是噩梦吗?你把我的头夹的好紧。” 褚与的花穴仿佛在印证钟珩的话一般,瑟缩地抽搐了两下,她想要起身,钟珩却用自身的重力将她又压了下去,他左手扶着褚与的腰,把自己的身体重又撑起来,右手拂过褚与的花穴,将有些泥泞软烂的花穴分泌出的液体蹭在手上,举到褚与面前,“看。” 钟珩的手指粗细有度,还很纤长,白皙得有些泛粉,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左右开阖着食指和中指,粘稠的透明液体就像藕断丝连一般拉出若干细丝。 褚与掩耳盗铃般闭上眼睛,没看见就等于没发生。 钟珩握着自己的阴茎,带好套,扶着龟头去蹭褚与的阴蒂。 褚与热了起来,小腹紧张地收缩,双腿左右摇摆起来,碰到钟珩的身体,又触电般往旁边倒去。 钟珩才开的荤,食髓知味。 钟珩扶着阴茎,将多余的液体蹭在柱身上,借着液体润滑,一寸一寸地慢慢挤进褚与的阴道里。 褚与被他挤得小腹发涨,伸出手臂去抵钟珩的小腹,不可避免地看见只进了一个头的钟珩的阴茎,她紧张得瑟缩了一下,在心里叫自己放松。她轻轻抵着钟珩的小腹,其实并没有用力,更像是吸引钟珩的注意力,“慢一点。” 褚与收回手,钟珩在她的注视下又挤进去一截,进去得还是太多,褚与下意识又伸出手去挡他一下,紧张地胸口起伏,呼吸的频率被打乱,“慢,慢一点。” 这个早晨以褚与放了许加卿早自习的鸽子结束。 -- 63 周末褚与和许加卿去帮师兄做实验。严格说来,11月份结束褚与和许加卿就不用来帮忙了,因为从12月份开始褚与她们要准备期末考试,所以褚与两人来实验室的机会没几次了。不过就这一次机会,褚与把她不会犯的错都犯了。 许加卿算是看出褚与的异样了,上课的时候是看不出褚与这人有什么心事的,她的注意力过于集中,往往是许加卿她们耐不住瞌睡在桌肚子里翻手机。 点板的时候把样品点出一个大到天际的点这种事,追求规范和完美的褚与是做不出来的。 许加卿疑惑不解,硬是憋到了晚饭时间,“褚与,你今天怎么点板点成那样,不像你。” 褚与端着餐盘过来,在许加卿对面坐下。褚与她们出来得晚,食堂已经没什么人。她们周围空旷,褚与瞧了一眼四周,点了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吗?”许加卿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褚与是那种想让你知道的事就会跟你说、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发都发现不了的人,点点头又是什么意思呢? “等会儿跟你说。” “这么神秘” 许加卿吃饭都比平时吃得快了些。两人往寝室走时,许加卿突然说道,“我才反应过来,你这周好像都没去你二娘的房子睡?” 褚与无奈于此人的反射弧,“嗯,想去就去。” “所以这事和那个谁,钟什么的有关?” “你先进门。”褚与把寝室门关上,上锁,灯打开,昏暗的房间亮堂起来,“嗯。” 许加卿正在往自己床走,她猛一回头,一脸八卦的表情,“你刚刚’嗯’了?” “。”褚与白了她一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爆了一个猛料:“我和钟珩上床了。” 许加卿:“!!!!!!!!!!!!!!” 愣了几秒后。许加卿还是没找到足以表明自己心情的话,用眼神和面部表情和褚与交流:“!!!!!!!!!!!!!!!” 许加卿来回走了两趟,折过来低下头问褚与:“怎么就上床了?”还没等到褚与回答,马上直起身,“当然上床是你们的自由。可是怎么就上床了啊?” “色令智昏。”褚与淡淡开口,无所谓地转话题,“你想不想认识他?” 褚与当时不把许加卿介绍给钟珩是有原因的。 以前寝室里人还齐全的时候,大家晚上熄了灯开座谈会,褚与明确表示过不想和自己朋友的朋友有过多交集。不管是普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她都没什么兴趣,四个人的小圈子已经可以满足她对友谊的需求。 许加卿表示了赞同。 在征得她的同意之前,褚与不想打破这种共识。 许加卿马上被她的问题吸引,捏着下巴煞有介事道:“认识不用,见他的欲望更强烈些,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脸。哼。” 褚与心说你傲娇什么。 今天本就是周六,又得到了许加卿的同意,她便去微信上问了钟珩一句。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回复,褚与便退了出来,把班群里更新的下周的上课信息记在计划本上。 放过国庆后,很多老师都要补课,教室就得再申请,学习委员申请到教室就会在班群里发通知,有的老师这周没补成课,就往下周延,反正这课是虽迟但到。 做好安排后,褚与去洗漱。 褚与她们习惯早上床,褚与洗漱好之后便躺在床上看课外书籍。钟珩的视频电话打过来的时,她的手机在底下桌子上充电。许加卿正好还在地面活动,褚与喊了她一声,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许加卿把手机递给褚与,不怀好意一笑,“你的小男朋友。” 褚与把手机接过来,先是插上耳机,才点了接受。 不过是一个周,褚与竟然觉得他气色有几分明润,他的背景依然是天幕,冷调的蓝色。 褚与把书折好,问了一句:“累吗?” 褚与问的是准备竞赛累不累。 对面的镜头晃了一下,钟珩的脸凑近了几分,嘴角上翘,“相思之苦不能解,很累。” 褚与无视,“等你决赛结束,可不可以请你和我的舍友吃饭,我请。” 钟珩点点头,嗯了一声算作是同意,“怎么不在小姨的房子里?” 褚与把手机拿远了一些,脸一下就有发热的迹象。 为什么不去二娘的房子里睡呢? 因为她会想起来。她会想起自己加快的心跳、不能控制的高潮和他停在自己耳边的喘息。 褚与吱唔了两声,答得似是而非,“有空就会去。” 很显然钟珩问的是为什么,而她回答的是多久去。 屏幕里的钟珩低下头轻轻地笑了出来,他笑的压抑,也瞧不见脸,褚与只听得见断续的几声。 褚与拿手搓了搓自己的耳朵,“早点休息吧” 钟珩直起腰,收敛自己的笑意,眼直直地看着镜头,笑过之后他的脸都红润了些,未等他开口,褚与忙说:“不准想,不准说。” 钟珩被褚与逗乐,“有这么明显吗?” 褚与想都没想点点头,“说好了的。至少把你该拿的奖拿到再说。” 钟珩点头,点头过后,两个人却一起陷入沉默。褚与先反应过来,暧昧得有些粘稠的气氛被她搅动,她朝镜头里摆手再见,“注意休息,再见。” 褚与挂了视频,把手机仍在枕头平旁边,重新捡起课外书,翻到折的那一页,重新阅读起来。 许加卿见她没说几句就挂了,举着手机,在安静的寝室里突然出声,“累吗?” 褚与本就看不进去书,又听见许加卿调侃自己,把书合上,顺手关了床上的小台灯,“干嘛偷听?” 许加卿嘻嘻笑出声,“我可不是偷听,我是一不小心听见了。” 褚与抖了抖被子,翻身躺下,“记得关灯。”而后拾起手机,打算看会微博就睡了,微信图标亮起了一个1。 褚与不喜欢图标上有数字,点进去打算把数字消了再出来,结果是钟珩发的消息,几分钟前。是个视频,小图的封面应该是钟珩的脸。 褚与点击了一下,视频一下占据了整个手机屏幕,视角从上至下依次扫过钟珩的脸、胸膛、小腹,最后是他勃起的阴茎,画面在阴茎上定格了几秒后重新回到钟珩的脸上,他说了一句话,然后视频结束。 耳机还留在手机上,褚与没有带,她把耳机带上,视频重新开始,褚与把眼睛闭了闭又睁开,最后听见他说:“相思之苦不能解。” 褚与在对话框里输入又删除,输入又删除,来来回回几次,还是退了出去。 钟珩一直在等褚与的回复,他自然知道褚与看见了。 看见了就够了。 -- rOuROυωυ.oRg 64 褚与本打算提前一周在群里说出去吃饭的事,但她翻转着手机,来回左右不知该怎么措辞。事情一拖竟然拖到了钟珩主动发信息来问她,“这周六比赛结束,周六晚还是周日吃饭,定好了吗?” 褚与懵懵懂懂,一看日期竟然已经6号,8号就是周六,褚与此时才意识到时间紧张了起来。她愣了神,连许加卿转过头来问她“老师刚刚说的啥?”也回答不上来。她鲜少走神的,许加卿她们没听到的,褚与的笔记本上都会有,有时候实在提不起精神,许加卿她们会直接要了褚与的笔记去补充。许加卿摇摇头,“算了,那没人知道了。” 一起吃过饭回寝室午休时,褚与才问起许加卿来,她吞吞吐吐的,许加卿被她搞得云里雾里,“生死之外无大事,放心说,我挺得住。” 褚与被她的豪迈气节震住,睁圆了眼睛,哈哈笑了起来,一下从紧张的心境里解脱出来,“星期六,我请你们吃饭,你们想吃啥?” “怎么无缘无故请吃饭?”许加卿也不理会她无缘无故的笑,开玩笑调侃,“庆祝你有了性生活?” 褚与无话,顺着许加卿的玩笑走下去,点点头继续说,“还有钟珩。” “请他干嘛?”褚与几个人是习惯了四个人吃饭的,一般没怎么想过带其他人,也习惯了只有她们四个人的氛围,所以许加卿一时没反应过来,褚与等了一会,才听见许加卿恍然大悟,“哦!你要把介绍给我们。” 许加卿的“哦”阴阳怪气转了好几个弯,眯着眼睛看褚与,“怎么现在才说?” “不知道怎么说。”褚与被她笑也不气,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林林和张一欣两个人褚与也还没有说。怎么说呢,弟弟?男朋友?还是弟弟兼男朋友?解释起来好复杂。褚与的脑子要当机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介绍他?” 褚与点头。本来答应的是期末他还是年纪第一,就做他的女朋友,可哪曾想还没有到期末,两人就已经有了实质性的性行为。她倒不介意做个炮友,你情我愿的话,一清二楚的,还算干净。可期末要是他真的是第一名又该怎么办,女朋友兼炮友吗?这可比学习难多了。 “你就没想过,真的做他的女朋友?” “啊?” “在一起试试呗。你一边不想和他在一起,一边又因为他纠结。你理智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实他已经把你勾得和他上床了耶。” “嗯。”褚与点头,一脸接受了新知识的表情。 许加卿简直无语,这就是典型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说话都变得开阔起来,“我猜你那腹黑弟弟肯定是故意的。他在逼你做选择,弟弟和男朋友,该选哪一个呢?要是没有那一次的做爱体验,你百分百会选弟弟,但是有了这次性经历,那就不一样了,你的态度就不是那么坚定了。而且,正是这次做爱体验,让你不得不面临这个选择。哇,你还别说,你这个弟弟真是心思缜密,步步为营,阴谋阳谋,运筹帷幄啊。” 这最后说的什么,前村不着后店的,褚与眼神睨了一眼许加卿,许加卿还越说越起劲了。“褚与,你那弟弟还真是挺了解你的。我们平时聊天,你嘴上说的是不想负责,所以你不想恋爱结婚生子。是,你不恋爱结婚生子就不用负责,但如果有人强行把你拖入恋爱结婚生子的行为里,你其实也会负责的。你知道吧?” 褚与皱了皱眉,似是在思索,“你还挺了解我。” “别说我了,你那弟弟才是了解你。趁早收了他,免得他计算别人。” “也不算计算吧。”许加卿被褚与反驳,“嘿”一声来了劲,不给褚与继续说话的机会,“你这还没在一起,就替他说起话来了!” 褚与连忙去拉许加卿指着自己的手,安抚她的情绪,“好好好。那你说,我怎么和林林和张一欣说?感觉要说好多话,我头疼。” “你妈的,你想省事的话,就说是你男朋友呗。” 褚与妥协,往桌子上一趴,“你去和她们俩说,顺便商量一下你们想吃什么,明天给我答案。” 趴了短短两分钟,褚与起来爬上床,声音闷在被子里,朝许加卿说,“快点睡,一点半的闹钟,下午去上自习。”许加卿可不像褚与这么烦闷,她兴致高昂地在群里宣布这个喜讯,并你一言我一句地商量起吃什么,甚至搞了一个投票。 三个人最终决定去吃牛肉汤锅,一来大家好久没吃牛肉了,二来季节一下就进去12月份,天气一下就冷了起来,阴嗖嗖的,大家一查日历,发现7号正好是二十四节气大雪。这不,赶好不如赶巧,大雪来了都不去吃牛羊肉,还等着冬至吗?当然,冬至也该吃,就是有这么个噱头,那三个人的情绪越发高涨,好像是命定之子,不吃不行。 褚与也懒得进群去翻看她们的聊天记录,直接问了许加卿便拿着答案去问钟珩的意见。钟珩自然是说好,只叫她提前把地址和店家的名字发给自己。 褚与觉得奇怪,没有两天就要比赛了,怎么这人还有空和自己发消息。“今天不是礼拜四吗,怎么有空给我发消息?” “赛前两天,没必要紧张。该怎样就是怎样了。” 褚与也没有参与竞赛的经历,说不出什么有用的经验来,只叮嘱了他两句不要紧张、放轻松的老生常谈,便放下手机继续学习了。 -- 65 8号下午,林林和张一欣下课后同她们一起回寝室。寝室里的人一起出去吃饭,大家照例要捯饬自己,加上最近老师们都纷纷开始结课,同学们进入期末复习阶段,每天都是素面朝天、怎么方便怎么来的样子。有这么一个一起化妆出门吃饭的机会,多少有些开心。 许加卿坐在椅子上,把自己的化妆品摆出来,方便林林和张一欣一起使用,瞧见褚与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玩着手机,“褚与,你怎么不化?” “我等会涂个口红,画个眉就好了。” “不行,我们三个化全妆,就你一个不化,整的我们跟什么一样。” 林林过来搭茬,“对啊,而且以前你都要化的,怎么今天不化啦?” 张一欣也跟着过来,打湿了海绵蛋,铺着粉底,“虽说今天多了一个你男朋友,但也别坏了咱们的传统嘛。” 褚与她们几个人聚会,一不饭前拍照,二不饭后拍照,就是单纯打扮得漂亮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吃顿饭,大家以前是这样,也没想过褚与有了男朋友就要变。 许加卿最为敏锐,“算起来你也去见过他好几次,好像每次都只日常涂了润唇膏去的,为啥?”也不怪他们觉得奇怪,毕竟四个人一起相处的时候,下楼去食堂吃个饭,要是有个人提一嘴说涂个口红下去,其他三个人必然都会涂,美其名曰口红就是这样用掉的。 褚与被他们你一言我一嘴地问着,生怕她们拷问起自己来,放下手机,大喝一声:“我现在就化,好了吧。” 收拾好之后,几个人提前出门去校门口坐公交。她们到的时候五点半,距离约定好的时间提前了半小时,本来以为今天星期六,路上车多,又是坐公交的,会刚刚好。没想到一路上竟然很通畅,整整提前了半小时。 钟珩自然没到,褚与几个人便坐在位置上耍手机。15分钟后,褚与的手机响了。 钟珩打了电话过来,“我到了门口,你们在哪里?” 褚与接过电话,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们已经进来了,我出来找你。” 钟珩刚搁下电话,转头就看见了褚与。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褚与在朝自己挥手。 褚与确实不在钟珩面前化妆,钟珩自己知道。其实她今天化的也简单,大地色的眼影和细细的上翘的眼线,口红是裸色,很干净,但跟她平日里的不作任何修饰相比起来,还是给人新鲜感。 钟珩朝褚与走过去,褚与带着他往他们的座位去。褚与待他落座后,才将他对面的人一一介绍:“这是许加卿,林林和张一欣。”然后朝着对面三个人说:“这是钟珩。” 介绍过后褚与把菜单递给钟珩,“刚刚她们已经点过一些了,你再点一点吧。先点肉,后面再点菜。” 一顿饭吃得无波无澜,相处还算融洽,途中褚与她们的茶水没了,褚与过去拿,顺便给许加卿她们再打一点香菜和葱花过来,钟珩见她两手满满当当,便跟着去。 她们俩一走,另外三个人马上聚在一起,炸开了锅。 林林:“褚与上哪搞到的这么真的男朋友?” 张一欣:“对啊。” 许加卿早料到这两人要说什么,深藏功与名,“是不是觉得简直是长在褚与的点上。” 张一欣:“对。” 林林:“我们赌不赌,褚与绝对喜欢那个谁的眼睛。” 张一欣:“对!而且不是单单的眼睛,” 三个人沉默了一下,齐声说道:“而是眉毛与鼻梁连接处的阴影。”说完后,三个人又齐声哈哈笑了起来。 林林:“不过他的体型倒不是——” “钟珩?” 三人身后响起褚与的声音,三个人身体一震,林林马上惊恐地闭上嘴。 “过去坐啊。”褚与跟着坐下,把每个人的茶杯参满,又把香菜和葱花给许加卿递过去。几个人表现奇怪,还噤若寒蝉,褚与叫许加卿,三个人跟着一起点头。 褚与不打算在公共场合和她们算账,只在心中断言:肯定是做亏心事了。褚与把剩下的菜下进锅里,好了之后叫她们吃。几个人的表现才正常了些。 褚与结过账,大家在餐厅门前道别。林林和张一欣打算走路回去,正好可以逛一下这附近的财大校园。那就只剩下褚与、钟珩和许加卿三个人了,许加卿一看这形势不妙,马上开口:“我去找周憨憨,拜拜!”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公交车站跑去。 褚与只当她们是逃避自己的秋后算账,笑了笑,问钟珩:“走吧,带你去地铁站。” 钟珩一把把褚与拉着,“谁说我要回家?” 钟珩勾起嘴角笑得愉悦,晚上七八点的光景,街边高高的路灯投下的光打在他脸上,山根处的阴影显得他的鼻梁高挺笔直。 褚与对上他的眼睛,他笑得并不含蓄,眼神更加袒露。他们俩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恍然这么对视,有些被褚与刻意遗忘的东西,慢慢又呈现在褚与脑海里。 褚与转头不看他,想要抽出自己的手,“那我们也走回去吧。” 怎么可能让她抽回去。 褚与很久没有来二娘的房子里睡觉了,有时候来,也只是过来拿个东西或是放个什么东西,然后就匆匆走了。 褚与走过去把窗户开一小扇通风,叮嘱钟珩去洗澡,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进卧室拿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他,没等他打开查看便走开去厨房烧水。 褚与烧好水倒进保温水壶了,给他们俩一人倒了一杯凉着,过去把窗户关上,然后进卧室把空调开开。 毕竟12月份了,天气不像前阵子那么怡人,钟珩又没有换洗的睡衣,褚与想着干脆让他洗好了擦干净直接上床睡觉。 褚与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坐在餐桌旁,小口小口抿着杯子里的水,边喝边和群里的人聊天,许加卿带头刷屏“注意安全”,褚与呛了口水,咳嗽了两声,把手机放下,安静喝水。 钟珩出来,带着浴室里的水汽和卧室里袭人的暖气迎头撞上,他举着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怎么开着空调。” 褚与坐端正,“怕你觉得冷,你进去吧。”见钟珩不说话,她收回自己指着卧室的手,站起来,抻了抻衣服,“我这就去洗澡。” 褚与洗好澡出来,把两人的内衣内裤烘着,又把地上的水给拖了,慢吞吞地过去喝水。看见倒给钟珩的那杯已经空了,她重新又给他倒了一杯,端着进去。褚与进去,钟珩坐在靠在床头,身上搭着被子,余了一点胸膛和锁骨出来,她一进去,他便放下手机视线跟着褚与。褚与把水杯放在床头,收回手,打算往另一边走过去。 钟珩拉着她的手腕把人一拉,褚与跌在钟珩身上,她穿着珊瑚绒的上衣和睡裤,毛茸茸地蹭到钟珩的胸膛,有点痒。他把人拽上床,褚与上身躺在他身上,腿侧着躺在他的腿旁边,堪堪在床沿边,要掉不掉的。钟珩搂着褚与,另一手把被子往旁边一扯,然后把褚与翻到自己身上来。 他只穿着从他一开始出来褚与就在刻意忽略的、她买的、黑色平角内裤。 “原来姐姐喜欢这种款式。” 褚与的声音弱如蚊蝇,“随便买的。” -- 66 才洗过澡的褚与身上干爽光滑,钟珩撩起毛绒的睡衣探进去,沿着凹陷的脊柱窝一路向上,顺着褚与的外侧乳廓线摩挲。 褚与的脸趴在他的胸膛上,并不排斥,竟有几分软绵绵的乖巧。 钟珩的手越发过分起来,心猿意马的心思跟着显现,“干嘛不看我,不是长在你的点上的吗?” 褚与助纣为虐般地任他摸着,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很久不见他,今天见着了,也很开心,她抬了抬头,没听懂。 钟珩哼了一声,在意地又问一句,“你喜欢什么的体,嗯,你有喜欢的明星吗?” “有啊。”褚与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想下去,至少躺到旁边去。 钟珩一掌握住褚与的腰,不准她走,“说说看。” “法鲨、锤哥、汤老师、李四之类的,都挺喜欢的。”褚与想了想,把记忆中深刻的几个欧美明星念出来。 “最喜欢?” 难到褚与。 成年人做什么选择,“我都喜欢。” 褚与不明白他问这一通是为何,挣扎了几下想挣脱出来,“好了,我们睡觉吧。” 合着刚刚的乖巧全是在配合。 钟珩两手掐着褚与的腰,带着她往旁边一翻,褚与被他压在身下。 他这一架势,褚与想也不想就知道他要干嘛。褚与看着他一番动作,转着眼轱辘,“钟珩,年轻,也不能挥霍。” 钟珩闻言轻轻一笑,弓着脊柱弯下来脱褚与的睡衣,“给你就不算挥霍。”钟珩一把把褚与的睡衣脱下来扔在旁边,一下没有了衣物遮蔽,上身不着寸缕,尽管有空调的温度,褚与还是下意识抱进了双臂。 “一会就暖和了。”钟珩着手去脱褚与的睡裤。很快两个人就赤裸相对。 钟珩凑过来和褚与接吻。他一点一点地啄褚与的脸颊和耳垂,两个人都睁着眼睛,钟珩作势要去舔褚与的眼睛,褚与顺从地轻闭眼睛,双手攀上钟珩的肩膀,一只手抚着钟珩的后颈,短而细的毛发落在褚与的手心里,几乎是出于人类本能,褚与下意识地为他顺毛。 这种撸小动物的行为惹得钟珩一用力,褚与闷哼一声小声惊呼,抬眼看见钟珩不轻不重地在她的胸脯上咬了一个小牙印。 褚与撑起手臂往后挪着坐起来,捧过钟珩的脸,上半身俯过去,在钟珩的脖子上轻咬了一口。褚与咬得不重,甚至连痕迹都没留下,反倒是留着一点口水渍,水光盈盈的,反咬一口就这么变了味。褚与再次凑上去,想要用力咬一口,钟珩一把把人截下来,和她唇齿相接。钟珩变得凶狠起来。他咬着褚与的唇啃噬,舌头与她交缠,褚与退缩,他也铁了心追逐褚与的舌头,褚与的舌根被他吮得麻木,口腔大张着维持这个突然间袭来的吻。她想阖上已经酸疼的颌骨,这个吻却还持续着,口腔里蓄积的口水也因此流出来。褚与感受到口角处的口水,她发出吱唔声,伸手推钟珩。不过她想推钟珩,又有哪一次是成功了的,还不都是钟珩放过他。褚与推不动他,干脆自己抬手去擦口水,这像什么话,又不是小孩子。谁知钟珩像是手也长了眼睛,马上把褚与的手给按下来,松开褚与的舌头,给予彼此喘息的时间。褚与顺了呼吸,仍然想要去擦嘴边的口水,钟珩却早就等着似的,探过去一点一点把褚与的口水舔干净。他胡乱地舔着,褚与的下巴被他咬在齿间,又留了一圈整齐的牙齿印。 “姐姐的皮肤为什么这么容易留印子?”钟珩松开褚与,抓着褚与的手臂举到褚与眼前,“我都没干什么,你的手臂就留了一圈印子。” 褚与一看,手臂上确实有钟珩的手指印,“没事,不痛。”褚与抽出自己手臂,伸到身后,“是它的问题。” 褚与的肌肤确实容易留印子。有一次褚与陪许加卿去看中医,那个中医正好带着几个学生,每来一位病人,学生们都要替他们把脉练习。褚与是陪许加卿去的,学生们就说也替她把一下,反正是练习,褚与觉得无妨,便伸出手让他们把。但不知怎么她的脉象不是很清楚,有个学生就稍稍用了力,褚与的手腕那里就留了三个指甲印。 褚与不喜欢自己这一掐一碰就红了的皮肤。 “过来。”钟珩把人捞过来,两人相对坐着,钟珩低下头吻褚与的脖子,“不过我喜欢。” 气氛重新热了起来,钟珩把人抱在自己腿上坐着,细细密密的吻印在褚与的胸膛和乳房上。姿势得当,褚与的乳尖刚刚好落在钟珩的口间,柔软的乳头在钟珩口腔的湿润下,变得又亮又硬。在钟珩的卖力舔弄之下,褚与的小腹收紧,肋骨弓起,不由自主往空中一扬,乳尖从钟珩口中滑出,向上甩出一个弧度。 钟珩的嘴随意又覆了上去,湿软的舌头舔舐起其他部位的肌肤,左手扶着褚与的腰,右手往褚与腿间探。她的花穴已经湿润,钟珩伸了一只手指进去,甬道紧窄湿润,钟珩一进去,温热的穴肉便包裹上来,卷携着他,吞咽着他,他来回抽动了两下,手指上沾满了黏液,随即退出来在穴口打转,润滑的液体也跟着渐渐丰沛,钟珩把带出的液体抹上褚与阴蒂,轻轻重重地揉弄起来。 钟珩无规律地揉弄惹得褚与腰肢乱摆,可她坐在钟珩大腿根,又怕压着钟珩,虚虚地撑着自己的臀部,不敢把自己的全部体重全压了上去。钟珩加快了频率,又含过褚与的另一只乳尖用舌头逗弄。褚与受不住两头的攻势,挣着上半身想脱身,钟珩任她逃,逃过之后,他便又探上去将乳头含在嘴里。 褚与渐渐稳不住自己的身形,钟珩一个加快用力,褚与便失去支撑,一下坐在钟珩腿上,像是房屋坍塌般无力地朝钟珩的胸膛落下。钟珩支起自己双腿,把褚与抱在怀里,伸出手握着自己的阴茎,找好位置,杵着铁棒一般的阳具在褚与潮湿得仿佛下雨天的会阴处来回蹭着,然后慢慢将龟头伸进去。他左右两手一起掐着褚与的腰,帮她提着力,小腹用力,将硬得发涨的肉茎慢慢往里推。褚与在上位,肉棒由下至上一点一点侵入她的身体,她的紧张清晰可见,阴道里收缩的频率甚至超过了她的呼吸频率。 钟珩顾着她的姿势,不敢一下进到底,但褚与实在绞得紧,他长舒了口气,开口帮褚与转移注意力,“姐姐,你绞得我疼了。” 褚与闻言,也跟着长出气,试图放松,减少彼此的痛楚,钟珩看在眼里,以为会好些,却不知怎么褚与绞得越发紧,他难捱地掐着褚与的腰把人往上一提。 钟珩拔出去,褚与松了一口气,仰着头缓解,胸腔的起伏也平静下来,钟珩趁机将小腹一抬,顺势把褚与往下一按,就这么完全进去了。 褚与本还仰着头为下一次的尝试做心理准备,完全没料及。因为太过吃惊,除了一瞬间的疼痛和劈裂感,随之而来的因为姿势原因而贯穿到底的阴茎带给她的饱胀充盈她的小腹、甚至全身,她的声音甚至被堵在了嗓子眼发不出来,她垂下头,撑着钟珩的肩膀,下身被异物填满的感觉越来越明晰,她感觉自己甚至能描绘出钟珩阴茎的形状来,她觉得自己要被他那根东西涨开了。 “姐姐。”钟珩一下进到底,他满足喟叹,试着抽插。褚与的身体还很紧绷,禁不起过度的进攻,钟珩伸过头,攫住褚与的唇,一下一下轻抚般啄吻,啄过嘴唇又啄脸颊,“姐姐,放轻松。” 褚与一下瘫在钟珩怀里,圈上钟珩的脖子,嗓音不对,“下次,下次不准这样。” 钟珩听她的语气,应该很是委屈,也不知是不是被逼出了泪水,钟珩笑了笑,估计是他的姐姐不想让他瞧见,他出声嗯了声,托着褚与的屁股,挺着腰用力抽插起来。 女上对褚与来说太累了,两人高潮过后,她便瘫着不想再来。她整个人趴在床上,没有衣物,一腿伸直,一腿弯曲,挺翘的屁股之上是她的脊柱窝,一头黑色柔软的头发泼墨般洒在她背上,脸压在左手手臂上,右手向外随意伸着。 钟珩缓了一会儿,精神仍然亢奋,他的肉棒又逐渐抬头。他抓住褚与的右腿往上一举,移过去跪在褚与的被张开的两腿间,褚与的左腿被他的双腿夹在中间,他把褚与的右腿一折挂在自己肩头,右手伸过去用中指探褚与的花穴,他抽插了几下,而后用自己的龟头去蹭褚与的阴蒂,软肉和软肉相接,触感更为明显,褚与的花穴收缩起来,钟珩见势又将自己的阴茎一寸一寸推进去。 褚与侧着身体被进入,穴口以另一个角度被撑大,花穴口和小阴唇被撑得好像变成了透明的筋膜,薄薄一圈裹着他的阴茎,只有肥厚的大阴唇还能辨别,内侧红艳艳的,真像是褚与的嘴。 钟珩摆动身体进进出出,褚与的腿被他撞得飞起又落下。肉体击打的声音在卧室里回荡起来,褚与唯一能做的,就是头埋在枕头里,不发出声音。射过精后的第二次总要长久一些,褚与被他撞得腿根通红,连着小腹的肉都在跟着颤抖,钟珩停下来,把褚与的右腿放下,褚与重新变成趴着的姿势,钟珩两手抓着褚与的腰,往后一提,褚与便变成了后趴,她的两瓣臀瓣打开,钟珩的肉刃停在其中,褚与抓住这短暂的瞬间,央求钟珩:“钟珩,慢” 她的屁股又白又翘,像是大白面馒头,又软又有劲道,他用力拍了一下,褚与的话语马上被打断,一个清晰的五指印留在褚与屁股上。 褚与愣了一下,马上往前爬,想要躲开钟珩。钟珩抬手在另一瓣臀瓣上又打了一下,褚与受不了,更加用力地想要往前爬。 钟珩掐着她的腰,她又怎么爬得开,她回过头看着钟珩,声线颤抖,“钟珩?” 钟珩一下从无边的摧毁欲中回神,他探过去吻褚与,他为他那阴暗的欲望感到厌恶,他碾磨着褚与的唇,无意识地开口:“姐姐,别讨厌我。” 他一下一下蹭着褚与的脸,伏在褚与身上,腰身起伏。褚与被他折磨得难耐,开口,“钟珩,别蹭了。” 他又仿佛变了一个人,更加用力地抽插起来。后入这个姿势太过原始,他不可避免地变得荒唐、充满兽性,他进得更深,阴道壁下方的褶皱直接刺激着钟珩,他难以控制地射出来。 钟珩一射出来,褚与在风浪中停摆,她的手肘撑不住自己的的身体,就这么落了下去,屁股高高耸起在钟珩眼前,穴口一颤一颤地还在收缩。 她臀瓣上的指印消了下去不再明显,钟珩抬手摸了摸,肌肤上一层薄薄的汗冒着热气,他扶着她的臀瓣,吻了上去。 褚与抖了两抖。 钟珩把褚与放下,褚与无力,索性任他摆弄,他也跟着躺下去,褚与的眼睫似有若无地闭着,脸颊绯红,黑色的碎发散在耳边,累极了的模样。 钟珩拂过褚与的发梢,轻轻地,“褚与,你是我的该多好。想怎样就怎样、听我的、吃我的、穿我的、睡我的、” 钟珩停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褚与抬了抬眼皮,瞧了一眼玩她头发苦恼的人,她都纵容成这样子了,不同意,“我还不够你想怎样就怎样吗?” 钟珩一下睁开眼,直直盯着褚与,“姐姐,你不懂吗?欲望。” 很难填满的。 看的出来,我不太会写肉,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写。哈哈。 -- rOuROυωυ.oRg 67 褚与难得睡个早晨。 最近是期末复习月开始,她和许加卿作息都很规律,早出晚归去图书馆和教室复习,哪有睡到八九点的时候。 褚与醒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人。钟珩走了,她也觉得轻松。她抓了抓头发,对昨晚的印象不怎么清明。她本以为一次就够了,谁知道说过一句话后,钟珩翻身又覆上来,也不知是困还是单纯累得晕了。 褚与动了动腿,试着抬了抬,才下床去。 褚与出门找自己的保温杯,睡前她倒了一杯留着早上喝,走都厨房看见靠着橱柜拿着一本书的钟珩。 钟珩见着褚与,马上把书放下,上前搀褚与,“哪里不舒服吗?”又指了指灶上的锅,“我煮了瘦肉粥。” 褚与恼,把钟珩的手撇过去,拿过自己的保温杯打开,喝过一口,“你吃了吗?” “没有,在等你。”眼见着褚与要出去,钟珩又赶上去搀。昨晚他做得过分,后来人都晕了,他是知道的。 褚与往钟珩的手上又一撇,“我能走,你别管。”而后又觉得好像有些凶,捡起其他话头,“你先吃,我去洗漱。” 钟珩的生物钟足够准时,他起得早,下楼去买了新鲜肉菜,又带了一点早餐上来,怕褚与不舒服,又去煮了一锅肉粥,暖胃。 褚与出去,钟珩闻言把自己的书拿出去收好,而后给两人一人盛了一碗粥,把一直热着的包子也端出去,没有小菜,钟珩便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一瓶原味的腐乳,夹了一块放在碟子里端出去。碗筷都摆好后,便坐在餐桌边等着褚与。 褚与收拾好出来,穿着一件白色贴身毛衣和毛茸茸的居家裤,拉出凳子坐下。他准备得这么整齐,褚与有点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不用等我。” 钟珩煮的瘦肉粥香浓有味,瘦肉不柴不腥,嫩滑有度,褚与吃得很是满足。他煮的饭,褚与自然主动去洗碗。钟珩把人拦了下来,“我洗。” “没事。”褚与摇头,“你煮的饭。” 钟珩执意拦着人,“我洗。” 褚与不懂他为何坚持,但也顺了他的意,只是帮他把桌上的碗筷收进洗碗池,回房间去换衣服裤子。 褚与没有带书本过来,不过好在有草稿纸和签字笔,她拿出手机翻出自己整理的文档来学习。她埋头背了一会儿重点,钟珩收拾好拿着书在她旁边坐下来,安安静静地看书。褚与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是教辅才放心,注意力重新放在自己的期末重点上。 褚与早饭吃得比平时晚,到了饭点也并不饿,仍洋洋洒洒在草稿纸写着,她正在滚知识雪球,串联得很流畅,自己记得清楚明白的部分和自己不太明白的部分都整理到位,只需要回学校的时候把书拿出来对照着查漏补缺便好。 钟珩走开时动作轻巧,没有惊动褚与。她学得投入,直到厨房里的油烟味传来过来,褚与嗅了嗅,才发现是自己的厨房里传过来的。她这才惊觉,一回头,旁边哪有人。她站起来活动活动久坐的身体,喝了口水,往厨房走。 钟珩正在摆盘,他做了咖喱,金黄色诱人的咖喱浇在一半米饭上,还点缀着两三香菜和葱末,另一半米饭撒着黑芝麻粒,米饭和咖喱都冒着热气,香喷喷的,让人食欲大开。摆好盘后,钟珩把勺子放在盘子上,端着两盘饭打算吃去,见着褚与就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来得正好,端出去。” 褚与不知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她想象过、甚至很期待自己以后在自己的蜗居里折腾这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她觉得自己一个人虽然难免会孤独,但一定会很快乐。她看见钟珩忙碌,觉得新鲜,也觉得复杂。 她两手机械地接过盘子端出去放在餐桌上,顺便把自己和钟珩的书一齐收下去。 她坐在位置上等钟珩,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钟珩把坐在热水里温着的果汁拿出来,剪开一个小口,给他和褚与一个倒了一杯。 他端着果汁出去,“不好吃吗?” “啊?”褚与抬头,“不是,我等你一起。” 褚与把他的那一份摆在了自己对面,钟珩便抽出凳子在她对面坐下,拿起勺子动手吃了起来。 褚与看着眼前的人,他摘了围裙,身上是昨天穿的衣服,黑色的卫衣和黑色的夹克,头发长了一些,脸在这一身的黑色中依旧白皙,脸上的肌肉薄而紧绷,骨相逐渐出落,似乎有了成熟男性的骨架和味道,眉眼却还是个少年,坚定而美丽,昂扬而落拓,真诚而狡黠。他会是什么样子,全凭他做主。 褚与很难想象自己在他身上嗅到烟火味。 “我们最近在期末考了。”褚与放下自己的心思,专心吃饭,“我可能没什么时间。” 钟珩点点头,金属勺子和瓷盘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你们多久放假?” “一月初。”一个学期18周,19周考试周,一般放假时间和往常不会有太大出入。 钟珩没说话,褚与又问了一句,“你们呢,多久放啊?” “一月底吧。” 高中生那年要放得晚一些,而大学生有时放得比小学生还早,这大概就是大学生的福利。 褚与把最后一口果汁咽下肚,一边迅速起身把他们俩的餐盘和杯子收拾进厨房,一边吆喝钟珩去休息。 钟珩没拦着她,但也没听话去休息,而是跟在褚与身后,立在门口,靠着门边,看着褚与收拾。 褚与水足饭饱,充满了感激之情,“不是让你去休息吗?今天下午你不是得返校吗?我以前一进教室就困。”说完,哈哈笑了两声,看了一眼门口的钟珩,他也微微扬起嘴角,褚与便接着说,“高中的时候我特别喜欢睡觉,现在虽然也很喜欢,不过收敛了很多。以前放周末,我都是睡觉的。” 水龙头的流水哗啦啦地响,褚与放大了一点声音,“你知道吗,我从晚上12点能睡到第二天中午12点。有一次,学校周末举行篮球赛,大早晨那些人的欢呼声把我给吵醒了,把我给气的呀。” 褚与把餐具放到沥水篮里,收拾厨灶的台面,钟珩仍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看着他,褚与再次出声:“你去休息一会,下午我送你去地铁站。” 褚与往外走,钟珩也跟着走。 “你不午休吗?” “不了,我要复习。” “这么努力。” “对啊,努力学习可以挣奖学金,以后还可以养家糊口。一举两得,一石二鸟嘛。”褚与边说边比手指,就像在比yeah。 褚与提前给钟珩定了闹钟,到了时间去喊人。这次褚与聪明了,先敲门。褚与把两人的东西都收拾好,挎上自己的小包,把钟珩的黑色运动挎包递给钟珩,两人一起出门。 钟珩一身行头除了脚上的鞋子不是纯黑基本全黑,褚与笑了笑,“cool boy。” 褚与把人送到地铁站,转身打算回学校去图书馆接着复习,钟珩把人拉了回来,情绪不是很高涨,预见什么似的,低眉看着褚与:“褚与。放假了别急着回家好吗?” -- 68 别说复习期间了,就是平时,褚与也不爱看消息。你要想找着她,只能打她电话。在学校还好,褚与能让你找着人;要是放假了,褚与不仅不爱看消息,还喜欢开静音和飞行模式。 褚与不擅长在网络上维系人际关系。 若不是钟珩主动找她,她是不会主动无事找钟珩的。对人际关系的维护,褚与比较喜欢放到线下来做。 圣诞节前夕褚与她们结束了倒数第二门专业课的考试,最后一门专业课的考试时间拖到了1月7号。也就是说,褚与她们准备最后一门考试的时间整整有两个周的时间。 古话说得好,大考大好耍,小考小好耍。陆续考了好几门,马不停蹄地,褚与她们自然是要停下来短暂放松一下。 正好是圣诞节,虽然她们没有过圣诞的习惯,但她们当节假日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早晨大家睡了懒觉,起来给自己化妆,换上好久没穿的衣服,然后去校外的小吃街一起吃早午饭。正好也不是周末,褚与几个人“勤俭持家”惯了,便趁此机会去唱歌。下午场外加不是周末,她们省了好些钱。五点多结束,一群养生女孩去吃楼下的天麻鸡汤锅。 吃过晚饭,褚与原定是和许加卿一起晃回学校,毕竟明天还是得学习,也不是就放假了。两人走到寝室门口,许加卿的周憨憨才在楼底下等她。许加卿走了,褚与也不想一个人在寝室睡,掉头往二娘的房子走,心想着明天早点起,还可以买楼下的早餐。复习的时候吃什么不讲究,可是食堂的包子实在不好吃,唯一好吃的豇豆肉包,还不是天天都有。 褚与打开门,按开玄关处的灯,脱下脚上的靴子,抬起头感受到一道目光幽幽地从沙发上直射过来。褚与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钟珩,松了口气,“钟珩?你怎么在这?” 钟珩也不回答问题,反而开口问褚与:“你去哪儿了?” “和室友一吃饭。”褚与拎着包走进客厅,随手一放,把客厅的灯也打开,“你多久来的?” “晚饭的时候。”钟珩的脸色并不好,恹恹的,连眼角的都点下垂,但看见褚与,多少给了一点颜色。 “那你吃饭了吗?”褚与说完也不等钟珩回答,“今天怎么来了?不是在上课吗?” “今天圣诞节,”钟珩抬着头,视线跟着褚与转圈,“学校晚上有晚会,可以看也可以回家。” 褚与找了一通,这房子好久没来了,存粮也没有,又问了一遍:“那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钟珩揉了揉眼睛,似乎等待得有些困倦,“你最近好忙,都不怎么回我消息。” “嗯,期末。”褚与拿起自己的手机,拉了拉钟珩,“起来,我们下去给你买点吃的。” 钟珩被他拉着走,也不反抗也不顺力,任她拉着拉到玄关,褚与松开他低下身穿鞋,“愣着干什么,快点穿鞋。” 终于穿好鞋出门,褚与给门上锁,拍了拍钟珩,“去按电梯。”那人才有气无力地去按电梯。 褚与给他挑了两袋泡面、一点水果和酸奶,“看看你还要点什么?” 钟珩摇头,褚与又去选了一小盒鸡蛋去结账。 营业员接过褚与手中的东西,微笑着朝他们俩说了一句“圣诞节快乐”,褚与没这个习惯,但还是谢过营业员。营业员打好价之后,褚与正要出示二维码付钱,营业员看着褚与和钟珩,笑着又问了一句,“平安果二位需要吗?” “不用,谢谢。”到款的提示声响起后,褚与拎着东西和钟珩一起回去。 “没等到人就不要干等。”褚与打开门,和钟珩说话,“那等不到人事小,饿死事大,知道吗?” 褚与把东西拿进厨房,烧水煮泡面,顺便帮他洗了水果,面好了之后,又帮他卧了一个鸡蛋进去才端给钟珩。 褚与把东西都给他准备好,打算趁着他吃东西的时候去洗手间卸妆。 钟珩把人拽了回来,“你和我一起吃。” 褚与拽不动他,遂在旁边坐下,这时才看见餐桌上有两个红色的盒子,绘着装饰的雪花和铃铛,看的出来是圣诞节日氛围里的产物,褚与指了指:“这是什么?” 钟珩热汤热面下肚,感觉终于精神了一点,他头也不抬,“你看呀。”褚与把盒子拆开,是一个苹果,褚与笑了笑,没说话,又去拆另一个盒子,是一个小蛋糕,除了明显的“MERRY CHRISTMAS”外,还有一个圣诞老人来彰显节日风情。 褚与戳了戳钟珩,“有蛋糕你怎么不吃,就饿着自己。” “那是给你的。”一碗面下肚,钟珩的脸色都红润了几分,手搭在椅背上看着褚与。 “给我的你就不能吃了吗?”褚与轻拍了一下钟珩的手背,“你这个苹果多少钱?” “没多少。”钟珩笑意盈盈,“十几块钱。” “你给我十几块钱,下次我给你称一斤。”褚与愤恨地说了钟珩几句,站起身收拾他的碗筷。 钟珩把人拉下来,“你别走,和我说会话。” “说什么呀,说你浪费吗?”褚与白了他一眼。 钟珩被她白了一眼,不觉得难受,倒有几分愉悦,非常耐心地解释:“这不是浪费,这是平安果。” 褚与无奈,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还信这个呢,“这是消费主义的陷阱,骗你钱的。” 钟珩拉过褚与的手放在手心里,垂着眼皮也不看她:“可是我希望你平安快乐。” 钟珩是一番好心,褚与也不想拂了他的意,还是开口,“那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我也能体会到的。” 褚与站起身,钟珩又拉回她,不等钟珩开口,褚与边说:“我去拿水果刀,我们把它吃了。” 褚与把苹果皮削了,给自己切了四分之一,剩下的递给钟珩,钟珩接过,“怎么我这么多。” “今天晚上我吃的可多了,”褚与笑,朝他摆手,“你快吃,这样我们就都平安快乐。” 钟珩把苹果嚼完,才慢条斯理凑过来吻褚与,两人口腔里都是平安果的清香与甜美,就像是接了一个苹果味的吻。 褚与的呼吸不畅,钟珩不舍地退出,夹带着两人的口水洇在唇上,“你的口红也是甜的吗?” 褚与的唇釉不脱,但她又是吃汤锅又是吃水果的,难免要掉,蹭在钟珩唇上,红艳艳的。 褚与摇摇头,她也没有吃过自己唇釉,“我去卸了。” “不。你让我多看一会。”钟珩把人按着,“我说过吗?你今天很好看。” 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褚与实在不太好意思,她伸出手虚虚地当着钟珩的眼睛,“好了好了,我们早点洗漱睡觉了。明天咱们俩都得‘上学’。” 钟珩按着褚与的手掌真正覆上自己的眼睛,“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褚与看不见他的眼神,他也就看不见自己,轻松了许多,“不能太过分的。” 钟珩笑了笑,褚与能感受到手掌底下他眼部肌肉的牵扯,“你做得到,而且很简单。” 尽管有一丝不安,褚与耐心又想了想:“不可以伤害到别人。” “当然。” “我不能周周去找你。” “我知道。” 褚与又想了想,嗯了半天,想不出什么来,“那你说吧。” “下次你也穿成今天这样,站着让我操。” -- 69 复习起来不紧不慢,但连着十几天都要看同一本书,多少枯燥。圣诞节才过了5天,许加卿就已经在褚与旁边频频露出痛苦的表情了。 因为在教室里,周围都是上自习的人,许加卿也不能明着发出哀嚎的声音,双手把脸揉成一团。褚与觉得好笑,拍拍她的肩膀,指了指教室外。 褚与把杯子带上出去接水,就当是放风了。 “啊————————”许加卿耷拉着头跟着出来,拖着有气无力的声音,一阵低哑古怪地乱叫,站在褚与旁边接水,“你说这老师就不能早点申请考试教室,非得捱到人都要走完了,我们才考试。烦死了。” “学科组定的时间,跟老师有什么关系。”褚与水杯里的水还剩了一点凉的,她接了半杯热水摇了摇,咕咚咕咚地一口喝了。 “你先进去。我在外面凉快凉快。”许加卿“沧桑”地看着室外,宛若一个老头,颤抖地夹着一支烟,在风中凋零。 “别太久了。待会进来又冷。”褚与把杯子轻轻放在桌面上,准备坐下继续复习,随手放在本子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褚与赶紧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又轻手轻脚出去接电话。 “诶,怎么又出来啦?” 褚与指了指手机,往另一边走,边走边接通了电话,“大娘,你好。” “诶,褚与,你好你好。”大娘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这么客气呀。” “大娘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明天不是今年最后一天了嘛,大娘想让你过来,我们大家一起吃饭跨个年啊。” 大娘停了停,褚与嗯了一声,她才接着说,“我听钟珩说你忙得很,我就提前问问你愿不愿意。” “当然可以了。谢谢大娘特意打电话过来。” “谢什么,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的,大娘再见。” 褚与的复习进度还可以,过了一遍书,也自己总结了些重点,下个阶段就是重点对重点进行攻克,耽误一天半晚的应该不是问题。 褚与晚饭时间跟许加卿说了这事,许加卿马上受不了,“好啊褚与,你去跨年,就留我一个人在这苦苦复习吗?” “你又不是为我复的习。” “无情。”褚与不吃她这一套,许加卿继续开口,“我不管,你去跨年,我也要去跨年。” 5、6天只看一本书,把许加卿折磨得实在够呛,何况还得看5、6天,褚与都觉得有些烦,“那就去呗,放一天元旦也无所谓,至少前期我们也看了书,又不是临时抱佛脚。” 许加卿几乎就等着褚与这句话,马上喜笑颜开,“那我去找林林和张一欣,我们也要吃大餐,哼。” 次日下午,褚与收拾好物件准备出门,接到了钟珩的电话。褚与悱恻,怎么老是接到你们家的电话,“喂?” “听我妈说你今天要去我们家。” “嗯。”褚与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时间,“你不是在上课吗?” “Lucky me,体育课。” 褚与选择相信,“好吧,那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是准备出门了吗?” 你这是长了千里眼吗?“嗯。” “那你来我们学校门口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回去。” “为什么?你有东西要拿吗?” 某人仗着看不见,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嗯,我一个人拿不下。” 钟珩挂了电话,嘴角露出些笑意,篮球场上的江渊默眼尖地看见了,觉得是我方球队反杀的好兆头,“钟珩,上场!” 褚与重新搜了下线路,虽然也去过几次,但没用心记路,搜个地图保险。褚与到他们学校的时候,校门口倒是开了,但还没有学生出来,各个教室里有叽叽喳喳的声音,鼎沸得在校门口都听得见。 褚与往旁边站了站,对自己高中放元旦没什么印象,因为她住校,放不放假都在学校里待着,没什么区别。她把手机从包里取出来,想着万一等会钟珩看不到她,给她打电话。 又等了几分钟,突然学校的铃声响了,人群像开了闸的潮水一样涌了出来,褚与面朝着门口,吓了一跳,赶紧又往旁边躲了些,震撼加恐惧的感觉不亚于钱塘江大潮滔天的浪向她扑过来。 褚与想起高中时李铃铃拉着她出去抢校门口的炸鸡块,李铃铃喜欢得不得了,又不好意思一个人去抢,便拉着褚与一起跟在拥挤的人群里一哄而上。想来炸鸡块的老板心理素质也是蛮好。 一波人潮过后,后面人群的画风平静随和了许多。钟珩随着人群出来的时候,褚与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倒是钟珩一眼就看见了褚与,她穿着一身黑,挎包的细肩带被她在手里缠了两圈拎着,一身上下只有这个包是白色的,躲着人群,都快站到路边花坛里了。 钟珩朝着人走过去,都到眼前了,褚与才看见,小声惊呼,“Oh,你出来啦。” 钟珩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连帽卫衣,外罩一件黑色牛仔外套,黑色运动挎包背在身后,腿上是黑色牛仔裤和黑色板鞋。 两人莫名穿得很情侣。 钟珩理所应当地牵起褚与空着的手,拉着她往人流更少的方向走。 褚与瞧着这人两手空空、一身轻松的样子,算是看出来了,“你不是说有东西要帮你拿吗?” “是啊,你拿着呢。” 褚与气,用拎着包的另一只手小心眼地戳了戳钟珩的腰。 “啊,好疼。” 褚与“震惊”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开玩笑,她根本没有用力,“我很轻的啊。” 钟珩顺势捧过褚与的脸,轻轻覆了上来。他用唇瓣小心地和褚与的唇瓣相接,像是羽毛般慢慢地掠过,而后才衔起褚与的下唇轻轻地吮吸起来,他的舌头轻柔地舔过褚与的上下唇,然后和褚与的舌头相触。他不凶狠、也不忍耐,他温柔地侵略她,然后全部占有她,柔软得仿佛褚与早已是他的池中之鱼,甚至不需要费过多的力气而只是惬意地享受这个过程。 他的吻时而给人一种错觉。 至少褚与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器皿,在容纳他的感情。 他轻咬着嘴唇松开褚与,漆黑的眸子像是滴进了水珠,慢慢地氤氲开,黑乎乎的,却闪着亮光。 他正要开口说话,却眉头一紧,嫌恶地瞥了褚与身后一眼,把褚与拉到自己怀里。 褚与以为出了什么事,但周围静悄悄,也没什么人;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吻,明明她很配合的,她疑惑地问出口,“怎么了啊?” “有人在拍我们。”钟珩拉着褚与加快了步子。 “是你的同学吗?” “不算,一个学校的。”钟珩回头望了望,没看见了跟上来,才慢了下来。 “别生气,一定是你太帅了。”褚与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长得太好看也有很多烦恼,比如说被偷拍;但褚与有时也能理解大家看见好看的人的心情,毕竟不能是自己的,拍来大家一起欣赏也好啊。 钟珩倒不是生气,正要解释,手机响了。他看也没看接了,语气颇有些不善,“什么事?” 来人是江渊默,“你在学校门口和一个女生接吻啦?” 钟珩:“我倒不知道这里是学校门口。” 江渊默:“意思是真的?群里都在发你和人接吻的照片,咱们群里都有人转发了,我还以为是谣言,打电话求证一下。” 钟珩懒得多说,“真的。” 江渊默:“我就说你有女朋友了,那些女生还上赶着来问我真假。唉,几多欢喜几多愁啊。” 钟珩直接掐了电话,抬手打算招出租车。这就有点破费了,褚与拉了拉他的手腕,“干嘛,都到公交车站了,而且也没几站。” 钟珩笑了笑,凑近褚与的耳朵,“那你想我和你在公共场合腻歪的照片人手一张吗” 褚与摇头,主动招手。 -- rOuROυωυ.oRg 70 褚与和钟珩到家时,王阿姨正在厨房里忙活,大娘比他们早一点回来,不过也才上楼换了衣服下来,她看见钟珩和褚与两人一齐进来,“这么巧啊,上去把东西放了就下来啊。” 褚与应了声好,和钟珩一起上楼。 大娘探出头来吩咐褚与:“褚与,看看房间里缺不缺东西啊。” “好,我知道。”褚与的房间跟之前比没怎么变,床上的被子要比夏天的厚一些,被面上有一套睡衣。褚与把自己的包放下,进洗手间洗了手,下楼去厨房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厨房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王阿姨有条不紊地炒着菜,橱柜上既有已经包好的饺子,还有已经烧好的菜,褚与看了一眼,有鱼有肉的,都是中国人饭桌上经典的菜式,很丰盛,也足够家常。 褚与问了问:“王阿姨,要我把它们端出去吗? 王阿姨点头,“可以啊。” 褚与端起一道菜,停下脚步,“摆放有讲究吗?” “没有。哪来什么讲究,把你喜欢的离自己近一点就可以了。” 褚与为王阿姨的幽默笑了笑,她也确实把虾仁滑蛋摆到了自己附近。 褚与把王阿姨已经做好的菜都摆上桌子,大娘正好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褚与一看才是好久不见的二娘,褚与主动打招呼:“二娘。” “诶,褚与,越来越漂亮了啊。”二娘换好鞋朝褚与走过来,伸手想要捏褚与的脸,却马上缩回手,“二娘去洗个手再来捏,等着啊。” 人已经到齐,王阿姨的菜也差不多烧好,只等最后的青菜肉圆子汤出锅便好,大娘也洗好手招呼大家坐下,二娘兑现承诺过来捏褚与的脸,“钟珩呢?” 大娘也反应过来,自己儿子呢,脸看向褚与,“没跟你一起下来吗?” 褚与正好也没坐下,便说:“我上去喊他。” 褚与一阵小碎步跑上楼,钟珩的门掩着,褚与敲了敲,喊了一声:“钟珩?” “进来。” 褚与进去,钟珩正好从洗手间出来,“你在干嘛呢,大家都坐着了。” “找东西。” 褚与和钟珩前后下楼,“什么东西啊?” 钟珩不说话,拉出凳子在褚与旁边坐下,看见对面的小姨,也打了一声招呼:“小姨。” 然后一群人二话不说开吃起来。 一顿饭下来,褚与最喜欢虾仁滑蛋和栗子焖鸡,虾仁滑蛋就不说了,褚与一直喜欢,栗子焖鸡是鸡肉香酥、栗子软糯,汁液浓厚味道香美。这两道菜式都是褚与现有的厨艺做不出来的,按褚与的话说就是吃到就是赚到。 大家酒足饭饱,王阿姨撵大家去休息,并吩咐大家晚些时候来吃饺子。褚与默默打了嗝,但愿等会还吃得下。 大娘和二娘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褚与也跟着去,钟珩看样子估计是不能把褚与拉上楼陪自己了,故而也跟着过去打发时间。 明天就是元旦,很多电视台今晚都有跨年晚会,随便播一个台就是主持人挂在嘴边的元旦快乐。 大娘随便停在一个台上,正好是一个演员小生在进行跨界舞蹈表演,镜头扫到底下的观众,全是一群比着喇叭在尖叫的年轻女粉丝。 大娘看个乐子,转头问褚与:“你觉得他帅吗?” 褚与认真看了看电视的人,是最近一个突然蹿红的男演员,褚与没什么感觉,“还好吧,”又接着反问了一句,“那大娘觉得他帅吗?” “什么话。你大娘肯定是觉得钟珩爸爸最帅啦。” 褚与冷不防吃了狗粮,琢磨起钟珩爸爸这几个字眼,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钟珩爸爸,一时失了语。 钟珩以为她不知该怎么回,马上替褚与接了一嘴,“我都给我爸打过电话了,你打了没有。” 很显然,知母莫若子,“呀,就是,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时间。”然后赶着脚步往楼上走。 褚与二娘看见自己的姐姐忙工作忙得糊涂了的模样,向钟珩眨眼睛,“还是咱们俩自觉,哪像你妈,老是我们提醒她。” 褚与跟着看了一会电视,除了中途有个小品还有点意思,其他的都有些无聊,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只见到了钟珩还在沙发上坐着,也有些无所事事的无聊模样。 她问了一句,“二娘去哪儿了?” “小姨夫的视频电话,聊了两句就上楼了,估计是有些成人话题不能让我听。” 褚与被他不着调的样子惊到,她自己给钟珩加了滤镜——就像他15岁明眸皓齿一样,17岁的他应该也是清风朗月的,然后他吻自己、和自己发生了关系,她都觉得是自己破坏了他。直到今天,她忽然醒悟,原来他既有阳春白雪的一面,也有下里巴人的一面。 他高深得高贵,其实也通俗得平易。 褚与在他旁边的另一块沙发上坐下来,拾起遥控器换成中央9台,她其实已经有点打哈欠了,想起刚刚王阿姨还说要吃饺子,“我们多久吃饺子啊?” 钟珩抬起头看她,有些难以置信,“饿了?” “没有。”褚与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手腕,“什么呀,我困了。” 钟珩抬手看表,还不到九点,现在睡也太早了,“那我们出去散会儿步。” 褚与犹豫,这大晚上的,又是冬天,“天都黑了。” 钟珩把人牵起来,“放心,外面亮着呢。” 钟珩说的确实没错,他们这毕竟C市排得上号的小区,加上又是放元旦,不仅亮着照明的路灯,还有各种装饰的花灯闪着各异的光。 褚与被他拉着左拐右拐,她无心记路,心想着他总找得到回去的路。钟珩把人折上小路,走了一会,视线开阔了起来,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湖,湖周围已经有吃过饭出来散步的人,三三两两地在湖周围逛着,同时伴随着拍打四肢活动的声音。 钟珩带着人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这一趟走,加上似有若无的风轻轻吹拂过来,褚与清醒不少。 褚与她们坐了一会,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位父亲带着自己孩子在玩耍,褚与一直看着他们,突然想起来什么事,转头问钟珩:“诶,我好想从没见过你爸爸。” “爸爸在部队。”钟珩一直玩着褚与的手,闻言停了下来,她的手有些凉了,他拉着褚与的手一边往自己衣服兜里揣,一边回:“没什么假期。” 褚与点点头,想起钟珩的外公和爸爸都是军人,“那你也会去当一名军人吗?” “不会。” “诶,为什么啊?” “我想和你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和你成为军人又不冲突。”这次钟珩笑着不说话了,褚与联系了一下上下文,想到他爸爸和妈妈聚少离多,也默默地不说话。 还是褚与妈妈的电话打破了这醉人得有些黏滞的气氛,她差点不知该怎么说话。 褚与找了一通耳机没找到,于是直接接通妈妈的视频,喊了一声妈。 “诶,西,我想买个电水壶,我在淘宝上看了看,不知道好不好,你帮我看看。” “你把连接发给我,我等会帮你看。” 褚与妈妈注意到她的光线并不如寝室里明亮,“在哪里啊?” “我在大娘家,现在出来散步的。” “你回M市了啊?你不是说要考试了吗?” “没有,C市的这个大娘。” 褚与妈妈连连哦了好几声,“对对对,我知道了,那你一个人出来的吗?” “不是。”褚与一接起电话钟珩便在禁声状态,她把手机朝他移了移,“还有大娘的儿子,钟珩。” 褚与就是给她妈妈看个人,不想钟珩出声和自己妈妈打起招呼来:“伯母,你好,我叫钟珩。” 钟珩礼貌问候,褚与妈妈喜笑颜开,说了好几声好,转过头来就数落褚与:“你看人家多会喊人。” 褚与可没想到这会变成自己的批斗大会,“妈。” “好好好。那你去大娘家买东西了没有啊?” 褚与尴尬地蹭了蹭自己的头皮:“没。” “虽然人家不缺,但不缺是人家的事,买是你自己的事,知道吗?” 褚与点点头,谁知钟珩突然一下探进镜头,“伯母,不用的,多了吃不了不也浪费了嘛。” “也是,贪污浪费都是极大的犯罪。”褚与妈妈一脸人家多懂事的表情看着褚与,“那你看着人家的需求买哈。” 褚与不满地努起嘴,“我不给你看电水壶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这就挂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啊。” 褚与收好表情跟她妈妈道再见,钟珩也礼貌地说了伯母再见,惹得褚与妈妈又是咧嘴一笑,嘴角笑到耳朵根。 -- 71 褚与挂了电话就马上被钟珩锁到怀里,“我的需求就是你,不如把你卖给我,价格好商量。我是跟你谈还是跟伯父伯母谈?” 褚与知道左右也挣脱不出来,索性任他搂着,“我爸妈才不会把我卖了。”也不知是清楚地知道钟珩说着玩的,说起父母,褚与语气变得娇嗔,一字一字念出来:“我可是他们的宝贝——” 女儿二字还未出口,钟珩便吻了上来,在这不活动人就越来越冷的冬夜,他的吻灼热得烫人,整个胸腔的热情从唇舌里泄出来转移给了褚与。 一吻过后,褚与被他吻得发热,又被他捂在怀里,空气都有些稀薄了,钟珩却没事人一样重新捡起话头,“你妈妈叫的你什么?” 褚与一头问号,“褚与啊。” “不是,视频开始的时候。” 褚与想了想,意识到她妈妈叫了她的小名,褚与支支吾吾,并不想说。 “那我自己问好了。” 比起她妈妈来说,她还是自己说吧:“她叫的西西。因为我小时候特别爱哭,大人们爱逗我,就喊我哭兮兮。” “是哪一个xi” “西瓜的西。” 听到回答后,钟珩把怀里的人又紧了几分,在她耳边呢喃着“西西”两个字,越念越起劲,抬起褚与的下巴又要吻她,吻过之后又是“西西”“西西”一遍遍地在她耳边发音,像是找到了某种不知名的乐趣,翻来覆去地喊,褚与喊停他也停不下来。 两人并不着急回去,于是钟珩换了一条路带着褚与慢慢悠悠逛回去。一路上他像是“西西”两个字上了瘾,不论是随意说个什么话还是问个问题,他都要带个“西西”,有一句两句忘了,他还要特意补上然后才继续说话。褚与恼他拿着别人的小名挂在嘴边,褚与觉得他在捉弄自己,但她却不能拿他怎么样。 褚与一进门就往大娘那儿走,着急忙慌的有什么急事一样,大娘看见她,伸出手来作势要扶她,褚与深吸了一口气,正义凛然道:“大娘,钟珩的小名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被褚与模样震到的褚与大娘松了口气,心说这么点事,要那么大的气势干什么,“钟珩我们没给他取小名,他的爷爷和外公老早就把他的名字定好了,他还没出生大家就开始叫他钟珩、珩珩了。” 接过水来喝的钟珩一脸的得意,早料到了似的,一口一口咽着水过来,“姐姐这么好奇我的身世啊?” 褚与看了眼身前的大娘,觉得在他母亲面前摆脾气不好,意识到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过头不跟他计较了。 褚与大娘推了推自己的儿子,“快去给姐姐也倒杯水,我也去倒杯水。”然后转身跟上钟珩。 钟珩洗了杯子,低着头帮褚与接水,钟妈妈在他身后站着,“跟你褚与姐姐谈恋爱啦?” 钟珩的身体一顿,“很明显?” “你妈是什么老江湖,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看到自己儿子承认,好歹还算敢于承担,她正了正嗓音,“别做过分的事,这个社会总是对女性更苛刻一些。” 钟珩的嗓子眼突然一堵,他咳嗽了一声,“我知道。”他停了停,似乎还有话,可话到嘴边突然又被他咽了下去。 钟妈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恍惚间就高二了,过后就是高考然后上大学就成人了,十几年的时间就像是弹指一瞬,他仿佛昨天还是她肚子里的婴儿,今天就变成一个跟别人家的女儿谈恋爱的大小伙子,她自己的儿子她何其清楚,“你爸爸教你诚实和担当,这两个词语不仅仅只是两个词语而已,它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同时也是维系一段关系所必不可少的品质。你要成为这样的人,别人才会把未来交给你。” 钟珩他尚还年幼却并非没有想法。依他对褚与的了解,这个人只会对不可抗拒的事情低头,然后她才会接受这件不可避免的事,努力把它变得更好。 11点的时候,所有人被叫去吃饺子。王阿姨一共煮了煮了10个饺子,怕晚上吃太多睡不好,于是一人分得两个。吃饺子前,王阿姨提醒大家:“有一个饺子里有惊喜。” 这种不费力气万一还有福利的事情最引人精神亢奋了,大家纷纷举起筷子要挑出那个天选饺子,褚与秉着试一试没损失的心态也跟着随意夹了一个,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起来。大家嚼得都很小心,嚼到最后还是都失望地吐了吐舌头,倒是褚与,像是真的咬到了东西,金属和自己的牙齿碰在一起发出“叮”的声音。她慢慢把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周围的馅料整理干净吞咽下去,转身把东西吐在自己手心里,定眼一看,才发现是个黄金的小动物。 大家看见是褚与的运气最好,都替她叫出声,她把东西展示给大家看,王阿姨接过她手中的小动物,“我拿盐水再帮你泡泡,明天给你找根红绳子来系在手腕上。”这里的人基本也就是图个喜庆,没人缺这个,褚与吃到了这份好运,大家吃好饺子也就上楼了。 褚与大娘和二娘熬不了夜,褚与也不想熬夜等跨年,跨年计划就此泡汤,于是熄了底下的灯大家都去洗漱。 褚与闭着眼睛洗脸刷牙,然后给自己换上睡衣,往松软的被子一钻,准备就此陷入沉沉的睡梦中。她的睡意很明显,但也不至于沾着枕头就睡着,迷迷糊糊处在一个临界状态,感觉到旁边的床垫下沉,自己落进了一个更深的窝。 她穿着上下两件式的睡衣,上身是一件开衫,内衣自然也脱去了,没一会儿她的胸口就有一阵凉意,她下意识想要裹紧衣服,一个更温暖更潮湿的东西就覆了上来,像是水蛇在她胸腹上游走。 终于她睁开了眼睛,意外又不意外,推搡了钟珩两下,嗓子像面糊一般粘稠,说出来的话没有气力,黏黏的又小声,下一秒仿佛可以马上睡过去,“钟珩,不要玩了。”然后伸过手去揽钟珩,试图以一种和解的方式制止他。 钟珩看得出来她实在困,也就不折腾她,把她的睡衣扣子扣好,吻了吻她的嘴唇,手搭着她的腰,小声说:“西西睡虫,晚安。” -- 72 可能会有你不想看的内容,劝大家谨慎观看。 褚与也不能说是喜欢睡觉,好像睡觉是件正经事业似的,只能说她是典型的长睡眠者,充足的睡眠能带给她更好的生活体验和更高的学习效率罢了。复习期间,她给自己放这么一天元旦,也不过是想睡个早晨而已。 可钟珩不这想,且不说他缺不缺觉,他从小到大养成的早起的生物钟已经刻进骨子里了,他像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只争朝夕。 他耐着性子把人吻醒,一个长长的令睡梦中的褚与窒息的吻。褚与不得已从梦中惊醒,后怕地以为自己真就这么死去了,大喘了几口气才睁开眼睛,看见上方的钟珩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怒火一下被他迁起,她皱着眉想要说他几句,却马上被他捂住了嘴,“不可以发出声音哦。” 褚与的眉头皱得更深,从被打扰睡眠的愤怒逐渐转移为另一种愤怒。 钟珩看见褚与难以置信的表情,低下头去啄她的眉头,把她的眉头啄开了才抬起来,虚虚撑在褚与上方,撤下自己的手掌,偏着头在褚与耳边呼气:“我要开始了哦。” 钟珩大早晨精力充沛根本不给褚与适应的时间,装了马达似的撞击着褚与,囊袋拍打着褚与的腿根,进出的噗叽声好像褚与发了大水,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这么湿了,可想而知钟珩玩了多久。 她突然气血涌上头,不想自己咬着嘴唇,动了动脑袋咬上伏在自己颈边的钟珩的肩膀。他那里肌肉紧绷,褚与第一口没咬上,破破碎碎的呻吟从嘴里丢出来,她不甘心地又去咬,咬上了就不松口。 她使了狠劲,钟珩被她这么一激,血气也跟着涌,不过不是往上面这个头涌而是往下面那个头涌。 疼痛感和多巴胺带给他的愉悦感一齐在大脑爆发,又疼又爽让他动得更快,进得更深。 这可不是褚与想要的效果,钟珩的冲撞叫她快咬不住钟珩的肩膀,她不得已放开,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来捂住自己的嘴,然后身体一阵抖动,双腿颤抖着高潮了。 高潮过后,她的穴内还在收缩,收得太紧,钟珩的速度跟着慢下来,缓慢地抽出来再送进去,等着褚与缓过神后,又打桩机一般挺着腰抽动。 褚与连着高潮了三次他都还没有射出来,褚与没了力气,汗水蒙蔽了她的眼睛,她支起身体伸手去摸钟珩的腹部,热气蒸腾着她的大脑,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触上钟珩进出自己身体的物件,钟珩停下来留出一截让她摸,褚与想起了自己看过的视频,她将自己的手圈了上去上下撸动起来,声音有些无力:“你为什么还不射?”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手中的物体像是受到了鼓舞在她手中又大了一圈,她的手有点握不住,留在里面的一截还把她撑得更涨,她忽然有些生气,觉也没有睡够,他又不快点射出来,就把她折腾得七荤八素的。 科学证明,人最好不要在情绪不稳定时做决定。 褚与突然使了力气把钟珩往后一推,然后爬上钟珩的身体,一手撑着他的腹部,一手把滑出来的阴茎扶着重新吃了进去。 钟珩好整以暇地看着褚与,她的奶子来回荡着,没几下就停了下来,含着他的阴茎来回扭着腰,蹭到了阴蒂甬道也跟着收缩,被刺激得应该又要高潮,但她没有什么力气只能蹭一会停一会,脸上的表情又变得不满,却不开口喊钟珩。 钟珩任她这么折磨下去可不行,架开腿,主动扶上褚与的腰肢用力操起来。他撞得比她更深更狠,褚与在他身上颠动,地球引力支配着他的身体,奶子晃动得找不到乳尖。这次她找不到东西挡着自己的声音,抖着身体俯下去找钟珩的嘴唇。钟珩吻着她,两人津液交缠,偶有断断续续的吟语散落出来,褚与的脸颊被这无休止的抽动晕染得透出成熟的绯色,闭着眼睛,似乎连眼皮都有了汗,为了止着自己的声音无度地索着他的唇舌。 钟珩按住了褚与的腰加快了自己频率,一阵猛烈而直接的冲刺过后,他们一起到达顶峰。她脱力瘫在钟珩的胸膛,腿间还夹着钟珩的阴茎,他的血液鼓动,褚与的穴道也还在收缩。褚与休息了半分钟不到,她的下体突然有水流了出来,液体渐渐打湿了她的大腿褚与才意识到,她撑着身体想要赶紧下床,钟珩却把人重新捂回自己的胸膛,顺着她的脊柱窝,两手抓住她的臀瓣紧紧贴着自己的小腹,“褚与,尿出来。” 褚与刻意憋着,穴口一抽一抽的,液体淅淅沥沥滴到钟珩腿上,他禁锢着褚与的臀,开口从言语上抚慰:“没关系,尿出来。” 褚与撑着钟珩的胸膛,弓着脊柱垂着头,重重地摇着。 “尿出来。”褚与现在这个状态,钟珩稍一刺激阴蒂褚与就会受不了尿出来。可是比起她自己因为刺激生理性尿出来,他更想她主动尿出来,他发出“嘘”的声音,褚与难耐地夹着腿,开口向钟珩求饶:“钟珩,钟珩,厕所。” 她的话语都不完整,就是在路上都会尿出来,钟珩摆头,继续说:“西西,尿出来。” 细小的水流慢慢地流到褚与股间,而后越来越顺畅,水流流过大小阴唇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褚与被空气中的腥臊味折磨得抬不起头,她涨红了脸,泄愤一般狠狠咬上钟珩的另一边肩膀,“我不准你叫我西西。” 钟珩一手摸着褚与的后颈,一手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任她咬着,“西西做得好棒,声音好听极了。” 恭喜钟珩喜提一深一浅的两圈牙齿印。 -- 73 褚与结束考试是一月七号,此时她们已经是最后一批考试的人了;校历综合考虑了老师和学生批改和整理试卷的时间显示的放假时间是一月十号,最迟15号学校寝室便会关门。 褚与一考完试给手机开机,她就收到了钟珩的短信询问她考完没有,考得怎么样云云,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褚与不想理他。 此时才下午四点半,去吃晚饭有点早了,褚与和许加卿回寝室把书包里的复习资料放下,许加卿靠在自己的棉被上玩手机,褚与出门串寝:“我去下隔壁。” 褚与敲了门进去,找到邓小小,“笑笑,你之前去的超市兼职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下?” 她们寝室也都才回来放复习资料,邓小小眯着眼睛在画眼影,“你要去兼职吗?等下啊,我把那个兼职群分享给你。” 邓小小她们寝室是唯一一个跟褚与她们玩得还不错的寝室,有什么消息也会共享,褚与拿过她的眼影刷,“我来帮你画。寝室要一起出去吗?” “真的?”邓小小点点头,立马把盘子递给褚与,闭好眼睛等着她。 褚与接过盘子,问她:“想要什么配色?” “随便你,你最后帮我选口红就行。” 褚与抬手认真帮她画起来,就着兼职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后褚与帮她把唇釉涂好,递给她镜子,“你看一下呢?” “满意。”邓小小比了一个赞,“你的眼线画得好,我自己每次都画不好。” 褚与问到了兼职的事,也帮笑笑化好了妆,“好了,那我回寝室了。” 考完试,周围寝室都在组织去玩,有的寝室走的远些,有的就在附近玩一玩,褚与她们进行了一些常规娱乐,先是一起去聚餐唱歌,而后去市中心逛街购物。褚与用奖学金给自己妈妈买了一只淡色的口红,给她爸爸买了一双运动鞋,褚与爸爸平时在工地,穿戴的都是工作服,不过回家的时候,她爸爸喜欢出门走路,每天至少走两万步,褚与特地为他挑了一双走路舒适的运动鞋。 褚与自己的不用她买,回家以后,他爸妈会带她去购置新衣新鞋。 等到大家一起把寝室收拾干净、各自踏上回家的路以后,褚与才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去二娘的房子里。 褚与找到一个超市兼职促销牛奶,年前牛奶这种产品还是比较好卖,工作时间有从早上七点到中午12点,也有下午一点到六点的,不同牌子会有不同的促销时间,褚与现在做的这个是上午的,工资日结,一次70,时薪要比褚与学校勤工俭学的时薪高一点。 她做了两天,一开始站着有点累,不过习惯了就好了。星期五下午,她收拾好按照约定去等钟珩。褚与有了上次的经验,提前跟他说了不在正门等,而是去侧门等。 侧门的人要少得多,褚与没压力,手装在大衣兜里在原地来回走着,一边等着他出来。 “诶,上个月的月考成绩出来了,你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你看到了没有,钟珩又是年级第一诶。” 褚与的耳朵一竖,开启偷听模式。 “他是第一又不新鲜了。” “也是,不过文洁的成绩超了何梦婷诶。” “自从上次钟珩和别人接吻的照片传开了,她的状态就不是很好,老班还找她谈了几次。” “也不知那个女的是谁。” “好好奇哦。” “褚与。”褚与埋着头一个激灵,甚至想撒腿就走。两个等着人聊天的女生听见声音也跟着回头,看见是钟珩眼前一亮,顺着钟珩的视线也朝褚与看过去。 褚与硬着头皮看向钟珩,非常想假装不认识他。 一开始褚与刻意低着头,两个女生也没注意褚与,现在褚与抬起头,两个人都能看见褚与化着某人点名的妆,穿着某人点名的衣服和靴子,还好她嫌冷把外套大衣的扣子扣上,腰间是同色的黑色腰带。 她不论是妆容还是着装都要比高中生大胆和出格。 褚与皮笑肉不笑,决定插着兜冷酷到底,声线平平:“走吧。” 钟珩的眼里才没有其他人,他只知道她穿着那套“站着让他操”的衣服,他觉得她把衣服系上有些可惜。褚与里面是一件细肩带的白色吊带,胸口有一圈白色柔软的兔毛,下装是毛呢材质的黑色高腰格纹裙,穿着黑色丝袜,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膝下靴,配着她干净的眼妆和明媚大胆得近似吸血鬼的食物般猩红的口红,她漂亮得张扬,她从来不在钟珩面前这样。 但她把及膝的黑色的外套系上,就只能看见一双脚上的靴子,钟珩又觉得这样也好。 他笑着把人的手牵出来装进自己的衣服袋子里,“这里比较暖和。” 褚与还是不置一词。 钟珩玩着褚与的指头,不多在意:“心情不好吗?想要吃什么?” 褚与只想快点走出那两个女生的视线,她加快了脚步,直到走过转角,她才慢下步子来。 钟珩此时也注意到她的异样,把人往墙壁上一按,“褚与。” 褚与左右看了一眼,“你没看见刚刚那两个女生一直盯着我吗?” “没有。”钟珩把人放开,“干嘛不搭理我。” 这就很复杂了。 远离了那两个女生,褚与讨好地摸了摸他的手背,“我们去吃肉!” 听到她这么说,钟珩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吃肉。” 褚与往前走,不理会他的弦外之音,钟珩上去一把把人搂了过来牵在手里。四周没什么人打量他们,褚与也就让他牵着。两人走在路上,他们前方来了一个女孩,高高瘦瘦的,披着一头黑发,五官很深,只是年级还小露着稚气,但是个美人胚子,褚与多看了一眼,往旁边走了一点打算和她错开。 那女孩径直朝钟珩走过来,在他面前停下,声音跟她冷艳的眉眼有些不符,细细柔柔的,“钟珩,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钟珩点头,示意她继续。 “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 钟珩没想到是关于褚与的,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褚与,褚与也没想到这是关于自己的问题,往后退了一步,钟珩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根本不管人家还等着他的答复,盯着褚与似乎要她来回答。 褚与根本不想陷入这种为了一个男性两个女性针锋相对的场景里,她咳了咳嗓子,“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女生对上褚与的视线,来回打量了一圈褚与:“你是大学生还是?” “这个和你没关系。” 女生眼里尽是不甘,又想维持着得体,“你知道你们会分开吧。” “知道啊,那又如何?”褚与有些不耐烦,她不喜欢这么好看的女生因为一个异性眼神里全是计较,“爱情有什么好,你喜欢的也不过是他的皮囊,皮囊有什么好,几十年后也就没了。还不如追求一些别的永恒一点的东西,知道吗?” 旁边的钟珩挑了挑眉。 女生反驳:“我喜欢的可不止是他的皮囊。” 这是完全没听对她的重点,褚与叹口气换了个方向:“那好,等他和我分了,欢迎你去尝试。人生何妨一试嘛,加油。” 褚与说完话就想走,钟珩也不管眼前还有一个人,把褚与给拉了回来,捏着她的下巴,咬着牙齿出声:“褚与,不准想。” 她吻得褚与人前凌乱,但还好吻得并不久,比起接吻,他更像是在彰显什么。 只是这现场,显然是第三个人更心碎。 褚与他们一走,女生的朋友簇拥了上去,“梦婷,你还好吧?” 一点废话: 昨天我的月经来造访我,我又正好出门见人了,回来不想开电脑,就没有更,不好意思。 这文开始想的时候其实只构思到他们第一次做爱那里,对我来说,他们俩的故事到那儿就已经结束了。后来接着写,只是想他们有个结构上的结局。唉,不过我感觉我写得太慢,四月份又快开学了,开学以后我肯定没什么时间写,唉。 不知道大家有什么看法?我自我感觉我的这篇文写的也不太行,矛盾纠葛啥的也不存在,跟po18上的很多肉文比起来肉也不多不香。 不过还是很感谢给我留言的几个人,让我有动力坚持下来吧。 -- 74 如愿以偿吃了字面意思的肉,两人打车回去,褚与拿出钥匙开锁,一进门手自然往墙壁上的开关伸过去,钟珩把褚与的手截了下来,“不开。” 室内一片漆黑,窗帘也拉得严实,连一点城市的霓虹都不曾照进来,褚与本来就近视,又是这么黑的环境,几乎等同于什么也看见。她也不懂钟珩为什么就像是开了夜视功能,摸着褚与的侧脸,头伸过来吮着褚与的唇把口中剩下的薄荷糖渡给褚与。 薄荷糖的薄荷味很足,鼻子一吸整个喉咙口腔都是一阵凉意,褚与不想要,用舌头推拒给他,这么一来一往,本来不大的薄荷糖在他们两人的舌尖慢慢融化,直到消失。钟珩顺其自然地卷上褚与的舌头,轻柔地吮吸,褚与反应不及,只好伸着舌头任他舔舐。 吻过嘴唇,钟珩辗转来到耳朵,褚与的耳朵和脖子向来最为敏感,钟珩花了功夫在此处逡巡。褚与带着耳饰,钟珩不能含着她的耳垂,于是伸着舌头一点一点地舔过褚与的耳骨和她耳朵上的软肉。他的舌头探不进那一个小小的耳洞,他却像着了迷,里面有什么奇珍宝贝似的,不挠地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想要钻进去。他的舌头带着温暖的湿意一次一次往褚与的耳洞里挤,因为尺寸的不匹配只能使舌尖堪堪进入洞口,进不去他也不气馁,舌头转着圈舔过耳洞口,马上又开始全新的攻势。褚与被他在自己耳边如雷的水渍声弄得心头一阵颤,耳朵又红又热,偏着头不受控制地想要用力挠一挠。 褚与喘着气,双手在黑暗中一阵摸索,扶着钟珩的下巴,用力把人掰正过来,若是有光的话,会看起来有些心急般地吻了上去。她吻得偏了,咬着钟珩的唇不松口,就着位置挪过去舌头探进钟珩的口腔里,追逐着钟珩有意躲着她的舌尖。褚与不想叫他再吻自己的耳朵,在他的口腔里两人来来回回嬉戏。 钟珩随她玩着,两手攀上褚与的肩膀帮她把大衣脱了下来往旁边柜子上一放,然后一手覆上褚与的胸脯,一手绕过褚与的手臂去托褚与的臀部。她没有穿内衣,软噗噗的肉悉数落在他的手心里,钟珩隔着布料摆弄,她领口的一圈柔软兔毛就像她本人一样撩在他的手心,又轻又痒。雪乳上的小石头已经变硬,在那一层布料的作用下甚至更为敏感,似乎一点疼痛也受不得,衣服料子一擦过去褚与的嘴里就泄出若有似无的喘息。 钟珩一手玩着褚与的奶子,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他从褚与的毛呢短裙下伸进自己的手掌,隔着一层纤维尼龙的丝袜揉捏着褚与的臀肉,丝袜光滑,一掌捏过去,软肉竟从指缝间“倏”地溜走。钟珩不再玩弄着褚与的乳肉,双手合作解开她的裙子纽扣,顺着她的腿一路脱了下去,他人也跟着蹲下,声音从黑暗中传进褚与的耳朵里:“抬左脚。好。右脚。” 褚与跟着照做,单脚站立生怕踩到了钟珩的手,觉得这也太不公平了,“钟珩,我想开灯。” “别怕。”钟珩把她的裙子也朝柜子扔了过去,掌心覆上她的膝盖,一股灼热马上从褚与的膝盖传到了褚与的大脑,她抖了抖腿,以为是什么异物,反应过来是钟珩的手,便忍着黑暗中不明情况而对未知产生的恐惧,任他像是什么地底生物一样从幽深的土里钻出来,带着与土壤不符的莫名热气紧紧缠着她的腿一路往上。 钟珩的手来到了褚与的小腹便不再继续了,高腰的丝袜在褚与柔软的肚皮上勒出了一条细细的痕迹,毕竟不比空腹的时候,褚与感受到他的手指沿着那条痕迹来回滑动,她下意识收紧了小腹。 钟珩从那条窄小的痕迹上移开,手指沿着腹部正中的缝合线一点一点往下挪,“褚与,腿不要夹那么紧。”褚与知道他的手要摸到哪里,难免紧张,出于本能地夹紧了腿,闻言她慢慢放松,钟珩的手掌轻松的滑过去,手指仍沿着那根缝合的中线来回移动着,移动到了一个凹陷处,他的手指按了两下,尽管隔了两层布料,花穴口还是感觉到异物跟着一缩。 她本能的反应很是可爱,钟珩起了玩心,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另一只手把褚与的吊带给推了上去,俯下头含上一颗。上下两头一起玩着,褚与的脚下站不稳,她攀上钟珩的肩膀,“钟珩。”她这么一喊,钟珩在黑暗中抬起头,她不知怎么,竟然像是瞧见了他的眸子,在黑暗中却黑得发亮,和某些夜行动物一样闪着捕猎时才有的兴奋的光。 钟珩掐上褚与的腰,向人索着吻,“褚与,我好难受。”他贴在褚与身上蹭着衣衫不整的褚与,扭着腰在褚与的小腹上打转,高高隆起的一坨膈得褚与不舒服,他牵着褚与的手来到他的腰上,皮带的金属扣激得褚与手指一凉,她慌不择路地想要退回,钟珩却按着她的手抚慰起他的物件来,隔着牛仔裤的粗料子,褚与其实感受不到实物,钟珩却像是受到了极大了慰藉,他伏在褚与的耳边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他的嗓子好听,情欲关头就算是呻吟起来褚与也觉得怡人,她的脑子一热,竟然问出来口:“这么舒服吗?” 钟珩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以为她最多耐着性子让自己揉一揉,他抓着机会没有犹豫地开口,语气间是被他放大的满足:“舒服,好舒服。姐姐,你多摸摸我。”他也不管褚与答不答应,抓着褚与的手覆上自己的腰带,朝着褚与的手心挺动,“姐姐,帮我解开。” 褚与还没做个这个,黑暗中也看不见,皮带一直没有解开,她用上了双手、费了力气才给他解开,额头竟然出了汗。皮带一解开钟珩就忙不迭地又挺了挺腰,左手的手肘撑在褚与的脑袋一侧,偏着头在褚与耳边喘气:“还有。” 褚与脑子热过,感官清晰起来,她的手搭上钟珩牛仔裤的纽扣,裤子布料硬实,扣子的表面刻着装饰的浮纹,熟悉的事物在她的眼前变得可以想象,她的脑中也跟着一步一步成像,拉链拉过金属齿发出流畅的声音,褚与才发觉自己做了件蠢事。 已经到船到桥头,箭在弦上的时刻,钟珩禁不起褚与犹豫,他拽过褚与的手,在自己的帮助下把身上的内裤往下一挎,灼热的物体一下弹了出来打在褚与的手上,褚与握了握自己的手心,意识到自己手心出了汗,黏黏糊糊的,钟珩急不可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褚与。姐姐,你摸一摸它。” 上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褚与竟没有这样紧张,也不知是不是黑暗所致,她的手遂了钟珩的意圈上了他的阴茎,褚与的大拇指只能刚刚好碰到自己的中指,她上下动了起来,脑中竟然描摹起了这幅画面,她果然是被这黑暗同化了。 钟珩的心理满足远大于生理满足,一想到是褚与在帮自己做这件事,他的情绪都要更亢奋一些,自动帮忙分泌着多巴胺促进愉悦感。但褚与确实没有经验,他喘着粗气在褚与耳边现场指导教学:“你也摸一摸下面。” 褚与依言照做,还好是黑暗里,她做得心安了一些。 “还有上面,蹭一蹭口子那里。” 褚与不发一言,涨红了脸无声地满足他,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片黑暗和黑暗中钟珩压低的声音,“褚与,快一点。” 他临到关头,褚与的手被摩擦得生了汗生了热却还是不够快,钟珩覆上了褚与的手背,按着她的手加速撸动,他愉悦的喘息声从喉口溢出,一点不避讳地在褚与耳边弄出声音,褚与被他喘得心惊,呼吸甚至跟上了他的节奏,他高潮的液体有力地喷射出来,褚与垂着酸累的手臂,跟着他一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 rOuROυωυ.oRg 75 高潮过后,钟珩伸出手臂去按灯,明亮的光线从头顶泄下来,褚与立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的脸一定热得红透了,可她的手一抚上自己的脸,刚刚结束的、钟珩的精液的味道就漫到了褚与鼻间,味道并不刺鼻,跟网上传的石楠花的味道像也不像。她不想显得沉迷的模样,转过身放下手背对着钟珩。 褚与顺便把自己的吊带整理好拉扯下来,她下身什么也不着,只有黑色的丝袜和黑色的靴子。钟珩箍着她的腰把人往后一提,褚与的臀部蹭上他垮在一旁的皮带的金属扣,褚与往前扭了扭,钟珩按着人不让动,“站稳。” 钟珩的手触上褚与的臀瓣,沿着中线往两边摩挲,褚与的丝袜下还有一条棉质的白色内裤,他的指尖划过内裤的边缘,隔着丝袜轻轻挑拨。褚与动了动腿,回头看钟珩,“鞋。” “不用脱。”说完褚与只听间布料碎裂的声音,这不仅仅只是她的一条丝袜被撕烂而发出的哀鸣,她仿佛听见了自己的人民币被对半撕开的响声,她很不赞同钟珩的行为,回头打了一下钟珩的手背,钟珩仿佛知道她的意思,阔佬毫不在意,“赔给你。” 钟珩挺着腰似有似无地蹭着褚与裸露出来的肌肤,一只手沿着内裤的边缘将其剥往一侧,右手中指小心翼翼地插进她的甬道,她的花穴蒸腾着热气,温暖却还不够潮湿。钟珩身体覆了过去,将褚与圈在怀里,左手绕到初褚与身前,右手从花穴中退出,捏上褚与的胸乳,左手躲过布料去抚慰她的阴蒂。她的阴蒂向来反应诚恳,花穴里也跟着出了水,钟珩加了一根手指,或许是站着,又是背对着他后入,她的穴道总是显得过于紧了,钟珩怕伤着她,干脆蹲下来扒开褚与的内裤,将她的花穴暴露在眼前。 从后面看她这里的景象总是要不同一些,破烂的丝袜紧绷在褚与的臀肉上,他拨起来又弹回褚与的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褚与的两瓣大阴唇紧合在一起,他沿着那条肉缝挤进自己的手指,腺体分泌的黏液被他带出来涂抹在大阴唇上,亮泽莹润的嫩肉比大腿的白皙深了一个色号,微微泛着粉色,像是某种处在发情期的水生软体动物。他抬着褚与的腿根将她的双腿分得更开,大阴唇被迫打开露出翕动的阴道口,小阴唇和花穴口都有些殷红,水淋淋地透着靡靡的亮光。褚与察觉到钟珩凝视的目光,难耐地扭了扭屁股。钟珩也不再等待,他忍着呼吸的频率,看似平静地靠了过去。他的舌头滑过她的大阴唇,更深处的穴口像是感应到了一般回应了起来,他用力将褚与的臀肉往两边掰开以暴露出更多的穴肉,他的鼻梁蹭上了褚与的淫液,鼻息随着舌尖一起探进褚与的肉穴,热与热交汇,湿与湿融合,褚与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头顶的光像是一轮太阳,褚与有了光天化日行淫事的罪恶感。她的气口喘不过来,像是要断了这口气,一句话也说不明朗,“钟珩——钟——不——算——钟珩。” 可褚与越是这样,钟珩便舔得越是起劲,他的舌头钻进去又退出来,混杂着他的口水和褚与的不断分泌的黏液,混乱得一塌糊涂,声音也响得乱七八糟,舌头和她肉体碰上的声音,他的吮吸声和空气发出的奇异响声。钟珩在那里品尝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他迷恋并沉醉,褚与发出欢快的声音,因此他也知道她快乐。他想让她攀上高峰,然后褚与就攀上了高峰。 褚与晕晕沉沉,头顶的光明明柔和,在她眼中竟成了刺眼,她一时不能坦然面对这样的情况。钟珩站了起来,握着发涨的阴茎从她的肉眼口逼了进去,她才刚刚高潮,那里尤其紧绷,钟珩进去后被裹得发疼,他弯下身捏过褚与的的下巴想要吻她,褚与此时反应倒是快,伸手立即捂住了钟珩的嘴,钟珩被她捂着嘴,他也不着急于一时,眼睛闪着亮光,眉毛微微扬起,他坏心眼地挺动腰身,褚与身体被撞得要倒,马上缩回手去扶旁边的柜子,钟珩再次把人的脸转了过来,凑过去吻住了褚,吻过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尝尝自己的味道。” 褚与:“。”我不要你听了吗? 钟珩弯着眼睫,挺着腰身抽插起来,过长的阴茎在褚与的股间进出,彼此的肉体互相碰撞,钟珩的眼红了几分,挺得越发用力。褚与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尽量稳住自己的身体,她埋着头,前方除了壁纸的花纹一无所有,她觉得过程有些漫长,果然这个姿势太累人了,褚与好想躺着,她思想涣散、飘得漫无边际。 钟珩却像个会取悦褚与的无情的机器,他一言不发地操着,细心观察着褚与的反应然后精确地反馈回去;他也喘息着,嗓子眼发出闷闷的低鸣,他也出了汗,脸和脖子都冒着热气,他也觉得舒服,理智都要被褚与的小洞给吸走,像个低级动物。 钟珩和褚与同时攀上了高峰,他觉得畅快。 褚与就不像他这么春风得意般满足,快活是快活的,可她好累,她的力气都被他抽干,无力的会被一条浸透了水的毛巾摧毁。钟珩眼疾手快把人捞起来,穿过她两边的腋下,托起褚与的臀把人抱起往卧室里走。钟珩帮她把鞋子脱了下来,又俯上去卷起丝袜的边一点一点往下脱,腿原本的肤色也一截一截展现出来,白里透着红,还有热气,像刚出炉的美味,一掐仿佛要滋出水。钟珩的眼神变得幽深,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帮褚与脱下丝袜,褚与的脚背很高,他握着她的脚背,手指来回摩挲,有些危险的想法开始浮到脑海里。 “钟珩,”褚与心想床这个地方真是危险,她瞧了一眼钟珩,尽管还小,到了年纪之后,应该是不缺做这件事的人,他有些过于沉迷了,“我明天早上要还去兼职。” 钟珩仿佛被临空的一盆凉水给浇透,他低着头,仍然隔着丝袜摩挲着褚与的脚背,她的脚弓高高耸起,穿高跟鞋一定很好看,不过会有点累,穿太久她会不舒服。他嗓子眼溢出的某些情绪渐渐被他压了下去,他的眸子也逐渐清明,情欲的风雨褪下,只留下翠绿的山青色,他将褚与的丝袜完全脱了下去,才慢慢地开口:“褚与。我喜欢你。” 我很喜欢你。 -- 76 钟珩突然的表白弄得褚与云里雾里,她也是喜欢的,可她也实在累了,明天上午还得一直站着,她摸了摸他的脸颊,作势要哄他:“钟珩。”可不等褚与想出什么哄人的话语来,钟珩一把抱起褚与,边走边说:“那我们早点睡。” 翌日,褚与悄悄起床洗漱准备出门,她尽量减少进出房间的次数,但钟珩还是醒了。他把手臂伸出被子,一手撑着脑袋看着褚与穿戴,超市里并不寒冷,所以褚与穿得不厚。褚与看见钟珩醒了,给他端了一杯热水进来放在床头,她正在一颗一颗地系大衣的扣子,她不喜欢戴围巾,说是脖子痒,所以会把大衣的扣子系到最顶上一颗,她一边系一边吩咐:“我下楼买了早餐,你记得起来吃。等会中午我12点才下班,你要是饿了就下楼去找家店或者你想要叫外卖也可以。” 钟珩看着她讲话,嘴巴上下翻动,他突然就不想听,他一把把人拉了下来,吻得褚与的嘴唇充血一般红。褚与等他吻够了,才起身出门,出门前还是不忘嘱咐他:“记得看书。” 钟珩不想自己的周末就这么过了,他却也没有其他办法,除非她有自己的安排,否则他也不能把褚与留下,他倒是想把人卷到自己家里去,什么也不要她做,只要她被做。 褚与临下班前给钟珩打了个电话询问他需不需要带点零食回来,钟珩只提了一嘴饮料。褚与正好在饮料这块,买了两盒果汁外加一盒纯牛奶回去,忽然就感到了一阵心痛,自己挣得钱花起来是没负担,但肉痛却格外真实,毕竟站了一上午才这么点钱。褚与想,不管怎样还是得努力挣钱啊。 褚与出电梯的时候她的房门正好由内打开,褚与还以为钟珩在楼上看见了自己,提起手中的果汁正要跟他打招呼,房内的人出来瞧见褚与,熟稔地打招呼:“褚与,回来啦,快进去吃饭吧。” 褚与把举起的手臂放下来,捏了捏和手一起放在兜里的手机,慢慢地有些没反应过来,“王阿姨。” 王阿姨出来拍了拍褚与的肩膀,帮她把门带着敞开,“愣着做什么,快进去吧。” “好的,王阿姨慢走,再见。”褚与进门落锁,钟珩正坐在饭桌边等着,褚与把牛奶和果汁放进冰箱里,想起来是钟珩点名的饮料,开口问了一句:“钟珩,果汁要拿过来吗?” 钟珩隔着一堵墙回答:“拿过来。” 褚与帮他带了一个杯子出去,和果汁一起放在他旁边,钟珩拉住褚与的手腕,他拽着人,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怎么这么凉?” 褚与抽回自己的手,打算坐到对面去,钟珩不打算放人,“坐旁边。”钟珩握着褚与的手,帮她把盛好的饭移过来。 褚与其实不冷,只是刚刚走在路上吹了点风,手里又拎着东西才给吹凉了,她看着桌上的饭菜,王阿姨的手笔,有汤有肉又有菜,时间也如此碰巧,她笑了笑,询问证实自己的猜测:“你在楼上看见我了吗?” 钟珩点点头,换过她的而另一只手继续放在手心里焐着,“你知道我成什么了吗?” “什么啊?”监视器吗? “望夫石。” 褚与轻轻地笑出了声,“哪有这么夸张。”心里还是在盘算周末换个时间段会不会好点。 准确说来,钟珩的这个周末过得并不理想,但也还算充实,连褚与的领地范围都被他扩张了几分。他的牙刷牙杯还有洗脸巾侵入到褚与的洗脸池旁,他的衣服裤子洗澡巾也挂在了褚与的旁边,浴室里的洗护用品告罄后也换成了他选的品牌,衣柜有他装衣服的篮子,橱柜里有他的一只杯子。 这不能不说成是一种成果。就连周日返校的时候,他也刻意在褚与客厅里留了一本参考书。 钟珩其实从没有认真思考过成家这个概念,他只是特别渴望,他渴望和褚与的共同空间,渴望那一盏昏黄而世俗的灯,渴望一个人。 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沮丧并痛恨自己的年纪轻轻。 沉迷褚与这件事就算在他眼里也觉得奇怪,但是他从来不纠结。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他就会有。 他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一件东西让褚与在这段关系里站住脚。他知道褚与需要他的第一名,他也需要他的第一名来绑住褚与。他从不怀疑,要是自己不是第一名,褚与做的出来和自己分手这样的事。 钟珩他们出成绩那天并不是周末,褚与兼职结束回去的路上才看到了钟珩发的消息,她这时才知道他已经放假了。褚与的第一反应是既然他已经放假了,那做完这个兼职她也就可以回家了;她的第二反应才是钟珩成绩单上的第一名。那是一张全班成绩排名的一部分,只有上面一截被他拍了下来,一列一列过去分别是他的姓名、单个科目的成绩、总成绩和年级排名。 褚与记得自己的那个承诺,他要是还是第一名就做他女朋友的承诺。看到他是第一名,褚与其实没什么感觉,除了为他的优秀感到高兴,她想不出自己还能有什么情绪。至于女朋友,从他们错误的第一次到后面越来越错的更多次,她其实有点坦然了。谈一次恋爱并不是什么大事,比起生死,它其实只是生命中的一件小事。当然,她也对和自己的“弟弟”谈恋爱这件事坦然。他比自己小,他和她偷尝了禁果,但他们并没有伤害到其他人,这也算是一种安慰,褚与想了很多次,如果他这么执意,那她就让这个错误美丽大方一点。 褚与翻出钟珩的号码想要打电话给他,对着拨号键却迟迟不能下手,她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难道庆祝他们在一起了吗,可是他们早就在一起了;那还能说什么呢?褚与走到家门口都还在想,她摸出钥匙开门时总算有了点思路,可以跟他说一声自己回家的事,褚与自我肯定般点点头,随便脱了鞋后总算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嘟”“嘟”缓慢而冗长的忙音,还混合有震动的呜呜声,褚与觉得这声音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她往屋子里面走,才看见餐桌上有一部屏幕亮着光左右移动的手机。 -- 77 钟珩洗好手从浴室里出来,算起来褚与也有好几天没看见他了,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直筒的西裤,西裤正好款在髋骨上,衬衫扎进西裤里,也没有多余的腰带,趿拉着居家拖鞋,纤长又有几分美丽。 他这样穿和平时日常的卫衣夹克画风很不一样,给人一种凉凉的感觉,褚与莫名觉得胸腔发涨,她收回自己的目光,“怎么放假了也没跟我说,我好提前买票嘛。” 钟珩只当她是喜欢这身装束,“有人来找我。”他话没有多说,接着问褚与:“打算买多久的票?” 褚与进去洗手,边走边说:“兼职做完就回去。” 钟珩跟着她靠在门边上,“还有多久?” “后天就结束了。”褚与洗好手转身出来,一眼就能看见钟珩,他的小腹平坦,衬衫被一丝不苟地扎进裤子里,他这么随意靠着一处,白色的衬衫牵扯出褶皱,裤子包裹着髋骨的一截却很平整,因为没有系腰带,裤子明明很合身地留在他的腰上,褚与却觉得好像会危险地掉下来似的。很危险,所以很美丽。 褚与小声地咳了一声,“怎么过来了?” 钟珩低头笑了笑:“过来看女朋友也不行吗?” 褚与:“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 褚与停下往褚与迈着的步伐,她也吃了,超市附近一般都会有小餐馆,褚与随便吃了一份炒饭,“那看会电视?” 褚与把电视机打开,又顺手把空调给打开,找到自己的观看历史,点了一部纪录片打开。褚与最近在看一部关于各种水果的纪录片,冬天里看这样的纪录片,只觉得夏日的灼浪都要扑腾过来,特别是在介绍很多热带水果的时候。 钟珩在褚与旁边坐下,也不卖关子,“有个朋友从B市过来,找我晚上过去玩,你要不要去?” 褚与摇摇头,“你们俩肯定很久没见,好好玩一玩吧。” 褚与盘着一条腿,另一条腿垂在沙发边上,端正地坐着,钟珩顺着她的方向倒过去,枕褚与的腿上,脸朝向褚与的腹侧,“你也去玩一玩。” 褚与低下头看了一眼钟珩,还是摇了摇头,他躺在沙发上乱蹭,衬衫的一角已经从他的裤子里滑出来,露出一小部分髋骨和顺着骨骼凹下去的小腹,他的皮肉是白的,骨骼下的阴影是黑的。“你去吧,玩得开心一点。” 钟珩伏在褚与的肚子上,她穿着一件贴身的黑色毛衣,肚子随着呼吸一起起伏,钟珩一吸气都能感受到她的皮肤从衣服底下冒出来的温暖热气,他抬起在外侧的手,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摸了摸褚与的小腹,“都是我的朋友。” 褚与愣了愣,钟珩明显感觉到他的腹部起伏慢了一步,很快她恢复如常,撇开钟珩即使姿势不当也要作乱的手,“人多吗?” 这事钟珩没底,周沉要是非要约人组局那人就多了,他也有些皱眉头,“就介绍两三个给你。”为了让褚与放心,钟珩继续说,“有个你也见过,上次我过生日他也来了。” 提起还算熟悉的人,褚与点点头,并没我那么排斥,“他叫什么啊?” “江渊默。” “渊默而雷声的那个渊默?” 钟珩嗯哼了一声,并不想多说其他男人的名字的事,他把褚与的衣服撩起来,湿热的唇印上她暖和的肚皮,褚与对他这人没辙,拍他的脑袋,“你怎么就想着这事儿。” 钟珩蹭地翻起身,岔开腿跪在褚与身前,褚与被他的两条腿这么一圈,盘着的腿都被迫收了回来,她抬起头看他,钟珩也不说话,开始一颗一颗解衬衣的扣子,他都解到了底下才开口,“你不想吗?”他拉过褚与的手,覆上自己的胸口,“来,享受我。” 褚与顺着他的肌肉纹理一路往下走,她终于抚上他的胯骨,黑色的西裤挂在这里,腹外侧的肌肉在这里转折逐渐向下延伸。她还是第一次仔细看到他的肚脐,是个圆圆润润的小倒三角形,肚皮下有一道稀疏的毛发,毛发向下伸展被他的黑色西裤当了去路。褚与又向上触到了他的乳头,他的胸矛盾地又软又硬,褚与大拇指和食指一起捏了捏,她抬眼看了一眼钟珩,他并不抗拒,褚与又试了试另外一边。 她伸长脖颈凑了上去,她也算总结了一点经验,钟珩“教”给她的经验。她先是整个口腔一起含了上去,整个包裹住他的乳头后伸出舌尖上下刮弄,他的乳头也这样脆弱而柔软,在她舌头的刮擦下上下摆动,她适时地用整个舌面卷住他的乳珠然后旋转一圈,重新开始新的一轮。 钟珩的手插进她松散的发根,他的五指按在褚与的头皮上,竟然像是理发店的按摩效果。他当然没使劲,把褚与的头拨了拨,垂着眼皮,目光向下,“够了。” 褚与摸了摸旁边的乳头,显然是没有估量过后果,语气调皮,“真的吗?” 她沿着他胸肌凹陷的中线一点一点舔舐,一路舔上他的锁骨,他的锁骨很标准,内侧三分之二凸向前,外侧三分之一凸向后,漂亮的S型。褚与咬上稍粗大的内侧端,湿热的舌头舔过一遍,用牙齿轻轻地咬,她咬得并不用力,牙齿轻轻地和锁骨上一层薄薄的皮肉接触,不疼不痒,有点互相折磨的意思。 褚与也不想浪费功夫,她抬手摸了摸钟珩的喉结,钟珩跟着咽了咽口水,褚与却没有听见口水的声音,她垫起身体,舌尖轻轻扫了过去,褚与能感觉到他的手掌全部覆在她的头上,因为使了力气,所以掌心的温度彻底地透过她的头皮。褚与再次舔过去,舌尖打着转,像是在炎夏里舔舐一块水果味的冰块,她很渴,冰块又太过甜美。 钟珩闷哼着出了声,褚与攀着他,钟珩向后退了一步,褚与才塌下身体坐回沙发上,“你不喜欢吗?” 钟珩低下头,仿佛她说了一句笑话,他弯下身把褚与往外一拖,就要脱她的毛衣,一边脱一边说:“你脱裤子。” 这就有点急躁了,褚与笑出声,结果钟珩把人往旁边一掀,褚与被迫趴下,被钟珩打了屁股。 说她没有估量后果,她确实也不能未卜先知自己被按着腿趴在沙发上任他肏,不过这是一堂很重要的课,反正不要随意撩拨钟珩就对了。可以,但没必要。到最后,褚与连“为晚上省点力气”这几个字都说不明白,她干脆放弃,不去也好。 -- rOuROυωυ.oRg 78 结果还是被钟珩拖去了。 褚与没来过这片地界,一个娱乐的地方也要这么高的楼层。钟珩带着她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一个房间前,房门上也没有门牌号什么的,褚与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来的。她和钟珩进去的时候,包房里已经有了好些人,好在包房够大,几个人在内并不显得拥挤,反而还是有些空荡。褚与认出了江渊默,虽然只见过一次,不过钟珩一进来他就过来打招呼,两人很是熟悉。褚与站在钟珩旁边观察整个房间,房间的装潢和褚与她们平日去的KTV包房的装潢简直不在一个水平,褚与觉得这里的墙面都要闪亮一些,果然是资本的包装。 江渊默和钟珩说过话,停下来看褚与,褚与收回环顾的视线,笑着和江渊默说了一句:“你好,我叫褚与。” 江渊默也跟着笑了一下,握住褚与伸出来的手,“姐姐你好,久仰大名。” 褚与也不知道场面怎么就变成“领导人”会晤的模样的,她下意识就伸出了右手。褚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抽回自己的手:“叫我褚与就行了。” 褚与不说江渊默也不会再喊的,旁边这个大活人早在他刚刚喊出口的时候就以眼神表达了不满,他朝褚与和钟珩摆摆手,向包房外走了出去。 钟珩带着褚与在包房的沙发上坐下,旁边还有两个女生也坐着在聊天,还有几个男生正在玩游戏,看见钟珩过来了,点了点头,有个手上得了空闲的男生一边玩着牌,一边问钟珩:“女朋友都不介绍下?” 钟珩把褚与搂过来,褚与被迫坐直了盯着大家,钟珩心情不错,笑着介绍:“褚与。” 他说完褚与的名字,把头一偏,在褚与耳边悄悄一语:“我的。” 褚与一抖,被他扶住,桌前打牌玩游戏的人被他说悄悄话的动作也肉麻的激灵,纷纷揶揄出声,假装抖了抖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然后声音洪亮地喊了褚与一声“嫂子好”。 他们声势浩大,褚与被吓了一跳,就差站起身也豪迈一挥说大家兄弟相称即可。不过当然是没有,旁边两个在聊天的女生也被吓一跳,两个人一齐转过头来看褚与,褚与略带歉意地朝她们点点头,“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在座的男男女女,有的是钟珩的同学,比如江渊默;还有的要么是因为家族原因玩到一起,还有的要么是因为组局的人来的。 说曹操曹操到。包房的门被一群人打开,江渊默在头,后面还跟着几个人,钟珩站了起来,把褚与也拉起来,褚与便跟着走上去。 江渊默进来后就往旁边走方便他们叙旧,为首的一个男生和钟珩差不多高,头发很短,过来便和钟珩撞了撞肩膀,然后给彼此一个拥抱,钟珩今天的心情真的很不错,褚与鲜少看见他嘴上一直挂着笑容的,钟珩把褚与拉过来给对面的人群介绍:“女朋友——褚与,褚橙的褚、参与的与;这是周沉、邵凌然和陆尧。” 名叫周沉的人马上上前一步和褚与面对面,褚与有了和江渊默打招呼的经验,及时收回自己的手,微微点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褚与招呼打得官方而正经,对面的人马上就笑了,“嫂子,不用这么客气,来,见面礼。”周沉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褚与,褚与借着灯光看了一眼,竟然是一盒烟,褚与发出疑惑的声音,结果那人才哈哈又一笑,“错了错了,应该是这个,见谅见谅。” 他从另一边又掏出一个盒子递给褚与,他的烟他也没拿回去,便过去和其他人打招呼了。 褚与收了他的“见面礼”还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什么时代了还见面礼,再说她也没有给人家准备见面礼,她刚要把这个礼物递给钟珩,后面三个人纷纷跟上来,“嫂子,来,这是我的。” 三个人纷纷张着嘴把礼物往她手里递,然后也不等褚与说谢谢就都走了,褚与拉住最后一个人,勉强问了一句:“怎么还有见面礼,我也没给你们准备。” 陆尧被褚与的实诚笑到,他停下脚步,“嫂子,别客气,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闹着玩的。你不知道,我们知道钟珩找女朋友都惊呆了,他从小到大对女生都没兴趣,我们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陆尧回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钟珩,伸出一只手掩在嘴边,“嫂子,说真的,他没有吧?” 褚与想起了今天中午还被这个人按在沙发上白日宣淫,她郑重地说:“他很健康。” 陆尧听后哈哈大笑,包房里的其他人都听见他夸张的笑声,钟珩抬起脚把他往前一踢,他踉跄了一下,依然笑哈哈的,边走边念:“哈哈哈,健康。” 褚与看了钟珩一眼,把手中的大小盒子交给钟珩,“怎么你的朋友还兴送见面礼,那我送他们什么?” 钟珩垂下眸看褚与,见她唯独把周沉的那包烟留着,他点了点下巴:“干什么,留着抽吗?” 钟珩帮她把东西往她的挎包里揣,还好盒子都不大,刚刚都能装进。 褚与点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哦?”钟珩挑了挑眉,“多久会的。” “高中吧。”褚与捏了捏烟盒,她只是会,但她并不抽,她换了话题:“你朋友都在那边,不过去吗?” 包房里又来了几个人,有的人在唱歌,有的人在玩游戏,还有的人在打牌喝酒。虽然经济条件好得多,但他们玩得并不出格,都是些常规项目。 钟珩被拉过去打牌,褚与便在旁边坐着,偶尔玩玩手机,偶尔看看正在上演情侣对唱的人唱歌。 有个女生刚刚一个人唱过一首英文歌,朝着褚与走过来,看见褚与无所事事,抄起桌面上的一个金属打火机,向褚与一扬:“抽一支?” 褚与摇摇头,女生接着说,“带你出去透气。” 褚与看了一眼都有事做的众人,拎着包跟着她一起出去。 女生带着她来到一扇窗户前,窗半开着,高楼层外稀薄的氧气窜进褚与的肺,确实要比包房开着空调的空气好很多,女生递给褚与一支烟,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褚与接过来,她并没有打火机,便留在手里把玩,女生笑了笑,把自己燃着眼伸过来递给褚与,褚与把烟含在嘴里,凑过去一吸,然后吐出一口气来,灰蒙的烟雾很快被卷出窗外,她问了一句:“我叫褚与,你叫什么?” 女生并没有回答褚与,褚与尊重她,和她一起靠窗站着抽着这支烟。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但也不算令人尴尬,只是安静得只有风,褚与觉得还不错。 “褚与。” 褚与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她吐出一口雾,夹着烟回头,“钟珩?怎么了。” 钟珩抓过褚与的手,褚与往前走了一步,钟珩的脸靠过来,口腔里烟草的气味被稀释成两人份,褚与推了推钟珩,觉得他反常,以为出了什么事。 “哟,和尚不吃素改吃荤了啊。” 身后的女生开口,褚与又推了推钟珩,钟珩才退出来,他看向褚与身后的人,声色平平:“叶瑜,不要打她的主意。” “我打她主意干嘛?” 褚与一看两人似乎认识,转身把烟掐了,趁着两人都没有开口,“要不你们两个聊,我先回去。” 褚与一走,钟珩转身也跟上,钟珩把人拉到一个楼梯间,褚与疑惑,“不回房间吗?” 钟珩答非所问,“抽了几支?” “一支。”褚与回想起那个女生,她的气质很独特,漂亮中又有点冷漠,“你们不是认识吗,怎么不多说一会?” 钟珩伸过手掏出褚与兜里的烟盒,打开递给褚与一支,自己衔了一支,然后拿出打火机护着火焰给褚与点着,褚与吸了一口,烟头马上变成一个橙色的光点。 钟珩熄灭打火机揣进兜里,手指夹着烟,凑过来借褚与的火星。 褚与笑了笑,呼出一口废气,不再吸了,任手中的烟燃着,她说:“怎么这么幼稚。” 钟珩也不再抽,他熄了烟,把褚与抵在墙上,捏住褚与的下巴,把口中的一口烟渡给褚与,褚与被迫咽了口“二手烟”,还没反应过来,钟珩衔上褚与的嘴唇,一点一点舔吻起来。 褚与心想着这人刚刚当着别人的面还没亲够吗?可是她也没地说理,只好回应着他。 “BAD GIRL。”钟珩伏在褚与耳边,“跟谁学的?” “褚放高中偷偷学的,被我发现了,然后我就跟着学会了。”褚与正了正声色,举起手发誓,“我就是图新鲜学的,我不喜欢抽的。” 褚与戳了戳钟珩的脊梁骨,“你学抽烟做什么,乖小孩搞叛逆吗?” 钟珩不回答,拉着褚与的手往楼梯上走,褚与跟在他后面:“上去做什么?” “看烟花。” “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哪里来的烟花?” 钟珩回头:“今天是纪念日。” 褚与和钟珩爬到这座大厦的顶楼,天空被夜色笼罩,城市的霓虹分外多姿,他们站着等了几秒,“嘭”的声音在天幕上响起,绚烂的烟花接连炸开,和明明暗暗的城市灯光相映成趣。褚与不禁想起小时候在乡下,夏天的夜晚,白天聒噪的蝉也累的歇了,晚上稻田里又响起了一阵一阵的蛙声,像是在接力一样,她和褚放搬个板凳坐在院子里,摇着一把蒲扇,抬着头看天上的星星。 星星和烟花是这么相似,即使是脖子酸了,人也总是抑制不住看着它的欲望。 吸烟有害健康,大家不要学他们。 因为烟吻也是吻,所以钟珩很在意。不知道大家看没看过《间之楔》。 后续是褚与骂钟珩铺张。 -- 79 寒假过后的春季学期,褚与像上个学期一样照常忙碌,工作日的课程和周末的实验室帮忙占据着她的生活,可要说能轻松和钟珩谈恋爱还是有些困难。 钟珩不满,他自己能够在处理好自己的学习生活之余还想和褚与你侬我侬。褚与却只能无视他的不满,她整日的课,不仅得抽出时间及时复习,还得完成校外的志愿活动,修够社会实践的学分,还有周末的实验室的大小杂事;她有诸多的事物足够她头大。 五一前,褚与总算抽出了半天时间。 一般各个高中都会在五一之前举办运动会,这事钟珩隔着手机给她说了好几次。褚与高中当然也举办运动会,不过她们的运动会至多搞搞样子,并不像网上热门的“别人的运动会”那般精彩有趣。 听钟珩说起来,他们的学校应该是办得很正式隆重,每一年都有一个主题,方便在运动会开幕式时每个班级都可以展现本班级的风采。学校管理得也并不严,运动会的各大事物甚至都是学生来组织,老师基本不会来插手,最多组织的学生们去询问老师的意见。 褚与到钟珩学校的时候开幕式应该已经结束了,学校的广播里传来了开始检录的声音,褚与看了一眼大开的校门口,有稀稀落落的学生结伴往外走。褚与本来还不信他们真的会开校门,这事褚与她们高中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学校上到领导下到每一个老师都恨不得学生天天关学校里。褚与跟着进去,转了几个圈也没找到运动场的入口,运动会的喧嚣倒是从学校四处密布的广播里传到褚与耳朵里,她不得已给钟珩打电话,他的嗓子有点干涩,“周围有什么标志吗?” 褚与四处看了看,“有个小卖部,叫···嗯···”褚与踮起脚望过去,“呃···就叫小卖部。” 钟珩在电话那头低低笑出声,这个校园超市的名字还是学生投票选出来的,“你顺着小卖部门口那条直道一直走,然后······” “诶!等一下,钟珩。” 就在褚与跟着钟珩的指示走上小卖部门口的直道时,穿着一身篮球服的江渊默看见了褚与,过来和她打招呼,“褚与,来找钟珩吗?” 褚与把电话拿下来,点点头,“你们学校好大啊,有点找不着。” 江渊默把球扔给远处等着他的人,拍了拍手:“我带你过去吧。” 褚与忙抬起电话给钟珩说碰到了江渊默,然后把电话给挂了,江渊默一边带着褚与往运动场走,一边和她聊天:“你知道咱们学校女生为了多看钟珩几眼做了什么?” “什么啊?让他上台表演吗?” 江渊默摇摇头,“还不够。你想想运动会的时候什么最惨?” 褚与想了想,“难道是主持人吗?” 江渊默哈哈哈笑出声,“对!那群组织的女生可真够狠的,你说这叫什么喜欢。” 江渊默把褚与带进运动场,指了指左手边的主席台,“钟珩就在上面,去吧。 褚与朝他摆手道再见,立在原地仔细听了听广播,现在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在念给某某班某某同学的加油词,褚与拾级而上,主席台上有遮阳的,倒不至于特别热,除了几张桌子,地上还散乱着一些不知是什么的设备、矿泉水、葡萄糖溶液和一些零食箱子。 钟珩正坐在桌子旁喝水休息,估计是他念完了他的加油词,现在轮到女生在念,褚与一上来钟珩就注意到了她,盯着她等着她过去。 褚与朝他招招手,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嗓子很累吧。” “还好。”钟珩指了指褚与的凳子,“坐过来一点。” 褚与挪了挪凳子,顺便看了一眼时间,12点不到,又看了一眼运动场,“现在这个项目完了是不是可以去吃饭午休了?” 钟珩点点头,捏着褚与的手指头玩。此时的主席台并不忙碌,那个女生念完加油词后也在收拾自己的书包,整个运动场上也没多少人了。钟珩把褚与的手举到自己嘴边,摆动着褚与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在他的嘴唇上蹭着,他选了一根无名指含进嘴里,用牙齿咬了一个圈。然后也不做其他,把褚与的手指退出来,用他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反复摩挲着那两个牙齿印,“这么久了,你就不想我?”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并不刻意也并不在意,正在收拾书包的女生转头看了一眼褚与,褚与低下头,“中午想吃什么?” “你就一点不想我吗?”钟珩似乎和这个问题卯上了,他拾起褚与另一根手指,作势又要咬一个圈。 反正他咬得也不痛,褚与伸着手又问:“午休时间长不长,你们要不要求回寝室?” 他摆头当作是回答,依然不依不饶:“一点也不想吗?” 褚与终于点点头,算是应了他的问题:“想,每天都有想,好了吧。”褚与把钟珩拉起来,“咱们去吃饭吧。” 钟珩被她拉起身,撵着她话追问:“怎么这么不耐烦,不想就不想。” “我想了的,真的!”褚与举起手臂,“可我也得好好学习,不好好学习就找不到好工作,没有好工作怎么养得起你。” 钟珩仿佛听到了极有趣的话,原本萎靡的眸子一亮,他本来也就是闹闹褚与,没想到褚与说出这番话来,“姐姐要养我,为什么?” 褚与一抬头,可是说出去的话好比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她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把遮阳伞,撑开递给钟珩,“你撑。” 褚与的沉默意料之中,钟珩自顾说着,“原来姐姐已经想的那么远了。” 钟珩把褚与搂过来几分,遮阳伞并不大,两个人得挤一点才够用,钟珩接着说:“婚房买在哪里,蜜月去哪里渡呢,姐姐想好了吗?先说好,你说哪里我都不反对,你要是想了好几处的话,咱们就都去。” 褚与咽下一口口水,这都说到哪里去了,“钟珩,我不会结婚的。” 钟珩短促地笑了两声,“那咱们就不结婚,一张纸确实不抵什么用。” 褚与和钟珩在校门外随便寻了一家店吃午饭,店里人不多,大多都回寝室了,还有一些有项目的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等着店家上菜。 褚与等着饭菜,随便捡起话头和钟珩聊天,“等会你要回寝室休息吗?” 钟珩看了她一眼,“你都来了我回去干什么,他们又不是我女朋友。” “那你下午还要念加油词吗?” “不念,”钟珩应该也不太喜欢做这件事,说起来语气有点不好,“下午换人了。” 褚与把荞麦茶递给他,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你声音好听,大家都喜欢你。” 既然他下午并不忙,饭后,褚与提议他带着自己逛逛学校。午间的太阳逐渐耀眼灼人,钟珩先把人带到教室里。整个教学楼静悄悄,只有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光束里的微尘独自愉悦着,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因为环境太过静谧,褚与下意识就放低了声音,“哪一个是你的位置啊?” “这个。”钟珩拖出板凳,自己却坐了上去。他坐好了,双腿微微张开,看着褚与:“过来。” “不行,钟珩。”褚与往后退了一步,一字一字压着声音:“这里可是教室。” 今天钟珩是主持人,他穿得难免端正,他扯出自己的白衬衫,然后着手去解黑色长裤的腰带,这是他常用的那条皮带,粗布料子的黑色帆布腰带,银色金属扣,他一解开腰带,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褚与扑了上去,一把摁住他解裤子纽扣的手,“你干什么?” 他的一只手被按着,他也不着急,另一只手覆上褚与的大腿,来回滑着。褚与突然被他一碰,痒痒的,突如其来又吓了她一跳,她松开去拉自己的裙摆。 四月里天气宜人,尤其是今天,褚与出门特意看了一眼天气,根据天气预报的提示穿了一条鹅黄色的法式波点连衣裙。连衣裙顺着她的曲线刚刚好在膝盖上方一点,钟珩一撩就可以摸到她的腿根。 褚与一松开手,钟珩便继续解开自己的裤子,黑色的内裤被他往下一扒,他的阴茎弹了出来,在空气中左右晃动了两下便直直一根立在那里,周围的微尘都被它打乱了方向。 “把裙子撩起来一点。”他右手来回撸动自己的肉棒,双眼直愣愣地盯着褚与,似乎就打算这么光明正大地在无人的教室里自慰。 褚与不为所动,撇开眼不看他,钟珩却毫不掩饰,他一边撸动自己的阴茎,一边轻声低吟褚与的名字:“姐姐,姐姐弄的我好舒服。姐姐好棒。啊,姐姐,快点快点。” 他沉迷着情欲,来回动着手臂,仿佛真的是褚与在抚慰他,他微微闭着眼睛,发出动情的闷哼声。褚与受不了,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这令人羞耻的声音,钟珩却抓住褚与的手掌,伸出舌头舔着褚与的指缝,他一个一个指缝挨个舔过去,然后又一根手指挨个含过去,手指在他的口腔里来回进出,他几乎不刻意控制自己的唾液,任其留在褚与的手指上,像是一条留着口水的狗,亲昵地舔弄着褚与,把她的手弄得脏兮兮,一边含糊地吞咽一边说着糊涂话:“嗯···姐姐好软,好热,好舒服···褚与···” 他把褚与的手舔得满是水,湿漉漉地,他还不满足,牵着褚与的手覆上他发硬的肉棒。换了褚与的手,他的愉悦仿佛升了一个层次,更细碎的喘息声从他的喉咙口溢出来,他喊褚与也喊得更起劲,死死握着褚与的手不准她逃脱,“姐姐,褚与,你喊一喊我的名字。”他动得越来越快,却还是没有射出来,褚与的手挣不脱,应了他的要求:“钟珩。钟珩,你快点。” 钟珩从抽屉里拿出纸来,抽出几张帮褚与擦手,他一根指头一根指头仔仔细细地擦着,连着刚刚的口水也擦得干净,“褚与,我是不是有病?” “当然没有。”褚与抽回自己的手,抚上钟珩的肩膀,“你很健康,你没有病。” 钟珩拉着褚与的手,重新覆上他的腿间,“那它为什么一见着你就硬?” -- 80 褚与对钟珩也算是有求必应了,除了极少数的原则问题以外,她几乎不怎么拒绝他。他想接吻、抚摸、自慰、甚至是要褚与帮着自慰,褚与也都由着他。 唯独在他学校里和他做爱这件事,她一直拒绝,即使有套也拒绝。 钟珩尽管想,当然还是不会强迫她。对于他来说,最傻的行为就是强迫褚与。 那还是六月份的时候,褚与周六早上去找钟珩。 他们本就见得不多,明明在一个城市却像是异地恋——褚与有自己的学习生活,钟珩也有自己的学习生活;褚与并不想为了恋爱舍弃学业和她的朋友圈,她也不希望钟珩这样。 她所认为的恋爱——不是让你不得不失去去换回恋人的甜蜜,恋爱应该是你和他都可以因为这段恋情变得更好。 周五晚碰面的话,钟珩不出意外就会把事情的发展方向引向做爱。周六褚与来学校找他的话,则会变得纯洁得多。 褚与是这么想的。 清早的校园没什么人,微微带着凉意,钟珩带着褚与在学校里闲逛。教室里有自习的人,也不可能带着她进寝室,钟珩左转右转,把人带到了寝室后面的洗衣房。 洗衣房里有四五台投币洗衣机,还有一张小沙发,人少的时候可以坐着等待。 “来洗衣房干嘛?我以为你会带我去教室一起自习。” 钟珩把门带上锁,他边锁边说话,落锁的声音并不明显:“平时已经学得够多了;再说了,你真想去教室和我一起自习?”他把咬字的重音放在“我”字上,按照钟珩这种专吸视线的体质,褚与肯定是不愿意的。 “那来洗衣房坐着聊天吗,你不会觉得无聊吗?”褚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把帆布包放在身旁,用力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抖落掉一些灰尘杂质,然后朝钟珩示意。 钟珩嘴角明显有笑意,“怎么会无聊。” 钟珩在她旁边坐下来,侧着身体捧过褚与的脸和她嘴对嘴亲吻。这种程度的,褚与往往不会拒绝。她下意识迎合着他,尽力张着嘴任他采撷。他和她交缠着舌尖,彼此啃噬对方的嘴唇,灼热的鼻息喷打在对方的脸颊上,彼此扫过对方的软腭然后迎来一阵通体的颤栗。 钟珩的进攻心比以往更强烈,他似乎有些急切,像是饥饿的野兽终于捕获到了猎物——新鲜食物的气息惹得他血液里的暴力因子纷纷跳动着、挤破头颅想要冲出血管,他的太阳穴甚至因此跳动,汩汩的血液仿佛就要溅射出来。 褚与感受到他的急躁,他甚至不给自己呼吸的时间,一味地吻着,追着她的舌尖不放,舌尖扫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软腭上的每一寸细胞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一波一波的电流窜过她的身体,她麻木了一般、抖得停不下来,她甚至有些恐惧。 还好钟珩及时给了她喘息的机会,他像是瞧好了时机,给了褚与一根搭救的稻草;可他一点也不闲着,沿着褚与的下颌骨啃咬,嘴唇留在她的脖颈上吮吸,手指一颗一颗解开她的衬衫扣子,等到褚与喘气喘得差不多几乎平静,他覆上她的双乳,重新吻上她。他将她柔软的乳肉从她三角状的乳罩里掏出来,大拇指的指腹摩擦着她还未挺立的乳头;舌尖压制着她的舌尖,连抗拒的声音也不叫她发出来,直到把她吻得又没了力气,好心退出来给她时间恢复,一刻不停地又含上她的奶子。柔软的奶子被他挤得不成样子,好似一包奶水似的往他嘴巴里灌,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乳头周围的肉就被他吸得泛红,若有似无的齿印留在那里,真像是被野兽糟蹋了的样子。 趁着他没有继续吻上来,而是辗转去折磨她的另外一边乳房,褚与伸手覆上他的头顶,忍着声音却并不阻扰他,只是抓着这个机会:“钟珩。” 褚与其实有些疑惑,他们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劳动节那会,但也让他做了——到现在只是区区一个多两个月罢了。 果不其然,褚与一出声,钟珩便又重新覆上来要吻她的嘴,似乎要重复刚才的招式,把褚与的呼吸都拦腰斩断了才足够。 他一次一次重复着这样的路数,褚与没有多余的力气顾及其他,只能在一波一波的攻势勉强恢复着自己的呼吸而已;他却一寸一寸扩张着他的进攻范围——他半蹲在褚与身前,左手兜着褚与的奶子,随意地揉出无所谓的形状,右手探到她的A字包臀裙下,隔着一层纯棉内裤,挑逗着她的阴蒂。 包臀裙限制着她的双腿,甚至不允许她过分张开,钟珩把她的裙摆从下往上推至她的腿根,沿着褚与内裤的边缘,往上一撩,将布料与她的肌肤剥离,空气进入,褚与下意识夹紧腿根,钟珩却趁势将食指挤了进去。她的穴壁上的肉紧紧包裹着他,外面的布料款着他,他的手指抽动得艰难,他用上了另一只手,把布料往旁边拨,方便他的手指进出。褚与出了水,钟珩的手指沾上了透明的黏液,他还觉得她情动得不够彻底,头伏到她的腿间,伸出舌头帮褚与助兴。 钟珩的手指在褚与屄里来回动着,舌头和口腔又同时玩弄着褚与的阴蒂,他一边取悦着褚与,一边不忘抬起眼皮来看褚与的反应:褚与的衬衫被解开了几粒扣子,多少滑到了肩膀,胸罩向内折进去,垫着挺翘的胸乳,石头红红的两颗朝向空气里,在纯黑色胸罩的映衬下,乳肉过分白皙,很轻易就掀起钟珩的摧毁欲,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褚与的眼神渐渐迷离,她注意到钟珩的视线,她不敢看,抬起一只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糜烂的绯红色从脖子蔓延到她的锁骨和胸膛,钟珩移开自己的嘴,手下动作不停,开口说话:“褚与,看着我。”他探起身伸出手去掰褚与的手,握着褚与的手腕把她压在她的大腿上,借着她的手指把她的内裤边缘勾着,钟珩重新舔上褚与的阴蒂,直到那圆圆的一粒变得鼓胀充血,盈盈不堪触碰,他说:“让我看看你高潮的脸。” 绝顶的高潮过后,褚与靠着沙发无意识发着抖,钟珩自顾解着腰带,他的海绵体充血,阴茎充盈,硬的像是一根铁杵,他戴好套,拨开褚与内裤,打算挤进去。 褚与看见他竟然戴了套,即使腿还在抖,拖着往旁边逃,“钟珩,我···我们回家再···” 她很抗拒,钟珩不明白,“为什么要回家,这里又没人。” “当然是因为这是公共场合,”褚与的神情有些难以置信,她敛下眉目,像是在自我反省:“我对你不负责任,总得对别的人负责任吧。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想看到······” 钟珩来了劲,一边有意无意按着褚与的阴蒂,一边撸着自己的阴茎,似乎找到了她话里头的漏洞:“你为什么不对我负责?偏偏对别人负责,就不对我负责?你怎么厚此薄彼呢。我这样都是谁害的?” 褚与抬起头,“还能有谁,是——” “对!就是你。”钟珩根本不给褚与机会,哑着声音,“是你害的我光天化日看着你就要发情;是你害的我欲壑难填、欲求不满,你竟然不想负责。” 褚与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这怎么能是自己的错,她一股脑地反对:“万一有人来了。” “谁会那么没眼力见。”褚与的态度出现松动,他的阴茎跟着弹了一弹,似乎也有些兴奋,他撑开她的穴口,将他的肉棒一截一截推进去。 褚与有些不安,恐有人来的心绪萦绕在她心口,她咬着嘴唇,甚至怀着惴惴不安的思绪分出神来注意周围的声音,这导致她总是莫名地紧张,屄里的嫩肉也跟着收缩夹紧钟珩的肉棒,他陷在这种随机的情欲不能自拔,他藏着自己的心思,伏在褚与耳边:“说不定有人在听墙角。” 紧接着褚与身体一抽,反射性地夹紧钟珩,钟珩惬意地叹了一口气,就这么把人给肏高潮了。 有了第一次,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就顺其自然得多。 褚与没什么力气地戳他的胸口,“你带这么多套,早想好了是不是。” 当然后话是两人收拾好衣装出去的时候,褚与一开门才发现门是锁着的。由此可见,他确实想好了的。 不过没有眼力见的人也真的有。 那会钟珩他们都快放暑假了,有一天他突然收到了一条匿名消息,是他和褚与,关键部位打了码才没被和谐,对方也没有留下威胁恐吓还是敲诈勒索的话语,他甚至懒得管。 最后是偷拍的人没了耐心,直接找上了钟珩。好在是个女生,钟珩被喊出教室的时候还没想到这回事,班级里的人对此见怪不怪,只当是一个“胆小”又“胆大”的女生来告白的,女生一直不开口,他便耐着性子等女生说话,等了一会他才声音冷淡、算是尽到了同学之情:“没事我就进去了。” “你有看到照片吗?”女生的声音似乎有些发抖,她尽量稳住颤抖的声线把话说完,“在洗衣房里。” 闻言钟珩才转身,神情一下就冷了下来,他抱着双臂靠在门边轻哼了一声:“传播了吗?” “没有。” 钟珩松了口气,当初这人既没要钱也没要其他,他就猜到可能不是男生,女生心思稍微干净些,他开口打算了断:“有什么要求” “你和她分手。你这么优秀、好看,又有教养,前途无量;你值得更好的。”她说起钟珩,声音变得充满热情与珍惜,可话锋一转说起褚与,她的表情变得有些矛盾的狰狞,明明她并不了解褚与,但她还是说出口:“那个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她在勾引你。你离开她,你还是你。我也会把这些都删了。” 她仿佛已经为钟珩找好了借口,一切都是褚与的错,而钟珩只是被勾引的,她嘴上说着宽慰钟珩的话,其实只是在宽慰自己。 钟珩冷笑出声,“我跟她分手了,你以为就轮得到你?” 女生被他的话激得没了言语,她停在原地,脸色变得苍白,微张着嘴巴,不知该如何是好。 钟珩继续:“明天律师会来找你,我劝你今天最好删光。你最好也祈祷一下她不追究。” 实际上,褚与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律师一找上她,搬出各种文件条款来,她就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再加之又是没什么心思和城府的,直接当着律师的面删除了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还写了保证没有传播和备份的声明。 所以褚与不仅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了,甚至信了钟珩的邪,被他诓到男厕所里做,只是这一次没了偷拍的人,有没有路过偷听的人就未必了。 大家务必不要当真。 钟珩并不愿意,所以并没有偷听的人。 -- 81 放暑假之前褚与找到上届的师姐,寻了一个靠谱的驾校。她仔细想过,大三的暑假得准备考研,大四的暑假更是劳燕分飞、各回各家了,索性趁着这次暑假把证给拿了。褚与其实不太想学车的,现在不论是公共交通还是网上约车都很方便,褚与觉得自己没必要冒风险自己开车,不过他爸爸还是建议她学,技多不压身。这点褚与还算同意,什么东西攥在自己手里才有安全感。 话是这么说,褚与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同伴。林林和张一欣两人在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就已经考了证,寝室里就剩褚与和许加卿还没有证。现在褚与要去学车,许加卿定然也是要去的,不然最后就她一个人没考,两个人一起去的话,还能互为个伴。 她把学车的事给钟珩说了,他肯定是同意的,只是相当不爽。褚与预料到他的不爽,及时跟他说:“现在还没有开始练车,我留了几天的。” 电话那头的钟珩高兴了一点,“留了几天,够不够出去玩?” “玩?”褚与抓住重点,“你想去玩吗?去哪里?” “不用紧张,”钟珩笑出了声,“去我外公家,他让我们过去玩几天,顺便看看他。” 褚与嗯了一声,“多久去呢?”既然要回M市,那褚与也想回去看看他奶奶。 “今天,明天,收拾好了都可以走,家里有车。” 下午回去的话坐车会有点不方便,乡下多少有些依赖私人开车的,但是下午的时候,很多都会提前收车回家。 褚与和他定了明天一早,她出门给她奶奶买了一点东西,带上换洗的衣服,关好二娘房子里的水电,在单元门口等着钟珩过来。 钟珩下车帮她提行李箱,褚与跟在他旁边,“等下司机先送我去客运站,然后再送你去大公家好吗?” “不用。”钟珩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后备箱似乎有很多东西,他正在调整它们的位置,褚与探上前想看一眼,钟珩却收拾好、“嘭”的一声将后备箱合上。 褚与没看到也就算了,继续自己的话题:“我想回乡下看我奶奶,司机先把我送到客运站,然后再送你去大公家行吗?” 钟珩把车门打开,他手撑着车顶,等着褚与坐进去,“我知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和你一起回去。” 褚与懵懵的,她默念着他说的话,她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怎么就和自己回去见奶奶呢,得怎么介绍呢,她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开口,想来想去她说了一句不得罪他的,“我就回去两三天。” 钟珩把门合上,和司机说了一句按导航开后,靠着椅背,斜着眼睛看过来:“褚与,你知道你身上有多少颗痣吗?” 褚与摇头。 “我知道,它们在哪里我一清二楚。”他把头撇过去,并不看褚与,“你在想什么,我也清楚。” 褚与闭嘴,钟珩不高兴,一路上也不跟她说话,车子里的空气莫名紧张。褚与也不敢去看导航定位,只看着车窗外,回家的路她年年走,熟悉的景色在她眼前晃过,她有了回家的真切的实感。 车子沿着一个岔道开上去,车轮底下的路渐渐变成土路,车子不能再往上开,褚与及时叫停了司机,“叔叔,就在这儿停。” 褚与下车把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来,才看到后备箱大大小小堆着许多东西,有些老年人的保健品和补品,水果、零食、甚至还有游戏机。东西多的褚与的行李箱都是刚刚好卡进去。 这么多东西加上褚与的行李箱,两个人肯定拿不上去,褚与喊了一声褚放的名字,跟着吹了一声哨,然后把东西都搬出来放在地边,方便司机倒车返回。 车刚刚驶出视线,一条黑色斑点的狗从小路上头冲了出来,它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了褚与身边,嗅了嗅褚与的味道,然后伸着脖子向空中吠了几声,紧接着上头也有狗的声音响了起来,褚与摸了摸小黑的头,看着前方,褚放趿拉着拖鞋,一身热T短裤,慢慢悠悠晃了出来。 褚与喊了他一声,“快点过来拿东西。” 褚放顺着褚与看过去,加快了脚步小跑过来,“你昨天也没说这么多东西啊。”他挤眉弄眼看了一眼站在褚与旁边的人,“也没说还有个人啊。” 褚与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年头,拍褚放的头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方便了,“他是钟珩。” 褚放没劲地哦了一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提起褚与的行李箱往前走。行李箱不能在泥土上滚,否则轮子容易坏,于是褚放拎着有些重量的箱子走在前头,走得很快,想一鼓作气提上去然后放下。 褚与和钟珩一人分了一些大小的盒子拎着手里,并不着急地跟在后面,她咳了咳清嗓子,“钟珩,我们不说你是我男朋友好不好?” 钟珩不给她眼神,余光睨了她一眼,她也懒得管了,像是危急关头在和同党对口径,“我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可是奶奶不能知道,她要知道,保准要问你多大了,你可还是个高中生。不行。”最后一句她几乎实在自言自语。 钟珩冷笑了两声,“褚放都知道我,奶奶会不知道我?” 褚与语气有些急,眼看着她家房子就在眼前,她家拴着的小花不停朝褚与的方向跳起来,一边摇尾巴一边叫着,“她知道你是钟珩和她知道你是我男朋友是两件事,至少等到你成年吧,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 “那你觉得有那么一天吗?” 褚与愣了愣,她停下来,像是在作出某种承诺或是誓言,“钟珩,我和你,是你拥有终止权。” 钟珩心中一阵快慰,他笑了笑,“意思是我说不才算,你说了不算?” 褚与点点头,“你说不,就不。” “那我永远不说不呢?” 褚与朝前走,“话不要说太满。” 你曾经对我说,你永远爱着我,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 ——《恋曲一九八零》 短小 -- 82 褚与和钟珩回C市后,就正式开始学车。因为是暑假,她和许加卿几乎天天去,没有中断的话也好考试,教练对她们俩也比较和善,不是很凶的那种教练。 天气正是炎夏,午饭过后的天气就不适合人类在外生存,她和许加卿都是一大早出门,然后将近中午的时候由教练送她们回家。钟珩在家同自己妈妈呆了几天,今天才到褚与这里来。褚与在楼下买了一个冰镇的小西瓜带上去,钟珩已经在楼上等着她了。他坐在沙发里,无聊地换着电视节目,褚与一回来,他指了指厨房,“冰箱里有绿豆汤,本来是凉的,带过来被这太阳都烤热了,我就又给你放到冰箱里了。” 褚与问了一句吃饭没有,结果人点头,说吃了来的。褚与看着自己手里的冰镇西瓜,估计他这会儿也吃不下,她把西瓜又放进冰箱,拿出昨晚的剩饭,给自己炒了一盘蛋炒饭当作午饭,坐在餐厅里安静地吃饭。 钟珩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学的怎么样?”褚与吃着饭,说话囫囵不清,她起身去朝钟珩的方向点头,然后进厨房里把钟珩带过来的绿豆汤端出来,喝了几口,汤色碧绿,很清新,还有一点并不明显的柑橘味,褚与嗯了一声,这和自己喝过的绿豆汤的味道有些不同,她问了一句:“里面还加了陈皮吗?” 钟珩本来就在看着她,点头回答,“绿豆性凉,所以王阿姨加了些陈皮和芡实。”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说,“你少喝点,你的手冬天容易凉。” 褚与点点头,记在心里,回去继续吃自己的炒饭。收拾好厨房,褚与带着电脑过去在钟珩旁边坐下。她一过来,钟珩身体往下滑,调整姿势靠在褚与肩上,也跟着褚与一起看着她的电脑。褚与平时没什么消遣,也就是看看美剧、电影和小说之类的,她最近在看《CRIMINAL MINDS》,一集一个案子,节奏都还不错。褚与挺喜欢这部美剧的,她高中的时候看过一些,后来没更新就搁置了,最近有更新,她又拾起来。剧里有的案子发生的场景比较暗,褚与放下电脑去把窗帘拉上,本来已经拉上一层薄纱似的的一层,但似乎不怎么挡光,褚与又只好把遮光的那层拉上,留了一小截透出一道光进来,碍不着他们的视线。 褚与走过去,钟珩把她的电脑放在茶几上,正在调整角度,褚与过来,钟珩让她赶紧坐下,换个舒服的姿势,然后调整屏幕,方便她观看。褚与蜷着腿靠着沙发,钟珩跟过来,依然靠着她的肩膀。两人就这么看了一下午的剧,直到褚与的电脑快没电了,褚与起身去找充电器,钟珩站起来去把窗帘拉开,傍晚的夕阳照过来,并不显得过分热,长久没有见到这么强烈的光线,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褚与着急忙慌把电脑的电给充上,钟珩站在落地窗边,整个人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就像神祇沐浴在圣光里。 他应该是眼睛不舒服,他的手指捏在他的鼻梁上,按揉着眉头下的眶角。褚与进厨房,看看今天晚饭可以吃些什么,她翻找着冰箱里的食材,钟珩也来到了厨房门口,褚与看见他,把吃什么的世纪难题交给钟珩,“你想吃什么?” 钟珩走过来看冰箱里的东西,他也翻了翻,“吃凉面吧,你买的荞麦面开封了,咱们把它吃了。” 有人作选择,褚与是绝不会反对的,她点点头,接着问,“怎么做?” 钟珩把人推出去,“我来吧。” 褚与站在门边,看着钟珩有条不紊地忙活,他先是拿出锅烧上热水,然后拿出一个小碗调料汁,调好后封上保鲜膜放进冰箱里;趁着水还在烧,转身把绿叶菜给洗好晾着,水烧开后把蔬菜放下焯水,焯过水后把菜捞起来备用,然后把荞麦面下下锅,顺便撒上几颗盐;而后打开旁边的燃气灶,把褚与买来的培根拿出来煎出油,煎得差不多捡出来后打了两个鸡蛋,鸡蛋成型后在旁边浇了两滴水以便让煎蛋口感更嫩。面好了后,他把面捞出来放到冷水下冲冷,又放进去几块冰块放在一旁降温。鸡蛋煎好后,他把火给关上,拿出她和褚与的碗,将面分到两个碗里,挑上焯水的青菜、培根和煎蛋,然后从冰箱里把料汁拿出来浇上,撒上熟芝麻。一顿晚饭就轻而易举做好了。 褚与难掩自己的佩服,她情不自禁给他鼓掌,她这么捧场,倒显得钟珩有些不自然,“自己来端。” 有人做给自己吃,褚与当然高兴,她心情大好,上前端自己的那一份,“感觉你很会做饭,很熟练。” “跟王阿姨学的,有时候自己做来吃。” “你的料汁好吃的。”褚与一边吃一边给出评价,“有什么秘诀吗?” “没有,你有什么调味品我就用的什么。非要说的话,得额外加点糖,不用太多。” 吃过饭,褚与去洗碗,然后把中午买的小西瓜拿出来,一人切了一半,插上勺子端出去。西瓜的直径不过比巴掌大一点,当作饭后水果刚刚好。钟珩立在窗边,开着窗户,有风吹进来,夕阳渐渐下沉到一群房屋之间,像个鸭蛋黄一样被沉默的钢铁森林捣碎,褚与把西瓜递给他,然后在榻榻米上坐下来,“吃了西瓜我送你去地铁站。” “谁说我要回去。”钟珩接过西瓜吃了起来。 褚与却停了下来,“你不回去,大娘怎么办。” “我跟我妈说我要去和我女朋友同居,她同意了。” 褚与的头顶有很多感叹号,“那大娘知道你女朋友是谁吗?” “你说呢。褚与,只有你后知后觉地认为大家都不知道。”他转过头来,有一半脸陷在阴影里看不清,但却不能遮掩他的笑容,“你的照片,连我部队里的家人都有了。” 褚与:这是什么效率。 褚与就这么没有思想准备地和他开启了暑期同居生活。 褚与练了车回来,往往会带着点应季的水果上来,家里的冰箱换成了钟珩去采购,甚至午饭也是钟珩来准备。如此一来,褚与为了公平,平时会多看一些生活博主,跟着学些家常的菜色,方便准备晚饭。 她吃了饭,有时会去午睡一会,然后被热醒,精神恍惚地去洗脸,清醒了后抱着电脑坐在餐桌前看纪录片,看着看着进房间拿出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钟珩无意间瞥到过,她写的是“sth may be useful”;有时看着觉得没了兴趣,又侧身头靠着椅背,光着双脚,曲着膝盖,脚后跟踩在凳面上无所事事地查看手机里新鲜事。等到被手机里大小事也弄得无聊以后,又转过来继续看刚才的纪录片。停下来喝水的时候,也不穿鞋,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像猫一样没有声音,好在还有喜欢喝热水这个好一些的习惯,不然钟珩得强制她穿袜子了。还有时,在网上买了许多书来看,她喜欢抱着沙发枕坐在窗户边看书,钟珩说过她这样伤眼睛,她就改成拉上窗帘开着立式台灯来看,一看起来就有些废寝忘食,不喜欢被人打断。 两个人的暑假同居生活,其实算是钟珩对褚与的观察日记。不过那句诗写的好,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你在观察别人,同时你也是别人的观察的对象。 褚与其实都没这么仔细地观察过褚放。她注意到每次她买回来的水果,钟珩不太主动去吃,非得等到她给他洗好了、切好了端过去他才会吃,而他最不喜欢的应该是菠萝。他说觉得扎嘴,不过烹饪出来的菠萝的口感他会好接受些。褚与还特地去搜索过菠萝扎嘴吗,没什么研究,只说可能与草酸钙针晶有关。说起草酸钙针晶,褚与还想到了一个她奶奶说过的关于魔芋的约定俗成的操作注意事项。以前魔芋都是人工磨的,在磨魔芋的时候人是不准说话的,否则会呼吸困难、甚至窒息;应该就与其中的草酸钙针晶有关,针晶带有倒钩,可以刺破细胞,对口腔、喉头、消化道黏膜都有强烈的刺激性。不过这又说到哪里去了,除了不喜欢菠萝,其他水果他都不挑。 钟珩有时也会打游戏,手机上的和游戏机上的。男生好像都比较喜欢玩游戏,这应该也算是刻板印象了,不过褚与还真的没有遇到不喜欢打游戏的男生。褚与想起了钟珩带回老家送给褚放的那个游戏机,褚放拿到以后几乎是爱不释手,连手机电脑都不怎么碰,完全一副舍弃后宫佳丽三千独宠一人的既视感。他打游戏时话不多,偶尔开语音说两句,都是什么怎么怎么做之类的指挥语,也不怎么通过游戏来聊天。有时也会捡起褚与看过的书来看,褚与会在书上勾勾画画,也会在书上写字,他会仔细读过褚与的笔记,然后笑着在褚与的笔记旁画上笑脸或哭脸表示赞同或不那么赞同。因此褚与有时会专门又翻看一遍已经看过的那本书,瞧瞧他的想法。 他还有一个固定习惯,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喜欢枕着褚与的大腿,但是却不愿意褚与枕着他的大腿,说是容易出事。这么一说起来,他最喜欢的,应该还是抓着褚与做爱,无尽地做,从黄昏做到凌晨,直到褚与视线都模糊,大脑变成浆糊,身体陷入沉睡,然后醒来,醒来后继续做。钟珩不止一次问她一些胡话,比如在家里可不可以不穿衣服。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应该算是在热恋了。 -- rOuROυωυ.oRg 83 钟珩高三的时候,褚与几乎是断了与他的联系。 对钟珩这样家庭背景的人而言,高考其实不算什么,他们的家庭会提供许多方法帮助他们走上正轨并实现自己;但对于褚与及她的身边人而言,高考的意义则要沉重和深远得多。说是改变一生的关键节点也不为过。对于她来说,不打扰一个高三学生,算是一种她该恪守的原则。她高三的时候,她其实并不紧张,但她的亲人无一不紧张的。当时她的感触并不深刻,都是后来大人们和她谈起她高三的时候才说起来,就连乡下的老人去世了家里人也没有跟她说过。褚放高三的时候,她只在寒假和他见过面,买了东西给褚放带到学校里去的时候,甚至都是褚放的班主任帮忙接收的。 这样一个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一个人一生中或许是会遇到很多次,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抓得住,而高考则是鲜少一个所有人都告诉你要抓住的。 钟珩会对褚与的行为感到不满也是情理之中,他的学习成绩够好,他也确实比大多数人轻松,他觉得褚与的行为完全没有必要也不算他不讲理。这种顶多算是观念不同,算不得矛盾。 真要说矛盾,应该还是关于钟珩的志愿填报问题。 他一开始打算填C大,褚与说什么也不同意。她知道对于别人的选择,自己其实没有立场干涉;但是这个别人的选择在一定程度上与她相关且是基于她才有的,她就很难置身事外。后来褚与说自己在C大也就只有一年时间了,读研也还是要去别的地方。钟珩便追着问她要去哪里读研。虽然褚与确实有理想的读研的学校,她也在准备,可这事哪说得准,万一没考上呢。褚与不说,他也就僵持着不填。 他们六月份高考结束,褚与她们得七月份才期末考,六月份正是复习开始的时候,褚与她们还有零星一些课排在课表上,她抽了一个上午出来去找钟珩。 她本意是来找钟珩当面谈的,没想到钟珩并不下来见她,相反这几天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填志愿的时候,褚与的大娘竟也在家里。 她大娘应该是堂而皇之在家里工作,她在客厅里用电脑处理着文件,见到是褚与进来还小小惊讶了一下,好久没见着她了,“褚与,快过来坐。” “大娘好,”褚与也不打算瞒着自己的目的,她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娘,钟珩的志愿填了吗?” 原来是钟珩的志愿问题,褚与大娘笑了笑,“没呢,他说还没想好。” 褚与一下就急了,“这还有什么可想的?” 大娘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了一眼褚与,褚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冲,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声音也跟着缓和下来,“他的成绩B大的专业随便他选,这是很明显的。B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这也是很明显的。我,不知道,他,或许他···” 褚与从包里掏出一沓A4纸,“这是我找的关于B大的资料,它的综合能力相当强,不管是热门学科还是冷门学科,它都有涵盖。当然有极少数的例外,但是,它还有相当丰富的选修课程,可以极大地弥补这一缺点。它几乎做到了对现有所有的学科的全覆盖,更不论它的人文历史、它的师资力量和它的学术能力都是数一数二······” “褚与。”大娘及时打断了她仿佛B大招生办的工作人员的演讲,一刀见血的指出,“钟珩不论做什么决定,我们全家人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他。” “可是B大是最好的。” “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对他来说未必就是最好的。” “可是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那里的人都是像他一样的尖子,他们不会让他无聊。” “你也没有让他无聊。”大娘放下手头的工作,像是一位真正的长者,“褚与,他想和你在一个城市,不是什么错事。你想让他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也不是什么错事。关键是,他希望自己的未来有你;而你的未来,希不希望有他呢?” 大娘说完指了指楼上,“你上去吧,他不是不想下来,是想你上去呢。” 褚与上去的时候,钟珩坐在书桌边看一本书,他的椅子够大,所以他一条腿曲着膝盖,一条腿盘着靠着椅背,坐得很随意。 褚与寻找话题,“你在看什么?” “《解密:褚与去哪里读研》。” 褚与在他对面坐下来,“S大。” 钟珩抬头看她,没想到她这么敞亮。 “S大和B大比起来,算一般的。你自己知道,B大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吗?B大这么好,怎么不见你考研过去?” 褚与:“当然是因为B大难考。S大对我来说,有难度,但不至于努力之后还是没可能。” 钟珩随口应和着她,仿佛承认她确实有道理,“嗯。” “所以你别考虑了。” 钟珩继续点头:“嗯。” 钟珩看似应和着褚与,其实根本没有把褚与的话听进去,褚与隐隐觉得头疼,她摁着眉头:“钟珩,这可是你自己的前途,你不能意气用事。” 钟珩心情平平翻着书,“你今天是代表B大招生办老师来的?” 褚与的胃里翻搅,她自己也觉得可笑,自己不喜欢插手别人的事,但她还是打破了自己的准则来找钟珩。在这件事上,她很难把自己置身事外,只当一个旁观者,“钟珩,我希望你做决定之前你是先为自己、为自己的喜好和自己的未来考虑过了的,你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学校和更大的平台,认识更多和你志同道合的朋友,你会有更广的交际圈,更开阔的眼界。你可能觉得我在说大道理,但是一个更好的本科出身,真的非常重要。即使你的家庭良好,也许并不在意学历,你也不用像我一样带着目的去学习技能傍身;你可以学习一门技能,但你更可以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可以成为无数的人,不管是商人、学者、还是科学家等等,而不必像大数人,只是谋生的人。” 褚与也觉得累,她说完后站起身,多说无益,她也算尽到自己的责任,“我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褚与。” “既然你觉得我这么好,那你为何不相信我在哪里都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呢?” 褚与没有回头,“因为没有我,你肯定去的是B大。你知道吗,学历对你来说根本一文不名,这个我知道的。可是学历这个东西,你得先拥有,然后才能说它没什么用。我只是希望你能得到你本该拥有的东西。” “我想要你,想要我的未来有你,我把你纳入我对未来的决策范围里,有什么不对。” “没有不对,我只是觉得我没有那么重要而已。”褚与回过头,声音透着疲惫,“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想要做什么决定我也不会阻扰你的。” “要是我硬要填S大,你是不是会失望透顶?” “不会,我只会很有负担。” 那负担感就像胸口的一块大石头,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就像现在。 这对褚与而言,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接受钟珩真的可能报考S大这件事,对于褚与来说并不容易,她看似平静,心口却像一把利剑。她不知道,她嘴上说的接受,是否就是真的接受。 褚与七月初考完试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考研了。除了专业课,她有跟着复习着走,还有政治和英语两大学科需要她专心啃。 可她自己也知道她很不专心,连许加卿都看出她心里还有其他事。她们省的志愿填报时间在一周前就截止了。 许加卿索性借了褚与的手机,说是她手机没电了,用她的打个电话,褚与没多想就把手机递给了她。 许加卿给钟珩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她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把自己的猜测问出了口,“你和褚与分手了?” 钟珩接到褚与的电话还有些奇怪,她不理自己有一阵了,借口都是“在复习”“在准备考试”和“在准备考研”,一听声音才发现不是,以为褚与手机丢了,“你是谁?” “我是许加卿,褚与的室友。”她又问了一次,“你和褚与分手了吗?” “她这么跟你说的?” “没有,她最近人有些低落,符合失恋的特征。但是我看了她手机一圈,她也没删你联系方式,这又不符合失恋的行为模式,觉得不对劲,来问问你。” 许加卿看了看时长,不好说太久,等会她还得把她和钟珩的通话记录删了,然后再留一个她和别人的通话记录,她抓紧时间又问:“那你们没分手吧?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可能是吧。” “那你赶紧给她道歉不就完了?”许加卿觉得恋爱中的情侣简直孺子不可教,这时候还逞什么脾气呢,“你错了你就道歉,你好她也好!” “那你就跟她说我报的B大吧。” 说完钟珩把电话给挂了。 这,这让许加卿如何是好。 许加卿来回踱步,赶紧给她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结束后,思来想去还是把她和钟珩的聊天记录给删了。她走到她们自习的教室门口,朝褚与做了几个手势,褚与被旁边的人拍了拍才注意到,她走出来,问:“怎么了?” 许加卿把褚与的手机递给她,“我刚刚不是用你手机给我妈打电话嘛,然后你那谁、钟珩给你打电话,我不小心接到了,他让我给你说什么他报的B大,然后我还不小心把他的来电记录给删了。” 这么多“不小心”,许加卿自己都觉得心虚,结果褚与只是点点头,她安抚似的拍拍许加卿的肩,说了句没事,然后就侧身让她进去。 她反而向走廊那头没什么人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拨着电话放到耳边。 那边接通得很快,褚与很快就说了一声“喂”,后面的许加卿就不知道了。 褚与打通了钟珩的电话,她一下变得轻松,像是卸下了重任,语气都史无前例地轻快,“恭喜你,祝你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这话留着等录取的时候再说吧。” “你一定会被录取的。”褚与信誓旦旦,好像她就是审核员,已经给了他通过一般,她嘴角弯起,“有没有和朋友出去玩啊?” “现在想起关心我了。”钟珩自己也承认,他有些阴阳怪气。 褚与并不在意,说过了,除了原则性的问题,她向来对钟珩没什么脾气,她开口解释:“我得准备考研,没什么时间陪你玩的。你多和你的朋友一起出去玩,这个暑假过后,很多人就各奔东西了。” 钟珩嗯了一声,然后开口,“褚与,听过温庭筠的《新添声杨柳枝词》吗?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 他读到这里,褚与怎么会还不知道,她保证:“我会努力抽出时间的。” 她也觉得似乎对他有些不公平,她说:“钟珩,我能给你的不多。” “放心,我要的你都有。” 如果告诉大家,这文写到这里就没了,大家会不会不能接受?不过是真的,后面还有一章,是褚与读完研、钟珩毕业以后的番外。贴上番外以后,我就会把整本书的改成完结状态。 结局得仓促,不过这就是他们所有的矛盾点了。 -- гоùгоùщù.Us 番外1 褚与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只是投了几家公司自己的简历过去,当时并没有想好到底在哪个城市工作,自然也没有准备去找钟珩,毕竟她想等事情都安顿下来,再找他也不迟。 其实是抱了先斩后奏的念头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在C市机场取自己的行李时,遇到了同是出差回C市的大娘。 褚与并不打算在C市逗留,她从S市寄了东西回M市,虽然并不急,但她也得回去领了并整理好它们。褚与大娘也不打算留她,只是提供一趟免费的车程罢了,比褚与坐机场大巴要舒服一点。 车先是驶到了大娘她们公司底下,大娘说是上去拿个文件,褚与也不好意思就在车里等着,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佬,就跟着一起上去。 电梯在22楼停下,大娘熟门熟路往里走,褚与觉得自己进去不合适,就在门口等着。门口的标识不是很多,褚与找半天也没找到公司的信息,估计这层楼并不是公司的门面,她索性停在门口,看着那块楼层导向的标牌,然后悄悄看玻璃后面的办公区的布局。在门口其实看不到太多细节,里面有几个工作台面,但却没有人坐在位置上,还有几个透明玻璃围成的房间,可能是会客室或是会议室也说不定,装饰也都很简单,灯具和装饰都是银色的金属工业风,灯光又是暖色调,显得并不过分冷峻,再往里她就看不清楚了。 褚与看了看时间,好几分钟了,她琢磨着拿个文件也差不多了,她往前走了几步,悄咪咪伸出头想要打探了一下,她屏着鼻息,猛然间却突然被一只手拍了拍肩膀,她慌忙间转过身,着急解释自己并不是什么居心叵测的人:“呃···我在等人。” 看清来人,褚与松开紧皱的眉头,下意识又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钟珩。呃···我在等你妈妈。我们在机场遇到了,她等会送我去车站。” 钟珩的手从她肩膀上移开,“进来。” 褚与跟着一路进去,还好工位上没什么人,两人一起进了一间办公室,褚与一眼就看到她大娘站在办公桌边上,一件一件地翻着那一摞文件,看见钟珩进来了,可能是翻得太多有点急火攻心,“我要的文件呢?” “才给你拿到楼上去了。” 褚与大娘语气好了些,至少不是文件没了,“你亲自去?这天要下红雨。” 钟珩对他母亲的调侃视而不见,“顺便的。”然后就开始撵人,“你上去拿吧。” 褚与大娘也是没什么脾气的人,她喊了一声褚与,说:“咱们一起拿了就走。” 褚与自然是要跟上的,钟珩却把人拉了过来,仿佛知道他妈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故意气自己,“你人走,她留下。” 钟珩大学整整四年期间,就没有怎么和褚与好好见过面。钟珩抽出时间去找褚与,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和出租车,满身风尘和累倦,常常引得褚与不满,钟珩为了见她甘愿,她却很不喜欢他这样。好不容易等褚与有时间来找钟珩了,她却总是呆不了一天就要走。本以为寒暑假会好一些,可除了褚与大四那年的寒暑假,钟珩和褚与好好度过了一段时间,褚与研究生期间,寒暑假基本也就十几天,光是陪她父母和乡下的奶奶,时间就花了多半,钟珩根本排不上姓名。 好好一个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就这么被逼成了半出家的和尚。偏偏有时候他自己解决,总是高潮不了,勾着给褚与打电话,那人就只哼哼几声给他解馋。一两滴血怎么能压抑他的嗜血欲,那只会把他的欲望激起千层浪,浪潮淹没他,他的心脏颤动,胸腔都要爆裂,她却不善后。 总的来说,他对她很有意见。再加之,她回C市,自己竟然不知道。 褚与大娘仿佛一只调皮的小狐狸,捂着嘴笑着走了。褚与讪讪地在沙发在坐下来,也不知道她大娘啥意思——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点思想高度都没有的吗,咋还看上笑话了呢? 褚与只知道朝九晚五,她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不到就五了,不至于没有盼头。 钟珩坐在办公桌前,从那一摞文件上抽了一本下来,认真阅读着,偶尔拿起手机点击着屏幕,褚与也不好意思打搅,坐着玩手机,办公室很静谧,但褚与还是无聊了,把手机放进包里,然后打了一个哈欠。她也没有注意收着点,慵懒而略有困倦的声音就这么溢满了办公室,钟珩抬起头来看她,又看了一眼手表,终于开了口,“无聊吗?那走吧。” 听到走褚与就像是听到了她的关键词,应激反应似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眼眶里还有打哈欠留下的莹莹水光,“走?是走了吗?” 想走的心情是很迫切了。 褚与和钟珩一起出去,空着的工位上此时坐满了人,还不时有人从外面进来,手上不是拿着文件夹就是拿着记事本,无一例外的都盯着褚与。开玩笑,自己家的钟·未来总裁·年轻而漂亮的家族管理者·珩经理,从不迟到从不早退,今天不仅早退,身后跟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女性,着装也不像工作人员,家里人吧又从来没见过,关键是钟小经理牵着人家的手,还不准别人挣开。啧,这满满的控制欲,虽说是得体而矜持的,但是依旧危险呐。 这就很能点燃人类的八卦之魂了,职员们的眼里仿佛燃起了熊熊之火,褚与觉得热。 不过这只是褚与的主观感受罢了,大家毕竟是专业的吃瓜群众,控制得明明很好。 褚与从一片“刀上火海”中出来,仿佛重获新生,她坐进钟珩车里,小声地舒了口气,系好安全带,“去哪儿?” 钟珩等褚与系好后才发动车子,随口一说:“我家。” 褚与就是短暂“啊”了一声,钟珩马上接着说,“还是你想在这?” 褚与算是意识到他们是在说两件事了。褚与是在问去哪儿吃饭的问题,至于钟珩嘛,其实也是在说“吃饭”问题。 褚与有点紧张,毕竟他们好久没做了,不知道能不能进去状态。她不可避免开始回想他们曾经做爱的时候,该怎么做,该怎么接吻。她的思绪飞了起来,直到钟珩把她按到了门板上,后脑勺和门亲密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钟珩从忙碌剥衣服的行为中停下,压过来问她“疼不疼”,她才终于有了存在感。 她吻了上去,胡乱去拨钟珩的衣服,他的衬衣被她抓得凌乱,扣子左解一颗右解一颗,往下拖拉时才发现还有几粒没有解开,她着急,从钟珩嘴里脱离出来认真去解他的衬衣,解开后钟珩顺着肩臂脱下来扔在地上,褚与攀上去继续吻他。 他的肩膀变得更宽厚有力,他也长高了许多,褚与不得不踮起脚,还是觉得费力,他的胸膛开阔,轮廓更加鲜明,褚与摸过去,手都要生出火焰。 她踮脚踮得累了,想要落下来回到实地上,钟珩托着她的屁股把人一把抱起,褚与在他怀里像小孩一样被掂了掂,然后他问:“厨房、浴室、客厅、书房,选哪里?” 褚与哪个也不选:“卧室。” 钟珩早猜到她的选择,把人落在他的大床上,低下身三下五除二把她身上的衣服都剥了仍在床下,然后站直身体脱自己的裤子,皮带扣的声音响起,褚与偏过头,往床头挪了挪,除了洗衣球的芬芳气息充满她的鼻间,还有似有似无的男性的气味,比人工香精的味道更浅也更厚,像是某种底调,需要仔细嗅,嗅到了就很容易让人沉迷,她控制不住吸了一口。 钟珩笑出了声,褚与知道肯定被他看见了,更埋着头不起来,钟珩握着她的膝盖,“腿张开。” “再开一点。” 褚与的花穴掩在密林中,钟珩伸了两根手指进去,不出意外她已经湿了,她总是这么湿,这里像是什么湿地公园,钟珩把她的丛林剥开,露出水红的大小阴唇,声音喑哑着开口,“下次帮你修剪一下。” 褚与的声音藏在枕头里,迟迟才传出来,“你很在意吗?” “也不是,有点挡着我看你,”钟珩开口解释,突然,他像是想到了某种趣味要实践,“因为我想看你的骚逼。又骚又红又水的嫩逼。” 褚与听见他的话,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腿根。 钟珩笑,“你也知道你水那么多,老是搞得乱糟糟的。” “你说,你的骚逼为什么这么会出水?它是水库吗?” “我一插进去就开冒水出来,是水做的逼吗?” “它怎么这么会吸?又水又会吸,真是极品。” “咬着我的手不放,手指就能满足你了吗?淫荡。” “天生欠肏是不是?” “要不要大鸡巴?又粗又硬的大鸡巴。是不是只有大鸡巴才填得满你?” “啧。骚逼夹得我越来越紧。这要真是鸡巴不得叫你夹断了。” “要不要我舔你?呵,看看它多骚多贱,一听到舔就开始流水。” 褚与腰肢左右扭了扭,实在受不了:“那里只是一个器官,身体一部分罢了,也没有思想灵魂。你不用拿它来‘激’我。” 钟珩搅着那一江春水:“嗯,道理你都懂。” “就是骚水流不停。”钟珩抬起头,挑眉,把在阴道里胡乱的手指抽出来,“你看,好多。” 说完,他把手指伸到嘴边,用力一嗅,然后伸出舌头一舔,勾着嘴角:“全是骚味。” 褚与完全受不了,砸了一个枕头过去,钟珩反应敏捷,伸手接了下来,压过去把褚与的腿往他身前一拉,蹭了蹭穴口就要挤进去,一边挤一边伏在褚与耳边说,“你是你,它是它,我说它又没说你。” 然后含上褚与的唇,挺腰抽动起来。 长夜漫漫,他有的是时间。 就是苦了褚与,不仅累,还很饿。 夲圕后續傽節朂快免曊閲讀請到нΑīTǎǹGSんūщū(海棠圕箼)dīǎǹ ℅m -- гоùгоùщù.Us 番外2 褚与怀孕完全是个意外,不说他们一直有避孕措施,而是她根本没想过要怀孕。 她上个月的月经没来,褚与开始只是以为推迟到了下个月。她有记录月经周期和排卵期的习惯,可是等到又一个月都快结束,她去翻看本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个月的月经又没有来。 她的月经周期向来规律,最近她也没有吃什么激素药会扰乱她的周期。 她有些慌,上网搜索,找了许多信息,什么妇科炎症、精神紧张、内分泌失调、甚至更年期她都去一一看过了,就是没想过自己会怀孕。 她排除着自己精神紧张和身体劳累这些因素,毕竟才入职没多久,不可能会劳累,她最后猜测自己最有可能的就是是有了什么炎症。褚与不讳疾忌医,再加之炎症又不是绝症,她抽了点时间挂了号去看医生,只当买一点药就得了。 所以当医生一脸无语地看着她,表情被浪费甚至还有点时间被浪费了的不爽,一字一句跟她说“你哪是什么炎症,你怀孕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那医生,可不可以打了?” 医生一下严肃了起来,“家属来了没有?” 褚与摇头,“是还不能打吗?” “已婚了吗?” 褚与还是摇头。 “有性伴侣吗?” “有男朋友。” “那你男朋友来了吗?” 褚与还是摇头。 医生俨然将她视为失足少女或是遭遇渣男的苦命女孩,医生也止不住摇头,这样的悲剧仿佛在她眼前重复上演,“你回去再考虑考虑吧,打胎对你身体影响很不好。你已经过了人流的最佳时间,不管什么方式的人流对你的身体都是有害的,人流前还有许多筛查工作要做,你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尽量把身体养好。还是那句话,想好了再来。” 褚与被这一晴天霹雳霹得神魂都不见了影子,她在医院外的椅子上坐下来。她不想结婚,钟珩也就同意不结婚,所以就算他们咱一起几年了,家里人也都不催她,觉得她迟早会结婚。现在不说结婚了,突然间就孩子都有了。 她不想要。 这是个意外。 她查过了,即使使用避孕套,依然有2%怀孕的可能性。 所以这就是意外。 不是她想要的, 褚与给许加卿打了一个电话,她和许加卿都在C市,前阵子才见过,许加卿在电话那头问她:“褚与,约饭呐?” 褚与眼神从茫茫人群中收回来,“许加卿,我怀孕了。” 许加卿的情绪较她正常得多,她惊叫了两声,然后叽叽喳喳地说起来,“真的?哇,那我岂不是可以当干妈了?Nice!” 褚与觉得她吵闹,及时打断了她,“我不想生孩子啊。” “唉,我知道,”许加卿的语气一下软了下来,她也算是知道褚与对于婚育的态度,“那你和你家钟珩说了吗?孩子是你生由你做主是没错,但是你要说没怀上也就算了,你这不是怀上了嘛,打了对你身体伤害多大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老师以前上课不也讲了,这是你吃多少补品也补回来的,你失去的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我知道,医生说这两天要注意休息。我请几天假,然后去吃点好的,我也有坚持运动,身体底子不算差。” “你都想好了啊?”许加卿叹了口气,她和褚与都清楚这件事对一个女性来说危害有多大,“那钟珩呢,你不告诉他吗?” “打完了再告诉他吧。” 预约挂号做多只能提前两三天,褚与在家呆了几天,然后才预定的周五。她这几天一直呆在家里,不是在烤蛋糕、烤肋排、炖骨头煲汤,就是在吃各种海鲜和鱼类,她每一餐换一个样,一点不考虑吃不吃胖的问题,晚上还去健身房做有氧运动。 如此反常,钟珩竟也没有问她。 周五的时候,褚与等他出了门,然后才准备好证件和钱包,也准备出门。她拿了驾照,钟珩也给她买了车,她却从来不开,出门都是公共交通或是约车,她在楼底下等了一会,一辆网约车在她身前停了下来,她比对了车牌号才上了车。 钟珩坐在出租车里,指挥着司机从拐角里出来,“跟上。”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有了预感,不是谎言、不是欺骗、不是背叛的心痛感,他感到莫名的兴奋。 也许这就是天意,他从来就想用孩子来捆绑褚与,但他也从来不会做在避孕套上扎针这种小人行为,不管褚与会不会知道,他都会厌恶自己。 他什么也没有做。 而他现在有可能会有一个孩子,他和褚与的孩子,男孩或是女孩,像他或是像她。 这就是天意。 褚与走得很熟练,没有在其他地方多做停留,而是直截走到了她要去的科室门口。门口还有两个人,她便在走廊里的塑料椅子上坐下来,没有玩手机,捏着自己的手指,虚无地看着前方。 她看见钟珩,仍坐在原地,等到只剩下一个人排在她前头,她才开口,“你怎么知道?” “你约车填的紧急联系人是我,你的路线也会发给我。” 这事被褚与给忘了。 她哑口无言,却还是坐着不动。 钟珩对排在她后面的人说了一句“你先去”,而后过来拉褚与的手,“褚与。别在这里说。” 褚与被他拉起来,走出了医院,褚与又坐到了医院门口的那一排凳子上,看着匆匆的人群。 “褚与,你把他生下来,生下来我养。” 褚与瞥了他一眼,合着生不是她生,哺乳不是她哺乳。 “褚与。我知道,我没权利问你要孩子,可他既然来了,你就别把他从我手中夺走。” 钟珩在他身前蹲下来,摸上她的肚子,“我会疼他、爱他、哄他、把最好的都给他,你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他抚上她的脸,不住地亲吻褚与,她的口腔有了咸涩的苦味,她睁开眼,钟珩也停下来看他,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流了眼泪,仍然紧紧注视着褚与,“你就生下他,给他哺乳就行了,其他的所有事情我来做,我来哄他,我来给他换尿布,我来照顾他,我来给他备餐,我来喂他食物,好不好?”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找最好的医生,好不好?我不会让你痛的,我们无痛分娩,这很成熟的。我也会照顾你、哄你、不让你受委屈。我爱你。” 他兴奋得战栗,但他的声音哽咽,他恳求她:“褚与,我求你了,不要让我失去他。” 后来褚与生的是个女孩,几乎完全遗传了钟珩的样子,精致得可爱又漂亮,钟珩的父母和她的父母都喜欢得很。 褚与是她三四岁的时候,和她共处的时间才多了起来。她休完产假后,重新回了公司,这几年她的职业生涯稳定了下来,未来几年她还有一次竞升空间。 周末的时候,她也总算不用在公司里的实验室待着了。 她有了时间,时常会窝在沙发里看书,快到晚饭时间的时候,钟珩便带着钟珏从她奶奶家里回来,回来后,钟珩会去做晚饭,钟珏会进房间玩。 褚与有了时间,却不能马上和她的女儿亲近起来。 褚与有一本相册,是她自己制作的,以前她每次出门上班时钟珏还没有醒,回来后太晚了钟珏又已经睡了,她只好早晚用相机为她拍一张照片,再洗出来细细地看。这本相册从最开始小小一叠慢慢变得像是百科全书一般厚实,承载许多时光,她偶尔会翻出来看。 钟珏已经上了幼儿园,有时也会拿着幼儿园的老师奖励她的小红花来给她看,然后喊她“褚与妈妈”。 钟珏学会的第一词是妈妈,第二个就是褚与。褚与老让她喊自己褚与,她奶奶和外婆又教她喊自己妈妈,结果小姑娘被搞得糊涂,干脆加起来,喊褚与“褚与妈妈”。 她过来找自己褚与妈妈的时候,褚与总是在看书,她指着褚与手里的书,问她“这是什么书?” 褚与把书名念给她,小姑娘也听不懂,可她想起自己爸爸给她买的绘图,她说,“我的也好看,我的给你看。” 然后“蹬蹬蹬”迈着小步子,要倒不倒地跑进自己的房间拿了满手的绘本,她拿不了多少,就抱个满怀,钟珩从厨房里出来,她看见自己的爸爸,收住了又要跑起来的脚步,急切地走到褚与面前,“褚与妈妈,给。” 她爬上沙发,缩在褚与旁边,仿佛要和她一起分享,“你翻,翻开才好看。” 后来小姑娘识得了更多的字,褚与买了一套故事丛书给她。她照常从她奶奶家里回来,进了房间激动得哇哇大叫,她抱着书跑过来,脚步不像小时候那么踉跄,快速撕了装饰的绑带,翻了翻书,然后递给褚与,往她怀里钻,“你念给我听。” 也不知道问小孩字喜欢爸爸还是妈妈这个问题,是父母的某种宿命还是恶趣味,钟珩看见自己辛苦养出来的女儿没有多久就亲昵地往褚与怀里钻,不免吃味,他问钟珏,“钟珏,要是爸爸和褚与妈妈分开了,你想要跟谁在一起?” 分开意味着什么,钟珏其实并不清楚,但要在钟珩爸爸和褚与妈妈之间做选择,她有些为难,她想了好久,才说:“褚与妈妈。” 褚与朝钟珩笑了笑,像个胜利者。 当晚,钟珩往褚与的怀里钻,他似是很在意,又仿佛已经料到了这种宿命式的来自同一个身体的羁绊,他咬上了褚与的嘴唇、下巴和脖子,心绪难平,却只能认命,他说:“现在女儿和我都离不开你,你满意了吧。” 好像不怎么甜。 不过完结了,撒花! 感谢你的支持。 下次再见。 再说一句,这家人的名字好像都是两个字。取名字好难。 夲圕后續傽節朂快免曊閲讀請到нΑīTǎǹGSんūщū(海棠圕箼)dīǎǹ ℅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