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爱你》 ρō-①⑧。℃οm 一 上课睡觉怎么了?逃课怎么了?抽烟怎么了?去网吧怎么了? 每天都要背书, 隔三差五就要测验, 英语除了背单词还是背单词, 六点起床上课上到晚上10点,中午晚间一共才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随便吃个饭洗个澡就用完了好吗? 学校伙食还那么差…… 课业已经这么沉重了,还要死命在考试里拿高分,这么屁大点事就不要斤斤计较了好吗? 学生也需要放松精神的空间的好吗? 有你这么做爹的吗?精品文壆:RοцSんцЩц(肉書屋)。Χyz 别跟我说未来,你就从没替我考虑过未来! 冯初初的微博小号里整日充斥着满满的负能量。 冯琨在不经意间发现了她的小号。 冯琨在初初小的时候就觉得这家伙不一样,小家伙从小脑回路清奇,对许多事情有另一种看法,比如说,羊吃草,为什么吃草?因为没有虎牙去嚼肉。鸡为什么不会飞,因为有人供着养着喂着挺好的,不想像鸟一样到处飞,找虫子,虫子有米饭好吃吗?为什么在学校只可以穿校服,因为国家觉得只要穿的丑,凤凰变鸭子,越丑越能有效遏制中学生早恋。 所以冯琨意外地挺喜欢这个小家伙的。 打小就经常带她出去玩或者去买日用品,所以初初也挺与他合的来的,初初放假期间若不愿回家,就会到他这来借住。 初初学校的附近也有其他亲戚居住,冯琨并不觉得他们能像他一样跟初初相处和谐。 说起来初初今年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应该压力也特别的大,所以才在小号里整天发一些负能量的东西。 真不想待在学校,更不想回家。 初初的微博刚刚又更新了一则。 “嗯……确实是很大压力呢。”冯琨想着,给初初打了电话。 “干嘛?” “嗯,没什么,想说刚好到周末了,你也放假了,要不要跟伯父去海边玩?” “我周末要补课。” “什么?周末也不放假吗?学校这教育方式也太不科学了,要劳逸结合才能效率学习丫!” “对呀!完全不让人活了!” “我帮你请假,一起去海边放松一下心情吧。” “好耶!” 于是当天下午冯琨就给初初的美术老师打了电话,获得周末假期。 晚上的时候,初初校服也没换,带着她的一小包换洗衣服,就来了他家。 冯琨挺惊讶的,想不到初初竟然这么不喜欢学校。 “累死了。”初初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不拘礼节,扔了包包就往沙发上倒,随手将空调打开,调到最低。 “对着吹会感冒的噢。”冯琨走到立式空调旁,将风口对向天花板,将温度稍微调高了一些。 “吹个空调你也要管啊。”初初不快地说。 “我是在自我防卫,万一你吹感冒了传染给我怎么办?我可是需要每天精神抖擞地去上班的人呢。” “心机裱。”初初不屑地说。 “洗澡了吗?要不要再洗一遍?总觉得你在学校洗不干净啊,你看看这五颜六色的裤子,弄脏了我的沙发可怎么办呢?”冯琨说着,揪了揪初初沾染了许多颜料的校服裤。 “想叫我洗澡就直说好嘛?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婆妈了?”初初一脸受不了的样子,松了发带,披下一头柔顺的长发,一点都不在意有男人在看着,顺手就把短袖校服给脱了。 校服下是运动背心,所以初初才这么不忌讳。 倒是冯琨有点小失望。啊,差点以为能一睹年轻少女的美丽酥胸和可爱的蕾丝内衣呢。 “你刚刚是在想很污的事情是吧?”初初忽然直言地问。 “是的,大老爷们看见女孩脱衣服总会有些遐想呢。” “变态。”白色的校服直接就扔到了冯琨脸上。 冯琨随手拿下,笑着说:“去洗澡吧初初。” “恩。”初初应了声,熟门熟路往厕所去。 初初洗澡爱唱歌,心情好的时候唱的特别好听。 冯琨本在客厅看电视,听见浴室里传来了初初的哼唱,便随手把电视机音量调低了。 “初初,来首爱的供养怎么样?” “不要,低俗。”然后初初就不接着唱了,紧接着很快就洗完出来了,瞪了客厅里的男人一眼,转身回房。 冯琨有专门为初初准备了房间,毕竟她是这里的常客了。 看电视无聊啊,冯琨就想进去找初初玩。 于是就进去了。 正好开门的时候,初初只穿着内衣内裤,抬着大腿挺着腰,在床上做瑜伽。 冯琨突然进来吓了她一跳,马上扯过被子裹住身体。 “你干嘛进来?你干嘛不敲门!” “你干嘛不锁门?你干嘛不穿衣服!哎哟不好!辣眼睛!”冯琨装模作样地捂眼睛。 初初随手抄起枕头砸到冯琨脸上。 冯琨笑着拿下了枕头,顺手把搭在椅子上的睡衣递给初初。 “你干嘛?”初初问,伸出手来拿衣服,躲进被子里穿好。 “伯父一个人在外面看电视很无聊啊,你不打算出来陪我看看?” “不打算。你可以滚了。” “欸?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坐在我怀里看电视的嘛?还经常睡着了呢。” “老头,你也说那是小时候了,现在能跟小时候一样吗?” “恩,是有点不一样,我家初初长大了呢,要是坐久了我腿大概会麻掉呢。”冯琨摸着下巴作思考状。 “快滚,我还要做运动。”初初穿好了衣服,从被子里冒出一颗满是静电的脑袋来。 “恩?没必要再减肥了吧?你的身材已经很好看了噢。” “死变态你刚刚看完了是吧!”又一个床边玩偶被初初抄起就扔,冯琨愉快接下。 “还好还好,只看到一点啦。”冯琨玩心大起,故意逗弄小姑娘,便接着说:“没想到你原来喜欢穿粉色的蕾丝内裤呢,好少女。” 又一个抱枕飞过来。 “你的腰已经有马甲线啦,不用那么折腾它了,万一练出八块腹肌,会让伯父的啤酒肚无地自容的。” 一床被子都被初初扔了过来。 初初脸蛋通红,气的,她语气不善:“你想怎样?” “陪伯父看看电视嘛,还可以顺便讨论讨论明天去哪儿游泳呀。” 冯琨笑起来眼睛眯眯的,隔着眼镜看着特别心机。 结果初初还是陪冯琨出来看电视了。 坐在冯琨旁边。 “初初来!特等座噢!”冯琨拍拍大腿,开玩笑地说。 “变态!”初初骂了一句,红着脸坐了上去。 反而惊到冯琨,她居然把玩笑话当真了,现在轮到冯琨尴尬了。 “明天去哪?”初初背对着冯琨,闷闷地说。她的头发没用吹风机吹,还有些湿湿的,搭在浅黄色的睡衣上,晕湿了一小片衣料。 “最远三亚,最近大亚湾,还没想好去哪儿,你想去哪?”冯琨拿过初初搭在肩上的毛巾,主动给她擦头发。 “三亚。”初初想都不想就回答。 “好家伙,打定主意花光伯父娶媳妇的钱是吧?” “反正你也没人要。” “话可不能这么说,是伯父还没看上钟意的女人,这种事怎么能操之过急呢?”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媳妇?” “连你也这么说……好像是时候该找个老婆了呢。” 初初不作声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气呼呼的地一扭头,瞪着冯琨说:“万一你真娶了老婆,会不会把我的房间腾出来给你孩子用?” 冯琨吓了跳,说:“当然不会,我直接搬新房子里去,这间房子算是留给你以后住吧。” 初初一赌气,扭回头去,不再说话。 冯琨大感无奈,最近叛逆期的女孩子可真搞不懂啊,还是小孩子可爱,简单好调戏。 想想初初还是五六年级那会儿,也是特别喜欢坐他的大腿,坐上去还不安分,东扭扭西闹闹,如果不抱着她根本停不下来,所以冯琨就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初初只要爬上他的大腿,他就会抱着初初一块儿看电视,看着看着初初自然就睡着了,然后他也顺便睡着了。 那时多么美好呀。 真想再抱抱初初。 想到做到,冯琨伸手将初初整个人揽进怀里。 “哎呀,初初真的长大了,快要抱不过来了。”冯琨感叹道。 “你干嘛!死变态!突然抱着我做什么?”初初红着脸,大概也是气的,在冯琨怀里扭捏挣扎。 “别动别动,让伯父抱抱,好久没这样抱过你了,怪想念的。” “……死变态……”初初停止了挣扎,不高兴地嘟囔着,回过头去。 不久,冯琨感受到初初放松了下来,大概是紧张累了,原本僵着的背软了下来,轻轻地靠在冯琨的肚子上,肩膀也些微地往他胸膛上靠了。 “小孩子长得真快,转眼就高三了呢。”冯琨紧了紧手臂,下巴支在初初的脑袋上,顺便换了个舒适点的姿势。 “死变态也老得真快,眨眼就成糟老头了。” “我有那么老吗?白头发好像还没长呢。” “心老。” “……” “……你不准那么早结婚。”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你连我都养不好,还想再找个人来养?万一不小心又多一个无底洞一样的小屁孩,奶粉尿布人工费学费,你哪来那么多钱过活?” “哎哟,初初也知道心疼我了呀?” “你能不能不要随便调戏我。” “噢哟,生气了。好吧,我认真一点……”冯琨摆出严肃的脸,对着初初说:“有一种秘诀,叫做存私房钱,伯父已经存够钱取媳妇生儿子啦,不够钱的时候在不够钱的时候说,眼下先把老婆娶了。”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 “……死脑筋!”初初一脸怒气地把头扭了回去。 “呵呵……初初是不是觉得寂寞了呀?”冯琨愉快地调戏。 初初气不过,一用力,猛摁了一下冯琨的裤裆,冯琨痛呼一声,松了手,初初顺势离开冯琨的怀抱,跑回自己的房间。 冯琨捂着档疼得直要流眼泪:“啊……死小孩……噢……啊呜………嘶…” 晚上睡觉的时候,冯琨感觉到被子里钻进来一个冷呼呼的东西。 冯初初手脚冰凉,钻进了冯琨的被窝里。 冯琨半醒半睡,顺手把小家伙捞上来,抱进怀里,只觉这家伙不安分的脑袋还在转来转去,于是抬手捂住了她的后脑勺,这下安分了,接着睡。 初初的手脚还很凉,这家伙体寒,很难热起来,大夏天的有这么个凉宝宝抱着,舒服得很,于是他顺便把初初的脚夹进了大腿间,把她的手收在胸膛里,舒服地叹气。 小家伙又要不安分了。 冯琨抬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说:“睡觉。” “呜……”初初呼噜了几声,不甘心地抬起脑袋,咬冯琨的脖颈。 冯琨吓了一跳,醒了,摸着脖子说:“你是狗吗?怎么说咬就咬了。” “我不准你结婚。”初初窝在他的小凉被里,眼睛在发亮,像只小兽。 “什么?”冯琨有点懵。 “你不能结婚。”初初重复着,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这下冯琨借着月光看清了初初裸露的身体。 “初初,把衣服穿上。”冯琨脑子清醒着呢,他知道初初什么想法,更知道玩笑和现实的差距。 “不要。” “别玩火。” “就玩。” “最后一次警告你,别让你父母难堪。” “你一早就知道了是吧?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 “这种狗血电视剧里的话就不要说了好吗?” “死变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早就想要上我了?!” “是!” “什么时候的事?!” “前年夏天!” “好嘛我就知道!” “我错了对不起。” 初初愤怒地扑上来,抱着冯琨咬嘴扒衣,很强势的样子。 冯琨受不了小家伙的乱来,抓住她撕扯他睡衣的双手,拉到她身后固定住,另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反被动为主动,用舌头和牙齿深切教导她什么叫用舌头狂甩你的嘴唇。 小家伙软了下来。摊在他怀里,追逐着他的亲吻。 冯琨也被这美好的年轻肉体刺激地有些小激动,忍不住出手爱抚。 初初的皮肤特别嫩滑,酥胸发育得还不大,他将手掌摊开就能完全将她的小乳房包裹住,随意欺负。 没被男人这样摸过的初初马上有了反应,不住地害羞瑟缩。 冯琨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抚一下,随后低头转战初初粉嫩的乳头。 初初娇喘连连,不自觉地抬起腰来磨蹭冯琨的身体。 情到浓时,看着舒服地眯起眼睛的冯初初,冯琨却犹豫了。虽然对她有想法,虽然平时什么玩笑都敢跟她开,但他毕竟是她的伯父,是她爹的兄长,是她的长辈…… “恩~”初初发出不满意的娇嗔,拉着冯琨的手探下那个神秘的森林,不对,目前看还只能算绿地。 冯琨一个激灵,瞬间就把那些三九教条人伦道德抛诸脑后了。 探入那片神秘湿润的绿地深处,寻找那最脆弱的一点,抚摸,撩拨,揉捏,然后在初初动情的时候,找到穴口,伴随着初初轻轻地吃痛声,中指轻轻地插了进去。初初的小穴真的小,大概是没发育完,一根手指进去就感觉内腔已经紧紧包裹住他的手指了,冯琨开始来回插弄或旋转抠肉,搅得初初娇喘呻吟,不住扭动,呼吸都乱作一团。 “恩……亲我……”初初难得露出柔弱,软软地命令冯琨。 冯琨当然乐意一亲芳泽,便将她拦腰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一边忘我地亲吻,一边用手抚慰她的身体。 初初紧紧抱着冯琨的脖子,身体往他身上蹭,双腿分开以获得更多的快感。 冯琨对自己的黄金左手还是很有自信的,换了几个羞人的姿势,口手并用爱抚交欢,最后手指对着能让初初反应特别激烈的点上用力按压一阵,初初便在忘情的抽搐与娇喘呻吟中喷射了大量的透明液体,她被冯琨的手指玩到潮吹了。 初初连潮吹时的爱液都是甜的。冯琨舔了舔手指,特别下流地想着,随后抽来几张纸巾,借着月光,细心地为瘫软的初初擦干净下体,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下了床,去了厕所。 去厕所还能干嘛,当然是撸了。总不能因为可爱的侄女儿一时性起冲动行事而上了她呀,这可是犯罪,要判刑的。 冯琨解决完生理需求回房时,初初已经躲回自己房间了,只给他留下湿了一块的床单。 冯琨叹了口气,空调开成抽湿,自己在没有被弄湿的地方合身就寝。 -- ρō-①⑧。℃οm 二 第二天两人跟没事人一样,该傲娇地依然傲娇,爱调戏的依然抓住任何机会愉快调戏,两人简单收拾了行李,带好护照,去机场,买票,飞三亚。 到地方后直奔海边,住酒店,放行李,买泳衣,下海! 冯琨还真没想到初初居然这么不会游泳,明明在游泳馆里健身的时候游得溜溜的呀,怎么一下海就跟旱鸭子一样,只会泡在水里凭浪花推耸呢? 冯琨无情地嘲笑了几句,初初气得上了岸,改晒太阳去了。 冯琨自己在浪里游来游去,没意思,很快也上了岸,看看周围有卖鲜榨果汁,就带了两杯鲜橙,找到了初初,猛然发现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外国小年轻在搭讪他家可爱的小侄女儿,顿时就不高兴了。 “初初!认识新朋友了吗?”冯琨走上前去,给趴在沙滩上的初初递了杯橙汁。 “恩。johna,Bob.”初初随手介绍。 “Oh,奶司徒米特油!”冯琨伸手过去要握手。 “Er……hi…”对方估计不习惯见面握手,于是犹豫了一下后尴尬伸手,不料冯琨竟用无比巨大的手劲捏他的手,疼得他惊叫出声。 另一男孩GET到冯琨的套路,于是也伸出手来,做好准备要来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决了,结果冯琨松开上一个男孩的手后一抬手,啪一下往另一个男孩的手掌上用力地甩,又疼得男孩揪着手腕欲语泪先流。 “GET OUT of here before I go mad!”冯琨语气不善赶走俩男孩。 “你幼不幼稚啊!”见俩男孩被冯琨赶走,初初也生气了:“出来玩连认识新朋友都不给啊?你是我妈吗?” “那俩痞子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我怕你被欺负嘛。” “说的好像你看起来正经干的事就很正经一样。” “此话怎讲?”精品文壆:RοцSんцЩц(肉書屋)。Χyz “不想跟你讲。” “晒太阳没意思丫,不如咱们出海玩吧!” “你会开船嘛?” “请师傅丫!” “那还不如晒太阳呢。” “那就划船吧。” “要是翻了怎么办?” “那你想做什么?玩泥巴?”冯琨一指旁边把自己活埋了使劲自拍的男人。 “恩……”初初想了半天,才拍拍屁股站起来,说道:“我想走走。” “好!走你!”冯琨乐得什么钱都不用花就能哄初初开心,于是带上遮阳伞和果汁,再把铺地的毯子捡起来抖一抖,递给初初披上,防晒。然后陪着初初沿着海滩走了许久。 直到夕阳西下,人烟渐稀,世界变成一片霞红,初初还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拉着累的半死不活的冯琨慢慢的走着。 夕阳渐渐隐没,退潮了,同时他们发现了海里一处由各种礁石组成的小小岛,因为退潮而露出了通往小岛的沙子路。 初初提议上去看看。 于是冯琨开着手机的手电筒,陪她爬上了小岛。 初初沿途捡了不少贝壳寄居蟹等等的海洋生物,装在喝完了果汁的瓶子里,冯琨乐得看初初弯腰翘臀捡东西的模样。 然后两人在岛上发现了一处平坦干净的岩石,初初此时提出休息,冯琨终于有机会躺下来歇腿,高兴得往岩石上一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初初挨着冯琨坐下,看着太阳已经没入地平线,只留半边天红霞,看了一会儿后开始数自己捡来的海洋生物,一边数一边将那些生物丢回海里放生。 数完的时候,初初也空了双手 “捡了多少了?”冯琨问。 “你猜。” “恩……十九个。”冯琨说的是初初的年纪。 “不对。” “那是几个?” 初初回过头,看着冯琨的眼睛,她背着阳光,冯琨看不清初初的模样,只听见她说:“一瓶六个,一瓶十七个。” “喔……这样,很不错哦。”冯琨没听出其中含义,随口称赞。 “相乘得多少,你念出来。”初初回了头,看着大海,忽然说道,她的侧脸被晚霞描绘了出来,从冯琨的角度看去特别美丽。 冯琨起初没能明白青葱少女心里的弯弯绕绕,数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不对。答案竟然是他的生日。 “…………” “…………” “这是乱伦。”冯琨说着,脑子里有一道墙,墙内是道德和理智的高地,墙外是汹涌的欲望海洋。他看着初初美丽的侧脸,纤细的脖颈,饱满的乳房,盈盈一握的腰身,白皙嫩滑的大腿,理智在责骂,眼睛却移动不了。 “古时候的人都是近亲结婚。” “你还想结婚……” “和你,我愿意啊。” “别说你付不起责任的话。” 初初忽然瞪住冯琨。 “你要是真的怕乱伦,昨晚你就不会帮我,帮我弄……” 冯琨看见了初初红透了的耳根,同时感受到了初初渴望的目光。冯琨意识自己到这些年来不加收敛的行为,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了。 然后初初就当着他的面,脱了上半身的泳装,将酥胸袒露在他眼前。 冯琨无动于衷,如果只是看看女人的胸就能性奋未免太年轻气盛了些,他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初初见效果不佳,反而开始尴尬了起来,傻傻坐在冯琨面前不知所措。 冯琨坐了起来,为初初穿好泳衣。 “乖,回酒店吧,伯父累了。” 于是他俩赶在刚好退潮的时候回到了海滩边。 回去的路上,初初一副蔫蔫的样子,活像孩子丢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但很快初初就缓了过来,当天晚上跟着冯琨出去吃烧烤,精神奕奕的样子,嘛事没有,还敢跟冯琨对吹(两人各一瓶啤酒,一口气喝完,谁先喝完谁赢,赢了没有奖励,输了再来一瓶!)。 东西没吃多少,酒倒是灌了几瓶,冯琨没什么,初初却已经是醉的七扭八歪的了,最后还是冯琨把初初扛回了酒店床上。 刚一放到床上,初初就吐了,冯琨眼疾手快将人又拉起来了才没让她吐到床上,倒是两个人的衣服都穿不得了。 初初吐完,皱起了眉头,手脚并用想要推开冯琨,一脸嫌弃地说:“好恶心……” “你还好意思嫌弃。”冯琨笑骂,拉着初初进了浴室,然后把人放在马桶盖上,把淋浴头打开,嘱咐她自己脱衣服洗澡,有麻烦就叫他,然后冯琨就离开了浴室。 结果直到冯琨收拾完了房间地板,自己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厕所里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冯琨进浴室查看,果不其然,初初在马桶盖上睡着了。 把人叫醒,嘱咐洗澡,冯琨又一次出去等着。 然后初初迷迷糊糊地,衣服脱了一半,卡在肩膀上,人又不争气地睡了过去。 最后还是冯琨替初初洗干净了身体,能看的不能看的都看了个遍,能摸的不能摸的全都摸了个遍,冯琨开始觉得这趟海边没白来。 第二天一早,初初精神抖擞来串门,冯琨昨晚被这小家伙折腾半宿,困的不行,放人进来以后倒头便要睡个回笼觉。 初初掀开冯琨的被子,从底下钻到冯琨怀里,初初从小到大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干过了,冯琨没有拒绝,自然而然将人儿搂进怀里,酣然入睡。 但是调皮捣蛋的初初安分了没一会儿,手脚便开始不安分了。 冯琨感到初初冰凉的手已经钻进了自己的睡衣底下,于是抬手压住。 “别闹,让我睡会儿。”冯琨喃喃道。 “你说什么?听不清……”初初将嘴唇凑到了冯琨的唇边,厮磨着冯琨的嘴皮,小声地问到。 “别闹。”冯琨翻个身躲开了。 初初不依不饶地爬到冯琨肚子上,压住了他,小蛮腰贴着啤酒肚,初初手脚柔软似蛇,很快摸开了冯琨的衣服扣子,四处游荡,同时腰肢灵活,用自己的私处,隔着裤子来回磨蹭冯琨的性器官。 其实初初这样子挑逗,能让冯琨舒服的很,但是离性致勃勃还有些距离。 “别睡了……起来玩~”初初咬着冯琨的嘴唇,不停撒娇。 “恩……别闹……”冯琨伸手推着初初的头,不让她乱咬。 忽然手掌一湿,睁眼一看,原来是初初在舔他的掌心,看起来十分地色情。 “醒都醒了,别装睡,起来嗨!”初初忽然变回傲娇的模样,直起腰身跨坐在冯琨的腰上凶巴巴地命令。 “嗨什么?昨晚还不够嗨?”冯琨揉着眼睛打哈欠。 “不够!咱们还没有,还没有,酒后乱性呢……”初初红着耳根,一脸严肃地说。 “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呢?”冯琨笑骂,硬是把初初从自己的胯上拉了下来。 要是让她再多闹一会儿,他可就不一定把持地住了。 初初被打断了兴致,很不高兴地模样,直到吃完早餐,冯琨带着她开船出了海。 其实普通的小船还是挺容易学的,冯琨多花些钱临时学会了开船,带着初初开着小船去了远一点的浅海区域,并爬上了浅海里露出水面的大礁石,潜水下去近距离欣赏多彩多姿的珊瑚,等快中午的时候,才把抱着礁石死活不肯走的初初带回了海边。 退回小船,冯琨带着初初去了镇上的风情酒吧,在里头吹着空调喝果酒,逢巧赶上一支小有名气的乐队在酒吧里串场,于是免费听了场演唱会,再高高兴兴去海鲜市场买海鲜,带到饭店请师傅加工成一盘盘海鲜大餐,高高兴兴吃完,休息一阵,两个人又跑去海洋馆看鲸鱼,一直玩到天色暗了下来,才收拾东西乘飞机回家。 还没到冯琨家的时候,初初就已经在出租车上睡着了,最后还是冯琨连人带包一并扛在肩上,带回了家里。 把初初安顿好以后,冯琨给自己的弟弟,也就是初初的父亲,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初初父那边最近二婚,还生了个大胖小子,所以对初初冷落了不少,一听说初初在冯琨家就非常放心地把人托付给了冯琨。 挂了电话,冯琨看着街道,难得严肃,思绪万千。 再看看房间里睡得正香的初初,不知该愁该喜。 -- 三 初初要高考了。 美术生考试很麻烦,除了全国美术联考,还要背着行囊去各大心仪院校的考点参加美术单考,有些院校考点不在本省,还要跨越万水千山地去其他省市考。 单考完了之后只剩三个月的时间备战高考。 冯琨连着三个月没有见初初,紧接着还要有三个月见不着初初,心里想念的不得了,但因为她要为高考做最后的冲刺,也交代了冯琨不许去学校打扰她,所以冯琨连送饭的机会都没有,像个老父亲一样在家里焦虑地等着初初那边传来好消息,心里急,脸上却还是云淡风轻,嘱咐初初要加油。 高考结束的那天,冯琨在初初的学校门口站了一下午,一直等到初初拎着自己的行李出现在校门口,才一把将人抱住,深深地吸了口初初的发香,说:“辛苦了。” “想我没有?”初初偷偷咬了冯琨的耳垂一口。 “想,非常想。”冯琨摸摸初初的背,放开了她,然后帮着将行李装车,带人去了最好的酒店,好好搓了一顿,再带去理发店,洗头按摩泡个脚,初初顺便兴致勃勃地烫了个头发,玩到很晚才回家休息。 初初放起了长假,小家伙刚回家没几天,就跑回学校这边来打起了零工。 其实打零工只是一个幌子,初初不想待在家里,按她的话说,家里多了几个陌生人,所以她才选择了逃离。 跑出来以后住哪? 当然是冯琨家了。 冯琨倒是无所谓,他乐得天天看初初不穿内衣在家里到处晃悠的模样,更乐意天天晚上和初初一起窝在沙发里盖同一条毯子看电影,更不用说每天下班以后回到家,看见初初做好了晚饭等他一起吃有多开心了。 时间一晃一个半月过去了。 初初的长假过去了一半,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他家初初争气的很,直接考到北京去了。 北京好呀,日后出来定是人才。 冯琨想着。 初初呢,初初她倒是越来越……性感了。 冯琨的工作比较规范,下班时间固定,倒是初初那个给小孩代课的零工,时不时地小孩子请假不上课,初初就会提前下班回家,心情好时做个饭,在等冯琨回家的时间里就去洗个澡,所以冯琨下班回家以后,时不时地会撞上初初刚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肩上披着大毛巾在客厅吹头发,大毛巾随着初初的动作一摇一晃,时不时露出初初丰满的臀部,完美的腰线,和发育地越来越好的胸部,春光无限,一饱眼福。 初初一点也不忌讳被冯琨看见,冯琨也清楚初初是什么心思,但是他没有捅破那层纱,乐得天天看美女。 初初时不时会穿着那条薄薄的黑纱吊带裙,不穿内衣裤,然后行为大咧,一抬手一弯腰就能叫冯琨看见初初美好的肉体,因此冯琨经常在客厅待着,初初多数时候在哪、做什么都能被他尽收眼底。 长假只剩一个星期。 天气越来越热。 有次小区停电,大晚上的热的受不了,初初在房间里发脾气。 冯琨安慰了几次,找来扇子给她扇风哄她睡觉,等小家伙睡着以后他自己也有点顶不住这热气,便点了根蜡烛,到厕所里洗个澡降温。 洗到一半初初进来了。 “出去排队大宝贝。”冯琨背对着初初,淋浴没关,正在上洗发水。 然后冯琨的屁股就遭到了会心一击。 初初打了冯琨的屁股一巴掌,很用力的。 冯琨疼得跳脚,扭过头来瞪着这个调皮鬼。 “干嘛呢?我又哪儿招你惹你了?” 紧接着就被初初抱住了,嘴巴也被初初轻轻地咬了一口。 初初没有脱衣服,凉水淋透了她的吊带裙。 “你不是说过你想抱我么?我都做到这地步了你还不打算做点什么么?”她呢喃着,抬起头咬冯琨被凉水湿润的下巴。 冯琨看见她湿透的吊带裙紧紧勾勒出了她身体的模样,比平时还要性感。 “初初,别闹。” “你认为这是闹么?” 冯琨冲干净头发,关了水喉,抓着初初的双臂将她扯离。 “我认为这是不负责。” “我会负责的……” “不是你的责任,是我的责任,我付不起你这么大一个责任,所以别来玩火了好么?” “你会这么说说明你已经想过要为我负责了对不对?” “……没有” “你其实非常想上我的对不对?” “绝对没有。” “骗人!你亲口承认过你想上我!” “现在我反悔了好嘛?” “反悔有用的话,还要警察来做什么?” “什么鬼?” “反正现在不是你想不想上我的问题了。”初初瞪着冯琨,眼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倔强:“现在是我想上你。” 说罢没等冯琨反应,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双手铐,趁其不备一下拷住了冯琨的右手,再往淋浴喷头那一带,立刻就把冯琨的右手锁在了水管上。 “初初!”冯琨吓了一跳,滑倒在地,吼了一声,试图挣扎。 初初仿似未闻,慌慌张张地抱住冯琨挣扎的左手,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的另一只手也锁上手铐。 锁完了才开始意识到做错事了,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 冯琨倒是怒了。 “冯!初!初!”一声怒吼,把做贼心虚傻立着的初初吓坏了。 初初就站在冯琨的脚边上,虽然很生气,但是他没有动脚踹她,毕竟是他的宝贝,再气也舍不得下手。 “……对,对不起……”初初颤抖着道歉。 “初初乖,把锁解开,我不怪你。”冯琨现在正赤裸着被锁在水管上,狼狈不堪,他努力控制情绪,试图诱导初初解开手铐,事后再来跟她算账。 初初犹犹豫豫,摇了摇头。 “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初初喃喃自语,跑出浴室,到工具箱里找来一条麻绳,又废了好大劲儿把冯琨的脚也绑上了。 冯琨这回彻底被限制住了。 说什么初初也听不进去,冯琨无奈至极。 “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吗?”冯琨说着,看着初初跨立在他的面前,一点点地把半干的内裤脱了下来,揉做一团,塞进了他的嘴里。 初初满脑子啪啪啪,根本不愿意听冯琨说教。 初初坐了下来,坐在他的胸口上,背对着他弯下腰去,抓起冯琨无动于衷的命根,张嘴含了进去。 初初大概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对比几个月前,她学到了不少新技能,比如说如何灵活使用舌头撩拨男人的命根。 冯琨很快硬了起来。 初初翘着屁股,粉色的私处暴露在冯琨眼前,然后翘臀往旁边挪开了一些,露出初初的脑袋,她回头看冯琨,手里把弄着冯琨的阴茎,笑得无比灿烂:“我是不是很棒?” 冯琨翻了个白眼。 然后初初翻了个身,面对着冯琨,坐在冯琨的胯上,身体后仰,手撑在冯琨的膝盖上,挺着肚子,用小穴压着冯琨的阴茎,贴在他肚子上来回摩擦。 初初仰着头,舒服地喘息。 冯琨看着初初,从她纤细的脖颈到挺拔的乳房,从紧绷的小腹到柔软的私处,还有朝他敞开的双腿。 冯琨意识到初初已经长好了。 初初流了不少爱液,她用手抚摸自己的阴蒂,用冯琨的龟头摩擦她的阴唇并寻找她的穴口,不费多少功夫就找着了,初初换了姿势,将自己的私处完完全全地敞开在冯琨的眼前,然后她扶着冯琨的阴茎,紧紧盯着冯琨的眼睛,移动腰部,慢慢地将他的阴茎塞进自己的小穴里。 这个过程对初初来说是痛并快乐着的,她弄破了自己的处女膜,她还要忍着疼痛把他的整个阴茎埋进自己的身体里。 冯琨喘着粗气,他性奋了,没有什么是比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进入初初的身体来的更叫人鸡冻的了。 “流氓……还说不想上我……”初初责备着,冯琨的心跳,血液的流动,体温的高低和阴茎的变化,她此刻是最能清晰感受到的。 她感到冯琨在她身体里变得更大更硬了。 冯琨已经完全进入到初初的身体里了,她开始扭动她的腰肢,轻轻地动了起来。 初初是第一次,这点动静已经叫她性奋不已,红着脸喘着气很是享受的样子。 但是对冯琨来说。 不给力啊。 太不给力了。 于是他看准节奏,一挺腰杆,助推了一把。 “Ah!”初初被忽如其来的猛烈撞击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味,被冯琨一下一下撞晕了头。 初初忘我地呻吟着,随着节奏扭动腰肢,眼看就要软倒下去了。 于是冯琨曲起膝盖,顶住了初初的后腰,这个姿势也更方便冯琨使用腰上的肌肉,他冲撞得更卖力了。 初初已经彻底失去控制权了,在情欲的浪潮里迷失了方向,然后很快的,初初浑身泛红,不自觉地曲起双腿,肌肉猛烈地收缩痉挛,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欢娱的呻吟声了。 冯琨知道初初到达顶峰了,遂配合着加速加力,让她心满意足地高潮了。 初初出了一身香汗,软在冯琨腿上不想起来,冯琨放下双腿,让她躺的舒服一点。 初初缓了一阵,爬起来把还塞在冯琨嘴里的内裤拿掉,顺势吻了上去,唇齿交缠,初初兴致盎然,抱着冯琨脑袋,就着姿势又一次摆动起腰肢。 “等等……”冯琨叫住了猴急的初初:“床头柜最底下的一格里有套,去拿来。” 初初以亲吻表示不去。 “去拿过来,乖。”冯琨哄道。 于是初初坐起来,故意慢慢地与冯琨分离了开来,然后才起身离去。 趁着初初离开的空挡,冯琨试图挣脱开脚上的绳子,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初初找到了避孕套,顺便拿了一根新的蜡烛,返回到厕所,将新蜡烛换上,借着烛光,初初在冯琨的注视下褪去了身上的最后一层纱。 冯琨只能默默庆幸初初没有觉醒什么奇怪的性癖,比如滴蜡什么的…… “我好不好看?”初初扶了扶自己的胸。 “恩……可惜离D差了不少。”冯琨调戏道。 初初顶多只有B,但是她的胸型浑圆饱满,富有欣赏性。 “死变态!”初初嗔了一句,跨坐到冯琨的小腹上,使劲捏了一下他的命根子。 初初的力道不是很大,其实冯琨被初初这么一捏还挺爽的,本来有点疲软的命根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初初……帮我套上。”冯琨哄着,抬腰磨蹭着初初的屁股。 “怎么套?”初初撕开了包装,拿出来研究了一下。 冯琨使了个坏,他说道:“先放进嘴里,然后含住我的那根,用舌头帮我套上去……” “那用手直接给你套上去不也一样?”初初反应的很快。 “恩……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死变态,又想占我便宜!”初初骂着,却还是把套套吃进了嘴里,然后她跪趴在冯琨的腿间,翘着屁股,低着头,张嘴把冯琨的阴茎吞进嘴里,然后越吞越深。 吞到一半初初受不了了,败下阵来,转而用手把剩下的一半套好。 “口活有待提高呀大宝贝。”冯琨笑说。 “死鬼。” “先把绳子解开。” “噢。”初初麻溜地解了冯琨脚上的绳子。 “把屁股转过来。” “干嘛?” “小刀拉屁股,给你开开眼。” “…………” 初初还是把屁股转了过来,羞涩地蹲在冯琨的脸上。 “低一点,够不着呀,低一点……对,再低一点,好,可以了,初初真乖。”冯琨说着,伸出舌头舔舐初初的阴户。 “………啊…”初初浑身一机灵,这个感觉对她来说十分新鲜。 冯琨没有舔太久初初的阴户,稍作热身便很快转战女人最敏感的地方——阴蒂,找到性奋不已的阴核,啃咬舔允,辗转逗弄。 初初已经腿软了,要不是怕冯琨窒息了,她真想直接瘫坐在冯琨的脸上,感受更深层的刺激。 “啊啊~……冯琨……啊……” “没大没小,该打。”冯琨毫不留情地咬了初初屁股一口。 “Ah!!”初初惊叫一声,发现自己更性奋了,正疑惑呢,冯琨接二连三地又咬又舔又允吸,强烈地刺激下,初初脑袋一片空白,腰腹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收缩摆动,初初则不由自主大声呻吟出来。 她又高潮了。 初初瘫软在冯琨的肚皮上,脸贴着冯琨勃起的命根,看着它一跳一跳的,炙热又雄壮,全是因为她。 只要这么一想,初初就开心地不能自已。 “初初……” “恩?” “把手铐解了。” “……我要是解了,你会打我吗?” “会” “…………” “乖,把我解开了,让你尝尝更舒服的做法。” “……”初初犹犹豫豫地,出去找来钥匙,解开了冯琨手上的锁。 冯琨几乎在解锁的同时暴起发威,一下将初初扛到肩上,不顾反抗扛进自己房里。 “很喜欢玩是吧?”冯琨打了一下初初的屁股,说不生气是假的,他现在又气又性奋,怒由心生计从中来,想到要怎么调教一下被他宠坏了的初初。 于是他把初初扔到床上,拿领带把人儿的眼睛蒙住了,双手反扣绑在身后,然后翻出前几任留在他家的一些小纪念品,洗干净了摆在床上。 “初初来,叫‘爸爸’。” “…………”初初大概是觉得恶心,没有叫出口。 “叫Daddy也可以,来,叫来听听。” 冯琨抚摸着初初的身体,劝诱着,让她叫出他性欲里,最阴暗的一面。 “不叫,恶心。”初初一边拒绝着,一边享受爱抚,舒服地扭动起腰肢。 忽然间屁股受了一巴掌,吓得她激激灵灵弹了一下。 “你干嘛?!” “给你尝尝鲜。”冯琨说着,拿来一个假阴茎塞进了初初嘴里,然后打开震动。 “嗯嗯!恩……恩?……”初初的反应异常生涩,甚至有点惊吓,于是冯琨亲吻着她的额头,用假阴茎搅弄着她的嘴巴,安慰她道:“别怕,就是一根‘小黄瓜’,好好舔舔。” 初初接受的挺快,很快就舔得活色生香,非常撩人。 冯琨也不跟初初客气,把人儿翻了个身,将她嘴里的假阴茎附着到床上,让她接着舔,他则扶起了她的屁股,拿来一跟震动棒,贴着她粉红的小穴来回撩拨,待初初动情地扭着腰寻求爱抚的时候,忽然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恩哼!!”初初惊叫,松开嘴骂道:“死变态你干嘛!?会痛的……啊!”初初正骂着呢,忽然屁股又被打了一巴掌,紧接着冯琨粗大的阴茎就捅了进来,疼得初初眼泪都出来了,沾在冯琨的领带上,她回头骂:“不要忽然插进来!恩啊……哼……” “啪!”冯琨又打了初初的屁股一巴掌,力道比较重,顺便说道:“以后还敢不敢对你伯父做这种事了?”说完用力一挺腰,插的很深,换来初初痛并快乐着的呻吟声。 “不敢了,不敢了……啊恩~啊啊……” “来,叫声‘爸爸’。”冯琨命令道。 -- 四 “不要,好变态。” “啪!”又是一巴掌。 初初从小到大就没被家长打过屁股,小翘臀一点都不耐打,几下就红了,也让骄傲的初初屈服于冯琨的淫威之下,带着哭腔地喊冯琨“爸爸”。 “乌恩……爸爸……求你别再打了……呜……”初初虽然被领带遮住了看不见眼睛,但是听声音可以判断,她已经哭了。 初初一哭冯琨立刻就心软了,抽出了自己的雄根,然后解开初初头上的领带把初初翻了个身。 刚转过来就看见初初红彤彤的眼睛鼻子,还有湿乎乎的眼眶,冯琨心疼地拥住初初的娇躯,舔舐她湿润的眼角,允吸她落下的泪珠,亲吻她娇嫩的嘴唇。 “初初乖,不哭了……是‘爸爸’错了,‘爸爸’爱你……” “不要……打我……”初初抽泣着,可怜得像个小孩,被冯琨抱得死死得。 “不打了,不打了。”冯琨说着,亲吻了初初的红唇。 冯琨又一次进入了初初的身体,很快初初就动情了起来,配合着抽动接纳冯琨的欲望。 “初初,叫我……”冯琨舍不得放开初初的嘴唇,只在一呼吸的空挡对初初说道。 “叫你什么?……” “你知道的……” “恩……爸爸…啊~!”初初叫一声“爸爸”就换来一次强有力的顶弄,舒服地让她提高了呻吟的分贝。 “叫这么大声可是会被邻居听到的哦。” “乌恩……爸爸,嗯嗯~啊,爸爸……爸爸~”初初降低了一些分贝,但是更加纵情地喊冯琨“爸爸”,换来冯琨更加激烈地抽插。 换了几个姿势,冯琨找到了让初初舒服地情不自已的姿势,就是他跪在床上,双手捏着初初的腰将她的屁股抬了起来地插入,这样能换来初初忘我地呻吟。 “你好下流呀大宝贝~”冯琨调戏道,初初蛇一样柔软的娇躯,随着节奏晃动的水乳,还有泛着潮红的肌肤尽收眼底,伴随着初初不时喊他“爸爸”,深深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怪你,恩啊~深一点,啊啊,再深一点!~你好棒……” “我爱你哦。” “什么?啊!啊恩!来了来了~抱我!” 初初喘得像小兽,腰身不受控制的摇摆,肌肉开始不停地紧缩,她双手虚抓着空气,满眼迷离。 冯琨迅速地将这个小宝贝抱进怀里,疯狂亲吻她,大力顶弄她,双手紧紧揽着她的腰身,感受她的唇舌她的紧致她的高潮她的欲望,忍受她在他背后抓挠的双手和紧紧夹住他腰身的双腿,然后在她到达爱潮顶端的同时喷射出他浓郁的爱液。 事后休息时,初初不管天气有多热冯琨出了多少汗,窝在冯琨怀里死死抱着他,然后咬着冯琨的耳根告诉他:“我觉得你比电影里的还要棒……” 听得冯琨老脸一红,说不兴奋是假的,于是给自己换了一个套套,然后爱抚初初的娇躯,把她弄舒服了好再来一发。 冯琨本以为一发起两发止,差不多就可以收手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初初总有办法撩拨他的神经,让他一发不可收拾,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渴求她的身体,一晚上竟用完了他所有的套套,最后的几次是无套插入的,初初一边享受着他的欲望一边不停地叫着他“爸爸”并告诉他她有多爱他,让他的理智彻底崩坏,欲望程度攀登到一个新的境界,控制不住地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一样不负责任地射了一堆精液在初初的身体里面,快感裹挟着巨大的罪恶感,冯琨大概会一辈子都忘不掉那销魂的滋味。 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冯琨看看蒙蒙亮的窗外,这时忽然来了电,空调自动打开了,于是他叹了口气,调整好空调的温度,抱着初初睡了一阵,直到天大亮,提前醒来关掉手机闹钟,然后好好洗漱一番,强打精神去上班。 晚间下班归来的冯琨买了避孕药,不知现在吃还有没有效,刚回到家就被初初拦在了玄关里,拼着疲惫不堪的精神和小家伙来了一发,劝她吃下了药物,然后才得到放行,迅速地吃过饭以后澡都没洗就窝进房间里沉沉睡去。 半夜醒来发现初初为他开了空调换了睡衣盖好了被子,床头柜上还有一杯温开水,欣慰一阵,喝完水后躺回去,把睡在旁边的初初揽进怀里亲了几口,又沉沉睡去。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冯琨亲身体味了什么叫夜夜笙歌、酒池肉林。 初初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脱了缰的野马,不会收敛不知疲惫,一心一意千方百计地向冯琨寻求欢爱。 他们睡觉也欢爱,吃饭也欢爱,看电视时要欢爱,洗澡也要欢爱一番,初初辞掉了工作,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常常做饭时候初初会裸身围着围裙,冯琨下班回来后会替她关掉炉火然后一口吃掉她,初初翻出了冯琨的所有玩具,坏心眼地放在冯琨的公文包里不让他知道,然后看他下班回家后又气又急的模样大笑,偶尔冯琨在公司要加班,初初就会一边自慰一边跟冯琨打电话,让他听她的水声她的娇喘,每当夜晚来临,初初会换着花样地挑拨冯琨的欲望,榨取他的精液,冯琨以前没试验过的玩法他们都一一试过了一遍,冯琨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被初初数过了一遍,初初身上所有的秘密都被冯琨探索了出来,如胶似漆不足以形容这两个兽性大发的人。 一整个星期,冯琨光是买套就花了两千多块钱,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榨干了。 一星期以后,初初准备去学校报道的前一晚,冯琨在最后一次云雨以后抱着初初汗湿的躯体,心事重重,小家伙不管天多热冯琨出了多少汗,依然固执地把脑袋窝在他的心脏上。 冯琨想了许久,有些话他酝酿了许久,他知道说出来会伤了初初的心,但事关初初的前程,他终于还是对初初说了出来。 “你以后在学校要好好读书,有需要钱的时候不用去找你爸要了,学费生活费我会替你爸出,但是咱们最好别再有联系了……过了今晚,你就当是发了个梦,醒了以后就把这一星期里发生的事忘了吧,以后要是遇见好男人记得带回家看看……别耽误了自己……” 沉默许久,初初闷着声音,说:“我只要你。” “但我不能要你,我是你伯父啊……”冯琨说着,想着这一星期来做的那些天理难容的事情,感到一阵阵的心慌。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可能有些晚了,但我是真的,当你是我闺女……” 初初忽然放开了冯琨,扭过了头,背对着冯琨,半天才凉凉地问道: “……你怕了?” “恩,我怕了……” 冯琨不敢看初初,眼睛盯着惨白的墙壁,初初没再说话,他也看不见初初眼里被生生浇熄的热情。 第二天天未亮初初便收拾了她所有放在冯琨家里的东西,没有叫醒冯琨,自己一个人去了遥远的北京。 ——————上半完—————— ———————————————— 注意了,甜头就尝到这里了,若只想看点轻松写意齁甜齁甜的小肉文的话,到这就可以了,接下来只有苦咖啡了噢…… -- ρō-①⑧。℃οm 五 初初这一去就是四年。 杳无音信。 连冯琨的结婚喜宴都没有回来参加。 若不是给初初的银行卡每到月底就没钱,若不是初初的微博小号时不时地就会更新一堆脏话,冯琨就要报警了。 终于这天,抵不住想念的冯琨打听到了初初毕业典礼的日子,申请了出差,收拾起行李,厚着脸皮去了北京。 时隔四年,冯琨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初初。 当时他站在初初学校的美术馆侧面,远远看见了穿着学士服和几个朋友躲在后门边上抽烟的初初。 瘦了,纹了身,短了头发,似乎比以前成熟了,冯琨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但依然是他的美好。 冯初初没有告诉家里任何人她毕业的事情。所以当她掏出第二支烟准备再来一口却被忽然出现的人夺了去的时候,是愤怒的。看见冯琨生疏的面容,惊疑不定。 “你怎么在这?”初初震惊不已,但很快冷静了下来,不等冯琨回答,拉着他离开美术馆,兜兜转转,去到一处安静的角落。 “你来干什么?”冯初初皱着眉头,她已经平复了震荡不安的心情,平静冰冷地问着冯琨:“你老婆呢?” 冯琨没有回答,他看着初初的脸,一时有些感慨,真是岁月蹉跎啊。精品文壆:RοцSんцЩц(肉書屋)。Χyz “死啦?”初初推了一下冯琨的手臂。 冯琨下意识忽略掉了初初言辞的狠厉,反手握住初初的手,另一只手想去掏她的口袋,语气温温和和地说:“还学会抽烟了啊”。 初初迅速地抽回了手,侧身退开,然后环抱着手臂,冷声冷气地说:“回去。” 冯琨有点反应迟钝。 “怎么了?见到我你不高兴吗?” “谁稀罕见你?”初初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就走了。 冯琨在原地傻站了许久,然后才往初初走得方向跟过去。 冯琨参观了初初的毕业典礼和毕业合照。初初全程没有露出过一丝一毫的笑容,面部紧绷,眉头紧皱。 初初变了太多,最大的变化是她的表情,变得冰冷又厌世,一双漂亮的眼睛时不时斜着看地板,给别人留下大片的眼白。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冯琨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把初初从出租房里约了出来。 他们在校园内碰了头,冯琨不希望初初感到不自在便提议就在教学楼里逛逛。初初点了根烟,说她不想待在学校里,就拉着冯琨往学校外面去了。 他们在离学校很远的一间咖啡厅里落脚,初初刚灭了一根烟,又掏出了一根叼在嘴里,还没来得及点上,被冯琨取了下来。 初初看了冯琨一眼,收起了打火机。 “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么?”冯琨说道,为初初点了份芒果奶油。 初初沉默着,侧着头歪着脸,眼睛看向别处,满脸的不耐烦,并没有跟冯琨聊天的打算。 她真的变了好多,冯琨几乎没办法把曾经热情似火青春洋溢的模样套在现在的初初身上。 叛逆期了? “这几年过的好吗?”冯琨问道。 “不差。” “打算回去吗?” “不回。” “喔……有交到新朋友吗?” “你指什么朋友?” “你这个年纪应该交的朋友……” “交了不少。” “……现在有交往着的男朋友吗?” “恩。” “人怎么样?能不能给伯父看看?” “…………”初初调整了坐姿,脑袋转了个方向,用鼻子长出了一口气,手里摆弄着吃蛋糕用的叉子,她更加不耐烦了。 冯琨则开始想象初初吊着一张死鱼脸拉着别的男人手走在大街上的模样,怎么都别扭。 “emmm……有合适的就带回来给伯父看看吧。”他还在自欺欺人地扮演着长辈的模样。 初初现在,最烦这种人。 “关你什么事?”初初忽然非常冰冷地说道,她终于正眼直视了冯琨的眼睛,但是却摆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冯琨被问得有点儿懵:“……怎么就不关我事了?” “关你什么事?”初初又重复了一遍,手里的叉子一下戳进蛋糕里,她直勾勾瞪着冯琨,眼里有怨气。 “我是你大伯,关心关心你总可以的吧?” “啧”初初发出极其不耐烦的声音来,斜着眼冷声质问:“我出来这么多年你干什么了?我这四年过得好不好活的差不差遇见多少糟心事吃过多少硬苦头,你知道多少?你关心过吗?从前一点都不过问,现在想着来管我的私生活了?怎么,给我钱花你就是家长了?扮家长很有优越感吗?”初初一口没碰冯琨给她点的她曾经最爱吃的芒果奶油,她用叉子捣毁了奶油蛋糕精致的外观,拿冰凉的眼睛盯着那糊烂破碎的甜腻蛋糕,问道:“你老婆知道你的事么就这么放心你过来找我?” “她不知道我来这儿。” “…………哼,”初初看着冯琨好一会儿才冷笑出声,放下了叉子——她的蛋糕已经变得惨不忍睹了,她依然一口没有动——她扯着一张想笑又笑不出来的古怪脸,眼睛瞥向别处,说:“当初是你说爱我的,也是你让我忘掉过去的,既然你都已经结了婚了,就别来跟我说你想关心我这种狗屁事情了。”她站起身,掏出烟盒准备离开,并对冯琨说道:“我三年前就讨厌吃奶油了”顿了顿,站在冯琨面前冷声命令:“别再给我打钱,回去,也别再来找我。” 冯琨坐在椅子上,看着初初越走越远,心情复杂,有气,也有愧疚,他没有勇气留住她,她是他的侄女儿,他也有了家室,她离开的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他碍于身份从不敢过问,除了节日给她问候,他们一句家常都没有聊过,现在他光是这样背着家人偷跑来北京找她已经是很危险的事情了,如果他现在留住了她,如果她没有拒绝他…… 冯琨不敢想下去,任由初初远离了他。 但是冯琨没有回去,他跟踪初初找到了初初现在的住处,他远远地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她。 至少要确定初初生活得很好再走。冯琨自我安慰着。 冯琨却因此发现了初初的生活简直是一团糟。 初初在和两个男人同居,破旧的出租房门口整天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外卖盒子,窗台拉了根铁丝,铁丝上胡乱搭着衣服内裤,一个男人整天不着家,一个男人整天带女人回家,而初初则整天闷在房间里,这个家唯一的客人是每天准时来送饭的外卖小哥,不打扫不收拾,垃圾也是邻居被熏得受不了了敲她家门让她扔掉,她才黑着脸出门来扔垃圾,她看起来在这几年学会了不少坏东西,抽烟喝酒纹身,白天宅在家里,夜晚出门喝酒,结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把那些人身上的坏习惯都学了去,她甚至还学会了吸毒。 冯琨观察了几天,终于在初初外出买“药”的时候将人抓了个正着,卖药的一看情况不对揣了钱就跑,初初药没拿到,被冯琨拽着手臂拉进了停在路边的车里。 “操!钱没拿回来!钱没拿啊!啊啊啊啊!!!”初初挣扎着心疼钱,喊着喊着却又发泄似的大吼了出来,吼完狠狠踹了车座一脚,然后就静了下来,眼眶湿润,鼻头通红,但只是抱着手臂蜷缩着双腿,没有哭。 冯琨不发一语,发动车子往自己住的酒店开。 初初试图压抑自己的懦弱,但是不住抖动的双肩和抑制不住的大喘气这样的生理反应她怎么也压抑不了。 冯琨透过后视镜看她,心里翻江倒海,也没有好滋味。 冯琨带她住进自己租的酒店,在环住她的刹那他才发现,初初比表面上看起来还要瘦,几乎是皮包骨头,脆弱得仿佛轻轻一捏就碎。 冯琨给公司家里告了假,借口旅游,在北京多滞留了一段时间,他留下来的主要目的,是给初初戒毒。 起初,初初的反抗非常激烈,砸门摔碗,对冯琨拳脚相加,一度把酒店工作人员吸引过来。为了不让初初把事情闹大,冯琨短租了间民宿,将初初锁在自己的监视范围内,不让她出门不让她抽烟,一日三餐叫外卖,清淡为主,营养足够就好。初初毒瘾上头时情绪不定,有时会变得异常暴躁六亲不认;有时又会极度抑郁,悲伤绝望到想要自杀。冯琨只好将人五花大绑锁在床上,禁锢了她的手脚以后又怕她挣扎地厉害伤害了自己,就坐在床边一直不停地跟她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初初难受地紧的时候,根本听不进冯琨的话,只会神志不清地喊妈妈,一边哭一边喊。 冯琨快要想不起来那位去世多年的弟媳的模样了,但这不妨碍冯琨为初初这一声声“妈妈”而感到心疼。 冯琨替初初擦去眼泪,坐在床头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 初初时常精神低迷,抑郁寡欢,她总是想寻短见,冯琨怕她趁着在厕所里的空挡伤害自己,给初初洗澡和上厕所都规定了时间,点一到初初若还不出来冯琨就会破门而入。 如此几次,果真叫他抓到欲溺水轻生的初初,两次,第二次被初初得了手,冯琨破门而入的时候看着锋利的刀片、一室的猩红和泡在水里的初初无神的眼眸时,仿佛心跳也跟着停了。 后来人是抢救了回来,主治医生认出了这个虚弱的孩子,瞟了冯琨一眼,问他是初初的什么人,等冯琨说出自己的身份后却换来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初初不是主动接触毒品的,是她学校的教授,以高压的权利,和初初的毕业证为要挟,利用毒品猥亵了她,为此初初还做过一次人流,因为毒品,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个死胎。主刀的医生就是现在这个医生的妻子。据说学校内部有流传这个教授的恶行,但是因为教授后台强硬,被祸害的女孩们都没有机会申冤,所以大多默默忍受着等到毕业,才算摆脱了这个恶魔。直到半年前,那个教授用同样的手段猥亵了一个国家级报社记者的孩子,事情被曝光了,教授才被抓了进去判了刑,但初初的事情也闹得人尽皆知。 冯琨不知自己是怎么听完的,也不知医生是什么时候走得,他坐在医院的长廊上,颤抖着双手,无助地捂住了脸,一颗心冰凉冰凉的,如坠深渊。 他在电视上看到过那个新闻,只是,万万没想到,受害者里有初初。 如果当时初初没有来这么遥远的地方读书,如果自己没有拒绝初初,如果这些年自己有跟初初联络,有关心初初的生活,事情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悔不当初,真的,悔不当初。 冯琨失去了信心,点着烟在医院外头坐了一宿。 冯琨不知道能不能彻底戒掉初初的毒瘾,更不知道该怎么抚慰她的心理创伤,他希望初初能回到过去开朗率直的模样,却不知该如何为她指引方向。 天逐渐亮了,冯琨看着深蓝色的天空,终于打定了主意。 他所能做的,只有照顾好初初。 那之后冯琨亲自替初初洗澡,监视她上厕所,一刻不离地照顾她,他藏起了所有可能会被用作自杀的工具,承受发病时候的初初狂风暴雨一般的谩骂和攻击,必要的时候也会将人绑在床上,然后抱着她安抚她心疼她。 功夫不负有心人,初初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她的情绪开始平缓,毒瘾也不像刚开始那般剧烈。 冯琨稍稍舒心,虽然还是将人盯得死紧,但隔一两天会带人出门散心,逛街购物看风景,冯琨换着法子想让初初高兴起来。 但可惜初初始终放不下心防。 她就像只刺猬。冯琨想,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初初从来都是一只刺猬,她曾经愿意将柔软的肚皮展露在外,现在她只想将自己紧紧蜷缩,外露的背上全是刺,但是刺头已经被折断了。 冯琨牵着没有生气的初初漫步在公园里,回想起给初初治病的医生带着遗憾和同情对他说的话。 “初初,聊点什么吧?”冯琨说着。 “……”初初抽了抽被冯琨抓着的手,不出意外抽不回来,她没有回答,她听不进这个人说的任何话,现在她只想离这个人远一点,再远一点,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相见,但是她现在连抽回自己手的气力都没有。 冯琨知道初初的心思,可初初越是拒他于千里,他越是不忍放任她自流,只要一想到初初自暴自弃的模样,他就心疼得要死。 冯琨试图挑起话题,但初初总是沉默以对,无奈冯琨只好住了嘴,牵着她在公园逛了一圈,再原路逛回去。路过一家饺子馆的时候,冯琨停住脚步,低头问初初:“想吃饺子吗?” 初初还是不说话不表示。 于是冯琨自作主张拉着初初进了馆子。 “您好!二位…二位楼上请!”饺子馆的服务员一眼就看见两位客人,在看见初初极其病态的模样时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口招待他们。 冯琨正好看见了服务员第一眼见着初初时露出的眼神,仿佛已经从初初的外表看出她是个活得不怎么样的人,就像在看乞丐。 落座之后冯琨松开了手,初初没有像之前那样一撒手就要跑,她安静地坐在里头,头扭向窗外,一动不动。冯琨只能看见她消瘦得骨头分明的侧脸和异样“尖锐”的肩头。 冯琨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发现马路对面有一对男女在吵架,男人一一言不合就要抄家伙打女人,被几个壮汉拦住了。 “你想吃什么?”冯琨说着,探手拉了拉窗帘,挡住一部分窗户,正好把吵架的那伙人挡住了。 “……”初初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不言语。 一旁侯着的服务生不由看了看初初。 “……两盘猪肉白菜加两杯豆浆吧。”冯琨对着服务生说道。 服务生离开了,冯琨伸手去抓初初耷拉在腿上的右手。 初初有了反应,她偏了偏头,侧了侧身,把手抽离,搭在自己的左腿上,这个姿势几乎要完全背对着冯琨。 冯琨想起那个美丽的黄昏,初初也是这样背对着他,想着怎么实现她的小心思,海风吹着她的秀发,发丝轻轻地拂过她的肩头,柔美而撩人。 “要跟我回家吗?” 冯琨问出口就后悔了。 冯琨的弟弟初初的亲爹老来得子,全身心都放在儿子上,初初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身为初初伯父的冯琨在掏钱,甚至连初初出了那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即使是冯琨都不乐意让初初回弟弟那儿去了。 但是冯琨那儿就好了吗? 初初沉默了好久,直到两盘饺子端上桌面,她像那天在咖啡厅里捣碎奶油蛋糕那样毁了两个饺子之后,才慢慢地说:“回去有什么不同?” 冯琨也花了许久去消化初初的行为背后的意思。他有点儿胆战心惊,他感觉初初是患上抑郁了。 看见初初又捣碎了好几个饺子,冯琨终于还是出言阻止了她。 -- ρō-①⑧。℃οm 六 看见初初又捣碎了好几个饺子,冯琨终于还是出言阻止了她。 “不喜欢吃就换一家吧。”冯琨几个大口把饺子全吃了,拉起初初结账离开。 初初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走神,似在想事情。 是的,初初在想妈妈。 初初父母在初初读初二的时候离了婚,初初跟着父亲去另一个城市生活,初初妈妈在初初高一的时候查出了乳腺癌,没坚持多久就走了,至今已有六个年头。初初依稀记得妈妈健康美丽时的容颜,更清晰的是她几经化疗之后不成人形的模样。 初初在回忆母亲离世之时的画面。 她记得那时天很沉,很蓝,深蓝色的天空飘着细雨。周末放假,周六清晨初初就背着书包从外地回到妈妈家。 她是接到外婆的电话,说妈妈可能就要在这几天去了,所以她才连夜赶了过来。从出租车上下来,往母亲的住房走,外婆专门下楼来接初初,往回走的路上告诉初初她母亲昨夜断断续续睡了几觉,不太安稳,一直在等她念她想快点见到她,刚刚外婆喂她吃了点儿白粥,听说初初马上就要到家了,还高兴得多吃了几口。初初听着,担忧的心情总算有了些愉快。 刚一进门初初就呼唤起了母亲,但是没有得到回应,初初以为是自己叫的太温柔了母亲没听见,复又叫了一声,并把自己的书包放在沙发上,母亲还是没有应,初初察觉到什么了,却下意识地忽略掉这个想法,依然一边持续呼唤着母亲,一边走近她的房间。 母亲的房间没有开灯,窗外的天气将房间染成了深蓝色。初初进门看见母亲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看着她,就像往常一样。但是直到走近了,初初才发现母亲的瞳孔是涣散的,被天气晕染,有些灰蓝。 初初不停地轻唤着母亲,像每一次来时一样靠在床边,伸手抚摸母亲光洁的额头,像小时候母亲抚摸她的额头一样抚摸母亲,感受着母亲的体温在一点点变凉。 刚刚还能起来吃粥的……外婆喃喃着,已经红了眼眶,走到母亲身前不停地揉按她头上的穴位,一边按一边叫她起来吃早餐,告诉她初初回来了,回来看她了。 但母亲就是那样躺着,半睁着眼面朝着初初平时常站的床沿的位置,就这么去了。 外婆哭了,初初没有。哭了没一会儿,外婆哑着嗓子,颤颤巍巍地去叫来睡在隔壁的舅舅帮忙,把母亲抱到了轮椅上,然后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丧服给母亲穿上,再将她放回床上躺着,然后出去打电话。精品文壆:RοцSんцЩц(肉書屋)。Χyz 直到所有人都离去,房里只剩初初和母亲了,初初才扶着床沿,一点一点蹲下,垂着头,扶着床,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初初留下来给母亲办丧礼,一连三天不眠不休地帮着年迈的外婆主持丧礼,每一位来哭丧的宾客都会告诉她,母亲曾多么想念她盼望她,然后还问她送着母亲最后一程了吗?初初记着外婆的嘱咐,告诉所有人母亲是在见着她之后走的,但她心里知道,自己就差了一点,差一点点就能让母亲最后再看自己一眼,只要下车的动作快一点,或者上楼的速度快一点…… 她没有赶上母亲的最后一面。 直到母亲入土前的一小段空闲期,初初终于坚持不住昏倒了,她在沙发上昏睡了三个小时,做了一场梦,醒来后看见伯父正在为她掖被子,初初唯独告诉了伯父,自己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他听了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地说:“辛苦你了。” 初初这才决定告诉他,自己梦见了母亲,虽然梦的内容完全想不起来了,但是沉重的心轻了很多,伯父听了没说什么,只是将初初抱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这给了她很大的鼓励,让她支撑着送母亲入土。 大三的时候,初初的外婆也走了。 冯琨那边不知道消息,初初独自回了一趟母亲的家乡,送外婆入土,在母亲长了许多野草的坟前跪坐了许久。 随后初初就坐高铁回了学校,那时她很难过,感觉心里轻飘飘的,就跟父亲带着她离开了她长大的那个城市时的心情一样,年幼时的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难过,直到今天,她终于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就是断了根了呀……离开家,离开母亲,那个生育她的人、那个爱着她的人、那个见证她成长的人消失了,现在就连外婆也走了,她的根,断了啊…… 初初想着想着,眼前的道路变得模糊了,阳光变得刺眼,天地混为一色,忽然,眼睑痒了痒,视野一下变得清明,看见了冯琨宽厚的背影,初初这才意识到眼泪掉了下来。 初初被眼泪拉回现实,陌生的口音钻入她的耳朵,浑浊的空气挤进她的鼻腔,她抬起头,看看这个她明明生活了四年却依然感觉无比陌生,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城市,感到阵阵心慌,那些陈旧的伤口好似在裂开,随着她一步步前进,一下下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看见了曾经自己经常和朋友们去聚会的KTV,那家店叫北漂KTV。 啊,对,北漂。 初初忽然理解了“北漂”这个词背后的心酸。 忽然,初初被冯琨拉了一把,要拐弯了。 初初一惊,大梦初醒。 随后初初便抽回了自己的手。 冯琨反应过来,一回头发现初初跑了,连忙去追。 初初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出租屋,在房门口停下。 一来她没有钥匙,二是她看见了被堆放在门边的她的家当,枕头被褥,衣服电脑,所有她的东西都被清了出来。 她在门口呆立半响。忽然,房门打开,由内而外出来一个美丽的女人,穿着白色的T恤黑色的内裤,光着脚丫子,探出门外半个身子,正要把手上一袋垃圾堆放到门口,看见站在门外的冯初初,吓了一大跳。 房里传来男人的声音,问女人怎么了。 初初认得那个声音,不是那个整天在外头滥交的男人的声音,是那个永远不着家的男人的声音,那曾经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初初恨得不行,她一步向前,定在女人面前,右手已经高高扬起了,女人也下意识地一缩,迅速地缩回房里,顺手锁上了门。 这一巴掌没有了目标,就这么生生停在半空。 冯琨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举着右手呆立在自家门前流眼泪的初初。 “初……”冯琨刚要开口,就见初初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紧接着又是一巴掌,再接着又是一巴掌。初初给自己狠狠扇了三个巴掌,止住了眼泪,然后蹲下,开始从门口的这些东西里翻找自己的身份证。 冯琨走到她身边蹲下,要将她拥入怀中,被半路推开,摔坐在地,心里有根弦终是不可抑制地颤动了起来,久久不能平息。 ………… 初初最后只带走了几件衣服,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留在了那里。她很乖巧地跟着冯琨回了民宿,不吵不闹,给啥吃啥。 冯琨请了心理医生来给初初看病,初初也算配合。医生问了冯琨许多问题,也试着跟初初聊上几句,最后告诉冯琨,初初的抑郁症虽然看起来很严重,所幸发现及时,时间不长,所以还不是重度的,除了药物治疗,还一定要让她多运动,多吃饭,正常作息,并且多与人交流。最好,让她有一个目标,有目标有动力了,并且去实行了,这时再加以身边人的肯定和鼓励,自信心就会慢慢回归,自信回来了,抑郁就会走。 送走了医生之后的一个星期,冯琨终于下定了决心。 “跟我回去吧。”冯琨握着初初的双手,捏了捏,又合在掌心里揉搓。 他们住的楼层很高,正是夜幕降临的时候,能看见楼下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初初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望着窗外的城市,淡淡的问:“回哪里去?” “回家。”冯琨回答。 初初只是摆着那副冷漠的表情,看都没看冯琨一眼,她甚至有点想对“家”这个词嗤之以鼻。 冯琨紧了紧手上的力度。他接着说。 “来我家,我们一起生活。” “……好啊。”初初应道。 冯琨有些意外,初初竟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冯初初没有想那么多,去哪里都无所谓,做什么都无所谓,她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了。 冯琨却不这么想,他其实更希望初初能拒绝他,至少会拒绝人的初初是有自我的,是怕疼的。 冯琨不止一次看见初初作出有自杀倾向的事情,不像刚开始戒毒的时候因为忍受不了痛苦而想要自杀那样,这个时候的初初更冷漠,更无所谓,像是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意义一样,只是单纯地觉得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不同。 自从某次成功阻止拿刀架在手腕上发呆的初初之后,冯琨有时候光是见她站在窗户旁发呆,冯琨就心惊胆战,生怕她做出自寻短见的事,历史上因为同样病症而做出过类似事情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多一个了,至少不能再多一个初初。 他可怜的初初。 他心爱的初初。 北京这边已经不能再待了。 冯琨很快就带着人离开了北京,回到家乡。 冯琨结婚买了新房,之前住的房子,按照约定,他留给了初初,所以他带着初初回到了这里。 看着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家具,初初忽然叹了口气。 冯琨有些感触,心想这些天的药物治疗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她不是油盐不进、看破红尘的模样了。 转念一想,他也悠悠叹了气。 冯琨想起了往事,他还住在这里时,初初时不时来寄住,她喜欢这房子。她喜欢这里的阳台,喜欢没事就靠在阳台上看窗外的街道;她喜欢这里的沙发,喜欢裹着毯子窝在里头打游戏;她喜欢这里的位置,楼上就是天台,夏夜里总爱搬几张桌椅上去,一边吃西瓜一边看星星。 物是人非。 冯琨强打起精神,打定主意,一定要给初初找到新的目标! “初初,我给你买了手绘板,以后没事可以用电脑画画,你不是喜欢漫画吗?我还买了最近很红火的几部,等快递到了之后就看看…………恩……先,先吃饭吧!” 冯琨说着,动手收拾初初的行李。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初初把她的所有东西都扔了。 冯琨只是把她的药物整理了一下放进了医疗箱。然后就去厨房做饭,回来的路上买了菜,全是初初爱吃的。 初初没理他,去了阳台,靠在栏杆上看窗外的人来车往。 虽然阳台上有防盗栏,冯琨还是不时从厨房门口探出身子,担心地看一眼初初。 就像医生说的,初初的病症还不到最严重的时候,她虽然对很多事情无所谓了,但是还没有放弃生存,不然她早就割腕了,不会等到现在。 她其实还没有彻底地绝望,每当自杀的念头起来时,她就会想起那个深蓝色的房间,想起梦见母亲之后轻松了不少的心情,还有冯琨轻轻拍打在她后背上的手心。 她回头看了一眼厨房,正巧碰见冯琨探出厨房门的身影,见到她回头时,冲她露出温和地笑容。 她知道,还不到那个时候。 初初回过头来,看着楼下的步行街,看着那条街上的人。有人蹲在店门前抽烟,有人坐在铺子后发呆,有人急匆匆地走,有人梦游般地晃,有老人有小孩,有读书的女孩,有上班的男人,来来往往。但更多的,是做生意的人,做买卖的人,为生存而一刻不停地努力着的人,他们之中或许也有跟她一样碰见了这辈子都不希望碰见的糟糕事情的人,或许有同样患了这倒霉的病症的人,或许也正受着煎熬,但是他们不也依然坚强地生存着吗? 初初看着那里的人生百态,觉得,这样颓废下去的人生,比没意思更没意思。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部韩剧,剧里的男主也过着那么艰难的日子,承受着周围人施加给他的压力,一直压得他倒在了雪地里。天上飘着雪,没有人注意到路边躺着的他,更没有人会扶他一把,有那么一瞬,他想就这么默默的死去好了,但是他没有。虽然他不知道,但是至少还有女主希望他活着,希望他能好好地、快乐地活着。 “还不能死,还没有穿名贵的内裤。”他说着,自己站了起来。——出自韩剧《我的大叔》 她的生活不比那个电视剧里的人痛苦,所以她不能这么没骨气地去死。 至少不能哭着去死,她想要快乐,她想要心满意足地死去。 冯琨不知不觉来到她的身边,看见她紧紧盯着楼下的商业街,问道。 “想要什么?我去买。” 初初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说: “我要,快乐。” 冯琨的脸上迸发了希望,他盯着初初的侧脸,笑了: “初初,加油。” “嗯。” -- 七 那之后初初自私了许多。 住在冯琨留给她的房子里,打了三个月游戏,一个游戏一个游戏地换着玩,都玩不长久。之后就开始买东西,看见喜欢的就买,也是买了用没几天就丢进了杂物间,花的都是冯琨的钱。继买东西之后,初初又迷上了吃东西,什么新鲜玩意儿都会尝一尝,也是吃一样换一样,没有特别喜欢的。 冯琨时常来看她,给她钱花,给她收拾房子。 冯琨的妻子没多久就知道了初初的存在,一开始是同情她的,也会随冯琨来探望初初,后来不知怎么,渐渐地少来了,来了几个月后就再没来过。 可能是不喜欢初初对别人满不在乎的态度,也可能是讨厌冯琨过分在乎初初的表现,总之是与初初断了来往。 冯初初根本不在乎。 她最近又迷上了看电视剧,一天天地窝在沙发里,开着二倍速,一部接一部电视剧地刷。 半年下来做了不少事情,每天都能哈哈哈地大笑,但是没有出过门。 冯琨以为初初好了。能笑能吃,应该是好了。 直到一天夜里,因为一些事情跟妻子大吵了一架,冯琨气的夺门而出,在外头晃悠了半宿,回到了原来的家。 时间是凌晨五点半,初初应该还在睡,冯琨进门之后动作很轻地往自己房间去。 意外看见初初在他的房里,正抱着枕头,蜷缩着坐在床上,不声不响地抹着眼泪。 等冯琨进来了,才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床上爬起来,下床,越过冯琨回自己的房间。 冯琨这才醒起,即使初初每天早早上了床关了灯,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直到中午才起来吃饭,初初的黑眼圈也从来没有消退过。 她究竟有多少个夜晚,像这样蜷缩着,坐在床上抹眼泪,直到天亮?冯琨自责,骂自己太大意。 初初的病,根本就没好。 接下来几天,冯琨搬回来住了,他打电话咨询了之前的心理医生,说清楚情况,被医生骂了一顿,然后道歉,然后把医生说的办法手抄了下来,并给医生微信转账了一笔咨询费。 初初躲在房门口,看着冯琨低着头弯着腰在纸上抄写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然后冯琨每天天一亮就带初初去跑步,下班回来吃完饭也拉着她去逛公园,周末开车带她去踏青,去看风景,初初对每一个外出活动都很尽力地配合。除此之外,冯琨也陪着她打游戏,为此特意买了两台iPad,一台给她一台自己用,天天晚上组队开黑,闭了麦,疯狂甩脏话。睡前也强行拉着她一同做瑜伽,做完瑜伽就哄着她给自己画肖像,或者是聊天,聊过去,聊未来,聊梦想,每一次深入聊天,初初都会大段大段地沉默,想着事情,顺着冯琨话头重新给自己找定位、找未来的道路。如此下来既消耗了她的体力又消耗了她的脑力,效果显著,初初再没有睁着眼睛到天亮了,冯琨也留了心眼,四五点的时候闹钟叫醒自己,去初初房里看她有没有半夜醒来哭鼻子。 可惜初初还是会在夜里没来由地醒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无声地掉着眼泪,有时是怀念起了母亲,有时是想起了痛苦的过去,有时只是单纯地为睡不着而焦虑。医生说,这个病就是这一点折磨人,让你不停地去想痛苦的事情,即使不是什么大事,也会无限放大其中的苦痛感,反反复复,一点点将人的精神消磨殆尽。 如是见到好几次,冯琨开始一到晚上就担心不已。在自己房里,或者是新居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初初有没有睡好,是不是又醒了,是不是又在那儿睁着眼睛到天亮,一边想着难过的事情一边抹眼泪。 他恨不能时刻盯着她,确保她一觉安眠到天亮。 这天夜里,冯琨又一次听到了初初起床的声音,她起来上厕所,等她回到自己房里没多久,冯琨起床,悄悄推开初初的房门,借着月光往床上看,不出所料又看到初初睁着眼睛发呆,她又陷在那些情绪里了。 见到冯琨来了,初初轻轻地开口: “我是没用的人吗?” “为什么这么想?” “我是,没用的人吧……不会挣钱,不会生活,不会,不会说话,上了大学又有什么用?一直被否定,一直被责骂,明明那么努力了,却还是以最,最卑微的姿态毕的业…………到头来什么都没学到……还是什么都不会……读那么多年书全都白费了…………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读的书?”越说越绝望,初初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肚子,脑子里有千万苦痛,有千万委屈,像一条条铁丝,纠结在一起,最终盘乱着将她捆住,摔到地上。 有一句话,一直萦绕她的心头: 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 真的有必要死吗? 初初又一次想到了妈妈。 但这一次,妈妈也挽救不了初初的绝望。 “为了前途啊……”冯琨红了眼眶,颤声说道。 初初愣了好一会儿才给冯琨反应。 “……什么前途?我什么都看不见。”她说。 “你……” “妈妈没了,我爸又不要我,你只要不给我钱我就会活不下去,我就是个累赘……没人稀罕我,没人需要我,没人觉得我有用,我为什么,还要,活……” 冯琨打断了初初的话,他不想听到这些话,他不希望这些话这些念头出现在初初的脑海里。 “你不是没用的人。”冯琨跪在床边,大手伸进被子里抓住了初初的手臂,轻轻地安抚着。 “你是厉害的人,你是有才华的人,你的才华就在你手里,你画的每一幅画,我都喜欢,我都羡慕,在我看来,你做得到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就是厉害的人,就是有用的人。”冯琨说着,要去抓初初的掌心。 “……不,不是,你骗我……”初初摇了摇头,抽离了手,要背过身去。 “我没有骗你!”冯琨抓着初初的肩膀将她掰了回来,欺身压着她,双手扶着她的两个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是我的骄傲啊!” “放开我,放开我!”初初哭喊着,眼泪从眼角滑落,掉进冯琨心里。 初初闭着眼睛挣扎了起来。她不想听,都是谎话!她不想听! “你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冯琨大喊三声,终于引来了初初的凝视。 “我要你,别人不要你我要你!别人不喜欢你我喜欢你!所以啊,”冯琨放缓了语气,慢慢地伏到初初身上,脸埋进她的颈间,双手伸进她的腋下,扶住后背,将她紧紧抱住:“所以啊……别哭了,站起来吧,站起来吧……” 初初已经泪如雨注,她终于听见了,也终于听进去了,心底里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喊着,也在哭着喊着想要站起来,像个人一样站起来。 “……我想,我想站起来……帮我,好不好?” “好!” -- 八 时间又匆匆过去了一年,冯琨离婚了。 妻子提出的离婚,她可能察觉到什么了,所以她想趁着年轻,还没有孩子,趁早离了。 冯琨把新房给了她,自己搬回了旧家。 搬家前,前妻看着一年来消瘦了不少的冯琨,不咸不淡地提醒:“她是你侄女儿。” 冯琨没有搭话,默默收拾了东西,走前在玄关驻足, 前妻见状,问他:“你是不是……”真的很爱她?…… “是。”说完留下了钥匙,离开了这里。 女人看着渐渐关上的大门,叹了口气:“……臭男人。” 冯琨回到了旧家,厨房里传来食物的香气,是初初在做饭。 冯琨放了行李,拍拍脸,打起精神,笑着进了厨房:“好香呀~初初在做什么?~” “蛋炒饭。” “诶,看来很不错噢~” “没做你的。” “为什么?我好伤心……” 说着从身后抱住了初初的腰,下巴枕在她的肩头,亲了一口。 “分一点给我吃嘛?我从早上起就没吃东西……” 初初没搭腔,炒饭做好,她抬手拿来一个大碗,将饭盛进碗里,然后取了两双筷子。 冯琨笑嘻嘻地跟出厨房,坐在饭厅里等初初投喂。 初初的病在三个月前好了,但后遗症是她话变少了,也沉静了,不容易接受新东西,但是多了一点好处,就是她比以前更专注更坚持了。 三个月前她开始画漫画,是个长篇,已经画了不少了,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坚持做了最长时间的事情,也因为平时要花相当多的心思去构思内容,她再没有被不好的想法困扰,一觉睡到大天亮,精神抖擞,黑眼圈都消了。 吃完饭的时候,天黑下来了,冯琨打扫了厨房,出来看见初初窝在沙发里,抱着笔记本和手绘板奋笔作画,见冯琨忙完了,拿出遥控器,按下播放键,电视上开始播放昨天没看完的电视剧,是冯琨正在追的庆余年,正好演到范闲将长公主的丑事印刷在纸上撒了满街,正沾沾自喜没人知道时被陈萍萍抓了包,她喜欢听着电视剧画画,不知道什么毛病。 冯琨擦了擦手,一屁股坐到初初旁边,扯过毯子盖住两人的脚,看眼初初画了些什么,没看懂,便接着看他的电视剧了。 一连看了好几集,初初画完了这一回的漫画内容,数了数,24P,心满意足地合上笔记本。冯琨这才从瞌睡中醒来,看看时间,正好12点,关了电视,拉着初初回房睡觉。 今天初初心情意外得挺好挺不错,没什么睡意,揪着冯琨的眉毛玩。 冯琨搂着她,困的眼睛都要张不开了。 他亲了她一口,舒服地叹气。 “明天是你生日。”初初忽然说道。 冯琨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了,哼了两声,闭着眼睛笑着问:“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呀?” “你猜。” “呵呵,不猜,我喜欢惊喜。” 正说着,被初初亲了一口,冯琨心情很好,搂着她的腰,握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埋在自己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回以一吻,逐渐睡去。 蜷在冯琨的怀里,初初也很安心地睡熟了。 一夜好梦,第二天天一亮初初就跟着冯琨起床了。 “起那么早做什么呢?”冯琨问,主动给初初做早饭。 平时初初要睡到10点钟才起床的。 “去挣钱。”初初主动去打豆浆,闻言笑了笑,说道。 冯琨喝着初初递过来的豆浆,疑惑地看了初初一眼,初初可是至今没有准备找工作的意图的呀。 时间七点半,两个人一起出门,初初拒绝了冯琨开车送行的提议。穿着明黄色的T恤,踩着白色的帆布鞋,一头长发高高束起,扎了一个爽朗的马尾,背着小背包的初初,快步走向公车站。 晚上下班回到家的冯琨,难得期待了一回初初给他准备的礼物。 会是什么呢? 冯琨想着,有些开心。一进门就开始唤初初的名字,见她出现在玄关口,掏出怀里的一束玫瑰送给她。 “都说是我给你送礼物了。”初初皱了皱眉,嘟起了小嘴。但还是红着脸收下了冯琨的鲜花,然后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进门以后看到初初做了满满一桌佳肴,高兴地不行,洗干净手后就座,初初则替他将公文包和西服外套收了起来,顺便把收到的玫瑰插进花瓶里。有一瞬间,冯琨想到以后要像这样和初初一直过着夫妻般的生活,心里就充满了甜蜜。 初初先把美丽的玫瑰花摆在餐桌上,然后拿了个杯状的蜡烛,用冯琨的打火机点着了,摆在冯琨的面前,随后去关灯。 关灯之后顺势走到冯琨身后,弯腰抱住他的肩背,脑袋支在他的肩窝里,轻轻地说: “许个愿望?” 冯琨抬手握住初初搭在他胸口的手心,闭上眼,许了愿。 再睁眼时,面前多了一个盒子。 精致的盒子,被打开了盖子摆在蜡烛旁,烛光映照在盒子里的两个晶莹的物件上。 是两枚戒指,一大一小,象征着永恒。 “我漫画的第一份稿费拿到了,”初初说着,脸埋在冯琨的肩窝里,有些害羞。 冯琨轻笑出声,眼眶湿润,耳边是初初温柔的话语。 “生日快乐,谢谢你,我爱你。” -- ρō-①⑧。℃οm 作者有话说 这是继《我想做你身边的一颗树》之后,紧接着写下的第二篇文,还带着上部未能实现的悲剧情结,所以内容有些致郁,偏偏我又写不了完全的悲剧,所以又带了点治愈…… 男女主的伯姪设定参考了某部小黄漫,算是半个同人文??漫画叫啥就不说了,看过的人大概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吧…… 然后 这是第二篇把女主老妈写死了的文了,我对我妈究竟多大仇多大怨?…… 不!母亲大人我依然爱您!您是电,您是光,您是唯一的老妈! 还有一件事, 连着一周快速更新,应该能看出来我的文都是事先写好,放了一段时间之后再拿出来看,觉得还可以了才修修改改po上来的…… 也就是说,我的存货快没有了……精品文壆:RοцSんцЩц(肉書屋)。Χyz 大概再发个一篇两篇,我就一滴都不剩了…… 感谢看我小说的你们愿意看我的小说,虽然写的不多,但是是费了很多心思去写的,所以我还挺开心能有分享出来的一日的 这篇文的标题也是送给各位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的, 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