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一起》 分卷阅读1 与你一起 作者:藏浊 分卷阅读1 《与你一起》作者:藏浊 文案 江独是天之骄子,更是气运之子,有一个死得飞快的师傅,和一个算是竹马的竹马。 师叔伯们总想抢他的气运,师弟们总想抢他首席弟子的位置,然后…… 江独表示:我媳妇要什么我都给他!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独 ┃ 配角:阮成 ┃ 其它:摘闻阁 第1章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阿成,我心悦你,你答应与我一起好不好?” 日头刚照,良辰美景时,莫归山腰处,正值轻狂年岁的青年再一次满腔爱意地轻问对面的人。 心悦你……记不清第几次说起。 青年着一身灰衫,青丝为一根麻绳草草扎着,藏不住的弱小之态。青年名唤江独,余一年方及弱冠,所以无字。此刻他正摩搓着双手,略微抬起头只为瞧见那人神色,还紧咬着下唇。 对面四人,一人打头,余者三人略后一步环此人三方位,呈拱月势。 恭维之人名曰阮成,年岁十八,莫归山三长老独子外界评价:面冷心热,处事不惊,心思细腻。正是江独心仪之人。 此番阮成身着青衣,面上薄薄的唇,透亮的眼,尾部稍弯的眉,束发上纶巾飘飘,不用笑就已带笑。 长的真很美,世人瞧见都不过“天上仙女”四字,只可惜,是个男的。 阮成看着江独,听着同为男子的人再一次对他告白,神色不动,也不说什么。 “众星”只当他的沉默为气愤了,但碍于教养,不得出口伤人。 阮茜就道:“江独你可还要脸?你自己是断袖,何故非要拉着阮师兄与你一起断袖?你也不见得想想,这么些年来你都说过多少次了?哪一次见阮师兄回答过你?你竟还不知悔改,硬要纠缠不放。” “阮茜师妹,何故跟一个变态废话?平白脏了你的嘴不是?” “他江独不就是一被大长老领回来的野孩子吗?修行资质更是不佳。依我说,他这辈子也只能做个灰衣弟子,帮我们做些杂务了。” 怜惜江独任凭他人侮骂,始终不肯低头一寸,倔强的紧咬着下唇恳求地望进阮成的双眼。 阮成不语,也不看他,埋首好似失了魂的人。 “众星”本语不曾歇,瞧着当事人句话不说,渐渐地也失了兴致。 林间一阵默然。见气氛实在压抑,阮茜忍不住道,“阮师兄我们绕道走吧。”阮成应了,领着三人转身离去,不见身后一动不动的痴儿。 江都不肯走,却又没胆子追上前去,只得默默的站在原处,怀揣着那颗卑微的千穿万孔的心,执着地,迷恋地,痴情地,恳求着,奢望着,看着那人第九十七次决然离去的背影…… 听不见侮辱,听不见虫鸣;记不得欺凌,记不得花开;只晓得,那人又一次拒绝了他,只晓得当初诺言,要永远一起…… 江独想着世人给他的评价当真对极,怯懦又自卑,不然,他又怎会一次次的踌躇不前? ……………………………………………………………… 天渐阴沉,暗云渐汹涌,风雨渐来莫归山。窗外竹叶摇摆不定,挲挲叶片交错声也不甚和悦,窗内灰衣青年烛影摇晃,还有着几乎不可查的翻阅声。 此是禁地,摘闻阁。 禁止长老以下所有人进入,违者,逐。若要进,则需出示通行令。 江独在摘闻阁第二层,最后一架前翻看着最后一本书。若还是没得,只能上第三层了。 窗外风不曾停,雨以开始下落,不时还带着闪电。莫归山被阴云笼罩,视线变暗,无论青衣还是灰衣的人,都陷入了慌乱。长老们正聚在一起,面带眉皱,怀揣惊疑,推衍天机。 书已近底,答案还未找到。江独再一次拿出通行令,通过了进入第三层的禁制。 三楼唯有一本书,书不厚,沉浮于书屋正中。江独于角落望向它,咬着下唇,紧张、希冀、渴求……心情无法言说。 他的梦想,他的阿成,他的最后的希望…… 慢慢靠近,一步,两步……窗外雨势渐大,弟子们仍在不知所措,长老们的推衍还未结束。 压抑,可怖…… 江都翻开了书,心脏已经开始狂跳。 从云端跌入深渊,从深情变为冷漠。六年的失去,六年的等待,六年的忍辱负重,他最爱的阿成啊,只缘他一句话…… 他也曾为天之骄子,小小年纪,修为就已超越一众弟子,甚至超越些许长老,浑身光彩夺目。闪耀的年岁,他的阿成也还是他的阿成。 只缘那一年,外派入侵莫归山抵死相抗,长老弟子死伤无数。苍郁香山火光连天,清澈溪流血红浑浊,尸首上下沉浮。哪怕最后外派失败归去,莫归山仍是伤亡惨重,情景惨不忍睹,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门内弟子、屋房典籍所剩无几。 他的阿成,也在那一战被外派所伤,灵脉被损,修为被废,昏迷不醒。 莫归山开始休养生息,长老们着手清查门内叛徒。那时候他正陪伴在阮成身边,与他说着曾经。他已在摘闻阁(注)找到拯救他的办法,他决定实行,哪怕代价是付出他的全部修为和灵脉。 那时候他还不懂,何为世事无常。 待懂得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书已经翻开。 那一刻雨若倾落,天色即瞬阴暗,雷鸣震响天际。江独不为所动,众弟子惶恐不安,大殿内长老们均喷血倒地阵破,推衍天机已然失败。 阮成站在竹舍门口,皱眉望天,雷霆有声,乌云有话,他觉得,它们在向他倾诉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注:摘闻阁是禁地,有非常多且强的禁止保护,简单的火烧不了它。至于江独为什么能进去,因为他曾是天之骄子啊,获得了通行令的,之后也一直没收回去。 为什么不收呢?暂且还是秘密。 第2章 勿复离愁,离愁与君绝 窗外风已停,雨已尽,雷鸣已无声,乌云瞬间逝去。属于江独的答案已经找到。 答案既已找到,剩下的便是确认,然后就,在一起。 江独欣喜若狂,六年来一切的欺凌,一切的冷漠,一切的苦楚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流水,平静的沉于心底。 总该结束了,他想。 他飞快地跑出了摘闻阁,青丝、灰衫迎风而动,眼神明亮得像光,像太阳。 那场大战后,阮成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莫归山三长老与江独彻夜守在其旁,想尽一切办法希图挽回。 那时他第一次入摘闻阁,连日的追寻,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最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与你一起 作者:藏浊 分卷阅读2 爱的阿成能够醒来了,修为、灵脉哪及他的万分之一,他甘心付出,只求他还在。 之后他与他说了半夜的话,直至三更天时,明月高照,仪式开始。 他将与他换命。 小小竹舍里,卧床上,“天上仙女”披着三千青丝,青光闪闪,此景美如画。他最爱的江独站在他身旁,以守护者的姿态,瞒天,换命。 江独浑身汗如雨下,清瘦的身影在清冷月光的照射下,更显凌厉、阴沉。 虫鸣伴随着少年的痛哼,一炷香后,仪式完成。 从人生巅峰跌入平原,十三岁的少年痛苦地蹲在床边,双手死死扣住床沿,倔强地不肯闭上双眼。然而未等他休息片刻,木舍的门被强力推开,一群人破门而入。 “叛徒江独,你与外派勾结,至使大战发生,双方伤亡惨重。罪行恶劣,理应废除修为,封其灵脉,逐出师门。你还不快束手就擒!” 江都无话,轻轻转过了了头,冰冷的月,清瘦的脸,看向了说话之人。 目光阴暗,尖锐,如刀。 江独跑得很快,看遍了三层的书,等待了六年的情,为的就是那一个字。 他晓得他过于急切,但他改不了。从巅峰到低谷,从拥有到失去,仅仅几个时辰。他不愿再等待,也不愿阮成再等待,只因他们早就说好,要永远一起…… 小路两旁,翠竹长得婀娜,随风摇曳,竹影婆娑。娇娇屋舍隐于深处,清纯,淡雅。 此是阮成之竹舍。 远远瞧去,还见得竹舍的门大肆打开,却不见得里头的场景。 激动、欢悦、迫不及待……数不清的复杂情绪熔于一腔热炉,混杂难辨。江独加快了速度。 “阿成……”等到了竹舍门口,还来不及往里看去,兴奋已迫使他浑身发热,早早地喊出了声。只待看清了里面一场“香艳”后,就好似有泼瓢大雨,毫不姑息地直将他身上那股刚有所冒的热气浇了个彻底,冰雪凉意肆虐侵蚀那颗满目疮痍、千疮百孔的心。 他的亲亲阿成,衣衫不整地靠在陌生玄衣男子怀里,平日里整洁的青衫褪了一半,如雪如玉的肌肤泛着红意,清瘦的肩胛被男子抚在手中,另一手已入腰部。 束发已乱,玉簪滑至脖颈。 闻见了门口之声,男子抬头看来,阮成转过头来。红透的脸,迷离的眼,微肿的薄唇,水光于眼中、于唇中。此该是被□□所迷? 被□□所迷的可是你的身,又或你的心,更或是……我的人?为何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的心还能够被你带动?心动的感觉……早已是无药可救了吧? 痴迷了片刻,江独仓惶逃去,心底翻涌的凉意,茫然无措的,几番险些跌倒也不曾在意。 他此番来本是为求那一个“好”字,哪有晓得会是此番情景?满腔欣喜一瓢冷水就泼得所剩无几,空余悲戚缠身。 世事无常,真道是世事无常啊…… 夜里,鸟已归栖,黄土之中,虫鸣无数。娇娇竹舍外,江独守于门口。 阮成不在,他在等他归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从声若蚊呐到清晰可闻。皎皎明月下,“天上仙女”沐浴银光而来,纯洁而迷人,清冷而多情。 阮成未见到处在暗处的江独。 “阿成!”江独出声而来。在看不清的地方,江独死死望着眼前之人,紧咬下唇,右手拳头紧握。 只需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就能够施展术法,到那时,阿成身上的封印就会解除,苦苦等待六年的答案,就能够确认了。 哪怕……哪怕代价是他的性命…… 只须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阮成闻声驻足,看向了江独。月光中的骄子,银河下的“仙女”,他的,最爱的阿成。 如此明艳动人,如此教人不舍。以至于他早早地喊出了口,不愿再靠近。 比起早晨的倾尽所有,时间让他有了犹豫。 江独,你到底所要为何呢?坚持了六年,不就是要一个回答,要一个不留遗憾吗?当初的诺言,迟了六年,该让它完美了…… “阿成,我要去闭关了,或许……得有三年吧……等我强大了,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呵,到底,还是不舍…… 第3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同 年难留,时易损,悠悠三载仿若白驹过隙,化作轻沙,顺水而流。 洞外莺燕几番啼鸣,流涧潺潺不休,绿叶红花,碧色满眶,那点晓得此番已是寒冬?洞内,三年未出世的青年盘坐于里,三千青丝散散,或垂于胸前,或集于后背。不知何时,灰衣竟已变作青衫,更显清逸出尘。 如画眉眼缓缓睁开,秋波已始荡漾,美景已作美人背景。玉雅薄唇,转盼多情。 多年不见,青虫也已羽化成蝶。 轻咬下唇,江独起身,缓步走到溪边,弯腰拾起一根不知从何处漂来的柳条,就以溪水为镜,绝代佳人为己束发。 …… 江独一路含笑,努力抑住心头激动,来到了熟悉的竹舍前。 此刻还是卯时,无人。 一如三年前离别之夜,江独守于门口。 卯时的太阳已经升起,红日灼灼,鲜艳夺目,金光四溢,透过层层薄雾,透过稠密竹叶,依旧照在江独的脸上、身上,班斑驳驳。 青衫、情丝于风中飘扬,似仙,却又同魔。 “绝代佳人”一动不动,远方行人步履匆匆。从清晨到晌午,从傍晚到深夜,见过几许人从面前走过,但如若不是刻意,无多少人能够注意竹舍门口的江独。 都已至深夜,人还未归。 灯火早已阑珊,弟子们早已熟睡,他的亲亲阿成还未归来。 不怪乎他的焦急,不怪乎清晨他悬悬而望,此刻却黯然神伤。埋首于明下,背负着摩搓着的双手,摩挲着双脚。 蝴蝶纵然翩翩起舞,总有困乏之时。 一夜无话,一夜未眠,当旭日再次东升时,竹舍终于来了人。 来人没有注意到门口还有位嫡仙,径直开了屋门,走了进去,将桌上宣纸、墨碇和砚台收入锦囊,又将种种生活用具一并收入,走了出来。 “阮茜师姐,”来人再临门口时,江独出了声,叫她惊了一瞬。只见眼前之人满头情丝潦草却不是淡雅地为一根柳枝轻束,眉如墨画,目似点漆,含有秋波,一身青衣飘飘,嫡仙模样比之阮成也不遑多让,却让她熟悉而又陌生。 “你这是在作甚?阿……竹舍的主人又去了何处?” “你不晓得?”阮茜一脸惊诧,又道,“阮师兄于半月前就已迁出去了,三日前阮师兄与人合籍,三长老命我将东西收去那地。” 只道江独闻言仿若遭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与你一起 作者:藏浊 分卷阅读3 五雷轰顶、晴天霹雳,呆愣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眼神半晌无焦距。 只得一字一字道,“三日前……合籍……?你可晓得与何人?” “这有甚不晓得?乃大长老独子,阮圭,阮明决大师兄。” “那……他们如今在何处?” “……峰顶,来新阁。” …… 江独不晓得他来时的心情,只晓得当看见阮成于屋外舞剑时,是欣喜。 万千思念在此刻云涌,痴情、迷恋,说不清,又道不明,直教他想扑上去,抱一个满怀。 江独站在离阮成不远处,一手扶着翠竹,看他舞剑的英姿。 不记得看了多久,阮成停住,向江独瞧来,同阮茜一样,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江独缓步走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在逐渐缩短,他执迷的“天上仙女”就在眼前。 光华灿烂,竹影婆娑,清风应景而来。 莺燕轻啼,蝉鸣不休,人间相对无言。 江独伸出左手,轻覆于阮成红脸,眼波冉冉,嘴角轻扬,名为思念的江河决堤袭来。 手心里已是蓄势的术法。 只需进入阮成的灵脉,他痴等的答案就能够确认…… 只需付出他的全身修为,九年的相伴就有了结尾,九年的等待就有了完结…… “阿成,这三年,你可还好?” “……江独?” 三年不见,青虫也已羽化成蝶,翩翩起舞的英姿,叫人看不清从前的模样。 蓄势的术法顷刻收回,爱抚地在脸上摩挲。 “阿成,我已经变得强大了,我能够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伤了……所以,答应我,与我在一起,好不好?” 明亮的双眸,灼热的感情,三年过后,依然如是。 心底一股惭愧涌起,他阮成,凭何叫人痴情如许? “……莫要再言了,江独……” 不肯相信、眷恋与绝望瞬间集于一体,让他疯狂。九十九次表白以来,唯一一次言语竟是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我就不可以?” “明明说好的呀!你说的,要永远一起呀!为什么,你就忘了呢?” “你不记得了吗?九年前,就在此处,你说会永远陪着我的!” “那个竹舍,还是我们一起盖的呀!你说,要作为我们未来的家!我们还在周围中了墨竹的!” “……” “曾经我们的种种,你当真,一点印象都无吗?” 阮成依然无话。 无法忍受,曾经种种,就如此忘记…… “不该的……不应是如此的,你怎能够忘呢?你应该记得的……我让你记起来好不好?嗯?” 手心中,术法再起,蔚蓝的光,冰冷又无情。 “何人在此?你们在作甚?”然终究是未能得偿所愿,还未收手,阮圭一掌拍来。 江独转身,右手接此一掌,目光凌厉,仿若天神巡视。 狂风四起,灰沙一阵云涌。好一片刻,视野得以清醒,只见阮圭倒于地上,嘴角鲜血四溢。阮成捂嘴轻咳,眼底满是震惊。 江独立于原地,一身青衣飘舞,不染一寸污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状态不佳,后面好多字感情没能融入,有时间再来改吧,请见谅呀。 第4章 爱也渺茫,恨也渺茫。生也情长,死也情长 江独立于原地,目光清冷,望进狼狈的阮圭眼底。 三年不见,那身青衣原来不只是清雅。 “你……!”阮成站在江独身后,放大的双眼里满是震惊。他哪晓得,当年跟他说要去闭关的灰衣青年,仅仅几年未见,就已变得视而不识? 江独回眸,再望一眼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天上仙女”。光华四溢,眸光微动,青年只望了一眼就离去,余留一人惊惶,一人彷徨。 阮成的目光追随那人绝尘的背影离去,心里是从未有过的不知所谓。 看不清…… 看不清!!! 那理当诚挚的青年所说为何?凭甚?为甚?怎就说年幼时陪伴我的少年是他?父亲说过……究竟,孰为假?孰又为真?! …… 那光华所照的微动的眸光里,是否有了眼泪?那六年里,也从未瞧见过他流泪。 …… 冬季里白日总是短暂的,夜幕总会提前袭来。 哪怕是莫归山也不为过。 万家灯火已熄,火烛再也无法留住谁的影子。新来阁,,主房门外,江独倚身于门,独坐于地,独望明月。夜里总是虫鸣颇甚,然江独耳里的,却是又屋内传来的旖旎之声。 那是他最爱的阿成发出的他最爱的声音,与另一个男人,在他的臆想中成了自己。 就看着,听着,想着,最后又笑着,心里又疯狂地蔓延着嫉妒、仇恨与爱恋,盘根、交错、繁杂。 月光总不如阳光明亮,嘴角的血一滴又一滴地流落于地上,,越积越多,此刻已是血泊 道心终究是毁了,一年不过就已生了裂缝,这一生追逐的人,给于人的万分信任,坚信不疑的执着终能得偿,于这一日,于这世事无常下,终是坍塌。而他将,尸骨不存。 可恨他真的是无可救药,此时此刻,他竟还听着此声着迷! 天道也似在为谁哭泣,泪水已化作雨水,顷刻降下,湿了屋檐,湿了屋外翠竹。泪越来越无法压抑,情到深处,天道也已气愤不已,降下惊雷,骇了屋内缠绵之人,骇了莫归山一众人。 大雨,惊雷,本不该显于莫归山,然此些年已有过二次,一次三年前,一次此刻。 不,还余一次……九年前…… 江独施法救下了重伤垂危的阮成后,被莫归山长老们派来的人带去了议事殿,那时的他已经法力尽失,经脉尽毁,身体无时无刻不处于痛苦之中,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低埋着头,眼前不时一片模糊。 旁人只当他失去败露,恐惧不已,再加上从前他身居高位,早使人嫉恨,具都抱以冷笑和冷眼旁观的心态,哪有人肯扶他? 等到了议事殿,有人压他下跪,他只觉一片恍惚,殿上的长老具都说了些甚么,一字也听不清,只堪堪说了个“我”字就昏倒在地。 再度醒来,不晓得是多少日后。 醒来时是在他自己的房里,阮成也早已醒来,就守在他身旁。 见他醒来,阮成忙不迭地扶他坐起,急道,“独,你怎样?还疼吗?”江独笑着摇了摇头,也问道,“阿成,你呢?你几日醒的?身体可有好?” 阮成闻言神色微暗,紧抿着双唇点了点头,道,“我早就醒了,身体都好了……独,为何?你作甚要不惜一切的救我?你的修为……” 江独将阮成揽进了怀里,手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与你一起 作者:藏浊 分卷阅读4 “没事的,没事的,阿成好了我就好了。你受了伤,我怎能不救你呢?我那么喜欢你,怎见得你那般痛苦呢?是以,别难过了好不好?” 感受到怀中人轻点了头,江独微笑,双手捧起了他的脸,继续道,“待我们长大了就结为道侣,然后就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阮成用力点了点头,双手环着眼前之人的腰,道,“嗯,我会一直与你一起的!” 此刻已是黑夜,光辉通明的唯剩众人屋内,江独房里,烛火摇摆不定。烛光下,木床旁,“天上仙女”已和“绝代佳人”忘情地亲吻在了一起。 是夜,阮成就歇在了江独身旁,然而次日江独醒来时,却未见得阮成,倒是长老们又派来人叫他去议事殿。 他们也就质问一番判别是否属实,江独自然反驳,可笑的是竟没一人相信,就连平日里最宠他的几位长老也一句也未为他辩驳。 如此,江独就被已叛变之罪处死,但又念其大战上相帮也甚多,事后又不惜自损修为灵脉拯救三长老之子,得以减刑(注),最终贬其为灰衣弟子,并且禁止门内余下弟子说起他的故事。 至此,曾经精彩绝艳的天之骄子,就这般隐于人潮,湮于人海,于人生顶峰的年纪从此消失不见,只留有一个“废材江独”。 当天夜里,莫归山内雨势如倾倒,惊雷滚滚,山内众人惶恐不安,惊措地吼叫、望天。 莫归山自建立以来,此是第一次发生此等事情,惊了半天,长老们终于晓得开始推衍天机。然,雷打了一夜,众人仍是未有结果,只晓得天道愤怒,欲要降罪众人。 一夜后,雨停,雷息,莫归山内除却江独,所有人都喷出口精血,修为自此大损,难再有精进。 而江独,自后一月,再不见阮成一眼,再见时,却已是陌路。 作者有话要说: 注:理由有没有觉得很站不住脚呢?真正原因是什么呢?且耐心等待。 断更好久了?嘻嘻,啦啦啦啦,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不管怎样,这篇文我总会更完结的,因为他真的很短很短,这都快结局了,所以,拜托啦,拜托啦,别弃,也别忘,总有一日我会更的。 第5章 谁道人生不胜天,门前修士尚能博 次日,寅时末,卯时初,莫归山钟鼓鸣响,一日之作起于此刻。阮成出门时,江独已离了多时,就连门口那血渍都不曾留下一滴。 卯时末,辰时初,众长老唤了阮成于大殿将其安置围圈中心,再集众人之力再衍天。三次天谴,首次因果定晓,次次缘由未知,末次到底何意?自那一日,结局就早已定好,集天运为一身的高傲少年就已换人,何故?何故定要罚他莫归山? 天运! 天运! 天运我莫归山该当此罪?哈,早些不罚,偏叫我等从山顶跌落云潭?呵,非是,非是,天运该让我莫归山从此超然! 天谴! 天谴! 天运集我于一身,你到底何故谴我!!!此番再算天,我等定要晓得其中因果,我等定要晓得其后未来! 辰时将过,议事大殿内,众长老已收了术法,等不及睁眼,已是浑身惊颤,待颤抖着看向门外,才惊觉天正渐黑。 无路可走…… 犯了天怒的人,得不到宽恕。没有生机…… 无声……无声……越黑越是颤抖。 无声……终于,无光。天地尽归于一片黑暗,归于不见五指的黑暗。无声,殿内依旧无声,连那颤抖的声音也似被黑暗吞灭。 阮成终于睁开了眼,烛火也在那一刻点燃,身周的人们向外倒地,轻闭的双眼一片安详。在阮成瞧不清的地方,众人的颅顶,一片空旷。 门外来了人,轻轻地,仿若正从黑暗走向光明。依旧是那是青绿的衣衫,依旧是那个腼腆的笑容。 轻轻地…… “阿成……” 从黑暗…… “我心悦你……” 走向光明…… “你答应与我一起,好不好?” 却又似魔鬼的身影,轻轻地,走向阮成,抚上他思念已久的脸。 光明不会多语,所以,阮成依旧无声。一生的答案,终于尽数断送进那一阵沉默与那双充满质疑的眼。江独轻笑,魔鬼的身影缓缓靠近。 “呵,答案,由不得你。” 双唇紧贴在一起,记忆中柔软的触感让人着迷。没有柔情,没有蜜意,有的只有疯狂和撕裂。 魔鬼说,答案,由不得你。 越是亲吻,怀中的人越是挣扎,直至手掌传来一丝热意,直至不知何处传来水滴的声音,直至那人的舌尖硬是顶开了牙齿。阮成用力将他推开,手掌毫不犹豫地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 待到看清那双眸里的不可置信,才觉得,他还是那个爱慕自己的人,非是先前的魔鬼。 水滴的声音扔在,甚至越来越频繁。江独茫然地捂着被“仙女”锁眷顾的脸,不等人一声呼唤,已仓惶地、逃也似的离了去。 滴水声随“佳人”的远去而逐渐消失,就连手掌上不多的热意也消失殆尽。无意间垂了眉眼,才晓得,哪点是外处传来的水声,就在近前,鲜红的,明艳的,徒惹人心疼的一片似血的水。 那颗本该不起一层涟漪的凉薄的心,此刻却仿若被火灼烧,又仿佛被人揉捏在手,疼得让人不知所以然。 或许应该追去,的确应该追去去看看那个卑微又怯懦,执着又极情的人,看看他究竟怎样,是否还好。 明日被食,此刻只有微亮。但昏暗的视野里,那使人惊心肉跳的艳红仍能清晰辨别,从脚下伸向远方,随往江独离去的方向。 直到那血迹似乎到了尽头,一直低埋着头的阮成终于抬首。 “佳人”靠着翠竹坐在地上,含光的眼透过重重黑暗,熟悉又陌生的明亮的微笑。明明,没有风的,却又觉得,是风将那笑容吹进心底,然后铭刻。 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你终于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风吹的好大,听进耳里的都是模糊的声音。 “阿成,这九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我怎么找都不到,” 去哪了呢?我也……不知道。 “你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你别再一声不响地就消失了。” 再?什么?我不懂,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都告诉我? 食日的天狗正在离去,残缺的光明正在一点点恢复,可那颗不知被何食穿的心,却在这一阵阵的沉默之中,再也无法复原,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它,于那千万个孔洞中,渗透出骇人的血色。 说话间,阮成靠近了江独,而江独已从回忆醒来,伸出了那只罪恶的左手,轻抚那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与你一起 作者:藏浊 分卷阅读5 迷人的脸庞,手中蓝光炽盛。 只需要将蓝光送入他的身体,那些失去的记忆就会归来,到那时,那个疑问就会有结果,纵使,纵使……我从此将不复于世…… 呵…… “阿成,我心悦你,你答应与我一起,好不好?”青涩又憧憬的语调,温柔又祈盼的微笑,熟悉又陌生的人。 呵,反正不过一死。阿成,我将予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愿予你伤害,我不愿使你痛苦,所以,恳求你,莫要让我于生命结束之时做一件后悔万生之事。 清风徐徐,明日高照,天狗的退去似乎带走了一人的轻语,竹林里,竹林外,沉默阵阵,只是“佳人”那明亮得让人不可忽视的笑容,昭示了,事情非是如此。 “佳人”笑尽,抚上人脸的手轻动,倾身靠近,似要低语,却在靠近的那一瞬,化作了片片飞雪,要远去又不愿远去,最后在天狗尽退之时,升上天又片片降落。 亘古不曾变过的莫归山,此一刻笼罩在白茫茫的霜雪之中,在食日中昏迷或死去的人都悠悠转醒。唯二清醒的人只剩下了阮成,悲戚地跪坐在地上,迷茫地与众人一起欣赏这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可不同在于,阮成晓得,这是苍天在为他哀戚。 天不绝人之路,不是天不予人生路,只是从不曾有过死亡。 这一场博弈,输的从来都是江独,那个,唯一的天运之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最后一章哦!感谢点击观看!离结束应该不远了,其实我不太确定我应该用那种方式完结,到底是一整个故事呢,还是一章结束?好纠结~_~ 第6章 前缘(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十八年前,江独四岁,尚且流浪于世,以行乞或良善之人行善为生,因日子着实辛苦,所以早熟。 突有一日,一白袖翩跹的仙人入世寻求仙缘,忽算得不远方有天运笼罩之人,心下大惊,喜寻去。见到江独后,观其心性尚可,年虽小却又知事理,虽贫苦却不自贱,对其大满,便起收徒之意,带其回宗门。 一来,他对江独实在满意之至,二来,收其为徒,其身上气运也会护其所在宗门一二。 次日未时,于莫归山腰处,江独与阮成第一次相见。 初见时,阮成神色淡漠地跟随在三长老身后,小小的孩子穿着干净整洁,娇俏可爱的容颜使人顿生好感,与同样小小的小心翼翼跟在大长老身后,却浑身脏乱的江独对视一眼,只一瞬,便互相对对方起了兴致。 十七年前,江独五岁独修于莫归山顶大长老宅府。自一年前那日匆匆地相见后,江独再为见过那个可爱的少年。 一日清晨,江独被长老们唤去了议事殿,长老们告诉他,出游四月的大长老意外遭害,陨丧异国他乡,并劝慰他节哀,若是可以,可另寻一人拜师。 江独长情,初知此噩耗,怎也缓不过悲伤的劲儿来,应付着回了几句,浑浑噩噩就出了大殿。却料想不到竟在回路上见到了那个只凭一眼,便教她记忆深刻的少年。 “你是……大长老的弟子,江独?我叫阮成。”少年似乎有些意外,与他冷漠的表情不同,声音是暖暖的。 “啊……阮成,”江独曾想过无数次与他重逢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是在失去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后,“你,你可是要去寻三长老吗?” “不是的,我就四处走走。你好像很难过,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你可以,陪陪我吗?” 一年后,江独六岁。自一年前那次重逢后,江独便与阮成成了好友,每日午后都能听见从莫归山顶传来的嘻笑之声。几许日后,江独便淡忘了丧师之痛。 在于半年前,江独因阮成,成为了三长老门下弟子。 十五年前,江独七岁。于此一年,江独与阮成在山腰一贫瘠之处一起种下了墨竹,并日日以灵气养之。 十四年前,江独八岁。于此一年,阮成说,他冷漠的外表是对他人,他温暖的声音是对重要的人。 十三年前,江独九岁。于此一年,江独突破金丹,成莫归山开派以来最小金丹期,莫归山长老们广邀天下群雄,普天同庆。 再于那一夜,三长老惊喜见到,江独身上气运,衍生了好一片给阮成,莫归山高层更是喜上加喜,搏运计划首次提出,被以一人之差驳回。 十二年前,江独十岁。于此一年,墨竹初长成,江独与阮成伐其做成了简易的竹舍,并偶时会在此歇息一夜。并于此一年,三长老再次发现阮成气运增多,搏运计划再次提出,以巨大优势获取成功,开始布局。 十一年前,江独十一岁,搏运计划布局大部完成,万事只欠东风。 十年前,江独十二岁。于后山石潭处,初知人事,并初觉自身感情,与阮成坦白后,二人相约,就以新修竹舍为证,你不忘我,我不忘你。 表明心迹后,二人见面次数便更多,虽从未有过亲吻类似举动,但摸头、牵手、“贴面吻”却有不少。 日久,三长老观阮成气运增加得厉害,心生蹊跷,于某一次二人相约隐身跟踪,这一见便了不得,待阮成回归后,先是狠心教化了一番,后又想起那“搏运计划”,突心生一计,也顾不得阮成,火急寥寥地找到了同样赞同搏运计划的几人,布局做出小小修改,暗中通络了外派,商定好各自所需。 九年前,江独十三岁。因阮成气运的日益增加,自身机缘也更多,也很快结了金丹,莫归山再次欢庆。而自一年前三长老发现二人私密后,就暗自在阮成身上下了阵法,偷渡了一小部分于己,修为也晋升颇快,隐隐有鹤立之势。 在这一年,几位有问鼎之心的长老也观完了门内众人,晓得了哪些该杀,哪些又杀不得,将名单与图像一并给了联合的外派,商约好了搏运时间。 终于,于初冬之时,外派如约而至,如同计划中的,大火封天,遍地人首。却无论外派还是莫归山,死伤皆是不重要的弟子,亦或是必须铲除的上位长老。除却一个阮成,真正的重点人物伤亡皆不大。 之后的一切皆同计划一般无二。受了伤的江独为救阮成去摘闻阁寻方,将长老们刻意放下的解救方法拿去救治了阮成,至使修为尽废,气运流散,全数进了阮成体内,再由其身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与你一起 作者:藏浊 分卷阅读6 上布下的阵法,缓缓入了莫归山山内。 而江独被硬性安了给叛敌的罪名,因他毕竟是天道下第一个气运之子,杀不得,乃下令贬为灰衣弟子,修为终生再难得精进。 原本至此,气运之子当换了人,却在江独昏迷醒来当日,突悟此次怕是不同以往,难再逢凶化吉,跟阮成做了约定,首次亲了个嘴,气运又回了些进江独体内。 到底是气运之子,路不是那么好绝的。 为防止再生变故,第二日就逐了江独,又将阮成带回山顶,做了法,毁了其记忆,引得苍天震怒,千万年来首次降雷,给了警告后惩罚。 却到底还是…… 人定胜天…… 第7章 前缘(二):系我一生心,负谁千行泪 1论初见 玄道七年,初冬。 风轻吹起衣袖,发丝欲遮盖阮成双眼,却仍旧挡不了他透过缝隙,从对面那少年眼里看见的、轻盈的、他从未见过的飘零雪花。 白白的,亮亮的。 他忍不住想,这是上天晓得了我的期盼,将雪花带到我面前了吗? 我心念的,从书本中见过的雪花…… “见过大长老。”领着阮成的三长老服了服身,待大长老点过了头后起身看向了江独,“这位是?” 大长老轻笑,道,“我算出他为天运之子,遂收下的弟子。” 三长老显见的愣了神,随即低下头,掩了心中嫉妒,欢颜道,“恭喜大长老喜得弟子。” 大长老笑完,就要带着江独上山,阮成眼也不眨地瞧着江独,盼望着能多见几眼雪花。 而眼里暗藏雪花的少年也注视着阮成,在他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这般干净可爱的孩子。 2论大长老对江独的教导 1离别了三长老,大长老将江独带到了自家府邸。 “江独。”大长老端坐在首位上,俯视着底下跪着的江独。 “弟子在。” “你既已是我徒儿,当有一道号。我算出你将有一大劫,属情劫,亲情、友情、恩情、恋情,混为一劫。过得此劫,以你气运之身,定当独步于天。” “若过不得,必当会是魄消魂散。” “缘此,我予你道号‘勿倚’,勿将情倚于人,勿将术倚于书,勿将事倚于因果。” 不可动情,不可盲目相信人言书语,继而提升自身实力,不可在某事上予以过多期盼,缘世事无常,因果不可信。 “你且牢牢谨记。” 2“勿倚,你且收了剑。”晨光十分里,江独正在院里挥舞着每日五百回的剑,大长老抚着长须,白衣卓然地站在不远方。 听见了大长老所说的,江独便收了剑,走到大长老身前,轻声唤了声师尊。 “勿倚,自你入莫归山已有数日,我叫你看的那些典籍可有看完?” “弟子已阅完,并全数记下了。” 大长老微微一笑,既又仰望天空,隐藏在沉重眼皮下的双瞳,被常年来从不见消的阳光灼射,成了缝。 又抚捋长须,轻叹道,“那些书籍的记载并不全面,它上未有写的是,我莫归山原本并非玄道门派,而是一赫赫有名的修道家族。”说着,他转身进了屋内。 “那当年那些老祖为何要改家族为道门?被逼无奈?” 听闻此问,大长老不置可否地一笑,继言道,“不过一次嫡系与旁系的争斗罢了。昔日的阮家更注重嫡系的成长,资源总比旁系的多,为了自身利益,就有人主动挑起了战事。” “嫡系资源盛,个体实力皆胜于旁系,但架不了旁系庞大,人数相差甚远,最后竟斗了个势均力敌。斗争结束后,无论嫡系亦或是旁系所剩之人尽十不存一。” 话到此出大这老又是意味不明地一笑,“没了家族庇护,那些苟活之人奔波在无穷无尽的追杀之中,本就旧伤未愈,那后就已悉数死亡。” “而我派的开派老祖不过是当年得兴存活的一人而已。修道之人难有子嗣,为了壮大我派,老祖不得已才将家族改作了门派。” “而老祖思家思得甚,不愿承认其就此消亡,就多从世俗带了些有灵根的流浪儿,取了阮姓。又或是在弟子的道号前添了姓氏。” “然如今的莫归山,真正的阮家人,也不过十三位长老,与三长老之子,” “阮成……” 看着静静旁听的江独,大长老长叹。 江独啊,我收你入了仙门,想法护住你的未来,如若再造之恩,如今之时,我也未有瞒你半句,还望你记得此恩,定护着宗门。 如若……如若当真过不得那劫数,入了魔,也莫要……莫要害了他们…… 3论大长老之死 1三长老在见过大长老带了江独后,未有再继续下山,反而回到山顶府邸,烦闷地推到了大片茶具。 “哼,天运之子,好一个天运之子!他大长老运气可是真好,随随便便下山云游都能捡个天运之子,收作了徒弟!” “我可就不信,他有那个福命凌驾天运之子!我可就等着,等着他出事那天!然后,然后我就……” “父亲……”三长老话未说完,沉默于一旁的阮成忍不住开了口。他清楚地晓得,他父亲的嫉妒心有多重,他担心,他会伤了雪花。 “父亲,求您别伤……” “滚!无用的东西,”三长老扭头晲了阮成一眼,嗤笑道,“就跟你娘一般,实力无、根骨无,除却一张脸,也没得可看之处!” “我一踏天之人,怎会有你这厮?” 阮成闻言,脸色虽说难看了些,也没有更多情绪。已经说完了罢,他心想。 2玄道八年,立夏。 大长老见江独学有所成,放下了心,决定再次云游。正愁一直未有机会下手的三长老听闻此言,兴奋得不能自已,在大长老出山首日便通络了早些联络好的人,一路对其进行追杀。 一出山便遇害的大长老自问,这事自己从未告诉过另十二位长老之外的人,晓得是宗门有人要教他死,虽心有气,然又回不了头,只得无可奈何。 一路逃亡四月多,终于秋分月身陨,自这日起,三长老日日这盼着消息传回莫归山,后又在会议上主动提出另拜他人为师之计。 又担心江独不肯选自己,既又叫阮成去拉拢人心,同龄稚子的友谊最是容易建立。 可以说三长老的计划虽不高明,却顺利非常,很快地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可他千算万算也未算到,大长老竟在逃亡的那四月间,会与一凡俗女子春宵一度,并因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与你一起 作者:藏浊 分卷阅读7 此留了子,打破了几年后的平静。 第8章 前缘(三):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1论搏运计划的提出 1玄道十二年,天运之子江独年仅九岁结成金丹,虽说不是从古至今最年幼的金丹修士,却仍也是寥寥无几。 当天夜里,以江独为中心,方圆百里内皆是紫气升腾,云雾缭绕成白、紫两龙,相互交错盘旋,缓慢升空。 龙旋一周,紫气笼罩境内灵气浓郁十倍,两龙相辅形成的气运部分渗入地底龙脉,更多的则融成了阮成的气运,再有一点化作给恩师的报偿。 三长老得了意料之外的好处,自是喜不自胜,看着天边浓烈的气运,不必想也知发生了何事。 虽对江独是存了利用之心,仍感动其心意,想着定要给他办个盛大的庆祝仪式,定当广邀天下群雄,为其祝贺。 越寻思越觉得有理,此法当真一举多得。一来表达了自己对天运之子的重视;二来向外派展示了我宗强悍的潜在实力;三来也引得了江独更多的感激,从中可得更多好处。 因着连日告知了所有该知之人操办这盛事,三长老也未有注意到阮成的变化。 终于于江独结丹三日后的清晨,手握邀请函的众仙门派陆续来临,莫归山迎来了空前的热闹。 作为江独的师傅,三长老自是被群众围着说些恭维的话,三长老只觉脚踩浮云般飘逸。 当夜,如乘云直升的三长老破天荒的叫了阮成,想着教他些术法,却朦胧眼中看见阮成身上气运浓得可以滴水,顿时惊得话也说不出。 “孽子,你!”三长老不可置信的围着阮成打转,“怎会?你怎会有如此浓厚的气运?莫不是……莫不是那江独奢与你的?” 三长老气极,看着阮成畏懦不敢说话的模样更是恼火。 “好啊,好得很啊。我是他师傅!育他长大,教他成仙!结果在他心里还不如你这孽障来得重要。” 阮成脸色苍白,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言。 “滚,滚!什么术法,我不教了!枉我还念及他江独敬师之情,筹划着这盛大的庆祝礼!” 阮成立即退下,三长老的气仍旧盛极,推翻了新换不久的茶具,大喘着气圆瞪着眼。 看地看了半晌,三长老突兀一笑,顿时邪魅无边。 “真是记性不好……” 2玄道十二年,江独结丹后第四夜,莫归山十二位长老集结议事殿。 “三长老,你如此火急寥寥地叫我等来,所谓何事?” 三长老直挺着背端坐次位,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拿起碗盖搅弄着,一席白衣端得是甚风雅。 闻言轻笑,道,“自是要事,只这要事成或不成,端看各位心中我莫归山的地位了。” “三长老,有话便直说,无需弄些前戏试探我等,难不成你还不信任我等?” 三长老嗤笑一声,又道,“那好。诸位,我有一计划,可助我莫归山气运升腾。” “哦?如何?”坐在首位的二长老出言问道。 “前段时日我巧见一秘术,说是能将有其血脉之人的气运衍生一片给予家族或是门派。哦,当然,此气运必当是天道气运。”三长老放下手中茶具,微笑着给众人解释。 “恰好,今日我便见到我子阮成身负天道气运,能够实施此法。” “我称其为‘搏运计划’。” 众人皆惊,谁也没想到那默默无闻的阮成身上竟负有天道气运。 “这不可能!他若身负天道气运,何故一直如此弱小” “我也是今日才见,想必是他与我那弟子玩的近,江独晋升金丹奢与他的罢。” “那可万万不能如此做法!既是天运之子自愿予他的,我等若是瞒着偷盗,岂不被天道记恨” “这是他天运之子的宗门,引领他登仙的地方,不过借其衍生二来的气运一用,何来记恨一说?”三长老面色不善地看着说话之人。 “莫非要我等携恩图报?不可不可,此非我之作为。” “呵,非是要你携恩,就算你无恩,天道也不会与你为这琐事计较。” “就算……” “无需废话,你且说你是认同又或者不认同。” 最后除却三长老外,共有四人推行搏运计划,一人中立,六人反对。 三长老当时便气的脸通红,大骂几声懦夫,拂袖离去。 次年搏运计划再次提出后,共有十人同意,一人反对,中立之人依然中立。 不日后,反对之人莫名失踪,而那中立之人则在博运一战被人穿肠而亡。 2论阮圭的突袭 搏运一战后,天运之子到底换了人,阮成也失去了往昔记忆,再在山脚与江独相遇时,任他千呼万唤,也没回头。 但在他的印象中,有那么个人,即使浑身脏乱也抹不了他眼中的光亮。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却又心神向往的。 玄道二十二年,江独终于在摘闻阁里找到了六年来所寻之物,高高兴兴地想去和他说这好消息,他却在这时遇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那日天雷滚滚,阮成被震得头脑发疼,总想着要去找到什么,循着本能,他来到了山腰一条不知多少年前就长满了野草的小道前。 却不期然和一玄衣男子相遇。 男子约莫是被某位弟子带上山的,穿的并非莫归山的道服。 阮成怔然地看着男子的双眼…… 到底是尘世中人,眼底一片雪亮。 可阮成从未出过山。 他问那人名字,那人答他阮圭,分明一点印象也无,仍被那眼底的光景所迷,以至于被人下了药,在江独面前上演了一幅“热吻图”。 阮圭那年约莫十四五岁,却有超出同龄人的身高与心智。他自幼便晓得自己是莫归山大长老之子,他该去“认祖归宗”,却没料到,才第一天便见到了传闻中那风姿绝代的首席弟子。 那时他想,传言所言不虚。 阮圭的到来使得阮成心神不稳,体内的封印有减弱之势,瞬间便将三长老惊动。 几番询问下不仅晓得了大长老遗腹子的存在,更引得阮成一番记忆回溯。 他问,“父亲,我是否去过凡世。” 三长老回并未。 他又说,阮圭的眼神很熟悉,就好像曾经见过。 三长老心惊,下令二人不许相见。本欲着神不知鬼不觉江阮圭除掉,却几次三番让其逃脱,更是闹得人尽皆知。 无奈,只得承认其身份。 而阮成的心神越发振动,他老想着那双让他记忆深刻的眼。 阮圭获得身份后便日日来寻阮成,想着培养感情,终于在两年后提出合籍,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与你一起 作者:藏浊 分卷阅读8 阮成心神一片荡漾,却仿佛圆满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封印却又开始恢复。 三长老了的见这般,也就应了。 二人也就在江独出关前一天合了籍。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纵使阮成怎的不情愿,也还是在那一夜在江独面前出演了一番活春宫。 3论江独和阮成的最后一吻 二人的关系定的很早,就在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他们也只想着天天呆在一起,从未想过其他污秽之事。 江独到底比阮成年长,也在尘世中摸爬打滚过,懂得也就多一些;阮成整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江独说什么他便就信什么,从未想过“喜欢”二字与那一个承诺的意义。 待他懂得的时候,又全部都忘却了。 博运一战后的九年,除去后三年江独在闭关外,他都没日没夜地粘糊着阮成,片刻不停地向他诉说着心意。 在莫归山的几年里,身边众人的吹捧和唾弃,以及高层的尔虞我诈将他眼底中尘世带来的光泽磨的一干二净,就连曾身为天运之子的傲气也尽数消散。 纵使背直且挺,还是回不去了。 他苦苦哀求着,失了傲骨的企盼着,明明晓得再也配不上,却仍旧妄想着一切变好。 或许是天道不忍,想快些结束这段孽缘,于是造就了数个世事无常,终于在那战后的第九年,一个冬季。 江独的第一百次“我喜欢你”中,结束了他的一生。 仔细回望一生,唯一的一次亲吻还是在一年,搏运一战的那一年,江独躺在床上忽然间一阵心悸,就好像再不抓紧就会没了的时候,匆匆忙忙的与阮成接了个吻。 谁也料不到,结局如斯。 分卷阅读8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