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 LianDanMei.Com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 书名: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 作者:糖丢丢 文案: 39世纪末期,蓝星毁灭,为数不多的人类被迫迁移到白耀星。 这个星球繁育者稀缺,仅占全球人口0.012%。 身为繁育者的傅涵,为了拿到根治妹妹疾病的药,被迫给一个117岁的糟老头生崽儿。 然而见面当天,他打开卧室门,却看见一个银发碧眼的美艳少年躺在满是玫瑰花的大床上,手里还攥着俩核桃。 * 兰休是个千年难遇的不老症患者,不老不死就算了,长得还贼漂亮。政府为了留住他的宝贵基因,强制要求他生崽,否则万贯家财全部充公。 无法,不想结婚还不想变成穷光蛋的兰休随便差人找了个繁育者,打算生个崽儿就放对方走。 结果这小孩见面当晚,看见他第一句话就是:小朋友,你爷爷呢? 兰休笑眯眯的捏碎了手里盘的铁核桃。 小崽子,不给爷爷生个百八十个,你别想离开这了。 腰缠万贯美艳攻V学富五车坚韧受 内容标签: 生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涵,兰休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不想犯罪 ================== 第1章 诺亚城。 被白耀星人戏称为蓝色集中营。 6亿人口蜗居在不到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四周电网相连密不透风,仅留下一个通向外界的出口。 为了方便在星际地图上区分,联邦政府还要求诺亚城所有房顶都要刷成深蓝色,从飞行器上俯瞰下去,就像在一块纯洁无垢的雪地上落下了一个肮脏的脚印。 生活在肮脏脚印上的人,宛如密密麻麻的臭虫,庸常碌碌,臭不可闻。 至于当初白耀星的高层决定收留这些臭虫的原因只有一个蓝星人中能诞生出高质量的繁育者。 * 走出检查室的门,傅涵撕掉胳膊上的医用胶布扔到了一旁的废纸篓里。 他站在窗口前,耳后的碎发被风拂落,跟微微低垂的眼睫相互交织。阳光照在轮廓精致的侧脸上,泛起莹白的光。 从后面走出检查室的周筠轩看到这一幕差点被眼前的一幕晃瞎了眼,神情恍惚了半天,直到看见傅涵还在流血的手臂。 胶布按一会再撕啊,还流血呢。 说着就要上手帮他按住,被傅涵侧身躲开。 傅涵放下袖子遮住手腕转身往教室走:用不着。 见他不肯,周筠轩也只好跟上去,知道你心情不好,也用不着跟自己较劲呐,再说是繁育者的概率只有0.012%,也不会那么点背就赶上咱俩。 白耀星的联邦政府规定,凡满16岁的蓝星人,每隔三个月就要抽血做检查,鉴定是否符合繁育者指标,若繁育系数高达60%,则会被鉴定为繁育者,送出诺亚城,强制分配给白耀星那些上层贵族,沦为生育工具。 傅涵跟周筠轩今年17周龄,已经整整接受这种屈辱性的检查一年了。一般来说,最初的一年繁育系数达不到60%,之后的繁育系数就会越来越低,直至变为0%。 所以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俩已经基本被移除危险名单。 可饶是如此,傅涵每次接受这种检查时,心情依旧不好。 回到教室,看到零星坐在座位上的几个同学,傅涵靠在椅子上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组装的光脑。 当然,他做的光脑是连接不到白耀星的星际网的,只能玩些简单的单机游戏,尽管这样,同学们还是乐此不疲的想借来玩玩。 这不,傅涵刚开机就有一个跃跃欲试的人凑了过来,周筠轩不耐烦把他挤开,坐在傅涵的身边,用身体把对方隔开皱眉道:租一天10星币。 剃着小平头的男生从兜里摸出五十星币递过去,十分阔绰:老子租五天。 傅涵瞥了眼拍在桌子上的五十星币不为所动,继续手指灵活的操纵着光脑,还有押金三百。 小平头靠一声站起来:你他妈押金这么贵! 周筠轩也站起来挡在傅涵身前俯视着对方,不租就滚! 他从小身高在同龄人中就鹤立鸡群,现在被他俯视的小平头感受到了泰山压顶的压迫感。 小平头泄气的坐回去,嘟嘟囔囔的从兜里又摸出几张票子扔过去,这他妈行了吧! 傅涵终于从光脑界面收回目光,看着桌面上的三百五十星币莞尔一笑,骨节分明的手将光脑递过去:多谢惠顾。 他将钱收好收拾书包打算回家,因为最后一节课要进行繁育者检测,已经被临时取消。 你不回家?傅涵问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周筠轩。 周筠轩摇了头:家里又没能源电,我在这还能看会儿书。 那我先走了。 嗯。 周筠轩侧身让傅涵出去,因为桌椅之间的空隙比较小,插身而过的瞬间还是无法避免的会有些擦碰。 傅涵走过的瞬间,领口散发出淡淡的草木香,嗅到这香味的周筠轩不由得红了脸,又往后退了一步,却咚一声撞到了身后的墙。 傅涵听到门响转头看着他促狭一笑:傻了吧你。 然后抬手敲了对方肩膀一下,我走了啊。 直至目送对方的身影离开教室,周筠轩都有点没回过神来,就听玩着光脑的小平头切了声。 长得那么娘,说不定就是繁育者,以后被那帮白鬼抓去天天干屁股。 平时小平头跟傅涵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主要是气他刚刚多收自己那三百押金,还有帮他撑腰的周筠轩。 既然身体上打不过对方,只能在嘴上耍耍威风了。 没想到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周筠轩听见。 咣咣两拳就从头顶捶下来,把小平头的嘴打得歪到了一边,血顺着嘴角淌到了衣领上。被打懵的小平头睁着一只被打肿的眼睛看向周筠轩,目光中惊惧交加。 只见那高大的身影伸出食指一下下点着他的脑门,而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要是再嘴贱,我就让帮你这张嘴废了免得满嘴喷粪。记住了? 小平头已经嘴肿的说不出话,只能呜咽着点头。 周筠轩把指尖的血蹭到小平头的衣服上,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很好。 * 傅涵回到家时,就看祖母推着半智能轮椅,正从楼梯上一点点往下走,而当初承诺照顾祖母的表姑一家就坐在沙发上看光视屏,说说笑笑,轮椅磕碰楼梯发出那么大的声音都视而不见。 傅涵握紧了拳头,赶紧跑过去扶住轮椅将祖母推下来,语气有些无奈:你又不听话,我不在的时候就别下楼了,这么高摔下来怎么办。 祖母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没事,这轮椅安全就是慢了点。你把我推到厨房吧,我得快点做饭了。 傅涵听到做饭两个字眉间一蹙,竟然还要一把年纪的祖母去给他们做饭吃。 简直不要脸。 将祖母推到自己的房间后,傅涵走到沙发前把肩膀上的书包朝茶几上一摔,上面摆的瓶瓶罐罐的零食营养液像炸弹一样飞了满地。正要专心看节目的表姑一家被吓了一跳,再才把目光从光视屏上转移到了傅涵这。 表情或诧异或愤怒。 跟傅涵差不多的男孩突然哇一声躲在表姑的怀里大哭起来:妈妈我的营养剂! 表姑拍了拍儿子的后背看着傅涵:小兔崽子你干什么! 傅涵嗤笑一声,阴冷的目光掠过所有人的脸,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侧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嘴角的弧度越裂越大。 已经过6点了吧,诺亚城可是规定6点之后必须关闭能源输出器的。要是我现在修改程序把能源输出器开关打开,你说巡逻队会不会突然闯进来把你跟姑父都抓走?毕竟这房子的户主可早就改成了你们。 表姑看着傅涵阴飕飕的笑容,脊背也有些发凉。这小兔崽子有这个能耐,她还是知道的。 抓走我们你也会被送到劳教院! 傅涵耸耸肩笑了:无所谓啊,你不知道光脚不怕穿鞋的吗。反正我是未成年,将来还有可能分化为繁育者,就算被抓走也不会遭受什么非人对待,反倒是你跟姑父就很危险了。那帮白鬼的手段,相信你们都略有耳闻吧? 这下表姑一家彻底白了脸。 傅涵把书包拿起来拍了拍,转身朝楼上走,既然知道害怕就老实履行承诺。这屋子的卫生要每周打扫,饭要每天做,还有,要是再有一次被我看到祖母自己下楼,我就不会在修改程序前报备了。 傅涵回头对着楼下的众人微微一笑:好自为之各位。 回到楼上,傅涵从保鲜箱找了半天,却只翻出来三瓶营养剂。像这种高纯度的浓缩食品,傅涵是从来不吃的,都是表姑不知道从哪听说吃这玩意儿有助于提高繁育系数,就开始给表弟表弟表妹买了一大箱。 吃了那么久,繁育系数没见提高,体重倒是突飞猛进,尤其是动不动就哭的表弟,一只胳膊都快赶上他的两条腿粗了。 饭吃不上,只能喝营养剂充饥。傅涵自己拧开瓶盖皱着眉头喝了一瓶,拿着另外两瓶去了祖母的房间。祖母已经坐在轮椅上呼呼睡着了,一旁的小床上趴着一个正在看童话书的小姑娘。 哥哥! 傅涵赶紧食指抵着嘴前做了个嘘的手势,悄声走过去:小声点,祖母睡着了。 小姑娘朝打呼噜的祖母看了一眼,也学着他的样子做了个嘘的手势,睡着了睡着了,祖母睡着了。 傅涵抱起妹妹,额头贴过去试了试温度,还是烧的厉害。他拧开盖子,用小勺子喂了小半瓶的营养剂小姑娘就不肯喝了。 把妹妹哄睡之后,傅涵才走回自己的房间,他住的屋子里除了床就是一张半米见方的旧木桌,桌面漆掉得斑斑驳驳,下面还有一条腿断了用几本书垫起来的。 他把书包往桌子一扔,疲惫的倒在床上,闭上眼终于结束了他一天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傅涵一进教室的门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沉郁的好像疾风骤雨前的天空。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看了眼挂钟,才7点25,没迟到啊。 他奇怪的走到桌位前,只见周筠轩表情扭曲的吓人,连带着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傅涵笑了声,刚想调侃他一句,就看到了自己课桌上的检查报告,只见上面一行醒目的红字:检测者:傅涵 繁育系数: 99.99%。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小可耐们新年快啦呀~~狗子回来了(///v///)~~ 大家要注意保重身体哦,勤洗手,多通风,出门记得戴口罩~ 第2章 他妈的,谁干的? 傅涵的第一反应就是恶作剧。99.99%的繁育系数,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这么高的。 何况自己已经连续一年繁育系数低于60%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暴增到这么高。 他捏着那张检查报告单刚要发火,就看到几个白鬼走进来,目光齐齐的盯向这边,傅涵瞳孔紧缩,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每次白鬼出现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需要免费劳动力了,另一种就是要带走检测出的繁育者。 傅涵看着纸上的繁育系数,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白鬼在讲台上跟他们的课程导师交流,教室里都在窃窃私语的议论。他们像傅涵投来的目光或同情或羡慕。 99.99%的繁育者啊,带回去肯定会被当成宝贝供起来吧。 不过也真是可怜,毕竟在白耀星繁育者可是十分稀缺的资源,被单独分配给固定的对象几乎不可能的,也就是说会被很□□流使用。 这么优质的繁育者,繁育出的后代必定各项指标都是极高的,傅涵的存在一旦被公之于众,肯定会在白耀星那些贵族群里炙手可热。 为首一身军装的白鬼跟导师交谈后,走过来非常正式的交给了傅涵一本《繁育者分配书》。 第一页无非是恭喜您从蓝星籍升级为白耀之都的公民,今后请按照星际公约履行繁育义务的屁话。 第二页才是关键。上面会写着联邦分配的对象,如果写了明确的名字,那就说明繁育对象是固定,情况还不算太糟。但若是写着待定两个字那就完了,说明服务的对象将是数不尽的。 只要他们能付得起繁育金,就可以得到繁育者一段时间,若是三个月还未能怀孕,则转到下个缴纳繁育金的人手中。 说的直白点,就是给钱能上的生育机器。 傅涵动作僵硬的翻到第二页,上面分配对象一栏只写了一个名字:兰休。 递给傅涵分配书的白鬼笑着朝傅涵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可是对面的少年却白着脸迟迟没有回应。 白耀星的军官对傅涵这种不积极的态度很不满。 开始训斥道:成为繁育者为白耀星履行繁育义务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况且你分配的还是兰休长官这样的高级军事顾问,总所周知,他的财力能买下一半的白耀之都,这样的好事有什么好愁眉苦脸的? 兰休。 这两个字就像一个炸弹在教室里无声的炸开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骇然的表情。 没错,兰休是白耀军团的高级军事顾问,也是星际第一的武器制造商。可是此人却从未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所以兰休的样貌也无人知晓。 但唯一的可靠消息是,此人生于38世纪中期,算下来今年也该117岁了。 而傅涵今年才17周龄,那可是整整比傅涵大了一百岁啊。 况且市面都传言说兰休满肚肥油,相貌丑陋,不然为何一百多岁还没找到伴侣。如今傅涵却要被送到这样人的手里。 想象那个画面,一具纤细白嫩的身体被一个满脸皱褶大肚腩跟千层饼一样厚的老头压在下面不可描述,那可真是美少年配野兽。 就在这时,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周筠轩忽然推开面前的白鬼军官,一脚踹碎了教室的后窗玻璃,拉起浑身僵硬的傅涵从窗户跳了出去,朝着大门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了他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稻谷仓。 这里的仓库里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稻谷堆,若是藏在里面一时半会应该找不到。周筠轩找了个靠里面的包谷堆,动作熟练的掏了个洞,带着傅涵藏了进去。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2) 周筠轩听着飞行器的声音朝这里越来越近,有些焦灼的抓了把头发,问傅涵:怎么突然就99.99%了,不会是什么人搞鬼吧? 虽然他这么问的,可是谁都知道,白耀星的检测结果从未出过错,也没人任何人能做手脚。 傅涵看着踩在脚下的包谷目光空洞的摇了摇头。从看到检查报告书后他的脑子就一直是一团浆糊。 怎么想都匪夷所思,就算繁育系数这玩意儿不靠遗传,可也会在初期有一定的征兆。可他这是什么情况,一个月就暴增了40个百分点,这已经完全超出人类发育常规了。 不过眼下繁育系数暴增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怎么逃走。要他去给那些白鬼生孩子,傅涵宁愿选择死亡。 想到这,他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里面的操控器,目光露出丝丝阴郁狠毒。 诺亚城的上空全是白耀星联邦设置的监视器,从周筠轩带着傅涵从学校逃跑的那一刻起,监视器就应该把他们通往稻谷仓的视频传入了星际监查网。只要输入管理区域的密码,就可以查看录像。 所以白耀星负责带人过去的军官,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这里,只是看着眼前排布密集的包谷堆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一个个找起来还真是麻烦。 听着脚步声朝这里越来越近,傅涵握着操控器的手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他推了推周筠轩的肩膀,你快走。 周筠轩回头看着他,目光坚定: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傅涵有些火:你他妈烦不烦,这种时候逞英雄有个屁用。被抓到你就得到劳教院! 对上傅涵隐隐发怒的脸,周筠轩却笑了,笑得苦森森的:进劳教院也比我后悔一辈子强。 傅涵: 傅涵松了手里的操控器,声音都有些无力:随你便吧。 听着脚步声朝朝这边越来越近了,一直牢牢抓着傅涵手的周筠轩突然放开他跑了出去,傅涵吓了一跳,就听故意制造出很大声响的脚步声朝门口的方向越来越远。 伴随着周筠轩放肆笑声:哈哈你们这帮蠢蛋都被老子骗了!我早就把傅涵送到别的地方去了,有本事来抓老子啊! 看到突然跑出来的周筠轩,白耀星的军官赶紧叫人逮住他,周筠轩压根没跑,就在稻谷仓的门口任由他们抓住。 反正他打定主意了,今天就算是弄死他,这些白鬼也别想找到傅涵。 一顿预料之中的拳打脚踢,周筠轩笑着扛过去了。看着有些被血浸染的有些面目模糊的少年,军官不禁有些费解。 有必要为了朋友做到这种地步么,又不是去送死,只是履行繁育义务而已,何况傅涵的分配情况已经是他这么多年见过最好的一个了。 他蹲下身,摘掉手上的白色手套抬起了周筠轩低垂的头。 还是不打算说吗? 周筠轩咧开嘴露出一口染红的白牙:别废话了,你还是省点力气赶紧打吧。 两个驾着他的士兵刚要动手,就被军官制止住。他算看出来了,就算把这小子打死他也是不会说。 不过他还有其他办法,以前在军机库干过一段时间,日常工作就是拷问各种星际间谍。有些人光用武力的没有用的,需要来点其他手段。 比如找出他最在乎的东西,然后以此威胁。 军官拿着自己的白色手套擦了擦周筠轩脸上的血迹:还是算了,说不定哪天你也会跟你的朋友一样分化为一名出色的发育者,要是把你打坏我可就是帝国的罪人了。 周筠轩被他温柔擦拭血迹的动作弄的作呕的呸了一口。 军官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不过你的父母应该没机会分化为繁育者了,就算杀了他们,我想也没什么大问题。 笑里藏刀的语气。 周筠轩一下抬起了头,脸色终于变了:你他妈敢! 军官松手,将粘满血的手套扔在地上:你觉得我有什么不敢? 对上周筠轩几乎要扑上来咬人的视线,军官站起身又从身上拿出一只新的手套戴上:我要赶在下午三点之前把人送去,所以能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好好想清楚,到底是你的父母还是你的朋友? 傅涵被两名士兵压到军官面前时,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周筠轩,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周筠轩却一句话也没有跟傅涵说。 他能说什么?他还有脸说什么 傅涵被军官要拖拽上悬浮艇,眼看着舱门快要关闭,傅涵突然朝外面大喊一声:这不是你的错!好好活下去周筠轩! 听着悬浮艇在头顶盘旋飞升的嗡嗡响,周筠轩垂着头,眼泪混着下巴淌下来的血水模糊了鞋面。 没错,他要好好活下去,他要亲手毁灭整个白耀星,杀光所有的白鬼 * 从诺亚城通往白耀之都的悬浮艇内播放着柔和的轻音乐,空气中弥漫着天然的花草香。 这里有很多饮料,鸡尾酒,泡泡水,果汁,咖啡还有甜牛奶,您想要喝哪个? 傅涵对着摆了满餐桌的精美食物,无动于衷。 军官叹了口气,把举了半天的几种饮料放下,感觉有些尴尬。看来把人送过去之后,兰休长官还要好好□□一番了。 不过那已经不关他的事了,他的任务只是把人送到。 不过有一点他需要提醒对方。 第3章 希望您不要产生任何自杀的想法,有什么问题或者想不通的,我们会第一时间安排医生为您进行心理疏导。 傅涵冷冷一笑:心理疏导?我看是洗脑吧。 军官耸耸肩,表示随他怎么说。 他点开手中的光脑继续道:据资料来看,您跟表姑的家庭成员住在一起,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不过你与祖母跟妹妹很亲,而且您的妹妹从去年开始就罹患上了新型热病对吗? 傅涵阴测测的凝视对方,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方莞尔:只要您能配合联邦完成繁育任务,您的妹妹将会得到白耀星最好的治疗资源,您的祖母每月也会获得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紧接着却话锋一转:但如果您选择自杀,那帝国将收回一切针对您家人的福利待遇,相反,他们还会有牢狱之灾,由你的家人来替你承担不履行繁育义务的刑责。基于以上几点,我希望您在发生过激行为前要仔细想清楚。 傅涵紧握着兜里操控器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对上军官的目光: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 算是提醒吧。而且您最好也不要想着伤害您的繁育对象,毕竟说到这他的嘴角不由得朝上挑了挑,那笑容让傅涵看起来非常不舒服,兰休长官可是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他这么说。 对于他最后这句故意卖关子的话,傅涵嗤之以鼻,他不觉得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头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不过按照他本来的计划,是打算等悬浮艇离开诺亚城的地界他就引爆身上的量子弹的,就算炸不了整个悬浮艇,他也要跟这几个白王八同归于尽。可现在一切都要从长计议了,他不能连累外祖母跟妹妹。至于表姑那一家人,死活他都觉得无所谓。 傅涵被军官带到兰休的住所时,被管家机器人告知兰休并不在,这多少让还没想出对策的傅涵暂时松了口气。 军官将他送到后就乘悬浮艇离开,傅涵看客厅没人,便径自坐在沙发上。 打量着眼前简约到甚至有些空旷的客厅。除了落地窗前摆放的几株热带植物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品,连他坐的沙发都是灰白无花纹的布艺制品,墙壁跟地面清一色的冷白,让人坐在这就有种进入了一片冰天雪地的错觉。 跟他之前预想的铜臭四溢的家似的有些不同,好像过于朴素了点。 管家机器人是个仿真女仆,淡金色卷发,海蓝色眼睛,走路上鞋跟踩在地板上会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不得不说,白耀星在机器人制造这方面的技术还是很先进的,要不是她的脖子上挂着数据显示器,刚进门的时候傅涵还真没看出来她是机器人。 不但表情自然,还会做出一些冒失的举动,比如现在。 啊抱歉夫人! 傅涵坐在沙发上,看着管家女仆因为手滑第三次把咖啡洒在自己的裤子上,他都有些怀疑这个机器人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对方立马跪下来,一脸虔诚的用手绢仔细小心的把傅涵裤子上的污渍擦掉,一脸愧疚到泫然欲泣的模样,傅涵又感觉她确实是不小心。 或者说,她的程序把她设定成了这种冒冒失失的性格。 傅涵好像有点了解到那个老头子的癖好了。 傅涵伸手点击了管家女仆脖子上的属性设置,就被弹出来的密码输入框阻止进入了,傅涵抬眼看管家女仆:密码是什么? 她抓着头顶的呆毛想了想,借着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我以诺凡拉神之名起誓,我一生都将珍爱着兰休大人,生时我为兰休大人奉上我全部□□,死后我为兰休大人献祭我全部的灵魂。若日后有违神意,我将挖心自食,以此偿还我背叛兰休大人的全部罪孽。 傅涵: 管家女仆:而且这个密码要语音输入哦夫人。 傅涵: 在跟管家女仆来来回回对视数秒后,傅涵面色不虞的退出属性设置界面,直接点进入后台的程序,找出设置属性的一段,将管家女仆冒失性格的代码删除。 修改完成后傅涵将桌上的咖啡杯递给对方:你试试,应该没问题了。 虽然这杯咖啡已经来来回回倒了三次了,可是机器人也不会感觉到累。管家女仆很快将咖啡杯重新泡好端上来,这次总算稳稳当当的放在了傅涵面前的茶几上,没有洒出来半滴。 管家女仆兴奋的捂着嘴有些喜极而泣,她还是第一次成功的泡好了一杯咖啡并且把杯子端过来,忍不住伸手饱了傅涵一下,可是下一秒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弹开了身体,后退了好几步,咣当一声又把茶几上的咖啡撞洒到地上。 傅涵被她这一惊一乍弄的一脸茫然。 完了完了!我抱了夫人,兰休大人回来一定会责罚我的,他最不喜欢别人擅自碰他的东西了。呜呜呜,我该怎么办 傅涵看着面前这个坐地上地板上嚎啕大哭的女机器人,顿时感觉头痛无比,心想着要不要把程序里哭泣这个属性也删除掉时,女仆机器人突然止住眼泪,一脸严肃的站起身,好像瞬间进入了另一种模式。 而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傅涵只感觉像在看一个精分。 夫人,还有三十分钟兰休大人的悬浮艇将要抵达停靠站,您还有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准备。现在您可以随我到楼上休息区洗漱更衣。 我能不去吗? 您别无选择。兰休大人讨厌不洁的身体。 傅涵被管家女仆带到二楼的卧室,就看到房间里床上摆着一大捧鲜红的玫瑰,粗略看去也得有上百朵,每一朵的娇艳欲滴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看到这么多的红玫瑰,傅涵一时间有些发愣,毕竟在诺亚城鲜花可是难得一见的奢侈品。 送他到卧室后管家女仆边下楼准备晚餐,傅涵从兜里拿出操控器,看了看还是放在枕头下面,为了妹妹和祖母他暂时还不能自杀,难道就要跟那个老头子生小孩? 那简直生不如死。 蓝星人的生理构造跟白耀星不同,在诺亚城男人的结婚对象都是女人,可不知道是谁发现,蓝星人中的男性居然拥有跟白耀星人繁育后代的能力,也正是因为这点,白耀星才决定在领土上施舍出一块供蓝星人居住,并给予一定的物质支援和星际保护。 代价便是蓝星要无条件的将检测出的繁育者献给白耀星。 说的再贴切点,就是用他们这些倒霉蛋去换余下蓝星人能继续苟延残喘在白耀星上的机会。 傅涵仰面倒在床上,伸出修长的两根手指,夹住了一枝玫瑰的花托,稍微用力一掰,便将娇艳鲜红的花冠掰断下来。 他捏着玫瑰的凑到鼻尖前轻轻嗅了嗅,一股浓郁的花香汹涌的窜入鼻息,就像是在做一场绮丽的梦。 而这场梦很快就被走廊的脚步声惊醒了。 兰休大人,夫人就在里面。 听到管家女仆的声音,傅涵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扔掉了手里的玫瑰花。 不是还有四十五分钟么,这么快就到了?刚才太累躺在床上竟然一下就睡着了。 不行,他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傅涵看到床头摆着的浴袍,在脚步声逼近房门之前,立刻拿着浴袍窜入了一旁的浴室中,没脱衣服就打开了头顶的花洒。 温热的水流洒在地上,傅涵放好浴袍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对方从门口走进来后将房门轻轻关闭,然后脚步声去了卧室的床上,再之后没声了? 傅涵恨不得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也没听出还有什么异响,难道那个老头子出去一天太累了,躺在床上直接睡着了? 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好像祖母就动不动总是犯困,一转眼的功夫就靠在轮椅上睡着了。何况这个老头已经一百多了,比祖母还大二十多岁,睡的快也没什么奇怪的。 想到这傅涵稍微松了口气,但也仅仅是稍微。 他在浴室磨磨蹭蹭洗了个澡,毕竟在苞谷堆里藏了半天,衣服里进了不少草毛,有些痒痒的。他换上浴袍悄悄打开了浴室的门,就看到卧室的大灯闭了,取而代之的是桌子上若隐若现的烛光。 一支复古的银质烛台立在窗前的小圆桌上,造型夸张有些像珊瑚,上面大概插了七八根奶白色的牛乳蜡,因为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醇郁的奶香。 桌面上摆了两只五寸左右的高脚杯,一只盛了三分之一的红酒,另一只是空的。在烛光的映衬下,有些像蒙尘的水晶灯。 傅涵光着脚朝床边走了过去,虽然他并不像见到那个老头子,可是他想确定对方睡着没有,若是睡着了,他就可以偷偷溜到楼下去睡觉。 然而走到床前傅涵一下顿住了脚步。 床上的玫瑰花束被掰成了无数细小的花瓣,一根根仅剩荆棘的茎被丢在地上。察觉到有人靠近,靠在床头的人侧头看着傅涵,忽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把傅涵看得心惊肉跳。 眼前的人简直跟白耀星守护神诺凡拉一模一样。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3) 银发碧眼,长发凌乱的落在露在睡袍外的肩膀上,冷白的肤色不禁让人联想到了楼下冰雪似的地板和墙,那副身体压在满床的玫瑰上,一白一红极具的色差刺得瞳孔发紧。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冰冷中透着些许悲悯,又像是神在愚弄众生。 傅涵仿佛听到胸口在砰砰砰的跳。 第4章 四目相对,两人都怔了一下。 不过床上的人诧异的表情很快便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弯起嘴角勾勒出一抹更加魅惑众生的笑,笑得不明所以。 傅涵却是被一连串的问号刷了屏,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 这货是谁? 之前跟机器人管家聊了几句,她说兰休是不会允许外人在家里过夜的,所以说,眼前这个是兰休的家人?可刚才自己进来时他为什么没有出现 而且看这摸样好像才十几岁的样子,听说他们白耀人由于个体差异发育的或早或晚,看他一直憨憨的傻笑,该不会是才八九岁的小学生吧。 想到这,傅涵看着对方这副难以描述的笑容也不那么抵触了。 小朋友? 床上的人琥珀似的碧色双眸微微眨了眨,在银白长发的映衬下,像是一只巨大的布偶猫,傻愣愣的样子顿时多了几分莫名的萌感。 傅涵只当他这是默认了,便继续道:你怎么在这?兰休他,是你爷爷? 傅涵没等到对方做出回应,就先听到了咔嚓一声脆响,床上的人缓缓坐起身,一直搭在床沿上的手伸出来放在小圆桌上。 看着桌面上两个被捏碎的铁核桃,傅涵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孩儿的手劲儿还挺大。 小朋友?爷爷? 兰休靠在床头,仰着脖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笑过之后,他忽然侧过头朝傅涵勾了勾手:过来。 傅涵原地没动:你无权命令我。 我没命令你。 那我不去。 兰休看了他片刻,眼神中多了些刚才没有的东西,有些好奇,有些玩味,他点点头放下了手。 就在傅涵以为他放弃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从身后推了他一把,速度之快,傅涵根本来不及反应,眨眼的功夫他就推到了床沿边,兰休伸出手扯住傅涵的肩膀直接将他反手摔在蓬松的被褥上。 傅涵脸朝下,眼前霎时一片漆黑,鼻息间尽是浓郁的玫瑰芬芳,他感觉自己要被这花香弄窒息了。 傅涵吃力的抓着被子,想要翻过身,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着脊背,使出全身的力气也难以移动分毫。 仿佛尝试了几次他感觉自己快缺氧昏厥了,恍惚之间他又觉得这样死去好像也不错,至少比给那老头子生小孩强。 就在他打算放弃挣扎的时候,压在身上的力量忽然又消失了,他几乎本能的爬起来,仰面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胸口频繁的上下起伏,就看一片白色的影子正遮在头顶,身上散发着一股极淡的红酒香。 兰休按着傅涵的肩膀,尽管他并没用多大力气,刚刚经历过缺氧的傅涵也是无力挣脱。 看着对方大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无措的望向自己,兰休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了摸傅涵随着呼吸轻颤的睫毛。 软软的。 慢慢的,两人都发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了,傅涵皱着眉不耐烦的想推开对方,却被兰休死死的捏着肩膀。 傅涵皱着脸:下去。 兰休微微一笑,看着他开始泛红的耳朵非但没放手,反而得寸进尺的压上去。发现对方在用什么顶自己时,傅涵整个身体都开始发僵。 兰休故意低下头贴近傅涵的耳畔:说我小朋友,谁才是小朋友你心里没数吗? 因为长相的原因,从小到大还真有不少人用这个跟傅涵开过玩笑,比如问他有没有小鸡鸡,长没长毛之类的,但是有周筠轩在,那些人也只敢耍耍嘴皮子,敢贴上来动手动脚的还真没有。 傅涵一时间也被这情况弄得有些脑子发晕,羞愤交加。 想起刚才在枕头下放的操控器,傅涵将手伸进枕头下,拿起操控器对准了身上的人开启了攻击模式。 眼前一束蓝光闪过,兰休推开傅涵侧身躲过去,只听头顶轰隆一声,抬头时天花板上出现了九个排列整齐的黑洞。 兰休因为身份问题,家里装的地板、墙壁到天花板都是用了绝佳防御材料,为的就是防止有人突然对自己发动攻击。所以这些材料虽然看着普通,可硬度都可以堪比金刚石的。没想到竟然被这么一个小小的电子枪就弄得蜂窝煤一样,还真是不堪一击。 傅涵紧握着操控器对着兰休。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机器人管家。 兰休大人!我听到楼上的警报声,您还好吗? 兰休看着傅涵缩在床上,举着操控器对准自己,忐忑的额头冒汗,眉心也紧紧拧成了疙瘩,跟只局促不安的小仓鼠似的,想着想着兰休忽然扑哧一声笑了。 他这一笑把傅涵弄得更加紧张,举着操控器的手都跟着抖了抖,却仍装着色厉内荏的模样站起来把操控器抵在兰休头上。 笑个屁!快点把她弄走! 兰休哦一声,对着门外不紧不慢道:我没事伊莉莎,只是夫人刚才太激动,不小心头撞到天花板了。 门外的伊莉莎顿时惊诧了:天呐兰休大人,那夫人没事吧! 他当然没事啊,有事的是天花板,明天中午叫修理工过来修补一下。 听到伊莉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傅涵一脸这都可以的表情,兰休越看这小孩儿越觉得好玩。 傅涵松了口气,看着兰休不可置信道:你就是兰休? 兰休抱着肩膀:不像? 傅涵:你一百多岁? 兰休:不可以吗? 傅涵:你为什么不老? 兰休:我吃了长生不老药呗。 傅涵咬着牙,恨不得再次启动攻击模式:我问你正经的,你他妈有病吧! 兰休:哈哈,你怎么知道的。 来之前坐在悬浮艇上,傅涵脑补过兰休的几百种人设,但万万没想到本尊竟然会是这样。 样貌确实比传闻中满肚流油的糟老头好太多,可是这神经病一样的性格,却比预料中的还要棘手。因为根本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反应。 兰休看着傅涵手里的操控器,伸出手,语气突然变得生冷:给我。 傅涵紧握着操控器冷笑道:我不想给。 兰休:不好意思,这次是命令。 话音落地的瞬间,傅涵就感觉刚才那股莫名的力量又出现了,推着他就朝兰休的方向跌了一下,兰休抓着他的右臂朝背后一折,傅涵吃痛紧握着操控器的手使不上劲儿,又被兰休掰了一下,手里的东西瞬间就被抢了去。 兰休拿到操控器一把推开傅涵,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将发射口转而对准了傅涵:说,谁给你的? 傅涵倒在被子里,柔软的黑发被磨蹭得乱乱的,他撑着手臂坐起来,我自己做的。 你自己做的? 兰休哼笑一声看着手里的操控器,这种特禁级武器的量子码解读器我不认为诺亚城会有。言外之意,你最好说实话。 傅涵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嘲讽之意,毕竟在这些白耀星人的眼里,蓝星人就是一群没脑子的猪,只要给他们扔些剩饭就会乖乖听话。 想到这他不禁嗤笑起来,把这份不屑原封不动的还给对方。 解码器根本就没必要,用二进制转十六进制,再参照量子图谱,人脑就能推算出来。 兰休微微一愣,随机问了傅涵几个量子码,竟然全部都答对了。顿时他看着傅涵的目光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诺亚城里养的不过是一帮混吃等死的寄生虫,没想到其中竟然还藏匿着这样的宝藏。 他还真是瞎猫碰死耗子捡到宝儿了。 兰休掂了掂手中的操控器,你这东西借我看看,明天保证原封不动的还你。 说完不等傅涵开口,就把小巧的操控器塞进了自己睡袍的口袋,快要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勾了勾傅涵的下巴,把人跟小宠物一样逗弄着,弄得的傅涵烦不胜烦,垮着脸把兰休雪白的手背打得一片通红。 兰休还笑了,好像被小野猫挠了一般,对傅涵一脸愉悦道:今晚我有事要忙就不陪你睡了。床头的酒柜里有各种酒想喝自己拿,哦,你还没成年,算了,待会儿我让伊莉莎给你端杯甜牛奶吧。关上门的时候特意补充了一句:爷爷走了,早点睡小朋友~ 滚! 哈哈。 傅涵坐起身,嫌弃的把满床的玫瑰花瓣扫到地上,躺下去却怎么闻都有兰休身上的红酒香。最后气的傅涵把被子拽起来一脚踹下床,才感觉周围的空气稍微清新了一点。 最后把床头灯一闭。呼,睡觉。 傅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睡这么软的床,过于舒适的睡眠环境导致他醒也特别早,他换好昨天伊莉莎给他准备好的衣服悄悄走下楼,本以为一楼不会有人,没想到去的时候伊莉莎跟兰休都在那里,主仆俩一问一答显得极为和谐,一个金发蓝眼,一个银发碧眼,迎着落地窗外的阳光,唯美的像一幅色彩浓烈的油画。 早啊小朋友。 傅涵在楼梯上停下脚步抬起头,兰休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120 09:51:26~20200206 12:33: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江灵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烷烃 12瓶;我爱轰总 2瓶;banana、他的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傅涵看神经病似的看了兰休一眼,自顾自的走下楼。走近后看到餐桌上只摆着一只餐盘,看样子并没自己的份儿。 不过傅涵并不觉得委屈,换句话说,如果哪个白耀人会给蓝星繁育者准备早餐,那才会令人跌破眼镜。所以他很自觉的坐在远离餐桌另一侧的沙发上。 伊莉莎看着被忽视的兰休用手里的托盘抵住下巴,小声对兰休道:啊偶,兰休大人看来您被夫人讨厌了诶。 兰休看着茶几上那杯泡好的咖啡又看了看沙发那边僵着脸的小孩,嘴角勾出一抹笑:他讨厌的不是我,是所有白耀星人。 可是夫人并不讨厌我啊,昨天还跟我说了很多话呢,我拥抱他也没有表现出反感。 兰休哼笑一声,伸手捋了捋伊莉莎头顶的呆毛:那是因为你不是人,傻瓜。 兰休走过去把昨晚拿走的操控器还给傅涵,傅涵接过来,看到连接数据口的位置有些摩擦过的痕迹,抬头问兰休:你把操控器的数据拷贝了? 兰休没想到会被发现,沉吟片刻:拷贝了三份,抱歉没经过你的允许。 傅涵只是将操控器随意塞进口袋,并没理会对方的道歉。 兰休识趣的耸耸肩,转头对伊莉莎道:服侍他用早餐吧,我去军区武器研发室,大概晚饭之前回来。 说完从伊莉莎手中接过一件略长的黑色风衣,随意披上,胸口一块银白色的白耀星联邦军徽亮得晃眼,扯掉脑后的发绳,一头银发随意披散下来,看起来身姿挺拔,神采飞扬。 傅涵原本没打算去瞧他的眼睛也无意间将目光驻留在兰休颀长的背影上。昨晚他靠在床上看脸完全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可是靠近之后才发觉,对方的比自己高了足足一个头,明明周筠轩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 想到这傅涵有些郁闷的掰了掰自己细长柔软的手指,难道自己在男生里已经算矮的了吗? 靠。 看傅涵迟迟不过来,伊莉莎就将托盘搬到了傅涵面前的茶几上。 夫人,请您用餐吧。 看着托盘里的三只小猫咪造型的餐具,一只小白猫举着四肢仰躺着睡觉,软乎乎的肚皮上摆了一块牛肉三明治,另一个小黑猫趴在托盘里伸懒腰,后背上顶着一碟色彩艳丽的水果沙拉,最后是一个小花猫的瓷杯,里面盛着淡粉色的草莓牛奶,中间还用巧克力裱了一条吐泡泡的小鱼。 扑面而来浓浓的儿童气息,傅涵嘴角抽了抽,他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托盘里盛着东西,但潜意识里以为没有自己的份,便没去过多关注,现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只感觉胳膊上冒出了一颗颗的鸡皮疙瘩。 但是有东西吃总比饿着肚子强。 傅涵拿着托盘里的勺子舀了点水果沙拉,伊莉莎就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怎么样夫人? 傅涵嚼了两口只感觉要甜的掉牙了,他端起草莓牛奶想往下顺一顺,结果这牛奶竟然比沙拉更甜,一口下去对他的口腔黏膜简直雪上加霜。 难道他们白耀星人的味蕾对甜味的敏感度都非常低? 傅涵抬头对上伊莉莎期待的目光,勉强点点头:还好。说完之后夹起三明治咬了口,好在里面夹的是黑胡椒,味道跟嘴里甜到发腻的味刚好中和一下。 他看着伊莉莎,你不用叫我夫人,叫我傅涵就行,我只是被联邦派遣到这的繁育者,并没跟兰休缔结婚姻锲约。 伊莉莎:可是直呼姓名很不礼貌呀。 傅涵:那你就叫我傅先生吧。 伊莉莎立刻会意的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夫人。 伊莉莎是个很健谈的机器人,非常适合派去陪伴抑郁症患者,这点也是傅涵跟伊莉莎足足聊了一上午之后才发现,就算是完全不懂的话题,伊莉莎也有本事聊下去,而且每个话题都不带重样。 临近傍晚的时候,兰休从军区研究所回来,风衣上裹挟着一股冷气,还带回了一份专利申请书交给傅涵。 看着申请书上泛着银光的联邦印章,傅涵笑了声,看都没看申请书上的内容,就将那一沓纸原封不动的推了回去。 兰休:不用不好意思,这份专利是你应得的,我只是帮你打印了申请书。 傅涵仰起头漫不经心的看着他:我没有不好意思,只是感觉你的行为非常可笑。如果你真认为这份专利属于我,那昨晚你就不该不经我的允许拿走操控器去拷贝里面的数据,更不会先斩后奏,在利用完我的专利后才把这份姗姗来迟的申请书交给我。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4) 傅涵站起身,十七岁的年纪,眉宇间却是化解不开的凝重。那双漆黑的眼眸,无论何时看上去都是深沉而忧郁。 兰休迎上他的目光,透过傅涵的眼睛,像是打开一扇门看到了另一个似曾相识的世界。 傅涵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样,继续道:这里没有记者等着明早新闻报道,说他们的兰休军长多么尊重蓝星这种低等星族的民权。这种沽名钓誉的事就省省吧,根据白耀星的星际法,蓝星人只保留了最基本的生育权,所以这份申请书,恕我无权消受。 说完之后傅涵本以为会遭到一通怒火攻击,毕竟兰休能弄来一份专利申请书,就算是做做样子,对他这卑微的出身而言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可是自己非但没有一丝感激,反而还蹬鼻子上脸,说了这么一堆不合时宜的话,换做是谁都会生气吧。 可是要傅涵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在他这就从来没管过用。 没想到兰休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随和。 他看着傅涵严肃的小脸笑了下,把桌子上的申请书拿起点了点头:是我考虑不周,抱歉,这件事我会再另想办法。我看今天也不早了,不如一起吃个晚餐? 傅涵愣在原地,没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就转到吃饭上面了。还在愣神的功夫就被兰休揽着肩膀朝餐厅走去。 伊莉莎已经布置好了丰盛的晚餐,把他们的饭都对半摆在桌子的两侧。一边是简约的白瓷盘,另一边是跟早餐如出一辙的小猫餐具。 一直处于被动的傅涵看到这只感觉额角的青筋直跳,赶紧甩开兰休的手快步上前坐到了白瓷餐具的一边,把另一边充满童真的儿童座椅留给兰休。 兰休从善如流的坐到了傅涵对面,拿着小猫咪的勺子挖了一大勺草莓蛋糕。 唔,好甜。吃完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傅涵瞥他一眼,眼里带着幸灾乐祸:甜就多吃点小朋友。 兰休哈哈一声,把手里的勺子伸到傅涵盘子里挖走了一大块肥美多汁的牛腩肉,塞进嘴里发出满足的叹息:还是你的好吃啊。现在怎么不叫我爷爷了? 滚。 骂人可不好诶。我比你大一百岁,叫我一声爷爷也很正常啊。 傅涵看着又朝他盘子里伸过来的勺子,立刻眼疾手快的用筷子挡住,兰休军长,知道我们蓝星古语里有个词叫为老不尊? 兰休摇头,趁傅涵不注意,立刻用左手的叉子插走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牛腩肉,在傅涵鄙夷的目光中把胜利的果实放进嘴里大口咀嚼。 我只知道有个词叫童心未泯,有时候实际年龄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心年龄。 说着兰休把自己小碟子里仅剩的一颗鲜红的草莓递给他:就像你一样,才十六七的年纪别总是老气横秋的,多哭多笑吵着吃蛋糕上的草莓才可爱。说着把草莓插到傅涵嘴边,要喂给他。 吃吧,不怎么甜的。 傅涵把头往后靠去,十分嫌弃:拿走。 吃嘛,牛腩肉的回礼。你们蓝星人不都讲究礼尚往来么。 看着草莓在自己嘴边举了半天,傅涵勉为其难的张了嘴,正要咬上去,对面的手却一下缩回去了。 看着兰休把草莓塞进自己嘴里哈哈大笑,傅涵起身一脚把椅子踢进餐桌下面,站在对面一脸无语的看着对方。 兰休长官你贵庚啊? 我117岁啦,哈哈哈!不服打我啊? 有病,无聊透顶! 没大没小呀小崽子。 * 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所以心情很好的原因,傅涵感觉看兰休也没有一开始那么讨厌了,但这种好感止于两人上床睡觉之前。 傅涵洗完澡就看兰休在床上仰面躺着,看到自己来了,朝里面挪了挪,腾出一个人的位置掀开被子让傅涵上来。 傅涵看着兰休从松松垮垮的睡袍里露出的大半个肩膀,斜靠在床头,妖娆而不自知,还一脸真诚的邀请他上床。 傅涵皱着眉头把床上的另一个枕头拿下来,转身就要去楼下。 兰休懵了,诶,我又不对你做什么,那么怕我干嘛? 兰休拉着傅涵的胳膊往床上拽了拽,这小孩可爱是可爱,脑子也聪明得很,就是脾气死犟。 最后看傅涵一点妥协的意思也没有,兰休只好无奈的把整间卧室让给他,自己去隔壁的另一间客房睡了。 听到走廊的关门声,傅涵盖上被子缓缓闭上了眼,轻轻一嗅上面全是兰休的味道。 他倒是不害怕兰休,只是他们之间到底隔着繁育者和繁育主的身份,每次一靠近兰休,他脑海中不自觉的想到这点。就算兰休尊重他,把他放在与白耀人对等的位置,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会改变的。 要是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给周筠轩他一定不会相信吧,竟然会有白耀人愿意跟蓝星人共桌用餐,即使发生争吵也没有用奴隶法去打压他。 最让他想不到的是兰休居然没有强迫自己履行繁育任务,看对方的样子,好像对那方面也不是很感兴趣,说不定是自己长得不太对他的胃口吧。 不过兰休的态度也时不时的让傅涵浑身发毛,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总像是在图谋着什么,尤其是昨晚自己把他问的量子代码一一答对后,那双碧绿的眼睛像黑夜里猫一样泛出了莹莹的光。 其实只要不是图谋让他生孩子,其他的好像还算能忍受。 想到这傅涵烦躁的拉起被子盖住头顶,闷闷的叹口气,他现在能奢望也就这么卑微了。 第6章 天刚擦亮,兰休就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关上房门转身看了看傅涵住的房间,好像还没有动静,看来小崽子昨晚睡得还不错。 正在拖地的伊莉莎看到兰休下楼有些惊奇,抬头打了个招呼:兰休大人好早呀。 兰休举起胳膊抻了两下腰,舒服的叹口气,没办法老年人睡眠少,羡慕能睡的年轻人啊。 说到这伊莉莎停下手里的拖把,目光突然意味深长起来:傅先生能睡还不是您折腾的太狠了。 兰休:? 昨天我叫人去修理天花板,他们看到那些窟窿都惊奇的问我是怎么弄的,我就告诉他们了。 兰休表情一滞:他们什么反应? 伊莉莎:他们说5S级的觉醒者就是不一样,连办那事都能飞起来。还说傅先生真可怜,临走的时候还赠送了一顶头盔呢。 兰休: 兰休开着悬浮艇到了研究所,一路上想起伊莉莎的话实在忍不住闷笑出声。以至于他开门进研究室的时候,格雷看到他就是一脸憨憨傻笑的表情。 格雷医生算是兰休的忘年之交,两人也是由于兰休特殊的病症而一直保持着长久的联系,几乎每个月都会见上一次面,而且每次必见血。 因为政府要求,要对兰休的不老症进行医学研究,每月都要抽取他的血液样本进行显微观察,准备研发出一种让人长生不老的神药。 可是兰休体内的血液,只要离开体外超过三小时便会迅速风化变质,就算是在绝对无光真空冷冻的环境下,也依旧无法保持血液中的细胞活度。 这就对基因的克隆和保存造成了无法克服的困难,因此研制不死药的研发任务也一直处于止步不前的状态。 最要命的是兰休身为十六军区军长兼武器研发部的特级顾问,时不时就要去前线参战,生命安全不能绝对保证,所以联邦这几年一直都希望能将兰休能快点结婚繁育出下一代,能将这种不死基因保留下来。 偏偏兰休还是个光棍钉子户,这些年还没见他跟谁有过暧昧。平日里深居简出,从不出现在公众的视野内,以至于好多人都以为兰休是个又老又丑羞于见人的糟老头。 就算在大街上有幸遇见,也绝对不会把眼前仿若神祗的美貌少年跟一百多岁的兰休联系在一起。 对一般人来说,长生不老自然是好事,可对兰休来说就没那么十全十美了。 由于兰休的不老症,他的婚姻被联邦划定成了必须履行的义务。头几年兰休还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可是有一次上前线时军部混进了星际特务,对战中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而负伤,从那时起联邦便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催婚,甚至不惜威胁他,若是一年之内还不结婚就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充公。 在兰休看来,这分明就是无理取闹。因为想要他的基因,就强制要求他必须结婚?简直可笑。 可是他能怎么办? 后来还是格雷代表他跟联邦商谈,才同意他不结婚,但是要去繁育部领取一个繁育者,直到生下他的后代为止。 格雷自然知道前天联邦就已经派人把繁育者送到兰休家了,一开始兰休抗拒的态度还十分明显,本以为他会对那个小可怜儿采取冷处理,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冰雪消融了,一大早上就笑得跟傻蛋似的。 还真是世事难料。 看你笑得这么开心,这几天发生什么好事了,嗯?格雷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拿出注射器,开始熟练的消毒抽血。 兰休坐在椅子上,撸起左臂的衣袖:确实是好事啊,前天晚上被量子抢扫射,昨天晚上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都生气,反而觉得挺好玩的。格雷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格雷听到兰休被量子枪扫射的时候就已经惊讶的拉长了下巴,要不是他行医多年心理素质比较强,恐怕一针就扎到血管外面了。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拿量子抢扫射你,你还笑得出来? 兰休无所谓道:那有什么,反正他也打不中我。 格雷彻底抓狂了,你哪来那么大自信! 兰休拄着头沉思:大概是颜值决定能力吧。 格雷无语了,将采集好的血液样本贴上标签后放进低温储藏箱。虽然兰休说话一项这么臭屁,但他知道,这个人绝对有说出这种话的资本。 美貌与武力并存,说的大概就是兰休这种人,跟白耀星的守护神诺凡拉如出一辙美丽而强大。 这些年就没有人说过你不要脸? 兰休摇头:没有,几十年前刚参军的时候倒是有人夸我长得漂亮。不过被我打趴下之后就没人再说了。 格雷: 好吧,你强你有理。 兰休提及傅涵的时候,脑海中不自觉的闪现出傅涵把申请书扔在桌子上的那一幕,无论是神态还是眼神,为什么跟那个人那么像呢。 是巧合还是 不,也只能是巧合了,如果那个人还活着的话也得一百多岁了,而且他身边还带着孩子,怎么想跟傅涵都不可能是一个人的。 * 傅涵起床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睡这么久。 听伊莉莎说兰休又去军部研究所了,大概今天都不会回来,中午就只准备了傅涵一个人的午餐。 傅涵刚起床,头发被枕头压得还有点翘,打算去洗个漱再吃,这时叫门器就响了。 傅涵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去开门还是该回避,虽然他现在暂时算是兰休家里的一员了,可他的身份不过是个低微的繁育者,实在不适合作为家主去迎接客人。 当然,傅涵本人也不想去见那些白鬼的。毕竟不是所有白耀人都会像兰休那么好脾气。 可现在兰休不在家,他要是装作听不见,会不会不太好啊。 就在傅涵犹豫不决时,伊莉莎朝洗漱区做了个请的手势,傅涵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感激的点了点头,快速的走进了洗漱区反锁上了门。 好在门外的人只是来送个东西后便离开了,并没有久留。 傅涵洗完漱打算走去餐厅,伊莉莎却突然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他,傅涵看着上面加密的银色雪花印章楞了一下:为什么要给我? 随后傅涵发现印章中央的署名就写着他的名字,傅涵只好接过信件一点点小心拆开。 其实拆的时候他有些期待会不会是诺亚城祖母那边寄来的信件,可是拆到最后发现里面只有一张邀请函,除了一个奇怪的标志一个字都没有,让傅涵不禁大失所望。 其实想想也能猜到的,祖母出行都要依靠轮椅,上下楼梯都费力,何况是出去邮寄信件,而且诺亚城跟外界通信控制的十分严密,就算祖母有这心思那些白鬼也不会给她送的。 下午兰休回家,看傅涵窝在沙发上看书,缩着身子跟只小猫似的,听到脚步声连头都没抬。 兰休悄悄走过去揉了把傅涵的头发:看的这么入迷,怎么还穿着睡衣,去把衣服换了。 傅涵合上书仰头看他:这都天黑了换什么衣服? 今天没收到邀请函? 傅涵从书里面拿出了那张被当作书签的邀请函:你说这个? 兰休从他手里那邀请函拿过来,笑了笑仍在垃圾桶里:不用带这个,你换好衣服跟我走就行了,带你去玩游戏。 玩游戏? 说到这三个字傅涵本来还有些犯困的眼睛一下亮了,毕竟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哪个对游戏不感兴趣呢。 而且直觉告诉他,兰休会带他去玩的游戏,肯定比他之前玩的那些单机游戏要刺激的多。 不过,傅涵一边上楼一边忍不住问:是什么类型的游戏? 对战游戏感不感兴趣? 傅涵听到这两个字眼睛果然又瞪大了几分,是二维对战还是三维对战? 如果二维对战会比较注重布局和策略,如果是三维对战则更注重近身攻击战术和机甲操控技术。两者比较,傅涵还是比较偏好于后者的,毕竟在诺亚城接触三维对战的机会实在太少。 兰休却微微一笑:真人对战。 等兰休带他乘悬浮艇到了模拟军事战地,傅涵才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真人对战。 在见到之前他还以为兰休所说的真人对战有些类似于全息之类的三维对战,只不过玩家不是系统操控,而是一对一的真人玩家。可到了实地他才发现,真人对战居然就是真枪实弹的打,所有停靠在带选区的都是货真价实的机甲,包括攻击用的一切武器设备。 对战的场地被巨大的防护罩围住,隔绝了武器弹射造成的一切干扰。 傅涵跟着兰休进入场地时被工作人员要求在脖子上佩戴繁育者特有的定位项圈,说是为了避免两人在场地内走散,实则是防止繁育者私自逃跑。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5) 兰休伸手挡开对方:用不着,他会一直跟在我身边。 对场地很大,鱼龙混杂,若是这位先生不佩戴项圈,被其他人当作无主的繁育者带走,军长您将很难找回他。 看着对方不依不饶,刚进来时的好心情也被破坏了大半,傅涵伸手去那项圈,突然感觉自己在这些白耀人面前就像狗一样,被一条无形的锁链拴着,只能跟在主人的身后跪地爬行。 就在傅涵要将项圈扣在脖子上的一瞬间,手腕忽然被兰休抓住,对方径自解开了风衣的扣子,一把拽下披在了傅涵的肩上。 这件风衣不是世面可见的卖品,而是带着十六军区军长特有的军服,上面的独一无二的六瓣雪花军徽冰冷洁白,挂在左侧领口熠熠生辉,放眼整个白耀之都,除兰休之外无人敢拥。 作为军人,他们的军服不但是一件衣服,更是身份的象征,平时绝不能轻易离身,可现在他却将衣服众目睽睽下披在傅涵身上。 这是要昭告天下这个人是他的所有物么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逢上元佳节,祈天官赐福,佑万千子民长命无疾,四海之内五谷丰登,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小可耐们元宵节快乐~~ 第7章 兰休在一旁揽着傅涵的肩膀,每走一步,军服上的军徽碰撞到胸口吊着名牌的铁链就会发出叮叮当当声响。 明明声音不大,可是观众席的所有人一听到这熟悉的叮当声纷纷都停下了欢呼,将目光转移到了过道中正在走来的两人身上。 兰休军长是兰休军长来了! 诶,他牵着手的是谁啊? 好像是蓝星人,天呐,他怎么带蓝星人来这种地方? 傅涵被两侧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吵得直皱眉,他目不斜视的朝前看,走的端正沉稳,而一旁的兰休完全就像只开屏的花孔雀,不停的朝两边的人招手,跟走红毯的星际明星似的。 说实在的,傅涵已经开始后悔答应他来玩游戏了。被这么多人当猴子一样盯着看,简直尴尬到家。 傅涵跟着兰休入座之后,就想把身上惹眼的军服脱下来,却被兰休一把按住。 他凑过去低声道:你要是把军服脱了,马上就有人冲上来把你的衣服扒光信不信? 兰休说话时故意把声音放得很轻,在周围嘈杂的背景中就像是一根狭长柔软的羽毛,顺着耳洞一个劲儿的往里钻。傅涵抬头看向他时,兰休已经回归了原位,嘴角噙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 有病。傅涵这么说,可是掀掉衣服的手还是放了下来。 像这种真人对战游戏都是需要提前预约的,出钱越多,预约到的场次就会越靠前。而兰休拥有不用预约的特权,只要他想,任何时间都会得到绝对的欢迎和款待。 不但源于他高不可攀的身份,更是因为他有钱。 格斗场每年扩建维护的费用,绝大部分都来自与兰休的无偿捐赠,说他是对战场最大的股东也不为过,有这么一个大金主摆在这,当然什么样的特权都可以无条件开通。 看着防护罩内激烈的对战,傅涵被破坏的好心情也一点点补充回来,虽然不想表现的太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可是这种亲临现场观摩真正的对战简直太刺激了,尤其这种视觉和听觉上同时冲击,仿佛能听到胸腔与机甲发出的共振,实在让人无法平静。 他紧闭着嘴巴,努力保持淡然,可是闪闪发光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 兰休懒散的靠在椅背上,表面看着赛场上的对战,其实目光都落在了傅涵的侧脸上,不过这小崽子看得太入迷,根本就没发现身边坐了个居心叵测的家伙。 要饮料吗?兰休突然问。 傅涵正看得入迷,随口道:来一杯吧。 兰休从侍者手里接过一杯水果茶递过去,傅涵转头去拿,结果就在回头的一瞬间,傅涵被突然放大在眼前的碧色双眸吓得一下松了手,那杯可怜的水果茶连带着杯子摔得支离破碎。 兰休本来是想把水果茶递到他手里的,没想到这傅涵会自己转头来拿,结果两人脸靠的实在太近,有些部位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擦碰。 对没错,就是擦碰。嘴唇不下心蹭了一下,也不能就说是接吻了吧。 可小崽子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傅涵僵硬的看着脚下的碎片心脏跳的噗通响,注意力再也回不到对战场上了。 就在两个人都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把这件事差过去时,对面硕大的光屏上突然闪现出兰休跟傅涵的名字,立刻全场欢呼,将手中的活跃气氛的发光道具仍得满天飞。 傅涵被扔出来的道具砸了两下头后,才恍惚反应过来,下一个该轮到他们了。 兰休看傅涵还是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好笑的同时又有点可怜他。对一个十六七的孩子来说,初吻可能真算是一件大事吧。 没事,就当被你爷爷亲了一口呗。 傅涵本来都打算把刚才的事情装作不在意到糊弄过去的,谁知兰休这家伙又提起,顿时气的踢了他一脚,你有病吧,我奶奶还活着! 哦,抱歉抱歉。兰休赶紧住了嘴,那确实要积点口德。该尊重还是要尊重,开玩笑是另一码事。 这次跟他们对战的是荷鲁斯和维亚,兰休看到系统选配出来的名单不禁挑了挑眉。这次的选配对象恐怕不是随机的吧。 傅涵看着待选区一架架高大的机甲,第一次发觉在这些先进的战斗设备前,自己竟然这么渺小,以前只是在战甲课上看到过几张简单的构造图纸,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亲临现场看到实物。 傅涵一架一架看过去,不知不觉上场的准备铃已经响了。 就这个吧。傅涵站在一驾一身漆黑的大家伙面前。 兰休目光顿了顿,你确定? 傅涵看着兰休,不明所以:不能选这个吗? 也不是,只是觉得挺巧的,这架战甲是我第一次参战驾驶的,后来到了年限被强制遣返。我一想好歹跟了我这么多年,把它送去返厂重组也舍不得,就修护完把它送到这来了,只是我再没有驾驶过它。今天就被你选中了,也是有缘。 傅涵看着兰休逆光站在机甲前,侧脸柔和的轮廓根眼中锐利冷峻的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银色的长发贴附在黑色的内衫上,黑白分明,像是在黑暗中迸发出的一束光。 很快荷鲁斯和维亚也相继抵达对战场。四个人两两相对,开始分配攻击手和防御手。 新面孔啊。荷鲁斯看着傅涵眼中闪出讥讽的笑意,故意走到傅涵面前,伸出手:初次见面傅先生,我是荷鲁斯,也算是兰休军长的同僚。 傅涵面无表情的看向荷鲁斯,直觉得这人的笑容非常不舒服,假的一批。明明心里的鄙夷都快溢于言表了,却还是装成谦谦有礼的绅士摸样。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的就是这种人。 傅涵随即回道:初次见面,我是傅涵。多谢好意,握手就不必了,作为政府单独发配给兰休长官的繁育者,在履行义务期间,除繁育主外我不能与其他人有身体接触的。所以恕我无礼。 说着故作乖顺的样子,把肩膀上的军服拢了拢站到了兰休的身边。 今夜两人都着了一身黑衣,一个银发碧眼,一个青丝黑瞳,南辕北辙的样貌却都出类拔萃的好看。 两种不一样的美貌比肩而立,立刻吸引了对战场上所有人的目光。 第8章 原本荷鲁斯都打算好,若是傅涵拒绝,他就用蓝星人的绝对服从法则发难,却没想到对方说话竟然滴水不漏,还把责任都推对了兰休身上。 一个小小的繁育者自然没权利拒绝他,可这些若是兰休要求的,那就十分合理了,他也不好当面拂了兰休的面子,只能悻悻作罢。 兰休笑眯眯的揽着傅涵的肩膀,剩下的我来,你先上去吧。 等傅涵乘坐悬浮梯进入机甲内舱后,兰休一步步走到荷鲁斯面前,突然伸出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荷鲁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愣,只感觉肩膀被重物压着,膝盖也跟着发软,他不舒适的皱着眉,一旁作为他搭档的维亚赶忙上前想要分开两人。 兰休军长你这是做什么? 兰休直视着荷鲁斯的眼睛,手下的力道一点点放轻,状似随意的拍了拍:就这么想赢我? 荷鲁斯面色一滞,立刻装作疑惑的看着他: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次选配结果应该是你花钱买的吧?虽然对战场的选配方式都是随机,但也会以赢得比赛的场次和参赛次数作为参数依据,你来对战场还不到一年就能匹配到我,除了暗箱操作我真猜不到别的可能了。别忘了我也是对战场的创办者之一,这里的每一笔账目我都会过目的。 这回荷鲁斯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了刚才的平静了。 兰休猜的没错,这次的选配结果确实是他花高价买下来的,因为他无论如何都要赢兰休一次,向他的家族证明,向白耀之都的所有人证明,他才是白耀星的第一战神! 原本他也不屑通过这种暗箱操作来获得选配结果,可是就像兰休说的那样,自己参赛的次数实在太少,想要随机匹配到兰休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花高价买到选配到兰休的机会。 如果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恐怕不止是他,连带着他的整个家族都要名誉扫地了。 兰休军长我只是 正当荷鲁斯想要说些什么辩解时,兰休却用食指挡在唇前嘘了声,挡住了荷鲁斯还未出口的话。 没关系,年轻人争强好胜也不是坏事,我也年轻过,这些都可以理解。说到这兰休忽然眯起眼,莹莹的绿眸透出幽幽的冷光,不过,你刚才才对我伴侣无礼这就有点说过过去了。 兰休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可以放低声音,所以一旁的维亚也清清楚楚的听到耳朵里。 他竟然称呼傅涵为伴侣,而不是繁育者! 伴侣的地位可跟繁育者有着天壤之别,身为十六军区的军长,兰休竟然要选择一个低等卑贱的蓝星人作为伴侣!要知道在白耀星人尤其是这些贵族的眼里,这简直就跟人类和畜生结婚没什么分别,滑天下之大稽。 可兰休的目光却坚定不移,好似凛冽刺骨的风吹在坚硬的铁板上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 荷鲁斯被那阴冷的目光盯着有些脊背发寒,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道:我只是想认识傅先生,如果有所冒犯,改日鄙人一定亲自登门给傅先生郑重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你一句对不起,他一句没关系的,没必要,多伤和气。我们生意人都讲究和气生财。不然说到这兰休忽然眼睛一亮,待会儿对战你要是输了,就把把第四军区的指挥权让给我怎么样? 荷鲁斯震惊的看着兰休,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场对战游戏输了就要让出第四军区的指挥权,这简直荒唐。 可更荒唐的是兰休继续道:若是我输了,我就把十六军区的指挥权连带着研究所一并送你。怎么样年轻人,敢不敢跟我这个老东西赌一把? 维亚在一旁站着,感觉自己的手都在不自觉的发抖。 之前就听别人说十六军区的军长兰休是个美貌的疯子,可他没想到竟然会到这种程度,无论是美貌还是疯癫都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料。 他会答应荷鲁斯来参加比赛,只是想出出次风头而已,毕竟能跟兰休对战,就算输了也虽败犹荣,可他没想到兰休竟然一上来就玩这么大,拿十六军区的指挥权跟荷鲁斯赌。 严格来说,白耀星前十五部军区,都是由联邦统一管理操控的,只有十六军区特殊,它是完全由兰休单独创办运行,是所有军区中人最少,但是战斗力最强的一个。 最关键的是兰休对十六军区拥有可以脱离联邦的绝对指挥和拥有权。但是荷鲁斯对他目前所管理的第四军区却没有。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场赌局兰休敢拿的赌注,是荷鲁斯压根儿就出不起的。 而荷鲁斯也开始有些反思当初的决定是否过于鲁莽,本来只是想赌一把,如果能打败兰休一战成名是最好的结果,可若是输了也不算丢人。 毕竟兰休连续六十几年居于军区战绩榜榜首,年龄摆在那,比自己的资历老的更不是一星半点,自己输了也只会被外界说是学艺不精经验尚浅。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对方竟然较真儿要拿军区的指挥权作为比赛的筹码。 比赛开始的最后一个准备铃声响起,兰休跟荷鲁斯分别在选择界面上选择了攻击手和防御手的分配,然后进入机甲进行最后的准备。 兰休进入战甲时,发现傅涵竟然还没入坐,只是站在操控版前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专注的眼神比起驾驶机甲倒是更像在欣赏一幅画。 快开始了,你坐这边。 傅涵第一次驾驶机甲难免有些激动,跃跃欲试的按照兰休的指示入座后就发现不对了,这边好像是主控区啊,一般只有攻击手才会坐在主控区的。 兰休帮他在腰背肩胛出扣好安全装置时,傅涵突然叫了声:你让我当攻击手? 兰休:怎么了,当攻击手多好玩啊,各种射线炮弹随便你放。 好玩?看着操控版上的上升启动装置已经一点点亮起,傅涵脸都要白了。他倒不是害怕,而是他压根就没驾驶过真正的机甲。 虽然在诺亚城上课的时候也学过相关课程,可那些不过就是纸上谈兵而已,而且讲的极其粗略不说还都是几十年前的老版本,跟白耀之都这边上线的新型机甲根本没法比的。 虽然心里忐忑,可是傅涵却不想表现的太怂,尤其是在兰休面前。 这个,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兰休看着呼吸渐渐急促的傅涵,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兰休:不会,机甲内部设有风险评估装置,一但对方的攻击超出风险预估值的情况,双方的机甲就会被总系统强制关闭进入被动休眠状态,终止比赛。 傅涵紧张的看着操控版快要加载到100%的进度条,抓着操控杆的手都有些冒汗了。 虽然他也觉得比赛环境应该是绝对安全的,可是他第一次到这种公开的陌生场合,又是第一次玩这种真人对战游戏,更是第一次驾驶机甲,尤其是看着操控版上各类复杂的程序指令,感觉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6) 傅涵也感觉自己的反应有点丢人了。 兰休坐在副控区,突然伸出手搭在了傅涵握着操控杆的手上,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手在微微发抖。 原来这小崽子也会害怕? 这就不敢玩了?那□□我开枪的时候倒是连眼睛都没眨。就是开个机甲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游乐场里的碰碰车小时候玩过没? 兰休启动了机甲的上升装置,带着傅涵的手握着操控杆开始上下左右的移动,你往上掰它就往上前飞,往下掰它就往后退,同理左右也是这样。你要想更高点就加大燃油输出,下降就缩小。就这点事还感觉很难吗? 最后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些嘲讽的意味,傅涵的好胜心一下就被点燃了,刚才的忐忑不安的心情也被抛到了云宵云外。 他一把甩开兰休的手,皱眉道:待会你把防御做好别拖老子后腿就行。 之前他跟周筠轩组队玩对战游戏,只看他的一个小动作周筠轩就能想到他之后的活动路线,两人配合的那是相当默契,简直天作之合。 这次是他跟兰休第一次组队合作,默契就不指望了,只希望他别猪队友就行。 对面荷鲁斯的机甲也渐渐飞升到了上空,只是还没完起飞完毕,他就对着傅涵他们的赫拉一号连续发射了三枚量子弹。 当时傅涵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副控区的兰休眼疾手快,迅速启动了防御装置,操控机甲迅速飞离攻击区的同时启动了磁场防护网。 虽然已经把攻击伤害降低到了最小,机甲还是受到了2%的重创。 傅涵凝视着操控版上的各种指令,虽然一写复杂的复合指令他还没涉及过,但他曾自学过攻击系统的代码构造,对于大多数符号所代表的含义还是很熟悉的。 在兰休控制机甲躲避的过程中,傅涵迅速选择了两个攻击性较强的指令复合在一起对荷鲁斯的伊甸园发动了攻击。 只听一声剧烈的炸响在半空中响起,接着在两架机甲之间扩散开一朵巨大的黑色大丽花。 烟雾腾腾,遮盖了全部的视野,傅涵跟兰休都感受到了剧烈的震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06 12:44:57~20200210 09:46: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他的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ˇˇ)э 20瓶;悦神 2瓶;天末同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前方的大屏幕上立刻传来最新的比赛数据:伊甸园受到攻击损耗7.3%,赫拉一号受到攻击损耗2.5%。 收到系统提示的兰休有些诧异的看了傅涵一眼,其实这次让傅涵作为攻击手,他并没抱什么希望,主要还是想让他玩的开心,两人图个乐呵就行了。 没想到傅涵第一次上机甲就敢操控这种复合型指令。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该说后生可畏还是该说勇气可嘉? 刚才他们的赫拉一号和荷鲁斯的伊甸园之间相隔不过三百米左右,这么近的距离就敢启动连环高能射线,这在真实对战中就等于是自杀性攻击。 好在赫拉一号有自动防御模式,不然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 不过傅涵显然没意识到这点,刚才对荷鲁斯的攻击,让他立刻眼前一亮,看到了战胜对方的突破口,一边加大能源输出,驾驶机甲飞升到荷鲁斯他们的正上方,一边继续发动下一步的复合型指令。 兰休看着操控版上亮起的一连串符号,倒吸了口凉气。 他突然感觉刚才说就这点事很难吗的自己简直太瞧不起傅涵了。 先不说知识储备情况,单看运行机甲指令的实战能力,就已经快赶上军区的那些老油子了,一点也看不出是第一次操作。可惜心性太急躁,跟荷鲁斯一样,求胜心太强。 不过兰休并没有出言提醒对方,任由傅涵将一连串更加复杂的复合指令下达给赫拉一号。 荷鲁斯那边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发布了更强的攻击指令,跟他们在高空连环炮轰起来。 听着防护罩内持续高强度的震颤,观众席的人们都开始纷纷站起来,他们感觉这已经不是一场游戏或者比赛那么简单了,这完全就是在决一死战。 两方都火力全开,拼尽了全部的力量不断给予对方近乎自杀性的攻击。好像完全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相比与傅涵神情紧张不断的计算攻击距离和发布指令,兰休那边完全是另一个画风,靠在座椅上,一个手操作操控版展开防御网,另一只手拄着下巴,有些百无聊赖的看着显示器上两边不断增长的损耗系数。 照这么下去,他们必输无疑。 毕竟荷鲁斯参战资历摆在那,就算傅涵天赋再高也不可能第一次就赢了对方。而且这小崽子采用的战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比赛时间已经过去三分之二了,看着显示器上赫拉一号的损耗已经高达35%了,只要系数超过40%,机甲机会自动解体,无法发布任何攻击指令,那他们也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傅涵眉头紧皱。不行,不能再继续发动高强度的攻击了。 傅涵意识到这点后,开始缩减能源输出朝地面降落。荷鲁斯却像一条饿极了的老虎,紧追着他们不放。 看着对方发射来的炮弹,傅涵迅速改变航向躲避开头顶的攻击,看着显示器上的数据,时间进度条在一点点过去,他们的损耗系数目前比对方高出10个百分点,如果想在游戏时间结束前获得胜利,就必须让对方的损耗系数超过他们。 电光火石之间,傅涵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傅涵突然对兰休喊道:开启最强防御机制! 一台机甲的储备是有限的,高空作战时能源根本无法补给,所以能源的分配问题在作战的时候也十分重要,你的选择往往决定着你的生死。 而傅涵所说的最强防御机制,是所有防御模式中最耗能的一种,一旦开启机甲的攻击性就要差很多,但是防御强度也会最大化。 不过兰休连问都没问,直接遵照傅涵的话开启了最强防御模式。 傅涵看着防护罩开启的提示,迅速朝盘旋在正上方的伊甸园投射了一枚燃气弹。这种武器的杀伤力相对较小,一般只有近身攻击的时候会使用,傅涵却在远程攻击中使用了。 就算对荷鲁斯有伤害,也就跟猫抓痒差不多。不过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这次傅涵没有攻击荷鲁斯所在的主控区,而是攻击了处在副控区的维亚。 维亚看着朝自己飞驰而来的炮弹也傻了眼,刚才看对方只发射了一枚燃气弹,心里也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对方把距离和弹射角度计算的这么好,正好就打中了副控区的操作版面。 看着操控版上咔嚓咔嚓裂开的细缝,维亚立刻要求荷鲁斯调转方向,不要继续对兰休他们发动攻击了。 可是看着显示器上马上就要走到尽头的时间,荷鲁斯已经红了眼睛。现在他已经领先于兰休,只要再坚持两分钟,他们就能赢得这场比赛了。而且只是防御区受损而已,根本不影响他继续损毁对方的机甲。 赫拉一号已经启动了最强防御模式,加上傅涵灵活的躲避,被打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傅涵在躲避的同时,也会佛系的朝对方投射几枚攻击性并不强的燃气弹。 而几乎失去防护功能的伊甸园就没那么好运了,很快就被打得伤痕累累,而且很大程度上的损耗都是由于荷鲁斯超负荷发动攻击造成的。 就在比赛结束的最后一秒,赫拉一号以3%的损耗系数险胜伊甸园。 从机甲上走下来的瞬间,傅涵感觉自己像是重活了一次,没了刚上机甲时的激动,也没有打败对方后胜利的欢愉,看着不断朝自己欢呼的观众们,面无表情,好像对什么都如此漠然。 但只有傅涵知道,他的内心正在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原来驾驶机甲对战,居然是这种感觉。 比赛结束时临近深夜,风已经有些凉了,兰休伸手拢了拢傅涵肩膀上的军服,把最上面的扣子系上。 好玩吗? 傅涵低头看到了兰休正给自己系扣子的手,眼神被风吹得有些飘渺:这已经不是在玩了。 怎么就不是玩了?兰休轻笑一声,看着地面渐渐下落的伊甸园道:只不过是在玩命罢了。咱们赢了,走,去把筹码都收回来。 说着揽着傅涵的肩膀朝颇有些失魂落魄的荷鲁斯跟维亚面前走去。 兰休军长 想到在比赛开始前兰休跟他说的条件,虽然他并没答应可是也没有反驳,就等于默许了,可是如今他输了,难道真的要把第四军区的指挥权让出去? 兰休却拍了拍荷鲁斯的肩膀,我之前就是开个玩笑,别在意。而且刚才跟你对战的人也不是我,是他。 荷鲁斯顺着兰休的指尖看向毫无波澜的傅涵,震惊之余也羞愧的无地自容,刚才从头到尾竟然都是这个蓝星人在跟自己对战,不是兰休。而且他还输了,输给了一个默默无闻的蓝星繁育者! 荷鲁斯简直不敢相信,若是这事传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兰休笑了笑:放心,这件事我会保密的。不过我的研究所最近需要不少光子元素,听说第四军区的基地正好开采出来一批光子矿藏。我们十六军区跟你们第四军区离得很近,咱俩都是同僚,近水解一下近渴没问题吧。 听到兰休提出的要求,荷鲁斯一下白了脸,你想要那批矿藏? 兰休一下咧开了嘴角:这话说的。我哪能要啊,我是要买。放心都以市场价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对童叟无欺。 荷鲁斯对上兰休的绿色眼睛,气的近乎咬牙切齿。以市场价来? 他那批矿石可是光子含量高达80%的高精度矿藏,就算想卖也得拿到竞拍场去拍卖,最后成交的价格肯定是市场价的十五倍到二十倍不止,这老东西却想直接以普通矿石的市场价收购,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有太多把柄落在对方手上,若是不答应只怕第二天他就会登上白耀之都的新闻头条。 想到这,荷鲁斯尽量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僵硬的弯了弯嘴角:兰休军长客气了,能帮上您的忙鄙人万分荣幸。 兰休笑得更欢了,仿佛没看见对方要把牙牙出血的表情。点点头: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早我派人第四军区取。荷鲁斯军长到时候别忘了给我们敞开大门啊。 说完搭在荷鲁斯肩膀上的手又拍了拍:和气生财。说完就带着傅涵返回到了休息区。 傅涵说自己要先去洗一下脸,兰休直接带着他去了,看着小崽子举起凉水一把一把的往脸上冲,兰休也忍不住把手伸到了水流之下。 傅涵突然直起腰看着镜子里的兰休问:你跟那个人赌了什么? 刚才兰休跟荷鲁斯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站在旁边,虽然没刻意去偷听,可看着两人的表情跟兰休刚才说收回堵住的话,他还是多少猜出来了一些。 兰休也没隐瞒:十六军区的指挥权。 什么! 傅涵一下转过头,将视线从镜子里移向了身后的兰休,只听后者又缓缓吐出几个字:还有我的研究所。 傅涵满眼的震惊已经溢于言表。 真是败家。除了这两字傅涵已经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 兰休笑眯眯的拿着毛巾半强迫性的给傅涵擦脸,看着对方万分嫌弃,一脸抗拒又推搡不过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胜。 败家也没事,以后我的钱都交给你管。 谁他妈要你的钱! 就知道你是个不为金钱所折腰的,那行吧,以后我也归你管。 滚滚滚滚滚! 一口起喊完之后,傅涵就感觉脸憋的有点发烫。 这个老疯子,开的什么玩笑 第10章 这一场游戏结束,回到家已经快到凌晨了。原本积蓄在上空的乌云,都被风刮的一干二净。 刚从战甲上下来不觉得什么,现在放松下来往沙发上一坐,傅涵才感觉全身哪哪都疼。他按着肩膀,不自在的晃动着手臂跟脖颈,忍不住皱了眉头。 疼吗? 兰休这走路没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绕道了傅涵身后,伸手抓着他的后颈就捏了一把。傅涵猝不及防的嗯了一声,整个身子都难受的缩成一团。 这可比他刚才自己捏的疼多了! 你干什么!傅涵不耐烦甩开兰休,揉了揉刚才被他捏过的脖子,只感觉整块皮肤都火辣辣的疼,好像被火烧过一样。 兰休腿一弯,就坐在了沙发背上,驾驶了三个小时就疼成这样,以后还怎么进行战地培训? 嗯?傅涵被他说了一愣,顿时忘记了脖子上的疼痛,转头看着傅涵问:什么战地培训? 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我的研究所,成为十六军区的一员,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先通过战地培训。怎么样? 傅涵仔细看着兰休的眼睛,确定对方并没有开玩笑后,他自己反倒笑了一声。 你确定要邀请我?我在诺亚城可是连高中都没读完。我没有机甲驾驶证,没有参军资格书,还是被你们政府强制要求备孕的繁育者,你还要招我,你们十六军区已经缺人到这种地步了? 我们不是缺人,而是缺你这种人。兰休突然伸手捏住了傅涵的鼻子,凑近道:或者换句话说,我需要你。 对上兰休的眼睛,傅涵怔住了。 需要他?兰休需要他? 第二天早上傅涵下楼吃饭,发现兰休竟然罕见的没有去研究所,而是拿着一只喷壶站在落地窗前浇花。偶尔还朝金丝笼里的小铁罐里扔一点鸟食逗逗里面的小山雀。 傅涵突然发现,除去容貌跟神经病一样的性格不看,兰休的生活还是非常贴近老年人的。 逗鸟浇花,就差去跳广场舞了。 路过兰休身后的时候冷不丁的调侃了一句:还喂啊,那鸟胖的都快飞不动了。 兰休轻笑一声,喂鸟的动作继续,这是银喉长尾山雀,天生就毛茸茸的。就算饿它十天半个月鸟毛也还是这么蓬松可爱。这还是从你们蓝星那边培育出来的品种,没见过吗?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7) 听他这么说,傅涵也有些好奇了,凑过来看了看笼子里的小山雀,在兰休的引导下把手伸进去摸了摸。 傅涵托着小山雀像买西瓜似的上下掂了掂,皱眉道:这分明就是胖的。 虽然确实也毛茸茸吧。 笼子里的小云雀似乎听懂了傅涵说它胖,扯着脖子尖叫一声,立刻气愤的啄了他手背一口。傅涵吓得赶忙收回手,倒是没出血,只是留下了一个圆溜溜的小红点,看得兰休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哈哈笑。 好笑吗?傅涵看着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倒没生气,只是觉得对方真的非常无聊。 被鸟啄了一口,这有什么好笑的? 兰休笑的肩膀直抖,不好笑,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那你伸进去给它啄一下。 傅涵说完转身就走,兰休赶紧放下喷壶追上去道歉。昨晚他们商量好今天找个时间去研究所那边看一下,要是因为这点事把人惹生气可就不好了。 其实刚开始兰休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傅涵还挺抗拒,毕竟要去研究所就意味着要接触更多的白耀星人,就算有兰休在那些人不敢当面说三道四,可白耀之都的大环境摆在这,他们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就不想。 一想到将来跟自己共事的人,会用一种轻蔑眼光看自己,傅涵就觉得非常难以忍受。 加上家庭的成长环境导致他天生性格就比较敏感,他怕自己没去几天就跟研究所那些人直接闹的天翻地覆,到时候就算兰休不为难他,估计联邦那边也会追责。 可从另一方面讲,这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不是兰休莫名其妙的赏识,凭借他这卑微的种族出身,怕是一辈子都难以找到出头的机会。 所以傅涵犹豫了,到底要不要赌一把? 后来兰休三番两次的跟他保证,绝对不会出现有人敢嘲讽他的情况,傅涵才下定决心去看一看。如果研究所真如兰休说的那么好,要他委曲求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他本人对武器制造方面也确实很感兴趣。 吃过早饭,兰秀就带着傅涵去了十六军区的研究所,在走进研究所大门的一刹那傅涵就楞住了。 比其想象中的肃穆安静,围墙刷的雪白,被高墙跟铁网重重包围起来的研究所,眼前这个姹紫嫣红还带着小秋千的花园是什么鬼? 一帮老爷们都少女心爆棚吗 研究所的外围都是用整块的石英玻璃搭建成的,上面覆盖着大片打片五颜六色的藤本植物,盘曲缠绕层层叠叠。把头顶直射来的阳光遮去了大半,进去之后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阴凉。 仿佛一下从夏天走进了秋天。 兰休先带着傅涵把几个重要的研究室都参观了一遍,就放任他自由活动了。不过傅涵还是很识时务的跟着兰休没有随意的到处乱走,毕竟这里也算政府军区的机密,他现在没正式加入十六军区,还是个外星族人,要是被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看去恐怕不大妥当。 他自己被举报倒是无所谓,别再给兰休添麻烦就好。 想到这傅涵突然停住了脚步,等等他干嘛要为那个神经病着想? 怎么突然停了?兰休反应过来身后的脚步声没了,转身想看看傅涵。却见那小崽子动作快得跟兔子似的,一下蹲在一台机器后面。 傅涵感觉自己的脸有没来由的发烫,而且看见兰休就感觉怪怪的。听到兰休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就开始莫名的紧张。 诶你不用过来了,我在看它的显示器,看完咱们就出去吧。 兰休也感觉傅涵刚才看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听从傅涵的意思,站在原地等他,这时候门外突然闪过一道人影,还没等兰休看清楚是谁,那道人影就又闪了回来。 格雷? 格雷一声手里拿着一只白铁盒子,看到兰休后立刻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嗨找你半天了老伙计,拿着。 兰休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是一瓶淡绿色的药剂,还没有贴标签。他拿出来对着阳光晃了晃,不禁好奇道:这什么? 还能什么,给你的助孕剂。我昨晚熬夜搞出来的成果你可别浪费了,回去好好用。 格雷根本就没意识到,这间屋子里除了他跟兰休外还存在着第三个人,自顾自的走过去撞了兰休的肩膀一下,诶,昨晚的事我可都听说了,你可真够下血本,竟然带你的繁育者去对战场,你知不知一天天有多少双眼睛都盯在你身上,还嫌自己不够引人注目是不是?你 格雷还要继续说下去,却看到兰休一个劲的朝他眨眼。不过榆木脑袋如他,格雷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这是兰休给自己的暗示。还好奇的揪住了兰休的眼皮,问道:我说你眼皮怎么抽搐了? 兰休: 格雷松开手,我说你压力也别太大,政府说给你一年的时间,你身体各项指标都不错,比其那些十□□的臭小子都强,再加上我这瓶助孕剂,保他不出半年就能怀上!对了你之前不觉得联邦总催婚特别烦吗,你只要在忍一段时间,等孩子生出来再把那个繁育者派到下家去,你就又可以跟疯子一样自由自在了,多好!哈哈哈! 不等格雷笑完,就有一道声音从身后不冷不热的传来。 生完孩子就派到下家去,呵,敢问是哪个下家啊? 兰休在格雷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仰天长叹的捶了下脑袋。格雷则是狠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格雷手忙脚乱的解释,傅涵却根本没看他,只是深深的看了他身后的兰休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研究室。 听着走廊里越来越快的脚步声,格雷忐忑的看了兰休一眼,只见后者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格雷察觉到大事不妙,想立刻转头就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以他的反应速度,在兰休面前完全就是个笑话。 兰休一手扯主他的脖子,一手拧开了助孕剂的瓶塞,刚才说效果不错啊是吧,正好你先试试。说着捏着格雷的脖子掰开嘴直接灌了进去,一滴不剩。 唔唔,不要,不!!! 最后防抗无果的格雷腿软的倒在地上,看兰休火急火燎跑出了研究室的门,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这。格雷低头摸索到了自己快要湿透的裤子,忍不住呜咽起来。 这个老疯子,这可是给受孕体喝的! 呜呜呜,他现在该怎么办啊 第11章 兰休追出来的时候傅涵还没走远,赶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傅涵缓缓的停住了脚步。看到那挺拔纤瘦的背影逆光而立,兰休赶紧跑上去拉住他的肩膀。 抱歉,格雷那家伙说话一向如此,刚才那些话你不用往心里去。 傅涵拂掉兰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抬头看着他,他说的话其实也没错,我们之间本来是繁育主和繁育者的关系,我的义务就是生下你的后代,之后被送给谁也是你自己的意愿,我不想干涉也无权干涉。所以你不用向我解释。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傅涵感觉自己的喉咙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每吐出一个字都滞涩的近乎疼痛。 明明早就明白的道理,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却还是犹如利刃锥心刺骨。 兰休叹了口气,银色的头发也被他自己揉的有些乱糟糟的。看着眼前倔强的小孩,想开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可是他不会撒谎骗傅涵的,因为谎言一旦被戳破,只会让人陷入更深的绝望而非救赎。 兰休思忖着向后捋了把头发。 好吧,格雷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之前确实说过,这点我不想骗你。可那都是在你没来之前发生的,如果我知道政府分配给我繁育者是你,我绝对不会说那些混账话。那段时间联邦天天派人来我家里催婚弄得我烦不胜烦,正好格雷找我做身体检查,我就随口跟他抱怨了几句,但我可以向诺凡拉□□义起誓我真没想过那么做! 傅涵看着他将自己左手中间的三指并拢抵在心口上,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他知道兰休说的都是真话,可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就是让他难以平复。 如果是我你就不会说那些话,为什么?我特殊在哪?傅涵忍不住问。 兰休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因为他的身高要比傅涵高出一大截,所以每次两人对视都他都是居高临下,这次他特意弯下腰尽量跟傅涵保持平视。 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确实跟那些你所敌视的白耀星人差不多,我认为蓝星人都是一些毫无血性骨气的寄生虫,所以我也看不起他们。但是这一切认知在遇到你之后改变了,我发现蓝星人里也有你这样天赋过人的创造者,是你让我改变自己对整个蓝星人的看法,让我发现了一个星族无限的可能性。所以自此之后我会尊重你,也会尊重所有蓝星人。 傅涵平视着那双碧绿的眼眸,平静的像一潭深邃的湖水。可是隐藏在这平静之后的,却是一颗波澜壮阔的心脏。 其实从他回答出兰休那些量子码的时候,他就隐约知道了对方在渴求着什么。是自己,也不是自己。 那一刻傅涵突然陷入了某种怪圈,明明自己的才华终于被人所挖掘欣赏,自己的星族因他而获得外界的肯定赞同,他是该高兴的,可为什么他却笑不出来呢。 傅涵看着兰休问道:那如果我没有你所渴求的才华,只是个庸常的普通人,你就会像格雷说的那样,让我生完孩子再送给别人? 那也不会!兰休几乎想也没想就说出了答案。他就纳闷了,这小崽子一天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对方回答的不假思索,反倒把傅涵弄楞了,他有些茫然:为什么?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看着傅涵那副纠结的表情,兰休伸手捏住他脸颊上仅有的那一点肉笑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你太可爱了下不去手,这个理由行不行? 就在这时,兰休的通讯仪突然嘀嘀嘀的想起来,傅涵意识到对方的手还捏在自己脸上,嫌弃的打了兰休手腕一下,别他妈捏了,接电话。 哦。 原来是研究室那边有一项很重要的临时会议要开,助手找兰休回去主持大局,接听的时候兰休直接开的外放,所以傅涵也听得一清二楚。 通讯仪里说的十万火急,可是兰休却站在原地没有挪步意思,傅涵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忍不住推了兰休一把,快回去开会啊,让别人都等着你也不好。加入十六军区的事我会重新考虑的,你赶紧走吧。 兰休摸了摸他的头,放柔了声音:跟我一起回去? 不了。傅涵摇了摇头,我想在附近走走。 看傅涵确实没心思跟他回去,兰休也没继续强人所难。 不过他临走的时候提醒道:在附近走走可以,但一定不能越过红色警戒线。研究所这边的选址比较偏僻,警戒线内有警卫把守,一旦过线外面可就都是些黑白交杂的边缘地带了,鱼龙混杂,尤其是对你这种珍贵的繁育者不怀好意的可是大有人在。 傅涵嗯一声朝研究室的大门外看了一眼,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个相当空旷的广场,他本来就是想去广场那边走一走,散散心,没想去太远的地方。 这广场附近正好跟研究连在一起,被红色警戒线包围着,附近几乎没有高大的建筑,都是些低矮错落的小平房。 大概是军区需要保密性强,所以周围才这么荒凉吧,不过看着倒是跟诺亚城有几分相似,还挺有亲切感的。 就在傅涵正琢磨着先去那边看看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傅涵闻声回头,就看一个红发男人抢了一个女人的什么东西撒腿就跑,女人被他推倒在地,好像脚踝还受了伤,傅涵赶紧跑过去扶起她。 你的脚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女人穿着裙子,刚才摔的那一下把裙子膝盖的位置都染红了。她一瘸一拐的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眼泪看着傅涵:我没事谢谢你,可是他把我母亲留给我的项链给抢走了!我得去拿回来 说着她还想带伤追上去,可是脚踝肿得厉害,没跑两步就又跌在了地上。 傅涵还是第一次见到白耀星的女性,看起来跟蓝星的女性差不多,声音较为尖细,面部轮廓也相对柔和。不过身体骨架倒是很大,看着好像跟他差不多高。 看到这傅涵也不忍心继续袖手旁观了,大概怜香惜玉是所有男人的天性吧。 你等着我去追追看。 傅涵朝着刚才那个男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刚才看那个男人跑的并不快,应该是料到女人脚踝受伤不可能立刻追上自己,不过傅涵的长跑成绩可一直都是学校比赛记录的保持者,连自称体育全能的周筠轩都望尘莫及。 虽然跟兰休这样的军人比那自然是差远了,但追个小贼还绰绰有余。 这一路上傅涵都在心里盘算着该追到之后该怎么收拾对方,把东西抢过来,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越过了警戒线包围的区域,进入了兰休说的边缘地带。 这边的路况并不复杂,几乎就是一条路站在路口就能看到尽头,傅涵进那条街后就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就算经济不好,环境萧条,也不至于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吧。 傅涵敏感的退后两步,正准备转身离开,却不想街道的两端突然涌出来黑压压的一群人,一眼看去估摸着就得二十几个。 靠,这是中计了。 傅涵揣在裤兜里的拳头握得咯吱响。 初中的时候他倒是试过一个打四个,不过那会儿周筠轩在,他可以放心的把背后交给对方,现在他却是要切切实实的孤军奋战了。 二十几个人,好像几乎没有打赢的可能性。不过好在他还带着操控器,本来是打算用它跟那些白鬼同归于尽的,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傅涵对他发明的宝贝有足够的自信,不过他还没打算这么快就出手。 嘿小美人~ 刚才出过场的红发男人站了出来,一根手指转悠着那根抢来的项链,走到傅涵面前,把项链递过去笑嘻嘻的问:想要吗? 在傅涵漠然的表情中,他伸手把腰带的卡子打开,叉开腿猥琐道:你要是跪下来舔舔我就把项链给你怎么样? 在周围一片哄笑声中,傅涵也跟着笑了。 笑着笑着,他伸出手一拳就砸在对方的鼻梁上,对方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揍了脸上最脆弱的地方,鼻血顺着肿胀的地方就流淌下来,淌的满下巴都是。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8) 他低头看到了滴在地上的血迹,还是一脸诧异的表情。 见此一幕,周围看热闹的也都没了笑声,没想到这个蓝星人看着身娇体弱居然出手还挺利索的,一下就把他们老大鼻子给打飙血了。 傅涵看着他笑得阴冷阴冷的:挺嚣张啊,有本事单挑,输了你也给老子跪下来舔舔?别误会,我说的是鞋,不然我怕你嘴太臭回头我怕再尿路感染。 周围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声,红发男人顿时觉得自己更没面子了。 我看你是找死!他手一挥,让这些小弟赶紧上去抓住傅涵。 一群人乌泱泱的围上来了,可是这小子就像条滑不溜手的鱼儿,眼看着马上就要抓住却转眼之间就被他给溜走了。二十几个人就这么跑来跑去的忙活了半天,居然也没抓到傅涵。 红发男人急红了眼,从身上找出一只黑色瓶子的喷雾,在人群中找准傅涵的身影就喷了上去。虽然也误伤了不少小弟吧,最后总算是把傅涵抓住了。 他看着被按住的傅涵,露出得逞的奸笑。 你不是能打吗?不是让我跪下吗?哈哈哈,等会让你哭着求我cao! 就在他正得意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你说哭着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所有人闻声转过头,就看到了那洁白无暇的六棱雪花军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闪发亮。 第12章 就算他们没见过兰休,也该知道这六棱雪花军徽代表着什么身份。 万人之上,富可敌国。 刚才喧闹嘈杂的场面刹那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呆滞的看着站在身后的银发男人。 军,军长 红毛手里拿着的黑色喷雾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随着兰休一步步靠近,刚才起哄的小混混退潮似的迅速撤后,谁也没多余的心思去管傅涵。 虽然他们在这片混了不少年,可也就敢对傅涵这样的外地人乱来,对军区的人,尤其还是兰休这样军长级别的人物,就算再给十个胆子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兰休蹲下身扶住傅涵的肩膀,只见他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看自己的眼神就跟没焦距似的。兰休抬手在他眼前晃了半天,傅涵也没什么反应。 完蛋,不是傻了吧?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喷雾,上面连个标签都没有,就有一个马克笔随便涂鸦的符号。一般像这样三无产品,都是来自于黑市。 兰休看着红毛:什么东西? 对面那帮臭小子,刚才还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现在倒是蔫了吧唧的没一个敢站出来了。 兰休抱着怀里的小崽子,这叫一个心疼。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要是再被这帮小混蛋给弄傻了,他非得拿枪把他们脑袋都当西瓜给崩开花不可!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涵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兰休把手里的东西使劲一摔,不耐烦的吼了一声:最后问一遍,这瓶子里什么东西!一个个还是不是男人,这时候都他妈怂了! 催,催情喷雾 什么玩意儿?兰休看着说话的红毛突然莞尔一笑,令人毛骨悚然。 他拖着傅涵的身体一把人抱起来,仔细回忆了一下,对繁育者使用非法药剂,我记的这是什么罪来着?哦,好像是死刑啊。你们不想活了大可以去跳楼,吃刀片啊,非得花钱买这个不是浪费吗? 听到死刑,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兰休没时间在这跟他们浪费,他得赶紧带着傅涵回去找格雷看看,虽然在他的印象里,这种药剂一般对身体是无害的,只要发泄出来就没问题了,不过黑市来的东西,质量都什么没有保证,还是找格雷去检查一下比较稳妥,正好加入军区之前也得体检,直接回去一并做完得了。 至于这些渣滓,等回头再收拾他们! 傅涵靠在兰休肩膀上,感觉身上的热度渐渐散发出去,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很多。早知道这些人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他就直接用操控器把他们的脑袋轰掉了。 他才不会承认,是怕给兰休添麻烦才没随便使用操控器的呢。 红毛也没想到,自己那瓶黑市买来的喷雾已经过期很久,所以即使有些效果,也会很快消散。 他对着兰休的背影慢慢举起了手里的枪,正好被醒来的傅涵看到,他赶忙推了兰休一把:小心他们有枪! 就在枪响的瞬间,兰休抱着傅涵迅速一闪,速度快的完全看不清楚他躲闪的方向。 兰休抱着傅涵赶紧朝街道对面跑去,红毛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他们溜掉,现在他已经没活路了,动了军长的繁育者,就算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军区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何况兰休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毒,若是就这么让他回去,肯定会后患无穷。 所以要想活命,今天就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红毛吹响口哨,街到对面迅速又浩浩荡荡涌出了几十个人,各个手里都拿着家伙,兰休抱着傅涵不敢硬闯,只能一点点退回原地。 傅涵感觉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拍拍兰休,放我下去。 不等兰休同意,他就扯开抱着自己的手臂跳到地上。 兰休看着他还有些发红的耳朵,担心的把手伸过去。傅涵身体一僵,脸瞬间更红了。 你他妈往哪摸! 兰休被他打得手背红了一片,本来他的皮肤就偏冷白,只要稍微受点外伤立刻就会红得十分明显。真不知道这么娇弱的身子是怎么当上白耀星第一战神的。 兰休看着突然发火的傅涵,顿时感觉自己有点无辜,我这不是怕你逞强么,顶着帐篷打架万一不小心挫折了,你以后就不能人道了。 这小崽子,关心他还不乐意。以前打仗的时候他就碰到过这种情况,那个人还是他的战友,也跟傅涵一样误食类似的药剂,之后治疗了整整三年才稍微恢复了正常,不过现在还没有孩子。 想来这种情况对男人的危险性还是很大的。 虽然傅涵现在暂时还摆脱不了繁育者的身份,但未来兰休肯定会想办法让他脱离联邦的控制恢复自由之身,到时候傅涵就可以去找他喜欢的人结婚,要是这次受了伤影响以后繁育后代,那就悔之晚矣了。 就算傅涵不是自己亲生的崽儿,兰休也一样心疼。 可是兰休的一番好意,在傅涵的眼里就怎么看这么别扭。 他瞪了对方一眼,你才不能人道!你全家都不能人道! 现在前有狼后有虎,都被对方两面夹击了,兰休不赶紧想着待会儿该怎么逃命,还有心情开这种不咸不淡的玩笑。 不过从刚才开始兰休脸上就没有一丝紧张忐忑的表情,这让傅涵多少抱着一丝期许,这个神经病到底也是十六军区的军长,白耀星的神话,就算面对这些人大概也不在话下吧。 兰休果然没有辜负傅涵的希望。 眼看着包围过来的人群越来越密集了,他双手插兜上前一步,一脸轻松的看着对面的红毛,刚才我没动手只是想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你这么执迷不悟,看来我是白费苦心了。 兰休前后打量了一眼,嘴角挑起一丝不屑的笑容,真以为你们这几头烂蒜就能杀了我? 红毛看着兰休的冷飕飕的笑容,心里就开始涌出各种不好的预感。 的确,这个人可是十六军区的军长,据说军区那十六个怪物哪个都不是好惹的货,何况眼前这个还是那十六怪物中排在第一的魁首,其变态程度更加可见一斑。 不过这么多兄弟都在这看着,就算是死他也不能死的太怂。 他硬着头皮冷笑一声:好啊,那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兰休军长是怎么赤手空拳以一敌百的。 你怎么知道我赤手空拳?哇啊,还真被你猜对了,我出来的时候身上还真是什么都没带。不过说到这兰休突然话锋一转,眯起眼笑了,你们就都没听过觉醒者? 这一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说楞了。 觉醒者,在白耀星中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他的特殊程度几乎可以跟繁育者等同。只不过他们的资料都会由觉醒者协会统一管理保密,不会像繁育者那样被外界所知,而且除非是在星际战场,否则其他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觉醒者的能力都是被绝对禁止使用的。 至于禁用的原因,不用说也能猜个大概,这种力量一旦使用起来要比普通武器的破坏力强十倍甚至数百倍。觉醒者协会会根据每个人能力的种类和强弱划分不同的等级,从CCC到SSSSS不等。 听到兰休的话,这些围在街头附近的混混们都开始动摇起来,为了赌一口气就赔上一条命实在不值当。 兰休句抓准这个时机,一手拉着傅涵迅速从人群中突围出去。眼看着马上就能离开这条街,对面红毛突然朝傅涵他们连着开了几枪,一束束刺目的红光闪过,傅涵只能跟着兰休分开躲避。 看着他们抱头鼠窜的样子,红毛哈哈笑了,他是骗人的!他根本就不是觉醒者!快点把他抓起来,到时候咱们系能跟联邦换一大笔钱! 兰休看着墙上的窟窿嘿呦一声,竟然还笑了。 他朝傅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蹲下。傅涵知道他这是准备出大招了,赶忙避开对面的攻击向后翻了个,猫着腰趴低了身子。 只见兰休高举双手突然大喝一声,看来再不出手,你们就这些小老鼠就要跑到猫嘴里拔牙了。 接着,兰休开始叽里咕噜念了一大通傅涵听不懂的语言,一只手顺时针一只手逆时针的在半空中画圈,两条腿扎着马步,时不时就大喝一声,不知为何,傅涵怎么看他这动作都像是打太极拳。 那些举着家伙的小混混以为他马上要出招,赶忙朝四周散开,就在这时,兰休抓起傅涵的胳膊撒腿就往外跑。 结果没跑多远就撞到了已经抄近路围堵到前面的红毛身上。 兰休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天呐,以前这招都管用的,怎么现在的人都这么扛诈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傅涵刚才被他拉着跑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现在上气不接下气想骂人都骂不出来。 他对兰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情刚才装模作样比划了那么半天,是演戏呢! 红毛狞笑一声,举着枪又朝他们扣动了扳机,傅涵赶忙挡在兰休身前,用操控器展开了磁场防御网阻挡住对方的攻击。 我靠,有家伙你不早点拿出来用,吓死我了!快点让我抱抱压压惊。 傅涵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腰跟救命稻草似的死不撒手的兰休.十六军区的军长.白耀星的第一战神气得青筋直跳。 我说你他妈是假冒伪劣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10 09:51:58~20200214 09:1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幻 5瓶;万祁、花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傅涵举着操控器击退了一部分包围他们的小混混,顺着杀出的小路朝前跑,被兰休抓着衣襟,跑起来就跟玩老鹰抓小鸡似的。 没一会他就跑得呼哧带喘了。 你不是十六军区的军长!你不是战神吗!我看你他妈都是假冒伪劣的吧! 什么假冒伪劣? 兰休看着嗖嗖飞过来的子弹,抓着傅涵的后衣襟是片刻也不敢离开。怂的一批,不过现在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尊严了,还是先把活命摆在第一位吧。 傅涵感觉自己被这家伙拖的快要跑不动了,怪不得之前周筠轩跟自己说,危急时刻千万别管别人,否则就算你有能力突出重围,也得被拖累死。 不过要是今天他跟兰休一起交代在这,第二天被别人看见尸体的时候,那些人肯定会一致认为是自己拖累了兰休,绝对不会想到他才是被脱累死的那一个。 傅涵抹了把头上滴落的热汗,为自己感到不平。 不是假冒伪劣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军人起码近身搏斗该懂吧?战略该学过吧?就这么废物你到底怎么上的战场,怎么成的战神? 兰休诶了一声,我是军长,打仗都是在后面指挥的,我只需要下令让他们往前冲就行了,根本就不需要我亲自上阵啊。 傅涵一脸无语,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眼看着再有十来米就能冲出这条街了,操控器的指示灯突然熄灭,任由傅涵再怎么按都发射不出一枚子弹。 坏了,没电了。 兰休抱着傅涵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两人面面相觑满眼惊悚。 兰休拉耸着脸抱怨:我靠,你怎么不弄块好点的电池啊! 傅涵瞪他一眼,你以为诺亚城会有多好的电池,我能从垃圾回收站能组装出效用长达七天的电池已经很牛逼好不好! 他们俩黔驴技穷了,可是红毛身后聚集的人却是越来越多,这片居民区差不多都是亲属关系,专门靠抢劫过往外地人的财位为生,一般只要有一家遇到难题,其他家都会全体出动来帮忙。 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红毛举着枪对着傅涵和兰休来回比划,诶呀呀,先杀了谁好呢? 他把目光转向兰休点点头,虽然你不是繁育者,但长得这么漂亮杀了实在可惜,不然就留着玩几天吧。至于你的繁育者他看着傅涵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可以留下生几个孩子,等成年之后再买到黑市去接客,身娇体柔的肯定能玩不少花样儿,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刚才还鸵鸟似的躲在傅涵身后的兰休一下站直了身体,看着红毛威胁的眯起了眼。 不过他这副表情现在已经吓不到任何人了,那些混混都开始不怀好意的朝两人周围靠拢。 眼看着事到临头,怎么躲也躲不过。傅涵解开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活动活动衣领,刚准备冲上去开揍,就被身后的兰休握住了手腕。 退后。兰休说话的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很快便散得若有若无。 傅涵楞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他正疑惑对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的时候,肩膀就被兰休朝后拉了一把,接着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对面的青砖堆砌的围墙被一分为二,巨大的压强差卷气裹挟着尘土的龙卷风迎面而来,吹得所有人都闭上了眼。 傅涵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自己的眼睛被身后伸出的手挡住。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9) 别看。 黑暗中雷电交织的声音,拌着呼啸而来的隆隆风声,让人联想到了雷雨交加的夜。 人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想象力会被无限的扩大。 傅涵感觉这黑暗停留的似乎格外漫长,可实际上却只是短短十几秒而已,一切都结束了 看着地上被砍成一段段的手臂,和倒在地上的痛苦嘶喊的红毛,所有人都被吓得四处逃窜,只有兰休跟自己还站在被血肉包围的圈子中。 傅涵僵硬的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兰休。他还在朝自己笑,笑得风轻云淡,好像刚才真是只是刮了一场风。 你真的是觉醒者? 事到如今就算兰休矢口否认傅涵也不会相信了。 看着傅涵震惊的眼神,兰休也有些笑不出来了,他杀了人,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在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面前。 他没说别的,只是嗯了一声。 出乎意料的是傅涵接下来的表情没有恐惧,没有厌恶,而是气急败坏的举着拳头使劲砸了兰休的胸口一下。 靠!既然有大招干嘛不一早用,我跑的半条命都快没了。老疯子你故意的是吧? 兰休看着终于松了口气蹲在地上的傅涵,忽然眼睛有些酸涩,他看着傅涵被阳光晃成暖棕色的发顶,缓缓伸出手,却又在指尖接触到的刹那,一碰既离。 傅涵不知道刚才发什么了什么,只是抬头看着兰休追问道:你干嘛要装疯卖傻的,上来把他们都打趴下就不就好了? 兰休:因为 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头顶响起了一阵尖利刺耳的警报声:觉醒者警报!觉醒者警报! 看着安装在周围建筑物上的红色警报灯开始接二连三的亮起,傅涵诧异的站起身,看着兰休:怎么回事? 兰休碧绿的眼睛被这些红灯晃成了暖黄色。 觉醒者协会为了防止我们在非战事情况中使用异能,在白耀之都的每个犄角旮旯都安了能量监控器,一旦有人使用,警报就会自动开启。 看这兰休的这副表情,傅涵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警报响了会怎么样? 兰休莞尔一笑:死刑。 傅涵:!!! 短暂的沉默对视后,傅涵拉着兰休飞快的朝军区研究所的大门跑去。这时候还不跑,难道等着去天堂过年吗? 傅涵急得眼睛都快红了,兰休这个当事人却跟没事人似的,被傅涵拉着还跑的不急不慢。 等跑进研究所时,傅涵已经累得快要昏厥了。这老疯子,看着苗条,受地心引力倒是不小。 他一屁股坐在花园外面的台阶上,捏着胀痛的额头瞥了兰休一眼。没成想兰休正好也在看着他,本来状似无意的一瞥,倒像是偷看被抓包了一样。 傅涵正想别开眼,假装看了花草什么的,就看兰休突然笑了。 兰休坐过来坐在傅涵旁边,不过没想之前那样紧贴着,而是隔了两拳左右的距离。 就是这种距离,让傅涵感觉怪怪的,因为有时候身体间的距离也象征着两颗心脏。 第一次,兰休坐在他身边,既没有开那种不咸不淡的玩笑,也没有满嘴跑火车。 安静的让他难受。 傅涵先开口了,其实我觉得你挺可怜的。 嗯?你觉得我可怜?不知道刚才在琢磨什么兰休突然转过头,朝他笑了下,随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挺可怜的。都一百多岁了还是个孤家寡人,回家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 说着头一歪靠在了傅涵的肩膀上,把身边纤细的身子压得一弯,颤抖了半天才停下。 兰休的手很凉,可呼出是气息却热得发烫。 傅涵不自然的把头朝另一侧转了转,你可怜,我也可怜。但我们可怜的点不一样。你可怜是因为孤独,而我可怜是因为世道和命运。 兰休小鸟依人似的赖在傅涵肩膀上,看着小崽子睫毛弯弯跟月季花的卷边儿一样,估计能挂好几滴露水在上面,心念一动忍不住伸手摸了下。 听起来还是我的可怜好解决啊,不然你就留下来陪我过日子得了,咱们爷孙俩一起创业致富,等我哪天嗝屁了,把财产都留给你行不? 你一天天不胡说八道能死?滚!傅涵皱着眉头,不高兴的把兰休推开。 他也不知道刚才到底是那句话让他反感。是兰休是调侃两人的年龄差距?还是说死后把遗产都留给他? 好像哪句都不是,又哪句都是。 这个老疯子总是能寥寥几句话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拉得很紧,又撇得很远。 傅涵看着面前的郁郁葱葱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可是究竟在烦些什么,却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老疯子,有时候我真的很烦你。傅涵不甘心独自承受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闷感,他必须要把这种感觉反馈给对方,让对方也跟着自己一起苦闷一下他才能好受点。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撒娇。 然而他预判错了,兰休听到傅涵毫不掩饰的厌恶,不但没苦闷反而哈哈笑起来。 笑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那叫一个痛快。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烦我啊?兰休伸手揽住傅涵的肩膀,把身体又紧密的贴靠在一起,跟楼抱枕似的搂着他。 傅涵被他这股黏糊劲儿更加不耐烦。刚想再骂一句滚,转过头就看对方眼中尽是难以掩饰的落寞,卡在嗓子眼里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 兰休突然弯着眼睛,凑过去咬了小崽子的脸蛋一口。 你烦我,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第14章 傅涵的头发被对方揉得乱七八糟,他缓缓抬起头,眼角下带着一圈通红的牙印,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完全被吓傻了。 兰休忍不住笑起来。 虽然你不拿我当爷爷,但我完全可以把你当成亲孙子抚养,绝对视如己出。家里那些东西,名下的财产,包括研究室,如果你能力足以服众,十六军区我也可以交给你。陪陪我嘛,就当可怜我这孤家寡人,怎么样? 原本还被吓得不敢吱声的傅涵,瞬间就像被解开了穴道,整张脸都肉眼可见的垮下来,看着兰休,眼神里的杀伤力足以媲美蛇发女妖美杜莎。 滚! 兰休看着小崽子来势汹汹的朝自己走来,一脚就踩在了自己锃光瓦亮的军靴上,虽然这靴子的鞋面确实很厚,可这么使劲一碾还是挺疼的。何况傅涵还使出了全力。 兰休被踩得龇牙咧嘴,傅涵才哼了声放过他。 看着傅涵的背影,兰休觉得对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赶忙解释道:我刚才那话不是占你便宜,我是真的挺喜欢你! 傅涵走的头也不回:我也是真的很烦你!滚! 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通的兰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莫非自己刚才的表述哪里不对,还是态度不够真诚啊? 这年头养个孩子实在是太难了 过了几天,格雷亲自上门去给傅涵赔礼道歉,还带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里面装着满满的农副产品。 看着朝自己不停鞠躬的格雷医生,傅涵有些手足无措。其实他真的没怎么生气,就算当时动了怒,那也是奔着兰休去的。 格雷医生又给他鞠了一躬,傅先生昨天我真是不是有意的!男人嘛,你也知道,在老婆看不见的地方都会习惯性的吹牛,怎么□□怎么来,其实兰休心里是特别尊重你的,我跟他做了十几年的朋友,所以我看得出来! 傅涵已经表示自己不介意了,奈何格雷医生就跟听不懂他说的话一样,一个劲儿的道歉。 兰休毫不客气的从格雷拿来的袋子里拿出几个柑橘给傅涵扔过去,尝尝,他家果园的土壤盐碱性偏高,所以种出来的水果都特别甜。 说着自己又去里面找了个苹果,也不洗,随便就在袖子上擦了两下就咔嚓咬了一大口。 看着拳头大的苹果,一口就被兰休咬掉了将近一半,傅涵看着兰休那张小巧的嘴皱了皱眉头。 这是血盆大口和樱桃小嘴的结合体吗? 兰休被他皱眉盯着,还以为傅涵不喜欢吃柑橘,又找了几个芒果和鸭梨扔过去,别不好意思啊,格雷医生一般可不舍得送人,也就是借你的光,不然我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他种的水果。 在客厅吃了半天水果后,应兰休的强烈要求,格雷医生又给傅涵检查了一遍身体,他怕昨天的催情喷雾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 其实傅涵刚开始并不赞同,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可是后来兰休说随便把他入伍的体检报告也一并做了,他才同意配合。 格雷医生操作的非常熟练,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体检。 怎么样?兰休期待的问。 格雷把体检报告递给他看,兰休瞧了瞧,身体基本素质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不错。 看来下周去参加集训没问题了。 兰休很高兴,可是傅涵却一只表情淡淡的,也看不出来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快到饭点的时候,兰休邀请了格雷留在家里吃饭,开始的时候格雷医生还非常愿意,可是随后得知他家的管家机器人被送去检修后,顿时就变了表情,简直拔腿就跑。 傅涵看得一脸诧异。 等格雷跑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晚了,房门早就被兰休上了自动锁。 兰休笑眯眯的站在后面拍了拍格雷的肩膀,刚才说的好好的留我家吃午饭,怎么转头就变卦,老伙计,你这么不给面子我可要生气了。 格雷医生转头对视兰休那笑里藏刀的表情,欲哭无泪,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个预约,能不能 你这话说的,当然不能啊!有什么活也得吃饱了再干。 说着抓着格雷的衣领,就把人拖到了餐厅去干活。 傅涵不解的看着两人这莫名其妙的互动,也好奇的跟了过去。 兰休家只有一层有厨房,平时都是伊莉莎在里面忙活,傅涵还是第一次进去。看着橱柜上摆放的各种厨具,蒸米锅、烘烤机、烧烫壶还有加热炉,上面添加水和油的量杯居然都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 这个鬼畜的精确度,难道这样做出来的饭会比较香? 也就伊莉莎是机器人,对数量掌控度可以达到这个精度,要是他徒手用这种机器做饭,估计到下辈子都一定能吃的上。 兰休却没有用这些全自动做饭的机器,而是径自走到了拉门后面,里面那面墙上就跟一个被拆开的魔方似的,墙面上全是五颜六色的壁橱。 兰休随意的打开了一个海蓝色的壁橱,一股刺鼻的臭味顿时就汹涌而来,把傅涵跟格雷都呛的捏住了鼻子。 傅涵走到兰休身边,看着壁橱里存放的坛子问:这什么东西? 豆腐吃过没? 傅涵点点头,吃过,但没吃过这么臭的。 兰休把坛子抱出来放在地上,那就对了,这就是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特别香。 傅涵看他打开坛子的盖子,从里面取出来一坨黑漆漆,看着好像变质了很久的豆腐装在盘子里,美滋滋的放在桌子上。傅涵嫌弃的别开目光,一副我信你才鬼了的表情。 接着,又看兰休打开了头顶的黄色壁橱,里面依旧是一个青灰色的坛子,不过这个并没有臭味,打开盖子一看,里面装了好多青壳的鸭蛋。敲碎剥壳后,里面全是深黄色的半透明状。 傅涵这回眼前一亮,因为这个食物他曾在《古蓝星食物图鉴》上见过。 这个叫皮蛋对不对? 兰休正拿着菜刀跃跃欲试,听到傅涵的话慢下了手里的动作点点头。 傅涵顿时更好奇了,他走过去看着圆润金黄的皮蛋被菜刀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色泽诱人的蛋黄。跟图鉴上看到的刨面图一模一样。 不过好奇怪啊,兰休是土生土长的白耀星人,他怎么会制作古蓝星的食物呢? 傅涵盯着菜板上的皮蛋怔怔出神,兰休以为他是馋了,直接从菜刀下面拿了一块喂给他。 看着对方的手指从自己嘴边拿走,傅涵才反应过来嘴里被塞了东西,他还是第一次吃皮蛋,不敢直接用牙咬,舌头一搅动感觉里面黏黏的,有点像酸奶倒进嘴里的感觉,总之不是很好。 后来看兰休也拿起来一块,嚼几口就咽下去了。他才尝试着嚼了几下,顿时感觉滋味还不错,虽然有点涩涩的,但越嚼越香,尤其是蛋黄的部分。咽下去后直接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兰休笑着问:还不赖吧? 傅涵点点头,挺好吃的。 兰休听到他夸自己,笑得更开心了,喜欢就好,那我多切点。 在一旁帮着扒大蒜的格雷医生看得满脸郁闷,每次来兰休家吃饭,只要是他下厨,保准会吃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什么臭豆腐,皮蛋,豆瓣酱,甚至还有发酸的白菜。 格雷医生就纳闷了,好好的东西不趁新鲜了吃掉,非要人为的把食材都弄酸了臭了才吃,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所以他一直都不理解兰休这种暴殄天物的饮食方式。而且他说句真心话,那些食物也不好吃,充其量就是味道比普通食物更刺激了些。 没想到傅涵竟然就这么轻易接受了,难道异于常人的其实是他? 没一会,一桌子菜就都出锅了。格雷负责清洗食材,兰休负责改刀和烹饪,傅涵就只剩下把菜端上桌了。 就算有不少菜都是傅涵没见过的,可是他也知道,这些菜都跟皮蛋一样,是古蓝星的菜式,吃起来也跟诺亚城那边的菜系比较像。 埋头吃了一会儿,傅涵忍不住问:这些都是你自学的还是有人教给你的啊? 他来的这些天一直都是伊莉莎在家做饭,从没见兰休亲自下过厨,而且看他一天不着四六的样子,完全无法把他跟家庭煮夫联系在一起,没想到兰休不但会做饭而且会的花样还不少,反正是比他强多了。 谈及这个问题时候,一旁的格雷跟兰休都停下筷子看向了傅涵,把他看得一愣,后知后觉到自己可能问了一个禁忌的问题。 兰休垂着眼,眼神已经变得有些古怪,他笑了下,一个朋友教的,你要是想学改天我也教你啊。 傅涵挑了下眉头,你的朋友也是蓝星人? 兰休嗯一声,算是吧。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10) 什么叫算是,你们不是朋友吗,他连自己是哪个星的人都没跟你说?傅涵觉得对方模棱两可的回答实在奇怪。 可是还没等到兰休的回答,就听咔嚓一声脆响,盛满米饭的瓷碗应声而碎,里面的饭菜撒得满地都是。 傅涵楞了,格雷医生也楞了。 兰休起身,把手里的筷子放在桌面上,抱歉,你们继续,我吃饱了。 第15章 傅涵看着地面的一片狼藉,哪还有心情继续继续吃,等兰休的背影消失后,手里的筷子啪一声扔到了桌子上。 耍脾气?跟谁耍呢! 格雷埋着头,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敢说,之前兰休发火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世界毁灭的压迫感,但是现在看着傅涵发火,他觉得之前那都是小意思。 因为他现在连喘气不敢喘了好吗! 看傅涵抓着下巴半天一言不发,格雷医生战战兢兢的放下筷子,柔声道:那个小傅啊,你别介意,他不是针对你的,只要提起他参军之前的事情,他对谁都这样。过一会就好了,待会我提醒他给你道歉。 傅涵礼貌性的笑了下,没介意,我就是感觉他脑子有病。没事格雷医生,你慢慢吃。 说完微微一笑,也转身上了二楼。 事已至此格雷哪还有心思继续吃了,他放下碗叹了口气,给自己的助手发了条简讯,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变动一下,兰休那老东西又犯老毛病,他也不能就这么撇下两个闹脾气的人一走了之吧。 傅涵上了二楼,路过兰休的房间时发现房门是敞开的,里面并没有人,他心跳突然急促起来,难道是在自己房间? 傅涵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房间面前,慢慢拧开了把手,就见兰休正背对着坐在镜子面墙,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动物面具轻轻摩挲着。动作小心翼翼,就像是在碰一件珍贵的易碎品。 屋子里的窗帘半拉着,稀薄的阳光让人产生一种时间快要临近黄昏的错觉。兰休逆光靠在椅子上,被光影笼罩的轮廓白得发亮。 过了半晌,兰休把那枚面具缓缓拿起,傅涵还以为他是要带在脸上,没想到对方却忽然低下头,在那张面具嘴巴的位置落下一吻,缱绻绵长。 看到兰休与面具贴合在一起的唇线,傅涵震惊的捂住了嘴巴。 他竟然亲了一张面具 傅涵脑子里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可能,可是无论哪种他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他精神恍惚的走到走廊深处,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喘息起来,脑子里还是不断回放着刚才那诡异的一幕。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亲吻一张面具? 傅涵想像的同时下意识的咬紧了自己的下唇,忽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兰休想吻的不是面具,而是曾经戴过那张面具的人 兰休冷静下来之后,就看到了正坐在楼梯口看书的傅涵,靠在楼梯扶手上,自己走到面前连头没抬一下。看样子是闹脾气了。 生气了小朋友? 兰休像往常一样手欠的想去捏傅涵的脸,傅涵直接合上书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整个过程面无表情,连个招呼都没打。 兰休暗自摇头,虽然说这件事主要怨他,当时情绪上来没控制住,不过这小崽子气性也有点太大了吧? 谁让自己看上的崽儿,跪着也要哄完。 刚热脸贴了冷屁股,兰休又笑眯眯的跟上去揽住傅涵的肩膀,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傅涵却觉得无比的别扭,抓着对方的手腕就扔了下去。 别碰我。 兰休楞了,之前我楼你肩膀你都没说什么。 之前没说是我的错,那现在我说,我恶心,很烦,别碰我。 最后几个字咬得特别重,加上那冷冰冰的眼神,即使兰休知道他是在闹脾气也有点忍不住了。 他直接抓住傅涵的手腕,把他按到旁边的墙上,胳膊肘抵住单薄消瘦的肩胛骨,让身下的人根本动弹不得。 发脾气可以,但也得有个限度。我把你当孩子宠着,你也有点太不拿自己当大人了。你在你家人面前也跟□□桶似的,一点就炸? 傅涵被他压在下面,不甘心的挣扎了几下后发现真的无法移动分毫,最后他的身体只能勉强妥协,可是心里的逆潮却更加汹涌澎湃。 他冷笑一声,当然不会。不过你又不是我家人,你只是我的繁育主。 兰休被傅涵这番话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偏偏还束手无策。他参战几十年,什么样的硬骨头没见过,他脑子装的那些折磨人、让人服软的办法简直数不胜数。 可是现在被他压住的这个不是他能随便拷问的战俘,是他疼还疼不过来的小崽子。别说揍一顿,就是骂一句狠的他心肝儿都得颤一颤。 兰休贴在傅涵的耳后突然笑了,那好啊,既然你都说了我不是家人就是繁育主,那我就该干点繁育主该干的事啊。 此话一出,兰休都能感觉到傅涵的身体僵了一下。 傅涵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脚下一轻,整个人都腾空被兰休抱了起来。他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卧室门,惊恐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老疯子! 傅涵被扔在床上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好像都飘在半空中,围着他不停的转啊转。他强忍着眩晕刚撑起身体坐起来,就被对方又按着肩膀压在床上。 傅涵看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兰休,带着灼热的气息,明明是酷似诺凡拉之神的容颜,此刻却是那么令他感到害怕。 在身体根本无法反抗的情况下,恐惧感被无数倍的放大了,傅涵感受到心口一阵阵的抽痛和悸动,不止是害怕,还带着难以理解的悲伤。 明明都要被侵犯了,为什么还会悲伤?悲伤自己的懦弱无能吗 兰休看着刚才还一脸漠然的傅涵,突然放弃了挣扎,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一条被捞出水的鱼,抿着嘴眼泪大滴大滴顺着脸颊落到了床单上。哭得悄无声息。 诶,我不是 原本只是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小崽子还被他弄哭了。这情况让兰休手足无措起来。 他坐在床边把傅涵小心翼翼的抱起来,一下一下轻拍着后背,让傅涵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别哭啊,我就太生气故意吓你的,你看我裤子都没脱。我要是真有那污龊想法还能等到现在才实施吗,你都在我家住这么多天了。 他不哄还好,一哄怀里的小崽子还哭出声了。活像自己真把他怎么着了似的。 傅涵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出那么多眼泪,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湿润,浑身无力的被兰休搂在怀里,像个受了委屈却无法倾诉的孩子。 格雷医生在楼下收拾完东西本来想找兰休谈谈,结果路过门外,就听到了傅涵哭的声音,把他吓得一愣,以他对傅涵的印象,那孩子也不像是会哭的人啊。 可是楼上除了傅涵就是兰休,这哭声总不会是那老东西发出的吧? 格雷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听到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我靠,居然还动起手来了,这什么情况? 这下他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格雷医生破门而入正准备拉架,就看到兰休跪在地上把自己脸打得通红,而傅涵坐在床上一边哭一边打嗝。 格雷: 所以他进来是多余了吗? 后来格雷医生劝了几句就把兰休拉出去,让傅涵留在房间里休息一会。一出门格雷就照着兰休的腿踹了一脚,这一脚不轻不重,却在裤子上留了个清晰的脚印。突然被踹的人转头看着他,一脸你是不是想死的表情。 格雷色厉内荏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我这脚是替小傅踹的,你说你这么大把年纪,干出这种下流无耻的事也不害臊! 你说谁下流无耻?兰休眯着眼抹了把嘴角的血色,刚才为了道歉他可是对自己下了狠手。嘴唇都被打破皮了,舌尖周围一舔全是腥味。 格雷害怕的往后缩了缩,我都看见小傅脖子上的手指印儿,肯定是你想强迫他!你之前还说只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现在终于忍不住暴露出你的人面兽心了吧! 靠。兰休拳头握的咯吱响,我看那天的助孕剂你是没喝够,想再来一瓶是不是? 格雷医生看着他来杀气腾腾的往前走,赶紧倒腾着腿识时务的往后退,眼看着后面就是一堵墙了,他赶紧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做出一副防御的姿势,告诉你,少拿我撒气,是你自己把小傅弄哭的! 听到这句话,兰休一下停住了脚步,颇为头疼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他从来没想过,养个孩子居然比驾驶机甲去太空打仗都难。幸好他没听从政府的安排早点结婚,不然等孩子生出来这家里就得鸡飞狗跳了。 兰休靠在楼梯的栏杆上,无奈的神情特别像个心酸的老父亲,把格雷都弄得忍俊不禁起来。 你只要把那件事好好跟他解释一下,小傅肯定会理解你的。我看得出,其实那孩子挺喜欢你。 哈?兰休正发愁呢,听到格雷这句话差点笑岔气,别逗了,还喜欢我?他现在都快烦死我了。张口闭口的就让我滚。 那是傲娇。 兰休一愣,啥意思? 格雷对这个有代沟的老年人翻了白眼,就是口是心非! 兰休把格雷的话仔细琢磨了一下,你是说,他其实心里是喜欢我的,但是嘴上却说讨厌我? 格雷点了点头。兰休一下就笑了,我就说嘛,我这么霸气侧漏腰缠万贯的爷爷,美貌与财富的双重诱惑,也没人能抗拒啊,就知道他其实是愿意当我孙子的!哈哈!这个小淘气。诶格雷,你那什么眼神? 格雷医生呵呵一笑,我终于明白小傅为什么总叫你滚了。 为什么? 滚! 第16章 听着外面的嘈杂声渐渐远去,傅涵抹了把脸,发现眼泪早就干涸在脸上。明明刚才兰休在的时候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结果他一出门,这山洪爆发的心情却立马就平复了,简直莫名其妙。 想起刚才自己靠在兰休怀里哭天抹泪的样子,傅涵恨不得把自己这对漏水的眼珠子给扣出来。 简直太他妈丢人了。 他在床上安静的坐了一会,打算去外面洗把脸清醒清醒,走过镜子前时,突然发现下面的抽屉没关严实,还露着一道两指宽的缝。深邃漆黑,像是一条引人探索的密道。 傅涵走到镜子前,忽然鬼使神差的将抽屉拉开,看着那面静静躺在黑丝绒盒子里的面具,伸出手一点点摹绘着面具的轮廓,最后落到了那张曾经被兰休亲吻过的嘴上。 它的主人到底是谁? 如果是兰休喜欢的人,为什么他们最后没有结合只能对着这张面具睹物思人? 傅涵轻轻把面具从盒子里拿出来,看得出是件上了年头的老古董,面具的边缘都已经风化的掉渣了,摸着都刺手,没有几百年也得几十年。而且这材质也比较复古,不像是现代的工艺。 傅涵低头看着手里的面具,而面具也好像在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就在这诡异的注视中,傅涵突然着魔似的将面具扣在了自己脸上,看着镜子里自己漆黑的双眼。 怪了,刚好。 那边格雷医生把兰休拉到客厅说了半天,感觉嘴皮子都说裂了也是在对牛弹琴,最后索性他也就佛了,他们俩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吧,说再多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对了,上次你让去诺亚城看一下小傅家人,前天我去办事顺道去了一趟。他祖母身体还算不错,就是双腿瘫痪走路不大方便,我已经给她安排了最新版的自动轮椅。不过他妹妹的情况恐怕不大乐观。 听格雷这么说,兰休一下坐直了腰板,什么叫不大乐观? 就是字面意思,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恐怕很难治好。 他们在客厅谈话,并没注意到正要下楼的傅涵,听到他们提及自己的家人,傅涵下意识就猫低了身子,靠在扶梯下面竖起耳朵偷偷听着。 兰休叹了口气,连你都说治不好,那这病确实有难度了。之前不说只是一种新型热病吗,怎么这么厉害? 虽然兰休对医学领域并没有什么,但对热病还是有些了解的,热病,有点像厌食症和疟疾的结合,得这种病的人一般临床表现为头疼、发热、没有食欲,肠胃痉挛,睡觉时会忽冷忽热,打摆子。 得上这种病确实挺折磨人的,不过白耀星早期就研制出了针对这张热病的特效药,可惜这种药在傅涵他妹妹身上,却完全没有一点作用,之前诺亚城那边的医院也提出过血液样本送到白耀之都这边来化验分析,可惜一直都分离不出治病的病原体,导致药物开发这方面也一直停滞不前。 他们把这种跟热病症状比较类似的病症命名为新型热病,白耀之都这边并未发现类似病例,但是在诺亚城已经很普遍了,最近新型热病的患者呈直线增长,所以这阵子格雷动辄就要往诺亚城那边跑一趟。 稍微能延缓发作的药有吗? 格雷医生点点头,放心,我把效果不错的几种药都偷偷留给她们了。没让联邦的人知道。 兰休拍拍格雷的肩膀,这次多谢你了伙计。 谢什么,都是朋友。再说小傅那孩子也挺可怜的,你可别再欺负他了。 谁敢欺负他啊,这件事还能不能过去了!你看我这脸现在还肿着呢,用不用待会当着他面我再来个三百六十度头抢地? 格雷看着兰休夸张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 你还会这技能? 兰休郁闷的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不够我倒是把别人打成这样过。 格雷: 眼看着落地窗外的天快要黑了,格雷医生提出要回家,兰休起身要去送他,正好看到傅涵从楼上下来,他赶紧推了格雷一下,擦身而过的时候低声提醒道:刚才的事别跟他说。 看着傅涵走过来的身影,格雷会意的点点头。 等把格雷医生送出去后,屋子里就剩兰休跟傅涵两个人,两人面面相对的坐在沙发上,气氛还是有点尴尬。 兰休正考虑要不要像刚才说的那样来了三百六十度头抢地,就听傅涵那边突然来了一句对不起,把他弄得一愣。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11) 怎么还跟他道歉了? 之前就算真犯了错误都没见这小崽子主动低过头,何况这次傅涵压根儿就没错,怎么还反倒给他道歉? 傅涵站起来对着兰休鞠了一躬,抬起头忽然笑起来。笑容阳光绚烂,终于不再像以往那样冰雪交加让人看着就遍体生寒。兰休背在身后的手局促的搓了搓,还有点不大适应。 这又唱的是哪出? 傅涵看着兰休也同样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跟别人道歉。 如果不是刚才偶然偷听到兰休跟格雷之间的谈话,他都不知道兰休背地里为他做了这么多。 委托格雷医生去看望祖母,还给自己的妹妹送了药。反观自己中午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刚才去洗漱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脑子清醒了不少,也把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兰休是这家的主人,而他连兰休家里的家庭成员都算不上,从法律的角度上看,兰休没有任何迁就自己的义务。但仔细回忆,每次争吵的时候好像都是兰休主动做出退让,而且一次次无条件的满足自己任性的要求,这已经完全超出了繁育主跟繁育者之间这种简单的只是履行繁育义务的关系了。 可刚才吵架的时候,他却口不择言对兰休说出了那样伤人的话,他理应为自己的失言而道歉。 想到这傅涵鼓起勇气终于说了出来:我不该说你只是我的繁育主。其实,我更希望把你当成朋友。 兰休看着小崽子乖乖认错的模样也不像装的,一颗吊着的心总算稍微放了下来。 他走过去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揉了揉傅涵的头发。 这点小事道什么歉,何况主要是我的问题,格雷也说我总在军区打仗思维都粗放惯了,遇到矛盾总习惯速战速决。是我耐心不够,以后什么问题我会跟你好好沟通的,不会再像那样吓你了。 说到这不自觉的伸手捏了傅涵的脸一下,那时候哭得快没气了一样,你都要吓死我了。 想到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傅涵也觉得十分丢人,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已经十多年没哭了。孤儿的身份让他从小就习惯独处,适应了独来独往的生活状态。久而久之,有人亲近自己时傅涵就会下意识产生抵触,无论对方是谁。 这种情况也就在祖母跟妹妹身边要好一些,其他人,就算自己的发小周筠轩也不行。 现在被兰休在脸上摸来摸去的,傅涵也是强忍着没把对方一把推开。可没想到自己忍耐的结果,就是对方的蹬鼻子上脸。 别捏了。傅涵实在受不了,最后还是往后躲了一下。 兰休手里软乎乎的触感一消失,看着傅涵皱着眉头抓鸡皮疙瘩的样子,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每次自己一亲近他,这小崽子就跟要命似的往后躲。明明是家人朋友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亲昵,也被他那副嫌弃的表情弄得跟性骚扰一样。把兰休这个神经粗放的大老粗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其实兰休的情况跟傅涵也差不多,不过他独来独往的时间要比傅涵更久一点,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现在身边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小崽子,就跟空巢老人养了一只摸着软乎乎惹毛了又嗷嗷叫的小宠物一样。 可以说是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吃饭睡觉上厕所都抱在怀里吸一吸。 但是呢,傅涵不是宠物,他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个性更有尊严的人,所以兰休在喜欢他的同时也要尊重他。他不喜欢的事情,兰休一定不会做。 看着傅涵走路都要离自己远点,兰休受伤的啧了声,行了就捏两下,你看我这耳光扇得都没怎样,不然你捏我两下,让你捏回来还不行? 傅涵居然还点头了,走到兰休面前就捏了一把,把后者捏得顿时变了脸色。这可比扇耳光疼多了! 小崽子我让你捏,谁让你掐了! 傅涵看着他脸上一边一个大红脸蛋,忍俊不禁的搓了搓鼻子,刚才你耳光扇得不对称,一边红一边白。 兰休揉了揉今天陪着他受苦受难的脸,简直气到快没脾气。 现在对称了,你开心了? 傅涵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点了点头。 兰休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表情简直不知道该说点啥好,转身正打算上楼休息,身后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傅涵突然扯主他衣服。 兰休。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14 09:23:40~20200218 15:4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他的国 5瓶;辰见莲池月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什么? 跟他一起? 小崽子要跟他一起睡! 不会,听错了吧 直到傅涵重复第二遍的时候,兰休才反应过来傅涵说的确实是要他一起睡。 对方提的这个要求简直就是他无数次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可是现在突然在现实中发生了,他却是满脑子的问号。 为什么啊?兰休问。 傅涵楞了一下,奇怪,竟然没有感恩戴德的一口答应。 有些事情,还想跟你再聊聊。 兰休好奇道:现在聊不行吗,到底什么话非得上床才能聊? 傅涵翻了个白眼,有些话明明是很正常的,可是一到某人嘴里就变了味道。 他松开了抓着兰休衣服的手,从侧面擦身而过,算了,当我没说。 兰休赶紧追过去拉住他,诶诶!我就随口一问,别算了啊,我可以的!站着睡、坐着睡、睁眼睡、裸睡,你想怎么睡我都奉陪到底! 两人就这么一路拉拉扯扯的上了楼,就开始准备睡觉了。其实兰休原本是没有吃晚饭习惯的,在军部工作完回家,累得他压根就没精力吃饭,一般随便喝一只速配的营养剂就去洗洗澡休息了。所以兰休也就在傅涵刚来的第二天陪着他吃了一顿久违的晚餐,之后就都是伊莉莎陪着傅涵,等他用晚餐后兰休才风尘仆仆的回到家。 可是今晚傅涵却像是格外着急睡觉一样,也没吃晚餐,跟着兰休喝了营养剂就去换衣服洗澡了。 看着傅涵进浴室的背影,兰休挠了挠自己的下巴。 幸福来的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傅涵洗完澡擦着头发上的水走出来,就看兰休早就洗得白白净净躺在了床上,银色的发丝上还挂着摇摇欲坠的水珠,他脚步一顿,停在了床前。 看到傅涵从浴室走出来,兰休立刻绽开了一丝绮丽的微笑,看向他的眼神,竟然还有些媚眼如丝?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什么时候洗的澡?明明他才是第一个进浴室的人。 其实兰休家的浴室很大,本来是可以两个人一起洗的,这样既能相互搓个背还能节省不少时间,但是毫无疑问这个提议被傅涵一口回绝。这小崽子实在太羞涩了。 兰休就让傅涵先进了浴室,自己在外面等着,没想到傅涵出来之后却发现对方早就洗完了。 兰休把手腕上的通讯仪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撸了把湿淋淋的头发,哦,我在隔壁洗的。快点上来吧小朋友,我都要迫不及待了。 傅涵看着他那身松松垮垮的睡衣,依旧满心的抗拒,可是瞄到床头柜上的通讯仪,傅涵深吸一口气,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坐在了床上。 兰休则像是在洞口发现了小兔子的老狼,抓准时机,一口叼住傅涵往床中央拉了拉,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电子书,点开了第一页。 这里有很多童话故事,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个,我给你讲。 傅涵看着屏幕上好多个花花绿绿小团子凑在一起的画面,伸手从对方的手里抢走电子书仍在床头柜上。 那是给3到6岁儿童读的,我都17了。 兰休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哦哦,那我明天在找点适合给17岁儿童读的。 哪他妈有17岁的儿童。 嗯?兰休回头看着傅涵的表情竟然还有些诧异,反问道:17岁就不是儿童了?才那么小就不算儿童了? 傅涵懒得理他,把枕头放倒一头砸下去,对你来说,90岁的都小。 兰休: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跟小崽子之间存在着很大的代沟。从明天开始他是不是也得多上上网恶补一下这些新兴产物了,不然以后跟孩子之间沟通不良,会影响他们亲密关系的构建。 其实在傅涵来之前,兰休还从未觉得他已经老了,毕竟偶尔出去逛街可是七八的孩子看着了都喊他哥哥。看来光壳子年轻还不行,得把这里面的馅儿再好好和和。他可不想总被格雷那家伙一口一个老古董的嘲笑。 不过现在这情况怎么跟他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傅涵早就闭上眼开始酝酿睡觉,可是他却感觉心脏跳的怦怦快,马上就要超过百米冲刺的心跳频率了。 想到自己身边躺了个人,傅涵就紧张的浑身难受,给自己做了半天催眠暗示脑子还是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没事,他睡不睡着不要紧,关键是兰休睡着了就好。 没一会傅涵就感觉又什么在撩他肩膀上的被子,把他吓得,刷一下就睁开眼睛瞪向了兰休。 干什么! 兰休也被他突然睁眼吓得一愣,讪讪的松了手,你还没睡着呢。我想帮你往上拉了拉被子。 不用了,我习惯被子盖到胸口。 傅涵皱着眉往另一边悄悄的挪了一点,兰休赶紧拽住了他。不出意外,又被小崽子狠狠瞪了一眼。 兰休指了指他们之间的距离,语气无奈:你既然怕我干嘛还非要跟我一起睡?你看咱俩空出这距离,都能再躺下俩人了。算了算了,你也别勉强,好好休息,我还是去隔壁吧。 说着兰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一直对他避之不及的傅涵反倒把他给拉住。 别走! 兰休回头看着他扑哧一声,我留下你怕,我走了你又不让,什么意思啊? 在黑夜里兰休的银发越散发这一层淡淡的白光,映衬着他柔和的面容显得格神圣。傅涵攥着他胳膊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好像真怕他稍不留神就像来去自如的神一样消失在了眼前。 我不是怕你,我是,我跟你靠太近会不好意思。说到最后傅涵都有些尴尬了,声音越来越小。 不好意思? 兰休恍惚有点明白了。之前他看傅涵遇到外人也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并不是针对他一个人,他还以为对方天性如此,可是后来他发现,每次靠近或者触碰到傅涵身体的时候,小崽子都会不自觉的耳朵红脸红。 那时候他就有点怀疑,傅涵其实内心是渴望跟别人接触的,可是自我保护机制却在代替他抗拒着别人的亲近。一般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孩子,都是在幼年时期遭受过家人的冷暴力,或者其他人际关系上的心理创伤。 想到这,兰休刚才稍微被挑起的火气也立马熄了下去。伸出胳膊拦住傅涵的肩膀,摸到了消瘦的肩胛骨,顿时有点心疼。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白天的时候不是说希望把我当朋友吗?那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虽然咱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可能少了点,毕竟我这百岁高龄摆在这,代沟肯定小不了。不过以后有谁欺负你,或者遇到了什么难事,说一声我一定帮忙。不是以兰休军长的身份,而是以你傅涵朋友的身份。 后来傅涵被兰休搂着躺在床上,虽然还是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心里总算是没刚才那么抗拒了。 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就吹拂在自己的耳畔,傅涵看着茫茫的黑暗,视野中氤氲开一层龙朦胧的湿气。 又想哭,烦死了。 听着身后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傅涵轻轻叫了声兰休,抱着他的人并没有反应。看来是真睡熟了。 傅涵慢慢转动身体,把抱着自己的胳膊一点点挪开,蹑手蹑脚的走下床。借着窗外的些许光亮,他蹲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拿起床头柜上的通讯仪,轻轻碰了一下,屏幕立刻感应的亮起来。 请输入密码。 傅涵把选择换成了指纹识别模式,捏着兰休修长的手指按在了通讯仪上,成功解锁后他就拿着通讯仪去了楼下。 这种通讯仪就相当于远古时期的手机电话,主要功能就是跨境传递消息,只不过通讯仪的信号比较强,甚至可以跨星球联系。 而他们诺亚城的居民就没有这种配备,联邦只给每户家庭安装了一个固定的通讯器,外观看上去就三十厘米见方的铁箱子差不多,笨重不说信号也不是很好,经常打打电话就掉线了,能不能拨通也全凭缘分。总之跟白耀之都这边的通讯器简直是天壤之别。 傅涵直接拨通了连接家里通讯器的设备,对面响了好久,才听到一个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傅涵皱着眉立马就把通讯切断了。 家里的通讯器安装在二楼,离祖母的房间比较近,可是祖母的腿脚不方便,所以一般连接到家里的通讯都是表姑家接的。 他往家里打电话也是想问问妹妹的情况怎么样,结果接电话的是表姑,那就算了。那个女人的德行他太了解,对方要是知道自己变成了繁育者来了白耀之都,绝对会找祖母把那笔抚恤金要过来。所以刚才听到对方声音的一瞬间,他就切断了通讯。 傅涵捧着通讯仪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又输入了周筠轩家的通讯码。 很快里面就传来的久违的声音。 喂? 傅涵听着周筠轩的声音,久久都说不出话。通讯仪里面也是沉寂了片刻,才再次响起了声音。 不对啊,这号码是从白耀之都过来的,傅,傅涵?傅涵!是你吗傅涵! 听着对面好像什么东西接二连三掉在地上的咚咚声,傅涵捏着眉心,眼泪顺着指尖落了下来。 嗯,是我。 第18章 真的是你! 那边欣喜的笑声随着傅涵这边的沉默很快也沉寂下来。 傅涵看着通讯仪对面显示出的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通讯仪是能看到对面情况的,可是诺亚城那边的信号不好,所以只能看见一片白色。 此刻他真的很庆幸信号不好,否则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周筠轩。 而周筠轩的心情似乎也一样复杂。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12) 你,你过的好吗? 傅涵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自然点,他嗯了一声,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一句最常见不过,平常他们都不屑于说的客套话,此刻却变得格外珍而重之。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长久的思量。 周筠轩很想再多听听傅涵的声音,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生怕哪一句话会触碰到傅涵敏感的神经,让这通来之不易的电话变成了一场灵魂的拷问。 对了,我组装那光脑你要回来没?傅涵突然问了一句。 周筠轩赶紧点了点头,都忘了对面人是看不见的。 时间到了我就替你要回来了,现在在我卧室的抽屉里放着,你想要我可以寄过去! 傅涵都能想象到对方那副憨憨的表情,不由笑道:不用了,它主机的电池不抗用,你有闲钱的话去换块反应能电池板,你留着自己玩也行,继续出租也可以。算是留个念想。 听到念想,周筠轩刚才还稍微扬起的嘴角又一点点垮塌下来,周身也变得冰冷异常,他问:那你是再也不回来了吗? 问完这句后周筠轩就后悔了,这些年凡是从诺亚城被带走的繁育者,从来就没有一个回来的。不是他们不想回,而是根本不能。联邦是不会给一个繁育者人身自由的。所以他问这个不是给傅涵添堵吗! 可是傅涵却压根没当回事,主要他的这位繁育主,实在跟其他人不大一样。 我看看吧,也许表现积极就能刑满释放?这个我也说不准,以后再说。 兰休说要他加入十六军区,如果有办法得到军籍,说不定就能享有军人的年假,到时候去诺亚城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就怕那些白鬼又拿他的繁育者的身份做文章,恐怕实行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可是周筠轩却把他这番话理解成了另一番意思。 表现积极就能刑满释放?难道意思是生完孩子才能得到回去机会? 周筠轩之前从他人口中听说过那些繁育者的遭遇,简直就是一台会呼吸的生育机器,没有人权没有尊严,对于那些人来说就是个泄欲的工具。 如果脾气温顺些,大概能苟延残喘下去,若是性格刚烈的,就是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在傅涵刚被带走的那段时间,每天晚上他能梦到在一条漆黑的长廊里,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等他寻着哭声一路走去,就会发现那个屋子竟然是傅涵的房间。 房间敞开着一条狭窄的门缝,他看到了傅涵被一只奇形怪状的巨大怪物掐着脖子,他想救傅涵,却怎么都拉不开那扇门,最后他就从梦里吓醒了,脖子上全是湿淋淋的汗。 那种情况下他不希望傅涵为了保全尊严而做出让自己受伤的事,哪怕当初他就是因为对方这宁折不弯的个性才那么欣赏他。 人,果然都是此一时彼一时吧。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一些,最后傅涵让对方抽空去给祖母她们带个话,就切断了通讯。 等他蹑手蹑脚的返回房间时,兰休还在床上睡得很熟,傅涵把通讯仪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又慢慢爬上了床。 晚安老疯子。 本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呢,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兰休的住处就被卫兵包围了,兰休跟傅涵被警报声叫起床的时候还是一脸懵。 这又是怎么回事? 兰休让傅涵先待在房间里,他自己换好衣服下楼去开门。 门一开,为首的警官便站出来先对兰休行了个军礼。 兰休军长!昨晚您的通讯仪有两段拨到诺亚城的通讯,我们截取了其中拨通电话的一端语音纪录,发现跟你的声音频率并不吻合,不知道您是否知情? 看着对方递过来的证据,兰休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神色不变。他把音频核对报告还给对方。 这是我伴侣的声音。最近他家里出了点事,我就让他跟家人联系一下。有问题吗? 伴侣?对方一边从光脑里调出兰休的基本资料一边问:可我记得军长您并没有结婚。 是没结婚啊,所以我刚才说的不是妻子,是伴侣。 兰休笑容不减,对方皱着眉头,似乎不太想继续跟他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 那就请你的伴侣出来核对一下这段音频,如果确认无误,我们会离开。 傅涵被兰休带下来的时候看着这么多的卫兵站在客厅,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忐忑的看了一眼牵着他的兰休,对方对上他的目光,握着他的手在半空中晃了晃。 没事,就是录个音,随便说几句话就行。趁那些卫兵不注意,他趴在傅涵耳边小声道:这时候你可以直接骂他们,不犯侮辱警员罪。 傅涵压根就没这个心思跟他开玩笑。他走过去按照对方的要求说了几句,开启音频对比的时候,他从对方的光脑中听到了昨晚自己跟周筠轩的对话,只感觉身体一阵僵硬,仿佛被扒光了放在众目睽睽下。 他们竟然监听了兰休的通讯仪 等警官得到了吻合的对比结果后才给兰休鞠躬后纷纷离开,听到房门关闭传来砰的一声,傅涵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原地。 兰休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吓傻了小崽子?走啦走啦,还没吃早饭呢,我先给你做饭吧,等会伊莉莎就回来咱们就可以吃顿好的了。 他牵着傅涵的手往厨房走,对方却原地没动,依旧站在站在那默不作声。 傅涵第一次知道无地自容是种什么感觉,偷拿了别人的东西用,结果还被对方知道了,而且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袒护自己。 这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兰休看他那股倔劲儿又犯了,不由得暗自叹息,琢磨着刚才的事可能伤了小崽子的自尊心。 他走过去摸了摸傅涵的头发:这事也怪我,我没告诉你从白耀之都通到诺亚城的电话都是会被联邦监听的,一旦发现可疑苗头他们就会根据定位找过来,所以联系诺亚城的人我一般都不会用国家统一分配的通讯仪。下次想联系家人你跟我说一声,我带你去研究室那边。 傅涵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怪我? 怪你干嘛? 我偷拿了你的东西你都不生气? 兰休摇摇头,还笑了,说真的,我不但没生气还觉得你挺可爱的。之前你给人印象就是死气沉沉的,对什么好像都漠不关心,跟普通孩子比起来缺少生气,我还担心你是不是有点心理问题。现在发现你会背着我偷偷干点坏事,就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也放心了。 傅涵看着对方的笑容,气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踮起脚一把揪住了兰休的领子,强迫对方弯下腰把脸凑到自己面前。好像做错了事的不是他而是兰休。 你脑子有病吧!为什么不生气?我跟你压根没关系,你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我,是不是下次我用刀子捅你几下你就觉得我更可爱了? 看着傅涵额头上冒起的一根根青筋,兰休也懵了。敢抓他衣领的傅涵还真是第一个。 兰休强忍着脾气,拍了拍傅涵的手背叫他冷静一下,我脑子没病,我感觉有病的应该是你。对你好还不行,难道我揍你一顿你就觉得一切都正常了是吧?傅涵,你最好冷静一下,我不想跟冲动的人说话。 两个人分开之后分别坐在了沙发的一边。 其实刚才兰休叫自己名字的一瞬间傅涵就冷静了,可是冷静之后却是无穷无尽的羞愧和无地自容。他之前从未发现自己竟然还有这么无理取闹的一面,可是自从遇到兰休,他已经不止犯过一次了。 不一会,兰休突然起身离开,一个招呼也没跟傅涵打。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傅涵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伸出手拉住他,告诉他是自己错了,告诉他并不讨厌他对自己好,告诉他可现实中他只是坐在沙发上,像个死人一样无动于衷。 其实,他就是个胆小鬼,可恶又可悲。 还没失落一会傅涵就感觉手里一暖,抬头的时候兰休正站在他身边。 兰休:也没吃早饭,把牛奶喝了吧。本来就皮包骨似的,再长不高我怎么跟你家人交代。 说着,他把一张黑色的磁卡拿出来放在了傅涵面前,傅涵一手端着牛奶,一手拿起磁卡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用白耀星文斜体写着诺亚城通行证。 傅涵吃惊的抬头看着兰休,对方也在注视着他。 既然我不配当你家人,那就回去找你真正的家人吧,我放你走。 第19章 一句话,整个屋子的气氛都肃静了。只有金丝笼里那只胖乎乎的小云雀还晃悠着一身肉肉跳来跳去的啾啾叫,似乎在抱怨兰休跟傅涵今天怎么都不过来喂它。 傅涵看着兰休震惊的半天都说不出话。 你要我回家? 兰休弯起嘴角,仿佛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十分可笑。 不让你回家给你通行卡干嘛,10月底你就能走了,看你也不是很愿意,加入十六军区的事就当我没说过。在这里用过的东西你都可以带走,你看你需要什么抽空列个清单,让伊莉莎买了,到时候一并带回诺亚城。 傅涵拿着诺亚城的通行卡,指尖的温度好像在被冰凉的卡面一点点抽走。 兰休竟然放他走了?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自由啊,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这么从天而降了,可是他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快乐。 不,这不正常,一定是哪里错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里的牛奶都凉掉了,傅涵才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我是繁育者,你有权利放我自由? 怎么想都太匪夷所思了,让一个繁育系数99.99%的繁育者回归到诺亚城,对于联邦来说简直就是极大的浪费。就算兰休不想要他,联邦也会把他派遣到下一个繁育主的家里,根本没理由会放走他。 可是兰休的语气却十分笃定,也许其他人是没有,但是,我有。你放心走就行了,之后的事我会妥善处理,你回去继续好好上学,也不用担心在被那些白鬼找麻烦。 傅涵看着他,兰休还是一脸风轻云淡的笑,言语之间听不出一点不舍,难过,好像之前对着自己黏黏糊糊的压根就不他一样。 看着兰休离开的背影,手里的通行卡啪一声掉在了茶几上,傅涵站起身,在洒满阳光的客厅里却感觉全身发凉。 伊莉莎从检修所回到家,发现她离开这几天家里似乎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兰休大人跟傅先生简直就像发生了灵魂互换似的。 据她观察,以往一直都是兰休大人在一边偷偷摸摸的观察傅先生,现在则变成了傅先生正大光明的注视着兰休大人,而后者却熟视无睹。 连面对面吃个早餐,两人都是各吃各的全程无交流。 虽然机器人无法理解人类之间的复杂情感,可是作为一名高智能的管家机器人,伊莉莎也学习过不少破解夫妻感情危机的办法。 于是她打算先找傅涵聊天,企图从他那里找到突破口,不过傅先生比较含蓄,开门见山貌似不大好。于是伊莉莎特意从商铺买来一大堆零食才去敲傅涵的门。 这几天傅涵一直都闷在房间里看书,在白耀之都这种地方,就算兰休放他自由他也不敢随便上街溜达。何况现在兰休根本就是懒得搭理他,他也自觉点,少出去自讨没趣了。 傅涵坐在窗台上,肩膀上随意披了一件外套,凌乱的发丝在书页间投下一片暗影婆娑。一页看完,他伸出手刚要翻,突然响起敲门声,几乎想都没想就条件反射的把书合上。 急急忙忙的跑到门前,按在把手的指尖又顿住。 见了面他该说什么? 先认错,对,先说自己错了,之后再说他愿意加入十六军区,可是留在这里,那诺亚城呢?难道家就不回了?祖母跟妹妹都需要自己,还能见到周筠轩,所以能回去肯定是好的,可是回去之后就永远都见不到 谁?兰休么。 想到这傅涵心中一惊,为什么会是他? 傅涵越想脑子就乱,最后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打开了门,门外抱着一大堆零食的伊莉莎却让傅涵原本保有一丝期许的心再次跌落进了谷底。 是啊,他都要把自己扔出家门了,怎么可能还来找他。 请进。收敛情绪后,傅涵脸上迅速露出一抹礼貌性的笑,就算是面对一个机器人,他也会下意识保持着脸上的伪装。 伊莉莎抱着比自己身体还要重的零食,摇摇晃晃的走到傅涵的床前,把胳膊里的零食像雪花一样撒在床单上。 当当当!这都是我从商铺刚买回来的,每种都是限量版哦,傅先生快尝尝,吃一次可就永远都吃不到喽! 说着伊莉莎就拿起一包撕开递给了傅涵。 傅涵知道伊莉莎是看出他们这几天反常,才来找她谈心的,说实在他挺感动。 迄今为止,除了周筠轩跟兰休还没人这么关心过他。面对祖母跟妹妹的时候,他不愿意把这份负面情绪表露出来,所以大多数都是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让它更糟糕的另一件事覆盖掩埋。这就让他内心的阴暗面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到有一天,大到他不足以承受的重量。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会怎样,死、疯?还是彻底放弃骨子里顽固不化的固执和坚持,变得跟周围人一样麻木机械。 在无数个黑暗的夜里,他闭上眼睛入睡的前一刻都无比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有时候崩溃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傅涵象征性的拿出来吃了一口,又递给对方。伊莉莎微微一愣,笑着耸耸肩,我是机器人啊傅先生。 对啊,机器人根本吃不了东西。 傅涵说了声抱歉,拿起来又吃了一口,这才发现喉咙里有些酸涩的难受,机器人都知道关心身边的人,有些有血有肉的人竟然还不如一台不懂感情的机器,既然如此,那上天为何要赋予人类感情? 谢谢你伊莉莎,谢谢你给我带的零食。 伊莉莎坐在床边扯了扯裙摆上的皱褶,傅先生在感谢她,傅先生在对她笑。 可为什么他笑容里却看不到一丝喜悦之情呢? 伊莉莎笑了笑,其实兰休大人也很关心您。如果可以,请你把这句谢谢也对他说一下吧,我觉得兰休大人肯定会比我听到了更开心。 傅涵看着手里的零食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现在并不想见我。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13) 伊莉莎立刻反驳:不对!是你以为兰休大人不想见到你,而不是兰休大人不想见你。这种想法是傅先生您的主观臆断。如果你想知道他怎么想的为什么不面对面的主动去问呢? 我 傅涵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一个机器人问的哑口无言。 伊莉莎突然凑过去摸了摸傅涵的头,仿真的机器手掌也让傅涵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 虽然我是机器人,但是我能分得清喜欢和讨厌的。相信我,兰休大人一直都很喜欢您,之前是,现在也是,一直都是。在离开之前赶快找机会跟他谈谈吧,不要等一切都发生之后才想起后悔。 傅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被对方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伊莉莎的构造是残参照白耀星女性身体的平均数值一比一建模制作而成的,而白耀星的女性普遍都要比蓝星女性高大健壮,傅涵坐在床边被伊莉莎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差点喘不上气。 不过奇怪的是,被伊莉莎抱着,就没有被兰休抱着那种局促和不自然感。 就在他反复思索两者间的区别时,楼下厨房的开水锅突然报警了,就看伊莉莎突然放开她,提着裙子像一只笨拙的大松鼠一跑一颠的消失在了门后 之后的几个月,傅涵发现兰休几乎都整天整天的在军区加班,连晚上都极少回家,差不多半个月能打个照面就算难得了。 有几次本来都鼓起勇气跟对方谈了,可是傅涵刚一开口对方的态度就表现的极度敷衍,弄得傅涵本就盘根错杂的心更是纠结的像一团乱麻。 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自己有必要这么贱吗?被抛弃了还眼巴巴的往上凑,感觉就像条癞皮狗似的。 看着日历距离离开的那天已经越来越近了,傅涵烦躁的翻着手里的书页,哗啦呼啦,比风吹得还迅速。 以前每次他烦躁的时候,都会主动找些书来看,无论多暴躁的情绪都会在打开书页的那一刹那得以平复。 可的现在,这个办法貌似失灵了 10月31日那天下了小雨。 今早出门的时候白耀之都这边还是阳光明媚的,等到了靠近诺亚城这边的悬浮艇停靠站时,头顶就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黑色云朵。 兰休把手里的东西都递过去,拍了拍傅涵的肩膀。 通行卡拿好了,上去刷一次,下来还要再刷一次,要是弄没有了他们会把你扣押在中转站。 傅涵嗯一声,背着那一大包东西,明明他都没有给伊莉莎什么清单,可是对方却还是给他买了一大包东西,是什么他自己也没打开看。 上悬浮艇前他最后看了兰休一眼。 谢谢你。他突然说。 兰休点点头并没有其他表情,只是催促他快点上车,连眉眼间的神情都带着几分不耐烦。 等傅涵找到座位坐在上面,想通过玻璃窗再看看他,却发现窗外那道镌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身影早就空了。 傅涵看着那片空旷的地方缓缓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最后他也是一样的。所以啊,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奢求,也就永远不会失落。 可奇怪的是他明明一直把兰休拒之千里,明明拒绝了对方的一切溺爱与给予,为什么他还是会失落? 他是聪明么,是愚蠢么,傅涵已经分辨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hohoho~小可耐们枯了吗~~下章就甜回来=^v^=感谢在20200218 15:48:37~20200221 13:44: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绯色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悬浮艇突然一个倒转,穿破了浓密的云层扶摇直上,瞬间阳光从四面八方袭来,充斥在狭窄的机舱。 傅涵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那光芒万丈的景象,就被自动开启的遮光板挡住了视野,眼前还是那片熟悉的黑色。 缩小的瞳孔在阴暗中一点点放大。 为什么阳光总是来的那么晚,又走的那么快呢。 他维持着一层不变的动作,盯着那片黑暗怔怔出神,仿佛视线拥有穿透一切的力量,能看得到黑暗所遮蔽不到的远方。 直到那道挑动心弦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都告诉你拿好磁卡,掉地上半天了也没发现。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以为哪个白耀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啊。 傅涵把磁卡递过来的人,眼睛瞪得一眨不眨,你,你怎么? 兰休掀开衣服下摆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的座位上,抬手就把傅涵张开的嘴堵住了,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不像话。 想好了再说,马上就要到中转站了,说错我就下去。 傅涵被他捂着嘴,想掰开又掰不掉,憋得眼睛都红了。最后终于咬了兰休掌心一口,对方才慢慢把手松开。 傅涵皱着眉擦了擦湿润的嘴角,本来还想抱怨几句,好好的堵什么嘴,可是看到兰休认真的表情,他就不自觉的喉咙发紧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谁都没开口,就那么面对面久久对视着,直到悬浮艇突然一阵距离的震颤后稳稳落在一处高台上,报站的声音响起,悬浮客艇已经到达中转站。 听到广播兰休忽然笑了,像是遗憾,又像是如释重负。 他起身摸了摸傅涵的头,小崽子,好好保重。 兰休转身刚要随着密集的人群朝出口走,就被身后的傅涵一把抓住。 别走!别丢下我! 没有任何酝酿就随着跌宕起伏的心绪吼了出来,声音回荡在整个悬浮舱内,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傅涵两只手一起抓着兰休的胳膊往回拖拽着,眼巴巴的,眼泪顺着眼角朝两边落,把贴着脖颈的衣领打湿了一片。 要说傅涵原本的长相就是偏阴柔类型的,大概是还没成年的缘故,介于孩子和成年人之间特有的青涩,在剥离开那层冷漠的外壳后突显得越发淋漓尽致。兰休都听到周围咽口水的声音了。 靠,家长还在这呢就敢这么不要脸的觊觎他家崽子? 都不想活了是吧! 他赶紧脱下外套盖住傅涵的头,坐下来把小崽子抱在怀里哄了哄,同时狠狠的瞪了周围一圈不怀好意的人,看个屁,没见过别人家小孩儿哭啊?赶紧下车! 被吼的人微微一愣,都各自收回了炽热的目光。 看过小孩哭,但是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小孩哭。 尤其是被风衣包裹住的身体在兰休的怀里微微打颤,可怜兮兮的劲儿,我见犹怜。可是看到兰休衬衫上挂着的雪花军徽,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最终只能遗憾的下了车。 即使在好看也是有主的,军区的人他们惹不起,尤其是十六军区。 中转站介于白耀之都和诺亚城之间,从白耀之都到诺亚城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人坐这趟悬浮客艇只是为了在中转的去附近其他的星球。 等整个客舱走的没几个人了,兰休才把盖住傅涵的衣服扯掉。没想到这小崽子两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攥得他手都有点麻木了。 你骗我。这是重归于好后傅涵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兰休被他气笑了,你不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还怨上我了?他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那张通行卡放在桌面上,这张跟你那张是一起申请下来的,在你偷用我的通讯仪之前就拿到手了。就是没跟你说,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倒用来给你治病了。 治病?什么意思? 傅涵拿起兰休的那张通行卡,发现两张卡的编号是紧挨着的,连坐号,怪不得刚才飞了这么久,都没看到有人过来坐。 他把两张通行卡都攥在自己手里,好像到了下一站兰休会搞突然失踪似的,他还记得兰休说,要是没有通行卡就会被联邦扣押,没办法返回白耀之都。 把兰休的通行卡拿走,看他还怎么偷偷失踪。 傅涵幼稚的想着,虽然感觉这么做的自己十分可笑,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要把兰休留下来的想法。想到这点后,傅涵觉得光是拿着通行卡还不够,毕竟这个人可是十六军区的军长,他都有特权能放繁育者自由,说不定丢了通行卡也能回去。 兰休看着傅涵坐在那,一会的功夫表情变了好几样儿,突然一脸忐忑的转过头,伸出手把他的胳膊给死死抓住了。 兰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不敢动弹,倒是傅涵终于松了口气。 还是直接抓着人比较稳妥,呼,放心了。 于是放下心来的傅涵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脸,瞥了眼突然闭嘴的兰休,语气淡淡道:接着说啊,治什么病? 兰休: 这又打开了什么开关?麻烦把刚才那个哭唧唧的小崽子还给我! 形势仿佛陡然逆转,在傅涵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兰休尴尬了抓了抓后颈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招了。 那天监察科的人一走,你跟我莫名其妙的大吵了一架,当时我就觉得你这里大概是有点问题,就去找格雷咨询了一下。 兰休朝脑子的地方指了指,傅涵抬脚就替到了对方的小腿上,好在兰休的反应速度也不是盖的,立马把傅涵的腿按给按住了。挑眉道:你踢我干嘛?我说的是心理问题,又不是说你脑子有病,你想哪去了? 心理问题你不指着心脏你指着脑袋干嘛?傅涵瞪着他。 兰休觉得自己冤死了,你这话说的,有点医学常识好不好?控制人思维的是大脑又不是心脏,我当然指脑袋了! 确定对方确实没有嘲讽自己的意思,傅涵才哼了声放过他。 兰休觉得跟一个比自己小了一百岁的小朋友说话真是太累了。总是挨打就算了,要命的是他连被打的原因都不知道,对方还理直气壮的。 吼,好气!又舍不得打地方。 兰休军长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 他拿起傅涵用过的纸杯喝了一口果茶,继续道:格雷分析完跟我说,你这种情况就是幼年时期遭受过亲人的冷暴力,导致后天成长中待人接物这方面都产生了明显的缺陷,集中表现就是,抗拒他人的亲近,排斥超出安全距离范围外的接触,而且一旦出现了想要依赖的人,你会在不由自主被对方吸引的同时,又异常恐惧对方对你的过分关注,你不觉得这点用在咱俩身上很符合吗? 傅涵一边听兰休的话一边琢磨着,点点头,确实挺像。可是点完头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谁想依赖你了! 兰休一拍巴掌,指着他,你看看就是这样,又犯病了,傲娇,还死不承认。 傅涵张口就想反驳,可是握着兰休的手却突然一紧,像是在下意识的提醒自己,再说那些口不对心的话,对方可能就真被气跑了。 傅涵垂着头,强迫自己耐下心来听兰休继续说。 格雷医生给我的建议就是,演一场戏,让你再次回溯当年那次冷暴力的情景,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那段积压在你记忆深处的痛苦就会在这次重复的过程中得到释放。就像刚才你抓我突然大喊的那一刻,你的病基本就痊愈了,剩下的傲娇就是小问题了,今后我们可以慢慢来。 演戏,治病? 傅涵半懂不懂的听完了兰休的讲述,才明白过来前阵子兰休对自己总是爱答不理的不是故意的,而是在演戏。 不知为何,傅涵一直压在心头的郁气突然就散了,露出一个豁然开朗的笑。 兰休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耐不住手欠的摸了摸傅涵的蓬松柔软的黑发,不过前阵子军区那边也确实忙,为了挤出年假陪你来诺亚城,我可是两个月把半年的工作量都给赶完了。那几天你难受,我也没好受到哪去,睡觉这心都七上八下的,我心想,要是都追到这儿了你还要继续跟我赌气,我都不知道是该骂你蠢还是笑我自己傻逼,还好还好,就说我看上的崽子肯定没错。 其实从见第一面起,兰休对傅涵就有种一见如故之感,随着后续的相处,好感度更是成倍的往上窜。 这苗子要是好好培养起来,绝对有希望成为他下一任的接班人。要能力有能力,要态度有态度,更重要的是身体素质也不错,绝对是块当军人的料,就是繁育者的身份还是有点难搞。 兰休看着怀里小崽子越看越喜欢,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可他还是忍不住骄傲。 憋着憋着实在忍不住了,忽然撩起傅涵额头前的碎发照着额头亲了一口,还在耳畔响起了非常清脆的吧唧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兰休:下一章不会挨揍吧? 涉及心理学的分析都是我瞎逼逼的,别认真亲爱的们,么么啾~ 第21章 傅涵看着他,睁大的眼睛风中凌乱的眨了几下,伸手摸着额头上有些湿润的印记,他才确定刚才听到的吧唧声不是幻听,这个老疯子真的亲了他一口。 奇怪是他竟然没有像之前那样反感。 兰休都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傅涵却一反常态的没动手,而是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拿起桌上的果茶喝了一口压压惊。 完全忘记这个杯子刚才已经被兰休用过一次。 你,不觉得两个男的这样亲很怪吗? 兰休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不奇怪啊,看小孩儿可爱亲一口有什么奇怪的。 小孩儿?可爱? 傅涵实在不觉这两个词跟自己有什么联系,不过想到之前兰休还要给他讲睡前故事的事,傅涵觉得这个话题可以容后再议,毕竟一个人认知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兰休却没明白傅涵的潜台词,还以为他是在故意转移注意力,催促道:别岔开话题,说说你的事。我想听。 他抬起头看着兰休,脑海里一点点回忆着那些快要从他记忆中淡忘的痛苦经历。想不到这些东西竟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我祖母的亲孙子,三岁的时候被生母遗弃,是她把我捡回家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的,一开始我还叫她妈来着,后来因为年纪太大,估计觉得不好意思吧,就让我改口叫祖母了。还有我妹妹,也是她捡的。正因为这样,所以表姑他们才对我们格外冷漠苛刻。但这些其实都没什么,我早就习惯了。 兰休及时打断他的话。看似纤细实则却筋肉紧实的双臂禁锢着怀里单薄的身体不容挣脱。 别总是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 兰休下巴抵在傅涵柔软的头发上,你以为你习惯遗忘了,但实际上,它对你的影响已经不知不觉的参与形成了你人格的一部分,贯穿了你整个的生命。你要做的不是逃离,而是正视它打败它,就像刚才一样。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14) 傅涵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紧绷的身体像是被体温融化的冰块,一点点柔软温暖起来,渐渐化成了一滩水,乖顺的依靠在兰休身上。 多少年了,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能依稀回想起那天雨夜,母亲在大街上递给他一把淡蓝色的小伞,告诉他一定要在原地乖乖等她,可是他等了好久,雨停了,天亮了,来来往往的人群车流快要将他淹没,还是没等到母亲。 后来她看到母亲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一个男孩被他们俩一左一右的牵着手在中间走着。他说想要吃棉花糖,母亲笑着给他买了,男人把他抱在脖子上骑大马。一家三口都高高兴兴的。 傅涵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迎面走过来,母亲目光瞥向他的瞬间,视线相交,顿时脸色惨白的将头低下。 快点走吧。傅涵听到她对身边的男人说。 那是傅涵记忆中,他跟母亲最后一次见面。 等悬浮艇抵达诺亚城时,傅涵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兰休还是不放心的抱着他,好像一松手他就像蒲公英会被风吹散似的。 听到乘务员已经在不耐烦的催促,傅涵红着脸推了对方一把,松手,下去了。 兰休嗯了声,搂着他的手一就没撒开。刚才听傅涵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他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 那个死女人,这么可爱的孩子也忍心扔,要是他早知道就好了,当年就去那条大街上蹲点把傅涵捡回来,这样小孩子也就不用受这么多年的苦了。 想想他就心疼。 走出客舱,他们站在停落的高台上,居高临下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蔚蓝,兰休不禁感叹道,这诺亚城的颜色也有点太单一了,生怕其他星球的人不知道这里住着蓝星人似的。 傅涵对此却见怪不怪。看着兰休那一脸吃惊的样子还调侃,你这是第一次来诺亚城微服私访吧军长大人。 军长大人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不好意思的笑。 没有,在诺亚城建成之前我就来过,不过那时候颜色还没这么统一,我记得城中心还有个蓝星模型的小花坛来着。 还小花坛,你说的那都是哪百年的老黄历了,早没了。 兰休对诺亚城不熟,得靠着傅涵给带路。路上碰上出门的人看到牵着傅涵手的兰休都是一脸惊惧交加,搞得兰休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傅涵,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个口罩什么的把脸遮住? 傅涵倒觉得多此一举,光遮脸有什么用,你那白头发也够明显的。再说你又没做坏事,遮遮掩掩搞得跟做贼一样干嘛。 哦。兰休点点头,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不过白头发是什么鬼,我这是银头发好不好? 与诺凡拉神一样的银色长发,是白耀星人无比向往的发色,结果到了傅涵这就变成白头发了。 傅涵的回答也是一如既往的气人,什么金头发银头发,我又不是河神,我只知道你们白耀星人不是黄头发就是白头发。 兰休简直拿他没辙,抓着他的手在半空使劲晃,行,白头发,臭崽子你就装色盲吧你。 这里的房子是不能随着人口增多就随便加盖的,不仅如此,诺亚城每一处房产的变动都要上报联邦经过严格的审批才能得到允许,所以这里的房子大多是千金难求。 当然,如果你是白耀星人那结果就大不一样了。 不过也不会有哪个白耀星人脑子进水,弃白耀之都优越的生活环境,跑到这里跟一大堆奴隶挤在一起称兄道弟,当然,像兰休这样心血来潮想体验一下贫民生活的除外。 看到那颗熟悉的老柿子树,傅涵知道前面还有五百米就到家了,走过去之前傅涵特意提醒兰休,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这边全手动生活条件跟他那边的全自动差远了。 兰休倒是觉得他大惊小怪,把自己想的太养尊处优,好像跟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贵族少爷没什么区别。 他拦着傅涵的肩膀推着对方往前走,你把我当一碰就碎的玻璃花呢,我吃过的苦可不一定比你少。走吧,让我这个野生家长跟你的亲生家长打个招呼。 站在家门前,兰休突然有点担心的问,对了,你家人对白耀星人有没有什么偏见?见了面会不会气的拿刀砍我? 听他这么一说,傅涵准备敲门的手一顿,转过头看着他。 确实啊,待会儿见了面他该怎么跟祖母和妹妹解释兰休的身份呢? 说他是自己的繁育主肯定不行,那就说是他的朋友?或者同学也可以,说他是从白耀之都那边转学过来,反正祖母也不知道学校的情况,这么说应该能蒙混过去。 傅涵在心里盘算好跟兰休把待会要对的口供都对了一遍,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祖母快九十的高龄可受不住刺激。 虽然兰休觉得撒谎有点怪怪的,可是也得为傅涵和他的家人考虑,说实话的风险实在太大了,而且蓝星人对白耀星人普遍都没什么好感,即使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也得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 自己就是陪傅涵来看看家人,实在犯不上再惹他们心里不痛快。 同学就同学吧,自己也装一把嫩。 结果他俩在门前磨叽了半天,没等敲门呢,门自己开了。 从门里走出来的周筠轩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愣,整个人像是冻住了,直到傅涵笑着拍了他肩膀一下,周筠轩才确定傅涵真的回来了! 傅涵! 手里拎着的蔬菜散乱一地,周筠轩张开双臂刚要把傅涵抱在怀里,眼前的人就被另一只手拉走,速度快得跟风一样。 兰休单手搂着傅涵的脖颈,警惕的看着周筠轩。 你谁啊?饿虎扑食呢,我家小孩这细胳膊细腿儿的经得起你这么扑吗? 傅涵无语的解释道:这是我发小儿周筠轩,说谁饿虎扑食呢,我看你老鹰捉小鸡差不多。把手松开。 听到对方是发小儿,兰休松了手感觉这气氛有点尴尬,原来小崽子也有朋友啊。周筠轩,诶,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 兰休后知后觉指着周筠轩问傅涵,他就是你用我通讯仪联系的那个? 傅涵不明白他怎么一脸诧异,就是他啊,怎么了? 欸呀呀,当时我还好奇你这么牵肠挂肚的是哪个让你情窦初开的姑娘呢,原来是男的。 兰休沮丧的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白期待了,他还以为能捞点小崽子的瓜吃呢。 傅涵倒是觉得兰休莫名其妙,周筠轩这三个字从哪能看出来是个姑娘。倒是他的名字听着挺中性的,有时候会被误会是女孩的名字。 那边兰休跟傅涵自顾自的扯起嘴皮子,这边周筠轩看着兰休的眼神却是格外不友善。在他眼里,所有白鬼都是一路货色。 都该死。 可是傅涵看上去却对他并不反感,难道是他在白耀之都认识的新朋友?意识到傅涵可能有了除自己以外的新朋友,周筠轩顿时心头一阵不爽。 但碍于傅涵,他还是尽量隐藏住自己的情绪,朝兰休伸出手,既然是小涵的朋友,那我们也认识一下。你好,我是周筠轩。 小涵? 兰休微微挑了挑眉,他都没叫过小崽子小涵呢。顿时有了一种被捷足先登的不快感。 他伸出手跟周筠轩握了握,幸会,我叫兰休,是傅涵的朋友兼家长。 家长?周筠轩被对方句话雷得一愣,疑惑的看向傅涵。 傅涵也没打算瞒着对方,一个白耀星人跟着他回家,怎么撒谎都是说不通的,而且周筠轩自己也能察觉出来,索性他也就实话实说了。 看着兰休给周筠轩介绍道:他就是我的繁育主,兰休军长。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最近追一位大大的文追得不可自拔,发现人家写的咋就那么棒棒呢,顿时无地自容(笑着活下去jpg) 第22章 繁育主。 傅涵说完,兰休自己都愣住了,不是刚商量完不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么,怎么转头就对周那什么的小子说了。 难道小崽子跟他的关系已经好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不知为何,想到这兰休就感到了一丝不爽。 然而,更不爽的还在后头。 周筠轩看着兰休,不可置信道:他是兰休?不对啊,兰休不应该是一百多岁的 怕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傅涵赶紧打断他。 他得了不老症,虽然看着年轻,但实际年龄确实是一百多岁。这点我没必要骗你。 兰休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微微一笑,带着带着黑色手套摸了摸自己看起来吹弹可破的皮肤,不红意思,长得太有欺骗性。叫我哥哥还是爷爷随意就好,我都不介意的。 周筠轩看着兰休,目光瞬间锐利起来,恨不得化成两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刺穿对方的身体,把他扎得鲜血淋漓。手里拎的篮子掉在地上,里面的蔬菜滚得满地都是。 等他扑上来一拳揍在兰休脸上的时候,兰休压根没躲,只是侧了侧头,躲开了脸部的主要要害。 周筠轩!傅涵赶紧把自己的发小儿扯开,把他推到一边,你给我冷静点! 被扯住领子的周筠轩指着兰休,看向傅涵,他是你的繁育主!你让我怎么冷静,啊? 傅涵叹了口气,这件事说起来也确实复杂,毕竟蓝星人对白耀星人倨傲阴毒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很难动摇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他是我繁育者,但他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反而还帮了我很多,你看我现在能回家,也是多亏了他。 周筠轩是什么性格,傅涵再清楚不过,兰休之前还说他的脾气不好,跟□□桶似的一点就炸,那他是没见过周筠轩发火,等他见识了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爆炸。 所以他必须尽快跟周筠轩解释清楚,不然这两人非得打起来不可。 可是周筠轩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于他的解释完全充耳不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兰休,满眼的寒意更是疯狂四溢。 他恨兰休,可是更让他心寒的是傅涵。 周筠轩看着朝思暮想的人,终于站在了自己面前,可是他却丝毫没有久别重逢后的喜悦。相反,他甚至觉得傅涵还不如永远都不出现在他面前。 就因为他能让你回家,所以你就妥协了?你骨头就这么软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去一趟白耀星让你变得这么没有自我了,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跟那些趋炎附势的走狗biao子! 耳光扇过去的时候,周筠轩笑了,似乎已经期待傅涵打他这一巴掌很久了。 傅涵看着自己挚友,从小到大差不多穿一条裤子长得的发小儿,打人的手还是颤颤巍巍的发抖。 周筠轩,所以刚才那些话,我就当你是发疯放屁了,再有一次,我们就不是朋友。我不重复第二遍,你记住了。 周筠轩对上傅涵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忽然心头涌出一丝颤动。 明明之前还希望傅涵能乖顺一点,不要因为反抗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现在傅涵安然无事的站在这,这不正是他所期待的结果吗?为什么他反倒接受不了了 周筠轩失控的理智瞬间回归了。 不是傅涵我 先回去吧,你好好冷静一下。我也要进去看祖母她们。傅涵打断他的话,把扣在地上的篮子捡起来,几个人把地上的蔬菜一个个放进去,物归原主。 周筠轩站在原地依依不舍,傅涵却没再跟他多说话,他拉着兰休的胳膊进了庭院的大门,走吧。 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兰休,等傅涵转身管好院子的大门就开始捂着嘴角闷哼起来,傅涵赶紧扒开他的手,一看嘴角下青了一片,外面的一圈都变成紫红色了。 顿时心疼的皱了眉头。 周筠轩这个没轻没重的,下手也太狠了。 傅涵完全忘了,凭周筠轩的速度和爆发力,兰休若是想躲根本就不会被对方所伤。 看着小心翼翼摩挲自己伤口的小崽子,是不是还要踮起脚凑过来吹一口气,兰休强忍着想要翘起的嘴角,感觉这苦肉计真是值了。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傅涵,拉着兰休穿过庭院葡萄架下的青砖小道往里走,提醒他:等会我找点外伤药给你,你记得每天早上都擦一点。 兰休看着傅涵在前面紧拉着他,虽然拉的地方不是手是手腕吧,但也把他看得乐够呛,说明他在小崽子心里的地位已经算是更上一层楼了吧。看来变成亲爷爷的日子简直指日可待。 这么想着,兰休美滋滋的晃了晃胳膊,让我记住,你怎么不给我擦啊? 傅涵脚步一顿,转头看了对方一眼,眼神里就写着一句你有病。 兰休走过去拦住他的肩膀,上个药你还不乐意了,这可是你发小儿给揍的,对了,你那次偷的通讯仪也是为了联系他吗?还骗我说想跟我睡觉,告诉你,我当时就挺生气的。 挺生气的,那当时怎么不说呢?明显带着一种找后账的意思。 可是傅涵压根就没想这茬,因为他心虚啊。当时自己确实是为了偷兰休的通讯仪才骗对方说想跟他一起睡的,没想到兰休当时表现的满不在乎,其实心里也会介怀。 想到这傅涵愧疚的同时,心里竟然还泛起了一丝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甜意。 心里甜,自然嘴上也就软了。 那我跟你道歉。 兰休却摇头,我不要道歉,光嘴上说说谁不会,你得用行动证明才有诚意。说到这,兰休低头凑到傅涵耳边吹了口热气,以后你都得跟我一起睡。 一起睡?睡你大爷! 傅涵被他弄得整张脸都不由自主的烧起来,刚想给他一拳,突然想到诺亚成这压根没有多余的房间能腾出来给兰休,晚上也只能让他跟自己在那张小破床上挤一挤了。 那就这几天,回去之后还是各睡各的。 兰休也是见好就收:行吧,都听你的。 等傅涵输入密码推开门后,迎面扑来一股浓烈的炸鸡味,还带着淡淡的潮气和汗臭,好像许久没开窗通风过了。向来喜欢整洁的傅涵不由得捏住了鼻子。 而坐在沙发上看节目的表姑跟侄子则是吓了一跳。因为他们看到了傅涵回家了,而且还带着一个白鬼!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15) 自从几个月前傅涵突然失踪,学校没联系他们,连警卫员也没上门讯问,他们就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如今还带回来一个白鬼。 综上所述联系起来,一瞬间她被吓得汗毛倒竖,脑子里涌出无数种可能。难道是傅涵那小兔崽子犯了什么错误,被白鬼找到,现在对方找上门了? 想到这,她顿时感觉手里的炸鸡都不香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 傅涵继续捏着鼻子,满脸漠然,并不想搭理她。 她又走到兰休面前赶紧解释,长官,我们跟这小崽子可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他跟死丫头都是楼上那个瘫痪的老太婆捡来的,要不是老太婆一直护着他们,我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长官他做的什么绝对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啊! 看着语无伦次的跟自己解释的女人,杂乱的泡面头,手指跟嘴上还带着淡黄色的油渍。兰休赶紧拉着傅涵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她那张吐沫横飞的嘴再喷溅出什么有毒有害物质。 不是说要去看你祖母吗?走啊。 傅涵点点头,带着傅涵上了阁楼。 二楼的空气明显就比一楼要让人舒服多了,南北两面窗户都打开着,虽然穿堂风大了点,也是吹得人心情舒畅。 进门的时候祖母正给坐在床沿上的小姑娘喂煎饼,看到走进来的是谁后,手里的勺子跟铁盆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小涵? 看着朝自己快速滑动轮椅的祖母,傅涵也是眼睛发酸,赶紧迎了上去,哎祖母,我回来了。 兰休看这祖孙团聚,自己站在一边也没啥好干的,正想要要不要出去在吹一会凉风呢,就被一个光着脚丫的小姑娘拉住了裤腿。红扑扑的脸颊,带着一丝病态的红晕。 你是诺凡拉吗?她仰着一张小脸问。 兰休蹲下身把小姑娘抱了起来,笑着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诺凡拉是神界的战神,你觉得我像吗? 像! 那我就是吧。 没想到刚才小姑娘却摇了头,你承认了,那就说明你不是。真正的神是不会跟凡人承认自己是神的,因为他的身份暴露后就没办法继续藏在人群中了。 兰休看着小姑娘扑扇的大眼睛微微吃惊,这么聪明啊,真像你哥哥。在学习成绩肯定很棒吧? 小姑娘揪着自己的小辫子垂下头,我已经一年多没去学校上课了,他们说我的病会传染,得上就会死,所以就不许我去学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w^=感谢在20200221 13:55:41~20200224 11:25: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吾皇 10瓶;流琉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兰休听到这句话表情一滞,忽然有种说错话的感觉。不过小姑娘并没介意,伸手搂着兰休的脖子,凑到耳边说:你不要怕,哥哥说只要多吃蔬菜喝牛奶就不会传染上了。 兰休看着她扑扇的大眼睛心里偷笑。 你哥哥就是个小骗子,告诉你多吃蔬菜喝牛奶,他自己喝牛奶的时候都是喝半杯剩半杯,吃一口菠菜就好像能要了他命一样,肉要是跟西兰花炒在一起,筷子都不会往绿色的地方碰一下。 不过这些兰休都没说,在妹妹面前还是给小崽子留点当哥哥的面子吧。 傅涵把兰休当成同学介绍给祖母,好在老人家很相信傅涵的话,也没对兰休表现出任何敌意,而妹妹傅小菲更是黏兰休比黏傅涵这个亲哥哥还厉害。 吃饭要他喂,散步要他抱,连玩洋娃娃都要跟兰休一起扮演爸爸妈妈。 虽然有兰休帮着看孩子,傅涵确实感觉轻松不少,能腾出更多时间陪祖母聊天了,可是看这一老一小待在一起玩儿的热火朝天,自己就像是被排挤在外了似的。 尤其是兰休抱着妹妹一口一个小宝贝儿的哄,还亲了傅小菲好几口,傅涵看着就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老不要脸的,竟然敢占她妹妹便宜! 在厨房把西瓜当成兰休砍了好几刀后,递到这一老一小面前,吃西瓜。 语气淡淡,毫无主人待客的礼貌。 兰休见他冷着一张脸,自己都没敢伸手拿盘子里的西瓜,倒是坐在肩膀上正揪着他头发玩儿的傅小菲嘟起嘴巴,指着傅涵生气的喊:涵哥没礼貌! 傅涵脸色一僵,大人的事儿小孩别管,吃你的西瓜。 傅小菲噔噔噔的走到桌子上,拿起一块西瓜先递给兰休,声音洪亮道:大哥哥请你吃西瓜! 看着还往下滴西瓜汁的小手,兰休赶紧接过来,另一只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好,谢谢小菲。 傅小菲得意的掐着小腰看向傅涵,你这么没礼貌,大哥哥是不会喜欢跟你玩的,老师说谁都不愿意跟没礼貌的小朋友玩!说完又从盘子里拿了一块西瓜,噔噔噔的爬到床上,坐在兰休腿上跟他一起吃。 傅涵: 没礼貌?不愿意跟他一起玩? 呵,幼稚。 傅涵擦了擦手对兰休道:厕所在一楼楼梯左边,想喝水去厨房接,不知道的话就问小菲,我先去隔壁睡觉了。 看着兰休咣当一声关上门的背影,兰休舔了舔嘴边的西瓜汁有些费解的问小菲,你哥哥好像生气了? 傅小菲专注的啃着西瓜连头都没抬,他不是生气,是嫉妒。 嫉妒?兰休露出一个难以理解的表情。这兄妹俩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语出惊人? 难道他真的老了? 兰休把瓜皮扔到盆子里,抱着小菲继续问:他为什么要嫉妒? 嫉妒你只跟我玩不跟他玩呗。你没看他刚才进来盯着你看了好久吗!傅小菲抬起头嫌弃的看了兰休一眼,我说大哥哥,你怎么比涵哥还笨啊?唉,果然老师说的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因为你们俩都是长得好看的大笨蛋所以才会在一起玩的。 兰休看着怀里只有四五岁模样的小姑娘震惊的无以复加,莫非这世上有不老症的不止他一个? 傅涵在隔壁的床上躺着,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就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把傅涵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兰休抱着傅小菲轻手轻脚的走进傅涵的房间,被这仿佛衣柜一样的环境惊得目瞪口呆,不到十平米的屋子,除了床就是一张瘸腿的木桌,简直一览无遗。 因为没地方存放杂物,床下跟桌下都被塞得满满当当,把原本就十份狭窄的房间显得更加逼仄。 床上的傅涵侧躺在床边,蜷缩成一道弯月的形状,兰休抱着傅小菲在床的另一边坐下。 还好,睡得挺熟没把他吵醒。 其实傅涵不是没醒,而是压根就没睡。 拼命装睡的傅涵也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挺丢人的,好端端的,自己又没做亏心事,刚才怎么一听到脚步声就下意识的想要装睡呢? 奇怪。 傅小菲扯了扯兰休的袖子,指了指桌子下面的一个小木箱,示意兰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兰休看了眼傅涵背对着他露出的半截白皙的脖颈,有些为难,偷拿你涵哥的东西不好吧,不然我们等他醒来再拿? 傅小菲转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兰休,似乎有些遗憾:你确定?要的等涵哥醒了你就永远都别想看到里面的东西了。 看小姑娘惋惜的样子也不像撒谎,而且小崽子那个狗脾气,兰休也有所领教。他要是不想让自己看,那确实一辈子也看不到了。 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但机会就这一次,怎么办,到底看不看? 于是兰休专注的盯着傅涵一分钟,发现对方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才慢慢走到桌子那边蹲下身,整个过程脚步轻得没发出半分声响。想当年星际大战时,他偷袭敌方的军火库都没这么心惊胆战过。 要是被曾经并肩作战过的战友看到他现在战战兢兢的样子,肯定要被笑掉大牙。 兰休看着小柜子上的锁头,竟然还设了六位数的密码。 傅小菲坐在床沿上朝他比划了六个数字,等全部输入后密码锁自动解开了。兰休怀揣着一颗剧烈颤抖的心的打开了柜门,发现里面还有一个铁盒子,上面裹了一层细腻的黑丝绒,摸着滑溜溜的。 虽然盒子做工比较粗劣,但是对傅涵来说已经算是很精美的包装盒了,毕竟诺亚城这边的物质本身就比较匮乏。 所以让傅涵这么宝贝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带着疑问,兰休打开了黑丝绒的盖子,发现盒子里装了满满的白色小羽毛,虽然都是清一色的雪白,可是这些毛一看就是来自不同种类的鸟类,有的片很大,厚度比较薄,有的边缘的绒毛像是柳絮一样蓬起来。每一片都形状完美,色泽纯净,收集这么多肯定要花费不少时间。 不过他也无奈了,原来小崽子这么宝贝的就是一盒子羽毛? 这是收集癖吗? 兰休正要把盒子盖回去,就发现这羽毛堆中间好像往上突起了一块,下面好像埋着什么东西,发现后,他赶紧把上面一层羽毛都清理开,果然露出了藏在里头的小东西。 结果这个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小东西竟然是他的雕像? 虽然这么说有点自恋了,但是兰休觉得,这小人偶确实跟他好像,银色的长发,碧绿的眼眸,裹挟着月光的肤色,还有修长用力的四肢。雌雄难辨的容貌,象征着战力的体魄。 就算拿给格雷看,那家伙肯定也会说像他。 可是为什么,他之前跟兰休从未见过面,小崽子怎么会雕刻出他的小人偶然后珍藏在盒子里呢? 不不兰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想到这他赶忙翻到小人偶的背后,果然看到了肩胛骨的位置有两块断裂的痕迹,端口非常整齐,像是断裂后又被什么东西精细的打磨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原本那里应该还长了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 是诺凡拉。白耀星古传说中守护星际和平的战神。 对于这位神兰休并不陌生,当年也是因为打个几场胜仗,又因为相貌跟诺凡拉无比相似,他战神降世的名号才在民众间流传开的,不过兰休本人并不在意。因为他是个无神论者,从不寄希望于那些虚无缥缈的神明。 可是傅涵竟然会这么喜欢诺凡拉,这多少让他有些意外。毕那小崽子的骨头看着比他还硬。 傅涵装睡,把他们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枕在脑袋下的胳膊都发酸了也不敢动弹一下。 若是他能动,第一件事就是把傅小菲抓过来打屁股。到底谁才是她亲哥?明明之前他跟周筠轩和她一起玩的时候,她还是向着自己的,怎么现在遇到兰休,胳膊肘就向外拐得跟骨折了一样。 臭丫头。见色忘兄! 而且就是个雕像而已,谁还不能年少无知的时候有点黑历史啊,那个老疯子怎么蹲在那边嘿嘿嘿个不停,那笑声听得他浑身冒鸡皮疙瘩。 后来胳膊实在麻痹得快要没了知觉,傅涵装作梦呓的嗯了一声慢慢翻了个身,兰休那边才赶紧手忙脚乱的把雕像放回去,锁上柜门。 傅涵控制好时间,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着他们俩。 干嘛都看着我? 兰休看着他有脸压出来的红印子,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嘴角抖了抖,睡得还行? 傅涵搓着发麻的胳膊,慵懒的点了下头。那模样装得还真挺像刚睡醒不久的样子。 兰休抱起站在地上的傅小菲,坐到他对面,睡好了咱们去院里把萝卜拔了吧,刚才看了下光脑,从明天开始诺亚城这边连续一周都有雨,再不拔怕是要烂在地里。 看着兰休笑眯眯的模样,傅涵一边穿鞋一边不满的哼了声。刚才玩儿的时候不带他,现在干活了倒想起来叫他一起去了。 这个糟老头子,果然坏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发现我的文案永远都比正文更吸引人,emmm我的错,没关系,加油!奥里给! 第24章 庭院葡萄架下的这片地过去一直是祖母在打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能找寻到过去的回忆。后来她下身瘫痪只能靠轮椅代步,没办法才把这份快乐拱手让人,指挥着傅涵跟周筠轩假期的时候在这种些时令蔬菜。 太精细的他们也没那个耐心跟时间,就种些管理比较粗放的,像是萝卜土豆白菜,尤其是土豆跟萝卜,这两个果实都埋在地下,一般来偷的人比较少。 傅涵带着糟老头子在地里干活,人手一把锄头,本来傅小菲也要一起来的,不过考虑到外面风比较大,她的病又不能受冷,就连哄带骗的让她陪着祖母睡午觉了。 两个男人没什么约束,干起活来自然也快。 傅涵把筐往兰休那边推了推,待会□□扔筐里,在下面垫点萝卜叶子,别把萝卜磕坏了。 兰休看着傅涵用锄头先在前面挖一下,再把萝卜拔起来的样子,有些奇怪道:你直接薅叶子把它□□不就行了,干嘛还要铲一下? 傅涵直起腰看他一眼:直接拔叶子拔断了萝卜也不带从土里出来的,你到底干过活没有? 对于他的讽刺,兰休二话没说,直接以行动说话。他放下手里的锄头走到他面前,抓住那棵萝卜叶子的基部,单手用力,就把萝卜完整的拔了出来。然后抖了抖上面沾的土渣,捡起几个被傅涵不小心铲掉的叶子铺在筐底,轻轻将萝卜放进去,然后面带微笑的看着傅涵。 拔不出来是你手法不对,你薅叶子尖当然拔断也拔不出来了,直接抓基部,像这样轻轻松松就能□□。不信你试一试? 兰休一边给傅涵示范,一边往筐里捡萝卜,轻松闲适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是在顶着大太阳干农活,感觉上,更像在享受一件休闲娱乐的活动。 傅涵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 之前他跟周筠轩怎么就都没想到这么干呢?他在心里一边腹诽自己蠢,一边又嫌弃兰休太能显摆,不就是会拔个萝卜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当他学着兰休的样子抓住萝卜叶子往上拔时,傅涵顿时明白之前为什么没这么干了。因为根本就拔不动! 傅涵感觉兰休好像停下了动作,正转头看着自己,他想松开的手立马又握了回去,不能放弃,不然也太丢人了。 可是这可萝卜就是这么顽固,在他连续努力了一分钟后依旧屹然不动,仿佛下面坠着几千金的秤砣,在地心引力的怀抱下抵死缠绵着。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16) 不行了 兰休在前头看着他吭哧吭哧拔了半天也很少奇怪,有这么困难吗? 他走过来接了傅涵的手安慰道:有的可能这颗萝卜比较大,扎根扎得深,不太容易拔动。 可是他抓着叶子就是眨眼的功夫,萝卜就哗啦一下从土里□□了,完全轻松的一批。 看着比刚才兰休□□的小很多的萝卜,两人都愣住了。 傅涵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废物,本来是想教人家怎么干活,结果现在倒反过来了,连拔萝卜都不如人家。 他握着锄头想着还是到那边去松松土再拔,少在这丢人现眼吧,没想到兰休突然从后头扯住他,接着握着锄头的手就被他抓过去了。 皮都磨掉了,拔不动就别拔了,傻啊你? 傅涵看着自己一手的血丝也是满脸诧异,他的手受伤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兰休从兜里摸出的外伤药给傅涵的掌心撒了点,简单处理一下。手都磨成这样了,还干什么活。他指了指葡萄架下的小凳子:你去那边休息吧,这几个萝卜一会我自己就能拔完。 傅涵立马摇头,不行,你是客人,主人哪能让客人干活自己在一边看着。让我祖母看见了非得揍我不可。 说着还要拿锄头继续带伤上阵,兰休看他固执的劲儿就觉得好玩得不行,赶紧拉住他。 现在觉得我是客人,刚才在屋里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时候我就不是客人了?好了好了,你祖母看见我跟她说。乖听话,休息去吧。 说着不由分说就把抢过傅涵手里的锄头拿到低头扔下,开始埋头拔萝卜。白皙修长的手指抓着毛刺遍布的萝卜叶,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傅涵坐在葡萄架下,有意无意的目光就落到了兰休的身上。 还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长得好看,连蹲在地里拔萝卜都这么赏心悦目。银色的卷发随着干净利落的动作一闪一闪的,被满地绿油油的萝卜叶一衬,简直就像个偷跑到农户菜地里的小妖精。 噗小妖精 笑什么呢?兰休提着一筐萝卜走到他面前,就看傅涵正嘿嘿傻笑。 傅涵赶紧摇头,没什么。然后看了眼他手里硕果颇丰的竹筐,惊讶的眨了眨,今年的收成还真不错,快赶上去年的二倍了,家里好像也吃不了这么多。 兰休在水池边洗手,那就送人呗。 送谁啊?这些年周围的老邻居没的没搬的般,一共也没剩下几个,我也没什么朋友,好像也就能送送周筠轩了。 这边就一个凳子,傅涵站起身打算让给他休息一会,没想到兰休刚坐下就搂着他的腰拉了一把,一个踉跄,两人就以一种非常暧昧尴尬的姿势坐在一起。 傅涵被兰休抱着,心跳得砰砰块,两只耳朵火烧火燎的。 直到兰休笑呵呵的来了一句:你得多吃点,一身骨头,抱着你感觉跟小菲都差不多了。 傅涵心里咯噔一下,对啊,在他眼里抱着自己跟抱着傅小菲是没什么两样的。自己还在这自作多情了半天,简直可笑。 诶?小崽子你听我说话没有? 傅涵闷闷的嗯了声,再也没了刚才的性质,我耳朵又不聋,你说我能听到。 兰休默默叹气,心想这又是那句话没说对惹到他了? 难道是不乐意自己说他瘦?可是本来就挺瘦的,自己总不能说他胖乎乎的真可爱吧? 算了算了,既然他不喜欢听那自己以后就少提,回去偷偷让伊莉莎给他做点高蛋白高脂类的食物,就不信这么喂还喂不胖。 兰休继续刚才的话:我说这萝卜太多,要是吃不完就拿到集市上卖了呗。虽然白耀之都那边很少吃萝卜,不过这诺亚城这边应该还挺有市场吧。 傅涵转头看着他,这边买卖东西都是要办销售证的,无证出售物品,无论价值高低,一律属于违法交易,抓到之后能关到这辈子都不用出来。 啥?卖个萝卜还要□□?兰休想了想,那不如办个证? 傅涵瞥他一眼,仿佛就预料到他会这么说,十万星币一个销售证,有效期就三年。为了卖几个萝卜花十万□□,疯了吧你? 兰休震惊的眨眨眼,我看疯了的是联邦政府,比黑市都暴利。 兰休这些年一直在军部那边忙活,对外界这些事情一般都是从新闻上了解的,像这样到实地参观还是第一次。 他之前还觉得,自己一个军人,只要冲在前线保护好自己的星球安全就万事大吉了,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就算自己用武器给白耀星创造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大环境,可是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人,却还是一样不幸福。 白耀星人是人,那这些遭难流落到白耀星上的蓝星人就不是人了吗? 也许之前他把一起都想的太简单了,能摧毁一颗星球的,不仅仅是星际战争,还有这个星球上的人。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引爆这颗炸弹的□□。 兰休思索良久,抱着傅涵站起来,没事,咱们现在就去,我跟着你一起,我不信他们还能把我抓到监狱去。 傅涵看他这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做派,还以为兰休之前也经常仗着自己的军长的身份总干这些违法乱纪的事,那可真是冤枉死兰休了。在他从军的八十多年来,别说法律,就连军规都没犯过一次。 这次陪着他,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不过这种不公平的事总要有人第一个站出来。 等两个人提着一筐萝卜上了集市,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俩。傅涵知道,他们盯的不是自己,而是兰休。 毕竟白耀星人来菜市场,还真是前所未有。 兰休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把萝卜筐往地上一放,就开始面不改色的吆喝上了。相比于傅涵的拘谨放不开,兰休就就像是个菜市场做生意的老手,叫卖的词儿开口就来,一点不怯场。 萝卜了!刚出园的新鲜萝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斤五星币,买两个送一个了! 虽然兰休吆喝的挺到位,可是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却只是匆匆看一眼,好半天了连一个买的都没有,倒不是萝卜不好,也不是不想买,而是压根就不敢买。 试想一下,如果一只老虎突然跳到羊圈里卖豆饼,别说是买,就算是白给的也没羊敢上去拿啊。羊入虎口,这不是要命么!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OvO感谢在20200224 11:28:02~20200226 12:21: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初君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傅涵在旁边看兰休喊得额头都冒汗了,周围也依旧一个上前光顾的都没有。想到兰休一个军长跑到菜市场来卖萝卜都是因为他,傅涵心里就是不是滋味。 有时候一味享受别人的付出,却无法做出任何回报,真的很难受。 傅涵沉着脸上去劝他,算了,别卖了,大不了回去切开晒干。家里也不缺这几个钱。 他弯腰把地上的萝卜收回筐里,却被兰休制止住。兰休以为是傅涵等得不耐烦了,还开导他:这才刚来半个小时,卖不出去很正常啊,做生意就跟钓鱼一样,最重要的是耐心,想赚钱就得守得住摊子,别急躁再等会吧。 说着把他扔回筐里的萝卜又一个个摆在地上。 兰休看傅涵脸晒得红扑扑的,原本白皙的皮肤被阳光一照红得更明显了,他把自己外衣披在傅涵头上,瞧了眼身后的老柿子树,这太热,你去树下等我。不然先回家也行,帮着你祖母做做饭。 傅涵却摇了头,披着兰休的衣服也不去树下,就在旁边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兰休知道他脾气倔得很,索性也没再多说,只能尽力站在傅涵前头帮他挡挡太阳。 不一会,街头对面忽然来了一批检查队,刚才离得老远他们就发现今天街上好像多了一个摊位,本来打算直奔傅涵那里开始抓人罚款的,可是走近一看,这些人的脚步一下就顿住了。 雪花军徽?这是十六军区的兰休军长! 领队的人起初有些不敢相信,后来在光脑上再三确认,才在上级哪里收到指示,原来兰休军长真的来了诺亚城,那身边那个黑发青年,应该就是他的繁育者。 想到这他内心一阵庆幸,幸亏刚才他仔细看了看,不然可就要酿成大错了。 冒犯军区首长属于重罪,至少要判十到二十年。 不过军长为什么要来菜市场卖萝卜啊?难道附近有什么摄像机,打算隐蔽拍摄下来,明日刊登白耀之都的新闻头条? 检察长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位高权重的军长为何会蹲在地上卖萝卜,这实在说不通。 想到这他赶紧给身后跟着他的小跟班儿们提个醒,待会过去千万都机灵着点,别给军长丢人,执法得比之前更加严苛,不然被上级发现他们工作存在漏洞,说不定都得提前下岗。 检察长走到街头中央,左右看了看,就发现一个带鸭舌帽的中年人正在墙根下卖樱桃,面前摆着五六筐,其中三个筐已经差不多空了,看样子今天卖的不错,他后面还摆着一罐子红彤彤的液体,里面漂浮着好多淡红色的絮状物,一颗颗的鲜红樱桃沉积在下头,旁边立着一块牌子:20星币/每升 这是什么?检察长走到他面前问。 卖樱桃的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吓得脸色发白,磨蹭半天才磕磕巴巴道:长官,这是我自己酿的樱桃酒。 哦樱桃酒,怪不得颜色看起来跟果汁一样好看。手艺还不错, 检察长笑,卖樱桃的人也只能跟着陪笑,可是对方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可是你当时办理的销售证,申请书上只写了果蔬,并没写酒水类啊,出售未经许可的产品属于违法,这位先生你不知道吗? 检察长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可是说出的话却是每一句都令人不寒而栗,把卖樱桃的小贩冻得全身发抖。 他赶紧从兜里掏出今天卖的所有星币塞进对方的手里,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带着哭腔央求道:长官,我保证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就放过我这一场,就这一次好不好?求求您了 看他说的声泪俱下,检察长也是内心无奈,若在以往他收下钱也就完事了,毕竟这里的每一位摊主都要按时缴纳税款,少了一个人今后也就少收一份钱,所以把摊主送进监狱亏的还是他们,一般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今非昔比啊,兰休军长亲自下来监督,他哪还敢再徇私枉法。 说着就叫跟班儿过来把这位违法摊主的东西没收,押送到监狱去。这一行为无疑引起了整条街的恐慌,之前检察队的人也经常来鸡蛋里挑骨头,可是破点财也就算了,今天怎么还抓上人了? 不对劲不对劲,这个可不是个好兆头。 兰休蹲在地上也感觉周围的摊主都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回家,他诧异的望了望天,这万里无云的,也没下雨的征兆啊,怎么就都收摊回家了? 正困惑着,蹲在他旁边的傅涵从从蒙着头的衣服里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他,往左边看。 嗯? 兰休抬头一瞥,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讶的站起身来,检察队几乎每路过一个摊位都会找吹毛求疵出各种毛病把人逮起来,一个个用绳子连成串捆着,念珠似的,在街道上已经形成一道神龙摆尾的奇观了。 被抓的有满头华发的老人,也有背着书包的孩子,甚至还有不少残疾人,一个个都低着头拉耸着肩膀,好多人的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 兰休恍然大悟,怪不得周围的摊主都这么急着回家。 傅涵看着他愤愤不平的样子,问了一句:要走? 兰休莞尔:你明知故问啊? 傅涵看着他也跟着笑了。 既然当初明知道摆摊违法的情况下兰休还带着他一起来,这就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在兰休心里,这条所谓的法律,根本就是不合理的。 很快检察队就检查到了傅涵这里。 等检察长走到兰休面前时,立刻权全员立正,行了军礼,按照军队的礼仪,下级向上级问好时,由下级先行礼,之后上级再回礼。可是在检察队的几十个人都行完军礼后,兰休却原地看着他们,迟迟没有回应。 早在见到兰休之前,他们就听说十六军区的军长脾气格外的古怪,其他军区的同僚都私底下叫他嗜血的疯子,其残暴程度绝对可见一斑。可个性归个性,作为军人连军队的礼仪都不遵守,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见兰休只是盯着他们,纹丝不动,检察队的人都有点绷不住了。 诺亚城这边的练兵强度跟频率都远不及白耀之都,他们被派来这些年,待得都懒散惯了,像站军姿这种耗费体力的动作,时间一久他们也有点受不住。 检察长张嘴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感觉右脸一疼,顿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地上了,含着一嘴巴的血沫子,以及一颗送掉的门牙。 当然,这都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兰休打完之后蹲下身一脸认真的盯着他问: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因为你看我不爽呗! 检察长心里这么想的,但是他不敢这么说。刚才那一拳已经让他见识到了传闻中战神的战斗力,就算不用武器赤手空拳也一样能把他死个七八次,言多必失,他还想留着半条命回家呢。 兰休看他一脸惊惧交加的看着自己,除了发抖就是打哆嗦,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非常失望的松开手:你肯定以为我是因为看你不爽才打的你吧? !他怎么知道? 在检察长震惊的目光中,兰休抓着肩膀把他整个人拉了起来,放在地面上站好。 兰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的所有人,等周围声音都肃静下来才说。 刚才跟我敬军礼的时候,你们一共二十七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的姿势是完全正确的,从站姿到手型简直花样百出,用不用你们再来一次?我直接拍下来传到星际网上让全白耀星的人民见证一下你们的英姿飒爽。 检察队刚才还有些愤愤不平的几个小青年,被兰休这么一骂,立刻羞得满脸通红,这大庭广众,当着这多下等的蓝星人面前被自己的长官训斥,实在是件很丢面子的事。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17) 兰休继续道:本来我都没打算发火,想着你们大热天出来执法也不容易,提醒提醒就算了,结果还没等我开口呢,你们的检察长倒先张嘴了,我记得《军纪法》的第一条就是:一日为兵终生都是战士,无论退伍还是晋升,都要对你曾经的长官保持绝对尊敬。 说到这兰休意有所指的看了检察长一眼,触犯《军纪法》可是重罪,比那你抓的这些商贩可都重啊。 在检查队全体成员战战兢兢的注视下,兰休忽然笑起来,把一众人更是吓得汗毛倒竖,这什么情况?怒极反笑?不会吧,已经生气到这种地步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天肯定死定了的时候,兰休突然话锋一转,军法要好好背,毕业之后也别都抛脑后去了,因为说不准就有人会像我这样来抽查一下。还有练兵也都勤快点,不然哪天前线人手不够派你们补足的时候,一个个就等着给人家送人头。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啊,职业是你们自己选的,命运也是你们掌握的,享受生活的同时也别太得过且过了,不然那天栽跟头疼的是你们自己又不是我。 说完之后兰休朝这些蔫头耷脑的士兵做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与其是回礼,倒更像是在给他们做示范。 见他这样,无缘无故被揍了一拳的检察长刚才那心里的一点怨恨也烟消云散了,对兰休敬佩的同时又生出了无限的崇敬之情,若是有一天他也能成为这样的男人,那他也此生无憾了。 兰休都不知道自己的无意之举竟然还收获了一枚迷弟,这算是意外之喜? 殊不知一边的傅涵看着对兰休两眼放光的检察长皱紧了眉头。 这个糟老头子,怎么到哪都这么招蜂引蝶? 烦。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小可耐们,本文明天就入V了,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么么啾~ 狗子也不求啥,数据好不好全凭缘分,佛系写手,一切随缘。我觉得吧,兴趣爱好一旦跟名利和金钱挂钩,就会失去原本的意义。有条件的小可耐可以继续支持鼓励一下,实在没办法,我最后申请限免,但是前几本书我申请了网站也没允许,emmm,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啥条件限制。 还有就是下本书《[穿书]反派摄政王佛系之后》,古耽小甜文,年下养成,有兴趣可以支持一下木么~~ 第26章 兰休看着后面那浩浩荡荡的一串人, 这才开始切入主题这些是怎么回事? 检察长叹口气都是违反销售法的摊主, 本来之前也没这么多, 结果前阵子白耀之都那边突然提高了诺亚城20的商业税, 这下日子都不好过了。 看他那一脸无奈的表情,兰休笑了既然都知道他们不容易干嘛还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行吗? 睁检察长看着兰休目瞪口呆, 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这哪像是从一个军长的嘴里说出来的。 兰休勾勾手, 搭着检察长的肩膀走到一边商量。 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元帅的行事风格, 他做事注重的一向是结果而非过程。你好好想想, 他为什么突然把诺亚城的商业税提高了这么多?还不是想让诺亚城这边产出更多资本贡献给联邦, 所以啊, 只要让他们好好多赚钱就行了, 他们生意好自然能贡献给联邦的价值就更多, 你们的业绩也会得到突显, 这完全是双赢啊,至于这些无伤大雅的行为, 你完全可以当作没看到。 检查长听着兰休的指点, 有些心情复杂的咽了口唾沫。他上任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长官开导他徇私枉法的。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很崇拜这个男人,简直没救了。 艰难的抉择后,他终于点了头, 好的,我明白了军长。 检察长朝兰休敬了个十分庄重的军礼,立刻叫自己的小跟班们把被抓的摊主都给释放了,还把刚才没收的产品一样一样的归还回去,嘱咐所有摊主都安心做生意,家里有的合法产品都可以拿到市场上来买卖。 这个结局简直是神转折,被释放的摊主们还停留在刚才的恐惧中没缓过神儿,就被这个好消息冲昏了头,有的甚至在原地就手舞足蹈起来。 本来检察长还想邀请兰休军长去家里做客,可兰休以还有其他事情为由给婉拒了,失望的他只能朝兰休告别后黯然离去,满心期待着与兰休的下次相遇。 看什么呢你? 傅涵的声音冷不丁的传来,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把兰休弄了个激灵,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怨怼的眼。 不等兰休开口,傅涵又问金发红眼,他长得挺好看是吧? 啊?兰休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那个检察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语气里怎么透着一股浓浓的酸味呢? 兰休赶紧澄清哪好看?白耀星人里他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比起你可差多了。在我眼里还是你这样黑发黑眼的最好看。 傅涵哼笑一声,目光凌厉的瞅着他你这个标准真够敷衍,你不知道蓝星人基本都是黑发黑眼? 兰休被噎得一愣,他还真没注意过。 疑惑道是吗? 是妈,是爸呢还,滚蛋。 两个人在树底下扯了会儿嘴皮子,乘乘凉,又回到原萝卜摊子前继续叫卖,经过刚才的学习,傅涵也基本掌握了叫卖的精髓,开口喊起来也是利落嘎嘣脆,还跟兰休比赛谁一口气喊得次数最多,慢慢的周围的摊主都被这俩人给逗笑了,甚至有几个胆子大的还过来买了他们的萝卜。 他们接触到兰休之后都发现,这个人跟他们之前所接触到的那些白鬼完全不同,嘴巴甜又幽默,关键是会对他们很尊重,跟他聊天说到天黑都不会腻歪的那种。 而傅涵稚嫩精致的外貌也引来不少人的围观,尤其是那些中年阿姨,都旁敲侧击的想打听出他是谁家的孩子,说不定以后还能结个亲家。 做生意就是这样,三分靠货七分靠说,在两人的努力下,不一会篮子里的萝卜就剩下两个了。 刚才那个卖樱桃的大叔突然抱着一罐子樱桃酒走过来,无论如何都要送给兰休他们,把军长弄得是受宠若惊。 虽然在军部担任职务以来,想偷偷摸摸给他送礼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接受蓝星人民的礼赠倒还是第一次,让军长大人眼眶一酸差点开心到落泪。 虽然受到欢迎是件好事,可是白拿人家的东西也有点过意不去啊,后来他们就把筐里剩下的俩萝卜作为回礼拿给了人家,这样礼尚往来面子上也过得去。 等太阳差不都要落山的时候,傅涵抱着樱桃酒,兰休提着竹筐,两人并肩往回走,脚下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又细又长。 你不高兴? 傅涵看着兰休的侧脸突然问了一句。兰休诧异的看向他,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来的疑问。 傅涵继续盯着他刚才你跟那些人说话的时候一直笑眯眯的,现在只剩咱俩你就不笑了,是我让你不高兴了? 傅涵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带什么脾气,而且态度一反常态的平和,反倒让兰休有点不适应。 没不高兴啊,就是刚才笑得腮帮子有点酸,现在做不出太多表情。跟他们那是做生意,和气生财,不笑不行,咱们的关系还用得着假笑么。 傅涵好像明白的样子点点头和气生财,就要跟客人一直笑。你一个军人为什么懂这么多? 你这话问的,我也不是生出来就是军人,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谁年少无知的时候还没点黑历史了。那时候第一次摆摊我也感觉挺丢人的,低着头跟人说话,也不好意思露脸,是那个人跟我说,和气生财,微笑才能给生意带来好运。后来我就记住了,也那么做了,发现真挺管用的。 说到这兰休叹了口气,看着远处地平线扯了扯嘴角。 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却被傅涵清晰捕捉到了心里。他抱着樱桃酒的手臂也环得原来越紧。 终于在某个路口转弯的时候他问兰休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人? 兰休脚步微微一顿,侧头看着傅涵。 傅涵没有退缩,抬头对上他有些涣散的目光别装傻,你知道我说是哪种喜欢。 两人站在十字路口中间,色彩斑斓的夕阳、夹缝中长满青苔的石板路,掉了一地的烂柿子,蹲在树上吃柿子的麻雀,跳跃树丛间的微风,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定格成了一幅艳丽浓烈的油画。 而绚烂绮丽的背景中,两个主人公明明就站在彼此面前,却又像隔着宇宙中的万千星河在遥遥相望,近在咫尺也遥不可及,相互矛盾又顺理成章。 兰休看着傅涵那双黑而纯粹的眼睛,突然笑了声我确实喜欢他,可他只把我当小孩看待,他对我的爱就跟对他的孩子是一样的,我没法改变也无力改变,最后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 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刺在了傅涵的心上,他看着兰休的身影被一层水雾渐渐笼罩,很快,周围的世界都被淹没在了水潭底部。 兰休被傅涵的表情吓了一跳,这么说说还哭上了? 他抬手刚想抹掉对方眼睛下的水色,就被傅涵抓住了手腕,强迫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为什么无法在一起? 兰休不懂傅涵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个问题,右手被抓住了,他别扭的用左手给傅涵擦眼泪。 哪有什么为什么,对感情的定义不一样呗,就像有些人一样,一个喜欢另一个,可另个却说我只把你当朋友,实在没办法当恋人,我跟那个人情况就跟这个差不多,当时我也不能理解,甚至还怨恨过他,可后来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渐渐也释然了。果然还是缘分不够,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 兰休说的时候语气平和,他是真的放下了,老旧的伤疤摸起来再也没了当初那种鲜血淋漓的痛。 果然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傅涵抓着兰休突然问如果有一个人也像当初的你一样,你又会做出什么选择? 啥?兰休一下被问懵了,刚想追问一句的时候,傅涵却一下松开他的胳膊抱着樱桃酒朝街道前面一路狂奔,两条长腿倒腾起来那叫一个迅速,眼看着就没影了。 兰休赶紧拎着筐往前追,小崽子你不地道啊,说话说半截就跑,跑什么你,回来把话说清楚! 傅涵看着转头看着兰休追上来的身影忽然哈哈笑起来,好像刚才的苦闷烦恼都随着剧烈的运动一扫而空。 想着兰休的刚才的话,他还是觉得感慨颇多,如果当初那个人接受了兰休,那后来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可如今又换成他跟兰休站在了当初那件事的两个点上,兰休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想到这,傅涵古怪的心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隐隐的期待感,如果刚才他真的对兰休说出实情,那个老疯子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会不会就跟爸爸突然被自己儿子求婚一样惊悚? 想到对方可能露出的有趣反应,傅涵就忍俊不禁。 两人就这么一路你追我躲的跑回家,祖母已经把饭做好了,这几天因为兰休在家里借宿的原因,表姑一家除了上厕所基本都待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生怕一个不对装在枪口上。 看不见那些碍眼的人,傅涵心情自然也很好。 吃饭的时候兰休倒了两杯樱桃酒,本来想跟小崽子捧碰一杯的,后来想到傅涵还是未成年人,又赶紧把酒杯抢了回去,这却引起了傅涵的不满。 递给我又拿回去,耍我呢? 兰休把他那杯樱桃酒放到了后面的柜子上,给他倒了一杯跟傅小菲一样的草莓汁,小孩子喝什么酒,喝饮料。 说到这傅涵就笑了,我是小孩子,你就不是了? 兰休刚想反驳一句你见一百多岁的小孩儿?就看祖母那边朝他投来了温暖而慈爱的目光,兰休才想起来,他好像还是以傅涵同学身份住在这的,顿时就闭了嘴巴。把自己那杯樱桃酒放到了柜子上,换成了甜滋滋的草莓汁,坐到傅涵身边。 这下你高兴了? 傅涵端起草莓汁跟他碰了一下,干杯。 傅小菲一边喝着杯子里的草莓汁,一边偷偷瞄着柜子上的红樱桃酒,趁他们说话的时候,偷偷搬着板凳把其中一杯拿下来,放在桌子上,颜色跟草莓汁差不多,都是红彤彤的也看不出差别。 本以为樱桃酒喝起来会跟樱桃差不多的味道,结果灌了一口后傅小菲就捏住了鼻子,什么鬼,好辣!一点也不好喝! 她捂着嘴赶紧跑去厕所偷偷吐掉。 傅涵这边正好没有饮料了,一看傅小菲又不在,以为她吃饱出去玩了,便把她的那杯拿了过来。 因为晚餐有一道菜做得很辣,傅涵舌头已经被辣得有些麻木,喝的时候也没注意到被子里的根本不是果汁而是樱桃酒,等兰休发现他脸红得有点不对劲的时候杯里的酒基本喝空了。 兰休拿起他的杯子一闻,果然一股冲鼻的酒味。看了看柜子下的板凳,顿时就明白是谁干的好事了。 跟祖母打过招呼后边扶着傅涵去他的房间休息,看见正从厕所回来的傅小菲,兰休捏住了小家伙的鼻尖儿,无奈道赶紧躲好了,看你涵哥醒了不打你屁股的。 傅小菲这才注意到傅涵歪歪斜斜靠在兰休的肩膀上脸红的有点不正常。 顿时变了脸色,害怕道涵哥生病了吗? 兰休知道她一直担心自己的病会传染给其他人,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没生病,他只是喝了你拿的樱桃酒醉了,睡一觉就好了。厕所在哪?我带他去洗洗脸。 虽然兰休参加过的饭局不少,可是照顾醉汉倒还是第一次,毕竟以他的身份跟那些骇人的传言,那些人就算喝醉了也不敢往他身边凑。 对于这有史以来第一次的照顾醉汉的体验,兰休觉得既有意思又有点累人,这也就是傅涵能由此殊荣了,换个人在这,兰休绝对会撂挑子把他扔厕所里。 别动! 兰休拿着泡完热水的毛巾要给傅涵擦脸,这小崽子却没完没了动个不停,好像他这毛巾上沾着毒药似的。 兰休的耐心已经快被耗尽了,再动我就把你头按水盆里了! 傅涵一愣,刚才还嘿嘿傻笑的脸一下垮了下来,慢慢瘪了嘴,然后一把推开兰休自己站在水盆下乖乖把脸洗了,抹香皂,揉搓,冲洗,擦脸,整套动作下来非常正常,甚至都没迸溅到外面一点水花,若不是脸还是红着,兰休都要以为他已经酒醒了。 傅涵没理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兰休又急匆匆的拉了他一把,你上不上厕所啊,别待会睡迷糊再尿裤子了。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18) 傅涵被他拉着,想走都走不了,他气呼呼的甩开对方的手站在马桶前,掀开盖子看了半天都没拉裤链。 兰休在一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跑过去,你不是没拉裤链就尿了吧! 说着赶忙去摸摸他裤子有没有湿。 傅涵侧头像看白痴一样看他一眼,突然呸一声朝马桶里吐了一口唾沫,我要睡觉。 兰休被他吓得都快心律不齐了,吐口唾沫你在马桶边酝酿那么半天干嘛,又不是要去星际联盟演讲。 兰休牵着他的手好,睡觉睡觉。 本以为把他送到房间,把被子一盖就能乖乖一觉到天亮呢,结果脑袋刚贴到枕头上,刚才吵着闹着要睡觉那位突然就不想睡了,转过身,盯着兰休的眼睛就不动了。 他不睡,兰休也不敢睡。 傅涵裹着被子,跟只藏在壳里的小蜗牛似的,等周围好半天都没有其他动静,才暗戳戳的伸出手,一把握住兰休的一缕头发。 你好像诺凡拉。 兰休在他旁边手拄着头侧躺着,就听傅涵继续道其实我小时候一直希望能娶他为妻。 听到这兰休有点绷不住了,宝贝儿,战神是男的。 爱情无关性别。 兰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啥好,虽然他也觉得这观点没错,可之前他一直以为傅涵喜欢的对象会是女性,毕竟蓝星人的婚姻观都是男女结合。 他不知道傅涵是只对于诺凡拉有这种意思,还是对于其他同性也有。 傅涵突然松开了兰休的头发,裹着被子慢慢蠕动过去,一下就伸出胳膊把对方的脖子楼住了,而被楼的人简直受宠若惊。 这还是相识以来,小崽子第一次主动接触他。虽然是在喝醉的情况下吧,但也阻挡不住兰休不断上扬的嘴角。 他也赶紧伸手把小崽子抱住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刻。 傅涵却不适应的动了动,抱怨道太紧了,我看不到你的脸了。 他从兰休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眼巴巴瞅着对方,忽然小声道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一定要记住,因为我不会说第二遍的。 秘密? 傅涵要跟他说自己的秘密? 天,这是要过年了吗? 看傅涵神秘兮兮的样子,兰休赶紧把耳朵凑过去,呼呼的热气吹过来,兰休却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但他也没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到底是他还是傅涵,还是两个人都不对劲? 傅涵趴在他耳边,频繁眨动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刮蹭到脸颊。 我喜欢 没等说完,就扑通一声栽倒下去,看着枕着自己胳膊呼呼大睡的傅涵,兰休差点没咆哮出来。 刚才磨磨唧唧半天都不睡,现在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一下就睡着了? 你喜欢?喜欢什么啊?怎么又说话说一半,不知道这样会憋死人吗! 兰休郁闷的躺在一边,真想把这故意吊他的臭崽子从胳膊上给扔下去,可实际上他却是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敢动,还把被子帮傅涵往上拉了拉。 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傅涵刚才的模样,不自觉的,他竟然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傅涵该不会是喜欢他? 想到这的时候兰休自己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捂着嘴缓了好半天,喜欢他?估计这是最不可能的答案了。 第二天一早,傅涵就感觉脖子酸得不行,动了动脑袋,越发感觉到后脑勺的酸疼,这枕头什么时候变这么硬了? 终于睡醒了? 耳畔猝不及防的声音,把傅涵吓得一下坐了起来。 他看这兰休被压红了半截的胳膊,又看了看别丢在一旁的枕头,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刚想说句抱歉,就看对方突然幽幽的凑上来你知道昨晚你对我说了什么吗? 傅涵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兰休的眼神都有些凌乱。 兰休眯起眼,慢慢绽开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告诉我,你喜欢 随着那三个字已出现,傅涵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滞了,可是等了半天兰休却没继续往下说。果然,是想给他留点面子吧。 傅涵心如死灰的垂下头,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 你不是说昨晚我告诉你,我喜欢对上兰休那道过分期待的目光,傅涵一下反应过来,不对啊,这人怕是什么都不知道故意诈自己吧。 糟老头,够阴啊。 想到这傅涵抓起被冷落了一晚上的枕头迎面砸在兰休脸上,当然是我喜欢揍你啊!这都猜不到吗? 兰休没想到他忽然来这招,赶紧拿起另一个枕头反击,两个人就在床上开始了枕头大战。不一会儿枕头里的小羽毛都打飞出来了。 兰休终于逮住机会把傅涵按在下面,控制住了双手。 你骗我,昨晚你想告诉我肯定不是这句。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我用生命跟你保证绝对不会泄露给第二个人行不? 滚蛋,谁要你的命。 那就用钱保证。 傅涵继续挣脱,有病,谁要你的钱。 兰休无奈了,明明喝醉的时候是愿意把秘密告诉他的,为何清醒了就不愿说了呢? 兰休无奈的垂下头,浓密长发宛如柔软的银色藤蔓把身下的人团团围住,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中。 不要命也不要钱,那你想要我这个人? 没想到这么一问,身下的人瞬间就呆滞住了,看着悬在上方的美丽面孔,甚至连呼吸都被遗忘。 见他如此,兰休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你该不会 不等他说完,刚才还老老实实的傅涵,突然抬头就朝兰休撞去,只听咚一声闷响,两个人都被撞得头晕眼花。 挣脱兰休后,傅涵赶紧披穿鞋下床,想要去厕所洗洗脸遮掩一下脸上可疑的红晕,慌不择路时,连两只拖鞋都穿反了。 一推房间的门却看到傅小菲正抱着一摞课本站在外头,小姑娘看傅涵惊慌失措的样子,好奇的仰着小脸看他。 涵哥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又偷喝酒了? 顶着被当面揭穿的尴尬,傅涵侧身把傅小菲让进来,故意扯开话题大清早不跟祖母好好睡觉,来找我干嘛? 傅小菲白了他一眼,谁说是找你的,我是来找兰哥的。说着就抱着课本径自朝正在穿鞋的兰休走过去了,兰哥我教你古蓝星语吧! 看这一老一小又玩到一起去了,傅涵也找个空挡溜下楼去,在厕所用冷水一把一把的洗脸。刚才真的太危险了,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以为兰休就要看穿他的心思。 尤其是在兰休露出那个诧异的表情时候,傅涵居然还在隐隐期待被对方戳穿,可最后还是想要隐瞒的心理占了上风,他撞开兰休逃跑了,他还不想被对方知道的那么快。 毕竟现在并不是个合适的时机,他跟兰休无论是身份、能力、学识等等各方面都相差的太悬殊了,至少要让他在一方面能赶超对方的时候,他才有勇气开这个口,说我是能配得上你的人。 而不是现在,像一个小屁孩似的躲在他的臂膀下寻求庇护和投喂。 傅涵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所以他也怨不得兰休总把他当成孩子看待,自己都没有站到跟他对等的位置上,自然也就得不到比肩而立的待遇。 没关系,他可以等。 反正兰休也不会老去,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努力。 傅涵洗完脸回去的时候,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下来,而兰休似乎也太在意刚才发生的事,还拿着傅小菲幼儿园的课本来找他不耻下问。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小崽子当成了后半生奋斗的目标。 这个是什么意思?兰休指着一个古蓝星语词问他。 傅涵看了一眼智慧。 那这个呢? 狡黠,跟狡猾的意思近似。 后面这个呢? 爷爷。 嗯。 啊我只是问一下,你干嘛打我!不能体罚,松手松手啊! 傅涵想到刚才兰休那脸得意的笑就气的牙根痒痒,他到底有多想让自己叫他爷爷!竟然连这种无聊的办法都想得出来,真是个人才。 等两人围着屋子把能跑的地方都跑了一遍后,傅涵实在忍不住问你既然这么有当爷爷的瘾干嘛不早点去收养个小孩? 兰休摇头,我也没有多喜欢小孩,就是喜欢你我才想听你叫我一声的。别人叫我还不稀罕呢。 傅涵幽怨的转过头,这个老疯子,为什么就不能把后半句话去掉呢。 煞风景极了。 等吃完早饭,当老师当上瘾的傅小菲又拉着兰休继续教他古蓝星语去了,傅涵在厨房洗碗,就看院子里站着一道眼熟的身影。半天了都一动不动的,一直仰头朝二楼的方向看。 傅涵打开窗户朝楼下喊站那干什么,上来啊! 楼下的周筠轩愣了一会,才穿过葡萄架往前走了几步,傅涵赶紧擦擦手去楼下开门。 今天周筠轩穿了一身简单的运动服,估计是晨跑顺道来这边看看他,想到对方刚才奇怪的表现,傅涵使劲敲了他肩膀一下。 过来半天也不敲门,怎么,真打算跟我绝交了? 周筠轩憨笑着赶紧摇头,没有,就是想来看看你,可你家不是还有客人吗。 这话说的,话里有话。 傅涵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向来直爽的周筠轩什么时候说话也学会拐弯抹角了。 你管他干嘛,我朋友还不能来我家找我了?想来就来呗,上来吧,给你切几块冰西瓜。 傅涵转身要带他进屋,却被周筠轩一下拉住了胳膊,算了,我还有事今天就不上去了,就是想问一下,你这次大概能在诺亚成待多久? 一个月吧。按规定,繁育者是没有人身自由的,所以他这次能来诺亚城还是借了兰休的光。不过军人的假期有限,等兰休的假期结束他就得跟着回白耀之都了。 这么快啊。 周筠轩笑了笑,望着傅涵手腕上的红印忽然愣住了,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后傅涵赶紧把袖子撸下来。 没事,不小心磕的。 刚才在屋子里跟兰休打了半天,他就左胳膊落下一圈红印子,而兰休那两条胳膊上都能凑十对手镯了,头发也被抓下来好几根。 他也就是仗着兰休心疼不会真动手才敢为所欲为的。 可是周筠轩看到那圈红印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彻底变了。 你跟我走吧傅涵!这些年我已经攒下不少钱了。 周筠轩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兜里拿出两张储蓄卡给他看这两张卡上有五十多万星币,就算不工作也够我们生活十年的。逃跑路线我都找好了,只要能去中转站偷渡上去拉斯星的悬浮艇,我们就能永远离开白耀星的控制! 傅涵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也看得出来,刚才是伪装,现在才是真实。 他看着那两张储蓄卡脸色冷下来你哪来这么多钱? 周筠轩沉默。 说啊!他一把抓住周筠轩的领子,对方却左右躲闪,不肯对上他的目光。 偷拿的你父母的钱对吧?傅涵逼问。 周筠轩依然不回答。傅涵叹口气,松开了手。 叔叔阿姨一年工资也就十万星币,你家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你拿着他们的所有积蓄逃走,是想要他们的命啊? 傅涵本意是想让周筠轩明白他们的处境,变得理智一点,不要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没想到这句话去像是点然了□□,把对方所有潜在的痛苦都炸了出来。 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我是个混蛋!是个人渣!我他妈不是人!可我已经因为父母而放弃你一次了我不想再放弃第二次!当初眼睁睁看着你被他们带走,那种绝望无力的感觉你能明白吗傅涵! 周筠轩抓住了傅涵的手腕,紧紧握着,不容他挣脱。灼热的目光把傅涵看得开始有些害怕,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周筠轩吗? 眼前的他极端,疯狂,像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周筠轩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傅涵,你可以骂我,也可以不理解我,这些都没关系,我只求你跟我走吧,什么都不要管,只有我们两个离开这里,好吗? 近乎乞求的语气,却换来了毅然决然的回绝。 傅涵把他的手一根根掰开,将自己的手腕收了回去。 我不会跟你走,就算没有你父母的事情也不可能。我跟兰休之间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我和他就跟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差不多,彼此平等,相互尊重。不存在强迫与被强迫。你也不用再为我担心了,好好生活下去,你的家人都很需要你。 周筠轩看着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分量,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傅涵看他这样也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他之前一直以为周筠轩是担心自己过得不好才对兰休产生敌意的,可是现在来看,好像远不止如此。 现在的周筠轩已经近乎到了一直偏执的病态。 傅涵拍拍对方的肩膀,你别这样周筠轩,无论我在哪生活,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这点永远也不会改变。你把储蓄卡赶紧放回去,别让你父母发现了。 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被周筠轩这么一哭也弄得乱七八糟的。跟他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对方还是挂着一脸诡异的笑容。 最后大概是听得不耐烦了,周筠轩索性摆摆手,回去吧傅涵,我也该走了。 他面带微笑看着傅涵,语气出奇的平静。不等他说话,便径自转身离去,看着周筠轩离开的背影,傅涵若有所思的关上了门,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周筠轩离开院子沿着大街没走几步,就在马路转角的地方看到了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 哟,好巧啊。兰休靠在柿子树下看向他,笑眯眯的,语气随意,就好像真的只是大街上偶遇了一样。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19) 周筠轩也停下了脚步看过去,才发现这个白鬼竟然比他还高了不少。 无论身高还是体型他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佼佼者,可是跟兰休站在一起却还是不够看的,大概就是白耀星人的种族优势,无论男女都要比蓝星人更健壮一些。 不过就算如此又能怎样? 周筠轩也对他笑笑,是好巧啊,巧到你穿拖鞋就跑出来。从二楼跳窗户下来,没把腿摔折了吧? 顺着他嘲讽的目光,兰休低头看了眼脚上的拖鞋,因为傅涵家的拖鞋码数都太小了,即使找了双最大的穿,前头的脚趾也会伸出来很长一块,看起来格外滑稽。 但是也没办法,总不能光脚吧。虽然他也不介意,但怕傅涵的家人觉得这样不礼貌,想想客随主便还是算了。 比起拖鞋更让他头疼的还是眼前这个小朋友,竟然比小崽子还横,尤其是对他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一见面就又打又骂的,一点也不懂尊老。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为啥都这么暴躁。 是生活压力太大吗? 他从柿子树下的阴影走出来,阳光一照,一身莹白的皮肤都好像都在闪闪发亮。 兰休哦一声点点头,你倒是提醒我了,要是把腿摔折我就能再请几天假,跟傅涵在诺亚城多待一段时间,也能给你多创造点机会带着傅涵逃跑了。 此话一出,周筠轩的脸色立刻发生了变化,刚才我跟他说的你都听到了? 兰休摇头,也不是全部,就那几句关键的吧。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喜欢傅涵啊? 霎时间,周筠轩看着他的目光就透出了几分凶狠的味道。兰休抱着肩膀,心想这小朋友还真是好诈。什么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比傅涵好猜多了。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傅涵对面前这位压根就没有那个想法。不知为何,想到这兰休顿时就安心了许多,不然娶这么个孙媳妇儿回家他也有点招架不住啊。 兰休笑起来别紧张,我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既然你都没表白我自然也不会嘴欠去告诉他。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啊小朋友,你怎么喜欢怎么念念不忘那都是你自己的事,跟傅涵无关,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他有自己的人格,有自己的选择权,别把你的想法强加在他身上,也别用你的情绪去干扰他。尤其是少在他面前做出一副被背叛的可怜样,你记住,傅涵他没有背叛你,是你迷失在自己编织的梦境中无法自拔,只要现实与你的幻想稍有偏差,你就会立即去否定现实,而不是去质疑自己的大脑。 闭嘴! 周筠轩突然扑上去抓住了兰休的领子,脸部狰狞的纠结成了一团,兰休依旧笑着,躲都没躲。还温柔的拍了拍周筠轩的肩膀。 我年轻的时候也犯过跟你一样的错误,后来花了很久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希望你别跟我一样。有时候想象力丰富是件好事,但是丰富过头分不清虚幻和现实那就不好了。理智点,傅涵不会想看到这样的你。 兰休把周筠轩的手从领子上扯了下去,临走给了他最后一句忠告如果还是觉得难受你可以来找我,我帮你联系白耀之都那边的心理医生,但别再去找我家崽子了,他没你想的那么坚强。 周筠轩看着兰休踩着不合脚的拖鞋,还能双手插兜,走得极为潇洒。 他紧盯着那道被阳光包裹的身影,眼睛像一条盯住猎物的毒蛇一样一点点眯起,半晌,绽开了一抹悚然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感谢小可耐们的支持~么么啾~ 感谢在20200226 12:24:39~20200228 10:07: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vvэ 9瓶;喻芜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兰休拉着墙外的护栏正往上爬, 就看二楼窗户一下被打开了, 伸出两个脑袋, 屋子里吹出一股西瓜的味道, 傅涵抱着傅小菲正一起黑着脸看向他。 傅涵皮笑肉不笑的问哪去了? 傅小菲生气的讨伐道兰哥你不好好写作业还逃课!我要打你屁屁! 兰休正爬到一半,现在是上去也不是下去也不是,对着两个小祖宗苦笑一声, 求饶道要杀要刮也得先让我上去再说吧。 傅涵想了想下去,我给你开门。说着就放下了怀里的傅小菲准备下楼。 兰休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他, 商量道不然我还是爬上去吧,就差一点了。 傅涵白他一眼, 你管五米叫一点? 没听出对方语气里的担心, 兰休还非常耿直的点了头这点距离我十秒之内就能爬上去。 傅涵嘴角的笑已经逐渐扭曲, 他哦一声行吧, 那你继续往上爬。 兰休压根就没注意到对方的异常, 抓着栏杆就加进了速度, 别说, 根本就没用十秒,五秒的时候就已经抓到二楼的窗框了, 眼看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只听头顶咣当一声,傅涵直接把窗户关上后在里面锁死了。 然后隔着玻璃把最后五秒倒计时结束,比划了一个的手势。 游戏结束。 兰休叹口气,朝下看了看自己到地面的距离。算了,还是先把拖鞋扔下去再往下跳吧。 上楼之后兰休先灌了几口水, 放下杯子就看傅涵他们兄妹俩抱着肩膀一起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虽说这俩孩子没啥血缘关系,不过无论神态还是表情几乎都如出一辙,看来生长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兰休被这严肃的氛围所影响,不自觉的也开始正襟危坐我就是闲得无聊出去转转。 傅涵显然不信他这么敷衍的理由,想出去你干嘛不叫我? 兰休刚想解释,傅涵又做出个打住的手势,别说看我忙怕我麻烦,你压根就不是那么有眼力见的人。 关于这点,他在白耀之都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每次兰休叫他吃水果,他必须得立刻去,无论他在做什么,不然就会被橘子皮葡萄籽之类的东西连续砸中,只要他不去这家伙就会一直丢,直到他把水果吃进嘴里为止。 兰休被傅涵哀怨的目光盯着,感觉压力山大,他无奈的搓了把脸我就是去找你的发小儿解一下情况。 周筠轩?傅涵一下皱起了眉,你找干什么? 看他担心的样子,兰休故意装作吃醋的样子瘪瘪嘴,他都要带着你私奔了,我还不能去警告他一下啊。我的心肝宝贝儿是他这个臭小子能偷走的吗? 越到后面越没谱了,傅涵实在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他。 闭嘴,什么乱七八糟的。周筠轩也是担心我,当初我被检查出是繁育者的时候都想直接自杀了,他也是怕我委曲求全过的不开心。 听到这句兰休直接笑了,你委曲求全?我委曲求全还差不多!我上战场这几十年都没在身上落下什么疤,结果你一来,好家伙,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没几块好皮了,看看我的手,我的胳膊,我的脖子还有后背,哪块不是你打的? 说到这兰休叹了口气,当时真应该给他看看,让那小子看清楚你的暴力本质,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傅涵看兰休的样子,好像并没对周筠轩打算带他潜逃的事情有什么介怀的地方,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暗暗不爽。 如果有一个人要把兰休带到另一个星球而被他知道了,他绝对不会是兰休这种不咸不淡的反应。 不从中作梗都不是他的性格,虽然他看着一向无欲无求,可是一旦触及到他最在乎的东西,傅涵绝不会坐以待毙。 几个人坐在傅涵的小房间里啃了几块冰西瓜,傅涵看今天外面天气还算不错,跟兰休提议道要不要出去玩? 兰休放下瓜皮擦了擦手,去哪? 学校。 学校有什么好玩的? 兰休不解,毕竟他已经从学校毕业几十年了,当初的学校都比较简陋,但是学生的课余活动还是挺丰富的,现在想想大多都是自娱自乐罢了。 不过开心是真开心。 傅涵一边穿自己的外套,一边把挂在钉子上的衣服扔给兰休,走吧,带你去见个真正的天才,绝对让你叹为观止。 听他笃定的语气,兰休也有点好奇了,能被傅涵称为天才,那确实难得。毕竟傅涵对他这个白耀星第一战神可一次都没夸过。 既然如此,那就去瞅瞅呗。 两人沿着大街往学校走,一路上也没看到多少人,这大中午头的太阳正毒,一般人早就猫在家里睡觉了,像他俩这样的不嫌晒得还真没几个。 傅涵带着兰休翻墙爬进了学校,进去的时候兰休都没看出来哪边是学校的大门,进出口四通八达的,有点像是历史书上的火车道。 这房子修得像个垃圾站,窗户上的玻璃都是用胶布贴了又贴,围墙上贴得全是各种广告,跟印象里他那时候的学校也差不都了。 不过绿化倒是做的不错,连墙缝里都是横七竖八的小树苗。 兰休奇怪道都快成危楼了,上面怎么不给你们拨款弄个好点的房子?这也不怕砸死人。 傅涵把帽子扣在头上,走到前头嗤笑一声,联邦压根就不想让蓝星人上学,他们还巴不得学校早点塌呢。在他们的意识里,蓝星人只需要不断向外输出高质量的繁育者和免费的劳动力就足够了,其他都是无用的,尤其是那些掌握着高端技术和储备大量知识的人。 兰休跟在后头,感觉傅涵说这些话的时候脚步都变得沉重了。他随着傅涵走进学校的后门,里面漆黑一片,两人抹黑摸索了半天才把走廊的灯打开。 傅涵看着里面亮起的小点转头朝兰休做出嘘的动作,神秘道马上你就能见到整个蓝星最了不起的人。 兰休看他这么得意那个人,不禁有些吃味比我还厉害? 本以为会遭到一番无情的嘲讽,没想到这小崽子居然良心发现的摇了头,应该比不过你。 兰休刚想笑,就听傅涵又来了句,三十几岁的人跟一百多岁的人比,这怎么比得过。 兰休就知道,果然只是想拐弯抹角的说他老。 夸他?等着天上下红雨吧。 傅涵带着兰休走到那间亮起等的教室门口,敲了敲门,安静了片刻后才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摇摇晃晃走出来。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立刻吓得倒退了一步,傅涵赶紧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齐老师,是我。 傅涵?齐宣愣了一下,你怎么 傅涵拉着兰休给他介绍,这是我的繁育主兰休军长,是他带我回来的。 齐宣是傅涵曾经的课程导师,两人不仅是师生,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相似的性格,对武器制造方便的热爱,让他们常常在课余时间聚在实验室里搞一下稀奇古怪的发明,这间实验室的展柜里,大多数都是他们俩瞎折腾的杰作。 兰休看着展柜的小东西,乍一眼就跟小朋友做的手工差不多,粗略简陋,可是当傅涵把东西拿出来给他展示如何操作后,兰休就立刻改变了看法。 虽然这些小东西用的材料多数都是废品,或者干脆就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可它们内部结构的复杂程度,以及制作所应用的原理却不亚于他科研所那边生产出的武器成品。 兰休欣赏过几个模型后就不得得拍了手,对齐宣赞叹道怪不得傅涵会这么厉害,原来是有你这么卓越的人作为导师,现在我终于能想通了。 齐宣对于兰休的话真有点受宠若惊,毕竟在他的印象里,白耀星人根本就不屑于搭理蓝星人的,尤其是他这种在学校任职的教务人员。 他被夸得红了脸,赶忙推辞道不是我,是傅涵本身就很优秀。 他们在实验室里聊了一会,因为共同话题多,聊得也热火朝天的,甚至还畅想以后能够一起合作,谈天说地,转眼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齐宣说学校的食堂暑假期间并不开放,打算请他们去外面的餐馆用餐,本来兰休想说他可以请的,可是被傅涵拉了一把,他只好话咽了下去,换成一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刚出实验室的门,刚走几步迎面就扑来一道黑影,直奔兰休而来,你说他傻不傻?专挑武力值最强的下手。 等兰休把对方按在地上踹了好几脚之后,齐宣跟傅涵却大喊着让他放手。 看着齐宣手忙脚乱的把地上的人扶起来,还问他疼不疼,兰休疑惑的问傅涵这谁啊? 我师兄,也是齐老师的学生,不过已经毕业很多年了。 兰休看着对方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黑色运动服,其实也不脏,但就是感觉破破烂烂的,不修边幅。 眼角下还有道疤,黑瘦黑瘦,不过样子看起来并不丑,还有点小可爱?就是表情有点臭。 换句贴切话说,就是奶凶奶凶的。 他恶狠狠的瞪着兰休挡在齐宣面前,眼睛里满满都是敌意,像只呲牙咧嘴的小奶狗。 齐宣赶紧拉了他一把,教训道小黑别闹了!这位是兰休军长,傅涵的朋友,你有点礼貌。 兰休听到对方这个别致的称呼,不禁嘴角颤了颤。 小黑?他应该没听错吧。 居然还有人叫这名字?爹妈到底是有多随意? 小黑看兰休一脸憋笑的表情,顿时更不爽了,竖起中指就对准了他白鬼佬你笑个屁啊?要不是齐老师拦着老子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听到他的危险发言,兰休就是笑笑没说话,齐宣气的拍了他两巴掌,显然没什么成效。倒是一边的傅涵一点面子也没给他。 直接对小黑道刚才要不是齐老师拦着,他倒是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筱黑你都快三十了,能不能成熟点,动手之前先过过大脑。 筱黑哼了声,居然意外反驳傅涵的话。兰休在一边悄悄观察着这三个人,不禁有点好奇他们的相处模式到底是怎么样。 之后几个人去面馆吃饭,傅涵跟兰休坐在左边,齐宣跟筱黑坐在对面,兰休看着菜单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名字,一脸懵,索性直接把菜单递给傅涵你点吧,再帮我叫一份跟你一样的就行。 傅涵看了看那就来两碗牛肉面吧。然后把菜单给对面的两位,你们看看要什么。 齐宣那我也要牛肉面。 筱黑刚才来之前还兴致勃勃的说这家店新出的燃面好吃,听到齐宣这么说,立刻就表情一滞,嗫嚅了半天才说那我也要牛肉面。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20) 样子别别扭扭。 齐宣奇怪的看着他,你刚才不是说想吃燃面吗? 筱黑赶紧摇头,我不想吃燃面,我想吃跟你一样的。 对上齐宣疑惑的目光,筱黑顿时脸就红了,不过他本身的皮肤很黑,所以即使红起来也不明显。 兰休在对面一边喝白开水一边偷偷瞧着齐宣他们俩,在下面踢了踢傅涵的脚。 傅涵眉头一皱,立刻狠狠的踢回去。 力道速度毫不留情。 兰休对着这个能动手就不动口的臭崽子叹口气,把凳子搬起来朝傅涵那边靠了靠,凑到他耳边问你有没有感觉,你师兄跟你老师的关系有点 傅涵听着他说,纤长的睫毛眨了眨。不等兰休问完,四碗牛肉面正好上桌了。 话说兰休还是第一次吃这种样式的面条,看起来清汤寡水的,半碗面条上放着三块跟纸片差不都薄厚的牛肉,还有半颗鸡蛋跟少许油菜。凑近点闻,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兰休看旁边的傅涵拿起筷子直接把最上面的三皮牛肉吃了,又去夹鸡蛋。 也难怪,傅涵是典型的无肉不欢,肉跟青菜放在一起,他肯定不会碰青菜一下。 兰休无奈的直摇头,一边想怎么才能把傅涵这个臭毛病给板过来,一边把自己碗里的牛肉跟鸡蛋都夹到他碗里去了。 傅涵正在嚼面条的嘴一顿,侧头看着兰休。 不过两人就是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傅涵就笑着把他夹过来的肉跟鸡蛋都塞到嘴里了,吃的一脸满足。 在对面围观了全过程的齐宣赶忙低下头,感觉作为一名老师,看自己的学生谈恋爱总有点不好意思啊。 然而没过一会,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不但把牛肉跟鸡蛋都夹过来了,还附带着一大筷子面条。 看着自己被塞得满满登登的碗,齐宣也是脸色爆红,用手肘怼了筱黑一下。 低吼道都夹给我干嘛! 筱黑咬着筷子头,赶紧划拉起自己碗里仅剩下几根的面条支吾道你太瘦了多吃点。然后看着对面的兰休露出挑衅的目光,一幅我才不会输给你的架势。 兰休被他逗得嘴角直颤,怎么傅涵身边的人都这么有意思呢。 吃完饭几个人就各回各家了,路上傅涵还在跟兰休喋喋不休的讲述着当时他在学校跟齐老师做实验的事情,当时要做这些东西,都要背着白耀星的督察队,趁着下课后或者放假期间在学校的实验室锁起门来偷偷的做,不然被发现的话整个学校都得被迫停课了。 所以为了节省时间,他们都会在家里事先做好图纸和实验计划,这样去实验室的时候就能换完衣服直接动手,节省不少时间。 傅涵越说越兴致勃勃,可是偶然抬头看了眼兰休那边,却感觉对方兴致缺缺,好像在想什么其他事情。 兰休走着走着,发现身边的脚步声一下停了,他诧异的看向傅涵,就发现对方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兰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走神了,十分愧疚的道歉不好意思有点心不在焉,我还是觉得齐宣跟你那位师兄的关系有点不正常。 傅涵翻了个白眼,原来他不认真听自己说话是在想这么无聊的事情。 闲得蛋疼。 他不以为然,有什么不正常的,筱黑是齐老师毕业后带的第一批学生,那时候诺亚城的教育资源有限,很多人都上不起学的,筱黑支付不起学费,都是齐老师拿工资给他垫的,后来筱黑就常跟着齐老师帮他干干活,也算是对他的报答。很正常啊,哪里奇怪了? 兰休听着傅涵的话,嘶一声还是摇头,我就感觉不大正常,你没看他俩吃面的时候,你那师兄一直往齐老师那边看,还偷偷摸摸的,而齐老师呢,虽然装作看不到的样子,脸却悄悄红了。啧,那含羞带怯的样子居然还挺好看的。 傅涵抬眼瞧着他,不是好笑你观察的还挺仔细啊。 兰休瞬间就被他这话里的寒意冻得打了个哆嗦,也没仔细,就是随便瞄了两眼,我要真仔细盯着看了,你那师兄还不得把牛肉汤扣我脸上。 傅涵微微一笑,筱黑会不会扣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一定会扣的。 别的不说,齐宣长得确实很好看,身材修长匀称,气质温文尔雅,虽然三十多岁了,但是皮肤却毫无瑕疵,丝毫看不到岁月在他身上刻下的痕迹,跟傅涵的精致青涩不同,他拥有的是一种成熟知性美,乍一眼可能觉得平淡无奇,可是越看越觉得有味道。 难道兰休对这种更吃这种熟男的魅力? 想到这傅涵突然有点后悔把他带来见齐宣了,心一乱,脚步就走得飞快,整个人由上到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把兰休弄得更是一阵心悸。 这又是咋了? 兰休看这小崽子一下午舟身气压都低低的,也就傅小菲找他说话的时候,能吱几声,要是他过去陪聊,傅涵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发现自己在傅涵那里的好感度又下降了,兰休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 不行,他得赶紧想点补救措施。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兰休就提议到这他去外面走走,散散心,结果不止是傅涵,连傅小菲跟祖母都放下筷子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兰休半张着嘴巴,半晌才问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傅涵指着墙上的挂钟告诉他,在诺亚城这边,18点之后就要关闭能源输出器,全部熄灯。也就是晚六点前就必须睡觉,没有联邦允许不可外出。 兰休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昨晚他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外面一点光亮都没有。 原来还有这么狗的规定。 18点之前就得上床睡觉,难道蓝星人就不配有夜生活了?兰休感觉生无可恋,换成他的话吃安眠药也睡不了这么早。 收拾完碗筷,兰休非要跟傅涵挤在一起刷碗,傅涵怎么挤都挤不开这狗皮膏药似的家伙。 两人并排站在不到一平米的厨房,别别扭扭的洗了碗,傅涵要回房间休息的时候被兰休给拉住了。 傅涵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白耀星人的眼睛都会在黑暗中发光,反正每次他在夜里看见兰休时,都能看到那两颗暗绿色的光点,在阳光下就又会变成明亮的淡绿色,变来变去神奇的很。 就像只大猫一样,傅涵在心里说。 想不想出去玩儿?兰休低声问他。 祖母跟傅小菲都去睡觉了,正好他能带着傅涵偷偷溜出去玩儿,不然这么早就睡觉也太无聊了。 傅涵看着他,你是不是违法上瘾啊? 脸上不屑,可心里已经忍不住隐隐期待起来。 以前他跟周筠轩也曾想过哪天晚上偷偷溜出去痛痛快快玩一把,可一想到被巡逻队抓住就会牵连家人,导致每次计划到了快要实施的关头都会胎死腹中。 而现在正好有兰休在,无论被不被抓到傅涵相信这个人都有能力帮他摆平。既然如此,干嘛不试一下? 傅涵换好衣服,跟兰休顺着窗户的栏杆爬到一楼的遮雨台上,兰休没急着往下跳,而是居高临下的往远处看。 靠!那边好像有一个小亮点,该不是巡逻队吧?兰休说的时候语气里满是惊恐,可是傅涵知道,他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有点嘲讽的味道。 傅涵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摇头道肯定不是,巡逻队不可能是一个小亮点,怎么也得一排小亮点,他们从来不单独巡逻。毕竟落单的话被哪个有种族仇恨的蓝星人袭击也不是没可能。 说到这他意有所指的瞥了眼身边的某位,兰休被他盯得打了个哆嗦要真有人袭击我那个人也指定是你,其他人看到我衣服上的军徽就吓退了好么,就你还双眼冒光的往上冲。我都怕死你了。 兰休突然抱起傅涵纵身一跳,落到地面后傅涵才反应过来,刚才他们竟然从三米高的地方跳下来了? 兰休好奇那个小亮点到底是什么,非得拉着傅涵去看,用光脑定位到具体位置后,死乞白赖的求傅涵陪他徒步走了两公里,可到了后兰休开始后悔了。 因为他跟傅涵躲在树丛里已经听到附近传来了难以描述的呻吟声,空气也弥散开一股难以启齿的味道。 兰休觉得他好像误打误撞下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最要命的是他还把未成年的崽儿给带来了。 神,他有罪啊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最近有个同事辞职,他的工作被转接给我做,为了熟悉业务这段时间可能比较忙,毕竟狗子也得吃狗粮啊(痛苦咆哮),不过我还是会努力保证日六的,能力不行是一回事,态度还是得在的,勤能补拙,小可耐们快摸摸我的头(求抚摸)qaq 另外更新也显示不出来,这a也太狗了(好愁) 感谢在20200228 10:07:41~20200229 11:25: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银桑的草莓牛奶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真是没有做不到的, 只要想不到的。 就算联邦给诺亚城制定了这么严苛的刑法, 还是挡不住这些黑夜里春心萌动的情侣, 这大半夜还敢顶风作案的出来幽会。就兰休活了几百岁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大规模集体的那啥, 捏着皱成一团的眉心,尴尬癌都快犯了。 这也太开放了,他们就不怕有人偷窥? 兰休偶然一侧头, 就看傅涵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这才后知后觉伸手捂住了小崽子的耳朵教训道小朋友不准听! 傅涵也伸手堵住他的耳朵, 你也不准听! 两人就这么相互对方的堵着耳朵蹲了半天,纹丝不动, 活像俩神经病似的。五分钟之后傅涵就腿麻的受不了了, 膝盖一抖, 腰都软了, 正要往下跪兰休赶紧伸手抱住他, 省得再坐地上。结果正碰到傅涵的麻筋儿了。 傅涵肩膀一抖。 嗯你别碰那啊!愤怒又略带娇嗔。 立刻惹到旁边人的不满, 朝这边就扔过来一个东西, 骂道这多么人就你俩叫声最大,显得你够骚啊死基佬! 兰休跟傅涵吓得立马闭了嘴。低头看着刚才砸过来的东西, 一盒t, 还是没拆封的。 收到警告后,两人打算赶紧的转移出这片是非之地,可是来这里情侣似乎越来越多了,感觉走哪都会踩雷。最后两人只好爬到附近一棵榆树的树杈上,上面枝叶茂密, 藏两个人也不容易被发现。 傅涵看着兰休,你脸好红。 是吗?兰休摸摸脸摸,确实有点烫,不过跟傅涵他也没什么隐瞒的,嘿嘿笑了亲临观战不好意思呗。 傅涵倒是挺好奇的这就不好意思,你没实战过? 想当年他们刚步入青春期的时候就对这种话题十分感兴趣了,不过那时候他还是对女孩子更好奇些,毕竟跟他们身体结构不一样,探索的地方也就更多。不过每次他跟别人聊这件事的时候,周筠轩就不是好高兴,把他强制性的拉走,回家还骂他太猥琐了。 这样很猥琐吗?傅涵倒是没感觉,不过怕周筠轩不高兴,他也就没在跟其他人聊过了。 他之前还以为像兰休这样活了一百多岁,有权有势,外貌也无可挑剔,觊觎他的人应该趋之若鹜吧,就算没有喜欢的人也该有那么一两次艳遇的机会,没想到刚才他竟然表现得比自己还羞涩,这倒是让傅涵十分意外,莫非这家伙还是个禁欲系? 傅涵心里高兴,可嘴上才不愿意承认,还讽刺他一百多岁了还是处男,这有点嗯该怎么说呢? 听他这明里暗里讽刺自己,兰休不高兴了,立刻反驳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这种事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有意义,如果只是单纯的发泄根本没必要去找人,找自己的左右手难道不香吗? 话音刚落,他就看傅涵一脸悚然的盯紧了他的双手,一字一顿以后你不许再摸我的头。 兰休对于他此刻脑内的联想十分无语。 凭什么,我又不是没洗手就去摸你的。再说我也很少啊,基本没有。你别告诉我你不会自己用手做。要不是周围这情况,兰休差点就吼出来了。不让摸小崽子头什么的,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根本做不到啊。 傅涵却摇了头,我还真不会。 傅涵的回答,让两人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这次换成兰休一脸悚然的看着傅涵,又看了看他腰部以下的某个部位,表情逐渐僵化,面色逐渐苍白。后者被他看得一楞,接着抬手就是一拳头,你才有病! 兰休却没心情继续跟他闹了,而是一脸担心的拉着傅涵的胳膊把他抓过来,你别骗我,真的假的?科学表明99男性都会有这种行为。 傅涵不耐烦我就是那1的不行? 那1都是阳痿! 我看你想变成阳痿。 没过一会,在草丛里运动的情侣们都听到从那棵苍老的榆树上不断传来沙沙抖动的声音,一时间落叶纷纷而下,咔嚓咔嚓掉落了一地碗口粗细的树枝,顿时所有人停止了动作,仰起头看着那棵震颤不已的榆树。 这难道就算传说中的树震? 都是人才啊。 不一会傅涵打累了开始坐下休息,那边的兰休也被打累了,松了松领口的纽扣蹲在树杈上。 他的体能一向很好,就算常年不参见军区的演练检测成绩也都是数一数二的,不过陪傅涵打仗是个技术活,不但考验体力,更考验作战经验,如何让对方打中自己的同时也不会受太重的伤,这确实是个很难的问题。 不过很快两人发现,周围那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再仔细听,远处好像传来一阵阵警笛声。 是巡逻队。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从树上跳下来,不过奇怪的是这巡逻队却没往这边来,而是在半路就停了下来,两人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亮成一片的红灯,对方的人还真没少来。 目测大概就有几十个。一般巡逻队出警也不会来这么多人啊,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涵疑惑道他们难道有望眼镜,看到你之后就不敢过来了? 兰休被他的想象力折服了,摇摇头,大概是他们抓到主要目标了,走,过去凑个热闹。 他们俩沿着小路朝巡逻队停下的地方跑去,在还差五米远的位置停下,真是多亏了这些怎么砍都砍不没的野草,让他俩这一路都没巡逻队的人发现。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21) 不过很快两人就变了脸色,因为他们看到被一片警卫包围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跟他们一起吃饭的齐老师和筱黑。 不对啊,这两人大晚上出门干什么? 傅涵膝盖刚一动,兰休就把他按住了,先看看,你就不好奇这些人为什么抓他们俩吗? 都什么时候了,自己的老师跟师兄被抓,他要是还有闲心在这八卦那他还是人吗? 傅涵看兰休并不急着出手的样子,内心就一阵恼火,虽然这样一味想依靠兰休的自己也很无耻,可是现在这情况,也只有兰休出面才有用了。 他满心愤懑的蹲在那里,似乎在跟对方赌气,可只有傅涵自己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气,连朋友有难都需要兰休去救,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这个男人平起平坐?简直是遥遥无期。 两人蹲在草丛里,就看那几个警卫那武器指着他们俩,似乎是叫齐宣过去,而筱黑却一直紧紧抱着齐老师,无论齐宣怎么叫都不肯松开。 巡逻队的警官一开始并没打算开枪,而是走到两人面前开导筱黑你的情侣是繁育者,只要你把他叫出来,政府会给你一大笔的抚恤金,还有一栋房子,以及你想要什么工作也都好商量。 筱黑对着他的脸就呸了一口,滚!你有本事就开枪打死我! 被吐了一脸的警官脸色霎时就变了,看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齐宣挣扎着想推开紧抱着他的人,你放手!我们分手了,你一个无业游民还得靠我养你,现在别赖着我了快走啊! 齐宣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顺着下巴往下淌,筱黑大吼了一声,突然对着他的嘴巴就咬了下去,两个人像是抵死缠绵的亲吻,又像是在拼命撕咬啃食着对方。 很快两个人的下巴上都沾满了鲜红的血渍,鲜血一滴滴汇聚成股,落在身下青翠油绿的草叶上。 看到这,草丛里的傅涵跟兰休都握紧了拳头。终于,兰休拉着傅涵从草丛里站了出来,巡逻队举着探照灯朝这边晃了晃,嘴里还骂了句脏话,可是等他看清两个人的模样后,一下就咬了舌头。 兰休军长 人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很快周围的人也都感受到了来自上位者的威压,纷纷排列整齐站好队形对兰休行礼。这些家伙年纪不小了,结果表现得还不如检察队那几个刚毕业的小青年。 不过兰休现在根本没心情对他们进行军规指导。 他转头看着抱在一起的齐宣和筱黑,片刻,目光落在齐宣缺少血色的脸上,没想到齐老师竟然也是繁育者。 几个警官看兰休一只盯着齐宣看,都猜测军长是对这个繁育者有意思啊,正好这个繁育者刚被发现,还没系统指派繁育对象,不如就献给军长也未尝不可。 可是一点开光脑却发现,联邦已经动用最高内务特权,把以为繁育系数极高的繁育者分配了兰休军长,这事情就有点不好办了,同时享受两位繁育者的齐人之福,恐怕王室那些贵族也没这个待遇。 齐宣被兰休这样盯着也有些害怕,这无关他有没有恶意,而是自从十三年前他被检测出是繁育者后就非常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尤其面对这些白耀星人时,他都会不自觉的回避目光。 傅涵看他这样一个劲儿的盯着齐宣看心里也不好受,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是危机感。 兰休问这些警卫你们确定他是繁育者? 其中一个警卫赶紧拿着当年的检查报告单递给他军长您看,这是检查报告单,繁育系数80,虽然不及您身边这位,但已经很高了。 兰休看着纸张泛黄的检测报告,都被折的有些开裂了,石墨印上的字也被水泡得有些模糊,看得出经过了很多年的保存,再看看右下叫的日期,果然如此。 兰休举着报告单问他们既然十三年前就检查出来了,为什么现在才开始抓人? 几个警官都被问得一脸菜色,最后在兰休的逼问下他们才说,原来当年的检查制度并不是很完善,学生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需要登记上报给联邦,如果在登记这部分做了手脚,那联邦那边就会收到不实数据,从而运算出错误的结果。 不过现在就不存在那样的乌龙事件,检查机器连接着联邦那边的数据网,直接省略了登记这步,所以根本没有繁育者能躲得过联邦数据网。 那次也是赶巧,检察员有事,学校就让齐宣去帮着做登记,看到自己的数据他也是犹豫了好久才做了手脚,那张真正的报告单也被他藏到了钱包的夹层里,本来是打算离开学校再销毁的,可是回家坐车的时候钱包被偷了,那张报告单也不翼而飞。 没想到时隔十三年竟然会被送到监察科的手里。举报他的人应该就是当年那个小偷吧。 兰休看了一会,把报告单突然斯拉一声给撕成两半了,横竖几下,最后变成了漫天飞舞的小雪花。 兰休的这波操作可是把黑灯瞎火忙活了半天的警卫员看得目瞪口呆,这可是他们向上头邀功的证据,这轻轻松松的就给撕了? 没想到兰休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大跌眼镜。 你们就跟上头汇报,这个繁育者我要了。 语气十分随意,就好像去菜市场买菜一样。 拜托,这可是万中无一的繁育者!白耀星稀缺的宝贵资源!连那些贵族都供不应求的。 不等其他人说什么,一边的傅涵瞪大的眼眸已经泛起了丝丝血色,蜷缩的指尖一根根扣进掌心的肉里,扬上去一拳砸中对方肩膀。 你他妈再说一遍! 兰休被揍得倒吸了口凉气,心里特别委屈,回头看傅涵一脸要把他生吞活剥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话好像有点歧义,反应过来赶紧澄清。 啊不是,不是我要啊,是我替别人要了。当然不是我了,怎么可能是我呢,我已经有这么聪明可爱的小宝贝了,用不着觊觎别的孩子。 然后一脸虔诚的根兰休保证,你放心傅涵,以后我也不会给你找兄弟姐妹的,养孩子这事贵精不贵多,我这辈子养活你一个就够了,再多我那点家产也不够分的,到时候你们再为了争夺遗产打起来那我不就罪过了 你给我闭嘴! 傅涵气的还想再揍他一拳,刚才是生气,现在是尴尬,周围这些人包括齐老师跟筱黑,看他们的眼神已经像在看一对变态了。 如果他们的关系真像这些人以为的那样也就算了,关键该还不是,兰休是打心里眼里把他当小孩儿养的。 傅涵感觉自己的计划必须尽快提上日程,不然恐怕这辈子都给兰休当孙子。 看傅涵的情绪好像稳定了,兰休才征求他的意见,那我联系个人? 傅涵看他这么在意自己的情绪,心里不禁有点小得意,在别人面前秀恩爱的感觉还是很快乐的。 问我干嘛,我又不是你伴侣。 兰休没听出来他这句话的选外之音,照着他的额头吧唧了一口,你可比伴侣重要多了,我这辈子可以没有伴侣,但是不能没有你。 此话一出,立刻腻倒了周围一片,尤其是那些半夜出勤的警员简直怀疑人生,难道他们大晚上不睡觉就是为了来这吃狗粮? 不过确实有点香 齐宣也气呼呼的怼了筱黑一手肘,你看看人家亲得多温柔,你看你,把我嘴巴都咬破了,你属狗的啊混蛋? 齐老师嘴上说他,可是声音却柔柔的,一点也凶不起来。 弄得抱着他的人只想得寸进尺我不属狗,我只属于你。 齐老师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妈蛋你骂我?你死定了臭小子! 一时间草丛上漂浮起一股浓浓的恋爱酸臭味,闻得几个大龄单身汉差点当场猛虎落泪。这年头,单身都是罪啊。 兰休把通讯仪拿出来拨通了某人的通讯号,过了几秒通讯仪的屏幕亮起,很快传来格雷医生慵懒的声音。 三更半夜你不睡觉你还想干嘛? 嗯?兰休看了一下上面显是的时间,明明才9点半,平时他跟格雷都是不到10点不上床的人,他是军务繁忙,格雷是常年加班做手术。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后来他才想起来,诺亚城这边跟白耀之都有6个小时左右的时差,这会儿还真是半夜三更。 知道自己打扰了好友的清梦兰休有点抱歉,为了节省对方的睡眠时间他决定直接切入正题。 格雷,之前你的医学专利在星际科研大赛上获金奖,联邦特许你可以领取繁育者的特权了对吧? 听到这话,格雷原本迷迷瞪瞪的眼睛立刻在通讯仪那边睁得老大。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听兰休在那边说反正你不打算找外星人当伴侣,那我就帮你把这个特权用了吧。我在这边帮你领取了一个繁育者,不过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你就当做件好事。行了就这点事我说完了,你继续休息吧,拜拜挂了。 诶诶兰休你!!你不等格雷说完,通讯仪的信号已经切断了,格雷抓着青筋暴起的头皮简直睡意全无。 妈蛋啊,借花献佛也没这么玩儿的吧! 后来兰休让齐老师跟筱黑先回去,他留在现场做登记,把格雷的公民身份卡编号输了进去,让警官回去上报的时候直接把这两件事一起上报,这样就防止系统再给齐宣选配出第二个繁育主了。 做登记的几位警官都为那位素未谋面的格雷先生掬了一把同情泪,有这么一位乐于助人的朋友还真是不容易啊。 本来齐宣是想等着他们一起走的,不过登记的过程非常繁复,兰休也就没让他们多等,等忙活完已经快到后半夜了。 更深露重,傅涵披着兰休的衣服往家走,两个人心情都有点复杂。 真没想到齐老师也是繁育者。 回忆起来,好像每次学校里有巡查队时,齐老师对那些白耀星人都特别的害怕,基本能不在场就不在场。之前傅涵还一直以为他是单纯的对白鬼有阴影,如今想来应该是担心自己繁育者的身份被发现。 不过这是什么概率。 之前不都说繁育者是万中无一的吗?可能几十年才出那么一个,傅涵还以为这种活在传说中的存在会离自己很遥远,没想到不但他自己是,连身边的人也是。 难不成这玩意儿也会传染? 那完蛋了,周筠轩会不会也是?下次见面得提醒他多注意点。 傅涵走着走着,就感觉身边的脚步声停了,他停下来一转身,就看兰休正站在后头看着他。漆黑一片的世界,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是唯一的光源,安静优雅,只把目光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让傅涵产生了一种亦真亦假的错觉。他像是被神眷顾的人,沐浴在圣光下加冕,神说他是救世主,该去拯救苍生。 你真的好像诺凡拉。傅涵不知道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发出这样的感叹。 尤其是兰休今晚看着他的眼神格外不同,像是一道燃烧的火墙,烧得他心潮澎湃。亢奋之余却又隐隐不安,怕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假象。 在他恍惚的时候,兰休已经走过来按住了他的双手,突然凑近,像是在急需确认着什么,可是在跟傅涵凌乱的视线相交后,那股炽热的情潮终于退潮般的离去了。兰休放开他,脸上浮现出一片茫然。 傅涵察觉出了兰休的异常,他很敏感,尤其是对人情绪的变化。 开始的时候兰休很高兴,可是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后,兰休开始怀疑了自己的判断。 傅涵看着他,仿佛知道了一个秘密。 你刚才看着我想到他了?这个他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傅涵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跟那个人很像,而且应该不仅仅是相貌,不然兰休也不产生刚才的反应。 意识到这点后傅涵忽然之间想清楚了很多东西,比如兰休为什么会第一次见面就对他心生好感,以至于后来无条件的纵容他,溺爱他,甚至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地步。 原来不是因为自己武器制造方面的天赋惊艳了他,也不是他真的想把自己当孩子养,而是那个人,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跟那个人很像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今天更新早,因为明天要上夹子,虽然知道一定铺盖,但还早点吧,明天更新时间照常,么么啾~~ 第29章 夜色沉沉, 阴云遮月, 周围温度在大风的呼啸声中骤降, 地面上浮动的湿气越来越大, 从今夜开始诺亚城就会进入持续半月的雨期。 傅涵把身上披着兰休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兰休不明所以,没想到接过衣服后这崽子又开始脱自己的外套, 再是里面的衬衫,腰带, 还有裤子,兰休懵了。 这么冷的天你脱什么衣服!赶忙把扔在地上的衣服又手忙脚乱的给他披在身上。傅涵不干, 两人抓着几件衣服拼命撕扯, 嘶啦嘶啦的粉碎声从草丛间传来, 夹杂隐忍的泣音, 看着就像奸杀案现场。 傅涵又哭又笑的看着他, 明明是在逞强, 可瞧着却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疼。 你不是觉得我像他吗?来啊。说着抓着兰休的手往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上按, 在我身上花那么心思不爽爽不是浪费了吗? 带着薄茧的掌心在水豆腐似的身躯上划,就像过电一样酥麻, 兰休心神一滞, 赶紧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 看地上那些撕碎的衣服上全是泥巴,兰休用自己的衣服裹住傅涵,傅涵还要挣扎,兰休直接把他的手用那根腰带绑住了。 呵,这下看你还这么作。 小祖宗大晚上的你又跟我作什么啊?咱们有事说事, 一码归一码行吗?什么我看着你就想到他了?我还没说话呢你就开始脱衣服,我这年大了脑子反应慢,你能不能给点缓冲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不能! 傅涵红着眼睛,两条胳膊被兰休压着还是一脸不想认输的顽固样,你不就因为我长得像他才故意讨好我吗?什么喜欢我,什么想把我当你孩子养都是放屁!老子不欠你的,你想要什么现在就一次来够了,我以后再也不信你的鬼话! 傅涵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好像过了今晚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兰休简直被他逗得哭笑不得。 趁他被压住也动弹不得,故意薅了一根狗尾草去挠傅涵的下巴,我想要?还一次来够了?小样儿的你口气挺大啊,那我就问问你,我想要什么啊?就你这小脑袋你一堆黄色废料,难道我对谁好都是想上他? 傅涵脖子是最怕痒的地方,被狗尾草扫一下肩膀就开始哆哆嗦嗦的打颤,眼神脆弱的瞪着正玩得十分开心的始作俑者,眼泪马上就要掉出来。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22) 兰休停下手里的狗尾草,看着他道刚才看到你走路的背影,那么一瞬间真的很像那个人,不,应该不能说像了,简直就跟复制一样,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不等他说完傅涵就受不了的打断他,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什么啊,你先听我说完行不行。再不听话我就让狗尾草继续跟你玩儿了? 傅涵刚要张开的嘴顿时一顿,嗫嚅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闭上。 兰休继续道像归像,那种感觉就像你在大街上走路,突然发现前面的路人竟然跟你祖母长得一模一样,换成你你不震惊吗?我刚才也是太震惊了,但这并不代表我是把你当成他的替身才想收养你的,也不能说明我还对他旧情难忘,说实在我也挺奇怪的,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上面? 这次换成傅涵愣住了,为什么?哪有为什么,是个人都会这么想啊。 看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也挺冷的,这里风又那么大,别再把人给冻坏了,兰休揽着傅涵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他给傅涵松绑前特意打好招呼;你不脱衣服我就把腰带给你解开。 傅涵白了他一眼,都被你撕光了,哪还有衣服脱了! 兰休一边解腰带一边不服的嘟囔要不是你拼了命的脱我也不会撕啊,白瞎了这么多衣服。以后买衣服不买好看的不满舒服的,就买抗撕的! 大概是作累了,冷风一吹有火都撒不出来。傅涵看着他,你真不是把我当成他的替身了? 兰休对于傅涵的执拗程度也是大写的服气,咋还过不去这个梗了呢,这真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明明自己的忘了,别人却还在替自己念念不忘。 我实话说吧,我就从来没见过他的真容,他走到哪都会戴一张黑色的陶土面具,你是不知道,那张面具又土又难看,好像从坟坑里抛出来的一样,但他却从不离身,睡觉都不摘下来。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居然还能想到我中意你是想找替身,你想象力不当编剧真是可惜了傅涵。 兰休说了一大堆,傅涵却只注意了最关键的地方。 你还知道他睡觉都不摘? 一下气氛又剑拔弩张了。 兰休无语问苍天拜托,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跟自己的养父一起睡觉不奇怪吧?就像我跟你一起睡一样,你觉得我们也很奇怪吗? 傅涵心说,哪里不奇怪。不过他面上也就是冷冻的哼了声,那你还喜欢他吗? 兰休边叹气便摇头,本来我好不容易忘了的,你再提我可真要想起来了。 想到那天兰休亲吻那张黑色面具的画面,傅涵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裹着兰休的外套一边走一边踢这些讨厌的狗尾草,这些可怜的小尾巴代替某位罪魁祸首被傅涵□□的七扭八歪。 回到家傅涵也一直是蔫蔫的,虽然没再发脾气,可是跟兰休打闹的次数明显变少了,连兰休故意挑衅他也就骂一句滚蛋再也没动过手。 兰休看着自己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的身体,剥了壳的熟鸡蛋一样,水嫩光滑有弹性,面对这身让无数妙龄少女自愧不如的完美肌肤,兰休却惆怅的叹口气。 没想到原来挨揍也能让人上瘾,可是他上瘾了傅涵却不揍他了。 人不犯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好在这些天齐老师跟筱黑经常来找他们玩儿,兰休就偷偷拜托齐老师,能不能开导一下傅涵,看看他对自己到底有什么心里隔阂,把事情拿到明面上说开了也好解决,老这么搁心里憋着,回头别再又憋出什么毛病来。 要不是兰休主动拜托他,齐宣还真没发现傅涵这些天有什么异常,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有说有笑的。他这个做老师的到底没有兰休细心。 那天齐宣让筱黑在外面等他,一个人敲敲门进了傅涵的房间。 齐老师?傅涵转头看到他有些诧异,今天齐老师竟然是一个人来的,没带着师兄。 齐老师也是第一次找傅涵谈心,进屋之后有些局促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傅涵笑着安慰他,您想说什么直说就行,不用跟我客气。 那我就直说了。齐宣酝酿了一下才问小涵,你是不是喜欢兰休军长? 傅涵看着他楞了半天都没缓过劲来,在他印象中齐老师可不像是会找他聊这种话题的人。而且一上来就这么直白,还真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傅涵盯着凹凸不平的桌面,半晌点了下头,齐宣心里才有了石头落地的感觉。 能承认就好,就怕揣着明白装糊涂,鸭子嘴硬死不承认那就麻烦了。 齐老师搬着凳子往他身边凑了凑,循序渐进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跟他闹别扭啊?我看兰休军长人也挺好的,不像你师兄说不听,听也听不懂,跟他在一起就跟哄小孩一样累都累死了。 傅涵一听就知道齐宣肯定是误会了他们俩的关系。傅涵苦笑齐老师,我是喜欢兰休,但是他对我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在他心里我就跟他亲孙子一样,所以现在是我单方面的喜欢他。我和他跟你跟筱黑师兄的关系是不一样的,师兄他在你心里是像小孩,而我在兰休心里那就真的是小孩了您懂吗齐老师? 啊,他还把你真把你当成孩子了。 有时候兰休跟傅涵说话总是习惯性以长辈自居,齐宣还一直当时两人之间在开玩笑,没想到兰休军长竟然会把自己的繁育者当成孩子来养,不得不说,有点暴殄天物? 想到这齐老师也跟傅涵一起惆怅起来,那还真是难办了。 不过傅涵倒是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想开了,现在他把我当成孩子,等有一天我的能力能跟他并驾齐驱的时候,容不得他再小看我。到时候我就先把他打趴在地上叫爸爸,然后再告白,我看他还敢说自己是我爷爷的。 齐宣听他说着,脑子里都产生了画面感,忍不住扑哧一声摇摇头,到时候你要真这么告白,那兰休军长还真是可怜。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你都想开了为什么还跟他生气啊? 我生气不是因为这个,是我怀疑他拿我当白月光的替身。 呃?白月光。 听完傅涵的描述完后,齐宣从开始的愤愤不平到后来的前仰后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太好笑了。 齐老师抱着肚子直抹眼泪不是啊小涵,我觉得你是真冤枉兰休了,他可不像是会为了这个撒谎骗你的人,再说兰休都说没看见那个人的脸了,你怎么知道自己就跟人家长得像。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傅涵就想起了那件事,他起身去反锁的房门,回来压低声音跟齐宣道他白月光有个面具,应该是生前的遗物吧,那天我在抽屉里发现之后就拿出来悄悄试了一下,那张面具跟普通的面具不一样,它在周围的轮廓都是跟脸型打磨到近乎贴合的形状,可是我带上之后居然轮廓全部都对上了,分毫不差,齐老师你知道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俩脸型很像? 齐宣说的一脸认真,傅涵简直无语,失望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叹气。 我说您平时那些搞科研的鬼才逻辑都跑哪去了?没注意到刚才我说的那几个已知条件吗?已知条件一兰休说那个人一直戴着面具,他并没见过对方真容。已知条件二我跟那张面具的轮廓完全吻合得上。得出的结论就是我四舍五入就等于像跟那么白月光一模一样。 噢~ 说到这齐宣也是恍然大悟,对啊,兰休从来就没见过对方的脸,如果这样的话 想着想着齐老师一拍桌面还是不对啊,你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小涵,那面具是你自己偷偷带的,兰休压根也不知道你的脸跟那张面具完全吻合,这对于你是已知条件,可是对于兰休来说它是未知条件啊,刚才得出的结论站在你都角度看是成立,站在兰休的角度是不成立的,你还是冤枉兰休了。 好像还真是怎么回事。 一场感情纠葛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了。虽然齐宣感觉自己并没起多大的作用,可是傅涵确实感觉到自己的心情比前几天舒爽多了,果然心事还是要拿出来跟别人分享的。 看时间也过得差不都了,齐老师站起来准备回家,他跟傅涵打个招呼你师兄还在楼下等我,我就先走了。 看他一脸急不可待的样子,傅涵忍不住调侃我还以为今天你一个人来的,原来在楼下啊,还真是如胶似漆。不过你们之前也隐藏够好的,我离你们那么近都没发现。 傅涵搭着齐宣的肩膀问出了他一直以来最好奇的问题男的跟男的一起做受方到底有多疼啊? 被取经的人红着脸哼笑一声,这问题你不该问我,该问你师兄去。 傅涵一下就听懂他这话的意思了,搭着老师肩膀的手一松,啪唧一声滑落到腿上。 不对啊,齐老师这么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人竟然不是受方? 师兄虽然年纪小可是比齐老师高多了,体型上看怎么也不像是在下面的那个啊。 齐宣看傅涵一脸好懂的表情,忍不住给他点忠告谁上谁下不一定靠体型决定,别因为自己是繁育者就太早放弃成为上位者的权利了。 看着齐宣潇洒离去的背影,傅涵处在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来。其实谁上谁下这倒是无所谓,不过想象把兰休压在身下,看着他含羞带怯的对自己笑,那场景也太令人血脉喷张了。 毕竟男人骨子里都是有征服欲的。 把齐宣送到楼下后,兰休立刻回来找傅涵,就看他站在门口一脸灿烂的对自己笑,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就跟小向日葵成精了似的,浑身都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兰休不得不佩服齐老师,还真是个人才,这谈心的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吧。 兰休把手里端着的西瓜放到桌上,一转头就看傅涵正笑眯眯盯着他,而且看的还是,下半身。 他说我今天才发现你屁股还挺翘的。 加班加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个月年假很快就过完了,看着那两张离开诺亚城的悬浮艇客舱票,傅涵还是觉得迈不开离开的步伐。 兰休在后面揽着他的肩膀,不然我再请两天? 十六军区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处理,你多请一天,说不定整个白耀星都得爆炸。走吧,反正早晚都得走,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傅涵把那两张客舱票仔细放好,跟祖母说要去兰休家里玩去,等过段时间再回来看她。祖母年纪大了,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记忆力衰退的厉害,她看两个人整装待发的模样,还很高兴的摆了摆手玩去吧,外面的世界很大,年轻人就是要在外面多闯荡闯荡,像我一样老了之后就哪都去不了。涵涵你在外面多照顾小兰,我看这孩子太老实容易被欺负。 被担心很老实的小兰同学憋不住笑了,您放心吧,有小涵在没人敢欺负我。他可厉害了,连战神都能打败。 老太太半懂半不懂的点点头,那就行。这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快走吧。 躲在祖母后面偷偷抹眼泪的傅小菲,昨天晚上还拉着他俩的行李箱大哭大闹的说不许走,今天到了真正要走的时候,这孩子却比谁都安静。 傅涵走过去想跟小姑娘告个别,傅小菲却立刻噔噔噔的跑开了。 看着傅小菲执拗的背影,傅涵无奈摇头,这孩子。 等上了悬浮艇后傅涵伸进衣兜才发现里面装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白色卡纸,打开之后上面是一幅水彩画。画着他们四个一起吃晚饭的场景,桌子上摆着很多水果还有造型奇特的蛋糕,小姑娘坐在自己跟兰休的中间,亲了两人一人一口,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窗户外是一道绚烂深邃的星空。 看着画里他跟兰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个大红印子,傅涵捂着脸呲呲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从指尖滚落下来,掉在水彩画上晕染得一片模糊。 兰休把画替傅涵收起来,用自己的怀抱掩埋住了他的哭声,等明天我们再回来,让伊莉莎把玩具店的洋娃娃还有商场的零食都买回来带给小菲。 傅涵埋着头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你有钱烧的啊。 可不是烧得么,有钱也没什么用,买不到时间,也买不到爱情,连让我最喜欢的人开心都买不到,你说我留那么多钱还有什么意义。 傅涵哭得都有点鼻音了,听他这么说突然停下,小声呢喃胡说八道,谁是你最喜欢的人。 你呗,还能有谁。我说你怎么老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呢,难道真要把我把心掏出来? 兰休抱着他心里更委屈了,连格雷都看出来他对这小崽子有多掏心掏肺了,偏偏当事人就是不相信。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我听说白耀之都那边新开了一家事务所,据说什么奇葩的保险都买,不然我就去那投一份保,如果有一天我抛弃你或者意外死亡,那我的所有家产和研究所就都过到你名下行吧? 兰秀说这话倒不是自找丧气,而是他的寿命从科学的角度看那就是无限的,如果哪天他真死了,那肯定就是意外死亡,寿终正寝他这辈子恐怕是做不到了。 听到他又用家产说事,傅涵趴在他怀里闷闷的哼了声,刚才的难过劲儿早过去了,就是不想起来。 算了吧,以后你要是找了伴侣知道你把家产都白给一个外人,还不把你生吞活剥了。 兰休微微一笑,丝毫没嗅到这句话里的酸醋味。 如果对方是在乎我财产的人,那我就肯定不会找这样的人当伴侣,我都几百岁的人了这点鬼胎还能看不出来?放心吧,在你能独当一面之前我是不会考虑结婚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此话一出,怀里的身子瞬间就僵住,下一秒低伏的脑袋一下抬了起来。 那我能独当一面后你就会结婚? 这个也不一定吧,总得有个合适的人再说,毕竟我这条件匹配起来实在太麻烦,你看这年龄相当的吧,可能外貌看起来不大协调,我本人倒也不在意,就是怕对方承受不住外界的看法。要找外貌相当的吧,相处起来可能还有代沟,毕竟一个时代的人就有一个时代的观念,我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对于你之前说的那个关于初夜的问题,咱们俩的观点就不太一样。 傅涵炸了,抓着傅涵的领子往下扽,什么不一样,我思想也很保守啊,你觉得我乱来吗?放荡不知廉耻吗? 不是不是,这不就事说事么,我没人身攻击的意思。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23) 不知为何,明明很轻松的话题,傅涵跟兰休总能非常轻易就谈崩。从言笑宴宴到不可开交连十句话都用不上,再好的天都能被他俩给聊死了。 等回到白耀之都的家后,两个人都是各种方面的身心俱疲,瘫在沙发的两端连根指头都不想动,就那么看着伊莉莎忙忙碌碌的端茶倒水。 听到久违的啾啾声,傅涵朝金丝笼里斜了一眼,把脚从拖鞋里伸出来踢了踢兰休还说它几顿不吃都毛茸茸,都瘦成这样了。 兰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朝那边一看,顿时困意全无。 伊莉莎谁让你给它剪得毛!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今天坐公交车过站了,一脸懵感谢在20200301 10:48:29~20200302 16:26: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quor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小云雀被兰休从金丝笼里捧出来, 用柔软的餐巾纸给它铺了一个小窝, 小家伙喝了点水就撅着屁股趴在窝里一动不动, 整只鸟都蔫蔫的, 连它平时最爱吃的小豆饼都没精神瞥一眼,看来羽毛被剪这件事对于它来说打击还是很大的。 伊莉莎解释说是这几天天气太热为了凉快才剪了它的羽毛,也不知道是网上哪个傻逼告诉她, 鸟居然还能剪毛? 故意坑人么不是。 兰休第一次对伊莉莎发了火,虽然机器人没有感情, 可那些话是真难听,伊莉莎也被骂哭了, 傅涵从来不知道兰休发起火来那么可怕。让他站在一边想为伊莉莎说句话都不敢。 家里的气压都随着兰休的情绪低了起来。 整个晚上兰休坐在沙发上一眨不眨的盯着窝里的小家伙, 傅涵上网查了一下, 长喉银尾山雀是一种很难被人类驯养的鸟类, 除非从出壳开始就被收养驯化。而且这种小家伙的情绪低落很容易出现绝食死亡的情况。 虽然傅涵觉得伊莉莎这次做的确实太冒失了, 把小云雀的羽毛剪掉了一大半, 翅膀的边缘部分都白里透粉了, 看着很严重,毕竟翅膀对于鸟类来说就相当于人类的双腿, 人没了腿不能走, 鸟没了翅膀便不能飞,何况这小家伙之前在笼子都那么能扑腾。 可是兰休的反应未免太过激了。尤其是他看着小云雀的眼神。 让人心里隐隐不安。 傅涵坐在兰休身边陪他一起看着茶几上的小家伙,兰休侧头看他一眼,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过语气温和都快12点了, 早点睡吧,明天带你去研究所跟那些人正式见个面。 那你什么时候睡? 不用管我你先睡。 没有笑容也没有死乞白赖的晚安吻。 傅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不过既然决定不要再被兰休当成小孩子看待了,那他就得学着变得像个真正的男人,在兰休受伤的时候也成为他的依靠。 傅涵站起身突然把对方的头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毕竟兰休的身高比他高太多,两人都坐着有点难办。 我们是朋友,你心里有什么难受的就告诉我。 兰休被傅涵抱着头,原本他是想挣开的,跟小孩撒娇像什么样子。 可是嗅到傅涵身上淡淡的味道,他长期紧绷的神经忽然就松懈下来,猝不及防,像是从高空坠落在了一团蓬松柔软的棉花上。 他第一次这么想依靠一个人。 他是战神,可是他也会累啊。 垂在两侧的手臂终于缓缓搂住了傅涵的腰,把脸深深埋进了对方的腹部。傅涵感觉到对方在微微用力,自己也不自觉的把兰休抱得跟紧了。两人在客厅的沙发前这么抱着,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才发出一声低低的短吟松手我要憋死了! 傅涵红着耳朵又坐回旁边,兰休被憋得整个人都红了,靠在沙发上大口喘息,记得在军区水下闭气的时候他最长可以十五分钟呢,这才几秒就不行了,难道体能长期不练已经退化了? 唉,果然还是人老了吧。 缓过劲儿来的兰休回头看着傅涵,没想到后者也在看着他,目光对上之后两人都哈哈笑了。从见面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这么安静的相处,既没有争吵也没有嘻嘻哈哈的打闹,没想到这种相处模式却意外的让人安心,比之前任何一次接触都让两颗心贴得更近了。 或许这才的真正的生活,没有惊涛骇浪,只是细水长流。 兰休把茶几上的小云雀捧起来,递给傅涵,傅涵看了一眼小家伙乖乖趴着被捧起来也一动不动,应该是睡着了。 鸟儿的警惕性竟然这么低,看来是真跟人类混熟了。 傅涵直接接过来,轻轻的用手指肚蹭了蹭小云雀的头顶的绒毛,就听兰休说很奇怪它为什么一点都不怕人吧,其实这小家伙是陪我的第六代了,从它太太太姥姥开始就一直是被我养在身边的。 听到这,傅涵刮蹭小云雀的手指一顿。 太太太姥姥? 一只云雀的寿命平均十年左右,如果是精心培养的情况下大概能延长五年,那一代也就是十五年,手里这只是第六代的话,也就是90年左右。 90年。 在兰休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时候。 兰休在旁边看着傅涵的表情从呆滞一点点变得僵硬,忍不住扑哧一声,这小崽子的脑袋瓜里怎么老想些乱七八糟的。 为了避免又继续被冷暴力,兰休提前澄清道这云雀确实是有人送我的,但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傅涵被他说的小脸一红,嘴上想反驳,可转念又觉得这样反而欲盖弥彰。 那是谁? 那个人的儿子,一个特别特别可爱的小男孩,圆溜溜的大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嘴边还有小酒窝。兰休一边回忆一边看向傅涵忽然停了一下,好像跟你挺像的。 傅涵本来听得正来劲,听他说到这顿时翻了个白眼,人家的儿子像我干嘛,这个隔着一百多年呢,我要绿也绿不到他头上。 兰休被他逗笑了我没扯淡,五官真的跟你挺像,不过那孩子的眼睛是绿色的,头发是银色的,乍一看还是跟我更像。 傅涵在一旁越听越觉得别扭,人家生的孩子怎么还跟他们像上了?又不是他们俩生的。 想到这傅涵忽然忍不住幻想,要是以后他们有了孩子,大概也会可爱吧,最好是女儿无论是银发碧眼还是黑发黑眼肯定都比那个人的孩子更可爱!毕竟两爹这么优秀的基因摆在这,不可爱那都天理难容。 正自恋的想着,兰休在那边突然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过的好不好,结婚了没,过得幸福吗,不过就算活着现在也该是个九十多岁的老头了,碰到了也是相见不相识。唉算了,还是不见面吧。这样天各一方却彼此记挂的感觉也挺好的。 听出兰休语气中的寂寥和怅然,傅涵心疼又无力改变,毕竟逝去的时间谁也无法追回,君生我未生,在自己不存在的时间里兰休已经与那个人埋下了深重的情根难以拔除。 是缘分,却未到。 兰休说他已经忘了,可若真爱得刻骨铭心又怎么才能忘呢? 既然没法遗忘,那就用更热烈深刻的感情来掩埋覆盖它,让它变成真正的回忆,只能存在于过去,无法干扰现在,更不能参与未来。 那是他们的未来,只能有他和兰休。 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就算他是一个死人。 傅涵一只手端着小云雀,一只手牵起了兰休,走上楼睡觉。 有时候想想,他的心也是非常狠的,对妨碍自己的人从不慈悲。而兰休却是与他恰恰相反,在寸步难行的黑暗中也能光芒万丈,好像有他在的地方从不需要太阳。 也许兰休本身就是太阳。可自己却是一个卑鄙小人,想要独占整个太阳。 兰休躺在床上被傅涵抱住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毕竟要是搁之前的话,别说抱了,就是稍微戳一下傅涵都能跳起来揍他几拳,像这样抱着睡觉简直想都不敢想。 小崽子这么热情,兰休反倒招架不住了。拉着他的胳膊往旁边挪了挪,不用安慰了,我没那么脆弱。 傅涵对他什么事儿都习惯往正经上想的思维习惯很恼火,皱眉谁安慰你! 接着被扒拉下来的胳膊瞬间就恢复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而且缠得更紧了。 被一个熊抱的兰休军长感觉有点睡不着,胸口闷,脑壳有点昏 这大夏天的,白耀之都这边温度本身就比诺亚城高,虽然卧室里有安装温度调节装置,可是两人男的抱在一起还是热得要命,毕竟男人本身的体温就很高了,何况是乘以二的情况。 不一会两个人抱成一团浑身都湿得汗津津的。睡衣紧紧贴在身上,每呼吸一口气都是煎熬,就这么装死了一会儿,终于傅涵投降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要去洗手间。 那我跟你一起。 兰休很自然的跟了上去,结果傅涵进去就把门反锁了,连问都没问他。 看着磨砂玻璃后亮起的照明灯,兰休无奈的敲了下都能接受跟我一起睡了,一起洗个澡又不能少块肉!再说里面有两个花洒,不好意的话他完全可以把身体背过去啊。 洗手间里背靠着门板的傅涵麻利的脱着衣服,心里无奈的看了眼自己水豆腐一样的身体,除了骨头就是一层皮,碰到热气全身都开始肉眼可见的泛红。简直跟水猴子一样太难看了。 虽然常年在学校参加体育运动还是有些肌肉的,不过跟兰休的军用体格一比就很相形见绌了。在学校的时候也有一下看不惯他的男生背地里说他娘炮,问他是不是人妖没有小,那时候傅涵还能不以为然的跟周筠轩一起把那些嘴臭的揍趴下,可是到了要跟兰休坦诚相见的时候,恕他没有勇气了。 这么单薄的身体,孱弱无力,果然还是等有空多练练再说吧。 等傅涵围着浴巾出来之后,看到兰休已经在隔壁洗完澡后趴在了床上,洗完澡又没吹头发,被他压住的枕头上湿了一片,银色的发丝顺着床沿部分低垂到地板上,上面还在淅淅沥沥滴着水。 傅涵叹口气,又拿了条干爽的毛巾小心的裹住兰休的头发擦了几下,吸干头发上大部分的水分,轻轻放在了兰休的枕头旁。 自从跟兰休一起睡之后,傅涵发现他几乎每天早上起床都能压倒自己的头发,所幸他这头发也跟它们的主人一样坚不可摧,没有掉得满屋子都是,不然伊莉莎每天可有活干了。 也不知道一个男的留这么长的头发干嘛,好看是好看,可是在军队里训练的时候也很不方便啊。而且像这样洗头的时候也不好干,实在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虽然对留长发的原因很好奇,可傅涵却从没问过兰休,他怕又是跟那个人有关,问了也平白给自己添堵,索性当自己看不见了。 等收拾完一切,傅涵也掀开被子躺回了床上,只是没有再保到对方身上,之间隔着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 可是关掉床头的没一会傅涵就感觉一个人形热源靠了过来,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肩膀,傅涵心中一动,就听若有若无的呢喃声在耳畔响起。 傅涵别生气了,我再也不摸你了好不好? 说着手臂把傅涵楼得更紧,整个胸膛都贴在了后背上,傅涵心惊胆颤的回头看,却没看到那双绿幽幽的眼睛。 原来是梦呓。 嘴上说不会身体却很诚实。哼,果然天下男人都很狗,除了他自己。傅涵这么想着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一抹笑意,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傅涵一下瞪大眼睛坐起身来。昨晚不是说要带他去研究所跟大家正式见面吗?怎么把他扔下自己走了? 傅涵一边换衣服一边愤愤不平的给兰休扎小人,等穿戴整齐走下楼后就看兰休正站在落地窗那气定神闲的浇花喂鸟儿,窗外明媚的阳光被窗格分割成了无数个菱形映在地板上,沿着花架攀爬的紫藤都快把那只最大的鸟笼包裹住了。 除了兰休最宝贝的那只小云雀外,这屋子还养了不少其他种类的鸟,看着五颜六色的,可是性格却一个比一个安静,很少有呱噪的时候,其中鹦鹉居多,足足有十一只,要是别人养鹦鹉肯定是盼着它能学会说几句话陪自己解解闷,可是兰休却从不教这些鹦鹉说话,甚至不让傅涵跟伊莉莎去诱导他们学人说话。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兰休说它养它们只是为了给小云雀作伴,鸟类之间有自己的语言,硬要教给它人说的话也只是画蛇添足,满足人类自己的虚荣心罢了。 傅涵下楼看到桌子照常只摆了一个餐盘,也不知道兰休是吃完了还是不需要吃,他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你起床的时候干嘛不叫我一声? 我看你睡的很香,干嘛要叫你。兰休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慢慢吃吧来得及。说着朝鹦鹉笼子里丢了一颗花生豆。 大概是他们经常这么玩儿,所以每只鸟都接得很溜,除了那只胖乎乎的小家伙。娇生惯养的很,用手碰到嘴边都不见得碰一碰。 傅涵看着桌子上的西兰花胡萝卜的沙拉实在是没胃口,喝了一碗燕麦粥后随便挖了两勺意思意思就不吃了,走到兰休身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领子,我吃饱了。 兰休吧手里的花生豆放回盆子里,转头瞥了眼茶几上的餐盘,露出一脸果如如此的表情,朝挑食的小崽子点了点,你就挑吧,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傅涵不以为然,反正他刚才喝了牛奶跟粥,已经□□分饱了,不吃那几块西兰花又怎样,反正挺到中午也饿不死。 兰休也没劝他把所有食物吃完,转身去换了件正式的衣服带着傅涵走了。这一路傅涵都有些忐忑,不因别的,兰休一看他嘴角就往上挑,以他的经验来看那绝对不是好笑。 好端端的怪笑什么? 难道那研究所里的人都很可怕?可之前兰休不是跟自己承诺过那里的人不会对他怎样的。 那还有什么原因? 傅涵越想越觉得局促不安。毕竟从今天开始兰休就是他的长官兼老板了。 在家里怎么胡天胡的作闹都没事,可是到了研究所那可就大不一样了,就算是兰休自己的产业,那也是建在军区的地界,是联邦的军事机构。在军队里胡闹那就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就算兰休告诉他随意就好,那里都是自己人不用拘束,傅涵也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到了那自己就是一名军人,就算没通过入伍考试,还只是一个编外临时工,也一样要以最军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 想到马上就要受制于人,傅涵咕咚喝了两口水,回瞪他一眼老看我笑什么!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24) 兰休靠在悬浮艇的窗子拄着下巴,笑你还不让了,为我即将上任的员工开一下不行啊? 傅涵一听就知道他没说实话,为我开心,我看你肚子里指不定憋什么坏水。待会你要是敢坑我,回家我就把你笼子里的鸟都放跑了。 兰休微微一愣,没想到傅涵会用这个条件威胁他,当即就笑出声,那你就放吧,你看到时候哭得是谁。 上次来研究所参观,已经有不少人听到风声说兰休军长要把的繁育者塞进研究所,虽然是从职位最低的技术员做起,可还是让很多人不满。 整个业界都知道,十六军区的研究所,已经是白耀星最顶级的武器制造机构。从制图研发到生产销售,放眼整个星际都是屈指可数。 要想进研究所任职的难度也就可见一斑,既要具备一流的科研能力,还要有军人坚强的意志跟品格。而傅涵呢,不但没有通过任何等级考试,甚至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就能凭借兰休繁育者的身份来研究所任职,这不是走后门是什么! 原来再高的学识再强的科研能力都不如一个会生孩子的肚子? 简直就是对科学的侮辱。 真不知道兰休军长是怎么想的。 但是军长都发话了,就算他们再不齿也不可能当在兰休的眼皮子低下做的太过火,他们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就都明白意气用事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他们得让军长自己切实明白,这个繁育者除了生孩子外一无是处。 走进研究室的时候,兰休一直放慢脚步让傅涵站在身边而不是跟在自己的身后。 兰休把傅涵介绍给他们认识后,所有人都热烈的鼓了掌,并表示非常欢迎这股新鲜血液的加入,还有几个会来事的拉着傅涵嘘寒问暖,热情的就好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弄得傅涵都不好意思了。 兰休还特意嘱咐了两个老员工多带带傅涵,这两个人跟了他不少年,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两个人都头入捣蒜,一定的一定的,小傅这么好的孩子,我们看着都喜欢。 兰休也就放心了,朝傅涵点点头,那你就在这跟着他们好好学,不懂多问。你刚来,很多事情不明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是军长。 兰休被他这称呼弄得一愣,被叫了这么多年的军长还是第一次感觉怪怪的。但这么多人在场好像叫军长也没毛病,叫别的称呼反而显得不合礼数了。 傅涵也觉得这个研究室的环境氛围好像还不错,比预想中的好太多,可是等兰休一走,刚才还热情洋溢的人瞬间都冷了脸纷纷转身各忙各的去了,就好像刚才是在拍戏,兰休一走就杀了青,只留傅涵一个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心中不安的预感果然还是应验了。 可是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么干瞪眼吧,傅涵跟着刚才兰休吩咐要带他的老员工身边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顺便帮帮忙,他还是挑不碍事的地方站的,却还是被忙碌的员工们踩了好几脚,肩膀都被撞到有点疼了。 端着试剂瓶的威尔斯擦身而过的时候不耐烦瞪了他一眼那么多空地方非得挤在这碍事!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咣当一声摔在操作台上,好像他得不出实验结果都是傅涵害的。 看着工作台上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傅涵也懵了。 空地方? 这研究室里除了几台大型机器就是几个零零散散的工作台,要说空地方那也只有去门外了。 傅涵算是看出来了,刚才是兰休在这些人才忍气吞声做做样子,现在才是原形毕露。 不得不说这些人还是挺高明的,没明目张胆的欺负他,就这样假装忙碌把他晾在一边,不冷不热。应该是盘算好就算他去找兰休告状也不会挨处罚,反倒是让他带了顶爱告状讨人嫌的帽子。 真好笑,告状那都是小学生才干的吧。何况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被人告状的那个。 既然这些人想玩,那我就陪你们扯扯。 傅涵嗤笑一声,从操作台下面随便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实验室的正中央。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02 16:26:33~20200303 13:05: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醉南萍、仙女不发胖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梨涡 4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这实验室本来地方就不大, 又被各种实验仪器挤得满满当当, 傅涵往中间一座, 其他人来来回回的都不方面。坐了一会, 看这些人宁可别别扭扭的绕路走也不愿意搭理他,心里更是觉得可笑。 忍,我看你们能忍到什么时候。 坐了一会, 傅涵自顾自去热水机那边泡了杯咖啡,喝了一口苦森森的, 还不如牛奶呢。他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又去找储物柜那边找方糖, 回来之后就用实验室运算数据的大型光脑看起电影来, 把声音开到最大声。 正为做不出实验结果而烦恼的威尔斯听到吵杂的电影声, 霎时握着试管的手一紧, 抬头又看到光脑屏幕上播放的电影, 额头上一根根青筋顿时爆了起来。 摔下手里的试剂就要上去, 被一旁年纪稍大些的研究员按住, 朝威尔斯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毕竟那可是兰休军长的人, 爱答不理可以, 动手可就惹祸上身了。 威尔斯是整个实验室年纪最小的实验员,刚毕业不久,阅历不足,自然不如这些老家伙沉得住气,傅涵刚一刺激就有些受不了。听到这边的响动, 傅涵抿口咖啡朝威尔斯瞥了一眼,看来一会儿就得从他入手。 一会儿屋子里两个能主事的老研究员都有事离开,傅涵就开始有意无意接近威尔斯,问他咱们研究室上个月的月绩效是多少? 什么都没做就开始惦记工资,果然是蓝星的废物。威尔斯心中更加不屑,连看都没看傅涵,就听后者在身后悠哉道我听军长说你们研究室是去年平均月绩效最高的一个,到了月底你们做出的成果按比例分红,虽然我刚来占得份没多少,不过基数大啊,何况什么都不干就能白拿一份钱我还乐不得呢。只是可怜了你们还得辛苦工作来养我。 这句话终于把威尔斯给惹毛了,一把拽住了傅涵的领子嘶吼你一个蓝星来的奴隶少得意!不过就是能生个孩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军长的伴侣了! 傅涵不怒反笑听你这么说,怎么,你嫉妒呀? 办完事回来的老研究员一进屋就看到这么石破天惊的一幕,两个人扑在地上扭打在一起,虽然看上去威尔斯的体格比傅涵强壮多了,可是却一直落在下风。 赶紧冲上去把人拉开,可是一个人始终不得力,满头大汗的训斥这屋子装瞎子的其他人,都看不见吗,赶紧过来拉一把啊! 这下大伙儿废了半天劲儿才把两个人拉开,傅涵脖子被掐得一道淤青,想不被兰休军长发现是不可能的了,而威尔斯也没好到哪去,整张脸都挂了彩,实验服领子前直接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了里面褶皱的衬衫。 老研究员叹了口气,只能把他们俩带到医务室去处理伤口。先把傅涵的伤弄好,才去看威尔斯。 威尔斯你可是以首都军校专业课第一名成绩毕业的,通过重重难关才获得来十六军区实习的机会,这么冲动,你是想前功尽弃吗? 不得不说,他这话完全就是在指桑骂槐,表面上是说威尔斯出手太冲动了,实则却是在暗暗讽刺傅涵,自己什么实力都没有,不过是仗着兰休军长的关系才进了研究所。 傅涵靠在一旁,听到这话不着痕迹的冷笑一声。 威尔斯低头看着自己满胳膊的伤口默不作声,说实话,他虽然看着块头很大,但是从小到大一直在学校里忙着学习,根本没跟人打过架,刚才那一出完全是临场发挥,没想到看着弱不禁风的傅涵竟然打起人来这么狠,上来几下他就被打得缓不过神儿了,以至于之后就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状态。 实在有够丢人的。 现在听到老研究员的训斥,威尔斯心里更是委屈,竟然毫无城府的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研究室的绩效是大家一起努力做出来的,凭什么他不干活就能白拿钱啊! 想他不过是一个实习生,本来分到的比例就比其他正式员工小,而且据小道消息透露,这次他跟傅涵两个人最后只能留下一个,看兰休军长今天对傅涵的态度,怎么看到最后走的那个人都是他。 当初他申请来十六军区的时候可是自信满满,要是实习期一过就被辞退,那他简直就要变成整个学校的笑话!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傅涵的出现!如果没有傅涵,他本该前程似锦的! 老研究员没想到威尔斯居然当着傅涵的面就把脸皮撕破了,想着威尔斯的态度,也猜出来肯定是刚才自己走后傅涵说什么刺激到了他。 一边是兰休军长教给自己带的学生,一边是兰休军长托福给自己的家属,虽然他本人是更偏向于威尔斯的,可是这天平也不好偏的太明显了。 他转向傅涵小傅,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但以你现在的能力,真的没什么工作能安排给你。 傅涵无所谓的笑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继续看电影喝咖啡了。说着起身就要往回走。 这回老研究员妥协了,那这样吧傅涵,我让威尔斯带你,虽然他刚来不久但也是帝校成绩优异的毕业生,而且跟你年龄相差不大,我觉得你们交流起来也更方便些。 听到他的安排,傅涵差点没笑出声。 让一个刚跟自己干过架的人来带他?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搞笑。 不过傅涵立刻点了头,好啊。然后看着沙发上比自己还难以理解的威尔斯扬扬下巴,那就多多关照了前辈。 看着傅涵扬长而去的背影遍体鳞伤的威尔斯简直欲哭无泪,看着做出决定的老研究员满眼都是为什么! 这还不明白吗?你现在是他的老师,有权分配任务给他做。 威尔斯有气无力的苦笑一声您觉得一个高中没毕业的繁育者能完成什么任务。 清洗设备仪器吗?估计他都分不清生物型洗涤剂跟物理型洗涤剂的区别和使用方法。 老研究员看他这副不开窍的样子也是无奈,提醒道正因为他什么都不能做,你才更应该把最难的任务分配给他! 威尔斯好像有点明白了,对啊,完不成是他自己的事,到时候实验结果做不出来就推给傅涵,反正是他自找的。 傅涵在他们回来之前已经换好实验服了,只是更衣室的衣服型号都比较大,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非常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没办法,估计白耀星人的体型都比较健硕,等着回去问兰休这里有没有小号的吧。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就看身后老研究员跟威尔斯走了进来,傅涵很自觉的走到威尔斯身边准备学习,不过对方却从试验台上直接拿起一份文件丢给他。 傅涵打开一看,上面是关于一族化学元素的提取及裂变融合过程,步骤看起来简单,可翻到后面的流程图时,傅涵手一顿眉头也皱了起来,上面一堆堆化学方程式堆砌成的原理分析,几乎每两个方程式他就有一个看不懂的地方。 看傅涵翻看文件的动作逐渐慢下来,威尔斯气定神闲的抱着肩膀这点小任务十五天完成应该不难吧。 旁边听到他这番话的几个人在心里默默的吐槽,这个实验可是傅涵来之前威尔斯就忙活两个月了,期间功夫没少下却一点头绪没有,现在甩手交给傅涵,居然一开口就是十五天。 看来是摆明了要整傅涵。 虽然他们也不待见走后门进来的人,可是对方看起来就是个不大的孩子,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正犹豫的功夫,旁边经过的老研究员就咳了一声,认真干活。 实验员12345 傅涵站在一边看了半天的试验方案,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腿都站得有点酸了,才勉强看了个大概,看来他之前确实低估了这里工作的难度,连一个初级测评数据的精确度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跟他和齐宣平时闹着玩做的那些简直没办法等量齐观。 对他而言应该是很有挑战性了。 威尔斯坐在一边等了他半天,看傅涵合上了方案书挑了挑眉看完就赶紧去吧,十五天之后这个时间我要验收成果,上面数据整理的模板待会我发一份给你,你照着上面的步骤一步都不许错。 傅涵来之前兰休特意给他准备了一个临时光脑,不过这个光脑跟兰休的光脑是连在一起的,相当于他那个的副脑,消息通讯录里也只有兰休一个。 听威尔斯说要发模板,傅涵低头打开光脑,就听叮铃一声,一封2g左右的文件被传了过来。 2g! 这是什么数据模板啊? 傅涵心里叹气,暗暗压下心中的吃惊。 好,十五天之后。 傅涵拿着方案书去储藏室准备需要用的药品和小型仪器,放在实验室里留着备用,不然到要用的时候还得去仪器库一个个的找,麻烦得很。 那些要用的大型仪器还要先写申请书发给仪器管理室的科员,因为研究所并不只有他们一个研究室,要用必须提起申请报备,不然到时候跟其他科室的人撞上就很麻烦。 还有部分高危药品,也得去找药管部审批,总之准备工作就够他忙个两三天。 等傅涵从储藏室拖着一堆实验仪器回来的时候,研究室的灯都熄了。好在没把门也锁了,不然他这一车的东西放都没处放。 今天下午的时候兰休本来是打算去看傅涵的,把他一个人扔在那始终放心不下,可是军部那边又要筹备一批武器,这次不是自用,而是打算买到星际市场。 跟外星人做生意就很麻烦了,既要货够硬核才有市场竞争力能卖的上价钱,还得提防着他们拿这些武器来伤害自己星球的人,总之权衡起来就很伤脑。 于是这一下午他也没顾得上去看傅涵,等回家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没想到一上楼卧室的灯却是开着的,推门进去傅涵窝在桌前,上面堆了一摞摞比头还高的纸质书。 兰休走过去随便拿起一本,全是生化原理学的。这可怕的数量,再看看奋笔疾书的傅涵,兰休叹了口气放回去,是不是那帮人为难你了? 傅涵右手没停,左手朝他比划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他先不要打扰。 看他这么专注的干一件事兰休不禁觉得有点新鲜,这样的傅涵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看来把傅涵放在研究所是对的,对于他这样对武器制造方面拥有卓越天赋的人,把他放在那样环境中就像一颗种子落进了土壤,只需假以时日他很快就能生根拔节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25) 看来自己被拍在沙滩上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看傅涵这么辛苦他也是心疼的,傅涵不睡,兰休一个人也睡不着,洗完澡坐在一边蹲点,一看到了12点,立刻走过去一把就把傅涵手里的笔抢下不许再看了,睡觉。 傅涵愣了一下,转头看着他这是军长的命令? 看他一脸认真的发问兰休哭笑不得,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我这是以家长的身份监督你!再半夜不睡小心我就揍你屁股。我是把你送去学习,不是拼命,用不着把自己逼那么狠。 傅涵从他怀里掉到床上,整个身体随着床垫弹了弹,脑子里的各种方程式好像都随着身体晃荡起来。 他还从没来这么突击学习过,就连学校考试都没有,因为根本就用不上。 兰休关了灯回头看他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傻了似的,伸出胳膊把他按倒,塞到自己怀里,怎么不叫伊莉莎给你拿电子书呢,想看什么都有,这一页页的翻找多累啊。 傅涵闭着眼睛,我不习惯看电子书,而且纸质书可以做好标签摊在一起看,我感觉比电子书更方便。况且电子书看久了对眼睛也不好。 兰休摸着他消瘦的肩胛骨就心疼,早上就吃了两口西兰花,晚上回来饿懵了吧。 说到这傅涵深有感触的点点头,没想到研究室的午饭全是食堂统一免费发放的套餐,打开里面除了一杯浓缩果汁外,全是各种复合型的营养剂,那味道傅涵一闻就觉得反胃。 早知道研究室的午饭全是营养剂他就把那一盘西兰花全吃掉了,再难吃的蔬菜也比营养剂味道要好吧。 想到这傅涵愤愤的瞪了兰休一眼你为什么要定制那么难吃的东西,我当时差点就吐了。之后还有人偷偷问我是不是怀孕了要不要去医院做检查。 是么?那你怎么不告诉他们已经两个月了,哈哈哈。 傅涵被他玩笑开得满脸通红,还好屋子里的灯熄了,看不到他满脸的窘态。 抬起胳膊肘怼了兰休一把,我要真怀了你的绿帽子得多大! 别人不清楚,但他俩都心知肚明,从傅涵被分配到这三个多月他们俩都是盖棉被纯聊天,一点逾越都没有,要怀上那就鬼了。 兰休刚才也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对傅涵始终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大概年纪大了对这方面的和需求都淡了,这么多年他都没对谁动过那份心思了。 不过这样无欲无求的也挺好,爱情是生活的增味剂,而不是必需品。 缘分到了那便欣然接受,缘分散了那就一刀两断,没必要执着于此,徒增烦恼。 兰休抱着傅涵如果哪天你看上了谁,无论男女,无论哪个星的人,我都会祝福你。 听到他的话傅涵一下转过头来,隔着一层黑夜,捕捉到了那双绿幽幽的眸子。 你说真的?傅涵问,兰休那语气半分真半分假,也摸不着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兰休笑了,这有什么好骗你的。 听到他的笑声傅涵一时间五味杂陈,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不开心。看来兰休是真把他当成孩子的喜欢的,这份感情中没参加一丝欲念。 如果他仗着兰休对他的宠爱,故意让他跟自己在一起,兰休也会因为心疼他而妥协吗? 虽然这么做并不光明磊落,可是若是能得到跟他厮守的机会,那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傅涵严重闪过一丝狡黠那我喜欢上白耀星的男人了呢? 哈哈,你喜欢啥! 猝不及防的问题,让兰休抱着傅涵的胳膊一紧,差点把怀里人整个掀翻在床上。床垫随着床上人的动作摇晃起来,压得地板咯吱响。 虽然隔着两层睡衣,傅涵还是能听到对方胸膛里传来剧烈的心跳声。砰砰砰,宛如擂鼓。 兰休咕咚咽了下,简直不知道该这么开口。傅涵喜欢上白耀星的男人,哪个啊? 脑子里迅速展开了一系列的筛选,首先排除了驻扎在诺亚城的那帮白鬼,那帮人傅涵看一眼都膈应根本不可能。那就是白耀之都这边的人,可是除了自己跟格雷医生之外傅涵也没接触过别人啊。 难道是研究室里的! 傅涵把整个科室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好像得到了答案是不是威尔斯! 也就他年纪小点,跟傅涵差不多大,据说成绩不错,但具体科研能力怎么样兰休还没亲自考核过就不做评价了,长相么也就那么回事,不过格斗水平就是渣,听说军区考核也就将将过线,那种战五渣怎么配得上他家小宝贝呢! 兰休捂着脸受伤的埋在枕头里,感觉自己的小白菜还没包心就被一只猪给拱了,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估计今晚他都伤心都睡不着觉。 其实不止是他,傅涵也震惊的不行。为什么兰休会认为是威尔斯呢。 就他?傅涵呵呵笑了。 兰休听着嗤笑转身过,除了他还有谁,你别告诉我是格雷,他也就长得年轻,今年都三十三了。 傅涵在黑暗中翻了好几个白眼,把他推这推那,怎么就不忘自己身上想呢。气得他暗暗磨牙,故意错误引导年纪大怎么了,我就觉得成熟会照顾人挺好。 哈!你还真看上他了?兰休爬起来跨上去一下按住傅涵的肩膀,从侧面看这个姿势还真暧昧。傅涵仰望着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人,可惜兰休对他并没任何不纯洁的想法。 我不同意,不同意你喜欢格雷! 兰休一颗老肺都要气炸了,一想到傅涵居然对格雷有那种个想法他就难以接受,明明刚才还大方的承诺说无论傅涵选择什么样的人他都能欣然祝福,可是转眼就变卦了。 而且还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不是典型的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么。 可是要他满心欢喜的祝福他们,根本不可能! 刚才他还觉得傅涵喜欢威尔斯让他受不了,现在他才发现好像傅涵喜欢谁他都无法接受。奇怪,怎么会这样呢?以前他从没发现自己是个不开明的家长。 傅涵被他抓着肩膀晃得头晕眼花,不过看兰休这么激烈的反对,心里还是暗自高兴的。是不是可以偷偷期待一下,兰休对他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其他想法? 为什么不许,格雷医生不是你好朋友吗?你也夸过他人品好有担当的。 兰休心烦意乱,不想跟他掰扯这些,人品好有担当是一回事,喜欢他是另一回事,要是符合这两点就话我也行啊,那你觉得能嫁给我吗? 能啊,有什么不能。 这也许,是个陷阱? 那一瞬间两人都默契的屏住了呼吸,身体接触的地方温度开始迅速攀升,摸着都要烫手了。兰休也不明白怎么一下就变成了这样。这种被心火烧灼的炽热感几乎要把理智燃烧殆尽。 傅涵忽然一把推开他,钻到了被子里嚷嚷逗你玩的,我没喜欢格雷医生。困死了睡觉睡觉。 兰休原地愣了一会,讪讪的爬回被子里,这一夜都没好意思往傅涵身边靠。 作者有话要说  兰休我觉得崽子大了,要适当保持距离。 傅涵你敢? 兰休 第32章 本来那天晚上的事还是有点尴尬的, 连兰休这么粗神经的人都发觉不对劲, 何况傅涵那么心思敏感的人, 两人在家低头不见抬头见, 别时间一长再生出什么嫌隙。 可兰休还没琢磨出来该怎么解释,就发现自己多于担心了。 因为傅涵压根没空搭理他。 以前他一回家,屋子里全是黑灯瞎火, 连伊莉莎都进入自我休眠状态躺在了在沙发上,兰休只能蹑手蹑脚换衣服洗澡, 生怕不留神把傅涵吵醒,现在一回家, 从客厅到卧室都灯火通明, 傅涵比他睡得都要晚两个点。 一开始12点左右, 七天后直接干到凌晨两点了。 兰休躺在床上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 掀开被子爬起来, 整理数据的傅涵听到声响回头看他光亮着睡不着吧, 我去楼下。 别别。 兰休搬了把凳子坐到他身边, 搓了搓额角,跟亮不亮的没关系, 开战的时候炮火连天我都睡得雷打不动, 你这点光算什么。反正都睡不着我陪你会。 要往常傅涵听他这么说还得揶揄几句,可是现在他真这没那个功夫。 眼睛盯着光脑左栏里的数据,双手在光影屏上劈里啪啦的往上敲,右侧很快通过刚才输入的程式计算出一行行的结果排列在对应的数据后方。 白天一共做了17组试验,每组就有三千左右的初始数据, 傅涵要先把这些运算出结果,再通过分析去掉不合理以及误差的部分,得出其余数据的平均值,再用比对图与前几天得出的结果进行整合和制图。 总之非常复杂。 而现在他还只进行到数据运算的部分。 兰休看他忙得跟八爪鱼一样,左栏的数据还剩下一大篇未运算的,他把自己的光脑拿来给我传一半过来,一起算能快点。 傅涵嗯了声也没跟他客气,不然今晚他真没法睡觉了。 传完数据,傅涵把旁边的位置给兰休空出来一块,这下一只八爪鱼变成了两只,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劈里啪啦的敲打声。 输入了四分之一左右,兰休发现不对劲了,停下手盯着右侧的运算结果看了半天,胳膊肘怼了怼旁边的傅涵不对啊你这,这块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说着他拿来傅涵放在桌边的笔记本跟笔,给他勾画了一下同族元素裂变融合的渐变过程,条理清晰,一目了然,直接从第三步稍作改变就能直接跃进到傅涵计划书里的第六阶段,能省去中间很多不必要的步骤。 看完之后傅涵才意识到这些天他做了多少无用功。 由于时间不够,他把威尔斯之前的实验数据拿来借鉴了一下,而他前期的实验步骤就是分这么七步,傅涵想他好歹是帝校的毕业生,应该水平还不错的,没想到跟兰休的方法一比简直就是个渣。 看到这傅涵顿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不仅仅是对这些天自己的辛苦付之东流而懊恼,还深刻的认识到他跟兰休之间难以逾越的差距。 傅涵把之前做好的数据一股脑的删掉,看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变成了一片空白,他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 睡觉。光脑被关闭,傅涵甩掉拖鞋砰钻到被子里,刚才兰休在里面躺的,被窝还是暖烘烘的,四肢舒展的躺上去格外舒坦。 兰休看他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琢磨什么。关灯钻到被窝里搓了搓傅涵的头发你才几岁,我几岁,用不着跟我比较。你的天赋在我遇到的这些人里已经是最好的。 这句话可不是兰休刻意恭维,从第一见面他就觉得这孩子在武器制造方面不是一般的天才,出人头地不过是早晚的事儿。可傅涵却不以为然,感觉他完全有王婆卖瓜的嫌疑,哪个父母不说自己家的孩子好。 傅涵问你小时候也喜欢武器制造? 武器制造?兰休笑了,你想多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学都没上,连加减乘除都算不明白,还武器制造。 听他这么说,傅涵一下从枕头上抬起脑袋,你没上过学!那你后来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不应该啊,就算齐宣一直说他感悟能力强,傅涵也能感受到,武器制造这方面入门可是很难的,算是从事该产业研究者的第一个瓶颈。 没上过学是怎么接触到的这方面? 兰休想了想,有名师指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摘苹果自然更容易吧? 这话越说越离奇了,巨人的肩膀? 联想到兰休的经历,傅涵脑子里一下就得出了答案。顿时语气就不冷不热起来,把兰休那边的被子往自己身上拽了拽,他还真是你的贵人,既有养育之恩又是人生导师,你那么喜欢他太正常了。要是我身边有这样的人我也喜欢。 这话怎么听都有一股扑面而来的酸味。 说完傅涵就转过身去把后背对准了他。 兰休就奇怪了,这小崽子怎么老是针对那个人呢?明明他俩隔着一百多年,连面都没见过。 你怎么又吃醋了?兰休越琢磨越觉得傅涵的反应有点好玩,拖着他的肩膀靠在自己的枕头沿儿上,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我感觉你跟小情人差不多了,怎么老吃醋呢? 看傅涵闭着眼睛装睡,兰休对着他的头发璇儿吹了口气,还装睡,是不是啊小情人? 傅涵被他骚扰的烦不胜烦,一把推开兰休把他的枕头据为己有,我是你大爷!闭嘴睡觉! 第二天去研究室,傅涵直接按照兰休昨晚给他修改的方法把实验方案重新整理一遍,路过的威尔斯看到他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拿着笔勾勾画画的样子,不屑的哼了声我说诺亚城也没有这么落后吧,都不会使用电子产品? 弄张破纸手写,这得忙活到猴年马月去。 虽然他已经做好准备月底得不出结果就把责任推给傅涵的,可看他这么懈怠还是忍不住挑刺儿。 傅涵压根没搭理他。 虽然这几天他都在实验室做实验,可是跟实验室的其他员工的关系依旧没有什么进展,不是他不给面子,而是实在太忙了,连吃饭都是匆匆扒拉一口,一边盯着运转的仪器一边嚼着嘴里的饭,吃得食不知味。 所以别人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回复通常不会超过三个字,一般除了嗯、好,就是等会说。然后对方等到下班也没逮着机会跟他说一句话。 交流最多的也就是威尔斯了,虽然傅涵不搭理他,但这并不妨碍他喋喋不休的挑这挑那,他每天的任务就是看着傅涵做实验,顺便骂骂他哪里做的不对,至于他的工作?已经完全交给傅涵了。 什么欺负他?不存在的,想当初他在学校跟着导师做课题,不也是老师的工作他帮着做,他的工作自己做。如今不过是转换了一下位置而已。所以威尔斯这么做完全心安理得。 眼看还有三天就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他就看看傅涵到时候能说什么。 傅涵整合着最终的数据,看着图谱在运算器上一步步成型,简直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一样兴奋,跟预想中的分毫不差,甚至更加完美。 看到报告的老研究员都不禁汗颜,这种水平的科研报告已经够参加星际等级的科研比赛了。之前威尔斯花了两个月都没有头绪的实验,而傅涵只用了十五天就超额完成。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26) 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兰休军长把研究室的最后一个入职名额给傅涵,是理所应当。 那天下午兰休也一起看了最后傅涵在光脑上制作的图谱,从数据分析到结构模型都无可挑剔,就连图谱上的色彩分布和过渡都做得非常到位,本来他昨晚还想给对方点指导的,如今看来倒是自己瞎操心了。 站在后面旁听的威尔斯也从开始的一脸不屑到了最后的面如死灰。怎么可能,自己花了两个月都没做出的实验,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蓝星人竟然用15天就完成了,而且还做的无可挑剔。 是的,刚才他一直仔细盯着傅涵报告上的每一处细节,企图能找到一处错误甚至误差都好,可是没有,整套报告下来竟然连一个错误的地方都找不出来。 他一个帝校毕业的第一名竟然输给了一个蓝星的高中生,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傅涵讲完所有实验内容后突然把目光转向他,看得后者一阵心虚。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能表现得太不自然,只能随着现场的氛围努力挤出笑容。 就听傅涵说这次实验任务的圆满完成还是要感谢威尔斯前辈,多亏了他热心的督促,我才能在十五天之内顺利完成。 说着从讲台上走到威尔斯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露出笑容所以我非常感谢你威尔斯前辈。 威尔斯尴尬的已经要无地自容了,整个研究室的人都知道,这个实验的成果是傅涵一个人做出来的,他除了在一边冷嘲热烈根本就没过任何帮助。现在却当着兰休军长的面感谢他? 看着傅涵眼中透着的狡黠,威尔斯已经不明白这个蓝星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是在借机讽刺他,还是在向他示好? 稀里糊涂的威尔斯只能干笑着伸出手,指尖儿还没跟傅涵搭上,就被另一只手握住了,手指一疼,抬头看到兰休一脸肃穆,威尔斯更是双腿打颤。 兰休微微笑道我该夸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辈肯努力自然是好的,可是前辈也不能太快倒在沙滩上了,现在社会进步很快,各行各业竞争力也大,不进则退。像你们这些小年轻把我这样的老家伙淘汰掉倒是无所谓,可是自己还没正式入门就被淘汰了,那可不是好现象啊。 说完握着威尔斯的手一点点松开,给后者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当晚下班之后研究室的人都提议一起去外面聚餐,傅涵来这个研究室大伙还没正式欢迎过,正好借这次机会,借着吃饭增进一下同事之间的感情。顺便也就上次的事情给傅涵道歉。 本来傅涵是想婉拒的,可是看他们都是一副真诚的态度,连威尔斯都被老研究员别别扭扭的推到面前来邀请他,傅涵感觉自己初来乍到,也不好驳了大家的好意。最后只能跟着去了。 吃饭前他用光脑给兰休发了个消息,说自己今天会晚点回去。本以为对方肯定提醒他别玩到太晚,再啰啰嗦嗦的嘱咐一堆没用的话。没想到过了好半天光脑上回复了六个字不用太早回来。 傅涵? 虽然看起来应该是想让他玩得尽兴,怎么傅涵就这么不爽呢?不用太早回来,难道自己夜不归宿也可以? 傅涵哼了声把光脑收起来开始吃饭,本来研究室的人还想跟他喝几杯的,傅涵说自己是未成年人,他倒是无所谓,可是兰休军长不让他喝。 一听这话,那些推过来的酒杯立马就缩了回去,无论什么时候,把兰休搬出来都是最好使的。 既然主角儿都不喝,那他们这些陪衬的自己喝也没意思,索性大家就拿起筷子大口吃菜,本以为会嗨到半夜呢,结果不到8点就吃得差不多了,一个个鼓着肚皮仰靠在沙发上,慵懒的看着光脑。 傅涵有点坐不住了,既然大家都吃好了,那就各回各家吧,我去付账。 坐在附近的几个人一听他要付账都纷纷反驳,不行小傅,这顿饭主要是请你的,怎么能让你付账呢? 再说让军长的家属请他们吃饭,那是穷疯了吗? 几个人都抢着要去付,傅涵被挤在中间进退不能,弄得一身热汗。 就算不用他付也得先让他出去吧。付个账也搞得跟打架一样,要不要这么夸张? 傅涵心里还惦记着早点回家,索性伸胳膊把这几个人都推了回去,这次我先来吧,以后聚餐大家再往后一个个的轮。 见他已经拿出光脑去了前台,其他人也只能纷纷应承。 离开饭店坐上回家的悬浮车,傅涵感觉衣服上都是一股子烟火味,闻着特别不舒服,这也是他刚才想早点回家的原因之一,等回了家赶紧洗个澡换身衣服。 可是回到家他发现情况有点不对了,按了三遍门铃伊莉莎才来开门,看到门外的傅涵一脸惊讶。 您,您不是去聚餐了,这么早就聚完了? 傅涵嗯一声想进去,就感觉伊莉莎的身体挡在门前有意不想让他往里看,傅涵顿时就察觉到了诡异之处。 踮起脚越过伊莉莎,就看到客厅灯火通明,里面坐了三四个穿黑色制服的特职人员,还有一位穿着紫裙的蓝星女人。不对,不是女人,裙摆下面露出的腿骨很长,肩膀也宽,应该是一个骨架比较小的男人。 男扮女装?人妖? 短暂的迷茫过后傅涵一下就反应过来,蓝星人能出现在白耀之都的可能性只有一种,就是跟他一样,都是繁育者。 那些人为什么要把另一个繁育者带到兰休的家,觉得一个不够又送一个?这应该不可能,上次发生齐老师那件事的时候,那些警察官就说过,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同时拥有两位繁育者。 伊莉莎被傅涵推开的时候完全没反应过来,从地上踉跄起身的时候已经追不上对方了,兰休大人让您先去楼上啊,别去!别! 看到傅涵穿过沙发直接站在了那位繁育者的面前,伊莉莎欲哭无泪,感觉待会儿兰休大人一定会扒了她这身仿真皮的。 傅涵看着沙发上那位繁育者,果然如他所料是位男性。 相貌偏阴柔,皮肤保养的也很好,连脖子上的喉结都被一条两指宽的项带遮了起来。脸上化了淡淡的妆,除去那些难以伪装的细节,还真是跟蓝星女性无疑。 他看着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傅涵一脸胆怯,很快垂下了头。端放在裙摆上的手指瞬间绞紧了。 手腕上一道道淤痕清晰可见。 兰休没想到傅涵会在这个时间回家,看着远处捧着脸疯狂摇头的伊莉莎捏了捏眉心,他有点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个智障机器人搬回家了。 兰休看着他,傅涵你先去楼上。 傅涵将目光从那位繁育者脸上转移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兰休的另一边,有什么不能当面说,反正我又没有发言权,当我是个摆设就行了。 坐在周围的几个黑衣人一看到傅涵出现,纷纷露出了贪婪的目光,传闻中繁育系数9999的繁育者,确实不同凡响。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繁育系数越高,胚胎着床的概率就越大,产出后代的各项指标也会很高,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 只可惜这么难得一遇的繁育者,联邦竟然划分给了兰休,让他们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花落别家了。 一道道露骨的视线在傅涵身上来回扫视着,兰休搭在腿上的手敲击的节奏越来越快,若是格雷在场就会知道,这是要发飙前的征兆。 这事是谁让你们来说的?他就不信光凭这几个喽啰还敢来他家撒野了。 为首的黑衣人听到兰休质问,才把目光从傅涵身上恋恋不舍的移开,当然是大皇子殿下受意的,为了聊表诚意,他还特意叫我们带上了他的繁育者来与您交换,毕竟总吃一种口味的东西时间长了也是会腻味。 一脸自以为讨好的笑,笑得十分猥琐。 想当初若不是大皇子已经有了繁育者,傅涵就该优先分配给大皇子才对,没想到却让兰休捡了个漏,白白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昨天他们就跟大皇子合计,不然就用自己的繁育者来交换,说是暂时换一段时间,但是什么时候还可就是他们说的算了。他们就不信兰休为了一个繁育者还能跟他们撕破脸皮。 就在他们暗自得意的时候,屁股下坐的沙发突然毫无征兆的一分为二,几个人通通身体一仰,坐在了破碎的布片上,谁都没看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回过神的时候只感到后背一阵钻心的疼,像是被什么钝器狠狠击打过。 兰休双手交叉,看着满地乱爬的几个人,表情不怒自威交换?你当他们是什么,东西?畜生?大皇子不把人当人看,那是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人,可我是。刚才的话要是再让我听到第二遍,碎得可就不是沙发了。 几个黑衣人赶忙手忙脚乱的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为首的人指着兰休不可置信道你连大皇子都敢骂! 兰休被他震惊的表情给逗笑了,皇室都被联邦架空几十年了,还真以为带个王室头衔就无法无天,你回去告诉欧沙,就说兰休的繁育者想换可以,把他的狗头拿来。 你! 见兰休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几个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以为只要搬出大皇子就能镇得住对方,没想到兰休竟然嚣张到连皇室的人都敢骂。 虽然王室的权力被架空是事实,可还没人敢把这事拿到明面上来说。平时只要是皇室想要的东西谁不得给几分薄面。 直接迎头打脸的兰休还真是第一个。 这下如意算盘是打不成了,领头的人招招手叫沙发上的繁育者过来,走啊!还真想赖在这了! 穿着紫色长裙的繁育者偷偷看了兰休一眼,没想到兰休没看他,却被一边的傅涵看到了。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情绪一样复杂。 傅涵看对方那一身的伤痕就知道那个大皇子肯定不是好东西,可是这种情况兰休能保他已经很难了,何况对方本来就是大皇子的繁育者,兰休根本就没理由把他留下来。 他知道,要是救下对方就得把自己换出去,傅涵还没有那么舍己为人的崇高境界。 看着对方穿着不合适的高跟鞋踉踉跄跄的被几个人拖走,傅涵垂下了眸光,他不敢去看,看同星的族民被当成奴隶牲口一样对待,自己却无动于衷。 第33章 人走后整个客厅都冷清下来, 兰休看着碎成一地的沙发, 咂咂嘴, 有些心疼的模样。 那可是他当初花重金让白耀星顶级设计师给他定制的, 结果被这么几个碍眼 东西一坐,再好的东西都给玷污了。算了算了,就当破财免灾。 傅涵坐在对面垂着头半天也没有动作, 伊莉莎凑过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冷不丁提了一嘴上午格雷医生来过,说那份代孕的文件需要 什么代孕?傅涵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然抬起头。 一瞬间兰休想掐死伊莉莎的心都有了, 朝下巴上拍了两巴掌,眼神凶狠, 伊莉莎立刻肩膀一抖, 头一点点转向傅涵的同时捂住了嘴巴。 万分抱歉 傅涵只是看着兰休到底是什么代孕文件? 对上傅涵不依不饶的眼睛, 兰休头疼的抱着肩膀。 傅涵见他半天不说, 又把目光转到伊莉莎身上, 伊莉莎你告诉我。 伊莉莎我 兰休叹着气摆摆手, 你先下去吧, 这块待会收拾。说到这意有所指的看向后者随便再收拾收拾你这个上锈的脑袋跟把不住门的嘴! 呜 伊莉莎拖着裙摆委屈的跑开,客厅里只剩下傅涵跟兰休面面相觑的站着。活像是屠夫在看着待宰的羔羊。 不得不说这个惊悚的比喻, 还挺形象。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兰休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为了防止待会傅涵发飙殃及池鱼,他决定先澄清一下首先这件事是格雷医生自作主张帮我申请的,我并没参与最终表决。不过我确实说过会考虑一下,没想到他没等我考虑就先斩后奏了, 所以 所以找人代孕并不是你的主意。看他兜兜绕绕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傅涵直接替他说了。 兰休赶紧点头,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他刚要松口气,就看傅涵眯起了眼睛。 所以你为什么要考虑找代孕?可不可解释一下。 从跟兰休相处以来,就没听他说想要过孩子,怎么突然间就这么急急忙忙找代孕,而且听起来格雷医生好像比兰休还着急的样子。 想到这傅涵不禁有些郁闷,家里白吃白喝养着一个繁育者,还要去别人那里代孕,怎么有种骑驴找驴的感觉。 何止是他郁闷,兰休比他更难受。 本来是想暗地里把这个问题悄悄解决的,没想到会被伊莉莎说漏嘴让傅涵知道,这些天看他忙活实验的事情已经够累了,这些糟心事也没必要告诉他,况且这是自己的问题,跟傅涵没有任何关系。 两人这么面对面站着,累是其次,主要是尴尬。 兰休拉着他继续坐回沙发上,膝盖挨着膝盖贴在一起,促膝长谈的感觉跟刚才顿时就不一样了。 兰休搭着傅涵的肩膀,完全没注意到怀里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跟当初截然不同。 这个,其实之前也告诉过你,我有不老症,联邦特别想利用我的身体来研究出不死药,但我工作很危险啊,经常要参战到前线,所以不能保证我的绝对安全,他们就想让我快点结婚生孩子保留血统,然后你就被派来了。 这事情说起来还真挺奇幻的,回忆着当时跟傅涵初见的场景,兰休根本没想到他们的关系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见到傅涵第一面时他特别想笑,感觉有点滑稽,联邦给他派来的繁育者居然是个小男孩,细胳膊细腿儿的,严重营养不良,他刚洗完澡,头发湿乎乎的搭在脸上,看着像一只落水的小猫崽儿,可怜巴巴。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这小男孩站在床前看着他一动不动,简直跟人偶成精了似的。 太精致美妙了。 兰休却不知道,他在傅涵的第一印象里远比这更加惊心动魄。 事到如今,说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兰休半解释半抱怨联邦的终极目的就是要我快点生孩子,不管我喜不喜欢,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是一个劲儿的催催催。而且我的体制也特别奇怪,体外受精根本成功不了,无法和雌性的生殖细胞融合成胚胎,所以只要找别人生这一条途径。 傅涵打断他,你既然想要孩子干嘛当初不直接跟我生? 兰秀看着傅涵一脸认真的表情要被气笑了,跟你生?当初你拿着枪差点把我脑袋给崩了。再说你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我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27) 想想那晚上的兵荒马乱,确实挺惊险的,如果不是兰休反应快,那几枪轰塌的就不是天花板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着急找代孕? 兰休不答反问当初给你发的那份《繁育者手册》看了没有?看傅涵摇头,兰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第十二条如果六个月后繁育者还未怀孕,繁育者与繁育主之间将终止协议内容,繁育者将被派给下一任繁育主,继续完成繁育任务。 当初那份繁育者证书和一大堆手册傅涵连看都没看,上面的内容就更无从得知了,之前确定听说繁育者如果生不出孩子,就会被分配给下一个人,可他以为那是繁育主待定情况,没想到对他这种有专属繁育主的人也同样适用。 也就是说,如果六个月后他还未检测出怀孕,那他就会跟兰休终止协议书内容,被分配给下一个人。 不知为何,听到这服傅涵居然莫名的松了口气,所以你跟格雷医生那么急着找代孕,其实是想把孩子抱过来说是我生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兰休真是佩服他的冰雪聪明,苦笑道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思来想去我还是下不去手啊,被逼着跟别人生孩子,那感觉就跟被强奸一样,没想到格雷那家伙怕我又犹犹豫豫,提前把申请书写好了送过来,就等着我签字确认了。 说到这他看着傅涵你觉得我该签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傅涵这个问题,本来还想着他一个人就能解决的,可是事到如今还是想听听傅涵的意见。 傅涵想了一会,你把那份文件拿来给我看看。 好。兰休找伊莉莎把上午格雷送来的文件递给傅涵,本来还打算给他解释一下上面那些晦涩难懂的条款,结果这崽子倒好,拿到手里直接嘶啦嘶啦撕个精光。 看傅涵手里掉下的碎纸片,兰休笑了。 这小子还真跟他年轻的时候有点像,都挺狂。 可是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用不着,我可以跟你生。说完之后傅涵自己都感觉臊得慌,眼睛一下就从兰休那里转移到地板上。看着对面一点点靠近的双腿,傅涵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这一天还是来了。 然而这俩人的想法显然没在同一个频道上。 看着垂着头的崽子,兰休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因为他的原因竟然让傅涵背负了这么沉重的思想包袱,这个问题他自己抉择都难,还告诉了傅涵让他帮自己决定,简直就是在变相的强人所难。 兰休感觉自己太不是人了。 揉揉傅涵的头,感觉他的身体比平常还要僵硬,又把他抱在怀里拍了拍后背。 没事的,就这点事算什么,天塌下来我顶着。肯定不会把你送到别人那去的,别怕。 傅涵窝在他怀里,说话声音也是闷闷的,我没委屈自己的意思,我是说,生孩子的事情我愿意。犹豫片刻,一鼓勇气还是说了出来,我喜欢你。 兰休听清了,可是不敢相信,一把就要推开怀里的人,你说啥? 傅涵这时候却跟八爪鱼似的,抱住兰休的腰就不撒手了,只管把脸深深的埋在对方肚子上,兰休是手足无措,感觉像是被人当头来了一棒子,头晕眼花。 小崽子说喜欢他? 要是一般情况下他估计会欣然接受,可是这句话可是连带着我愿意给你生孩子一起说的,这让人想不想歪都难。 兰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告白,光说傅涵紧张,他比傅涵还紧张。简直太意外了,万万想不到啊。 他抓着傅涵的胳膊往外推搡,不是,咱能不开玩笑吗! 谁跟你开玩笑!傅涵语气硬气,行动却跟只害羞的小鸵鸟一样,头埋在兰溪怀里就不出来了,仅露出来的一对耳朵烧得通红。 兰休慢慢松了手长叹一声,看来八成是真的。 自己被小崽子喜欢上了。 两人在客厅里僵持了半天,兰休好声好气的跟他商量你先撒手咱们有话慢慢说行不?老这么抱着他也有点站不住了。 傅涵沉默了片刻,慢慢把手撒开,不过眼睛始终不敢看对方。明明上学的时候看同学告白脸红心跳还感觉幼稚可笑,结果轮到自己的时候居然比他们都夸张,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负荷了。 砰砰砰,难受的想哭。 兰休坐在对面,这次跟他适当的保持了点距离,现在他开始后悔之前跟傅涵那么没心没肺抱在一起的举动了,总感觉他们年龄相差这么大,长辈对小辈亲昵点没什么关系,现在才发觉自己错的多离谱。 傅涵居然喜欢上他了?居然喜欢上了他!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傅涵坐在沙发上,听对面一直没说话,半晌才传来一声叹息,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兰休会吃惊是意料之中,可是他会拒绝还是妥协这就无法估计了。 兰休不出声,他也不出声,静谧的环境下好像一切都静止了。 兰休从来没这么认真的想过一件事,他伸进发根狠紧扣着头皮,纠着脸,像是要把脑仁也一并抓出来。 傅涵你确定是真喜欢我吗? 半晌就等到这么句话,傅涵一下抬起头,面色苍白你什么意思? 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的你的意思。我是觉得,你是不是把这种好感跟爱情搞错了,因为之前一直没人对你这么热情过,现在我突然出现,你就错把这份好感当成了喜欢,你现在先别急着确定,等你再长大些,随着接触外面的世界你会发现对你好的人越来越多,就会明白有时候好感不等同与爱情了。 傅涵看着他笑起来,这番话是不是那个人也曾对你说过? 兰休 傅涵将目光从他眼睛上移开我不认我是连好感跟喜欢都分不清的人,我对祖母跟小菲的喜欢,对齐老师的喜欢,对周筠轩的喜欢,还有对你的喜欢,我分的很清楚。如果这是你想搪塞我理由,那就不用再说,你只需要说个不字就能结束所有。 人的情绪真的很奇怪,刚才告白时还是跌宕起伏,像在悬崖峭壁上策马狂奔。可是转眼之间,傅涵就觉得自己躺在了一叶扁舟上,随波逐流,安静的像是一幅画。 只要兰休明确的拒绝他,这一切就能结束了。 可是他敢赌,兰休不会拒绝。 兰休被傅涵脸上决绝的表情吓了一跳,他是真不知道该这么处理这个问题了,拒绝的话他都能想到今后跟傅涵的相处模式,估计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真正的形同陌路。 可是答应?那更不可能了! 一百多岁的老头子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处对象,那不是祸害青苗么。要被格雷知道非得调侃死他不可。 兰休想看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瞅着傅涵犹犹豫豫的问如果我说不行呢 那就六个月后把我换给下一个人,正好你也不用为了急着生孩子的事苦恼了。 那不行!你就留在家里哪都不准去!兰休一听他这么说,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 傅涵看他这态度笑了,从他刚才试探的话就能发现,兰休心里是更偏向于拒绝他的,既然这样就别怪他把话说的更狠点了。 傅涵冷笑一声你总是这样,一面不停的靠近我,一面又不断的把我推开,既然不能接受跟我在一起那你当初就不该总说什么喜欢,总是对我又抱又亲的,你不知道这会对一个人产生多大的误导? 兰休在内心疯狂摇头,要是知道他就绝对不会手欠的去做了。 难道是我的错?兰休自我怀疑的喃喃道。 当然是你的错。傅涵站起身走向他如果你铁了心要拒绝,那就不要再靠近我,也不再说什么喜欢,六个月后我们的协议就此终止,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里。就像你跟那个人一样,你说他把你当成孩子,所以你们注定无法在一起。因为你们的未来取决于那个人的决定。而我们现在也一样,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的决定。 被傅涵这么盯着,再加上这番话,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活章鱼被人按在铁板上滋啦啦的烤。外焦里糊,整个人都要废了。 全都取决于他的决定? 这不是把他推到刀尖上了吗? 好像傅涵的终生幸福就掌握在他手里一样,就是一次青少年时期的青春萌动,要不要搞的跟悲剧一样惨烈。 兰休感觉好难受,既替傅涵委屈,又觉得自己委屈。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最后也是经历了一番深刻的思想斗争,兰休终于妥协了,你如果真觉得对我的好感是喜欢,那就试试吧。不过现在我还有点适应不过来,你可能需要等我一段时间进入进入状态。 听到他的回答,傅涵只感觉如释重负。虽然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能扭下来还是很开心啊。现在不熟没关系,以后放点乙烯催熟照样倍甜儿。 傅涵就像变脸似的,一改刚才的表情笑得像朵花,听到笑声兰休顿时就感觉自己被骗了。不过心里却没有被骗的气愤,只是感叹,这小崽子为了套路自己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他现在这么执着于自己,等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很大,优秀的人也很多,对自己的喜欢也会逐渐被时间冲淡。 傅涵抓住了兰休的手,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说着突然拽住兰休的胳膊要把他的头往下拉。 兰休看着直奔自己而来的嘴,赶忙伸手把傅涵的脸按住了,仰着脖子拼命往后躲,进度太快了我受不了!就算谈恋爱也没有上来就接吻的吧,我岁数太大心脏不好你让我先缓几天! 傅涵抓着他的手拉了半天都没如愿以偿,恨恨的松开了兰休的胳膊,撇了撇嘴。当初抱着自己又摸又亲的,现在就亲一下而已,矜持的好像没见过男人的大姑娘。 糟老头子搞什么啊。 傅涵看时间也很晚了,明天还得去研究室上班,转身上楼睡觉,走到楼梯上发现兰休没跟上来,侧头一看,那家伙还站在原地发呆呢。 上来睡觉啊! 哦。 平时健步如飞,两人比赛上楼的时候傅涵想追都追不上,今天倒是乌龟似的,傅涵都进房间半天了,还没看见兰休的影子。 傅涵从衣柜里找出睡衣先换上,这一身的烟火味,他刚才已经忍很久了,兰休正好推门进来,眼神有些涣散,等看到傅涵赤着上身在套衣服,顿时捂着眼睛躲进浴室里。 听到惊慌失措的关门声,傅涵回头 这是哪来的良家妇女? 等傅涵换好睡衣敲敲门打算去浴室洗澡,里面的人磨磨蹭蹭半天才把门打开,捂着衣服领子就跟防贼似的,傅涵见他这副模样,暗笑着突然一脚横在门槛上,拦住了兰休的去路。 蹭来蹭鼻子,目光玩味的转头看他,哪去啊?这么大浴室两个人一起洗得了。 不行!兰休一边拒绝一边抓着傅涵的脚踝,企图硬闯。 看他发红的耳朵,傅涵笑意更盛,之前不知道谁说的,两个男的一起洗澡很正常,况且对你又没什么非分之想。 这叫没非分之想?!兰休被傅涵逐渐逼近的腿抵得贴在了后面的瓷砖墙上,他从没想到过有一天傅涵还敢这么对他。 胆肥儿啊小崽子。 傅涵歪了下头,似乎在认真思索着兰休的话,咂咂嘴非分之想,你觉我对你有非分之想?说着抵在墙上的腿一弯,上身凑了过去,把兰休挤得快要喘不上气了,本来这浴室里的气密性就好。 我们现在不是情侣关系了么,我对你有想法很正常啊,怎么到你这你变成了非分之想? 兰休被这股热气燥的眼皮拼命往下耷,不敢直视。傅涵伸手直接把他下巴给挑起来,兰休被迫往上看,对上傅涵黑黢黢的眼睛咕咚咽了下。 真的是活久见了,百岁老人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在浴室里调戏,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傅涵。兰休抓住了他的手腕往下拽了拽,你这么不尊重我可要生气。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傅涵非但没害怕反而将脸往前凑得更近,吹了口气那你就生气吧,我想看看你生气是什么模样。 这种情况简直是想发火也发不出来,毕竟自己已经答应了傅涵,若是再抗拒是不是有点做了婊子还立牌坊? 不过这节奏确实有点坐火箭的速度了,他晕车啊。 兰休服软了,我求你先放过我吧,再说你现在还没成年,有些事情太小了做不好。 傅涵看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来,再蹬鼻子上脸估计真要爆发了,想了想,松开手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目光轻佻那你快点,别让我等急了。 说着松开手转身走出了浴室。听到关门声,兰休如释重负,扶着瓷砖差点从墙面上刺溜滑下去,一身军服都被冷汗打透了。 这都是什么孩子,连他都敢撩,成精了吗! 傅涵关上门站在地板上,突然啪一声捧住了脸,指间蒸腾的热气久久散不下去,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忍不住嗤嗤笑出声来。 没想到兰休被告白之后竟然会这种状态,被他一碰就跟软脚虾一样,垂着眼皮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什么啊,这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 第34章 格雷医生看到光脑上的消息, 特意请了半天假来兰休家, 一进门看他坐在沙发上眼睛周围黑了一圈, 面色枯槁。不由得担心伙计, 你这是失眠啊? 失眠? 兰休拄着头,眼梢被大拇指按着往上挑,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确实失眠啊,还不都拜你所赐。那么重要的文件你不当面转接非得交给伊莉莎那个智障! 最后一句话音量陡然提高, 把屁股刚要挨到沙发的格雷吓得一激灵,赶忙站直了。茫然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兰休放下手一脸幽怨, 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给格雷大致说了一遍, 后者听完之后非但没有一丝同情, 反而笑得前仰后合, 二郎腿翘得差点把家里的茶几给掀翻了。 兰休就纳闷了, 有那么好笑? 格雷捶了好几下胸口才堪堪止住笑声, 再笑下去脸就要僵了, 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28)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当初我看你对他那股黏糊劲儿, 就知道以后肯定得发展成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小傅这孩子行动的这么快。这不正好么, 他既然喜欢你,那你就直接跟他结婚得了,这样他的身份就从繁育者变成了你的合法伴侣,联邦就无权再把他分配给其他人了,这不正合你意么。 合个屁! 兰休只感觉这家伙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指了指自己,我今年一百一十七。傅涵他才十七,差了一百岁。这叫什么?忘年恋?爷孙恋?我都不知道傅涵是怎么想的,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我!我怎么就没看出来我到底哪好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格雷对他的妄自菲薄简直是无语,大概是照了一百多年的镜子就产生审美疲劳了,别的不说,光靠这张脸都能蝉联星际美男排行榜的冠军。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排行榜兰休是没兴趣关注的,要是知道他一定会骂一句眼瞎。 其实我也挺奇怪的。格雷突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兰休还以为终于得到了朋友的认同,连连点头,对啊,他就是太奇怪了。 我说的不是傅涵,是你。格雷打断他。这些年竟然就小傅这么一个追求者,想想都匪夷所思。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条件,都不会三十多还是单身狗。我看就是你这些年凶名在外也没谁敢惦记你,还是小傅敢于迎难而上勇往直前啊。真是好样的。 兰休一头黑线,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拔枪了。他请假坐在这本来是想找点安慰,结果这家伙还夸傅涵干得漂亮! 咋地,是他自己活该啊? 想想昨晚那一觉睡得他心惊胆颤,傅涵在那边稍微一动,他就立马睁开眼,警惕性完全是开启了一级战斗模式,这么反反复复了一晚上,不出黑眼圈才怪。 直到现在他还有点不敢相信,一夜过后,竟然他跟傅涵的关系就从家长变成男朋友了?还是要结婚要生崽儿的那种。 想想真想一枪爆头让人生重来算了。 格雷朝他那边靠了靠,我说你也别挣扎了,就从了他吧,你之前不也说小傅特别好吗?这么好的人当你伴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而且年龄差也不是问题,反正你这个冻龄美男又不会变老,等着他过几年长大不就行了。我说你也真矫情,人家小傅没嫌弃你老,你还嫌上人家了。 格雷医生喋喋不休了半天,兰休苦笑一声抱着头,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算是发现了,找格雷来安慰他存粹就是找虐。而且他都答应傅涵,出尔反尔的事他做不出来,抱怨也就是宣泄一下,平复情绪之后还是得继续面对现实。 得了得了,这事就算过去了,扎口吧。 兰休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提提神,瞧着格雷你可好久没来了,上次采血还是你学生替你来的,大忙人啊格雷教授,都忙活什么去了? 格雷靠在沙发上活动着酸疼的脖颈,骨头磨合得嘎嘣响,别提了,上个月天天往诺亚成跑。那边热病又新增了不少病例,样本提取过来都等着进实验室化验呢。 兰休眉头皱了皱,跟傅涵他妹妹一样的那个? 对。格雷点点头,要说这病的病原体也真是奇怪,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提取,到了今天年底还是一无所获,我觉得可能不是一般的病毒或者细菌那么简单。而且这种病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说到这他看着兰休突然压低了声音,只会感染蓝星人,而不会感染白耀星人。 兰休疑惑道这是为什么? 我哪知道啊。格雷说这件事的时候神秘兮兮的,并且叮嘱兰休这件事可还没对外公开呢,我只告诉你了,千万别往外说。国家一级机密! 废话,我又不是伊莉莎那个大嘴巴。兰休看对方一脸疲惫,大概这阵子都没好好休息,拍拍了格雷的手背,辛苦你了,白衣天使。 辛苦啥,咱都是为人民服务。 兰休笑了,哟,境界挺高啊。 彼此彼此吧。 格雷跟他并排靠在一起,落地窗外的阳光朝屋子一洒,空气里都充满了草木的芬芳。听着笼子里啾啾叫的鸟儿,两个人闭着眼都想这么一睡不醒了。 他们俩的工作时间已经严重超过星际标准工作时长,尤其是兰休,开战的时候基本都要亲临指挥,72小时连续不睡都是家常便饭了。所以为数不多的睡眠时间对他们来说格外宝贵。 真想退休。格雷突然发出这么一声感叹。 兰休就笑了,你就知足吧,好歹还有个盼头,我他妈恐怕得干到死了。 说着两个人都笑起来。 年轻的时候总想退休以后就不用工作了,可是等到真老了那一天,估计又要羡慕这些潮气蓬勃的年轻人。人,总是渴望着自己所没有的生活状态。 躺了一会看时间不早了,下午还得去化验室继续加班加点,格雷整理了一下衣服坐起身,舒舒服服的抻懒腰。 等明天我就用不着这么忙活了,上面特意让我担任导师,收两个徒弟,到时候一个替我去医院做手术,一个替我在实验室写报告,我就到你家来给你跟小傅看孩子怎么样? 兰休懒懒的抬起眼皮,白他一眼,滚,要看你自己生,我家小崽子才17,能不能别那么龌龊。 听着格雷远去的脚步声,兰休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睛里迸射出了两道光等等!你说你要当导师了? 格雷停下脚步转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兰休赶忙从沙发上起来,走过去按住了格雷的肩膀,那也就是说,帝校要开始招生了? 废话,不是哪年九月份都招生的么,大惊小怪。 格雷刚想调侃两句,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抬头看着兰休的时候果然对方一脸怪笑。要是别人看了估计只会以为他很高兴,可是格雷跟他处了这么久,一眼就知道,这家伙又有鬼点子了。 格雷顿时往后退了一步,挡开兰休的手,告诉你少把注意打到我身上! 兰休嘿一声,别怕别怕,我就是想啊,帝校招生的话那我把傅涵送去怎么样? 格雷简直不知道他脑子在想什么,两只手无措的抬起来又放下,你不是把他送到研究室上班了吗?干嘛又要送学校去? 问完这句话后格雷就有点反应过来了,想当年他也是帝校医学系毕业的学生。 帝校最大的特点,就是全封闭,与外界完全处于隔离状态,就算家在学校附近也必须住在宿舍里。不过里面各项设施非常完备,从电影院到歌舞厅,各种店铺应有尽有,不必出学校就能享受一切。 看来兰休是怕了傅涵啊,要把小傅给弄到学校去接受全封闭式学习,这样他就可以不找借口的跟傅涵保持距离了。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还真是渣。 既然这么不愿意当初就别答应好了,这倒好,既得维持着面子上过得去,还得跟找各种理由把他推开,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格雷哼笑一声,以你的权力,提前打声招呼,校长连入门考试都能给你免了。跟我说干嘛,这事你得跟小傅商量,他要是不愿意,谁同意都是白搭。 提到这点兰休却是丝毫不担心,找别的理由让傅涵离开估计是想都别想,但是唯独上学这件事,绝对没问题。 晚上傅涵下班回来,就看兰休坐在沙发上对着自己虎视眈眈?他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伊莉莎,洗完手才过来跟兰休说话。 吃饭了吗? 兰休一边心里打着小算盘一边摇头,我就不用了,你去吃吧,吃完之后我有事想跟你 还没等他说完话呢,傅涵的手忽然伸过来搭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会看温度不高,才把手放了下去。 今早起来看兰休脸色不好,还跟研究室那边请了假,傅涵就挺担心他的身体,可是兰休非得说自己没事,叫他过去上班。搞得他这一天都心不在焉的,老是惦记他。 那些同事大概也看出来了,今晚的工作特意没让他留下加班,早点跟着班车回家。 傅涵把他敞开的领口往回拽了拽,连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也给扣上了,不舒服就早点休息,我吃完饭还得等一会,你直接去卧室吧,有事等睡觉时候再说。 说完还拥抱了他一下,摸了摸对方的后脑勺。兰休被他这举动弄得一愣,看着傅涵半天没缓过神来。 他还有点适应不来现在的相处模式,转变的也太快了吧。一下从熊孩子切换到了贤妻良母,明明他才是年龄大的那个。 看傅涵已经进了餐厅,兰休只能慢悠悠的起身,上楼进了卧室,坐在床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忽然间注意到了镜子下面的抽屉,他才恍惚意识到,自从傅涵来了这个家之后,他已经很少去打开那个抽屉了。 果然时间会冲淡一切,那傅涵有一天是不是也会忘了他,又或者傅涵早于他离去,变成了他下一个需要遗忘的对象 傅涵吃饭的时候伊莉莎就在对面一直看着他,拽着自己的头发丝,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一看就是有话想说。 傅涵放下筷子看着她怎么了? 伊莉莎眼巴巴看着他,做了一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很明显是兰休不让她告诉傅涵。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住啊。 见她这样,傅涵起身去关上餐厅的门压低声音你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兰休的。 两个人僵持了半天,最后傅涵破廉耻的卖了个萌,伊莉莎才磨磨蹭蹭开了口。 今天下午格雷医生来了,他们说要把你到帝校进修。听说那个地方很严格,进去之后就很难出来了! 送我去进军校?傅涵看着盘子里的菜眼睛眨了眨,原来刚才进门兰休想跟他商量的事情就是这个。 今天他在研究室的时候,也听威尔斯说要请假回去参加毕业仪式了,正好今年帝校要扩招一批新生,不过分数线比起往年却不降反涨。据说是因为引进了一批不错的师资,尤其是武器装备制造系的。 威尔斯跟老研究员聊天,后来大概注意到了傅涵在旁边听着,故意把话说的阴阳怪气的,总而言之就是他这样的蓝星人没戏,想都别想。 没戏就没戏,他也不稀罕。 不过心里不难受也是骗人的,如果在诺亚城的话明年夏天也该参加高考了,不过诺亚城一共就一所综合大学,里面五花八门,据说教什么的都有。其实不过就是一所给钱就能去的野鸡大学。 傅涵跟周筠轩都没打算去,想着高中毕业后就自己创业,做出点能改变蓝星人命运的东西。可是现在想想,当初的他们真是太天真了,一个星族的命运,根本不是靠两个人就能改变的,在大背景下他们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好像扔进深海中的小石子,牺牲所有,却溅不起一丝水花。 因为真正是资源都在白耀之都这边,而他们,根本无法共享。 在白耀星人的眼里,白耀星是他们的星球,他们的先辈打拼数年才建立起了如今的各种体制和文明,作为血统的传承人,他们有权利享受这一切,而偷渡到白耀星的蓝星人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不劳而获的寄生虫,能给他们一点苟延残喘的地方栖身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听起来不可理喻,可是实际上每个人都是这么做的,就像父母的遗产,根本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可是蓝星人就有错吗?他们的星球被毁,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到了这里还要背负着奴隶的身份,没有尊严,没有自由,甚至没有作为一个人的资格。 他们生来无错,却被这个时代赋予了错误的命运。 之前他跟兰休谈到着这个问题时,兰休都说过,要改变如今的局面,付出血的代价在所难免。可是谁又愿意来流这场血呢。 傅涵进卧室打开灯,就看床上的人影动了一下,看来是等他呢。 他把睡衣从衣柜里拿出来,背对着兰休换衣服谢谢你,不过去军校的事就算了。 这句话就像平地一声雷,一下把床上的人炸了起来,兰休刚才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原本柔顺的长发被他磨蹭有点乱糟糟的,睡衣的扣子随便扣了两三个,被他压得跟块破抹布一样。 奈何本人天生丽质难自弃,这么一看居然还有点凌乱美,跟平时的妖冶冷艳相比别有一番滋味。 兰休表情有点懵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傅涵没说话,兰休就猜出来罪魁祸首是谁了,看来明天真得给伊莉莎修改一下芯片的程式,最好给她变成哑巴! 看兰休穿上拖鞋就要下楼找伊莉莎算账,傅涵赶紧拉住他,连拖带拽的拉回来。 你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傅涵转身关上衣柜门,穿着睡衣站在兰休面前,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这件事我吃饭的时候考虑了很久,也多亏伊莉莎提前告诉我,让我有了足够想清楚的时间。 首先,我很感谢你为我所作的一切,帝校确实是一所非常好的学府,很多人的憧憬,包括我,可它是学校的同时也是联邦培养军事人才的储备营。如果你让一个异星族的人加入,那对于联邦来说无疑是放了一颗不□□。你是军长,肯定也明白这其中潜在的问题。 兰休被傅涵一直盯着,半张着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决定这件事的时候只是想把傅涵送到学校自己就可以在家躲躲清净了。没想到傅涵居然还为他考虑了这么多。 兰休突然感觉自己挺可耻的。 他对不起傅涵。 而且我也上网查了一下,帝校入学必须要有军人入伍资格证,还要参加秋季的招生考试。我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根本就无权参加考试,还有入伍资格证,作为蓝星人也一样无权申请。 兰休打断他,入伍资格证我可以让十六军区给你办,招生考试我完全可以让校长免试。毕业证什么的你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 傅涵看着他忽然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摸了摸兰休的脸,把后者弄得相当不自在。但兰休不忍心躲开,他很怕看到傅涵受伤的模样。 过了一会,傅涵慢慢放下手,这时兰休的眼睛已经不敢直视他了。 兰休坐在床上垂着眼皮,视线近乎全掉在了地板上。从傅涵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兰休的后脑勺。 你为我做的一起我都知道的。 傅涵突然蹲下身朝上看着他,本就慌乱不堪的人被那双黑黢黢的眼眸盯住,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29) 傅涵拉着他的手朝指缝里扣了扣,像是要把身体镶嵌在一起,让他无处可逃。 因为你把我调到研究室的事情,很多研究员联名向你发起了抗议书,最后你把抗议书撕了,他们集体辞职,为此研究所赔了很大一笔违约金对吧? 兰休神情一滞这是谁告诉 傅涵伸手捂住他的嘴,先听我说完。还有大皇子要来换我那次,你当场给他们难堪,之后皇家护卫队订购的那批武器单方面取消了订单,导致研究所已经出库的武器因为没人接收,被迫全部返仓销毁,损失了上千亿星币。 还有你上次申请通行证带我回诺亚城也是。 在傅涵说这些的时候,兰休能感觉到他捂住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原本柔软的掌心也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层薄茧,触碰到嘴唇上刺刺的。 原来傅涵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努力着,而他自以为把傅涵保护的很好,却还是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阴霾和黑暗。 兰休第一次发觉,眼前的傅涵真的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他在成长,迅速的成长,很快就会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物,再也不需要自己的遮蔽和保护。 说完之后,傅涵把手一点点放下来,看着那双绿幽幽的眼睛,神色温柔。 也许你之前说的也对吧,因为我被亲生母亲抛弃,一直自我封闭,从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过,所以你一出现我才会喜欢上你。但是这份感情并不是骗人的。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却无法回报,真的很难受。所以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兰休,现在我很快乐,我不需要向全世界证明自己,只要你知道我很优秀,这就足够了。 傅涵。 兰休想解释什么,傅涵直接用拥抱挡住了他要说的话。 兰休,我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既狡猾又卑鄙,明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还是利用你的感情威胁你答应了。所以你不用内疚,再说人的感情本来就不能勉强,我也做好心理准备了,就算你一辈子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说到这他顿了顿,但我会永远爱你,至死不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06 12:20:54~20200307 10:07: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醉南萍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醉南萍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傅涵抱了兰休一会儿, 感觉怀里的人半天都没动静, 有些诧异, 缓缓松了手, 弯下腰看着他。 兰休坐在那一动不动,可是眼睛的焦距却始终凝在他身上。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好像神坛上的雕像活了, 而被神明附身的雕像,眼里没有众生只有他。 见他如此, 傅涵忍不住浅笑一下,慢慢凑近过去, 对准了后者的嘴唇, 眼看着马上要贴合在一起, 傅涵却突然停下 盯着兰休的眼睛。 这次怎么不躲了?傅涵问。 没等到对方的回答, 傅涵就感觉一双手按住他的后背, 把头扣进了温暖的怀里。 兰休在耳边叹气你这哪是叫我别愧疚, 分明是叫我愧疚死啊。 没等傅涵把胳膊搭到他肩膀上, 兰休就捏着他的肩膀把人从怀里挪开。 傅涵啊,我是真不明白我到底哪吸引你了, 在别人眼里, 唯二的可之处就是这张脸跟兜里的两个臭钱了。但对你来说这两个应该都没什么用。你别生气啊,保险起见我最后还得问你一遍,你是确定这辈子就跟我一起过了? 傅涵被他这么认真的盯着,心潮暗涌。没想到兰休的自我认知力竟然偏差这么大,还唯二的可取之处, 明明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好吗。还问他确不确定,还用问吗?简直是废话。 还没等他开口呢,兰休又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 你先别急着回答我,先听我说完。我这人吧,脾气性格什么的基本如你所见。家底确实有点,但远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玄乎,富可敌国能买下白耀星半壁江山什么的那都是扯淡,实际上也就是房子有几栋,研究所一个,而且大部分的盈利都捐出去了,自己也没留下多少。所以你跟我在一起后大概需要学着管账了。 这没问题啊,如果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傅涵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还问兰休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都可以吩咐。 兰休搓了搓下巴,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的不老症,这意味着在我不发生意外的前提下,你会在我之前衰老,现在我们看起来可能像是兄弟,再过几年就是同龄人,再过几年你就变成了我的长辈,甚至更夸张,这些你都能接受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兰休的语速很慢,他力求让傅涵能听清楚,并且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跟一个不老症患者生活在一起,到了晚年压力会非常大,尤其是在双方非常相爱的情况下。 兰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更加不想让傅涵来分担这些。这也是他不想答应傅涵告白的原因之一。可是刚才听了傅涵的话,他恍惚明白,如果答应了至少还能让他快乐几十年,如果拒绝了以这小崽子的倔脾气,估计这辈子都得吊死在他这棵歪脖树上了。 结果兰休问完后,傅涵的反应却出乎预料。他丝毫不觉得这会有什么压力。还反问兰休我觉得到这个没必要担心吧,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推着一个苟延残喘的老头儿上街,你还要跟别人介绍说是你伴侣,有压力的那个妥妥是你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兰休对他的反应简直无言以对,这小崽子的想法怎么总是这么骨骼清奇呢,这都什么脑回路啊? 大概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吧,等到时候要后悔反正也晚了。 兰休突然感觉担心了这么久的自己有点傻,抱着傅涵扑通一下栽倒在床上,哈哈笑起来,自从傅涵跟他坦白心意之后,还是第一次这么抱着他。 久违的温暖了。 兰休撩起傅涵一绺头发,在手指上绕了绕,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跟你道歉的,其实我打算把你送军校进修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你,寻思你去学校待几年,对我的感情也就淡了,说不定还能在学校开始一段新的诶哟!我这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傅涵揪着兰休的胳膊使劲拧了一把,斜眼看着龇牙咧嘴的人。原来把他送去军校是怀着这个心思,听那意思还希望自己找个新欢? 兰休穿的睡衣薄,被傅涵这么一掐,整个肩膀都要抬不起来,奈何他还理亏不敢还手,只能疼得一口口倒吸凉气。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松手松手傅涵,涵涵老婆! 滚!傅涵愤懑的松了手,把对方的胳膊甩开。 兰休如获大赦,一点点撸起袖子,看到胳膊肘上红了一大片,形状看起来还跟桃子挺像的,有点小可爱。兰休凑过去吹了口气,估计明早起来这块就得变成深紫色。 看到他胳膊上的红印,傅涵也是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他细皮嫩肉的这么不抗掐。 原地站了一会,一声不响的就去楼下的冰柜里找了一个冰袋,拿上来非得让兰休冰敷,弄得后者哭笑不得,举着冰袋差点笑抽在床上。 这掐出一道红印还找个冰袋,下次我手上划个口,你是不是得把缝合线跟针都找来?我没这么脆弱,你开一枪都不见得能打死我,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 笑够了,兰休拿着冰袋要放回楼下,看傅涵红着脸还站那,兰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去放东西,赶紧洗澡睡觉吧,小男朋友。 看着兰休离开的背影,傅涵边换洗澡用的拖鞋边想,这算不算是有所进展了? 作为一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伊莉莎都能感觉到,自从昨晚之后,家里的气氛明显又变了。 尤其是早上起床的时候,以前都是兰休大人先起,浇花喂鸟之后随便吃点早餐就去上班。然后半小时后,傅涵才会准时7点整起床。 可是现在,变成了傅涵早起,浇花喂鸟之后给兰休亲手做早餐,虽然做出来的食物略微抽象,但兰休大人还是吃的一点不剩,两个人相亲相爱的样子看起来也是谜之浪漫。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最近家里的花死了好几盆,鸟儿也都蔫不拉几的没精神,只有那只小云雀叫唤的最欢,每次看见傅涵恨不得激动的冲笼子缝隙里飞出去,但是以它现在的体型应该是不可能了。 那天傅涵正在实验室里盯着调色器,门外就有送快递的来,敲敲门问帝校的特快信件! 旁边忙里偷闲看光脑的威尔斯赶紧举手,我的! 快递员把手里的信件递给他,交给他一支笔微笑道傅涵先生请您在这里签个字。 威尔斯刚要下笔的手一下就顿住了,傅涵? 他拿过信件看了封面,上面的便签上确实写着傅涵收。可帝校怎么会给他寄信呢? 威尔斯眉头一皱,刚想要不要拆看看,如果真的是傅涵的就说自己不小心拆错了也无妨。可是还没等他动手,傅涵就喊了一声我现在没空,前辈你就帮我代签吧,信件麻烦放到桌子上,我待会儿再看,谢谢。 威尔斯黑着一张脸,在便签上七扭八歪写了傅涵两个字,把信件从快递员手里抽走了,签完了还站在这干嘛?等着请你吃晚饭啊,走啊! 快递员刚才听到傅涵的声音朝那边看了一眼,居然看到一位黑发黑眼的少年,蓝星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看着模样还长得挺好看。 他正想再偷看几眼,就被威尔斯吼了一声,吓得赶紧抱着剩下的快递溜之大吉。 等色彩调和结束,图谱从另一边的打印机里打印出来,傅涵拿着图谱放在办公桌上,才去看一边的信件。还真是从帝校寄来的。 傅涵撕开上面的封条,一张银白色的录取通知书就出现在眼前,以白耀星的星徽作背景,一条条星际宣言用凌厉的笔体罗列在左侧,看着格外庄严肃穆,右边是帝校的校长对这届将要入学的新生说的话。 不亏是校长,光标题就能看出来文学功底不错,随意瞥了几眼字里行间都是指点江山的味道。等傅涵读完最后一句,已经有点心潮澎湃了,像是即将奔赴沙场的战士,站在队伍前面扛起大旗高唱战歌。 可是放下通知书的时候他又回过神来,不对啊,他根本就没参加入学考试,哪来的通知书? 兰休开了一上午的会,连中午饭都顾不上吃,这会儿正躺在休息室沙发上小憩,闭着眼迷迷糊糊刚要睡着,休息室的门砰一声就开了。 他黑着脸刚要发火,就看到傅涵走进来把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拍在茶几上,一下子什么火气都没了。 兰休赶紧搓了两把脑袋让自己清醒点,拿起通知书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故作惊讶才打过招呼这么快就送来了,特快专递啊? 傅涵抱着肩膀在一边看着他,可以啊军长,先斩后奏,我都说过不会去了,你是不是觉得繁育者的话根本没必要听? 哎呀,你又扯哪去了。 兰休最听不得他说这种作践自己的话,赶紧把傅涵拉过来解释这件事我可没跟你唱反调的意思,其实我也考虑很久了,从我的角度来看,这件事确实会对我造成一定影响,但是,从整个蓝星人的角度看,这就是一次历史性的变革啊。 听兰休说到后面突然就升华到整个蓝星人了,傅涵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怒气,侧头看着他。 兰休一看他把话听进去了,赶紧趁热打铁你想为什么联邦一直压迫蓝星人把他们当成奴隶了?那是因为他们不明白一个道理,这件事完全是可以共赢的。那次陪你去诺亚城我也发现了,你、齐宣,甚至还有很多我没发现的其他人,如果让他们也来接受白耀之都的教育,那将来对于整个白耀星的贡献,肯定远超过那几个繁育者。 兰休给傅涵打了个比方,就像是你,在帝校几年的学费、生活费,其他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也不过几十万星币吧,但是你被培养出来之后,你所创造出的价值肯定不止那几十万星币。白耀之都把资源给你们共享的同时,其实也在得到得到你们贡献出的社会价值,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过程,循环往复就会逐渐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懂吗? 傅涵点了点头,听了这么半天要是再不懂那就是傻子了。 没想到兰休竟然是打算以这件事为契机,展开针对蓝星人社会地位的变革。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实在太冒险了。让蓝星人与白耀星人拥有同等的社会地位,简直就是在公开与整个白耀星的人为敌。 傅涵看着他,手心里已经布上了一层冷汗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但你是白耀星人,为什么要为蓝星人做到这种地步? 兰休深吸一口气。 你问我为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因为你吧,是你让我看到了蓝星人无限的可能性,大概我做了这次变革之后,白耀星人会非常恨我,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等两个星族的人渐渐融合密不可分时,所有人就会明白我此刻的决定有多么至关重要。 任何变革都是需要流血牺牲的,既然没有人肯站出来,那就由他来吧。 去前线打了这么多年仗,无非是当初对那个人的一句承诺,会誓死守护星际和平。虽然开始确实是动机不纯,把对那个人情感寄托在参战上,可是后来他发现这个承诺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人生信条,刻在骨子里再也难以抹去。 历经了这么多年的浴血奋战,周边那些星球终于不敢再像原来那随意欺辱白耀星了,可是现在星球内部出现了问题,攘外必先安内,不然就算为白耀星铸造出再坚固的壁垒最后都会功亏一篑。 以前他从未注意到的黑暗,被傅涵这缕光的到来照亮了。蓝星人的未来可期,只是他们还缺少一个领路人。 傅涵听着突然落下泪,但他是笑着的,又是因为我,兰休你非得叫我这辈子到死都还不清你是不是? 兰休拉着傅涵,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头发上蹭了蹭,你都至死不渝了,还有什么还不清的,你要是喜欢我把下辈子都给你。 一句安慰的话傅涵却当真了。 真的? 兰休被他天真的表情逗乐了,都是无神论者,还真信前世今生咋地,他把一封密函从抽屉里拿出来神秘兮兮的递给傅涵这可是个比录取通知书还大的惊喜,做好心理准备,千万别吓着。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30) 这什么啊? 听他这么说,傅涵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拆开袋子里面是一张黑色绒面的证书,拿出来看到封面上的几个字顿时愣住了。 结婚申请。 傅涵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打开之后反复确认了上面的公章和名字,才确定这真的是他跟兰休的结婚申请书。 兰休瞧着他一脸呆滞的模样,还以为是高兴傻了。哪知傅涵捏着下巴突然问一句你们白耀星人为什么要把结婚申请书做成黑色的? 黑色的证书看着也太不吉利了。 这大概是就是两个星族的文化差异吧,蓝星人表示喜庆一般都会用红色,而白耀星人则更喜欢用银色和黑色,不过在和两个颜色之间还是有区别的,银色属于国色,一般比较庄重的场合才会用到。而黑色更偏向于浪漫,是情人节必不可少的主色调之一。 想到这傅涵就觉得头疼,如果有朝一日他跟兰休举办婚礼,现场全是黑白两色,要是那天不凑巧再下点雨,所有到场的人都左手一把黑伞右手一枝黑玫瑰,在大厅拍成一队,那场面真是再配一副棺材就完美了,人生直接一步到位。 兰休给他找来支笔,傅涵看着上面兰休已经签好的名字,小心翼翼的摸了半天,才珍而重之的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右侧。 兰休,傅涵,这下真的变成一对了。 想想还真有点刺激,明明从诺亚城出来时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少年,现在就要变成已婚人士了。要是时间倒退到几年前,有人告诉他自己以后会跟一个白耀星男人结婚,他绝对拼了命也得把对方打死。 结果人生就是这么难以预料。 兰休看他笑得合不拢嘴,要把申请书拿过来,傅涵却紧紧抓着不放。 看他那舍不得的样儿,兰休笑了,还得拿到上面存档呢,等发回来再给你,丢不了,没人偷! 好说歹说了半天,傅涵才把申请书还给他,那可怜巴巴的劲儿,活像被抢了鱼罐头的小猫儿。 一天之中就决定了两件人生大事,傅涵站在走廊看着窗外的花坛还是觉得不太现实,不过自从认识了兰休,在他身上已经发生过太多不现实的事了。 看着不远处即将落入地平线下的夕阳,傅涵却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就听身后研究室的门被砰一声关上,威尔正拿着外套鬼鬼祟祟往外走,看到傅涵连招呼也没打。 一个月后开学季到了,毕竟蓝星人在帝校入学也是全所未有,为了尽量不引起骚动,傅涵特意没让兰休去送他,大早上从衣柜里找了一身最不起眼的衣服,把通知书跟身份证明塞进双肩包就坐公共悬浮车去报到了。 只是还没进校门,傅涵就看到好多人围在校门前,举着大牌子喊口号。而且喊的不是一般的卖力气,离着五百多米都能听到。 不过就是考上大学而已,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傅涵压低帽子,打算从校门口乌泱泱的人群中挤进去,眼看着学校大门近在咫尺,一只手突然抓着袖子把他拉住了。 傅涵脚步一停,对方立马喋喋不休的宣传起来这位同学你也是要入学的新生吧,我跟你说,这届学生里有一个蓝星人!听说还是兰休军长走后门塞进来的,简直就是无视法律无视社会底线!居然让一个蓝星人进入帝校这所神圣的殿堂,这时候我们一定要团结一心,共同抵制让蓝星人入学! 说着就把傅涵拉到他们的宣传队里参观,看着满地的传单,上面全都是自己跟兰休的照片,还有挂在学校大门上的银色条幅,侮辱性的宣传标语下写满了联名者的签字。 一些记者拿着话筒在采访那些公开抗议的学生,一张张意气风发的面孔,在镜头前大声喊话,慷慨激昂,表示如果学校执意招收蓝星人,那他们这届新生将会集体放弃进入帝校进修的资格,让学校今年招收不到一个学生。 看着前面傻□□似的家伙,傅涵不屑一笑,刚要转身离开就被刚才拉住他的人拽了一把。 同学你就不考虑加入我们吗?这可历史性的一次革命,我们要坚决扞卫星族尊严,这是每个白耀星公民共同的使命义不容辞的责任,你怎么能临阵退缩呢! 傅涵扯开他的胳膊,不退缩,主要我还没吃饭,闹革命也得先吃饱吧,等我吃完饭回头再说。先走了哥们。 别走啊我请你我请你! 傅涵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哪来这么大的热情,抓着他的胳膊就扯不开了,这时候后面有人扛着宣传用的旗帜路过,一下把傅涵头上的帽子碰落下来。 这下拼命拉着他的哥们傻眼了。拉着傅涵的手一点点松开,震惊道你就是那个蓝星人啊? 还带我闹革命吗? 对方呆滞的摇头,不,不了。 傅涵笑了,这一笑直接把对方吓得嗷一声跑的老远,好像他是什么危险的病毒一样。 少见多怪。 傅涵捡起地上的帽子拍了拍上面的灰,正要扣回头上,又被一只手拦住,手的主人正是刚才在镜头下喊话的学生,对方抓着傅涵一脸嫌恶。 很快,周围三三两两的围满了抗议的学生,一双双眼睛刀刃似的对准了他。 看着在自己面前迅速筑起的人墙,傅涵默默叹了口气,本来只是想低调的报个到而已,奈何他这黑发黑眼的容貌在一堆金发银发里实在太突兀了,帽子一掉想隐藏起来都难。 傅涵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这是给我的欢迎仪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07 10:07:20~20200308 11:20: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叫深夜追文党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此话一出, 现场的气氛出现了片刻的沉默。 抓着傅涵手腕的学生斜着眼嗤笑一声欢迎?看不懂条幅上的字吗, 还是你们蓝星人的脸皮都这么厚, 我们是叫你滚!滚出我们的学校! 他一开口, 周围的学生立刻附和起来,纷纷举着拳头喊他滚。喊声震天动地,傅涵只感觉耳膜被吼得生疼, 用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堵着耳朵。 不得不说白耀星人发育的还真是参差不齐,高的高的矮的矮的, 有的跟小学生似的,有的已经长得跟小学生他爹一样了, 傅涵的个子在这些人中算是中等, 不过等到他们20岁之后, 情况就不一定了。 傅涵又瞧了瞧身边抓着他的这位, 算是全场的气氛担当, 所有人里就属他最义愤填膺。穿着一身闪瞎眼的冲锋衣, 金发红眼, 五官端正,不过面部线条线条比较粗旷, 跟软趴趴的头发搭配在一起不是很协调, 感觉在白耀星人里也就是一般水平,不过跟周围其他人一比倒是好看多了。 大概是跟兰休待久了,审美水平直线飙升,现在看谁都能挑出不少瑕疵来。 不过这家伙的侧脸倒是有点熟悉,像是一个人 傅涵被他们吵得头大, 生气倒是不生气,就是有些无奈。把他围在这不动手也不动脚,就嗷嗷一通乱喊,简直像是掉进了人形喇叭堆里。 诶诶,我说你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要我滚可以啊,我又不反对,那你们倒是进去跟学校的校长说啊,直接把那些传单跟条幅什么的全砸他脸上,让他开除我不就行了。在这做傻子似的喊半天喊给你们自己听呢? 抓着傅涵手腕的人像是听傻了,愣神的功夫被傅涵甩到一边。等他快要走到校门的时候对方才反应过来,赶紧叫人把傅涵按住。 你还敢嚣张?不过就是一个繁育者,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凭什么占有我们白耀之都的教育资源,你们把他衣服扒开绑在那棵树上,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说着几个人就跃跃欲试的朝傅涵的衣服伸出手去。傅涵连反抗都没反抗,就敞着胳膊对他们笑。 笑得越来越冷。 伤害繁育者,我记得什么罪来着?哦,十年□□最高死刑吧,虽然各位都是未成年人,死刑应该是不会的,不过上了法庭留下案底那也就前程尽毁了,能考进这所学校来,应该都下了不少苦工吧? 傅涵的语气跟他脸色和善的表情截然不符,阴飕飕的,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把几个人弄得都纷纷缩了手,看着刚才吩咐他们的人,犹豫起来。 就算蓝星人身份卑微,可对方也是繁育者,而且还是兰休军长的繁育者,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难保不会被十六军区的人找麻烦。 他们好不容易才考上了帝校,要是因为一时冲动失手伤了人,以后别说帝校了,恐怕白耀之都的任何一所学校都不会再招收他们。 看他们停了手,傅涵抓紧时间一把推开按住自己的几个人,扯了扯衣服领子走出了人群,进了学校大门。留下那群闹事的学生在外面面面相觑。 几个人问领头的学生老大,咱们还继续不? 被问的人抬起头一个个瞪过去,大声斥责废物!都是他妈废物!他随便说几句你们就怕了,一点牺牲精神没有你们就是白耀星的耻辱! 被骂的几个表面不敢声张,心里已经被吐槽刷屏了。 他们废物?刚才傅涵说那些话的时候明明他也不敢动手了,就想拿他们当枪使,想得美! 被刚才那么一闹,傅涵也没什么参观校园的兴致了,压低帽子,走路的时候都十分小心,生怕再被碰掉。 他在大厅的电子地图上直接收索到了武器制造系的位置,按照光脑的导航过去。 走到二楼实验室天台的时候就看到直通对面教学楼的悬浮天梯,明明看着什么都没有,可是脚一踏上去,与鞋面交界处立刻闪现出一道暗紫色的光屏,前后对接出的电磁铁在上面构建出了一张强大的磁力网,将傅涵整个人在半空中拖了起来。 敢在上面走的人心理素质都不是一般的好,想象一下,站在楼顶一跃而下的感觉就跟这个差不多。傅涵走到一半手心就开始冒汗,看着脚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心里既恐惧又刺激。 等他走到教学楼大门的时候,衣领几乎快被汗水打湿了,他摘掉帽子刚想扇扇风,就看到迎面走过来两个高年级的学长,赶紧又把帽子扣了回去,压低帽檐。 好在这两个人好像都在盯着光脑,根本没注意到身边有人,傅涵面对着墙壁站着,也假装看光脑,就听身后其中一个人说你看没,兰休军长被停职三个月! 真的假的?我靠!我也看见了。怪不得刚才网络一下变得那么卡。 看了一会那个人叹了口气,没想到战神也有落马的一天。想当年他可是我偶像,我考帝校就是想当一名跟他一样的战士。 那你这话最近你可别说了,发到网上指不定就被人肉出来。 都这么严重了? 不然呢,他让蓝星人在帝校进修,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在联邦里安插间谍啊。估计上头也就是看他战功多,才只是停职三个月而已。换了其他人你试试,早被喀嚓了。 天哪,真是红颜祸水,我偶像可被这个祸水坑惨了。 说着两个人并肩走远了。 傅涵却是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光脑,赶紧给兰休发了信息,结果十五分钟之后还是没人回应。 这个时候不回话,要急死谁啊! 傅涵气急败坏的拍了光脑一巴掌,把屏幕拍灭了,塞进兜里转身就要找车回去,结果走得太急在转角处一下撞到一个人身上。 抱歉,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傅涵抓着帽子,一边道歉一边往对面走,却被身后的人叫住。 傅涵? 等傅涵转过身时格雷医生惊喜的笑了,真的是你。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呢。 傅涵看见他立刻松了口气,有熟人事情就好办多了,兰休他被停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给他发信息他也没回。 你先别急小傅,这个我也刚看到,刚才打电话他说自己在家,我先送你回家吧。 谢谢。 格雷医生拿着车钥匙开车带傅涵回到家里,急三火四跑进门,就看兰休正站在落地窗前浇花,一手拿着喷壶一手丢着鸟食,嘴里哼着小调好不自在。 两人一脸无语。 你怎么还浇花啊?!格雷医生这一路急得差点就闯红灯了,没想到兰休竟然还有这个闲情逸致,这都什么时候了,火上房了! 兰休被他的表情逗乐了,花都蔫巴了,再说我都被停职了,不浇花我干什么,溜大街逛超市去? 傅涵走过去抓住兰休的胳膊,你真没事吧? 入伍几十年从未触犯军纪的战神,第一次被停职处分,却是因为自己。想到这傅涵胸口就像压了块大石头,沉得让他喘不过气。 兰休放下手里的喷壶揉了把傅涵的头,就是在家歇几天,我还乐不得呢,年假才一个月,这一下就有了三个月假期,多棒啊! 兰休 真没事,你老公坚强着呢。这下白天晚上都有空陪你了,想玩啥咱们可以一气玩个够。 傅涵一愣,感觉他好像在开黄腔,脸色微红谁要你陪,你自己玩去吧。 别啊,游戏就得两人一起才有意思,我一个人也玩不起来啊。 格雷站在一边快要受不了了,他火急火燎的赶来就是为了吃狗粮?他一把年纪的,这是招谁惹谁了! 几个人坐在客厅里,就看格雷医生在光脑上找出来的一大堆图片。格雷把上面的照片都投影出来,一张一张的放给他们俩看。 傅涵凑过去,上面有不少他在实验室的照片,还有写着他名字的录取通知书,而且这个角度,怎么看都是偷拍的。 咱们实验室混进去记者了? 兰休果断摇头,不可能,实验室进出都是有通行证的,而且我多次明令禁止进入研究所参观的人使用光脑拍照,这些照片肯定不是外人拍的。 格雷医生又把一张照片调出来你们看看这个人,我让人查了id,就是他最先在网络上发表了这些照片,还号召这界新生在学校门口起义,他叫亚伯,跟你今年刚招进研究室的威尔斯是表兄弟关系。 是他! 金发红眼,粗旷的脸部线条,傅涵一下就认出了那个人,不就是今早在学校门口带头抗议的学生吗。 傅涵喃喃自语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是威尔斯的表弟。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31) 说到这傅涵就想起来,他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下班的时候,威尔斯鬼鬼祟祟的,看到他连招呼都没打。这些照片会不会就是他偷拍的? 傅涵转头看着兰休,被看的人嘿哟一声,好啊这小子,当初要来我这实习的时候差点就跪在我面前了,又哭穷又卖惨的,我寻思这寒门子弟也不容易,就破格录取了,这可倒好,恩将仇报。农夫与蛇? 格雷医生摇摇头,估计这么一弄他也不敢再回你研究所上班了,我就说这事情不对劲,如果不是威尔斯教唆他表弟在网上掀起这么大的舆论风波,联邦就算不同意傅涵去军校进修的事,也不会停你的职。这个威尔斯还真是个白眼狼。 说到这他看向兰休,你不是给他穿什么小鞋了吧?不然为什么要这么整你。 兰休嗤笑一声,靠在沙发头仰得老高,给他穿小鞋,我吃饱了撑的,无非就是点过他几次,告诉他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要这也算穿小鞋那我也是无话可说了。 格雷耸耸肩,既同情又无奈,那这个人是真人品有问题。伙计啊,你还是缺少识人的眼光。以后再招学生多找几个人给你参谋参谋。 算了吧,以后我直接不参加面试,省得一个个都跑到面前哭天抹泪,我最受不了别人哭。 兰休举着胳膊抻抻懒腰,像是累了,借着傅涵的肩膀靠上去。傅涵尽量把脊背挺直,让他躺在上面更舒服一些。 这件事虽然窝了一肚子火,可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现在网络上对于兰休的各种□□扑天该地,简直是全网黑,连之前他凯旋归来在星际官网上的照片都被一些网友拿来恶搞。 身上的衣服满了大粪,头上的军帽也被换成了倒扣的马桶,更甚者还把他的头直接成了狗头,对这个曾经守护了整个白耀星的战士,各种毫不留情的侮辱诋毁。 这一刻没有人记得,他曾不眠不休在前线浴血奋战,带着数十万死士冒着被辐射致死的风险闯入无人区,开采出拯救了整个白耀星的矿石能源。 没人记得他为了营救出被萨尔星绑架的族民,腿部、肩部、背部一共中了十二抢,差点就死在了异国他乡。 他没有杀人放火,没有徇私枉法,他只是帮助一个蓝星人进入白耀之都的高级学府,就是因为这点,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为这个星球所付出的一切,把手中的长矛纷纷指向了这个曾经的英雄。 格雷医生说威尔斯是白眼狼,其实那些辱骂他的万千公民也都一样,他们忘恩负义,把手里的刀纷纷插在了这个曾经保护过他们的人身上。 刚才回来的时候兰休一直笑着,可是傅涵知道,此时此刻,这世界上再不会有人比他更难过。被自己舍弃生命也要守护的人背叛,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痛,除了兰休没有人能体会。 格雷医生走的时候,兰休还靠在富含肩膀上睡着。傅涵问了他一句你后悔吗? 原本睡熟的人睁开了眼睛,兰休坐起来把傅涵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天忽然笑了。 后悔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他的信仰,从始至终从未动摇过。 停职的这些天,傅涵也没去研究室那边,就一直在家陪着兰休。基本把两人知道的各种游戏都玩遍了,甚至无聊到把扑克找出来打。 兰休发好牌之后,喊还在厨房泡茶的伊莉莎快点啊,二缺一! 伊莉莎赶紧端着托盘往客厅走,来了来了,这次输了还贴纸条? 傅涵一边整理着手里的牌一边摇头,老贴纸条多没意思,弄点别的惩罚方式。 兰休也表示赞同,就是,伊莉莎你去弄几个纸条,咱们写几个惩罚方式让输的人抽签。 好嘞。 不一会伊莉莎找来了一沓便利贴,看着花花绿绿的,颇有少女心,三个人拿着笔都趴在茶几上刷刷的写,一边写一边用手捂着,防止被别人看到。 写好之后放在一只玻璃罐里,伊莉莎抱着罐子晃了晃,将里面的折叠好的纸条混合均匀放在茶几上。 第一局就是伊莉莎输了。 兰休跟傅涵都有点失望,因为他们俩写的都是针对对方的惩罚方式。主要伊莉莎是机器人,估计做这些事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羞耻的。 伊莉莎从里面挑出了一张纸条,大声念出来亲你左边的人一下。 傅涵把目光移向了左边的兰休,这字条可不是他写的。 那目光盯得兰休老脸一红,垂下眼赶紧洗牌,余光就瞥见伊莉莎暗戳戳的挪过来,对着傅涵的脸要亲,手里的纸牌一丢,大手上去就把伊莉莎的脸按住了。 伊莉莎的仿真脸被他按得凹进去一大块,支吾起来干嘛啊兰休大人,上面写的就是让我亲小傅一下! 你亲一下,谁让你亲脸了,亲手!不行还是亲胳膊吧,隔着衣服亲! 傅涵都听不下去了,你有病吧,亲一下又怎么了。 要是跟他们玩的是个真人傅涵肯定会介意,伊莉莎是个机器人,而且她对傅涵来说就是个迷迷糊糊的大姐姐,亲一下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兰休显然非常介意,之后勉勉强强的让伊莉莎的嘴碰了一下傅涵的手就算结束了。 下一局是兰休输。 看着兰休心惊胆颤的把手伸进罐子里摸纸条的时候,傅涵笑得嘴角都在抖, 兰休最后犹犹豫豫拿出一个淡粉色小纸条,等他看到上面写的什么后,整张脸都肉眼可见的黑下来。看着傅涵你这也太过了吧? 他走过去把纸条拍在茶几上,傅涵看到他的耳背在微微发红。 心里十分好奇,到底抽到哪张了? 他放下茶杯朝纸条上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让他把嘴里的茶水都喷出来。带着颤音把上面的字读出来不要用手把香蕉拿起来喂给另一个人吃?括弧,手臂也不行。 不用手臂不用手,难道用脚吗?还是用嘴? 不管用哪个好像都挺猥琐。 傅涵迎上兰休羞愤交加的目光耸耸肩,你别看我,这个不是我写的。 伊莉莎! 正从果盘里帮他拿香蕉的伊莉莎被兰休吼得一愣,无辜的看着两个男人。 这个惩罚很难吗? 说着她把手里的香蕉剥皮后塞进自己嘴里,不要用手把香蕉喂给另一个人吃,那就自己吃呗,这有什么难的? 傅涵跟兰休在伊莉莎怀疑的目光下对视一眼,都有了想去面壁思过的冲动。 三个月的停职期,才过半个月两个人泡在家里就感到了百无聊赖,虽然兰休提议要带傅涵上街逛逛,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兰休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万一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围住,就算不挨揍也得丢一身的臭鸡蛋吧。 想想还是算了,逛街什么时候不行,非得现在顶风作案。 就在兰休跟傅涵打算开发点新游戏的时候,联邦那边突然发来了急令,萨尔星从东南方突破白耀星警戒线一路靠近,要兰休即刻赴任带领十六军区赶往前线。 兰休看消息的时候没有刻意回避,所以傅涵也看到了。 想想真是挺可笑的,需要你的时候你就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一滩烂泥巴,任人践踏轻慢。 傅涵心有不满,对联邦这种不要脸的做法更是嗤之以鼻。如果可以选择,他肯定不让兰休去。牺牲自己保护那帮白眼狼,傻了吗? 可是兰休肯定不会这么以为。 因为他的眼睛里只有兰休,可兰休的眼睛里却是整个白耀星。 傅涵都做好告别的打算了,没想到兰休看完之后居然大笑起来,把光脑直接关机朝旁边一扔。 开玩笑,说停职就停职,说让老子去老子就去,他妈当遛狗呢。谁爱去谁去! 傅涵被吓呆了,看着不可一世的男人那可是急令啊,你不去不是违法? 我违什么法,联邦□□上可是明确规定,联邦官员被停职期间不得参加一切社会、政治、军事活动,所以我不去才是合法好不好? 傅涵不懂了,指着被扔在一边的光脑,可是上面不是说叫你即可赴任了吗? 兰休嘴角咧得更大,叫我赴任也得我先同意吧,我不同意,看他们能拿我怎么办。 傅涵拍了拍脑门,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兰休拒绝去前线对抗萨拉星,就因为被全网黑所以耍脾气?不对啊,兰休根本就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再说不对抗萨拉星,整个白耀星沦陷的时候,受苦受难的可是整个星球的公民,无论是白耀星人还是蓝星人,谁都无法幸免。 虽然他心里替兰休愤愤不平,可是事情也有轻重缓急,国难当头不能就因为耍脾气不去保卫国家啊。 傅涵拉着兰休的胳膊开始连哄带劝我知道你被他们那么说很生气,但是守护星际和平不是你的信仰吗?还有咱们要平衡星族权利的计划,一旦萨拉星突破防守线打进来,到时谁都不能幸免。 兰休看着一脸认真的傅涵笑了巴巴的送上去他们不知道珍惜,那就让他们哭天喊地跪下来求吧。 你是想让他们来求你? 不是我。兰休看着傅涵,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08 11:20:30~20200309 10:52: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醉南萍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醉南萍 10瓶;我叫深夜追文党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求他? 当时傅涵琢磨了半天都没明白兰休的意思, 直到第三天, 兰休突然问他该怎么直播。 傅涵以为他心血来潮, 只是随口问问, 没想到晚上睡觉之前,就看兰休跟伊莉莎两个人在客厅里手忙脚乱的摆弄直播的设备。 什么摄像机,声卡, 遮光板,各种道具应有尽有。 傅涵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几天萨拉星人要打过来的消息一经传开, 联邦直接动用武力把学校门口闹事的学生镇压下去,还有网络上针对兰休的各种□□, 不知道多少个管理员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才把铺天盖地的辱骂性评论全部删除。 虽然这个行动速度实在有点后知后觉, 不过执行力度还算可以, 私下里还派了不少其他军区的同僚来找兰休, 嘴上说的好听, 但话里的意思细品也就是叫你识相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当时兰休就笑了, 对他们几个说都省点唾沫星子吧, 我说了不去就不去,你们见我出尔反尔过? 几个人坐在兰休对面面面相觑, 这话说起来是没错, 可这时候听怎么就这么不对味儿呢? 看兰休靠在沙发上专注的摆弄着手里的魔方,对外界充耳不闻,他们也自觉没趣,纷纷找个理由告辞了。 伊莉莎开门送他们,兰休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魔方看向他们都想开点, 回家该吃吃该喝喝,想干什么赶紧干,这次我不去,估计你们得一起被派到前线。九死一生刺激得很,都玩的开心啊。 听着兰休的笑声,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加快了离去步伐。 傅涵听到楼下的关门声,才从楼下跑下来。 他看到兰休的手里的魔方已经被拼好了六个面,走过去坐到他旁边,嗤笑一声一个个脸皮都挺厚,你出事的时候都哑巴似的没一个站出来说话,现在要让你去送死倒是舌灿莲花了,尤其是那个叫荷鲁斯的。 当初在对战场上机架对战那次,傅涵就对他印象深刻,表面装得像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实际上就是个笑面虎,眼睛里的贪婪和一览无余,道貌岸然的做派实在令人作呕。 兰休搭着傅涵的肩膀,纵容的看他把自己拼好的魔方扭得乱七八糟,那是当然了,荣誉谁都想抢着去拿,送死还是别人去才好。 可你就不是这样。 傅涵转过头看着他所以你能成为战神,而他们不能。 对上他认真的眼睛,兰休一时语塞。 因为傅涵看他的目光太过赤诚,那是信徒在看神明的眼神,让他感觉受之有愧。 被谣传是战神降世的这些年,也有很多人崇拜过他,甚至不乏一些在身上刻他名字脑残粉,可是像傅涵这样能从灵魂深处引发战栗的却从未有过。 看着这样崇拜自己的傅涵,兰休不知该如何是好。无论是入伍之前那个靠捡垃圾果腹的小乞丐,还是后来万人膜拜的战神,兰休从未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去迷恋的东西。 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就是一个很努力的普通人,如果非要找出点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那也就是他能长生不老。 兰休沉思片刻,似乎想开导他的小信徒其实战神也是人啊,诺凡拉在牺牲自己拯救世界之前也只是个农夫而已。有一天你有了这种觉悟,那你也可以是神。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儿触动了傅涵的心弦,他突然很激动的抓着兰休的手,紧紧握着。 那你就不要当战神了,永远做个普通人就好,我会替你保护白耀星,保护所有人。你不需要牺牲自己。 兰休懵了,不是,我就是随口打个比方。又没说我要去牺牲 说着说着兰休看向傅涵的视线突然顿住了,神情一滞,垂下眼神神叨叨起来。 说不定这真是个契机 于是第二天晚上,傅涵就看兰休开始倒腾各种直播的设备,看见他下楼还招招手把他一块喊过来。 傅涵睡得还有点迷糊,揉了揉眼睛走过去了,就看兰休前面的摄像头开着,他穿睡衣的样子一下被直播到网络上,供万千网民参观。 看着屏幕上扑天盖地的弹幕,傅涵被吓到了,挣扎着赶忙要闪开,却被兰休拉着胳膊动弹不能。 兰休还一本正经的对着镜头介绍之前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这下我就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啥美男子?哦,你说我俩啊。 兰休看着屏幕上一排排五彩斑斓的大字不停闪过,不禁皱起了眉头。 什么偶像组合,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瞎猜了我是兰休!对对,就是前阵子被你们狗头那个。我是十六军区军长啊,当然,现在处于停职状态,所以你们要骂随便骂,不会以侮辱军人罪名逮捕你们,但是这位是我伴侣傅涵,谁要是敢骂他的话,就得小心你的狗头了。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32) 傅涵被兰休拉着,没想到他会以直播的形式对整个白耀星的公民介绍自己,顿时有种烧脸的感觉。 屏幕上的花里胡哨的弹幕在兰休自报身份之后突然就消失了。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前阵子兰休被停职的事情闹得甚嚣尘上,几乎连扫大街的都知道了。全民刮起了一阵声讨兰休的热潮,据不完全统计,网上专门骂他们俩的贴吧就建立了七十多个。 结果这股热乎劲儿还没过去两天,萨拉星即将攻破星际警戒线的消息就传来,那些辱骂性的评论几乎在三天之内全部被强制删除,参加过街头□□聚众闹事的人也都被武力镇压,不少情节严重者还进了监狱。 就算再傻的人看到这也应该明白了,联邦都开始袒护兰休,这说明前线没有他根本不行,现在兰休突然又在家里开直播自报身份,大家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万一再说点什么不该说的被联邦信息安全部逮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兰休看着突然干净了的屏幕笑了怎么不骂了?之前不是骂挺欢吗?还有照片给我的,又狗头又马桶的,都是人才啊。 屏幕上依旧寂静一片,要不是右小角的小窗口显示观看直播的人数正以疯狂的速度增长,兰休还以为根本没人看呢。 兰休靠着身后的椅子,叹了口气,别噤若寒蝉的,你们不用害怕,不过是萨拉星打过来了而已,才三百多架的战甲,不足为惧。研究所四分之一的库存就能把他们打趴下。 此话一出,看直播的观众终于有几个敢冒泡了。 贝加尔湖畔的少女军长好宽容啊,感谢原谅,笔芯。 人渣本渣果然长得帅心胸也宽广,黑转粉了。 一叶知秋[爱心] 裤兜里面有怪兽军长腿长二米八![亲吻亲吻] 傅涵看着屏幕上夸兰休的弹幕一条条闪过,眼睛里渐渐有了光泽,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由衷的,可是看着心里也高兴啊。 眼看着屏幕上的评论又多了起来,兰休忽然冷不丁来了一句夸我的话就省省吧,今天就算你们把我夸出花来,这次前线我也不会去。 刚才放过彩虹屁的网友们 不去刚才瞎叭叭啥? 在一片唏嘘中,兰休把傅涵拉过来推到镜头前面,傅涵的脸出现在屏幕中央时他本人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皱眉去掰开兰休。 兰休牢牢扣住他的肩膀继续道不过你们倒是可以求求傅涵,军库里那批战甲是我上个月刚试产出来的,还没正式投入使用。不过对付萨拉星那种流线的速度型战甲再合适不过。只是它的主战甲对操作技术的要求非常高,必须是懂得核心控制系统原理的人才能去。 说到这他看向傅涵而这批战甲的操控系统就是由傅涵亲自设计组装的,目前除了他没人能胜任。 这里面有几个名词非专业的人大概是听不懂的,但是有过参战经验,或者是从事过军事方面相关工作的人都知道,虽然双方对战的时候,战甲都是成批成批往上冲,可是战甲之中会有一架机甲是主战甲,负责指挥操控整个战甲群的作战方式,相当于统帅。 所以一般能坐到主战甲里的人,必须同时具备高超的机甲驾驶技术和精湛的指挥技巧,不然就是给敌方送人头的节奏。 而兰休每次出战都是稳坐主战甲。 这下不止是屏幕前的网友了,就连傅涵都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当时就质问出来你叫我去坐主战甲?! 傅涵真是想破天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这么打算。 兰休拍拍傅涵肩膀,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挑战着全星网友的神经底线。 一个个的不都觉得蓝星人霸占了你们的教育资源吗,那咱们就来打个赌吧,如果这次傅涵去前线输了战役,那我就以死谢罪。但如果他赢了战役,那蓝星人来白耀之都进修的事情你们就不能反对。注意,我说的不只是傅涵,而是所有蓝星学生。怎么样,你们敢打这个赌吗? 兰休! 傅涵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疯了,就算是为了平均星权也不能拿生命做这种赌约!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这两天在复工的路上,肝不了那么多,12号继续日六,上班快乐(1551) 第38章 直播还在继续, 傅涵已经失控的跟兰休撕扯起来, 桌子上的摄像头随着两人的动作剧烈摇晃, 显示屏上的画面呈现出一片模糊不清的状态。 饶是这种情况, 兰休依旧毫不慌乱,反手将傅涵的两只手腕扣在背后,转头跟屏幕前的万千网民继续刚才的赌约。 当然, 这个赌打不打选择权在你们手里。为了公平起见,咱们就来一次公开投票, 选择跟我打赌就扣1,不打就扣0。据上次人口普查的数据, 白耀星现住居民不算诺亚城的话大概是72亿, 13亿户, 考虑到有些人年纪大的不喜欢上网, 那就每户派一个代表吧, 除去弃权的人, 如果扣1的人数占全星六成, 那这个赌约就算成立。 兰休说完之后屏幕上一片沉寂,过了许久才有几个网友小心翼翼的扣了0, 只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敢扣1。 把白耀星的安危交在蓝星人的手上, 简直就是开玩笑。就算兰休以生命担保又怎样?万一边防失守,到时候萨拉星人破门而入,白耀星的下场就是下一个蓝星。 以那些荒蛮星球上野人的凶残程度,到时候肯定会把他们当畜生一样抓起来,关在集中营里没日没夜的做苦力, 那些上位者说不定还会以屠杀他们为乐趣。 看着他们流血惨叫,内脏随着被刀刃划开的肚皮掉落满地,他们就像看小丑表演一样看着这血腥的一幕笑得前仰后合。 而那些年轻力壮稍有姿色的,就会直接被卖到星际黑市场上当奴隶,被鞭打侮辱,完全丧失尊严和做人的权利,最后惨死在异国他乡。说不定连块墓地都没有,甚至被扔在大街上赤身。 而他们的文明,他们的制度,他们千亿年来建立起的国家和星球,一切的一切都将被摧毁殆尽。 兰休看着屏幕上出现的0越来越多,搭在桌角上的手也在一根根收紧,情况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并不着急。 若是这些人可以宽容一些,他也不会让傅涵去冒这么大的风险。这些人逼他,逼傅涵,那他也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尝尝被逼的滋味。 想要改变这些人对蓝星人顽固的成见,就要让他们看看,被他们一直鄙夷的,唾弃,当成劣等人一样对待的蓝星人,从来就不比他们差。说傅涵霸占了他们的教育资源,那就让你们看清楚,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到底是谁。 果然,眼看着满屏的0扑天盖地时,事情有了转机。 屏幕上忽然有人发了很长一段话,而且其名字还经过了官方的实名认证。 荷鲁斯我是第四军区的军长荷鲁斯,大家不要急着投票,先听我把话说完。 七个月我曾有幸跟傅先生在对战场上比过机甲,说来惭愧,当时我一直以为与我对战的是兰休军长,所以近乎是用了全力,可最后还是输了。没想到主控台坐的竟然不是兰休军长,而是他的伴侣傅先生。 一个从未经过专业修炼、驾驶机甲经验为零的高中生,能打败我,由此可见傅先生的对战能力确实天赋异禀。 所以鄙人以为,兰休军长选择傅涵代替出战并不是无稽之谈,大家也可以放心,如果傅先生作为本次出站的主帅,那联邦还会再派出两位军长为他保驾护航,绝不会让白耀星落入萨拉星人的手里。 荷鲁斯的出现,可以说瞬间将投票的局势扭转过来,屏幕上渐渐出现了几个零星的1,随之荷鲁斯扣下1之后,越来越多的1紧随而来。 过了一会,又有七八个军区的军长赞同了荷鲁斯的话,很快屏幕上就再也看不到0了。 最后集齐13亿投票时,赞同赌约的公民竟然占到了七成之多。 兰休将投票结果公示后,对着镜头笑了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都给我记住了,傅涵得胜归来时,白耀星上再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谁要是再敢拿蓝星人的身份说事,别怪我一枪崩了你的狗头。 最后在镜头前露出的那抹笑,既骄傲又阴森。 但在傅涵看来却令他痛不欲生。 兰休关掉直播后才发觉被他抓着手腕的人已经半天没有动静了,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傅涵看着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原本纯粹的黑色瞳仁,几乎被红血色淹没。懊恼、痛苦、无可奈何,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着整颗心脏,近乎让他爆炸。 兰休松开手,傅涵扑上去使劲捶打他,打了好半天都没停下来的意思。 兰休把他抱住了,按在怀里顺毛似的安慰别打了,再打手都疼了。 混蛋!混蛋! 傅涵红着眼睛又砸了他后背两下,最后终于累了,无力的垂下来软软的搭在兰休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去死,让我死在前线你就不用跟我在一起了,不用跟我结婚了!你是不是想要我去死! 傅涵喊得声嘶力竭,额头上青筋暴起,头发一绺绺的贴在脸上,紧紧揪着傅涵的衣服好像恨不得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可是傅涵心里却明白,兰休这是在用命逼他,逼所有的人! 平衡星权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要拿命去换? 他曾被兰休这种战士精神深深折服,也渴望过成为跟他一样的人,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是那么痛恨他的无私奉献舍己为人。 如果兰休是个普通人,如果他能自私点该多好。 兰休抱着失控的傅涵,他安慰一句傅涵就吼得越大声,索性后来他也不说话了,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抱着他,把两人的脸颊紧紧贴在一起。 耳鬓厮磨不过如此。 等傅涵的情绪差不多发泄完了,兰休才开口这件事我没提前跟你商量,我该向你道歉,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跟你说了之后你肯定不带同意的。 回应他的是傅涵落在脖子上的大牙印。 兰休抱着他疼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哼哼。好在傅涵还惦记着他细皮嫩肉的,没一口到底。 咬了几口解恨,就撒开嘴吐了口唾沫,一股咸味,该洗澡了。 兰休 生气都不忘记嫌弃他。 兰休侧过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一口,还说我,在我脖子上哭了那么久,不是咸的也变成咸的了。 大概是混熟了,傅涵都不觉得在兰休面前哭有什么丢人的,挂着一脸泪印子就在他面前坐着,脸都不洗。兰休用袖子想给他擦擦,还被傅涵嫌弃的躲开了。 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完。 兰休叹了口气,现在让你去前线确实有点赶鸭子上架,不过荷鲁斯说的没错,你有这个实力,所以我才敢打这个赌把整个白耀星的命运交给你。不然你觉得我就是为了出口气把你推去送死?还把自己的命也搭上?我得的是不老症,不是脑残症。 万一我要输了呢? 傅涵问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有点想笑,万一,说的好像他很大把握能赢似的。现在让他去前线,估计他连防护服怎么穿都不知道。 到了警戒线附近,高温高压高能射线,各种陨石碎星铺天盖地,再加上萨拉星的战队攻击,稍有疏忽就能丧命。 如果不是他足够了解兰休,他真的会怀疑这家伙是故意把他推上去送死。 难道他在兰休心里已经有这么高的地位了? 不过就是那次跟荷鲁斯对战时侥幸险胜了一局。他不认为自己那点天赋能比得上兰休几十年的作战经验。 不得不说兰休这次赌的实在太大了,不仅是他们俩的命,还有白耀星的安危,蓝星人的未来,甚至是整个星际的和平。 最要命的是现在赌约已成,他根本就没有返回的余地。 兰休看傅涵一直耷拉着眼角,忍不住捏着他的嘴角往上提了提,别愁眉苦脸的,开心点嘛。当年我第一次做主帅的时候也是意外,军长被潜入的间谍刺杀了,眼看敌方就要攻破最后一道防线,好多人都害怕的当了逃兵。没办法我就坐进主战甲硬着头皮跟他们打,没想到最后竟然走狗屎运赢了。 说到这兰休露出了有些孩子气的笑容,好像又重新体会到了那一刻的狂喜。 傅涵瞥他一眼,也就你这么傻了,打不过还要打,万一没走狗屎运你不就粉身碎骨了。 难怪都说他是战神转世,换成普通人肯定都活不到这个岁数。 看来想要功成名就,光有果敢和勇气是不够的,运气也至关重要。 被傅涵这么说,兰休也没觉得扫兴,反而还赞同的点头,也许确实挺傻的,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偏偏总有人背道而行。 他轻轻嗅着傅涵头发上的薄荷气息,叹了口气但如果没有这种傻子,这个世界就永远不会有光明。怎么样小朋友,现在后悔要跟我这个傻子结婚了? 傅涵看着兰休,兰休也在看着他。 眼睛里倒影着彼此的面孔和身影,光影交错,五彩斑斓。 怎么可能,傻子。傅涵带着满脸的泪痕亲了他一口。 味道很苦也很甜。 第39章 看了眼时间, 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眼前的灯光越来越暗, 仿佛在视野中罩了一层纱布。 傅涵把手里的书放下, 灌了一口苦森森的咖啡,继续誊抄笔记,感觉笔下的字迹已经快要重影, 黑糊糊一片,像是一团马赛克。 兰休上厕所回来, 继续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陪他一起看。只是傅涵偶尔有问题的时候他才会说话, 其他时候只是默默的坐在那, 一声不吭。 傅涵把笔记翻到新的一页, 对着身旁的人哼了声, 之前替威尔斯做课题的时候某人还告诉我熬夜不好, 怎么现在一个屁不放了? 兰休被说的哑口无言, 有点尴尬的抓了抓头发。 傅涵也不是真的抱怨, 只是对他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十分不满,天大的事就不能在行动之前跟自己商量一下? 这下好了, 临阵磨枪, 他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几天他没日没夜的看书,虽说对于没有实战经验的他来说都是纸上谈兵吧,可是理论知识多学点总没坏处。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就给用上了呢。 晚上熬夜看书,白天在网络上模拟实战。吃完饭之后,他总会偷偷跑到厕所对着木桶呕吐, 就像小时候在大街上看到母亲跟陌生男人一家三口走在一起那次,傅涵压力超过身体负荷时,他就会生理性的呕吐。 虽然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大影响,可是还是头晕乏力,甚至彻底失眠。 他没把这些告诉兰休,因为他不想让对方知道他这么弱,自己根本就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无坚不摧。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33) 到月末的时候,警戒线附近的边防一退再退,联邦不得不派出军区的战士增援前线。傅涵也在出战的前一天被带去军区进行战事准备。 其实说来这事都有点可笑,明明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让傅涵去军区熟悉环境,可是联邦竟然在出战的前一天才叫傅涵过去,这是摆明了不想让兰休赢这个赌约吗? 白耀星的安危跟兰休的赌约,难道后者更重要? 病态,整个白耀星都沉浸在一种病态中,而傅涵是唯一能唤醒这种病态的希望。 傅涵走的那天是格雷医生带他去的军部,兰休因为停职的关系,被军区拒绝进入,想来也是受了某位军长的示意,他们才敢这么目中无人。看来他们已经做好这次傅涵打输之后兰休再也回不了军区的准备了。 兰休不能一起去,傅涵是很落寞,可是国难当头,整个白耀星的命运都掌握在他手里,还有他的星族,还有兰休,他这次没有任何退路,只能赢不能输。 听说这次负责跟他一起去的还有第一军区的军长耶鲁和第四军区的军长荷鲁斯,后者早就被傅涵划分在了黑名单里,所以他并不想过多接触。而前者他更是连见都没见过。 之前去劝家里兰休上前线的没有这个人,在直播上赞同赌约的也没有这个人,傅涵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当时在会议厅见到耶鲁时傅涵就被吓了一跳,因为这家伙看着就像块铁板,一个真真正正的战士。 当然,这么形容可能有些歧义了,主要是兰休那种唯美脱俗,还有荷鲁斯这种衣冠禽兽,都跟耶鲁的形象搭不上边。这个人该怎么形容呢?粗旷,狂野,力量爆炸,甚至带着一些不修边幅。 两米多高的身体在旁边一坐,就像是一座巍峨屹立的小山,军服被身上的肌肉块撑得鼓鼓囊囊,在兰休身上还有些修身的军服,在他身上一穿直接就变成了紧身衣,脸上胡子遍布,虽然都被剃得很短,可是看着还是有种胡子上长了张脸的错觉。 不过得益于白耀星人立体的五官,让他看着粗野却不难看。傅涵感觉自己坐在他旁边就变成了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存在,尤其是象征性握手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狮子抓住的小仓鼠。 就在傅涵以为这压力山大的会议总算结束时,擦肩而过,耶鲁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想不到兰休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话尾,还带着一丝嘲讽。 傅涵敏感的神经被触动,顿时嗅到了火药的味道。 下了会议之后,格雷医生来带他去军区食堂吃饭,路上不少士兵还跟格雷打招呼,看着都比较熟稔的样子,傅涵好奇的问他你经常来军区? 格雷医生去前面拿了两个餐盘,转身递给傅涵一个,嗯,之前我也当过军医的,打枪开机甲我都会的,不过就是没机会去前线打仗。只能待在后方缝缝补补了。 傅涵哑然失笑,不得不说格雷医生这个缝缝补补的比喻还挺恰当。 其实你也很厉害,我们在杀人,你在救人,我们带来的死亡,而你带来是希望。 格雷被他说的一愣,手里夹着鸡腿的筷子都有些不稳了,啪唧一声又掉到餐盘里。不过就是抬抬伤员给人缝合伤口,咋被傅涵说的一下升华到这个高度了呢? 格雷看傅涵餐盘里都是一些绿叶菜,赶紧把为数不多的鸡腿给他夹过去一个。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没你说的那么高尚,你们是在保卫国家,真正冲到前线去杀敌,比我们厉害多了,再说也是他们先侵犯我们星球在先,敌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傅涵笑了,倒是没什么心里负担,只是感觉这些打来打去的人很可悲,为什么人心总是得不到满足,又滋生无穷无尽的。就像萨拉星,没有丰富的资源所以觊觎着白耀星,而白耀星呢,已经有了丰富的资源,却还是想征伐到周边更多的星球。 格雷跟他肩并肩往回走,把餐盘放在了靠窗户的桌子上,看着一口口嚼着青菜却不去碰鸡腿的傅涵,格雷叹了口气。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以前我还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你跟兰休的想法真是一模一样。 傅涵手里的筷子一顿,抬头看着对方什么想法? 悲天悯人呗。正好你俩们可以凑成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我这条单身狗。 这句话把傅涵逗得扑哧一声,差点把嘴里的菜花给吐出去,他赶紧喝两口水往下顺顺。 看着格雷恭维道我觉得格雷医生你也很好啊,又有长相又有学历,对工作也积极上进,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 要求高?我压根就没要求好不好。结果这些年相亲的女人不是嫌我工作时间太长没时间陪她们,就算嫌我有洁癖。我就是吃橘子之前洗了洗而已,那也叫洁癖?她是没见过兰休,他跟别人握手都戴着手套! 傅涵嗯了声,有吗? 格雷无意间又被塞了一嘴狗粮,顿时嘴里嚼的鸡腿都不香了,嫉妒的哼了声除了你也没人有这待遇了。 傅涵仔细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啊,之前去诺亚成的时候他跟祖母还有傅小菲接触的时候,都没带手套。 格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傅涵大概是不知道有个词叫爱屋及乌吧。他喝了口水摆摆手。 得了傅涵,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就得觉得自己交了个假朋友了。 处了快十年,竟然连握手都没跟他握过。 傅涵一下会议格雷就带他来食堂了,算是比较早的,吃到一半食堂的人渐渐多起来,周围的空座基本都坐满了,听着嘈杂又喧闹,大概是练兵场上挤压的苦闷都在这排解了。 吵点倒是没什么,就是味道不大好,汗臭味夹杂着滚滚热浪,傅涵赶紧加快了上下牙咀嚼的频率,想快点吃完去宿舍休息一下,下午还得跟格雷医生去熟悉周围的状况。 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他们桌子边路过,熟悉的压迫感,傅涵猛然一抬头,就跟耶鲁那双锐利的眼睛撞在了一起。 耶鲁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傅涵知道,这时候应该打个招呼,毕竟是明天一起奔赴前线的战友,可是看着耶鲁的那双眼睛,嘴巴就是张不开。憋了半天才说出一个你好,对方却无视的他的问候,面无表情的走了。 格雷也是吓得头顶冒汗,用手挡着脸大气都不敢出。 等耶鲁走远了,傅涵看着格雷有些闪躲的眼神,悄声问格雷医生,他跟兰休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格雷差点把桌子上的餐盘扫到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什么?傅涵有点懵。 格雷有些艰难的吞咽一下,犹豫半天,还是告诉了傅涵虽然他没挑明过,不过我觉得吧。说到这他自觉的压低了声音,这个耶鲁应该是喜欢兰休的。 什么! 他这么一喊,格雷医生吓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飞出来,赶忙回头朝耶鲁走过去的地方瞅了瞅,确认对方没听到后做了个嘘的手势。 冷静冷静,这件事只是我猜测,还没得到过认证,再说兰休他本人也不知道。 傅涵手里的筷子被捏得嘎吱响,怪不得不是冷嘲热讽就是阴阳怪气的瞪他,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看傅涵这愤愤不平的样子,差点就要走过去跟耶鲁干一架了,格雷医生自觉自己嘴真欠,告诉他这个干什么。 本来傅涵跟谁都不熟就挺担心的,结果这下倒好,联邦给他派的左膀右臂,一个是兰休的死对头,一个是自己的情敌,这是什么命中概率,也太衰了点。 格雷医生又去给傅涵填了一杯水,递过去安慰他其实这都是我的猜测,刚毕业那阵我天天去给兰休采血,一来二去我俩就稍微熟了点,在军区的时候我也经常找他说话。估计是耶鲁看我总跟兰休待在一块不顺眼,就有事没事的像刚才那样拿眼睛瞪我,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感觉这人脑袋有病,后来找了几个女医生问她们告诉我这是嫉妒。 说到这格雷医生叹了口气,就算是你也用不着担心,就看他长得那样兰休都不带喜欢他的。兰休那德行能是在下面的人吗? 格雷说话一向是有口无心,无意冒犯的,可是这话被傅涵听去就不对劲了。 他嘶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水杯,问他那你觉得,难道兰休跟我在一块我就是下面的? 格雷医生一脸匪夷所思,就差在脸上写着难道你不是吗几个大字了,可在傅涵不屑的嗤笑声中,格雷医生脑子里渐渐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测。 兰休他不会吧! 无论体力、年龄,还是其他各方面,兰休都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可如果那老家伙心疼傅涵不肯让他疼的话,情愿甘于人下也不是不可能。 至此,格雷觉得自己好像掌握了一个可怕的秘密。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兰休发现自己知道了,不然那家伙肯定也得让他尝尝被爆那啥的滋味。那个老疯子一向如此,他不好过,那看到他痛苦的人也都别想好过了。 中午格雷送傅涵去宿舍午休,说是休息可是他拿起书就没放下过,因为时间实在是不够用了,明天就要上战场,还有四分之一的书没看完,看完的那些也基本是囫囵吞枣,了解个皮毛而已。 兰休还没心没肺的安慰他,说自己当初连战略学都没读过,就能用四千人碾压对方上万的军队,他好歹还临阵磨枪了这么多天,肯定也行。 傅涵简直无语,都这时候了谁还敢侥幸啊,就像明天你要考试了,你就背了一半的书,你对自己说没关系明天考的肯定都是我背的一半的,另一半就不用背了? 那不是自欺欺人吗! 傅涵从来都不敢心存任何侥幸,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幸运的人。 中午睡觉的时候,傅涵就听到耳边隐隐有人在说话,听着好熟悉啊,对方声音很低,似乎在跟格雷医生交谈,听了一会傅涵想起来了,这不是兰休的声音吗! 他怎么来军队了? 傅涵想睁开眼睛看,可是他真的太困了,几天几夜的熬,模拟对战背书,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概念,他是真的挺不住了。 等一觉醒来,屋子里早就没了人影,他把被子叠好后去赶紧去隔壁找格雷,对方却说中午一直在睡觉根本没有人来过。 难道真是他幻听了? 也是,兰休上次要来都被拦在外面了,要进来早就跟他一起进来了,还能等到现在。 傅涵叹了口气,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下午还得尽快去熟悉一下战地的情况,吃喝拉撒的规划,以及军令的发布规则,明天格雷医生不能陪着去前线,需要他彻底独立了。 就这么充实的又忙活了一下午,傅涵满头大汗的回来,解开军服的扣子把衣服拽下来搭载肩膀上,正准备去浴室冲个热水澡,看到荷鲁斯跟耶鲁正坐在茶厅悠闲的享受着下午茶,靠在柔软舒适的躺椅上,好不惬意。 荷鲁斯似乎是在跟耶鲁商量着什么,而后者明显一脸不屑,似乎不愿与他为伍。 他们看到回来的傅涵,立刻结束了刚才的谈话。 荷鲁斯还假惺惺的递过去一杯凉茶傅先生,呃不,现在是傅涵元帅。需要来点薄荷凉茶吗? 傅涵看着茶杯里冒着冷气的冰块笑了,你母亲没告诉过你运动之后喝冷水不好吗?哦我忘了,你们白耀星人不讲究养生之道。不好意思,您留着自己喝吧,好好涮涮肠子,别留下什么黑泥。 说着又掠了他身后的耶鲁一眼,正好后者也在看着他。再次对视,傅涵却没了之前的胆怯和局促,微微一笑,露出些许挑衅的姿态。 敢觊觎他的人?瞪眼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来抢啊。 擦肩而过,耶鲁朝着傅涵背影望去也有片刻的失神,在刚刚那一瞬间,那个蓝星人的眼里竟然有了跟兰休一模一样的神色。 荷鲁斯却将耶鲁这一瞥曲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将手里的薄荷茶直接倒进了脚下的垃圾桶,甚至把手里的杯子也扑通一声扔了。 走过去拍了拍耶鲁的肩膀,如果你对那个繁育者感兴趣,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弄到手。 耶鲁低下头,凌冽的目光在荷鲁斯带着镜片的脸上缓慢扫过,声音低沉而沙哑也只有你这种肤浅的人才会对繁育者感兴趣,他跟兰休比起来不值一提。 兰休? 荷鲁斯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抹骇然的表情,你竟然敢对他存那样的心思?难怪这些年你从来不往他身边凑,如果要让那老疯子知道,肯定一枪崩了你。 耶鲁面色如常毫不畏惧死在他手下我甘之如饴。 荷鲁斯 该说一句爱情使人盲目,还是该劝一句您已病入膏肓? 毕竟这些年在军区里,也就耶鲁从来不跟兰休主动接触,荷鲁斯还以为他也跟自己一样对兰休有成见,没想到真相竟然这么让人啼笑皆非。 耶鲁竟然喜欢兰休! 这件事真是怎么想怎么诡异,两人的画风也太不搭调了,还是傅涵跟兰休配一点。 想到这,从来不多嘴的荷鲁斯也忍不住委婉的劝他一句虽然兰休长成那样,但他骨子里其实比谁都狠,你想征服他恐怕有点渺茫。 耶鲁对于这种事情倒是无所谓,他好像喜欢兰休已经喜欢到不计后果了。 他是神一样的存在,没人能征服他,但他征服了我,我愿意为了他做一切事情。 荷鲁斯感觉自己的后背在冒冷汗,揣在裤兜里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包括在下面? 耶鲁目光平静的看着远方如果他愿意接受,我还挺希望是这样,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冷汗直冒的荷鲁斯,而你这种庸俗的人永远不懂欣赏。 他确实不懂欣赏,他要是真懂那不就完蛋了!荷鲁斯都没想到耶鲁对兰休竟然迷恋到这种程度。 不过既然如此那他也该恨傅涵才对,为什么不答应他刚才的条件,借机除掉傅涵呢? 果然变态的想法正常人无法体会。 傅涵在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上了一身新的军服,回去的时候格雷医生已经帮他铺好床了,看着摆好的被褥跟枕头傅涵还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自己还没成年,可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让人帮着铺被子实在有点尴尬。 但是格雷医生都铺完了,自己也不能再叠回去重铺吧,只能点头道谢,辛苦你了格雷医生,这么忙还抽空来这边陪我熟悉环境。 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兰休是我朋友,你也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应该的,以后说不定我还得求你帮忙呢傅涵元帅。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34) 傅涵笑了,连你这么叫我,再叫我真找不着北了。 这一晚倒是休息的不错,放下书不到一会就睡着了,也没出现头晕呕吐的情况,早上起来傅涵发现被子盖到了脖子根儿的位置,眼睛一瞪,瞬间就坐了起来。 他睡觉习惯把被子盖到肩膀上,可是兰休每次都怕他冷似的,非得把被子提到脖子根儿的位置,看来昨天中午听到的说话声并不是幻觉,兰休真的来军营了! 意识到这点后傅涵披上军服,急急忙忙的就去敲隔壁的门,格雷医生起的比他还早,早就叠好被子准备出门了。看到傅涵来找他,格雷把领子上最后一颗纽扣系好,还有三十分钟才响铃呢,不再睡会儿? 傅涵看着他兰休呢?你不用再瞒着我了,被子是他帮我盖的,还有昨天中午他也来了,他在哪?你让我见他一面好不好?我求你格雷医生! 我 格雷正犹豫着,傅涵就看到门外一抹身影一闪而过,别的没看清,但是那头标志性的银色长发傅涵看得清清楚楚。 兰休! 傅涵追着对方在走廊里跑了起来,不过他显然不是前面那道身影的对手,刚追了两条走廊傅涵就把人跟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到地方了,继续日六 ~~ 第40章 弯腰捡起地面的东西, 傅涵愤懑的锤了把墙。 格雷医生的体力更差, 追上他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看傅涵一脸意难平的样子, 拍了拍他肩膀小傅啊,可能是看错了,兰休他真没来。 傅涵把刚才捡起来的银色长发递给他看, 要是不信可以拿回去跟他的dna比对一下。 格雷医生看着拿几根头发,干巴巴的笑了, 这没必要吧。 外面集合的铃声已经响起,傅涵赶忙扣上扣子, 整理好衣领, 把别在领子上的军徽放在领口的正中央。 朝兰休刚才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 对格雷说格雷医生, 等待会看到兰休一定替我狠狠揍他一拳, 要带血的那种。 说完露出嘴角一挑, 露出带着血性的张扬。 傅涵将军帽端端正正戴在头上, 朝格雷医生敬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再会。 再会。 看着傅涵随着集合的号角声跟着宿舍里的人群朝演练场奔跑, 格雷忽然觉得有些眼眶湿润, 忍不住大喊起来一定平安回来!我们都等着你! 他喊了好几声,每一声都被人潮所淹没。 看着傅涵带头,身后跟着第一军区的军区耶鲁和第四军区的军长荷鲁斯上了指挥舱,其他的士兵整齐有序的进了后面的客舱。 随着呜呜的鸣笛声,舱门一点点关闭, 悬浮船上的白耀星旗帜伴着晨风猎猎作响,朝阳和流云都被逐渐升空的战甲衬托的安然失色。 站在露台上对着悬浮船招手的人群中,格雷小声对身旁的人念叨刚才小傅可让我替他狠狠揍你一拳,要带血的那种。其实我他妈也挺想揍你的,你看看你干的这是人事吗? 兰休看着一点点消失在白耀星上空的战甲笑了,那就揍吧。你先揍,然后替傅涵揍,最后也替我揍一拳。 格雷医生切一声翻了个白眼,吹牛谁不会啊,没想到下一刻就听到骨头猛烈撞击发出的咔哒声。 他看着兰休揍了自己三拳之后,整张脸都是白里透红,红里透紫。好在周围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战甲上,没发现这还有个老神经病。 格雷吓得赶紧把他拉到一边的休息区蹲着,把外套脱下来给他挡了挡。 看兰休扣着帽子,低低垂着头,血顺着嘴角淅淅沥沥往下淌,格雷叹口气把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 抱怨兰休我说这么多人你低调点不行吗?发什么疯啊!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你带进来的么,你不怕革职我还怕呢! 刚才看傅涵走上悬浮船兰休还一直面带微笑,那副得意的表情,就好像傅涵已经得胜归来站到了领奖台上。可是揍完那三拳之后,兰休眼中的光都消失了,暗绿色的眸子像是两颗摔坏的玻璃珠,暗淡无光。 格雷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样的兰休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一直以为这个老疯子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无坚不摧,所向披靡,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就是给他量身打造的。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只要是人都会有脆弱的一面。只不过兰休特殊了点,他脆弱的地方不在自己,而在傅涵。 等露台上看热闹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格雷把不知道是哭呢还是疼得抬不了头的兰休给扶起来,走到停车场进了他的车,从随身携带的急救箱里给他找了点纱布缠上。 要不然都说兰休是老疯子,疯起来连自己都揍。右手的五根手指全都淤血了,比手更惨的是脸,刚才看只是觉得嘴角流了不少血,过了一会,整个右脸都肿成了馒头,破口的下嘴唇已经变成了深紫色,连里面的牙都包不住了。 格雷开车的时候一看后视镜就忍不住笑,我说你也真是够呛的,是不是小傅一走没人揍你,你就皮痒啊? 即使被自己揍得面目全非,兰休还是一脸桀骜不驯的姿态,像是一头受伤的狮子,睥睨众生。 可能吧。他原本的声音就很低,因为受了伤,还带着了一丝沙哑,让格雷一听就控制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大概是这几圈纱布缠的兰休有些难受,在路上就撕开胶布一圈圈解下来扔到一边,被格雷发现后立刻就把悬浮车停下,又重新给他包扎一遍。 最后还不放心的打了个死结,用手点着兰休的脑门告诉他要是再让我看见,我直接把纱布缝到你脸上! 兰休才不怕他的危言耸听,脑袋一别,靠在后面的软垫上,我看你就是多余,那次在前线手心都核弹皮削掉了三分之一,还不是什么都没管自己就好了。 狗屁的什么都没管!要不是我三更半夜给你消毒,你手早他妈烂没了! 兰休一下抬了头,你去给我消毒了? 他上前线打仗的时候一般睡眠质量都很高,基本倒头就睡,连个梦都不带做的,他也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变化,原来是格雷帮他消毒了,难怪好的那么快。 想到格雷大半夜带着医药箱,偷偷摸摸潜入他的寝室,跪在地上拿出消毒工具,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他手上的伤口。 兰休忍不住笑了。 我说伙计,你不是那时候就看上我了吧?真不好意思,被我家小崽子捷足先登了。我说你也是的,喜欢我早说啊,说不定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是不是格贤妻良母雷医生? 格雷医生白他一眼滚滚滚!你以为谁都跟你俩一样搞基啊。我是纯直男!将来我要找一位温婉贤淑的白耀星女士做伴侣。说到这我还得感谢小傅,还好他把你给收了,不然每次咱俩一起出门,那些女士的眼珠子全都黏在你身上。 兰休看着信誓旦旦的格雷,咂咂嘴,吐到垃圾桶里一口带血的唾沫伙计啊,我觉得这个flag不能乱立。你说要找个温婉贤淑的白耀星女士,说不定你将来的伴侣就与你现在的标准截然相反。 格雷气的真相用消毒水把他这张乌鸦嘴好好洗洗,但是他不敢,因为他打不过兰休。只能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把车速提到最快。 悬浮船渐渐驶离大气层,脱离开白耀星的引力束缚,朝与萨拉星对峙的星河防卫站加速前进。 傅涵拿着临行前誊抄的笔记,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路过巡逻艇的时候,两个士兵忽然对着他莫名其妙的笑起来。 听到笑声后傅涵一下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他们。 笑什么?傅涵问。 因为白耀星军队里的士兵平均身高都在185左右,而傅涵的身高只有175,所以他们看傅涵的时候需要稍微低下头。 听到傅涵问话,两个人一下就止住了笑声,端正站姿,目视前方,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可是傅涵却没走,又问了他们一遍回答我,到底在笑什么。元帅问话的时候,哪条军规告诉你们可以无视我? 傅涵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却让人有种暗潮汹涌的危机感。 装了一会儿哑巴,其中一个巡逻兵出列报告元帅我们没有笑! 没笑?是,他们没笑,傅涵都要笑了。 走过去的时候故意发出那么大声音,当他是聋子吗。 傅涵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客舱上方的摄像头除了厕所、浴室和卧室外,所有公共区域都安装了监控。你们刚才说没笑,那好,我去监控室调录像看一下,如果你们没笑,那我跟你们道歉。但如果你们笑了 说着到傅涵微微眯了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一道狭长的阴影。 值岗期间,嬉笑打闹,无视长官的问话,还撒谎。依照《军纪法》第317条,我可以当场击毙你们。 说完也不等两人解释什么,直接转身就要去监控室查看录像,其中一个士兵赶紧拉住他。 元帅我错了!我不该笑的,我真的错了! 傅涵停住脚步,低头看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两个人被冷冽的视线一扫,立刻心惊胆颤的把手放下来。 傅涵从口袋里拿出白手套,嫌弃的掸了掸被抓过的地方。 行了,明天就要上战场了,见血也不好。让你们在这巡逻,是我足够信任你们,才把大家的生命安全交给你们保障。你俩可倒好,不好好盯着萨拉星人有没有偷袭,还在这找乐子? 说到这傅涵一人给了他们一脚,笑我呢?我有那么好笑吗,嗯? 两个人被踹得东倒西歪,没想到傅涵看着这么弱不禁风,踹起人来竟然这么疼,比他们入伍训练时长官踹得都狠。 这一脚下去感觉屁股蛋子都肿了。 踹完之后傅涵让他们俩先归位,指着前面的显示器挑起嘴角。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次我就不罚太重的了。第一,你们给我好好的站岗,发现形迹可疑的人立刻抓住按响警报。第二,既然这么爱笑我就成全你们,从现在开始一直笑到今晚零点。记住,是一直笑,少一分钟都不行,明天我会检擦监控。 两个巡逻兵面面相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一直笑?笑到今晚零点? 这不是开玩笑吗! 傅涵看他们俩磨磨蹭蹭半天都没执行的意思,面带笑容的从腰间拿出了抢,按下了枪口的保险杠,看来你们还是想要这个?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俩人吓得瞬间变了脸色不不不!我们想要笑!我们笑,笑 很快哈哈哈的苦笑声就充满了整个监察岗,两个人都在欢笑声中留下了悔恨的泪水。还好悬浮船组建的材料都比较隔音,就算炸弹爆炸也不会惊醒隔壁宿舍的人。 傅涵满意的点点头,收回了手里的抢。 现在悬浮船已经行驶到防卫战的中央,预计后天零时左右就能跟萨拉星的战队迎面碰上,他还得适当调整一下战士们的作息,不然后天晚上开战的话大家都会很困吧。 傅涵正想着明天开会跟耶鲁他们商量一下,虽然他们听不听是回事,可是自己作为元帅的职责还是要尽到的。 检查完整个悬浮船后,傅涵才回到自己的休息区,就看他的宿舍门外正立着一道小山一样的黑影,隐约还能听见刀叉相撞发出的声响。 走近一看原来是耶鲁正站在他宿舍门外端着盘子吃蛋糕。 看着餐盘里那粉红色的一小团,傅涵蹭来蹭鼻子勉强忍住没笑。这么大块头居然会喜欢吃这种软乎乎的小蛋糕,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耶鲁是走过来,把手里的蛋糕递给他,你要吗? 傅涵看着盘子里已经被吃了一半的蛋糕有点想说脏话。 这是什么意思,好朋友见面分一半?再说他跟耶鲁也不算好朋友吧。 情敌倒是占一点。 傅涵收回目光,态度冷淡不必了。 耶鲁哼笑一声,端着盘子的手并没往后收。 小朋友不都喜欢吃蛋糕吗? 说着又拿起勺子往嘴里挖了一口,看着傅涵舔了舔嘴角粘腻的奶油。 在耶鲁挑衅的目光中,傅涵才恍惚明白,三更半夜端着个破蛋糕站他门口,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那一刻他很想在原地放声大笑,可是他忍住了。因为那样会让耶鲁看着很可怜,毕竟这个人也是他的战友,自己没必要做的那么绝。适当给别人留些面子,说不定日后自己还能多条活路。 傅涵点点头,对啊,我确实喜欢吃。可是兰休说吃太多甜的对牙齿不好,有龋齿他就不亲我了,为了能被他一直亲我就再也没吃过蛋糕。 看着傅涵得意的笑容,耶鲁手里的银叉瞬间扭曲出一道骇人的弧度。 他走过跟前,紧紧盯着傅涵的脸,连粗重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傅涵还扑哧一声笑了。抱歉他实在没忍住。 以前只在听班里的女生说什么撕逼,没想到他一个男的,有生之年也能碰到这么狗血的事情。 耶鲁咯吱咯吱磨合着牙齿,带着野兽的侵略气息扑面而来,你配不上兰休。我真不懂,他为什么会选择你这样的废物当伴侣。 他的挑衅,对傅涵来说无关痛痒。 傅涵抓了抓头发,只想早点回去睡觉,奈何有耶鲁这座大山当在这,就是不肯让路。 看着面前执拗的耶鲁傅涵有点心焦。 呵,我配不上他,那你能?不等耶鲁开口傅涵就做出个打住的手势,你要是觉得能,那行!你就回去直接找兰休跟他表白,他要是同意,那没问题,我二话不说卷铺盖卷儿走人,再祝你们俩百年好合。但现在兰休不在,你在这威胁讽刺我有什么用,难道是我用刀架在兰休脖子逼他跟我在一起的?搞笑。 耶鲁没想到傅涵丝毫不恐惧自己,还敢怎么堂而皇之的讽刺他。 他紧盯着傅涵那脆弱的脖颈,真想伸手直接一把扭断。可是他不能这么做,那样会让兰休讨厌他。 耶鲁强忍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给傅涵让出了路,你嚣张不了多久了。虽然我不赞成荷鲁斯的计划,但我也不想帮你。这几天大概是你能活着的最后时光,好自为之。 耶鲁端着盘子朝走廊深处走去,傅涵关门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笑了多谢提醒!那我也提醒你一句,别忘了睡前刷牙,兰休不喜欢不刷牙的!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35) 喊完之后傅涵赶紧把房门关上,就听到走廊深处传来一声碎裂的炸响。 唉,可怜的盘子,一路走好。 第二天一早,傅涵先去了巡逻岗,打算看看那两个小子有没有乖乖听话,结果走到半路就看见荷鲁斯也来了,竟然比他起得还早。 穿得人模狗样,皮鞋擦得比地板都亮,脸上没带那副标志性的金丝边眼镜,看着眼睛倒是比之前大了不少。 见到傅涵荷鲁斯微笑着行了军礼,傅涵也只好给他回了一个,本以为擦肩而过打个招呼就算完事了,没想到他往前走,荷鲁斯就一直在后面跟着。跟条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 想到昨晚耶鲁告诫他的话,傅涵心头更是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地面上荷鲁斯投射出的影子,就像一只对他蠢蠢欲动的怪兽。 傅涵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他跟着我干嘛?不放心我一个蓝星人在悬浮船上瞎溜达,怕我泄你们的秘啊? 荷鲁斯弯起嘴角,完美的做到了笑不漏齿元帅说笑了。我只是想起咱们三个的战甲还没做出库检查,虽然兰休军长说都是测评合格的产品,但我觉得以防万一还是再检查一遍比较稳妥。 傅涵怎么看都不像是检查战甲这么简单。可是直接拒绝,他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毕竟人家担心产品问题,提出要再检查一遍的要求也是合理的。 傅涵思忖片刻那你可以去武器库申请,干嘛找我? 荷鲁斯温和道兰休军长应该是担心有萨拉星的间谍潜入我们的武器库,所以只把开启舱门的权限给了元帅您一个人,昨天我跟耶鲁去武器库,发现根本打不开启动舱的门,这今早才来找您帮忙的。 只有我一个人有权限?傅涵都没想到兰休竟然还做了这种准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傅涵想着,偷偷瞥了眼荷鲁斯。心想这哪是防萨拉星的间谍,分明就是在防他。 看来自己要是不答应,荷鲁斯就得跟着他一天了。 权衡过后,傅涵嗯一声,行吧,那你想什么时候去检查,我跟你一起,再叫上耶鲁。 荷鲁斯现在就可以。耶鲁就不用叫了,他昨天拜托我帮他一起检查。 傅涵跟着荷鲁斯到了武器库,后头还跟着两个抱着检查设备的士兵,两个人一看就是新兵蛋子,看到什么都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 等走到武器装备库大门前,几个人自觉的站成一排,因为舱门比较窄每次仅容一人通过,傅涵率先进去,看着满仓库的战甲,正想找找哪个是他的主战甲呢,就被身后的人一下撞得趴在地上。 傅涵看着着地的膝盖满脑子问号,到底是谁这么胆肥?连元帅都敢撞。 荷鲁斯赶紧走过去把他扶起来,看到他裤子脏了,蹲下身想帮他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却被傅涵不着痕迹的躲开。 傅涵看着后面抱着工具箱的新兵,嗤笑一声刚才你俩谁撞的我? 两个人对视一眼,突然指向了对方,傅涵简直气结。 这么说,你们俩一起撞的? 两个人又把脑袋耷拉下去,跟两只犯错误的大狗一样。虽说是新兵,但年龄也都在傅涵之上,有时候傅涵不太好意思说他们,毕竟打别人的脸自己的手也很疼啊。 荷鲁斯出来打圆场,武器库是军事重地,推推搡搡像什么样子!也就是元帅大度才饶你们这次,下次再犯直接开除军籍! 两人一听赶忙朝傅涵点头哈腰的,谢谢元帅!谢谢元帅! 傅涵 我什么时候说饶了他俩的? 之后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抬着仪器去战甲舱里检查,荷鲁斯就老老实实的站在傅涵身边,全程没有一丝小动作,听话的样子让傅涵更是不安。 真是可惜了,如果耶鲁不是对自己成见太深,他真想去问问,荷鲁斯的计划到底是什么,现在完全是我在明敌在暗的状态,荷鲁斯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而他对荷鲁斯却是一无所知。 等两个新兵把三台战甲全部检查完毕后,将数据报告给傅涵看,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傅涵审核完又交给荷鲁,你看看吧,全是合格产品。 荷鲁斯接过报告后仔仔细细的从头看到尾,在每一个数据后面都打了对勾,最后在确认书上签字一切正常。 等搬着检查设备出武器库的时候,傅涵长了个心眼,特意走到了最后面,这次你们仨先出去,省得再撞我一跟头。 荷鲁斯看着他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虽然很抱歉,但元帅您真的太可爱了。 可爱? 傅涵从始至终都绷着张脸,他不觉得自己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可爱。而且作为一个男人被说可爱,感觉实在有被冒犯到。 也许没错,这就是冒犯。 第41章 等前面两个搬着工具箱的新兵走出舱门后, 荷鲁斯也准备离开, 头顶的舱门却在一瞬间猛然落下, 坠入地面的卡槽中, 发出喀嚓一声脆响。 真是千钧一发,要是快走一步,身体就会被电子门两侧的激光束劈成两半。 荷鲁在门前愣了愣, 转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傅涵。 傅涵对上他惊讶的表情笑了荷鲁斯军长,你也这么夸过兰休吗? 元帅您这是什么意思? 傅涵不管他装傻充愣, 哼笑一声我猜你也不敢,不然兰休早把你脑袋崩碎了。真是奇怪, 你怕兰休, 兰休还怕我呢, 难道你不应该也怕我吗?还是你觉得我看上去比兰休好欺负, 能随便冒犯? 不是, 我想元帅您误会 傅涵摆摆手, 这些澄清的废话就用不着说了, 捅别人一刀再道歉,这刀就算白捅了?首先刚才那两个新兵的事, 我没开口你就替我擅作主张, 这在军营中就是僭越,按照军规我该罚你的。 抱歉元帅我 傅涵嘴角上挑你看,又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打断,是不是明知故犯? 荷鲁斯 看他一脸有口难言的模样,傅涵叹了口气摆摆手, 算了算了,明晚就要上战场,我也不想说什么太严厉的话,别回头心情不好打输了仗再怪到我身上。我只是想告诉你,像刚才之类的话别让我再听到第二遍,不然我会让你明白,为什么让你闻风丧胆的兰休军长会怕我了。 傅涵开启舱门率先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荷鲁斯,走啊荷鲁斯军长,不会生气了吧?不好意思啊,我是无心的,你不会那么小肚鸡肠吧? 荷鲁斯顶着一脸青黑从武器库缓缓迈出来,听着傅涵畅快的笑声,握紧了裤兜里的拳头。 笑吧,就让你最后再笑两天,到时候你会哭都哭不出来。 第二天中午,为了大家能精力充沛的应对后天零点的战役,傅涵特意调整了作息时间,午饭过后就回宿舍休息。等大家全部就寝,宿舍里的灯光熄灭后,傅涵却穿着整洁的军服坐在悬浮船的大厅里,等到今晚零点与萨拉星第一次正面交锋。 看着悬浮船上的大屏幕中央显现出一片深邃的蔚蓝色,随着光线的变暗,蓝色也变得越发纯粹。傅涵的瞳孔开始一点点紧缩,在脑海中把光屏上的图像切割出了一个硕大的圆。 传说蓝星人的母星也是一颗蔚蓝色的星球。上面有大片的水域,不计其数的海洋生物,是一个被绿色和蓝色环抱的星球,美丽而富饶。 可惜39世界末,一场意外,让整个蓝星支离破碎,变成了无数的太空垃圾,被吸入附近的八个黑洞,彻底消失在了宇宙中。 黑洞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它是空间扭曲形成的现象,能让光发生不同程度的折射,产生时空交错的假象。 傅涵跟齐宣假设过,如果能发明出一种超越光速的设备,是不是就能进入黑洞中,见到39世纪前未毁灭的蓝星? 可惜至今他们连这种设备的模型还没构建出来。首先要做到比光速块已经很难了,总所周知,光是一种具有波粒二象性的物质,具有光和波两者的属性,却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种。这就让他们制作加速器的时候不知道该选用哪种物质来做媒介。 因为要让人时空穿梭,不仅是速度的问题,安全也一样重要。如果速度一旦超过光速,让人身上的粒子发生了无向性位移,那穿越过去的可能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人的一部分。人的意识会在穿越中随着□□的分离而直接消亡。 所以时空穿梭机至今还只是一个设想,没有人敢去实验。 看着屏幕左下角的时间渐渐逼近零点,傅涵的神经也在一点点绷紧,他去武器库,开始了存放机甲的舱门,等着集合铃声一响,乌泱泱的士兵从休息室一拥而上,到大厅自动汇集成队,去武器库登上机甲。 耶鲁起的比其他士兵都早,这是他的作战习惯。早起能让他的脑子清醒,可是等他到达的时候却看傅涵已经坐在主战甲上了。 主战甲上的舱门还未关闭,傅涵正在调试座椅,耶鲁朝傅涵走了一步,就被身后恰巧路过的荷鲁斯拉了一把,后者投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耶鲁军长,你的机甲在那边呢。 耶鲁回头看着荷鲁斯,眉头一皱,立刻甩掉了后者的胳膊。荷鲁斯被他退到一旁,却只是笑笑,依旧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连旁边路过的士兵都忍不住感叹,荷鲁斯军长就是太温柔了才总是被欺负。 舱门一点点开启,悬浮船上方的天窗随着倒计时缓缓下降,等周围的景象暴露在他们面前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尤其是那些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从未想过白耀星的星际警戒线会是这样,到处到弥漫着青黑色的硝烟,大量的毒障充斥在上空,周围悬浮着无数爆炸产生的陨石碎片和机甲残片,若果不是战甲内部隔音效果好,就会不断听到周围的悬浮物与机甲碰撞发出的噪声。 战甲内部的电子屏显示,前方五千米左右的位置,一只庞大的黑色怪物在靠近,身体的外形像酷似一只爬行的章鱼,目测五到十米高,开始的时候只能看到一只,不到十分钟,那只大怪物后面又慢慢蠕动出二只、五只、十只最后屏幕上整整亮起了三千多个小红点。 密密匝匝,看得人头皮发麻。 好多士兵已经开始慌了,不是说对抗的是萨拉星人吗?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情报是假的,联邦故意把他们骗来对抗这些怪物! 傅涵将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到其中一只身上,用放大器不断的放大,最后在那只章鱼怪的头顶,发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无线接收器。 原来也是战甲,只不过是把外形做的猎奇了点。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比较原始的战术了,想不到现在还有人拿过来用。就像远古时期开战,有的国家也会让士兵带上吓人的鬼怪面具,恐怖的外表总会对人产生一种威慑作用,算是一种心理战术。 傅涵立刻开启了无线广播。 你们都给我瞪大眼睛好好看看,实在看不清就截图放大,这根本不是怪物,只是做成章鱼造型的战甲。你们看看这些家伙,什么章鱼、海蛇的,扇贝的,就是一群扮成海鲜的小丑你们也怕?一个个的还他妈算不算男人! 最后一句脏话,傅涵飙的非常有气势。把战甲舱的战士们都被骂懵了。 所有人都开始截图看那些奇形怪状的家伙,发现真如傅涵所说,这些家伙身上都带着无线接收器,根本就是人造的战甲。 想到自己刚才被吓得惊慌失措,作为男人的自尊心都开始疯狂膨胀,身为白耀星的战士竟然被一个弱不禁风的蓝星人骂胆小,实在太耻辱了! 看着刚才慢慢往后退的士兵都开始跃跃欲试的往前冲,似乎要弥补一下自己刚才的懦弱,傅涵却在指挥版上打出一行字没有命令,谁都不许上前。 傅涵不觉得萨拉星除了海鲜套装就没别的手段了,被传闻残暴嗜血的星族,肯定不止这些小儿科的。 果然,随着画面中萨拉星的战甲一步步靠近,那只章鱼背部高举的东西也渐渐显露出来。刚开始背着光,看起来黑糊糊一片,大致轮廓像是一颗三角形的松树,傅涵还猜测会不会是炮弹之类的东西,可是等着视野中的光一点点汇聚过来,所有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确实是一棵树,还是一棵茂密的人头树。 木架上穿着一排排的铁钩,从上到下,挂满了白耀星前线战士的头颅,金发的、银发的,男人的,女人的,各种各样。 还有他们破碎的眼睛,被刀刃消掉的鼻子,残缺不全的耳朵,豁到耳根的嘴巴 有些已经死很久了,长期挂在上面风干,皮肉已经像树皮一样松松垮垮的耷在头骨上。有的是新鲜的,应该的前几天才被杀死的战士,脖子断口出的血才刚凝固成暗黑色。 一个带着白色帽子的头很显眼,看起来是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应该是被派到前线的军医,金黄色的长发,眼睛好像湛蓝色水晶,就那么一眨不眨隔着屏幕永远定格住了。 还有一个最上面的头,是一张年轻男孩的脸,看着就跟傅涵差不多大,自然卷的棕色发,脸上很干净看不到明显的血迹,嘴角还带着开心的微笑,如果不是只有一个头挂在那,根本看不出被虐杀的迹象。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他在临死之前还笑的这么开心呢。 所有人的头颅被挂在铁钩上,迎着大风,被萨拉星当作一面耀武扬威的旗帜举在机甲上摇晃。 傅涵搭在操控板上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在去军区营地的前一天,兰休告诉他无论在战场上碰到什么意外的突然情况,都要在十秒内做出决定。当时傅涵还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看见这棵人头树,傅涵懂了。 因为犹豫的越久,就会陷入心境中无法自拔,让人情绪化的失去理智,所以要在沦陷之前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一切决定。 傅涵再次开启了语音广播。 都看到了吗,我们白耀星的同胞被这些萨拉星的狗杂种当成炫耀的资本。而那些人不是别人,他们都是曾经跟我们并肩作战的战友,都是守护过白耀星的战士,四十几岁的兵长,三十岁的队长,二十几岁的战士,甚至十几岁的替补兵,他们跟此刻坐在战甲里的你和我一样,怀着一颗对国家赤诚的心。他们为了守护祖国死在了这里,死在了母星之外的土地上,被武器轰炸的支离破碎的躯体,再也回不到白耀星的怀抱! 傅涵之前从来没有过上台演讲的机会,因为诺亚城的学校也不需要这样热血沸腾的演讲。 没有草稿,没有演练,没有事先准备,一切都是临场发挥。可是傅涵却没有感到一丝尴尬和窘迫,好像所有的话都是那么顺其自然,由内而发。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36) 说着,操控版上已经落满了大滴大滴的眼泪。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一直都很痛恨白耀星人,因为在他所接触的世界里,白耀星一直奴役着他的星族,每个白耀星人都对蓝星人投来嫌恶的目光,压迫、剥削、欺凌、不平等、没有人权。 可是这一刻,傅涵却恨不起来了。 就在他看不到地方,不计其数的白耀星战士为了守护这颗星球而奉献出了全部的力量。 也许白耀星中也有很多光,就像兰休一样支撑起了这颗星球的未来和希望。 傅涵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对荷鲁斯和耶鲁发动指令待会儿我会第一个带队上去,你们两个留在原地,找机会飞到在上空指挥。 此话一出操控室的两位军长都是一惊,尤其是荷鲁斯。 荷鲁斯也开通了定向语音请您考虑清楚,第一波带队上去危险系数会很高,您是元帅,对整个军团来说至关重要,请您以大局为重。况且您的主战甲才是最适合指挥的,我们只不过是从旁协助您。 傅涵已经在加大燃油输出,朝着最前面那只大章鱼跃跃欲试了,听到荷鲁斯的语音,感觉被分散了精力,有些不耐烦皱了眉头。 你是元帅我是元帅?我是在对你下达命令,不是在找你商量。不然你以为有了主战甲为什么还要给它配两个副战甲,就是为了现在这种情况。听我的指令行事! 傅涵一鼓作气,直接带头朝着萨拉星的大头的大章鱼冲了过去,周围跟随的战士没想到傅涵居然会打头阵,惊讶之余,心中都泛起了丝丝异样。 要知道元帅在军团中的地位非同小可,是战局的总指挥,一般都会被保护到军队中间防止敌军伤害。 可是傅涵却第一个冲上去了。 一个一直被他们鄙夷没骨气的蓝星人竟然冲在了所有人之前 现在他们也糊涂了,真正没骨气的到底是谁? 看到元帅竟然亲自带头,第一分队的战士都纷纷开足了马力,好像要证明自己并不比蓝星人差似的,比赛似的往前冲,一个赛一个。后来连第二分队的人都赶上来凑热闹。 飞到上空开始指挥的耶鲁跟荷鲁斯,看到屏幕上疯狂涌入敌军战地的战士也是非常震惊。 参战多年,还从未见过送死还拼命往上冲的情况。基本第一战队都是挡住敌人炮口的炮灰,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所以抽签的时候被分在第一战队基本就可以留遗书了。 耶鲁看着一直飞在第一个的主战甲,忽然捏紧了手边的操控杆,粗旷的眉峰也开始皱紧。 如果说之前他不理解兰休会喜欢傅涵的原因,这一刻却是明白了,从某种程度上看,这两个人都是不要命的疯子。 只不过兰休的疯让人战栗不止,而傅涵疯却令人热血沸腾,恨不得所有人都陪着他一起疯上一把。 这种致命的感染力,非常难得一见。 他也不得不承认,傅涵确实是有成为兰休接班人的资质,只是可惜,他比起兰休还太稚嫩了,一头刚断奶的小豹子,恐怕都斗不过一匹居心叵测的狼。 想到这耶鲁也从心底产生了一丝愧疚,或许他不该那么小肚鸡肠,该提醒傅涵一句的 一场战役,傅涵完全没有参与指挥,直接冲在了第一个,竟然就大获全胜。 前线的消息被传回白耀星的时候,举国沸腾。只有兰休气得手指发抖,差点把光脑给砸了。 格雷医生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火过,赶紧将自己的光脑抢救下来,问他小傅首战告捷,这不是好事么,你干嘛大动肝火的? 好个屁。 兰休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使劲揉了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感觉脑壳要炸。 这兵书真是没少看,都学会御驾亲征了。元帅第一个冲上去,他不想活了吗! 明白原因的格雷忍不住笑了,拍拍兰休的肩膀,叫他平复平复情绪。 要不说小傅跟你像呢,你第一次坐主战甲的时候不也是头一个冲上去的,你自己都这么干的还有脸说人家。 兰休一想起刚才卫星上传回来的录像就心肝打颤,比他自己上前线打仗都刺激。尤其是看到傅涵开足马力冲上去轰了萨拉星那架挂着人头树的战甲,轰隆一声,冒出滚滚浓烟,把方圆几千米的视野都遮蔽住了,听着浓烟中不断传出的爆炸声,兰休的指尖一下子就扣到了掌心的肉里。 泪水顺着眼睛就滑落下来,甚至都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 那里面坐的不是别人,那是他的小崽子,是他的伴侣,是他的傅涵啊! 格雷医生看他这样都被吓懵了,整个视频刚看到十分之一就哭成这样,那看完还不能脱水而死啊。赶紧暂停下来给兰休指了指视频上方的几个大字,提醒道都说了是首战告捷,告捷!小傅好着呢一点事没有,哭什么啊你! 结果听他一说,兰休哭得更厉害了,还把鼻涕都擦在了他衣服上。 格雷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一个热血沸腾的战事录像,楞是被兰休看出了催泪的效果,看完之后一双眼睛肿得跟灯泡一样。 别人眼皮肿了会把眼睛都包裹住,眯缝着有点睁不开。而兰休却恰恰相反,眼皮充血朝外翻着,眼睛都闭不上。乍一看像在瞪人似的,配着眼尾的绯红,还有点娇嗔? 格雷被自己想法给逗笑了,他抱着自己差点就粉身碎骨的光脑,提醒兰休你不是有军部的权限吗,下次直接看直播不就完了。正好我这几天还得去诺亚城几趟,就不陪你追视频了。 兰休捏着眉心,低气压的摇头看直播一个光脑都不够我砸的。 格雷抱着光脑的手猛然一颤。好吧,这句话当他没说。 首战告捷,傅涵也没想到会赢的这么容易,他确实起到了鼓舞士气的作用,不过主要还是战士们临危不惧,还有耶鲁他们指挥的□□无缝。 卫星传过来的照片显示,萨拉星人退到警戒线外二千公里处,并未完全撤离安全区,看来是打算休整几天再卷土重来。这阵子也要加紧排查,加强防守,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首战双方都是第一次接触,所以打起来难免找不到合适的方法,等到下此见面,估计萨拉星就会换另一种作战方案,那他们也得加快速度与时俱进才行。 傅涵吃完饭准备回去看书,就看到耶鲁又像上次一样站在他宿舍门前了,傅涵眉头一皱,真有种想爆粗口的冲动。 前几天没开战就算了,这几天他忙活的连澡都顾不上洗,军服黏在身上都发馊了,好不容易趁着萨拉星撤退了能早点休息,这人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是吧。 傅涵直接走到他面前怎么,又要请我吃小蛋糕? 耶鲁被他怼的有些尴尬,往后退了两步。 我是想提醒你,小心荷鲁斯。 傅涵抱着肩膀,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这个你上次不是提醒过了吗,怕我忘了特意二次提醒? 不是,我是告诉你,你的 不等耶鲁把话说完,走廊尽头忽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舱内的声控灯一盏盏亮起。 荷鲁斯披着军服外套路过他们面前,看了眼耶鲁呀,耶鲁军长也在,三更半夜不休息,难道在背着我跟元帅说悄悄话? 在阴恻恻的笑声中,耶鲁默声闭着嘴巴。 傅涵笑起来,你想多了,要说悄悄话直接发我光脑不行,非得面对面说,又不是旧石器时代。他朝耶鲁扬扬下巴,先不聊了,早点休息耶鲁军长,等改天请你吃小蛋糕。 说完拉开房门在身后迅速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12 23:22:20~20200313 23:26: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粽子、小段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关上门的瞬间傅涵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听着走廊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打开自己的光脑, 找到了耶鲁。 原本通讯录上只有兰休一个的, 后来上了悬浮船,光脑跟附近的人自动匹配,傅涵就随手加上了他, 想着以后有事也能有个照应。不过耶鲁那边一直都没同意,他就没再申请过。 想到耶鲁刚刚看向荷鲁斯的表情, 傅涵再次申请加为通讯好友,坐在床上盯着, 那边半天都没反应, 后来等得不耐烦了, 把光脑扔到床上转身去洗澡, 等出来的时候好友栏上已经变成了两个人。 看着亮起的头像, 傅涵抓去脖子上搭的毛巾擦了擦头发, 点开耶鲁的通讯窗口输入。 傅涵刚才你想提醒我什么? 发过去之后, 对面就显示正在输入的提示,结果等了半天都没看到耶鲁把信息发过来。 看着上面的提示傅涵疑惑了。莫非耶鲁要说的话很长?不然干嘛这么半天都一直是正在输入的状态。 结果足足等了他一小时, 闭上眼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 才听到枕边的光脑叮咚一声,傅涵赶紧撑着上身爬起来。 就看到上面令他吐血的三个大字。 耶鲁我忘了。 忘了?!哥们,你是一条鱼吗? 傅涵哼笑一声,直接回了一条语音。这才不到两个小时你就忘了,晚上吃饭怎么没忘啊? 傅涵扔掉光脑, 顿时睡意全无。 越想越奇怪,刚才还主动来找自己打小报告,结果转眼就说自己忘了,出尔反尔的,这是什么意思? 耶鲁那边很快回过来一行字我真的忘了,抱歉。 看到最后两个字,傅涵非常泄气,以他所见,忘了是假,抱歉是真。 看来指望着他告诉自己荷鲁斯的阴谋是不可能了,生气倒是其次的,主要他是真的很好奇,荷鲁斯跟耶鲁同属军区军长,官衔都是一个等级的,他手里到底捏着什么把柄能威胁到耶鲁? 刚才两人的眼神互动非常明显,耶鲁在忌惮荷鲁斯,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光脑上的那句话傅涵犹豫了很久,想了想最后回了条语音,把光脑扔到一边睡觉了。 隔壁的宿舍里,耶鲁拿着光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傅涵发来的语音始终不敢点开,指尖悬在上面颤了好久,最后把光脑扔到床上骂了声操。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愧疚。荷鲁斯的计划他可以不参与,可是也不能去帮傅涵,联邦十六军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他站在傅涵这边就等于公开与其他十五个军区为敌。 为了一个蓝星人,他不能拿第一军区的所有兄弟冒险。 五天之后,警戒线周围的警报再次响起,全员精力充沛整装待发。 这次萨拉星终于不再玩那些虚头八脑的了,都老实的换上了流线型战甲,在太空中依次排开,遥遥望去漆黑一片,尾部发出淡蓝色摇曳的光束,像是一群在空中穿越的飞鱼。 对方都换装备了,他们也得跟着升级。狭路相逢勇者胜,两勇相逢智者胜,这次傅涵也改变了战略。 他驾驶着主战甲飞入上空,开启了指挥版。都说站得高看得远,虽然不一定要飞到最高的地方,但也得把战甲停留在一个相对较高的位置。俯视全局,能让他做出更加全面准确的判断。 显示器上,萨拉星第一战队直接对着他们的左翼军队展开了攻击,一排二十米高的远程导弹被战甲上的升降器高高举起,从中间断裂、折叠,形成一个巨大的三角形,一上来就火力全开。 傅涵在显示器上看到一片暗红色的警报提示,嗤一声,有些好笑。 这些人也太急功近利了,大概是上次败北输红了眼,一上来就破釜沉舟,不给自己留后路。 其实打仗光有勇气的不够的,关键是得用脑子。萨拉星人骨子里就有一股子狠劲儿,一旦打起仗来就算他们兵力不济也绝不撤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傅涵搭在操控杆上的手点了点,立刻对左侧带队的荷鲁斯下达指令。 开始防御,同时朝萨拉星的正南方向展开攻击 萨拉星的主要战力都集中在前方,而他们的主战甲却在后面随着后援部队左右移动,就趁萨拉星专注攻击的时候,直接把他们的主战甲炸掉。 萨拉星的军队里只要一个主战甲,而不像他们还配了两台左膀右臂。所以只要干掉主战甲,他们就是群龙无首,一群小尾巴也掀不起太大的浪花。 就在傅涵都等着坐收人头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当他指令下达后,荷鲁斯他们不但没有开启防御,还朝萨拉星的正北方展开了攻击,跟敌方主战甲所在的位置完全相反。 这一下不要紧,直接就让萨拉星干翻了大半个左翼军队。看着萨拉星投射来的炮弹在显示屏上接二连三的炸开了花,随着滚滚浓烟散去,无数的机甲残片卷入了风暴中消失殆尽。 傅涵不懂了,立刻调出了刚才自己下达的指令,仔仔细细检查了一边。明明没有错误,为什么 难道主战甲跟荷鲁斯那台副战甲的连接□□扰了?或者是荷鲁斯故意的?应该不至于吧,就算为了陷害他也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啊。 不等傅涵想明白,萨拉星很快又朝耶鲁所在的右翼军队展开了攻击,傅涵犹豫了片刻才下达指令。 开始防御,同时朝萨拉星的正东方向展开攻击 结果是如出一辙,耶鲁也同样没有开启防御,而是朝着萨拉星的正西方展开了攻击。 轰隆一通巨响,右翼军队又折进去大半。 一瞬间傅涵好像明白了荷鲁斯做了什么,他把主战甲发布指令的程式人为修改了,让他下达的所有指令输出后全都自动被处理成了相反的结果。 目前来看就是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建立防御就是解除防御。其他指令还不知道被篡改成了什么样。 现在左右翼军队全都因为错误的指挥受到了重创,萨拉星开始乘胜追击,已经把之前退守的地方一点点重新占据回来。他的主战甲也在不断的遭受着攻击,外部的无线接收装置在不断破损,接收到的信号也在急速递减。 感受到战甲舱开始剧烈的震颤摇晃,像是一只被流矢射中的飞鸟,傅涵一边开启防御一边加大燃油输出急速上升。他需要将战甲驾驶到没有其他白耀星战士的地方,试一试所有指令被篡改后的结果,在一切还来得及挽回之前。 落地窗前的花已经枯得没剩几片叶子,唯一顽强挺立的只有五盆多肉跟墙角的巨无霸仙人掌。伊莉莎抱着小云雀蹲在一颗香蕉树的后面,偷偷看着客厅里的兰休大气都不敢喘。 兰休大人从昨晚8点开始坐在那,已经整整17个小时没动地方了,饭也不吃,厕所也没上,就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光脑上的光屏看。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37) 里面不断传出轰隆隆的炸响,声音非常密集,伊莉莎也不敢凑过去看,因为茶几上基本能摔的东西都碎得差不多了。 终于在12点时结束了这种令人窒息的状况,因为兰休大人把光脑也给砸了。 看着穿上军服打算出门的兰休,伊莉莎不得不上去阻拦兰休大人您已经17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看着他青黑的眼圈,伊莉莎死死抓着兰休的袖子不放手,当然她是按不住发了疯的主人的。眼看着兰休甩开她就要破门而出,格雷医生突然风尘仆仆的站到了门前,大概也是收到前线的消息,连夜从诺亚城那边赶来的。 这下伊莉莎跟格雷一起拉着,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最后双双被甩在地上,伊莉莎的头还磕到台阶上掉了下来。 伊莉莎看着格雷要来帮她,赶紧捡起自己的头摆摆手医生您快去拉主人吧!我没事哒。 格雷回头就看兰休坐上悬浮车朝十六军区研究所的地方驶去,他赶紧开着自己的车抄近路去围堵,最后闯了十几个航路红灯才勉强追上。 格雷从前面超车过去,猛地扣死方向盘,车身急速右转,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半圆,一瞬间天旋地转,直接跟兰休撞在一起,轰隆一声巨响,两辆车的屁股后面冒出一大股黑烟,兰休不得不降落下来。 格雷下了车一脚踹开兰休的车门,抓着衣领把他拎出来,指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车屁股怒吼现在疯了,当初打赌的时候你他妈干嘛去了!你以为自己战无不胜,小傅就能跟你一样!你看看吧,这就是现实! 格雷医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动手打人,打的居然会是兰休。温热的血流顺着嘴角往下滴,兰休看着格雷,碧绿的瞳孔像是两扇被风刮碎的纸窗,空洞无焦。 明明不应该的,怎么会这样 见他还是这副不肯面对现实的模样,格雷简直要爆发了,你醒醒吧兰休,你是人不是神,战场的结果不是你能预测的,环境、心情、能力太多太多的变数,你是参加过那么多次战役的人,你不会不知道。 看兰休已经失魂落魄成这样,格雷也不好再雪上加霜,叹口气拍了拍兰休的肩膀,好了伙计,傅涵那边情况暂时还尚不明确,虽然现在不太乐观,但也只能静观其变了,你相信小傅我也相信他,咱们先回家好吗? 兰休扯开他的手,摇摇头我要去前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格雷握紧了拳头你他妈疯了!兰休你理智点好不好,你现在还在停职期间,联邦不会允许你去的! 兰休停住脚步,格雷以为自己终于说服他了,没想到下一刻就看兰休扯着军服的领子直接把衣服拽了下来,连带着衬衣上的军徽一起扔在地上。 我现在不是军人,我以傅涵的伴侣的身份去救他总行吧。 格雷眼睁睁看着兰休乘坐公共悬浮车去了十六军区的航线,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军服忽然哭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蹲在地上泣不成声,埋着头,好像要把自己跟这个世界分割开。 战争为什么总是这么残酷 就在这时,路中央的一面电子屏突然切换了画面,接着,响亮的广播声充斥在整个白耀之都的上空。 祝贺联邦军队在增援任务中取得圆满成功,萨拉星敌军目前已全部撤退,出战悬浮船预计于今晚22点返回白耀星上空。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今天狗子肩膀疼,所以更的比较少,刚复工公司的事情比较多,老板希望去加班,但我还是请病假了。所以这里跟小可耐们说下抱歉(鞠躬)。 这本书写到这,大概快进行到二分之一,剩下的感情线会有,但是没有前面那么腻歪,可能还有一块比较大的玻璃渣(不可抗因素),不过总体来看还是偏甜的,结局肯定是he。 这本书我准备了大概一个多月,从大纲到人设,感觉比上一本更加下功夫,结果数据非常差,之前也找大佬看了一下,她给我提的主要意见就是,格局开的很大,可是我的文笔目前还驾驭不了这种大格局,就像刚入门水墨画,却上来就要画《清明上河图》,肯定是四不像的结果。 所以从下本摄政王那个开始,我的格局暂时不会开太大了,不求大气磅礴,但求入木三分。会在细节刻画上更下功夫了。 另外写的不好我自己心里也有数,所以大家有意见尽管提,千万别客气,我很开心看到。但是弃文就不用特意告诉我了,狗子年纪不小了,但写文是从去年夏天开始的,人生在世能坚持自己喜欢的不容易,不需要鲜花掌声,但也求您别往我脸上砸石头行吗,我不是玻璃心,但我也疼啊。 最后还是感谢那些一直支持我小可耐,狗子会继续努力,欢迎大家一起来见证我的成长,耐你们~~ 第43章 第二天零时, 悬浮船准时降落在白耀之都的军区停靠场, 举国欢呼, 整个军区的外环都挤满了夹道迎接的群众。备受瞩目的傅涵却事先从悬浮船后门被几名士兵掩护着避开人群, 偷偷跑进了大厅的休息室。 一路上整个人阴沉沉的,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生气,勉强做着机械的行走。军服上散落一层炮弹爆炸落下的粉末, 糟乱的黑色发丝遮住了眼睛。他看着地板,干裂起皮的嘴唇微微颤抖。 进入拐角后, 傅涵找到前面休息的门,却在进门的一刹那被门里探出的手抓住了, 接着, 被一道很大的力量拽进了门里, 压在了休息室内的墙壁上。 休息室的灯没有打开, 里面漆黑一片, 像极了最后战甲的照明设备被破坏, 驾驶舱内陷入一片黑暗, 他几乎是抹黑完成了全部指挥操作。 傅涵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命悬一线的时刻,他突然抱着头挣扎起来, 嘴里发出痛苦的低吼, 身子撞击到身后的墙壁也没有停下,直到休息的灯光亮起,看到了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傅涵才颤抖着一点点平复。 是我。兰休抱着他,轻轻吻着满是炮灰的发顶, 那上面全是湿黏的汗味,兰休却片刻都不想离开。 傅涵抓着他的肩膀低声哭起来,两个人紧密的依偎着,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兰休看着怀里人发颤的肩膀,懊恼的把他抱得更紧,像是要把两个人的身体镶嵌在一起永不分开。 傅涵,欢迎回家。他弯腰托起傅涵的腿,把人抱到沙发上。傅涵一直搂着他的脖子,没有松开。 平静下来的傅涵突然看向兰休兰休,我们赢了,我做到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中满是激动,不同与刚才的失魂落魄,像是一个达到家长制定的目标,想要得到奖励的孩子。 兰休伸出手一点点摩擦着他嘴边干裂的伤口,想骂人但又不知道该骂谁,最后笑了,带着眼泪笑。 小傻子,你怎么这么傻。 兰休把他抱着在怀里摇了摇,用下颌缓缓的磨蹭着傅涵的眉骨,我还说自己后悔的事从来不做,我他妈最后悔的事就是不该让你去前线,不该打这个赌。格雷说的对,我总是把一切都想的太完美了,这个世界不是我能主宰的。我自己的命,怎么挥霍都行,但是你的命,我真的赌不起。你该恨我的傅涵,是我逼你去送死。 兰休看着傅涵的眼睛,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像是被拿走了日月的星空,深不见光。 他打这个赌,本来想让傅涵拥有这个世界更多的光明,结果却适得其反,让他连原本的天真烂漫都失去了。兰休后悔了,他第一次后悔,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眯眯的刽子手,以爱的名义夺走了他珍贵的东西。 恭喜你终于长大成人了傅涵,在你的身体还未长成真正的大人之前,你的心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最残酷的东西。 人无穷无尽的,以及自己的无能为力。 傅涵看着他却笑了,那我要感谢你的逼迫,让我离跟你并肩作战的一天又近了一步。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躲在你的身后,我要的是与你比肩。 说着他突然把拳头伸了过去,兰休先是一愣,忍不住笑了,会意的跟举起拳头跟他碰了一下。记得上次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已经是五十年前了。一晃经年,那位朋友已经桃李天下子孙满堂,他去参加对方寿宴的时候却还是孤家寡人。 不过现在他不羡慕了,因为他有了傅涵。 傅涵正沉浸在终于跟他碰了拳头的喜悦中,没注意自己的嘴唇被盯上了,受到攻击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等反应过来自己的领地正在受到入侵时,已经为时已晚。 被压在沙发上,傅涵下意识抓紧了兰休的肩膀,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眼睛是想闭又舍不得闭,索性就维持着半开半阖的状态,没想到被对方按着摸索了半天,马上临门一脚竟然就停了。 傅涵看着突然坐起来的兰休,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大半个肩膀,又看着兰休。 只见后者捂着脸,一脸难以忍受的表情,你还没成年,还得再存十五天。 傅涵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生日还有半个月就到了。没想到他这么在乎成年的事情,傅涵心情有些许复杂。 兰休坐过来抱着他,把被扒得七扭八歪的衣服又一件件穿上,这才注意到傅涵的身上有好多大大小小的外伤,原本他的肤色就偏白,跟瓷釉似的,这一下多了这么多的青青紫紫,在灯光下一照显得格外明显。 看着看着,手就不由自主的摸了上去,傅涵被他微凉的指尖刺激的缩瑟一下,莫名其妙的看着兰休不是说不来了么?还乱摸什么,把爪子拿走。 揪住兰休的手就给扔了下去,被扔的人不平衡了,把人搂过来按在怀里搓了搓毛。 你这话说的,不能吃舔两口解解馋还不行啊。 傅涵朝上挑起眼睛瞅着他,你之前不是说对我就像对孙子一样,没别的想法么。怎么,现在突然对你孙子有想法了? 兰休被他这话气笑了。 你能别把我说的跟变态一样吗,什么叫对我孙子有想法,咱们俩是合法伴侣。我有想法不正常吗? 不正常。傅涵摇摇头坐起来,自己把军服上的扣子一颗颗扣好,我觉得有可能是你一时的错觉,说不定是因为你对拿我打赌这件事太愧疚,才让你产生了喜欢我的假象。我看你还是冷静冷静吧,等哪天有了比我让你更愧疚的人出现,你会发现比起我你其实更爱他。 兰休这强词夺理的话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兰休反应过来了,小崽子是在拿之前自己拒绝他的话反过来调侃他呢。厉害,还学会现学现卖了。 笑眯眯的看了半天,在傅涵站起来要去喝水的时候,突然搂住后腰把人又按倒在身下,捏着他的下巴咬了好几口,上面全是浅浅的牙印和亮晶晶的水光,我说过成年之前不动你,非得逼我,就这么迫不及待,嗯? 傅涵推了兰休肩膀几下,发现推不动后放弃了,垂着睫毛眨了半天,哂笑道对啊,就是迫不及待,来啊,你到底行不行军长大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有点色厉内荏,因为兰休眼睛的已经呼之欲出了,要问他怕不怕,他确实怕。但是男人在这时候肯定不能表现的太怂,不然有可能一辈子都是下面的那个。 兰休看着傅涵的脸颊开始肉眼可见的泛起薄红,偏偏本人还不自知,强装镇静,兰休撑在两边的手肘一松,把头埋在傅涵颈窝里笑了。 好了不逗你了,记住你刚才说的话,到时候可别说受不了。 傅涵被他说的一愣,我是我有什么受不了的,寻思着抬手就摸索到了身上人的腰上,正要往下移动时,被兰休捉住了手腕,兰休好心的提醒他摸错了,别往后摸往前摸。 不要脸! 兰休出来的时候,傅涵还在洗手间洗手,嘴里骂骂咧咧的,耳朵红得爆炸。兰休看着他跳脚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傅涵关上水龙头,转头看到兰休要进来,吓得赶紧抓起洗手台上的香皂盒举起来,怒吼干嘛,出去! 兰休没继续往前走,就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抱着肩膀,饶有兴致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家伙。 就像被猫堵在洞口不敢出来的小仓鼠,又惊又怕,委屈巴巴。 兰休笑了现在不调戏了,不问我行不行了? 傅涵想骂人,可是看着兰休那张俊美精致的神圣面孔,嗫嚅了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词儿。心里总觉得亵渎神明是有罪的。 他好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嘴欠的问他,结果打自己的脸了。 想了想,把手里的香皂盒放回去,烘干手打算离开这。兰休就趁他愣神的功夫悄悄走过去了。 傅涵抬头看到对面镜子里那一片将他笼罩住的身影,吓得转身就想跑,然而他的反应速度根本就逃不过兰休的魔掌。 于是如愿以偿叼住小仓鼠的猫咪笑了。 傅涵你得好好练练,真有点说到这兰休凑到他耳边放低了声音太快了。我就叫你多喝牛奶的,说不定还能再发育发育。 妈蛋,傅涵真想回身一手肘怼死这家伙。他那个明明是正常规格好不好,超出人类常规的明明是他! 傅涵不想承认,他们俩还没决定谁上谁下,自己就先输在了起跑线上。 对,多喝牛奶,回家之后冰箱里伊莉莎卖的牛奶他都承包了,就不信拿不下他。 回到家时傅涵就感受到了家里迎面而来的萧索,最明显的就是落地窗前的那排花架已经空了,平时最惹眼的紫藤都看不见一朵花,更别说下面那些枯枝败叶了。 以前兰休再忙工作也会抽空早起打理它们,怎么自己去前线这一个月,家里就破败成这样。 伊莉莎看到他回家也是热泪盈眶,冲上去搂着傅涵的脖子就不撒手了,最后还是兰休揪着头发把伊莉莎扯了下来。 终于回家了。傅涵靠在沙发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兰休去给他拿了一盘草莓,端过来,摘掉上面的叶子用叉子喂他,结果每个傅涵就咬掉了红色的部分,留下一个草莓屁股。 这要是换做以前,兰休肯定会义正言辞的教育他不许浪费食物,不过现在,直接手腕一转,把他吃剩下的部分塞自己嘴里了。 两个人就这么默契的吃完了一盘草莓,兰休问他这次上战场,有什么感触? 兰休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傅涵还真仔细琢磨起来。 感触就是,以前的自己太偏激了。那时候你对我说,是我让你改变了对蓝星人的看法,看到了蓝星的未来和希望。那我也要说,是你让改变了对白耀星人的观念。如果不是这次上前线看到了那么誓死守护星球的战士,我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白耀星人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们都是真正的勇士,值得所有人去尊敬。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38) 听到他的回答,兰休微微一愣,他问这句话的本意是想听傅涵发发牢骚,发泄一下这几天挤压在心里的情绪,结果傅涵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 兰休放下手里的盘子,顺着傅涵的话往下说其实世界就是这样,只要人有,就永远不会得到满足,压迫、反抗,侵略、抗争,周而复始,永无止境。就像诺凡拉,他身为战神,可是他的心愿却是让这个世界永无战乱。 傅涵侧过头看着他这不也是你的心愿。 兰休叹了口气是我的心愿,还是我永远也实现不了的心愿。因为我不是神,控制不了人心。 说到这,气氛忽然带上了一丝怅然的味道。 兰休垂眼看到了傅涵手腕上被炮弹碎片划出来的伤口,好奇的问那天的情况我在光脑上看了,为什么开始会出现失误? 傅涵抬起头你觉得那是失误? 兰休看着傅涵的眼睛,一下明白了,果然啊。声音顿时变得危险起来是谁? 我就两个左膀右臂,你猜是哪个? 操,荷鲁斯! 在兰休怒火中烧的时候,傅涵朝他投去了狐疑的目光你为什么不猜是耶鲁? 兰休想都没想他不是那种人。 傅涵冷哼一声,心想他是什么人你知道个屁!虽然耶鲁没落井下石,可是他也一直袖手旁观,要不是最后关头他反应够快,这次增援前线的战队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有的时候旁观者比加害者还要可恶,最可气的是兰休居然还那么相信他。 看傅涵气鼓鼓的样子,兰休也有点自觉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难道耶鲁也参与了? 傅涵闭着眼不想理他。兰休却火急火燎的站起来,赶紧拉着傅涵要往外走,悬浮车的钥匙都拿了出来。 傅涵被他拽得东倒西歪,把手往回扽了扽,不用去兴师问罪了,那两位现在都在医院躺着呢,尤其是荷鲁斯,重伤三级,高度昏迷,没十天半个月都醒不来。 兰休脚步一顿,这该说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兰休被傅涵拉着又坐回沙发上,他这才想起来刚才偷偷进军区的时候,没看到荷鲁斯的家属,还有第一军区的护卫队,原来两个人都直接被送去就医了。 既然都昏过去了,那现在过去确实不太好,会不会把人打死倒是小事,主要都昏过去了打起来也不痛快,听不到撕心裂肺的惨叫。 傅涵被兰休抱了大半天,感觉靠着松软的大沙发都不舒服,勾勾手让身边的大美人过来,继续当他的靠枕。兰休受到示意,立刻殷勤的过去,不但当了靠枕,还赠送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傅涵回忆道耶鲁的左翼军确实受了不少重创,但荷鲁斯一直在后方躲着,我在显示器上根本就没看到哪颗炮弹砸到过他,结果萨拉星人都撤退了,他的战甲头部突然爆炸,还炸死周围的七个战士。 兰休眉头皱着你的意思是,他这是苦肉计。怕你去找后账特意把自己的战甲自爆了? 傅涵点点头差不多。 这个荷鲁斯还真是个狠人,但也是个傻蛋,损人不利己,真不懂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至于耶鲁,也完全是跟着他自食恶果,如果不是一开始指挥板的故障,右翼军折了大半,他也不会攻守难以兼顾,被炸碎了大半个战甲机翼。 不开心的话题就到此结束吧,傅涵回来这一路都没觉得累,在兰休怀里窝了一会,开始上下眼皮打架。懒洋洋的,像是泡在一眼温泉里,舒服得骨头发软。 兰休就这么抱着他一动不动,直到他睡熟后把人抱去卧室的床上轻轻放下,盯着那张沉静的睡脸看了好久,越看越觉的心猿意马。 想想真是奇怪啊,当初傅涵跟他告白的时候,他满脑子都在琢磨着怎么做才能让傅涵放弃他又不会伤心,结果就是这种办法根本没有,于是他放弃了前者,选择让傅涵不伤心,同意了做他的恋人。本以为这漫漫余生,总会等到他厌倦的一天,没想到他自己却先沦陷了。 竟然会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下了一百岁的孩子,以前他想都不敢想,也许人生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吧。 如果有一天傅涵提出要分开,抱歉,他可不答应了。 耶鲁在医院里的病床上醒来,看到病房里站满了第一军区的战士,看到他睁开眼纷纷围上来问长问短。 机甲降落时耶鲁的脑部受到重创,后背也被断裂的金属片贯穿,手术后的麻醉还未完全恢复,看着战士们快速张合的嘴巴,他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最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自己还想再睡一会。 战士们一离开,病房里又安静了,耶鲁靠在枕头上,看到了床头柜上自己的光脑,想了想,他把光脑拿起来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傅涵的名字。 看着那条语言上的红点,半晌缠着纱布的手指终于颤颤巍巍的按上去。傅涵的声音突然回荡在整个空旷的病房。 没关系,有空请你吃小蛋糕,刚才的话不是随口说的。如果你想见兰休,我们可以把他叫上。 耶鲁看着光脑上傅涵已经变成灰色的头像,眼眶逐渐发热。他当时为什么就不相信傅涵有这个能力呢。他以为跟荷鲁斯站在同一阵营就能保全第一军区,可是到头来却害死那么多的战士,真正救了他们的却是傅涵,他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他就该明白兰休选择傅涵的原因。不是因为外貌和长相,也不是因为学识和能力,而是那颗正直尽责的心,傅涵有,他却没有。 这下傅涵带领军区战士赢了战役,之前的赌约也该无条件兑现了,诺亚城接到通知那天,整个学校像是被着了火的蜂窝,连快要到退休年纪的校长都抓着拐杖,一间教室一间教室不辞辛劳的宣读公告。 苍老的声音跟鸣钟似的,铿锵有力。 还在学校那间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的多媒体教室里,播放了傅涵去参战的视频录像,手舞足蹈的大肆吹捧了一番,说的天花乱坠,把重点都放在了最后几句话上。 大家一定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抓紧时间努力学习!迎战半个月后的高考,跟白耀星的学生一决高下。这是我们能走出诺亚城的唯一机会,也是我们能跟白耀星人平起平坐的开始,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努力抓住! 台下坐的学生看着光屏上投放的战斗型机甲一排一排从眼前掠过,都是心潮澎湃,尤其是那些跟傅涵同窗过的同学,一个个都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想不到自己也曾经跟这么牛逼的人当过同学,看看视频里冲锋陷阵的傅涵,再看看昨天熬夜玩游戏的自己,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为啥差别就这么大呢? 傅涵曾经的班级坐在大教室的前方,有人已经忍不住小声嘀咕,这是他们班的同学了,一双双得意洋洋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露出了与众不同的目光。 周筠轩前脚搭在椅子懒散的靠着椅背,盯着视频上的主战甲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一个人影慢慢站到了他的身后,拍了拍周筠轩的肩膀。 周筠轩立刻把踩在椅子上的腿放下,转头看着拍他的齐宣。 齐老师? 齐宣勾勾手,跟我来实验室一下。 周筠轩跟着齐宣到了实验室,就看到了学校公共光脑对面的傅涵,周筠轩隔着屏幕对上傅涵的眼睛,脚步一下停在了原地。 刚才傅涵联系上了齐宣,两个人聊了一会,傅涵说周筠轩那边的通讯网一直连不上,齐宣说他在大教室听演讲,现在可以把他叫来。傅涵一看不耽误上课就同意了,不过对方此刻的表情,让傅涵有点意外。 傅涵隔着屏幕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哥们。 等了半天周筠轩还是站在那一声不吭,傅涵有点急了,敲了敲屏幕傻了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周筠轩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跟前,嗤笑一声我跟走狗没什么好说的。 一句话,直接切断了光脑的通讯信号。屏幕上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周筠轩松了口气,那道让他又爱又恨的影子终于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感谢大家的鼓励,狗子又有劲儿了~ 第44章 傅涵拿着光脑从二楼下来, 兰休正要喊他吃饭, 就见后者脸色不大好, 整个人恹恹的, 低头走到客厅,兀自坐在沙发上盯着落地窗外看,半天了眼睛都没眨一下。 刚才傅涵说要联系诺亚城那边跟齐宣说几句话, 还神秘兮兮的把他撵出来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脸了。 兰休好奇, 但是傅涵不说他也没上赶着去问。 伊莉莎端着盘子看见傅涵坐在客厅刚要喊,就被兰休嘘一声制止住, 兰休让她把菜先放到餐厅桌子上先去二楼休息。 傅涵看着落地窗外的一片湛蓝, 眼睛里却没有看到半点外面的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满脑子都是周筠轩那最后一句话。 我跟走狗无话可说。 走狗?他是走狗吗? 傅涵搭在膝盖上的手掌一点点握紧, 他很清醒的否定了, 自己不是走狗。但周筠轩这么骂他, 也情有可原。他没像自己一样亲临战场看到过白耀星的战士与萨拉星对战的景象, 所以他无法明白他们曾经痛恨的白耀星人也有值得人尊敬的一面。 要是论对白耀星人的痛恨程度,初高中那会儿傅涵比起他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人就像一对愤青, 天天偷偷摸摸去白耀星的巡查站搞破坏。什么扔□□,砸玻璃,丢猪粪,基本能做的坏事都做了一遍。 可是现在傅涵改变了当初的观念,既然蓝星毁灭已成事实, 那今后蓝星人就需要跟白耀星人共同生活在这个星球上。一味的相互敌视仇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唯有一点点消弱两个星族之间的矛盾,让所有人明白,不同星族也是可以互利互惠和平共处在一个星球的。 白耀星为蓝星容身之所,相对的,蓝星人也一样会贡献出自己的所有价值,来保护发展整个白耀星。 可问题就在于怎么才能让周筠轩明白这个道理呢? 傅涵叹口气,转过头的时候就看兰休正站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直悄无声息的,傅涵也就没有察觉。 傅涵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对了,要吃饭是吧。 说着赶紧站起来要往餐厅走,兰休按了把他头顶翘起的呆毛,在后面伸手把他拉过来坐下。 兰休看着他吃饭不急,饭都在碗里呢还能跑了它。现在咱们有更重要的事商量。 更重要的事?还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最近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啊。 看他一脸茫然,兰休就知道傅涵肯定是忘了。 这小傻子自己生日都能忘。 兰休直接提醒他马上你十八岁生日了,在你们蓝星人那边就算是成年。有没有想要的礼物?别跟我客气啊要什么尽管说,数量和价钱都没有上限。 这么土豪的发言,除了兰休之外的人说估计傅涵都会觉都对方是在吹牛。 他看着自己身边的土豪不怀好意的笑了,真的要什么都给? 兰休挑了挑眉,这还需要质疑?就算傅涵要座宫殿他都能十天内给造出来。 结果傅涵想要的东西却出乎意料。 傅涵看着他直白道我要你。 我?兰休有些迟疑的指着自己的脸,看到傅涵肯定的点头后他笑了,我本来就是你的,不用再要了。快点快点,再要点别的,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可傅涵很执拗,可我就想要你啊,别的我也不缺。说完他朝着因为没礼物可送有些失落的土豪凑过去,低声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啊? 然后在兰休莫名其妙的表情中,把手顺着兰休敞开的领口滑了进去,像是一条入水的蛇,辗转蠕动,一直向下 兰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隔着衣服把他的手按住了,看了眼窗外,虽说他这房子一般没人能看见,不过这大亮的天就这么黏糊,是不是有点白日宣那啥了? 没想到傅涵说想要他居然是这个意思。这小朋友思想也太不单纯了,还是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 傅涵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兰休却按着不让他动,傅涵跪在沙发上,忽然被对方眼里的光灼了一下。 兰休靠前他就退后,直到最后被压在沙发上退无可退,情急之下拿出了自己的保命底牌。 军长我还没成年呢,您可别犯罪啊。傅涵紧张中带着挑衅的看向他。 兰休咬了口这个小坏蛋的耳朵你怎么这么会撩啊,是不是上学的时候撩到不少小姑娘,嗯? 说到这兰休自己都有点嫉妒了,咬着他耳朵的牙齿一用力,傅涵疼得缩涩一下,想要推开又无济于事。 小姑娘?这事说起来傅涵也很匪夷所思。 之前在班里总会莫名其妙的听到有哪个女生暗恋她的传闻,还说送了什么情书夹在他笔记本里,搞得班里的大部分男生都很敌视他。 对此傅涵本人却是一脸懵逼,因为他从来就没被谁告白,至于情书更是空穴来风。 兰休听到他老实的回答后低声笑了,傅涵不知道原因,但他却是能猜到的。 肯定是都被他那个发小给半路拦截了,想到这兰休还有点感激周筠轩,没让他家小崽子被别人捷足先登。 自从回家之后,两个人总是有事没事就腻歪一下,就像兰休说的,不能吃舔几口解解馋还是可以的。只是舔着舔着就会感觉越发的不满足。 傅涵躺在沙发有些失神,还抽空看了一下兰休的臀部,趁对方没注意,正要偷偷摸摸的摸索一下,门铃突然响了,吓得做贼心虚的傅涵赶紧收回手,却不下心撞到沙发边的茶几上,砸得砰一声响。 嘶 听着刚才那响声,砸得就不轻,兰休抓着他的手要看看伤哪了,被傅涵不耐烦的推了一下,大惊小怪的,就是砸了一下,赶紧去开门吧,看谁来了。 结果是格雷医生上门给兰休采血了,今天格雷医生穿着一身工作装,背着医药箱,看着非常专业。 看到傅涵就要来个拥抱,直接被兰休无条件的拒绝了。 格雷医生有点愤愤不平,抽血的时候特意多抽了五毫升。还跟傅涵挑唆我说小傅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还敢拿你的命打赌。要是我,肯定先把他两个胳膊三条腿打断了! 兰休披着外套朝他翻个白眼谁他妈有三条腿。 在格雷意有所指的目光中,兰休的视线朝自己腰部以下看了看,顿时不怀好意的笑了这条腿傅涵可舍不得打。 格雷切一声,你不是用不着么,有啥舍不得的。说完之后他就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39) 完蛋了,他可能会被兰休灭口! 好在兰休一脸茫然的时候,傅涵就干咳一声,把这个话题差过去了,问格雷医生你今天怎么特意穿正装了? 之前格雷来给兰休采血的时候一直都是穿的便装。 格雷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行头,疲惫的叹口气,去跟学生和学生家长道歉了呗,之前预计我今年带两个学生的,后来因为你的功劳,蓝星学生也可以一起参加今年的招生考试。我就把之前打算招的两个学生的档案又退回去了,今年我打算招两个你们蓝星的学生。 都招蓝星人?傅涵有些意外格雷的决定。 他跟兰休对视一眼,都感到费解。 可是这样会不会对那些白耀星的学生不太公平,毕竟机会是均等的。大家都是一起参加考试,统一标准,没必要对蓝星人赋予特权。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傅涵有点违心,毕竟总所周知,白耀之都的教育水平跟诺亚城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就连白耀之都这些学府的考试范围,也是一个月前才公布的,对于诺亚城的学生来说,本来就不公平。 可是白耀之都这边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如果一再要求绝对的公平,恐怕会被很多人诟病他们蹬鼻子上脸。 变革不需要一步到位,而是潜移默化,逐渐将这个世界趋近于平等合理公正。 格雷感觉他们俩的担心有点过头了,一边给取样管上贴便签一边解释放心吧,医学系的教授多着呢,虽然像我这么优秀的导师确实凤毛麟角,不过那么多导师可以选择,我不招白耀星的学生,他们招不就完了。没你俩想的那么严重。 格雷医生好像还有其他事要忙,给兰休采完血就回去了,傅涵跟兰休无所事事的并排坐在沙发上愣了半天,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就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直到休息完的伊莉莎从二楼下来,问了一句你们怎么还没吃饭啊? 傅涵跟兰休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嫌弃的目光。 白耀之都这边的招生日期为了等诺亚城那边而延迟了一个月,帝校也就没那么早开学,傅涵在家里宅着没事可干,就跟着兰休去研究所继续上班。 傅涵都能感觉到,这次打仗回来,整个研究所的人对他都不一样了。 最明显的就是之前去仪器管理室提交申请单,每次都被那些科员横眉冷对的,一个个恨不得鼻孔朝天对着他。而现在傅涵去那边,绝对是级的待遇,都可以不用排队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以前是靠兰休的保护他才不受欺负,而现在他是靠自己的本事得到尊重。 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傅涵也越发坚信兰休的想法。只要蓝星人肯定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就会逐渐得到这个社会的信任和肯定,毕竟谁也不是瞎子和傻瓜。 他跟研究室的人问了威尔斯的去向,老研究员含糊其辞,说他因为家里有事辞职了,但是谁心里都明镜似的,威尔斯这是不敢再来了,估计以后也没哪个研究机构敢应聘他。 这武器制造方面,跟十六军区敌对的人将永无出头之日。 而整个十六军区都是兰休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因为上次不欢而散的视频对话,傅涵想着找机会再跟周筠轩聊一聊,但一想诺亚城马上就要考试了,是不是别打扰他比较好。 可是照周筠轩现在对白耀星人的态度,估计他连白耀之都的招生考试都不带参加的。 傅涵越想越忧心,感觉自己怎么做都不太妥当。 傅涵! 兰休突然喊一声把他吓了一跳,抬头眨了眨眼干嘛? 兰休一脸无奈的坐在他旁边,把一碗刚出锅的面条端给他生日快乐小崽子。 呀,今天就是他生日了。 傅涵也是佩服自己,不知不觉竟然把生日忘了三次。 他没告诉兰休,其实他在诺亚城是从来不过生日的。他母亲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他生下来,也从来没给傅涵过一次生日。之后被祖母收养,他也是从来不让家人给他过的。 母亲后悔生下他,他也讨厌被生下来,一个不被祝福的日子,何必庆祝呢。 不过从今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的生日,有人会永远替他记住。 吃完面条兰休就要带着他出去玩,傅涵被他牵着手,却赖在沙发上不肯动弹。 傅涵意有所指的看着他不该先给礼物吗? 兰休站在原地嘴巴张成了一个小圆,指了指窗外,意思现在是大白天,你就要? 兰休拗不过他,陪着他又坐回沙发上。开导急不可待的小朋友。 你看今天天气多好,白耀之都这边的大海你还没见过吧,我带你去划船怎么样?咱俩可以包一条船,一边冲浪一边捞捞鱼什么的,那边还有篝火晚会,到了晚上可以一边看节目一边吃烧烤,对了,附近还有一座很大的水上乐园你想去吗? 兰休说的这些傅涵确实都没有去过,一个个的听着也很诱人,不过傅涵还是都摇头否决了。 兰休无奈了,好不容易过个生日,咱们来个清新唯美浪漫的约会不好吗,你非得一上来就要扒我衣服。 说到这兰休质疑的看向正虎视眈眈觊觎着自己的傅涵,抱住了自己的肩膀,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根本不是爱我,你只是馋我的身子。 傅涵眯着眼对他笑,小狐狸似的舔了舔嘴角不然你以为呢? 兰休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肉食系么?还能不能给他这个淳朴的百岁老人留点爱情的幻想了。 看着兰休的决心在动摇,傅涵凑过去扒着他的肩膀,约会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成年生日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就不能按我心愿来吗? 兰休在他可怜兮兮的攻势下,很快妥协了,一脸疲惫的被热情洋溢的小朋友拽到了卧室的床上。 可没想到意外马上发生了,本以为如胶似漆的缠绵,最后却演变成了近身搏斗。虽然没打得鼻青脸肿,但也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 兰休尤为辛苦,一边制约着傅涵别去摸他屁股,一边还得考虑着怎么才能按住他的同时又不会把他弄伤。 没想到这小崽子竟然对他还有这种想法。 傅涵一直处在下风,还是不放弃的反击着,企图能反败为胜。兰休翻身下来变了个角度,一把手就把他的两条胳膊按住了。 他拢了一把被汗水打湿的长发,耐着心跟傅涵商量我感觉谁上谁下不重要,关键是咱有这功能就别浪费了。 傅涵看他瞄着自己的肚子,哼了声孩子可以生,但是第一次得让我先来!那天你可是答应我的,生日礼物想要什么你都会给。 兰休可你没说要这个啊! 傅涵不干了放屁!我怎么没说,我说我要你!要你,还不够明显? 兰休被他吼懵了,要我就是这么要的? 兰休感觉自己好像无意中被套路了。 傅涵趁他不注意,立刻把手搭在对方腰带上开始撕扯起来,兰休赶紧去按住他,双方又陷入了一轮激烈的混战。 如果真动起手来傅涵肯定不是兰休的对手,可是看小崽子一门心思的想扒自己裤子,兰休也不想去直接否定他,但让傅涵来上他,这个真挺有难度的。 这跟尊严倒是没关系,只是他从生理上抗拒,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浑身过静电起鸡皮疙瘩。 折腾了半天傅涵也没力气了,尤其是两条胳膊酸的抬都抬不起来。气呼呼的看着这个出尔反尔的家伙。 还说要什么都给,大骗子!不就上个床吗,跟要你命一样。我又不是说要你永远都在下面,满足我一次怎么了?难道你觉得我能生孩子,和着我就应该一直被你当女的用啊! 兰休简直服气了,这又扯到哪去了。 我不是那意思,主要是我生理上实在受不了。就跟有的人吃不了臭豆腐,听不了指甲划玻璃一样,这是与生俱来的反应,不受我控制的。 傅涵才不信他的鬼话,哼,你意思就是你天生就当不了下面的是吧?怎么,我就是天生当下面的那个啊!我哪比你差了? 问完这句话后傅涵想起来,之前在军区的休息室里那次,他还被兰休嘲笑太快来着。 当然现在这个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他根本打不过兰休。没想到上个床还得以武服人,他要是从今天开始练格斗的话有生之年有希望能打得过兰休吗? 傅涵倒不是对自己不自信,只是白耀星的大骨架摆在那,他喝再多牛奶估计也长不到兰休的身高,至于臂力什么的,他更是不敢奢望,他毫不怀疑兰休单手就能把他举过头顶。 唉,不然还是找机会下药吧。不过那样的感觉就变得不好了,他还是想让兰休主动答应他。 忙活了半天,肉没吃上,还把自己累的要昏厥了,休息了一会傅涵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穿衣服。兰休赶紧站起来紧张的看着他干嘛去啊? 傅涵瞥他一眼,刚才不是说什么清新唯美浪漫的约会吗,走吧,去海边,估计下午没有那么晒了。 看对方终于暂时放弃了扒他裤子的想法,兰休长舒一口气,赶紧也去换衣服了。 两个人包了一艘皮艇,找了一片人比较少的海域就下海了,傅涵发现他们好像划到了警戒线之外,有点担心道这边浪比较急,不会有危险吧? 兰休在后面环抱住他,只要你别往水里跳就没事。说到这他看了眼傅涵,你不会游泳吗? 傅涵摇了摇头,诺亚城那边就有一个处理污水的大水槽,里面春夏秋冬都散发着恶臭,哪有这样大面积的干净水域。 听到他说不会游泳,兰休抱着他的胳膊立马又缩紧了点。 不过傅涵并没有像他想想的那样害怕水,把脚伸到水里还踢得挺欢,两个人坐在皮艇上,开启了自动螺旋桨,就开始在海面上漫无目的飘荡,兰休还教他钓上来了好几条奇形怪状的鱼,大大小小,颜色都挺鲜艳,就是造型都丑不拉叽的,要是做熟了傅涵都不敢下嘴。 本以为到了深海周围就没有人了,没想到还碰上了另一伙,两艘船在海面上迎面驶来。对面那艘船明显要比他们这边的大很多,坐了七八个人,在上面又蹦又跳的。 傅涵感觉有点吵。 本以为两艘船马上就会擦肩而过,没想到快要到跟前时,对方的船却突然横过来挡住了去路,他们的皮艇也被迫停下。 哟,兰休军长!前阵子不是被停职了吗,还有闲心带繁育者出来玩啊? 一个金色长发的男人摘掉脸上的墨镜对他们招了招手,傅涵不认识,所以没反应,兰休是压根就不想打理对方。他关了皮艇的发动机,就这么飘在海面上。 很快傅涵就意识到那个金发男人是谁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直躲在最后面的人,是跟他一样黑发黑眼的蓝星人,就是上次来家里的女装繁育者。他身上套着硕大的泳圈,穿了一身酒红色的女性泳衣,躲在角落里抱着肩膀,根本就不敢抬头。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兰哥要发飙了~~感谢在20200315 23:14:57~20200316 23:1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醉南萍、小段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树欲而静风不止, 你不找麻烦, 麻烦却自动找上门来。 兰休跟傅涵包的这艘橡皮艇是有时间限制的, 超过的时长会额外收取双倍费用,当然,兰休不在乎这点钱, 关键是你跟喜欢的人出来约会玩的正开心,非得有人冲出来打断你的计划, 这就很让人恼火了。 兰休看着对面船上的金发男人,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里的鱼竿。 欧沙, 你什么意思? 欧沙靠在身后的遮阳椅, 姿态慵懒, 眼睛一直有意无意的朝傅涵身上看, 嘴角挂着笑。 别一见面就对我这么大敌意嘛。之前那次是我那几个狗手下做的不对, 兰休军长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这次碰上就是缘分, 正好你们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吧,人多点也热闹。 说完还朝着傅涵吹了声口哨, 语气轻佻道那个小美人儿就是前阵子上前线的那个吧, 视频我也看了,打得真漂亮!兰休军长可真是捡到宝了,唉,哪像我这个,怎么玩都跟死鱼一样, 没劲,真羡慕兰休军长。 欧沙说话的时候,傅涵一直专注盯着自己手里的鱼竿,看着上面的鱼漂突然动了,赶紧摇线把咬钩的鱼提上来,没想到这次的鱼非常大,一出海面就扑腾起好大的水花,溅了对面那艘船上到处都是。 几个人狼狈的抹着脸上的水,一股子鱼腥味,令人作呕。就听到傅涵跟兰休在对面开心的大笑。 欧沙把手上的墨镜往船板上一扔,气急败坏的朝身后吼了一声眼睛瞎啊,看不到我身上全是水吗! 缩涩在船尾的黑发男人慢慢站起身,从备用包里找了条毛巾缓慢的走过来,上次他来家里的时候,傅涵就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很高挑,至少比现在的他高了半头,但脊背却一直佝偻着,缩起肩膀。 此刻的他正紧紧抱着身上的泳圈,企图能遮挡住身上的女性泳衣,可是在周围一圈不怀好意的目光下,只能忍着羞耻把手里的毛巾递给欧沙。 欧沙斜眼看着他,并不去接毛巾,男人在其他人的哄笑声中尴尬的满脸通红,抓着泳圈的手紧紧凹陷其中,像是要把整个泳圈扣爆。 僵持片刻,欧沙终于把毛巾从他手里扯过来擦了擦,又十分嫌弃的丢到男人脸上,真是没劲儿。让你穿个泳衣还遮遮掩掩的,躲在后面半天连个屁也不放,下此我直接让你光着出来了好了! 欧莎从遮阳椅上站起来,男人吓得身体一抖,脊背后的肩胛骨带着薄薄的一层肉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不过这只蝴蝶没有飞成,很快就被欧沙残忍的掐在手里,拧了几圈。 欧沙对他笑疼吗?还知道疼啊,知道疼为什么不听话呢,不过一个蓝星的贱民还跟我摆谱,我申请你回来快三年了,居然一个孩子都没生出来,现在打你都不会叫了,那我要你有什么用?嗯? 男人被他按得跪在地上,头被迫向上抬起,脖子上的喉结迅速滚动,苍白的薄唇紧紧绷成一条线。 他抓着欧沙的手腕,企图挣脱对方的束缚,可是以他单薄的体格根本就无济于事。 后来不止是欧沙,周围的人也开始上去动手动脚。 妈的!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40) 傅涵甩掉手里的鱼竿刚要发作,就听一旁的兰休用异常平静的声音问欧沙。 刚才你说什么? 听到他的问话,欧沙掐着男人的手一下松了,抬头起来对着兰休摸了把嘴角呵,兰休军长管的有点宽了吧,我教训自己的繁育者,跟阁下没关系吧? 对于他所答非所问的态度,兰休非常不悦。 刚才你说蓝星的贱民?既然你都看到傅涵战斗的录像了,那你该知道我之前打的赌,我说过,只要傅涵赢了,谁再敢拿蓝星人的身份说事,别怪我崩了他的狗头。 说到这兰休对他露出了一个恐怖的微笑,你认为,那句话我是说着玩的? 只要跟兰休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每次兰休露出这种笑容,接下来就会有非常恐怖的事情发生。傅涵也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虽然不是对着他吧,但也是忐忑的心脏怦怦跳。 身后的侍从过来拉了欧沙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欧沙也知道兰休不是好惹的主儿,可是这时候退缩,要是被人传出去整个皇室都要因为他颜面扫地了。 本来联邦就跟白耀星的皇室不合。 那些年由于皇室统治管理不当,导致边防线一再失守,眼看着整个白耀星都要被萨拉星攻陷,几个比较大型的民间自卫队开始联合起来征集人马,起初还被皇室以非法组织的罪名镇压,可是后来击退了几次外侵后,在民众中的呼声越来越高,没办法皇室只能允许它们的存在。 最后加入自卫队的人越来越多,等战役结束后它们统一联合成了一个大型组织,就是如今的联邦。十六军区的前身就是当年那十六个自卫队。 皇室有心要将联邦收归为皇室的雇佣军团,却被联邦以执政意见不合给拒绝了,之后更是自立门户,不断的把皇室手下的权利分割走,从而导致皇室现在就是一个被架空的存在,毫无实权可言。 最让人服起的是,这些贵族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傀儡,还敢到处耀武扬威,那种骨子里的优越感也不知道是哪辈的老祖宗给他们遗传下来的。 欧沙色厉内荏的冷笑一声,怎么,兰休军长这是要崩我头了?说着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摊开手,嚷嚷到来啊,开枪吧,随便打。 兰休站在那一动没动,只是隔着中间一米来宽的海面看着他。欧沙会意的点点头,心里更有底了。 哦,今天兰休军长没带枪是吧。那就不好意思了,这事可怪不得我,我让你打了,是你自己没带枪的。 说完跟着身后的几个侍从大笑起来,开着船就要离开这,不料转身的瞬间,兰休的阴测测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崩别人头,从来不用抢。 当时欧沙听到兰休的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船上的几个侍从却是纷纷脸色一变,赶紧手忙脚乱的开大发动机的马力就要把船开走。 然而他们的船还没离开两米,就听海面下传出空一声闷响,好像不远处的海岸都随着晃了晃,几个人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只见一束几十米高的浪花腾空而起,短暂遮蔽住了太阳的光芒,浪花腾起片刻落入海面,形成直径百米左右的漩涡,盘旋而下,深不见底。 这下整条船上的人都愣了,兰休站在皮艇上对着他们莞尔一笑,伸出左手,指尖立刻卷起了紫红色类似雷电一样的光芒,在空中接触到溅起的水滴开始噼啪作响。 不止是欧莎他们,连傅涵看到也是一脸震惊。 觉醒者。 跟繁育者一样稀少的存在。 上次兰休使用这种觉醒之力时傅涵被他蒙住了眼睛,这次是他第一次亲眼所见,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神奇。 交织缠绕的紫红色雷电和火花,宛如千万条灵活的火蛇盘曲缠绕在修长的手指上,暗红色的光芒映衬着兰休的冷白的肤色,像是信徒的火把照亮了神明的雕像。 美丽而禁忌,似乎是神在悲悯众生,又似乎是恶魔在游戏人间。 让人忍不住想要飞蛾扑火,冒着灵魂湮灭的危险一亲芳泽。 欧沙这次真的害怕了,感觉自己的双腿在不可抑制的发抖,他现在已经不觉得求饶可耻了,可是心里生理上的恐惧让他喉咙艰涩,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几个侍从看自己已经吓傻了的主人,赶紧跪下给兰休磕头道歉,头在坚固的船板上撞的砰砰响,可是兰休却摇头看着欧沙做错事的是他,你们的道歉没用。 欧沙对着他们嗫嚅了半天,才说出几句不成调子的对不起。 兰休还是摇头,朝站在后面的黑发男人扬扬下巴错了,你需要道歉的是他,不是我们。 欧沙已经害怕的快要哭了,僵硬的转身对着黑发男人磕头,说对不起。 这次兰休笑了,穿上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气,以为这事总算过去了,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兰休的最后一句话。 做的不错,不过我还要崩你的头。毕竟我不能出尔反尔啊。 一道荆棘形状的雷电凌空劈下的时候,那条船的所有人都产生了天空都被分割成了两半的错觉,不同于在兰休手上时的紫红色,雷电绽放在空中就变成了紫黑色,像是一张魔鬼的张大的嘴,一口吞并下所有进入地狱的罪人。 欧沙直接随着劈碎的船板落入海中,周围的海水瞬间被被染红了一片,其他几个人也纷粉坠入海里挣扎起来。傅涵有些担心的拉了拉兰休的袖子,兰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赶紧打开发动机的开关,把橡皮艇开过去,将落水的黑发男人拉上来。 咳咳咳 傅涵扶起他拍了拍后背,对方吐出几口水之后终于能说话了,就是脸被呛得微微发红,喘息也上气不接下气。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傅涵伸手帮他捋了捋黏在脸上的头发,之前他不是低着头就是化着妆,这次终于看到真容了,是个五官很清秀的男人,眼睛很亮,感觉比傅涵大不了几少,挺多二十五岁。 大概是同为蓝星人的惺惺惜惺惺,他对傅涵友善的笑了笑,我知道你的,傅涵元帅,你真的很厉害。 自从打仗回来,研究室的人也总爱这么调侃他,傅涵赶紧摆手,别别,我就是临时顶替一下,真正的元帅在这呢。 男人顺着傅涵所指的方向去看兰休,兰休跟不熟的人一向都没什么互动,但是怕绷着脸再把这个可怜的男人给吓到,还是艰难的挤出了微笑。 你好,我叫兰休。 男人很给面子的弯起嘴角,我叫陈言。 这下三个人就算这么认识了,兰休把皮艇划到对岸,一路上还跟傅涵絮絮叨叨,说幸好刚才是在深远海区碰到的欧沙,要是在陆地这边,到处都是觉醒者监控器,他这么一出手,估计整个海滩的警报器都得响起来。 傅涵也想起来,之前兰休说,觉醒者只要在战斗场合才能使用觉醒之力,不然被发现举报就是死刑。 当时他还以为是兰休危言耸听故意吓唬他,后来傅涵在网上一查,居然真的是死刑。 傅涵就不懂了,又不是用觉醒之力去杀人放火,只要在其他场合使用一次就是死刑,未免太不合理了。 看着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傅涵,兰休停下脚步问他一句你就没觉得刚才那个,有点吓人? 傅涵微微一愣,看着兰休。旁边的陈言下意识抖了抖肩膀,刚才那一下何止是有点吓人,简直都要把他吓死了,一下把海面劈出那么大一个无底洞,还好当时船离得比较远,不然整条船都被漩涡卷进去尸沉大海。 没想到傅涵却笑了,多炫啊,我还想有呢,真的太羡慕你了。 傅涵站起来忽然去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带着撩人的羽毛尤其是把那金毛傻子劈到海里那一下,真的太美了,神明降世,倾倒众生。 兰休余光看着,傅涵的脸是朝着他越凑越近了,看着目瞪口呆的陈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悄悄话有人在看。 傅涵不以为然,手还不老实的在他下巴上摩挲了几下,看就看呗,咱们是伴侣,而且我成年了。 兰休无奈大庭广众有伤风化! 再有伤风化我在这把你裤子扒了。 兰休不敢逼逼了。 傅涵要亲,兰休就躲,最后看他一脸抵死不从的模样,傅涵烦了,切一声推开这个假正经的家伙。 迟早一天老子把你裤衩扒下来! 眼看快要到岸边了,傅涵想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给陈言穿,毕竟大老爷们穿着女性泳衣实在有点辣眼睛。两只手交叉抓着衣角刚要往下脱,就被兰休按住了手腕。 兰休往下拉了拉傅涵的衣服,把他露出来的肚子都遮了回去,你好好穿着,把我衣服给陈言,正好我这件大还能遮住下面。 兰休脱了上衣,就这么赤膊走在海滩上,周围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看,不分男女老少。 傅涵斜眼看着还浑然不知的兰休,暗暗咬牙,这老家伙还挺心机的,露腹肌要给谁看啊?等回去非得给他咬上两排牙印不可,一把年纪就知道招蜂引蝶。 看到几个身姿傲人的白耀星美女已经朝这边蠢蠢欲动,傅涵赶紧拉兰休拉过来,那边有商店,先去买身衣服给陈言换上。 兰休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买件衣服走这么快干嘛,商店又不能关门了。 等进了商店,傅涵让陈言挑几件喜欢去更衣间试试,合适了再买,陈言哪好意思耽误他们的时间,走到服装区随便找了一件合适的就换上了。 一身淡蓝色的休闲上衣,黑色西裤,帆布鞋,一顶鸭舌帽,加上陈言的头发有点微卷,不说话的时候有种独特的忧郁气质。 选好了?傅涵看他走出更衣间。 陈言点点头,傅涵带他去付钱的时候,直接把他之前那套女装泳衣扔进了垃圾桶。 站在柜台前,看前面还排着好长的队,陈言偷偷的问傅涵你跟兰休军长是在谈恋爱吗? 斟酌半天,只能说出这个词儿了。 之前他一直以为繁育者跟繁育主之间都是像他跟欧沙那样不停的折磨,可是那天去兰休家,看到坐在身边的傅涵,他就感觉这两人的关系很玄妙。 但他当时并没敢往恋爱关系上考虑,蓝星人跟白耀星人相爱,尤其对方还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军长,这种不对等的身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后来他从欧沙那听说兰休为了让所有蓝星学子能得到公平教育的机会,不惜用自己的生命跟所有白耀星公民定下赌约,陈言就知道,这两个人关系绝对非同小可。 今天看到傅涵对兰休亲昵的举动,他是彻底肯定了,这两个人绝对有一腿。他现在问傅涵存粹是想听听两个人的八卦。 没想到傅涵的回答直接让他目瞪口呆。 不算恋爱吧,我们早就结婚了。在陈言诧异的目光中,傅涵又解释了一下,现在是伴侣,就是领了证没举办婚礼。 结婚了?! 陈言一下扯住了傅涵的袖子,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兰休一时间五味杂陈那他可是真的很爱你啊。 一个白耀星人能用婚姻来承诺给一个蓝星人幸福,只能是真爱了。毕竟他们身上也没什么可以企图的东西,除了生孩子。 想到这陈言脸色有些微红,又压低了声音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宝宝啊? 傅涵摇摇头,他还没想过,可以说暂时没这个打算。毕竟之后还要去军校上学,兰休也觉得这个年龄段也应该以学业为重。 陈言懂了,那不想要孩子你们可要做好保护措施。说到这他还给傅涵推荐了几种方法,就是靠这个他才三年都没中奖的。 傅涵听他喋喋不休的说,也不好打扰,就默默的听着,虽然一般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冒了,他发现陈言这人其实挺健谈,反正比他是强多了。 三个人从商店出来之后天已经微微擦黑,远处海面对岸的灯都亮了起来,附近的表演团开始清理场地,准备在中间搭台子准备夜间表演。 白天立在这的遮阳伞都被撤走,换上了一长排的烧烤架,几个临时座椅,地上还摆着一桶桶泡在水里的海鲜。 海鲜这东西都是白天打上来晚上烤的,当天打当天卖,一晚上卖完了就打烊,卖不完收摊的时候就把这些剩的海鲜再放回大海。 海里的东西都不好养活,何况一般人家里也没那个设备,带回去死了怪可惜的,不如直接放生。 走到烧烤摊前兰休转身问两个小孩,吃什么?千万别跟我客气啊,赚了一百年的钱就终于等到花的时候了。 傅涵看着陈言,陈言被他俩盯着也怪不好意思的,想了想小声道那就要一条烤鱼吧。 兰休点点头,又看傅涵你呢? 傅涵朝烧烤架上看了一眼,全是琳琅满目的海鲜,光扇贝就十多种,名称也是千奇百怪的,看了一会他就感觉眼花缭乱。 那我也要烤鱼吧,别放太多辣椒。 兰休走到烧烤摊前跟老板点菜老板,我要两个烤鱼,一个正常,一个少辣。 老板低头写菜名的功夫,傅涵走过来扯扯他,就我们俩的,你自己不吃啊? 兰休摆摆手,示意他别着急,等着老板把那两条烤鱼写上之后兰休又继续道再把除了烤鱼之外的都给我来一份。声音不轻不重,就好像买东西付完钱不用找零了一样。 老板正要写菜名的手一顿,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着兰休,一切心理活动尽在不言中。善解人意的兰休笑眯眯的把自己的卡拿出来递过去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先刷卡。 之后傅涵跟陈言一人举着一条烤鱼坐在椅子上,看着兰休像吃自助一样在烧烤摊前来回行走,垃圾桶里的签子扔得啪啪响。顿时觉得嘴里的烤鱼都不香了。 陈言撕了一块鱼肉塞到嘴里,悄声问傅涵他一直都这么能吃吗? 我说他平时吃的比我还少你信吗? 陈言咽下嗓子眼里的鱼肉,就看傅涵望着兰休露出了比他还震惊的目光,傅涵站起来拍拍陈言的肩膀,让他现在这等一会,他问问兰休今天到底抽的什么风,吃这么多是要把自己撑死吗? 垃圾桶里已经差不多五十多根签子了,兰休还是一副没吃饱的状态,傅涵抓着他的手腕往下压,顺手摸了摸他的肚子,竟然还是两排硬邦邦的腹肌一点都没鼓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我也要想吃烧烤了(吸溜)感谢在20200316 23:12:39~20200317 23:27: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41)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破晓十二月 14瓶;毛栗子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你不是怀孕了吧? 这一句话问的, 兰休差点把嘴里的烧烤都喷到地上, 闷头咳了两声赶紧把东西嚼烂咽下去了, 转头瞅着傅涵我怀谁的啊? 我哪知道。不怀孕你怎么突然这么能吃? 傅涵按住他腹部的手来来回回摸了半天, 也没摸到哪里异常。 兰休把傅涵借机揩油的手给扯下去,揽着他的肩膀走到人少的角落,跟他解释我真没事, 这就是使用完觉醒之力的后遗症,需要补充很多能量, 所以说一般觉醒者就算上了战场也不会连续使用太长时间。不然下场就是能量枯竭死亡。 傅涵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兰休无辜的耸耸肩你要觉得我危言耸听, 可以去问格雷, 他也是为数不多的觉醒者, 不过等级太低了组织都没给他编号。 觉醒者还分等级? 兰休点点头那当然了, 不过现在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现存的觉醒者等级都很低, 像我这样的属于攻击系, 等级在5s上下浮动,格雷那种属于治愈系, 只有3a, 基本无限趋近于没有。 听了兰休的解释后,傅涵还是有点懵,毕竟觉醒者本身就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 他好奇的问兰休为什么你的等级那么高,格雷医生就那么低? 他这句话可算把兰休问住了,他嘶一声举着手里咬了一半的鱿鱼想了想应该是生物进化的趋势吧, 在我那个年代5s并不算很高的级别,记得那时候组织里比我厉害的数不胜数,可是后来一代一代繁衍下去,拥有觉醒之力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也弱,直到现在,连我这种等级都算是封顶了。 傅涵有点感叹,怪不得兰休等级高,原来是占了年龄的便宜。那照如今这个趋势,岂不是若干年后白耀星上就不会再有觉醒者了,或者就兰休这么一个活化石? 那真是可惜了。 兰休把自己的烤鱿鱼送到傅涵嘴边,让他咬了一口,我倒是觉得没有觉醒之力挺好,大家都普普通通的,用科技的力量就能解决一切,而且 说到这他突然顿了一下,傅涵凑过去又咬了一口鱿鱼,抬眼看着他而且什么啊?别说话说半截。 兰休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等他们的陈言,确定对方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才说其实繁育者的存在就是为了要孕育出更多的觉醒者,格雷说,是你们身体含有一种十分罕见的活性物质,能唤醒基因沉睡,从结果上说,就是能让后代产生返祖现象。 之前傅涵只知道繁育者就是给那些有钱有势的白鬼生孩子的,没想到背后的目的竟然是这个。 可是蓝星人身体里为什么会有唤醒白耀星基因沉睡的物质? 在数万亿年前,蓝星跟白耀星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上,相隔着十万八千亿光年都不止,从生物进化的角度看,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其实蓝星男性能生育后代这一点本身就很迷。 一会光顾的客人变多了,老板也加大了工作量,员工们带着塑胶手套,把水桶里的海鲜捞上来,放在烧得通红的铁架上按,嘶啦一声响,冒出一股股的白色浓烟,傅涵被飘散过来的烟火呛得直咳嗽,兰休赶紧把人揽在胳膊下推走了。 要说陈言的胃口是真小,坐在那半天巴掌大的烤鱼才吃了三分之一,看到傅涵他们回来赶紧把自己的椅子让出来,招呼他俩快坐。 刚才有一个过来要坐,我说有人没让给他。快点坐吧,不然一会又有人来抢椅子了。 海滩上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晚上来这边看看表演散散步。 三个人吃完烧烤走出海港在附近玩了一会,人头攒动的步行街上,兰休看了眼时间,悄悄示意傅涵该回家了。 傅涵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事还是他来说比较好。 傅涵凑过去扯了扯陈言的胳膊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家里房间很多,就我跟兰休还有一个叫伊莉莎的管家机器人,你想住哪间房可以随便选。 陈言听他这么说,赶忙摆了摆手,一脸惶恐的表情不了不了,今天谢谢你们带我一起玩。你们先回家吧,说不定,一会皇室的护卫队就要出来到处找我了。下次见! 今天傅涵他们能出手相助,陈言已经感激不尽,虽然很不情愿,但他也必须得回到欧沙那边去,只要繁育者的协议一天没解除,他擅自离开就是触犯法律。而且他不想再给傅涵他们添麻烦了。 陈言转身要走,傅涵赶紧拉住了他,朝兰休投去求助的目光。 受到求助的兰休头有点方。 欧沙那边一时半会应该找不到你,就算找到,可以说是你们出意外集体落水,然后被我们救上来了。我觉得这么说应该没问题。 虽然之前已经来过兰休家一次,不过这次的心境与上次截然不同,当时来是抱着被当初货物交换的心态,而这次却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做客。 在欧沙身边他从来都没有过自由,也从来没有被当成人看,现在的心情简直有些再世为人的激动。 吃水果的时候,兰休跟陈言坦白道我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欧沙那边肯定不会轻易放走你的,除非你跟傅涵一样去帝校,那边的教育是全封闭的,你可以摆脱欧沙四年。如果你有幸能立下军功,再向联邦提出申请,我想应该能解除你们之间的繁育关系。毕竟联邦和皇室一向不合。 跟傅涵一样去军校?听兰休说到这,陈言的眼睛都亮起,不过希冀的目光一闪即逝,像是流星坠入大海。 陈言垂下头,喃喃道傅涵多厉害啊。陈言钦佩的看着他,你是所有蓝星人的骄傲,我真想向你学习,可是你的成就我怕是下辈子都达不到。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不会让人感觉到有阿谀奉承的嫌疑,而且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傅涵的眼睛毫不闪躲,真诚明亮。 傅涵能理解陈言心中的感觉,就像是站在山脚下仰望着登上峰顶的人,羡慕憧憬后便是扑天盖度的无力感,宛如当初他在看待兰休时的心情。满脑子想的都是,我怎么可能做到?我不可能做到的!我根本就做不到 自我怀疑后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否定,被自己打造的枷锁越缚越紧,无法挣脱。 可是等他破釜沉舟拼尽一切去做后,发现原来登山并不难,难的是你要先迈出第一步。与其望洋兴叹不如退而结网,一样的道理。 傅涵拍拍陈言的肩膀安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明天我就把之前看的书都给你找出来,不过范围有点广,时间紧迫,我直接给你划重点看吧。 没想到傅涵竟然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陈言感动之余刚想说好,就被兰休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兰休看着陈言缓缓道可是我觉得他不太适合学武器制造。 傅涵真想给这个男人一锤子。他没好气的瞪了兰休一眼刚才是你议提议陈言跟我一起去军校的,现在又说不行,到底想干嘛? 哪有这么办事的,还没开始就打击别人积极性,连尝试都不肯哪会有成功,就算这次不行也可以下次再考,早点努力有什么错。 兰休看傅涵火了,替自己委屈的唉一声。 帝校又不止武器制造系一个专业,好几千个,我看他选哪个都比武器制造系合适。 说到这他看向陈言坦诚道武器制造其实是所有综合学科里最难也是最耗费精力的学科,你别看傅涵没经过专业系统的训练就上了前线,我敢允许那是因为他本身就天赋异禀,这个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不是我故意吹嘘,他这方面的天赋远在我之上。而且他在诺亚成那边有齐宣带着,掌握了很扎实的基本功,而这些都是你所没有的。 陈言听的脸色越来越白,被明晃晃的水晶灯一照,像是美术室里的石膏像。 看着傅涵瞪过来的目光,兰休干咳一声,缓和了一下语气,我说话习惯可能比较直白,别生气啊,以上纯属我的个人看法,没别的意思,我觉得努力没错,但是也得找对方向。不然就算是走后门把你弄到武器制造系,你也感受不到学有所成的快乐。 方向?陈言重复着这两个字。 兰休给他解释就是你有没有比较喜欢或者擅长的学科,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样你学着也能更有动力。 这个问题可真难到陈言了,虽然他从小到大都比较乖,基本家长老师让他做什么都会老老实实去完成的那种,但他却是枚妥妥的学渣。也不是不努力,就是思维太固化笨拙,学习也是不得要领,找不到举一反三的办法。 用一句失传已久的蓝星话说,就是轴。 看傅涵跟蓝星都在那一脸期待的等着他,陈言想着自己那些年不停挂科补考的学习生涯,尴尬的满脸通红,最后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原来高中的时候,我暑假期间去宠物医院打过工,我照顾小动物还挺擅长的。 因为其他员工都偷奸耍滑,找机会就去休息室偷懒,只有他勤勤恳恳的给宠物打针洗澡。最后工期满了,老板还特意给他多加了六百星币呢。 傅涵跟兰休对视一眼,感觉这事好像有点难办了,擅长照顾宠物?可是军校里也没有兽医系啊。 最后兰休突然急中生智的一拍腿,擅长治病好啊,明天我就联系格雷叫他辅导你,正好上次来他说要招两个蓝星学生。 傅涵瞅着他,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细缝,强忍着没笑出来。 竟然又把事情推给格雷了,他都能想象到明天得知前因后果的格雷医生会多么暴跳如雷。 第二天一进门格雷医生就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双手挡在胸前跟兰休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每次兰休深夜给他传简讯,第二天指定没好事发生。 往里走的时候格雷还偷偷问傅涵到底什么事情,傅涵没说话,只是给他指了指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陈言。顺着傅涵的手指看过去,格雷愣住了,怎么兰休家又多出来一个繁育者? 陈言看到他立刻起身鞠了一躬,把格雷医生弄得受宠若惊,又反过来给他鞠了一个。两人相互自我介绍后兰休才说明让格雷来的目的。 格雷医生听后反应还挺淡定的,语气和蔼的问陈言有兴趣报考医学系? 陈言赶紧点头,是的格雷教授,我很喜欢照顾小动物!被傅涵眼睛一瞪,陈言马上又加上一句和人。 哦。格雷医生思索着点了点头,还是个挺有爱心的孩子。 格雷打量着对方,感觉好像比傅涵大了不少,好奇道你不是应届生吧? 陈言摇了摇头,我已经二十二岁了,高中毕业本来是想跟我父亲去工厂做工的,后来在仓库清点货物时不小心昏倒,醒来后他们说我是繁育者,就把送到白耀之都这边了,之后就是三年。 二十二岁,年龄好像有点大了,不过若是想学习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只是有一点让格雷有些忧心。 他沉吟片刻,还是问出来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陈先生,我可以知道你的繁育主是谁吗? 一般对繁育者提起他们繁育主的时候,对方都会表现的情绪很差,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格雷必须得事前把一些隐患排除。 好在陈言性格比较单纯,并没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很大方的告诉了他是欧沙。 听到这个名字,格雷医生一下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了下去,嘶一声,湛蓝色的眼睛瞪得跟小灯泡那么大,继而投向兰休的目光就变得无比幽怨起来。 果然啊,就说半夜三更来找他肯定没好事!格雷也没想到,陈言竟然是欧沙的繁育者。 那个大皇子可是白耀之都出了名的无赖,仗着自己的皇室血统,到处为非作歹,虽然皇室现在手里已经没什么实权了,可架不住他们三天两头的就来搞破坏。 上次有位同行因为档期太满,把一位贵族的手术日期调后了一天,竟然就被皇室的护卫队拖进厕所隔间用刀子扎穿了手部的静脉。 要知道外科医生的手有多重要,虽然抢救及时,那位同行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右手还是落下了后遗症,估计以后也不能再回到工作岗位了。 虽然这话说起来有点怂,可是格雷也不想被欧沙找人把手扎穿啊。 兰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给格雷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吧伙计,欧沙最近下不了床的,再说要算账也找不到你头上。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从十六军区给你调几个贴身保镖。 格雷切一声,心想谁需要他的保护,刚想毫不留情的拒绝,就注意到对面陈言正向他投来奢求的目光。一双黑色眸子水汪汪的,两条柔软的细眉往下一耷,像极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奶狗。 奇了怪,怎么蓝星人看着都这么楚楚可怜 最后格雷医生还是在小奶狗的攻势下妥协了,压着心中不满的情绪,开始切入正题。 那你高中的时候生物成绩怎么样?他问陈言这个主要是想心里有个底。 这阵子几乎天天往诺亚城跑,他感觉自己也差不多算那边的半个土着了,哪里的饭店比较好吃,哪里的超市货物齐全,估计他比当地不少的蓝星人都清楚。 他也发现诺亚城那边的教育真不是一般的差,大概那边的高中课程就相当于这边的初中课程,没读过书的更是大有人在。如果陈言的成绩太差,恐怕他补习起来也有点困难。 生物成绩,我大概及格了吧。陈言说的支支吾吾,实际上也确实是及格了,只不过是一次重修两次补考之后及格的。 格雷医生做出个稍等的手势,他从光脑上搜索了一下诺亚城那边的高中生物试卷,看到上面的题目,眉心的疙瘩越拧越大。 这种题目纯属就是闹着玩一样,有些问题根本就是常识,随便拿给一个小学生看,估计都能蒙个及格。 看了前十道题,格雷医生就不忍直视的关掉了光脑,低着头使劲儿揉搓着脸颊。 其实问之前,他多少还报有了那么一丝期待,毕竟有傅涵这个先例在,他以为不少人才都潜伏在诺亚城,说不定眼前这位就是其中之一。可是现在他说服自己想开了,果然傅涵这样的只是个例,他不能抱有太大的期待。 那明天我给你带一些参考书,你先看着,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42) 兰休打断他,你还是直接给他画画考试范围吧,不然肯定来不及。 格雷立刻义正言辞的拒绝他,那怎么行,那就是作弊,我作为一个白衣天使,作为一个辛勤园丁,我怎么能帮我学生作弊呢!喊完之后他又冷静的想了想,最后叹了口气,对陈言道我还是明天直接把题库发给你吧,先挑选择和填空看,问答题和绘图题来不及就算了。 招生考试前的这阵子,格雷医生再忙都会每天挤出几个小时来给陈言补课,虽然他讲的再仔细对方也是半懂不懂的样子,格雷还是很耐心的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知识点。 修长的手指在草纸上迅速的画完了髋关节的简图,问他懂了吗? 这道题已经被陈言刷到三次了,当然也错了三次,看格雷医生耐心的样子,他已经不好意思再摇头了。 陈言嗯一声点点头,发誓自己硬背也要把这道题背下来,绝不能辜负格雷教授的辛苦付出。 格雷没看到身边的人正悄悄红了耳朵,低头把光脑的页面划过去,那行,我们看下一道题。 等补习结束时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窗外一片漆黑,寂寥深沉的夜色像是没有彼岸的海。格雷医生要回家,陈言赶紧放下笔起身去送,站在门口挥手说了半天再见,直到人开着悬浮车都没影了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傅涵突然凑过来吹了口气,把胆小的陈言吓得啊一声差点跳起来。 傅涵看着他笑人都没影了还不进屋,这么舍不得啊? 陈言红着脸进屋,避开他的问题,收拾着茶几上的草稿纸,把每张格雷用过的都小心翼翼的单独整理出来,格雷教授每天都那么辛苦的教我,我挺感谢他的。 只有感谢?傅涵抓住他的手腕,拿起那几张草稿纸,嘴角的笑容更甚。这分明就是暗恋啊。 陈言被他揶揄的捂住脸坐在沙发上,他跟傅涵承认,自己确实是喜欢格雷医生的。 他跟傅涵不同,在成为繁育者之前陈言就知道自己就是个弯的,总是有意无意的把目光落在阳光帅气的同性身上。但是因为慢性子又笨拙,常常被周围的人厌恶排挤,所以在学校也没交过什么朋友。 后来检查出繁育者,就被联邦派遣到了欧沙身边,在皇宫里更是长期遭受着各种虐待和折磨。性格变得越发沉默、孤僻,甚至还一度产生轻生的念头。 他也曾绝望过,认为自己的人生毫无意义和存在的价值,直到遇见了傅涵他们,见到了格雷先生,一切都改变了。像是一堆杂乱无章的线条,被泼上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这几天跟格雷相处,陈言才发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人,不会因为他的笨拙而嘲笑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纠正自己的错误,他说话的嗓音温柔细腻,连触碰自己头顶的手都是那么轻柔。 不曾被人温柔以待的他,像是在心上打开了一扇窗,把心里的暖风都吹向了对方。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种滋味,甜蜜又煎熬。明明近在咫尺,你却连看他一眼都要耗尽全部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陈言和格雷谨慎锁c,大玻璃渣预警,到时候别怪狗子没提醒你们呐小可奶~~ 感谢在20200317 23:27:29~20200318 23:2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景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格雷发现, 最近去兰休家给陈言辅导功课, 那两口子看自己的目光变得越发诡异。晚上补习结束后还非得留他在那吃个宵夜, 想找借口溜都不行, 每次看着他们俩殷勤的摆盘子摆碗的样子,格雷都能不由自主的想到最后的晚餐。 终于一天晚上结束后,兰休把他拉到院子里说了, 你觉得小陈怎么样? 格雷在兜里找悬浮车钥匙,乍听他这么问, 哦一声,头都没抬, 还行, 就是太死心眼, 估计比起临床他更适合去护理, 就暂且先学着吧, 你不是也说先帮他摆脱欧沙的控制么, 等考上了之后再说。 兰休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一把捏住兰休的后脖子,把他头抬了起来, 我是问把小陈给你当伴侣怎么样? 啥! 当啷一声, 格雷手里的钥匙都随着喊声摔在地上,他赶紧扒开兰休的手,一脸受到戏弄的愤怒表情。 兰休你过分了,他是欧沙的繁育者,你是非得让皇室那些无赖把我千刀万剐了才满意吗? 看着愤怒的格雷, 兰休也觉察出自己刚才的表达方式似乎有些问题,斟酌片刻,组织了一下措辞咱们先不考虑欧沙,就说单看小陈这个人的话,你觉得跟你作伴侣怎么样? 格雷想都没想,便十分笃定的摇了头那也绝不可能! 他把两只手都举起来,对着兰休数你知道我择偶的把准,第一不能是外星人,第二要博学文雅,第三要成熟知性,第四不要同行,第五跟我年龄差不能超过五岁,第六她得是位女性!你看看一共踩了我多少雷?尤其是最后一条! 格雷医生以为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之后,兰休多少能理解他,可没想到这家伙在他弯腰捡车钥匙的时候轻飘飘来了一句我之前也一直以为自己跟谁都不行,可是遇到傅涵之后,一切的不行都变成行了。你跟小陈试一试,说不定他就是你冥冥之中对的那个人呢。 呵。格雷就回复给他这一个字就上车了,兰休知道他情绪抵触的时候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索性闭了嘴。 回去的时候傅涵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兰休耸耸肩呵。 傅涵疑惑的眨了眨眼,喝什么? 兰休他就给我一个字,呵。 这几天看着格雷医生跟陈言相处还挺融洽的,说话也一直面带笑容,晚上怂恿陈言给他夹的菜也都吃了,没想到一提就给拒绝了。 傅涵确实有点意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之前他跟兰休告白的时候也碰了不少壁,主要是两人的条件相差的确实有点大,何况陈言还是欧沙的繁育者,这点就足够让一般人芥蒂了。 不过没关系,有时候感情不一定要一见钟情,日久生情也可以。 但也许就是那天晚上兰休提的那一嘴,让格雷再给陈言补习的时候,都故意疏离了不少,之前陈言有进步的时候格雷还会摸摸头以示鼓励,如今讲错题都要隔着一张茶几。 察觉到格雷的态度转变,陈言也明白了这是婉拒的意思,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没有怨天尤人,把气撒在别人身上,还是继续默默努力着,每天起早贪黑背着题库上的知识点,临摹格雷给他画过的简图。 有一天晚上格雷在做手术时突然意外情况,手术进行到一半病人各项生命体征迅速消失,手术室一片慌乱中,格雷当机立断,改变了之前的手术计划,最后在手术严重超时的情况下,还是挽救住了病人的生命。 从手术室走出来那一刻,工作服上全是病人身体里喷射出的血迹,连同事跟他打招呼,格雷都是面无表情的。 当医生真的很累啊,可这是他一生的事业,是他这辈子神圣的责任,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永远要尽职尽责挽救回每一个病人的生命。 换完衣服看了眼时间,已经超过十点了,本来想发信息告诉兰休,别让陈言等他早点睡觉吧,可是想起那孩子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眼神,格雷搭在光脑上的指尖动了动,还是换成了悬浮车的钥匙。 开往兰休家的路上,格雷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既然不喜欢对方,就不该再给予对方希望的,可是他是真心希望陈言能通过努力挣脱枷锁掌握住自己的命运。 其实兰休那天问完后关于陈言的事情他也仔细思考过,可是得出的答案还是一样,他对陈言的好无关于□□,就算帮助的对象不是陈言而是另一个蓝星人,他也会一样对待。 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格雷不能因为怜悯或者同情之类的感情就欺骗陈言和自己。 等到了兰休家开门的是伊莉莎,格雷刚想开口问兰休他们哪去了,就看伊莉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里面指了指。格雷走到客厅看见趴在茶几上已经睡着的陈言,胳膊下面还压着一沓临摹他画的简图的草稿纸。 伊莉莎整理着茶几上的物品,小声对格雷道刚才兰休大人他们一直催促陈先生上楼睡觉,他说只要再画完一张就去,结果就坐在这一直不停的画,一张接着一张的。还时不时朝落地窗外看,也不知道在瞧什么。 这话若是从兰休或者傅涵哪里听到,格雷肯定会觉得他们是在故意替陈言撮合,可是这话是从伊莉莎这种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嘴里听到的,感觉一下就变了。 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她不会刻意向着谁说话,只是客观的把自己看到的一切不加修饰的陈述出来。 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体会,格雷感觉自己的眼睛忽然有些酸涩,像是抑制不住要流淌出来什么。 没事,我抱他上楼睡吧。 格雷轻拉起陈言的胳膊,蹲下身搂住他的肩膀和腰,将人从沙发上一点点托起,小心翼翼的抱上了楼梯。伊莉莎在前面引路,格雷把陈言缓缓放在了房间的床上。 陈言睡熟后并不像醒着时那么老实,躺在床上就开始乱踢,格雷想帮他拉一下旁边的被子,被伊莉莎抢过去,不用麻烦格雷先生,这个我来就好。 看着伊莉莎帮陈言整理被子,格雷只能讷讷的退出房间,没想到就撞到了正在对面那间房伸头出来偷看的兰休和傅涵。 格雷 兰休、傅涵嗨? 嗨你们俩个头! 格雷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那一瞬间爆发出的速度甚至可以媲美螳螂瞬间的弹跳,不过兰休的反应速度也不是盖的,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关上了房门并且迅速反锁上,兰休拉着傅涵赶紧退后一步,就听门板后一阵暴躁的狂响。 招生考试那天兰休开车去送陈言到临时考点,陈言看傅涵什么都没拿,好奇的问你不用准备吗?记得傅涵也要上帝校的。 傅涵刚要开口,兰休就替他说了,他免试保送。 听到傅涵可以免试,昨晚还因为考试紧张的难以入眠的陈言由衷羡慕,那可真好。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有人生来就在罗马,你穷其一生努力达到的终点,可能只不过是别人的,可就因如此,你就怨天尤人不去努力了吗,只抱怨命运的不公和糟糕的出生,浑浑噩噩的度过一辈子。 之前陈言也抱怨过堕落过,可是遇到傅涵兰休还有格雷医生之后,他觉得神其实是公平的,人在做天在看,只要你愿意努力你的好运总有一天会出现。 陈言告别他们拿着准考证下了车,就看格雷医生正在不远处等着他,两人相视一笑,握了握手。 格雷看他一直频繁眨动的睫毛,还以为他在为待会的考试紧张,犹豫片刻,还是把手搭在他蓬松的发顶揉了揉,安慰道考题基本就是题库里那些,不难,仔细看都会的。就算实在想不起来也不要紧,继续往下做,说不定做完后面的的自然就想起来了,有时候前后的考题可能有一定的互通性。 给题库这事说来格雷都有些惭愧,因为招生考试的试卷,是整个医学系三十二位教授一起出题组建的,考生输入考号后会从题库出随机组合弹出一份试卷,前后左右的考生题目都不甚相同,就防止了作弊抄袭的现象。 不过这套题库是有严格保密性的,格雷私自把他发给陈眼已经算是很严重的作弊行为,他知法犯法也是没办法,不然靠陈言这基础,估计是下辈子也考不上。 何况欧沙那家伙的残暴程度也是有目共睹的,他这么做也是抱着救人一命的想法。 不过自此之后,他会尽量避免与陈言过多接触,自己并不是合适他的对象,这点格雷很清楚。 学校放榜的那天,陈眼不到凌晨三点就起床了,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昨晚他管傅涵借了光脑,点开发布成绩的页面就忍不住一直刷,刷一遍没有,刷一遍没有,最后看得眼睛充血,陈言只能用枕头闷住脸,阻止自己这种魔障的行为。 突然叮铃一声,光脑响了,陈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借着一声尖叫响彻兰休整个家的上空。 去报道那天陈言开心的不行,不等傅涵他们出门,就提前收拾东西乘公共悬浮车去学校了。 听伊莉莎说他提前去了,傅涵有点担心,毕竟有自己那次报道的前车之鉴,陈言性子又那么软,万一被人刁难他估计连大声喊都不敢。 想到这他一边加快了收拾行李的速度一边催促兰休准备出发,兰休气定神闲的从楼上下来,从他手里接过整理好的行李箱。 放心吧,我跟格雷打招呼提前去校门口接他了。他那么早去不就是为了见他吗,咱们去了也是电灯泡,干嘛吃那个狗粮。 听到这话,傅涵整理书包的手一顿,细细品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反正上次去学校他也参观过一圈了,再去也没什么好看。 他把最后一本书塞进去,拉链一拉,坐到沙发上盯住了兰休,幽幽道上次欠我生日礼物,是不是该兑现了? 随着傅涵的视线从脸部一点点下移到了的腰部以下,兰休提着行李箱的手猛然一抖。心说怎么又提起那事了? 看傅涵看着他一脸欠债还钱的大爷样,兰休只感觉脑仁疼,思索片刻商量道咱就不能来个折中的办法? 傅涵被他说笑了,折中?这玩意儿还能折中呢,不是你上我就是我上你,怎么,还能玩个同时相互上的,那是什么体位? 你能不能别那么猥琐! 两人的关系变成这样之前兰休都不知道,傅涵骨子里对待这种事情特别开放,尤其是说话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就语出惊人,把他这种低段位的初级选手轰炸的体无完肤。 也不能说不好吧,在这方面放得开以后的夫妻生活会很和谐,作为男人找到这样的伴侣应该是高兴的,可关键是傅涵总想压倒他,动不动就偷摸要扒他裤子,这就很糟心了。 兰休放下行李箱,坐到他身边叹了口气你就那么想那个我? 傅涵用露骨的目光告诉他,这还用问? 即使这么做会让我非常痛苦你也要坚持?兰休用很认真的语气在问她,傅涵愣了楞,感觉自己受到了道德绑架。 他看着兰休似笑非笑痛苦?跟我上床这件事让你觉得很痛苦吗?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43) 眼看他又要钻牛角尖,兰休赶紧举起双手做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的手势。他真没想到,阻挡在他跟傅涵感情发展道路上的阻碍不是联邦,不是白耀星人,不是世俗的言论,而是上床! 简直就是 兰休很久没骂人,已经不知道该选哪句脏话表达此刻的心情了。总之就是又气又不敢发火。 傅涵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让他妥协的,不过这件事上他也绝不认输,无关面子,无关男人的尊严,而是他跟兰休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平等的。不是谁属于谁,谁臣服与谁,兰休因为爱想占有他,而他也是一样。 他之前并不喜欢男人,作为一个直男,本身做承受的一方心里就会产生抗拒,兰休难以接受,他也同样抵触,可是为了对方他愿意忍受这种痛苦,可是兰休为什么就不能为了他做到这点。 在兰休拒绝傅涵的时候,他心里真的有些失望。或者该说的是一点失衡,感觉他们彼此付出的爱是不对等的。 但是傅涵并不会用这件事来跟他吵,毕竟一开始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承诺,就算兰休一辈子不爱他也没关系,何况只是不接受被他上呢。 傅涵从沙发站起来抻懒腰的时候已经平复刚才的情绪,跟往常一样自然道快到中午了,去学校跟陈言他们一起吃个饭吧,刚开学格雷医生应该很忙,我下午得带他去熟悉一下校园环境。 面对转变如此迅速的傅涵,兰休还有点懵,站起来手足无措了半天,才提着行李箱上了车。 到了学校陈言正在实验室里帮着格雷医生摆放模型,两个人看到傅涵他们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去迎接。 格雷医生看下时间,对兰休笑了正好中午来,是要请我们吃饭啊? 兰休推开他,请你干嘛,你不是能免费在学校领午餐么,别浪费了,赶紧去吃。陈言我们就带走了。 傅涵拉着陈言往外走,兰休紧随其后,格雷赶紧追上他们你们等等我啊。 说完赶紧脱了白大褂跟上,走到一半又停住了脚步。 兰休不耐烦的拍了他肩膀一下,快走啊,你这一天魂不守舍的,忙活懵了? 不是,我格雷转头看着最后那间实验室,我还有个学生在里面收拾东西,我跟陈言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 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兰休哈一声,那就叫上一起吃呗。说着不等他作出回应,就朝傅涵扬扬下巴,你去叫他。 傅涵快速朝最后那间实验室跑去,就看里面一个男生穿着实验服正背对着他整理展柜里的药剂和模型,一时间傅涵竟觉得有些眼熟,张嘴喊了句同学,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听到他的声音,对方举着药剂的手一顿,像是时间静止了片刻,才将手中的药剂瓶缓缓放下,玻璃瓶落在铁板上啪一声脆响,在空旷的实验室内回荡的格外清晰。 如此诡异的反应,在他转过身的瞬间,傅涵却瞪大了眼睛。 在对方做出反应之前,傅涵就走上去抓住了他的肩膀,红着眼睛恨不得一拳揍到对方脸上。 周筠轩可真有你的!一声不吭了一个多月,之后我给你打了那么多次通讯都不接,不说我是走狗吗?来,走狗就站在这,要打要骂你来啊,跟缩头乌龟躲起来算什么本事!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不声不响的考了医学系,明明上学的时候,他天天跟着自己啃物化,连生物课本都没翻开过。 不过他能参加白耀之都招生考试,傅涵已经是喜出望外了。 被傅涵抓着实验服的衣领,周筠轩也没有反抗,只是很平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那种目光让傅涵感到了一丝违和,像是一头暴躁凶残的猛兽,突然安静下来,收起锋利的爪牙乖顺低伏在面前,孰不知更深的危险就藏在这平静的假象之下。 还没等他发觉哪里不对,接下来周筠轩的话就让他心头一暖。 傅涵,我向你道歉,之前是我太冲动了,不该说那些伤你的话。我一开始不了解你的想法,只觉得你不顾生命去讨好那些白耀星人的做法就像条没有尊严的狗,可是后来齐老师找我说了很多关于你跟兰休的事情,我才逐渐明白,是我误会你了,原来你们为了蓝星人能得到平等的人权,背后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我对之前辱骂你的行为感到非常愧疚,我开始拼命学习生物,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与你们并肩作战。 说到这周筠轩对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真的很对不起,可我还是想继续跟你做朋友。 傅涵看着周筠轩微微发红的眼尾,忽然笑了。 还是那个大傻子。什么朋友,咱们是哥们,可以有钱一起花,打架一起上的哥们。 他靠近一步,忽然张开手臂拥抱住了周筠轩。 傅涵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今以后我们就又是同学了,你看着这缘分,就是上天注定的谁也斩不断。 周筠轩看着傅涵的穿着军服的挺拔脊背,垂在两侧的手刚要搭上去,傅涵就抬起头松开了他,傅涵拉着周筠轩的手腕往外走,赶紧换衣服跟我们一起去吃饭,这几天我都要来找你玩,晚上别想早睡了。 在走廊站了半天的三个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就在兰休想过去去看看时,实验室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看到傅涵后面拉着一个挺高的蓝星男性,兰休眉头瞬间就皱缩起来,撞了下格雷的肩膀,这就是你那另一位学生? 格雷干了半天活本来就腰酸背痛的,被兰休这大骨架撞得差点一个趔趄,撞回去之后没好气道我学生跟你什么关系? 还想在揶揄两句的时候,格雷看到兰休脸上的表情就不敢吭声了。目光在周筠轩和兰休之间来回徘徊,最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还不是你情敌吧? 看周筠轩跟傅涵亲亲热热的样子,再结合兰休一脸要吃人的表情,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格雷医生顿时觉得大事不妙,自己好像招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之后的气氛一路尴尬,几个人坐兰休的车去了附近一家餐馆。 进一楼的时候陈言就被里面别致的装修惊艳到了,脚下铺着五彩斑斓的河卵石小路,每个单间都是檀木雕花的屏风隔断,上面挡着琉璃瓦搭建的布景,硕大桌面看着像是一块巨大纯天然的雨花板,还有盛放菜肴的青花瓷,白玉盏。 扑面而来的蓝星复古气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难道在白耀之都还要蓝星人开的餐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下一章有关键性人物出现,大家猜猜是谁?感谢在20200318 23:24:52~20200319 23:0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有鹄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白耀之都还有这么一家餐厅?格雷坐在对面好奇的看着兰休, 这可是他预定的。 看着穿着考究的服务人员, 兰休摇了摇头, 我是在网上随便看的, 这家排在很高,连续十年稳居前三。你想想,现在竞争这么激烈, 还能开下去十年,老板肯定不简单。 眼看着整张桌子就要摆不下了, 从单间进进出出送菜的服务人员还是没停下来的意思,兰休忍不住打断他们。 我在网上预订的菜好像没有这么多吧? 一身朱红色旗袍的盘发美女放下手里的盘子, 很有礼貌的回答道这是老板赠送给你们的, 这桌菜全部免费, 包括餐具包房和服务, 都不会收取任何费用。 听到这几个人都愣住了, 傅涵插了一句所以, 这顿饭是免费给我们吃的? 美女微笑着点头。傅涵又好奇的问了一句请问一下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 抱歉, 这个我实在不便透露。您可以先用餐,稍后他会来这边与你们见面的。 看着服务人员离去的背影, 几个人面面相觑额, 又是送菜又是要跟他们见面的,还挺神秘啊。连兰休都在寻思是不是以前自己的某位朋友了。 所有菜系都是偏蓝星风的,对于厨艺这方面有一定造诣的兰休都觉得做的很正宗。 傅涵他们这几个蓝星人以前只在历史课本里见过这些食物,没想到现今居然还有人能完美的复制出来,虽然不知道口味是不是一样的, 不过样子倒是无可挑剔。那些蔬菜雕花简直就是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吃掉都有种暴殄天物的罪恶感。 夹着那道红烧狮子头的时候,傅涵都在怀疑这餐厅的老板会不会一位蓝星人了。 眼看着一桌子菜都要吃的差不多了,那位神秘的老板才千呼万唤使出来,出乎意料,既不是兰休以为的朋友,也不是傅涵猜测的蓝星人,只是一个陌生的白耀星青年。 他穿着一身与餐厅背景相配的淡青色的唐装,黑色扇骨的折扇背在后面,银色短发,精致的五官,乍一看竟然跟兰休某些地方惊人的相似,可是那位青年的眼睛却是黑色,一双纯黑色的眸子。 白耀星人居然会长了一双黑眸,确实罕见。 就是因为这点,让青年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神迷的气息,像是一直落在窗棂久落不飞的蝴蝶,令人神往。 看着他,兰休有些震惊没想到老板这么年轻,冒昧的问一句,你有二十岁吗? 听到这个问题,青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仿佛已经习以为常,微微一笑,这家店都经营十多年了,我怎么会不到二十岁。 兰休搭载桌边上的手指敲了敲,他本以为这家店会是这位青年从长辈那里继承下来的,没想到至始至终都是他在经营,那他至少也得三十多岁了,不由得感叹了一句那你看着可真是够年轻的。 不及兰休军长呢。 青年与他说话时神色从容,不见一丝局促,感觉就像是在和一位非常熟识老朋友说话,相当游刃有余。 这在兰休见过的人中可实属不易,不自觉地,他对这位青年突然多了几分兴趣。 旁边的傅涵发现这位青年总是故作不经意的打量着兰休和自己,而对于他们人,他却很少关注。 什么意思,难道又是情敌? 可没一会,青年趁陈言去厕所的时候坐到了傅涵的身边,还主动帮他夹菜,介绍了很多道菜的历史背景。热情的态度让傅涵有点招架不住,他还是比较习惯吃饭的时候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被打扰。 后来青年应该察觉到了傅涵的窘迫,很绅士的帮他盛了一碗汤后起身离开,还叮嘱傅涵请您一定赏脸品尝,这是我对您的一片心意。 心意?怎么听着有点肉麻 傅涵讷讷的嗯一声,抬起头就看到青年又坐到兰休身边去了,熟络的样子好像久别重逢的旧友,看着两人如此相似的侧脸,傅涵竟然还觉得有些赏心悦目。 本以为兰休的长相就够倾倒众生了,这位青年倒是有点青出于蓝的意思。果然人外有人。 用完餐后,青年还特意请求傅涵和兰休与他一起拍张照片。想着可能是对方的狂热粉,双方都同意了,结果站在一起的时候,青年非得幼稚的站在他们俩中间,还要手拉手,不答应就在一直的央求他们俩。 最后迫于无奈,只好答应了青年的要求,看到打印出来的照片青年竟然感动哭了,坐在悬浮车里,傅涵盯着那张照片看的时候还有点莫名其妙。 那个青年好像不是单独的喜欢兰休或者他,而且跟喜欢他们俩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cp粉吗? 奇怪的人。 把照片随意的放在书包里,傅涵闭着眼带上耳机开始听歌。 等到了学校,傅涵是想拉着周筠轩继续玩了,结果对方说下午研究室还有活要干,只让格雷和陈言去做不太好,答应傅涵明天再找他玩。 傅涵也就是随口一提,其实特别想玩的地方他也没有,听周筠轩这么说立刻表示理解,正好他先回宿舍收拾一下行李。 往宿舍楼走的时候,兰休非得要帮他把行李箱提上去,傅涵只感觉莫名其妙,楼里有悬浮梯,根本就不费力的。 结果上了悬浮梯兰休就问了他一句你不觉得周筠轩有点奇怪吗? 没有啊。傅涵回答的不假思索。 兰休嘶一声,摸着下巴蹙着眉头,你就没有觉得,他能来考医学系就挺诡异的,还有吃饭到时候,他居然一眼都没往你那瞥,反而全程盯着我。 叮咚一声,宿舍的楼层到了,站在前面的傅涵却没有下去的意思,转头看着兰休,眼神黑黢黢的什么意思,你觉得他看上你了? 你这什么脑回路!怎么就看上我了?! 眼看着悬浮梯就要往下降了,兰休赶紧搂着他的肩膀往外走,强调道你注意一下重点好不好,重点不是盯着我,而是全程都没看你! 傅涵翻着白眼,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头甩了下去,这有什么奇怪的,吃饭的时候当然看菜跟筷子啊,谁闲的没事老盯着身边的人瞅,你看我吃饭的时候老看你吗? 兰休被傅涵的直男思维震惊了。他是真想直接把这话给挑明了说,可是那几个字到了嘴边,他就不由自主的往下咽。 憋了半天就甩出来一句反正他就是不对劲!你平时最好小心他点,也别离他太近了。 看着兰休的眼睛里明显带着愠色,傅涵忽然明白了,微微一愣,继而对着后者绽开一丝粲然的笑我说你怎么突然对周筠轩成见那么大,是不是今天看到我跟他在一起玩你嫉妒了? 哈?兰休有点懵。 不等他辩解,傅涵踮起脚伸出胳膊摸了摸他的头,一副我懂你的样子,看表情还有点小得意,这个直接跟我说就好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笑话你。放心吧,我跟周筠轩那是纯哥们,再说他是直男,不可能对我有意思。 听到他的安慰兰休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帮傅涵把行李箱拉到宿舍门口时候突然来了一句,傅涵,你以后真该配一副眼镜了。 嗯? 格雷去校长室汇报这学期的课程安排,陈言跟周筠轩两人继续打扫实验室卫生,格雷平时也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养热带鱼,平下下班回家往鱼缸里抛点鱼饵,看着它们摇头摆尾争相抢食的样子,心里的压力就缓解不少。 鱼也比其他宠物好打理,不用洗澡遛弯,只需要经常换换水就好了。 周筠轩举着鱼缸刚要放在靠门边的资料柜上,就被陈言大声制止,他走过来从周筠轩手里接走了鱼缸,放在一边的试验台上,刚才我清理那个柜子到时候发现上面的铁板松动了,放在上面开柜门的时候很容易掉下来的。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44) 周筠轩伸手按了一下,真的已经活动了,他转头看着陈言正在摆弄鱼缸眸色微微转动。 就听陈言说等教授回来,我告诉他去换一个新的。 没事,我告诉他就好了。 听到周筠轩突然开口说话,陈言抬起头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从今早见面开始,周筠轩除了简单的回应外,基本没跟他主动说话过,这是第一次。 周筠轩对他绽开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主要教授说这间实验室交给我负责,如果你去告诉他,感觉好像是我没认真完成工作一样。还是让我来吧。 陈言刚想说格雷教授不是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责怪他的人,就听到隔壁的开水器响了,赶紧手忙脚乱的跑了过去,等陈言离开后,周筠轩看着试验台上的鱼缸,又将它搬到了资料柜上方。 格雷刚汇报完工作回来感觉口干舌燥的,急不可待的想喝一杯凉茶,不过他得先去拿一份文件给医学系调研组送去,快步走进实验室的时候看到只有周筠轩一个人在忙活,格雷有些奇怪道小陈呢? 周筠轩放下手里的实验药剂,回头看着他在隔壁,刚才听到开水器的警报声就回去了,应该在泡茶吧。 那正好我待会去喝一杯,小周你也别一直忙活了,累了就去隔壁休息一下。 好的。 格雷走到资料柜前打开了柜门,随着他翻找文件的动作,放在上面的鱼缸摇摇欲坠,终于,格雷在一堆资料里翻到了那天所写的文件,开心的刚要拿出来,就感觉肩膀被人猛地推了一下,狠狠摔在地面的时候,眼前掠过一道黑影,头顶哗啦一声闷响,砸在周筠轩头上的鱼缸四分五裂,随着流淌出的水和热带鱼摔得满地都是。 温热的血流顺着周筠轩头顶的伤口滴在格雷的脸上,可那孩子却面无表情,好像丝毫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很平静的问他教授你没事吧? 那一瞬间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看格雷没事,周筠轩从地上缓缓爬起来,赶紧拿来清扫工具开始清理地面,格雷看着这样的周筠轩真是又气又说不出话。一把拉过他的手,把他硬拽到了隔壁的休息室,拿出医药箱清理伤口。 正在泡茶的陈言看到周筠轩头破血流的样子吓了一跳,围上去也忙着格雷清理伤口。 我的天,你这是怎么弄的? 还不是 不等格雷说完周筠轩就把他打断,没事,就是收拾东西不小心撞了一下,伤口不大,只是碰到了毛细血管比较密集的地方,看着血多吓人而已。 看他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泰然自若的,陈言是真心佩服他。虽然他这些年在欧沙那受了不少虐待,可也没出过这么多血,毕竟欧沙也知道要是弄死了他,就申请不到下一个繁育者了。 格雷用镊子把伤口翻开看了看,好在里面没有扎进去玻璃碎片,伤口确实不深,就像周筠轩说的那样,割到了毛细血管比较密集的地方。 这样也就不用缝合了,消完毒后格雷直接用纱布给他包扎上了伤口,叮嘱他以后每天下午三点过来换药。 周筠轩却摇了头,可以把药跟消毒水都给我,基础包扎我会的。不然让陈言帮我也行。 格雷却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他倒不是不相信周筠轩,只是这孩子给人感觉跟傅涵有那么一点相似,对一般人都很疏离,但骨子里那种什么事都自己扛的劲儿有点让人心疼。 不像陈言偶尔还会撒个娇什么抱怨几句什么的,周筠轩从来都是默默的,心里的情绪从来不会外露出来,也从不对他人倾诉宣泄。 像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容器,内部存放的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格雷执意如此,周筠轩便没再拒绝,休息了一会就赶紧去隔壁把地上的鱼缸碎片打扫干净了,看着摔在角落里已经干涸而死的热带鱼,周筠轩捏着它的头部慢慢拿起来,放在阳光下看着它满身透明的鳞片,忽然咧开了嘴角。 低声的笑像是行走在古老时钟里的指针,潜伏在厚重的表壳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众生百态。 多滑稽啊,哈哈 一个寝室四个人,傅涵是今天唯一一个来报道的,熄灯之后躺在床上,这才感觉到有点不适应,挪了挪枕头,脑子里总是想到在家发生的事情。明明跟兰休在楼下说再见的时候他都没感觉到寂寞。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闭上眼又带上耳机放了几首歌,就听寝室门锁被钥匙转动的声音,刚有点睡意的傅涵眉头一皱,睁开眼把耳机薅了下来。 白天那么长时间不回来,三更半夜的回来住了,在走廊说话还那么大声,当寝室是他自己家啊。 进门的两个人大声说笑着,好像在谈论今天白天在哪玩的多爽,妹子多带劲,打开灯才发现对面的床上躺着个人,刚想打个招呼,就看傅涵坐了起来。 两个人先是一愣,比较高的那个人不怀好意的笑了,居然把蓝星人放在咱们宿舍了,这是升学福利吗?三个人一个也不够分啊,哈哈哈!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笑了起来。 傅涵掀开被子正要下去上个厕所,听到他的话,穿上拖鞋走过去站定在对方面前。 对方还以为他要发火,都做好动手的准备了,没想到傅涵却只是笑了笑,对他说记住刚才你说的话,看你明天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对方看着傅涵走出去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明天有什么笑不出来的,不但能笑,他还要带着整个宿舍一起笑。分配宿舍的人简直是疯了,居然把他跟一个蓝星人划分到一个寝室里。 可等二天听到校长和兰休讲话的时候,他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作为帝校连续二十年的赞助者,兰休每次开学典礼都会收到邀请,但是因为不想太高调,每次他都婉拒了,这是他第一次出席开学典礼,主要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来看看傅涵。 傅涵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演讲结束后直接指着自己的方向说,那是他的伴侣,请各位同学替我多多关照。 他都能感受到礼堂里的追光灯一下就朝他头顶照了过来,受到整个年级同学的围观,傅涵只感觉羞耻爆表,兰休这个大傻子还浑然不知的在上面微笑着鼓掌,好像这事多光荣似的。 站在傅涵后面的室友一对室友二嘀咕我靠他就是傅涵,跟那视频上的样子也不像啊? 视频那玩意儿总有点失真的,就是现在头发剃短了,我昨晚就觉得有点像。 室友一磨着牙偷摸踢了室友二一脚,操,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要是被兰休军长知道自己对他的伴侣说了那种话,估计得直接把他从学校踢出去了吧。想到这他就一阵脊背发凉。 不过令他担心的事情并没发生,开学这几天一直都相安无事的,看来傅涵也没把那天的事情告诉兰休军长。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给他几分面子,他反而蹬鼻子上脸。 战战兢兢过了几天,那个叫克里斯的家伙又来找茬,不过找的并不是傅涵的茬,而是另一位室友的,跟傅涵一样的蓝星人。 这些日子兰休在家里营养供的好,傅涵感觉自己好像又长高了不少,看着镜子里的又短了一截的袖子,美滋滋的往下扽了扽,就看身后的克里斯又站在柜子前不让许天拿东西了。 许天是信息管理系的学生,长得比一般蓝星人都要矮不少,更别提跟这些人高马大的白耀星人比了,尤其是同寝室的克里斯总是逮住机会就欺负他。 一般下了课傅涵都会在教学楼下等许天一起去吃饭,晚上再一起回宿舍,这样就省得让克里斯逮住他欺负。没想到几次的警告后,克里斯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经常当着傅涵的面就欺负许天。 傅涵眉头一皱,放下整理衣领的手,走过去挡在许天前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欺负同学的样子特别帅啊?傅涵对着克里斯的脸嗤笑一声,我小学的时候就不做这么幼稚的事了。 说着抓着克里斯的肩膀直接推到一边,打开了许天的柜子让他拿东西。 克里斯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傅涵,和袖子里纤细的手腕,眉头越皱越紧,明明看着弱不禁风的,手劲儿竟然这么大。 之前他本以为傅涵能打赢对抗萨拉星的那场战役,只不过是依靠十六军区先进的武器装备罢了,可是如今看来,他的实力确实很强,从各个方面来说。 克里斯看傅涵天天跟母鸡护小鸡似的看着许天,有些不屑他被欺负那是活该,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弱者就是被淘汰的宿命。等将来上战场他被欺负,你还能冲过去护着他? 傅涵挡在许天面前屹然不动,你倒是挺会强词夺理的,连欺负同学都能找到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干嘛学武器制造,改行去学军事谈判得了。 我看牙尖嘴利的是你才对。 克里斯懒得跟他争辩,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心惊胆颤躲在傅涵后面的许天,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他知道许天其实也在看着他,用唇形无声道你最好永远躲在傅涵后面,别被我抓到。 听到克里斯离开的关门声,许天才终于松了口气,从柜子拿出买的棉花糖塞给傅涵谢谢你啊。 傅涵把他的糖推了回去,其实克里斯也算是给你一点警示了,身为军人,正直、忠诚、勇敢是首要条件。用蓝星话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现在欠缺的就是最后一点。 许天被他说点脸色有些微微胀红,其实他也很想像傅涵一样勇敢起来,可是从小他没跟别人打过架,更害怕受伤。所以每次克里斯一靠近,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要躲起来,就是因为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才会让克里斯那么喜欢欺负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有小可奶猜到了吗? 第49章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 许天就不由自主的往傅涵身后躲, 把后者挤得一个趔趄, 抓着柜子门才站稳。 我靠。傅涵把刚换上的上衣往下拉了拉, 回头看着身后的许天,赶紧换衣服啊,还站着干嘛? 像训练室这种地方, 许天还是第一次来,看着一大堆男生进来就脱衣服, 光着膀子走来走去,许天就感觉不自在, 低着头恨不得钻进衣柜里换。 傅涵看他脸颊一片通红, 有些无奈, 都是男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嘴上也不好明说, 左右看了一圈最后在更衣室左边看到了厕所的提示牌, 让许天拿着衣服去厕所换。 出来之后两人找了一块空地, 周围来来往往的基本全是白耀星人,就他们两个黑头发的看着特别明显, 所以站在一边围观的也多。 傅涵看许天一直心不在焉, 带好自己的拳击手套后,喊了他一声集中注意力,我先给你示范几个简单的动作,先对着镜子练习二十分钟,之后找我检查。 好。 虽然出拳跟出腿的力度都不够, 但是许天记忆力很好,基本傅涵示范一遍他就能记个大概,二十分钟傅涵来找他的时候已经练的滚瓜烂熟了。 傅涵突然提议,咱们俩对战一下,不用紧张,随便试试。 啊,跟你对战啊。许天有点小紧张,但看着傅涵已经做好了准备动作,他也赶紧端起了手臂。 看傅涵往前冲的瞬间矮下身左腿飞快的扫过来,速度快的像是一只敏捷的豹子,许天赶紧往右边躲,哪知抬头又看到了傅涵迎头劈下的拳头,时间来不及了,吓得他啊一声赶紧捂住了眼睛,傅涵的拳头也在半空中及时停住。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静止片刻。 傅涵抓着许天的手腕,把对方挡住眼睛的两只手打开,很认真的直视着许天恐惧的双眼,危险来的时候你要用拳头挡,挡不住就躲,而不是捂住眼睛,挡住眼睛根本无法避免你将遭受的伤害。 抱歉,我刚才太害怕。许天一脸沮丧,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糟糕透顶,甚至不像个男人。可就算他憧憬傅涵的勇敢,他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到啊。 傅涵摘掉了拳击手套,在许天眼前打了个响指,后者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傅涵提议我觉得比起提高武力值,你最先要做的应该是提升勇气。其实我也不是一出生打架就这么厉害,也是从不停的被人打开始。 还有人敢打你?许天有点震惊。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止是我,兰休也被很多人打过,告诉你一个铁的定律吧,凡是打架厉害的人肯定都是前期被揍的最惨那个。所谓百炼成钢,不是没有道理。 听到这许天不禁抱紧了肩膀,那肯定好疼啊 下个月学校开启了第一门军事实战课程,看到武器制造系的导师名单时,傅涵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然第一个人就是兰休? 他不是说自己从来不参与军事教学指导吗?这个老家伙又骗他。 上课的时候换好军服整个武器制造系的同学站成一队,说是要按学号分组练习,老师还没到场,同学就开始交头接耳,毕竟今天要给他上课的可是兰休军长,开天辟地头一次啊,不八卦两句都平复不了这激动的心情。 当然,没人敢说坏话,毕竟军长夫人就在旁边站着,谁也没那个胆量。 如果跟他一组的不是克里斯,估计傅涵今天的心情还能更好点,已经三个多月没看到兰休了,要不每天都能视频,傅涵简直想翻墙。 就说这学校制定的什么狗屁校规,上军校就不能回家了?能不能考虑一下已婚男人的感受。 看兰休穿着军服站在面前,傅涵一双眼睛简直要黏在对方身上薅都不薅下来,连兰休在前面喊的向左转都没听见,还是一旁的克里斯拍了他一下,往左转呢。 傅涵才恋恋不舍的转过去。 第一节 课做的是搏击练习,兰休交了他们一套动作后,让每组的同学自己练十分钟,稍后会选择一组最好的到前面做展示。 傅涵看着跃跃欲试准备把他摔倒的克里斯,面无表情的伸出胳膊,开始吧。 克里斯笑了,看到你老公那么激动,刚才连口令都没听见,是不是想□□都急不可待了?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克里斯傅涵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一开始是克里斯犯贱的时候想揍他,后来是他欺负许天的时候想揍他,直到变成现在,只要看见克里斯傅涵就想揍他。 要是下学期还不能更换宿舍,傅涵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把他打死。 他上前一步,刚想按着对方的肩膀来了过肩摔直接结束这场练习,就听身后一阵靠近的脚步声,一双手搭住了傅涵的肩膀。 这位同学让一下。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45) 傅涵让开后,兰休直接走到克里斯的面前,笑眯眯道我在前面看你半天了,组员叫你练习不练习,嘀嘀咕咕半天说什么呢,说出来我也听听。 克里斯刚才只顾着讽刺傅涵,都没发现兰休已经从前面饶了过来,此刻被他质问,嗫嚅着嘴,手心一股股冷汗往下淌。 报告长官我,我 看他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屁都憋不出来,兰休摆摆手,算了算了,给你练的时间都不练,看来你已经厉害到不需要练习了是吧? 说到这抓着克里斯的肩膀猛然下压,另一只手抓着手肘的前端就把人甩出去两米远。 看着躺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的克里斯,兰休站直身体拍了拍手,我还以为多厉害,就这水平还给时间都不练。 又对正在练习的其他同学喊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刚才那套动作发挥五成力的水平,如果待会验收的时候连这个效果都达不到,这节课的学分直接不及格。 在周围一片哀嚎声中,兰休转头看着偷偷笑的傅涵,后者赶紧把上扬的嘴角给压下去。就看到兰休的眼睛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但兰休看到傅涵眼睛里却是满满的花痴,干咳一声,打断他的幻想,你的组员好像不太行,就让他休息一会,这节课你跟我练吧。 好!几乎是脱口而出,看着兰休表情有些怪异,傅涵才意识到自己叫错了,赶紧端正站姿敬了军礼是长官! 其他组员为了这节课的学分,练习的昏天黑地,原来都是一个寝室的好友,现在是摔得一个比一个狠,眼看着有几个都摔急眼了。反观一边的傅涵他们,两个人摸摸索索了半天,衣服上一点灰都没沾,就跟两只猫在相互舔毛似的。 兰休拉着他的胳膊,往后背过肩膀的时候正准备轻轻放下,不料傅涵却一下子伸出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趴在他后背上就不下来了。 那么多学生看着呢,兰休有点尴尬,戳了戳傅涵,我刚才那套动作是这么教的吗,一点不认真,这节课我真让你不及格! 傅涵把头埋在他脖子里,贪婪的汲取着衣领里散发出的气息,无所谓道你直接给零分吧,反正克里斯也得补考,到时候我还跟他一组,摔死这个王八蛋。 兰休简直要被这古灵精怪的小家伙气笑了,蹲下身,慢慢把人放下来,你倒是一点不在乎成绩。 是啊,我一直不在乎,高一期末考试的时候我还好几门都缺考呢。前一天晚上小菲发热,我抱着她去医院打针,回来已经凌晨两点了。第二天我直接睡到两门考试结束。 那你牛逼啊。兰休笑了,随后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侧过头,每年综合成绩的第一名是有十万星币奖学金的,只要挂了科就连续四年取消评比资格。 傅涵嘴角的笑一下就僵住了,看着兰休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抓着兰休的肩膀就是一个过肩摔,猝不及防没准备好的兰休直接被他甩出去两米远。 周围正在练习的同学纷纷停下来目睹了这石破天惊的一幕,居然有人能把兰休军长甩出去两米远! 傅涵看着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的兰休,拧了拧酸疼的手腕,长官,这个可以算合格了吧? 下午下了课,傅涵偷偷摸摸尾随着兰休去了教师宿舍那边,跟了一路兰休都没往身后看,结果打开房门后却突然朝右侧空旷的走廊来了一句要进来就快点。 听到他的邀请,傅涵抿嘴一笑,赶紧从墙后跑出来扑到兰休怀里把人转着圈圈带进了宿舍。砰一声房门在身后紧紧闭合。 在屋子里大摇大摆的参观了一圈,傅涵羡慕道一人一间房,这待遇也太好了。不像我们还得四个人一间,不对,是两个人跟两条狗一间。 兰休被他这比喻给逗乐了。今天给武器制造系上了一天课,他也知道傅涵说的其中一条狗有谁,不禁奇怪道你就那么烦那小子?好像除了皮点也没什么。 傅涵转头看着站在沙发前的兰休,慢慢走过来,忽然就拍了他屁股一下,天天拿你菊花开玩笑你烦不烦? 兰休一下变了脸色,赶紧退后一步躲开傅涵犯上作乱的手。 傅涵啧一声,上下打量了兰休一遍,真是奇了怪,怎么在谁眼里我都是下面的那个,难道我看着很娘? 他走到镜子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脸,就是皮肤白了点,五官看着还挺凌厉的,压根就没有女性那种柔美的感觉。 其实要说像女孩,他倒是觉得许天更像,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甚至说话的声音都软绵绵的。他说自己小时候跟着妈妈和姐姐长大,所以性格有些像女生,不过今后当了军人,这么腼腆可不太行。 兰休看傅涵在镜子前站了半天,还以为他还在对自己被人当下面那个的事耿耿于怀,刚想上去开导一下他,就看傅涵从军服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看到后,兰休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往军服里揣这东西?! 傅涵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口袋不就是揣东西的? 他弯着眼,笑得小狐狸一样,把东西扔到床上,今早我在光脑上看到开课教师的名单有你时我就去自动售货机买了。 说着又拍了兰休屁股一下,这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吧? 看傅涵迅速脱了军服外套去洗澡,兰休扫了一眼床上的东西,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他毫不怀疑,如果不答应傅涵今晚将又是一场血战。 教官的宿舍都是有厨房的,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冲水声,兰休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配置的菜,西兰花、生菜、紫甘蓝、洋葱、芹菜还有胡萝卜,嗯全是傅涵不喜欢吃的。 想了想还是从里面拿出一个他稍微能接受的圆葱,又从下面冷冻层里找出切好的盒装牛肉,炒熟后倒在煮好的宽面上,最后用胡萝卜雕了一朵花,放在盘子边缘。 傅涵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在客厅摆盘子的人满脸惊讶。 兰休放下筷子抬头看他,我帮你吹干头发再吃饭吧。 他要去拿吹风机的时候被拉住,傅涵诧异的问他你竟然没趁我洗澡的时候逃跑? 逃跑?我往哪跑,跑回家明天不上课了。兰休笑着摸了把他的头发。 两个人吃完饭并排靠在一起,不知为何,傅涵感觉今天的兰休有点反常,竟然明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却不躲着自己了。 傅涵装作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问兰休不然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好。兰休跟他走到床前,就看傅涵眼疾手快的拿到之前扔在上面的东西晃了晃。 用不用? 兰休脱下外套点点头,还是用吧,这没有润滑剂,估计用这个能减轻点痛苦。 看到他从容不迫的样子,傅涵心里更没底了。难道对方是误以为自己要献身了! 想到这个可能,傅涵赶紧提醒他,诶,这可是你答应我的第一次,我上你的。 兰休依然淡定的嗯一声,说着已经脱好衣服直接躺在了床上。看着兰休一副任人采撷的样子,傅涵倒是有点下不去手了。 你傅涵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 他翻身按住对方的肩膀,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盯着兰休的眼睛你真的愿意? 再问我真不愿意了,不过你悠着点,我明天还要上课。说这句话的时候兰休两条手臂上全是突起的青筋,恨不得把自己钉在床上早点结束这场噩梦。 可是等了好久,傅涵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在幽暗的灯光下看着那张忐忑不安的脸,突然笑得趴在兰休肩膀上。 够了,只要你这句话就够了。 其实至始至终他要的不过是这份平等的感情,只要一句我愿意,就够了。 一晚上虚惊一场,兰休感觉整个人都像是地狱跟天堂之间游走了一圈,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当初早就答应了。 说着摸索着够到了丢在床上的东西,有些激动的抽出来一个,既然你不来那我来了? 闻言,靠在他颈窝里的脑袋一下子抬了起来,看着兰休即将撕开包装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翻身到了另一半床上,迅速的盖好被子,只露出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看着他明天还要上课,早点睡吧。 说完抬手按掉了床头的台灯,瞬间屋子里一片黑暗。 兰休 所以今晚的受难日,没跑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傅涵就看兰休眼睛周围黑了一圈,其实也不怎么严重,但他皮肤偏冷白,脸上只要有一点瑕疵就变成非常显眼。 傅涵没吱声,因为他知道昨晚兰休为什么没睡好。半夜听到有人跑去浴室冲澡,钻到被窝里浑身都冷冰冰的。 虽然有点于心不忍吧,但他也不想今天训练时半死不活的。尤其是不能被克里斯那条疯狗看到。 离上课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吃完早饭,傅涵坐在沙发上打开光脑,看了一下简讯,除了许天问他昨晚怎么没回寝室外,没人联系他,尤其是周筠轩,自从上个月见次面后,一直到现在都没照过面,难道医学系课程多到连周末都没时间出来? 想到这他忍不住跟兰休抱怨了一句你说陈言忙着追格雷医生,没时间出来玩就算了,周筠轩干什么也这么忙活? 以前在诺亚城的时候,他们俩可是每个周末都雷打不动的出去鬼混,野外爬山,游戏厅打比赛,要不就到广场那边跟人比飞车,车都是借别人的。正好学校周边都不少地方他都没去过,还想跟周筠轩溜溜呢,结果这家伙倒是一次都不来找他了。 想想还真有点寂寞。 格雷上午上完课打算先睡一觉再去食堂吃饭,昨晚手术忙活到后半夜,他在讲台上站着的时候腿都打晃。 往实验室那边走的时候,就看周筠轩抱着一箱子东西也朝那边走,格雷走过去跟他搭话,今天上午不是没课吗?怎么没出去玩啊,傅涵这状都告到我这来了,说我对你太苛刻,连周末都要霸占。我有吗? 周筠轩赶紧摇头,没有,就是实验室那边还有挺多模型没整理完,下个月这个实验室就要开放了,我想尽快整理出来别耽误教授的讲课进度。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格雷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次弄伤额头也是,自己说要给他换药,他却一天下午都没来。 你这孩子。 格雷拍了拍周筠轩的肩膀,你就是太老实了,看小陈,每次我让他干活都得跟我抱怨。说这个倒不是叫你跟他学,我是觉得人总得适当放松自己,别活的太压抑了,不然总有一天你会扛不住的。 格雷这一路上啰嗦了一大堆,周筠轩一直点头,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没有。 转过拐角的时候,突然有人从悬浮梯那边跑过来,急三火四的,擦着周筠轩肩膀撞到了他手里的箱子上,那箱子里装的可都是玻璃瓶盛放的药剂,晃了两下后周筠轩就有点站不稳了,格雷赶紧拉了他一把。 一个急转身,箱子夹在两人之间,里面的玻璃瓶撞得叮当响,格雷都没意识到刚才那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嘴唇上停留在一个温润的触感上。 再看对方的表情,更是如遭雷劈。 周筠轩赶忙抱着箱子跑进了实验室,格雷在原地愣了几秒,也跟了进去。其实刚才就是意外碰了那么一下,他倒是不在意,就怕小周这孩子想不开,性格本来就挺沉闷的,别回头再出点什么事。 格雷看着站在试验台前的背影,一颗心七上八下,他活了三十二年,还从没这么尴尬过。 小周啊,我 没事教授。您去休息吧,我摆完这些就回宿舍。周筠轩这么说,可是头却一直没转过来。 格雷也明白,他要这时候走那就真不是人了。深吸一口气,一点点靠近他,本来是想拍拍肩膀的,手也不好意思往上放。 他站在旁边,就听到一声很清晰的啪嗒声,像是雨滴打在窗户上。啪嗒,啪嗒,断断续续了好久,格雷看到那箱子里的药剂瓶上都蒙上了一层水迹。 从来不苟言笑不撒娇的小周竟然哭了! 意识到这点后格雷简直惊慌到手足无措。怎么还哭了? 在他惊慌失措的目光中,周筠轩缓缓转过身,孤独又带着几分倔强的脸上泪痕遍布。 周筠轩的身高在很多蓝星人之上,可是跟格雷比也就到鼻梁的位置,而且十八岁对于格雷来说也就是半大的孩子,何况这孩子还是自己的学生。 可当这个孩子哭着说喜欢他的时候,格雷大脑一片空白。他没想到兰休曾经遭遇的事情居然会重复到自己身上。 明明就是个孩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这对毒c,有小可奶猜到吗?感谢在20200320 23:12:52~20200321 23:11: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王雯佳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兰休从食堂领完两份晚餐准备回宿舍, 刚进了宿舍区大门, 就看甬道边儿上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 格雷招招手让他过来, 好像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见兰休走的不紧不慢,赶紧跑上去拉他的胳膊,快来伙计! 看他这急三火四的样儿, 兰休更觉得奇怪有事提前给我发简讯啊,干嘛在等着? 格雷没说话, 就拉着兰休的胳膊往自己宿舍那边走,兰休站在原地没动, 晃了晃手里的饭, 宿舍还有人等着呢, 有话就在这说吧。 格雷一脸难色, 恳求道在这我真说不出口, 就耽误你一会儿, 跟我去一趟吧兰休! 进了宿舍, 格雷赶紧砰一声把房门反锁上,好像后面有人撵着他似的。兰休把手里的饭盒放下, 坐到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现在说吧, 到底什么事? 格雷坐在他对面,紧张的松开了领子上的第一颗扣子,说这件事之前他已经做好被兰休调侃的准备了。 小周他说喜欢我。 兰休愣了一下,哪个小周? 还能有谁!我的学生周筠轩。格雷没好气的喊道,喊完之后他又担心的看了看窗户, 生怕外面有人听见。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46) 本来这件事告诉兰休是想让他帮自己拿拿主意的,可是对面的人听到之后却像被抽了魂,愣了半天依旧呆若木鸡。 格雷忍不住敲了敲茶几,说话啊伙计,怎么办,我问你呢! 不是。兰休伸出手背贴了下格雷的脑袋,你不是脑子有病吧,周筠轩亲口对你说,他喜欢你? 不是他不相信格雷,只是这件事怎么想都匪夷所思,从各个方面。 格雷念头耷脑的,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我也希望是假的,他当时一边哭一边说,把我吓得,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告白啊,对方是我的学生,还是个男学生! 格雷做梦也没想到,这么荒谬的事情会发生到他身上。 想当初兰休被傅涵告白,找他来诉苦的时候他还觉得没什么意外,毕竟这俩人老早就腻歪在一起了,可是他跟兰休的情况不一样啊。 周筠轩,别说表现出对他的喜欢了,就连笑都没对自己笑过,要不是他下午突然哭着说出那番话,格雷真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这种可能。 格雷发愁的捏了捏自己紧皱的眉心,抬起头,就看兰休竟然还笑了。 你笑什么? 兰休住着下巴,抬眼看他我在为你高兴啊,三十二年的老树突然开了花儿,而且还是花开并蒂。可喜可贺。 格雷看着茶几上的茶壶,如果不是刚才被他喝空了,真想再倒一杯泼他脸上。 这说的是人话吗?!不出主意就算了,还把他的痛苦当成笑柄。 格雷又敲了敲桌面兰休,我是叫你来帮我想办法的,不是来听你调侃我的。ok? 可当初我找你诉苦,你也是这么安慰我的啊?兰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放心吧,我不会像你当初那么损的。这件事其实很好解决,喜欢你就答应,不喜欢你就立马拒绝,就像对小陈那样,很简单。 格雷叹了口气,可是小周跟小陈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他很沉默、内敛,看着坚不可摧,可实际上心思敏感、脆弱。小陈被拒绝后很快就能打起精神,可他的话,我很担心这件事处理不好会对他以后的成长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一想到这件事格雷的心里就乱乱的,当他听到周筠轩的告白时,表面装得镇静自若,可脑子早就糊成一锅粥。以至于他都没能立刻给他周筠轩答复,而是叫对方给他几天考虑的时间好好想想。 可现在格雷更加后悔了,感觉这么做还不如直接拒绝他,先给他几天的希望再让希望破灭,这么做实在太残忍了。 就在他忍受着内心的煎熬时,却又听到了鼓掌声。 兰休看着他,嘴角带着哂笑格雷医生真是大善人啊,被不喜欢的人告白都不忍心拒绝,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跟他交往吧,然后再结婚这样忍受一辈子。别这么看我,谁叫你不忍心的。 知道兰休这是在讽刺他烂好人,格雷有些不服气,大声反驳他难道作为一名老师,作为一个长辈,关心爱护自己的学生有错吗?我同情怜悯就不对吗?你当初答应傅涵不也是因为可怜他舍不得让他难过,我这么做的本质明明跟你是一样的,你凭什么讽刺我! 看他还较真了,兰休有些无奈,我当初之所以答应傅涵,那是因为我潜意识里本来就喜欢他,只是我当时没意识到而已。 没意识到? 一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格雷的眼睛突然一点点瞪大起来,你是说我没有立刻拒绝,也是潜意识对小周有好感的? 兰休愁得扶额。 明明给人做手术的时候下刀如有神,锋利的手术刀在他指间都能翻出花来,这么多年切菜从来没把手割到过,怎么到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上,理解起来就这么费劲呢。 兰休站起身,感觉再不走自己的智商都要被他拉的下降了。 你要是非得把你俩的事情往我跟傅涵身上套那我也没办法,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不喜欢趁早去拒绝他。 说完走出房门。格雷看着他落在茶几上的饭盒赶紧喊了一声你的盒饭没拿! 看你那么可怜都留给你吃吧,多吃点,好好补补脑子。 回到宿舍的时候,傅涵正在沙发上倒牛奶,这一阵子他身高没少往上窜,所以更加坚信了兰休之前告诉他多喝牛奶会长高的说法。 听到开门声,傅涵放下杯子往门口瞥了眼,就看兰休两手空空的往里走,问了句饭呢? 扔给一个傻子了。 傻子?学校里还能进来乞丐?那你直接给钱就行了,干嘛非得把盒饭给他。又不是没钱,这下他们待会还得自己做饭吃。 傅涵端着牛奶刚往嘴里灌了一口,就听兰休坐在旁边一本正经道格雷跟我说周筠轩跟他表白了。 噗看着喷了一茶几的牛奶,傅涵也顾不上擦了,转头看着兰休五官渐渐扭出一个有些搞笑的弧度,周筠轩,跟格雷,表白? 兰休点点头,你没听错。 不会吧傅涵把手里的杯子咣一声撂在了茶几上,一时间脑子还有点不转弯,对着对面的装饰墙喃喃道周筠轩他明明是直男啊,怎么会跟格雷医生表白?他俩什么时候搞一起的? 这个问题真是越想越上头。 怪不得前阵子一直不来找他,原来是偷偷摸摸谈恋爱去了,可周筠轩居然会喜欢男的,这还真是令人震惊啊。 不过他之前也是直男,后来还不是喜欢上兰休了,莫非每个直男都有喜欢上男人的可能? 兰休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没搞一起,是他单方面跟格雷告白,格雷还没答应他。 为什么不答应? 傅涵一下转过头对上了兰休的眼睛,似乎很不理解周筠轩多好啊,够义气有担当,关键是打架还厉害。要我是女的当初我早就跟他在一起了,肯定没你什么事。 痛快完嘴,两边的脸颊就被兰休捏住了,手劲儿还挺大,疼得傅涵嘶一声,看着兰休那一双碧绿的眼眸里全是愤怒的火花。 傅涵笑了,搂着对方的脖子凑上去,嫉妒了?吃醋了? 兰休依旧绷着张脸不说话,跟上课时不苟言笑的样子一模一样,要不是傅涵知道他就是个脸臭心软的老家伙,还真会被他唬住。 傅涵得寸进尺,扑过去叼了他嘴唇一下,一触即离。逗你玩的。无论男女我都等着你。 真的?每次遇到这种问题时,兰休都会像小孩子一样认真,一遍遍的跟傅涵确认,好像极度没有安全感怕被傅涵抛弃似的。 假的。傅涵也会故意逗他,结果就是被扑到按在沙发上一通磋磨。 结果导致两个人吃晚饭的时候都嘶嘶的倒吸凉气,相互埋怨对方,咬得太他妈疼了。 又过去两个星期,兰休这门课的课时结束了,两个人直到放假之前都没有再见的机会。本想着最后一天中午饭能一起吃的,结果兰休说军部那边临时有任务,他要早点过去。 虽然傅涵不乐意,但还能怎么办,作为军长的伴侣任性是绝对不行的。 可他不知道兰休根本就没有什么临时任务,而是去了校内的一家咖啡厅等人。 兰休过去的时候周宇轩已经到了,比约定的时间还早十五分钟。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从外面只能看到背影。 兰休在对面坐下来,周筠轩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打招呼,甚至可以说毫无反应。 兰休笑了笑,喝点什么? 他把手里的饮品单子递过去,周筠轩连看都没看,声音冷淡不需要,有什么话请你快点说,我下午还有课。 现在是中午,咖啡店里根本没什么客人,周围零星几把座椅,只有兰休跟周筠轩。 兰休放下手里的单子,看着丝毫不想理会他的周筠轩,有些感叹你真的变了很多,之前把对我的厌恶写在脸上,每次见面都张牙舞爪的恨不得扑上来要了我的命。但现在不是了,你把仇恨都藏在了心里,让它们变成毒素顺着血液融进了你的四肢百骸,你的大脑,你的意识,比之前还要可怕。 周筠轩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睛,若是忽略其中的眼神,会让人觉得纯净无害。 这是生物界惯用的伪装,越是美丽的东西也有毒,越是无害的东西越危险。 周筠轩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所以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现在说完了,我可以走了? 兰休没回应,他把手边的光脑装进书包就要起身离开,突然被按住了手腕。 兰休看着他,目光中充斥着警告,你要怎么对付我都无所谓,但是格雷是我的朋友,你少打他主意。 听他这么说周筠轩脸上的笑意更甚。 兰休军长这话可真是有趣,你作为格雷教授的朋友,不喜欢我跟他在一起我就要滚蛋,那作为傅涵的朋友我还不喜欢你跟他在一起呢,那我是不是也要请你滚蛋? 不等兰休说完周筠轩就把手腕从他手中挣脱开,虽然我很讨厌你,但这是傅涵的选择,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也请你尊重一下格雷教授可以吗?你刚才也说了,你是他的朋友不是爸爸。有时候管得太宽真的很招人烦。 看着周筠轩从咖啡厅走出去的背影,兰休坐在椅子上愣了好久。 现在的孩子,一个个都成精了吗? 虽然他刚才的表情吓人了点,语气严肃了些,不过是想让他悬崖勒马别陷得太深,毕竟是傅涵的好朋友,能救还是得救一把的。 结果自己越往上拉缰绳他就往下跳得越来劲,还反倒给他上了一课。 什么朋友、爸爸都出来了,要是周筠轩没走那么快他真想说一句,他这年龄别说爸爸,就是给格雷当爷爷都绰绰有余。 宿舍里,许天趁他们都没回来抱着洗漱用品准备去浴室洗澡,这几天傅涵没回来住,他晚上也不敢在寝室睡,天天去跟同班另一个蓝星同学挤。不过今晚傅涵说就要回来,他看到消息也就搬着东西提前回了宿舍,看寝室里没人,正好趁这个机会洗个澡,这些天训练流了不少汗,再不洗身上都有味道了。 结果他洗完澡却发现换的衣服忘记拿了,只好随便裹了条浴巾,蹑手蹑脚的跑到柜子那边找衣服,就看到头顶笼罩过来一片高大的阴影。 许天刚想惊叫一声,就被身后的人捂住嘴巴。 浴巾从许天胳膊下滑落掉在克里斯脚背上,看着这具不断挣扎的身体,克里斯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凑到许天耳边不是都告诉你跟紧了傅涵千万别落单么,怎么就不听话呢? 许天被他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掐着脖子,袒露在外的胸膛急促的上下起伏,看得克里斯的眼里渐渐渐渐变了颜色。 他伸手在许天脆弱的肩胛骨上狠狠掐了一把,白嫩的皮肤上立刻落下一道红印。 还真脆弱啊,这么嫩,好像女人一样。克里斯笑起来,接着又在另一处地方也掐出了相同的痕迹,疼得许天眼泪直流,而克里斯就一直这么乐此不疲的玩着。 现在许天的脑子里已经完全被恐惧占据。 克里斯肯定会打死他,肯定会打死他! 就在他闭上眼不去看对面镜子中恐怖的景象时,傅涵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危险来的时候你要用拳头挡,挡不住就躲,而不是捂住眼睛,挡住眼睛根本无法避免你将遭受的伤害。 想到这,许天一下睁开了紧闭的眼睛 看着镜子里还在掐拧他的后背的克里斯,许天握紧拳头猛然转身朝对方的右眼揍过去,这一下确实很有成效,毫无防备的克里斯被打得向后退了一步,震惊的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看着举着拳头的许天。 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揍你!许天举着拳头对克里斯喊。 不知道是不是被傅涵之前百炼成钢的说法洗脑,自从打出这一拳后,许天的恐惧都消失了。他已经做好准备,就算今天被克里斯毒打一顿他也绝不妥协! 看着光着身子在自己面前跃跃欲试的许天,克里斯非得没为刚才被揍的那一拳而生气,反而捂着肚子哈哈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从眼角溢出。 你揍我?哈哈,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看来傅涵真没少教你啊,厉害厉害! 许天看着笑完的克里斯突然脱掉了外套跟里面的衬衫赤着上身朝自己走来,他感觉对方的表情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欺负他的时候克里斯眼睛里全是厌恶和残暴,可下现在,又多了一种更可怕的东西。 不等许天想明白多出来的到底是什么,自己的两只手腕就被克里斯抓住了,他被扑通一声按在了身后的柜门上,许天急得直接用脚踹,右脚的脚踝又被对方一把按住。他的体型实在太瘦弱了,肌肉的爆发力也不够,跟克里斯这种高大的白耀星人比根本是自取其辱。 现在许天只剩下一条左腿勉强站在地面上,他毫不怀疑,如果克里斯突然松手,自己一定会失去平衡狠狠摔在地上。 害怕吗?克里斯靠近了问他。 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耳朵上,令许天感到毛骨悚然,现在不止恐惧,更有一种被人□□的羞耻感。 放开我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 看到这样的许天,克里斯满意的笑了,伸手拍了拍那边带着泪痣的脸颊,这样才对嘛。狗在地上爬就好了,为什么非得学人站起来呢?想要变得跟傅涵一样,你也得先勾搭上兰休那样人物才行。 许天被他抓着脚踝,快要站不稳了,带着求饶意味的目光,更是让克里斯感到兴奋。 真是小可怜。克里斯弯下腰慢慢把脸凑过去,在许天惊恐的目光中咬住了他的嘴唇,响彻在耳侧的声音犹如恶魔低语那我就让你变得再可怜点吧。 傅涵打开宿舍门,就看克里斯披着衣服正要往外走,身上一股奇怪的味道,看到傅涵还笑眯眯的,一反常态打了个神经质的招呼。不过傅涵压根没打理他。 走进去就看寝室的窗帘拉着,照明灯也没开,许天在床铺上躺着,蒙着被子只露出半张脸,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一下睁开了眼睛。 看到许天充满恐惧的眼睛,傅涵有些奇怪的站在原地,你是不舒服吗?今天睡这么早。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47) 许天缩在被子里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声音带着一声难以察觉的哽咽。 傅涵不放心的摸了摸许天的额头,确定没发热又帮他掖好被子,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系没有实战课了,晚上我陪你继续训练吧。 我不去了。许天闭着眼说,以后我也不会去了,谢谢你傅涵,一直都在帮我。 傅涵愣了片刻,又走到许天床边,找了空位置坐下。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想到刚才克里斯脸上的笑容傅涵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克里斯又欺负你了? 我求你别问了傅涵!许天伸出手握住了傅涵的手,温度很烫,看着他的眼睛水汽氤氲,真的,什么都别问了。 伸出被子的一截手腕上全是淤血的痕迹。 傅涵点点头,帮他把手臂轻轻放回被子里,好,那我去食堂给你打份粥吧,等一会你睡醒再吃。 拿着饭卡关上了宿舍的门,傅涵哪都没去,就在门口一直等着,大概七点左右看到克里斯跟另一个室友勾肩搭背的走过来,傅涵靠在门边,一脚踹在对面的门框上挡住他们。 斜眼看着克里斯对另一位室友说我找他有点事,麻烦你先回避一下。 对方跟克里斯对视一眼,赶紧松开克里斯肩膀去了隔壁。 克里斯看着他横在门前的腿不屑地笑起来,哟,军长都走了,军长夫人还在这耍威风呐? 不用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傅涵把腿放下,上去一把抓住了克里斯的衣领,将他的头拽得地低下来,质问道许天身上的伤怎么回事?这么喜欢欺负人,把你送去监狱也来感受一下被欺负的滋味怎么样? 这个姿势真的很难受,克里斯想挣脱,可是傅涵手劲儿很大,根本挣脱不了。 他只能被迫弯着腰往上看,你这话说的就可笑了,许天受伤关我什么事?难道你亲眼看到我打他了,还是他亲口告诉你我打他了?都没有吧,没有证据就来为质问我,我看无法无天的是你才对。 第51章 出乎意料, 一向睚眦必报的克里斯被打得鼻青脸肿后居然没有去校委会那里告状, 反而还主动买了不少零食送给他和许天请求和好。 傅涵感觉完全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没吃, 许天也没吃。 虽然不知是何种原因,许天再也没去训练室练习拳击,傅涵还是天天上下课跟他待在一起, 护许天比之前护得更紧了,生怕他再落单。 没想到有一天许天却委婉的向他表达, 以后不需要他的保护,这让傅涵有些意外。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其实就算不问傅涵也知道肯定有问题。可是许天不说, 他总不能把人家嘴撬开吧。 更可疑的是有一次许天夜不归宿, 傅涵用光脑发了简讯也没回, 穿上外套正要下来去找他, 就看到克里斯搭着他的肩膀从悬浮梯里走出来。 迎面看到傅涵, 许天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无比, 赶紧把克里斯的胳膊从脖子上甩下去。慌乱的神色像是做扒光了放在众目睽睽下。 傅涵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 只是走过去隔开他跟克里斯,把许天带回寝室。 不然咱们跟宿管说调换宿舍吧, 正好西边有一间空余的, 咱们俩搬到那边。 虽然校规上是不允许学生更换宿舍的,但傅涵的身份特殊,他是繁育者,可以用这个理由单独申请一间,到时候带着许天一起搬过去就行。 可是许天却一口回绝了, 真的不用麻烦了,我,现在住的挺好。 为了让傅涵放心,他还特意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傅涵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许天的笑容一点点僵持不住垮塌下去。他拍拍许天的肩膀,如果发生了什么你自己解决不了的事,记得一定要跟我说。 那天傅涵去食堂吃饭,因为下课稍微晚了一会,里面的桌位基本都被占满了,挤在人群中摩肩接踵,他正到处找空桌的时候,就看靠窗户的位置突然有人招了招手,傅涵这边! 傅涵眼前一亮,朝对方走过去,将手里的餐盘放下,好久不见了小言言,看你这头发弄得,没少臭美啊。 原本陈言那一头柔顺的黑发,被他倒腾成了淡栗色的小卷毛,比起原来的书卷气,又多了一丝呆萌。 陈言往嘴里扒了口饭,唉声叹气的,再臭美有啥用,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 嗯?听到这,傅涵拿着筷子的手一下就停在了半空。 看他这副表情,陈言也有些诧异,你不是周筠轩的发小吗,他这事都没跟你说?看傅涵茫然的摇了摇头,陈言无奈了,你俩这是塑料兄弟情吧?!连这都不跟你说。 听陈言那意思,周筠轩已经跟格雷医生在正式交往了。虽然有点意外,但好兄弟能得到幸福傅涵还是挺高兴的,可是看陈言一脸郁郁寡欢,他又垮下了嘴角。 傅涵搬着自己的餐盘坐到了陈言的同一侧,你也不用难受,我就感觉你挺好的。格雷医生没选择你,大概真的只是不合适吧。 你可别安慰我了,我啥样我自己心里还能没数嘛。光他是欧沙繁育者这一条,就够劝退一大批人了。虽然心里有点遗憾吧,但他还是真心祝福格雷医生跟周筠轩,自己喜欢的人能获得幸福,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傅涵伸手搂住陈言单薄的肩膀,你就是好而不自知,我说这话不是安慰你,我是真觉得你不错,能让我第一眼就觉得不错的人可不多,兰休他都不行。 陈言被他逗笑了,顺着他的力道朝傅涵肩膀上靠过去,发现这段时间不见他都快高出自己半个头了,明明之前还是自己比较高的。 做出小鸟依人状,问傅涵那你干嘛跟了兰休不选择我啊? 傅涵放下手里的筷子,很配合的捏住了陈言的下巴,行啊,回去我就把那个糟老头子甩了。 真的? 当然。 陈言哈哈笑着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拉倒吧,咱俩在一起可撞号了,滚到床上尴尬的一批。 还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傅涵趁他喝水的功夫,伸手捏了陈言屁股一把,吓得对方嘴里的水瞬间喷了出去。 陈言猛然一拍桌子,傅涵!把你屁股给老子撅过来! 别闹别闹。傅涵赶紧挡住他,食堂重地,食不言寝不语。 不语你大爷! 跟陈言在食堂闹了半天,回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算着日子还有两星期这学期就结束了。 这阵子许天不知道在干什么,经常夜不归宿,给他发简讯都说在忙着备考,住在自习室不回来了。所幸这几天克里斯一直都有回寝,只要他没跟许天待在一块,傅涵的心就放了大半。 回宿舍的时候就看整条走廊每间寝室门口都放着一个黑色袋子,上面还贴着一张便签,傅涵拎着袋子走进寝室,看克里斯跟另一个室友正在那戴着耳机打游戏。 他们没看傅涵,傅涵也没打理他们。 他撕下袋子上的便签,原来是年末学校要举一场办假面舞会,袋子里是话剧社的服装,需要每个学生按照自己的学号拿袋子里的服装进行穿戴。 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还有四个精美的盒子,上面贴着学号,傅涵直接找到他和许天的拿出来。 他先看了言许天的,就是很平常的黑色西服,胸口别着一朵做工精致的白玫瑰,傅涵以为自己的大概也差不多,不过他这个盒子掂起来就比许天的那个沉。 然而他打开一看却黑了脸,里面居然是一件繁复精美的公主裙。 黑红交织的颜色,像是一条盘旋的火蛇缠绕在裙子上,颜色和造型都让人感觉厚重而华丽。 拎出裙子再往下翻,居然还有一个假发,一双网状丝袜,以及一双鞋跟像锥子一样尖的高跟鞋。 傅涵无语了,他实在想不起自己到底得罪过话剧社的哪位同学,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居然给他送了这么一套衣服! 过了一会,大概是另一位室友提醒克里斯,注意到了傅涵在摊在床上的女装,克里斯立刻哈哈笑着摘掉耳机嘲讽他,真是什么人配什么衣服! 结果等他拿到自己那盒时,盒盖一开,直接从里面掉出来一套兔女郎的装束,上面一对耳朵,一个尾巴,腰部下面那一点布料都不知道能不能兜得住,傅涵跟另一位室友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还真是什么人配什么衣服。 第二天很多收到女装的男同学都去找话剧版的负责人调换,结果通通被驳回,理由是话剧部的服装有限,而武器制造系的男女比例实在不均衡,只好让大部分男生来充当女性的角色,这样舞会才能更有协调感。 傅涵本来是想找个理由直接不参加的,可是看着舞会后面写着一点五学分的奖励,颤抖的手还是没能点下一键拒绝的选项。 算了,克里斯还是兔女郎呢,他这件裙子至少到脚踝,到时候戴着面具,谁也认不出谁,随便找个角落忍一晚上就完了。 傅涵打算得很好,可到舞会当晚,差不多整栋楼的人都走没了,只剩下他跟克里斯还在对着自己的衣服发呆。 克里斯看他那副不知足的样子伸出手你要是不满意咱俩换! 换你大爷!要是真选了他那套,还不如直接去裸奔。 本来傅涵是想里面穿着长裤长袖外面套裙子的,可是这裙子的尺寸本来就不大,不穿外套才勉勉强强套上去,穿上衣服再套,怕是后背那几根束腰带全得崩开。 想来想去,直接光着膀子套进去了,不过那双丝袜是绝对不可能,穿裙子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套上裙子后他把里面的长裤往上挽了挽,一鼓作气踩上了高跟鞋。 克服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瞅了眼镜子,居然带上假发之后还凑合,至少没有太强的违和感。傅涵看了眼时间,赶忙戴上面具踩着迟到的线进了布置舞会的礼堂。 傅涵一入场,周围就有不少目光盯上了他,因为有蓬松的假发遮住了较宽的肩膀,其他人只能看到那截被束腰带紧勒的腰肢,幻想这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姑娘。 傅涵踩着高跟鞋,提着裙摆,相当艰难的坐到了小茶桌后面的沙发上,裙子上的束腰带勒得他呼吸困难。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刚想偷偷把带子解开一点,就看到一个男的朝他伸出手,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邀请您跳支舞吗? 傅涵抓着束腰带的手一顿,没好气的吼道滚! 对方被他粗犷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掉头跑了,不一会又来了好多跃跃欲试的家伙,无一例外都被这位女装大佬的怒吼吓跑。后来大概是一传十十传百,终于没人再过来骚扰傅涵了。 他带着面具坐了一会,从茶桌上拿了一杯红酒,晃了晃,刚要往嘴里送,就被一片高大的阴影笼罩。 傅涵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刚想问一句是谁这么不怕死,抬头就被对方那头美丽柔顺的银色长发吸引了。 你傅涵有些难以置信。 对方已经做出邀请的手势这位美丽的公主殿下,我能邀请您跳支舞吗? 傅涵被他气笑了,笑着笑着忽然眼睛有点酸,他穿着不合脚的高跟鞋站起来握着对方的手,去你的公主,老子是国王。 兰休十分客气的重新说那这位美丽的女王陛下,我能邀请您跳支舞吗? 傅涵傲娇的哼了声,那本王就给你这狗奴才一点面子吧。 其实兰休本身也不太会跳交际舞,傅涵更是开天辟地头一次,两个人用极不熟练的舞姿,却赢得了全场的喝彩。 被兰休牵着的傅涵感觉楼上楼下好多人都在拿着光脑对他们拍照,咔嚓咔嚓的闪光灯接连不断。 傅涵尴尬的把脸埋在兰休的肩膀上,结果周围的欢呼声更大了,甚至还有人吹口哨。 兰休抱着他在舞池中央转了一圈,随着舞曲的结束弯腰谢幕。 激励的掌声响起,很多人涌上来找他们拍照跳舞,都被兰休一一拒绝。他牵着傅涵的手直接绕过人群,顺着后门的楼梯跑到了会场后面的休息室。 一路上兰休跑得很急,傅涵勉强跟上他,差点把高跟鞋都甩掉,后来下楼梯的时候兰休直接把他拦腰抱起来,一口气跑进休息室将门反锁上。 勒死老子,终于能喘口气了。 傅涵坐在沙发上,刚要解开裙子上的束腰带就被兰休制止住。 兰休抓着他的手腕,我来帮你。 听到这句话,傅涵看着他的目光顿时意味深长起来。尤其是看到某人明显起来的反应,他穿着高跟鞋直接抵在对方的下腹,眯起眼。 你不会对穿女装的我很兴奋吧? 兰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眼中的欲望又加深了几分,握住傅涵脚踝的手,很烫。 傅涵挣脱开他的手,把腿放下来,有些烧脸的骂了句变态。 对方反而得寸进尺,搂着他的腰问可您不就喜欢变态,我的女王陛下? 兰休拉着他背后的束腰带解开了第一扣,之后的带子纷纷松弛下来,紧裹在傅涵身上的裙子朝两侧剥落,露出了大片的脊背。 裙子从身体上一点点下滑,接触到空气的皮肤有些发凉,可被兰休触碰的地方却灼热滚烫,如此冰火两重天。 温度上升的瞬息间,两人的距离越靠越近。眼看马上就要水到渠成的时候,傅涵突然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坐起来。 这临门一脚的时候突然刹住车,把兰休弄得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弄疼他了。小心翼翼的问不舒服? 傅涵张嘴喘息着,脸上带着情潮翻涌的红,他看着兰休摇摇头。 兰休不懂了,凑过去心疼的抱住他,是不是太疼了? 傅涵还是摇头,在兰休茫然的目光下说出了一句让自己羞耻到无地自容的话。 你没带t,我怕怀孕。说完傅涵已经尴尬的把头埋进了裙子里。 兰休也忍不住红了脸,他从没想到,有一天跟男人上床也会听到这种话。 不过依然很可爱就是了。 舞会散场后,傅涵跟兰休靠在一起,刚才那身裙子已经被作得不成样子,带着一股羞耻的味道,傅涵已经做好赔偿话剧社的准备了。就算它还有补救的可能,傅涵无法顶着羞耻让它再穿到别人身上。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48) 兰休又出去给他找了一套衣服,这回拿的是男装,虽然也不是很合身,但至少比裙子是舒坦多了。傅涵站在地上还有点双腿发软。 这个时候,兰休突然问了句正经的听说你们系后天就要考试了,准备的怎么样? 傅涵有气无力的靠在他身上,这学期我已经把大一下的课程修完了,等着下学期再加把劲,把大二的课程都修完,再开学直接跳到大三得了。 看兰休明显怀疑的表情,傅涵直接用他的光脑登陆了自己的学生档案,点开课程栏一看,大一全部的必修课下面都被打上了对勾。 虽然大一上下学期的课程不能同时开,不过军校是有自修系统的,听网课再参加相应考试一样能取得学分。 兰休这次不信也得信了,看着傅涵都有点嫉妒,你也太牛逼了,每天晚上跟我视频不是在外面玩就是打游戏,吊儿郎当的,竟然把整个大一的课程都修完了? 傅涵白了他一眼,我那是白天有空课的时候抓紧时间修的好不好,这叫合理利用课余时间,学习休息两不耽误。唉算了,说了你这个工作狂也不懂。 看他这副得瑟的小样儿,兰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后脖子,还敢嫌弃我,不是刚才求我再用力点的时候了? 傅涵被他说的红了脸,赶紧抬起头看周围有没有路过的,没好气的瞪着兰休你怎么越来越猥琐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也不看谁老黏在我身边。 兰休找了个借口在军校里再待两天,等傅涵考完试一起回家。反正军部那边也没什么可忙的,自从上次打退了萨拉星,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小星球也都安分了不少。 反倒是闲了大半年的格雷,最近突然忙得看不到影了。每次去医学系找他,都看着实验室锁着门,后来才知道不止是他,傅涵说连周筠轩跟陈言也联系不上了。兰休才知道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格雷不会带着自己的学生一起离开。 而且这次消息管控的很严,联邦封锁了一切传播消息的渠道,连他们的通讯器都给切断了。兰休动用了不少关系都没打探到。他也做了很多猜想,直到傅涵跟他说去诺亚城的通行卡停止办理了,兰休才隐约猜到了某种可能。 应该是有星际间谍溜进诺亚城了,前阵子我在军部也听到些风声,等着抓到间谍估计就能解封。 傅涵也没把格雷医生他们突然失联跟这件事联系在一起,只当兰休说的是真的,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年就这一次返城的机会,等他们抓到间谍我恐怕都开学了。这个死间谍,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时候去干嘛! 在他跟伊莉莎抱怨的功夫,兰休上楼打开了床头柜里的另一个光脑,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里面传出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谁啊? 兰休沉默片刻,才开口是我祖母,傅涵的朋友小兰。 随着诺亚城解封的消息迟迟不来,傅涵在家待得也越来越烦躁,偶尔还会对兰休发脾气。不过兰休从来都没因为他的无理取闹生气,反而还很耐心的哄着他。 那天三个人又凑在一起打扑克,就听到一阵门铃声,打开一看是格雷带着两个学生来他们家串门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不少东西,格雷进门把那些东西放在了门口。 听他们俩说,蓝星人过年都是要送年货的。格雷看着兰休笑笑,你不是蓝星人所以就用不着了,这些都是我们买给小傅的。说到这格雷特意嘱咐傅涵,这些都是你的,千万别给兰休吃一口! 要是换作平常,兰休早就去掐格雷的脖子了,可这次他只是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几天。格雷抻了抻肩膀,身上这股乏劲儿还没缓过来呢。 傅涵在旁边听他们说的云里雾里的,插嘴问了一句你们这些天到底去哪了?在学校考试那几天怎么联系你们都联系不上,我差点就要报警了。 被傅涵问的,门口那三个人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格雷突然哈哈笑起来,我们医学系有实习任务,给病人看病呢,哪有时间看光脑啊。 傅涵不解的皱了皱眉,那也不能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吧。 难道实习就不吃饭不睡觉?这也太夸张了。他上前线的时候都没这么忙过。 兰休及时转移了话题,站半天了赶紧进来吧,我说伙计你是不是故意的,特意挑饭点儿一家三口的过来了。 格雷在后头拿肩膀撞了他一下,别乱说。 兰休不以为然,没乱说啊,蓝星有句话不是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么,这么算你就是他俩父亲了,父亲带着俩儿子还不是一家三口? 格雷被说的老脸一红,傅涵赶紧在旁边扯了扯兰休,闭嘴吧! 科技先进的好处就是,只要设备齐全,五分钟就能做出一桌满汉全席。上桌吃饭的时候兰休就把傅涵这半年已经修完大一全部课程的事拿出来吹嘘,听得格雷他们都惊讶不已。 我的乖乖,这么天才!格雷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傅涵,等跳到大三就要准备毕业课题了,你选好做什么了吗? 傅涵嘶一声想了想,可能会做时光机吧。 什么?! 这次不止是格雷他们,就连兰休都震惊的看着他,兰休想跟他确认一遍,你没开玩笑吧?军校的毕业课题可不少闹着玩的,如果你答辩之前做不出来,毕业成绩就是零分。 傅涵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所以我才说可能啊。又没说一定选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所有人都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一语而过了,只有兰休依旧忐忑不安,因为他很了解傅涵,傅涵说的可能,基本就有百分之99以上的概率了。 第52章 兰休就知道, 这事没完。 那天他在楼下浇花, 楼上突然传来一阵通天巨响, 抬头一看, 天花板都跟着晃了晃,掉下来不少墙灰。把笼子里的几只鸟吓得上蹿下跳,最没出息的那只小云雀, 趴在金丝笼里直接吓尿了。 兰休放下喷壶,看伊莉莎从楼下急急忙忙跑下来。 怎么回事? 看到兰休, 伊莉莎脚步一顿,眼珠朝上瞟了瞟这次不是我做的 兰休上楼发现他那间卧室房门开着, 里面呼呼往外冒白烟, 整条走廊弄得跟人间仙境似的, 要不是他对自己家足够熟悉, 估计都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那白烟的并不难闻, 是一股水果烤糊了的味道。不过好闻也不能证明就没毒啊。 他捏着鼻子进去一看, 居然还真是水果, 放眼望去地上全是被烤焦的一块块苹果的残骸,粗略数了数, 估计之前格雷拜年拿的那箱苹果都在这了。 傅涵看着桌子上还在急速旋转的计时器也是心惊胆颤, 刚才试着弄了个模型试验,没想到速度太快突然爆炸了。危险性太高,我还是开学去实验室做吧。 兰休走过去看着桌子上的模型,两块电池板固定在木板两端,就有一个手掌那么大, 接通电源后中间能产生高速的电子流。不过后面连接的散热装置只有一个小风扇,散热性太差,估计运转分钟就得起火。 你是真铁了心要做时光穿梭机?兰休有时候都服了傅涵这股拧巴劲儿,你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非得就去干。 也不能说不支持吧,只是业余闲的没事的时候搞一搞还可以,毕业课题就选这么有挑战性的东西,兰休真怕他给自己施加的压力太大。 傅涵倒是不以为然,放心吧,我就是试试,我已经问过教授了,就算毕业课题选完之后中途也是可以更改一次的。实在做不出来再改呗。 你倒是游刃有余。 兰休坐在桌子上,拿起还有点烫手的小玩意儿,对着太阳看到了电池板里一个个亮起的小光点,你这介质选的不错,理想状态下速度确实能超过光速,但是它运转起来耗能太大,就像那满地被烧糊的苹果一样,如果把人放进去,先不谈粒子的无项性,就说人会不会被烤糊也是个问题。 傅涵抱着肩膀思忖片刻那就穿一件隔热服,最好这件衣服还有抑制粒子无向运动的效果,这样既能防止人被烤糊,又能在超越光速的条件下让人的结构趋于完整和稳定。当然,参数上还要再往上下调,就像你刚才说的,如果做的可丁可卯,到时候条件却不是理想状态,那可就是翻车现场了。 最好再做几个备份,有备无患。 兰休点点头,这个想法是不错,那你可有的忙了,又要构建时光穿梭机,又要做出这件衣服。先不说时间够不够,成本也个问题,学校的课题组的运转经费都是有限的,你确定他们会批准你的预案? 他们没钱,你不是有吗? 兰休刚才说他游刃有余,其实他是无所畏惧,只要有兰休在,他感觉什么事都不是问题。 傅涵走过去搭着兰休的肩膀,笑的十分狡黠,放心,不白用你的,等研制成功我把专利的使用权免费转交给你,到时候产品的利润五五分怎么样? 还会跟我谈生意了,人小鬼大。 兰休起身把手里的模型放回桌子上,忽然有些感叹,曾经那个站在他面前对未知的世界充满抗拒和胆怯的孩子,已经变得这么优秀,甚至马上就要超越他。 如果他这时候离开,傅涵应该也能过的很好吧。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快乐了。越强大越孤独,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下半学期开学后,傅涵完全是开启了战斗模式,除了上课其他时间基本看不到他的人影,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图书馆。 傅涵想把更多的时间腾出来专心研制时空穿梭机,半个学期基本把大二的课程全部修习完了,原本还算闲适的生活,就像一块被挤干水分的抹布,还被他不停的拧啊拧,像是在自虐的寻找那个让他崩溃的临界点。 虽然他一直都不喜欢强迫自己,但为了能亲自实现小时候的梦想,还是忍不住一次次的对自己施压。只要再快点,再快点 终于在下学期期末结束的时候,圆满完成了全部的课程。看到上面全部a+的成绩单,傅涵终于松了口气,不枉他废寝忘食了小半年。 在一边啃着菠萝包的许天凑过去看到了,顿时露出惊愕的神色,你,怎么有大二的成绩单啊! 傅涵关掉光脑看着他我穿越了呗。 他低头瞥见垃圾桶里一大堆食品袋,又看了看许天手上啃到一半的菠萝包,忍不住嘶一声,你最近好像挺能吃的。 不等许天反应过来,傅涵突然袭击,轻轻捏了把许天的肚子,脸上的表情更震惊了。 才半学期就胖了这多?不对啊,明明脸还是那么小一点,怎么肉都长到肚子上去了? 才十九岁,没理由现在就长游泳圈吧,何况军校的体能训练都很严格,理论上不可能半年之内胖这么多的。 许天放下手里的菠萝包,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脸上的表情比傅涵还震惊,他最近上课总算犯困,干什么都迷迷糊糊,连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也无精打采,根本没注意到自己长了这么多肉。 居然胖了这么多,不能再吃了!许天赶紧抓起桌子上的菠萝包猛地扔进垃圾桶里,为了让自己看不到,还用脚往下使劲踩了踩。 结果扔完面包还没到十五分钟,傅涵就听到他肚子在咕噜噜叫了。 傅涵合上手里的书有些不放心,吃这么多还饿,你这不大对劲,不然明天你去医学系那边看看。我把格雷医生的联系方式给你。 许天有些苦恼的掐了掐自己小肚子上的肉,往光脑上输入格雷通讯号的时候,一直困倦的打哈欠。 结果十个数字,楞是输错了仨。傅涵无奈了,直接拿过他的光脑输了进去,抬头看了眼萎靡不振的许天,弹了他额头一下,你这又能吃又能睡的,怎么跟小孕妇似的。 结果这句话不说还好,走廊里不知道是谁提着酸辣粉回来,一股香辣味顺着门缝飘散进来,许天突然捂住嘴抱着垃圾桶好一顿吐。 看他吐的昏天黑地,傅涵拍了半天也没管用,也只能去给许天倒杯水漱漱口。 如果许天是繁育者的话他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怀孕了,不但能吃能睡,就连妊娠反应都有,真是奇了怪。 在傅涵的督促下,许天终于抽空去看了医生,回来后整张脸都是一片煞白,把傅涵吓得问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许天裂开有些干裂的嘴唇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肠胃不好。医生说注意饮食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没事你脸色还这么白?傅涵有点不相信他,他很怀疑许天是不是瞒了什么,正要跑去找格雷医生,就被许天死拉硬拽回来。 我真的没事!许天紧紧抱着傅涵,医生还给我打了针,因为太疼了我脸色才不好的。 他越是这样说傅涵就越是不相信。傅涵转身,轻轻捏住了许天的脸,那我不去了,不过你得好好养养身体,脸都没上学期好捏了。 等他找了借口走出许天的视线,立刻就拿出光脑给格雷打了电话。 格雷医生,今天下午有没有一个叫许天的学生去过你那。 对面的格雷愣了片刻,你跟他是 他是我室友,从好几天前开始他就一直不舒服,还对我隐瞒了病情,我想问一下他到底是什么病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怕他耽误治疗。 这次对面停顿的时间比刚才还要长,就是普通的肠胃炎啊,可能之前就有病根吧,所以以后会反复发作也说不定。 听到格雷医生的话,傅涵紧皱的眉心才一点点松开,居然真的只是肠胃炎,许天没有骗他。 好,那谢谢您了格雷医生。 挂断通讯后傅涵去医学系那边买了好几盒治疗肠胃炎的药,拿回宿舍的时候许天已经睡了。傅涵写了张按时吃药的便签贴在了药盒上,收拾完东西给他轻轻关上宿舍门。 许天听到关门声才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看到傅涵放在床边的几盒药,眼泪瞬间滑落下来。 也许克里斯说的没错,他永远也不可能变得跟傅涵一样,他的生命马上就要走到终点了 这个暑假傅涵基本是在实验室过的,大概也是兰休出面主动跟教授说了,对方才把一间实验室让出来给他折腾。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49) 整个实验楼的人都知道,要找傅涵都不用传简讯,只要听声就行,最吵的那间实验室里肯定有傅涵在。 大多数白耀星人对蓝星人并不算友好的,所以一开始只有傅涵一个在里面忙活,天天起早贪黑,后来他三天两头就把实验室炸一次,引得好多在旁边做课题的大三学生都忍不住过来看热闹。 直到有位好奇心很大的学长问他在捣鼓什么,傅涵也没隐瞒,直接把自己的课题告诉了对方,这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居然有人把毕业课题选择做时空穿梭机! 不得不说,真是牛逼!人才! 后来那位学长只要有空就过来帮着傅涵打打杂,顺便交流一些问题,他惊奇的发现,有些基础知识自己掌握的居然还不如傅涵。 而且听说这位学弟还是跳级上来的,就相当于自己比人家还多学了一年。 虽然跟蓝星人走得近会被说三道四,不过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真想进步就得多跟这种有思想、有功底的人交流。 听学长提出要组队的想法时傅涵也没拒绝他,反正多一个帮手挺好的,就是这家伙胆子实在太大了。 那天两块等人高的电池板刚组装好,两人在实验室里忙活的满身热汗,门外忽然有人找,傅涵就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发现学长已经私自把电源接通了,而且自己站在了穿梭通道之间。 眼看着强大的电流瞬间将学长的身体贯穿,傅涵手里的螺丝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结果却没有看到学长被烧糊的身体,而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眼前。 怎么可能?! 蓝紫色的电流还在两极刺啦作响,可是学长就凭空消失在了眼前,除了穿梭到另一个时空,已经找不到第二种合理的解释了。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涵赶紧拉开电池板的机箱,变换了电源的正负极,电流网消失的瞬间,那位学长又站在了电池板中央,仿佛大变活人一样。 喔哦!你成功了傅涵! 相比于学长手舞足蹈的狂喜,傅涵白着脸,整个身体都在摇摇欲坠,他上去就揍了对方一拳,眼睛里全是胀红的血色,谁他妈让你私自动电源!如果刚才不是我反应快调换了正负极,你他妈就回不来了! 想到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傅涵依然心有余悸,脑子里一阵嗡嗡蜂鸣。 如果他刚才反应稍微慢了一点,电池板温度急速升高引起爆炸,说不定整栋楼都能夷为平地。 学长没想到傅涵会这么生气,揉着被他打肿的左脸,走过去给傅涵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不该私自动你的东西。可是说到这他的眼睛迸射出按耐不住的喜悦,一把抓住了傅涵的手,恭喜道你成功了傅涵!你是全宇宙发明出时空穿梭机的第一人!你已经是征服黑洞的人了! 这些年接触了这么多人,虚情假意傅涵还是分的出来的,他也看得出,虽然这位学长人傻了点,但只是个地地道道的学术迷,对他本人没有成见,对他的恭喜也是发自心底的。 相比于之前失败的沮丧,傅涵也没觉得此刻很激动,好像这一天早就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似的。 他跟学长握握手,谢谢,也恭喜你。我们是个团队,没有你赢或者我赢,只有共赢。说完他弯下腰,很平静的收拾着地上散落的工具。波澜不惊的态度,就跟之前那无数个失败的夜晚一样平淡无奇。 看着这样的傅涵学长有些不解,有没有搞错,你成功了诶!就算不欢呼一下,至少也笑一笑嘛。搞了半天就他一个人这么兴奋,像个傻瓜一样。 傅涵把最后一个螺丝刀捡起来,对着他笑了笑,行百里者半九十,何况我这离九十还差得远呢,没什么好得意的。说完拍了拍学长的肩膀,今天挺晚了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得研究一下隔热服怎么设计。 学长一边往外走一把郁闷的叹了口气,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兰休军长真是越来越像了,一样的工作狂。这样可不好,年轻人就要有朝气! 傅涵懒得跟他掰扯这些没用的,换了衣服关了灯直接回宿舍,走到教学楼的时候,就看到下面乌泱泱围了一群人。 再看站在天台顶的人,傅涵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天!傅涵挤进人群中,看着被天台大风吹得头发凌乱的许天,单薄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立在风中,像是一朵快要被吹散的蒲公英。 他站在天台边缘,只要往前迈出一步,就能从十五楼一跃而下,粉身碎骨。 许天站在台上根本看不到傅涵的影子,他抱着肩膀,脸上的眼泪已经被风吹干,这就是他在这世间看到最后的景象了吧。要是能再见傅涵一面就好了,可是他又害怕被傅涵看到现在的自己。 算了,这都不重要了,现在只要再往前一步,一切就能结束了。 许天一只脚夸出了天台边缘,看着遥不可及的地面,闭上了眼睛,接着将另一只脚缓缓迈出。 随着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许天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就是真正的自由吗?马上他就要变得跟这些风一样,想去哪就去哪了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天闭着眼,却没有感受到身体急速下坠的失重感,反而听到了下面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呼声。他慢慢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正吊在半空,一只手从上面抓住了他的衣领。 许天慢慢转过头,看到傅涵正拉着自己的衣领吃力的一点点往回拽,手腕已经被天台边缘的水泥划出了一道道血印。 许天哭了,迎着大风眼泪越掉越多,他的嗓音已经很沙哑,你放手吧傅涵!我不想再继续了,我太痛苦了,我求求你了 眼看着傅涵就要抓到他的手臂了,没想到许天这时候突然挣扎起来,坠得他都往下掉了一截。 呼一下,大脑瞬间充血。 许天边哭边掰他的手,我不需要你救我!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我一直都把你当傻瓜利用,从来没把你当朋友,在我心里你就是个笨蛋!快点放手啊! 手上的力量在一点点流逝,傅涵也急了,你他妈给我闭嘴! 傅涵这么一吼,许天张着一双无措的眸子不敢动弹了,傅涵终于抓住了许天的左胳膊,这下就轻松多了,他趴在地上,把脚卡在护栏之间,整个上半身都探了出去,用右臂的手肘作为支点,一点点将许天拉了上来。 一晚上就经历了两次九死一生,傅涵感觉自己真是任重道远。 看到没好戏了,下面的围观者一哄而散,只剩下两个人躺在天台上看着满天的星星,一个哭一个愣。 听着身侧呜呜的哭声,傅涵晃了晃拉住许天手的胳膊,问他你有没有感觉,爬得高了星星好像变亮了一点? 许天摸了把眼泪,看着天空点点头,是更亮了。 傅涵笑了,对啊!你看,只要活着总是能发现这个世界美妙之处,你刚才要是真跳下去了,还能看到这么美丽的星空吗? 傅涵用胳膊撑着坐起来,给许天擦了擦眼泪,两只手上全是被天台边缘划出的伤痕,一碰许天的脸,伤口流出来的血就会沾上去。 许天也闻到了血腥味,抓起傅涵的两只手一看,最严重的那只手腕都能看到里面的红肉了。 为什么要救我?为了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做到这种地步,许天真的不明白。 傅涵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用袖子给他抹了一把,这话问的,什么时候救人还需要理由了。别哭了,跟你涵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幸亏我今天晚上回来的早,再晚点咱俩是不是就来世再见了? 许天哭着一头扑到傅涵怀里,傅涵怕把血沾到他身上,只能别扭的抱着许天晃了晃。 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哪有人总是一番风顺的,就像我跟兰休,我知道很多人都羡慕我们,但其实我俩曾经的遭遇是一个比一个惨。这话我也就今天跟你说说,不然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 傅涵感觉那一晚上好像把这一辈子的话都要说完了,后来两个人都嗓子哑的说不出话了。 一个说的,一个哭的。许天总算是放弃了轻生的想法。 他也告诉了傅涵自己的秘密。 其实我也是繁育者。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天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而且我怀孕了。 克里斯躺在寝室,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已经在悄然靠近。 当晚另一个室友不在,克里斯在睡梦中突然被人用胶带封住了嘴巴,他睁开眼刚要挣扎,又掐住脖子打晕后装进了麻袋里。等他从麻袋里被放出来时,周围已经完全变成一片陌生的场景。 傅涵跟许天正站在对面看着他,幽幽的目光,宛如深不见底的水井。 克里斯也有点觉察到不对劲了,之前他跟傅涵再怎么闹,也从来没套麻袋把他带到这种地方,难道是自己对许天做的事情被傅涵知道了? 他踉踉跄跄站起身朝他们喊又搞什么鬼,我告诉你,这里是军校!如果我一旦受了伤校委会会直接开除你们俩的学籍! 傅涵看着他虚张声势的样子,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开除学籍,我好害怕啊。 他从地上随便捡起一根铁棍走过去,克里斯立刻吓得连连后退,你要干什么! 打啊,之前不是一直叫嚣的挺欢么,我连手脚都没绑你,地上的东西可以随便选,给你一次跟我公平挑战的机会。 看着逐渐逼进的傅涵,克里斯赶紧捡起了一截废弃的钢筋。 许天站在对面看两个人打了半天,因为仓库里只有一盏很小的照明灯,光线很差,他们很快就从有光的地方打进了看不到的阴影。 等傅涵满身是血的把跟死狗一样的克里斯拖出来时,许天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因为地上被拖着的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他死了吗?许天这么紧张当然不是担心克里斯,他是担心傅涵。 没死,不过傅涵突然低声笑起来,把克里斯扔在地上,双腿朝两侧分开,举起手里的铁杆对准某个部位就要往下砸,许天赶忙从对面跑过来拉住他。 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人,许天从地上捡起了一把生锈的斧子缓缓举起,让我来吧。 那一晚,差不多整个宿舍楼的人都听到操场后方的旧仓库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第53章 小杂种!坏胚子!低等下贱的蓝星人!要不是身边的两名警卫拦着, 对面的女人早就扑过来抓傅涵的脸了。 这位女士, 请您注意言辞!警卫抓着她的肩膀, 将人强制性按回沙发上。 傅涵和许天坐在女人对面, 左右两边分别是一位律师和一位伤残鉴定专家。 几个人已经坐在这对峙三个小时了,然而商讨的内容还是没有得到统一结果。 伤残鉴定专家再次跟傅涵确定克里斯肩部、肘部,颈部说到下面他不禁放轻了声音, 以及下体的伤都是你一人造成的? 傅涵嗯一声。 专家摘掉帽子,用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流出的汗, 可是他下体的伤是由斧子造成的,而现场的斧子上并没有留下你的指纹, 这点与你的证词存在很大出入, 你确定没有记错吗? 可能是因为我出的汗太多把指纹擦掉了吧。 面对傅涵满不在乎的态度, 专家有些恼火的敲了敲桌面, 请你再仔细考虑一下, 如果你承认的话, 将会受到很严重的刑法追责! 旁边一直沉默的许天突然抬起头, 我 傅涵把他的手拉住,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任何多余的话。被傅涵那样的目光盯着, 许天嗫嚅着嘴唇, 只能缓缓垂下头。但他已经决定了,如果克里斯的家人要求追责,他就主动去自首,绝不能拖累傅涵。 对面克里斯的母亲再次失控的站起来,指着傅涵的鼻子骂你这种小杂种竟然对我的克里斯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以为自己是繁育者就不用偿命吗?我要你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她明确跟在场的律师表示, 一定要追责让傅涵去坐牢。 看着她怒不可遏的样子,傅涵笑了,克里斯现在已经醒了吧,不是头部重伤,就算昏迷也不会太久,那他肯定也告诉你他做了什么好事对吧? 刚才还趾高气昂要追责的女人听到傅涵的话忽然停了下来,她慢慢坐回沙发上,一双狭长的眸子死死盯着傅涵。像是一直蓄势待发的老鹰,紧盯着树下的猎物,随时准备一击致命。 可惜她这次却看走了眼,对方可不是弱小可怜的猎物,而是一条藏在地下的巨蟒,破土而出一口就能将她吞之入腹。 傅涵拿起桌子上的刑法书,翻到136页,动作自然流畅,仿佛这本书对他而言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他把手里的刑法翻开后放在茶几上推给对方,莞尔道仔细看看。 女人恶狠狠的瞪着他,拿起桌子上的书一瞥,霎时变了脸色,再看一边时不时就犯恶心的许天,眼中的目光更是慌乱。最后追责的事情竟然就不了了之。等协商结束后,傅涵带着许天离开,就看兰休跟格雷都在门外等着。 傅涵直接走到格雷面前,阴飕飕的眸子,好似带着一阵冷风。见状不妙,兰休赶忙在格雷身前拦了一下,有事回去再说。 回到医学系的休息室,格雷首先澄清了当初欺骗傅涵的原因,这件事我跟你们道歉,我确实没想到他会因此差点丧命。但也是真的没办法,这是行业规定,有些病作为主治医生必须帮助患者严格保密,这是职业操守,就跟你们信息部潜入敌方阵营做间谍一样,不拿到证据之前,就算他们在你面前杀了你的战友也要装作无动于衷,甚至必要的时候还要上去捅一刀。 兰休搂着傅涵的肩膀晃了晃,别生气了,格雷你还不了解他吗,就是烂好人一个,年轻的时候在小镇子开诊所,对方欠了半个月的药费,他还自掏腰包给人家打针,就这样的傻子你觉得他可能故意害许天? 傅涵知道格雷医生没有伤害许天的意思,可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不杀伯仁,可伯仁却因你而死。 只是你无意间的一个举措,可能某个无辜的人就会因此丧命。 不过好在那天他即使出现拉住了许天,让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许天在里面的手术室躺着,准备待会的引产手术,周筠轩和陈言在里面给他做麻醉。兰休和傅涵在外面等着,格雷开始最后的准备工作。 看傅涵紧握的双手,兰休一只手覆上去就把他两个拳头包在里面,别担心,格雷的医术在全国都可以数一数二。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50) 傅涵蹙着眉,心中的忧虑还是难以消除,你不知道,繁育者身体里形成胚囊的地方很特殊,就在一根大动脉上,无论是顺产还是引产,危险性都在80以上。而且许天的情况还比较麻烦,他是成年后才分化成繁育者的,估计风险值还要比这个高出5到10个百分点左右。 有这么高?!兰休惊诧的转头看着正在穿白大褂的格雷,用眼神向对方求证。 格雷点点头,确实很高,毕竟男人生子,本来就有违天理。不过以我的技术,应该成功率在90以上。 兰休不放心的摇摇头,一下把傅涵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搂得紧紧的,那咱们可不生了,80的风险率这是要吓死谁啊,要是换你在里面躺着我非得紧张的昏过去不可。 傅涵却一口反驳了他我要生。 兰休不准不许生!不要命了你? 傅涵转头看着兰休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撸了一把他头顶柔顺的长发,等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再孤独了,我走了,让孩子陪你,你可以看着他们一代一代长大。 兰休默默看着他再看着他们一代一代的死? 这也没办法啊,从生到死是一个循环。谁也逃不过。 那为什么我就不行? 傅涵沉默片刻,因为你是神吧,上天要你永远活着拯救众生。 虽然现在说这个有些伤感,但是傅涵早做好了打算,从他喜欢上兰休那一刻他就想好了未来的一切。 他的时间有限,可是兰休的时间是无限的。如果有一天,到了他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就让自己生命的延续陪着他最爱的人看完整个世界吧。 格雷在柜台上配药,听他俩说的都不自觉的往下掉眼泪,怕别小陈他们看见,赶紧去洗手池洗了把脸。 我说你俩可差不多得了,来在这催泪影响我手术的心情,要是给许天留下什么后遗症可全怪你俩! 一会格雷进去,手术室的大门也随之关闭。兰休看傅涵时不时就朝手术门看一眼,到后半小时已经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真的,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见肯定还以为你是孩子亲爹呢。 说到这兰休忍不住跟傅涵开了个玩笑,不会真是你的吧? 傅涵端起他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把空杯子递给他,别说,我确实跟许天商量过,把孩子生下来我俩养来着,不然说是我生的也行。毕竟引产的风险比顺产还大,可是许天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坚决不要,最后也只能拜托格雷医生了。 你对许天可真够铁,连喜当爹都愿意。兰休说这话没有嫉妒许天的成分,他是真挺佩服傅涵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精神,十分感叹,也自愧不如。 傅涵立马就怼了他,我觉得你对格雷医生也很好啊,刚才我走到他面前,嘴还没张,你就嗖一下挡在他面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伴侣呢。 想到这傅涵是真有点酸了,他确实对格雷医生隐瞒许天病情的事有些不满,但也远没到动手的地步,当时兰休那个表情跟动作,就好像他要把格雷怎么着了似的。 难道在兰休心里,他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兰休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 我那不是怕你冲动吗?你看克里斯这件事你做的就太偏激了,就算上报学校没用,你不能告诉我帮你解决吗?我有几百种兵不血刃的办法,你偏偏要自己动手,还用了最笨的办法,一下就被学校发现了。 说到这兰休也感觉有点难以启齿,而且你把他打得半死不活就算了,干嘛还砍掉他,那个啥? 傅涵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不是我砍的。 不是你?!兰休转向手术室大门的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小许,看着唯唯诺诺的,小小一只,没想到发起狠也挺厉害。果然人都不可貌相。 不一会手术室的大门开了,傅涵赶紧进去看许天,人还在麻醉中没有醒过来,下面的铁盘里装着一拳大的碎肉,周筠轩在那收拾,而陈言则是背过身子不敢看。 傅涵看到也是心头一震,这种东西周筠轩看了大概没反应,可是他和陈言都是繁育者,有可能日后身体里都会长出这么一团小东西,虽然还未成形,可曾经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他是真觉得自己对克里斯下手已经算轻的了,他给许天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还迫使许天不得不变成杀人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之后周筠轩跟陈言收拾完东西就回学校上课了,傅涵跟许天现在都在停课期间,这半个多月都不用再去学校了。正好他也给自己放个假休息几天,隔热服的事情先交给学长忙活吧。 许天在床上昏睡,傅涵起身在手术室里参观了一圈,忽然听到兰休跟格雷在外面说些什么,声音很小,好像是怕被听到特意压低了音量。 傅涵更加好奇了,说什么还故意背着他?他轻轻走到手术室门口,耳朵贴在门缝上努力听着外面的声音。 格雷把手套摘掉扔进医疗垃圾筒,随手脱下工作服放进消毒器,坐在沙发上问兰休小傅那件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对方没有追责,最严重也就是开除学籍。如果学校提出这方面的要求我再出面就可以,现在还是静观其变吧。 没追责?格雷有点震惊,我在外面看那女人张牙舞爪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她怎么没追责呢? 刑法里有规定,私自占有联邦未经分配的繁育者,是死刑。傅涵应该是把许天是繁育者这件事间接告诉了对方,如果不想克里斯被执行死刑,就只能放弃追责,不然就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克里斯要死,许天也要被联邦带走,编入繁育者系统。 格雷恍然大悟,那小傅也真是厉害,我发现他不止武器制造方面厉害,对其他的东西也是一点就通,刑法比我这个白耀星人了解的还透彻,刚才预估的手术风险值也挺准的。 说到这格雷不由得感叹,还真的被你捡到宝了,当初给你选个繁育者,你还推三阻四一脸的不愿意,咋的,这下真香了吧? 兰休笑着怼他,当初不知道哪位说自己是直男,要选一位温婉知性的白耀星女性作为伴侣,你自己看看,第一温婉知性,第二白耀星人,第三女性,周筠轩他占了哪几个,我看真香的是你才对吧? 两个人相互怼了半天,傅涵在门后听的脖子都快酸了,话题才逐渐转移到正轨上。 诺亚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格雷叹口气,不大乐观,年前那趟去确诊的患者已经占到三成以上了,之前明明传染率很低的,不知道那个病原体发生了什么变异,传染性突然变得很强,而且症状也跟之前不一样了。 说到这格雷拿出自己的光脑给兰休看了一段视频,这些就是比较严重的个例,味觉衰退,智力下降,消化系统完全丧失,而且还会对人又咬又抓,就有点像电影里那个 丧尸?兰休替他说了。 格雷点点头,对对,就是有点像那玩意儿。但目前还没那么严重,虽然智力下降,但还是保留着人最基本的理性,你说什么他们还能听懂,就是无法进食,需要靠输液来维持生命,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患者一旦进入最后阶段,最长也就能维持三到六个月的寿命。 兰休看完视频后把光脑还给他,那小菲的情况怎么样? 格雷接过光脑没说话,只是摇摇头,给他比划了一个数字。 兰休搭在茶几上的手猛然握紧,九个月? 九天。 手术室的门被一把推开,两个人都是一愣,看到傅涵,格雷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光脑收起来。 不用藏了,我都听见了。 他看着兰休,把后者看得心里咯噔一下。傅涵问他去年寒假的时候诺亚城的情况就已经不好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小菲的病情,为什么要骗我! 只有九天的寿命了,上次往家里打电话祖母说小菲在睡觉,傅涵就很奇怪,小菲白天很少睡觉的,其实那时候小菲病情就已经很严重了吧,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发觉,还说她老是吃完饭就睡,长大变成小胖妞。 他都没想过,他的小菲,毒舌又粘人的妹妹,永远也长不大了 而兰休的沉默更是加剧了傅涵的愤怒。 傅涵气得红了眼睛,像是一只发怒的豹子,扑上去扯住了兰休的衣领,你凭什么不告诉我?那是我的祖母,我的妹妹,她生病了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格雷在旁边吓得一愣一楞的,想上去拉又不敢拉。万一这两个人要是打起来,估计整个手术室都得给掀了。 兰休顺着傅涵的力道弯下腰,突然亲在他额头上,啵一声,把傅涵跟格雷都弄楞了,兰休不顾傅涵的挣扎把他抱在怀里,胸口跟后背都挨了好几拳。 我知道消息的时候诺亚城已经封城了,告诉你也进不去啊,再说祖母之所以没跟你说,也是怕你担心,不想让你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回去。传染率那么高,你回去要是再被感染,那不是给格雷他们那群白衣天使添乱么。 兰休抱着傅涵,疼得倒吸凉气,傅涵这几拳打得可真是毫不手软,隔着那么厚的军服,他都感觉到胸腔里的内脏受到了冲击,差点把中午吃的那点饭都吐出来。 傅涵被兰休抱在怀里安抚了很久,终于慢慢放下了胳膊,像是放弃了对宿命的抗争。 他说我要去见小菲。 傅涵知道,自己这么说确实很任性,可是只有九天,他的妹妹只有九天的生命可活了,如果不能见小菲最后一面,恐怕这辈子他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这一生有很多人愧对过傅涵,可是他却想做到真正的问心无愧。只要对他好的人,他都会付出十倍的真心来报答。 许天的这样,周筠轩是这样,祖母和小菲是这样,兰休也是这样。 本以为兰休一定会劝阻他,没想到他居然一下就点头答应了,好啊,正好很久没见小菲了,之前准备要买的礼物也都买回来,我陪你一起回去看他们。 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格雷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插了一句嘴可是现在都封城了,你们打算怎么进去? 兰休看着他,不是还有你们这些医护工作者吗? 看着对方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格雷简直要吐出一口老血,他就知道兰休又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可是你们没有行医执照啊? 你当我们是你的学生好了。就说跟小陈他们是一起的。 格雷气得跳脚,那医学系的学生证你们也没有啊! 兰休就笑了,别的我不敢说,□□这方面咱们黑市绝对是全星际一流,就算你想要联邦主席的,它也能给你伪造出来。 格雷苦笑一声,腿软的坐在了沙发上,通过这些年跟兰休的相处他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交友一定不能找那种爱管闲事的,不然一旦跟这种人交了朋友,你这辈子都得时时刻刻处在麻烦之中。 他和兰休就是典型的例子。 等许天醒来之后,发现除了身上有些酸软外,并没有其他的痛感,恢复的比他想象中要好多了。 看到许天从手术室走出来,傅涵赶紧跑过去搀扶,看他别扭的走路姿势十分担心,你这刚做完手术就下地走不行,还是再回去躺一会吧。 说完非得又把许天按回到病床上。 格雷看着捂着肚子,嘶嘶喊疼的兰休,忍不住揶揄起来你这老公的待遇也太差了,被咣咣揍了几拳,结果老婆转眼就去关心别人了。 兰休扶着茶几坐到沙发上,不以为然,等你跟周筠轩处长了你就知道我这待遇好不好了。 这话把格雷说的有点懵,什么意思? 兰休哼笑一声我老婆还知道生气了要揍我,周筠轩呢,估计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你。要是哪天能像我一样被揍一顿,你就偷着乐去吧。 不是兰休,你这可有点损了! 格雷凑过去跟他理论,我家小周就是性格沉闷了点,他只是表达情感的方式跟别人不同而已,但不代表他对我就没感情啊。我们私下交流的时候他也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兰休,虽然咱俩是朋友,但你要再说他的坏话我可要生气了。 看格雷唬着脸,满身都写着不高兴,兰休长叹一声点点头。 看来你还真是陷进去了,我就不懂了,周筠轩他根本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就因为他主动跟你告白,你就喜欢上他了?那也不对啊,陈言也对你示过好,为什么你就没选小陈? 喜欢一个人哪有为什么啊。如果你真能说个一二三来,那就证明你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个人。 格雷抛下一句看似深奥的话给兰休,其实他是心虚,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选择周筠轩到了是为了什么。 只记得决定交往的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他下午有课,忘记通知周筠轩下午的实习取消了,结果走出教学楼就看周筠轩撑着一把伞一直在外面等他,被地面的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半个裤腿,看到他出来,立刻就走过去把伞撑到他头上,周筠轩还问了他一句累不累? 那一刻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格雷只是莫名的难受,看着伞沿儿边上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周筠轩的发丝上,格雷突然说了一句话。 我们交往吧。 那是他第一次直视对方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24 23:18:17~20200325 23:03: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王雯佳 10瓶;有鹄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收拾东西准备去诺亚城的当天, 格雷一早上给兰休打了四五遍电话, 从起床打到了上车, 催促他快点到指定地点集合。到了之后还埋怨他们俩速度太慢, 没一点时间观念。 兰休无语的指了指光脑上的时间航班是9点起飞,现在才7点半,从5点你就开始打电话打到了现在, 我就纳闷了,你这么着急干嘛? 还能干嘛, 给你们俩交代注意事项。小陈先把衣服给他们俩,边换边说。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51) 陈言把包里的工作服拿出来递给兰休和傅涵, 他们俩这才发现, 这工作服穿起来有点繁琐, 尤其是帽子的部分, 直接能把整个头都罩住, 只留下两根管子连着着身后的换气装置。 不知道是不是怕渴的时候没空喝水, 里面居然还有一根折吸管连接着救急水箱, 只要发出语音指令就能自动弹出,给里面的人补充水分。傅涵好奇的喝了一口, 居然还有点咸, 估计里面加了一定比例的盐分。 怕时间来不及,格雷帮兰休换,周筠轩去帮傅涵穿。 兰休套上去就发现这工作服有点小,问格雷有没有大一号的,格雷冷哼一声我们医学系就没有你这么高的学生, 你让我去哪给你弄大号的?凑合点得了。 他把后面的帽子硬扣到兰休头上,看到领口的绿灯亮起,证明内部气体循环装置良好,才把手里的工作牌挂在兰休脖子上。 兰休被勒得有点上不来气了,抓着脖子上的管子往外拽了拽,不是说这病对白耀星人没有感染风险吗,咱们俩干嘛还穿? 格雷白了他一眼,用下巴指了指那边的仨人,咱们是不会感染,但不代表不会成为传染渠道,万一你身体接触到了病毒,回去休息的时候又碰到了傅涵,你知道会怎么样? 兰休后知后觉的点点头,提着东西跟在后面,那是得小心点。 等一行人登入悬浮艇客舱后,舱门缓缓关闭,格雷才稍微松了口气,天知道刚才航班的乘务员检查他们证件的时候他有多害怕。也得亏现在是非常时期,每个人都穿着防护服,不然他们俩的长相跟学生证上的照片对不上号,一眼就能被看出来。 入座后几个人也没闲聊,都自己盯着光脑,全程无交流,这次被联邦批准进入诺亚城的不止是医护人员,还有一批第六军团的雇佣兵,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兰休怕被第六军区的军长凯斯认出来,特意坐在了靠里的位置。 兰休在光脑上给格雷传简讯凯斯怎么来了? 格雷我怎么知道,我猜有可能是来处理的。 至于处理什么,答案不言而喻,上次年前来诺亚城那次,已经有一批患者的尸体被拉去无人境处理了,这次估计需要处理的尸体更多,可能诺亚城的人手不够,所以才派雇佣兵来的吧。 看这数量,至少是派了三个分队的人,诺亚城现在的情况貌似不容乐观。 两人在光脑上闲聊的功夫,傅涵突然发传了一条简讯给兰休。 傅涵那个穿蓝色军裤的男人怎么总看你? 兰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猛然一惊,慢慢收起光脑,用余光瞥向了斜对面的凯斯,居然还真的在盯着他! 凯斯斜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一杯热饮,似笑非笑的朝兰休身上瞥,而被盯住的兰休是一动不敢动,慢慢将头转到另一侧的玻璃窗上,看着自己现在的装扮,可以说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凯斯到底是怎么认出他的? 很快凯斯也传来了一条简讯兰休军长,我在悬浮艇上感觉有个人和你好像啊,你说我要不要去跟他拍张合照? 兰休握着光脑的手一点点收紧,凯斯这个人倒是没有荷鲁斯那么阴险狡诈,可一样是个招人烦的家伙,用句比较恰当的话说,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他各方面的资质都不错,可以说在十六军区中是除了兰休之外最出彩的一个。 甚至还有人预言说凯斯会是继兰休之后下一位战神。 可兰休觉,比起神这家伙倒更像是恶魔。 看到对方的头像再次亮起,兰休连看都没看,直接回过去一条我觉得你要是敢过去,那个人肯定会把你的脑袋崩碎。 凯斯看到兰休的回复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纷纷侧过头看着他,只有傅涵不动声色的拧了兰休一把。 傅涵又是你哪个老相好? 之前有一个耶鲁不够,居然又弄出一个,而且这回的类型居然还跟他长得差不多,身材都有种纤细的少年感。 兰休被拧得额头冒汗,心里忍不住埋怨格雷,这防护服设计的这么薄,能防住个屁啊! 兰休普通同事,而且我跟他关系不怎么好。 傅涵那他对着你笑什么?一般情况下,小三勾引老公,基本都是老公的问题,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谁让你有机可乘的! 兰休更无奈了他笑那是他脑子有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涵扯着嘴角,翻了个白眼他脑子有病干嘛不对我笑,非得对你笑?我看就是你做贼心虚。 刚才跟兰休正聊着的格雷,发现兰休那边突然不回他简讯了,就看对面那两口子低头对着光脑不停啪啪的按,黑着脸默默关掉了跟兰休的对话窗口。在心里使劲扎兰休的小人儿。 真是太狗了,把他晾在一边跟傅涵聊去了,倒是吱一声啊,他在这捧着光脑眼巴巴的等了半天。 再跃跃欲试的点开周筠轩的对话窗口,就看对方的头像一片漆黑,可是身边的人明明就看着光脑呢。 上钱隐身,摆明了告诉别人,莫戳老子。 唉 无天可聊的格雷医生只能默默的把光脑揣进口袋里,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脑子里又回想起兰休之前的话。 仔细想想确实挺奇怪的,如果周筠轩真的喜欢自己,为什么从来不主动搭理他? 交往前是,交往后也是,就好像一阵捉不住的风,你在意它时,它总是来去自如不肯为你停留片刻。可当你不想在意它时,它又总是在你的心头肆意撩拨。 就这么漫不经心的走进了你的世界,住进了你的心。 等悬浮艇降落在诺亚城时,格雷要先带队去附近的医院报个道,之后才能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兰休一下客舱就被凯斯拉住了,对方突然把脸凑到了兰休的防护罩上,奇怪道这是什么原理啊,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到,从里面就能看见外面吗? 兰休只感觉一张放大的人脸突然啪一声贴在了自己的防护罩上,连鼻孔里的鼻毛都清晰可数,不等他皱着眉把对方推开,就有人抓着凯斯的肩膀一个过肩摔扔到了两米开外的地方。 凯斯屁股着地,仰望着头顶的天似乎还有些茫然,四仰八叉的楞了片刻,才缓缓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看着跟兰休站在一起的傅涵,嘴角突然裂得超级大。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天生嘴巴就特别大,傅涵看到他笑,脑子里瞬间就联想到了一个词血盆大口。 不过得亏这个人的颜值还算抗打,就算嘴巴裂到耳朵根也不难看,反而还平添了一丝哥特美,一种使人战栗的魅力。 凯斯站在原地没动,等格雷带着医学队的人走过来时,突然伸手把傅涵拦住了,挡在他面前身体前倾,也想像看兰休那样凑近了看他,然而脸还没贴近就被兰休一把推开。 整个人烂泥似的踉跄几步站在那里。 等一行人走远了之后突然发疯了似的,在天台上蹦着高朝正在下楼梯的几个人挥手大喊刚才你摔我那下一下太帅了,我喜欢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我不介意当受,也不介意当第三者! 所有人 很快来自第六军团的几个雇佣兵就受不了他们突然发疯的军长,直接堵住凯斯的嘴,把他拖走了。 剩下的几个人都盯着傅涵看,傅涵无语的看着兰休他一直都这样? 兰休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搭上傅涵的肩膀让他赶紧走,我就说他脑子有病,你还不信,这下信了吧?快点走,被他追上不定干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事儿来。 对于凯斯的脱线兰休是早有领教,当年第一次跟凯斯搭档上前线,凯斯还是十六军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刚满二十五岁,这个年纪就能成为军区领袖已经十分不易了。 兰休本着对小孩多照顾的态度,基本所有危险性大的军事任务他都替凯斯做了,没想到最后收尾的时候,这个死孩子竟然不听指挥,单独闯入了地方的军营,用一把吃西餐的刀宰了敌方的首领。 看他毫无无损返回营地,兰休都震惊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记得当时自己这么问凯斯。 凯斯拿着手里的小刀,伸出舌尖舔了舔刀刃上滴落的红色,对着兰休露出了沾满鲜血的牙齿,美人计,军长也要试试吗? 一个恶魔一样的孩子,这是兰休对于凯斯最后的印象。自此之后兰休再也没有主动接触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今晚加班,更的比较少,有空可以周日补回来。好困好困的狗子,1551 第55章 被接待人员送到了医院后面的宿舍, 格雷让傅涵他们放下东西就可以从后门离开了, 不过自由活动时间只有两个小时, 要速去速回。 诺亚城没有白耀之都的悬浮车, 为了节省时间,傅涵直接从路边捡了一辆摩载着兰休回家。 傅涵拍拍车座上的灰,对兰休摆了下头, 上来吧。 兰休还从来没见过速度这么慢的交通工具,简直比儿童玩具车还慢, 坐在后面,傅涵就提醒他你最好抱着我的腰, 不然待会儿会被甩飞。 就这么慢还能甩飞?话音刚落, 傅涵就在前面加快了车速, 一阵冷风拂过, 兰休背上的头发都在身后飘了起来, 速度还是很慢, 不过风倒是越来越大了, 机车的车身也开始左右漂移,兰休只好抱住了傅涵的腰, 眯起眼睛。 你就这么把人家车骑跑了真的好吗?兰休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傅涵看着道路前方, 表情越来越沉闷,你看这路两边的屋子,基本都用油漆画上了红叉,这一片应该没剩多少活人了,这辆车被扔到路边, 上面还挂着钥匙圈,估计也是死者留下的遗物。 听他这么说,兰休也开始注意两侧的环境,现在是下午四点,记得上次来这边的时候,还有不少人搬着凳子出来乘凉,卖冰糕的,卖汽水的,可是现在放眼望去,整条大街凄凉的就像一条荒废的空巷。 有些屋子房门紧锁,有些屋子四敞大开,顺着门看进去里面全是满地的垃圾和摔坏的物品。墙上按的血手印,还有被推翻的饭桌 随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周围出现的红叉也越来越多,甚至可以看到路边洒落的血迹,和一些诡异的断肢。 兰休看着傅涵在颤抖的肩膀,环住他腰部的手臂也在一点点收紧,这个时候他想安慰傅涵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家里的情况,谁都无法预测。 等到了家门前时,傅涵几乎是把摩托车扔在地上,起身就往屋子里跑,一楼的房门是开着的,进去之后空无一人,客厅里基本能搬走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爬上二楼时,就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谁啊? 踩在陈旧木板上发出的吱嘎声一下停住了,他站在原地,眼泪顺着脸颊落在了防护服里。 从后面跟上来的兰休扶住傅涵的肩膀,往前推着他,上去吧,她们都在等你。 傅涵跟兰休走到老人面前时,本来还想开口解释一下,没想到老人没听声音就认出来他们俩,是小涵和小兰吗? 两个人隔着防护罩看着轮椅上的老人,谁都没说话。 老人对着他们俩笑起来,从袖子里伸出一只干瘪的手腕,胳膊上套着一个红色的手环。傅涵赶紧走过去握住了祖母的手,看着那只手环,好不容易的控制住的情绪濒临决堤。 在来之前格雷跟他们介绍过,一般医院会对被确诊患者进行分类,白、黄、绿、蓝、红、紫,一般进入最后两阶段后,医院就会将他们遣送回家,说是会派人上门进行保守治疗,实际上就是等死。 因为目前所研制出的药物,只能控制住前四个阶段的病情。 太多眼泪落在防护服里,里面的除湿装置开始运转,再大的噪音都阻挡不住压抑的哭声。 祖母却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笑颜璀璨,宛如十五年前把他捡回来的那天,小涵,去看看小菲吧,她一直在等着你们。 兰休扶着傅涵的肩膀走到床边,小姑娘手腕上绑着一只紫色手环,压在枕头上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嘴唇微张,急促的喘息声让怀里的洋娃娃都跟着剧烈的起伏起来。 傅涵伸手帮她盖了盖被子,原本轻柔无比的动作,床上沉睡的小朋友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似乎若有所感。 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个人,傅小菲短暂的迷茫后忽然笑了,是涵哥和兰哥吗?你们怎么穿的宇航员一样啊 傅涵跟兰休走过去坐到她的床边,傅小菲放下手里的洋娃娃,撑着上身慢慢坐起来,伸出胳膊抓住了他们俩的手,笑着问他们俩上次我送给你们的礼物看到了吗?怕他们俩忘记了,特意提醒一句就是那幅画。 兰休轻轻擤了下鼻子,点头道看到了,我和你涵哥都觉得画的特别好,小菲很有绘画天赋,长大了肯定能当画家。 小姑娘却晃着红扑扑的脸蛋摇头,我不想当画家,我想当古蓝星语的老师,将来教好多好多小朋友学古蓝星语,交蓝星的小朋友,也交白耀星的小朋友。因为幼儿园的老师说,等到下届就不会再教古蓝星语了,说蓝星已经毁灭,学习蓝星语言毫无价值。可是我不觉得,就算有一天蓝星人种消失在了宇宙中,这项语言也依旧有传承下去的意义。 傅涵想开口,可是被酸涩拥堵的喉咙已经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开口,断断续续的眼泪夺眶而出,耳边全是除湿器嘈杂的声音。 他多想脱了这身防护服,用自己的双手最后拥抱住他的妹妹。可是他不能,他只能隔着防护罩看着她,像是透过一层厚厚的玻璃在看缸里的鱼。 三个人聊了一会,兰休看傅涵一直都没怎么说话,以为是自己在这,他不好意思开口,就找了个借口出去,给他们留下单独相处的时间。 傅小菲还有点舍不得他的样子,看着坐在那半天一声不吭的傅涵,拖着小下巴,凑过去好奇的敲了敲傅涵帽子上的防护罩,问涵哥,你能看得见我吗? 傅涵在防护罩里看着傅小菲凑近的脸,一点头,眼泪就掉出一颗。 他把妹妹抱过来坐在他的怀里,让她随便把玩帽子上的防护罩,傅小菲更好奇了,这个真的不是宇航服吗?真奇怪,我在外面看不到你,你在面就能看得到我。 说完她又央求傅涵,那下次你来看我的时候能不能也给我带一件,我也想一次当宇航员。 好啊。这是傅涵跟傅小菲从见面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好像有什么要从身体内部爆发出来。 但是傅涵不能哭,他不能在妹妹面前哭,永远不能。 傅小菲在他怀里玩了一会儿,慢慢的,眼皮又开始上下打架,她搂着傅涵的脖子进入了梦乡。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52) 傅涵抱着她,一动也不动,看着窗外庭院里满地凋零的葡萄叶,如果时间就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小菲应该是初二的时候,祖母把一个女婴放在菜篮子里带回来,傅涵放下书包,掀开红布,看着篮子里的婴儿吓了一跳,祖母说这是妹妹,以后就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了。 傅涵对于小孩子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觉他们总是哇哇大哭,还会不停的大小便,所以开始都避之不及,可是看年迈的祖母一个人照顾小孩也很辛苦,傅涵就学着怎么喂奶粉,换尿布。偶尔对她说一下乱七八糟话。 基本什么都说,比如别哭了,再哭揍你,小胖妞,丑八怪,尿床精,甚至还会爆粗口。心想反正她也听不懂。 可没想到这小丫头也是个人精,学会的第一句词儿就是哥哥。当时她尿完床慢慢的爬到了傅涵那边,傅涵困得要死,一摸旁边的褥子湿了一片,刚想发火,就感觉软乎乎的小手摸到了他脸上,奶声奶气的叫他哥哥。 当时傅涵就愣住,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瞪得老大,胸腔里的心脏也跳得砰砰响。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父母听到自己孩子叫他们爸妈也是这个心情,傅涵就感觉自己火气瞬间就被这声哥哥给熄灭了,没想到这臭丫头紧接着就来了一句哥哥丑八怪。 傅涵 总之就是又爱又恨,喜欢的时候是真喜欢,恨人的时候也是真恨人,可是再生气也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连周筠轩过来要抱一下小菲,他都吓得提心吊胆。 幼儿园开运动会,有小男孩揪小菲的辫子,被傅涵看到了,直接吓得对方半个月没敢来幼儿园上学。 想到这这些,傅涵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到底怎么做才能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趴在傅涵肩膀的小姑娘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瞳孔变成了破碎的深黑色,像是一条条被撕扯开的棉絮,凌乱的铺散在眼眸中,空洞无神。 她僵硬的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突然张大口对着傅涵的脖子咬了下去,牙齿紧紧咬合在防护服上,一阵痛感传来,傅涵震惊的看着身体不断抽搐的傅小菲。 小菲?傅涵抓着她的肩膀往下拉,没想到她撕咬的力道这么大,傅涵又怕伤害到她,并不敢用力往下拽。 一片慌乱中兰休听到屋子里声响跑过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幕。之前他在格雷的光脑上看到,进入最后阶段的患者,就有20的概率出现这种丧尸综合征。一旦发作就必须找束缚带捆住手脚,固定在椅子或者床上。 兰休上去帮忙,两人合力才把小菲从他身上扒开,兰休抓着小菲的双手,将她按在小床上。回头叫傅涵去拿绳子过来,被叫的人却站在原地没动,捂着左侧的脖子僵硬的晃了晃。 兰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脖子怎么了? 傅涵捂着脖子的手缓缓放下,就看手套上落下花生那么大的血斑,兰休心中一惊,也顾不上按傅小菲了,赶紧把急救包打开,找到消毒剂和阻隔药物递给傅涵。 虽然在病区是不能摘掉防护罩的,可是这情况不摘已经不行了,兰休帮着傅涵把帽子摘掉,给他吃了阻隔药物,又对着他脖子上的伤口挤血、喷消毒剂。 等两人忙活完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傅涵是疼的,兰休是怕的。 床上的傅小菲慢慢睁开眼,就看两个人在那边干什么,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你们在玩什么啊? 傅涵看她清醒了,准备走过去跟她说话,兰休赶紧一把拉住他,你防护服破了,而且伤口也很严重,必须立刻返回医院让格雷给你做进一步处理。 看着躺在床上的小菲眼巴巴的望着他,傅涵一狠心甩掉了兰休的手,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兰休碾了碾脚下的地板突然有点想骂人,他把自己的防护面罩卸下来扣在傅涵头上,声音已经有些不稳,就给你五分钟时间。 傅小菲的喘息声比刚才更频繁了,像是哮喘病发作的样子,脸上的红晕也变成了淡紫色,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兰休,突然叫了声兰哥。 兰休现在心情很烦躁,他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小菲,毕竟刚才的行为不是她能控制的,可是哽在喉咙里的怒气还是难以消散。一部分对傅涵的不听话,一部分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更多是还是对他自己。 因为他总是那么无能为力。那么多人叫他战神,可这个时候他却救不了任何人的命。 兰休嗯一声走了过去,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看小姑娘突然把手摸到了他腰间的枪上,抬头问兰哥有枪啊,你是警察吗? 兰休沉默片刻点点头,扯出一个微笑是啊,专门抓坏人,保护大家。 傅小菲笑了,抓着他的手,跟傅涵的手放在了一起,那你可要保护好涵哥啊,你别看他有时候厉害,其实最能虚张声势了,总是背着我偷偷的哭,被我发现了还要凶我一顿。 小姑娘伸开手臂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拥抱了他们俩,停留片刻,缓缓松开,我太困了,最近记忆力也变得很不好,好多学过的东西都忘了。祖母说多休息病才好得快。 说到这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那我要继续睡了,再见涵哥,再见兰哥。 傅小菲冲他们俩挥手,兰休也朝她摇了摇手腕,再见小菲,我跟你涵哥明天再来看你。 兰休看还站在床边的傅涵,忍不住拉了他一把,提醒道已经七分钟了。 如果处理时间晚于被感染半小时后,阻断作用就会消弱50,而且这种病的治愈率非常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性命攸关马虎不得,所以兰休必须尽快带他赶回去。 傅涵被兰休一路拉扯着,脑子还在想着小菲的事情,脚步飘飘忽忽,像是提线木偶似的下了楼梯,眼看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兰休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傅涵茫然的转过头,随着兰休的视线往下看去,只见他刚才别在腰部的那把枪,不见了。 小菲! 两人一路朝上跑去,马上就要爬上二楼的平台,只听阁楼上传来一阵剧烈的枪响声,两个人都是脚步一软,眼前仿佛一片漆黑。 傅涵挣扎着要进去,兰休在后面抱住他,捂住他的眼睛想要强行将他带离开这个地方,傅涵抓着他的手,指甲已经深入皮肉渗出丝丝的血迹。 两个人自从相识以来就从未红眼过,可是这次,他们是真的扭打在了一起,很快烟尘四溅,周围物体摔落的声音响成一片,双方的身上都挂了彩。 这时一阵轮椅声从身后响起,两人突然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看着祖母抱着一篮子毛线过来。 老人对两个人笑了,挺大小伙子了还玩摔跤,好了好了,衣服都弄脏了。小菲已经睡了,你们也回去吧。 祖母!傅涵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恸,呜咽着哭出声。 老人却朝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眉眼中带着慈祥的笑意小涵别哭了,小菲只是睡着了而已,你这么大声会吵醒她的。她太累了,该好好睡一觉了。 说完对着兰休点点头,麻烦你照顾他了小兰,把小涵带回去吧。 兰休点点头,那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您。 等兰休扼住傅涵的脖子,前脚刚把他拖出庭院,身后就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栋房子轰然倒塌,伴着滚滚浓烟坠落成一堆碎砖瓦砾。庭院的葡萄架,阁楼外缠满牵牛花的小阳台,还有他们拔过萝卜的菜地,都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下。 在傅涵撕心裂肺的挣扎中,兰休只能把他打晕后背起来,一路跑回了医院。 在准备室换衣服的格雷看着光脑上的时间已经快急疯了,说好的两个小时速去速回,这都快三个小时了,万一检查组的人来查人,他怎么交代啊! 本来身份证明就是伪造的,还不规规矩矩的老实待着,现在又缺勤,这不是上赶着往枪口上撞吗? 用光脑发了好几次简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格雷气得都想把自己的光脑给砸了。 眼看着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他们上岗的时间了,格雷是急得团团转,就听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兰休踹开门急三火四的跑进来,格雷刚想开骂,看到昏倒在他背上的傅涵就张不开嘴了,这,小傅怎么昏过去了? 陈言跟周筠轩也围了上来,把傅涵抬到了里面的床上。看到傅涵脖子左侧的伤口周围已经变成了深紫色,格雷忍不住叹气,我都交代你们别往患者身边凑了,怎么就不听话呢!而且被咬了就要立刻赶回来,你看这都多久了,伤口周围都被毒素入侵这么大面积了! 兰休看他比比划划半天也不动手,急得直接怼了格雷一把,磨磨唧唧的你倒是快点啊! 嘿哟,现在知道着急上火了,早干吗去了?他转身去准备手术刀。 周筠轩按着傅涵的脖子,观察受伤创面,陈言去柜子里拿消毒剂,傅涵身边只剩下兰休跟周筠轩两个人。 周筠轩先给傅涵注射了一针麻醉剂,接着用镊子一点点剥离开伤口附近的皮肉,准备手术前的深层消毒。 兰休看着不断从伤口溢出的鲜血握紧了拳头。如果可以的话,他多希望现在床上躺着的人是他而不是傅涵。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当初就不会把傅涵交给你。 周筠轩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被周围嘈杂的声音一遮盖,不仔细根本就听不大真切。 兰休现在心急如焚,根本没心思跟他争辩这些有的没的。 他也压低声音别现在马后炮,当初我也给你机会跟傅涵说明心意,是你自己不肯争取。 因为我有自知之明,争取也没用。还不如保持原状,至少他还能让我亲近。 周筠轩把原本黄豆大的创面,一点点拉伸到葡萄粒那么大,傅涵脖子下的床单被流淌出的鲜血染红了一片。他把手里的手术刀放在托盘里,用药棉轻柔的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突然问兰休如果有一天在白耀星和傅涵之间让你选择一个,你会选哪个? 兰休看向他干嘛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呵,我只是好奇而已。 周筠轩放下手里的工具,格雷已经准备好上手了,周筠轩退到一边,摘掉手里的手套,从洗手台上的镜面看着兰休,防护罩下的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不要着急,这只是开始而已。 格雷的动作很麻利,十分钟就把深层阻隔处理做好了,不过他也没办法跟兰休保证就百分百管用,半小时内阻隔成功率为95,也就是说还存在着5的意外。 看着傅涵脖子上缠的白纱布,兰休坐在床边痛苦的捂住头。如果傅涵醒了一定会特别恨他吧,说不定会跳起来又把他揍一顿。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打打架发泄出来就不会那么难受,就怕他醒了之后一声不吭,谁都不搭理。 一天之内就失去了唯二的两个亲人,如果换作是他恐怕都承受不了。 就像当年那个人抱着小喃,明明临走的时候对他说了再见,可是一别经年,他们却再也没有回来见他。 有时候缘分这种东西,真的不是你想延续就能延续的。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玻璃渣来了qaq 第56章 出乎兰休的意料, 傅涵醒来后既没把他揍一顿也没有自闭, 而是马上就跟着格雷他们出去干活了。 当天下午实在太忙, 一晚上就新收了一百七十多位患者, 担架从急诊室抬到手术室,再从手术室抬到病房,严重的可能还要从病房推到停尸间, 再由雇佣兵拉去无人境集体焚烧。 格雷带着陈言跟周筠轩在手术室忙活,兰休跟傅涵没有医学基础, 只能做些简单的包扎、换药和抬担架。就这样还忙的马不停蹄。 因为诺亚城的基础设施都非常差,医院里甚至连个悬浮梯都没有, 连续几个小时上上下下的跑, 腿都软了。 兰休很担心傅涵的身体, 虽然做了阻断处理, 可还没过医疗观察期, 这几天最好是卧床休息, 可是傅涵不干, 兰休也劝服不了他,看他绷着一张脸, 除了闷头干活以外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兰休真怕再多说几句他就上来揍自己了。 快到凌晨两点的时候,才有第二批人上来替换他们,不过后半夜送来的病人比下午那会儿更多,兰休看傅涵还要上去帮忙,赶紧把他拉住。 就算你不睡觉也先把饭吃了吧? 兰休拿着医疗队刚发的盒饭递给傅涵, 饭盒的盖子上粘了一层湿漉漉的汗,防护面罩里的脸简直跟水洗了一样,脱掉身上的衣服都能拧出半桶水来。 不等傅涵拒绝,兰休就先把他拉到了后面的休息室,摘掉他头上的帽子,按在椅子上,打开盒饭的盖子,把筷子强硬的塞给他。 必须吃!你要是不吃我就告诉格雷给你申报到患者区,让你明天被束缚带捆在床上下都下不来。 兰休说这话可不是唬他,傅涵要是再这么糟蹋自己身体,他就必须采取一些强制手段。救别人也不能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啊。 傅涵低头看着盒子里的饭,三个格子,一格米饭,一格南瓜煮肉,一格菠菜炒蛋。就这些菜还是从白耀之都那边空运过来的,只有医疗队跟雇佣兵才有权食用,而那些躺在床上的病患,每天只有一瓶营养剂供应。 他夹起菠菜吃了一口,顿时一股铁锈味从味蕾蔓延开来,傅涵干呕一声全都吐了回去。 兰休以为他是太累了没胃口,给他到了杯水拍拍后背,先喝点水休息一会再吃。 傅涵喝下一杯水后胃里确实舒坦了点,可再看菠菜也没了胃口,他是真的不饿也不想吃,可兰休就坐在旁边寸步不离的盯着,他只能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结果也是一股子铁锈味。 他眉头皱了皱,尽量控制住脸上的表情给咽下去了,又低头扒了几口米饭,好在米饭的味道还正常。 于是那顿晚饭,傅涵基本是就着水干吃的米饭,兰休看着也是奇怪,以傅涵的食性基本是无肉不欢,这次不仅是蔬菜剩下了,连肉也都剩下了。 难道这菜做的很难吃? 他打开自己那盒好奇的尝了一口,表情有些诧异,味道都还不错啊,也没难吃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等傅涵吃完后,兰休带着他到二楼的宿舍休息,走楼梯到拐角的地方,就看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蹲在门后面。 估计是找东西找的太专注了,都没注意到有人走过来。 兰休让傅涵在原地等着,自己悄悄靠近,趁其不备一把将那个影子扑到按在墙上,一手掐住对方的脖子,一手薅着他的头发往后扽,声音带着几分怒意。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53) 这个时候还敢来医院偷鸡摸狗,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谁偷鸡摸狗了?你放手! 兰休按着对方的手一顿,皱起眉,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呢? 傅涵比他先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把兰休推开,将地上的人拉起来,走到有光的地方,筱黑,你怎么在这? 筱黑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那件衣服对于他来说有些小,休闲风格的海蓝色衬衣,感觉比较像齐宣的风格。 傅涵把筱黑带进了他们的宿舍。看到筱黑手腕上没有带着手环,兰休才放心的让他跟傅涵接触。 给筱黑倒了杯水,傅涵坐在他身边问齐老师呢? 一般情况下筱黑跟齐宣绝对是形影不离的,这次居然只看到他一个,确实有点奇怪。 筱黑把嘴边的杯子放下,盯着桌面,声音沉沉的他在患者区的四楼。 一下子,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沉默了。 目前这种病被划分为六个阶段,而医院只收治前四阶段的病人,到了后两个阶段就会被强制遣送回家。 患者区的四层楼就是按照病情的四个进行阶段划分的,第四层无疑就是一道鬼门关。 看着筱黑的表情,傅涵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踌躇许久那齐老师他 他的情况很不好。 筱黑抬起头看着傅涵,而且那边的病人越来越多,药物也开始不够分配,医生说他已经在向第五阶段过渡没有医治的价值叫我放弃,但我不可能放弃,所以我翻墙来这边偷药,拿回去给他治病。 在灯光下,傅涵才发现,他原本黝黑的皮肤现在已经有些变白了。大概是这阵子都待在医院里照顾齐老师的缘故。 傅涵原本就觉得筱黑长得不错,五官清秀,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只是太黑了些,大概变白之后会是个挺好看的人,可是现在他变白了,傅涵却感觉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颓靡的病态,一点也不及曾经那个朝气蓬勃的青年。 你们知道药放在哪吗?筱黑不想耽误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们,他没有央求傅涵他们给自己药物,而是只求他们告诉自己药在哪。 不等傅涵开口,兰休就点了头,知道,你在这等着,我去问格雷。 等五分钟后,兰休拿过来一只白色金属盒,里面大概盛放着十二只原药,需要配盐水或者葡萄糖静脉注射。 兰休又给他从急救包里找了几只注射器,让他先拿回去用,不够再来拿。 傅涵不放心,想跟筱黑一起去患者区看齐宣,被兰休一把拉住。 他指了指脖子上的纱布警告傅涵,你现在也在危险期内,有可能身上携带着潜在病原,到时候你跟齐宣接触在产生交叉感染,你想是救他还是想害他? 傅涵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纱布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他确实太不谨慎了。 谢谢你。这是傅涵从醒来之后跟兰休说的第一句话。 就算兰休不说他也知道,那盒原药肯定不是格雷拿给他的。现在医院里的药物这么紧缺,医院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没有希望的患者浪费宝贵的医药资源。 可是他们眼里没有价值的患者,在筱黑眼里却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傅涵都不敢想象,如果齐老师真的走了筱黑会变成什么模样。 大概真是会发疯吧 他坐在床边,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棉花的布偶,软塌塌的依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等待着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时间风化成齑粉尘埃。 到底蓝星人做了什么坏事,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苦难,他们的母星被毁不够,还要让所有蓝星人都灭绝才算完? 丑恶的人要死,善良的人也要死,愚笨的人要死,聪明的人也要死,年过古稀的老人要死,才降人世的婴儿也要死,死神的镰刀会无差别的砍断所有人的脖子。 这世界真的有神吗,如果有他为什么不拯救苍生呢?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信徒遭受苦难? 如果没有,他为什么又要活在神话传言中,给予人虚假的希望?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傅涵感觉那些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悲伤马上就要把这副身体炸得四分五裂,他不敢睡觉,因为闭上眼就感觉自己掉进了无尽的地狱深渊。 地狱里所有面孔都是他熟悉的人,祖母推着轮椅在楼上叫他小涵,小菲把幼儿园老师发的小红花送给他,说涵哥节日快乐,还有齐老师拿着他们刚刚申请下来的专利,拍着他肩膀说放学一起出去吃饭 啊,太多了,所有人声音都杂七杂八的汇聚在脑海里,感觉明明一切都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过是几天不见,所有人都变成了灰暗的影子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他也被地狱一点点吞没,所有的光都消失了,希望都消失了,世界也消失了。 地狱的红色血水越涨越高,傅涵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溶解在了地狱的岩浆里,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缕银白色的光芒划破了地狱穹顶上的黑暗,一位长着洁白翅膀的天神俯冲而下拉住了他的手。傅涵拖着残破的身体睁开眼,就看天神在对自己微笑。 什么嘛,原来这世界还有神的存在。 傅涵?傅涵!醒醒啊?唉! 看傅涵躺在床上一会哭一会笑的,兰休害怕得不行,赶紧给格雷打电话叫他回来看看是不是毒素扩散了。 结果格雷听完兰休的描述后只是静静的回了一句他那是做噩梦了吧?伙计你听我的,不用打针不用吃药,一巴掌打醒他肯定能解决所有问题。说完就挂了电话。 诶诶?!看着通话结束的提示,兰休把光脑当啷一声扔到桌子上。这办法能不能治好傅涵不知道,但是他确实挺想扇格雷一耳光的。 要是现在躺在床上的是周筠轩,他就不信这家伙还能说出这种风凉话来。 看傅涵的梦魇好像越陷越深,兰休赶紧把他抱起来叫了两声,怀里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眸子间还带着氤氲的水汽。 傅涵看着兰休,眼睛还是直愣愣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怎么才来,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了 不等兰休反应,傅涵突然情绪激动的张开双臂,把他紧紧缠在怀里,趴在肩膀上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 你不是神吗?为什么只救我一个,大家都是无辜的,你为什么不救他们两只手的指甲深陷进兰休的衣服里,在傅涵的梦中,被抓住的人已经不仅是神了,也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希望。 看着怀里泣不成声的爱人,兰休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后背,他知道傅涵是把他当成诺凡拉了,果然比其自己还是神更靠谱吧。兰休有点自嘲的想。 他抱着傅涵的身体像哄小孩那样晃了晃,会救的,所有人我都会救的,不过我就一双手,不得一个一个往上拉么,别着急,每个人我都会救的,不要再哭了小家伙。 大概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傅涵抓在他身上的手渐渐放轻了力道,没一会,又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兰休抱着他慢慢放回床上,帮他脱了鞋盖好被子,走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他。 等格雷他们回来时已经快天亮了,看兰休靠在傅涵床边到现在还没睡,格雷心里也有点打鼓,走过去,解开傅涵脖子上的绷带仔细检查了一遍,顿时松了口气,这家伙就能大惊小怪。 他拍拍兰休的肩膀,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异样,我说你也不用担心到不睡觉吧。赶紧去睡吧,再过四个小时又得去值班了。 格雷拉着兰休的胳膊就要把往床铺那边推,被兰休拽开,他脱了鞋挤到傅涵床上,把躺在枕头上的人抱在怀里,拉过被子,两个人侧着身一起睡了。 因为宿舍基本都是六七个住在一起的,格雷跟陈言他们的床铺就在对面,看兰休在这么多人面前就不害臊的往一张床上滚,格雷有点没眼看了。赶紧去外面搬了张屏风过来给他俩的床挡上。 一会周筠轩去开水间打热水,陈言铺好床,就看见格雷盯着那张屏风发出怨念的目光。 看周筠轩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陈言上去戳戳格雷的肩膀,笑道你羡慕嫉妒恨了吧? 格雷切一声翻了白眼,我羡慕他俩干嘛,我是觉得有伤风化!当着你们这俩小孩的面就这么不正经,把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教坏了。 教坏?陈言不由得笑了笑,论这方面的经验我可是比他俩丰富多了,毕竟也给别人当了三年的繁育者,想单纯也单纯不了啊。 原本格雷跟陈言聊天的时候特别注意不触及到他过去的事情,可是一阵子相处下来,发现陈言倒是一点不在意被人提及此事,反而还经常拿自己繁育者的身份自黑取乐。 每次听他说这些格雷心里就挺不好受的,有时候自己掀开自己的伤疤,要比别人去掀更疼,不过可能掀开的次数太多,所以就痛得没感觉了。 看格雷突然沉默下来,陈言干咳几声,赶紧转移话题,我就是好奇,你跟筠轩有没有那个啥过啊? 格雷被问的顿时老脸一红,站起来敲了他脑门一下,小屁孩问这些干嘛? 唔。陈言揉了揉眉心,看着格雷红成一片的脸颊,内涵的笑了,那么害羞,一看就还没有,不过我还真想象不出来你俩在床上会是啥样。像傅涵他们,谁上位谁下位就一目了然。 格雷才不上他的当,我看是最近课题给你留少了是吧,等这次回去,把上学期欠的那四个都给我补回来。 不要嘛!格雷教授最好了,最喜欢你了,求求你不要这么对可爱的言言。我以后再也不调侃你了行吗? 晚了。 1551 周筠轩提着两个热水壶进门,格雷赶紧走过去帮他,看着他们俩交叠在一起的手臂,陈言瞬间沉默下来,躺回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缓缓闭上眼。 有些真心话,也只能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了。 到八点的时候,又开始穿衣洗漱,准备上岗。兰休穿好衣服,看躺在床上还在睡觉的傅涵有些不忍心叫醒他。 格雷在旁边看他神色犹豫,走过来问不然今天就让小傅在宿舍里休息吧,待会我去跟那边请个假。 没想到话音刚落,傅涵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们已经整装待发,赶紧手忙脚乱的穿鞋下床,昨晚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连衣服都没脱。 又是忙碌的一天,凌晨1点多吃晚饭的时候,筱黑又来了。 傅涵有些惊讶,12只原药至少能用半个月,你一天就全用完了? 筱黑摇摇头,把昨天兰休给他的那只白色金属盒放在了桌子上,还有那六只没拆封的注射器,傅涵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的12只原药也都没有动。 傅涵哐当一声盖上了盒盖,语气带着一丝薄怒,为什么?不是为了救他都不惜来医院偷药吗,为什么拿到了药不去救他? 兰休看他情绪有些激动,赶紧拉住傅涵的手握了握,别着急,你先听他把话说完。 筱黑的脸色似乎比昨天更苍白了,嘴唇上全是干裂出的血丝,一说话,嘴角上粘连的血痂就往上翘,露出下面的红色嫩肉。 是他不许,他让我把这些药都还回去,不然就绝食把自己饿死。筱黑两只手搭在桌面上,指甲里全是乌黑的血垢。 那里面沾染的是谁的血,答案不言而喻。 傅涵还想再问些什么,筱黑已经站了起来,黑黢黢的眸子有些涣散,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在看着他们俩,他对着傅涵跟兰休,一人鞠了一躬。 他说让我一定好好谢谢你们。还有我,也谢谢你们。谢谢 筱黑慢慢直起身子,僵硬的走出了房门,四肢就像是被钉了钢板,一走一停都非常的别扭。 第二天傅涵找机会去患者区看齐宣,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防护装置,好不容易爬上了四楼,就看整条走廊的地上都躺着横七竖八的患者。 因为床位紧张,有些人只能躺在地上,要想来回走,就只能从地上那些患者的身上跨过去。 傅涵昨晚忘问筱黑齐宣是在哪间病房了,他看墙边还靠着一个稍微精神点的患者,走过去问他你知不知道齐宣住在哪啊?就是一个挺白净的男老师,三十多岁。 被问的人慢慢抬起头来看向他,齐宣是跟黑小子在一块的那个? 傅涵赶紧点头,对,就是他,你知道他在哪间病房吗? 对方有气无力的摇摇头,傅涵有些失望,站起身刚要再找一个人问,就听他说那个老师昨晚就死了。还有那个黑小子,用水果刀扎穿脖子,跟他死在一起了,早上刚被拉走,现在应该都在停尸间摆着呢。 傅涵站在原地,一点点转过身看着他,几点死的? 那个老师应该是12点多吧,黑小子给他洗干净了手和脸,盖好被子,又拿着一盒东西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借了一把刀把脖子扎了。说到这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当时喷的满屋子都是血,好几个过来才把地拖干净。你说这人咋就这么想不开,能活着多好啊,像我这样想活都活不成了。 最后怎么走回去的傅涵自己都不清楚了,兰休说他脸色有些可怕,叫他别干活先回去休息,傅涵点点头,回休息室脱了防护服,像是鬼魅一样在屋子里徘徊,直到兰休他们回来也没停下。 兰休感觉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有点不正常了,把格雷几个人都吓得够呛。 兰休搂着傅涵的肩膀,把他哄到桌子前,把盒饭打开递给他,有什么事先吃口饭再说,你说,我们都听着好不好? 傅涵没说话,拿着兰休递过来的筷子,就像一个收到指令的机器人一样开始疯狂扒拉饭盒里的饭,桌子上,地上、还有他的衣服上,掉的到处都是。 可是没吃两口,他就站起来全都吐在了桌子上,连带着还吐出了一部分胃液。 好难吃 兰休扶着傅涵拍后背,给身后的几个人使眼色,格雷他们赶紧去倒水,拿纸巾。 傅涵总感觉还没吐干净似的,弯着腰又干呕了几次。兰休突然伸手把他的下巴捏住了,瞪大的眼睛朝着傅涵的脖子一点点凑近,声音带着颤你别动。 他伸出手解开了傅涵脖子上的绷带,随着纱布一圈圈脱落下来,屋子里四个人都摒住了呼吸。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54)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继续玻璃渣,1551 第57章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杵在原地, 看着傅涵就像看到了美杜莎眼睛, 通通变成了一动不动的石像。 怎么了? 看他们的表情, 傅涵好奇的想去摸自己的脖子,被兰休一把抓住了手腕,别动, 伤口有点开裂了,让格雷再给你处理一下换换绷带。 兰休抓着傅涵的手, 把他按在了凳子上,朝身后的格雷使了个眼色, 接到暗示的人赶紧行动起来。 格雷转过头, 看陈言他们傻子一样盯着傅涵看, 那眼神就像目睹了不忍直视的案发现场。 格雷赶紧推着他们往外走, 用眼神催促道快点去手术室给我准备工具, 小陈, 别忘了把上次那瓶没用完的消毒水也拿过来!你俩直接把防护服也换上, 一会又要换岗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傅涵脑子乱得像是一团浆糊, 他坐在凳子上看着被他吐了满桌的胃液, 嫌恶的皱起眉头。 好像从昨晚开始他吃饭就一直恶心,早饭跟中午饭几乎就吃了点干粮,剩下的菜都背着兰休偷偷倒掉了。没想到晚上这顿连米饭都变得难以下咽,一股刺鼻的铁锈味,真不知道后厨的人是怎么做的。 抬头看兰休一直警惕的盯着自己的脖子, 傅涵真以为是伤口开裂,安慰他干嘛这副表情,这点伤口又死不了。 闭嘴!兰休有点生气了,什么死不死的,这都什么时候还竟说这种丧气话。 傅涵被他吼的有点懵,愣了片刻,突然笑了,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 看着傅涵脖子左侧像是一团紫黑色树藤的纹路正顺着静脉一点点朝全身各处延伸,明明昨天换药的时候还没出现,只是短短一天,就蔓延到了一个手掌那么大。 毒素已经扩散了,而且速度非常快。这是个非常不好的兆头。 等格雷给傅涵做完麻醉后,屋子里的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鸦雀无声。 看着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人,兰休终于脱力一般跪倒在了床头,这扑通一声巨响,把正在处理伤口的格雷吓了一跳,赶忙叫陈言把他扶起来。 你这整天整夜的不睡,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真以为自己铁打的呢。格雷轻踢了他一脚,赶紧去睡,这有我们。 周筠轩看着傅涵脖子上又被继续扩大的创口一言不发,陈言被枕头上迸溅的血液吓得频频回避视线,也安慰兰休兰休军长,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你要是倒下了傅涵肯定会难受的。 可是谁劝都劝不动这个倔种,兰休靠在床边一直紧握着傅涵的手,视线片刻不离,好像稍微移开眼这个人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 等格雷重新处理完伤口,又要开始上岗了,回来四个小时连睡也没睡上。 出去之后格雷问他们俩,困吗你们? 原本正在打哈欠的陈言听到他这么问,立刻把打到一半的哈欠给憋回去了,眼泪汪汪的摇摇头,不困。 而周筠轩满脸阴沉,倒是看不到一丝困倦的表情,他问格雷现在傅涵的病情到第几阶段了? 格雷看了一眼身后的门板,赶紧拉着他们俩往前走了四五米才说至少也到第二阶段了。 这么快就到第二阶段了!陈言学艺不精,虽然来之前接受了速成的培训课,可是他对病情阶段的判断完全是一脸懵,这方面周筠轩就要比他精进很多。 听完格雷的话周筠轩眉间的郁色更深,格雷知道他跟傅涵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感情很深,好朋友发生这种事肯定不好受。 可是这种天灾,也不是人为能控制的,只能寄希望于用药之后情况能峰回路转吧。 躺在床上的傅涵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他醒来之后感觉脑袋好沉,像是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胳膊肘撑着上身一点点坐起来,看到趴在床边的兰休顿时大吃一惊。 听到声响,兰休把头从胳膊上缓缓抬起,迎头对上了傅涵震惊的视线,心里一慌,以为是被他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 没想到傅涵却抓起了他的一缕头发捻了捻,惊诧道你的头发怎么一夜之间都变白了? 兰休低头看了一眼,紧张的神经稍微松了下来,同时也有些无语,我头发本来就是白的。 放屁,原来明明是银色的。 被骂的兰休觉得自己有点无辜,你之前不说白耀星人的自然发色不是黄的就是白的,还调侃我,什么的金的银的,你又不是河神。现在又说我是银头发了,你这人说话到底有没有准了? 好吧,傅涵承认,颜色上确实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只是原来那种闪闪发光的感觉消失了,好像是神失去了那层耀眼的圣光,坠落人间变成了普通人。 听完傅涵的比喻兰休更是哭笑不得。 你直接说头发没光泽不就得了,还变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开发出来什么特异功能。 傅涵起床,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下,抬头看着兰休,还有早饭吗? 昨晚吃那几口都被吐出去了,现在一起床就感觉头晕眼花,浑身都在发软。 兰休眼中的慌乱一闪即逝,赶紧起身,有,桌子下头的水壶里有热水,你先洗把脸,等着我给你拿去。 走出宿舍,兰休快速跑到楼梯拐角处给格雷打了个电话,那边应该是在手术中,打过去两遍还没人接,兰休只好给陈言打。 陈言接的很快,喂? 兰休直接问他一般被感染后的患者能吃什么? 要是再拿昨天那些食物,傅涵肯定又会稀里哗啦吐一顿。原来能吃几口的米饭现在也不行了。 陈言想起昨天格雷说,傅涵的病情已经到了第二阶段,也就是消化系统退化最快的阶段,估计正常人能吃的他现在都不能吃了,就算强行咽下去也会受到身体的排斥。 好像只能靠输液了吧,怎么,傅涵问你了? 兰休看了一眼宿舍门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他顺着楼梯往下走了几步,他没问,他说饿了想吃东西。可我也不能直接给他输液吧,找什么理由啊? 这个陈言也为难起来,其实谁心里都清楚,如果傅涵的病情一直恶化下去,瞒是瞒不住的。 说了半天最后也没问出什么办法,兰休只好去后厨给他拿了一盒牛奶一个鸡蛋,赌一把,希望他的身体能接受吧。 傅涵往牛奶盒上插吸管的时候,兰休在一边看着心里忐忑极了,等傅涵喝进去一口后,整张脸上的表情仿佛都在说这是毒药。 看他勉强往嘴里灌的难受样,兰休实在看不下去,把牛奶从他嘴里抢下来,当啷一声扔在桌子上。 实在咽不下去就别喝了,喝水吧。 看兰休递过来的热水,傅涵却没有接,我到底怎么了? 要是前两天可以说是自己胃口不好或者饭菜做的难吃,今天拿的可是盒装牛奶,已经不存在做法上的问题了,结果到了嘴里还是一股铁锈味,就算傅涵再迟钝也该怀疑到是自己的原因。 兰休把手里的水杯放到桌子上,搓了把脸坐到傅涵面前,很认真的看他,确定要听吗?我说了你一时间可能会接受不了。 说吧,我心大着呢。 兰休干咳一声动了动喉咙,你怀孕了。 空气静止了三秒。 我去你妈的!傅涵伸手抓着兰休的衣领就把人提了起来,啥都没干就怀孕了,这是往他头上扣屎盆子,还是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呢? 兰休看傅涵真生气了,也不敢再开玩笑,拍拍傅涵的手叫他冷静。 就是,毒素可能有点扩散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格雷说发展的很慢,控制住应该没问题,就是你短期内吃不了正常的食物需要输液了。 输液?傅涵抓着兰休的衣领一点点松开,脸色没有一丝震惊或者忧虑的表情,反而十分淡然,那应该是到第二阶段了,消化系统退化最快的阶段,怪不得这几天吃什么都一股铁锈味。 听他如此客观的分析自己的病情,兰休就感觉没来由的心慌,他按着傅涵肩膀,让他正视自己的眼睛。 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兰休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目光专注的有些吓人。 傅涵被他盯的忐忑起来,扒开他的手,侧过身,从感染到现在才三天半,我能早知道什么。倒是你们几个知情不报,要是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瞒着我了。 看傅涵知道自己的病情后还这么平静,兰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从后面抱住他,牢牢锁在怀里,好像抱得越紧就能把这个人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一样。 傅涵被他抱得都快不能呼吸了,张着嘴,往外扯了扯男人的手腕。 兰休不松。 傅涵只好拍他的头,松开啊你。 没想到兰休反而抱得更紧,打在他脖子上的呼吸声变得低沉而急促,像是海潮退去时孤雁的悲鸣。 神啊,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本来是打算补一下那天欠的三千,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大姨妈来的有点猛烈,实在坐不住凳子了,这点还是在被窝里打的,抱歉了小可耐们(鞠躬)感谢在20200328 23:00:50~20200329 22:13: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梨涡 4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傅涵躺在床上, 看着已经蔓延到手腕上的紫红色的纹路, 问兰休现在是不是已经到第四阶段了? 除了日复一日的输液, 他眼睛对光线敏感程度也退化了很多, 经常走着走着就会莫名其妙的撞到什么东西上,后来兰休干脆把屋子里碍事的东西都挪走,只剩下一个沙发, 一个方桌,和一张床。 早在病情恶化到第三阶段的时候, 兰休就带着他出来找房子住了,格雷开始建议他搬到病患区集中治疗, 可兰休觉得太多病人住在一起, 病原的密度会更大, 到时候交叉感染, 只会让毒素扩散的更快。 于是兰休就出来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屋子, 用消毒剂做完封闭处理后带着他搬了进来, 小屋子不大, 只有一室一厅,外面带一个放杂物的小庭院, 加起来不过一百平米, 不过对于他们俩来说已经足够了。 只是辛苦了格雷医生,每天下了班还要往这边跑,给他输液消毒,偶尔还要割一割他身上烂掉的腐肉。 一开始周筠轩跟陈言还会来,陪着他聊天打扑克解解闷, 后来傅涵发现自己身上的纹路蔓延的越来越快,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轰了他们一次,自那之后格雷就没再让他俩来过。 到底是不是第四阶段了? 傅涵问完,兰休也没有回答他,只是坐在床边帮他做着腿部按摩。格雷说这样能加快腿部血液循环,延缓机体组织的坏死。傅涵觉得根本没用,该烂还是烂的很快,不过兰休却每天都坚持着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大概已经根深蒂固成了一种执念。 到了晚上,格雷来给傅涵换药,跟兰休两个人一起拆他身上的绷带,浓烈的腐臭味弥散出来,所有人都是强忍恶心继续往下拆。绷带跟身上的腐肉粘连在一起,往下撕能听到很清晰的刺啦声,有时候撕扯下来的是绷带,有时候扯下来的是皮,甚至是一块一指宽的红肉。很快,地上就堆了一层沾着各种组织液的绷带。 格雷拉开急救箱的拉锁,从无菌盒里取出手术刀,在灭菌灯下照了照,刚要往上靠就被兰休抓住了手腕。 别动了。兰休抓着格雷,把他手里的刀抢下来仍在了桌面上。 这已经不是忍不忍心的问题,而是真没什么能下刀的地方了。整个上身的皮基本都连带着绷带一起揭掉,里面的肉也是长得不如烂的快,原本上军校那一年锻炼出的肌肉,都被割零零碎碎,整个胸膛就像是一幅破碎的拼图,东缺一块,西缺一块。 看兰休脸上的表情,格雷叹口气拍拍他的手背,那就听你的不动了,不过,这么下去恐怕会烂的越来越快。 毕竟毒素感染就会加速躯体的腐烂,割腐肉同时也是在减少身体里病原的数量。 兰休闻言苦笑一声,难道割了腐肉就烂的慢了? 从医院搬出来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发展到这样,被确诊到第三阶段那天,兰休甚至跟格雷商量,直接给他用一次大剂量的原药,赌一把,看能不能镇住他体内扩散的毒素,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浪费了整整一盒原药不说,还差点把傅涵的命搭上。 是药三分毒,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下虎狼之药。可是现在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吗? 那天晚上傅涵连续三次被下病危通知,听着警报铃一次次响起,兰休真的感觉自己要疯了,在手术室的走廊上疯狂跑了好多圈,他很着急很着急,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陈言说他就好像魔障了一样,当时特别害怕他从走廊的窗户纵身一跃跳下去。 傅涵昏迷了三天,他也守了三天,等傅涵醒了他不顾一切人的反对,直接把人接出了医院。就算真的不行了,兰休也不想让任何人再打扰他。 等傅涵醒来后,身上的绷带已经全换成了新的,屋子里一股药膏跟消毒剂混合的味道,起来活动一下,没有之前那种很尖锐的疼痛。 已经不能再动刀了吗?这句话傅涵是笑着问的。 兰休也笑着回他,是不用再动了,格雷说你身上新长出来不少肉,照这么下去很快就能康复。 傅涵嗤一声,别扯淡了,这身上的纹路蔓延的这么快,我看要死了还差不多。 他穿鞋下床,兰休赶紧过来扶他。 傅涵把他推开,现在还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等到了你再扶也不迟。 早饭傅涵不能吃,兰休也没有吃的意思,不过傅涵威胁他,要是他不吃早饭就把自己的输液管子拔了,兰休这才勉强拿起格雷昨晚带来的三明治嚼了两口,算是交差。 兰休问他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傅涵拄着头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已经在想了,本来就没多少肉的下巴瘦得更尖,感觉摸着都扎手。 看他投在桌面上的侧影,像一只头部朝下蜷缩起来的猫,兰休都想伸手过去偷偷摸一把。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55) 傅涵狐疑的眯起眼,这是最后的临终关怀? 对于自己要死这件事,傅涵从来都没有逃避过,在他看来,生老病死其实都是常态,祖母死了,小菲也死了,他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兰休。 你这张嘴。兰休皱起眉,伸手捏住傅涵的嘴巴朝两边拉扯,能不能别总说这么丧的话,我很不喜欢听知不知道? 他捏的倒是不疼,可是晃来晃去的,也让傅涵感觉头晕眼花。傅涵不耐烦的扯掉兰休的手看着他,别说,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想干。 兰休扬扬下巴,说。 想干你啊。 兰休想笑都有点笑不动了,我是真心问你的,别跟我开玩笑。 傅涵收回拄着下巴的手看他,我也是真心的,没跟你开玩笑,不过我现在有那心也没那劲儿了,还是你来干我吧。 一下子屋子里就安静了,傅涵一直目光含笑的看着对面的人,兰休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傅涵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硬的肩膀,半开玩笑道算了,这身体我现在自己看着都恶心,还是不强人所难了。别做到一半突然吐出来,我非得笑晕过去不可。 傅涵扶着桌角踉踉跄跄的往外走,还没下台阶就被身后的人抱住了,兰休把他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看兰休要解开上衣的动作,傅涵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迎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的眼神很奇怪。 不带一丝□□,却包含着呼之欲出的占有,像是要把他撕碎了揉成粉末吞之入腹。 他都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居然还会想占有他? 傅涵心里有些好笑,他慢慢松开了兰休的手,头柔顺的靠在枕头上,别脱我衣服了,就这样来吧。 不然对着满身的绷带,他真怕兰休会下不去手。 可兰休不但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还把缠在胸膛上的绷带也一点点打开。傅涵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副七零八碎的身体,被大片留着脓水的腐肉所覆盖,上面缠绕着毒素感染形成的纹路,从脖子一直蔓延到下腹,盘曲纷乱,纠缠不休。 腐臭味像是从无人境的尸堆里爬出来的一样,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不断朝身下的被褥滴落深黄色的粘稠脓水,粘在身体跟床之间拉出一条条粘腻的丝状物。 傅涵伸手挡住自己的身体,有些失控的要推开兰休跑出去,可是对方并没给他机会,压着他的手腕掠过头顶扣在了被子上。 如果说没拆开绷带之前傅涵还多少有些信心,可是现在他自己都开始厌恶这副身体,只想推开兰休快点消失在彼此的视野中。 短暂的剧烈挣扎后,傅涵忽然安静下来,屋子里静谧的诡异,只能听到轻柔的亲吻声。 感受到身上落下的温暖,傅涵被他按在枕头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不要断断续续只是重复这两个字。 兰休抬起头,剥开粘在傅涵眼睛上的头发,低沉温柔的声线问他,为什么不要? 说完在他耳边落下一吻。 傅涵动不了身体,只能无力的侧过头,贴着兰休靠在自己脖颈上的脸蹭了蹭,恶心。 兰休埋着头笑了,你觉我恶心是吗? 傅涵感觉自己已经快没有力气了,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不,不是你,是我 可是我觉得你很美。兰休抬起头去吻他的嘴,尤其是现在被我抱的时候。 傅涵做梦回到了初二那年,他假装生病想赖在家里不去上学,结果祖母识破了他的诡计,给他裹了三层电热毯,把他热得大汗淋漓,差点昏过去。等睁开眼仔细确认才发现,原来没有电热毯,是兰休在抱着他。 傅涵看他还没醒,偷偷伸出手戳了戳兰休的腹肌,手指甲都戳弯了连道印子也没留下。傅涵有点不平衡,明明看着电线杆一样,怎么身上就这么多肉呢。 等他再戳其他地方的时候,兰休一把抓住他的手,缓缓睁开眼还有力气? 对上兰休的眼睛,傅涵有点尴尬,想把手缩回来对方却不放开他。 放手!傅涵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虽然上午总共就来了一次,可是对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一次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要是再来第二次他估计就得散架。 兰休也不为难他,在他指尖亲了一下后,乖乖把傅涵的手松开了。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你看,我已经放开了。 傅涵举着自己的手,收回去不是,继续举着也不是,总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你就欺负我现在不能揍你是不是?傅涵捏住了兰休的下巴,目光阴飕飕的,可是眸子那点点水汽,还有头顶凌乱的黑发,让整个人的形象想凶都凶不起来。 兰休把自己的头凑过去,声音带着笑,哪舍得欺负你,以前你揍我,我都是把脸伸过去让你打,现在变成媳妇儿更得宝贝着。来吧,你想打哪老公替你打,绝对十成力不太讨价还价。 滚蛋吧你。傅涵抿着嘴把他松开了,靠着兰休的肩膀缓缓合上了眼。 如果每晚都能这样相拥而眠该多好。 晚上格雷来给傅涵换药的时候吓了一跳,赶忙放下药箱问兰休他身上的绷带怎么都给解开了?这要感染了可不是小事。 此话一出,两人都是面色一红,躲闪的目光让格雷一下就看出了猫腻。 本来应该秒懂的事情,他那个榆木脑袋楞是十分缓慢的转了大半天从依稀分析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低下头,脸上也跟着一点点变了颜色。 咳,你们俩也太太让人嫉妒了。 不过爽完之后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的,比如消毒这件事就马虎不得。 格雷提醒兰休,尤其是你,多注意点卫生,别手上带着什么细菌再把傅涵感染了。他身上的皮肤大面积缺失,机体免疫力很差,你在接触他之前先用消毒剂把手仔细洗洗,不然直接用灭菌灯照照也行。 等给傅涵换完绷带后,又忍不住提醒他俩,这次刚换完药得吸收几天,可别再拆开了。 在兰休家坐了一会,格雷总感觉今晚自己格外的像电灯泡,兰休也是个没脸没皮不知道害臊的,当着他的面就亲了傅涵好几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他都看到好几次了。 后来格雷终于明白了,兰休这个老混蛋是在故意赶着他走呢。 格雷背上药箱往外走,被外头的冷风一吹,忽然有种被卸磨杀驴的悲凉。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方面是感叹他们两口子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傅涵就感染上了这种病,而且情况也恶化的越来越快。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兰休又会怎么办? 另一方面他也是替自己悲哀,他们俩都如胶似漆合二为一了,自己这边却连牵个手都费劲,每次自己稍微有点靠近的意向,周筠轩就会找各种理由推辞。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起来之后格雷也忍不住怀疑,莫非周筠轩压根就不喜欢他? 可是既然不喜欢当初干嘛要跟他告白? 关于这点兰休也提醒过他,说周筠轩心机深沉,叫自己多提防点,别最后再把自己搭进去了。这话格雷也不是全当了耳旁风,这么多年相处兰休什么样的人格雷再清楚不过。至于周筠轩是黑是白他心里就没底了。 可一想到周筠轩沉默的样子,格雷不由自主的产生怜惜,他很清楚,往往越沉默的人其实内心越渴望跟人交流,傅涵也说曾经的周筠轩并不是这样的,他开朗,也很健谈,是人际交往中的佼佼者,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封闭自我的样子 因为格雷医生的反复叮嘱,傅涵平躺在床上一晚上都没敢翻身,生怕自己动作幅度太大把绷带碰掉了,还得麻烦他再来一趟。 僵硬的睡姿就导致他睡眠了半个晚上,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傅涵?兰休在他耳畔突然叫了一声。 傅涵困得不行,不想搭理他。 兰休又叫了一声,傅涵更心烦了,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不想起床还看不出来吗? 没等他发火呢,就感觉几滴温热的水落在了颧骨上,无声无息的,顺着脸颊的弧度滑到了耳后的发丝中。 兰休抱着傅涵的身体,搂在怀里开始压抑的哭起来,这把傅涵吓得赶紧正开眼,搂住了兰休的脖子,怎么了你,我就是太困了不想动弹,没死。 傅涵搂住兰休的脖子一点点坐起身,抹掉了他脸上的泪水,忽然笑起来,以前都是我哭你帮我擦眼泪,没想到也有我帮你的一天,风水轮流转啊兰休军长。 兰休单手捂住脸,大概是也觉得自己有点丢人了,埋着头半天也不说话。 没一会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兰休以为是傅涵要下床,赶紧抹了把脸抬起头,怕傅涵自己行动不便再发生什么意外,没想到直起脖子,却看傅涵的脸就悬在与他五厘米左右的地方,双眼空洞,目光呆滞,脖子微微前屈,动作也有点僵硬。 兰休很快察觉到哪里不正常。 不等傅涵行动,他就扑上去按住了对方的手腕,双手扣在头顶,反压在被子上。 被压住的傅涵立刻张大嘴巴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晚上格雷来的时候就看傅涵已经被捆在了床上,兰休用小勺子给他喂糖水,被傅涵挣扎着一头就把盛糖水的碗撞翻在地面上。 看兰休捡起地上的勺子打算去后面再冲一碗,格雷放下药箱,过去拉住他,这应该是到第六阶段了,糖水也消化不了,或者该说是机体不耐受,他现在接受不了任何有机物。 那怎么办?兰休紧紧攥着手里的勺子看向他。 格雷被他这目光盯得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我是跟你透个底,叫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你吓唬我干嘛。 估计兰休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现在的表情有多可怕,他抓着格雷的胳膊摇头,我不吓唬你,不能接受任何有机物,那输液呢? 输液得停了。 停了? 兰休抓着格雷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把对方攥得诶呦一声,格雷赶紧甩开兰休的魔爪。 撸起袖子一看,手腕上红了一圈,格雷指着那圈痕迹啧啧两声还不吓唬我,我看再待一会你都能把我剁吧剁吧扔锅里煮了。你生气我有什么办法,第六阶段就是感染末期,身体的吸收系统高度退化,不能接收任何外来的有机物,如果强行输入,只会让机体产生排异反应,加速死亡。 话说到这,已经不能更明白了,到了第六阶段只有等死的份。不是腐烂而死,就是被活活饿死。 无论那种都是生不如死。 兰休看着床上还在挣扎的傅涵,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如果到了第六阶段,还有多少天的寿命? 九天。格雷没告诉他,这已经是最多的情况。 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傅涵的意识才稍微清醒了点,看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还有床单上的抓痕,就算兰休不说他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他看着兰休疲惫的神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有西瓜吗?我突然想吃了。 兰休听到他开口说话,惊喜的走过去,伸出手摸了摸傅涵的脸,指尖都在打颤,你现在暂时还不能 傅涵打断他,我只想想在尝一下西瓜的味道。他对上兰休不安的表情笑了笑,放心我不咽,嚼一嚼就吐了好不好? 两人对视了片刻,兰休先把绑住他的绳子解开了,给他揉了揉被勒出瘀痕的手腕。 院子里有几棵西瓜藤,前天泼水的时候我看南墙那边好像有两个小西瓜,你等着我去找找。 等兰休出去了,傅涵也穿鞋走下了床,他走到厨房,从橱柜里翻出一把菜刀,看着已经有些生锈了,用手指间摸了摸刀刃,一点都不快。 扔掉菜刀,傅涵弯腰又在上面的刀架上找,记得那天兰休切柠檬的时候,用过一次的水果刀哪去了。 傅涵蹲着身子,终于在碗柜里发现了,拿出来刚站起身,就看门口那边立着一道影子,兰休靠在门框上好像用这个姿势已经看了他许久。 手里的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颠起了两个个。 你傅涵往后退了两步。 兰休走过来,非但没有对傅涵发火,反而笑了,想死是不是?打算的挺好啊。你死了到是痛快了轻松了,我怎么办! 他把地上那把水果刀捡起来,塞到傅涵手里,帮着他往脖子上比划,来啊,往下扎啊,不是想死吗?动手啊,一刀下去得了,然后我也跟你一起走,也省得他妈没日没夜提心吊胆了! 对不起傅涵不知道筱黑用水果刀把脖子扎穿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不过现在兰休内心的痛苦,已经让他招架不住了。 最后那把水果刀又掉在地上,再也没有人去捡起它。 有时候死很简单,反而活着才是最难的。现在谁能告诉他,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终于那啥上了,不太擅长写这种桥段,大家凑合吧(鞠躬)感谢在20200329 22:13:51~20200330 23:12: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黯花孤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那晚, 兰休把他扔在床上疯狂发泄着, 傅涵想抱住他, 却被兰休一次一次无情的扯开胳膊, 看到对方脸上积聚的怒气,傅涵挡住眼睛无助的哽咽起来。 最终那个人还是不忍心看他落泪,俯下身把他抱在怀里, 骨骼相碰,磨合得嘎吱作响, 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 别走好不好? 傅涵贴在兰休的耳侧,听着男人有些颤抖的声音, 缓缓闭上眼睛, 我不走。 如果他说了算的话。 第四天格雷来换药的时候, 就看兰休已经把傅涵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傅涵的身体很虚弱, 两人在沙发上相互依偎, 密不可分, 好像失去一个,另一方就会轰然倒下。 由于傅涵已经进入了第六阶段, 格雷在换药的时候把外露在防护服的部分都带好了坚硬的护具, 如果丧尸征病人一旦发狂,咬合力会暴增到正常人的5到10倍。就算他是白耀星人不会感染,也有失去身体一部分的危险。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56) 好在今晚傅涵的情况还算稳定,换药的时候并未出现狂化,等格雷忙活完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 我说这么热, 你们也不选个有空调的屋子。傅涵受得了吗? 傅涵靠在兰休的肩膀上,听他这么说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这里很热吗?我倒觉得晚上还有点冷。 兰休跟格雷对视一眼,后者立刻不敢吱声了。体表温觉感受器出现偏差,已经是第六阶段末期会出现的症状,据他的临床观察,当患者出现这个症状后基本是活不过后天。 格雷干咳一声,低下头理了理头发,尽量掩饰住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那个,正好明天下午放半天假,我带筠轩跟小陈他们过来找你们玩会吧,五个人可以打麻将再带一个钓鱼的。 以前他都不知道麻将还有这种玩法,还是傅涵跟周筠轩上次过年的时候教他们的。 傅涵摇头,声音有些弱别叫他们过来,为了看我一眼冒着被感染的风险不值当。再说你们本来上岗就很累,放假就在宿舍好好休息,别折腾了。 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一向很坚决。就算周筠轩他们现在站在门口,傅涵也绝不会给他们开一条门缝。 傅涵靠在兰休肩膀上打了一个哈欠,忽然觉得有些困了,眯着眼,抱着兰休的手臂一点点松弛下垂,最后啪一声落在了兰休的大腿上。 本来是一道很小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真切,可落在兰休跟格雷的耳朵里,却像是一声惊雷,炸的人肝胆俱裂。 两人同时朝傅涵看过去。 傅涵?兰休抬起他的下巴轻轻晃了晃。 傅涵没反应。 格雷立马站起身走过来,帮着他把傅涵平放在沙发上,提醒道听一听还有没有心跳? 兰休赶紧蹲下身,把耳朵凑到傅涵的左胸口上,格雷在旁边急得手心冒汗,后悔今晚怎么没带一针强心剂呢。片刻后就看平躺在沙发上的人一点点撑开了眼皮,黑黢黢的眸子,好像被扎漏的墨水瓶,把周围的白眼仁都染成了黑色。 格雷想提醒他的时候已经晚了,看傅涵张大口咬在兰休的肩膀上,格雷赶紧手忙脚乱的扑过去,勒住傅涵的脖子把他拉下来,却被兰休一把推开。 格雷踉跄着退后两步,看着兰休满眼的不可理喻你疯了?!他能把你骨头咬穿! 这句话可不是危言耸听,格雷就亲眼看见过一位狂化的患者,把另一位患者的手指咬掉了三根,而且他们咬掉后还不会吐出来,而是直接嚼碎后吞进肚子里。 看着鲜红的血流顺着兰休肩膀往下染红了一片衣襟,格雷的瞳孔都被映成了一片赤色,不知不觉眼泪流了满脸。 兰休另一只手搭着傅涵的头,轻柔的捋顺着他有些凌乱的黑发,这段时间没空打理,原本有些扎手的发茬已经快到肩膀了。 尤其是他看向怀里人温柔的神情,根本就想象不到此刻的他正在被撕咬,更像是跟亲密的爱人在相拥耳语。 听着傅涵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兰休微微一愣,他这是在喝自己的血? 记得格雷说进入第六阶段后身体就不能接受任何有机物了,如果强行输入,只会加速机体的衰亡。 兰休瞬间变了脸色,赶紧抓着傅涵的肩膀将他的牙齿跟自己的肩膀分离开。 格雷以为他是疼的受不了了,没想到兰休却一眼都没去看自己血肉模糊的肩膀,而是扑倒傅涵,掰开他的嘴查看里面的血迹,惊慌失措的问他他好像把我的血喝进去,会不会有问题? 见他这样,格雷抹了一把脸,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那两口血,消化不了自然会吐出来,真正有问题我的看该是你。你看看你肩膀,都露骨头了! 咣当一声,格雷直接把茶几踢得朝对面挪了一米,撞到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格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捂着脸突然大哭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傻子。 兰休抱起还在挣扎撕咬的傅涵,对格雷道明天你就不用来换药了,这段时间也谢谢你的照顾。 往卧室里走的时候,看格雷还蹲在地上没有起身,兰休停住脚步,又对他说了一遍真的谢谢你伙计。 那次筱黑大半夜来宿舍,跟他和傅涵说了那么多声谢谢,当时不明真相的兰休还在心里揶揄过他,心道这小子也太见外了,可如事到如今,他才发觉原来说多少声谢谢都不为过。 能在生死关头主动帮助你的朋友,真的没有几个。可惜他却没有机会再回报了。 抱着傅涵回到卧室,兰休直接把他绑在床上,打了盆热水帮他一点点清理脸上沾染的血迹,等擦完脸和身体后,傅涵似乎安静了很多,虽然看着他的眼睛依旧涣散无神,可是挣扎和撕咬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乖乖的看着兰休,像是等待大人哄他入睡的孩子。 兰休看着他这副卖乖的表情笑了声,无视自己还在流血的肩膀,脱了鞋直接躺在他旁边,这下你该睡了吧? 傅涵看了一眼身侧的人,这才如愿以偿的合眼睡觉。 这一夜兰休就没指望傅涵还能醒来。 他也做好打算了,等傅涵走了,他就直接在院子里那棵老柿子树下挖一个大坑,把傅涵放进去,自己再跳进去,说不定百年之后上面还能再长出一棵小柿子树苗。 当个有机肥,也算是为白耀星做贡献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是被傅涵叫醒的。兰休听到他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笑了笑,眼泪就落下来。 傅涵无奈了,看着又哭又笑的男人,直接伸手掐了他一把。 剧痛过后,兰休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顶着被掐红的手指印抓住傅涵的肩膀,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你醒了?! 怎么,很失望?傅涵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撸起来,递到兰休面前,你看,感染的纹路比昨天少了一大半。 兰休抓着他的胳膊瞅了瞅,原本蔓延到手腕上的纹路已经退到了手肘的地方,而且还存在的部分也淡化了不少,不仔细根本就看不出来。 发现这点后,兰休赶紧给格雷打了电话。 正在宿舍里坐着喝闷酒的格雷看到兰休的来电,嘴巴一撇,直接把剩的半杯酒都干了进去。 到底还是走了 旁边的陈言看他这副醉生梦死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法劝说,不过光脑已经在那边叮叮当当响半天了,实在忍不住走过去戳戳他的肩膀,提醒道你的光脑。 格雷拿起光脑,看着兰休的名字,眼泪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抹把脸接通了电话。 这么慢才接电话,不是上午放半天假吗,死哪去了? 没想到兰休还有心情骂他,格雷欣慰的笑起来。 听到光脑那边,一串笑声,兰休跟傅涵无语的对视一眼,难道这家伙疯了? 兰休无奈的打断他,傅涵这边 格雷停下笑声,声音忽然严肃起来好了,你不用说了兰休,我都知道,这件事我会帮你瞒着雇佣军的,你可以把傅涵装在医院的冷藏柜里,等支援结束后带回白耀星那边找公墓。 我去你的,什么就找公墓了,我媳妇儿在这活的好好的,再胡说八道我真过去揍你了!虽然兰休是这么说的,可是嘴角的笑容已经咧到不能再大。 傅涵能醒来,而且情况还有所好转,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连一向不信神的兰休都有点想跪地对着诺凡拉神像的方向磕头了。 格雷也是一脸懵,手里的酒杯当啷一声摔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捡了,直愣愣的站起身,连防护服都没穿就往外跑,几乎是保持着通话状态跑到了兰休他们那边。 给傅涵检查了一遍后,格雷也激动的快要跪下了,这简直就是奇迹啊,到了第六阶段末期还能好转,跟起死回生也差不多了。说到这他狐疑的看向对面的两个人,所以说昨晚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本来很正经的一句话,意思也就是字面理解的意思,可是配上格雷那副略微猥琐的表情,一切都变得不可描述起来。 兰休仔细回忆了一番,之前你也看到了,就是他咬我,之后我就把他捆在床上 说到这,傅涵跟格雷都屏住呼吸听着他继续往下说。因为昨晚发什么了,作为当事人的傅涵也不是很清楚。 兰休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两个人的表情,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 格雷嘶一声拍了他一巴掌,笑什么,你快点说啊,你的回答很可能会拯救上千万蓝星人的性命! 之后也没什么说的了,就是躺在一起睡觉。兰休耸耸肩,表示并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格雷脸色有些胀红,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补充了一句你俩一起睡的? 对上他那副内涵的表情,兰休扯了扯嘴角,别想歪,就是盖棉被纯睡觉,连天都没聊。 格雷靠在沙发上仔细思索了片刻,把昨晚发生的场景一遍遍在脑子里循环播放,确实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 如果硬要找的话 想到这,他的目光落在兰休那边被咬坏的肩膀上,忽然出声你那肩膀处理了? 他这么一问,傅涵的目光瞬间就转移过来,激光射线似的盯着他,好像能把衣服烧出一个窟窿,把兰休看得汗毛倒竖,不等他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傅涵的手就伸过来,解开他上衣的扣子,抓着衣襟往两边扯。 看到兰休肩膀上深可见骨的齿印,由于没及时消毒处理,周围被咬烂的红肉朝外翻卷着,都有些发黑了。 傅涵抓着他的肩膀,气的发抖。 兰休最见不得他这副模样,赶紧伸手把人拦在怀里,结果傅涵贴到他的脖子就往上咬,把一旁的格雷吓得,还以为他又狂化了,凑近一看,傅涵的牙齿只是抵在兰休的脖子上来回的磨。 是不是我把脖子一口咬断你都无所谓? 兰休感觉他在脖子上啃的,跟小奶猫磨牙一样,又酥又麻,知道傅涵清醒的时候可舍不得弄伤他,故意蹬鼻子上脸你可以试试,我倒感觉被你咬得挺舒服。 变态!闻言傅涵一下就把嘴松了。 在旁边看了许久的格雷忍不住干咳一声,把话题往正经方向上引如果目前除了喝血之外,还没发现其他不同之处,我觉得这个方法可以暂时保留。 听到这话,傅涵跟兰休几乎是同时开口,不过回答的话却截然相反。两人愣了片刻后,把不可理喻的目光投向对方。 傅涵生气的拍拍兰休的脸老东西你疯了,把你的血都给我你去死? 谁说给你血我就得死了。兰休不懂他这是什么逻辑。 格雷也帮着打圆场确实死不了,按照你现在的恢复速度,一次只需要抽取20毫升,一个月10次就差不多了。 一般军区的军人每年都要定量给国家血库献血,只有兰休是个特例,因为他的不死症,让他的血液里含有一种特殊物质,只要抽出体外半个小时,血液中的所有蛋白都会失活变性。 不过对于任何身体健康的成年人来说,一个月抽出200毫升的血液确实不会影响身体健康。更何况还是兰休这种军用体格。 看着针头的尖端扎进血管里,傅涵就忍不住把头避开,他不晕血也不怕疼,可是扎到兰休身上他就看不了。简直比戳进他的心脏还难受。 虽然喝血治病什么的,听起来就荒谬,可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就算不说大家心里也明白,现在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傅涵的病情突然好转确实是件喜出望外的好事,可是谁都不敢保证,情况能一直这么好下去,中途不会出现意外。但至少现在是有希望的,所有人都不想让这仅存的希望再次破灭。 之后的日子傅涵觉得自己活的就像一个吸血鬼,到了饭点,兰休吃饭他喝血,两个人有时候还碰个杯。 看傅涵嘴角沾的血迹,兰休还好奇的问他我的血好喝吗? 傅涵实话实说不好喝,又腥又咸。 兰休有点不相信,傅涵直接把自己的杯子推过去,不信你自己尝尝。 看着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兰休摇了摇头,扒拉一口碗里的饭,里面满满的猪肝,也不知道格雷是从哪弄来的。 闻到兰休那边猪肝饭的香味,傅涵有点嫉妒,因为他已经好久没吃正常的饭菜了,格雷医生说他的消化系统正在一点点恢复,如果状态一直良好的话,说不定下一个月就有希望吃饭。 不过闻着真的好香啊,傅涵觉得现在就算给他扔一盘炒熟的花椰菜,他也能吃的比肉还香。 后来实在忍不住,趁兰休不注意,傅涵直接伸手从他碗里拿了一块猪肝,等兰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放在嘴里嚼碎了。 嘿,你这臭崽子!给我吐出来。 兰休放下筷子要过来抓他,傅涵赶紧囫囵个咽了下去,然后张开嘴跟对方示意,抓他也没用,东西已经进肚子里去了。 兰休看他这小馋猫的样子,眉间一点点收紧,好吃吗? 傅涵点点头,废话,不好吃他不早吐了。 兰休的表情有些复杂,带着点小心翼翼,又问他什么味道的? 咸的,还有点辣,胡椒有点多。傅涵咂咂嘴,因为他不太能吃辣的。 听他描述完,兰休简直是加速跑到沙发那边拿起光脑给格雷打了电话,等通话结束后,傅涵觉得他下巴都要笑掉了。 莫非有什么好事情? 兰休走过来,把那碗没吃完的猪肝饭推到傅涵面前,把那杯没喝完的血也拿掉了。 傅涵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兰休搓搓手,脸上是压也压不住的笑意这顿就先凑合吧,等晚上就做好吃的给你,想吃什么都告诉我,有的我去做,没有的我偷回来给你做。 傅涵目光一滞,看着兰休一秒钟变换了好几个表情,最后指着自己有些语无伦次道难道,我的病已经好了? 看到兰休点的那下头,傅涵从凳子上缓缓站起来,兰休以为他高兴的要出去跑几圈,刚想说刚恢复还是要注意身体的,没想到傅涵突然把桌子撞开就扑到了他身上,这一下撞的可不轻,那碗猪肝饭随着破碗洒了一地,他的胯骨也被撞的生疼。 不过这点疼痛比起激动亢奋的心情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他伸出手缓缓抱住傅涵。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57) 希望这一次真的不会再分开了。 当天晚上,兰休寻思这只小馋猫总算恢复了味觉,不得胡吃海塞一顿好好打打牙祭,结果却跟他预想的完全不同,傅涵什么都没要,而是拉着他扑到床上没完没了的那啥。 兰休都感觉自己有点体力不支了,傅涵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状态。他都怀疑自己的血里是不是有□□。 等到下个月的时候,傅涵每月喝血的任务被完全停掉,兰休发现他大病初愈后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虚弱,反而体力倍增,主要就表现在跟他掰手腕的时候,原来基本他是能两分钟内取胜的,现在几乎难分伯仲,都快要平手了。 这让兰休觉察出了一丝诡异,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也是朝好的方向发展,只要傅涵能一直健健康康的,就算把他按在地上起不来他都甘之如饴。 那天晚上应傅涵的要求,兰休做了满满一锅酸辣粉,掀开盖子一闻,那股直冲天灵盖的醋味差点把他熏个跟头,皱着眉赶紧把手里的锅盖放下。问我说你加那么多醋干嘛,这还有的吃? 傅涵从碗柜里抽出一副筷子,掀开锅盖夹了一点,被烫得吸溜吸溜的还继续往肚子里咽。 挺好吃啊,你不觉得酸点才有滋味? 兰休摇摇头,显然无法赞成他的观点。过了一会,就看刚才还说好吃的人突然表情一变,跑到垃圾桶那边吐起来。 这可把兰休吓得不轻,赶紧又把百忙之中的格雷医生召了过来。 怎么回事?兰休非常怕听到复发那两个字,他现在一回想起傅涵呕吐的场景就感觉头皮发麻。他侥幸的问了一句是不是胃还没恢复好? 格雷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不是胃的问题。 兰休的心一下凉了。 就看格雷突然把听诊器当啷一声砸在茶几上,几乎是跳起来给了他一拳,情绪激动道妈的在电话里说那么严重,我都要被你吓死了!下次你再敢这么吓唬我,我就用手术刀跟你比划比划! 吼完他把桌子上的听诊器递给兰休,换上了笑容不是胃的问题,是你儿子的问题,去听听吧,肚脐下两寸的地方,能听到微弱的胎心音。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崽崽要来了~~ 第60章 大病初愈, 又添新丁, 不知道这算不算双喜临门。 傅涵看着自己的肚子, 脸上完全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 反倒是满眼的惊慌失措,好像未经人事就怀了身孕的少女。 孩子,真的在里面? 他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 回想起昨晚,发现肚子上长了一圈肉, 还抱怨兰休把他喂的太好了,心疼自己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腹肌, 赌气似的捏住肚皮使劲揪了一把。 想到这, 傅涵就忍不住后怕, 也不知道那一把有没有揪到崽子的头或者屁股。 不在你那难道在我这? 看他懵懵懂懂的样子兰休就觉得好笑。其实不止傅涵, 他心里也一样紧张, 毕竟初为人父, 他跟傅涵都是新手家长, 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好这个即将降临的小生命。 格雷坐在一边翘着腿,在纸上刷刷写着注意事项, 其实繁育者怀孕就跟普通的孕妇差不多, 只是分娩时危险性更高。不过算日子,等傅涵生产的时候就能搬回白耀之都了,以那边的医疗技术,应该是万无一失。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商量。 格雷把手里写好的纸条放在茶几上,拿起急救箱看了兰休一眼, 时间不早了,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小傅也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他们一起来看你。 现在傅涵已经过了隔离期,上次化验的结果各项指标也都趋于正常,跟其他人接触应该是没问题的。 傅涵还处在要当爹的震惊中没缓过来,兰休帮格雷拿着东西出去送他,到了院子里,走出傅涵的视线,格雷才停下脚步。 那件事你真考虑清楚了?格雷压低声音,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这件事要是被傅涵知道,非得上来跟他俩拼命不可。 兰休倒是觉得他多于问这个,直接道什么时候开始? 格雷琢磨了一会,感觉这事情有点难办,毕竟要避开傅涵的视线,这要找什么借口才显得合理呢? 他不是怂,而是对于上次许天那件事,真的有阴影了,尤其是傅涵看他那凉飕飕的眼神,一点也不亚于兰休发火的时候。 这次还是关于兰休的,要是被傅涵知道,肯定不是瞪他两眼就能解决的事了,说不定一激动,胳膊都能给他拧折了。 那个滋味,想想都觉得酸爽。 格雷跟他商量不然你还是傅涵说一下吧,我怕哪天东窗事发,他挺多揍你一顿,我就不一定了,万一他跟我绝交了怎么办?我还想当你儿子干爹呢。 你就这点出息。虽然兰休这么揶揄格雷,但他心里也一样怕傅涵知道,每次放20毫升血,傅涵看着都心疼的要命,要是跟他说自己要放血救所有的蓝星患者,怕是要跟他拼了。 兰休左右思量,还是摇了头,还是暂时对傅涵保密吧,如果实在瞒不住的时候我再跟他解释,这事肯定不能让你担着,放心。 他说让格雷放心,格雷也放不下。 纸包不住火,何况病患区那么多患者,以他们制定的计划来看,每天放100毫升的血才够5个患者的量。这种速度对于庞大的患者群体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但是对兰休来说,已经相当于在他身上开一个大水龙头了。 一天就是100毫升,一个月10次就是1000毫升,已经是成年人身体三分之一的血量。 就算用一些加快造血干细胞工作的药,也很难供应得上,到时候就算兰休不倒下,恐怕精神状态短期内也很难恢复过来,傅涵的观察力那么敏锐,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想格雷就纠结,他无精打采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头,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等兰休回去的时候傅涵还靠在沙发上,双手合拢抱在腹部上,腆着肚子,脸上的表情一会变换一个样儿。 傻里傻气的,兰休想想都觉得奇怪,一个崽子怎么就要当另一个崽子的父亲了呢? 好吧,虽然罪魁祸首是他。 于是罪魁祸首坐在低龄孕夫的旁边,拄着头陪他一起盯着肚子看。 听到什么了?兰休问。 傅涵把食指搭在嘴唇上,吹出一个嘘来,兰休很配合的收了声,过一会就听到肚子里传来一声咕噜噜的声响。 傅涵惊了,赶忙腾出一只手扯住兰休的胳膊,问宝宝是在叫我吗? 兰休蹭了蹭鼻子,努力忍住上扬的嘴角,他拉着孕夫的手往下移动了半掌左右,肚脐下两寸的位置才有宝宝,你刚才摸的是胃。 傅涵看着宝宝另一个爹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垮了脸,我饿了,宝宝也饿了,去做饭吧糟老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兰休看他一直抱着肚子神秘兮兮的,也有点好奇,莫非母子之间真的能有什么感应? 看傅涵搂着肚子的胳膊,也把自己的手顺着缝隙插了过去,这一下就把半梦半醒的傅涵吓了一跳,一屁股坐起来,看着他眼睛瞪得溜圆。 你干什么?警惕的语气,就好像他是偷孩子的贼似的。 兰休无奈了,伸手要抱他的腰也被孕夫无情的打开。 看着一片通红的手背,兰休拧起了眉毛。 你不能要宝宝就不要我了吧? 兰休是真有点哀怨了,从刚才开始傅涵的注意力就全放在肚子里还没花生米大的宝宝上,自己这么大个人,在他旁边坐了半天,就跟空气似的。 傅涵看着他那双幽幽的眸子,不知道这两天照顾他累的,原本碧绿的瞳仁像是被蒙了一层浅灰色,头发也没有那么光亮了。 像只在泥巴里打过滚的布偶猫。 宝宝是我们的,你是爸爸怎么还吃他的醋?傅涵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真的好幼稚,不过也挺可爱。 他伸出手拉着对方的手,被兰休啪一声甩开,一副我才不用你哄的样子。傅涵又伸过去一次,这次兰休就老老实实被他抓着,任撸毛了。 傅涵撸了一把兰休的长发,虽然不那么亮了,可是摸着凉凉的,还跟丝绸一样顺畅。 赶紧拍拍马屁真希望宝宝长得更像你,银发碧眼,跟诺凡拉一样。 不要。兰休想也没想就拒绝,不要像我,像你多好,黑发黑眼跟瓷娃娃一样,这样我就有两个小崽子可以玩了。 说着,兰休趁其不备,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就把人拖到怀里来,手摸摸索索的往衣服里钻。 傅涵知道兰休只是想摸摸他的肚子,毕竟从格雷过来确诊后兰休还没摸过呢。 可是这感觉摸着摸着就变了。 察觉到兰休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傅涵有些紧张的转过头,怎么了? 兰休没说话,只是视线一直往下盯住某一个地方,傅涵也好奇的随着他的目光朝下看去,脸皮刷一下红了。挣扎着要掰开兰休的手。 你松开! 看着羞愤欲绝的孕夫,兰休想笑也要憋住,抓住傅涵四处乱撞的胳膊,禁锢在怀里,安慰道好了,没什么害羞的,格雷也说怀孕期间偶尔产生生理反应是正常现象。说到这他故意使坏的咬了对方耳尖儿一口,要不要我帮你? 滚! 兰休不死心我技术很好的。 滚!! 喊完这声傅涵就身体一软倒在了兰休怀里,随后他就发现,技术好什么的,还真不是骗人的 等他餍足睡去,兰休出去洗了把手,也躺回床上。自从傅涵的各项感官机能恢复后,也能察觉到屋子里热了,他本来想弄个温度调节器,结果找遍了整个诺亚城也没有,只能搬来一台风扇凑合。 听着扇叶呼呼转动,兰休把睡在一边的傅涵往怀里拢了拢,心里全是满足感,躺在这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竟然比睡在家里的棕床垫上还好。 第二天周筠轩跟陈言来看他,两个多月不见,感觉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了些变化。 傅涵觉得自己最大的变化就是体重,之前感染那会,身上就剩一堆骨头,躺在床上都要侧身才能睡着,因为屁股跟后背都没肉。结果等病好之后,兰休给他一顿食补,身上肉多的甩都甩不掉。 最可气的是其他地方不长,专门往腰上窜,八块腹肌全挤成了一块。 本来是打算好好锻炼恢复之前的身材,没想到肚子里多一个小包子,锻炼的事情只能被强制移出日程。 至于周筠轩的变化,就是更沉默了,自从那次在诺亚城分别,周筠轩就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的,刚开始那会傅涵以为他只是因为骂自己那件事尴尬,可是后来他才发觉,他们两人之间是真出现了隔阂。而且还是周筠轩单方面的。 看着对面一言不发的周筠轩,傅涵只能把目光转移到陈言身上,看他摘掉鸭舌帽,忍不在扯了扯嘴角,你怎么把头发剃成这样了? 原本那头被陈言引以为傲的棕色小卷毛,现在直接变成了毛寸,一根根刺猬似的在头皮上立着,把原本的书生气都给弄没了。 不说还好,提到这陈言就开始咬牙切齿,一甩手拍在茶几上,砸得咚一声响,你提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还想找兰休军长问问,你们军区都是些什么奇葩,尤其是那个穿蓝军裤的,叫什么 兰休提醒他凯斯。 对,就是那个神经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看见繁育者不扑上来而是打晕了剃头的!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这个星期在外出差,跟同事一个屋子睡,不好意思打扰她,只能日三了,不够看的话可以养肥。我估计还有二十章左右能完结,那个大玻璃还在后面呢,小可耐们怕了吗~~ 第61章 那天下午, 陈言拿着登记册去停尸房清点尸体数, 5点多钟, 天已经有点擦黑了, 陈言一进大门就感觉屋里阴风阵阵,吹得脊背发凉。 停尸房大概二百多平米,原本还有几张备用床, 后来尸体多的根本不够用,干脆把床全部撤了, 尸体抬进来就直接头冲里摆在地上。 看着地上那一片片的白布单子,下面凸显出人脸的轮廓, 陈言打了个寒颤赶紧关好大门, 对照被单上的编号在登记册后面画勾, 踩着不大的空隙一路往里, 就感觉头顶的灯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原来他小时候倒是挺怕鬼的, 不过后来到了白耀之都这边, 又跟格雷学了一年半的医, 也开始抛弃了之前的迷信思想。可就算不信鬼神,冷不丁站在满屋子的尸体里, 也怪瘆人的。 陈言抱着本子, 加快了清点的速度,寻思着速战速决。可没想到,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发现尸体多出来一具!上面的编号也没出现在登记薄上。 他举着本子来来回回翻看了三四遍,上面所有的名字都打上勾了, 这个1347确实没登记在上头。 难道是那些雇佣军忙中出错,忘了写上了? 陈言蹲下身打算看看多出来的这具到底是谁,四楼那些患者他都是见过的,看脸应该能想起来。 结果白布单刚掀开一个角,一只手突然从下面伸出把陈言抓住了,接着,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停尸房。 陈言被自己喊的耳膜生疼,差点当场晕厥,就看一个淡金色短发的男人慢慢从被单下爬出来。慵懒的气质,像是一只从山洞里钻出来的金钱豹。不疾不徐,从容不迫。 蓬松的头发被压得有点翘,发丝间依稀露出一双紫灰色的眼睛,被昏暗的灯光一照,就像是刚开采出的水晶矿石,从不同角度闪烁着璀璨的光。 宝藏男孩?! 一时间陈言有点震惊于对方的美貌,没想到就是这一失足成千古恨,下一刻他就被对方打昏扔到了尸体堆里,等醒来那一头引以为傲的小卷毛也变成了扎手的发茬儿。 听陈言说完这些,对面的兰休已经笑得有点上不来气了,傅涵怼了他一拳,兰休才堪堪止住笑声。 不是小陈,你别生气啊,他不是针对你,他是脑子有病,跟谁都这样。 陈言抱着肩膀切一声,满脸嫌弃你可拉倒吧,对谁都这样,那他怎么没剪你的,没剪格雷教授啊?偏偏剪我的,我看他就是欺软怕硬!专挑软柿子捏! 一想到这陈言就觉得愤愤不平,自从脱离欧沙后,他的脾气可是与日俱增,现在走哪都一副莫挨老子的气场,一点也看不出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女装青年的影子了。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58) 看到他现在的变化,傅涵也很欣慰,得亏前年生日那天他答应了兰休去海边玩,不然他们之间也不会产生这么多的交集。 说到底还是有缘吧。 后来兰休跟格雷要商量事情,就先找借口先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三个蓝星人,陈言终于耐不住走到傅涵面前,对着小孕夫的肚子跃跃欲试。 干嘛?傅涵受不了他那副狐狸偷鸡似的表情,忍不住往周筠轩那躲了躲。 他这副避之不及的态度,陈言不乐意了。 你躲什么躲,我还能吃你咋的?他嘶一声,又扯住傅涵的胳膊把人拉回来,指了指他的肚子,笑得眉飞色舞给我瞧瞧。 傅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在打这个主意,刚才兰休在旁边坐的时候,这厮已经往他肚子皮瞥了好几眼了。 他就奇了怪,怎么每个人知道他怀孕了都要掀开他衣服看一看,好像自己的眼睛是超声波似的,一下就能看到宝宝长什么样。 现在平着呢,瞧不出来。 傅涵一动不动,陈言急得都要自己上手扒他衣服了,傅涵挡着他,两个人就在沙发上比划起来。 现在傅涵掰腕子可是连兰休都赢不过,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周筠轩呢,几下就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陈言累的满头大汗,看着把他轻松制服的傅涵无语道我说这孩子你是真没白怀,没看出来哪胖,力气倒是一个顶俩。以后把兰休压在下面估计都不是问题。 看陈言那张汗津津的小脸,傅涵笑起来,捏了捏,这么好奇,你干嘛不自己生个看。 陈言被压着动弹不得,只能斜他一眼,跟谁生,跟你生啊?我怕脱了裤子躺平你都干不动我。 这荤话说的都不打喯儿。 傅涵受不了的拍了他屁股一巴掌,将人拉起来,有些揶揄道你也就敢当着我的面这么浪,在别人面前老实的跟小猫一样,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还是单身。 如果以前陈言肯定会被他这番话打击到,经过这一年多的磨砺,陈言觉得感情这种东西已经没必要看的这么重了,摆摆手,一脸无所畏惧,那是老子眼光高,对象这玩意儿宁缺毋滥,没有更好,我看单身才是最香的。像你们这拖家带口的,以后还得养崽儿,我连养自己还费劲呢,干嘛还自找麻烦。 说到这他突然看向周筠轩,对了筠轩,你跟格雷教授打算什么时候申请结婚啊? 陈言跟傅涵一起看向他,周筠轩嗯了声,放下手里的杯子,似乎没想到他们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沉默片刻,说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至少要等到毕业之后再决定吧,毕竟现在以学业为主,他也是这么说的。 如果格雷在场,恐怕会一脸震惊的看向周筠轩,天地良心,他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屋子里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周筠轩忽然看了傅涵的肚子一眼。 你现在会感觉腰酸或者肩膀疼吗,一般孕妇的盆骨比较宽,承接腹部羊水的受力面积也大,会比男性要强很多,建议后几个月你要多卧床休息,尽量少站立行走。有不舒服的地方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因为格雷有时候手术忙可能不会接。 周筠轩柔和的表情,傅涵忽然感觉有些久违了,从刚才进门开始,周筠轩就一直沉默的坐在一边,让傅涵想主动亲近都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明明曾经是无话不谈的死党,在食堂打一个鸡腿都可以一人一口分着吃完的那种,可是现在,两人却是人在咫尺,心在天涯。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傅涵想打破都力不从心,他打破一层,对方就会筑建一层,就算他耗尽全力,也是担雪填井徒劳无功。 此刻看到周筠轩终于主动的打破了原本僵持的局面,傅涵有些百感交集,一开口,声音都有些酸涩。 要摸摸我的肚子吗? 周筠轩微微愣了下,旁边的陈言立刻愤愤不平的炸起毛来。 站起来跟傅涵喊凭什么啊!我摸你就推三阻四的,筠轩都没说你就主动让他摸!告诉你,你这么看人下菜碟我真的会生气! 被那个凯斯差别对待就算了,没想到到了傅涵这也摆脱不了这种命运。陈言委屈了,不平衡了,有小情绪了。 他嘟着嘴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 傅涵无奈的瞅着两边的人,向后仰靠在沙发上,把自己的衣服往上掀,行了你这色鬼,就想摸我儿子,摸吧摸吧! 周筠轩看陈言毫不客气的两只爪子都扑了上去,在傅涵肚子上一顿戳,有点担心的提醒他你也别使太大劲儿了,胚胎初期很脆弱,而且生长在大动脉上,遭遇剧烈的撞击很容易破裂。 闻言陈言的手顿时停了下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伸出手在周筠轩的胳膊戳了一下,形成一个浅浅的坑。 这也叫剧烈撞击?不至于吧 傅涵也感觉周筠轩有点担心过头了,不过好友的关心,他还是很开心接受的。 拉着周筠轩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一脸期许如果幸运的话偶尔能感受到一点胎动,不过兰休说都是我的错觉,这么小孩子根本不会动的,但我觉得的就是,你摸摸看有没有。 周筠轩的手心紧贴在傅涵的腹部,黑黢黢的眼睛,忽然有了一丝光泽,但想到孩子的另一父亲,光芒转瞬即逝,手指有些发抖的离开了那里,在袖子上擦了擦汗。 这么小确实还感受不到胎动,至少也要等四五个月之后吧。 傅涵有些失望,那看来是我想多了。 晚上到了饭点,三个人留在兰休家跟着傅涵蹭了顿好饭,今天只有半天假,到12点之后格雷还要带着他们回医院继续值夜班,傅涵也就没再挽留,叫他们回去早点休息 把他们送出门,再回院子的时候,却发现有个人正背对着大门趴在柿子树下。 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脸,只能瞧见对方四肢着地后背朝下弓着,脖子往前伸的很长,像一只抻懒腰的猫科动物。 不等傅涵出声,他已经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一点点转过头来,朝他递过来一个拳头大小的柿子。 粘腻的眼神让人不禁想到了猫科动物的求偶。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老兰,挖墙脚的人来了==+ 第62章 傅涵还没琢磨明白眼前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关好院子门走过来的兰休已经把对方手里的柿子打掉了。 看着黄灿灿的柿子, 咕噜噜滚落到脚下, 跪在地上的人慢慢爬起来, 露出哀怨的目光。 你干嘛打他?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傅涵有些过意不去,想弯腰去捡, 被兰休给拉住了。 兰休看着不请自来的某人,不客气道未经主人允许就进入别人家属于私闯民宅, 犯法的,凯斯军长, 我有权当场击毙你。 刚才陈言临走的时候还跟兰休说, 等下次再见到凯斯, 一定也让他感受一下被打晕剃头的滋味。 没想到人就是这么不抗念叨, 前脚刚走这家伙后脚就来了。 凯斯自己弯腰把脚边的柿子捡起来, 擦都没擦就放在嘴里, 咬破一块柿子皮, 轻轻吸允着里面甘甜的汁水。 抬起眼皮,露出幽幽紫光。 可是您这房子也没跟白耀之都申请房产过户啊, 理论上这里还不算您的家, 更谈不上私闯民宅。而且我发了那么多条简讯您都不回,无故旷工耽误军务,我也有权上报联邦以军规处置您兰休军长。 兰休真是受够了这家伙的牙尖嘴利,刚想开口就被傅涵拉住了袖子。 傅涵看向凯斯既然有军务那就进来说吧,军事机密, 被人听去可就不好了。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凯斯吃的嘴边一圈黄柿子水,不擦也不舔,就一眨不眨的看着傅涵。 兰休抽了张纸巾扔过去,看他这副狗皮膏药似的样子就心烦,不耐的敲了敲茶几有话快说! 凯斯慢慢收回了目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说的话却文不对题我听说您的伴侣怀孕了是吗? 傅涵微微一愣,看向了兰休,兰休也是一脸诧异,心想到底是谁这么嘴碎告诉他的? 兰休无甚表情的嗯一声,凯斯眯起眼笑了。 那是您的孩子吗? 这次兰休是真把抢掏出来了。他看有军务是假,来挑事倒是真。 以前在军区的时候,他对于凯斯的所作所为也略有耳闻,这小犊子,一般只要盯上谁就跟毒蛇一样,不缠死对方不罢休。 凯斯盯上的人,不一定就是他喜欢的,有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对于这个人的某一行为或者某一句话起了兴致,之后就开始疯狂的求追不舍死缠烂打。总之非常让人头疼。 那时候兰休还很庆幸自己没被他盯上过,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盯上傅涵了。 难道被之前那个过肩摔摔出好感了? 凯斯看兰休神色不悦,哈哈笑起来,摆摆手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好奇而已,双亲都是男性是怎么生出孩子的。 本以为这事总算告一段落了,没想到之后他又将目光转向傅涵,一本正经道那孩子的名字起了吗? 如果没有,您觉得凯勒怎么样?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很合适的。 傅涵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见凯斯之前,他都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人,明明就在调戏你,却语气无辜,还带着一脸天真无邪的笑,让你想发火都发不出来,总感觉自己要是动怒了,好像开不起玩笑似的。 傅涵受不了的站起身,那你们先聊,我去烧水泡茶。 等傅涵离开后,兰休跟凯斯的表情都瞬间沉寂下来,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了片刻。 兰休知道,自己的光脑上根本没有凯斯传来的简讯,所以他今晚是特意来见自己的。 到底怎么了?兰休看向凯斯压低了声音。 凯斯靠在沙发上头都没抬,只剩下40天。 兰休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40天? 唉。 凯斯从沙发的靠背上慢悠悠的直起身子,把上身前倾,凑到兰休的面前联邦已经对第六军区下达密令,如果40天内,诺亚城的病情还未得到有效控制,从第41天的零时开始说到这凯斯抬起左手,对着脖子的位置比了一下,屠城。 兰休拿出自己的光脑看了一眼,信息栏上空白一片,为什么没对十六军区下密令? 每次出战,联邦就算落下谁也不会落下十六军区的,因为只要出战就会用到武器,而十六军区就是整个联邦的军火库。 可是这次下令屠城,居然没有联系他。 莫非联邦已经开始怀疑他的忠诚了? 凯斯摇了摇头,这个我想兰休军长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过对此,您就没什么想法? 对上凯斯似笑非笑的表情,兰休目光微沉应该是我问你有什么想法才对吧,既然联邦只给第六军区下达了密令,你只需要服从就行了,干嘛还要透露给我,我又不代表联邦的最高指挥权。 高手过招,总是格外的有意思。 凯斯两只手肘搭在膝盖上,拄着下巴看兰休兰休军长可是我的前辈,犹豫不决的时候询问一下前辈的意见总是可以的吧。如果到了第41天诺亚城的病情还未得到控制,前辈觉得我到底该不该屠城呢? 按照军规,当然应该。 军令如山,这句话在联邦的《军纪法》中绝对不是说笑的。一旦违背军规,所遭受的刑法将会让你生不如死。 可是凯斯既然这么问他,就代表他另有打算。兰休决定不动声色,继续试探他一下。 该?凯斯点点头,若有所思我也觉得该呢,可这样未免太没意思了些,杀死一群本就奄奄一息的蝼蚁,简直是白白浪费子弹。 如果傅涵还在这里,肯定会对凯斯的言论怒不可遏,不过兰休已经习惯了他这神经病一样的思想,在凯斯的眼里,没有同情怜悯,他缺少普通人所有的共情,所有的快乐都是建立在有趣二字上。 换句话说,他觉得只有有趣的事物才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反之,就算在眼前毁灭殆尽他也毫不在乎。 兰休靠在沙发上,所以在有意思和军规之间,你打算选择前者了吗? 不,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拿自己的性命赌,但如果兰休军长肯加入,那这件事的局势可能就大不一样了。我觉得有赌一赌的价值。 凯斯笑眯眯的看着他,狡黠的目光,总是那么明目张胆的觊觎着别人的东西。 那种被掌控在股掌之间的感觉,让兰休很不舒服,可是眼下他又不得不妥协,因为面对联邦的势力,他需要得到凯斯的协助。 一次400毫升?你他妈疯了?! 格雷拿着手里的血袋,正准备配药,就听兰休突然提议要把每次的抽血量提高到原来的2倍。 这阵子给兰休吃的补血药已经快能论斤称了,脸色还是一直白了吧唧的,也幸亏兰休原本的肤色就偏冷白,到现在也没被傅涵发现什么端倪。要是提高到一个月4000毫升,那可真是把兰休身体里的血都抽干了也不够使的。 格雷知道他心急,但也不能这么急于求成吧。 他把这些天病情好转的病人数量汇报给兰休,希望他能放宽心,没想到兰休看完后眉头紧蹙,说出的话更是让人跌破眼镜。 照这个速度一次400毫升也不够,800的话还勉强。随后在格雷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抬起头,一次800毫升能够20病人。现在四楼还剩下197个病患,轮10次的话差不多能暂时控制住病情。不然每个月的抽血次数也再加5次,这样还能快点。 我去你妈的! 格雷把病情记录册从他手中抽出来,狠狠砸在配药台上,瞪着兰休一个月8000毫升的血量,两个你加起来都不够!还他妈要加5次,你以为自己是造血机呢!你最好给我消停点,不然这200毫升我都不许你抽了,爱谁死谁死! 兰休无奈你可是白衣天使格雷先生。 你他妈还是军人呢,不一样不服从军规跑到诺亚城来了,老子凭什么就不能自私一次?再说了用你的血配药已经违法行医规定了,没消毒没检验,不是处方药不是非处方药,我就私自加到药里,哪天被吊销行医资格也是你个老东西害的!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59) 兰休往下撸起的袖子,叹了口气,这不是事出有因么。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告诉格雷真相了。 他把凯斯接到屠城的密令告诉了格雷,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医生先生,听完后扑通一声坐在了凳子上,傻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过了很久抱着头开始喃喃自语屠城?那可是几亿人啊。妈的还有那么多健康人,就全杀了?一个不留?妈的,真他妈 格雷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兰休走过去拍了拍失魂落魄的医生联邦突然做出这种决定,我觉得很可能是星际理事会下的通牒,大概是怕病情再持续下去,诺亚城的病原体扩散到周边星系上。白耀星人不会感染,不代表其他星系的人也不会。所以才威胁联邦尽快处理。 那也不能这么处理吧,治不好就杀,这他妈还是人吗!格雷行医近十年,从来都没这么痛苦过,除了面对病情束手无策的无力感,还有对兰休这种自我牺牲的态度。 牺牲自己来拯救其他的人,这真的值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值得吗? 兰休值得。 感谢在20200402 23:15:10~20200404 14:0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安洛阳归清川 30瓶;有鹄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这几天诺亚城的气温很高, 没有温度调节器, 风扇只能昼夜不停的吹着。 傅涵披着毛巾走到卧室, 发现风扇还在响着, 床上的人却早睡熟了。 他把风扇关上,看兰休躺在那衣服还没脱,走到床边叫了一声,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根本没反应。 这种情况在之前还真是所有未有。大概是军人长期训练形成的警惕性, 兰休睡眠一向很浅,就算睡着之后, 周围只有稍有响动, 就能立刻转醒。 像今天这样电风扇开着人就睡着的情况, 着实反常。 不会是那阵子照顾自己累坏了, 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吧。 想到这傅涵有些内疚, 那时候自己各项机能退化, 日常起居都要靠兰休扶持, 不仅如此,还要喝他的血, 对身体的损耗确实挺大的。 傅涵帮熟睡的男人脱下衣服, 随着上衣一点点脱离身体,手臂上显露出一截白色绷带。 因为包扎的手法比较细致,紧紧贴合在皮肤上,套上衬衫根本看不出来。 看到这,傅涵脱衣服的动作一顿, 心里开始乱了方寸。 兰休胳膊上怎么会有绷带?手臂受伤了吗,可他天天都在自己身边,就中午买菜出去一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傅涵越想越觉得纳闷,看兰休双目紧闭,丝毫没有睁眼的迹象,直接趴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兰休手臂上的绷带一圈圈拆开了。 面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从手腕向上一直延伸到手肘的位置,整整埋了七个针头,露在外面的部分被医用胶带粘在了皮肤上,每个针头周围都是一片青紫色,在冷白色的皮肤上看着格外明显。 拆开另一条胳膊上的绷带,也是一样的情况。 他在医院待过一段时间,一般身上埋针头,就是每天都需要输液的病人,为了方便换药才会在身踢里埋针。可兰休为什么会在身体里埋针?而且还是十四个! 傅涵越想越不对劲,拿起自己的光脑,去院子里给陈言打了电话。 他没给格雷打是因为他跟兰休的关系要比自己更近,到时候说不定会帮着兰休一起隐瞒,而周筠轩现在是格雷医生的恋人,不排除他也会帮着格雷医生。 还是问陈言比较合适点。 而且那小子是个直肠子,心里藏不住事,也比较好从他嘴里套出话。 这都半夜10点多了,那边估计还在忙着值班,电话打过去响了一分多种才接起来。 傅涵开口就问;最近兰休有没有去过医院? 陈言手里还在写东西,用脸跟肩膀夹着光脑听傅涵的电话,听他突然这么问有点莫名其妙,没有啊,干嘛这么问? 傅涵叹口气,把他发现兰休胳膊上埋针头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陈言惊讶的一抬头,差点把脖子里夹的光脑摔到地上,还好用膝盖挡了一下眼疾手快给接住了。 他撂下手里的笔,拿起光脑倒吸了口凉气,跟傅涵确认埋了十四个针头?!你确定? 废话,数我还能不会数了! 陈言咂咂嘴,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十四个针头啊,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这说明他要同时挂十四瓶药,这简直比高危患者还高危患者!你老公不是战神,能媲美诺凡拉的男人吗,还需要一次输14瓶药了? 那边陈言的声音是越来越大,傅涵忍不住把光脑朝远离耳朵的方向挪了挪,他都能想象到对方现在那个吐沫横飞的模样。 要是格雷在他身边肯定得一拳砸过去,给他指一指医院里保持安静的挂牌。 看陈言越说越起劲,傅涵忍不住打断他,你跟我说实话,这几天兰休真没去过医院? 陈言仔细想了想,我确实没看见他,但我在急诊这边,工具范围也比较局限,他去没去其他地方我就不知道了。说到这他给傅涵提了个醒儿,你要好奇等他再出门的时候偷偷跟踪不就好了。顺藤摸瓜,还怕找不到他搞什么猫腻? 傅涵捏着下巴,感觉今晚陈言白话了一通,也就这句能有点用。 今天想吃什么?兰休穿上外套,完全没发现自己衬衫下的绷带已经被动过了。 傅涵装作专心看光脑,随口道昨天不是买了南瓜么,直接做南瓜粥好了,不用出去买菜了。 他的回答着实让兰休意外,穿好衣服转头看着傅涵,大中午就喝粥?能吃饱吗,不得下午二点就饿。 吃多了鸡鸭鱼肉,吃点清淡点的调节一下口味不行吗?倒是你 说到这傅涵缓缓抬起头,看着对方,眼睛里泛着好奇的光每天中午都这么积极的出去买菜,你就不能一次多买点,家里又不是没有冰箱。 兰休神色有些古怪,刚想说点什么,傅涵就松了口。 对他摆摆手,要去就去吧,我是不了解家庭煮夫的快乐,那顺便再买副卡牌回来,家里这副有一张找不到了,他们再来的时候也没法玩。说完他低下头继续看光脑。 行,那我先走了。 听到关门声两分钟后,傅涵把光脑揣进口袋里立刻追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保持五十米左右的距离。 别说兰休走的还真是够快,怪不得每次买菜回来的时间都刚刚好,没让傅涵觉察出异常。 傅涵一路跟踪,就看他绕过菜市场抄近路,直奔医院的方向。 到了医院后他也没走正门,而是走小路避开门诊部,从侧门进去,直接进了后面的住院处。 傅涵没有通行证,只能从旁边的病栋迂回过去,或者冒险点,顺着二楼的窗户爬进去,因为一楼的窗户都安装了护栏,想要徒手撬开,估计也只有兰休那样的觉醒者能做到。 为了不把兰休追丢,傅涵决定还是选冒险点的,结果爬窗户的时候就出了意外,被巡逻的警卫发现了,爬到一半的傅涵吊在半空,看着下面挥舞警棍的大爷有点打怵,这要是被抓到,少不了脑袋上挨几下。只能一鼓作气继续往上爬了。 等顺着窗户跳到二楼的平台上,傅涵赶紧就往处理室跑,之前在这里上过几天岗,不少地方的位置他还记得。 傅涵跑到处理室的时候,屋子里的地面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药品,原本用来放置药物的柜子被塞得满满登登,堵得柜门都合不上。各种药品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也说不上是好闻还是难闻,傅涵用袖子挡住口鼻,踩着满地的废物往里走。 到了里面的隔间又看到配药台上摆着一排金属盖玻璃身的小瓶子,每个都只有半个拇指那么高。 记得这种瓶子好像是用来装原药的,十二个一组,这里怎么摆了这么多? 傅涵拿起来一个,对着阳光一照,发现里面全是暗红色液体,晃动起来流动性一般,有一定的粘稠度,看着十分接近血液。 等等血液! 傅涵脑子里嗡了一下,电光火石间猛然想到了兰休胳膊上埋的十四个针头。 针头,血液,难道这些瓶子里装的都是 傅涵突然感觉自己的手有些不稳,指尖一抖,捏住的瓶子落在地上传来一声脆响,迸溅出的血液在地板上流淌开来,无声无息,一直延伸到脚下。 看着肆意流淌的液体,傅涵蹲下身,像是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伸出手僵硬的在那滩红色液体上沾了一下,放进嘴里,那股味道沿着味蕾一点点蔓延扩散,染红了整个舌尖,又腥又咸,带着一丝熟悉的苦涩。 傅涵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味道,那是兰休的血! 手指还咬在齿间,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滑落下来,沿着脸颊,跟嘴里的血混合在一起,苦涩又煎熬。 他早该想到的,那个人怎么会只救自己而不顾众生,他早该想到的,可是他却装聋作哑,从不主动提起,因为他不想让兰休发觉,自己的血还能救更多的人 玻璃的破碎声和傅涵的哽咽仿佛惊醒了屏风后躺在床上的人,兰休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昏睡过去,赶紧手忙脚乱的拿起光脑确认时间,要是回去晚了,可就不好找借口了。 没想到下一刻挡在床前的屏风被一点点挪开,兰休看到站到面前的人,手里的光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一开口变得语无伦次。 你,不是你,怎么来这了?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光脑了,赶忙过去抓傅涵的手,却被对方一把甩开。 看着兰休手臂上挂着的四个输液袋,傅涵的眼泪就簌簌的往下落。 每次有什么事,你首先想到的都是怎么骗我怎么瞒着我,而不是想办法跟我商量。是不是再过几十年后,我变成满头白发的老头了,在你眼里也依旧是个顶不起事的孩子? 到后面他哭得都有点喘不上气了,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就站在那瞪着床上的男人,一眨不眨。 兰休这胳膊上挂着好几个输液袋,实在走不开,只能用另一只手往傅涵那伸,涵涵我求你过来行不行? 傅涵侧着身躲开了兰休的触碰。 兰休灵机一动,你要是不过来我只能提着输液架去追你了。说着另一只手握着输液架作势就要起身。 傅涵赶紧上前阻止他,没想到却中了计,被兰休抓住胳膊跑不掉了。 兰休揽着他的腰坐在怀里,手轻轻搭在傅涵已经有些隆起的肚子上,揉了揉,我要是把你当小孩,还能有这小崽子。 被男人强势的抱着,心里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傅涵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那你干嘛不告诉我? 兰休晃了晃胳膊上的一排针头,就这,我告诉了你能答应? 这回傅涵不说话了。如果兰休告诉他,他确实不能答应,但这并不能构成他隐瞒自己的理由。 傅涵看着兰休胳膊上的一排针头,湿漉漉的睫毛上还蒙着一层水珠,几根粘在一起,小翅膀似的眨啊眨,看着怪可怜见儿的,把兰休心疼的抱都舍不得太用力。 只能把另一只胳膊环在他腰腹上,朝自己怀里拢了拢,尽量让傅涵把身体的重量依靠在他身上,你的偶像诺凡拉不惜亲手割裂自己的肉身,化成天矛和地弩来拯救众生,我没他那么大的气魄,也只能放点血了。蓝星族是你的母族,如今也是白耀星的一部分,如果靠我的血能拯救一个星族,我觉得这些牺牲真的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那你不要我,不要孩子了!傅涵带着哽咽喊出这句话,如果不是兰休的嘴唇已经苍白到毫无血色,他真想一拳揍过去打醒对方。 他要告诉兰休你明明是人,不要以神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才该是人的本性! 可你,却仿佛与生俱来就没有这种本性。 有的时候,不会自私比自私更加令人绝望。 第64章 你看你, 害怕了吧, 都说别陪我来了。 鲜红的血液顺着针头后的胶皮管朝桌子上的血袋里流淌, 十几秒后, 真空袋子迅速鼓了起来。傅涵立在一边紧紧盯着血袋,攥着拳头,手心里全是粘腻的汗。 傅涵注意到兰休在看他, 喉结动了动,讷讷的摇头, 我不怕,我就是 就是, 就是什么傅涵也说不上来。 自从知道兰休每三天就要来医院抽一次血, 傅涵就要求对方一定要带上他, 即使知道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至少在一边看着, 心里也能有个底。 可没想到, 看到了煎熬看不到也煎熬, 恨不得那针头能扎在自己身上。 看刻度线到了200毫升,格雷赶紧掐住胶皮管, 把血袋封上, 把兰休胳膊上埋的针塞住,贴上两条医用胶布藏在下面,有些心虚的瞄了傅涵一眼,小傅你也找把椅子坐会吧,站久了腰酸。 没想到傅涵得知这件事后, 居然没找他兴师问罪,格雷简直喜出望外了,可是每次抽血都被傅涵这么盯着,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那种滋味,就好像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拿着针管天天对他老公抽抽抽。 可实际上他也一样是被逼无奈,现在停止救援,死的不仅是病栋里的患者,还有数亿健康的蓝星族民,当然了,他惋惜归惋惜,这件事主要还是兰休作主,如果他决定停止救援,那自己也无可厚非,毕竟这是他自己的命,每个人都有扞卫自己生命的权力。 可兰休偏偏选择继续救援,用这种近乎自我牺牲的方式。他现在劝说什么也几乎都被当初放屁了。 格雷拿着血袋准备配药,就听傅涵突然问现在四楼还有多少患者? 格雷不用看记录册都能回答出来62。因为他现在对这个数值的关注度已经远超自己的股票了。 傅涵稍微松了口气,还剩9天,那照这个趋势应该能完成预期目标。 关于第41日屠城的密令,傅涵还是从格雷那得知的,不然兰休还打算继续瞒着他。 只要遏制住最终阶段的发展,那剩下的就可以慢慢控制,就算第41天达不到全部康复,也算是有效遏制住了病情的蔓延,联邦应该会收回屠城的命令吧。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60) 可是紧接着格雷的话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四楼的病人确实在快速减少,可是新增的病患数还是居高不下,因为原药有限,兰休的血就更有限了,不可能一下子分给那么多人。每天因为用药不及时而病情加重的大有人在。 本来前阵子格雷还在尽量回避这个问题,可后来发现,就算他不说兰休都能猜得透透的,说与不说一个样,这两口子都是机灵鬼,唬得住一时也唬不过三天,每天住院处那么多病人往里抬,知道都是早晚的事。 果然,兰休听完后表情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外,傅涵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原药不够用,血不够用。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白耀之都那边已经不再往诺亚城供应物资和药品了,大概是已经做好了屠城的准备,不打算继续浪费资源。 兰休的血也是完全超出身体负荷的往外抽,难道非要把他整个人都抽干? 就怕抽干了都无济于事吧。那么多病患,每天还在疯狂暴增,就像一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这倒是与他之前做的那个梦不谋而合了,一片血水的地狱,一位天神划破了黑暗的穹顶出现了上空,他拉住自己的手脱了黑暗。 可最后呢,怎么样了?天神救了自己,救了所有人?还是最后他也拉不动了,被一双双永无止境的手拖进了地狱深处 他走到兰休身后环住了男人的脖子,如果到了第41天病人还在增多,那我们要怎么办? 兰休拍拍他的手,你相信我吗? 信。 那就不会有第41天。 现实就是这样,不是你不希望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第40日晚,所有驻守在医院里的雇佣军都停止了工作,在医院后院排兵布阵,整装待发,口号喊得震天响,几乎整个住院部都能听见。 就连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凯斯,也身穿军服出现在了处理室。 他进门的时候,傅涵、兰休、格雷还有周筠轩和陈言,已经围在一起讨论起来,要是忽略他们脸上紧绷的表情,看着还真挺像开茶话会似的。 凯斯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陈言身上哟,小卷毛。 本来陈言还挺紧张的心情都被这家伙给气没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才卷毛,你全家都卷毛!告诉你,上次你剪我头发的账还没跟你算呢,这事没那么容易完!等哪天老子非得把你全身的毛都给剃了! 这句话并不是气话,陈言确实早有预谋了,虽然正面打应该是打不过,不过弄点迷药迷晕倒是可以的,反正自己就在医院工作,实验室也有不少麻醉类的药物,随便弄点就能放倒这个龟孙。 以为老子真就好欺负呢,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看着气炸毛的陈言,凯斯一边抿嘴笑,一边不紧不慢的走过去,站在陈言面前,忽然摸了他那毛茸茸的脑袋一把。 因为凯斯本身就比陈言高了大半头,这么做还挺顺手的。 突然被摸的人也愣住了,陈言抬头望着对方,一时间丧失了语言能力。 他哆嗦着嘴唇你,你 搞什么鬼玩意?! 凯斯漫不经心的解释那件事也不能全怪我,那时候我正午休呢,你突然就把被子掀开了。睡觉被人打断,之后的事情纯属是应激反应。 陈言感觉这话明显就是发屁!抓着脑袋上的手一把甩下去。 他指着自己的脸,差点喷凯斯一脸吐沫星子,把我打晕了算应激反应,那剃头呢?别他妈跟我说剃头也是应激! 凯斯笑了笑,那确实不是应激,那是个人爱好。 各人爱好? 我喜欢你。 一句话就把陈言的怒气浇灭了,看着对面笑眯眯的人,他龇着牙的嘴角一僵,顿时羞了个大红脸。 这个神经病居然喜欢他?不,不会吧,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陈言心如擂鼓,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跟他表白,说心里话,虽然凯斯的长相确实不错,可这神经病一样的言行举止,他实在消受不来,不过就算要拒绝也得委婉点吧。 正当他绞尽脑汁,用尽自己毕生所学在脑子里遣词造句时,站在对面的人又发话了。 我真是太喜欢你了小卷毛了,比老虎跟狮子的毛都要柔顺有光泽,可惜就是量太少。说到这他有些可惜的摸了把陈言有点扎手的发茬,感叹道你可要快点长啊,我还打算攒着做个抱枕呢。 滚你妈的! 在圆桌那边商量计划的几个人早就被他们俩吵得说不下去了,傅涵敲敲桌子,提醒道你们要不安静,要不就出去。 随后陈言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生怕自己的椅子被凯斯霸占了,凯斯压根就没打算跟他抢,直接腿一弯,坐在了后面的窗台上。靠着玻璃,就闭着眼睛听他们讨论,自始至终都没有插一句话,就好像自己是个毫不相干的旁观者。 只有兰休知道,他不但在听,而且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过目不忘,入耳成书,就是凯斯最强的天赋。 兰休看了眼时间现在6点20分,我就长话短说,不做重复了,都把注意力集中点,记性不好的做个笔记随身带着。待会7点开始行动,我跟格雷去住院部带领患者转移到地下防空洞,傅涵你跟周筠轩和陈言把医疗器具和重要的药品往地下室那边搬。知道你现在力气大,但也别逞强,跟他们搬一样多就行,不舒服就立刻停止行动。还有凯斯,你的任务 等兰休把事情都交代完,还差2分钟7点整了。 陈言跟着周筠轩他们一边往外走,一边重复的翻着笔记本,生怕自己这臭记性再忘点什么,走着走着就撞到了挡在门边的凯斯身上。 抬头看到他的脸,陈言就变了脸色,滚! 经过了刚才那两句话,陈言对凯斯的恨意是更上一层楼,现在就算拿一吨漂白剂也漂不白这滩芝麻糊了。 陈言见他不让,就侧着身子往外挤,又被凯斯伸出的手臂挡在门前。 在陈言爆发之前,凯斯揉了揉他的发茬,声音居然有点温柔小卷毛,你可小心点千万别死了,我还等着要你的头发呢。说完转身就走。 嘿你大爷的,你诅咒谁呢?你给老子回来! 陈言把笔记本塞进兜里就要去找他拼命,被身后的兰休拉住了。兰休拍拍陈言的肩膀,劝慰道他脑子有病,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凭什么他脑子有病我就得白挨欺负!陈言委屈的不行。 他兰休朝陈言的头顶看了一眼,心里有点犹豫,但思忖片刻还是告诉了他。 其实凯斯有个孪生弟弟,也是军校毕业的,23岁那年在前线做任务牺牲了。听说是为了掩护凯斯被敌军俘获,最后绑在炮口上炸得血肉横飞。我看过他们俩入伍时的合照,他跟凯斯是异卵双胞胎,长得不太像,皮肤很白,有一头栗色卷发,跟你之前的发型很像。 陈言愤愤不平的表情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变化,转过头,怔怔的看着兰休他的孪生弟弟跟我很像? 是发型很像。我想凯斯会剪你的头发可能也跟这件事有关吧,包括他刚才对你的提醒,虽然表达方式上有些问题,但我觉得应该没有恶意,所以你别太往心里去了小陈。 第65章 兰休跟格雷到达住院部的时候, 场面一片混乱, 所有病房都黑着灯, 因为电闸已经被他们事先切断。 外面除了第六军部的人, 还有不少原本驻扎在诺亚城的守卫军,如果被他们发现里屋子里的动向,恐怕会立即上报给联邦那边, 派人来镇压。 兰休跟格雷举着光脑照明,每进一个病房就先告诉他们保持安静, 之后再交代今晚的任务,让所有人收拾好东西都跟着他们快速撤离到防空洞去。 突然这么要求, 肯定会有很多病患表示不理解, 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要撤到防空洞? 这些人当然想不到, 白耀之都已经下达了屠杀令, 只以为是这些白鬼不想再给他们治疗了, 所以才要把他们都关进防空洞自生自灭。 有些脾气粗暴的当即就开始摔东西, 表示赖在这死都不走。 人的情绪是会传染的, 一旦有人表明了态度,就会有不少人开始跟风, 原本收拾好的行李也都放下了, 抱着肩膀,坐在床上,表示哪都不去。 格雷看着这帮蛮不讲理的人,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撸起袖子就要把真相告诉他们。 兰休赶紧拉住他, 摇头,低声道你现在告诉他们,咱俩很难活着从住院部出去。 格雷听得一愣,满脸茫然,他俩怎么就很难活着出去了?短暂的思索后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对啊,如果现在告诉这些病患联邦决定要屠城,这些人肯定会把他俩当成是跟联邦一伙的,到时候怎么解释都成了狡辩,毕竟在这些蓝星人的眼里,白耀星人本来就是残酷暴虐的代名词,说不定一气之下,把他们生吞活剥都有可能。 兰休披着的军服,走到他们面前好声好气的解释是这样的,白曜之都那边突然公布了天象观测报告,说今晚零时开始,可能会陆续有些行星碎片坠落到诺亚城的方位,所以才要带着大家暂时进防空洞躲避一段时间,物资跟医药还是会继续的,等到行星雨过后,就带大家出来好吗? 坐在病床上的大汉哼了声,谁知道你说的真话假话?!万一把我们都关进去之后你把大门一锁,直接不管我们了怎么办! 就是就是。他一说,旁边立刻有不少人开始复合。 其实这些人就是看兰休语气轻柔,一脸好说话的样子,若是换了凯斯举着枪过来跟他们谈判,绝对一个个屁都不敢放了。 格雷已经快要按耐不住冲上去跟他们打一架了,为了你们忙得好几个月没睡过一天好觉,饭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这些都算了,居然还跟兰休吵?如果兰休不拦着他早大声吼出来了,知不知道你们到底喝了这个人多少血! 妈的,救死扶伤这么多年都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兰休听他这么说倒是一点也没生气,捏着下巴认真想了想,还点点头,你这么担心也有道理。 说着,直接把格雷拉过来朝前推了一把,那等会你就拉着他,别松手,把医生跟你们关在一起,我们总不至于连自己人都丢下不管吧? 在格雷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刚才还坚决钉子户的病患都开始动摇了,心想就算这些白鬼再歹毒,也不至于连自己人都坑吧。 听说白耀星人都是很讲究人权的,如果他们私自残害同胞,肯定也免不了刑法。想到这,几个人就勉强答应了搬到防空洞的要求。 格雷被那个大汉紧紧抓着,死不撒手,气得他一路上对着兰休干瞪眼,心想等这件事过去了,他跟这老家伙没完! 很快整个住院部的病人都撤离到防空洞了,只剩下一楼东边的儿科,因为小孩子都需要家属照顾,当初就没跟成人安排在一起。 格雷被大汉拉着,跟兰休去儿科做动员的时候,一进门就看一道黑影扑过来拉着兰休,对方披头散发,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酸臭味,应该是忙着照顾孩子,都没空清理自己的个人卫生了,大夏天几天不洗澡,难免味道有些大。 房间里黑灯瞎火的,所有人都被突然扑上来的女人吓了一跳,只有兰休还算淡定,看着死死拉着自己胳膊不撒手的女人问这是干什么? 周围不少照顾孩子的母亲都被吓得躲在角落里,抱着孩子瑟瑟发抖。 女人头发凌乱,抬起头,好像深渊里的恶鬼,可是脸上却带着泪色,乞求的看着兰休我看到了,那些药里有你的血对不对?你再给我一点吧,求你了,我的孩子快不行了!我求你了! 说着,女人突然膝盖一弯跪在兰休面前。 兰休也是一愣,抓着女人的胳膊往起拉,不是,你先起来好吗,有话待会再说。 结果女人跪在地上非但不起,还给他咣咣磕起头来,招招手,把发烧热得脸色涨红的女儿也给叫过来,跪在地上给兰休一起磕。 这阵仗兰休哪能受得了啊,看着一大一小在自己面前,兰休赶紧一只手抱起孩子,一只手拉起母亲。 现在真的没空,等去了防空洞我再给孩子好不好? 女人见兰休答应了简直喜出望外,摇了摇头,就要一口就行!一口就行!说着突然拉住兰休,对着女儿喊快点咬他啊! 被兰休抱在怀里的小女孩被妈妈吓得一愣,回过神,一口就咬在了兰休的脖子上,格雷看到这一幕,只感觉血顺着天灵盖往外翻,他都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哪来的劲儿,一把扯开抓着自己的大汉,抄起地上的凳子就要砸那对母女,被兰休用另一手挡住。 放下。 兰休今天上午刚抽了400毫升血,现在被咬得,已经有点头晕眼花了。勉强抓着格雷举起的凳子腿,又重复了一遍,放下伙计,别忘了你是个医生。 是医生我他妈就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这帮狼心狗肺的人吸血啊!老子谁也不救了,都他妈给我去死!格雷举着凳子继续朝那对母女身上使劲。 格雷!兰休感觉再这么僵持下去,自己都站不稳了。他叹口气,一个是生病的孩子,一个是为了救自己孩子跪下求我的母亲,你觉得她们哪个该死? 他们不该死,那你就该死?! 这一刻格雷压抑在心中的苦闷已经爆发出来,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们就不该去救这帮白眼狼! 看看这些人,哪有一个对于他的牺牲心怀感恩,一个个都躲在角落里跃跃欲试的望着兰休,眼中折射出贪婪的光。 难道兰休救他们是应该的吗? 不是吧。 因为你的善良,不顾一切的奉献,所有人却把这当成是理所应当。因为你的血能救大家,你有这个能力,所以你就该牺牲自己去救更多的人,如果你拒绝,那你就是见死不救。 人性都是贪婪的,只有你争我夺才能维持这个平衡,如果一旦出现了一味奉献不需索取的存在,很快就会被这些贪婪的人吸食殆尽。 一分钟过去了,小女孩还在母亲的鼓励下咬着兰休的脖子不放,格雷手里的凳子扑通一声砸在地上,泪流满面,看着吧兰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后悔自己救了这些人,后悔像傻子一样自我牺牲,没有人会感恩你的,他们只会当作是理所应当。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61) 怀里的小女孩抬起头时,兰休的脸色在光源的映衬下,已经白得有些吓人了。 他把怀里的孩子缓缓放到母亲身边,语气平淡我不需要任何人感恩,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只要更多的人能活下去。 格雷捂着脸,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骂兰休你他妈就是大傻子! 都跟我交往这么多年了,现在才发现吗? 兰休把手搭在格雷肩膀上,被对方生气的甩开,兰休又搭了一次,这次在他甩之前凑过去低声道让我扶着点,头晕的厉害。 活该!格雷咬牙切齿的骂着,却仔细扶着兰休的胳膊往前走,没想到还没出这个病房门呢,又有三四个人跪在了他们面前。 跟刚才那个女人的表现如出一辙。 一边磕头,一边叫自己的孩子过来卖惨。 这次格雷把目光转向兰休,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声阴冷阴冷的,像是从井里爬出来的水鬼,看吧,都如法炮制呢。 兰休看了眼光脑,已经快8点了。头晕的只能靠在格雷肩膀上闭眼休息了几秒,才站直身体。 刚才那个孩子的病情已经由第三阶段在向第四阶段过度了,着急治疗可以理解,但这几个孩子的病例我看过,才刚到第二阶段吧,有的甚至还是第一阶段,放心吧,我人在这也跑不了,以后血还会陆续供应给大家,可着这些孩子先来,你们看行吗? 看这些人跪在原地还不动地方,兰休叹了口气,把自己两边的袖子都撸了上去,露出了手臂上整整十四个针头,蹲下来给他们看。 你看我这身上,好像也没地方下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你会后悔的。 兰休后悔的事我从来不做。 狗子算你头铁。 第66章 防空洞是诺亚城建立之初就存在的。 听说在3万年前, 这里确实降落过一场行星雨, 而且断断续续持续了十年之久, 数亿族民的房屋被毁, 居无定所,皇室才不得不派遣工匠在这片建造了大面积的防空洞,供给当地居民避难。 不过建造防空洞的资金, 后期也都从税收上找回来了。 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就是这个道理。 基于这个史实, 兰休才编出了那样的瞎话,好在这些人都比较好骗, 没让他当面出示天象监测报告, 不然那可真是大型翻车现场了。 兰休带着住院部的所有病患进入了防空洞的入口, 傅涵他们在里面穿着防护服, 早就把医疗器械跟药品搬完了。 几个人按照计划, 把病患分成三波, 成年男患者一波, 成年女患者一波,还有就是需要家长照顾的儿童, 分别带着他们进入防空洞内的三个隔层, 清点完人数后,立即关闭洞门,开始安顿人员,给他们配分床铺,收拾东西准备休息。 傅涵站在一边看了眼光脑, 已经将近10点了。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很快外面几栋大楼都会被夷为平地。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防空洞有一定的隔音效果,不过也不能完全屏蔽外界的声音,到时候解释起来恐怕又要费一番事。 想到这,他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兰休跟格雷,顿时有些奇怪,两个人明明站的很近,却谁都没跟谁说话。 冷漠的态度,活像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傅涵走过去,格雷就迅速转移开。 傅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问你跟格雷医生又闹矛盾了? 嗯?兰休好像在想事情,听他这么说,抬起头才发现刚才站在身边的格雷已经走了,摇摇头,没有啊。 没有他刚才站这半天都没跟你说话,肯定是你惹他生气了,你还感觉良好不自知。 傅涵侧头看着他,发现兰休的衣领被拉得立起来,卡在下巴上,有点别扭。 军服的领子可以折叠,也可以立起来。 折叠显得比较绅士,参加会议出席重要场合时都要求这么着装,但平时就随意了,天冷时领子立起来可以挡风。 可平时兰休一直是折叠的,怎么突然立起来了? 而且今晚很热,也没有风。 傅涵越想越奇怪,伸手就把兰休的衣领往下拉了一把。 兰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立即去抓傅涵的手,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看到兰休脖子左侧的牙印,小小一个,有葡萄粒那么大,可咬得倒是真深,里面能看到三四块凝结的血痂,伤口周围的皮红了一大圈,深红色的伤口,映衬着周围淡粉色的淤痕,就像是一朵半开半包的蔷薇花。 含苞待放,楚楚动人,多让人怜爱。 然而傅涵上去就狠狠捏了这朵蔷薇一把,辣手摧花。疼得兰休差点掉出眼泪。 兰休没想到这崽子居然下狠手,原本没处理的伤口就有点红肿发炎了,被他这么一捏,刚凝固的伤口又有出血的趋势,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可是疼得青筋暴起,一转头,对上了傅涵的眼睛,兰休扯起的嘴角顿时僵在脸上。 是谁?傅涵直接问。 他的表情有点可怕,兰休含糊其辞就是个孩子。 我问你是谁!你不说我就去隔壁挨个找。 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没有意义。 兰休搂着傅涵的肩膀,把他的脸埋在怀里我没骗你,真的是个孩子。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眼睛很大,穿着红裙子,红红的脸蛋儿,跟小菲很像。 原本还死死抓在兰休伤口上的手,听到最后一句,猛然松开。 傅涵感觉自己整条胳膊就像被打了麻醉针,一点点顺着兰休的肩膀无力的垂下。 小菲 兰休环抱着傅涵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要是早知道这样,那天我就不该把你跟小菲单独留在屋子里,如果她咬的是我,也许就不会死,你也不至于后面遭那么大罪。 听他说这些的时候,傅涵紧紧揪着兰休的衣服,使的力道越来越大,恨不得把他的衬衫扯碎。 当时听到枪响,他不顾一切的想冲进去见小菲最后一面,可是兰休把他拉住了,为了阻止他两个人还在门外大打出手,狠狠打了一架。 他原以为兰休只是跟自己一样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没想到,他在心里还藏着这么深的愧疚和自责。 傅涵在他怀里摇着头,那我也不许你用自己换她们! 他不知道,如果一切都能重来的话自己会作何选择,可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兰休用自己的血去救其他人,还不如杀了他。 防空洞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兰休抱着傅涵慢慢走到一边堆放药品的黑暗角落,把自己的军服外套铺在地上,抱着傅涵缓缓坐下。 傅涵的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放,好像稍微一松手,兰休就会消失在眼前。 兰休两条手臂也环在他身上,两人头颈相交,从背影上看就是一对陷入热恋的爱侣,可从正面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却一个比一个痛苦不堪。 傅涵问现在什么都阻止不了你去救他们对吧? 抱着他的人没说话。 傅涵突然抓着兰休的手,放在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上,那我和孩子你也不要了?你听好了兰休,如果你出了事,我很快就跟你走,我说到做到。 黑暗中,傅涵的表情坚毅中参杂着一丝阴霾,让兰休看得心慌。 这崽子心有多狠,只有兰休清楚。 那孩子你也带着一起死?兰休觉得傅涵明显是在威胁自己,可他不但不恼火,反而还带着一丝心疼和愧疚。 傅涵居然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点了头,所以你别让我变成杀人凶手。之前我不知道就算了,如果今后还有谁敢伤害你,我有一个杀一个,不管男女老少,你看我敢不敢。 兰休要被他这句话弄懵了,突然按住傅涵的肩膀,对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几遍。 确定是傅涵啊,不是别人假冒的,可是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这话倒是像从凯斯那个疯子嘴里说出来的。 兰休疑惑的抓了把头发,不是,你,傅涵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这根本就不是他那个傻里傻气的小天使,完全就是个恶魔! 今天兰休必须严肃的跟他谈谈这个问题,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可不行。 傅涵倒是对于自己此刻的言行,丝毫不感到惊讶,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脑子这么想的嘴就这么说了。你也不用惊讶,我一直都是这种性格,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以德报怨的事情,抱歉我做不来。我不是跟你一样的圣人,我只是个普通人。谁敢动我珍惜的人,那就被怪我把他大卸八块。 那你也不用这样啊。 兰休觉得今晚的傅涵肯定是看到他脖子上的牙印,被气狠了,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耸人听闻的话来。 反正在他心里,傅涵一直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打打架拌拌嘴,他没问题,可是杀人这些,他肯定是下不去手的。 兰休耐心跟他沟通现在还没到要我命的地步,再说就算我愿意,格雷也不可能同意啊,药都是经他手配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格雷,傅涵的表情变得更差,我就奇怪格雷医生怎么不跟你说话,原来也是因为这个。你就非得为了不相干的人,把我们的心都伤透了才罢休是不是。 兰休被傅涵瞪的,感觉自己都要无地自容了。好像自己给那个小女孩喝血,就是一件非常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但他相信,别看傅涵这么骂他,但如果换成傅涵处在他如今的位置上,这小崽子也一定会去救那女孩的。 但说不定就换成他把傅涵骂得狗血淋头了。 当初看见小菲在他脖子上咬的伤口,兰休都抑制不住心口的怒气,尽管他知道小菲身不由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可他还是对那孩子摆了脸色。 现在想来他都有些惭愧。 傅涵突然起身,去一边的医药箱里翻找包扎消毒用的工具给兰休处理伤口,刚才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现在被光脑一照,伤口周围红肿得更明显了。 里面露在外面的一圈红肉,已经开始流出暗黄色的组织液,把周围的衣领沾湿了一片。 消毒剂一喷上去,兰休就疼得倒吸凉气,傅涵却故意对着伤口又多喷了好几下,等看到男人额头上青筋都凸起来,才停下手上的动作,用绷带一圈圈的缠在脖子上,最后狠狠打了一个结。 紧吗?傅涵问兰休。 兰休被他勒得已经发声困难了,摸着紧紧箍在脖子上的绷带,点点头有点。 那下次就好好保护你的脖子,别再让我看到牙印之类的伤口,否则我就直接勒到底,再把你挂在房梁上! 兰休被他的表情吓得半天没敢吱声,等傅涵心情稍微平复下去,才小心翼翼的嘟哝一句原来怀孕的人脾气会变得暴躁是真的。 尽管兰休声音很小,还是被耳朵尖的傅涵听到了,抬手就把一卷绷带砸过去,真个屁,老子都是被你气的!明天绷带自己换! 看着傅涵转身离去的背影,兰休咕咚咽了下口水。 看来,确实是真的。 第67章 躲进防空洞的第六日下午, 凯斯来防空洞找了兰休。 别看外面炮火连天的, 凯斯身上的军服却纤尘不染。皮鞋锃亮, 军帽端正, 腰上带着枪,一进防空洞,所以病患都退避三舍。 我已经帮你拖延六天了兰休军长, 你知道联邦的规矩,第七天开始就要上报死亡人数, 到时候一个没死,我怎么交差? 虽然凯斯嘴上这么说, 可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 却看不出丝毫紧迫。 兰休刚抽完血, 靠在墙上感觉面前的凯斯都快变成两个了。 他闭上眼, 眉心皱了片刻才缓缓睁开, 以你的效率, 从现在开始明天也能完工。 凯斯咧着殷红的嘴角, 做出好笑的表情,可是眼睛里折射的光, 却阴飕飕的, 看不出一丝喜悦。 他抬腿朝兰休走来,厚重的军靴踩在地上也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凯斯一把掐住兰休的脖子,指尖用力,把他的下巴向上抬起,居高临下睨着他兰休军长, 你这样半死不活的可就不好玩了。你不该这样,既然我都拿出百分百的诚意来玩这场游戏了,那你得全力以赴才行啊。 凯斯对兰休现在的表现非常不满。 兰休被他掐着脖子,不想反抗,也没力气反抗,他问凯斯那你觉得我全力以赴该是什么样子,拿着抢去外面跟那些驻留军对着干?以一敌千还是以一敌万啊? 说着,兰休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你别被那些传说洗脑了孩子。他指着自己的脸,一字一顿我,兰休,你们所谓的战神,其实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通天的神通本事,只有这副血肉之躯,一发子弹一把刀都能让我毙命。你要是指着我能给你表演个什么飞天、遁地的,那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凯斯盯着他的目光越发凶狠,手下的力道也在渐渐加重,既然什么本事都没有,那你还敢骗我违抗联邦的指令? 我骗你?兰休忍不住笑了。论智商,咱们俩谁也骗不了谁。是你非要参与这场赌博,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或者也可以说你高估了我,高估了自己手里的筹码。 现在兰休的命就捏在凯斯手里,只要对方稍稍用力,他不出两分钟就能毙命。 可是在兰休脸上却看不出丁点儿的恐惧,就是这种无论处于何种危险中都安之若素的神态,让凯斯就知道,他绝不是一般的人物。 你到底还有什么底牌? 凯斯对于兰休的计划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如果不是因为诺亚城这次变故,他还没机会接近兰休。这个老家伙很聪明,总是能想方设法把他避开。 所以他打心眼里感谢联邦下达了屠杀令。 可惜的是,兰休却丝毫没有陪他玩游戏的兴致。 底牌?你觉得有底牌的话我还用现在这样?不过你非要这么问的话说着,兰休把自己的两条袖子都拉了上去,将伤痕累累的胳膊展示给凯斯。 看到了吗?我的命,我自己,这就是我最后的底牌。 看到手臂上那十四个针头,凯斯一向淡漠的表情也不禁产生了动容。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62) 你真是疯了。 两个人一直都在储物室里说话,平时这边的门都是封闭的,只有医务人员才知道开门密码。 陈言抱着需要处理的医疗垃圾推开储物室的门,一进来就看到凯斯紧紧掐着兰休的脖子,吓得他大喊都忘了,举起手里的垃圾桶就朝凯斯头上砸。 凯斯松开兰休,一手挡着垃圾桶,一手抓住了陈言的手腕。轻轻松松就将对方控制住。 他每次看到陈言心情都意外的好。 小卷毛。 去你妈的!陈言被凯斯抓着无法动弹,他看靠在墙边的兰休担心道兰休军长你没事吧? 兰休捂着脖子咳嗽了半天,除了伤口有点疼外,其他的问题不大,朝已经自顾不暇的陈言摆摆手,多谢相救了! 这点小事儿不用客气!陈言被凯斯抓着挣脱不开,只好用另一只手拖着凯斯往外走。 这次凯斯居然很听话,乖乖的跟他走出了储物室,两人到了外面的通道,双双松开了胳膊。 陈言扶腰喘着粗气,不解的看向凯斯你跟兰休军长不是朋友吗?怎么朋友你也打? 对于他的说话,凯斯就忍俊不了,谁说我跟他是朋友? 陈言疑惑了,不是朋友你干嘛还违抗联邦的军令帮我们? 因为好玩啊。 凯斯靠在防空洞的墙壁上,看着一脸纠结的陈言,弯起嘴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末了,突然转身,陈言赶紧跑过去拉住他,揪住凯斯的衣领就开始解对方的扣子。 看他急三火四的动作,凯斯微微一愣,随后笑起来,就这么欲求不满? 不满你大爷!我是要你的军服去前面的地下室拿点药,傅涵说这外面全被卫星监测着,不穿你们的军服,就有炮弹投过来。 陈言的手脚很麻利,转眼间,衣服已经被扒掉一大半了。没想到这个神经病这么骚包,里面连衬衫都没穿,直接光着身子。 看到袒露在外面的八块腹肌,陈言就不自觉的脸颊发烫。 虽然他对凯斯本人并没什么想法,可他也是个弯的啊!看到身材好的同性,难免心跳加速。 对于陈言这些遮遮掩掩的小表现,凯斯可是尽收眼底。不过基于他的恶趣味,他也是看破不说破。 故作可惜的叹口气,原来你想要的是我的衣服,不是我的人。 说到这,他突然弯下腰,把脸凑到陈言面前,一脸无辜的表情是我不好看吗?还是声音不好听?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 听他说没有人喜欢的时候,陈言的心也是猛然一颤,因为他也是一直没有人喜欢。 那一瞬间,他对凯斯居然有了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像凯斯外貌这么出色,又是联邦军长,怎么可能没人喜欢呢? 陈言抓着凯斯军服的手一下松了,瞬间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凯斯对于他这种突然退缩的态度有点不解。 只见陈言嘟着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妒忌。 你骗人!像你这么出色的人怎么可能没人喜欢,真正没人喜欢的都是像我这样的。上学的时候畏畏缩缩,所有人都骂我是娘娘腔,都不愿意跟我坐在一起,之后又倒霉的成了什么繁育者,被欧沙那几个王八蛋天天变着法的虐待,后来总算脱离了魔掌,喜欢上了格雷医生,可我还没来得及告白他就找到对象了! 说到这,他看了眼对面快被自己扒成半裸的凯斯,而你这种天生优秀又耀眼的人,根本就不了解我这种人的痛苦! 这几句话说的,陈言感觉自己的心情都变得不好了。 正想着赶紧跟凯斯把衣服换了,去前面拿药,没想到对面的黑影突然无声无息的立在自己面前,像一堵结结实实的墙。 凯斯虽然没有兰休那么高,但是比起陈言还是高了大半头,两人站在一起,陈言仰头望着对方,就有说不出的压迫感。 他不自觉的往后退,却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凯斯伸出胳膊撑在陈言身后,慢慢弯下腰。 紫灰色的眼眸,从左到右,慢慢扫过陈言忐忑的面孔,像是蛰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野兽。 又在自说自话了,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就不痛苦? 要是往常,陈言早就一句粗口怼回去,可是现在被凯斯这么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感觉自己呼吸都费劲。 你你有什么痛苦的?陈言目光慌乱,明显底气不足。 随着凯斯的头一寸寸往下低,搭在防空洞壁上的手肘也渐渐压到了陈言的肩膀上。 我有一个孪生弟弟,白肤色,棕头发,所有见过我们的人都说我们不像兄弟俩。说我要比他好看得多。但他却从来都没因此生气过,反而比起父母都要黏我。直到后来为了救我,被敌方俘获绑在炮口上炸成了碎片。 说到这凯斯顿了一下,我比他更耀眼,可奇怪的是从小到大只要是同时认识我们俩的人都喜欢他而不喜欢我。每一个人都是。父母,朋友,老师,同学,邻居,所有人都是。 他对上陈言匪夷所思的目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看着凯斯弧度越来越大的嘴角,陈言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他僵硬的摇了摇头。 凯斯笑了,由于防空洞墙壁的影响,笑声就像是从四面八方反射过来钻进了陈言的耳朵里。 因为他会背地里做很多坏事,然后再把那些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一开始,可能大家都觉得我是无心之举,可是随着日积月累,我的形象终于变成了一个无药可救的坏蛋。不过对此我从来没有辩解过,所有的惩罚我也全部替他承担下来。可奇怪的是,有一天他突然不再做坏事诬陷我的时候,我却自发的去做了。 凯斯一边回忆一边平静的叙述出来比如砸烂阳台的窗户,打伤邻居的孩子,把老师的椅子腿锯断,弄坏朋友喜欢的东西等等,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呢,明明从来都没做过,可是当我真正融入坏人这个角色后,一切坏事做起来都是那么得心应手,就好像之前那些坏事真的都是我做的一样,哈哈! 陈言不知道凯斯为什么突然要对他说这些,如果现在挣扎的话,说不定可以逃跑,可是看着凯斯的笑容,就是一种吸引他继续听下去的魔力,让他站在原地,忍受着强烈的心悸,自愿放弃了逃离的机会。 凯斯颈部左侧有一小片纹身,是恶魔的图案,然而只纹了一半,恶魔只有半个身子半只翅膀。 陈言紧紧盯着凯斯脖子上的纹身,那只翅膀正好纹在喉结上,随着凯斯的说出的每个字轻微颤动。 他感觉自己像是中了魔,心念一动,忽然伸出手摸上了那只翅膀,摸上了凯斯的喉结。 一瞬间,声音停住了,那只恶魔的翅膀也停止了震颤。 察觉到凯斯低头注视的目光,陈言鼓起勇气迎了上去也许你弟弟觉得,是他的错误才导致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所以他对你心存愧疚,最后选择自我牺牲的方式来赎罪。 凯斯抓着陈言的手一点点从自己脖子上移开。 是这样吗? 这句话于其说是在问陈言,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这时候,陈言突然大叫了一声凯斯的名字,打断他的臆想。 对不起凯斯,之前我一直都误会你了,觉得你这人就是个神经病,不会察言观色,缺少普通人的共情,可是听你说完这些后我发现了,你是个好哥哥,至少对弟弟很好。你弟弟是因为自己的外貌而自卑,才会陷害你以得到更多人的关爱。而你为了他,也自愿扮演这个坏人的角色,把更多的爱留给弟弟。 说到这,他看着凯斯有些呆滞的表情,突然踮起脚,对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这一口亲的可不轻,都能听到吧唧一声响。 凯斯紧紧盯着陈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是陈言却尴尬的要死,顶着一张大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强撑着面子,拍了拍凯斯的肩膀,所以别再说没人喜欢你了,你弟弟明明就很喜欢你,不然最后他也不会牺牲自己去救你的。 说完之后,凯斯站在那,依旧神色漠然,只是盯着他的目光越来越紧。 陈言感觉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刚才真是中了魔,怎么突然就扑上去亲了他呢?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给凯斯,又把他的军服拽下来穿在身上。 你要是冷了就披一会,我取个药马上回来。陈言打完招呼,赶紧飞似的顺着防空洞的密道跑了出去。 只剩凯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刚才被亲过的地方。 怎么样? 傅涵趁兰休休息,赶紧找格雷他们商量,用什么办法能取代兰休的血液。 之前他想出来一个预案,已经让格雷他们去实验了,只是数据出的很慢,需要经过长时间的医学观察。 格雷把上星期他们做的检测报告拿出来,递给傅涵,在看之前先给他打了个预防针结果跟之前预想的一样,不是很理想。 潜台词,就是别抱太大的期待。 傅涵倒是有这个心理预期,看到前面有待进一步改善的结论,就知道又以失败而告终了。 他越过实验步骤,直接翻看了后两页的数据表,只见上面全是一片红叉。 他指着这些红叉问格雷这些指标都没测? 不是没测,是他血液里的蛋白质变性的太快了,还没等设备扫描出结果,里面的肽键就开始解离,等扫描完毕后,那些蛋白全变成了氨基酸。 水解速度这么快? 对此傅涵也感觉不可思议,虽然他不是生物学出生,可这些生理常识他多少还是了解的,普通人血液中的蛋白要变性也得高温、射线,或者外加其他条件,兰休这血里的蛋白不但不需要任何条件,而且变性的速度极快极彻底。 这有点太奇怪了。 不过眼下急需解决的问题并不是这个,傅涵对格雷道对这种病起作用的是兰休血液里的某种蛋白,但具体是哪种,以及蛋白结构、组成都检验不出来。目前是这个情况吧? 格雷点点头。被他说的脸有点发热,其实就算检测出来,人工合成也非常麻烦。得先模拟出结构,再分析组成的氨基酸,后续还要反转录,再扩增,估计没个半年是 不等格雷说完,傅涵就打断他,等等,你说的什么? 格雷估计没个半年? 傅涵皱着眉嘶一声,不是这个,上一句。 格雷反转录,再扩增? 就是它! 傅涵从格雷手里拿过笔,将检测报告往后翻了一页,在空白的地方写起来。 如果蛋白质弄不出来,那我们可以把兰休的造血干细胞取出一部分,进行体外培养,细胞培养肯定比构建蛋白要快。不过在这之前要先模拟出液体环境,把酸碱度跟温度都控制好,不然那些细胞脱离兰休的身体很快又会丧失活性。 格雷看着他在纸上写的一条条计划,也有些茅塞顿开。 也许,可以试试。 傅涵的提议一经提出,格雷几个人立刻行动起来。构建了体外培养箱后,又去找兰休抽了一部分骨髓。 傅涵说的没错,细胞培养确实比构建蛋白要快很多,不过两天的时间,观察镜下就能看到一片到处游动的红色小圆点。 先不管后期的血液提纯,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看着培养箱里迅速增长的血细胞,格雷简直比那年获得了星际医学奖还开心,喜不自胜的拉着周筠轩的手,突然拥抱了他一下。 被抱的人却无动于衷,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过了半晌,才拍拍格雷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把手松开了。 太好了!这下所有人都有救了,兰休也不用天天被抽血了! 周筠轩凑到观察镜下看了一眼,看着满箱子的血细胞,突然有些好奇道如果把这些干细胞移植到身体里,我们是不是也能长生不老? 这个恐怕不行吧,会产生排异。 那克服排异就行了? 格雷完全没察觉到对方眼中透出的微光,只把周筠轩的话当成学术问题来交流,很认真的思索片刻,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不过多次骨髓穿刺,对身体伤害很大。克服排异,也会对免疫系统造成影响。 周筠轩倒是不以为意,那些副作用跟长生不老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 格雷被他说的一愣,怔怔的转过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有点迫不及待了。 周筠轩走过去主动亲了格雷一下,对着他有些骇然的表情笑起来我说的是我的生日,说好了今年一起庆祝的。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大玻璃渣快开始了!快开始了! 明天开始继续日六了哦~~ 第68章 自从那天亲了对方一口, 陈言每次看到凯斯都要绕路走, 活像老鼠见了猫, 只要看见穿蓝色军服的人就风声鹤唳的躲起来, 连傅涵都察觉到他举止怪异,追问凯斯是不是又剪他头发了。 唉。 一想到这陈言就觉得自己特丢人,凯斯那边压根就没反应, 光他自己一个人大惊小怪了。 陈言抱着需要焚烧处理的垃圾,委屈巴巴的嘟着嘴, 发誓等再见到凯斯一定要昂首挺胸的站在原地,让他明白, 老子才不是因为亲你一口就方寸大乱的人! 结果路过防空洞出口的时候, 突然听见凯斯的声音, 陈言想都没想的, 就窜到夹角里蹲下窝起了脑袋。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 自己又躲起来了。 操, 说好了昂首挺胸的站在他面前呢?陈言, 你就是个怂货! 他揪着自己的腮帮子狠狠拧了一圈,就听外面人的脚步声忽然停下来, 接着, 又朝相反方向去了。 陈言微微一愣,这就走了? 这阵子凯斯总算频繁的来防空洞找兰休,为了防止上次的危险事件再次发生,陈言特意把凯斯掐兰休脖子的事告诉了傅涵,叫他千万小心点, 提防着那个危险分子。 出乎意料的是兰休跟傅涵好像都没在意,答应之后继续我行我素,每次凯斯一来,都是兰休单独见他的。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63) 也不知道是自己担心过头了,还是傅涵放心过头了,总之那两口子的行事风格,一直是个谜。 果然天才跟他这种普通人之间就是有代沟吧。 陈言站起身的时候,感觉两条腿都蹲麻了,活动活动膝盖,端起垃圾桶继续往对面走,路过出口时往外一瞥,就看凯斯居然还站在刚才的地方,全神贯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言疑惑的嘶一声,再一转头,就看不远处的一片废墟上,一个穿黑色军服的鬼鬼祟祟探出头,举着枪对准了前面的凯斯。 陈言想大喊已经来不及了,虽然听不到声响,但能看到对方扣下扳机的动作。 那一瞬间陈言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手里的垃圾桶对着卡斯扔了过去。 边扔边喊有人射击! 凯斯转头看到跑出洞口的陈言时,子弹已经打到了垃圾桶上,砰砰两声响。垃圾桶受到冲击倾倒向一边,无数的垃圾残片随着大风飞上了天。 暗杀凯斯的人也没想到,陈言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赶忙重新瞄准,再次扣下扳机。 不过凯斯的反应速度要比他更快,卧倒之后朝防空洞的位置迅速滚了过去,陈言还傻愣愣的站在洞口,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凯斯迅速跪爬起来,抓着他的肩膀扑通一声卧倒在地,抬头就看左侧的水泥地里陷入了两枚弹壳,带着一缕缕白烟呲呲响。 快走!凯斯先把陈言推进了洞口,随后自己脱下军服撑在头顶,挡掉了射过来的两枚子弹,也逃入了洞口。 快点关闭洞门!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推上了洞门,陈言赶紧把旁边的密码锁也一并落下。 凯斯把耳朵附在门上听了听外界的声音,从头到尾表情都很平静,暂时没事了。 陈言简直要被吓破胆,听到凯斯说没事了,才背靠着墙壁一点点滑坐下来,抱着头喃喃道这到底什么情况啊?你不是跟他们一伙的么,这些人疯了吗,连自己人都杀? 这些天虽然外面经常传来轰炸和扫射的声音,不过都是凯斯带着第六军区的人做做样子,给联邦看的,实际上除了一些建筑被毁,根本没有人伤亡。 在隔离区外的健康星民,都被转移到其他防空洞保护起来。 可是刚刚那一瞬间,真枪实弹,就打在他的脑袋边上,陈言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居然还扑上去用垃圾桶给凯斯挡子弹,也幸亏这次扔的够准,不然现在这家伙就倒在外面,身体冰凉了。 比起陈言的失魂落魄,凯斯倒是一点意外也没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清理着十个小贝壳一样的指甲。 凯斯的皮肤很白,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很明显的感受到。那么白皙柔韧,并不像一双军人的手,倒像一位艺术家。 凯斯将自己的手一点点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立刻凸显起来,你们蓝星不是有句话,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需要时候我们是英雄。不需要的时候我们就是障碍。现在我就是他们的障碍。 虽然陈言不聪明,可是这话他却是一下就听明白了,敲着腿骂了声靠,卸磨杀驴啊,你们白耀星不是还呼吁什么保障人权吗,就他妈这么保障的?我看跟针对诺亚城这边的制度一样,不过是做做样子,给自己脸上贴几块金。 对于陈言这番话,凯斯并没有反驳。 陈言继续愤愤不平,我还以为你们白耀星人就是排外而已,没想到对自己星族的人也这么无情。大概人都是自私的吧,都想着自己过得好就行了,至于别人的死活他们才无暇顾及。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呢?凯斯突然看着陈言的侧脸问了一句。 我救你?陈言呵一声,摆摆手,我那就是条件反射,看到有人躲在暗处射击就下意识把垃圾桶扔过去了,要是当时手里没东西,我才不冲出去呢。 陈言越说越心虚,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 没想到一旁的凯斯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强行将他的上身扭过来,看着自己的眼睛。 被那双紫灰色的瞳孔对上,陈眼感觉自己的眼珠子就像面对着呲水枪,上上下下的躲,就是不敢往凯斯的脸上看。 我是我想救你的行了吧! 陈言在凯斯的手下挣扎两下,没挣扎动,有点不耐烦了,我说你这人有病啊,救别人就非得有什么理由了,照你这么说,格雷教授每天挽救那么多人的生命,他是为什么啊? 他是医生,那是他的责任。凯斯回答的非常迅速。 陈言立刻顺杆爬那我也是医生,我救你也是责任! 可我不是你的患者。 陈言想了想,那兰休军长还放血救了那么多病人呢,他也不是医生,那他是为了什么?还有你弟弟,他不也牺牲自己救了你么,他又因为什么? 问完这些,凯斯按在陈言肩膀上的手缓缓松了,他坐正身体,搭在自己膝盖上拄着下巴,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陈言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这么看小小一只,一头卷卷的小白毛儿还有点萌萌的。 他本来想这么一走了之的,可是往前走了几步,忍不住一回头,发现凯斯还蹲在原地,没有出声,没有动作,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蹲着。 落寞的侧影,怪可怜见的。 陈言一边在心里狠狠唾弃着自己的圣母心,一边迈着步子往凯斯这边走,又在刚才的地方坐下来。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会在职责之外的情况下救别人,那肯定是爱啊。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触动了凯斯的神经,刚才还纹丝不动的人,突然就抬起头转向了陈言。 你爱我吗? 陈言被他看得一哆嗦,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的这个爱,跟你脑子里想的那个不是一个概念,就像兰休军长会救那些病人,还有你弟弟救你一样,那肯定是出于施救者对被救者的爱,不过这种爱不是爱情,而是打心眼里希望对方好的一种情感,说的太具体我也形容不好。就像你们白耀星神话里的诺凡拉,跟神想要普度众生的感情差不多。 可我感觉诺法拉很傻,为了别人牺牲自己,根本不值得。 陈言对于凯斯这种想法有点无言以对,那你觉得你弟弟救了你,其实很傻? 难道不傻吗? 陈言皱了皱眉头,那兰休军长救那些病人呢,你也觉得傻? 他那不是傻,是疯了。 这个话题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了,两个人的人生观相差了好几亿光年。 就在陈言长叹一声,打算回去继续工作的时候,一直坐在地上的人突然站起来,拉了他一把。 陈言脚步一顿,转过头你还要干唔唔! 等他回过神时,视野里只剩下那对紫灰色的眸子。唇齿相依的触感,让他惊诧的一时间忘记了反抗。 等凯斯放开他的时候,陈言脸色已经红到爆炸,他感觉嘴巴麻的,已经快不像是自己的了。 眨了眨眼睛,眼角掉出来几颗晶莹剔透的小水滴。 不是难过的,是吓的。 凯斯伸出手蹭了蹭他的脸颊,我的吻技不错吧,舒服吗? 舒服个屁!陈言打掉他的爪子,一开口两边的嘴角就哆嗦个不停,要不是他打不过凯斯,早上去跟他干一架了。 那是老子的初吻,你他妈狗一样上来就啃,你当我大萝卜吗! 初吻?凯斯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目光,记得这个小卷毛好像是欧沙的繁育者,居然还没有这种经验? 转念一想凯斯又想通了,皇室那帮家伙最看不起的就是蓝星人,就算是繁育者,估计他们也不会产生想要亲吻的想法。 所以陈言没被亲过也很正常。 不知为何,发现这点后凯斯居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感,突然朝陈言走了过去,后者被他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自己被当成大萝卜再啃一回。 你,你干嘛?陈言被他逼得无路可退靠在了墙壁上。幸好凯斯这次规规矩矩的站在那,没继续强吻他的打算。 我喜欢你。 第二次被告白的陈言已经对他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免疫了,僵硬的笑了笑,你喜欢我的小卷毛吧。 凯斯跟着他一起笑起来,我喜欢你,陈言。不是小卷毛。 !!! 兰休翻看着格雷拿过来的实验报告,脸上呈现出的喜色已经跃上眉梢。按照目前细胞培养的进度来看,再有半个月,药物就能大量供应上,遏制住病情的蔓延完全不是问题。 格雷在一边拍了拍兰休的肩膀,今天你身上的的针头就能撤了,不容易啊伙计,当了几个月的移动血库,这下总算是下岗了。 说到这,格雷忍不住调侃一句要是再不成功,傅涵都恨不得把你胳膊上的针头拔下来扎自己身上。兰休,你可得好好感谢小傅,虽然实验是我们做的,但计划基本都是傅涵想出来的,包括后期数据的完善,方案改进,都是他的努力成果。 兰休看向一边的傅涵,灼热的眼神把后者看得浑身发毛,刚想往旁边窜窜,就被兰休起身抱住。 屋子里这么多人,傅涵被大家盯着难免有些尴尬,怼了怼他大家都在呢。 结果他这么一说,抱着他的人反而蹬鼻子上脸抱得更紧了。 兰休贴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亲,腻歪的样儿,惹得屋里的人一片嘘声。 傅涵有多辛苦,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本来繁育者进入孕周后,身体就很容易疲惫,加上防空洞里各种物质都供应不上,通风条件也差,连吃饭睡觉都成问题。 就是这种情况,傅涵还要每天在光脑前保持一个坐姿长达十几个小时,处理大量的数据,兰休经常看到他站起来揉腰的动作。 真的谢谢你傅涵。 傅涵被他亲得,感觉半张脸都黏糊糊的,被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意思擦,只能瞪着罪魁祸首谢我干嘛,我这么做又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蓝星同胞。 好好,那我替你那些蓝星同胞谢谢你总行吧。 就在一屋子的人看他们俩的嘴越挨越近都很自觉的回避开时,储物室的门突然被砰一声踹开。 看着大步流星走进来的凯斯,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涵抓着兰休肩膀就要把人推开。 被打扰的兰休皱着眉瞥了凯斯一眼,毅然决然的对着傅涵的嘴就吻了下去,而且亲的啧啧有声,像是在对贸然闯入者的示威。 格雷在旁边看得脸都红了,这个老家伙,也太不害臊了!这众目睽睽下就那个啥 转眼看了看身旁的周筠轩,只见对方一脸淡然,该干嘛干嘛,好像眼前这煽情的一幕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格雷的心不禁又凉了半截,莫非筠轩对这种事情缺乏兴趣? 那他的幸福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啊! 等兰休亲完之后,傅涵脑子已经有点懵了,愣愣的站在原地,被兰休圈着,这回他没挣扎,像是一只吃饱喝足后安静发呆的小仓鼠,尽职尽责的当着兰休的抱枕,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兰休瞥了对面的凯斯一眼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像你这么厚的,一点不懂察言观色。 要说凯斯也真是个奇葩,一般看到别人接吻,差不多都会回避,只有他刚才不但一直往两人唇齿相接的地方瞅,而且还盯目不转睛,就差把眼珠子贴在上头了。 连兰休恶狠狠的瞪他一眼都毫无反应。 凯斯看着傅涵安安静静的样子,突然问了一句兰休军长真是厉害,亲一下人就乖乖听话了。能不能也教我一下? 今天凯斯说话的态度难得认真,可兰休觉得,还不如跟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呢。 兰休没好气的问他教你?怎么教,过来我也亲你一口? 这语气,只要是个智商正常的人就能听出来,对方完全是在调侃你,可是凯斯这家伙不知道是少根筋,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居然一步步朝兰休走过来,对着他的嘴就凑过去,这一幕可是把周围的吃瓜群众看得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 格雷也有点控制不住想拿出光脑拍照的了,以前他只知道耶鲁对兰休念念不忘,没想到凯斯也暗恋兰休,这老家伙今年是桃花开爆棚了吗?这么多人都喜欢他。 然而让吃瓜群众们期待的一幕并没出现,在凯斯凑过来的瞬间,两只手同时把他的脖子扼住了。 一只是兰休,一只是傅涵。 两人看向凯斯的目光都带着凛凛寒风。 换完工作服的陈言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 第一眼,凯斯怎么在这? 第二眼,这家伙怎么被傅涵他们掐着脖子呢?! 陈言赶紧跑过来拉架,掰开了两人的手指头,外面都快打冒烟儿了,这个时候你们就别窝里斗了行不行,大家都有话好好说,打来打去的,受伤了怎么办?本来药就不够分的。 等好不容易把三个人分开之后,陈言没好气的瞪着凯斯,训斥道你是不是又去掐兰休军长脖子了? 凯斯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没说话。陈言就当他默认了,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一声,踮起脚敲了敲后者的天灵盖,上次叫你不长记性,兰休军长不跟你动手不是人家打不过你,只是他不想跟你这种小屁孩一般见识!你倒好,还蹬鼻子上脸了,这下人家两口子一起掐你,你继续横啊,你咋不横了呢? 陈言在那喋喋不休的训了半天,奇怪的是凯斯居然没有反驳,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 不得不说,那种感觉在周围人眼里相当诡异,就像一只憨憨的兔子,在对一只体格庞大的金钱豹龇牙咧嘴,奇怪的是这只豹子还甘之如饴的模样? 诡异啊,实在是诡异。 我没掐他。等陈言都训完了,凯斯才不紧不慢的回答,我只是想让兰休军长教我怎么亲吻,但是他的伴侣傅先生似乎是不太乐意的样子。 亲吻?陈言诧异的看向傅涵他们,在傅涵点了头后,陈言一张脸都快要憋绿了,跳起来,对着凯斯的头又是一下,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这玩意儿有让人教的吗?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64) 凯斯的头盖骨真不是一般的硬,这几下敲的,陈言的手都红了。刚想凑到嘴边吹吹,就被凯斯抓过去,放在手心里轻揉起来。 我刚才亲你的时候,你很生气。兰休军长亲他的伴侣,傅先生就很听话。说到这凯斯又把偏执的目光落到了陈言身上,我不希望你生气,我希望你听话。然后指了指兰休他们现在的样子,我希望你也能乖乖的让我这么抱着你。 陈言感觉自己这张老脸都快丢没了。 在凯斯说完之后,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两人身上。 傅涵跟兰休对视一眼,两人一改刚才的态度,憋笑憋的嘴角都有点抽搐了。 兰休拉着傅涵往外走,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处理,先走了伙计。 站在对面的格雷心有灵犀的一拍大腿,啊!培养箱的电源好像还开着呢!说着拉起一旁周筠轩的手,走,赶紧回去把电源关了。 周筠轩一脸莫名其妙走的时候电闸都拉了,电源开不开有什么问题? 电闸我又给推上去了!格雷抓着他的手生拉硬拽的往外走,再晚一会,又得被塞一嘴狗粮。 眨眼的功夫,储物室就剩下陈言跟凯斯,陈言的手还被对方抓在手里,他想往回拽,凯斯却不让。 陈言被他折磨有点想哭,卧槽,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为什么不会?凯斯很认真的回答他你身上根本没有值得我欺骗的价值。说完他又补充一句,除了那头小卷毛。 我去你大爷的! 陈言扬手就在凯斯肩膀上打了一巴掌,而对方完全不躲,还有把肩膀往他手上凑的趋势,这贱皮子的样儿,更让陈言招架不住了。 他简直无奈了,你是军长,长得还那么好看,能选择的对象应该特别多吧。干嘛非得选我?我现在的身份还是欧沙的繁育者,你要跟我结婚政府都不带同意的,咱俩凑一块根本就没有未来! 所以你不答应我,是因为担心这些,而不是不喜欢我? 陈言简直无法理解,这个人思维逻辑为什么总不在正常的频道上。 凯斯摆弄着陈言柔软的手指,这个你不必担心,我的人,谁都无法抢走。 说完不顾陈言的挣扎,把他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在无名指关节上留下一圈通红的牙印。 这个就算订婚戒指,等结婚的时候,我再送你真的。 第69章 嘿嘿嘿的, 笑什么呢? 傅涵一进储物室, 就看陈言对着几根手指头傻笑, 自己在他身后站了半天也没反应。 没笑什么啊。 陈言赶紧把自己右手背到身后, 一副极力遮掩的样子,可是脸上的表情明显在告诉别人快点问我快点问我,老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傅涵抓着他的手腕反扣过来, 对着那几根鸡爪子似的手指头看了半天,终于在无名指的关节上发现了猫腻。 绷不住笑了, 咂舌道,你们可真会玩。知道你们已经属于彼此了, 用不着在身上做记号。好像谁还能抢你似的。 傅涵松开他, 走到洗手池边上洗了把脸, 这防空洞里的通风很差, 又没有降温装置, 基本走一回就得出一身汗。 陈言靠在墙壁上, 捧着自己那根无名指, 越看越喜欢。 啧啧,要不然说好看的人就是能为所欲为呢, 那家伙脸好看就算了, 牙齿长得也倍儿整齐,这牙印咬得都不同凡响。 陈言毫不吝啬的对着傅涵把凯斯一通夸赞,把后者都听乐了。 傅涵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着他,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不是你哭天喊地骂他的时候了?我还真没想到, 你喜欢的居然是凯斯那个类型的。 之前他在网上看过一篇文章,说人的初恋是什么类型,往往之后喜欢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着初恋的影子。 可陈言的初恋是格雷医生,凯斯跟格雷好像也没发现哪里相似的,这两个人不说天差地别也差不离了。 所以当凯斯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傅涵惊讶的狠狠掐了兰休一把。 当然,这件事只有兰休跟他知道。回去之后两人还就着这件事讨论了一晚上,这瓜真是越吃越香。 陈言还沉浸在终于摆脱单身狗行列的快乐中,对傅涵的调侃就左耳听右耳冒了。还挤兑他一句你是不是嫉妒我的戒指了?回去让兰休军长也给你咬一个! 切。傅涵无语,你以为谁都像你俩这么变态,我就是把手指塞他嘴里,他的牙都舍不得往下落。要咬也只能是我咬他。 说到这,他朝陈言走了两步,肩胛骨后移,跟他一起靠在墙壁上,你确定要跟他在一起了? 听傅涵这么问,陈言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放下手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不,不行吗? 傅涵叹口气,捏了捏他垮下去的嘴角。 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你想选择凯斯,那我跟兰休也会尽全力支持你们,兰休让我给你带个话,欧沙那边你不用担心,他会想办法解除你们的契约书。还有他冲陈言笑了笑,我也真心祝福你,终于找到了对的人。我跟兰休都为你感到高兴。 傅涵 陈言变得眼泪汪汪,突然张开双臂抱抱! 你怎么还哭上了 傅涵猝不及防被陈言扑到了身上,整个人被撞的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赶紧扶住陈言站稳了身体。 我说你也悠着点,我这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 听傅涵这么说,陈言才后知后觉的往后挪了挪肚皮,不过手臂还是紧紧缠在他的脖子上。 真的谢谢你傅涵,谢谢你和兰休当初救了我,也谢谢格雷教授教我专业课,帮我逃离了欧沙的控制。连我亲生父母都没对我这么好过,他一直骂我笨骂我是娘娘腔,我高中没毕业就去工厂干活了,其实我检查出是繁育者后逃跑过一次,我躲在水库附近,三天三夜没吃饭,饿得连草都吃了。后来我爸把我找到后,毒打一顿送到了宪兵手上换了十万星币,当时我难过的想死,以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对我好了。 陈言趴在傅涵肩膀上使劲吸了吸鼻子,环住他的手臂又紧了紧,幸好我还有你们,让我觉得能活下去真是太好了。 傅涵拍了拍陈言也有些感叹,有些事情感觉就像是刚从眼前发生过的一样,可仔细一想,原来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从他被检查出繁育者送入白耀之都遇见兰休,到现在他们结婚变成法律上的伴侣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 陈言知道傅涵怀孕了身体经常疲乏,不能站立太久,所以抱了一会就很自觉的把人放开,给傅涵找了把椅子坐下。 看着傅涵衣服下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陈言由衷羡慕道明明咱们几个里你年纪最小,结果却是最先有宝宝的。 傅涵肩膀向后依靠在椅背上,盆骨上的压迫感顿时少了一半,舒服的呼出一口气,那你跟凯斯也赶紧努力啊,要是速度快的话,说不定咱俩的孩子还能同一年的生日。 去你的,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何况我这身份不清不楚 ,生下来算他的算欧沙的。 傅涵被他的自嘲逗笑了,是谁的你跟凯斯清楚不就完了么,没那么多人盯着你俩,难道你心里还在乎欧沙? 我在乎个屁!那龟孙子在我眼里就是一坨屎!恨不得给他塞粪坑里去!陈言用手给自己扇扇风,一提起欧沙他就气得浑身冒烟。 原来不觉得有什么,大概是逆来顺受被欺负习惯了,后来被格雷他们几个惯的,是胆儿越来越肥,骨子里傲娇的本性都暴露出来。 现在要是欧沙站在他面前,他不但能昂首挺胸的走过去,还能跳起来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总之现在的陈小言同学,感觉自己谁都不怕。 对啊,你现在又不怕他了,再说凯斯跟兰休都护着你,欧沙也不敢来干扰你们。你现在是自由的,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跟谁生就跟谁生,毕竟 说到这傅涵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我觉得凯斯好像是肉食性的,跟兰休和格雷那两个食草动物不一样,你要是把人家饿太久,万一哪天憋红了眼把你啃得骨头渣都不剩,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哈。 等等!陈言的眼睛刷一下放出了八卦的绿光,整个上半身都贴了过来,你说格雷教授是草食系我信了,可兰休军长看着就不像草食的,不然你也不能这么快就怀上,你骗谁呢? 他?提到这个傅涵就想笑,除了第一次,剩下哪次不是我主动的。平时睡觉摸一下,他都恨不得躲到床底下去。至于为什么孩子来的这么快,只能说命中率好,并不能说明他有多厉害。 陈言失望的撅着嘴,总感觉现实跟自己的想象存在着好大的偏差。 过了一会喃喃道那看来你应该是肉食系的,兰休军长是草食系的,格雷医生也是草食系的,那筠轩呢,他是什么啊? 其实这件事陈言老早之前就挺好奇的,只是当着周筠轩的面他不敢随便问,问过格雷几次,对方也是遮遮掩掩,从来没告诉过他。 正好傅涵是周筠轩的发小,两个人一起长大的,对彼此应该很了解吧。 结果傅涵拄着下巴,却摇了头,他自从来了白耀之都这边,真的变了好多,以前的话,感觉应该跟我差不多吧,不过我们之间很少谈论这个话题。我一说起这个他就骂我猥琐。 骂你猥琐?陈言觉得有点奇怪,一般男生之间讨论这个很正常吧,何况你俩之前不都是直男吗?我们班里的男生还经常聚在一起看那个片儿呢。 就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可能是他这个人比较正吧。后来我看他反感,就很少跟他谈论这方面的事。不过照着他跟格雷的相处模式看,感觉偏向于草食系吧,毕竟从来都没撞见他们亲热过。 陈言揪住自己刚长出来点的小卷毛,原来两个草食性也能在一起? 有什么不能,就是费劲了点。我觉得最好还是两个属性各占一个,不然就像他俩这样,到现在还只是手拉手的地步,估计等我儿子能开机甲了,他们俩那边还没动静呢。 兰休跟凯斯正在商量三天后的战力部署计划。 格雷突然一个喷嚏喷了出去,对面的兰休嫌弃的皱起眉头,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扔给他,打喷嚏能不能捂住口鼻,就算我百毒不侵你也不能拿唾沫给我洗脸啊。 格雷摸过手帕,把嘴边上喷出来的口水好好擦了一下,我也想捂住口鼻,关键是发生那么快我能控制得住吗,难道你放屁之前还能用手捂着? 说完他又擤了擤鼻子,把手帕折叠好还给了兰休。 兰休赶紧侧身躲开,这就是上次你借给我那个,自己留着吧。 什么? 格雷躲开一看,旁边还真有他名字的缩写,顿时恶狠狠的瞪向兰休,把手帕捏成一团。 凯斯看完兰休的作战计划,忽然笑了,这么下去,我带来的人大概能挺到后天。可按照你们的治疗进度,至少还得再拖延半个月。等到第六军区全军覆没的时候,兰休军长是打算叫我去以一敌万吗? 兰休这次可没跟他开玩笑的兴致了,你放心,不会让第六军区冲头阵的。 格雷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凯斯却是一下就明白了兰休话里潜在的意思。 你打算调十六军区的人来? 在凯斯质疑的目光中,兰休并未回答。 凯斯叹了口气,把计划书放回了桌子上,现在你是擅离职守,我是公然违抗军令,联邦那边已经把咱俩划上黑名单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暗杀的人,说不定暗杀你的悬赏金比我还高几十倍。你觉得这个时候你还能从白耀之都把人调过来?就算你调得动,他们走不走的动都是个问题。 十六军区不一样。兰休抬头看向凯斯,十六军区是我的私有财产。 私有财产? 凯斯第一次觉得兰休说话居然这么好笑,那是在你不背叛联邦的前提下,你才可以拥有财产,一旦你背叛了联邦,你的命都不是自己的,还私有财产?兰休军长您就不觉得可笑吗。 这次不止是凯斯,连格雷的心都听得凉了一半,因为他知道自己也在暗杀名单上,如今已经是无路可退了,就算放弃治疗逃出去也是死,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还能拯救数万蓝星族民的生命。 他从来都没这么疯狂过,用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去赌一个结果,可是他却一点也不迷惘,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作为一名医生,挽救患者的生命是他毕生的责任。 兰休对于凯斯的讽刺只是一笑而过。 很可笑吗?大概确实可笑吧。 想当初十六军区还不属于联邦的时候,还只是一家制作黑武器的小作坊,而他就是这家小作坊的创办者。当时也没想着以后能有什么大发展,说的庸俗点,就是想混口饭吃,不但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很多贫民窟的穷苦人。 那时候整个白耀星都归皇室管,像他这种没有贵族血统的下等人,是没有土地可以耕种的。只能靠着给奴隶主打散工来讨生活。 后来周边星球不断的侵扰白耀星,皇室的军队在前线扛不住了,开始在贫民阶层疯狂的抓壮丁。每家每户,都必须出两个人,没有儿子的女儿也要顶上去。 要是不想去就要缴纳高额的赋税,一个人50000星币。 当时皇榜一张贴出来,好多人吓得当场就晕了过去。因为在当时,50000星币相当于他们全家一年的收入。而这些钱却只能换取家里一个人的性命。 本来兰休都做好被抓壮丁的准备了,可是看到周围好多朋友都开始加入起义军,反抗起皇室的统治,兰休就起了做武器生意的心思。 也是机缘巧合吧,在几个朋友的帮助下,凭借着那个人教过他的知识,开了第一家制作武器的小作坊,卖了不少物美价廉的武器给起义军,赚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65) 后来起义军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他的小作坊接到的订单也越来也多,规模也慢慢扩建起来,甚至发展成了起义军的第一武器供应商。 大概也就是基于这个原因,之后联邦取代了皇室统治白耀星,也把他的小作坊一并收纳进去,演变成了如今的十六军区。 可是现在,他亲手所创建的一切,都要拱手让人了。 傅涵回去的时候就发现屋子里的气氛有点沉闷,陈言这一点倒是跟凯斯很像,两个人都不太懂得察言观色,进去之后看会议散场了,就去拉凯斯的胳膊,还有说有笑的。 等两人黏黏糊糊的走了,格雷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失落的站起来,看了傅涵一眼那我也回去了。 兰休合上手里的计划书,伸手把傅涵拉过来,旁边有空余的凳子也没让他坐,直接把人拉到了自己腿上。 摸了摸孕夫的肚子,今天有没有很累? 傅涵看着兰休笑眯眯的样子,突然凑过去咬了他下唇一口,男人的嘴唇本就单薄,被他这么用力一咬,立刻泛起了深红色。 傅涵见好就收,刚想撤离,兰休的手就扣在他脑后,不让人走了。 声音融化在口齿间,有些粘腻。 我又怎么惹你生气了?你跟我说说呗,不然我这么笨也猜不出来呀。 傅涵被他撩拨的不行,忍强心悸,撞了兰休额头一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刚才我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连凯斯的表情都变了。 兰休从后面环着傅涵的脖子,凑到他颈间使劲吸了一口,白皙的皮肤上立刻被啜出一道红印。 有我在你还敢看别人的男人,胆子不小啊。告诉你,以后不许看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 傅涵被吸的浑身发痒,不自在的动了动,你有病?照你这么说我以后还不能照镜子了,我不也是除你之外的男人吗? 兰休把脸埋在他颈窝里一阵低笑,涵涵你就别逗我了。 腻歪够了,兰休把他们的计划书递给了傅涵,并说了目前严峻的形势。 果不其然,傅涵看完后眉头顿时就皱起来,因为眼前的局势,完全就是个死局。 单凭他们现有的物资和兵力,根本就无法起死回生。 你也觉得是死路一条?兰休看傅涵的表情就能大致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傅涵很快就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标注的日期就是后天。 这是凯斯算的还是你算的?傅涵指着上面的日期问他。 我们一起算的。 傅涵听他这么说就笑了,把计划书合上还给兰休,既然你们都算出来就不需要再问我了。战力部署方面我没你们的经验丰富。说到这他看向兰休;所以你是打算去十六军区调兵遣将? 被突然盯住的兰休有些错愕,嘴角游刃有余的笑也开始僵硬起来。 那眼神明显在问你怎么知道的? 傅涵哼笑一声,就你那个圣母心,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去救别人,怎么可能让凯斯去打头阵。原来我没觉得,现在我是真佩服格雷医生,居然能跟你做这么多年的朋友。这次你可是把他跟凯斯都拉下水了,无论成不成功你都是个害人精。 要说跟老好人做朋友就是麻烦,因为他的爱心都无偿献给了别人,而作为他朋友的你,总会因为他的拜托而搅入各种浑水里。 要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你跟好人做朋友之后,想不做好事都难。 对于其他人来说你是英雄,你是善人,可对于身边这些朋友来说,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害人精。 当天晚上两人在储物室的地铺上睡觉,睡到半夜,傅涵就感觉旁边空了,伸手一摸,褥子都没了热度,看来已经离开好一会了。 傅涵拿着光脑,摸索着爬起来,也顺着通道里的光亮走了出去。 走到仓库跟宿舍之间的夹角,隐约听到了些许声音,他赶忙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慢悠悠的靠过去。 兰休好不容易破译了联邦布置在诺亚城上空的信息阻隔系统,连接到了十六军区的总部。 接到通信信号的通讯员看到对面的兰休,惊讶的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掉在地上。 现在是诺亚城的深夜,却是白耀之都的早晨。 通讯员环顾四周,看周围并没人注意到他之后,赶紧把光脑的屏幕调换到一个隐蔽的角度,捂着脸压低声音问兰休军长,您到底跑哪去了?这几天联邦上面的人天天来研究所这边检查。带着一帮人到处乱翻,还进您的办公室了! 因为信号并不稳定,兰休这边的画面一直断断续续的,非常卡顿,他只能尽量长话短说节省时间麻烦你把光脑拿到霍因顿那,我有话跟他说。 可是副所长现在正开会呢。 他就是上厕所你也塞给他! 哦 严肃紧张的会议上,突然闯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通讯员,所有人都把目光从前面的大屏幕转移到了他身上。 正在台上讲解的霍因顿转过头,语气不善道没看到门外的电子屏上显示着正在使用中吗? 我看到了,可是 出去!霍因顿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懂规矩的员工,等待会下了会议,必须找通讯部的部长好好谈谈。 被连吼了两声的通讯员,已经羞愧到脸色涨红,但还是站在原地不肯离开,他举着光脑支支吾吾道副院长,我,我要把光脑给你 霍因顿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用传唤器叫来警卫,打算直接把这个蠢蛋扔出去。 光脑那边的兰休听见嘈杂声越来越大,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喊一声,一瞬间,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 霍因顿几乎是一把从通讯员手里抢走了光脑,看到光屏对面的兰休,他的肩膀都在发抖。 这些天你跑哪去了!狮子一样的怒吼。 看着对面那张放大的脸,下巴上不少胡子都开始变白了,兰休调整了一下角度,给他看了看自己周围的环境,我在诺亚成这边,情况说来有点复杂,你把光脑的数据线连接到会议室的屏幕上吧,我有些话想对大家说。 凭什么?现在联邦已经暂停你所长的职务,你根本无权命令我! 看着怒气冲冲的霍因顿,兰休无奈的笑了,摆出一个讨饶的表情那算兰叔叔求你了好不好,小因酱~ 听到那个称呼,怒火中烧的人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哽咽。 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第70章 原本因为这场意外而变得十分嘈杂的会议室, 在大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到兰休那边时, 瞬间就安静下来。 所有人保持一个姿势, 连呼吸都变得低沉缓慢, 看到兰休站在一个阴暗狭窄的过道里,身后是像筒子楼一样的宿舍,走廊的光线很暗, 隐约能听到一些嘈杂的声响。 兰休把光脑固定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往后退了几步, 尽量让自己的全身都出现在光屏中央。 大家也看到了,我现在就在诺亚城的防空洞里, 跟很多蓝星患者住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的还有格雷医生和第六军区的凯斯军长。这边的情况大家多少也都了解一些, 联邦下了屠杀令, 要在十天之内封闭诺亚城, 但是针对这种病, 格雷医生他们已经找到了有效遏制的方法, 只是我们还需要再争取一些时间。 从表情就能看得出来,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毕竟作为十六军区的军长, 研究所的第一负责人,兰休擅离职守,进入诺亚城插手联邦的事情,已经对研究所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尤其是这一阵子,上面动不动就以各种名义来明察暗访, 实际上不过是借机找茬,每次来都是一阵兵荒马乱,不是这边不合格要罚款,那边不完善要警告。 作为副所长的霍因顿简直忙的一个头两个大。 而这个时候兰休又突然出现,明显是要拜托他们什么事情,这让所有人都在心里埋怨起来。 但是碍于兰休之前的威严,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有霍因顿不怕他,当即就给他泼了盆冷水。 这些你就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但让十六军区调兵根本不可能!如果我们一旦调兵就等于摆明了跟联邦对着干,其他军区很快就会来围攻十六军区,就算我们有足够的武器储备,最后也是鱼死网破的下场。我们是你的部下,是你的员工,不是你是工具!我们没有义务给你卖命! 谁都能看出来,今天的霍因顿格外生气,不过他的反应在兰休的意料之中。 兰休叹了口气,隔着光屏,视线从在座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 你说的没错,大家确实没有义务给我卖命,所以我今天不是在命令你们,而是在求你们,我求大家能帮我这次忙。 不等兰休说完霍因顿就直接打断他。 求我们?你拿什么求我们,就凭你上下嘴唇一碰,我们就该卖你这个面子?兰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们跟着你浴血奋战这么多年,是因为我们要守卫白耀星的和平!而不是帮着蓝星人一起反抗联邦! 霍因顿说这番话的时候情绪十分激动,额头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凸显出来。会议室的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从眼神中就能看出,明显是赞同霍因顿的观点。 兰休没有反驳他,静静的听着他把所有话都说完,才点了点头。 好吧,大家想帮我也好,不想帮我也罢,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吗,很快,就五分钟,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霍因顿冷哼一声,并未发表意见,黑着脸退到一边,算是不情不愿的默许了。 兰休看懂了他的意思,才开始继续说下去。 刚才霍因顿说的不错,你们每个人加入十六军区,不是因为研究所的工资多高,也不是因为跟着我能攀附上什么势力,而是我们有着共同的信念,守护白耀星的和平,这也是我创办研究所的初衷。 说到这,兰休拿起了军服领子上的六棱雪花军徽展示给所有人看。 这枚军徽是当年十六军区成立时,我跟其他几位合伙人共同设计的。艾森、菲尔加、罗勒、凯斯特,还有霍因顿的父亲,霍林。但现在就剩我一个还在世了。当时研究所的条件并不好,所有设备、资金,是我们一点点节衣缩食东拼西凑来的。没有仓房,是寒冬酷暑我们自己盖。没有钱,满世界的去拉赞助、借。有的部件不够,还得自己去前线回收。炮火连天的,每次去十个人,能有五个完整的回来就已经不错了。 听着兰休的讲述,所有人都垂下了头。刚才对于兰休心怀不满的表情,也都渐渐收敛起来。 我今天说这些,不是想卖惨卖资历,我只想告诉你们,我跟我的朋友们牺牲了那么多,抛家舍业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是钱吗?外人不知道你们还不清楚么,每年的净利润,除了给大家分红奖金之外,我一分都没要过,全都用来扩建研究所,做基础建设用了。我现在住的房子是联邦分配的,吃穿用度全靠联邦发的工资,我的可动资产可能还不如在座的各位多。 随着兰休一句句的讲述下去,会议室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至于我之前的官衔,什么十六军区的军长,大家也知道,就是外人牛逼吹的响,实际上其他军区都看不起十六军区的人,觉得我就是满身铜臭的军火贩子,唯利是图,根本不配跟那些铁骨铮铮的军人英雄起名。后来大家顶着压力越来越没信心,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前线参战,大概也是我狗屎运吧,没想到一战成名了,之后又是一堆跟着怕马屁的,夸我是战神转世。 说到这兰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多滑稽啊,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我们做武器的初衷,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名利和官衔,而是为了用武器保护我们的生命,扞卫我们的尊严!可是现在呢,联邦以非正义的名义,屠杀诺亚城的蓝星人,而我作为联邦的一份子,就要用我制造出的武器去助纣为虐? 兰休叹了口气,我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你们是白耀星人,而这些患者是蓝星人,所以大家都觉得没有义务为了保护异族人而去参战。可是你们都忘了维护和平的真正意义是什么,所谓和平,不是仅仅保护我们自己人不受伤害就够了,而是守护整个白耀星。难道蓝星人现在不算是白耀星的一份子,他们就不算是人了?!拜托你们睁眼看看吧,他们跟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生病了也会死,子弹打到身上也会疼。 在所有人的沉默中,兰休说出了今晚的最后一句。 还是那句话,大家想帮我也好,不想帮我也罢。制作武器的目的不是制造战争,而是保护我们避免战争,如果看到我制造的武器被用来侵略、屠杀无辜的人,我宁愿用自己的身体去堵住那些炮口。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感谢大家这么多年的陪伴。 兰休对着屏幕站直了身体,突然弯下腰,对着光屏前的所有人鞠躬。 会议室里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人,见此一幕都纷纷站起身,看着屏幕上对他们鞠躬的军长,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 就连站在一旁的霍因顿,都微微张开了嘴巴,眼球上爬满了鲜红的血丝。 那个不可一世的人,现在为了诺亚城那些蝼蚁般的贱命对着他们弯腰祈求。 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躲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幕的傅涵捂住嘴,靠在墙壁上,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哽咽声。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兰休对别人低头。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数以万计的蓝星人。 作为一个白耀星人,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先是生命,现在又是尊严。 等兰休关闭光脑,收拾心情打算回去继续休息时,掀开宿舍走廊的隔断,就看傅涵站在角落里,已经哭得泪流满面。 两人对视一眼,都愣在了原地。 其实刚才兰休说话的时候就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但时间紧迫,他也不可能停下来回头去找是谁在窥视他。 虽然不是什么机密,但被看到也挺丢人的。 大晚上不睡觉,还跑来偷窥。老实交代,是不是馋我身子?兰休摸了摸口袋,里面却是空的,这才想起来手帕白天的时候还给格雷了。 他只好用袖子给傅涵抹了抹,还哭,再哭小包子都跟你一起缺水了,到时候生出来皱皱巴巴的,跟核桃皮一样难看。 傅涵用力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鼻子尖被哭得红红的,跟小兔子似的。 兰休最受不了他这种可怜兮兮的劲儿,突然俯身对着傅涵的鼻子尖就咬了一口,把后者都咬楞了。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66) 之前傅涵还跟陈言说,自己就是把手指头塞兰休嘴里,他都牙都舍不得往下落,转头这家伙就主动来咬自己了。 傅涵使劲推了他一把,干嘛!再一模自己的鼻子,感觉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兰休的口水,还是自己哭出来的眼泪。 谁让你哭的这么可爱,还不许人咬了。好了好了,别哭了小兔子,不就是鞠个躬么。我十□□岁在奴隶主家做工那会儿,还经常要下跪呢,老爷来了要跪,夫人来了要跪,小姐少爷来了要跪,就连他们养的狗来了都要跪。我都给狗跪过,给人鞠个躬也不算什么吧? 兰休的本意是想安慰傅涵,叫他别往心里去,没想到自己这么一说,鼻子尖上顶着牙印的小人,哭的更凶了。 傅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最近心情浮动的特别大,一难过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听到兰休说这些,他两只手都握得紧紧的,既愤怒又难过,可是这种情绪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又不能找那些欺负过兰休的人把他们揍一顿,毕竟那些人早就死了。 兰休抱着他使劲哄,这下他也不敢再往之前那些破事上说了,虽然别人听着可能真的有卖惨的嫌疑吧,可是兰休自己回忆的时候,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不痛不痒的,就像是留在身上的疤痕,只有一个印记留在那里,提醒你这一切都发生过。 第二天凯斯来的时候,脸上挂了彩,虽然伤口并不大,却被陈言包扎的特别壮观,看着里三成外三层的,有点千层酥的味道。 知道的他这是被炮弹皮子刮破了下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下半张脸都炸没了呢。 兰休一看他就忍不住想笑,然而凯斯本人却十分满意自己这个新造型,摆着一副得意脸,恨不得在防空洞里多走几圈,让所有人都来瞻仰一下。 格雷对此更是没眼看,但已经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等回去必须把这个包扎方法,再好好教陈言一下,不然以后上了岗,他都不敢让陈言说是自己的学生,简直是自砸招牌! 格雷把自己的数据记录册拿出来,最上面有一幅折线图,照目前来看的话,最快还要十天。 十天? 凯斯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绷带,毫无表情,我的人最多就能撑到明天,剩下的九天怎么办?他朝兰休看了眼,要我扛着机枪去以一敌万吗? 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兰休无语的扔掉了手中的笔,以一敌万这个梗还能不能过去了。 用不着你以一敌万。兰休说。 凯斯听着就笑了,兰休军长不会还想着从十六军区调兵吧,您在某方便还真是有趣的很,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真是可惜。 听他这么说,站在后面的陈言立刻吃醋的掐了他脖子一下,凯斯不紧不慢的转身咬住后者嘟起的嘴唇,我对兰休军长的兴趣跟性欲无关。别担心亲爱的。 看着他们俩不断的交换着唾液淀粉酶,兰休受不了的转过头,正好对上了傅涵的眼睛,兰休朝对面那两个人挑挑眉,傅涵瞥了一眼耳朵就红了,凑过去,对着他的嘴巴也亲了一口,一触即离。 兰休咂咂嘴,其实他只是想跟傅涵揶揄一下那两个不害臊的而已,没想到,这个误会还挺美妙的。 看着周围四个人的互动,格雷医生有些郁闷的把头转向旁边正在看书的周筠轩,对方翻书的时候,恰巧抬头看了一眼。 迎上格雷期待的目光,周筠轩把自己手里的书往他那边推了推,要看吗? 格雷看着上面的脊椎刨面图失望至极,还是点点头,他对周筠轩的要求也不能太高了。 没过一会儿,凯斯的光脑突然响起来,看着上面的信号,顿时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在凯斯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兰休刚想调侃他一句是不是准备以一敌万了,就看凯斯把光脑推到他面前,一脸扭曲道十六军区的通讯,应该是找你的。 什么?!兰休有点惊讶,他以为就算霍因顿答应他这不要脸的请求,也得等个四五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凯斯也是震惊无比,看着兰休跟霍因顿在光脑前对话,眉间的沟壑越皱越深。 现在兰休被停职,已经无权力再命令他们,可十六军区的人还是听从了他的安排,明知道公然违抗联邦就是死路一条,居然还陪他一起送死。 以前他以为兰休之所以能成为白耀星战场上的神话,是靠十六军区精良的武器装备和他得天独厚的军事天赋。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兰休真正厉害的地方,是他的人格魅力。 只要是跟随他的人,就算不用上下级之间的关系维系,那些人也一样会听从他的指挥。 可他却做不到。因为他无法像兰休那样,愿意牺牲自己去拯救别人。 兰休跟霍因顿交涉完,很激动的跟他们宣布,十六军区的人已经攻破了诺亚城的边防,马上就能跟第六军区一同作战,到时候霍因顿会带人打头阵,让凯斯的人继续守在防空洞这边就好。 兰休把光脑还给凯斯的时候,凯斯却没有接,而是直愣愣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已经灭绝的物种。 兰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会是终于不用以一敌万高兴傻了吧? 凯斯一把抓住乱晃的手腕,第一次用正经的语气跟他说话果然是什么样的军长就有什么样的士兵,你是疯子,你的部下也都是疯子,明知是死路还陪你一起往前走。 这话要是一般人听了肯定觉得不是好话,但是习惯了凯斯语言风格的兰休却知道,这小子是在夸他呢。 于是欣然接受,也恭维道你们第六军区也不赖啊,军长脑子有病,部下也病得不轻,明知道举白旗就能活命,还跟着你死扛。凯斯军长这病的传染力也是名不虚传。 周围人听的云里雾里,这两个男人却是相视一笑,突然就对了一下拳头。 战场见。 战场见。 本来傅涵也想跟兰休一起去,可他现在这身子,要是去了兰休脑子里一天天都不用想别的。每次炮弹一响,就得往他那边看一眼,这仗要是能打赢才怪呢。 傅涵也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参战,容易疲乏不说,还总是心绪不宁,判断力跟反应速度都不大不如从前。还不如留在防空洞里跟陈言他们干活。 再说兰休跟凯斯可是联邦曾经的两大王牌,他们的实力傅涵还是信得过的。 兰休他们在前线很辛苦,格雷这边的任务也一样繁重,每天光是帮他们统计数据就要花掉十几个小时。 有时候陈言给患者换完药,也会来储物室一起帮他,不过添的乱比帮的忙还多,久而久之傅涵也就不敢再用他了。 那天晚上他处理完数据躺在床上,举起胳膊抻了抻酸疼的腰,不知道是不是劲儿使大了,肚脐下方忽然抽了一下,吓得傅涵赶忙坐起来,打开光脑,掀开衣服,盯着自己的肚皮看了半天。 刚才是宝宝动了? 虽然只有轻微的一小下,可是傅涵却能明显的感觉到,那里确实有小生命活动的迹象。 一瞬间,傅涵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热,从心底迸发出的狂喜,激动的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兰休。 他穿上鞋在储物室徘徊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去敲了陈言的房门。 因为凯斯不在,同样孤枕难眠的陈言听到敲门声一骨碌爬起来,问道谁啊? 我。 听到傅涵的声音,陈言才爬起来去开门。 陈言听他说宝宝有胎动了,也是激动的不得了,赶紧去箱子里找听诊器,让傅涵坐在凳子上,自己蹲下身仔细听了半天。 还真有声音诶,很响呢,扑通扑通的,好像敲鼓一样。陈言把听诊器从自己耳朵里摘出来,塞到傅涵耳朵上。 一脸期待的问他是不是? 听着孩子的心跳,傅涵也有点手足无措,自己的身体里就这么生长出了另一个小生命。 他已经长出了自己的心脏,等五个月之后,他就会脱离这副身体,拥有自己独立的思维、意识和行动力。 他会长成什么样呢?白耀星人和蓝星人的混血,是像兰休一样银发绿眼,还是像他一样黑发黑眼? 其实他私心是想让孩子更像兰休的,既华丽又炫目,一出现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而他则更喜欢躲在安静的地方,越僻静越好,最好不被任何人所打扰。 他跟兰休就是一个喜欢光明,一个适合黑暗。 陈言看他突然愣住了,伸出手在傅涵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胎动都有了,再过两个月估计就能看到孩子的轮廓了,到时是男是女也能看出来了。傅涵我可太羡慕你了,马上就要升级作爸爸了,不对,应该是妈妈吧?毕竟孩子是你生的。 妈妈那是女的吧,我又不是生个孩子就变性了。 陈言听他这么说有点懵,那兰休是爸爸,你也是爸爸,小包子要是知道自己有两个爸,会不会以为全世界的孩子都是俩爸爸生出来的? 对于这点傅涵倒是不以为意,放心,我儿子的智商应该没有这么低下。 陈言哦一声,把听诊器收起来,想想确实也对,傅涵跟兰休这两口子的智商没一个不突破天际的,以后生出来的说不定是个神童。不过转念一想,好像有点不对劲了,嘿一声转头看着傅涵。 我怎么感觉你刚才那是骂我呢? 傅涵扑哧一声乐了,看来跟凯斯在一起之后,智商真是涨了不少。 嘿呦喂,你个小婊砸!以为有崽儿了老子就不敢动你是不是?告诉你!急眼了兰休军长我都敢绿! 傅涵点点头,那你牛批,你敢绿他我还不敢绿凯斯呢。 提到凯斯,陈言的脸顿时就红了一半,他放下听诊器,对着傅涵一个饿虎扑食,看招吧小婊砸,爷今晚挠不死你的! 诶别闹别闹,我一会失手再把你甩地上。 就在两个人被对方挠得快要笑出眼泪时,外面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有人在喊军长受重伤了。 第71章 听到这句话, 正在嬉闹的两个人瞬间停止了动作, 对视一眼, 下一刻双双飞奔出去。 跑到走廊就看左侧宿舍那边乌泱泱的挤满了人。基本都是穿着蓝色或黑色军服的军人, 零星能看到几个出来看热闹的蓝星患者。 很快傅涵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挤在里面的兰休。 他抬着担架背对着他们,一头长发束成了马尾,银发上依稀可见不少暗红色的血污, 军服后面被撕裂出一个大口子,像块破布一样搭在肩上露出里面的衬衣。 既然兰休站在那, 就说明受伤的不是他,那床上的人只能是 傅涵跟陈言挤进去时, 就看凯斯在担架上仰面躺着, 身体里渗出的鲜血, 已经浸透了担架布, 滴滴答答的洒了一走廊。 凯斯!陈言扑过去抓住男人的肩膀, 凯斯已经处于休克状态, 无法做出回应。 身上的军服基本都被血染透了, 受的外伤肯定非常严重。 到了手术室那边,兰休跟傅涵只能在外面等着, 陈言陪着凯斯进去了。 兰休把其他陪同来的战友都遣散, 叫他们先回去休息,自己跟傅涵靠在手术室外的墙壁上,一直等着里面的消息。 兰休不说,傅涵也没问。就那么静静的陪他一起站着。 直到兰休主动开口告诉他本来那炮弹是朝我投射的,结果凯斯突然挡在了我前面, 当时那情况,开防御根本来不及了。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 兰休纠结的抓了一把已经有些打结的长发,将捆在脑后的皮筋摘了下来。 如果当时不是凯斯上去帮他挡住,那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无疑就是他了。 可是凯斯居然会救他,怎么想都匪夷所思。虽然两人现在的关系勉强算得上盟友,不过以凯斯的性格,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他,实在想破头也想不通。 在这些人里,他也就是去救陈言能合理点。 傅涵听完他的话后想了想,解释道也许就是跟陈言有关,当初是你从欧沙那救下了陈言,他这么做大概也是想把陈言的人情还给你。 还人情?兰休哼一声,我他妈用他还?!这个臭崽子等醒了我非得在他脸上来一拳不可! 当时炮弹在凯斯机甲上炸响的那瞬间,兰休看着显示器,满脑子都是那束冲天的火光。 如果爆破点的位置再正一点,他当时就能连人带机甲一起炸上天。 听兰休说的咬牙切齿,大概是真打算把这句话付诸行动,傅涵忍不住笑了,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一命,你还要给人家一拳,这可不太符合你以德报怨的人生准则。 兰休皱着眉,狗屁的准则,这哪是想救我,想害我还差不多。他这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小陈这辈子不得恨死我? 听兰休说完,傅涵也不出声了。确实啊,陈言看凯斯那个眼神,想想就让人心悸。 刚才在宿舍的时候两人还商量,如果孩子能明年一起出生的话,可以三家一起去拍全家福。陈言说起这个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没想到凯斯转头就出了意外,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虽然凯斯的伤情有些严重,但好在有格雷这位医学界的神话在,在手术室里马不停蹄的忙活了九个小时,才把凯斯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第二天麻醉一过人就醒了。 陈言激动的差点当场给格雷跪下,傅涵跟兰休也都对他连连感谢。 他们这样却让格雷有点无所适从,作为医生挽救病人的生命不应该吗?不止是凯斯,无论是谁躺在这我都会尽全力去救。你们这样会让别人误以为我对凯斯搞特殊的,都低调点低调点。 其实凯斯的情况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危险,头部和脊柱都没受重伤,就是腹部和胸部的出血点太多,伤口里崩进去的炮弹残片不好清理,大小伤口加起来总共二十几处,那晚缝合完最后一道伤口时,格雷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看瞎了。 醒来后凯斯就盯着陈言不放,陈言也是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两人含情脉脉的,其他人都有这个眼力见,问候完就都自动回避了。 病房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哽咽声。 我都听兰休军长说了,你为了救他被炸成这样。你说你怎么那么傻,救人没错,可那也得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啊,你什么都没有就用身体去挡,要不是格雷教授手速够快,昨晚你就凶多吉少了!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67) 陈言难受的抹了一把眼泪,本来当时听兰休军长说完这件事后,他是打算表扬一下凯斯的,表扬他终于学会了用爱去对待别人,可是等凯斯真正醒来,陈言的心里却充满了后怕,如果当时炮弹落的位置再正一点,说不定凯斯当场就被炸得四分五裂了。 于是一出口就全变成了埋怨。 凯斯抬起那只伤口稍微少点的手,给他抹了把眼泪。 你欠兰休的我替你还上了,从此以后你不欠任何人。你都是我的。说到这,凯斯把陈言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放在心口的位置,好像在证明自己心里装的都是他。 陈言觉得自己的眼泪越抹越多,最后索性也不抹了,把另一只手也跟凯斯紧紧握在一起,他妈就是个傻瓜。 凯斯重伤,暂时不能参与作战,兰休只能独挑大梁,一人带起十六军区跟第六军区两边的人。 开始的时候,因为他跟凯斯的指挥方式不同,第六军区的人多少都有些不习惯,后来兰休经常有事没事就去跟他们沟通,不止是军事方面的事情,偶尔也聊点题外话。 慢慢的,大家都发现兰休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难以接近,不但风趣幽默,而且把他们跟十六军区的人都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差别对待。 格雷这边的工作也开始进行到了最后的尾声,看着光脑上的几条数据线,渐渐被绘制成图,所有人眼睛里都闪着激动的光。 只要把这份数据报告提交给联邦,这场战争就能停止下来! 傅涵将诺亚城上空的信号阻隔系统破译后,把格雷医生做的医学报告发到了联邦的公共邮箱上,很快对面就显示已接受。 可所有人在焦急中等待了一上午后,外面的炮火却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兰休那边还传来了更坏的消息。 联邦直接将剩余的六个军区全部调遣过来,除了耶鲁拒绝执行外,其他五个军区都已经到达了诺亚城的边防线,大概下午就能抵达战场。 原本兰休跟凯斯就是用两个军区的兵力在对抗八个军区,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身体超额透支,每次下机甲的时候身体都摇摇欲坠,像是踩在云端。 如今要用两个区的兵力对抗十三个军区,简直就是单方面的碾压,就算对方不采用任何战术,单靠最简单的车轮战一个个上,就能耗尽他们最后的体力。 格雷也是急得坐立不安,过了一会焦灼的问傅涵不会是没发过去吧,不然再发一份试试? 傅涵摇头,联邦那边做出了反应,就说明肯定是收到了。既然能把所有军区的兵力都调过来围攻诺亚城,说明他们的态度已经相当明确,这次开战,根本不是因为蓝星人的病情扰乱了白耀星的星际安全,而是他们打算借这个契机除掉兰休跟卡斯,不听话的棋子就是废子,联邦没理由留下活路。 听他这么说,在光脑前守了一上午的众人都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如果救不救这些患者最后都逃不过被屠杀的命运,那他们这些天拼死拼活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着外面的炮火声越来越激烈,防空洞上方也开始遭受大面积的炮火攻击,不断有摇晃下来的石块和墙灰掉落,吓得不少患者都纷纷从宿舍里跑出来,找傅涵他们质问。 当初不是说等行星雨一过,就放我们出去吗!这都多少天了,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在骗人! 就是!而且我们每天就一瓶营养剂,我看那些当兵的,吃的都是盒饭!凭什么差别对待! 众人七嘴八舌,你吼我喊。场面一度失控。 一直沉默的傅涵,转头看向了这些闯进储物室大喊大叫的患者,突然起身。 凭什么?那我就告诉你们,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行星雨,是联邦对诺亚城下了屠杀令,要在十日之内屠杀掉所有蓝星人。而那些当兵的,为了保护你们,给你们争取治疗时间,不惜拿起武器跟自己的同胞自己的战友兵戎相见。他们在外面浴血奋战的保护你们,你们还大言不惭的问凭什么他们能吃饭?那我还想问一下,他们非亲非故凭什么就要保护你! 傅涵说话一向都语气平平无甚表情,像今天这样情绪激动的情况,真的很罕见。 怕他怀着孕再受什么刺激,陈言赶紧去劝阻他,却被傅涵一把甩开。 他上前几步看着那几个蓝星患者,额头上的青筋都凸显出来。 那晚被送到手术室的凯斯军长你们也看到了,在前线被炮弹炸伤,身上二十多处需要缝合的伤口。他为了保护你们被炸伤,而你们呢?那晚听到声响的人有一个上前帮忙的吗?一个都没有吧,全他妈是出来看热闹的!就在那一瞬间,我都为自己是你们的同胞而感到耻辱,你们根本就不值得他们这么流血牺牲!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今天搬家,收拾的太累了,更的比较少。之前预计是二十章左右就能完结,目前看一下大纲的进度,好像得将近九十章了。我发现自己真是太能叭叭了。 第72章 傅涵喊完后,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下来。 外面的炮火已经打到家门口了, 等下午其他五个军区的人一到, 说不定这几个防空洞全都得炸得粉碎, 这些被保护在安乐窝里的人还不知足还想索取更多。他们一直以来保护的到底是人还是吸血鬼? 每次看到兰休胳膊上的针孔,凯斯脖子上横七竖八的伤,还有格雷越来越重的黑眼圈, 傅涵都在反复问自己,为了这些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 如今来看, 一切好像都是不值得。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好像坚持在喉咙里的最后一口气也被迫挤了出去。 这么努力, 这么牺牲, 根本就毫无意义。 旁边的周筠轩过来拍了拍傅涵的肩膀, 别跟他们生气了, 咱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 听到他的话, 傅涵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哪还有什么问题。他看着眼前的几位患者, 你们不想要出去吗?不是想要吃饭吗?行啊,现在我就把防空洞的大门打开, 你们都出去吧。 说着他拉住最前面的一位患者, 拖着对方就往外走,走啊,别光看了,赶紧去吧。 被抓住的患者开始害怕起来,外面的炮火声越来越响, 全是高空投射下来的炮弹,这时候出去不就是找死么! 他拼命挣扎,可是傅涵的力气非常大,使出吃奶劲儿也挣脱不掉分毫,他又朝跟自己一起闯进来的同伴们呼救,可是那几个人看到傅涵生气的样子,谁都没敢上前支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拖出了储物室。 傅涵!格雷几个人看傅涵这么下去恐怕要出事,赶紧都跑过去拦住他。 这些天大家为了整理出这份报告,每晚就睡两三个小时,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刚才那几个患者闯进来大吵大闹,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 不过其他人都没有傅涵表现的这么极端。不过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兰休就在外面拼尽最后的力量保护这些人,等下午其他军区的人一到,几乎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现在说是死亡倒计时都不为过了。 而傅涵怀着孩子,孕激素分泌偏高时人的情绪本来就会比较敏感,害怕孤独,渴望有人能陪在身边。 自从兰休去了前线,他从早到晚一直都沉默着,别人不问他从不主动说话,格雷也看出他这些天情绪不大对劲。可是他又能说什么,连安慰的话也找不出一句来。 现在的局势,完全就是九死一生。等联邦炸飞了这几个防空洞,不管是白耀星人还是蓝星人都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趁陈言跟格雷把傅涵拉住的功夫,周筠轩赶紧把那几位患者带回了宿舍。 傅涵你别生气啊,你生气孩子也会跟你一起难过的,你别看他小,其实你现在的喜怒哀乐他都能感知到。陈言满口胡诌,完了还看看格雷,是不是格雷教授? 啊?格雷看着陈言使劲眨巴的眼睛,哦一声点点头,对对对,母体的情绪对胎儿影响还是很大的。 傅涵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一只手在上面轻轻搭了一下。难道这孩子注定活不到出生了? 现在兰休就在外面命悬一线,他到底怎么做才能停止这场战争? 冷静下来之后,傅涵跟他们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独自在防空洞的走廊里游荡起来。 看他游魂似的,格雷不放心的拍了拍陈言,让他在后面跟着傅涵,别魂不守舍的再摔着。 傅涵路过那些宿舍,感觉那些狭窄的屋子就像是一个硕大的蜂房,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因为空间有限,人还多,所有人都挤在一起,白布单盖在身上,像是一地躺倒的死尸。 因为没有地方洗漱,里面的气味也十分难闻,吃剩的营养液,便桶里的排泄物,身上发出的酸臭,还有涂抹在伤口上的药水。 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傅涵看着他们来来往往的身影,脑子里不自觉的印刻出一幅幅画面,忽然眉头紧皱,捂住嘴巴跑到拐角处呕吐起来。 后面跟了一路的陈言看他蹲在前面,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去,给傅涵拍了拍后背。 实在不舒服你就回去躺一会吧,好好睡一觉。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谁心里都明白,刀悬于顶,着急已经没什么用了。血肉之躯哪能抵得过机甲大炮。 傅涵吐完之后感觉稍微好受了点,他抹掉嘴角的秽物,看着陈言,眼睛发亮帮我把光脑拿来,我知道该怎么阻止这场战争了! 傅涵借了几十台光脑同时攻击联邦的通讯网。其他光脑都是□□,用来掩护自己这台光脑入侵到系统主脑中。 他黑进了白耀星的全息网络,直接在官方第一直播平台申请房间号,打开了直播间。碰巧今天是周末,所以看直播的人还挺多。 不吃桉叶的卡拉画面好黑啊,是在山洞里吗? 爱的蒙太奇不会是恐怖直播吧,宝宝不敢看。 过了一会陈言用自己的光脑给傅涵打光,画面亮起的一瞬间,整个白耀星的网络足足卡顿了一分。 这短短一分钟,进入直播间的人数已经从几百增长到几万,几十万,还有不断上升的趋势。 因为角度的原因,傅涵只露出了侧脸,不过饶是如此,这些网友还是被他精致的侧颜所吸引。 一般白耀星人的五官轮廓都比较深遂,物以稀为贵,所以这种细致柔和的线条一出现,立刻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夸颜的弹幕刷了一会,终于有人发现了猫腻。 致敬爱丽丝靠!我刚才就觉得有点像了,这小哥哥不是兰休军长的伴侣吗?! 此话一出,后面进来的网友纷纷询问他到底是不是傅涵。 傅涵压根就没关注他们的问题,举着光脑进入了宿舍里面。把摄像头对着躺在地上的蓝星患者录了一圈。 傅涵我现在是黑进了联邦的主系统给大家做主播,估计五分钟后,这个房间就会被强制注销。所以我长话短说,麻烦大家也都认真听一下。 关于诺亚城这边的情况,大家应该都了解过一些,联邦是怎么宣传的我不知道,但如你们所见,这就是蓝星患者的真实状况。这个病现目前已经得到有效遏制,患者已经连许三天零增长零进化,而且得过的人不会再出现感染的情况。不然我一个蓝星人,也不敢不带任何防护措施就出现在这里。所以联邦说诺亚城的病情会威胁到白耀星星际安全的说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傅涵走出宿舍,又进入了隔壁军区战士们住的地方,墙上的钉子上挂满了蓝色黑色的军服,有些已经破的面目全非了,还是被那些战士,板板正正的折叠起来,上面放着来不及钉上去的纽扣和军徽,地上还堆着很多散乱的被褥和生活用品。 一般是两拨战士轮着回来休息的,回来一次才能睡上两个小时,有时候接到紧急通知,甚至脑袋还没挨到枕头就得继续回前线作战。 傅涵向镜头前的网友们一一展示了这些令人心酸的细节。 现在联邦以非正义的名义要屠杀所有蓝星人封闭诺亚城,十六军区和第六军区为了保护诺亚城无辜的星民展开了反侵略战。大家通过画面也能看到,上面不断有墙灰和石块掉落下来。联邦现在派遣了其余的十三个军区联合对抗诺亚城,很快我们就要走投无路了,不但是所有的蓝星族民要死,连曾经保护过你们的十六军区跟第六军区的所有战士也都会死在联邦的炮火下。 傅涵走出宿舍,走到了防空洞通往外界的出口,这里是整条走廊震颤最明显的地方。傅涵站在这里,就能明确感觉到地表的浮动,外面战况的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傅涵将防空洞的门打开了一掌宽的距离,将光脑伸出去,让他们看一看自己同胞们手足相残的一幕幕。 我知道很多人对于蓝星人的态度都是很漠然的,毕竟不是同族,很难产生共情。但你们也看到了,现在的情况不是诺亚城在拖累白耀星,而是联邦要亲手毁灭诺亚城,展开非正义的侵略战!你们的同胞正在屠杀和毁灭! 说到这,傅涵对着镜头前落下了眼泪,黑色的瞳仁中满是憔悴,让人联想到漆黑的雨夜,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拼命拍打着屋子的窗,可是窗里的人却无动于衷。 冷漠的态度,仿佛事不关己。 很多在观看直播的网友看到这一幕也是如鲠在喉。自己的星族,正在用暴力压迫另一个星族,甚至要屠杀掉所有人,毁灭整座城。 虽然他们对蓝星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可无缘无故就杀死无辜的生命,让所有人难以不动容。 就算是一只鸟,你把它从笼子里抓出来狠狠捏死,心里都难免留下阴影,更何况是那些活生生的人。 有一些实在看不下去的人忍不住问就算我们想帮你也打不过联邦啊。 这个世界,当讲道理不管用时,最有效的东西永远是武器。 傅涵却摇了头如果大家真的愿意帮我们,不需要你们动用武力,需要的是心,让联邦明白停止战争,才是众望所归。 傅涵给他们一个提示,大家可以去联邦总部进行请愿,或者在白耀之都的主干道示威□□。让联邦明白,这场战争进行到最后只能是得不偿失,首先它会失去民心,其次如果第十六军区跟第六军区被灭,其他几个军区一样会元气大伤,如果这时候有外部星族趁虚而入,对白耀星展开侵略战争,失去左膀右臂的联邦还有把握取得胜利吗? 听完傅涵这一席话,好多网友都在心里暗暗做好了打算。 确实啊,就算诺亚城的问题再怎么严重,那也是星球的内部矛盾,若是鹅蚌相争最后被其他星球得利,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尤其是一直对白耀星虎视眈眈的萨拉星,前几次都是因为兰休在才能险中求胜,若是十六军区被灭,萨拉星再卷土重来,恐怕是胜负难料。 所以停止这场战争并不是为了蓝星人,而是为了白耀星的整体利益。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68) 不出傅涵的预料,五分钟后,他的直播间就被强制关闭。看着黑下去的光脑屏幕,傅涵感觉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陈言看他脚步不稳,赶紧扶住傅涵的胳膊,靠在一边的墙上,紧张道你没事吧? 傅涵摇头,没事,就是好累,比打了十场仗还累。他跟陈言一起往储物室走,现在所有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看这些网友能不能撼动联邦的决定。 听他这么说,陈言不禁有点奇怪,做直播比打仗还累吗? 当然累啊,打仗只要一心一意做自己想做的就行了,可这个,还得想着怎么说才能更有信服力。我不擅长揣摩别人的心思。 到下午两点时候,防空洞上方的炮火声突然就停止了。傅涵靠在椅子上,缓缓睁开了眼睛。 所有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目光,陈言捂着心口忐忑道这不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吧? 抱着他的凯斯摇摇头那几个人我太了解了,能让你这一刻死绝不会留到下一刻。 陈言不解道那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大概,是兰休赢了吧。说这句的时候,凯斯也露出了疑惑的语气,如果兰休以一打十三还能赢,那他那个以一敌万的传说,好像也挺靠谱的了。 虽然外面的情况有些诡异,不过所有人还在躲在防空洞里严守大门,没有放任何人出去。等到下午五点的时候,兰休带着人回来,说联邦那边已经退兵,传令只要我们放下武器,就撤除对诺亚城的屠杀令。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无疑是个好消息,这场诺亚城保卫战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可联邦对于这次事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不涉及到刑罚,兰休他们几个在军区的职务难逃被罢免的下场。 晚上七点时,兰休带着十六军区和第六军区的所有战士,上缴了武器,联邦清点完毕后才正式撤除诺亚城的屠杀令,防空洞的禁制也被解除,在防空洞龟缩数月的蓝星人终于来到了外面,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 可是他们的家园,已经被炮火轰炸的面目全非。 不过这些跟生命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在蓝星居民的欢呼声中,兰休他们被联邦的人戴上手铐,压入了悬浮艇的监狱舱。 兰休跟傅涵坐在一起,旁边是格雷和周筠轩,对面是凯斯和陈言。不得不说,他们这个座位安排的还挺合心意。 傅涵半个多月都没睡过安稳觉,现在总算是尘埃落定,能把心放到肚子里了。他把腿搭在对面的茶桌上,靠着兰休肩膀打算小憩一会,结果刚闭上眼没两分钟,耳朵尖就被男人咬住了。 还不是咬一口就算了,而是夹着耳朵上那块软肉,上下牙没完没了的磨蹭。傅涵感觉自己整个耳廓都是黏糊糊的。 手腕上带着手铐动不了,就踢了兰休一脚,别闹。 兰休慢慢松了口,在他脸上又咬了一口,傅涵一下就醒了,看着男人不禁有些恼火干嘛啊你,看我这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我快要困死了! 说这些的时候,傅涵眼睛里都带着泪光,这些抱怨委屈的话,他也只会跟兰休讲。 兰休抬起胳膊,从傅涵的头顶扣下,直接把他环在臂弯里,把傅涵的头放在自己胳膊上枕着。 困就躺着睡吧,从这到白耀之都还得六个小时,靠着睡脖子该疼了。 被男人这么温柔的抱在怀里,傅涵的脸朝里,贴在兰休的衬衫上,深深的吸了口气。还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实际上兰休捏着下巴,已经憋笑憋到内伤。 这是什么毛病,还喜欢闻他? 兰休把袖子凑到鼻子前好奇的嗅了嗅,顿时皱起眉头,全是□□跟炮灰味,这有什么好闻的? 看着胳膊上呼吸声渐渐沉稳的傅涵,兰休不自觉的,又把人往怀里紧了紧。 其实在联邦宣布停战时,兰休就猜到肯定是傅涵在帮他,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不过他这次的命的的确确是傅涵救的。 当时那可真是千钧一发,眼看着七八架机甲攻破防御盘旋在正上空。检测器显示的危险指数已经突破上限,警告他立刻使用逃生艇从战甲内部撤离。 可他身后就是傅涵他们栖身的防空洞,他要是逃了,这些机甲里弹射出的炮弹就会结结实实的打在防空洞上,当时那个情况兰休根本就不可能躲开。 等死的几秒里,他脑子里想了好多。回忆着一百多年的人生,遇到的人,经历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像过电影似的,最后却全变成了傅涵的影子。 那一瞬间,从不贪生怕死的他,第一次产生了如此渴望活下去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小可耐们,这次可真进入大玻璃渣倒计时了,挺住啊大家! 第73章 这一觉仿佛睡得格外漫长。 傅涵记得他们被联邦抓到了悬浮艇上, 戴着手铐关在监狱舱里, 准备带到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他太困了, 就靠在兰休怀里睡了过去, 可是睁开眼,眼前却是一间陌生的屋子,手腕上的手铐也不见了。 身上盖的被子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剂味, 傅涵习惯性的摸索兜里的光脑,却发现身上的外套也被脱了, 穿着一套不合身的睡衣,单调的黑白条纹, 套在他肩膀上显得特别肥大。 傅涵掀开被子跳下床, 光着脚, 踩着地毯走出去, 正好碰上在门外商量着什么的格雷跟周筠轩。 听到声响两人立刻中止了刚才的话题, 转身看着他。 格雷笑了笑小傅, 睡醒了? 周筠轩走上去扶住他的肩膀都睡一天了,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屋子的地板上铺着棕色长毛地毯, 即使光脚走在上面也不会很冷, 周筠轩拉着傅涵的胳膊打算带他去楼下吃饭,结果这么一拉,人却还在原地站着,压根没拉动。 傅涵看着他们兰休呢? 嗯兰休出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 傅涵迎着格雷的视线看过去, 后者却被盯得频频躲闪,明显在说谎。傅涵也没继续追问,只是朝他们伸出手把光脑给我,我亲自问他。 格雷跟周筠轩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傅涵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你们不用瞒着,实话实说吧。私自调兵引发内战,光凭这点联邦就不能轻饶了他,既然能把咱们几个都放回来,那就说明兰休一个人抗下了所有罪名是吧? 小傅,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虽然兰休这次的罪行不轻,可之前他立的军功也很多,你放心,应该不会面临刑罚的。其实这句话说的,格雷心里也在打鼓。 可当时兰休那么拜托他,自己根本没法拒绝,何况傅涵还怀着孩子,监狱里那么多变态,放繁育者进去简直就是羊入虎口。而且他作为教授,也必须先把自己的学生保释出来。 不过看兰休当时的样子,也不像是逞能,格雷就信了他一把,结果这家伙到现在也没回来。傅涵睡觉的这段时间他都快要急死了,正跟周筠轩商量编什么瞎话糊弄过去,结果还没讨论出个大概,傅涵就醒了。 兰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傅涵不得恨死他 傅涵笑了一声军功有什么用,联邦从来就没有功过相抵这一说。说到这,他突然甩开周筠轩的胳膊朝楼下走去,傅涵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必须要亲自确认兰休现在的状况才能安下心来。 没想到跑到楼梯时,正好就碰到上来的兰休。 两人迎面相遇,兰休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对他露出了一个粲然的笑容睡醒了?你这可睡的真够久的,一天一夜,这下不困了吧? 回应他的是一个飞扑。 傅涵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可是把周围人都吓坏了,要是以前身轻如燕也就算了,现在可是身怀六甲,万一有个闪失那就是人命关天。 还好兰休反应快,张开双臂及时把他抱住。 傅涵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眼泪全掉在了兰休的衣领上。原本挂在上面的六棱雪花军徽也没有了。明明是兰休从不离身的东西,最后却被他亲手摘下。 兰休抱着傅涵,用长出胡子茬的下巴蹭了蹭傅涵的脸颊十六军区的兵权交出去了,研究所跟住宅也被收回了,军籍注销,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全部充公。这下我变成穷光蛋了小崽子,大概没钱给咱们的小小崽子买奶粉了。 他这叫苦不迭的语气,可是声音里却明显带着笑。 看到他们抱在一起的场景,格雷也由衷的笑起来,站在楼梯拐角出的周筠轩,只是默默的看着兰休,嘴角缓缓挑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这下总算是尘埃落定,兰休跟傅涵借住在格雷家,虽然格雷没说要付什么租金,可他们俩还是会主动帮格雷做些事的。 那天一大早,兰休把刚做好的几样小菜摆在餐桌上,格雷下了楼一看,差点没当场吐出来。扯着兰休的领子就开吼。 你他妈怎么又把豆腐弄臭了!还有鸡蛋也给我好好煮,干嘛要弄得跟泡了墨汁一样! 看着盘子里的油炸臭豆腐跟皮蛋,格雷抓狂的薅着头发,强忍着没把桌子给掀了,结果却看傅涵跟周筠轩他们都吃的津津有味。 这让他不禁有些怀疑人生。 傅涵喜欢吃可以说是味觉被兰休带跑偏了,那周筠轩也喜欢吃就证明确实是符合大众口吻的。 难道味觉出现问题的其实是他?!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和对未知事物的征服精神,格雷终于夹起一块油炸臭豆腐,颤颤巍巍的送到了嘴边。对上周筠轩诧异的目光,一张嘴就把臭豆腐囫囵个的吞了进去,连气都没敢喘,接着就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水。 兰休无语的看着他,自己也夹了一块塞进嘴里,再配一口皮蛋,越嚼越香。 我说你至于吗?不管香的臭的,就是块豆腐而已。又不是毒药还能毒死你似的。 格雷喝完了半壶茶水,感觉自己还没吃饭就已经八分饱了,一张嘴打了个嗝,有些恼火的看着兰休还不是你!好好的豆腐新鲜的不吃,非得放臭了再吃。从生物学的角度讲,臭豆腐就是有机物被真菌侵染发酵变质形成的有机物,大部分的营养物质都被真菌分解了,营养价值根本就没有新鲜豆腐高! 是没有新鲜的营养高,但是口感好啊。 兰休放下手里的筷子,灵光一现,突然跟傅涵打算道不然我以后就去开个炸臭豆腐店吧?估计整个白耀星就我这独一家,说不定能爆火,以后咱再开个连锁店什么的,有钱之后再去他星球上弄几个分店,打造出星际第一品牌,那就是一本万利啊。 不等傅涵回应,格雷就要喷了。用筷子指着兰休骇然道你他妈疯了?!一个军长去开炸臭豆腐店?我告诉你绝对不行!白耀星那些媒体要是知道你去卖炸臭豆腐,非得把你送到头条上不可! 格雷都不敢想象,那些人会在网络上说些多么难听的话。尤其是军区那几个平日里就喜欢落井下石的家伙。 兰休以前在联邦任职就没少树敌,基本是能说的不能说的他都敢说,原来有十六军区在后面给他顶着,惹怒了别人挺多就是背后遭几句闲话,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要是兰休去开那什么炸臭豆腐店,那些人指不定拿这作什么文章,说不定会羞辱的兰休以后都抬不起头。 没想到兰休却全然没把这个当回事,反而还笑了,要是能送我上头条就更好了,还能帮我省一笔广告费。你说我的店就起名就军长臭豆腐店怎么样?够博人眼球吧。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借我点钱,不过你放心,这钱我不白借,等店开起来你就是第一股东! 我去你妈的!格雷一下把手里的筷子砸到盘子上,一双眼睛气得通红,其实他也不是生兰休的气,可是一想到兰休为了白耀星舍生忘死的在前线征战了几十年,多少次险象环生,身上受的伤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几百余处。 就是因为他用自己的力量,从联邦的炮火下保护了无辜的蓝星人,就被剥夺了他用生命换来的一切荣耀。 他知道这些东西兰休根本就不在乎,可是他在乎! 他的朋友明明不该被这样对待! 随着格雷这么一摔,饭桌上的气氛也渐渐沉默下来,傅涵突然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炸臭豆腐放在嘴里,对兰休道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是光油炸有点太单调了,到时候再配点佐料,可以弄成香辣口,麻辣口,五香口,蒜香口,等等。 周筠轩跟格雷都抬头瞥向傅涵,傅涵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他们人生就该多尝试,反正他有无限长的寿命,当了几十年的军长,现在卖炸臭豆腐转换一下环境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冒生命危险。 最后这句话可真是说到了格雷的心坎上。 如果继续做军长,前线的任务肯定是拒绝不了的,这么说,被革职好像也并不完全是坏事。 现在兰休的情况不比以前,拖家带口的,他要是出点意外,剩下傅涵跟孩子都不知道该去依靠谁。 这么看的话,好像卖臭豆腐确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格雷好不容易把自己说服了,重重的叹了口气,重新夹了一块臭豆腐放在嘴里大嚼起来,开店的钱我可以借你,但你不许跟任何人说我是你的股东! 要让别人知道他首都医学院的院长是个炸臭豆腐店的股东,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傅涵靠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快要挡住脚尖的肚皮,忍不住伸手去戳。 兰休眼疾手快,赶紧把他的手腕抓住,满脸紧张都告诉你孩子长在大动脉上,快临盆这几天很危险的,还瞎戳! 傅涵长叹一声,把自己的胳膊从兰休手里抽出来,感觉生无可恋。 怀孕初期的时候确实挺开心的,面对小生命的到来,每天都有新惊喜,他跟兰休就像两个好奇宝宝,每次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去狂敲格雷的房门。 可是到了后来,肚子里的羊水越来越多,傅涵没有女性的子宫,这些羊水就只能储存在临时胚囊里。格雷说等分娩时,孩子会连同里面的胚囊一起从体内脱落。 可是现在很要命啊,跟西瓜差不多大的胚囊跟膀胱和前列腺挤在一起,傅涵感觉自己每天处在濒临失禁和生理冲动的反复折磨中。 想到这他哀怨的看着兰休下次你也要给我生! 兰休低声笑了,我咋生,从嘴里给你吐出来一个?这次辛苦你了涵涵,本来我是没想让你生的,不过当时诺亚城那个情况也没法做什么保护措施,等咱生完这个就再也不生了。 他凑过去,小心翼翼的给傅涵按摩着后腰跟肩膀,看着傅涵那单薄的身板鼓起那么大的肚子,每天睡觉走路都坠得特别难受。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69) 前一阵子难受的傅涵都问格雷能不能现在刨出来了。格雷的意思还是等瓜熟蒂落比较好,现在抛对母体伤害大,对孩子也不好,毕竟育婴箱里的设备再完善,也不如胚囊里天然的环境好。 听到可能对孩子不好,傅涵立刻就放弃了刨出来的想法。算了,就当上辈子欠这崽子的,再忍几天吧。 傅涵在沙发上越坐越觉得腰酸背痛,正打算去楼上躺一会,这时门铃声忽然响了,格雷跟周筠轩都不在家,兰休去开了门,外面是提着两个礼盒的许天。 看到许久未见的室友,傅涵赶紧就去起身迎接,结果忘了自己现在的大肚子,站起来不小心撞了茶几一下,疼的顿时脸色煞白。 兰休赶紧扶住他,很疼吗?我把格雷叫回来!说着拿出光脑就要拨格雷的号码,傅涵赶紧按住他。 不是很疼,主要是这一挤压我就想上厕所。傅涵说完对着许天露出一个微笑你先坐下等会儿,我去上个厕所。 兰休扶着傅涵去了厕所,许天把手里的礼盒放下,坐在沙发上环视一圈,也不敢随便乱碰,低下头有些拘谨的搓了搓手指。 等傅涵洗完手回来时,兰休又去厨房泡茶切水果。其实他不过是想给俩人一个独处的环境,许天的性格内敛敏感,兰休知道,如果自己在场的话,许天有许多话可能说不出口。 两人坐在沙发上,这回可是将近一年没见了,傅涵也不觉得疏离,直接问他再开学就是大三了,马上要写毕业论文了吧,想好选什么课题了吗? 许天今天穿了件蓬松的奶白色针织衫,可能是码数有点偏大,套在他身上显得松松垮垮,把原本就瘦小的人显得更是小小一只。 他缩在那里,后背还有点驼,听到傅涵问他才抬起头,教授已经给我选好了,听说是上届学长做过的课题,不过是加加减减翻新了一遍,换汤不换药罢了。不过要真给我一个全新的,我还不一定能做得出来呢。 陈言说话声音很小,跟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都是文文弱弱的。一对上傅涵的视线,就会不自觉的回避。 茶几上摆了一堆好吃的,傅涵劝了半天许天也不好意思伸手,最后傅涵无奈了,从盘子里拿了一块栗子糕,没经过许天的手,就直接塞进了对方嘴里。 跟我还这么客气,这都是兰休做的,有的偏甜有的偏咸,要是不喜欢可以吐了再换一块。 许天的嘴很小,就咬住了一半,赶紧从傅涵手里把另一半接了过来,脸色害羞的通红。 傅涵拍了拍手指上的栗子糕碎屑,又问他最近学校有没有什么新闻?现在闲的无聊,快说点八卦给我听听。 八卦?陈言在学校认识的人并不多,所以他知道的事情,差不多全校都知道,肯定算不上什么新闻了。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绞尽脑汁满足着傅涵的愿望最近学校里有一个蓝夜社团,只招收蓝星学生,我也收到过一张邀请卡,不过那阵子我正忙着考试,就随手给扔了。 蓝夜社团?傅涵皱了皱眉头。记得刚入校时好像没有这个社团。 一般社团从申请到正式成立,至少也要两年左右,自己这才刚离开一年,居然就多出来一个社团,而且还只招蓝星学生。 单凭这点就足够诡异了。 傅涵赶忙问那个社团是干什么的? 许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只对入团的社员公布社团活动内容,不过听说他们社长是个非常厉害的人,能让人长生不老! 啥?傅涵听到这,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瞬间就松了下来,忍不住哼笑一声这确定是社团,不是卖假药的? 许天抓了抓头发,我当时听着也觉得不太靠谱,不过周围好多蓝星同学都加入了,也不知道那个社长到底用的什么手段,居然能把这么多学生骗得团团转。 傅涵给他提个醒,那你在学校也小心点。 放心吧,我才不会上当呢。自从引产手术康复后,许天又恢复了去健身房锻炼的习惯,现在即使没有傅涵的陪伴,他也能独立完成很多事情。 虽然跟其他同学比起来体能还是很弱,但是身体素质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至少实战训练时不会托大家后腿了。 两人又东扯西扯聊了一会,傅涵忽然打了个哈欠,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困了吗?陈言问他。 傅涵揉着眼睛点点头,怀孕之后总是睡不够,没事,一会就好了。 可是许天却不让他挺着,困了就去睡吧,我过几天再来,现在是寒假期间,进出学校都随意的。 傅涵看许天执拗的拉着他的胳膊往楼上拽,也就没再坚持,其实心里有点不过意不去,毕竟许天好不容易来看他,结果没聊一会自己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许天扶着傅涵在床上缓缓躺下,还贴心的给他盖上了被子,傅涵靠在枕头侧躺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看着床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稳,许天小声叫了一句傅涵,陷入熟睡的人没有回应。 他俯下身半跪在床沿边,看着傅涵红润的嘴唇,忽然像着了魔一样,屏住呼吸缓缓朝枕头上的脸颊靠近。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一把推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13 22:57:47~20200414 22:49: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破晓十二月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兰休一手开门, 另一只手端着果盘, 里面放满了刚切好的水果, 本来想着让他俩边吃边聊的, 没想到一开门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兰休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把果盘放到床头柜上,旁边的许天吓得赶紧站起了身体, 拔腿就往外走。 兰休本来还想留他吃个午饭,看他急急忙忙的, 怕自己一喊再吓着他,想了想还是没吱声。 等许天出去之后, 他弯腰给傅涵掖了掖被角, 看着床上人熟睡的侧脸, 兰休戳了戳傅涵鼻尖儿, 真是万人迷, 怎么谁都喜欢你啊。 兰休出去的时候, 就看许天紧贴着门口的墙壁站着, 低着头看着脚尖,特别像是被老师罚站的学生。 听到关门声, 许天战战兢兢的看了他一眼, 突然弯腰给兰休鞠了一个好大的躬,把兰休都给逗笑了。 赶紧抓着他的肩膀把人拽起来,行了行了,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行这么大礼,这腰弯的都快180度了。 不知道是大头朝下控的, 还是尴尬的,许天一张脸胀的通红,眼睛到处乱瞥就是不敢看兰休,一开口就要哭出来似的。 对不起兰休军长,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兰休抱着肩膀突然笑了,那是鬼使神差?看到我家傅涵长得好看,就见色起意要去亲一口? 不是的不是的!许天被吓的已经语无伦次了。 兰休这个坏心眼的,还继续逗他,若有所思道的捏着下巴,不是临时起意,那就是蓄谋已久?可以啊小许同学,老实交代,到底喜欢傅涵多久了? 我,我也不知道许天这次是真哭出来了,虽然兰休也没凶他,可一想到兰休军长跟傅涵都帮助过他,自己却对傅涵存有那种心思,他就觉得自己又恶心又可恶。 兰休看得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赶紧把许天拉到楼下去洗洗脸,别一会把傅涵哭醒了,还以为自己在这欺负小朋友呢。 许天洗完脸后总算冷静了一点,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兰休给他倒了杯茶,我刚才问的那些都是玩笑话,听听算了,别往心里去,其实你喜欢谁那都是你的自由,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或者告诉傅涵,这都没问题。 听兰休跟他说这些,许天露出的惊愕的目光,可是傅涵是您的伴侣啊,我怎么能 没人规定就不能喜欢别人的伴侣啊,感情这种东西,不是想遏制就能遏制住的,如果你能控制住,那说明你也不是真心喜欢这个人。我真的鼓励你去跟傅涵说,当然咯,千万别告诉他是我鼓励你的,不然我怕他挠死我。 说到这,兰休还对他露出了坦然的笑容,这让许天更加无地自容。他都没想到,兰休看到自己想偷亲傅涵,居然没大发雷霆,反而还鼓励自己去表白。 这让许天眼眶一热,差点又落下眼泪。 不愧是傅涵喜欢的人,自己这种懦弱的胆小鬼跟他比,简直判若云泥。 许天一点头,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掉出来,兰休军长,真的谢谢您跟我说这些,但我还是不跟傅涵说了,我怕他会吓到。 就在兰休给他拿纸巾的功夫,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是傅涵的声音! 许天刚站起身,兰休就已经长腿跨过沙发,飞身跑上了楼梯,跑到卧室的时候,傅涵正半跪在床上,胳膊顺着床沿垂下来,上面沾着不少血。 傅涵! 傅涵抬头看见兰休,刚才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就放下了,他也搞不清楚,这个时候见到兰休居然比见到格雷医生还安心。 许天跑上来的时候,兰休已经给格雷打了电话,本来傅涵是想自己去医院的,可是兰休不同意,临盆之前缠绕在胚囊上的血管非常多,稍有不慎就有大出血的危险。 等格雷回来的时候傅涵已经昏睡过去,兰休给他吃了一片止血药,脸上的颜色才稍微好看一点,格雷把傅涵带到另一个房间准备接生,兰休跟许天都不放心的在一边等着。 格雷带上无菌手套,一转身发现这两个人还在,顿时有些无语都出去啊!你们身上那么多细菌,感染了怎么办! 格雷是连推带踹的,好不容易把他们俩赶了出去,兰休靠在门板后面,脸上都是冷汗。 许天没想到兰休军长也有这么紧张的时候,赶紧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他格雷医生手术很厉害,傅涵体质又好,肯定没问题的! 这个时候兰休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了,只能对他点点头,笑了笑,表示借你吉言。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房间的门被推开,只有格雷一人走出来,兰休懵了一下,伸出两只手孩子呢? 在床上跟傅涵一起睡觉。 兰休抓着格雷,又把他拉到床边,傅涵还在沉睡,旁边就是一个红嘟嘟的肉团。从这个角度也看不出来上头的到底是头还是屁股。 兰休看着那坨红呼呼的肉,上面全是跟核桃纹一样的皱褶,和幻想中跟傅涵一样可爱的人偶娃娃根本就不是一个画风的。 不过想到这坨肉是从傅涵肚子里出来的,兰休还是感激的心情大过诧异,伸出手想要摸摸孩子,又怕自己手劲儿太大给碰坏了。 他站在床边有些手足无措的问格雷他怎么不哭啊?记得一般小孩出生都是哇哇哭的,怎么这孩子一生下来就呼呼大睡。 格雷翻了个白眼,困的或者饿得呗,想哭也没力气了。 那赶紧给他吃饭啊!记得小宝宝都是要喝奶的,想到这兰休看了看床上的傅涵,旁边的格雷都被他这眼神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受不了的怼了他一把。 别那么猥琐行不行!就算他有乳腺,体内激素水平也没女性那么高,产不出奶的! 那 保鲜层里有牛奶! 等下午六点多的时候,生产完的傅涵才幽幽转醒,伸出手摸到了自己瘪下去的肚子,眼睛一瞬间瞪得老大。 他感觉不过是做了场梦而已,孩子就生出来了?! 傅涵扶着床沿刚要坐起来,抱着肉团进来的兰休看见他赶忙大喝一声,冲过来把傅涵按住了,别动别动!里面有一些毛细血管被撑裂了,站起来棉药会掉出来。 听他这么说,傅涵仔细感受了一下,还真有点异样,就像被塞了好几个痔疮栓。 他只好重新躺回去,肩膀靠着床头,看着兰休怀里抱着的小肉团,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兰休看着他有点懵你笑什么? 这孩子长得还真像你啊。 像我吗?兰休没听出来傅涵语气里的调侃,还真以为他觉得孩子跟自己很像,对着小肉团的脸仔细瞅了瞅。 皮肤红得跟蒸熟的腊肠一样,皱皱巴巴的小脸蛋,头发只有细细的几根,仔细瞅确实是银色的,大概就是头发看出来跟他像了,其他的还真没瞧见。 不过这下巴两侧的线条倒是跟傅涵挺像的,怎么看怎么精致,小鼻子小嘴,鼻梁虽然高,却没有大多数白耀星人那么夸张,感觉长大之后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就是现在被这身皱巴巴的皮给耽误了。 兰休把肉团抱给傅涵看你看这孩子的睫毛多像你,一根根那么长。 屁,这睫毛都是银色的,明明跟你像好不好,你睫毛就不长了? 不,孩子还是跟你比较像。 什么眼神,分明是跟你像! 要是格雷在旁边的话一定会吐槽这两个人,是不是闲出屁了,就你俩生的孩子,不像你俩还能像隔壁老王?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时,一直闭着眼吮吸奶瓶的小肉团突然睁开了眼睛,对着两个傻瓜家长发出了喃喃两声。 把傅涵他们吓了一跳,赶紧停下来,把注意力都放在肉团身上。 这孩子的眼睛 格雷忙了一上午,坐下来刚想喝杯凉茶清爽一下,结果嘴唇还没沾到杯沿儿呢,就被兰休拎着领子拽到了楼上,说什么孩子瞳孔的颜色不对劲让他去看看,格雷无语,颜色能有什么不对劲的,蓝星人是黑色或者棕色,白耀星人是蓝色或者绿色,那孩子说不定就是黑色跟绿色混合了一下呗。 只要视力正常,瞳孔什么颜色都无所谓。 可是等格雷真正看到小家伙的眼睛时,也是惊讶的合不拢下巴,上前几步捏住了肉团的脸颊,一只黑色一只绿色,天生异色瞳啊。我说兰休,你这儿子一生下来就与众不同。估计整个白耀星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格雷这语气听起来还带着点激动,可是兰休却愁得不行,指着孩子的眼睛问他什么与众不同的,我只要他健康,这确定对视力没有影响? 当然没影响了。格雷伸出手在小家伙眼前比划了一下,肉团反应很快,一下就把他手指给抱住了,咧着小嘴笑得咯咯响。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70) 看孩子视力没问题,傅涵他们也就放心了,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是异色瞳,刚才睁眼的那一瞬间真是把他们吓了一跳。 兰休伸出手,捏住了肉团的小鼻子尖儿,故作生气道臭崽子,像爸爸一样低调点不好吗,还长这么高调,以后去哪还不得一大堆人盯着你看! 小肉团似乎是被兰休捏着鼻子很不爽,皱着小眉毛,又发出了两声喃喃,逗得傅涵他们哈哈笑。 你怎么就会说喃喃啊?傅涵把他从兰休的手下解救出来,戳了戳红彤彤的小脸蛋,不然以后就叫你喃喃得了。 没想到孩子的名字就这么被草率的定下,一直叫到孩子半岁的时候都没改名。 那天兰休跟傅涵抱着孩子去周围的商业街转转,看把炸臭豆腐店开在哪里比较合适,结果走到一家教院前面,碰上了一个摔倒的老太太,对方穿着黑色的修士服,应该是个修女。 兰休把孩子递给傅涵,自己赶紧去扶起她,对方本来也是想道谢的,结果视线一转,看到了傅涵手里的孩子,突然就像发疯了一样,摘掉脖子上稀奇古怪的项链就往孩子身上砸。 还好傅涵反应够快,抱着孩子躲了过去,没想到那个老修女却不依不饶,撕扯着傅涵的衣服,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 等两人回到家后心情都非常不好,怀里受到惊吓的喃喃也在哇哇大哭,格雷看他们脸色不对,以为是没选到合适的店面,或者资金不足,赶忙表示自己可以再借一些钱给他。 兰休却摇了头,把他们在路上遇到老修女被恩将仇报的事情告诉了他,格雷听完后,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忽然想起来了。 我记得教会的《圣法典》上好像有一个传说,说异色瞳的孩子是妖魔转世,九千九百年一现世,象征着人间的浩劫。 兰休不信鬼神,所以这个传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抱着肩膀蹙眉道《圣法典》早在五百年前就被废除了,居然还有人迷信这个。愚昧无知。 唉,现在确实没几个人信了,不过你们不是不巧遇上教会的人了么,那些人就是这样,神神叨叨的。他们还觉得吃鸡蛋和鱼子酱会遭天谴呢。格雷帮着傅涵哄了哄喃喃,忽然提议道正好我这有改变瞳色的药,要不给孩子用一下? 兰休想都没想就拒绝,用不着,我儿子就长这样,用得着他们说三道四。 格雷抱着孩子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怕小家伙以后再碰上教会的人么,万一哪天你们俩不在,孩子单独遇上那些神经病,不得吓出个好歹啊,再说我这药都是纯天然提取,对人体无害的。 兰休还是不同意,可傅涵却点了头好,把喃喃眼睛都变成绿色。 为什么?!兰休不解的看着他。 这孩子身上唯一能看出蓝星人影子的就是那只眼睛,要是被周围人看到,还得问这问那的,多烦。 兰休看着傅涵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难受,伸过胳膊把他的手握住了,他长大以后要是敢烦,我不抽死他。 你抽他,我抽你。 兰休被傅涵的眼睛一瞪,立刻就委屈了,原来你就压我一头,现在小崽子一出生,我地位还是垫底的,行行行!然后看了格雷一眼,把他眼睛都变成绿色吧,以后还能再变回来吗? 当然啊,这色素可以自动溶解的。 别说,喃喃顶着这对绿色的眸子,看起来跟兰休更像了,简直就是一大一小两个翻版,兰休却不以为然,觉得脸部轮廓和五官还是跟傅涵更像,是因为发色跟瞳色的原因,才乍一看更像他的。 那天周末,傅涵跟周筠轩正在沙发上陪喃喃玩儿,突然门铃响了,格雷在可视机里看到外面的人,开门的手一顿,赶紧把兰休叫过来,两个人在门前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兰休转身看着傅涵,赶紧摆摆手外面好像是联邦的人,你们先上楼躲一躲,别吓着孩子。 傅涵抱起喃喃有些疑惑,兰休跟军区不是早就没关系了吗,怎么又过来找他? 听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响,傅涵也没来得及问,就被格雷跟周筠轩推上楼了。 兰休看他们都消失在楼梯上,才去开门,第一个进来的就是欧沙。 上次被兰休劈裂船掉进海里,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非常大的疤,从正面看就像是一条线把整张脸一分为二,两边的眼睛有些不对称,脑瓜顶的头皮也秃了一大块。比其原来的纨绔子弟,现在的造型更像是个地痞流氓。 不等兰休让开,他就侧着身挤进去,后面零零散散跟了十几个人,穿的人模狗样,也不知道是保镖还是来给他撑腰的。 兰休站在那,看欧沙走进去直接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随意从果盘里拿水果吃,还挑三拣四的,兰休军长别来无恙啊!哦,你看我这臭记性,现在不该叫军长了,你已经被革职了。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敲了敲脑壳。 兰休脸上无甚表情,听到这句话时却笑了,没错我是被革职了,不知道大皇子来找我这个平民干什么? 干什么?欧沙扔掉手里咬了一半的草莓坐起来,你以为把我的繁育者抢跑了就完事了?我的人是你能随便睡的! 说到这,他突然露出一抹猥琐的笑,怎么样,我调教出来的人滋味不错吧? 兰休抬头看着天花板,他忽然有点后悔当初没下手再狠点,直接把他劈成人肉片儿,放海里喂鱼去好了。 陈言现在在凯斯那,你要找人也应该去他那找。 兰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相信,等欧沙去了凯斯那,那个恶魔的手段绝对能让他终生难忘。 可是欧沙明显是不打算再要回陈言了,因为他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到处环顾了一圈,问傅涵呢,让他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皇宫吧。这次兰休军长可别说我不懂礼数,傅涵已经跟你履行完繁育义务,接下来也该轮到我们了。 不好意思,我年纪大听力不好,你说什么? 兰休缓缓朝他走来,笑声不自觉的走低,威胁的意味十足。 尽管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可是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就是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退后。 有了上次的经验,欧沙可是不怕他了,跟那十几个人站在一起,面对着兰休上次在大海上没有觉醒者监测器便宜你了,现在你再用一下试试!而且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联邦那边已经解除你们的婚姻关系,现在傅涵是公共的繁育者,我排在下一个,今天跟我一起来的都是傅涵以后的繁育主,有本事你把我们都杀了啊?! 看着兰休越来越冷的脸,欧沙得意的大笑起来。 其实我觉得不解除你们婚姻关系也挺好的,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睡你老婆了,哈哈哈!走吧兰休军长,带我去看看你老婆。 欧沙转身就朝楼上走去,丝毫没有意识到死神的镰刀已经悬在了自己的头顶上,只有短短一瞬间,甚至眼睛都来不及眨,雪白的墙壁溅出了一排绯红的血花,欧沙的头嘎嘣一声,顺着脊柱骨滑落下来,顺着楼梯一阶阶滚到了兰休脚下。 兰休踩着欧沙的头转身看着身后的人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还有谁要当傅涵的下一个繁育主来着? 第75章 这一声巨响, 把楼上的三个人震得一愣, 躺在傅涵怀里的喃喃小嘴一抿, 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傅涵被哭声吵得心慌,把孩子往周筠轩怀里一塞,按住门把手,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小傅!格雷怎么拉都没拉住, 还是让傅涵跑了。 三个人走到楼梯口,就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客厅的大门敞着, 兰休坐在楼梯上, 旁边就是欧沙的头和倒下去的尸体。原来纯白的墙壁上溅满了大大小小的血污。前后窗户都开着, 过堂风一吹,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压抑的令人窒息。 傅涵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情况, 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军区的人, 而是欧沙。 每次欧沙出现的目的,除了想给兰休难堪就是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估计这次也是□□不离十。 傅涵踏着满地的血迹走过去, 坐到了兰休身边你用了觉醒之力? 兰休拄着脑袋的手缓缓放下, 转过头,听傅涵说。 你不该用的,你可以叫我,我帮你一起杀了他们。 他们有枪啊小傻瓜。兰休笑着摸了摸傅涵的头发。 那些人都是有备而来的,他们以为有了联邦的批准就可以过来抓人, 却低估了傅涵在兰休心中的地位,没想到,他不惜使用觉醒之力来保护自己的爱人。 傅涵被他望着,一开口声音就有点发颤,那怎么办你不能死,我们逃走吧,去别的星系怎么样?我们去黑市找人办理假的身份证件,再从转换站偷渡出去 在后面抱着喃喃的周筠轩望着傅涵,搭在襁褓上的手忽然收紧。 多熟悉的话,好像自己也曾对某人说过。 可是他是怎么回答的 兰休让傅涵先冷静下来,可是他越说傅涵的身体就抖得越厉害,最后他索性把人抱在怀里,用力的搂紧他。 好点了吗,现在不害怕了吧。 傅涵紧紧抓着兰休的胳膊,不停摇头,就听男人在他的耳边说其实我也常常在想,如果这个世界毁灭就好了,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到希望,还不如让现有的一切通通消失,再重新建立新的秩序,也许那样会更容易吧。就算我曾经是战神,是十六军区的军长,可是跟这个世界一比,我的力量还是太弱了。 兰休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对傅涵说这些丧气话。 不过更多的时候我还是在想,要是再努力一点,说不定转机就在不远的前方。因为人心的,总是想要得到更多,所以只要是人存在的地方就会不断的有战争,炮火战争、经济战争、政治战争、社会战争甚至是精神战争。就像一个连续不断的正弦函数,总是有波峰有低谷,而我们现在就处在波峰上,矛盾最尖锐的时候。 那我们就不要管,让那些有的人自相残杀好了!这句话憋在傅涵心里很久,今天他终于说了出来。 在遇到兰休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心也会有这么黑暗的一面,多少次看到他舍生忘死的去拯救别人,傅涵不止一次想过,为什么那些人不快点去死。 他一面这么恶毒的想着,一面又在压抑自着这种想法。因为他不想让兰休知道,自己是个如此不堪的人。 可是现在他终于忍不住了,为了别人自我牺牲,真的值得吗 两人在楼梯上面面相对,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抱了多久,兰休的胳膊都有点僵了,突然朝格雷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格雷本来难受的都泪流满面了,被他这句话一打断,心里更是五味杂陈,都这时候了还关心几点干嘛。 倒是周筠轩很快告诉了他9点半。 听到后兰休眉头一下皱紧了,低下头对傅涵道不对啊,都过去半个小时了,管理协会的人怎么还没来抓我? 他松开傅涵拿出光脑一看,整个网页已经被一条新闻刷屏。 联邦大楼被炸,据不完全统计,死亡人数高达两千余人。 很快格雷就接到了医院的紧急通知,不少被炸伤的病患都被送到了首都医院,要格雷赶紧赶去救治。 傅涵看着光脑上的消息也是一脸莫名,联邦大楼被炸?那边的防控不一向很严吗,难道是潜入白耀星的间谍? 不过也得亏这次爆炸摧毁了部分监测器,才让兰休逃过一劫。 就在家里一片慌乱中,周筠轩抱着喃喃缓缓上了楼,伸出手指逗了逗襁褓里的小家伙,露出古怪的笑容。 一切才刚刚开始。 饭都凉了,怎么才回来亲爱的雷酱~客厅里就兰休还坐在沙发上等他,傅涵他们都去休息了。 格雷被他掐着嗓子的声音弄得一阵恶寒,嫌弃道快闭上嘴吧! 他把外套脱下来的时候,身上好大一股消毒剂味,连兰休这种嗅觉不是很敏感的人都被熏得皱起眉头。 你到底是去做手术了还是去打扫卫生了,这身上弄这么大味? 格雷白了他一眼不用你现在嫌弃我,等过几天,你身上也得这么呛。 听对方明显是话里有话,兰休看了看格雷洗到发白的手,又看了看他脸上被防护面具勒住的红印,顿时蹙起眉头。 用这么多消毒剂不说还带着防护面罩,这标配怎么似曾相识呢。 前阵子格雷去医院处理爆炸案的伤患,忙得不可开交,连续好几天晚上都住在医院,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不但没闲下来反而越来越忙。 兰休也发觉不对劲了,忙问又出什么事了? 格雷这人,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你不问他也就那样了,但你要是主动问他,基本坚持不了三句话。 格雷坐到兰休旁边,压低了声音,看楼梯那边没有动静才跟他说这事可是上面让保密的,我就跟你说一下。最近白耀之都出现了好几个疑似热病的病例,但是后期的症状又不完全符合,我提取了病原体镜检后,发现跟诺亚城那个病的病原体非常相似。核酸的相似比例高达99以上。 听到这兰休就有点懵了,相似度99以上?那不就差不多是同一种病么,之前你不是说白耀星人不会感染吗,到底怎么回事! 格雷叹口气本来是不会感染的,可问题就出在那不一样的1上,有一段基因序列改变后,就让病原体变成了对蓝星人无害却会感染白耀星人了。就算是防控不好把病原体带到了这边,可从进化角度看,基因也不该突变的这么快,怎么也得有几十年的自然选择过程,才能大概率的出现这么多相似的突变序列。 兰休一针见血道所以就是人为做的? 格雷被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表示咱不可敢这么说。 但其实两人心里都明镜似的,既然不是自然原因,那只能是人为投放了病毒。 能掌握这种病毒的人,应该在疾病爆发期间去过诺亚城,而且对传染学有一定的研究。 兰休拿出光脑,忽然对兰休道你把你患者的档案都调出来,把他们的家庭住址告诉我。 格雷看他急三火四的样子有点懵你问这个干什么?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71) 人命关天你麻利点! 等格雷把患者的病例都调给兰休之后,他在光脑上迅速绘制出了一幅地图,发现这些患者的住址都在联邦大楼的附近。 兰休看着周围出现的一片红点,几乎快要把联邦大楼包围了。他将光脑上的地图放大给格雷看你自己看吧,这要不是人为的,我把头拧下来给你。 格雷接过光脑一看,也是一阵心颤。 所有发病患者都居住在联邦大楼附近,而且发病时间是发生爆炸案的一个月后。刚好吻合这个病的潜伏期。 难道对方是在炸弹里放了病原体,随着炸弹爆炸,藏在里面的病原体被散播到空气中,感染了附近的人? 格雷越想头上的冷汗越多,对上兰休的眼睛时都是一阵心虚。赶紧把光脑还给了他,这,也许只是巧合吧,说不定其他地方也有很多,只不过知情不报而已。 你真这么觉得?兰休把这张地图保存下来。他看着格雷,对方已经垂下眼不敢与他对视。 兰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想袒护他,我不反对。但你要考虑清楚,你是一名医生。 格雷上楼推开了卧室的门,就看周筠轩还坐在光脑前不知在干什么,听到开门声立刻将页面关闭,转头看向他。 这么晚才回来。周筠轩站起身准备去换衣服,却被格雷一把拉住。 格雷看着他,视线一点点从他脸上扫过,缓慢而仔细,似乎是不想放过任何细节。而周筠轩也没有丝毫躲闪,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让他观察。 到底是不是你?格雷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其实他从镜检出病原体的核酸开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刚才被兰休点破的那一瞬间,心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击溃的烟消云散。 这不是一件小事,诺亚城那次爆发夺走了几千万人的生命,最后还是在兰休血液样本的帮助下,病情才逐步控制下来,否则就是无一生还的下场。 可是现在,兰休的血液已经无法再成为治疗这种病的特效药了,病情一旦蔓延下去,整个白耀星都有沦陷的可能。 看着格雷眼中痛苦的神情,周筠轩却表现的淡漠如常,伸出手,顺着格雷的脸颊划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呢?因为我去过诺亚城?因为我是医学系的学生?因为我仇恨白耀星? 格雷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没有回应。周筠轩的手缓缓放下。 可以啊,明天我跟你去联邦总部接受调查。说完他转身离开,好像对于一切都满不在乎。 看着周筠轩的表现,格雷几乎是吼了出来你明知道我做不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格雷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救死扶伤明明是他一直以来的信仰,可是为了袒护周筠轩,他却睁一眨眼闭一只眼,迟迟都没有跟上级汇报病原的出处。就怕联邦调查到周筠轩身上。 可是他对自己的态度,却是这么冷漠。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周筠轩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他你问我为什么,那你又为什么要怀疑我?!因为兰休告诉你我是爆炸案的凶手,而且你也在潜意识里一直觉得我是会做出这种恶毒事情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一说你就想到是我了对吧? 周筠轩看着他,忽然落泪,落寞的神情,真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把格雷弄得一愣,赶忙凑上去给他擦眼泪不是,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不然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啊。 周筠轩却打掉他的手,紧盯着格雷,噙着泪水的嘴唇动了动你们都是骗子。傅涵是,你也是。明明答应好的事情,却一件都没兑现。他说过长大之后要跟我一起创业开工作室,我们一起研究机械,做出各种各样的机车,举办比赛。可是他早就忘了,只有我记得。现在你也一样,明明答应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可是兰休怀疑我之后,你马上就选择相信他,跑来质问我,你跟傅涵一样都是骗子。只有我这个傻子,永远把别人的玩笑当真。 不是筠轩,我 别说了。周筠轩打断他,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工作。 看着周筠轩离开的背影,格雷一拳砸在了自己脸上,眼泪顺着眼眶流淌出来,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难受的。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边是兰休,一边是周筠轩,两个都是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他到底该相信哪一个? 不等格雷纠结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更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病情在白耀之都迅速蔓延开,不到五个月,感染的人数就突破了一亿。 与此同时,不断有人上门骚扰,从一开始的扔垃圾抛粪便,到后来的砸玻璃投弹伤人,格雷家的房子已经大大小小翻修了十几次。 而那些人闹事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兰休住在这里。 所有人都觉得是因为他当时抵抗联邦的决策,才导致诺亚城的病毒外散,感染了这么多人。 所以兰休就是这场疾病的罪魁祸首,应该被送上绞刑架。 那天兰休跟傅涵收拾东西下楼的时候,格雷还在院子里安玻璃,看他们俩提着行李箱准备辞别,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去!上来拉住兰休手里的行李箱就不让走了。 兰休拍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笑,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还借了你不少钱打算开店,现在也用不上了。真的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等这段风声过了我们再来看你。 我还不信这邪了,你们俩就住在这哪都不许去!有本事他们就拿机关枪冲进来轰死我! 两人在大门口僵持了半天,兰休说不动他,只有傅涵出马。 傅涵抱起喃喃给格雷摆了摆小手我们住在这给你跟筠轩添麻烦不说,大家都不安全。我们在九道街那边找了处僻静的房子,搬过去喃喃也少受这些惊吓。 提到孩子,格雷也不禁有些心软。拉着行李箱的手也缓缓松开了。 那你们缺什么少什么都告诉我,不方便买我给你们送去。等风头一过你们就麻利儿给我搬回来! 嗯,多保重。兰休跟傅涵一人给了格雷一个拥抱。 最后格雷抱起喃喃,狠狠的在小家伙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等下次再见,叔叔给你带奶糖。 小家伙也冲着格雷发出了一声喃喃,仔细一听发音好像跟再见有点像,惹得大家大笑不止。 可谁都没想到,一句再见,却变成了无期。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下章就是本文最大的玻璃渣,没有之一,大家千万要挺住啊!本文he 第76章 听到敲门声, 傅涵在门洞里看了看外面的人, 确定是兰休后才把门打开两掌宽的缝隙, 把人拉进来。 兰休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在桌面上, 摘掉头上厚重的帽子口罩,幸好最近病情防控的严,大家出门都是这副德行, 不然这么全副武装,估计一下子就得被认出来。 最近有不少人都在网上找他们的行踪, 更有甚者还花钱在黑市买他们的相关情报,要是被那些极端分子发现他们躲在这里, 后果不堪设想。 兰休脱外套的时候, 傅涵就觉得他左臂有点僵硬。脱衣服的动作小心翼翼的。 胳膊怎么了?傅涵问他。 没事, 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 撞一下就抬不起来了?傅涵明显不信, 抓着兰休的左手就把他拽到跟前, 撸起袖子一看, 左臂的关节处都肿得像个馒头了, 不少血渗到皮下,形成了一块不小的淤青。 哪里是撞了一下, 分明就是断了, 骨茬把周围的血管都刺裂了。 兰休知道事情瞒不过,用另一只手环住傅涵的脖子,把人拉到自己怀里。 这都是小问题,以前在战场上骨折都是我自己治的。今天碰上一伙临时检查的,非要看身份证件, 躲不过只能拿出来了。不过被认出来后我跑得很快,他们都没追上我,放心吧,不会有人来骚扰的。 傅涵没回应,只是低头看着兰休折断的胳膊,过了好久才说以后我出去买东西,你不许去。 我真没事 闭嘴! 就在两人正就以后谁出去采购的问题展开争论时,敲门声忽然响了,傅涵淡定的瞥了兰休一眼你不是说跑的快没人追上你吗? 兰休说不定是查水表的? 兰休要去,却被傅涵一把推开,让他老老实实在后面待着,自己去门洞看了看,第一眼没看到脸,因为对方站的实在太近了,只看到了一件黑色的唐装,上面攀龙附凤的花纹,好像是金丝绣上去的,被阳光一照闪闪发亮。 大概是在外面等急了,对方又敲了敲门,出声道兰休军长,我没有恶意,只是看你们出门采购不方便,就送了一些过来。 说完还把手里的两袋食材和生活用品举起来,在门洞前晃了晃。 听着对方的声音,傅涵多少有点想起来了,唐装,好像是那家古风餐厅的老板。 他怎么跑这来了? 傅涵犹豫片刻,还是把门打开了,对方进门后就帮着傅涵迅速把门关上。 兰休看着青年也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我是在黑市买的情报,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把所有情报都买断了,除了我,他们不会再卖给第二个人。 花钱买断了他们的情报,兰休不禁有些惊讶,侧头跟傅涵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懵。 兰休朝他伸出右手怎么称呼? 叫我阿南吧,父母离开后我就不用全名了。 阿南把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桌面上,打开袋子一样一样给他们看,里面真是应有尽有,从吃的到用的,甚至还有给孩子用的奶嘴和纸尿裤。 看着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这么多东西,他一个人是怎么徒手拎到了这么偏远的地方。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傅涵自己觉得跟这位青年没什么交情,可人家这么费劲巴力的帮他们,请人家坐会儿吃顿饭总是应该的。 当傅涵提出邀请后,阿南一脸喜出望外,激动的甚至有些难以自持,真,真的可以吗?之后说话都有点颠三倒四。 傅涵被逗笑了,吃顿饭而已,怎么还高兴傻了? 我厨艺很烂,恐怕要委屈你这个餐厅的大老板了。 阿南笑着摇头不会不会!你就是把饭做成锅巴,我也把锅舔干净! 兰休手臂受伤了,这顿饭就傅涵去做,他让兰休陪青年聊会,自己去厨房准备食材。 傅涵把对方拿来的扇贝放在水盆里,让它们在水里吐吐肚子里的沙子,又去切案板上解冻的肉。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一转身,发现喃喃从卧室里爬了过来。大概是嗅到了蒸锅里的肉香味,傅涵洗干净手,抱起地上的喃喃。 又饿了?小吃货,不是刚喂完你吗。他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加热后递到喃喃嘴边。 小家伙却脑袋一转,表示不要吃。 不要吃饭,那就是要你陪他玩儿。 傅涵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还得干活,活动起来就有些费劲。要在平时他肯定让兰休帮忙了,可现在担心孩子往他身上爬,再伤到他的左臂,傅涵只能自己抱着。 没想到过了一会,阿南进了厨房,看傅涵不方便就从他手里接过了喃喃。 青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珍稀物种,先是一愣,随后发出嗤嗤的笑声。一会戳了戳小人儿的鼻子,一会捏了捏小人儿的脸蛋,弄得喃喃烦不胜烦,对着阿南噗噗的吐口水。 傅涵急忙训斥喃喃不许对叔叔没礼貌! 其实看青年的外表,还是叫哥哥比较合适,但上次在餐厅,阿南已经表示自己已经三十多岁接近四十了。考虑到这点,傅涵觉得还说是叔叔礼貌一些。 阿南抹掉脸上被喃喃吐的口水,完全没介意,还关切的问傅涵孩子这么皮,你们平时照顾他肯定很辛苦吧? 傅涵忙着翻炒锅里的扇贝,没看到青年看着喃喃,眼中神情古怪,回复道还好吧,这小吃货有时候是挺淘的,不过再淘也是自己的孩子,不懂道理慢慢教给他就好了。他很聪明,教什么都学的很快。 看傅涵说到这些时,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微笑,阿南看了他一眼,赶忙抱着喃喃低下头,眼泪掉在小家伙的脸上,吓得喃喃一愣,一双碧绿的大眼睛睁得老大,正对上阿南那双黑色的眼眸。 突然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摸了摸阿南的脸颊,嘟起嘴,发出喃喃两声。 阿南愣住了,傅涵笑着给他解释他是要亲你呢。 他把小家伙抱起来,喃喃果然凑过头,对着阿南的脸吧唧亲了一下。一大一小两人蹲在厨房的地板上,傅涵端着刚出锅的蒜蓉扇贝看了他们一眼,忽然发觉阿南跟喃喃长得好像。 甚至比跟他和兰休还要像。 傅涵一瞬间有些五味杂陈,原来孩子真不一定最像父母啊。 之后阿南总会带很多东西来看他们,他发现青年好像一直郁郁寡欢的,连弯起嘴角的时候都像在强颜欢笑。好像有什么烦心事,傅涵他们也多次尝试跟他沟通,却都被对方婉拒。 那天晚上傅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正想去喝杯水,就听枕边的光脑响了。 没想到兰休比他起的还快,赶紧接起来。 怎么了? 兰休也有点疑惑,是格雷打过来的,不过接通后那边一直没有声音,这家伙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傅涵赶紧起身去穿衣服那咱们赶紧去! 就在这时,卧室里睡觉的喃喃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兰休按住了傅涵的肩膀你在家看喃喃吧,最近外面挺乱的。把孩子一个人留家里咱俩也放心不下。 那你一个人行吗?傅涵还是有些担心。可把孩子单独留在家又确实很危险,他一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兰休一边穿衣服一边安慰他放心吧,我左胳膊都长好了,实在不行我就用觉醒之力,反正上次爆炸后监测器也没修好。 那你小心点! 傅涵打开门喊的时候兰休早就跑没影了。 他反锁上房门,走去卧室抱着喃喃开始哄,奇怪的是平时从来不闹人的喃喃,今晚却像是受了惊吓一样,怎么哄都哄不好。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72) 最后把傅涵熬得,两只眼眶都发青了,快到天亮时喃喃才稍微安静下来,两只眼睛红得草莓一样,肿得老大。 又没生病又没饿肚子,怎么就嚎啕大哭了一晚上。 看孩子在襁褓里抿着小嘴,一副委屈的样子,傅涵终于把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拿起一旁的光脑看了一眼,居然凌晨四点半了! 兰休是昨晚十一点多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格雷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给兰休打了电话,居然是关机状态,又给格雷医生打了一个,同样是关机。 傅涵一下从床上站起身,抓起床上的衣服就往外跑。没想到开门的时候,正巧碰上了站在外面的阿南。 对方这次染了一头黑发,看起来黑发黑眼,除了五官稍显深遂,基本跟蓝星人差不多。 不过现在傅涵没空问他这些,只把家里的钥匙塞给他,恳求道帮我照顾一下喃喃!我马上回来! 阿南接过钥匙什么都没说,看着傅涵一边穿外套一边狂奔的背影,忽然嘴唇动了动,发出两个微不可闻的字。 其实最痛苦的并不是苦难发生,而是你明知道它会发生,却不能去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历史一遍遍的在眼前重演。 这次,真的能改变所有人的宿命吗,他已经不想再失去一次了 傅涵着急出来,也没带口罩帽子,可是跑了半天他发现,今天街道上根本就没人,这都跑过五六条街了,连个人影都看见,路过平时最热闹的菜市场,也是空空荡荡,所有店铺的卷帘门都拉着,甚至街道的服务中心也是大门紧闭。 奇怪,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傅涵想坐公共悬浮车,结果在车站等了二十多分钟,一辆车都没有,就在他万般无奈,打算直接跑到格雷家时,一辆悬浮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的是一个蓝星中年人,对方穿着的破衣烂衫,衣领跟脸上还迸溅了不少血迹,傅涵愣愣的看着他,感觉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对方还问他你也要去领不老药吧,我带你一起啊? 傅涵没回答。 对方嘟哝了一句原来是个傻子,刚想踩油门直接离开,没想到下一秒傅涵就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对方把车开到了市中心的首都医院,外面排了好长的队,全是清一色的蓝星人,黑发黑眼,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血迹,甚至衣不蔽体,但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兴奋,像是吃了兴奋剂,眼中尽是癫狂之色。 傅涵忽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尖锐的疼痛传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一把拉住站在前面的人,问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蓝星人? 被他拉住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你是没睡醒还是怎么回事?那些白鬼通通下地狱了,现在白耀星是咱们的! 下地狱?傅涵缓缓松开了对方,环顾四周的人,就看他们手里都拿着一张白色的纸,又问这是什么? 听他问起这个,对方还颇为得意的给他展示了一番看到这上面的红色印章没?杀多少白鬼,就能盖多少个印章。这一个印章就值一万星币,集齐十个就能兑换不老药! 说到这,他往傅涵手里看了一眼,顿时露出鄙夷之色你这手里什么都没有来这干什么?赶紧回去多杀几个白鬼再来吧!浪费时间。 傅涵听着周围讨论昨晚那场盛大的狂欢,只感觉大脑充血,耳畔全是蜂鸣。 就在昨晚,白耀之都沦陷了。 因为太多人感染了疾病,军区的防守也陷入半瘫痪状态,有人集合了一大帮蓝星人,再次偷袭了联邦总部,直接杀了他们的领导人。 趁他们还没有发现,假传军令打开了军区的武器库,让这些蓝星人伪装成军区的战士涌入其中,取走武器开始在白耀之都肆意屠杀。 又在各个军区附近事先埋好了炸弹,等蓝星人取走武器后引爆,炸死了近半数的军人。 如果兰休在的话,估计会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可笑,那么大的联邦,整整十六个军区,当年连萨拉星都不怕,轻轻松松就镇压住了皇室的雇佣兵团,就被这几个蓝星人打败了? 多可笑啊,可一切却又确确实实发生了。 居然在一夜之间,白耀之都就变成了一座死城。 原本要屠杀掉所有蓝星人的联邦,最后反被蓝星人屠杀殆尽。 剩下的白耀星人还在四处逃窜,被抓到的大部分都被屠杀了,剩下一些年轻力壮的被拉到监狱关押起来,准备作为日后的实验品。 听着周围盛大的欢呼声,傅涵一步步朝医院里走去,不少排在后面的人以为他要插队,纷纷过来拉扯他。 喂!大家都排队,你他妈插什么插?! 傅涵转身看着那个满脸是血的人,突然拿出枪扣动扳机,一束耀眼的红光闪过,对方的腹部开了一个西瓜大的窟窿。 鲜红的血液洒了满地,像是一朵瑰丽的食人花。 你! 看着拉扯傅涵的人双目大睁,缓缓倒下,周围的欢呼声都停止了,所有人都默默闭上了嘴,注视着傅涵进了医院。 整个大厅里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所有人都像是牲畜一样,四肢着地趴在地上,脖子伸到两侧的水槽中,不断的舔舐着里面的红色液体,发出呼噜呼噜猪叫声。 那种感觉真的奇怪极了,就好像走进了一处养猪场,而地上这些都是猪变的怪物,人类的外表下却是一颗畜牲的心脏。 傅涵抓起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僵硬到吓人,你在喝什么? 对方似乎很不耐烦,想甩开傅涵的手,却又挣脱不能,最后只能没好气道这是不老药!喝得越多活的越久! 等傅涵松开他之后,他就又趴下身子,像一只猪一样趴在水槽里喝起来。 傅涵抬头看着这些水槽连接的管道,好像都是从楼上顺下来的,他坐上悬浮梯上了二楼。 这里的血腥味更重了,他看到好多穿着黑衣服的人都在水房里进进出出,手里还抱着各种各样的容器。 傅涵立刻走了上去,刚到门口就被对方拦下。 诶什么人?这里不是你能上来的,要换不老药去下面! 傅涵没有理会,甩开他的手依旧往里走。 对方继续拉扯,他反手就是一枪。 这间水房似乎被改造过,里面的水箱被换成了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一层黑布罩在上面,无数根水管连接在下方的容器中,不断朝透明的水中涌出鲜红的血液。 即使有黑布的罩盖,傅涵也能隐约看到,玻璃容器中是一个人的轮廓。 那一瞬间,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傅涵走到玻璃容器前,一把掀掉上面的黑布,灯光折射进水面的瞬间,他隔着玻璃看到了漂浮在水中的人。 身上的衣服都被剥掉了,一身冷白的皮肤光洁无暇,滑腻的像鱼一样,泛着点点微光,耳后的银丝随着水流缓缓向上,仿佛水中游荡的精灵。 只是他双眼紧闭,苍白的面孔近乎与雪同色,头部无力的垂下,后背的脊柱被整个剖开,里面的骨髓随着身后长管的伸缩被一点点抽入水中,右手还紧攥着一枚黑色的钥匙扣。 本来家里的钥匙只有一把,兰休怕太晚回去会吵到他和喃喃,就把钥匙又配了一把。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以为自己还能回家。 傅涵咬着下唇,犬齿刺破皮肤,温热的血流顺着下巴蜿蜒而下。他张开双手,颤抖着将身体贴在玻璃壁上,静静闭上眼,像是隔着一切阻碍在拥抱水中的人。 就看那只紧握的手忽然缓缓舒张开,像绽放的珊瑚一样,钥匙顺着指缝脱落,当啷一声掉在了容器底部。 也许只有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你来了,我的家也到了。钥匙,已经不需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写完最后一段,我猫在被窝里哭得稀里哗啦,深夜一个人哭到鼻塞,半天都没停下。 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怀疑,在另一个世界的傅涵他们,是不是真实存在着 还有真的是he,表打我qaq 第77章 随着一声巨响, 玻璃容器被子弹击破, 大量血水顺着破口涌现出来, 红色的水流飞流而下, 淹没了水房的地板,仿佛地狱的血池在吞噬人间。 楼上楼下的人闻声赶来围住了傅涵。看着储存不死药的容器被毁坏,有人在怒吼, 有人在痛骂,场面一片混乱。有不少没领到不死药的人已经拔枪对准了毁坏制药装置的傅涵。 那是能让他们不老不死的神药, 现在却全被这个人毁了,简直该死! 可被枪口对准的人却浑然不觉, 他抱着兰休半跪在地上, 被血水淹没了膝盖和脚踝。 傅涵抬起怀里人的下巴, 轻轻覆在苍白的唇上, 嘴里全是苦涩的药水味。嘴里的牙齿已经被药水腐蚀的微微松动, 傅涵不敢太用力, 只能沿着唇线小心翼翼的厮磨。 活的时候, 每次争吵动起手来都是家常便饭,可是现在, 却连吻一下都怕弄疼他。 一个活人去亲吻一具尸体, 那么深情款款,围观的人愤怒的同时又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害怕。害怕下一刻,那具被他们喝过血的尸体就会睁开双眼乍然起身。 就在围观者议论纷纷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外,有眼力见的立刻扯开嗓子喊会长来了, 都把路让开! 听到声音,围观者通通朝两侧避让,自觉的让开一条进出的通道。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踏着满地的血水,站到傅涵面前。 傅涵没反应,他开口叫了一声。 被叫的人低头笑了,笑的比厉鬼还可怕。 真没想到居然是你。投病毒,炸联邦,杀元帅,假传军令,屠城,把活人做成不老药。这些人是没脑子的猪,而你是恩将仇报的狼。 傅涵缓缓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里透着腾腾的杀意,凝望着面前的人,举起了手里的枪。 围观者见他举枪,纷纷围过来护住周筠轩,拿起手里的武器对准了傅涵,没想到被保护的人却怒吼一声,把他们通通呵退。 周筠轩走到傅涵面前,蹲下身与他齐平,握着他的手腕把枪口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记得小时候他们也做过一样的动作,傅涵拿着枪从墙角跳出来拦住周筠轩,用嘴发出砰砰两声,周筠轩每次都十分配合的随着枪响倒在地上,还不忘吐着舌头翻白眼。没想到十几年后,他们都长大成人了,还在重复这个动作,只是那时是孩童间的游戏,现在却是真的。 周筠轩看着他。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更恨你。如果不是你抛弃我,我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你以为我想变成双手染血的凶手?想要做恩将仇报的狼?我不想,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在逼我! 我逼你?傅涵紧抵着他的印堂,缓缓扣动手里的扳机。我逼你杀人?逼你狼心狗肺丧尽天良?你清醒一点吧,与我无关,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自娱自乐。 我一个人?周筠轩点点头,忽然笑了,也许吧,你要我死可以,但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傅涵扣动扳机的手没有停止,眼看着子弹就要从枪膛发射而出,周筠轩问他如果当初在你遇到兰休之前我就向你表白,你会不会选择我? 扣动扳机的手一下停止了,傅涵内心是震惊的,他从未发觉周筠轩对他有这份心思。 那他所做的这一切,恐怕不只是仇恨白耀星人,还有妒忌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傅涵听到好友的告白,肯定会忐忑的不知所措,他不会疏远对方,反而会对他更加好。 因为自己心有所属,只能辜负对方一片深情。 可是现在,一起都晚了。 傅涵看着周筠轩低声笑了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呢? 周筠轩按着自己的心口极力证明我爱你!我对你的爱超过自己的生命。兰休可以为你去死,我也一样! 相比于周筠轩的激动,傅涵却是一脸漠然,超过生命?那我也想问你一句,格雷对你的爱也超过生命,那你选择他了吗? 听到那个名字,周筠轩的眼中立刻闪出了一丝慌乱,就是这一瞬间,傅涵直接扣动扳机。子弹从对方额头洞穿的瞬间,血花四溅,场内爆发出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 被打中的人仿佛断了线的风筝,跪在地上摇晃几下,头朝后一仰,飘飘忽忽倒在地上。 他一开口,血液不断从喉咙里涌出,他举着手,对周围举枪的人说你们让他走,谁也不许拦他,这是会长,最后的命令 在傅涵背着兰休从他身上跨过去的那一刹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还在笑。 傅涵你看吧,这就是你们拼尽全力救的人没有人会感激你们的恩得,只要为了利益亲生父母他们都能杀你以为兰休是圣人是英雄,其实他就是傻瓜,我没杀兰休是他的愚善杀了他 身后回荡着周筠轩讽刺的笑声,傅涵背着兰休头也没回。 走到医院楼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一个人冲过来重重的撞到了傅涵身上。 傅涵转身,看见倒在脚下裹着黑斗篷的人,又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那个举枪的人对上傅涵的视线,立刻害怕的躲了起来。 你怎么样? 傅涵把地上的人扶起来,看到胸口不断涌出的血迹,也看到了对方帽子下遮挡的脸。 许天!你怎么在这? 傅涵看他艰难喘息着,已经走不动了,赶紧把背上的兰休放下,用手按压住对方的出血口,你能自己按住吗,你先用力按着,我抱你去陈言那! 许天却抓着他的手摇了摇头,把一只红色瓶子递给他昨晚□□,有人拉着我去杀人,我没杀,我喜欢你也喜欢兰休军长,在学校也有很多同学帮过我,我觉得白耀星也是有很多好人的 说到这,他看向被傅涵放在地上的兰休,眼中尽是悲恸我昨晚在这看到兰休军长,叫他不要进去,说里面很危险,他说格雷被绑在解剖台上,自己不去死的就是他后来我偷溜进去,看他们俩都倒在地上,格雷医生压在他身上,后背插了好多手术刀对不起,我太弱了,我打不过他们,最后我跟他们抢尸体,也没抢过,只抢回来这一点,我装在里面了 傅涵看着手里那枚红色小瓶子,眼眶里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他抓起许天的手,按在他胸前的出血口上,我带你去陈言那把子弹取出来,他家就在附近,我们马上就到!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73) 许天被他打横抱起,两只手臂无力的垂下来,他已经没力气堵住伤口了。 傅涵抱着他,感觉怀里的人轻的像一张纸片。 不用了傅涵,我很开心最后能帮到你其实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趁你睡着,想要偷亲你,结果被兰休军长发现了他不但没生气还鼓励我跟你表白,当时我就觉得他人好好呀。他还叫我不要告诉你,我现在说了,兰休军长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不会的。他不会生气。傅涵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哽咽声。 那你不生气吧,我喜欢你,也喜欢兰休军长,我喜欢你们在一起最后说着说着,许天像是累了,眼睫眨了眨,睁开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缓缓闭合,靠在了傅涵的肩膀上。 傅涵在路上找不到车,他红着眼,抱着许天一路狂奔,风灌进喉咙里刺得像针扎,可是他不能停。他也不敢去探怀里人的鼻息,他怕探过后自己就跑不动了。 陈言跟凯斯住在一起,在搬到九道街之前他跟兰休来过一次他们家,现在街道上的人渐渐多起来,到处都是出来寻找猎物的蓝星人,他们有人单独作战,有人成群结队,手里都拿着从军火库里偷出来的武器。 看到傅涵背着许天在大街上跑,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去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助,现在时间就是金钱,他们还要抓紧时间积累更多的财富,毕竟百鬼的人数有限,别人杀了就轮不到自己了。至于其他人的死活,跟他们毫不相干。甚至死了更好,这样他们的竞争对手还能减少一个。 傅涵抱着许天,拐进了巷子口,就看不少人在前面围成一圈,堵在门前大声争吵。傅涵不关心他们在吵什么,他只想挤进去找陈言。 可是围在这的人实在太多了,他抱着许天挤不进去,只能大声喊我要进去!都让一下! 没有人理会他,扑天盖地的争吵声掩盖了他的呼喊。 傅涵拿出枪朝着上空扣动扳机,一束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剧烈的炸响,他们终于闭上了嘴巴。 他顺着闪出来的缺口抱着许天跑进去,本想一口气跑上楼的,结果跑了两三步后,傅涵的脚步突然停止了。 就在台阶下半米左右的地方,两具尸体并排躺着,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身上的衣服被血染透。 一具尸体的头颅被割掉,另一具尸体的肚子被剖开,地上全是淌出来的血和羊水,脐带连接的胎儿,被拽出来扔在两具尸体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这么安排,不是为虐而虐,只是想表达一个观点。 有时候即使你做的对,可能在大背景的影响下,也不会得到认可,甚至会遭到迫害。 就像哥白尼提出日心说,被处以火刑。还有谭嗣同,也是因为戊戌变法失败被杀。 纵观整个历史,他们的做法都是正确的,可在他们生活的时代,却被统治者视为邪教叛党。 可能当时会有很多人觉得他们非常愚蠢,为了坚持自己的信仰,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几十年后,几百年后,他们都成了我们的英雄,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世界。 如果你正在努力做某一件事,却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对,甚至对你恶言相向,先别急着否定自己,也许几年后,十几年后,你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才的对的。 另外本文除反派,全体he 感谢在20200417 23:15:04~20200419 12:19: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239666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谁干的。傅涵看着那两具残破的尸体问。 即使背对着他们, 所有人也能感受到这三个字下波涛汹涌的怒意。 所以没有人回答他。 傅涵把许天轻轻放在地上, 转头看向身后离自己最近的中年男人, 他身上血迹最多, 手里提着一把半臂长的砍刀,白亮的刀刃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液,刀柄处挂着一根要掉不掉的黑色卷发。 他对上傅涵的眼睛, 不自觉的向后退去,瞪着他看什么看!别以为你手里有枪就了不起了, 我,我们都有!再说那个蓝星人也不是我想杀他, 是他非得挡着我们, 最后被误杀了。 误杀, 那他肚子里的胎儿也是误剖的?傅涵揣在衣兜里的手, 已经缓缓扣动了扳机。 被质问的男人心虚的满头冷汗, 反正都死了, 他肚子里怀的也是白鬼的杂种, 拿到蓝夜会那就能盖一个印章,我只是不想浪费而已!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 傅涵枪里的子弹已经洞穿了他的心脏, 这一举动算是彻底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为了维护一个死人,就杀了他们的同伴。 傅涵看着举起武器,朝他咄咄逼近的人群,毫不畏惧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当初联邦要屠城, 是兰休跟凯斯,不惜违抗军令,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你们。没想到最后你们为了长生,喝了兰休的骨髓。为了一万星币的悬赏,砍了凯斯的头,还杀了救过你们的格雷医生和陈言。你们真的是人吗? 被质问的众人沉默片刻,忽然有人站出来那有什么办法,只要我们不掌握主权,联邦就会一直欺压在我们头上,只要杀光他们,我们才能占领整个星球!一时的小恩小惠跟蓝星人的未来比,我们宁愿做忘恩负义的小人,只要我们的子孙后代能过上平等公正的生活! 他这番话一说完,周围的人纷纷附和。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顺理成章当畜生的理由。 子孙后代?傅涵仰头笑起来,那你们怕是没机会了,丧尽天良的畜牲,不配苟活于世,更不配有后代。 说着,抬手对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再次扣动扳机,砰一声巨响,贯穿了那张巧舌如簧的嘴,血花四溅,迸溅到周围人的脸上,引起一阵刺耳的尖叫。 有几个人开始对着傅涵射击,傅涵连躲都没躲,就站在原地与他们对射。 虽然他那把枪是经过特殊改造的,杀伤力要比军区里的普通□□大很多,可是那么近距离的射击,他被对方打中的概率也很打。 何况围攻他的人那么多。很快他的肩部、腰部和腿部都中了枪,腰部的伤口最严重,大概是打到了动脉上,血顺着腰腹往下蔓延,把裤子都浸透了,每走一步,仿佛双腿灌铅,寸步难移。 就在傅涵打算再靠近点跟他们拼死一搏时,突然有人朝人群中扔了一个黑色的易拉罐,看着易拉罐口冒出的白烟,那些人都以为是炸弹,飞快的四处逃窜,但烟雾蔓延的速度更快,很快就把方圆三千米左右的空间都覆盖了。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烟雾中,一双手把傅涵抱起来,别怕,我是阿南。 可是把兰休、许天他们留在外面,他放心不下。 阿南抱着他边跑边说兰休军长我已经带回家了,你的朋友我待会再帮你处理。你的伤很重,必须尽快止血。 怀里的人听到兰休已经带回家了,刚才紧抓着他的手,一下就放松了,阿南怕他再挺不过去,赶紧补充了一句你可千万别睡啊!掐自己也要一直睁着眼,喃喃还在等你呢! 等傅涵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阿南的餐厅里了。往日人满为患的餐厅,如今却是门可罗雀,店门紧闭,里面的窗户都拉着卷帘。 傅涵躺在床上动了动身体,就被趴在床边的阿南抓住了手腕,青年眼睛红红的,仿佛一夜未睡,看到傅涵醒来,立刻激动的站起身,喝不喝水? 傅涵摇了摇头喃喃呢? 我喂完牛奶后睡着了。不等傅涵继续问,阿南就主动告诉他兰休军长我放在了冷藏室里,他的尸体防腐做的很好,能保存很长时间。你的那三位朋友我埋在了后山上,做了标记,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傅涵看着他,由衷感谢道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能厚脸皮的再拜托你最后一件事吗? 听到最后一件,青年的眼眶瞬间红了,你只要好好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 傅涵笑了笑,没正面做出答复,我把喃喃托付给你,我跟兰休的个人账户上还有一部分钱,虽然不多,但是够把他养到成年了,之后你就不需要再管他,让他去外面自食其力就好。 那你不要他了?阿南抓着傅涵的手,忽然哭了出来。你自己的孩子,你怎么能抛弃呢,他已经没有一个父亲了,你不能这样 看着眼前的青年,突然毫无征兆的嚎啕大哭起来,眼睛顺着睫毛往下淌,大颗大颗的落在床单上。 阿南与喃喃的容貌本来就很相似,他这么一哭,让傅涵恍惚有种错觉,像是喃喃在难过似的。顿时心里一痛,突然伸手把对方抱进怀里,顺了顺青年的后背。 都这么大人了还哭,你比我都大二十岁呢吧。 你管得着么,比你大一百岁我也哭!本来成熟稳重的青年,突然被傅涵抱在怀里,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哭得更凶了。 在摇篮里睡熟的喃喃仿佛被哭声吵醒,也跟着大哭起来。看着这屋子里嚎啕大哭的一大一小,傅涵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暂时放弃了拜托阿南的那件事去哄喃喃了。 喃喃一岁的时候就能说一些简单的词语,虽然还是有些口齿不清,但作为父亲的傅涵,还是能听懂的。 小家伙躺在熟悉的怀抱里,大眼睛眨了眨,突然叫了一声爸爸。 傅涵以为他是在叫自己,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没想到却被喃喃嫌弃的推走脸,又皱褶小眉毛叫了好几声爸爸。 这次傅涵懂了,他是要找兰休。 其实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比起自己喃喃更喜欢跟兰休在一起玩。因为只要是喃喃提出的要求,兰休基本不会拒绝,而他则是大部分都拒绝了,一方面是危险,另一方面是浪费东西。所以他在喃喃眼中就是严父,而兰休才是那个充当慈母的角色。 爸爸不在家,你跟我玩好不好?傅涵又亲了他一口。 不料喃喃仿佛听懂了他的意思,小嘴一撇,突然呜呜哭起来,好像不见兰休不罢休似的。 看孩子这样,傅涵也渐渐红了眼眶。坐在床边的阿南见状站起身,从傅涵手里接过孩子,哄诱道爸爸去赚钱给你买牛奶了,先跟叔叔玩好不好?你要乖乖听话叔叔带你吃小蛋糕。 喃喃看了不远处的傅涵一眼,伸手指着自己的爸爸对阿南嗯嗯两声,傅涵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阿南却瞬间了然。 点头道好,也给你爸爸吃。 这次小家伙总算满意了。 这段时间有阿南帮忙带孩子,傅涵腾出空就去忙活自己的计划,趁着□□他去了一趟各大军区的军火库。 里面的武器基本被洗劫一空,不过仓库里剩下的报废器材还不少,他每天都挑些有用的捡回来,拆卸,清理,重加工。准备好材料后,他又去十六军区的研究所,把里面所有实验室的门都撬开。 每天都熬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家吃一口饭。 历时六个多月,计划终于如期完成,由于做好的成品太多,傅涵一个人不好搬运,就叫阿南弄辆车过来一起搬。 一开门,阿南就看到了满屋子的金属罐,实验室里基本没有下脚的地方,一地大大小小的全是这种罐子,他有些疑惑的拿起一个看了看,这是什么?炸弹? 反应堆。 阿南震惊不已反应堆这么小?他用手掂了掂,就跟一瓶可乐差不多重,你在这忙活六个月,就做这些东西?这多费事,还不如做个大点的炸弹。 这时候去哪弄那么多□□。不过这个也挺好的,可控性好,而且操作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阿南赶紧放下了手中的金属罐,后怕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不会现在就开始反应了吧? 里面有阻隔装置,到时候我会用光脑统一时间开启,放心,辐射不到你。 阿南看傅涵拿起纸箱,开始低头捡地上的金属罐,也跟着忙活起来。等两人把所有罐子搬上车,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傅涵在光脑上调控反应堆里的温度,就听正在开车的人突然问所以你决定要毁了白耀星? 傅涵的回答毫不犹豫我只是想杀了所有伤害过他们的人。你放心,我已经准备了防辐射服,到时候咱们穿上,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车一路开过去,傅涵就把纸箱里的金属罐顺着车窗扔到外面,让它们落在不起眼的地方。 比如草丛、垃圾箱,甚至是水潭。 阿南全程都没开口说话,只是按照傅涵的指示,开车围着白耀之都到处流窜,所有的主干道,人员密集的地方都去了。 那些在路上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人不会想到,今晚夜幕降临之时,就是他们命丧黄泉之日。无论你是杀戮者还是旁观者,没有任何人能逃脱厄运。 看着箱子里最后一个金属罐,傅涵迟迟没往外扔,阿南看了他一眼,你还准备给自己留个纪念啊? 傅涵所答非问带我去撒罗尼广场。 嗯,去那干嘛?阿南有些不解,撒罗尼广场的人也不多啊。因为空旷不好藏身,那些蓝星人只会挑白耀星人藏匿的地方聚集。 别管,去就行了。 等阿南把车开到广场后,傅涵拿着最后一个金属罐下车走到了诺凡拉神像前,原本九十多米高的神像,现在被轰的只剩下膝盖以下的部分。 掉了满地的残肢断臂,上面还被好多人侮辱性的留下了排泄物。 傅涵仰望着仅剩的那半截神像,把手里的金属罐扔到了诺法拉脚下。 曾经他以为兰休是神,只要跟他在一起,无论遇到多凶险的情况都能化险为夷,可现在他也死了,死在那些他亲手救过的人手里。 多讽刺,原来上天就是这么回报好人的。那他宁愿不做好人了,杀吧,所有伤害过兰休的人一个都别想活,他要血债血偿。 想到这,傅涵忽然捂着脸发出嗤嗤的笑声,身体像是随风摇摆的蓬草,颤颤巍巍,像是在嘲笑诺法拉,又像是在嘲笑自己。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从指缝间滑落下来。 能保护他的神,已经不存在了。 当晚傅涵跟阿南坐在卧室的地毯上陪喃喃玩耍,屋顶的水晶灯把房间照得灯火通明,屋外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三个人却充耳不闻,谁都没作出反应。 喃喃追着小火车兴奋的跑了好久,最后玩累了就睡在了地板上。阿南把喃喃抱起来,看了眼时间。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74) 已经结束了。 那么强的辐射力,只要十五分钟就能让人毙命。现在的白耀之都,已经变成一座真正的死城。 阿南脱掉身上的防护服,把喃喃塞到了傅涵的怀里。从身后蒙住了他的眼睛。 傅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慌乱,就听阿南说给你一个惊喜,闭上眼跟我走,千万别睁开啊。 傅涵被阿南蒙着眼睛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在一个比较狭小的空间里停下。当对方将手缓缓移开时,傅涵被眼前的一幕惊的一愣,转过头惊讶的望向他。 这是你弄回来的? 阿南没有回答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两侧的电极板,从下面的盒子里找出两件材质特殊的衣服,给傅涵和喃喃穿上。 对方不说,傅涵也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了。他看向阿南,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多? 阿南把电源接通后才转头看他非要一个理由? 是。 看着暗紫色的电流在电池板间飞速流窜,阿南把左眼的眼镜扣下,露出一只碧绿色的眸子,好像绿松石一样。 傅涵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在电流的带动下不受控制的发生偏移,那一刻他多想时间能停下,他看了眼怀里的喃喃,又看向阿南,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青年在一步步后退,傅涵的身体也在不断被向后拉,似乎要将他拖拽进一个无尽的黑洞。 他朝对方伸出手不不!别走喃喃! 听傅涵终于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阿南微笑着对傅涵摆了摆手别哭,我们还会再见的。 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傅涵抱着喃喃消失在了穿梭器的平台上,两边的电池板冒出滚滚黑烟。与此同时,阿南的身体也在半空中逐渐分解成了一个个细碎的光点,像是入水的方糖,眨眼睛间在空气中溶解殆尽。 这次是重生还是毁灭,就全拜托你了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下此就要重新见面了,让你们看看,兰兰小时候到底有多皮。感谢在20200419 12:19:36~20200419 23:35: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破晓十二月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老板, 请问这城叫什么名字? 正在摆摊的中年男子转过身, 看了说话的青年一眼, 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 他咂咂嘴感叹道黑发黑眼的年轻人, 你这长相可不太妙。 见对方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过分打量起自己的容貌来,傅涵不自在避开目光, 准备寻找下一个人问,却被那位老板抓住了手腕。 他从自己的摊位上随手拿起一个做工粗糙的面具扣在了傅涵脸上, 压低声音道你是从外星系被流放来的? 傅涵没回答,对方就当他是默认了, 提醒道其实我祖父也是被流放来的, 你注意点吧, 这个星球的人很排外, 要是被他们发现是外星人, 你的境遇会非常糟糕。 傅涵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没想到一个陌生人会对他这么友善。不过一摸兜, 里面一分钱都没有,这里的人好像都不使用光脑, 他也无法转账给对方。 有些愧疚的对老板道不好意思, 我身上暂时没钱,如果可以的话面具钱我能过几天再还你吗? 听他这么局促不安的语气,老板不由得笑起来,一个陶土面具,我随便用泥巴捏的, 没成本,送你得了,反正在我这放了两三年也没卖出去。不过你要是想还我的话,留在这给我做一段时间工怎么样?包吃包住,工钱我按市场价给。 听到他的提议,傅涵顿时愣住了。不得不说,这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刚才他在市场逛了一圈也没发现有招工的地方,没想到在这随便问个路,居然就碰上了。 见傅涵站在那突然没了声音,老板还以为他不愿意,了然的摆摆手没事没事,不行就不强人所难了。 不是不行,只是我能再带一个人吗? 带一个人?老板听他这话有点懵,还招一送一? 结果看到傅涵身后背的孩子,老板顿时愣住了,看了看傅涵那头黑发,又看了看喃喃那头银色的小卷毛,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这不是你的孩子吧? 为了避免过多的解释,傅涵只能解释说是我收养的。 嘿呦喂。老板瞅着傅涵身上破烂的衣服扑哧一声笑了,不过并没有恶意,只是调侃道你这都被流放到异国他乡了,还有这善心呢,真不知道该夸你善良还是该说你傻。 傅涵跟着老板去他的住处,想到他刚才挖苦自己的话,面具下的脸露出一丝苦笑,这句话他好像也对兰休说过。 进门之后,老板给傅涵拿了两个半截的白蜡烛,上面都被熏得有些发黑了。 这个用完了再找我拿,我这房子基本都在地下,采光不怎么好,不点蜡烛根本看不见东西。这就要你平时注意点了,别把东西给烧着了,损失点财物倒是小事,关键是这楼梯都是木头做的,着了火把梯子烧断,你跑都没法跑。 傅涵接过那两截蜡烛收好,跟着老板进了地下室,一股浓烈的霉味铺面而来。 老板说这里常年没人住,里面有个换气扇,待会进去打开吹吹就好了。 可是进了那间屋子,换气扇一打开,屋子里就像刮了雾霾似的,激起老大的灰,呛得傅涵赶紧捂住了喃喃的口鼻,自己也埋着头屏住呼吸往外跑。 三个人关掉换气扇手忙脚乱的跑出来,到外面相互一看,全都变成灰人了。 连喃喃都指着傅涵下巴上的灰嗝嗝笑起来爸爸,老爷爷! 傅涵给喃喃擦了擦脸上的灰,还说我,你也变成花脸猫了。 猫!猫!喵喵! 老板今年五十多岁了,因为祖辈是被流放的罪民,所以后世子孙也不能去皇室任职,连土地都不能耕种,只能当个流民摆摊打零工,连愿意跟他结婚的人都没有。 其实他特别喜欢小孩,如今看到傅涵收养的孩子这么可爱,也跃跃欲试的想抱抱,又不好意思伸手。 只能站在一边暗暗搓手你这孩子还挺聪明啊,满周岁了吗? 刚一周岁。 才刚一岁啊,那我得去给他弄点牛奶喝。 老板撇下摊子,刚帮他们安排了住处,傅涵哪好意思再麻烦人家,赶紧摇头一岁可以断奶了。 这哪行,你看他小脸瘦的,肯定是营养跟不上去,你可别掉以轻心啊,这个时候的孩子稍有不慎很容易夭折的,我身边就有好几个例子了。 傅涵被老板说的也有点担心,再看喃喃的脸,感觉确实比之前瘦了点,于是只能厚着脸皮接受了老板的好意,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一点牛奶而已,莱德牧场那边多的是奶牛,随随便便就能挤出好几桶。 如果还有第三个人在场,肯定会非常无语,这孩子看着虎头虎脑的,明明就壮实的很,小胳膊跟莲藕一样又白又嫩,哪有一点消瘦的模样? 等晚上老板就弄来的新鲜的牛奶,在蒸锅里煮沸之后,才拿给喃喃喝。 这牛奶虽然闻着有一股淡淡的膻腥味,但到底是纯天然的,开锅后奶香味十足,喃喃喝前两口的时候还皱着小眉毛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可后来再喝几口,那种膻腥味淡了,自己就捧着奶瓶开始咕咚咕咚往下咽。 连老板趁机摸摸他的头,都不炸毛了,乖乖任摸的样子。 傅涵跟老板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傅涵,这孩子叫喃喃,我们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的,初来乍到对这里还不熟悉,麻烦老板多担待。 老板看着小家伙,打心眼里高兴,摆摆手我叫肯特,以后你也别叫我老板了,我听着总感觉怪怪的,我一个流民可担不起这两字,你要是觉得还行就叫我肯叔,我就叫你小傅了。 见对方性情如此直爽,傅涵也稍微放下心来,直接开门见山道那肯叔你这么急着招工是要我干什么? 虽然肯特白天在市场摆摊,但看起来并没什么客人上门,可对方却急急忙忙的招工,这说明他需要自己做的应该是其他任务。 脏活累活傅涵都不怕,只要别是违法的就行。 肯特摸了把喃喃毛茸茸的小脑袋,对傅涵笑道看你那表情,放心吧,我哪能让带孩子的人去冒那风险,再说我想干也没那门路啊。活儿挺简单的,就是去奴隶市场,帮着抬抬笼子。每次拍卖一批奴隶,都要两个人往下抬笼子,我就包了几批活儿,结果跟我搭伙的人拿了定金突然跑路了,接下来的任务我又推不掉,只能再找人了。 他看傅涵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有些担心道你不会抵触这个吧? 其实他从见傅涵第一眼起,就感觉这个青年跟他见过的其他人有些不同,感觉就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这么说好像又有点荒谬了。 不过都已经流落到这份上,能找份工作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如果再在乎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恐怕最后就是饿死的下场。 老板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因为上天根本就没给他可以高尚的资格。如果傅涵不同意的话,他可以再收留这对父子几天,但之后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傅涵垂下眼眸,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上午五点吧,从这走过去就要三个多小时,到那边拍卖就差不多开始了。老板看了眼还抱着空奶瓶不撒手的喃喃,孩子到时候我送到朋友那去帮着看一会,你放心,她当了十多年的奶妈,很有经验的。 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住了一晚,傅涵感觉自己身上都是一股霉味,他没有其他换洗的衣服,只能先这么忍着了。 跟肯特走了三个多小时的路,才到了所谓的奴隶交易市场。肯特靠在墙角下乘凉,看傅涵热的脸都红了,招招手,跟路过的小贩买了两瓶冰镇橘子水。 先喝点水,一会要干的活可比走这几里路累多了。我是真没想到,你看着文文弱弱的,这一路走过来气都没怎么喘,体质不错啊。 傅涵拧开橘子水,在嘴里含了一会才往下咽,还好吧,以前有参加过训练。 训练?!肯特听他这么说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傅涵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线条分明的肌肉,顿时咕咚咽了下口水,压低声音道原来你是军人啊,那你怎么被流放了? 军人在肯特印象里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拿着国家发的军饷,吃着国家统一分配的粮食,还能立军功当大官。怎么傅涵就混得这么惨? 傅涵想了想,终于编出一句话跟上级发生矛盾就被流放了。 肯特听的唏嘘不已,一连跺了好几下脚,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傅涵晃了晃手指你看看你,年轻气盛,忍一下又能怎样?大好的前程就这么毁了。这下变成罪民,不止是你,就连子孙后代都永远翻不了身。 听着肯特在那喋喋不休,傅涵只是靠在墙边喝橘子水,偶尔点点头,表示他说的非常对,弄得肯特一脸无奈,感觉就像一拳打在了软乎乎的棉花上,白费力气罢了。 肯特仰起脖子,把剩的半瓶橘子水一饮而尽,舒爽的打了个嗝,摇头道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现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肠子都能给你悔青喽! 不一会,那边就有人开始喊肯特的名字,肯特把手里的饮料瓶立在墙角,给傅涵使了个眼色到咱们上场了,把你的面具绑紧点,别让笼子里的奴隶伸手给你摘掉了。 嗯。 两人到入场口的时候,被人领进了后台,掀开帘子看到里面摆了五十多个铁笼,有些笼子直接外露的,有的则是蒙着一层黑布。 肯特给傅涵解释,说那些外露的笼子基本都是卖不上什么价钱的货色,真的好货都会用黑布罩住,到时候盲拍。 现场五十多个笼子,只有三个罩着黑布,肯特却说这次的好货已经算多的了。 笼子里的人似乎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所以都表现的非常平静,并没有想象中大喊大叫着挣扎。 傅涵跟肯特也是全程默不作声,把笼子抬到拍卖场上,再从后面走下来。等拍完后再去搬下一个,周而复始。 很快后面露天的笼子都搬完了,只剩下三个罩着黑布的笼子。 听着台前疯狂的叫喊声,傅涵有些好奇的看向离自己最近的笼子。所谓的好货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难道有三头六臂? 趁肯特去外面抽烟的功夫,傅涵蹲在那个笼子前偷偷将黑布掀开了一角,他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快,只听啪的一声,里面的人就抓住了他。傅涵想往后扽都困难。 抱歉,我没有恶意。 傅涵道谦后里面的人依旧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听着笼子里铁链摩擦木板的响声,急促的喘息声越来越近。 一缕银色长发顺着缝隙掉了出来。 看着那缕长发,傅涵呼吸一滞,迅速用另一只手掀开了罩在笼子上的黑布。 里面的少年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抓着傅涵的手都松开了。 傅涵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对方,他盯着笼子里的少年,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却还是红了眼眶,双腿也不由自主的打颤。 看着突然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少年害怕的往后缩了缩,把自己的手脚都尽量收拢在笼子中央,让外面的人不能碰到自己。 他看着傅涵,一双碧绿的眼睛频繁眨动。 你别过来啊!你要敢碰我,我就咬死你! 不过他的警告似乎并没有用,他越龇牙咧嘴的恐吓对方,那个面具人就靠得越近,还把脸贴在笼子上,灼热的目光,感觉就像要吃了他一样。 少年觉得这个人肯定是变态,跟外面那些想要买他的人一样。 这时候下一轮拍卖已经要开始了,听到屋外的传唤声,傅涵赶紧看了眼笼子上的锁链,用石头肯定是砸不开的,要是有把枪就好了。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突然有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闯进了后台。看其穿着,就算不是贵族也该是个有钱的富商,一身酒气,喝得醉醺醺的,把钱袋解下来甩给了跪在笼子边的傅涵。 你先出去,让我先玩一玩这小家伙,我辛辛苦苦抓了这么多天,居然被别人逮住了。反正待会上了拍卖场也是我的,先让我尝尝味道。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75) 傅涵站起身拉住他,阻止他继续上前。 男人转头轻蔑的打量着傅涵狗东西,你敢拦我? 笼子里的少年有些感激的看向傅涵,原来这家伙是好人吗?可傅涵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凉了个彻底。 傅涵笑了笑,当然不敢,只是这笼子没钥匙,你打不开的。 钥匙?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哈哈笑起来,掀开衣摆,摸出了别在腰带上的□□。对着铁笼上的锁头就扣动了扳机,枪法还不错,一下就把锁头打坏了。 男人立刻急不可待的去打开铁笼的门,却没留意到,身后的傅涵正对着他的后脑缓缓举起手中的石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19 23:35:07~20200420 23:10: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梨涡 2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傅涵把肥头大耳的男人砸晕后, 将少年从笼子里拉出来,就去扒他身上的衣服。 诶你干什么!没想到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少年又气又怕。拼命挣扎着反抗傅涵。 外面的传唤声越来越急了, 傅涵松开他把你的衣服跟这个人换一下, 待会抬上去笼子不能是空的。 少年微微一愣, 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立刻手脚麻利的换了衣服。两个人合力把晕倒的男人扔进笼子里, 将外面的黑布罩上,这时候肯特刚好从外面回来。 跑得有些气喘吁吁, 不好意思,橘子水喝多了有点闹肚子,外面都催两遍了,赶紧快点往上抬吧。 结果往里走了两步却发现墙角还站着一个少年, 头发有些乱乱的,可是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种贫民能穿的,顿时有些惶恐的看向傅涵。 傅涵解释说这是我朋友,刚好碰上。 朋友?肯特明显不信, 一个被流放来的罪民,居然能跟白耀星的贵族成为朋友, 怎么想都不现实。 不过外面的鼓声都响起第三遍了, 肯特只能跟傅涵先把笼子抬到台上。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事先走漏了风声,这个笼子的拍卖价格外高,当听到有人出十万星币时, 肯特眼睛都瞪大了。 十万星币!那可是他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看向那个黑笼子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起来,他真有点好奇,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人。 最后沃尔德公爵以五十万星币拍下这个笼子时,全场一片哗然,坐在一旁的公爵夫人脸都气绿了,手里的印花手帕被她拧了又拧,最后变得跟绳子一样坚硬。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笼子里到底装着怎样的绝色佳人。只有傅涵带着面具,静默的站在一边,如果不是还有两个笼子要抬,他早就飞奔回去见那个少年了。 结果当主持人在众目睽睽下掀开笼子上的黑布时,一个又丑又胖的男人出现在里面,头发散乱着,鼾声如雷,撅着屁股睡得四脚朝天。惹得台下观众哄然大笑,而拍下这个笼子的沃尔德公爵更是气红了眼睛。 明明情报说53号笼子装的是那个小家伙,怎么现在变成了一个又肥又丑的奴隶! 可是盲拍的规则本来就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竞拍,赌输赌赢也得看运气,可黑布笼子里居然装着这种货色,简直就是诈骗! 沃尔德公爵为了保持贵族的矜持高雅,只能强忍住内心的怒火,让拍卖继续进行。 等工作结束后,傅涵立刻跑去了后台,他这一举动把肯特弄得一愣,有些不解道笼子都抬完了你还去后面干嘛! 傅涵没有回答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后台跑,幸好过去的时候,少年还在。 你总算来了!少年百无聊赖的站起身,朝傅涵伸出手把你面具借我一下,外面有好多家伙都见过我的脸,这样出去还得被抓。 没想到傅涵居然一把抱住了他,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拥抱,少年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沼泽的泥潭,四周的水和泥巴疯狂围压过来,他都要喘不上气了。 喂!你干什么?少年皱着眉捶打了他几下,抱就抱,老子要上不来气了,你要杀死我吗! 听到死字,就像是触及了什么开关,傅涵的手臂瞬间从少年身上松开,看着拍着胸口急促喘息的人,一滴泪在面具后落下。 我叫傅涵,你怎么称呼? 少年有些后怕的退后两步,看他好像没什么恶意,才答道我叫兰休。明天要到南沙岛那边,马上最后一班船就要开走了,你快把面具借给我吧! 从奴隶交易市场到码头,至少也要两个半小时,他要是现在跑过去,兴许还来得及。 没想到傅涵却直接否决了他你不能走。 兰休有点懵我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哈,你就是不想借面具是吧。他从贵族的衣服兜里掏出不少星币塞给傅涵你这陶土面具做工这么粗糙,也值不了几个钱,这些够你买几十个了。 结果傅涵仍旧拒绝不是钱的问题,是你真的不能走。外面对你来说很危险。 傅涵固执的态度,让兰休彻底炸了。 靠,我危不危险跟你有屁关系!你家住马路边儿啊管那么宽。兰休把自己刚才给他的钱都抢回来,不借拉到,我自己想办法。 没想到他刚踏出一步,就感觉后脑一阵剧痛,眼前的景物都天旋地转起来。在他闭上眼睛快要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感觉脸上被扣了一张面具。 这家伙,是不是有病 兰休感觉自己好像躺在一艘大船上,海面狂风大作,卷起滔天巨浪把甲板吹的动摇西晃。可是晃着晃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身子其他地方不晃,就脑袋一个劲儿的晃啊? 他颤了颤睫毛,轻轻睁开眼,却看到一个白毛小崽子正抓着他的耳朵不停摇晃,兰休吓得一把推开他,坐在床上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踝上被拴了锁链和铁铐。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等冷静下来后,兰休尝试问面前的小崽子诶小白毛,这是什么地方? 结果小崽子却所答非所问,看着兰休大眼睛眨了眨,指着自己的脸更正道喃喃! 兰休还以为这里叫喃喃,皱着眉,更迷惑了,喃喃?白耀星有这个地方吗,小白毛你到底知不知道? 小崽子听他一个劲儿的叫自己小白毛,顿时生气的堵起嘴巴,指着自己的小脸直跺脚喃喃! 兰休无语的摆摆手,算了,我看你就会说这俩字,小傻子。 不!喃喃!小家伙生气的往他身上爬,揪着兰休的衣服就不撒手了,爬到他肩膀上,一遍又一遍的喊喃喃!喃喃! 搞得兰休烦不胜烦,抻着脖子使劲往后躲。小孩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不一会傅涵端着从肯特那拿来的食物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兰休正在被喃喃欺负,赶紧放下盘子,把喃喃抱过来。 兰休耳边总算清净了,深深吸了口气,忍不住抱怨我说你这孩子是不是智商有问题,就会说喃喃两字。 傅涵正在切盘子里的面包,听到兰休的话,回应道他是想告诉你他叫喃喃。 这是他名字啊?!兰休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傅涵突然笑了你这爸爸当的可够随意的,名字起的就跟闹着玩一样。他妈妈也同意了? 他没有妈妈,只有两个父亲。 一句话,兰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其实她的母亲本来是某个上层贵族的小姐,后来因为跟仆人私奔,被家族在族谱上除名,失去了财产继承权。 在某天回乡的路上,父亲被土匪所杀,母亲也被玷污后扔到了禁区,变成了妓女。他从小在禁区长大,那里鱼龙混杂,虽然母亲一直把他保护的很好,可还是会不可避免的见到形形色色的人,其中就不乏好男色者。 比如那个被傅涵打晕的贵族,还有拍卖场上想买他的沃尔德公爵。 在皇室,美丽可以让人锦上添花。在禁区,美貌就是原罪。 母亲病逝前,把自己攒的所有积蓄留给了他,让他逃出禁区,跑得越远越好,最好去个谁都不认识他的地方。 兰休打听过了,在南沙海那边有一个晒盐场,在那干活的基本都是被流放的罪民,做着最辛苦的工作,拿着最微薄的薪水。 可至少比留在禁区成为贵族的玩物强,起码还能保留做人的最后尊严,可现在他被傅涵抓住,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难道他就这么倒霉吗? 我真不明白,世上有那么多女人,你们为什么要喜欢男人,心理变态吗? 傅涵把切好的面包涂上一点黄油,加了一片火腿和生菜,递给他我不是变态,我只是喜欢我丈夫。 兰休听他说的这句话就感觉心里别扭,大概是所有对他示好的男人都会觊觎他的美貌吧。每次兰休只要听到对方说喜欢男人,就会下意识的产生抵触情绪。 但是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响了,他只能勉为其难的从傅涵手里接过面包,大口吃起来。 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傅涵把喃喃哄睡着之后,去外面的水房洗了澡,又给兰休打了一盆水,打算给他擦拭一下身体。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对方已经脱光了。 傅涵什么都没说,就拿着毛巾给他搓了一遍,搓完之后端着水盆就往外走,兰休一下瞪大了眼睛。 你这就走了? 傅涵把毛巾扔进水盆里看他一眼不然还干嘛?都擦完了,早点睡吧。 兰休不死心的去拉他的衣服,你把我打晕了拴在这,不就是想干那事吗,我给你机会,等你干够了就放我走怎么样? 他一边用言语引诱着傅涵,一边握紧了藏在枕头下的小刀,这是刚才趁傅涵出去洗澡,他怂恿喃喃给他拿过来的。 既然傅涵不肯放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就在他处心积虑,等着傅涵扑过来的刹那举起刀刃时,对方却扑哧一声笑了,尽管他脸上带着面具,可兰休也能感受到傅涵此可内心的愉悦。 你一说谎就会不自觉的咬下唇,洗洗睡吧孩子,熬夜小心长不高。说完把他紧抓着自己的手掰开,端着水盆转身离去。 坐在床上的兰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果然有被咬过的湿润迹象。 奇了怪,这家伙怎么会这么了解他?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兰休都有点习惯被栓在床上的日子了,每□□来伸手饭来张口,傅涵照顾他完全就跟照顾自己儿子一样。 奇怪的是他对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图谋,说他图财吧,自己又一分没有,说他图色吧,他脱光了也没见傅涵多看他一眼。 有一次傅涵正好撞见他上厕所,兰休厚着脸皮问是不是看到我的宝贝心动了? 结果被调戏的人,还真盯着他那仔细看了看,评价道你这程度,至少再长个几年吧,现在跟我比都不够看。 身为男人的资本被挑衅,兰休当即就炸了,抓住傅涵的腰带不撒手嘿呦,说我不够看,有本事你拿出来跟我比比! 等傅涵真的跟他比了之后,他却一个字也不敢说了,因为确实不够看的。 啊啊啊!好痛苦!那是兰休第一次感受到人生的挫败感。 比赢了的傅涵居然还安慰他,说他以后肯定能超过自己,叫他不要自卑,兰休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家伙居然敢这么挖苦他! 他复仇的方式就是使劲折腾傅涵,一会叫他拿这个,一会叫他拿那个,奇怪的是傅涵居然从不生气。难道这家伙是个被虐狂? 不过就算对他再好也没用,他才不会心甘情愿的被当狗拴一辈子呢。那天趁着傅涵跟肯特出去干活,他直接用刀片把床腿锯断了,披上一件宽大的衣服,把铁链藏在袖子里就往外跑。 在床上睡觉的喃喃听到声音一下就醒了,看兰休往外跑,马上就从床上滚下来,迈着小短腿,踉踉跄跄的去追他。 兰休听到哭喊声往后一看,顿时头疼不已,这小崽子要是跟他跑出去,还不得被人贩子拐跑啊。 他只好停下脚步又返回来。 喃喃抱着他的大腿就不撒手了,哭着哭着,鼻孔里冒出了一个好大的鼻涕泡,兰休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脏死了你,哭什么哭,我是被你爸爸抓来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逃跑的机会,你又出来挡路,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父子俩! 喃喃听不懂他的话,就是抱着兰休的腿死不撒手,爸爸!爸爸! 瞎叫,看清楚啊你,你爸是黑头发,我是银头发,我俩哪像?好了好了,先抱你回去睡觉,咱们以后就有缘再见了。 兰休要掰开他的手,喃喃哭得更凶了,一激动还憋出来了一整句话爸爸别走!爸爸别走! 他抱起小家伙,看喃喃搂着自己的脖子,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把系在脖子上的围嘴都打湿了。 这副伤心的样子,让兰休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难道他跟喃喃的另一个爸爸很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20 23:10:31~20200421 23:00: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流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 傅涵跟肯特从奴隶市场回来, 顺路去集市采购些食物。为了节省时间,两人决定分头行动。 半个小时后,肯特抱着一瓶葡萄酒从巷子里走出来,打算回去跟傅涵好好喝几杯,结果走到岔口的时候,有个毛毛躁躁的小子跑过来, 猛地撞在他身上, 手里的酒罐应声而碎。 对方跑得飞快, 好像鬼追似的, 肯特想去追都来不及, 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傅涵听到声音走过来, 怎么了? 倒霉催的!也不知道是哪个臭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回头要是让我知道, 非得让他后悔从娘胎里出来! 肯特惋惜的看着洒了一地的葡萄酒,虽然没多少钱, 可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他蹲下身, 用手指蘸着瓦片里还剩下的酒水在嘴里嗦了嗦, 忽然想起什么, 抬头对傅涵提了一嘴刚才那小子一头银发, 跟你带回来的那个有点像啊? 一句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傅涵突然将目光瞥向肯特。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76) 银发,他身上有没有锁链? 肯特努力回忆着,锁链没看着, 就是佝偻着身子,感觉身上藏了什么似的。诶诶!你干嘛去啊! 傅涵沿着市场的小道一路跑去,刚才他买食物的时候听人说,这附近有一个停船的码头。 如果刚才那个撞到肯特的人就是兰休,那他很有可能是奔着码头去的。 等跑到码头的时候,还真看到甲板上站着一个身披斗篷的少年,两个穿着骑士服的高大男人一左一右拖拽着他的手臂,似乎要把他带走。少年身体前倾,两条腿在地面上无力的拖行,发出破碎的嘶吼声,周围乌泱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眼看兰休就要被他们带上马车,傅涵赶紧跑过去,伸出手臂拦住他们我是这孩子的监护人,你们不能带走他。 兰休的面部被打了几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血滴在甲板上,眼睛肿成了一道细缝,不过他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依旧拼死挣扎,企图拜托这两人的控制。 可看到挡在面前的傅涵时,他的挣扎忽然停了,勉强撑开眼皮看了傅涵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你有病啊,还追过干嘛?走啊!没看到这都是皇室骑士队的人,身上都有枪的! 刚才还拼命挣扎的兰休,现在却对着两个骑士道不是要带走我吗,赶紧走啊,别让我再看见这个人,恶心死了! 兰休也没想到,沃尔德公爵居然对他执着到这个地步,他都从拍卖场逃跑了,还下了通缉令满城缉捕他。 他刚登上甲板就被人举报,那几个水手把他按在地上,稍微反抗就对他拳打脚踢,一脚脚踹在他肚子上,又狠又快,兰休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要被踢碎了。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傅涵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这几个人可都是沃尔德公爵的人,如果傅涵得罪了他,恐怕今后很难在白耀星混下去。 兰休已经被这个世道打压的快要失去最后一点棱角,他现在只希望这两个狗腿子能快点把他带出傅涵的视线,别让不幸的人再增加了。 可后来他发现,让他想不到,远远不止这些。 等他快要被骑士队的人带上车时,就听身后突然传来两声枪响,抓着他的骑士手下的力道一松,扑通一声,一左一右倒了下去。 兰休转过头,正对上举着手枪的傅涵,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众目睽睽下,平民射杀贵族骑士,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周围的人都吓得四处逃窜,傅涵朝马车跑了几步,抓住兰休的手后飞快朝左边的巷子口跑去,身后全是骑士队的射击声。 子弹从头顶耳畔飞过,打在身旁的马车和墙壁上,所到之处一片鸡飞狗跳,兰休看着傅涵带他一路狂奔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动容。 眼看前面就是一条死胡同了,身后的骑士队越追越紧,马上就要无路可逃,这时候,傅涵把紧握住兰休的手松开。 嘱咐他稍微离我远点。 兰休瞪大了眼睛,就看傅涵一个飞身,右腿蹬了一下墙面后,双手抓住墙壁顶端,借着力道往上一跳,整个身体都横在了半空,眨眼间就从地面跳到了两米多高的围墙上,身形矫健的像一只敏捷的猎豹。 不等兰休回神,傅涵抓着他的两只手腕一个上举,等他身体上升到一半时,揽住他的腰,抱着他从墙顶跳了下去。直到双脚落在地上的刹那,兰休还恍如梦中。 再次看向傅涵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起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可以啊,我要是有你这两下子,也不至于混这么惨。 不但枪法了得,身手也这么利落,如果让傅涵放下武器跟骑士队的那些人单挑,肯定没人能是他的对手。 两人顺着巷子口又朝前跑了一段路,眼看着快要进树林了,傅涵才停下脚步,把兰休拉到一处隐蔽的角落,将身上带的所有钱都塞给了他,还拿出钥匙解开了他手腕上的铁铐。 傅涵把钥匙折断后扔在地上,从今以后你自由了,想去哪去哪吧。 看着掉在地上的铁铐,兰休半天没回过神来。 本以为傅涵这次把他抓回去,肯定要换个更难逃脱的锁链,没想到他居然不抓自己了。 那一瞬间,兰休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难过,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产生这种情绪。 他咧开嘴,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我走了可不许跟皇室举报我。 傅涵站在原地没说话。 兰休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我真走了? 傅涵点点头。 隔着面具看傅涵那双漆黑的眼,兰休鼻子开始一点点发酸,在自己没失态之前,赶紧转身跑开了。 离开傅涵的视线后,他就开始一边跑一边骂自己,居然对一个绑架犯还依依不舍的。他不会是斯德哥尔摩了吧?! 呸呸呸!才不可能,他三观正着呢! 等兰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才缓缓停下脚步,拿出傅涵给他的钱看了看。 很厚的一沓,大概五六十张,十块和五块居多,这些钱虽然不多,却是傅涵好几个月才攒下的,居然一张没留全都给了他。 一张张老旧的星币,被傅涵叠的整整齐齐,像极了他做事一板一眼的样子。翻到最后一张时,兰休目光一滞,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最后一张星币上,印着一枚清晰的血指印,轻轻一蹭,粘稠的血迹就沾到了指尖上 等兰休跑回去的时候,就看傅涵瘫坐在树干后面,用衣服上撕下的布条在给自己止血,旁边是刚被他夹出来的子弹。 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傅涵警惕的抬起头,正对上兰休那张惶恐的脸。 有些奇怪道你怎么回来了? 兰休走到傅涵身边一下跪了下去。看着那两颗带血的子弹,两只手一把捂住了傅涵还在流血的腹部。 你刚才怎么不跟我说你受伤了! 看着从自己指缝里溢出的鲜血,兰休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丢不丢人了,他赶紧把自己的破斗篷脱下来,在傅涵的腰腹上使劲勒紧,然后背起他拼命的往外跑。 在禁区的时候,他就看到好多小混混都是被枪打死的,就算当时没死,过几天伤口也会化脓、溃烂,最后因感染各种病菌死去。 一想到傅涵会死,他心里就难受的不行,傅涵不能死,他不想这个人就这么消失掉。 傅涵看着背着自己拼命狂奔的少年,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淌,在太阳下整个人都泛着一层莹莹的光,傅涵搭在兰休肩膀上的手忍不住把他环紧了。 只要现在就好,再让我抱一抱你吧。 等跑回家的时候,兰休赶紧把肯特找来了,他跟傅涵现在一个全城通缉犯,一个是持枪射击骑士的罪民,现在跑去找医生实在太危险了,只能拜托肯特。 肯特看到傅涵身上的枪伤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小青年还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出一趟门就给自己身上开了两个窟窿,具体原因肯特并没有问,有些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尤其对他这种一喝酒嘴就没有把门的人来说。 肯特看着傅涵腹部的伤口,连连摇头,流了这么多血,伤口倒是不大,可这大热天的要是感染可就麻烦了。 他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想了想,你先给他清理一下伤口,我去找点抗生素,也许对外伤有效果。 等傅涵的伤口处理好后,兰休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盯得傅涵有些诧异,靠在枕头上不解道你不走了? 兰休苦笑一声我能走哪去,现在全城都在通缉我,跑出去再给别人创造几次领赏金的机会? 说完他看向傅涵,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要把我绑回来啊?一开始我还以为你跟我有什么仇,可我被骑士队的人带走,你又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救我,也不像是跟我有仇的样子。你能不能告诉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傅涵看着兰休,少年的银色长发被汗水打透,睫毛都湿漉漉的,一双碧绿的眼眸,清澈无垢。 傅涵开口问他你今年多大? 兰休见他所答非所问,以为傅涵是不想回答,故意岔开了话题,有些无奈道17了,你呢? 傅涵笑了笑,多巧,他跟兰休相遇的那年,也是17岁。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见到兰休17岁的样子。 兰休注意到傅涵看向自己的目光正越来越炙热,尽管他未经人事,但也很清楚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 渴望,极度的渴望。 可傅涵对他的渴望并不会像那些觊觎他的男人一样让他感到恶心,正相反,还会让他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感。心跳加速,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傅涵抱着他从墙头一跃而下的场景。 尽管他跟傅涵都是男人,可那一刹那,他却不可控制的被对方迷住了。枪林弹雨中矫健的身姿,宛如神明降世,拯救他于水火。 可一想到傅涵曾经说,他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兰休的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被毒虫啃咬身体一样疼痛难挨,他甚至恶意的希望,要是傅涵的丈夫已经死了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不得不说,兰兰,你的愿望成真了 感谢在20200421 23:00:20~20200422 22:22: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聋瞎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自从兰休这次回来, 喃喃算是把自己当成挂件拴在他身上了, 走哪跟哪, 寸步不离。生怕他再像上次一样逃跑。 有时候兰休走的快, 他就迈着小短腿在后面急吼吼的跟着, 踉踉跄跄的,动不动就要摔跤。 兰休发现之后赶紧拖着腋下把喃喃抱起来, 颠颠他的小屁股,你怎么这么喜欢跟着我啊?都不跟你爸爸,就跟着我。 喃喃嘟着嘴,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小脸热得汗津津的也不撒手。 兰休看傅涵不在,偷偷问小家伙我跟你另一个爸爸是不是长得特别像? 喃喃仿佛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竖起小脑袋, 拨浪鼓似的摇了摇。 兰休有点失望, 原来不像啊, 他还以为小家伙对他这么热情是因为自己跟他另一个爸爸很像呢。 没想到下一刻喃喃就爬起来, 指着兰休的脸道是爸爸!是爸爸! 一脸肯定的小表情, 意思是你不像我爸爸,你就是我爸爸。 兰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真是有奶就是娘,不过是带他玩了几个月,就变成亲爸爸了。 不过兰休倒是心情大好,抱着喃喃吧唧吧唧亲了两口,嘴真甜, 想去哪玩爸爸带你吧。等你妈回来就哪都别想去了。 看喃喃还傻乎乎的猛点头表示赞同,兰休忍俊不禁,趁傅涵不在,占他点便宜应该没关系吧。 等傅涵回来就看这一大一小弄得满身泥巴,兰休一脸嫌弃的把喃喃扒光了,扔到木盆里洗澡,结果小家伙一遇到水又开始撒欢,扑腾了他一身水,气的兰休把他按在膝盖上,照着小屁股拍了好多 几下。 喃喃被拍得哇哇大叫,伸着胳膊跟傅涵求救。傅涵却无动于衷,就在旁边津津有味的看着,最后小家伙委屈的脑袋一耷拉,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小白毛屈服了。 知道我烧一次水费多大劲吗?看被你扑腾的,半盆子都没了! 喃喃被训的时候老实的一动不动,结果兰休刚一松手,他就一脚丫踹在了兰休的脸上,顿时留下一个水淋淋的脚印。 兰休抬头就看到了偷笑的傅涵。 你还笑?!你看看你家臭小子!这要是我儿子,我早把他屁股打开花了! 傅涵却笑着摇头你舍不得。 兰休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水迹有些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舍不得?我告诉你,我脾气坏着呢!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瞎话,兰休故意模仿市面上那些小混混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却把水盆里的喃喃跟傅涵逗得哈哈大笑。 等兰休好不容易把喃喃洗干净捞上来,换好干净的衣服后,自己也赶紧去洗了个澡,带着的头发出来,就看傅涵在院子里刷坛子,地上还摆了好多鸡蛋。 你这是干嘛? 傅涵把鸡蛋一个个放进刷好的坛子里,回复道做皮蛋。 啥蛋?兰休俨然没听过这个叫法。 就是鸡蛋的一种做法,只是处理方式有点特别,等做好你尝尝就知道了。 傅涵操作的手法还有些生疏,其实他也只是跟兰休学做过一两次而已,不过兰休教的很细致,所以那些步骤他基本都记得。 兰休在一边看着,感觉也挺简单的,走过去蹲在傅涵身边搭把手。 傅涵看对方刚洗完澡,身上很干净,而坛子周围全是他刷下来的泥巴,想说不用你了,兰休就在他之前开了口。 我帮你一起吧。现在吃住都是你出钱,我也不好意思当寄生虫。 两人蹲在院子里一起往坛子里装鸡蛋,傅涵看着少年有些稚嫩的侧脸,几个月就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又成长了不少,当初宽松的衣服,也开始一点点紧绷,应该用不了几年,就能长成他们初遇时的样子。 兰休说他不是一出生就有不老症,而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因为一场病引发的身体异变。 兰休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时间,所以他也无法预知兰休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的病。但毫无疑问,长生不老的体质,最终让他遭到了贪婪者的觊觎,变成了的牺牲品。 如果能避免得那场病的话,说不定就能躲过灾祸。 兰休,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听到傅涵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兰休拿着鸡蛋的手一抖,差点把它捏碎在坛子里,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向傅涵突然之间说这个干嘛,好像要分别似的,怎么家里钱不够,养不起我了? 不是。傅涵摇头,我是希望一直能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兰休尴尬的笑了笑,还是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吉祥话是什么意思,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干嘛突然对他说这个? 兰休把最后一个鸡蛋放进去,拍了怕手上的灰,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活个一百岁不成问题。 没想到傅涵立刻反驳他不行,一百年太少了,你要千岁万岁,要与这个宇宙共存下去。 兰休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傅涵居然激动成这样,莫非他那个星球的人,有说吉祥话的习俗?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77) 不过千岁万岁也有点太夸张了,能活到千年万年的那还是人吗,那不成王八了吗? 不过怕触犯到傅涵家乡的禁忌,想了想,兰休还是僵硬的点点头,那借你吉言,那个也祝你千岁万岁,大家同喜,呃不是,是同寿同寿! 等傅涵的皮蛋腌好后,兰休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来一个,还以为会是什么人间美味,结果扒开蛋壳后,差点把他恶心吐了。 里面都变质了,整个蛋白都是黑了吧唧的,看兰休一脸嫌恶的把皮蛋扔到地上,喃喃倒腾着小短腿跑过去,蹲下把皮蛋捡起来就要往嘴里塞。 嘿!兰休赶紧抓住小胖胳膊,从喃喃手里抢走了变质的鸡蛋,都臭了还往嘴里塞,你爸爸也是,这手艺也不行啊,几百个鸡蛋全都给做臭了。 喃喃听不懂他的话,只是眼馋的看着兰休手里的皮蛋,垫着脚嘤嘤嘤的要去抢。好像再不给他就要馋哭了似的。 听到声音,傅涵从地下室走出来,从兰休手里拿走了那个变质的鸡蛋。他剥掉外壳从中间掰开,里面的蛋黄一碎,黑色粘稠的汁液就淌了出来。 皮蛋就是这样的,没有变质,不信你尝尝? 看到递到嘴边的黑色鸡蛋,兰休想都没想就把头别过去,反倒是被他抱在怀里的喃喃,伸长脖子一口咬住傅涵递过来的皮蛋,三两下就吃了进去。 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的嗦嗦手指,兰休忽然有些怀疑人生。 难道吃变质的东西也是傅涵家乡的习俗?那个星球的人民到底是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的 傅涵把另一半再次递给他,你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兰休看着那又黑又臭的鸡蛋,真是张不开嘴,可是他又有点好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最后在这一大一小的注视下,兰休勉为其难的闭着眼睛张开嘴,差点把傅涵的手指给咬住。 一入口,那种粘稠的感觉就顺着舌苔挤压过来,跟吃普通的溏心鸡蛋差不多,可是仔细一品,好像还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滋味,涩中带甜,嚼了两口之后,好像越来越香了。 没想到变质的鸡蛋居然这么好吃。兰休也有些惊讶。 傅涵拿出方帕擦了擦手,都说了不是变质的,只是加了纯碱跟鸡蛋里的氨基酸产生了反应。味道还可以吧? 兰休点点头,我觉得应该能卖出去。但是你得先让别人知道,这个确实是能吃的才行。 第二天傅涵跟兰休带着一坛子皮蛋到市场去试卖,为了防止有人认出他们,兰休跟傅涵都做了相应的变装。 兰休抢了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跃跃欲试的想要卖出第一桶金,跟他相比傅涵就比较佛了,他觉得能卖出去几个算几个,就算卖不出去也无所谓,多送些给肯特,总接受人家的恩惠,也得适当回礼才行。 为了证明皮蛋确实是能吃的,他们直接拨开几个皮蛋,切碎了放在盘子里供给客人试吃,如果吃过后觉得口味还不错,他们就会自动购买。 可是等了足足一上午,来摊位上看一眼的都没几个,更别说购买了。周围连棵遮荫的树都没有,头顶的大太阳简直要把人烤化。 傅涵看兰休热得满头大汗,一身冷白的皮肤被晒得发红,不由得心疼起来。 他拍怕兰休的肩膀,收拾东西我们回去吧。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个挎着篮子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看到他们盘子里摆着免费试吃的皮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眉头顿时皱紧了。 一脸不好吃的样子,一看就没打算买。 兰休以为她马上就会走,没想到对方的手居然又再次伸向盘子里,一连吃了五六块还没停下来的意思。 这次兰休恼火了,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你还吃起来没完了! 妇人也是气得瞪大了眼,指着旁边那块牌子争辩不是你们自己写的免费试吃吗!你摆在这就是给客人尝的,我吃几块又怎么了? 我们摆在这是为了给要买皮蛋的客人试吃,不是给你这种吃白食的人! 眼看两人就要在摊位前吵起来,傅涵及时拉住兰休,对妇人道歉我弟弟不懂事您别介意,可以随便试吃的,如果不够我再去拿几个。 说着还真从坛子里又拿出来两个,剥好壳后递给对方。 妇人见傅涵态度这么和善,也就没再说什么,从他手里接过整个的皮蛋咬了一口,点点头,这味道是不错,怎么卖的? 一星币十个。 其实普通鸡蛋散卖也就是这个价格了,傅涵是经肯特的介绍直接从农户那里收购的,平均005星币一个,除去成本外,十个也就赚05星币不到。 不过现在白耀星的星币还没经过通货膨胀,一星币就相当于他那时的一百星币,能买到不少东西。而且肯花钱买鸡蛋吃的人,真的不多。 对于现在的白耀星星民来说,鸡蛋算是餐桌上的奢侈品。大部分的鱼肉蛋奶,还有新鲜的果蔬鲜花,都是要供应给贵族皇室的。 而他们这些身份低微的平民,只有等那些贵族的需求得到满足后,才有权利享受自己产出的劳动成果。 白耀星森严的等级制度,就像是一把无形的枷锁,从一出生就套在每个人的脖子上。 那给我拿五个吧。妇人吃完了手里剩下的皮蛋,从篮子里拿出05星币递给他。 傅涵接过钱,却拿了六个皮蛋装进她的篮子里,六六大顺,凑个吉利数,送您了。 妇人看傅涵也是个会办事的,沉得住气,知道做生意有舍才有得,看他们急急忙忙收拾东西要走的样子,忽然开口道你等会再走,我家里还有不少朋友,等我带她们也来看看。 没想到就是这一单生意,让傅涵整整一坛子皮蛋都卖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兰休还感到不可思议,对傅涵一直念叨我是真没看出来那个女人会买皮蛋,看她站那一直不停的吃,我还以为她就是吃白食的呢。真是的,差点就把她撵走了。 傅涵看兰休一脸懊恼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是啊,做生意就要沉得住气,和气生财。 兰休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有没有客人你都要守得住摊位,就算来了态度恶劣的客人也要笑脸相迎,绝不能把客人往外赶。做生意,有时候耐力比运气更重要。 兰休抓了抓头,再次感到了上天的不公我发现你这人怎么什么都懂,枪法厉害,身手也好,会做皮蛋,连做生意都这么在行,你真是让我嫉妒死了。 傅涵拍拍他的肩膀,你才多大,以后的路还长呢,我这也是有前人指路,坐享其成罢了。 说到这,傅涵不禁笑起来。没想到兰休心里那位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就是他。 吃了自己那么多醋,现在想想就觉得好笑极了。 傅涵看着少年被夕阳笼罩的侧影,面具下的笑意渐渐收敛,只是希望,这次兰休不要再爱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还有三章正文就要完结了,亲爱的们~~ 第83章 我的天, 你又弄什么呢这么臭! 兰休抱着喃喃受不了的从小床上爬起来, 趿拉着鞋走出卧室, 就看傅涵在厨房炸豆腐, 盘子里那一块块黑漆漆的豆腐, 臭得跟排泄物有一拼。 傅涵把最后一块臭豆腐从油锅里捞出来,黑里发黄, 还嘀嗒着油汁儿,放进盘子里端给他油炸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试一试? 要不是之前吃过傅涵的皮蛋,兰休是绝对不会尝试盘子里这些臭豆腐的。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皱着脸嚼了嚼,味道是不错, 不过这气味也太冲了。 我说你们家乡怎么竟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吃, 这臭豆腐你还是别拿去卖了, 到时候豆腐放锅里一炸, 臭味飘散出来, 周围的摊主都得去管理部投诉你。 本来也没打算卖,能接受这个口味的人不多,我们自己留着吃就好。傅涵看兰休还算爱吃的样子,又给他多夹了几块。 他还想找时间把臭豆腐的做法教给兰休,这样等他离开后,兰休也能自己做着吃了。 吃完饭后兰休感觉自己身上都沾了一股刺鼻的臭味,生怕待会出去再被人笑话, 拿着毛巾就要去洗澡,看到正好刷完碗筷的傅涵,喊了声一起去洗个澡啊? 我一般晚上洗,你自己去吧。 兰休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洗个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你对我还有什么想法? 听他故意放低的声音,傅涵笑着推开他,我对你个孩子能有什么想法? 那不得了,你对我没想法,我对你也没有,一起去呗。兰休都没注意到,他说这句话时候又咬了自己的下唇。 傅涵看到他表现出的小动作,叹了口气那你先去放水吧,我去拿些东西。 好嘞~ 兰休把毛巾往肩膀上一甩,笑容不自觉的出现在嘴角上,到了水房就开始放水,这片的热水都是集中供应的,但是轮到贫民区这边,水温会普遍偏低,需要放很久才能有热水流出来。 兰休把毛巾挂在一边的架子上,开始麻利的脱衣服,解开衣扣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左胸上出现了几道紫红色的线条,横七竖八,像是突出于体表的血管一样,指尖摸上去,还能感受到下面有东西在突突跳动。 这可把他吓了一跳,努力回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除了跟傅涵上街摆摊,就是在家里看孩子,好像也没受过伤啊。 兰休不可置信的又摸了摸胸前出现的条纹,虽然是突起的,却不像外伤造成的痕迹,倒像是从身体内部长出来的。这么想着,兰休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慌乱之下,他赶紧把刚脱下来的衣服又披回身上。 傅涵端着盆子进来,就看兰休正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一脸慌张的表情,衣服扣子都扣错位了。 不是要洗澡么,怎么又把衣服穿上了? 兰休紧抓着自己的衣领,生怕被傅涵看到身上的条纹,支支吾吾半天,我,我突然又不想洗了,这屋子挺热的,我就先出去了,你自己洗吧。 看兰休仓皇离去的背影,傅涵放下手里的木盆若有所思,抬头就看对方的毛巾还挂在架子上。 明明是准备洗澡的,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第二天傅涵带兰休摆摊,发现他一直心神不宁的,总是无故发呆,有时候喊他收钱,喊了两三遍才慢慢回过神来。傅涵觉察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于是早早就把摊收了,打算回去跟他好好谈谈。 没想到回家的时候,却被一辆运尸车挡住了去路。所有路过的人都被把守的士兵驱赶疏散,傅涵他们也只能换另一条路回家。 往回走的时候,就听跟他们同路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听说前几个月上过蒂姆号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感染了一种怪病,一开始的时候全身发热、咳嗽、食欲减退,皮肤上还长出很多树藤一样的暗紫色条纹,再过几天就吃什么吐什么,还会跟魔鬼一样到处吃人! 另一个听的人露出了骇然的表情,还吃人?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这病还传染嘞,谁靠近就传染谁,而且无药可治,最后只能全身溃烂而死,六个月前上了蒂姆号的人都被感染了!刚才那车上拉的死尸就全是感染那个病被雇佣兵团击毙的患者,听说要连夜运送到盐湖那边埋了。 等那几个议论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后,兰休顿时变得脸色惨白,蒂姆号,不就是他六个月前登上的游轮吗? 虽然最后被水手一脚踹下来,可他当时也上去了,而且还跟那些船员有过密切接触。最关键的是他身上已经出现了树藤一样的暗紫色条纹。 完了,他现在已经感染上那种病了,而且无药可治 怎么办?!他会被雇佣兵团的人抓住击毙吗?还是最后全身溃烂而死 兰休现在脑子里乱极了,一边是对死亡的恐惧,另一边又是对傅涵他们的不舍,可是这种病传染性这么强,他绝不能再跟他们父子待在一起了。 傅涵!兰休突然叫了一声。 傅涵转身,就看他停在了离自己好几米远的地方。 兰休把手里抱着的坛子轻轻放下,对他说我肚子疼先去方便一下。 傅涵看他脸色难看,以为是被腹痛折腾的,也就没多怀疑,把兜里的手纸都拿出来,够不够?拿着赶紧去吧。 不用,我自己带了。兰休朝他笑了笑,转头就跑进了树林里,直到天黑都没出来。 第二天肯特陪着傅涵一起来树林找了一遍,也没发现兰休的踪影,大中午两个人去附近的餐馆,要了两份牛肉粉。 肯特吹着冷气,立刻大快朵颐起来,傅涵却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喝了两口水后就坐在那回想,这些天兰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好像就是从昨天中午洗澡开始,他突然穿上衣服跑了出去,之后睡觉也是慌慌张张的,不肯当着他的面换衣服。 难道是身体上出现了什么异常? 猛然间,傅涵又想起在回家路上听那些人议论的话,蒂姆号游轮,会吃人的病,盐湖等等! 一瞬间,所有线索都连接到了同一点上。 傅涵突然拍着肯特的肩膀,问盐湖在什么地方? 肯特虽然没上过学,但是对地理很喜欢,经常会在书摊上蹲着看白耀星的各种地图,有时也会看其他星系的。 肯特从杯子里倒出一滩水,用手指蘸着,在桌面上画出了白耀星大陆的形状。 看到没?白耀星的大陆就是一个巨大的六边形,不太规则,东边宽些西边窄些,南边还残缺了一点。而在大陆的西边是一片海洋,所谓盐湖呢,其实就是这片海洋退化形成的陆地,不过很小就是了,离白耀星的主大陆很远很远,皇室经常会往那边运送一些具有辐射性的太空垃圾,基本没有活人常驻在那。 看着肯特在桌面上画出的盐湖,傅涵忽然笑了起来。 现在搭载着兰星后裔的飞船还没有在白耀星着陆,而他们登陆后,皇室为他们划分的土地,就是用来处理太空辐射性垃圾的盐湖。之后盐湖就会有一个全新的名字诺亚城 怪不得那场热病会在诺亚城突然爆发,原来祸根早就埋藏在了诺亚城的地下深处。 傅涵突然起身,我知道兰休在哪了。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78) 等躲在废弃教堂里的兰休被傅涵找到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看傅涵朝他走来,赶紧拿起已经散发出恶臭的衣服遮住面部,站起身就往后躲。 你来干什么!他抱着自己的头部,慌忙后退。 他不想让傅涵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破败不堪的身躯,脸上全是溃烂的伤口。那些树藤一样的纹路朝身体各处蔓延,被感染的皮肤会渐渐麻木失去知觉,最后一点点溃烂,烂掉的皮跟布料粘在一起,每次脱衣服都能撕掉一层。 身上的腐肉在细菌的作用下散发出浓烈的恶臭,兰休自己都恶心的吐了好几次,他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医疗部偷消毒水来洗,却怎么都洗不干净,反而让皮肤坏死的更严重。 他好饿,饿得饥肠辘辘,却吃不进去任何东西,每次看到在窗外路过的人,他都会产生想扑上去啃咬的冲动。 兰休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了,他好想再去看傅涵他们一眼,可是外面全是到处抓人的雇佣兵团,他不敢踏出门外,他怕自己一出去就会被击毙,死在马路中央。 如果尸体被傅涵看到,一定会觉得他的模样很恶心吧。 别过来!看傅涵不顾警告还在不断靠近他,兰休急了,爬到窗户上就要往下跳。 傅涵只能在原地停住脚步,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小瓶子,呈递给对方你不会死的,这是治疗那种病的药,你相信我,只要喝下去你的病就会好。 看着那只红色小瓶子,兰休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傅涵就趁他犹豫的空当,猛地扑上去抓着对方的肩膀一个侧翻,把他牢牢按在地上。 兰休知道自己中计了,捂着脸拼命挣扎,但现在的他哪里是傅涵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傅涵钳住脖颈,傅涵腾出一只手把他头上蒙的衣服撕开。 这真是可以治你病的药,我没骗你。 傅涵把许天交给他的那只红色小瓶子递了过去。 兰休对上傅涵坚定的眼神,犹豫了好久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这是什么东西,红得跟血一样。不会是人血吧? 没想到傅涵还真点了头,还有一点人的骨髓。 兰休伸过去的手顿时又缩了回来,他果然还是等死吧。他长这么大都没听说喝人骨髓能治病的,傅涵怕不是被哪个邪教组织给骗了 你从哪弄的?兰休忍不住问。 傅涵没回答他,只是递到他嘴边让他喝。 兰休却一手挡开,坚决道就算能治病我也不喝,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被抽骨髓的人多可怜! 没想到他这一句话却刺激到了对方,傅涵突然红了眼睛,喝下瓶子里保存的骨髓就吻住了兰休,随着血液被过渡到对方的嘴里,兰休不由自主的做出吞咽的动作。 等他回过神时,已经满嘴都是血腥味了。 迷迷糊糊中听傅涵在耳畔说了一句这个骨髓全天下人都没资格喝,只有你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倒计时三了~ 第84章 兰休不懂傅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脑子晕晕的, 闭着眼躺在地板上,声音有气无力。 外面那些人见到我都躲,你就不怕死吗? 傅涵坐在旁边, 把他凌乱的衣服勉强整理好,我在家乡得过一次这种病, 体内有抗体,不会再感染。 听他这么说, 兰休就放心了,又问那这个骨髓也是你从家乡带来的? 傅涵整理衣服的手一顿,垂下眼点了点头。 兰休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啊, 死了还得被抽骨髓, 估计也是跟我一样的倒霉鬼。 他不是倒霉鬼,他是真正的英雄。 听傅涵这语气, 兰休一下睁开了眼, 心中忽然泛起一丝异样, 尤其是傅涵的眼神都在提起这个人时产生了变化,他咂咂嘴, 就感觉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酸味。 犹豫半天, 还是开了口这个人不会就是你的? 他是我丈夫。 得到对方的肯定,兰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听肯特说傅涵被流放前是一名军人,那他丈夫肯定也是军营的人吧,说不定还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跟他这种无名之辈相比简直判若云泥。 一种深深的自卑感在兰休心里蔓延开。 为什么他就不行呢,生在禁区那种三不管的烟花之地,长大后也只能在贫民窟的泥潭里打滚,连自给自足都做不到,还要靠傅涵的救济度日,傅涵看不上他也理所当然吧。 兰休握紧了拳头,既心有不甘又无能为力。如果他还能活下去的话,绝对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就算不能成为英雄,至少也要像个男人一样,能保护自己的家人,而不是一味的被他们庇护。 想到这,兰休突然看向傅涵,反正我都要死了,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傅涵弯腰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挺高的个子,身体却单薄的跟纸一样,你不会死的,有什么愿望你说吧。 兰休抬起头,忽然朝他脸上的面具伸出手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呗。 结果还没等他把傅涵脸上的面具拿下来,抱着他的手臂猛然一松,兰休一下从傅涵怀里掉在了地面上,砸得扑通一声,本来就要散架的身体,现在彻底碎了一地。 他捂着自己先着地的屁股,挣扎了半天才缓慢的爬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 只见傅涵惊慌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赶紧把脑后的绳子又重新系紧了,看向兰休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警惕。 兰休简直无语我说不至于吧,就看你脸一下,不让就不让呗,你摔我干嘛?没死都被你摔死了。 说完他又嘶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好你,你不会是脸上受过伤吧? 看他遮掩的这么厉害,估计还是非常严重的那种。 在外人面前遮脸可以说是为了掩饰自己外星人的身份,那在他跟喃喃面前就完全不用了吧,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毁容。 见傅涵半天没出声,兰休就当他默认了,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兰休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安慰他其实,对男人来说容貌也不是那么重要吧,我看你这么厉害,枪法身手都好,还有做皮蛋的手艺,肯定有不少女孩都会喜欢你。诶不对,你好像不喜欢女的,那男的也有很多喜欢你嘛,比如我就觉得你挺好 兰休吞吞吐吐的说完这番欲盖弥彰的话,一抬头,就对上了傅涵探究的目光,四面相对,兰休的脸顿时烧了起来。 他现在是既害怕傅涵看出他的心思,又担心傅涵听不懂他话中隐晦的含义,两相矛盾下,兰休低头看着胳膊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把心一横,反正马上就要死了,再不说可能这辈子都说不出口了,就当是临终遗言吧。 兰休抬起头,没有任何铺垫就说出了我喜欢你。 对面的傅涵听完后没表现出丝毫震惊,只是对他点点头,说声谢谢。至始至终态度都非常平静。 他这样的反应让兰休感觉就像是自己不远万里拖着一块巨石投进了水面,结果咕咚一声,别说滔天巨浪了,连一圈涟漪都没看见。 兰休感觉自己好像被愚弄了,看向傅涵,感觉即委屈又愤怒。 你接受就是接受,不接受就是不接受,谢谢算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啊?! 傅涵看他挣扎了两下想站起来,可是长久不进食,腿部实在没有力气,兰休最后破罐子破摔,干脆躺在地上翻过身去,背对着傅涵表明自己此刻内心对他的强烈不满。 到底还是个孩子。 傅涵走过去,蹲在旁边揉揉兰休的头发,原本又长又顺的银发都打结了,乱糟糟的纠结在一起,上面沾着不少草屑和脸上脱落的皮肤组织。 你说喜欢我,是爱我要跟我结婚的意思吗? 兰休依旧背对着他,听到傅涵这么问,想了片刻点点头。 傅涵默默的叹了口气,果然该来的还会来。 他想阻止兰休异变的体制,结果还是躲不过这场病,只能用骨髓来救活他,骨髓在他自己的身体里不会产生排异反应,就算不用药维持,也会无限增值下去,他最终也没躲过变成不老症患者的命运。 而自己想阻止兰休喜欢上自己,也一样失败了,这份缘分就像是冥冥中早就注定好的,仿佛一条无形的线穿过两个平行时空把他们紧紧牵引在一起。 他知道兰休喜欢他,也知道他的决心到底有多大,不然也不会一百多年还留着这张面具,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铭记于心。 可是傅涵不能答应,他回到这里就是为了改变未来,扭转所有人的结局。 而改变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傅涵伸手搭着兰休的肩膀,兰休背对着他,根本看不到面具后落下的眼泪。 你现在还小,等你阅历丰富起来,见过更多的人,你会发现你对我感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你会发现这世上还有很多有魅力的人,很多有趣吸引你的事物。你现在只是见过的人太少,偶尔出现一个关心你的人,你才会对产生类似爱情的错觉 这些话都是当初兰休对他说过的,现在他一句句都还给了对方。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每一个字说起来都是那么痛彻心扉。 明明就想把他拥入怀中,永生永世再不分离,可是自己现在能做的,却是将他一把推开,再用刀子一遍遍刺穿他的心脏,把它变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再也无法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兰休,忘了他吧,忘了这个伤害过你的人,从此以后,你的世界再也不会出现傅涵的名字,也不会再有能伤害你的人了。 兰休突然转身握住了傅涵的手腕,一双碧绿的眸子,却浸满了红色。 原来我的喜欢对你而言就他妈是个笑话?!哈,傅涵啊,你可以拒绝我,我穷,我身份低微,我烂泥扶不上墙,用各种理由都行!可你偏偏要逃避正视我的感情,把我对你的喜欢当成一个笑话!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的我感情!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不后悔喜欢你,但是我后悔对你告白,因为你根本不配 听傅涵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出那些话,兰休的肺简直要气炸了,一通怒吼后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朝脑门疯狂上涌,被他抓住的人也愣住了,呆呆的坐在那,只是盯着他很久都没开口说话。 兰休觉得必须要克制一下情绪,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他缓缓松开了傅涵,扑通一声倒在草垫上继续躺着,可是就在头着地的那一瞬间,眼泪顺着指缝涌了出来。 盐水刺激的伤口不断在隐隐作痛,可这些再痛也比不上他心里的伤,在某种意义上,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傅涵杀死了。 第二天傅涵把家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兰休这边,毕竟兰休现在还没过传染期,这段时间不能让他接触其他人,傅涵只好搬过来照顾他。 奇怪的是那天过后,两个人像是同时得了健忘症一样,谁都没再提起告白的事,就好像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状态。 表面上看就是一对无话不谈的亲密朋友,可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有些东西还是无可挽回的改变了。 等到第91天,兰休身上的紫色条纹已经完全消失,之前烂掉的皮肤也都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还光滑白皙了很多,稍微碰下就会出一道红印子,弄得兰休对于自己这身新皮还挺不适应的。 兰休奇怪的问傅涵你有没有觉得我好像跟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具体哪不一样他还真没看出来,可就是感觉上有些不同了,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所以他想问一下傅涵的看法。 傅涵帮他整理好散开的衣领,理顺那一头刚洗过的银发,好好生活,做个普通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平安康乐。 兰休翻了个白眼无奈的甩开他,我问你有什么不一样,你又跟我说吉祥话,所答非所问的。 他提着两个人的行李飞快的跑下台阶,准备回家看喃喃他们,却没看到身后的人对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唇。 谢谢,我也喜欢你。 只是这句告白的回复,你一辈子也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倒计时二啦,明天正文就结束啦~ 声明一下,专栏里原来有一个文叫《请听地狱的声音》,因为题材有些问题,我把文案替换成了《伪装病娇》,收藏那本的小可耐可以去看一下新改的文案,如果喜欢可以继续留着,不喜欢删掉就好,真的非常抱歉(鞠躬) 还有下一本开的是《[穿书]反派摄政王佛系之后》,小可耐们可以瞅一瞅~ 第85章 哼唧~ 傅涵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那光芒万丈的景象, 就被自动开启的遮光板挡住了视野,眼前还是那片熟悉的黑色。 缩小的瞳孔在阴暗中一点点放大。 为什么阳光总是来的那么晚,又走的那么快呢。 他维持着一层不变的动作,盯着那片黑暗怔怔出神, 仿佛视线拥有穿透一切的力量, 能看得到黑暗所遮蔽不到的远方。 直到那道挑动心弦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都告诉你拿好磁卡, 掉地上半天了也没发现。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以为哪个白耀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啊。 傅涵把磁卡递过来的人, 眼睛瞪得一眨不眨,你,你怎么? 兰休掀开衣服下摆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的座位上, 抬手就把傅涵张开的嘴堵住了,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不像话。 想好了再说, 马上就要到中转站了, 说错我就下去。 傅涵被他捂着嘴, 想掰开又掰不掉, 憋得眼睛都红了。最后终于咬了兰休掌心一口,对方才慢慢把手松开。 傅涵皱着眉擦了擦湿润的嘴角, 本来还想抱怨几句, 好好的堵什么嘴,可是看到兰休认真的表情, 他就不自觉的喉咙发紧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谁都没开口,就那么面对面久久对视着,直到悬浮艇突然一阵距离的震颤后稳稳落在一处高台上, 报站的声音响起,悬浮客艇已经到达中转站。 听到广播兰休忽然笑了,像是遗憾,又像是如释重负。 他起身摸了摸傅涵的头,小崽子,好好保重。 兰休转身刚要随着密集的人群朝出口走,就被身后的傅涵一把抓住。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79) 别走!别丢下我! 没有任何酝酿就随着跌宕起伏的心绪吼了出来,声音回荡在整个悬浮舱内,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傅涵两只手一起抓着兰休的胳膊往回拖拽着,眼巴巴的,眼泪顺着眼角朝两边落,把贴着脖颈的衣领打湿了一片。 要说傅涵原本的长相就是偏阴柔类型的,大概是还没成年的缘故,介于孩子和成年人之间特有的青涩,在剥离开那层冷漠的外壳后突显得越发淋漓尽致。兰休都听到周围咽口水的声音了。 靠,家长还在这呢就敢这么不要脸的觊觎他家崽子? 都不想活了是吧! 他赶紧脱下外套盖住傅涵的头,坐下来把小崽子抱在怀里哄了哄,同时狠狠的瞪了周围一圈不怀好意的人,看个屁,没见过别人家小孩儿哭啊?赶紧下车! 被吼的人微微一愣,都各自收回了炽热的目光。 看过小孩哭,但是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小孩哭。 尤其是被风衣包裹住的身体在兰休的怀里微微打颤,可怜兮兮的劲儿,我见犹怜。可是看到兰休衬衫上挂着的雪花军徽,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最终只能遗憾的下了车。 即使在好看也是有主的,军区的人他们惹不起,尤其是十六军区。 中转站介于白耀之都和诺亚城之间,从白耀之都到诺亚城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人坐这趟悬浮客艇只是为了在中转的去附近其他的星球。 等整个客舱走的没几个人了,兰休才把盖住傅涵的衣服扯掉。没想到这小崽子两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攥得他手都有点麻木了。 你骗我。这是重归于好后傅涵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兰休被他气笑了,你不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还怨上我了?他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那张通行卡放在桌面上,这张跟你那张是一起申请下来的,在你偷用我的通讯仪之前就拿到手了。就是没跟你说,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倒用来给你治病了。 治病?什么意思? 傅涵拿起兰休的那张通行卡,发现两张卡的编号是紧挨着的,连坐号,怪不得刚才飞了这么久,都没看到有人过来坐。 他把两张通行卡都攥在自己手里,好像到了下一站兰休会搞突然失踪似的,他还记得兰休说,要是没有通行卡就会被联邦扣押,没办法返回白耀之都。 把兰休的通行卡拿走,看他还怎么偷偷失踪。 傅涵幼稚的想着,虽然感觉这么做的自己十分可笑,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要把兰休留下来的想法。想到这点后,傅涵觉得光是拿着通行卡还不够,毕竟这个人可是十六军区的军长,他都有特权能放繁育者自由,说不定丢了通行卡也能回去。 兰休看着傅涵坐在那,一会的功夫表情变了好几样儿,突然一脸忐忑的转过头,伸出手把他的胳膊给死死抓住了。 兰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不敢动弹,倒是傅涵终于松了口气。 还是直接抓着人比较稳妥,呼,放心了。 于是放下心来的傅涵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脸,瞥了眼突然闭嘴的兰休,语气淡淡道接着说啊,治什么病? 兰休 这又打开了什么开关?麻烦把刚才那个哭唧唧的小崽子还给我! 形势仿佛陡然逆转,在傅涵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兰休尴尬了抓了抓后颈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招了。 那天监察科的人一走,你跟我莫名其妙的大吵了一架,当时我就觉得你这里大概是有点问题,就去找格雷咨询了一下。 兰休朝脑子的地方指了指,傅涵抬脚就替到了对方的小腿上,好在兰休的反应速度也不是盖的,立马把傅涵的腿按给按住了。挑眉道你踢我干嘛?我说的是心理问题,又不是说你脑子有病,你想哪去了? 心理问题你不指着心脏你指着脑袋干嘛?傅涵瞪着他。 兰休觉得自己冤死了,你这话说的,有点医学常识好不好?控制人思维的是大脑又不是心脏,我当然指脑袋了! 确定对方确实没有嘲讽自己的意思,傅涵才哼了声放过他。 兰休觉得跟一个比自己小了一百岁的小朋友说话真是太累了。总是挨打就算了,要命的是他连被打的原因都不知道,对方还理直气壮的。 吼,好气!又舍不得打地方。 兰休军长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 他拿起傅涵用过的纸杯喝了一口果茶,继续道格雷分析完跟我说,你这种情况就是幼年时期遭受过亲人的冷暴力,导致后天成长中待人接物这方面都产生了明显的缺陷,集中表现就是,抗拒他人的亲近,排斥超出安全距离范围外的接触,而且一旦出现了想要依赖的人,你会在不由自主被对方吸引的同时,又异常恐惧对方对你的过分关注,你不觉得这点用在咱俩身上很符合吗? 傅涵一边听兰休的话一边琢磨着,点点头,确实挺像。可是点完头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谁想依赖你了! 兰休一拍巴掌,指着他,你看看就是这样,又犯病了,傲娇,还死不承认。 傅涵张口就想反驳,可是握着兰休的手却突然一紧,像是在下意识的提醒自己,再说那些口不对心的话,对方可能就真被气跑了。 傅涵垂着头,强迫自己耐下心来听兰休继续说。 格雷医生给我的建议就是,演一场戏,让你再次回溯当年那次冷暴力的情景,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那段积压在你记忆深处的痛苦就会在这次重复的过程中得到释放。就像刚才你抓我突然大喊的那一刻,你的病基本就痊愈了,剩下的傲娇就是小问题了,今后我们可以慢慢来。 演戏,治病? 傅涵半懂不懂的听完了兰休的讲述,才明白过来前阵子兰休对自己总是爱答不理的不是故意的,而是在演戏。 不知为何,傅涵一直压在心头的郁气突然就散了,露出一个豁然开朗的笑。 兰休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耐不住手欠的摸了摸傅涵的蓬松柔软的黑发,不过前阵子军区那边也确实忙,为了挤出年假陪你来诺亚城,我可是两个月把半年的工作量都给赶完了。那几天你难受,我也没好受到哪去,睡觉这心都七上八下的,我心想,要是都追到这儿了你还要继续跟我赌气,我都不知道是该骂你蠢还是笑我自己傻逼,还好还好,就说我看上的崽子肯定没错。 其实从见第一面起,兰休对傅涵就有种一见如故之感,随着后续的相处,好感度更是成倍的往上窜。 这苗子要是好好培养起来,绝对有希望成为他下一任的接班人。要能力有能力,要态度有态度,更重要的是身体素质也不错,绝对是块当军人的料,就是繁育者的身份还是有点难搞。 兰休看着怀里小崽子越看越喜欢,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可他还是忍不住骄傲。 憋着憋着实在忍不住了,忽然撩起傅涵额头前的碎发照着额头亲了一口,还在耳畔响起了非常清脆的吧唧声。 军官耸耸肩,表示随他怎么说。 他点开手中的光脑继续道据资料来看,您跟表姑的家庭成员住在一起,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不过你与祖母跟妹妹很亲,而且您的妹妹从去年开始就罹患上了新型热病对吗? 傅涵阴测测的凝视对方,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方莞尔只要您能配合联邦完成繁育任务,您的妹妹将会得到白耀星最好的治疗资源,您的祖母每月也会获得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紧接着却话锋一转但如果您选择自杀,那帝国将收回一切针对您家人的福利待遇,相反,他们还会有牢狱之灾,由你的家人来替你承担不履行繁育义务的刑责。基于以上几点,我希望您在发生过激行为前要仔细想清楚。 傅涵紧握着兜里操控器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对上军官的目光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 算是提醒吧。而且您最好也不要想着伤害您的繁育对象,毕竟说到这他的嘴角不由得朝上挑了挑,那笑容让傅涵看起来非常不舒服,兰休长官可是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他这么说。 对于他最后这句故意卖关子的话,傅涵嗤之以鼻,他不觉得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头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不过按照他本来的计划,是打算等悬浮艇离开诺亚城的地界他就引爆身上的量子弹的,就算炸不了整个悬浮艇,他也要跟这几个白王八同归于尽。可现在一切都要从长计议了,他不能连累外祖母跟妹妹。至于表姑那一家人,死活他都觉得无所谓。 傅涵被军官带到兰休的住所时,被管家机器人告知兰休并不在,这多少让还没想出对策的傅涵暂时松了口气。 军官将他送到后就乘悬浮艇离开,傅涵看客厅没人,便径自坐在沙发上。 打量着眼前简约到甚至有些空旷的客厅。除了落地窗前摆放的几株热带植物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品,连他坐的沙发都是灰白无花纹的布艺制品,墙壁跟地面清一色的冷白,让人坐在这就有种进入了一片冰天雪地的错觉。 跟他之前预想的铜臭四溢的家似的有些不同,好像过于朴素了点。 管家机器人是个仿真女仆,淡金色卷发,海蓝色眼睛,走路上鞋跟踩在地板上会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不得不说,白耀星在机器人制造这方面的技术还是很先进的,要不是她的脖子上挂着数据显示器,刚进门的时候傅涵还真没看出来她是机器人。 不但表情自然,还会做出一些冒失的举动,比如现在。 啊抱歉夫人! 傅涵坐在沙发上,看着管家女仆因为手滑第三次把咖啡洒在自己的裤子上,他都有些怀疑这个机器人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对方立马跪下来,一脸虔诚的用手绢仔细小心的把傅涵裤子上的污渍擦掉,一脸愧疚到泫然欲泣的模样,傅涵又感觉她确实是不小心。 或者说,她的程序把她设定成了这种冒冒失失的性格。 傅涵好像有点了解到那个老头子的癖好了。 傅涵伸手点击了管家女仆脖子上的属性设置,就被弹出来的密码输入框阻止进入了,傅涵抬眼看管家女仆密码是什么? 她抓着头顶的呆毛想了想,借着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我以诺凡拉神之名起誓,我一生都将珍爱着兰休大人,生时我为兰休大人奉上我全部□□,死后我为兰休大人献祭我全部的灵魂。若日后有违神意,我将挖心自食,以此偿还我背叛兰休大人的全部罪孽。 傅涵 管家女仆而且这个密码要语音输入哦夫人。 傅涵 在跟管家女仆来来回回对视数秒后,傅涵面色不虞的退出属性设置界面,直接点进入后台的程序,找出设置属性的一段,将管家女仆冒失性格的代码删除。 修改完成后傅涵将桌上的咖啡杯递给对方你试试,应该没问题了。 虽然这杯咖啡已经来来回回倒了三次了,可是机器人也不会感觉到累。管家女仆很快将咖啡杯重新泡好端上来,这次总算稳稳当当的放在了傅涵面前的茶几上,没有洒出来半滴。 管家女仆兴奋的捂着嘴有些喜极而泣,她还是第一次成功的泡好了一杯咖啡并且把杯子端过来,忍不住伸手饱了傅涵一下,可是下一秒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弹开了身体,后退了好几步,咣当一声又把茶几上的咖啡撞洒到地上。 傅涵被她这一惊一乍弄的一脸茫然。 完了完了!我抱了夫人,兰休大人回来一定会责罚我的,他最不喜欢别人擅自碰他的东西了。呜呜呜,我该怎么办 傅涵看着面前这个坐地上地板上嚎啕大哭的女机器人,顿时感觉头痛无比,心想着要不要把程序里哭泣这个属性也删除掉时,女仆机器人突然止住眼泪,一脸严肃的站起身,好像瞬间进入了另一种模式。 而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傅涵只感觉像在看一个精分。 夫人,还有三十分钟兰休大人的悬浮艇将要抵达停靠站,您还有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准备。现在您可以随我到楼上休息区洗漱更衣。 我能不去吗? 您别无选择。兰休大人讨厌不洁的身体。 傅涵被管家女仆带到二楼的卧室,就看到房间里床上摆着一大捧鲜红的玫瑰,粗略看去也得有上百朵,每一朵的娇艳欲滴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看到这么多的红玫瑰,傅涵一时间有些发愣,毕竟在诺亚城鲜花可是难得一见的奢侈品。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正文部分到此完结了,之后还有两章番外,感谢小可耐们的一路支持(鞠躬),狗子超耐你们~~么么哒~~ 第86章 番外一 周末的早上, 傅涵跟兰休还没起床, 喃喃就跑来咣咣敲门。 爸爸爸爸!我跟陈叔叔约好了要去他家玩的,你送我过去吧! 傅涵迷迷瞪瞪刚要爬起来, 就被兰休按住。 你继续睡,我送他去。 傅涵看兰休换衣服,忍不住问了一句:他这阵子怎么老是要去陈言家? 本来喃喃是很少去别人家玩的, 可自从两个月前, 陈言半哄半骗的把他带回家一次后,这小子还去上瘾了, 有事没事就吵着去陈言家玩。 兰休扣好上衣的扣子,转头对他笑了笑:你以为他去陈言家是惦记玩?他惦记的是人! 傅涵眉头一蹙:什么人? 还能有谁,陈言家的幺幺呗,那小宝宝才两岁半就被他惦记上了,你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早熟? 听他这么说, 傅涵无语的白了兰休一眼,一头陷进柔软的枕头上, 喃喃他才五岁, 就是觉得幺幺那么小的孩子好玩,到你这就变成早熟了,我看是你思想龌龊。 兰休走到床边,逮住他的嘴使劲亲了一口,把傅涵仅剩的那点睡意都给亲没了。 他捏了捏傅涵的脸,行,是我思想龌龊, 等哪天那小子真对幺幺怎么着,你看凯斯怎么提着□□来咱家兴师问罪吧。 不得不说,也许幺幺对喃喃的吸引力真的很大,到了下午陈言就打来电话,说喃喃要在他家跟幺幺一起睡,晚上不回去了。 傅涵挂断电话,就看兰休嘴角还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你儿子都乐不思蜀了,你还笑。 他不回来,晚上你想叫多大声多行,我这不是替你高兴吗。诶诶,不闹了不闹了!我开玩笑的,疼! 恋耽美 >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糖丢丢(80) 叮咚叮咚 听到声音,傅涵一下停住了掐兰休的手,好像门铃响了。 打开一看,是格雷站在外面,还带来一瓶果酒,来找他们一起喝。 坐在客厅,兰休一瞥他忧郁的神色,立刻心领神会:你这是相亲又失败了?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格雷捂着脸,差点借着酒劲嚎啕大哭。 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指着自己的心窝,我就不明白了,我的要求明明也不高啊,为什么她们都看不上我!而且最可恶的是当时还不明确拒绝,给我虚假的希望后,再联系就一个个人间蒸发了,我到底哪不行啊! 格雷颓废的靠在沙发背上,他今年都快三十五了,虽然现在白耀星的科技比较发达,活个几万岁也不是问题,可看着身边这些朋友一个个都结婚生子,就他还是孤家寡人。聚会的时候坐在一边,干巴巴的看着人家一家三口,羡慕的都要流酸水了。 可是找对象这事,还真不是着急就有用的。 这阵子连着相了十几个女孩,礼物送了,客也请了,该说的甜言蜜语也都厚着脸皮说了一遍,结果全是费力不讨好。 格雷现在身心俱疲,只求科技能再发达点,给他人工做出来一个老婆吧。 兰休看他难受,陪着格雷喝了几杯,我说你也别太消沉了,你的条件不差,没成功可能是努力的方向不对。 方向哪不对? 格雷叹着气,朝一旁的傅涵瞥了一眼,暗淡的眼睛忽然闪过一缕微光,他坐起身,开始自言自语。 小傅是蓝星人,凯斯找到的小陈也是蓝星人,不然我也找个蓝星小帅哥?看来也不能要求非得是女的,有个伴侣就不错了。 结果此话一出,对面两人的表情瞬间僵硬起来,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变了脸色。 弄得格雷一懵,有些无语道:我说你们两口子至于么,这年头找同性伴侣很正常吧? 傅涵跟兰休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由想到了记忆芯片里的那段记忆,如果格雷真的要找一个蓝星男性伴侣,有一定概率会碰上那个人 但是他们也不能立刻就否决格雷的想法,毕竟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另一个时空的过往,不能因为曾经发生过,就让它变成了阻碍未来的绊脚石。 兰休只能说:那你就去相亲网上找找,有合适的带过来看一下,我们替你把把关。 不得不说,格雷对找对象这件事,真是执着到了一定地步,明明上个星期才刚借酒消愁,这个星期就又投入了疯狂的相亲中。 这次也确实改变了努力方向,相亲对象都是清一色的蓝星男性。 有一天,兰休在格雷的个人账号上看到了他在相册里发的合照,顿时心头一紧,找傅涵一起看。 你看这个背影。因为格雷没拍正脸,只有一张两个人手拉手,背对着镜头并肩而立的照片。 照片上站在格雷身边的男性,明显比他高出了一个头,松垮的运动服也挡不住对方身上的肌肉,露出那半截手臂上带着一个运动手环,一看就是经常健身的人。 傅涵和兰休都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周筠轩,他原本的骨架就大,跟格雷差不多高,再努力锻炼一下,超过他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里,兰休立刻不放心的给格雷发了一条信息,叫他找到对象就带过来看看。 那边格雷很快娇羞的回复一句:【急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等我追到手再给你们看!】 兰休顿时无语,等追到手的时候就晚了。 那天格雷终于给兰休打电话,说晚上要带着他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男朋友去他家玩儿,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在男朋友面前说他坏话! 兰休默默的回复一个好,心里想的却是,那得取决于你找的这个男朋友是谁了。 当晚门铃声一响,傅涵跟兰休几乎瞬间进入了一级戒备模式,傅涵握住门把手深深吸了口气。 千万别是周筠轩。 结果等他看到门外的人后,眼睛一点点放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弧度,兰休看他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动静,走过来一看,也是一模一样的反应。 格雷见他们两口子激动成这样,有些好笑,拉着自己的男朋友自顾自的往里走,别紧张宝贝儿,这俩人就看着高冷,其实都是傻□□。 傅涵看着跟格雷踉踉跄跄走进去的男人,对方也回头看了他和兰休一眼,明明有着一副高大魁梧的身体,却长了一张容易害羞的娃娃脸,一边对傅涵他们点头,一边就红了耳朵。 在饭桌上,对方站起来,跟个忐忑不安的小学生一样做自我介绍:我叫许天,24岁,是一名健身教练,很高兴认识你们! 说着还腼腆的鞠了一躬,逗得大家抿嘴直笑。 格雷揽着他的肩膀坐下,跟他俩用不着那么客气,这两个都是我朋友,以后也是你的朋友了。 然后对兰休他们流露出得意之色:怎么样,我的宝贝儿可爱吧? 兰休忍着笑给他们俩一人倒了一杯果茶,揶揄道:我以前还疑惑你为什么总是相亲失败,现在总算搞明白了。 格雷端着果茶好奇的抬起头,明白啥? 你天生就是搞基的命! 一桌人举着筷子哄堂大笑。 一开始是喝茶,后来喝着喝着,格雷又去厨房把上次没喝完的果酒找出来,几个人开始一醉方休。 许天是最先喝倒的,格雷一看他咕咚一声趴在桌子上,立刻就摆摆手表示不喝了。 兰休把许天的杯子拿过来推给他,还剩半杯,他不喝你就喝了吧。浪费可不好。 格雷依旧摇头,醉醺醺的抱住了男朋友的肩膀,那可不行!他不能动我就得自己动,都不能动了那还怎么爽? 看格雷扶着许天慢慢走到客房那边,兰休拱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跟傅涵调侃道:看到没,不但是个搞基命,还是个受。 傅涵靠在椅背上,满足的打了个酒嗝,盯着身边的男人,怎么,你看不起受? 哪能啊,没有受哪来的攻,我觉得你们最厉害了,真心的。 听了他的话,傅涵突然起身笑起来,兰休看得一阵脊背发凉。 不等他预感到不妙,一双手臂就在后面环住了他的脖子,带着果酒味的气息迎面扑来。 那我也让你厉害一次好不好? 第87章 番外二 我叫周筠轩, 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普通到你见过两三次却还是叫不出名字的那种。 不止是我,我的家人也都是一群默默无闻的普通人, 除了我大哥, 所有人都说他是个神经病。 其实在我眼里, 他也跟普通人差不多,除了偶尔说话听不懂外。 还记得他在我6岁那年离家出走了,离开的前一晚, 他坐在院子的台阶上,非要拉着我讲故事,不听就要扒裤子弹我的小**, 没办法,我只能勉为其难的听一下。 结果他一张口,就是让人打哈欠的无聊开头。 从前有个傻子, 总是被别人嫌弃, 所有人都打他骂他, 只有邻居家的小女孩愿意跟他玩。可是后来, 又来了一个聪明好看的小男孩,小女孩就不再和傻子一起玩了。 说到这,大哥突然停下来,我以为他的故事讲完了, 起身就要走, 大哥赶忙又把我拉住。 后来小女孩跟小男孩玩,傻子就在一边看着,每天都盼着那个小男孩能走, 这样小女孩就能继续跟他一起玩了,终于有一天,小男孩走了,傻子兴高采烈的去找她。小女孩却满脸的不高兴,她说小男孩答应她夏天一起去森林里抓蝴蝶的,可是春天还没到他就走了。 看女孩每天都郁郁寡欢,傻子自己做了一张捕虫网,夏天一到,就天天去森林里抓蝴蝶。身上的皮肉被荆棘刮破了也满不在乎,等他抓到了九十九只漂亮的蝴蝶装进瓶子里送给女孩时,小女孩却将瓶子一把摔碎了,转身就走,再也没看傻子一眼。 看着九十九只蝴蝶从瓶子里飞出来,傻子终于明白了,原来小女孩想要的是跟小男孩一起去森林里抓蝴蝶,重要的根本就不是蝴蝶,是小男孩啊。 看着大哥眼睛里流出的泪水,我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大哥却没有接,他把手搭在我头上摸了摸,还叫我以后千万不要当傻子。 我当时就生气了,居然说我是傻子,我在班级里可一直是前三名的! 于是大喊了一声你才是傻子呢就冲进了屋里,没想到第二天,家里人就说大哥失踪了。 对此我一直心存愧疚,觉得是因为我骂了那声傻子,才让他离家出走的。 我把这件事跟我最好的朋友傅涵商量,他听后若有所思,笃定大哥离家出走跟我没关系,说不定只是心情不好走一段时间就回来了呢,还说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到处溜达。 不得不说,傅涵这句话彻底打开了我的心结,那时的我对于傅涵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他可是班里最聪明的学生了,虽然他总是上课睡觉还不写作业,我却依然觉得他很可靠。 不过很快,我对这位挚友的感情就产生了变化。 那天是初中毕业仪式,他睡过头忘记穿校服,可是毕业典礼是要拍照留念的,正好我跟傅涵是不同班级,他就要我把校服借给他穿,当时在教室里,我看他脱掉衬衫,露出白皙单薄的身体,被窗外的阳光一晃,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银白色。 明明都是男生,为什么他的身体跟我的就不一样呢。 那一瞬我的目光不自觉的被他所吸引,好像盛开的香花对蝴蝶一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是我第一次对别人的身体产生**,那种感觉让我非常的恐惧、羞愧,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正视傅涵的脸。 怕他发现我那龌龊的心思,觉得我很肮脏,所以每次听他提起有关性方面的话题,我都不自觉的回避,甚至骂他猥琐下流,来掩饰自己内心真正恶心的念想。 那是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可是一想到傅涵知道后,可能会对我露出震惊嫌恶的目光,就让我难过的近乎窒息。所以我开始拼命的压抑着这种想把他占为己有的**。 可是这股火,越扑越旺。 本来我打算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彻底跟他坦白的,我已经决定好了,如果他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反感,我就立刻离开,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可是意外却发生了,他变成了繁育者,被那帮百鬼带到了我去不了的地方。 无数次午夜梦回,我都痛恨过自己的懦弱,如果我当时选择救傅涵,舍弃了自己的家人,是不是他现在就属于我了。 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胆小鬼,我无法为了他放下一切。 本以为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可没想到,上天却再次让我遇见了他,可是傅涵的眼里已经全是那个叫兰休的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余地,可以留给我。 尤其是傅涵看向那个男人迷恋的眼神,让我嫉妒的近乎发狂,我不明白,明明是我精心守护了十几年的花朵,就在含苞待放之际,却被别人捷足先登。 那我默默爱着他的那些时光又算什么,简直就像一场笑话 是的,我就是一个笑话。 我痛苦,我愤怒,我觉得命运如此不公。可是我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因为那个叫兰休的男人是白耀之都的军长,而我却只是个被奴役的蓝星贱民,没有权力,没有资本,甚至连最基本的尊严都不配拥有。 后来又过了半年,我听到傅涵在前线替白耀星出战击退萨拉星的消息,当时我就笑了。 他们只听到了我的笑声,却没看到我脸上的泪水。 我小心翼翼守护的人,却为了那个男人去前线九死一生,我在光脑前骂了傅涵,还嘲笑他是走狗,他以为我在恨他,其实我是心疼他的傻,也痛恨自己的无能。 可我有什么资格心疼他呢,现在他的眼里只有那个男人,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找存在感,来满足我那畸形的占有欲。 自那之后,所有人都说我变了,就像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但只有我知道,自己骨子里的**从来没有熄灭过。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破茧的蝴蝶,彻底脱胎换骨涅槃重生。 我在心里制定了一个危险的计划,只要成功我就能杀掉那个男人,甚至占领整个白耀星。可是如果失败,我将万劫不复,甚至会让整个蓝星星族陷入灭顶之灾。 那一刻我像是疯了一样,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没人知道,我那副沉默的躯壳下到底隐藏着一颗多么疯狂的心。 我游走在冰火两端,跳着近乎自我毁灭的狂欢舞步。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这次老天终于眷顾了我,让所有计划都顺利进行。最后我如愿日常的领导蓝星人占领了白耀星。 看着傅涵喜欢的那个男人倒在我面前,像条落水狗一样,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和狂喜。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一切不都是我一直以来想要的么,为什么得到了我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为什么 当傅涵的子弹穿过我额头的一刹那我才明白。 原来我就是大哥说的那个傻子。 重要的不是蝴蝶,而是小男孩啊。因为我是傻子,不是小男孩,所以小女孩的愿望我永远也无法实现。 明明早该放手的,为什么我到现在才明白。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到这里全文就结束了,说一下我的体会吧。 这篇文,算是我目前创作的所有作品中,比较成型的一篇,历时将近三个月。最大的败笔就在开头上,开篇就交代设定,是创作的一大禁忌。也是我当时写开篇的时候没考量好,太着急了。这个下此会努力修正。 其次就是这篇文有不少关于战争的情节,本来我设想是要把它描写的壮烈恢宏,看起来心潮澎湃,结果写出来就跟小朋友打架一样,这个是我文笔太弱,想象力也上不去,需要我今后在这方面多下功夫。 最后就是部分逻辑,比上一篇强了一些,没出现特别大的断层,但是还有一些小bug,还是要加强完善。 虽然这篇文的数据还没有上一篇好,但是我个人感觉,自己是有进步的(自以为是)。也感谢小可耐们的一路支持,下一篇《[穿书]反派摄政王佛系之后》,预计在六月初开,有兴趣的小可奶可以支持一下~~ 最后感谢大家(鞠躬)~~六月见啦亲爱的们~~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