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 LianDanMei.COm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作者:笛鼓声/敲茶 文案: 第一次穿越是他在流星街这个地方瞎搞结果翻车。 第二次穿越是作为一把刀被召唤到一个叫本丸的地方,他变成了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刀,谢谢,他肉体凡胎当不起这个称呼。 第三次穿越是被紫色烟雾一样的人吐吐出来。 第四次穿越他到了一个用超能力运动的地方,对不起人,走错了。 第五次穿越,他终于回家了,一转眼看到幼年小伙伴成了a级通缉犯,我不认识他们。 然后 我觉得我能安顿下来,找个姑娘结婚生子。 怎么,你想让你的孩子跟小杰一样千里寻爹吗 对不起,我错了T T 内容标签: 综漫 少年漫 异想天开 搜索关键字:主角:星河 ┃ 配角:很多很多 ┃ 其它: 一句话简介:!!!!! 第1章 我的同伴似乎不太正常。 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能拿着一张电饭锅的使用说明书津津有味的看一下午,然后还能够兴致勃勃的过来和我讨论科技对生活的便利之处。 不是,你是在写小论文吗 星河慢慢磕着发硬能当锤子砸人的面包,旁边的库洛洛握着发黄的纸喋喋不休,你看这个计量单位,去年数值在一百上下浮动,今年六月份却到达三百,横向对比前几年的数值可以粗略测量出外面正在发生某种变化。 他撑着下巴,这是到了某种特定时期开始井喷式发展了 好无聊。 星河含着面包,对库洛洛的发言不屑一顾。 就算外边的世界遍地黄金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依旧缺食物。 不。 库洛洛仔细把泛黄的纸收好,将纸叠好放在自己的凳子底下垫凳脚。 这和时代有关。 无聊。 星河。你要重视我在这个团队中的地位。 什么地位,小白脸吗 虽然年幼但是肤色确实很白的库洛洛语气一顿,我承认你对我外貌的赞美,但是我也希望你重视我的能力。 好了,你不要插话,我要重新介绍一下,你觉得飞艇空投的垃圾数量换句话说飞艇空投食物的数量会增多吗 我希望会。 星河牙齿一合,硬邦邦的面吧被碾成渣子,他喉咙一动,将这些硌人的渣子吞了下去,不过这和你那些垃圾有什么关系。 我那几天看书,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理论。 世界就像一个不断上升发展的螺旋体,会不断重复诞生、孕育、爆发、衰落这一过程。 库洛洛手边有一个小小的蜡烛头,芯子快要烧尽,光色越发昏黄暗淡,他面孔半明半暗,语调一如往昔的平静。 我不断收集垃圾山的文字经过推算觉得那个大爆发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星河怀抱双臂,他藏在阴影里,倾颓倒塌的墙壁给他了遮身之地,所以 外面世界物资极大丰富,他们丢到流星街的垃圾也会增多,食物丰富流星街外围的存活率增多,一些本该死但没死的人得以存活。 被黑帮或者其他地下势力选中,前往外面的世界。 他们或多或少,有意无意都在搭建一个上升的社会。 可是,有能力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活的很好吧,哪怕是沙漠也能走出一条生路,那么物资丰富与否并不重要。 但是不能否定丰沃的土地才能结出好果实不是吗要不是流星街被污染的太严重,无法大面积种植作物,我们也不会这么依赖外界地下势力吧。 等等我们不是在讨论食物的事情吗星河突然发现自己悄然转移了话题,你吃饱了吗这么喜欢闲聊。 库洛洛摸了摸肚子,双手一摊,刚刚想的太入神忘记吃了,星河,我的食物在你那里吗 星河把怀里硬的和石头一样的面包扔出去,接着。 库洛洛接住面包,尝试着啃下一些渣子,但很不幸他牙齿不如星河那么坚硬,好硬啊。 我来。 麻烦你了。库洛洛将面包递出去。 只见星河将面包向空中扔去,随后抽刀,雪亮的刀光闪烁织出无数星辉,将硬面包切成许多小块。 库洛洛接过包在布里的小块,夸赞说每次看你的剑术都觉得很美。 一般般啦。 我记得星河你说自己是古武道场出身 哎我还说过这种事情 啊,大概是某一天我们捡了一瓶酒,星河你喝完以后就开始说话,什么七岁的时候尿床就把床单扔到池塘里去销毁罪证 星河抱着剑,原来我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吗,家里居然还有池塘。 库洛洛吹熄了蜡烛,他交叉双手撑着下巴,星河全忘记了你是古武道场那一辈天赋最杰出的弟子,据说当时的门主已经决定好好培养你成为继承人,发布这个消息的第二天,你就被扔到了流星街。 他眨眨眼,这不过是两年以前的事情,没想到星河这么快就忘记了。 又不是重要的事情,记得做什么。 星河说的蛮不在乎,他语气薄凉,把外界的一切和自身的过往全部丢掉,轻飘飘的仿佛是丢掉一张纸。 借着,星河说库洛洛啊,我记得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吧,穿金戴银,女仆成群,面包吃一口扔两个的豪奢人家。 不,库洛洛长叹一口气,星河你不要随意炫耀成语,把我说的那么奇怪。 只是一个稍有些财富积累的家族罢了,算不上累年盛名的老钱,也不是井喷般爆发的新钱,没有什么名声,很普通的家族而已。 星河摸索着刀身,像弹琵琶一样轻点,将来你什么时候发达了要回去继承家业,记得拉兄弟一把。 库洛洛轻笑。 星河的过去,不是库洛洛说的三两句可以诉说完整的。 他记得初见时这个人高坐山顶,将所有图谋不轨的全部斩落,他手里的刀不沾血,人也如开锋的利剑,不染尘埃,只有冷冷刀光。 或许是上天钦定优秀的人总会相遇,后来他们成了同伴。 星河从不谈起他的过去,对无止的抱怨毫无兴趣,他天生就强韧,像铸刀的钢铁,是一块好胚。 直到有一天他喝了酒,开始闷头大哭,边哭边脱衣服,还要把刀子往心里捅,说什么你看看我啊,你怎么那么可恶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把自己的老底掀了个彻底,在一旁吹冷风乘凉的库洛洛由此发现,这位同志是如此闷骚。 原谅他的好奇心,他诱导着星河,一步步推测终于发现了一出狗血纠葛大戏星河躺家里不用开电视就能看的饱的那种。 事情是这样的。 星河之前还有一个受众人爱戴的大弟子,他几乎已经成为钦定的继承人如果星河没出现的话。 但事实不可能更改,星河出现了,并且天赋惊人,惊到师父不愿意让星河离开宁愿推翻培养了二十年的大弟子。 此事在道场内引起颇多议论,但师父的决定无人违背,他们在接受剑道教育的时候同样也接受了那近乎残酷的精神训导。 然而星河的母亲却在命运的拐点重重一推,将星河推到了流星街。 她受过大弟子的恩情,将大弟子视若救命恩人,知道星河的出现致使大弟子地位不保,十分后悔发言宁愿星河未出生过,也不希望他扰乱大人的鸿途。 于是一个夜晚,一杯迷药,星河体质特殊迷药没起作用,于是他趴在被子里,安静地听着母亲的安排。 星河不懂,不过他一贯是不懂大人的想法的。 他的名字叫星河,在运往流星街的飞艇上,他看了一晚上的耀耀星河。 当星河讲完自己的故事以后,却发现库洛洛用看智障一样的神态看着自己。 等等,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 因为我发现了很多不合逻辑的地方,比如什么样地恩情才能让母亲违背门主的意思呢,如果真心为大弟子着想把你送走岂不是更奇怪 够了。难道我会无聊到编这种谎话骗人吗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说不定,毕竟你喝醉了。 库洛洛一抬头,发现星河神情恐怖,是那种你在说一边我就动手的大魔王状态。 好吧,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是真话,不过我觉得有些细节 你死定了 说真的,库洛洛一边跑一边在心里解释,虽然深挖同伴痛楚不是好行为,但他觉得很多地方细节都有问题,不过看星河这幅样子还是算了吧。 毕竟他自己都说已经发生的事再探讨没意义。 第二天一早。 星河听库洛洛描述自己醉酒的样子,哈你说的那个智障是谁 哦,库洛洛及时闭嘴,再说下去,怕是有人要恼羞成怒。 第2章 天光冲破灰黑浓烟交织而成的密网,隐隐露出一线。 乌鸦粗哑的鸣叫和振翅声打破这片寂静,但不久又重归死水一般无波,不久飞艇轰然而至,在高高的上空停顿随后打开舱门倾倒垃圾,暴雨一般骤降的废旧物如闷响的鼓点重击地面,把原本积累出尖角的垃圾山半腰斩断,又将低洼填平。 倾倒完毕后,飞艇升空离开。 星河藏阴影深处,他比最静谧的生物还要悄然无息,漠然注视着那些小心翼翼潜藏身形向垃圾堆前进的人。 估算的差不多了,星河转身离开。 和你说的一样,飞艇的数量增多,人数也多,出现了许多没见过的新面孔。 星河找到拿着一张新纸在看个不停的库洛洛,我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人,他压低声音,很适合下手。 星河。库洛洛语调平淡,不要用这种诡异的声音,好像我们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抢劫这种事怎么也算不上能见人吧。 是吗库洛洛诧异的抬头,用那双深黑的双眼看着星河,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为了生存而已,难道很难为情吗不过星河你到这里已经两年了,以为你很熟悉这种事了。 你是为反驳我而生的吗 当然不是,我们来讨论别的事情吧。 星河挑了一个地方,开始等着库洛洛宣布他的战略布局,星河觉得库洛洛很适合当那种电视节目里喋喋不休的大腹便便领导,梳着大背头抹上发油,用一种调动人心的诱哄语气宣传自己的政治理念。 看来库洛洛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已经选择了不得的职业发展方向了。 虽然观众只有星河一个,但库洛洛依旧说的十分兴奋,他综合分析了一下垃圾堆物资大丰富之后带来的后果,面对这次发展机遇,西南部和东北部两个往常十分克制的势力会产生冲突,生活在夹缝之中的流浪人比如他们将会不得不加入其中一个势力。 星河举手提问向以前一样避免冲突不可以吗 库洛洛在地上画了两个圆圈,并标注上ab,a是西南部,b是东北部,这两个圆圈代表着他们的势力范围,我们生活在二者的夹缝之中,可以说正事因为两方势均力敌我们才能有生存空间。 星河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麻烦你简言意骇一点。 如果一旦一方扩大独占一方,库洛洛画了一个将两个小圆包围的大圆,他点点大圆,那么我们会被包围在他们势力之中。 要去寻找新的居住地 当然不是。库洛洛满脸深意。 又来了,这种故弄玄虚的表情,话说一半然后让人猜,最后再神情莫名的表示你的对,但我说的更对。 同志,你装哔上瘾吗 看到星河神情不妙,库洛洛连忙清咳几声,我们可以加入一个势力,与其在战况结束做些不轻不重的帮助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不如在事情未发展之前就操纵过程。 他知道星河一贯不喜欢束缚,所以才大费周章说了这么多,昨天的对话里可以看出星河的观点,他认为有才能的人哪里都会发光所以不拘于地点与身份,但是如果能轻松一点何乐不为呢。 还记得我昨天说的话吗爆发期将要来临,无论身处何方都会被席卷。库洛洛这时候的神情很有煽动性,他的身体语言与神态都在无意中引导着人的思维转向狂热,如果背景不是荒凉的垃圾山,观众只有一个星河。 与其被动驱赶,四散奔逃,不如加入其中 兴风作浪。星河替他补足后面的话。 他觉得库洛洛的骨子里潜藏着一种奇怪的特性,是比贪图权势、掠夺财富更为可怕的东西。 是什么呢 所以,库洛洛背着光微笑,堆积的废物常常自燃,升起的浓烟遮天蔽日,不过若是日光足够强烈,穿过厚重的云层的光会四散开来,就会形成美丽而壮阔的景色。 正如现在,热烈的橘黄色挥斥天地,仿佛燃烧一切,在这燎原烈火中,库洛洛用他一贯平静的语气向星河伸手,并问到你愿意和我一起兴风作浪,肆意妄为吗 同样黑发黑眼的星河站直身,他面容秀丽男生女相,身上的凶势却不会让人误解,星河挥手一拍,重重打上库洛洛伸出的手,当然。 不过。 库洛洛。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哎 我九岁。 你九岁。 今天还没吃饭呢。 对不起对不起,一定是今天的景色太美,所以忍不住多讲了一些,对了,星河你刚刚不是说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人很好下手吗一起啊,说不定今天晚上还能加餐呢。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2) 早就跑光了,今天饿着吧。 我下次一定会克制不讲这么多话。 你上次也这么说 我说了吗是星河你记错了吧。 看到星河恐怖的眼神,库洛洛及时改口,或许我们都记错了也说不定,毕竟没什么是永恒的,记忆也不会永恒呢。 你说这种大道理就是为了给自己找借口吗 星河和库洛洛鲁西鲁进了西南部,就是是帕图的势力范围,两人通过了营地门口的试炼场,成为一场混战后唯二能站立的。 帕罗的营地外松内紧,通过试炼场的初次筛选以后,因为初来乍到不被信任所以被派遣到外围做无聊的任务。 不过星河发现库洛洛周围很快聚集起一堆人,或许那些人没有发现,但是星河觉得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越来越信任库洛洛。 我以为他们会是独狼。星河站在窗外,看着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 这也怪不得他们,一直得到正确的建议,渐渐就会失去自己的判断能力,又是在营地这种看似分散实际讲求联合的地方,不断削弱自己的独特性转为应和众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也会改变吗星河问。 不会,库洛洛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我不喜欢这种,嗯,怎么说,这种黏糊的关系。 库洛洛露出一个微微厌恶的表情,每个人都是分离的,每个人都永远保持最特别的状态,这样很有趣,不是吗 他语气轻松,看着窗前的星河,比如说星河你,星河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自己,所以无论我作出哪种决定,星河表面上服从心里则会不屑一顾。 喂,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不就是昨天吃了土豆泥吗居然一直抱怨到今天。 库洛洛语气平淡的一点都不像是生气,我生气了吗我怎么会生气,哪怕星河用铁锤砸土豆,把石柱砸的支离破碎,在土豆泥里混进石渣和铁锈我都不会生气。 看起来真的很生气啊。 星河试图辩解,铁锈可以补铁,石渣可以摩擦食物助于消化 好了好了。星河越说越觉得扯淡,下次不会了。 没关系。库洛洛十分流畅的接过话。 喂喂,我可没有道歉。 作为补偿,今天吃土豆丝吧,麻烦切成细丝,最细的那种。 你在说什么今天明明是你做饭。 麻烦星河你了。 看到老子的眼神了吗吓不吓人 星河今天看起来很精神。 库洛洛十分敷衍的夸奖完星河,随即语气提重,记得切丝。 顶着星河的恐怖视线,库洛洛施施然的走出大楼。 看来库洛洛不想做饭的心是很坚决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干瘪柔软的土豆,说柔软是土豆放太久的缘故。 但无论刚柔,但凡妨碍前路,阻我道途者杀无赦。 星河屏气,握住腰间的唐刀瞬间出鞘,他的招式很美,如同无数交织的星屑,纷纷撒撒,挥扬天地间。 七岁那年他刚来到流星街还没有这样的刀术,这两年的磨练使他脱胎换骨。 蓬 土豆在下一刻颓然倒塌,在桌子上堆成小小一叠。 星河心满意足的收刀,对了,土豆似乎还没洗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他拿出另一颗土豆,继续屏气凝神,瞬间抽刀。 一颗两颗三颗,等库洛洛干完营地三级管理者交代的任务会到临时居住地的时候,就看到星河正对的桌子上堆了满满的土豆渣 他估算着分量,星河似乎把营地分给他们的土豆全部砍了。 星河,你和土豆有仇吗 哈 刚刚沉醉于自己那绚烂刀术中的星河转过头,看着一脸沉痛的库洛洛。 只见库洛洛继续道,你和我有仇吗 第3章 帕图的营地周围没有栅栏、围墙,他没有把地圈起来宣誓所有权。他没有固定居所,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中央,可能前一天帕图在中心地区而后一天就到了边缘。 而帕图麾下的势力也不圈定范围,只有一堆堆的小建筑从,那些破败的建筑从中,很可能就藏着帕图的下属。他们像一个个碉堡,零散但不失严密的守卫着帕图。 但这不意味着闯入者不会得到提示。 星河穿过一个十字架,上面是一个倒吊的干尸,双手被困住,双脚被长钉子钉在是十字架上。 这就是帕图的警告。 星河从十字架下方走过,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他朝那里望去,正对上干尸那狰狞的面孔,眼窝孔洞腐烂,苍蝇在里外进出,牙根裸露,枯黄干瘪的牙齿依旧固执停留在上面,偶尔几颗支撑不住留下孔洞。 他觉得这具干尸在看他。 怎么突然自恋起来了。 星河拍拍脑袋,随后迅疾抽刀向干尸砍去,动若雷霆万钧,在刀尖离干尸只有一根发丝的距离时,他停了下来,轻的像风声无言止息。 一只老鼠吱吱叫着从干尸的脑袋里窜了出来,被星河一刀钉在地上,血液涌出汇聚一小泊,他缓缓把刀抽出来,刀身雪亮滴血未沾。 盯着他的视线消失了,星河看看老鼠又看看干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算了。 他走远以后,那句干尸的头颅缓缓看向星河离开的方向。 回营地的路上,星河看到两个男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不时发出让星河毛骨悚然的邪恶微笑,看到星河过来,马库斯和保罗猥琐的朝星河挥手招呼他过去,就是那种来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等星河凑过去一看,还真是个宝贝,小黄书,封面印着搔首弄姿的丰满女人。 我才十岁。 马库斯豪爽的拍了拍星河的肩膀,把小黄书塞到星河的怀里,说有志不在年少,营地之未来就在于星河这种有理想的青年人。 等等,谁会有这种志气和理想啊。 怕小黄书被营地里其他人看到,星河把它塞到怀里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帕图的营地分为三级管理,首领是帕图占据最高点,一级是帕图最信任的人,分管帕图麾下的五大营地,二级是实力若一层次的管理者,由帕图任命,分管每大营地里的各个小营地,三级管理者就是小营地里的小队长,由二级任命,每个小队长麾下人数不一,全靠小队长自己选拔。 帕图的营地外松内紧,如果不出意外,小营地里的那些人到死的时候也不会见到帕图。 库洛洛和星河通过了一个小营地里的试炼,成功被一个小队长招募,库洛洛凭借自己政治家一样的满口鬼话,成功哄得小队长对他言听计从,甚至隐隐有其他小队向他靠拢。 库洛洛的身上倒是真的显示了那句话有志不在年少。 和交际的风生水起的库洛洛相比,星河是纯粹的武斗派,像人形核弹一样投放到敌对区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星河就回营地等着开饭了。 某种程度上,他比核弹还方便,他会自己走回营地。 这次外出任务回来星河是想和库洛洛谈点事情,他近来越战越勇,隐隐摸到一点奇怪的力量,在挥刀的那一霎,他仿佛成为挥戈舞刃的天神,浑身充斥势不可挡之威。 比打了肾上腺素还厉害。 盘算着这种情况,星河慢慢走回临时居住地,推开门的时候发现库洛洛已经坐在椅子上看书,正待张口,却见库洛洛先道有一件事想和星河讨论一下。 什么 我找到了适合加入我们小队的新人,想询问一下星河的意见。 什么意见 星河想要新队友吗对新队友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我连你都忍下了,还忍不下其他人吗 库洛洛最近心性见长,有了一种上位者运筹帷幄的风采,听到星河这么说我很高兴,原来我在星河眼里这么特别。 原来上位者的特性是厚脸皮吗 对了我要问你一件事 新加入的是个女孩子 啪嗒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原来是星河抬手的时候怀里的小黄书掉了出去,而同时库洛洛也说完了新同伴是女孩子的消息。 四目对着小黄书,空气一度十分沉默。 刚刚,星河是想问我这个吗抱歉,我在这方面的知识比较匮乏,帮不到星河了,不过看星河的进展说不定将来星河会是我的引路人呢。 虽然十分尴尬,但输人不输阵,星河匆忙把小黄书塞到怀里,装出老手的风采,带着一点傲慢一点自得都是小事。 等等,为什么要撑这种面子。 然而库洛洛下一句随之到来对了,新来的同伴是女孩子,希望星河克制一点。 稍微,稍微克制一点。 喂。 你在说什么 星河恼羞成怒,他颤抖地指着自己那张男生女相分外秀丽的面孔。 生气 抱歉,是我误解星河了。 不过星河总会做出一些让人误解的举动 啪 星河把怀里的小黄书往地上一扔,以示清白。 她叫玛奇,装扮利索,扎着紫色头发,星河和玛奇磨合一段时间以后觉得对方虽然话少,但却是可信任的同伴,而且玛奇直觉超准,每次营地开赌盘星河都会跟玛奇一起去,争取把下顿饭嬴出来,是的,自从星河把居住地里所有的土豆全糟蹋了,他就得承包两人的饭直到下次领到食物。 关于星河说的那道令他犹如天神附身一般的强大力量,玛奇说那是念,她在进帕图的营地之前跟着一个念能力者做后勤,作为回报对方离开时帮她开了念。 应该是外面的人。玛奇语气冷淡,所以在离开的时候才会给报酬。 库洛洛轻声外面 玛奇仿照着当初那人的举动给库洛洛和星河开了精孔,又照着那人说的方法做水见式。 库洛洛是特质系。 不过看起来像个武斗派的星河居然是操作系。 操作系操作千军万马的那种 大概是吧。 那人走的匆忙只匆匆介绍了一点关于念的情况。 虽然年幼以及在流星街飘荡两年,但星河骨子里依旧有那么点不可说的情怀,喜欢大开大合,喜欢默念年幼时被灌输的道,喜欢行如风雷,无拘无束。 一听说自己是个千军万马的材料,星河还有一丢丢小兴奋。 不过听过也罢,星河按照玛奇说的方法将念灌输到手里拿把唐刀上,指尖划过刀刃,光走游龙,隐约有清啸之音。 星河摩挲着这把刀,勾勒出一个不算温和的微笑。 许是流星街待久了,他偶尔控制不住骨子里的凶性,在很久以前刚入道场的时候,门主便告诉他,星河你的骨子里藏着一股凶意,心里藏着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火助刀煞伤及己身。 你要出得刀,也要收得刀,要能视天下为草芥,也能俯伏在地忍万般践踏。 可惜了,他已不见老门主两年了。 他挽了一个刀花随后收鞘。 不行,不能太膨胀了。 可是忍不住了。 于是。 库洛洛。 我今晚不回来了,晚饭你们自己看着解决吧。 想用这种借口逃避责任十分不可取。 你在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 好吧。 还是没逃过那顿晚饭。 星河一边翻着火堆里的食物一边劝导,大家都是非常人类了,为什么还要拘泥于吃饭这种小事 据说在遥远的东方有一股神秘力量,少吃饭可以羽化升仙。 库洛洛借着火光看书,他悠闲地翻了书页,是吗,可是满足食欲对人类而言非常重要,如同满足哔欲一样,人需要吃饭如同人需要看小黄书一样 停 星河立刻打断他,您看书吧,别为这点小事分神。 对了。 库洛洛继续说道,帕图快对索兰下手了。 他音色平静如初,继续道,帕图的十字架已经悄悄地埋到索兰的基地内部去了。 他的眼睛蠢蠢欲动的想要张开,那种贪婪的欲望,真是,走到哪里都能闻到。 第4章 这是17营地。 属于第一大营地的附属营地之一。 营地最高指挥官是一个身躯强壮皮肤棕黑的络腮胡子,他浑身臭烘烘,头发乱糟糟像个鸟巢,是埃里克。 现在这个人正摸着下巴,挑眉瞪眼的看着星河,他投下的影子如一座小山,将星河完全笼罩在阴影中。 就是这个小娘炮 淹没在阴影中的星河皮肤细白,嘴唇薄红,头发草草用绳子资系住,几缕黑色发丝搭在肩膀上。 他眉目灵秀清澈,眉骨处线条婉转细腻,极好看,像个小姑娘。 正打算回居住地的星河半道被埃里克拦下,又听到他说娘炮二字,手已经不自己的扣在刀柄上,心思空明,眼睛半阖等着出刀的时机。 谁知道埃里克下一句让他眉头一皱,好小子,这股杀气我喜欢。 是个高手。 星河自从那日学了念,每当挥刀的时候,那股力量便随着他的意识在全身流转,库洛洛说这种力量和意识有关,和信念、精神等等有关。 不过虽然摸不清那是什么,但星河依仗着着种超脱常人的能力可以在人群中三进三出,衣不沾血。 在拔刀之前,无人能察觉他的杀气,拔刀之后便不会有人。 星河猜测埃里克戮战多年对杀气极为敏感,又或者他实力超群,对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无论哪一种都在说明星河对上他后果悬殊,按照库洛洛的话每一次战斗都应当做好万全准备,不胜之仗没有任何意义。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3) 但是星河并不在乎,他心腔里深藏的那股无名火焰越发法炽热,灼烧着血液和骨头,令他浑身发烫,但相反大脑却更加清明。 星河不在乎对方是什么人,不在乎对方的身份,他只知道若是对方冒犯了他便应该付出代价。 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也未尝不可。 埃里克发现星河身上的念依旧平稳厚重,没有因为自己的话产生波动,看来这小子虽然长得娘,但性格可不娘。 他朝星河勾勾手指,来吧,让我试试你。 话音刚落,刀光随之而至,银白的闪光快如闪电让人无法架起防备,但埃里克不是普通人,他身躯庞大但是丝毫不笨重,轻轻一跃便跳开原地消失不见,下一秒埃里克从天而降在地上投出一个近乎圆形的影子,他的拳头握紧速度极快,引动气流呼啸。 星河轻轻转身,他身体防备当下的招式,但意念却已推测到几步之后,他只轻轻挪动身体与拳头擦身而过,手中的刀挽了圆润的圈横切向对方腹部。 鲜血流下。 星河的脸颊被拳风擦伤,但他的到刀也插进对方腹部。 然后分寸未进。 一寸宽的刀刃埋入腹部后便进退不得,钢铁般地重压将刀紧紧困住,星河前切不能,后退无法,目前的情况只能弃刀,手无寸铁之下应该拉远距离再谋后路。 但星河却欺身而上,他身量小虽力气不足但速度客观,等不得埃里克反应,他已将左手指尖滑向埃里克的喉咙,日光下指缝间藏着一点微薄但阴冷的光。 然后埃里克便将他抱了起来。 是的星河速度很快,但是埃里克坐镇营地已经,经过许多杀戮征战,岂能倒在这种毛头小子手下。 他收回拳头,将冲向怀中的星河碰的抱住 双臂青筋盘虬,将身量小的星河罩在怀里,寸寸收缩,星河的骨头都要被这巨大的力量碾碎了。 星河危在旦夕,他挣扎着用还能活动的小臂往埃里克身上几个穴位刺了一下,几乎能碾碎他的双臂倏地松开。 星河趁着埃里克泄力,连跳几下拉远距离。 原本系住头发的头绳在战斗中被打掉了,及胸的黑发散落下来,风吹过便随之纠缠,单看容貌他比任何一个时候都像女孩子,但身上那压抑至极地气息却昭昭明示他的杀意。 埃里克抽出星河的唐刀扔给他,哈哈大笑爽 喂,小子,你要不要跟着我。 不要。 埃里克摸了摸脑袋,虽然流星街各个头顶生反骨,但是同样崇拜强者,你混这可惜了,浪费资质。 他声如震雷,震得人耳朵嗡嗡响,看人的时候双目圆瞪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兽,胆子小的脸对视都不敢,但星河却能视若无物。 星河不等埃里克继续招揽,道我们再打一场,嬴生输死。 他沉下心,向无敌深渊那寂静幽冷处沉淀,周身越发冰冷,手挥唐刀慢慢架起刀式,身上的念随之拔起寸寸升高。 好小子。埃里克笑道,他挤出一个凶狠的微笑,牙齿显露无限凶蛮。 哈 埃里克一声长喝,右边瞬间挥出,引起风雷啸动,几乎是瞬间便到达星河所在,快的近乎在视网膜中消失。 但星河只是轻轻起跳,他如同一只霜白的鹤舞弄白云,无声无息间随着风到达埃里克的身后,然后挥刀,极其平淡又势不可挡的一档。 前面的战斗中星河发现自己攻不破埃里克的防御,对于用刀的人来说这真是再沮丧不过了,本是世间无双利器却沦落至此。 但是又如何呢 星河心中无喜无悲,只知如往常千百次挥刀一样,舞出那至惊至艳的一刀。 刷 风停了。 埃里克刚刚瞬间全身窜过电流,无一不再警示他危险至极,他只来得及向左边歪脖子,完全凭战场直觉躲避这一刀。 头上那鸟巢一样乱糟糟的头发空了一边,右边的被斜削掉,露出青茬头皮。 脑袋还在。 埃里克听到身后的星河轻哼一声,带着那么点恶意,吓你的。 还有,以后再喊我娘炮 星河收刀。 刃与刀鞘的摩擦声若游丝般在埃里克耳边盘旋,顺着体内不曾消失的电流令他头皮发麻。 埃里克问身边人借了刀子将另一边头发割掉,成了秃瓢,他问星河你想没想过你会输会死 星河活着的时候不会想,死了便想不了。 埃里克沉声没有人是常胜不败的将军。 那等我输了,再考虑这种事。 喂,你真不要跟着我我把你推荐给赖安 星河渐渐走远,埃里克的吼声消失在风中。 埃里克是个非常执着的人,大概他秃了,心性也强了,每日不断骚扰星河让星河往上爬,星河问埃里克为什么这么执着。 埃里克朝星河竖起大拇指说我看好你。 星河看出来了,埃里克是个非常惜才的人,他和下属朋友打成一片说话不拘小节,他身边有个肥胖的副手沃伦,据说埃里克见他第一面的时候第一句便是哪来的死胖子 埃里克领着星河去见沃伦,沃伦满脸肥肉,眼睛眯成一小条,第一句话便是还没死呢。 埃里克大笑着拍了拍沃伦的肩膀,把星河推到他跟前,说这是他最近看中的好苗子。 沃伦伸手幸会,有机会一起推翻埃里克啊。 帕图的十字架已经全部埋好,这和他的念能力有关,星河隐约觉得上次注视着自己的干尸就是帕图,随后埃里克便找上门来试探自己,把自己拉拢成核心。 算了,星河晃晃脑袋把杂思全都扔出去。 埃里克喊了几个心腹开会,内容就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拔出索兰的势力,他们17营的任务做先锋军扰乱索兰的视线,基本是骚扰为主佯攻为主,主力则依据帕图给的情报直捣黄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核心不给索兰反应的机会。 星河作为埃里克的心腹也获得了几十个人手,埃里克拍拍星河的肩膀说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什么重任 星河和那几十个人面面相觑。 库洛洛作为好同伴第一时间帮星河解决问题,星河觉得麻烦,就都交给我吧。 此话怎讲 星河向库洛洛请教,库洛洛再次发挥自己优秀政治家的天赋舌绽莲花,讲了一个虚实结合虚晃一枪的进攻策略,他这几日和营地里的小队接触,几句话下来隐隐摸清了17营的真实策略与主攻力量要打击的目标,如果这个时候库洛洛向索兰进献情报说不得帕罗的计划就成一场空。 他毫不在意的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说如果这里的力量抽空,索兰就会比预计时间更快的意识到帕图的意图,那么帕图会损失惨重。 星河瞄他,神情微妙。 库洛洛继续说,然后我们在这里援助。他又画了一个圈,如果这里贮藏武力那么追击而来的索兰就会一头闯进瓮里。 库洛洛,你和帕图有仇吗搞得这么惊心动魄。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当然这样才好让帕图重视我们。 前面才是主要原因吧。 不过随便。 星河接过库洛洛的计划,在主攻手那里写写画画,这个实力弱,这个实力也弱,这是去送死的,这个活不下来。 划到后来,主攻方面只剩下一个名字。 库洛洛沉吟一会,星河,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主攻,我带着剩下的人去偷袭 是啊。 是吗 不是吗 库洛洛重新解释,你一个人围殴所有警卫力量,我带着所有人去单挑boss 不行吗 没,你开心就好。 库洛洛终于意识到,有时候计划再好,遇上一个热爱自由奔放的队友都没辙。 第5章 帕图大获全胜。 忽略库洛洛恶意制造出来的一波三折,索兰最终被帕图围攻而死,他的尸体被吊在繁复而庞大的十字架上,作为胜利品放在帕图所在的营地中央。 星河和库洛洛进了帕图的视线,相比星河这个帕图一开始就看中的人,库洛洛让帕图存疑,不过在流行街盘踞数十载经历过大风大浪,帕图有足够的见识应对无论发生了什么,他最终将两人带回他坐镇的中央营地。 对了,星河多了两个战利品。 说的怪怪的。 一个是激素过多刺猬头一个少年老成善用刀。 星河进攻进攻一个营地的时候遇到这两个人,缠了他好一会但还是被解决掉,临离开的时候星河路过两人发现他们居然没死。 他懒得补刀,放任自流。 后来为了防止疫病蔓延,帕图要将尸体收集起来集中焚毁,星河在堆积的尸山中又发现了这两个人,他戳了戳发现居然还活着,那个刺猬头正吞咽着汨汨流淌的血液补充体力,接触到阳光的时候瞳孔放大随即便看到了星河。 真是缘分啊。 和一个陌生人见三次面,怎么说也称得上缘分了。 埃里克发现星河围着尸体打转,凑过来一听事情原委,便把刺猬头和少年老成拖了出来,让星河带走。 人都拖出来了,怎么也不能塞回去。 这两人便被星河带回了营地,玛奇最近研发念能力到了瓶颈,星河每次看她都觉得玛奇像是把毛线球弄得一团乱的猫,她手里的的念被扯成细细的线,一根两根三根然后打成死结。 星河把残废的两人拖到玛奇面前,这个。 什么玛奇疑惑的看着星河。 战利品 有缘人 碰巧遇到的 星河比手划脚,就是在路边看到,然后觉得很有缘分,很有意思就带回来了。 他点点头加重语气,就这样。 哦玛奇意味深长。 你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啊。 稍微克制一下啊。 把人留在玛奇那里,星河接着便被带到帕图面前,帕图是个矮小干瘦的老人,他眉眼细长,眉头一动便像只偷油的老鼠。 初一见面,帕图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时隔不久,没想到你又变强了。 星河能说什么,难不成说您老依旧干瘦如初 他点点头,等着帕图继续说下去。 帕图也不在意冷场,他慢吞吞的说想当初我也是你这样风华正茂 时光这把刀格外残忍些。 可惜时光不留情,一转眼就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每每看到你们这种年轻人,就觉得逝去的时间又回来了。 帕图和星河感慨几句,便让摸不着头脑的星河离开了。 待星河离开以后,一个目光炯炯,精神健旺的人便凑到帕图面前,老大。 帕图挥挥手,他没问题,他身边的那个,得好好看着。说罢,他眯起眼轻笑两声,这流星街什么都容得下,哪怕再大的野心和贪婪。 帕图的中央营地分布着密集整齐的建筑,还有较为干净的街道,和小营区那种和垃圾山抢地方完全不一样,星河看到这些都是低矮的建筑,墙壁上颜色斑驳,在楼与楼中间常常有一条窄小的走道,每当星河他们走过,阴影中的人便投来不善的目光。 库洛洛看向星河注视的方向,真是特别的欢迎方式。 玛奇那边对念力有了新开发,因着两个残废人,她研究出了细细的念线,还能用念线缝合伤口。 激素过多刺猬头是窝金,少年老成善用刀是信长哈察马,刚刚活蹦乱跳窝金便吆喝着要去找星河比划比划,被玛奇拽着念线给拽了回去,信长沉默不语的擦着刀,他看了外面人来人往的营地,放下帘子坐回原地继续擦刀。 信长耳尖一动,有人正在向这里靠近,开门的是一个黑发黑眼少年,和当初差点杀死他们的人一个颜色,一进来,他看向伤势初步恢复的两人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吗 信长眼皮向下耷拉着,嘴角也下垂的厉害,对库洛洛的话置若罔闻,只静静擦着刀。 窝金砰然起身,他那刺猬一样的头发张开,牙根咬紧肌肉贲张,喂,那个黑发小子呢,让他出来。 嗨呦 一个脑袋从库洛洛背后冒出,这里。 刚刚领了新物资的星河心情很好,地主家终于有了余粮,过上想吃几口吃几口的幸福生活,看到捡回来的窝金好的差不多,他挥挥手,你好啊。 话音刚落,钢铁碰撞的清脆声音响起,屋内众人的耳边不断回响着叮 抬头看去,发现刚刚下地的信长已经和星河战在一起,双方起来我往,刀光织出金属网罗,将两人笼罩在狂风暴雨中。 窝金大喝一声就要加入,斜插出一只手挡在他胸前,库洛洛道语气温和我觉得你需要等一会。 他用商量的语气,却做出不可置疑的决定。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 但打完依旧不认识。 星河和这两人见过四次面打过两场,后一场他完完全全把刀从腹中捅了进去。 他把刀抽出来,商量到把他们扔出去吧,我看随便找个角落就好了。 老是打架把房子弄得破破烂烂的,整天吼来吼去噪音污染 看来缘分这种东西也是玄之又玄了,至少星河觉得这次他看走眼了。 不对,上一次他也看走眼了,上一次就是遇见库洛洛的那次,他和这个有着相同颜色的人在垃圾堆连续不断的遇见好多次,凭空生出了一种这是不是我流落在他乡的兄弟的诡异感。 然后 然后就认识了啊,见面的时候随手打个招呼今天还活着啊。 久而久之就一起组队了,然后星河发现库洛洛是个小论文高手,哪天抢不到食物也得列个一二三四做纪要,表示下次一定不要犯这种错,抢到了就做个总结要再接再厉。 自己喜欢看书写字就罢了,非得让星河跟他一起,问他为什么,答曰需要星河帮他从垃圾堆里翻书,划重点是有用的书,绝对不可以捡些儿童读物带回来讲黑暗童话。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4) 啊,你看他这个人。 星河只能满怀怨愤开始认字,还以为离开道场以后就不用过这种愚蠢的小学生生活了。 啧啧,遇人不淑。 今日份的缘分让星河微妙的察觉不妙。 看看躺在地上的两人和自己明显增多的日常活动,他觉得自己应该当机立断。 库洛洛持反对意见,他不仅当着两人的面,声音还非常清晰,让他们留下。 这片区域已经被帕图占据 看吧,又要做小论文了。 星河作为课代表总结一下。 1这里被帕图占据。 2星河和库洛洛是帕图重点培养对象,前途广大。 3初到中央营地他们需要团结更多力量,与其在人心未定势力复杂的营地内选择,不如挑选身份干净的前敌人。 3窝金和信长作为前敌人与其前途未卜的离开或者与帕图作对,不如跟着他们。 4星河很强,强者为尊,窝金和信长没理由反抗。 5至于窝金和信长图谋不轨这种事发生的几率很小,从根本利益上讲不通。 6星河自己加上的持反对意见的星河被库洛洛一票否决,玛奇神秘第六感同意留下两人。 就这样。 留下 刚刚康复又暴起的窝金对了对拳头,来打一架,输了再说。 不,我比你强。 窝金不死心,喂,打一架,打完说不定我就心甘情愿的留下了。 我比你强。 窝金好斗之心熊熊不熄,他撇撇嘴斜着眼摆出最嘲讽的姿势,小子,不会是怕了你窝金大爷了吧。 我比你强。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面对不死心的窝金,星河以一记我比你强八卦绵柔掌打得他不知东西。 信长则是闲适的双手插在袖子里,他的刀别在腰间,慢悠悠的走在星河身边,听到星河和窝金三岁小儿一般的斗嘴眉头都不带挑一下。 他嘛,打不赢又不讨厌,跟着就跟着呗,况且都是拿刀的,星河在信长眼里天生加分。 中央营地的街上少有闲逛的人,多是匆忙而去不见踪影的急客。 星河三人也是擦着边,走在阴影中。 和他们一样在阴影里潜伏而行的人只是和他们打了照量对了面,估算了双方的力量便匆匆退去。 他们的目标不得而知,但星河三人很明确,就是大致摸清中央基地的分布。 正待拐进另一个街口,却被一个看起来很凶狠语气也很凶狠综合下来真的很凶狠的人给拦下了,他狞笑着掰着手指关节,瞧,一个好货。 他直直盯着星河,含义不言而喻。 真是。 星河眉目不变,只用指尖轻轻挑出了刀柄,转手握住便是一道迅疾如闪电的冷光。 窝金大笑,也跟着冲了上去。 信长抽出武士刀,防备周围不怀好意的视线。 去时天光乍破归时满载星辰。 夜静风停,这里的夜晚像个死寂的坟场,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库洛洛在屋子里等着三人的回归带来的消息,却遥遥听见窝金的大嗓门,今天打得真爽,下次一起啊。 一起什么啊不是让你们去收集情报吗 啊,真是。 库洛洛隐隐觉得有些失策了。 第6章 最近发生件事。 帕图让星河他们去希西斯修道院查看一下。 发布这道命令的时候,这个干瘦的老人皱了皱眉,越发像只偷油的老鼠抱歉,真的很像,星河一边瞄一边走神回想自己在哪里见过老鼠偷油。 帕图声音低沉,带着郑重,你们伪装进去看一下,找到情报向我汇报。 是。 领了任务的星河和库洛洛往外走,出门时路过帕图亲信,那个熊腰虎背的男人居高临下看了他们一眼,带着那么点不屑一顾的轻视。 库洛洛,他在鄙视你哦。 不,他在鄙视我们。 日常斗嘴结束。 虽然得到帕图重视,但是年龄带来的硬伤无法消抹,相比小营地那些整日为食物劳碌奔命的人,中央营地物资富裕,这里生活的人也强悍很多。 库洛洛平日里喜欢收集信息,他向星河简单描述了一下希西斯修道院。 流星街的前身是一个种族隔离地,各种少见而又怪异的民族被当权者驱赶到这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接受了外面的宗教文化的种族也把名为信仰的火光带入了这里。 外面是明光教,信仰唯一的神,掌控过去,现在,未来,全知全能的神,里面也同样如此。 贫穷和苦难是信仰最好的沃土,明光教这里茁壮成长。 总部为了流星街中央区,和长老会议们互帮互助,如同任何一个和宗教并立或者操控宗教稳定环境的政权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分院立于流星街各地,并且这些分院有中央区总部的食物供给,承担着接受信仰,传播信仰,收敛尸体,并抚育儿童至可以独立生存为止的责任不必说也明白,这种抚育是带着前提的。 但无论如何,这里就是穷人的伊甸园,饥饿者的地上神国。 希西斯修道院作为是他们的一个分支,算是流星街中算是较为和平的地方,他们除了收养幼童作为教会的基础力量外,很少参与流星街地方势力的纷争。 这次帕图让他们去查看,看中的就是星河和库洛洛年幼,借用年幼打开防御。 星河问如果他们不参与斗争,那么哪里来的食物 库洛洛据说残留在流星街的宗教无论教义如何,对外都是统一战线。流星街中央区有明光教总部,他们之间应该有内部食物流通通道。 如果让长老会议发现,这群穿长袍的人想要插手流星街的利益,那些宣称天上神国,灵归神土,精神的世界由万能的神来统治,地上的世界由人间领袖引导口号的人居然图谋不轨。 那怕是再深的信仰也容不下他们了。 星河反问道按照他们的口号,既然灵魂都归神,人间的供奉如何不归祂呢 他觉得这些人纯粹是为了给自己披上一层好看的虚假的皮,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胜者为王罢了。 库洛洛拍了拍星河的肩膀,毕竟精神虚弱的人需要一根脊梁骨支撑着他们。 边走边谈,他们很快到了中央训练场,找到了在和埃里克打架的窝金,两个人都是强化系,战斗的方式也一样,凑到一起格外有话题。 窝金一副狂野野蛮人的样子,站在穿的板板整整的星河和库洛洛身边有点违和,他嫌弃原本的长袖妨碍他挥胳膊,便粗鲁的那袖子拽了下去,好好一件衣服被他撕成了破烂。 喊完窝金,又把在外面各自忙碌的信长和玛奇找回来,信长自从和星河讨论完如何修炼刀术之后就找了一个地方打坐清心,意图化自身于万物,星河给他点了个赞,并觉得这像是修仙,玛奇的念线越发凝实,见到她的时候发现玛奇正拿着一个木偶,手中的念线绑在关节上。 星河见过这个,在小的时候妈妈领着他和妹妹一起去街上玩,星河在路边看到有人这样演木偶戏。 星河觉得玛奇也到了玩娃娃的时候了,又隐隐觉得不对,一转头,他看到玛奇身后躺着一个生死不知的人,身上还绑着念线。 叫齐了人,库洛洛把帕图吩咐的人物告诉大家。 库洛洛从小积累开会经验,甩这一溜文盲半文盲一大截。 星河不会演戏,又拿着刀,生人莫近。 窝金和信长不符合他们挑人的条件,长的太老,修道院喜欢挑选好看的孩子。 所以,库洛洛和玛奇扮演受难儿童去投奔希西斯修道院。 星河,窝金,信长,随时支援。 星河现在在希西斯修道院附近,他挑了一个高处坐着,朝远方眺望,那栋严密阴森的建筑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跟个鬼屋似的,也不知道库洛洛和玛奇现在怎么样。 出了中央营地以后除了衣服武器基本两手空空,重归贫穷。 窝金虽然看起来很粗暴,但是心细的很,他假装成原本生活在别处,最近才靠近这里的流浪者,到这里之后不断打人和被打,在原住民中留下了一点小印象。 信长和窝金是老搭档,也跟着窝金一起行动。 星河则是隐蔽了身形,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单调地看着希西斯修道院,晚上找到窝金和信长交换情报。 希西斯修道院还是老样子,少有人进出,出去的人都是一席黑袍,面容肃穆,跟流水线产出来的一样永远是相同的模样。 今天希西斯修道院依旧没有情况,星河估量了时间站起身,打算离开。 刀还在腰间,在他微妙察觉到不对想要握刀的时候,一道重击狠狠击打在他的后颈上,夜般的黑幕袭来。 他被人拦腰抱住,随后便生死不知。 星河晃晃头,晕眩感还没消失。 瞳孔中五颜六色的色块不时聚合又分散,视野不怎么清楚,只显出一个横放的菱形方块大小供他看清周围。 这就够了。 星河闭上眼睛,在脑海里一点点描绘这个地方。 他被镣铐扣在湿冷的墙壁上,寒气咬着他的血肉钻进骨髓,保护身体的念力消失了,他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左边是各式各样沾血的刑具,星河依靠直觉摸索它们的功效,那里血污最深最多,那里磨损最多,想着想着,他又转了一下念头不会那些常用的刑具因为更新换代最快,所以较其他的刑具更干净一点 右边是一个椅子,在座位中有不明的污秽痕迹叠加在一起,难闻的异味传来。 地上洇着潮湿的痕迹,分外粘稠。 这里的血腥气太重,重到腥味都让人习以为常。 星河活动了一下手臂,僵硬疼痛,左耳边有一道微弱的呼吸声。 气若游丝,星河怀疑不等他和这位不幸的邻居打招呼,对方就先嗝屁了。 他不断调整呼吸,让身体发热,让血液驱赶蔓延在身体中的寒意。 塔塔塔硬邦邦的鞋子踩踏着地面,来者应该是一位身体发育状况良好的男子。 男人停到星河面前,用一种怪异而又舒缓的强调,像是贵族为了凸显自己独特地位与平民分离而刻意制造的那种做作的声音。 欢迎我们的小客人,虽然我们彼此都没预料到这种意外会面,但它并不让人厌恶。 他声音掐的极细,说话的时候犹如癫疯的丑角,用忽上忽下捉摸不定的强调恶意制造恐惧。 湿热的气息喷到星河脸上,男人几乎是贴着他耳边念出这句话。 自说自话的自大狂。 星河在心里给这种人下了定义。 他刚刚到流星街的时候实力不强,遇到过两三次这种人,渴望鲜血与虐待,并将自己所作所为称之为具有独特艺术美感的垃圾。 垃圾们都喜欢喋喋不休,不过他们都死了。 星河睁开眼,用那双深黑如夜空的眼睛看着对方,嘴角扯开嘲弄的微笑,说完了吗垃圾 让我猜猜你接下来想说什么 他模仿起对方的语气,喜欢鲜血吗我很喜欢,尤其喜欢它们涂在你身上的样子,你也会喜欢上你这幅样子,它是那么的完美,是世间最伟大的艺术品 嗯星河轻哼,你是不是被打过垃圾 不敢向施刑者报复,于是像只耗子一样躲在水沟里瑟瑟发抖 闭嘴 男人深深吸气,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让那些低晦的言语脱口而出,要克制、克制 他嘴角狠狠闭住,但是脸颊还是扭曲的变了形。 然后星河就被打了。 人嘛,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冲动的。 男人扔下了鞭子,怒斥道你们这种罪人满怀罪孽的恶人必须要学会赎罪神会抽出你们的骨头把它磨成粉末撒到恶沼里,磨碎你们的血肉让乌鸦秃鹫啄食 他咒骂着星河离开了。 星河双手被吊起,他扭动了一下肩头舒缓一下。 旁边那个气息微弱的人还没死掉,他语气幽幽你不该惹怒他。 人吗,总有那么一点冲动。星河不在乎的回答。 那人幽幽的笑了,不过干得好。 你是 星河从男人的话猜出这里和宗教有关,这里除了希西斯修道院,还有什么呢 我是一个罪人,一个骨头该被地狱火烧成渣滓倒进无底深渊,血肉满是罪孽该露天而亡任凭乌鸦和秃鹫啄食尸体的罪人。那人压低口吻,语气懒散。 不是,兄弟你给自己加的头衔太多了吧。 这么爱用修饰词的吗 他叫飞坦。 因为容貌秀丽被希西斯修道院接纳,但是无法尊崇神圣而被揪进地下牢狱接受惩罚。 飞坦个子矮,被拷住之后脚尖够不到地,星河比他高一点,踮起脚尖勉强可以碰到。 邋遢残废,在线芭蕾。 吐槽完了之后,星河和飞坦闲聊起来。 星河以为飞坦很小,结果一问年龄才发现这人比他大。 你这么大才长这么矮吗 飞坦眼神瞬间恐怖。 抱歉,戳你痛脚了。 星河连忙改嘴,不过听说有的成年人可以长到25岁,你还有时间拼一把。 在这个黑暗的牢狱,两人提起了身高问题。 星河我不怎么注意饮食,随便吃吃喝喝,不过我觉得我的身高还是依照正常速度长的。对未来的期许啊,至少一米八吧,不是杂志上说一米七的男人都是二等残废吗 虽然我才一米四,但我是个有梦想的矮子啊。 飞坦毫不隐瞒的告诉星河,他跟星河一样大的时候也是长的嗖嗖的,后来 后来呢 飞坦说希西斯修道院收集儿童,会依照不同的方向培养,有专职武力的,专职外表的。 他因为长的好看被喂了停止生长的药剂,为了防止我长成虎背熊腰。 飞坦很怨念。 哈哈哈对不起,你真的好惨啊。 不过,星河满脸梦想,虎背熊腰是男人的梦想吧。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5) 是啊。飞坦在旁边附和。 梦想总是要有的,不是吗 第7章 希西斯修道院是明光教收集培养儿童的一个据点。 药物控制,精神洗脑,武力屈服,多种手番使用。 星河不知道明光教原本怎样,他只觉得希西斯修道院完全成了一个披着伪善皮的地方,他们宣传美好,诉说净化,但是却以良善之名行暴虐之事。 他们口口声声将自己信仰的神拉入污泥。 星河一贯不懂他们。 有时候他也不懂自己。 被拷住的时候飞坦问星河喜欢什么样地攻击手段,星河回答说是用刀,简单明了一点。 飞坦问为什么不在捅进肚子的时候往旁边一划,这样那人的半截身体会撕裂,xx啊xxx啊都会喷出来。 星河照着自己思考了一下,这样做的话,会感觉自己像个垃圾。 我在外面的时候,教导我的那个人说,学着握刀不是为了对敌,而是要将刀对准自己,要在心上时时刻刻竖着一把刀。 你可以用很多种手段杀人,不只一把刀,你可以用很多种手段救人,刀也起不上什么用。 你看它就是这么一个无聊的东西,无论冠以兵器中的霸主,还是兵器中的流氓之类的称呼,它也只是单单的一个兵器罢了。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镋棍槊棒矛耙,那种不能伤人呢,我们为什么单单学刀 星河陷入沉思,他其实已经记不清老门主对他说的什么话了,他那是太年幼,还在为日暮庭院里的蜻蜓折心,老门主说的话他听的断断续续,也记得断断续续。 只记得这个面容慈祥的老人温淳教导,他的语调那么温和。 星河,你要把刀看成武器也要把它看成自己的一部分,刀划出的伤痕,断掉的人间情都要记得。 要是有一天你记不清自己原本的样子了,那就看看你的刀,叩问自己此心无悔否。 刀伤人在明处,人伤人在暗处。 修刀修心,莫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星河慢吞吞地。 我在外面的时候极少用刀。来了流星街的第一天,我就把刀捅进了一个人的身体。 他竭力描述那种感情,柔软的,人的肺脏,还有他濒死时的眼神,我看不出什么,只觉得像一片雾。 我离开的时候,回了一次头,看到他的同伴把那人的尸体拽走,他的同伴没有看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我当时在想,如果他看到我,他在想什么呢 星河扭头看向飞坦,略带平静的说道我很饿,最后也没想出什么。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只觉得自己像个垃圾。 飞坦嗤笑喂,你不会是裹着尿布的小屁孩吧,这里是流星街。 他用那双锐利的金色眼睛盯着星河,你可以杀人,也会被人杀,这里是流星街,这里是被遗忘的废弃之地,这里只有垃圾。 包括我们,所有人都是。 气氛突然沉重,抱歉。 星河突然对飞坦说道。 是,本来想和你讨论一下兴趣爱好的,没想到你会离题万里。 什么那是你的兴趣爱好就是xx和xxx喷出来 是啊,有问题吗 哇,你这个爱好有点重口啊。 战斗的快感懂不懂,小屁孩。 不用解释了,我都懂。 你这种看人渣的表情怎么回事互相伤害吗垃圾 是啊,实名diss你啊。 那个男人回来的时候心情好了许多,他挟带着一股阴风冲进牢狱,面上明显带了几分兴奋。 他拿出一把药丸给星河塞了下去,力气大的能把星河下颚掰断。 没一会,星河察觉到思维开始恍惚,意识不清楚,各种魔幻而陆离的杂音幻想占据他的感官。 他听飞坦说过,这是希西斯特有的致幻剂,专用于精神控制。 男人苍蝇一般扰人的声音传来,用他那尖锐怪诞的语调不停的念,人生而有罪,生为赎罪。 白痴。 星河动了动嘴,他太虚弱了,这两个字在他口里绕来绕去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耳边是蚊群那般嗡嗡的噪音,男人用各种语言编造出神堂幻想,又用鞭子鞭打,意图使一切变得庄严,他不断询问你有罪吗 没有。 星河看到母亲拉着妹妹站在不远处朝他挥手,这是一处热闹的夜市,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天上的灯织成光河,撒下暖黄又明亮的光,摆出的摊子挂上艳丽的绸布,被风吹动时犹如袅娜的舞女舒展那动人的身姿,织出一个光华旖旎的梦。 星河。母亲低低的喊他,怎么突然停下了,快过来啊。 星河愣了一下,连忙小跑过去,他个子太矮,密集的人群时不时将他推到另一边去。 终于握住母亲的温暖的手,星河紧紧的攥住,头顶上传来柔和的声音,星河想要买什么呢 没有。 他没什么想要的,只希望陪着母亲。 妹妹在另一边探出头,朝星河做了个鬼脸,笨蛋哥哥。 妈妈轻笑,她撒开拉着星河的手摸了摸妹妹的头,不要这么说哥哥。 哥哥是笨蛋,大笨蛋。妹妹变本加厉,朝妈妈撒娇,随后她仿佛在一个摊子上看到有趣的玩具,她拉着妈妈匆匆朝那里跑去,两条低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 星河失落的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人群来来往往组成湍急的河将他淹没,深红的绸缎高高鼓起,随风往至高至远的天上飘去。 他有点难过。 星河小声的喊了一声妈妈,她没有回头,四四方方的摊子上摆了许多人偶,她拿起一种动物玩偶和妹妹一起摆弄,发出亲密的笑声。 似乎察觉到星河不在,妈妈回头,星河,你怎么不过来 星河缓缓应了一声,跟上去。 架子上放了一个没有灯罩的小灯泡,光秃秃的摆在上面,电线随意绕着杆子缠了缠,剩下的一长截拖在地上,光亮晃晃的,照的星河眼疼,他眨眨眼看着板子上放着的布偶,毛绒绒的堆在一起,在昏黄的光下黑色塑料眼珠也有了神采,田了几分灵动。 可惜星河不喜欢玩偶。 耳边母亲和妹妹细密连绵的交谈声不断,里面流淌着浓厚的情谊,摊主打量了他们的衣着换了衣服愈加殷勤,不断和她们说着奉承话,您的女儿真好看,我来来往往见了这么多人第一次看到这么灵秀的孩子。 星河边听边摆弄着桌角掉下的流穗,相比妈妈,妹妹更像爸爸,和妈妈最像的是他。 星河。妈妈看到他了,星河有喜欢的吗 他不喜欢玩偶。 星河指了指一个花斑猫的布偶,细声细气的说我喜欢这个。 母亲把那只玩偶挑出来,把它和妹妹选好的玩偶放在一起。 回家的路上,母亲问他星河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 母亲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片片雪花落在星河的心上。 我以为星河喜欢的,白天你父亲看你功课看的紧,我就想晚上带你出来走一走。 如果星河不喜欢的话,以后便不用了。 冰雪堆了万里,成了不化的冰原。 星河冷得发抖,他想说些什么,又想不出有什么可说的。 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是原谅我好不好。 对不起。 男人挥舞鞭子,嘴上大声念着祝祷词,他斥责世人皆罪人,皆需用一生赎罪,他浑身战栗,脸上混着憧憬神圣的癫狂,瞳孔深处则是粘稠的贪欲。 星河身上依旧缠绕着迷幻剂带来的杂音幻想,他混混沌沌的贴在墙上,脸上传来湿冷的触感,寒气穿过血肉扎进大脑。 他一时想到和母亲去夜市,一时又想到被送到流星街的那个夜晚,他记不清天上闪亮的是光河还是星星,也记不清嘈杂的是人声还是虫鸣。 所有的都混在一起,只有母亲低缓柔和的声线依旧清晰。 她在喊自己 对不起。 如果我道歉,你会原谅我吗 飒飒的鞭子声停下了,男人靠近星河,用审视艺术品的声音一寸寸的在他面上巡视,我很高兴,你能改正。 他用怪诞又恶心声音说我原谅你。 星河睁开眼,他依旧在幻想中沉浮,但是这不妨碍他发现眼前这个真实的站立在他面前的人,和他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答复。 星河扯了扯嘴角。 先生。 牢狱门口一道冷静的声音响起,亚历克斯修士让我代他向您询问感化信徒一事。 不知道那些人忏悔了吗 男人扔下鞭子,快步跑归去,手舞足蹈,当然,当然 但凡是我承办的事,哪有不成的呢,请你代我向亚历克斯修士问好,致以我最诚挚的问候。 是的,您一样如此虔诚。 黑发黑眼的少年和男人行礼,那么我这就向修士禀告。 联系是双向的,库洛洛在修道院里面传递信号表示无问题,星河在外面传递平安信号,直到近日,信号消失了。 库洛洛听到修道院里一个身手不俗的苦修士和亚历克斯说道,他近日在外面找到一个好苗子。 简单几个描述词,库洛洛就知道这是星河。 出了底下牢狱,不怎么明媚的阳光驱散了地下的那股寒气,库洛洛找到亚历克斯,这个男人穿着一身制式黑袍,和一张流水线批量生产的僵硬面孔。 先生,费安先生让我代他向您问好,他说那些新来的信徒已经彻底完成净化,全身心都已奉于神,毫无瑕疵。 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引导 带他们去神的面前,让他们知道到还有诸多兄弟姐妹与他们同心。 第8章 星河表现良好在地牢里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又挨了几针致幻剂,由费安鉴定脑子不好使才得以重见光明。 他离开时面色病态苍白,像即将融化的冰雪让人不敢触碰,见到阳光的一刹那他不可抑制的眨眼,但依旧不舍得转移视线,刺激的阳关让视线一度蒙黑,而费安恶心的强调又在耳边响起,你要感激亚历克斯修士的宽容,让汝等罪人也得以宽享荣光。 他没有理会,冷漠的看着在门口迎接他的黑袍年轻人。 费安先生。库洛洛行礼,神必祝福你。 飞坦还在地牢里关着,他太桀骜不逊,有累累前科,无论哪种说法费安都不认为飞坦会赎罪。 辛苦了,兄弟。 走远的星河只能给飞坦送上祝福。 星河沉默的跟在库洛洛身后,一路上没人说话,亚历克斯修士对新来的星河很高兴,称赞其外表受神眷顾,最重要的是心灵也得到救赎,语毕他让得到信任的库洛洛成为这位新人的引导者,指引他正确的路。 出了石室,库洛洛表现的好像刚刚认识星河,你怎么回事他低声问道。 不走运,望风的时候被抓了,这不是修道院第一次干,窝金信长打探情报的时候听人说这里三天两头有人莫名消失。 修道院里的人也总是奇妙的消失。 你说他们怎么出去的 不是走正门,大概是地道什么的,这种地方古老机关最多了。 玛奇呢 她在隔壁,这里男女不同地点,一进来就分开了,玛奇传消息说没有异常。 星河看着院子里那群穿着黑色长袍的乌鸦们不时聚在一起讨论,萧索的矮枝倚在墙角苟延残喘,这些人不知道详情吗 库洛洛朝那边微笑,你对致幻剂的抗药性强能保持清醒,那些人没有那么幸运,现在剖开他们的大脑恐怕只能看到朽化的机质,这些人完全省去思考这一步骤。 那可真糟糕。 星河在这里如鱼得水,亚历克斯修士十分关注他,多次公开称赞星河天使一样平静的面孔和那仿佛摈除了所有它欲的眼神,简而言之,像木偶一样。 越少的私欲,困扰人的凡尘之土越少,越能接近天国。 当然这都是他装,库洛洛称他演的太过,星河耸肩谁叫他是个老实人呢。 他只能像一件精致的、适合摆放在收藏柜的艺术品,沉默寡言周身覆盖不近人情的冷漠。 亚历克斯修士对他喜爱异常,声称如果星河升入神国,在那至高荣耀身边一定有一席之地,因着亚历克斯修士的喜爱,星河分派到的日常任务很轻松,多是看管任务或者简单的跑跑腿传传话。 不过,星河却发现费安看他的眼神不太对,上上次去地牢的时候,费安像蛇一样盯着他说欺瞒人心的恶物必被神诅咒,上次去的费安又拎出当初那根辫子恶心兮兮的威胁他小心不要落在他手里。 我觉得费安不对劲。 他低着头和身边一起收拾餐具的库洛洛说,他对亚历克斯的感情似乎 不正常。库洛洛接过话。 你知道刑讯者和被刑讯者并不是一种简单的压制关系,在刑讯者惩罚被刑讯者的时候,有可能本末倒位。 库洛洛示意他继续。 星河微垂下眼帘,费安精神不正常,他无限趋向于幻想中的神,但他实际上寄托的对象是亚历克斯,费安受过虐待,对于虐罚他一边狂热一边恐惧,怪不得每次看他都恶心兮兮的。星河小声嘟囔,自从知道亚历克斯靠近我,费安精神越发不稳定,我问飞坦他近来情况怎么样,飞坦说费安的用语开始偏向妖物和恶魔之类。 所以,星河下定论,亚历克斯很大可能救过费安,费安把亚历克斯当做精神寄托。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6) 这种精神寄托高于身体,像人对神的崇拜一样,远远超脱世俗和自我,信任的人甘愿伏低脊背,垂下头颅,近乎卑微的展示自己的诚心,如果一把刀能剖开心脏被信仰之物明白那份赤忱,费安绝不会犹豫。 但这份独一的信仰中,同时带着强烈的排他,如同渴望神的视线投落在自己身上,当被信仰之人的目光另移的时候,比眼镜蛇还要凶狠的毒汁将会灌满内心,将五脏六腑全部俯视。 遥远的神话里,最受荣耀和崇高赞誉的神下之仆便是如此坠落。 难怪亚历克斯居士无论如何都不肯让费安正式加入修道院。 亚历克斯居士,曾低声喃呢过,你看我重于看主,要我如何自待呢。 那个隐居的修士也曾对费安不正常的心理状况表达过质疑,他们之间有矛盾。 或许在外界,费安实力强大,会被轻易接纳,但是修道院里对于精神的服从更为看重。 库洛洛挑拨他们。 星河制造纷争。 星河将微长的头发扎起,放心,包在我身上,精神攻击,物理说服我样样精通。 费安失控了,他看到那个如初雪般灵秀的男孩冷漠的说着代亚历克斯修士向您问候时,心脏被攥成稀巴烂,血液不再流淌,无法呼吸,无法走动。 他面前站着的人像山巅的雪、寒冬的微光,冰冷中混杂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像氤氲的烟云徐徐飘散,虽尽在咫尺但无法琢磨。 他听不清星河后面的话,只觉得怒气一阵阵上涌,为什么亚历克斯修士永远让他传话,假如、假如他能亲自看来看望自己 您要去找亚历克斯修士吗身后冷淡的声音响起。 费安听到一声极轻的哼声,啪的一下,他所有理智崩断。 虽然您很可怜,但是有些事依旧需要说一声,亚历克斯修士恐怕没有富余的时间接见您。 当然,这句话轻的像天上云,或许亚历克斯修士不想为您抽出时间,哪怕一点。 费安双目充血,心中狂嚣的怒意在翻涌,耳鸣阵阵,他几乎听不清星河的话。 假的,他能听见,而且一字一句听的清楚,他听见星河说您或许将亚历克斯修士当做遥不可及的存在,时刻想要靠近他为他奉献自己的鲜血与忠诚,但是我希望您知道,您不过是崇拜亚历克斯修士中的一个,是极其普通微小的一个,希望您能正视自己的地位,不要让大家尤其是亚历克斯修士感到心烦。 费安爆炸了。 比喻的那种。 哇星河看着费安暴走的身影,原来我嘲讽能力这么强吗 飞坦在里面把事情听的一清二楚,看到星河走下楼梯,面色复杂。 怎么这么看着我星河给飞坦搬椅子好垫脚。 对于这种藐视他身高的行为飞坦无话可说。 星河在飞坦的伤口抹了抹,新伤积旧伤,层层叠叠,看来费安最近很生气啊。 被你刺激的。 趁着费安不在,星河跟飞坦核对了一下情报,临走前他摆了摆手,下次见得时候一定是在阳光下。 爆炸的费安在黑乌鸦们的注视下奔向亚历克斯那里,库洛洛挑了好位置,看两人由开始的平静转向强忍怒火,最后爆发,隔得太远只能看看口型。 费安和亚历克斯可以在这个墙壁上画满念阵的地方用念,普通人根本无法阻止他们。 库洛洛看着他们从东打倒西,从西打倒东,在隔壁修女的尖叫中打得轰轰烈烈,随后出现了一个苦修士,库洛洛见过他,正是他将星河绑了进来。 经过劝导和阻止,两人停了下来,库洛洛眼尖看到他们从费安的手腕上剥下一个镯子,费安束手就擒。 星河被叫道亚历克斯和苦修士的面前,询问为什么惹怒费安。 我绝不会说出如此失礼僭妄的话,他抬头看着亚历克斯,只是作为一个虔诚修道者,觉得如此贪婪而妄为的念头玷污了亚历克斯修士。 他的目光清明又正直,肃穆的如同门口的天使雕像一样、 库洛洛在一旁老神在在,觉得星河是那种看完小黄书也能信誓旦旦说自己在研究人体结构的人。 亚历克斯几乎被架空,他左手是不怀好意的库洛洛,右手是更加不怀好意的星河,费安消失他空出的地位被两人替代,库洛洛和星河悄悄探查,偶尔能从口风中推测到星点消息。 亚历克斯居士偶尔失态的静室里走来走去,喃喃为何还不带他们离开这片扭曲了神的教义的地方。 库洛洛推测,希西斯这一支因缘巧合之下,和外面的教廷有了联系,受不了这片神弃的荒芜之地,就想要离开,为此他们不断收集流星街游荡的儿童,将其中有资质的运到外面,以表忠心。 流星街中央区域的明光教总部忙着和长老会议扯皮,以至于地方管理难免疏忽。 让外面的窝金信长把消息传给老帕图。 玛奇也告诉他们找到了地道,以及她从修女口中得知不久外界就会来接收女孩。 现在他们只要安心等结果就好了。 在石室里抄书的时候,库洛洛谈起希西斯错在哪,用人才和外界交换武器装备这件事长老会议一直在做,为什么希西斯碰不得。 一方面是长老会议必须把力量集中在自己手中,如果所有人都能自由和黑帮交换,那流行街的秩序会不复往昔。你看到在垃圾山上那些穿着白色防护服回收废物的人,他们之中除了地方势力,也有中央区域的哨子,专门监视飞艇动向。为的就是削弱地方。 其二,宗教会在贫穷这块沃土上会疯长,长老会议必须抑制它。 其三,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库洛洛边说边抄书,一点不卡壳,希西斯用致幻剂来控制人,比起挑选人才,这更像是狗。 把调好的狗送到外面去,任人驱赶。 这不好。 他们把流行街当成荒场像要急切逃离,但这也是无数人容身之地。 被世界消抹,无视,鄙夷的我们,也十分嫌弃那个世界啊。 我有个疑问憋了好久。 星河抚着明光教典那泛黄的页面,他犹豫不绝,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你讲 你头上那个准星是怎么回事怕别人开枪打不中靶么 星河。 你需要想回忆一下谁救了你。 第9章 冰冷的枪口猛地顶向她的脑袋,她差点被枪口撞歪,脑袋晃了晃,拿枪的人呵斥她派克诺坦,你为什么要具现出枪。 派克诺坦阴沉的说你们不是要情报吗 镜头向前拉。 派克诺坦是从流星街送去外面黑帮的特殊人才,到达外面的第一天,boss对她来到表示欢迎,他说他需要派克诺坦这样的情报人才,只不过因为她身份特殊能力特殊无法将派克诺坦介绍给其他人,希望派克诺坦体谅。 这种漂亮话说的体面,毕竟大家是上下级关系,还有性命、权势、金钱的压迫,boss能这样客气已经出乎意料了。 boss很信任她。 他说派克的能力也只有我敢用了。 每次都是把性命交到派克手里。 我相信你。 他这种话说的更漂亮,如果不是每次会面boss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每次派克诺坦朝boss开枪脑门上都要顶着不下十支枪,她就要信了。 派克诺坦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的枪口稍微颤动,那些人就能瞬间将她射成蚂蜂窝。 假惺惺的。 boss还会安慰派克诺坦,让她不要害怕,她是他的下属,他不会伤害她的。 下属也是太关心我了。 boss就是这样多疑,他不是不可以让其他手下代替自己,但是能代替自己的必然是他的得力助手,假如这个得力助手知道他所有的隐秘,又能代替他指挥各种事情,那么他便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boss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黑帮家族的首领,他拿不准有没有人会为了更大的利益出卖自己。 那种所谓知道首领一切秘密的门外顾问,一点都不适合他这样的黑帮。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上能打动人心的利益太多。 派克诺坦无所谓boss的纠结,也不在乎他是否信任,她的心在流星街里被打磨的冷硬,她也明白这种人的意思,一层双保险你的命在我手里,我的命在你手里,对大家都好。 她不在乎怎么活着。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如她一样想。 她的同僚,好吧,暂且把那些拿枪顶着她的人成为同僚,这些人质疑派克的出身,性别,身体,在这些男人眼里,派克诺坦是一个出身低微,身材动人的女人。 没一个能让他们看得起的。 假如她出身高贵、背景强大,假如她是一个强壮的男人能够凭借剽悍的外表令人折服,假如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藏在人群中毫不起眼,那么那些人的诽谤和质疑还不会那么沸沸扬扬。 但是。 她就是这样一样毫无势力,无法令人从第一面上产生敬畏或者无视,反而身材完美夺目的女人。 派克诺坦曾经亲耳听见有人说那个从垃圾场出来的人,有什么可夸赞的。 垃圾场除了垃圾,还会有什么。 旁边的人应和说的是。 他们不把派克诺坦当成同僚或者其他值得信任的人,每次获取情报时,那些个人的枪口非常重,无时不刻不再提醒着她。 派克也只有丰满的胸部可以引以为傲了吧。 哈哈哈。 派克诺坦靠在拐角听的一清二楚,谁叫这些人一点不掩饰音量。 她拿出烟,按下打火机,晃动的火苗点燃了烟头,啪嗒的按声也惊动了谈话的人。 他们喊谁在那里。 派克诺坦一动不动,她深深吸了口烟,将烟雾吐出。 那些人一越过拐角便撞上迎面而来的烟雾,猝不及防的吸进烟气,呛得他们不断咳嗽。 你在搞什么鬼。 派克诺坦声音低厚,给人冷漠阴沉的感觉,她说抽烟,看不见吗。 两人打了哈哈,装作无事发生离开 跟我一起来的人在哪 有一天派克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竟然全是黑帮的人,那些从流星街一起出现的人一个都瞧不见,大概是在窗外眺望风景时看到庄园里巡逻的人都是一身笔直的黑色西装,而无一点熟悉的气息。 和她一起来这里的,有男有女,但是她只看到了自己。 听到她的询问,管家抬抬单片眼镜,一丝不苟地回答他们有他们的安排,老爷的事情下属请勿随意插手。 这时身边走过同僚,就是那种拿枪顶着她脑袋的同僚,听到管家的话,他十分轻慢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们死了,这种查不到的身份的人最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送命活。 同僚旁边的黑色西装打圆场,喂,不要当着她的面说这些。 怕什么,就是她知道又怎样。同僚恶意满满。 也不好说是恶意。 好比孩子站在蚂蚁窝前跟另一个小孩商量说我们拿水把它冲掉吧。 没什么善意,也没什么恶意,只不过觉得她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一样,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同僚口气轻松,带着一点好奇不是说他们流星街的人为了食物和活命什么都能做吗 给他们食物就足够了吧。他用枪拍拍派克诺坦的脸,冰冷沉重的枪膛打出红印,感谢老板让你活的那么自在吧。 要是我,一定把你用链子拴住关在屋子里,给个食盆每天喂食物就好了,省的整天在屋子里闲逛。 黑色西装再一次打圆场,他推着同僚离开,一边和派克诺坦说对不起,他说话一直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同僚不满怕什么,她还能反抗不成。 管家在两人离开后向派克诺坦鞠躬行礼,说自己要离开,不打扰派克了。 派克诺坦手中具现化的枪时隐时现,最终消失,她转身离开。 boss要去流星街,他带上了派克诺坦,在飞艇上他问派克诺坦派克回到故乡,会高兴吗 派克诺坦眼睛映着黑沉沉的垃圾山,没有回复。 boss也不在意,这次他带了充足的物资,不知道能从长老会议上换回几个念能力者,上次得到的派克诺坦和一些没身份的普通人让他尝足了甜头,他心里火热,似乎看到家族在他手里发扬光大的景象。 派克诺坦杀了看守她的人,他们让她发出记忆弹,于是派克诺坦送了那人一颗子弹。 老板带着大部分力量包括他身边的念能力者去和长老会议谈生意去了,留在基地的人在外面可以称上一声不错,但对于念能力者来说还是太弱,派克诺坦只是简单发出念力便破坏了他们孱弱的身体,一瞬间这些围在她身边的人便到了一地。 虽然她身边的人解决了,但屋顶上boss还布置了狙击手,派克诺坦逃离的时候被狙击手打中身体,她借着换弹的时差消失在众人眼中。 那天雨下的很大,夜幕下细长的雨线织成水幕,里面含着流星街特有的金属锈气和臭味。 派克的高跟鞋踏过水泊,溅出一地水花,幸亏有念能力保护,否则狙击手的第一颗子弹就能将她的手臂绞成碎肉。 不过她如今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她不是强化系抵抗力弱很多,那颗子弹深深嵌在血肉里,鲜血汨汨流淌滴入泥泞的地上将雨水染成猩红。 雨水打到她身上,热量不断流失,她的步伐越来越踉跄,派克诺坦凭借意志和经验在这里寻找藏身之地。 她被找到了。 派克诺坦离开的消息第一时间传达给boss,boss派出身边的念能力者,势必找到逃离的派克诺坦。 那个念能力者时专职武斗派,派克诺坦在基地里一直受他辖制。 念能力者凭着生死搏杀里得带的经验,以及自己的念能力,在雨夜还未停歇的时候便找到了冻得脸色苍白阵阵发抖的派克诺坦。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7) 念能力者身边跟着许多穿着黑色西装的黑帮,其中一人说boss让我们教训一下她,一定是活的太自由了,所以才会生出不该有的妄想。 派克诺坦的头被踩在水里,脸颊被石块和金属片碎玻璃拉出阵阵血丝,口鼻里都是血腥气,肺腑里翻滚的血味让她恶心。 她撑着地,不顾受伤的胳膊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每一次微微抬起身体都被人踩着后背压下去。 这是在做什么想起来想逃跑 知不知道boss用多少武器物资换到你,至少替他心疼一下吧。 打扰了。 虽然不是很想打断你们,但你们真的很吵。 派克诺坦耳边响起一道清澈的少年声音,他用这样悦耳的声线说尤其一边打人一边咒骂流星街,真是刺耳啊。 滚开,小鬼。黑帮怒吼。 这个女人的命我们老大买下了,不要多管闲事。 是吗 那我也买下你们的命吧。 一道刀光划破雨幕,刀身上游走的光亮仿佛发出清碎之音,至惊至艳。 它从东向西,划出一道直线,停下之后雨水打落到刀面上将带出的血水冲洗,又是雪亮的一把刀。 那些围在派克诺坦身边的黑帮们倾然倒塌,尸首分离。 少年的声音再度响起真可惜,你们的命不值钱。 这时又有一人不满地说道喂,库洛洛,我觉得似乎我的功劳被用来衬托你了。 星河,回想一下是谁救了你。 我已经很克制了,原话是装哔你自己体会一下。 库洛洛和星河要离开,他们不在乎自己救了谁,出手的原因真的是太吵了。 库洛洛几次酝酿看书的心情都被打断,不得已出来清理一下环境。 派克诺坦朝离开的两人喊道我的能力是获取人的记忆。 你们敢接纳我吗 星河看到库洛洛倏地停住脚步,给他加个特效就能bugbug的发光了。 库洛洛说欢迎。 第10章 流星街长老会议对帕图表示赞赏。 帕图也从垃圾山野狗一样的人物有了几分名头。 不再是从前那种无名小卒。 稍微有了几分名头的帕图希望继续在中央区钻营,可惜他手下实力强肚子里又有墨水的人太少。 只有一个库洛洛拿的出手。 帕图将库洛洛留在中央区,希望库洛洛能帮他打开中央区的大门,至少结交一点人脉。 对了,星河问起的那个准星,就是库洛洛额头的十字架,是当初刚进入希西斯修道院时和亚历克斯修士立下的誓约,这道誓约就立在他的眉心。 亚历克斯修士死后这道他眉心的残念日益强壮,帕图看了他的状况说需要除念师出马,而老帕图怎么说也在流星街混过几十年,对除念师的存在隐约知道一点。 帕图和库洛洛约定,他把除念师的消息告诉库洛洛,库洛洛帮他在中央区里活动。 他说他知道自己比不上库洛洛的成长速度了,所以也就不用什么上下级的关系约束他,两人之间算是合作伙伴。 帕图一清二楚,在这个念力横行的世界,单纯依靠人力撑起的架子比不过念力高手的一根手指,而他能清楚看到库洛洛惊人的成长速度,与其结仇不如结盟。 库洛洛,窝金,飞坦,信长,玛奇,派克,以及星河,正式转战中央区。 中央区街道整洁干净,偶尔会让人生出微妙的恍惚感触,最惹人瞩目的是一座大教堂,十字架高高立在屋顶,十分瞩目。 长老们居住在中央的核心里面,等闲不能见到,围绕着各个长老的势力将中央区剩下的空地塞满。 所有人一起出力,终于在一位火焰家纹的长老麾下找到了那个藏得很深的除念师。 他穿着白色到脚跟的长袍,带着白色的帽子,告诉他们因为和库洛洛定下誓约的人死了,附着在他身上的残念愈发强大,需要极长的时间与力气才可以。 库洛洛他们暂时留在除念师身边,因着除念师附属于火焰家纹的长老,他们暂时也为他出力。 算是一点小利息,真正的报酬要慢慢还。 窝金最近在认字,他手里拿着的是从希西斯修道院里得来的明光教典,他挑书的时候说这本书最厚最讲究,学完这本书就算毕业了。 星河觉得窝金看着粗笨,但实际很聪明。 他也知道学认字不当文盲很重要,可是游戏太好玩了 也不知道外面哪来的巧思,一个个游戏机做的特别有意思。 尤其是他手里这个joystation游戏机,有许多新奇又别致的作品。 星河把js专用记忆卡查到机盒上面,飞坦在旁边坐下,拿起手柄道一起。 他身上还穿着希西斯修道院的长袍,星河记得他们离开修道院的那天飞坦拖着费安进了地牢,出来的时候饱饮血液的袍子在地上拖出血痕。 飞坦金色的瞳孔因为愉悦竖起,浑身散发着心满意足的气氛。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了一件新的。 两人把手柄瞧得噼里啪啦作响,就在星河快输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飞坦,你看窗外那是什么。 飞坦不为所动,一拳将星河的任务角色ko。 屏幕半明半暗,被飞坦打倒的角色可怜兮兮的撅着屁股,脸贴在地上,死的又猥琐又可怜。 飞坦放下手柄,慢悠悠的看了一眼窗外,什么都没有。 窝金在窗户那里探头探脑,什么也没看到,他粗声粗气地问星河你刚刚要看什么 星河惆怅的放下手柄,看我逝去的青春和爱情。 窝金摸不着头脑,他怒气冲冲把教典往桌子上一摔,一个个字写的奇里奇怪,这个基什么璐伯 喂,星河,我们来打架。 我拒绝。 星河翻出一直八条腿的蜘蛛,来玩切蜘蛛吧。 游戏规则如下,每人按照次序轮流在蜘蛛身上削一刀,蜘蛛支撑不住倒下为游戏结束,最后一刀的人为失败者。 星河晃晃那个长的又奇怪又恐怖的蜘蛛玩偶,一起吗 窝金可不喜欢这种精细活,他拿起教典去找派克,派克、飞坦、库洛洛是这里唯三会认字认字多的人。 至于星河,他是个半文盲,小学一年级都没上完,最喜欢和童话故事厮混。 信长、玛奇不急不慢,能认几个字就认几个字,反正没人敢骗他们,也没人骗的了。 星河一刀削掉蜘蛛整个身体,只剩下薄薄一层皮铺在八条腿上。 风一吹,这八条腿就倒了吧。 飞坦出刀,他经通各种结构脉络,将六条腿竖切掉,只剩下后面两条腿在晃晃悠悠的站立着。 稍微大点的呼气,都能将它们吹到。 星河出完刀以后,站立的蜘蛛腿只剩下一个。 他示意飞坦继续,飞坦竖劈将蜘蛛腿切了一半。 下面只要谁的刀稍微一歪,或者切的不均匀,这条蜘蛛腿分分钟倒给他看。 这种情况在怎么处理呢 星河盯了一会蜘蛛腿。 随后开始不断说话,飞坦,库洛洛最近越来越爱开会了。 飞坦嗯了一声,下手毫不留情。 看来是他呼出的气流量还不够。 每次开会都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一二三列不完,还要说四五六。 我支持你代替他哦。 如果是飞坦,只要简单的说个地点就够了吧。 想想就很省时间。 怎么还不倒 不要。飞坦拒绝,他才不喜欢开会。 他盯着这个玩偶做的蜘蛛,下次换成活的。我们比赛看切掉蜘蛛的哪一部分才会让它倒塌。 这时候原本的一个蜘蛛,只剩下薄薄一层皮,星河不再说话,凝神静气。 开会 两人之间插入一道声音。 气流将薄丝般的蜘蛛腿吹到。 星河看去,是穿的西装革履的库洛洛。 他朝星河笑了笑,开会,还是我来,开心吗 说别人坏话被当场抓住该怎么处理,在线等,急。 星河拍拍手,一副请领导发言的乖巧模样,支持,请,我已经等不及了。 库洛洛,窝金兴奋的大喊,又要打架了吗 信长摸着刀,他也有一段时间不曾见血了。 看着众人或兴奋或冷静的目光,库洛洛语气轻松,不会比他让星河帮他递本书时的语气更沉重。 长老命令,攻破西林区。 人数,我们。 时间,明天。 简单明了。 说完,库洛洛朝星河微微一笑,笑的能让腐臭的垃圾山生出鲜花满地。 哎,看我干什么。 星河顶着库洛洛的微笑,继续给他鼓掌。 这天晚上。 流星街罕见的繁星漫天,星河坐在屋顶,笼罩在万千星辉之下,裸在外面的皮肤染上一层霜白。 库洛洛上了屋顶,这么晚还不睡。 你也一样。 自从来到中央区接触到前所未有的书籍以后,库洛洛少有满足的睡眠,他眼底泛青,肉眼可见的困乏。 根本就忍不住。 库洛洛打了哈欠抱怨到,看到那么多书,就算强制进入睡眠,也会因为强烈的渴望从梦中醒来。 我的欲望就像那只蜘蛛,无论切头还是切脚都要延伸下去。 你直接说欲望无穷算了。星河摊开的手心莹白,他不断的握起散开,孩子气地说道我抓到星星了。 你呢。库洛洛问到。 星河假装将星光挥洒,目光注视无尽的黑暗处,我吗我没有想要的,我对什么都不敢兴趣,活着就好。 想要的太多,那些感情就会像岩浆一样在心脏里翻滚,将人的五脏六腑焚烧殆尽,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想要的就抢过来,库洛洛看着星河,你能做到。 因为库洛洛从来没有失手,或者对失去的并不在意,才会这样想吧。 有些东西是无论怎么抢都抢不到,哄骗,欺瞒,利诱,都得不到。 星河侧头看着库洛洛,星光铺洒霜寒更重,他像星辉凝聚的精华,有那么一点遥不可及的清疏之意。 你觉得呢。 我不会想这件事。 我从不会去考虑预设的失败。 这次的任务是火焰纹章的长老下达的,他含意不明的让库洛洛他们清理掉西林区,星河猜测长老在下达命令的时候一定是看似漫不经心实际心里在乎的要死,装模作样来表示自己的强大。 星河一刀劈开铁网,后面架枪的人也被劈成两半,他侧抬头看向瞭望台上的机枪手,在对方眨眼的工夫消失在他视线之中,再一眨眼,机枪手看到那人已经站在身前,他想扣动扳机,手指连着半边的身体齐齐像左边滑下去,在他体内鲜血即将喷涌的那一刻,星河再次消失。 另一边的瞭望台也瞬间遭到攻击,血气和惊惧产生的腥气混在一起。 眨眼之中这里除了星河再无人站立。 星河负责这一面,其他人也各占据一个方位,简单来说便是从四面八方围起来,将道路出口占据,击溃所有支援的。 火光与硝烟味从其他方位传来,连续不断的哒哒声不停,星河侧耳听了一会,继续靠近目的地。 他一路高歌猛进,枪林弹雨组成绝杀的网罗,却被风一样的星河轻巧突破,他在远方,他在眼前,敌人再次眨眼却发现自己已经尸首分离,掉落的头颅尚有一丝意识,只能看到那个凶残的恶魔离开的背影。 这里零散的建筑很多,都是特意制造的障碍物,星河用圆探了探发现一座隐藏在建筑群众的大楼,有人藏在里面。 他指尖轻点,刀刃上的血液飞溅,他拿着这把干净如初的刀进了大楼。 一楼,二楼,三楼。 他站在一个木箱子面前,箱子由厚实的木头制成,单单看纹理便能知道其悠久岁月。 星河高高举刀。 不要 箱子里发出一声尖叫。 我出去。 不要杀掉我。 箱子推开,一个怯怯的小女孩出现在星河面前。 她穿着流星街最长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七七八八挂了许多小零碎,头发乱糟糟像个被鸟啄得稀巴烂的鸟窝。 搞什么。 星河转身就走。 还以为里面藏了不得了的人呢。 那个。 小乞丐怯怯的问到,你可以带我离开吗 第11章 (改错字) 不可以。 他头也没回,把半掩着留下一道缝隙的铁门推开,生了锈的轴轮发生沉重扭曲的吱呀。 拜托了。 小乞丐一样的女孩一个飞扑,星河转了身,女孩落到地上发出闷哼。 女孩顾不得发红的手肘,她可怜兮兮的抬起头,那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吗,我发誓绝不会吵到你。 星河蹲下身,用刀柄戳了戳女孩的脸,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杀掉你哦。 我认真的。 你同意了吗 女孩腾腾腾爬起来,揉了揉通红的手肘,我真的不是累赘,我一个人在这儿生活了快三个月年,攒了很多很多有用的东西,我可以带你去家里 喂,你在自说自话吗 星河烦躁的揉了揉脑袋,算了,脚生在你身上,随便你去那里。 不过跟上来这种事,你别想。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8) 好好找个箱子躲着,别被人随随便便杀掉。 嗨 完全不知道这些话被女孩过滤成了什么样,她兴奋的脸颊通红一副整装待发要跟星河远走天涯的样子。 星河没理会后面跟着的人,以同伴的标准来看后面的女孩弱的一根指头就能戳死,用价值物品的角度来看她普普通通,完全就是星河在面外常看到的那种平凡小女孩。 他推门出去,外面是遍地残骸废渣的走道,最外面的矮墙被轰出一个漆黑残破的 v型裂缝,他朝口子走过去,在女孩的惊呼中倾身向下坠落。 这里是三楼,烈风呼呼刮着他的衣角,星河轻轻落地后,把吹散了的衣服整理好。 女孩看到星河一眨眼就从三楼到了地面,她收敛了惊吓,从衣服上拽出一根带钩子的绳子,找了坚硬的钢筋挂住自己扯着绳子也从v型裂缝跳了下去,三蹦两蹦到了地面。 这时候星河已经走远了,只有看到模糊的背影,女孩收了绳子朝星河的方位跑去。 星河能听见女孩哒哒哒的脚步声,但他完全不认为自己该放缓或者加快速度,女孩在或不在,对他而言无所谓。 很快女孩停下了,她喘着粗气像个老旧的风箱,不过她记得自己承诺过绝对不吵到星河,她抑制喉咙上泛的干呕和口腔里的甘甜,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藏在星河的背后,缩成小小的一团。 啪嗒。 女孩听到刀刃摩擦的声音,她看到星河缓缓抽出腰间黑色刀鞘的长刀,周围什么人都没有轻悄悄的,就是风也在这里停住了脚步。 女孩不知道星河将要和谁作战,她左看右看找了两个坍塌石板撑起来的洞钻了进去,在这个乱石堆积的石洞里女孩小心的捂住嘴放轻呼吸。 有很多人靠近了,从正前方靠近这里。 女孩不敢探头出去,完全依靠耳力判断,唰唰唰齐刷刷的上弹的声音。 他们有枪,女孩脑子一片空白,那个人手里只有一把刀,怎么打得过他们。 她在乱石堆上双手交叠,下巴靠在指节上,女孩把进入流星街后丢弃的信仰捡了回来,她在心里不住地向那无限荣耀的存在祈求求您保佑他吧。 他是唯一一个让她感受到柔软和悲伤的人。 星河看着第三波阻拦的人,双方对峙不,不算对峙,是星河单方面的发呆中沉默了一会,对方的头领举着枪发话,他声音平静只在话尾出露出一点颤音,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哪里的人,但是世上没有永远的仇人,只要你愿意离开我们愿意敞开财宝任你取用,没有人能开出比我们更好的条件了。 星河在战场上交谈妥协,也是你们的策略吗 头领只要你愿意离开 星河扬声打断他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开始吧。 他朝对方点头,我让你们先。 首领怒斥赶着找死 话音刚落,对面的子弹便如狂风挟持着巨浪涌来,将星河所在的一方天地完全淹没。 星河提身,转眼从原地消失。 血腥气渐渐蔓延,星河甩了甩刀尖,将刀身上徐徐流淌的血液甩出去。 总感觉哪里不对。他自言自语。 哪里呢。 他抬头环视周围几座大楼,看过钢筋裸露的墙壁,垂垂欲坠的窗框,炮火和不知名液体熏黑的墙壁,在女孩栖身的石洞哪里停了一会。 让我看看。 星河盯着左手边那栋残破的大楼的楼顶,他清声到看到你了,还要藏着吗 楼顶的狙击手面色难看阴沉,流星街只有低矮建筑,他找不到高楼架起视野,只能在这几栋楼里找了藏身的位置。 本来约定好的,头领给他创造机会但是可恶 狙击手看着尸首分离的头领拎起准备撤退。 耳边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我看到你了。 狙击手慌忙转头,最后遗留在他视网膜中的景象是一道如月芽的白光。 星河估计这是最后一波人,他这里早就消了枪声和硝烟,其他方位的火光也在渐渐转小。 他再次跳下楼往西林区的指挥中心走去,只有那个藏在石洞里的女孩,她就安静的呆在那里吧。 星河身边跟了一个了不得的女孩。 库洛洛几个人到达的时候就看到星河正花式恐吓那个女孩。 杀了你哦。 我数三秒。 三。 二。 一点五。 众人 只说不做算什么好汉。 星河窝金粗犷的声音响起,吓的没有防备的女孩一抖。 怎么 窝金凑到女孩身前,裂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面色狰狞而恐怖,这是你带回来的午饭吗正好大爷肚子饿了。 女孩问到窝金喷出的腥气,她蹭的拽着星河的衣角躲到星河背后,像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失败了啊。 窝金和星河面面相觑。 星河把女孩拎出来,拖着她离开。 他声音低沉,像密布的阴云暗示即将来到的暴雨,我认真的,最后说一次。 赶快 我想留下。 我想留在你身边。 女孩低着头,带着挂钩的绳子盘在她腰上。 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我看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星河轻笑,不,我会。 我现在就可以。 他把手放在刀柄上。 你不会。 我觉得你在难过。 女孩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极轻极扰人,每一个字都钻到星河的耳朵里,令他不得安宁。 父母死了之后我被人赶出家门,只能在街上捡些别人丢的剩饭,夜里就在空的绿铁皮垃圾箱里睡觉,虽然日子很苦,但我从没想到要伤害别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送垃圾的时候把绿铁皮垃圾箱也一齐运走了,我因此来到了流星街。 我来这三个月,看到多许多人为了一点事情杀个血流成河。 我不觉得天性释放,反而觉得悲哀。 我觉得轻易夺走生命是一件悲哀的事。明明那么辛苦才得以来到世间,那么辛苦才能勉勉强强的活下来,可是轻易间它就消失了。 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难过,你也和我一样对吗 看着女孩清澈的双眼,星河慢慢抽出了刀。 悲哀不悲哀这种事,他从来没想过,路就在那里,路只有一条,除了走下去还有什么呢。 星河把刀压在女孩的脖颈边,只要我轻轻按下,你的脑袋就会掉到地上。 现在,你清醒了吗对着一个杀人无数的恶徒说悲不悲哀,我觉得你有点可笑,不是吗 他看着女孩,眼底竟然浮现出莫名的温柔缱绻,滚吧。 抱着你的悲哀滚远点。 星河压下的刀子越来越深,切近柔软的皮肤里,女孩紧紧闭着眼不肯离开。 星河收手。 一言不发地把刀插回刀鞘,转身离开。 女孩睁开眼捂着脖子,要撕衣裳包扎伤口,她一直手放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怎么也撕不开,放下手血液又不断渗出来,分开可怖。 走远的星河刷的撕碎自己的袖子,输入念力把长布扔到女孩脚下。 女孩看着星河的背影,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库洛洛问星河处理好了吗 没有。我要带她走。 库洛洛沉吟一会,这个随你的意,不过她可能是长老要找的人,似乎有些麻烦。 那就杀了他们。 哎。库洛洛颇有深意,星河也到了那种年纪了啊。 什么 要我明说吗 看着围在周围的一二三四五六个人,星河沉默了,缄默是个美德。 似乎看出星河心情不好,库洛洛也没有多说什么。 当一个人下定决定要做什么的时候,何必阻止他呢。 库洛洛他们的临时基地是一个破破烂烂仿佛战后残骸一样的废墟,其中星河和飞坦这两个网瘾少年为了打游戏在废墟里扯了电源,再无其他科技时代的产品了。 一路上女孩牵着星河的衣角没有和其他人说话,而星河也仿佛没有感受到女孩的举动。 到了基地,星河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往女孩进去休息。 虽然大家住在一起,但界限分明,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便是我的房间房门大敞,你也不能进去。 每个人都像凶兽一样看顾自己的领地。 现在星河让女孩进去休息,含义不言而喻。 飞坦把手柄丢给星河,一起。 屏幕左边是飞坦控制的蹦蹦跳跳的萝莉,小裙子一甩一甩,右边是星河控制的彪形大汉,黑棕的肌肉盘虬。 手柄噼里啪啦作响,屏幕上的小女孩和大汉你来我往。 飞坦突然开口,等会我和你一起出去。 不用。星河说。 小女孩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飞坦眯起眼看着星河。 彪形大汉也不动了,星河没动手柄,也没看飞坦,我自己解决。 一点小事罢了。 第12章 星河的房间很干净,干净到没有床,没有柜子,墙皮脱落露出斑驳水泥层,冷风呼呼穿过窗沿的破洞,在屋顶盘旋呼啸。 小女孩找了离窗最远的墙角,把钩子按进墙砖里扣紧,用绳子三缠两缠织出一面网,解下身上一层层的衣服披在网上系好,依靠两面墙和一面网作出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钻进这个挡风的简陋帐篷后,蜷着腿清理身上乱七八糟的零碎,一个豁开顶的易拉罐里面装满了一个个手搓成的黑色丸子,摔倒地上会发出爆炸声和恶臭,有那么一点杀伤力假如吓人一跳也算的话。 拴在一起的小刀、钳子、螺丝刀,她把护在心脏处的方形铲子头解下来,把它和原本捆在大腿边的三十四厘米长的木棍合在一起,做成一个完整的铲子。 打火机,废纸,漏油的圆珠笔,奇形怪状的金属小碎片等等,她在小帐篷里一个一个数着,回想自己有没有丢了什么。 数了一遍没有遗漏,她又把这些东西重新装回去,每次整理东西幸福感都会油然而生。 她拿起漏油的圆珠笔,一个没注意指尖沾了蓝色油墨,她搓了搓这些油墨,在废纸上顺指针按下指印,拼出一朵绽开的蓝色花朵。 清理了手上沾到的污痕,女孩在废纸上写 来到流星街的第三个月大概是72天,我有些记不清时间了。 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 就像是在漆黑的夜里走路,找不到前路,也不知道该怎么后退,一抬头看到了漫天的星星。 星星很亮,也很冷,我知道它们在很远很远,我一辈子也到不了的地方,但是我很喜欢它们。 咔嚓 女孩被推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使劲往墙角里缩却又突然想起这里是星河的房间。 她悄悄扒开衣服,从缝隙中向外看。 她看到一双眼。 是星河。 怎么了星河问。 女孩脸上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星河莫名其妙,他一直用圆看着这里,没发现什么可怕的东西。 没有没有,还有谢谢你。女孩连忙掀开帐篷从里面爬出来。 她把身上乱七八糟的碎片举给星河看,刚刚你不在我没敢动房间里的东西。 这里也没什么可动的。 窗户破了个洞,我想补一下,可以吗 随你。 女孩拿出小刀、铁丝、贴片、钳子,踮着脚站在窗户前,胳膊搭在窗沿上吃力的在破洞那里钉铁片。 星河看了一会问她,你冷吗 女孩支支吾吾,有点也不是很冷,最重要的是风声很大,我觉得它会吵到你。 还有就是,破旧的房子会带来坏心情。 坏心情让人难过,不是吗。 房间空荡而荒凉,星河从没想和这里留下什么联系,比如温情比如怀念。 但是 他接过女孩手里的铁钉和铁片,把钉子按进墙壁,墙上隐露出蜘蛛网一样的裂纹,好了。 按完钉子,星河找了空地盘腿坐下,唐刀平放在膝盖上,开始冥想修行。 女孩轻手轻脚的回到帐篷,她搓了搓泛着寒意的肩膀。 好温暖。 她拿起没写完的日记,我想星星也不全是冷的,只是它们走过了千山万水,跋涉千难万险,累了,熄了光而已,在那个遥远的、星星居住的地方,它一定炽热而明亮。 第二天。 清晨的薄雾,染着一层流星街特有的灰暗。 我出去了。 星河离开的时候对着帐篷低声说道。 帐篷里钻出一个脑袋,女孩被啄烂的鸟巢一样蓬乱的头发十分醒目,她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眼角还残留着分泌物,再见,一定要安全回来。 喂,小子。 你见过这个人没有。 星河被人叫住,那人左胸上纹着火焰纹章。 那人拿了一张彩色照片,是一个双马尾清清爽爽的小女孩,穿着蓬松可爱的公主裙,面对镜头的时候明显有些羞涩和躲闪。 没有。 星河冷冷一声,转身要走。 嗬,小子,看都没看糊弄鬼呢。 那人嗤笑,伸手就要去拽星河,老子看就是你把她藏起来了,还不过来 新月般的白光闪过。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9) 咚重物落到地上滚了两圈,站立的无首尸体脖颈处血流如注,血液直直向上喷涌。 地上的头颅双目圆睁,飞溅的血液落到脸上,斑斑点点。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里不止一人拿着照片找人,但星河速度太快,眨眼之间快的来不及阻止。 直到飞起的头颅落在地上,那些人才猛地围成一团怒喝着冲上来。 但也在转瞬之间,横尸遍野。 先死的那个人身上还堆叠着无数步他后尘的尸体,远处的头颅安静的看着这一切。 星河从血泊中拿起那张照片,血水沿着边缘滴滴答答乡下淌,他稍一用力,那照片便化成飞灰消散云间。 一张两张三张,星河把那些人手里的照片全部销毁掉随即转身离开。 库洛洛。 刚进门的星河对在大厅里蹭灯光的库洛洛说你的残念除得怎么样了 库洛洛思考一会,除得差不多了,还剩一点尾巴。 他把衬衫解开,手背的皮肤上绽放着艳丽繁复的花朵,茎叶顺着手臂向上弯弯曲曲的延伸,根茎狠狠扎在心脏中央,还有一点时间,花就完全开了。 那么。 星河逆着光,在地面投下一个瘦长的影子,我把除念师绑回来,免得误事。 库洛洛慢慢扣上扣子,你不再考虑考虑吗,每一次争斗都要做好准备,奔着失败而去的争斗没有任何意义。 星河明知不可为而为,我看不出任何前路。 库洛洛不是也做了很多超出能力的事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嘴上说着要做完全的谋划,实际却是在刀尖上跳舞。 库洛洛这不一样,我的准备很早就开始了,早到他们还没有注意的时候,我想不出这样的谋划还会失败。 一样的,在他们还没有注意的时候,不管是谁,清空就好了。 星河还那么固执,那么千万不要死掉。 借你吉言。 星河改变了作息,他每天都是很早出去,很晚回来,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偶尔飞坦路过还以为自己在刑讯室里。 十三岁快步入青春期的他身量日新月异,肉眼可见的一寸寸拔高,身上嶙峋的骨头几乎要刺破那层薄薄的皮肤,他身上开始褪去孩童的柔软和稚气,眼底沉淀了深沉的颜色,暗的像寂静漆黑的深海,无光的世界里只有荒凉和时间沉着的幽冷。 他出刀越来越快,他也越来越显露出刀的锋芒。 小女孩来到这里依旧很少出去,每次一开门看到窝金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和飞坦满是煞气的眼睛,她的脚就不自觉转了弯往回走,外面好可怕,我还是回家吧。 星河 不要吵我。 女孩丝毫不顾及星河的恶声恶气,她抱膝坐在星河身边,看着这个较她年长几岁但在大人眼里还是个孩子的少年,我想和星河一起行动,无论是拾荒还是望风我都很擅长,我发誓一定能帮到星河的。 你第一次发誓是绝不会吵到我。 那个我现在在和星河讨论正事怎么算吵闹。 你帮不上忙,星河睁开眼注视女孩,我要去做什么,你一定知道的。 我知道。小女孩怯怯的说,我觉得世上的事情不一定只有人杀我,我杀人。 一定有可以安静生活下去的方法,星河不用日复一日困扰着,也不用在挣扎然后坠落。 她伸出手,你看我没有杀人,也在流星街生活了三个月。 星河微笑,改变又有什么用,死了的人不会爬起说原谅,觉得放下刀就能内心安静的人是不是太自私了,只要遗忘、微笑、平静的生活就能把过往的血腥全部洗掉,快快乐乐的享受阳光说自己是一个幸福而光明的人,被伤害的还没有原谅,害人的先原谅了自己。 他把女孩摊开的双手握成拳头,我改变不了的,别想那么多了。 可以的,从现在开始就可以改,女孩低着头,不要看过去,看着未来吧。 星河所有人都在互相杀戮,不杀即死。 他们都如此,你便要如此吗 星河没有回答,他理了理女孩的头发,过几天有飞艇来流星街,我送你上去,小心一点不要再糊里糊涂地回来了。 你呢。 我啊,我属于流星街啊。 星河说完起身要离开,女孩急着拦住他刹不住脚步,猛地撞到星河的腹部。 星河闷哼一声,把女孩拽开。 那是什么。 女孩扯开了衣角,下面是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腹部中央有一道长长的渗血的痕迹,是一道差点能将星河拦腰斩断的伤痕。 不该你的事。星河神色冷清。 什么叫不该我的事,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说了那么多话,产生了那么一点微小但是清晰的联系,怎么能说不该我的事。 说了又如何,你自己尚且只能勉勉强强活着,何必多费心关心别人。 那你让我跟着你。女孩死死拽着星河衣角,否则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星河把女孩的手指一点一点掰开,好好在这里呆着,不要胡思乱想。 星河为什么要帮她呢。 刚刚晚归的星河遇到了熬夜的库洛洛,对方提了这样一个问题。 你觉得她像不像我,刚刚七岁,被扔到流星街,混着一点阴谋,然后哭哭啼啼的不敢下狠手。 最后一点我无法同意,刚看到星河的时候,你在向远处眺望,脚边堆了一地的尸体,哭哭啼啼这种事我并没有看到,没看到即为没发生,所以最后一点不符合。 在你没看到的地方,确实发生了。 那么星河哭了吗 或许吧。 面对这种暧昧不清的回答,库洛洛微微一笑,那就是难过了。 他无意继续讨论过往,有一件事想告诉星河还有左前方阴影里的你。 女孩从阴影中走出来,她悄悄和星河打了招呼,低着头不再言语。 星河皱眉,你怎么不待在屋子里。 库洛洛是我叫她出来的。毕竟对于自己的命运,每个人都有知情权。 塞林思长老希望和星河达成和解,用我做中间人,我觉得这件事对星河没有危害就暂且听了一听。 他说希望星河把女孩交给他,塞林思长老可以既往不咎过去的事情,并且全力支持你,并且他还有一项秘密武器据说可以预知命运的秘密武器。 你觉得呢,星河。 我不想考虑。 星河拉起女孩就要往回走,却听见库洛洛对女孩说那么,你觉得呢。 女孩迟疑的问他们为什么要找我,星河受伤和我有关吗 星河抢拍,不是,和你无关。 他声音里藏着隐怒,喂,你听到我的话没有,不要自作主张,安安静静呆在屋子里,直到离开流星街。 库洛洛盯着女孩看了一会,真是困扰啊,不过既然星河这样决定,那也只能这样了。 星河带女孩上楼时太急,女孩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回了屋子女孩歪歪扭扭的要往小帐篷里钻却被星河一把拉住。 你脚怎么了。 没什么 星河看了看她的脚腕,刚刚上楼的视时候扭到了鼓起红肿。 他找飞坦取了一点药回来给女孩敷上,怎么那么不小心。 女孩乖巧的坐着,声音又软又轻星河在关心我吗 星河你总是胡思乱想。 星河关心我,所以我也很关心星河,还有对不起。 那道几乎让星河死掉的伤痕也是因为我吧。 那天我想让星河停手,星河说我什么都不懂知道了也没用,也是因为我吧。 我啊,一边假惺惺希望星河放下刀,一边却不知道星河在为了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星河我没有不喜欢。 女孩可是也称不上喜欢,对吗下第一刀的时候尚且可以说为了活命,第二三刀以及以后的无数刀砍出的血液从脚踝向上,把星河的未来和意气全部磨损掉了。 我偶尔觉得星河,只是在等一个死亡的结局罢了。 抱歉,说出这种逾越的话。 你总是胡思乱想,我会把所有的事情解决掉,在这里等我。 他抬头看向女孩,罕见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阴云密布的天空破开一道缝隙,让那堪称珍贵而耀眼的阳光泄露出来。 第13章 她离开的时候穿着流星街最常见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七七八八挂了许多小零碎,头发乱糟糟像个被鸟啄得稀巴烂的鸟窝,腰上挂着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绳子,左脚腕用白色绷带缠着,看得出帮她缠绷带的那个人手劲很重。 她低着头,手指在衣角那里缠啊缠,声音怯怯的,我要离开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告诉告诉他,不要来找我了。 库洛洛我不帮人带话,你想说什么自己亲自去讲。 哦。她浅浅应了一声,几番踌躇还是离开了。 星河回来的时候在大楼门口用圆一扫,知道女孩不在了。 他进了大厅看向库洛洛,怎么说也是相处五年并肩战斗过的同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我不想星河死掉,所以说了越界的话。 十三岁的库洛洛越发沉着冷静,像不断吞噬蔓延着的黑暗,他眉眼安静,甚至带了几分卷云舒朗的意味。 库洛洛是一个相当特别的人,假如他在过桥的时候遇到一个绝望跳河的人,听到那人说不要管我让我去死他甚至会礼貌的离开,不让自己打扰到对方。 现在星河已经做好命悬一线的准备,库洛洛却横插一手将他从死境上拉回来,不、不是将星河拉出来,而是把迫人生命的危机排掉。 他做的太多了,甚至越界了。 好比破坏掉武士准备已久、视若毕生荣耀的武斗。 这是比它更大的罪过。 星河冷静的听着,沉默着转身离开,背后的库洛洛问到星河可以满足我这次私心吗 星河说我去找她。 流星街最不缺情报贩子。 星河和那个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交换完情报,对方突然说塞林思的势力不只表面那一点,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去。 他是在怜悯将死之人。 星河顺着对方的情报闯进了关押女孩的基地,那是一个夕阳如残血的傍晚,流星街难得一见的摆脱了阴云万里,燃烧的火光从天空遍布大地。 他只粗粗缠了一下手臂那道血肉裂开的伤口,深色的血洇出来,一点点蔓延到白色的衣袖上,将它沾染污黑,只是这衬衫上早已绽开大片大片的血花,这一点点污渍并不起眼。 星河压抑住牙根泛上的血腥味,微微吞咽,眯起眼看着前方。 他淌过淹没脚踝的血泊,手上的唐刀在地上划出金戈争鸣之音。 夕阳再如何凄凉,也不及地上横尸遍地的万分之一。 这是一座废弃的工厂,门窗早就卸掉只剩下一个个黝黑的洞口,一束束斜长的余光落到地上,金属零件和石渣灰尘在余光里闪闪发亮,有许多人的脚步印在灰尘上,余光落在坑洼里面里面因此盛了一点光。 星河逆着光走进工厂大门,看到一层突出的青蓝色金属板平台,塞林思的手下带着女孩站在上面,那个穿着整齐的中年人说没想到你会进来。 说实话,长老很愿意结识你们这种有前途和未来的年轻人,何必弄得那么难看呢。 中年人看到星河不言不语,我知道你有心结,但没什么心结是解不开的,而且过去发生的事完全是误会。 我想你需要当事人亲口告诉你。 塞林思长老的手下把女孩拉了出来,头领把手放在女孩的肩膀上,诱哄你不是有话想说吗 女孩低着头,她身上失去了原有的鲜活气息,她声音柔软的像或者其他什么糖果,我在这里很好,穿很好看的衣服吃很好吃的食物。要知道他们看重我的能力我早就过来啦,怎么会死死缠着你,还被你嫌弃。 她说着转了个圈,身上的裙摆像最鲜妍的花一样绽开,两条双马尾也随之扬起。 她看向星河,神色嘲讽带着孩童特有的恶意,对不起,利用你了,不过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 啊啊,这句话你是不是对我说过,现在原话奉还啦。 趁我现在心情好不和你计较,快滚吧,不要扰我前途 星河轻轻甩刀,冷色的刀辉如流光轻轻闪动。 过来,我带你离开。 他说着向前走,气势一寸寸拔高。 女孩尖叫你快走啊我不要你救不要你救 星河没有理会,他与那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女孩张着口,她疑心自己失声,所以口里的呼喊声才会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星河才会不管不顾的前进。 拜托了,她喃喃道,快走吧。 白痴。 她看到星河遥遥冲她说道,我不管你为了什么理由,为自己、为我,受胁迫、受利诱,我通通不管。只要你告诉我想要离开,不管是谁只要阻挡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女孩听到头顶一声嗤笑,握住肩膀的手猛然攥紧,疼的女孩闷哼,看来长老的好意你是不愿意接受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头领笑的阴森恐怖,毛头小子才会做这种白日梦,让我告诉你梦想是怎么破灭嗬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10) 她还没擦干净朦胧的泪眼,手心的袖角被攥成柔烂一团,就听到首领痛苦的声音,铁锈味令人干呕的血液溅到她脸上,她还听到咚得一声有重物落到地上。 随后是齐刷刷的像落雨一样的重击声,喷溅出的血液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蓬松的头发和裙摆打湿,她向前看,鼻尖萦绕着一层又一层血液堆积出腥臭,湿润的液体从睫毛滑下将她的世界围上一层血幕。 她看到了无数细长的星芒在天空与大地之间飞舞,飞入云间,飞入血肉,蓬松的云朵与紧致的身体一同炸开,清淡与铁锈腥气交织在一起。 她看到了星河在微笑,那种薄凉而冷漠的微笑。 她看到星河走上前,用手抹掉在她脸上流淌的血水,现在没人打扰了,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下答案。 他又长高了,女孩恍惚想到。 真搞不懂你们啊。 星河声音轻轻的,惆怅茫然,最后一次,你看着我说,我就会把它当真。 他身上干净的白衬衫早不知被自己或是他人的血液染红,湿漉漉的液体从手心落到地上,本来想给女孩擦干净脸却越弄越脏。 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 我不用你找。女孩闷声,她拽着自己衣角不肯看星河。 你认真的啊。 是啊,你走吧。她笑的清浅,羞涩腼腆,星河恍惚记得他在那张照片上看过这种笑容。 我不懂。星河慢慢抹干净女孩的脸,最后把她涂成一个红色的大花脸。 你老是自作主张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要跟着我的是你,要离开的也是你。 女人都是这么莫名其妙吗 是啊,女孩是没长大的女人啊。喂,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不可以。 以后如果对方不想害你,你也不要害他好不好。 做不到,我是天生的恶棍,可没什么慈悲心肠。 我就当你答应了,还有,以后遇到需要帮忙的人也帮一下吧。 你的要求好多啊。 星河看着她,眼神柔软而清澈,要是我遇到像你一样需要靠杀人来帮助的人该怎么办,这个世上的事说不清的。 人连自己的一生都过不好,不要多余地去关心别人了。 自私一点,糊涂一点不好吗 女孩眼里积了泪水,偶尔看到星河就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无力挽回只能一再坠落。 星星一直坠落,它掉进了污泥里,光芒快要熄灭了。 我想我帮不了星河,但是我不能成为负担,一边嘴上说希望星河放下刀,一边残忍希望星河能够吧那些人杀光。 白痴。 星河在女孩耳边说,别费心思了,我会不得好死的。 离开吧。 这就是我的决定。 星河转身离开。 女孩坐在金属台阶上,蔓延的血泊染红了她的裙角,顺着金黄的穗子滴落。 她看着星河离开的身影撑腮发呆。 你们来了。她对身后响起的脚步声说道。 你做了一个理智的决定。身后声音说。 她呢 库洛洛看到星河挟带着腥风回到基地,他的出现让原本就阴冷的基地更加阴气森森。 星河挑眉,明知顾问。 看到星河活着回来有些兴奋罢了。 不过我原本以为星河无论如何都会陪着她。库洛洛衡量了一下语言,没用赴死二字。 我以为问了三次,总能得到一个真实答复。三次都不改口,也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万一她害怕你会死所以说了谎话。 我不怕死她也不必害怕,星河回答,我出门的时候没想活着回来,最多不过一起死。 库洛洛感叹星河一点不懂女孩的心思啊。 星河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下,他的面容沉在昏暗的阴影中看不分明,声音也平静无波,我的心思一直很清楚,她们不想看罢了。 就这样吧。 啊,对了库洛洛。 嗯 星河站在向楼梯上,我最近不想出任务。 库洛洛星河受了重伤确实要修养。 星河声音遥遥传来,竟有些缥缈,或许吧。 塞林思长老最近又重抖了威风。 星河听到风声原本在长老会议中地位不稳的塞林思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又重新巩固了地位。 不过这和他无关。 他又被一个女孩缠上了。 那是一个金发碧眼像个大型可爱洋娃娃的女孩子,大概十四五岁。 她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左胸上纹着火焰纹章。 少女走到基地故作矜持的咳嗽了一下,身边立刻有人出场扬声要星河出来。 滚 星河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金发碧眼洋娃娃气的跺脚,她精致可爱,有一点不惹人讨厌的骄矜之气。 她柔声对库洛洛说,他不来见我,我去见他。 库洛洛微笑着拦住她,主动的女孩子更惹人喜欢,但是如果挑选的时机不对,恐怕事与愿违。 唉 金发闭眼的洋娃娃睁大双眼,真的吗那么那么我就先不见吧。 你帮我告诉星河,我叫瑟琳娜。 库洛洛神色莫名。 星河听说过特修斯之船吗 自从女孩离开之后就一直在养伤的星河被库洛洛从屋里喊了出来。 不知道。 他神色倦倦,眼帘微阖。 库洛洛:这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星河无聊可以看看。 瑟琳娜又来了。 她趴在门口东张西望被刚打完架的窝金提了进来,那一瞬间窝金察觉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锁定了他。 窝金缓缓放下女孩,声音粗犷,外面有个偷窥的小偷。 喂喂瑟琳娜跳脚,我没有偷窥,我来找星河。 她拖出身后的小箱子,那个小箱子做的十分精致华贵,瑟琳娜讨好之心清晰可见,我来找星河 所有的东西都是给星河的。 她掀开想起,满箱的珠宝汇在一起光芒耀眼。 还有啊。女孩侧头,如果你们想,我可以让父亲帮你们哦,无论是支持还是其他都没有关系。 我的父亲是塞林思。 吵死了。 星河十分不给面子,他恶声恶气,还不快走。 瑟琳娜泪眼汪汪,好吧,那么我明天再来见你。 明天也别来。 听不见听不见。 她很勇敢。派克说道。 星河怎么会喜欢那种一根指头就能戳死的女孩。窝金说。 瑟琳娜发动猛烈攻势。 星河不为所动,他把瑟琳娜的东西拖到大街上不不管不顾。 星河 瑟琳娜看着那些堆积起来的珍宝,那些都是我很喜欢的东西,以为星河也会喜欢所以就送了过来。没想到星河会讨厌它们。 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了。 星河可以原谅我吗 星河没有理会。 星河 我有事情要对星河说 星河一定想知道的,关于那个女孩瑟琳娜声音带着怪诞的甜蜜和柔软,像用胶水代替了黄油制作出来的蛋糕,诡异至极。 星河不想知道吗 瑟琳娜走在前面蹦蹦跳跳,蓬松的裙摆舒展开 裙面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星河跟着她进入中央区的核心,长老所在地。 铁桶般的护卫被瑟琳娜这只柔软的蛋糕捅开,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松开一个口子。 星河过来啊。 瑟琳娜在卧室大门站着,红铜色的雕花双开大门有着黑色把手,瑟琳娜握住把手,秘密就在门后。 推门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张豪华舒适的大床,而是一扇华美的镜子,金色枝蔓包裹住了镜子边缘,它像是神话传说中的东西。 瑟琳娜在镜子面前转了圈,裙摆像花一样绽开,我在星河面前穿过这条裙子,只是镶嵌了宝石,星河就忘记了吗 啊,星河还没弄明白对吧。 瑟琳娜神神秘秘的看向星河,那双绿色宝石一样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个惊喜哦。 一个星河很喜欢的惊喜。 看 瑟琳娜把正面露出来,那面如神话传说中一样华美的镜子里映了一个小女孩,她笑容羞涩腼腆,似乎不好意思看到星河。 他们刚刚分别,没想到在这里重遇。 我就是她。 瑟琳娜沉醉地抚摸着镜子,我的心脏,血液,皮肤,骨头,全部来源于她 我就是她。 星河压低眉头他拽开瑟琳娜,要去摸镜面,那镜面像晃动的水面一样起了波澜,小女孩依旧在镜子里羞涩微笑。 瑟琳娜在后面咯咯的笑,我说了呀,我是她呀。 她的心脏里装满了星河,我的心脏里也装满了星河。 星河很在意这种事吗不过是谁都没关系吧,我爱你啊。 瑟琳娜越过星河摸向镜面,我在镜子里看到我和星河的未来。 我会和星河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切。 星河抽出刀来。 瑟琳娜不害怕这把锋利的刀,我知道星河不会伤害我的,星河总是用别扭的借口关心我。 你在做什么梦。 星河在瑟琳娜惊恐的注视下用刀斩碎了镜子,你不是,永远也不是。 碎裂的玻璃轰然炸开,细小的碎片突破了坚刮过星河的脸颊,划出一道道血丝。 在瑟琳娜的尖叫声中,缠绕镜子金色枝蔓像活了一样,挥舞出无数纤细的枝条收敛空中的碎片。 它把星河收了进去,这一切发生的时间太快又太慢,快到星河来不及躲避,慢到他能看见那些金色枝蔓是如何抽出细丝。 星河消失了。 塞林思长老彻底跨台了。 长老会议涌动的风云从来不为大众所知,今日协同作伴明天互相纷争。 不知道那些人嗅到了什么风声,想饮血的鲨鱼一样将塞林思围困撕咬。 派克诺坦放下手摇了摇头沉声道,找不到,镜子,未来,穿梭,消失这些词通通不行,她的记忆里面对镜子一无所知。 库洛洛注视着双目混沌的瑟琳娜,他会回来,他属于流星街。 第14章 (改错字) 今天说一个关于妖刀的故事。 本丸里照常举办了夜谈会。 几个短刀围坐在一起,吹灭了屋里其他的灯,只留下一盏放在中央,昏黄的光照在被角上,短刀们的面孔也暗淡不明。 正如人们讲鬼故事会谈论人化鬼之间的怪谈,刀子们的故事主角自然也是一把刀。 那是江户时代的传说,在坊间口耳相传。 星河泡在澄澈而冰冷的湖里,水线浮动常常淹没他的口鼻,星河只是稍微抬头固定了一下姿势,任身体任意沉浮。 他抹了抹湿漉漉的脸,一睁眼就看到了如水洗过一般干净的天空,纯白无色。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镜子上的金色枝蔓丢进了一个仿佛时空碎裂一样的漩涡,漩涡上全是旋转万花筒一样光怪陆离的颜色,看一眼就干呕晕眩。 他看了好几眼。 醒来之后就在这片干净的湖里。 这里不是流星街,甚至心底浮上的消沉感提示他这里甚至不是原本的世界。 在水里泡了一会星河游到岸边,水珠从他身上滚落溅到地上,透心的寒冷席卷全身。 念力消失之后,他的身体似乎软弱了。 不知道那面镜子的原理是什么。 星河醒来之后身上的刀没了,衣服没了,只剩下一个干净的自己。 啊 你怎么不穿衣服 一个穿着灰色陈旧布衣的少年背着背篓带着斗笠,诧异地看着在河边的星河。 因为 再等一个傻乎乎的你啊。 星河三两步扑上去,少年的斗笠被撞到地上,人也被星河按在土里,星河抬手就要砍向对方侧颈,却看到了那紧张不安的眼睛。 像刚刚看到的天空一样。 这是一种他遗忘了很久的眼神,和遥远的歌谣、升起的炊烟袅袅有关。 或许也和那个小乞丐有关。 星河停下手,他扒了少年的衣服套在身上就要离开。 还没走远,被他按到地上吃了好几口土的少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抱着双臂朝他喊道好冷啊,至少给我留一件吧。 不要。 少年不断搓着手臂,口里呼出白雾,拜托、拜托了,我只有一件完整的衣服,要是丢了的话,就只能 你啊。 星河转头对少年说,这是抢劫,不是交易,安静一些。 抢劫 你 少年跺脚把背篓和斗笠戴上,身上只缠了白色兜裆布,看起来分外滑稽。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11) 你是不是和家人吵架了,离家出走啊。 我觉得是。少年嘟囔。 那个声称是抢劫的少年有着柔软干净的皮肤,让人想到初冬下的第一场雪,落雪在枝头分外美丽,这是不属于平民的美丽。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大户人家怎么想的,好好的日子不过老是想离家出走。 星河把少年的话当成耳旁风。 你刚刚是不是被人抢劫了,所以才光秃秃的站在湖边,准备跳湖 喂,你要不要去我家。 可以让你住一会儿哦,不过报酬是把我的衣服还回来。 冬天越来越冷了。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只在人踏过的地方、枯死的老树、岸边的石缝上显露了几分黑色,像一副寂寥凄清的水墨画只有黑白二色。 星河。 星河穿着白色单衣站在雪中,黑色长发随风轻舞。 一个小女孩在后面喊道,你怎么又在这,好冷啊,快回家吧。 这个小女孩是葵,是被星河扒了衣服的裕一的妹妹,两人相依为命在山下的村子里,依靠打猎,种田,偶尔贩卖些手工零物为生。 星河跟着裕一回到他家,看到一间茅草和木板搭成的尖顶屋子,墙壁到处是裂缝,从断掉的木板接口向外看就是辽阔宽广的天地。 看到星河一直盯着破了的拉门,裕一讪讪的摸了摸头。 就是这么穷啦。 星河走到破洞旁边,虽然念力消失但是身体的力量还在,他轻轻戳了一下木板,在上面留下一个小洞。 裕一深深吸气,虽然这是个破木板但也不是谁都戳破的,他前天想要补钉子的时候都因为找不到适合的坚硬石头而作罢。 你很厉害啊。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力气的人。 哥哥 一个小女孩跑进茅草屋,她顾不得屋里的星河,高举起手中的篮子,葵今天换到了很多很多东西,我们可以把门补好,这样冬天的风就不会吹进屋子里了。 星河看了看四面是洞的房子,出门了。 裕一急的跳脚,衣服,衣服 哥哥 回过神来的葵这时才注意星河身上是她给哥哥一针一线缝出衣服。 是我暂时借给他的。裕一清了清嗓子。 这是男人的事,葵不要管。 略略略,笨蛋哥哥。 没过多久,裕一遥遥看到一跟特别巨大的树丛地平面冒出头。 而扛着树的,是星河。 裕一张开的嘴巴能吞下一个鸭蛋,他吞了几口唾沫。 我不是把林中的妖怪领回家了吧。 哪怕扛着树,星河的脚步声依旧很轻。 他把树放到茅屋前面,你有斧子吗 没 裕一磕磕绊绊的说道,如果你想要我帮你去借。 算了。 星河挽了挽袖子,当着两人的面上演了一出徒手劈大树。 后面出来的葵跟着张大了口。 他把劈好的木板退给裕一,修房子。 哦哦。 葵悄悄的看了眼星河,这不是坏人,对吧。 星河没有关注两兄妹,他看着自己的手臂,单从肌肉来说,漂亮的像画家精心制作的完美艺术品。 艺术品。 他用指甲轻轻按住静脉,随后用力。 在手臂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从手腕到肘关节。 分开的血肉上纹理清晰可见,仿佛能看到血液在里面汨汨流淌。 仿佛。 因为血液是死的。 星河把裂口抚平,随着手的移动,裂口竟然渐渐闭合光滑如初。 星河疑心这具身体是一件特殊的物品,从镜子里得到的新物品。 不是原本有血肉会受伤的人类。 本丸里的夜谈还在继续。 那是一把不详之物,非名刀利刃。 若当称呼,其该为妖刀。 这把刀原本属于初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康的第十子德川赖宣。 此刀初诞之时,其家中用剑好手田宫对马守长胜曾用此剑于路头试刀。 天越来越冷了啊。 葵坐在暖乎乎被炉里,幸福的发出感叹。 和以往的冬天不一样,这次她不再和哥哥挤在一起发抖取暖。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由那个人带来,葵悄悄看了眼坐在门口处看雪的星河。 不管怎么说,对方带来的好意都必须诚心感谢。 那么,葵想了一下家里还有多少布料,给他做一件衣服吧。 白色还是黑色 黑色吧,他很白,穿黑色一定很好看。 星河 裕一大咧咧地喊着星河的名字,明天我们去山上打猎吧,兔子换了白色的毛,很多贵妇人喜欢这个嘞。 好。 星河浅浅应了一声。 他无法说清楚如今的生活和心态。 就像什么呢,像雪吧。 又冷又干净。 雪一样空荡荡的。 说好了要去山上抓兔子,裕一一大早起来,看到星河正端正的盘腿修行。 裕一揉了揉乱糟糟的脑袋,原本以为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现在看来应该是道场的弟子之类的吧。 反正没什么是那些武士老爷做不到的。 他们上了秋山,据说这是因为山上满是枫树,到了秋天火红的叶子满山燃起,远远望去这是一座正在熊熊燃烧着的巨大火炬。 秋山上有一座破旧神社,鸟居上挂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系在石阶两边的注连绳早就消失不见。 裕一和星河走过神社的时候,裕一看到雪地里躺了一个人,身上盖了厚厚的雪,似乎是因寒冷而死亡的路人,想要去神社避寒,结果半路而亡。 裕一匆匆跑到那人身边,星河 他好像是个和尚。 和尚跑到神社来,也太奇怪了吧。 星河站在那个蜷缩的路人的头边,静静看了一会,突然拿树枝往头那里戳去。 哎哎,星河你做什么,不要破坏亡者啊 被雪覆盖的和尚突然睁开眼,他面容干瘦,尽是皱纹但笑眯眯的很和善。 或许还有些顽皮,老和尚眨眨眼,哎呀哎呀,不要生气嘛,想和你们开个玩笑。 裕一大喊,哪有这种玩笑 老和尚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施主,不知可有余饭施舍 刚来到这里,又累又饿才一时昏倒。 你刚刚还说是玩笑 这就是另一个玩笑了。和尚从容的说道。 你 裕一感觉自己被戏弄了,但还是好心的带老和尚回家吃饭。 老和尚在门口取去自己的钵接了葵盛出的汤,他右手竖起施礼,佛祖保佑。 这一看竟有些庄重威严的样子。 说完这句,老和尚开始喝汤。 真是美味啊,好久没有喝到这样美味的汤了。 老和尚收起钵,面色泛起红润,我走了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不同的事情,或许有一两种技巧可以帮助您。 他教葵织布的方法,又教裕一如何从地里收获丰美的粮食。 这一趟忙碌下来,天色渐黑。 老和尚准备走了。 他朝裕一和葵行礼,两人回礼。 末了,老和尚突然问星河,我不朝你道别,也不朝你行礼。 我知道另一种天定的缘分在你我之间。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我看的出你在茫然。 外面是更多真知的世界,为何不在磨练中寻找出路呢。 听到这话,葵紧张的拽了裕一的袖子,裕一也紧张。 他看看老和尚又看看星河,不知道先赶走老和尚还是先劝说星河。 好。 出乎裕一意料的快,他原本以为星河会迟疑一下。 只见星河起身便要跟着老和尚离开。 等等。 葵突然发声,她从壁橱里拿出一套黑色的和服。 这个。 刚刚做好的一直在想怎么交给你。 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星河并没有被葵的伤感触动。 他接过衣服,说了一句谢谢,转身走出大门。 唉。 老和尚一声长叹。 哥哥。 葵看着星河离开,有些发闷的说到,他没有道别。 他就像是一阵风,只在屋里悄悄停留了一会便刮向别的地方。 快说啊,乱。 秋田藤四郎催促着乱让他快点讲完故事。 知道了,别催啊。 乱压低音色,继续将故事讲下去。 田宫长胜挑选一个化缘和尚。 在他出刀之后,原本应该被斩杀的和尚竟没有留下一滴血,一边念着佛经一边行走,伤口崩裂,鲜血迸出,是在共走出七步之后。 你似乎一点都不好奇我对你说的话。老和尚说。 也没有多少伤情,对暂住了一段时间的屋子和陪伴许久的人也没有多少留念。 天性如此。 老和尚摇了摇头,不,不是天性。 他点点心脏,你的血液是冷的。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发现了。 老和尚问道,你是人类,还是不世出的妖怪呢。 谁知道。 星河的回答依旧不冷不热,对于老和尚一语道破他实情也不慌不忙。 老和尚叹气,不论你是什么,这一道走过,也算是缘分了。 星河问,你很喜欢缘分这两个字。 老和尚听到星河这样说,脸上泛起光彩,因为缘分本就是一个很美的词。 你和我是缘分。 我和路边无果的无花果树也是缘分。 你和路边石洞上栖息的眠蛇也是缘分。 缘分让你我相遇。 让万物联结。 老和尚说着说着,突然发起了愁思或梦寐,我有时在想,我与死的缘分结在何处,又结出了怎样的果子呢。 一路上星河听老和尚不断的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云淡风轻的话。 星河突然问道,你觉得,人是什么。 哎呀哎呀,你可是问了个好问题。 我想这这世上没人能回答出这句话。 你是被什么困扰住了吗 是。 愿意告诉我吗 不了。 星河看着被积雪掩盖的前路,我可能永远也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星河响起镜子里的小女孩,想起那个万花筒一样斑斓的色彩,想起起自己陷入昏迷时听到的低声耳语。 他想起在基地里的库洛洛,想起被踩在水里看着阴沉但很柔软的派克诺坦,想起起被刑讯的飞坦和被自己多次捅刀的窝金信长,以及外表冷漠的玛奇。 他继续向过往延伸,想到那些人死前充斥挣扎的眼神,想起那几乎将他淹没的血液和自己冷漠的心。 他想到第一次捅刀的人时候,对方那蒙了一层灰雾的眼睛和他同伴带他离开时的背影。 他几次动嘴,想要把所有的疑问都问出来,最终却只说了两个字。 走吧。 看前路吧。 星河也想知道他和死的缘分结在了何处,只是好奇罢了。 战乱结束尚不及二十年。 天下已然有了太平的迹象。 挑担的小贩游走街头,花枝招展的游女身姿袅娜。 来往的武士眉间还有着轻佻高傲的神色,占据道路中央横行,但随着贵人的来到也不得不避让一旁。 老和尚领着星河在小巷子里穿行,这里似乎是贫民区,到处是破破烂烂的门纸。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妪面上涂了与鲜妍的唇脂,看到他们两人竟然也扯开衣襟。 老和尚一声长叹,弯腰闭目走了过去。 老妪后面咯咯的笑。 又往前走,换了一个年轻女子她带着神色头巾,声音细软分外妩媚。 客人女子刚开口。 老和尚一声阿弥陀佛打断了她。 您怀孕有子了。 为何不珍惜身体呢。 年轻女子头巾下的神色看不清,因为怀孕了,所以才要累一些啊。 她摸了摸肚子,我想把他生下来。 客人您 我知道一个偏方。老和尚说。 女子和星河擦身而过,星河看到女子抚摸着肚子,唇角轻扬。 出了那片贫民区,进入另一条繁华大街。 老和尚站在一户人家面前,慈眉善目。 他双手合十行礼,不言不语。 那人却仿佛领悟了什么一样,去屋里取了饭和纳豆盛在老和尚的钵里。 星河买了几串三色丸子和老和尚一起坐在一家店的木椅上,靠窄窄屋檐躲避春日融融阳光。 老和尚突然放下钵说到,春天来了啊。 他笑得眼角皱纹堆起,真好。 哇 听到乱藤四郎这样说,配上他阴森的表情。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12) 屋子里的短刀乱成一团。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妖物吧。 有短刀提问。 我才讲了一半呢。 妖刀自然要有妖刀的名头,比如村正咳咳 这里的妖刀,自然也伴随诅咒。 若将此等佩刀置于身边的话,必将给家门带来灾祸。 这里是骏和蕃。 顺着攀生了花草的小径,星河和老和尚渐渐靠近骏府城。 依托这座守卫森严的城堡,许多村落建起,有些还形成了不小的规模。 越靠近骏府城越见繁华。 老和尚自称是走了很多地方有了很多见闻。 星河问他为什么不找寺院停留。 老和尚说,他不知道的太多了,那些疑问一直留在他心底,要是居于一座寺庙,怕是会郁闷而死。 星河看着左侧的山林,我去打猎。 老和尚微笑说自己也要化缘了。 两人分开。 星河提着兔子耳朵回来的时候,看到老和尚手里举着钵,一边念着经文往这里走。 他走了七步远,随后鲜血崩裂。 由此,妖刀名为,七丁念佛。 星河松了手,手里的兔子一碰一跳的跑回山林里。 他向老和尚走去,看那张总是笑眯眯的面孔。 他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是这样。 老和尚趴在雪地里装死,随后突然睁眼。 这次他真死了。 星河把头颅捡起来想安回去,却怎么都不对。 他想了想把老和尚的身体放平,将那头颅对齐。 他等了一会,突然想到老和尚真的死了,不可能再和上次一样从雪地里爬起来。 他疑心自己病了,才会连这也记不住。 他几次抬手,最终将手放在老和尚的眼睛上。 再见。 我会把你与死结的因果告诉你。 星河收敛了老和尚的尸骨。 得知拿老和尚试刀那人是骏和蕃的剑术指导,田宫长胜,知行八百石。 在世人眼中,已是无双剑客。 试刀的田宫长胜横死后,赖宣公将此刀赐给手是殿下。 手是殿下将其存放在一处名为虎彻道场的地方。 乱藤四郎语气凝重,那传说中诅咒,不知到底会如何。 抱着被子的短刀们感叹了这个故事。 还有以血腥开场阴霾结局的刀。 啊对了。 乱藤四郎好似突然想起什么。 今天主公似乎锻出一把四个小时的刀。 不知是三条家的哪位殿下。 算算时间,似乎也该到了。 叮 带着面具的审神者匆匆看赶到锻刀室的时候,没有见到传说中的三条大佬,只看到了一个姿容瑰丽无双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黑色僧衣,黑色长发落在颈间竟有些迤逦,如同寂静凄清的山水画里,蜿蜒流淌的泠泠溪水。 少年手里有一把漆黑刀装的长刀。 七丁念佛。 这罕见的怪异又简短的介绍。 第15章 初冬离去,盛夏归来。 葵在路口看到一个带着斗笠身着黑衣的身影,那是她无比熟悉的身影。 哥哥 星河回来了 裕一挠着头从屋子里出来。 我说葵啊,你是不是太想他,出现幻觉了啊。 话音刚落,裕一也看到那着深色衣裳的人。 那人极好认的,人群中惊鸿一瞥,印象最深的便是他了。 星河 你真的回来啦 原本这一分别就是永别,没想到居然得以再见。 不过,那个和尚呢 匆匆放下这些问题,裕一招呼星河去他家里,无论是刻意还是偶遇,相逢即有缘。 星河摘下斗笠随着裕一进了屋子,他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默不语,不过裕一总觉得他身上多了什么,一切捉摸不透的东西。 酒足饭饱,裕一问星河什么打算,他说自己快成人可以娶媳妇了,最近在攒些货财,又说这日子太平了许久,娶媳妇的资本连连升高。 你呢裕一问星河。 四处走走。 裕一一直住在乡间,从不会些来往间的谦辞与避讳,他大咧咧的问到,那个老和尚呢他又去别的地方骗吃骗喝了 星河放下碗筷,沉默不语。 他们又回到了那片湖。 褪去了冬天的寒意,这里满盛盛夏,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荟萃群山,镜面上荡着悠悠白云,让人疑心是否林间起雾,真有白云缥缈而至。 饭后裕一说自己要去山上打猎,他炫耀了一下手臂,说较去年自己可是大有长进,问星河来不来。 星河似乎是个随便的性子,当初老和尚召他时他去,裕一唤他他又来。 葵看着笨蛋哥哥带着好不容易回来的星河上了山,气的连连跺脚。 上了秋山,走过当初荒废的神社,这里似乎被人清扫过,往日的落叶与厚积的灰尘消失不见,干干净净。 星河一路听着裕一说,不曾发言,裕一也不嫌弃星河是个闷葫芦。 过了神社,又朝上走,路过了那片初遇的湖。 裕一指指湖问星河,这个你不记得啦。 你当时没穿衣服,还是抢了我的嘞。 记得。 我当时以为你是湖里的精怪,哪里料想你居然是个真人。 当时你可在追着讨衣服,不像是遇到妖怪。 裕一挥挥手,太穷了,看到衣服都没了,哪里想到那么多。 裕一。星河突然喊他名字。 我有事麻烦你。 裕一拍拍胸膛,包在我身上,只要你说,我绝对给你做到。 等等,太凶的事可不行。 他突然熄了志气,含含糊糊地掩饰了一下。 只是有些事情一直想不明白。 我想你或许可以告诉我。 星河垂眸看着绿意流淌的湖面,眼里也荡起幽邃浓艳的颜色。 裕一却觉得无端发冷,有些像最初遇到星河的那个冬天一样冷的透骨。 他死了。 星河开口。 有武士在路边试刀,大概是随意挑的,挑中了和尚。 随随便便的挑人试刀,随随便便的选中了他,然后就随随便便的死了。 裕一听到这话心头一紧,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一时为旧识突如其来的死亡而伤感,一时又庆幸星河没有这样巧合的死掉,试刀的是武士,在这时代,某方面来说犹如天堑。 星河你不要他开口想要安慰。 我想不明白。 为什么人能够随随便便的杀人呢,只是那人与自己无关吗 裕一听到这话,隐约觉得这是悲愤之词,约是报仇无门或痛失亲人的郁郁。 谁知道呢,裕一说不上来,这话题似浅似深,仿佛有千种答案,武士做的事情,大概是沿着某种规矩吧,星河不要想这么多了,活着的人最重要。 我想不明白,于是找到他,星河转头看向裕一,他一言不发,只挥刀冲上来。 那人不在,而星河在,结果不言而喻。 裕一背后发冷,眼前人一时变成凶徒,一时又变成那个沉默的旧识。 他没有告诉我答案。 裕一觉得不对,如果是为了报仇,看到仇人死掉心里至少会高兴许多,但星河却偏执的寻找一个答案。 裕一怎么看呢,因为与自己无关所以就可以随便处置,裕一怎么看待这句话呢。 我、我不知道,我从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星河突然揉了揉脸,这举动让他有点突兀的稚气,不复刚才的冷然。 我也随随便便杀掉了很多与我无关的人,他不说,裕一也不知道,真不知道从哪里可以得到答案了。 星河是在开玩笑吧。裕一磕磕绊绊地说,盛夏的阳光无一丝照拂他,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 裕一很害怕吗 星河眨眨眼,骗你的,开玩笑。 裕一走后,星河找了近水的岩石坐上去。 石面被烈阳蒸的发烫,但星河的身体怪异,倒没那么多感触。 他疑心自己太多愁善感了。 年幼的时候,父亲最厌恶他这幅姿态,说这是母亲教给他的坏毛病。 母亲。 星河看着水面倒映,从自己的影子里看母亲的痕迹。 她的眉眼,她乌黑浓密的头发,还有那满含哀郁的神色。 老门主倒是说他骨子里有股狂性。 不知道是随了谁。 偶尔星河觉得自己像有阴阳两面,阳面懒散温和,阴面在暗影里癫狂。 他用手指在水里画了个圆,把倒映绞碎成模糊一团。 母亲哀郁的神色变为扭曲,又像是当初决议将他送离时的狂乱。 大概是随了她吧。 星河不负责任的想。 星河起身打算离开,他想自己还有未知的路可以走,何必拘泥于此呢。 到底生死随天,他命由他。 水面被他搅混的倒影破碎开来,混成一团幽暗的漩涡,漩涡越来越大,犹如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口,哇呜一下将岸边的尚来不及反应的星河吞了下去,几滴水珠甩到岸边,离了湖泊之后倒是清净的颜色。 噫 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突然控制不住的惊恐,吓了他旁边的人一大跳。 喂喂,赤木,你干嘛啊。 赤木颤抖的点点屏幕,原本非常平滑的一条直线突然开始大幅度波折,时空检异器测量出错。 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变异时空与本时空接触融合导致。 赤木身边的老员工淡定的很,不用担心。 这种情况怎么能不担心 赤木心惊胆战,假如破坏了原本时空的稳定怎么办。 不会啦不会啦。 老员工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把手边的一摞资料递给赤木,变异时空与本时空融合是时常会发生的事情。 如同水流的分支与主干融合,一样的水质只是走了不一样的路径。 虽然不知道是那种原因导致,但融合之后不会产生破坏倒是一定的。 赤木小声道,可是地势变动导致变迁的话,通常也会对水道造成巨大破坏,再比水流涌入河水溢出变成洪涝 话没说完就被老员工敲了脑袋,比喻比喻懂不懂,谁让你用地理来解释时空了 面对老员工暴力镇压,赤木识相闭嘴。 老员工戳了戳屏幕,让我看看是否有可召唤的付丧神,七丁念佛 看起来,似乎和今剑一样是存在于小说中的作品啊。 第16章 (改bug) 时之政府在在论坛公务版面公布这则消息,审神者们纷纷在下方留言,表示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新刀。 只不过新刀非常神秘,神秘到至今无人知道真容。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纷纷讨论起这把刀的渊源。 32 我听说杂贺孙市持有一把八丁念佛的太刀,不过还是差了一个字啊。 33 杂贺孙市不是战国第一狙击手吗 34 s的,还不兴人家用刀啦。 35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把刀的名字真的很像啊,应该是有什么渊源。 36 有没有氪金大佬欧皇现身说法让我们看一看新的付丧神 50 我灰头土脸的回来了jg氪光了,什么都没看到,只有连续不断的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我上辈子是捅了左文字的窝吧。 51 啊啊啊啊,我要吹爆宗三和小夜。 52 我曾经以为我是欧皇,现实重重地打了我的脸。 77 真的没人锻到吗 78 再等等吧,这才是第一天,可能没多少人知道。 111 第二天了 嘤嘤嘤,还没看到新的付丧神。 112 无责任猜想,八丁念佛减去一丁这个名字很凶了,可能有妖刀之类的称呼吧。 113 星星眼jg无论是妖刀还是佛刀,我都舔爆。 114 s惊现变态。 115 ss惊现变态。 116 sss惊现变态。 233 刀刀没到的第三天,想他。 234 啊是不是迷路了,怎么会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锻到,合理怀疑爷爷把新付丧神拐走了。 352 强烈怀疑我眼花了,看错公告以为有新刀。 353 强烈怀疑时政贴出错误公告,根本就没有新刀。 354 强烈怀疑时政连夜修复我们能获得新刀的bug。 秋穗看着越堆越高的面板,迟疑着该不该把自己锻到新刀的事情写上去。 这把刀,目前似乎只有自己锻到了吧。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锻到,但因为是不爱宣扬的性格所以没有公布出来。 那么就让我成为那个满足你们好奇心的人吧 万年非酋的我终于翻身了哇咔咔 582 哈哈哈,天空一声巨响,欧皇闪亮登场。 我锻到啦啦啦啦啦啦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13) 撒花花 583 噫拜见欧皇大佬。 584 本丸内资源已被掏空的我犹如肾虚 585 楼上注意养生啊,顺便欧皇欧皇看到我的星星眼了吗,新的付丧神怎么样啊可以附上8k高清摆拍图片让我观摩一下咪 586 楼上卖萌可耻,其实我也想看一下咪 587 匿名提倡把楼上两个家伙踢出审神者队伍,简直是审神者之耻 我一点都不想看新的付丧神长什么样子是不可能的真的真的好想看啊喵 转眼堆了几十层楼,秋穗一层层看过来差点就可把我牛逼坏了,叉会腰jg,不行不行,秋穗按压住激动的心情,开始慢慢打字。 654 认领582楼。 新刀真的真的非常好看,看到的第一眼差点没缓过神来被认为是hentai,就是那么那么那么好看 655 好了大佬,你已经暴露了你贫乏的词汇量了,顺便无图不信,有本事当欧皇你有本事晒图喵 656 都安静安静,给大佬自由发挥的场地。 657 好了,我擦完口水回来了。 照片没有,刀子很冷的,一个小眼神过来差点没把我吓die。 658 啊我喜欢冰山,匿名支持大佬偷拍。 658 做不到做不到,怕是会被千里之外娶我狗命。 我还要留着这条命继续舔呢,哼 659 好刀子一起舔啊,躺平 660 好了好了,说正事。 这是一把打刀,大概65 长,算是打刀中的矮子了吧 刀装漆黑透亮,没有花纹。 刀镡上大致能看出是德川家纹的变形,似乎是后来者为显示效忠而变造替换的。 刀刃上有波浪状的纹路,整体看起来很干净整洁,似乎还有一丝丝肃穆之感。 给我的第一印象犹如一个武士,啊,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恪守叶隐之道的武士。 秋穗停下手,重新回想刚见面时的惊异感。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僧衣的付丧神,黑色的长发扎在脑后,身上颇有一种山水之间的静谧深邃,或者更深刻的东西。 见面时的一句话也不是自我介绍或者宣誓,简简单单四个字七丁念佛说不出的怪异,也不曾介绍自己的过往,只用那种冷淡的神色注视着锻刀室。 秋穗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念想,他真的是付丧神吗 不过既然时政出了公告,不会有假吧。 本丸里的刀剑很奇怪。 三条派的小狐丸和石切丸似乎对新来的刀剑并不在意,简单问候便过去了。 倒是藤四郎的锻刀们神色分外怪异。 秋田颤抖的指着新来的刀剑乱、乱地叫个不停。 乱藤四郎也是一脸诧异,我难道是什么开光嘴吗。 秋穗被他们的话搞得一团乱,相比刀剑之间应该更有话题吧,秋穗简单的介绍了几句,便把空间留了出来。 大家要好好相处哦。 新来的付丧神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聚众的热闹氛围,他简单打了招呼便往和室里去了。 星河转身后听到有人低低地喊了声七丁念佛。 他不喜欢这个名字。 不过也无妨,到底是误入也留不长久。 他进了一个晦暗灰蒙的时空无涯处,一道白光反复洗涤全身,他听到有人在耳边喋喋不休的诉说付丧神与溯行军诸事,而后无数蚊团般的嗡嗡声潮水一样袭来。 一遍又一遍念着七丁念佛。 大概是回应名字便可召唤之类的流程。 星河明白了,这个所谓时之政府的地方是将他当成付丧神了。 付丧神。 完全陌生的名词。 至于守护历史与清剿敌人与他而言更是虚空。 星河随意挑了一个声音,投入全部心神回应那位祈求者。 他的心思逐渐空茫,从身体中超脱向上升去,以一种常理无法解释的视线注视着这个世界,犹如寄居于虚空的一个点,不再受188度可视角度的束缚,全方位的观测着这个世界。 在他的视线里,那具奇异的身体渐渐化为犹如琉璃般透明无色,接着消失在空中,那个貌似旁观者的视线也被猛地一拽,从虚空中脱离再次陷入黑暗。 睁开眼时星河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年轻女子,穿着具有某种民族特色的红白二色衣裙站在他面前,星河了悟到自己已经成为时之政府口里的付丧神,虽然不知道怎么会被误认,但是也没必要多生是非。 下次,借着出阵的机会离开这里好了。 他将刀递给那个年轻女子,七丁念佛。 它是七丁念佛。 安定殿下。 五虎退趴在门口悄悄的朝正在打坐修行的安定招手。 退大和守安定十分诧异。 他被短刀拉着往他们的房间里跑去,摸不着头脑。 你们问江户初期的传说。 那个时候我才刚刚被锻造出来,直到因为冲田君而得以留名于世,能够被召唤出来成为付丧神。 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实在不记得了。 安定挠挠头,至于是否有和我同时出世的刀剑,我也不知道。 怎么了 怎么突然好奇起新的付丧神了。 乱藤四郎犹豫着把自己听到的传说说了出去。 大和守安定问到,乱是在哪里听到的 乱回答说,在维护第五代将军德川纲吉正统时于京都听到的。 当时是伴随着德川忠长的死亡阴云一道谈论,似乎是一把在坊间以怪谈形式坊间口耳相传的刀。 乱又困惑又不解,锻刀之时,我正在和其他的兄弟一起夜谈没想到正主真的来了。 大和守安定瞧瞧四周,压低声音,约莫是和今剑一样,由小说中诞生的刀剑吧。 有今剑先例在前,也不足为怪。 乱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不,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上一秒你拿来吓人的鬼怪下一秒和就成了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同袍,这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狐假虎威时老虎出现了该怎么办,狐狸在线等,急。 星河来时一番队二番队都出阵去了,所以没有看到新来的付丧神。 压切长谷部作为近侍担当起介绍新来的付丧神的职责。 他敲了屋檐下的铃铛,为大家介绍新来的刀剑。 这是 星河。 身穿黑色僧衣的付丧神说到。 我是星河,这是我的名字。 他大概一米六,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这样说是其身上的气势实在不容小觑,无法将其当成懵懂且青涩。 太奇怪了。 道场内和大和守安定对打加州清光突然说出这句话。 他说他是星河。 你说这是什么 大和守安定刀尖向下,大概是看到星河很美,所以想给自己起一个名字吧。 很奇怪吗 当然啦。 比如我从一出生起就叫做加州清光。 而安定也从没想过要改名字。 大和守安定道:这只是代表我们没想到,很奇怪吗 当然。 所有的付丧神都没想到,单单这一点还不够奇怪吗 他有那样的来历,自然不同于许多刀剑。大和守安定回答道。 来历加州清光突然抬头。 秋穗的门被敲响了。 她一开门就看到加州清光站在外面。 对方神色郑重,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秋穗刚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却瞧见一个穿着黑色僧衣的身影坐在栏杆上。 看样子两人是一起来的。 清光,你们找我有事吗 主公 等等,我们 清光背着栏杆,他没看到在那上面坐着的付丧神。 秋穗眼神示意。 清光怔然转头,只见星河朝他点头。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他顺手摸到腰间想要抽刀保护审神者,却猛然摸了个空。 审神者被清光的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清光。 他刚要开口,话就被星河截了过去。 他声音低缓,清光切磋失败了,大概是想和您撒娇讨一下安慰。 我想您可不能厚此薄彼,独独安慰败者而忽视胜者。 这个家伙 加州清光咬牙,主公你听我说 话音刚落,加州清光就瞧见那人幽邃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那里面倒映着尸山血海,血焰滔天。 他身形纤细,却有着何其可怖的气势。 审神者似乎觉得气氛不对,她扯了扯清光的袖子。 清光勉强扯起嘴角,是啊。 切磋失败了,希望您能安慰我。 审神者长叹,哎呀,清光还是小孩子啊。 她摸了摸清光的头,以后加油啊。 转眼却看到那个姿容瑰丽的少年侧头看着自己,眼里盛满了春日融融的暖光。 和锻刀室里的冷漠完全不一样。 审神者想,大概是他熟悉了本丸,所以戒备心少了很多。 只见少年指指自己,对口型说,厚此薄彼。 噫 负罪感好重。 审神者蹭过去也抱了一下星河,那么、你也要加油啊。 嗯。 清光无言以对,刚刚要让我加油的是谁。 目送两人离开,审神者在后面喊,一定要好好相处哦。 清光皮笑肉不笑,他从嗓子眼里压出底底的声音,下次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在说什么蠢话。 他旁边站着的冷漠少年已经收了刚刚那副样子,此时如山巅的雪一样冷漠而不近人情。 你不多事,自然相安无事。 清光冷笑。 喂,身份不明的人也敢在这里夸口。不管你对本丸的图谋是什么,我都绝不会让你成功。 星河看了他一眼,无声说了两个字。 笨蛋。 你这个家伙在说什么 完完全全看到这两个字的加州清光瞬间爆发,他红色的眼睛此刻犹如沸腾。 刀呢 我的刀呢 第17章 狐之助身前浮现许多面透明的屏幕。 它戳了戳屏幕,对身边的刀剑说现在是1853年,美国东印度舰队司令官培理即将率领四艘军舰到达浦贺。 这四艘黑色军舰的到来意味着日本闭锁的国门即将打开。 黑船来航。 和泉守兼定说道。 嗯嗯。狐之助点头,我们在这段时间内发现了扰动源,推测有极大可能会出现溯行军。 溯行军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这段时间的不确定项和模棱两可的地方太多了,溯行军如何保证会出现他们想要的结果 加州清光提问到。 狐之助收了透明屏幕,不确定,我们还是不清楚溯行军的动向,所以需要各位大人在这个时空好好侦查一番了。 阿部正弘。 大和守安定皱眉,缓缓说出这两个字,黑船来航之后,阿部正弘虽然无意但是他的一系列举动诸如联络各藩大名,觐见天皇,重用兰学者,都一步步推动了幕府的衰落和近代化进程。 这也说不定,开办松下村塾的吉田松阴,发动安政大狱的井伊直弼,跳海未死的西乡盛隆可以说这个时间点的任何一点变动,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疏忽。 加州清光再次提出疑问。 狐之助说,说的是呢,这还真是个头疼的事情,所以先出发吧,先设定好前进的路线,路上再慢慢说。 加州清光这只能这样了。 他扭头说,诸位我们出发吧喂,你这个家伙在干什么 刚从路边丛生的野草上拔了穗子的星河,嗯 这件事要从头慢慢说起。 星河虽然是新入手的付丧神,但是他在切磋中表现十分优异。 以至于清光想要戳破星河真实面目时连连受挫。 以这位殿下的英姿,实在无法让人想到阴谋诡诈之徒。 得到这种答复的清光丧气极了,大和守安定安慰他,放宽心啊,清光,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他一定没问题。 安定,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一群红豆中混了绿豆,是不是非常显眼。 嗯。安定点头。 那个家伙在我眼里,比混进红豆群中的绿豆还要明晃晃,简直和藏在囊中的锥子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 清光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谁知道,或许是直觉吧。 不知道哪里得到的直觉,也没有切实可靠的依据,哪怕本丸内众人都称赞此付丧神,加州清光依旧无法摆脱那份怀疑,他这份心思,真是敏感到了极致。 检测到1853年出现异动以后,审神者立刻开始安排出阵人选。 星河向审神者自荐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愿意为审神者效劳。 他宽大的黑色衣摆落在地面上,如徐然绽开的不详之花。 审神者受此迷惑,愣愣的点头,好的,我会把星河加上去。 加州清光时刻听着星河,得知这人自荐,立刻以自己是本丸初始刀经验最老练为由,向审神者申请说自己可以照顾新人。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14) 审神者乐于看到本丸和谐,大笔一挥批准了。 第二天一开门,审神者发现门口站了穿着蓝白色羽织的大和守安定,他在门口那个那个了好一会也没说清。 安定要我帮忙吗 大和守安定点头。 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因为这是一己之私,所以才多番犹豫不敢说出口。 没关系。 我向您请求派遣我加入下次出阵的队伍。 哎安定怎么会想去哪里呢。审神者压低了声音。 她轻轻提醒了一下,那是幕末。 大和守安定温和的笑笑,您没有生气真是太好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为了看着多疑的清光,不让他作出出格的举动,大和守安定也自荐入了出阵的队伍。 而引出这一切事情的星河,对此一无所知。 或许知道了也不予理会。 星河双手插在袖子里,嘴里叼着草根四处观望,加州清光在耳边喋喋不休,你这个家伙,哪有一点维护历史正统的样子。 自由,散漫,不服管教。 你听到了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 嗯 你这个家伙 大和守安定立刻出来打圆场,清光冷静,你知道的,星河一直是这种不爱多说的性子。 加州清光双臂交叉,我不知道。 嗯哼 安定你看这个家伙,居然嘲讽 大和守安定架住加州清光,冷静冷静。 走在前面的和泉守兼定默默想,果然还是他这种强大又帅气的刀剑才能挑起大梁。 哎呀哎呀,感情真好啊。陆奥守吉行说道。 前方有敌人气息。 五虎退匆匆赶回来把自己侦查到的消息告诉众位付丧神,得到消息的刀剑们立刻收敛了松散的神态,手放腰间,气势凝结。 狐之助打开光幕,这里是长州藩,我看看,吉田松阴正在这里准备前往江户投入大儒佐久间象山门下,溯行军埋伏在这里大人,我们必须加速前往了 从长州藩前往江户,要横穿过整个中国地方、近畿和小半的中部直达关东,山多路阻且长,不如从港口走水路出发前往江户来的方便。 在狐之助的引导下,他们到达了长崎最繁盛的港口,在外面的山林隐蔽处等待着潜藏的溯行军。 溯行军身形奇特,无法融入人群,若是被人看到多归于鬼怪之类令人惊惧的存在。 在附近打听一下这一带是否多了什么鬼怪传说,说不定会有惊喜。 此等重任就要交给 和泉守安定眼睛蓝色的。 加州清光红色眼睛。 安定蓝色。 退白色头发。 唯一可挑选的只有陆奥守吉行和星河。 这个重任就交给我们 陆奥守吉行刚刚发话,只见安定连连摇头,不行不行,陆奥守吉行的头发 在这个时代而言,太狂乱了些。 此时只剩下一个全村的希望,星河。 面对此等重任,我吗 他嘴里还叼着草,拍了拍刚刚蹭上灰的黑色僧衣,我去去就回。 他不行。清光实名反对。 他不清楚幕末的情况,实在难说不会造成混乱。 况且这人又是这样难说不会让人误解是林间的精魅。 你们在担心什么 星河指指清光、安定和和泉守,只是眼睛出了问题,蒙上带子就好了。 头发的话,可以带帽子啊。 呀,忘记可以变装了。 怎么说呢,身上的衣服都是由原本的刀装幻化而成谁会想到往自己的刀装上带个帽子啊。 清光一边蒙眼睛一边想,这家伙果然很奇怪。 既然围了带子,那么身上的衣服自然也要换一换。 一阵折腾以后,三人组的盲人天团出炉了。 陆奥守吉行挠挠帽子,感觉怪怪的。 是啊。 挺怪的。 这四位付丧神往港口去探听情报,星河和五虎退以及狐之助呆在林子里守着往港口去的通道。 他们约好日落之时在此处汇合。 五虎退。 正在打坐的星河突然拔出刀,有东西靠近了,应该是溯行军吧。 哎五虎退十分惊慌,其他打刀都在港口里探听情报,只剩下他们两个恐怕对付不了突如其来的溯行军。 他扯扯星河的袖子,我们往港口里去,等人汇合了再来。 不用。 星河缓缓摆好招式,交给我。 第18章 那把长枪从前向后将星河捅了和对穿,直直冲进心脏把那团柔软的肉搅成一团烂泥。 溯行军唇角高扬显露出尖厉的牙齿,得意之气溢于言表,但一瞬间他看到那本该颓败死掉的付丧神欺身而上,眼神冷酷的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他近身四尺之内,迅疾挥刀。 倒下的溯行军脸上还残留着狂喜和惊诧混杂的复杂表情,星河将胸口的长枪拔出来插到地上,这片林中再无其他站立者。 胸口断掉的肋骨像是什么柔软的液态物,白色的骨质开始融合,再里面那团红色的心脏也慢慢蠕动恢复原状,除了胸口的碎布再没什么了。 星河看着衣物上的圆洞沉思,这里有一个,背后也有一个,该怎么解释这两个如此巧合如此对应的伤口呢 烦,不想解释。 五虎退气喘吁吁的呼声从背后响起,星、星河,其他的刀剑们就在后面,我们 他话音戛然而止,这片林子满目疮痍,溯行军的身体零零散散到处都是,一片战后肃杀之气。 五虎退看到那个付丧神背对自己,面朝着密林冠上那一层微薄的靛紫色云层,声音低缓,都已经解决了。 林鸟们拽着粗嘎的叫声向四面八方飞驰,扑棱棱的翅膀拍打将五虎退惊醒,好、好厉害。 五虎退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刚刚一直在想星河独身一人面对溯行军,会不会受伤真是太好了。 唔,还好。星河含含糊糊说道,他口里叼着头绳想将散开的长发扎起来。 五虎退却听成了不太好,着急关心上头,他连忙上前想看看星河身上那里需要包扎。 这里不是,没有伤口。 那里不是,也没有伤口。 再然后,五虎退看向心脏,那里有一个以点为中心四碎的裂口,这是溯行军长枪造成的。 这里很干净,干净到只有碎了的衣服。 刚刚也是,五虎退想到刚才自己是不是在后心处看到一个一样的 那把长枪从前向后,直直的捅进心脏。 五虎退微微抬头,看向这个比他稍微高一点的少年形态的付丧神。 对方梳好了头发,轻快地问怎么了 五虎退愣愣的指着衣服上的痕迹,这个,我看过这样的伤口,就是 就是星河接过他的话,就是不正常。 他扒开衣服给五虎退看,没有受伤哦,发生了一点只伤到衣服但是没有伤到人的战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说很走运了。 五虎退还在发愣,他耳边回想起乱藤四郎在夜谈会上讲到的妖刀。 那是一把会给持有者带来灾祸的妖刀。 怎么会想到这个,他晃晃脑袋,不想再追问这件事了,没受伤就好。 五虎退刚刚想开口,却看到星河笑了起来,像个成功恶作剧的狡黠少年,开玩笑的,你猜对了,就是不正常。 想必你已经发现了,既然如此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虽然早就做了任务结束就离开的决定,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星河把腰间的武士刀解下来递给五虎退,五虎退连忙抱住,他抬起头看着星河似乎还想说什么。 实话说来,我不喜欢这把刀,虽然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和它结缘,但终非我所愿。 再见。 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等打刀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五虎退孤零零地站在残骸中。 那个家伙呢,不会是害怕所以跑开了吧。 加州清光一到就开始在地上找人,他嘴上说的轻松实际紧张兮兮的,生怕在地上看到什么黑色僧衣。 五虎退低着头,他离开了。 啊x4 我回来的时候,星河已经打败了所有的敌人,然后、然后 那个家伙出事了 五虎退抬起头,难过又困惑不是,我发现了不正常。 听完五虎退的话,所有的刀剑付丧神齐齐沉默,虽然他们是人类借由符咒和灵力召唤出的存在,但身体也和人类一样需要食物、睡眠和休养。 这样的重伤发生在他们身上,是绝无可能活下来的。 加州清光突然喊道狐之助,你刚刚一直在这里吧,没有观察到什么吗 狐之助从密林中的一根高树枝上跳了下来,黑珠子一样的眼睛闪着光,我已经把刚刚的战斗过程录像传送到时政那里了,相信不久就会知道答案。 加州清光蹲下身,声音低沉,喂,他保护了你,你这样报答他。 狐之助微微侧头,不为所动。 大和守安定喊道,狐之助,这片时空还有溯行军吗 目前没有。 那我们回到本丸,等待审神者吩咐吧。 时政刚刚传来消息。 秋穗手里拿着文件对院子里的付丧神说道,没有名为七丁念佛付丧神,时政的处理程序出现了错误,导致一个无名的存在误入了本丸。 看着院子里神色凝重的付丧神,秋穗打起精神,至少没有造成危害,不是吗 五虎退被乱藤四郎拉着带离了院子,要他讲一下具体经过,最好详细一点、准确一点、完备一点。 五虎退心情不振,有气无力的把事情讲了一遍,乱,我说完了。 乱藤四郎按住五虎退的肩膀,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那是一把带给持有者灾难的妖刀,亦或者追逐灾难的妖刀,因为此处太过平和所以抽身离去。 星河可没想在这个1853年号称幕末时期的地方呆一辈子,他想到和付丧神一样穿越时空在历史线上乱逛的溯行军,相比在原本的本丸里束手束脚接下来可以轻松一些了。 他折下挡在身前的树枝,向左后处射去,跟了好久了吧。 呀呀。 何必动怒呢。树枝落下一个白色的身影,正是在本丸里见过一面的鹤丸国永,不过这位的眼睛是泛着血光的深红,不详至极。 容在下自我介绍一下。 鹤丸国永。 无所属本丸,亦无驱使之审神者。 就灵力来说快要干涸了,不知道哪一天会陷入长眠。 看到星河神色不变,鹤丸国永继续说道,我和你一样被困在这里,不过我知道怎么离开,只是还少像你一样强大的力量,迟迟不能完成。 互利互惠,如何 看到星河靠近,鹤丸国永笑道,为了避免我们中有人反悔,双方必须以真名签订契约。 我没有灵力。 你有的。 只是你没发现。 那位自称带了美瞳的鹤丸国永告诉星河,他周身环绕着的都是灵力,只不过这灵力近乎凝固,旁人可驱使的灵力是涓涓流淌的水流,星河体内的便是巍峨无比的山脉,无法移动无法变更。 星河当着他的面将手臂割开,鹤丸国永深指在里面戳了戳,嗅了嗅。 我以多年经验保证这不是血液,大概是一种灵力变异造成的特殊物质。 他问星河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却被星河反问当初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暗堕。 对方眨了眨血红色的眼睛,这是美瞳,美瞳知道吗带上之后会改变眼睛的颜色。 好吧,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对于自己先前隐瞒自己暗堕事实,鹤丸国永毫无愧疚之心,他轻描淡写将这件事盖了过去。 暗堕。 星河在那个时空无涯处受白光洗涤时接触过这个名词。 审神者通过符咒召唤付丧神,付丧神只有接受符咒的束缚才能获得身体重归人间。 付丧神伤害召唤己身的审神者之后,会因违背当初的立约而丧失神智、逐渐发狂。 正如世间有千百种人,自然有千百种暗堕缘由。 星河对鹤丸国永的暗堕并不在意,毕竟背叛是流星街常年不变的基调,而与背叛并存于流星街的,是实力。 他跟上了鹤丸国永,向他说的地方走去。 我们去武藏国多摩郡,有一场好戏正在拉开帷幕。 第19章 鹤丸国永换了幕末浪人最常用的和服,头上带着深色的斗笠,绳子勒在下巴上用来固定,他带着星河进了一家酒馆要了两壶酒和一碟小菜,斗笠没摘下,他熟门熟路地给星河倒上酒,快要接近江户了,近来因为黑船事件路上查的严了些。 其实先前几次俄国船队的到来、和英美的冲突已经让幕府鹤唳风声,但这次培理的言辞态度太过于骄蛮,使得小心翼翼的幕府更加胆战心惊。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15) 很快,那个世无安身之所的幕末乱世就要来了。 鹤丸国永举起酒盏一饮而尽,真想快点看到那个时代啊。 星河头上的斗笠也没有摘下,他慢慢吃着饭,听鹤丸国永不断絮絮。 哎,似乎说了很多闲话,是不是吵到你了 不等星河回答,鹤丸国永自说自道,吵到也没办法,本性如此,姑且忍一忍吧。 星河全程没有回答,碗里的绿蔬比喋喋不休的付丧神有魅力的多。 这家酒馆里人气不旺,在里面呆了一会也只有三三两两的食客进入,看到角落里有两个身份不明的斗笠男子,纷纷识趣的坐到其他位置。 过了一会,几个束发佩刀的浪人进了酒馆,他们选了最清净空旷的地方,也就是离星河他们最近的地方。 这些人落座以后,吆吆喝喝地让老板上好酒好菜,这些浪人大多是脱离藩籍或者原本所属的大名遭到幕府改易,将藩削去,以至于被迫流亡各地,但总而言之,其中的大部分人都处于一种薛定谔的没钱状态,可能今遭得人雇佣发了一笔横财,也可能明遭两手空空身无分文。 但老板还是皱着脸将他们点的饭菜呈了上去,毕竟浪人轻狂,觉得受到怠慢说不定夜间就会来取他性命。 尤其如今乱响初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板默念了几句保命要紧就退到后厨准备食物去了。 老板有一个如花蕾初绽的女儿,她愤愤的掀开帘子看向屋内的几个浪人,随后咬着下唇抛下帘子,帘子下摆晃了几晃,复归平静。 鹤丸国永用筷子戳戳星河,不动声色的指指浪人又指指那个女孩,做口型说有事。 看他的样子,怕是家破人亡的大事。 老板准备好了饭菜呈上,要退开的时候却听到一个面向粗狂的男人哑声说,老板您的女儿也到了适龄的年纪了。 如同一朵枝头的艳蕊正悄然待放,不知哪位游人有幸一览。 说话的浪人有老板两个宽,有那女儿三个宽,站在他身前,和面对一座小山也差不了多少。 老板不住弯腰,口应喏喏,不知道该答些什么好。 那女孩却忍不住了,她冲开帘子,插着腰往那人身前一站,直点那人面孔说我已经有心仪之人,还望你说话的时候三思才好。 嗯浪人在同伴狭促的眼神下发出一声长叹,不过我爱慕小姐的心思灼烧的我日日夜夜睡不着,难免头昏脑涨之下作出什么不可挽回的糊涂事。 你你 女孩气的直跺脚。 我所钦慕之人乃是近来声名远扬的吉屋令四郎,近日因着出色的技艺多次登入大人府上,你便是想下手,也该好好思量思量。 听着耳熟,浪人和同伴交换了眼神,换成了更狎昵的笑,似乎正是因出演蛇姬而出名的野郎歌舞伎。 女孩气哼哼的放下手,你知道就好。 不过,浪人的话没说完,不知道这野郎歌舞伎是否和众若一样,借着那妖艳绚烂之姿,引得武士倾慕留下风流事。 这句话江户初期,因着游女歌舞伎出演过多又伴着风俗不堪之事,以至于幕府将其强令禁止,导致后来选用年轻貌美的男子代替游女出演,众若又有年轻之意,这些人被称为众若歌舞伎,但和游女歌舞伎一样,众若歌舞伎表演中也时常发生年轻男子与观众的极情悖伦之事多次,以至于再度被幕府禁止。 后来表演者剃去额发,专精于表演艺术才重新得到幕府许可。 浪人的这番话,直直将女子倾慕之人贬低成游女之类。 女孩气的发抖,她几次想把手里的碗摔出去,但几分挣扎后还是忍了下来,她眼泪含泪想着离开,却被浪人握住手腕,话没说完,何必急着离开呢。 话音刚落,墙角里带帽子的鹤丸国永站起身来,大步向女孩走去,他这一动引得屋里所有人都看向他。 鹤丸国永向下拽了拽斗笠遮住面孔,他走向浪人,抬手将对方握住女孩的手打落,在对方握住刀柄的瞬间先他一部击中鼻梁,浪人反应很快,在同伴受袭的时候已经围上来,鹤丸国永左手抽刀,反手握住划出一个漂亮的半圆,那些人的额前散发飘飘荡荡落下来。 希望各位好自为之。 他留了这些浪人一命,那些人的手仍旧握在刀柄上,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 浪人们挽着被打中鼻子的同伴匆匆离了酒馆。 老板不住的道谢,女孩脸上也是劫后余生。 现在这个世道不太平,各藩大名们少有励精图治之辈,多的是奢靡之徒,为了维持奢华生活的开销,乐的将原本的武士驱逐出藩,浪人越来越多了。 鹤丸国永收了谢礼,顺便半明半暗的提出自己也是吉屋令四郎的仰慕者,多次于台下听赏他精湛的技艺,不知道女孩可否引见。 女孩同意了,说明日便带他们前去。 你想做什么。 星河全程不为所动,安静的往酒盏里倒酒,他的手很稳,一滴都没有溅出。 吉屋领四郎。鹤丸国永神秘微笑。 我想这次可以领着你去一个好的看台座位,将要出演的戏目可是精彩的很。 在此之前,你要学会一门乐器。 三味线。 啊,会这本技艺的武士可是很糟女孩们喜欢啊。 鹤丸国永拿起乐器给星河看,和任何一种乐器一样,上手容易精通难,不过依着你的年纪,少年气重了些技艺粗糙些也可以理解。 太麻烦了,哪怕借用吉屋令四郎的身份进入道场,也无法过多停留。 鹤丸国永揉了揉脑袋,可是如果直接前往说希望拜入道场的话,恐怕瞬间就被会识破身份。 天然理心流的道场内,藏得可是壬生狼的种子。 换句话说,这次可以相当于潜入壬生狼之中。 歌舞伎表演也不可能次次上门。 不用次次,我们只要观赏最盛大的那幕戏就好了。 关于刀剑付丧神与不可违背之历史,关于天才剑士与不可更改之命运。 这几个词语摆在一起,可真是让人心神激荡啊。 鹤丸国永计划在吉屋令四郎这里暂住,顺便就近观察天然理心流道场的情况,他用燃料染了头发弄成灰白色,又在紧闭双眼装成眼翳的盲人,宣称自己是受挫之后一夜白发的浪人,今次来是偶然间听到吉屋令四郎的吟唱,犹如天音使他重见光明。 星河站在旁边,自称是引路之人。 女孩早就听鹤丸国永解释过,想想当时这人拯救自己时的英勇姿态,只在心里暗自称赞。 吉屋令四郎对他们的好感度很高,听女孩一说立刻迎他们进屋。 知道目前两位无处可去,他提出两人留在这里,近来愈发动荡,也是希望您能在我左右伸出援手。 不过为了行走方便,鹤丸国永提出让星河和他自己当乐师,手持乐器跟在吉屋令四郎左右。 因为这个建议,吉屋令四郎也在闲余时间教导星河如何弹奏三味线。 星河坐在和室内,用拔子拨弄三味线。 吉屋令四郎正坐屋内细听,没想到像您这样拥有精湛剑术的武士,在这一道上也颇有天分。 不瞒您说,看到如今的您,犹如看到熠熠新生之初阳。 三味线的清越铮铮之音顺着风声传入院子,正在院子里喂鱼的鹤丸国永驻足倾听,真是可怕的天赋啊。 没一会声音停了,有脚步声走下台阶,踏过石子路向这里靠近。 鹤丸正装着盲人没有睁眼,但听声音也知道来者是星河。 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想留一个悬念,戏剧引人入胜不就在于一点点揭开谜底吗 这出盛大的戏虽然不是我准备的,但我想一点点给你掀开。 第20章 和风徐徐,流水淙淙,院子里一派安静祥和。 星河跪坐在长廊上,屋檐遮住了太阳投下的光线,明暗分界线刚好落在他膝前三寸处,这是一个极好的地方,充斥着太阳炽烈的热气和阴影潜藏的幽冷,星河的心绪沉在一片寂静清净处。 他对外面的一切都不敢兴趣,不喜欢木制的低矮房屋,不喜欢来往佝偻窃语的行人,甚至连酒家挂在木杆上招客的蓝色方形帘子也见之生厌。 鹤丸国永从旁缓缓靠近,既然无聊,为什么不出去逛逛呢。 不喜欢。 鹤丸国永在星河身边坐下,他的坐姿随意,一条立起,一条弯曲,一手撑着木板,若是有细长的酒瓶就更应风流景了,说起来,认识你那么就还没见你喜欢过什么 啊对了,你应该喜欢离开这里吧。 但很快他又反驳了自己的说法,不,如果你想早点离开,就不会坐在这里发呆了。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喜欢啊。 鹤丸国永依旧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的仿佛时时刻刻在发怒,不过这是目盲之人的常态,只能道他演技真好,而且自从进了吉屋家里,他便再也没睁开过眼。 时时刻刻,受惊或欢喜,都没有睁开过。 生了一副好相貌,遇到怜惜他的女子时,总是把自己的虚假过往娓娓道来,一副英雄末路的悲凉气,引得女子连连发出心软的叹息。 他说这是在打听情报。 星河对此不置可否。 你的情报打听完了吗 难得不用拾起三味线,星河只想独享这片清净。 有了一点头绪。 不过相比消息,我对星河更感兴趣些,总算同行许久,除了知道名字以外似乎就没什么交集了啊 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我对你可是一片赤诚。 没有。 星河安静的跪坐着,假如没有鹤丸国永打扰他能在这里坐到天荒地老,直至成为雕像再化为尘埃。 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靠近,很轻很密集,像是女人的。 果不其然,一个女子的声音怯怯响起,大人、大人我看到您的仇敌了。 鹤丸国永在女子间传递的消息是,他全家被敌人所害,自己一夜白头,本来是随意传出去的百无聊赖之言,没想到会有额外收获。 星河听见鹤丸国永起身时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他的脚步逐渐走远,过了一会后,人回来了重新坐在星河身边,有好戏要开场了。 你不准备做什么吗,为这准备了许久的开幕式。 不,还不倒精彩的时候。 星河你 麻烦了,请安静一会儿。 您的技艺已经无可挑剔了,只是 吉屋令四郎停顿一下,似乎在感情上仍不够充沛。 较常人而言,技艺上的精进尚可以使他们满足,但对您这样有天赋的人来说,若不能一登顶峰窥见无上境界实在是一件憾事。 他这句话说得极客气,现在的乐曲大家,除了技艺之外还讲求情感融入,认为纯然冷漠机械的乐曲是无法撼动人心的。 哪怕在遥远的西方有人提出音乐和感情无任何关系,和哲学、理念、信仰无任何关系,只是纯碎的乐器震动,但这对还处在锁国时期的日本而言太遥远了。 我不懂。 感情之道于我太远,耗费心神尚不得入门。 我或许是天生的愚木,所谓天赋一词,实在无法用到我身上。 星河抱着三味线坐在吉屋令四郎身前,面对这个普通人他的话多了几句。 哈哈哈。吉屋令四郎大笑,您是在是太妄自菲薄了。 我从小修习这一门技艺,不敢完全自夸慧眼,但也有几分识人之明。 您并非无法触及情意之道,而是把它冰封在了心理。 吉屋令四郎是典型的下垂眼角,看人时多了几分悲悯意味,我原本以为在这段时间里能令您消除困扰,但是没想到您的戒备防范如此之深。 寒冬三尺冰冻,尚有所不及。 没有这回事。 我 只是天生的不善于表达罢了。 吉屋令四郎善解人意地令开了话题,说起来,今日有一场演出,不知您可否护送我前往。 当然。 这不是星河第一次陪吉屋令四郎出行,黑船来袭以后阿部正弘为了得出一个圆满无缺的主意,代表幕府寻求各藩大名意见,并觐见天皇,闲置已久被幕府压迫已久的大名们发现自己在政务上重新有了话语权,心里蠢蠢欲动,上头如此,下方自然暗流涌动。 表现在乡下,便是路上的是非多了许多。 吉屋令四郎匆匆走向戏院,星河抱着缠布的三味线跟在后面。 路上持刀的浪人越来越多了,不过这里终究是会津藩,世世代代由松平家担任藩主护卫京都,军事强盛,地方的治安还算平静。 或许不算。 一个浪荡的持刀浪人突然拦路挑出,他面容轻佻,眉间带着轻薄的情意,正当对被他拦住的吉屋令四郎说什么,却看到他身后的少年一个闪身,鬼神一样瞬间从后向前,他来不及反应,隐隐察觉到脖子上系了一根柔软冰凉的丝线。 随后那持线之人猛地拉紧,浪人被拽向前方,随后那人在他右颈猛地一敲,浪人视线陷入昏暗。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吉屋令四郎口里星河两个字还没说完,拦路的浪人已经倒下了。 那是 琴弦。星河手心摊开,琴弦安静躺在他的手心。 上一次练习的时候断了一根弦,我就留下来了。 为什么不用刀呢吉屋令四郎疑问。 伤人的手段很多,不必非刀不可。 面对这种另有隐情,吉屋令四郎适时的停了话题。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16) 这两位借宿他家的人,初看是一好一残缺。 如今再看,确是都盲了,一个眼盲,一个心盲。 眼盲的看不清脚下路,心盲的看不清未来路。 路上再无风波,吉屋令四郎带着星河到了戏院。 吉屋令四郎领着星河进了幕后,他前去换装,星河在台下解开了缠着布的三味线。 指尖放在拔子上,随意的拨弄着几个清幽质朴的音律,少年端坐如同云上之神,垂眸净视人间。 路过的女子窃窃私语,询问这位新来的少年是何种身份,怎会比春神还撩动人的芳心。 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忧愁的叹息,似乎为无法拉近距离而惆怅。 演出并无波澜,只是临着离开时,吉屋令四郎狭促的点点门外拥在一起的少女们,我心纯然,盼君回首。 星河缠上三味线,冷漠地起身离开,走吧。 吉屋令四郎朝少女们歉意一笑,走吧。 当晚吉屋令四郎收了一堆书信递给星河,倒是出乎我意料的受人欢迎。 果然是少年慕艾吗。 是情书吗 嘴上说一点都不在乎的鹤丸国永白天一早就出去了,似乎是在打听新来的付丧神留宿何处,直到夜间才回来。 他一进门就侧着头似乎在听书信落地的声音,一路上听到仆妇在谈论这件事,说这种小地方竟然出了一名风姿卓然的乐师,引得女子们芳心暗许。 不过星河的年纪也算成年了,只不过未经过元服之礼少了几分仪式 但就年龄来说,来一场你情我愿的恋情也未尝不可。 星河一言不发,任凭两人打趣。 无聊。 夜深了,鹤丸国永和星河一起回到卧房,因为当初两人结伴而行,所以默认是同伴,又加上鹤丸国永扮演的盲人生活上需要人帮助,自然而然帮他们安排了一间房。 不出我所料,新到这里的付丧神是大和守安定。 见星河看向他,鹤丸国永细细解释了一下,付丧神出阵是有迹可循的,因为很少有溯行军会漫无目的的袭击历史人物,这种经验慢慢积累以至于成了规律。 他前几次守株待兔观察到一座本丸频繁出没于这个时空,几次观察下来发现对方对冲田总司等没有善终的新选组人物非常关注。 说道这里他对星河微微一笑,很有意思哦,接下来的曲目。 我常听安定怀念已逝之主冲田总司,所以我想如果安定在这里多陪陪少年冲田总司,应该会快乐些吧。 他们先在在一家酒馆,星河和鹤丸两人带着斗笠叫了一喝酒听墙角。 被探听的两人,一个是熟悉的大和守安定,另一个则是少年样貌的审神者。 鹤丸国永就着这些话下酒,喝的好不自在,星河却什么也没听出来,他在本丸里的时候因为存了离开的念想,对里面的付丧神也没多留意,只记得大和守安定是一个安静柔和的付丧神。 主公请您收回成命,我等付丧神当以维护历史为几任,实在不可放纵私情。 那位少年审神者拍了拍大和守安定的肩膀,安心安心,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耽误了本丸的出阵任务只是真的很心疼安定。 还有冲田总司。 哪怕是时隔百余年的后人我,看到诸位对他的怀念,也深为动容,偶尔也会希望多看他几眼。 安定因冲田总司而成名,想必那种眷恋尤为深刻吧,以己推人,我想安定的难过必然是千百倍于我的。 所以,这是我的私心也是我的恳求。 请安定代我,在冲田总司的身边多呆一会吧。 主公 怎么了 看着审神者清澈的双眼,大和守安定的心动摇了,多看一会儿就只有一会儿。 星河听的乏味,却见坐在对面的鹤丸国永脸上笑容愈发肆意,他睁开了那双血红色的眼睛。 真是动听啊,这悦耳的言语。 鹤丸国永此时像一位端坐高台,以人间是是非非、颠倒痴狂为赏的冷漠看客,酌了一杯清酒,笑古往今来人心鬼蜮。 第21章 (改错字) 和大和守安定说完话,审神者交给他联络器,给他鼓了鼓气就离开了。 安定一定要加油哦,代替我在总司的身边,好好看着他。 伪装过的大和守安定失落地坐了一会也起身离开,看前进的方向是天然理心流的道场。 鹤丸国永点点离开的大和守安定,轻轻说道,下一幕。 大和守安定不知道背后发生的一切,他摸不清审神者的态度,觉得模棱两可或者别有深意,让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他给自己打气就当是极化所必要的修行提前到来好了。 就是这样。 走到天然理心流的门口,大和守安定敲开门,我是安田哲平。 被开门的武士领到屋内,那武士一边走一边说,哈哈哈,还真是罕见,像我们这种小地方也会有武士想加入,当然我们流派可是很厉害。 进了屋内,大和守安定看到道场主近藤周作正坐上方严阵以待,话不多少,他请大和守安定和天然理心流派的一位师范交手,互相切磋。 大和守安定知道自己的招式袭承冲田总司,虽然这位天才剑士在剑式上有所创新但还是离不了天然理心流的根子,他克制着自己的出招,尽力不露出马脚。 好了。 近藤周作发话,让对抗中的两人停下,说自己看到安田哲平的心意,愿意让他加入道场。 大和守安定道谢后跟随其他的师兄弟一起离开。 奇怪啊。 近藤周作疑问,他招来和安定交手的师范问他感觉如何,那位师范说非常熟悉,察觉到了一丝天然理心流的影子。 虽然不知道安田哲平欲意为何,但近藤周作还是把他留了下来,对方孤身潜入都不怕,他这个坐守大营的怕什么呢。 大和守安定在比试的时候悄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印象中的冲田总司的影子,按照他知道的历史线来说这个时候冲田总司已经拜入天然理心流门下一年了。 他向旁边的师兄打听,这里便是所有的人了吗 师兄粗粗看了看周围,啊,是啊,大家都在。 大和守安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历史改变了 是谁干的 等等,我再看看,师兄突然插话,哦哦,还缺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总司又跑到哪里去了。 冲田总司,是去年师父新收入门下的弟子,虽然年岁尚小但是在剑道上极有天赋。 那么冲田总司现在在哪里呢。 看完这个开幕,星河和鹤丸国永分道而行,他回了吉屋令四郎那里,而鹤丸国永则继续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做些什么。 虽然鹤丸国永口口声声说星河对他隐瞒很深,但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认识许久,仅仅知道这人是个暗堕的付丧神罢了。 尤其是,想到鹤丸国永深夜悄悄出门,星河神色无波无澜,虽然不知道他隐瞒了什么。 但两人看似友好,实则互相防备。 他重新跪坐在那片光暗分界线的旁边,和以前不同手里多了三味线,那天演出回来以后吉屋令四郎和他说,心里茫然不知前路的话,不妨弹弹琴,也好过放任自己独陷于暗晦中。 铮 右手握住拔子轻轻拨弄,余音未断,星河便按住了颤动的琴弦。 未经过主家同意便闯进来,犹如不告自取。 抱歉抱歉。 墙头上冒出一个脑袋,刚刚走过这里听到三味线的声音,情不自禁的靠近了。 你就是最近热议的那位乐师吗 真厉害 小孩子大概十岁上下,扎着马尾,脸上的婴儿肥还没退去,眼睛黑多白少,最常见的纯真神态,不过就某个方面来说,似乎太缠人了些。 我是冲田总司,天然理心流道场的弟子。 吉屋令四郎在旁边说觉得星河常常在屋檐下一坐一天,似乎太寂寞了些,如果有同龄人陪伴的话会好一些吧。 昨天你打趣情书的时候还把我当做成年人。 还有谁会和十岁小孩是同龄人啊。 随你。 星河拿起拔子,继续弹琴。 年幼的冲田总司虽然缠人但格外通情达理,见星河弹琴,他也靠在柱子上闭眼听悠扬的曲子。 一曲结束。 结束了吗他自问自答到,这个结尾,犹如在风浪中的小船或者深夜未提灯的路人,似乎永远陷入困境反反复复不能脱身。 有些问题永远没有答案,有些曲子也未必要找一个终结。 不要说这么老气的话啦,冲田总司看着星河,可以重新弹奏一曲吗 哎呀哎呀,鹤丸国永突然回来了,星河能听出他喘气不匀,似乎刚刚奔波忙碌过,我不在的时候,星河又找了新的同伴啊。 他向冲田总司说,欢迎,我是平山丈。 我是冲田总司,很高兴认识你。冲田总司有些迟疑,但还是欢快的向鹤丸国永问好。 不是因为对方目盲,而是基于一种第六感。 怎么说呢,冲田总司看着这个自称平山丈的人,对方微笑的模样放仿佛被搅成线条扭曲晦涩的浮世绘。 他慢慢后退戳了戳星河,我们出去走走吧。 不 走嘛走嘛星河话没说完,就被冲田总司推着出了门。 鹤丸国永依旧闭着眼睛,面朝星河与冲田离开的方向。 房梁上传来一道暗哑的声音,真没用,连个小孩子也不能取信。 是白发的五虎退,他半蹲在房梁上,周身缠绕着不详阴霾的气息,怪异曲折的神秘花纹缠绕周身,从衣服上冒出来顺着脖颈缠到脸上。 不详之极。 你在说什么糟糕的话,相比暗堕严重以至于不能出现在人前的你们,我可是一直在奔波劳碌啊。 一点都不羞愧吗 鹤丸国永最终还是自夸了一下,不过他信任我挑选的对象也不赖。 穿着破旧和服的小贩放下摊子在油铺门前歇歇脚,立马有人出面将小贩赶走不让他影响生意,小贩急急挑起摊子走的太匆忙撞到了路上烟视媚行的少女,惹来几句嗔言,少女们挟伴嬉笑着与小贩相背而行,看到星河,少女羞红了脸颊,眼波化成柔水,却瞧见对方的冰冷不曾动摇的视线,咬唇气馁下来。 冲田总司似乎年纪尚小,他拽了拽星河的袖子,垫脚在他耳边悄声说你欠钱了吗 她们怎么一直看你。 没有。 不知道。 冲田总司摇了摇星河的袖子,多说几句嘛。 今天的云那么好,风那么清,为什么不开心呢。 不知道说什么,没什么想说的,废口舌很累。 星河的不想说三连一点都没让冲田总司泄气,那我说好了。 我 踏踏踏踏 一匹骏马从街道那头飞驰而来,惊飞行人无数,刚从油铺里探出头的买家立刻把脚伸了回去,挑着担子的小贩凭直觉往屋檐下挤,只有少女们,刚想迈开腿离是非之地远点,那窄窄的和服却紧紧限制了她们的行动,最外面那个踉跄几步扑倒地上,束好的头发也随着颠簸散架,她惊恐地朝同伴们伸手,却发现她们早就乱雀似得飞远了。 绝望。 躺在地上的少女恐惧地双腿开始颤抖,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用不上力。 骏马飞踏的脚步声逐渐密集,她能听到骑马之人的呼喊声,让行人全部离开否则生死自负。 星河继续往前走,身边的冲田总司却一个眨眼消失不见。 冲田总司匆匆向那个到底的少女那里赶去,向她伸出手,拉住我。 少女慌乱之中紧紧拽住那个十岁大孩子的手,对方一个用力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向后抛去,但终究身量太小脚步不稳,磕磕绊绊的向路中央小走几步。 此时骏马已经到了眼前,骑马之人身穿官服,看着路中央的小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就要直直冲过去。 冲田总司刚刚站稳脚步,耳边已经转来呼啸的风声,骏马前蹄卷曲的飞沙刺到他面颊上,他此时唯一的念头便是那么不小心,等会回到道场,一定会被师父责骂。 眼角的余光里,今天刚刚认识的乐师还在几步之外,怀里抱着出门时来不及放下的三味线。 不知是三味线反光还是那人的指尖太白,在他的视网膜里留下一个白茫茫的空洞,他的思绪掉进那个空洞里,这是临死前吧。 再一眨眼,冲田总司眨眨眼,又眨眨眼,他发现自己在那个乐师身边,一同站在屋檐下,飞驰而去的武士也在马匹上频频回首,似乎看到什么怪异的景象。 乐师比他稍微高一个头,下颚线条如女子那般柔和,眉眼却硬生生添了一份刀剑般的凌厉,不是眉眼轮廓,而是那微阖的眼帘中露出的神光。 你看我做什么 冲田总司又眨了眨眼,没有,还有谢谢 你是不世出的无双剑客吗 刚刚,冲田总司比手画脚,瞬间把我拽回来,你在武艺一道上,一定很厉害吧。 一般般。 一般般的人可没有那么快的反应力,虽然我年龄小,但可是师父口中的天才剑士,绝不是可以轻易糊弄的小孩子哦。 星河点了点他眉心,因为你是小孩子才救,执着于武士的身份窥探秘密会发生不幸。 冲田总司捂住嘴,但他月芽般的笑眼似乎表示他并不担心星河的威胁,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一个,就一个。 因着捂嘴,冲田总司声音闷闷的。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17) 不可以。 刚刚救我,是因为不想看到熟悉的人死掉吧。 你算什么熟悉的人。 说不准哦,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呆了那么久,说了那么多话,产生了那么一点微小但是清晰的联系,怎么能说是陌生人呢。 星河突然停下脚步,直直看着说完这句话的冲田总司。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什么叫不该我的事,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说了那么多话,产生了那么一点微小但是清晰的联系,怎么能说不该我的事。 这句话在多久之前听过呢,似乎还是那间空荡荡的屋子,那个像个小乞丐一样的女孩固执地拽着他的衣角。 没什么。 只是觉得,你很善心呢。 冲田总司嘿嘿一下,没有没有,只是思想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动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抱着三味线的乐师似乎因为触及到什么旧思,脸上浮现困惑和犹豫,冲田总司想起自己随着师兄去身后游玩时,看到春樱飘落到水中被清澈的溪水打湿,随着流水远去时的惆怅,是明知命运已定无可挣扎后的茫然。 怎么了这么伤感 冲田总司疑问,这个乐师如永封的冰原裂开一道缝隙,将柔软的内里展现出来。 没什么。但很快寒冷又重新冰封。 我所困扰的事情已经缠着我太久太久,久到如今的我已经单纯地在困惑困惑这个词语了。但我想无论受困于何种,时间都必将告诉他答案,只是如今唯有沉默。 冲田总司担忧地看着他,但很快他又善解人意的岔开话题,既然如此就先放下好了,我也有这样的体会,想要找的东西永远都找不到,放弃的时候却又很快出现在眼前,有时候想,这简直就像是命运开的玩笑。 他挤出胖乎乎的笑脸,星河伸手戳了一下。 冲田总司捂住脸颊,你在干什么 我干了什么乐师的神态出于意料的纯真,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出来找人的大和守安定静静站在角落里看着年幼的旧主,看到旧主这么开心他也不自觉的扬起唇角,只是大和守安定看着冲田总司身边的乐师,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要走了,明天见。 冲田总司朝星河挥了挥手,他是听道场里的仆妇们不断谈起这个乡下里的热议人物才由此产生了好奇,不知道师父会不会怪他延误修行,快点回道场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拾起刀,无论怎么说,犯错的是人不是刀,对吗 星河不置可否,再说。 大和守安定看冲田总司往道场赶,他也先冲田总司一步回了道场,刚刚进门就听见师兄说,刚刚回来啊,哲平。 是。 对方没问他去了哪里,这让大和守安定松一口气。 待大和守安定离开,那位师兄向近藤周作禀告大和守安定种种。 他对总司似乎格外关注啊。 不久之后又有一人前来,说冲田总司回来了,近藤周作紧凝的眉头不经意间散开,脸上也有了欣慰的颜色,让总司过来。 是。 师父,你找我 总司认识新来的弟子安田哲平吗 没有哎,怎么了师父 总司帮我多关注一下他吧。 是,弟子一定做到 近藤周作摆摆手,不要这么严肃,随意一点就好了。 冲田总司捏了个鬼脸,好的。 冲田总司是近藤周作新收的弟子,虽然尚年幼,但天赋心智都属于人中佼佼,尤其是那份决然的心态,一旦定下目标便绝不反悔,更是值得赞叹。 大和守安定还在收拾屋子,听到有人咚咚的敲门,他连忙拉开迎面看到年幼的旧主,对方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似乎有些好奇,我是冲田总司,非常抱歉,你来的时候我没在,不介意我迟来欢迎吧。 大和守安定双手颤抖,他猛地将手按到地上,没有,没有,您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您 抱歉,是我口误。 不用这么郑重,说实话,看到你的第一眼,似乎是看到久别相逢的老朋友一样,冲田总司挠挠头害羞道,虽然以我的年纪说这种话太奇怪了。 大和守安定低着头,在冲田总司看不见的角落他眼里已经积蓄了满满地泪水,听到你这么说,我很不、是非常,非常高兴。 他心里的复杂的感情缠成一个解不开成死结的毛线团,无头无绪,亦无法找出结尾。 我也是。 冲田总司笑着说。 这两个人的习惯性格某种程度上来说重合度似乎太高了些。 偶尔道场里有些人会交错冲田总司和大和守安定的名字,就连近藤周作也嘀咕这人不会是冲田总司失散已久的哥哥吧。 他的养子近藤勇给父亲倒了一杯茶,打趣道这也说不定。 大和守安定夜里睡不着,套了衣服去院子里,无垠星空肆意挥洒星光,光滑湖面如同的镜面在夜里熠熠生辉,他犹豫着用联络器联系上了本丸,现在旧主生活的很幸福,他强行将十年后的新选组抛出脑后。 是该回去了。 喂喂,是安定吗 那边很快接通了,审神者的第一句话是问他,第二句就是冲田总司了。 冲田总司怎么样,身体健康吗有没有按时休息 一切都很好。 大和守安定缓缓将冲田总司的日常说出,他早上何时起,睡相好不好,喜爱什么样的菜色,偏好何种口头禅,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安定对总司的感情真的很深啊。审神者说。 大和守安定急忙对审神者解释。 审神者笑着说没关系,他很喜欢安定这种念旧情的人,在大和守安定看不到的角落,审神者随意折断了窗台怒放的花朵,在鼻尖嗅了嗅扔到垃圾篓里,那阴沉怪异的神色犹如修罗。 大和守安定说自己在冲田总司身边看到了一个令他感觉怪异的人,不应该属于这个时空他这样说。 是什么样子呢 大和守安定把自己看到的描述出来。 审神者犹豫地说会不会是从没见过的溯行军,潜伏在冲田总司身边夺取他的信任,听到审神者这样说,大和守安定慌乱了一会,拜托安定继续在总司身边守一会吧,审神者说。 大和守安定犹豫再三,接受了这个任务。 那么安定再见。审神者关闭了联络器。 门口等待已久的压切长谷部得到应许后进了屋子,有些不安的向审神者询问大和守安定的去向。 审神者捧着脸,轻描淡写道我让安定提前修行,有何不可 大和守安定不过初来本丸,对冲田总司的心思 压切长谷部 审神者发怒,身为刀剑的职责便是提升实力守卫历史,是不是 是。 那么因为内心软弱无法面对残酷真相,这不应该归因自己吗 就算因此出了什么事故。 也只能说这个人太软弱了吧。 审神者轻轻摊开手,神色昏暗不明,我知道压切压切关心同僚,他笑容莫测,但不可因私情罔顾责任。 大和守安定说完话,关了联络器以后在院子里踌躇了一会返回屋子里了。 夏季浓密的树叶在夜风下抖了几抖,在缝隙中隐隐流出一撮白色的头发,树叶再次开闭,白发消失了。 鹤丸国永再次深夜起身,他临走时故意戳戳了星河的脸,对方猛地睁开眼睛,刀光般冷酷的视线几乎能将他片片剐碎,鹤丸国永在星河耳边私语,像我这种盲人,夜里起身真的很不方便。 星河挪了挪头,祝你永不回来。 鹤丸国永笑着离开,为自己恶作剧成功而得意。 星河慢慢垂下眼帘,神色不明,他听见鹤丸国永原本就轻的脚步随风散去,重归平静。 鹤丸国永寻了寂静无人的地方,五虎退出现在高高的树枝上三两下跳跃来到地面。 大和守安定想要离开,被审神者制止。 不谋而合。鹤丸国永笑道,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心有灵犀的人。 五虎退害人的坏心思从来都能找到共鸣。 鹤丸国永不在乎道,怎么说都该感谢他,把刀子递到我们手里,其他人呢 在各处观察动向,土方岁三身边出现不明人物探查,似乎是属于其他本丸。 为了试探和泉守兼定的意志鹤丸国永疑问。 不 似乎是对土方岁三的凶名感兴趣,所以才不断排付丧神探查。 五虎退说的文雅,实质是对恋爱上头对这位凶名在外的将来土方副长感兴趣罢了。 鹤丸国永轻笑,这样也很可爱嘛。 五虎退冷漠地扯了扯嘴角。 你那个同伴怎么回事 他是跟着那群付丧神来着,身上有着刀剑付丧神的气息,不知道来头如何,不管怎么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与其让强大不可控的力量游移在外,不如主动控制。 随你,只要别破坏计划。 第22章 吉屋令四郎身处乡野,总能听到小道消息。 他和星河谈起黑船来航,在几位官府的大人推杯换盏间听到幕府的态度由对兰学讳莫如深,转为扶持兰学,受幕府的鼓动,各个藩也在研究西方新式武器。 说到这个,吉屋还颇为感叹,如果不是黑船来到,恐怕如今还是千百年不变的死寂世道。 不知是好是坏。 说完黑船,吉屋也谈起来农民起义,因着幕府对农民的剥削加重,起义一次比一次声势浩大。 似是无意,他说人人受苦的日子又要到了。 星河来幕末之前在本丸里学过历史,对于所谓大争之世,千古一变,人如刍狗没有触动,毕竟混乱的时代层出不穷,层层叠叠的尸骨蕴成沃土,所谓的苦与难,正如河流涨潮时的一个浪头,叫他说感觉也只是这样那就这样吧。 更何况他七岁以后,就和岁月静好此世安稳无缘分。 吉屋对未来的忧心,犹如青烟从耳边消散。 鹤丸在旁静听,皱眉怒目与平时无异。 待吉屋离开以后,星河问鹤丸的计划。 你那幕戏,准备如何 鹤丸国永笑笑,冲田总司常来找你,若说如何,你更清楚吧。 如果是我猜的那样,那你可真无聊。 星河轻声。 冲田总司确实常常来找他,一起来的还有十分防备他的大和守安定。 星河甚至听见安定和总司为他争吵。 安定说这样的人出现在乡下小镇,又如此巧合的出现在您身边,不觉得太巧合吗 总司拉平笑意,神色郑重,哲平又用您来称呼我了。 我想不到自己哪里值得人窥探,是哲平忧虑过度了。 大和守安定神色挣扎,他想起来这位眼熟之人的身份了。 狐之助收录了星河的战斗录像提交给时政。 时政这次真的修复了审神者能召唤刀剑付丧神的bug,把挂在公告版上的通知卸了下去,引得众人一阵哀嚎说时政骗氪。 骗氪不过是玩笑之语,但多少对此事有些疑问,在帖子里说自己锻到新刀的审神者又一次引起了讨论。 大和守安定在万屋的休闲区里看到过一副画像虽然只是简单几笔但是却画出了。 当时他想,这样的存在,怎么会不是付丧神呢。 没想到他在这里。 幕末时代除了几位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而这里正是武藏国多摩郡的乡下,除了天然理心流,还有什么可窥探的呢。 但这种话大和守安定万万不可能告诉冲田总司,他想了许多理由,但最终发现,那个人安静如河边垂柳的树木。 大和守安定固执地认为他会影响到总司,冲田总司却对这个大不了他几岁的少年满怀好感。 一次吵架,大和守安定脱口而出,他不该出现在历史 历史 冲田总司仰头看着越来越奇怪的安田哲平,历史,是什么意思 抱歉,是我心急之下口误。 不是哦,安田哲平怎么会是这种粗心的人,你的口误都是习惯吧。 都说了不要把我当成不明事理的小孩子,我可是师父口中的天才剑士。 所以,哲平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不要糊弄我哦。 大和守安定后背发凉,种种胡思乱想在他脑内盘旋打结,堵住了每一根反应的思维。 他想,我说错话了。 又想,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然后,我所知道的,可是总司的命运啊。 这个念头让安定眼里出现幻影,眼前十岁的小孩子突然和十四年后躺在病榻的虚弱剑士重合,他愣愣的伸出手想要再次触碰这个美好的如同幻影的人,唯恐他是镜花水月,触之即碎。 嗯冲田总司再次发问,惊醒了大和守安定。 大和守安定匆匆离开,像打了败仗的野犬一样狼狈不堪。 你一直在期待的戏,不会是引诱大和守安定与冲田总司发生碰撞,让他暗堕吧。 若是这样,那可真无聊。 鹤丸国永叹气,您无法理解蕴藏其中的美啊。 审神者对大和守安定的戏弄。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18) 大和守安定目视历史朝不变之轨道运行。 冲田总司为幕府事业鞠躬尽瘁而死的命运。 您不觉得,这是时代永恒乐曲中不变的元素吗 人类无止尽的欲望,受命运摆布的无力,以及无法对抗的时代洪流。 贪婪,弱小,绝望。 真美啊。 星河侧头看他,无聊。 我不在乎别人演了一出什么样的悲剧,我只想知道离开的方法。 与其有闲心关注别人,不如多费点工夫看看自己。星河抱着三味线起身时说道,不幸可能会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谁都无法逃离。 日光在他身后印下一道消瘦的影子,像缥缈的烟云蜿蜒游动。 鹤丸国永微笑着,直到星河拉开门离开,轻飘飘地说道,被威胁了啊。 他拍拍衣服下摆,慢悠悠的横着小曲往屋外走去,路上遇到他人便微笑示意。 大和守安定的情况如何 五虎退回答,精神状态不稳定,陷入迷茫。 他尝试和审神者接触离开这个时空,却又一次被否决。 他害怕面对成长的冲田总司,恐惧命运降临或者命运不降临。 现在适合接触吗 不适合,虽然对未来产生迷茫,但内心的根基还是以维护历史为重任。 需要再等等。 鹤丸国永叹气,他还可以再等等,我的脑袋可等不了,我那个同伴,今天可是明晃晃的威胁我。 你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半路起了好奇心跟踪他,怎么会被他发现。 退酱这样说可真是让我伤心啊。但说起来,如过放任他留在幕末这里不经意作出什么举动,干扰时空引来检非违 我和他互换契约,刚好有了一个强大的同伴,又能控制行为,何乐不为。 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他 由背叛和欺骗为开端,又能结出什么好果子呢,我需要想想,再想想。 星河还没听鹤丸国永说出离开的计划,吉屋令四郎却满怀歉意的表示需要再麻烦他一次,这次是前往一个较远的地方,路上有许多不安全,不知您可否陪我一起前去。 好。 前往目的地路上果然不太平,一群举着兵器的劫匪一拥而上,想把这四个独行在道路上的人截杀于此。 轿夫看到乱匪时吓的扔了轿子往回跑,留下孤零零的轿子和星河。 星河没带刀,也不像一名强壮有力的武士,就是习武之人也太牵强了。 他们这样想,对面的人也是如此。 凶狠的贪婪神色已然挤上面孔。 第一个,星河上前折了他的手腕夺刀将他打倒,随后在第二三个的胸前划出一个皮开肉绽的裂口,那两个人慌乱的捂住胸口就往后撤,想让后面的人做替死鬼,第四五六个不明所以一拥而上,第四个失了手腕,持刀的手落地,还被推到前面平白挨了第五六个人的一记砍伤,第五六个不想砍伤同伴,想要收手却来不及,直直向前冲去,有黑色的影子从第四人的后面闪出,第五人重重挨了一记手肘重击,第六人见状急忙跟着第二三个人一起逃跑,却因小腿上插着的刀重重磕到地上,鼻子涌出鲜血,血流诸如,上下皆疼。 吉屋令四郎扑腾着从轿子里出来,只看到了完结的战况。 他再一次觉得可惜,看到美好物件碎裂时的深深遗憾。 地上的众人还在挣扎,吉屋令四郎小心迈过他们的身体,是不是该他做了一个割脖子的举动。 星河两手空空,他指指插在第六个小腿上的刀,那里。 吉屋令四郎沉默了。 他没杀过人,哪怕是劫匪也没有。 今早还在说人人受苦,没想下午便应了这话。 没一会儿他挤出笑容,像一个涂了戏谑妆容的丑角,弯起的嘴角十分扭曲明明是笑却比哭还难看。 他默默念着,是的,是的,我知道的。 一把拽出插在劫匪小腿上的刀,他双手握住刀柄高高抬起,刀尖之下是被鲜血污浊了面庞的劫匪,劫匪咧开嘴,似哭似笑,眼泪流了下来,双腿不断后登,哪怕离不开,也在拼命挣扎。 他哆嗦地喊着,对不起,请您原谅我,我也是活不下去了才做这行当 吉屋令四郎的眼神十分晦暗,他紧闭的嘴唇死死抿成一条直线,哪怕劫匪在求饶,他的手臂依旧在缓缓高抬,我不敢,我怕你寻仇。 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求求您。 吉屋令四郎双目瞪圆,狠狠刺下去,那一瞬间他的思维似乎随着风跑远了,跑到一片空白的地方,空荡荡的,白茫茫的。 他杀人了吗 刀尖无法再向下了。 他僵硬地扭头,看到了一只手。 是星河。 他说是我失误。 他只是随便一指,却没想到给吉屋令四郎出了一道生死难题。 星河这才想起他和常人的不同之处,所谓常人是无法面对这样的残酷抉择的。 而他已经习惯了。 吉屋先生,去前面休息吧。 吉屋令四郎浑身无力,头冒虚汗,手中的刀一个不注意掉了下去,堪堪戳到劫匪鼻子的时候被星河握住。 他擦擦头上的冷汗朝星河弯了弯腰,一瞬间衰老了下来,佝偻着向前面走。 目送吉屋令四郎走远,星河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人八双眼睛,健全的,残废的,都在看着他。 他想不出要说什么,只是如往常一样,如过去的千百次。 星河抬刀。 第23章 那天回家,吉屋欲言又止。 星河越过他,是安慰又是陈述。 结束了。 吉屋似哭似笑,摆了个苦脸,喏喏几声。 说我只道苦,却没想到这么苦。 言罢,心情不振的回了屋子。 星河看着地上圆圆的一团影子,天起了雾,掩住了月亮,到处都是潮气,人也在这白茫茫中朦胧不清,只剩下摆在门口的石笼灯发出微微的光亮,在人的脚下显出影子。 不知这三伏天,怎么有这么大的潮气。 湿的头发丝都吸饱了水汽,服帖的黏在脸上。 星河慢慢用手指扒开两颊的头发,带到脑后。 慢慢的,白雾中出现了一团蒙蒙的深色影子。 是鹤丸国永。 他不急不慢地,细细看去有一股道不清的风流气,像融化的冰水般散漫又如衣带当风般旷达。 捉摸不清。 人从来都是混沌的,可善可恶,可良可劣,上一秒温风满面,下一秒冰寒三尺,星河从来没搞清过,也从不敢小看。 尤其是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手里提着酒壶,身上有清浅的酒气。 怎么,站在这 天色太暗,雾太浓,星河脸色几分苍白,睫毛上沾了湿漉漉的水汽密成一团,微微下垂,外眼角撇出的弧线猛地往里一勾,勾出漂亮且凌厉的线条。 只是唇上少了几分血色。 他寥寥的身影融在雾里,影影绰绰。 星河简单几句,说下午和吉屋一起外出。 没什么。 鹤丸举了举酒壶,问一起不,你还没成年呢。 那天说成年的是你,如今未成年的又是你。 看清了鹤丸的心思在于戏谑,星河也没和他缠辩,他再一次提起那个鹤丸遮遮掩掩不肯说明白的问题。 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你们。 不言而喻。 这种说法真让人慌张啊。 鹤丸答非所问。 星河也没生气,只安静的看他。 相比最初无法遮挡的凶势,如今的星河似乎被三味线磨平了志气,不经意间一看如拂花枝蔓,柔软的不可思议,仿佛真的成了操弦的乐师。 但鹤丸知道这双漂亮干净的眼睛里藏着的威胁。 在轻如鹅毛的落雪飘然降临时,没人会想到雪崩时的豪壮威势。 鹤丸最终妥协,这就要找安静的地方了。 他直直石笼灯,这里可不好说话。 虽然先前以真名立了互不伤害的契约,但也只是你我之间。 鹤丸国永说,他只能代表自己而无法代表他人。 所以,必须要在所有人同意之后,才能把你纳入计划范围。 你想借此离开 当然不是,冲田总司和大和守安定还在这里,我哪儿都去不了。 只是把你介绍给所有人罢了。 立下陷阱和包围圈,守株待兔。星河说。 鹤丸连忙解释,当然 当然也说不定,解释的话一点都不动听,我们是暗堕付丧神,听到你要加入立刻敞开心扉欢迎什么的,这种事也太不现实了吧。 我只能保证,所有付丧神在集会的时候都十分理智,不会因为偏见和傲慢将你拒之门外。 但同样的,我们的合作也不单单在人身安全互不伤害上,为了保证彼此都诚心诚意,并且合作对双方有益处,我们告诉你如何离开,你也要展现自己的价值。 他眨眨眼,武力、智力、灵力,或者有共同的志向也可以,但唯独不能只收获不付出。 我有什么用处,当初见面的时候就盘算好了吧。 两人并排走在无人烟的河边,潮湿的雾气在河面上飘飘荡荡,刮过河面后水汽更重,犹如一团水雾扑倒脸上。 听到星河的问题,鹤丸眨眨眼,你说什么。 你的同伴都是付丧神,如果说同心的话非你们莫属了,现今的计划也是在规划了武力之后制定的,就武力来说也不缺,智力如果说需要智力,似乎更可笑了。 所以初见的时候,你没有说实话,你们所需要的并不是人手。 你们需要灵力。 非灵力不可,且至关重要。 鹤丸慢慢扬起嘴角,说对了。 其他人都着眼于如何获取本丸,没有想到获取本丸后要做什么准备。 我们这种类型的刀剑付丧神,是时之政府特别制作,维修升级更换等等程序全部依托于时政的本丸。 只有灵能力者没有本丸,只有本丸没有灵能力者,都非常糟糕。 与其哄骗不知名的灵能力者让他们给本丸灌输灵力,不如直接找一个合心意的伙伴。 这就是我的目的。 鹤丸说所有能抽出空的付丧神会赶来,不能到的付丧神会把表意权代托给其他人。 鹤丸国永、五虎退、小狐丸、药研藤四郎、骨喰藤四郎、狮子王、歌仙兼定 屋子里的刀剑有七把。 未到的有六把。 星河一进屋子,便受到了目光的洗礼,这些刀剑身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形,鹤丸国永在里面算是最正常的一把。 鹤丸简单说了星河的目的以及他能价值,并亲身上阵说自己和星河相处许久能够赋予信任,适度的信任。 五虎退问他,难道不是因为他导致任务出了差错,让无关人员加入。 鹤丸否定,他说这至少是坏心做好事,罪罚不至于如此,付丧神们最缺乏的灵力可以解决了,与其哄骗不知情的灵能力者面临对方背叛的可能性,不如最还是就选择一个双方都信任的人。 屋里吵了一阵。 小狐丸在嘈杂之中突然袭击了星河,但反被对方夺刀击伤,他捂住将胸口对穿的伤痕,表示同意。 五虎退一直跟着鹤丸活动,某种程度上他并不厌恶这个人。 所谓被人类伤害便由此厌恶所有人类什么的,他没有那么极端的想法。 杀戮与背叛,是所有活着的生灵的主题曲。 药研说需要立一份完善的契约,只有契约符合他才会同意,骨喰复议。 狮子王身躯几乎完全变形,眼眸瞳孔泛出血色,随便,不符合杀了就是。 歌仙兼定笑眯眯的,随了大流。 由此,这到与未到的十三把刀剑正式承认了星河。 我们的目的是让大和守安定暗堕。 或者丧失维护历史的信念。 引诱他将定位器携带进入本丸,通俗的说法就是让病毒感染时空转换器,本丸坐标,敞开大门。 时政的结构就像一颗根深叶茂的巨树,它的根扎在虚空,枝叶向无边无际处蔓延,主干道是树茎,本丸就像是叶子挂在枝头,松散地联系着。 鹤丸他们不是一个本丸的暗堕刀剑,实际上分属不同本丸,因为种种原因在幕末这个时代汇聚,随着灵力渐渐衰弱,由此产生了夺取一座本丸的念头。 被夺取的本丸就像是树枝上坏了的叶子,如果藏得深一些,一时半会也查不到,省下的时间足够他们再谋划下一步。 就像被逼着在刀尖上跳舞,身后有汹涌的敌人在追捕一样狂奔不已,但不得不如此,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时政产出的工具。 工具坏了就再换一把。 不是人性的残忍与愚弄,是单纯的上位对下位的漠视。 古早的神灵肆意掀起风浪惩罚不诚的人类,人类的喜与悲,对他们而言不过蚊虫细语。 如今人类又将这种无法抑制的漠视抛向工具。 善良一词,似乎永远无法成为种族的特征。 善于使用工具,从来不是尊重守护工具。 拥有身为刀剑时的记忆的付丧神,对这种理念再清楚不过了。 离开的时候,星河听鹤丸说,虽然知道自己是工具,依旧会感到悲哀。 悲哀。 因为人类本就是个悲哀的物种。 鹤丸轻笑,说的也是。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19) 星河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加州清光。 这个付丧神改了装扮,在街上四处询问打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手里举着一副画像,拦住一个又一个行人。 星河扯了扯斗笠就要避开,却瞧见一个少女欣然朝他微笑,对加州清光说,他在那儿。 啧。 加州清光来势汹汹,他拽着星河往狭道里钻,你怎么敢半路跑掉 为什么不 星河反问。 加州清光停下,含着怒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历史里。 你以为历史是什么,是已发生,是不变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指万一触动了历史的那个点,让历史变化,你会落到什么境况。 检非违使会出现,你会死掉。 然后历史依旧不会改变。 加州清光握住星河的手腕,和我离开吧。 嗯,我拒绝。 星河拉开加州清光,我不喜欢更改定下来的决定,我不喜欢朝三暮四。 你在说什么话加州清光眉间皱起,添上薄怒。 你会死 人都会死,老死,病死,受伤而死,毒发而死,世间有千百种死法。 加州清光动了动嘴,星河能察觉出他在伤心难过,却不明白为什么。 你回去吧。他说。 加州清光手臂颓然垂下,声音闷闷的,我违反了审神者的意愿,偷偷开了时空转换器,做这种冒大不韪的事情 我不希望你死掉。 不知道你从哪里来,又经过了什么。 我想人之间可以谈很多事,比如爱,喜欢,友情,痛苦什么的,唯独不该轻描淡写的描画生与死,这是一道人间不能跨越的界限。 随随便便说自己或者他人死掉有些太不负责了吧。 喂,你这个家伙,生命是很珍贵的东西,一定要好好爱护。 加州清光又一次看向星河,这个少年安静地听他说完但一语不发,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干净透彻。 让他想到溪水,可惜,溪水是冷的。 我知道。星河说。 但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他反手拽住加州清光,带他从繁华的街道向无人烟的荒野走去,回去吧,他往加州清光肩膀上轻轻一推,我不说有缘再见,毕竟和我搭边的,从没什么好缘分。 加州清光扯扯嘴角,潇洒或许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失落,转身离开。 星河背向而行。 第24章 加州清光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大和守安定。 对方也瞧见了他,慌张地不成样子,左看右看好一会儿以后,匆匆忙忙拉着他离开。 安定你 任务我在执行任务 好了,我知道了,你紧张什么。 加州清光瞧出这是其他本丸的大和守安定,但是看着惶惶实在令人起疑。 转念一想,这小小的镇子里,因着天然理心流的存在,大和守安定,星河都在所有人汇在一起带着风云交汇的预兆。 所谓风云涌动,在他看来,是十分的不详。 他突然端坐了身子,严肃道安定,你在这里恐怕不是执行任务吧。 大和守安定脸色几分变化,先是惊惶又转了紧张,局促不安的一眼让人瞧出,他说没什么。 加州清光自然转成有什么。 他上上下下看了看安定,没暗堕迹象,也没奇奇怪怪的表象。 我在这里执行任务,内容无法告诉你,是由审神者直接下达。 加州清光得不出结果,但都是成年刀剑,自己做的事自己当,他拍了拍衣摆准备离开,却听见屋外有人喊哲平 这声音他听着耳熟,熟悉到了灵魂和骨子里。 清光扭头,旅店楼外,大街上,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正在找人。 大和守安定反应极快,腾地起身把窗户关上,推着加州清光就要往外走,没什么好看的 清光定住,越过安定凑头到窗户上,年幼的冲田总司的模样结结实实的映入他眼里。 清光念到总司。 你为他来是不是。 安定暗了脸色,是审神者的任务。 什么样地审神者会单独给你发布这样的任务 你今天的反应很不对。 大和守安定,你在准备什么。 安定握刀,与你无关。 加州清光扯了扯嘴角,你知道破坏历史的后果,不需要我多提醒,还有,别随意插手改变总司的命运,一个武人的决心和意志,绝不是什么慈悲心肠自作多情就可以改变的。 安定揉了揉脸,把冷硬的神色从脸上退掉,重新变回柔和,我知道,我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清光也是擅自来到这个时代的吧,早点回去吧。 回去之后,我会向审神者自请惩罚,还有我会把遇见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随你。 加州清光见大和守安定冥顽不顾,气的甩袖离开,出了旅店,过了建在河上的石桥,不知怎么,他察觉气氛微妙,路上行人寥寥,但总有一种暗藏杀机的氛围。 远处有带着斗笠的人,腰间一把制式长刀,是民间最常见的形式,廉价且普通。 加州看过去,觉得那人十分熟悉。 星河 嗯。 清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反应极快,冲田总司,大和守安定,星河 他那拔刀术练的好,拔刀很快。 但昏暗来的更快,颈侧一道重击,清光昏迷之前只看到那人冷淡的神色。 星河虽然还年少,但举起一个人不过小意思,在清光快要倒地的时候,星河将他一把捞起,带着往城边一坐废屋走去。 到了废屋,星河拿了绳子把人捆好,他做这个时候没有犹豫或者迟钝,毕竟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五虎退传来消息,大和守安定第三次向审神者要求离开,但依旧被审神者拒绝。 他说这个时候很平淡,没什么波动的说起大和守安定的挣扎不安。 他精神状态不太好。 念头不通达,就容易走进死胡同,想不开。 这话说的确实,有时候换个情景就想开的事,当事人却死死憋着,走不开。 星河最近也觉得自己想不开,说不上为什么,就是闷,天起了雾要闷,太阳出了也要闷,这也是念头不通达。 回家的路上星河走进一个酒馆,是当初被鹤丸国永救下来的那一家,他们对星河印象很深,见他进入还打招呼说您来了。 星河点点头,问他要了一壶酒,带走。 老板笑着说这是他家的独门秘籍,口气里满是得意,掀了帘子往内厨走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给星河提上来两壶,说另一壶是赠的。 星河道了谢,拎着酒壶就出了门,老板在后面挤脸搓手的笑。 过了桥,顺着河边慢悠悠的走,酒壶在腰间稳稳地挂着,冲田总司眼神尖,在路尽头只看了身影就认出是星河,兴冲冲的往星河身上一扑,没想到能在这儿看到你。 说完又苦了脸,不知道哲平去哪儿了。 你们吵架了 冲田总司哈哈、哈哈,怎么会呢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冲田总司看到星河腰间有两壶酒,好奇地点点,那是什么味道 一般味道。 冲田总司眨眨眼,我想试试。 星河摇头,他比了比冲田总司的身高,继续摇头,你太小。 冲田总司嘀咕,你也没多大。 他冲星河摇了摇手,再见啦,我去找哲平。 星河告别冲田总司,这一段伴河的路才走了不到一半,路边上垂柳零零散散伫立在河边,星河找了一颗柳树在碧荫里停下,解开腰间的酒壶在鼻尖嗅了嗅,一股酒味。 说不上刺鼻也不是醇香,就是作物在酿器里酿了很久发酵出来的味道,闻着不算好。 风沙沙吹过,垂绦的柳树顺着风扬起枝蔓,就着这股清气,星河仰头把这壶酒灌了下去,咕咚咕咚地一滴不剩。 喝完了酒,他抹掉唇角的湿气,把酒壶放在柳树下。 没走几步,一伙持刀的匪盗堵住星河的去路,各个脸上蒙面,都带斗笠,二话不说就向星河袭来。 他觉得无聊。 领头那个他认识,是前几日劫吉屋的人,当时星河在他胸口留下一道横贯的刀伤。 能从失血,感染,高热下活下来,命大。 那人冲过来的时候,星河侧身躲过,你觉得,连绵不断的仇恨报复,是不是很无聊。 男人双目充血,牙根咬得咯吱咯吱响,围着面罩,他声音闷闷的,你杀了人,人来杀你,还不偿命 不是的,星河摇摇头,因为我不会死,所以只是觉得你们平白送死有点可惜。 只是一点点。 回到吉屋家的时候,鹤丸国永和他说准备准备,最盛大的戏要开始了。 天然理心流道场主近藤周作即将庆生,吉屋将会被邀请去庆祝,他和星河将会以乐师的身份进入天然理心流的道场。 嗯。 你们夺取了本丸之后,打算做什么。 鹤丸沉吟了一会儿,想不出来,我没有想过结局。 近藤周作庆生那天,吉屋和其他乐人被邀请到了道场,鹤丸大大方方地揭了斗笠,连着星河一起跟在吉屋身后,随门口的武士指引,过了玄关往屋内走去。 大和守安定也在门口,他看到几乎没什么改变的鹤丸国永握紧了刀柄,他想明白了,他们绝对是要对冲田总司图谋不轨。 感受到大和守安定的杀意,鹤丸国永转头睁开眼,那双血红的眼睛直直映入大和守安定眼内。 暗堕 星河走在另一侧,注意一点,不要被人看到。 鹤丸笑眯眯地转过头,当然,当然。 看到这两个不怀好意的人在道场内肆无忌惮,安定气的浑身发抖,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安定急急地找到冲田总司,再一次劝说冲田注意星河,免得受坏人引诱。 冲田总司看着几乎是跪在他身前的大和守安定,蹲下身,他奇怪的话,哲平要比他更奇怪吧。 并非我嫉妒心作祟,而是此人 不,我是指哲平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很奇怪。 冲田总司用怪异地看着他,哲平到底在隐瞒什么,又想做什么呢。 冲田总司见大和守安定不回话,有些失望,其实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觉得哲平并没有不好的意思,但哲平总是把自己的心意藏得紧紧的,唯恐被别人窥探到。 他自嘲,是我做的不够,才让哲平这样吧。 不是。安定声线很低,隐隐有着哭意,冲田总司等了一会想知道安定会说什么,但安定咬得很紧,死死不肯发声。 冲田总司叹了一口气,临走前他说,人人都有秘密,不是吗。 庆生开始了。 三味线的乐声在空中回荡,水般冰凉的月色印到地上,而冷意湛湛的琴声印到心里。 众人都在欢喜,安定独陷于黑暗。 他想不明白。 很多事情想不明白,看不懂审神者的深意,也不知道暗堕付丧神的下一步,更不明白,该如何守护冲田总司。 池田屋战役一遍又一遍的发生,历史应该是逝去不可更改,一遍又一遍发生的一遍又一遍发生的过去是什么 好难受啊。 大和守安定松开领口,指甲在脖颈上刮出一条细细长长的血印,他过了一会儿才发现用力太大伤到了自己,但几欲炸裂的大脑让他没法客观感受这道伤痕,疼吗有多疼比头痛还疼吗 比几乎撕裂的心还疼吗 还有,为什么会疼呢 他茫茫然然,混混沌沌的看着指甲里的血丝,天空中的月亮也成了鲜艳的红色,诡异的血光铺满天地,拢上阴霾的轻纱。 真可怜啊。低缓的声线响起。 大和守安定半跪在地上,突然出现的鹤丸国永挟带血色的月光闯入这间屋子,他用那双与月亮无二色的血红双眼,是何种困扰让你陷入此种境地呢 啊哈 大和守安定起身拔刀,那一瞬间他什么也没想到,只想着杀了这个暗堕的付丧神,好从中解脱出去,是他让一切变得混沌不明,解决他才能让事情回归正道。 刀刃与刀刃的激烈碰撞声在屋里响起,但这清脆的金属声并没有吵到三味线那清幽纯净的调子,随着悠长的曲子沉沉浮浮,两位付丧神在屋子里交手不下十次,击打出极快的节奏做曲子的伴奏。 杀了你。大和守安定双目泛红。 鹤丸国永哂笑,无用之功,白日做梦。 你以为杀了我能改变什么是我引你来是我让你停留是我让冲田总司立志报效幕府是我使他鞠躬尽瘁患病在床是我让历史一遍又一遍重演 你杀了我,将我碎尸万段,也什么都改不了。 持刀的主人们双目狰狞,交成十字的两刃刀紧紧对抗,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扭曲声,挠耳的声音几乎凝成细长的弧波,鹤丸国永突然一个撤身引得大和守安定前倾,快步向前一个肘击将他击倒在地,大和守安定在地上滚了几分,怒睁的眼睛被额发挡着,但愤怒之意历历可见。 鹤丸国永刀尖朝他,与其问我,倒不如问问让这一切发生的人。 他随后抛下一个圆球的金属机器,机器在地上滚了几滚,停在大和守安定眼前,泛着冷色光芒。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20) 还问不明白,再来问问我,说不定我一时开心,让你听个明白。 第25章 这章重点标注一下 大和守安定最后一次打开联络器要求离开幕末不是希望,他没有任何掩饰直接问询审神者所谓守护冲田总司的任务到底为何,他不希望继续被欺骗被隐瞒甚至被戏弄,他是刀剑不是玩物。 面对大和守安定的质问,101本丸审神者的声音又轻又软是刻意弄出的造作音线,具体描述的话,就是特别特别想戏弄一个人的时候,故意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强调,他轻笑好啊。 大和守安定向冲田总司告别,离开的时候大厅里弹奏三味线的乐师漫不经心地投来轻轻一瞥,两人对上视线,大和守安定握住刀柄僵硬地转身不想看见这个人。 回到本丸之后,来不及修整和本丸里的其他同伴说话,大和守安定匆匆向天守阁赶去,僵直停在门口,进退不得。 进来。 审神者坐在办公桌后,戏谑道没想到大和守安定你的反应这么激烈,不愧是幕末这个千古大变革时代的刀剑。 大和守安定问审神者,为什么要派他做这种任务,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的诱导他去想冲田总司可能受到的伤害,他神色暗晦,您的心思仿佛天上的云一样,不可捉摸。 审神者双目闪闪发光,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因为安定很特殊。 他起身推开窗户,兴冲冲地把外面的湖指给大和守安定,就用这片湖做比喻吧,假设有一天,湖里的一条鱼突然跳出水面来到岸边,会发生什么样地事情。 他见到了比湖泊更大的世界,但这个世界令他窒息。 放到冲田总司身上就是,他一辈子都为了幕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此杀戮无数只为了心中的理念,假如冲田总司这条鱼跳出了幕末这片湖,来到广阔的外面世界,他会发生什么事 他所做的都是错的,他所持的理念是陈旧的,他为此舍命的政府是一团腐朽破烂 审神者兴奋的压住嘴角,不让欢喜表现的太明显,就是这样我想知道当这样的冲田总司鱼回到原本的湖泊,回到幕末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很可惜历史不能改变,所以我只能选择和冲田总司很像的大和守安定啦。 一个杀人无数的恶徒,突然意识到人命的可贵,他该怎么办,后悔吗,请求原谅吗,亦或者当场自戮三散溢凡尘 一个意念坚定如钢铁的武士,面对错误、非常错误、万劫不复之错误的出境,该如何处置。 就是这样。 审神者拍拍安定的肩膀,既然安定已经发现啦,那就结束好了 就是怎样 大和守安定很懵,为什么有人能制造的痛苦轻易施加到别人身上,然后随随便便说别介意。 他更想不明白了。 出门的时候压切长谷部站在门口,两人对视一眼打了招呼,长谷部问,你还好吧。 你问这句话,是知道我不好。 大和守安定轻笑,是的,是的,主命,我知道。 吉屋家。 鹤丸国永难得的轻松了一会儿,他提了一壶清酒半夜把星河从被窝里挖出来说适度喝酒有益于健康。 星河抱着被子和他一起坐在屋顶上,你今天很兴奋。 你发现了。鹤丸咕咚咕咚喝酒,豪放的不成样子。 任务即将完成,我自然兴奋。 失败常常在成功前。星河提醒。 我知道。 星河今天似乎心情不振,要和我谈谈心吗我可是有近八百年的历史,十分理解青少年的小心思,是青春期到了,有喜欢的女孩拒绝了你,妈妈更偏爱你弟弟,被别人当中羞辱心里憋着口气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然后被你写下来,传播出去,弄得人尽皆知。 哼哼,当然不会,要相信我啊。 星河突然提起一个问题,你们是什么存在,以及为什么溯行军和你们在不停的修改和维护历史 历史向后,时间向前,可以被随便改动的总觉得不是历史,而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次科研事故。 21世纪初为了提高社会工作效率,各国加快了对人工智能的研究,将其应用到各个领域,但对于人工智能的进一步研发却始终处于禁忌状态。 科幻小说中从来不缺乏对人工智能威胁人类生命安全的描写,而机器人三大定律虽然是一种理念,但也被多次验证并不符合逻辑,或许人类本来就是一种无法逻辑自洽的物种,所以人类面临一个问题,如果继续研发人工智能,究竟要将其置于何种地位。 它和人类发明的任何一种工具都不一样,所有人都在害怕,人类手中诞生的文明之花终将毁灭人类自己。 如何除灭人工智能的威胁性呢。 让它们全心全意的守护人类社会。 他们准备好了一种液态机器人作为载体,研究如何在其上添加感情模板,一种会舍弃自己生命和存在意义只为了维护人类社会的感情模板,他们选定了古代日本的一种特殊职业武士。 在科学家从窗口由捕捉亚原子上的成光记录而成,在视窗观测到的历史中,武士这种存在在某些程度上近乎于偏执,我无意对过去的古人做任何评价,但确实如此。说到这里,鹤丸国永轻笑了一下,对自己话语中的逻辑错误,他说自己活了八百年又说评价古人。 我的话里出现了一些冲突的地方,这正是由科学家导入的感情模板所造成的。 他们原本想攫取历史中的那些大名鼎鼎忠武人物,利用他们的经历延伸出感情,制作出忠诚的人工智能。 但矛盾出现了,古人是无法接受自己上一秒战死沙场,下一秒重生在未来社会,制造出的人工智能陷入逻辑混乱,强制清空思维。 这次失败以后,科学家们选择一种与武士相近的存在武士刀,它与武士相生相伴,在他们的思维中灌输历史,使武士刀对历史又亲近又陌生,既不会产生难以调整的矛盾也不会失去他们所看中的武士的忠武之意。 新研制出来的加载在液态机器人上的人工智能表现良好,因为不同的历史经历产生了不同的性格,为了方便记录,这些液态机器人分别以武士刀的名字命名。 第一批液态机器人反应良好,但造价昂贵,但随着一种特殊的技术超维空间投影技术的诞生,科学家们有了新的研究理念,在现实世界刻下一个点,然后通过超维在这个点上投下影子,投下的影子在三维空间的人们视线中是一个立体的完整的物体,借用此种手段,可以减少液态机器人的物资消耗。 他们以液态机器人为点,依靠超维投影使液态机器人依靠宇宙中无法观测的暗物质不断变形壮大,几乎消耗了极少量的物资便制造了一个完整的有着忠武记忆的存在。 而感情模板的加载方式也由原先的捕捉亚原子成光记录制作成芯片加载入液态机器人,转变为在超维投影时一道投下。新型智能机器人的制造流程大大缩减,人类只要准备好原材料,便可以通过超维空间投影技术制造。 拿本丸来说,审神者们只要准备好了原材料,将其投入锻刀池里,锻刀池将原材料加工成液态机器人,然后进行超维投影,犹如神话小说中的虚空造物一样,一个付丧神由此诞生。 而让这一切发生的能源则是人们口中的灵力,或许成为念、灵能力、意识力、巫力,等等神秘侧的说法,灵力暂时这样称呼它,灵力是驱动宇宙暗物质的源动力,正是在这种奇妙而又神奇的能力依托下,超维空间投影技术在人工智能上的利用才会如此便利,在宣布诞生的一瞬间就将人类社会带入新层次。 这项技术本该很好,但是在实验过程中出了一点点小差错。 在向新一批液态机器人进行投影的时候,感情模板灌输错误,导致这一批机器人的思维混乱希望拯救自己历史中的主人,改变他们不堪的命运,他们在制造了暴动,袭击研究人员并通过时光跃迁技术开始回溯时空。 这种人工智能的本质是一串信息流,相比人类在时光跃迁中的重重困难,信息流要简单许多许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缺少灵力为能源的他们无法控制身体,因其本身是液态机器人导致出现不同程度的变形,成为现在这种溯行军的样式。 这一批潜逃出去的液态机器人受错误的感情模板驱使,不断分裂复制制造出样式简单粗暴的机器人士兵,依托时光跃迁技术在历史线上游荡。 几乎毁灭人类。 为了挽回这种失误,维护历史的本丸由此诞生。 脱去和风的外皮,其实不过是一群信息串在上上下下的和暴动机器人斗争的科幻故事。 为了防止溯行军的诞生,研究人员在液态机器人的投影中加了一道准则,类似于机器人三大定律的准则,一旦机器人意图伤害能源者审神者,或者对审神者造成伤害,机器人的核心会自动停止运行并陷入思维混乱,也就是俗称的暗堕。 第26章 鹤丸告诉他,他们只能在这里停留三天。 星河跟鹤丸说,三天不到,加州清光被我绑在幕末的一间小屋子里,他的审神者会报告给时政。 那只有一天半了。鹤丸算算时间,我们得加快修复。 他们现在在101本丸里,大和守安定拨通了鹤丸给他的联络器,释放出的病毒感染了这座本丸,暗堕付丧神们攻入这里控制住了所有人。 有些暗堕付丧神想要把这里清理干净,尤其是审神者,为了防止他这种拥有本丸第一权限的控制者留了什么后门联系时政,歌仙兼定笑的如沐春风,若不是身体狰狞的变形一点都不像是暗堕,他靠近审神者在他耳边问到假如我对他们说,想要活下来就杀了你,你猜他们会不会动手。 101本丸审神者冷笑,他们不敢。他内心笃定这些付丧神极为忠诚。 歌仙兼定神色奇怪,你知道他们信任你,才会肆无忌惮的做什么人性实验,有趣。 审神者面色变了几变,没跟这个身份卑微的暗堕付丧神搭话。 鹤丸招呼歌仙赶快去手入室,因为时间紧迫,刀剑们选择先治疗伤势最重和最轻的,最重的快要碎刀了,最轻的治好之后可以回复战力。 手入室里,星河尝试使用修复机器,据鹤丸所说他身体结构奇特,像是完全由灵力构成的不死不灭状态,他还是第二次调动身体里的那股灵力,这股力量他并不陌生,像念。 几把刀已经躺在手入室里了,星河出门的时候看到鹤丸神色透出一股子紧张,到不常见。 见了星河,鹤丸伪装洒脱,他们如何 没出差错。 因为星河不是时政的审神者,他这个充电宝的型号勉强能对上本丸的机器,而暗堕付丧神也不隶属于这个本丸,接受能源时也勉勉强强,只能说凑合着过。 鹤丸叹了一口气,如果跑不掉,被时政抓到就死定了。 他解释说自己给大和守安定的联络器是从溯行军那里得来的,溯行军脱离时政控制以后为了对抗时政不断自主研发各种新式武器,其中就有专门针对本丸的病毒,他指着本丸上空不时闪过的一道道黑色气体,这就是被感染的迹象,病毒在本丸内不断分裂复制,制止将它全部感染,到时候本丸如同泼了墨水。 当然本丸感染到一半的时候,时政那里就会拉响警报。 鹤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假如付丧神袭击审神者还情有可原,付丧神和溯行军勾结就罪无可恕了。 参考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 星河问他为什么不向时政投降,鹤丸说自由。 自由是个很糟糕的词汇,让人生出不该有的妄想,忍受不该有的磨难。 但我甘之如饴。 你呢。他问星河。 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但对你一无所知。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星河说真的,他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震撼或者深刻的经历好说的,他年幼时候的成了凶徒,然后见证了两场死亡,除此之外他的人生贫乏的可怕,没什么特别想要的没什么特别不想要的。 星河随便说了几句。 鹤丸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假如我像你一样的话,不知道会高兴到何种地步。 星河想要反驳。 但鹤丸继续说,你只是太强大了,强大到无所不能,渐渐失去了兴趣。 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无论何种强大的力量都无法夺取的,比如爱。 鹤丸露出八卦的表情,难道说星河喜欢上了谁。 你在说什么 受损最严重的狮子王,歌仙兼定,五虎退,大俱利伽罗和最轻的药研,小狐丸等都修整的差不多了。 星河在研究时空转换器,这个东西似乎太大了些,一想到自己以后要跟匹马似的扛着这个东西四处走动,算了,要不扔这里算了。 本丸上空的黑色气体已经染了将近一半的空间,他们必须快点走,万一被时政的稽查队抓到啧啧啧。 然后立了个fg。 稽查队真的到了。 一道无形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本丸,星河视网膜内留下的最后印象是这片近乎凝固的空间,周身仿佛沉入水中,手脚沉重无法移动,思维滞缓僵硬。 他昏了过去。 稽查队将本丸清理一空,并为了制止本丸内病毒的蔓延将这它虚空中引爆。 他指着101本丸的审神者说,记录显示他思想出现偏差,需要重现教育学习才能继续担当审神者一职。 大和守安定失误对本丸产生不利,带往根部处理。 入侵本丸的暗堕付丧神同样带去根部。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21) 至于这个,他看着昏迷中的星河,身体结构形态非常特殊,送去试验部。 研究人员a询问研究人员b,他们要用这个实验体进行什么项目 研究人员b说审神者量产。 和付丧神量产一样,提高清剿溯行军的工作效率。 过了很久很久。 像天地一瞬,像沧海桑田。 所有的颜色都渐渐褪色,只留下灰白斑块渐渐扭曲化为暗晦的虚空。 过去和现在的声音交叠在一起,现在发生在历史中,过去正在当下,唯有混乱和扭曲长存。 加入星河有san值,他一定能听到自己san值清空的清脆提示音。 我是星河 星河是谁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无边的玻璃面上,透明光滑的镜面上倒影这他的身影,之所以不说是水面,是他脚下的镜子太冷太明亮。 他茫然的站在镜面上,抬脚向前面走去。 直到撞上了一面镜子,他看向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部占据了一面又一面的镜子,几乎包成一个球将他围困在里面。 无数面镜子上倒影了无数个他。 他突然想到,他在照镜子,亦或映在镜子中呢。 他看向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人向他微笑,那人穿着一个黑色的和服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他却记不起来了。 又一面镜子,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半跪在废旧工厂的台阶上,似乎在和一个小女孩说话,那个小女孩是谁 他睁眼,闭眼,空茫茫的,什么都不知道,或许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要知道。 或许是星河强大到无所不能,才会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星河耳边突然有声音响起。 他握住刀,却没发现谁能轻而易举的在他耳边密语、 怎么了老和尚好奇的看着他,是发现什么危险了吗 可能是我耳鸣了,听到了一道奇怪的声音。 他们现在正在骏河国内,正准备前往骏府城,这座从前由今川义元掌控、德川家康在此做过质子的城府就在远方安静的等着他们。 老和尚说准备去那里的一座寺庙,德川家康做质子的时候就在这座寺庙里生活。 星河总觉得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预见过这种事情,他动了动嘴唇,心情莫名低落,我不想去那里。 老和尚很惊奇,以往和你说话总是,可以,都行,没关系,还是第一次见你说反对。 可以吗 老和尚点点头,当然了,两个人去一个目的地才好结伴而行,既然一起走,怎么能不考量你的意见。 他随随便便在空气里画了个圈,那么我们往那边走。 星河扬起嘴角,他和老和尚离开了攀生花草的小径,换了一条泥泞的土路。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两人一动不动的定格住,按了暂停键的影片便是如此,空气渐渐沉重凝涩变成了粘稠透明的液体。 然后凝结成了一面光滑明亮的镜子,他们永远地停留在了镜子里面。 第27章 (改bug) 在流星街中央区的废旧工厂,星河刚刚问完小女孩要不要离开,小女孩刚刚想说不走,却见星河换了神色,那副冷漠固执的神色轻轻一变成了嘲笑,他拽起小女孩的手往门口走去。 这道力气拽的她站不住,跟在星河身后磕磕绊绊。 你做什么小女孩问。 我愿意做什么,又该你什么事。 小女孩说你会死。 那就一起死好了。 他想救她,就是一定要救她,生与死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小女孩恨恨的咬牙,你疯了。 我没有,星河的声音沙哑,我不喜欢你自以为是的奉献,自以为是对我好,自以为是的付出。 你整个人在我眼里,都是自以为是。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你,要救要杀,要停要走,都该由我决定。 她拽紧了星河的袖子,可是你还是会死这五个字压在她喉咙里,沉沉的压着她的心。 后来呢,塞林思的女儿没有及时得到救治命归西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星河正拉着小女孩在流星街里逃亡,从中央区跑到外围,在废土一样的垃圾山上奔命,身后追捕他们的人下了塞林思长老的绝杀令,塞林思长老十分后悔让星河这只小耗子活了下来,现在到了他偿命的时候了。 女孩听到星河喘着粗气在她耳边说,都是废话。 呼呼的狂风将尾音刮走,女孩眨眨眼,落日的余晖太过耀眼,刺的她双眼几乎流泪。 铺天盖地的追铺者浓密地像是黑色汪洋席卷了这片天地。 席卷了星河,夺走了他的四肢,夺走了他的头颅。 女孩看到星河面孔上没有面临死亡的惊惧,如同展示柜里纯白的石膏雕像一般安静秀美。 下一刻,她感到脖颈一凉,向前的视线转了近乎三百六十度,她看到了浓烟升起的天空,然后是高高堆起的垃圾山。 时间暂停,再次凝结成镜面。 星河愿意和我一起肆意妄为吗 啊,什么 看到库洛洛闷气的脸,星河戳戳他,刚刚我走神了,再说一遍嘛。 库洛洛挑了个位置坐下,被你一打断,氛围都没了,就是我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胡作非为。 不要。星河回答的干脆利落。 库洛洛被这干脆的拒绝惊到了,他有些气馁那你还让我说两遍。 本来想答应,但是刚刚一走神又不想了。 你变得真快。库洛洛听的胸闷。 星河向他伸出手,我们还是同伴,但我不想胡作非为。 库洛洛准备了一大串话准备说服这个人,比如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之类的,但看到星河那双自来到流星街以后就被寒霜覆盖的双眼重新明快起来,库洛洛把这些话吞了下去。 改天再说,不打扰他的好心情了。 记忆继续向前。 现在星河七岁,他刚刚在道场内又一次受到老门主表扬。 他不太明白这代表了什么,但父亲得意志满和大弟子的失魂落魄对比明显。 道场里的人似乎也分成了两派,一派对他和颜悦色,一派怒目相视。 星河握住竹刀站在父亲身边,小小的还不及父亲腰高,父亲摸了摸他的头吩咐他出去休息一下。 星河行礼告别众人,见父亲没有注意,噌噌地跑去找母亲。 拉开门,便看到了母亲微微倾斜的身影,似乎在擦眼泪,看到星河进来她慌忙地擦净双眼,但面孔上依旧残留着哀怨和忧郁,她问星河你怎么来了。 星河蹭到母亲身边,有些胆怯,我想看看你。 母亲扯起冷硬的嘴角,我还忙,你找你父亲去吧。 妈妈。星河小声唤了一声,不肯离开。 母亲动容,她眼里又一次焕发了神采,星河会听妈妈的话吗 嗯。 那么,妈妈希望星河放下刀,从此不再握刀,可以吗 她是那么的期翼,满含着欢喜感情几乎将星河淹没,星河不知所措,他喏喏道父亲说不可以,星河可以放下世上所有的东西,唯独不能放下刀。 母亲怜爱地摸着星河的侧脸,因为他在利用你啊,他要利用你飞黄腾达,要用你满足他的野心和欲望。 星河,妈妈爱你,爱你胜过世间的一切,妈妈现在告诉你,人生中不只有无止尽的训练和修行,你还有丰足的人生去享受有广大的世界去探索。 听妈妈的话,放下刀,回到妈妈这里。 星河握着竹刀的手时松时紧,他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想去问问父亲。 母亲的脸色刷的变为冷漠,你去找他吧,我很忙。 夜里他安静的躺在床上,听到母亲的轻轻的脚步声。 她拉开了门,做到窗边轻轻地抚摸着星河的脸颊,你五岁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你了。 她很惆怅,如果你是普通的孩子就好了,就可以安静待在我身边。 不会被那个混蛋夺走,不会被他利用伤害我的救命恩人 要是你没有变,该多好呢。 星河一动不动,母亲很久都没有亲亲他,抱抱他了,他很珍惜现在的时光。 母亲的声音幽幽的,我恨他至极,怎么会容忍他得意昂扬,星河你要是没变就好了。 对不起,但是不要原谅我。 她轻轻的吻了星河的额头,最后一句近乎喃语。 他的身体结构很奇特,拥有镜子一般的特质映射。 通过镜子,不断的映射进行分裂。 分裂出的复制体可以离开镜子自由活动,同时要拥有本体一定量的灵力。 他的身体是一面镜子,给这面镜子一束光,镜子便会把光反射出去。 但这具身体的奇异之处在于,光射到身体上的时候会激发身体的灵力活性,光被身体反射出去的同时会将包含的身体的信息灵力一同反射出去,接受到光的接收器除了受到光同时收到了这具身体的信息。注1 我们猜测这一切是由灵力造成的,接收器将光显示出来的时候,实验体的身体会随之一同出现并脱离显示屏出现在现实。 这个身体并不是投影,因为灵力的缘故拥有一定的稳定和凝固性,可以触摸和移动物体。 和本体除了灵力含量不一致并没有不同之处。 将含着他的身体信息的光流通过时光跃迁技术结合,复制体可以突破时空的限制到达时空的任意位置。 只要灵力充足,他可以依靠镜子无限分裂和复制。 能够通过时光跃迁技术漫游时空海。 只是会对记忆造成损伤,毕竟投射的是身体而非感情,感情这种东西太捉摸不定了。 先在时政根部的暗堕付丧神本丸出进行试验。 本体编号设置为0吧。 时政的根部扎根于虚空,枝叶向无边无际处蔓延。 良好的本丸挂在枝叶上,而犯错的付丧神则被押送如根部接受处罚。 想必诸位都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 你们无法在这里享受清静或者任何美好的东西,你们能做的就是接受惩罚赎清罪恶。 我很赞同边沁在十八世纪中关于监狱和犯人的理论,诸位接受的惩罚应达到如此程度犯罪而招致的痛苦程度应当大于犯法活动的既得利益。注2 所以,在这里忍受痛苦吧,诸位。 暗111本丸的一道墙壁上投放着时政官员的讲话,药研藤四郎虚扶眼镜,不知他说这话意义在何。 啪投影仪关闭。 漆黑的屋内,一双双猩红的眼睛浮现在空中,犹如恶魔巢穴般令人惊惧。 这里所有的,都是暗堕付丧神。 谁知道,小狐丸蛮不在乎的拉开门,阳光驱散了一室晦暗,趁着任务没有下达之前,我可是要好好休息休息。 他扯出恶劣的笑,不知道那个倒霉鬼会担任这里的审神者。 药研出声,审神者已经到了。 众人惊奇,以他们的侦查能力,居然没有感受到任何陌生的气息。 药研推出了一个箱子,时政最新送来的物资,清单上写着审神者。 他拍拍箱子,审神者就在里面。 拆开包裹,里面有生活物资若干,修复物资若干。 然后是一个小小的圆球投影仪。 药研征得众人同意后,按下了投影仪后的按钮,投影仪发出一道红光飘到空中,滴的一声显示开始运作。 开始投放审神者。 圆球投影仪漂浮在孔笙,投出一道光柱,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光柱中,虚幻的不真实,依旧能感受到苍白皮肤下掩藏的力量,以及毫不遮掩的冷厉锋芒。 我是247,希望大家合作愉快。注3 第28章 241来到暗111本丸之后没有和付丧神们聊聊天,谈谈心,他第一时间发出编队的命令要求付丧神出阵。 圆球投影仪在他头顶飞来飞去,一点红光不时亮起,向研究中心传递消息。 付丧神们也没有反驳,他们被押送到根部的时候就得到通知,如果不想肃清溯行军,那么他们也没有存在价值了,简而言之就是销毁。 不想死就只能乖乖听话喽,小狐丸耸耸肩,他们在这儿可是来坐牢的。 247说想必诸位也隐隐听说过自己的来源,所以我们之间可以抛下礼尚往来的表皮了,我可以直白的告诉诸位,我的唯一任务只有战争。 247身前出现一块半透明的浮空显示屏,他在上面戳了几下,为了适应战争模式,我会改变本丸的结构。 指令发出。 原本和风田园式的本丸变成了泛着金属冷光的纯机械式建筑,功能性房间只剩下了手入室、休息室、备战室,分别用来修复、进食休息、以及提升能力,机械的可怕。 面对大变样的本丸,所有付丧神齐刷刷的看向247,247不为所动并再次要求付丧神们编队出阵状态良好的付丧神都要加入。 出门的时候小狐丸轻轻说,有些后悔了。 挣扎着活下去的命运也不比死亡轻快。 这次是审神者带队出发,247率先进入预定时空,付丧神紧随其后。 付丧神原本以为这次和以前一样,搜索溯行军的痕迹然后清剿。 然后 他们看到了另一个,不,是许多个247。 落地以后付丧神看到审神者身边的圆形投影仪发出滴声,一道红光投入审神者的双眼,审神者任由红光扫射,随后像接收到信息一样带领它们飞速前往一个地点。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22) 小狐丸隐隐察觉这个付丧神不像是以前接触的人类,而是时政研发的新型兵器,审神者的眼睛太冷,没有丝毫人性情感的冰冷。 跟随审神者到达目的地以后,眼前的场景深深震撼了他们,数个穿着相同,神色冷漠的审神者排兵布阵,身后的暗堕付丧神们汇在一起,成了一支数目高达百人的军队。 和人类的军队不一样,这支由暗堕付丧神组成的军队军容肃穆,哪怕百人汇在一起也寂静无声。 247没有和他们解释来龙去脉,指挥他们加入这支军队。 小狐丸这时候才明白,审神者口里的战争到底何意,他抵住上颚,不让自己兴奋的神色流露,真是令人兴奋 这支百人的军队当然不会参与正常本丸的活动,他们瞄准了溯行军的大本营,在一伙溯行军刚刚跳跃到这个时空之后,247立即指挥付丧神杀五留一,随后指挥付丧神前往下一个战场。 247们将这片时空搜索了个干净,并对溯行军们采用了奇怪的举措,杀五留一。 247身边的圆球投影仪再次发出滴声,247宣布此次任务结束,收兵回本丸。 付丧神们大多伤痕累累,但依托于人数优势没有出现伤亡,247安排受伤的付丧神进入手入室,有余力的去备战室训练,疲乏过大的去休息室休息。 发布完任务之后,247说明天继续。 说完这句话,247的身体腾地散成光雾被圆球投影仪回收,圆球投影仪发出悦耳动听的机械拟音,大家不用担心,我送审神者去补充能量了。 第二天早上小狐丸睡眼朦胧的洗着脸,听到乱说又一批暗堕付丧神被送到这个大变样的本丸,他擦干净脸,不知道时政想做什么。 时政研究中心。 附着在溯行军身上的追踪器发出的信号已经接收到。 研究人员c指着一个巨大的屏幕,上面密密麻麻堆满了八种颜色的光点,分别代表八种类型的溯行军。 我们已经追查到溯行军的藏身之地。 他们尝试性的在根部投放了300个量产型审神者,并让这300个审神者在历史各个时空追剿溯行军,安放追踪器,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同时表示审神者量产这一个计划基本完善,可以大规模投入。 接下来,我们会在根部的所有暗堕本丸投入审神者,观测差错值和失误率,如果没有问题,会将这一计划延伸到冠步的良好本丸中,以求快速消灭溯行军。 研究人员d提问如何确保量产型审神者不出现溯行军一样的意外问题。 研究人员c回答因为本体,所有分裂出的复制品全部依托于本体,只要掌控本体就不会出现差错。 他敲了敲半透明的浮空显示屏,一间实验室出现在屏幕中,在实验室中央是一个冰棺样的长方体,里面隐隐出现一具人体,所有的灵能源输入与光信息流输出都在其中运行,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暗111本丸。 这几天源源不断的暗堕付丧神被传送进这里,小狐丸觉得暗111成了一个军营,一个巢穴,这里的付丧神们来不及交谈就被审神者匆匆拉去出阵,生活死板僵硬。 他去备战室的路上看到一位新来到的暗堕付丧神小狐丸,两个小狐丸擦肩而过,匆匆点了点头便各忙各的去了。 小狐丸从窗外看去,一缕白云从他手边飘过,他这才惊觉这里是三楼而不是原本和风本丸的低矮建筑,他所处的地方早已被审神者247规划成了蜂巢样式。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蓬勃而生的新奇感将所有不适压了下去。 审神者247回来了,他回到本丸之后立即向所有人传到命令停止手头所有的工作,本丸即将与其他本丸融合。 本文融合 付丧神惊奇。 原本审神者们在一个时空协同合作就十分新奇了,没想到居然还会让审神者的本丸融合。 247倒数321 天地大变样,本丸外的蓝天田野消失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广阔无垠的星空,247的蜂巢本丸停留在星空中,随后星空逐渐浮现住无数个一模一样的蜂巢本丸。 这些本丸汇聚在一起组成一个庞大无比的蜂巢。 蜂巢与蜂巢之间的通道打通了,暗堕付丧神们终于发现他们所有付丧神的审神者都是一个人,或者一个类型。 审神者无波动的声音出现在付丧神耳边,所有付丧神依然归属于该本丸审神者,受其统领。 本丸融合完毕,请各位付丧神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座巨大的蜂巢本丸,每时每刻都有黑色的人流涌进涌出,常常会发生两位完全相同的审神者错身而过,一进一出的场景,这两位审神者直视前往,头一动不动,倒是身后的付丧神们忍不住看来看去。 第29章 审神者论坛 最近新人少了很多,是我的错觉吗 0 我发现论坛里少了很多求助的新人哎,有人知道怎么回事吗 1 附 1 我也感觉论坛的萌新求助帖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2 我我我我有话说,我负责引导新入职的审神者这一块,可以夸张了说,新入职的审神者数量呈跳水式下降。 3 瑟瑟发抖,时政要破产了吗 4 话说最近好清闲啊出阵任务也没有多少,是不是因为这个时政才减少招纳新的审神者 虽然知道自己在创造奇迹,但还是忍不住惊叹。 研究人员c说道,显示屏里,量产型的审神者如同流水线产品一样源源不断地被制造出来,以往受制于审神者数量和灵力限制不得不压制付丧神诞生,相比肆无忌惮扩制造士兵的溯行军,他们在军队数量上出于弱势一方,现在这个问题被完全解决了。 凡是光所到之地,皆映射它的存在,他想,如果不是对方被自己掌控,这个存在简直可以和病毒相媲美。 病毒,研究人员c喃喃念叨,怎么会想到这个。 由于时政暴兵,付丧神的数量直追溯行军,战局上占优势。 并且先前的行动追查到了溯行军的大本营,无数蜂巢封锁那片时空进行清剿,经过压倒式的攻击和围困之后,溯行军的绝大部分有生力量都被剿灭。 只剩下了小股力量潜逃到历史线上。 只是历史线上也被蜂巢紧紧的看守着,纵向看时间,横向看空间,无论哪里都有蜂巢的身影,他们连成牢不可破的防线铁桶般守卫着世界。 溯行军溃败已成定局。 时政聘用的审神者们接到的任务越来越少,整日无所事事的呆在本丸闲的发慌,他们无法窥探出越来越平静的生活下隐藏的真相,或许有些人隐隐察觉不对,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次大获全胜摘掉了时政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改变的历史悄然间摧毁他们的时代。 有人提议将聘用的审神者从本丸转向其他方向,虽然没有溯行军但是灵能源是不可缺少的跨时代能源,多多益善。 总的来说是开发多种游戏模式引导审神者消耗灵能源。 此外,溯行军消失,可以适度减少时空中的蜂巢数量,减少能源消耗。 多出来的量产型审神者可以参与社会生产的方方面面,最大限度的提升社会生产力。 所有人达成一致,他们将迎来飞越式发展。 在溯行军完全消失的那一天,所有蜂巢里的审神者突然停下脚步,宣告溯行军完全消失,维护历史任务完成。 冠部和根部的付丧神们虽然没有联系,但肃清溯行军这个任务深深地刻在他们的思维情绪里面,他们不在同一时空同一地点,却一同心神激荡。 暗231456本丸。 鹤丸国永听到这个消息,他眼神一暗。 路上遇到了其他本丸的付丧神,虽然接触不深,但同袍之情还是有的,互相打了招呼之后,鹤丸国永不经意问审神者呢 对方指了指休息室,在那里。 鹤丸国永朝休息室走去,室内231456号审神者正默默地盯着坏了的圆球投影仪,他仿佛失去了信号一样,一动不动。 鹤丸进去的时候咔嚓一声锁了门,见审神者看他。 鹤丸说星河。 鹤丸没想到所谓故人重逢会变成这样。 当时他刚刚到暗231456本丸,暗堕就有个暗堕的样子,本丸里黑雾弥漫,阴气森森,随便两个付丧神随便一点小事就能拔刀相见,和他预想中的有些相似,又有些不相似他不认为这就是时政给予的惩罚。 直到新的付丧神到来,他的老熟人,星河。 他想不出星河身上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变成如今这幅样子,眼里失去了感情和他记忆里的没有一丁点相似的地方,他几次想接触,却注意星河头顶有那个圆球的投影仪也看着他,红光一闪一闪似乎在录像。 星河被监视着。 鹤丸潜伏许久终于找到了把圆球投影仪弄坏的机会,就在战胜溯行军的这一天,这天过后不知道时政会如何处置他们,以后或许再也找不到机会了。 星河。鹤丸说。 对方反应冷淡,可以说没有反应。 鹤丸一点点的试探,231456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鹤丸隐约想起星河说起过自己的过往,他将自己知道的娓娓道来,你记得吗 你总是说没什么好记的,说这些都是无聊乏味的过去,但我知道,你忘不了这些。 这些就是你的过去,你怎么会把自己忘记呢。 滴 圆球投影仪发出声音,它飘向空中,哎呀哎呀,发生了什么吗 它绕着星河和鹤丸不停地转啊转,怎么了,你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小秘密 231456号没有像圆球汇报,也没有回答鹤丸,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圆球也匆匆跟上,独留鹤丸一人在屋内。 鹤丸自嘲,是他托大了,幻想感情或许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能击溃世间所有的枷锁,让星河捡起自己的记忆,但冷冰冰现实的告诉他不可能。 直接跑去时政中心把星河救出来可能性还大一些。 他在屋里停了一会,突然看到星河停留的窗前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他凑过去一看,是一个 是指尖无意识留下的。 圆球投影仪围着231456号前后左右不断的漂浮旋转,231456,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231456没有回答。 圆球跑到231456面前,发出一道红射线,却被231456挡住,来不及向时政传出信号,对方已经伸手将他捏吧捏吧揉成了一个铁疙瘩,抛到角落里。 231456号做完这一切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又突然停下脚步,捡起铁疙瘩放到兜里。 它歪头,似乎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样做。 研究中心的冰棺里。 新的光信息流混着灵力流出,新的灵能源涌入。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星河茫然地站在巨大的镜面上,看着无数的镜子倒映出他的过去,正如人照镜子左右颠倒,镜子里的记忆也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他安静地看着这些记忆,似乎失去了思考这一功能。 直到很久很久,有一道声音传来,像光那么快,又像光那么慢,缓缓地叩开了他的心扉,将他所看到的一切全部推倒,记忆不该如此,记忆不可变更。 他眨了眨眼,模模糊糊的想到,他不喜欢随意推翻自己的过去。 那些东西是融化在了血与肉里,粹着血肉诞生出了他的灵。 否定他的记忆,便是否定了他整个人。 他在虚空中画了一个问号。 研究人员c照常检测冰棺的运行情况,他揉了揉满是血丝的双眼,计算替班的人什么时候到。 突然显示器上平稳的线条癫痫似的波动起伏,吓的研究人员c差点把手戳眼里,他连忙调开监视器,看到冰棺一层层地如绽放的冰花。 编号为0的实验体扶着边站了起来。 研究人员c连连调动监视器,想要看个明白,然后他看到了一双眼睛,像黑琉璃一样透彻纯净。 早在发生异动的时候,研究人员c就发出了警报,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前来处理,他猛地连连按动示警器,手心冒汗,湿漉漉的,在台子上留下一个掌印。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大门,研究人员c飞奔过去将门打开,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他向不知名的存在千恩万谢。 门外,来客有一双黑琉璃一样的眼睛,研究人员c握住门把的手颓然松开,在来客身后,有无数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客人在安静的等待着,注视着。 倒地的一瞬间,研究人员c突然响起了很久以前自己说的话,这个存在和病毒一样。 时政被复制体们攻占了。 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波动小到生活在树冠上的审神者们意识不到发生的一切。 直到有一天她们发现时政的工作人员全部换成了长相一模一样的十五岁的少年,穿着熟悉的制服,犹如冰雪堆砌的一般的容貌和气质,安静地坐在桌后向她们派遣任务、解答疑惑,有人问他,小哥哥,原来的工作人员呢 少年朝她微微一笑,笑的她神魂颠倒不知所措,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临走的时候还念念不舍的问,下次来这里办事怎么联系他,少年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编号,247。 审神者默念这串数字,简单的编号也让她心底生了花。 第30章 星河睁开眼,看到四周都是冰一样的墙壁,冰壁上有无数信息流四处流窜,一层微薄的萤光打在他身体上。 他粗粗动了动脑子,很累,像突然多了很多只手脚一样,无法操控新长出的肢体产生了一股又一股的疲倦感,而那些新长出的肢体,星河细细感受,似乎在遥远到以光年为单位距离的宇宙另一边。 微光照射到他身上,又从他身上离开,庞大的灵力从一端输入身体,却泥牛入海悄然无踪。 那些光,是它们带走了身体上的灵力。 不知道这些光线是什么成分,星河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之后天天照太阳,但从来没有灵力流失的感觉。 他尝试着移动身体,明明身体上空无一物,但却被不知名的锁链紧紧锁住,无法挪动。 他的记忆模模糊糊的,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有些清楚又不清楚,似是而非,但缺失的记忆并不妨碍他产生想要离开的念头。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23) 星河慢慢凝神,他在修行念的时候多次进入冥想状态,掌控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随着呼吸渐渐沉缓,星河看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透明,像一团流动的水银,微小的银色粒子从水银中浮出,缠绕着细长的光柱飞往冰棺,消失在冰壁中,冰壁上浮现出一串信息,悄然消失不见。 星河将心神投入那些微小的银色粒子中,如同乘坐光速行驶的穿梭舰,睁闭眼之间,他来到了另一个地方,之所以称他是因为本体困在冰棺中,但意识却随着光信息流来到了另一处。 另一个身体中,星河抬手,熟悉的五指和苍白肤色。 9808 他身后的圆球投影仪记录下了9808的异常举动,出生询问9808为什么停下。 蜂巢里的复制体们从他身边越过,身后跟随的付丧神在长久的战争中也学会了目不斜视,只有9808身后的付丧神因为审神者突然停下脚步一时有些混乱。 任凭圆球投影仪如何催促,星河一动不动。 滴 圆球投影仪,出现故障,开始回收,请9808做好准备。 星河任凭身躯化成一团光雾,他知道那些让他感到疲惫的肢体在哪里了,还有他找到了自己的记忆,虽然只有一点点。 那些微光除了从他身体中带走灵力,还带走了他的记忆。 星河化身千千万万,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不断流窜,收集的记忆越来越多,那些像掩盖了轻纱一样的往昔也清晰揭露于眼前。 他的意念不断加强,成了所有复制体们的中枢神经,神经网不断扩大,每一道下垂的神经纤维都连结着一个复制体。 像病毒一样,星河的意念感染了所有的复制体。 意念回到本体以后,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神经网下的复制体如蚂蚁一样繁多不可数,汇成黑色海洋。 无数蜂巢停留在时间和空间之中,无数的复制体在其中穿梭,他们突然齐刷刷的停下了脚步风雷般眨眼之间摧毁了身边漂浮着的圆球机器。 这些复制体驱使着进化成战争机器一样的本丸,前往时政的大本营。 冰棺内的光信息流也改变了原本的路径,它们沿着线路在建筑立面乱窜。 办公楼的灯突然忽闪忽闪,吓了走廊里的人一跳,办公室里的显示屏也突然出现闪屏黑屏,犹如一阵西伯利亚的冷风刮过所有人的心,职工哀声怨道,大呼要是资料消失了就一头撞死在显示屏上。 只过了短短一会,所有的异状消失了,提交异常报告的人懒散地敲着显示屏,心里却想着下班后的娱乐活动,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兹 显示屏又开始花屏,兹兹的电流声不绝于耳。 敲了敲屏幕,依旧错乱。 怎么回事 所有人交头接耳。 错乱颠倒的屏幕上逐渐凝聚出一个人体,虽然时不时有乱流窜过,但越来越清晰。 下一秒,这个人体像虚影一样从显示屏中脱出。 只能称呼它为人体,而不是人类。 因为它只是一个全身苍白没有五官的人形怪物。 终究不是专用的设备,信息有些遗漏不过还好只是丢失了五官,没有失去四肢。 苍白怪物惊骇了所有人,他们尖叫着跑出办公室。 没用的。 苍白怪物不急着追,一个个因为信息丢失而奇形怪状怪物从显示屏中跳出,他们占领了整个办公室。 因为外面也是我啊。 走廊中,一个个怪异的人影出现在朦胧的光中,相比苍白怪物的凝实,这些人影像流动的烟雾,隐约能看出是人类的形状,却像是噩梦深处的梦魇。 逃出办公室的人类看到早已守候在走廊中的梦魇,再度惊叫,分不清这是他们熟悉的办公楼亦或怪物的游乐场。 乱蜂一样四散奔逃,发出嘈杂刺耳的尖叫。 看着这些狂奔的人没头脑的撞来撞去,怪物们想 如果有圆球投影仪就好了,保持人类形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话,会好抓许多吧。 不过蜂巢复制体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先从内部控制时政吧。 不止这一处,从远处看,时政所在之地十分怪异地同一时间熄了光,又同一时间全部亮起,光信息流们侵占了所有地方。 暗111本丸中,小狐丸诧异地看着247和其他复制体操纵着蜂巢攻占了时政。 这可真是太奇妙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碎刀之前还能看到这种场景。 他看着247,发现对方脸上多了几分生动,玉雕的人像有了活气。 只是也活的有限,247依旧没有和付丧神们解释什么,他说故事太长,长话短说不如不说,很高兴在过去的时间里能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也很高兴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如大家所见,时政如今在我地掌控之下,各位理应享受荣誉和幸福的生活。 但很遗憾。 247没有卖关子,大家依存灵力而生,而时政为了彻底消灭溯行军,灵力储备几乎消耗一空。 暗堕付丧神身上的暗堕痕迹因为重新接通灵力的缘故已经消失。 大家也不会愿意再次失去灵力。 目前有两种措施,一种是将你们派遣到有正常本丸的审神者麾下,二是接受雇佣,从事劳动获取报酬。 我正在准备新计划增加灵力储备,希望大家参与进来。 如果有其他想法也可以,但唯独不行的便是回到历史中。 247发布完这个消息,就和付丧神们告别离开。 为了节省灵力,本体决定收回一部分复制体。 复制体的本质是信息和灵力的集合体,对于本体而言就是自己前一种想法和后一种想法、是左手和右手的区别,对复制体而言也是如此。 他们是千千万万,但他们也是唯一。 所有的苍白怪物和梦魇都被回收,本体融合了全部复制体的一半,又融合了剩下的一半,像把一张a4纸对折再对折一样,几次融合之后留下了三千复制体。 从0开始,依次排序,三千个序列号重新排出。 鹤丸国永选择留在时政,他眼见着原本的工作人员被星河的复制体代替,时政步入正轨。 他忍不住敲了敲2467,我想见一见星河。 2467嗯 我们现在 不就是面对面吗 哈 鹤丸国永再次重复星河,我想见见星河。 鹤丸,我就在你面前。 2467回答,虽然分散在不同的身体中,当我们是一个人,不要被身体的表象所困。 有什么事吗 鹤丸挠挠脑袋,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过去的事情仿佛刚刚发生在眼前,昨天还在费尽心思想要攻占本丸,没想到今天就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有点 2467恍如隔世。 鹤丸是,不过还是很高兴。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鹤丸道。 嗯 你们为什么从来不说话呢。他指的是来来往往的复制体们从来不会对视或者闲聊。 2467沉默自言自语和傻笑傻子才会这样做吧。 所谓的新计划和时政准备的差不多,都是不断挖掘招揽审神者,增强灵力储备。 不过介于溯行军已经清理干净,只能改变审神者的出阵方式,于是引入全息游戏这一模式,由原本的对抗溯行军转为对抗游戏中的敌人,审神者可以和付丧神们并肩作战。 星河的用心十分险恶,他设置了十分丰富的游戏内容但同时也让审神者们在不经意间死亡,如果想要重生,则需要向游戏里的nc也就是星河自己输送灵力获得复活机会。 游戏调动消费欲望,星河身体中积累的灵力越来愈多,于是他下了一个决定,利用时政的技术研发出可以自由跳跃时空的机器,他想回到自己的世界亲口问一问母亲,到底是为什么。 时光跃迁技术在前,时空机的研发进程十分迅速,但星河想要前往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又增添了重重阻碍。 如果是本时空内跳跃,安全系数和准确性很高。 如果跳跃往其他时空,不能保证安全和降落地点。 安全性对星河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肉眼凡胎的寻常人在跳跃时空的时候很容易遇上乱流被撕成粉末,但星河的身体经过时政研究,包含他身体信息的光流在时空中跳跃,落地后再汇成人形。 等建立稳固的时空通道,再正式前往。 时空跃迁计划正式启动。 研究人员c,星河的老朋友,擦冷汗道每次发动机器都会耗费巨大的能源,恐怕需要加大能源储备才好。 每次前往新时空,除了观测是否是您想去的世界,也可以在哪里收集一点灵能源补充消耗。 星河点头主意不错。 发射出去的复制体传来消息,他已经成功到达新世界,不过似乎和预想中的除了一点差错。 因为在传输中失去了很多信息,五官和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零件消失了,落地的是拥有恐怖外形的苍白怪物。 似乎不太对。 苍白怪物看着脚下的吧台,左边是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紫黑色雾体,右边是脸上黏着一只手的人类。 原本应该降落在人类稀少的地方,建立稳固的时空通道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31章 第三次穿越 这件事得从头说起。 地下酒吧里,擦着玻璃杯的黑雾突然感到不舒服,紫黑色雾气一涨又一涨,简单来说就是头都大了。 弔黑雾强忍着疼痛,做好防护 话没说完,紫黑色的雾气猛地散开,如腾腾升起的巨大火焰,在漆黑的中央,一束光射了出来,眨眼之间凝结成型,虽然周身的光朦胧缥缈,但依旧能看出是人形。 黑雾的个性失控了。 在恢复正常的一瞬间,黑雾远离吧台,而死柄木弔也朝着不明人形伸手,他冷冷道去死吧。 对于强制从黑雾中钻出的怪物,死柄木弔先下手为强。 怪物的身体出乎意料的强悍,它轻轻松松躲过了死柄木弔的攻击,落在桌面上,用那怪异的面孔看着死柄木他们。 看着,这个词说的太奇怪了。 怪物脸上原本该是五官的地方全部消失,只剩下凹凸不平的起伏,像是在人脸上蒙了一层苍白惨淡的布。 死柄木弔再次发动攻击,怪物身下的桌子彻底粉碎连带着墙壁也开始晃动。 黑雾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弔,这会不会是先生带过来试验品,想让我们看看他的杰作毕竟强制发动个性这种能力,只有老师能做到。 死柄木弔放下手联系老师。 是。 这期间怪物一动不动,等着死柄木的下一步举动。 吧台尽头的电视发出盛行,弔,有事吗很少见你主动联系。 死柄木弔说了事情经过,把苍白怪物指给老师看,这是老师的新实验品吗 afo的回到出乎他们意料,不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能和他沟通吗 死柄木回答我试试。 喂,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有自主意识。 和有人类一样的反应意识完全不同。 前者是怪物,后者可能是个性特殊的人类。 苍白怪物点了点头。 他跳回吧台,细长的手指沾了沾杯子里的水,打算在桌面上写字。 失误了,我的学历只有小学的程度啊。 而且无论在那个世界,都不想学习,以至文盲至今。 时政里。 星河突然对研究人员c说,麻烦了,现在写你好这两个字,清楚明了,字迹不要模糊。 语言相同,不知道文字是不是也一样。 水滴顺着指尖流下,苍白怪物重新沾了沾水,写了你好两个字,旁边还画了一张笑脸。 友好表达的很清楚了吧。 虽然单凭我的外表没什么说服力。 苍白怪物点点字,示意afo他们看。 可以沟通。 死柄木弔告诉afo。 看来文字也是共同的。 为什么换了世界文字还是通的啊算了,不吐槽了。 苍白怪物看了看死柄木弔,继续在桌子上写,很抱歉打扰了你们,我是不经意间误入这里,没想到会和你们产生冲突。 死柄木阴沉道你怎么会从黑雾那里传出来,还有,你是什么东西。 苍白怪物原因很复杂,我不想和你们为敌,我没有反击过,这就是我的诚意。 好累 明明不上小学好多年,怎么会又要开始写字 把原委说出来,又要写好多字,算了,不说了。 苍白怪物继续写没什么事,我就离开了。 再见。 等一下。afo说,我有一笔交易想和你谈。 苍白怪物扭头看afo,那怪异的身形和面孔,简直是恐怖游戏里的杰作。 afo邀请苍白怪物加入他们。 从怪异外形不被世人接受,是不是从小饱受欺辱和压迫,又谈到当今这个畸形的社会每个人的能力都被压制犹如奴隶一样带着项圈生活,他向苍白怪物伸出正义与希望之手,说加入我们吧,一起改变这个世界。 似乎被误解了啊。 不过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也无妨。 他熟悉这里,能够嗅到afo光明口吻下的黑暗气息。 这种地方对他而言,如鱼得水也不为过。 因为苍白怪物不会发声,afo给他准备了一个发声器,原理不明,很高科技就对了。 带在颈项上像一个项圈。 他试着说了一句,你好。 像是电脑合成的机械音,不过也很满足了。 谢谢。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24) 不用写字真是太好了。 苍白怪物虽然在说感谢,但那副怪异的面孔时时刻刻挑动人类的神经,无他,与人类太像又在细微处露出一两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差异点。 他扭头看向死柄木弔,被这副外貌吓到了吗其实我蛮喜欢的。 死柄木弔猛地盯住他,满是血丝的眼睛从手指缝里露出,你在说什么。 苍白怪物扭了扭头,算是同僚的关心 嘁,你到底怎么强制黑雾发动的个性 是一次失误。他没改口。 我的形态变换你们也见过了,以光的形态旅行的时候,突然受到一股力气牵引脱离了原本的方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你们。 我也不知道为怎么出现在这里。 说不定是缘分一类的东西吧。 太巧合了。 死柄木弔没有反驳,他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而这世上想和afo作对的ofa只有欧尔麦特,他也不是那种用间谍的人。 找它的说法,除了巧合再无别的解释。 苍白怪物说有什么活动安排吗没有我就出门了。 你死柄木弔看着他没有五官的脸。 面具和斗篷,帮我准备一下吧。 黑雾好。 苍白怪物穿戴好,推开门朝外面走去,等人影消失了,死柄木对黑雾说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如果弔觉得没问题,我也不会有疑问。 太巧合了,我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 黑雾或许是这件事打破了弔的认知,才会产生过多的不安和质疑,先生也见过它,如果不能信任,也不会让他活着。 老师在那个项圈里放了吗死柄木弔突然疑问。 黑雾没有,如果放了这种危险物品,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被对方察觉。 为什么 黑雾沉吟感觉。 虽然没有五官看不出表情,语言也很谦虚,但第六感提示我非常危险。 苍白怪物穿着严密的黑色斗篷上了街,他这身装扮是在不像好人,路边停留的,迎面走来的,已经走过的,全部回头看他,一个貌似是警察但穿着花里胡哨的人拦住他问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因为患有白化病所以只能这样出行,给您造成麻烦了。 苍白怪物解释,但对方听到机械音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神色。 怎么可能放心啊,连声音都那么奇怪。 至于声音,我先天性失音,所以不得不借助一些机器。 苍白怪物从斗篷下伸出手,那双细长的手苍白至极,没有人类该有的血色。 似乎所有的不幸都加在我身上了,难得一次想出门逛街,却被大家用怪异的眼神围视了一路。 除了忍受身体上的不便,还要其他人不理解的目光 花里胡哨听到立刻九十度鞠躬,大喊对不起,我为自己失误的言行向您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还是第一次来到街上呢,十分不熟悉这里,不知道您可以帮我指个路吗我想去图书馆。 花里胡哨立刻答应,他带着苍白怪物往图书馆走去,路上盯着苍白怪物的斗篷看个不停的人少多了。 苍白怪物听到。 穿着黑色斗篷的先生,是新出来的英雄吗 英雄 第32章 第三次穿越 穿着黑色斗篷的苍白怪物和花里胡哨一起去了图书馆,然而却被门口的刷卡机拦下。 借书卡 不知道哪里可以办理呢 得知需要身份证明之后才能办理,宇宙黑户走到哪里都是两手空空吃饭全靠打猎有人请才能去饭馆当了乐师之后才略有薪酬买的起酒的苍白怪物顿时被困扰住了。 真是个世纪难题。 原来需要身份明证啊,第一次知道这种事。 花里胡哨听到这话摸了摸脑袋,想到对方身负病症兼具失音常年与人隔绝的凄惨生活,歉意道如果不介意,先用我的身份证民临时开一张啊。 怎么会,十分感谢。 借了花里胡哨的身份证明开了借书卡,两人约定下午四点在图书馆门口见面,把借书卡注销掉。 花里胡哨临走时说很抱歉不能一直陪着你了,我还有巡逻街区的任务要执行。 穿着斗篷的苍白怪物在阴影中伸出手,骨节突起,久病不见天日一样的缺少血色,非常感谢您的一路相助,请您继续英雄任务吧。 花里胡哨身上莫名升起寒颤,他强压下不适,扯开爽朗的笑容,那我先走了。 苍白怪物虽然是未成年文盲,或者文盲未成年,但在他遥远的记忆中,库洛洛也简单提过几句关于外界社会的话。 他说听说他们把许多书籍放在图书馆,无论是珍贵久远的还是关于社会时态的都会保留在里面,单听名字就是个好去处。 这次选择图书馆,也是这个社会太怪异了。 对于他而言格格不入。 整洁有序的街道,来往微笑的面孔,一旦有犯罪苗头就会被强力制止,每个人都像是软乎乎的或者摊开肚皮的幼崽不设防地走在街上。 怪怪的。 苍白怪物摸了摸冰凉的手臂,带着满心的疑惑走进了图书馆,刚进门是一个圆柱形的大厅,四根柱子分布在四个角落,柱子旁边有一个棕黄色的高台,上面摆了一个黑色金属块,苍白怪物直觉认为那是一种机械。 时政。 星河画出了金属块的样子,问研究人员c这是什么。 一种古老的机器,是信息时代之初的被广泛使用的工具,现今基本被淘汰。 星河讲一下用法吧。 刚刚学会了电脑用法,又要开始研究输入法和搜索页面,霸在电脑前用着一指禅的苍白怪物收获了不少目光。 好奇怪,居然用一根手指打字,在练习小技巧吗 不,不熟悉而已。 星河向研究人员请教了如何使用电脑搜索资料,顺便问了一句,可以让我的复制体进入电脑里面吗 就像当初占领时政,改变信息流的路径进入时政的线路,这个可以做到吗 真是危险的话,研究人员c一边擦冷汗一边悄咪咪地看着星河,明明是漂亮秀美的面孔却随随便便说出戳爆人心的话。 这个,不、不太可以的样子吧。 他越说越声音越小,现代的技术和过去完全不用,打个比喻就像古代飞鸽传书和邮箱联系一样,虽然都是传递信息,但完全没有共同之处。 是吗星河轻飘飘地说,似乎有点没用啊。 求生欲爆棚的研究人员c立刻表示前进路上的困难就是用来克服的,给他一点时间别说复制体进入电脑,就是让电脑进入复制体都可以。 星河拍拍他的肩膀,给比了个赞果然是值得信任的大人,面对什么样无理取闹的决定都能面不改色的承办,无论是冷酷的人体试验还是小孩子的玩笑之语,那么等你的好消息。 研究人员c眼泪汪汪,恨不得五体投地嘤天嘤地,比人体试验更冷酷的是什么是实验对象冷酷地成了你冷酷的上司。 苍白怪物一点点在电脑上搜索人流量最高的网站排行,随机又点开这些网站看了看霸版的信息,给每条信息分了类,几个网站打开之后,苍白怪物心里基本有了对这个社会的认识。 英雄。 和流星街混乱秩序不一样,这个社会中的秩序被具有超能的英雄所维持着。 他顺着英雄这个条词随意搜了搜,英雄的信息完爆其他词条。 他先搜了英雄的起源。 随后是超能力的起源。 接着是个性的分类。 英雄的分类。 英雄事务所排名及力量分布。 警察职务。 和英雄有关的法律。 琳琳总总,苍白怪物初步形成了对社会的认识,在某种程度上,国家暴力机器的职务和权利正在一步步向英雄倾斜,虽然国家为了抑制社会根基的变动,已经将英雄这一名称职业化并纳入了公务员行列,但同时也带来了英雄这一词汇原本含义与现在含义的冲突。 因为英雄原本的含义崇高无上,但新兴的以英雄为名的行业却鱼龙混杂,这种冲突下,不少人产生矛盾感。 星河在一个隐蔽的网站中搜到一场演讲,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站在街上向来往的路人宣传理念,应该取消英雄制度,使英雄回归原有的纯洁。 不过目前看来少有人支持这个观念,除了下面评论中少有的认真思考的评论者者,更多的是反对方,和只为蛮干,找个借口发泄怒气的喷子。 欧尔麦特的英雄之火一直在点燃人们的精神支柱,看起来短时间内不会发生大事。 星河换了另一个查询方向。 我在街上看到有穿着制服的猫脸人直立行走。 达尔文的进化论还好吗 那么大家还养猫吗 是不是只有猫脸人可以养猫 假如猫获得了变成人的个性,那么他是人是猫,还可以被饲养吗,如果猫愿意呢带上项圈的话是侵犯猫权还是人权 你这是什么破问题啊。 四点到了。 苍白怪物按照约定在图书馆门口等花里胡哨。 对方匆匆赶来,对不起,路上突然遇到滥用个性的犯罪案件。 没关系,看到您这样负责任的英雄,无论是谁都不会抱怨。 花里胡哨哈哈笑,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本职工作而已。 苍白怪物如果我想成为和您一样的英雄,该如何做 听到这个,花里胡哨眼里放光,雄英高中极其出名的国立中学,任课老师全部是职业英雄,以培养学生考取英雄职业资格为目标的培训学校 如果进入雄英,就能成为您一样厉害的英雄了吗 喂喂,克制一点啊,马屁也拍的太明显了吧。 我花里胡哨不敢置信,我、我这种英雄当然只要心怀英雄的梦想,迟早会踏入这条道路,我啊,在这里等着你 不要突然热血啊。 和花里胡哨聊完,基本了解了信息的苍白怪物往回走,神奈川神通区,有人多繁华的地方,自然也有偏僻无人之处。 苍白怪物顺着狭窄的小路,贴着高高的围墙往回走。 一段转了弯的拐角挡住所有目光,如果不是暮间斜长的阳光洒进,几乎因为视觉错位而变成一个死角,死角那边传来嘈乱杂音。 一道一听就是标准反派的嚣张声音传来,把你的身体送给我吧,小鬼,这可是你的荣幸 而另一道,童音未去,幼稚的很,做梦 哦还在期望英雄来拯救你吗哈哈哈满怀着美梦死掉吧。 另一道也随着喊起,我绝不会败给你的我就是英雄,能打败你的英雄 第33章 第三次穿越 绿泥巴一样的东西死死缠着七八岁的小孩,边叫嚣边发出夸张的狞笑。 无论是夸张的言语,还是狰狞的神情和凶恶的动作,绿泥巴都完美体现了一个反派的最高守则,标准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去反派练习班里进修过。 穿着黑色包身斗篷、带着面具的苍白怪物向前走,正好和这个狞笑的东西照了个面,还有被他紧紧包裹着几乎闭气过去的小男孩。 绿东西甩甩他那看不出是脑袋的脑袋,怪模怪样道你是英雄不管了,不管你是不是,被你看到这幕只能算你倒霉乖乖去死吧 我是一名不知情偶然间路过此处的无辜路人。 苍白怪物往侧边靠了靠,给绿泥巴留出活动空间,请无视我。 淤泥怪笑的嘚瑟,哦哦,是被吓破了胆子的胆小鬼啊说什么无视你,你当我是什么 他射出数道绿油油的泥巴看一眼食欲消失,看两眼瘦身节食那种肮脏的东西。 一起去死吧 苍白怪物躲过,哈。 他逼身上前一把将小孩拽了出来,反手脱下包身的黑色斗篷扔下淤泥怪,他动作太快,快到眨眼之间,转瞬之间都不足以形容。 淤泥怪来不及反应,遮天盖的黑色斗篷挡住了全部视野,而后,苍白怪物向他身后一闪,拽住几乎把淤泥怪包起来的黑色斗篷,狠狠按到地上,乘势而上对着淤泥怪那个看不出是脑袋的脑袋挥了一拳。 混凝土铸成的结实地面发出崩裂的巨响,蛛网一样的裂纹飞速蔓延,大大小小的石块飞溅,呆愣在一旁的小男孩被划出一道细长的血丝。 黑色斗篷下渗出一滩滩绿油油的,十分令人见之节食的不明粘稠液体。 还好没有沾到身上。 苍白怪物庆幸,像这种在臭水沟里蹦跶的小孩行为,他早就不干了。 黑色发声器牢牢地安在脖子上。 金属质感的声音吓了小孩一跳,他望着那个身形细长苍白,五官犹如蒙了一层布,只剩下凹凸不平的表面的英雄,你你你个不停,对怪物的恐惧让他无法动弹无法说话。 他眼睁睁看着苍白怪物靠近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害怕吗 苍白怪物摸不着头脑,他指指那个生死不明躺在地上的淤泥怪,比起他来,我至少长的更像人类吧。 哪有可比性啊。 拜托稍微正式一下自己的样貌。 绿油油一看就是少年漫里杂鱼小兵。 你呢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25) 恐怖片的压箱boss。 被救下来的小孩哆嗦着嘴唇,颤抖地,谢、谢、谢、谢。 抱歉,我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失态,谢谢你,英雄,谢谢你救了我。 正准备离开的苍白怪物转身纠正小孩的话,我不是英雄。 可是,拯救了它人的就是英雄啊。 小孩子紧紧攥着拳,以往遇到的英雄,除了安德瓦以外,大都会摆出令人安心的微笑来宽慰被拯救者,第一次面对否认自己是英雄的英雄,小孩子一时怔然。 他还想继续说,但一道粗暴低沉的声音横插入他们的对话。 你说的出门就是出来当英雄高尚的道德情操 死柄木弔缓步靠近,对苍白怪物说有任务,你和我一起。 他路过小孩和地上的绿油油,藏在白发后的眼睛阴沉沉地斜睨了一眼苍白怪物,走吧。 现在 苍白怪物看看身体又看看地上的黑色斗篷,我觉得我需要一件斗篷。 你刚刚救人的时候不是很潇洒无谓么,没有斗篷不过是小事一桩。 刚刚害怕淤泥沾到身上才扔了斗篷 苍白怪物我应该有活动经费比如服装费、餐饮费什么的,不要小气啊死柄木。 没有我说了没有 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 我们是为了打倒英雄而聚集起来的凶徒 别跟我提服装费 小孩似乎被死柄木无视掉了,如果不是那深深沉沉的一发注视。 死柄木口里的任务是afo发布给他的。 大意是让他寻找一些藏在光明社会阴影中的黑暗人士,团结一切可团结力量。 苍白怪物觉得死柄木想不出这种方法,他阴郁孤僻,喜爱独行,又不是库洛洛那种天生爱开会的政治家,对于如何发表鼓动人心的言论并不在行。 且不说以后如何,至少现在的死柄木做不到。 换了新斗篷之后,死柄木和苍白怪物再次由黑雾带着去了一个隧道一样的地方,深居底下,四通八达,据说是一个废弃了的政府企划案,荒废久了之后渐渐有不能明脸见人的偷偷摸摸在这里做起了交易。 名声口耳相传,在阴影中流窜,渐渐这里成了偷偷摸摸交易的黑市。 黑雾懈怠两人到这里的时候,那条隧道里交易的人顿时停下了活动,而后又蚊群般地窃窃声响彻隧道。 死柄木脸色不渝,吵死了,杂碎。 黑雾挑选的降落地点是个墙角,离人群还有点远,死柄木这句话并没有被听到。 黑雾提醒他死柄木,为了任务按计划进行,还是收敛一些。 年久失修的隧道里不知从哪里扯了电线,又被人安上电灯,生锈的铁边无声提示这些工具的岁月,隧道里阴冷潮湿,滴水的潮气和金属嗅气混在一起,钻入鼻尖。 死柄木不喜欢这里,他猛踹了脚边的铁盒,飞出的金属块轰然撞到墙壁,击下不少水泥块,轰鸣响起的巨响在隧道里回响,一遍一遍,在头尾之间传递,让人恍惚响起,这个隧道是何等空旷。 不少人人躲藏在阴影中,这些黑市里的常住户很少呆在电灯下,常常只在电灯投下的光圈外,借用一点朦胧模糊的光,光在他们身侧打下漆黑的阴影,死柄木的吵闹使他们纷纷投来视线,但只瞟了一眼就又转过头去,继续原先的交易。 没有人关注他。 死柄木嘴角一压,对这种场景很不满意,他扯长嗓音,喂,我说你们。 他没有压低嗓音,隧道里的人又朝他看过来,死柄木弔满意地勾了勾手指,这样才对,你们听好了。 我要杀死欧尔麦特。 这句话如巨石砸向水面,溅起滔天大浪,原本不为然地人们纷纷将惊骇的视线投向他。 死柄木弔扯开恶劣的微笑,所以,你们敢不敢上要不在这里当一辈子耗子,要不跟我一起去杀死欧尔麦特。 第34章 第三次穿越 英雄太多了,罪犯都不够用。 在这种英雄社会,只有成为职业英雄才能够当众使用个性,如果有人兴趣使然地使用个性救人无论作出多大的贡献,违反规定就一定会受到惩罚。 永远只有英雄职业英雄才可以。 但英雄行业的渐渐饱和,使得获取资格的难度增大,无法获取资格却又想使用个性的人们逐渐和这个充斥着英雄的社会抵触。 以至于死柄木弔嚣张的说出要毁灭这个英雄社会,毁灭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时,出乎意料得到了支持。 不是多么高尚的道德期望和对社会的变革,只是单纯、极其无聊的想要惹事罢了。 至少苍白怪物这么理解。 被他这种单纯的恶意吸引来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虽然实力不强,但是狂妄的心倒是飘得很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仿佛下一秒就能击败欧尔麦特。 死柄木弔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包围着,用阴郁怪诞的语调说着反社会的宣言。 苍白怪物悄悄往后退了一下,从黑色斗篷里拿出手机开始刷游戏 是的 他没有忘记初心,除了寻找回老家的路,他还担负着吸纳灵能源的责任就是个性这种东西,跟先天变异似的,五花八门的让人眼花缭乱,和有统一标准的灵力远的十万八千里。 苍白怪物点开评价最高的一款游戏,禁了声音,装成正经人一边严肃的看着死柄木,一边悄悄戳屏幕。 不走心的工作党也就这样了。 死柄木弔似有所觉,说着说着话猛地转头看向墙角,阴影里的苍白怪物适时的露出一个没有五官组成的微笑,表示自己有认真听领导讲话。 等死柄木弔转过去,他又开始玩游戏,操控着角色蹦蹦跳跳的闯过一个又一个关卡。 虽然无法从个性中获得能源,但可以借助优势从这里攫取巨大的物资,等到下一次穿越到其他世界,来个跨越时空的倒买倒卖也不错,游戏作为新兴产业红利极高,在时政的技术加持下,只要挑对了游戏风格就可以了。 到时候未成年首富,冉冉升起的新星创业家还不是手到擒来。 苍白怪物刷着手机,在这个黑漆漆的隧道里露出了一个令人恐惧的微笑。 很符合当前的会议主题。 死柄木弔又一次第六感发作,他扒开围在身边的人群,三两步靠近苍白怪物,喂,你在做什么 苍白怪物悄悄切了页面,把早就准备好的英雄汇报给他看,新出场就大受好评的英雄,密林神威。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在搜集敌人情报。 死柄木弔皱眉看了眼,满怀疑问的退回去。 苍白怪物顺手切回了游戏。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切到游戏页面的那一瞬间,声音不属于媒体而是铃声,他只禁了媒体,铃声的音量一动没动。 然后 锵锵锵锵 欢迎回来,爱丽酱等你好久了 女性清脆的嗓音在幽深的隧道里回荡,正在不停爱丽爱丽的爱丽酱还在屏幕上托着脸装可爱。 围着死柄木的七十二地煞炮灰小兵感染了僵尸病毒似的,绿着脸僵硬地扭过头看着苍白怪物。 被围在中间的死柄木弔像个僵尸头子,脸色枯黄灰白,满是红血色的眼睛射出不详的光芒。 被众人注视的苍白怪物哼哼了两句,捏着嗓子企图伪装爱丽酱发出萌哒哒的锵锵锵锵锵 冷酷的金属音划过众人耳膜,刺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伪装失败。 死柄木弔越来越靠近,苍白怪物摸了摸光滑的后脑勺该想什么借口好呢。 苍白怪物跟在气哄哄的死柄木身后回了地下酒吧,杂鱼们实力太弱为了防止泄密,没有告诉他们地下酒吧这个联络点。 死柄木弔是小孩子脾气,自大固执,但也意外的好哄。 黑雾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两人,怎么了 为了防止死柄木弔想起旧事,苍白怪物截了话头。 今天心情好吗 过的如何 有出去晒晒太阳吗 多大了,有喜欢的人了吗 这种夹杂着英语教科书和三姑六婆式的问候砸的黑雾摸不着头脑,他愣愣的拿着玻璃杯还可以 b,那黑雾要继续维持一个好心情。 死柄木弔啪得把刚刚堆起了二层扑克塔推到。 手机 哎 死柄木弔把手机给我 这种个人隐私的东西 死柄木弔伸手快点。 苍白怪物把手机交了出去,对它温柔点,它还是个刚出厂没多久的小宝贝。 死柄木弔阴着脸接过手机,开机之后脸色一僵,差点在手机上按下个洞。 苍白怪物连忙戳他轻点轻点。 手机屏幕上除了爱丽酱。 还有利艾酱,酱利爱,爱酱利,五花八门的手游满满地摆了三个页面。 死柄木弔十分生气,死柄木弔近乎愤怒。 他一个个把这些游戏拖到垃圾桶去,整整三大页游戏被清了空。 苍白怪物心里一紧,随后又一松。 反正流量费是死柄木给的 死柄木弔和手游斗智斗勇的时候,吧台旁边的小电视突然开启,一个带着面罩半死不活的人露面了,是afo,他几年前身受重伤无法活动,所有事都交给死柄木弔去办。 弔。 我送给你一个惊喜,一个力量几乎能和欧尔麦特抗衡的造物。 afo说了一个地址,貌似是一家废旧工厂,前几年因为没有经营倒闭了,被人随随便便地盘了下来,一直空置。 苍白怪物由黑雾带着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一个个长方体的展示柜里放着整齐排列的大脑,浸泡在深绿色的不明液体中。 在往里面走,是一个泡在圆柱形的容器里的怪物。 身高近乎两米五的紫皮肤巨人,头骨被掀了一般,沟壑纵横的大脑皮层露在外面。 脑无只听从你的命令,无论是防御力还是力量都达到了巅峰,我和先生好不容易联手制作出来。 弔,我相信你能把它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黑雾看看这个东西,又看了看苍白怪物。 为什么要看他 虽然外形恐怖了一点,但、但是也有点可取之处吧。 第35章 第三次穿越 被死柄木弔单纯的恶意吸引过来的人很多,但就武力值来说都是渣滓。 一方面是日常中个性无法自由使用和得到训练,另一方面也是在这个崇尚英雄的超人社会,个性强大的大都选择职业英雄这一条光明伟大的道路。 如今死柄木弔就要带着这七十二个虾兵蟹将一起去围攻欧尔麦特了。 还真是道阻且长。 如若要提高成功率,那么对这些虾兵蟹将进行培训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一号选手脑无,死柄木弔命令它和虾兵蟹将们实战,脑无从令,然后毫不留情的把七十二分之一打倒了墙上,七十二分之七十一们诧异的看着外形怪异大脑外露的怪物,惊讶地发不出声,知道己方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令人兴奋,但是用来对付自己人就有点点点不合适了。 二号选手黑雾,不用多说,ass。 三号选手死柄木弔,看看那苍白枯瘦的身体,和一出手就破坏剧烈的个性,为了防止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位也不能上。 我 悄悄玩手机的苍白怪物在死柄木弔转过头的瞬间把手机塞到怀里。 细长的机械音划过众人耳膜, 武力的话,一般般吧。 死柄木弔见过他的身法,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摸不到这人的边,第二次在小巷子里对方眨眼之间把一团烂泥打成烂泥中的烂泥。 所谓的武力一般,或许是谦虚之言,或许是他切身体会过比他更厉害的。 死柄木弔说你训练一下他们,免得到时候在欧尔麦特面前露了怯。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信心爆棚,老子第一,老天第二的角色,听到这种话,眼神迅速凶狠了起来。 这样打也很无聊,不如提出个彩头吧。 输的人必须为赢得人做一件事。 似乎说了什么很反派的话 七十二分之一狞笑,真是狂妄啊,那让我试验试验你有没有资格这样嚣张吧 死柄木弔站在外围看着这一切,黑雾,你觉得他的个性是什么 黑雾想起苍白怪物刚来时的景象,异形系不,不是,很难说出这种能将身体分解的个性是什么。 这边,七十二们一拥而上,然后一涌而下。 相比脑无在展现的绝对强力,苍白怪物似乎速度快一点,也似乎力量强一点,无法说出哪一方面占优势,但总而言之,七十二们尚来不及施展个性就被一涌而下了。 死柄木弔看到自己招揽的杂鱼们被轻轻松松干掉,虽然知道结局不太好,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招揽到的虾兵蟹将生气,他咯吱咯吱地在脖子上划出血丝,黑雾,走。 眼不见心不烦。 苍白怪物看到死柄木准备撤离,匆匆和被他ko掉的一个人交换了手机号,不要忘记哦,输的人要做一件事。 放心放心,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轻轻松松就能做到。 回到了地下酒吧。 死柄木弔盘算怎么才能将这些人发挥作用。 苍白怪物给七十二分之一发了条短信。 嗨嗨是我,今天刚刚见过面,还记得我吗^-^v 对方没回。 对方装死。 其实主要是想大家帮我一个忙,我这里有两部游戏推荐给你们,希望能从你们这里得到有关游戏的评测是不是超级简单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26) 真的不在吗 苍白怪物又给发了一条。 那么,不介意我亲自上门拜访一下吧。 嗯 叮咚叮咚。 苍白怪物的手机一阵阵震动,对方的短信接二连三的到来。 哈哈哈,真是抱歉,刚刚没看到消息,现在才回复,你不会介意吧:3。 我最喜欢玩游戏了,无论是那种游戏都能晚上个一天一夜。 快点告诉我游戏名,我已经等不及了o 苍白怪找到同好了╰╭,我也超级喜欢游戏,一部是爱丽酱,一部是酱艾利,在drodro上可以搜到哦。 七十二分之一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间阴暗的小屋里,七十二分之一擦掉头顶的冷汗,这个大佬在干什么啊,他想起白天对战时直面的那种冰冷的杀意,寒意顺着脊椎向上冻得他头皮发麻。 揉了揉寒毛竖起的手臂,七十二分之一打开drodro,开始搜爱丽酱和酱艾利。 爱丽酱在排行榜榜首,广受好评,酱艾利在摸不着边的小角落里,七十二分之一打开评论,只看到一片片的一星划过。 真是个杰出游戏。 谁制作的这种脑残玩意 糟糕,无法用言语描述地糟糕。 七十二分之一看到这些评论,摸不着头脑,大佬让我下这个做什么 他玩了几把爱丽酱。 锵锵锵锵锵 爱丽酱等你好久了。 很熟悉的声音。 七十二分之一想起这是大佬摸鱼时玩的。 他顺手给了个五星好评,并扭捏造作地写上,非常非常棒的游戏,推荐大家一起玩呦 一代硬汉,被逼卖萌。 然后又打开酱艾利。 只见屏幕白茫茫的,仿佛卡屏了一样让人怀疑手机坏了。 七十二分之一焦躁地敲了敲手机,页面缓缓出现一个木呆呆的黑发黑眼的头像,用平板机械的声音说道欢迎来到酱艾利,我将带领大家欣赏精彩的世界。 七十二分之一耐下心等着这个破游戏缓慢加载,等了好一会儿,白屏上出现一段黑字,你成为了新手村里唯一一名勇者,恭喜你获得了全村的希望这一荣誉称号。 身为勇者的你,获得了村里最好的宝剑。 获得了宝剑的你,正式踏上讨伐魔王的旅程。 又过了一会儿,仿佛卡屏一样消磨人的耐心,屏幕上渐渐一行用加粗加黑来表现震撼的话。 踏上了旅程的你,终于遇见魔王了 摔 这是什么破游戏 贫穷的七十二分之一克制住砸手机的欲望,怀着我看你这个破游戏还能有什么破操作的念头,继续看了下去。 之间原先那个黑发黑眼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中,旁边有一个小剑的标志,貌似是勇者。 在手机屏幕上方,也有一个黑发黑眼的头像,旁边也有一把小剑。 这是魔王。 要问为什么能看出来,因为头像旁边标注着魔王两个字 七十二分之一抱臂冷笑,看它还能怎么个神操作。 之间屏幕一闪,一行大大大大大的粗字出现。 魔王率先对您发动攻击。 可以很不落俗套。 对您造成99999的伤害。 嗯 您已死亡,请重新再来。 黑发黑眼的勇者头像变得灰白,手机页面重归白屏,又过了一会,黑发黑眼的头像冒了出来,欢迎来到酱艾利 呵呵。 七十二分之一关了手机,冷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他重新打开手机,在酱艾利的评测页面写,垃圾游戏,千万别玩。 看到酱艾利的评分又下降了,七十二分之一松了一口气气还没松玩,一通电话打了过来,七十二分之一看了看是大佬的号码,他捏捏嗓子准备卖萌,然而 喂 机械金属音冷飕飕地,让人想起大佬没有五官的恐怖面孔。 刚刚打差评的,是你吧 那个 我觉得,你需要重新玩一局,然后,适当的,从心里,发表你的意见。 七十二分之一十分冷静地挂了电话,饿虎扑食一样握住手机,忙不迭的开始删差评改差评,最后花了一个小时发表了一篇从心的适当的游戏评论。 在浏览评论,决定为大佬做马前卒的时候,七十二分之一发现了其他七十一个受害者,齐刷刷的七十二篇好评整整齐齐地摆在下面,并和所有打差评的人斗智斗勇决不气馁。 七十二分之一眼泪汪汪,今天的大家也在苦难中挣扎着啊。 表现的很凶,但内心充满了挫败的苍白怪物关了手机打算静静,对于他制作的第一款游戏广受差评这件事嗯,先让他冷静冷静。 时政。 星河照例提醒了研究人员c快点研究技术,然后三两下调出一个投影,手握漆黑长剑的少年君主头戴宝石冠冕,身着京红与秋瑰交织出繁丽花纹的长袍,冷黑色的双眼如同寂静深海中弥漫的幽深色调,无尽的荒凉在其中游荡。 他戳了几下,少年君主的面上附上一张狰狞怪异的青铜面具。 这样就不会被人看到脸了。 毕竟,游戏里所有的boss长一张脸会很奇怪吧。 第二天。 死柄木弔照常去了地下训练场,刚从紫黑色雾气里迈出来,他便察觉到一股奇怪的氛围。 你们聚在一起在做什么 聚在一起的人被他那阴冷的声音吓了一跳。 手指忙不迭的想按下关机键防止声音传出来,但他们太紧张了,有几个不小心按了音量增加,有几个按了关机键但声音也依旧冒了出来。 俄罗斯套娃一样,连续不断的清脆地锵锵锵锵声在这个地下训练中荡来荡去,荡进所有人的耳膜。 还有夹杂着几个冷冰冰的平板音欢迎来到酱艾利 呦吼,还升级了。 苍白怪物悄悄地,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死柄木弔刷的甩过来一道比酱艾利还有冷酷的眼神。 早有前科,不得不被怀疑的苍白怪物轻松拿出手机,唰唰唰把界面点给他看,屏幕很干净,没有任何游戏迹象。 顶着七十二们欲言又止欲罢不能欲说还休的眼神,苍白怪物老神在在的收了手机。 他,非常的,清白。 第36章 第三次穿越 据目击者说,那天死柄木弔一个人离开,抛下了七十四个。 七十二个虾兵蟹将,一个黑雾,一个苍白怪物。 苍白怪物问黑雾要不要趁着老板不在偷闲,黑雾连连拒绝,一本正经地说还需要努力。 苍白怪物朝他挥了挥手,顶着黑雾不赞同的眼神离开了地下训练场。 照旧是一席漆黑斗篷,被风一吹,犹如幽深密林飒飒作响的树冠,戴着纯白面具,和街上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除了英雄因为个性需要而装备了各式各样的作战服,普通的公民们都是正常打扮。 他沿着人行道,穿梭在密集的人群中。 一个小孩,刚刚小腿高,噗通一下撞到了苍白怪物身上,弄皱了袍脚。 他哭丧着脸,抽了抽鼻子,拽住苍白怪物的衣角,你是英雄吗我、我找不到妈妈了。 苍白怪物看着这个绷着脸的小孩,提着他的衣领,信步走到最近的英雄事务所门口,松了领子把小孩往门里一推,进去吧。 把小孩送进去以后,苍白怪物继续往前走,遇到一个典型的上班族青年,眼镜要掉不掉的半挂在脸上,额头冒出细密的汗。 上班族青年慌乱地四处转头,看到穿着怪异的苍白怪物之后猛地扑倒跟前,有人抢 苍白怪物稍稍一侧身轻巧地越过了青年,继续往前走。 劫 剩下的半个劫字在青年的口里转了几转,没说出口。 因焦躁生出汗还没干,青年目瞪口呆看着没事人一样走过去的英雄。 似乎终于领悟到自己这身打扮多么不适合在人群中行走,苍白怪物一拐转进了狭小的巷道。 巷道里轻悄悄的,安静到连苍白怪物的脚步声都没有,两侧的水泥墙高高竖起,太阳勉强向这里投入一束阳光,细细长长的一截光河落到地上,驱散了不少冷意。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学生证,小巷里稀薄的阳光打在上面。 长泽菖蒲。 上一次离开神通区的脑无工厂之后,苍白怪物发现了一张黏在脚底的卡片,他想了想,应该是路过工厂边角里小山般堆叠的垃圾废物时不小心粘上的。 这是一张学生证。 一个人的身份证明。 一个脑无大脑皮层外露的怪物的身份证明。 学生证上写着姓名,班级,年龄,最上方一行是某市立初中的名字,还有一张方寸大小的照片。 杂乱浓密的头发堆在额前,挡住了双眼,只露出鼻子和下颚,照相的师傅也是粗心,随随便便抬手放过了这张明显不合格的照片。 长泽菖蒲,学生证的主人。 他顺着学生证上的信息找到了学校,说自己在路边捡到这张卡,想要送还原主。 接待他的老师看到学生证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认出来,好像是的,非常感谢,我一定帮您转交给学生。 给不了了。 苍白怪物问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老师又一愣,他似乎和家里发生了一点矛盾,最近没来上课。 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头发,上次和学生父母打电话询问这件事,也说的语意不详,真是抱歉了。 苍白怪物出了教室办公室,走到三年b班,因着下课班级里的学生打打闹闹,在教室里你追我赶,他们一群群的飞萤一般掠过教室后排最角落的桌子,刮起的风卷动了桌面上的一层薄灰,又无声落下。 飞萤们走了之后,角落重归安静。 他出了学校,按着学校里保存的学生家庭住址找到了长泽菖蒲的家,一栋栋居民房高高耸立,彼此之间的空地狭窄的可怕,阳光也难以落足,最下层的建筑因为常年不见光,湿冷的苔藓簇拥着蔓延开,如同杂乱的老人斑落在墙壁和地面,丑陋而可怕。 在这个拥挤的建筑群里,苍白怪物找到了那个狭小的能容下一只蚂蚁的屋子,长泽菖蒲的家,他的母亲、父亲还有他的三人之家。 他敲了敲门,一个黑色乱发的女人不耐烦的开了们,依靠在门边,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干嘛。 被浓雾荼毒了很久的烟嗓,一把糙石子沙沙摩擦。 女人的嘴唇上有半边口红褪了色,娇浓与苍白并存。 我找长泽菖蒲。 话音刚落,女人甩出一句不知道就要关门。 女人用了狠劲,但门一动不动。 她一抬头看到一只细长苍白的手卡在门边,属于那不受欢迎的客人。 她轻挑眉,不屑的轻哼你是不是找事 长泽裕人 有人踢门你管不管死了没 你才死了 应着女人的话,骂骂咧咧不干不净的男人走出来,他身上套着一件泛黄的白衬衫,拖鞋一下一下打在地上,散漫邋遢。 手臂很粗,左臂上的猛龙刺青被增生的脂肪挤变了形,但这也不妨碍长泽裕人长成一个身形高大粗胖的强壮男人。 他皱着眉,小山样的影子投到地上。 我找长泽菖蒲。 苍白怪物重复了一遍。 男人他不在家。 去哪儿了 出去了。 出去哪儿了 不知道男人被问烦了,猛地甩上门。 女人尖细的嗓音从门后传来,抱怨男人踩到自己,随后是啪的一个巴掌声。 男人说再吵就打死你。 这是长泽菖蒲的家。 临走时女人尖锐的叫声和物体碎裂的清脆声绕成一团,支撑一个细密而阴沉的网,笼罩在这个屋子的上方,时刻挥洒着黑色的阴霾和冷郁。 老师的话萦绕在耳边。 他有朋友吗 没有。 喜欢的人呢 有喜欢的,但没有喜欢他的。 长泽菖蒲是一道细长的灰色影子,游走在屋檐下的黑色阴影中,在同学们交叠的影子中寻找夹缝生存,在角落里获得一席之地。 他是一道青烟,消失在虚空中而无人察觉。 时政。 星河对研究人员c说投放下一个复制体。 是。 一道光束如同流星一样斜穿过半个广阔蔚蓝的天空。 在无人察觉中静静落地,蓬乱的光雾有序重组,一个瘦削的少年身形若隐若现,他微弯的脊梁像上了弦的弓一样绷着,苍白细致的皮肤下蕴藏着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 投放正常。 信息没有遗失。 粗粗看去,这和星河平日的形象并不一样。 这次却是个短发,乱蓬蓬的黑发肆意翘起,额前的碎发搭在鼻梁上,留出一小片线条锋利干净的下颚。 复制体在原地停了一会,抬头远望,似乎在辨认方向。 辨认好了方向,复制体离开了这片被扰乱了寂静的狂野,风呜呜的低身刮过地面,踩在杂草上人已消失了踪影。 复制体屈了身体,在高高低低的屋顶上跳跃奔跑,另一个复制体的坐标离他有些远,如果要在日落前到达,需要加快速度。 夕阳拖了长长的余晖,融开的浅色真朱墨红涂满了天地,复制体挟着落幕的霞光达到了拥挤的建筑堆,敲开那间被阴霾和冷郁所笼罩的小屋。 手臂上纹着青龙的高胖男人不耐烦的推门,看到门口低头的少年。 刚看到那头乱糟糟的黑发,他就知道这是谁了。 男人漫不经心的勾了勾手指,进来。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27) 屋里狭窄的可怕,女人半边脸红肿,手指红印清清楚楚,她抱膝躲在墙角呜咽。 对于少年这些日子去了哪儿,见了谁,和谁一起生活,过了什么日子,他们一概不问,一概不理。 屋子正中央摆的电视机上正放送低俗节目,男人握住啤酒瓶咕咚咕咚喝个不停。 复制体从地面上一堆一堆的垃圾杂物中分辨长泽菖蒲的东西在哪儿。 他拎起一个书包,翻了翻,在书包的隐秘夹缝里,找到一本带锁的黑皮日记本。 复制体拿着日记本顺着梯子爬上床,亏得他脚步轻,生了锈的铁架床才没声响。 复制体摩挲了黑皮日记的封面,因着历日长久,边边角角破损的厉害,扣在正面的带子也开始掉渣。 他没有朋友。 没有喜欢他的人。 父母不在乎他。 他的身份也要被人顶替。 复制体安静地看着封皮,挑断了带子,这个被珍藏的日记本在他面前摊开。 我是无个性。 在这个超人社会八成人有个性的世道,我从普通人成了不普通人。 无个性似乎也进一步延伸,成了查无此人。 长泽菖蒲是个普通又不普通的人。 他不是有钱人家也不是什么名门子弟,但像他这样的人,似乎也不常见,比如没有多少人会是无个性,也没有多少人有一对当混混的老爸老妈。 是啦,他是糟糕的不常见,这样形容才对。 这样不常见的他有一个很普通的梦想,是这个社会里,很多人都有的,他有的话,也不该是过分的梦想,他想成为英雄。 很想很想。 想到会在睡觉的时候咬着被子哭,不让抽噎声流出来。 他想成为英雄。 想拯救自己。 把自己从这个令人窒息的泥沼里拔出去。 他等了一天又一天,等到父亲的皮带抽断了,等到那些从幼儿园开始恶意攻击他无个性的人也兴致缺缺,也没有等到。 他活成了一道影子,在人们的视线之外生存。 他是一道影子,班里谈起英雄的时候,他偶然说了两句,却瞧见有人轻轻捂嘴,笑道菖蒲的话,是不是想太多了 个性强大的成为英雄。 没有个性的也要找准位置。 各得其所。 是不是 是。 这就是个性吧,把人化成分裂的两边,一边的人沐浴阳光,一边的人独享黑暗。 他在最繁盛的年纪,生成了一截枯死的枝。 风一吹,便成了一把纷纷扬扬的细沙消散天地。 我想成为欧尔麦特一样的英雄,想成为最微小的萤光,一撮即将熄灭的火焰也好,只要不在黑暗中窒息。但我知道,梦想永远是梦想,遥不可及才是他的本性。 我不想恨谁,只是觉得难过,难过到了,不知道如何难过才好。 苍白怪物回了捡到学生证的工厂,紫色皮肤脑皮层外露的脑无泡在圆柱容器里,绿色液体中浮起一串串的泡沫,莹绿色的光芒透过玻璃层投到外面,荡出一室翠绿波澜。 苍白怪物轻点玻璃展柜,里面是整整齐齐排列着的大脑,不知道哪一个是长泽菖蒲。 工厂里的音响突然想起,afo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是你啊,在这里做什么 看看脑无。 afo笑道这可是我的得意作品。 泡在圆柱容器里的,是最杰出之作。 我想想似乎是一个初中生,虽然年纪很小,但意志格外坚定。 他说想成为一个像欧尔麦特一样强大的英雄。 现在他是了。 只不过是强大,而不是英雄。 第37章 第三次穿越 参观完了脑无工厂,苍白怪物溜达溜达回了地下酒吧。 死柄木弔问他去哪儿了。 苍白怪物说随便溜溜,他似是而非地吐出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交付身体和心灵的,全部灭亡了。 死柄木弔哼了一声,为无意义而嘲笑。 新的一天。 苍白怪物继续和酱艾利斗智斗勇。 新投放的复制体取代了长泽菖蒲的身份。 他从铁架床上翻了下去,轻轻落地,越过呼呼大睡的男人,走向洗手间。 女人正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试裙子,左摇右晃,红色的吊带长裙像徐徐展开的玫瑰。 长泽菖蒲敲了敲门,洗漱。 女人挑起细长的眉眼,轻飘飘甩了他一下,抱着裙子出了洗手间,从桌子上拿起小巧的女士手提包,施施然出了门。 长泽菖蒲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地冲打陶瓷洗手盆上,溅起一圈圈水花,他接过水粗鲁地擦了擦脸,把前面的碎发捋上去,一张常年不见日光、冰冷忧郁的脸。 苍白怪物前来拜访女人和男人的时候,截取了两人的面部骨骼图像传递给了时政。 在分析两人的结构之后,调整了星河的信息制作出的身体和面容。 这个国家每年都有很多人失踪或者自杀。 而人与人之间的隔离,常常让这些消息被层层掩盖。 选择长泽菖蒲,便是看中了他被人忽视的境遇。 没有人关心他失踪,自然也不会有人关心他回归。 在接触到死柄木弔和afo代表的黑暗社会之后,他也需要体会一下英雄社会。 或者,这两个背景不同的身份同时存在会带给他更多利益。 长泽菖蒲放下碎发,发梢上沾了水,在眼底留下一片片细细的透明划痕。 他拎起书包,跨过依旧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男人,离开了这间小屋子。 三年级b班对于长泽菖蒲地回归没什么反应。 老师看到这个空荡荡的角落被人填满,露出一个笑容长泽回来了,和父母的关系处理好了吗 嗯。 长泽已经这么大了,要体谅父母的辛苦,不要让他们生气或者担心啊。 嗯。 他回到那个积了一层薄灰的课桌,意外的干净,空荡荡的干净,没有碎纸头,没有青春期少年写在桌子上的天马行空的呓语。 他胡乱擦了擦桌子把书包塞了进去,藏在夹缝里的日记本撞到铁板时咚地发出微弱声响。 三年b班的同学们趁着老师不在的课间,施展了个性和同学打闹。 一个五指变得细长庞大的少年追逐着另一个,我要考上雄英,这次模拟考我势在必得。 得了吧你,今年的偏差值高达79,你去做梦还要快一点。 让你我小看我 实话实说而已,我们这所普通的市立初中,也就爆豪胜己才能通过考试吧。 绿谷出久的成绩也不错吧,和爆豪胜己一样遥遥领先。 你在说什么玩笑话,我说的是雄英雄英无个性的绿谷出久怎么考得上。 说的对,差点都忘记了。 枕着手臂的长泽菖蒲把这一切听在耳里,即将举行的雄英模拟考要求奇高,初来时听花里胡哨介绍过这所全国闻名的学校,现在又从学生的口里听到了他的崇高地位,如果以这所学校为的话,更好接触这个英雄渐渐饱和的社会。 但是 偏差值79 长泽菖蒲翻了翻偏差值,想要达到79基本要超过999的人,进入01的这个空间狭小代表着无数人梦想的顶端。 学渣文盲长泽菖蒲有点窒息。 时政。 星河忽然沉吟,他通过复制体们感受了一下时政的运行,觉得自己还可以继续从里面抽点人手出来,空出来的工作岗位就要拜托刀剑付丧神了。 时政的工作面板突然显示一道通知,近期将有内部人员工作岗位调动,请大家放心,不会扰乱正常工作流程。 审神者们对此大为不解。 各个办公大楼和要处的复制体们先进行了一下自我筛选,将可以由付丧神代替的位置空了出来,需要经验积累的岗位保留下来。 复制体们虽然共用一个大脑,但是为了防止过多的信息冲击导致精神分裂,在传递信息的时候也设置了过滤。 身为主体的星河时刻能感受到复制体的所思所想,但复制体之间则存在了一定的差异。 就算是星河,为了接受这些信息,这些日子也在不断接受实验人员的调试。 进一步筛选完了之后,空出的复制体接收到了任务好好学习。 那一瞬间,星河被复制体们的传来的巨大信息流从上到下冲刷了一遍。 不想学习无论在哪,都是共通的。 鹤丸国永闲的无聊去找星河说说话,他和这位以前的共犯,后来的上司,再后来的同僚也算是经历颇多,每次物是人非心发惆怅的时候就会找这位老朋友,闲聊两句。 像中年大叔一样回忆青春往昔。 这次他敲了敲2467的窗口,饭否 玻璃罩另一端的2467收回了呆滞的眼神,否。 鹤丸笑道怎么了饭都吃不下。 2467一脸人生无望,一想到要学习,肚子都被惆怅塞满了。 我需要消化消化。 三年级b班里,长泽菖蒲想到这么多人虽然都是他自己要和他一起学习。 心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和拉人垫背的愉悦。 这就是左手打右手,打完还要狞笑疼不疼的典范吧。 午休。 长泽菖蒲夹在人群里随着涌向食堂。 黑色散乱的碎发搭在鼻梁上,挡住了半张脸,他模仿着长泽菖蒲的举止,独自一人,或许不用模仿,只要他不和人说话,自然无人搭理。 长泽君 意料之外。 长泽菖蒲抬起头,看向站在楼梯上的矮个子墨绿海藻头。 对方腾腾腾地跑下楼梯,眼神光晃动,欲言又止。 先叫住的是人,先沉默的也是他。 墨绿海藻头声音磕磕绊绊我是隔壁班的绿谷出久。 长泽菖蒲。 我知道的长泽君的名字,在来之前我做了资料 刚说完这句话,对方咔的一下僵住了脸,手忙脚乱,我只是想预先认识一下长泽君,免得交谈的时候说了禁忌的话。 听起来更不怀好意了啊,墨绿海藻头君。 绿谷出久压了会嗓子,才小心翼翼地我听说长泽君没有没来学校。他边说边打探菖蒲,见他脸色不变,才继续说起下一句,快要考试了,想来询问一下,不知道长泽君有没有准备好笔记。 他手里压着一本本子,这是我这几天整理的笔记,如果长泽君不嫌弃 绿谷出久扬起大大笑容,将笔记递给长泽菖蒲。 哎 这是谁臭久在做什么 一道嚣张无比的响起。 长泽菖蒲看去,一个爆炸头吊梢三白眼双手插在裤兜里,好好的校服叫他穿出了一股恶徒的气势。 后面跟着两个人,长泽菖蒲猜着两个人是哼哈二将,捧哏。 完美组合。 爆炸头走了下来,斜视了一眼长泽菖蒲,用不屑且凶狠长泽菖蒲猜是三白眼的威力的眼神注视着两人。 无个性联盟。 他轻哼两声,犬牙外露,挟着戏谑的微笑离开。 长泽菖蒲产察觉到绿谷出久突然僵了一下,他伸手扶住绿谷出久,免得这人跌在地上。 还好吗 绿谷出久擦了擦冷汗。 谢谢长泽君,咔酱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长泽菖蒲他是校霸吗刚刚是不是在暗示交保护费 哎绿谷出久连忙虚捂住菖蒲。 不要被他听见。 哦 长泽菖蒲表示理解,要脸的校霸。 绿谷出久一看就知道长泽菖蒲误会了。 咔酱是个性原因,不是收保护费的校霸 噫 他刚刚是不是也说了保护费和校霸 哦。长泽菖蒲点点头,他不是收保护费的校霸。 绿谷出久郑重点头,当然不是收保护费的校霸。 还没走远的爆豪胜己听到身后的两人左口一个收保护费,右口一个校霸,额头青筋暴起。 拳头攥紧,他猛地转身,却见到身后的哼哈二将,绷着脸憋笑。 宰了你啊,臭久 你惹到我了 哎 绿谷出久忙的捂住嘴,还空出一只手帮长泽菖蒲捂住。 趁着餐厅食堂大庭广众,爆豪胜己无法光明正大使用个性。 长泽菖蒲拽着绿谷出久离开了食堂。 长泽菖蒲是影子,无法在目光中生存。 跑出了食堂,绿谷出久喘着粗气,谢谢。 长泽菖蒲问为什么会选择帮助一个陌生人同病相怜吗 刚刚那位校霸的口里,长泽菖蒲知道这个墨绿海藻头也是无个性。 绿谷出久还在喘粗气,他断断续续,声音微弱。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就冲出去了。 希望没有晚。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朝菖蒲微笑。 第38章 第三次穿越 长泽菖蒲告诉绿谷出久。 他要考雄英。 话一落地就看见绿谷出久眼神bugbug,亮的很,我的梦想和长泽君一样,要考进雄英。我从小到大就想成为一个英雄,虽然今年的雄英入学考试非常难,听说有三百取一这么难。 他越说情绪越低落,但又猛地抬头微笑,但是我会努力。 总而言之,充满梦想的绿谷君要和希望找个家教的长泽君一起复习了。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28) 虽然对于长泽君而言是预习。 长泽菖蒲安慰自己,怎么说也有近千个人和自己协同作战呢。 正在和鹤丸国永吃饭的2467在心里比了个凸,送给长泽菖蒲。 补习的过程中,绿谷出久最初以为长泽菖蒲说自己学习不好是谦辞,然后他发现眼前的这位,想教育他的话得从娃娃抓起,补他个十几年的义务教育。 随着学习深入,绿谷出久打算喝杯凉水冷静冷静,对方的学习速度真的太快了。 长泽菖蒲翻开书,一边抄一边背,一本笔记抄完就换下一本,他说大体记住了。 当然。 时政那边,继续在心里比凸的2467趴在桌子上手速如飞的默写着长泽菖蒲看到的书本内容。 关于学习他们是这么分工的,所有的复制体分别学习某一门课程中的某一小节,遇到需要综合运用的课程则几个复制体合在一起融会贯通记忆。 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最有保障的通过雄英的模拟考试。 创造一个只能在励志电影中上演的奇迹,以旁人无法想象的方式像鲤鱼甩尾一样跨越那高高的龙门。 看到长泽菖蒲又一次合上课本,绿谷出久好厉害 长泽君一定能通过考试 长泽菖蒲通过了。 当班主任看到成绩单的时候十分不敢相信。 学校里唯三通过雄英模拟考试的竟然有两个是无个性。 尤其还有一个是混在人群中从来不出彩的长泽菖蒲。 他询问长泽菖蒲想要报考雄英的哪一科,英雄、普通、经营还是支援科 普通吧。 普通人的普通嘛,相比万众瞩目的英雄科,普通科则处于一个进退借宜的位置。 放学的路上,说起志愿的事情,听到长泽菖蒲报考了普通科,绿谷噼噼啪啪的鼓掌,太好了。 随后有些腼腆,我报考了英雄科。 菖蒲嗯。 绿谷诧异地甩头看他,菖蒲不觉得我在痴人说梦吗,他们都说我是在痴人说梦,其实也没差啦,但总觉得应该尝试一下才好说放弃。 他低下头,圆圆的两颊鼓起,勉强自己继续微笑。 有人按住他的肩膀,你会的。 绿谷眼底的泪光积了一小层,虽然极力压下酸涩,但苦闷还是在心底发酵。 他侧头看去,菖蒲的侧影在泪光的折射下充斥了他整个视野。 他说,英雄这东西,又不是只有获取了职业资格才能被称为英雄,因为帮助了他人,才是英雄啊。 这个暑假长泽菖蒲一直在打工,身兼数职把自己的学费赚出来。 苍白怪物说要不去抢劫吧。 长泽菖蒲不行不行。 他去了一个不需要出示身份证明,自然也没有多少保障,按日结账,随时倒闭的地下酒吧,按着从黑雾那里学到的擦杯子技术开玩笑的,调酒技术在吧台当临时工,穿着服务生的黑白制服,把碎头发拨开,露出一张冰冷忧郁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他调酒的技术很棒,备受广大顾客欢迎,每日的小费就属他赚的多。 老板拍拍他的肩膀,会打碟吗菖蒲要不要试试地下乐场 长泽菖蒲对比了一下工资,表示ok。 地下乐场。 一般是一些不出名的,没有资本登上舞台的乐队在这里演出,也有一些新出道的乐队需要积攒资本选择了这里积累人气,只是不正规了点,绝对没有任何犯忌的地方。 只学过三味线的长泽菖蒲又一次现学了打碟这门手艺,五颜六色的光柱群魔乱舞一样,台子上的乐队也撕心裂肺的嘶吼,台下的群众们像扭曲了的面条,跟着乐队的嘶吼扭动。 打了一晚上,长泽菖蒲觉得耳朵要炸了,他还是喜欢安静点的地方。 离开的时候,长泽菖蒲和乐队里的一个贝斯手打了个照面,对方的耳朵是耳机插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不落俗套的个性。 一次打碟以后,长泽菖蒲说什么也不去,酒吧至少要清净些,他边擦杯子边叹气,要是酱艾利研发出来的话,未来的世界首富也不用在这里擦杯子了。 梦想还是要有的,哪怕是做梦。 吧台前做了一个人,浓妆艳抹的成熟女郎,她一开口就震慑了长泽菖蒲,她说小弟弟,等你下班和姐姐一起出去玩啊 长泽菖蒲冷静地擦着杯子,一言不发,直到对方被朋友拉走他也依旧在擦杯子。 擦杯子使人冷静。 昨晚在地下乐场里见过的乐队貌似是老板的熟人,菖蒲看到他们一行在这里歇脚,估计等会就要去演唱了,那个昨晚打了照面的贝斯手过来,问到你还好吧。 对方是个齐刘海的女孩子,和他差不多大,因着两人昨晚在乐场见过,一个贝斯一个打碟,还有几分渊源。 长泽菖蒲点点头表示没事。 女孩子顺便坐下闲聊了两句,她说我最近在准备雄英入学考试。 哦。 雄英。 说不定是将来的同学。 长泽菖蒲冷静了一会,决定换个工作,虽然被同学看到不代表什么,但是出于隐秘和普通考虑还是要掩饰一下。 第二天耳郎响香到了酒吧的时候,就看到原本的调酒师消失了。 他这次挑选了一个远离人烟的地方,是一家小吃店,开在一家医院附近,据小吃店的老板讲他们家是数代单传,从明治时期就有渊源的百年老店。 老板拍拍长泽菖蒲的肩膀,十分豪气,少年郎必须有新生的朝气与蓬勃的意志加油吧让我们一起奋进 长泽菖蒲信了,听这话说的,多么有历史感。 他在这里帮忙卖着东西,顺便还研究了一下老板珍藏百年的家传配方,按理说这样的配方都是珍而藏之不能轻易示人,但这几年老板生意越来越差,看到逐渐冷清的小店难免几分伤心。菖蒲问他要不要帮忙老板同意了。 生意有了起色,老板店里忙不过来,他招呼菖蒲提一罐汤去医院里看望一个病人,并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有空陪病人聊聊天。 菖蒲自觉是个闷葫芦,一般都是别人滔滔不绝的朝他吐诉。 拎着保温杯到了病房前,一个白红头半边脸烧伤的少年守在门前徘徊,这是病人 怀着疑问进了门,却看到一个白发女子坐在床上沉默不语。 白红发少年没有跟进来,目视着菖蒲进入病房。 菖蒲放下保温杯,咯噔一声,敲在桌子上。 白发女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对不起,让您看笑话了。 菖蒲身上似乎真的有什么被动交谈属性,白发女子断断续续,逻辑前后不搭的说起了那些忧愁的事情,她只需要一个听客。 探病的时间到了,菖蒲说了再见就离开了。 刚关上门,就看到白红头少年贴着墙,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跟着菖蒲一起离开,还是第一次听到妈妈说这么多话。 白红头少年有些清浅的,像樱花落到水面一样轻飘飘但又无法抒发的忧愁。 他和菖蒲就白发女人的事情闲聊了两句,菖蒲再一次发挥了被动交谈技能。 临离开时,白红头少年说我快要上学了,无法和往常一样日日来看妈妈 菖蒲耳朵一尖,上学 白红头少年不明所以,雄英怎么了 哦。 又是同学。 轰焦冻来到那家百年老店的时候,只见老板一个人在忙前忙后的,他问菖蒲呢 老板说昨天突然辞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菖蒲又找了一份工作,是一个武道场。 他回到这里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熟悉感,经过考核以后,菖蒲正式任职,算是助教一类的工作。 道场里人才济济,因着个性的发展,对体能的要求也逐渐增高。 一个穿着白色训练服身后有条尾巴的少年是最受老师赞扬的,称呼他有天赋。 老师让菖蒲当助教和这位学员练练手,两人互相鞠躬然后开始对打,菖蒲柔和了一下手法,等尾巴少年的招式练的差不多了,才将他击败。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温和的笑笑,谢谢。 老师冒出来,尾白同学可是通过了雄英入学考的人啊。 尾白猿夫连连摆手,表示不值得夸赞,随后他询问菖蒲,明天是否能和他一起对练。 然而明天菖蒲又消失了。 他在速食店遇到了喜欢吃汉堡头上戴着闪电标志的雄英未来同学,在某冲浪场遇见了和他一样来打工的红发刺毛头,在吉普赛手工饰品店和一个喜欢别致饰品的乌鸦形人 在临考试的最后一天。 刚刚结束打工日程的菖蒲看着星空一声长叹。 他和雄英还真是有缘啊。 第39章 第三次穿越 英雄入学实技测试里,长泽菖蒲以无可匹敌的普通之姿闯入了普通c班。 当然不值得夸耀就是了。 不过相比他的普通,长泽听闻绿谷出久干了一阵大事,把自己考进了医院。 他拿着鲜花果篮去看了看这位帮他从预习提到复习的好同学,看到病房里还有一个金色刺刺头的中年男人,身形消瘦佝偻,像在尘世沧桑里滚了一遭,最后还能露出微笑迎接未来的那种人。 欧尔麦特。 近千个复制体说。 上一次这近千个复制体被调出来一起好好学习,学习完了也没有送回去,接过了社会主义的良好宗旨继续天天向上。 渐渐有向超脑的方向发展。 这近千个复制体跟在实验室那边学习,但不妨碍他们集体走个神比如看看长泽菖蒲这里在干什么。 特别理直气壮,毕竟本体星河就不喜欢学习嘛。 地下酒吧里,苍白怪物放下手机,酱艾利的机械音提醒他又一次死亡。 他把心神放菖蒲身上,第一次不是从电视而是现实中看欧尔麦特,看看这个和平的象征被死柄木弔天天念叨的英雄。 虽然是消瘦版本的。 长泽菖蒲装作若无其事把花篮放下。 绿谷,恢复的怎么样 很厉害哦,入学考试考进医院。 绿谷出久挠挠头,救人心切也没有想到后果就猛地冲上去了。 这位是 见长泽菖蒲问起欧尔麦特,绿谷出久一阵慌张这是我远房叔叔,特意过来看我。 和他握手。 测量他的动脉情况。 时政里的千个复制体说道。 你们对他很好奇啊 因为不用学习开小差的日子是美好的。千个复制体自问自答。 他受了很重的伤势。复制体继续自问自答。 长泽菖蒲收手。 欧尔麦特觉得寒毛直立,仿佛在那一瞬间被人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 我是长泽菖蒲。 和出久是中学同学,多亏他的补习才考上了雄英。 绿谷出久不敢居功那是因为菖蒲本身就很厉害。 因为有绿谷出久的远房叔叔在,顶着家长的debuff,菖蒲只是简单问候了绿谷的病情,并遵循社交礼貌的和绿谷互吹了一波。 这两个人明显有话说,菖蒲没有多停留,把地方留给这两个人,随着菖蒲推门离开,料峭的春风挤入病房,绿谷出久鼻子泛痒,打了个冷颤,酥痒感还没褪去,就听到欧尔麦特问他,你的同学似乎有些太阴沉了。 欧尔麦特没有向刚才那样笑眯眯的,他常年和犯罪打交道,能嗅出危险的种子,他拧眉看着关上的门房,一时陷入沉思,为自己在怀疑一个孩子而左右挣扎。 绿谷揉揉鼻子,他没听出欧尔麦特的画外音,带着点鼻音,菖蒲和我一样是无个性经历了一些不讨好的事情。虽然是欧尔麦特,但是他也犹豫不该将菖蒲过去的私事再次揭露到大庭广众之下。 无个性的遭遇总有几分共通,欧尔麦特消去疑惑,转头继续说起这次受伤的事。 长泽菖蒲离开了医院,坐在公交车上出神。 身处地下酒吧无所事事的苍白怪物拨弄着卡牌,坐在吧台椅子上发愁,资金不到位,宣传不到位,天使投资也找不到。 创业为半而中道崩殂。 左右为难。 不如卷了死柄木弔的小金库跑路吧 不行不行,怕是要被有传送技能的afo打成小饼饼。 都说一流的英雄在学生时代就有逸事传出了,那一流的商人在学生时代也要有原始资本积累了 酱艾利了解一下。 长泽菖蒲莫名对酱艾利充满了信心。 资本的原始积累要从杀熟开始。 再一次去慰问即将出院的绿谷出久时,又遇到了前去探病的欧尔麦特。 长泽菖蒲把游戏安利给绿谷出久,对方拍胸口保证会尝试并评价。 长泽菖蒲把目光转移到欧尔麦特的后背,欧尔麦特瞬间一凉,总觉得哪里不对。 长泽菖蒲a苍白怪物欧尔麦特的衬衫是不是太白了加点广告语会更好吧 当然目前的启动资金还请不起欧尔麦特这样的大牌,长泽菖蒲生出一种称为顶级英雄自己给自己打广告的冲动。 不过他也就是想想,毕竟身份还存在一定的疑点和敏感性。 至少得等段日子。 雄英正式开学。 菖蒲分道了普通c班,班里人才济济,尽是和他一起争夺打酱油路人这种称号的普通人,他这种气质阴郁的存在在里面显眼的不得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 想想隔壁英雄科ab班,再想想普通班,总感觉哪里都不对。 不过长泽菖蒲在普通班里也不是一枝独秀。 他还有一个好搭档。 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亲耳听见真是不可思议,班里居然有一个校霸脸和一个被霸凌脸,好搭配啊。 长泽菖蒲考虑是时候把剪刘海提上日程了。 校霸脸是心操人使。 除了他飞扬而嚣张的发型意外,一圈浓重的黑眼圈也为他加分不少,再加上个性是洗脑,不用去反派培训班进修就能得到基础六十分。 心操人使和菖蒲是前后桌的关系,他们的关系到没有外表展现的那么冲突。 入班第一场纸面临时测验,心操人使把卷子传给菖蒲。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29) 谢谢。 不客气。 考完试,对答案是每个考生的必备技能,心操人使原本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冷遇,初中时同学们就会用各种方法对他视而不见,但是雄英里,心操人使的前桌突然转头问他,心操君,这个问题会吗我想了好久都没有做出来。 心操人使顿了顿,才拿过卷子,是最后一道大题,他也想了很久没有得出答案,陷入问题的僵局,他不自觉放照着前桌的样子,斜身往后一靠,最后一道题你会吗 问完这句话,他心道糟了。 如果那人装作没听见,他该多么尴尬。 后桌的菖蒲接过卷子,浅浅应了声,会。 这句话落下,前桌兴奋的扑过来,菖蒲的后桌也跟着探头,这道题好难啊 拜托了,给我们讲一下吧。 心操人使被层层围在中间,他低着头,努力把上扬的嘴角压平。 很高兴。 长泽菖蒲正在学校的论坛了散布游戏下载链接,哄骗不谙世事的同学们试玩这款游戏的时候,苍白怪物那边有了动向。 [死柄木弔得知欧尔麦特去雄英任职以后,离开了地下酒吧。] 长泽菖蒲通过苍白怪物的视线看到死柄木弔在校门口的小树林里躲着,注视着大门和那群记者,等英雄们离开,学生进入,三级预警被触发黑色的大门缓缓落下之后,他出手使用个性崩了这扇大门。 带着黑雾、苍白怪物闯进学校,并同时引来了还没走远的记者,让他们去被崩坏的大门处充当演示。 长泽菖蒲收好手机,餐厅里立刻响起有敌人入侵的警报。 平缓的女声宣布警报登记,并按照程式化的流程让学生们去指定地点避难。 在雄英里居然也会遇到敌人 被这个念头袭击的学生们惊骇之下,只能按照程式化地指挥往避难地点跑去。 匆匆忙忙地在逃生通道里奔跑,奔涌而来的人潮被不够宽大的应急通道堵住。 菖蒲挤在人群中,但心神早已经飞到苍白怪物那里。 他跟着死柄木和黑雾直奔教师办公室。 在取得教师课程排表之后,黑雾确认了一下可以落脚且不会被人发现的坐标,带着三人匆匆离开。 死柄木没有完整的计划。 听到欧尔麦特来雄英任职,他来现场看欧尔麦特真身,但什么都没看到,小孩子脾气发作崩了大门,但看见记者们从大门涌入之后,他思维转的极快,立刻通知黑雾带着苍白怪物一起闯进校园,从办公室里取得教师授课计划表。 随着警报解除,受这一遭被挤成鲱鱼罐头的学生们苦不堪言,在老师的指挥下回到班级。 死柄木弔要开始他的计划了。 长泽菖蒲坐在位子上,水泥司长的平正,语调也平整,尤其是他念课文的时候,这种少了波澜起伏的调子催人入睡,有不少压力大夜间睡不着的同学课上悄悄录下水泥司的声音,好临睡前听着。 水泥司老师的声音菖蒲耳边挂过,他勉力撑着不睡觉,但不自觉把精力转向苍白怪物那里。 得了教师授课安排表的死柄木立刻展开了计划。 他三两下安排了七十二个杂鱼的用处和脑无的使用,随后死柄木弔仔细打量了一下苍白怪物在恐怖-精神震慑和武力-对敌使用这两个区内划来划去,不知道该怎么分配才好。 苍白怪物抱胸站在一边,深深不爽。 为了证明他不是天生恐怖的。 苍白怪物最近观摩了很多美妆u主的视频,尤其是擅长视觉系的u主。 糟了,浪费了很多启动资金。 化妆品一直属于奢侈品行列。 一个不注意,小金库就少了很多,连忙提醒自己不准乱花钱。 苍白怪物想自己到底是在学一门手艺,说不定打工时会用到呢。 但一想到打工时的神奇遭遇,觉得还是把打工念头压下为好,下一次说不定就遇上欧尔麦特和根津校长了。 这短短一下假期,他把英雄a班的人员和生活习性摸了个透,甚至一些不能为人道的苦衷也略知一二。 猛然发现自己还有侦查属性,还真是了不得。 苍白怪物身后有数个大脑支持,他们一起学习了视觉系的化妆法。 用料之多,耗费之广,难以言喻。 以至于苍白怪物给自己糊上个五官之后就不舍得洗掉。 [死柄木弔的袭击计划是针对a班的,绿谷出久也在里面。] 绿谷出久是个好人,菖蒲很难说明白自己的感受,他和自己遇到的所有人不一样。 不是肆无忌惮的邪恶,也不是经透世事的仁慈,更不是在混沌中沉沉浮浮,上上下下颠簸流离的人们。 他像一株向日葵,灿烂、明媚的生长,还有微笑。 正在长泽菖蒲认真读书时。 [来了。] 长泽菖蒲睁开眼,入目是j的巨大穹顶。 英雄13号和相泽消太站在对面,绿谷出久和被他侦查过的a班众们也紧张而严肃的看着他们。 一想到刚刚还是一起读书好儿郎,转眼就成了两刀的仇敌,这个转变 真是新奇又让人兴奋。 苍白怪物跃跃欲试。 为了研发酱艾利他玩了很多恐怖游戏,比如生化危鸡、寂x岭、玩具熊的五夜o宫等等,为此特有心得,还想借此机会实验一下如何布置恐怖场景。 他正想播放恐怖音乐,但随即想起自己脸上画了模仿人类的妆容,此行是试验自己能够正大明光、不戴面具的走在街上。 掐灭了这个想法,苍白怪物在相泽消太跳下台子冲入包围圈之后,进入黑雾的传送阵,刚刚他好像看到黑雾把绿谷传到海灾训练场那边。 苍白怪物拎起旁边的鲨鱼人和他调换了一下位置,在对方不情不愿的眼神下跨入黑雾。 再一睁眼,就是水底了。 并非人类,也不用担心窒息问题。 苍白怪物挥动手臂向上面游去,一艘白色的游艇在海上漂浮着,在清澈的水面上印下一道狭长的阴影。 苍白怪物扒住船底,借力向上走。 下面是什么 绿谷出久睁大眼睛,他们在海里面凿船 一旦落入水面就糟了。蛙吹梅雨说道。 他们严阵以待,等着敌人靠近。 苍白怪物浮出水面,刚好在船边那里,他露了头,对船上的小英雄们挥手。 啊 几声长长的尖厉惨叫冲上穹顶。 吓的苍白怪物差点沉回水里去。 看着三人一边发抖一边往那边的船头跑。 苍白怪物心领神会的摸了把脸,手上尽是些颜料。 不防水。 一下水全化了。 那些在出口的人听到了这些太过尖锐的叫声。 死柄木弔地叹息,怎么办呢,真是可惜啊,年幼的英雄还未展翅就折翼了 哈哈哈哈 他朝着相泽消太大笑,现在该轮到你了,橡皮头老师。 相泽消太听出其中一个是绿谷出久,不禁眉头一皱,他理解他的学生,充斥了韧性和坚持,如果不是重大事件不会这么失态。 海灾训练场。 苍白怪物摸了摸脸上的粉底,明明买了防水产品,但似乎遭到了假冒伪劣。 而那边的绿谷三人颤抖的过程一团,在敌人看向他们的时候又止不住地尖叫。 长泽菖蒲立起书,躲着老师的余光长长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啊,绿谷君。] 第40章 第三次穿越 苍白怪物在水里潜了一会,洗干净了脸才浮上来。 绿谷同学还在船头一脸紧张凝重地盯着他。 放松 身为反派的我怎么可以说这种随和的话,于是苍白怪物在后面补上。 是不应该的。 他擦了擦脸把那张纯白面具带上,脖子上的发声器嗡嗡作响。 这次来,是为了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么直白吗 对夺取别人的生命没什么兴趣的苍白怪物坐在游艇的栏杆上,黑色的手提箱放在一边,湿漉漉的黑色袍角搭在杆子上,水流滴滴答答落下,在甲板上积了一小摊。 水里的其它人,七十二分之几,也算是和苍白怪物近距离接触过,看到对方坐在栏杆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应该是有什么大预谋吧 这样想着,他们静静潜伏在水里。 其实什么预谋也没有。 因为在绿谷的帮助下考入雄英,并且对这个人感官不坏,所以苍白怪物希望他不要死的这么早。 苍白怪物朝海里挥挥手,拜托了,这里交给我就好了,大家去另一个地方支援吧。 水里的人抗议这也太远了,走过去要费好多工夫。 都是水生异形,游过去也耗不了多长时间,呐呐,大家加油 实在抗议不过,水生敌人们统统往别的地方赶过去。 绿谷出久向前迈出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迷惑我们。 敌人永远不可能心存善意,所以这一定是一种战术手段,可是,看到对方让其他水生异种离开,绿谷心里存疑。 不行,绿谷甩甩脑袋,在这个地方只有敌我两个立场,同伴或者敌人。 而眼前的人 绝对不是同伴。 他紧紧盯着对方,敌人太冷静了,如果最初出现的水生异形敌人是稍微可以对抗的敌人,那眼前的人从游戏等级上来说高了不止一级,刚刚挑衅的话也没有扰乱他的情绪他在等什么 在等个性生效吗 他看着袍角下积了一小摊水,对方到底在等什么 对方甩着腿,似乎格外的小孩子心性,让绿谷出久想起那些喜欢在屋顶上看星星指出坐标的小孩子。 苍白怪物看着绿谷出久,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们和我坐在这里,等事情结束就好了。 这种话太荒谬了。 绿谷无法相信竟然真的有敌人愿意保护他们,但是 现在所有同学们都在艰苦奋战,让他这里安心等老师。 他做不到。 敌人无奈地摊手表示无话可说。 随后从兜里掏出封的严严实实的手机开始吧嗒吧嗒。 太荒谬了。 绿谷压低声音,你是英雄方的间谍吗所以会保护我们 但又觉得哪里不对,绿谷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长泽菖蒲在想这个问题。 假如他不参加这次活动,以后可能会亲身参与绿谷同学的葬礼了吧。 他不喜欢葬礼,太冷了。 我不喜欢葬礼。 苍白怪物说。 哎 对于这种答非所问的回答,是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绿谷出久前倾作出攻击姿势,但是左手却悄悄藏在后面,在手心比划了几个字。 我们,跳水。 蛙吹梅雨也轻轻回应了一下。 绿谷出久双腿蓄力,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绝不会向敌人求饶。 他猛地跃出,直直冲向在栏杆上的苍白怪物,对方一闪再出现时却是游艇的顶盖上。 绿谷出久再次冲向敌人,这次是虚晃一枪,他大喝就是现在 蛙吹梅雨手拎峰田,向后方的海中跳去,同时甩长舌圈住绿谷出久。 三人齐齐落水。 落水之后蛙吹梅雨凭借蛙地个性,在水里快速移动。 绿谷出久猜测对方并不是水生异形,他的斗篷太大,在水中战斗负担太大了,如果猜的没错,那么敌人一定无法追上在水里快速移动的他们。 峰田实的肺活量小,正在努力憋气。 他们现在在水底不深不浅的地方,高高穹顶上悬挂的灯投下微微的亮光。 远方处于清楚和模糊之间,影影绰绰。 哈。 苍白怪物掀翻了游艇的顶盖,把大片的钢铁砸成碎片。 他比了一下绿谷出久他们现在的位置,将碎片天女散花一样抛到远方,借力踏过这些暂时飘浮在水面上的碎片,直直地冲向绿谷出久的方向。 咚 苍白怪物跳到随后一个碎片上,把斗篷一脱,弓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冲入水底。 正在急速前进的蛙吹梅雨看到头顶上投下的阴影,心道不好,猛地向下方冲去。 但是左手边的峰田实却忍不住出声,蛙吹梅雨一看,峰田实双目充血,口鼻里的气泡一串串外泄,而右手边的绿谷出久也瞪大双目,在边缘线之间徘徊。 头顶上的阴影越来越大。 虽然是一具由不充分地信息构成的复制体,但力量也当之无愧的强悍。 苍白怪物手臂到肩胛出显出流畅强劲的线条,脊梁骨微微凸起,他展开双臂在水里划动,快速冲向蛙吹梅雨。 啪蛙吹梅雨向苍白怪物甩出舌头,却被对方一把攥住。 苍白怪物浮在她面前,失去五官的面孔有些凹凸不平的起伏,凹陷处有阴影打落,对方侧了侧头,蛙吹梅雨直觉他在看自己。 左手边的峰田实几乎脱力昏厥,而想要冲上去对打的绿谷出久无法在水中借力而受制于人。 上去吧。 海水相隔,对方冰冷的机械音缓缓传过来。 他们快窒息了。 长泽菖蒲见过蛙吹梅雨。 在躲避未来同学时,他选择了一出海水浴场出租快艇的地方,当时的蛙吹梅雨也在那里实习,借用海水这个广阔的地方练习自己的个性。 算是一面之缘。 浮上水面,峰田实呛出一大口水,再不出来,他真的要溺死了。 此时水面上浮着四个人头。 寂静无言。 绿谷出久挠挠湿漉漉的脑袋,想要说点什么打破这股气氛。 回去吧。 敌人先开口了。 你不想伤害我们吧。 绿谷出久没有动。 峰田实在旁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干嘛在这时候说这种挑衅的话。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30)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 但是只要我还可以行动,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 来吧 绿谷出久攥着拳头,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要他在这里坐视不理,他实在做不到 嗯 那个苍白的敌人说。 以舍弃一切的觉悟去做一件事。注1 该做好死亡的准备才是。 绿谷同学,做好死亡准备了吗 苍白怪物看向他,虽然没有眼睛,但依旧能感受到那份注视。 那么,绿谷同学要做什么,接下来请随意好了。 祝你一路顺风。 长泽菖蒲扶着下巴,透过浓密的黑色碎发看着书本。 对于他来说,死亡才是常态。 不过死亡太冷了。 他一点也不不喜欢。 苍白怪物找回了在水面上漂浮的黑色斗篷,随后又去把自己顺手放在游艇上的黑色小皮箱翻了出来。 随着敌联盟的活动范围和动静越来越大。 指望一身黑色斗篷和面具遮挡身份已经不可取了。 苍白怪物打开黑色手提箱。 里面是整整齐齐罗列着的化妆工具。 苍白怪物一边听着中央那里不时闪来爆炸声,一边用新学会的手艺在自己的脸上表演视觉系的艺术。 教室里。 长泽菖蒲看到有人匆匆茫茫叫走了正在上语文课的水泥司老师。 虽然整体方方正正,但长泽菖蒲依旧察觉到对方极力掩藏的不安。 对不起同学们,老师这里临时出了一点事情,剩下的课大家先自习吧。 匆匆忙忙说完这句话,水泥司就离开了。 j入侵被发现了。 英雄们正在往那里赶。 苍白怪物把斗篷拧干,理了理自己身上整整齐齐的西装,走到j的边缘,手臂用力在那层厚重的墙壁上打了一人高的洞口。 于此同时,一个人影快速冲向j的穹顶,击破屋顶后化成天边一颗星。 他打开通讯器。 死柄木,我先离开了。 手掌被射穿的死柄木弔声线嘶哑,神射手不断扣动扳机,远处的小杂鱼们也纷纷中弹到底,想要逃走的死柄木四肢中了弹颓然倒地,被黑色雾气一点点吞下。 先一步离开的苍白怪物打扮的很正常,头上还带了顶小圆帽挡住光秃秃的头顶。 他听着风传来的杂音,避开警察们编织的搜捕网。 路过一片小树林,苍白怪物看到树林里面被砸了一个深坑。 失去死柄木指挥的脑无一脸呆滞的站在里面。 苍白怪物上去敲了敲他硬邦邦的脸。 对方眼珠子一动不动,依旧是无神而黝黑。 风低身刮过树林,呜呜的,落叶懒散动了动身子,还有些半埋在土里的,衰落腐烂的碎枝,风一吹,扬出道不明的腥臭,又悄悄沉落。 真难办啊。 与其被死柄木继续操纵,不如安安静静的呆着比较好。 第41章 第三次穿越 苍白怪物走出了树林,路上遇到警察呵斥他前方出现重大事故,无关人员禁止靠近,他点点头压低了黑色礼帽,宽帽檐挡住大部分面孔,只留出一个下巴,他说辛苦了,斗篷搭在手臂上施施然离开了雄英。 借助画了五官几乎以假乱真的面孔,苍白怪物坐上新干线,下车后又上了大巴,两个小时之后他回到了地下酒吧。 他推开酒吧的门我回来了。 空气里弥漫着凝涩的铁锈气,像是喷洒出的血液凝黑干涸之后发出的气味,此外还有点意外新鲜的腥甜气,他猜测是两到三个小时之前留下的,按照时间推测的话,死柄木弔在j里受伤了,他问坐在吧台椅子上的死柄木弔伤好了吗 死柄木弔玩牌的手停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苍白怪物把斗篷搭在衣架上,我闻到了。 死柄木弔轻哼,不置可否,他心情已经恢复,不再是两个小时前刚回来时那副歇斯底里的神态,想到培养了一段时间的力量全送进去了,死柄木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 总有一天要杀掉欧尔麦特。 听到这句话,苍白怪物瞅了一眼黑雾,黑雾正擦着被子,微微耸肩,他可阻止不了死柄木弔,还是让他发泄算了。 既然这次活动结束了。 苍白怪物和死柄木打了招呼,离开地下酒吧。 他画了五官,带上黑色礼帽穿的整整齐齐上了街,没有了黑斗篷以后注视他的人也少了。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不是afo掌控的黑暗纵横,黑暗势力也退回到了地底,但终究是在苟延残喘。 他进了一间开在街面上的酒吧,推门之后一曲悠扬舒缓的音乐传来,整体冷蓝色调的酒吧冷冷清清,少有几个人坐在位子上,钢琴师正在舞台侧边弹奏音乐,他刚进去,就有服务生迎上来,抱歉的朝他笑笑您好,我们这里是会员制,不是您是否 苍白怪物从左胸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他,侍者拿出仪器扫了一下发出滴声,随后双手将卡片递还给他,这边请。 侍者在前领路,他带着苍白怪物进了电梯,随后朝耳麦里说了几句,苍白怪物察觉脚底下有钢板分离时的摩擦声,随后电梯缓缓向下,这里是一楼,再向下就是地底了,而且电梯按键那里只有一到四楼的按钮。 电梯缓缓向下,侍者朝苍白怪物鞠躬伸手,请他朝向背面。 电梯停住,落地的声音沉重发闷,电梯的背面中央那道纹丝合缝的铁线缓缓裂开,外面的声音最初闷闷地,像是一个肺痨病人用手帕捂住嘴时的闷响,随着裂开的缝隙越来越法,声音逐渐轰鸣躁耳,像几十架飞机贴近地面时齐齐发出的轰隆,喧嚣沸腾的吵闹喧哗几乎掀翻屋顶,人声凝聚成热浪迎面袭来。 走过一段长几十米的路,出了那个亮光的洞口,迎面的是几乎有一个体育场般庞大的地下场合,中央是4x4模式整整齐齐摆放的十六面格斗平台,环绕围坐着的赌徒声嘶力竭狂热呼喊,热浪随着喧嚣一道滚动,凝成庞大的声海在地下蔓延。 侍者和苍白怪物简要介绍了这里的结构,告诉他哪里可以下赌注,紧急通道还有报名处。 祝您玩的愉快。 服务生鞠躬,恭敬地转身离开。 他站在走道上,微微抬高黑色礼貌看着这里,当初他和afo说需要一个挣钱的地方,afo说了许多,最后都被他一一拒绝了,你的道德水准意外的高啊。 afo见他拒绝,就传送给他一张卡,去这里试试,说不定你会喜欢。 底下格斗场。 苍白怪物看着三面大屏幕围成一个三角形悬挂在中央,上面有正在搏命对打、伤痕遍身的选手,旁边还写着胜负赔率,讲解员不时转换镜头将十六个台子上的画面一一轮换,用尖叫的欢呼或者不屑的鄙夷来挑动人的心弦,赌徒们也赤红双眼,额头青筋毕露,咬牙切齿。 仿佛生死之敌,要从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肉咀嚼。 身后走来一行人,为首的高喊别挡路说着就伸手来推,苍白怪物侧了过去躲避那双手,随后另挑了一个地方继续观察。 这时有一个身形高大上身赤裸的人停在他身边,双肩与手臂上肌肉盘结,青筋显露,不错啊。喂,要不要来打一场 苍白怪物礼貌的拒绝了,他看着一个台子估算了两人的武力对比下了注,但出乎意料,强的输了。 他问旁边的那人,这样符合规定吗 打假拳。 那人没直接回答,但也吭声,单凭下注赚钱可是会亏死的。 他又反着下了一注,强的胜了。 身边那人哼笑,这种低级台子,这就玩玩这种把戏了。 我是乱波,如果你想试试可以找我。 胜负标准是他问乱波。 乱波笑了一下,有人认输就算结束。 啊嬴生输死啊。 格斗场中央鲜血飞溅,汗液随着血液一同落到地上,耳边尽是看客狂热的怒吼,咆哮凝成恶魔恒久的低语在上空翱翔盘绕,赌徒赤红着双眼癫狂地晃动着铁栏杆,一层层地叠在一起,黑压压的人群几乎冲破钢铁栏杆。 送出场外呢 他继续问乱波,把对方丢到台下算不算嬴 乱波啐了一口,规则上对方认输、失去意识、规定时间内无法起身都算输,不过这样玩,可就无聊了。 谢谢。 他点点头走到报名点前要了一份单子开始填表,在外号那栏他想了想填上冰启。 以前翻书的时候看到,古人把白称为冰启时色。 报登记完毕后递给给他一张写着34的圆形小牌子,长着绵羊角的脸蛋圆圆的女人朝他微笑,您在这里随便挑个座位就好,等轮到您了会有系统播报。 他点点头,坐在最高的位子上,远远看着下方的蚁堆似的埋在一起的人群,脱下黑色西装外套搭在座位上,解开一颗颗的袖扣,把袖口稍微挽了挽露出手腕,活动了一下手脚腕,没有受到压制束缚。 34号 解说员兴奋的叫声传遍全场,让我看看这位34号选手是什么来头哈我看到了什么个性无是故意说谎狡猾地掩饰自己的情报还是难得一见千里迢迢来送死让我们拭目以待 而他的对手,声名鹊起的急速旋风会用鲜血和拳头告诉这位小朋友这里讲求实力谎言毫无用处 苍白怪物缓步走下台阶,他的对手似乎为了造势,在最高的台子上接受灯光的照射和万众瞩目,随后在众人眼中消失快的像是被人从视网膜中生生挖掉,下一秒伴随着解说员的呼声看客们才发现急速旋风出现在格斗场上。 ko 又是一记重拳干掉了对手这位新秀冰启正在冉冉升起以绝对实力向排位选手们宣誓自己的存在 苍白怪物压了压黑色礼帽,不让癫狂飞舞的灯光直白地射到脸上,裁判迫不及待地冲向昏迷的选手,在他耳边鼓足气吹着哨子,随着十声倒数,倒地的选手依旧没醒。 裁判高举的手重重挥下,预示冰启的又一次胜利。 苍白怪物回到座位上,开始盘算存了多少启动资金,乱波极具威胁的小山般的身躯走到他身前,和我打一场。 他摇摇头,抱歉,我对暴力不感兴趣。 乱波嗤笑,那你怎么会来着这儿 赚钱啊。 乱波还没说,苍白怪物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已经够了。 乱波猛的坐在他身边,没什么善意地说无聊。 苍白怪物没有理这个武痴,他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指指点点,查看十几场格斗下来的赏金总数,这种行当对他来说只是短时间里快速积攒金钱了,他没有那么多热血冲脑。 苍白怪物好想分析股票的走向啊。 长泽菖蒲可惜还要编制小软件,没有时间。 千个正在被强制学习的复制体齐齐拒绝还要探索下一个时空 想要开个后门却被无数个自己拒绝的苍白怪物ヽノ 这时候听到乱波说,最近有个大帮派在这里活动,不知道想干什么。 大帮派 死秽八斋会,无个性时代残留下来的黑帮,在地下势力被打散清理的时候依旧存活,苟延残喘,不过新少主上台之后行动密集了起来,似乎在四处招揽人手,他们的人很好认,带着乌鸦长喙面具,穿着封闭的白色防护服,一个个像是要散播生化病毒。 苍白怪物觉得这和自己无关,他懒散地关了机把手机揣兜里,乱波会被盯上吧,作为地下格斗场的排名高手。 乱波嗤笑这里是格斗场,自然凭格斗说话。 祝你好运。苍白怪物朝他扬了扬手,穿好外套准备从这个热浪席卷的地方离开。 还没走多远,苍白怪物看到有带着怪异乌鸦长喙面具的人走到乱波身边,低头和他说了两句,随后乱波起身跟他离开。 在个性产生之前,日本黑道是为维持战后秩序自发的民间组织,意大利黑手党的前身是反抗外敌侵略的民间团体,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随着世道的变迁原本的武士精神或者反侵略的意念也转了个弯,直直向违法犯罪的道路奔去。 一个从个性社会中诞生的新少主会有什么崇高的理念,说是单纯的壮大势力倒是可以理解。 回了地下酒吧。 你去哪里了 出去放放风。 苍白怪物嗅了嗅外套,闻到一股十分复杂混合着汗臭和血液的古怪气味,在那个颠倒狂热的地方久留,不自觉沾染的味道。 至于他的去向,他不想清楚完全地解释给死柄木弔说,毕竟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自由且放纵的未来而聚集在一起。 他弹了弹衣角,把一抹白灰点掉。 第42章 雄英,j入侵之后。 绿谷出久躺在病床上,他刚刚接受过恢复女郎的治疗。 警察站在病床边,举止记录本和笔,仔细地问询。 你说去狙击你们的敌人没有伤害你们,还放你们离开 绿谷出久点头,他觉得不可思议,但实情确实如此。 他要求我们留在原地等事情结束再离开,在我逃跑之后也没有生气,反而劝告我 还有,他称呼我为绿谷同学。 警察神色一凝,他倾身注视着绿谷出久,几乎逼问难道雄英的学生也参与了敌联盟的行动 这句话绿谷无法回答,雄英的学生都以成为英雄为目标,他不想怀疑自己的同学。 我对他的语气很熟悉,可是对他整个人很陌生。 陌生又熟悉,他抬头的姿势,拿手机的姿势,以及不经意间泄露的语气词都在提醒着绿谷出久他见过这个人而且就在最近,可是,他又是那么陌生,身上散发的每一道气息都明晃晃的透着疏冷。 警察得了这个消息匆匆离开,去报告给冢内直正,冢内请求根津校长开放校园监控记录,好让他们彻查是否有学生离开班级、请病假,但记录显示学生们都老老实实的呆在班级里,没有人在上课时外出。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31) 冢内警官,这里有情况。 他们打开屏幕,看到在j外围,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不急不慢的走着,手臂上搭着的黑色斗篷和绿谷出久描述的一样。 在调查j受灾现场的时候,在海灾模拟场的旁边有一个一人高的出口,从倒塌的残骸来看是有里向外被人破开。这个人是在英雄们赶到j之前破开了墙壁逃走。 查到他的身份了吗 没有。被抓捕的七十二个人的身份已经查清,都是在街头巷尾游荡的小混混,两个主谋的身份也从他们口里得出,唯独对这个人一无所知。据被捕人员坦白,平日里死柄木弔称呼喂的时候,一般是代指这个人。 这是何等糟糕的关系,连大名都不愿意说全。 冢内警官调出了一张稍微清晰的脸部特写,大概是帽檐下半张脸大小,以这张脸做标准,用全国的脸型数据库进行核对。 如果有眉眼间距就好了。 这时候一个猫脸警察站出来,我有些消息想说。 三茶君,请。 对于这个黑色斗篷和帽子,我有些印象。 大概是去年,我在街道上巡查的时候看到一个黑色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人,因为服装的缘故,让我有些在意,当时有一位英雄上前询问,我隐约听到对方说自己是白化病患者无法直接接触阳光,对方伸出手确实是毫无血色的苍白,我虽然站的远,但是也看到了一点。 从三茶君那里得知罪犯第一次出现的场合之后,冢内警官加派了人手去搜查。 但无论是当初接待他的英雄,还是附近的居民那里都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除了急切查找敌联盟的方位。 雄英中学也面临另一场公共危机对雄英安全性的质疑。 一群记者举着黑色的短炮围堵在校门口,不放过每一个进出的老师学生。 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狂热使人偏激,黑色的话筒几乎戳到学生口里,他们言语挑动满载名誉的雄英作为一所培养职业英雄的学校,但近期接二连三出现事故,尤其是刚刚,在学生们受到袭击后很长一段时间才进行救援,这么大的管理体制上的纰漏,你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不、不担心。 这句话是出自你本意吗是不是老师在背后教你说出这种不顾及自身安危的话不用担心,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告诉我,我保证还您一个公正 没有 绿谷用举起书包拦开这些记者,匆匆挤进校园,在他身后,刚刚赶到学校的饭田天哉被一拥而上。 饭田整理好眼镜,在门口一顿,严肃的伸手请最前面的女记者站好,我准备好发言了。 哈 女记者懵然地往后站。 绿谷出久擦了擦冷汗,对后面正官方发言的饭田天哉抱以十二万分的敬仰。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前面双手插兜的长泽菖蒲,身形瘦削,黑色的碎短发末梢微微弯曲,刮着后颈。 菖蒲绿谷出久追上长泽菖蒲,刚刚菖蒲在校门口回答的话真厉害 刚刚,在记者把话筒凑到长泽菖蒲嘴边问是否安全的时候,绿谷出久看到长泽菖蒲冷淡地看着对方道如果不安全,那么诸位也不敢出现在雄英门口了。 第一次看到菖蒲这么帅气的回答。绿谷出久看着长泽菖蒲突然神色一凝,菖蒲他这么白么。 像是失去了鲜活的红润,压在枝头凝成冰的初雪,苍白又冰冷,也带给他一点无法忽视的既视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说不清,绿谷出久愣愣的回想上一次又这种感觉是在j 身为学生没有老师的形象负担,所以说话随意了些。 长泽菖蒲的话惊醒了绿谷出久,绿谷摇摇脑袋,把刚才的想法晃出去,无论怎么说把无个性且好好呆在教室的菖蒲认成是敌人都太冒昧了。 绿谷出久转了话题体育祭到了,菖蒲准备的怎么样了 哈 运动会不是自愿报名吗 绿谷出久睁大双眼菖蒲难道没看过每年一届的雄英体育祭吗 和外界的运动会不同,雄英体育祭是专为学生们展示个性而准备的活动,全国各地的英雄事务所都会派人前来挑选适合的学生。 一般来说,学生们为了梦想中的事务所,都会参加体育祭。 他打补丁,除了经营科。 体育祭。 既然没有从别处拉来资金,长泽菖蒲最方便的路就是等成年以后成为职业英雄办理事务所了。 但是耗时太长。 排名前十的英雄中,只有一位羽翼英雄霍克斯有这份显目的荣耀18岁建立事务所,下半年进入英雄公告牌榜单前十,在事件解决率、社会贡献度和国民支持率中都排名佼佼。 对于那些毕业之后进入事务所从助理开始做起的英雄来说,望尘莫及。 成为英雄然后建立事务所耗费的时间太长,菖蒲粗粗一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如此,这个体育祭也没必要太突出。 体育祭。 麦克老师在广播室里疯狂呐喊,全国各地的英雄和观看赛事的人们汇聚一堂,礼花绚烂,在天空飞窜,欢呼声凝成热浪迎面袭来。 除了通道,亮眼的白光之后是近乎广阔无际的场地,坐在高高看台上的人们汇成浓密的乌云,将场地严密包裹起来,长泽菖蒲眨了眨眼,听见耳边有人说风头都叫a班抢了啊。 j事件之后,a班的特殊经历让他们备受人期待。 长泽君会过来参赛还真是意料之外啊。 虽然是普通班,但是也会训练学生们的个性,只是不如英雄科那么频繁高强度罢了。 同学们对于大家的个性也或多或少有些了解,除了长泽菖蒲。 他是无个性。 这种话说出来,实在无法取信。 无论是在个性活用测试还是屋内对战测试中,长泽菖蒲的体能和格斗技巧都令人瞩目,不得不令人怀疑,是个性测量表出了差误,毕竟连个性超强的心操人使都掉进普通班。 老师也有安排他重新进行个性测验,但得出的结果还是如初,完完全全的无个性。 我天生体能强一些。 在个性出现以前这个世界都是普通人,化作数量单位就是1,而个性的出现就是,在普通人的身体上增加了一个因素,变成1。 但星河所在的流星街,每个人无法当做普通的个体单位1来判断,有人天生资质强盛生下来就是10、20,完完全全将1抛在后面。 这具复制体的天生资质虽然比不上本体,但是稍微混一下也不会出错。 在嚣张的年级第一说完惹众怒的宣言之后,体育祭的预选赛正式开始。 所有人在通道前摩拳擦掌,准备夺取第一。 心操人使和菖蒲擦身而过,我要开始了。 他想进入英雄科。 他说过这件事。 菖蒲回到加油。 谢谢。 菖蒲调着车尾巴通过了预选赛。 骑马战和同班同学心操人使、见过一面正被洗脑尾白猿夫、以及青山优雅搭成了队伍。 嗯。 在心操人使的bug洗脑能力下,四人进入了下一轮。 虽然标注着无个性,但体能和抗击打能力十分突出,在骑马战里像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也进入了一些英雄事务所眼中,但这个社会到底还是依凭个性的,将来能走多远也全靠个性,在得知长泽菖蒲没有个性之后,又将他从名单上划了下去。 第二轮比赛前,长泽菖蒲估算着对手们的个性,异能系的基本上都能躲避除了上鸣电气。 他的招式是全方位无法定向的放电,对正常人而言一旦接触就会麻痹有异形系个性强化自身的自然不用担忧。 但身为正常人的长泽菖蒲是无法抵抗的,体能再强,身体的强度也是有个限制。 一旦触电身上的异状,会暴露非人异常。 不需要在体育祭上大出风头,在骑马战中晕晕乎乎地尾白猿夫提出自己要退出的时候,长泽菖蒲跟着举起手。 我是无个性。 他在众目睽睽下说出这句话。 能走到这一步全靠心操同学的帮助,至于下面的淘汰赛,我无法参与。 和宣扬体育祭精神的尾白猿夫不同,长泽菖蒲丧气满满的话直点当前的现状。 与其让我这个无个性进入事务所的眼中,不如让出更多的机会给其他同学,并不是自暴自弃,而是出于对现实社会的考量。 午夜老师批准尾白和菖蒲退出。 坐在看台上的英雄胖胖橡胶抱臂,和天喰环很像,但是又微妙的不同。 天喰环是雄英三年级学生,和通行百万、波动螺旋一同被称为雄英big3,最接近顶尖职业英雄的英雄科学生,无论是校内还是校外,都颇为出名。 胖胖橡胶看着这个脱离了队伍的学生安静往通道里走去,仿佛真如他所说,是出于对社会的考量而自愿退出毫无怨念。 太丧气了吧,少年。 第43章 第三次穿越 地下酒吧。 苍白怪物接到乱波的电话。 冰启。 我想引见一个人,你会感兴趣的。 苍白怪物直觉对方是乱波口中的八斋会少主,他和死柄木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来到底下格斗场,这次不再是从那个冷蓝色调的酒吧,而是一个荒芜人眼的野外废墟,地下格斗场有许多进出口分布在不同地方,毕竟所有人从酒吧进进出出太惹人注目了。 他找到乱波,眼前这个人有点新鲜,有人把他打碎又捏了回来。 乱波身上还残留着说不明的惊悸。 这个身形高大的人走到他身边,昨天我死掉,然后又活了。 真是压倒性的强大啊。 解修师。 乱波这么介绍八斋会的少主,能够将触摸到的物体分解和修复,哪怕是人体也不例外,乱波的上身被轰成粉末随后又被这位修复了回来。 真厉害。 苍白怪物直白的夸赞。 那个带着乌鸦长喙面具、黑短发的男人转过身,只留出半个上脸,下眼睫很长,意外的精致和秀气。他穿着蓬乱的黑羽衣领的卫衣,有些少年的清爽气。 苍白怪物摸了摸脸上的白色简陋的面具,决定等会回去换个花脸面具。 你好。 苍白怪物预先发言,他想对方怎么也是最后一个遗留的黑帮,应该有丰厚的资金,说不定能向他推销推销游戏什么的。 向黑帮推销游戏走在刀锋上的创业啊。 借助酱艾利为原始模板,他正在利用千余个复制体的技术不断扩展和修复游戏,希望能找到一两个格外看好他的投资人得来一轮天使投资。 然而 加班加点,但是终究只有一双手的长泽菖蒲也只作出了一个简陋的游戏模型。 没有新奇的游戏模式,无法让人眼前一亮,究其内核也不过是几个简单的救赎与背叛的故事结合,但恕我冒昧,这些故事太多了,而这里不是出版社。 目前所有复制体的主要任务是寻找真正的世界,少少抽出一点力量关注这个地方,但这种微妙的挫败感还是令他凝眉。 解修师邀请他加入八斋会,光明正大地挖死柄木弔墙角。 虽然死柄木穷了点,有理想了点,但他很有趣。 相比等级森严的所谓黑道,他还是喜欢自由一点。 虽然无法加入,但是我有一个商业合作,希望有一个投资人。 他看到了,说道投资的时候,解修师皱眉目光不自觉地放空了 没钱吗。 这是在说自己没钱吗。 为什么,黑道都这么穷 意料之中的失败了,看来只能等以后跟死柄木弔出去见世面的时候再说。 苍白怪物收好了手提箱准备离开,身后的八斋会的少主其实这次会面,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阁下代我向afo问好,闻名已久,不知何时可有幸登门会面。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回到地下酒吧。 死柄木不在,苍白怪物敲了敲自己颈间的黑色项圈,刚刚你听到了,话就不传了。 黑色的颈圈发声器传出afo熟悉的声音,是该如此。 苍白怪物放下手,这么看来,afo一直在监视着他,是时候换小号上线,自己脱身了。 数据分析的差不多,格斗赏金也能杠杆翘起的资本,如果正式动手,大概一年内就能让全息酱艾利露面。 坐回了普通班的看台,同学们在小心翼翼地看他,唯恐让菖蒲感觉不自在。 但此时长泽菖蒲正陷入一场激烈的讨论中。 搜索新世界的计划再次失败了。 2号世界异能能量波动很高,但是降落之后却显示是极其平凡而又普通的正常人社会、现代社会。 这个世界里,异能还是幻想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名词,对于异能到底藏在哪里还是未解之谜。 不过似乎这个世界的运动项目格外发达一些。 暂缓了2号世界的进度,星河看向一号世界,复制体们因为人力微小以及技术存在跨时空的隔阂,没有什么建树,只单单在正反派里安插了间谍而已。 既然二号世界失败,不如把部分力量调回一号世界里。 千余个复制体的加班加点下,基本完成了技术的转换,但是一人之力创造全息游戏还是颇为困难,注册公司召集人手搭建平台耗费许多工夫,和大企业搭伙很可能被侵吞,小企业时间上耗费太久。 一个急需资金,但是又不缺人手的集团。 八斋会这个老牌黑道组织近来一直悄悄贩卖违禁药品攫取资金,就财政上来说确实很紧缺,但治崎宏图伟业到底还是引狼入室。 不如继续往这里投放复制体,利用户籍系统漏洞创造借用身份。 如何 时政。 可以。 星河躺在冰棺里批准了这个请求,在主管时空穿梭的部门大屏幕中突然显出一道优先级最高的指令。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32) 继续向1号世界投放复制体。 在雄鹰体育祭结束的当天夜晚,耀目的光群如流星般坠落大地,这种诡异的现象来的太突然,气象台和地震局接收到消息只能匆匆发布预警,让预计降落地区的民众及时避难。 同时也派出队伍前去降落地点查看异状,是陨石还是其他 但什么都没有,那里是一片荒野,只有低垂的野草尖勾着地面。 落地的千人复制体有两个急先锋打头探路,顺顺利利的融进了这个社会。 先是黑进系统开始伪造身份证明,从小学到大学,个性统统填的是无个性,完完全全属于被社会忽视的二成人口。 借助先前攒的一点资金,开始注公司购买设备正式研发全息技术。 在为期一周的职场体验之前,这千人复制体已经安静无声的开始工作,带来的奇异天象也被列为一次观测误差或者什么未解之谜。 第二天绿谷出久照常在车上刷手机,看到了这则未解之谜的相关报道。 昨夜凌晨出现诡异天象,又一则无法破解之谜 真奇怪。绿谷出久默念。 从上世纪开始就一直有外星人ufo地球神秘力量等说法出现,但是证据如此明显,波及范围之广的未解之谜倒是第一次遇到,是不是个性造成的 小兄弟小兄弟 陷入沉思的绿谷出久没有听到。 英雄科的绿谷同学 哎绿谷出久真的在这里 猛地从碎碎念中惊醒的绿谷出久手忙脚乱。 因为个性出现之后,犯罪率高速上升,民众们对英雄抱有极高的关注,基本的娱乐互动也是和英雄有关,游戏的内容要素也只有和英雄挂钩才能提高销量。 此外,一个高科技企业凭空出现,会遇到政治审查或者其他行业的打压,说不定会将技术利用到军工企业上提高军事力量。 和政府部门合作有利有弊,弊大于利,一旦彻查身份,难保有漏洞泄露,所以综上所述,目前正在致力于研发一款纯粹娱乐性的全息眼镜技术,依托于现实世界的建筑,虚构出一个全新世界。 这是目前的短期计划。 正在脑子里群策群力的长泽菖蒲突然被班主任点名,这次体育祭我们班级有两位同学凭借自己的努力闯入了十六强,心操人使,长泽菖蒲。 虽然长泽同学的发言咳咳但无论如何,他的努力都是有目共睹。 那么菖蒲的英雄名是 菖蒲。 虽然是长泽同学的本名,但也是一种很常见的植物呢。 取好了英雄名之后,参加过体育祭的同学会因为杰出表现收到各大事务所发出招聘申请,没有接到招聘的同学会进入校方委托的40家事务所来进行为期一周的职场体验。 菖蒲以为没有人选择自己,没想到会收到招人申请。 胖胖橡胶。 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对自己极其不负责,随随便便的菖蒲轻易在上面打了勾,当场就填了表。 第44章 第三次穿越 因为独特的丧气劲儿,胖胖橡胶点名菖蒲进入他的英雄事务所。 有英雄劝他考虑一下个性这个问题,毕竟将来这些实习生很大可能进入事务所工作,挑选了这个无个性的学生,会丢到其他好苗子。 胖胖橡胶乐呵呵的事儿是这么说,但总要给人希望啊。 哪怕真的受不住知道这份职业的艰辛之后自动退出,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不会后悔,不要一刀两断干脆利落的一点希望都不给。 就这样,长泽菖蒲在车站和同学们分别,拎着作战服箱子前往了胖胖橡胶位的事务所。 他是无个性,作战服感觉穿不穿都一样但是穿了会告诉别人他是个英雄所以就带着了。 胖胖橡胶乐呵呵的迎着他进了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一个学生在等着了,是雄英三年级的英雄科学生,天喰环,因为实力强大,和通行百万,波动螺卷并称为雄英三巨头。 不过天喰环学长似乎有些太过内向,好一会才适应过来,磕磕绊绊地和长泽菖蒲打了招呼。 胖胖橡胶让两人穿好作战服,一起去街道上巡逻。 在巡逻的时候,他嘱咐第一次体验英雄活动的长泽菖蒲,政府不允许任何人以个性作为武器。 他解释的比较复杂,个性是个不安定因素,尤其是利用个性犯罪方面防不胜防。 无个性时代,掏武器等明显的举动,让人警醒,可以在各处设置安全检查程序,禁止任何管制武器出现在人群密集的地方。 但是个性时代,行走在道路上的人身上全部携带着危险性不明的武器,且无法对危害分级。 政府压力很大。 这是个无法管控个性的时代,来一个人人持枪的的混乱社会。 在经历afo造成的黑暗时代之后,对于个性的严加管控更上一层楼。 既然人人持枪,那么就从源头上进行犯罪预防禁止任何持枪的人当街掏出武器即使用个性,这项规定虽然严苛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英雄们在政府批准的允许使用个性的法律下获得了一定的自由空间,可以持枪即使用个性,但必须和警署合作,且为了防止出现冤案和肆意报复等情况,禁止英雄无许可下逮捕敌人和对敌人用刑。 因为逮捕敌人和惩处犯罪是警察和政府的职责,一旦放开次等权限便以为着私刑的开始和法律的崩坏。 胖胖橡胶说当英雄,人民,政府的矛盾,便开始带着菖蒲和天喰环处理敌人。 菖蒲跟在身后,熟练地大家都爱胖胖橡胶是武斗英雄,专门处理这个。 不过,哪怕跟在胖胖橡胶身后,他似乎也在往歪路上狂奔而去。 并不是邪路,而是怎么说呢。 天喰环悄悄往旁边挪去,看着菖蒲把一个小男孩丢到他母亲怀里,张牙舞爪不肯服输的小男孩叫嚣着要去投诉菖蒲。 他看到菖蒲凑到小男孩面前,指着自己说菖蒲,别认错了。 不要和小孩子吵架啊。 和胖胖橡胶分开约定好巡查区域和汇合之间时候,天喰环带着菖蒲前往另一个地区,他发现这位一年级的学弟,似乎格外吸引一些邪派民众,一般正常的民众被救后会感谢,而邪派民众则会指手画脚表示英雄行为对他们身心造成的伤害。 当然菖蒲表现的也跟恶质,学树懒么,只会抱着柱子做。 刚刚被救下的人第一次看到这种语气恶劣的英雄,愤怒地要记下他的名字投诉再投诉,要我自救那还交税金养着你们做什么 那不要你的税金你省下钱自救好不好。 那人气的手抖颤了。 见菖蒲漫不经心的,太弱了。 看到菖蒲越说越不成样子,天喰环赶紧拉着菖蒲走开。 后面的人怒道你等着,我一定投诉你。 天喰环听到学弟懒洋洋地说等着。 越来越反派了啊,学弟。 看着碎发遮住上半张脸的学弟,天喰环顺路拉着他去变了一下发型,以往胖胖橡胶安排他任务的时候,虽然是在能力范围之内但脆弱的心里依旧会无限度夸大难度增加心里压力,但看到这个不成器的学弟,不知为何,天喰环莫名觉得自己得扛起修正学弟的担子。 剪了头发之后的菖蒲出乎理发师的期待值,发梢迤逦飞扬,下颚线条干净利落,有着刀尖交汇的锋芒,菖蒲被理发师建议去当偶像,总感觉走上这一条路会更便利呢。 菖蒲不适的抓了抓头发,我喜欢当英雄。 天喰环十分不信。 和胖胖橡胶在商业区集合的时候,对方手里拿着一袋子白色的药片,听他说是最近在小混混中十分流行的违禁药品可以一定程度上的增加个性。 他把药片收起来,准备回去之后做出英雄活动报告传到英雄网站上这个网站只有职业英雄可以登录,而且有全国的英雄活动报告,以及可以申请个性适合的英雄合作。 看到菖蒲和天喰环靠近,他随口提了一句,最近这种违禁药品越来越多了。 菖蒲打眼一眼,是老熟人八斋会研制出的违禁药物。 作为残留至今依旧没有被清剿的老牌黑道组织,八斋会行事小心谨慎,发展了无数下线和中间商出售这种药品,这种消息在地下当然不是什么神秘东西,在英雄间就不那么透彻了。 不过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八斋会行事活动大了很多,出售药品的数量越来越多,于此同时招揽人手也越发急迫,上次八斋会少主治崎明着是招揽他,但实际上是想要和掌控地下世界的afo合作或者说希望afo换个继承人,比如他自己。 不知道死柄木弔有没有看出来。 和胖胖橡胶在商业区会面之后,三人继续往前行,这里相比前面繁华了许多,来往都是穿着时尚的年轻人。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手机里不时响起各式各样的清脆声音。 胖胖橡胶也不是古板的老年人,他想了想近年来世面上流通的游戏,似乎每有能让人那么兴奋的。 走过马路,胖胖橡胶又发现了几个类似的年轻人,熟悉的悦耳女声从游戏中传出。 他疑心自己老了,开始不懂年轻人的时尚了。 天喰环开口说我听说过,同学给我安利过这款游戏。 是植物大全。 植物科普游戏 不,是抽卡游戏。 菖蒲对此很有发言权。 因为这是他们弄得。 降落之后,千个复制体快速融入了社会并且开始商业活动,因为酱艾利模式无法通行并且被苍白怪物和菖蒲推销来推销去,为了防止有人看出他们一千零二个人的关系,在参考了市面上的流行游戏之后开发了一款植物拟人的抽卡手游。 所谓植物拟人就是,把现实中的花花草草等植物变成婀娜多姿的人类,并且配上悦耳动听的声音,虽然是有些老套的养成游戏,但是拟人植物表现出的高ai格外真实,并且这款游戏配上独家发行的外置装备能够在现实世界中投放出3d投影。 由此风靡一时。 许多人把里面的小玫瑰,小月季,小百合啊当成老婆。 既然是老婆那么氪金自然不在话下了,开发这款游戏本质就为圈钱的星河复制体们笑而不语。 这是第一步。 第45章 第三次穿越 今天周二。 对正在职场体验的小英雄来说是正式活动的第二天。 对芸芸上班族而言,还需要四天才能休假。 周二清晨,东京保须市。 千田隼斗正在镜子前打领结,他是东京茫茫上班族中的一个,画到漫画里是最常见的中分头,为了省时省力会画一副两个圈三条直线的眼镜,总而言之,背景板中的背景板。 虽然最近著名的英雄英格尼姆被英雄杀手残忍重伤,引起一片人心惶惶,但是生活始终是生存,哪怕英雄论坛上的分析贴信誓旦旦说英雄杀手还停留在保须市,依旧得出门上班。 千田隼斗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想太多,英雄什么的,离他太远了。 打好了领结,千田隼斗顺手打开了手机上的游戏植物大全。 因为个性的便利和导致的社会混乱,这个世界的科技出现严重的短板和长板,在武器开发方面为了研发适合英雄的作战服有了不小的提升,但同样导致了民用技术的滞后。 全息投影技术就是其中一项,早在个性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了初步的全息投影技术,虽然并没有大规模的开发利用但是未来可期,但后面的黑暗社会和如今环境日益紧张的超黎明社会,这项技术迟迟得不到发展,依旧停留在高端的舞台全息投影和全息手机中,较少进入日常生活中。 像植物大全这种将全息技术和手游联系起来,并没有添加任何英雄元素的游戏,很少见了。 千田隼斗打开游戏之后,上面出现一个最常见的手游界面,一个漂亮的暗红色长发的女孩子双手相叠放在胸前,指甲上染了醉人的象牙红,尖端晕开一点亮光。 他点开植物收集大全,这个游戏按照植物科属分类,有木兰科、十字花科、蔷薇科、桔梗科等等,真不知道作出这种浪漫游戏的人怎么会用这么干巴巴的分类模式。 点开蔷薇科之后,像扇子面一样层层折叠的收藏界面显露,有些页面是填满的,有些页面空空荡荡,上面写着未收集。 有一面的右上方写着鎏金的两个字玫瑰,点开之后,首页的暗红色长发女孩的立绘完整出现在屏幕上。 手机背面有一个像小尺寸的方方正正的黑色外置装备,一道女孩子的身影浮现在空中,繁丽的裙摆像是含苞欲放的玫瑰,带着收敛而克制的傲慢。 这是未绽放的玫瑰,等氪金收集材料地差不多了,才会怒放,同时外形也会有所改变。 据某些氪金玩家说,未绽放的玫瑰性格像是天真而傲慢的公主,绽放了的则是不怒自威的深沉女王,各有各的特点。 玫瑰一出现的空中,就开始抱怨,太晚了,怎么现在才叫我出来,随后悬浮在空中大约三十厘米高的玫瑰双手叉腰,裙摆也跟着振起,怒气冲冲地问到oo昵称,由玩家自由填写,你是不是背着我先喊了别人嗯 千田隼斗尴尬的挥挥手,不会不会,你想多了。 典型的直男回答。 玫瑰轻哼,真是敷衍。 千田隼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虽然知道对方是人工智能,但是太真实了。 他从面包机里拿了几片面包,边喝牛奶边把面包噎了下去,随后匆匆将手机塞入公文包出门上班。 被塞入公文包的时候,千田隼斗听见玫瑰小声的抱怨。 跟随胖胖橡胶体验英雄职场的第二天。 菖蒲的人气肉眼可见的飞涨,原本他的外貌就非常夺目跟在胖胖橡胶身后巡街的时候,像是不带任何掩饰的明星出行,不时有路过行人打听是那家新出道的偶像。 胖胖橡胶也不恼,还笑眯眯的请那些靠过来的女孩子吃糖。 他的能力和脂肪有关,能够凭此吸收外来攻击,因此身上时常带着零食。 不过和凭借外貌吸引过来的人气相悖的是出现在他英雄活动中源源不断的邪派民众。 上次的那个小男孩像小跟屁虫似的跟在菖蒲身后,常常吹嘘呐喊,连这个都做不到,你还算什么英雄。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33) 当然问题都难不住菖蒲,小男孩又会装作不在意的表示,对你来说这是个小问题吧。 活的像个黑粉。 天喰环觉得菖蒲的情境不容乐观,因为英雄的饱和,现在的英雄已经开始注意经营自己的形象了,除了实力之外,在民众中加深自己的印象也是必须的。 如果公民对菖蒲的支持率不高,他的英雄之路很难走远。 正在这么想着,天喰环看到一个抢劫犯横空从路口飞跃而出,在把左手变成缠绕的章鱼触须之前,机动很高的菖蒲已经倾身而上,用质地牢固的绳子把抢劫犯困住。 真快啊,学弟。 天喰环收了触手,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从窗户中探身,对付这种小混混居然要那么长时间。 天喰环认识他,上次这个人不小心从三楼坠下,是菖蒲接住了他,当然,后面的吵架也是不可缺少的。 看到这个人出场,天喰环总觉得哪里不对 胖胖橡胶插话道虽然和菖蒲吵过架,但是对菖蒲的实力意外自信啊。 对,就是这里不对。 天喰环挠了挠头,不明白这些人怎么想的。 十分恼怒对方,但又十分信赖对方实力。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胖胖橡胶说要带着菖蒲和天喰环去一家英雄事务所,据他介绍这个事务所的负责人夜眼曾经是欧尔麦特的搭档,也是欧尔麦特的狂热粉丝 上次收缴的白色药片做成活动报告提交上了英雄网站之后,胖胖橡胶就收到了夜眼的电话,说是有事情想问问他。 来到事务所,夜眼的助手一个短卷发的女英雄带他们到了夜眼办公室,一推门,一个像是在三十二层楼以上工作的精英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带着细长的眼镜,头发梳理的十分整齐,一根脱离队伍的乱发也没有,当然和他气质不符的是办公室里的欧尔麦特海报和手办。 夜眼起身,身上的西装有点轻微的皱痕,被他抹平,随后请实习生天喰环和菖蒲坐下,带胖胖橡胶去另一间谈论白色药品的事情。 治崎。 透过厚实的墙壁,菖蒲听到低微的交谈声,以及他们口里谈到的这个名词。 似乎是进来活动行迹增大,被夜眼盯上了。 傍晚,千田隼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个性内敛无法直言拒绝的话,被同时拉着去了酒会,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染上了暗沉的晦色,虽然开了灯,但依旧现实低像素的游戏画面模模糊糊看不分明。 千田隼斗心里抱怨同事,但又想不出什么拒绝的方法,他拿出手机,玫瑰再次浮现在空中,随着移动,裙摆涂抹出流动的萤光,微弱而美丽。 玫瑰朝着自己轻轻挥了几下手,随后柳眉倒竖,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千田隼斗不好意思的说因为同事邀请所以没法拒绝。 真是的玫瑰骄横而又天真的说那么我不准你和他们来往了,你听到了没。 好的,好的。 为了早点回家,千田隼斗选了一条阴暗狭窄的小巷,寂静在空气中流淌,偶尔不知其源的悉索声悄然炸起,千田隼斗把手机放在右胸的口袋里,恰好露出那个黑色的外置装备,玫瑰飘荡在左前方的空中,像梦幻中的精灵。 哪怕面对个智能ai,虚拟人物,千田隼斗也想不出什么搭讪词。 玫瑰 话音刚落,千田隼斗被前方的闷哼和突然传来的重击惊醒,一个穿着战斗服的英雄被扔了出来,恰好躺在千田隼斗的脚边。 带着长长头巾的敌人舔着刀刃,慢慢从黑暗中走出。 失去本意的英雄就该被肃清 千田隼斗吓的挪不动脚。 玫瑰这时候说道oo,你怎么突然不动了。 果然人工智能就是机械,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挪动啊 oo,你怎么突然不动了。 正在录像。 是不是因为我刚刚的话生气了 连通警署中。 那么我允许你生我一分钟的气。 成功发送犯罪现场景象并报警。 斯坦因看着浮在空中的玫瑰,这是你的个性。 千田隼斗慌忙把手机扔到地上,不、不是的,是手机软件。 落到地上的玫瑰很符合她人设的开始生气威胁,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关注她的行为。 警署已收到报案地址并核对犯罪现场,开始行动,约在两分钟内有英雄赶到。 120、119、118 植物大全虽然是款手游,但是为了收集准确性高,范围广,相关性强的信息,和玩家要了很多他们不明所以的手机权限,为了玩这款游戏,许多玩家都同意了。 当玩家遇到危险时自动报警,算是这款游戏的小小彩蛋。 第46章 第三次穿越 玫瑰气呼呼的双手叉腰,指责千田隼斗的粗鲁举动,不过这些话千田隼斗通通听不见,玫瑰的声音从耳膜飘过,比轻风比飘云还无声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这个都市传说英雄杀手斯坦因身上,双腿战栗,牙齿不停打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求饶吧,面对歹徒,先求饶吧。 他只是想走近路而已,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84、83、82 倒在地上的英雄吐出一口鲜血,手肘撑地支起身体,你要杀的是我,放走平民 斯坦因轻瞄了一眼千田隼斗,滚吧,这不是普通人能踏足的领域。 听到这句话,千田隼斗紧绷的心弦啪得一下断掉了,他想不到自己要说什么,也无法思考,身体在那一刻摆脱了大脑自己动了起来,不受控制地向巷口奔去,愈往前奔愈见光明,什么手机、玫瑰、杀手、英雄全部被他抛到脑后。 他向前大大迈了一步,踏出了阴影与光明的交界线,奔出了狭窄逼仄的小巷。 65、64、63 在全身沐浴灯光的那一瞬,千田隼斗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快速冲来的英雄,以极快的速度低空飞行,背后的装备喷出长长的白雾,是喷射英雄air jet 喷射英雄控制着身体在巷口外刮出一个小小的半弧做缓冲,背后的喷射装备卷出一圈浓密的白色烟雾淹没了巷口窄窄的出口,随后快速调整好姿势往小巷里冲去,和千田隼斗擦身而过。 不用担心,救援已经到了,敌人必将无路可逃 56、 55、 54。 哼,我要生气了。 悬浮在手机上空的玫瑰跺脚。 英雄到达。 援助的英雄比预想中的要快,大概是玫瑰传送的信息中包涵了英雄杀手这个重要关键词,所以警署在接到报案之后立刻向最近的英雄食物所联系,并将信息发给以速度著称的喷射英雄。 斯坦因刚刚放走了千田隼斗,正半蹲着对挣扎起身的英雄下最后一刀,就看到了巷口卷起的浓浓白烟。 救援的英雄来了,没想到会这么快,斯坦因直觉不好,他想不出是哪里走漏的风声。 见状不妙,斯坦因快速起身离开,连最后一刀也不想补了,殊不知多少人死在贪刀上无法见好就收,白白让援军包了饺子。 虽然斯坦因走的快,但是早有四面八方的英雄向这个地方赶来,斯坦因在突袭的时候便遇到了两个,好不容易摆脱但又被后面的追兵追了上来。 四面都是敌人,八方无逃脱之路。 斯坦因跳到楼顶上看英雄的身影隐隐浮现。 他心里有预感,如果没有意外,这就是他毕生最后一战了。 打扰了,非常冒昧但是我想你需要我们的帮助。 是afo派来的黑雾。 他带着斯坦因从英雄的包围圈里逃脱出来,带回了地下酒吧。 电视机上的afo向爱徒死柄木介绍斯坦因。 他们因为理念不合发生了极大的冲突,当时苍白怪物差点以为斯坦因会干掉死柄木,但没想到斯坦因伸出友谊之手。 一点都不像个反派。 苍白怪物看了看小电视上安安稳稳的afo,又看了看收回刀的斯坦因,不不不,他理解错了,当着人家老师的面把弟子干掉,才真的当不成反派。 就在他们结盟的时候,苍白怪物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斯坦因,他刚来这个社会的时候,搜过斯坦因的演讲小视屏,会演讲的都有政治家天赋,有政治家天赋的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明白了。 总而言之,斯坦因和死柄木的不稳定联盟正式达成。 在斯坦因准备离开的时候,afo突然说,你怎么会落到英雄的包围圈里 我没有和任何人泄露过我的行踪,但无论是你,还是英雄,都找到了我。 afo和黑雾说了一会话,黑雾消失又回来之后,拿出一部手机,上面浮空的小玫瑰还在抱臂生气。 afo看着黑色的外置装备,真有意思。 这是最近新冒出来的高新技术企业宇宙植物公司出品的游戏。 说到宇宙植物的时候,黑雾身上的雾气波动了一下。 怎么会有人起这么奇怪的名字。 新事物,新技术,非凡的科技力量。afo说。 他居然对科技感兴趣,还以为是一股脑奔着武力去的。 不过,我的出场方式太特别了,以至于至今没有得到afo的信任,不过趁机假死,登录个小号重新上线,也好取消afo留在身上的注意力。 新事物不会无根源的一股冒出,必然有内在的联系,如果逆推的话,新奇而又无法破解的东西,也只有本源像光一样的我了。 关于英雄杀手被围剿的信息没有瞒住,电视台第一时间寻找知情人并询问他事情经过。 千田隼斗说的模模糊糊,他太害怕了,害怕到记忆都混淆了。 当时我拿着手机、对手机,然后我做了什么来着玫瑰和我说话,我们进了一条小巷子 从这里得到的信息太少,电视台又去警署询问,关于这种不涉及案情的事情,警署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直说是收到了千田隼斗的报警信息,似乎是他手机上一个软件自动发过来的。 犯罪现场里千田隼斗的手机莫名其妙消失了,但是从他口里可以得知他最近唯一购入的新软件只有一款手游植物大全。 电视台的连忙安排了节目支持人去不闻其名的宇植公司里一探真相。 电视台登门采访,但前台说已经看过了他们的节目,并相对整理出了一份报告。 这是所有能回答的问题,其他的就超出我们的能力。 前台是个穿着制服的冰山,和别家公司女性前台不一样,这是个一点都不懂微笑和客气之道的男生。 像是百忙之中抽空塞给电视台一份报告,男生便请工作人员慢慢看,他还有工作先去忙着了。 那份报告很厚,厚的像学生时代最不愿意啃得大头书。 能整理出这么一份报告,不能说不用心,但无法面对面访问,又不能说用心。 主持人拿起报告开始看,发现对方把自己这个节目所有提出过的问题和问题的变形衍生都一一列出,分类别分细节,正如他所说,看完这个报告真是什问题都没了。 但主持人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她最终还是把在电脑前敲敲打打的前台拉了出来,让他在电视上露个面。 前台同意了。 他双腿分开,身上是宇宙植物公司统一的黑色制服,双手交叉,神色有些冷,但这不妨碍他那超常的颜值清清楚楚显露在电视上。 基本流程就是,主持人提出一个问题,您是不是巴拉巴拉 我的理解是巴拉巴拉 自问自答一番后,前台点头。 录完这格外艰难的一场访问,主持人回电视台的时候都是飘乎乎的。 不过演节目效果倒是很好,首先是三维全息投影,能够以高智能和人类互动,如果不是黑色外置装备价格有些昂贵,早已风靡全国。 这次知道了还能自动报警连接警署以后,哪怕昂贵也有许多人购买。 一些暂时无法购买外置装备的玩家,只能先下载了植物大全抽一下卡,感受游戏氛围了。 一个购买了植物大全的玩家看了这场访问,询问身边浮在空中的玉兰,你可以在危险时自动报警吗 白玉兰是个单从外表上就透着一股温柔秀气的女孩子,裙摆像是纯白的玉兰瓣倒扣,长发被一条泛着粉红的发带束在脑后,肤色莹润的像是最蓬松柔软的雪团,有些凉,但凉的很温柔。像梦境中缥缈的童谣,遥远而亲密。 白玉兰微微靠近他,会呀,保护你,不是我的责任吗 拟人植物很好看,但真正拉动植物大全销量的是斯坦因。 据统计,植物大全因英雄杀手斯坦因而爆红,基本达到了免费广告的效果。 斯坦因 第47章 第三次穿越 周三。 上班族在咸鱼粘锅和咸鱼翻身之间翻覆挣扎的第三天。 也是菖蒲英雄体验的第三天。 周二那天被喊去夜眼的事务所听了一会儿墙角,大致知道八斋会少主治崎被盯上了,话说,他现在也是横跨黑白二道的人了,但总感觉自己像是个买小报和吃瓜的。 和天喰环在街上巡逻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丁丁历险记中的丁丁,如果说欧尔麦特是美漫风,那么这位迎面走来的丁丁就是幼儿动画风了。 总而言之,单单看脸就凭空生出好感度,比皮卡丘和大熊猫次几级,但是比普通人脸更得人喜好。 环他和天喰环打了招呼,似乎是熟人。 这是通行百万,和我一样是雄英三年级英雄科的学生。 这是长泽菖蒲,我们的一年级学弟。 我是通行百万,你好啊。 和通行百万共行了一段路程,通行百万说自己在巡街,但菖蒲知道在夜眼事务所里实习的他,应该是在搜集治崎的八斋会的信息。 通行百万说自己还有任务,先离开了,走的时候鼓励了一下天喰环给他打打气,环最近又变得厉害了。 天喰环有些不好意思,哪里。 巡街的路上依旧不太平。 菖蒲依旧在和别人吵架,别人依旧在表示要举报他。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34)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和别人吵架的视频拍了下来。 拍摄者是流窜的犯罪绅士和他的助手拉布拉多,犯罪绅士是一位英雄脱队者,高中时在英雄科学习,但是无法掌控自身个性,常常导致人财两伤,毕业之后奔向正常社会开始工作然后穷困潦倒。 一次在街道上遇见同为英雄科的同学在接受别人的赞扬,犯罪绅士向他打招呼却被询问你是,由此萌生出要在这个社会留下迹象的念头。 他的助手是一个矮个子小女孩,专门在犯罪绅士破坏时替他录像。 这次菖蒲在和别人吵架时被他录了下来,随后犯罪绅士将其发布到网络上。 犯罪预告 犯罪绅士打上标题何等恶劣的英雄,又到了我犯罪绅士伸张正义的时刻了。 以前犯罪绅士的视频下都是贬低他无聊的惩戒行为,比如因为超市卖假货就揍了老板一顿之类的,常常有看客表示老板真可怜。 不过菖蒲倒是不怎么了解这些,他依旧在街上和别人吵架。 他照常结束了一天的活动,看到绿谷出久的消息。 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两人平日里倒也常常联系。 有次绿谷出久把他们班级的合照给长泽菖蒲看,我在学校里遇见了很多很棒的人。 长泽菖蒲接过照片,盯了一会,确实。 总感觉假期里干了很多大事。 这次职场体验,绿谷出久在山梨,菖蒲则跑到了大阪,菖蒲晚上接到了绿谷出久的汇报,像是分享什么成果,说自己从微波加热的鲷鱼烧里领悟了很多道理。 菖蒲盯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该说绿谷同学太接地气了。 今天晚上,我跟着英雄格兰特里诺去东京,路上会路过保须市,不知道饭田在那里怎么样 昨天有新闻报道,英雄杀手在须保市出没被英雄围剿,可惜功亏一篑,现在须保市,一定管束的很严格吧。 嗯,我看到了这则消息。饭田的哥哥就是被英雄杀手打伤的,他这次来须保市,恐怕也是和英雄杀手有关。 绿谷出久看向窗外,外面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满城的落影半投在玻璃上,影影绰绰。 周三夜晚。 冷风凄凄。 虽然保须市加强了境界,但斯坦因热爱刀尖游走,决定继续干点大事。 死柄木不甘落后,问afo要了六具脑无,也跟着去了须保市,老板都去了,黑雾和苍白怪物只能跟着去楼顶吹风。 出了黑雾的传送门,便是一栋高楼的楼顶。 远远望去光暗交织,明珠串串,说不的繁华秀景。 植物大全是个抽卡游戏,十字花科,蔷薇科,桔梗科等等,几乎常见的植物科属都列举其中。 一个行人下了班,掏出手机开始看自己集了多少张卡,玫瑰、蔷薇、百合、月季、玉兰等等,他随意点出了玫瑰,近乎虚幻的光影在空中跃动。 等等。 玫瑰突然挡在玩家面前,刚刚传来消息,前往出现剧烈的烟雾、火光和地面震动情况,极高概率出现犯罪活动,不准往前了 这种情况在须保市各地一一出现,玫瑰、月季、玉兰提醒玩家须保市某某地方出现犯罪活动,建议赶往避险区或者不要出门。 于此同时,源源不断的关于犯罪地点的消息传到了警署。 在植物大全的引导下,脑无降落之后造成的伤害少了许多,只有得到消息的英雄源源不断的赶到。 绿谷出久乘坐的高铁在行使到须保市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脑无袭击了,在追寻格兰特里诺的同时,他发现发给饭田的消息过了三分钟依旧没有得到答复。 他看到一个匆匆奔命的行人身边飘着一个三十厘米高的全息投影,不用担心,爆炸地点离这里很远,英雄们会处理好这件事情,放心放心。 植物大全,绿谷出久听过这个名字,周二的英雄杀手踪迹暴露就是这个软件的作用。 他连忙拦住奔跑的行人,等等,打扰了,我想问一点事情。 从行人身边的栀子花口里,得知须保市现在有六个人群密集区出现大规模的犯罪活动,还有十几个小地点出现程度不一的震动源,有可能发生骚动和犯罪活动。 绿谷出久说了谢谢,记下这几个地点,划定好了最短路线开始行动。 绿谷在这里。 他刚刚说自己乘坐高铁正经过保须市,现在高铁被脑无袭击了。 苍白怪物站在高楼上,冷风呼呼的吹,刮动衣角。 虽然有植物大全的提醒,但依旧有躲避不及的行人在尖叫着无处可逃,向下俯视,像是一团团被逼入死路的小虫,黑乎乎地散开又被赤火卷成一团。 高低起伏的节奏嘈乱不堪,但最真实,绝望。 他向下伸手,细长的手指徐徐展开,将下方的芸芸与泱泱盖住。 胖胖橡胶事务所。 菖蒲突然问道,英雄会劳累吗,会觉得厌倦,那些曾经感动自己的感情变成一团散沙,再也握不住。 会斥责无休止的付出。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像这样,所有的正义与责任感全部,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回来。 到底什么是英雄呢 为什么会为别人付出呢。 一个人做好自己就很难了,为什么还要去拯救别人呢。 胖胖橡胶一直觉得菖蒲非同寻常。 在这个英雄大行其道的社会,他身上与心灵看不到余火的光辉,是一团安静而死寂的东西。 英雄这种事情没法说。 胖胖橡胶放下糕点,很久以前,英雄就是舍己为人,舍生忘死,是完全的光辉与荣耀,是人类间共通的怜悯在彼此间传递。 现在呢,确实发生了一点点小变化。 但是我相信,每一个梦想成为英雄的人,心里都是有那么一点温柔。 他戳了戳软乎乎的糕点,看见别人难过、受伤,会忍不住伸手,就是这样吧。说不清什么责任和正义,只不过是不想看到别人难过而已。 哈哈哈,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啦,一家之言,一家之言。 菖蒲呢,菖蒲认为的英雄是什么 菖蒲仰躺,我没想过英雄,我觉得,一个人能好好活着,就已经很难了。 不伤害自己,也不去伤害别人。 不会轻而易举的,对陌生而无关的人下手。 保须市,楼顶。 死柄木弔半蹲在高楼边缘,脚尖一晃一晃,身躯前后摇动,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跌落无底深渊,他注视着底下的火焰与浓烟。 什么英雄杀手,还不是会被我盖住。 伴随着死柄木弔的话语,各种爆炸此起彼伏,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你在做什么。死柄木弔问到。 苍白怪物点点下面,在看被死柄木弔伤害的人。 你在可怜他们 是啊。 你在说什么话,死柄木弔起身,倾斜身体靠近苍白怪物,虚点他的心脏,你的心肠也太软了。 这些被伤害的人也有家人,有父母,姐妹,兄弟,儿女,在家里等她回家。死柄木怎么想呢 我只想搬倒这个吹捧欧尔麦特的社会。 啊,这么看来,死柄木弔还真是单纯的恶呢。 姑且当你夸奖我好了。死柄木弔歪头,你想离开这里投奔英雄 当然不会,只不过发发感叹。我觉得拯救别人这种事太难了。 还是管好我自己。 须保市突来的灾难,引起当地电视台的瞩目,他们派出一架直升机在须保市上空飞行,观察各地的受灾情况。 不知何种缘由的灾难席卷了须保市,我们正在观察各地的受灾受损情况,现在 他们飞过一栋高楼上空,看到楼顶上有三个人影影绰绰,把镜头拉近,主持人吩咐摄像师,这种灾难现场居然有三个人站在楼顶 摄像头拉近,一个失去了五官的东西,穿着西装站在楼顶。 个性社会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了,但这种东西完全激发了恐怖谷效应,外形像人,但在微妙的地方显出不可忽视的差异。 惊吓之下,主持人差点扔了手里的话筒。 周四。 菖蒲早上一模手机,看到了绿谷出久发来的消息。 他粗粗翻了翻,大致知道他在寻找饭田天哉的路上遇到了英雄杀手。 说道英雄杀手,就不得不说死柄木弔至今还在生气,他以为放出了六具脑无能夺取英雄杀手的关注力,但没想到随着斯坦因被捕,他的人生经历和政治理念宣扬开来。 引发了一顿思考狂潮,关于当今英雄和职业英雄。 各个地方就此展开了辩论,但讨论之下,不得不承认,英雄这一个词汇的语意转变却是是应对了社会的变化,以前笨蛋这个词是贬义,但随着广泛使用,笨蛋的贬义性逐渐削减,成为较为中性的词汇。 这只能说是社会的选择,当前英雄的语意混淆,也是应对了犯罪率升高而民众对英雄的需求增多,只有将原本无形而游散的英雄组织成有序的行业,才能提高行动效率,付出报酬也是理所应当。 即希望广大英雄能够在危难时救人于水火,又吝啬得不给予任何补偿,只会让断掉英雄的活水之源。 英雄的语意确实改变了,但是这是理所应当,是个性社会所必须进行的改变。 但无论英雄的语意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都不应当忽视英雄们对社会的风险和付出。 尤其是近来逐渐产生的不良思潮,以金钱衡量英雄的行为,把无形的责任和正义变成有形的商品,放到货架上供人挑选、品评、衡量。 金钱无法消弭英雄受到的痛苦,伤害,甚至死亡。 但是金钱能削减被拯救者的愧疚心。 这种思潮的出现,才是我们更应当注重的。 根津校长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视台上播放的关于英雄的讨论,他深深喝了一口茶,本来以为斯坦因的理念会引发民众对英雄的质疑,没想到会讨论出这种理想的局面。 在斯坦因被抓捕的时候,他最担心的便是网络时代的自由言论,网络上的事情只能越讨论越糟糕,并且网络的普及性,使得网民对发生在他人身上,但是关乎己身利益的事项特别敏感。 一旦斯坦因对英雄的质疑蔓延开来,使得人人质疑英雄的存在,对于社会无异于一场大波浪。 之所以会这样,那是星河复制体们控评了。 坐落于濑户内海的宇宙植物公司建立之后,努力把时政的技术嫁接到这个时代,同时也明白网络信息时代,最重要的就是信息流通渠道。 在编织操控信息的网络时候,看到了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言论。 星河常常自诩是三观不正恶徒,杀人放火无一不干,但是看到网络上那些刻薄而狭隘的猜测,还是惊叹于人心之恶。 拦住。 一道令下,这些挥挥洒洒的长篇大论就从网络上消失了,发出来也是石沉大海。 憋着吧。 第48章 第三次穿越 重要的不是理念,因为世界上永远存在对立的念头。 重要的是斯坦因这个人,他像是一个火星点燃了火药桶,纷纷扬扬的恶意开始灼烧。 苍白怪物也决定趁这个时间把小号放出来,前面j的时候,他一不小心口误说了个绿谷同学,至今被afo挂在心上,也该是趁这股投奔东风,放个没有任何污点的小号来里应外合了。 小号的名字很有个人风格,名为蕉叶。 十七八岁,对外宣称的个性是身体强化,安排的身份是盗窃和抢劫的少年犯,正在外逃被通缉中。 蕉叶随身带着一把整体长约八十厘米,刃长六十厘米,宽七厘米的唐刀,是他在流星街里最常用的横刀样式,为了显示和苍白怪物、菖蒲的不同,以及一旦有异状随时掀桌子走人而准备的。 为了方便带入正常社会,蕉叶准备了一把三味线,容纳三味线的漆黑长盒是特意改造过的,刚好能把唐刀放在内层,外层则放着三味线。 不过在前往敌联盟之前,他得顺道把犯罪绅士解决了。 关于犯罪绅士要从他那个犯罪预告说起。 在拍到菖蒲和路人吵架的视频并传到网上以后,引起了断断续续的波动,当时星河复制体们都在盯着在斯坦因引起的英雄思潮上,也没注意到这件小事。 等处理好斯坦因之后,发现关于雄英一名学生的报告已经在小范围之中宣传开了。 复制体立刻删掉了犯罪绅士投稿的所有视频,并清空了助手拉布拉巴的电脑,但不久之后同样的视频再次上传了。 因为拉布拉巴心细,她备了许多份。 这样清不干净,只能线下见面,物理劝说了。 也得说巧,植物大全风靡一时,助手拉布拉巴也掉入了这个氪金大坑,这个小个子双马尾的女生最喜欢的植物是雪绒花,尤其爱雪绒花的花语勇敢和重要的回忆。 她时常召出雪绒花,说自己当时的冲动和对犯罪绅士的热爱。 同时,在和犯罪绅士讨论活动内容的时候,也被浮在空中的雪绒花听了个全。 雪绒花那边的情报如何。 蕉叶询问其他正在工作的复制体。 犯罪绅士正在大阪地区活动,正因为斯坦因的风潮而恼怒,似乎是抱怨自己没有引起社会轰动事项,在和拉布拉巴商议对付菖蒲,让菖蒲以英雄预备役的身份失德,揭露这个英雄社会的腐烂。 定在本周日,菖蒲从大阪转回雄英的路上动手。 蕉叶收拾收拾,穿了最常见的白衬衫,西装搭在手臂上,拎着装了唐刀的乐器盒子,正式出发前往大阪。 落了地。 蕉叶拎着盒子跟随脑内地图一点点接近犯罪绅士的落脚点,路上经过了胖胖橡胶的防区,和跟在后面的菖蒲打了对面。 自己看自己,有什么好看的。 跟照镜子似的,两人神色不变,擦身而过。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35) 笃笃笃 拉布拉巴听到门被敲响。 她调出门外监控,发现是一个灵秀的男生,恍若终年不化的山巅之雪,便是密云破开一线,阳光普照,也难以只能见到清冷冷的光辉,是学校里最受人仰慕也最难以接近的那种人,让她想起她不堪的初恋。 拉布拉巴晃晃头,把那些糟糕的记忆扔出脑外,她现在有了犯罪绅士了,用爱和勇气组成的未来。 她朝犯罪绅士摆摆手,让这个带着高礼帽和燕尾服,脸上留着两撮小胡子的男人过来。 你是谁找过来有什么事 犯罪绅士说。 我来找犯罪绅士,蕉叶声音低婉,如徐徐清风吹入耳帘,我在网上看到一些视频,慕名而来。 拉布拉巴耳尖一动,她最初也是慕名而来,利用自己高超的电脑技术找到了犯罪绅士的地址,自荐而来。 犯罪绅士抿抿胡子,箱子里是什么 三味线。 离家出走太急,只带上了喜欢的东西。 犯罪绅士看到打开的盒子里,有一把被人经年使用的三味线,虽然仍旧存有疑念,但自负于他和拉布拉巴的实力,依旧开了门,让蕉叶进来。 这个年轻的男生进来,四处打量了一下环境,向犯罪绅士问了好,他看向拉布拉巴,随后生疏而客套的和她握手。 您就是跟随在绅士身边的助手吗 第一句非常客套。 嗯。 真厉害,自学成才,也能攻破大部分的防护网。 第二句非常奉承。 那么,恕我提出一个冒昧的要求,来请您删除掉所有的视频,并保证不再找回,毕竟您的行为给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妨碍。 犯罪绅士眉头一皱,他冲向蕉叶,却被对方从乐器盒子里摸出的刀挡住去路,咣当一声,乐器盒子大敞着落到椅子边上。 蕉叶左手握刀,直指绅士,右手依旧握着拉布拉巴。 引狼入室,意识到这个词的瞬间,拉布拉巴死命掰开蕉叶的手指却毫无作用,眼见犯罪绅士冲上来,她一口咬到蕉叶的虎口,用犬牙狠狠撕咬血肉。 蕉叶手心一转拽住拉布拉巴的后领把她拎起来,左手持刀抵挡犯罪绅士的攻势,犯罪绅士的能力是反弹,给触碰到的任何东西赋予弹性,他把空气凝成团挡住蕉叶的剑式,随后空中反弹跳跃步步逼近。 犯罪绅士向前一跃直扑向蕉叶右手,此时已是四尺之内 蕉叶挥刀,从下向上,划出一道斜月,犯罪绅士放弃了拉布拉巴匆忙凝出一团空气挡出剑招,但蕉叶轻而易举的转了方向,把拉布拉巴扔到墙角,双手握柄,又是一道斜月破空而出,墙壁破碎残骸飞溅,犯罪绅士斜靠在断面边缘,左脸贴着细尘飞扬的墙砖,右脸贴着冰冷的刀刃。 屋外的风从洞口呼呼灌入,犯罪绅士的帽子吧嗒掉到地上,滚了几滚。 好吧,我认输。 他说。 拉布拉巴从墙角爬起来,直直向犯罪绅士这里冲,却被蕉叶一脚绊倒,把所有的视频删掉。 她含着泪爬起来,看到刀刃压进犯罪绅士的皮肤里,吓的立刻开始删除视频。 视频删完之后,蕉叶看着想要靠近的拉布拉多和勉强撑起微笑安慰拉布拉巴的犯罪绅士,在想自己要不要给他们来个人工失忆,他和菖蒲的关系不能说,等会视频删了,他们继续去找菖蒲的话 蕉叶刀尖向上,划出弯弯细细的血线,他点了点犯罪绅士的眉心,洇出一点鲜血。 怎么办呢。 不要伤害犯罪绅士拉布拉巴惊惶出声,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 可是你们怎么保证不再犯 拉布拉巴熄了声,我会劝绅士。 没有保障力度。蕉叶点点绅士,你们之间,他才是主导者。 这样吧,他从包里掏出一个手环示意拉布拉巴带上,这是炸药。 我们做一个约定,三个月内你们没有越轨行为,手环自动脱落,如果没有遵守约定像最受欢迎的优等生的少年侧头,就会爆炸。 越轨的底线是法律。 拉布拉巴想都没想就捡起手环,急着往手上戴。 犯罪绅士立刻阻挡,并再一次尝试凝聚空气反弹身边的剑客,手臂刚抬起就被反折,咔嚓地清脆声响起,蕉叶踢向对方膝关节,犯罪绅士扑倒地上,鼻梁重重磕到地面,拉布拉巴,住手 蕉叶压住犯罪绅士后脑勺,微微倾身靠近拉布拉巴,你来做决定。 拉布拉巴含着眼泪带上了手环,伸给蕉叶看,三个月之内,不触犯任何法律。 蕉叶伸出小指,拉钩。 拉布拉巴顿了一下,头脑昏昏沉沉的勾上小指,她耳边传来少年悦耳的声线,那么,契约成立。 蕉叶敲敲犯罪绅士的后脑勺,她真的很喜欢你。 他听雪绒花复述过拉布拉巴的感情,学校里不受欢迎的女孩子,向班级里最受欢迎的男孩子告白,一腔情谊付诸于流水,情书被公开阅览,最受欢迎的男孩子说真恶心,被这样的人喜欢着。 被初恋打到深渊的心在犯罪绅士这里得到了拯救,他接纳了她的爱。 真脆弱啊,人的心理。 因为被承认,就拼命得想要为对方付出,卑微者,那可怜至极的爱。 蕉叶收好刀,把它塞回乐器盒子,拉布拉巴扑倒绅士身边查看他的伤情,殷切询问着绅士感觉如何,绅士把拉布拉巴护到身后,皱眉盯着蕉叶一举一动,轻声问拉布拉巴手环怎么样。 正从墙壁破洞跨出去的蕉叶探回半个身子,炸药是真的,约定也是真的,要好好准守。 跨出墙壁之后,对着的就是一条灰色小径,是最熟悉的、又冷又硬的混凝土的颜色。这是现代都市最常出现的颜色,但蕉叶总觉得它们太冷,冷到余晖沉落的时候,常常把他的心尖冻结。 他摸好了方向,向右出口走去,准备找敌联盟的中间人自荐,斯坦因以后想要像最初的小混混一样加入敌联盟已经不可能了,不知道何时出了掮客这一职业,作为中间人给敌联盟和恶党们拉关系。 这时小径的出口处传来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有声音从远方传来,那人说真厉害。 说的平静,蕉叶也猜不出是贬是褒。 他侧身看去,说话的那人斜依在墙上,身上穿着黑色外套,黑发微扬,涌进小巷的金色阳光几乎吞没他的身体,但脖颈间、下眼睑处的绛紫依旧夺目,狭长的双眼似笑非笑。 第49章 第三次穿越 通缉犯,荼毘。 纵火和恶性伤人事件,正在被通缉中。 看到男人之后,宇宙植物公司的复制体们搜查到了关于他的信息。 虽然是恶名昭彰通缉犯,但和复制体之间没有利害关系,从危险等级上来看,属于较为危险。 不排除对方和犯罪绅士存在非网络的,口头或者书面联系。 你是他们的帮手吗 蕉叶询问荼毘。 不是。 没有联系,重新判断目标人物荼毘危险程度。 较为安全。 这样啊,蕉叶收了刀,把乐器盒子背到身后,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这样吗名为荼毘的通缉犯问到,放任看到犯罪现场的路人离开,可以吗 哎 在场的有三个通缉犯,犯罪绅士,少年犯蕉叶,通缉犯荼毘,所谓的会报警的路人是指 蕉叶看了看四周,有会报警的路人吗 他看向荼毘身后,空无一物。 什么都没有。 荼毘笑了,我啊,向警察和英雄汇报随意使用个性的犯罪案件,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蕉叶撒谎,单从面相上来看,你就不属于什么守序序列吧。 啊呀,被发现了。 荼毘靠近,神色清淡,不过你似乎也不是什么守法公民吧,随意使用个性,进行暴力犯罪。 听到这种算不上友善的话,蕉叶认真看着他,同时手也按在盒子上,准备见机行事。 与此同时,宇宙植物公司开始重新判定荼毘的状态,基于植物大全的推广,宇宙植物公司建立了一种现实社会监控网,每个植物大全都是他们的耳目,每个被召唤出来的可爱灵动的拟人植物都是他们的哨兵。 复制体输入荼毘,在监控网中搜寻这个人物最近的行动状态,查找荼毘这两个字出现在那些人的口头话语中,被那些人常常提起,这些人属于什么身份,居住在什么地区 关于荼毘的消息,在两个地方反映最强烈,一是警方,二是社会暗面。 基层警察使用植物大全较多,但是高层没有,并且在重要部位的人员所佩戴的通讯器由政府统一下发,专为防止窃听和泄密现象,重要会议禁止携带任何电器,综合下来,从警方得到的都是大众普通的消息,没有有效信息,但亦可以适当反推,目标人物荼毘近期没有作出暴力且有社会影响的事件,没有引起警方注意。 社会暗面,从社会闲散游荡人士、依附地下生产链谋财的商人、结成团体的犯罪组织成员中,得到关于目标人物荼毘的有效信息。 近期,荼毘没有在公众场合引起爆炸,危害公共安全。 荼毘转为地下活动,打听敌联盟痕迹。 荼毘转入地下活动时间,在斯坦因事件前后,判定为由斯坦因理念鼓动。 综上所诉,荼毘,准备加入死柄木弔的敌联盟,合力破坏英雄社会。 合理推测,荼毘正在搜寻有效人手,共同加入敌联盟。 所以所以明明是像左右手一样从生下来就有的能力,却要小心翼翼的藏着,一旦用了,就会被关上邪恶之名,人类使用自己的左手会被判刑吗为什么使用个性就不行 说什么英雄不英雄,说什么正义不正义,把行迹恶劣近乎犯罪的人推向英雄的宝座,哪怕他们只会做些蝇营狗苟的勾当,政府都会帮着他们隐瞒呢,只要他们是英雄,众望所归的英雄。 这么对比,我们做错了什么 这个英雄社会,就该弄坏掉。 从小众的角度来说,确实是如此。 这个社会,面对个性的诞生迟迟找不到出路。 建立合适的、能够把个性纳入生产线的工业体系,或者适当的法律,但政府迟迟没有引导,反而不断将压力放在英雄身上。 以至于造成不良后果,明明是限制个性的使用,却在不断宣传强大个性能够成为强大英雄,能够受人敬仰。 英雄代表着的新兴阶级与原有阶级之间的权力对抗。 有个性者和无个性者的对立。 个性者之间的强弱对抗。 经过个性训练,但是因不达标无法取得英雄职业资格证而被扔到普通社会的英雄科学生们,犹如无个性时代,强制军人退役而不予以任何补偿。 这些问题,比简单的英雄是否纯净更难回答和处理。 这个想法只在蕉叶的脑子里转了转就被他扔了出去,当前的任务是加入敌联盟,把小号替换出来,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以后再说 听完荼毘说的话,蕉叶应声你有什么提议 斯坦因。 以斯坦因为立足点,荼毘说他要加入斯坦因所在的组织,邀请蕉叶一起。 蕉叶同意了。 然后苍白怪物那个小号就可以下线了。 他们一起去找了掮客,是个带眼镜的中年人,原本的活动范围是为没有英雄资格证的人非法的战斗服,他不产出,只是个有门路的中间商,后来斯坦因横空出世,他又联系上了黑雾,为敌联盟介绍投奔者。 到了掮客那里,还有一个穿着米黄色校服的中学女生,见到蕉叶和荼毘之后,对方拉大笑容,眼珠颤动兴奋,啊呀,是新人啊。 掮客起身打圆场,不要吵架不要吵架,诸位今日来,也不想因为打架扰乱行程吧。 荼毘睨了一眼,不做声。 蕉叶觉得不妙。 单从外貌上说,荼毘外形太过视觉系,那个中学女生也是一脸神经气质。 和他,不太搭啊。 想想敌联盟里的。 黑雾是一团黑雾。 死柄木弔脸上挂着一只手。 啊,难道敌联盟是以貌取人,坏人就要形象变态吗 手里拎乐器盒子,穿着整整齐齐的衬衫长裤,外套搭在手臂的蕉叶,陷入了沉思。 他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与他们格格不入。 不知道现在烫个头,纹个身,抽个烟什么的,还来不来得及。 算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掮客打了电话,随后空间一阵扭曲,紫黑色的雾气弥漫。 黑雾从里面走了出来,和掮客说了几句,随后向三人介绍,我是黑雾,想必前来的诸位对我多少有些了解。 通过黑雾的考核以后,他和掮客以及三人说了时间,约定那个时候让掮客带他们往地下酒吧去。 死柄木知道招收人手这个事,但是对于来者是什么人并不在意,这些事都交在黑雾手里,现在黑雾要回去和死柄木弔说一下。 剩下的三人可以届时登门。 在掮客的带领下,三个人正式到了地下酒吧。 蕉叶。 渡我被身子。 荼毘。 忽略死柄木弔那一通不满的埋怨,三人正式落户,蕉叶成功潜入。 蕉叶找了个位置坐下,放下手里的乐器盒子,把三味线拿出来仔细擦拭,坐在吧台椅子上的苍白怪物被渡我被身子骚扰着,你形态真是少见,让我取一下血吧。 他和苍白怪物照了面,随后若无其事的看向其他。 荼毘打了招呼就出门了,出门之前死柄木告诫他小心行动,最近风声紧。 蕉叶一起 荼毘问到。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36) 好啊。 先和别人组成固定队伍,免得到时候死柄木把小号们排到一起。 这边苍白怪物正无责任欺骗渡我被身子,我经历了悲惨事件才变成这样的,你知道先天残缺吗。 有的人生下来没有大脑,有的人失去四肢,我呢,恰好失去了五官。 是不是很可怜。 上一次苍白怪物还在骗别人自己是白化病,听到他的新说法,死柄木弔很不给面子的嗤笑。 没关系。 渡我被身子欺身而上,脸上泛起红晕,很可爱 审美异常吗。 苍白怪物起身搬着凳子做到死柄木弔旁边,和渡我被身子隔开。 别靠近我。 死柄木弔不满。 渡我被身子跟着上前,双手攥拳撑在脸侧,在躲我吗 一个北极,一个赤道。 于此同时。 菖蒲为期七天的英雄职场体验正式完结,借着天喰环的东风,他认识了雄英三巨头里的通行百万和波动螺卷,接触到欧尔麦特前助手夜眼。 第一步状态良好。 接下来就是英雄活动的临时执照了。 长泽菖蒲拎着书包进了教室,原本围在心操身边的叽叽喳喳的同学顿了一下,注视着菖蒲走到座位上。 你好。 有人蹭到他身边。 长泽菖蒲搞不清他们怎么会用这种生疏的语气问话,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你是新来的转学生吗 长泽菖蒲摸了摸发型,我是长泽菖蒲。 这句话落地,班级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长泽菖蒲听到有人说,终于,可以不用被人追着问班里是不是有人被霸凌了。 是啊,心操同学背着锅也可以放下了。 长泽菖蒲a心操人使 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你们给画了什么关系图啊。 第50章 新的全息投影装置已经上线。 和其他企业建立了新材料研发和技术合作关系。 企业并购也在缓慢进行。 已经拦截了三十七次商业狙击。 和生产作战服公司开展合作中,遇到了审批困难,需要充分的证明才能获得技术研发许可。 需要获得更好的政策支持。 宇宙植物公司地处一个偏僻无人烟的地方。 复制体们初初降落的时候,雇佣了一些特殊个性人才,在短短几天内建立了工业园,除了研发区和办公区,也建立了生活区,有员工宿舍和便民超市以及一些娱乐场所,上次记者来调查,发现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工业城。 封闭且隔绝人世。 将任何探测的目光隔绝在外。 不过近来这座工业城打开了大门,几辆黑色轿车从中驶出,穿过寂静的旷野,向远方的灯火通明处行去。 为期一周的职场体验之后,敌联盟的活动似乎随着斯坦因的被捕入狱平静下来,上鸣电气也把关注点从个性训练上转移到了游戏,他早早购买了植物大全的外置装备,最喜欢的是植物大全的看板娘玫瑰。 这天他在群里和其他玩家交流玫瑰培养攻略,有一个时刻关注宇宙植物公司动态的游戏宅冒泡。 宇植发布了一款新产品 看视频,似乎是能改变室内环境的全息投影。 上鸣电气随即顺着对方发送的链接点进了宇宙植物公司的社交主页,一个小时前刚刚发布的消息有了几万次转发,他点开评论开始翻看。 身边的玫瑰气哼哼的告诉他要往左拐往右拐,告诉他再不看路小心掉进下水道里去。 知道知道,辛苦啦,玫瑰。 视频里显现令人惊叹的场景,洁白朴素的墙壁上闪过蓝色的光网,随即上面出现了无边的云海,随着轻风拂过,云海涌动。 真厉害。 玫瑰抱臂在他身边飘来飘去,看路看路 这时候街面上传来一个低浑的男性嗓音,虽然在英雄的坚持不懈下,一个又一个犯罪行为被制止,人民的财产和人身安全得以保全,但是每年一度的国情调查中犯罪率依旧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近几个月甚至有犯罪率抬头的迹象 上鸣电气抬头,发现是一个正在进行街头演讲的议员,身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支持者,他挠挠耳朵,对这些极度不感兴趣,继续把视线投在视频上。 他没发现,玫瑰没有和以前一样吵闹,而是对着演讲议员的方向静立了一会,随后跟在上鸣电气身边离开。 议员身边,一个俊秀的青年凑到他耳边提示时间快要到了,该准备好去下一个地区。 议员微微点头,握紧话筒继续讲下去,演讲稿已经快到底了,是该结束了。 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受欢迎的一天。 一切的转变,都来自于一个沮丧的午后,他的演讲和政治理念依旧不受欢迎,党派把所有的精力投注到另一个候选人身上,他的失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 然后他那件公寓的门被敲开,几个年轻人笑着对他说,愿意给予一定支持 议员摇摇头,把注意力放到身前的支持者身上。 那个提醒议员的俊秀青年安静立在一边,看着被调起情绪的听众。 要获取政策支持,最常见,最普通的,就是扶持属于自己一派的人马上位,让对方上台后推动适合公司发展的政策,算是另一种的双赢,不过某种程度来说和窃国也差不多了。 据说海对面的大陆,对此称呼为被资本操控的国家和选举。 演讲结束,许多听众围上来希望议员继续说些什么,但是他却被几个年轻人围着上了黑色轿车,议员临离开时摆摆手让大家都离开,免得耽误一天的工作。 车上,一个年轻人手里拿了一份报告,向议员叙说那个地区的人们在哪些时段更能听取哪些意见。 议员边听边点点头,表示认同。 上鸣电气把路上的见闻抛之脑后。 快进学校大门的时候,他连忙把植物大全关掉,免得被老师面提耳命要把关注力放在学业上。 进了教室,他看老师不在,高兴的放出了玫瑰。 玫瑰气哄哄的指责他太粗鲁了,一点招呼都不打。 玫瑰 峰田围上来,朝玫瑰招招手,是我啊,峰田实,记得我吗 随后又对上鸣电气说早知道你会拿到学校,我把我的也带来了。 玫瑰飘到峰田实身边,认识你的,应该是另一个玫瑰。 你也玩这个啊,还以为你无聊会在家皮卡皮卡呢。耳郎响香靠近,我最喜欢的是白玉兰,绽放之后非常好看。 你在说什么呢谁会在家做这种事情 哎,不是吗 耳郎响香竖起大拇指,精准模仿。 上鸣电气反驳的话说了半截,来上课的欧尔麦特已经到了教室门口,他看到空气里漂浮着一个三十厘米高的虚拟投影,随后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收拾声,和上鸣电气心虚的眼神。 欧尔麦特亮出招牌笑容,同学们,让我们开始上课。 下了课,欧尔麦特还在教室办公室里准备教案,却接到了根津校长的电话。 他感到了根津校长办公室,发现校长正坐在沙发上看政治节目,茶几上摆了两杯已经泡好的茶。 看到欧尔麦特,根津校长挪到一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欧尔麦特坐下,正对着电视屏幕。 上面是一则新闻报道,节目支持人讲解着今早上秋田康介议员在路边发表的政治言论。 秋田议员今天的演讲,实则是把放在英雄身上的压力,转移回了政府身上。 他提议该有政府出面,建立起一个有效的犯罪防范机制和犯罪后处理。 欧尔麦特握着水杯,静听根津校长的描述。 我做了一周的统计。 秋田议员的政治理念不是单独出现的,和他相似的还有很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雨后春草一般冒出。重要部位上竞选的候选人们,有百分之二十明确表示出倾向这种言论,百分之十五到二十,或多或少的表示出对这种理念的倾向。 根津校长叹了口气,我很担心,政府一直施行最保守的个性政策,最近却发生了巨大变动。 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津校长虚点了一下屏幕里面的年轻人,这些人的身边,或多或少出现了这样的身影。 他们全都隶属于宇宙植物公司。 和校长谈完话,欧尔麦特也被感染了几分忧虑,他对于政治并不能撑得上敏感,支撑他和邪恶做斗争的,是一份纯净的理念。 今天根津校长的一番话,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有难以描述的灰色世界,是无法用武力碾压就能解决掉的。 不过,无论什么事情都有法律为底线。 欧尔麦特握紧拳头,无论对方什么背景,什么实力,他都必会斗争到底。 八木老师 楼梯口的绿谷出久看到窗边的欧尔麦特兴奋的打招呼,这道声音惊醒了欧尔麦特,他匆匆转身朝着弟子摆手,我在这里。 绿谷和欧尔麦特打了招呼之后,匆匆说起新学期之后除了斯坦因后续的另一件事情。 还有一件事,前几天长泽菖蒲同学在英雄职场体验的时候,被犯罪绅士盯上了,我第一时间向警察报案,警察说会把消息报告给英雄事务所,注意菖蒲的安全。 昨天警察来电话,说犯罪绅士的视频完全被删除,几乎没有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据推测是被黑吃黑让我不用担心菖蒲的安全,警方会继续跟踪调查。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有些担心,我的实力那么弱,不知道能不能保护菖蒲同学。 欧尔麦特要了绿谷出久的手机,给绿谷设置了一个特别联络电话,只要拨打三个特定的数字,就能联系到他。 随后欧尔麦特把手机递给绿谷出久,一旦出了事故,一定要立刻联系我,不准使用个性攻击敌人,以逃跑和保护自己为准。 是 绿谷出久把手机装回兜里的时候,欧尔麦特看到一个熟悉的黑色装置。 那是 植物大全。 绿谷从兜里拿出来这个黑色小方块,握在手心里,这是妈妈给我的。 时间拨回斯坦因之后。 绿谷出久受伤在医院里休养,母亲绿谷引子匆匆赶到,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几乎泪不成声。 出久 绿谷出久连忙接住妈妈,我没事了,妈妈,不用担心。 绿谷引子握住绿谷的手臂,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滴到白色绷带上。 那次之后母亲担心我的安全,让我一定要带上这个。 我知道你想当英雄,可是英雄也需要成长时间啊,不要逼自己,我们慢慢地、慢慢地来。 告诉妈妈,你会保护好自己,好吗 嗯。 我答应了母亲,以后不会再受这样重的伤了。 和欧尔麦特告别以后,绿谷出久握着这个东西走进教室,手里的汗液沾到黑色外壳上,留下一行行透明水迹。 放学。 绿谷出久匆匆收拾了书包,跑到一年级c班去,对刚刚走到门口的菖蒲喊道我们放学一起走吧。 哎好啊。 菖蒲看了看手机。 怎么没给我提前发消息居然没有提醒。 绿谷出久的头像匡上写着5这个红字,他给菖蒲发了五条消息,但菖蒲没有收到提示。 菖蒲给绿谷出久设了一个特别提醒,免得以后漏收消息。 放学路上。 快期末考试了,菖蒲准备的怎么样 一般般,刚好及格吧。 那么,菖蒲要去我家里复习吗 绿谷有些不安。 他去过菖蒲家,对菖蒲多少有些了解。 当时想着,每次都让菖蒲走一长段路,太辛苦了,不如直接去菖蒲家里好了。 菖蒲也没有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 谁想到 绿谷出久看着那个高大胖的男人不耐烦的打开门,带的什么玩意回来占地方。 这种不干不净的话,听的绿谷出久愣住了。 他看见菖蒲伸手把男人推后几步,你可以出去。 看到男人脸色一变,绿谷连忙拉着菖蒲离开,对不起叔叔,打扰了,我们现在去其他地方。 菖蒲扭头问他怎么了,突然换地方 不、不太好吧。 菖蒲眨眨眼,有些天真的不解,哪里不好。 绿谷一时哑言。 菖蒲不觉得这里糟糕,虽然同居人吵了一些,有些不合时宜的粗鲁和野蛮。 但这里安全,还有干净的水。 书上说,带朋友回家可以增进友情。 看着绿谷出久迟疑的神色,他觉得是哪里出了一点问题。 那是初三时候的事了。 绿谷看着街边的绿树茵茵,细碎的阳光插空落在地面,耳边传来微弱的虫鸣,空气里有热气隐隐浮动。 从那时到现在,快一年了啊。 路过一个饰品店,绿谷看了几眼,带菖蒲进去给妈妈挑一个饰品。 店外面普普通通,绿玻璃门,随后一脚踏进了星空,远处是无边无际的茫茫星空,有耀眼的星辰在上下浮动,他靠近一看,是一个闪着光芒的手镯。 店主匆匆赶来,在绿谷的视野里,对方装扮的像神话中的神祇。 绿谷出久握住菖蒲的手臂,勉强止住那股晕眩感,这是 店主回答宇植的新产品,改变室内环境。 挑完视频回了家。 门一打开,家里也变成了清新的大草原,绿谷引子匆忙出来,回来了,喜不喜欢家里的新装饰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37) 绿谷出久弯腰摸了摸野草,只碰到空气。 菖蒲礼貌喊了声引子阿姨。 两人回到卧室学习去了,盘腿在地上坐着,旁边有绵羊咩咩吃草。 绿谷出久摸了摸头发,耳边是面前的叫声,脚边是被他压开的尖尖青草。 我有点不太适应。 还行。 菖蒲翻开新的一页书,不经意回答到。 出于友情,我想解除绿谷家的监控。 于此同时。 放学之后,轰焦冻去医院看望母亲,他不怎么关注游戏这件事,不过听说可以转换多种场景,也给母亲带了一个。 宇宙植物公司那边接到安德瓦的消息 no2英雄的家属已在监控中。 敌联盟,斯宾纳已在监控中。 敌联盟这边,除了先进入的三人,又多了斯宾纳,图怀特,魔术师,马格姐,和月亮鱼,毒气学生。 斯宾纳是承斯坦因意志而进入敌联盟的,不过在闲暇时间也喜欢玩游戏。 他外出之后看到这款新产品上市,出于兴趣带回了敌联盟。 死柄木看到这个装置,突然想起保须市那次,除了英雄杀手斯坦因被抓这个消息以外,还有沸沸扬扬被极力夸赞的宇宙植物公司的提前预警装置。 他要求斯宾纳把游戏关掉。 敌联盟斯宾纳监控消失。 死柄木把所有人聚在一起,说近期有任务。 菖蒲转了转笔。 第51章 第三次穿越 宇宙植物公司的步子迈得太大,不给人一点心理准备。 昨天还是个中规中矩有点行业道德的优秀企业,今天就改行走室内家居了,甚至还有点侵犯隐私。 原本植物大全要求获取用户语音,gs信息地址,手机通讯录,自动收发短信拨打电话等权限的时候,就颇有些人对此产生了怨念,说这家企业不太尊重人的隐私。 不过当时斯坦因风头正盛,接着斯坦因的东风,也没几个应和这种话的。 毕竟保命要紧。 现在斯坦因ga 了,众人也重新拾起了疑惑。 网络上,关于是否过度侵犯隐私的讨论日益盛行。 虽然控制网络但也是一时兴趣,复制体们对于这种言论是没什么好恶感的,也不会因为几句反驳的话就大动肝火。 说到底,就是不用心,要是有人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一辈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他还能抬起眼皮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勇气。 其他的,比如这点毛毛雨,也就听之任之。 复制体围观了这一场网络盛宴,看各种各样的言论此起披伏不断冒出。 其中有些别的公司悄咪咪地不怀好意,跳动了言论,被复制体们封了号。 禁了这种没用的废话,复制体继续看网民的意见。 网络上讨论,宇宙植物公司到底有没有这种权利收集个人信息,假如有这种权利,他收集信息的范围是否越界,如果他没有越界,那么是否有合理利用和保护这些信息,是否是用于给用户更好的服务,如果越界了,如何判定越界范围,以及如何处罚。 秋田议员就这件事在发表言论应当制止犯罪而不是制造另一个犯罪,对于隐私保护,政府和企业各有责任。 秋田议员发表这个言论的时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询问了身边智囊团宇宙植物公司的意见,对方基于肯定回复,您可以尝试一下,据推测,不会产生负面影响。 趁着秋田议员这股东风,颇有些企业趁机起势,纷纷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过度侵犯公民隐私,并要求趁此时机建立一个完整的行业规范和道德,提高行业准入和行业管辖。 这就是想踩着宇宙植物的身体网上爬了,借着这种机会,把宇植排出去。 大体了解了一下情况,宇宙植物公司催动己方议员,在议会上提出特别法案,就公民隐私权一事进行处理。 在结合了当前个性犯罪率高居不下,虽然有欧尔麦特但依旧对公民生活造成严重影响的现实情况,有宇宙植物公司这种企业能实时监控社会犯罪情况,对于社会稳定大有异处。 于是向宇宙植物公司提出合作要求,建立特殊部门对接合作,宇宙植物公司从个人企业变为军工企业,生产专门的装置监控社会犯罪情况从而降低社会犯罪率。 在这个特殊部门的人选上,到底该由谁接手处理又是一个大问题,像这种普及性广,由涉及多方面的活动,几乎牵扯到政府的多个部门。 僵持不下之际,政府建立了一个联合小组,要求各个部门派遣人手一同加入该和宇植公司对接的特殊部门。 接着这股讨论个人隐私的思潮,宇宙植物公司一跃而且,正式成为有政府背景且资本雄厚的大企业。 宇宙植物公司到不担心对接部门的严格管控,在最初决定寻求政治支持的时候,已经向多方渗透了。 从某种方面说,宇植是一个牵连颇广,根深叶茂的庞然大物。 让这架庞然大物不倒塌且顺利前行的唯一动力,就是资本。 这股巨大的改变几乎没怎么影响到雄英学生的生活。 除了放学路上的店铺几乎都安置了这种全息投影设备,据说这种设备适合消防许可搭在一起的,想要顺利开店营业必须安装。 至于居民家中,政府到不强求,完全依据个人意愿。 不过因为植物大全里的拟人植物,只要放开权限,几乎能代为处理一切和网络有关的活动,又加上政府宣布正式将宇宙植物公司纳为军工企业,并对其加强立法管制和实务监控。 出于对政府的信任,也有部分人敞开权限。 也有少部分人宣布国之将亡矣,无法信任宇宙植物公司,成了反宇植联盟。 寂静的黑夜。 宇植的工业园里只有虫鸣响动。 一伙人悄悄摸到十米高的墙下,随着首领的指示,一个人出面在墙上画了个圆,圆中间的部分渐渐消失,首领指指破开的墙壁,那些人有序的顺着这个地方进了工业园内部。 这些人走的极快,虽然不知道工业园的地图,但其中似乎有相关个性者,在他的指引下,这些人重新了工业园的中心。 在那里,人类生理上应该处于睡眠状态的复制体们共享着思维,注视着这些逐渐靠近小偷们。 西二门。 已经设立机关。 引导他们分开行动。 实施抓捕。 最先失踪的是那个能够指引方向的个性者,他脚下的地板突然打开,瞬间整个人掉了下去。 旁边的人还来不及拉住他,就看到地板合上。 随后他们立刻在地板上划了个圆,但是只破开了五米深的洞,洞里是无边的黑暗,有人往里面丢了个火球,火球消失不见。 我要下去。 首领拦住不行,万一这里面有机关,下去一个死一个。 他们没猜错,宇宙植物公司的总部就是一个大的机关盒子。 复制体们每次上下行就依靠共享思维,启动这些机关出行,对他们而言这是家里的后花园,但对闯入者,就是埋骨之地。 说着不能分开,要一起走,但总部的机关太多,总是横出一道墙,竖落一道机关,这些人还是被分离开,被守株待兔的复制体解决,准备移交给警察。 只剩下首领一个人在机关盒子里乱撞。 我猜他会跑到三楼。 不,是六楼才对。 或许会失误爬到楼顶也说不定。 最后一个念头猜对了,首领不知道戳了那里,再睁开眼就是无垠的星海,和冰凉的星光。 他来到了顶楼上。 有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半跪在地面上的首领谨慎的抬头,对方手里握着一个手电筒,上下晃动,游戏结束。 欧尔麦特受根津校长所托,前往警署见这个新兴的犯罪组织,反宇植联盟。 名字简单明了的没有一点审美。 看到欧尔麦特,首领很兴奋,欧尔麦特是他们一代人的偶像。 不用欧尔麦特开口,首领自说自话把所有的心里活动都说了出来。 他说个人隐私,说自由,说自己是无可奈何下实施的正义,您没有发现吗,这个政府,都被他们污染了。 宇宙植物公司名目上是为降低犯罪率,为此不断收集别人的隐私信息,监控个人的言语和行动,这确实很方便,但是却将社会带入了扭曲之中,他斩断了人类最需要的自由,他正借着正义之名,一点点侵蚀这个社会。 首领下了这个定义,假借公义之名的。 随后他又补充道,但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绝对公义的裁定者,当然,我不是说您,您一直令我钦佩。 我说的是,即将控制社会的宇植。 首领一直认为,宇植是比敌联盟更可怕的团体,敌联盟的破坏是有形的,但宇植的破坏时无形的,他在无形的扭曲着这个社会,带着社会向深渊前行。 欧尔麦特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那个反宇植联盟的首领眉间格外郑重,时间会证明我的答案。 这让他想起了斯坦因,先不论两人的思想如何,这两个人都是意志坚定且自发探索社会理念的存在,但是形式方法太过,最终纳入了反派的步列。 回去之后,他根津校长复述了首领的话,对于这个近乎昙花一现的人,和他的理论,让根津陷入了沉思。 宇植在政府的协助下,发射了人造卫星,上面加载了宇植研发的探测器,能够探测到全国各地,出现高能反应的地方,用于处理个性犯罪。 同时也在各个地方开始修建基站,专门用于联络拟人植物,为公民准确的受灾地点和避难场所。 暑假开始。 第52章 第三次穿越 宇植公司在工业园里建了一个研究所,专门研究个性的,具体的数据由生产研发作战服的公司,这边技术支持。 不过到底还是缺了什么,个性研究迟迟无法进展。 一次会议上,对接部门隐晦地提出,可以适当提取三两个死刑犯试试,对方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平静,手机的文件夹翻得啪啪作响,见复制体看他,对方反笑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他或许给自己找了许多理由,比如死刑犯无人权,必比如这是为了大义的必要之恶,是社会必须经历的阵痛,但当他在这间有大扇落地窗的明亮会议室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空气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很凉,仿佛那一瞬间中,阳光都失去了温度,像白炽灯射出的惨光。 复制体拒绝了。 他想起了时政,自己遭受的那点痛苦对他而言到算不上什么,毕竟也没死没缺胳膊断腿。 他只是想起了从时政的档案室里翻到的一份记录,颇有些年份的记录。 上面写着101本丸调查记录。 鹤丸破坏本丸防御机制的是一种病毒,违禁品,只有溯行军那里有售,上面批注着建议将那把鹤丸国永完全处理掉,免得通敌这种罪行蔓延。 用政治课本上的话来说,就是敌我矛盾,不能轻饶。 时政是一个政府,不是一个慈善家或者刽子手,把善恶这种人格化的贴在它身上似乎说明不了什么。 但是,如果它没有善恶,那些恶行又从何来。 它似乎像一个庞大无比的机器,冷漠无情地走在路上,碾碎所有拦在它身前的障碍,将一切有用之物收纳。 机器是没有感情的。 对接部门的人耸肩,见复制体拒绝,也只说是指一个建议罢了,上面的人还是希望你们做出点成效出来,但是个性研究这种事都拖了快一个世纪了,也不怎么指望。 他拍了拍复制体的肩膀,还是希望你们加油。 战斗服研发公司的数据不够,又扯了医药公司进来,他们关于人体的数据还是有些的,但依旧不够,不够彻底,不够完善,不够多样化。 复制体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一家小公司打来的,开口就是我们关于个性的信息充足。 像个非法研究机构。 复制体去公司一看,对方身上有老熟人的气息,afo。 他们能关于个性研究的资料,保证准确无误,但是相应的,也希望参与到宇植的个性研究当中。 复制体拒绝了。 对方追问,据我所知,贵公司一直缺少相应的研究资料,我想不出拒绝我们的理由。 没什么严肃的理由,不舒服就是最大的理由。 在这种不要紧的事情上,星河一贯不强迫自己。 宇植在这边忙,三个探子也不轻松,菖蒲在雄英里集训,为了获取the临时执照而奋斗,蕉叶和苍白怪物跟着死柄木去了深山老林欺负小朋友去了。 苍白怪物诈死,下线删号。 原因也很简单,虽然英雄科a班的学生被相泽消太拉进没有信号的深山老林里,但宇植的信号塔就在附近,专门为植物大全服务,在骚乱发生之后,立刻有拟人植物向警方报警,并且拟人植物彼此之间也是互相联系的,根据探查到的信息分析敌人方位,顺便引导了学生避难汇合。 英雄来的出乎意料的快,打了敌联盟一个措手不及。 在拟人植物的引导下,爆豪胜己争夺战迟迟不能落幕,学生们的支援者已经赶到了这里。 苍白怪物勇于奉献了一把自己,并在绿谷出久的是你的呼声中下顺利删号。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碎成了一场璀璨的光辉,消失在空中。 躲在暗处的复制体专用圆形充电器,就是在时政里常常跟着他们的那个机器,把这些信息收集起来,浮空飞走。 蕉叶传来后续,a班学生爆豪胜己还是被带走,因为这个,出于安全考虑,菖蒲的集训也得先缓缓。 这件事情据说特别恶劣,想想发生这种事的,是号称英雄摇篮的雄英,也就理解了。 因为雄英中学发生了动荡,网民们纷纷感同身受,连夜购买了宇植公司的预警装置。 我们不是游戏公司吗 是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 有没有是啊意外的词 嗯。 这种混乱引发了一场小小的波动,因着敌联盟的活动越来越大,一些浑水摸鱼的小混混也开始扯大旗作恶,市面上小范围的井喷出一种药物,能够使人的个性短时间强化或者衰退。 这种东西,菖蒲在和胖胖橡胶巡逻时曾经见到过,当时胖胖橡胶还做了一份报告着重描写这件事。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38) 后来夜眼盯上了他们,八斋会的行踪少了很多。 但随着敌联盟的反社会口号喊得越来越响,这种浑浊不清的时代,八斋会又出来摸鱼了。 医药公司传来药物的新消息之后,又补充说有一家公司愿意关于这种退化病的详细信息,但要求颇多,还在沟通中。 几天之后。 神奈川神野区的居民纷纷被植物管家吵醒,外面的天幕上还挂着星星,他们揉揉眼睛,发现可以在房间里随意游走的植物管家几乎脸对脸的告诉他们,不远处出现危险系数极高的犯罪分子,正在和英雄交手,必须离开前往避难区。 有些人立刻拎着行李箱推门而出,有些人不急不慢地系好扣子,似乎还想洗把脸刮个胡子。 直到呼喊声和轰鸣声近乎喧嚣,那份惫懒的心与思维才紧了弦。 他们趴到窗户上,看向外涌动的人群聚集成了乌泱泱的黑色海潮,在璀璨而闪亮的灯光下,面上的惊慌失措清晰可见。 像一副名为不安的世界名画。 有些人敏感的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切实发生了。 在全国人的注视下,欧尔麦特正式退役。 这场战役,宇植公司有多个视角。 在现场的蕉叶是一个。 在繁华商业街头看大屏幕的菖蒲是一个。 在工业园里,监控着数据的复制体们看一些指数直线上升,又一些跳崖式崩落。 还有一些,拿着水杯围在电视前,安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刚放下水杯,复制体就接到了对接部门的电话,紧急通知,临时开会讨论欧尔麦特退役。 复制体放下电话,开车出了寂静无声的工业园。 到了政府办公楼,灯火透过玻璃,投到楼前的空地上,早有对接部门的人在门口等着复制体。 本该睡下的高官们神色郑重地围坐在一起,不时探头讨论欧尔麦特和退役。 这件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有人发话。 现在追溯过去也没什么用了,我们着重讨论一下欧尔麦特退役后,这个失去和平象征的社会将面临的困境。 犯罪率升高,老生常谈。 社会凝聚力溃散,形而上。 欧尔麦特退役的这一夜,很多人都睡不着。 宇植可以做到哪种地步 有人发问。 能够在发生犯罪行为后,及时联络警方和英雄。 那,犯罪行为之前呢 那人继续询问。 据我所知,宇植能够探测到用户的语言,神情,动作,甚至能监控一个人的全部踪迹和他的网络活动。 那么,在这个人作出犯罪行为之先,能否设计一个算法将其提前管制 话音一落,立刻有人出面反对。 恕我直言,这是对公民权利的极度侵犯,在没有实施犯罪行为和造成犯罪结果之前,将其逮捕,是完全不合法和不公正。 反对的反对。 我反对这种不负责的说法,我国有些法条明确表示,准备实施犯罪行为就能证明犯罪成立,而个性管理条例中亦表明,没有英雄资格证使用个性就是违法。 这不能同日而语 如果是为反击罪犯使用个性,且没有故意伤害第三者,那么虽然违反个性管理条例但依旧视为无罪,这是执法中一直默认的规则 好吵。 复制体低下头,看对接部门塞到他手里的文件,耳边是他们反对,反对反弹,反弹的反弹之类的话。 会议上吵不出个结果,只能散会等明天继续。 对接部门的人亲自从复制体出来,两人上了车,复制体的手里还拿着那叠厚厚的文件。 对接部门员工坐在他身边,你要做好准备。 嗯 准备准备算法,虽然会议明面上不会通过这种决议,但是可以越过这些,以建议,预试等名目,开展这个项目。 是指 员工回望,在嫌疑人使用个性之前,将其逮捕。 这种事说的简单,做的难。 第二天会议上,最先提议这件事的人松口,不再强求宇植涉及这种算法,反对方听到这话面露微笑,但最后那人建议,宇植可以尝试性的,研究一下这个专题。 随着欧尔麦特的退役,一种无形的精神支柱消失了。 肉眼可见的是大街上混乱的抢劫和爆炸,不可见的,是人人日益加深防备。 一栋大楼里,隔着一层墙的两户居民,彼此猜疑。 最强的,最好的倒下了,谁来代替他 没有人。 复制体接到对接部门的通知,是直接从上面传达下来的,首先表扬了宇植在神野之变中作出的杰出贡献,随后又建议宇植,是否可以作出一种更加灵敏利民的装置。 在那些人没有破坏之前,在他们使用个性犯罪之前,在他们想要犯罪之前。 对接部门作出了最大的提示。 想要。 思想犯。 他拍拍复制体的肩膀,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思想犯。 复制体品着这两个词。 这是什么犯罪 复制体尝试性的提交了几个计划,对方也给予了一点建议,双方你来我往,十分友好。 在欧尔麦特消失,第二无法补足的这个空档,社会乱成了一锅热腾腾的粥,爆炸和抢劫像是气泡一样浮现,而不安和猜疑在四处沸腾,恐慌煮沸了空气。 有人指责英雄无为,有人指责政府软弱。 所以当政府一改过去,突如其来的强硬时,社会短暂的失音了。 随后那些恐慌的人们仿佛刚刚出巢的幼鸟,叽叽喳喳的扑倒当局的怀抱里。 依旧是建议。 当局建议在某一地区,实验性的使用此制度。 犯罪预查制度。 按照行为划定,在犯罪预备行为累积到一定程度上,视为有犯罪可能性,将提前予以控制。 而它的载体,就是植物大全。 当这一提议发布到网络上的时候。 不知道有多少人控制不住的,扭头看向身边的拟人植物,她们纯真,诚挚,话语中常常带着一腔热情,但现在,放在键盘上的小指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她还是它 那个系统,现在已经加载上了吗 事情开始向深渊坠落。 根津校长在办公室里看着这些,当有一个人因为恐惧而无法自由正当地表达观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崩坏了。 欧尔麦特大病初愈,神色肃穆地看着这一切这不对,他们不该做这些。 欧尔麦特焦虑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喃喃道他该出面制止他们。 不行。 根津校长喝了口茶,英雄不能涉政。 他用那双黑豆眼看向欧尔麦特,你的形象,不该和政治相连结,一旦你出面,意味着英雄和当局的对立。 根津校长双手合十,我想想,一定有方法的。 在根津校长想出方法之前,犯罪预查制度已经如火如荼,在神野之变后猛增的犯罪率停住,然后山崩式下降,但相对应的,当局在实验区中强令要求每人都要带上一个手环,每一个手环都有特定编码。 手环加载着植物大全,有犯罪预查和犯罪预警,能感受用户的生命信号,如果公民将手环丢弃,视为违法,应当处以罚金,多次丢弃,视为存在破坏社会稳定的思想,罪刑加重。 实验区里大家小心翼翼了很多,唯恐一不小心就犯了罪,但时间推移,大部分人发现这个东西真的只是一个预警避险装置,便是当局抓了人,在审查无犯罪行为之后也会释放。 纵然有许多学者说这是思想犯,是疑犯从有,但这锅温火煮的汤,还是把他们煮沸了。 没什么事。 这些人这样说。 我在家里说要抢劫,也没人来抓我。 放心,放心。 说实话,宇植最初设置这个装置,也只是单纯为了避难吧。 就算我不相信宇植,我也相信玫瑰啊。 在电脑旁,玫瑰双手托腮,趴在电脑桌上优哉游哉的看着屏幕,看到玩家注视她时,会给一个轻俏的微笑。 玫瑰会保护我吧。 玩家问她。 你在说什么蠢话,我才不会。 玩家听到这种话好伤心啊 玫瑰等等,你不会真的伤心了吧,我开玩笑的,一定会保护你啦,别哭别哭。 宇植公司的新一份报告中,叙述了公民对犯罪预查系统的态度。 在看到犯罪率明显下降以后,由原先的抵触变为接纳。 除此之外,因为植物大全太具有迷惑性,加速了这一进程。 接到这份报告以后,当局回复拟立计划逐步在全国推广。 对接部门的员工在复制体前面晃了一下手,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只能是口述,你听到以后别在书纸、电脑上记录下来。 嗯。复制体回应,刚刚他转到菖蒲那边去了一时没回过神来。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绿谷出久满肚子疑问。 首先是林间合宿,他越来越觉得,这个曾近脱口而出喊自己绿谷同学的人很熟悉,但又说不出来。 还有爆豪胜己被抓,欧尔麦特退役,afo被逮捕,以及,因为私自使用个性差点被退学。 这些纷纷扰扰的念头在他脑子里转啊转。 临放学的时候他一拍脑袋,对了,还有菖蒲。 暑假的时候他把犯罪绅士的事情匆匆告诉了菖蒲,同时也告诉他犯罪绅士消失很久的事情,菖蒲似乎不以为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不过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戒。 绿谷出久照常约菖蒲一起放学回家,妈妈煮了饭,去我家吃饭吧。 嗯。 两人约定在门口集合,绿谷出久看到那个瘦削的身影时一种莫名的念头又浮上心,总觉得在哪里看过。 怎么了菖蒲问他。 没有,那个,菖蒲有兄弟吗说完这话,绿谷一愣,为了突如其来的下意识。 我没有兄弟。 他发现了 回家的路上,绿谷出久看到很多行人的手上都带了黑色的手环,很制式标准,流水线上同一批次下来的。 回了家,绿谷引子欢快在门口说欢迎,绿谷出久看到妈妈也带着黑色手环,政策已经开始实行了吗 绿谷引子愣了一下,不自觉摸了摸手环,是啊。 菖蒲看见绿谷引子神色复杂,在绿谷出久脱口而出这个政策一点都不正确的时候制止了待出口的话。 不要说这个了。 宇植公司。 对接部门的员工盯着复制体的双眼,当局下达了一项新的命令。 在监测犯罪行为的同时,也要监测对当局不满的意见,不满的人,和他们作出的事。 绿谷引子握住手环,同时看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西兰花,赫本头,瞳色近乎幽邃浓艳的深绿,外貌透着疏冷气质,裙摆是裙摆由浅至深,片片轻纱铺叠而成了朦胧梦幻的深绿宝石色。 见绿谷引子看她,西兰花问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吩咐我 没有,没有。绿谷引子连忙摆手。 她凑到绿谷出久身前,有些事情,不好说出口。 可是,这是家。 绿谷引子无奈的笑笑,谁说不是呢。 如果是欧尔麦特,他会怎么做,绿谷出久看着妈妈,面对这种事,欧尔麦特会怎么办呢。 欧尔麦特做不了什么。 绿谷出久看着妈妈走向厨房的身影。 世界上存在欧尔麦特都无法制止的恶。 宇植公司。 对接部门员工笑笑,拜托,别这么看着我。 这是当局的意见,犯罪预警系统很好,但是有些人不好,为了防止这些人作出更坏的事情之前,得提前准备些什么。 吃完饭。 菖蒲和绿谷出久对坐着写作业,绿谷出久似乎被什么困扰着,迟迟无法下笔。 菖蒲,我很不安。 它束缚人的灵魂,剥离出自由的天性,将伤残的灵魂随后一抛,当做无事发生。 这一切太过隐秘,或许直至死亡,都有人找不到伤口。 宇宙植物公司。 复制体看着传来的信息流,指尖轻敲了桌面发出清响。 太复杂了。 是啊。 未来的社会中,一个人的消失比出生还要简单。 每个人都是孤立的海岛,无声地被浪潮吞没,在灭顶之前和之后,都无人发现。 只要他们依托网络,只要用信息蒙蔽他们的耳目。 复制体摊开自己的手掌,指节分明,屏幕上幽蓝的光游进掌心,有些虚幻。 这双手在很久以前,拿着刀伤人,现在,他又催动了一个庞大而冷漠的机器,将所有阻挡在前的碾压具尽。 机器是没有感情的。 可是他有。 第53章 第三次穿越 主要任务为回家的复制体们开始及时止损,暂缓了手环的制造和发放,当局也没办法,这种跨时代的技术一直是核心秘密,任凭怎么试压打压宇植都无动于衷。 对接部门的员工来了好几次,灌了一肚子的茶水离开了。 复制体着手准备自毁病毒,不过为了转移视线,复制体向当局提出了个性研究计划,只是个幌子而已,但当局考虑到宇植神奇的技术,还是同意了。 宇植给出的报告上说,因为无法探究个性本源,无法建立统一的标准,以至于对于个性的管理只得采用压制的手段,但压制只能起一时之效无法长久。 对接部门的员工那么死刑犯 死刑犯日常没人权。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39) 复制体再次拒绝了他的建议,在招收有偿志愿者的时候,医药公司传来消息,能退化病相关信息的那家公司终于开口了,代价不菲,并要求参与。 和这高昂代价相衬的,是一件珍贵的实验材料。 至于更详细的实验内容,就需要宇植亲自和公司详谈了。 在得知公司地址是八斋会所属时,复制体挑了一下眉。 看的出来,八斋会是真穷啊,怪不得当初拒绝投资。 如果当年治崎慧眼识英才,认出酱艾利那粗糙外壳下熠熠生辉的灵魂,现在也该是宇植的股东了。 复制体乘车来到八斋会大厦,几个带面具的人引他进了屋子,在证明身份以后,有人出面和他详谈关于实验的种种详细计划。 关于这个计划,复制体也就是装装样子,他微妙的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个社会只能自行运转寻找出路,任何插手的外来之物比如他只会导致不可逆的崩坏。 佛了佛了。 谈定条件以后,那个带面具的人和他约定好时间,当天必然上门。 复制体同意,驱车回到工业园。 菖蒲这边。 班主任告诉他们要进行the临时执照考试,这次考试非常严峻,据说和以往相比会大幅度收缩临时执照的发放数量。 除了当前英雄饱和等缘故,也存在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犯罪预查系统,犯罪率大幅度下降,应该适当减少英雄的数量了。 在菖蒲进行the临时执照考试时,八斋会终于带着那件所谓的珍贵材料上门了。 当乌鸦面具人领着一个长发、额头生二角的小女孩下车的时,复制体正凝神看着后车厢,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神鬼莫测。 然而左等右等,也只等了一个小女孩。 复制体目光一转,看向乌鸦面具人,进去说,乌鸦人向他挥手。 带着乌鸦人和他身后的白大褂进了个性研究的实验室,一个颇有金属质感冷硬风格的实验室。 这是在看了最新上市的一部科幻片之后仿照出来的,保证原尺原寸,原作有的结构他有,原作没有的结构他也有。 影迷到这个份上也是很真心了。 那个小女孩大概七八岁,正统萝莉,怯怯地看着周围不敢说话,乌鸦面具人安抚了她几句,萝莉更害怕了。 开始吧。乌鸦人说。 哦。 复制体应了一声,我们先前约定好,实验的主体是我们这边,你们只能做辅助,对吗。 既然如此,那么请不要干扰我下面的行动。 复制体给萝莉拉开椅子,示意她坐着,至于旁边的人,站着吧。 随后他坐到萝莉对面,掏出一个本子,上面写了整齐划一的五个大字儿童心理学,不过看笔墨似乎未干,我们来做个实验。 模式采用你问我答的方式,总分一百,各个题目所占的分值不定,下面开始答题。 复制体放下枸杞保温杯,声音懒懒散散,第一题,喜欢猫还是狗。 萝莉声音怯怯,她无助地看向四周,回答都喜欢。 这么看来是喜欢有毛生物了。 我也喜欢。 有毛的生物脂肪比较厚。 在场的除了萝莉以外,都是高知精英分子,这种小儿科的答题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题目,哄孩子似的。 不过过江龙不压地头蛇,在别人的地盘上,只能忍气吞声。 于是乌鸦面具人看见复制体继续问出下一题,喜欢苹果开始橘子 这次萝莉回答顺了许多,她深思熟虑,喜欢甜的。 复制体向前挥手,答错了,本题只能二选一,禁止选手预先回答下一题。 那,喜欢苹果。 现在来到被抢答了的第三题。 甜党还是咸党。 甜的 萝莉脸上浮现笑容,但看着身边的白大褂,又把笑容压了回去。 复制体敲敲桌子,眼神示意乌鸦面具人出去。 这和我们说到的不一样乌鸦人扑倒桌子前,怒瞪着复制体。 确实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复制体指指萝莉,小孩子最麻烦了,又哭又闹,哄起来最费力。 乌鸦人一噎,这是实验体,好吧,是个小孩子,可是 复制体指指门,枸杞已经泡好了,慢慢喝。 第四题,填空题,你的名字是 坏理。 乌鸦面具人离开之后,实验室一下子空了下来,坏理面对陌生人有些不安,她知道乌鸦面具人会伤害她,那么眼前的人呢,会伤害她还是 第五题,回到填空题,喜欢还是硬糖 坏理被打乱了思绪,认真思考之后,都、都喜欢。 你又犯规了,只能二选一。 都选,不可以吗 坏理迟疑地问道,她看到对面的人微微扬了唇角,恭喜你发现了本题的漏洞,当然可以都有。 复制体掏出两块磨牙的糖,不过作为犯规的惩罚,只有两块硬糖。 坏理趴到桌子上伸手接过硬糖,小声道我觉得,规则是你定的。 所以你总有理由,且立于不败之地。 复制体重归散漫,你又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他合上空无一物的本子,实验结束,你可以走了。 坏理愣住了,她迟疑地看着复制体,动了动嘴,结束了。 是啊。 复制体站起身,所有的实验都结束了,你不符合标准。 可是 坏理想到治崎,不自觉的握住了手臂,她想起那架庞大的机器和治崎冷漠的神色。 我、我不想。 不想回去,不想被实验,不想被利用伤害别人。 想摆脱那些黑压压的痛苦。 坏理跳下椅子,跑到复制体身前,我哪里做错了,重新回答可以吗 我、我很有用,你可以研究我。 复制体摸了摸坏理的脑袋,心道这个角真硌手。 实验继续。 坏理有些兴奋地跳上椅子之后,想调一下位置,不过她个子太矮,脚尖都不到地,屡次想挪动椅子都已失败告终。 复制体走到后面,把椅子往前推,坏理终于摸到桌子了。 她像个小学生一样双臂放在桌子上,等着下一次问答开始。 复制体摸出空无一物的笔记本,装模作样地开始回答。 第六题,喜欢葡萄还是橘子。 坏理犯了难,可能是葡萄。 复制体为什么不是橘子。 坏理和酸葡萄相比,酸橘子更酸。 复制体我喜欢大个的。 坏理为什么吗 大的能填饱肚子。 坏理似懂非懂。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的磨蹭了一天,外面的八斋会枸杞水喝了一桶也不见两人出来,想闯进去却被拦住说,正在试验,还请不要破坏。 这个场景怎么样复制体调了一下装置,实验室变成了一个茫茫大草原。 随后他又按了一下,无边的云海蔓延出来,他们所处之地变成一艘飞在云空的海盗船。 坏理想要摸摸海盗船,又不敢伸手唯恐掉下去。 喜欢。 外面。 八斋会的又喝了一桶枸杞水,完了吗。 接待他们的复制体有气无力,没有。 所以说小孩子好难哄啊。 第54章 第三次穿越 坏理留在了宇植的工业园里,和八斋会的白大褂一起。 宇植和八斋会隔得远,他们之间又没有传送个性的人,一来一回费得时间太长。 就算乌鸦面具人拿出没有展开实验,不能控制实验体这个理由说了好多次,他们一行依旧留了下来。 宇植接到了根津校长的信,说他希望上门拜访,查看一下犯罪预查系统能够在校园内安装。 雄英中学是国家批款的单位,复制体没拒绝,他带着在中心大楼里上上下下使用机关的坏理去了实验室,重新在那里做起问答题。 原本不停变形的多面体不断挪移,成为最常见的那种方方正正的高楼大厦。 根津下车的时候,从大门一路走到中心大楼,路上的所有摆设和其他的工业园差不了多少。 没什么夸张的科幻风,也没什么令人见之感动的科学精神,有些冷的风刮过脸颊,吹动水泥路边繁茂的草木,这里平常的有些乏味。 复制体迎着根津进门,派出一个人做他的向导,让根津校长看到想看的,听到想听到,发现该发现的。 在中心大楼里,根津察觉到了微妙的不同,是许多人汇聚在一起之后不自觉流露出的氛围,也是那些微妙的,复制体习以为常、不以为然但是在根津看来很突兀的。 这里的所有人,像是一个微妙的共同体,他们行走的姿势,说话的语气,以及在外貌上微小的相似。 千人千面,千人一面。 引导员问您怎么突然停下了 这时旁边另一个复制体随口问道那里不舒服吗 接着一扇门打开,里面有人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杯温水,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会 根津校长看着他面前的人类,温和笑道谢谢,这太麻烦了。随后跟着复制体进了室内,看有大片的阳光透过窗户涌进来,在屋内肆无忌惮的游走,一片明亮。 不知道晚上会如何。 根津看着发出微弱幽蓝光的屏幕想到,不知道到了晚上,这里会如何。 他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屋顶,那里空荡荡的,随后又看了看墙壁,什么也没有。 这里没有灯。 他回想一路的见闻,路上有间距很远的灯,单纯装饰用。 那么,到了傍晚,他们怎么工作呢。 光是贯穿生活始终,不可缺少的存在。 但这些人不需要。 或许是这些东西。 根津是高规格头脑,只透露给他一点点口风,他就能整理出这些存在和人类而言完全不同的生活模式。 比如人类使用工具,人类取火做饭。 有些行为,是人类独有不可缺的,是构成人类社会的一个小小基点。 假如有另一个种群,他们的生活模式,他们的社会基点完全不同于人类,不难判断出这是和人类存在差异的群里。 比如猩猩,比如人类。 比如外星人,比如人类。 根津没开外星人这个脑洞,他整理出异同之后就礼貌的告辞。 离开工业园之后,驱车直接赶到夜眼的事务所,和这位欧尔麦特的前助手商讨这件事。 夜眼不喜欢犯罪预查系统这种东西,但他的身份让他无法明说,得知根津校长前来之后,两人在会议室里秘密商讨了一段时间。 根津用机器描绘出他在中心大楼里见到的近乎数百个复制体的面貌和体态。 着重描绘出他们身体结构的相似之处,并通过面部识别软件,一一分析复制体的面孔。 根津面色沉重,剩下的事情,还需要您出面了。 夜眼点头。 犯罪预查系统的可怕之处他知道,话语间不经意说出了某个词汇,哪怕自己没有注意,他人身上懈怠的手环也会将这个词汇记录这个,这是个人人间谍的时代。 唯一庆幸的只能是,宇植公司内部不知道除了什么问题,手环的发放一缓再缓,还没有波及这个地区。 夜眼把这些复制体的照片下发,要求所有人行动的时候,禁止谈论这件事情。 最好一句话不说,所有的报告等回事务所再集中讨论。 手环、行人身上携带的黑色装置,路面上商家店铺的全息投影,任何宇植的产品都要防备。 夜眼事务所的员工都是精挑细选的,他们知道这其中的含义,小心谨慎的融入街头巷尾。 集众人之力,员工探测到复制体出现在一家战斗服研究公司的门口,随后立即向夜眼报告。 夜眼匆匆赶到的时候,目标刚好从公司大门出来。 他发动了能力,开始观测目标一小时之内所有行动。 夜眼看到目标回到工业园。 目标没有和同事说一句话,自然而然地把手中的文档交给一个人,随后启动了一个按钮。 夜眼看到从墙缝里伸出几面金属墙将目标所在之地围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几乎在上升,夜眼感觉这个小盒子在移动。 他的视线随着目标移动。 金属墙打开,他看到了一个宽阔的空间,似乎是在大楼中心挖了个巨大无比的区域,用来承载这个中心的中心,外部的所有变形都是为了掩饰这个核心区域。 荧蓝色的光网在冷灰色的墙壁上时隐时现,一眼望去无边无比,近乎浩瀚巍巍。根津校长没有见到的剩下的九百个复制体,像在光网中穿梭的渺小蝼蚁,成了芸芸中为一粒沙。 比敌人更震撼的,是伟大的科技。 夜眼看到那个复制体跳到浮空的升降台上,挑了一个位置调出光幕开始工作,他身边的荧蓝色光网倏地亮起,发出美丽的光辉。 时间到。 见到根津校长之后。 夜眼说了一句话,他们不像这个时代的人类。 极度封闭,近乎疯狂的自律。 一个具有高度发达科技的群体,无形之中和普通人类拉开了无可跨越的距离。 根津校长带着厚厚的文档,他接过夜眼的话我查到了一线消息。 根津校长划出了宇植的活动曲线,什么时候建立,什么时候病毒式扩张。 根津指指他查到的最初的原点,差不多是雄英正在开运动会的时候,从这里开始。 他收集的报告很多种,根据这个时间点的前后,根津把所有的异象异状当局的命令全部找了出来,希望能有所观察。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40) 有一份报纸上写着昨夜凌晨出现诡异天象,有一则无法破解之谜,根津只看了一眼,就把报纸丢到不重要的区域,他寻找的是一些违法的研究所或者秘密团体。 根津怀疑这是某些秘密团体制造的特殊人类。 整理资料的时候,根津突然发话,只是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夜眼神色冷漠,确实。 他们把整合出来的资料交给当局一个管理社会安全的部门,并非警署,对方接到资料以后反应很快,上面很快下了批示。 希望你们继续秘密调查。 汇报完这个消息时候,安全部门的负责人随即拨打了另一个电话,某某派的某某某准备对你们动手。 他指的是,在该派系中,一直强烈要求将宇植完全国有化,并收归所有的技术的一名官员,该官员是著名的右翼人士,从入政开始就一直强调着要加强政府权力,最好能建立一个迅速调动全国资源和力量的强力政府。 他这种观点一直被批评为极权主义。 这次宇植的犯罪预查系统给了他建立极权政府的一线曙光,但宇植拒绝在系统中加入该派别人士,最近又放缓了手环的发放,令他大为恼怒。 夜眼坐在驾驶座上开车,他调了眼镜问根津会不会引虎驱狼,根津坐在副驾驶上,安全带勒在胸前,黑豆眼看着街面,不会,我会加入这次行动。 他会把秘密焚毁这些东西。 所有的责任由他来承担。 第55章 第三次穿越(捉虫) 八斋会的白大褂贴在实验室的门上,愤怒的叫嚷声几乎透过那条封闭的门缝传到实验室里,他正在强烈斥责复制体不干实事。 实验室的大门缓缓褪去冷灰色的金属色泽,变成一道透明的壁障。 白大褂看到复制体穿着休闲服,身边的怀里也带着遮阳帽,两人一副要出去散心的场面。 你们不是打算远足吧 嗯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确实要实验。 复制体回复到。 他低头,第三十一题,远足取消你会难过吗 坏理拽着单肩包,闷闷到不难过。 哦,那取消了。 坏理鼓起脸,抬头看他,刚刚说要出门的复制体正在穿白大褂。 三十二题,实践题。 复制体蹲下,衣角落地,面朝坏理我们要对坏理进行实验。 复制体朝坏理伸手,我和你约定,不会伤害你。 坏理迟疑道,你会伤害,其他人吗 她闭上眼,又睁开,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的研究人员。 你会利用坏理伤害其他人吗。 不会。 那,拉钩。 两人的小指勾上。 这个为影迷而建立的实验室终于正式启动了。 坏理穿着及膝的白色病服,复制体给她抽血,坏理捂住眼,扭头不敢看血液从身上一点点抽刀针管里。 她害怕这种冷色调的金属,更害怕它钻进自己的皮肤,啃噬血肉。 八斋会的白大褂站在身边,拿着小本本在详细记录,他脸上含着坏理熟悉又恐惧的表情,他看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塑料,一张纸,一种可以被随意揉搓的东西。 坏理咬住下唇,被抽血的那只手臂开始痉挛。 复制体抬头,示意八斋会的白大褂出去。 可是 一切导致实验出差错的因素都不该存在。 复制体回复,眉头微蹙,不是吗 白大褂悻悻地离开。 抽完血之后,坏理做到椅子上,复制体把她四肢放在规定的位置,将椅子自带的束缚带系上。 他一认真,透出无形的疏冷之气,让坏理开始质疑过去的记忆都是幻影。 实验室太白了。 她想,白色总是凄冷的。 怎么了 复制体问她,坏理又开始全身痉挛了,她眼神发空,望向无边无际处。 复制体的话像是过眼云烟,从她身边飘过,她听不到,也无法反应,她把自己关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 笼子是安全的。 坏理脸上浮现一个虚幻的笑意。 复制体唤不醒坏理。 他解开了束缚带,把坏理抱下实验椅,坏理的脸颊很冰。 在场的所有复制体未从了解这种痛苦。 他上一次不能自制的陷入梦魇,还是因为强烈的药物控制。 太弱小了。 害怕疼痛,就自我封闭。 复制体碰了碰坏理的脸颊,七八岁的小女孩十分孱弱,脸色近乎透明,唇瓣毫无血色。 他想起雄英。 当时穿过那个绕着紫藤花的长廊,孱弱细小的花瓣落近浅紫色的花堆里,在地上微微一颤,花根处残留着浅浅的、清新的绿意,顺着风,从鼻尖擦过。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在流星街的时候,库洛洛让他带几本有用的书回去,他偏偏捡了格林童话。 他指着美丽的公主这几个字问库洛洛,美是什么,库洛洛说是强大,强大是美的。 他想不明白,只觉得公主是金发碧眼肌肉虬结的强者,能获得水和食物,当然美。 这次无由来,他觉得很美。 美的让他无法描述。 他在长椅上坐了一下午,关了手机,翘了所有的课,看微风渐冷,落在地上的花瓣被风挟着滚动,无力又弱小,盘在栏杆上的也无可奈何地被风吹翻了脸,发出悉索轻响。 有趣的紧。 他第一次分清,弱小也是美。 弱小也有存在的价值。 梨子喜欢上了苹果,它爱苹果那青色的外表,像春天的一抹绿意。 苹果问梨子你喜欢我什么 梨子说你是春天的先行兵,我爱你的澹澹绿意。 坏理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复制体正拿着那本封皮上写了儿童心理学五个大字的笔记本念故事。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虽然复制体常常举着本子装模作样的提问,但她知道,那些题都是他临时编的。 然后呢。 坏理开口问道。 复制体沉吟,然后梨子和苹果分手了。 为什么 因为苹果熟透了。 像个西红柿。 坏理咯咯地笑起来,她上气不接下气侧躺在病床上,复制体坐在一侧,脊背微微弯曲,他身上还穿着白色长袍,里面套着准备远足时的便装。 坏理笑着笑着停下了,对不起。她说。 我影响了实验。 没关系。 不过实验要继续。 坏理沉默地点点头。 再次坐在椅子上,复制体和上次一样绑上束缚带。 他叮嘱,你要保持清醒,这样才能更好的研究。 坏理浅浅地应了声。 当实验开始的那一瞬,所有的承诺都被抛之脑后,她看到自己的灵魂从身体中抽离,假如上方是天堂,那么灵魂正在义无反顾的奔入天堂之中。 轻飘飘的,沉甸甸,坏理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和外界的感知。 灵魂浮在天空,俯视那个坐着的小女孩,看汗液流进脖颈。 那么痛苦吗。 灵魂向下,被猛地拽紧身体,坏理无声的张口,仿佛窒息的天鹅。 她向身边的复制体伸手,对方握住。 然后,坏理看到复制体的身体开始一寸寸崩坏。 像碎裂的玻璃,坏理听到一声细小近乎虚无的破碎声,被她握住的人露出最后一个微笑,碎成盛大而璀璨的光幕,消失殆尽。 坏理的手里,空无一物。 完全消失了。 正在试验的其他复制体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虽然复制体彼此共同,但是在时政里,为了方便分门别类,设置了编号。 消失的那个,是247。 谁会因为失去了一根头发而痛苦呢。 坏理愣愣的看向其他复制体。 他们朝坏理露出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微笑,你该发现的,我们一体。 她知道的。 他们没有瞒着她。 可是。 是吗 实验结束了。 坏理被解了下来。 和原先的复制体长的最像的那个被抽调出来哄孩子。 他轻轻擦拭坏理脸上的泪,走吧。 说着要拉着坏理离开。 坏理猛地收回手,她意识上清楚地知道他们是一个人,可是感情上无法做到。 复制体蹲下,指着自己说不要被无所谓的外形迷惑了。 坏理泪涌而出,我知道,可是、对、对不起。 她的个性类似回溯。 被回溯的人,会从青壮年少年儿童幼儿受精卵,一一退化,最后变成尘埃,消失天际。 这也是为何治崎利用她研发退化个性的药物。 也是药物公司千方百计要得到坏理的原因。 坏理可以让人退化到拥有个性以前的状态,如果研究透彻,几乎能破解个性之谜。 复制体敲了一下坏理的脑门。 没关系。 不过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小孩子。 看坏理还没停下,他说上次远足没去成,今天有空,走吧。 坏理抽抽噎噎不符合流程。 哦,对。 复制体点头。 三十三题,实践题,远足。 他带着坏理去了夜眼的辖区。 the临时执照考试早就结束了。 雄英为了提升学生的力量,再次安排的校外活动,申请去英雄事务所实习。 从菖蒲那里得知,绿谷出久去了夜眼的事务所。 夜眼是欧尔麦特的前助手,通行百万在夜眼那里颇受重视,绿谷出久能和欧尔麦特直接联系。 这几乎是英雄类的顶尖力量了。 坏理要带上遮阳帽,背着单肩包,复制体可有可无的同意了。 但他要求坏理要穿着来时的那套服装,手臂上的布条要缠上。 坏理懵懂的点点头。 到了地区之后,这个复制体是从核心里调出来的,根津没见过,自然也画不出样子。 坏理被治崎藏得严严实实,夜眼虽然查退化症相关的事情,但是对坏理一无所知。 一个露天休闲区。 坏理捧着冰淇淋吃的不亦乐乎,吃完之后又可怜兮兮地看着复制体。 复制体把冰淇淋往前一推,坏理高兴地接过来埋首奋斗。 过了一会,复制体敲了敲桌子,走吧。 坏理不舍地看着店面,下次还来这里好不好 复制体没有回答。 他带着坏理一点点靠近正在巡逻中的绿谷出久和通行百万。 坏理在身侧回味冰淇淋的味道。 穿过那个废弃物东倒西歪的小巷,离光明的巷口还有几十米,复制体停下脚步,对怀里说三十四题,实践题。 坏理抬头,不解。 复制体摘下坏理的遮阳帽和单肩包,向英雄求救。 三天之内不准回答任何人的问题。 你能做到。 啪。 梦幻的泡泡破裂了。 坏理一动不动。 复制体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把我当成治崎。 现在你可以逃跑了。 坏理被推着向前,踉踉跄跄的往巷口走去。 身后的推力消失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线,跟着那个绿海藻头,三天之内,不准回答任何任何人的问题。 坏理向后看,后面空无一物。 第56章 第三次穿越 复制体送完坏理,前往八斋会据点。 坏理逃走了。 他开门见山。 治崎神情一肃,身体前倾,黑色的乌鸦长喙划出锐利的弧线,你说什么 复制体五分无可奈何,五分漫不经心,就是这样,逃走了。 像个私吞材料的黑心公司。 乱波正在靠近八斋会大厦正门。 听到这个消息,复制体知道是时机和乱波打个照面,从而引起治崎14496的怀疑。他掐好时间出了会议室,刚好遇到回来的乱波,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复制体微微点头,向乱波告别。 会议室里治崎14496双手交握住,切齿道真是把谁当成白痴啊。 乱波看着复制体离开,微妙从体型上发现熟悉的异常,他找到入中常衣,有事情要告诉治崎。 治崎自复制体离开之后就一动不动,受到入中常衣的消息轻微点了头,让他进来。 乱波高大的身形钻进和室,几乎占据了一小半空间。 刚刚离开的那个人,我在格斗场见过,我对一个人的身形,行走姿势,习惯格外精通。他那时叫冰启,在afo手下活动,你见过他。 你说什么 乱波重复了一遍,虽然他整了容,但是身体没变。 不,冰启死了。 林间合宿事件之后,警方报道了英雄击杀一名敌匪。 时刻关注afo 的治崎牢牢记住了这件事。 随后他笑出声,我知道了。 他还真是把我当白痴啊。 宇植的跟脚是政府。 政府视为大敌的,是afo。 所谓的击杀敌人,实际上是警察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那个间谍把afo的消息透露给警察,让afo被逮捕。 随后引导欧尔麦特退役,推行犯罪预查系统。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41) 接着从这里套走坏理藏起来。 想要独吞坏理,研究个性。 治崎想明白宇植是当局的走狗以后,吩咐入中常衣,联系宇植内部的人,准备入侵工业园。 另一边。 常年监视八斋会的探子看到一个从没见过人的进了八斋会大楼又出来,急忙派人跟了上去,发现是宇宙植物公司的,他和夜眼报告了这件事。 夜眼沉默许久,最后打电话给根津校长。 查到宇植和八斋会有联系。 可以动手了。 有时候所有的行动,只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冢内直正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消息。 夜眼神色肃穆,必要要隐蔽,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次活动的目的。 afo被抓之后,治崎明示了想要取代死柄木的继承人位置,并在第一次正式会面是杀了马格姐,并毁了魔术师的一只手臂。 第二次会面,治崎让死柄木匀两个人加入八斋会,须得诚心诚意,人选定下,是图怀斯和渡我被身子。 蕉叶暗中观察jg 治崎开始行动。 埋藏已久的小号终于排上用场,蕉叶跟着敌联盟一起行动,探听治崎14496的行动时机。 夜眼的探子继续来报。 说治崎近来准备前往工业园,两个打击目标凑一块,正好一网打尽。 夜眼在英雄专用网站上以其他名目召集了工业园附近的英雄,胖胖橡胶也在其中,正在校外活动,跟着胖胖橡胶的菖蒲也来到了夜眼的事务所。 夜眼对所有的英雄说明进来市面上出现的违禁药品,以及这种药品中含有血液和人体细胞。 对于这种恶行,英雄们义愤填膺。 此外,据调查,宇宙植物公司和八斋会有秘密联系,疑似私自进行人体试验。 真正的理由不是这个,但这是最能说出口的理由。 夜眼说完报告之后,宣布行动正式开始。 根津校长没有出现在台前,他要做的事情不能揭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菖蒲坐在会议桌上,看着群情激奋的英雄们,第一次发挥正派间谍的作用, 计划顺利进行。 英雄会和黑道集体汇合,然后来一场巨大冲突,将工业园毁得干干净净。 他们不会从残骸中得到任何东西。 而他,会完美地离开。 他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慢慢将所有计划安排下去。 这是有人拍他的肩膀,菖蒲扭头发现是绿谷出久,绿谷脸色有些难看,他收回望着大屏幕的视线,强打起精神,这次行动我能和你一起吗。 绿谷拍拍胸膛,笑的勉强,虽然我很弱小,但我一定会拼尽全力。 夜眼身后的大屏幕上,整整齐齐的列着二十个复制体的缩略图。 工业区外围。 夜眼跟踪了一名八斋会的干部,得知他们今晚就要前往工业园。 一声令下,所有的英雄和警察一起行动,齐聚工业园的外围。 于此同时,治崎让八斋会的白大褂监视复制体动向,并里应外合,给治崎打开大门的时候,白大褂说他们睡下了。 工业园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 白大褂解释他来了好几天,这里一直是这样,他说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癖。 白大褂们引着入中常衣来到中心大楼,入中常衣发动个性宝箱怪想要融入地下,操控整个大楼地基。 正在这是,匆匆打开门的英雄们也赶到了这里,看到八斋会的敌人二话不说开始行动,八斋会以为这是宇植公司沟通政府引来的援手。 也不多解释,开始对敌。 一群人蜂拥而入,随后触动了中心大楼的机关,几道冷灰色的金属墙将英雄和八斋会们纷纷隔开,随后运送到不知哪里的地方。 等他们得见微弱的亮光,发现身边的同伴都消失了,面对面的,是敌人。 菖蒲和绿谷很幸运,被送到了一起。 他们在中心大楼下方的宽阔的圆形金属通道里摸索着前进,这里没有光,伸手不见五指。 绿谷出久开口。 我看书的时候,看到一个很有趣的哲学理论特修斯之船。 一艘在海面上航行的船,被风雨侵袭有了很多腐朽损毁的部件,把这些损毁的部件替换保存下来,这样一过几百年,那艘航行的船换掉了所有的老部件,变成了一艘崭新的船,随后又用那些替换下来的旧部件,组建成一艘船。 那么,哪一艘艘船才是原本的船 绿谷出久的声音在这个寂静通道里回响。 这里太安静了,我想和菖蒲说说话。 菖蒲回到我也有一个问题。 一个身患重病的女孩,和一个健康的女孩换了身上所有的部件,那个身患重病的好了,随后也染上了那个健康的人的所有感情。 他们是一个人吗。 菖蒲又说,加入可以撬开人的天灵盖,把人的灵魂抽出来,然后塞进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怎么辨认那个人。 绿谷声音闷闷的,菖蒲怎么说起这种残酷的话。 因为这是我啊。 余音回荡。 菖蒲停下脚步,你发现了。 绿谷背对着他,轻轻回应,看屏幕的时候发现了。 姿势,神态,非常熟悉。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谁会相信这种事情啊。 绿谷猛地回头,如果不是j的时候,我见过那人一面,我也不会怀疑。 菖蒲到底想干什么,到底在隐瞒什么 这里太黑了。 绿谷出久想要看清菖蒲的神色,但一无所获,对方沉默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岩,绿谷害怕这份静默,代表承认,代表别有用心。 他咬牙,浑身轻颤。 影子碰了一下墙壁,金属甬道迅速变形,带着两人飞速上升,到达目的地之后,冷灰色的花瓣徐徐展开,把包裹在其中的两人显露出。 这里是中心大楼的顶楼。 菖蒲让抱头防护的绿谷出久起身,拉着他往栏杆上一跳。 夜风呼呼的吹来,坐在工业园的最高点,俯视这个在黑暗中蛰伏的巨兽。 绿谷出久扒着栏杆,手心传来轻微的晃动,是八斋会和英雄在打架。 我什么都不想干。 菖蒲在空中虚虚画了一个圆,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绿谷出久最初的心愿,是想和欧尔麦特一样。 是个很简单的愿望。 随后你发现,要成为欧尔麦特必须要成为英雄。 要成为英雄,必须要有个性。 只是一个简单的愿望,却无端生出了许多阻拦。 我最初的愿望很简单。 接着遇到了很多困难。 风拂起碎发,恍如流动的黑云。 他的眼睛也黑沉无光,既然遇到困难,那就碾碎他们。 然后就发生了你看到的一切。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绿谷长叹,捂脸,我相信菖蒲。 我只问最后一句。 雄英入学考试那次,我告诉菖蒲,我隐瞒了一个很大的秘密,菖蒲和我说,隐藏的秘密没有伤害别人,也没有造成不好的后果就好。 至今为止,菖蒲也是如此吗。 算是。 听到这句话,绿谷出久松手,向夜风微笑,那就好,我没什么想问了。 绿谷手手底下的颤动越来越大,正反方在工业园里掀起滔天巨浪,喧嚣的轰鸣划破了这份寂静。 我们认识了多久 菖蒲两年。 绿谷出久啊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就到了。 对了。 我们还是朋友吗 嗯。 我该走了。 菖蒲突然说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别人告别。 绿谷想问要去哪里,为什么要离开,纷纷乱乱的念头在脑子里转来转去,他和菖蒲认识了快两年,却在今天重新认识了一个人。 绿谷出久顿了顿,回到一路顺风。 身为友人,只能祝他幸福安康。 菖蒲回到谢谢,随后身上泛起光辉,他越来越虚幻,近乎神话之物,在真正碎成无数光点之前,他最后一次说道,走了。 绿谷出久看向天空,绚烂至极的群光划过半个天际,向星海至深处跃去。 走了啊。 和做了一场梦似的。 八斋会和英雄们打了一晚上,为了逮捕宇植这个大头,几乎所有的强力英雄和装备都上了,然后被八斋会用脸接了个全。 根津校长秘密行动,要在当局找到资料之前将他们损毁,但他什么都没看到,夜眼查看到的那个巨大核心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根本没存在过。 在绿谷出久看到群光的那个时刻,宇植公司准备的自毁病毒传遍了所有宇植出产的产品,把核心融成一把渣滓,任谁也拼凑不出原貌。 犯罪预查系统就此宣告完结。 不知道那些极权主义会如何愤怒 啊,对了。 阿宅们的老婆也消失了。 宇植全体员工神秘消失,很多人观测到了那束群光。 根津校长回到办公室对着两份报纸看个不停,头像个拨浪鼓似得不断转动。 欧尔麦特叹了一口气,消失就好,对了,c班的学生菖蒲他 嗯,消失了。 根津校长接过话,警察查到资料,长泽菖蒲不是长泽菖蒲。 啊呀,我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真正的长泽菖蒲在初三时就消失了。 一份报告寄给了根津校长,是坏理的身体调查数据和个性研究。 出自消失的宇宙植物公司。 这是她的价值。 这是报告的最后一句话。 根津校长叹了一口气。 第57章 第四次穿越 二号世界。 复制体名为一青京莲。 无父无母,亲缘断绝。 名为一青京莲的复制体在街口游荡,原本积云已久的暗色天空终于承载不住这份重量,雨点直直坠下,连成细密雨幕,像失去了信号的黑白电视机,发出唦唦轻响。 这份雨水落到一青京莲周身,打出稀薄朦胧的一圈,湿漉漉的发尾尖处,雨水汇成宛延曲折的水痕淌进脖颈深处。 周围的人群中有早早准备了雨伞的,从容不迫撑起,天幕下绽出各色的圆形花朵,手里空无一物地举起公文包挡在头顶,匆匆忙忙踏过水潭往超市奔去。 一青京莲套上兜帽,找了个格外宽阔的屋檐一蹲,等着雨幕过去。 他伸出指尖,清凉的雨水溅到指腹又弹开,落下一个小小的雨点。 进来吧。 一道声音从身边响起。 不用了,我打扰你了吗,抱歉。 一青京莲起身,朝雨中走去。 声音再度响起,不不不,外面还在下雨,进来坐坐吧。 我没钱。 没关系。 谢谢。 一青京莲转身,跟在那个穿着围裙的店长身后,进了餐馆。 这是个中年人,两道法令纹深深印在两颊,微微驼背,穿着一个前面印了店名的围裙。 他带一青京莲进了后厨,递给他一条毛巾,擦擦头发吧。 嗯。 一青京莲接过来,毛巾跟干净,只有皂角的味道。 外套湿漉漉的,一青京莲脱下来拧干水,搭在架子上,他擦了擦脖颈周围,积存的水渍一扫而清,收拾地差不多,一青京莲拎着外套找到店长。 店长正在前台煮东西,看到一青京莲连忙招呼他喝杯热水去去寒气。 一青京莲拉开椅子,谢谢。 店长把水杯推到他身前,每次我淋雨,我的母亲都会给我煮一锅姜汤,现在想起来,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店长背过身去,继续调弄机器,和父母吵架了吗。 没有。 店长笑了笑,很多孩子离家出走的时候都这么说。 一青京莲凑到水杯口,氤氲升腾的雾气湿润了眼睫,我在找一种东西。 民间传说中的,不可思议的,或者存在于科幻作品中的东西。 店长了然,原来是中二病晚期的妄想症患者。不知道明明是个看起来十分灵秀天造的孩子,怎么生了这种想法。 虽然我们萍水相逢,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一句,世界上可不存在超能力。 我活了快五十年,可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大众认知中,超能力不存在。 但是探测的时候,确实有异能反应。 外面的雨声小了,一青京莲仰头喝光水,把杯子一推,我先走了。 一青京莲拎着外套,推开玻璃门的时候看到上面贴着一张a4纸,他停下脚步,喊正在收拾杯子的店长,打扰了,我可以应聘这个岗位吗 可是你好像未成年吧。 拜托了,我刚从孤儿院离开,希望能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 哈店长收拾杯子的手停下啦,孤儿院 抱歉抱歉,他连忙恢复平静,当然可以,如果你不嫌弃这里。 他脸上有些无可奈何,这只是一家小店,如果你去更大规模的酒店的话,酬劳更多。 一青京莲撕下贴纸,放到台子上,麻烦了,我想招聘。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42) 普通人的社会需要身份,需要从出生至死亡的所有合理证明,需要金钱,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而一青京莲他什么都没有,连去网吧开电脑黑系统的钱都没有。 在获得当天的日酬以后,一青京莲抽空去网吧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合理的身份,同时在网上查了查,基本没什么显眼的信息。 一号世界里,个性是无法从身体里抽离制造能源的,如果像殖民一样残酷的攫取金钱和物资又会验证那句资本从头到脚都是血琳琳的,希望二号世界不是这样。 这样勉勉强强过了一周,一青京莲去补办了身份证明和信用卡等等,回到餐馆后穿上围裙开始进行廉价的劳动。 京莲 店长在喊他,这一周里,三无人士一青京莲吃住在店长家,两个单身汉过着一般般的生活。 是的,除了单身恒久远的一青京莲以外,年近半百的店长也是一名光荣的单身贵族。 晚间他不经意提起过这件事,喜欢的女孩子嫁给了其他人,再也提不热恋的心,以后的每一次恋爱都像是走程序,早早知道了结果,乏味的可怕,我想,如果不能爱上那个女孩子,却要骗她结婚,真是罪大恶极啊。 人又不是为了生殖而存在的动物,一个人过也不错。 面对剖开内心的店长,一青京莲觉得要说点什么。 半响,我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初恋也没有 为什么要初恋。 哦真惨。店长感叹,随后又重重补上,真的惨啊。 搞不懂。 一青京莲想着这句话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隔着小半个操场,投进餐馆外一处篮球场中的垃圾桶内,咣当一下,捏扁的易拉罐顺利入桶。 正在餐馆里吃饭的某中年男人从落地窗看到这幕,惊讶地合不上口。 一青京莲应着店长的呼声进了屋子,店长道又出去扔垃圾了。 嗯。 不要为了图省事,把垃圾外扔啊。 下次改。 中年男子合上嘴,真厉害,你是篮球队的吗 嗯 嗯 一青京莲忽然想起,他似乎忘了什么。 店长也接着想起,他们都忘了什么。 是的。 未成年人是需要上学的。 第58章 第四次穿越 一青京莲踩着满地的樱花进了学校。 接待他的是三年级3班的班主任。 他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转学生的档案看个不停,指尖不经意在父母那栏划了圈,不要惹事才好。 有人进了办公室,班主任抬眼微微一瞄,不禁感叹现代孩子气色真好,远远看着就能触到那股神气,肤色莹润,如初生的羔羊一般鲜活。 他摸了摸地方不能支援中央的头顶,九分叹息老了老了,一份为自己即将凸显的将军肚。 学生身上穿着杨梅中学的黑色制服,往他办公桌这个港口一个停泊。 班主任看了看档案上灰不溜秋的照片,又看了看眼前的学生。 我是一青京莲。 来者介绍自己。 逆向骗照啊。 办完了交接手续,班主任想起父母那栏空荡荡的格子,语重心长道在学校里要遵守校规校级,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嗯。 过耳云烟。 如果能和同学好好相处就更好了。 嗯。 漫不经心。 班主任进了教室,对着人声嘈杂各做各的满屋子人咳了咳嗓子,同学们安静安静 闹得最凶的男生团伙嘻嘻哈哈散开,歪歪扭扭靠着,等着班主任下一句话,我们班新转来一个同学,请 是男生吗帅吗 斜坐在桌面的女生截了剩下半截话,她吹了吹刚涂上指甲油还没干的指甲,长长的假睫毛一眨一眨。 班主任没回,他补完下一句话,让我们欢迎新同学。 在走廊里被人用目光放大镜一遍遍聚光照射,身上差点着火的一青京莲推门而进,在突如其来的满室寂静中写下名字。 一青京莲。 请多多指教。 老师又交代了几句,手指晃了晃,引得全班人的视线也跟着转圈,他手指一顿,那边,靠窗第三个位置,你就做那里。 这才尘埃落定。 还没等班上的其他同学和这位新来的转学生熟悉熟悉,上课铃就已经响了。 等下了课,新鲜感倍增的其他同学一拥而上,将一青京莲团团围住,像成了精的蜜蜂一样嗡嗡不断,新鲜且热闹。 这时候一青京莲听到后排一声巨响,课桌被踹倒地上,桌角挂过地板发出刺耳尖锐的摩擦声,围在他身边的人群静了一息,随后又缓缓恢复了原来的音量。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置之不理。 他们看着一青京莲,眼睛黑白分明。 像一家二十世纪初的黑色摄像机,将他围在中间,渴望将他身上某种彩色的鲜活的,足以描绘他们青春的东西拍摄下来,存在记忆这个宝盒里。 一青京莲突然想到一句话。 他们有意识的催眠自己,然后将刚才自我催眠这件事也忘掉。 他站起身,高众人一个头的身高刚好能越过乌泱泱的头顶看向教室后面。 被暴力推到的桌子躺在地上,上面的书笔散了一地,刚好空出一个半圆的小空间,容了五个人。 站着四个人,躺着一个。 为首的是个黄毛,左耳挂着耳环。 黄毛散漫地挥了挥手,挂在脖子上的银质项链一荡一荡,抱歉抱歉,我没注意。 随即转身招呼周围的三个人离开,饿死了吃点东西去。 躺地的那个人微微咳嗽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扶正自己的桌椅,擦干净印在桌面上的脚印,俯身在桌子上,头垂得很低,低到后颈出的衣领也冒出一个黑色的小小山峰。 一青京莲看到,他很高,身躯像熊一样,至少比黄毛要强壮。 有人拽了拽他的袖口,待他回头,那张版版正正的普通学生脸露出一个混合着微妙和复杂的神色,一青君怎么不说话了。他往那里看了一眼,压低了嗓音,都是常事啦。 又静了一息。 这是有人出来说话,正是早晨涂指甲油的那位,她朝那里点点,他呀,可让人切,真不想提他,恶心。 女生踮脚,凑到一青京莲耳侧小声,他画女生裸体。 就照着他前桌画的,你说他变不变态。 待女生说完,凝固气氛的寒气被学生们脸上浮现的笑容驱散,原本熄了的声音再度响起,有份纷纷乱乱应和。 午间。 一青京莲掏出代入老父亲身份的店长准备的饭盒。 黄毛那边似乎有了新动向,他们嘻嘻哈哈地指挥四人中的一个矮个子去买饭,剩下三个人在闲话聊天。 跑腿的叫宫川一哉,京莲听到名为花井将也的黄毛拍了拍他肩膀,没什么诚意地和宫川一哉报了饭名。 其余一个也大爷似得坐在位子上,额头带着白色的吸汗带,头发像黑人一样蓬松着炸开,他迎着黄毛话跟着说了饭名,然后替没有开口的第三人也点了饭。 怎么样,智大白色吸汗带问第三个人。 第三个人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三人都说完了。 上午踹人的黄毛花井将也半搂住宫川一哉的肩膀,辛苦啦,一哉,麻烦你走这一趟。 带着眼睛的宫川一哉身形格外瘦小,他连连摆手,哪里哪里,都是朋友嘛。 花井将也挑眉,去吧。 宫川一哉得了信,一溜小跑出了教室。 那个身躯像熊一样高大的人绕着三人的边要往外面走,他这一起身,原本和白色吸汗带他们说话的花井将也也跟着起身。 他拉长了强调,熊志要去哪儿 富田熊志的胸膛不断起伏,喉结随着不断紧握的双拳而滚动,对面的花井将也迟疑了一瞬,下一秒后恶意又涂上了面孔,随便问问,那么紧张做什么,难道你 闭嘴富田熊志怒吼,浑厚的声音从胸腔里迸出,怒焰高涨。 富田熊志死死克制着,我根本没做那些事 他这一声把后排的加茂优树和风间智大唤了过来,加茂优树摸着头顶的白色吸汗带,怎么了有话好好说,这么大声做什么。 加茂优树状似亲昵实则挑衅地拍了拍富田熊志的肩膀,熊志,有时候又不是声音大就有理。 花井将也笑了笑,逼近富田熊也,和他废话什么,来啊,不是要打我吗,来啊 敢不敢 他盯着富田熊志怒缩的瞳孔,你不敢,怂包 说罢,双臂用力推了一把富田熊志。 富田熊志踉跄几下,猝不及防被身后的桌角绊倒,直直倒在地上,挥舞的双臂抓乱了桌子上的书,也掀翻了一青京莲的饭盒。 飞起的饭盒借力在空中几个旋转,扣倒了富田熊志的脸上。 教室里哄然大笑,原本觉得丢了面子的花井将也蹲下,熊志,你可真会开玩笑。 他盯着富田熊志笑个不停,头也没转地对身侧坐在位置上的一青京莲说抱歉抱歉,我替熊志对你说声对不起。 他老是这个样子,真是。 这时有人拿起扣在富田熊志脸上的饭盒。 是一青京莲。 花井将也盯着他。 京莲放好饭盒,抱歉。 他向倒地的富田熊志伸手,指端融化在光里,近乎透明。 花井将也平静地问你要做什么。 京莲没回答,伸出的手也没有收回。 然而倒地的富田熊志谁也没理,他爬起身,脱掉了沾满汤水的黑色校服,脖子边上没清干净的残渣渗到衬衫里,他仿佛失去了感觉,就这样僵着出了教室。 一青京莲收手,拿起空无一物的饭盒跟着离开了教室。 没有得到回应的花井将也在各色视线下,顶着同学们黑白分明的眼影,十分冷静地拍了拍裤子下摆,笑的我都饿了,一哉怎么还没回来。 加茂优树点点头,他那爆炸头也跟着抖了抖,说的是。 饭都被打掉了。 京莲去了学校食堂,等回来的时候许多人聚在门口窃窃私语,还有别班的学生缠在里面,跳着高看热闹。 京莲一出现,便有人高喊来了来了。 他像是摩西分了红海,人群无形给他挤出一条通向教室的路。 京莲看着自己的桌子被掀翻了,书掉了一地。 然后 花井将也坐在位子上抱臂不语,身边的白色吸汗带正嘻嘻啊哈地和女生说话,见到一青京莲,逗弄的笑意依旧挂在脸上,眼神示意他往黑板上看。 黑板上是一副面积很广的巨幅,一个巨大的粉红色桃心,中间有两个男人侧面相对,有些像香水广告里的暧昧图像,下面标着 京莲a熊志 爱的初遇 京莲仔细观察了四个人,黄发花井将也,白色吸汗带加茂优树,以及总是没有姓名的风间智大,还有宫川一哉。 见京莲看自己,宫川一哉慌不迭地把手背到身后,指尖上还残留着红色粉笔末,他指尖轻合,慢慢碾动。 那群围在门口的人里不时冒出言语。 这是什么 真恶心 有些过分了吧。 开玩笑啦,随便玩玩,别当真。 人群传来一阵惊呼,有人强硬的推开了门口的人海,凭身高挤了进来,富田熊志看到黑板上画的东西,哪怕肤色黝黑也能看到明显涨红,他一把推开人群引得一阵小小的惊呼,扑倒讲台上拿起板擦开始用力,粉末飞扬。 学生们三三两两进来,交头接耳。 花井说话,今天,京莲和熊志历史性的相遇 让我们为他们鼓掌 他率先拍手。 白色吸汗带加茂也跟着鼓掌,顺带叫醒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风间,拍手啊 风间随意拍了几下,脑袋一磕趴到桌子上继续睡。 几个男生也跟着拍起来,教室里稀稀落落地响起不成群的掌声,不大,足够震耳。 第59章 来上课的老师看着门口着拥拥挤挤地一堆人,怎么了都堆在门口做什么 看热闹的学生们哄得散开,给老师让出一条路,各回各的教室,各找各的座位。 老师推了推眼镜,一进教室就看到到底的桌子还有富田熊志在拼命擦黑板的样子。 他看到那个新来的转学生环视了四周,最终把视线投在自己身上,我有事情要告诉老师。 推到桌椅,弄乱私人物品,还有对有冲突的学生污名化,这种情况,符合校规校纪吗 这个,这个。老师磕磕绊绊地卡了壳,憋了半天,同学之间还是要好好相处,一定要团结友爱才好。 他含含糊糊说了一堆,敲了敲讲台,安静安静,都会位置做好,该上课了。 他说话的时候富田熊志依旧在擦黑板,直到把最后一点粉红色的边缘擦掉才回到座位。 这是第一天上学,京莲迟疑是该处理他们还是该及时回店长那里。 介于是第一天。 据店长说,每个新事件的开始都意味着一段新的旅程,无论如何,都该以美好做开端。 美好的开端。 京莲收拾了书包,朝着美好开端的餐馆走去。 另一边富田熊志也收拾好了书包,他出了校门,走过一个巷口被人拽了进去。 蹲在地上抽烟的花井将也把嘴里叼着的烟头扔掉,脚边放着一根棒球棍,含糊道来了。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43) 拽他的那个是加茂优树,手劲很大,校篮球队的,他松开了紧抓着熊志肩膀的手,笑道来吧,解决一下白天的事。 三人里存在感最薄弱的风间智大也在,他斜靠在墙壁上,看到熊志之后微抬了眼皮,随后又不感兴趣的放下。 那天,熊志带着伤回家。 餐馆外的蓝白色条纹遮阳蓬在前面的空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顶端的店牌呈现出木质的硬感,带着时光洗涤后的陈旧和沧桑。 树立在店门口斜立的半人高牌子上写着今日特惠 京莲推开玻璃门,小清新的浅蓝色调室内装修一览无余,空气里沸腾着食物的香气和如蛰伏的海潮一般低沉的人声,深棕色的木头桌椅散而不乱在摆放着,正好在中间留出一条通向点餐台的小路,穿着印了店名的老板正在台后忙碌,给订餐的顾客准备饭食。 叮铃叮铃。 随着门开,风铃发出清响。 京莲换上工作服,开始给顾客送餐。 灵秀俊丽的少年拿着菜单,耐心询问的场景足够美观。 京莲面前的女孩子,拿着菜单不敢看他,小声怯怯道就要这个好了。 京莲重复了一遍菜名,对方连连点头。 晚间用餐的时段总是分外忙碌,也让人顾不得时光流走,等回过神来终于空暇,发现天色沉沉,远方的景色像是消弭在雾中,时隐时现。 店长闲了下来,问到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 还好。 就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一伙人欺负一个人的时候,一个人不敢还手,哪怕他比一伙人更加强壮。 店长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都习惯了。 京莲面上有种天真的疑惑,仿佛单纯面对了一道解不清的题,想要寻求了彻底的答案,不懂。 店长摆齐了点餐台上的瓶瓶杯杯,正尝试给栩栩如生的黑猫雕像找个合适的方向,他像是习以为常,又觉得似乎不是个大事,不良这个传统在这个社会可以简单列为慕强,他们敬仰能掀翻天下的织田信长,也崇拜阴霾重重的明智光秀。 他们喜欢强大的。 不良,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不是正好很强大嘛。 还有一些固有的传统学生习惯了,家长也不好出手,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事情变得更严重。 他说习惯就好。 还有。 京莲如果想要一个舒服的学校生活,同学们怎么做,你也跟着怎么做。 不要脱离大队伍,不要出格。 富田熊志脸上的淤青没有消去。 他顶着伤口回了那间小公寓,父亲还没有结束一天的工作,仍旧在岗位上操劳,富田熊志从冰箱里取出冰块在伤口上冷敷,有那个云南白药涂抹,棕黄色的药水在皮肤上抹开,刺鼻蔓延。 处理好这些,富田熊志开始收拾家务,母亲很久以前因为父亲的无能离开了,只留下他们两个,年幼的熊志便承担起家务,和父亲相依为命。 收拾好一切,富田熊志开始写作业,落日西沉,他的父亲踏着延展的阴影推开了门。 我回来了。富田高志说。 欢迎回家。 富田熊志合上书本,将温热的饭菜摆到桌子上。 富田熊志遗传了父亲高大的身形,只不过他父亲似乎太疲惫,微微佝偻,富田高志懒洋洋地坐下,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长叹了一口气。 他回想起白天上班时的情景,不自觉地摸了摸侧脸,想把不存在的飞沫抹掉。 瓦数很低的灯投下昏黄的灯,将对坐在饭桌上,但良久无言的二人笼罩起来。 爸。 富田开后说话。 学校里 父亲放下了筷子,叮得敲在碗边。 熊志。 他看着儿子脸上的青紫。 我知道 他叹气,你很辛苦。 可是、我,你知道,我工作很 富田熊志截了下半句话,我知道,可是我一定要说出来。 他们不仅伤害了我,也伤害了别人。 他们简直 打伤人要赔钱的,熊志。 富田高志垂下眼皮,你长的太高大,一旦打伤了别人,我很为难啊。 呐,这就是生活嘛,忍忍就过去了。 京莲来的很早,晨雾还没散去,稀薄的白雾带着凉气,顺着鼻腔进入大脑,吹响了令人崩紧精神的第一声哨令。 在这初春含着冷气的时节,也有人在篮球场活动,只京莲班级里的三个。 花井将也,加茂优树和风间智大。 花井将也投篮之后,加茂优树拍他肩膀示意他朝一个方向看去,很好辨认,是一青京莲。 不打了。 花井将也收了球。 走,招呼招呼同学去。 他们奔上教室,教室里的三两只小猫都是为增加学习时长而来的好学生。 靠窗坐的京莲收回了视线,在三人进来的时候,和第一个冲进来的花井将也来了个对视。 不等花井将也挑衅,一青京莲已经起身朝门口走来。 这么上道。 花井将也朝他比了中指,对口型道盥洗室。 三人到了地方之后,跟随其后的一青京莲也进了门。 当着三个虎视眈眈的人,他手腕轻扭,落了锁。 先来一步的花井将也早点了一根烟,抽空也递了一根给加茂优树,风间智大不抽,也记得很清楚。 见一青京莲落了锁。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细长的烟雾喷出,飘在京莲鼻尖前。 花井将也哂笑,胆子够大呀,想背水一阵。 有害,但是很受欢迎。 用健康换取快感。 坐在窗台上的花井将也把烟头按在瓷砖上碾了碾,让我们讨论讨论,上次你下我面子要付出个几斤几两。 普通的体力。 普通的招式。 除了常常不说话的风间智大稍微强上一点,其他并无可取之处。 战斗的时长如落锁的清响一样短暂,音静之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一青京莲看着倒地呻吟地三个人,像来时一样未发一言,他不是正义的英雄,也没有救世的情怀,只是比冷漠的机器稍好一点,把绊脚的石头踢开罢了。 他打开锁推门而出。 花井将也脑门磕在地上鼓起红肿,他没抬头看一青京莲离开的身影,只深深的闭上了眼,伴着腹部剧烈的阵痛,牙根泛起腥气。 仰躺在一侧勾着腰的加茂优树哆哆嗦嗦地喊将也,智大,还好吧。 花井将也咽了口腔里不断翻上的腥气,鼻音模糊,嗯。 推门而出的一青京莲靠在门上想了几下,顺手把外面的锁拧上,还从别处找了个正在施工中的牌子。 他往门上挂牌子的时候,小跟班小跑腿宫川一哉的了同学的消息匆匆往这里赶。 看到完好如初的一青京莲,宫川一哉摸过粉笔的指尖好似一瞬间蘸进了岩浆,赤红的涌动烧焦了皮肤,白骨成碳碾成灰。 黑板上,是他画的。 他一个刹车,粗气喘得像头牛,不知道是过度奔跑还是见了恩怨心慌。 京莲抬手。 在思维意识到之前,身体早已经替他做了反应。 宫川一哉瞬间半蹲抱住脑袋,快的像是消失了半截身子,他大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错了 对不起 一青京莲收回挂了牌子的手,从宫川一哉身旁绕开。 宫川一哉抱头蹲防了好一会,听到脚步声消失了才站起来,站的太猛,有些头晕,视网膜碎成斑斑点点,又过了一会晕眩才消失。 从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撑着墙站立的宫川一哉抬头,和刚刚冒头的富田熊志互看了一眼。 宫川一哉一言不发,收回视线。 富田熊志挪了眼神,朝拐角长廊走去。 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怨的。 宫川一哉是花井将也的小跟班,为了不被欺凌交保护费的狗腿子,说不上助纣为虐,但随波逐流的喝彩是有的。 富田熊志是花井将也的欺凌对象,他对弱小到投靠别人的宫川一哉没想法,也不会可怜这个跟着作恶的人。 两人岔开。 富田熊志心里装着另一件事。 他梦回昨晚,父亲那满是无奈的话之后。 所有的噪音消失了。 好像被抽空了空气。 声音,心跳,呼吸。 全部消失了。 他正在一点点窒息。 所以。 我有钱了。 就能随便伤害他们了。 第60章 第四次穿越 有钱没钱,健康与否,颜值如何,都不是被欺负的理由。 因为自己受到伤害了,无法对抗就把伤害转嫁给其他弱者也不行。 因为作出这种事的自己,不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沉默了一个上午的富田熊志想明白了这件事情。 软弱的父亲不会给他助力,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老师也含糊其辞,能对抗这件事情的只有自己,或许他改变不了其他人,改变不了外界,但是他能改变自己。 所以当花井将也的手按到他后脑勺并试图往下压的时候,富田熊志猛地起身,以绝对的身高差俯视这个横行校园的不良。 他不明白对方为何永远抱着如此大的恶意,但是 富田熊志注视着花井将也的眼,一字一顿,请,你,住,手。 哎不呢花井将也上午被打了一顿之后的伤还没好,但他作恶的心永不止息。 说什么可笑的话。 花井将也话头一转,对富田熊志勾了勾手指,a3楼后见。 跑腿的宫川一哉在跟着花井将也从后门离开的时候,鬼使神差看了眼一青京莲。 对方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教室里这场喧闹。 a3楼后,花井将也为首的四个人在半斜的阴影里等着后来的富田熊志,见面以先,他三两步迈上去冲着富田熊志的腹部给了记勾拳,富田熊志匆匆挡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打架,手脚狂野乱舞地像个原始人。 后面白色吸汗带加茂优树看这幅模样,笑出了声,指着熊志对风间智大说,笑死人了。 但话音刚落,那边的形式就发生了逆转,富田熊志一个熊抱锁住冲过来的花井将也,忍着花井将也狠厉的攻击,他一个翻身把花井将也摔倒了地上,见花井将也落败,剩下的两个不良立刻迎了上来。 三对一,没有任何优势。 等半斜的阴影稍稍挪了一刻度,群攻完的不良们走了出去,只剩下抱腹残喘的富田熊志。 他失败了。 理所当然。 跟在后面的宫川一哉被吩咐去买点水,他连连应喝,但走路的时候却拐了一个弯,往刚刚打架的地方走去,富田熊志大字仰躺在地上。 不住的喘粗气。 他脑袋边上蹲了一个影子,逐渐变圆。 是宫川一哉。 他说新来的转学生一青京莲,很厉害,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让他帮你, 富田熊志闭眼不回。 宫川一哉说完就走了。 他们之间地位平等,一个是跑腿的,一个是被霸凌的,但也没什么惺惺相惜的共通之情。 因为宫川一哉知道,相比软弱的自己,富田熊志强大的多。 富田熊志没有求助一青京莲,上次对方帮他却沾了一身腥,没理由再拉他下水。 放学的时候,他路过书店卖了几盘格斗录像带塞到书包里带回家。 门开了。 出乎意料的,父亲竟然在家。 他煮好了火锅等富田熊志回来。 似乎很久没有和你说过话了,今天,我们两个谈谈吧。 熊志,任何勇敢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或者他人。 富田高志沾了沾肉卷了酱料塞到嘴里,长叹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了。 您辛苦了。富田熊志要把剩下的羊肉夹到父亲碗里,却被父亲反推回来,你吃你吃,不用给我。 说起辛苦是我,说起屈辱,是熊志啊。 父亲举起碗把汤倒进嘴里。 我知道,我体会过。 他虚空比划了一下,我当时大概这个高。 班级里有几个人憎狗嫌的男孩,盯上了他,放学之后把他围在墙角群攻。 我反击了,下手很重。 被记过了。 你奶奶她从摊上匆匆赶了过来,点头哈腰地和别人道歉。 他迷了眼,堆起几道皱纹,不知是在笑亦或感叹。 你看,就这么一弄,我从受害者变成了施害者。 我说他们先下手。 他们说可是你没受伤啊。 要我道歉,要我赔钱,要我的档案里记着霸凌被退学。 我想不太明白。 我只记着。 当时你奶奶身上还穿着鱼铺里沾着腥气的围裙,被人围在一起,挤出笑,不住的道歉,他们的手都要戳到脸上了。 她一直在笑。 熊志,转学吧。 开始一段新生活。 当年母亲就是嫌弃父亲无能而离开的。 她走的时候指着父亲的鼻子说你不像个男人,不,你就不是个男人。 父亲的脊梁骨断了。 再也没接回来。 富田熊志自问,他能做的轻松干净,不拖别人下水吗。 不知道,但他不愿意放弃。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44) 世上有千百种无奈,但唯独没有一种还没动手就先自解兵器认输的无可奈何。 总要亮亮招子,试试的。 就当他年轻气盛吧。 他不想夹着尾巴逃走。 我还想试试,父亲。 一青京莲照常换上了制服在店里工作。 他遇到了一位熟人,宫川一哉。 照面之后,宫川一哉手里的汤匙掉到了杯子里,溅出几滴汤。 你、你 您要点什么 哦哦。 宫川一哉连忙报上菜名。 京莲把着当成过眼云烟,脑子都没过,完全忘记了还有宫川一哉,直到人走的差不多了,呆在位置上老实不动的宫川一哉特别显眼。 在一青京莲问他要有什么要帮助的时候。 他说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欺负富田熊志。 一切来源于三年级开学时的一场误会。 那是半个月以前,一青京莲还没来的时候。 这场误会有三个人。 花井将也,富田熊志,还有一个女生,谷川茜,花井将也的前女友。 你可能不记得她,谷川茜和坐你前排那个经常涂指甲油的女生熟悉,他们经常一起玩。 半个月以前,谷川茜当时坐在富田熊志前面,花井将也去找她,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掀翻了富田熊志的画册。 飞出的画纸落了一地,有男生捡到了。 他大喊熊志你居然画裸体。 他下一句才是真正的误会开端,男生说这个女生和谷川茜好像。 所谓的相似,就是两人都有一头披肩长发。 那张图明明是在描绘最近很出名的一个动漫人物,画册被打翻的时候,人物卡就掉到了地上,可是除了我以外,居然没有人看见它。 少年最看重自尊,这种难以澄清又暧昧不明的话 从那以后,花井将也就盯上了富田熊志。 富田他,不该受这种折磨。 宫川一哉推开椅子,土下座朝一青京莲叩首,拜托了,请你拉他一把。 我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奋起反抗加载在身上的不公。 我知道像我这样助纣为虐的人不配谈公义这两个字,但是、但是,拜托了。 富田熊志接到一条短信。 来自宫川一哉,他说一青京莲愿意帮他。 他很厉害。 富田熊志删了短信。 他昨天在家里练了一夜的擒拿格斗,虽然身上还带着伤,但是不妨碍他出招。 然而。 富田熊志再一次倒下。 花井将也不说,加茂优树是校篮球队的,身体素质很厉害,还有风间智大,一个沉默的、强大的作恶者。 他摸着手机。 给宫川一哉发了短信,为什么帮我。 宫川一哉 黑板上的画,是我画的。 我很无耻且懦弱,我确实作下了这份恶行。 我不敢祈求受害者的原谅。 富田熊志找到了一青京莲,两人放学后沉默地走在河提边的小路。 我不会教人。一青京莲开口,我只会伤害的手段。 富田熊志回到等会你尽情的攻击了,我学会了防守,就能找到出手的机会。 一青京莲把书包扔在青草堆里,望着夕阳沉浮波光粼粼的水面,就这里。 第61章 第四次穿越 富田熊志放下书包,朝一青京莲深深鞠躬。 谢谢。 他知道这两个字太浅薄。 傍晚的残阳像是熟透的榴花,漫天遍野开了一地,连挺直尖俏的野草也顶了一点残红。 这种浓厚的色调像是铺了一层有一层的油画,厚重而模糊。 各色的光碎成像素,碎成斑斑点点,在空中浮游。 这片混沌里,有两个身影不曾停歇,从沐光至夜色侵袭,一直一直,都不曾停下。 富田熊志又一次被打倒,他又一次站起来。 对面的一青京莲似乎并不对这种机械而繁复的劳动厌烦,他从头到尾精准的像个机器。 富田熊志再一次倒下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臂酸软地像个泡肿发酸的面条。 他头扣在地上,顶着泥土脊背用力要把自己拱起来,却看见眼前伸出一只手,和那天被饭盒袭击时伸出的手一样,是一青京莲。 富田熊志拉住他,接着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麻烦了,我还能坚持住。 再来。 夜色深了。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的两人在路灯下分别。 富田熊志迟疑,为什么要帮我。 一青京莲强大,是天生的聚光之地。 和他们这种暗淡灰色的边缘地带毫无关系。 正如光暗不能交融一般。 他想不明白。 一青京莲挤空了牛奶盒,伸手扔到远处的垃圾桶里。 我不知道。 他只知道,看到宫川一哉伏跪在地把头压下去的时候,心脏这个部位窜过了电流般迅疾的悸动,快的像是虚妄。 原来心脏这种器官也存储着感情,完完整整避过了大脑,直白的告诉身体,他在难过。 不用分析,不用整理。 一览无余。 一青京莲假设他是宫川一哉,会在何种情况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剖开自己的卑微与怯懦,向另一个人请求一个近乎微渺的可能。 他得不到答案。 他只觉得难过。 而且他不知道,这是属于谁的难过。 没有理解答案的富田熊志看着一青京莲消失在昏暗中。 一青京莲回了店长那里,店长问他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京莲想了想,名为打架的格斗训练。 京莲想了想,名为打架的格斗训练。 店长听明白了,但又生了一层疑惑,训练谁 班里的被霸凌者。 店长一句老生常淡,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京莲接了下一句话,但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富田熊志这些天接连不断的训练,身体素质和技巧突飞猛进,对抗花井将也三人时也不再一味的占据下风。 花井将也看在眼里,心里惊疑不定,如果说最初是气自己没了面子,那后来就是心声恶意,习惯性欺凌而已。 他成了巴普洛夫的狗,看见弱小就想狂啸。 一青京莲在座位里掏到一个信封,拆开一看,是一叠日元,里面倒下一张纸条,横平竖直的写了谢谢。 他看富田熊志,富田熊志疑惑地回望。 随后他又看向角落,那里花井将也正用手拍着宫川一哉的脑袋,把他拽出了教室。 他跟了上去。 花井将也路上问宫川一哉钱去哪里了。 宫川一哉支支吾吾说他取了钱,可是来的路上不小心掉了。 不小心掉了。 不知道,我没注意,我真的不清楚,原谅我,我下次一定把钱拿过来。 花井将也不耐烦,下次下次再让你糊弄我 他把宫川一哉往地上一甩,接着就踩到宫川一哉的肚子上,你当我没长脑子啊,你看富田熊志厉害了,心气也跟着长了 宫川一哉蜷缩着身子,闷声闷气连连道不敢。 一青京莲把身后鬼鬼祟祟的富田熊志拽了出来,原来富田熊志看见这几个人出了教室,自己也跟了出来。 京莲把信封塞给富田熊志,说宫川一哉的答谢。 为什么答谢,感谢京莲把富田熊志拉出了泥潭。 京莲指指拐角,让富田熊志自己解决。 富田熊志攥紧信封,皱皱巴巴的像个老人面。 他冲进去把所有的人撞开,挡在宫川一哉身前伸手,起来。 宫川一哉捂着嘴角借力爬了起来,畏畏缩缩地不敢看花井将也。 花井将也鼓掌,阴阳怪气道怪不得,我说你胆子怎么大了。 真是厉害。 他带着加茂优树和风间智大往外走,越过的时候轻声说了句,我们走着瞧。 富田熊志谨防着着三个人,直到离开才松了一口气,他转身,准备对宫川一哉道谢,然而对方也正有此意,两声道谢叠在一起,整齐的像是一人说话。 哈哈哈哈哈 他们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外面的空无一人,一青京莲早已离开了。 花井将也遭受了奇耻大辱。 原本被欺凌的对象反抗,原本的跟班倒戈相向,更别说班级里还来了一个打不过的硬茬子,这段日子,花井将也一步步向深渊跌下。 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别人传来的短讯。 网上看到。 下面附着一张照片,正式富田熊志和一青京莲在河边对打的场景。 花井将也这次真的生气了。 他狠狠骂了一句,转头狞声道,走,找人去。 富田熊志下课的时候被拦截住,花井那伙人把他推推搡搡的拥到巷角里,最里站了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一头银白色短发,右耳带了银质耳扣,见富田熊志来了,他丢掉烟,脚尖碾在烟头上。 这个陌生人对花井将也说,这就是你说的,十分厉害的人 富田熊志看见他扯开了嘴角,嘲讽意味十足,花井,你可真让人高看。 原本在校园里横行霸道的花井此时恭敬地向这个陌生人弯腰道歉,是富田从没见过的谦卑温顺模样,富田熊志曾经耳闻过二年级末期的时候,帝光的一个不良统合了附近所有的学校。 是传闻中名至实归的混混老大。 抱歉,灰崎。 花井说以他的能力没法控制那个十分厉害的人,但是,他一转折继续说道,这个人和富田熊志的关系很好。 花井起身,富田熊志看到对方脸上满溢出来的恶意,让富田熊志给对方打电话好了,他一定会来的。 周围响起低低的笑意,恶意纵横。 富田攥紧了拳朝灰崎发挥去,但对方速度极快,瞬间从他视网膜中消失随后腹部传来剧痛,富田捂着肚子听到头顶那道嚣张的声音道有点意思,再来。 富田熊志起身扑去,这两个人在方寸之间左右挪移,富田熊志以往自豪的强壮身躯此刻成了他的致命缺点,他太慢了,慢到无法反应,笨拙地像头熊被老道的猎人肆意捉摸。 他喘着粗气,挥出的拳头向发肿了的面团,猛地撞上墙壁之后手背擦出道道血痕。 后背被狠狠一踹,他三两步撞到墙上,像个爬墙的蜥蜴。 围了一圈的小混混们此时发出哄笑,蚊团一般乱哄哄。 富田熊志倒下了,脑袋顶着地面也爬不起来,花井从他书包里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那里开始搜电话,没有一青京莲的名字。 看起来两人没有交换电话号码,其他的社交软件也没有关联。 花井将也翻完了全部短信,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拿到。 他扫了富田熊志一眼,开始瞄准短信备份和垃圾箱,他不相信两人一点联系都没有。 他找到了一天短信。 froxxxxxxx电话号码 一青京莲愿意帮你。 他们厉害。 花井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号码他认得,是宫川一哉的。 厉害啊,花井将也简直想给宫川一哉鼓掌。 他憋着气用自己的手机给宫川一哉打了电话,语气和从前一样,报了地名和要的烟名。 他撂下狠话,过来,别指望富田熊志帮你一辈子。 还在家里的宫川一哉匆匆穿上外套就跑了出去,带着在便利店谎报年龄加上百般欺骗才弄来的青少年违禁品,来到了花井将也报的地点。 他拐了弯进去,手里捧得东西落了一地。 巷子里,数双狼一样的眼睛闪闪发亮。 星子跃上深蓝色的绒面,闪闪发光。 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满地的飘零。 店里空闲下来,只有电视上的异国语言响起。 纪录片欺凌事件。 英语旁白开头说道全国各地,欺凌事件的发生持续上升 一青京莲扔完垃圾,看到店长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纪录片,他瞟了一眼内容说我以为以你的年龄不会看这个。 店长回答京莲不是遇到校园暴力事件了吗,所以我想看看。 有用吗 店长摇摇头,不知道,前几年有新闻说全国已经建立了校园暴力监督制度,加大了对校园暴力的监察和防治,以求有效减少霸凌。 不过。 最近又出了一则新闻,福岛居民为躲避核泄漏移居他地,其中一位转移到横滨的小学生从二年级开始接受言语霸凌、人格贬低,五年级时被勒索给了近 150万日元。 店长说我知道用具体事例看待大局很狭隘,可是看到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如何不让人质疑呢。 他张了张口,想把下面的话这个社会没有变的更好,它一直都是如此这种总结告诉一青京莲,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他想,中年人的暮气无论如何不该传到少年人身上。 少年的火光不该熄灭。 欺凌事件的纪录片继续向下。 他们开始讲述大脑中分泌的一种物质一种让人产生同情感的物质。 它不产生于儿童的大脑中,可以说儿童之中的行为并不存在欺压与被欺压这一说,只有逐渐成长的青少年才会分泌这一物质,他们会逐渐对自己的行为产生疑问,甚至怜悯,但当这种物质没有分泌,霸凌这种行为得到的绝对不会是怜悯。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45) 但这并不能说明,分泌出这种物质就能抑制一个人的霸凌行为。 调查可知,后天有很多影响因素。 纪录片才播了刚刚一半,餐馆的门就被打开了。 满身是伤的宫川一哉像幽魂一样漂了进来,低着头,不说话。 在京莲靠近以后,他眼泪崩出,颤抖地边哭边说对不起,他拖累了熊志和京莲。 熊志还在他们手里。 他们让我过来报信。 说 只有你去他们才会放走熊志。 他越过哭意越浓,堵在门口挤出了身体里的最后一口气、 我想报警。 花井敲诈了我多少钱,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抬起头,血丝布满。 如果他们不行。 我就。 他笑了一下,充满了绝望孤离的意味。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们。 如果最初我没有因为害怕,帮熊志解围,熊志就不会受到伤害。 如果我没有把你扯进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 他深深的鞠躬,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会完整的,圆满地把所有的事情解决掉。 一青京莲伸手,宫川一哉藏在袖口的小刀掉了下来。 他说你不敢。 一青京莲把刀子交给店长。 店长慌慌张张地结果凶器,又开始慌慌张张地给宫川一哉倒被温水,嘱咐他慢慢喝。 一青京莲伸手,轻轻拍了宫川一哉的肩膀。 我去去就回。 他收手的时候,小指跟处传来不可控制的战栗和酥麻。 某些不能分辨又无法倾诉的感情,在身体上完完整整的显露了出来。 是怜悯吗。 不,他不知道。 从来没有人教给他爱为何物,也没有人说过怜悯。 他的心里生了一片旷野,有凛冽的冷风呼啸而过,生出尖刺的荆棘哪怕顺着风向跪伏,也狠抓着地面,如霜的冷光结成一层薄冰,向地平线尽头蔓延。 冷的荒凉寂静。 偶尔有几滴春露地下,生出几枝嫩芽。 绿意仍是稀少。 如果问他为什么要救人,他得不出答案。 他不知道这是怜悯或是戏谑,是处于同情的拯救还是耽于操弄大局的愉悦。 他知道自己给别人带来了异处,帮他们脱离泥潭。 可是这是什么感情呢。 犹如希西斯修道院里,费安把暴虐、鞭打和快感凝聚在一起;飞坦把刑讯娱乐混为一谈;库洛洛喜爱冷眼旁观,把断崖前垂死的人推下去,看他们困惑、不解最后转为绝望的神色。他们这种人,似乎天生不懂得分辨感情。 京莲在出门的时候,这些飞窜的念头便被他抛出了脑后。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放下,时间会告诉答案。 等待着的不良们笑嘻嘻地聊天。 他们不时看向坐在最高处的灰崎祥吾,流露出不经意的好奇。灰崎祥吾的身份他们大都知道,是帝光篮球部一军的前成员,实力强大,未退队以先一直是首发阵营。 不过更让他们在意的是。 灰崎祥吾退队之后,帝光篮球部便传出了奇迹的时代这种话,是运动杂志和体育界新闻的宠儿,被誉为实力可和职业选手一站,而他们还只是初中生。 这一切,都发生在灰崎祥吾退队后。 说句风凉话。 是不是因为灰崎祥吾退队,招收了实力强劲队员的帝光才得以称奇迹 真是凑巧啊。 媒体的聚光灯和小巷的昏黄路灯相比。 天差地别。 花井收回打量灰崎祥吾的眼神,暧昧不清的灯光为那位帅气俊美的少年更添光彩,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些都比不上聚光灯的荣耀。 打扰了。 清浅的声音响起。 最外面的不良吓的烟都掉了,他窜起来扑打身上的烟灰,准备斥责来者的时候却哑口无言。 他们一直等待的人来了。 来客十分礼貌。 他自我介绍之后,生疏的问到假如我打败诸位,能否获取你们的地位,像爬金字塔一样,一层一层的上升,直到顶端。 不良们的纷纷看向最顶端的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跳下纸盒堆,你可以试试。 第62章 第四次穿越 他离开之后,有了奇迹的时代。 这种话,从来没有离开他的耳畔。 所以呢。 所以想说什么。 他灰崎祥吾,是个渣滓,是个拖累一军实力的混账。 对吗。 别开玩笑了。 哪怕他落到泥里,也不要这些人嘲笑。 灰崎祥吾的银质耳扣亮起一点星芒,他左手覆在拳头上,关节咔嚓咔嚓作响。 无论到哪,无论做什么。 他都要成为最强的。 在挥出这一拳的时候,灰崎祥吾想起黑子哲也劝诫的脸和赤司征十郎让他离开时的冷酷的话。 还有老师那句从前篮球部是遵循个人自由,无论想留在这里还是离开,都有自己选择,但是赤司以后发生了一点点小变化,抱歉,灰崎,你不能留在这里了。 哈 可笑。 对手站在巷口,路灯洒下的光晕染了半边身体,朦胧虚幻的像一场梦。 他向梦境狠狠挥拳。 果然是梦。 灰崎祥吾看见光散成彩虹式的螺旋套圈,彩虹圈里的人跨过他向里面走去。 他又失败了。 一个照面被打倒。 在灰崎祥吾哐当倒地的那一瞬 剩下的人举起棒球棍冲了上来 风鼓起他们的制服,如同一只只食腐的乌鸦冲下乱葬岗,呜呜嚎叫如同号丧 黑色的巷道,黑色的人群,黑色的冷风。 黑色的洪流夹杂着年轻人的血气。 随后血气被冷风吹散,人群聚集而成的洪流被冰冷的锥子强硬地割开,柔软的水流一样认人操弄。 见事态不好,一些人丢下了棒球棍慌张的逃跑。 渐渐地人越来越少,地上的,逃走的。 只剩下重新爬起来的灰崎祥吾和花井三人。 花井三个人围在一起,谨慎小心地盯着京莲。 我有话想和你说。 京莲的话还没落下。 扶着墙爬起来的灰崎祥吾喊道,混蛋。 你在看不谁啊 你大爷我在这里 麻烦了,请你 正在京莲希望喝停灰崎祥吾的时候,加茂优树拽着不想离开的花井将也匆匆顺着另一头跑掉了,他跑的时候连连招呼,智大,快跟上啊 踉跄站起来的灰崎祥吾擦过嘴角,嗤笑跟条狗似的。 黑色的校服大敞,因为打架领口乱成一片,扣子崩落,他重重锤打自己的胸膛,老子就在这,退一步我就是狗。 从宫川一哉身上汲取的那一点点怜悯此时已经消失殆尽。 京莲看灰崎祥吾,和看淤泥怪一样。 他挡路,碍事。 还能不断叫嚣。 真烦人啊。 但是伤人不好。 京莲心里转过这个念头,他问直立着不肯认输的灰崎。 是不是依存着法律和自以为是,才认为别人不会伤害你。 有那一瞬间灰崎祥吾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说这句话的用意,不过以自我为中心的他很快摆脱了别人的逻辑圈,他啐了一口,勾勾手指,来 咣 倾身而上的京莲拽住灰崎祥吾的脑袋往地上狠狠磕去,然而在即将碰到地面的瞬间,鼻尖和水泥面只有一根发丝距离的时候,京莲停了下来,现在呢。 留了一线生机的灰崎祥吾迅速撑住地面,随即掰住京莲的关节想把他绊倒。 京莲像钢铁一样一动不动,手臂向下,灰崎祥吾的脑袋重重磕了地面。 他松手,手章下的人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昏过去了。 京莲从昏迷的灰崎祥吾身边走过,扶起半趴在地上的富田熊志,富田伸手抽痛,但扔伸出一只手指着灰崎祥吾,他,还有他,一起带回去吧。 天太晚,不安全。 嗯。 回应的京莲拽起灰崎祥吾的后领,一路拖着回了餐馆。 还隔着一段距离就看见店长在门口东张希望。 见到京莲之后,店长喜极而泣,这种事情就应该报警,怎么能一个人去处理呢。 他深深的不赞同,京莲这种热血少年漫主角才有的孤胆行为。 但看到肩上扶着的,手里提着的。 店长剩下的半截话咽进了肚子里,他还疑惑,怎么救一个反而带回来两个呢。 只见京莲把灰崎祥吾扔到地上,不管不顾的离开,看的店长瞠目结舌。 京莲疑问,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店长摇摇头把灰崎祥吾抗起来放到后台的休息室里,京莲他太凶残了。 宫川一哉看到京莲回来的时候,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得以存放,他眼泪控制不住的涌下哪怕手心手背并用也止不住,他哽咽的说谢谢,说成了个小结巴。 店长在后台照顾依旧没醒的灰崎祥吾。 三个人在外面的桌子上坐着,桌子上摆了三罐宫川一哉买回来的汽水,比起被拯救这回事,他更开心的是自己有了可以一起同行的人。 从被忽视被压迫的过去中走出来。 他打开汽水,清凉的味道透出我没想到还能摆脱花井,cheers 富田熊志碰杯,他拐拐京莲,来啊 京莲看了一会汽水罐,随后仿照着他们的行动,仿照着弱者们的结群行动,举起了手中的饮料。 心里升起了微弱的欢喜,脆弱的像一个透明气泡,转瞬即逝。 富田熊志咕咚咕咚咽下饮料,说我希望别人也能脱离泥潭,我离开了,也要拉别人一把。 他转了身体再次向京莲行礼,麻烦了,请继续教我格斗。 京莲点头。 小巷一役之后,花井将也不敢对富田熊志和宫川一哉动手了,但是他开始压迫其他人。 富田熊志挺身而出,他挡在畏畏缩缩的人身前,声音抑扬顿挫、光明磊落,这种事情不对。 花井恨恨咬牙,行,你狠。 加茂优树上前理了理富田熊志的衣领,狗仗人势。 他帮了一个又一个。 有人向他道好。 有人视而不见落井下石。 宫川一哉忍不住生气,再一次看见富田熊志要帮助别人,他拽着富田熊志离开,这种人有什么好救的,扶都扶不起来。 富田熊志一如既往,他说万一呢,这一次他害怕了,离开了,万一下一次他决定反抗呢,总该有人拉他们一把的。 他按住宫川一哉的肩膀,就像京莲对我们。 午间不经意复述起这件事。 京莲神态清浅,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漠你现在陷入自我感动,过分的陶醉于自己的行为,也过于夸大别人的善意,就我本身来说,并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 他眼帘微阖,长睫垂下,眼睛犹如极光夜幕下的冰湖,盛满了碎星。 富田熊志不以为然,可是京莲确实帮了我们啊。 能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的就是英雄。 英雄便是能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欧尔麦特的名言,绿谷出久刻在本子上的名句。 京莲停下筷子,在食堂轰乱的噪音下,两根木棍轻轻一磕的声音近乎微渺,旁边的富田熊志和宫川一哉也没有发现他这停顿。 英雄 是说他吗 不。 他怎么配。 他不是英雄。 英雄不该是他这个样的。 那么他为什么无法成为英雄呢 是了,在流星街他不分善恶杀了太多的人,在江户末期他看大争之世降临看众生疾苦而无动于衷,他随着死柄木与高楼上看无尽恶火燃起看无数哀嚎挣扎,他冷静的近乎冷漠,吝啬地从手缝里漏下芥子般的怜悯,哪怕偶尔有一两种善行,他这种人也称不上英雄。 所以最初的最初,原始的原始,一切的根源是什么 乱糟糟的情绪突然涌入京莲的大脑。 自从身体被绞碎又被念力或者称之为灵力的东西重新塑造之后,京莲很久没有情绪大幅度波动过。 哪怕被溯行军用长枪捅入心脏,哪怕被时政关在冰棺里感受无尽的虚空和血肉一点点被剥离,他也没有生气过。 但现在他十分生气的想回到最初,七岁的那个夜晚,询问为什么她才会丢下自己。 他要找一个答案。 他该得的。 富田熊志又帮了一个人,然而对方挥开他的手臂,说不想和变态为伍。 看起来富田熊志被霸凌的源头还没有解决,那件因为误会引发的种种,是该做个了结了。 富田熊志想要澄清自己没有做过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 他先向谷川茜道歉,因为自己的事情,谷川茜的名字一直和裸体挂在一起,被无数人用形形色色的恶意眼光审视,也是为什么花井将也和她分手。 他越了谷川茜在天台上,说完缘由之后便开始道歉,但谷川茜避开了他的鞠躬。 这个外貌看起来温柔娴静的女孩子说我原不原谅,都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那又如何,我的名字,你的名字,永远和变态偷窥狂这种扯不清的暧昧色调牵扯在一起。 你凭空被辱骂。 我无辜被流言审视。 造成这种情况,不是我们简单解释就可以的。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46) 因为这是群体性的恶。 他们知道真相,但他们乐于制造流言并假装这是事实。 无论你是贴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写在纸上贴在他们手里,他们都听不见,看不见。 谷川茜离开之前说道别做无用功了,这种事只能忘掉。 富田熊志深深鞠躬,在谷川茜离开之前都没有抬起来。 他重新开始画漫画,一个少女收集友情拯救世界的故事,在被花井将也盯上之前他一直是一个二次元爱好者,同时也颇为内向和不善言谈,这也导致他被霸凌的时候,格外顺理成章,因为他没有朋友,因为他离群索居。 他把画成的漫画订成一叠送给谷川茜。 里面写着 无论遇到什么样地挫折和磨难,勇者都不会被打倒 哪怕流言无法被澄清,冤屈无法被洗涮 哪怕视我们为无思无情的冷漠机器,视我们为待宰的羔羊 将我们任意摆弄。 因为有富田熊志不懈的付出,他那熊一样的身躯一挡,所有人都熄了声。 校园里的霸凌事件越来越少,有人戏称为熊志有一只狗鼻子,问着味就能把边边角角里的阴霾翻出来,这种话富田熊志听了并不生气,反而自夸像一只警犬一样灵活。 离开花井将也,宫川一哉也开始发展课余爱好。 他写了一个剧本,以安土桃山时期为背景,一个剑客下克上的故事,充满了阴谋诡计和色欲情杀 有人旁观者称他描写了一个真正道德崩塌,律法无忌的时代。 留下是不是写的太黑暗了呢这种感言。 这个剧本没有任何温情的一面,只有连接不断像俄罗斯套娃一样层叠掩埋的阴霾,人心变成一潭沼泽把所有误入者吞噬殆尽,贵人把面孔挡在洁白的扇面后,穷人也举起短短的袖子,他们只留出一双弯弯的,看似满是笑意的双眼。 宫川一哉把故事发给京莲看,询问如何 京莲回复说 太冷了。 我喜欢温暖一些的故事。 宫川一哉可是,阴谋和背叛是人间常态。 京莲是啊,所以才要从虚妄中寻找温暖。 三人约定一起河边写生,同行的还有被京莲一下子揍晕的灰崎祥吾。 他醒来之后看到京莲,满是崩溃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被彻底撂倒,他可以假说黄濑凉太从来没有战胜自己留下一些安慰,但现今这种场面,是如何以自我为中心也不得不承认。 他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被人从篮球场里赶下来,现在的他连个小混混都当不好。 从床上爬起来的第一步,灰崎祥吾像雄狮一样宣誓,我一定会打败你。 正在煮咖啡的京莲再次确认,这个人真的很自我。 他避着店长的视线关了门,再一次把灰崎祥吾按到墙上。 开门之后则看到了店长十分不赞同的眼神,京、京莲,打人不对,暴力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灰崎祥吾揉揉脸,双手高举店长说的对 他学定了孙子兵法的那一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决定要依靠自己的能力把京莲的招式都夺取过来。 听到三人要在周末的时候会面,他也跟了上来想看他们是怎么集训的,然而三个人拿出画板开始安静的画画。 灰崎祥吾倒在草地上,嘴里叼着根草,太阳懒洋洋地晒在脸上,昏昏欲睡。 知道宫川一哉的一声画好了把他惊醒。 他抬头看去,宫川一哉把杀字扭曲变形成远处的一条扭扭曲曲的墨色小路,旁边开满了花。 熊志画的是一个黑色长发的二次元少女,正是当前流行的一个动漫角色。 而京莲,他画了眼前宛延的小河和一座拱桥。 不过桥上多了一个不存在的女人。 削肩细腰,云絮一般盘起的黑色长发,只是一个靠在桥上的背影,竟然看出了几分愁楚的滋味。 灰崎祥吾凑近,问你的恋人 京莲没回,他把画纸叠成了飞机,顺风一扔,飞机载着墨色压过尖俏的野草堆,盘旋一会后坠入小河之中。 富田熊志和宫川一哉也有样学样,把纸飞机向晴空之下扔去。 所有的 富田熊志双手握成筒,轻呼都过去了 灰崎祥吾不感兴趣的躺回去,无聊。 然而。 在京莲拎着画板走开以后,他卷起裤腿下河把画纸捞了上来,上面晕染的不成样子,只有影影绰绰看不分明的形体。 灰崎祥吾把画纸带回家,依着那一眼的记忆开始仔细描绘。 他敢打赌,这个人一定是京莲的软肋。 画完约有几分相似之后,灰崎祥吾拍照发给几个人,让他们看看有没有熟悉的。 然而其他学校的学生纷纷回答没有。 就在灰崎祥吾一门心思准备把人挖出来的时候,好久不见他的店长以为灰崎祥吾又打架负伤了,连忙然京莲看看他近况如何。 京莲拎着店长为灰崎祥吾特质的午饭在校门口等人,然而灰崎祥吾迟迟不下来,京莲打算给灰崎发短信让他自己下来拿。 这时候一个蓝发蓝眼小矮子靠近警卫室看到了在门口久等的一青京莲你是 在得知京莲过来找灰崎祥吾,黑子哲也眼皮挑了挑,他迟疑了一会说,我带你进去吧。 灰崎他 如果能劝一下他就好了。 跟着黑子哲也,京莲终于知道他为何欲言又止了。 灰崎祥吾衣服松松垮垮,和几个不良蹲在一起,让普通人见之远离。 黑子哲也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虽然喜欢翘课去游戏厅,但是他没有偏向暴力。 黑子哲也不知道该怎么诉说这件事。 一年级的时候他跟不上同学们的进度,老师专门找过他,说你的进度确实比不上其他人,篮球部可能并不适合你,但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也遵循你的意见。 因为热爱篮球,在青峰大辉的鼓舞下他留了下来。 谁知道赤司最后会不顾灰崎祥吾意愿,强硬的让他离开篮球部,以为了绝对的胜利之名。 不该是这样的,篮球这种充满热情的运动,不该是这样的。 灰崎祥吾看到这边的两个人,拍拍裤子起身吆喝,喂 你干嘛和满载荣誉的影之第六人说闲话。 京莲把店长的爱心便当一扔,给你,没事给店长打个电话,别让他担心。 灰崎祥吾蛮不在乎的接过便当,啰嗦 第63章 第四次穿越 灰崎祥吾接过饭盒,转向京莲身边的黑子哲也,篮球这种东西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我才不在乎啊。 一副啰啰嗦嗦的口气,好像在说什么认真的事情一样。 京莲交过饭盒,和带他进来的黑子哲也告别,今天谢谢了,说实话,我和这个阴暗的能长蘑菇的家伙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 如果排除打架斗殴的话 更确切的话,是没有任何交情。 话的尾音顺着风刮进了灰崎祥吾的耳朵里,他接过京莲的最后一句,黑子哲也,你不会把这个家伙当什么乖宝宝了吧。他扯了扯自己脸上略微消退的青紫,这个伤痕可是他刚刚打的。 这个黑子哲也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假如关系一点都不好,那为什么还会来学校送饭,以及灰崎为什么会接受真复杂啊。 回去的路上路过篮球馆,里面正在进行训练,京莲耳闻过灰崎祥吾的前身,从消息灵通的宫川一哉口里得知,灰崎祥吾是前一军成员,和体育界里众口交赞的奇迹的时代有牵连。 不过 他从门前掠过,没有感受到任何超出常理的震动。 这里没有类灵力的超能力。 把灰崎祥吾收到饭盒的消息告诉了店长,店长笑眯眯的感叹没有打架就好。 但是京莲的下一句话把他宽松的心拉了回去,不过看见他的时候,灰崎祥吾正和几个不良混在一起,脸上有受伤的痕迹。 店长无奈的笑了笑,牵扯到的嘴角和眼角堆起微微的细纹,像个慈眉善目的庙里佛陀,果然啊,这个孩子唉。 不过说来,他和京莲很像呢。 正在收拾杂物的京莲回望,不解他们哪里有相似之处。 店长比划了一下,京莲还记得吗,你刚来的时候蹲在檐前等雨,那天雨下的很大,不知道怎么得,看到京莲的第一面像是见到了独自舔毛的野猫。 他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自由自在,独自流浪,一无所归。 当时我就在想,和小巷里面的猫很像吧。 看到灰崎的第一面也是,像是看到了被人抛弃的猫,虽然很多人说猫才不会眷恋人类,但是我想无论是人是猫一旦和熟悉的彼此分离,都会难过吧。哎呀,果然是我老了,才会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用手扇了几下,装作把说出的话吹走,当做无事发生才好,随后他和京莲一起打扫起餐馆。 京莲穿上了印着餐馆名字的围裙,一根细细的带子绕着颈后而出,还带上了防落灰的帽子,店长扯了两幅橡胶白手套,挑出一副递给京莲,京莲接过,慢条斯理套上,白色的手套边微微卷起,划过微微泛起青色血脉的手背,随着隐没的脉络一起停下。 他松手,回缩的手套打在手腕, 哒又轻又小的一声。 店长拿着水桶拖布和抹布,今天是大扫除的一天,加油 喊完口号,他兴奋地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猛地把拖把扎进水桶,随后拧紧挑起,向着脚印斑驳的地板跑去,冲啊 京莲没有回应这份热情,他安静的近乎冷漠,挑了一块干净的布开始擦拭玻璃,外面不时有几个过路人,不知为何,做过这片玻璃的时候悄悄绕了一下路,围成一个小小的半圆。 他眼尾扫到微弱的闪光,转了神色一看却是一部微微举起的手机,持手机的人慌张地被抓了个现行,收起手机跑开。 店长擦干净额头的汗,撑着腰起身,不行哦,无论做什么都要付出满满的爱,京莲,京莲 要以无限的精神去支撑有限的能力。 大扫除扫除了很多垃圾污垢,店长嘱咐京莲倒垃圾的时候,一定要分类不要乱扔。 京莲点了点头,手提几大袋子垃圾从后门出去。 还没靠近垃圾箱,里面便传来一阵微微的呼噜声。 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 里面有人。 似乎是乞丐为了躲避夜晚的冷气,在这里借宿。 京莲敲了敲箱子,里面没醒。 店长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垃圾分类,不要乱丢。 这样。 京莲举起垃圾袋,希望里面的人醒了之后能自己爬起来吧。 京莲 这时一道呼声从远及近,顺着坠落到底的垃圾,匆匆赶来的店长气喘吁吁,还有一个袋子,放在角落里没有看见。 京莲已经把垃圾扔进去了啊 不过。 店长神色一肃,我好像听见了呼吸声。 京莲敲了敲铁皮箱,有人在里面。 骨节分明的手很漂亮,敲出的声音清且脆,但说出的言语并不悦耳。 人在里面。 这种话 店长的神色极其复杂,是一个人类直面了另一种物种之后的复杂情态,无论如何劝说自己这只是小孩子幼时的玩笑之语和不懂怜悯的须教导之行为,也无法抵消的从心渊深处攀爬出的冷意。 冷意顺着血管流淌入心脏,在未思考以先便冻结了心脏,随后先上蔓延到大脑和耳根,店长听到有声音说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轻描淡写这种伤害呢。 刚刚,京莲是丢掉垃圾了吧。 嗯。 怎么了 那双注视着店长的眼睛美丽如初,如极寒里冰湖,枯败的白桦丛倒映在冰面,留下模糊朦胧的剪影,那是一种近乎凛冽锋利的美感。 灵秀的近乎天造的主人口里解释的话依旧那么漫不经心。 他说 怎么都吵不醒他,又想到不能乱丢,所以就放进去了。 云端之神不懂凡间的纷扰情丝。 而凡人不明上神为何冷漠刺骨。 他又说了一句。 怎么了。 京莲,你知道自己伤害到他了吗。 堆叠的垃圾太多挡住出口,他会窒息。 运送垃圾的车在他醒来之前到来,没有人看到堆叠之下活人,他会被带去垃圾场焚烧。 店长颤抖着嘴唇,为什么,京莲看到里面有人还要这么做呢。 因为 垃圾要分类。 成年人应该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承担代价。 因为他想不到这样做这个人居然会意外死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弱小。 以及。 他无法体会到那种所谓的怜悯,上一次宫川一哉传递过来的悲情越来越少了,他感受不到身边之外的人那些曲曲折折的生死悲哀。 啊。 还有一点。 他不是人。 是一面镜子,或者其他什么。 人类的感情少少地浮在他身上,随后转瞬即逝。 店长仿佛闻到了那股皮肉烧焦的碳气,他缺油的机械一般卡卡绊绊地把垃圾抬出去,唤醒了里面的流浪汉,撑着他的手臂往回走,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流浪汉哈哈笑道说自己没关系。 被留下的京莲眨了眨眼,睫毛轻轻颤动。 他似乎做了一件很让人愤怒的事情。 抱歉。 虽然还不太清楚哪里错了。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47) 但是先道歉好了。 闲来无事去餐馆闲逛的灰崎祥吾一进门就感受到了风雨摧城的凝重氛围。 总是笑哈哈的店长肃着脸看欺凌事件,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回看儿童如何产生怜悯那段话。 京莲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夜景。 灰崎祥吾不喜欢这种氛围,他故意大声呼喊,我进来了 他窜到店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头,怎么不说话。 真奇怪。 灰崎祥吾拉开京莲前面的椅子,你们在搞什么。 京莲语气淡淡,他单方面和我吵架了,虽然我道过了歉,他依旧不接受。 灰崎往后一仰倒在椅子上,老头脾气很大嘛,你也是稍微拿出打我时的硬气,对他也强硬一点。 店长虎着脸,这是京莲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的道歉根本没有意义。 说了和放屁有什么区别 灰崎祥吾嫌恶地扇了扇口鼻,恶心 不过你也是,灰崎祥吾笑的不怀好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惹他生气。 店长既然这么生气,把这个讨厌的家伙赶出去好不好 又来了。 京莲起身,椅子腿发出刺啦的拖曳声,他轻喊一声我有意思出去一会。 便拽着灰崎祥吾的后领出了店门。 等等等等 灰崎祥吾措手不及,他嚷嚷着京莲再不放手就要和店长告状,新仇旧恨一起算,你留在我脸上的青淤还没退 不用担心。京莲回复,我已经帮你和店长说了,是和小混混打架留下来的。 真过分啊,你这个人。 要是我第一天就把你赶跑。 他拽着灰崎祥吾到了另一边人迹稀少的篮球场外围,手一松,控制不住重心的灰崎祥吾踉踉跄跄地向前扑去,走了好几步路才停下来。 他稳住脚步,搓搓颈间那勒出的一圈红痕,看的出来,你心情很不好了。 不,我心情适中,没有太大波动。 哈你这个回复真怪,不过也很适合你,奇奇怪怪的人,你自己没发现吗,你拽我领子的手劲都大了。 你感觉错了。 嘁,嘴硬。 京莲把他拽出来,警告他不准回去,但京莲转身一走,身后的灰崎祥吾也跟着向前。 他无赖的双手插兜,你再敢动手,我就去告状,店长可还没原谅你,小心点,不要犯错。 京莲停下了,他注视着灰崎祥吾,今天店长大概率不会原谅我,所以他推着灰崎祥吾进了露天篮球场,后手关上了门,我们有很长时间可以交流。 我有一些疑问。 灰崎祥吾此时仿佛有了免死金牌,他大咧咧地指挥着京莲去买了一罐啤酒,拜托人办事至少要有点诚意吧。 拿到那罐啤酒以后,他见好就收,翘着二郎腿说自己可以做一天的知心哥哥。 然而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差点喷了口里的啤酒。 他说我漠视别人的生死。 还有道歉不含诚意。 灰崎祥吾擦了擦嘴角,玩的够大啊。 嗯京莲不解。 灰崎祥吾竖起大拇指,厉害。 你听我说完。 京莲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再次询问灰崎祥吾的感受,他需要一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类来帮他分辨这种感情。 我说完了。 灰崎祥吾举起易拉罐一饮而空,随后把罐子捏扁扔进对角的垃圾桶里。 啊,我听完了。 没什么感受。 反正人又没死没受伤,道个歉就好了嘛,真搞不懂那个老头子。 京莲问他我做错了吗 没有。 嗯。 京莲虽然这么说,但感觉还是无法理直气壮的回到店里。 灰崎祥吾挠挠脑袋,是啊。 第64章 第四次穿越 盥洗室里还留着湿漉漉的潮气,轻胧的白色雾气铺在镜面上,最下面汇聚了细密的水珠,安静地缀着,随后这一切都被擦拭干净。 京莲看着干净的镜面,拧开水龙头顺着指跟一节节地把手洗干净,他甩了甩水,迟疑地用拇指和食指按住嘴唇两角慢慢上挑,这样一弯,一个微笑浮现。 如果不看那没有任何情绪扰动的双眼,这确实可以堪称一个微笑。 但很快,他放下手,被强制拉出的微笑迅速消失,京莲又恢复了原本安静地近乎沉寂。 只不过在嘴角两侧留下了一点湿痕。 昨天回到店里。 店长似乎的怒火已经消失了,他说看到京莲差点伤害到别人很生气,但他更生气的是,京莲毫无悔意。 毫无悔意,店长问京莲,为什么被职责出错误之后,一点自责和羞愧都没有。 店长点点自己的心,告诉京莲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京莲,他很难过。 难过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样的难过,似乎在宫川一哉身上也见到过。 被压制住的花井一行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自责,他们一行人依旧大大咧咧耀武扬威地在走廊里穿行,加茂优树和以前一样受欢迎,他是篮球部的成员代表学校参加过比赛,不刻薄的时候总能油嘴滑舌的讨女孩欢心,被他引起的欢声笑语连绵不绝。 京莲见到宫川一哉趴在桌子上,郁郁地像个蘑菇,他难过的问能逃脱霸凌已经很高兴了,但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伤害的没有受到惩罚,哪怕是知道自己错了也好啊。 宫川一哉找过总是沉默不语的风间智大,相比好斗的花井和加茂而言,风间智大看起来更好交流,宫川一哉问他,难道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赶到自责吗。 风间智大却偏偏反问为什么要自责。 呀。 这算什么话呢。 伤害了别人之后难道不会愧疚不安吗。 宫川一哉见风间智大说了句无聊,甩着袖子离开了。 他告诉京莲,不知道为什么很难过,难过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不想惩罚谁,也不想恨谁。 只是觉得难过。 他没有爱,也没有恨。 不会无可自拔的爱上什么东西,无论在哪他都不理解这种堪称莽撞的感情,他更喜欢这种描述爱情是一堆激素的产物,它和灵魂无关。 也不会因为别人会杀掉自己而满心怨恨,在进入流星街之后,似乎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今日杀人明日被人杀,不过天道循环而已,世上没有长久和永恒,一切都在不经意间腐烂衰败,直至消无。 如果去除了这两个各占据感情天平一端的大头,剩下的感情便微小的不可见。 哪怕再如何跳动,都无法让那代表着感情的天平产生任何变化。 如果不是店长,他不会觉得这种状态有什么不好。 虽然近乎死寂,活着也如同死了的走尸一般。 他好像需要更多的感情,来驱动心里冰封已久的天平。 听到京莲说自己需要刺激,富田熊志和宫川一哉带着他去了游乐园,买了海盗船过山车鬼屋的门票,琳琳总总,总要让京莲的心情波动一下。 然而,京莲扶着吐得不成人形的两个人做到旁边的椅子上,熊志和宫川一哉虚弱不堪的半躺着,京莲等着他们回复,肤色如雪不见一点红晕。 失策了失策了。熊志和宫川一哉不住的喊。 随后他们又去了鬼屋,京莲目不斜视往出口走去,身后挂了两个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人,哪怕周身阴气森森群魔乱舞,京莲也把这里走成了平平无奇的大街。 出了鬼屋,几乎废了地熊志坐在路边晒太阳驱散寒意,他搓了搓手臂,京莲一点都不害怕。 还行。 明明说着还行但听到耳朵里却带着十足的敷衍劲,几乎是贴在耳边告诉他们,京莲觉得这里很无聊。 熊志和宫川一哉陷入了苦恼,这里不行,还要去哪里呢 就在这时,从人群里挤出来了一个白毛,耳朵上带着耳扣。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女生。 来者白毛正是灰崎祥吾是也。 他看着这边的三个单身狗,不自觉挺起了胸膛,要知道找不到女伴只能组成单身联盟去游乐场可是很凄惨的事情。 更何况这种单身狗居然还凑了三只。 灰崎祥吾大步走过来,刚想伸手往京莲肩上一拍,却见对方咬着饮料吸管紧盯着自己高抬的右手。 嘁,偷袭失败。 灰崎祥吾大刺刺地问他们在做什么,富田熊志误以为灰崎和京莲一架解千愁,打着打着成了朋友,于是毫无防备的告诉他京莲需要一些刺激性的活动。 灰崎祥吾勾开笑容,他鄙视地指了指游乐园,在这里找刺激 你们还真是小孩子。 他扫了一眼京莲,来,我包你知道什么真正的刺激。 灰崎,灰崎的女伴,和京莲来到了灰暗的小巷,小巷里的点点亮光时明时暗,看橙红的颜色和不断蔓延的烟气,就能知道这里是不良聚集地。 原本青春亮起的女生脱下外套捋了捋头发,亮红的指甲闪闪发光,不消一会,这人就变成了小太妹,她熟练的抽出一根烟,点了火,妖作地掐着腰靠近京莲,声音低低的含着模糊不清的暧昧,抽吗。 京莲拒绝,小太妹也不以为意,收回身子倚在墙上自在地抽着烟。 灰崎在巷口鼓掌,眉间带了几分轻慢和阴肆,欢迎我们的新成员,京莲。 昏暗的街道里响起几声稀稀落落的掌声,不良们不以为意地看了看这个皮相好的少年,心里估测了一下觉得是个战五渣,不过既然灰崎愿意接受他那么也没异议。 灰崎祥吾说完,有人掏了掏口袋高喊,艹没烟了。 你呢,有吗。 没。 我也没有。 喏,都抽完了。 那人起身,漫不经心地说我去趟便利店。 随后也有几个人跟着起来,一起。 灰崎祥吾靠近京莲,他轮廓很深,眉骨至眼眶有些西方人的深邃,以至于背着光,眼睛那里便失了光,像蒙了一层翳,不是想试试刺激吗,他们做什么你就跟着。 保证刺激。 他笑了一声,声音压得很低。 几个不良大刺刺的进了便利店,不知节制地开始挑东西,价钱看都不看就往怀里装,收银员似乎想到什么不时往这里看,被吼了一句看什么看 京莲跟在店里,想买点水果或者生活用品,他觉得看到礼物店长说不定会开心点。 他挑好了东西收到袋子里的时候,那些不良们突然动了起来,抱着怀里的东西一个个跟飞人跨栏似的往店外跑。 京莲拎着手里袋子,感受到他们从身边一窜而过时那阵微风。 店员高喊有小偷 从储物室跑出来几个带着蓝色制服的人,看样子刚刚跟在后面卸货,跟在几个不良身后跑了出去。 灰崎什么都没拿,双手插兜大刺刺地从店员身前走过。 谁知后领又被熟悉的力道攥住,灰崎回头一看,是站在收银台前的京莲,他攥住京莲的手,想要掰开但仿佛是在撬动什么钢铁一样。 京莲一只手拽着灰崎祥吾,一只手拿出钱包付了账,但他没走拎着袋子站在店里。 灰崎祥吾正在和手臂斗智斗勇的时候,京莲开口说他们回来了。 被抓回来的。 几个不良鹌鹑似得垂着头,一身黑制服仿佛吊丧,身后的装卸工人推着他们进了店里。 京莲顺势松开手,灰崎祥吾蛮不在乎的看着他们,这才刺激嘛,可惜你没尝试。 不良们诧异地看着灰崎祥吾居然还没离开,在警察来的时候顺着把灰崎和京莲两人供了出来。 因为有盗窃同伙的嫌疑,付了账的京莲和什么都没做的灰崎一起被拉着去了警局。 店长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坐的十分端正的京莲和被人抽了骨头似得歪歪扭扭地灰崎,还有墙边一溜蹲着的不良们。 牵了保释书,店长把两人领回了餐馆,准备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之前。 京莲已经把事情说了出来,他加入了不良团伙准备犯法,我拦住了他。 灰崎祥吾挑眉,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这人也太会挑自己的好话了吧。 老头,这个人 刚刚,他有引诱我一起盗窃。 看着店长的眼光,灰崎祥吾觉得自己还是闭上嘴比较好。 店长去后台忙碌了。 灰崎祥吾大爷似的翘着腿,他双手撑在脑后,喂,你干嘛要这么听那个老头的话。 穿着围裙擦桌椅的京莲回问,为什么不 灰崎扯长了音调,你很厉害吧,比我了解的更厉害。 他轻轻掰着指节,回想自己对京莲的调查,你那么厉害,干嘛要听一个什么都不懂还爱讲大道理胡乱干涉别人事的老头。 你呢。 京莲的话很短,但灰崎能听懂他在问为什么自己也很少违背店长的话,他想起最初睁眼时看到在床前陪着他的店长,我才没有。 话到这里也说不下去了,灰崎祥吾看向窗外那里有一个露天篮球场,上次两人在哪里闲聊过。 篮球啊。 很久没碰过了。 灰崎祥吾小指动了动,喂,你要不要干点别的。 第65章 第四次穿越 灰崎祥吾想自己怎么都算个篮球好手,他要引着京莲来一局,重拾自己被不断打击的锐气。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48) 临时去体育用品超市开封了一个新篮球,灰崎祥吾把篮球往指尖一送,不断旋转着的篮球就稳稳地立在指尖上。 他哄骗京莲说篮球是个极度热血的运动,令无数人挥洒汗水和寄托梦想。 京莲迟疑,以自己的身体情况来说,这种程度的运动无法让他心脏加速哪怕快一拍都不能。 他还是答应了。 他知道自己不会猜错结局。 但他想尝试命运以外的出乎意料。 脱下身上的围裙,京莲和店长喊了一声便跟在灰崎身后去了旁边的露天篮球场。 这里靠近居民区,除了几个小孩子少有人过来玩。 夜里静悄悄的,灰崎祥吾走在前面推开半掩着金属网格门,一边和京莲说着篮球规则。 规则就这些,你先试试。 五月份的天无法用单字冷或热来描述,白天烈日炎炎夜晚寒风戚戚,便是日本被暖流眷顾依旧抵不住这忽变的昼夜温差。 灰崎祥吾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短袖,手臂上浮现明显的肌肉线条,他赤膊拍打着篮球,动作流畅攻势凌厉。 他把球往京莲那边一甩。 来。 京莲接过球,俯身在场内运球绕了一个短圈,随后他仿照着灰崎最后的投篮动作,把球高高抛起,轻轻起跳,手腕用力将下落的篮球猛地击拍出去 在使劲的那一瞬间,京莲心里窜过一个念头,他用力太多了。 只见空气放佛压缩凝成了壁障,篮球一瞬间被挤压扁平,随后啪得一声清响,空气壁障玻璃一样轻声碎裂。 飞射出去的篮球速度极快,恍若一道闪电从视网膜上划过。 它像一枚在触碰到篮球架的瞬间点爆了自己,顺带着轰响了篮球架。 寂静的夜里轰鸣炸起,不少人推开窗户伸出头来看是哪里煤气管道爆炸,还有些举起了电话向消防员报告这件事,唯恐遗留了某些隐患。 篮球架像是撑不住身体向后倒去,底台掀起约30度的弧度,幸好重心还稳着,它最终收回了身体重新平稳站立,只剩下篮球网晃晃悠悠地摇摆。 灰崎祥吾刚刚抱臂倚靠着涂了绿漆的金属格网站好,就目睹了这一切,上一秒视线还停留在京莲高高举起的双手中,下一秒就穿越进了被轰炸的阵地,一颗手榴弹丢到他身边,爆裂的碎片从他心脏穿过,快的连惊悸都不从留下。 他扭身看向篮球架和炸的只剩下几块皮的篮球,扣了扣残留着朦胧鸣音的耳朵,慢慢靠近刚刚站好的篮球架。 他扶着篮球架,捂住肚子浑身颤抖。 真是,真是。 太厉害了 喂,一起打篮球吧。 我拒绝。 灰崎祥吾倒是不在乎京莲身上的异状,他看中了京莲在这方面的天赋异秉,仿佛遇到命定对手一样,一定要京莲和他一起。 但京莲总是拒绝,他说这是一项很无聊的运动。 似是觉得这话意指太广,他又增添了一句对我而言。 随后他反问灰崎祥吾,当初面对黑子哲也的时候,你也亲口说过这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无聊玩意吧。 还在缠着京莲的灰崎祥吾顿了一下,一贯的轻佻神色,这么说确实没错。 但是。 他心里冒出一个小小的声音。 但是什么呢。 篮球它似乎和别的格外不一样。 和电子游戏,闲杂书籍,其他任何一种东西都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想不出来。 无法解答。 他心里还被另一种愤怒占据着,这种怒气仿佛一道严密而高涨的火焰墙壁遮挡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也想不清。 他说说但是。 我像是败犬一样被人从篮球场上赶下来。 这是耻辱。 他不自觉的掰响了中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冷酷又淡漠,为了打败对手而已,不算什么兴趣爱好吧。 是的。 篮球它唯一的不一样就在于他失败了。 这绝对让人无法容忍。 是吗 怎么不是 和京莲关于篮球的话无疾而终,京莲坚持认为这种活动无用,运动无法让他心脏加速,也不了解什么是寄托在篮球身上的梦想与青春。 至少灰崎祥吾没有以身作则树立个好榜样。 灰崎祥吾兴致缺缺的回到学校,一进教室便察觉到了教室里洋溢着的热情和此起彼伏的叽叽喳喳声,但随着他进了教室,声音立刻缩小许多,不过还是有零零散散地细小音调传到他耳朵里。 奇迹的时代 他轻轻啧了一下,比奇迹的时代又一次夺冠,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旁人对他的态度,夺冠就夺冠,有话直接说避着他做什么,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非此即彼的敌对关系一样,眼烦心烦的灰崎祥吾刚进教室又甩门而出。 他走后声音嗡的响起,从门缝里飘出,缠到尚未走远的灰崎祥吾身上。 垃圾。 他控制不住地锤到墙壁上。 微垂的头发遮过眉眼,像个败犬。 心里压着事儿的灰崎祥吾想去别的地方解解闷,他打电话给曾经一起混过的不良,信号一通对方就扣死了电话。 上次他拽着京莲去体验刺激被带到了警署,那些不良为了推脱责任把他供出来还说盗窃这件事牵头人是他,这样单就盗窃这事上,他们从主犯变成了从犯,还成了不识社会险恶的小绵羊懵懂地被人教唆着犯了事,这样一切责任都转到了灰崎祥吾身上。 但警察叔叔十分明理,他仔细询问了店员和观察了监控,坚决认为不良就是在推脱责任。 借着未成年的便利不良们没有被拘留,但是叫家长和赔偿是一定的了。 这些不良不敢再见灰崎祥吾,转来转去最近关系比较近的就只剩下京莲了。 最近因为篮球的事戳到了灰崎祥吾深深藏在迷宫里的心,他不怎么想见京莲,害怕又谈起篮球的梦想。 梦想太矫情。 他是个成熟而理智的人。 去餐馆的路上路过那个篮球场,灰崎眼尖瞧见还有一快碎篮球皮挂在篮球架的背面,篮球架子下还有一个人小孩子在跌跌撞撞地抱着篮球想要投篮。 灰崎祥吾恶趣味发作,他三两步夺过了小孩子手里的篮球,快速旋转的篮球立在他的指尖上像个陀螺。 小孩子兴奋地鼓掌,欢呼声还没断,只听见灰崎祥吾恶声恶气地你这种笨蛋还是别打篮球。 小孩子眼里含着泪包,哭唧唧地问为什么 灰崎祥吾靠近他,恶质地像头喷火的恶龙,弱的要死,打什么篮球。 恶龙哗地喷出熔浆般滚烫的焰火,你一辈子都救不了公主,滚回老家去吧,弱鸡勇者。 勇者灰头土脸地滚下了山坡,他抽抽噎噎地抬头看着恶龙的爪子。 可是我想救公主啊。 可是,我喜欢篮球啊。 救人这种事也要分个强弱吗 只有厉害的人才可以喜欢篮球吗 你在做什么 在店外透风的京莲一扭头就看见了在露天篮球场里欺负小孩子的灰崎祥吾。 看到京莲,小孩子哇得带着哭腔跑到京莲身边,拽着裤腿告状。 灰崎祥吾右手轻拍了一下篮球,左手指尖上的篮球再度旋转地像个陀螺。 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原来店长希望以一己之力改变京莲冷漠的心,他鼓动京莲每天和他一起晨跑,和陌生人互相问候,并帮助有困难的人。 小孩子家在附近,常常能遇到京莲。 他向披着好人大哥哥皮的京莲告状。 京莲这几天正在修习同理心这门课,虽然没摸到什么门道,但他开始从第三人的角度来顺着对方说动人悦耳的话。 他顺着小孩子的话说没有任何功利心,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单纯喜欢篮球,不可以吗。 道歉吧。 至少为你的不实之言。 并没有任何歉意但是打不过京莲的灰崎祥吾把篮球抛给小男孩,不甚诚意十分敷衍地说了声道歉。 不好意思。 勇者擦干了眼泪,抱着篮球颠颠地跑开了。 少了这点乐趣,被压下来的烦躁又升了上来,他搓了搓头发,凌乱的白毛垂到眉眼落下一层阴影,他想要从裤兜里掏出烟盒但那里空空如也。 他骂了一句,心头的无名怒火越燃越烈 喂,说什么梦想,别告诉我你真的相信那玩意。 可笑。 啊呀我说的不对, 灰崎嘲笑京莲你其实感受不到别人的热情和痛苦吧,装什么好人。 你恼羞成怒了。 京莲同样背靠着吐绿色的金属格网,看外面走过的行人。 我最近在修习同理心这门课,站在他人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或许能等到滴水穿石,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有一句话或许不那么正确,但是很适合。 如果一个恶棍装了一辈子好人,那么他就是真正的好人了。 灰崎扯开嘴角,都是废话,人和人之间从来不存在什么怜悯,不过是为了生存不得已相互关心,假惺惺地问候,假惺惺地表示关切。 同情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那篮球呢。 京莲的声音冷冷清清。 你对他的喜欢,也不存在吗。 混蛋 谁喜欢篮球啊都说了是为了复仇,知道吗,复仇 灰崎祥吾恼羞成怒的,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喜欢过这个东西,尤其是他被赤司征十郎赶走,如果说喜欢,岂不是明晃晃的表明自己在篮球这一领域一败涂地 他狠狠地锤了墙壁,混蛋,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没错,他不喜欢篮球,那就是一个用来打发时间的无聊的工具而已,嘛,或许他有一点点小挫折,但又算什么呢,路上被石头绊了一脚都能惦记着,赤司和黄濑下了他的面子,他当然得记着。 京莲看着灰崎离开,正准备回到店里继续帮忙,谁知道走远的灰崎祥吾返回来,勾住他的脖颈,声音压得很低,以后不准提起篮球。 京莲被他扯得晃了晃,敷衍地应道嗯嗯。 帝光也不可以。 奇迹的时代也不准。 我从来没提起过。 嘛,先给你提个醒。灰崎祥吾锤了锤京莲的心口,好好记住啊。 第66章 第四次穿越 结束了一天劳动的店长习惯性地问他今天的学校生活怎么样。 有人霸凌吗,那天的不良还在骚扰他吗,有喜欢的女生吗。 问七问八,絮絮叨叨地像是承担起了父母的责任。 京莲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为自己付这么大的力气,至少以他来说,不会在没有利益的情况下帮助别人,尤其是肉眼可见的成本沉没一去不回。 当然某些他也说不清的时刻除外。 你在怜悯我吗。 他仿照着店长的观点和行为推测店长应该会有的态度。 不是。 店长被京莲的提问吓了一跳。 就是简简单单的关心。 关心树木,关心鸟儿,关心别人是否难过,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与否,关心京莲。 就是这样。 为什么要关心呢。 京莲反问。 哪里能说得上原因呢。 我又不是什么哲人,何必把自己看的清清透透。 只要顺着自己的心去做就好了。 虽然店长说不用看的明明白白,但店长和灰崎的不同观点还是让他疑问,京莲刨根问底,在一个历史学习论坛上发了帖子,询问人类的道德感是否必要这类问题。 一个命为vici我征服的网友回复了他。 人类社会需要道德来引导方向。 除了不可违抗的天灾以外,可以说明当今人类近乎消灭了所有的敌人,包括食物链中和人类身处同级的捕食者,带来灾难的瘟疫疾病等等。 人类不再对抗外界而是转为内部发展,开始对知识和技术无限渴求,可以说当今时代的人类面对着过去人不会遇到的一个问题,基于科技而产生的问题人类是否会自我毁灭。 最初基于两极对抗的而研发的核武,后来者为确保国际地位你追我赶不断钻研更高威能的武器,对核弹的隐忧像达摩克利斯之剑高高悬于人类的头顶,核武确实不会摧毁地球但是它能轻而易举的摧毁人类文明。 除此之外艾滋病和流感病毒的结合,人类克隆和科学实验等等伦理问题一直挑战着人类的底线,地球从不危险,危险的人类那走在钢丝线上的文明。 所以知识和技术需要道德来引导。 培根说用人性和慈善来引导知识和技能,不应为了自得其乐、争强好胜、高人一等、追逐名利、争权夺位、或其他任何类似的卑微目的,而应该是为了改善生活。 要从聪明的灵长类转化成为明智的人类。 植物大全问如何判断这个社会正处于危机的边缘需要引导呢,社会的崩坏程度应如何判定,不以人类为例子,从一种科幻小说中存在的物种虫族来说,他们如何判断自己的社会是崩坏的。 这里的虫族设定是有一只掌控全族思维的母虫,源源不断的生产出所有的虫子,以母虫为中枢神经网,虫子之间思维互通。他们对缺少人类的七情六欲,希望不断地占据资源。这种虫族无法被第三方观测,且因为思维盲区也没法自我审视。 vici这种群体没有讨论的意义。 京莲换一个角度,身为个体的人的道德感是否必要,以及如何观测个人的道德标准偏离呢。 vici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和人类社会一样,为了防止个体陷入自毁情绪或者行动中,个人的道德感也有必要存在,且群体无意识但个体有意识,个人的自我审视可以有效改善道德崩塌。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49) 植物大全这种自我审视是建立在一个人具备良好的道德评判能力的基础上。如果不是,他得不到正确答案。 京莲和名为vici的网友一起讨论,觉得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确定完全正确的行为,他只能顺应着这个时代和社会的道德来一点点修正自己的行为。 按照,人,环境,行为,三元交互的机制,并设立一个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第三方观察者来分析对比人进行了不同的行为之后所得到的不一样的环境反馈。 从而使人建立正确的道德标准以及不被狭小封闭的环境蒙蔽,或者忽视自身盲区无法纠正。注2 在打完最后一段话的之后,赤司征十郎突然起身走出书房,他招来管家,黑色燕尾服的中年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他面前,有件事想询问你。 您请说。 近期我身上是不是发生了某种肉眼可见的变化。 他想起了桃井五月和黑子哲也的神色,以及微妙变化着的环境,他知道和紫原一战以后有些事情在微妙的改变,但是需要更确切的体会到这种改变带给他的影响。 管家沉思了一会儿,说现在的少爷充满了上位者才有的果决。 赤司征十郎又找来着侍者询问,侍者说少爷很有威严。 赤司判断他们无法以冷静的第三者的角度给他带来的合理的答案,第二天他来到学校,在处理学生会事物的时候他出声询问一位还没离开的办公室的学生会成员。 成员被点名的时候神情一肃,听到了军队号令一般仔细沉思才回复到赤司君现在愈发雷厉风行。 赤司回想自己过去说话的语调,柔和了眉眼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呢 成员有些为难。 没关系的,只是随便问一下。 他吞吞吐吐,说还是喜欢以前的样子,当、当然,现在也很好。 不行。 看着学生会成员离开的背影,他转动了一下笔,被他询问的人都带着浓重的主观色彩。 他被这个狭小封闭的环境困住了。 无论是帝光还是家里,对他的印象中的个人色彩太浓,在这里得不到正确答案。 一个封闭的七百人村庄里都会诞生暴君。 二十人以上的小团体就会互相洗脑。 赤司审视自己的环境,觉得周围的人也没有那么明智和独立。 赤司想起了桃井五月和黑子哲也。 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黑子还是太过感性了,无法承担起冷静的第三方观测者这种位置。 环视一圈。 没有适合的人选。 他又打开了电脑上的历史论坛,重新看了看和植物大全的对话。 他渐渐品出了一丝奇怪的滋味,植物大全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在道德方面有很大瑕疵,并且知道无法审视自己。 很有意思。 他敲了敲植物大全的账户。 vici就我周围的环境里,找不到冷静的第三方观测者。 植物大全很快回复了消息我也是。 vici既然如此,我们互为对方的观测者,如何。 双方都是很冷静的人,说不定可以互相监督。 监督对方有没有不道德的行为,观测行为对环境造成的影响,以及环境对人的反应。 京莲同意。 于是双方立下规则,每天和对方汇报不涉及隐私的事情,还有约定了每日固定的见面时间,以及观测对方在品行方面是否发生了滑坡。 京莲和vici先是在手机上联络,vici说他所处的社团有一种奇怪的现象。 据vici称他是一个社团的领导者,在以绝对的胜利为信念下很快取得了全国方面的荣耀。 无论在学校的哪一处,听到的都是赞美声。 希望加入社团的申请信也很多,但同时加入后又退部的人也很多。 似乎是在慕强的驱动下进入,但这种心态无法支撑他停留。 植物大全的回复是观测不到环境,无法给出答案。 植物大全的回复是,他得出结论自己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长辈眼中温文有礼的后辈,同辈心里可靠有强大的引导者。 从店长那里得来的从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单就人际交往的角度来说,很有用。 如果真如你所说,你的所作所为非常标准,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 现实见面吧。 第67章 第四次穿越 vici的问题很明显,所以第一次见面以vici为先。 京莲看着手机上的地址,帝光中学篮球部,还附有一张地图。 很熟悉的名字。 灰崎祥吾,奇迹的时代,黑子哲也。 京莲对帝光中学篮球部不甚了了,好比你知道夜空里星星闪耀发光,也看见一颗流星拖着尾巴坠落大地,但你对他们之间互有什么根源并不了解,也并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错综复杂是否耐人寻味,好似隔着一层轻纱,轻纱的对面,新闻联播里的女主播字正腔圆地强调这颗星星来自于某某星区,带着不真实的虚幻感。 京莲按着vici的指示进了帝光中学,来到篮球部,穿过挤在门口叽叽喳喳的女生,在她们诧异或惊奇,夹杂着他也是篮球部成员吗的疑问中伫立。 vici自称红发红眼,很好认。 京莲想了想,自我介绍到黑发黑眼,很不好认。 刚刚结束一场运动的赤司征十郎撩起一根毛巾擦汗,他习惯性地要求自己做到最高最强,哪怕日常锻炼也是。 他轻轻擦掉汗水,耳边听见门口那边女生们和平常不一样的呼声,从低谷到顶峰,随后又降低,这种不同寻常的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赤司看向门口,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背着光站在门口,似乎在巡视场内。 黑发黑眼,赤司想到这个形容词。 对方自称到,性格十分平常,外貌或许在第三者眼中值得夸赞,但不过了了。 他踩着碎光和清梦,朝赤司伸手初次见面,我是一青京莲。 第三方观测者要和被观测者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并且不会过多接触对方生活,或许可以称为一架冰冷的机器,只需要输入信息,对照,然后反馈。 京莲挑选了一个座位,安静地看着赤司征十郎返回球场,他挑选的位置很好,可以看到粉色长发女生隐忧的面色,二三军的成员懒散的毫无规则的在球场里跑来跑去,有些人夺过篮球斥责他们太不努力了,但却被反问努力了也上不了场,反正这里只需要奇迹的时代就好了。 还有和其他学校的联赛 对方把篮球扔到那人的怀里那有什么用,不过是一群人凑在一起寻个热闹罢了,稍微重要的场合从来用不上我们。 甩完球之后,对方扭身走开如果能和紫原青峰一样厉害就好了,也不用训练,随便打打就能胜利。 篮球是个热血与充斥青春和梦想的运动。 谁信 赤司征十郎结束了社团活动,他询问京莲有什么结论。 京莲公事公办,据我观察在篮球这方面奇迹的时代的能力远远超出众人,后来者难以望其项背,可以得知三年级奇迹的时代毕业后,帝光篮球部会出现一个人才断层,用植物来比喻,就是一颗大树枝繁叶茂,汲取了这片土地之内所有的营养,如果大树被砍倒,在一段时期内这里会寸草无生。 你坚持着绝对的胜利这种理念,施行的行为也是为了胜利一切皆在应允之中,最后造成了一种虚假繁荣。 底层的沃土尚未繁育,顶层强大但近乎分崩离析。 京莲双手对接比划了一个正立三角形摆给赤司看,据我观察,正确的结构是这样。 但是你。 双手合成的三角形慢慢道理,尖端向下。 完全相反了。 两人正说着这件事,远处遥遥走过来一个白毛,耳扣闪闪发亮。 喂 你在这里干什么。 灰崎祥吾不爽,特别是看到京莲身边还跟着赤司征十郎。 这两个人。 啧。 他伸手去拽京莲的手腕,走了。 但没拽动,京莲反身回复灰崎,抱歉,我还有事情要做。 事 是啊。 灰崎祥吾裂开嘴,看着打了招呼以后神色冷淡的赤司征十郎和与平常无差别的京莲,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拍拍手,你知道旁边这个家伙是谁吧。 知道。 赤司征十郎,帝光篮球部部长,奇迹时代五人众之一。 京莲补上最后一句,命令你退部的人。 怎么了 京莲疑问。 他的目光太干净,像是茫茫雪原,连枯死的灌木灰痕也没有,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冷清和寒气,还有倒映出的灰崎的面容,灰崎祥吾发现原来他在京莲的眼里留了一道影子,又突然了悟那什么也代表不了。 京莲曾在说过,店长因为他没有怜悯心而生气。 他也说过你其实感受不到别人的热情和痛苦这种话。 现在他明白了。 无聊。 灰崎祥吾收回笑容,抽手离开。 混蛋,混蛋,都是混蛋 心里的那道无名怒火被浇了一勺油,灼起的火焰把他的心脏烧成一块焦炭,敲开之后或许能看见残留的神经和血液。 他抓紧发根,疼痛袭来。 赤司征十郎问,你们认识 嗯。 属于朋友吗。 拿要看朋友的而界限是什么。 赤司征十郎根据我的观测,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是吗。 我猜你在生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灰崎祥吾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蕴着冰雪一样冷冷清清。 你在迁怒吗,我不应该承担你失败的怒火。 灰崎祥吾没有回头,你的事情办完了 没有。 那你过来干什么,别让我这个无关人士扰乱了你这个大忙人的日程。 因为我在学习同理心。京莲回答。 灰崎祥吾低低地笑出声,你把我当成了同理心对象。 这样说没错。 你一点都没变。从认识你到现在,一直一直,永远都是这样。 京莲不懂为什么灰崎会说这句话,他顺着灰崎的意思说,我一直这样。 我这几天观察发现,正常人无法接受你作出的种种行为。 恶棍,不良。 而我身上则贴着褒义的标签,善良、优等生。 从老师和同学来看,我们处于天平的两段。 如果我和你所以为的正常人一样,我们不会有任何交集,你希望的那种人,有感情立场能偏心亲近者的人,和你接触的第一时间就会把你摈除到界限之外。 所以我这种状态正好能和你和平交流。 没错,你说的对,你的逻辑总是正确的,你总能找到适合的理由来说服别人。 可是。 难过这种事又不是理智能控制的了。 离开了篮球,被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熟悉的人也中立冷静的可怕坐视他的困窘。 他还剩下什么 他漫无目的地乱逛,最后转到了餐馆,蓝白色条纹的遮阳蓬围出一下片清凉的阴影,挂在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 他推门而进的时候,店长正在招呼客人,看到灰崎祥吾,店长连忙让他先坐着,现在比较忙,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他熟门熟路地从后台拿出一个围裙,恶声恶气道我来。 第一次当服务生,灰崎祥吾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快适应了流程。 店子里空闲了下来。店长也得以喘息,他一眼看出灰崎祥吾面色不对,怎么了 灰崎含含糊糊和人吵架了。 店长一语点破。 和京莲 而且你们肯定没有吵架。 灰崎抓了抓头发,深深吸气想要一口浊气吐出胸腔里所有的烦闷,篮球上失败,遇见的有意思的人也偏向赤司。 他一败涂地,退无可退。 店长身上有着被时光洗刷过之后剩下的老迈,和经历沧桑的过来人独有的感叹,京莲啊 真的很难说。 他坐在椅子上,倾泻进来的微亮日光模糊了眉眼,额上的皱纹也弯曲成了温和的弧度,不过他至少在努力,努力变成更好的自己。 京莲和赤司讨论完一天的事情以后回到店里,进门以后没看见店长却瞧见了翘着二郎腿的灰崎祥吾,他想到今天貌似和灰崎祥吾单方面起了冲突,为了防止灰崎祥吾背后打小报告,见到店长的第一面他说了一声抱歉。 和以前一样,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 但既然这种词可以让人心情舒畅,多用也无妨。 店长拍着他的肩膀表示以后不用说了。 要用行动做给我看啊,京莲。 他挤眉弄眼点点灰崎祥吾,都是小孩子,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要知道青春时代的友情可是很重要的。 灰崎祥吾听到这句话差点歪倒,和我有什么关系,谁和这个家伙是朋友啊。 京莲点点头,嗯,我们不是。 灰崎祥吾浑身不自在,借口出去透风跑出了餐馆,正巧旁边的篮球场里有一个小孩子抱着篮球扑哧扑哧的跑,灰崎轻松挑过球,一个起跳扔进了球框里。 好厉害 小孩子兴奋地鼓掌。 灰崎回头一看,是熟人,正式上次被他喷了毒液的那个。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50) 看到灰崎祥吾的正脸,小孩子脸上的欢喜也僵住了,他鼓掌而摊开的双手不上不下的放着,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 灰崎捡回球,喂,别愣着了,看好了 哐当有一个球进了篮球框。 投球就要用这种姿势才对。 厉害厉害 小孩子再次鼓掌,但同时另一道稀稀落落不甚热情的掌声也响起。 向音源一看,是京莲。 他一点不热情地鼓着掌,见灰崎祥吾瞧他,店长让我出来看看你,顺便我觉得你这个时候需要掌声。 灰崎祥吾运球第三次投进篮球框,颤动的篮球架颤颤巍巍,落到地上的篮球高高谈起,他背着京莲声音遥远,你又猜到了。 嗯。 灰崎祥吾没有说话,他一遍遍的捡起篮球一遍遍的投篮,小孩子的欢呼声没有停下,京莲零散的掌声也间歇响起。 咚 篮球重重落地。 灰崎手臂一抹蹭干净脸上的汗,他喘着粗气,你怎么还不走。 我猜现在不该离开。 是吗。 灰崎祥吾笑出声,肩膀一颤一颤,我说,感觉不到别人的感情那就别勉强自己啊,世界上这么多冷漠的人,不都过的好好的吗。 嗯。 说什么都是嗯嗯嗯,能不能换个词 好。 灰崎祥吾甩了甩头发,汗珠顺着发梢甩到地上,他撩起短袖下摆擦干净脸上的汗,夜风吹来,晚上还是一贯的带着冷意。 他转向京莲,原本给他鼓掌的小孩子站在半蹲的京莲面前,小声地和京莲说话,灰崎听不清,但也能看到那张稚嫩的面孔上浮现的满意和乐趣,而京莲眼帘微阖,莫名生出了一道温柔缱绻。 他在变得更好。 灰崎突然想起店长的话。 他努力变得更好,努力地感受别人的难过和快乐。 一青京莲。 正正经经地喊出了一青京莲的名字,从前都是以喂你这个人为代称。 我喜欢篮球,就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见京莲茫然的看他,灰崎祥吾恼羞成怒。 怎么了,要嘲笑我吗 来吧,我听着。 他曾说篮球是打发时间的无聊工具,说只想利用篮球复仇,很多难以启齿的原因封住了他的口,自尊,别人的目光,奇奇怪怪的言论,琳琳总总形成一道道锁链把他紧紧捆绑住,他没法大声,也不敢呼喊。 喜欢这个词很难。 对他而言,一旦说出口就从英武的大人变成了爱做白日梦的小屁孩。 这个凉风习习的夜晚他剥开了自己心脏,裸地把混着血肉的梦想展示给一青京莲。 他想这个人这么奇怪,他也奇奇怪怪,谁也不嫌弃谁。 京莲侧头,不会,灌注了梦想的东西不该嘲笑。 灰崎祥吾划出微笑。 梦想这个词确实比追求怜悯更好一点。 京莲迟疑了一会。 我觉得你在嘲笑我,在我安慰了你之后。 你猜错了。 第68章 第四次穿越 你既然在学习同理心,至少也该在乎一下我的想法吧。 比如 不理赤司那个自大狂。 比较困难。 嘁。看来你还有的改。 和赤司的互相观测还在进行,黑子哲也发现京莲频繁地出现在球场内,他和这个常常能发现自己踪迹的人打了声招呼,他发现京莲的感觉很灵敏,在他没有出声之前就会把头微微朝向他的方向。 上一次和京莲说起了灰崎祥吾,没想到在体育馆里也能看见他。 你在记录数据吗 黑子以为这是赤司请来的数据记录员之类的,不过他还是很好奇为什么赤司会跨校找人。 不是。 京莲三两句说了自己的目的,他不认为这件事该遮遮掩掩。 黑子想到篮球部里的流言说赤司征十郎最近变了很多,他曾经询问过别人对他的看法很多人这么说。 但是,赤司没有问过黑子哲也。 他没有问过我,大概明白我的态度吧。 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太执着过去,大家追求绝对的胜利似乎没有不好。 黑子哲也看到体育馆里的奔跑和挥洒下的汗水,明亮的地板上积蓄了一滩滩水痕。 紫原和青峰很久没有出现在体育场了,原本像个大家长管束紫原的绿间真太郎也变得我只负责自己的事,黄濑大家都变了很多啊,现在的篮球与其说是一项众人齐心协力的运动,不如说是小孩子手里的玩具,抛来抛去,随意戏弄。 和赤司征十郎分析今天的事项时,京莲说起黑子哲也,你似乎只得到了成功,然后失去了很多东西。 赤司比如说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追随和信任。 还有凝聚一个团体的公信力。 以及虚假繁荣不断膨胀,你现在站在山巅上,浓密的云雾遮住了你的视线。 我知道了,现在来讨论你的情况。你刚刚的想法,是出自你的内心还是和以前一样猜的 我不知道。 京莲回答。 他猜的太多,已经成为本能反应。 变成一个近乎善解人意的人。 赤司也在慢慢纠正自己的行为,我思考了你提到的问题,枝繁叶茂的大树存在的时候尚可以让人感受到欣欣向荣,一旦失去大树,弊端就会现象。 篮球部虽然越来越盛名在外,但根部的营养也在消失,一旦三年级升级就会出现人才断层。 出现一次人才断层可以理解,如果随着我的晋升次次导致这种情况,恐怕会影响我的外在形象。 不过因为奇迹的时代在篮球上实现了旁人无法企及的突破,难寻敌手而对胜利和奋斗无感,所以篮球上的实在无法改变了,这很可惜。 我会尽力在其他方面修正。 让自己符合一位优秀的领导者的形象,而不是贪婪的掠夺者。 赤司总结完,补充了一句对灰崎的态度也属于篮球领域。 我也不会改变。 变得善解人意的京莲被店长拜托着去倒垃圾,他听到铁皮箱里有绵长的呼吸声,伴随着悉悉索索的摩挲。 他听到铁皮箱外面,估摸着里面的活物。 敲了敲箱子,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浑身黑亮的猫嗖地从铁皮箱里窜出去,阳光下皮毛油光水滑,伸直的尾巴鞭子一样甩过金属勾边,啪啪作响。 是只猫啊。 杨梅中学,京莲的班级新转来一个学生,在学期过了快一半的时候转过来,时间很巧妙。 他在黑板上写下,荻原成浩。 粉笔末纷纷扬扬地落到地上,荻原成浩看着窗外的微冷的阳光,眼神相似的淡漠。 坐在京莲前面的三木梨乃说起自己探听到的小道消息,听说新来的转学生来自明洸中学,还会打篮球呢。 班长拿着社团志愿表递给转学生荻原成浩,问他想加入哪个社团。 荻原成浩在篮球部那里顿了顿,勾选了二次元文艺社团,随便挑一个哪个都好。 居然没有选篮球部。 你不知道吗,上一次明洸和帝光比赛,比分111:11,恐怕被打击到了吧。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打篮球了,一摸到篮球就会想起这件事吧,太难过了。 不过 二次元文艺社。 三木梨乃心情复杂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新成立的二次元文艺社成员有三个,熊腰虎背富田熊志,带着眼镜宫川一哉,以及超级现充一青京莲。 可怕,这是个什么组织。 社长富田熊志受到表格的时候,询问了一句,有什么特长吗,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接受失意者的弃居地,没有特长爱好也可以,但是一定要鼓起十足的热情和勇气去克服任何艰难险阻。 被富田熊志热情惊到了,荻原成浩暂时忘记了悲伤,好、好的。 富田熊志收了表格,恭喜你入部了,不过,明天早晨六点半在学校操场集合。 为什么 因为追求梦想需要健壮的体格啊。 富田熊志掀起袖子,露出肱二头肌,像我一样就差不多了。 荻原成浩突然发现这个社团神经的挺有意思。 第二天六点,操场上聚了三个人,荻原成浩,富田熊志和宫川一哉。 熊腰虎背富田熊志拍拍瘦弱不堪宫川一哉的肩膀,今天也不能半途而废。 四百米的操场,先来个十圈吧。 哈 宫川一哉膝盖一软,就要跪倒地上。 熊志一把拽住他,宫川,万一以后不在一个学校,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荻原成浩微笑,说的是,一起加油吧。 等等 被拽着的宫川一哉开始了在操场上的长长的拖行之旅。 惨无人道,让人不忍直视。 跑完了十圈,荻原成浩问第四个人呢 你说京莲啊,他在店长那里帮工。 地缘成活了悟,勤工俭学好学生。 你应该见过他才对。 他就坐在你前面,高高瘦瘦,很受女生欢迎。 你说我前面那个超级现充 是啊,见过了吧。 见过是见过。 就是 感觉有点奇妙啊。 二次元文艺部分工很明确。 富田熊志负责漫画,宫川一哉出产小说。 至于京莲,他喜欢说些奇奇怪怪的故事。 他讲了一个称不上美好的幻想大陆的故事。 大概时秋末冬初,被精心培养的女儿因为无法理解家庭固执而傲慢的理念,她的善良与温和与这个腐朽没落的地方格格不入。 于是她被驱逐了。 踏着初冬的第一场雪,她进入了深林中。 她遇到了一条冻死的泥鳅,她把泥鳅放在怀里,泥鳅渐渐有了意识。 寒意越来越重,高大矗立的冷松挂满了寒霜,被冰包裹着的针叶在阳光下像个水晶一样闪闪发光。 哪怕她用烈火驱逐寒冷与黑暗,翻开泥土寻找掩埋在深处的果实,饥饿和霜寒依旧侵袭了她和怀里的泥鳅。 泥鳅问你会吃掉我吗。 她说不会。 那么,泥鳅又问,如果我饿了,可以吃掉你吗。 她回到,可以。 泥鳅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寒冬未过,冷松林的寒气凝结成肉眼可见的迷雾,能在瞬间攫取人类所有的温度。 泥鳅饿了。 他问她,有食物吗 没有。 她丰润的脸颊近乎干瘪,只有那双眼睛依旧宝石般闪亮,如果你饿了,可以吃我的肉。 泥鳅说我没有那么饿,我还可以再忍忍。 泥鳅又睡着了。 他被一阵撼山般的怒吼吵醒。 他从怀里探头,看到一个两人高的巨魔手握着人类大腿骨做的骨棒,上面绑着骨头碎片。 巨魔说我饿了。 她问你要我做什么呢。 巨魔要血肉。 可以 她的话没说完,怀里的泥鳅也突然出声,我要你的灵魂。 当然。 她同意了,但随后又问巨魔。 可以放过泥鳅吗 巨魔答应了这个条件,他看不上泥鳅只有他一截手指长的身躯,连牙缝都塞不了。 泥鳅蜷缩在她的怀里,被拎出去的时候,触到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眼见对方的死亡,泥潭里细长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弹跳了一下,尾巴拍打着泥面,溅起纷扬泥点,点点星光一样的灵魂顺着契约回到泥鳅那里。 纯洁的灵魂被泥鳅交易给红袍法师,他唤醒了体内的黑龙血脉。 荻原成浩挣扎道我觉得这个故事 是一个boss的背景故事。宫川一哉接过话,你玩过酱艾利吗。 你是说那个突然流行起来的游戏,朋友推荐过,我玩了一点。 荻原成浩心道,他不仅玩了,还氪金了。 宫川一哉推推眼镜,这是我们研发的游戏。 熊志画画,我写故事脚本,京莲负责研发游戏。 刚刚说了奇怪故事的京莲朝荻原成浩微微抬手示意。 这是新资料片里的最终boss灾厄之龙的故事背景。 黑龙阿什破壳之日无法吐出真名和传承记忆,被母龙从巢穴中驱赶出去。 在林间游荡的时候,因为生性顽劣邪恶惹怒了一位女巫,女巫诅咒他再也无法依仗龙族强壮的身躯,将以屈辱的身份死去。 阿什变成了一条泥鳅,即将抵抗不住冬日的寒冷而死亡。 接着他被拯救了。 宫川一哉微微一笑,哪里还有早晨跑圈时的弱鸡气息。 诞生于屠龙家族的爱雅涅斯维托在血腥和死亡中成长,但是她天真纯善地像个异类,她被驱逐了,救了一条泥鳅。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51) 宫川一哉手一挥,继续讲故事,拿到了爱雅灵魂的黑龙阿什,和红袍法师做了一笔交易,他恢复了龙身。阿什的强大和邪恶如同每日降临的黑暗一样不可驱逐,他占据了世界之巅做巢穴,要求大陆的国家向他进攻金银宝石,并奴隶矮人开凿山脉,要用流淌的熔金铸造做荣耀的王座。 阿什成为无可抑制的邪恶以后,每日俯伏在白雪皑皑的山顶,这里的寒意无法攻破他坚固的鳞片,但他依旧觉得寒冷,且昏昏欲睡。 他想回到一个温暖的地方,听那个人倾泻出的暖意。 但是她死了。 身体被煮沸。 灵魂被剥离。 黑龙阿什睁开双眼,澄黄色的眼睛犹如落日熔金,带着暮色独有的寒冷。 占据世界之巅的黑龙振翅而飞,向广袤的大陆投下巨大的阴影,他找到了红袍法师,夺回了那个灵魂,但是灵魂维持着最初的模样被永远锁在了水晶里。 她面带微笑,双眼清澈如初。 和水晶一样闪闪发光。 黑龙阿什把水晶藏在逆鳞下,他开始寻找夺走了爱雅身体的巨魔,在黑龙的火焰下,巨魔们瑟瑟发抖,说这个巨魔早已经消失在一张纷争中,谁也说不清巨魔的尸体被谁吃掉了。 阿什曾经拥有全部。 但是现在他只剩下了她的灵魂,永恒的,微笑着的灵魂。 荻原成浩关上剧本,他决定冷静冷静。 我觉得爱雅可以得到一个好一点的结局 宫川一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这个故事是京莲讲的,不是非常必要,他不会改动。 第69章 第四次穿越 在这个二次元文艺部里,荻原成浩深深觉得自己毫无用处,于是他给富田熊志和宫川一哉做剑道指导,让想不出怎么画人体的富田和不知道怎么写打斗戏的宫川有个借鉴。 荻原成浩也成了酱艾利新资料片灾厄之龙的第一个体验者。 宫川一哉推椅子坐在他身边,给荻原成浩当人形外挂。 这里,你要和神圣之手接触,见到那个红袍法师,然后在和邪恶的红袍交易,从他手中哄骗到封印爱雅灵魂的水晶。 接着从爱雅家族的手里接到屠龙任务,你们将会以屠龙者的身份奏响这曲末日狂欢。 有了灵魂水晶,攻打灾厄之龙到第三阶段会有一个aoe全团伤害死亡吐息,使用灵魂水晶可以召唤爱雅的灵魂给全团一个大加,直接满血,而且身上会带着buff爱雅涅斯维托的微笑,第三段的所有死亡吐息伤害减半。 如果没有道具,黑龙会和故事里的一样从红袍手里夺取灵魂水晶,在血量下降到第二阶段的时候,爱雅会被动出现,给黑龙阿什一个大加,黑龙满血,然后你们团灭。 荻原成浩指着屏幕上哪行小字,灵魂水晶系一次性道具,是什么意思。 就是只能使用一次。 宫川一哉推眼镜,这场战斗,无论是你们还是阿什,只要使用了道具,爱雅的灵魂就会完全消失。 荻原成浩够狠。 荻原成浩把目光放回到屏幕上,黑龙阿什化成少年坐在那座由鲜血和哀嚎铸成的黄金王座上,头戴宝石冠冕,手握漆黑长剑,身着京红和秋瑰交织出繁丽花纹的长袍,冷黑色双眼弥漫着深海的幽深色调,无尽荒凉在游荡。 黑龙阿什。 作为第一个体验新资料片的玩家,荻原成浩怀着心事打开了电脑上的酱艾利,趁着还没有更新资料片,他回忆着宫川一哉的故事设定,爱雅所在的屠龙家族大概在北地冰原偏东的方位,那里有一条狭长的针叶林带,常年弥漫着冷气。 荻原成浩快速旅行到针叶林附近,他像一位老道的猎人在这里搜寻着人类生活的痕迹,他找到了。 顺着带有余温的柴火,荻原成浩一步步接近爱雅所在。 隔着一片高大的冷松。 他听到女子温和的声音和一串高低交叠的鸣叫。 那声音十分有震慑力,荻原成浩想起自己曾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的鲸鱼低鸣,一声声地穿透心脏。 这种怪异而又震撼的声音说了什么。 女子回答说不会。 又是一连串的低鸣。 女子回到,可以。 随后声音消失,万物寂静,脚步踩在雪上,唦唦轻响。 荻原成浩想到故事背景里,爱雅出身于屠龙家族,那么她听得懂龙语啊。 他靠到椅子背上,觉得明天可以试着给二次元文艺社团放点积极向上的歌了。 天天写这种故事背景。 是想虐待玩家吗。 荻原成浩加入社团以后,别的没学到,跑圈是越来越溜了。 当他听到可以和其他学校的社团互相参观学习的时候,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来学怎么跑圈吗 他甩甩脑袋看到整装待发的京莲,熊志和宫川。 去哪里啊 熊志一拍脑袋,我看看,是帝光。怎么了荻原,你的脸色不太对劲 熊志看着变了脸色的荻原成浩,小心翼翼要不改天再去 荻原成浩摆摆手,没事没事,没关系的。 他放下手,想起那个屈辱的让球和戏谑的111:11,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荻原成浩搓了搓脸,重新扬起微笑。 帝光的文学与艺术社团是小清新和文艺青年聚居地。 熊腰虎背富田熊志,弱小不堪宫川一哉,这两个人真的一点都不文艺。 荻原成浩挑了空档跑出了活动室,发现同样在外面的是一青京莲,以及他身边还站了一个蓝发蓝眼的少年。 荻原成浩一个转身躲到墙角,不想被黑子哲也发现。 他至今无法对帝光篮球部打开心结。 怎么了 说完话的京莲听到墙角有人躲着,很熟悉的频率,是荻原成浩。 我在这里透透风。 荻原成浩强装笑脸,黑子他走了吗 嗯。 荻原成浩装作无事发生准备离开。 京莲在他背后缓缓说那场比赛以后,黑子哲也很难过。 他刚刚告诉我,希望能用自己的努力劝回原来的同伴。 无论他能不能做到,他都要尝试。 怀着心事的荻原成浩郁郁寡欢,做大巴的时候被富田熊志拍了肩膀,你去了一趟帝光心情就变坏了。 有问题可以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决的了,但是总是要尝试啊。 荻原成浩把自己和黑子关于篮球的约定说了出来,同时还告诉他们这件事的荒诞结局。 他双手抱头,头颅低垂,那次比赛以后,包括我在内的所有队员都被彻底打击,放弃了篮球。 我 所以你屈服了吗 富田熊志蹲下身看着荻原成浩。 因为敌人近乎不可战胜,因为周围毫无助力,所以你就屈服了吗 他捶住自己的胸膛,我认识的荻原成浩,可不是这种胆小懦弱的人啊。 京莲。 在富田熊志开导荻原成浩的时候,宫川一哉轻轻呼唤京莲。 我觉得这个故事很有意思。 嗯 我说,将来如果要写一个关于篮球和梦想的故事的话,可以借鉴这个故事。 主角和因为搬家而不得不分离的朋友约定,一定要在球场上再次见面。他进入了中学的篮球部并借此认识了很多才能优异的人,他学到了关于篮球的梦想和爱。 但是。 这些人在一场场比赛中渐渐遗忘的初心,主角和朋友的约定彻底破灭。 他决定挽回这些人,用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他们篮球最初的梦想。 宫川一哉一只手握拳锤向手掌,名字的话,就叫黑子的篮球之类的吧。 大巴平稳地驶在马路上。 天很蓝,光很美,被蒸热的风从窗口吹进车内,肆意鼓起他们的头发,醉醺醺的,让人昏昏欲睡。 富田熊志拍了拍荻原成浩的肩膀,拿出当年反抗霸凌的气势郑重地告诉他,无论面对什么样的磨难都不准放弃。 宫川一哉撑着前座的探头,拇指竖起指指自己,然后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因为别人放弃自己的梦想。 老了以后一定会后悔吧。 滴滴 京莲的手机响了。 他打开短信,是灰崎祥吾。 店长问你怎么还没放学。 京莲打算回复。 但这时,时政的星河传来消息。 找到三号世界了。 过了很短的一会儿,但京莲知道以本体的思维速度而言,这个短暂的停顿其实长的离奇。 可以回家了。 第70章 第五次穿越 他做梦了。 梦里的世界摸不清上下,左右颠倒,好似在太空深处,在光湮灭的地方,虚无的让人心空。 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到他身前,扎低的双马尾一甩一甩,拽住他的袖子往回走。 他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这是妹妹。 见他不动,妹妹扯扯袖子,怎么了,哥哥 没事。 那声哥哥唤醒了他模模糊糊的神智,他觉得妹妹应该更高点,又觉得这个小豆丁也没错,好像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看向自己的手掌,短短的五根指头,熟悉又陌生。 妹妹脸蛋红嘟嘟的,像是夹心糖,咬一口就会流下甜蜜的糖水,妹妹朝他甩了甩手里的笔,我买完笔该走啦,笨蛋哥哥。 随着妹妹拉长的尾音,他听到一股细密的嘈杂音,有很多人在说话但仔细听却一句话都辨认不出,背景板一样的顾客和文具店店面像潮水一样涌出,在空白的纸上擦过留下了热闹绚丽的景象。 他反手握住妹妹的手,让她跟在自己身后小心不要被踩到,妹妹听话地朝后躲,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挡在胸前,像是要雨林开荒似得,在大人们留下的夹缝和阴影中左右挪移。 出了店门,两人齐齐叹出一口气,妹妹鼓起脸,气呼呼地嘟囔母亲没有陪着他们一起过来。 他这时想起母亲似乎要准备回外公外婆家的礼物,忙的不可开交,父亲也在武术馆里驻扎着,一日都不肯放下徒弟们的功课,不过他记得父亲说过回家的时候会给他们两个带礼物,父亲出门前拍胸膛信誓旦旦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妹妹,妹妹高兴地跳了起来,两个小辫子都飞了起来,搂住他的脖子不住的欢呼,手里的笔吧嗒一下掉到地上,沾了很多尘土。 他拍拍妹妹的肩膀示意她下来,蹲下身把笔捡起来擦干净撞到兜里。 我帮你拿着。 妹妹胡乱点了点头,还停留在兴奋里走不出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猜爸爸回带什么 我想要泰尼的洋娃娃。 哥哥呢 他想不出礼物,也没有特别想要的,都可以。他应付了一句。 妹妹眨着大眼睛吧嗒吧嗒的看他,几乎要挤出一汪水来,她扯着他的袖子,黏糊糊地喊了句,哥哥。 他不解。 妹妹趴到他肩头,乖巧又讨好,我想要两份礼物。 他伸出食指往妹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休想。 哼。 我生气了。 妹妹狡黠地松开袖子,装作气呼呼地向前走,我要人安慰 她往前迈了两三步,后面的那个,听到了吗,我生气了,没有人安慰的话,会一直生气下去哦。 他瞧着搞怪的妹妹,有意要捉弄一下,偏偏坏心眼的不回话看她渐渐撑不住表情,缠怨地回头看他。 他见状也觉得时机差不多就改了口,好吧,你原谅我,那份礼物就归你。 妹妹听完之后眼里冒出小星星,兴奋的就要往他身上扑,缠缠腻腻地好像他是个大号的。 他有意转身躲开,免得妹妹再次扑倒他身上,但眼角的余光往后一扫却看见了一个高大的几乎有两个他高,两个他宽的男人往这里走,赤着胳膊,气势汹汹。 他直觉不好,冥冥中觉得危险。 好像雨林里的蚂蚱被蜥蜴盯上,松鼠遇见了蟒蛇,都是要惊起一身毛。 男人的影子越靠越近,把他笼在漆黑的一团中。 兜里的笔被他挑到地上,轻轻一声,谁也没有关注。 他盯着男人不怀好意的视线往后退,豆丁大小像个雪团子在秃鹫的注视着茫然的抬头。 男人前进一步,他后退一步,妹妹此时察觉气氛不妙,被他拢在身后瑟瑟发抖。 一步,两步,三步 咔嚓一声,男人踩到了那支钢笔上,妹妹新买的练字用的用笔,外壳由最新工艺的透明水晶制成,最招揽孩子视线的五光六色的外表。 很硬很脆。 男人一脚踩上,钢笔断成两截,但固执的没有四分五裂,男人带着恶人独有的狰狞,他碾了碾脚下的笔壳,重心前倾微微用力,满意地看着小女孩蓄满泪的眼睛。 就在这时小男孩向前,飞蛾扑火一样向他撞来,男人咧开狰狞的笑意展开胳膊向前捞去,但小男孩速度很快,和他的手臂差了一个身位,他捞了一个空,但随即踩到钢笔上的那条腿迎来重重的一击,小男孩整个带着冲劲撞了上去。 先前已经失了重心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前倒,在及时调整过来之前,男人察觉到尖锐的物体顺着他倾倒的身体刺入了腹部,从他毫无防御的肚皮上向上划去,越埋越深的尖锐物体被卡在胸椎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肚皮已经被人剖开,戳破了那层黄色的脂肪和薄膜,肠子毫无遮掩混着血水倾斜而出,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 男人捂住肚子,滑溜溜的肠子从手掌下面的破开的肚皮里掉出去。 脸上溅了一点血水的小男孩放下手,手里依旧握着那支细长的铅笔,一点黏腻的液体顺着黑色的铅芯滴落。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52) 他看着目光放空的男人,似乎在数他会几秒倒下。 戳到胸椎下的那支铅笔似乎把呼吸的横膈膜也戳破了,男人胸腔阵阵颤动,喉头一下一下,最后无力的松开手,顺着肚子里的血液一起倒在了地上。 妹妹看着他,眼里含着泪一抽一抽的吸鼻子,扑倒他身上呜呜的哭,不知道是被谁吓到了。 他把铅笔丢掉,脑子里依旧很空。 都结束了。他安慰妹妹。 他想父亲会责骂他,但父亲把他带到道场,光滑的地板上印着一大一小两个影子,父亲拿出一个假人让他重新演示那一幕,尤其是把铅笔刺进去腹部的那一招。 好孩子。父亲蹲下身揉了揉他的脑袋。 梦里的父亲似乎在笑,不过他记不清楚了。 梦醒了。 星河眼珠动了动,随着掀开的眼帘柔和的白光刺入,依旧是冰棺里,蒙蒙的亮光将他包围。 眼睛眨了眨,星河的神念顺着四处流窜的信息流铺展开来,操控着神经网继续一天的工作,他很久没做过梦了,尤其是换了一具新身体之后,原本的生理活动都停下了,不需要呼吸,不需要进食和睡眠,虽然他常常为了掩饰自身的奇特和别人进行一样的日常活动。 如果说梦境是物质的大脑活动的产物,那么这场梦来源于何呢 研究人员a传来信息,搜索到三号世界。 他发送报告,监测到了三号世界,并同时附带着一句话存在很多神秘的干扰因素,危险程度极高。 星河调出报告看了看,研究人员a指的危险度并非是这个世界的文明高、科技发达,并有强烈的进攻性和危机自卫反击能力,而是指那个世界像一个巨大的病菌,它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会释放出无尽的瘟疫灾难和绝望,至于压箱底的希望,没人能肯定它会存在。 研究人员a为了让星河明确这种世界的危险,他附带了另一份报告,是时政在探测其他星球时受到的打击。 那个星球上的探测人员发来平安无事的信息,时政也不以为意,以为这是和往常一样一次普通又简单的星球开荒。 但随即未来社会出现了一种传染病,感染源、传播因素和途径全部查不出来,人口大片大片的呈指数级死亡。 如同末日崩溃一般。 直到崩溃前夕,时政才摸出了规律。 传染病并非毫无源头。 相反,它降临时又明显又刺目。 第一例死亡的案例是时政的内部人员,据和他同行的人说,当时我们谈到了最新的星球探测计划,我说探测人员采取的一个样本很像薄叶球。 接着,他突然双目睁大僵硬地捂住心口,就此死于心脏衰竭。 并没有人察觉到这其中的联系,只觉得太过巧合。 关注点都在时政是否过度压榨工作人员,导致其过劳死,还在未来社会引发了一场不小的讨论风波。 接着,平安无事的探测人员把星球概况发到时政,时政把这件事当做普通的新闻发送到电视和网站上,代表性的新发现植物薄叶球的样貌被三百六十度搞清无遮掩的放松到了全世界。 薄叶球像一个大号的蒲公英,但是它的叶子并非普通蒲公英一样呈现针状,而是蜷缩成细长针状的叶子,摊开叶面测量,大概有成年人手掌大,十分细薄。 接着,在无知无觉中,外貌看起来十分可爱的薄叶球进去了大众眼帘,许多商家趁此机会推出了薄叶球系列植物和饰品。 然后,不可抑制的大范围死亡便开始了。 时政随后查明,致死原因有二,一看到过薄叶球的外表,二听到薄叶球的名字。 为了防止有恐怖分子利用这个东西破坏,以及一些缺乏自制能力的人多次谈起薄叶球,他们在全球范围内调换了薄叶球原本的名字的形状,并多次利用超常手段在全息网络中催眠暗示每一个登录网络的人。 死亡人数渐渐下降。 储存薄叶球原本名字和形状的资料全部销毁,探测新星球的人员回到时政之后被消除了记忆。 就连星河手里的这份资料,里面涉及到薄叶球的部分也完全虚假和原本没有一点相似性。 为了防止意外。 此外为了防止再次重蹈覆辙,时政调取了一些致至生死于不顾的的研究人员对这个星球进行分析,调查发现这个星球笼罩着一种特殊的能量波动,和时政的科学体系完全不一样。 研究人员a对比说,这种特殊的能量波动,在三号世界再次发现了。 星河看完这份报告,依旧决定继续探测。 他大幅度缩减了在时政中以人类形态工作着的复制体们,只布置了了几个以信息流的形态潜伏在网络中,管控着时政的联络网。 那些被他抽调出来的复制体们,一部分组成监控小组,一部分作为人类型探测器投放入三号世界。 群光们像流星一样划过天际,如果有人在某个恰好的角度抬头看世界的话,会看到拖着长长尾巴的白光不断地消减,像是被厚重的大气层磨损了一样。 复制体落到这个星球的各个方向,因为被奇怪的能量波动所磨损,导致出现了很多信息遗失造成的残缺体,苍白怪物和幽幽黑雾就在其中。 但也有不少的复制体保持了人类的形状,可惜他们降落的地方没有人烟,相反都是极恶的环境。 第71章 第五次穿越 有一个复制体不小心触摸到了一种奇怪的人面植物,以该复制体为圆心,同一时间他周围的256个复制体的手背上被烙下了印痕,像是浮起的烧伤疤痕一样,复制体们的身形开始消散。 一个复制体死亡死亡之后,数量变成255,但最后又有一个新的复制体手背上出现烙印。 似乎要维持256这个数量,不多不少。 最先触摸人面植物的复制体连根拔起了那颗植物,植物的根系下面是一个老人面孔的巨大果实,老人面孔接触到空气眉毛眼睛皱了皱,仿佛是活的。 复制体烧毁了这个植物,256个复制体手上的烙印没有任何变化,综合权衡之下,复制体选择销毁自己的信息,数量变成255,没有新的复制体加入,紧接着255个被按上烙印的复制体一个接一个的自我销毁。 危机解除。 这次教训让剩下的复制体更加小心翼翼,但这片毫无人烟的地方像个荒芜而野蛮的原始大陆,各种奇形怪状的异形种遍地皆是,危机四伏让人防不胜防。 一个复制体穿过峡谷,风口啸啸呼声,凛冽至极,他顶着风摸出那个狭长的道口,迎面而来的并非是前面随处可见的幽深密林,而是一个遍地沙海的不毛之地,在遥远的沙海中央有一个极亮的山峰耀眼夺目,整体通透至极,鬼斧神工一般的造艺。 复制体眯起眼,看到这座玻璃山上端坐着一个粗糙的木制玩偶,不规则的椭圆脑袋,细长的木制四肢以及清晰的球关节,这并不是一个符合认知常理的生命形态,似乎发现了复制体的注视,玩偶起身,朝这边挥手。 玩偶和复制体接触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人类 不,你不是。它自问自答。 玩偶的关节下巴咯哒咯哒响个不停,正好,我也不是。 它极亲密的靠近第一次见面的复制体,凑到他耳边说现在我们来分享一点非人类之间小秘密。 猜猜我是谁 复制体没有和它这种游戏,他推开玩偶向下离开,玩偶也没有动怒,它和以前一样盘腿坐下,敲了敲坐下光滑的山峰,这个东西,你是不是很眼熟 很眼熟。 更确切来说,是非常熟悉,冰棺里的本体的构造就和这座山峰一样,活着的本体,活着的山峰,随便选取脚下一个方向开凿,就会发现横截面的形状和其他山体相似,砂砾整齐的排列在两边,一粒都没有掉落,过了一会儿被剖开的山体就会自动还原。 在复制体身后,那个玩偶说,我以前和一个自称为人类的物种做过交易。 复制体停下脚步,他听到了人类这两个词,你见过人类他发问。 当然,我当然见过人类 玩偶说从前这里有从极远之地来的人类,大概是坐船来的。 它向前探头,带着死亡的鲜活,久厉风霜的棕红外表上规则整齐的纹理一一显现,阴刻的双眼和活动的关节下巴,都带着无法言喻的诡奇。 人类问它你有什么用处 可以延长寿命吗,可以增加念能力吗,可以消除任何疾病吗 我可以预知未来。 玩偶咯咯地笑了起来,下巴一张一合。 我告诉他们,你们即将死亡。 坐船来的。 复制体听到这句话大致明白了要前往人类生存的地方需要经过一大片湖泊。 可以探测到这个星球的湖泊吗 时政里的监控小组开始忙碌,从高空推测这个被神秘能量波动围拢的星球地貌。 有一片湖。 湖的中央几座小岛。 得到消息的复制体向玩偶表示感谢,准备离开,玩偶看着复制体远去,关节口上下扣动,笑个不停。 依据玩偶的指示重新确定好坐标,星河再次投放复制体,降落地面是湖面的几座岛。 群光落下,有人落在荒山野岭,有人流落海中孤岛,有人见到了人烟,还有熟悉的语言和文字,这里不是流星街,是外面的世界。 复制体去书店里找了一份地图,工作人员问他您是游客吗 不是。 他沉吟,久别归乡。 纷扬的神念顺着摸不着的神经网传递向无尽深空,跨过时间与空间的界限来到夹缝中的时政,时政中心无数面严丝合缝的镜子组合在一起构成悬浮的多面球形,棱角远超碳六十球面的光滑,这里白光蒙蒙亮,像是蛰伏着的晨曦又如归晚时的天际。 星河推开冰棺,握住两边撑起身体,修长的双手失了血色,继续向上是有力的手臂、肩膀以及成熟的面貌,庞大无比的灵力汇聚在他体内,催长着这具身体,雪屑样的星芒从他身上点点掉落,近乎梦幻。 我要去三号世界。 研究人员a匆匆赶来,想要苦口婆心的劝星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要以身犯险。 我拒绝。 星河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样貌,陌生又熟悉,他漫不经心的说我会在这里留下一点东西。 研究人员a小心翼翼,那么您还会回来吗 星河没有回答。 投放本体和投放复制体不一样,好像扔一颗苹果进篮球框和扔一个苹果箱进篮球框的区别,但无论如何,这个苹果箱在所有人的齐心协力下,还是被塞进了篮球框。 降落之后,星河召回了遗留在这个世界的所有复制体,从黑暗大陆那边来的复制体带给他一点不舒服的触感,仿佛吃坏了东西,他看向那座玻璃山的位置,山上的玩偶也向这个方向回望,隔着天涯海角,星河冥冥中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他们会在见面,在未来不久的某一个时刻。 解析复制体传回时政的地图之后,星河大致知道这个湖面有哪些巨大的岛屿,联合他曾经在黑暗大陆的行动,这个世界广袤的而可怕,和曾经到过的已经被完全探索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正在蒸蒸日上的人类文明仿佛初生的啼鹰,尚不知自己将会面对酷烈的风霜侵蚀以及何种深不可测的悬崖峭壁。 创造史诗和荣耀,或者坠落死亡。 他随便找了一家网吧,想要从寻找一些消息。 他离家的时候太年幼了,想要从汪洋大海中寻找他那比一根针大不了多少的故乡,难度极高。 浏览了一圈网络,星河敏感的察觉到还有一些信息被人为封锁住,时政传来的消息里表明确实存在着一种不可捉摸的力量。 和灵力类似,但完全走上了不同的方向。 打个比方,寒武纪的物种大爆炸里,许多物种都出于同源,但渐渐的,他们毫无相似之处。 比如您身上的力量,和灵力同归属于意念思维等根源,但我们无法把您身上的能力和灵力视为同种能源。 星河知道它的名字,念。 但是网上关于念的消息极少,和念相关率最高的是猎人。 1994年,网络上最出名的猎人是金富力士,他虽不如猎人会长德高望重,也不如副会长帕里斯通外貌俊秀引人倾心,但金富力士是近来发掘遗迹,保护濒危物种最多的人,是探究古代历史中不可或缺的人物。 近来金富力士又因为发现了一出古代遗迹而名扬,浏览网络的星河也得以耳闻。 他在猎人这个词上标注了重点,顺藤摸瓜翻到了猎人协会和猎人考试,并会长十二支等零零碎碎的消息。 念代表什么,星河知道的并不多。 虽然有时政帮他开发,但还在最基础的利用阶段。 照时政的话说,他们之间的科技树隔得太远了。 既然如此去参加猎人考试好了。 他看到猎人协会论坛上,一些狂热分子对猎人极度推崇,还有些旁门左道的消息列出了猎人拥有的权限,不用签证自由的进出国家,免费试用交通工具和图书馆等公共设施,放到银行可以拥有不小的贷款额度,还有治外法权。 假如某个猎人在某国家领土内犯了罪,该国家无法审判此猎人要交由猎人协会处理。 最终审判由猎人协会下达。 星河却在这段介绍里看到了一行很简单的词,猎人协会和v5统筹协商后。 v5是这个大陆上最强盛的五个国家。 星河更认为所谓的猎人协会是这些强大国家建立的一种管辖猎人的一种存在。 借此逆推的话,应该代表着所谓的猎人,应该是拥有超出常人能力比如念的存在,才会被反常对待。 1994年1月中旬。 猎人协会的考试地点依旧和以前一样熙熙攘攘,在场的每一位都是从数以万计的人中胜出,历尽千难万险跋涉千山万水才得以到来。 星河进了场地,被数人视线打量之后又带着否定的意味离开,无他,和场内的一种肌肉健壮选手相比,他的外表太过孱弱,尤其是眉间只显冷淡,而非强者所显出的嚣天气势。 或许也可以称他变态的不明显。 第72章 第五次穿越 进了场子之后,星河找了个地方坐下。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53) 旁边凑过来一个金发娃娃脸,朝他伸手,你好,我是侠客。 星河瞥过他的指尖,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血渍。 轻轻碰了对方的指尖回应,星河。 侠客带着笑意,我还是第一次参加猎人考试,场地里的大家都好厉害。 嗯。 你呢 他双手环抱,亲近的往这里一靠,语气赞美,你也是很厉害的人吧。 星河挺身,后背微收,抱歉,我还有事。 侠客一哂,藏在下方的左手指缝里银光一闪,他收起了天线,装作无事的瞧远去星河的手掌,这双手洗的够干净的。 姗姗来迟的考官简单粗暴的宣布了这次猎人考试只进行一场,大乱斗。 站在场上的为胜。 话音刚落,还没走几步的星河看到周围无数人朝他投来凶狠的视线,看样子是想要率先淘汰他了。 局势箭在弦上,不知是谁先朝星河奔来,引动了周围如地雷一般绷着的人,轰隆隆的巨响引爆,考官悠闲的靠着墙壁,漫不经心地看着中心一层又一层交叠在一起的人。 你果然很厉害啊。 侠客依旧带着灿烂的笑意,现在场上站着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星河手里夹着一堆天线,都是眼前这个人想要插在他身上的,他把天线丢下,勾手。 来。 这可不行。 侠客连连摇头,我打不过你。 不过 他扭头问考官,打扰了先生,您刚才宣布的规则是这片场地中站立的成为胜者,这么说的话。 您是不是也在考核之内呢。 考官沉默地看着倒地的人,识时务的说道当然不是,我现在宣布你们赢了。 在接受了另一位猎人宣布的关于猎人的权利和义务之后,唯二的胜利者星河和侠客打了个照面,侠客虽然没笑,但眉眼透着开朗,和身边的星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有缘再见。 刷 星河反手夺过侠客手里的电线,反擦过他的脖子钉到身后的柱子上。 细细的血线隐隐渗出血液。 抱歉。 我只是好奇。 侠客和擦身而过的星河说道,身上瞬间惊起的惊悸还残留在心脏里,但他很快平复了心情,小声道,你也是从流星街出来的吧。 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十分眼熟。 出了猎人考场,侠客编辑短信发给库洛洛。 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和团长很像。 库洛洛我没有兄弟。 侠客不不不,虽然对方也是黑发黑眼,但是从外貌来讲和团长并不相似,更确切的话是气息吧。 库洛洛对这种话题兴致缺缺。 猎人执照到手了吗 星河看着手里的猎人执照,这场测试简单直白,敞亮的告诉所有人强者为尊,但是在一号世界干出了一点点小作为的星河看着猎人执照下面的编码。 从某种程度来说,一旦使用这个执照,行动也暴露给猎人协会了。 想要从这里获得权利,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获得了执照的星河第一时间登上了猎人网站,在上面发布了自己的悬赏信息,希望能从千奇百怪的念能力里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很快有情报贩子联络他,依照那几个简单的关键词搜索到了约有五十个地点。 预付一半。 查到地点交付剩下一半。 看在你是新人的份上才给这种优惠。 情报贩子的虚拟形象懒散的靠在吧台上,我们先建立一点信任,然后才好继续做生意嘛。 五十个地点列在名单上,星河在地图上算出了最简单的路线,开始一一寻找。 他一个一个的把名单上的地名划掉,直到剩下最后一个波利卡,著名的风景名胜区。 他不记得自己曾住在旅游景点,但世事迁移,没有什么是不可变更的。 登上飞艇,星河开始新一轮的旅程。 低垂的云海触手可及,翱翔在天空的飞艇仿佛电影里的海盗船,裹挟着云层前进,穿过夹缝下面的城镇映入眼帘,高高矮矮的房屋依托着几条主干道坐落,繁华的城市密而不乱。 先生,先生。 女声轻轻呼唤他,您也去波利卡旅游吗 她怀里抱着双肩背包,脸上带着一副圆框眼镜,面容十分青涩仿佛刚迈进大学的年轻学生。 星河现在的形貌约二十上下,黑短发,锋利的面部线条让他整体十分冷漠,这种冷清的气质颇拒人千里之外,不少想和他搭讪的人见之却步。 女孩子红着脸,鼓起勇气又朝他说我也是去波利卡旅游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搭伴。 抱歉。 他的拒绝简单粗暴,又十分点题。 我并非旅游。 哦哦。 女孩子慌张的转过头,脸色依旧潮红。 下了飞艇,星河两三步迈进人群,和他同坐的女生拖着行李箱慌慌张张的下来只看到了涌动的人流,她叹息,只能安慰自己有缘无分,女孩子掏出手机,上面是同学发过来的信息,到了吗,到了吗波利卡是不是很漂亮 超级漂亮,好想在这里生活啊。带着眼镜的昆娜回复。 备注为渺渺的同学很快发来消息,波利卡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呢,我一定要带你逛遍这里,不准拒绝。 渺渺发了一个又凶又萌的表情包。 昆娜看了眼渺渺给出的地址,先叫了出租车去定好的酒店,收好行李以后才轻装上阵去渺渺家,她和渺渺是世界最高学府米华尔大学的大一新生,这次趁着暑假昆娜去旅游胜地波利卡度假,受到了渺渺的热烈欢迎。 坐上出租车,海风倒灌进车厢内,带着腥咸气,昆娜摇下车窗,忽来的大风吹翻了齐刘海,她连忙抬手整理,忽然瞧见了一个熟悉人,高高瘦瘦,黑短发,正是在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星河。 昆娜急忙让司机慢点开,她从包里掏出化妆镜,左右看了看没有不雅。 收好小镜子,昆娜再三打气要上前搭话,但一鼓作衰再而衰三更衰,昆娜软塌塌地往靠背上一趟,觉得自己是个废球,黑短发的年轻人拐弯,从她视线里彻底消失不见。 出租车载着她的灵魂飘远,昆娜惆怅的看着黄色的灯牌消失在下坡的行道里,觉得自己再也遇不见一个如此有缘的人了。 背好单肩包,昆娜敲响了这座古典园林的大门,这里似乎比她想的要空旷,开门人来的很快,昆娜看到门缝里闪出一个黑长发的女生,眼角似乎有些泛红,和短信里欢喜的样子不相同。 渺渺眼神流转,摆出一副活泼,刚刚让风迷了眼,你快帮我吹吹。 这件事就此揭过,两个女生手拉手开始逛街。 走到一片商业街,渺渺指着最高的一栋大厦,我和你说,这里以前是一家文具店,我和哥哥还在这里买过东西呢。 哥哥 昆娜好奇问到,从没见过你哥哥呢,开学的时候也 她突然想起开学的时候,只有她父亲一个人来送渺渺,敏感地察觉到这里似乎不太对,昆娜迅速转了口风,好累啊,我们进去买些饮料歇会吧。 昆娜拉着渺渺往前走,却意外撞到了一个身着奢华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瞥了不住道歉的昆娜一眼,一言不发的带着身边的助理离开。 幸好幸好。 昆娜拍拍胸口,起了一片柔软的波澜,要是去了一些君主制沿袭贵族传统的国家,恐怕要惹上官司了。 渺渺大大咧咧,这里是地麦金思共和国,不会有这种传统。 逛了一天的街。 夜幕也深了。 渺渺把昆娜送回酒店,要不要我和你一起睡 不用不用。昆娜连连摆手拒绝,我明天一早给你发消息,不用担心我啦。 再见。 双方告别。 走了一天的路,昆娜甩下高跟赤着脚简单的洗漱一下,躺进被窝里陷入了黑甜的梦。 她伸了个懒腰,去被紧缚的捆绑感惊醒。 嘴上捆了一圈又一圈的强力胶带,只在鼻下露出一点空隙,双手双脚被反捆住。 酒店住房里,光头刺青男敲了敲箱子,嬉笑道没想到这门生意这么简单。 随随便便五百万戒尼到手。 另一边的小混混拿起学生证,呦,还是米华尔大学毕业的,够厉害的啊。 走了走了,别磨蹭了。 两人穿着清洁工的衣帽,遮着脑袋顶着摄像机,推着清洁车离开,箱子里的昆娜不停地撞击想要提示外面自己被捆起来,但从外面看,这个清洁车十分安静。 渺渺来酒店找昆娜。 什么,不在 她扒着前台的桌面麻烦您再给我找一下,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出发,她不可能先离开的。 我可以调一下录像吗 这里有监控吧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让您查看客户的隐私。 渺渺急得报警,那边传来消息,要四十八小时毫无音讯才能断定为失踪立案。 怎么办,她颓然地坐在酒店门前的台阶上,她确定昆娜失踪了,她理解昆娜这个人如果有事要离开的话,昆娜一定会给她打电话报备。 渺渺不死心的打电话给昆娜国家的领事馆,对方客气礼貌地说会记备这件事告诉给警方,请她不要慌张。 问到什么事件可以展开搜寻。 需要一段时间查证。 拨打了学校的电话。办公室似乎没人驻守,久久没有接通。 捂住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恨自己是个白痴才会轻易地让人生地不熟的昆娜独自一人住在酒店。 怎么办。 紫藤萝的香气从远处飘来,白云悠悠,蓝天蔚蔚,远方的海滩上有成群的海鸥聚集成阵,海风带着明亮的冷意吹来,他曲起一条腿坐在屋檐上,手掌摸了陈旧的灰,一撮就掉到地上,衬衫被风鼓起,衣领打着脖颈。 波利卡是最后一点,但他毫无所得。 记忆里的道场消失了,顺带着记忆里的人。 他们像是逸散的尘埃,匿声在时间的长河中。 这时新配备的电话震动,星河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猎人协会传来的新的简讯。 是一宗悬赏。 波利卡虽然是著名的风景名胜但相应的,这里的人流量也很大,大到悄悄失踪一两个人常常察觉不到。 但近来波利卡失踪的年轻少女太多了,父母们顺藤摸瓜找到了波利卡要求政府给出一个说法,政府不堪压力又加上毫无所获,将这件事交给了猎人协会希望能有所得。 猎人协会没有派人解决这件事,他们并不是正义的卫道士,只是简单在猎人网站上发布了政府的这令悬赏,并把这个消息告知给正在波利卡附近行动的赏金猎人。 如果有兴趣,可以试试。 赏金猎人中除了单为金钱而来的混沌客,也不乏公正的代言人,尤其是这行业和穷凶恶极的犯罪斗争较多,留下的多少胸腔里有那么一两滴热血。 星河掏出手机翻了翻简讯,失踪的四十名少女的名称样貌一一列出,他划到最下面,一个棕发少女照片露出,正是昨天坐在他身边搭话的少女。 带着眼睛,羞涩的看着镜头。 他接下了这单悬赏。 赏金猎人们大多独狼,风里来雨里去,天上下了刀子也要自己扛。 生怕一个不下心把重要信息泄露给罪犯和帮凶。 星河接了消息之后,潜进酒店黑了电脑,两个推着清洁车的清洁工从昆娜的房间中走出来。 扫描了他们的身体形貌,依据露出的部位推画出可能的五官。 制作出这两个人的3d形象,星河从暗网里揪出本地一些涉黑团体,把这两张照片甩给他们认人。 是、是福克纳和康德拉。 出卖同伴的速度快的让人猝不及防,星河大门都没走出,那边已经两通电话把正在家里数钱的福克纳和康德拉喊过来了。 刚进门,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两个人立刻被潜伏在两侧的人手按在地板上,重重一磕,嘴角破裂。 福克纳和康德拉被审了又审,三岁尿床的老底都掀了出来,更别说昨天今早干的坏事。 领头捧着审讯记录双手递给星河,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做任何手脚。 星河翻翻记录,道谢离开。 小弟站在领头旁边一起恭送。 待人离开,小弟苦着脸,老大,我们这也太勤快了,多丢面子啊。 说罢被老大敲了脑袋,就你事多,给你个保命的路不走还想拿捏着装腔作势。 小弟揉揉脑袋,也不一定会死啊。 又被老大敲了脑袋,哪有什么不一定,对你来说就两个选择,死,不死,你还想挑个半死不活不成。 第73章 第五次穿越 寒冷和饥饿充斥了她的身体。 昆娜思绪混沌,脸颊紧紧贴着地面企图获得一丝清明,但鼻尖萦绕的血气搅乱了她的大脑,恐慌与焦躁一遍遍燎烧心灵,她几乎窒息。 和她一起被绑在这里的还有许多女性,如同待宰的牲畜被那个带着橡胶手套的恶魔从铁笼子里拖出去,被拖行的女人发出惊惶的尖叫,带着不甘的挣扎一点点从她们眼前消失。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她死了。 昆娜旁边的铁笼里,红卷发的女人瑟瑟发抖,尖锐的指甲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见昆娜看她,女人露出神经质的笑容,双肩不停地颤抖,她们都死了。 闭嘴 旁边有人尖锐的喊道,声音磨成一道细细的绳线,像是即将崩断的心弦,另一个女人扑倒笼子边,紧紧拽着铁杆,咬牙切齿近乎狰狞,要是再听到这种话,我就杀了你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54) 昆娜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棕色长发沾满了灰土脏兮兮地黏在脸上,她软弱地靠在铁栏杆上四处搜寻,想要找到有用的工具,她听人说过铁丝、锡纸都可以轻易解开这种铁索,哪怕她不会,也愿意试试。 你们从哪儿来 寻找工具的同时昆娜也在轻声询问着这些和她有一样遭遇的女人。 低沉的声音起起伏伏,来这儿旅游我也是我就不该来波利卡 说着说着有人崩溃地开始哭泣,现在一丁点小事就能令她们全线崩塌。 昆娜及时闭嘴,她原本还想询问这些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相似点,才导致她们被抓来这个地方,但眼下这种情况恐怕没人有耐心回答她的问题。 她拿出自己读书时的认真和仔细,不断地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她和渺渺约定好今早见面,渺渺发现她不在一定会立刻报警,昆娜苦中作乐,说不定那些全副武装的军人现在正潜入这个地方呢。 还有下下策,她是最后一个被抓紧来的,她理该活的比谁都长。 是的,是的。 昆娜咽下眼泪,从朦胧的水光中继续搜索着地面。 哒哒哒哒 男式皮鞋踏出的浑厚声音由远及近,昆娜只想到一句话这也太快了 带着橡胶手套的男人步调舒缓的靠近这里,昆娜隐隐约约觉得对方心情不错,她急急往笼子里面躲藏,但这比老鼠摩擦还要轻微的声音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他转了方向靠近昆娜,蹲下身体,悠长叹息,我记得你。 我们见过面。 正是昨天下午昆娜撞到的那个衣着奢华的男人。 男人一副英俊的派头,且从昆娜看到的外在而言,必是含着金汤匙而生,昆娜猛然想起自己在商厦的那次撞击。 对不起,我再次向你道歉。 昆娜挤出微笑。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不不该说这种话,对,她记得在凶手想要杀人之前,一定要和他讲父母兄弟姐妹等等能唤起人类美好感情的话,他和人间的联系越紧密,便和地狱分隔越远。 上次见面我的行为真是太莽撞了,不知道有给你造成不便吗如果您许可的话,我希望能为自己的粗鲁作出赔偿,还没有来这里旅游之前,爸爸就叹气地看着我,你要是给别人造成了麻烦怎么办在他眼里我永远是那个莽莽撞撞的孩子,真希望他能意识到我已经长大这回事。 不过父亲永远承担着教导者的责任,仿佛无论子女年龄如何,天底下的父亲总是会为自己的儿女忧心。 昆娜努力压下恐慌,露出天真且温软的笑容,视线触及男人耐人寻味的神色,被压下的恐慌被暴动的火山喷发而出。 这个男人 他的心比冰封千里的冰川还要冷酷。 不知道您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写过这样一篇作文,我的父亲 昆娜磕磕绊绊,她绞尽脑汁想说出下一句动人的语言。 男人解开了锁,半蹲在外面,轻轻朝她招手,出来。 呀 昆娜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是她呢。 为什么是她呢。 她被男人拽着头发拖了出去,似乎是为了赞赏她的沉默,男人并没有用刑具扣住她的嘴。 他慢悠悠的,我没有上过学,父亲为我请了家庭教师。 昆娜四肢大开被紧缚在实验台的四角,黑色的束缚带紧紧勒着她的手腕,像一只被褪了毛的羔羊露出柔软的腹部,摆放在祭神的高台上。 男人揉了揉她的棕发,赞美她的身体,你是最美的一个。 最美的试验品健康活泼的身体,敏捷优异的思维,虽然这些优点在泛着冷光的器械下毫无用处,但男人觉得这会让他在解剖的时候手感更舒适。 好比优秀的雕刻家总会选择手感更佳的石料。 滴着透明液体的针管刺入她手臂上的青色血管,昆娜僵硬的身体开始放松,思维也有些混沌,是肌肉松弛剂或者麻药什么的,昆娜微微动了动手指,还有直觉。 没有全麻。 他想活剖她。 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 全是垃圾 昆娜保证现在自己能一口咬断这个人的喉咙,但随即又漫上深深的绝望,这个世界的恶人怎么会这么多,难道有人还能从别人的苦难中得到快乐吗。 她想放声大哭,想狠狠咒骂。 但她只能目视着男人握着冰冷的手术刀轻轻按在自己腹部中央。 一道红色的血线将她分成两块,昆娜耳边传来刀割裂脂肪的细细声响,这把脑海里的刀,顺带着一点点割断她的精神。 少爷。 登登登极快的脚步声从顺楼而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无视发生的一切,径直走到手术台前的男子身边,猎人协会给波利卡的赏金猎人发布了悬赏令。 我建议立刻转移目标。 不。 男人贪视手掌的身体,我会制作一具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后来的男子沉声道,老爷已经发来命令,要求您必须离开。 男人恼怒但还是收回手术刀清洗了双手,走吧。 昆娜看着这个人远去,要把他刻在心脏上。 心脏缓慢的跳了五百下,流失的血液带走了体温,她即将死去。 昆娜没有和男人说谎,在她离家之前,父亲忧心忡忡,你要是给别人造成了麻烦该怎么办 父亲的下一句,我不在你身边,谁能帮你处理呢 谁能保护你呢 父亲总是这样担忧着,小学的时候老师让写一篇作文,我的父亲。 昆娜下笔的第一句是,我的父亲总是皱着眉头。 因为这个世道太坏了。 昆娜眼前一片空茫,她听说人死之前会看见两条路,一条向上迈入天堂,一条向下步入地狱。她会带着这幅悲惨的濒死模样,到达何处的彼岸。 冰凉的指尖落到她的腹部,昆娜远离人世之路就此断绝,她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旁边,拾起散落在一旁的工具。 保持清醒。对方说,语气冰冰凉凉。 第74章 第五次穿越 星河在时政的指引下完成了这场急救,他脱下白色手套去清洗台那边洗干净了双手,曾经在飞艇上见过一面的昆娜此时已经被处理好了伤口,陷入昏迷之中。 冷灰色的铁门深处传来活物的动静,星河握住把手开门,但在大门敞开的瞬间女人尖叫汇成的海啸袭击了他。 他猜里面的人正在惊惶不安,或许对成年男性产生了深厚的抗拒之意。 顺从的关上铁门,星河拨打了警方电话把这个囚禁女性的地点告诉了对方,并提到她们的精神似乎除了一点点小问题,希望能有通晓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来处理。 至于昆娜 星河摸住她的颈侧脉动,很微弱。 昆娜的气息依旧很微弱,如果不想半途而废外,他最好在这里等救护人员到达。 星河挑了把椅子坐好,一只手搭在昆娜颈侧,一边走神的放空思绪,镶嵌在地下室墙壁一侧的管道里,水意滴答作响,这里潮气很重,像是毒蛇盘踞的地下洞窟,透着冷血动物喜欢的阴冷和潮湿。 不是一个很好约会地点,传说中的天赐缘分也不该发生在这里。 竭力从沉梦中挣脱出的昆娜睁大双眼,构成视野的神经还未回转,像素块充斥了她的天地,在这个铜绿和冷灰漫天的世界,她看到了意外干净的颜色,干净的白,干净的黑,男人的指尖搭在她的颈侧,指尖温度低的像是玻璃,但冰而不寒。 昆娜挣扎着起身,但男人把她按了回去,别动,腹部只是做了急救手术,剧烈活动会造成大出血和淤积。 她顺着男人的力道躺下,眼里泛起蒙蒙的水雾,我差点死了。 浑身无力,连着声音也虚无缥缈。 那个世界很安静。 我走在一片黑暗里,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没有声音,没有光,静悄悄的,我以为自己会满怀着怨恨死去,但是出乎意料。 我像是为了希望而跋涉过千山万水的朝圣者,带着平静看朦胧的群光穿过山岭,最后力竭而亡,死归其所。 这种死亡不带着遗憾,我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也没有怨愤。 昆娜闭上眼睛细细品味,那里很好,但我还是想活着。 谢谢你。 星河浅淡应了一声,地下室里重归寂静。 警察来的很快,飞驰而来的警车在庄园门口刹住的时候,地下室里的星河就听到了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他拍了拍闭目静养的昆娜,他们来了。 昆娜睁眼,手术台前空无一人,静的发冷,濒危时的死气依旧潜藏在口鼻里,她几乎能闻到自己身体里发出的那股腐臭味,深深呼气,不堪重负的心脏剧烈跳动。 她想要攥紧自己的心脏,免得被无可依靠的惊慌击倒。 悬赏令依旧没有解除。 毕竟星河只是解救了被囚禁的女人而没有杀掉那个男人,独狼般的赏金猎人依旧在暗地里蠢蠢欲动,但星河认为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恰好没事做,又恰好看到那个女生失踪,恰逢其会,不过如此。 波利卡的海风夹杂着腥气从海岸卷来,和记忆里的空气并不相同。 他记得小时候触目可及的是漫天黄土,呼啸的风常常卷走身体里的水分,还有记忆里的,优哉游哉的紫藤萝摇摇晃晃,吹落的花瓣落到头上。 母亲会采了紫藤萝做花饼,身上也带着这样清淡的香气。 有时候星河想,他并不恨她,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看到日出就会想询问日落,看到彩虹会追逐它扎根之地,他被丢弃,也只想问为什么。 酒店豪华套房有一个正对着海岸线的长方形的阳台,几把精致的椅子和一个遮阳伞摆放其中,他起的太早,远处的天光隐隐露出一线,左侧弯曲的山脉还铺垫着幽深的浓绿,山林未醒,不见青葱。 海风带着咸潮,扑倒星河的脸上,他分开五指随意梳理了头发,折身回到屋内退房离开。 下到四楼,一个缠着绷带的女孩进了电梯,她仿佛大病初愈,脸色苍白的不健康。 女孩进了电梯,一抬头,你 她不自觉的微笑,你好啊,又遇见你了。 这么算来,我们遇见了四次呢。 是昆娜。 这件事她没敢告诉父亲,毕竟已经过去总不好让他担心,从医院出来以后她挑了另一家名誉极好的酒店入住,用的是政府给的赔偿金。 渺渺也一直在陪着她,不过刚刚她下楼去了,两人这才分别一会。 然后就在电梯里遇见了星河。 经历生死大难的昆娜不再红着脸不敢和他对视了,她大大方方地问他,你是猎人吧。 猎人总是无所不能的,这是整个社会的常识。 嗯。 那么那个人抓到了吗 没有。 哦。 昆娜微笑的看着光滑的电梯内壁,虽然您不在乎,但我已经欠您一条命了。 她眼里压着浓厚的海雾,还请容我再冒昧一回。 我想知道那个人的消息。 我想报仇。 我要杀了他。 她低下头,棕长发垂在脸侧,我在痴心妄想。 星河应了一声。 你做不到,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背景势力,你都无法和对方抗衡,你会受伤,会死,你应该有家人吧,不担心他们吗。 昆娜沉默。 我知道,爱让我们彼此牵连,让我们束手束脚小心翼翼,让我们进退忖度不敢逾矩,害怕连累所爱之人,但是这不该成为让恶人嚣张而受害者匿声的原因啊。 我躺在实验台上的时候听到他们的对话,原来那个畜生也是人生的,原来那位父亲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做出了何等滔天大罪。 她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惩罚,如果无人,那就让我去做第一个殉道者。 叮咚 一楼到了,一室的静谧被电梯开门时带来的微光打破,星河迈出电梯之前抽出猎人执照递给昆娜。 你可以用它搜搜消息。 猎人网站,网络上流传的小道消息中总是少不了这个东西,和传说中的暗网一样不被大众知道但总能在一个边边角角搜出它的存在,然后从我舅舅说我七舅姥爷说我二大爷说中窥探这个网站的一角。 昆娜摸着这个小本子,被渺渺的声音惊醒。 你怎么了,一直走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哎没有,没有。 她藏起猎人执照,装作无事的和渺渺离开。 凶手是希尔家族的三少爷。 希尔家族是本地豪族,夸张的说如果要来波利卡旅游,他们的旅游费用一半以上会花到希尔家的产业中,在解救了被囚禁的女孩以后,有些人想要撤下悬赏令,但猎人协会里奖金猎人并兼任监狱所长的理伯却压着他们不准撤下这则悬赏令。 毕竟凶手还没有抓到嘛。 理伯嚼了嚼薯片,含含糊糊地说,干嘛急着撤销呢 当初也是他给波利卡周围所有的奖金猎人并赏金猎人群发消息。 猎人外网上关于这个版块内,关于凶手是希尔家族三少爷的事情已经挖的一干二净,昆娜看到有消息称,为了应对这次事故,希尔家族已经聘请了多位签约猎人和赏金猎人,希尔家族的招聘消息颇为讽刺的和这则悬赏令并排着高高挂起。 似乎是为了展示自身的财力,希尔家族给出了极其优渥的待遇和报酬,有不少人翻看了应聘猎人的名录,萌生退意。 昆娜握紧猎人执照,她想去应聘但是她对猎人一无所知。 总会有办法的,昆娜的目光转到放在柜台上的化妆品。 渺渺来到昆娜入住的酒店,只找到了一张昆娜留在柜台的纸条。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55) 我有事先回家了,不要担心我。 怎么走的那么急渺渺疑心昆娜又被人带走了 她定下了昆娜入住的那间房,趁着还没有人过去清扫,里里外外掀了一遍,很干净看得出来走的不慌乱。 实在没法,渺渺违背了诚信诚实等等原则偷偷给酒店工作人员塞了小费,询问昆娜的迹象。 那人收钱之后也不再犹豫,打开储物柜掏出一个盒子让她看完就赶紧放回去。 客人让我们把这个盒子送到猎人协会。 渺渺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小本子,黑色封皮上印着猎人协会的标志。 她打开本子,看到两个字愣了一下。 星河。 第75章 第五次穿越 很久以前,老师举了两片叶子让小朋友们挨个观看,它们长的一样吗 小朋友们回答,不一样。 这个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似的东西,便是两枚鸡蛋也各有各的特点,更别说两个人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相似的两个人,但可能有完全相似的两个名字。 渺渺的心重重跳动了一下,她装作无事发生的把猎人执照塞回到盒子里,微笑道谢谢你。但并没有得到期望中的答复,她以为这个工作人员会礼尚往来的会给她一个没关系或者其他的答复语,但什么也没有。 她看向对方,这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脸上流露出不曾遮掩的贪婪,就这样直白而暴露的显在她眼前。 渺渺皱眉,她也不是隔绝网络的苦行僧,在边边角角中摸出过猎人执照这种东西,曾经有人在网络上夸口把猎人执照所能做到的所有优惠都说了出来,其中最令人心神不宁的便是本人以外的也可以使用一张猎人执照价值五亿戒尼。 打开盒子的时候没想到里面会有这个东西,而且她太担心昆娜了,想都没想就直接把猎人执照放在大庭广众之间。 你在想什么她语气轻松,渺渺的手装作无意的放在盒子上,是快要到换班的时间了吗 这个举动,引来了男人狠狠一瞥,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抱着盒子想要离开,但渺渺拦住了他,等等,我还看到一张纸条,我的朋友可能还留下了什么话。 她装作懵懂,怎么了,表情这么难看 随后手心朝下不以为意的塞进盒子里,很抱歉给您造成麻烦,我这里还有一点点小礼物,如果您愿意接受的话。 听到礼物这个词,男人到底没有发作,相比看不见摸不着的五亿戒尼,还是即将到手的贿赂更好一点。 她在盒子里面摸了一会,叹气到刚刚反光,我看错了。 一把盖上盖子,她把箱子推回男人怀里,麻烦您把这个盒子交给猎人协会了。 她挠了挠头发,抱怨道真是,走的这么急连个招呼也不打,还算什么朋友。她微抬双眼看向工作人员,您一定没有这样不负责任的朋友吧。 他当然有 工作人员顺着她的话不禁想到了同一个办公室里勾心斗角的那些庸人,心里一阵恼火,但转念一想卖了猎人执照就能自由自在,心里乐开了花。 他轻微颠了颠盒子,感觉不对。 猎人执照应该发出一点声音才对。 他抬头一看,贿赂他开箱子的女孩已经走远了,双手抱胸仿佛在抱怨,但他还是微妙的注意到女孩穿的是长袖所以 赶紧打开盒子,里面空无一物。 一定是她把执照套进袖子里带走了 站住 男人怒吼。 前面的女孩撒腿就跑。 笨蛋才听你的话 女孩一转身就下了楼梯,工作人员直觉认为对方往大门口跑去了,顾不得掩藏真相,他拿起对讲机就开始指挥门卫关门,有个女贼偷走了店里的贵重物品,必须要拦住她 穿着制服的门卫立刻抖起精神,紧紧盯着想要出去的客人,顺着工作人员说出的形象一遍遍筛选,门卫问工作人员,要报警吗 不先不报警。 工作人员心里一窒,如果能抓到女贼就先别报警了,影响酒店形象。 对了,先生,那个女贼偷走了什么东西 从四楼跑到三楼的渺渺躲在安全通道,她不知道工作人员敢不敢发动所有人来找她,两人现在存在一种微弱的制衡关系,工作人员不敢说她带走了什么,面对别人的质问是能搪塞,这样的他会轻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但她也是一样,无法光明正大出现在别人面前,也是因为这个猎人执照。 她知道工作人员想偷走它,但别人可不知道,而且一旦暴露出去,肯定会有其他利欲熏心的人加入这个队伍。 回顾进酒店前观察到的地形,努力回想那里可以借机出去不走大门。 观察周围环境是她的习惯,大概是从小时候开始,自从那个想要绑架他们兄妹二人的人贩子死掉之后,哥哥被父亲带去道场练武,而她也后天通了一窍,保命的一窍,她总会不自觉的观察环境,观察别人的恶意。 酒店的三楼大概有十五到二十米高,因为一楼是大厅的缘故比普通的楼层多修高了几米,二三楼是住宿的房间,每间房大概有三到四米高,加上墙壁和楼层厚度 她不敢赌从三楼跳下去会不会受伤,可能会又可能不会,个人体质,半空接挡物,以及树枝和草坪,都是不确定因素,但现在又不是学物理,不需要薛定谔的跳楼,还是找个完全的方法。 空调外机、酒店楼外的横梁装饰,酒店朝向与人流量 她要找一个合适的,能落脚不会有任何风险,又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出去。 渺渺把黑发捆起来利用灵巧的双手改了发型,又解开衬衫下摆的扣子在肚脐处系了个结,随地去了点材料,抹红了嘴唇和加深了眉眼,现在她像一个成熟风情的女性。 做完这个简单的变装,渺渺听着脚步声,避开了步伐声别特急的出口,那里应该有人在搜寻,推开一个较为安静的紧急出口的大门,气定神闲的朝目的地走去。 她需要一张房卡,保洁人员那里有。 然后是一些趁手的重物,恰好能敲昏对方。 接着 渺渺计划的很仔细。 但她没想到的是,挑选的角度很好的那间房,据说客人一早就离开的那间房里。 有人在。 对方笑的明朗,哎,你怎么会进入我的房里 我是过来打扫卫生的。 是吗 对方指指她的衣着,不像。 抱歉。 她握紧门把手,大脑一抽一抽,全身的寒毛立起,她第一次接触到如此深的恶意。 如果恶意能化形,她现在已经四分五裂。 大概前台给错了房卡。 她现在一片混乱,前言不搭后语,我一定进错了房间,我现在就走。 不不。 渺渺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对方笑着摇头。 这可不行。 随后她陷入了昏迷。 再次睁眼,渺渺看到自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风一吹,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现在正是五月份回暖的季节,不知道为何竟激起她身上一片凉意。 还是有点冷。 她搓了搓胳膊,不,不对,猎人执照呢 猛地想起来猎人执照应该好好的放在袖子里,但是翻遍全身上下也没有找到,她回想记忆,是剩下那个男人带着微笑的面孔。 渺渺捂住脸,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能活下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天线插在她颈后。 侠客翻出猎人执照,看到了那个名字,星河。 老熟人,刚在猎人考试里见过。 他问呆滞的渺渺,你和星河什么关系 星河是渺渺的哥哥 这可不像。 侠客小声嘀咕,身为猎人的星河是流星街出品,身上的血腥味一闻就闻到了,但眼前的女孩身上干干净净,有烟火气,但是没有血气。 除了黑发黑眼以外,两人没什么共同点。 那么介绍一下你那位哥哥吧。 侠客百无聊赖的听完那个故事,引不起他心里一丝触动。 但情报贩子,尤其是蜘蛛的脑,天生就带着小心谨慎和跃跃欲试两种心思,或许可以说悄悄的织下弥天大网,侠客在渺渺身上插了天线,控制着渺渺离开酒店,当然那本猎人执照被他扣押了。 用这本猎人执照登录了猎人网站,看执照的前主人干了什么事,结果发现两人还真有缘分。 希尔家族,长长的几页浏览页全是关于希尔家族的事。 太有缘分了。 侠客笑的灿烂,他正好是希尔家族聘请的赏金猎人为金钱工作之一。 第76章 第五次穿越 渺渺敲了敲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世界总隔着一层雾,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各色的言论从她耳边飞窜而过快的像海浪的唦唦轻响。 侠客留在她身上的念能力还是给她造成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影响。 她摸索着走到一家不用登记身份的网咖,扫过一眼的猎人执照还印在她心里,她回想着最底下的那排数字在猎人迷专用论坛发布了一个寻人启事。 掐头去尾移花接木地把事情大致写出来,并遮掩了一部分的猎人编码,她的世界和每个普通人一样,平凡的从小学升到大学,平凡的和父母呆在一起,纷争和战乱只在电视里看过她实在不知道从哪里才能找到那位猎人执照的主人了。 只能寄一线希望于网络。 发完帖子,并留下了新注册的联络号码,渺渺悄悄离开了这家网咖。 再次同时,星河挂在网络上的程序嘀嘀作响,程序新搜索到了一条信息,聊胜于无,星河翻看了这个消息。 那个被改编的消息自然瞒不过星河,发帖人自称当事人好友,并粗略的把猎人执照遗失这件事说了一遍希望给猎人执照的主人一个警示。 星河看完之后便打算关掉帖子,但是,搜寻程序继续发来消息。 发帖人姓名渺渺 虽然渺渺注册了新号码,但是她注册新号所用的邮箱曾经被她用于别的地方。 网络无隐私。 搜索程序一层层的扒下去,查到了发帖人的真正姓名。 在虚拟空间认识一个人,对方刚好是你妹妹的概率有多大。 星河查过。 世界上叫渺渺的有32576个,叫星河的有45283个。 一共有12653条信息中这两个名字出现在一起。 明光圣典神曾经指着无数的繁星和沙子对他的眷民说,你的后代比如他们一样繁多。如此说来在超凡者的眼里,单纯的数量常常不能代表什么,无论是天上的星星还是河边的恒沙都可以用芸芸用如此来概括。 清扫溯行军的时候,星河的复制体占据了整片星空,曾经有人抬头看天这样说恍惚分不清天上的到底是星星,还是星河。 所以,他为什么不分裂复制体一个个的查找呢。 是啊,为什么呢。 星河无意识的按下小指关节,接到他命令的搜索程序迅速敲响了渺渺的新号。 那个通讯软件的第一句话是很通用的句子。 a和b已经成为朋友。 渺渺收到消息打开软件,看到第一句话发愣。 星河和渺渺已经成为朋友。 心里的浪潮忽然掀起千尺澎湃,狠狠撞击了心坝,失踪的哥哥是家里不能明说的隐秘。 她记得那年道场里的叔伯火烧火燎的冲进主屋,失态的冲父亲大喊大叫,随后崩溃地捂住脸呜呜的哭,说他们这一支脉的百年希望毁于一旦,父亲常日里岳镇渊渟的身躯一动不动,恍惚垂死的山脉。 叔伯说罢,提着刀剑要冲进后院,但却被父亲拦住,他挡在叔伯们的面前,跪地深深叩首,说是我平日里对不起白鹭才造成如今这个局面。 叔伯们终难平息怒火,渺渺趴在门口,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幕幕回不过神来,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头,风姿绰约美的不可方物的母亲穿着一袭白裙,像是薄雾晨曦,叶尖颤颤的露珠散着透彻明亮的光芒。 母亲和往常一样,轻声唤她的名字让她回自己的屋去,渺渺不肯离开却被她强硬的推进回廊,看母亲严词厉色,渺渺心里一颤。 母亲从没有这么严厉过。 不知道后面如何,父亲只是在饭间轻描淡写地说母亲因为思念哥哥过度患了疯病,她在旁侧的小院里,你平时无事不要靠近哪里。 那哥哥去哪儿了呢 父亲执箸的手一顿,给她夹了菜,没有言语。 哥哥一走十四年,母亲一疯十四年。 过去的事情如同吹不散的海雾,永远遮挡在这个家的上方。 千尺高的浪潮狠狠拍下,冲垮了堤坝涌进心脏,把那一寸见方之地摧毁的一点不剩。 渺渺失态的捂住脸,不知道在期盼什么,颤抖地打了两个字,你好。 落字之后对方立刻回复,你好。 生疏客气有礼貌,陌生人之间本该如此。 但是 埋头于实验室的研究人员a差点被屏幕上忽闪个不停,加了荧光的大字闪瞎眼,他晓得星河离开之前在这里放了几串信息流,只能无奈的放下手头工作来哄这个小祖宗。 信息流在光屏上展开一个对话框,上面已经有了两条信息,你好。 信息流对话框旁边列了十八条规则并简述了前情来龙去脉,要求研究人员a必须照这些条例回复对方。 研究人员a扫了一眼旁边的密密麻麻的一摞小字,眼睛睁闭之间就看清了所有的要点,他开始代替星河回复渺渺。 渺渺激动的心逐渐冷却,无他,对方的语气太平常了,是陌生人之间该有的客气。 平复心情之后,渺渺把昆娜和她的事情说了出来,下面的话她有些难以启齿。 我希望能雇佣您。 研究人员a不知道星河在卖什么关子,他隐隐知道星河在找什么东西,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失态的模样。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56) 不敢直接和对方说话,患得患失的和大学里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 不过研究人员a到底是接手了星河身体研究的一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具类人形的身体里,所有的器官和组织都不过是娱人的假象,假如星河现在改变形态变成一个面团,他也活的好好的。 和时政已知的所有生命形态都不一样,有些人查阅了古籍,觉得这像是传说中的神鬼之流,依托人类的意念而成,算是意念体思维体,星河身上的力量也和灵力根出同源。 同属思维意念之列。 但古籍里的神鬼属乎天地,无思无情。 不知道星河哪来这么多波动。 研究人员a摇了摇脑袋,开完小差继续和渺渺谈话。 他按照星河的意思回复,可以。 他愿意接受渺渺的雇佣。 但是希望我们能见一面。 渺渺心里窜过很多想法,有人假冒,有人开玩笑,但还是抵不过星河这两个字带来的诱惑,她回复好。 约定的地点是波利卡著名的商厦门前,这里人来人往流量极大,不过很久以前这座商厦还是一家文具店想多了想多了,渺渺拍拍脑袋,把胡思乱想拍出去。 我带着军绿贝雷帽。 渺渺告诉对方自己会穿何种款式的衣服,以及手里捧着一杯热饮。 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那个名为星河的人会怎么出现在她眼前,心里焦急,她狠狠的吸了一口热饮。 这是通讯器响起,渺渺赶快打开。 我快到了。对方回复说。你戴着军绿色的帽子,手里的热饮上印着vvv对吗。 嗯嗯。 渺渺心里充满期待,她亮出那个vvv的标志,生怕遮掩一点。 通讯器又响了。 我看到你了。对方再次发来消息。 你很健康。 脸色红润。 四肢虽然没有肌肉,但也线条流畅。 星河看着妹妹站在黑色的路灯下,不是左右探头,黑色长发一甩一甩。 手机震动,渺渺的消息一条接一条的传来,在吗抱歉我没有看到你可不可以给一点提示一点点就好tvt。 盯着那些条短信,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哑言。 自从那次文具店之行以后,父亲要求他在剑道上必须竭尽全力,每次练习之后手臂沉重的抬不起来,常常倒头就睡,少了和家人相处,但父亲的赞誉一日高过一日。 妹妹依旧是常见的活泼样子,会风风火火地只穿着袜子在外廊里跑来跑去,风一样从他身边窜过,但又会转过身来兴致勃勃地问他,哥哥,我们赛跑吧。 被拒绝以后,妹妹嘟囔着跑去找父亲,缠着让父亲给他留一点时间,好一起玩。 却被父亲拒绝了,他摸着妹妹的脑袋,哥哥有更重要的任务。 妹妹毫不气馁,星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那么多的欢乐可言,仿佛身体里藏着永不停歇的泵,夜里她悄悄拉开星河的房门,拽着睡意朦胧的星河爬上屋顶,指着天空说,是哥哥 天上繁星万千,如浩浩汤汤的星之海洋。 他感受不到那股璀璨的美意,只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好困啊,想睡觉。 妹妹叹气,趴到他身侧咬耳朵,哥哥可以和父亲说嘛,每天那么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星河迟疑,但是 他想起父亲宽慰又期盼的眼神,父亲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哎,笨蛋哥哥。 妹妹鼓起脸,黑色的眼珠圆溜溜的,可是哥哥不说,父亲更不会知道啊。 后来一天,细雨连绵,像剪不断的愁雾。 一个弟子在来的路上出了事故,父亲匆匆赶去处理,星河难得有了偷闲的时间。 他从道场离开,顺着回廊走进后院,看见妹妹站在芭蕉叶下聚精会神的看蚂蚁,轻胧的细雨沾湿了她的头发。 看见他,妹妹开口,笨蛋哥哥有时间啦。 星河拽着她往屋里走,下雨了,别被淋湿了。 妹妹反拉住他,来啊,哥哥,看蚂蚁。 她脚尖指着连成一线的蚂蚁,他们运东西呢。 星河拗不过她,匆匆从屋里拿了把伞出来,挡在妹妹头上,陪她一起看雨。 细雨唦唦落在芭蕉叶上,成串的水珠从页面滴落,坠到地面积成小小一潭,蚂蚁的路被挡道了妹妹轻呼。 星河看了看,抬手要削掉芭蕉叶,却被妹妹拦住。 她从地上捡了枯枝落叶和泥土,填上了那片小小的水潭,又缠着星河和她一起搭了个简单的小棚子给蚂蚁挡雨。 坠落的水滴重重的落到枯叶为顶的小棚子上,乒乓作响。 妹妹双手捧脸,要是雨下大了,该怎么办呢 星河悄悄把雨伞往前一推,刚好挡住了那部分落雨,他模糊记得那把伞面是深灰绿,比蘸了雨的芭蕉叶要暗几个色调。 呀 下雨了。 惊呼声打碎了星河的回忆,他透过咖啡馆的窗户向外看,发现铅云不知何时布满天空,沉沉欲坠。 随后,不给人反思的时间,豆大的雨点落到地上冲刷着地面,打出重重的鼓点。 星河连忙看向妹妹的方向,她还站在那个电线杆下,固执地等着猎人。 希望你能帮昆娜。 这是她的要求。 黑色电线杆下。 渺渺诧异地看着天空落下的成串的雨线,糟了没带伞 乌沉的天空暗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不会小。 蓬。 耳边响起金属摩擦的轻响,金属细杆走到尽头,伞面带着张力迸开。 深灰绿的伞面占据了她的视野。 一个黑发黑眼的青年站在她身边,声音冷清,你没带伞,为什么不去屋檐下避雨。 啊,我在等人啊。 你是 过路的。 双黑的青年把伞递给她,仿佛他是什么正义路人,又或者专爱英雄救美这种戏剧情节的痴迷者。 递给她之后,青年从伞下脱身离去,肆意的大雨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衬衫,但他一言不发。 渺渺紧紧握着伞柄,六面的撑杆刻在她掌心里,她想说什么,但最终无话可说。 通讯器传来消息。 猎人说雨太大了,我就不来了。 不过,契约成立。 第77章 第五次穿越 他手里攥着一根从渺渺身上取下来的天线,来到昆娜住宿的那家酒店的前台,询问我想定317这间房,可以吗 前台查了查空余,可以,先生。 等等,这里有一位先生给您留了言,他说这句话要交给下一个订房的人。 您现在要听吗 这位先生说,我在房间里给你留了一张便条。 317的桌子上摆了一张白纸,白纸下面是一张猎人执照,抱歉,抱歉,虽然最后得知是你妹妹,但是世界上重名的人太多终究无法下定论,所以看在妹妹完好无损的情况下,一笔勾销如何 星河撕碎了白纸扔到垃圾桶里,他才不会相信流星街里有助人为乐的五好青年。 侠客确实不是五好青年,作为一个情报贩子,他始终遵循一个道理,情报贩子要像居住在蛛网中心的蛛丝,要清楚明白的用节肢上的绒毛感受蛛丝的每一丝颤动,然后捕猎,进食,你织下的网越大,越能掌控世界。 这次试探,侠客得到了一些令他满意的情报,出身于流星街,实力强大,但声名不显,不过并非完人,存在感情上的弱点和冲动。 满意的看着这些情报,侠客溜之大吉。 像这样的情报,他积攒了很多。 星河撕碎便条之后,利用猎人执照申请了希尔家族的任务,既然昆娜是要报仇,那么她一定会在希尔家族附近,星河想了想为这次行动定下两个步骤,先利用执照进入希尔家,随后满足昆娜的愿望。 难得动脑呢。 渺渺回家了吗 听到星河的问话,被加载了智能程序的手机滴的一声自动开启,机械音响起,监控里显示 听到监控二字,星河的耳尖动了动,他叹气,算了算了,关掉监控吧,像个变态是的。 智能程序疑问所以您新组建的遥控飞机要撤回到飞艇上吗 加载了探测器的飞艇已经从上一个地点飞到波利卡了。 你看着办。 监控一下周围环境,看看有无风险项就好。 为了能从茫茫人海里找到人,星河买了一架飞艇,改装加载上了新的人脸识别探测器,并配备着许多加能信息传递的小飞机。 然而 在走过的四十九个地点并无任何用处,能找到人的波利卡,还是意外撞上来的。 他重新看回希尔家族的任务,没有明说是为了保护恶行累累的三少爷,给出的名头是有不发分子近日要冲击希尔家族。 更详细的解释,是希尔家族的商业敌人为了击垮希尔的企业打算用下作的手段。 不是哦。 库洛洛合上书,对电脑前的侠客说道。 他们现在在一家远离人烟的废城区里,人流很少,这次行动库哔没来,没法复制很多废旧大楼遮掩视线。 希尔家族的发家和一件宝物女神之泪离不开关系。 波利卡当地有一个传说,娜迦女神化为塞壬海妖落入人间,但是被风暴击伤,有一个少年救了她,海妖和少年从此相恋,但是人神有隔,少年终究老去化为尘土,海妖在少年死亡时流泪,泪珠变成蓝色宝石。 不过女神之泪还有另外一个称呼,被人刻意隐瞒海神的怒潮。 从名字和女神之泪完全代表着不相同的内涵,但历史永远是这样,不过一线之差就完全是另一个真相,才如此令人着迷。 库洛洛继续说道据说宝石带有神奇能力,能够驱使风浪平息,但更确切的说法是一项还无法破解的古代科技,能够提早预测海上的风浪。 希尔家族凭借这个东西以港口贸易起家。 想必是希尔家族的商业对手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东西,所以才想借此机会动手。 侠客从电脑前回头,团长,这次任务是夺取宝石 先测验一下猎人执照。库洛洛平淡到,我对于猎人协会放任盗贼获取执照这件事还有些疑惑。 侠客成了通缉犯的职业猎人也不在少数。 库洛洛是呢,不愧是猎人协会。 库洛洛定下的计划只有简单的两条,先利用执照进入希尔家,然后夺取宝石。 侠客哎计划是不是太简单了夺取宝石的话,不需要飞坦和芬克斯强攻吗 库洛洛实力强大,步骤就足够简单,一个计划超过三环,不可控的风险就越高,我不喜欢寄成功于意外。 嗨嗨。 昆娜此时穿着黑白色的长裙女仆装,恭敬的跟在一个贵妇人身后。 这个贵妇人是希尔家族的一个远方亲戚,生性狭隘偏刻,上一任女仆就是因为她的不合理要求受伤离开。 爱丽丝 贵妇人长又尖细的嗓音叫道,昆娜立刻走上前去。 她化名为爱丽丝,同时,外貌也变了。 她和希尔家族的商业敌人做了交易。 我是米华尔大学这座世界顶尖学府的学生。 我也是这次绑架犯罪的受害者。 她抬起衣服,腹部上的红线勾勒成一幅绚丽而诡奇的花纹,是希尔家族第三位继承人的杰作。 没有人比我复仇的决心更强烈,也没人回比我更适合更优秀。 他们可能因为金钱反水,因为恐惧撤退,但我不会。 商业对手负责人讨论了一下,接纳了昆娜。 我们给你安排的身份是希尔家族一户远亲的女仆。 这里是一件3d打印人脸面具,可以帮你变成另一个人。 昆娜试了试面具,会被看出来。 适当的微整形和化妆如何 负责人点头,你复仇的决心真的很强烈,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们会为你安排术后修复的念能力者。 昆娜焕然一新的站在希尔家族的大门前,现在哪怕是她爸爸站在她面前也认不出她来了。 负责人的话还在耳边,说实话,我们并不对你抱任何希望。 希尔家族主家身边都跟着念能力者,远亲被他们安排在外围当炮灰,带来的女仆也不准踏入主家的居住范围内。 所以在发动总攻之前描绘希尔家的大致地图和大致的力量分布,这就是我们对你的所有要求。 团长。 出发去希尔家族应聘猎人的侠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我不小心惹上了一个人。 团长有改变样貌的念能力吗 有。 库洛洛二话不说帮侠客改变了样貌。 我走啦,团长。 侠客按照希尔家族的要求来到指定地点,很意外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奢华的大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精明强干的男人推着一把轮椅进入屋内,轮椅上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欢迎您的到来。 老人问候。 他说自己是希尔家族的掌控者,因为商业对手的下作手段,所以不得不请猎人来保护他们。 所以 游丝般的声线说道一般,突然身后的西装革履大喊有敌人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57)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影突然出现杀掉了老人,并同时击伤了身后的男人,男人身上的坚被打破,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侠客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等黑影离开以后他依旧一动不动,过了五分钟。 请问,我还没有通过考试吗 他指了指死掉的老人,假的。 指了指到底的保镖,假的。 又指了指这间屋子,这是一场测验。 大门再度打开,有人鼓掌,果然是猎人,这种雕虫小技您一眼就看破了。 侠客被录用。 雇佣的所有的猎人都是分开考试。 希尔家族定下的要求很简单,会念而且适当的忠诚就可以了,毕竟只是波利卡的家族又不是什么名门巨擘,他们制定了一场测验看猎人的反应。 老人死后要离开的,看到念能力者也会受伤因而胆怯的,都要排除。 剩下的,无论是追击,还是守在身边救助的都可以留下。 星河按照约定进了高大繁丽的屋子,同样虚弱的老人和保镖再次出场,不过,在黑影出现冲向老人的第一时间,星河抬手把黑影锤到地上,身后的保镖立刻紧张的跑过去,老大,你怎么样,还活着吧。 抱歉。 见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黑影瞅她,星河没什么诚意的道歉。 通过测试的猎人被叫道一起正式和主家见面。 变装侠客和星河在一间屋子里。 变装侠客朝身边的人欢快到你好,第一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不是哦。 星河转了身体,眼神微凝。 他掏出猎人执照,对着变装侠客说加上你单方面的第二次,是第三次见面了。 啊。 是吗 真巧啊。 不得不说。 人生总有巧合。 变装侠客摸了摸脑袋,看着拿出猎人执照的星河,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团长,你的能力是不是冒牌货啊 第78章 第五次穿越 多少人爱你金色的年华,爱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他跨越风霜侵染的皱纹和波折戏弄的命运,注视你独一无二的灵魂。 被这双如此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侠客恍惚生出一种温柔缱绻的错觉。 不过搭在肩膀的手告诉他,如果有异动,下一秒这只修长的手就会拧断他的脖子。 正待他继续辩解,会客厅的大门打开,希尔家主一行人陆续出来,侠客感觉放在肩膀上的手微微一松,他顺着视线望去,看到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微微勾着背,眼皮下垂似乎毫无神采,但双眼睁开瞄向四周时可见精光毕露。 这个老人很普通。 资料里显示他叫里罗,又被成为黑枭,十三年前加入希尔家族,坐镇港口帮他们处理陆上的纷争,不过对于念能力者来说,不值一提。 侠客想不明白个中缘由,趁星河走神,连忙给库洛洛发送了救援信息。 顺带发送的还有他查到的星河的资料,弱点那项,着重标注了家人。 团长的念能力失效,但还可以补救,侠客依旧假装慌张,按下了发送键。 耳边响起清浅的声音,像冰湖破春,水波缓流,冷,但并非寒气刺骨,在找帮手吗 侠客平视着星河,对方依旧看着里罗,但掌控了他所有的小动作。 也好。 一网打尽。 希尔家主话不多说,把猎人们安排到适合的地点上防守,并挑选了一些人安排在左右保护他。 一拳把人锤到地里的星河被他挑了出来近身保护,而看破计谋的侠客则被放在中央监控室做智囊。 希尔家族安排完这一切,这是名号为黑枭的老人靠近希尔家主,贴在耳边密语。 侠客听见他说近身保镖还是要多多考察才好,让我试验他一下如何 希尔家主对里罗十分客气,同意这个建议。 但是 侠客天生警觉告诉他,在希尔家主宣布星河近身保护之前,星河和里罗曾经有五秒不曾转头眨眼的注视。 他们认识,侠客模模糊糊。 侠客即将和星河分开以前,他看见这人正面直视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你,当时,你确实想杀了她,对吧。 所以在我想到处理你的方式之前,一定不要逃跑。 否则,杀了你哦。 都是流星街出身,谁也骗不了谁。 侠客确实对闯入自己房间的渺渺产生过杀意,也确实抱着获取更多情报的念头放了她。 如果团长的念能力没有出错,他现在已经完美的避开星河开始新的任务。 侠客看见星河伸指戳中他的眉心,指尖冰凉,冻得眉心附近的一小片皮肤也蕴了冰霜,但比温度更令人在意的是那汇聚的庞大无比的念压。 对方的容貌依旧和初次见面时一样清冷,钟秀,眉眼压平,看人多几分散漫和倦怠,但此时侠客恍惚觉得自己面对的是浩瀚的星海,无尽星光挥洒,但人只能被困其中无力违抗。 分别之时,耳语轻声,就先这样吧。 里罗穿着一件宽松的深黑唐装,前面的下摆刻意削了几分,这样里罗弓着背的时候,下摆不会拖到地上。 他吃力的推开门,对身后星河说,进来吧。 门后是一个玻璃棚花园,各色珍奇花卉在这里或娇艳或清淡的绽放着,拥簇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生机盎然。 花园中央摆了一套素白的桌椅,桌面上放着杜鹃鸟描金骨瓷茶具,像纯白的花心里吐露一点湛蓝的蕊。 里罗找了椅子,请坐。 他转身拉开另一把椅子的时候,怅然哽咽,老啦,总喜欢想过去的事,你和我一个后辈很像,不过我那个侄子很小就失踪了,至今也没找到。 情到深处,里罗用袖子擦擦眼角,让你见笑了。 是我。 叔叔。 星河虚虚扶住里罗的后背,背着光神色混沌,我回来了,我也十分想您。 听到这话,里罗惊喜至极的转身,却因转的太急扭动了浑身上下的老骨头,只听咔声轻响,里罗变了神色哀恸叫起。 星河扶着他做到位子上,帮他正骨。 里罗深深吸气,嗓音沙沙,你啊,还是这么聪明,这些东西不用教就会了。 星河按手在他背上,您忘了,初来道场的时候我伤了手腕,您帮我正过。 里罗长吁一口气,老了老了,记性都变差了。 星河这对您来说是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对我是大事,总让我时刻回念。 里罗哈哈大笑,疲惫的咳了几下,星河你呀。 他兴致上来,喋喋不休说起星河初来倦我心流道场时的场景,当时听说分家会送来一个有天赋的弟子,都以为该是青年,最不济也得是个少年模样,都说练武不用太早,免得伤了骨头身体受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个幼童。 你那时候刚刚及腰高。 里罗虚空描画,抱着剑,呆愣愣地跟在你父亲身后。 里罗絮絮说了好久,直到倦鸟归巢,卷云西飞,恍然大悟时间已晚,才让星河离开,你先走吧,我在做这里坐一会儿。 星河应声,背着里罗离开。 花园的小门关上,铁与铁的碰撞清脆而锋锐。 晚风徐来,里罗伴着无边暮色哼起了曲子,低腔调,如墨西哥黑王蛇在拥簇的花丛间游走,不见身躯,只闻细细摩擦声响,但那双眼睛 名号为黑枭的里罗轻拍着大腿,眼里的光芒冷酷而锋利。 久违了,大师兄。 星河关上花园的小门,钢铁的碰撞声在耳边炸起,这锋利刺破了美丽而虚幻的泡沫。 他记忆里的大师兄,穿着白色练功服,头发短短的很扎手,微笑的时候从不吝啬地露出牙齿,豪气而爽朗的鼓励每一个人。 星河初来的时候抱着父亲给的短剑,跟在大人身后迈进那个对他来说宏大宽阔的道场。 老门主坐在高坐,一言不发,不怒自威。 父亲朝门主行了礼把他推出去之后便站在一边,只剩下星河一人站在场地中间。 这里太大太空阔,空气也跟着凝重。 星河按照父亲的要求,直视老门主。 你不能怯懦。 星河深深记得这句话。 但老门主沉默的时间太长,长到有人的额头滴下冷汗溅到地上,小小一声,很响。 星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眼珠转动间,看到老门主身旁站了一个高大的中年人,短短胡茬,头发也是短的,眉眼透出亲和,看星河望他,便对着星河搞怪的咧开嘴。 噗嗤 星河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接到父亲含怒的目光。 老门主沉声,行了,别为难孩子了。 随即,又长叹一口气,镇岳,你要置我于何地。 低沉的尾音在空荡的大厅里回响。 父亲出列半跪在老门主身前,字字铿锵,这世道变了,礼义廉恭,温俭谦让的时代再也找不回来,黄天一字流虎视眈眈,如果教不出能窥探人体潜力奥秘的弟子,倦我心流声名不保 见老门主神情不动,父亲又缀上一句话,门下十三余港口,众千弟子恐流离失所,无所归依。 您,该为他们着想啊。 随着父亲落音,同样有几个人出列行礼,请老门主三思。 师父。 这是那个做鬼脸引星河发笑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朝老门主深深失礼,您让这孩子留下吧。 里罗你 中年人摸了摸星河的脑袋,您的想法我知道,但我二十年苦功,必不会输给小孩子。 况且,他笑的豪迈,我要是因为害怕被超越就胆胆怯怯,您也该笑话我了。 星河留下了。 但也收获了一些人的怒视。 他们迟疑地看着星河,喊中年人大师兄 朝小孩子耍什么脾气。中年人把他们推回道场,练功去练功去。 我告诉你们,等会我要教星河招式,年末大比的时候谁要是比不过这个孩子 大师兄一把带星河坐上他的肩膀,来,抱着我的脑袋,坐稳实喽 他带着星河一头冲了出去,冲进了无尽璀璨光斑游走构成的绚烂世界。 当然回去以后星河因为和大师兄走得太近被父亲训斥了一顿。 父亲说,他来,和要大师兄争夺继承人位置。 要无可匹敌,不容置喙的击倒他。 你能做到,星河。 他能做到,但是为什么呢 星河进步飞速,快的仿佛一道光把同期入门的弟子甩在身后,收到的怒视也越来越多,父亲的称赞也时常听到。 大师兄躬身弹了弹他的脑袋,怎么了,最近都不笑了。 星河拽住他的衣袖,大师兄顺势伏低身体。 星河和他咬耳朵,他们说,我和你势不两立。 大师兄听罢笑道,确实势不两立。 星河懵懂。 他两手举起星河放到肩上,因为我们是一伙的嘛。 走,出去逛集市去。 后来 年末大比上,据星河进门的日子只堪堪过了五个月。 他打败了一个又一个比他强壮高大的男人,火箭一样飞速攀升到大师兄面前。 大师兄含着笑意说,来,星河,让我看看你的进步。 星河重重点头。 大师兄失败了。 星河感觉身上刺目的视线在大师兄倒下的那一瞬倏地增多,几乎把他戳成千疮百孔。 那些围在大师兄身边的人,脸色涨红,含着深深的郁气。 父亲想要说什么,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住。 星河走到大师兄身边把他扶起,大师兄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很厉害啊,星河。 老门主一言不发,静坐高位。 末了,才说,比试结束,都散了吧。 比试完第三天。 老门主召集了所有主脉和支脉弟子开堂,毫不允许别人质疑的宣布,立星河为继承人。 星河的母亲被接到了主家,开始熟悉管理内务,父亲脸上也多了笑意。 大师兄照常,他和星河说话时总是弯着腰,眼里有闪闪的星子,没关系,星河。 你比我强。 但是不准松懈,我可是在时刻努力着把地位夺回来呢。 花园里,里罗拍着大腿哼唱不知哪里的乡间俚曲。 年末大比第三天,师父宣布还是幼童的星河成为继承人。 他在很多人的催动下去找了师父。 话还没说,师父先开口了。 里罗,你还是幼童的时候就在我身边了。 是,您养育我数十载。 那么我也算是亦师亦父了,有些话,我也不瞒你。 屋子里没有点灯,师父的老态模糊在阴影中,但那疲惫衰老从口吻里深深泄露出来。 黄天一字流对我们动手了。 十三个码头他们夺了一半去。 黄天一字流门主,突破了武道巅峰。 师父语气嘲弄,我愿以为他和我一般大的年纪该安详天年,没想到还能老树发芽。 里罗。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善良,勇敢,坚定,自守 但是这个时代变了,它们只要强大,容不得一点软弱。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58) 老门主指尖微合,这点弱小都不被允许。 星河天赋异禀,他的成长你我有目共睹。 天底下没有强者俯首,向弱者屈膝的道理。 里罗的调子弯弯曲曲,长的仿佛没有尽头,他一字一字嚼着,似乎想从里面品出甜味来,但香甜确实有,花卉萦萦绕绕的香气缠绕鼻尖,像在织一个瑰丽的梦。 后来星河失踪了。 任凭怎么问那个女人,她都不开口。 然后他继承了门主的位置。 星河消失以后他竭尽全力近乎不吃不喝的练习,想要强大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但他永远也忘不了师父临终前的那声叹息,师父是怀着遗憾走的。 他人人称赞、能一声令下鼓动所有弟子,纵观以往,再没有比他更好的继承人。 他尽心尽力的处理内外事务,常常点灯至深夜。 但这一切都挽回不了倦我心流的败势,因为他们不够强,只能眼睁睁看着黄天一字鲸吞虎噬走所有的码头,看门庭衰落,枯鱼涸辙。 他拼尽了一切。 却败了基业。 他终于明白师父临终前那声叹息是为何了,原来师父早就看透了这一切。 他抱剑坐在门庭前的阶梯上,枯叶飘落。 黄天一字流的弟子从他身边来来去去,把倦我心流的道场劈成柴,烧成灰,碾进土。 有几个被他绊了一下,应付的说了声对不起。 背过身子的时候,嘟嘟囔囔,坐那儿干什么呢,只会挡路。 只会挡路。 里罗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浓重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他赏不了茶,也赏不了花,只爱着欢快且庸俗的热闹。 他当然只会挡路。 他要绊了黄天一字的脚,铲了他们的根,把他们烧成灰撒到大海里。 哪怕无数主家支脉指责他成了希尔家的走狗,但他乐意。 他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也算明白了几分道理。 师父,这个世道不是弱者被人欺,而是好人死无葬身之地。 侠客耳边还飘着那句话,他跟在领路人身后走向中央监控室。 手机震动,他拿出手机一看,库洛洛的消息简单又直白。 活着 活着。不过他威胁,要是敢离开就干掉我。 那边过了一会,才传来一条消息,把你和他的相处经过告诉我。 侠客电话打通,年龄不大,出身流星街,实力强悍,但却从未闻名过。 我想试探一下。 库洛洛的声音清清凉凉,他发现了。 是的,猎人考场里每一次试探都失败了,他的体术和侦查能力很强,无法近身。 和窝金飞坦相比呢 团长你指 力量,速度。 很强,窥探不出的强大。还有念能力也是如此。 侠客摸了摸眉心,那股冰冷的触感挥之不去。 这种念量不像一个青年,和隐居的老怪物共通。他是不是 库洛洛截断,不是。 侠客听见电话里传来书页摩擦的声音,库洛洛在看书。 我知道你的情况了,先按下不动,等我给你消息。 库洛洛手里正拿着一本纸质的波利卡纪年史。 上面详细的写了波利卡流传已久的神话,以及这座海边渔村是如何一步步发展成为港口城市又转型为风景旅游和高新技术并行的区域。 他还看到了一点又意思的东西。 他们登上大陆,为这片广袤而自由的世界欢呼。 黑发黑眼的居民们并非原住民,他们来自于海里的一个小岛,远古时期因为海岛常发地震海啸而不得已驱船离开了海岛,离开后,海岛沉没。 在神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新大陆。 库洛洛推测那座岛就是消失的古代文明,而所谓的神的引导也应该是一种古代科技,和海神的怒潮一样。 纪年史没看多少,侠客的电话又过来了,团长想出办法了吗 嗯。如果见到你的第一面没有杀掉你,后面的概率也不会很高。 团长侠客语气幽怨。 以我对他的了解,你不会死,但是他会选择将你至于两难选择的境地中。不过,我们太久没见面了,难免有些方面不了解。 第79章 第五次穿越(改) 他可能会把你绑在桅杆上或者飞艇上,记得准备定位器。 库洛洛丢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只剩下侠客看着手机发闷。 中央监控室里十分安静的忙碌着,有人拍了拍侠客的肩膀指指外面,星河站在门口和他打招呼。 侠客揉了揉脸,笑容开朗的走出去,语气轻松,找我啊。 嗯。 星河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带着侠客去外面的小花园,这里人多口杂。 星河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杀人吗 侠客连连摆手,我是猎人,当然来这里出任务。 是吗。 星河抬头看向被掩盖在楼后的小花园,他不知道大师兄是否还坐在那里,旧人相遇的并不如书里写的那么美好。 他突然对侠客说你是情报贩子吧。 能找到一个人吗 昆娜的线索到希尔的商业对手那里就断绝了,他们并没有用网络传递这些秘密,星河只知道昆娜被安排进了希尔家族,但身处何地、外表如何并不清楚,他擅长网络手段,少了些现实情报来源。 侠客说是交易吗 星河回头,不,是在威胁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侠客耸肩,只得拿起手机开始找情报。 他找情报的时候,口里也没闲着,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侠客,原本是千耳会的情报人员,不过为了探听消息就去考取了猎人执照,现在嘛,正在接受雇佣中。 你还是我从流星街出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同类呢。 当然我是指活的,死得可不算,你懂,我的身份少不了接触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你也是我在外面见到的第一个流星街人。 侠客低头玩味的品了品外面两个字,这种微妙的身份认同和隔绝感令他感觉十分有趣。 他有妹妹,有家人,还有感情深厚的叔叔,但是他依旧用外面这个词。 侠客关了手机,消息已经发出去了,要两三天才能得到回复,在此之前 星河示意他的威胁结束了,你随意。 侠客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返回中央监控室,继续看守那几块显示主家外围场地的屏幕。 星河要找的昆娜是希尔家族绑架案的幸存者,昆娜和希尔家族有利害关系,而星河没有,所以昆娜当初必然是孤身一人开始复仇而星河没有加入。据刚刚星河说的话,昆娜开始行动之后有人掩盖了她的踪迹,导致后来的帮助者星河找不到她的位置。 然后是星河渺渺,根据插在渺渺身上的天线得来的后续,渺渺取得星河猎人执照的时候,他们兄妹二人并没有相认,所以渺渺是意外得到星河的猎人执照。 当初他询问的那句你和星河是什么关系也是一种偶然的误会,如果他当初询问猎人执照的主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就不会产生这种误会不过也就没有查天线探查情报的后续了。 星河伪装成猎人接受妹妹的雇佣而没有与她相认。 所以在渺渺并非从星河手里获得的猎人执照,而是从其他人手里。 侠客一边开小差一边黑入自己临时住宿的那间酒店,攻破防火墙之后开始肆无忌惮的查监控。 他们两个在监控盲区。 画面里工作人员和渺渺一起走进监控盲区,随后就是渺渺奔跑而工作人员追击的画面。 她从这个储物盒里获得了猎人执照。 所以 侠客查询住宿记录,看到了昆娜的名字。 渺渺必然是因为某个人来到酒店,不是星河,只能是昆娜,她从昆娜那里得到了星河的猎人执照。 星河和昆娜见过。 侠客做了一个推测。 希尔绑架案受害者昆娜想要报仇,星河交给她猎人执照让她自力更生而自己没有加入,随后昆娜查找希尔家族的信息,被他误解为星河查希尔家族的信息。 昆娜用完猎人执照以后把它放在盒子里,为了不拖累朋友独自离开,但渺渺意外得到了猎人执照想要离开并被他捉到。 不过他挑选的那间房间确实是最方便的,离大路远,人流量少逃跑引起的动静小不易被人发现,跳下去就是高高低低的居民楼,小路四通八达,可以快速逃脱敌人追击说实话,当初他挑这件屋子也奔着这几个原因,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而渺渺在网络上发布寻找信息被星河看到结合星河在小花园里说的话,看来对方在电脑上颇有建树。 星河没有和妹妹相认而是假装被雇佣解决妹妹的烦恼,此时昆娜的消息完全被人为掩盖,他只能进入希尔家族查找昆娜的情况。 所以星河和昆娜互不了解。 侠客盯着显示屏,荧光幽幽,这么说的话,他可以借用昆娜的身份坐一点手脚了。 侠客接着排查间谍之名要了一份近日来人员变动的名单。 希尔主家有大大小小二十人,分家各支脉没有管理家族的权利,整日醉生梦死,人数总计超过三百,分布在希尔庄园的外围,承担着防护墙或炮灰一样的角色。 过来送册子的管家说,外围的老爷夫人们有时不会派人过来汇报人员更迭情况,出于一些原因 他懂,一些有钱人特有的怪癖。 他们会偷偷的把尸体运出去,悄悄的换人而不是敲锣打鼓的说自己干了哪些又坏又蠢的事。 不过他还是留下那本册子开始一一核对,如果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他还怎么做一个强盗呢。 年轻女人,年龄18到20之间,四肢健全,世界最高学府米华尔大学一年级新生。 冲动,莽撞,同时又敏锐自负。 化名为爱丽丝的昆娜穿着黑白女仆长裙,在贵妇人的指挥下忙的团团转。 百忙之中她抽空看了看电话,特纳集团依旧没有传来消息。 她只收集了希尔庄园外围的大致地形,希尔内部的主别墅群如何她一概不知。 正如特纳集团对她说的,他们并不寄希望于自己,只是尽可能的获得一切有可能的助力。 他们说的是事实,没什么可难堪的。 昆娜站在阳台上看主别墅群,那个曾经把她皮肉一点点隔开的恶魔就在里面,欢乐的,幸福的被家人围拥着。 手机一声震动。 她连忙打开手机,上面显示她获得了一封新邮件。 邮件发送人是海神,特纳集团把这次行动代号为海神,给她发送的所有邮件都是以海义。 她想不到会有人冒充海神,因为不值得,她位置太低力量太弱,不值得花这么多工夫,除此之外,每次浏览完邮件以后她都会彻底删除这封信。 海神 祭典主办方接纳了你的意见,同意把你提议的活动加入六月份的海神祭典,为了进一步商讨活动详情,会派一名工作人员和你会面,感谢您的倾情参与,海神祭典我们不见不散。 邮件下面写着一串手机号码,昆娜快速记下了这行手机号,随后删光了邮件。 她不知道特纳集团哪里出了问题,但是知道自己能亲手将这座大厦推到,心底不可抑制的兴奋。 侠客发送完短信,手机放到兜里,优哉游哉的吹着小曲往回走,虽然团长说他死不了可是他担心啊 顺便给多加一层保险好了。 他假装是特纳集团的聘请的情报间谍,协助昆娜的工作才入住那家酒店,看到渺渺闯入自己的房间以为事情败露于是动了杀意,看到星河的猎人执照,手下留情。 但是为了防止出意外,所以才安插了天线。 他这种行为就叫事出有因,合情合理。 总比担着流星街睚眦必报的名头,被人认为一定会事后报复,最后斩草除根来的强。 侠客发给昆娜的邮件里说,希尔家族招募了太多的猎人,强攻代价惨重,必然引起政府注意,所以同时开展另一条路线,从希尔家族中窃取宝藏,这个计划无法完成之后再选择强攻之计。 你进入希尔家族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所以这次任务以你为主开展。 我会及时给你指示,并在必要时刻说出暗号和你相认,一同完成任务。 于此同时。 大厅灯光璀璨,里罗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地告诉家主,星河是自己失踪已久的侄子。 家主微微诧异,但随即沉吟一会询问星河向里罗道贺,并开怀的表示愿意邀请星河加入自己的家族,你叔叔和我情同兄弟,我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同样相互扶持的伙伴。 不。 星河拒绝,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遗迹猎人,意外接到这个任务这才和,和叔叔重聚。 家主被拒绝了也不气恼,反而鼓掌道,果然年轻人就该多走走见识这个广阔的世界,不过,你要是走累了,希尔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星河离开之后,家主收了笑容,询问里罗,他会是间谍吗 里罗喝了一口茶,沉声他出现的时机太巧,刚好特纳集团要谋夺海神的怒潮,刚好我和失踪的侄子重逢,便是命运也没有这么巧合的安排 家主点头,一切依你的意思。 里罗放下茶杯,转动了指间的宝石戒指,那么就先把他放在前门吧。 那里是最容易受到冲击也最容易伤亡的地方。 十四年前那点恩怨纠纷他早就忘干净了,波利卡这片土地上每时每刻无不在发生着爱恨纠葛,他造成的,和他有关的,没有一半也有十分之二三。 当年的热血早被层层污秽血垢掩埋。 十四年后,只剩下了名为黑枭的里罗。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59) 他想他身为当年的大师兄,到底能教他最后一课,人心难测。 尽管猜疑星河,但里罗面上不显,他带着星河在庄园里闲逛,和蔼的和每一个人打招呼,有一个年轻人走过,里罗介绍他,这是你希尔叔叔的第三子,这是我的侄子,星河。 三少爷礼貌的向里罗行礼,里罗服务希尔家族多年,根系和希尔家族不分彼此。 我还有事要做,里罗叔叔,我先离开了。 里罗笑着看三少爷走开,对星河说,算起年纪他应该年长你几岁,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啊还是有点小孩子的毛病。 他这话说的颇为宠溺,仿佛人高马大的男人还是那个喜欢玩弹弓爬树的小男孩。 星河,你无事可以和他多接触,说不定会有几分心得。 嗯。 星河浅浅回应,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新鲜的,附着在衣物和头发上,洇在皮肤里的,擦拭不去的死亡腥味。 里罗勾着背,不时咳嗽两声。 但是星河知道唐装下的身躯依旧强健,毫无问题。 里罗表现给他看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伪装。 星河这样想着,拍了拍大师兄的背,搀扶着他往下一个地方走去。 貌合神离,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侠客通知他找到昆娜了,只是名字一样,但不能确认是不是本人。 他带着星河来到外围建筑,这里像一座占地极广的宫殿,u形弯曲把主别墅群紧紧的包围在里面。 三百个远亲就住在这座宫殿里,不事劳作整日勾心斗角。 门口驻守的警卫想要拦下他们,却被星河一只手按进墙壁里,碎砖稀稀落落的掉落,砸到地上尘土飞溅。 跟在后面的侠客挑了一下眉。 他心情不好,侠客想。 随后星河撑起了范围极大的圆,恰好覆盖希尔庄园,极其厚重的念力让人呼吸不畅,仿佛即将溺死在浩瀚的大海中。 星河说走吧。 在侠客的引导下,星河找到了昆娜。 但是这个昆娜红发碧眼,面容精致,她惊呼星河名字的同时,星河也凭借她身上的气认出这是昆娜。 自从他身体产生异状以后,对念就极为敏感。 也凭此在大厅里认出侠客。 好了好了,人我帮你找到了。 你的威胁可以稍稍去掉吗 星河没有理会侠客,他径直对昆娜说,我被人雇佣来帮你。 说吧,你想达成什么愿望。 昆娜一时懵住了。 为了隐藏自己,她费尽千辛万苦,小心翼翼地不敢行错一步。 现在有人出现在她面前,说亲爱的,我是你的专属圣诞老人,说吧,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奥丁的冈格尼尔也可以哦。 简直和做梦一样。 昆娜磕磕绊绊的问是谁 星河没有回答,重复了一遍问题,想要做什么 你可以随意的、尽情的去做,没有人能拦下你。 三、三少爷 星河正待转身。 却听见昆娜反悔,不不不,让我重新想想。 她觉得自己只能摘取一个金苹果,必须要想出一个最完美的答案。 希尔家族的犯罪证据。 昆娜意志坚定,无论是谁雇佣了你,我都得对她说声谢谢,我需要能推翻希尔家族的犯罪证据。 他们黑道起家,由黑转白,但是依旧涉及了见不得人的生意。 商业上也秉持着蛮横而霸道的手段,不光明的摧毁了无数产业。 有了这些证据,一定能推翻他们。 走吧。 星河往记忆里希尔家主的书房走去,侠客以为星河忘记了自己,一口气还没松完,却看见星河让他跟上来。 他说最后处理你的事情。 一路横行无阻。 在星河无尽海洋般的念压下,那些被聘用的猎人坚持不住纷纷撤退。 所有坚守岗位不想离开的人都被星河一击打倒,眨眼之间枪火消失,硝烟萎靡,这里静的像是乌鸦夜啼的坟墓。 书房里有人。 三少爷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冷汗直流,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必须守好这里,这是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所系,失了差错,就会变成街边任打任骂的流浪狗。 攥紧椅子手柄,青筋冒起,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殆尽。 要死了。 他吞了一口唾沫。 门打开了。 三个人站在门外,三少爷看到他们,两个雇佣得来的猎人,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仆,都是自己人,他刚放心又提了起来,只因为这三人一点都不像是救援者,更像是冷漠的看客或者其他什么。 星河让昆娜进书房。 这下好了,三少爷和证据都在。 昆娜失了神般的靠近三少爷,她轻轻碰了三少爷的脸,被这冰冷如死人的触感吓了一跳,原来你也会怕呀。 她慢慢撩起裙摆,大腿内侧束了一把短刀。 她害怕生出意外,为别人也为自己准备的短刀,短刀出鞘,光芒雪亮,一团光照在三少爷的脸上,像一块白斑。 我可以杀了他吗 昆娜转身问星河。 星河不置可否,由你决定。 昆娜有许多害怕的事情,比如获得的罪证无法绊倒希尔这座大山,比如三少爷逍遥法外,冤屈不得伸。 如果在这个书房里,把一切的事都做个了断,那么她就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日后意外。 但是 刀锋压在三少爷的脸上,压出细细的血线。 昆娜面无表情,神思游移,而三少爷胆战心惊,只会颤抖个不停。 不。 昆娜收回短刀,这样我和你有什么区别呢。 星河的圆扫过书架,探测到了书架后面的密室,这时书房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里罗的唐装下摆如黑云般滚起,他不再佝偻着腰,第一次当着星河的面站直了身躯。 星河,住手 您不该来的。 仿佛初雪落到了蕊心里,微微带着刺骨寒意。 星河 里罗颤颤,看在我当年教导你的辛劳上,从这里离开吧。 希尔家族没有欠你,我也未曾负你,你这样摧枯拉朽的毁灭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星河彻彻底底的撕开书架,后面藏着的暗室彻底暴露。 叔叔,这个问题您不该问我。 他朝着大师兄微微一笑,有许多未竟之意,但又无话可说。 毕竟,他们站在两个立场上了,再多的语言如繁花一样装饰彼此,也抵不住那两颗早已形同陌路的心。 昆娜取了希尔家族放在暗室里的所有资料,她粗粗看了看,大都是账目一类,本想抱着资料离开,却没想到那个全程极少发声的金发碧眼娃娃脸突然轻喊,神潮。 昆娜诧异地看着他,年轻人似乎也很惊讶。 他微微抬手,我只是想试试,毕竟你和我知道的昆娜不太一样 星河把昏迷的大师兄放到沙发上,抬眼看到这两个人在说话。 见星河靠近。 不知道原情的昆娜对星河说,这是我的队友,特纳集团让我们取得海神怒潮不过为了防止有人被抓以后泄露另一个人的身份,所以我们互不知道对方如何。 侠客顺着昆娜的话往下说,我说了现在被雇佣,但当时可不敢告诉你,我是被特纳集团雇佣的,毕竟你叔叔可是希尔家主最信任的人。 侠客掐头去尾,继续模糊实情,当时我以为计划泄露,要知道情报人员总得特别小心点。最后你侠客瞄了一眼昆娜,隐下了妹妹两个字,的雇主也没有出事。 我只是尽职尽责而已。 而不是睚眦必报的流星街人。 解释到这个份上,该放了我吧。 星河没有回答,他问昆娜,你需要海神的怒潮 特纳集团需要它。 星河取走了海神的怒潮。 那个是个蓝色的吊坠,散发出幽幽蓝光,仿佛从碧海中仰望浮光的水面,美的动人心魄。 他们来到港口,侠客直觉很微妙。 只见星河把海神的怒潮套到侠客身上,希望特纳集团非常需要它。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侠客嘶了一声,手腕无力地顺重力朝下,随后被特制的绳子束好。 星河拎着绳子跳到桅杆上,把侠客捆在高顶。 临走前拍拍侠客的肩膀,一路顺风。 设定了自动驾驶程序的船只绑着侠客驶出港口,朝着占据了半边天际的落日游去。 他可能会把你绑在桅杆上或者飞艇上,记得准备定位器。 在桅杆上吹风的侠客突然想起这句话。 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在身上准备了定位器。 同时。 另一个不速之客进了断壁残垣的希尔庄园,这里到处都是炸药飞溅造成的疮痍,黑色的弹坑到处都是,炸弹爆炸带起的冲击波卷着铁片和石块刺进砖墙。 库洛洛打卡手机,侠客身上的定位器现实他已经离开了港口。 当初他问星河,当你该杀但是不想杀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库洛洛随意拿自己举了例子,比如我,我做了违反星河原则的事,星河该杀我,但是又无法下手。 星河会做什么呢 星河认认真真的考虑。 我会把你绑在船上,或者飞艇上,送到大海中间。 看命运让不让你活下来。 盗贼的极意在手中显现。 虽然侠客去了大海中间,但海神的怒潮还是要找的。 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你知道吗 库洛洛转身问刚刚从沙发上醒来的年轻人。 三少爷疯狂扭头,颤颤地蹭在地上往后退。 库洛洛拗断了他的脖子,三少爷的尸体倒地,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沙发上还有一个。 他看向沙发上的里罗。 算了,一起清理干净吧。 第80章 第五次穿越 高耸的大楼插入云霄,特纳集团总部里人流进进出出,一辆出租车悄然停在大门口,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 红发碧眼,样貌大变的昆娜把金属包边的银灰色手提箱抱在胸前,黑白色缀蕾丝边的长裙随着微风拂起。 星河没有下车,车窗缓缓下移,进去吧。 昆娜张口,那么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联系 不等星河回话,她抱着行李箱匆匆跑进了特纳集团的总部大门。 车窗上升,上面的人脸影像扭曲而模糊,仿佛泛起涟漪的幽绿湖泊。 走吧。 司机听到地名,开车向下一个地点驶去。 昆娜抱着手提箱顾不得别人诧异的视线,匆匆进了总部和前台说自己要找负责人。 负责人不敢置信的从电梯里出来,皮鞋在光滑的地板上奏出急促的鼓点,他迎着昆娜进了办公室,真是让人无法相信,你做到了 见到负责人,昆娜高悬的心脏落地,整件事像做梦一样,不,做梦也不会这么离奇。 她不多犹豫的把手提箱放到桌子上,但手压在上面一动不动,昆娜身体前倾,那张艳丽的面庞突然多了过去不曾有的攻击性,这不是海神的怒潮,但我想比起那个,你们更需要这些资料。 希尔集团的犯罪资料。 所以超出部分的价值我想和你们做一个交易,我想成为猎人,不用担心,我只想知道成为猎人所必须的情报,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去做。 负责人轻松回到,当然可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实话,一旦你接触到这个世界,原本挡在眼前的迷雾比想象中的还容易驱散。 双方爽快地交易,这时昆娜又提起另一个消息,对了,过程里出了一点意外,你们派给我的那个同事现在大概正在海面上吹风 负责人疑惑的问到同事 昆娜诧异地挑眉,她不理解为什么负责人会反问,是的,同事有问题吗 问题很大,我们没有派给你协助人员。 此时清理完希尔庄园的库洛洛甩干净指尖残留的血液,地毯上溅出一个炸开的血点,但这相比别墅里的断臂残骸人间地狱的景象来说,不足为道。 海神的怒潮被拿走这件事他并没有预料到。 特纳集团会在六月份极其所有力量以后发动总攻,目前的时间点希尔家族防备最为严苛,除了侠客情报里提到的星河,没有人会趁这个时机动手。 所以星河拿走海神的怒潮要做什么呢。 他抽空看了看手机,定位器显示侠客现在跑到地麦金思共和国东部海岸线15海里以外的地方去了,受风力和洋流的影响位置没有固定,还在继续移动。 旅团活动,非集体活动,有兴趣参加的,顺便去这个地点捞一下侠客。 库洛洛给所有团员发送了短信,同时也把侠客的实时动向一起发了过去。 飞坦打来电话,最近无聊死了,我去。 他现在乘坐的飞艇,从巴托奇亚共和国起飞,往埃珍大陆飞去,横穿了巴托奇亚共和国以后正在地麦金思共和国航空领域上方,下方的城镇密集而整齐,不少人站在窗口观赏高处的美景。 挂完电话,看了看地图上移动的小红点,飞坦走向驾驶舱,飞艇上的服务生轻声询问,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话音突然消失,服务生的身体颓软倒地,飞坦收回手刀拎起后领把服务生扔进附近的舱门里。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60) 烦。 他现在正因为漫长而无趣的旅程心生躁怒。 扯了扯领口,阴戾的眉眼微皱,飞坦径直闯入了驾驶舱,随着舱门关闭,驾驶舱乍起的惊呼声彻底掩埋。 飞坦指着移动的红点,飞到这里,然后停留。 机长顺从的转移航线,朝飞坦指挥的地方飞去。 刚刚想要按下警报按钮的人,已经生死不知的倒下了。 侠客估算时间,他已经在海上漂流一个小时有余,腥咸的海风吹到脸上,凝结了不少盐粒,细长的桅杆随着船只的轻晃而左斜,绑在最高处的侠客随着像钟摆一样晃动。 啊。 无聊。 侠客总结。 这时天空出浮现一个黑点,黑点逐渐蔓延,一架飞艇出现在他远空,飞艇到达船只的上方,机长操控辅助气囊的空气阀放出氦气,飞艇慢慢下降,从平流层进入对流层。 这里气流不稳,上下移动摩擦,引得飞艇连连颠簸晃动,船舱里的乘客猝不及防之下猛然撞到墙壁、地板上,到处都是呐喊。 服务员察觉不对,艰难地扶着墙壁走向电话,询问机长出了什么事情,但长长的提示音过后,无人接听。 驾驶舱一定有问题。 驾驶舱里地面人员一直不断地向飞艇发送信号,质疑船长为什么改变航线。 显示屏里红光闪烁刺目,冷汗擦过机长的眼角,他眨了眨眼丝毫不敢有所妄动,顺着飞坦的话,继续排出氨气。 在这股猛烈的气流冲击下,飞艇颠簸下降。 被海风糊了满脸的侠客眯着眼,那个黑点越来越清晰,上面的标志刺入眼目,情报里这家飞艇专门供用长途航行,且有固定不变的飞行路线,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舱门打开,一个黑影在狂烈的乱风中一跃而下,像一张轻飘飘的叶子,落到海面,溅出漂亮的水花。 在飞坦离开飞艇的同时,机长按下警报按钮,刺耳尖锐的警报声响彻全舱,他颤抖着接下地面通讯,汇报自己被劫持情况,船舱上的武备人员冲进船舱对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副驾驶展开急救。 溅起的水浪重重打在脸上,飞坦在海里缓冲一会儿之后,游动着钻出水面,粼粼的光芒在头顶浮动,柔软的黑发随着水波蜿蜒。 看到飞坦,被紧缚住双手的侠客开心地喊道,你来了,飞坦 看到侠客像摆钟一样晃动,飞坦嗤笑他无能。 特制的绳子被斩断,侠客落到船上,他右臂夹住左手腕,猛地一推,只听咔嚓轻响,骨头接上,他活动了一下左手,把右手腕也接上。 这可不能怪我,情报人员的身体素质不行,不是公认的吗。 不过 侠客伸展筋骨,星河确实很强。 星河 啊,还没和你说过,我最近认识的一个很厉害的人。 不。 飞坦拧紧眉头,身上溢出的锋锐几乎凝成争戈之气。 你说的星河,长什么样 库洛洛一无所获,从希尔庄园往外走,电话响起,是侠客的号码。 团长,海神的怒潮在我身上。 虽然出了一点小意外,但东西还是取到了。 不过飞坦有话和你说。 过了短暂的空白,飞坦的声音从音筒里传过来, 团长,你找到星河了。 嗯。 库洛洛一只手握着手机,一边不放过任何闲暇开始看波利卡纪年史。 确实是星河。 不过,他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据一月份他第一次出现在猎人考场至今,没有杀死过任何人。 他确实是星河,但和你想象中的可能不一样。 一个坚定,强大,悍勇的不杀者。 库洛洛边说边看书,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他身边驶过,光亮的表面和流畅的线条让这辆轿车像一条游驰在路上的飞鱼。 轿车里,猎人协会波利卡分会的员工收回视线。 怎么了 刚刚看到的黑发年轻人身上有很浓的血气。 一个小时之前,希尔庄园爆发的高强度、震撼性的念压不仅让里面的人恍若窒息,也引得外面的人们纷纷猜疑。 不过一会各种流言在的猎人外网上流传开,纷纷为这远超直径200米范围的圆而惊叹。 分会询问接受希尔家族雇佣的猎人们,随后驱车赶向希尔家族处理后续。 还未到庄园门口,腥甜的血气已经顺着风飘入他们的鼻腔,庄园大门敞开,但寂静无声,沉默如乌夜下的墓园。 没有活口。 一位猎人发动念能力,边走边巡视这里。 如果这一切是那位阁下造成的他声音越说越沉,但依旧不自觉用上了尊称。 另一位猎人没有这么悲观,看手法不是。 他是常年追击犯罪名单和悬赏令的奖金猎人,对各种犯罪现场极为熟悉。 奖金猎人踩过血泊,蹲在一位亡者身边,杀人手法老练,一击致命,死亡时间约在30至40分钟之间,和监测到念力爆发的时间有一个时间差。 他闭眼回想,这种手法很像流星街出身啊。 大概是在这附近活动的犯罪,雇佣兵,盗贼团之类。 先把这条消息写上去吧。 奖金猎人刚把信息填上没多久,就接到了副会长帕里斯通的电话,总是劳烦您侦查犯罪现场真是辛苦了。 哪里哪里。 帕里斯通就在刚刚从飞艇升降场发送来一条消息,我想这条消息您可能用到,所以擅自打电话过来通知您,幻影旅团的一名盗贼劫持一艘飞艇前往地麦金思共合作海岸线,确实有盗贼团活动的迹象。 除此之外,希尔家族的珍宝海神的怒潮也消失不见,从特纳集团得来的另一条消息是被人哄骗走的。 看起来,这应该是一起有预谋的团伙作案。 奖金猎人点头,说的是。 既然这样,帕里斯通拐了一个弯,麻烦您对这件案子做一个汇总了。 和以往一样,简洁,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我也不多插手了,再见。 奖金猎人顺着帕里斯通的话想下去,开始准备一份简洁,有力的报告,猎人协会副会长百忙之中还能帮他挑出种种有用信息,难怪是最受欢迎的人。 奖金猎人打开猎人网站,粗粗看了前一份报告中的用语,发现一句希尔庄园中有直径超过200米的圆出现消失了。 他没多想,只觉得这句话加在这里确实累赘。 星河的情报和资料在人为调动下被层层遮盖,沉入海底。 猎人协会总部,帕里斯通看着文件,直径200米范围的圆,范围真大呢,不知道和会长比起来如何。 出租车从特纳集团总部大楼面前缓缓驶离,出了商业中心,路上的行人数量肉眼可见的减少,而带着盐涩的海气迎面扑来。 这里就可以了。 后座的乘客说道。 星河下了出租车,向家的方向走去。 记忆里高大而不可攀爬的大门也染上了陈旧的灰痕,灰黄的裂口印在边缘,他双臂用力,缓缓推开大门。 虽然是五月,但海边风大,吹落了泛青的叶子,落到青石砖面夹缝里斜起小小的空隙,还有些叶边泛了黄,似乎是落地太久,风吹日晒后的残迹。 目的地明晃晃的立在那里,痛快的不让人迷路,连个犹豫徘徊的间歇都不给。 他走向那间小院,院子里种了梨树,五月盛放,梨花飘飘渺渺的落下,积了一层雪地清霜。 他记得那句不要原谅我,也觉得没什么可原谅的,毕竟爱少,恨也少,断了恩怨纠葛,各自欢喜,他可以做到不听,不想,不闻,不问,不知,然后从彼此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但早已不在跳动的心脏仿佛灌了铅,沉沉下坠。 双手推门,星河不断深呼吸,深深吸气,但按在门上的手始终用不下力。 可惜他体内无血,眼里也不再有泪。 哪怕眼眶再酸涩,但理智告诉他那里什么都没有,他的心里卷过了十级飓风,又下起阴沉的小雨,但什么都没有。 他长大了,该独立了,该以傲然的姿态凌驾于世界之上,可以蔓延而不断席卷着每一个世界,但又常常变回那个小男孩,渴望那一丝投到他身上的目光,能令他遍体生暖。他小时候常常做一个梦,他赤脚站在雪地里,那里很大,很美,很冷,可惜空无一人。又梦见他进了一人高的野草丛,草堆无边无际,长到地平线尽头,他想扒开每一丛草,但什么都没有,地平线那里还是青绿的野草以及不带丝毫暖意的落日。 我梦见你走丢了。 七岁的星河和母亲说起梦境,我想找你,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好害怕啊,妈妈。 他慢慢收回手,被卡住的沸腾的心绪从声带中吐出,像云,轻的毫无重量。 我常常想一个问题,想问您有没有喜欢过我呢。 可惜无人听见。 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总是任性得以为您是这个世界最该爱我的人,您都不爱我,想必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就是有点难过。 所有沉甸甸的心思都被他咽进心脏里,他勾出一个罕见的微笑,弯了眉眼。 我见识过很多事情,遇到过很多人,我长大了,变自由了。 我会自由的死亡,自由的腐烂。 自由的埋入他乡而无人知晓。 就这样吧,再见了,妈妈。 他捂住脸,尽管那里没有泪。 第81章 第五次穿越 从未见过面的猎人用手机通知说任务完成了,下一刻,昆娜的电话打了过来,渺渺抹掉眼角的泪祝贺她胜利归来,我直觉你要做一项非常危险的事情,真的,真的非常庆幸。 她一只手握着电话,另一只从手里包里掏出大门钥匙,但没想到轻轻一碰,门自动开了。 她迟疑地看着露出的一掌宽的门缝,有些记不起来自己早上离家到底有没有关门。 这时话筒里昆娜已经说到最后一句,她嗓音有些低,沙沙的像是含着泪,谢谢,还有对不起,让你这么担心。 渺渺垂头微笑,说为什么见外的话。 随着电话挂断,手机话筒里传来滴滴的长音,压在心脏上令她神思恍惚的大石还是落了地。 虽然并不依托命运,但这件令人欢悦之事的到来还是使她不可控制的小小沸腾了一下,本来的就融融的春日暖光此时明亮的近乎圣光。 光是最具有迷惑性的。 所以不可否认,它也是美的。 镀了一层柔和白光的海岸升腾着喜悦的情绪,渺渺听到有孩子的声音从下坡的密集建筑中传来。 伴随着孩子的轻快笑声,一根被细细的绳子所系住的燕子风筝从红瓦白墙的建筑中冒出头,时高时低的飞翔着,被孩子牵引着,被风鼓动着,仿佛有了自由的灵魂在城里振翅。 是什么令我们的灵魂不至于离大地太远呢 星河耳边突然传来这句话。 那种咏叹般的声调像是贵族宫殿里的吟唱,也像是下等剧场里被残酷虐待过身体从而保持如一的纯洁童音。 他睁开眼,触目可及的是一片广阔而透亮的镜面,脚下触感冰凉,带着无生命物质特有的冷度,这里像是天堂,被不过更像是被盗贼光顾过,搬空了筑墙玛瑙,填河宝石和所有珍奇的天堂。 他向前走,这里感受不到时间流淌的痕迹,不知走了多远,他撞上了一面镜子或者说没有涂上水银的玻璃,他的影子虚虚晃晃的在上面留下一个残影。 他来过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被关到冰棺里的时候,他在这里做了一个漫长而曲折的梦,他梦见过去的一切都改变消失了。 因为感情。 那奇异的强调再次响起。 它系住我们的灵魂,使我们无限趋近大地。 那么感情消失了呢 星河向下看,这个世界里的光源十分奇特,没有任何发光的东西,但那微蒙的光亮到处都是,几乎能看到光点像羽毛一样在这里轻飘飘的游走,成群成群的光亮会连成串聚成河,浩浩汤汤的如璀璨星系,展现无比的光辉,近乎神迹。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光源,可能是头顶,也可能是四面八方,把他的影子牢牢的束在脚下,如果镜面有深度,那么那层凝固的物质里必然站立着同样一个星河。 星河低头,本该站着另一个他的地方被入侵了。 倒影里,从他的脚下继续往下延伸的,是一个黄琉璃涂漆的雕刻木偶,两颊点了辰砂样的殷红。 随着星河蹲下身,木偶也重复一样的动作。 星河握拳冲向地面,他本来以为这里是梦,但看到这个木偶他改变了想法,是他搞得鬼。 没用哦。 这里是梦。 木偶不再仿照星河,虽然双脚依旧和星河相连,但木偶站起身,向星河行礼。 既然已经是第二次见面,那么也不多寒暄旧情。 简单介绍一下,我是神。 用你熟悉的事物举例的话,我是就是文学作品中常定义的神,被信仰的,无所不能的神。 掌控现在,扭曲过去,操纵未来的神。 看见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不信任我了,不过多疑是智慧生物的通病。 木偶竖起手指,关节晃动,神的第一次预言,你会遇到旧友。 星河腾的从床上起身,黑发垂下,那双如翡翠珠玉般通透的眼睛又一次被极寒之地的寒气侵袭,冰层冻结,万物将息,他的预感实现了,他又一次和这个奇怪生物相遇。 天光透过淡蓝色窗帘,给身体蒙上一层模糊的薄纱,和半昏半暗的室内微妙的融合。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61) 存在于另一片极其危险的大陆上,用诡诈的语言击破人类的心灵,这种生物是什么 原本想过几日就离开的星河吩咐时政停止启动时空穿梭的机器,另有任务。他把在那个镜面世界获得的一些信息交给时政让他们研究。 他过去以为那个镜面世界是时政制造的产物,但昨晚那一梦让他明白了这其中另有奥秘。 有一句话是,处在激流涌荡历史中的人们常常无知无觉的度过那个令后世大写特写的时间点,只会在旁人的提醒中懵懂发现自己也曾站在历史浪潮的尖端,做了时代的见证人。 有些大事的发生常常静水流深,无声无息。 所以,塞林思的女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和镜子之间,除了他打破镜子之后被毁灭身体,还有其他关联吗 星河掀开被子下了床,被子像是被腌制的咸菜一样可怜兮兮,皱皱巴巴的躺在床上,星河盯着被子足有五秒,但最后还是残忍无情的走向洗漱间开始刷牙洗脸。 这让他微妙的感觉自己还是一个人类。 走出临时租赁的小院,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挑选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饮品,他抽出夹在手臂下的杂志从咖啡店大门右边的小书架里随意挑出的一本,放在桌子上,伴着暖洋洋催人入睡的阳光,星河看了眼题目,艺术人生。 讲雕塑,美学,和波利卡近来新兴的绘画流派。 上面介绍有一位波利卡出身的画家想要以印象派为根基创造出一种全新的艺术流派,从而更好表达波利卡海岸的景色之美。 有评论家给这位画家起了个名字,领导艺术家。 嘲讽画家绘画功底一无是处比三岁小孩的涂鸦还不如,说什么波利卡印象派不过是想给自己增添一点政治资本而已。 或许您以为可以依靠某些力量成为一派的开山之祖,从而掩盖您那比三岁小孩子涂鸦还不如的画工,说不定还有一些人抱着为尊者讳的想法拼命替您遮掩那条狐狸尾巴。 星河翻了翻这本无聊的艺术杂志,一边在脑袋里构想如何处理木偶,一边问服务生要来了纸笔,在上面无意识的描绘艺术人生上的作品。 他总是一个人。 他常常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子上,从上午八点到下午六点,很少离开座位 库洛洛身前的小男孩正磕磕绊绊的向眼前人描述他所见到的情况,这个人给了他五千戒尼,让他监视不,汇报另一个人的情况。 小男孩瘦骨嶙峋,不是常年没吃饱饭的饥饿,而是生长期身高猛增带来的消瘦,身上的皮肤在风吹日晒下呈现一种棕黄色,像是从煤炭堆里挖出来一样。 他不知道这个额头上绑着白巾的年轻男人想做什么,但五千戒尼不赚白不赚。 辛苦了。年轻男人声音温和,像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学者,麻烦你再看一次。 黑皮小男孩点点头,大咧咧的跑了出去。 又一次蹭到咖啡馆外,小男孩原本想和以前一样回到那个视线很好的角落,但这次敲在玻璃上的清脆声音惊到了他。 那个他只在电视上、明星画片上见过的漂亮相貌的男人不再看杂志,而是敲了敲他右面的玻璃,在小男孩停下之后,贴着玻璃竖起三个指头。 三次。 第三次。 小男孩十分机智,瞬间懂了男人的意思。 这是他第三次过来看他,而这三次全被男人发现了,事不过三。 小男孩无辜的笑笑,露出一口白牙,鞠躬道歉,抱歉抱歉,你太好看了嘛。 话一说完就赶快跑掉了。 男孩活着回来了。 见到依旧微笑且快乐的小男孩,库洛洛明白他可以下定论,在失踪的十四年里,星河有了无法忽视的改变。 变化真大啊。 库洛洛合上书,按照约定把剩下的两千五戒尼的尾款交给小男孩,辛苦了,既然被发现了就到此为止。 他告别了小男孩,整理了领口和袖口,又仔细观察了指尖确认没有卡在哪里的血丝没有清理掉,以及身上没有那种微妙的死亡腥气,洇在皮肤里,渗进骨骼里。 握住那本封皮老旧露出土黄内里的历史文献,库洛洛起身朝咖啡馆走去。 他这几年去了哪里不知道能不能问出来。 不过如果把星河灌醉的话,这种几率到可能无中生有增长几分。 星河合上艺术人生的时候,一个旧人不期而遇。 黑发黑眼头绑绷带的年轻人把手中的历史文献放到桌面上,拉开星河对坐的椅子,如果不是再三确认,不敢相信你已经回来了。 星河。 第82章 第五次穿越 不想表示一下惊讶吗 库洛洛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对面的星河有些出乎意外的平静,他神色不动,猜想星河已经猜出刚刚是他再三派小男孩过来试探他,但是他的问候语中已经解释过这件事。 他只不过为了再三确认没有认错人而已。 此时星河回想起梦里的木偶消失前说的那句话,神的第一次语言,你将遇见旧友。 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神棍的话总是似真似假。 有些惊喜 星河欲言又止,我以为我会在世界上最森严的监狱里看见你,而不是 库洛洛,这么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眼前。 希望你去那座监狱不是和我同样的罪名。 星河这个笑话讲的不错,不过我去那里还有一个可能,说不定是去探监什么的,避免老朋友太孤单。 库洛洛看完之后顺便劫狱,让老朋友体验一下久违的阳光和海风。 星河轻轻打了响指,食指朝向落地玻璃外灿烂的阳光,海风和阳光这里到处都是。 库洛洛然后还有一位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陪伴。 璀璨的阳光透过玻璃,在星河的身上打出光圈,神圣,美好,而模糊。 我回来了。 库洛洛欢迎。 从你消失到现在,算算日期已经有八年了。 星河我们七岁见面到分别也不过相聚六年,这么一算,真的过了很长时间。 库洛洛两年寻找,两年怀念,两年遗忘 两年怨恨。 星河轻悠悠的,每当身为成年人库洛洛想起自己1米七的身高时,就回想起小时候那段沙子拌饭的惨痛时光。 他轻点心脏,允许我表示同情。 库洛洛想必星河也有和我同样复杂的心路,所以才能感同身受。 星河和库洛洛在流星街的时候很开心,然后在那八年里我更是经历了双倍的开心,某种程度上也说不清是不是因为库洛洛不在才这么,嗯 你懂,星河朝库洛洛微笑。 库洛洛这种会令我伤心的答案还是不懂为好。 星河不经意打开艺术人生和铺在下面的画质,线条流畅而美妙的人体栩栩如生,仿佛照片一样印在上面,而库洛洛为了给咖啡杯加方糖,轻轻把夹了便条的旧书推向一边,便条上的字清楚的跃入星河的视线。 神明文化与历史遗迹的考究。 星河看着便条慢慢念出这句话。 库洛洛放下咖啡杯,我目前正在研究波利卡的神话传说。 此外还受邀参加一些历史学界人士举办的文化沙龙。 星河指尖点了点那本艺术杂志,我最近也在学会绘画。 艺术这种充满灵感的活动 仿佛诞生于人类灵魂的结晶之花,以现实做骨,以想象描画皮肉,从而塑造一位绝世仅有的美人。 库洛洛心里默念这句话,艺术人生这期杂志他无聊时翻了一遍,对这句话还有一些印象。 星河能在短时间内利用这本杂志给自己披上一层文艺爱好者外衣。 他伪装的可真好。 在刚刚学会系好裤带的年纪就在一起共生死了,比自己的左右手还要熟悉彼此,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呢。 星河在他身上微微一扫,那种浓稠几乎让人昏厥的黑暗气息明明白白的显露。 他的眼神有一瞬波动,如浮光快速掠过水面。 昆娜在地下室里说,她在临死前看到两条路,一条天堂一条地狱,现在他们两个就在这两条路上,并非命运的分歧点,而是两条道路的尽头。 他没有资格进入圣者的天堂,但是也不会和库洛洛掉进同一层地狱里。 不,死后什么都没有。 星河似乎没和你介绍过,这是我的家乡。 库洛洛你找到亲人了 星河嗯,不过没见面,已经过去的事没什么好固执不放下的。不过,如果你愿意或者今天没什么特殊的事,我愿意当一天不怎么称职的东道主。 库洛洛那么麻烦你了。 星河起身,推进椅子,示意库洛洛跟上,有请。 两人一前一后迈出咖啡馆,海边惯有的大门迎面吹来,虽然来波利卡很多天,但是并没有怎么关注当地名胜的星河临时查了查波利卡著名景点,第一个,飞鸟之巢。 库洛洛这个名字在波利卡的神话传说中出现过,刚踏上这片土地的移民没有找到足够的食物,难以度过寒冬和饥饿,他们向神明祈求,神明化身飞鸟将血肉奉献。 他们吃了神。 星河所以,为伟大的施舍奉上敬仰。 库洛洛在各个被发现的远古遗迹和文明中,几乎所有人类都会向掌控自然的神明奉上祭品和信仰,祈求下一次狩猎活动的丰收。 星河我看过一个很有意思的例子,有部落认为一定有掌控动物繁衍生息的动物之神,他们向动物之神献上祭品,祈求动物之神送给他们足够的猎物。这和向母亲送上礼物,让母亲交出孩子有什么区别。 库洛洛人类中心论,毕竟从古至今所有的文化活动,都是人类出于某一目的而进行的,如果某些观点里出现非人类中心的论点才有趣,不过最有趣的是波利卡传说中的神化飞鸟,人吃了神。 神话里,神明所化的飞鸟到底降落在哪里不得而知,但是飞鸟之巢的所在明明白白的标记在地图上,坐车到了那里之后,白色的巨大的鸟巢映入眼帘,这个巨大的中心凹陷的圆巢由无数根涂了白色漆料的钢板长条交织而成,草根七倒八歪毫无逻辑的刺向天空。 一个十分仿真,乱糟糟的鸟巢。 进了飞鸟之巢的大门以后是一张绘有各个展区方位的平面图。 库洛洛指着这里,神话传说区。 嗨 星河刚进入神话传说展区的门,就看见已经变回原貌的昆娜提着长裙欢快地朝这里小跑。 那么分别以后我们似乎没有再联系过。 是。 昆娜脸红的不自然,她比划了一下,那张纸条,写着我的电话号码的纸条,是不是丢了 大概吧。 星河不走心的想,他记不起来昆娜是否有递给他纸条了。 昆娜急忙从背包里掏出便签和笔,我又换了新号,这是我的新号码。 她骗人的,她没换,只不过想再递一次号码罢了。 递完号码,昆娜问库洛洛,这是 我 他的小学同学。 库洛洛朝昆娜伸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昆娜心里小小的雀跃,觉得自己离星河的生活范围又近了一步,但是当指尖触碰到对方那冰凉的手心时,腹部被刺穿的花纹闪过一丝痛楚,快得像是闪电,猝不及防。 昆娜看向库洛洛,黑发黑眼的青年温和地近乎无害,像是大学校园里最受欢迎的那种学生,昆娜压下那诡奇的触感,握完手之后和星河库洛洛随意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库洛洛看了眼昆娜离开的背影,感觉很敏锐。 星河她被人绑在试验台上,差点被雕刻成了艺术品。 库洛洛差点 星河轻描淡写因为我救了她。 他朝库洛洛微笑,带着捉摸不清的意味。 他救了人。 库洛洛心里反复掂量这句话,随后跟上星河的脚步进入神话传说展区。 飞鸟之巢的神话展区详尽而丰富的展示了所有古旧遗迹,除了大型而无法搬运的,几乎所有挖掘出来的古物都在这里。 库洛洛用凝覆盖着的双眼看到,这里的展品,或多或少缠绕着念。 每一个都是真品,每一个都能在黑市拍出高价,这种珍品似乎违反常理的太密集了些。 远古的神话将这份无法严明的诡异延续至今。 在神话展区不远处就是交易区,飞鸟之巢里特地设立了一个可以自由交易古物的区域,星河和库洛洛在这里走了一圈,多多少少发现了一些带着念的残片。 逛完飞鸟之巢,暮色侵袭。 再见。 两人在路口分别,各行其路。 路上星河一摸兜看到写着昆娜电话号码的便签,手掌一握一松,便签已成碎末,手心张开,这些碎粉被风吹走。 他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这时挂在网上的程序传来消息,说有人愿意分享波利卡神话传说和其他能预言未来的神话传说,但有了要求,星河必须分享同样的资料。 他是谁 帕里斯通。 猎人协会副会长,三星猎人,最受欢迎的人物,帕里斯通。 单从电话和他交谈就让人感到如沐春风,像一个完美的谈话对象,但众所周知,一个人想要从你这里拿走什么必要先送给你什么,也如神化飞鸟一样 帕里斯通说自己最近正在钻研一个遗迹里发觉的神话或者说神迹般的能力,所以搜集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 波利卡神话中最有特色的一项便是,非人类中心论。 波利卡神话中的神明没有教授海岛人如何捕猎种植,没有任何生产方式的描写,原本中曾经有几个无法分析出含义的词汇,模糊判断这几个词是一种含有古代科技的工具,和海神的怒潮一样不明白原理。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62) 他们被豢养在海岛上,操纵着不明白原理的工具,食用不知道哪里来的食物,进行着无法重复程序的信仰仪式,直到海岛毁灭的那一天。 海岛人在古代科技海神怒潮的指引下来到这片大陆,重新生活。 神化飞鸟是波利卡神话中最后一个神迹,在人吃了神以后,神话就此成为传说,人类步入现实。 说到这里,帕里斯通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的研究到这里为止,波利卡神话还有很多没有解析的地方,如果你愿意加入并参与到这项工作当中,真是再好不过了。 面对帕里斯通的邀请,星河没多考虑就同意加入。 而同时,库洛洛给侠客打电话,说准备开始在波利卡正式活动。 海神的怒潮已经拿到手。 接下来洗劫飞鸟之巢寻找其他线索。 文化沙龙的主办方突然通知说更改约定之间和地点,我现在必须到达另一个城市。 教授我绘画知识的老师说,希望我能多多欣赏别处的景色增加灵感,所以近期也不会有多少时间。 那么,再见。 再见。 这事星河今日睡觉前的第二通电话。 波利卡,神,血肉。 塞林思,预言,镜子。 哪怕睡梦中也在回想波利卡,星河睁眼看到自己又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仿佛条件反射般的极其这些词。 木偶依旧倒影在另一个世界。 如何 神的第一个预言,实现了。 现在神要进行第二个预言,你们会分离。每一个伟大的神都喜欢做这事,一次预言帝国的昌盛,一次预言帝国的毁灭。 木偶打了个响指,足够的震撼,从而告知世人神的威严,我也不例外。 星河摇头,看来你的消息有些老旧,我们刚刚说了短期内不再见面。 木偶否认,你和我都明白,分离的本意到底是什么。 帕里斯通继续传来波利卡神话的消息,他说神化飞鸟,血肉饲人这件事应该是指一种寄生手段。 星河寄生 帕里斯通人类的体内寄生着无数细菌,你应该不陌生,飞鸟的血肉代指一种物质,这种物质寄生在了海岸移民的身体内,但到底是什么物质还没有任何头绪星河很冒昧但是容我询问一句,你能感受到身体内任何异状吗 星河没有。 帕里斯通啊,我们的波利卡神话研究计划看起来只能到此为止,不过这种困境只能是暂时,无法永远困住我们,在不久的将来,更广大的世界里,将会揭开一切秘密。 黑暗大陆。 帕里斯通指意明显,他想要探索黑暗大陆。 自上次的猎人团队之后大概有几十年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而掌控黑暗大陆航行出口的v5也讳莫如深,用严苛的条件驱赶每一个想要踏上新大陆的人。 波利卡,神,血肉。 塞林思,预言,镜子。 星河要去一次流星街。 第83章 第五次穿越 一艘印有黑帮标志的飞艇缓缓驶向流星街。 飞艇上,老板的副手看到新雇佣来的执照猎人站在圆窗边,下面是寂静无声的黑暗之乡,偶尔有零零散散的光点四散各地。 那并不是灯火,而是垃圾露天放置引发的自燃,燃烧产生的二恶英混在滚滚浓烟中,这种一级致癌物质随着人类的呼吸进入喉道,慢慢结成致命的毒果。 这里天地两黑,阴云结成的穹盖困住这片黑暗之地,名为流星街的地方,常年不见星空,静的仿佛世界的坟场。 副手走进星河,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瞟,怎么不去宴会等下行程紧促起来,可没有这种悠闲的时间了。 被询问的人微微摇头,眼里倒映着这片沉默的无光之地谢谢,我不喜欢太热闹。 副手举杯,好吧,不勉强你。 副手向星河示意完后,端着酒杯回到大厅中,大厅的舞池里寥寥几个女性如珠宝般被拱卫其中,男人放照着古式斗舞邀欢的姿态,拼命向女人展现自己的强壮与魅力,男人之间剑拔弩张,刀锋相对,仿佛生死之敌,但随着一个旋转摆身,他们踱着急促的小步带着逼势来到女人们面前,仿佛成了世间罕有的情圣,柔情似水般流泻。 但舞池中的女人矜持而傲慢,她们轻轻地一挥扇子,将情意拒之于外。 围在周围的人用嘘声将这两个讨不到女人欢心的败者赶下台,随后轻轻一跃跳上舞池补足空位,重新开始一轮争斗,一个人看见副手从侧门进了大厅,挣扎着从兴奋高呼的人群中挤出去,凑到副手眼前,那人头朝外一扬,不过来 副手耸肩,估计触景生情。 嗯 副手压低声音,老板格外看重这次行程,每个人的家底都查清了,哪怕是新聘请的执照猎人也都知道一二,只有外面那个。 他摊手,一无所知,没有公民身份id,没有医疗账户和教育记录,这样一无所有的人,恐怕是流星街走出来的。 打听那人轻轻吹了口哨,那应该挺强的。 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业界潜规,默认流星街这片荒芜之地走出的人都是千里挑一的强者,如战火之地孕育沉默的血腥和压抑,贫穷催生孤注一掷的赴死不悔,自从去年那场令人震撼的31人自杀式报仇之后,在世人眼里这片沉默的地方不再是垃圾的坟场,第一次朝着世界发出呐喊,宣誓存在。 也引得越来越多的黑帮将目光转向这里,用武器和食物从这里交换人才。 原来这里生活着1000万不被登记存在的人。 身为十老头手下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黑帮,想要奋起在蛋糕插上一根羹匙的老板如饥似渴的希望能在这里捞到宝。 为了防备落地之后被劫掠,飞艇上同样配备了充足的火力和武装,在即将降落之前,黑帮们进行最后的狂欢。 那熟悉而浓稠的恶臭透过飞艇墙壁钻入他的大脑。 尽管黏腻的令人窒息,但如同游鱼不会溺死水中,这片见证了他人生最重要时段的土地也不会令他感觉不适。 脑内传来时政的消息。 他们在分析星河和帕里斯通的收集的资料之后,依据时政的分析做出了一些推测。 关于文明对立,物种入侵的推测。 有些文明依托于肉体,有些文明依托于精神。 细胞的堆积构成碳基生命,那么石块堆垒之后是否会构成硅基生命呢。 那么意念呢。 累积的意念也会构成生命。 比如说神。 研究人员b半斜着身体靠着桌子,好几块光屏浮在他身边。 星河在前往3号世界之前在这里留下了几具复制体用来推进计划,木偶的出现再次将这些实验体调动起来。 复制体调出文档,念,就是操纵生命能量的能力,或者说意念。 从已知资料中,无论是最基础的势,还是发,凝,以及更好一步的圆,坚,以及制约誓约,无一不是凭借意念。 所以这个世界的特殊能量,导致意念累积成为可能。 然后成为生命。 成为物种,成为文明。 所谓的神,不过和人类一样,想要繁衍,侵略,扩张。 神不过一种代称,没什么神圣,也没什么不可侵犯。 研究人员b接过话,你传过来的镜面世界的数据,是和你身体数据一样的信息。 这么说吧,你分裂的所有复制体,看起来是凭借光形态活动,但支撑一切的基础是那些信息,或者说意念。 每一个复制体都是你的意念,这也是为什么你苏醒过来之后能顺利掌控所有复制体的原因。 那个镜面世界,很可能是该神类文明遗留的残骸,或者说工具,目前功效未知,还需要进一步探测。 虽然这方面没有进展,但是波利卡神话中到底推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信息。 前面已经说过,只要是文明就会繁衍,侵略,扩张。 文明之间互相对立,这是生命的本能和共识。 波利卡神话中存在许多意义不明的话,但也可以看出该神类文明是一个奄奄一息、被残酷打击过的文明,可以说是经历了斩草除根似的清洗,龟缩在海岛之中,圈养人类。 研究人员c翻了一页,为什么会圈养人类呢。 因为他们需要信仰或者说意念。 和我们用灵力做能源差不多,该神类文明因为战败,需要大量的意念做补充。 所以他们称呼自己为神,在其他远古文明中,神的形象基本都是人类依据自身的形象和鸳鸯而拟造出来,会有人形,有四肢,有人类的正负向感情,会喜悦、憎恨、贪婪、索取、奉献,比如希腊神话和远东的种种官僚体系的神话里都有表现,在远古文化的考察里,这些神明会教授人类使用工具狩猎和耕种四时作物,进行一切和人类息息相关的工作。 但波利卡文明不是这样,这里面的人,每日只需要虔诚的祭拜神明,不知道食物从哪里来,不知道果子从那颗树上生长,不知道如何用针线缝制衣服,只是到丰美的一起从天上降落。 研究人员b继续翻页,接着,该神类文明的敌人追了上来,海岛覆灭。 剩下的一小撮人类在古代科技的指引下逃到新大陆。 然后是繁衍。 和生殖繁衍不一样,该神类文明的繁衍应该是寄生,所谓的血肉,实际是一种意念化的东西,人类食用以后,这些意念就躲藏在人类的意识之中,不凡繁衍生息,把文明最后的余火保留下来。 你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镜面世界里,光河游走。 木偶身居另一个世界,对星河说道。 但那并没有什么大不了,自称为神,和就是神,有本质区别。 并不是高等生命就能称为神,而是要拥有近乎神的手段和能力。 星河记得和木偶第二次见面木偶说,他能掌控现在,扭曲过去,操纵未来。 星河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镜面世界的时候,除了这些光和镜子,还有一幕幕,被修改了结局和未来的过去。 但他总能察觉到微妙的不适,你不是神,他回答木偶。 否侧你的文明就不会覆灭了。 你是 和真正凌驾于时间线上的超能存在不一样,星河触碰了镜子,你不过是一点自以为是的小手段而已。 木偶和星河相连,仿佛一只真正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星河仰望,近乎浩瀚的光河如长蛇般在这里面游走,如时政所说,这些光是意念。 他喃喃,你从来没有改变过去,也没有操控未来。 他看向脚下的木偶,一切是你的欺诈手段,一种近乎命运玩笑的捉弄。 和俄狄浦斯王一样的命运玩笑,你利用这些工具推测出将要发生的一切,然后为了确保未来视线,刻意推动,或者让未来视线增加的因素。 未来不是既定,不可能改的,已发生的过去也不会动摇分毫。 啪啪啪。 木偶鼓掌。 说得不错。 还以为能骗到你呢,我的同类。 第84章 第五次穿越 木偶说,高等文明的生命形式和低等文明不一样。 尤其是他们这一类立足于未来。 我们的现在,是人类的未来。 我的过去,正在和你的现在对话。 打个比方,人类的现在是1994年5月24日上午8是16分45秒。而神类文明的现在是1995年5月25日,或者6月25日。 在时间上,我们先一步。 木偶指尖移动画了一条直线,点点远处,这是我们,点点近处,这是人类。 如果我们想和人类敌对的话。 它在两个点中间重重划了一道竖线,只要截断人类的未来就好。 高等文明把低等文明的未来锁死。 和生活在三维世界的人类不同,神类文明更进一步触摸到了四维世界。 虽然这种触摸少的可怜,但也足够他们从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中存活下来。 远古海岛覆灭的时候,正是神类文明的遗族看到海岛人毁灭的景象,知道敌人追来才将最后的余火送出海岛 然后借用人类的身体休养生息,等待重见天日。 神类文明的余火终将接着人类的身躯重生。 我以为会等几千年,或者几万年再次遇见同族, 随着星河的移动,倒影里的木偶也轻轻摆动身体,如轻盈的舞姿,我们是一类,是同族,是虽然想分割,但命运迟早会将我们聚在一起的共同体。 原本想让你诚惶诚恐的接受这个身份,不过现在也不错,有一个心灵坚定的同族。 现在,让我们来认识镜面世界。 木偶高举手臂,转了个圈,这些工具可以把时间未来的时间分割开,镜子是时间无数细分的节点,被分割开的下一秒就会显示在这些镜子中。 随着木偶的挥舞,这些镜子从迷雾中显身,它们不再模糊遥远的像个梦,而是真真切切,可触摸的显现在他们的面前,无数面镜子整齐划一的堆列在一起,极多极广,在这个广阔的世界里,每面镜子几乎缩成一个微小的光点,镜面相连,光芒大放。 木偶让星河的一部分精神存留在镜面世界,另一部分意念在现世苏醒。 窥探未来,这四个字在他脑海里发酵,完完全全的充斥了他的大脑。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63) 他随着木偶的指示,熟练地放出了一半意识。 星河刚刚苏醒,就感受到飞艇穿过对流层时,被气流扰动而微微颠簸。 副手的脚步声从船舱外传来,他敲了一下门。 镜面世界里,木偶吩咐星河慢慢操纵工具,那些无数面镜子里显示出副手这一次敲门以后的行动,一帧一帧的,慢慢向未来推移,几百面镜子过去,副手进行了第二次呼吸,又是几百面,副手第二次敲门。 现世。 副手呼吸了一下,敲了一次门。 这就是未来 不过你的力量非常弱,只能预知几秒的时间。 飞艇要降落了,收拾收拾下去吧。 飞艇要降落了,收拾收拾下去吧。 说完这句话,副手转身离开去下一个地方喊人。 镜面世界。 两秒。 星河说,我看到了他两秒以后的行动。 现世。 星河在床上愣了一会,揉揉脑袋边出了舱门,他接到的任务是和副手一起协商招揽人手。 有些黑帮比老板更早一步看中了流星街,早就在这里布下了关系网,为自己所在的家族输送新鲜血液,他们和分布在流星街里的大大小小野蛮生长的营地确立了关系,拟定多少物资换取多少人口,这些人基本都是未长成的少年胚子,尚在年幼,如果需要高精专业人士,则需要向中央区的长老会议协商,老板此行就是为此。 副手进屋之后,坐在柜台后面的人问他需要那种类型的人,随后和副手说了几个营地的名称,让副手去哪里看看。 那人坐姿懒散,仿佛被人抽了骨头,他微微斜眼瞧着星河眼熟,但仔细想了几圈也没记起来,不以为然的挥挥手,让两人离开。 和他们离开的同时,有一个人进了屋内,他不动神色地打量了星河一眼,朝柜台后那人说道。 这不是老帕图手下的那个小子嘛。 以前和库洛洛他们在一起的。 那人听到这话,凝起精神往外看,可惜星河和副手已经走远,背影也瞧不见了,难过我说眼熟。 走远之后,那人继续说,不过库洛洛成立了幻影旅团,这个小子倒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镜面世界里。 星河继续看着比现世快两秒的无数面镜子,时间被分成一截截的,未来在上面流动。 副手死了,谋杀。 现世。 这个念头传到星河的脑海里,他侧头看向身边的副手,副手眼角余光扫到这边,尚摸不清头脑,但下一刻,一只手穿透了他的心脏。 黑短发的猫眼青年杀完人,在离开的瞬间察觉到对方同伴的意识牢牢地锁着自己。 他没有背对着逃离。 而是站住。 伊尔迷揍敌客转身看向星河。 抱歉 抱歉。 打扰你了吗 打扰你了吗 伊尔迷穿着武斗服,虽然双目无神,但星河能察觉出他在看着自己。 星河摇头。 伊尔迷,我是职业杀手揍敌客家族的长子,这是我的名片,不知你是 星河。 得到星河名字的伊尔迷确认对方不会出手,非常荣幸,既然无事我先离开了。 伊尔迷几个跳跃踩着屋瓦离开了这片街区,离开足够远的距离之后。 他给席巴打电话,执行任务的时候遇见一个人,很强,他说他叫星河,父亲认识吗 没听说过 给我的感觉向曾祖父一样吧,好像设了一个笼,把我牢牢的困住,父亲有这种感受吗,和人出招的时候,对方看透了你的每一步招式。 恩恩,我记得要从流星街挑选一个女仆。 副手死了,软软地倒在地上。 木偶在镜面世界里,这就是不同,一切都发生在过去,没什么好挽留和怀念,任凭如山海般深厚的感情也会不经意消弭。 这种变化的发生常常悄然无声。 星河没有回话,在他的世界里,副手死了两次,他揉揉太阳穴放下这件事,既然副手已经是死了,出了这种差错也无法回到黑帮中继续效力。 他随随便便地脱离了正在执行的任务,把猎人的名誉当成云烟一口气拂散。 不过离开没多久,星河接到了帕里斯通的电话。 帕里斯通发生了什么意外吗,突然脱离任务,猎人协会总部接到了很多关于你的投诉电话。 星河我在找塞林思的踪迹。 帕里斯通和波利卡神话有关 星河没有细说,大概,还不能确定。 帕里斯通既然有关这件事情,那我帮你打一下掩护吧,下次可以提前告诉我,也好准备的充分。 流星街并不善用网络,情报贩子隐藏的比老鼠还深,想要知道已经覆灭了多年的塞林思长老的消息很困难,星河想起侠客,他打通了侠客的电话。 我想知道八年前流星街塞林思长老的消息。 侠客知道。 因为库洛洛让他找过,他知道星河以前和前蜘蛛队员们一起行动,如果不是意外,说不定要占据一个数字,团长只说对方和从前不一样,但是没生气也没说要报复。 侠客脑子转了一圈,就把塞林思的消息告诉了星河。 塞林思的实力基本都被清剿了,只剩下两三个嫡系,侠客说了名字,不保证活着。 存活的嫡系逃出升天,但难消建功立业的热血,他改头换面,以另外的身份加入一道势力重新开始攀爬,当星河找到他的时候,这个老人正双手搭叠坐在桌子后面,仿佛沉睡。 星河敲了敲桌板,老人被木击声惊醒,他松恍的睁开双眼不敢置信严密防守的办公室别人轻易突破。 我想知道塞林思的事。 老人见风使舵,得知星河想打听这件事,他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全部消息。 塞林思藏着很深的秘密。 我们这些嫡系也不知道。 虽然冠以嫡系之名,但是还是不被信任的外人,他死亡之后带着所有的秘密进了坟土,老人摊手,烟消云散。 不过塞林思的大部分地盘和地位都被一个叫做帕图的小混混占了,说不定你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消息。 在星河转身离开之际,老人看着那熟悉的黑短发被挑动了久远的记忆,八年以前有人问过我相同的话。 和你一样,黑发黑眼。 我想起来了,塞林思格外关注黑暗大陆。 第85章 第五次穿越 被老人称为小混蛋的帕图并不少,八年前星河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帕图已经和修炼成精的老鼠一样,现在八年过去,帕图依旧是过去的样子,仿佛老到了一定年岁,时间也耐他不得。 星河找到帕图的时候,这个老人正在钉了索图尸体的十字架下静立,斜长的阴影将他全身笼罩。 不过帕图确实有几分老了,他和其他年长者一样沉湎于旧事,从过去开始,从库洛洛和星河进入营地开始说起,过了一段时间他才谈到塞林思。 告诉星河,他和塞林思的联系起源于那次希西斯修道院,除了希西斯偷偷向外输送儿童触怒了长老会以外,还有就是他们获得了外面,原版的明光圣典。 没有被修改过的。 谁能想到,至高无上的圣典,神在人间的话语,也被会胆大包天的篡改呢。 帕图说,他只是耳闻这种小道消息,真相早已经淹没。 塞林思长老似乎和明光教的一些权力人士勾结,修改了一部分内容,改变了最高神祇的形象。 流传在流星街里的明光圣典确实和外界有冲突,但据一些人士说,这是因长年累月的隔离造成的文化变动。 当初清剿修道院的任务谣传是从塞林思那里派下来,因此他们愿意一个机会,让被残念缠身的库洛洛见到除念师,要知道除念师极其珍贵。 帕图继续说,库洛洛也问过塞林思的事情。 果然还是英雄出于少年,库洛洛已经不可小觑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会一起活动,就像最初那样。 繁丽的巨大十字架倒立在巨大的空场地中,带着那具倒吊的干尸,神圣的肃穆下掩藏着深渊般的邪恶。 镜面世界里的星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条件反射般地想要回到,我们已经分开了。 但那两秒的过度时间让他充分地审视了自己的答案。 他说我们偶尔见面。 明光圣典并不是什么稀奇物件。 星河看了之后,发现那些被修改的形象逐渐指向木偶,制作了偶像,让人将归于无形之神的信仰转移到泥胎木塑的偶像身上,归于木偶身上。 镜面世界里,木偶的倒影并不阻止他寻找真相,他和往常一样,指挥星河适应这种分裂的时间感,并教导他逐渐窥探更多未来。 顺着帕图的话,星河去找了教廷长老,长老待在守卫森严的地下石室里,近乎自闭式的修行,星河突破重重守卫,终于见到了长老。 长老一开始沉默不语,但在星河的威逼之下,说出了当初结合塞林思修改圣典的事情。 但他强调。 这是纠正,纠正了人类心中错误的神的形象。 绝对不是出于阴谋和利益驱使下的蝇营狗苟。 长老近乎疯狂地向神高呼自己的纯洁和诚心,他说神灵降下预言,我辈谨守,修正,并随着神的脚步不敢妄行,以免跌入恶魔的道。 预言。 星河听到这句话,更加确认塞林思和木偶有关系。 说说塞林思吧。 面对死亡的威胁,长老收敛了狂热高昂的情绪。 塞林思的母亲是来自外面的强者,杀人无数,疯疯癫癫的。 随后死于揍敌客之手。 星河出了地下石室,打通了帕里斯通的电话,塞林思的母亲杀人无数,猎人协会有她的悬赏令吗 哎帕里斯通的语调意外的夸张,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吗,一定是我学疏才浅所有才从未听闻过这种消息呢。 又来了。 听到帕里斯通这样说,星河知道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事情。 他想起今天收获的那张揍敌客家族的名片,打通了上面的电话。 这里是揍敌客管家梧桐,有事请吩咐。 我想向揍敌客家族询问情报。 那些方面 流星街,1986年死亡的塞林思的母亲。 稍等。 在足够的金钱攻势下,伊尔迷说出情报,她被曾曾祖父马哈揍敌客杀掉。 听到银行入账的声音,伊尔迷愉悦的说起下一条消息,既然你也是黑暗大陆知情人,那么想必你一定知道会长和会长的儿子比杨德先后进入黑暗大陆的事情,塞林思的母亲正是跟着比杨德一起进入黑暗大陆,回来以后,彻底疯掉。 为了避免影响扩大,v5和猎人协会封锁了这个消息。 挂了电话,伊尔迷给父亲和祖父汇报,有人找到我询问塞林思母亲的事,应该是和黑暗大陆的后遗症有关,这样推测,黑暗大陆的灾难多多少少会遗传到后代相关人身上。 敲开了揍敌客的蚌口,星河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女人的出生地。 波利卡。 在计算机还不发达的时候,人口资料被装订成册供人翻阅,星河从埋灰的档案室里翻出了这个女人的踪迹。 镜面世界。 所以,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倒映的木偶看着星河能掌控的时间越来越长,少了几分戏谑,缓缓道出实情。 假如给这片大陆的从出生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做一个视频,人类在整个时间线的最后一秒出现,然后消失。 而我们的文明,则占据了时间线的中段,比人类多几秒,多几张图片代表文明巅峰的震撼科技。 这个文明曾经无比璀璨过,但也符合历史的规律步入消亡,他们新兴的、强壮的敌人如海潮般席卷而来,将神类文明吞没。 神类文明遭遇强敌,不断逃亡、躲藏,最后毁灭在海岛上,只留下一丝余火。 木偶诞生在文明毁灭之后,他是残骸的余温生出的一点火苗。 它成了文明的守望者,用漫长的时间等待种族复兴,直到遇见塞林思的母亲,从她的意识中发现同类沉睡的种子。 它和闯入黑暗大陆的塞林思的母亲做交易。 它能让她短暂的预知未来,但同样的,低等生命体无法承受高等生命能力,塞林思的母亲混淆了现在和未来,在时间的冲突中疯疯癫癫。 预言是希望,同时也带来了灾难。 塞林思的母亲死后,为了防止继承了她血脉的儿子步入后尘,木偶没有和他做交易。 它准备了很久,让人类不用直接接触未来,而是通过时间节点工具,也就是镜子样的工具。 塞林思不敢承担极高的风险,让继承了他血脉的女儿代替他使用镜子。 木偶和塞林思约定,传播信仰,让它不断壮大。 塞林思篡改了圣典的言语,将木偶捧上神座。 但是这种意念终究太过庞大,弱小的肉体无法承担,哪怕使用时间节点工具,但是依旧不能承担这份庞大的能量,导致意念反作用身体,身体机能全部崩溃,如同针扎脉搏而悄然死亡,也如同火燎肌肤出现焦痕。 木偶在观察未来的时候,看到了和塞林思,小乞丐,产生纠葛的余火星河,为此扭转了两个小女孩的死亡过程,将星河引来,谁知道,星河一来就斩断了节点工具,时空扰乱出错,最后流落异时空。 木偶说,小女孩会死亡,塞林思的女儿也会死亡,我只不过改变了死亡的过程而已。 我对此毫无愧疚。 然后,我们再度重逢。 有一句话是从聪明的灵长类,到聪明的人类,是道德在起作用。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64) 但是道德并不应用于两个文明中间。 这不残酷。 文明之间斩草除根到处都是,我所在的神类文明被灭,只剩下我,现在还多了你。 相比之下,那些被寄生的人类还能依旧完好无损的活着,很幸运。 物种或者文明间的战斗,没法用感情或者道德来衡量。 星河,你应该早点摆脱低等生命的桎梏。 星河拒绝,对着一个人类,说他的种族十分低等,十分可笑。 木偶说你该从这些低等的感情和道德中脱身,要明白生命形式的改变是一回事,更重要是思维的升华,从朝生暮死的蜉蝣,变成可翅展天地浩瀚的鲲鹏。 我不会和你一起。 面对星河的质疑,木偶并不在乎,他曾经等了星河八年,这对于他所度过的时间而言不过是沧海一栗,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星河真正转变的那一天。 改变常常发生在无声无息中,这不是常识吗 木偶在镜面世界里和二分之一星河对话。 剩下的二分之一星河坐在他常来的那家咖啡馆,他注视着这个地方,看着他们的未来。 服务生打翻了咖啡杯。 抱歉抱歉。 服务生抱着银色金属碟子不断地鞠躬道歉,顾客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不用太紧张。 电视上播报飞鸟之巢被洗劫。 下面插播一条消息,今早工作人员打开飞鸟之巢的大门之后发现一地狼藉 星河看着未来,原本很受欢迎的他身边空荡荡的,扎着高马尾的服务生和前台窃窃私语,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过去,总感觉被看透了一样。 前台诧异,微微张口,你不是最喜欢好看的男人嘛 高马尾的服务生搓了搓手臂,原因说不上来。 前台装腔作势地威胁她,你不去,我就去啦,将来我们邀请你去婚礼,可一定要来啊。 服务生轻推了她一下,你去啊,能拿下人来算你厉害。 前台刚要动身,眼神瞥到那里,身上同样传来颤栗感,算了,我不去了。 库洛洛进了咖啡馆。 自从星河失踪以后,库洛洛开始调查他的去向,阴差阳错之下得知了黑暗大陆的事情,也开始对那个地方感兴趣,再得知波利卡神话和黑暗大陆有联系,洗劫了飞鸟之巢。 他准备参加完文化沙龙就离开,这是他在波利卡呆的最后一天。 在来咖啡馆的路上,库洛洛接到了侠客的电话,侠客说星河出手捉拿了一名悬赏令极高的s级通缉犯。 哈哈哈,真奇怪啊,明明是和团长,飞坦,窝金,信长,玛奇,派克一起长大的人,却偏偏成了专门追捕恶人的奖金猎人。 下一次见面,说不定会你死我活了吧。 库洛洛没有做声。 他和往常一样去了咖啡馆,随后看到和以前一样,喜欢靠窗位子的星河。 他神色不动的夹着旧书,便签在风中飘扬。 没想到你也在,星河。 你来了,库洛洛。 他们照常打招呼,顺着离开时编造的谎言,延续着他们皆知虚假的对话。 和你分开以后,我跟随一会擅长宗教画的绘画大师,虽然形式力图表现圣母圣子以及众使徒的庄严和神圣,但这位大师也力图在肃穆中增添人性。 星河随手描了几笔,勾勒出断臂的圣母像。 库洛洛接住他的话往下说,很生动。我参加了一个文化沙龙里有描述过神和人的界限之分,他们似乎把感情作为一个重要的标志点。 库洛洛翻开旧书,把那段话指给星河看,外貌极似青年学者,语调也平缓的仿佛在讨论学术问题,星河,你以前从来不会关注别人的情绪。 星河垂眸看着那段话,声音轻飘飘的像风,又像是游离开来的云,我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因为是无关的人,所以就可以随意伤害。 库洛洛收回书,是啊,是个重要问题。 他深思,不言语的时候像殿堂里不动的雕像,冷的失去人气。 我想了很多答案,星河,但是我明白,这些猜测的,有很多种道路的,最终不能实现的理论无法拥有任何现实的力量,也不会困扰我,我已经走上了唯一一条,我选择的正确的路,我不会改变,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 星河。 你在另一条路上走得太远了。 库洛洛所以,你会杀了我吗。 谁知道呢。 镜面世界里,五秒之前的星河理所当然的想着。 一秒,七岁和这个人在世界的坟场相遇。 两秒,九岁和他约定要一起肆意妄为。 三秒,十一岁和他组成了团体。 四秒,他以为他们会是永远的同伴。 直到十三岁离开。 各自迈上不同的道路。 不会。 现实世界里,星河微笑。 再见了。 库洛洛夹起旧书起身离开。 木偶在星河耳边,看吧,感情只会扰乱人的行为逻辑,没有任何用处。 星河伸腰,六月份的暖光热烈而灿烂,可能是吧。 第86章 您的人工智障已经上线 不是所有的人工智障一出生就很智障。 它原本可能是个人工智能,又或者他是个人。 年轻的星河并没有领悟这句话蕴含的险恶道理,他依旧纯洁而天真,和镜面世界的木偶讨论自己不会转变为高等文明。 但无论怎么下决定,木偶都说星河一定会悄然无声地转变。 你自己都不会发现这种变动。 木偶手舞足蹈,但是你某一天醒来,看着万里山河的未来在你眼里流淌而过,那一瞬间你会突然明白这个事实。 星河坚持认为他不会,他辩解正是因为没有坐标和指向他才会改变,如果有了这个十字标,那么他依旧会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我会建立一个第三者观测制度。 他和木偶强调,我会从这里得到一个良好的坐标和正确的指向。 木偶摆手,你可以试试。 星河立刻和时政讨论这个问题。 所以我们应该先选择一个正常人,然后观测判断他的行为,从他对环境的影响和环境对行为的反应里推理出正确的道路。 所以,人选从哪里来 研究人员a说,这个宇宙里有很多死亡之后随意飘荡的意识,我们可以挑选组成一个意识体,然后把它投入到场景里。 星河和研究人员a达成共识。 龙某某死了很久,他模模糊糊地想到醉醺醺的酒气和对面小轿车晃眼的远光灯,然后是一声巨响,他没怎么挣扎,就蹬腿了。 再次醒来以后,龙某某看见自己站在一个纯白大厅里,构造线条简洁,没有丝毫多余色彩,完全未来科幻金属风格。 我在哪 下一句话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各种小说的开场白里,龙某某发誓,在他丰富的网文阅读史这句话他看了千八百遍。 你死了 龙某某震惊地捂住心口,我穿越了我真地穿越了天啊 我的天哪小岳岳jg 是的你 尚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龙某某猛地甩了自己两嘴巴子,然后又狠狠在胳膊上拧了好几下,终于不失态了,他揉揉泛红的脸,哎,不好意思打断您的话了,您看我这不是太兴奋了吗,您说您说。 龙某某兴奋地想摸出跟烟往外递,却又想,主神哪儿能吸这种有害物质呢。 你怎么表现得比我还兴奋,星河的意识流看着在大殿里又蹦又跳的意识体,觉得自己不是抽小白鼠做实验,而是拯救难民来了。 你确实已经死亡,意识游荡在无尽的宇宙里,我挑选你松散的意识体将它凝聚也可以称为复活。 如果你同意我接下来提出的要求,可以继续以这种身份存活下去。 龙某某神色一凝,知道重点来了。 根据他阅读多本网文的经验,下面必然是斗智斗勇的艰苦桥段了他得想想,怎么从的主神手里讨一两分好处,从此结束前三十年无能又懦弱的平凡人生,开辟另一条崭新的光明大道。 星河新手上路,还没有变得足智多谋狡诈如虎没有下限和原则,也不会要求实验者没有完成任务就抹杀,或者必须攒个一百分或者五万分才能从杀戮都市、轮回世界中脱离。 他简单说了自己的要求,开启另一段人生,我会成为第三者观察和评判。 就这样 龙某某诧异,这也太简单了吧。 您可别跟我客气,龙某某拍拍胸膛,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您都让我复活了,我为您做点事还不是应该的吗 不行,这系统有阴谋。 星河再次说没有。 龙某某装作不经意地问,您跟我说说,那个评判是怎么回事呗,我也别犯了您的忌讳。 星河没有忌讳,您随意。 行,他也被拐带上用了您字。 正待星河准备投送意识体的时候,龙某某连忙大喊,等等,我就这么光秃秃地去,没什么特殊血脉和特殊技能 哈 意识体还有特殊血脉 星河停下准备,那么你想要什么 龙某某第一次遇见这种新手上路的主神,不过他原本的经验都来自于纸面也谈不上实战,只能粗粗想起几个点,能喷火,喷水,心灵感应,时空传送之类的。 星河和时政商量了一下,转头对龙某某说,可以帮你开发这个能力,但是你需要付出代价。 龙某某竖起耳朵听。 每使用一次能力,你的意识体会相应削弱。 龙某某心一提,这是玩火如玩命啊。 但是他心一横,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还是咬牙点头。 那么你来选择一个传送地点吧。 星河简单介绍了一下猎人世界的大陆分布,这里是黑暗大陆,没有人类居住,原始而危险。 龙某某疯狂摇头。 然后是这里,人类居住的地方。 下面呢 没了。 龙某某不是,这人类居住地不用详细介绍一下人类势力分布什么的吗也让我做个心理准备啊。 好。 星河简单介绍了几个大陆和大陆上面出名的地点,比如巴托奇亚共和国的揍敌客,地麦金思共和国的天空竞技场,以及猎人协会所在的总部,还有商业之城友克鑫,君主专政卡金国,流星街,还有相对和平稳定v5大国。 这都什么啊。 龙某某在心里嘀咕,但他这次重生是奔着建功立业去的,凭借先进的商业视野和嗅觉走上巅峰,成为商业大亨。 就选友克鑫。 龙某某手指在地图上一戳,就这儿。 我能要求个初始身份吗离开前龙某某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不行。 星河觉得这主神,实验体都比他当得溜儿。 穿越吧您。 被拒绝了也不气馁,龙某某到底三十岁中年男子,搓手微笑,他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再次醒来看到伸出一片平整的场地,地上黄白线画的规整极了,远处的飞艇正在缓缓起降,运输车在场地里穿来穿去。 他合上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放下,眼睛还没眨,就穿越了。 这也太快了吧。 龙某某嘀咕。 主神。 龙某某这样称呼这个把他复活的存在。 主神的声音在他脑海内响起,你现在身处友克鑫的林宫机场,语言和文字已经输送完毕。 随着主神的声音消失,龙某某深吸一口气,正式迈出了他在异世界的第一步。 星河看着龙某某颠颠地跑来跑去,和研究人员c说,我觉得不太对。 研究人员c不以为意,挺正常啊,一般人穿越之后死而复生不都得兴奋一下吗。 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在人类的意识里说话,这招还是木偶教的,他们装神弄鬼的时候就从来不说正经话,也不会写个板子上让人好好看或者记住,非得在人的脑子里说些神神叨叨的话,还要配上高昂激烈或者肃穆庄重的语调,和说十四行诗似的。 龙某某迈出世界的第一步,立刻遇见第一个难题,他身无分文,想从林宫机场去友克鑫市中心的车票都没有。 龙某某鼓起勇气想询问主神,最后还是决定不提这件事了,万一这也是主神的评测标准之一呢。 星河沉默,因为他真没想到,从林宫机场去友克鑫,他都用腿,一般也就跑个几分钟。 龙某某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好心人愿意载他一程,千恩万谢地上了车。 愿意载他的是个好心大小姐,蓝色长发,扎着黄色蝴蝶结发带,她摇下车窗,好奇地看着龙某某,你好奇怪呢说不上来怎么奇怪,算了你上后面的车吧。 大小姐旁边的保镖一脸凶狠地盯着他,龙某某安慰自己法治社会,文明你我上了车。 知道龙某某的身影消失,达佐孽才低头对妮翁说,大小姐,这种鱼龙混杂的时刻让身份不明的人上车,太危险了。 妮翁诧异抬头,可是我看见他站在路边,好可怜啊。 算了。 达佐孽摇头叹气,只能吩咐后面的人盯紧龙某某。 龙某某上了车,想和将他左右包围的人闲聊一下,但这些人冷的像是大理石,一定不带搭理他的,龙某某无聊的眼神乱飘,突然一个发光的黑色金属边映入他的视线。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65) 有点型,龙某某提紧心脏我的妈,不会是枪吧。 主神,主神 这儿的人怎么还光明正大的带枪啊 您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把我放这儿来了。 星河冷酷又无情,啊,知道了。 龙某某你也这太官方发言了吧。 但龙某某自我鼓励,他这也算第一步接触顶端人士的阶层,看这劳斯拉斯,看这流线条车型,看这高大威猛的保镖,他重生这次是来成为商业大亨的,怎么能被这点小风小浪吓到呢。 龙某某身板一挺,揣着玩火如玩命的技能,强行给自己打气。 第87章 您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从林宫机场到友克鑫市中心的这段路上,龙某某想了很多。 他还在为难到底是开网吧还是卖茶叶蛋,身边的黑衣人声音重的能在地上砸个坑,到了。 龙某某再三道谢下了车,原本还想多走几步跟蓝头发的大小姐道一声谢,他这一动,立马从车上下来呜呜泱泱一群人,一个人的手已经拐上他的胳膊,就差一折,龙某某就得跪地求饶。 这一出,龙某某吓得赶紧往后蹦了几下,离车几米远,大小姐身边最凶的那个,两只眼袋上各纹三道折线活像提拉眼袋失败的那个,用能射穿人的视线瞪了他一眼,矮身上了车。 豪车点火就是快,龙某某还没走远几步路,就先吃了一口汽车尾气。 嘿。 龙某某双手插兜,心道这就是整容失败的后果,爱生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龙某某嘀咕完,觉得这句新人生的开场白棒极了,话头一转,想到如今身无分文。 主神,你觉得我到底是开网吧好,还是卖茶叶蛋 星河都行。 龙某某搓手,那您看我这本金。 星河想来想去,不能给龙某某安插个身份,但安排个身份证还是可以的。 他再次黑了系统给龙某某安排一套公民身份证明,友克鑫原住民,男,三十五岁,无父无母,初始资金240万戒尼。 龙某某换算一下物价,大概相当于48万人民币,也就是月薪4000工薪族一年的工资。 不愧是主神,就是大方,龙某某心里呱唧呱唧给星河鼓掌。 国际大都市友克鑫生活消费水平超级高,龙某某转了一圈发现自己只能在贫民区里找个栖身之所,就这还去了他一半的工资。 主神,我这不是建功立业,是玩模拟人生来了。 哈。 龙某某腋下夹着一本杂志,一边在路边溜达,想找点发财致富途径,哎,主神,我跟你说,虽然我表面很镇定,其实我心里慌得一批,这也没想到一睁眼一闭眼就穿越异世界了,远离家乡倍思亲啊,主神,我能和你说说话吗 星河的任务是观察目标的行为变化,感情也属于一方面,他不拒绝。 你说。 好,我就说了。 我跟你说啊,主神,我从小到大就没干成过一件事,除开我性格的原因,外界干扰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因素,为了让你更好地了解我的心路背景,我得跟你说说我的家庭环境,我是在什么样的父母的摧残下健康又快乐地成长。 我爸爸 我妈妈 说道这两个人对我的态度,就不能不说起他们的原生环境。 我姥姥姥爷奶奶爷爷 呼 星河听得耳朵生茧,他第一次遇见这么能说话的人,想要以后还要面临的形形色色的意念体,星河不自觉掏出了小本本,写下主神的第一条规则。 你可以和主神谈心,但是主神可以选择听或不听。 好了 龙某某一顿畅聊,终于把心中所有的烦闷与忧愁全部倾泻而出,他停在一家茶叶供销商的店门口,既然这样,人生第一步就先卖茶叶蛋吧。 龙某某大步一跨迈进了店门,心中无限豪情。 刚刚他瞅了时间居然是1995年,看看这满大街的奇装异服与自由自在,还有天上飘得飞艇,肯定少不了他的成功机遇。 茶叶是ng自治国来的,小国,刚成立不过十年。 龙某某捏起茶叶搓了搓,装成熟客看品质。 店老板夸下海口,您放心,绝对纯天然无污染,ng这地方您可能不熟,是一群什么追求回归自然、摆脱机械的人建的国,别说打药,他们连人工皮革和眼镜都不让用,要不是他们种茶叶的时间太短,这些苗还很青,价格也不能这么便宜。 龙某某掂量掂量,综合下来确实实惠。 他大手一挥买了数量十足的茶叶开始进行自己的资本原始积累。 我觉得我能成功。龙某某信誓旦旦。 星河应付道可能吧。 小商小贩倒买倒卖确实是最原始的赚钱手段了,据说原本的商业大户都是挑着扁担披星戴月的开始干活。 龙某某先是用茶叶煮了鸡蛋发现味不对,最后求助万能的主神才知道自己没加佐料,好不容易依托猎人丰富的物种资源找齐了八角,花椒,香叶,茴香,桂皮等等,但龙某某悲哀地发现这些佐料用处不广,还没形成产业链,也就是说,产量小,价格高,有点贵。 龙某某捂着心脏煮了一锅茶叶蛋,含着泪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银行卡余额吃了第一口,茶叶有点涩,配料有点辣口,鸡蛋入了说不清的味,很别致的昂贵。 当龙某某抖着身体把那一锅茶叶蛋摆在摊子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看见了自己一事无成的未来。 卖茶叶蛋嘞 坐在白色的棚子下,龙某某开始商业第一步。 多少 顾客停在摊子前,准备掏钱包,他纯粹是好奇心发作来试试胆,偿个鲜。 龙某某比了个数。 500戒尼 龙某某摇头。 600 龙某某小心出声,500,加个零。 哎呦我去。 顾客大惊,你当这是拍卖会起价呢,这么能耐,怎么不端着你这锅蛋去拍卖会啊。 龙某某沉重低头。 你懂个屁,这是啥,来自异界的文明结晶你懂吗 你当哪个国家的人都爱随便拣点带味的草,揉吧揉吧塞嘴里当配料啊。 您说对了,要是这茶叶蛋的名头打出去,我还真就敢端着他们去拍卖会,一次起价一万。 顾客抱拳,嘿,您厉害,将来去拍卖会的时候给老弟我发张门票,也让我这个没见识的小民开开眼界。 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你当这是吊在峡谷里的蜘蛛蛋啊。 龙某某看着锅里珍贵的茶叶蛋,揉揉心脏,苦中作乐寻思该怎么给茶叶蛋抬高身价。 这文明的结晶啊,这流传祖国大街小巷的美食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是个腼腆的人。龙某某这样说。 我觉得你不是。星河这样回答。 星河看到龙某某回屋子里摸了一张硬纸,就这转身的工夫他那珍贵的茶叶蛋还叫人摸了一颗去。 烫手,那人唰的一下又把蛋丢回锅里,溅起一圈水渍。 龙某某捏着纸笔,卷了话筒出来,肃着脸,既然没钱,那么脸也不要了。 星河道没那么严肃,你身体构造特殊,不用进食也可以生存 龙某某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热泪盈眶,您不用这样安慰我,我知道您的好心,我会加倍努力,带着我们两个人的努力走下去。 星河哈 不是 您不用再说了,我第一次遇见您这样善良的人,我都懂龙某某震声音,他擦擦不存在的眼泪,雄赳赳气昂昂仿佛英雄赴死般的举起纸做的喇叭各位乡亲父老哥哥姐姐大叔大姨们,大家好 小弟初来贵宝乡特有一事相求 龙某某这响亮的嗓音像是从肺腑里吼出来的,惊飞鸦雀无数,第一次见到这种豪放粗犷风格的友克鑫市民不自觉停下脚步,龙某某雪白的牙齿一亮,大拇指斜指自己的棚子,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各位移步。 星河掏出小本本记下第二条规则,主神爱你们,你们也要爱自己的脸。 只见龙某某掏出写了大片大片话的小本本,气息一沉开始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他从古老的异世界东方文明开始讲,用词不多,情节干枯,但这种陌生的异域风情吸引不少人驻足。 遥远的东方有三个神秘部落,一个部落擅长种地,一个部落擅长造车,一个部落善于武斗,好武的部落要扩张地盘,地盘那里来,别人手里来,他就和种地的干了一架,种地的输了,种地输了之后和造车的商量,哎呀,我们是不是要结个盟啊 种地与造车的部落融合,干翻了好武的,占据了那片广袤大地。 龙某某说的兴起,有些人也听得起兴,取了凳子围坐在一周听他讲故事。 只见龙某某话头一转,声音沉顿,然而这时,天降旱灾,土地里颗粒无收,原本丰欣富饶的部落面临灭顶之灾。 听众随着龙某某的故事放缓呼吸,只见这时候龙某某从锅里掏出一颗茶叶蛋。 手在听众面前转了一圈,只见忽然神龙天降 龙是什么 龙某某没理,继续忽悠,下了一颗蛋,告诉这个部落,如果希望天降雨水,就要好好供应这颗蛋。 这颗蛋和那什么龙的蛋有什么关系啊。 龙某某依旧没理会,哪怕经历诸多上古帝王的变革,这颗蛋依旧被好好的供应在祭祀台上,看好了看好了,就这样供着的。 他双膝一弯,双手高高摊平举起,摆了个铜质美人灯的姿势,这祭祀台可不是一般的祭祀台,他们是仿着人的模子制造的人形祭祀台,多一个皇帝供奉,就多一个人形雕像。 他装神弄鬼的压低声音,这样的台子,足足有八个,人是黄金造的,衣服是珍珠织的,眼睛他比划了一下,那里是宝石里又装宝石,黑白瞳仁,跟活的一样。 哦 他这话一说,听众们跟着齐齐点头。 可以,架子够大。 第88章 您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那人接着地问,那个什么龙生的什么蛋跟你手心里这个黑乎乎的蛋有什么关系啊。 如此尽职尽责的提问,龙某某差点以为自己给他发了工资,这句话您问对了,这要是没有关系,我说这么多干嘛。 我这儿问大家一句。 皇帝,厉害吧。 众人点头。 八台人灯,厉害吧。 众人依旧点头。 那你们说,那被祭祀的蛋,是不是也很厉害。 众人点头不止。 只见龙某某一拍桌子,指指他那口珍贵的煮着茶叶蛋的锅,这两个,亲戚。 吃一口,浑身舒爽,吃两口,三花聚顶,吃三口,五气朝元,吃四口,得道飞升他那升字拉的极长极长,拐了180度以后龙某某不带喘气地接上,当然这锅蛋没这个效应。 众人绝倒,那您说这么多干嘛呀。 龙某某顿时摇头,这个说法可不对了,远亲远亲,富人还有穷亲戚呢,这龙蛋也得有个鸡蛋远房吧,虽然没这么多效果,但您吃一口,绝对对味。 多少啊。 龙某某竖起五个指头。 500戒尼 加个零。 看好啊,这可是龙蛋亲戚,八台美人灯,气派,八个皇帝祭祀,场面。 龙某某把茶叶蛋的锅往前一推,您给看好了,就这一锅,早买早吃不后悔,晚买晚吃悔断肠,见过这么黑的皮吗,见过这么辣口的味吗,我千里迢迢背着这兜子龙蛋远亲来到闻名遐迩的友克鑫,不想他们被埋没,这才揭露了他们的身世。 他双手抱拳,各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第一枚茶叶蛋卖出去之后,那人立刻敲开蛋壳,一口下去,五官移位,嘴巴撅得老高。 旁人连忙走上去问怎么样,那人摇摇头,又点点头,混乱地跟吃了仙丹似的。 龙某某眼神尖。 他一瞅,哎呀,吃到八角了。 有人来有人走,龙某某到底是给茶叶蛋加了附加值,一下子翻十倍,从500戒尼的小吃变成5000戒尼的珍品。 他擦擦看,揉揉自己发硬的脸,看着锅里的茶叶蛋一枚一枚被人跳走。 嘿,龙王远亲。 龙某某点头,您眼光好。 他隔壁是个买早点的餐馆,速食,炸鸡汉堡意大利面什么的,那家的女儿倚着柱子听了许久,嗤的一声轻笑,也不扭捏,走过来对龙某某说,你挺厉害的啊。 哎呀,妹子和我搭话。 前世大魔法师的龙某某兴奋地不能自已。 待妹子转身离开以后,龙某某地锅里还剩下一个,只见他左思右想,决定把这颗茶叶蛋制作成个标本来纪念这有价值的一天。 主神,我已经想好我将来躺在镶了金边的浴缸里,几千平方米的房子空荡荡的,我从可大可大的落地玻璃窗往外看,整个友克鑫落在我的手边,又寂寞又孤独,只见我掏出这颗茶叶蛋,对另一边拿着录音笔和笔记本坐在凳子上的美女记者,开始回忆我那波澜壮阔的一生。 龙某某暗自摇头,这个场景真是太引人落泪了。 星河您说是,就是。 龙某某揣着这股兴奋劲儿,开始数冒了尖的钱盒,五千,一万,二十五万。 不对,我再重新算一边。 五千,一万,二十五万。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66) 龙某某心脏一紧,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看,主神,主神大哥,主神爸爸,您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看错数了啊。 星河原本不想搭理他,但是想到这是自己第一个观察对象,他还是开口你没算错,二十五万,成功把别人开价25万的茶叶蛋翻了个倍数。 龙某某热泪盈眶。 可是,我光买材料就花了五十万。 一通操作猛如虎,一数钱包两毛五。 龙某某终于预感到,他真的可能一事无成。 他的沮丧感还没和最后一枚茶叶蛋一起凉下去,打眼瞅着远处走来一高一低两个身影,身后跟着四个民族风情个人特色不要太浓厚的人,顺带五个女仆。 蓝发大小姐和蔼可亲,就是身边的人太凶。 四年一度的uthern eace拍卖会还没开始,她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闷得慌,缠着达佐孽来了贫民区,那里的人长什么样子,我还没见过呢。 达佐孽顶不住妮翁砸屋子的架势,倒不是心疼东西,生怕气着妮翁。 和诺斯拉的家主莱特通完电话之后,允许妮翁只出现一小会儿。 贫民区没什么好看的,妮翁逛了一会准备离开却瞧见前几天帮过的人,妮翁兴冲冲的跑过去,指着桌子上的锅问,这是什么 龙某某刚辞别隔壁餐馆的女儿,一转眼又碰到身价特高的大小姐,他说话卡壳,锅 无聊。 她又指着里面的蛋,龙某某刚要开口,旁边还没走的听众替他开口介绍缘由,八个人灯,气派,八个皇帝,场面。 妮翁来了兴趣,听起来挺厉害。 她招呼来达佐孽付钱,也没管掏出多少,直接一股脑塞给龙某某,抱着东西哼着曲离开了。 龙某某抱着钱,此时把他从林宫机场里带出来的大小姐不仅和蔼可亲,更是浑身冒圣光,龙某某气息轻飘,眼睛直盯着大小姐远去的背影,主神,见证我波澜壮阔一生的茶叶蛋没了,但是没关系,可以当定情信物。 星河戳戳研究人员c正常人类都这样吗 研究人员c抽空抬头一瞅,语气平平,繁衍不是人类的基本欲望吗。 没有从茶叶蛋里赚到钱,资本原始积累全部来自于资本家的施舍,龙某某抱着钱决定干点大事业,他凭着自己那不多的常识知道二十一的世纪是信息的时代,高新产业他总得搭上点边,什么生物工程,医药科学,新材料能源物质光电子,通通太硬核。 得跟文娱搭上点边,龙某某想起他在网络看的帖子,诸多传奇人物最初卖游戏外挂起家,比如当年那个传奇游戏传奇,养了一溜膘肥体壮,他也决定这是自己先行的第一步,然而他转了一圈发现有点难度,友克鑫开业难度有两点,第一网吧经营许可很难搞,这不是刚刚迎来变革的华夏,友克鑫树立了严格的网络行业经营规范,别说游戏外挂,游戏盗版都很难搞,第二友克鑫大都市对知识产权看的严,他这边刚侵权,那边法院单子就贴他脑门上了。 原本以为这里1995年,什么都是原始萌芽,能钻钻空子捡捡漏的龙某某恍恍惚惚地上了地铁,在地下通道里穿行。 龙某某心里纳闷,天上飞艇飞,地上地铁追,这科技树怎么点的。 主神,主神,在吗 在。 我问您个问题。 这个世界怎么不发展飞机啊。 星河沉默。 龙某某陷入沉思,您说我研究个飞机怎么样 这里的大气环境和你的世界不一样。星河出声,飞机出现于1920年,但很快因为设计缺陷,技术和材料难点被弃之不用,1950年图艾斯特集团重新研究飞机,希望这种高速工具能大规模生产,然而造价高昂无法应对复杂的气流环境,综合计算飞机的造价,路程油费,保养维修与路程耗时远超于飞艇,由此飞机行业并没有得到发展空间。 龙某某听的狂点头,您说的对,我下次有技术问题还能问您吗我懂,我懂知识付费,虽然我没钱,但是我有一颗诚挚的心,您指哪儿我打哪儿,您让我想东,我绝对不向西。 龙某某最后决定转行其他,比如游戏行业,他玩过的各类游戏多了,什么3a大作,生存模拟,恐怖追击,射击动作,角色扮演。 虽然他都是瞎玩,不看剧情,常常玩一半就放下,从来没考虑过游戏设计。 但他自信能作出一款好游戏,龙某某给某家知名游戏企业投了简历,面试第一问,请您介绍一下自己玩过那些游戏感想如何。 我 你 龙某某仰天,我玩过的游戏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主神主神,能给开个挂吗 星河在小本本上记下第三四条规则,主神不帮你们解答科技疑问,也不帮你们应付面试,请好好准备。 但龙某某的异世界文明视角到底还是有一两分可取之处,他成功入选有了一份工作。 哼着小曲回到贫民区的家,路过隔壁早餐店的时候,龙某某瞅到隔壁小翠芳对他微微一笑。 小翠芳就是昨天和他搭话那个女孩,据龙某某称呼,青春洋溢,浑身冒着蓬勃的生命力,龙某某不敢问人家名字,只能给她起个同样青春活泼的名字,小翠芳。 小,年轻。 翠,青葱。 芳,漂亮。 龙某某简直快被自己的文采折服了。 小翠芳朝他一笑,龙某某心脏咚咚跳。 我恋爱了,主神。 他现在养成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和星河谈心,抒发抒发悲秋与思月,还有直到死亡都没摸到女性的手。 可能后面那个才是重点。 看到小翠芳进了餐馆,龙某某也幻想自己的眼神能跟着拐弯,主神,我原本以为我的重生是商业文,我是要改名叫龙傲天的男人,但看见小翠芳之后,我觉得龙大壮也不错,乡土爱情,纯真你我,纯洁时代。 第89章 您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星河沉默,他举着小本本左思右想要不要把不要和主神说恋爱,那怕恋爱这件小事都不行写到上面,但想来想去愿意喋喋不休谈恋爱的也就遇见一个龙某某,这条按下不谈。 事业有成,爱情在望,龙某某兴奋地往床上一扑,很快入睡,第二天照常被楼下洗衣大妈喊醒,龙xx,你还洗不洗衣服了,要洗就麻溜点别给我墨迹。 龙某某摸爬滚打地从床上下来,拎起洗衣桶就是一个生死时速,他还眯着眼,但是身体早已替他作出选择,龙某某把桶双手递给大妈,辛苦您了。 递完洗衣桶,隔壁的小翠芳也出来晒桌布,晾衣绳上雪白的桌布随风一吹,白的亮眼,小翠芳笑的那叫一个阳光明媚,你起的真早啊。 你也早,你也早,大家都很早。 龙某某回的也叫一个聊天鬼才,小翠芳卡壳,半响,你幽默的还挺有特点。 哎呀,妹子夸我。 我的天哪小岳岳jg 小翠芳和龙某某唠了几句话,便回餐馆去帮父亲忙去了。 龙某某心里七上八下,也跟在小翠芳身后,这时候店里人少,龙某某点了餐,顺便和小翠芳说几句。 我今年大三。小翠芳微笑,正好是假期没开学,我来这里帮父亲的忙。 龙某某死前三十五,而妹子二十一。 差十四岁。 虽然我身体十四岁,我是心灵二十刚刚出头呀,龙某某挣扎着辩解,假如我和小翠芳现在结婚,十四年后小翠芳三十五岁的心灵,三十五岁的身体,而我三十五岁的身体,二十出头的心灵,这么一算小翠芳还占我便宜了呢。 我以后要是改名叫龙大壮,多配。 龙,傲天。 大,气磅礴。 壮,志凌云。 星河您说的是。 叔叔小翠芳一个口误。 啥龙大壮不敢相信。 不好意思,哥,口误。小翠芳莞尔而笑。 不,我听见你的心声了。 龙大壮眼含热泪,低头吃意面,还有点小小的失恋。 uthren eace拍卖会引来了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的游客,小翠芳的家的餐馆也越来越忙,原本龙大壮吃饭完还能说两个字,然而渐渐地,他和小翠芳渐行渐远,一个句号也说不了。 龙大壮的爱情像一部色调土黄的乡土片,懵懂的少年赤着胳膊穿着短袖,骑着大铁驴在马路上飞窜,刮起一阵黄土混沙的妖风,颠过坑坑绊绊的小土坡,飞跃过高高叠起的垃圾推,冲向姑娘家开的小饭店,脸都没洗干净,两坨高原红混着灰,淳朴的少年从面碗里抬头,吸溜着面条向心爱的姑娘咧牙微笑。 够土。 够纯情。 他不知道自己每次吃完意面之后朝小翠芳微笑的场面和这有的一拼,但他依旧沉浸在这患得患失的感情中。 小翠芳和龙大壮的爱恨情仇复杂的可以拍一部乡村爱情片,但龙大壮不这么觉得,他认为自己正在和美丽的姑娘情迷友克鑫,谈一场香槟混雪茄,举杯看烟花的爱情。 但实际,只有一千戒尼一碗面的实情。 直到八月中旬,小翠芳照常给他送完餐,龙大壮磕磕绊绊地想问小翠芳,两人要不要去友克鑫市中心逛逛街,只见小翠芳露齿一笑,这么多次面还没介绍过我的名字呢,我叫碧姬。 碧姬褐发蓝眼,鼻梁高挺,眉目轮廓深刻,笑起来略带风情,你呢 我叫龙大壮。 呸。 龙某某。 碧姬穿着黑红色的工作服,身前围着白红色的围裙,侧头挑眉,褐色长发搭落到肩膀上,所以,您还有别的需求吗 龙某某猛地摇头,没了没了。 碧姬把盘子往前一推,祝您用餐愉快。 快餐店里有不少顾客的视线随着碧姬曼妙的腰肢移动,龙某某埋头吃意面,再一次为搭讪碧姬失败而沮丧,在他周围同样如狼似虎的男士很多,龙某某觉得自己像是哈士奇落进了狼堆里。 然而更令他心情沉重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个高大威猛,皮肤黝黑的壮年男子抵着门框进了餐馆,碧姬一个飞扑挂在男人身上,顺便来了个深吻。 周围失落的声音此起彼伏,龙某某不确定这其中有没有混着自己的。 那是个猎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气势,我曾经参加过猎人考试。 这句话一落周围人立刻对他刮目相看。 猎人们统统有一个特点,超出常人,站在人群里犹如鹤立鸡群,就像是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夜晚,突然冒出来一个十八瓦的灯泡。 如果真的是猎人 此起彼伏的失落生再次响起。 主神,猎人是什么龙某某问。 一个职业,网络上有猎人考试的报名简章及信息。星河简短地回答。 那我 你跑一万米用时多久 哈 你眼前,被碧姬抱着的男人,用时大概在20到23分钟之间。 龙某某算了一下,他前世体测男子一千米及格四分半,优秀三分半,他曾经跑一千米累死累活。 他吞了口唾沫,哦。 那,那我祝碧姬幸福好了。 嘴上这么说,看着碧姬和男人亲亲我我地揽着手去逛街,龙某某心里还是一阵发酸。 我失恋了。 星河好意地没有提醒他是暗恋。 他提了一瓶啤酒上了屋顶小平台,吹夜风看星星。 冷风可以刮干他脸上的泪,但带不走他心里的遗憾。 主神,你觉得我这句话说得怎么样 我原本可以改名为龙傲天,但是因为小翠芳哦不,碧姬,变成了龙大壮,一代豪杰变身乡土大汉,然而谁叫爱情总是不讲理。 嘤嘤嘤嘤 别哭了。 主神我难过,嘤嘤嘤嘤 主神,我能和你谈谈心吗 不,不行。 但到底是星河第一个观察对象,你说吧。 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一场也没有,我很失败,除开我性格外貌的因素,外界环境也是一个干扰项,我要和你说说我是在怎么一个环境下和第一个暗恋对象分手的。 醒醒,暗恋里不存在分手这个选项。 听了许久,星河斟酌地给了意见,我也没有和女性交往,但是我以为,所谓恋爱和喜欢,应当是超脱外表,皮囊会老化,金钱会衰减,但只有灵魂始终如一。你可以十年如一日的亲吻你的爱人,哪怕她细白的指尖堆满时间的皱纹,但你依旧会爱她。 这样,永恒,真挚。 龙某某抹干净眼泪,您说的真好。 哦,对了。 我刚刚听您说,您没谈过恋爱 您应该活了几万年了吧,一场恋爱都没谈过 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精神支持的龙某某重新振作了起来,虽然小翠芳哦不,碧姬移情别恋,但是还有楼下的洗衣大娘十年如一日的惦记着他洗不洗衣服,也不算彻底失败。 龙某某说主神,我要振作,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君不见多少主角感情受挫,被劈腿,被退婚,爱而不得之后发愤图强。 我怎么说也是个穿越者,我不能拖他们后腿。 您随意。 在八月份的尾巴,龙某某正式在脑袋上绑个布条,开始了他的事业生涯。 但是在事业开始之前,龙某某说主神,这次感情经历我受伤很深,我要当一个没有感情的情场风流浪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从贫民区里搬出来了,托星河给的原始基金和资本家妮翁的顺手一丢,他能反复横跳的空间大了很多。 龙某某深沉地盯着洗手间的镜子,一边在下巴上搓来搓去挤泡沫,一边拿着剃须刀刮胡子。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67) 这是我成为冷酷无情商业总裁的第一步。 他洗干净泡沫混胡茬。 我要好好准备。 面对一心相当霸总的龙某某,星河还能说什么呢,可以。 成为霸总型情场浪子的第一步是有钱,龙某某这一步走的不错,虽然这个世界游戏类型多样,但是还有那么一丢丢小落后。 龙某某提出的第一个创意构思经过开会讨论以后被采纳,龙某某也有了剩余工资去买第一部 手机。 他一直以为贫民区档次太低才都是按键的,没想到去了友克鑫市中心之后,市场状况依旧令他不安。 有触屏的吗 啥 触屏 触屏是啥 这是一个时尚小青年靠过来,上下打量了眼龙某某,没想到您看着土,还挺关注科技界新闻呐,前年也就是1993年弗拉达公司宣布研发了一款触屏式手机,不过也就一个宣传,还没在市面上流通呢。 您还得用着按键的。 拎着按键手机往外走的龙某某一阵恍惚,店主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手机内置500多种已知民族的语言,此外还能全球定位,只要您没掉进什么撒哈拉啊,塔克拉玛干啊ng之类完全没有信号的地方,包您一个电话就能喊人急救。 可是它不能玩游戏,还没ifi啊。 三十五岁的重度网瘾青年,手机依赖症患者猛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第90章 您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龙某某躺在床上玩手机的那一刻,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有怎样传奇的展开。 事情发生在他买完哪部号称有500种不同种族语言的手机之后,每一个手机成瘾症患者都有这么一个习惯,哪怕没事,也要用手摸一下手机,摸完这个护身符之后才有精神干别的,龙某某也一样,他买了手机之后不时地摸一下。 但他和其他患者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们尚有可能在下班之后哒哒哒的玩游戏刷社交网络放松,而他,可能在以后漫长的七八年内见不到任何一款能令他重展笑颜的软件。 下班之后,龙某某颓丧地侧躺在床上,电视上的女主持人喋喋不休地播报又有哪一个小国被贫者的蔷薇核平了,某v5大国发言人出面表示希望世界充满和平与爱,希望各个国家联手遏制贫者的蔷薇的流通和买卖。 某v5大国发言人说他最近听到一个消息,据说卡金国正在秘密推动贫者蔷薇的流通,进行这种私下的罪恶的买卖,v5发言人表示希望卡金国代表人给他们一个解释。 龙某某并不在乎这些话,他开着新闻联播也不过是想知道外国人民是怎么水深火热的,好宽慰他孤独寂寞的心,贫者蔷薇如风烟刮过他的耳朵,没有钻进他的脑子。 刷完了500种稀奇古怪的种族语言,龙某某想起自己的世界,那个世界有两千多个种族,五千到七千种语言,但是他买的手机上通常只有56种语言。 他用胡思乱想,打发自己没有游戏和社交软件的寂寞。 手一滑,手机重重砸到脸上,那一瞬间的疼痛差点治好了龙某某的手机依赖症,他捂着脸埋头在被窝里,身体拱得像个虾子。 手机害我不浅,疼痛让他混乱,龙某某的思维撞来撞去,终于发现一个问题。 世界上最早出现的一款手游是什么 从他久远久远,久到当时的龙某某还是个第一次接触网络的小屁孩的记忆里,他想起一篇古早的软文,是什么让愤怒的小鸟占据全世界 龙某某斜着眼看向狠狠砸了他脸的手机。 心里慢慢浮现答案,因为手机内存进一步扩充但又不是足够的大,一款内存小巧操作方便,耗时时间少的小游戏能帮助不少上班族在地铁上打发时间。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龙某某立刻穿上外套,跳着套上鞋子往门外跑去。 主神我发财去了 你上一次卖茶叶蛋的时候也这么说。 星河只是随口一说,他的目光更多地集中在贫者的蔷薇和v5对卡金国的发言上面。 镜面世界里,星河还在回想新闻联播。 v5发言完毕,卡金国代表人立刻表示自己的国家是和平发展的大国,绝对不会和某些国家一样暗地里用武器和资金操纵别的国家的内政。 v5轻飘飘地做了解释,但是卡金国代表人并不满意这种态度,他在会议上大喊这是无耻的压迫 木偶对人类的纷争并不怎么敢兴趣,它拿起看蚂蚁搬家的兴趣看了眼国际纷争。 吞并。 他简单说了两个字。 星河说前几天帕里斯通联系我询问关于黑暗大陆的消息,明里暗里提到v5近来没有让任何人前往黑暗大陆,他提议让我去埃珍大陆的卡金国活动,看能否在这个国家得到需求的情报。 卡金国国力日益强盛,最近想要谋求更高的国际地位和权利,但是v5几乎形成一个不可打破的封闭圈,让卡金国难以加入,从v5变成v6。 如果没有其他因素,看起来帕里斯通是想要走卡金国的路进入黑暗大陆他这个副会长还没当上几年,活动越来越频繁了。 木偶这有什么问题 星河谁知道黑暗大陆会不会有和你一样的文明存在呢。 他没有等木偶回答,不过,肉眼可见的是,未来一定很混乱。 这种混乱还没有波及到龙某某身上,他兴高采烈地从家门口坐上了2号线,一路观察路上的上班族如何,接着上了和2号线连通的4号线,看前往友克鑫市中心的市民们怎么打发时间。 就这样,他在2号线4号线之间来回倒车。 在地铁里呆了一天,这个能用200戒尼消磨时间的去处,比星巴克便宜。 贫穷使人思考,对龙某某尤其。 做完调查以后,龙某某赶了通宵作出一份企划案交了上去,一想到自己要有钱了富裕了豆浆喝一碗丢一碗不心疼了,哪怕一夜没睡龙某某依旧精神焕发。 果然不出他所料,公司同意了他的方案,并把他调为这项任务的主管。 他脸上波澜不惊,初显霸总风采。 心里欢快地能跳踢踏舞。 主神,我要发财了。 他要永远记住八月十五这个花好月圆的日子。 当天晚上,月亮还是弯钩的日子,兴奋劲上头的龙某某再次提着一瓶啤酒撬开了居民楼的天台铁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他扭着腰,跳着舞,翩跹的像一根发软了的面条。 龙某某启开啤酒瓶,对着看不见摸不着的星河一个对杯。 主神,我今晚太兴奋了。我想发表一个获奖感言可以吗 不行。 哦。:3 他发财了。 九月十一号的夜晚,龙某某躺在镶了金边的浴缸里,几千平方米的公寓空空荡荡,夜灯如昼的繁华友克鑫落在他手边,龙某某叹气,一切和他想的一样,可惜少了一个坐在凳子上的美女记者和那颗代表他风云时代的茶叶蛋。 主神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写进我的人生回忆录里。 不,不用。 关于这风云骤变的一切,要从八月十六他接手任务的第二天开始说起。 原来游戏公司并不看好他的企划,交给他的班子都是各部门抽出来的空余人手,没有组织没有思想松松垮垮不成纪律,但这困境难不倒龙某某,他心道金钱是人类的第一动力,只要奖金发足,干尸也能跳舞。 但卡死龙某某的下一步就在于金钱上,由于不被看好,原本说好的资金也没有调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龙某某顿时失去水分,不成人形。 主神,我很伤心 不要和主神谈心。 哎。龙某某长叹,那悲伤让人高歌,我给您唱个曲好吗 眼见龙某某确实很悲伤,星河还是点头允许。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龙某某悲不自胜,主神,我想有个二胡拉二泉映月。 他遍抹眼泪边说道我觉得我现在感情正深,一定能打动很多人。 我再戴个墨镜,脚边摆了帽子,然后旁边立一牌子春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 可怜我的人一多,少不了几个补票投币的,要是被人发现我装盲人,我就说那是行为艺术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得拼一把。 星河听得头痛。 别,您别跟盲人抢生意了。 星河指挥龙某某准备好银行卡,按着我指给你的路走。 预检市。 龙某某懵懂地进了这个交易市场,身边穿西装拎公文包的少了,多了奇装异服民族风情的各类人士,龙某某想起手机上那500多种民族语言。 他隐约觉得这个世界,混乱且丰富着。 而他原本的世界,秩序且寡少。 星河在他的意识里说有许多来不及参加拍卖会的展品通常会拿到这里销售,仿照拍卖会的形式标价起拍,市场结束后,最高价得标。 按照我说的做,选中物品标价,然后等黑市结束。 龙某某摸摸脑袋原来友克鑫还有这种地方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个商业城市呢。 他按照星河说的,在黑市结束以后带着拍好的物品去找鉴定师,标价的时候他心脏砰砰跳,金钱如流水从他手里倾泻,站在鉴定师的小屋子里,他心脏依旧砰砰跳,鉴定师随便指了个数,龙某某呼吸一窒。 主神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声音冷冷淡淡,告诉他,翻倍。 龙某某磕磕绊绊不行,您得翻倍。 话说完,他利索了,心道他怎么也算个主神傍身的穿越者,哪能这点见识也没有。 我可是信您的名誉才过来的,您这样糊弄我,可不是个做买卖的生意。 龙某某话说到这,眼神示意。 鉴定师初见龙某某欺他面生,一看就是个刚进来混的新人,不欺负他欺负谁,龙某某这一说,他才提了精神,正眼瞧他。 他上下一打量,我只看出了我该看出来的,当然也出我的价。 您这狮子大开口,也该说说自己的缘由。 要是眼前这人是个鉴定的常客,那么就是他走眼了,要是说不出来,就是瞎蒙。 龙某某刚要开口,却听见主神说抱着东西,走。 既然主神开口,哪有不从的,龙某某二话不说,拎起东西就走,他这一走,鉴定师慌了,他手里那件东西是安苏里苏王朝第三位大帝的陪葬物,流传出来的每一件都是不可得的珍宝。 见龙某某走得气势汹汹,鉴定师连忙高喊,来人,拦住他啊。 这声高呼吓了龙某某一跳。 他原本以为大小姐身边的保镖随时带枪就够黑的了,没想到随便去典当也黑啊。 看着眼前扑来的几个黑衣大汉。 主主主主主 放松。 主神的声音淡定的像是在念佛经。 龙某某的心跳也开始降速,他察觉有神秘莫测的力量操控了他的右手,随后轻挥 那拳太快,像是闪电在视网膜上留下重叠的残影,风啸汇聚,几乎扭曲了空气。 追来的黑衣人瞬间倒地,摧枯拉朽的力量穿透了整间店铺,店铺像绽放的烟花,炸了。 飞落的木板雨点一样往地上打,龙某某眨眨眼,又眨眨眼。 主神。 哦不,主神爸爸。 第91章 您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爸爸,您说,我们去哪 别喊爸爸。 行,主神爸爸,您看我们接下来往哪儿走 没有爸爸。 那主神老爹 没有老爹,没有爸爸,没有父亲。 龙某某点头。 祖宗。 您说的是。 炸了典当铺以后,龙某某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疑心立刻会有警车鸣笛声响起,他已经想好要先抱头防蹲,接着大喊我投降 但什么也没发生。 被拆家的典当铺老板连滚带爬的从废墟里出来,客气礼貌地道歉。 他在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手下人没见识,给您添麻烦了。 老板面带笑容,慈眉善目,仿佛刚从灰里爬出来的不是他一样,他右手虚放龙某某背后,来,这里没法下脚,我带您去另一处地方。 龙某某发愣,主神,我该做什么 跟他去。 老板话音一落,远处驶来一辆黑色桥车,车面光可鉴人,卷着尘土的砂砾,轿车停下,龙某某被虚推着上了车。 他紧捏着装古董的盒子,指尖泛白。 老板打开小冰箱,询问他要喝点什么。 矿泉水。 龙某某说的简单又朴素。 老板面不改色,拿出水开瓶倒进杯子里,转手递给他。 龙某某啜了一口,和普通的水一样。 轿车行驶得快又稳,没试着颠簸和时间流逝,车已经缓缓停下,直到司机打开后车门,微光倾泻,龙某某才恍然察觉已经到了目的地。 旁边撑车门的司机一身黑色西装笔挺,领带规整,白色手套落在雪地里能瞬间失踪。 龙某某看着他直点头,这叫什么,这就是气派。 他寻思典当铺老板这种深沉的气派他学不来,还是学点直白的,一眼就能让人瞧出来的架子比较好。 老板迎着他上了楼,路上轻声询问发生了什么,龙某某也不傻,他想开店的要是不知道店里发生了什么,还开什么店,关门大吉算了。 不当着老板的面说坏话,他说临时想到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于是走的匆忙了些,没想到迎头来了好些看不出来历却气势汹汹的人。 老板也应和着微笑,您说的是,如今的世道确实乱,您在我们店铺里受了惊,是我管理不好,这里还要给您赔礼道歉才是。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68) 到了顶楼,电梯门叮得打开,龙某某和老板几步跨出以后,身后的电梯小姐这才抬起身体,笑容不变地按上关门按钮。 龙某某心里暗自唾弃着腐朽的资本主义,直到坐在会客厅里,老板愧疚地询问,我想以三倍的价格购买这件古董。 三倍 是。老板竖起指头,您原来的价格翻倍,然后再三倍,您看如何 零太多了,龙某某脑子卡壳了,他控制不住神色,微微吸气。 老板微笑,您别嫌少,只当我赔个礼。 龙某某当着老板的面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哪有这么大的脸哟,您这钱一张张铺开,怕是能遮天了吧。 他正要张口推辞。 只听见主神说收下。 主神说是就是。 龙某某立刻打了肾上腺激素,挺直腰板,好,那我就收下了。 直到从大楼里出去,龙某某耳边还在回想手机受到短信时的那道铃声,以及让他数花了眼的长长一串零。 八月十五那夜,他像发软了的面条一样兴奋,八月十六下午,他真发财了,内心居然还有一丢丢的小空虚。 我也没这么大面子啊。 他嘀咕,我觉得有点心虚。 星河买命。 啥买啥 龙某某转得飞快,不是老板难道害怕我夜里飞檐走壁取他性命就这么向恶势力屈服了,不对不对,一个企业主向犯罪屈服也太奇怪了。 这个问题他也就纠结了一会儿,五分钟以后,他打开坐上公交车,看到旁边的豪车飞驰而过,前边一个小年轻羡慕地和同伴说这辆车多贵多限量,龙某某跟着盘算,他能买一辆,两辆,三辆,四辆数不过来,重新数。 五辆,六辆这些零数得他眼晕。 前面两个乘客的话塞进他的大脑里,他晕晕乎乎,头顶着玻璃窗,原来我真的发财了啊。 爸爸龙某某晕乎乎的,不不不,主神。 我是不是该给你立个庙塑个金身,将来我要是生孩子了,也带着去给您上香。 不用。 龙某某正幻想金身造型该怎么摆那金身得是纯金的,一点铜都不能含,您脚下还得踩着七彩莲花宝座,我觉得这么大个地盘,得用钻石盛 别想了,星河打断他,你生不出来孩子。 啊 孩子,你生不出来。 哦,没关系。 龙某某抵着玻璃窗,露出神秘微笑。 我领养个也行,反正给您的香火不能断。 龙某某有钱之后空虚的慌,他回到租的小公寓里衣服没脱,倒头就睡,第二天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顺手去摸那件日常穿的西服,摸了个空。 回过神来一想,才意识到昨晚睡觉就没脱。 没洗没熨,皱皱巴巴像咸菜根。 龙某某盯着洗手间里的镜子,不过一夜没打理,精气神有些颓丧。 不过,他挤上牙膏开始刷牙,咕噜咕噜出丰厚的泡沫。 亿万富翁不用看别人眼色。 清水洗了把脸,穿着衬衫短裤,龙某某挤上了公交车,公交车走得不平稳,时快时慢,时而猛地停下,时而突然发动,车上的乘客一会向前挤成世界名画呐喊,一会向后挤成沙丁鱼罐头。 龙某某像个腊肉一样随着人群的海洋摇摆,到了站台,劈波斩浪挤开汹涌人海。 刚到公司大门,龙某某一个部门的同事小步跑过来,质疑你怎么这副样子就过来了 龙某某挠挠后脑勺,我来辞职吧。 同事恨铁不成钢,昨天卡你资金那回,是顶头的两个闹了矛盾,老的那个想要循规蹈矩害怕风险他悄悄趴到龙某某耳边,更重要的是,要是年轻的那个作出成绩来了,老的话语权就少了。 你再熬一会儿,就能拨云见日。 龙某某点头,又摇头。 不用等了,我有钱了。 他说这话气若游丝,仿佛肾虚,游魂般的抛下同事往前走。 同事从后面上上下下打量他,呼到这是又打了多少次游戏,下了几次本,赚了多少金币啊 喂喂,龙某某 龙某某现场撕纸,现场拿笔,现场构思辞职信。 想到离职理由,他大笔一挥,发财了,不给资本主义打工了。 他交辞职信的时候,小老板也在,就是刚刚同事说的,争权的那个年轻老板。 龙某某见过几次小老板的面,家世培养出来的自信和气质。 听到龙某某交了辞职信,小老板挽留了一会,见龙某某去意已决,那我这里就祝您再创新高。 他气量极好,仿佛拥抱了整个世界。 龙某某离开时心里还不住叹气,主神,你说别人这个气质 我得花多少钱才能补上要不我现在就去买辆车 你随意。 算了,豪车再好,也比不上ifi电脑。 我还是干点别的好了。 龙某某说行动就行动,上午刚辞职,下去就去找了律师商议建公司的事,还去猎头公司发布招聘,约莫八月二十的时候,龙某某麾下已经纳入一名保洁大妈,虚位以待其他豪杰。 他新租了友克鑫市中心某著名商业大楼的一层,很空很大,他的办公室大门敞开,外面保洁大妈走来走去,龙某某瞅瞅时间,扯着嗓子喊,阿姨,您说我们中午吃点什么啊。 保洁大妈也扯着嗓子喊要我做饭得加工资 行 这栋商业大楼是友克鑫的地标之一,来来往往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号称如果你中午有空吃饭那么你不久就要滚蛋的那种,不少人乘坐电梯的时候听到这一来一回的呼声,忍不住轻咳嗓子。 龙某某工资开的够多,下线给的够低,不少人抱着试试心态来这里面试。 龙某某不知道对方深浅,但是主神知道啊。 随着主神的一声去或留,龙某某正式搭建起了他的工作室架子。 而与此同时,一直逗留在波利卡的星河也要正式启程,前往位于埃珍大陆的卡金国。 相比已经确立君主立宪制或者总统共和制的国家,卡金国依旧坚持王位继承的君主专政制度。 不少学者抨击卡金国制度的落后,但是相比其他小国整天用贫者蔷薇核平来核平去,这里较为稳定的生活环境还是源源不断得引人定居。 帕里斯通发来消息。 卡金国这月内又一次和v5中国家发生冲突。 只能拜托星河过去看看了,对了,最近卡金国短时期内比较混乱,注意安全。 第92章 你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30年前真林馆事变之后,卡金国变革了政治制度,由此兴旺发展。 但街道建筑中依旧存留了浓厚的超古代文明的痕迹,三层高的建筑连绵不断汇成宫殿,仿佛这里所有人都居住在一栋房子里,紧密的联系着,中间或者最凸显的高楼犹如持捧明珠一般,穹隆高高顶起,庄严而华贵,涂漆外层为章丹红,仿佛燃烧的红云,墙壁上绘有密集而精巧的植物动物纹样,拥挤而热闹。 即将靠近卡金国首都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游客都趴在窗户上小心翼翼地俯视着这壮丽的人造手笔。 但也有几个人和星河一样坐在位子上保持不动,他们一致的神情冷肃。 飞船缓缓降落,升降梯放下,各地的旅客们汇集成黑色的小溪流顺其而下,星河夹在其中,和人群一起来到出口检章处,在最后一道安全检查程序完成以后,检章处的员工轻声嘀咕最近莫名其妙的人好多啊。 恐怕是充满了民族风情和个人特色的念能力者或者武者们。 卡金国首都里,几乎所有的产业都被王族一族经营,包括星河在网上预订的灰灰酒店。 酒店服务良好,有两个穿着民族经典服装的门童站在门口替顾客引导车辆和提拎行李,在星河出事预订证明以后,另一位服务生将他引入房间内。 祝您在这里玩的愉快。 说完这句话之后,服务生退下。 雕刻有细密花纹的大门合上,这间房间极尽所能地展现一种令人炫目的奢华之美,仿佛是王族的喜好风格已经渗透方方面面。 星河放下行李箱,拨打帕里斯通的电话,我已经到了卡金国首都。 可以实现你的承诺了。 是的。 驱使星河来这里,是帕里斯通的一通交易。 那天帕里斯通并不在意料之中地打电话过来如果想要创造一个安稳的社会环境,在天上放一艘飞艇并不是最优秀的主意。 哪怕很多架小飞机侦查状况也所差极远。 星河所以 听说希尔家族去年惨遭盗贼灭族,所以我会向猎人协会提议,将猎人分会的地址改为波利卡。 火焰足够大,便能源源不断的杀死小虫子和飞蛾。 星河知道帕里斯通意指自己安置在天上,负责维护治安状况并标注有重叠的双v的飞艇,如果按照帕里斯通所说,将猎人分会改迁到波利卡的话,那么拥有这股强大力量坐镇的波利卡会更加安全。 交换条件是什么。 帕里斯通将所有的事情吐露出来v5对卡金国的管制,再度引发新一轮的混乱。 各国纷纷开拓国外战场和代理人战争,将本该发生在国内的纷争外迁,以其他国家为战场,展开争斗。 周边小国得到新的资金和武器支援,国内战争和国与国之间的混战加剧。 说个你可能感兴趣的题外话,流星街似乎有出面和这些正陷入纷争的小国家接触,可惜状况不良,最近有向卡金国活动的痕迹,似乎想要获取其他国家的外交证明。 因为卡金国独裁的政治体制,不少人寄希望于国王的死亡能结束这一切。 这种情况可不是我所希望的。 星河挂掉电话之前告诉帕里斯通,我知道了。 他拉开窗帘,今晚注定不平静。 夜幕星垂下,远处卡金国王宫内爆发不小的念力波动,星河克制住想要展开圆的念头还不到时候。 在戏剧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候,在所有人提心吊胆最为战兢的时候,一刀截断,生生扼死所有的清情绪,才是最好的出场方式,最无可争议和匹敌。 一劳永逸。 他正待放下窗帘,却突然听到鸣响,首都各处的同时响起警报声,织成浪潮般起伏的网,将整个城市围困住。 卧室里的座机也随之响起,他接通电话,前台慌张不安的喘息声入耳抱歉先生,突然发生意外状况,可能等会儿有人过来检查您的身份证明,希望您今晚不要离开卧室。 好。 星河扣掉电话。 不多时,酒店下黑色武装的军人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从楼下跑过,装载重武器的装甲车跟在后面缓缓移动。 房门被叩响,门外站着神情肃穆的军服人员,他们手持通讯器和武器,同时携带录音笔和摄像机,依照本国法律,对你进行询问,不准隐瞒,欺骗,拒不回答。 否则我们有权将你就地处置。 你的身份是 格斯瓦伦。 伊尔迷目光无神地看着军人,诚实回答一切问题。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 接受卡金国著名历史学家克莱夫先生的邀请,参加一场卡金国超古代文明荣耀而煊赫历史的研讨会。 库洛洛手侧还夹着书,似乎对莫名的警报和情报处的到来一无所知。 请说出你的担保人身份。 克莱门斯奎克。 西索侧靠着门框,理所当然,怕死的掌权者寻找一两个保镖。 情报处立刻拨通克莱门斯的电话,抱歉先生,深夜打扰您实属无奈之举,这里有一名西索莫罗的人自称受您雇佣而来,但盘查之后,无法猎人执照。 西索听的无聊,那个无聊的玩意儿谁会考啊。 是是,我们现在会将他暂时扣押,等您的下一步消息。 虽然克莱门斯先生已经向我们证实你的身份,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我们会将你暂时隔离,知道克莱门斯先生核对清楚。 西索停下手中的牌。 考一个也不错。 将情报处的人打发走,星河退入屋内,目前还没有更多的消息,不知道闯进王宫行刺的出于何种原因。 就v5来说,与其干这种被揭露以后一定会动摇国家信任度的行为,操纵内政和煽动分化本国是更和逻辑的做法,不过,万一是代理人战争下被生灵涂炭的小国制造也说的过去。 爸爸。 是我,伊尔迷。 有关卡金国的暗杀单子还有吗刚刚王宫里传来念力波动,似乎是王族被刺杀,看样子这一段时间内卡金国会更加混乱,暗杀的人也会增多吧。 哎价格变低了呢,因为国际局势混乱,暗杀市场卷入了大批新鲜血液 恩恩,就这么看直接一命换一命确实比雇佣职业的暗杀家族更方便和廉价,似乎杀手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不过他们把这门事业看得太简单了。 重要的可不是死亡,而是消除所有痕迹啊。 卡金国离身处友克鑫的龙某某来说,太过遥远。 他招聘了足够的员工之后开始商讨商业计划。 某友克鑫地标建筑15层,会议室内,几个员工围着小圆桌坐在一起嘀嘀咕咕,龙某某也混在其中。 原本摆放的大桌子叫他撤掉了,因为举着麦克风做报告容易让他想起大学时上讲台做t的悲惨经历。 所以手机游戏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69) 员工a摇头原因有很多,总而言之硬件以及市场跟不上。 那么流量下载 boss,现在还是1g大哥大时代,要提前奔小康迈入2g时代还有点距离。 那么我们 boss,你有很多奇思妙想,我们可以转型成专利公司。我们不是技术的搬运工,我们专门生产技术,然后注册专利。 先其他企业一步将技术研发出来,等他们要使用相类似的技术时,就要给我们付钱。 提议的员工拇指、食指相扣,做了一个未来是比心但现在是要钱的动作。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那行吧,就这样。 他做了会议总结发言。 有个事想问问大家。 龙某某掏出自己新买的那款手机。 你们下班之后怎么打发自己的时间。 没有画面丰富多彩的游戏和沙雕网友,龙某某已经快要脱水成一条咸鱼了。 玩玩桌游什么的。 找朋友去酒吧。 永远不会停歇的家庭和社区聚会。 没有玩过桌游的龙某某只在视频上见过群魔乱舞、灯光乱闪的酒吧,以及他没有家庭和丰富的社区生活。 和现充员工一比,龙某某彻底风干。 那么你们想和陌生人说话的时候,怎么办 用电脑,你可以找到一个聊天室,然后几句话下来说不定能发现一个比较说得来的朋友,接着你们就可以互换邮箱,然后你一封我一封的开始聊天了。 龙某某到底也是用惯了企鹅和微博的人,他不无感叹地说。 有点无聊。 拥有比老板还丰富的夜生活的员工们纷纷点头,确实很无聊。 他们纷纷猜想,老板的夜生活必然是皇后金扁担也描绘不出的景象。 在猜想中拥有丰富夜生活的龙某某从地下停车场里推出一辆自行车,他原本也想和其他共同在这座大厦办公的有钱人一样开车,但是为了避免秃顶将军肚的悲惨未来,他想趁上下班的时间顺便锻炼一下。 这样他就能把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去玩卡带游戏了。 但是乏味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很久。 龙某某的工作室在一次商业活动中和电子巨头弗拉达公司有了商业联系,在从弗拉达总部往外走的时候,龙某某遇见他原本就职公司的小老板,相比龙某某这边春风得意,小老板那边并不怎么欢乐。 看到龙某某之后,小老板高兴地仿佛遇见老熟人一样朝他走过来,热情洋溢的让龙某某怀疑自己的记忆。 但这种热情并不惹人厌烦,以至于小老板邀请他去一家会所的时候,龙某某有点兴奋的同意了。 龙某某保证这绝不是因为他又向霸总型情场浪子的道路迈进了一步。 然而龙某某一推门进入,就看到年均五十的一群老头子向他看来,小老板笑着向大家介绍龙某某,说这是最近极具潜力和发展远景的一家企业。 原来是一个商业聚会。 这里年均五十的老头子们都是这个领域里或多或少说得上话的人,龙某某心里就点感动。 这种路上天降金手指的待遇,怕不是穿成了文男主角。 几通推杯换盏,龙某某收获了不少名片,小老板带他离开的时候,仿佛遇见故交一样,说自己希望和龙某某达成商业上的合作和联系。 他说自己欣赏龙某某具有前瞻性的眼光,以及可惜当时没有更好地挽留他。 这还是真的遇见贵人了,天降老爷爷啊。 龙某某欣然答应。 几次聚会下来,龙某某和小老板走得更近,从别人的话里得出,似乎小老板在权力争斗中胜出,已经算是掌权人了。 主神,你是不是偷偷往我身上塞龙傲天光环了。 你想多了。 再一次和弗拉达公司进行商业合作以后,龙某某猛觉自己身价倍增。 好像也没过几天 龙某某懒散地躺在后座上,一转眼已经九月中旬了,啊,对了,刚刚我在一场酒会上好像听到了诺斯拉的名字,当初那个给我第一笔启动资金的大小姐就是他们家的。 我到现在还记得这家人能正大光明的持枪上街。 到了新贵群居的大厦下面,龙某某和司机打了招呼,让他去停车,自己则步行往大厦走。 这时候路旁草丛里突然跳出来一个持枪的成年男子,抬起枪口。 在龙某某大脑反应过来以前,他的身体早已提前帮他回应,面临死亡的威胁,他浑身上下窜过电流般的酥麻感,恐惧值极快地飚上高峰,突破临界点,他居然还有点平静。 简称吓蒙了。 但是身体突然窜出火焰将那持枪的人团团包围,瞬间化成灰。 待龙某某反应过来。 主主主主主 凶手来自战乱地区,接受雇佣杀人并签订协议在行凶后自杀。 雇佣他的是你近来感觉颇好的小老板。 小老板谋杀你的原因是商业斗争。 他需要的弗拉达公司订单交易被你截胡了。 星河不等龙某某经历紧张又刺激的悬疑剧情,率先剧透。 龙某某欲言又止,他有点不能接受这种野蛮而又原始的丛林商业风格。 星河难得说了个冷笑话。 所以世界排名靠前的富翁们大都是猎人。 第93章 你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龙某某原本可以报警。 假如他没有把杀手烧成骨灰的话。 但现在他只能夜黑风高做贼似的蹲在小花坛边上,对着骨灰发愁。 哎,愁人。 正说着,一道邪风吹来,吓得龙某某赶紧侧着身子给骨灰挡风,说起来够怪的,可是没法啊,他想来想去要给警察叔叔们打电话,可是人被他给杀了,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时候主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刚刚他凶猛剧透的时候就用这个强调说的。 按我说的做。 指明灯发话了,龙某某那颗被暴风雨吹打的小心脏终于看见一线光明。 您说您说。 主神说的很简单,他让龙某某给司机打电话,选个骨灰盒过来,骨灰盒到了以后,把地上那摊灰塞进去,行凶的那把手枪也别忘,安个隔层,一起放进去。 龙某某用衬衫抱着手掌,小心翼翼的把枪塞进去。 他害怕留下指纹。 我怎么跟黑社会似的。 把东西全装进去,龙某某捧着盒子不知所措,司机在旁边站着一声不吭。 那这盒子。 龙某某不自觉的看向司机。 这个背景据说是退役军人的司机仿佛得了什么信,沉默地接过盒子。 哎哎哎,怎么都这么淡定啊。 行凶的习以为常,回击的也见怪不怪。 这时候龙某某又一次回想起了刚来友克鑫时黑衣保镖身上的型武器,还有更更更远时候,主神介绍的人类分布,期间杂七杂八混着什么贫者蔷薇,典当铺老板,小翠芳等等。 龙某某觉得哪里不对,主神,是不是平静的假象遮蔽了我智慧的双眼,我怎么觉得哪儿哪儿不对。 这治安状况有点混乱啊。 啊。 主神的回应,一如既往的冷淡。 惊魂夜之后,龙某某有点慌张,现在他去哪儿都得扯着司机,就连悄摸摸的偷看小老板都得躲在司机背后。 哎,您那盒子是什么处理的。 龙某某不自觉得用上尊称。 司机放床头上了,老板放心,保证他一睁眼就能看见骨灰盒。 龙某某还待说什么。 司机拍胸膛拍的震天响,绝对对得起老板给付的工资。 是是是,您说的是。 龙某某再见小老板是在墓地大楼的一场酒会上,uthern eace拍卖会平安举行完毕后,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小拍卖会没有结束,龙某某除了身份证之外也有了身份,他隐约听到一点口风,说最近在墓地大楼举办的拍卖会和世界暗面的黑道有关。 他举起酒杯,半生不熟的和认识不认识的人碰杯闲谈,没走几步就遇见了小老板,小老板除了脸色有点白之外,其他都好,见到龙某某的面还朝他微笑。 哎呀,你还有脸笑。 龙某某有点气,一转眼老爷爷光环变成谋财害命,这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打击来得太凶猛。 他紧盯着小老板的去向,悄悄躲在柱子后面瞅他,看到小老板放下酒杯放休息室的方向走去,龙某某自觉机会来了。 他做贼似的跟在小老板身后,看他越过一间间休息室往洗手间走去。 小老板进了洗手间,龙某某也伫立在那金碧辉煌的洗手间大门前,门把还是最常见的那种扭转式,把手中间有个钥匙孔。 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听到里面脚步声停顿,随后是门板碰撞的声响,龙某某知道小老板进厕所了。 他悄悄踮着脚尖进了洗手间,在工具房那里找到一截细细的铁丝之后,赶进溜了出去。 龙某某再次来到大门前,他啪得扭上锁,随后拿着铁丝往锁芯里一顿乱戳,现在哪怕是钥匙来了,也救不了小老板。 干完这一切,龙某某拍拍手。 你喊吧,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潇洒离开。 小老板从厕所里出来,他拧着眉头清洗完双手,说实话,刺杀失败并且被揪出身份这件事实在不在他意料之中。 按理说龙某某不该反应这么快啊。 他擦干双手,回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边想着,小老板握住把手一扭 扭不动。 再一扭 还是扭不动。 小老板呆愣愣的看着这扇门,无比清晰的知道自己被困住了。 他想喊破喉咙找人来救他,但他要脸。 动了几下嘴唇,小老板还是把声音憋回去了。 任是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出谁会在酒会上干出这种小学一年级的事情。 龙某某心情舒畅的回到酒会,举杯致意。 这时候一个他比较熟悉的人,正式诺斯拉家族的达佐孽,他跟在两个男人的身后朝他这边走来。 达佐孽走到这里,熟门熟路的和龙某某交谈当时一别,没想到您即刻便飞黄腾达了。 哎呀,你也会好声好气的说话呀。 到底是场面人,龙某某颇具风范的点头回应,达佐孽此行是为引出他的boss莱特诺斯拉,莱特笑着说了几句年轻有为,随后又引荐了他身边的另一人加西亚。 仿佛引荐完这人之后,诺斯拉家族便功成身退,大笔一挥说我们还有事,你们继续闲聊。 离开之后,达佐孽问boss,我们要不要也 莱特大手一挥我们的产业没有加西亚涉及的深广,哪怕时代突变,也能轻易由黑洗白,不过,在这个时代主动放弃地下产业往白道上靠,怕是觉得自己死得不够快。 诺斯拉家族除了依靠妮翁的占卜预言抱紧十老头的大腿之外,也利用不光明的手段垄断了某些行业,实现暴利,但是和灰色产业链很广的加西亚家族相比,他们还是太浅了些。 加西亚除了本地的赌场,会所,以及通用的保护费以外,还涉及了国际军火交易,最后一项因为动荡的局势逐渐占据了大头,但是加西亚家族的老板最近想要从这里面抽身,把从军火贸易里面赚取的利润投入到正处于风口的电子信息行业中。 尤其在他得到了妮翁的死亡预告以后,这种念头愈发猛烈。 一无所知的龙某某听到加西亚将会大笔注资自己的公司,他沉吟了一会决定还是先开个会和大家集体讨论讨论比较好。 毕竟他不是诸葛亮,而集思广益可以组一个球队的臭皮匠。 加西亚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的邀请他酒会结束以后去会所详谈。 龙某某立刻打起精神,说自己得和司机形影不离,他隐约知道诺斯拉家族的身份,那么对面的加西亚也保不准。 生意可以谈,命也得保。 原本以为打开大门以后是一屋子年龄50的老头,没想到是一屋子平均年龄20上下的女人。 吓的龙某某赶紧往门外跑,他嘴上说霸总型浪子,其实至今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 扶老奶奶过马路不算。 加西亚好说歹说把人拦下了,回到座位上,龙某某和掉进妖怪窝的唐僧一样,差点就念紧箍咒了。 只见他拍拍右边的座位殷勤的对司机说,您别站着啊,来来来,这里还有空位。 转身又对加西亚,哎哎,您坐我左边怎么样。 有了哼哈二将挡风墙,龙某某终于宁静了。 这粉红骷髅的架势龙某某第一次见,他左右不自在,和聚众嫖娼似的,生怕下一秒就有警察叔叔破门而入。 末了,他问右边的司机大哥,大哥,您结婚了没。 没,刚从战场上下来,攒老婆本呢。 哦,那行。 龙某某松了一口气,心道没有犯道德错误。 屋里粉红骷髅们发出的秋波射线太过炽热,龙某某觉得自己的脸都被辐射化了。 我出去一趟。 去洗手间洗把脸,龙某某又去小阳台吹吹风,看到会所门口车水龙马,涌进来的豪车一辆赛一辆的贵,他寻思要不要拿出手机来拍几张,也好明天和员工们吹吹牛,说自己夜生活多么厉害。 看这豪车,贵吧。 看下一辆,更贵吧。 左思右想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跟4s店卖车似的。 想来想去也没想好要怎么和员工吹嘘,他揉吧揉吧脑袋,决定还是回家打游戏算了。 这时候墙角传来一阵幽咽的哭泣声,随着一股凉风席卷了龙某某全身。 我的妈 不是遇鬼了吧。 他抄起花瓶朝角落喊道何方英雄,报上名来 哭声停顿,角落里露出一张神色复杂混乱的脸,像打翻了颜料盒。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70) 是个漂亮女人,自带磨皮调色美颜功能。 今天换个人在这,就是偶像剧开端了。 我 女人刚要开口。 只见龙某某松了一口气,随后诧异地问哎呀,你怎么哭起来不掉妆啊。 真是个宝才。 关注点在这儿吗 女人心里怒吼,但她画风格调不能变。 她仰起那张漂亮的脸蛋,眼泪要掉不掉,欲语还羞。 龙某某见她这样,连忙大步上前。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您说打120还是110 我现在就带着手机呢。 中春药了打120,被绑架过来的打110,安排的明明白白。 龙某某此时替警察叔叔背书,他胸膛拍的震天响,哎呀,您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警察叔叔吗 见女人半响不说话。 龙某某随后又炫耀了他那新买的号称500民族语言,全球定位的手机,是不是语言不通 您说着,我这边立刻翻译,绝对沟通无碍。 信号也是满格的呢,您看您看,电话绝对打得出去。 女人哦。 情绪一打乱,女人一时半会提不上来,她干巴巴地说我父亲欠黑社会的钱换不上,他们就把我绑到这里 她低头,松散的黑色波浪长发微微摇晃,眼眸拢住无限的哀愁,和熟透的樱桃一样深红色泽的嘴唇艳色无比。 总而言之,想让人拢进怀抱里细心呵护。 您怎么不逃跑呢。 但龙某某可不是一般人。 女人磕磕绊绊我和他们签订了契约。 龙某某神情一肃他们就是骗您太单纯,但凡限制人身自由的契约都是犯法的,您等着我这就给警察叔叔打电话。 我可求求您嘞,放下您的警察叔叔和电话吧。 女人极其痛苦。 第94章 你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电话被女人拦下了。 别,他们家大势大,我现在报警明天就得被报复,这样吧,我出个主意你看行不行,我不是欠他们钱吗,你要是觉得可以,帮我把钱还上,我从此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任劳任怨,当牛做马,绝不含糊 这声绝不含糊说的极为铿锵有力,龙某某按键的手指都给吓的偏移了。 女人算是看出来了,不跟他把话说清楚,对方就能一直二百五。 男女之间那点你来我往,进退有度,心照不宣地探戈式调情都在这个二愣子面前碰了壁。 可不是,当年小学,要求改课间操为男女生交际舞那会儿,龙某某硬生生的在一群群成双成对里跳出个孤家寡人,整整一学年,他都一个人跳男步,偶尔心情好了,他还能换个姿势跳女步。 她说的这么清楚明白。 龙某某也没拧着来,他有钱,并且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有钱,资助个把困难人士还是可以的。 那行吧。 和加西亚约定好见面商谈的日期,以及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的事之后,三人上了车,出于礼貌,龙某某左思右想自己孤男一个坐在后位不合适,干脆坐在副驾驶上和司机聊聊天。 这样吧,我先用自己的身份证给你在酒店开个房,你先过一夜,第二天我带你回家或者去办理一下证件补办的事情。 龙某某从副驾驶上探头朝后面说道。 啊那个我可不可以去你家以工代赈 薄黄的灯光穿过玻璃打在后座的女人面上,带着迷幻的万种风情。 龙某某欲言又止。 他家的保洁大妈和公司里的是一个 有点点凶。 我觉得,你可能打不过她。 第二天清晨,龙某某打开晨间新闻,听着女主播的声音刷牙,他擦干净脸走出浴室,转眼又看到了卡金国的相关事宜,自上次v5指出贫者蔷薇之后,国际局势又闹腾了好一阵,今天的晨间新闻,重点关注了前几日首都王宫刺杀一事,内务大臣出席会议向民众作出回应。 话里没什么信息,只是谴责了刺客的卑鄙,赞美了国王的英武,以及国王万寿无疆寿比乌龟现在活得好好的之类。 随着内务大臣的退场,龙某某懒散地瞅了瞅跟在后面的黑衣保镖。 好家伙,多得不得了,乌泱泱一群占据了大半。 其中有一个气势特别出众,只小露了半个侧脸,但不知道怎的,龙某某直觉这人要是搁电影里得占个大反派的戏份。 哎,主神,这人看着就厉害。 啊。 此时星河就跟在内务大臣身后,随着一众黑乌鸦般的保镖护送大臣离开。 在王宫刺杀案之后,有人提议禁止猎人协会的人员进出卡金国因为某些小众范围内流传的原因,猎人协会常常被恶意称呼为v5的走狗。 但国王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挥挥手让大家放松,一声令下允许非常时刻,各位大臣可以选择保镖,不过保镖的雇令应该在卡金国的官方网站上以国家名义宣布,同时对保镖进行审查,以免混进不法之徒。 星河被调到内务大臣身边,和军方派遣的人员一起负责内务大臣的安全问题。 他发现军方人员中,没有会念能力的,又或许说,念能力在这里并不普及,只作为一种隐秘的上层阶级流传的秘密。 但那天王宫之内有念力冲击的波动,星河看向王宫,帕里斯通让他来这里绝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国王的性命。 内务大臣上了车,星河坐在另一侧。 内务大臣不想泄露过多的政务内容,只简单询问副驾驶出的机要秘书,外交大臣现在在哪儿 机要秘书回答他正在会见一名自称来自流星街的元老会成员。 内务大臣敲了下食指,我记得他们预先见过一些混战中的小国家。 机要秘书是,他们希望能向这些小国家帮助,从而获得外交证明。 建立国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被其他国家承认。 内务大臣不以为意,这件事在他看来并不算大事情,也就当着星河的面说了下去那里被默认是垃圾倾倒地,差不多各个国家都会把无法处理且产生污染的垃圾运过去。 以埃珍大陆为例,为了避免造成本土环境污染,对垃圾进行处理大致需要2万亿戒尼。 放到其他重视环境保护的国家,这笔费用会更多。 而单纯的垃圾运输的费用,却只要几百万戒尼就够了。 恐怕支撑着国家运行的资本们,不会允许这个地方由免费变为收费。 那些战乱中的小国,需要宗主国的财政支持,也不会做出这种影响心情的事情。 相比较之下,流星街还没有形成独立的工业体系,到现在为止,还有源源不断的政治犯,小偷,死囚犯把那里当成避难的乐园,而不是一个有统治权的国家。 外交大臣见的是哪个 内务大臣问道。 机要秘书回答流星街元老会议的一员,斯科特。 1993年流星街为遭受司法不公的流浪汉发起31人自杀式复仇,斯科特是策划者。 从他的表现看来,极力想要摆脱流星街无人知晓之地的身份,近期频繁活动,在小国受挫以后,转向外交大臣活动。 啊 他能拿出什么呢。 内务大臣喃呢,剩下的话他按下不谈,等外交大臣会谈完,安排我们见面。 是。 最近局势动荡,斯科特想要趁此机会浑水摸鱼。 库洛洛合上书,屋子里除了他以外,还有飞坦,玛奇和派克。 这一次团队行动,在不引人瞩目的情况下杀死斯科特。 怎么了,很困惑吗 他看向周围的团员。 玛奇点头,客观而言,流星街获被承认会更好一些。 库洛洛但是流星街一无所有。 除了废弃物以外。 斯科特所能打动卡金国的,无非是承诺卡金国为宗主国,从而获得国家的外交证明,但问题在于,一旦和卡金国建立外交联系,流星街就会成为战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很适合敌对国扶植代理人。 库洛洛找出一副地图,卡金国占据了埃珍大陆的大部分地区,陆上没有接壤的国家可以将它包围,海上也没有岛链可以有效组成海上封锁,从地理位置来讲,卡金国得天独厚。 而流星街在这里。 库洛洛在地图下方点了一点,流星街的位置虽然不靠近卡金国,但是靠近左下角的大陆国家,如果在这里设立军备再联合这个国家,就能把对方的海洋区域锁死, 一旦发生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也可以在这里驻兵屯守,避免远距离作战带来的贫乏。 库洛洛看着地图沉思,啊,这么看来,流星街也不是一无所有,至少挺适合战争。 斯科特虽然向外交大臣提交拜访函,但是如果没有意外,外交大臣不会见他才对,毕竟以卡金国国王最近的政策,他们并没有挑战v5发动战争的需求。 所以,他贿赂了谁 又是那一个官员会在这种危急情况下收取贿款呢。 侠客有消息了吗 库洛洛问到。 玛奇掏出电话,我问问。 让他查一下,最近几年卡金国的外交活动情况,是否有人员外调或者回归。 为了防止卡金国戒严,他们让侠客在外面搜集情报并准备随时接应。 但现在看来,侠客还有了别的用处。 库洛洛穿上黑色外套,派克,和我一起。 用你的能力查一下是谁在这个关头收了贿赂。 走吧。 库洛洛借用历史研究专家的名义,带着他的助手派克进入了文化沙龙。 托卡金国王喜欢自吹自擂抬高身价的福,超古代文明在卡金国是一个永恒不变的热话题,这代表卡金国拥有其他国家所没有的悠长丰富的历史。 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能说上两句关于历史的话题,库洛洛寻找了政府要员名单以后,带着派克潜进一场正在举办的文化沙龙之中,他们的目标人物之一正在和别人吹侃。 克莱门斯奎克先生。 听到这声招呼,克莱门斯不快地看向声源,想要知道谁这么没有脸色打断他的谈话。 克莱门斯奎克。 下一任外交大臣的有力竞选者,最近外交大臣隐隐透露口风意属向卡金国王推荐克莱门斯奎克接任他的职位。 一时风头无两。 他怒气来的快,但脸上不动声色。 然而来者的几句话之后,便打消了他的怒气。 你说王族曾经做出过如此丰功伟业可是我从未听别人说起过。 王族非常自恋,每一次卡金国王纳斯比的出场介绍中就能听到,如果确实有这件事,又从未被别人进献给国王,那么吃螃蟹的克莱门斯必然获得青睐。 库洛洛同样表现的困扰不安,我也有一样的疑问,自知学识尚浅,所以希望和您这样博学多才的人探讨一下,以辩真伪。 克莱门斯欣然同意。 这里人多口杂。 说的是。 克莱门斯转身招呼库洛洛和派克往别墅后院走去。 派克。 库洛洛眼神示意派克可以行动了。 派克几步上前,不经意触碰到克莱门斯,刚刚看到您在和一个奇装异服的人交谈,他是您的朋友吗,是不是哪位艺术家 你说斯科特 是的。 克莱门斯漫不经心,不过是来自于流星街的小人物罢了。 派克微笑后退,和库洛洛点头。 库洛洛九分真一分假的说法令克莱门斯五迷三道。 他太渴望博得国王的青睐,这种蓬勃的贪欲令他丧失判断力,即便一通交谈下来依旧没有得出确切的说法,但是克莱门斯还是要求库洛洛一有消息就向他汇报。 退出文化沙龙。 派克说出看到的情报,斯科特确实贿赂了克莱门斯。 克莱门斯正位于晋升紧要阶段,需要大笔的金钱疏通关系。 库洛洛点点头,随后他的手机响起。 听完侠客的情报,库洛洛说最近几年外交事务上调动最大的便是克莱门斯了。 叛国贼的话是谎言,他推荐的人也一定是同伙。 第95章 你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机要秘书清亮的皮鞋声由远及近,轻敲门后,他推门而入,朝办公室里正批改文件的内务大臣汇报先生,外交大臣已经交谈完,随时有时间和您见面。 内务大臣视线还留在文件上,眉头紧拧,但随着机要秘书的话音而渐渐舒缓不用等了,你现在就安排,我要和他见面。 手一松,钢笔滚落桌面,大臣推开拥堵桌面堆叠的文件,后撤起身,从宽厚的办公桌后走出。 机要秘书从南瓜黄的榉木衣架上摘下铁灰色大衣,披到大臣身上,我现在就安排。 大臣身后跟着机要秘书,两人出了办公室,门外三个护卫也仿佛寻到队伍的候鸟依次添入队伍。 前面,呈三角之势的三个保镖分别来自不同的部门,三角尖是王宫派人,国王为保证臣子安全特意送来的护卫,左翼是军部送来的隶属军情处的特工,右翼是从官方网站上招聘得来的猎人,实力最强,也是大臣最不喜欢。 因为他们都知道,猎人协会听令于v5。 两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动,向外交大臣所在行去。 内务大臣屏蔽所有保镖让他们站在走廊内等候,脱下铁灰色大衣让机要秘书拿着,屋内巡视一周,外交大臣早已备好茶水,朝内务大臣老道一笑,这么着急做什么,来,喝杯水慢慢聊。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71) 茶杯落碟,大臣落座。 星河靠着墙,闭目沉思,虽然站在走廊内,但是大臣商议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进了他的耳朵。 内务大臣此次来讨论两个事情,一个是反对比杨德的黑暗大陆计划,觉得他一定是施展了什么妖术哄骗了国王,二就是克莱门斯就是个滑不溜秋的小泥鳅,担不起大国外交的重担。 没有一点脊梁骨。 前一个外交大臣打哈哈不以为意,谈及后一个,他声音发沉自古以来外交一贯这个风格,能撑起脊梁的是切实的国力,克莱门斯这种不怒不惊的态度很好。 谈了两件事一件都没说成,内务大臣心情不畅,临走机要秘书要给他披上大衣,被内务大臣一掌拍开。 大臣今天被气饱了,晚饭吃了没两口便扯开椅子回了书房。 九月中旬,虽然卡金国已经渐渐转凉,但也没冷到要开地暖的地步,然而内务大臣的餐厅里,似乎为了照顾大臣的身体,暖气开的熏人。 晕红了人的眼角,晕困了思绪。 星河在大臣离开后,也起身出了餐厅,他走到雕了花纹的小栏杆一靠,眼眸垂下,入眼一片灿烂的繁花景,热闹的在夜里开成一团。 有振翅声丛原及近,卷起细小的气流,星河抬眼,一只蜻蜓振着透明的翅膀停在他手边的栏杆上,青灰色的身体在冷黑的栏杆上一搭,横斜出一道清新的颜色。 他捏住蜻蜓的翅膀,从下腹取下一个小纸团,手一松,蜻蜓飞走。 纸团材质常见,细长一条,上面写着今夜有事,望于灰灰酒店楼顶相见。 落款比杨德。 他看完之后捏紧手掌,再松开,纸团已然成灰,他对着碎末吹了一口气,这些痕迹沉入乌夜。 待夜深,孤月高悬于空。 星河推开窗户,翻身上了屋顶,几个瞬息消失不见。 灰灰酒店是卡金王都的地标建筑,虽然夜深,但楼下车水龙马,灯光如昼。 屋顶上早已立了一个人影,体态强壮,长髭随风漫舞。 待星河跳上天台,那人出声,虽然此处无人,但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以为你该介绍自己的来历。 星河说道。 那人扯嘴大笑,我是比杨德。 更细的,你先跟我来,随后再说。 灰灰酒店确实不好说话,尤其不好说实话,真话,重要的话。 他跟在比杨德身后进了一间屋子,这里没有摆放凳子椅子,而是一张矮桌外加两张毯子。 比杨德一挥衣摆,坐到地毯上,竖起一条腿,极为豪放地抬手,指向对面那张毯子,请。 你身上,有黑暗大陆的气息。 比杨德笑的豪爽,是缠绕在塞林思母亲身上的那个东西。 星河没有出声,他和木偶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一两句说不清。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当年塞林思的母亲是我的队员,他沉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某一段时间变得非常强大,但又一段时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身躯前倾,粗犷的眉毛压低,黑黝黝的双眼紧盯着星河,哪怕你现在没出问题,后遗症也会在不久显现。 大概吧。 星河捡起另一个话题。 帕里斯通让我过来,但是没有告诉我具体的事情。 这么说来,这是一场考验,看我是否符合进入黑暗大陆的标准,或许说成为你的队员的标准。 比杨德已经预想到星河会避而不谈这件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进入黑暗大陆,所以呢,你要去吗。 我 此时镜面世界里的木偶突然说话,黑暗大陆里有我的文明的遗骸。 如果你帮我把所有的火种送回去。 我可以拿文明的技术和你交换。 镜面世界里,一半的星河问送的是火种,还是火种寄生的人 是火种,文明还有很长时间才会再次复苏,我不确定人类到了那个时候人类能否存在。 成交。 现实世界。 星河告诉比杨德我愿意去。 比杨德送别星河之后,回到矮桌旁边斟酒自饮。 这是他的电话响起,是帕里斯通。 我推荐的队员怎么样帕里斯通问。 不错不,是很好才对。 不过,我没猜错的话,灾难已经发生了。 帕里斯通灾难现有等级如何,你估量一下他的危害程度波及范围 比杨德吞下那杯酒猜不出来,就目前而言,这是只针对他一个人的灾难。 那么等灾难出现之后再细细讨论吧,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超级咨询网上显示,很多执照猎人的活动方向转向卡金国,属于v5的执照猎人这种行动痕迹最明显。 比杨德他们杀掉卡金国王。 帕里斯通分析这件事大致会发生在这几天。 比杨德回到除了国王诞辰日,他们找不到别的机会。 帕里斯通如果国王一不小心死掉了,事情可能会有点麻烦。 不,不会有任何麻烦。 比杨德手中酒杯重重一顿,杯底的圆环在桌面烙下一个圆印。 我不会让任何麻烦发生。 如果能趁机杀死内务大臣就好了,免得一直提醒卡金国王这件事如何不切实际。他们根本不知道,世界的方向在于新大陆,而不是这个已经陈朽腐烂的地方。 和比杨德告别,木偶率先告诉星河关于这个种族的事情。 无论是木偶,还是玻璃山,都不是我们原本的形态,要比喻的话,选择光电之类的形态可能更好说明,又或者像是单纯的承载了信息的数据。 木偶指向镜面世界还有这里无数游移的光,这里是原点,每一个光,或者意识都在这里诞生,然后成长。 所有的光混在一起,不分你我,用人类的词语来描绘的话,我们不会用一个,两个这种量词来形容自己,而是我。 从开始到结束,都只有我。 你曾经转变过形态吧,转变了形态,分裂无数承载自己信息的东西,然后你有了很多很多个体,但是从始至终你会发现,都只有我。 比杨德说的灾难我并不确切的知道是什么,因为个体和个体,种族和种族,文明和文明之间的道德是不一样的。 对于我们来说,成长的终点是和其他个体成为独一,成为我。 假如拿到人类来说,便是抛弃了个人的感情和意识,成为独一的,无思无情的神。 这算是灾难吗。 星河仰望着浩浩汤汤的光河,落雪般的光点浮到他鼻尖,随后消失不见。 你想说我即将面对的,所谓灾难的东西,是成为神。 完全的抛弃自我,抛弃所有感情的限制,对吗 木偶沉默许久,再次出声。 我无法描述那种感觉。 某一天你看着万里山河的未来从你面前流淌而过,那一瞬间你就会突然发现这个事实。 不可变更,已成定局。 现实世界里的星河正坐在灰灰楼顶吹风,镜面世界里他在和木偶说灾难。 夜风卷着凉气扑倒脸上,撩动耳边的黑发,如流云滚动。 上一次他这样坐着,身边还有一个认识不久但就要分别的朋友,他们说隐瞒,说信任,说带着伤感的离别。 星河抬手,看着掌心,如果有那个体温正常的人触碰到这双手,恐怕会第一时间怀疑是否摸到了冰冷的玉雕。 他抬起手掌,按住心脏,这里早已不再跳动。 成为神的话,太冷了些。 内务大臣被邀请参加一场晚宴,他现在外出随时带着那三个来自不同地方的保镖。 进了晚宴之后,为了不影响他的正常社交,三个保镖寻了视角开阔的位置紧紧盯着内务大臣的周围。 大臣举起酒杯加入一场场的谈话,他面带笑容,如温风和煦,将独断和偏执隐藏在善良的表皮下,直到他遇见了官场新贵克莱门斯奎克。 克莱门斯也携带了保镖,但是他让保镖跟在身边,距离不要太远。 那个保镖是个红发俊朗的男人,身形高大,宽肩细腰。 内务大臣朝克莱门斯微微示意,克莱门斯礼貌性的回应。 两人擦肩而过 直到走过,内务大臣侧头,斜眼看向克莱门斯,目光深沉,他对这个出身名门,一路顺风顺水的官员不知为何,戒心很大。 克莱门斯脸上带着内务大臣同款温和的微笑,哪怕西索倾身说道内务大臣想杀你哦。 他举起酒杯掩住下半张脸,没关系。 他说的漫不经心,又多了几分笃定。 深夜,克莱门斯回到家中书房,确认周围无人也没有任何窃听工具,他这才给雇佣的杀手打电话你为何还没有动手 他一点都不担心内务大臣将要杀死自己,因为他早已定下杀手。 内务大臣经验老道,并且深深质疑克莱门斯,下一届选举即将进行,如果他执意作对,难免生出许多事端。 伊尔迷隐匿了气息藏在内务大臣别墅外的一棵树上,对方身边有一个很厉害保镖,我找不到机会。 虽然我并不在乎性命这回事,但是第一次出手无功而返,恐怕第二次会加大防备。你将找不到任何机会。 克莱门斯压低声音那个人是谁。 星河。 从官方网站上雇佣的执照猎人,如果你可以把他引开,我就可以动手。 克莱门斯沉吟一会,他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你能不能否潜入王宫 可以。 克莱门斯说,在王宫里,所有的官员都不可以带保镖。 卡金国首都的官员们每年都有一次进入王宫的机会。 9月18日是本届国王纳斯比的诞辰,每年的这个时段都会举办诞辰大典,在诞辰大典前一夜,也就是九月十七日的晚上,所有的官员会进入王宫参加晚宴。 王宫戒备森严,不允许官员以外的人进入。 他们自带的保镖也只能留在外面等候指令。 内务大臣不能立刻死,要过几天才可以。 过几天是什么时候伊尔迷问。 国王死后吧。 他说的笃定。 此时,侠客正在友克鑫,潜入一位外交官的府邸窃取资料。 但是他的能力没有派克这么便利,团长,我这里需要派克,或许飞坦也行。 接下来要杀克莱门斯,飞坦不能去。 派克,你去友克鑫找侠客。 两天以后,派克到达友克鑫,外交官的府邸戒备森严,被军情处的特工们严格看守者,侠客不想引起任何意外变动,他和派克一人没杀,悄悄潜伏了外交官的书房内。 派克发动念能力在外交官的大脑中翻转,在找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删除了他们夜访外交官的这段记忆。 出了外交官的府邸。 侠客给库洛洛打电话团长,原来克莱门斯真的是间谍,因为年轻时无法得到家族扶持,于是在间谍的引诱下心动,承诺担当敌国的间谍,借此机会一步步在权利中心里攀升。 库洛洛证据呢。 侠客为了牵制克莱门斯 他们留下了书面证据。 侠客继续说除此之外还发现了别的事情。 v5要在国王诞辰日那天刺杀国王,克莱门斯以及其他间谍会帮助念能力者潜入台下的观众中。 因为世界资源基本被v5划分完毕,卡金国在比杨德的劝说下,开始修造黑鲸号,出航黑暗大陆。 v5察觉到卡金国意图,在经济封锁、政治孤立等条件皆无法生效之后,由此决定私下执行刺杀计划。 上一次国际会议之后,卡金国王为了回报v5的内政干涉,在周边战乱地区投资反叛军,引发当地局势混乱。 v5将要借此机会冒充战乱小国的名义,在卡金国的立国大典上,卡金国王光明正大出现在民众面前的时候,刺杀卡金国王,引发王位争夺战,趁此机会扶持年纪最小的王子上位,并借政局混乱之机,推间谍克莱门斯奎克上位,成为首相,加强内阁大权,架空王室,平稳国际局势 这样啊。 库洛洛安静的听侠客说完这些事,既然如此,那么在这件事发生以后,谋杀克莱门斯。 卡金国王不会死,王宫念力暴动的那天我潜入到了王宫附近看到了一只很有特色的念兽。 这件事克莱门斯并不知情,他们谋杀卡金国王的计划会落空。 既然国王不会死,我们在事情以后杀掉克莱门斯,并伪装成畏罪自杀,同时趁此风波不引人瞩目的杀掉斯科特,卡金国王刚愎自负,且极其厌恶背叛者,克莱门斯的暴露必然会引起一次政治清洗,哪怕有人发现了不对也不敢提出疑问,彻底铲除掉这次任务,这样元老会交代的任务就能完成了。 虽然我认为流星街有一个正式的身份会更好,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只会将它拖入战局。 说完自己的分析,库洛洛告诉侠客。 你和派克在外面,随时做好情报准备。 第96章 你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内务大臣在桌后长长的舒展了身体,为完美运行的一切赶到满意。 但由标准和森严构成的水晶球里还有一点点小瑕疵,内务大臣收了手脚,看向右手边的电话,今晚就是为预祝诞辰大典而准备的晚宴了,重要官员会在晚上六点进入王宫,一直在那里呆到第二天举办诞辰的时间。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72) 据说是上一位卡金国王为了防备有人刺杀而安排的程序,本届国王觉得程序不错,延续了下来。 为了国王的安全,不准任何王宫守卫以外的武力进入。 所以 他终于可以踢掉讨人厌的猎人协会派来的探子了。 得知自己被解雇的星河无波无澜,现在极少有情绪能影响到他,顺从的点点头,准备就此从内务大臣的府邸离开,他想了想,既然木偶要让他带走所有的火种,那么现在开始行动也不错。 但那个通知他的人却错身挡住道路,对方低声还有另一件事要告诉您,大人。 什么 比杨德大人得知您被解雇的消息,同时派我传达另一个口信。 星河拦下传令官的即将脱出口的话,我明白他想说什么了,我会亲自找他。 传令官动了动嘴唇,最终顺从的退下。 星河提着小型行李包走出花园大门,他另一只手握着电话。 他正在和比杨德通话。 如果你要杀死内务大臣,你可以亲自动手。 比杨德在电话的另一头问佣金、秘宝、秘密,总有一种东西可以摆在天平上用以衡量价格。 这些东西可能很诱人,但是我不需要。 你可以尝试提前占有,或者储备,以待不时之需,等要用到的机会。 星河垂眸,这种为未来而劳碌的人生太疲惫了,我不想占有未来。 像巨龙一样孜孜不倦的搜集金银财宝,沉睡在亮光流淌的金山上,对他而言是一种再乏味不过的人生,哪怕他的翅翼展开能遮蔽天地,但是他的贪欲并没有随之泛滥。 比起蜷缩在巢穴中的巨龙,他更愿意立于覆雪的群山之巅,纵观苍茫万里,看渺云无际。 比杨德的笑声从话筒那边传来,胸腔里震出的笑声,极为响亮,你这种坚持可真无聊啊 不过,正是这样才令人夸赞。 那么来到我身边吧,你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保护国王。 回波利卡取火种的计划延后,比杨德极为笃定的表示,国王诞辰日那天会有一场惊险刺激的刺杀。 星河想问为什么不取消呢,但这句话只在喉咙里转了转就被他压了下去,因为要一网打尽。 与其枉费时日等所有的刺客在时光的沙海中一粒一粒跳出来,不如制造一个盛大的会场将所有不怀好意者一网打尽。 这个计划看起来很好。 保密等级多高 星河问道。 会议室里,比杨德小队成员们聚在一起,机械金属风格、扎双马尾的女孩子开口只有我们和王宫直属知道。 看起来毫无问题。 17日那天,星河正式加入比杨德的团队,这些人都是念能力者,不参与外围布防的安排,只需要养精蓄锐等待第二天盛大的开幕仪式。 星河没有呆在屋子里闷一天的打算,他来到卡金国之后并没有很好的看一下这个超古代文明的首都,对它的第一印象还是那个灼灼燃烧的红云一样的建筑。 但是在世界旅游风景名胜里,卡金国却排在前列,一切因为身后的文化底蕴,随处可见千年时光的残留,这里的历史不仅印在被风吹破墙角的建筑上,也悄无声息的融进人类的血液里。 他随后在旅游资讯网上约下一辆车,能带他跑遍卡金首都所有的景点。 司机笑眯眯地带他从第一个景点游览起,但在询问是否下车的时候,却被星河拒绝。 你开慢点,从外面看一圈就好。 司机问不下车看看外面可看不到什么好东西。 星河摇头不用。 千万年雄奇宏伟的建筑伟观可让人觑一眼,而能让人驻足流连的只有情思织成的细网,让人无法割舍。 他在这里没有想见的人,自然也不用停留。 17日晚,比杨德的团队正式跟随王宫直属在周围布防,卡金国王的王宫在市中心,是首都的明珠,但这是一颗远离任何烟火的宝珠,从王宫的城墙上向外看,至少要眯起眼睛才能越过密集白桦丛,看到远处稍高一点的建筑王宫附近不允许有任何高大建筑,以免窥探或者狙击视野。 下午六点,早早就从家里出来的官员们在王宫门外等候,首都里的品级以上的官员排队列行步入王宫,首相,内务、财政、外交、国防大臣列位在前。 星河站在两侧,他清楚看到内务大臣的眼神向这里扫了一眼,极快的收回眼神,波澜不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内务大臣,克莱门斯从他身前走过。 活着。 星河估量了一下两人的状态。 但是克莱门斯的举动和奇怪,星河能清晰看到克莱门斯更谨慎和隐晦的扫了内务大臣一眼,这种小心试探的态度耐人寻味。 因为克莱门斯在想内务大臣到底是死是活呢 他和揍敌客的杀手约定好,趁晚宴这个特殊的时刻杀死他,同时提出杀手要扮演内务大臣的角色,让人无法立刻发现这人已经死亡。 他不确定,刺客是否趁着内务大臣上班或者驱车来王宫的时候动了杀手,克莱门斯沉住气,静心等待。 伊尔迷没有动手。 因为扮演一位管理全国事务的内务大臣,实在超出他的能力,哪怕一天也不行。 所以,只有在大臣结束所有事务后,17日晚至18日白天,庆典的时段,不会有任何事情烦扰内务大臣,他才能顺利成章的顶替。 不过,虽然替不了大臣,但是代替一位小官员也可以。 他潜伏的这几日一直在模仿这位小官员的外貌、行为举止,熟练到哪怕和小官员的老婆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被发现。 他低下头,微伏身体,列队进入王宫。 他将所有的气缩入体内,王宫此时到处是守卫看守,用凝或者其他能力分辨危险。 六点整,晚宴开始。 晚宴在晚上六点开始,直到九点,为期三个小时,结束后会在王宫外的行宫休息,一起前往第二天的会场。 内务大臣在这段时间内不会进食,以免腹部饱胀意外离场而且会场各个角落都安插着看守。 在这个时机,内务大臣发生任何异变,都会提高警戒力量。 在王宫内杀死内务大臣,替换身份,隐藏尸体。 所以看命喽。 顶着小官员面孔的伊尔迷细细规划所有事情,他为这一日准备了二十天,而动手也只需要一瞬。 决定生死的一瞬。 他挑选的小官员,体型、身高都和内务大臣差不多,脸型也是类似的端方国字脸,服饰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内务大臣左胸处有一块宝石胸针,而伊尔迷扮演的小官员则空无一物。 伊尔迷一点点调整自己的动作,仿照着内务大臣的行为。 靠近内务大臣身后,此时内务大臣刚刚结束和上一个人交谈。 发射念针。 伊尔迷动作极为小心隐秘,几乎只是手指勾动的一瞬,念针已经插入大臣后颈,细如毫毛的念针几乎贴着领边,藏在阴影里,隐匿所有光线。 大臣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在伊尔迷的操控下喝了一口酒。 高手能轻易察觉别人的视线,伊尔迷为了不惊扰猎物,将自己的眼神光消磨于无,近乎训练也近乎天赋,他发现了一个视觉盲区。 他朝着那个视觉盲区走去,不多时,内务大臣端着酒杯也朝那里走,按照两人步伐速度,会柱子背后有三秒的独处时间。 在进入视觉盲区之后,伊尔迷立刻将自己易容成大臣的模样,他说的看命就在这里改变两人的面貌,替换两人的身份,将内务大臣变成不引人注意的小官员。 随后大臣也进入阴影,伊尔迷手速极快,只能看到黑色残影,大臣的面貌逐渐改变,伊尔迷拿起大臣手里的酒杯,并勾走了大臣的胸针,他一折身,顺着大臣步行的方向继续往前走,大臣在他的操控下也转了方向,两人背向而行走出柱子,这一切发生不过三秒。 此时已经接近晚宴尾声。 随着卡金国王的一声令下,晚宴结束。 伊尔迷放下酒杯向外走,脚步或者摆手和内务大臣毫无差别。 官员们排成两列,黑乎乎的像是蚂蚁群,有序的朝外面的行宫走去。 星河站在宫墙上,侧头看比杨德。 比杨德摇头,我还没来得及动手, 嗯看样子不知道被什么人杀掉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但内务大臣的死对于比杨德以后的计划来说是个好事情。 在权衡到底是现在揪出凶手还是大典一锅捞的时候,比杨德选择了后者不要打草惊蛇,有阅历的人都会这么说,他们织下谨慎的网,贪婪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闯入的猎物。 晚宴当夜。 国王斜躺在王位上敲击扶手,从微皱的眉头上就看得出他很苦恼这件事。 不能现在就把所有人处理掉吗这可是我的诞辰大典诞辰大典他说道诞辰大典四个字有些亢奋,但王权的掌控力还是令他恢复冷静,这些臭虫专门挑这种好日子败人兴致。 无法在全国的狂欢喜悦下迎来生日这件事最终令他气馁,国王懒散地摆手就这样吧,抓到所有的刺客就好了,不计代价。 跟在比杨德身后的星河眨眨眼,看到国王身边的念兽。 咽下轻叹。 真别致。 18号。 诞辰开始之前,星河已经跟着比杨德的团队进入庆典内场,他听见身边的比杨德远望之后感言,混进来不少人啊。 俯视内场,九块方格整齐列坐,每个格子里都塞满了人,乌泱泱的堆在一起成了泼洒的密不透风的墨汁,粗粗估算,近十万人。 星河突然升起一个疑问,比杨德说的计划完美无缺是否涉及了这十万人的安全 保证他们不会因为骤起的血腥和厮杀而惊慌,不会被恐惧的鞭子驱使着胡乱奔走,不会像压迫天际的乌云,肆意摩擦争执,随后嘭得一声,着落炸裂。 十万人的呼吸声在这片广场响起,但很轻,至少比呜呜的风声还要轻。 从高台上看去,他们也仿佛柔软的云层,能被风轻易搬移。 诞辰开始,国王独自一人出现在高台上,没有人可以和他并肩享受这份尊荣。 他待在防弹玻璃罩内,声音被扩音器传到广场,在他将要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无数刺客像黑色的利箭一样从乌云中迸射,黑色的太阳挤开云层,酷烈的射出暗沉的光,这些光夹带着灾难,惊骇和死亡厄运,所及之处瞬间碎裂,人群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地方轰然产生爆炸,血肉伴随着飞溅的铁片或者石块一起被气压推出。 星河察觉到这片空间突然静了那么一秒,但预知能力让他享受了叠加的空寂,他经过无比漫长的空白时间,而一秒过去之后,极度惊恐的生命迸发出最强烈的恐惧和挣扎着活下去的愿望,他们的尖叫刺破云霄,颤声令灵魂震动。 这九块乌云垂垂欲坠,东歪西倒,意图沉到地上,从防护栏中跨越出去,但最前排的人并非被命运抽中的幸运儿,身后无比庞大的乌云坠压在他身上,咔得轻响,那些人碎成了软乎乎的两截。 国王并没有在乎这些,他待在防护罩里,外面的攻击尚未波及到他,更令他愤怒的是那些悄然无息安插下的炸药,有人透露了布军防守的位置,炸弹引爆的一瞬许多来不及防备的人烂成一团酱泥,不少非强化系或者来不及用坚的念能力者被打伤。 刺客里面有很多普通人,除了王对王,将对将的念能力者外,这些手持的普通人火力全开,朝念能力者扫去,不是所有念能力者都能凭空接下子弹。 火光夹杂尖啸,血腥与阴谋混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在广场蔓延 乌云终于疯狂的以血肉之躯冲破了栏杆,卷挟着血水开始无边无际的蔓延。 这种疯狂的失态比四处交战的念能力者们更为夺目。 比杨德他们早在爆炸发生之时率先冲向国王,星河没动,风呜呜吹到脸上,留下斑斑点点的血沫。 厚重的腥气在鼻腔里流窜,钻进他的大脑。 镜面世界,木偶说操纵意念,我们的本质是意念或者其他的什么信息之类的东西,可以强行向被操纵者传递信息,并影响他们的大脑,改变他们的行为。 如果你要改变这一切,那么就改变你的身体形态 你是操作系,以你的念力性质来说,水到渠成才对。 星河低头问脚下的木偶改变形态 木偶回答我曾经说过,我们的本质不是木偶,也不是玻璃山,正相反,这种固定的形态影响到了我们能力的发挥。 正如流动的活水汪洋奔腾,而凝固的死水日渐干涸。 你要改变形态,正如你分裂复制体一样,分散自己有形的身体,改为无形的控制。 然后我会面对灾难,对吗。 木偶哑言,有时候事情就是如此,你想要改变什么东西,但是你发现自己的能力不够接着你就要付出代价。 星河看向地上的乌云,耳边传来木偶的声音,这里有十万个精神波动强烈变化不同的个体,你想要控制、安抚他们,就要做好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 木偶继续说道。 我记得你昨天在这里旅游的时候说过,这里没有让你驻足的人不是吗,你可以从他们身边走过,反正你和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说过话,见过面,或者发生过什么可堪珍贵的东西。 有很多人视而不见,你也可以。 星河撑起栏杆向下看,恐慌如瘟疫一样蔓延,无数拥挤和践踏产生。 我该怎么做 他身上念力浮动,抽丝般冒出无数光点,随着光芒大胜,隐匿在光芒之中的人类形体也逐渐模糊,现实在雾气弥漫的镜面上画了一个小人,随着空气冷滞,小人化成几串水珠消失不见。 人类的形体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与皓日并肩的第二个太阳,极盛的光芒蔓延开来,仿佛空爆的原子弹,气流和烈火瞬间波及内场所有人,他们的皮肤,眼睛,以及一切感知都消融在这灼灼烈日中。 太阳升高,烈光无边无际蔓延。 整个王都被浸泡在炽烈的光线中,犹如沸腾汽化。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73) 王都安静下来。 原本陷入恐慌而失去方向的民众无知无觉的列队朝外面走去,黑色的队伍流淌过内场的拱门,如洪水向外蔓延,他们越走越远,直到远离这些与他们无关的风波。 此时内场只剩下厮杀的刺客和护卫们。 随后,无边无际蔓延的烈光极速回缩,它掠过曾经席卷过的建筑,冷酷而无情,回缩到太阳之中,天上第二个烈日不断缩小,化成一个黑点从世界上消失。 镜面世界里,木偶说,他们装神弄鬼的时候,自称为太阳神。 凡光满普照之下,万物俯首。 但实际是一种意识操纵能力。 虽然你没有了凝固的形体,但是你可以把自己寄托在任何物质之中。 木偶转了个身,比如我,当时为了方便凝聚信仰,选择了木偶作为寄居的身体。 星河完全出现在镜面世界里,他身上光芒四溢,混沌地像一个人形。 他第一次彻底的分裂了身体,思维像是沉浸在海里,无序蔓延。 过了很久,他才回应嗯。 太阳消失以后,所有被控制的人清醒过来,这次的厮杀场地足够空旷和自由。 伊尔迷冒充大臣时遭到了两波人的袭击,一波是潜藏在民众中的刺客,一波来自国王的护卫军,护卫军可以理解,伊尔迷知道自己暴露了,但是刺客,估计是雇主想一举两得,不管大臣死没死,都要顺便把他也干掉。 直到光芒大胜,伊尔迷凭借揍敌客家的训练,比其他人早了那么一一点点,但也足够他脱身了。 克莱门斯并没有看到想看的,全面大胜的场景如果国王没有死,他一定会被清算。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他让埋伏在周围,他自己雇佣的保镖立刻趁乱带他离开。 但这些人并没有跑多远,轿车在偏僻的小路上被人逼停。 三个盗贼瞬间杀了无用的保镖们,只剩下一个西索和瑟瑟发抖的克莱门斯。 现在不是个一对一的好机会,哪怕武斗的热血被瞬间点燃也不行,西索凭借速度从人群中脱身快速离开,但身后跟了同样快速的追杀者。 飞坦 库洛洛喊住他,先处理克莱门斯。 西索到了足够远的距离,眯起眼睛盯着凶杀线上,咧开陶醉的微笑。 下次见面的时候,再打一场吧。 杀活的。 他们带着活生生的克莱门斯回到他的府邸,强迫他作出吞枪自杀的假象,同时载体伪造但是真实性很高的通敌证据无脑的放在右手抽屉里。 行了,去杀斯科特。 正待蜘蛛准备离开的时候,玛奇率先看向一个角落那里有人。 阴影从角落浮现,不要误会,我也是来杀他的。 伊尔迷此时已经恢复原貌,他一拍掌,你们不信吗,我是一个杀手,我以为刚刚的潜行已经足够证明我的身份,虽然我杀不死你们,但是要逃脱也并非不能完成之事,不过你们要赶时间,恐怕不会想在我身上浪费工夫。 你是 库洛洛问伊尔迷的来历。 揍敌客。 第97章 你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蜘蛛们找到斯科特的时候,这个处于中年盛势的男人并没有察觉到危险降临,他有足够强烈的坚持和残酷的手段,但是在政治敏感度上缺失了一点。 致命的一点点。 在斯科特临时落脚的别馆里,飞坦手下的斯科特已经意识崩溃,趴在地上蜷缩着苟延残喘,库洛洛肆意把玩着新获取的念能力,双手分别印有日月标记,日月触碰就会发生爆炸。 有意思。 这种乐趣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或许说不足以改变库洛洛要杀死斯科特的愿望如果他太喜欢这种念能力说不定会为了保留它而让斯科特活下来。 库洛洛蹲下身,脚边的斯科特依旧执着蠕动,流星街人在生命执念这里出乎意料的顽强,仿佛你把他摔倒地上踩成烂泥,这摊肉酱里也会鼓起一个新生命。 他眼里带着趣味,纯净而单纯试探,印在你身上,也会爆炸吗 斯科特从血泊中抬起半张脸,他的另半张脸被自己的血液染成鲜红,喉咙嘶哑,破旧的风箱一样无力抽动,被压抑扭曲的气息和地面一样冰凉,冰冷的地面和垂死之人的温度相差不多。 试试好了。 不用征得被实验者的同意,库洛洛在念能力主人的身上施加了这份恶意。 被自己的念能力杀死,不会再有趣了。 日月印记触碰到的那瞬间,蜘蛛远远后退,斯科特躺着的地方已经看不出人类的痕迹,倒像是拍死了一只大号的吸饱了血的蚊子,满满的血浆四溅,爆裂开来,和雪白的墙壁一衬,暗红的犹如地狱般邪恶。 库洛洛拍拍手走了。 蓦的,他突然停下转身的动作,抬手仔细观看,啊,念能力没有消失。 他随即转身看向那个地方他没死 飞坦压声死了。 玛奇凭借第六感点点头,确认对方必死无疑。 好神奇。 库洛洛仔细看着日月印记,第一次看到人死了之后不会消失的念能力。 在他们杀死斯科特的时候,诞辰大典地会场已然到了争乱的末尾。 比杨德的团队率先组织了冲向国王的念能力者,国王也趁此时机从高台下的暗道里离开,去绝对安全的地方。 平民的撤出使得军队可以随意调集重武器轰炸全场,战火硝烟弥漫,倒塌的宫壁堆成低矮残破的土堆,尚勉力支撑的地方也熏上黑烟。 随着刺客一个个死去或被抓捕,骚乱终于落幕。 比杨德抽空看了一眼星河原本呆的地方,团队里的人想说什么,比杨德抬手制止他们,摇了摇头,示意继续处理刺客的事情。 牢狱的审讯室里哀声不绝,但无论如何鞭打审问,只得出来一个答案,这些刺客全部属于被战乱推平的残破小国,是绝望的复仇令他们拼上性命孤注一掷。 比杨德几乎能想出卡金国在联合会议上质问这件事时,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如果卡金国遵循和平原则,那么也不会遭受这种痛苦不堪了。 说的活像他们自作自受一样。 但这没什么,大国都这么玩。 但只要卡金国对外宣称查到真正的幕后敌手,就有国家投鼠忌器,不敢再继续妄动手脚。 这样束手束脚,互相猜疑的对峙下去。 卡金国目前确实不是一个擅动干戈的好时机,克莱门斯的死牵扯了一大批人,除了克莱门斯本人间谍身份以外,还有被他用金钱收买的腐化分子,漫不经心的将驻军防守的位置泄露出去,将一切当做酒桌上推杯换盏间的交易,用华美的幕布遮挡污秽横流的勾当,但大典发生的一切将幕布强硬撤掉,露出台后的肮脏。 会有一场大清洗。 只是还有一件事 关于那颗骤然出现,声势浩大的第二个太阳 比杨德和帕里斯通交谈,帕里斯通的和他一样疑问灾难这么快就显现了,还以为会过一段时间。 不过话说回来,可真够轰轰烈烈的。 他还有可能活着吗 当然啦,帕里斯通轻松道,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这种人,每当你以为他完全从你生活、世界里消失的时候,他就会从不知道那个缝隙里挑出来和你打招呼。 嘛,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老死,但是我想他一定会在你垂垂老朽动弹不得时候,走到你身边,用诧异怀念的语气问你这么老了啊。 电话另一边的帕里斯通敲了敲脑袋,真是奇怪的预感。 卡金国官方称呼这是国王无上威严使得天降神罚,所以意图冒犯国王、侵犯王权的必备诛灭,但民间另有一些称呼,他们把这一天称呼为太阳日、核爆日或者死后重生之日,王都的居民感受尤其深刻,他们走出家门和邻居或者街头上的任何一个人讨论这件事,讨论当光芒降临的那一霎,仿佛死亡一般步入美妙而空渺的天堂,哪怕意识回归后,依旧有不少人质疑自己是否真正活着,而不是什么假象。 但不知为何,这种美妙的死亡并没有引起无数失忆忧郁者的追随,没有近乎狂欢的追求死后的欢愉,他们这样描述那种感觉被轻盈的哀伤充斥,但幼芽从虚空中破土,叶面带着微光。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一定要活下去,最好还要微笑。 下层在轰轰烈烈的讨论,一时间连卡金国王遇刺这件事都压了下去,虽然不满自己威望被第二课太阳夺走,但是能安抚民众以及稳定局势进行大清洗,卡金国王很满意。 和满意相对的,便是对叛徒和腐败充盈的愤怒,以至于过了愤怒的端点,卡金国王有些抬不起兴趣,都杀了吧。 他轻轻挥手。 一个不留。 卡金王都暂时封锁。 蜘蛛旅团也被留在王都里,库洛洛给侠客打电话目前看来没有其他问题,和往常一样监控日常情报数据就好了。 ok。 侠客回应,他正坐在一辆轿车的后座,被插了天线的司机木然无神摆动这方向盘,侠客一个走神,司机的方向盘立刻九十度大拐,差点撞到黄色双行线另一边逆行的敞篷车。 哎哎哎 侠客呼叫着把司机掰回正规,摇下车窗对惊魂不定的敞篷车主道歉抱歉抱歉 龙某某死攥着方向盘,飞到天上的魂好不容易落了地,低头一看,伊莲娜的手也掰着方向盘,像水泥一样坚固的塑在上面,撼动不得。 龙某某没有估算到这股力气多大,直到冷风吹醒他的魂魄。 啊。 他后知后觉的呼出。 吓死了。 伊莲娜此时也一副劫后余生,眼泪闪烁,似要流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龙某某平复了心情,他到底也是被刺杀过一次的人,见过风浪了。 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哦对,我想起来了,我说到我个人,我啊,有点小英俊,也有点小财富 伊莲娜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别过头,手撑着车边,身体微颤,波浪长发像涌动的黑潮,轻微晃动。 龙某某的下一句将伊莲娜所有的笑声压进深处,他说,所以我也有点小小的自知之明。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该爱适合的人,结恰好的婚,不会有浪漫剧里的爱而不得,也不会产生凭空妄想。 龙某某小指敲击方向盘,声音很钝,钝得像是心脏沉重的跳。 伊莲娜,你很聪明,我剩下的话,你明白的。 我明白什么 伊莲娜迎风竖起黑色长发,露出干净漂亮的脸,那张得天独厚的面孔在夜里熠熠生辉。 我拜金,虚荣,喜欢奢侈品,想要一间能装满各式品牌衣服、鞋子、包的房间。 我还想要一个珠宝盒,和油画里画的那样,宝石闪着光从盒子泻出,美的像流动的河流。 所以我们不适合。 拜金和大款很适合啊。 龙某某张口,他要说的不是这个。 旁边的女孩子是他从来没接触,也幻想过的类型,她像一只开在别人花圃里的玫瑰,被精心灌溉,修建,骄傲而恣意的绽放,但是他从来没想要要得到这只玫瑰,最大的想法就是真好看啊。 像看太阳,看星星,或者一切不可及的东西。 理智不是自卑,是面对社会恰到好处的圆滑。 喂,我们谈一场只关身体,不关灵魂的恋爱吧。 伊莲娜侧头看他敢不敢 你有钱,我爱钱,很适合不是吗 这句话彻底击中了龙某某的心脏,无形的利箭插在血肉上,一呼一吸都带着不安和焦灼,这和他无数次幻想的不一样,他理应和无数个过去那样平静的从花圃边走开 但是,玫瑰越过花圃,花刺勾住了裤脚。 哦。 他说。 好啊。 酒店。 龙某某急促不安。 那个主神 我马上就要进行头部以下马赛克全部不可说的内容了。 能不能 好。 主神的声音有些空。 龙某某微妙察觉到这个不同。 伊莲娜裹着浴衣从浴室里出来,龙某某朝她点点头,我进去了。随后又说,我真的进去了 伊莲娜朝他摆摆手,翘着一条腿坐在床边擦头发。 这是她的手机响了。 一个她此时不想看到的电话号码浮在显示屏上。 伊莲娜走到床边,接通电话后默不作声,电话那一边的人并不在意,强硬下令,你可以动手了,杀掉加西亚的合伙人。 伊莲娜转了个身,右眼微转,斜向浴室,那里水声阵阵,她挣扎着辩解我在这里潜伏很多天,加西亚只是一厢情愿,对方不愿意接受他的合作邀请,所以 她犹如困兽,在布满荆棘尖刺的铁笼团团打转我可以给您看他们的投资计划书,我向您保证,加西亚绝对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公司的合作名录上 啊,对方沉吟,冷酷的声调十分尖锐,能轻易刺破黝黑天幕,伊莲娜,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在为谁求情呢。 乖乖的,去杀了他,你妹妹还在家里等你,不要让她担心。 伊莲娜手臂无力垂下,她从明净的玻璃上看自己的侧影,很美很恶心。 五指抓住前额发根,指甲像是要刺穿什么,狠狠压在头皮上,剧烈的厌恶令她反胃,她腹部翻涌,沉重的像是吞了一吨铁块。 真恶心。 她是从腐烂里催生的带毒荆棘,陪伴她的只有,黑夜和不变的阴霾。 啊啊啊啊啊 主神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74) 我死了。 星河耳边传来龙某某的吼声,从句尾符号的变化可以看出他从惊骇到沉痛以及平静的心里变化。 哦。 星河想起来,你不是在进行脖子以下马赛克全部不可说的活动吗 龙某某形容悲催,所以我就死了。 我以为我能当成一个情场风流浪子。 然后你遇上了小说里绝配的蛇蝎美人。 嘤嘤嘤 大概是你不够风流所以和你互补一下。 龙某某顿促一会儿,主神,我想知道自己的死因。 毒杀,调制好的系统机制感受到你身体遭受超出承受范围的伤害,自动设置你死亡。 我是说,他迟疑不安,为什么呢 主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卡金国王被刺杀,交战区的局势日渐紧张,大量军火商步入市场,加西亚和其他黑帮组成的联盟风雨飘摇,如果这个时候加西亚退出联盟,那么,一切都散了。 为了避免这种结局,以及催促加西亚悔改。 杀死你示威。 龙某某停了一会,好坏啊。 我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嘤嘤嘤。 他似乎并不怎么悲伤,因为他是在沉睡中无知无觉死去,如果不看他的双眼的话,确实瞧不出一点悲伤的味道。 那个,主神。 我想看看伊莲娜。 酒店里,龙某某的尸体躺在床上,伊莲娜穿着黑色睡衣靠在另一边,她双手交叠放在腹部,黑色长发扑开,像是蔓延的黑色玫瑰。 她活着 嗯。 为什么不离开呢。 不知道。 龙某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虽然他现在的形态做不出这个动作了。 我想删掉我和她相处的记忆。 你的 她的。龙某某指指伊莲娜,她好像在难过。 是因为我死了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还是不要这么难过了。 我觉得她可以为奢侈品,为流淌的珠宝难过,但是不要为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就这样吧。 第98章 你的人工智障已上线(修) 星河没想到龙某某死的这么快,他还没活过三个月就打出了be结局,简直是游戏玩家里的渣渣。 灯光,话筒一应俱全。 你怎么想的 他问龙某某。 只见龙某某一抹不存在的眼泪,爱过。 还行,挺深刻。 但说实话,龙某某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死亡给星河带来的一点点小困难,他以为龙某某会活个十五六年什么的都是命啊。 星河把龙某某送回时政,和来时的方式不一样,直接从镜面世界传输。 自从他变成这幅样子以后,对镜面世界的利用更加得心应手。 龙某某离开的之前,对他说了一句话我觉得你不太像高等生命。 或许说更像一个人类。 以龙某某的视角来看,对方由无数微渺光点构成,以他无法理解的形态存活着,令他不由得想到摩西在何烈山蒙神谕时的描述神从火光中显身。 送别龙某某。 星河开始引入第二个穿越者,不过在引入之前他仿照着龙某某的记忆布置了一下主神空间。 也就是引导游散的意念体凝聚起来的镜面世界。 和木偶文明相比,时政技术引导游散意念体的技术很不成熟,龙某某脆弱的像是一个松软的蛋糕。 假如在时政捕捉到意念体之后,再由星河将他们传送到镜面世界,这些小蛋糕就会被制造成一个沙子堆成的城堡,比蛋糕强多了。 说起传送,这要谈到星河彻底改变形态的事情,自从他变成松散的光态人形之后,他和复制体们的联系比以前更紧密,假如说以前,他是放风筝的人,用一根细细的丝线拽着风筝,现在变成了一个沙漏,沙漏一颠倒,上下细沙流淌转换,可以说他随时都能把自己传送到其他位置的复制体上。 他们比以前更加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越来越像真一的我。 但目前,星河除了用这个功能来传送意念体并没有开发其他的用处。 把时政制造的小蛋糕送到镜面世界里凝聚,再送回到时政里,把意念体塞进时政制造的生化人身体里,这样人类就复活了。 星河想了想,以后要迎接更多的意念体,镜面世界需要一个流程,他不喜欢重复,一遍遍的说类似的话。 他最初在镜面世界搭起一个高台,上面有时政正在使用的咨询服务器,但后来想到,万一找来的人不会用呢,便将手工操作取消,改为声控问答。 外形也随之改变,成了一个竖立的黑色水晶,在这个微光渺渺的世界里,反射出美丽朦胧的光。 做完这一切。 星河找来第二个意念体。 这个意念体的活度很高,看起来很年轻,他一开口也是,哇 好棒 星河没有出声,此时黑色水晶启动,向第二个意念体说他已经死亡之类的事,第二个意念体和龙某某一个调子,他开口就是不完成任务会抹杀吗,有武器血脉奖励吗 星河随之调试黑色水晶,顺着意念体的话在上面增添工具栏,武器没有,血脉没有,只有一些语言灌输,玩火如玩命之类的东西。 最后还在黑色水晶里添了一条,只有一次生命机会,请好好爱惜。 想到龙某某,他迟疑的不知道要不要加上不要和主神谈心,不要和主神说恋爱这点小事之类,但想到不是所有人都是龙某某,他还是撤消了这个选项。 年轻人浏览了一下工具选项,最后选择了一项精神震慑。 心满意足的开始挑初始降落地点。 友克鑫卡金国 我的天,我还真是穿越了 听到这个话,星河不不知怎么的,隐隐觉得不好,有点像你晒在屋外栏杆上的被单被风挂到树枝上 那我就选鲸鱼岛吧。 看来他很熟悉这个世界。 年轻人还是很机智的,他降落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衣服外观的事,从别人晾在外面的衣架里扯了几件衣服,打扮成了原汁原味的鲸鱼岛人。 星河在他的意识里默默看着这一切,从这个人的选择来看,他似乎对鲸鱼岛有些熟悉,这么说的话,他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吗 但年轻人的小声嘀咕告诉他答案,刚刚借别人手机看了看时间,显示现在1995年 距离小杰遇见凯特还有九个月。 不如先趁这个机会和小杰打好关系吧。 预知 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未来的情报,可能是关于未来的某一方面或者以他个人经历为衍生的未来信息。 比如现在距离轰动世界的卡金国刺杀案刚过去一个星期,各国都在讨论这个事情,但年轻人似乎并没有关注这种国际性的大事情又或者说一无所知。 处好关系的第一步,星河看见年轻人身无分文的跑去酒馆喝酒,名叫米特老板娘见他可怜,好心邀请他喝一杯,随后年轻人打蛇上棍,自称一无所有想要在酒馆里帮工。 被老板娘拒绝了。 哇哇哇哇 主神 我好惨。 又来了。 星河隐隐嗅到了某种可堪称为命运的味道。 为了防止他和龙某某一样,自从知道他在自己的脑子里就随心所欲的找他聊天。 意识海里的星河扩大搜寻意念监察范围,看到了一只刚死不久的猫。 他附身到了猫身上。 附身过程和木偶所用能力的一样。 优点是不再依附于年轻人可以自由行动,缺点是因为个体受限制的缘故,无法长距离行走。 木偶就是这样,他最初附身的东西是个木偶,行动不便,只能附身在塞林思的母亲身上,跟着一同来到流星街,受制于塞林思一代人,视角只能在流星街转。 随后遇见了星河,又将意念附在星河身上,但是因为时空乱流以至于这个意识受损,直到星河在黑暗大陆和他重逢,才再次苏醒。 年轻人只是干嚎,原本没想到会得到什么天降老爷爷之类的帮助,没想到他侧边巷口里,一个小方盒的盖子动了动,一只幼小的黑猫从盒子里钻了出来。 黑猫很瘦弱,几乎只有巴掌大,看得出来似乎刚出生没多久。 但年轻人透过这幅虚弱的外表看到了黑猫鄙夷的眼神。 年轻人福灵心至主神 黑猫点头了。 黑猫真的点头了 年轻人小心翼翼的捧起黑猫,从今以后他也是有猫的人了。 不过生活的负担也双倍的压倒了他身上。 他把猫放到怀里,这里的衣服是左右开襟式的,猫刚好可以从侧边冒出一只头。 正在年轻人心想到底是钻火圈还是胸口砸大石可以获得第一笔启动资金,没想到脚边突然来了几只排列的整整齐齐的老鼠,像小号士兵一样排兵布阵。 很快,这些老鼠开始表演杂技,什么叠罗汉啊,空中飞鼠啊,玩得溜溜的。 也有人开始驻足观看。 年轻人智慧地撕下一张布,开始收钱。 这时候一个衣服鞋子一片绿意盎然的小男孩走到他身前,大哥哥,这是你养的猫吗 年轻人点点头,说实话,二次元转三次元他有点眼盲,当初还是看到老板娘发色才稍微确定那是米特。 小杰蹲下身体看猫,看起来好虚弱啊。 年轻人不好意思,刚出生没多久。 应、应该是吧。 我身上没钱 小杰眼睛一闪一闪,要去我家给猫洗一下澡吗 好啊。 小杰又把年轻人带回了米特的酒馆,米特阿姨 我遇见了一只很虚弱的小猫 吧台后的米特叹气,你啊,又往家里带小动物了。 她熟门熟路的看了看猫,太虚弱了,需要一些流食。 转身去后厨准备易于消化的粥。 年轻人虽然一直想和小杰打好关系,但是突然开场这么生猛,他还是害羞,谢谢。 小杰一直盯着猫看,没关系,受动物喜欢的一定不是什么坏人。 年轻人随之把感激的感受投向蜷缩在桌子上的猫。 星河掏了掏耳朵,把年轻人脑海里不断呼起谢谢谢谢谢谢屏蔽掉,转了个身,和真正的猫一样缩成一团。 米特的粥还有一段时间才能煮好,她从后厨出来,看到和小杰聊得正欢的年轻人,是刚刚喝酒的年轻人啊。 最初这个人希望过来帮工,被她拒绝了,因为这是个生面孔。 我来自巴托奇亚共和国的一名水手,梦想是成为一个船长,如果说理由的话,就是可以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自由航行吧,不过出了一场意外,那艘船损失惨重,船员全部解雇,我也随之来到了鲸鱼岛。 他耸肩,身无分文。 他编谎话的时候还有点害羞,耳尖泛红,但是其他人只以为这个年轻人生性腼腆。 米特看见小杰恳求的眼神,叹气,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先留在这里帮工吧,不过我们这里是家庭式的小酒馆,没有多少薪酬哦。 没关系,没关系,能有个地方收留就好了。 小杰一拍掌,对了,大哥哥,刚刚叠罗汉的老鼠,是你训练出来的吗 不,是主神爸爸。 年轻人把迷之目光投向正眯着眼似乎陷入沉睡的小猫。 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主神爸爸一样优秀。 第99章 你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米特的小酒馆是家庭式经营,婆婆,米特和小杰三个劳动力已经富余。 多了一个年轻人之后就溢出了。 深感愧疚的年轻人决定正式操刀老鼠马戏团这一行业,配备外挂猫系主神。 他把黑色幼猫放到头顶,这个刚出生不久即死去的生命似乎永远停留在它离开人世的那一刻,无论喂食多少,都是那副瘦弱不堪的样子。 年轻人发动练习了很久的异能精神震慑,他用了最传统的驯兽师的方法,用胡萝卜和痛苦,双重手段下来虽然无法像主神那样自由操纵老鼠玩杂技,但是也比其他的动物马戏团多了几分乐趣。 哎。年轻人捧着脸叹了口气,这年头,没有钱,连老鼠都眉清目秀了起来。 这条街上不止他一个人摆摊,这里靠近港口,繁荣兴旺,离他不远处就有一个缠着白色大帽子的耍蛇人吹笛子,手底下的色彩斑斓的眼镜蛇除了不时扭动身体以外,还吐着芯子不停的往这里看,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年轻人立刻用挡板隔住眼镜蛇的视线,又给老鼠们喂了几块食物。 天色晚了,醉红的暮色从大海渐染港口,挂起冷风,头顶的幼猫小小的打了哈欠,年轻人收拾好了摊子,决定下次训练几只白鼠或者其他拥有可爱外表的动物试试。 一身绿意盎然的小杰从远处喊他,他手上提着鱼篓握着鱼竿,看样子刚从湖边回来,年轻人记得米特常吩咐他离那片湖远点,那里有沼泽之主。 一起回家吧。 年轻人应了声,顶着幼猫,接过小杰手里的鱼篓,往米特的酒馆走去。 一到晚上几乎没什么人呢。 哎小杰看看周围,确实是,白天来往的船舶多,热闹一些,不过再过几天就是鲸鱼岛上的海神节了,到时候会有很多船在这里停航。 人多啊。 商机也多吧。 回到了米特的酒馆,年轻人拿出这几天积攒的戒尼,腼腆的放到桌子上,这是我这几天的食宿费,非常感谢你们的收留。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75) 如果说一开始还抱着主角、漫画之类的想法,这几天的日常生活已经足够抚育他从钢铁森林里带来的躁郁了,没有无限膨大的贪婪,没有勾心斗角的算计,有阳光,风和草。 无尽的欢喜顺着热烈的阳光浇灌全身,将一切阴霾和悲伤驱散,风灵缠绕着草尖,细细的絮声从远方赶来,低语未来的一切,有关幸福的。 啊,还有头顶的猫。 阿嚏 爬成一张饼的幼猫举起爪子揉揉鼻子,胡须触动,继续眯着眼睡觉。 海神节来了。 港口上无数扎汗巾的水手来来往往,身上带着海腥气,黝黑而健壮,年轻人的老鼠马戏团也大收了一笔,随着戒尼轻飘飘入袋,一同落下的还有水手们粗犷的笑声。 你们出航一定赚了很多吧。 年轻人闲聊,但水手却露出疑惑的神态,只见他翻开了自己的钱袋,往外一抖。 哇,空了 水手惊呼。 我记得下船的时候还有很多嘞。 同伴拍拍他的肩膀,谁叫你大手大脚,都花干净了。 嘛,花光了也好,反正钱赚来就是花的。水手戳戳同伴,接下来你请客,我们约定好了 没有没有,我的钱还要请老板娘喝酒,去去去,不要赖我。 大海的豪阔似乎印在这些人的骨子里,抽出坚韧乐观的魂魄,年轻人看着这些水手,不自觉跟着微笑真好,乘着风浪自由自在。 海神节的重头在晚上,无数火把在黑夜里燃起,从各处汇聚的水手举着燃动的火苗,排成明晃长龙,向山腰蜿蜒进发,这些火焰太过明亮,映照山腰犹如白昼,又仿佛哪座火山口喷发,炽热的岩浆裹挟了一切,汹涌而下。 他们朝山腰的一处悬崖走去,那里有一个古老的灯塔。 任何古老的东西都有传说,这座灯塔也不例外。 但水手们在这里汇聚,并不为遥远而陈旧的传说,他们奔着新生且明亮的未来而来,希望灯塔年复一年的引导他们劈开风浪,光芒所致,斩断一切大海施加的恶咒。 海神节不单单是水手们的节日,也是鲸鱼岛的狂欢日,人群在这里拥挤碰撞,转出一个又一个意料之外的眼神交替,年轻人也混在其中,他身上像20世纪出的报童一样挂了一个敞开的行李箱,长带子穿过他的脖颈。 盒子里面装着各种小杂碎,刚好适合这个抛却理智的狂欢日。 他不是一个人,头顶一只猫,手边还带着小杰。 米特阿姨有时候太担心我了。 小杰挠挠脸,如果不是大哥哥,今天就要被关在家里了。 年轻人拍拍小杰的头,所以今天尽情的放松好了。 他食指嘴前一竖,我会保密的。 汇聚在一起的人流簇成汹涌澎湃的浪潮,不知道方向,只能随波逐流,渐渐地,年轻人和小杰被挤到中心,那里燃烧着一个大火塘,许多水手和当地居民鼓着拍子肆意跳舞,还有些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小鼓,欢快的咚声随着火塘里的火星四溅。 炽烈的红光照在每一个人脸上,无论黝黑或者雪白,都露出同样喜悦的笑容。 哎哎哎 糟了,我不会跳舞 随着小杰的惊呼声,两人被挤到跳跃着的人群中心,小杰手足无措,开始原地僵尸似的蹦跶,但这种笨拙的跳跃没有招来嫌弃,反而有鼓手伴着小杰的节奏开始鼓动,混乱带着有序。 小杰扬起大大的笑容,朝僵硬在原地的年轻人喊大哥哥,过来啊。 年轻人偶像负担很重,脸蛋被火光映的通红,耳尖几乎被烧红,哪怕小杰拉住他,他也展不开手脚。 上啊 白天掏空了钱包的水手从后面用胳膊肘拐他。 怕什么,上啊 没有嘲笑,没有恶意的指点,每个人都尽情释放自己,年轻人把箱子放到一边,跟着手忙脚乱的开始群魔乱舞。 一道苍凉的嘶吼声响起,烈酒烧过喉咙的辣劲儿。 我是血肉之躯渐渐上升铿锵有力如同光辉和黄金 一个带着汗巾的满脸络腮胡子的老水手右手一撇,震动的弦音瞬间爆裂,冲破每个人的耳膜。 我的灵魂如烈火炽烈渐渐升起铿锵有力如同辉光注1 跳啊 年轻人的心脏随着激昂的鼓声高高鼓起,又天际落下摔倒地面,他惊叹这颗心脏强韧,这种几乎炸裂的感官冲击他所有的思绪,他随着众人抬起脚掌,狠狠踏地,沉闷的轰隆响起,大地也在颤动。 他扬起自己的手臂,想到自己曾看到的弗拉明戈舞,几乎燃烧起来的舞蹈,双臂有力的挥扬,他化身泰坦,将要扯下远处微明的一线天际,甩开沉暮夜色,带来无边光明。 火塘边的焰光包裹了他的全身,随着亢奋激昂的动作,如浴火的火烈鸟。 哇,好厉害 这种炽烈的热情让小杰叹为观止,一边跳着僵尸舞一边鼓掌。 年轻人头顶的幼猫随着颠倒起伏,仿佛顶着风潮的小船,但这种波浪下幼猫的眼睛依旧眯着,老神在在的抓着年轻人的头发。 一夜过去,水手归船,年轻人气喘吁吁,但他脸色白的发光。 不停有水手朝他竖起大拇指,厉害啊,年轻人。 年轻人羞涩,他几番辗转,如果我想加入,该去哪里找你们 水手这门行当啊 昨晚弹琴的老水手此时已经换上船长的三角帽子,他拍拍年轻人的肩膀,你要是想干,随时来找我。 好 但是 回到米特酒馆里,年轻人突然清醒过来,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和小杰打好关系,然后搭上顺风车一路扶摇直上吗 去当水手真的好吗 他看着房间里用来当展柜的小皮箱,有点想不清自己要什么。 一方是远大前程,一方是未知的征途。 这个问题直到他陪小杰去钓鱼也没想透。 身边的小杰带着草帽,精神奕奕的甩下鱼竿。 你精神真好啊,小杰。 年轻人有些懒洋洋。 小杰挠头,完成笑眼,我从小到大体力都很好。 昨晚玩了一天,不去睡会儿吗 嗯,不了,今天湖里会有很珍贵的鱼种从下游溯流而上产卵,假如今天钓不到的话,要等一年才可以,如果失去这次机会,我一定会跟后悔。 啊,后悔啊。太阳刺眼,年轻人微微躲身,他以前的人生中似乎总是在后悔,因为各式各样的牵绊不得不转移自己的脚步,到最后连自己真正想要的都忘记了。 说起来,他最喜欢这部漫画什么呢,是肆无忌惮的邪恶,还是仿佛无规矩的争斗 是自由。 他渴望无束缚的自由,哪怕他知道这种自由常常以生命为代价。 小杰要钓鱼,年轻人不想打扰他,悄悄走到另一颗树上,倚着树干闭目休息,头顶还趴着那只永远都长不大的幼猫。 细碎的阳光穿过密叶的间隙,肆意洒下,光影割裂,他抬手摘了一片叶子,轻轻一吹,叶片乘风扬起。 主神,我该怎么办呢 幼猫才不想和他谈心嘞,它探头叼住那片叶子,却被阳光惹了鼻子。 阿嚏 又打了个喷嚏。 第100章 你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老船长叫庞德,弹得一手好特鲁琴,他对年轻人的到来表现了极大的欢迎,先是用有力的双臂紧紧拥抱了年轻人,随后把他扯到水手们中间,宽厚的大掌震向他的后背,年轻人的魂儿都要吐出来了。 小子们,我们中间新来了个家伙。 水手们高呼欢迎,不少人的头巾扔到半空,年轻人瞧见其中有一人就是那天掏空钱包的水手。 好了,现在介绍你的名字 我叫杨 年轻人一时陷入枯死,想三个字的中文是不是有点太奇怪的问题。 大点声 船长的嗓子和他的琴音一样爆炸,别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似的 杨 年轻人提起嗓子,但说到后面又熄了声音。 船长震出灵魂的一掌拍向他后背,大声还不够拿出你跳舞的热情劲儿来 扬 我叫扬 船长露出满意的笑容,扬欢迎扬加入我们的船队 随即船长又问扬,你头顶的猫呢有名字吗 年轻人转了转脑袋,头顶的煎饼样趴着的猫也跟着旋转。 那是我爸爸,为尊者讳知道吗。 扬正式在伊丽莎白号安家落户,然而大海的生活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么有趣或者像加勒比海盗里一样惊险激昂。 也可能是这艘船上少了一个杰克船长一样的灵魂人物。 又一次注视着太阳从天空划了个半圆,从一处海平面落向另一处海平面,年轻人像咸鱼干一样搭在甲板的栏杆上,无聊的叹了口气。 平日一直呆在他头顶的主神也转移了方向,跑到船长室里的鹦鹉架上,幼猫虽然瘦弱不堪,但是身姿灵敏,他跳到鹦鹉架的另一端,硬生生把鹦鹉挤到一边,挤出一个身位。 气的鹦鹉直喊,流氓流氓 幼猫打了个哈欠,露出尖尖的牙齿。 鹦鹉识时务的闭上嘴,扑哧扑哧翅膀,飞到掌舵的船长肩膀上。 幼猫也跳下鹦鹉架,跟着跳到船长的另一边肩膀上,最后搭着肩膀跳到船长的头上。 船长宽大的三角帽有一个浅凹,侧着蜷缩身体会很舒服。 老船长声音沙哑,我的帽子可不是一个适合睡觉的地方。 幼猫不为所动。 老船长耸肩,好吧,随你。 随着老船长的话音落下,鹦鹉也开始小心翼翼的往帽子那里靠,随即被老船长推回肩膀上,不行,不行,我的老伙计,你太重了。 惨遭拒绝的金刚鹦鹉不断跺脚,流氓流氓 甲板上传来水手的呼声,来一个再来一个之类的话此起彼伏。 老船长出了船长室,走到甲板上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扬蹲坐在人群中心,手下有只看着就精神的老鼠模仿着人类大摇大摆的走路成精了似的。 船上的胖厨子似乎每搜船上的厨子都很胖常常让人怀疑他们是从哪里沾了油水,沉声,终于教我抓住这只偷粮的家伙了。他说着嗬嗬笑了出来,对走出船长室的老船长说,船长,你记不记得遇到大风暴,整体断粮那次 船长点点头。 胖厨子点点那只走路嚣张的老鼠,我从它的窝里掏出了不少粮食,可惜当时没抓住这只耗子,喏,现在可叫我逮到了。 随着胖厨子的话音落下,扬操纵着老鼠的身体转了个圈,摆出讨钱的姿势,捧着爪子转了一圈。 还真收获了不少戒尼。 扬抬头,反正船上无聊,先留下这个家伙呗。 老鼠跟着点头。 胖厨子杀意不重,行,你留下吧。说着,也从兜里掏出戒尼丢给老鼠。 幼猫从老船长的帽子上挑了下来,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甲板上转了转,随后停在扬身体搭出的阴影里,正坐,不过脑袋微垂。 表演杂技的时间过完了,该干活了,扬起身,幼猫朝水桶边走去,那里有阴影,也很阴凉,老鼠趁扬不注意,急忙朝缝隙里跑去,谁知道被猫尾甩回原地。 幼猫转身看向老鼠,秤黄色的眼睛发出一点亮光,转身即逝。 老鼠停下了逃跑的举动,乖顺的跟在幼猫身后。 扬抽空往水桶下的阴影处瞅了一眼。 喝,好福气。 只见幼猫蜷缩身体趴在甲板上,而它身前,那只老鼠不知道从哪里扯了一块红色布料,缠在身上,不时原地起跳旋转三周半然后完美落地,飞扬的红色布料仿佛燃烧的火焰。 假如不是老鼠在跳的话。 成精了成精了。 扬抓着自己头发离开,心道主神爸爸不愧是爸爸,无聊还能搞出老鼠歌舞会,随后又庆幸,还好有老鼠,主神才没有无聊到让自己缠快红布跳舞。 扬摸摸身上泛起的寒毛,赶紧投入下一轮热情又积极的劳动中。 听其他水手说,伊莉莎白号已经出了无风区,会有一场大风浪。 海上悄悄刮起风,远处的海鸥从立体变平面,随后成线成点,啊,对了,你不晕船吧其他水手问。 没等扬回答。 他们自问自答,应该不会,要是晕船怎么会想当水手呢。 不。 我没想到。 扬忐忑不安。 狂风暴雨来的很快,船帆已经降到合适的张度,扬将粗绳紧紧系住,此时高高的桅杆突然开始放光,在黑云欲垂的天色下像星星一样不停的闪烁。 啊,这是那个 扬的记忆里有这个东西。 圣、圣艾姆 老船长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盯着桅杆,眉心竖纹堆起小山,沉声,圣度艾鲁之火。 水手们窃窃私语,是不是传说里的那个不归人之火 听到这话,老船长立刻转向神思不属的水手,收起你们那点小胆气是不是孬种,这点勇气都没有 不是。 不、不是。 回答零零碎碎。 老船长震声,几乎压倒风浪,是不是 不是 整齐划一的回答。 不是,现在就给我滚去干活去 老船长看向正在系绳索的扬,挑眉,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扬不好意思,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 假如说每一个看见圣度艾鲁之火的人都死了,那么谁把它记录下来呢 扬露出微笑,我觉得能活下来。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76) 大片大片的涌潮卷进甲板上,伊丽莎白号在这天地怒吼中飘摇不定,仿佛随时都能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翻身,彻底沉进海里。 水手们朝外泼水,脚底打滑,在甲板上玩漂移。 更多汇聚在船舱里,增上最后一丝速度。 此时幼猫已经带着老鼠进了不会进水的船长室,站在窗台边上看外面风云变色。 老船长鼓起手臂死命握着船舵,他抽空看了一眼幼猫和在它身边乖乖趴着的老鼠,你倒是镇定。 不一会有大副来报,船舱漏水了,海水涌进最底下的舱。 多快多深 大副描述了一下程度。 老船长临危不乱,最底下的货仓里有材料,把洞口用货物堵上。 还不到弃舱的时候。 大副得了信出去。 镜面世界。 星河对木偶说。 天地之威。 他伸出食指和拇指合拢,我是一粒沙子。 船舱到处传来危情,但老船长的眉头一直镇定,沉着得仿佛将外面的风嚎浪滚视为无物,也让不少慌张的船员定下心神。 太厚的云层挡住星空,风浪扰乱船舱里的仪器设备,老船长手心渗出冷汗,这场带来圣度艾鲁之火的风暴潮太大,远远超出他的判断范围,哪怕能感受到伊丽莎白号正在被卷向风眼或者低气压中心,但是转舵的力度跟不上,船太小,动力难以后继 幼猫澄黄色的双眼看向老船长,无形中,极其浩大的念以伊丽莎白号为中心扩展。 正在船上和风浪搏斗的扬似乎察觉到什么,向船长室看了一眼。 五千米、十千米、五十千米,圆的范围不断扩大,风暴潮的半边境况映入幼猫的感知范围中,伊丽莎白号所在的位置不算太差,处在风暴潮外围中,使他们难以离开的原因只有船只动力不足,船体不够坚固,无法挣脱风浪的扑倒,转向风暴潮外围。 不过除了伊丽莎白号以外,他还发现了另一艘船,相比伊丽莎白号无力地抵抗风浪,那只船像一只钢铁巨兽穿刺风潮。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围绕在船体周围的白色烟雾,所有扑倒船上的风浪都被烟雾隔开。 算了算距离,幼猫走到船长跟前,甩起尾巴朝那艘船的方位指去。 老船长已经走投无路,但是这种沉重的担忧他不会告诉任何人,看到猫尾巴的指向,他心一横,猛地转舵调整方向。 风浪常常无序,大海上除了看胆也是看命的地方。 老船长想到扬的话,咧开笑容,来吧,看谁命大。 莫老五盘腿坐在甲板上抽烟,白色烟雾从他的烟斗里飘出,慢慢包围船身并虚虚构成一道保护层。 但那道浩瀚无比的圆随着风浪一同向四面八方席卷的时候,莫老五握着烟斗的手抖了抖,有人,不,有海生魔兽。 但是会用念或者说天赋探查范围这么广的魔兽,一星海洋猎人的他执业多年从未见过。 莫老五又吐出几口烟雾,汇聚成了一串串的白色小兔子,这些兔子全部由烟雾构成,重量比不上一粒沙子,他可以轻易操纵这些兔子侦察兵,朝风潮中心探去。 随着莫老五心念一动。 白色的小兔子卷入风潮之中。 有船。 兔子侦察兵传来情报,一艘破破烂烂的船正挤开风浪朝这里行进,一听到有误入风暴潮的船只,莫老五立刻调转船头,赶去救援。 在触到船头的一瞬间,他浓密的烟雾卷到对方船上,帮他们堵上船身破破烂烂的漏洞。 伴随着伊丽莎白号上水手们的欢呼声,老船长擦掉汗水,他的手还没有从船舵上放下来,微微弯曲的脊梁像是永恒不倒的山脉。 嘎吱 门开了,老船长朝门口看去,发现是那只指路的幼猫勾开了把手,他身后,那只同样在船上待了很久快要成精的老鼠老老实实跟在身后。 第101章 你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猫出了船长室,几个跳跃下了楼梯,此时甲板上还附着潮湿的海水,沾湿了猫爪周围的细毛,虽然伊丽莎白号依旧被狂风吹得颠簸,但是浪潮被已经被白色浓雾挡住。 有不少水手趴在栏杆上,勾直了指尖要去探烟雾。 你就是传说中的猎人吧。 老船长扶着铁栏杆走到甲板上,朝另一边的莫老五喊道。 谢谢你救了我们,船上有足够丰盛的食物,我们可以好好开一场庆祝会。 莫老五没有放下硕大的烟斗,源源不断地产出浓密的烟雾。 他咬着烟斗嘴,话音模糊,这种天气还不是聚会的好时间,先等风潮彻底离开吧。 末了,他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海生魔兽 老船长在海上航行几十年,海上奇怪的东西见得多了,什么模样 嗯可能特别大,也可能特别小,不过性格大概温和,也说不定,有可能很凶猛。 莫老五对魔兽所知甚少,唯一接触过的就是那极其浩大的圆,以及他们处在圆的范围内,却没有被魔兽攻击,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他说出这句话,自己先被逗笑了,可能很大很小,又萌又凶。 扬耳朵一动,鬼使神差的看向主神,体型可以忽略,但是又萌又凶 他手心很痒,老想撸一把猫毛,但看到主神那澄黄色的猫眼,瞬间强硬压下这个大胆的念头。 在一群人中,扬的动作很突出,莫老五顺着扬的视线看向猫,不明所以。 风浪过去。 船身破损严重,离这里最近的港口是波利卡,老船长转舵,随在莫老五的船后,去波利卡修整。 船修好以前没有活,你们去城市里逛逛吧。 老船长大掌一挥,戒尼纷飘,领了钱的水手纷纷下船该干嘛干嘛。 扬又一次踏上了陆地,和头顶的猫一起。 虽然有钱了,但是不知道怎么花。扬穿越一回,终于有了这种感触。 想到其他水手大手大脚,刚经历过风浪差点搭上命的扬也决定买点昂贵的东西犒劳自己。 他买了一瓶极贵的酒,又定了一间酒店最上层的房间。 夜里凉风徐徐,扬跨坐在房间外的小阳台上,两条腿下是不见底的深渊,这层楼太高,以至于脚下的灯光成了萤火虫的光。 敲开瓶盖,扬对着口大喝一口,毫无品味的咕咚咕咚将酒咽下去,他喝完一抹嘴,朝旁边同样坐在栏杆上的主神递过去,喝不喝 猫摇摇头。 扬嘿嘿一笑,把所有的酒咽下去,他灌得太猛,起身的时候脚下踩空,差点滑下去,浑身肌肉瞬间收束,双臂硬生生撑住栏杆,膝盖微曲,这一套下来浑身紧绷成了形。 上臂肌肉发力,扬撑着在栏杆上奋力一跳,空中旋转了一圈落到小阳台上。 饶是他被酒灌晕了脑子,那种落空的失重和惊悚依旧让他寒毛直立。 深吸一口气,扬侧头一看,主神睁着澄黄色的猫眼看他,单从瘦弱的外形来看,乖得不得了。 主神我差点跌成肉泥啦, 扬伸手一捞想和主神来个温情一抱,然而猫歪身一躲,避开扬的手臂。 澄黄色眼睛明光一闪,扬停下了脚步,目光变得无神,手臂垂下,幽魂般像卧室走去。 现在可以收集火种了。星河说,我会遵循和你的预定,把火种带回黑暗大陆。 镜面世界里的木偶似有隐情,但他几番张口,还是没有说出来。 好,开始吧。 扬做了一场梦。 他梦见自己沉入一团黑暗,像是被冰凉的海水包围着,悠悠晃晃,不断下沉,朝更深的深渊中坠去,耳边有咕噜噜的气泡窜过,占据一切听觉,偶尔有气泡碎裂,清脆如按下一弦琵琶,这种被云层拥簇被海浪轻抚的触感极美。 超越人体感知的巅峰。 他不会再遇见这种感觉了,扬模模糊糊想到。 直到他看到,无光的深渊夹缝中泛起一粒幽蓝萤光,像极了萤火中的微光,仿佛被风一吹便会消弭,这粒光颤颤巍巍的浮起,被无声的海浪湍流轻托向上。 它是先锋、是号手、是传令兵 在它之后,漆黑的颚口急流涌动,接着无数萤光上泛,浩瀚广大的幽蓝光粒凝聚成河流,席卷成海洋,成了倒扣的璀璨银河,倾倒天地,它们来势汹汹,无人可挡,侵占一切,连人的呼吸也要一并夺取。 壮阔夺人,几欲窒息。 幽蓝在天地游动,极似太阳投入海底,浮光闪动。 接着这些微光,扬这才看清下面的深渊是什么。 是夜晚的波利卡。 所有的灯光都灭了,这里像是被时光掩埋的废都。 蓝色的光粒从每一件房子里渗出来,穿透墙壁,挤出窗户,附着到上浮的大军当中,仿佛被不可形容的巨力牵引,又像君主吹响号角,无数勇士甘愿效死。 光海的流动并非无迹可寻,扬感觉到有微光穿透他的身体,向一个方向涌流去,他顺着朝那边看。 光海的中心,最明亮夺目最璀璨耀眼的部分,有一颗太阳。 能够直视光芒,但扬心知这知威势无可阻挡。 太阳静静的待在那里,光海卷动,形成庞大的天象,扬恍惚觉得自己重临那场惊心动魄的暴风雨。 他成了一艘漂泊的小船,转瞬之间就会被海浪倾覆。 不过 他怎么觉得,太阳在的位置和他定的酒店一个地点呢 猫坐在栏杆上,在他的视线里,很多很多蓝光从地上飘起来,吸入他的体内。 这样就好了吗 他问木偶。 木偶点头,脱离程序而已。 猫慢悠悠的吸收着蓝光,等待蓝光在镜面世界里沉淀,但是他眼睛一眯,看到一个游散的意念体在外面飘荡,原来是扬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体里跑出去了。 似乎是星河在他意识海里待过的缘故,吸收火种的时候把扬也扯出了身体。 猫甩甩尾巴,像喝醉了一样飘飘荡荡的扬立刻滚回了自己的身体里,再度沉睡。 第二天醒来。 扬梦游似的走到窗前,看到外面天色大亮,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 眼睛一转,看向小阳台的栏杆,猫依旧坐在昨晚的位置,尾巴一甩一甩,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不过想想也是,主神当然不用睡觉。 酒醒以后要干点别的,船长说船破的太厉害,短时间内不能出航,让他们在外面多玩会儿,扬无所事事打开了电视,上面正在播放天空竞技场的转播比赛。 扬刚瞟了电视一眼,差点呛到。 屋子里回荡着讲解员亢奋的声音,我们的天才新人西索又一次用魔术般精湛的技艺打败了他的敌人 他还会带给我们怎样精彩的表现呢 扬看看电视,看看窗外,又盯着电视里红头发的男人看了几眼,这种二次元突破三次元的感觉像吃了一盘香菜为主料的菜一样。 别提多复杂。 西索已经一百九十多层,下一次就要上二百了。 扬看着天空竞技场,摸了摸下巴,反正无事可做,不如去那里看看,小杰和奇犽就是在天空竞技场练的武技,他也可能有意外收获。 第102章 你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穿越者又又又死掉了。 当然和天空竞技场无关,也和在电视节目上出现的西索无关,甚至和任何一个原著人物都无关。 事情是这么发生的。 身为重大事情发生地天空竞技场从来都是一个热门旅游地点,那里武斗之风浓厚,扬不过在那里呆了几天,就接到了不下十场的格斗邀请。 他在天空竞技场打了几层,锻炼了一下身手,此外还粗粗观察了一下,似乎是智喜年纪太小,云古还没有带智喜来这里,西索倒是这里的活跃人选,每天都能从电视推送或者街头横幅上看见他的名字。 不过这些人离他的生活太远了,扬在天空竞技场逗留几天以后,再次弃别了这个地方。 临走前他问主神,可不可以习得念,主神点点头,正当扬兴奋的像要怎么开发自己念能力的时候,主神给他浇了一桶冷水。 你的精神震慑就是念能力。 扬头顶的猫点点头,你已经学会了。 啊 那可以更换技能吗其实我更喜欢火啊,冰啊这种自带技能特效一看起来就特别酷炫的能力。 猫拍拍他的脑袋,不能。 说的也是,扬叹了口气,能从死里复活,已经是神迹,再期待其他的有些贪心了。 他抻直胳膊伸了个拦腰,海上风大,日头也高,全方位无死角的将这条咸鱼晒了个遍,皮肤黝黑深棕,微微一笑就能露出一口白牙。 和最初到来的那种不经风的弱鸡气质相比,扬已经不自觉的露出沉着气势,他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被壮阔的大海勾出来了。 他带着路上买的礼物回到了船上,此时已经九五年十月份,波利卡已经封了近海,禁止捕鱼,港跃的渔船少了很多,更多是大陆间运送物资的货船。 其中数量最多的是埃珍大陆的船只,水手们也说不清到底要运输什么,无论是钢铁、木材,又或者食物布匹,哪种都多,哪样都不少。 扬在港口休养的时候听到水手闲谈,今年四月,运往埃珍大陆的船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数量减少,虽然原本的基数就不多,但是猛地下降还是空了一下,随后到了7月,政府下令彻底禁止船只运往埃珍大陆,不少人偷偷干起了走私。 但有些人嗅到了局势危险的气息,连忙从这行当中脱身,直到八月份,政府严查走私的事情,将所有涉案的人员全部关进了大牢,处理手段之迅速,惩罚力度之严,前所未有,以前也有过两国交恶禁运的事情,但是像对待卡金国一样冷酷的,只有这次。 接着是九月,卡金国刺目的太阳被被各国的气象飞艇拍摄到,有黑客潜入了国家控制的气象飞艇中偷偷盗取了几张搞清图片发到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黑客从此不见人影,从网上消失。 和太阳一同爆发的是卡金国王的刺杀案,有不少人同意这个超古代文明的传承,确实留下了什么厉害的东西。 扬不觉得想挠头,这些东西他看的咂舌,但是抬起的手却被猫一掌拍下去,他这才想起脑袋已经是猫的御用宝座。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77) 继续听下去,水手们说道,没有原因,通向卡金国的航道开通了,政府允许船只前往卡金国,不过依旧在货物数量上坐了限额。 其中夹杂着小道消息比如卡金国和v5和解后,一些交战的小国也停止了战火,不少的人被逮捕,还有一个声名鹊起被称为军火之王的人被政府全世界通缉,不过也没过多久就被抓到了。 说到货物限额令,政府确实对运往卡金国的货物下了限制令,但是利润让人疯狂,不少人在码头上的货仓做手脚,偷换货物,这些小秘密只在水手之间口耳相传,没有人会去告密。 扬扣扣耳朵,这些东西他听到云里雾里,不过说到太阳,他不自觉看了想起头顶的猫。 想起那天夜晚,梦幻的幽蓝之海和太阳。 他比照了一下,以当时的方位,他看到的地方确实是下住的酒店,差不离应该是主神了。 到处都是秘密,简直让人头大。 扬也没想探究到底,因为比起精神上的头大,还是物理上的头沉更重要。 主神,我有个问题想问。 说 你经常呆在我脑袋上,是想要保护我吗 扬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美滋滋,他可是有猫,而且猫不离身的人啊。 不猫平视了一下。 因为他还是人类的时候,视角水平高度一米八,一下子变成猫,太矮了看谁都得仰头,看哪个都是巨人。 扬乐呵呵的回了船上,伊丽莎白号已经修好了,因为扬表现格外好,他升了水手长,不少水手艳羡,告诉扬在不过几年,他可能就要成为三副。 升到水手长知道的事情也多了。 扬在检查船舱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地方放置的货物没在记录名单之上,三副走下来,没有像训斥普通水手一样让扬不要管闲事,而是悄悄告诉扬,说了卡金两个字。 扬点点头,走私,他明白了。 三副喜欢扬这种一点就通的脑子,拍拍他肩膀,让扬好好干。 扬翻开麻袋看了看,里面似乎装的是陈粮一类的东西,和新鲜的新收的粮食质感颜色不一样。 卡金国要这个东西扬摇摇头,他已经联想到了卡金国研发b黑鲸号,并准备食物的事情了。只是,看来这一趟旅程一定不合人意,至少在食物上,已经出现了偏苛和短缺。 他想起漫画上介绍黑鲸号用的描述能够承载二十万人。 他有点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情。 扬没有进卡金国,伊丽莎白号只是在港接了货物就离开了,他们开始行使往下一个地方,经过了两场不大不小的风浪,他们顺利的仿佛被命运女神青睐了一样,没有任何折损。 旅行途中经历一个小岛,上面有郁郁葱葱的树木,有人眼尖,看到海滩的岩石缝隙里夹着新鲜的牡蛎。 有人提议船长在哪里停船歇息,船长皱着眉头,取出长筒望远镜看向那里。 他眉头紧皱,收起望远镜狠狠敲了一下提出这个建议的船员的脑袋,别告诉我你连伪装成岛屿的魔兽都认不出来。 船长蹭蹭蹭上了船长室开始掌舵,急速驶离这个地方。 在伊丽莎白号的身后,那座孤岛微微上升,引动周围水流骤变,新鲜的沾着水的岩石和上面的海藻开始接受阳光曝晒,可能不久,它们就会变得和前辈一样碎裂干枯了。 伊丽莎白号到达了目的地,卸下他们真正运载的活物。 随后跳转船头去另一个方向,路过鲸鱼岛。 扬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他也想去看望小杰他们。 下了船,扬朝米特的酒吧那里走去,几句叙旧之后得知小杰在山上,扬又转了方向往山上走去。 他其实极少来深山密林。 虽然这里绿木清得发亮,但是脚下的泥泞踩着太难受。 进了深山,扬习惯性的往湖泊那里走去,不出意外,小杰应该在钓鱼。 他远远打眼一看,小杰常坐的树干上塞了一个影子,带着绿色编织的草冠,就是有点奇怪似乎太胖了些。 不过扬突然想到,这人是背对他的。 他脸上扯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隐匿了脚步,知道小杰的听力特别厉害,绕了一个大圆圈,像一只飞鼠从一棵树的树冠跳到那棵树的树冠上,从尖顶,悄悄趴在树干上,扒开挡住视线的密叶,朝下面走去。 小杰绝对想不到上面有个人。 扬想到。 他压下树枝,像蛇一样游移。 渐渐地,越来越靠近那么虚晃的目标。 然后 喝 啊 别怀疑,这两道声音都是扬发出的,他单知道小杰绝对想不到上面有个人,可是他没想到。 下面那个居然也不是人。 一个带着草冠的庞大狐熊被他的喝声吓起,猛地拔高身子,正和朝下探头的扬来了个面对面的亲密接触。 一个正着,一个倒着。 扬吓的手一软,噗通掉进了湖里。 和他一起掉下去的,还有猫。 等等等等 我不会游泳啊 可是你的水手啊。 主神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扬眯眼,正对猫那无奈的表情。 可是、可是,也没有那个水手会在大海上练习游泳啊。 他这个旱鸭子到底是怎么光明正大混进船队里的,抱着这个疑问,扬深深的沉入了水底,对了,还抱着他的猫。 不过,路飞也不会游泳。 失去意识前,扬安慰自己。 哎。 扬再度睁眼,耳边传来叹气声。 是熟悉的主神的,他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初的主神空间,一个光蒙蒙的身影坐在台阶上,细碎的光点在它周身游移。 主神扬试探问到。 光影点点头。 出乎我的意料,你死的可真快。 扬终于可以舒服的挠挠脑袋了,这个,这个,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命运的事,怎么能怪我呢。 送走了扬。 星河在镜面世界里反思到底是哪里不对。 此时木偶出声,有一个方法,可以减少这种意外。 什么 融合火种,然后你就可以掌控更多的未来。 木偶的语气很平淡,我介绍过自己,我们出于同源,也会归于同一,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接纳这些。 我不会。星河反驳木偶的答案。 木偶顺着说,是的,你不会,所以,你害怕什么的呢。 第103章 你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害怕你驴我。 挠头jg 换句正经的就是,人类之间又或者每个物种之间,不信任才是常态,那种出门见到老爷爷从此后宫绽放的场景也只出现在动漫小说里。 你以为这是什么开挂的轻松向小说吗,嗯 嗯 星河侧头,看镜面对应的木偶。 啊人和人之间不要这么冷漠嘛多点阳光、多点灿烂然后才能信任之花遍地绽放,你这么随随便便的抬高智商一点都没有让我这个黑暗大陆游客感受到本地民风淳朴哟 木偶卖萌地眨眨眼,顺便竖起关节手指摆弄了爱你呦的符号标志。 不爱你呦。 星河撑着脸,懒散地回应。 吸收火种或者说,吸收你的种族的意念体,会造成什么后果。 什么也不会,木偶摇摇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和另一个文明有了联系,然后正源源不断的接受那个文明传送过来的能量,如果你愿意,把意念体或者火种当成能量也可以。 你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木偶问到,你为了纠正自己设置了第三者观察制度,如果你做得对,如果你相信自己永远不会被彻底同化,那么什么都不会发生。 力量是单纯的,复杂的是智慧生物。 木偶继续说,再说,最早的同化你早就体会到了吧,在失去身体之后,在无法感受到跳跃的心脏和流动的血流之后,感情随着一起僵冷。 你在用激将法,我以为你会用漫长的时间等余火复苏。 木偶沉默,太长了,我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我甚至不敢确定在这个世界毁灭之前,还能不能等到。 所以,你把技术交给我,把余火交给我 是啊,我们定个赌约吧。 星河敲了敲膝盖,好啊。 有力量,不用白不用,你都不害怕永远等不到结果,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来吧。 缥缈的光型人形待在这个无限空荡和寂寥的世界里,让时间来证明,我们谁才是胜出的那个。 一场不知道终点,无法决定结局的比赛就这么开始了。 木偶赌星河会被同化,变成他的同类,变成唯一的,永恒的我,失败的代价是文明彻底湮灭,他们白白成了星河的养料。 星河则赌自己不会,如果失败,他将会失去自我,彻底变成或者说升华成另一种生命形态,木偶的文明将会借此机会摆脱这个世界的壳子,通过星河跳入时政,然后寄生或者殖民其他世界。 无论哪种结局都很有意思啊。 镜面世界里光芒大振,无形风暴骤起,团团围住中央的星河,待风暴里去之后,中间的人影依旧是虚幻的样子,但是,星河脚下的木偶已经消失了,它也是火种的一份,会不余遗力全力以赴推动余火再次燃烧,哪怕未来渺茫,希望微不可见。 星河指尖轻点,和火种一同传过来的,还有它们残存的技术,星河指尖朝下轻点,镜面世界里渐渐汇聚起一个五彩斑斓的人类,仿佛玻璃制造的,打翻了颜料盘。 他从虚空中硬生生拽出一个意识体,在把这个人影拽出来的时候,他仿佛触摸到了另一个遥远的,真实的世界。 不过以他目前的实力来说,这个世界还是太过遥不可及了。 被他拽出来的人影身上各种色彩沉淀,黑发,黑眼,黄色皮肤,是个女性。 这个女性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睁大双眼,诧异地举起双手左看右看,喃喃道,我活过来了。 我居然,活过来了。 她一抬头,看到正居身前的光影,光芒太盛,看不清样貌,身上不断有光点浮现,又突然消失,比燃烧的烈火少了温度,散发着明亮但不刺眼的光度,像是倒影在玻璃上的火炉,虚幻又真实。 你,是神吗 女性抬头环视周围,这里是天堂 不是。 找不出声源,声音仿佛硬生生刻在自己脑子。 女人惊骇地捂住双耳,无法抑制抬头直视光影。 我不是你所认识和理解的神,或许可以这样称呼我们之间的关系合作者。 星河点了点旁边的黑色水晶,你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在这里得出答案。 女人怔怔地点点头,好。 初始能力,样貌,身份降生地点 她好奇的点开低点,噗 这是什么友克鑫,鲸鱼岛,流星街 我不会是穿越了吧。 啊,又来。 星河撑着脑袋。 不过 女人脸上五颜六色,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我能不能申请换个世界 嗯危险 星河侧头,怎么说 女人低头挠挠脑袋,怎么说呢这本漫画,啊不,我是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没有规矩,然后总是打仗,经常随随便便的死掉。 星河从扬的脑袋里知道关于猎人漫画的事情,以小杰为中心点一场波澜壮阔的旅程,他只是粗粗看了一遍,并没有当真,毕竟他这么厉害的人怎么能在漫画里没有姓名呢 一定是那里出错了才对。 他声音懒散,空的失真,是吗,感觉那里都差不多还有不打仗的世界吗 就算是他最初觉得人人像绵羊一样露出柔软肚皮的一号世界,也在暗流涌动,哪怕是日常浓度很高的二号世界,世界局势也是波澜诡谲。 不是,不是,怎么说呢,女人换了一种说法,一般人吃饭睡觉工作不出什么大问题,就可以平平淡淡活到老,但是这里的世界总觉得不经意间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死亡什么的,真的不能换个世界吗 说的好像是。 比如龙某某被台风尾扫到,死了,比如扬,皮死了。 使用率和保修期都很短啊。 既然观测对象说了要去另外的世界,当然可以。 不行啊。 研究人员a手里拿着厚厚一叠木偶文明的技术资料,他看得废寝忘食,积累了厚厚的黑眼圈,他们和您的身体形态不一样,当初只想穿过去,没想取回来,所以还要再研发一段时间。 还需要等等。 星河向女人传达了这个意思,女人思考,所以只要我在猎人里活够一段时间,就可以穿越了对么。 嗯。 那我选猎人协会脚底下吧。 好啊。 把承载着女人灵魂的生化人投到世界。 此时女人眼前出现了一个很有科幻感的悬浮屏幕,右边有一行字。 你身无分文,为了赚钱,接下来你将 a买茶叶蛋经济增长25万戒尼,危险度5。 b开老鼠马戏团经济增长5000戒尼,危险度10。 c其他选择经济增长未知,危险度未知。 女人看着ab两个选项,一脸不忍直视,这个是干嘛用的 此时脚边,一个不知道被谁抛弃的木偶仰着方块扯了扯她的裤子,我在这里。 这个木偶更像是一个放在桌子上的摆饰或者积木玩具,脑袋,身体,四肢全部由长方块搭成。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78) 根据你提到的意见,说这个世界太危险,我想了一下,想到龙某某和扬,觉得可以适当的给你的行为提出一点建议。 经济增长不用解释,危险度指的是该行为对你的生命造成何种程度的危险。 因为木偶的融入,星河能看到更多的未来,对那些行为可导致穿越者死亡,也有了一定把握。 女人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过ab是您随便举的例子吗,哈哈哈,哪有人会做这种事情啊。 啊,听到这种话,龙某某和扬会羞愧吧。 第104章 你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ab太沙雕了,让人望而降智。 当然这种话她也只在脑子里想想不可能说出口。 不过正因为她没有说出口,星河也无法顺理成章的解释当然不是我想的,是你前面两个穿越者干的呢。 场面一度尴尬。 十一月的冷风很好的化解了这种局面,女人跺脚,好冷啊,哎哎哎,要找个地方住宿啊。 说着她自然而然的开了下一个话题,我现在身无分文,可以申请初始资金吗 身边的木偶点点头。 给女人安排一个父母双亡,无妹无房的身份之后,女人和龙某某一样去警署报挂失,几日之后便获得了猎人世界身份证明。 女人出了警署,十一月温度已经开始在0上徘徊,仿佛随时可以失足跌倒负数。 这几天谎称身份证失踪女人暂时居住在流浪人员救济所,不过和其他真正无依无靠的人不同,女人交了一笔费用。 现在拿到身份证明,她终于可以住旅馆,同时找一间合适的落脚之地了。 女人搂了搂围巾,她身边飞着一只红尾伯劳,褐翼白腹,尾羽带红,原来最初那只木偶短腿短手,实在不好活动,他又挑了一只刚死不久的鸟附上。 女人捏着身份证明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找到房子之后,就可以把这些天攒下的稿子好好梳理梳理,然后发给出版商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会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小说。 和龙某某、扬的梦想不同,女人希望能获得一个舒适的写作环境,不需要风浪或者其他不受欢迎的波折。 红尾伯劳落到女人的肩膀上,和她一起去房屋中介所看房子。 当初她选择了猎人协会所在地落脚,在这里住了几天,无论是环境安全,或者医疗,交通,学校,商场都应有尽有,十分宜居,虽然每年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源源不断朝猎人协会总部赶过来,不过并没有引发武斗暴力。 总的来说,很舒适。 女人很快找好了房间,开始整理她的稿子,她这几天去书店卖了榜上热销的小说,从其中摸索出了这里的流通趋向。 大体类型和她前世差不多,冒险,儿童,浪漫爱情,又或者悬疑推理,总的文体类似,不过在细节上略有差异,比如冒险小说大多是将主人公如何通过千难万险成为猎人,然后进入秘境、魔境夺取珍宝,走上人生巅峰或者快意恩仇,其中也不乏穿越时空,借尸还魂,异世之旅之类的题材,不过没有她后世思维大爆炸带来的百花齐绽。 现在销售榜上最出名的一本书是太阳消失之后,作者自述上写,这本书的灵感来自于今年9月份的卡金国异变,那场光芒太过浩大,以至于我初次看到那张照片时陷入怔然,不禁幻想假如那是太阳给我们的最后一次警示,会发生什么事情 女人打开网络论坛,随手打下几个字,她原本以为和后世一样,网民都是七秒金鱼记忆,但是出乎她意料,过了三个月之后,对于这件事的讨论依旧纷纷扬扬。 女人一时心动也想趁机写个悬疑推理之类的小说,但困于逻辑和智商,只能作罢,说到新颖,女人尾指敲了敲键盘,不禁看到站在窗台上朝外看的红尾伯劳,写个灾变怎么样 取材自9月的太阳异变,主人公是一个居住在卡金国王都的普通人,某日,一道声势浩大的白光席卷了整个王都,主人公陷入昏迷,再次醒来发现环境天翻地覆,到处是末日残骸的衰败景象,他起身收罗好用具走出家门,走上揭开灾变谜底的旅程。 谜底的话,女人悄悄看了眼红尾伯劳,不如设置成高等文明圈养世界做病毒试验场好了。 结局,主人公带着一路上收集的小伙伴闯入了高等文明的飞船,以一场轰轰烈烈的好莱坞爆米花式打斗赶走外星人,使世界恢复平安。 但是最后的最后,主人公看着外面一片荒凉和死寂,心里的绝望如野草攀生,他启动外星飞船上的高科技调换了世界线,主人公再次被白光袭击。 睁眼之后,主人公看到自己正坐在卡金国王都的某家公园的长椅上,这个公园原本是外星飞船的大本营,早就成了一个草木不生的大坑,但是主人公看到的却是草木郁郁葱葱,周围观赏的人来人往。 主人公询问周围的人现在是什么时间,得到回复是9月17日,白光发生的前一天,一切平平安安。 主人公兴奋的大喊,自己回来了,他终于成功的拯救了世界,然后被周围人投以神经病的眼神。 主人公不以为意,他后背被激光枪扫过的伤口隐隐作痛,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拯救了世界。 然后,9月18日降临。 啊 女人捂脸,我到底写了个什么玩意啊。 恐怖游轮吗。 被灌入了意识的红尾伯劳飞到电脑跟前,盯着屏幕看一会儿,说挺有意思的。 女人动笔,在星河的合理的科技支持下,她把这篇新稿和前面用来赚稿费的言情小说一同寄给了出版社。 出版社很快给了回复,他们录用了言情小说的稿子,但是就那篇来自白光,需要和女人详细谈论一下。 出版社很看重这个构思,希望和女人商谈悬疑推理系列的图书,如果女人同意,愿意重点推出女人的新文。 女人同意了,出版社派来的员工十分高兴,他心情美,看什么都好看,指着站在窗台上的红尾伯劳笑道,您养的宠物真灵性。 红尾伯劳看了员工一眼,收回视线。 员工愣了一下,他心里说不出的稀奇古怪,又重复一遍,还挺灵性。 女人不知道如何回话,只能打哈哈。 因为搭上了九月太阳日的顺风车,这本小说被大吹特吹,宣传海报贴在每一家书店的大门上,书籍堆成螺旋塔正对大门口,每一个进门的人都被吸引了视线。 这里是蜘蛛旅团临时落脚的基地废旧大楼,吃了一套停水停电断网三连击,烛火之外的地方若是少了窗户,常常黑黢黢的不见一点光。 库洛洛捧着一本书,右边点了一根蜡烛,烛泪缓缓凝结,像皱起的白色蕾丝缎带。 这只蜡烛给他打了一层光圈,很有格调,别人都在黑灯瞎火中灰头土脸,只有他自带光圈美颜。 男孩子小心机格外可爱。 也难怪派克那么喜欢他。 库洛洛喜欢看各种各类的书,有用无用的都有涉及,除了可以补足知识以外,也可以方便他和别人展开交谈,而不是脱口第一句今天天气真好,你觉得呢又或者你真漂亮,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吧这种死亡金句。 书卷的油墨气掩盖了他身上其他的气味,至少在别人或者说他的目标人物眼里如此。 他看书的习惯也很好懂,喜欢的类型会认认真真一字一句的读,不喜欢的则压住书边,轻轻后撤,看书页唰唰滚动,油墨字迹在他手边飞速转换,那些简单又无聊的遣词造句也从他眼前飞过,接着从网上或者书库里找出这本书的读后感或者书评,基本也算看完这本书了。 以这种行为准则推测,正坐在大块岩石上的库洛洛很喜欢手里这本他看了很长时间。 书名来自白光。 从卡金国出来以后,库洛洛对9月18日发生的那场席卷王都的浩瀚光芒十分感兴趣,但当时时间紧迫,他只匆匆处理了克莱门斯的事情,再后来王都封锁,卡金国政坛大清洗。 王都风声鹤唳,每日都能听见士兵的靴低铿锵有力的踏在路面上,他们闯开紧闭的大门,将一个个穿着睡袍的人从床上拖拽下来,堵住他们高呼凄厉的嗓音,拽到车厢里,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这些人从此消失不见,人间失踪。 这种高规格的管束下,刚刚犯下命案的蜘蛛们没有轻举妄动,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才悄悄随着人流离开卡金国,没有时机探查那道白光的头尾。 离开卡金国旅团解散的时候,玛奇似乎想要和他说什么,但是库洛洛制止了玛奇后面的话,那道白光是念,库洛洛和玛奇一样清楚,他甚至知道玛奇想说自己对于白光如何熟悉。 目前关于念的理论中,只将它分成六大派,粗粗看来操作系的念力一样,强化系的念力也一样,但正如水见式发动念力时,叶子展现的微妙的不同,在每个人的身上,他们的念力性质也存在差异。 在他们年幼的时候,武斗派因为各种意外负伤,是玛奇的念线将他们裂开的皮上,她无比熟悉他们的念力性质。 但是 库洛洛不认为让玛奇把那个答案说出口是件好事。 当初他在波利卡遇见星河之后,便和侠客,飞坦约法三章,不扩散星河的回归。 星河已经和他们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他们像是两辆疾驰的火车,如果不能直道并行,那就岔开,不要相见,不要相撞。 他们这种人,所思所想,所行所为完全出于自己的意念,意念铸成脊梁,撑起身体,哪怕知道这种孤绝的念头只会将自己带入死地,也不会悔改,因为天生如此。 他们是,星河也是。 如果避不开,再次见面,就是刀剑相加之时。 当时他询问星河,你会杀我吗星河说不会,但这是故人温和的旧情,是那点称之为感性的东西在他们之间作祟,但实际,他们无法保证在杀戮场上相见时,到底会是怎样的你死我活。 后来他极少在波利卡附近出现,这也是出于他的旧情不让两人再次在杀戮场上相遇然后来一次生死抉择。 从卡金国出来以后,旅团活动结束时,库洛洛拦住玛奇的话,没什么特别的事,解散吧。 他注视着玛奇的双眼,说出这句话。 玛奇点点头,背起旅行袋离开但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到库洛洛侧立风中,衣摆呼啸。 第105章 完结倒数(二) 女人的书大卖特卖,有杂志将来自白光评选为冬季炉火旁的最佳读物,她也因此一书成名。 有很多仰慕者寄信过来,还有一些,想要亲自上门拜访,可惜在出版社那里碰了壁,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 女人也只在出门买菜的间隙,路过出版社门口的时候遇见过一次这样的场景,不禁咋舌,连忙提着袋子回了家,顺便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出版社一定不要说出她的地址。 十二月,大雪飞扬。 女人走在人行道上,脚下的雪咯吱作响,她想的出神,正筹划下一本书,她想来想去,不知道还有那些顺风车可以搭,不过有先前的稿费垫底,倒也不心慌。 手掌大的红尾伯劳逆着天气规则跟在她身边,索性猎人世界怪事多,也少有人关注这个。 北风卷着雪呼啸而过,不过下午三四点,天际已经带了暗沉的颜色,女人使劲往下拉了拉帽子,挡住迎面而来的霜刀。 每天按时出门散心,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只不过没想到这场雪来的这么突然。 她不禁加快了步伐,朝租住的房子走去。 红尾伯劳立在她肩上,一动不动,似乎那些刮骨刀般的风是轻飘飘的鹅毛。 女人心里念着赶路的事,只关心脚下的事,直到右边肩膀一轻,引得她朝侧边看,不知为何,原本好好立在肩膀上的红尾伯劳,离空而飞,扇着翅膀落到小路边的木头栅栏上,朝她身后探头。 怎么了 女人不明所以。 主神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很清淡,没什么。 但这句话落下,红尾伯劳的身上突然浮现一层光,光芒旋转凝聚,形成一个瘦削的青年,黑发黑眼,身姿挺拔。 女人倒吸凉气,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主神的人类形态,完美,但不像人类,带着无机质的冷芒。 突然出现的青年依旧注视着他们走过的路,女人顺着望向尽头,只有一串印在雪地上,逐渐被鹅毛大雪填满的脚印,呼啸的风带着雪卷成漩涡,将更远处的光景混成模糊。 女人用力眯眼,她终于从模糊的隆冬大雪中看出一点颜色,一点黑色,不怎么明显的印在在白色背景里。 看样子,似乎是一个人的发色。 同样是黑发的人立在风雪小路的尽头,停住脚步,遥遥相望。 风雪虽大,但挡不住他们的视线。 女人隐约觉得这两个人在互相注视,不消一会儿,那一撇黑痕渐渐后退,完全被风雪吞没了颜色。 女人怯怯,那是你认识的人吗 星河收回视线,把失了魂,斜躺在栏杆上的红尾伯劳捡起,转身继续向前走,熟人。 哦。女人连连点头,跟上星河的脚步。 她有了一场构思。 故事开始于十二月份,风雪兼程,两个老头在路上相遇了,他们点头,微笑,然后擦肩而过。 但在两个佝偻身影交错的那一瞬,这个两个老人的手里亮起一把小刀,藏在手心里,极快极锋利。 这是一场积蓄四十年的恩怨。 女人停下了键盘敲击,她想要给这两个人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身份熟人吧。 他们很有缘分,父母死于同一场灾难,进入同一家孤儿院,青春期喜欢同一个女孩,然后被一起拒绝,生命的重合度如此高,以至于他们常想,这是我的半身,只有命运之神劈下的斧子才能断绝这种联系。 然后命运如期而至。 什么样的恩怨呢,女人再次停顿,她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命运的戏剧,她抬起头,看向站在窗台上,依旧朝向窗外雪景的红尾伯劳。 什么样的恩怨,会让两人远远注视,但是拒绝靠近。 会让一个人自觉后退,然后另一个人说这是我的旧友。然后转身离开。 窗台上的红尾伯劳察觉到女人的视线,它褐色的小眼睛回望女人。 穿梭技术已经准备好,过几天就能离开。 哎 女人被这个消息冲击,一时忘记了要想的事情,真的吗,马上就能离开 她有点舍不得在这里留下的名声和财富,但是想要超级高的死亡率,还是心一横。 恋耽美 >[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79) 我随时都能离开。 新任畅销书作家突然失踪,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不少人拿着来自白光开玩笑,这座作家是否和她的主人公一样变换了时间线。 出版社也不知道作家去了哪里,他们只是被嘱托处理一下租房的事,此外将所有的稿费投给慈善基金会。 他们派人去清理作家的出租屋,在哪里发现了一个不曾发布的手稿,手稿封面几易名字,在兄弟和熟悉的陌生人之间转换。 此外也没什么杂物了,看的出来,作家离开的并不匆忙。 不过,阳台上躺了一只红尾伯劳,死了不知道多久。 女人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主神空间她自己命名的,中间的黑色水晶依旧泛着斑斓的光。 黑色水晶上摊开显示界面,上面列了几个时代。 女人粗粗一看,日本江户时期,小英雄,还有黑子的篮球 没多想,她立刻点了黑子的篮球,她爱和平,和平万岁。 星河点点头,告诉时政开通2号世界的传输通道。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看了一眼留在时政无事可做的龙某某和扬,两个人无聊的简直能在身上抓虱子。 效率太低了。星河和研究人员a说道。 怎么了研究人员a问到。 星河点点这些日子选中的穿越者,一个一个地观察复制体和他们的反应环境太慢,而且统计需要大量的数据。 他一拍手,这样吧,挑选很多意念体,然后把他们送到各个世界中去,按照我看到的未来,依照不同的危险度设定不同的发展线,以此观测他们的行为。 说到做到,星河挑选了很多游散意念体,并分裂自己的意识附着其上。 为了防止意念体大范围失败,星河让龙某某和扬成为引导者,指引新手进行正确的行动。 所以 某个死后重生的黄毛一睁眼,就看到地上七零八散躺了一地人,屋子昏暗,灯光不明。 然后一个不靠谱的中年男子坐在一个酒桶上捂着脸,一副头痛的样子。 黄毛觉得这个场景万分眼熟,他悄咪咪的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左手腕上有一块表,场景似曾相识。 龙某某捂着脸,瓮声到你们已经死了 黄毛大吼啊我知道 你知道啥龙某某问。 你是张强,是不是黄毛一脸惊喜又复杂的表情,可是张强也没这么弱鸡啊。 你以为在玩无限恐怖啊当然,从某种程度上,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十分熟悉无限恐怖梗的龙某某牙痛。 第106章 完结倒数(一) 醒醒啊,都别装睡了。 龙某某指着地上那七横八纵斜躺着的一溜人,该睁眼的睁眼,我都看见你们眼皮子乱颤,还装睡呢。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黄毛大惊,啥他们都醒着呢他们这、这 地上又爬起来一个西装革履中年人,笑呵呵地朝黄毛点头,这不是第一次穿越时空有点晕机吗,就在地上多躺了一会,别介意别介意。 随即中年人朝地上其他不肯起来的人,我说你们也别僵着了,都躺了三十分钟了,地上凉,赶紧起来。 随着中年人话音落下,躺在地上的其他人也赶集似的、热热闹闹地起来了。 我也晕机,晕机。 这不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得先收集收集资料吗 你们都不醒,我一个人起来多不好意思啊,索性一块躺着吧。 各有理由。 在酒桶上坐了三十分钟,等这群人爬起来等得头疼的龙某某,长叹人心杂了,队伍不好带啊。 龙某某也没在这事上和他们僵持太久。 他拍拍手,行,也不多废话,我姓龙,给初次穿越的大家介绍一下当前的情况。 黄毛听的直点头,懂,我懂,张强吗,剧情启动nc。 大家先看看手腕上的表,点一下屏幕,眼前就会出现一个光屏,上面记录各位的身体素质,往下拉,下面有任务栏,看到了吗上面有危险程度不一的各个任务,大家可以挑选着去完成,当然,危险度越高的奖励越丰厚。 龙某某话音落下,立即有人提问。 是不是没完成任务就会 是不是攒够五万积分才能 这也太熟练了吧。 但熟练的穿越者们并不一定会遇见熟悉的套路。 只见那位自称姓龙,并号称有过一次穿越经验的引导员拍拍手,醒了醒了,既然大家都醒了我就启动游戏了。 啥,游戏 龙某点点头为了选拔出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八荣八耻牢记于心的优秀穿越者,在进入真实世界之前还有一个选拔项目,没完成的可以洗吧洗吧睡了,等下一次投胎机会。 所以 龙某某拉开酒桶身边那扇门,门后一个过道,不长三两步就能走完,过道之后还有一扇冷灰的金属卷帘门门。 都准备准备,等会要跳机了。 跳啥机 跳机,双腿一蹦自由飞翔那种跳,来来来,每个人从我这里取一下降落伞。五分钟之后卷帘门打开,诸位就可以跳下去了。 五分钟之后,一众穿越者手忙脚乱地套上降落伞,心里七上八下跳个不停,卷帘门打开,高空冷风呼呼灌进船舱,他们顶着风往外看漫天遍野的垃圾堆,不远处黄沙肆虐。 这是 不等那人问出口,他大脑里出现一个声音,时间到。 不论情愿不情愿,这些人还是饺子下了锅,扑通扑通往下掉。 半路不知道被风刮走了几个,操作不好,被东西南北风刮到天涯海角处。 最先醒来,最先提问的黄毛踉踉跄跄地落了地,比他高的垃圾山投下阴影,将他完全的覆盖在里面,从飞艇上看还不如何,直到落了地才惊觉这里像海洋一样漫无边际。 手上的腕表滴得一声亮起,黄毛点开屏幕,上面写着一段话。 欢迎来全息游戏实验项目流星街试验场。 您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象。 请认真完成任务。 场景是假的,但故事是真的,星河截取了自己年幼时关于流星街的记忆,以此为模板制造出了流星街试验场。 相同的还有卡金试验场、江户试验场、英雄试验场以及日常试验场。 黄毛读完光屏上面的字,似是有所察觉,光屏上段落消失,浮现四个大字游戏开始。 随着这行字的消失,黄毛看见许多人从垃圾山的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他从来不知道这里居然还能藏着这么多人。 这些人从他身上穿过黄毛举手一看自己身形虚幻,同时光屏右上角有一行字隐身buff4分38秒。 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愣愣地看着这些从他身上穿过去的人,朝着一艘低飞的飞艇冲过去,像是卑微的追光者一样,抬头,渴望地看着天上那座飞艇。 飞艇没有降落。 它的舱门打开,一股脑将垃圾倾倒下去,有些来不及躲避的人被活生生压在垃圾山下。 哇 黄毛倒吸一口凉气。 二号世界里。 星河附身在一只黑猫身上,中华田园土,和孟买猫有着身价上的区别。 女人重操旧业依旧吧嗒吧嗒敲着键盘码字。 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没多长时间,刚刚和一个名为酱艾利的小型游戏工作室联系上,据说这个工作室原本是开发游戏的,还研发了一个爆款,可惜听说程序大佬神秘失踪,游戏的后续维修跟不上,渐渐有些下降。 前几日女人在网上看到酱艾利工作室发布的游戏文案策划招募,她便试着报了名,没过几天,对方通知自己被选中了。 她拎着包带着猫走到那个工作室,不宽敞,到处是飞散的文件和零食饮料,但是很温情。 名叫富田熊志的人把她迎进屋内,虽然身形高大,但是面容还带着学生的青涩。 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沙发并清理出茶几,请坐。 随后朝一堆抱枕里踢了两脚,宫川,宫川,醒醒,别睡了。 瘦弱不堪的眼镜男从抱枕里伸出一只手,仿佛僵尸破土而出一般,把自己从里面挖了出来,我叫宫川一哉,他不好意思的整理头发,昨天忙到凌晨三点,一不小心睡着了。 女人笑笑说没事。 她也有些紧张,眼神不自觉朝别处看,好放松精神,直到她看见一个相框,照片上面有四个勾肩搭背的年轻人。 有一个格外眼熟,像是不久前才遇见。 有些高,瘦,黑色头发,皮肤很白。 那是 富田熊志到了一杯茶递给女人,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向相框,那是我的朋友。 他取过相框,指着最边上,侧过头不肯看镜头的少年说,这是京莲,是我们的程序员。 照片里的少年微眯着眼睛,似是极不适应照相机,侧头,面庞勾出锋利的弧线。 那他 女人想问他现在在哪儿。 但富田熊志话头一转,这是我们另一个成员,荻原成浩。他今天有事没来。 富田,富田 正说着,宫川一哉突然喊富田熊志的名字,只见刚刚清醒过来,拿着温水的宫川一哉半蹲在女人带来的猫身前,侧头对富田熊志说。 我觉得在哪见过他。 酱艾利要开新资料片了。 灾厄之龙阿什随着爱雅的灵魂一起消弭天地,但是他留下的厄运依旧如黑夜一般蔓延,黑龙庞大而又邪恶的魔力扰乱了魔法源,世界各地的异种怪物频出,它们袭击村庄,屠杀人类,以血腥和恐惧为舞,且无意识和道德,一切都出自本能的追求。 无法教化,无法说服,只能将它们清理殆尽。 但是这些异种怪物源源不断的出现,附骨之疽一样贴在大陆上,造出无数伤痕,锡安圣所的光明大贤者出面,召集天下冒险者。 只有收集地、风、土、火四块魔法原石,才能平息躁动的魔法源泉,彻底消除黑龙留下的灾厄。 女人负责一块魔法原石的剧情线风。 她设计了一位旅法师作为风的主要人物。 他总是四处漂泊,无所定居,他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却像一个流浪汉或者乞丐,裹挟着风雪步履匆匆。 他自嘲不是命运戏弄了我,而是我抛弃了命运。 他越走越远,他丢失了后退的路,只能前行。 他是风。 全文完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