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 selected>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作者:东家小娘子 内容简介: 萧元景穿越了,和一口锅做了兄弟。 锅兄对他特别好,为他出谋划策,教他培养大腿。 陪他把现代的高科技一点一点挪向古代。 让他在古代奋斗出自己的事业赚大钱。 关键的是,锅兄还能奉献自己给他煮火锅吃。 直到有一天,锅兄的真身出现在他面前。 萧元景觉得:没错,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腹黑美人攻X心机贪财受 (攻)卫长恭X萧元景(受) 阅读指南: ①本文又名《我的对象是口锅》,1V1,结局HE。 ②坑爹,作死,轻松,甜宠,谢绝考据,架空世界,以本文为准。 ③不要提逻辑,不要提逻辑,不要提逻辑,一切以服务主角为己任。 ④如不喜欢,可以退出,但拒绝人生攻击主角,作者护犊子,触线变道系。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甜文 古代幻想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元景,卫长恭 ┃ 配角:皇帝后妃皇子公主大臣一群人 ┃ 其它:我是哥几儿个中最牛的那一位。 一句话简介:穿越后,对一口锅动心了。 第1章 建业十八年,五月盛夏,承乾殿外的瓢泼大雨将夏日的炎热洗去了大半。 带着湿气的晚风透过窗户吹进殿内,使得烛火不停的摇曳。 紫色的闪电在天空闪现,似要将天都撕裂成两半。 随后一个炸雷响彻天际,感觉脚下的土地都跟着颤了颤。 承乾殿的屋宇屋顶上,萧元景手持长剑,好似自由女神一样高高举起。 只见着闪电过后,萧元景便从屋宇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太监宫娥禁军们四散逃窜着,尖叫着 唯有那消失的萧元景,在穿越过时空隧道后,终于落在了现代大街的十字路口,惊愕的四下看着。 中心广场荧幕上是熟悉的巧克力广告,对面也是最喜欢吃的金拱门,街上跑的是四个轮子的轿车,就连每个低下头走路的人,都拿的是手机。 萧元景一阵热切,激动的连喉头都紧了,热泪盈眶,连忙捂着眼睛不让眼泪落下,许久才长叹一声:我终于回家了!不用待在古代了! 只没想到,他才兴奋了半分钟,身体就被人推了推,而且握着他肩头的手掌触感与推人的力度极其熟悉。 萧元景顿时从脚底下升起了凉意,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有些害怕的朝身边推他的人望了过去。 果不其然! 推他的人身着枣红色的暗纹华服,腰带挂着的佩饰也是当初梁国皇帝的赏赐之物。 萧元景不明白,那个在梁国皇宫里教众皇子读书的太傅怎么跟着他穿越回了现代。 太傅萧元景吞咽了口水,转身拔腿想跑,却发现怎么都跑不动,而周围那些经过的人似乎都没有发现身着汉服,戴着玉冠的古代人,而是各忙各的。 四殿下!太傅严厉的声音响起,推了紧张而又害怕的萧元景一把,终于将他推了出去,推进了黑洞。 萧元景双腿一蹬,终于从黑洞中醒了过来,因为紧张和害怕而狂跳不止的心脏依旧没有平复。 而在崇文殿中念书的其他四位皇子皆神色各异的看着他,有的眼中含着取笑之意,有的眼中则是略显无奈,有的则是过意别过脸,不与萧元景对视。 萧元景左右瞧了瞧,还是熟悉的皇子们,还是熟悉到让人害怕的太傅,还是每天都要来的崇文殿。 丧的慌! 他还以为刚刚是回去现代了呢。 他还以为又有电脑空调手机可以玩儿呢。 他甚至还以为又可以约上三五个兄弟路边撸串,KTV唱歌呢。 没想到啊,梦就是梦 三个月前,萧元景经过几个月不眠不休的学习,终于通过了托福考试,为了庆祝而约了同寝的几位狐朋狗友去吃火锅,吃的嗨,喝的足,四个人足足吃了六百多。 本来付完钱走人就完事,结果店家搞什么挑战十秒的活动,按到十秒时间就可以免单。 对于他们这种平时靠家长接济或者靠课外时间打工赚钱的学生崽子们来说,能免单自然是好事,所以萧元景就同意参加挑战。 兴致勃勃的一掌就朝着红色按钮拍了下去。 可是这一拍不要紧,只是按住按钮以后萧元景就觉得那个按钮有吸力似得,粘着他的手就撒不开了,而按钮反而像个泥潭,将他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就这样,萧元景稀里糊涂的被吸进了红色按钮,清醒以后发现自己穿越了! 还是穿越到了历史上都没有记载的一个朝代。 虽然都用的是同样的文字,同样的语言,同朝代名,也同国姓,但史实完全没有记载的一个朝代。 萧元景不仅有些懵,还有些害怕。 他一有志青年冒着脱发谢顶的危险熬夜学习,就为了通过托福考试,等着后面一飞冲天,让他成为有为青年。 结果托福考试刚结束,就托了十秒挑战的福,穿越了。 不过也是真的托福了,没有穿成拼命百姓家的孩子,没有穿成乞丐,而是穿越成了皇子,一辈子锦衣玉食的那种。 如果运气好,成为太子,最后还能成为下一任皇帝。 不过,也有可能在争夺太子之位的时候死于非命? 或许被其他当上皇帝的兄弟以谋反论斩首示众? 或者是在争位的过程中被兄弟残害致死? 萧元景不敢再设想下去了,他觉得这是个是非之地,就想要回到现代去。 除了最初穿越来懵懂的那几天,他感觉还有点新鲜,跟旅游似得吃了玩儿,玩儿了睡。 可久了他就知道这里并不好,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娱乐基本没有,就连猫片都找不到地方下手就算了。 每天还要被太监催着早起给皇帝皇后太后请安,还要去跟太傅学习一些之乎者也等他听都听不懂的知识。 而学完知识不算,还要去学弓马骑射,蹴鞠马球一些贵族之间的娱乐运动。 因为是皇子,所以吃饭行走都要有规矩,磕头请安迈哪条腿都有规矩。 所以萧元景除了适应不了这繁复的生活以外,又有皇子身份及未来的担忧,就有点呆不下去了。 他只是一个自由散漫的现代抠脚青年,他就是想以后赚很多很多的钱,买很大很大的房子,他不想当什么太子,皇帝。 他只想活着,不想涉及进任何要命的纷争里面。 于是从那天开始,萧元景就一直在研究回去现代的方法。 比如溺水,却被巡视的侍卫救了起来,最后生病一个月。 比如不会骑马,故意从马上摔下来,结果让随行伺候的小太监进了暴室,最后再也没有出来。 再比如招雷劈这个危险系数太高,萧元景除了在梦里也还没有尝试过。 总之,三个月来,萧元景不仅没有回到现代,反而在前朝后宫都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大梁的四皇子读书招太傅嫌,打马球招马嫌,踢蹴鞠招队友嫌,就连朝臣提及他时,要么面露嘲讽,要么失望摇头。 生母荀皇后因为顾忌着身份,也只是对他呵斥了几句,让他思过反省,甚至还告诉他现在几个皇子日益长大,皇帝有立储的打算,让他好自为之。 荀皇后的言下之意,不过就是在告诉萧元景,他是皇帝的嫡子,若是他不勤奋好学,就没有机会当储君。 萧元景表面答应了,可心里根本没当回事,毕竟他只想好好活着,至于谁是皇帝他并不在乎。 不然昨晚也不会因为热的睡不着觉,半夜起来研究发电机而导致睡眠不足,这才在课堂上睡着的的。 太傅神情严厉,双眸含怒直视着有些懵懂的萧元景:怎么,四殿下还在回味梦中的事呢? 萧元景自小就怕老师,就连穿越过来也不例外,见到老师就怕的双腿发软,这会儿见着太傅眼含怒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讨饶也不是,只好扭曲着表情望着太傅: 老师,我错了,我下回还敢。 太傅听到萧元景认错,这才满意,可在听到下一句,立马皱了眉头:嗯? 萧元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摆手讨饶:我我我说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太傅这才满意,却也无奈的叹息一声负手离开,继续为这崇文殿里的五位皇子讲解着先贤的大作。 而萧元景,明明听不懂,却也要摆出一副老师你讲的真好的表情,实在是为难。 毕竟他不能说他听不懂,不然他还得听太傅再讲一次,反正听不懂,哪怕听百遍也没用。 太傅结束了今日的课程后,布置下来让每位皇子明日上课前要交的策论,内容是针对今日太傅所讲的内容的一个总结,还有想法。 萧元景一脸的茫然,目送走了太傅,又瞧着身边收拾课本的皇子们,小心翼翼的凑到了二皇子的身边去。 二皇子:做什么? 萧元景嘿嘿一笑:二哥,我不会写 二皇子:今日我要去母妃宫中用膳。 萧元景看着二皇子饶过自己离开,又蹭到了三皇子身边。 三皇子:我也不会。 萧元景叹了口气,刚要朝五皇子开口,就瞧见他小跑到了二皇子身边,看都不看萧元景一眼。 唯有最小的六皇子笑眯眯的站到萧元景的身边:四哥,你怎么不问问我会不会啊。 萧元景侧头瞟了一眼只到自己肩头高的小皇子一眼,笑了笑:你知道太傅讲的什么嘛。 小皇子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了,不仅知道,我还写的很好呢。 小皇子有些骄傲的叉腰昂首,看的萧元景脑子里灵光一现:帮哥哥一个忙。 小皇子负手站着,沉吟片刻后,眼神狡黠,没有丝毫十三岁孩子的稚嫩:那四哥要给我看,你的发电机。 萧元景用力的点头:可以。 小皇子嘿嘿一笑,随即跟着萧元景手拉手走出了崇文殿,出了国学监。 只是侯在国学监外等着萧元景的小太监一直将头埋的低低的,想着萧元景是看不到的,也就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在两位皇子身后。 可刚走了两步,萧元景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平日里因为自己不喜欢人卑躬屈膝的模样,所以伺候的小太监也是比较活泼的,与旁的太监不太一样。 每日等萧元景从国学监出来时,小太监都会关切的询问,只是今日太过安静了。 萧元景回头瞧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两个小太监:立冬,把脑袋抬起来。 ※※※※※※※※※※※※※※※※※※※※ 新文开坑求个收藏评论啊~ 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娱乐基本没有来自网络。 新文求收藏《朕每天都想退位[重生]》文案: 朕,重生第三次,都八十岁了。 求求老天爷放过朕吧,朕想驾崩,不想当皇帝! 实在不行,你让朕退位也可以吖! 只是为什么之前说好造反的王爷们都溜了? 你们快肥来!朕让你们当皇帝,你们来造反吖! 朕绝对不反抗!朕说话算话! 求你们啦,朕不是坏人,你们别跑啊 第2章 名唤立冬的小太监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他是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性的,一点也不好糊弄,所以此刻的立冬只是卑躬屈膝的低头,根本不敢应声望向萧元景。 小皇子忽闪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他:四哥,怎么了? 萧元景负手而立,神色严峻,用下巴指了指立冬:弟弟,你瞧着立冬的脸上好像有朵花儿? 小皇子一愣,连忙上前捏着立冬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抬起来:没有花儿,倒是有巴掌印,立冬,你被人打了呀。 这不废话嘛。 萧元景心里如是想着,看着立冬眼神陡转惊恐,连忙跪伏在地,不再抬头。 小皇子自然也是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能在国学监里众皇子的眼皮子底下殴打皇子的贴身内侍,这事儿就可大可小了。 往小了说,或许是太监们之间的一些矛盾。 可往大了说,或许就是公然打四皇子的脸,反正他在前朝后宫已经是个被人嫌弃的皇子了,揍他的小太监,也就是在告诉众人,这位四皇子可以任人欺凌。 萧元景呼吸略微深沉:谁打的? 立冬浑身都在发抖,想了片刻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是是三皇子的人。 萧元景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一直不与那些个皇子们起纠纷,还在找如何回去现代的法子,结果倒是给这些人一些以为自己好欺负的错觉。 他们是觉得萧元景的九年制义务教育是白学的? 论蒂花之秀,谁能秀的过萧元景,毕竟他还偷偷补过课。 既然欺负到他头上,那么他也就不用给别人留颜面了,毕竟他还是明白自己此刻的身份,嫡长皇子,可比那些庶出的皇子身份要尊贵那么一截。 此前萧元景不去在意这件事,就是觉得大家伙都是兄弟,现在看来,他也该在等级森严的皇宫里摆摆谱,让众人知道他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了。 看着萧元景的脸色由怒转笑,小皇子萧元辰倒是看呆了,晃了晃萧元景的手臂:四哥,你咋了? 萧元景狡黠的笑了笑,勾过小皇子的肩膀就凑了过去:走,咱们去三哥那儿蹭饭去。 小皇子眼前一亮,虽然有些不太明白,可是一想到可以蹭饭吃好吃的,就开始摩拳擦掌,屁颠屁颠的跟在萧元景的身后,往杨昭仪的宫中走去。 三皇子的生母杨昭仪是皇帝还是太子时的侍妾,因为是东宫就伺候在侧的,所以皇帝即位后,便封作婕妤,过后又生了三皇子萧元恒,这才抬了位份,封作昭仪。 这见着四皇子和六皇子来了杨昭仪所居的云若殿,门口伺候的宫娥连忙急匆匆的朝着殿内而去禀报给了杨昭仪。 殿中正跟着三皇子寒暄的杨昭仪忽听得四皇子与六皇子前来,脸色略微有些疑惑。 可还没跟萧元恒问清楚怎么回事儿,这萧元景跟萧元辰便进了云若殿内,朝着杨昭仪略微拱手揖礼: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昭仪娘娘安好。 杨昭仪见着眼前两位皇子,略欠身回礼:这四皇子与六皇子怎的今日来我这云若殿了。 也不等萧元景开口,小皇子连忙笑着回答:哦,三哥说娘娘宫里的小厨房做的膳食好吃,我不信,就带着四哥一起来了,昭仪娘娘不会赶我们走吧。 听得小皇子这少年的天真无邪的语气,杨昭仪自然是不好拒绝的,眼下这又到了午膳的时候,便也只能留下这两位不速之客来共进午膳了。 杨昭仪宫中的膳食虽然比不上皇后与四妃宫中的膳食那般丰富,可到底也是九嫔之首,膳食也不差。 也正如萧元辰所说,云若殿的膳食的确味道不错,吃的萧元景差点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了。 美食误事,不可多吃。 所以萧元景便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这一举止倒是让杨昭仪有些疑惑: 四皇子这是吃不惯?也是,皇后娘娘宫中的膳食比我宫中的膳食好太多了,四皇子吃不惯也是常理。 萧元景连忙摇头:昭仪娘娘误会了,我是在感叹三哥说的没错,昭仪娘娘宫里的膳食的确是上乘,难怪三哥会那般自信,立冬,过来,给三殿下道歉。 得了萧元景的吩咐,这立冬便立马规规矩矩的上前跪到了萧元恒的面前,叩首赔罪道:请三殿下原谅奴才。 萧元恒不太明白萧元景为何会让立冬跟自己道歉,连忙看着身边坐着的一副泰然处之的萧元景,他只是浅笑,并未直接开口。 这倒是让杨昭仪有些疑惑了:四殿下这是做什么? 萧元恒一脸的疑惑,刚要开口解释,萧元景便起身了朝着杨昭仪再次拱手揖礼道:昭仪娘娘,我这贴身伺候的人被三哥的人打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便亲自问了问,这奴才说他与三皇子的贴身太监因为膳食的问题起了争执,然后就被打了。 杨昭仪脸色煞白,连忙直勾勾的看着萧元恒:此事可是真的?因为膳食的问题,就跟四殿下的贴身太监打架? 萧元恒连忙解释着:没有,母妃,孩儿没有。 杨昭仪:这立冬的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子,你当我没看到? 萧元恒看了看杨昭仪,又瞧了瞧萧元景:四弟你怎么能听一个奴才胡说,你觉得三哥是那种人吗?因为膳食问题就打人,三哥有那么小气嘛? 萧元景故作沉吟思考着,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倒是另外一边儿的小皇子见势,眼珠子咕噜一转忙道:昭仪娘娘,这事儿确实不怪三哥,要怪就怪那给三哥惹事儿的太监,敢殴打四殿下的贴身内侍,这不是打四殿下的脸嘛,这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杨昭仪听得萧元辰如此说,又见了萧元景那副故作沉思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发话。 杨昭仪此刻忽然才明白萧元景前来的目的,哪里是因为她宫里的膳食好吃,是故意来找事的,说是因为膳食,不过也是顾着萧元恒的面子罢了。 可她也知道萧元景并没有将此事闹大的意图,不然,他可以直接去找皇后来处理此事。自己不过是个嫔位,哪能跟皇后作对,所以只能见好就收。 杨昭仪:去,去把那个给主子惹事的小太监给本宫带上来。 杨昭仪一发话,这云若殿内伺候的太监便立即将伺候萧元恒的小太监带了上来,见着萧元景与萧元辰也在,那小太监便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噗通一声跪在了殿内。 萧元恒怕那小太监乱说话,连忙上前一巴掌打在了那太监的脸上:混账东西,竟然敢殴打四皇子身边的人,你是不是活腻了。 小太监被打的一脸委屈,原本以为萧元恒会为自己说话辩白,却没想到最先下手的竟然是自己的主子,登时眼眶里噙满泪水,可怜兮兮的望着萧元恒。 杨昭仪也开了口:四殿下,便是这奴才与立冬起的争执,动的手脚,便将他交给四殿下责罚了。 萧元景倒是很满意杨昭仪的反应,连忙朝着杨昭仪拱手揖礼:难怪我母后说昭仪娘娘明辨是非,是最公正的人了,这事儿或许与三哥无关,可这伺候的人也太没眼力见了,若是再留在三哥身边,势必日后还会再生事端。 萧元恒笑的有些难看,可萧元景却不管,他是皇后之子,是正统嫡子,该立威的时候就得立威,有皇后这个靠山在,他干嘛不用。 所以他才在来之前跟萧元辰商量了一下,这后宫里的人都很聪明,只要稍加点拨对方就能明白。 所以萧元景才让萧元辰提及皇后,这事儿没有直接捅给皇后,让皇后来处理这件事,是在保萧元恒不受皇后的责难,毕竟萧元景是皇后的儿子,无论如何,皇后都会护着自己的儿子,至于萧元恒,肯定是会受责难。 但是现在萧元景所做的,就是让杨昭仪明白这事儿还有商量的余地。 所以杨昭仪也并未多说什么:那这不懂事的奴才,便由四殿下处置了。 萧元恒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杨昭仪的一个眼神示意便住了嘴,只是有些不满的看着萧元景。 萧元景和煦的笑着,忙道:昭仪娘娘如此深明大义,实乃后宫楷模,那便多谢昭仪娘娘的款待,这奴才我就带走了。 萧元辰也跟着朝杨昭仪行礼,随后便跟着萧元景出了云若殿。 可在出了云若殿之后,萧元景的脸色便阴鸷了下来,回身看着被立冬和萧元辰的贴身太监带出来的小太监,示意他们将他放下。 小太监看着萧元景,连忙叩首求饶道:求四殿下饶命,奴才,奴才不是故意要与立冬动手的。 萧元景点点头:那你可认错? 打人要打脸,萧元景笑了笑,这让那个小太监觉得后背一麻,就连萧元辰都不知道自己这位四哥在想什么。 小太监:认奴才认。 萧元景:立冬啊,他是怎么打你的,你学一下。 有了四皇子的撑腰,立冬连忙抓起了那小太监的衣领,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就是这样。 萧元景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此处的宫道,想着会有经过的人也多经过,借机立威是最好的,便道: 立冬,动手吧。 那小太监看着萧元景含笑的模样,虽然这笑与从前一般无二,可此刻看起来,却格外让人胆寒。 还在想着,立冬的巴掌第二次落在了那太监的脸上。 萧元景忙问:错哪儿了? 小太监,吸了吸鼻子忍着哭:奴才不该给三殿下招惹祸事,不该打四殿下宫中的立冬。 立冬因着有萧元景撑腰,这也理直气壮了一些,所经过的内侍宫娥们,多多少少也听见了那小太监的自陈罪状。 又瞧着四皇子那副模样,也就躲得远远地了。 自那日起,这宫里的人就都知道,四皇子萧元景不好惹。 第3章 萧元景惩罚是的萧元恒的贴身太监,这谁都知道。 但是那小太监口口声声说是为三皇子招惹祸事,殴打了四皇子手底下的人,所以这是替三皇子教育手下的人,也算是给了其他人一点警告。 他萧元景好歹是皇子,不是谁都能惹的。 回到承乾殿后,萧元辰就一路小跑的朝着萧元景所谓的工作间去了,靠窗的地方专门腾空了一个书桌,上面堆满了制作小型发电机的一些设备。 什么金丝银线,还有磁石,小零件小部件堆了一木盒,简易的小型发电机的框架上被烧黑了一片,此刻更孤零零的摆在一边。 而他的身边,还有不少被烧坏的,同样的小型发电机。 萧元辰的眼神格外新奇,跑到桌边一个一个拿起来看:四哥,这些怎么都烧黑了。 萧元景扶额叹息一声:功率不对,就烧了,还好没炸,不然你四哥这帅气的脸就没了。 萧元景说的危险,萧元辰也有点害怕,可还是紧紧握着手里的小型发电机: 四哥,这个做出来有什么用啊? 萧元景走到萧元辰的身边拿过一个,指着上边的一些完好的部件:这些用处可大了,比如现在天热,咱们可以做两片扇叶,用这个发电以后,扇叶转动的速度会比人扇的快,同时还能节省人力,凉快的很。 萧元辰似懂非懂:那四哥,你快做,做完送我一个。 萧元景看了萧元辰半晌,凝思良久:弟弟,哥做了七八个都坏了,快不了。 萧元辰一双清澈澄净的眸子,此刻蒙上一抹失望,低头看着手里被烧坏的发电机:那,那四哥,你还缺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找。 萧元景捏捏他的脸蛋:哥的工具都是齐的,应该是我公式没算对,哎 说道此处,萧元景不由泄气的叹息一声,坐到了椅子上,愁眉不展。 上学的时候老师讲课他睡觉,物理知识忘的都差不多了,做作业的时候全靠同学友爱互助,到后来再用手机电脑搜一搜,答案过程全有了。 把成绩从老师那里骗到手以后,才发现,知识根本没进脑子里,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地步。 如果能选择的话,萧元景希望自己能够努力读书。 萧元辰想到要帮自己这位皇兄写策论,不过也只是安抚了半晌,连忙让承乾殿里伺候的太监宫娥拿来纸笔,模仿着萧元景的字迹,为他写着策论。 萧元辰虽然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可这一手蝇头小楷写的极其漂亮,甚至他还会模仿他人的笔迹,足以做到以假乱真。 午后的承乾殿外,树上的蝉鸣叫的让人心烦意乱,殿内宫娥也送来的冰块搁在殿中,用来消暑。 萧元辰端端坐在书桌后头写着策论,而萧元景则是继续琢磨着他的小型发电机。 此时没有电脑手机,他的脑海里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公式,所以他一边计算着,一边寻找着此前失败品上的缘故,认真的做着笔记。 这样的酷暑,没有空调就退而求其次来个风扇,所以萧元景必须得做出来。 想要享受,就得吃点苦头。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这四皇子身边的立冬掌掴三皇子身边小太监的事儿就传遍了,因为那小太监口口声声说,是替三皇子招惹了祸事欺辱四皇子。 虽然三皇子不服气,可到底跟他撇干净了关系,那小太监被立冬打完以后,皇后就差人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监打发进了暴室。 椒房殿中,皇后身着殷红的凤袍,袍子上的金线绣飞凤图案格外华丽,雍容华贵,仪韵万千,尤其是发髻上的金线牡丹,极其奢华。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一边规规矩矩吃饭的萧元景身上:中秋之后,宫中年满十八的皇子就得在宫外开府建衙,你有什么打算? 真夹了一块鸡肉的萧元景听到皇后如此说,筷子一松,鸡肉便落回了盘子里,双眸紧闭的鸡头张着嘴,仿佛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嘲笑。 他小心翼翼的侧眸看着皇后:母后,孩儿才十七。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皇后这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 荀皇后无奈的叹息一声:你父皇仅有你这一位嫡子,对你期望很高,明白吗? 萧元景心里有些无奈,这还是想让他去讨皇帝开心,让他当储君啊。 萧元景又搁下了手中的碗,认真的看着皇后:母后,孩儿多谢您与舅父对孩儿的付出,至于这储君之位,孩儿另有打算,还请母后静观其变,如若需要,孩儿一定会告知母后的。 荀皇后望着萧元景认真的模样,颔首浅笑,示意身边伺候的宫人将那鸡头夹到了他的碟子里: 你是嫡子,母后还是你能出头。 鸡头:我很无辜 萧元景颔首示意,表示明白。 不过也因为皇后的缘故,萧元景没怎么吃饱饭,回到承乾殿后这肚子就咕咕作响。 他躺在床榻上,暖阁的角落里摆着一盆冰,在慢慢融化,使得暖阁内的温度也格外凉爽,一点也不闷热。 咕咕 肚子再次响起,因为饥饿而无法安眠的萧元景终究是没能安睡的,胡乱的罩了个披风便出了暖阁,守夜的立冬立马爬了起来关切问询,却被萧元景制止了: 你且睡你的,我出去走走。 立冬想要跟,却在看到萧元景的眼神时,便顿下了脚步,守在殿内,目送着错把下裳当披风的萧元景出了寝殿。 虽说是出去走走,可萧元景因为肚子饿直接走进了小厨房,这会儿承乾殿伺候的所有的太监宫娥,除了夜间值守的,基本都睡下了,这会子厨房里也是静悄悄的。 萧元景在厨房里找了一阵,别说吃的了,就连能吃的蔬菜都没有。 咕咕 肚子再次叫起来,萧元景不免吞了吞口水来缓解饥饿。 这个时辰,连十二点都没到,如果在现代的话,这个天气肯定出门去吃宵夜了,串串火锅麻辣烫,再来半箱冰啤酒,那个爽 一想到那个味道,萧元景的嘴里就生了津,越发的饿了。 别说吃了,闻都闻不到那个味儿。 萧元景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无奈的叹息一声,起身便往厨房外头走。 你想吃火锅啊。 黑暗中,一个清朗的男人声音在厨房里响起,此刻虽是夏夜,可驻足的萧元景却忽然觉得后背阴风阵阵。 厨房里的空气登时堪比寒冬,萧元景呆呆的站着,头皮发麻,他不敢走,更不敢回头。 我教你啊。 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诱惑,这一句话,勾的萧元景装着胆子猛的一甩,差点把头给甩掉了。 萧元景摸摸脖子,握紧了手里的烛台,小心翼翼的找着声音的来源:你谁啊。 你往前走两步就能看到我了。 声音再次响起,引诱着萧元景往前,在声音让他停下的时候,他才停下,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灶台上的那口用来吃涮锅子的铜锅。 萧元景看了半晌,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可能遭遇的灵异事件,惊恐的转身撒腿就往外跑,一口气不停的跑回了自己的寝殿。 守在暖阁外的立冬见着自家主子那煞白的脸色,刚走到门口,就瞧见萧元景抓了一把桃木剑又走了出来。 立冬一脸的惊讶:殿下,怎么了。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大义凛然的挥了挥手:没事儿,你待着,我出去一趟。 立冬还要跟,再次被萧元景瞪了一眼,吓得他留在原地,不敢上前,只能小声嘟囔:殿下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穿错披风了呀。 萧元景握了桃木剑再次回到小厨房,他可是新世纪穿越回去的人,才不信这世上有阿飘呢,就算有,也要打到它喊爸爸为止。 萧元景点燃了小厨房内的烛台,站到了那口铜锅的面前,将桃木剑搁在了锅上: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走你! 那口铜锅没什么动静,也没再开口,萧元景凝视了半晌才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出现了幻觉,还是因为别的,竟然会相信一口锅开口说话。 萧元景握了手中的桃木剑,转身要走,那锅便又开了口:你想用桃木剑收了我? 萧元景一听,汗毛乍立,回头直勾勾的看着铜锅:你装神弄鬼的吓唬谁呢你。 铜锅沉默了片刻后再次开口:我只是听见了你的心声,想吃火锅串串,所以才开口说话。 萧元景四下看了看,蹲在了铜锅的面前:你说你教我,教我啥? 铜锅:做好吃的火锅底料啊。 萧元景一听,忽然想起它是口铜锅,它会做火锅也是应该的,也就没多想,连忙道:怎么做啊? 铜锅:你先烧火起锅,根据我的提示做。 萧元景愣了愣,他想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跟一口锅对起话来,还要被一口锅教如何做火锅底料。 不过萧元景又想道,自己都能从现代穿越到古代,这世上还有什么奇怪的事他不能接受呢。 所以萧元景按照铜锅的吩咐,烧火起了锅。 铜锅指使着:好吃的火锅底料一般用的是牛油,我瞧见他们这里上次有牛油的,在柜子上边那个罐子里你拿出来加进去,放花椒,干辣椒,八角 ※※※※※※※※※※※※※※※※※※※※ 萧元景:【猫式惊恐.JPG】... 铜 锅:【面无表情.JPG】... 第4章 在锅子的指示下,萧元景一点一点的加入调味料,渐渐地,记忆里熟悉的味道也在一点一点的传入嗅觉,这让萧元景忘记了饥饿,甚至还有些兴奋。 萧元景搅了搅锅里的底料,嗅着香气:就是厨房没有菜,不然就可以直接吃了。 萧元景摩拳擦掌的说着,只是那口铜锅却没有再开口说话了,萧元景等了半晌,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错觉,也就没有在意,将那熬好的底料舀进了瓦盆里保存着。 这嗅着香气起来的承乾殿宫人们,站着门口,看着小厨房里忙碌着的萧元景,也不敢进去打扰。 萧元景放好底料刚刚转身,便瞧见了堆在门口眼巴巴的往小厨房里望的宫人们,疑惑道:你们做什么? 小厨房的管事太监太监连忙上前行礼:殿下可是饿了,奴才这就给您做点心。 萧元景连忙摆手:不必了不必了,你们去歇着吧,对了,瓦盆里我做了底料你们别给我倒了,明天中午给我熬高汤,准备些鸡鸭鱼肉蔬菜什么的,我要吃火锅。 伺候的小太监们行礼后,似懂非懂的点头,目送着用下裳当披风的萧元景离开了小厨房,回去寝殿。 回到寝殿后的萧元景这会儿才觉得脖子有些勒的慌,连忙扯了脖子里披风带子,解开后拿在手上萧元景这才觉得这披风有些奇怪。 眼睛在寝殿内转了一圈,那衣架上的披风还好端端的挂着,那手上的这是 萧元景抖开了手中所谓的披风,忽的发现竟然只是下裳,难怪刚才会觉得这披风有些短,跟之前的披风不太一样。 萧元景忽的想起立冬两次的欲言又止,就觉得手里这披风有点烧手,顺手将它搭在了衣架上,飞快的钻到床上躺好闭上眼睛。 错把下裳当披风穿出门的这件事,一定是做梦,一定是! 萧元景如是想着,睡着以后还在做梦,梦见自己将下裳当做了披风穿着去上学,被那几个兄弟笑话来着。 翌日的国学监崇文殿中,几位皇子纷纷向太傅交了策论,轮到萧元景时,太傅则是一脸的严肃瞪着他,萧元景手握策论递给他,又拿回来,再递给他,再拿回来 见着太傅的眼神愈发的严厉,萧元景才扬起笑脸,将策论规规矩矩的递到了太傅的手边。 太傅也不着急,只是捋了胡须道:四殿下的策论,微臣会看,但是此刻微臣想让四殿下告诉臣,殿下的策论里写了什么内容? 萧元景:??? 他怎么知道策论里写了什么内容! 萧元辰写好之后就搁在了桌上,原是让他看一眼来着,可他净研究自己做坏的发电机了,根本没看,今日就直接来交了。 而且别的皇子都没说要背,怎么就独独让他背自己写的东西? 因为太傅的背对着萧元辰的,故而萧元辰连忙挤眉弄眼的给萧元景做着提示,可萧元景愣是一个表情都没看懂。 太傅神色严厉:怎么,四殿下连自己写的策论都不会背了吗? 萧元景沉默了半天:老师,怎么他们都不用背呢? 太傅直视着他:因为殿下自病愈后,落下了太多的功课,为师自然要尽心尽责,教好四殿下。 萧元景登时无言以对,毕竟太傅也是尽心尽责,想要教好他,所以萧元景只能沉默。 太傅摊开了萧元景递上的策论,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样一篇策论,绝不是出自四殿下的手笔,殿下有什么要说的? 萧元景态度也恭敬了些,抱拳揖礼道:老师,我错了,我一定认真听课,不懂就问,不再作弊了。 太傅回头望着萧元辰,少年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脸色煞白。 太傅:六殿下呢? 萧元辰:学生知错了,学生只想四哥不被太傅责罚,没有想过这样是害了四哥。 太傅的视线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转,终究是叹息一声:四殿下病愈之后,从前许多东西都要从头再来,六殿下虽然年虽小,可到底是聪明的,既然身处高位,便要以身作则,错了,就得受罚,四殿下与六殿下便到殿外站着。 是。 萧元景与萧元辰齐齐行礼后,便一同走出了教室,却迎上了二皇子与三皇子那轻蔑的眼神。 萧元景略昂了首与那二人对视过后,这才与萧元辰出了崇文殿,站在了殿外。 萧元辰叹息一声,垂头丧气的站在萧元景的身边:四哥,以后我再也不帮你写策论了。 萧元景:今日是哥哥不好,连累你了。 萧元辰:不是的四哥。 萧元辰漂亮的眼眸里满是认真,直视着眼前的萧元景。 闵贤妃曾经说过,她因受宠有孕时,被贵妃刁难,好在有皇后的庇护才平安剩下萧元辰,而萧元辰幼年时又体弱多病,也是多亏了皇后的照拂,才逐渐好转。 原本萧元辰是个病秧子,其他几位皇子都不爱与他玩耍,唯有这大他四岁的哥哥愿意带着他玩儿,教他识字,所以不管是不是有闵贤妃那层关系,萧元辰都很喜欢这位四哥。 尤其是他病愈之后变得奇怪,可他依旧很疼爱萧元辰,也是因为如此,萧元辰才苦练书法,学习萧元景曾经的笔迹,就是为了能够帮助他。 没想到今日他发现自己错了。 萧元辰:四哥,知识是自己的,我帮不了你,我只能帮你写策论,帮你骗太傅,可最终你却什么都得不到,四哥,我这不是帮你,我这是害你。 萧元景对视萧元辰那双忽闪的双眸,忽的心跳一沉,有些不可置信:弟弟说的对 昨日的萧元景还在苦恼当初不肯读书,到现在才发现书到用时方恨少,可结果却还在让弟弟帮自己写策论骗老师,实在是打脸的很。 萧元辰:四哥,我我不是不愿意帮你 萧元景:哥知道,哥会改的,为了弥补你为了写策论受了罚,哥哥中午请你吃火锅。 萧元辰眼睛一亮:好啊! 如此约定后,这中午的承乾殿里便多了一位吃饭的主子。 屋中消暑用的冰块上镇着萧元景让太医院熬的解暑凉茶,桌子上煮着火锅的铜锅就是那晚开口说话的锅子。 原本看到的时候萧元景还吓了一跳,可这会儿加着炭火煮的正好,萧元景也就不怕它突然开口,毕竟烫嘴。 因为火锅底料是萧元景亲自动手煮的,跟古代吃的涮锅子的底料不太一样,所以这会儿整个承乾殿都飘着香气,满桌的菜肴,一个劲儿的往煮沸的铜锅里加。 萧元景自然也不是吃独食,这边摆好桌以后就让其他伺候的小太监们也去吃自己制作的火锅了,所以此刻殿内出了萧元景与萧元辰,便是得了萧元景允许,一起坐下来吃火锅,顺便伺候他俩的立冬,和萧元辰的小太监立秋。 或许是因为萧元辰吃不太惯,觉得这火锅香是够香的,就是辣嘴,吃完一片涮好的肉,整张脸都麻住了,舌头也辣的疼。 反而萧元景没什么事儿,蘸着自己对好的蘸料,在大夏天凉爽的屋子里吃着香辣的火锅,仿佛回到了现代一般,那种满满的归属感,让萧元景几乎就没停过筷子,不停的吃。 吃完了火锅,再来一杯消暑的冰镇凉茶,简直不能更爽了,萧元景打了个饱嗝,一嘴的火锅味儿,好在立冬连忙去拿来漱口的东西漱口,这嘴里才没留下味儿。 只是这身上的衣裳得换了,一身火锅味儿,不太好闻。 萧元辰喝着冰镇的凉茶,吐着舌头,老半天没有辣过神儿:四哥,你怎么不怕辣的呀。 萧元景看着立冬和立秋收拾着桌子,小心翼翼的将锅子端出了承乾殿:这种程度还好,告诉哥,香不香? 萧元辰点头:香。 萧元景:你吃的少,怕辣正常,以后哥煮火锅就叫你,你多吃几回,就不辣了。 萧元辰欢喜的点点头,喝完凉茶以后才道:四哥,明日要交的策论你会写吗? 萧元景一愣:这个 萧元辰:吃人嘴短,四哥,你不懂的地方就问我,我给你讲,讲完你再结合你自己所想的写,如何? 萧元景想了想,应着:这样也行,不过,哥困了,睡个午觉起来学,好不好? 萧元辰嘿嘿一笑,跟着萧元景前去了寝殿,这会儿屋子里已经凉快下来了,萧元景跟萧元辰肩并肩躺在床榻上规规矩矩的睡着午觉。 只是这萧元景刚刚睡着,就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推了推,他本能的抬手去打,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喂老四,时间到了!免单! 耳边是寝室老大的欢呼声,萧元景受到了惊吓,立马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机器上的确定格在了十秒上。 因为他们获得了免单资格,所以一起来吃饭的哥儿几个这会儿欢喜的就差上蹿下跳了。 唯有萧元景一脸茫然,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还有熟悉的脸孔,以及熟悉的装束,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 疼!是真疼!不是做梦,是他真的穿越回了现代! 那是不是就可以全文完了? 第5章 全文完?那当然不可能。 萧元景耳边是寝室里哥儿几个的欢呼,几个人从火锅店出来,勾肩搭背的站在路边拦着车。 老二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格外安静,也是他最先发现了萧元景的怪异,站在他的身边:老四,你怎么不说话,咱们今晚上能免单,可全得归功于你啊。 萧元景转头看着白白净净的老二,有些不可思议的挠挠头,总觉得有些不太习惯:我是怎么回来的? 一直跟老大说不听的老三听到这一句,不由纳闷儿:老四,你不是因为免单傻了吧,咱们还没回去呢。 萧元景知道老三跟他说的不是一个事儿,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他这按按钮的十秒到底经历了什么。 毕竟这是个科学为上的时代,按个按钮十秒钟就能穿越,还待了三四个月,最后稀里糊涂的回来了,说给谁,谁都不能信。 所以萧元景选择了沉默,不打算扫了室友们的兴致,跟着他们一起拦车回了学校宿舍。 虽然大家才出门了一下午,可萧元景却是出门了三四个月,竟然觉得这乱糟糟的寝室有点亲切,就跟回家的感觉是一样的。 接下来因为大家要开始实习,之前投递了不少的简历,所以这会儿一回来都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电脑看看有没有被理想中个企业发来面试通知。 当然,面试邀请是没有的。 关闭了邮箱,萧元景看着光脚一阵风从宿舍里穿过,钻进卫生间的老三,隐隐的,空气中还带着些许奇怪的味道。 然后与其他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捏住了鼻子。 老大:你他妈吃了什么,这么臭。 老二:你是怎么憋回来的。 萧元景没有说话,默默地打开了另外的网页,搜索着这发电机是怎么做的,并且还搜索了一下计算公式,一步一步都跟刻脑子里似得,记得清清楚楚。 老大发现了萧元景的不对劲,结束了一局游戏过后回过头来看着他:老四,你平时话不挺多的嘛,今晚上是咋了,突然跟变了个人似得。 萧元景继续搜索着能够替换的材料的一些信息,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我做梦回古代了,我成了皇子,我妈是皇后,厉害吧。 老二在一旁笑出了声:厉害,那四皇子什么什么时候再请我们吃饭啊。 萧元景头也没回:下次,等我实习工作找到了就请你们吃饭。 老三从卫生间走了出来:那我是不是又有口福了。 老大顺势抓起抱枕朝他砸了过去:你嘴跟直肠连一起的,有屁福。 一听老大这么说,老三这一下就冲了过去去老大厮打在一起,不过老大也没怕,钳制着他的手脚使得老三根本动弹不得。 萧元景听着身后打闹的两个人,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古代的那几个兄弟了,都是一个爸爸,怎么还不如他们寝室里这些没有血缘关系,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呢。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虽然是亲兄弟,可到底没明白什么是兄弟情。 萧元景一边唏嘘着古代宫廷里头的塑料兄弟情,一边牢记着自己搜出来的这些用的上的物理知识。 等他将所有知识点都记清楚了以后,这才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具去澡堂子洗澡,等回来的时候,室友们打游戏的打游戏,学习的学习,准备着面试的埋头准备着材料。 萧元景关了电脑上了床,也不知道是不是累着了,这会儿一沾枕头就迷糊起来,可以称得上是秒睡了。 萧元辰早早的就醒了,因为夏季多雨水,这会儿承乾殿外暴雨如注,雨点落在树叶上噼啪作响,一层水雾弥漫着,就连空气里都隐隐的透着泥腥气,还有些闷热。 萧元景醒来的时候躺在承乾殿的寝殿内,盘腿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明明他已经回到现代了,而且也不是在做梦,怎么这一入睡以后,却又在古代醒来,难道他没现代去? 可是他明明记得他们从火锅店回家了,还免单了,也能够确定投简历的企业没有发来面试邀请,甚至他还记住了如何制作小发电机。 不过发电机的事儿这会儿萧元景不急,他能回现代这事儿他必须得搞清楚明白。 只不过刚出寝殿就与萧元辰来了个对视,他这才想起来答应了萧元辰要跟他学太傅讲的知识,然后写策论。 比起太傅高深莫测的讲知识,萧元辰为了能让萧元景能听懂,尽量用了直白易懂的话术来教萧元景,这么一来萧元景才明白太傅到底教的是什么。 古人讲究的是君子立身修德,而皇子们除了要立身修德以外,还要学习一个高位者的处事态度及能力,列举了先贤圣者,也有讲当朝的一些德名才子。 而今日太傅要求的策论,便是与德行有关。 萧元辰看着萧元景的字,不由眉头都皱起来了:四哥,你这字,也太难看了。 萧元景也皱了眉:这笔也太软了,不会写。 萧元辰看着萧元景,半晌才笑道:四哥,这笔当然是软的,硬的怎么写。 萧元景也只是笑笑,可心里头却在琢磨着怎么搞个硬笔头,如此想着,萧元景也不顾身边萧元辰的讶异之色,连忙搁下了手中的毛笔前去小厨房。 萧元辰不解,连忙追了出去:四哥,四哥你干嘛啊。 萧元景这一冲进小厨房,吓得小厨房里的太监们皆是一愣,直勾勾的看着门口的萧元景。 他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理会自己,而径直走到了灶前,选捡着柴火里的好木材。 萧元辰以后:四哥,你选这做什么啊。 做笔。 萧元景还没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回去现代,然后又回来了这件事,他也不知道下次回去现代会是什么时候,所以眼下就得过好在这宫里的日子。 毕竟人有了盼头,做什么就都有劲儿了。 萧元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萧元景用刀子将手里的木钗削出了尖锐的顶端,以为萧元景要做什么傻事,萧元辰忙要阻止,却见着萧元景修了修那木材,冲着萧元辰笑了笑,便拿着笔回去了殿内。 回到殿内的萧元景也不着急写字,先将手里的木笔尖端浸到墨汁里,等着墨汁完全浸透了笔端之后,萧元景这才拿起笔写字。 萧元景的一手字当初是老师都夸赞的,甚至还挂在公示栏供全校展览,所以这写不好字完全是因为没用过毛笔,这不,一用这木头做的笔,这字就立马漂亮有理了。 但是很快,萧元辰就发现一个问题,萧元景写的策论,很多字都是他不认识的。 萧元景这才一拍脑袋想起来,中国人对于繁简字的认识是与生俱来的,虽然不会写繁体,但是认识会读。 但是古代人就不一定的,他们不认识简体字,自然也不会读。 所以萧元景侧眸看着萧元辰:帮哥一个忙。 萧元辰愣了愣,随后便被萧元景拉着按在了桌边,一边口述,一边让萧元辰写下来,最后萧元景再誊写一遍,齐活儿。 傍晚的时候雨就停了,空气中也带着湿润,还有些凉意,晚膳的时候,萧元景还是吃的火锅,萧元辰原本想蹭饭,可一想到被火锅支配的恐惧,便一刻都呆不下去。 所以这晚饭的时候,也就只下萧元景一个人在殿内涮着火锅。 萧元景将涮好的羊肉蘸上蘸料送进嘴里,手里握着凉茶杯子叹息一声:这要是啤酒多好,白酒太烈,不好,吃火锅配啤酒是最好的,唉,可惜,只能将就一下。 这个时代是没有啤酒的。 萧元景刚把牛肉下锅,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打了个嗝,举着筷子看着眼前的锅子:你你竟然又说话了? 嗯。 锅子回答的漫不经心,萧元景倒是心里一惊连忙站起来,仔细的看着烧红的炭火,有些茫然:锅兄,你不怕烫嘛。 锅子: 萧元景连忙坐下来,又摆了个杯子在一边:锅兄,托你的福,我能吃到火锅儿,现身来喝一杯,我敬你。 锅子:那你把汤底倒了。 萧元景愣了愣,却还是往杯子里斟了凉茶:你这就不地道了,明知道我还在吃饭。 锅子没有再说话,只能听见铜锅内的汤底一直在沸腾着,香气弥漫。 萧元景将把牛肉咽下,忽然想起之前锅子的话,不由问道:锅兄,你听说过啤酒啊。 锅子:听说过。 萧元景这下来了兴致:你该不会也是穿越的吧。 原本萧元景就没抱多大的希望,这样说纯粹就是为了调侃这个神出鬼没的锅子,哪曾想这锅子竟然沉默了。 萧元景愣了愣,试探着开口:你真不是本地的? 殿内沉默了许久,萧元景再次开口:锅兄,你走了? 锅子:哪个,奥运会开的还顺利吗? 萧元景愣了愣:你说什么?奥运会?你说是伦敦的,还是里约的? ※※※※※※※※※※※※※※※※※※※※ 萧元景:【笑容逐渐变态.JPG】原来是个老乡。 铜 锅:【怪难为情的.JPG】嗯 第6章 锅子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们国家的。 萧元景特骄傲的点头:岂止是顺利,那是相当的顺利,虽然那年多灾多难,但是多难兴邦嘛。 锅子:那年? 萧元景点点头:嗯,过去都十几年了,锅兄已经穿越过来这么久了吗? 说着话,萧元景原本调侃的笑意也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有些试探及心酸。 锅子没有说话,萧元景也不好再开口,只是听着锅底在锅内沸腾,涮着菜,默默地吃着,殿内的气氛好像一度到了冰点。 萧元景就觉得自己这老乡跟自己一对比就挺惨的,自己穿越好歹穿越成了皇子,有吃有喝有的玩儿,除了规矩多,还招人算计,可到底还是个人,能走能跑能跳。 自己这老乡竟然穿成了锅,不能跑不能跳,被束缚在锅子里,要不是遇到自己,恐怕锅子也寂寞死了吧。 锅兄别怕,以后有我呢。萧元景说的豪气,举杯跟给锅子准备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锅子沉默着,似乎是以沸腾的姿态回应着萧元景的豪言壮语。 隔了许久,锅子才问:你为什么叫我锅兄? 萧元景一愣:你不是口锅嘛,那我肯定就叫你锅兄了,而且昨晚上你闭嘴比较匆忙,也没告诉我你叫啥啊。 锅子沉吟了片刻:长恭,我现在的名字,叫长恭。 萧元景连忙搁下杯子往锅前凑了凑:北齐战神高长恭,是那个长恭嘛。萧元景说完品了品,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锅子:怎么了? 萧元景揉揉脸藏着笑意:没什么,北齐战神高长恭,因为长的特别好看呢,所以每次上战场都会戴上一个特别狰狞的面具,来吓唬敌人,为啥这同名不同命呢。 锅子沉默。 萧元景忽然想到自己这么说或许是往人伤口上撒盐,连忙略带歉意的开口:对不起啊,你看我,这一遇到老乡我就有点飘,我知道,你这穿成锅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不是,总之,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锅子:无妨,我知道你没恶意。 萧元景紧张的心这才放松下来,既赔罪又赔笑的,生怕把这锅兄得罪了,以后不跟自己说话。 跟锅子两个一边聊天一边吃完了饭,萧元景觉得这是他穿越到古代吃的最好的一顿饭,酒足饭饱以后,看着伺候的太监们撤了桌,萧元景有点依依不舍。 小太监们也不敢动的太快,偷偷摸摸的观察着萧元景的脸色。 太监甲:殿下是不是没吃饱? 太监乙:准备的菜都吃完了啊? 太监丙:殿下这是还要吃点吗? 立冬:殿下是爱上这口锅了? 萧元景疑惑的跟眼前的几个太监来了个对视,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我我是不是也得搭把手啊。 立冬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殿下您且休息,这等小事由奴才们来做就好了。 萧元景这才又坐下了,看着太监们把桌撤走,刚走到门口,萧元景便喊道:一会儿那锅给我洗干净了送到寝殿来。 立冬一脸惊恐的看着萧元景:殿下是真爱上这口锅了?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皇后娘娘。 萧元景又补了一句:洗干净了拿香熏熏,不许有味儿啊。 立冬这心里一颤,小心翼翼的回应着,然后跟其他的小太监一同撤了下去。 萧元景这才满足的拍拍肚子,忽的想起了中午吃完火锅午睡的时候回去了现代,通过电脑他搜索到了一个小型发电机的一些制作材料。 而此刻他的工具箱里基本都是齐全的,只是他记下来的公式还不太会算。 之所以让小太监们把锅子洗干净送到寝殿的缘故,一是作为老乡,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就不能让他待在厨房,得将他走哪儿带哪儿,给他缓解心情,或许是因为老乡共情。 二来,萧元景跟着他学做了火锅底料,他也知道啤酒,所以萧元景就赌一把对方是全能型人才,不懂就问。 萧元景倒腾一下手边的工具箱,将所需的材料全部都搬了出来,再将一边的草稿纸拿了出来,万事俱备,就等着这小太监们将锅子送进了寝殿。 立冬站在桌案前,瞧着认真忙碌的萧元景:殿下,这锅送来了。 萧元景只是瞧了一眼:放床头吧。 立冬从心底里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可主子爷的吩咐,他也只能照办,将铜锅小心翼翼的搁在床头,原想着就此退出去,却又冒着被责罚的危险到了萧元景的身侧: 殿下,奴才知道,殿下已经十七了,是该有侧妃了,不知殿下喜欢什么样儿的? 萧元景纳闷儿的抬头看着立冬:怎么的,你还要给我保媒拉纤啊。 立冬一慌,连忙伏地叩拜: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萧元景眉头紧蹙: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们动不动就跪,就什么话咱们说清楚得了,跪什么啊,你那波棱盖儿是铁做的啊。 立冬茫然:啊? 可瞧见萧元景的模样,立冬立马明白了过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殿下,奴才斗胆问一句,这锅搁在寝殿有些不合规矩。 萧元景撑起嘴角露出个笑脸来:合不合规矩,我说了算,你出去吧。 立冬还要再说什么,可瞧见萧元景那模样,也只好行礼退出了寝殿,顺手关上了寝殿的门。 萧元景这才喜滋滋的道床头去将那口锅抱进怀里,坐到桌案后头:锅兄,你会解公式吗? 锅子沉默,没有开口,萧元景问了两声,锅子始终没有再次开口,萧元景伸手摸了摸锅沿,一脸的慈爱,然后将锅子再次放在了床头,等它先开口以后,再打算将他抱过来。 所以萧元景打算继续独自奋战,先做公式计算,再开始做发电机。 萧元景再次入睡后回到了现代的寝室,只是因为天还未亮,所以在听着室友们的鼾声,又睡了过去。 早晨醒来后,萧元景似乎明白了这来回现代的秘诀是什么了,吃顿火锅再睡觉,就能回到现代去。 虽然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穿越回古代,但是他知道要怎么做就能回现代去,这心里也就好受了一点,只是他拍了拍床头的那口锅子,然而没有任何反应。 萧元景有些纳闷:这锅兄不会是嫉妒我能随便行走了吧? 萧元景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唤了声来人,这外头伺候的宫娥们便应声而入,伺候着萧元景穿衣洗漱,绾发髻。 只是这一夜,虽然萧元景明白了回去现代的方法,可他召锅侍寝的事却在宫内穿的沸沸扬扬,宫娥太监们绘声绘色的说着四殿下如何宠幸铜锅,将这萧元景说成是恋物癖般的怪人。 不多时,这股子流言便满宫乱飞,很快便传到了皇帝与皇后及众后妃的耳中。 萧元景怀抱着那口铜锅,将策论搁在锅中,大摇大摆的就走进了崇文殿,听过流言的几位皇子原本还信,可此刻瞧见萧元景抱着锅子来上学,那流言的真实性也就多了几分。 几位皇子看着萧元景的眼神便有些怪异,三皇子率先开了口:好在中秋之后,我便能敕封离宫,开府建衙,不会与那等怪诞之人日日相见了。 二皇子眼眸微敛:就是可惜了元贺与元辰了。 五皇子:二哥三哥这话便不对了,即便是离宫开府建衙了,大家都是兄弟,总会在一处的。 三皇子轻笑:五弟,总比日日在一处要好的多。 萧元景刚刚坐下来,将锅子小心翼翼的搁在桌上,便听见他们那阴阳怪气的谈话。 萧元辰瞪着他们,连忙站到萧元景的身边:四哥,你怎么真的把锅子带来了。 萧元景想解释,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便扯了个慌:哦,我昨夜做梦,梦见这锅子通灵,会说话,所以就带来了,让他也听听太傅讲的课,这样一来,就不用麻烦弟弟你给我补习了,多好。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二皇子直视着萧元景道:四弟,莫不是这锅子竟是个精邪的物什,还能入梦与四弟你说话交流呢。 这话音刚落,便听见皇帝贴身伺候的太监高呼陛下驾到,这崇文殿内的所有皇子便立马站起身来拱手揖礼,候着皇帝进殿。 年近不惑的皇帝只是一身牙白的广袖锦袍,束着玉冠,身姿颀长,神色不怒自威,不过正是因为他这做爸爸的基因强大,所以他的儿子们长相都不差。 皇帝迈步进到殿中后,贴身伺候的太监们立马搬来椅子让他坐下,皇帝手中握着折扇,抬眸在几个儿子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萧元景带来的铜锅上。 皇帝呼吸略微有些沉:晨间朕听见一些流言,关于景儿的,如今一见,倒是有几分可信了。 萧元景还没开口解释,就见着三皇子抢先一步朝着皇帝揖礼拜道:启禀父皇,四弟说这锅子通灵,能与他说话,所以四弟才这般喜爱这锅子。 二皇子也跟着道:父皇,四弟或许因伤脑子还不清醒,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父皇不必计较。 萧元辰也揖礼拜道:父皇,这事儿不怪四哥,怪只怪传流言的人。 三皇子无奈摇头:六弟,兄长们知道你跟四弟关系亲近,我们都是为了四弟好。 萧元辰还要再说什么,却见着皇帝有些烦闷的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中的折扇,随后才直视着萧元景:景儿你说,到底是为何? 萧元景环视着身边那群看好戏的皇子,又抬眸与眼前这位皇帝对视,规规矩矩的揖礼道:父皇,这口锅子能够通灵,能预知战事!所以儿臣才带它来的。 ※※※※※※※※※※※※※※※※※※※※ 萧元景:这锅以后就是我哥们儿了。 立 冬:完了,主子爷爱上了一口锅。 第7章 听到萧元景说这锅子能够预言战事,这崇文殿内的另外几位皇子都忍不住笑了,唯有萧元辰一脸担忧,觉得这萧元景是糊涂了。 一口锅怎么能够说话,更别说预料战事了。 别说萧元辰,就连皇帝听见萧元景的话都不由的蹙了眉:战事若能预测,还须将士们奋勇杀敌吗? 三皇子连忙抱拳:父皇说的对,家国战事,边境安宁,都要归功于父皇的治理,与万千将士的流血牺牲,怎么能是它这口锅就能预测的。 二皇子:四弟,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宫中的流言,兄长们也不会信的。 萧元景此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明褒暗贬了,他这两位哥哥说的好听是在为他说话,在奉承皇帝,可实际上是在讽刺萧元景的脑子有问题。 萧元景自然不惧他,朝着皇帝恭敬行礼道:父皇,边境与京城路途遥远,所有的战事,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要跑上三天才能送到京城,即便是鸿雁传书,也得要一天,儿臣说的预测,并不是战前预测,而是能让父皇第一时间知道战况如何,知道伤亡如何,这样便能提早做准备,是派援军,还是送嘉奖。 皇帝听着萧元景这话,眉头渐渐舒展,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丝的疑惑:哦?那你说,这锅子都跟你睡了什么? 萧元景略带骄傲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兄弟们,恭敬道:回禀父皇,五日前,北夷的右贤王军队突袭我朝燕幽之地,与我军交锋,杀敌八百,败军而逃,三天前夜里,北夷大王子阿史那摩多率军再扰我边境,镇北王世子率兵破敌,杀敌一千,摩多王子败军而去。战事已于两日前以八百里加急的快报送入京城,左不过就在今日,便能收到镇北王送来的战报。 萧元景说的绘声绘色,好似他亲身经历了那几场战事一般,眉宇间洋溢着的自信与疏阔,实在是这殿中其他皇子不可比的。 皇帝将信将疑,恰逢此时,这门外便传来太监的奏报,说是镇北王府的信史送来奏报,皇帝这才有了惊讶之色,连忙传他进来。 与此同时,原本还觉得萧元景是胡说的二皇子与三皇子此刻的脸色格外的凝重,不□□逸。 一身戎装是信史背着信筒急匆匆的进到崇文殿朝着皇帝跪地叩首行礼后,这才取下竹筒递给皇帝的身边的太监,由太监打开信筒后,拆出信纸交到皇帝的手中。 皇帝看着那份镇北王府送来的战报时,不由握紧战报,神色间尽是惊愕之色,抬首直视着萧元景:你刚才说什么,五日前,谁突袭了我燕幽之地,损兵多少?三日前什么时候,谁率兵扰云中城,又损兵多少? 萧元景颔首认真回答:五日前,右贤王率兵突袭燕幽之地,损兵八百,三日前夜里,北夷的大王子阿史那摩多与镇北王世子交手,损敌一千。 皇帝听完只觉得脑仁嗡嗡的,随即朝着萧元景桌上的那口锅走去,小心翼翼的轻抚着他的锅沿。 而皇帝也反手将战报交给贴身伺候的太监,让他给众皇子传阅。 萧元景所说的,与战报上所奏的如出一辙,看过战报的众皇子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对于萧元景说的锅子预测战事的不可置信。 更是对这世上还有鬼神之说的不可置信。 萧元景连忙道:父皇,起初儿臣也不信这锅子说的,所以今日才抱着他来上学,原想着等下了学再去找父皇证实的,没想到父皇竟然先来了。 皇帝收回轻抚锅沿的手,敛了惊奇之色回头看着萧元景:景儿,你说这锅子是入梦跟你说的? 萧元景用力点点头:儿臣也不知是为何,这锅子肯跟我说话,大概是儿臣常常会跟居所的一些花草树木等等一切说话,所以他们才会入儿臣的梦,与儿臣说话。 不管萧元景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萧元景说锅子能预测战事一事总归还是灵验的。 皇帝负手而立,回头看了看殿中的皇子们,忙道:这宫中流言朕会平息,但这流言出处怕是出自承乾殿了,景儿,此事自己处置了便是,不必前来告知。 萧元景连忙抱拳行礼:儿臣多谢父皇。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朕本来也就是来瞧瞧皇儿们读书的事,如今知道了,朕心里便有数,前方战事奏报已经到了朕手上,如此,朕要去处理政务,皇儿们该多多将心思用在读书上。 儿臣明白。 几个皇子齐齐朝着皇帝行礼,目送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后,萧元辰才是一脸惊奇的看着萧元景抱来的锅子:四哥,这锅子神了。 萧元景有些得意的拍拍锅子,昂首瞧着另外一边的三个人,扬起下巴,冷哼一声,这才回到座位上坐下。 其实萧元景当时也是有些不确定,晨间他瞧见伺候的宫人盯着他的锅子看,便淫威之下,迫使宫人说出了为何会盯着锅子看的缘故。 萧元景知道这流言越滚越大,最后肯定会对自己不利,所以他干脆就抱着锅子去上学,让这流言传的更大。 原本一夜都没有开口说话的锅子,在殿内四下无人的时候才开口说话,告诉了萧元景这边境的战事状况,这萧元景才能在皇帝面前对答如流。 不管这锅子是否真的能够通灵,萧元景预测的战事与镇北王府报上来的战报是一般无二,那么他说这锅子有灵,就是有灵。 什么四殿下恋物癖这样的流言,很快便传成了四殿下得了件通灵的宝贝,能够预测战事,就连皇帝陛下都信了。 紧接着萧元景又将策论给了太傅,有了硬的笔头,萧元景照着萧元辰的字抄了一份,原本这不求上进的四皇子立时得到了太傅的夸奖,不禁夸他的思想见解独到,还夸奖他的一手字写的是铿锵有力。 所以这一日的宫中似乎跟变了天似得,以往不起眼的四皇子今日连番得到嘉奖不说,之前那个令朝臣们失望嘲讽的四皇子,竟然开始自带神气,这宫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变的有些崇拜。 不止因为是嫡子,而是因为他有点本事,开始高看他一眼。 不过有了皇帝的提示,萧元景便立时明白过来自己居住的承乾殿里是有了内鬼了。 承乾殿主殿外,萧元景一回来便让立冬搬了把椅子过来,又将承乾殿上上下下伺候的宫娥内侍统统叫到了殿前,顶着烈日站着。 这承乾殿里里外外伺候的十八个宫娥内侍皆是战战兢兢地站着,根本不敢抬头望着高台之上坐着的主子爷。 萧元景将手里的茶碗搁到手边的小几上,眼神平静的看着在烈日底下站着的一众伺候的宫娥内侍,也没有开口,只是继续让他们站着。 这有的人便受不住暑热,晕倒了过去,可萧元景始终没有开口的意图,惹得这庭中站着的内侍宫娥心中多了许多猜测。 萧元景见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开口道:我原本是不想跟你们较真的,可是今日之事我突然想较真了。 庭中的内侍宫娥纷纷垂首,不敢抬头看着萧元景。 萧元景:自我伤好后的这几月以来,我的性情的确大改,不似从前那般温软有礼,对你们也多有放纵,所以才有今日在宫中的流言。 立冬如此想着,曾经的四皇子的确是温软有礼,对待身边伺候的人也从未有过半分苛责,一切都因为他是嫡子,是皇后之子,所以一直以宽厚的模样示人,总不叫人抓住错处就是了。 奈何二月份四皇子在打马球时,不慎被摔落马背,一直昏睡不醒。 原本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可没想到最后四皇子醒是醒了,可这性格便跟从前不太一样了,就连谨慎的性情都改了。 好在皇帝皇后与太后都说孩子能醒就好,这规矩知识日后再学便是,所以便有人怀疑过这四皇子是否换了芯子。 而曾经近身伺候四皇子的内侍因为伺候不当,使得四皇子坠马,最后被送进了暴室,最后送去了掖庭宫为奴。 萧元景:我承乾殿里的事,尤其是我的事,岂能成为你们口中的谈资,流言舌害,是能让人送命的,今日在宫中关于我恋物的流言,自然也不会是外人能够探查到的,我喜欢铜锅,还将铜锅搁在床头,这等私密之事又岂是外人能够知道的。 萧元景将今日的事娓娓道来,有了皇帝说的随自己处置,不必再去请旨,所以今日这承乾殿发生了什么事,皇帝也是不会管的,哪怕是萧元景为了泄愤,杀几个人,皇帝都是不会过问的。 毕竟这是出卖主子的人,思想品德不过关,是该给他们上一课,给他们一点教训才行。 萧元景:自己站出来吧,莫要牵连了我承乾殿其他无辜的人,我承乾殿只要忠心不二的人,这样两面三刀的人承乾殿留不得的,如今自己能够站出来承认,我还能从轻发落,可若是要我亲自点名,恐怕小命不保哦。 第8章 静。 承乾殿的庭中格外的安静,烈日炎炎下除了吹过的风声,以及传来的知了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萧元景低眉浅笑,瞧着这些垂首不语的人,没人出来认罪,看来是认准了萧元景不敢私自动手,也是打算把这承乾殿的其他人拖下水了。 萧元景伸手揉了揉额头,看向身边的立冬:既然没人认罪,你就去把那个不知死活的拖出来。 立冬得了命令,得意一笑,朝着庭中的内侍宫娥们便走了去,将那庭院中混在内侍里的背主的太监拽了出来,用力的推到在一众人的面前。 小太监一脸惊恐的看着萧元景,连忙叩头求饶:殿下,不关奴才的事啊,殿下。 萧元景勾唇一笑,调整了一下坐姿,撑着膝盖身体略微前倾:不关你的事,那是我冤枉了哦?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昨夜为什么和含元殿的太监见面呢,你可别告诉我,只是碰巧啊。 求饶的小太监身形一僵,声音也瞬间小了,浑身都在颤抖。 萧元景:嗯?怎么不说话啊,刚刚不是还说,不关你的事,我冤枉你了嘛。 小太监浑身发抖,根本不敢再开口。 萧元景抖了抖裳摆起身,负手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庭中的众人,脸色严肃:在我承乾殿伺候,便不得有二心,在我手底下做事,忠心是其一,不乱嚼舌根是其二,切勿捕风捉影是其三,这三条若敢犯一条,他的下场便是你们的前路。 萧元景那凛若冰霜的模样,让庭中站着的一众内侍宫娥纷纷跪地求饶。 犯事的小太监伏地浑身发抖,不过一瞬便倒地不起,面前一片血污。 萧元景愣了愣,连忙立冬前去查看,立冬也是慌了神,蹲身查看过后才是一脸严肃的冲着萧元景摇了摇头: 咬舌自尽了。 萧元景叹息一声,连忙罢手吩咐道:既是自尽,便不用受暴室的苦了,所以你们也得给我把心都紧一紧,我承乾殿不养一心侍二主的奴才,你们要是不愿意在承乾殿伺候,大可提出来,我给你送到你们想去的地方,伺候你们想伺候的人,如何? 庭中伏首拜着的内侍宫娥齐声答道:愿尽兴侍奉四殿下,绝无二心。 萧元景这才满意的点头:好,在我承乾殿虽然没什么大的规矩,我只求一点,对我够忠心,不乱嚼舌根,能不能做到。 能。 萧元景看着那污了承乾殿的太监,脸色愈发的冷了:你们找人将这叛徒的尸身带走,交给他家里人安葬了吧。 立冬连忙应声回答着:喏。 这处理了承乾殿内的叛徒,萧元景的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少,瞧着这外头的炎炎烈日,暑气实在太重,还有些热,萧元景给自己扇了扇风,转身便回到了主殿,前去偏殿的的桌案后头摆弄着自己的发电机。 而这流言中的铜锅此刻还是规规矩矩的摆在萧元景寝殿的床头。 萧元景还在致力于计算着功率等等一系列公式,顺便再次摆弄起了手边的建议发电机材料。 锅子忽然开口道:你在算什么? 萧元景愣了愣,连忙回到寝殿看着说话的锅子,蹲在了他的面前:谢谢你啊今天。 锅子没有回答,却冷不丁的让萧元景伸手抚了抚锅沿,忽然觉得这锅子竟然有点发烫,萧元景收回手,愣了一下:这天儿这么热嘛?锅兄你都发热了。 锅子: 萧元景笑着将锅子抱进怀里走出寝殿坐回到自己的桌案后头:我在做发电机,这么热的天,晚上睡觉总不能让人一直伺候吧,所以我想做个简易的发电机,然后利用风力发电,这样,后头我就可以再研究研究,做个电风扇,电灯啊什么的,你是不知道,这屋里点上蜡烛,温度就高了,而且味道还挺难闻的。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锅子:那你想怎么做? 萧元景得意一笑:有了发电机跟电灯的话,这样我也算是促进古代的一个科学进步了。 锅子:你很聪明。 萧元景:聪明我承认,但是更重要的是我在皇宫,这里是一个国家最繁容的地方,什么都有,比如能够代替铜丝的金丝银线就不用我自己去做,对吧。 锅子应了一声,随后才道:我有时候可能会突然不说话,你不会怪我吧? 萧元景连忙摇头:没事儿,以后你想去哪儿跟我说,我每天都抱着你出去溜达,怎么样,没见过皇宫吧,等以后这宫里装了灯,我就带你去宫里溜达,看看我的成果。 锅子:那得很久吧。 萧元景愣了愣,摸了摸脑袋:是应该要很久才能竣工,不过,万事开头难,后头就轻松了,我现在要把发电机做出来才对。 锅子:我帮你吧。 萧元景抚摸着怀里的锅子,这心里却是格外的得意。 他留下锅子就是为了给他出力的,毕竟他一个现代的脑子总有用尽的时候,现在多一个可以一起讨论,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吃顿火锅回去现代查资料。 这有了锅子的帮助,萧元景的这个水力发电机便完成了,尤其是借助水力发电的小型水车,都是萧元景画了图纸,让宫里的匠人们精心打造完了送过来的。 不过听说这承乾殿最近在置办新奇的玩意儿,这阖宫上下都传遍了,所以听说这萧元景要装水力发电机什么的,这往日没什么人来往的承乾殿竟然来了不少的人,就连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姜堰都亲自来为皇帝督看了。 而皇后更是与闵贤妃一同前来,看着萧元景命承乾殿伺候的太监们将小型的水车抬了出来,搁在了萧元景寝殿后头的空地上。 荀皇后的视线一直落在指挥着内侍们抬着水车的萧元景身上,这神情也是格外的凝重,闵贤妃似乎是看出了荀皇后的担忧,不由含笑道: 娘娘不必为四殿下担忧,四殿下聪慧,这不近来一直受到太傅的嘉奖,又有的陛下的厚爱,就连辰儿都跟着沾光呢。 荀皇后点点头,可视线以后凝重:再有两个月,这余贵妃的二皇子,杨昭仪的三皇子都要敕封离宫,开府建衙,可以入朝主事,我希望在这个时候,景儿也能够让陛下看重。 闵贤妃的视线也落在萧元景身边的萧元辰身上,笑着道:娘娘放心,辰儿会帮助四殿下的,况且四殿下的才智非一般人所能及,他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荀皇后叹息一声:希望如此,希望景儿不负我荀氏一门对他的期望。 萧元景安排完了之后,瞧着庭中站立的皇后与闵贤妃,连忙拉着萧元辰前去跟她们二人行礼:儿臣见过母后,见过贤妃娘娘。 荀皇后指着那内侍们抬着的工具,疑惑的问着:那些东西都是什么? 萧元景连忙道:母后,儿臣说了要做水力发电嘛,今儿个正好是完成组装,试发电的时候,没想到母后和贤妃娘娘竟然也来了。 闵贤妃忙道:还有陛下身边的姜堰,怕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督看。 萧元景笑了笑,正打算迎着她们前去寝殿之时,却发现这太后身边的周嬷嬷竟然也来了,朝着皇后与闵贤妃略微行礼后,才道: 太后娘娘听闻今日承乾殿有大事发生,只是太后娘娘近来神思不佳,不能亲临,故而差遣奴婢前来目睹,好回宫复命。 萧元景与周嬷嬷一礼,连忙领着他们一行人进去了寝殿。 这安装水车的地方正好是寝殿后的空地处,寝殿后的檐下又搭建了一处小室搁置发电机,而此刻的寝殿之内正好连接的正好就是萧元景一直想要的风扇。 而荀皇后与闵贤妃、周嬷嬷、姜堰等人此刻正眼巴巴的瞧着那风扇呢。 萧元辰有些疑惑的看着萧元景:四哥,它没转啊。 萧元景拍了拍他的肩膀:母后与贤妃娘娘,周嬷嬷还有姜护卫稍等,我去去就来。 萧元景得意一笑,瞧了床头的铜锅一眼,转身出了寝殿后直奔寝殿后搁置水车的地方而去。 萧元景曾经是想过用风力来发电的,只是想到这个时代还有很好的避雷手段,此刻又正值夏季,多雷雨,万一这电闪雷鸣的不长眼,劈毁了借风的风车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萧元景最后选择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保守与安全的发电方式,可以遮挡不怕雷电,也不用担心没风,水力发电就是最好的。 而且现代人的水力发电还是借助了古人的水车原理,所以萧元景这才有了十足的把握,跟着他的锅兄商量了一番,便开始设计这水力发电。 寝殿后安装水车的水池也更着承乾殿里的荷花池连通,所以这水力发电一旦运作起来,基本就不用担心会停下了。 萧元景指挥着内侍们装好水车,亲自去了装着发电机的小室里调试着,随后吩咐道:立冬,让他们把水车运作起来。 ※※※※※※※※※※※※※※※※※※※※ 铜 锅:【脸红ing.JPG】你摸我。 萧元景:【一本正经.JPG】硬邦邦的不好摸。 第9章 得了吩咐的立冬立马转身指挥着身后的内侍们将水车运转起来。 而萧元景便是一脸紧张的在配电室内看着,此刻的萧元景心脏狂跳不止,就连手心都微微有些沁出了汗珠,他仔细听着外面水车运作的声音,开始在配电室内调试着。 萧元景的手都在发抖,叩响了寝殿的窗户,轻声问道:母后,弟弟,转转了吗? 半晌,这寝殿内都没有回应,萧元景这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失败了? 萧元景想也没多想,转身就跑出了配电室,可刚刚跑了两步,就听见寝殿内传来萧元辰欢快而又惊喜的声音: 转了!转了!四哥四哥!转了,好凉快啊! 萧元景听着萧元辰欢呼的声音,立时停下了脚步,扶额站着,却是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立冬领着已经停下手的内侍们朝着萧元景行礼道:恭贺四殿下。 萧元景笑着道:有赏,都有赏。 萧元景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连忙跑回了寝殿,这才刚刚站到寝殿的门口,就能感受到那迎面而来的凉风,带着多少现代时夏天的感觉,这让萧元景登时红了眼眶。 忽的,竟然格外的想家。 萧元辰连忙上前来:四哥莫哭,我知道你为这风扇付出的努力,眼下成功了,四哥该高兴才是。 萧元景连连点头,姜堰也上前来朝着萧元景揖礼拜到:卑职本就是奉了陛下之命前来瞧着风扇,如今瞧见了这神奇的物件儿,卑职该回去禀报陛下了。 萧元景回礼:有劳姜护卫了。 这姜堰一走,太后宫里的周嬷嬷也跟萧元景道了喜,随后才离开承乾殿,如此这承乾殿便只剩下荀皇后与闵贤妃与萧元辰了。 荀皇后看着眼前这个儿子,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温柔了:景儿,你的聪慧母后知道,此后就该将心思用在学习上,知不知道? 萧元景原本好好的心情被荀皇后这一句话就给浇灭了,只得规规矩矩的揖礼道:儿臣知道了。 萧元辰的双眸骨碌碌转着,蹭到了闵贤妃的身边:母妃,四哥殿里凉快,孩儿今夜能跟四哥一起睡吗? 闵贤妃微愣,一旁的荀皇后倒是先开了口:辰儿聪明,留在承乾殿内,母后同意了,以后多跟四哥在一起,要相互扶持,知不知道? 萧元辰规规矩矩的朝着皇后一礼:儿臣明白,儿臣定当谨记。 有了萧元辰陪着萧元景,皇后也就放心了不少,在他寝殿内待了半晌后,便与闵贤妃一道离开了。 这他们一走不打紧,这承乾殿的宫门外挤满了不少宫娥与内侍,听闻承乾殿有什么水力发电机,能迎来凉风,都新奇的不得了,想来观赏。 奈何承乾殿是四殿下的居所,所以只能在宫门口张望,跟承乾殿内的宫人打听。 可是承乾殿伺候的宫娥太监一想到当日萧元景审问传流言的太监时的模样,纷纷都闭口不言。 为此萧元景甚是满意,因为他此刻才明白什么叫恩威并施,他惩罚过承乾殿的叛徒是立威,但是也通过立冬告诉他们四殿下教训三殿下身边的内侍的事,让他们只是萧元景护犊子,这是施恩。 所以正因为如此,承乾殿里的事除非是萧元景松了口,不然一点风声都不会漏出去。 这有了一个成功的例子,萧元景为了讨好皇帝与太后及皇后,也在皇帝所居住的甘露殿,以及皇后的椒房殿,太后所住的长乐宫慈安殿内也装有这样的水力发电的风扇,还特地教了宫里的掌事太监如何拉闸,如何防止漏电。 为了防止掌事的太监将过程忘记,萧元景还特地写了一份使用说明,画了小人图,一点一点的教他们如何运用。 慈安殿中,太后看着萧元景为掌事太监说明着,一脸的慈爱,随后便朝他招招手,示意萧元景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太后:景儿是怎么这神奇的东西制作出来的。 萧元景握着太后的手,骄傲的笑着:这个,是我做梦,我做梦呢去了一个神奇的地方,那里的人出门都坐轿车,还有高速公路,还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儿,就像之前镇北王府从云中送战报回来,如果是在梦里,哪里需要三日啊,简直可以亲眼看着他们打。 太后被萧元景那绘声绘色的演说逗乐了:是嘛,那岂不是把天宫里的千里眼,顺风耳都用上了? 萧元景连连点头:对啊,祖母若是不信,给孙儿两日时间,孙儿也给你造个顺风耳出来,以后孙儿要是想祖母了,就可以给祖母打电话? 太后又是一愣:打电话呀?那是什么? 萧元景笑着:就是顺风耳啊,祖母放心,孙儿不会让祖母失望的。 太后笑呵呵的拍着萧元景的手:傻孩子,这些事儿不必挂在心上,你眼下要做的是好好学习先贤的处事,学习立身之德,日后好为你的父皇分忧政事。 萧元景垂眸笑着:祖母,孙儿知道,孙儿这也是在帮父皇分忧啊。 太后轻点着他的鼻尖道:祖母知道你贴心,你啊,就跟你那表兄一样,就爱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萧元景一愣:表兄?哪个表兄,我见过吗? 太后摇摇头:你表兄是镇北王的世子,幼年随着镇北王前去边境镇守,一去也是十五六年了,你们啊还真不曾见过,听你父皇说这两年边境安稳,我朝每逢战事都是大捷,这都亏了你那表兄的研制的什么,什么火来着,那东西百步之外能伤人,比弓箭厉害。 萧元景登时觉得有些新鲜,百步之外都能伤人,叫什么火? 莫不是火铳? 萧元景忽然觉得自己这表兄也不是什么平凡人,觉得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位表兄,说不定还会有惊喜呢。 因为萧元景的水力发电电风扇替皇帝皇后太后纳凉,这宫里病室中的冰的用量也少也了,这样一来竟然为宫内节省下来一大批开支,皇帝为此在朝中大加赞扬萧元景的所为。 萧元景也因此受了皇后的传召,前去椒房殿用了晚膳,回来时已过亥时。 只是前脚刚刚迈入承乾殿的大门,便听见长乐宫那边传来吵杂的人声,萧元景驻足回身朝着长乐宫望去,却只见长乐宫火光冲天,立冬立时大惊: 殿下,看方向好像是太后所居的长乐宫。 萧元景心中大叫不好,连忙带上立冬朝着长乐宫匆匆跑去,与此同时,还有不少的宫人与禁军皆纷纷往长乐宫而去,萧元景脚下生风,也不管身边的立冬了,撒腿便跑向了慈安殿。 火龙沿着房檐吞噬着慈安殿,萧元景赶到之时,周嬷嬷已经搀扶着太后出了慈安殿,披散着头发,只着了中衣,此刻披着斗篷,站在庭前看着用水灭火的宫人们。 萧元景紧握着太后的手焦急打量着:祖母,祖母可还安好? 太后许是惊魂未定,此刻瞧见萧元景,便紧紧握着他的手,缓缓道:哀家没事,好在宫人发现的早,让哀家早早的出来了。 萧元景朝着周嬷嬷投去疑惑的目光:周嬷嬷,这慈安殿怎么会走火的? 周嬷嬷略微福身一礼道:奴婢也不知道,就是突然从寝殿后的配电小室中传来一股焦味,随后便冒着浓烟,奴婢便将太后娘娘搀扶出了寝殿,哪曾想过,这火势却是越来越大。 这头萧元景还未应答,便听见太监唱贺皇帝与皇后驾到,萧元景这才转身瞧着皇帝与皇后走了进来,朝着他们行礼。 而不过片刻,这后宫中的嫔妃们也纷纷前来,包括余贵妃,高淑妃,闵贤妃,杨昭仪等等,见着太后平安无事这才纷纷行礼。 嫔妃们到齐后,这几个皇子公主此刻也已经前来,瞧着大火已经扑灭的慈安殿,向太后问安过后,便一同随着太后前往长乐宫的长寿殿。 长寿殿中一众嫔妃皇子皆立在殿中,皇帝陪着太后斜倚在榻上,安抚着受了惊吓的太后。 太后朝着萧元景招了招手,拉着他的手,让他立在榻前:瞧你,跑的这样急,鞋子都丢了。 萧元景这才低头瞧着白色的袜子早已布满污渍,此刻的脚板心还有点隐隐作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着:祖母安好,孙儿就好。 皇帝连忙招来周嬷嬷问道:这近来又无雷火,无端端的慈安殿怎么会起火的。 周嬷嬷连忙跪伏在殿中,战战兢兢的回道:回陛下的话,是是配电小室起的火。 一听到周嬷嬷这话,这一直管理着配电小室的掌事太监连忙到殿中跪伏道:陛下,奴才奴才是照着四殿下给的说明做的,每日都有检查配电小室内所有的配件,遇上问题,都有请教四殿下,配电小室绝无问题。 余贵妃听着那掌事太监的话,不由问道:公公这话是指周嬷嬷无端指控,还是说着慈安殿走水是假的?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以为这掌事太监有意推卸责任,应当处以重罚。 ※※※※※※※※※※※※※※※※※※※※ 伙伴儿们,过节啦,留评发红包咯~~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晚上十二点统一发放】 第10章 萧元景一愣,连忙朝着皇帝行礼道:父皇,祖母,虽然周嬷嬷说是配电小室起的火,可这配电小室是儿臣亲自查看的,且每日都会有人来奏报这配件之事,如今配电小室为何起火原因尚未查明,便草草的定了蒋公公的罪实在说不过去,父皇,不妨等明儿个天一亮,再差人去查起火的原因,岂不更好? 皇帝略微思忖,随即抬眸看了余贵妃一眼,点头道:景儿说的是,这配电小室怎么会无端端起火,是得查清楚才行。 皇帝自然是明白萧元景所指,配电小室起火这事分明就是冲着萧元景去的,这使用发电风扇的正是萧元景本人。 方才皇帝在听到周嬷嬷所奏时,心中便已经在盘算着这宫中不许再用发电风扇,可是听到萧元景的话后,皇帝便觉得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他白日里才在朝中夸赞萧元景此举为后宫节省了开支,这晚上慈安殿就起了火。 莫说是最先安装水力发电风扇的承乾殿一直安稳无虞,就连随后安装的甘露殿也是一直不曾出过问题,怎么偏偏最后安置的慈安殿却突发大火,这其中所指,意味便愈发的明显了。 皇帝一向孝顺,这太后若是有个好歹,不止会拆除水力发电风扇不说,可能还能重处萧元景。 皇帝的视线落在萧元景身上,这孩子从前一直不怎么起眼,他也只是夸赞过萧元景功课好,知道他温软有礼,做事谨小慎微,但是对于这个四皇子,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优点。 可二月坠马受伤以后,这醒来就换了性子,做出了不少出格的事,就连太傅都说四皇子的智慧不如从前,可近来几个月的萧元景所做的事出乎人意料不说,就连太傅那里也说萧元景的学问大有长进,就连那手字写的也是格外漂亮。 所以今日又有萧元景不顾仪容前来慈安殿,加上方才的言说,皇帝觉得这事儿可以给萧元景个面子,能够查出谁要谋害太后皇子,便也可以做个警示。 得了吩咐的萧元景连忙向皇帝揖礼谢恩,只是余光瞟向余贵妃时,却瞧见余贵妃眉眼间的得意,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深了。 一夜风波,萧元景在立冬的陪伴下回到了承乾殿中。 立冬手里一直捧着萧元景的鞋子,他起先是不知道为何萧元景会在途中脱掉鞋子,可在经过与长乐宫中与其他皇子做对比,立冬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其他几位皇子也的确也跟皇帝及后妃前后脚赶去长乐宫,可唯有萧元景是第一个到,且仪态尽失,就连鞋子都跑掉了。 这样一个挂心祖母的孩子,任谁都不会责怪不说,甚至还能在皇帝与太后的心中与其他皇子作对比,留下一个好印象。 果不其然,萧元景的焦急被太后看在眼里,所以即便是在周嬷嬷说是配电小室起火,太后与皇帝都不曾加以苛责,反而让他去查清起火的真相。 寝殿内,萧元景坐在榻上,感受着风扇吹来的阵阵凉风,伸手将床头的铜锅抱进了怀里: 锅兄,你说我这配电室里的零件都是最早的,也不曾起火,怎么祖母那新装的却起了火呢? 萧元景的指尖划过锅沿,始终都有点想不太明白,锅子嗯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随后道:或许是有人故意而为,你可在慈安殿起火的地方加派人手了? 萧元景疑惑:为何? 锅子:若是有人陷害,肯定会前去抹灭证据的。 萧元景大惊,一巴掌拍在了铜锅的身上,先不管自己的手掌打在铜锅上有多疼,反而是先安抚起铜锅来:锅兄锅兄,你没事儿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拍大腿的习惯,我忘记了 铜锅轻笑:那你的手疼不疼? 萧元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指尖有些火辣辣的疼:嗯,疼。 铜锅:这锅子比较硬,我无所谓,倒是弄疼你了。 萧元景笑笑:我皮糙肉厚,不怕疼,不过,我得去趟慈安殿,非要将那消灭证据的人给抓获。 萧元景笑的格外舒心,将铜锅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头之后,便悄没声的吹灭了寝殿内的蜡烛,偷偷的将立冬唤了起来,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溜出了承乾殿。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这皇帝所居住的甘露殿外便能瞧见萧元景与立冬,与禁军统领段易站在殿前,而他们的面前,则是由两名禁军押解着的犯人。 皇帝晨起时便听见贴身贴身的通传,便匆匆的穿了衣裳走了出来,瞧着殿前站着的几个人,疑惑的开口道:段卿,景儿,你们这是做什么? 段易朝着皇帝行礼道:启禀陛下,昨夜慈安殿走水过后,这四殿下便带人来找了臣,由臣去慈安殿亲自抓捕了想要毁灭纵火证据的嫌犯,还请陛下审问。 一听是慈安殿纵火的嫌犯,皇帝的脸上不由转为了惊奇,疾步走下台阶来到那嫌犯的面前,俯身近看,竟然是太后身边一直伺候着的周嬷嬷。 皇帝怒不可遏的抬脚便将周嬷嬷踹倒在地:你这个不要命的东西!是谁给你的狗胆,让你谋害太后!说! 周嬷嬷被皇帝踹的不轻,此刻倒地后竟一时也爬不起来。 闻声从甘露殿走出来已经穿戴好的余贵妃,忙上前搀扶着皇帝:陛下莫要动气,气大伤身。 皇帝听闻余贵妃的细声安抚,忙指着周嬷嬷道:这狗东西,朕竟然一直不知她竟这般狼心狗肺,她一直伺候着太后,昨夜竟想放火烧死太后!朕现在就想杀了她! 余贵妃继续安抚着,可视线却从皇帝的身上,一直挪到了萧元景已经段易的身上,随后才道:陛下怎么就认为这周嬷嬷是纵火之人了,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萧元景行礼道:启禀父皇,儿臣回到承乾殿,左思右想觉得不妥,故而才与立冬去找了段统领,儿臣在承乾殿,椒房殿,乃至父皇的甘露殿都有安置发电风扇,为何只有慈安殿的配电小室无故起火呢?所以儿臣觉得如果是有人故意而为,必定会有手段,便想与段统领在慈安殿设伏,如果真是有人陷害,那么待得大家歇下之后,肯定会返回慈安殿,消灭纵火的罪证。 皇帝听着萧元景的陈述,又将视线投向段易:那么段卿,可有查到什么? 段易再次行礼回禀:臣在慈安殿寝殿被烧毁仅剩一半的窗户上,嗅到了松香的味道,再送周嬷嬷来之前,臣与四殿下还在烧毁的配电小室查探过,地上还有碎裂的坛子,且四殿下查探过,起火原因与配电小室无关,并且配电小室中的电箱,也仅仅只是烧毁了防止漏电的木皮。 皇帝听着段易的话,还记得当初萧元景撰写的说明书上就说过了,木头是不导电的,所以是最安全的。 皇帝一直记得这句话,如今瞧着段易将那配电小室里的电箱搬了出来,脸色便是愈发的凝重了。 好在他昨夜留了个心思,让萧元景去查了,不然,自己岂不是冤枉了自己的儿子? 萧元景心中却也在暗自庆幸,好在锅兄提醒他去慈安殿蹲守,不然他可能就错过了这个抓住真凶的机会了。 皇帝怒视着那个脸色煞白的周嬷嬷,厉声问道:你可知道,谋害太后皇子乃是死罪,你有多大的胆子,敢如此做!不怕朕灭了你的九族嘛! 周嬷嬷红着眼眶,连连叩头求饶:是奴婢一时过错,还请陛下饶恕奴婢族人。 皇帝:太后待你不薄,四皇子与你又无冤仇,为何要谋害他们! 周嬷嬷头如捣蒜,重重的磕在面前的石板上:奴婢也是受人指使,还请陛下明鉴,奴婢一直尽心侍奉太后绝无二心,岂料因一时贪墨,叫淑妃娘娘抓住了把柄,以此作为利用。四殿下乃是皇后之子,是陛下的嫡子,如若陛下要立储君,四殿下当是首选,故而奴婢便叫人在四殿下的马上动了手脚,导致四殿下坠马受伤。此后四殿下又深受陛下夸赞,淑妃娘娘便再次让奴婢下手,奴婢无心谋害太后,还请陛下明鉴。 这周嬷嬷的供认不讳,听得皇帝是胆战心惊,也听得萧元景是一头雾水。 周嬷嬷被他们抓住可以说是因为他有备而来,他原本还以为这个周嬷嬷至少会来个抵死不认,哪曾想这周嬷嬷不仅认罪,竟然还将几个月前的罪名一并认了。 实在让萧元景诧异,诧异的不得了。 皇帝:四皇子二月坠马,为何又扯到了淑妃身上! 周嬷嬷没忙道:去年腊月皇后娘娘偶感风寒,是淑妃娘娘与贵妃娘娘代为执掌后宫事宜,奴婢一时贪心,将太后的赏赐之物拿出宫去变卖,被淑妃娘娘查获,淑妃娘娘便以此要挟奴婢 皇帝此刻怒不可遏,再次一脚踹在了周嬷嬷的胸口,怒道:来人!传淑妃前来文德殿问话。 第11章 有了周嬷嬷的供认不讳,此刻皇帝便立即叫人去传召了高淑妃前去文德殿问话。 段易与萧元景此刻也跟着皇帝的銮驾前去了文德殿,只有余贵妃称此事她不应插手,便得了皇帝的允准,回去了自己的昭阳殿。 而文德殿中,皇帝怒气冲冲的坐在了桌案后头,殿中跪着周嬷嬷,而萧元景与段易则是站在一旁,只等着淑妃走进文德殿,似怯懦,也似疑惑的朝着皇帝福身行礼。 皇帝神情严肃,桌案上摆着从周嬷嬷的屋子里搜出来与高淑妃来往的证据,此刻见着高淑妃在自己面前行礼,信手执起手边的玉佩用力掷向高淑妃,吓的高淑妃不由后退一步,连忙跪伏在殿中: 陛下息怒啊,臣妾臣妾做错了什么? 皇帝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做错了什么!你自己做的事难道你还要问朕! 对于皇帝的勃然大怒,高淑妃一脸的错愕,转头看着身边跪伏着的周嬷嬷,忽然神色一凛,跌坐在地,忙朝着皇帝叩首:陛下,陛下您听臣妾解释,臣妾不是故意包庇周嬷嬷的事,还请陛下明鉴,臣妾只是顾念周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 皇帝:住口! 周嬷嬷见状,忙朝着高淑妃道淑妃娘娘,奴婢都说了,陛下已经知道淑妃娘娘让奴婢陷害四殿下的事了。 高淑妃神色错愕,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嬷嬷:你胡说什么!本宫何时让你去陷害四殿下了! 周嬷嬷忙道:二月时娘娘让奴婢在四殿下的马上做手脚,导致四殿下坠马,昨日又让奴婢故意纵火配电小室陷害四殿下,娘娘,奴婢都招认了 高贵妃惊愕的望着周嬷嬷,又看向一副事不关己的萧元景,又望向皇帝,也只能看到他的一脸怒容,高淑妃跌坐在地,眼泪也扑簌簌的落下: 陛下,您怎么能听信这个奴才的一面之词呢,臣妾跟在您身边二十多年了,您还不信臣妾嘛。 听着高淑妃的话,这皇帝脸上的怒容倒也稍微有些减缓,而一旁被陷害的萧元景忽然看明白了一些事,这周嬷嬷的供认不讳怕是受人指使。 如今将高淑妃牵扯出来,皇帝势必会念及旧情。 周嬷嬷慈安殿纵火是证据确凿,百口莫辩的,只怕皇帝念及旧情让周嬷嬷抵罪,高淑妃搁这儿哭两嗓子就被放过了。 萧元景连忙上前行礼道:父皇,儿臣二月因何坠马也已记不清了,故意引燃配电小室也陷害儿臣,儿臣也不追究了,只是在慈安殿纵火,皇祖母受惊,若是昨夜营救不及时,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还请父皇看在祖母的面子上,一定要严惩纵火之人。 也不知怎的,皇帝看到了萧元景那认真为太后讨说法的神情,实打实的让皇帝内心一怔。 曾经的四皇子就是太过知礼懂事,不会哭,所以没有糖,这伤好后虽然曾经的事不记得,可这不会哭着要糖的性子却是一点都没变。 可转头又看着高淑妃,她及笄后便在东宫伺候,后来又为他生下了皇长子,依照高氏的家室是不可能够得上四妃之位的,这完全是皇帝念及皇长子的情分,才在即位后封她做了淑妃。 皇帝是知道高淑妃的性子的,可周嬷嬷振振有词,还拿出了证据,而高淑妃也只是喊冤,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为自己辩驳,一边是被险被谋害的皇子与太后,一边是为自己生下皇子的妃嫔,左右一衡量,也随即下了命令道: 既然高氏你喊冤,而这贱奴又指认你是指使的人,朕却不能偏私,周嬷嬷这贱奴谋害皇子太子,拖出去杖毙,至于淑妃,暂时收押在自己的宫中,段卿,你与大理寺卿要好好查证四皇子二月坠马一事,不得漏过一条线索。 段易连忙抱拳行礼:臣领旨。 萧元景也连忙朝着皇帝揖礼一拜,随后皇帝为了安抚萧元景的情绪,还赐下了不少的珠宝绸缎。 本来萧元景对这个皇帝也没什么感情,如今他处置了为陷害他而纵火慈安殿的人,自己左不过没什么损失,又多了不少的赏赐,所以也就没有再计较,而是在皇帝上朝以后便回去了承乾殿。 不过刚回去屁.股还没坐热,长寿殿的太后便差人请走了萧元景,这一待便是半日,用过了午膳才回来,皇帝的赏赐也都送来了,并且皇后也差人过来传话,让萧元景晚些时候去椒房殿用晚膳。 萧元景也只是应了一声后便回了寝殿,这一躺在床上,就习惯性的将锅子抱在了怀里,轻抚着锅沿。 锅子:你不高兴了。 萧元景摇摇头:说不上高兴不高兴,毕竟我什么事儿都没有,还抓住了纵火的凶犯,只不过我很疑惑,她招认的太快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萧元景怕锅子不明白,便将今日的事跟锅子说了一遍,包括去太后宫里,太后安抚他的那些话,他都跟锅子说了个一清二楚。 锅子:嗯,这个高淑妃是皇长子荣平王的生母,如果皇帝立储,的确是先考虑你这个嫡子,但如果没有你的话,剩下的都是庶子,届时立哪位皇子为太子就只需要考虑他们的才德与贤名。 萧元景从床上坐起来,将锅子放到面前,抱臂看着:锅兄,有没有可能是,第一次想除掉老四,结果让我钻了空子,占了人的身体,然后我为了让自己过的舒坦,搞了发电风扇,得了皇帝的奖励,所以他们怕我被皇帝赏识,立为储君,所以再次下手?可我不想当太子啊。 锅子:所谓怀璧其罪便是这样,你是嫡子,不管你想不想,你都是他们的威胁。 萧元景眉头紧锁:那这个高淑妃就得好好地查了,皇帝的几个儿子,就她儿子封了王。 锅子:或许周嬷嬷也是受人指使,故意攀咬高淑妃,毕竟六位皇子里,只有她的儿子封了王,在朝中多了两年时间积累人脉,借她的手除掉四皇子,事后再让周嬷嬷和盘托出,这样一来,除掉你,又除掉了荣平王在宫中的支柱,不就是一箭双雕。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立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我的天啦,这幕后指使的人,也太聪明了。 锅子:我也只是猜测,未必是真的,你别多想,反正这次你没有被陷害,便是万幸。 萧元景立马将锅子再次抱进怀里: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放松警惕。 锅子:没关系,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你每走一步就害怕前路的荆棘,这样实在太累了,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萧元景仔细的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理,他没有证据直接证明高淑妃是指使周嬷嬷要害自己的凶手,况且如今周嬷嬷已经死了,也无从查起。 好在萧元景此刻还有个锅兄能够谈心,出谋划策,他也不至于焦虑,如此一想,便又摸了摸锅沿:锅兄,有你真好。 锅子:嗯? 萧元景:诶锅兄,你以前长什么样啊? 锅子:以前啊长的还行吧。 萧元景: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锅子:一毕业就分到了空降单位,后来遇上地震,我带人去救援,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听到锅子这么一说,萧元景当然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心头一紧:那你手底下的人呢?就你一个穿越了? 锅子一阵沉默。 萧元景连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穿成我的锅子,那你手底下的人会不会都在那个小厨房里,要是有的话你跟我说,我把他们统统带到身边来。 锅子:不用了,他们没有在厨房,都挺好的。 萧元景这才点点头,想着这附身在锅子上的老乡应该可以天上地下的游走,不然怎么会知道边关的战事,还能知道宫里的一些事呢。 所以萧元景也没再问,只是抱着锅子便睡了过去。 慈安殿走水一事虽然在前朝后宫引起不小的风波,好在能够及时抓住纵火的嫌犯,也不至于冤枉了萧元景。 不过经过这一事,皇帝多多少少对萧元景还有些非常好的印象,又听闻太傅说这萧元景的课业也有所进步,便也趁着下朝以后去了国学监崇文殿,亲自考核自己的皇子们。 但主要是考核萧元景。 皇帝端坐在太傅的位置上,而贴身内侍与太傅则站在两侧伺候,手里翻阅的是萧元景的策论,满意的点头: 景儿的策论做的不错。 萧元景与一众皇子站在一起,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的有些得意。 二皇子含笑道:父皇,四弟本就聪慧,这一边研究发电风扇,还能一边做好策论,一心二用,也得多亏了六弟在他身边。 听这二皇子提及,皇帝这才缓缓地合上手中的策论,抬眸看着萧元景,与他身边站着的萧元辰,似乎明白了二皇子所指。 皇帝顺势将策论搁在桌上,起身道:的确,朕许久没有考核你们了,这样,明日的策论题目便由朕来出,你们学习了这么多先贤的理论良策,结合当下的民情与国情,做一份策论让朕满意,日后才敢对你们委以重任。 第12章 听到皇帝要做考核,几位皇子皆是面面相觑,随即行礼回答着。 而皇帝为了让他们能够了解民情,还特地准许了他们半日的假期能够跟随太傅出宫。 一听到能出宫,萧元景的眼睛都亮了,他穿越过来这么久,虽然说皇宫都没走完,可他也只是在皇宫里待着,每次偷偷摸摸想出宫,都被守卫的禁军拦回来。 如今好了,有了皇帝的特批,萧元景可算是能够出宫去瞧瞧这外面的世界了。 寝殿内,萧元景在衣柜里找着好看又漂亮的衣服,立冬得了吩咐将锅子装进了包袱里,不解的看着他: 殿下,这你与太傅其他殿下出门,干嘛还带着锅啊。 萧元景将一件茶白的银线绣纹广袖外袍握在手里仔细瞧着,甚是满意,里头是交领的茶白银线绣纹窄袖的衣裳,挑完衣裳又挑束发的玉冠玉簪: 那是我兄弟,帮过我,我啊走哪儿就得给它带哪儿。 立冬愣了一下,从萧元景说铜锅通灵,又预测对了战事以后,这宫里倒是没人再说萧元景恋物,这是这萧元景却从不收敛,每日去国学监上学都要抱着这铜锅一起去。 眼下要随太傅一起出宫,这主子爷也到带着铜锅出去,立冬实在有些费解,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这主子爷就是做做戏,眼下瞧着,怕是自己这主子爷是真的将这铜锅当了兄弟。 这是得了圣谕,以太傅为首领着他们五位皇子出门,且皇帝还下了命令,既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便不能暴露身份,一旦暴露身份引起混乱,便会受到责罚。 几个皇子应着,想着能出宫,便也没在宫里用午膳,而是随着太傅出了宫以后,去这京城中味道最好的酒楼吃饭。 两辆马车,因为二皇子萧元齐,三皇子萧元恒,五皇子萧元贺都不乐意与抱着锅的萧元景一道,所以只有太傅与萧元辰与萧元景同坐一辆马车。 而萧元景却是抱着铜锅,一脸生无可恋的靠在车上。 虽说这皇宫的马车豪华无比,坐垫也软和,可到底是跟现代轿车上的那些真皮座椅比不齐的,所以萧元景只能怀抱着铜锅,坐也坐的不舒服,靠也靠的不舒服。 萧元辰:四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萧元景:没事儿,就是不太软乎,铬得慌。 太傅捋着胡须开了口:殿下莫不是想在马车上装上金丝软枕? 被太傅这么一提,萧元景立马眼前一亮,直勾勾的看着太傅:老师说的对啊,未必要金丝软枕,但是只要有弹簧就行啊。 太傅看着这说风就是雨的萧元景,想到就连皇帝都赞不绝口的发电风扇,不由问道:殿下说的弹簧,又是何物? 萧元景见着太傅那一脸求知的模样,连忙倾了倾身朝着太傅伸出了手,比出一拃的长度:就是这么长的弹簧,可能需要这个三倍到四倍的铁丝,然后扭成这么长的弹簧,不多,就扭个三四十来个,然后给它串一起,上面铺一层不铬的棉絮啊什么的,再用布包起来齐活儿,那个弹簧坐垫坐起来,比金丝软枕舒服多了。 萧元辰与太傅直勾勾的看着萧元景,听着他兴奋的介绍,萧元辰不由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小声道:可是四哥,这铁铁丝得用铁吧,可是如今我们大梁的铁足够冶炼兵器与农用的器皿,没有富裕的用来做铁丝啊。 萧元景一愣,又向太傅投去了目光,太傅跟着点点头,萧元景愣了愣,随后坐正了自己的身子,一脸的颓丧。 还皇室呢,连点追求与享受都做不到 京城最大的酒楼前,两辆马车缓缓停下,这酒楼门口伺候的人连忙笑盈盈的迎上来,伺候着这两辆马车上下来的六位华服公子,只是还未靠近,除了年长的那位,另外五位华服公子身边伺候的根本没要他们靠近。 萧元景抱着锅子抬头看着那酒楼的名字,十里飘香楼,他隐隐的嗅着空气中的菜香,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感叹着这酒楼的名字取的好,应景,真是十里飘香。 因着是在宫外,这太傅自然是领头做主的人,便率先领着五位微服的皇子上了台阶,随着前来迎候的人进了十里飘香楼。 这跑堂的店小二瞧着一路走来的六位衣着不凡的人,连忙亲切的笑着:几位客官是第一次来,瞧着眼生,要吃点什么? 太傅四下瞧了瞧,忙道:雅座还有么? 跑堂的有些为难的四下瞧着,有些为难:客官您要知道,咱们这十里飘香楼是京城第一大酒楼,多少达官贵人都在咱们这儿吃饭,如今只有大堂有座儿,这雅座儿是真没了。 这太傅眉头微蹙,略微回头瞧着这身后跟着的几位皇子,二皇子轻笑道:这么大间酒楼会没有雅座儿?谁信啊。 说着话,二皇子便带着几位皇子就要上楼,这跑堂的连忙将他们拦下:几位公子,实在是 三皇子用力一把将那跑堂的推开:你可知道你拦是谁! 五皇子随声附和着:就是,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凭你也敢拦! 萧元景跟萧元辰站在最后,萧元辰原想提醒几位兄长皇帝的命令,可萧元景拉了拉他的衣袖,萧元辰有些不解,接下来太傅便是咳嗽了一声,这三位皇子便安静了下来,脸色有些悻悻。 太傅刚要开口跟这跑堂的道歉,却听见这楼上传来一阵嘲讽的声音,身着菖蒲色锦袍的年轻公子怀中搂着衣衫微敞的女子,透过那雕花的窗棂探出半个身子来,语气轻浮: 瞧瞧几位是哪里的达官贵人啊,在朝中可排的上号? 萧元景抬头看着那年轻公子油腻的模样,总觉得有点不舒服,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些欠揍的反派,看着都碍眼。萧元景觉得后面肯定跟他还会有不愉快的交流,所以此刻他要保存战斗实力。 这跑堂的瞧见那年轻公子,忙点头哈腰的讨好着开口:蒋公子,这几位公子眼生的很,不曾见过呢,没打扰到您吧。 姓蒋的公子将怀里的女子推开,朝着那跑堂的说道:打扰到本公子与美人的相会了。 跑堂的连忙点头哈腰赔不是,可这瞧在二皇子的眼里却是格外的想动手。 这二皇子眼里的怒气自然也是被姓蒋的公子瞧在眼里,他手中的纸扇撑开轻摇:你们可知道我舅舅是谁么?我舅舅乃是右丞相,十里飘香楼的雅座儿都是给达官贵人留的,你们一没名姓,二无官职,官衔低于三品在此处都只能坐大堂,没有进雅座的份儿。 这跑堂的接着蒋公子的话,忙对几位道:本酒楼的确如此,几位公子既非达官贵人,便上不去雅座儿。 太傅回身瞧着几位皇子,忙道:几位殿下意下如何? 萧元辰:我们是奉命出来的,不可惹事,都听老师的。 萧元景也连忙应道:听老师的,大堂也不是坐不得。 五皇子朝着二皇子与三皇子瞧了瞧,也算是答应了,如此,这跑堂的便招呼着他们几位最亲爱大堂坐下。 许是因为这几位虽然穿着华贵,可到底是朝中无人,这跑堂的态度便不如之前那般殷勤,只当是一般的客人对待着。 哪里受过这样怠慢的二皇子气的不行,一直阴沉着脸,但因为有太傅压着,又有皇帝此前的一个谕令,便只能忍受着,但是始终想找个机会收拾那个蒋公子一顿。 这菜上的差不多了,不过也正是应了这酒楼的名字,十里飘香,菜肴的美味程度丝毫不亚于宫中御厨的手艺,就连这店中的名酒,味道也是格外醇美。 如此一来,先前的不愉快也因为这顿膳食有所改善。 不过,京城第一大酒楼自然也不会只是吃饭那么简单,酒楼里还筑有一方高台,隔着红纱,里头的台子上则是十里飘香楼里邀请的卖艺的艺人。 或是跳舞,或是唱歌,亦或是说书,但大都是些漂亮的姑娘的在高台上自弹自唱,吸引顾客。 所以这酒楼里的饭食吃到一半,这红纱帐中便传来琴音,悠扬婉转,瞬间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萧元景夹着菜正要送进嘴里,可在听到琴音后便停下了,不由感叹着:这吃着饭,还有乐曲听,还真是享受。 萧元辰也有些羡慕:这民间的人竟有这般享受,倒是比父皇都舒服。 太傅道:十里飘香楼是只有有钱人才能来的馆子,臣自然是不能带你们去那些平民百姓去的地方啊。 萧元景想想也是,太傅虽然是得了皇命,领着皇子微服私访,做策论的功课,但他们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去那些格局小的地方,不然容易出问题。 掌柜的,这弹曲的姑娘是新来的吧,能弹出这样的曲子,必定是个妙人儿。 忽的,那姓蒋的公子的声音由远至近,萧元景回首正好瞧见他从楼梯上下来。 得,狗血戏码要上演了,接下来就该是英雄救美了。 萧元景在心里搓手期待着。 第13章 十里飘香楼的掌柜听着蒋公子那轻浮的语气,自然是知道他的话是指的什么意思。 虽然这掌柜的不太自在,可碍于他的身份却也只能赔着笑脸:蒋公子应当知道,我们楼里都是些清倌儿,只做这弹琴唱曲儿的活计。 蒋公子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又从萧元景他们面前负手走过,身后的手潇洒自如的转动着手中的纸扇,看的萧元景一愣,也连忙用手边的筷子试了一下。 萧元辰:四哥,你做什么呢? 萧元景看着筷子再次被转掉在桌子上:我看他转扇子转的挺潇洒的,想学。 萧元景此话一出口,其他几位皇子与太傅皆是一脸不悦的看着他,萧元景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面不改色的冲着伺候的立冬喊道: 立冬,给我换双新的筷子来。 立冬得了吩咐,立马快步去为萧元景换新的筷子,这会儿那蒋公子却是不顾掌柜的阻拦,直接上了高台撩开红纱,惊的那清倌儿的琴音也戛然而止。 这楼里所有的客人皆朝着高台望去,瞧着那蒋公子朝着清倌儿步步逼近,听着清倌儿的声声求饶,然而却是无人敢动。 因为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个蒋公子的舅舅是当朝的右丞相,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他们得罪不起。 所以没人敢动不说,甚至眼前的这几位皇子也都没有看过去。 蒋公子一把握住清倌儿的手,笑着道:原是这样标致的美人儿啊,做什么清倌儿,不如跟本公子回家去可好? 清倌儿吓得红了眼,眼泪瞬间滚落眼眶:不要,我家中还有病重的父母,我不能跟你回去。 蒋公子:既是如此也没关系,你今日跟我回家去,我出钱给你父母治病,你若是想明日再回这里来就行了。 听到蒋公子如此说,原本就对这蒋公子心怀不满的二皇子脱口而出:畜生。 三皇子也紧随了一句:禽兽。 五皇子:无耻! 萧元景浑身一颤,总觉得这两句话跟这样的场景在哪儿见过,他侧眸去看着已经被蒋公子拉出红纱帐的清倌儿了。 的确是为绝色出尘的姑娘,唇红齿白,柳叶眉杏核眼,的确是个让人容易起邪念的女子。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可就算人长的漂亮,这蒋公子也不该如此对待她,毕竟人家女孩子喊了不要,不要就是不同意,他这样强行将人带出来就是违法犯罪,应该有人出手制止! 只是整个酒楼的大堂没有一个人出手,就连掌柜的也只是从旁求情,不敢跟他动手。 萧元景就纳闷儿了,说好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畏强权的江湖侠士呢? 难道那么多年的武侠小说,武侠电视剧都是假的? 什么侠义之士,武林盟主都是假的?没有一个人敢出头? 萧元景四下看了看,竟然真的没一个人出手,难道这事儿还得他这个来自文明社会的新青年拔刀? 萧元景刚站起来,萧元辰就是一脸惊讶:四哥,你做什么,别忘了父皇说过,我们不可以暴露身份的。 萧元景挑眉:放心吧,我是谁啊,不暴露身份也能干掉他! 于是,萧元景身形站的笔直,气势逼人,他昂首阔步走过去拦下蒋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将那清倌儿从蒋公子手里救下护在他身后。 蒋公子打量着他,又回头瞧了萧元辰他们一眼,不由嗤之以鼻:你应当知道我是谁,还敢为了这么个下贱的东西强出头?不怕在这京城待不下去吗? 萧元景扬唇一笑:怕什么,我又不住京城。 噗。 五皇子没忍住,差点笑了出来,将二皇子与三皇子还有蒋公子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五皇子立马稳住脸色,抓起筷子吃着饭。 蒋公子回望着萧元景:你想出头?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 只见着蒋公子一招手,这身后跟着的人便立马围了上来。 萧元景根本不怕他,直接上上手拽过蒋公子的衣领,啪啪俩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眼见着他的脸上便是两道巴掌印,打的蒋公子一脸的懵,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二皇子小声的喊道:打得好。 三皇子:这下看他怎么收场。 五皇子:四哥还挺厉害。 萧元辰:四哥自有办法。 太傅朝着立冬看了一眼:快去京兆府衙告状,别闹出事儿。 立冬愣了一下,立马跑出了十里飘香楼,前去京兆尹府报告,只要官府来了人,这事儿就能私底下解决了,有了官府插手,他们就不算暴露身份。 酒楼掌柜的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萧元景,虽然知道蒋公子不好得罪,可眼下看着这能够扇蒋公子巴掌的少年却是格外的崇拜。 打得好!解气! 虽然酒楼掌柜如是想着,可面儿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拉架的姿态:这位公子,可打不得啊。 萧元景将那位蒋公子推开,拍了拍手,略昂首,一副傲气十足的模样:怎么打不得了,他仗势欺人,人姑娘说了不要他还一意孤行,打的就是他! 蒋公子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虽然脸上火辣辣的疼,可还是指着萧元景怒道:我舅舅可是丞相!你敢打我! 萧元景一口咬上他指到面前的手指,疼的那蒋公子立即将手抽了回去,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属狗的! 萧元景呸了两声,作势呕了两下:你洗手没啊,真恶心! 蒋公子:本公子最爱干净了,洗手了! 萧元景:那怎么还那么臭! 蒋公子捂着手瞪着萧元景,正打算开口回绝,可一想怎么被带偏了,忙道:你殴打本公子,还咬本公子,最后还要扰乱视听,看本公子不给你揍的你亲娘都不认识! 这蒋公子带来的随侍刚要朝萧元景冲过去,这萧元辰与太傅连忙出来站在了萧元景身边,唬的那几个随侍只是扬起拳头不敢再动手。 蒋公子冷哼一声,连忙就要亲自动手,却听见这十里飘香楼的门口传来一声住手。 大汗淋漓的立冬连忙跑回到萧元景身侧,而随后身着衙差服饰的几个人便走了进来,瞧见这正堂上的情形,领头的山羊胡男人轻蔑一笑: 这京城之中,唯有你们这群世家子弟整天不学无术,整日惹是生非。 听到这话,萧元景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他救人于危难怎么就成惹是生非了? 只是话没问出口,这山羊胡便一脸讨好的笑意朝着蒋公子过去了:公子就是被他们这群人欺负了? 蒋公子瞧着官府来人,顿时气焰愈发的高涨,双手叉腰:对,就是他!欺辱这清倌儿,本公子上前理论,还被他欺负,赶紧把他带回京兆衙门去关起来! 这回不光是萧元景了,就连其他几位皇子都是瞠目结舌的将视线从山羊胡和蒋公子身上来回转。 萧元辰不愿意了,忙道: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分明是你欺负了清倌儿,我四哥前来阻止,你怎么能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呢! 因着有官府的人在场,这蒋公子自然是底气十足,撑开了折扇轻摇,瘪嘴道:什么叫信口雌黄,我舅舅是丞相,我怎么可能会做欺辱清倌儿的事儿,不信你问问这掌柜的,问问这在座的诸位,我可有做出格的事儿啊? 听这蒋公子一席话,山羊胡的官差自然是要询问的,只是这一扫眼,原本看戏的客人们纷纷回头与自己桌上的人攀谈,似乎没听到,也没看到这里发生的事一般。 就连酒楼掌柜的也是一脸的为难,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唯有那清倌儿却是跪在了地上,哭诉着:是这位蒋公子,是他要欺辱民女,白衣公子只是好心出手,还请大人做主啊。 瞧到这里,萧元景发现在所有人都漠视眼前发生的一切时,唯有这个受害者还保持着一点点的理智与清醒,虽然她并不知道萧元景的身份,可即便如此,知道蒋公子的舅舅是丞相,是位高权重的官员,她依旧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 这清倌儿依旧选择了为自己讨回公道,为萧元景证明清白,而不是畏于权势,就打算息事宁人,冤枉他人。 所以在这一点上,萧元景觉得有点点欣慰,他没有救下白眼狼。 山羊胡的官差眉头一皱,瞪着那清倌儿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堂堂蒋公子是丞相的外甥,是贵人之后,他怎么可能做出欺辱你的事来,反倒是你,你一个清倌儿,攀龙附凤不成就跟他反咬一口,冤枉蒋公子,是不是! 听到这官差的颠倒是非黑白的态度,虽然是在萧元景的意料之内,却还是让他这兄弟们大吃一惊。 这嘴里的舌头一滚,竟然可以这样颠倒事情的始末,就因为对方是丞相的外甥? 若非不是皇帝有圣谕不能暴露身份,这二皇子真想当即就表明身份,惩治一下这些个恶人。 萧元景反倒是笑了,挠了挠头发:他是丞相的外甥,所以就是这姑娘想巴结他,是我们诬陷他,是嘛? 这山羊胡官差立马一本正经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萧元景:既然如此,那我这国舅的外甥,与丞相的外甥相比,谁又是贵人呢? 第14章 萧元景此话出口,他身后的兄弟们皆是满脸惊诧,心道这老四是要违背圣谕,暴露身份不成? 而山羊胡的官差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直勾勾的看着萧元景:您是国舅爷的外甥? 一旁的蒋公子倒是嘲笑着开口:你怎么不直接说你是皇子呢,国舅爷可是皇后娘娘的兄长,你难道想说自己是皇后娘娘的儿子,是天潢贵胄?笑话。 山羊胡的官差也笑了:就是,这皇子们一天到晚都在宫里头读书,哪有功夫到这宫外来。 太傅也觉得萧元景这样贸然暴露身份不好,可若是不暴露身份,只怕今日这宫外之行会给这些皇子们招来无辜的祸事不说,自己的脑袋肯定不保。 于是太傅扯了扯萧元景的衣袖,却被萧元景置之不理,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山羊胡官差与蒋公子,一巴掌拍在山羊胡官差的脑袋上: 你们如此目光短浅,我真是不想笑话你们。 山羊胡的官差被打,身后的官差立马就围了上来:你胆敢冒充皇室,信不信我此刻就能将你就地正法! 萧元景轻笑:谁说我冒充皇室了,国舅爷又不止一个妹妹,本公子是隋郡谢氏谢长安,皇后娘娘胞妹,惠云县主之子。 听得萧元景如此说,太傅的心算是稳定了下来,就连皇子们也是有些错愕,但好歹是没有暴露身份,故而也不曾多说什么,只是站在萧元景身后,站直了身躯。 琅琊王氏,隋郡谢氏,陈留周氏,晋阳李氏合称为大梁的四大门阀。 琅琊王氏嫡出的长女嫁与镇北王为妻,育有二子,长子十年前因为遭遇北夷伏击,后来安然无恙的回来不说,当初伏击他的那些人一个没活。 后来皇帝念及镇北王一家镇守边关辛苦,便将镇北王长子封为了世子,承袭爵位。 而隋郡谢氏如今的当家夫人,正是当今皇后与庆国公荀世尧的胞妹荀玉瑶,因着是先皇赐婚,又是皇后的胞妹,故而当初远嫁时被先帝敕封为惠云县主。 这样一个身份,萧元景当然是提前打听清楚的,所以他才会这么有恃无恐,既不用暴露身份,又有一个能压丞相一头的身份。 蒋公子是丞相的外甥,他萧元景现下用的谢长安的身份,却是皇后的外甥,如此一来,这山羊胡的官差也不能对他动手,还得怕他几分。 果不其然,这萧元景的身份一出口,这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片哗然。 丞相外甥VS皇后外甥,结果可想而知。 然而这蒋公子却是不由的嗤之以鼻,轻蔑的笑着:你说你是隋郡谢氏的公子,就是了?若你真是庆国公的外甥,皇后娘娘的外甥,就该在庆国公府,哪里会在这里。 山羊胡官差也连忙道:对,我瞧你就是冒充皇亲国戚,如此胆大妄为,全都带回到衙门里去。 他说着话,身后的官差却要上去拽二皇子他们,却被萧元景拦下:诶诶诶,说我冒充,你抓他们做什么?既是要回衙门,我随你们去就是了!不过,爷可告诉你们,请神容易送神难。 山羊胡听了他的话,也没管其他的人,单单就把萧元景一个人带走了。 太傅这下就傻了眼了,想要跟上去,却发现萧元景走时回头看他的眼神,那一眨眼后,神色格外的得意,太傅一愣,连忙朝着身边的立冬吩咐了几句,随后让几位皇子回马车上等着。 可这几位皇子却异口同声非要跟去京兆尹府,其他三为皇子是想看萧元景怎么脱身,而萧元辰在看到萧元景的眼神后,却忽然觉得萧元景是准备搞事情了。 这京兆尹府的公堂上,蒋公子与山羊胡的官差站在两边,萧元景则是直挺挺的站在堂中,仿佛这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来看戏的。 山羊胡官差便将在十里飘香楼的事儿全都说给了京兆尹听。 什么蒋公子与清倌儿攀龙附凤不成反被构陷,什么胆大妄为冒充皇亲贵胄等等,条条罪名罗列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得这京兆尹是一愣一愣的。 等着山羊胡的官差汇报完毕,京兆尹一拍惊堂木,冲着萧元景怒道:堂下刁民!你可认罪! 萧元景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将腰杆挺的直直的:刁民?大人是在说我? 京兆尹被萧元景这副模样气的不轻,忙道:这是自然!你这刁民竟然还敢藐视公堂,来人,先给本官重打三十大板! 说着话,京兆尹便要伸手去抓签,萧元景却道:等会儿大人,停!我还没说话呢,我都说了,我是隋郡谢氏,惠云县主的儿子,怎么说都是士家子弟,怎么能是刁民呢。 京兆尹:你冒充皇亲国戚,还这么猖狂,再加二十大板! 萧元景:大人,我再说一句,我不是冒充的。 京兆尹气的忙将令签丢在了公堂之上:给本官打!狠狠地打! 得了命令的衙差连忙上前来捉住萧元景将他按在了公堂之上,这衙差的板子刚刚挥了起来,便听得堂下传来一声住手。 公堂上的京兆尹朝着阻止的人看去,却发现阻止的人竟然是庆国公世子荀若白,今年刚刚及冠,一身枣红色的衣裳,罩着纱衣,格外的潇洒飘逸。 荀若白一脸的怒意,身边跟着立冬,瞧着被衙差按在地上的萧元景,连忙上前去搀扶起来:公子,没事儿吧,他们没打你吧。 萧元景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得意一笑:没事儿,还没动手。 话音一落,便与那荀若白打了照面,二人揖礼一拜,随即荀若白才道:京兆尹大人好大的胆子,我这表弟已然说了自己的身份,竟然还要被带来府衙,甚至还要对他动刑。 听得荀若白如此说,不光京兆尹的脸色难看,就连蒋公子与山羊胡的官差都是一脸的震惊与错愕。 荀若白侧眸瞧着蒋公子,冷哼一声:你仗着自己的舅父是丞相大人,便如此胡作非为,与这官差勾结,陷害良家女子不说,竟然还颠倒黑白,污蔑我这表弟,真是胆大妄为。 京兆尹连忙赔笑着说道:误会世子,都是误会。 萧元景却连忙补道:误会?可不是什么误会,这官差说我冒充皇亲贵胄,这蒋公子还要对我欲行不轨,表兄你要给我做主啊。 荀若白看着萧元景这副模样,自然也明白他是想借自己的手出气,堂堂皇子被人押在这大堂上,明明表明身份还被按倒在地打板子,这样的气萧元景可不受。 京兆尹连忙走下堂来,朝着萧元景陪着不是:谢公子,都是误会,你给世子求求情,下官知错了。 萧元景冷哼一声,瞧着堂上那山羊胡的官差道:我说过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你手底下这些人啊,仿佛是那些达官贵人家的走狗,舌头一滚就能颠倒黑白,今日是遇上本公子了,可若是平头百姓呢?那个被这位蒋公子欺辱的清倌儿呢,岂不是得找根绳子勒死呢? 荀若白道:大人可听清这位公子的吩咐了? 京兆尹一抹额头的汗珠,连忙道:来人,将这有眼无珠,仗势欺人的东西给我带下去重打八十打扮,拔了他的舌头,省得他日后再颠倒黑白。 山羊胡的官差连忙求饶,奈何这京兆尹却是拂袖将他推开,任由着衙差将那山羊胡拖进了后堂,不过片刻后便传来声声惨叫。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就与荀若白听着,然后将视线落在蒋公子的身上。 这蒋公子却是一脸的无所谓:我舅舅是丞相,即便你是庆国公世子,又能奈我何? 萧元景浅笑:是吗?既然是丞相的外甥,那么这事儿就得归到丞相头上,至于丞相怎么处置你,便是他的事了,至于是要不要护你,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那蒋公子还要再说什么,却见着后堂的衙差端着一截血淋淋的软肉出来。 萧元景差点给恶心吐了,好在荀若白稳得住,忙道:将这舌头悬挂在衙门之前,贴上告示告知这衙内所有的官差,若是颠倒黑白,便是这个下场。 京兆尹连连哈腰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萧元景这才满意的点头,同荀若白一道与京兆尹行礼后,又交代了几句,这才转身走出府衙。 立冬跟在萧元景身后:殿下,你可吓死我了。 荀若白也道:怎么出宫了,好端端的怎么惹上这样的事。 萧元景笑道:奉了父皇的旨意微服出宫,体察民情,方才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倒是多谢表兄了。 荀若白浅笑,在衙门口前遇上了太傅及其他的皇子,皆是揖礼相拜。 第15章 想着萧元景用了谢长安这样一个身份,又有方才发生的事,所以荀若白也不太放心他们这样在京城中溜达,便与随行的小厮嘱咐了几句后,跟着萧元景他们在京城中闲逛,顺便讲讲城中发生的事。 意在体察民情。 这京城分为三个部分,围着皇宫而建的,是各位皇亲的府宅,往外以此延伸的是朝中重臣及各品级官员以及世家豪门的府邸,称为内城。 外城则是百姓居所,以及商市,所以宫门外又隔着一道城门,这样便将达官贵人及平民百姓分开了。 而有了荀若白的带领,他们这一行人也京城中行走时也格外的随心所欲,也没有在遇到其他的烦心事。 马车前,其他几位皇子皆上了马车,荀若白站在萧元景的面前,唇边是温柔的微笑,彬彬有礼的朝着萧元景揖礼一拜:殿下,日后殿下若是要以谢长安的身份在京城落脚,臣会跟父亲商议,让京城中的世家公子都知道这个人,日后,好让殿下在京城中行事。 荀若白的笑意温柔,举手投足间都是斯文的贵气,却是格外平易近人,格外对萧元景的脾气。 萧元景回礼道:多谢表兄安排。 荀若白笑着:殿下早些回去吧,莫耽误了宫门下钥的时间。 萧元景应了一声,便在荀若白的视线下上了马车。 荀若白身姿颀长,眸光温柔,直视着萧元景他们离去的马车,直到消失在了街口,荀若白才敛眸颔首,转身朝着一边自己的马车而去。 一边伺候着的小厮夏仪伺候着荀若白道:世子,这四殿下好像与从前不太一样。 荀若白撩了裳摆上到马车上,轻声道:是啊,不太一样,愈发的像个人,走吧,回府去。 在荀若白的吩咐下,庆国公府的马车也渐渐朝着内城驶去。 回到宫内的几位皇子在太傅的带领下,前去文德殿见了还在处理政务的皇帝,太傅首先就跪下跟皇帝请罪。 皇帝愣了愣,随后太傅才将今日在微服出访的过程中所发生的事一一跟皇帝禀明,听得皇帝是一脸诧异,可随后的神色便愈发的凝重起来,手中的折扇轻磕着眼前的桌案,视线也在几个儿子身上来回审视,随后抬手示意太傅起身: 朕说不许他们暴露身份,一来,无非是不想招惹事端,二来也是为了保护他们。景儿,十里飘香楼的事,你怎么说? 萧元景上前恭恭敬敬的朝着皇帝行礼道:父皇,儿臣没有做错,那女子虽是清倌儿,可到底也是我大梁子民,就该受庇护,丞相的外甥仗势欺人,官差趋炎附势颠倒黑白,此事不可助长。 皇帝听着那纸扇轻磕桌案的声音:这事儿朕会亲自问问丞相,你们呢,今日在京城中体察了民情,那明日,朕便等着你们的策论,都回去吧。 五位皇子朝着皇帝揖礼一拜,随后才离开了文德殿,各自回去了自己的住处。 这以回到承乾殿,萧元景差出去打听高淑妃罪证的内侍也回来了,萧元景抱着铜锅,连忙将那内侍带进了寝殿: 打听出什么了? 内侍笑嘻嘻的答道:回禀殿下,奴才打听到这段统领查到了当初在殿下所骑的马匹上动手脚的小太监了,可惜晚了一步,自杀了,高淑妃对此供认不讳,说是她指使的,至于这纵火烧慈安殿,她却是三缄其口,直说自己没做过。 萧元景抱着铜锅,轻抚着锅沿,眉头紧锁:如此说来,高淑妃指使周嬷嬷让人在四在我的马上动手脚,让我摔下马,这个可是谋害皇子的罪名,她这个罪名都认了,难道觉得不认火烧慈安殿,会少受些惩罚嘛。 内侍听到萧元景的反问,也皱了眉,摸了摸额头:这奴才就不清楚了。 萧元景随即勾唇一笑:你做的很好,去找立冬领赏去。 内侍一听,忙谢恩后便欢欢喜喜的退出了寝殿,仅留下萧元景一人在寝殿内。 萧元景抱着铜锅轻抚着锅沿躺在床上,眉头紧锁思考着:难道说,这火烧慈安殿的,另有其人? 被抚了很久的锅子,突然轻声道:你可有想过,若是高淑妃一倒,谁最能得利?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萧元景抱着锅便从床上坐了起来:锅兄的意思是,火烧慈安殿的人,是知道高淑妃与周嬷嬷的交易,且加以利用? 锅子:嗯 只是如今周嬷嬷被皇帝赐死,而周嬷嬷留下的证据却只能证明她所做的事和高淑妃有关,这样一来,若是想查第三个人就有点难了。 都怪这皇帝下手太快了,也不等人把话问完。 不过这知道高淑妃是导致原身坠马的元凶,萧元景也不太着急了,捧着锅子问道:锅兄,今日随我去京城转了一圈,感觉怎么样? 锅子有些诧异:你说什么? 萧元景:你不知道啊,你不是附身在锅身上嘛,我说了你是我兄弟,我就带着你走,出宫的时候我也带上你了,你不会告诉我,你睡着了,什么也没瞧见吧。 锅子: 萧元景感受着殿中的静默,想着这事儿也不该怪他,连忙岔开了话题:没关系,这次你睡着了,下次你可别睡啊。 锅子:嗯,我知道了。 萧元景笑了一声:你是不知道啊,我今儿个在京城里可是有好大的威风呢! 锅子:什么威风,说来听听? 瞧见这锅子爱听,萧元景忙将锅子安安稳稳的搁在床头,开始绘声绘色的讲着自己今日在京城里发生的事。 从纨绔公子手下拔刀相助出楚楚可怜的清倌儿,又如何在不能暴露身份是情况下,急中生智,用别的身份躲过一劫,最后在庆国公世子的帮助下,将事情圆满解决。 萧元景说的是手舞足蹈,说到兴奋的地方,还拍了大腿。 这一串说下来,锅子听的也是聚精会神,直到萧元景停下,锅子才开了口:如此精彩,我真不该睡着。 萧元景顺势在床上躺下,床头便是那铜锅:不过我觉得我在这古代待了半年,心肠都硬了。 锅子不解:怎么说? 萧元景:我从小就不敢看杀鸡杀猪,就连去菜市场买菜看见杀鱼,这心里都得难过半天,我奶奶说我是慈悲心,见不得杀生。可在古代这半年,我发现我一点都不慈悲。 萧元景又从床上翻坐了起来,看着锅子:承乾殿那吃里扒外的太监,我其实没想让他死,我就想给他撵出去,可他就在我面前咬舌自尽了,周嬷嬷火烧慈安殿陷害我,被父皇他下旨赐死,又像今日那山羊胡的官差,他被打了八十大板,最后被拔了舌头,我瞧见了,那是血淋淋的舌头啊,我当时就在想,我的心肠怎么会这么硬,竟然生不起丝毫怜悯。 萧元景垂头丧气的坐着,锅子也是一阵沉默。 萧元景在想,如果锅子有手,此刻是会揍他,还是会安慰他呢? 片刻后,锅子才轻声开口:我杀过人。 听到这句话,萧元景的心猛跳了两下,直视着那个会发出人声的锅子。 锅子:我们曾经的社会里,杀人是犯法的事,可依旧有人在杀人,即便不是认识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感到惋惜,怜悯,这是人之常情,因为他们是无辜的受害者,他们没有犯错。 萧元景仔细听着,锅子又道:可是这不是我们那个文明的时代,你明白吗?这里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更何况,那些人是咎由自取,比如那个吃里扒外的太监,他出卖了主子,就算他不自尽,含元殿的人会放过他吗? 还有周嬷嬷,是她想要害人在前,最后被最高决策人下令处死,这是她应该受到的惩罚,一如今天那官差,他也是咎由自取。 萧元景却还是疑惑:你这是再为我的心肠硬,开脱啊。 锅子沉默片刻:我是在告诉你,因时制宜,因地制宜,不是为你开脱。 萧元景又问:那你说你杀过人,那你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忽然,萧元景好像看到了锅子的头上冒出了几个问号,只是还未看清,问号便消失了。 锅子:不知道你快去吃晚饭,我有点累。 萧元景连忙安抚着锅子,让他好生休息,这才从床上翻起来,出了寝殿去问晚饭好了没,独留床头的锅子一个在寝殿内静静地搁置着。 翌日一早,萧元景又抱着他的锅兄去了国学监,而国内则是卷好的策论,预备皇帝下朝后,交给皇帝过目审核的。 刚刚走进殿内搁下锅子,平时基本不怎么说话的二皇子却主动与他问候着,连带着五皇子也对他的态度大改,萧元景总觉得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憋好屁,可面儿上却还是的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他们寒暄问候着。 二皇子瞧着萧元景的样子,似提醒,也似看好戏一般:四弟你可知道,大皇兄要回来了? 第16章 二皇子口中的大皇兄,便是皇帝的长子,生母便是高淑妃,年满十八岁后出宫开府建衙,封作荣平王。 萧元景穿越过来后就一直没有见过这位大皇子,他曾暗中打听过,皇帝宠爱余贵妃,对于二皇子与五皇子也是荣宠备至,但独独对大皇子萧元昌格外器重。 一来不止是因为萧元昌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也因为这萧元昌的确是有本事,行事待人温和有礼,可对于皇帝交办的差事,也没有一样是不受皇帝夸赞,文武大臣也都纷纷信服。 所以年关时蜀中雪灾,萧元昌更是请命亲赴蜀中赈灾不说,还动用了荣平王府的私库来缓解灾情。 此后,江州宁州两地的知府联手贪墨一事也是民怨四起,赈灾完的荣平王更是马不停蹄的前去江宁二地将案情查实的明明白白,安抚了百姓,处置了贪官污吏。 前段时日崇州水患,回京复命的荣平王又接到了皇帝的旨意,改道去了崇州指导水利赈灾,皇帝在朝上也是好一顿的夸赞。 眼下九月时是皇帝的千秋寿辰,荣平王这大半年时间都在为朝务奔波,这回京后的奖赏固然是少不了的,只是后宫里谋害皇子与太后的高淑妃,也不知皇帝会不会看在荣平王的面子上,宽恕她的罪过。 萧元景抬首望着二皇子,勾唇一笑:这大半年的,大哥为父皇排忧解难,四处奔波,回来了正好可以休养生息。 二皇子道:四弟莫不是忘了,淑妃娘娘在四弟的马上动了手脚,导致四弟坠马受伤,此前又故意收买祖母宫中的周嬷嬷,来陷害四弟,难道,四弟就不怕大哥一回来,父皇会念及他的面子,赦免淑妃娘娘吗? 萧元景听出了二皇子语气中的挑拨之意,所以他才稳得住:我为什么要怕,这事归父皇处置,我这做儿臣的,怎好置喙。 二皇子只是笑的意味深长,转身便回去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萧元景这才转身回到桌案后头坐好,心里想的全是他昨晚回到现代的时候玩的那个手游,因为操作不熟练,每次组队的时候老三都会吐槽萧元景的垃圾操作。 萧元景也很无辜啊,他一睡着就回到古代不说,又不能天天吃火锅睡觉,回去现代摸手机,虽然在现代过了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可萧元景在古代却是待了很久,操作能熟练就见鬼了。 这一边在心里默默的练习着手游的一个操作手速,一边听着太傅总结着之前的先贤佳作,听得萧元景的一个头两个大,虽然昏昏欲睡,却还要故作精神,仔细听着。 就为了应付不知道何时会来的皇帝。 也不知是为何,太傅的声音格外有魔力,渐渐地萧元景便失去了意识,岂料一脑袋磕在桌案上,萧元景立马精神百倍的看着眼前的皇子及太傅,一脸懵懂。 太傅负手站在萧元景的面前,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瞧了他一眼,便继续讲着课。 萧元景揉着撞疼的额头,端端的坐着,忽的一声陛下驾到,萧元景立马就来了精神,只要策论一交给皇帝,今天就算完事儿了,只要太傅一下课,他就可以回去睡午觉了。 萧元景与一众皇子起身,朝着昂首阔步走进崇文殿的皇帝行礼问候着。 皇帝晃了晃手中的折扇算是让他们免礼了,随后才在太傅的位置上坐下,略带欣喜的看着眼前的皇子们:昨日朕要的策论,皇子们可都写好了? 好了。 众皇子齐声回答,皇帝身边的贴身内侍连忙前去从皇子手中将策论接过来呈交给皇帝,皇帝兴致勃勃的拆了内侍递上来的策论,仔细的看着: 齐儿的策论一如既往有理有据,在齐儿的印象里,我大梁子民富足安康,对此前推行的新政也做了利弊的评判,不错。 皇帝轻笑着,似是赞赏。 二皇子萧元齐略微颔首,抱拳揖礼道:父皇勤政,才有我今日的大梁,儿臣的见识略微粗浅,还请父皇恕罪。 皇帝只是笑着,并未作出答复,但是能够从他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皇帝对于萧元齐格外满意。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接下来,皇帝又翻了三皇子萧元恒,五皇子萧元贺,六皇子萧元辰的策论,也都给予了肯定的赞赏,只是相较于对萧元齐的评价,就略显得有些敷衍。 不过当皇帝打开萧元景的策论时,原本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凝重与不悦。 萧元景眉头略微一蹙,心里就开始犯了嘀咕,虽然萧元景不会他们那些之乎者也的写法,可好歹前几次写的大家都能看懂。况且他也没写什么不好的话,这皇帝看了怎么就是这样一幅表情呢? 而另外一边的萧元齐与萧元恒却是面含浅笑,俨然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萧元景偷偷瞄了眼,瞧着他们的神色,忽然想到早上刚来时萧元齐与他主动问候,还说起荣平王萧元昌的事。 可是就算如此,皇帝为什么会皱眉不悦呢? 也不知道何时萧元景也开始学会了揣摩人心思的行为,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萧元景便不得不这样。 皇帝收起了萧元景的策论,直勾勾的看着他:景儿,你众兄弟的策论都写了,不管好坏,见解如何,都写了,你呢?为何是空白的? 萧元景微愣,皇帝的言外之意是萧元景交了白卷? 可萧元景明明记得自己的写过看法的,还是在锅兄的辅导下写出来的,怎么到了皇帝的手里就成了空白的呢? 难道说 萧元景这才明白早上萧元齐为何会主动找自己问候,甚至他的笑意还格外的意味深长,或许就是那个时候,趁着萧元辰还未到,偷偷的换过了他的策论。 景儿。 皇帝再次唤了一声,明显有些愠怒。而萧元齐与萧元恒的神色中,却多了丝丝的嘲讽。 萧元齐忙上前替萧元景辩解道:父皇,四弟怕是忘了。 萧元恒也忙道:父皇息怒,四弟想是以为自己写了,结果还不曾写,还请父皇息怒,饶恕四弟吧。 萧元景心里冷哼一声,他们就是想看自己出丑,被皇帝责罚,现在又假惺惺的求情,明褒暗贬的伎俩,当别人是傻子呐? 只是萧元景此刻也找不到自己写的那份策论,眼下皇帝的手里又拿着一份空白的纸张,萧元景想了想,现在只能靠自己的这三寸不烂之舌了。 萧元景站在殿中,轻轻地吸气吐气,然后才郑重其事的朝着皇帝抱拳揖礼:启禀父皇,儿臣的策论要是写出来,怕是一张纸不够。 皇帝一愣:什么? 萧元景笑了笑:父皇,儿臣的策论可以总结的只有几个字,可这样几个字总结下来,儿臣又怕父皇会误解个中意思,可这要分别解释出来,又格外冗长,累赘,左思右想之下,儿臣只能交白卷,等着父皇询问,儿臣好当面作答。 萧元景此话出口,眼神略有得意的朝着那两位皇子身上扫过,随即与皇帝对视。 皇帝眉头微蹙,只觉得有趣,不由收了纸张:说吧。 萧元景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儿臣经过昨日下午在京城中的体察,不过却只是体察到了京城这一块的面貌,而所见到的,也远远够不到窥一斑而知全豹的程度,所以儿臣斗胆,只对昨日的所见所闻做了二十个字的总结。 皇帝将手中的纸张交付到内侍的手上,身体略微前倾,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二十个字,如何总结啊? 萧元齐与萧元恒也是一愣,萧元齐道:四弟,莫要说笑了,二十个字,只怕开头都不够。 萧元恒也道:二哥说的对,四弟,这没有写策论,跟父皇认个错就是了,此刻说大话,定是要惹父皇生气的,你还不认错。 萧元景侧头看着身边的两位兄长,笑了笑:我这还没说呢,二位兄长就如此笃定我没写,还没想过嘛?二位兄长为何不听听呢? 萧元齐还要再说什么,却瞧见皇帝抬手制止道:莫吵了,元齐与元恒也是在为兄弟着想,可是此刻是朕在考核景儿,你们听着就是。 萧元恒有些不服气,可面儿上却还是得服气,规规矩矩的朝着皇帝行礼,然后瞧着略微有些得意的萧元景。 萧元景行礼道:父皇,昨日儿臣所经历之事,也已向父皇坦白,便也不加赘述了,儿臣所做的二十个字的总结,是以昨日的所见所闻,却不能包含全部,只能做昨日所见所闻的一个总结。 皇帝点头:朕知道,你说吧。 第17章 萧元景道:这二十个字便是:富强,文明,和谐,自由,公正,法制,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萧元景因为想到了锅子的那句话,所以记住了什么叫因时制宜,因地制宜,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简直就是新时代的一个伟大的倡导,除了民主与平等不能适用于眼下等级森严的古代以外。 其他十个词基本稍加解释,就是很好的夸赞皇帝,畅想未来的赞美之词。 萧元景在写策论的时候,还没想到有这个现成可以捡,这倒多亏了那两位皇兄将他的策论藏起来,这才让他可以有更好的话来夸赞这位皇帝。 比起什么之乎者也,含含糊糊的夸赞,这样直白而又不矫揉造作的二十个字,应该更能让皇帝开心。 皇帝听着萧元景说的这二十个字,不由愈发的疑惑了:这二十个字,就能总结? 萧元景道:是的父皇,这二十个字虽然简略,可是饱含的东西却是纸张上面写不下的,也概括不了的。 皇帝来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 萧元景负手,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富强便是指父皇治理下的大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二哥的策论里应该已经说过了,但是还不够。富,是国家的富,也是百姓的富,百姓富足,生活就安定,那国家富足,便能造就铁血强军,守卫边塞,令外敌不敢来犯,便是强。百姓富足不生异心,国家安定外敌不敢来犯,便是富强。 萧元景这番慷慨陈词,听得皇帝心里一暖,原来在他治理下的大梁,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也是,哪个在位者不想被人夸赞,他在位时治理下的江山是最富强的呢? 于是乎,皇帝又问道:那文明呢? 萧元景又道:文明嘛,指的是我们大梁子民的一个风气,是指大梁在父皇治理下的一种民族文化的体现。 皇帝又问:和谐呢? 萧元景:和谐,指的是京城中的百姓老有所依,少有所养,学有所教等等一切生活,都是有条不紊,且没有一丝抱怨之声,不过,除了昨日丞相的外甥与那趋炎附势的官差,所以和谐这一点,是儿臣对未来的期盼,也是见过其他百姓的总结。 说着话,萧元景朝着皇帝恭恭敬敬的揖礼拜到。 而皇帝已经被萧元景那慷慨激昂的总结解释所震撼到了,朝中大臣的赞扬,不过也是夸赞他处处德政,国泰民安,夸他是千古明君。 可即便是朝臣们再多的夸奖,跟今日萧元景的话一作比较,登时觉得还是萧元景的话,更让他热血沸腾,他仿佛觉得自己还是青年时那壮志满怀的时候,他又找到了年轻时候的感觉。 皇帝听着萧元景一个词一个词的解释,霎时间有种立马横刀,想要上战场杀敌扬威的错觉,听的他的格外酣畅淋漓,通体舒畅。 原来自己是这样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他没有辜负先祖,也没有辜负百姓,他担得起千古一帝这四个字。 萧元景一边解释着这二十个词的意思,一边将皇帝一顿夸,夸的皇帝是心花怒放,已经完全相信萧元景的说辞,他不是没写策论,而是策论的解释实在太多,看着太麻烦。 直到最后一个友善解释完毕,皇帝还未从萧元景的夸赞中回过神来,只是瞧见萧元景站直了身躯,这才开口道:说完了? 萧元景扬唇轻笑:回父皇,儿臣说完了。 皇帝心满意足的笑着,这才起身走到萧元景的身边,拍了拍的肩头道:父皇一向只知你聪慧,也有人说景儿你的聪慧仅仅只是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上,可如今听到景儿的一番话,父皇甚是欣慰。 萧元景笑的格外灿烂与乖巧:父皇太夸奖儿臣了。 皇帝摇头:不,景儿不过只是在京中体察了半日的民情,便能将我大梁国情了解的如此清楚,甚至还能做出这样精彩的总结,父皇很是欣慰,从前是父皇忽略了你。 萧元景连忙揖礼拜道:我不过只是了解了京城中的一些百姓生活,至于边关军情,父皇知道的,儿臣有个通灵的锅子,都是他告诉儿臣的。 皇帝也不管萧元景说的是否是真的,此刻他对萧元景的喜爱可以说是任何一个儿子都比不上的。 即便是他最宠爱的余贵妃所生的二皇子萧元齐,也是比不上的。 得了皇帝的夸赞,萧元齐萧元恒萧元贺的脸上都不怎么愉快,皆用一种愤愤不平的神情看着萧元景。 萧元景想起自己被掉包的策论,如果就这么放过这些人,似乎他们汲取不到教训,兴许还有下一次,所以萧元景灵机一动,趁着给皇帝爸爸哄高兴了,就该惩治一下这些调换他策论的兄弟了。 父皇,儿臣记起来了,儿臣昨天是有写策论的,在含元殿跟着三哥一起写,后来去母后宫中用晚膳,就没带,早上是让三哥给我带的策论,所以,我相信三哥嘛,所以就没在意。萧元景趁热打铁,连忙跟皇帝解释道。 皇帝看了看萧元景,又看了看萧元恒,不禁皱眉:那你刚才 萧元景顺势挽住皇帝的手臂,跟爸爸撒娇道:儿臣不知道三哥拿错了,可是儿臣觉得今日另有一番感悟,比昨日的好,所以方才儿臣只是说了今日的感悟,可儿臣说的却是句句属实。 萧元恒望向萧元景,神色有些慌张,连忙道:你何时让我给你带的策论? 萧元景笑道:三哥你怎么这样啊,昨天下午回宫以后我可是跟你去了含元殿,立冬可以作证,元辰也可以作证。 萧元辰望着萧元景,连忙点头:是的父皇,昨日我也在。 萧元景连忙松开皇帝走向萧元恒,背对着皇帝淡下笑脸:三哥,你早上来的时候就是给我一份空白的策论,三哥是疏忽大意呢,还是故意所为啊。 萧元恒瞪着他,却只见萧元景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从他的袖中将藏起来的策论取了出来,随即才扬起笑脸转身看着皇帝:父皇你看,我的策论在这儿。 萧元景笑嘻嘻的拿出策论后交到皇帝的手中,皇帝略带疑惑的接过萧元景递上来的策论,又瞧了瞧另外一边的萧元恒,却也没有打开策论,只是负手将策论握在手中,转身走回去坐到太傅的位置上,神情凝重。 皇帝:关于策论的事,朕不想多问,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可朕就一句话,你们都是朕的儿子,都是大梁的皇子,日后都是要为大梁出力,为百姓谋福祉的,明白了吗? 看着皇帝突变的脸色,萧元景知道皇帝是动气了,瞧见自己的儿子之间钩心斗角,他这个做爸爸要是乐见其成就有点渣了。 萧元景立马道:父皇,儿臣一定会跟兄弟们团结一致,为大梁江山出力。 紧随其后,其他几位皇子也连忙朝着皇帝行礼,做着承诺。 可皇帝却还是不太满意,起身道:景儿的策论虽然是空白,可随后的给父皇的策论,父皇很喜欢,至于元恒,粗心大意,将兄弟托付的事都办不好,日后何以担当大任,传德殿中去跪着思过,好好想想自己的错到底在哪儿。 萧元恒垂首轻咬着下唇,虽然对萧元景有诸多的不满意,可还是抱拳回答着皇帝的话:儿臣谨记。 皇帝随即起身,握紧了手中的折扇,朝着崇文殿外走去: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你们便各自退下吧。 皇子们送走了皇帝,可就在皇帝离开后不久,萧元恒便是一脸厉色直视着萧元景:萧元景!你什么意思? 萧元景回首看着萧元恒,将萧元辰也护在了身后,笑道:三哥这是怎么了? 萧元恒指着他怒道:你何时在我的含元殿写过策论了! 萧元景挠了挠头发,得意一笑:我既然没有三哥的含元殿写过策论,那为何我的策论会在三哥你的袖中呢? 你 三哥与其生我的气,不如想想你自己为何要藏我的策论,想看我被父皇责罚,既然自己用心不纯,如今自己被罚便是自食其。 萧元恒随即便想要冲上前去拽紧他的衣领,却被萧元齐拦下,萧元景倒也不怕事,此刻却是潇洒自如的抱起了铜锅,昂首一笑: 与其跟我争吵,三哥还是想法儿让父皇消气吧,毕竟在父皇眼里,我给你留足了面子,没有揭发你私藏我的策论,而是说你马虎大意,如果我直接告诉父皇你是私藏我的策论,只怕三哥便不止是在传德殿跪思己过。 瞧着萧元景那副趾高气昂是样子,萧元恒恨得牙根都是痒的,只可惜萧元景最后那轻蔑一笑,似乎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而是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崇文殿。 萧元齐看着萧元恒道:三弟莫气。 萧元恒却是一把将他推开:若非是你昨日说的要对他小惩大诫,我今日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二哥现在叫我莫气,方才为何不为我辩解两句。 萧元齐道:三弟,为兄只是说说而已,谁想你当真了。 萧元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随即招呼过萧元贺一道,头也不回的离开崇文殿,只留下萧元恒一个人,在崇文殿中发脾气。 第18章 萧元辰跟着萧元景的步伐,脸上满是意外的笑容,他小跑着跟上萧元景,诧异道:四哥,你怎么知道,你的策论在三哥那儿啊。 萧元景得意一笑:早上二哥无缘无故前来跟我攀谈,正好我是背对着我的锅兄,那会儿殿里就我们几个人,况且随后一个时辰,他们又没出过崇文殿,所以我也只是试一试。 萧元辰眨巴着眼睛:也是,不过若是四哥的策论没有哄好父皇,只怕受罚的就是四哥你了。 所以啊,我才用了那二十个字的总结哄父皇,将他夸成千古一帝,你们的夸人方法千篇一律,听都听腻了,况且我可是十条彩虹屁夸下来,父皇也就格外多在意我一点。 萧元景说的得意,听得萧元辰也是连连点头,就连他也觉得萧元景那二十个字的总结说的格外激动,激荡人心。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而从崇文殿出去的皇帝直接宣召了右丞相进宫,询问了他外甥的事,一想到萧元景说的,便斥责右丞相治家不严,竟叫外甥仗着他的名义欺压百姓。 这一次便让右丞相自己处置,可若是再有下一次,便交由国法处置了。 右丞相被吓的不轻,忙不迭的回府后见了自家的亲妹子。 原本这右丞相的妹子因为自己的儿子被庆国公世子荀若白,与隋郡谢氏的公子欺负就想找右丞相出头,哪曾想这刚说完就被右丞相劈头盖脸一顿骂。 被骂懵的丞相妹子登时便坐在了堂上的椅子上撒泼打滚的哭,右丞相受了皇帝的斥责,心里憋着一肚子火,瞧着自己的妹子哭,愈发的心烦了,连忙叫人把那不争气的外甥叫进来打了一顿板子不说,甚至还跟他们断绝了关系,并且不在承认那是他外甥,甚至还将这娘母两个赶出了家门。 这个消息是荀若白传进宫的,萧元景知道的时候正在吃火锅,听着立冬绘声绘色的说着荀若白传给他的消息,不由笑了。 萧元景端了杯子:这哥们儿够仗义啊,还带后续剧情报告的。 立冬忙道:世子说了那姓蒋的让殿下您受了气,右丞相打了他一顿,又断绝了关系,这哪儿够啊,这不,他们出城的时候,世子又找人假扮山贼,抢了他们的盘缠分送给了被姓蒋的欺负过的穷苦百姓。 萧元景瞪大了眼睛:那他们这回家可怎么办啊? 立冬憨憨一笑:世子说了,这事儿与殿下无关,是他做的。 萧元景点头:仗义,改天请他吃饭。 立冬又道:世子还说了,陛下的寿辰千秋临近了,问殿下想好送陛下什么寿辰礼物没,若是没想到,世子在宫外给殿下你张罗礼物,有庆国公府出面,总不至于找不到奇珍异宝。 萧元景想了想,摇摇头:不行,奇珍异宝虽好,可到底不尽心,父皇未必会喜欢,赶明儿回复世子,这事儿我知道了,若是有所求必然会开口。 立冬这才行礼应道:喏。 立冬原本是要伺候萧元景用膳的,萧元景却道他不需要伺候,便让立冬去小厨房吃饭了,并且关上了殿门。 萧元景涮着羊肉,在蘸料碗里蘸上酱料送进嘴里,吃的格外舒坦,铜锅的肚子里搁着炭火,将汤底煮的沸腾,咕嘟咕嘟的响着,香气弥漫。 被厨子切成薄片儿的牛肉,根据萧元景的口味拌上调料入味,夹在筷子上在锅里一涮,也不必煮很久,变了颜色就能吃,肉质细嫩爽口,格外的好吃。 萧元景又是个大小伙子,这饭量不浅,按照一般皇子的是饭量他肯定是不够吃的,所以每次一吃火锅,就摆了满桌子的菜,还都能吃完。 铜锅内煮的沸腾,萧元景心里也格外的美。 锅兄就是好,既能给他煮火锅吃,还能陪他说话聊天,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能有一个他信任,且能说心里话的人,实在是难得的紧。 萧元景吃的正欢,铜锅却开口了:你那便宜表兄,对你委实不错。 萧元景愣了愣,随即笑道:那是,毕竟我也算是他表弟,哥哥对弟弟好,理所应当。 锅子却不信:你来的晚还不知道,这里民风开放,好男色之事也是寻常,多少世家子弟府中都豢养着小倌儿,娈童,我在想你那表兄会不会喜欢你啊。 萧元景被锅子的这句话吓了一跳,呛出了眼泪:锅兄你咳咳咳锅兄你玩笑开大了,虽然我长的是好看,但不至于是个男人都喜欢我啊。 萧元景咳嗽着喝了凉茶,停了许久都没有再吃一口东西,而锅子也是一阵沉默,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许久,萧元景感觉到不难受了,才直勾勾的盯着锅子,半开玩笑半调侃的开了口: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所以觉得,别人都喜欢我? 铜锅也不知道是不是锅心有碳是缘故,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热,就是没开口回答萧元景的话。 这一下萧元景来了劲,继续调侃道:锅兄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是真喜欢我吧,我可告诉你,我是不会喜欢一口锅的,我这人比较现实,我不仅追求精神上的恋爱,还追求生理上的。 铜锅还是没说话。 萧元景接着道:锅兄,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虽然咱们不可能,可咱们还是能做兄弟啊。 等了半晌,铜锅终于开口了:你喜欢男人吗? 萧元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我喜欢大波妹,尤其是腿长的,以我的长相,我觉得我的要求不算太高。 铜锅这才道:那你凭什么说我喜欢你啊。 萧元景被他这句话问的一愣,挠了挠头:因为你说我表兄对我好,是喜欢我啊,一般人怎么会这么问是不是。 铜锅沉默了半晌,最后说了一句他累了,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了,承乾殿中便只剩下了汤底沸腾的声音,咕嘟咕嘟的。 萧元景有些懵,他不觉得他说错了什么啊,他拿锅子当了兄弟,有时候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哪怕就算铜锅说喜欢他,他也不会当真的啊。 可即便是如此,沉默的铜锅虽然回应着汤底沸腾的声音,可萧元景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渐渐入秋的天气,便再也用不上发电的风扇了,这样一来,墙角的风扇便搁置着落了灰,然而寝殿后头的水车还在运作,发出轻微吱呀吱呀的声音。 萧元景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就这样在床上烙着烙铁,随后睁开眼看着那个静静摆在床头的铜锅,不由叹息一声。 萧元景道:锅兄,你生我气了? 而回应萧元景的,只是夜的静谧无声,与他的叹息之声。 心里一阵阵的失落,过后便是彻夜难眠,萧元景知道锅兄肯定生气了,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开玩笑说锅兄喜欢他? 还是说,他想要现实的恋爱,而不是这种精神交流? 萧元景不明白铜锅生气的理由,他也想不出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分明吃了火锅以后就能回去现代,而这一夜,他因为失眠白白浪费了。 萧元景照常去了国学监,听着太傅讲课,然后写着策论。 只是入夜睡觉的时候没有听见锅兄的声音,觉得心里不踏实。 还别说,他挺想锅兄的,只是因为前一夜他彻夜未眠,今晚早早的便上了床,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萧元景好像有五日没有听见锅兄的声音了,他似乎也渐渐习惯,虽然有点生气锅兄不像个男人,甚至生气了以后会不经过同意就拿他涮火锅,甚至不让小厨房的人洗锅,专门埋汰他的锅兄。 七月十三,承乾殿栽种的早桂已经开出了花苞,透着隐隐的香气,立冬在给早起的萧元景束发,提醒道: 殿下,今日荣平王会在朝上与陛下一同过来,去崇文殿督促几位殿下的学习。 萧元景愣了愣:哦,我知道了,不就是荣平王嘛。 立冬忙道:荣平王今年为陛下分忧解难,处理过不少的国事,万一王爷要求陛下放过高淑妃,那殿下您受伤,不就冤枉的很嘛。 萧元景笑道:先不说这事儿证据确凿,谋害皇子,单一条,她指使周嬷嬷火烧慈安殿,便是跑不掉的,况且后宫还有母后在呢,父皇近来对我也格外照拂,这荣平王若是想在父皇面前博得恩宠,就不应该为高淑妃求情。 立冬还是有些担忧:可高淑妃毕竟是荣平王的生母啊。 萧元景回头一巴掌拍在立冬的额头:可我是皇子,是嫡子,高淑妃是谋害皇子,谋害太后,他荣平王傻了吧,才会去求情。 立冬舔舔下唇,为萧元景束好发冠,小声道:嗯,主子爷聪明,说的肯定对。 萧元景笑着起身,抖了抖裳摆,便出了寝殿,见着伺候的内侍宫娥们循序将早餐端上来,他才觉得今天是有点饿。 明日子时一过便是七月半,也不知道他的锅兄会不会现身。 萧元景吃着早餐,可脑海里却还是在想锅子的事情。 ※※※※※※※※※※※※※※※※※※※※ 铜 锅:我是不是暴露了? 萧元景:没有啊,没感觉。 第19章 崇文殿中,萧元恒的眼中满是愤恨,恨不得将萧元景扒皮拆骨吃进肚腹。 萧元恒生母原本不过是个侍妾,又不如大皇子早早的出宫开府建衙,为皇帝排忧解难不说,还能在朝中渐渐有自己的人脉。 论恩宠,不如萧元齐,他生母余贵妃又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连带着萧元齐萧元贺也格外受宠。 皇后虽然不受宠,可到底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是一国之母,萧元景虽然不受皇帝重视,可到底是嫡出的皇子,即便是还未出宫开府建衙,但是庆国公府也是对他鼎力支持。 就连萧元辰,虽然不受皇帝重视,可到底是攀上了萧元景,跟他不一样。 生母不受恩宠,又没有早些开府建衙,更不是嫡子 萧元恒本来就心存不满,尤其是在皇帝罚他在传德殿跪思己过过后,对这萧元景的记恨便愈发的深了。 萧元景翻着手中的书本,他感受的到萧元恒的目光,只是不在意罢了,他喜欢的女演员新出了电影,昨晚上吃完火锅回到现代以后,特地去电影院贡献了票房。 所以萧元景的心情好,一想到女神的颜值还有身材,以及那深情的表演,萧元景心里美滋滋的,根本不在意萧元恒那怨毒的目光。 不过是个没有受过关爱,思想有点扭曲的熊孩子罢了。 熊孩子嘛,不听话就打一顿,打到听话为止。 萧元景如是想着,只是刚刚翻过一页书,这崇文殿外便响起了内侍高唱荣平王驾到,萧元景的视线便立即朝着门口投去,他倒是想看看传说中的荣平王到底有几只眼。 内侍的声音不过停下片刻,萧元景便瞧着崇文殿门口走进来一人,一身紫衣的萧元昌便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崇文殿。 金冠红珠紫玉簪,紫袍上的祥云四爪银龙也是栩栩如生,看的萧元景是目瞪口呆,果然是皇室中人,身上绣纹都格外惹眼,难怪现代的那些手绣的衣裳都是价值好几万,甚至上十万。 这个价良心啊,比机器绣的花纹图案就是好看很多。 渐渐地,这紫袍银龙便停在了萧元景的面前,萧元景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男人,眉目间格外的温柔,贵气天成,他唇边带笑,与萧元景对视: 四弟这是怎么了? 萧元齐忙道:大哥有所不知,二月时,四弟与我们打马球不慎坠马摔到了脑子,从前的许多事都不记得了,还是我们一点一滴说给他的。 听到萧元齐的插话,萧元昌略微愣了愣,再瞧着萧元景时眼神格外的疼惜:四弟还认识我吗? 萧元景起身朝着萧元昌揖礼一拜道:大哥,我当然认识你啊。 萧元昌这才舒心一笑,负手面对着自己的那群兄弟们,笑着道:年前时我便出了京为父皇排忧解难,这出去了大半年多,倒是格外想你们,想你们学业如何,何时能够随我一起,为父皇分忧,好让我轻松一些。 萧元恒的双眸一直停留在萧元昌的身上,只等他话音刚落,便立即接话道:大哥出宫多时,身体可还好?这许久未见大哥,想念大哥的紧。 萧元昌浅浅笑着:兄弟几个,就三弟你与大哥最亲近,怎么样,中秋一过便要与二弟出宫开府建衙了,日后咱们兄弟多帮衬着,为父皇分忧。 萧元恒连忙与萧元齐抱拳揖礼,并未再多说什么。 只是萧元景听着他们兄弟情深,突然感觉有些不太习惯。 这他们一直都是塑料兄弟情,何时这般情真意切了,萧元景掏了掏耳朵,与旁边坐着的萧元辰相视一眼,并未多言。 萧元昌又与自家兄弟寒暄了一番,最后才离开,而萧元恒也对萧元昌投以百倍的热情,与他一道走出国学监。 萧元景抱着铜锅跟萧元辰走在最后,拐了拐萧元辰的肩膀道:这三哥他也太殷勤了吧。 萧元辰:嗯嗯嗯嗯,不过,四哥,你不担心吗? 萧元景侧首看着他:担心大哥回来,父皇会对高淑妃网开一面? 萧元辰点头:四哥不担心? 萧元景摇头:一点儿也不担心,反而我觉得大哥回来,会加速高淑妃的结局。 萧元辰不明白,萧元景只是神秘一笑,抱着怀里的铜锅与萧元辰走向承乾殿。 而高淑妃的宫中因为长期的拘禁,庭院中已经渐渐的长了杂草,高淑妃谋害皇子与太后的罪证,段易与大理寺卿也查出了实证,眼下皇帝还不处置高淑妃,无非就是爱等荣平王回来。 一身紫袍的萧元昌站在漪兰殿的庭院中,眸光高深莫测,他离京前漪兰殿还是繁华无比,高淑妃就站在高台上与他话别,嘱咐他出宫后万事小心。 而等他再次回转来的时候,庭院萧索,杂草丛生,一派荒凉景象,不由的让萧元昌心底升腾地一抹疼惜,轻声唤道:母妃,孩儿回来了。 听到庭院中萧元昌的声音,披头散发,一身素衣的高淑妃这才缓缓地的走出了漪兰殿正殿,看着萧元昌在庭院中噗通一声跪下,高淑妃便是两行清泪,再也止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阖眼痛哭着。 承乾殿偏殿的小室中,萧元景在认真的研究着所谓的碳丝发光。 立冬慌慌张张的跑进小室,瞧着萧元景正经研究的模样,左右想了想,便深深地将脑袋埋了下来。 萧元景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立冬,问道:怎么了? 立冬望了萧元景一眼,将身子弓的更低了:漪漪兰殿的高淑妃,自缢了。 萧元景的神色平静,似乎早就将料到了会是这般结局,所以脸上没有一丝讶异,忽的,这殿外传来萧元辰焦急的脚步声,不过片刻便出现在了萧元景的小室门口。 萧元辰瞧着立冬的模样,又打量着萧元景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四哥知道了? 萧元景点头。 萧元辰问:四哥不惊讶吗?明明大哥都回来了,怎么说父皇也会给大哥面子,即便是保不住位份,最起码也能保命啊。大哥这大半年为父皇分忧,各地奔波,他都不向父皇求情的吗? 萧元景颔首一笑,继续埋首实验着手中的发光碳丝:正因为他这大半年各地奔波,劳苦功高,才不能向父皇求情。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辰不明白了,挥手示意立冬离开小室,而自己则是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四哥为何这样说? 萧元景对上萧元辰的眼眸,略微想了想,随即道:你觉得大哥有没有王者风范。 萧元辰想了想,连忙点头:他是父皇亲封的荣平王,自然有王者风范了。 萧元景笑的理所当然:他是大哥,又率先封王,如今又各地奔波,处理过不少棘手的事,在朝臣中间也是有一定口碑的,他出身皇室,自带贵气,可是呢,他想做的不是王,而是储君,是皇帝。 萧元景还没说完,就被萧元辰一把捂住了嘴:四哥,小心隔墙有耳。 萧元景阖眼颔首示意萧元辰把手拿开,随后才道:大哥掩饰的极好,明白吧,可是越是掩饰,就越是能够让人捕捉到他内心的一些想法。 萧元辰不明白:那这跟高淑妃自缢有什么关系? 萧元景拍了拍萧元辰的额头,笑道:高淑妃谋害皇子太后,铁证如山,如果大哥想当储君,想在朝臣中间树立威名,就不能为高淑妃求情,不然,皇帝看在他的面子是赦免了高淑妃,那么大哥在父皇的心中便没有位置了,可若是他表现的越是大公无私,父皇就会越欣赏他,也会越器重他,因为他大公无私,恩怨分明,朝臣呢也不会多说什么,他这样一个为人正派的形象就竖起来了,这日后自然就 听着萧元景的分析,萧元辰只觉得后背一阵一阵的冒冷汗。 萧元景凑近道萧元辰的耳边小声道:如果大哥真的有野心,说不定高淑妃的自缢还是另有隐情呢? 萧元辰只觉得自己双腿有些发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萧元景的话吓到了,萧元辰只觉得自己脑袋都有些发晕:四哥四哥 萧元景注意到了萧元辰的变化,连忙起身将他抱在怀里,往寝殿挪去:喂弟弟,你不会被吓到了吧。 萧元辰脸色煞白,却还是不住的点头:四哥,这也太可怕了。 萧元景揉揉萧元辰的脑袋,将他小心翼翼的搁在床榻上,瞧了床头的锅子,笑着道:我以前也没这么多想过,是我锅兄他告诉我的,自古皇室多风波,让我处处留个心眼,所以我才 萧元辰紧紧握着萧元景的手,似发誓的开口道:四哥,我从没有夺嫡之心,我只想跟在四哥身后,看四哥做小玩意儿,煮好吃的,我没想过夺嫡。 萧元景略微一愣,随即笑道:四哥知道,四哥也想告诉你,只要有四哥在一日,四哥保护你。 ※※※※※※※※※※※※※※※※※※※※ 铜 锅:我分明也是男主【委屈唧唧.JPG】 萧元景:你算个活在台词里的男主。【淡定抽烟.JPG】 第20章 晚饭的时候,萧元景特地让小厨房做了萧元辰最爱吃的菜,用来宽慰被吓坏的萧元辰。 吃过了晚饭萧元辰跟着萧元景在羽花园里散步消食,最后在萧元景的陪同下回去自己住的地方。 宫道冗长,只能听见萧元景与立冬的脚步声,远远地,还有在宫中巡视的禁军的脚步声,立冬跟在萧元景身后,一直垂着头没有说话,而萧元景则是双手叉腰走在前面。 也不知为何,萧元景的竟然会走到了漪兰殿,看着清冷的宫殿,挂着几盏白纱灯,殿内的庭院中还有几位值守的内侍与宫人。 立冬拽了拽萧元景的衣袖,小声提醒道:殿下,这里是高淑妃的居处,还是走吧。 萧元景回首看了看身边的立冬,心里这才明白这殿内会挂着白纱灯,原来竟是自缢的高淑妃所住的地方,难怪他就觉得心里毛剌剌的。 萧元景刚要迈步离开,便听到漪兰殿内传来脚步声,以及唤住他的声音。 萧元景脚步微顿连忙回头,瞧着萧元昌捧着一方锦盒走出了正殿,下了高台,走过庭院走到萧元景的面前: 四弟也是来祭奠我母妃的? 萧元景愣了愣,随即有些为难:我大哥你节哀。 萧元昌的浅露着悲戚之色,眼眶微肿,似乎哭过:我竟不知母妃对四弟做过那样的事,大哥在这里代母妃向四弟致歉,只是母妃她已仙逝,还请四弟能够原谅她。 说着话的萧元昌便已后退一步,朝着萧元景深深的揖礼拜着,这让萧元景愣愣的连忙回礼,然后将萧元昌扶起来: 原不原谅的这话并非我能决定,毕竟前尘往事我都不记得了,现在高淑妃的事,还请大哥节哀。 萧元昌望着萧元景半晌,最后点头应着:我来收拾母妃的遗物,她是罪人,在自缢前就被褫夺了封号,不过是个普通人,所以没有资格入葬皇陵,更没资格在宫中停灵,所以我先走了,等母妃安葬好以后,改日再设宴给四弟赔罪。 萧元景:无妨,大哥先忙,还请大哥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萧元昌再次与萧元景揖礼拜过后,便带着随行的护卫离开了漪兰殿。 萧元景瞧了瞧这阴气森森的漪兰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连忙快步离开道:立冬快走快走。 立冬感觉到了萧元景的害怕,连忙跟上他的脚步,心里也在打算着回到承乾殿后赶紧备些驱邪的东西给萧元景驱驱邪才好。 出宫的马车上,萧元昌捧着高淑妃生前最爱的珠钗以及她最爱的一些首饰,神色肃穆。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护卫展无为坐在车外,略微担忧的看着紧闭的车帘,凝思许久才道:殿下,淑妃娘娘的后事 萧元昌垂眸看着手中的锦盒,略微叹息一声:她是罪人,入不得皇陵,父皇答应我可以亲自为她安葬。 展无为轻微的叹息:四殿下他 萧元昌道:四弟也是受害者。他纤长有力的手指紧紧地拽紧了锦盒,就连眸光也是格外的阴鸷。 展无为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着,他跟着萧元昌的时间不短了,可依旧猜不透自己的主子爷在想什么,明明是那么在意高淑妃,为何不肯在皇帝面前为高淑妃说两句好话。 如果他肯为高淑妃说两句好话,便不至于让高淑妃自缢,现在却只能抱着锦盒悲戚了。 展无为叹息一声,略微担忧的望着车帘,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一句安慰的话。 回到承乾殿时已经戌时三刻了,萧元景惦记着自己的小发明,电风扇冬天用不了,那这水力发电就闲置了,所以他在前几次回到现代后,特地去看了一下如何做灯泡。 萧元景一直闻不惯蜡烛燃烧后的味道,即便是待了这么久,他还是闻不惯那个味道。 所以萧元景就想着做个电灯泡,这样水力发电就不用闲置。等确定能用了,他再给皇帝和萧元辰送一个,这样一来,皇帝批阅奏折时不用点蜡烛,说不定还会对他大加赞扬呢。 毕竟皇帝是这个国家的一家之主,这个大腿萧元景还是想抱紧一点。 萧元景刚刚脱掉外衫挂在衣架上,准备前去小室,没想到这快一个星期没有开口说话的铜锅开了口:你回来了? 萧元景挂完衣服后微愣,听见熟悉的声音,连忙转身看着床头摆放着的锅,连忙扑在了床上,语气中格外欣喜:锅兄,锅兄,你回来啦,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铜锅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没有,我还以为,你不拿我当朋友了,已经把我扔回厨房了呢。 萧元景笑着伸手抚了抚锅沿,笑颜明媚道:我说过拿你当兄弟,怎么可能把你扔回厨房,况且,只是开开玩笑,无伤大雅,锅兄回来了就好。 铜锅:嗯,我还挺想你的。 也不知为何,萧元景的手一顿,这胸口似乎被什么拧了一把,有些怪异。 铜锅忙问:萧兄你怎么了? 萧元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笑的有些腼腆:看锅兄这话说的,其实我也挺想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说想我,我这心口跳的特别快,就那一下。 听着铜锅轻笑的声音,萧元景又笑了,将铜锅抱进了自己的怀里:锅兄,我跟你说,最近出了好多事。 铜锅:哦? 这萧元景听着铜锅感兴趣,连忙见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全部说给了铜锅听,从荣平王回宫,萧元恒献殷勤,以及高淑妃自缢,还有今晚的事,一字不落的都说给了铜锅听。 听完后的铜锅沉吟了半晌后才开口:你学的还挺快,知道分析人了。 萧元景连连摆手:嗨,我也是无可奈何,倒是锅兄这几天不在,我好多话都憋在心里不知道该跟谁说,现在好了,锅兄你回来了,我就不用憋心里,可以跟你聊天了。 铜锅道:此前是我的不是,不该胡乱说话。 萧元景笑道:锅兄言重了,事儿都过去了,咱们就揭过不提。 铜锅应声,就由着萧元景抱着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除了在古代的事儿以外,还有他最近吃完火锅回到现代后经历的事,比如又除了什么电影啊,铜锅之前提及的电影,他也全部看过了,然后给铜锅做着电影解说。 渐渐地,萧元景发现他的记忆力比从前好了太多,他终于能够体会到什么叫做过目不忘。 萧元景越讲越兴奋,直到拂晓才有了睡意,在铜锅的督促下,这才安稳睡去。 这铜锅一回来,萧元景的神色立马就不一样了,格外的欢快,即便是一夜未睡,也不见丝毫的疲色。 而这几日,荣平王萧元昌一直在府中操持着高淑妃的后事,就连皇帝也给了他三日的假期,可以休沐不朝。 等着第四日可以入朝了,许是为了缓解心情,还特地邀请这几个兄弟们打马球。 承乾殿的寝殿内,立冬伺候着萧元景穿上打马球的窄袖骑装,束着头发,一脸的担忧:殿下,虽然你休养了几个月,太医都说没什么大碍,但是你毕竟 萧元景拍了拍立冬的手,安抚着道:放心吧,太医都说没大碍了,帽子给我戴上。 立冬得了吩咐为萧元景戴上小帽,帽绳交于下颌下打上结,然后才起身与床头的铜锅道:锅兄,我是去打马球,就不带你了啊。 铜锅也没回应,立冬见怪不怪,随后跟在萧元景的身后出了承乾殿,往御马园走去。 御马园里的马匹,是集齐了大梁最优良的马匹,除了边关的战马,就数御马园的马匹最优良,御马园里因为饲养着马匹,味道有些重,所以位置格外偏僻,场地却是格外的大,足够马匹奔跑。 得了荣平王邀请五位皇子打马球,一早这御马园里便准备上了,茶水果品一应俱全,御马园的掌事太监也笑意盈盈的迎上来,带领着几位皇子依次坐下后,这才吩咐御马的太监将几位皇子的马牵出来。 萧元昌道:四弟,若是身体不适,就在此处陪着大哥。 萧元恒忙道:是啊四弟,你曾经从马上摔下来过,后来对马术就成了初学孩童,你还是留下陪着大哥吧。 萧元齐也道:瞧瞧,这大哥三弟多关心你啊。 萧元景笑道:多谢兄长们的关心,那我就不去了。 听着萧元景的拒绝,萧元恒先是一愣,他倒是没有想过萧元景会应承的这么快。 萧元景若无其事的吃着点心喝着茶水,萧元齐瞧了萧元恒一眼,随后才笑着开口:四弟,身为男子汉,可不能因为一时惧怕,就退缩啊。 萧元景笑了笑:二哥的意思是,还是想让我去。 萧元齐笑笑不说话,萧元景这才搁下手中的糕点,拍拍手中残留的点心屑,起身道:难得今日高兴嘛,兄弟几个玩玩儿。 萧元景说着话,率先下了观战台,扶着马鞍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潇洒无比,接过太监手里的缰绳与球杆后笑道:二哥三哥,五弟六弟,该你们了。 第21章 萧元景勒住了马的缰绳,得意一笑,随即驾马在马球场上试跑起来。 虽然说曾经的四殿下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过,被换了新的芯子后,马术几乎就是全然不会,又因再次坠马使得伺候的小太监进了暴室,就很少约他骑马。 直到萧元景觉得自己又不能利利索索的回到现代去,索性就干脆学着骑马,打马球,这几个月来也马术不说精湛,可到底也是驾轻就熟,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还能打马球。 萧元景在球场内试跑的同时,除了大皇子以外的另外四位皇子也上了马,握紧了球杆在球场上试跑起来。 萧元景一边试跑的时候一边打量着其他的几位兄弟,又偷摸的打量了一下在观战台喝茶吃着点心的萧元昌,萧元景的心里便不自觉的多了几分警惕。 戴上护具的几个皇子在裁判的一声令下后,开了策马追逐着一颗球的比赛。 马球场上的五位皇子各自拽紧了马的缰绳,再抢占时机挥动球杆,想要将球挥进球门之中,而在球进球门之前,总会出现各种被截胡的情况。 萧元景虽然练习打马球的时间不长,可到底因为胜负欲的缘故,将教习教授的马球技术也运用的还算是熟练,瞧着那棕色的球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连忙挥出了球杆,将那棕色的球朝着球门打了去。 可球却在半道被人截胡,朝着反向的球门击了过去。 萧元景勒马便要追,哪曾想这不过一个转头的时候,便瞧见球杆朝着自己挥了过来,萧元景下意识的侧头一躲,球杆虽然没有击中他的脑袋,可那要命的力道却击裂了藤条做了防护面具,直接磕上了他的眉骨。 萧元景勒住马的缰绳,只觉得眉骨处剧烈的疼着,他在众皇子皆勒马停下时,小心翼翼的摘下面罩。 酥酥麻麻的温热液体顺着眼皮直接流进了萧元景的眼睛里,刺激的他只觉得眼前是一片血色,单着眼睛看着眼前几位惊慌的皇子们,连忙跳下马背。 随侍的内侍与球场的管事太监便慌慌张张的冲了上来,立冬直接扶住了萧元景,急的红了眼睛:殿下,殿下,您没事吧,疼不疼啊。 管事太监也慌了神:殿下来人,快传太医。 萧元景一挥手推开了管事太监,捏着立冬的手臂朝着休息的观战台而去:去,给我打盆热水来。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得了吩咐的掌事太监连忙让小太监们去打热水,而立冬则是扶着萧元景坐下后,萧元昌及其他皇子才忙不迭的冲了过来,仔细的看着萧元景的伤势。 尤其是萧元辰,见着萧元景的伤流着血,登时吓哭了。 小太监手脚麻利的端来热水与帕子,萧元景也顾不上安慰年纪最小的弟弟了,而是让立冬为自己用热水清洗这被打中的伤口,顺便将流进眼睛里的血也清洗干净。 立冬吓坏了,洗着伤口的手都在发抖,而萧元景则是端端坐着,根本没有发出一丝的痛呼。 因为他在思考,他在思考那个想要他命的人。 从突然约打马球萧元景心里就有了警惕,生怕对方不下手似得,一直在给这对方机会,如今知道对方出了手,他便要打算出了这口恶气才是。 他萧元景向来是只要自保,只要对方不做伤害他的事,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他只想活命,在这为了权利而纷扰争乱的皇室,他只想保住性命而已。 可这有的人就是自己心肝儿黑,就想着别人也跟他一样,使出各种手段进行着劣质竞争,既然如此,萧元景也就该出击了。 清洗干净了眉骨上的上,萧元辰才止住哭声,看着三分左右长的口子,登时心疼的不行:四哥四哥,疼不疼啊? 萧元景抬首瞧着眼前的萧元辰,勾唇浅笑,揉着萧元辰的额头道:不哭,四哥不疼。 二皇子萧元齐显然也是惊魂未定:四弟,这伤太严重了,走,咱们去太医院。 就连萧元昌也是一脸的担忧:是大哥不好,若是今日不约马球,四弟便不会有这样的祸事。 三皇子萧元恒道:怎么能怪大哥呢,咱们也是为了宽慰大哥,四弟只是不小心伤的,不怪大哥。 萧元景笑着左右看了看,此刻他的心中哪有什么疼痛,只有想将下手的拉下马,随即若无其事道:是啊,跟大哥无关,今日是宽慰大哥丧母之痛,所以我这伤是小事,死不了人。 萧元景如是说着,等着伤口不曾流血时便起身再次朝着球场走去。 萧元齐愣了一下,忙追了上去:四弟,你疯了! 萧元景甩开萧元齐随即握上他手臂的手,回头看着萧元齐笑道:二哥紧张什么,伤在我身上,我自己清楚。来!继续! 萧元齐瞧着眼中含怒的萧元景,愣在了原地,怒道:疯子! 再次戴好了护具的萧元景上了马,身姿娴熟流畅,根本不像一个受伤的人,这倒是让萧元齐放心不少,也跟着上了马,而其他几位皇子也纷纷上马。 唯有萧元辰,他在上马前愣了半晌,脑海中回想的全是萧元景带着伤朝着他笑的样子,他的心在疼,也带着恨。 萧元昌望着那继续在球场上驰骋着的弟弟们,眸色略微有些深沉,负手站在高台上,瞧着掌事太监领着太医匆匆而来,得知受伤的四殿下此刻又骑着马打马球,登时一脸的悔恨,直道该跑几步,快些来才是,四殿下鲁莽。 萧元昌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四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可就在太医与掌事太监担忧的朝着球场望去时,却目睹了其中一人摔下了马背,登时一片混乱,掌事太监的脸都吓白了,带着太医就往球场上冲,边跑边喊着四殿下。 萧元昌愣了一下,也连忙跟了过去,立冬更是吓傻了,瘫坐在地,片刻后才爬起来朝着球场跑去。 摔下马背的人痛苦的抱着腿哀嚎着,根本来不及摘下面罩,围着的皇子们让开一条路让太医进去检查,立冬哭着跑来:殿下,殿下,殿下。 立冬哭着摘下那哀嚎的人的面罩时,却发现那哀嚎之人根本不是萧元景,而是萧元恒 立冬愣了一下,这才回头瞧见人群中间摘下面罩的萧元景,登时哭嚎着扑进了萧元景的怀里:我的殿下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萧元景立马让他噤声,立冬立马收声,转头看着太医为哀嚎的三皇子萧元恒查看着情况。 萧元昌忙问:太医,本王三弟情况如何? 太医摸了摸萧元恒的腿,却让萧元恒再次疼的哀嚎出来,太医的额头沁出汗珠,小心翼翼道:三殿下怕是怕是摔断了骨头,动不得。 萧元昌眉头紧锁,一脸的怒气: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好端端的摔下马来! 萧元昌怒吼出口,萧元景身边的萧元辰便是身如抖筛,就连萧元景都感觉到了,他连忙替萧元辰摘下面罩,看着萧元辰那煞白的脸色,连忙关怀的问着: 弟弟,告诉哥,你哪儿伤着了。 萧元辰瑟瑟发抖,看着萧元景时双眼噙满眼泪,登时吓的哭出声,扑进萧元景的怀中:四哥四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三哥会会突然掉下马背,我我的马好像,好像踩到他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萧元辰原本也才十三岁,年纪是兄弟几个里最小的,他这害怕到了极致的表现,使得萧元昌再有怒色也不好再开口责备什么,只是降低了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摔下马背! 萧元齐到底是除了大皇子以外年岁最大的,也是个稳得住的,忙道:这三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打马球的时候畏畏缩缩的,我还以为是四弟受了伤,落下一个阴影,在躲避什么,这摘了面罩才知道是三弟。 五皇子萧元贺站在萧元齐旁边,也随身附和着:就是,还以为是四哥呢,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摔下马背的。 眼下萧元昌觉得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只能找内侍前来将萧元恒抬回含元殿。 得知消息的杨昭仪与皇帝皇后也匆匆的朝着含元殿而去,这才刚到庭院便听见寝殿内萧元恒传出来杀猪般的惨叫,而其他五位皇子则是站在庭院中,没有进去。 皇帝脸色凝重停在萧元昌的面前,眼神格外阴沉:你是大哥,元恒怎么会受伤的! 萧元昌只是揖礼垂首,诚恳道:儿臣不知,但是没有照顾好弟弟们,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责罚。 这时,萧元昌身边的内侍忙道:启禀陛下,奴才方才瞧见在球场上,是四殿下一直在挥着球杆吓唬着三殿下,这才导致三殿下分心,坠下马背,而六殿下的马就踩到了三殿下的腿,才会如此。 皇帝闻言,连忙朝着垂首的萧元景怒目而视:他说的可是实情! 第22章 皇帝这带着怒气的一声,吓得萧元辰噗通跪伏在地,哭的都抽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元景却依旧垂首站着,瞧了身边跪着的萧元辰,朝着皇帝道:启禀父皇,孩儿没有。 那内侍依旧不死心道:奴才知道四殿下不是故意的,可即便如此,你吓唬三殿下的几次挥杆奴才可都看在眼里,很多人都看见了。 有了内侍这一句话,随后皇帝便将球场边伺候的其他几名内侍都召了过来,而在等着证人的同时,这为萧元恒诊治的太医也从殿里匆匆忙忙出来。 本是要朝着皇帝行礼,可皇帝一心惦记着儿子的伤势,也就没让他行礼,只是直接让他报着伤势。 太医道:三殿下他伤在小腿,微臣与几位太医已经极力为三殿下救治了,只是这日后 太医欲言又止,听得杨昭仪心头一紧,忙问道:日后怎么样? 太医瞧了一眼皇帝与皇后,随后才道:恐怕日后痊愈了,也不能同常人一般行走,得借助于拐杖。 听得太医如此诊断,杨昭仪登时哭嚎着冲进了殿内,而皇帝却是气急,一巴掌打在了萧元景的脸上,格外清脆响亮,使得萧元景险些没有站稳脚步,脑子嗡嗡作响。 而皇帝的动作几乎是掩盖了皇后的呼唤,皇帝怒不可遏,指着萧元景道:朕不过夸奖了你几次,你便如此目中无人,竟然还敢挥杆吓唬兄长,使其坠马,元辰年纪小,又是突发情况,朕可以不惩罚,倒是你,如此对待自己的兄长,去,去传德殿跪着思过! 皇帝那一巴掌打来的时候,萧元景便知道,自己是皇帝的儿子,那萧元恒也是皇帝的儿子,都是他的儿子,除了特别喜欢的,其他的都是平等对待。 萧元景听着皇帝的指责,只觉得心口有些疼,更觉得眉骨处似乎又有暖流流下,一滴,两滴血滴到地上积成一滩。 萧元景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想着这会儿里面已经躺着一个哀嚎的儿子了,他若是此刻哀嚎除了皇后会心疼以外,根本打动不了这个皇帝。 所以萧元景朝着皇帝深深一拜过后,便抬起头看着皇帝,任其热血流下眼睑,在闭眼时又流到脸上,这副血淋淋却隐忍不发的模样,比起在殿内哀嚎的萧元恒成了鲜明的对比,直叩皇帝的心门。 尤其是萧元景那双沉静的眼神,更是让皇帝觉得自己刚刚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皇后见到自己儿子的模样,连到他面前扶着他的肩,一边又要稳住仪态不能落泪,一边又心疼儿子,她紧咬着下唇,脸颊通红过后才道: 景儿你这是怎么了呀,你让为娘的怎么疼的过啊。 萧元景听到皇后的关切,应景的红了眼眶,瘪瘪嘴,却又将眼泪锁在眼眶,安慰着皇后道:母后,孩儿不疼,真的不疼,打马球的时候被挥来的球杆打中了,可是今日是大哥约我们打马球,大哥丧母,我不想扫了他们的兴 皇后用力的锤着他的肩头:逆子,照顾着别人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嘛! 皇帝也愣了愣:景儿 萧元景道:三哥坠马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是被球杆打中的那个,就算要害怕也该是我害怕才对,三哥为什么会害怕,更何况,我根本没有做过。 这会儿萧元贺却道:四哥说的对,他才是被打的那个,该怕是他,四哥都没怕,太医来了就一直在照顾着三哥,四哥的伤还是他自己拿热水清洗过的。 听到萧元贺的帮补的这句话,更是让皇帝有些面上无光,几次想要开口跟萧元景说话,都被萧元景忽视。 萧元景拉起浑身发抖的萧元辰,朝着皇帝拜道:儿臣送弟弟去闵妃娘娘那儿,过后儿臣自会去传德殿思过。 听到萧元景如是说,皇帝只觉得自己刚刚是大错特错,视线追着萧元景的背影便去了,却瞧着萧元景没走两步便倒在庭院门口,萧元辰更是大呼着四哥,这会儿皇帝便率先冲了过去,将萧元景抱起来,朝着乾元殿便疾步走去。 经过了太医的诊治,萧元景是因为受伤过后虽然及时清理了伤口,却未曾救治,所以才会晕倒,听到太医说萧元景并无大碍之后,皇帝与皇后这才放心不少。 而承乾殿的主殿内,皇后阴沉着脸坐着,而皇帝则是侧身坐在皇后的身边,他从来都道皇后贤德,端庄持重,任何时候都是温文有礼,笑脸迎人。 只有在今日,皇帝才发现皇后也是一个人,也会生气。 皇后道:陛下有六个儿子,妾身只有景儿这一个儿子,陛下的儿子伤了,便是景儿的错,可妾身的景儿伤了,陛下可有问过是谁打的景儿? 皇帝望着皇后,略微讨好的笑了笑:朕错了,是朕错了,冤枉了景儿,对景儿不好。 皇后浅笑:陛下不该跟妾身认错,陛下要面对的,该是景儿。 皇帝愣了愣,他一想到之前瞧见萧元景那深邃沉静的双眸,皇帝就知道,萧元景这孩子是有脾气的,怕是这要一段时间都修补不了这段父子关系了。 而寝殿内的萧元辰坐在萧元景床边守着他,瞧着殿外没人了他才轻声道:四哥,都走了,可以醒了。 萧元景睁开一只眼睛,左右瞧了瞧,确定只有萧元辰一人的时候,他才睁开眼,冲着萧元辰笑道:谢谢你,我亲爱的弟弟。 萧元辰笑着:四哥是谢我什么,故意配合使坏,还是帮父皇瞒着你假晕的事啊? 萧元景揉着他的脑袋:两样都有。 萧元辰笑着,又朝殿外看了看:父皇是真急了,他觉得自己不该冤枉四哥,这率先出来说话的内侍被父皇以目中无主为由打了板子,扔进了掖庭宫为奴,还说大哥管教下人无方,也没有照顾好弟弟,但是又念在他刚刚丧母的份儿上,只是做了警告。 萧元景笑了笑:那荣平王也是皇帝的儿子不是嘛。 萧元辰静静地看着萧元景,并没有再多说话,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今日,明明是站在萧元齐身边的五皇子,会为萧元景说话,着实奇怪。 这皇帝与皇后离开后,萧元辰也走了,萧元景躺在床上,这会儿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着,疼的半边脑袋都是懵的。 殿内无人,床头的铜锅才开了口:疼吗? 萧元景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想爬起来,却感觉到头晕之后便再度躺下:不疼 锅子沉默片刻后,才略带责备的开口:假话。 听到这个,萧元景这会儿才觉得自己有点委屈,红了眼眶:特别疼,好在出血了,不然如果只是内伤,我敢保证,明天一早锅兄你就能见到国宝了。 铜锅被他逗笑了: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萧元景笑着,随后才道:锅兄,我想明白了,我觉得皇帝可能靠不住。 铜锅疑惑:怎么说? 萧元景想了想,随后才细细说道:你看啊,我是皇帝的儿子,可我那些兄弟们都是,在这里啊,真心实意对我的,恐怕只有皇后一人。 铜锅:嗯,是这样的,皇子们都是皇帝的儿子,况且他现在正值壮年,所以他并不会特意去提拔某一个儿子,因为都是他的儿子,皇后便不同了,你是她的独子。 萧元景双手枕着脑袋,长叹一声:所以啊,我之前想的把皇帝当自己的大腿去抱,这个想法完全不可行,我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现代,我得在这边活着,所以我得重新觅大腿。 锅子有点纳闷:为什么你不做自己的大腿呢? 萧元景笑了:我连个寝室长都当不好,更别说皇帝了,不行不行,我适合做那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里面的鸡犬,明白吧,我适合做甩手掌柜,背靠大树,然后逍遥自在的过日子,做皇帝,累死的全是做皇帝的,尤其是古代,皇帝的寿命基本不长,不考虑。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铜锅笑了:你倒是把自己剖析的很清楚啊。 萧元景有点得意:要明确自己要什么,才好去奋斗啊。 铜锅想了想:确实是如此,诶,那你有没有想过,培养一个属于自己的大腿呢? 萧元景瞪大了双眼,对于铜锅的一句话,仿佛有醍醐灌顶般的觉悟,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第23章 培养一个属于自己的大腿。 也就是说在皇子中间培养出一个出众的皇子,而且这个皇子还要是将来皇帝要是立储君时的最佳人选,甚至要跟自己齐心,得为自己撑腰做主,还得信任他。 萧元景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跟提议的锅兄讨论起来:锅兄,如果是培养一个大腿的话,那么眼下哥儿几个里,三皇子残废了,完全没有可能,大皇子他妈害我坠马,然后他妈又死了,肯定不会跟我齐心,弟弟呢他之前跟我表过态,说他不想参与夺嫡,这剩下的老二老五跟我不亲,况且人家是亲兄弟,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是最值得信任的那一个,唉,头疼,我要是有个同母同父的亲哥哥亲弟弟就好了。 萧元景脸上满是可惜,叹息一声,垂头丧气的坐着。 铜锅忽然开口道:皇后娘娘今年三十有七,皇帝又正值壮年,为何不打算让他们再生一个呢? 萧元景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铜锅:有道理啊,不过锅兄,如果他们再生一个的话,岂不是又太小了。 铜锅又道:那不是正好。 萧元景皱了眉,可随后便是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铜锅,瞬间觉得这锅兄的脑回路就是厉害。 皇后与皇帝再生一个,是萧元景的亲弟弟,也是嫡子。 这样一来,萧元景不想当储君,皇后有了小儿子,也多了重选择,也不会为难他。 再者,皇后给他生个弟弟,他再好好的教养,培养学识德行,有了皇后与兄长,再有舅舅的加持,这个弟弟应该能够成为萧元景的大腿。 铜锅提醒着:小皇子有了你这兄长的培养,有庆国公府的扶持,皇帝百年以后他是嫡子即位,你正值壮年,现在的皇后便是以后的太后,业已垂垂老矣,这个时候就得靠着你,你可以做摄政王,帮着新皇料理朝政,等到新皇成年归政,这期间你就是最有权力的人,也不用太辛苦。 萧元景如同跟铜锅达成了共识一般连连点头,却因为受伤,刚点了两下就是一阵头晕恶心。 铜锅:你赶紧躺着吧。 萧元景应了一声,连忙躺下盖好被子:锅兄,我觉得你说的对。 铜锅: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就好。 萧元景应着:我觉得挺好,自古最牛的不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嘛,我做这个,所以我现在要开始做计划了,第一步,让皇后跟皇帝再生一个。 铜锅轻笑一声:嗯,可以。 萧元景想了想又道:锅兄,你做我弟弟吧,你待在锅里太憋屈了,不如你做我弟弟啊,你这么聪明,对我又好,还是老乡,你就跟我一样,穿越到我弟弟身上,这样我帮你做皇帝,你给我当靠山,好不好。 铜锅愣了愣,许久没有回应。 萧元景试探的问着:锅兄,你不喜欢的话也没事儿,我就是说说而已。 铜锅:没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跟我见面。 萧元景被铜锅的理解惊到了,显得有些欣喜:对啊,咱们这样就跟网友差不多,开了语音视频,你能看到我,我却看不到你,心里总有点失落。 铜锅的语气有些抱歉:对不起啊。 萧元景摆了摆手:没关系,这样也挺好的其实,锅兄怎么自在怎么来,我就是偶尔矫情一下,发表一下意见,你可以不采纳的。 铜锅轻笑着,语气都格外轻快:嗯,我知道了,如果有缘的话,我们会见面的。 萧元景笑着应道,也没有多做其他的想法,只是找到了新的目标,萧元景觉得自己又有事可以做了,登时又觉得格外有干劲儿。 因为受了伤,萧元景也吃不了火锅了,毕竟辣椒上火,不利于伤口的恢复。 而摔下马背被马踩裂腿骨的萧元恒因为瘸腿,彻底断了他争夺储君的机会。 萧元景知道三皇子不愿意见他,所以他也不打算去含元殿探病,反正三皇子不待见他,去了也是找不痛快,所以干脆不去。 反正他也算是伤患,不宜走动吹风。 承乾殿的研究小室里,萧元景就趁着养伤的这个空档,专心致志的研究着他的灯泡。 皇帝的千秋寿辰也愈发的近了,庆国公世子荀若白也传了消息进宫,说是找到了奇珍异宝,想要送进宫来给萧元景,让他做为寿礼送给皇帝。 萧元景也婉拒了,奇珍异宝虽然珍贵,可到底不能让皇帝眼前一亮。 虽然萧元景理解皇帝的所作所为,但是他真的喜欢不起这个皇帝来,作为父亲,无疑他是失败的。 可是为了日后的打算,萧元景即便是不喜欢,也得要维持眼下的一个关系,毕竟他是皇帝,他是一国之主,将来的储君之位还得由他来定呢。 中秋团圆夜后,二皇子萧元齐被封为平都王,三皇子萧元恒被封为康平王,因为二人的王府是一早就修建好的,所以在中秋团圆夜后,萧元齐便在朝中获得王爷的授印以后,又回到后宫拜别了皇后与余贵妃,此后便彻底离开了皇宫。 而离开皇宫获得敕封的人,便不能再在宫中留宿,彻底与后妃们隔绝了。 萧元恒因为腿伤未愈,即便是获得了敕封,也受到了皇帝的恩赐,可以在宫中养伤,待伤好以后再行离宫去。 萧元景小心翼翼将能用的碳丝放到两根铜丝上,将两根铜丝链接起来的时候,散发出的光芒让萧元景几乎是尖叫出口,手舞足蹈的同时导致凳子脚不稳,若非他眼疾手快抓住了桌沿,可能便会旧伤刚好又添新伤了。 入夜后的承乾殿寝殿内异常明亮,承乾殿所有伺候的内侍宫娥都得了萧元景的允许,可以去他的寝殿参观那个发光的东西。 十来个人围着发光的广源,新奇的想凑近,却又碍于光线刺眼而不得不用手遮一半,然后偷偷从指缝中偷看。 内侍甲:殿下,这东西发的光怎么比蜡烛还亮啊。 内侍乙:对着咧,还没有气味,太神奇了。 宫娥甲:殿下,这东西好像还不怕风,你瞧,光线都不晃的。 宫娥乙:没错,这么亮还不怕风,甚至还没有气味,我们殿下简直太能干了。 宫娥内侍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着萧元景,语气中的惊奇与看神一般看着萧元景的眼神,让他很是受用。 萧元景轻咳一声,上前去关上了电源,瞬间寝殿便是一片黑暗,等着萧元景点上蜡烛,光线可谓是天差地远,那光源仿佛就是日月光辉,岂是小小烛火就能匹敌的。 更别说蜡烛燃烧时产生的味道了。 萧元景道:这发光的光源比较难找,所以目前就做了这一个,等日后我想想法子,在厨房和你们的寝室装一个,这样你们就算晚上要缝补个衣服什么的就方便了,不会坏眼睛。 宫娥与内侍们面面相觑,甚是感激的连忙蹲身拜下:多谢四殿下.体恤。 萧元景笑着招招手:好了好了快起来,你们都是我跟前儿的人,是我的心腹,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明白吧。 宫娥与内侍们连连点头,这瞧完了萧元景说的电灯,心里头对萧元景说的给他们装电灯也渐渐的有了期待,最后一齐退出了寝殿,甚至出去后都还在讨论着电灯的妙处。 萧元景伸了个懒腰,有些开心的看着电灯,心里头美滋滋的。 这日后终于不用再闻那难闻的蜡烛的味道了,萧元景忽然明白为什么说亨利戈贝尔与爱迪生他们的发明造福了全人类。 在古代这么久没有电灯的日子,萧元景完全就像是个半瞎,没有电灯的时候为了保证室内的亮度,不得不多点几只蜡烛,可蜡烛的燃烧使得屋内的温度升高不说,同时产生的难闻气味也是一根蜡烛的几倍,萧元景实在的忍受不了。 所幸现在电灯的成功,让他有了一丝丝的感动,终于可以不用再闻那么难闻的气味了。 而后,萧元景为了准备皇帝的寿辰礼物,在承乾殿的小厨房外头专门修建了一个面包窑,等窑好以后,烤的第一锅面包便让承乾殿的人尝了新。 确认面包窑能够用的时候,萧元景才在皇帝生日当天,一早就起来和面,烘烤蛋糕,制作奶油,切水果等等,想要给皇帝一个大蛋糕来庆生。 没有生日蛋糕的生日是不完美的。 所以萧元景做的特别用心,毕竟还要他助力,才能让皇后给他再生个弟弟,所以萧元景还是得用心对待。 小厨房内,所有的内侍都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萧元景仔细的做着蛋糕。 萧元景格外庆幸当年在蛋糕房当过学徒,不然他还真不敢在生日当天做生日蛋糕。 奶油拉花,加上水果的点缀,再写上吾皇万岁,这样一个带着新时代气息的古代简陋蛋糕就算完成了,萧元景小心翼翼的将蛋糕装进他提前准备好的礼盒里后,才解下围裙: 立冬,这文武百官差不多到紫宸殿了,陛下应该也快去了,你捧着蛋糕小心点,一会儿随我去紫宸殿。 第24章 立冬连忙恭敬行礼道:喏。 仔细的瞧着包装好的生日蛋糕,萧元景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回寝殿换下身上的脏衣服,选了一套菖蒲色的银线绣荷圆领长袍,腰间的玉带上缀着荷包玉挂鼻烟壶等等。 束起的发髻上,紫玉发冠与紫玉簪格外的衬着这身衣裳,加之这大半年来萧元景在这宫中的所见所闻,又有身份加持,天潢贵胄的气度立显,仪表非凡,绝对是京城中不少闺阁少女想嫁的对象。 皇帝的寿辰所收的礼,自然是提前就会把寿礼收齐,搁置在偏殿,挑出最好的寿礼在筵席开席后公布,最后再加以赏赐。 所以萧元景的人虽然没有到紫宸殿,可这亲手做的蛋糕却是要想送过去的,不求能够得到皇帝的赏赐,但至少能知道是萧元景亲手做的,也不枉费萧元景在养伤期间,皇帝为了弥补当日误会萧元景而连番送来赏赐。 萧元景好生的拾掇了一番,这才准备往紫宸殿去,在内侍的唱贺声中,萧元景走进了紫宸殿,望着两侧行礼的大臣,以及早些时候到来的皇子公主以及王妃。 唯有萧元恒,腿伤未愈,只能待在含元殿,像今日这样的盛会,也就只有与他一母同胞的六公主萧元瑶前来参加。 萧元齐初封了平都王,虽然在朝中所居的职位也不过是闲散的职位,可到底因为舅家以及皇子的身份,不少的朝臣也会见风使舵,巴结不上萧元昌的,都开始巴结起萧元齐了。 见着萧元景来,这萧元齐连忙走来道:四弟,你可来晚了。 萧元景浅笑着回礼:是二哥来的早了。 萧元贺跟在萧元齐身边,道:听说四哥送给父皇的寿礼可是亲手做着的,也不知道四哥做的什么,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界啊? 萧元辰也道:如今寿礼已经送到偏殿,这要开眼界,也得等父皇啊。 萧元景侧眸瞧着为自己说话的弟弟,不由笑着:五弟你说晚了,四哥的寿礼已经送到偏殿了,不如等会子父皇寿宴结束后向父皇提及。 萧元贺笑着点点头,不过却听见萧元瑶轻蔑的笑声,萧元景将视线投了过去,原本在与荣平王王妃聊天的萧元瑶朝着他望了过来。 萧元瑶原本比萧元辰小一个来月,也不过十三岁左右,可仪态却是极好的,人也长的机灵,十分讨皇帝的喜欢。 如今听见萧元景的话,萧元瑶却是轻蔑一笑,对上萧元景的视线道:四哥这话说的真好,大哥送的是东海夜明珠,二哥送的是荆山玉做的玉树银花,都不是凡品,自然是会被父皇点名拿出来与众大臣同赏,四哥亲手做的自然是比不上的,所以得找个由头让父皇把你送的寿礼拿出来开眼界,四哥这个算盘打的可真精啊。 萧元景听着那少女略带讽刺的话,瞬间明白了这姑娘是在为她亲哥出气,这萧元景哪是她这小姑娘就能欺负的了的:妹妹这话的意思是,你送的贺礼会比大哥二哥送的还要好,所以不用学四哥咯。 萧元瑶略微一愣:我我一个养在深宫的女子,哪有能力送的比大哥二哥还要好。 萧元景笑了笑:那我方才听妹妹这话的意思,还以为妹妹送的礼物比荆山玉做的玉树银花与东海夜明珠还要好呢。 萧元瑶看着他那回以轻蔑的微笑时,登时气的红了眼:四哥明知道我是女子,出不得宫,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萧元景这才笑道:你出不得宫,三哥可以啊,三哥封作了康平王,在宫外已有府邸,他可以去搜罗世间的好物,哦,对了,三哥身体未好,也没出宫呢。 萧元瑶直勾勾的盯着萧元景,急的眼睛都红了,萧元昌连忙出来打圆场道: 四弟,瑶儿是妹妹,年纪还小,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萧元景笑了笑:大哥这话就不对了,她不招惹我,我怎么会与她一般见识。 弟弟说的对。 萧元景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个气势十足的女声,以及内侍唱贺的元春公主与驸马驾到的词。 元春公主一袭大红色的对襟袄裙,外罩着广袖曳地外衫,发髻上的金丝牡丹格外的华贵,而在元春公主身边的便是她的驸马,骠骑大将军长子,前年的武状元楚玉卿,如今携妻镇守玉门关。 这个元春公主是皇后的长女,也是萧元景一母同胞的姐姐,萧元景见过她一次,就是在穿越来以后,公主与皇后在照顾他,只是后来见着他身体好些了,公主又与丈夫分离的太久了,所以才前去玉门关陪着夫君。 萧元春与驸马楚玉卿前来,与在场的皇子公主王妃见了礼之后才继续道:大哥,既然元瑶妹妹要找我弟弟说话,我弟弟这兄长的还能不理她么?理了便是计较,若是弟弟不理,岂不是日后会说他目中无人。 萧元春向来是个厉害的角色,毕竟是皇后的女儿,大梁嫡出的公主,所以未出嫁时在宫里就是没人敢惹的。 萧元昌只是浅笑退让,不与她分辨,萧元景也不愿意与他们计较,只与萧元辰萧元春到席位上坐下。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春望着眼前的弟弟,眼神中倒也多了些许的欣慰:我的好弟弟,姐姐见你好好的,这心也放下了。 萧元景连忙笑着:姐姐不必忧心,只需要与姐夫夫妻恩爱就好。 一旁的楚玉卿笑道:殿下还不知道你姐姐,疼你这个弟弟疼到了命里,我吃醋的很。 萧元春捻起小几上的水果塞进了楚玉卿的嘴里,扬唇一笑:驸马的意思是,我疼弟弟,不疼你了? 看着公主的笑,驸马连忙赔笑:夫人也疼为夫,眼下夫人应该关心的弟弟,你听到他打马球受伤就急着要赶回来,如今瞧见了殿下没事,应该放心了吧。 听到驸马如此说,元春公主才回首看着萧元景的眉骨上,伤好后留下疤痕,就连眉毛都没长出来,瞧着弟弟伤好的模样,公主的眼眶便泛了红。 萧元景忙道:姐姐莫哭,莫哭,不疼了。 元春公主点点头,瞧着他身边的萧元辰:姐姐知道,元辰还小,你还要保护他,可是我弟弟啊,姐姐就不该回玉门关去,我的弟弟到底是招了别人的恨,几次三番的都想要害你。 元春公主的话颇为严厉,这让其他几位寒暄的皇子公主们都噤了声,朝她望了来。 六公主萧元瑶不乐意了,在听到萧元春的话后,稚嫩的脸上也露出些许的怒气来:二姐姐这话说的便不对了,四哥受伤便是招人记恨,有人害他,那我哥哥呢,我哥哥又做错了什么,被踏碎了腿骨,至今都站不起来了。 萧元瑶说着话眼睛也红了,好似被人欺凌一般,委屈极了。 萧元春轻蔑一笑,起身走到萧元瑶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他萧元恒做的便是活该,景儿被球杆打中都不怕,他萧元恒怕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是他动手打的人,怕被报复么! 你! 萧元瑶被萧元春呵斥的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红着眼回望萧元春,奈何萧元春的气势太强,小小的六公主哪里是她的对手。 萧元昌见此情形,倒也摆出了大哥的风范,出面将萧元瑶护在身后,安抚着萧元春,也让她不与妹妹计较,却惹得萧元春一阵冷笑: 大哥不来,我也想问问大哥,当日我弟弟为了顾及大哥你的心情,即便是被打伤了也不曾想到自己,可大哥倒好,纵容手底下的人诬陷我的弟弟,大哥竟也不阻止,怎么,大哥是嫌我弟弟没有丢掉性命,也想延续一下淑妃不对,是高氏,大哥的生母高氏的手段,对我弟弟下手嘛! 萧元昌是知道萧元春泼辣惹不得的,如今被她这么一激,险些没有让一向稳重的萧元昌稳住。 他一向是最沉稳有礼的,在朝臣面前也的颇有贤名,如今若是因为元春公主的几句话便让他动怒红脸的话,那自己精心树立起来的宽怀稳重的形象岂不是会毁于一旦? 此刻萧元昌只是将紧握成拳的手藏在袖中,面上却还得露出笑意,维持着大哥的风度:是大哥考虑不周。 萧元景连忙抢先公主一步说话道:姐姐也是为了维护我,所以说话厉害了些,都是一家人,大哥就不要与我姐姐计较,别怪姐姐好不好? 听到萧元景拿自己劝他们的话来劝自己,萧元昌只觉得脸上的假笑有些绷不住了。 萧元春掩唇浅笑,朝着萧元昌福身一礼道:是妹妹不是,大哥莫要计较。 萧元昌看着眼前的姐弟,也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只能暗暗地吃着这个闷亏。 萧元春与萧元景这才转身离开右边的席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待得皇子公主们落座后,朝臣们也渐渐的齐了,随后便听见皇帝身边那位内侍的高唱,陛下驾到。 迎来了皇帝与皇后,这寿辰筵席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丝竹演乐,殿中的舞姬衣袂翩跹起舞,伴着这声声丝竹声,皇子公主众大臣才纷纷举杯为皇帝祝寿。 而在坐下的时候,萧元景却发现立冬一脸慌张的出现在了后面内侍们伺候的后面,有些焦急的跺着脚,好在萧元景瞟到了他,立冬这才偷偷摸摸的潜到了萧元景的身边。 萧元景看着脸色都白了的立冬,忙道:你怎么回事? 立冬尽量伏低了身子,差点急出了眼泪:殿下殿下您送的寿礼被偷了。 第25章 027 萧元景愣了片刻, 想起他刚到紫宸殿来时,萧元齐说过想要知道自己送的什么寿礼。 如今寿礼被偷, 难免一会儿萧元昌或者萧元瑶为了找回之前的面子,故意让皇帝将他送的寿礼拿出来共赏,若是找不到寿礼,或者在偏殿记录的内侍并未将他的寿礼写上,那么他萧元景亲手做寿礼不就成了一纸空谈? 萧元景此刻来不及追究这件事的始末, 只是在立冬的耳畔低语嘱咐, 立冬渐渐地稳住了心神,得了吩咐之后,这才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身边的萧元辰有些疑惑, 小声问道:哥, 怎么了? 萧元景的视线在对面席位上的几位皇子公主身上扫了一眼,随后往萧元辰身边靠了靠, 轻声道:先别管那么多, 哥礼物被偷了。 萧元辰有些惊讶,却被萧元景一把按住, 让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随即便见着萧元景端起了酒杯,往萧元春的身边靠了靠。 萧元春只当是自己弟弟与自己敬酒, 便也举了酒杯,不过却听到萧元景小声道: 姐姐, 弟弟送给父皇的贺礼还在路上, 姐姐一会儿能否 萧元春当即明白过来:好, 姐姐知道了。 姐弟俩轻微碰了碰酒杯,随后一饮而尽,各自做好,萧元景也回头与萧元辰相视一眼,萧元辰便立即明白了过来,也笑着举起了面前的茶杯。 殿中的舞姬们一舞结束,萧元昌便起身举杯敬酒,祝贺皇帝的寿辰,得了几句夸奖后,便听到余贵妃道: 陛下,妾身听说荣平王为了此次陛下的寿礼,是东海夜明珠,足足的有两颗呢,不妨陛下取来,与众卿一同观赏? 听到余贵妃这话的萧元瑶也起身道:父皇,话说礼轻情意重,大哥的东海夜明珠虽然珍贵,可四哥却是为父皇亲手准备的贺礼呢,不妨,先看看四哥的。 萧元瑶年纪本就小,这会儿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微笑倒也毫不违和,倒是皇帝为难了,这喜欢的嫔妃想要看东海夜明珠,可又听到萧元景亲手准备的贺礼,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决定先看谁的好。 萧元春也起身道:父皇,景儿的寿礼是亲手所做,必定情意十足,儿臣倒是有一提议,儿臣与驸马驻守玉门关,时常能与西域客商见面,儿臣为了父皇的寿礼也是煞费苦心,虽说不如东海夜明珠那么珍贵,可到底也是不错的。 听到萧元春这一下子将话头带走,萧元瑶的脸色便立即冷了下来,皇帝却也是好奇元春公主的寿礼,不由道: 那元春为朕准备的什么贺礼? 萧元春起身走到殿中,朝着皇帝福身一礼后,才恭恭敬敬道:父皇,这西域不同于中原,他们那里风沙极大,气候干燥,可饶是这样,他们那里种出来的水果却是水分十足,还甜的发腻,而这西域的人不似我们中原,饮粮食酒,他们饮的果酒,不是有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嘛,儿臣为父皇准备的便是这葡萄美酒,与那夜光杯,甚至还将这西域的乐曲与舞蹈带进了京城,为父皇献艺呢。 听到元春公主的介绍,皇帝愈发的惊讶了:哦? 元春公主拍拍手,随后,便见着内侍领着怀抱西域乐器的男人,与戴着红纱的女子走进了紫宸殿中。 这女子肤色奇白,眼窝翱翔,眼睛大而有神,虽然是遮了半张脸,可这身上穿的却是露着腰与肚脐,赤着双足,没走一步,她身上的铃铛声便会作响。 二人在殿中朝着皇帝行礼,元春公主见着皇帝还算喜欢,又让人将夜光杯取来,将葡萄美酒斟入杯中。 元春公主道:这葡萄美酒儿臣准备了两份,一份送与父皇,一份此刻可以与众臣一同分享,父皇可以一边品着葡萄美酒,一边欣赏西域舞蹈,甚至还能将大哥的东海夜明珠取来,一同观赏,父皇觉得可好? 皇帝听到公主这周祥的安排,倒也极为满意,连连点头称赞。 而公主在得了皇帝的赞许后,便开始让西域来的两位献艺,登时,紫宸殿中一抹红色的艳影用她袅娜的身姿诠释着西域女子的风情与地域之美,再配上那异域的乐曲,使得紫宸殿中所有人都瞧的如痴如醉。 紫宸殿的掌事太监也命人取来了萧元昌准备的东海夜明珠来,两颗夜明珠散发着莹莹白光,格外的引人侧目。 这见过夜明珠的人都说这两颗珠子价值连城,顺便也夸赞荣平王孝心十足,为了皇帝的寿辰费心不少。 等着西域献艺的二人表演完毕,这杯子里的葡萄美酒也饮的差不多了,这会儿皇帝只觉得唇齿留香,不由道: 元昌的东海夜明珠实在可贵,元春的西域舞蹈与葡萄美酒也让父皇很欣慰啊。 元春公主笑道:不知父皇可还喜欢? 皇帝点头:喜欢,朕甚是喜欢,赏。 元春公主随即便与驸马一同朝着皇帝行礼谢赏,萧元昌还要再说什么,却听得余贵妃道:陛下,平都王为陛下准备了玉树银花,陛下可要看看? 对于这个玉树银花,不仅皇帝好奇,就连萧元景也好奇。 直到掌事太监将萧元齐送上的贺礼拿出来在殿中打开时,这紫宸殿中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叹。 就连萧元景见到,也是不自觉的长大了嘴巴,感叹着这古代的能工巧匠,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手艺。 三尺高的一棵细雕的玉树,每一个枝叶都有雕刻的清清楚楚,就连叶子上有小虫子也是一清二楚,至于这银花,则是银丝盘成的花朵,就这一棵玉树上,银丝盘成的花足足有二十七朵。 先不说这份玉树银花的贵重,单单是找到一块三尺大的玉石就是极为难得的,更别说经过加工打磨,甚至还要雕刻出枝叶,就连树叶上的小虫子都不落下。 就是这份用心,就是两颗夜明珠比不上的。 更何况还有那二十七朵银线盘的花,还要将银花粘到玉树上,也是极其费心劳神的。 萧元景能够明白萧元齐准备的这份玉树银花花了多少心思,当然皇帝也能明白,不由出声夸赞萧元齐的用心,也夸奖余贵妃教出了一个好儿子。 荀皇后看着萧元景,神色有些复杂。 元春公主得到夸赞她自然是高兴的,可这萧元景能否得到夸赞却是皇后最关心的事。 而在众大臣席位中的庆国公荀世尧及世子荀若白,也是略微有些担忧的与皇后相视一眼,荀世尧侧眸睨着身边的荀若白道: 四殿下当真将你送的礼物退了回来? 荀若白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荀世尧脸色一沉,抓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道:定是你选的礼物四殿下看不上眼,只是不能明说,若是你阿兄准备,必定不会是这样的场面,此时一份玉树银花博得了陛下的厚爱,四殿下又该拿什么去争。 荀若白略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难堪,随后便被小心翼翼的掩饰道:不是说殿下亲自为陛下做了寿礼嘛。 荀世尧的呼吸一沉,自然是动了怒:殿下亲自做的,虽然是礼轻情意重,可到底是比不上玉树银花的心思。 荀若白没有再开口,只是朝着那位四殿下望去,他泰然自若的饮着酒,不由的也生出了几分担忧来。 看过了玉树银花,萧元瑶忙道:父皇,大哥的夜明珠,二姐姐的西域之舞与葡萄美酒,都不及二哥的玉树银花,可是父皇,四哥为父皇可是亲手准备的贺礼呢,只是四哥一直不肯说,说要父皇您首肯了,才能让我们大家看呢。 皇帝微愣,这才想起之前萧元瑶就说过这萧元景为他亲自准备了寿礼,不由笑道:景儿为朕准备了什么? 萧元齐也连忙道:父皇,四弟是亲手的做的,可比儿臣的玉树银花用心多了。 萧元昌也道:是啊,即便是不珍贵,只要是四弟亲手做,父皇也会喜欢的。 皇帝朝着皇后望去:皇后可知道景儿准备了什么? 皇后看了看萧元景,又回望着皇帝:景儿有自己的主意,说是想要亲手为陛下准备惊喜,就连妾身也不知道。 萧元贺道:四哥,你不是说贺礼一早就送来了嘛,肯定在偏殿,我也想瞧呢。 萧元景刚刚饮尽杯中的酒,便感受到了这来自四面八方的关注的目光,这让他有些不太自在。 得了皇帝吩咐的掌事太监却是一脸为难,连忙跪在了地上,请罪道:陛下,这这四殿下没有送来贺礼啊,若是有送来,礼单上都有记录,可可奴才没有在礼单上找到四殿下的贺礼啊。 听到掌事太监如此说,皇帝原本期许的目光此刻有些淡了下去,萧元瑶见势忙道: 四哥莫不是没有准备,所以才不让我们看,还说什么一早送来了紫宸殿,四哥,父皇可是最疼你的,连父皇的寿礼都没有准备,父皇会不高兴的。 就连皇后也有些诧异:景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元景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酒杯搁在了面前的小几上,视线也捕捉到了皇帝的失望,与些许怒意,萧元景便明白了幕后策划偷走他寿礼的人的用意了。 他可以送上不尊贵的寿礼,但是不能不送,更何况之前还说过是亲自准备寿礼,到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这样一来,萧元景让皇帝的寿宴上闹了笑话,也让自己在皇帝面前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好感也就全部败坏光了。 萧元景缓缓地起身走到殿中,朝着皇帝揖礼一拜,还未开口呢,就听到萧元瑶道: 四哥不会是没有准备,想蒙混过关,没想到父皇会很期待吧。 萧元景侧首看着那个笑的格外无辜的萧元瑶,又回头瞧着龙椅上的脸色有些难看的皇帝,身后又有好几十双眼睛在盯着看,如此局面,他如果不拿出一个比玉树银花好的寿礼来,都找不回面子。 对于男人来说,面子这个东西是很重要的事。 所以萧元景再次朝着皇帝揖礼一拜道:父皇,儿臣的确是有备寿礼,也送来了紫宸殿,至于这为何没有记录,儿臣觉得可以事后追究。 萧元昌也连忙朝着皇帝行礼:父皇,既然四弟说是送了,那便是这掌事太监的疏忽,是他弄丢了四弟的寿礼,既然如此,这掌事太监便是玩忽职守,应该受罚。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瞧着立冬慌慌张张的到了,这下心里才算安稳下来,忙道:大哥,今日是父皇的寿辰,我说了事后追究,此刻该是送礼才对。 皇帝的脸色有些不悦:寿礼既然丢了,便算了吧。 萧元景讨好的笑着:父皇,寿礼没丢,儿臣方才让立冬去偏殿找了,找到了。 听到萧元景如此说,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异常惊讶,看着萧元景的脸色都是异常不可思议,萧元瑶的脸色微白,就连萧元昌也立即转换了脸色道:四弟竟然找到了。 皇帝听闻又找到了寿礼,这脸色才稍微有所缓和:立冬,还不快拿来。 得了命令的立冬连忙捧着盒子垂首小心翼翼的走到殿上,伏低了身子道:回禀陛下,一切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放寿礼的时候没有让他们记录,这才冤枉四殿下。 萧元景:父皇,立冬是无心之失,看在寿礼的份儿上,就饶了他吧。 皇帝还没开口呢,就瞧见了萧元景那标志性的明媚笑容,从立冬手中接过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随后眉头便皱到了一起:那是个什么东西? 朝臣与皇子们的贺礼,不是金器玉器,就是书画石雕,甚至还有元春公主的美酒舞蹈,可到了萧元景这儿,一个木头做的盒子,伸出一个脑袋来,下面坠着一坨好像是琉璃盏之类的东西。 萧元景看了看手中的台灯,示意殿内伺候的人都灭了烛火,皇帝与皇后余贵妃,及皇子大臣们皆是一阵惊呼。 萧元景轻轻地摇着台灯手边的手柄,渐渐地从他手中开始有了亮光,并且越来越亮,虽然说比不上将紫宸殿照的犹如白昼,可是在萧元景与皇帝所坐的那一片还是比较明亮。 皇帝瞪大了双眼,他从来没见过不需要蜡,不需要灯油,只要摇摇手柄就能亮的东西,他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来到萧元景身边,想要将他手里的灯瞧个仔细,奈何近看时,那发光的地方就是格外的刺眼。 皇帝有些兴奋:景儿,这是什么? 萧元景连忙让人再次将紫宸殿里的烛火点上,虽然紫宸殿此刻亮如白昼,可一想到萧元景手中会发光的物什,皇帝还是既疑惑又欢喜。 萧元景道:父皇,这是儿臣在夏日里见到萤火虫的时候想到的,若是能像萤火虫一样,不用蜡不用灯油又能亮,该多好,所以儿臣就做了这样一个发光的物什,取名,叫做台灯。 皇帝:台灯? 萧元景点头:手柄轻摇能发电,一发电就等让前面发光这些父皇不用知道,儿臣就是想说,这蜡烛的味道确实很重,可父皇日理万机,又要批阅奏折,偶尔还要读书,实在辛苦,所以才做了这个台灯送给父皇,虽然比不得大哥的东海夜明珠,也比不得二哥的玉树银花,可这也是儿臣的一份心,还请父皇笑纳。 皇帝接过萧元景送来的台灯,内心的喜悦是方才瞧见所有珍品都比不上的。 他的六个儿子,送了不少奇珍异宝,可唯有这个萧元景是亲手做的,甚至还是出于一片孝心,这样的一份礼物,怎么会比不上其他人送的珍品。 皇帝:景儿送的,是天底下最好的物什,父皇喜欢。 庆国公见此情形,连忙起身道:陛下,四殿下别出心裁,又十分用心,臣甚感欣慰,也甚是羡慕。 随后丞相也道:四殿下的才学在众位皇子中或许不是最出众的,可是对待陛下的这份心,却是臣等看在眼里的。 大臣甲:四殿下贴心至极,也是陛下深爱之故,父子情深,臣等甚是羡慕啊。 大臣乙: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人山呼,这紫宸殿内的所有人也都起身朝着皇帝行礼,齐声山呼万岁,惹得皇帝开心至极,拉着萧元景的手,久久没有撒开,再瞧着萧元景时的视线也都是欣慰的不得了。 而有了皇帝的一句话,皇子公主们脸上的神情也就各异,虽然不好明着表现,可那萧元瑶偷偷看着萧元景时,眼角都带着气。 结束了皇帝的寿辰也是有点晚了,送走了皇帝,随后朝臣们也才离宫回府,元春公主因为得了皇帝的允许,今夜可以留宿在宫中,等着其他几位皇子公主都离开以后,萧元景才和萧元辰及公主驸马走上宫道,往承乾殿而去。 不过走出几步,萧元景便停住脚步:立冬,立秋。 一边的萧元辰与萧元春有些疑惑的看着萧元景,萧元辰问道:四哥怎么了? 萧元景什么一笑,冲着他们二人吩咐道:你们两个一会儿找几个人就在紫宸殿外守着,记住,抓到人直接送到甘露殿去,明不明白? 立冬得意一笑,连连点头:奴才明白,立秋,咱们走。 望着立冬与立秋的背影,萧元春站在萧元景身侧,疑惑的问着:你想让立冬他们去抓那个偷寿礼的人? 萧元景点头:嗯,好了,咱们先不聊这个,姐姐姐夫弟弟,刚才我没怎么吃饱,走,去我那儿,我烤面包给你们吃。 听得萧元景如此说,萧元春在外时便听说过萧元景在京城中的事。 造出了水力发电,还做出了电扇,尤其是现在又做出了所谓发光的灯。 萧元景和从前不一样了,越来越可爱了,好像没有姐姐在身边,他也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了。 这一行四个人去了承乾殿,参观完了萧元景的发电装置,又参观了见识了一下他寝殿内只要一拉绳子就能亮的灯,还有小厨房外头的面包窑,以及萧元景做的火锅底料。 每一样都令萧元春及驸马称奇,原以为送的台灯就已经很出人意料了,没想到这承乾殿内还有更多出人意料的东西。 九月的天气,晚风习习带着凉意,承乾殿除了庭院里挂的是灯笼,这承乾殿内已经换上了萧元景做的电灯了。 承乾殿内,萧元春与驸马的面前摆放着的是萧元景做的一些蛋糕饼干之类的,比起这御膳房做的味道更好,萧元春嗅了嗅水果饼干的味道,不由拿了一块送进嘴里。 饼干酥脆,带着奶香与果香,实在是忍不住又吃了一块:景儿,你这饼干,是饼干吧,做的比那御膳房做的还好吃。 萧元景瞧了瞧身边吃的不亦乐乎的萧元辰,笑的格外开心:姐姐喜欢的话,等姐姐跟姐夫回玉门关的时候,我做些给姐姐带上好不哈。 楚玉卿连连点头:那倒是谢过四殿下了。 萧元春大半年没见过萧元景了,这一会儿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点心喝着茶水,聊着这半年里萧元景的事。 慈安殿大火牵扯出高淑妃在二月时让萧元景坠马,又提及萧元景的策论被偷后,萧元景以二十个字的总结让皇帝欢喜不已,就连前不久发生的萧元景被球杆打中后被皇帝误会等等。 萧元春听的后背阵阵发麻,听完愈发的心疼自己的弟弟了。 夜晚很静,安静的都能听见殿外吹过的阵阵风声,已经是三更左右了,萧元景早已经让承乾殿的人将偏殿打扫了出来,给元春公主夫妻居住。 就连萧元辰也可以留在承乾殿陪着萧元景一起睡觉,等着明日早上起来一起去向皇后请安。 翌日清晨一早,立冬与立秋便欢欢喜喜的到了寝殿外给萧元景和萧元辰请安。 萧元景看着立冬那欢喜的模样,心里便也明白:抓住了? 立冬连连点头:殿下猜的没错,奴才们守了一夜,原以为肯定得守两天,没想到四更天刚过便被奴才们抓个正着。 萧元景浅浅一笑,穿着衣裳问道:送去甘露殿了? 立秋忙道:这抓到以后,连同证据就送去了,陛下上朝前,特地将他送去了暴室,这会子供词应该送去文德殿了,奴才们这就赶紧回来禀报殿下这事儿的进程。 等着萧元景与萧元辰走出寝殿后,正好与偏殿外已经收拾好的元春公主夫妇打了个正面,四个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一同离开承乾殿,前去给皇后请安。 巍峨的椒房殿是后宫中最华丽的宫殿,代表着后宫之首的尊荣,元春公主回京后第一次与皇后一同用早膳,桌上摆着的都是元春公主爱吃的饭食及小菜点心。 虽然在皇后心中,对于萧元景给予厚望,可对元春公主这个女儿也是格外的疼惜,皇后疼爱元春公主,原本是打算让楚玉卿在京中任职,这样公主留在京中,即便是不能日日相见,可到底是在一个城里住着,想见总能见。 可这元春公主知道楚玉卿不是个靠着裙带关系就上位的人,故而在楚玉卿选择守卫玉门关时,与他一道去了。 这样一来,女儿算是远嫁,可瞧着他们夫妻和睦,荀皇后也就是安心了不少。 荀皇后瞧着楚玉卿夹了小菜到元春公主面前的碟子里,面带笑意:瞧着玉卿对元春这般用心,本宫倒是也不担心了。 楚玉卿连忙笑着行礼回到:公主处处理解臣,给臣助益,帮了臣不少忙,臣自然是要对公主好,才能不枉费公主对臣倾心。 楚玉卿说着话,视线却不时的落在元春公主身上,眸光中的柔情瞧的萧元景也有点想谈恋爱了,可惜他不能,毕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现代去了,没办法在这里留情。 早饭过后,萧元景刚回到承乾殿,皇帝身边的贴身内侍成友之便送来了皇帝给萧元景的赏赐,面对着内侍总管送来的一些砚台,纸墨,以及名人字画等等,萧元景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 成公公,父皇是否还是其他的话要带给我啊。 成友之恭敬的微笑着注视那些小太监将送来的赏赐摆好以后,这才开口道: 殿下,陛下知道昨晚殿下受了委屈,今日陛下又杖毙了那群不长眼诬陷殿下的奴才,而且陛下还说了,殿下聪慧,这过了年殿下便年满十八,殿下是嫡子,自然会比其他的皇子有所不同,还希望殿下莫要辜负陛下对殿下的期望,用心学习,日后为君分忧。 萧元景立时便明白了皇帝让成友之送来这些东西,与那些话的用意。 所有的罪责紫宸殿的那群奴才全部承担,至于是谁指使他们去偷萧元景的寿礼,让他们抹去萧元景的名字,皇帝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追究。 萧元景也只是浅笑,他原本也就没抱多大期望皇帝会秉公办理,毕竟都是自己的孩子。 他朝着成友之略微施礼道:成公公替我去回禀父皇,我都明白,还请父皇放心。 成友之笑的愈发的恭敬了,柔声道:殿下,陛下有他的难处,但殿下都能理解实在是让陛下欣慰,殿下如此贴心陛下也是看在眼里的,若说这些赏赐是陛下给殿下的补偿,不如说是陛下对殿下寄予厚望。 萧元景含笑施礼,并未作答。 成友之也是安心了不少,四殿下虽然是不肯吃亏的主,可到底都是明着做事,又识大体知进退,莫说皇帝十分喜欢,就连成友之这个伺候皇帝十几年的贴身太监,也很喜欢四殿下这样的主子。 不似别人自持皇子身份便轻视他们这样的奴才,反而格外照拂,成友之也是记在心上的。 送完承乾殿的赏赐,成友之便离开了,萧元景倒是瞧着那些赏赐冷笑一声,让人收进了库房,便回了寝殿。 他刚刚躺在床上,就听见床头的锅子开了口:不高兴了? 萧元景摇摇头:没有,我现在就想早点能搬出皇宫去,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用成天跟人钩心斗角的,也不想做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铜锅轻笑,而且笑的声音还格外好听,听的萧元景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些。 铜锅道:可你毕竟的皇后的嫡子,这皇室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历来的储君之位都要是中宫嫡出,如若皇后无子,那么这储君之位才能轮到那些庶出的皇子身上,所以你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萧元景眉头拧成了一团:怀璧其罪? 铜锅略微叹息一声:嗯。 萧元景:那可不行,想害完我自己当储君,没那么容易,就算我不想当,我也得让我弟弟当,老子要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哈哈哈,要是锅兄你在我身边就好了,这个时候就该跟你喝一杯才是。 铜锅轻应着,见着萧元景眉宇疏阔,这才放心下来:萧兄,那如果我来找你,你会不会想见我? 萧元景愣了一下,惊讶的从床上翻坐起来:什么?你来找我? 铜锅道:嗯,不过你身处皇宫,我是进不来的,你能不能出宫,我来找你。 萧元景听到铜锅的这句话,那种要跟网友面基的心情登时油然而生,说不出是喜悦还是兴奋,萧元景立马下了床,顺势把铜锅也抱在地上放着: 锅兄,你出来吧。 铜锅: 萧元景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抱着铜锅又放回了床头,挠了挠头:我也有点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你是从锅里走出来呢。 铜锅:傻瓜。 萧元景不好意思的笑着:不过也是,皇宫是个什么地方,你就算要去附身别人,也进不来啊。 铜锅:但是你可以出宫啊。 萧元景想了想,又摇摇头觉得不可行:我试过,出不去,非得要皇帝的手书才能出宫。 铜锅沉默片刻后才道:无妨,这两日该有一个契机,你把握好,就能有出宫的机会,只要你能出宫,我就能来找你。 萧元景与自己的锅兄约定了见面的事宜,这心里忽然有个盼头,连连点头。 萧元景从来没做过跟网友见面的事,没想到来古代跟网友面基了,虽然萧元景知道自己要见的这个人不是锅兄本人,可是他只要能与他以人的方式面对面坐着,吃顿饭,喝杯酒,也不枉他来古代这么久锅兄给予他的帮助。 而与铜锅商量好见面的事后,寝殿内就安静了好几天,萧元景只当是锅兄去找人附身也没在意,只是在留意锅兄之前说过的契机,能够让他有机会出宫的契机。 皇帝寿辰过后,元春公主与驸马也在京城待了两日便回去了玉门关。 而元春公主刚离开不久,这北境便传来消息,镇北王世子巡边遇刺受伤,请皇帝恩准其回京养伤,这样的消息在镇北王的奏报传入文德殿当天中午,萧元景就得知了。 萧元景细细的咂摸着这折奏报,会不会就是他锅兄所说的契机呢? 他仔细思考过后,便决定午膳要去慈安殿与太后一道用。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曾经听太后提及过这位镇北王世子,他十三岁便能跟镇北王一起上战场,用兵之神,屡战屡胜,年仅十五岁便能独领一营。 后来,又发明了百步就能伤人的火铳,更是没有打过一次败仗,被人称为大梁最年轻的战神。 并且这位镇北王世子还是太后的侄孙,虽然世子的生母是琅琊王氏,可他的祖母,却是太后一母同胞的姊妹,因为有了这层亲属关系,所以皇帝对镇北王一家才格外亲厚,信任。 也正是因为这样,萧元景听说镇北王世子要回京养伤,皇帝预备修缮京城中的镇北王府,所以萧元景才把注意打到太后的身上。 萧元景将一块剔了刺的鱼肉小心翼翼的搁在太后的碟子里,瞧得太后一乐: 你啊,明明有侍膳嬷嬷,你却要亲自动手,自己吃吧,别饿着了。 萧元景冲着太后笑着:奶奶吃的开心,孙儿才开心啊,奶奶快吃。 太后乐呵呵的将萧元景夹来的鱼肉送到嘴里细细咀嚼着,太后的孙子孙女不少,各个都称呼她为皇祖母,唯有这个萧元景,以前倒是规规矩矩的喊着祖母,可后来干脆直接喊奶奶了,说这样亲切。 太后原本就是格外心疼萧元景的,喊奶奶又亲近,她也就不再计较了。 太后看着萧元景那殷勤的模样,搁了筷子道:景儿,你是有事来求祖母的吧? 萧元景狡猾的笑着点点头,丝毫不伪装,而是往太后身边坐了坐: 奶奶,你不是说过我那位表兄研制出了火铳嘛,奶奶您知道的,我也是个爱钻研的好孩子,我就想啊,这父皇不是要修缮镇北王府嘛,这事儿不如让我去做,一来呢我是皇子,亲自督办能够看出陛下对镇北王一家的看重,二来呢,我也想跟那位表兄亲近.亲近,看看我们能不能合作,造出点别的什么打仗的东西来。 第26章 太后看着萧元景的模样, 眼神也愈发的有了深意:你其实是想出宫玩儿吧? 萧元景一愣,继续憨笑着:奶奶。 太后执起萧元景的手轻抚着:你是不是还在生你父皇的气, 祖母知道你在你父皇寿宴那日受了委屈,原本想让你父皇给你主持公道,可他却把事情压了下去,所以你不高兴了是不是? 萧元景连连摇头:奶奶, 孙儿没有。 太后忽然有些心疼:哀家知道景儿是最懂事的,所以哀家更疼景儿,你就算是想出宫玩儿才去修缮镇北王府, 哀家也去跟父皇说,可好? 萧元景笑着点点头:好, 孙儿谢谢奶奶。 萧元景这边在慈安殿哄着太后用午膳,争取着镇北王府修缮的机会, 而此时的文德殿,萧元昌与萧元齐也在为了修缮镇北王府一事争取着。 萧元昌不同于萧元齐有外祖家能够给他助力, 他手中所掌握的所有势力都是自己一分一毫争取来的, 包括这次给镇北王府修缮王府,无非也就是想在镇北王世子面前露个脸, 如果可以还能拉拢一下。 而萧元齐自然也有想要拉拢镇北王府的心思, 但是更多的, 这也是他封王后第一次为皇帝处理差事, 所以萧元齐自然也想争取过来, 让朝臣们看看这个新封的平都王也是有办事能力的。 也正是因为两个皇子都在争修缮镇北王府的差事, 所以皇帝一时也难以决断。 萧元昌的办事能力向来是皇帝最放心的, 干净利索,从来不拖泥带水,可萧元齐毕竟是他最喜欢的女人所生的儿子,且又是初封为王,他也想试探一下萧元齐的办事能力。 所以皇帝才格外的为难,可就在皇帝为难之时,太后却召了皇帝去了慈安殿,向他举荐了萧元景。 而太后的言语间,也有向皇帝提及寿辰那日萧元景受了委屈,虽然过后皇帝赏赐了不少的东西弥补萧元景,可萧元景没有表现出不满,就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想法。 所以太后向皇帝举荐了萧元景,并且向皇帝明言,不能因为萧元景懂事,识大体,就一直让他受委屈,他毕竟是嫡子,过了年也到了出宫开府建衙的年纪,不过是提早让他历练罢了。 皇帝一想,也的确是这个理,又有太后的举荐,算是为他解决了难题,于是一道圣旨颁布下来,萧元昌与萧元齐都没有得到这个差事。 萧元景手里握着这个差事,心里头别说多美了,接到圣旨的当天就去了工部与户部衙门处理这镇北王府修缮的事宜。 繁华喧嚣的京城中,萧元景身着青绿色的圆领锦袍,胸口银线绣的团花格外惹人瞩目,身后跟着立冬不说,还有两个皇帝从禁军里挑出来保护他的护卫。 在工部衙门的时候,因为萧元景是皇子,又是皇帝亲授的督办修缮镇北王府的钦差,这工部的一行大小官员都格外的客气,处理完工部的事宜之后,又去了趟户部。 毕竟这调拨银两归户部管,然而在户部时,因为萧元景不熟悉官场上的一些事宜,故而吃了些暗亏,好在立冬人机灵,听出了衙门内官员的推诿之词,当即就让萧元景发了通威风,让这户部的官员知道萧元景即便还未封王,也是皇帝亲封的钦差,是皇子,不好糊弄,怠慢不得。 有了在户部衙门的一通威风,过后的事萧元景办的也是格外顺遂。 所以啊,这会儿萧元景才一脸轻松的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将这世间百态都收在眼底,脑海中还惦记着给太后皇帝及皇后要买的礼物。 立冬跟在萧元景身侧,小声道:殿下,咱们不回宫,这是去哪儿啊? 萧元景反手一巴掌拍在了立冬的额头,侧眸睨着他:出了宫就别叫殿下了,叫我公子,谢长安谢公子。 立冬便明白过来,跟在萧元景身边:公子,咱们还要干嘛啊。 萧元景想来想他锅兄说的话,他会来京城找他,所以萧元景就想在京城里闲逛着,等着他的锅兄来跟他相认。 但是这事儿不能告诉立冬,所以萧元景只能找了个拙劣的借口道:整日都闷在宫里有什么好的,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出宫的机会,当然是要把京城玩儿个遍啊。 立冬:可是过完年公子你就可以出宫开府建衙了,就可以天天来城里玩儿了呀。 萧元景当即停下了脚步,冷着脸侧头看着立冬,就连身后跟着的那两个护卫也立时停住了脚。 萧元景道:跟我抬杠? 立冬连忙摇头。 萧元景又回头看了一眼护卫,笑道:叶蓁,立冬就交给你了,你负责捂住他的嘴。 名唤叶蓁的护卫连忙抱拳一礼,将立冬拉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将他嘴捂上,而叶蓁身边的叶琛却笑出了声,惹得萧元景又将视线移到了他身上。 叶琛立马冷了脸,故作镇静,瞧着萧元景还望着自己,故而又将自己的嘴捂住。 萧元景回头,这才忍不住笑了出来,转头瞧见了此前去的十里飘香楼,便立即道:走,本公子请你们吃饭,完事儿以后去给奶奶买点礼物带回去。 是。 叶琛与叶蓁齐声回答着,只有立冬被捂着嘴,只是呜咽一声,根本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萧元景刚刚踏上十里飘香楼的台阶,这酒楼里跑堂的便立即迎了上来,可当他瞧见萧元景的模样时,立时有些惊讶,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元景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喂,灵魂出窍了? 那跑堂的连忙殷勤的点头哈腰,将萧元景迎了进去:谢公子里面请,这庆国公世子在二楼为公子留了有座儿,说是日后只要是谢公子来,都可以去那间雅座儿。 听着这跑堂的话,萧元景眉头微蹙,刚刚踏进酒楼就见着酒楼的掌柜亲自迎了上来:谢公子您来了啊,楼上雅座儿请。 萧元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着掌柜的道:你还记得我? 掌柜的作揖笑着道:谢公子之前在酒楼里拔刀相助,小的当然记得,既是庆国公府的贵客,自然就该是上宾,楼上雅座儿请。 而掌柜的此话一出口,这楼下大堂中坐着的客人们纷纷朝着萧元景投来目光,想要一睹当初在酒楼拔刀相助,甚至最后将丞相的外甥都赶出了京城的那位谢长安谢公子。 萧元景颔首一笑,脑海中倒是浮现起那天的事,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与身后的人一道上了二楼。 十里飘香楼的二楼,格局愈发的华丽,雅座里的摆设更是极其讲究,所用物品一应齐全,就连饭后休息的榻都准备好了,门后搁着的盆架都用的紫檀木,铜盆也是格外的精致。 萧元景心里在想,难怪这二楼的雅座需要提前预定,就凭这里的摆设,都格外的值钱。 萧元景在立冬的伺候下坐着,可另外三个人却老老实实的站在他的身后,萧元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都坐下。 立冬道:这不合规矩,奴才得伺候公子。 萧元景:这儿又没外人,都给我做下,这是命令。 萧元景说的厉害,可即便如此,这三个人都还是不为所动,萧元景的脸色一沉,起身便往外走,立冬连忙拦下: 公子,公子,怎么了? 萧元景:回去,找我爹,把你们这三个不听话的换了。 叶琛与叶蓁面面相觑,连忙坐到椅子上,立冬愣了一下,连忙回头看着他们两个人,萧元景看了看他们两个,甚是满意,这才回身坐下,三个人齐齐的望着立冬。 立冬有些踟蹰,刚刚挪到桌边,正打算坐下,便听到楼下大堂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萧元景连忙推开窗,正好听见一句微怒的的声音道:你可知我们公子是谁嘛,楼上的雅座儿为何坐不得。 说话的人一身玄色的窄袖圆领袍,身姿颀长精干,束起发髻衬得脸英武十足,尤其是那拽着店小二衣领的架势,听着他的语气就差把他活剥了。 而玄衣男子身边站着的却是一位穿着牙白交领锦袍的俊美男子,不似玄衣男子那般刚毅,却是别样让人心动的美,容貌如画,眉比墨染,眼似星辰明亮有神,红唇紧抿,却又微微牵动想要说什么。 萧元景觉得这副长相堪比人间绝色,他甚至在想这会不会是从画儿里走出来的美人,即便他的身姿,他的行为都表明他是男子,还是个练家子。 也挡不住萧元景贪图他的美色,一直在盯着他看,心里的那头小鹿不停在撞击着他的心脏。 那店小二被拽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道:这这是店里的规矩,即便是达官贵人,也得提前预定。 玄衣男子一听,扬拳便要揍,在那俊美男子出手拦下的同时,萧元景连忙开了口: 掌柜的,那两位是我的客人,还不请上来。 萧元景声音刚落,那俊美男子便朝着萧元景看了过来,只是一眼,萧元景便觉得自己有些晕眩,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 立冬道:公子,你怎么脸红了。 萧元景没有理会他,只是在回到座位上坐下时,一抬头,忽然瞧见墙角的那株玉兰花的花茎竟然弯了 弯了 ※※※※※※※※※※※※※※※※※※※※ 大梁第一扳手上线,鼓掌! 铜 锅:好像谁说过喜欢腿长的大波妹。 萧元景:【啪啪啪打脸.JPG】 第27章 就连萧元景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脸红, 楼下那位俊美的公子不过是看了他一眼而已,他便觉得心口跳的格外的快。 萧元景一直觉得自己就够帅了, 可如今瞧见了比自己更帅的,竟然不是嫉妒,只是被瞧一眼便是心跳加速。 看来古人常说的食色性也一点也不错了, 那样天仙似的容貌,任谁都会想要多看几眼,甚至还管不住自己的心,让它也跟着动一下。 雅座的门被推开了, 萧元景立时站起身来迎接两位他邀请而来的客人,那位白衣公子与玄衣男子皆朝着萧元景揖礼一拜, 格外有礼。 萧元景连忙回礼, 邀请着他们二人一同入席。 叶蓁与叶琛自然是坐在了一处, 萧元景与白衣公子各坐一边,只留下一条凳子,立冬瞧了瞧那玄衣男子,也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玄衣男子瞧了白衣公子一眼, 略微轻笑, 这也才坐了下来。 白衣公子开口道:倒是多谢这位公子相邀, 打扰之处, 还请原谅。 萧元景刚要开口, 立冬便抢先说了话:既是我们公子邀请了, 打扰也就打扰了, 还能请出去啊。 萧元景瞪着立冬,立冬立时委屈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方才那白衣公子开口说话,萧元景便觉得声音清亮,格外的熟悉,只是被立冬这一开口打扰,他忽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声音了。 萧元景朝着那两位连忙揖礼笑道:是我管教不严,两位莫要怪罪,有缘千里来相会,这顿饭我请了。 玄衣男子倒也不是个拘束的人,朗声笑着:这位公子倒是个豪爽的人,哪能你请呢,是我们叨扰,该是我们请才对。 他笑着说完,那白衣公子却是直视着他:你请,我付钱是吧。 玄衣男子一哽,摸着额头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而萧元景倒是打算一尽地主之谊,向他们推荐着这十里飘香楼里的菜品,而白衣公子倒也不挑,萧元景点的菜他都说好,而玄衣男子更是豪爽,只要好吃就行。 如此一来,萧元景点完了菜,又要了一壶十里飘香楼的名酒,这样一来才算齐全。 这点菜的店小二出了雅座,这雅座内便是一阵静默,萧元景抬眸正好对上对面的白衣公子望着自己,萧元景又觉得脖子有些发热,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两位来京城是走亲?还是访友? 走亲。 访友。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却是不同的答案,两个人相视一眼,玄衣男子问:你不是说的访友嘛。 白衣公子回望他一眼:既是走亲,也是访友。 玄衣男子嘿嘿一笑,也望着萧元景道:对,走亲访友都有。 萧元景颔首浅笑,这玄衣男子也太憨傻了,怎么瞧着跟缺心眼儿似得,萧元景清了清嗓子,道:在下谢长安,也是客居京中,我与二位一见如故,此后在京城中,能否与二位同游啊。 玄衣男子笑着回答:没问题。 只是在他回答的同时,立冬要开口说话被萧元景踢了一脚,而那玄衣男子似乎也被踢了,两个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坐在板凳上。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白衣公子颔首腼腆一笑,望着萧元景道:是我属下唐突,在下卫长恭,这是我随行护卫李长亭,我们二人自边城而来,前来京城走亲访友,奈何亲友搬家,还未告知新的住处,所以得在京城中多待几日,若是谢兄不嫌弃,倒是可以同游。 立冬一听不乐意了:公子,咱们可是有要务在身的,哪能同他们这等闲人同游。 萧元景立时便冷了脸,怒视着眼前的立冬,仿佛自己此前纵容着他有些过了头,此刻竟然耍起威风来了,他能理解立冬是护主,也知道立冬的本意是不想他与这些陌生人太过亲近,毕竟身份不同,或者是怕他们居心不良。 只是此刻萧元景实实在在的动了怒,瞧着立冬的眼神也是格外阴冷:去瞧瞧何时上菜,若是还早,就在外头给我等着。 立冬被萧元景的眼神瞪得后脊梁一阵发麻,小腿也在抖,登时红了眼眶,也不多说什么,行礼后便出去了。 萧元景又瞧了叶蓁一眼,他随后也领命跟着立冬一道出了雅座。 卫长恭望着关上的门,脸上的笑意也有些散了:是我们打扰了。 萧元景忙笑道:是我管教无妨,让二位见笑了,还希望二位莫要放在心上,毕竟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一团和气多好。 李长亭道:还是谢公子实在,我是个大老粗,也没读多少书,出门在外全靠我们公子打点,有什么得罪之处,也请谢公子见谅。 萧元景笑着揖礼,又向他们二人介绍了方才出去的立冬与叶蓁,与此刻还跟他们坐在一起的叶琛,一个贴身伺候的小厮,两个保护安全的护卫。 雅座儿内倒是聊得其乐融融,而雅座外的立冬却是一脸的委屈跟叶蓁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闹哄哄的大堂,更是一脸的不愉快。 叶蓁抱剑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无奈:你越矩了,竟然敢教训公子。 立冬委屈的不行:我还不是为了公子嘛,那两个人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他就敢让人与他同桌用膳,这不合规矩,可公子他 叶蓁看着立冬:他是主子,他说了算。 立冬却还是一脸的委屈:你瞧瞧那个穿白衣服的,一双眼睛就盯着咱们公子看,跟个狐狸精似得,哪个男人能长那张脸,我看咱们公子就是被那张脸迷住了,才会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份。 叶蓁:休得胡言,若是被公子听见了,可有你受的。 立冬委屈的多了脚,转头看着身边这个神色不改的叶蓁,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手臂,疼的叶蓁皱了眉:你做什么。 立冬放狠了眼眸,直视着叶蓁:我总觉得这两个人的来历不简单,公子被美色所迷,才会糊涂,我们不能糊涂,我们得想个办法,逼那个狐狸精现原形! 叶蓁听得眉头紧锁,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 狐狸精?那位白衣公子? 狐狸精不是形容女人的?难道还有男狐狸精? 可怕 叶蓁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听立冬哥的。 立冬这才哼了一声,眯着眼瞧了雅座儿的门一眼,打定了主意后,这才与叶蓁一道回去雅座儿。 萧元景看着立冬改了脸色进屋,这才笑道:知道错了吗? 立冬点头,然后规规矩矩的朝着卫长恭与李长亭行礼,恭恭敬敬道:方才是小的越矩了,还请二位公子见谅。 李长亭笑着刚要开口,就被卫长恭从桌子底下踢了一脚,等下冷下笑脸看着桌面,由卫长恭起身回礼后开口:是我们打扰了,也请小哥儿莫怪。 立冬:呸!狐狸精! 虽然立冬心里如此想,可脸上还是要露出恭敬的微笑,然后回望着萧元景:公子,他们说了,公子点的菜快好了,还请公子莫急。 萧元景见着立冬这会儿规规矩矩的,心里也算是稳了,让他们坐下。 吃着饭,萧元景与卫长恭二人聊着天,听着他们说边城的趣事,萧元景只觉得卫长恭的声音异常的熟悉亲切,就连名字也格外的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一般。 一顿饭下来,这萧元景与卫长恭二人仿佛许久不见的老友,格外的亲热,看的立冬只是心里着急,可到底记着萧元景的嘱咐,明面上倒也不敢表露出来。 出了十里飘香楼,这街上的人也愈发的少了,卫长恭与萧元景走在一处,说说笑笑着,倒是身后的立冬忙道: 公子,这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萧元景一愣,回头看着自个儿带来的三个人,又瞧了瞧身边这位卫兄,脑子一转,忙道:哎?卫兄之前说亲友搬家不曾留下住址,这样吧,这两日我也在京城里,虽说是住在舅舅家,可到底还是不错的,如果卫兄不嫌弃的话,不妨与我同住? 不光卫长恭有些错愕,就连立冬跟叶姓的两位护卫也是惊掉了下巴。 卫长恭忙道:这不太好吧。 萧元景一把揽过卫长恭的肩头,熟稔的带着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道:你们在京城中反正没有落脚之处,不妨就同我住在一处,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便将住客栈的钱交给我,这不就好了,我舅舅身份不一般,自然住的也好。 立冬两步便跑了过来:公子,恐怕不妥吧,毕竟国公府那边还不知道 萧元景笑道:既然不知道,你便去通传一声,我今夜去瞧外祖母,住国公府,还带了位朋友。 立冬左右瞧了瞧,实在是拗不过萧元景此刻的笑意,心里头忽然也打定了主意。 庆国公府是什么样的所在,戒备森严,即便是这两人有什么不轨,也不会有下手的机会,如此一想,立冬倒也没有反对,只是殷勤的朝着庆国公府去了。 ※※※※※※※※※※※※※※※※※※※※ 萧.七秒记忆.忘性贼大.元景: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 卫.男狐狸精.记忆犹新.长恭: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盛开如花。 第28章 萧元景看着立冬远去的背影, 直到卫长恭退后一步,他才知道自己方才失礼了。 卫长恭朝着萧元景略微揖礼一拜, 随后便摘下了腰间缀的刻鹰玉佩双手交到萧元景的面前:既然谢兄拿我当朋友,我自然也要回礼,这块玉佩是我的族徽,在边城谁都认识, 如果谢兄想来边城,只要亮出这块玉佩,便没人敢欺负你, 甚至还能得到优待。 萧元景接过卫长恭递来的腰佩,指尖轻抚着雕刻的纹路, 忽然有一种古金武侠世界里的主角奇遇,不过是请人吃了顿饭, 便得到了在边城不让人欺负的腰佩。 管他是真是假,萧元景觉得这种感觉是很棒的, 就算没有腰佩, 单凭卫长恭的那副长相,萧元景都觉得值。 他就是这么个肤浅, 且看脸的人。 况且有叶姓兄弟在, 萧元景也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卫长恭递来的礼物, 刚要回礼的时候, 才发现没有代表自己身份的东西, 只能尴尬一笑: 我就没什么东西给你了, 不过,以后你要是来这十里飘香楼吃饭,报我的名字,一定能去雅座。 卫长恭的视线落在萧元景那明媚的笑容上,随即略微颔首,格外腼腆:嗯,我知道。 萧元景笑着,随即邀请了卫长恭及李长亭二人与自己一道游京城闹市,顺便买点礼物回去送人。 而庆国公府在得知四殿下要到府中过夜,荀若白便立时让府中上下都打点起来,就连护卫都比平时增加了一倍。 因为是以谢长安的身份入住庆国公府,即便是没有公开四殿下的身份,这府中上下也要格外小心的伺候。 荀若白安排着庆国公府的迎候示意,一切都是打理的是井井有条,立冬是前来报信的,这会儿去了门前迎候,看着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帖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四殿下不过在府上只住一晚,二弟这忙前忙后的,巴结之心太过了吧。 荀若白正要迈步前去大门前与立冬一起迎候萧元景,却听见身后传来嘲讽的声音,使得荀若白不由驻足回头,回望着那位从后堂走出来的身着石青色交领锦袍的荀江雪。 玉冠束发,手执玉笛,负手朝着荀若白走近,脸上的笑意带着浓重的嘲讽。 荀若白一向是笑容明媚,温柔有礼的,可此刻却是冷着一张脸,直视着面前的荀江雪:大哥这话就不对了,四殿下怎么说都是皇子,他要在府中留宿,自然是要护卫好的。 荀江雪脸上的嘲讽笑意便愈发的厉害了,凑近荀若白的耳畔,轻声道:你这个人啊,就是心思太重,想要抱紧四殿下的大腿,却又抹不开面子,做什么事都想要找到最合理的借口。 荀若白看着荀江雪那嘲讽的视线,暗暗地捏紧了拳头。 荀江雪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若倩妹妹好像是与四殿下一般大,父亲正打算给若倩妹妹说亲呢,如若四殿下看上了若倩妹妹,那二弟,四殿下的这条大腿,你就算抱紧了。 荀若白看着荀江雪那因为挑衅而勾起的唇角,随后稳了稳心神,恢复以往的神色:大哥就不必担心了,倩儿的婚事自然有父亲做主,若是能被四殿下相中,那也是倩儿的福气。 荀江雪没有再理会荀若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庆国公府。 荀若白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萧元景快到了,也顾不得多想,便前去了大门口,与立冬一起候着萧元景前来。 终于,萧元景的马车停在了庆国公府的门前,荀若白嘴角上扬,与立冬迎了上去,只是在萧元景身后出了叶姓两兄弟以外,还有两个人。 萧元景瞧着荀若白的惊讶的脸色,连忙笑道:表兄,这位就是我让立冬来说的,我带来的朋友,来自云中城,这是卫长恭卫兄,这是李长亭李兄。 萧元景熟稔的介绍着卫长恭与李长亭,倒是听得荀若白脸色有异,忙道:来自云中城,姓卫,莫不是 卫长恭连忙朝着荀若白揖礼道:世子好,在下的确来自云中城。 萧元景听着荀若白被打断的话,不由起了好奇之心,忙问:表兄,莫不是什么? 荀若白看了看卫长恭,又瞧了瞧他身后的李长亭,随即从容的笑着摇头:没什么,对了,父亲去宫中与陛下议事还不曾回府,祖母听着表弟你来了,早早的便拾掇好了,就等表弟你来了。 萧元景嘿嘿笑着,回头看了卫长恭一眼,连忙与他们一道进府,倒是那个立冬,将方才世子的表情尽收眼底,好像他认识那两个人似得。 这立冬的心里对卫长恭及李长亭的身份就愈发的疑惑,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开了。 好在有荀若白提前的安排,这庆国公府上下虽然知道他是四殿下,却还是以谢氏公子的身份来称呼他,萧元景与这便宜外祖母闲聊的片刻后,才随着荀若白前去为他与客人准备的院落。 潇湘馆外,荀若白道:祖母说了,日后表弟在京城就住在府上,安全些。 萧元景回礼:谢过表兄了,这会儿我与卫兄在园子里逛逛,表兄若是忙的话,可以不用管我们。 荀若白若有所想思的在二人身上来回看了看,随后点头应下,看着卫长恭时欲言又止,最后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留下夏仪为他们领路。 夏仪得了荀若白的吩咐,随后便领着客人们去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只不过这一关上房门,李长亭就瞧见卫长恭的脸色冷淡了下来,看着他在屋中的凳子上坐下后,李长亭才笑着开口: 老大,我怎么觉得那小哥儿对你有意思啊,还别说,老大你这张脸啊,的确容易让人心生歹念,不过说起来啊,老大,你对那个谢公子也太信任了吧,你就不怕他对你心存歹念,给你带狼窝里啊。 卫长恭斜了他一眼,脑海中想到的全是萧元景带着明媚笑意的模样,这卫长恭的嘴角不由上扬,偷偷的笑着。 李长亭搁下手中的包袱,将卫长恭那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仔细想了想,过后便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由清了清嗓子,轻声的唱起了歌: 其实你是个心狠又手辣的小偷,我的心我的呼吸和名字都偷走,你才是绑架我的凶手,机车后座的我吹着风逃离了平庸 李长亭唱的正起劲,也刚刚开了个头,就被卫长恭冷着一张脸瞪了过来,李长亭的歌声便戛然而止,还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卫长恭:你皮痒了是吧? 李长亭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老大你刚才的表情,好像那些小姑娘想对象的时候,又羞涩,又腼腆。 卫长恭连忙起身,李长亭一溜烟便跑到了门口:我错了,老大我错了。 卫长恭叉了腰:早知道你嘴这么碎,我就带流年回来了。 一说到这流年,李长亭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挠挠头,一脸认真的走回来看着卫长恭道:诶老大,不对啊,这王爷说过,流年是隋郡谢氏,惠云县主的儿子,而且还是独子,怎么突然他又冒出一弟弟来,不会是王爷整茬劈了吧。 听到李长亭说起这个,卫长恭倒像是早就知晓了一般,神情自若,轻轻地点了点头:没错,这惠云县主的确只有一个儿子,就是流年。 李长亭指着萧元景住的那边屋,一脸茫然:那那位,说自己是惠云县主儿子的谢长安,他怎么回事儿,他要是冒充的,这庆国公府应该知道他是假的啊,怎么就能表现的那么亲热呢? 卫长恭深吸了口气,指了指脑子:你再想想。 李长亭此刻的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怎么都搞不明白这件事,中午与他们一起吃饭的谢长安,他说自己是惠云县主的儿子,可惠云县主就一个儿子,就是每天都跟他们在一起的谢流年,那这个谢长安就应该是个假的。 可明明他是假的,为什么作为舅家的庆国公府却没有发现,甚至还将他们奉为上宾。 卫长恭:想不明白? 李长亭摇头。 卫长恭叹息一声:庆国公不止惠云县主一个妹妹,他还有个妹妹,就是宫里的那位皇后娘娘。 经过卫长恭这么一点拨,李长亭立时恍然大悟,指着外面张大嘴,一时说不出话来,脸上也是由惊讶转为欣喜,过后笑的又格外变态。 李长亭凑到卫长恭面前,小声道:他是皇子,我们见到皇子了?那我们升官发财是不是就有很多机会了?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卫长恭皱眉,将眼前这个凑的很近的人缓缓推开:升官发财可以考虑,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来京城的目的。 李长亭收敛起有些变态的笑容,规规矩矩站在卫长恭身边,比了个手势。 OK,没问题,漏怕不冷。 ※※※※※※※※※※※※※※※※※※※※ 评论多了以后,我就有点点紧张,不知道要回复什么才能让仙女们觉得我很可爱,很好撩,还很皮,嗯就,就祝大家新年快乐吧!我很喜欢你们! 第29章 傍晚时分, 天色便愈渐阴沉,不过半个时辰, 便下起了小雨。 沐浴过后的卫长恭换上了一身枣红色的圆领绣纹锦袍,束着银冠,身姿颀长挺拔,玉树临风说的大概就是如此模样了。 卫长恭刚刚整理好衣裳, 便听见传来叩门声,萧元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李长亭看了一眼身边的卫长恭, 又看着门外的那位皇子殿下,虽然还要配合他演出他们不知道他的身份, 可李长亭看到卫长恭的表情,对萧元景也有些殷勤。 开了房门, 便瞧见萧元景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李长亭笑道:谢公子, 你怎么来了? 萧元景往屋里看了看, 嘿嘿一笑:你们是我的朋友,如今随我一同住在庆国公府, 自然也是府里的客人, 所以我得好好招待你们, 有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都跟我说。 李长亭刚要开口, 就瞧见卫长恭伸过来的手, 贴在李长亭的左脸, 用力将他推开,取代了他的位置与萧元景面对面站着,略微揖礼道:都很周到,谢过谢公子。 萧元景笑着,伸手摸摸脑袋,笑的格外傻气。 他分明就是想来看看卫长恭的,可见着他了,这会儿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顿觉有些尴尬:对了,卫兄可有什么喜欢吃的饭食,晚上好让他们做些。 李长亭插话道:我喜欢红烧肉。 卫长恭伸手再次挡住李长亭凑过来的脸,将他推开,神色如常道:都好,我不挑食。 萧元景点点头,心里也在盘算着如果不挑食的话,以后可以约着他一起吃火锅吖。 但是在看到李长亭揉着自己的脖子的时候,萧元景还是有些担心:李兄脖子没问题吧。 卫长恭摇头:没问题,他功夫好。 萧元景这才点点头,继续道:我舅舅回府了,如此,卫兄不妨与我去见见我舅舅,他是朝廷重臣,你们的亲友搬家去了何处,只要你说出他的姓名,我舅舅会让京兆尹府去查这个人的户籍,保管能给你找到。 卫长恭仔细想了想,如今住在庆国公府,是该去拜访一下主人才是,也就没有推辞,与萧元景一道出了潇湘馆。 细雨落下打在树叶上噼啪作响,每走一步鞋子溅起的水渍也打湿了裳摆,油纸伞下,萧元景与卫长恭并肩行走,直走到廊上收了伞,顺势将伞递给门口守着的小厮。 萧元景与卫长恭刚刚踏进书房门口,便听见了屋内传来的庆国公呵斥的声音,似乎是在训斥荀若白不识国公夫人的心意,毁了她为荀若倩挑选的婚事。 萧元景脚步一顿,瞧了身侧的卫长恭一眼连忙走进去,唤了一声:舅父。 庆国公还要还要再说什么,可瞧见萧元景来,原想行礼,可瞧见他身侧的陌生青年,知道萧元景定是用的谢长安这个身份,便也反应过来,敛起怒意,含笑道: 原来是长安来了,这位想必便是若白说过的那位来自云中的卫公子。 卫长恭朝着庆国公揖礼一拜:见过国公大人,多有打扰之处,还请国公见谅。 庆国公看着眼前的卫长恭,眸色也有些随和,忙道:哪里的话,若是府上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要卫公子多多包涵。 萧元景的视线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来回转悠,听着他们的寒暄,好像他们也是认识的一般,萧元景愈发的疑惑了,看着身边的这位卫长恭,眼神也带着几分审视。 见过了庆国公,府上便安排了晚宴,而嫁去沛国公府的长女荀青雪,在听说萧元景在府上留宿,便也与沛国公世子回府来。 沛国公世子与荀若白一般般的年纪,性格却是天差地远的,荀若白温柔内敛,这沛国公世子却是外放热切的人,即便是没见过卫长恭他们,在这席上用膳也不拘谨,反而格外热情的招待着他们。 萧元景总觉得有些不对,沛国公世子这样做往好了说,反正是庆国公府的姑爷,是一家人,招待客人无可厚非。 可往坏处说,便是庆国公世子就在席上坐着,而他却表现的热切熟络,风头也盖过了荀若白。 庆国公自然是往好处想的,谁让荀若白不如沛国公世子那般外放呢,多多少少有些丢他的脸面。 可萧元景却捕捉到了荀若白视线中的一丝无奈与难堪。 他忽然想起当日在京兆尹府遇到刁难,便是这位世子赶来替他解围的,想到此前在书房门口听见庆国公训斥他,他忽然觉得这个荀若白似乎并不像表面那般温柔,反而藏了许多心事不容易让人发觉。 沛国公世子让布菜的小厮夹了一道香酥鸭的鸭腿搁在了萧元景的餐碟里,笑道:这道香酥鸭是国公府的厨子里做的最好吃的一道菜,想当初随着夫人回门时,岳父大人便是准备了这道香酥鸭,谢表弟不妨尝尝。 萧元景看着碟子里的鸭腿并未理会沛国公世子的话,反而是在桌上找了一圈,笑着抬头冲着荀若白询问:表兄上次说过府上做的一品鳝丝味道甚好,怎么今日不见这道菜,我可想尝那道菜了。 沛国公世子听着萧元景全然不接他的话茬,脸色不免有些难堪,可萧元景无所谓,只是含笑望着荀若白。 荀若白回望着萧元景,忙道:一品鳝丝的做法要费些时候,所以算算时辰,这一品鳝丝也快上来了。 萧元景应了一声,这才夹起碟子里的鸭腿咬了一口,等着一品鳝丝上来后,荀若白便占了主人的位置,招待着客人们。 用过了晚饭,又在花厅里喝了会儿茶,这荀若白才带着萧元景与卫长恭回去潇湘馆。 雨后的国公府里,廊上的灯光格外的清冷,下了一场雨,这气温也就愈发的冷了,偶尔一阵风,还有些冷。 萧元景走在前面,身边跟着的是卫长恭,荀若白与李长亭走在后面,一路上都是一言不发的,这让萧元景有了一段脑子放空想事情的时间。 他好像觉得身边的这位卫兄身份不一般。 饶是他神经再大条,也能感觉到荀若白在听到他来历时的变化,即便是那会儿没有发现,可后来庆国公对他也算是热情,不像是对待一般的客人。 萧元景偷偷的拿余光瞟了一眼身边的卫长恭,只消一眼,萧元景的心跳便又不一样了,心里那头鹿都快撞晕了。 萧元景略微叹息一声,心想还是算了,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反正等他回宫以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就相处这几天,他就放纵一下吧。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萧元景唇角微扬,觉得自己稍微有点点渣,竟然想要玩弄一个美男,想想都有点刺激。 荀若白听见萧元景的叹息,不由疑惑道:表弟是怎么了?可是晚上的饭食不合心意? 萧元景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想到了点事,对了表兄,舅舅他给若倩妹妹选了什么样的夫婿,你竟然会不顾舅母的面子,给她退了。 一提及荀若倩的婚事,荀若白的脸色便有些阴沉,刚好走到潇湘馆的院中,卫长恭瞧了李长亭一眼,笑道:二位有事要谈,我们就先回屋去。 荀若白连忙出声道:无妨,卫公子既是表弟的朋友,也就不是外人,此事我也想找个人出出主意,若是卫公子不嫌弃,不妨咱们倒廊下坐坐,喝些热茶。 萧元景瞧了卫长恭一眼,连忙笑着道:也是啊,卫兄不必见外,一起给我表兄出出主意。 卫长恭侧眸瞧着萧元景,略略思忖,随即点头算是应下了。 潇湘馆靠近莲池的廊下,一方小几上的煮茶工具请一应俱全,夏仪在一旁起炉烧水,而其他人都远远的候着,没有吩咐不许近前。 荀若白看着水沸之后冒出的白烟,嗅着热水冲泡茶叶时飘出的清新茶香,凝思许久才道: 表弟应当知道,如今的庆国公夫人不是我与倩儿母亲,这府上大哥与大妹二妹皆是如今的夫人言氏所出,我与倩儿,是父亲的原配所生,我母亲是祖母娘家的女儿,自幼便与父亲定下了婚约,岂料父亲钟情他人,娶了我母亲后,又将言氏收了房。 萧元景听着,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轻嗅,心里头才恍然明白为何方才晚饭时,那沛国公世子能够越俎代庖,越过正儿八经的主人来待客了,看来是真的没将这个荀若白放在眼里了。 卫长恭仔细听着,小心问道:那国公夫人对世子不好吗? 荀若白苦笑:不是不好,是别样的好,譬如这倩儿的婚事,大妹去年年初成的婚,今年二妹也有十八岁了,所以该是为二妹择婿,可夫人却说倩儿生母不在,不能让旁人觉得她是在苛待原配的子女,便先为倩儿择婿,渐渐地,这府里人都说,夫人待倩儿好过自己的女儿,呵。 萧元景仔细的听着,心底不由感叹一句现在的这个国公夫人手段真是高啊。 难怪荀若白退了荀若倩的婚事后,这庆国公要责怪荀若白,而不是问清原由,为何要退。因为在庆国公的眼里,这言氏对荀若倩好过自己的女儿,连自己女儿的婚事都耽搁了,操心起原配女儿的婚事,反而原配的孩子还不识抬举。 感觉这言氏就是清新一朵白莲花,谁不买账就谁瞎啊。 萧元景清了清嗓子,问道:那舅母为倩儿择的夫婿,是怎么样的人家? ※※※※※※※※※※※※※※※※※※※※ 开个副本,收个小弟。 第30章 荀若白叹息一声, 轻抿了杯中的茶水,只觉得唇齿间苦涩难耐, 却还是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是御史台监察御史李长柏家中的长子,年近二十五岁,是个病秧子,故而一直没有娶妻, 倒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先娶了妻,又生了子,掌管后宅之事, 我差人打听过,是这御史夫人准备为他儿子冲喜, 才如此着急张罗婚事。 萧元景轻轻的搁下茶杯,缩了缩身子:所以舅母就给若倩妹妹订了李御史家的婚事? 荀若白点头:此事我也是打听清楚了, 才不想我妹妹嫁过去受苦,父亲却以为我这样做是伤了夫人的心, 也是让他在御史面前丢了脸, 才会对我发火,并且打算认下这门婚事, 让御史家择良辰吉日, 与我妹妹成婚。 萧元景侧头看着身边的卫长恭, 不由征询道:卫兄怎么想? 卫长恭颔首浅笑, 眉宇间倒是温柔的紧:我是外人, 自然不好参与过多世子的家事, 但如果国公大人执意要将令妹嫁给御史的长子, 反正不是还有个姑娘嘛,就看国公大人舍不舍得了。 卫长恭的话说的含蓄,可萧元景与荀若白都听出了他的用意。 既然国公大人觉得夫人让荀若倩嫁御史的长子是好心,不妨让他把荀若雪嫁去冲喜好了,这法子虽然损了点,可到底是能够解荀若白的危机,让他的妹妹不用为别人冲喜。 但是如何让这件事翻到明面上来,让荀若白又机会提议让荀若雪去冲喜,这就得看他的手段了。 如此一来,得了解决的法子后,荀若白的紧锁的眉头也就舒展开来,胸中的郁结一舒,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过后萧元景才从立冬的口中得知,这庆国公的原配夫人病逝后,庆国公便想扶正言氏,只是老夫人不允许,后来约法三章,请旨让荀若白做了庆国公府的世子,稳了他的地位后,这才同意言氏被扶正。 至于为什么言氏夫人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沛国公世子,萧元景心里想着一来是因为她是出身沛国公府,这古代人就喜欢给这些表亲联姻,也不奇怪。 二来,若是日后言氏想要更换世子人选,有了荀青雪在沛国公府是这层关系,免不了要沛国公府的人要为之出力。 唉 萧元景原以为就皇子们会为了储君这个位置,骨肉相残,算计嫡子,没想到在庆国公府中,为了个世子之位也是这般勾心斗角。 立冬伺候着萧元景宽衣,瞧着他愁眉不展的模样,不由宽慰道:殿下是有什么烦心事? 萧元景摇摇头,这会儿才想起来在为荀若白出主意之前,他好像想起过一个问题,还是关于卫长恭的,不由转头看着立冬,问道:今日世子迎候我们的时候,是不是对卫兄的来历格外在意? 立冬将萧元景的外袍挂在衣架上后,这才瘪瘪嘴道:奴才还以为殿下沉迷美色,别的都抛诸脑后了呢。 萧元景一巴掌拍在立冬的额头,捏着立冬的鼻尖道:打趣我是吧。 立冬摸摸额头笑道:奴才知道殿下心如明镜,这就放心多了,不过殿下说起来,好像是呢,世子在听到那位卫公子是来自云中城姓卫的时候,脸色就格外的奇怪,这卫公子是不是有别的什么身份啊。 萧元景的手下意识的拽上了腰间卫长恭赠他的那块刻鹰的玉牌,拇指摩挲着腰佩上的刻纹,就连呼吸都沉了下来。 他压下心里想要去敲门去寻根究底的冲动,因为他清楚过了这几天他就得回宫去,甚至要到明年十八岁的生日过后,封王赐府以后才能住在宫外。 他虽然想跟卫长恭交朋友,可到底也只有这几日的缘分,况且自己也没跟人说自己是皇子,也是用了一个假身份跟人交朋友。 如此一想,萧元景的心里倒是平衡了不少,继续让立冬为自己宽衣。 然而刚刚解下腰带,就听到外头传来夏仪拍门焦急的声音: 谢公子,公子,救命啊公子啊。 萧元景与立冬相视一眼,这才前去开门,而夏仪拍门的动静也惊动了另一边的卫长恭与李长亭,萧元景出门时正好遇上卫长恭,也没有问候,直接拽过了夏仪的衣领: 怎么了,我表兄出了什么事? 夏仪连忙跪伏在地上,朝着萧元景磕了头:谢公子,不是世子,是三姑娘,是三姑娘出事了,世子已经过去了,若是再晚一些,只怕三姑娘的命都保不住了。 夏仪红着一双眼,跪伏着的身躯都在发抖,萧元景与卫长恭相视一眼,忙让立冬赶紧给自己穿上衣服,只与卫长恭相视一眼,只是这一眼,萧元景的心里便有底似得,也就随着夏仪去了荀若倩所住的红袖阁去了。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这路上夏仪也跟萧元景说了荀若倩的情况。 大约是晚膳过后,荀若白便送萧元景他们去了潇湘馆,而荀若倩与荀若雪便去送了荀老夫人回去了蘅芜院,可等着荀若白从潇湘馆出去的时候,便瞧见荀若倩的侍女前来求救,说是大姑娘把三姑娘打了。 荀若白便赶去了花园,瞧着荀若倩的衣领都被拽开了,脸上的巴掌印格外显眼,荀若白心疼妹妹,便脱下了自己的衣裳为荀若倩披上护着。 而荀青雪却是一脸怒意,沛国公世子言尤煜也是厌恶的看着荀若倩,站在荀青雪的身侧。 荀若白便质问了荀青雪,岂料荀青雪却道是荀若倩不检点,勾引姐夫,自荐枕席想要言尤煜纳她做妾,却被言尤煜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而荀若倩却是不停的反驳,直说她是要回红袖阁时途径花园,被言尤煜轻薄。 可荀青雪却是怒火在心,便打了荀若倩几巴掌,好在侍女护的及时,又有荀若白及时赶到,才不至于让荀若倩继续受辱。 而此时庆国公与夫人言氏已经去了红袖阁了,荀若白担心庆国公会偏听偏信,故而才让夏仪前来找萧元景。即便不看在家中有客的份上,也要看在萧元景皇子的身份,给他说话的机会。 只要萧元景能把事情压下去,那么才有救荀若倩的机会。 萧元景自然也明白,所以一刻也没有耽搁,直接去了红袖阁。 而此刻的红袖阁中,荀若白护着隐隐哭泣的荀若倩,而荀青雪与言尤煜站在一边,荀若雪与荀江雪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庆国公与夫人则是坐在红袖阁的正屋里,庆国公一脸怒意,言氏倒是有些为难的站着,视线在庆国公与荀若白身上来回转悠。 言氏道:老爷,倩儿只是一时糊涂,您别动气啊。 言氏轻抚着庆国公的后背宽慰着他,可庆国公却是愈发的生气,只是在起身朝着荀若白走去的时候,却瞧见了站在红袖阁门前的萧元景。 这屋内的庆国公府的世子公子老爷夫人的皆是收敛了神色,看着门前的萧元景,庆国公清了清嗓子,整理了情绪后才朝着萧元景道: 四殿下怎么来了? 萧元景迈步进到屋内四周看了看,这才笑道:听到三妹妹这里出事了,我这才的,想着能有什么帮一把的地方就帮一把,外祖母哪儿我已经让立冬过去安抚了,此刻应该不会过来,她年纪大了,不该这么晚还要到处跑。 萧元景的语气很轻,脸上也是带着笑意,却惹得荀江雪揖礼一拜,道: 四殿下,三妹妹的事是我们的家事,打扰了四殿下的休息,实在抱歉。 萧元景看了荀江雪一眼,又转头瞧着庆国公,抖了抖裳摆,坐到了庆国公之前坐的位置上后,直视着庆国公道:舅舅,原来府上竟然不是舅舅说了算,而且大表兄啊。 这会儿因为没什么外人在场,便也不再称呼萧元景的假身份,萧元景自然也就是该端架子就端架子,毕竟他是皇子,身份尊贵,即便是唤庆国公一声舅舅,却也是尊卑有别的。 庆国公看着萧元景那轻笑的模样,忙道:江雪不懂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言氏也道:四殿下,江雪不是那个意思,倩儿做了不好的事,家丑不可外扬,殿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萧元景笑了:我来之前去见过外祖母了,是外祖母让我来的,我若是这样回去,那我怎么跟外祖母说呢? 见着萧元景搬出了荀老夫人,这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愣了一下,唯有那荀青雪冷哼一声,讽刺道: 四殿下又如何,难道荀若倩勾引了我的夫君还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母亲为她择了亲事她故作姿态不同意,让二哥给她退了婚,没想到却是打的这个主意,想进沛国公府做妾,就勾引自己的姐夫! 荀若倩虽是哭红了双眼,可在听到荀青雪这番指责,也是极力的反驳了回去:我没有!是他!是他轻薄于我。 听到荀若倩如此说,言尤煜一愣,忙朝着萧元景与庆国公揖礼道: 岳父,四殿下,你们为我做主啊,我不过是因为今晚吃的多了些,去花园走走消食的,怎么会轻薄于她,况且我有夫人,怎么还会看旁的人。 荀若倩指着他急切道:分明就是你! 荀若雪却在此刻朝着庆国公与萧元景行礼道:父亲,殿下,我亲眼瞧见了,是三妹妹,是她主动勾引的,我我害怕,所以不敢出来阻止。 言氏一听,连忙道:别说了,还嫌不够丢脸嘛。 第31章 言氏一出口, 庆国公的脸色也就难看到了极点,就连看都不想看荀若白兄妹二人。 荀若倩道:二姐姐你怎么能冤枉我, 我没有那么做。 荀若雪略有些胆怯的开口:我哪有冤枉,分明是你勾引姐夫,自荐枕席,说不满意母亲为你挑选的婚事, 让姐夫帮帮你,你宁愿做妾也不要嫁给李御史的儿子,我听得真真的, 我怕姐夫回误以为我们国公府的姑娘都是这样轻浮,所以不敢出来。 荀若倩简直就是百口莫辩, 有了言尤煜的指控,加上荀若雪的作证, 在庆国公的眼里,荀若倩就成了一个不守规矩, 为了退婚无所不用其极的下贱女子。 庆国公满脸的怒意, 坐到萧元景身边:殿下,这是家丑, 还请殿下就不要与皇后娘娘说了。 萧元景颔首点头, 抬眸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亲戚, 的确是没有外人, 都是他庆国公府的子女女婿与夫人。 言氏安抚着庆国公的背脊道:老爷, 既然倩儿不愿嫁李御史家的公子, 不如, 就让她嫁给尤煜吧,青儿与倩儿是姊妹,也不必分大小了,老爷你看如何? 荀若倩刚要开口,萧元景略微抬眸看着她,示意她不要出声,另外一边的荀青雪便是坐不住了,厉声道: 母亲!是她荀若倩不要脸,勾引姐夫,又怎么能如此纵容她!我不同意。 言尤煜也道:岳父岳母,不是小婿不负责任,此事实在为难,小婿娶青雪时曾就说过,此生只爱她一人,断然是不会再娶的。 言氏也是一脸的为难:老爷,倩儿是摆明了不想嫁李公子,所以才初次下策,妾身想,倩儿也是逼不得已的。 荀青雪冷哼一声,怨毒的看着荀若倩:逼不得已,逼不得已就能勾搭自己的姐夫么! 庆国公一直一言不发,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听着屋中人的争吵,抬首看了一眼对荀青雪忠贞不二的言尤煜,叹息一声。 言氏安慰着:老爷,都是妾身不好,不该因为天色晚就留下青儿夫妇,都是妾身的不是。 荀青雪却道:怎么能怪母亲呢,分明是她荀若倩不好。 庆国公连忙轻咳一声,荀青雪便噤了声,格外的委屈。 庆国公道:今夜的事,大家就当没发生过,倩儿怎么说都是我国公府的女儿,这要是传扬出去,朝里的人要如何看待我,至于倩儿的婚事,青儿不必担忧,父亲不会把她许给言世子的。 听着庆国公如此安排,荀青雪与言尤煜连忙谢过庆国公,却听着他又道: 此前退的李御史家的婚事,我会再与李御史谈谈,毕竟此事没有经过我的首肯,若白擅自退婚本就不合规矩,此事我定了,倩儿与李公子的婚事,还作数。 荀若倩咬着下唇红了眼,委屈的不行,言氏却是叹息一声:既是如此,那妾身明日便着人准备。 庆国公点点头,却听得萧元景发出了一丝疑惑的声音,望向他时,却瞧见他皱了眉,若有所思,庆国公问道:殿下怎么了? 萧元景想了想,看了看荀若倩与荀若雪,随后才望向庆国公:舅舅,表妹的婚事,我觉得该等一等,我听夏仪说,若白表兄因为我要在府里住,安排巡视的人也比往要多,就怕我会有危险。 庆国公不明所以:没错,是要比平日要多。 萧元景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为何若倩妹妹,会在花园勾引言世子,那里可是谁都能去的。 荀青雪道:就是因为谁都能去,她才选择那里,有人瞧见了正好可以赖上我夫君。 萧元景:可是舅舅,我有一事不明。 庆国公疑惑的回应着:何事? 萧元景笑着起身站到了言尤煜的身边,身量一般无二,模样也比言尤煜要强上好些,在场的人都不明白,唯有荀若白瞧出来萧元景的用意,不由笑了出声。 庆国公严厉的望着他:笑什么? 荀若白收敛笑意朝着庆国公行礼道:父亲,殿下的意思是,他不比言世子差。 是了,论身份,论地位,沛国公世子如何能与皇子相比,况且,若是运气好的话,眼前的嫡皇子还是将来的储君,未来的皇帝,皇妃与臣子侍妾相比,谁都知道如何取舍。 萧元景道:既然青雪表姐夫妇是因为我到了府上,才过来的,那么就表示倩儿是临时起意,想要借此机会攀附言世子,推脱李御史家的婚事,可倩儿妹妹却对我视若无睹,偏生要去勾引言世子,做他的妾,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此前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这会儿萧元景一提出来,庆国公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就连之前振振有词的荀青雪与言尤煜,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萧元景垂头丧气的坐回到椅子上,叹息一声:倩儿妹妹的眼光可真不长远,若我是你,肯定是选择皇子,而非世子。 庆国公这会儿只觉得脑子里有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视线也从言氏,荀青雪夫妇,荀若雪,再到荀若白兄妹身上来回转悠,仿佛从一开始,他就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荀若倩借此机会跪在庆国公的面前,哭的格外委屈:父亲,倩儿八岁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是父亲与祖母的照顾,倩儿才能长大,倩儿是什么样的人父亲难道不知吗?倩儿是真的会做出勾引姐夫这样的事的人嘛?父亲,我才是受害者。 庆国公看着眼前的荀若倩,神色有些动容,正要伸手将她拉起来,便瞧见荀青雪也跟着跪下来,也跟着哭诉道: 父亲,您不能听信殿下的一面之词,他是皇子,荀若倩是不敢嚣想的,并且她衣衫不整,在花园勾引我夫君也是若雪跟女儿亲眼所见的,不会有假,父亲,您要为女儿做主。 两个女儿一起哭,庆国公只觉得心里愈发的烦躁不安,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云霄,烧的他理智荡然无存,拍案而起,登时,惊的屋内所有的哭声都停止了。 庆国公道:殿下,倩儿的婚事就这么订了,你也不必再劝,我国公府不留这样一个不检点的女子。 萧元景神色如常的看着眼前的庆国公,起身站在他的身侧:舅舅,何为不检点? 庆国公指着荀若倩道:就算殿下你说的再有道理,这个孽女衣衫不整勾引姐夫都是事实,不管个中缘由如何,她都不能留在府中,丢我荀家的脸面! 听到庆国公此话一出口,不止荀若白与荀若倩,就连身为局外人的萧元景都愣了。 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父亲,相比较皇帝而言,简直是差的太多了。 皇帝在知道冤枉了萧元景之后,还知道赏赐些珍惜古玩等等一些物品,甚至在太后提及修缮镇北王府这样的差事时,他都知道弥补萧元景。 可庆国公不愿探究真相不说,甚至还觉得即便是冤枉了,荀若倩已经名声不保,索性就草草的将她嫁出去算了,并且还说她不检点。 这样的三个字别说对荀若倩了,就连萧元景听了都格外的震惊。 叶蓁。 萧元景唤了一声,这屋里的人便都将视线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却瞧见那位身着侍卫服饰的叶蓁手里握着刀,提着一个婆子的衣领便从外头走了进来。 叶蓁将那老婆子推到在地,朝着萧元景抱拳一礼:殿下,这婆子被我抓住了。 萧元景颔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婆子,面露鄙夷,转头从屋内所有的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那婆子身上: 我来之前问过夏仪,从外祖母的蘅芜院到红袖阁必须得经过花园么?夏仪说不用,因为从蘅芜院去花园,再回红袖阁太远了,那么就奇怪了,既然远,为何倩儿妹妹会去花园,舅舅你问过吗?在舅舅眼里,不是所爱之人生的孩子就该弃如敝履,不管不顾,任人诬陷吗? 萧元景的气势凛冽,这其中自然也带着几分他对庆国公处事的不满,甚至对于加害者的一个不检点的评价,这都让萧元景生气。 庆国公没想到萧元景此刻会如此生气,在场所有人也都没想到萧元景会生气。 萧元景怒视着那瑟瑟发抖的婆子,厉声问道:告诉国公大人,你都做了什么? 那婆子瑟瑟发抖,兴许还未醒过神来,她睡的正好,岂料叶蓁跟夏仪直接就从被窝里将她给拎了出来,见着人手中有刀,又是夏仪领着的,那婆子也不敢大喊大叫,只能任人拖到这里来。 婆子规规矩矩的跪在屋里,一张嘴,声音都在颤抖:奴奴婢是后院洒扫管事的,今日做事崴了脚,行走有些不便,碰上了三姑娘,三姑娘便跟着她的丫鬟送了奴婢回去住处。 萧元景又问:那送你回去以后,再回红袖阁,可会经过花园? 那老婆子头如捣蒜般点着:经过的经过的,花园是有灯的,因为皇子殿下要来府上住,府府里巡视的人手都派了比平时多了一倍,就是不知为何,晚上的时候竟看不见一个人,不然,不然奴婢也不会麻烦三姑娘送了,对了,与我住在一起的王嬷嬷她可以作证的。 老婆子说的急切,诚挚,生怕这屋里的主子们,与眼前这位神情能吃人的公子会不信,万一再拖她出去打顿板子可就划不来了。 ※※※※※※※※※※※※※※※※※※※※ 防盗章比例是70%,时间是24小时,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然后不是我不回复评论,是因为我比较紧张,不知道回复什么才能让大家知道我很可爱。 第32章 听完那婆子说的, 再傻的人都应该明白过来,荀若倩若非送这婆子去住处, 是不会经过花园的,更遑论是冲着言世子去的,想要自荐枕席,做他的妾室, 以勾引他来达到不嫁李御史公子的目的。 至于那些在花园巡视的护卫们为何一个不见,恰好被二姑娘荀若雪瞧见,还不阻止, 便是再明了不过的事了。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庆国公看着跪在屋中负责洒扫的婆子,暗暗地捏起了拳头。 萧元景提醒道:舅舅难道不想问问究竟是谁撤了花园里巡视的护卫吗? 庆国公沉默不语, 倒是荀青雪还不死心的开口争辩:我们都是一家人,为何殿下却要偏帮着荀若雪, 就因为她的兄长帮过殿下一次吗? 萧元景回望着她,不由勾唇一笑:表姐的意思是, 不管倩妹妹是否是冤枉的, 反正她被人轻薄了,要么一根绳子勒死, 要么只能任由他人安排, 嫁给她不想嫁的人呢? 荀若雪忙道:事关女儿家的清誉, 她这般守不住, 父亲替她压下来, 还让她嫁人算是便宜她了? 萧元景掩唇轻咳一声, 视线便落在了言尤煜的身上:言世子呢?倩妹妹因为你失去了清誉, 一个说我偏帮她,不该为她雪冤,一个说她守不住清誉,那这个毁了她清誉的人呢?就此放过吗? 言尤煜一愣,连忙朝着庆国公行礼道:岳父,小婿冤枉啊,小婿,小婿没有要毁三姨妹的清誉。 够了! 庆国公再次拍响了桌子,双眼盛满怒气的停在言尤煜的身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巴掌甩在了言尤煜的脸上,言尤煜那小身板,哪里能承受怒火中烧的庆国公打来的那一巴掌,登时被打翻在地,捂着浮肿的半边脸,有些惊诧的看着庆国公: 岳父 庆国公指着他道:滚!从今以后不许出现在我府上! 见着自己夫君被打,一脸茫然的荀青雪也是红着眼眶,不可置信的看着庆国公:父亲,父亲,夫君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你这样做,我日后如何在沛国公府立足。 庆国公转头看着求情的荀青雪道:还有脸说,他欺辱了你的妹妹,你竟然还问我他做错了什么,轻薄了我的女儿,还想一走了之,他当我庆国公府的女儿是这么好欺负的嘛! 荀青雪眼中含泪,言尤煜却是带着怒火从地上爬起来,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荀青雪看着自己夫君的背影,也顾不得与自己父母道别,只得匆匆起身追了出去。 而此时的红袖阁内,便只剩下荀若雪兄妹,已经荀若倩兄妹,以及庆国公夫妇和叶蓁及那个作证的老婆子。 言氏见着大女儿及女婿离去,忙掩面垂泪道:老爷,尤煜可是沛国公世子啊,日后,咱们的青儿在国公府要如何立足。 荀若雪也道:就是啊,父亲打了姐夫,还不许他来,这样姐姐日后在婆家过的得有多辛苦啊。 言氏轻声啜泣,荀若雪忙上前安抚,就连一直不肯开口说话的荀江雪也上前行礼道: 父亲,纵使言世子的过错,可也该看在沛国公的面子上饶过他,倩儿妹妹虽然没有自荐枕席,可到底是被他人轻薄了,父亲不是让倩妹妹嫁入御史家中嘛,反正他们也见不到,父亲,不妨明日,孩儿携礼去沛国公府向言世子及国公解释清楚。 荀若白听闻荀江雪的话,不免轻笑道:阿兄当真是公正啊,怕自己的妹妹在婆家受到欺负,就能踩着另外一个妹妹的血肉之躯去跟人家解释,庆国公府何时要低人一等了。 荀江雪面含浅笑,忙道:二弟你误会了,倩妹妹始终要嫁出去,女儿家又不会时常回来,这沛国公可是要与父亲时常在朝中见面的,这要是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庆国公自然明白荀江雪的意思,他方才不过也是在气头上说出的那番话而已,要是真的不让言尤煜再踏进庆国公府的话,这荀青雪在沛国公府要如何自处。 要是沛国公问起为何言尤煜不能再来庆国公府,他是要不要说他轻薄了荀若倩的话。 若是说了,荀若倩的清白不保不说,届时满朝文武皆知晓了,他的女儿被人轻薄,那李御史那儿的婚事岂不是告吹了? 若是不说,这沛国公肯定会对庆国公府有不满,原本两家就是亲戚,如今却要因为儿女的事闹的不愉快,实在是为难。 见着庆国公有所动容,这言氏继续道:夫君,青儿可是你的女儿啊,你真的愿意见她在沛国公府受苦嘛? 荀江雪也道:父亲,今夜呵斥过言世子了,他知道错了,父亲就饶了他吧。 庆国公原本还是怒不可遏,如今冷静下来,倒也有些后悔方才的重话了,两家的关系,实在不该僵持,不由松了口:这事儿本来就是言尤煜的不对,你说归说,可到底不能低了我庆国公府的身份。 荀江雪连忙抱拳一笑:孩儿知道了,孩儿定会办妥此事。 有了庆国公的吩咐,荀江雪脸上也得意不少,瞧着荀若白的视线也是格外挑衅,见到荀若白就算有皇子撑腰,也翻不起风浪来的表情,实在得意的紧。 庆国公起身朝着萧元景揖礼拜道:殿下,今晚的事,事关倩儿的清白,臣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毁了倩儿的婚事,现在天色已晚,殿下就先回潇湘馆休息吧。 萧元景起身看着眼前的庆国公,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冷漠的看着庆国公道:事关倩儿妹妹的清白,我自然是不会多说,舅舅放心。 庆国公听到萧元景如此说,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听到萧元景接下来的话,庆国公便立时停住了要出门的脚步。 萧元景道:旁人我可以不说,母后那儿我却是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毕竟,在日后的事情上还要舅舅多多助益,但是依照舅舅如此拎不清的处事手段,怕是日后我也不能全心全意信任舅舅,毕竟舅舅连家事都处理不好。 庆国公诧异的看着萧元景,不明其意:殿下何意? 萧元景的神情严肃,负手而立,站到庆国公的面前:舅舅应该知道,大哥封作荣平王已经两年,二哥与三哥也在前段时间封王出宫,明年生辰一过,我也会封王出宫,大哥在朝两年,有自己的势力,二哥有齐国侯府助益,三哥没有一争之力,而我得仰仗舅舅的支持,舅舅不会不知吧。 庆国公直视着萧元景:这是自然,你是我的外甥,我自然会助力殿下。 萧元景看着庆国公时的眸色有些冷,又将视线再其他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才开口道:可是舅舅连家事都处理不好,我很难相信舅舅会对我有助益。 庆国公:殿下这话 萧元景一声冷笑:舅舅,当局者迷,我且问问你,今晚的受害者,可是若倩妹妹? 庆国公点头。 萧元景:可舅舅呢,却要江雪表兄去向那位伤害了若倩妹妹,让舅舅你脸上无光的人去解释,去道歉,舅舅这是要置若倩妹妹于何地,是想要逼死她吗? 庆国公看了看那个已经哭到脱力的荀若倩,叹息一声:我也是为了倩儿好,她始终是被人毁了清白,能瞒住才是最好的,若是传扬出去,只怕没人会娶一个毁了清白的女子为妻。 庆国公这话说的冷漠,却听得萧元景笑了起来,笑的嘲讽至极,却让屋子里的人都是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萧元景道:舅舅,若今夜被人轻薄的是若雪表姐,你应当如何? 还不等庆国公回答,便听得荀若雪抢先答道:我才不会呢,我洁身自好,才不会像荀若倩那般不自爱,是她活该。 言氏忙道:殿下这话便不对了,雪儿可是庆国公府的姑娘,谁敢轻薄她。 那要是言世子呢。 萧元景此话一出口,便将屋内所有人都问倒了,不管是庆国公还是言氏,都闭口不谈。 萧元景继续道:若是今晚被轻薄的是若雪表姐,舅舅舅母还是息事宁人,会把她李御史家的公子吗? 荀若雪一听要嫁李御史的公子,立马就不淡定了,生怕庆国公真的会将她嫁过去一般:那李公子就是个病秧子,能不能活过新年还未可知,我才不会嫁过去呢。 萧元景恍然大悟,会心一笑,就连庆国公也是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口无遮拦的荀若雪。 萧元景听荀若白说过,心中自然清楚,可庆国公听到的却不是这样。 李御史跟他提及两家婚事的时候,是言氏提及让荀若倩嫁,说李御史家的大公子虽然身体不好,可到底是读书人,待人也好,他是长子,等着倩儿嫁过去后,便把后宅的打理权交给倩儿,不会让她吃亏。 庆国公想着言氏对倩儿的婚事如此操心,也就没有多想,与李御史谈过之后,便订下了这桩婚事,他知道李御史家的长子有病,却不知道已经病的活不过新年了。 萧元景道:为人父母,便是要在自己儿女受到委屈的时候,为他们讨回公道,可舅舅呢,一味的息事宁人,还打算跟轻薄了自己女儿的凶手和解,就因为倩儿不是你所爱之人生的?就因为她生母早逝,她就该受此委屈?就因为她生母早逝,所以她就应该先于家里的二姑娘成婚,甚至还不能有完美的婚姻,嫁给一个快死的人? 第33章 面对萧元景的质问, 庆国公竟然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不光是庆国公,就连言氏与另外兄妹俩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萧元景已经将这件事剖析的如此明白了,庆国公要是还不明白,他就是真的渣爹了。 萧元景觉得,如果庆国公还这么拎不清, 他以后就不来了。 听完萧元景的话,荀若白连忙跪在了庆国公的面前,红着双眼道: 父亲, 孩儿差人查过,李大公子已经病的起不来床了, 李夫人为大公子娶亲,无非就是冲喜, 孩儿只有这一个妹妹,母亲离世前曾嘱托孩儿照顾好妹妹, 孩儿自然是不能懈怠, 孩儿不求倩儿像大妹妹那样,嫁入侯门王府, 但求她能遇到真心疼爱她的夫君, 如若她嫁了李大公子, 后半生她也不过是寄人篱下, 无夫君疼爱, 无子嗣依傍, 更无亲人在旁, 孩儿疼不过啊。 荀若倩再次跪到庆国公的面前:父亲,女儿只求一个公道,女儿不是自荐枕席的人,那么为什么最后还要女儿来承担被人轻薄的后果,分明不是女儿的错。 庆国公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神色动容,伸手便将两个孩子拉了起来:快,快起来。 荀若白得了萧元景的指示,依旧跪着不肯起来:父亲若不原谅孩儿擅自退婚,还要将妹妹嫁给那个李大公子的话,孩儿就不起来。 荀若倩也依旧摇头:父亲,女儿不嫁。 庆国公坚定道:好,不嫁,你是我庆国公府的姑娘,是侯门贵女,不嫁作他人冲喜。 听到庆国公如此坚定的语气,荀若雪的神色有些焦急,转头看着言氏时,却也瞧见了她的无可奈何,唯有荀江雪,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才道: 父亲,那,沛国公府哪里 庆国公道:明日,我亲自去见沛国公,他的公子为人品行不佳,欺辱他人家的清白姑娘,这事儿,该他给我一个说法,如若不然,咱们就去见陛下,势必要给倩儿一个说法! 荀江雪也被哽了一下,没有再言说别的。 庆国公安抚了荀若白兄妹二人后,视线便落在了言氏的身上:我一向信任你,因为是你说李家公子只是生了病,大夫在医治,有了好转,他们才打算求亲,我还真的以为你是在为倩儿打算。 言氏登时红了眼眶,扶住庆国公的手臂,委屈道:夫君,为妻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真的是为了倩儿好,我哪知道是李家骗我呢,我也是被人骗了呀,夫君,你得信我。 庆国公看着言氏那红着眼眶痛哭流涕的模样,倒是有些心软,可一想到今夜的事,却依旧狠心将她推开:这两日你想闭门思过,哪儿也不用去了。 庆国公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了红袖阁,萧元景左右看了看,连忙示意叶蓁先走,而他自己却跟上了庆国公的步伐。 冷清的回廊上,冷风吹着灯笼左右摇曳,庆国公的背影倒是显得格外单薄,萧元景唤道:舅舅留步。 庆国公有些疑惑,回身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萧元景,有些疑惑:殿下还有何事? 萧元景在他面前停下脚步,朝着庆国公便深深地揖礼一拜,让庆国公愈发的不明其意。 萧元景望着庆国公道:今晚本来是舅舅的家事,我不该过问,可您毕竟是我舅舅,将来还要依仗舅舅助益,所以才多有冒犯,且我问过若白表兄舅舅为何训斥他,他也如实相告,原本想要跟你实话实说,却被我与卫兄所打扰,才没有开口,还请舅舅不要责怪若白表兄。 庆国公连连摆手道:殿下言重了,这事儿是我不对,是我受人蒙蔽了,这些年忽略了他们兄妹。 萧元景:舅舅,若白表兄与倩儿妹妹自幼是长在外祖母身边的,与舅舅或许不多亲近,才会如此,可舅舅,若白表兄兄妹无论如何也是你的骨血。 庆国公朝着萧元景抱拳揖礼道:臣当记住殿下的教诲,是臣的错,倒是殿下,比起从前愈发的有王者风范了,日后,臣定会尽心竭力辅佐殿下。 萧元景也朝着庆国公回礼,目送着庆国公转身离去,萧元景负手而立,若有所思。 叶蓁看着萧元景的模样,轻声问着:殿下在想什么? 萧元景收起刚才的小心思,只是招了手:回潇湘馆,瞧卫兄睡了没,跟他聊聊。 听到卫兄这个称呼,叶蓁愣了,随即抱拳一礼,跟在萧元景的身后,回去潇湘馆。 虽说荀若白安排了不少人守卫庆国公府,可萧元景回去这一路,却始终见不到一个人影,只能听见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与细微的树叶上的雨水汇集一处,落进泥土的声音。 潇湘馆的院门前,萧元景负手站着,瞧着通往客房处的小桥流水,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许多疑问,他觉得这个卫长恭不是一般人,原本想问问庆国公关于卫长恭的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萧元景打定主意,连忙再次迈步,踏上小桥,径直朝着卫长恭所居住的房间而去,站着门前,叩响了房门。 不过片刻,这屋内便传来李长亭的声音:谁啊? 萧元景应了一声后才道:是我,有事儿找卫兄。 萧元景等了片刻,便听得屋内传来脚步声,门开口,一身黑衣的李长亭站在门前,看着萧元景时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意,朝着他抱拳一礼: 我们老大在屋里呢。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见着李长亭侧了身,让他走进屋内后便撤了出去,顺势关上了门,萧元景觉得这个李长亭很懂情况嘛。 萧元景在心里夸赞这李长亭,可再回首时,却瞧见了身着白衣的卫长恭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朝着他抱拳一礼。 萧元景发现这个卫长恭还挺高,高了他半个头呢。 卫长恭神色谦和,声音也温柔:谢兄此刻来找我,是事情都解决了? 萧元景连连点头,倒也不拘束,直接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今夜之事多亏了卫兄的提点,才能完美的结局三姑娘的问题,若白表兄一定会感谢你的。 卫长恭站在原处,只是侧首看着那位兀自坐下的青年,略微颔首浅笑:没关系,只要能帮到谢兄及荀世子就好,不过,这当家主母依旧是言氏夫人,今夜之事不过打压到了他们一次,可日后就得靠荀世子自己的了。 萧元景应承着:这个的确,不过还得要表兄自己去笼络国公的信任。 也不知是为何,萧元景听着卫长恭说话心里就格外安稳。 只是卫长恭再次抬眸看着萧元景的背影时,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委屈,还以为他能一眼认出自己呢,怎么这人跟鱼的,只有七秒记忆,难道他就没有发现点什么吗? 就打仗而言,卫长恭是所向披靡的,各种兵法都运用的无比熟练。 可一遇到这种细微的情感方面的问题,他就有些露怯了,毕竟眼前的萧元景不是每天跟他在泥里摸爬滚打的兄弟们,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 他对萧元景,还是有一丝不同的。 卫长恭刚嗯了一声,想要开口说话,却见着萧元景起身面向了自己,卫长恭微怔,连忙敛了眼眸不与萧元景对视。 萧元景瞧着卫长恭有点奇怪:卫兄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跟我别客气。 卫长恭复望着萧元景,神情真挚:谢兄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萧元景不明所以,只觉得卫长恭的语气带着些细微难以察觉的试探,似乎是在等他提问,萧元景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问什么?啊,我知道了,卫兄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啊,这京城虽大,找人不易,可到底有庆国公府在,找人不是难事的。 卫长恭放弃了,腹诽着等这个笨蛋回去之后慢慢想吧。 萧元景听着卫长恭那轻微的叹息,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正要再问,却听得卫长恭说: 嗯,在下知道,时候不早了,谢兄早点歇息吧。 萧元景笑着应了一声,又多瞧了卫长恭那张脸片刻,这样好看的皮囊,就连叹息时微皱眉头都好看,萧元景收起自己有些过分的视线,朝着门口走去。 可走到门口,萧元景连忙回头看着卫长恭问着:卫兄,你们会一直在京城住吗? 卫长恭愣了愣,随即点头,急忙回答:大概是这样,会待很久。 萧元景这才放心了下来:如此就好,嘿。 萧元景连忙笑着,这样一来,等他能够封王出宫的时候,他就可以跟卫长恭表明身份了,然后每天都邀请他吃火锅。 看着萧元景满意的出了门,卫长恭却是有些颓丧,还以为他至少会说一句,你跟我的朋友很相似,这样他们就能继续聊天,说不定还能话赶话,卫长恭还能告诉他自己是谁呢。 萧元景这个不会聊天的直男,他到底是怎么交到朋友的? 而萧元景刚刚走到门口,两个喷嚏吓得立冬连忙从屋里跑出来,担忧的看着他:殿下您没事儿吧。 他摆摆手,揉着鼻子就进了屋。 再次宽衣解带的萧元景仔细的回忆着卫长恭的话,实在费解卫长恭为什么会叹息,好像是期待他问什么似得。 可是萧元景一向很有分寸,从来不会过分去咨询对方的私事,更何况他才跟卫长恭见了一面,就查户口似的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个清楚就有点过分了吧? ※※※※※※※※※※※※※※※※※※※※ 每条评论我其实都有看的,所以这里统一回复仙女们:特别喜欢你们呢,啾。 第34章 翌日一早的庆国公府, 萧元景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还愣了半天神,左右看看周围的环境。 没有回去现代, 环境陌生,哦,在庆国公府呢。 恢复了神智的萧元景这才开始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哼出了口, 只觉得神情气爽,这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听到声音的立冬连忙撩开帘子, 伺候着萧元景洗漱穿衣。 立冬道:殿下,这等会子还要去工部么? 萧元景点头应着, 洗漱完毕以后才记起这隔壁西厢住着的卫长恭,不由开口问道:对了, 卫兄呢,他起了没? 立冬心里有些不快, 昨晚萧元景去红袖阁以后, 立冬知道卫长恭他们没有去,便偷偷的听了墙角, 想要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找出破绽, 看看他们是否对萧元景有不利。 然而听了半个多时辰, 就听到他们的确是来京城中找人的, 只是还不知道要找的那个人在哪儿, 怕是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静观其变了。 或许是因为这样, 立冬对卫长恭他们的戒心到是放下了不少, 这会儿替萧元景扣着腰带,挂上佩饰的时候,才认真回答着:卫公子他们一早就去拜见国公大人和世子后就离开了,离开之前特地嘱咐奴才说,他们近来会一直在京城,如果公子要找他们的话,只需要在十里飘香楼留下口信,他们自然会去的。 听到卫长恭不声不响的离开,这萧元景愣了愣,随后才应了一声。 也没多想,只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就连道别都需要别人口传,萧元景觉得有些不太开心。 毕竟生活要有仪式感,就连道别也要。 可转念又一想,他们是来京城找人的,自然是自己的事要紧,或许是不想再麻烦自己,所以才以这样的方式道别。 如此安慰着自己的萧元景,心里可算是好受一点了,由着立冬给他梳头挽髻,然后戴上白玉的发冠。 从国公府出来后的萧元景随着荀若白去了工部衙门,随后荀若白又带着萧元景去了西市,那里的货品满目琳琅,虽然不如宫里的那些金贵,可到底有许多东西是宫里不曾见过的。 尤其是自从先皇在时,稳定了边境,与西域通商以后,这京城里便多了不少的西域客商,说着不太流利的中原话,与中原人做着生意,卖着西域的良马,果品,皮草等等,再换成中土的丝绸,绫罗绸缎回去西域售卖。 因为西域与中土的通商,带来不少外邦的物品,渐渐地也就有人将外邦的一些花纹图案印到衣服上,成就了京城的服装潮流。 听着荀若白为自己讲解着京城里的大小事物,萧元景仿佛看到了商机一般,也不管荀若白说的是什么了,脑子里就想一件事。 等以后出宫了,他一定要靠着自己的身份开店赚钱,越多越好。 毕竟等着皇帝与皇后再生个嫡子出来,萧元景是要把他培养成大腿的。 然而这教育孩子就得花钱,亏什么不能亏教育,穷什么不能穷孩子。 他萧元景要用赚来的钱培养自己的大腿,然后让他的大腿罩着他赚更多的钱。 毕竟一份投资一份回报嘛,没有投资哪来回报,空手套白狼这招是不行的,那是骗子。 买好了回宫要送的礼物,萧元景这才心满意足的随着荀若白去西市口坐上马车回宫,却在西市口的转角处瞧见了一间铺面,而老板正一间一间的往外搬着东西。 萧元景怔住脚步,视线一直落在那铺面上,若有所思。 荀若白站在他身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随即道:这原来是个药铺,掌柜的犯了事儿,被抓起来了,所以这铺子就空了。 萧元景听着他的话,也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想法,连忙看着荀若白:表兄,你说我给它盘下来,怎么样? 荀若白微愣:殿下的意思是 萧元景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笑脸,直勾勾的看着荀若白道:表兄,我想把这铺子盘下来,开火锅店!怎么样? 荀若白眉头轻蹙:开火锅店?我朝的一些亲贵大臣明面上领着朝廷的俸禄,可到底有一大家子要养,俸禄微薄,怕是不够开销的,所以也有自己的产业,譬如我们庆国公府,在城外有些田产,租给了村民,每月交一定的租子,如果他们收成好,除去租子后,其余都是自己的,包括荣平王,我所知道的,他在城里就有三家当铺,至于其他的大臣嘛,多是做些金器,玉器之类的生意,唯有殿下的叔父安平郡王,这个闲散的王爷开了家茶楼,就在闹市的档口,还不许当官的去喝,现在你要去开火锅店?卖锅子? 萧元景皱眉了,有些不满意的瞪了荀若白一眼:就是涮锅子,我给它把汤底改了一下,味道好极了,既然这能做生意,我就决定了,把这个铺面盘下来,开火锅店! 不过这一提到火锅,萧元景好像记起了一件似乎被他忘掉的事。 长恭,我现在的名字,叫长恭。 萧元景的脑海里,当初与铜锅聊天时,铜锅的声音再一次在他脑子里回旋着,一字一句,抨击着他的心脏。 长长恭,卫长恭? 萧元景喃喃自语着。 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瞧在荀若白的眼里,不禁让他有些担忧:殿下,殿下怎么了? 萧元景转头看着身边的荀若白,可脑海里却全是当初铜锅介绍自己的声音,他还调侃过他,说他和北齐战神高长恭同名不同命。 而昨日遇见的卫兄,声音和名字都和他的锅兄一模一样,难怪昨晚卫长恭会说有没有什么要问他的,那是他锅兄在等着跟他相认啊! 萧元景只觉得自己太迟钝了,竟然忘记了和锅兄的这个面基的约定。 虽然见过面了,可他却是用了一个假身份去骗他,原本早上卫长恭他们不辞而别,他宽慰自己说他们是来京城寻人的,可现在一想,卫长恭是来京城寻他的! 结果萧元景却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卫长恭他们,是不是因为萧元景忘记了这件事,生气了,才不辞而别的。 萧元景不敢再过分解读,也不敢再脑补了,他甚至都能想到他的锅兄一生气,又要许久不理他了。 毕竟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皮囊来到京城找他。 荀若白不解萧元景的表情一变再变,只是有些担忧:殿下,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萧元景摆摆手,忽然想起立冬说的话,好似抓住了一丝希冀一般:表兄,我们去趟飘香楼。 荀若白不明所以,却也不好反对,毕竟已经临近午饭时间了,也就随了萧元景的意思,上了马车后直接去了十里飘香楼。 只是卫长恭他们没有再留下别的信息,比如他们会住在哪儿。 所以萧元景只能去十里飘香楼,即便是没有遇见,也可以给十里飘香楼的掌柜留下口信,若是瞧见了昨日与他一起的那位卫公子,一定要告诉他他们下次相遇的时间,萧元景那天会在十里飘香楼里等他。 这飘向楼的掌柜认识萧元景,知道他是庆国公府的客人,所以也不敢怠慢,只说是见到以后一定会带话给他。 安排好了宫外的事宜后,这萧元景才乘坐马车回宫,等待着五日后在十里飘香楼和锅兄见面。 傍晚的时候,承乾殿的小厨房里在准备着萧元景的晚饭,而萧元景则是一个人关在寝殿内写着企划书,寝殿里亮着台灯,手里握着吸了墨水的木笔,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书写着开火锅店赚钱的企划书。 许是因为写的太过认真,就连皇帝到了承乾殿,他都不知道。 等他听见肚子咕咕叫的时候,他才发现寝殿外的椅子上坐着皇帝,手里正把玩着萧元景做的一些小玩意儿。 萧元景有些惊讶:父皇,你怎么来了? 皇帝侧眸看着萧元景,朝他招招手,示意他站到自己面前来:这两日在宫外修缮镇北王府的事,感觉如何? 萧元景点点头:多谢父皇肯给机会,儿臣做的得心应手。 皇帝颔首浅笑,将手中的不倒翁搁回到了架子上,起身看着这承乾殿与从前的变化,这才直面萧元景,拍了拍他的肩道: 父皇相信景儿,不过要亲自来瞧过才算放心。 萧元景揖礼道:儿臣日后回宫,必定先去向父皇汇报工作,这次是儿臣的疏忽。 皇帝点点头:如此,朕就像回去的了,你且好好地做事,父皇都是看在眼里的。 萧元景想着今夜承乾殿准备的是火锅,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连忙道:父皇,儿臣晚膳预备吃火锅,父皇一定还不曾用晚膳,不妨跟儿臣一起吃火锅啊? 皇帝一愣:火锅? 萧元景用力点点头,连忙将皇帝留在了承乾殿,吩咐小厨房今晚的菜式多准备些,毕竟皇帝要在这里用晚饭。 除此之外,萧元景让小厨房的人专门上了鸳鸯锅,他吃的那一半是按照自己的口味调的,而另一边则是只放了少许的辛辣汤底,适合皇帝的口味。 皇帝一早就听说过萧元景的火锅,只是一直无缘一尝,这会儿好了,他竟然也能留下尝尝所谓的火锅是什么味儿了。 只是伺候的内侍们刚刚把锅和菜品端上桌,这萧元辰便风风火火的从殿外飞奔了进来: 四哥!听说今晚吃火锅,我来蹭饭了! 第35章 萧元辰欢欢喜喜的从庭院跑进正殿, 却发现皇帝也在正殿坐着,脸上还挂着笑容, 只是脚步就停在了门口,也不知道该后退还是该进去。 皇帝也被这个小儿子如此活泼的一面惊到了,看着萧元景的眼神带着些许的疑惑。 萧元景正在为皇帝加调味料,听见萧元辰的声音这才抬头望过去, 又看了皇帝一眼,这才道:弟弟,父皇今晚也要留下用膳。 萧元辰连忙敛起夸张的笑声, 收起六亲不认的步伐,规规矩矩的走到皇帝面前, 朝着他揖礼一拜道: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眨了眨眼,仿佛刚刚看到那个风风火火跑来的萧元辰是自己的错觉:你常来吃这个火锅? 萧元辰点点头, 得了允准才坐到了皇帝的另一侧,嗅着那火锅翻腾时弥漫的香味, 嘴里生了津:四哥殿里的火锅好吃, 儿臣很喜欢。 听着萧元辰这么说,皇帝才发现这锅里的味道的确越来越香了。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看着萧元辰都在亲自动手兑蘸料碗, 锅里也愈发的沸腾了, 皇帝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 在萧元景的照顾下, 夹了第一块肉裹了蘸料送进了嘴里。 忽然! 皇帝的味觉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嘴里的肉细嫩可口不说, 又了蘸料的相配, 更加衬托了肉的滋味。 在火锅汤底里煮过的肉又带着微辣的感觉,那种辣味直冲脑门,只感觉神清气爽,即便是将嘴里的肉咽下以后,这嘴里还残留着香气,这样的美味,简直比御厨做的还要让人好。 好吃到让皇帝怀疑人生,好吃到七窍生烟,好吃到让他痛哭流涕 总之,皇帝第一次在没有侍膳太监的伺候下,亲自动手涮火锅吃,差点吃哭了,甚至心里还有点点小抱怨。 萧元景的宫里有这么好吃的火锅竟然都没叫过他,如果错过了这一次,等以后萧元景出宫了,他就再也吃不到了,所以皇帝心里不高兴了,于是,他放下了筷子。 打了个饱嗝。 他好像吃的太饱了,平时都是吃个八.九分饱,今天竟然吃到打饱嗝。 萧元景侧首看着皇帝:父皇用好了? 皇帝端着架子,抿了抿唇,他要端着架子,毕竟他是皇帝,还是这俩崽子的爸爸:这火锅,味道甚好!朕甚是喜欢。 萧元辰笑的格外好看:对呢父皇,此前四哥吃的那个太辣了,我都不能吃,后来四哥就做了这个鸳鸯锅,放少少的辣,又香还能吃。 皇帝心里点头承认,但表面上还是不能表露出丝毫的欣喜:嗯,景儿竟然厨艺也这样好,朕真是大开眼界,不过,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回去了,元辰与景儿慢慢用膳。 萧元景与萧元辰相视一眼,连忙起身恭送皇帝离开。 而皇帝刚刚站起来,就觉得肚子顶的慌,果然吃的有点多。 皇帝撑了撑背,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萧元景的承乾殿。 萧元辰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悠悠的开口:四哥,是不是父皇不喜欢啊。 萧元景摇头:没有,你看。 萧元辰回头一看,皇帝坐的位置是是干干净净的,就连他的碗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一点蘸料都没留下,吃的一干二净。 吃的如此斯文有礼,还这么干净,怕是也只有皇帝这样有修养的人了。 萧元景觉得他好像找到了一条跟皇帝拉拢关系的方式了,就是吃火锅。 一顿不行,就两顿,等着关系好了,就撮合他跟皇后,然后就酱酱酿酿,最后给萧元景再生个弟弟出来 如此一想,萧元景心里美滋滋的,于是又跟萧元辰吃了起来。 等着司衣司来给萧元辰量身做冬衣的时候,佟司衣反复量了两次,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六皇子殿下,又胖了! 而萧元景却在吃完火锅后,睡觉回到了现代,专门考察了一下现代的那些火锅店的一些开店要素,偷窥一下他们的菜单定价,最后回到古代的时候,做个适当的企划书修改。 皇帝和萧元辰,以及承乾殿里的那些伺候的内侍宫娥,都算得上是土著居民了,他们对于火锅这个新鲜的食物种类都喜欢的不得了,那如果开这个店的话,那肯定就是没问题的。 萧元景几经思考,便正式决定了要开个火锅店。 翌日出宫以后,除了去监督镇北王府的修缮以外,还让人去请了庆国公世子来,萧元景打算让荀若白这个世子去为他盘下店面,毕竟他的身份在那儿,又比萧元景更加了解这边的行情。 说起来,镇北王府的修缮其实并不需要改动多少,镇北王镇守边塞,一家人常年居于云中城,京城中的宅子是偶尔回京住的地方,虽然府中没人住,可到底也是有人时常在打理。 这一回镇北王世子遇刺,需要回京养伤,所以才需要修缮加固,有些地方该翻新翻新,总之,在镇北王世子回京之前将王府修缮好就行。 萧元景惦记着他的锅兄,所以也径直去了十里飘香楼,询问过掌柜的,那样好看的人谁都认识,但是这两日都没有得见,萧元景也就有些失望。 已经两日没有听到锅兄说话了,萧元景突然有些失落。 他的锅兄肯定生他的气了。 椒房殿内,荀皇后看着萧元景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有些担心: 这修缮镇北王府,有工部官员去督办,虽然这是陛下指派给你的差事,母后也想让你在你父皇面前博一个好印象,但是,瞧着你如此模样,母后还是心疼的。 萧元景转头看着皇后那担忧的神色,不由昂首笑了笑:母后不必挂心,儿臣不累。 荀皇后颔首浅笑:昨日你舅舅进宫了,说起了前日在府上的事。 萧元景有些诧异,随即起身朝着皇后揖礼一拜道:母后,儿臣知道,那是舅舅的家事,儿臣不该过问。 荀皇后摇摇头:你舅舅说了,若非是你,他便要失去那一双儿女的心了,都是他的孩子,他如何不疼爱,只是之前一直对他们兄妹不够重视,经此一事他也明白,日后会对若白兄妹多加补偿, 萧元景挠挠头笑着:舅父不怪罪我就好了。 荀皇后朝着萧元景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边来:景儿,你的一番用心,陛下能够明白的,不要记恨他,毕竟,你的兄弟姊妹都是他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都疼,早朝下来后,陛下便与本宫一同用了早膳,也说起了景儿,他都记着景儿的委屈。 萧元景听着荀皇后这宽慰的语气,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自己太像白莲花了,就因为寿礼一事皇帝没有处置幕后主使的人,所有人都知道萧元景受了委屈,还一个劲儿的开解他,给他想要的,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萧元景笑的有些温柔,摇摇头:母后,只要父皇记着孩儿的好,相信孩儿,孩儿就不委屈。 荀皇后仔细想了想,随后点点头:如此便好,母后相信你能做的很好。 萧元景表示明白,这又跟皇后聊了半晌国公府里的事,最后才离开椒房殿,只是途径御花园的时候,却瞧见了萧元瑶迎面走来。 身高只及萧元景肩头的萧元瑶一脸的傲气,见着萧元景时才略微有些收敛,朝着他略微施礼:请四哥哥安,四哥哥这几日一直在忙着修缮镇北王府,见哥哥脸色不好,可是累着了? 萧元景四下看了看,又指了指自己:哥哥?我? 萧元瑶不明其意,只是点点头。 萧元景噗嗤一声笑出了口:你哥哥不是萧元恒嘛,我母后可不曾给我生过妹妹,尤其是生一个会偷哥哥献出的寿礼想要栽赃的妹妹。 萧元瑶脸色一白:你你什么意思! 萧元景:你因为萧元恒断腿的事,对我一直不友善,差人收买了紫宸殿的管事太监,故意在立冬放下寿礼后,将寿礼藏起来,甚至没有在礼单上登记。 萧元瑶的眼神闪烁,涨红了脸,不由后退一步:你,你胡说,我没有! 萧元景浅笑:你有没有你以为我没查过?你以为只有你能收买?你以为紫宸殿的掌事太监为什么会担下所有罪名?你觉得他们出现在父皇面前之前,不会透露些什么?没有真凭实据我会这么笃定?萧元瑶,我念在你年纪小,父皇想要保你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记住,不要因为你是女孩子,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以后老老实实的,别想着对付我,明白吗? 萧元景明明笑的格外明媚,可瞧在萧元瑶的眼里,却是格外的刺眼与骇人,她敛了眼眸,不再与萧元景对视: 四哥四哥怎么说,妹妹就怎么做。 萧元景冷哼一声,也就带着人离开御花园,回去了承乾殿,恰逢内侍的寝室里电灯出了点问题,萧元景便亲自动手前去维修,刚刚出来,就见着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成友之走了过来。 萧元景看着成友之,擦了擦手上的水,整理了衣袖朝着他走去:成公公怎么来了? 成友之看着萧元景的笑脸,不由叹息一声:四殿下,你可知道元瑶公主摔破了脸,吓破了胆子,直说是四殿下你出的手,陛下叫奴才前来宣四殿下前去问话呢。 萧元景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不过转瞬即逝:元瑶妹妹摔跤了?什么时候的事? 第36章 成友之将萧元景的神色皆收入眼底, 随后才道:公主被吓坏了,此刻陛下已经过去了, 是公主身边的侍女芸香说是四殿下所为,故而,陛下才遣奴才前来请四殿下去昭仪娘娘处解释两句。 成友之对萧元景是存着几分敬重的心思的,所以这会儿即便是得了皇帝的吩咐前来传话, 他对萧元景也严厉不起来,甚至还在想办法提醒萧元景。 萧元景将擦手的帕子递给了身后伺候的内侍,稳了稳心神, 随即吩咐身后的内侍道:六皇子午时将他的策论留下了,原想等会子给他拿过去, 现下我要去见父皇,你便将六皇子的策论亲自送去, 莫耽误了明日他交给太傅。 内侍听着萧元景的吩咐,随即行礼应着:喏。 萧元景整理了衣冠, 随后才道:既然父皇差了成公公来宣, 自然是不能不去的,还请公公带路。 成友之颔首, 他倒是越发的佩服这个四皇子殿下了, 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处变不惊, 这样的一份气度, 实在让人钦佩。 这一路上因为有还有传话的别的太监, 故而成友之也没有多说话, 萧元景不开口, 他也不说话,免得落下通风报信的口实。 萧元景昂首阔步的走着,远远地便能瞧见云若殿外皇帝的随行仪仗,萧元景顿了顿脚步,随即转头问道:此事皇后娘娘知道吗? 成友之行礼后道:回殿下的话,已差人前去告知皇后娘娘了,想必此刻应该在殿内。 萧元景应了一声,随后才苦笑:倒是让母后担忧了,成公公,走吧。 萧元景莫名其妙这一句,让成友之也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跟在了萧元景的身后,与他一起走进了云若殿,皇帝在正殿主位正襟而坐,荀皇后也是坐在了一侧。 杨昭仪跪伏在殿中痛哭流涕,她身边跪着的便是萧元瑶,头上缠着纱布。 见着成友之将萧元景带了来,皇帝的神色这才有些变化,招招手示意萧元景上前,免了他的行礼。 萧元景道:听成公公说,元瑶妹妹摔伤了,还吓坏了,怎么回事啊? 一听到萧元景的声音,萧元瑶惊叫一声直往杨昭仪的怀里钻,惊惧的拽紧了杨昭仪的衣袖:四哥哥,四哥哥我没有做过,我没有做过,不要推我,不要害我,我没有做过 杨昭仪也是一抹脸上的眼泪,回过头看着萧元景,哭的悲戚: 四殿下还想做什么,我的恒儿因为四殿下断了腿,如今也只能勉强起身,可怜我的瑶儿如今又被你吓破了胆子,四殿下,我到底有哪里对不住你,我的恒儿与瑶儿到底做了什么让四殿下如此厌恶,非要逼死他们不可。 萧元景一脸的错愕,求救似得看向皇帝:父皇,儿臣不知道昭仪娘娘在说些什么。 荀皇后道:陛下,如今景儿来了,至于事情如何也得听景儿怎么说才是啊。 杨昭仪道:四殿下是皇后的亲子,自然是向着他的,如今伤的是我的瑶儿,伤心痛心的是嫔妾,皇后娘娘怎么能明白呢,陛下,陛下,求您为瑶儿做主,为嫔妾做主啊。 皇帝看着殿中站着一脸茫然的萧元景,又瞧着那受了惊吓,此刻还在杨昭仪怀中瑟瑟发抖萧元瑶,皇帝一时犯了难,可有了此前多次冤枉萧元景的事情在,所以皇帝也逐渐冷静下来,势必不会再让人冤枉了他才行。 皇帝道:景儿,瑶儿的侍女说,午时在御花园与你遇见了,你呵斥她说,知道了朕寿辰那日是她指使人去偷的寿礼,甚至还威胁说,如果她不安分守己,对付她就要像对付恒儿那样,甚至还推倒瑶儿,导致她脸部被撞伤,可有此事? 萧元景神色有些惊愕,连忙行礼辩解道:父皇,儿臣没有!儿臣自椒房殿出来后,便遇上了要与儿臣一起回承乾殿的辰儿,他可以为儿臣作证,今日太傅吩咐写了策论,他是过来与我一起学习的,甚至辰儿还将他的策论落在了儿臣处,刚才才叫人送去。 萧元瑶在杨昭仪的怀中隐隐的啜泣着,听得杨昭仪格外的心疼。 杨昭仪搂着萧元瑶,侧首看着萧元景道:四殿下的意思是,是我瑶儿冤枉了殿下?她的伤是假的不成? 萧元瑶也惊惧的呢喃着:四哥哥四哥哥饶了我吧,我没有我没有 杨昭仪忙厉声呵斥道:芸香,你说! 侯在一旁的芸香被杨昭仪这一声吓得跪在地上,也跟着瑟瑟发抖,朝着皇帝皇后磕头后才道: 启禀陛下娘娘,四殿下公主的确是四殿下推到的,当时是在御花园里,公主给四殿下请安,四殿下四殿下就说了,说公主不配给他请安,还说,还说公主不是他妹妹,皇后娘娘没有生过公主,甚至还口口声声说是公主指使人去偷了送给陛下的寿礼,公主争辩的时候四殿下,四殿下就推倒了公主。 芸香边哭边说,将对四殿下的可怖,以及对公主的疼爱表现的是淋漓尽致,再加上萧元瑶那瑟瑟发抖的惊惧模样,的的确确能够赢得不少的同情。 所以杨昭仪在听完芸香的话之后,便抱着萧元瑶,跪着朝着皇帝去了,母女两个哭成了泪人,杨昭仪道: 四殿下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可我的瑶儿却也是陛下您的女儿啊,瑶儿如今毁了容貌,遭受到的疼痛,让嫔妾这个作为母亲的实在心疼不过啊,陛下,陛下,嫔妾求您呢,为瑶儿做主,为瑶儿主持公道啊。 荀皇后看着杨昭仪母女两个,萧元瑶那凄楚可怜的模样实在让她心里难受的紧,可到底萧元景才是她的儿子,她始终不信萧元景会做出伤害妹妹的事。 荀皇后忙道:杨昭仪,你先起来,让瑶儿去寝殿休息。 杨昭仪哀怨的瞧了她一眼:陛下不为瑶儿讨回公道,瑶儿休息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荀皇后的脸色一凛,便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理会那娘母两个。 而皇帝却是抬眸直视着萧元景,回想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询问着:景儿,你有何要分辨的?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郑重其事的行礼过后才道:父皇,瑶儿是您的女儿,自然就是儿臣的妹妹,众所周知,大皇兄丧母时,为了宽慰他,我坚持带伤打马球,就为了不扫大皇兄的兴,辰儿是贤妃娘娘的孩子,与我也不是一母同胞,可儿臣待辰儿如何,儿臣是否友爱兄弟,父皇应该最为清楚才是,儿臣绝不会说那样的话! 杨昭仪却道:四殿下的意思是,是我瑶儿故意跌伤自己的脸来害你不曾,可瑶儿她与四殿下又不常在一处,又不曾得罪过四殿下,她为何要害你。 萧元景连忙解释道:瑶儿的到底如何跌倒的,便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我没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方才芸香说是在争辩父皇寿辰时,寿礼被偷一事将她推到,可这件事分明是紫宸殿的管事太监做的,是父皇审问过后处置的,我从未有过半分质疑,如今却说我质疑瑶儿去偷了寿礼,才将她推倒在地,我为何要这样做。 萧元景一撩裳摆,直挺挺的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神情泰然: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没有做过伤害瑶儿的事,儿臣待兄弟如何,待姊妹如何,父皇自有定夺,可儿臣没有做,就是没有做!儿臣冤枉! 那一声儿臣冤枉,听得皇帝心里微微一颤。 好在他方才没有训斥萧元景,忍下了那一时的冲动,如果方才一时没忍住,在他进殿的时候就训斥他的话,岂不是最后又做错,反而伤了好不容易修补好的父子情分? 杨昭仪叩首道:陛下,我瑶儿如今这番模样难道还有假吗?四殿下说他没有,便是没有吗? 皇帝的呼吸略微有些沉,起身站在他们面前道:芸香,朕问你,四殿下推元瑶公主的时候,除了你,还有谁能作证。 芸香神情一愣,似在努力回想:有有,四殿下身边的立冬。 皇帝眉头微蹙:还有呢? 芸香神色有些焦急,却仍在回想,许久后才摇头:那个时候,御花园里好像没有人经过,没有人看见。 萧元景冷笑:没人看见,那便是要将公主摔破脸这件事硬栽赃到我头上吗?你好大的胆子! 杨昭仪却道:或许正是因为没有人能看见,所以四殿下你才如此有恃无恐,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萧元景正要开口,却听见这殿外候着的小太监匆忙进来,行礼后才道:启禀陛下,六皇子求见。 皇帝神色一顿,随即示意小太监去将萧元辰请进来。 萧元景这才道:父皇,昭仪娘娘方才说因为御花园没人,儿臣才敢做不敢认,可儿臣没有做过,昭仪娘娘除了这个丫鬟没有别的证人,而儿臣说过,午后一直跟辰儿在承乾殿写策论,没有去过御花园,却是有证人的。 萧元景话音刚落,这萧元辰便领着立冬与立秋从云若殿外走了进来,在殿中端端正正的跪下后,朝着皇帝行礼叩拜。 皇帝问道:辰儿,告诉父皇,今日午后你在做什么? 萧元辰朝着皇帝再次行礼,神情严肃道:父皇,儿臣与五哥便在国学监与太傅学习,儿臣在自己的殿中用完了午膳,想着昨日四哥送来的礼物甚好,听说母后娘娘请四哥去了,儿臣就去了椒房殿,可刚道宫门前就遇上了四哥,没有去给母后娘娘请安,就跟着四哥回去了,四哥还辅导儿臣写策论,甚至还将策论留在了四哥那儿。 听着萧元辰如此说,一直藏在杨昭仪怀中的萧元瑶却探出头来,焦急的为自己辩解道: 不是的,不是的,父皇,他们在说谎,四哥今日分明是有去过御花园的! 第37章 皇帝阖眼, 负手而立,呼吸沉重, 听着萧元瑶的指控,不由的皱紧了眉,出声喝止:够了! 这一声,让原本还在哭泣的母女两个里面噤声, 不敢再哭。 皇帝调整了自己有些怒意的情绪,让自己尽量平和下来后才睁眼看着眼前的那对母女: 寿礼一事朕查清了幕后的主使,可朕为了保护这个人, 只是惩处了紫宸殿的那些人,朕以为将这件事按下不提就过去了, 景儿识大体,从未在这件事上表露过半分的不满, 可今日看来,是朕错了。 萧元景自然明白皇帝说的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没有再开口, 可杨昭仪却忙不迭的辩解道:陛下,是四殿下, 是他, 是他觉得自己冤枉, 想要借着瑶儿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让陛下难做啊。 皇帝眉头紧锁, 厉声道:可指使他人盗取皇子寿礼的, 正是你的瑶儿!朕让紫宸殿的一干人等承担了罪责, 保的也是你的瑶儿!朕委屈了景儿,不给他一个公道,也是为了你的瑶儿!景儿识大体,知进退,从来没有说过半个不字,他生生地咽下了朕给他的委屈!可你的瑶儿呢!却在用苦肉计,故技重施,想要陷害景儿! 杨昭仪被皇帝那盛怒的神情吓到了,就连萧元瑶也是惊愕的张着嘴,不敢哭,不敢辩解。 皇帝又道:辰儿与他并非一母同胞,可他却视若亲生兄弟,疼爱有加,元昌丧母,他自己忍痛,也不愿扫大家的兴,甚至在太医只为元恒诊病时,他都没有记得自己的伤,喊过一声疼,叫过一声委屈,朕的儿子,怎么会做出残害弟妹之事! 萧元景抬头看着皇帝,应景的将热泪噙满眼眶,给皇帝一种他被感动的错觉。 皇帝也的确被含着热泪的萧元景也刺激到了,那样复杂的眼神,那样激动的热泪,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委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萧元瑶委屈到:父父皇 皇帝冷哼一声:杨氏不辩是非,教女无方,降为修仪,迁居华兰院,罚俸半年,至于元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却为陷害兄长自损,此前,又指使他人在朕的寿礼上动手脚,两罪并罚,迁居宫中三清观禁足半年思过,一切礼遇减半。 萧元瑶与杨昭仪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刚刚将求情的话喊出口,皇帝便拂袖昂首阔步的离开,而荀皇后也缓缓起身,瞧着杨昭仪母女,冷冷一笑: 原来陛下竟是为了你委屈了我的景儿。 杨昭仪拥着萧元瑶瘫坐在地,也顾不得什么宫中礼仪了,根本不去理会皇后话里的意思。 而萧元景与萧元辰也在随后起了身,可萧元瑶望向萧元景的时候,眼神中满是怨毒。萧元景冷冷一笑,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 只是转身,与萧元辰一道,陪在荀皇后左右,出了云若殿。 萧元景不过是给了萧元瑶一根杆子,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原本想用苦肉计让萧元景受罚,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时的御花园里有没有人经过,萧元景怎么会不知道呢。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元瑶若是没有害人之心,那萧元景的那些话也就是出出气,说了就说了。 可萧元瑶却还想着报复,如此一来,怎能不落入萧元景的圈套。 所以这一切都是萧元瑶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萧元景与皇后刚出云若殿的庭院,眼尖的萧元辰便立即瞧见了侯在宫道上的成友之,萧元景瞧了瞧身边的皇后,笑道: 母后,怕是父皇有事要训.诫儿臣与辰儿,儿臣便与辰儿先去了。 荀皇后望着不远处的成友之,略微颔首算是同意了,见着萧元景与萧元辰往成友之那边去时,皇后原本的脸色便暗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便是严厉与不满。 她回首瞧着这云若殿的名字,不由冷笑,随即吩咐身边的大宫女道: 这杨修仪迁居华兰院后,怕是起居多有不便,阿月,你去找两个手脚麻利的丫头送去华兰院,日后就伺候杨修仪了,至于三清观中的元瑶公主嘛,她是犯了错才去思过的,本宫身为嫡母责无旁贷,所以这半年元瑶公主的规矩得重新找人教授,务必要在半年之内教好。 名唤阿月的宫女随即恭恭敬敬的颔首应着,随后才与荀皇后一道回去椒房殿。 成友之见着萧元景前来,脸上便带了笑意,行礼后才道:奴才恭候殿下多时了,陛下此刻正在前头的辉湘亭中候着二位殿下呢。 萧元景与弟弟相视一眼,随即与成友之一道前去辉湘亭。 皇帝似乎从云若殿出来之后,便就在此处坐着了,特地在等着萧元景似得,看到萧元景时,他也笑了笑,招手示意他们到亭子里坐下。 萧元景仔细瞧着皇帝的笑脸,在眉宇间还隐隐的藏着些许的愁绪,不由开门见山道:父皇还是疼瑶儿的,为何,要罚她那么重呢? 皇帝脸上的笑意僵了片刻,随即才苦笑:景儿不怪父皇? 萧元景笑着回答:怪啊,所以我去找了祖母,求了修缮镇北王府的差事,父皇也应允了不是,这有所失就必有所得,那如果得了父皇许的好处,再怪的话,就有点不懂事儿了。 萧元景说的诙谐,听得皇帝不怒反笑,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实在有趣的紧: 许你一个修缮王府的差事,就是你的好处了? 萧元景:可不,自从上次与兄弟们出宫以后,我就觉得这宫外甚好,可如今又不到出宫的年纪,能有个差事可以出宫玩儿,当然是好处了,顺便还能买些好吃的给弟弟解馋,挺好。 皇帝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儿子,萧元辰长肉以后,脸也圆润了,这会儿认真听讲的模样,格外憨态可掬,想着萧元景的话,不由点头:是了,从前的辰儿有几分像贤妃,如今脸也圆润了,吃了不少好东西吧。 萧元辰不懂皇帝是不是在夸奖他,只听到说他圆润了就不敢笑了,板着一张脸,眼珠子左右看看,不知道说什么好。 随后皇帝又道:瑶儿的事,父皇知道委屈了你,所以今日朕才会罚她那么重,一来,是约束她的性子,二来,她年纪还小,多读些书,学些礼仪,日后也好些。 萧元景点头:儿臣知道,她毕竟是儿臣的妹妹,若是罚的太重,儿臣也会心疼的。 皇帝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许久才道:朕有景儿这个友爱兄弟姊妹的儿子,甚是欣慰。 萧元景笑的有些腼腆,揉了揉脑袋道:都是母后的功劳,她时常跟儿臣说,不管是兄长们也好,还是弟弟们也好,都是父皇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都疼,叫儿臣不要怪父皇,父皇有父皇的难处,还让儿臣多多有爱兄弟,不要让父皇担忧。 听着萧元景这样温柔的说话,皇帝的心念一动:皇后当真是这样说的? 萧元景连连点头:母后还说了,她是一国之母,理当母仪天下,她知道父皇心系贵妃娘娘,母后也能理解,她为父皇稳固后宫,又是皇后,自然是不能时常哄着父皇高兴,她有她的责任,所以母后时常教育儿臣,替她多关心关心父皇。 萧元景的话,每一个字都印在了皇帝的心里,他记忆中的皇后从来都是端方持重,仪韵万千,皇帝知道皇后是能说出这些话来的,只是从萧元景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别有一番感觉。 他似乎,还不够了解他的这位皇后。 当年还是太子之时,先皇与如今的太后便为他定下了这桩婚事,他就知道她会是他的妻子。当年庆国公府的大姑娘在京城也是贤名远播,他自然也是不会拒绝的,想着有这样一位妻子为他打理宫务,自然是能让他的安心的,故而也就欣然接受了。 可齐国侯府的余二姑娘也是名扬在外,容貌无双不说,一手琴技更是无人能够匹敌,在入了东宫之后,才格外得宠,还是太子的皇帝自然是更加喜爱她的。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皇帝一直都不知道,其实皇后当年出名的除了贤名以外,还有舞姿,只是因为要入宫,要做太子妃,所以便再也没有跳过,渐渐地,也就被人遗忘了。 如今萧元景提及,让皇帝忽然有了一种想要重新了解这位皇后的冲动,却不能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在儿子的面前,只能道: 皇后的贤名,朕心里明白,也懂的,这不,二月十七是你母后的千秋寿辰,朕还在想要送你母后什么样的贺礼才行呢,她将景儿教的这样好,朕得感谢她。 萧元景瞧了萧元辰一眼后,略想了想才道:其实,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的心意最重要,而且我觉得,母后心里有父皇,父皇送什么母后肯定都喜欢的。 皇帝点点头,表示格外的有道理,过后又道:这样吧,景儿,朕觉得你在朕寿礼时送的那个蛋糕不错,不如,你教朕做这个? 萧元景愣了一下:父皇要学这个? 皇帝郑重其事的点头:没错,朕,要学这个。 萧元景心里仔细的盘算着,眼下刚刚十月初,这离二月十七差不多还有四个半月的时间,皇帝日理万机,有诸多国事处理,这样提前学习做蛋糕对于他这样的新手来说,的确是可行的。 可是这样一来,就会占用萧元景出宫相会锅兄的时间啊? 见着萧元景在思考,皇帝不由问了一句:景儿觉得,不妥? 第38章 萧元景左右衡量了一下, 如果皇帝能够跟皇后产生感情,再酱酱酿酿一番给他生个弟弟这件事也很重要。 毕竟关乎着将来大腿的出生, 他也得做好这个推手才行,所以左右权衡一下,最近还能出宫,不妨先把锅兄留在京城, 等他过完生日,能够封王出宫以后,就给他锅兄接到王府里住。 如此一想, 萧元景便也做好了决定,忙道:没有没有, 父皇想学,儿臣自然要教, 只要父皇不怪儿臣严厉就好。 皇帝见萧元景松了口,这才笑道:授人知识与能力的, 严厉些好, 父皇恕你无罪。 得了皇帝的这个许诺,萧元景这心里就又开始再盘算着这日后要如何利用皇帝在他那儿学习做蛋糕的时间了。 而皇帝却也在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开心, 在萧元景那儿学习做蛋糕的话, 晚膳基本就可以在他那儿解决了, 这样一来, 他似乎就能正大光明的带着御厨前去承乾殿偷师了。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这萧元景平时都吃的什么, 怎么能把萧元辰吃的胖了一圈。 果然古人说的没错, 食色性也, 为什么食是第一位了。 因为众生皆好吃。 翌日一早的镇北王府,萧元景与叶蓁叶琛兄弟两个在王府留守的管家带领下,在府中巡视着。 管家道:四殿下这样日日都亲自来巡视,这工部的大人们自然是不敢懈怠的,后花园的山石都换成了新的了,就连世子要住的卧房内,也按照四殿下的要求,加了一个放置炭火的炉灶,世子受伤回京的,眼下又入了冬,还是殿下您想的周到。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笑了笑,随着管家的步伐走在王府之中,穿过亭台楼阁,最后停在了临水而建的燕月台。 萧元景站在那匾额下,细细的品读着燕月台这三个字,感觉格外有意思:镇北王为我大梁镇守边塞,保我大梁平安,世子又是为我大梁受的伤,我身为皇子,自然该亲力亲为,方才对得住镇北王的功劳。 萧元景说的客气话,也在管家的带领下进到了燕月台的院内。 这里是镇北王世子幼年住的地方,因为院子是临水而建的,所以庭院中往水池延伸出去了半截,搁着石桌石凳,这样一来,庭院内的格局便大了不少,宽阔的地方便修了一处演武的地方。 屋檐下搁着兵器架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样样皆全,想来这镇北王世子自幼就精通这些兵器了,只是不知这镇北王世子长的是何模样。 会不会是五大三粗的军旅之人,亦或是因为有行军打仗的智慧,所以其实外貌也就一般般,或者凶神恶煞? 萧元景想不出来,毕竟这院子是人小时候住的,这么多年一直住在边城,这里找不到他一丝生活的痕迹,自然也不能判断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萧元景就不考虑拉拢这个镇北王世子了。 参观完了镇北王府,工部负责此次修缮的官员也向萧元景汇报了,云中城至京城快马加鞭,至少四五日的路程,按照如今的进度,定能赶在镇北王世子回京前修缮好,不耽误世子休息养伤。 算算日子,这还有两日镇北王世子就该入京了,今日早上皇帝还下旨让礼部拟定迎接镇北王世子的章程呢,毕竟人家是保家卫国的功臣,又是大梁最年轻的战神,自然该有的礼遇一分都不能少。 从镇北王府出来,萧元景照例去了十里飘香楼,只是这一次得到的却是一个好消息,掌柜的说昨晚上卫公子来用了晚饭,也答应了四天后的见面。 萧元景原本担忧的心此刻才算落了下来,对于见面不相识这个问题,他可以当面向卫长恭道歉了。 所以这心情一好,萧元景在十里飘香楼里吃的就有点多,鸡鸭鱼肉每样一份,冷菜热菜也点了不少,总之,三个人吃了十二盘菜,还是一干二净。 嗝 出了飘香楼以后,萧元景都还在打饱嗝,叶蓁兄弟两个当做没听见,因为他们吃的也不少。 叶蓁瞧着走在前面的萧元景,小声问道:公子,咱们这是去哪儿? 萧元景手里握着卫长恭送给他的腰佩,格外惬意:昨日表兄说了会为我盘下西市的店面给我日后开店用,我现在打算去瞅瞅怎么样了。 叶蓁与叶琛应了一声,便规规矩矩跟在了萧元景身后,保护着他的安全。 到了西市后,听到管理店面的人说是庆国公府世子盘下的店面,萧元景的心里便安稳了不少。 他可以做老板了,真好。 萧元景格外满意,正打算在西市逛一圈,买一些小玩意儿回宫去送人,却始终觉得身后毛剌剌的,格外的不自在,可等他回过头寻找来源时,身后经过的都是寻常百姓,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叶蓁有些担忧:公子,怎么了? 萧元景略微摇头:无事,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叶蓁看着萧元景的眼神,随即明白过来,让叶琛在马车前等候着,他护送着萧元景去找地方解决一下南水北调的问题。 偏僻的巷子里堆放着一些箩筐杂物,萧元景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可不过走了几步,萧元景的前面便噌的一下跳下一个人来,膀大腰圆,手持木棍,目露凶光,一步一步朝着萧元景逼近。 萧元景也不躲,就站在原处,含笑看着他:你可知道我是谁,竟然想伤害我吗? 那人停下了脚步,直视着萧元景:自然知道你是谁,不过有人下重金要你的一条腿。 萧元景浅笑,把自己的腿伸出来仔细看了看:我这腿肌肉匀称,又直又长,很多人都想要我的腿,但是,你能要的去? 那人怒了:废话少说。 那人笃定了萧元景是不会任何功夫的,话音一落,棍子便朝着萧元景的腿招呼了过来。 萧元景后退了两步,原本守在巷子口的叶蓁却是突然出现挡在了萧元景与那杀手之间,抽出了兵刃便与那杀手动了手。 萧元景不会功夫,自然是要做到不给人添麻烦的,转身就要跑,哪曾想这前来要他腿的杀手不止一个,另外出现了两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话不多说,朝着萧元景便攻击了过去。 想是刚才在飘香楼里吃的多了,这会儿又疾走了两步,萧元景的胃里便有些不舒服,一个没忍住,面对着迎面而来的两个杀手便吐了出去。 两个人手里举着木棍,还没动手,就被萧元景故意吐了一脸。 萧元景捂着肚子,看着眼前两个呆若木鸡的杀手,一时之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靠在了墙壁上,就连打斗中的叶蓁也停了下来,过来扶住了他: 公子,公子你没事儿吧,没伤到你吧。 萧元景摆摆手:没事儿,吐出来就好了。 可即便如此,敬业的杀手面对着如此的冲击,却还是同心协力朝着萧元景攻击而来,而叶蓁自然也是誓死护卫着萧元景,让他能够趁机逃跑。 萧元景一边回头看着与杀手交手的叶蓁,一边逃跑,这一不注意就装进了人的怀里,他求救般的抬头,心心念念的那张脸却恰到好处的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尤其是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间,萧元景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要出去唤叶琛过来帮忙的。 卫长恭微微一侧首,他身边的李长亭便立即会意,握紧了拳头就冲了上去:解放军叔叔做好事了啊! 有了李长亭的帮忙,萧元景也就放心了不少,他从卫长恭的怀里出来,后退一步站好,直勾勾的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真是天降奇兵啊,多谢卫兄及时赶到。 卫长恭略躲了躲萧元景的视线,颔首轻咳一声:巧合。 萧元景嘿嘿一笑,正要开口向卫长恭道歉,岂料刚喊了一声卫兄,李长亭那吐槽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嚯,你俩吃的挺多啊,吐成这样儿了还出来干坏事儿,蹭我一手你,咦,真脏。 听到李长亭这么一说,萧元景的脸莫名就红,格外的烫,根本不好意思再看他们任何人一眼。 卫长恭忙道:好了,别多说了,把这几个人送去京兆衙门。 叶蓁征询的看了萧元景一眼,得了允准之后,才同李长亭一起,将捆绑好的三个杀手缴械,推着走出巷子。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绯红的脸颊,不由有些担忧: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萧元景摇摇头:没事儿没事儿,我没事儿,那个卫兄,对不起啊。 对着突如其来是道歉,卫长恭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两个人站在巷子口,外头的街道上人来人外的,可卫长恭还是有些紧张:你难道不是该道谢么?怎么突然道歉了。 萧元景深呼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昂首直视着卫长恭那张脸,认真道:锅兄,我我对我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你来表示道歉,希望你不要怪我,不要生我气,我不是故意的。 卫长恭看着眼前这个神情认真的人,颔首一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没生气,你这不是又把我认出来了嘛,一样的。 听到卫长恭如此说,萧元景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了:卫兄果然大人大量,这样一说我就好受多了,走,我请你喝茶去,这到京兆衙门还要走一阵儿了,咱们去茶楼等着李兄他们。 卫长恭点点头:好,都听萧兄的。 第39章 闹市档口的茶社, 是荀若白曾经提过的安平郡王所开设的茶社。 而此时的安平郡王却是一身粗布麻衣的素服在茶社门前摆了个茶摊儿,旁边摆了个棋盘, 而安平郡王手里提着茶壶,围观两名花甲老人下棋不说,还亲自为他们添茶。 安平郡王眉头紧蹙,指着棋盘道:臭棋!臭棋!你不该下那儿! 下棋的老叟一扭头看着他, 怒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来啊,你来啊。 安平郡王哼了一声:你就是下的臭棋! 那老叟也是气及了, 连忙站起来就要跟他辩论,好在旁边看棋的人也多, 连忙就将两个人拉住了,可那老叟却还是不服气, 红着脖子就跟安平郡王争执着。 萧元景与卫长恭就站在茶社门口,略有些茫然的看着安平郡王, 不过三十四五岁, 却跟一群六七十岁的老人家混在一起,倒是格外的有趣。 而安平郡王也瞧见了萧元景, 连忙把手里的茶壶递给了跟他吵架的老叟:自个儿斟茶, 我侄儿来了, 我得先招呼我侄儿去。 那老叟接过茶壶, 应了句得嘞, 便再次坐下继续下棋, 此前拉架的那些人, 又在继续围观他们下棋。 安平郡王整理了衣襟,这才走到了萧元景的面前,放浪不羁的眼神在萧元景身上打量了一会儿,又打量了一番他身边的卫长恭:朋友? 萧元景点点头。 安平郡王连忙招呼来店小二道:楼上二楼有雅座儿,我的贵客,好生招待。 店小二一听,连忙殷勤的迎候着萧元景与卫长恭进入茶社,这一入内萧元景才发现为什么说着安平郡王的茶社不许当官的来了,这茶社里头的布置,可全是按照田园风格布置的。 墙上挂着蓑衣干玉米干辣椒,就连柱子上都绑着稻草做装饰,大堂中隔着作为用的也是斑竹篱笆,喝茶用的茶碗也是格外陶土做的碗,这样一个乡土气息浓郁的茶社,当官的也实在不愿意来。 即便是雅座,也不是什么清雅的布置,就是按照普通的农家房舍来布置的。 卫长恭左右打量了一下,这才随着萧元景坐下来:这里布置的倒还挺亲切。 萧元景点头附和:的确,我挺喜欢的,诶卫兄,以后,咱们也把火锅店布置成这样吧。 卫长恭不明所以,看着店小二送上茶水退下后,才疑惑的开口:咱们的火锅店? 萧元景再次头如捣蒜:你看啊,你是我老乡是吧,那李兄肯定也是?我是这么想的啊,你们这回来京城也就别走了,咱们都是老乡,互相有个照应,我让我表兄把那闹市口那店给盘下来了,打算开火锅店,你跟李兄就留下来跟我一起打理,我给你们算的技术股,年底还有分红,兄弟我够仗义吧。 卫长恭直视着萧元景,这心里登时翻起了滔天巨浪,萧元景待他委实是不错的,一片赤诚,这让卫长恭的心跳愈发的快了:是个不错的建议,可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不过萧兄好意我自然不能推辞,这样吧,日后萧兄的店面开张,能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萧元景点头:成,尊重你的意思,反正我的就是你的,别客气。 卫长恭颔首浅笑,格外腼腆,萧元景亲自动手为他斟上茶水,继续道:卫兄你可不知道,这两天给我急坏了,也怪我笨,总觉得熟悉,可就是没想起来,还以为卫兄你生我气走了,再也不理我了呢。 卫长恭摇头,神色也认真起来:怎么会,你待我好,怎么能不理你,倒是你,危机四伏的,怎么能那么不当心,竟然敢引着人去那偏僻的地方,若是我跟长亭没能及时赶到,那该如何是好。 萧元景侧眸睨着卫长恭那认真的脸色,随即嘿嘿一笑:我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是不放松,他们又怎么能有下手的机会呢?况且,一次不成,他们会来两次,那时候还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呢。 卫长恭:那也太危险了。 萧元景微愣:卫兄不会是一直在跟着我吧? 卫长恭神色一窒,别过脸不再看着他:我说了是巧合。 萧元景拐了拐他的手肘,笑道:别不好意思,跟踪我就跟踪我呗,你要是不跟踪我,怎么能及时救我不是,你又不是坏人。 卫长恭对上萧元景那明媚的双眸,轻微叹息一声:那你可知,对付你的人是谁? 萧元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眉头微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几个人都是手持木棍,没打算要我的命,只是想要我的腿,怕是萧元恒了。 卫长恭:既然知道是谁的主使,那你要打算怎么做? 萧元景:他断了一条腿,生母就被降了位份,罚了月例,妹妹呢又被关进了道观禁足,我能理解他的愤怒,可是呢,我暂时还不想料理他,我最近在撮合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这才是我目前要做的事。 卫长恭安安静静的听着萧元景的话,随后才道:也好,那至于康平王那边,就交给我吧,总不至于让他再对你出手。 萧元景朝着他抱拳一笑:谢解放军叔叔仗义出手。 卫长恭也被他逗笑了,却还是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躯朝他敬了个军礼:解放军做好事,从来不留名,老乡别客气。 萧元景笑的格外傻气,看着卫长恭再次坐下来,这雅座的门便被叩响了,李长亭与叶蓁兄弟两个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得了允准后,他们才推门而入。 这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李长亭也是一脸的怒意。 卫长恭道:怎么了?人送去衙门了吗? 李长亭摆摆手,有些丧气:别说了,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有人把他们救走了。 萧元景有些诧异:看清楚救他们的人是谁了吗? 叶蓁摇头:那人蒙着脸,身法功夫都很奇怪,不像是中原的功夫,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公子责罚。 萧元景叹息一声,看了卫长恭一眼这才道:没事儿,既然有人能救他们,就证明这件事儿还没有结束,你们别自责了,下去喝杯茶,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再叫你们。 喏。 叶蓁与叶琛抱拳应着,随后才转身走出雅座,关上了门。 李长亭却还是一脸愁容:我还是第一次,让人在我手底下把人救跑了。 萧元景连忙给他也斟上一杯茶水:没关系的,喝杯茶水压压惊,晚上请你们吃饭。 李长亭端着茶水杯子看着萧元景:我吃红烧肉。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卫长恭侧首看着他:你怎么走哪儿都要吃红烧肉啊。 李长亭:这出来好些天了,我也没吃上红烧肉啊。 萧元景看着李长亭那一脸被质问懵了的表情,笑着道:喜欢吃红烧肉啊,那等会儿给你安排上,三份够吗? 李长亭伸出五个手指:五份! 说完李长亭还看了卫长恭一眼,又弯了一根手指,看着卫长恭还看着自己,最终还是妥协了,又弯了一根手指:三份也行,三份也行,瞅你那小气劲儿,人家谢公子请客呢。 卫长恭略微叹息一声:我是说,你吃一份解解馋就好,吃多了油腻的会胃疼。 李长亭的表情渐渐凝固,随后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轻轻地应了一声。 萧元景瞧着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不由笑出了声:李兄要是身体不好,那就不能多吃了,等以后我的火锅店开张了,我再请李兄吃火锅。 一听火锅李长亭的眼神就亮:火锅?还能吃上火锅啊。 萧元景点头:就闹市口那家店,已经盘下来了,目前在考虑如何装修的事儿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动工装修了。 李长亭又看了看卫长恭,再看看萧元景:可是火锅配这里的酒,好像不太合适啊。 萧元景连忙骄傲的说道:那没事儿啊,我最近在研究怎么酿啤酒呢,等着能把啤酒酿出来,这搭配火锅不就正合适嘛。 李长亭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就连语调也惊讶的提高了几分:啤酒? 萧元景有些不明白,却还是点点头。 李长亭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卫长恭,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萧元景,突然站直身躯捧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李长亭左右看看卫长恭和萧元景:火锅,搭配啤酒你别告诉我,你你也是 萧元景有些疑惑的看着卫长恭:卫兄你没跟他说过啊。 卫长恭摇头:时机不成熟,不知如何开口,如今他不是也知道了嘛。 卫长恭话音刚落,萧元景就瞧见李长亭的脑袋上开始冒烟了,吓得噌的一下站起身,隐隐的嗅到一丝丝焦味,连忙抓起水杯里的水泼到了李长亭的头上,浇灭了险些燃起来的火。 李长亭一抹脸上的水,正经说的:大脑运转死机,差点烧起来了。 萧元景看着李长亭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的表情,却还是有些担忧:李兄没事儿了吧。 李长亭摇摇头:已经没事儿了,我只是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老乡,有点惊讶,实在是惊讶,这太惊讶了,话说谢公子你怎么跟我们老大认识的啊,怎么好像你们互相知道似的。 萧元景挑眉,神秘一笑:这啊,是秘密。 第40章 这初冬的夜幕来的格外的早, 伴着丝丝的晚风,透着凉意。 萧元景与卫长恭两个人肩并肩走在街上, 朝着皇城而去,李长亭与叶蓁兄弟两个就不近不远的跟在身后不远处,也不去刻意打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晚风撩起两个人的裳摆,颇有几分玉树临风之感。 卫长恭道:你表兄府上的事可都解决了? 萧元景点点头:嗯, 倩儿的婚事是退了,可这两日庆国公却没有去朝上,听表兄说是病了。 卫长恭听后点头应着, 许久后才道:有句话,作为你的朋友我应该告诉你, 这庆国公夫人与荀世子并不亲厚,甚至依照当夜的情况来看, 这夫人大有想要自己的公子取而代之的打算。 萧元景附和着点头:我也瞧出来了,虽然没有明说, 可是表兄也明白, 他倒是不打算在庆国公的身上下功夫,而且我也觉得依照庆国公的性子, 日后未必能够有所助益, 所以我打算扶表兄上位, 卫兄觉得如何。 卫长恭沉吟了半晌, 随后才道:不错, 毕竟你是打算将来培养皇帝与皇后的小儿子, 你手上有自己的势力人脉是最好的, 据我所知,明年三月春闱是大考之期,届时会有不少新秀进入朝堂,萧兄倒是可以把握住机会,要是再有心腹臣子能用,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卫长恭如此说,萧元景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也不知怎的,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忙道:卫兄,这再有两日镇北王世子就会回京养伤,依照他在军中的势力,你觉得,我要不要去拉拢他呀。 卫长恭脚步一顿,直视着他,唇边带笑:不必刻意拉拢,镇北王一脉世代戍守边关,只因为势力缘故所以处处避嫌,一旦镇北王府参与储君之争的站队,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不必刻意拉拢,只需要以平常心对待就好。 得了卫长恭的指点,萧元景这才点头应下,表示自己记住了。 眼见着前头就到了宫门,几个人的脚步才停下来,萧元景面对着眼前的卫长恭,忽然有些不舍:怕是日后我出宫可能就不如这几日随意了,卫兄你会一直在京城吗? 卫长恭颔首应着:嗯,你若是想见我,差人往南城的昌隆钱庄送封信,或者老规矩。 萧元景颔首笑出声,再抬眸时便静静地凝望着卫长恭的模样,那样惊为天人的模样,此刻又带着笑意,格外的温柔,温柔的连萧元景的心都化开了: 我我得回去了,父皇要跟我学做蛋糕,我会跟他说,邀请你进宫玩儿,你可不能不答应我。 卫长恭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得了回应,萧元景这才转身往宫门走去,可是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回转身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卫长恭,那一身飘逸的白衣任风吹动了裳摆,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意,朝着他挥了挥手,萧元景心里隐隐的不舍便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丝的欢愉。 所以萧元景也朝他挥了挥手,这才转身朝着宫门走去,再也没有回过头。 沐浴的时候,萧元景一直在哼着歌儿,是立冬没有听过的曲子。 等着萧元景回到寝殿的时候,殿中已经候着一名只着了齐胸长裙的女子,一直垂首站在床边,脸上带着几分羞涩。 萧元景有些不明其意,转头看了看身后紧闭的殿门,又看着面前候着的那女子,见着人光着手臂,感受着寝殿内的温度,不由打了个寒颤: 你穿成这样,冷不冷啊。 女子也没想到萧元景会关心她,不由的红了脸,羞怯的回答着:回殿下的话,奴婢不冷。 萧元景应了一声,这才朝着床走去,岂料这刚刚走过去,那女子便拽住了萧元景的衣裳绳扣,吓的萧元景护着绳扣就躲到了床脚,警惕戒备的看着她: 你做什么。 女子红了脸:奴婢奴婢伺候殿下歇息啊。 萧元景挠了挠脑袋,再次仔细的看着她的打扮,又想着平日都是立冬伺候,这会儿竟然留一个不认识的在,他忽然就明白过来了,连忙摇头: 你你你你你出去,出去把立冬给我叫进来。 女子有些不敢相信,抬起头凄楚可怜的看着他:可是殿下 萧元景有些紧张:出出去。 女子红着一双眼,贝齿轻咬着下唇,转身便跑了出去,见着女子离开寝殿,萧元景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视线正好落在床头的那口铜锅上。 乖乖。 这铜锅还在床头呢,这要是锅兄突然出现,他这边正上演一场活色生香的画面,岂不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况且 况且他萧元景还是处男呢,平时就只顾专研学习,和兄弟们打游戏了,平时耗时最多的就是跑步,游戏,和学习,倒是想找女朋友,可一旦有女生跟他表白,他就不自觉的怂了。 倒不是表白的女生不好看,就算是好看的女生表白,他也怂,所以母胎SOLO至今,女朋友全靠想象,一次实战经验都没有。 况且萧元景觉得这种事要跟自己爱的人完成,才是最浪漫欢愉的,这样随随便便的找个人,总觉得有点渣。 立冬慌慌张张的从殿外跑进来,看到萧元景的模样,脸色一白道:殿下,可是她伺候的不好。 萧元景抓起手边的枕头朝着立冬就砸了过去:滚,老子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奴才。 立冬被萧元景吓蒙了,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床前:殿下殿下别赶奴才走啊,奴才错了,别赶奴才走,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皇后娘娘说陛下已经十七岁了,这有些事是该早些知道的,所以奴才奴才 萧元景脸色阴沉:老子准你擅自做主了吗?你是承乾殿的奴才,还是椒房殿的奴才! 立冬跪在床前隐隐啜泣着,萧元景就有些不耐烦了:明早别让我看见你,一次两次的这么胆大妄为,给我滚出去,以后让明书来伺候。 立冬委屈的抬头看了萧元景一眼,随后朝着萧元景磕了一个头之后,才起身退出承乾殿。 萧元景见着寝殿的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这才松了一口气,视线落在了那口铜锅上,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分别时卫长恭的笑脸。 这一回忆就糟了,萧元景只觉得卫长恭那副模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怎么都挥之不去了,甚至都到了平时犯困的时辰,他都毫无倦意,想的全是卫长恭。 景儿,景儿 忽的,卫长恭那熟悉的声音响在萧元景的耳畔,惊的他立马睁开眼睛,披散了头发的卫长恭一如分别时那样微笑着,本来那双眼睛就格外漂亮,此刻又升起几分媚态,使得萧元景胸口的跳动愈发的快了。 卫兄 萧元景这一开口,声音都在发颤,下一瞬就连身子都在发颤,这种被人圈在怀里,甚至被人欺负的感觉,让萧元景觉得格外 刺激。 萧元景也不反抗,任由着卫长恭的脸凑的越来越近,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着红唇贴上来。 殿下,殿下,都辰时了,该起了。 萧元景一个激灵从梦里清醒过来,睁开眼看着床上的帷帐,又左右看了看,没有卫长恭,没有旖旎春色,萧元景摸摸嘴唇,明明都快亲上了,怎么就给打断了呢。 萧元景心里叹息一声,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只想继续睡,把美梦续上,哪曾想这明书的声音再次在帷帐外头响起:殿下,该起了,今日不是要去镇北王府验收的嘛,得早些起来才是。 萧元景再次睁开眼,只觉得裤子里湿漉漉的,不由红了脸,在被窝里脱了裤子扔出去:嗯,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出宫去吃早膳,南城口有家豆腐脑味道不错,想吃那个。 明书应声,随后伺候着萧元景起身穿衣洗漱。 萧元景张开双手任由明书为他一层一层穿着衣裳,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做了个春梦,在梦里跟卫长恭 萧元景不敢再想,他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有些羞于见人。 那可是他的卫兄啊,他最信任的兄弟啊,他竟然在梦里跟人酱酱酿酿,甚至还挺享受,最后还那啥了。 萧元景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随后又呸了一口,连自己的好兄弟都不放过,在梦里就给人办了,他这色痞就不配念阿弥陀佛。 可没过一会儿,他又觉得那种滋味挺爽的,爽进骨髓了。 萧元景垂眸看着正认真给自己系着衣裳绳扣的明书,逗弄似得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吓得明书脸色一白,惊惧道: 殿下殿下 萧元景在明书的手上试了试,明书身量纤瘦,这腰更是盈盈一握,可是萧元景抱着明书在怀里的时候,并没有在梦里看到卫长恭时的感觉,在心里做了个对比之后,得出还是他卫兄好一些的结论。 可是萧元景连人家手都没拉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 萧元景悻悻地放开明书,坐到了镜子前:逗你玩儿呢,对不起啊。 明书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走到萧元景身后,替他梳着头发:殿下,立冬他昨夜开始就一直跪在殿外,说是自己做错了事,殿下,您就饶了他吧。 萧元景转头回来看了他一眼:又不是我让他跪的,他自己做错了事,能怪我吗? 第41章 瞧着萧元景的脸色, 梳着发髻的明书也就不敢再开口求情了。 萧元景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他昨晚能发火将立冬赶出去寝殿不要他伺候, 就知道立冬犯的错肯定触及到了萧元景的底线,所以明书也就不再做无用功了。 萧元景出门的时候,立冬也确实还跪在殿外,因着已经初冬了, 外头的气温又低,这会儿的立冬脸色发白,就连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 萧元景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垂眸冷视着他: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立冬略有些激动的看着眼前的萧元景,登时红了眼眶:奴才错了, 奴才不该擅做主张,替殿下做决定, 如此僭越,实属罪该万死。 萧元景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还有呢? 立冬的神色有些茫然, 却丝毫想不起自己还有何错。 萧元景呼吸一沉, 道:你僭越行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给过你机会, 你知道我最近出宫为何不带你么?我以为你会明白, 没想到, 你居然犯得错越来越大了, 未经我的允准带陌生人去我的寝室, 还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错处, 如此越俎代庖,你是真的该罚。 立冬听后,连忙俯身在地:殿下殿下奴才真的知错了,奴才会改的,只求您别赶走奴才,奴才可以在承乾殿做最脏最累的活儿,只求殿下别赶走奴才。 萧元景望着立冬的背影,依旧没有任何动容,只是拂袖而过,径直出了承乾殿,直接出了宫。 南城的昌隆钱庄,此刻因为天才刚亮,铺门紧闭,唯有门口挂着的招牌格外醒目。 萧元景坐在马车上,撩开车帘看着这周遭的房舍,也在等着钱庄的人开门,心里却在想着卫长恭在京城竟然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朋友。 不过也是,他们过来已经十来年了,有一些土著朋友也很正常。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之前还以为他一直附身在锅身上呢,如今看来,倒是他以为错了,只是为何卫长恭会偶尔附身在铜锅上与他说话,他还想不明白。 忽的,这昌隆钱庄的门响了一声,随后便有人移开了门板,开了门。 萧元景面带笑意,连忙下了马车,走进了刚刚开门的钱庄。 开门的小厮有些惊诧这么早就有人来钱庄,不由有些急了:公子,我们才刚开门,迎候不周还请见谅。 萧元景摆了摆手:无妨,卫长恭你认识吗?我是他朋友,我来找他的。 一听到卫长恭这个名字,小厮的神色便有些紧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小的,小的不曾听过卫公子在京城还有朋友啊。 萧元景疑惑:嗯?他不是 原本萧元景在意是他在京城没朋友,可听到小厮能够对答如流,想来卫长恭的确是在这个钱庄不错了,不由换上笑脸道:无妨,你唤卫公子出来,他保准认识我。 小厮挠挠头:那可不行,我们卫公子是什么人,岂是你这等世家公子想见就见的,明日你差人送上拜帖,上书你的官职,或者你父亲的官职,不过官职低于三品就回去吧,卫公子不见。 萧元景被这小厮的一番话惊到了,这卫长恭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见他还要投拜帖,这给他厉害的。 萧元景:你听好了,我父亲可是 萧兄? 萧元景话还未说完,卫长恭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今日的卫长恭换上了一身枣红色的圆领衣衫,玉冠束发,格外的精神,见到萧元景时,也加快了几步走了出来。 小厮连忙朝他行礼,却听到萧元景噘嘴抱怨着: 卫公子好大的威风啊,想请卫公子吃个早饭,竟然还要投拜帖,官职低于三品都不见,卫公子好厉害啊,我这无官无爵的人,还是自己去吃吧。 萧元景说吧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卫长恭伸手拽住了手腕,回头瞪了那小厮一眼,忙柔声解释道:我还不曾向他们提及你呢,况且,我也不知你会一早来找我。 萧元景瘪瘪嘴:你这是不想我来找你啊。 卫长恭拽住萧元景拉回来:你来找我,我很高兴,不是要吃早饭嘛,想吃什么,我请你。 听到卫长恭这么说,萧元景的脸上才有一丝笑意,他原本也就没生气,只是跟卫长恭开个玩笑,不由道:我瞧着有家卖豆腐脑的摊子,突然有点想吃那个。 卫长恭略沉思了片刻,过后才道:走吧。 萧元景嘿嘿一笑,这才跟着卫长恭一道出了门。 那钱庄的小厮有些摸不着头脑,差点把头皮都给挠破了,却还是想不太明白,看着随后出门的李长亭,不由疑惑的问道: 李公子,小王爷他在京城什么时候有朋友了,关系看着还不错呢。 李长亭拍了拍他的肩,有些惆怅的站在门口看着卫长恭与萧元景远去的背影,不由叹息一声:这是个秘密啊。 小厮皱了眉:什么秘密啊。 李长亭:说了是秘密。 小厮:也不能告诉我们吗? 李长亭侧头看着这个不懂就问的小厮:小王爷就那么告诉我的,说这是个秘密,我当然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了。 小厮:哦。 李长亭看着小厮答应的这么爽快,转身又继续去忙自己的事,他这才继续看着那两个人已经消失的街口,幽怨道:这吃早饭的事儿,怎么就不喊我呢,我明明也是你们老乡啊。 李长亭有些想不明白,只是想着今日还有事,也就不打算在这等小事上纠结了。 他自己一个人去吃早饭,买四个包子!还要全是肉馅儿的! 而卖豆腐脑的摊子上,萧元景与卫长恭刚刚坐下,这其他桌上的客人便朝着他们齐齐投来目光,格外的好奇,就连卖豆腐脑的摊贩也格外疑惑,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 二位公子确定要吃小店的食物? 萧元景看着他,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用力的点头:没错,四碗豆腐脑,两碗多放辣椒。 那摊贩眼神都直了,这样两位衣着讲究的世家公子竟然会在他的小摊子上吃豆腐脑,还一吃就是两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他们家里不管早饭,还要出来吃? 那即便是出来吃,依照他们的衣着,他们的身份,竟然会来路边小摊,也着实让人惊讶。 可摊贩却是有生意就做生意的,也没多想,直接欢欢喜喜的去舀了四碗豆腐脑,给其中两碗多放了辣椒以后,便端了过去。 萧元景嗅了嗅那豆腐脑的香气,在众人的注视下舀了一勺放进了嘴里。 豆腐细滑可口,辣椒的辣味也正合适,好吃! 卫长恭手里握着勺子,侧眸看着萧元景仔细认真吃着食物的样子,眼里的笑意也格外温柔,顺势将另一碗也送到了萧元景的面前: 你让老板再加些辣椒吧,我吃一碗就好了。 萧元景将空掉的两个碗都放下以后,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你不喜欢吃啊? 卫长恭摇摇头:我喜欢看你吃。 萧元景的脸有些红,他是挺能吃,两碗豆腐脑下肚也就半分饱,原以为卫长恭会笑他吃的多,没想到他竟然把他的另一碗也给了他吃。 萧元景问道:那,那你不许笑我。 卫长恭:你还小,在长身体,多吃点很正常,免得饿着肚子不舒服。 萧元景舔舔下唇,憨厚一笑,又让摊贩上了五碗加辣的豆腐脑,直到吃完最后一口,萧元景才觉得饱了,实实在在的饱了。 但是豆腐脑摊前却是聚集了不少的人,都是惊讶的看着他们的。 这小公子也太能吃了。 莫不是家里被吃垮了?瞧着也不像啊。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吃了这么多。 周围的人不由的小声议论着,听到萧元景脸都有些红了。 他就是能吃,能吃怎么了,能吃是福。 萧元景正要掏钱付账时,却不知道卫长恭何时已经将钱付过了,只是一声不吭的坐在他的身边等着他。 卫长恭:吃好了吗? 萧元景点头:饱了。 卫长恭颔首一笑:走吧,再不走这摊子都该被人挤垮了。 萧元景嘿嘿笑着,跟在卫长恭的身后,在围观群众散开的通道中走了出来。 卫长恭侧首看着此刻面色红润有光泽的萧元景,不由问道: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这出门连个侍卫都不带,也真是心大。 萧元景蹭到了卫长恭身边,顶了顶他的肩头:这不是来找你了嘛,卫兄可是解放军叔叔,总不能放着我不管吧。 卫长恭凝视着萧元景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反驳他的话。 萧元景随后道:这明日镇北王世子就该到京城了,我今日是去王府看看修缮的如何了,这府上原本就是有人打理的,修缮其实也就是又维护了一次,工程不大,完成的快。 卫长恭应着:所以是陪着你去镇北王府? 萧元景点头:走走走,兄弟我带你去见世面。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那明媚欢快的笑脸,无奈的笑了笑,却也跟在萧元景的身后,一同去了镇北王府。 然而只有萧元景知道,从早上他第一眼见到卫长恭开始,他心里的那头鹿就活了,一直在撞,就是不见晕,害得萧元景花了好大的劲儿才稳定下来。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昨夜的那场春梦,那场让萧元景又是憎恶,又是欢喜的春梦。 ※※※※※※※※※※※※※※※※※※※※ 今天是除夕,在这里祝各位新年快乐,财源广进,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当然,本章留评有红包,晚上十二点统一发放,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并且稍晚些时候,还会送上二更,谢谢大家的支持,我爱你们? 第42章 镇北王府门前, 管家瞧着萧元景一早就出现,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位青年, 不免有些惊讶,正要行礼时,却只见那青年朝他略微摇头,随后管家才将视线落在萧元景身上: 四殿下怎么来的这样早。 萧元景笑着与卫长恭一道进了府门, 绕过照壁朝着院内走去:这不明日世子就到京城了嘛,我来瞧过之后心安一些,世子住的舒服, 便不枉费我的一番心意。 管家笑着回应,得了萧元景的吩咐, 也就没有再跟着他们行走,只是做自己的事去了。 而萧元景则是带领着卫长恭在王府里转悠着, 瞧着这修缮过后的王府景致,尤其是世子居住的燕月台, 本来是临水修建的, 而萧元景为了好看,特地在池塘中种入了莲藕。 这样一来, 等着来年世子不在王府住了, 这管家还能找人去挖莲藕, 要么自己吃, 要么去卖, 要么做藕粉, 总之不会浪费了就是了。 而镇北王世子所居住的燕月台小院内, 一应用具格外齐全,萧元景更是站在世子的卧房前,叉腰满意的侧身让卫长恭欣赏:卫兄,你说,我给镇北王世子设计的卧房怎么样? 卫长恭迈步进了卧房左右看着,看着素雅的帷帐,架子上的一些古书,文玩字画,以及屋中摆放的植被,都是恰到好处,不得不说,卫长恭很满意: 萧兄你喜欢吗? 萧元景得意一笑:我当然喜欢了,这里的摆设都是我设计的,就是不知世子喜不喜欢,毕竟是他住嘛。 卫长恭的视线落在萧元景的脸上,满意的点头:我觉得,会很喜欢。 萧元景颔首笑着,能有如此一个肯哄着他的朋友真心不错。 初冬的太阳暖洋洋的,从镇北王府出来的萧元景便不想再走了,找了个能晒太阳的地方停了下来,与卫长恭肩并肩坐在一起,晒着太阳。 即便是偶尔吹过一丝凉风,可萧元景还是觉得温暖。 萧元景侧首看着身边坐的端正笔直的卫长恭,不由笑着问道:卫兄,你想过家吗? 卫长恭侧首看着萧元景,点点头:当然想啊,可是回不去啊,我跟你不一样,我回不去了,只能留在这儿,萧兄,如果有一天,你可以回去了,不用再回到这边的时候,你会不会就把我忘了? 萧元景对上卫长恭双眸,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盛载着他不懂的情绪,萧元景的心莫名一紧:怎么会忘啊,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把你家地址告诉我,从今往后,你爸妈就是爸妈了,怎么样。 卫长恭被这突如其来的宣誓逗乐了:我爸妈怎么能成你爸妈啊,你要跟我结婚啊。 卫长恭这么一逗趣,萧元景便哽了,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咱们是兄弟吗,兄弟拜把子不都这么说的。 卫长恭摇摇头:不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生活肯定已经平静了,我不想再去打扰他们,勾起他们的伤心事。 萧元景无奈点头:也是,说的是好,可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直接回去不用过来,我也说不准的嘛。 卫长恭凝望着萧元景的模样,敛眸浅笑,他实在是喜欢萧元景这个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好像是打不到的,充满着活力与希望,是他喜欢的那种模样。 萧元景朝着卫长恭望了去,却发现他快速的撤离了视线,萧元景勾唇一笑,勾住他的脖颈凑近到他的面前:卫兄,我长的虽然没你好看,但是也不丑,你想看就看,我不介意的。 卫长恭轻咳着,脸颊上晕染着些许的红晕: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好。 萧元景得意一笑,四下看了看,好在是在内城,没什么人会来,所以大着胆子在卫长恭的脸上落下一吻,愈发的得意了:卫兄你脸红了,咱们都是男人,亲一下不至于吧。 卫长恭稳了呼吸,故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忘记我告诉过你的,大梁民风开放,不少世家公子都好男风,甚至还豢养的有娈童。 听着卫长恭这么一说,萧元景立马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离着卫长恭隔了一个人的位置坐着,有些尴尬的咳嗽着:那个那个卫兄你别误会,我我不是,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的。 卫长恭没有再将视线投向萧元景,只是唇边一抹苦笑,转瞬即逝:我不会误会的,我知道你不是。 听到卫长恭如此说,萧元景这担忧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冲着卫长恭嬉皮笑脸道:你知道,男孩子之间嘛没那么多讲究,但是我怕你误会,我,我真不是,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的。 卫长恭:嗯。 这一声过后,两个人就陷入了一阵沉默。 萧元景心里其实有些不太好受,虽然他嘴上说他不是好男风的人,不会对卫长恭怎么样,可越是这个时候,梦里的情形就让萧元景越发的罪恶。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十恶不赦,嘴上说着不会把人怎么样,可在梦里却跟人做那些事,甚至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实在可恶。 萧元景觉得,他不能让卫长恭知道他的梦,不能让卫长恭觉得他恶心,他不能失去卫长恭这个朋友。 而卫长恭神色愈发的冷静,他记得萧元景曾经说过他喜欢的是女孩子,所以方才不应该为他一吻而动心。 不过还好,只是那一瞬,只要他能克制住,只守住朋友这个身份就好了,他萧元景认定了他这个朋友,那么他就做萧元景的朋友也是一样的。 萧元景原是打算与卫长恭一同用午饭的,可卫长恭却推脱说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拒绝了萧元景的好意,更是执意不让萧元景送他回去南城。 回程马车上的萧元景,想着方才分别是卫长恭的脸色,这心里就愈发的难受了。 萧元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有些悔恨:怎么就忍不住呢,人家解放军叔叔是正经人,怎么能说亲就亲,这下误会了吧。 萧元景心里有些不太好受,都怪他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更管不住自己的行为。 只不过随后萧元景就开始担忧了,万一卫兄把他当变态,不再理他,不再找他了怎么办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如此一想,萧元景如临大敌,紧张的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而这一紧张,萧元景就是一夜失眠,根本没有睡踏实,就连好不容易睡着了,梦见的都是卫长恭得知他对自己有过龌蹉的心思后,对他冷眼相待,甚至对他视而不见。 萧元景一着急就从梦中醒了过来,满头大汗,心跳的也格外的快。 明书在床前伺候着,听着床上的动静,不由担忧的撩开了帷帐,瞧着满头大汗的萧元景,忙道: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奴才去传太医? 萧元景稳了稳心神,摇摇头,结果明书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在床上坐了起来: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听着萧元景如此说,明书也才放下心来:今日礼部官员要去城门口迎接镇北王世子,陛下在朝上接见过世子以后,会在紫宸殿设宴,让诸位皇子都要参加,殿下若是身子不适,不妨与陛下说说,就不必去了。 萧元景摇头,随即掀开被子起身道:不行,既然是陛下下的旨意便不好推脱,况且镇北王世子乃是为我大梁戍守边疆遭到敌人的行刺才回京的,况且世子的祖母与太后又是亲姊妹,都是一家人,我就是做了个噩梦,不耽误。 听着萧元景如此分析着,明书也只能作罢,却还是在为萧元景收拾妥帖之后,差人去请了太医,等着萧元景从国学监回来后,为他请平安脉。 直到太医也说殿下不过是心绪不宁,忧思过度所致,没什么大碍,顶多也就是开了一副安神的汤药让萧元景服用。 寝殿内明书在为萧元景更换着衣裳,一身月牙白的云锦交领衣裳,外头罩着一件大袖,在这样一个初冬的季节倒是格外的保暖,却依旧衬得萧元景身姿颀长,风流倜傥。 紫宸殿上,除了荣平王萧元昌,平都王萧元齐,康平王萧元恒以外,五皇子萧元贺与六皇子萧元辰早早的便到了,见着萧元景过来,萧元贺连忙上前朝着萧元景揖礼一拜道: 上次四哥从宫外带回来的字画我实在喜欢的紧,只是一直不曾来谢过四哥,今日见着了就一并谢过,还望四哥不要介意。 萧元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哪里会介意,瞧见的时候就想着五弟应该是喜欢的,所以就顺手买回来的,五弟不嫌弃就是最好的。 这厢兄弟三个聊的正好,殿外的太监便唱贺荣平王与平都王,以及镇北王世子和他手下的两大副将到了。 萧元景连忙与这两个弟弟站在一处,瞧着率先走进来的三个兄长,一一行礼过后,萧元景的视线便落在了紫宸殿门口,登时惊讶的不由张大了嘴。 卫长恭也是一身月牙白的云锦华服,衬着他挺拔颀长的身姿,只是一夜不见,他的脸色却是憔悴虚弱了不少,就连萧元景最喜欢的那双眸子此刻都是黯淡无光。 而跟在他身后的除了萧元景认识的李长亭以外,还有一位与萧元景年岁差不多的青年,面含浅笑,格外青春洋溢。 他们三个人走进殿中,朝着萧元景他们三个人皆是揖礼一拜,而卫长恭在面对着萧元景时,一如梦中的情形对他不理不睬,似乎从不认识,就连他身边的李长亭,好似也不认识萧元景了。 就在萧元景疑惑之际,萧元昌却率先开口道:这位便是四皇子萧元景,五皇子萧元贺,六皇子萧元辰,因为还不到年岁所以未能封王,也就不能与世子在朝上相见,还有我那三弟,因为伤还未好,一直在府中休养,等来日,再介绍给世子认识。不过说起来,世子与我一般大的,这几位都该是表弟了。 卫长恭颔首浅笑,略微回了一礼。 萧元齐忙道:世子受伤这才好些了,又长途跋涉这么远,赶紧坐下歇息吧,今日虽然是世子的接风宴,可若是世子身子实在撑不住一定要告知于我,万不能强撑着。 卫长恭也是回应一礼:多谢平都王挂心。 这厢话音刚落,那跟在卫长恭身后的另外一位青年便笑着走向了萧元景,朝着他揖礼一拜道:请四殿下的安,四殿下可认识我是谁? ※※※※※※※※※※※※※※※※※※※※ 补全:卫.腹黑精.长恭:萧兄你喜欢(这间婚房)吗? 【二更送上】 第43章 本来萧元景还在为卫长恭不认识他而感到纠结, 却没想到这跟在他身后那位没有见过的青年却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 萧元景内心虽然疑窦丛生, 可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他不明白卫长恭一夜之间会如此虚弱憔悴,甚至对他对面不识,或许是他比较介怀昨日他玩笑似的一吻, 觉得应该跟自己保持距离。 此刻见着向自己行礼问候的青年,萧元景只是凝视了半晌,随即摇头, 正色道:还请公子原谅,从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不知何时见过公子。 那青年仔细的凝望萧元景半晌, 眼中没有失望,反而还有一丝侥幸,这样的一种情绪不过是一瞬既逝, 却依旧被萧元景捕捉到了。 顿时他心里的疑惑就更加重了。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一个两个对他装作不认识,另外一个却跑来神经兮兮的问他认不认识他, 这镇北王府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奇怪啊? 就在萧元景疑惑的时候, 这成友之便唱贺陛下驾到,打断了萧元景的思绪,紫宸殿中的一众人皆起身迎候着皇帝与皇后的前来。 再次落座的时候卫长恭与他手下的两名副将,和萧元昌坐在一侧, 而萧元景则与萧元齐和其他两个弟弟坐在一侧。 萧元景一抬眸, 就能瞧见他对面正对着的脸色苍白憔悴的卫长恭, 他很想上前去问个清楚,为何会对他视而不见,奈何此刻人多嘴杂,他只能忍着心底的疑惑。 皇帝瞧着卫长恭的模样,十分感慨:当初你与你父亲离京的时候,不过七岁的年纪,如今十三年过去了,你还是第一次回京城,你且好生养伤,莫叫镇北王担忧了才是。 卫长恭起身朝着皇帝揖礼道:多谢陛下挂心,臣自当保重身子,只盼早日痊愈,能够再回云中,为大梁守卫边城。 萧元景的手握紧了腰间挂着的那枚刻鹰的腰佩,回想着当日他的那番话和荀若白与庆国公听到他来历时的反应,此刻才算是真正的恍然大悟。 原来他的身份是镇北王世子,难怪当初为他解围的时候,会直接提及边城的战事,给他的腰佩也说是在边城能用的,难怪荀若白在听到他是来自云中,还姓卫神色会惊讶。 当初荀若白的话在莫不是后面就断了,只怕荀若白的原话是想问:莫不是镇北王世子 萧元景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觉得他这兄弟不够仗义。 瞒着他自己真实身份不说,甚至此刻还装作不认识自己,实在是客气。 萧元景偷偷摸摸的摘下了腰间的腰佩藏进了怀里,此刻他瞧着卫长恭眼角都是气,自然也不再将视线投向他了。 这皇帝与卫长恭一番寒暄过后,这皇后就开口了,只是她问询的却不是卫长恭,而是方才去问萧元景认不认识他的青年。 荀皇后一脸慈爱,温柔的笑着道:我听玉瑶说过,流年在镇北王的军中效力,你告诉姨母,辛不辛苦? 卧槽! 萧元景心里一声惊呼,视线朝着那神经兮兮的青年望去,只见着他起身朝着皇后一礼道: 回禀皇后姨母,不辛苦,流年堂堂八尺男儿汉,就该保家卫国嘛,也是母亲她舍得下,才有了外甥这一展抱负的机会,镇北王及小王爷待外甥也好,姨母也就不必担心了。 萧元景脑子里在不停的在盘算着这个青年的身份,他叫流年,唤着皇后姨母,皇后又只有一个妹妹,就是惠云县主,那这位神经兮兮的青年就是惠云县主的儿子,谢流年? 皇帝听后也不由笑着道:这隋郡谢氏一门大多从文,唯有这流年一个孩子从了军,流年小的时候身子孱弱,镇北王在训练长恭的时候,惠云便将流年一并送去了练武,而后没多久,这晋阳李氏也将长亭送进了军中,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帮孩子都长大了,朕也老了。 听得皇帝如此说,李长亭倒是起身笑着道:陛下不老,正当壮年呢,不是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嘛,陛下还是如花一般的年纪,哪里就老了。 萧元景忍着没有笑出声,倒是卫长恭连忙朝着望了一眼,李长亭一脸懵懂: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卫长恭连忙解释道:还请陛下恕罪,长亭他擅长武功兵法,就是嘴笨,还请陛下不要怪罪他。 被李长亭这么一夸,皇帝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哈哈笑着:无妨无妨,这长亭夸朕如花一般的年纪,朕怎么会怪他呢。 得了皇帝的这么一句话,李长亭还要再说什么,可瞧着卫长恭的脸色,也就再次行礼坐下,全程没有再说一句话。 因为想着卫长恭是伤还未愈,一场接风的筵席也就很快的散了,不过皇帝也特地下旨,特许他们在宫中过一夜,由太医为他们请过平安脉以后,明日再行离宫。 散了筵席后,萧元昌与萧元齐与卫长恭走在一处,萧元景瞧着卫长恭那副谦逊的模样,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快走了两步,完全不理会那几个人。 唯有谢流年快步追上了萧元景的步伐:小表弟怎么走这么快,你的兄长们虽然没有明说,可对小王爷殷勤的很呢,小表弟怎么没什么表示,宴席上一杯酒都不曾与小王爷喝过。 萧元景瘪瘪嘴:他们乐意对谁殷勤对谁殷勤,关我屁事。 谢流年回头看了看与两位王爷下台阶的卫长恭,走在萧元景身边,拐了拐他的肩头:你这小表弟怎么不明白呢,小王爷他可是代表的镇北王府,你就不明白你那俩哥哥对他献殷勤的意思? 萧元景驻足侧眸看着神情欢快的谢流年:表兄你怎么都不避讳一下呢,这会儿是在宫里,你说那话的意思也太明显了。 谢流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如果说他俩没有争储的心思你信吗? 萧元景摇摇头。 谢流年笑了笑:这就对了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说说怎么了,况且我是跟小表弟你说,你又不是外人。 萧元景看着谢流年这副放浪不羁的笑脸,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表兄这么信任我,那我就放心了,小王爷那边我没兴趣,不如我对表兄你献殷勤吧,反正你也在军中,对吧。 谢流年敛起笑意,指了指自己,又回头看了看卫长恭,连忙点头:可以的小表弟,我后头还有隋郡谢氏一门呢,保准让你满意。 萧元景象征性的笑了笑,连忙招呼过来身后跟着的萧元辰,快步朝承乾殿走去,将镇北王府那群神经兮兮的人甩的老远。 镇北王府上下感觉没一个正常人,卫长恭是一个说一套做一套,转头就不认人的家伙,李长亭跟他一样! 现在出现个谢流年,比另外两个还不靠谱,嘴上都没个把门儿的。 虽然他是自己的表兄,可到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镇北王府的人没一个正常的! 回到承乾殿后,萧元景便将那块刻鹰的腰佩丢在了床上,站在床边看着床头的那口锅,登时气上心头,忙道:明书,明书!把这锅给我扔回厨房去,别让我再看见他! 这应声进来的明书瞧着萧元景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这心登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朝着他行礼后才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萧元景冷哼一声:没什么,瞧不惯他,去去去去,赶紧把他给我拿出去丢了! 见着明书不敢动手,萧元景自己便上前一把将铜锅抓起来就给了明书,吓得明书连忙接住,生怕把铜锅摔了。 他是知道萧元景是有多在乎那口铜锅的,如今能说出扔掉的话,想必也是气急了,并不是真的要扔,所以明书生怕把铜锅摔坏了,等萧元景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心疼。 明书也不再打扰萧元景,抱着铜锅就出来寝殿,去了小厨房。 这负责小厨房膳食的小太监瞧着明书将铜锅抱来,一脸的疑惑:明书,你怎么把殿下的宝贝给抱出来了。 明书叹息一声:殿下好像生这铜锅的气了,非要给他扔了。 那小太监惊诧的看着他将铜锅搁在了灶上,这刚走进,就瞧见门口萧元景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抱着那口铜锅转身又走了出去。 明书与那小太监相视一眼,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各自又忙各自的去了。 而从小厨房里抱着铜锅出来的萧元景再一次回到了寝殿,盘腿坐在床上后,将铜锅放到了对面,难掩怒意: 你什么意思啊你!我拿你当朋友,什么事都告诉你,可你呢,什么事都瞒着我!说什么是来京城找人的,你就哄我是吧!嘁,亏得我还自我感动,以为你是来找我的,我没给你认出来,还害怕你生气不理我,呸!没良心的!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嘛! 萧元景指着那口铜锅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可等他说完许久,那口铜锅依旧没有给他任何回应,气的萧元景一脚就给他踢倒了: 现在你还装不认识我,你以为我没有你活不了啊,不就是亲你一下嘛,都是男人有什么啊,你又不是女孩子非要我负责!你就因为这个不理我,假装我不认识我也太过分了吧!以后别他妈来找我了,我不认识你!王八蛋! 踢了一脚不解气,萧元景又补了一脚,而这一脚正好踢到了小脚趾,疼的他立即抱住的脚,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那铜锅依旧没有反应,萧元景也只顾着自己的脚痛,丝毫没有在意那铜锅有没有说话,等着脚趾上是痛觉消散后,他才喃喃自语,有些委屈: 我也不是非要让你对我事无巨细,但是因为什么总得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嘛,你这一夜晚上不见,去哪儿受的伤啊,也不知道重不重,呸,我才不是关心你呢,活该,活该受伤,呸! 萧元景冷哼一声,又将铜锅摆在了床头,然后倒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许是昨夜没有睡好,萧元景这会儿发泄完了心里头的火气,此刻睡的正好,只是等他睡饱醒来的时候,总觉得寝殿内似乎多了一个人。 警觉的萧元景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发现寝殿的窗边书案前坐着一个人,背影格外熟悉。 萧元景从床上下来,赤着脚朝着那背影走去,只不过刚刚走近,便听到那人开了口:睡醒了,你那么恨我,梦里都在骂我啊。 第44章 萧元景停下了脚步, 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人站起身转过来看着他。 卫长恭看着眼前有些惊讶的萧元景,朝他揖礼一拜道:瞒着萧兄是我不对, 我向萧兄道歉。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连忙上前拽过他的手臂上下打量着:不是说受伤了嘛,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啊。 卫长恭有些惊讶萧元景的反应, 随即颔首浅笑:骗他们的。 萧元景冷哼一声,这才将他推开:对,你就是个大骗子, 能骗我自然也能骗他们! 卫长恭敛起笑意抬眸认真的看着他:可你也骂过我了不是嘛,在梦里的时候, 你一直在说卫长恭王八蛋。 萧元景有些纳闷儿:我?我有吗? 卫长恭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有的,我一直坐在这儿, 听得一清二楚。 一说起他坐在书案前,萧元景这才想起来, 连忙道:你怎么进来的, 我这承乾殿可是不允许放进来一只蚊子,你这么个大活人是怎么进来的, 甚至还没人通报我。 卫长恭将凳子转了一下, 随即端端正正的坐下后, 这才抬头对上萧元景的双眸:我想你了, 想来跟你解释, 所以就偷偷来了, 好在今日留在了宫里, 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跟你解释呢。 萧元景脸色阴沉,转身就往寝殿外走,心里窝了一肚子火,这承乾殿的人也太没用了,这么大一个人大摇大摆的坐在了他的寝殿里都没有人注意,这要是有刺客要对他不利,岂不是正好如人所愿。 见着萧元景要走,卫长恭伸手拽住人的手腕用力一带。 原本只是想将他拉住了,岂料萧元景刚抬脚,也没怎么站稳,就被卫长恭一用力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萧元景与卫长恭四目相对,一想起昨日的事,卫长恭立马松手,萧元景忙不迭的站起来整理着衣襟,也不看着卫长恭:你拉我做什么,我要去找人给你撵出去。 卫长恭坐在椅子上,轻咳一声道:你若是实在不想见到我,我走就是了。 萧元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卫长恭轻微叹息一声,这才起身推开了窗户,正要爬上去就被萧元景一把拽住了: 你,你干嘛呀。 卫长恭回头看着一脸惊诧的萧元景,神色平常:当然是翻窗啊,我来的时候又没人看见,若是此刻从你寝殿出去,你要怎么解释啊,说我来刺杀你的? 萧元景瘪瘪嘴,伸手将窗户关上,盯了一眼椅子示意他坐下:你还挺厉害啊,竟然爬了宫里的屋顶,翻我的窗,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卫长恭老老实实的坐下,抬首直勾勾的望着萧元景:我说了,我是来跟你是解释的,怕你误会。 萧元景神色如常,示意他继续。 卫长恭凝望着他的双眸道:我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你,是我不能在他们的面前表现出与你的熟络,因为我是借着被北夷人刺伤的理由才来京城的,一来是与你见面,二来是因为我们抓到了北夷的细作,得知北夷有人潜入京城,意图祸乱朝廷,你知道的,我是军人,军人就该保家卫国,所以我们才打算来京城,找出那个细作。 萧元景抱臂看着眼前的卫长恭,轻咬着下唇,眉头紧蹙:你的意思是,京城里混入了北夷的奸细,你要是不为了找那个人,就不会来京城,就不会见我了呗。 卫长恭:也不是,或许,我也会找别的理由回来,只找你。 萧元景有些不满意的瘪瘪嘴:嘁,那你来找奸细就找奸细呗,你干啥装不认识我啊? 卫长恭略微叹息一声道:你是嫡皇子,是其他皇子想要上位的绊脚石,而我代表的却是镇北王府,我说过你不必刻意拉拢,是因为我不想让你那两位兄长多记恨你一份,况且,如果我说与你熟识,必定会牵扯出我们如何认识,那我提前回京的事就得暴露,这样一来,势必前功尽弃。 萧元景似懂非懂,靠在他身边的桌案上,挑眉问道:那你查到了吗?那位北夷的细作。 卫长恭点头:那细作是北夷的金珠公主,如今化名玉绥心,去了荣平王府上。 萧元景一脸惊讶:你你这就查到了? 卫长恭得意的扬唇:南城的那间钱庄是琅琊王氏手底下的产业,依照我现在的身份来说,琅琊王氏是我外祖家,所以信得过,有他们帮助,查的自然快些,而且你想不想知道,当初劫走那个要刺杀你的那三位凶手是谁指使的么? 萧元景摇头。 卫长恭:也是荣平王,是他手底下那位来自西域的护卫,名唤展无为,而指使那三个人的也的确是萧元恒。 萧元景神色未变,似乎若有所思:那我是不是该多谢你啊。 卫长恭颔首:若,若你要谢的话,不妨就原谅我吧。 萧元景耸肩瘪嘴:我认识你吗?小王爷这深夜强闯皇子的寝殿,小心我告你非礼啊。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随后那玩味的笑意,登时觉得心头的阴云渐渐消散,旋即起身:不过是午时瞧着四殿下对我有些冷淡,想来问问原由罢了。 萧元景冷哼一声:我又不认识你,干嘛对你热情,搞笑,现在对你热情,要不要跟我睡啊。 萧元景那略带戏谑的笑意,让卫长恭的神色一窒,脸也不自觉的红了,掩唇轻咳,起身推开了窗户,爬上了窗台,一声不吭的跳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萧元景愈发的得意了,继续道:小王爷,你别走啊,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睡啊,我床都捂热了,你别跑啊,小王爷你别跑啊。 萧元景话音刚落,这寝殿外便响起了明书的声音: 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萧元景顺势将窗户关上,一面回应着明书的话:哦,没什么吩咐,就是有点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我垫吧点儿。 明书应了一声,随后便听见了他离开的脚步声,萧元景转身朝着床边衣架走去,看着衣架上自己的外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朝着自己身上看了看。 他 好像刚刚就穿了一件领口微敞的中衣在跟卫长恭说话,还被他抱进怀里了 萧元景只觉得心口跳的格外快,噌的一下蹦上了床扯过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身体,虽然好像有点迟了,他的胸口已经被卫长恭看见了 一想到刚才这副模样被卫长恭抱在怀里,脸上的温度就有点高了。 他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但是他刚才被抱的时候,他好像还满享受的,一点都不反感。 只是他不能让卫长恭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思,一丁点儿都不能让他知道。 等着明书前来唤的时候,萧元景已经穿好衣裳了,许是睡久了,也不过只吃了些汤食便让明书将饭食撤了下去。 明书在萧元景身边伺候着,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怎么不再多进些? 萧元景摆了摆手:对了,那个镇北王世子住在哪里啊?不是说世子受伤了嘛,太医可有去瞧过了? 明书颔首答道:世子与谢公子李公子住在明正殿,皇后娘娘惦记着谢公子,晚膳也是娘娘亲自安排的,总不叫世子记着殿下的好才是。 萧元景没有再回答明书的话,想着吃了饭,这会儿便去了御花园散步消食,想着之前卫长恭跟他说的那些话。 萧元景被困于这一方天地太久了,竟然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北方竟然还有外患,好在这边境还有镇北王府守卫,有卫长恭那些解放军叔叔呢。 北夷的金珠公主化名玉绥心入了荣平王府,这件事是因为卫长恭他们知道金珠公主入了京城而查到的,那荣平王到底知不知道他府中有北夷奸细呢? 还有他差展无为去劫走了萧元恒派来的杀手,这样一来,是否可以说明萧元恒也已经入了荣平王的阵营了呢? 萧元景眉头紧锁,顺势就坐在了跃鲤池边的凉亭里,看着那粼粼波光,有那么一瞬,他生出了想要退缩的心思,不想待在这里,想要回到现代去,毕竟那里才是他的根。 可随后卫长恭的模样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渐渐地抚平了萧元景有些慌乱的心。 萧元景颔首勾唇浅笑:我可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除了皇子身份,我还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呢,我怕什么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屁,干! 不然怎么办呢,只有每次吃完火锅后才能回去现代,这要是一直待在现代,他就得顿顿吃火锅,这样的话就算是有铜肠铁胃,也没有一个受得住的屁.股啊。 所以萧元景说话时候,手也不自觉的摸上了臀部。 比起伤害自己,他宁愿伤害别人,毕竟他的火锅店快开张了,他可是答应了卫长恭的,那火锅店算他的技术股,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话不算话。 况且,他舍不得留下卫长恭在古代,即便是知道他有战友与他一起,那萧元景也舍不得。 所以萧元景只能留下来,他也就只能昂首向前,义无返顾。 第45章 镇北王世子回京城以后, 就连萧元景都觉得整个京城的风气都变了,荀若白偶尔进宫的时候, 还会说一些宫外的事。 比如荣平王送去了疗伤上佳的药品,平都王送去了不少珍奇的兵刃,就连荀若白都想着要送些什么礼物才好。 可萧元景一件都没放在心上,他就记住了一件事,卫长恭说过不必可以拉拢, 平常心对待就好了,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哪里是那些药品兵器就能比得了的。 小厨房里,挽着袖子的皇帝脸上还沾着不少的面粉,一只手扶着瓦盆,一只手用力的揉着面。 而伺候的内侍们都规规矩矩的守在小厨房外面, 一个二个的都不敢一探究竟。 倒是萧元景,负手站在皇帝的面前,看着皇帝一边和面, 一边叹息。 皇帝看着揉了半天都没有揉成一团的面, 眉头轻蹙:景儿,你说着和面也还真是门学问,水不能多,不然容易稀,可水又不能少, 一旦少了又不能成一团, 水与面都得恰到好处才行, 朕自生下来后,如今年逾不惑,还是第一次动手,竟然是在景儿的指导下做的。 萧元景颔首一笑:那是因为父皇你在意母后嘛,蛋糕一定要亲自做,意义才不一样。 皇帝继续和着面,忽的想到了什么事似得,停下手上的动作,侧首看着萧元景道:景儿,你觉得长恭那个人怎么样? 萧元景一愣,不明其意:父皇,我不认识他啊。 皇帝被他哽了一下,不由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长恭是镇北王的长子,在边关时又屡立奇功,是我大梁最年轻的战神,尤其是他身后的镇北王府,深受朕的信任,你那两位兄长可在长恭回京后常常前去探病呢。 萧元景这心忽然提了起来,有些不明白皇帝提起这件事是什么意思,只能按照卫长恭曾经说过的平常心对待来回应皇帝:这小王爷是为了我们大梁才受伤的,况且大哥也说过,我们也算是表兄弟,大哥二哥也不过是关心兄弟嘛。 皇帝看着萧元景这憨傻纯真的模样,不由沉吟片刻,搁下了手里和面的瓦盆,直面着萧元景:你这孩子是不是太实在了。 萧元景无辜的看着皇帝,伸手摸了摸头发:儿臣说错什么了嘛? 皇帝无奈的叹息一声:先帝子嗣稀薄,朕兄弟不多,唯有安平郡王一个弟弟,朕十岁时便被先皇封作了太子,你那皇叔又是个好玩儿的性子,自然是跟朕没有相争的想法,可朕有六个儿子,唯有你一个嫡子,从前你不冒头,朕也没有多注意过,可如今景儿的优秀朕看在眼里,便不得不做打算,朕想给你机会,让你历练自己,你敢不敢呐? 萧元景有些懵,不敢相信皇帝所说的每一句话。 怎么肥四,皇帝带头让他作弊? 萧元景试探着问道:父皇是打算给我别的差事吗? 皇帝点头:这尚书令一职,尚书省下设有六部二十四司,比丞相的官职都高,只是这许多年来,尚书令一职都是虚设,这瞧着景儿,便想问景儿可有胆子接受这尚书令一职? 萧元景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如开了挂一般,乘风直上,不由点头行礼:父皇信得过,儿臣自然敢接! 看着萧元景这副志气满满的模样,皇帝格外的欣慰。 虽然他有六个儿子,可他最抱有期望的还是只有萧元景,萧元昌是兄长,也是第一个封王的,他处事干净利索,一向为皇帝所喜,可到底没有往储君那方面想过。 萧元齐就更别说了,他虽说是余贵妃所生的儿子,曾经也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依旧没有想过扶持他做储君。 在皇帝的心里,能做太子的永远只有嫡子,因为先皇曾经告诉过他,在先皇少年时,便经历过一场因为夺嫡而引发的骨肉相残。 先皇曾有七位兄弟,皆不是皇后所出,只因当初的皇后一直无子,这储君之位便一直空悬,先皇的那六位兄长便为了储君之位互相陷害,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地步。 因为当时先皇年纪尚小,尚没有参与夺嫡的能力,所以最后当时的皇帝为了稳定局面,册立了先皇为太子,可即便如此,身为太子的先皇也不曾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时常有人对他不利。 所以先皇的子嗣稀薄,就是为了杜绝因为夺嫡而导致的骨肉相残。 在皇帝娶妻之后,先皇也特地嘱咐过皇帝为何太子一定要立嫡子,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稳住那些皇子们蠢蠢欲动的心,保住他们的性命。 从前的皇帝即便是不怎么注意过萧元景,也格外钟爱余贵妃的儿子,可到底没有生出过让他们代替嫡子做太子的打算。 如今瞧见萧元景格外优秀,个性敦厚,又友爱兄弟,皇帝觉得立嫡子做太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冬月初一一早,皇帝便颁下圣旨公告天下,由萧元景接尚书令一职,又封了萧元景的护卫叶蓁兄弟二人为侍中,由他们一直护卫萧元景的安危,并且成了萧元景的左右手。 荣平王府的正殿上,萧元昌端坐在主位之上,手中捧着热茶,神色阴郁。 而殿中的萧元恒瘸着一条腿,艰难的在殿中来回踱步,脸色极其难看:父皇怎么会偏心至此!这萧元景年纪还不到封王出宫的年纪,父皇竟然让他做尚书令,大哥,那可是尚书令啊,是百官之首,是位列三省六部之首的尚书令啊! 萧元昌轻轻地拨动着手中的茶碗盖子,轻抿着热茶,随后才若无其事道:那又如何,四弟是嫡子,是皇后娘娘的儿子,这一年来他有多出彩,受了多少委屈,父皇都看在眼里。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恒冷哼一声:大哥,难道我们永远都只能屈居人下不成,我萧元恒唯大哥马首是瞻,在我萧元恒心里,只有大哥才配坐上龙椅,成为九五之尊。 萧元昌眼眸微抬望着萧元恒,神色阴鸷,瞧的他后脊背一凉。 萧元昌将手中的茶碗搁在身旁的小几上:话不可乱说,三弟,你我终究只是庶子,就算手腕再厉害,也越不过嫡子去,心啊,就该平稳些。 萧元恒被萧元昌那阴鸷的视线吓的偃旗息鼓,没有此前的气焰,只能将一腔怒火咽回到肚子里:大哥甘心吗? 萧元昌:甘心与否,又能怎么样呢,你且回去吧,我还有客人,便不招待你了。 萧元昌起身,将萧元恒独自留在正殿上,迈步离开了正殿回去了后院。 萧元恒望着萧元昌的背影,实在明白不了这萧元昌的心思,想着当初他差人去找萧元景麻烦的人被萧元昌劫走之后,萧元恒便知道,他有把柄在萧元昌的手上。 除此之外,他几经衡量过,萧元齐有自己的亲兄弟,自然是容不下他的,而他又与萧元景不合,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自然是不可能跟他一处的。 所以两相对比后,他只能投靠萧元昌。 萧元恒再也不能如正常人一般行走,失去了争位的可能,可他跟萧元景的仇却不能就此作罢。 他只盼着有一天萧元昌能登上储君之位,将萧元景狠狠地踩在脚下才好。 只是如今瞧着萧元昌的模样,萧元恒完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萧元昌的心思藏的极深极好,萧元景以皇子身份接任尚书令一职这件事,完全憾动不了他的情绪。 萧元恒略微叹息一声,也只得讪讪离开。 回到后院的萧元昌便撞见了迎面走来的玉绥心,这脸上的表情才有所缓和,唇角微扬:玉儿。 一袭粉罗裙的玉绥心眉眼妩媚,身姿窈窕,如水的双眸饱含深情,她朝着萧元昌福身一礼:王爷可是遇见了不顺心的事了?妾身虽是女流,可也愿意为王爷分忧。 原本被萧元恒烦扰的心绪在见到玉绥心的那一刹那都化作了烟尘,萧元昌顺势扶住了玉绥心的肩,温柔道:不过就是因为萧元恒那蠢货罢了,他如此沉不住气,实在是让本王心累。 玉绥心颔首一笑:他不过也是将王爷当做了救命稻草,他与四皇子之间的仇是化解不了,不过,即便是王爷不喜欢他,也可以利用啊。 萧元昌冷哼一声:我若不是看在他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如何能许他登门。 玉绥心左右瞧了瞧,摒退了随行的侍女后才道:王爷可有想过,除了陛下以外,庆国公府才是四皇子最后的依仗,若是庆国公府不能成为他的助益呢?王爷在朝上有自己的人脉,可四皇子却是两眼一抹黑,在宫里他可以混的风生水起,可在朝上就未必了,届时再犯个一两次错,失了圣心,这四皇子只怕都熬不到封王了。 萧元昌仔细瞧着眼前的这个的女人,打心眼儿里喜欢的紧。 当初在高氏安葬的地方遇见的玉绥心,所有人都说是会带来灾祸的祸星,可萧元昌却觉得这个女人是高氏送来安慰他的,他不顾众人反对将她带回府后,愈发的觉得这个女人能给他不少的帮助。 包括拉拢萧元恒。 虽然如今的萧元恒愚蠢,又沉不住气,可到底不失为一把杀人的好刀,即便是最后出了什么纰漏,还能把这把刀丢出去承担所有。 萧元昌原本就是不削与萧元恒为伍的,可一想到此前的种种,竟也觉得在理,这才同意了玉绥心的话,将萧元恒拉入到自己的阵营。 至于玉绥心说的庆国公府一事,他似乎也觉得可行。 第46章 初雪如絮落了整整一日, 整个皇宫的屋宇都积着厚厚的一层积雪。 这萧元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早上一开门见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内心隐藏的哈士奇技能便一触即发,外头都没穿,撒欢似得的窜出了房间,脚下一滑, 摔进了雪里。 萧元景: 虽然摔的屁.股疼,但是萧元景开心啊,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还是能堆积起来的雪。 明书瞧着摔在雪地里的萧元景,吓得抓起衣裳就冲了过去, 也是脚下一滑,摔进了雪地里, 还差点一脚再给萧元景踹出去。 明书轻拍着胸口,连忙将衣裳裹在萧元景身上:殿下, 可穿上衣裳吧, 别着凉了。 萧元景拢了拢衣裳,点着头, 可顺手就抓了一把雪就塞进了明书的衣领里, 冷的明书一哆嗦, 使坏完毕的萧元景立马起身就跑, 岂料脚下再次一滑, 溜出去老远。 萧元景不仅不怕, 还乐得哈哈大笑。 最后拍了拍身上的雪, 却将明书从雪地里拉起来:昨天父皇做的蛋糕怎么样,好不好吃啊? 一提到皇帝做的蛋糕,明书的脸色就白了:殿下,奴才能说实话吗? 萧元景点点头:说。 明书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道:太甜了,甜的我脑仁都懵了。 萧元景忍着笑,然后张开双臂任由明书给自己穿着衣裳,一想着自己如今得了尚书令一职,还未封王,先在朝中领了一份差事,皇帝这个buff给他加的有点大,幸亏他聪明,不然,他可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手忙脚乱。 明书望着萧元景的笑脸,颔首浅笑道:殿下,今日镇北王世子会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之前差人来传话了,中午在长寿殿用膳,请殿下也去呢。 萧元景有些纳闷儿,可随后又想到之前听太后说过,这镇北王世子造出了火铳,他还想结识来着,可没想到他的锅兄竟然就是那位表兄,实在是缘分。 想来也有十几天没有见到卫长恭了,萧元景忙道:你去回了太后的话,中午我一定去,等会子你去准备一下我之前做的小酥饼干,多备两份,中午带到长寿殿去。 明书应了一声,遂随着萧元景的脚步回到了寝殿去换下湿掉的鞋袜。 虽然说尚书令一职常年空缺,形同虚设,可如今皇帝任命了四皇子做尚书令,还特地封了两个侍中来给他助威,这六部二十四司的官员却还是一一前来衙门跟萧元景行礼请安了。 户部与工部的官员萧元景都是有接触过的,如今萧元景一接任尚书令,这两位尚书大人就格外殷勤,生怕给他得罪了似得。 虽然才是第一次见面,萧元景就很明显能够察觉到六部二十四司的人有多不齐心。 工部与户部如今算是归到了萧元景手底下,可萧元昌因为入朝堂早上两年,这吏部与刑部的两位尚书虽然没有明面儿上支持过他,可到底也是与萧元昌一条心。 这会儿在衙门里见萧元景,也不过是表现出了表面恭敬。 送走了六部二十四司的各位官员后,叶琛眉头深锁,朝着萧元景行礼后道:殿下,根据你的吩咐,卑职已经查明了,这吏部与刑部的两位尚书大人虽然投靠了荣平王,手底下的人却不是一条心的,殿下还是可以加以利用。 萧元景手中盘着卫长恭送他的那块刻鹰腰佩,蹙眉沉思,许久才点点头:还有呢? 叶蓁也随即抱拳道:这兵部倒是没有归于谁,只是礼部尚书乃是齐国侯的门生,想必 叶蓁的话没有说完,可即便是没有说完,萧元景也知道他接下来这话的意思。 尚书省下的六部二十四司,单六个尚书,萧元景与萧元昌就是平半分了,尤其是刑部与吏部,一个总管大梁的刑律案卷与刑案复核,一个管着大梁的官职任免,这两个部门对于萧元景来说,他都想争取过来。 从衙门回宫时,萧元景也是径直去了长寿殿,一刻也没有停留,听着长寿殿正殿内的笑声,萧元景在殿门前停下了脚步,解下了斗篷交给了身边伺候的人: 小王爷来了? 伺候的内侍忙行礼道:回殿下的话,小王爷来了有一会儿了,正等着殿下呢。 萧元景应了一声,这才迈步进了长寿殿,扬起笑脸唤着:祖母,中午殿里做什么好吃的啊? 瞧着萧元景风风火火的从殿外走进来,太后笑呵呵的朝着他招手唤着:快来祖母这里坐着,这么冷的天儿又去衙门了? 萧元景瞥了一眼坐在殿中的卫长恭,唇边带笑,行走如风道太后身边坐下:嗯,父皇看重孙儿,给了尚书令一职,让孙儿历练历练,孙儿自然要勤勉嘛。 太后笑呵呵的拍拍他的手,将自己的手炉递到他手里,暖着他冰凉的手,随后才道:此前你不是一直想见你那位表兄嘛,这不,哀家今日将他唤进了宫里来,你们兄弟两个好好聊聊。 萧元景这才将视线投向卫长恭,脸上的笑意格外得意,起身朝着卫长恭行礼道:表兄好,还是在接风宴那日见过表兄呢,也不知表兄身体好些没,这太医院的太医可有尽心诊治吗? 卫长恭望着萧元景那含笑关切的模样,像是之前真的不见过一般。 卫长恭也是觉得好些日子没有见过萧元景了,恰逢今日太后让他进宫,便欣然应允了,此刻见着了萧元景,卫长恭的心里也算是欢愉了不少,起身回礼: 劳殿下记挂,臣的伤大好些了。 太后见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笑容的慈爱了:瞧瞧这年轻人,刚见面就这般熟稔,今儿个长恭就别出宫去了,你可不知道哀家这孙儿也做了不少好东西呢,他一直就想知道你那个火火什么的怎么做的,如今啊,你们就可以好生聊聊了。 萧元景侧头瞧了太后一眼,又冲着卫长恭轻微挑眉,随即朝太后行礼道:孙儿知道了。 在长寿殿中用过了午膳,又有了太后的允准,这萧元景便带着卫长恭一道光明正大的回去承乾殿,两个人并肩走在宫道上,格外的赏心悦目。 萧元景侧首瞧了卫长恭一眼,笑着道:小王爷不是要跟我保持距离嘛,怎么还答应太后要随我去承乾殿啊。 卫长恭颔首,旋即对上萧元景的笑眸:太后授命的,我自然是要遵从了。 萧元景瘪瘪嘴: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呢,嘁,没劲。 卫长恭略微启唇,将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到肚子里,随后才道:殿下可有明白为什么皇帝陛下会突然让你做那尚书令一职嘛。 萧元景点头:给我加buff。 卫长恭:陛下是属意你做储君的,做尚书令不过是提前给你试练的机会,一旦时机成熟,就会宣布你做太子。 萧元景愣了愣,驻足侧首看着卫长恭:那岂不是,走了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了? 卫长恭颔首点头,可神色却也是格外凝重:那你知不知道,陛下虽未明言,可这些人却都明白陛下的用意,如此一来,那些争位的皇子们,只怕会对你不利。 原本还有些沾沾自喜的萧元景,在卫长恭的话音落下后,神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那怎么办 卫长恭颔首,呼吸也略微有些深沉:今日进宫见太后之前,我还见过陛下了,他让我在京城养伤的这段时间,多进宫走动,也说明了萧兄你的聪慧。 萧元景:然后呢? 卫长恭:陛下的意思是,想让你跟我多多相处,大约是想让我镇北王府成为你的后盾,能够保护你吧。 萧元景:??? 这都是些什么反转剧情! 原本一开始还担心跟卫长恭走的太近,被人猜忌,萧元景刻意不与他联系。 结果呢? 他仿佛是被转发的那条锦鲤一样,所有好事儿都落在他的头上。 还未封王,坐上了文官之首的尚书令。 荣平王和平都王往镇北王府险些跑断腿,结果皇帝让卫长恭跟萧元景亲近。 萧元景宛如一尊石像在风口站立着。 说好的大杀四方呢?怎么一溜的绿灯让他畅通无阻。 不!不行!这不是萧元景想要的结果,就算心里想要,也不能说出口,甚至还要表现出难以接受的表情。 所以一不小心表情扭曲了。 卫长恭有些担忧:萧兄你怎么了? 萧元景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也就是说,你现在可以随时入宫找我了? 卫长恭点头。 萧元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行,走走走,我昨天烘了些葡萄干饼干,葡萄干是姐姐从西域给我送回来的,走走走,我请你吃饼干。 卫长恭点头,跟在萧元景的身后朝着承乾殿走去。 而在文德殿批阅着奏折的皇帝在听到成友之的回报时,原本阴郁的脸色也渐渐地舒展开来。 成友之有些疑惑的问道:陛下放心,殿下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苦心的。 皇帝叹息一声:不行啊,这孩子太实在了,他大哥二哥往镇北王府跑的勤着呢,那孩子还以为是他们俩是尽表兄弟的情分呢。 成友之也是颔首浅笑:四殿下心地纯真,自然什么事都是往好处想的。 皇帝叹息一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景儿就是有一份赤子之心,朕才如此放心,他会友爱兄弟,自然会保住那些孩子的命,朕身为人父,如何能看着他们手足相残呢。 成友之:四殿下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眼下就只期盼小王爷能够明白陛下的意思,可以多关注一下四殿下。 皇帝无奈的笑着执起手边的奏折,成友之则是小心翼翼的为他添着热茶。 原本皇帝上一秒还是笑着的,可下一瞬笑意便消失了,神色冷峻,用力的将奏折拍在了桌上,吓得成友之连忙跪伏在地上: 陛下息怒啊。 皇帝的呼吸幽深,桌案上的手也不由握紧成拳:朕不过是让景儿做了尚书令,这后招就来了。 成友之: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再次拾起手边的奏折打开道:有人朝庆国公开刀了。 皇帝也只是说了句有人朝庆国公开刀了,成友之便立时明白皇帝的所指了。 庆国公是萧元景在朝中的依仗,如今萧元景做了尚书令,这庆国公自然是水涨船高,这其他人自然是要眼红的,所以才有了皇帝手中的这封弹劾的奏章。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皇帝略微叹息一声,随即道:等会儿长恭出宫以后,你宣元景来文德殿,朕有话要问他。 成友之眉心微蹙,旋即颔首行礼答应着。 第47章 承乾殿内, 萧元景将他做的所有的饼干点心都端到了卫长恭的面前,甚至, 他还利用宫中的牛乳与糖现做了两杯奶茶。 殿外的屋宇上积着皑皑白雪,殿内却是炉火燃的正旺,热气腾腾,尤其是面前摆放着萧元景亲手做的奶茶和饼干, 卫长恭的心里便觉得有些欢愉。 一直颔首端坐着,努力的将眼神与心绪藏起来,在听到萧元景的轻唤时, 他才侧首看着萧元景:萧兄说什么? 萧元景捧着奶茶杯,直勾勾的看着一脸茫然的卫长恭, 不由乐了:卫兄你在想什么呢,我是在问你, 觉得我做的奶茶味道如何,有没有觉得亲切。 卫长恭的视线这才落到奶茶上, 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 似珍宝一般吹了吹,轻尝了一口, 味道适中, 不甜不淡刚刚好。 卫长恭从来不喜欢吃甜食, 可今日手心里的奶茶却被他视若珍宝, 什么不喜欢甜食, 那得是看谁做的:嗯, 味道正好, 很合适,我很喜欢。 得到了夸奖后,萧元景脸上的笑意便愈发的欢快了,端着奶茶颠儿颠儿的就跑到了卫长恭身边坐下:那这些我做的小饼干呢,你尝尝,上面是葡萄干,你也尝尝,你不知道,我刚开始学做饼干的时候,我就想让你品尝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好了,你赶快尝尝,完事儿了告诉我味道怎么样。 卫长恭点头,在尝过奶茶以后,再接触到其他甜食他已经不那么抵触了,拿起饼干的姿势格外的自然。 酥脆的饼干入口即化,混合着葡萄干的味道,也是格外的美味,卫长恭喜欢极了,不自觉的又尝了一块。 萧元景就坐在旁边瞧着他吃,红唇紧闭,咬合时的脸颊格外的令萧元景心动,连忙侧过头不再看着卫长恭,只是捧着奶茶送到嘴边。 烫!烫的舌头疼! 萧元景吐着舌头将手中的奶茶放到了桌上,用手朝着嘴里闪着风。 察觉到萧元景背对着自己,卫长恭连忙紧张道:萧兄,你怎么了? 萧元景吐着舌头转过头看着紧张的卫长恭,指了指自己的舌头:喝太急,烫着了。 望着眼前这呆萌傻气的萧元景,尤其是那裸露在外的舌头,颜色格外粉嫩,瞧得卫长恭心头一热,就连深思都有些飘远了,满脑子的马赛克让他都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转过头不再看着萧元景。 萧元景立马把舌头缩了回去,有些不明其意,大着舌头问着:卫兄你怎么啦? 卫长恭:嗯没事,你舌头疼不疼。 萧元景摇头:没事儿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我这人皮糙肉厚,没关系的,就是这奶茶这么烫,别给卫兄烫着了才好,我会心疼的。 卫长恭的心弦又是一动,心里也骂了萧元景一句。 这该死的直男,撩的他心都乱了还不自知,说那么暧昧的话做什么! 卫长恭:我喝的时候吹过了,你是自己不小心。 萧元景厚着脸皮笑了笑:这倒是,我是因为瞧着卫兄吃东西特别好看,所以看得着迷了,才没注意奶茶还烫。 此话一出口,卫长恭是真的只觉得胸口郁结了一团气,不上不下。 这个直男是真的不知道他再这样,卫长恭这个蚊香会把持不住,给他掰断吗? 瞧着卫长恭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萧元景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些话有些过分,对着一个男人说这么肉麻的话,会让对方误以为自己自己对他有意思。 这样的错觉往往会导致很多情况发生。 譬如对方会觉得自己恶心,不再跟他来往。 譬如误以为自己真的喜欢对方,然后趁机酱酱酿酿。 譬如 反正不管如何譬如了,萧元景觉得自己的这个行为很容易让卫长恭误会,万一卫长恭误以为自己不正常,对他有什么想法,然后再也不跟他来往了怎么办。 萧元景正襟坐着,瞧着饼干上的葡萄干许久才道:卫兄,你别误会,我我没别的意思。 卫长恭轻应一声:嗯,我没误会,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嘴上如此说,可卫长恭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那种隐约的不愉快,使得心里原本就郁结的那团气愈发的厚重了,堵在卫长恭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格外难受。 萧元景嘿嘿一笑:卫兄明白我真好,对了卫兄,你说我父皇跟你说过,让你多注意注意我,可是真的? 卫长恭点头:嗯。 萧元景抠了抠眉心,沉吟了半晌后才转头看着卫长恭道:如此我就安心了,卫兄,这后面可能有些事要找你帮忙,你得多向着我点。 卫长恭有些不明白,却还是答应了。 萧元景愣住:卫兄都不问问我是什么事,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卫长恭颔首:你拿我当兄弟,我自然也得全心全意对你不是,再说了,你跟我还是表兄弟呢。 一提到这个表兄弟,萧元景就想到那天遇见的那个谢流年了,忙拽了卫长恭的衣袖问道:你说表兄我想起来了,那个谢流年是怎么回事儿,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卫长恭对上他的眼眸,点头:嗯,你听太后说过我的造出了火铳,也就是简易的枪,就应该听他们说过十年前镇北王世子遭遇伏击,伏击他的人一个没活,而那一队人马都安全无虞的回来了吧。 萧元景回想着当初太后的话,以及其他人口中的讲述,的确是这样。 卫长恭稳了稳呼吸,端起了面前的奶茶杯,似乎陷入了回忆一般,神思悠远: 当年的救援,很多地方车进不去,人也去不了,采用的方法就是让我们空降到那些地方去搜救,我们一个连除了司务长和炊事班的兵以外,包括卫生员都参与了那次救援,因为救援条件有限,空降的距离越来越高,加上地面情况,对地面也就难以预测,可我们是人民子弟兵啊,我们的任务就是救援,所以我们只能写好遗书,义无返顾往下跳,活着,就进行搜救,能救一个是一个,与外界取得联系,如果牺牲了就是烈士。 说到此处,卫长恭的眼神有些闪烁,萧元景自然也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不忍再听下去,只是伸手拍了拍卫长恭的肩头:都过去了。 卫长恭点点头:嗯,都过去了,还好,虽然我们在原来的地方成了烈士,可是又在这儿活着了,不是吗。 萧元景望着侧首过来含笑的卫长恭,那样含泪的双眸叩击着萧元景的心门,使得他不由用力的点头,表示认同。 难怪那天在宫外的时候,萧元景问他想不想家的时候,卫长恭会说他跟自己不一样,他回不去了,只能留在这儿。 是因为萧元景在现代还有一副能走能跳能呼吸的身体,而卫长恭什么都没有。 萧元景不仅觉得有些心疼,却还是笑着回答卫长恭的话:而且以后还有我呢,对吧,冒昧问一句,那个李长亭瞧着傻乎乎的,他原来是个啥衔儿啊。 卫长恭仔细想了想,然后认真的看着萧元景介绍道:长亭是我的一排长,他腿上功夫好着呢,流年是我的指导员,虽然吊儿郎当的,可看人准着呢,嗯,还有我的副连,二排长三排长,都留在云中呢,上次教你做火锅底料的时候,是我那个副连,他家里以前就是开火锅店的,所以会做,我就教你了。 萧元景一脸恍然大悟,可算明白了为什么卫长恭会做火锅底料了,可还有一个疑问一直萦绕在心头,如今卫长恭说了这么多,萧元景也就打算趁热打铁,一起问个清楚: 那那你既然成了镇北王世子,那怎么又会附身在锅身上啊,而且不偏不倚,还是我小厨房里的锅。 卫长恭眉头轻蹙,若有所思,随后才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每次就是休息的时候不知不觉就附身到了锅身上,起初我还以为是在做梦,直到遇见你,我才确定那不是梦。 萧元景张着嘴,应了一声,可算是把卫长恭这边的事情搞清楚了,心里也就格外爽快了。 随后萧元景又跟卫长恭聊了些别的,屁颠屁颠的把他做好的电话雏形拿出来给卫长恭看,原本都可以通话了,结果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电话线给烧了。 卫长恭安慰了萧元景半晌,瞧着外头的天色也不早了,原本太后是打算让卫长恭在宫中过夜的,可后来想着如今的身份问题,卫长恭觉得还是出宫比较妥当一些。 而萧元景也特地送卫长恭去了宫门,目送着他登上离宫的马车时,萧元景才叹息了一声,颔首浅笑,只是刚刚转身,便瞧见了成友之。 萧元景有些疑惑:成公公,你怎么来了? 成友之朝着他行礼后道:陛下在文德殿候着殿下,还请殿下移步。 萧元景看着成友之的模样,心里头自然也盘算了一番,这才随着他前去文德殿。 皇帝身着玄色金线五爪龙袍,戴着金冠,威仪十足,瞧着萧元景款款走进殿中,这才停下了手中的朱笔,示意成友之退出去,关上殿门后,才问道: 今日世子在宫中景儿可有好好招待? 萧元景揖礼一拜:小王爷虽是武将,可听祖母说他也是个爱发明的,所以今日我特地好好招待了世子一番,请他品尝了我做的饼干,以及我的电扇电灯和电话呢。 皇帝叹息一声,脸色也有些难堪,瞧的萧元景有些纳闷儿。 皇帝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让镇北王世子看那些东西呢。 萧元景明知故问道:那儿臣该给小王爷看什么啊。 皇帝刚要点名他,可转念想了想,萧元景的可贵之处就是不会算计人心,他身为人父,此刻就该为萧元景多打算打算,便道:没什么,万事有父皇在,不过眼下有一件事,不知道景儿有什么看法呢? 萧元景:何事啊? 皇帝看着桌案上的那封奏折,凝思片刻后才道:景儿如今也是身负尚书令一职的朝廷官员了,又统领六部二十四司,眼下庆国公被监察御史弹劾,说庆国公在外仗势欺人,克扣城外佃户的租子,甚至还逼死了庄子里的孤儿寡母,如今被人告上了京兆衙门,景儿如何看这件事? 萧元景不太明白皇帝意思,看了皇帝半晌后才道:父皇,庆国公是儿臣的舅舅,此事若是说舅舅无错,还怕父皇说儿臣徇私,可若是说舅舅错了,但凭着一面之词儿臣也是不信的,所以儿臣请求父皇能够彻查此事,如果舅舅有罪,便按律定罪,若是无罪,也请父皇严惩诬告之人。 皇帝直视着萧元景此刻义正言辞的模样,神色满意:既是如此,不如此事便交由景儿去处理。 听到此,萧元景连忙摆手道:不不不,父皇,此事涉及庆国公府,儿臣是最该避嫌的一位,此事还烦请父皇另择他人。 皇帝望着萧元景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心里自然还是有些偏向的,庆国公毕竟萧元景的舅舅,是皇后的娘家,如果庆国公府出现问题,那么萧元景日后做上了储君之位,这身后又有谁能够给他助力呢? 突然。 卫长恭的名字出现在了皇帝的脑海中,镇北王是皇帝的亲表兄,两个人的关系自幼便格外的亲厚。 如今镇北王虽然镇守边塞,常年居住在云中,可这卫长恭却是在京城啊,他是皇帝亲封的镇北王世子,将来也是会袭爵,继承镇北王府的一切。 如果此事让卫长恭去查的话,不管庆国公府日后会如何,只要卫长恭能够在将来站到萧元景身后,那么萧元景这储君之位便能坐的安稳了。 皇帝略微思索片刻后才道:朕倒是有个人选,景儿,既然你不肯插手庆国公的事,那么日后这件案子我便全权交由那个人处理,你可愿意? ※※※※※※※※※※※※※※※※※※※※ 接档新文《朕每天都想退位[重生]》,看着顺眼的话,可以收藏一下等开坑啊。 文案:朕,重生第三次了,都八十岁了。 求求老天爷爷吖,放过朕吧,朕想驾崩,不想当皇帝! 实在不行,你让朕退位也行吖! 只是为什么之前那些要造反的王爷们都溜了? 你们肥来吖!朕让你当皇帝,你们快来造反吖! 朕绝对不反抗!朕说话算话! 求你们啦,朕不是坏人,别跑啊你们 第48章 萧元景直视着皇帝半晌, 随即揖礼一拜道:儿臣愿意。 皇帝的唇边微扬,颔首浅笑道:此人你也认识, 甚少在朝堂,也不是你两位兄长哪一方的人,你可以放心,他保证能够处理好的,此人便是镇北王世子, 卫长恭。 萧元景有些惊诧的看着皇帝, 随即抱拳一礼:儿臣都听父皇的,我相信镇北王世子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皇帝对萧元景的反应甚为满意,又简单的嘱咐了两句,便让萧元景离开了文德殿。 冬日夜幕下的宫道格外凄冷冗长, 尤其是墙上还积着厚雪, 偶尔一阵风刮来, 割得萧元景的脸生疼, 好在他外头还罩着一件大氅,手里捧着手炉, 不然这会儿肯定冷的直打哆嗦。 途径御花园的萧元景停下了脚步,瞧着跃鲤池上的薄冰,迈步走了过去, 瞧着冰下还在幽深的池水, 眸色幽深。 明书跟在萧元景的身后, 一直沉默不语, 萧元景不开口, 他也不会多嘴,这就是明书与立冬的区别。 萧元景敛眸转身,看着身边的明书,开口道:明书,告诉荀世子,鱼上钩了,让他看着办。 明书抬头望了一眼萧元景,随即行礼应着,将萧元景的话记在了心里。 只是这一入了冬,屋子里的炭火就是避免不了的,萧元景用过了晚膳之后,怕冷的他特地让人提前用汤婆子暖热了被窝,这样睡的时候就不会太冷了。 这个时候萧元景躺在床上就在想,如果今天卫长恭不出宫的话,他应该会把人留下来。 如此两个人就能睡一张床了,两个人睡觉肯定暖和! 萧元景如此想着,自然睡的也格外好,在梦里自然也发生了一些少儿不宜十八禁的马赛克剧情,于是就有了第二天早上裤子再次脏掉的事情。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觉得自己可能是哪里有问题了,以前不是没做过这样的梦。 但是以前做的都是和一些腿长大波妹,但是自从遇见过卫长恭以后,他梦里的人选就换掉了。 以前的上生物课的时候,老师就说过某些情况会发生,梦里的对象可能是经常见的人,不用觉得害羞,也不用觉得害怕。 但是老师没说过,梦里的XX对象是自己的好兄弟该怎么办,甚至还发生过两次 萧元景看着拿来新裤子的明书,视线一直落在他那冷峻的脸上,有些疑惑的问道:明书,问你个事儿。 明书:殿下请讲,奴才一定知无不言。 萧元景沉吟了半晌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如果我在梦里,跟一个男的那什么,你会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明书虽然有些惊讶萧元景的话,可随后还是恢复如常,震惊道:殿下,一个梦而已,殿下不必过分忧心,殿下是气血方刚的年纪,若是实在不妨安排侍寝的宫女,这是有先例的,殿下不必担心。 萧元景听着明书的话,便回想起他第一次这样的时候,立冬就给他安排了一位,说是荀皇后安排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立冬安排的那个女孩子不错,脸蛋漂亮,略施粉黛,虽然没能看到那姑娘的腿,但是能瞧见那姑娘的手臂与锁骨,应当是个身材不错的。 可是一跟卫长恭做对比,萧元景觉得 还是卫兄好些。 他卫兄是这天底下顶好看的人了,就算是男的,那也是没人能够比的。 萧元景颔首,笑的有些猥琐,瞧得明书愣了愣:殿下意下如何? 萧元景连忙摆摆手:不必不必,你也说过,不过一个梦而已,无妨无妨,赶紧给我穿衣裳吧,今日得出宫去衙门见小王爷,还得问问舅舅的事呢。 明书:喏。 应了一声,转身便唤来伺候萧元景更衣的宫娥来为他穿衣服。 牡丹色的圆领锦袍,胸前绣着金线银龙团花,腰间扣着镶玉的腰带,缀着卫长恭赠送的刻鹰腰佩,金丝玉的玉冠玉簪更是衬托着萧元景颀长挺拔的身姿。 明书又取来斗篷为萧元景披上:殿下,这两日虽出了日头,可到底是化雪的天气,还是穿的暖和些好。 萧元景应了一声,任由明书为自己系着斗篷的带子,等着收拾齐整以后,才离开承乾殿,出宫前去镇北王府。 镇北王府前,萧元景在叶蓁叶琛的随侍下下了马车,站在王府门前,萧元景忽然有些胆怯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镇北王府,可这一次却是正大光明的来找卫长恭,确实是有些紧张的。 叶琛侧首看着萧元景,试探着问道:殿下,咱们真的要进去么? 萧元景沉吟了半晌:也不知道父皇的旨意有没有传下来。 叶蓁却道:殿下既然是为了国公大人来找小王爷的,就别想别的了。 萧元景眉头轻蹙,若有所思:我不是为了别的。 是为了昨夜又在梦里跟人酱酱酿酿以后,有些不好意思再见卫长恭了而已。 萧元景沉思了片刻过后,终于还是决定让叶蓁前去叩门,结果叶蓁刚刚上了两个台阶,就听见王府大门发出了幽深沉闷的声响,叶蓁停住脚步,看着王府大门打开。 李长亭站在门口看着门前站着的萧元景,先是有些讶异,可转念一想卫长恭的吩咐,连忙邀请着萧元景入了王府。 萧元景看着李长亭略微担忧的模样,不由问道:小王爷他怎么了? 李长亭叹息一声:昨儿个从宫里回来就病了,上吐下泻的,大夫来看过了,开了两帖药,吃完就该好了。 萧元景有些惊诧:卫兄病了?他是不是吃坏什么了,怎么会上吐下泻的。 说着这话,萧元景忙不迭的往燕月台走去,因为来的次数太多了,这会儿前去燕月台也是轻车熟路了。 李长亭跟着他的脚步,连忙劝着:也不是吃坏了什么,就像我不能吃太多的红烧肉,老大他不能吃甜食,吃完就上吐下泻,昨天那副模样肯定是吃了甜食了,他非说没有,你说气人不气人。 萧元景的脚步在燕月台的院门外停下,有些疑惑的看着李长亭:卫兄他不能吃甜食? 李长亭点头:是啊,老大没跟你说过吗? 萧元景摇头。 他回想着昨日卫长恭品尝他做的饼干时,分明就是一副喜欢的模样,瞧不出他不喜欢,也不能吃甜食啊。 如此一想,萧元景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发抖,格外的自责。 李长亭又道:本来老大就是回京养伤的,如今又病了,皇帝陛下还颁下圣旨,让老大去查庆国公的事,唉,我们老大可都是看在四殿下你的面子上呢,你可得好好劝劝他,让他别只记着我不能吃太多的红烧肉,他还不能吃甜食。 萧元景点点头,随后才迈步走进了燕月台的院中。 分明是来过很多次的院落了,可这一回因为里面睡着的人是卫长恭,萧元景就只觉得感觉不太一样。 自责与紧张夹杂着,一步一步走进院落中,叩响了卫长恭的卧房,得了应允之后才推门进去,只不过刚刚推门便听卫长恭道: 怎么样,萧兄来了没,要是来了你让他去偏厅等我,万不能叫他瞧见我这副病容。 萧元景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那站在衣柜前挑选衣裳的卫长恭,萧元景的心绪便愈发的复杂了: 见着就见着了呗,你什么样儿都好看,我不嫌弃。 卫长恭挑衣服的手微顿,惊讶的回转身看着门前站着的萧元景,脸色突变,略微颔首,有些不太好意思:怎么到了也不说一声。 萧元景噘着嘴进屋后将门带上:不能吃甜食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又让你喝奶茶,又让你吃饼干的,害得你生病。 卫长恭将挑选好的衣裳抖开穿上,一边系着绳扣一边朝着萧元景走来:不妨事的,你做的饼干带着家的味道,总是想尝尝的。 萧元景点点头:这样吧,以后我做无糖的给你吃,知道那种咸味的饼干吧,我做那个给你吃怎么样! 卫长恭应着,旋即与萧元景一道坐到了桌子边儿,伸手给他斟上一杯热茶:陛下的圣旨一早就来了,让我审理庆国公一案,萧兄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元景这才一舒愁容,露出了笑脸:我倒是没什么想说的,卫兄尽管放手去查去审就好了,若白表兄那里我一切都打点好了,卫兄放心。 卫长恭颔首若有所思,可随后眉头眉头紧锁有些担忧:你能确定万无一失么? 萧元景冲着卫长恭得意一笑:自然能确定的,只不过这个时候还来劳烦卫兄与我演场戏就最好不过了。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的眼神,总觉得这家伙憋了一肚子的坏水儿,只是卫长恭不知道这一次萧元景的坏水儿要烧到谁的身上。 不过还是蛮期待的。 荣平王府的正殿中,萧元恒正绘声绘色的给主位上的萧元昌讲着镇北王府外发生的事: 大哥你是没瞧见萧元景那副犹如丧家之犬的模样,这庆国公的案子告发到了京兆尹府,父皇念及他是国舅,不好审理,便找了这位镇北王世子来做主审,这萧元景就忙不迭的往镇北王去,怎么样,还不是被镇北王世子给撵出来了。 萧元昌眉头轻蹙:哦?有这等事? 萧元恒拖了一条残腿走到椅子上坐下后,意得志满道:可不,那送他们出府的还是世子本人,神色不悦,格外嫌弃,说什么让萧元景别仗着自己是尚书令,就令插手庆国公的案子,让他安守本分。 萧元昌却是不信的:四弟倒不是像会以权谋私的人,依照他的性子,他可是装的一手好无辜,然后再博取同情,怎么会这么没脑子去找镇北王世子的麻烦? 萧元恒却是不以为意:他如今可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又是嫡子,还未封王便先入了朝堂,坐上了尚书令,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盲目自大,自以为自己也能左右镇北王世子了呗。 萧元昌起身负手在殿中来回踱步,若有所思:这镇北王府属于中立,正因为谁都不靠,父皇才格外信任,这镇北王世子更是深不可测,任凭我与元齐如何试探,都探不到一丝的口风,甚至都不曾让他动摇。如果他判了庆国公的话,也就得罪了四弟,这万一日后四弟做了储君,这镇北王府会不会被秋后算账呢? 萧元恒望着萧元昌的模样,连忙道:大哥你为那个世子操心什么,眼下难道不应该是处置了庆国公嘛。 萧元昌回首看了萧元恒一眼,浅笑道:三弟莫急,庆国公是四弟背后的依仗,若是庆国公倒台了,那么这推到庆国公府的人势必会被四弟记恨,这样一来,镇北王府就成了他的首要目标,届时我再加以安抚,镇北王府可是个不错的助益呢。 萧元恒恍然大悟,连忙揖礼一拜道:还是大哥想的周到,小弟愚钝,小弟这就去办。 ※※※※※※※※※※※※※※※※※※※※ 啊,过年就顾着团年了,存稿都没了,怎么办啊想哭。 第49章 承乾殿内的小室中, 萧元景正在仔细的研究着有线电话。 在古代的条件有限,手机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有线电话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尤其是今日从镇北王府回来后,萧元景就一句话没多说,一直在小室里埋头研究着有线电话。 明书在小室外头伺候着,眉宇间满是担忧。 听着叶蓁说了那位小王爷对萧元景说的话, 明书就愈发的疑惑了。 分明前一日小王爷在承乾殿和自家的主子爷相聊甚欢,怎么今日小王爷会将自家的主子爷赶出王府呢,实在想不明白。 北风呼啸着, 虽说屋子里燃着炭火燃的正旺,可这从气口透进来的风还是感觉的凉意。 明书看着盘腿坐在榻上, 仔细画着架构图的萧元景,忙端了一分热汤上前: 殿下, 喝些热汤休息吧。 萧元景摆摆手:无妨,我再坐会儿, 立冬呢? 明书微愣:傍晚时侯都在呢, 这会儿不该他当值,该是休息去了吧? 萧元景若有所思, 唇边带着一抹笑意, 旋即放下了手中的画板, 接过明书端来的热汤一饮而尽, 登时暖意丛生, 从内到外的都热气腾腾的: 这样寒冷的夜, 大家晚上就都早点休息吧, 不用守着了,明日一早让小厨房的人熬些姜汤让每人都喝点,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别冻病了才好。 明书应了一声,刚要退出寝殿,便听见前殿传来焦急的唤声,萧元景连忙投去疑惑的目光,明书连忙前去前殿查探,萧元景也下榻穿了鞋子前去前殿。 怎么回事,是谁在吵? 见着萧元景出来,这原本就跪着殿前的小太监连忙朝着萧元景望来,跪着走向萧元景的脚边,朝着他磕头: 四殿下,求求您了,救救五殿下吧,我们五殿下病了,救救我们五殿下吧,求您了。 那小太监不停的磕头,泣不成声,浑身都在发抖。 萧元景听得有些纳闷儿:这病了就去请太医,来求我做什么? 那小太监哭到:奴才们去请了,可近两日平都王殿下也病了,太医院的太医奉了贵妃娘娘的命令去了平都王府,这会儿太医院没有别的太医了,奴才们去求贵妃娘娘,可贵妃娘娘却说等着太医从平都王府回来再说。 萧元景听着那小太监的哭诉,心里头一片唏嘘。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这萧元贺与萧元齐可都是余贵妃所生的,怎的这做母亲的会是这样差别对待呢? 萧元景也没来得及多想,忙让明书取来自己的令牌出宫去请镇北王府的太医进宫来。 明书有些诧异,可见着萧元景此刻神色严峻,随着那前来报信的小太监前去了五殿下所居住的文华殿。 虽然不明白萧元景的吩咐为什么意思,但是明书最后还是遵照了他的吩咐拿着他的令牌出了宫,前去镇北王府找小王爷。 文华殿的寝殿内,萧元贺缩在被窝里昏睡不醒,萧元景坐到他的床边伸手试了试他的问题,那一碰才不得了,萧元贺那滚烫的额头使得萧元景心中大吃一惊: 怎么这么烫? 那前去请萧元景的小太监一边抹泪一边道:回殿下的话,五殿下午后就说身体有点不舒服了,结果晚饭都没吃下去,就全吐了,奴才们吓坏了,没多一会儿殿下就晕了,高烧一直不退,偶尔还在抽搐,四殿下,四殿下求你了,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我们殿下啊。 那小太监说完双膝一软又跪了下去。 萧元景连忙将他提起来:不许跪,能救我一定救,你们有想办法给元贺退热没? 一直在床边伺候的宫娥连连点头:奴婢一直在用凉水为殿下冷敷。 萧元景看着萧元贺那通红的脸颊,忽然灵光一现道:你们找几个人去外头的水缸里取几块冰来,用毛巾包着给元贺擦身子试试,在太医回来之前,先试试这个降温的法子。 这文华殿的太监宫娥们一听,立马各自吩咐了下去,连忙去外头的水缸里凿冰。 登时,整个文华殿都忙碌了起来,之前那传话的小太监也连忙将拿来的冰包好,一遍一遍的擦拭着萧元贺滚烫炙热的身体。 萧元景这才转身去到前殿,等着明书将镇北王府里的太医请回来。 约莫瞪了一炷香的功夫,这床榻上的萧元贺总算是有了起色,退了些许的热。 萧元贺睁开双眸,眼前看到的景象大致都是模糊不清的,可唯有床边坐着的萧元景,他大约能看出来,没来由的心头一热,却因为实在太累而只能发出比蚊子还小的声音: 四哥四哥 萧元景伸手摸着他的额头,握住了他的手安抚道:醒了就好,太医一会儿就到。 萧元贺双眼一热,两行热泪就滚落下了眼眶。 许是人这一病心绪就乱了,不过是睁开眼看到了萧元景,萧元贺就觉得格外感动,甚至还哭了。 萧元景有些无奈,刚刚让宫娥拿来热茶喂萧元贺,就见着明书带了太医进来了寝殿,而太医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瞧那惊为天人的容貌,即便只是穿着随侍的衣裳,也遮盖不住那个人身上闪闪发亮的光芒,瞧的萧元景心里那头鹿又活了。 所以在太医为萧元贺诊病的时候,萧元景便与卫长恭站到了一处,悄没声的站在最后,不让人发觉。 萧元景小声:你身体不是不好嘛,怎么还进宫了。 卫长恭靠到他的耳边:来的人拿着你的令牌,我以为你病了。 萧元景心头一热,也不知为何感动的不行,这大概就跟方才萧元贺看到他时的感觉一样的,那种被人惦记的微妙情绪,在那一瞬间全部迸发。 卫长恭的视线落在萧元景那微扬的红唇上:这么开心? 萧元景轻轻的点头:被人惦记的感觉,很爽。 卫长恭颔首没有再说话,在他确定生病的人不是萧元景的那一刻,他就不担心了。 不过片刻,这太医便诊好了脉,萧元景连忙问道:太医,元贺他怎么样了? 太医一副轻松的姿态起身,笑着道:五殿下不过是受了风寒,加之饮食不调导致的病症,好在高热及时退了,否则这高热一直持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臣这就为五殿下开几帖药,慢慢调养过来就好了。 听到太医如此说,萧元景这才松了一口气,回首看了卫长恭一眼,只瞧着他朝自己略微颔首以后,便跟着太医一道离开文华殿。 醒来的萧元贺看着床边的萧元景,眼眶通红:四哥,谢谢你啊。 萧元景笑着拍拍他的小脸蛋:乖,你喊我一声四哥,就是我弟弟,瞧你身边那小太监,哭的可怜极了,所以我才过来的,你听太医的话,好好养病,知不知道。 萧元贺点点头,瞧了瞧这屋子里伺候的人,忙道:四哥,这都子时了,你快回去歇下吧。 萧元景四下瞧了瞧,忙道:没事儿,哥在你这儿睡,你有什么事儿就喊哥,等明儿个你吃了药好些了我再回去。 萧元贺望着萧元景,眼眶愈发的红了,他扯了扯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藏在被子里。 萧元景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多大人了还哭鼻子,不许哭了,我可不想盖着你湿漉漉的被子睡觉,容易着凉。 萧元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萧元景脱了衣裳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萧元贺的心里这才踏实了下来。 虽然说他和萧元齐的同胞兄弟,可到底还不如现在和萧元景亲昵,更别说同睡一张被子了。 萧元贺从小就是萧元齐的陪衬,他学问好,长的好,又深受皇帝喜欢,有了一个优秀的兄长,那他自然就暗淡无色了,他多努力想引起余贵妃的重视,结果都是于事无补。 余贵妃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萧元齐身上,而萧元齐也不过是将他当做一个麻烦精,表面上两个人是和谐的一母同胞的兄弟。 可实际上,有了出色的萧元齐,那里还有他萧元贺的位置。 一如今天晚上,萧元贺以为萧元齐总算出宫了,他就可以得到贵妃的重视,醒来以后可以看到余贵妃。 可结果他看到的却是萧元景,一直到现在余贵妃都没有出现,甚至连她宫里的人都没看到一个。 萧元贺翻了个身,瞧着身边已经睡熟的萧元景,心里除了感动,还有信任。 殿下,喝药吧。 小太监的声音在床边响起,萧元贺连忙让他噤声,被人伺候着坐起来: 四哥睡的好,别吵他。 小太监连忙颔首行礼,萧元贺因为实在虚弱,也无心责罚,只是将那如同胆汁的药喝完以后,这才躺下与萧元景一起休息。 听说五皇子病了,皇帝在下朝以后也特地来关心了一番,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还嘱咐太医好生医治,在皇帝走后,萧元贺也从皇帝赏赐的礼物里面挑了几样最好的东西,嘱咐文华殿的人送去承乾殿给萧元景。 不过三五日的时间,这雪是下了又停,还未化尽便又开始下雪。 除了萧元贺生病那晚卫长恭见过萧元景以后,这几日萧元景都不再去镇北王府了,而卫长恭也按照了皇帝的旨意,在一心一意的核查着庆国公在庄子上的装母,以及逼死庄子上的孤儿寡母的案子。 因为涉及皇亲国戚,这皇帝也下旨等卫长恭核查清楚以后送进宫中,由皇帝亲自审问。 第50章 承乾殿中, 萧元贺跟萧元辰两个人相对坐在殿中,一边烤着炉火, 一边想着策论如何写,偶尔朝小室里萧元景投去视线。 萧元贺咳嗽两声,回过头看着萧元辰:四哥他那个小室里面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啊。 萧元辰得意的昂首笑着:这算什么,四哥的小厨房里还能做很多好吃的呢, 今晚上四哥说要吃火锅,五哥你要不要吃啊。 萧元贺点点头,听着萧元辰说着承乾殿的火锅味道有多好吃, 登时觉得嘴里生了津,也想尝尝那火锅的滋味了。 两个人说的正好呢, 便瞧见从庭院踏雪而来的成友之,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太监, 神色严肃,昂首阔步的走来。 萧元贺与萧元辰两个人便立马站了起来, 戒备似得看着成友之进来朝着他们行礼后, 便让明书去请四殿下出来。 还在小室里头研究的电话的萧元景瞧着明书走了进来,便搁下了手里的纸板, 望着明书那紧张的双眸, 略微扬唇:怎么了? 明书:成公公来了, 请殿下您去文德殿。 萧元景回望着手中的纸板, 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 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襟与头发, 这才出了小室去了前殿, 远远的便瞧见了成友之朝他行礼,萧元景略微颔首回礼后,才道: 成公公辛苦了。 成友之垂首道:四殿下辛苦,今日是镇北王世子进宫复旨,由陛下亲审庆国公,只是案中涉及了四殿下,故而,陛下才遣奴才前来请四殿下去文德殿问话。 一听及此,萧元贺立即紧张的上前来:四哥,我陪你去吧。 萧元景侧首瞧了一眼这位紧张的弟弟,随即颔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又望了萧元辰一眼道:六弟可是知道火锅怎么做的,今日殿中有客,六弟便替哥哥先招待一下,一会儿等哥哥回来吃饭。 萧元辰冲着萧元景嘿嘿一笑,忙道:哎!知道了。 萧元景再次拍了拍萧元贺的肩头,这才跟着成友之除了承乾殿往皇帝处理政务的文德殿而去。 屋宇上因为连日大雪越积越厚,宫墙根儿下堆着的雪也就快有半人高了,湿滑的宫道上也就只能瞧见成友之与萧元景还有其他几个太监。 萧元景身上裹着石榴红的斗篷,斗篷上金线绣的凤鸟在萧元景的行走下显得栩栩如生,斗篷下的手里捧着热腾腾的手炉。 即便这寒栗的天气使得萧元景呼吸都有些困难,可他现在神色坚定如常,步伐沉稳,一如前往战场的战士一般。 文德殿外,禁军统领姜堰率领着一众禁军守在问的殿外,萧元景与姜堰相视一眼,旋即随着成友之走进了文德殿中。 而此刻殿内除了皇帝以外,还有作为案件核查人员卫长恭,还有李长亭,已经监察御史李长柏,而庆国公与荀若白则是站在另一侧,神色严峻,此时正在汇报案情的,则是京兆府尹蒋冕。 成友之将萧元景带到殿中的时候,蒋冕正好停下汇报案情,与其他人一道朝着萧元景行礼。 萧元景则是端端正正,恭恭敬敬的朝着皇帝行礼道:儿臣恭请父皇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抬手示意免礼后,看了看殿中站着的一众人,视线最后锁定在了萧元景的身上,略有所思,许久后才道:景儿,听说你在京城里盘下了一件铺面,可是真的? 萧元景瞧了一边的荀若白,随即答道:回禀父皇,是的,过完年儿臣便十八了,得出宫,那日瞧着有间铺面要找人接手,儿臣便让若白表兄替儿臣盘下来,以作日后儿臣开火锅店用的。 站在卫长恭身边的李长亭看着萧元景站在殿中那顶天立地的气势,不卑不亢的回答着皇帝的话,不由生出了几分佩服之意,不由小声的道: 老大,这四殿下还真是不错,处变不惊,厉害。 卫长恭没有理会他,只是略颔首唇角微扬,不过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元景的话音刚落,那处的监察御史李长柏便道: 这离过年还有许久呢,四殿下这么着急为着将来打算,难道不是别有居心么? 萧元景侧首瞧了李长柏一眼,忽的想起之前留宿庆国公府的时候,正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使得原本荀若倩与他长子的婚事告吹。 而萧元景还听说这李长柏的长子不过在十日前便病逝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李长柏的鬓边才多了几缕银丝,苍老了几分。 萧元景颔首一笑:李御史的言下之意,是觉得我有什么打算呢? 李长柏冷笑道:四殿下舌灿莲花臣也略有耳闻,可毕竟陛下宠爱四殿下,甚至还未封王便让四殿下做了尚书令,四殿下却与庆国公勾结,一步一步算计陛下,实在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厚爱。 萧元景直勾勾的看着李长柏,转头便听见皇帝道: 景儿,朕这里有你写给庆国公的书信,书中的桩桩件件,皆是这段时日以来对朕的算计,从打马球受伤开始,寿礼一事,甚至还有近来封尚书令一事,皆是写在信中,朕不信你会如此,所以特地让景儿前来分辨两句,省的有人说朕偏心。 皇帝的语气冷淡,可那语气中的不悦却是实打实的,萧元景朝着皇帝揖礼拜道: 父皇,儿臣斗胆问一句,这些信是从何处而来? 蒋冕忙行礼答道:自然是臣与卫世子核查庆国公逼死田庄上孤儿寡母一案所获的。 萧元景:既是逼死田庄的孤儿寡母一案,怎么又搜出了这些我与庆国公的信呢? 蒋冕愣了愣,随即道:因为这些信是庆国公夹在了账册的夹层之中,还是卫世子聪慧,一经手便知道账册的封皮有问题。 原本一直不曾开口的卫长恭忙行礼道:回禀陛下,蒋府尹所言是实,臣与蒋府尹前去庆国公府查账册时,因着这城外田庄一事乃是夫人经手,故而,还是夫人将账册拿给臣的。 卫长恭的声音本就清冽,此刻淡定恭敬的回答着皇帝的话,愈发的让萧元景心动不已。 皇帝一听,眉头轻蹙:怎么又扯上了夫人? 庆国公连忙跪伏在地上辩解道:陛下明鉴,臣一向的对陛下尽忠职守,从不肯玩忽懈怠,此次说臣逼死了田庄上的佃户更是无中生有,至于那份账册,臣更是一无所知,臣不曾与四殿下有任何书信往来,更不会藏在账册的封皮,还请陛下明鉴。 李长柏道:这卫世子与蒋府尹皆是经手查证之人,难道这卫世子与蒋府尹还会诬陷庆国公不成?那账册在你府中,经的是夫人的手,逼死了孤儿寡母更是人证物证俱全,庆国公应该早早的认罪才是。 荀若白也连忙跪伏在庆国公身边,朝着皇帝行礼后才道:陛下明鉴,这城外田庄的事,一向都是母亲着手打理,父亲从不过问,更遑论父亲逼死田庄孤儿寡母,更是无稽之谈,账册又在母亲手中,至于这和四殿下之间的书信,更是假的,还请陛下明鉴。 一时之间,文德殿中各自辩解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最有利的,无非就是李长柏接下来的这一番话: 世子可别急着为庆国公开脱,京城中人皆知庆国公与夫人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他们二人之间可谓是一段风流佳话,当初夫人待字闺中时便非庆国公不嫁,即便是为妾也甘心,这份真情可是感天动地,自然庆国公也未曾辜负,原配刚殁不过两个月,便将侧室扶了正,一直恩爱至今,这样的一份感情,臣还真不信他们夫妻二人会同床异梦,夫人还会害了庆国公。 皇帝的脸色愈发的凝重了,眼前摆放着的一众证据皆指向了庆国公,尤其是那一份核对不上账目的账册,简直犹如一道利刃悬在了庆国公的脖子上。 况且,这里面还有萧元景写给庆国公的书信。 皇帝很不愿意相信,可李长柏的一番话却让他陷入了两难之地。 庆国公与言氏夫人之间的感情他也是亲眼目睹的,断然是不会相信言氏会害庆国公。 可若是这样的话,那萧元景写给庆国公的书信又该作何解释呢? 皇帝是信任萧元景的,可眼下证据摆在面前,他虽不信,却找不到任何理由为萧元景开脱。 萧元景偷偷的朝着卫长恭投去了视线,卫长恭便立即会意,忙上前行礼道:启禀陛下,臣在接到圣旨后便与京兆府尹大人一起核查庆国公逼死田庄佃户一案,今日一早,原本是打算让长亭去接证人入宫的,岂料证人已人去楼空,不在城外田庄。 皇帝眉头微蹙:竟有这样的事? 卫长恭颔首:臣原本想一早就禀报的,岂料案件涉及了四殿下,便一直没有说明。 李长柏忙道:证人的证供在此便已经能说明一切,况且,即便证人入宫作证又能改变什么呢?难道还能披露庆国公与夫人貌合神离,恩爱之说都是做给旁人看的不成? 一直跪伏在殿中的庆国公一言不发,也不再为自己辩解,只是细细的回想着言氏进短时日在府中的种种表现。 他怎么都不相信言氏会害自己,也不明白言氏为何要害自己。 萧元景抬首瞧了一眼皇帝,随后才回望着李长柏道: 父皇,儿臣忽然想起一些事来,这李御史家中的长子因为一副病躯,便在京城中四处与儿子说亲冲喜,最后与舅母商议着将若倩表妹许给了李御史的长子,可并未向舅舅明说是冲喜之言,此前修缮镇北王府时,儿臣在舅舅家留宿偶然得知此事,便出手替舅舅分忧,舅舅爱女心切,得知是冲喜,便与李御史退了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事,李御史便一直记恨舅舅呢。 皇帝一听,忙问:庆国公,可有此事? 庆国公:回陛下,确有其事。 李长柏一听萧元景如此说,原本沉稳严厉的模样,陡转愤怒:四殿下怎好满口胡言。 萧元景浅笑:是我胡言么?害我的人满口胡言,到了我这里说句实话也不行么? 荀若白连忙接话道:启禀陛下,倩儿乃是与若白一母同胞的亲妹,臣在得知妹妹是要嫁入李家冲喜时,便告知了父亲,父亲疼爱倩儿,便与李御史解除了婚约,岂料这沛国公世子言尤煜却趁机想要轻薄倩儿,迫使父亲为保颜面而再次与李御史联姻,甚至还找沛国公为倩儿讨说法,母亲不满父亲呵斥了言世子,与之断绝关系,便一直与父亲不和,此事祖母与府中上下亦可作证,还请陛下明察,至于田庄佃户被逼身亡,账目不实,甚至账册里四殿下的书信,父亲皆不知情,还请陛下明察。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皇帝听闻后,也立即制止了要开口辩解的李长柏,再次直视着眼前的这些个证据,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凝重。 这李长柏虽然被皇帝制止住了,可瞧着眼下的事若是他再不为自己辩解,恐怕就再无机会了,便也硬着头皮道: 启奏陛下,荀世子说这四殿下写的书信是假的,恐怕也是被庆国公和四殿下欺骗了,臣还有人证,乃是四殿下宫中的立冬,他一直在四殿下身边伺候,他的话断然不会有假,陛下不妨传立冬前来一问便知书信真伪,书信一旦属实,那么陛下眼前的那份账册庆国公便是知情的,便不能推脱到夫人身上了。 一提到立冬,皇帝的眉头便皱到了一起,眼中满是不悦。 想着此前承乾殿中传出萧元景恋物一事,皇帝就让萧元景整顿了宫务,如今竟然又出了叛徒,皇帝便不由觉得萧元景行事太过马虎,有些气恼。 皇帝瞧了一眼殿中站着的萧元景,忙道:来人,却承乾殿,传立冬。 ※※※※※※※※※※※※※※※※※※※※ 今天生日,本来想二更的。 结果晚上要出去玩儿,所以就不二更了。 抱歉了啊,但是本章留评有红包送快乐哦。 第51章 在殿外候着的成友之得了皇帝的吩咐, 便立即带人去了承乾殿。 而在殿中站着的卫长恭却不由的将视线朝萧元景望去,不由为他担忧起来。 萧元景藏在袖中的手暗暗用力紧握成拳, 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似得,而此刻的皇帝却将手中的证据都搁到了一旁,抬眸凝视着殿中跪伏着的庆国公父子,随即让他们站起身来。 皇帝瞧了瞧萧元景,又将视线落在了庆国公的身上:荀爱卿, 这沛国公世子当真轻浮, 欺负过倩儿? 庆国公行礼道:是,臣当时糊涂, 还打算将倩儿就嫁给李御史的公子, 是四殿下的一番话点醒了臣,身为人父,怎能不为自己的儿女讨回公道,故而臣才去找沛国公讨要说法,虽然最后不欢而散, 可到底臣是不后悔的。 皇帝眸色幽深, 随即道:沛国公教子无方, 罚俸一年,至于这言尤煜,革去世袭爵位的世子身份, 着吏部备案, 言尤煜不得入仕为官。 听到皇帝如此吩咐, 就连萧元景也倍感惊讶。 对于言尤煜来说, 对他最骄傲的就是沛国公世子这样尊荣的身份,将来承袭爵位,进入仕途也是格外便捷的。 皇帝虽然只是罚了沛国公一年的俸禄,可却是撤了言尤煜为止骄傲的身份,甚至不许他入仕为官,如此一来,这言尤煜便与普通的世家公子没什么区别。 这样大人打脸的方法,也得亏是皇帝下旨,否则还真不好办。 不过后来想想也对,皇帝是荀若倩的姑父,这侄女儿受了委屈,他这做姑父的不知道便罢了,这知道了岂有不出气之理。 这下完了惩治言尤煜的旨意,庆国公与荀若白再次伏地叩谢,外头成友之便也带着立冬来了文德殿,立冬瘦弱的身躯只殿门而来,颤颤巍巍的,有些害怕。 尤其是殿上还有这么多人,吓得立冬便立即跪伏在了地上,山呼万岁。 瞧着这立冬出现在了文德殿,李长柏一如添翼的老虎一般,格外得意:立冬,你是承乾殿的奴才,是否一直伺候着四殿下。 立冬抬起头朝着萧元景看了看,又抬首瞧了皇帝一眼,随即恭敬道:是,奴才自八岁入宫后,便一直在承乾殿伺候四殿下。 皇帝瞧着殿中身如抖筛的立冬,神色又多了几分凝重:立冬,朕且问你,四殿下可与庆国公有书信往来啊? 立冬沉吟了片刻:有,每次都是让奴才送出宫的,不过不是与庆国公,是与世子,不过不是书信,多半是口信,奴才记得的是寿宴时荀世子找到了奇珍异宝想让殿下敬献陛下,被殿下回绝了,而后便是为了城中的火锅店,四殿下在承乾殿时,便时常做火锅,就连奴才们都有幸得益品尝,四殿下便想这样的美味不能独享,便打算开间火锅店,推广火锅这种美味,而与世子的口信基本都是关于火锅店如何装修的,哦,对了,殿下还让奴才带了一份合同与欠条出宫给世子,说是等日后火锅店开张营业赚钱了,再还世子盘店装修的钱呢,这两日奴才病了,便耽搁了。 立冬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一句李长柏想听的都没有,反而是侧面澄清了萧元景与那些书信之间的关系。 李长柏气急: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告诉陛下,四殿下是不是与庆国公勾结,算计陛下! 立冬受到惊吓一般,看了看李长柏,又瞧着皇帝连忙磕头:陛下,陛下明鉴,殿下从来不曾与人勾结,殿下冤枉,奴才冤枉啊。 李长柏脸色一白,忙道:陛下,立冬他在说谎!分明是他主动告知康平 李长柏话音戛然而止,萧元景却侧眸将李长柏那如土灰的面色瞧了个真切: 康平什么? 皇帝不聋,自然也听清了李长柏说漏嘴的康平二字,自然也知道他说的是康平王萧元恒。 李长柏脸色煞白,冷汗一茬接着一茬袭上额头,使得他跌倒在地。 皇帝道:立冬,把四殿下让你送的东西呈上来。 立冬得了吩咐,连忙从怀里取出萧元景给他的合同,还有打给荀若白的欠条交给到自己面前的太监,最后呈送到皇帝的面前。 皇帝拿着欠条仔细的做了对比,萧元景写的字因为用笔不同,字体比那证据里的书信字体要细小一些,虽然笔迹模仿的像,可到底模仿的人不知道萧元景从不用毛笔写字,所以若不是皇帝此刻拿着两封信笺做对比,还真的就被骗了。 看来模仿萧元景的笔迹,要造出他勾结庆国公算计皇帝的那个人心思有多歹毒。 皇帝如此一想,心里的不满便愈发的沉重了,不过是封了一个尚书令,便有人如此处心积虑想要毁掉萧元景,虽然皇帝没有经历过争储的事,却也想到了先帝当年为他讲述的夺嫡的结果,阴云不由再次笼罩在他的头顶。 萧元景忙道:父皇,这用书信来陷害儿臣之人心思歹毒,可这书信如何到了庆国公府还请父皇不要放过,一查到底,这能够入庆国公府内宅,更换一本有问题的账目以此来陷害庆国公,此人用心一样恶毒,还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与舅舅一个清白。 皇帝的视线落在李长柏的身上:李长柏,你说呢? 李长柏眼眶一红,连忙跪伏在地,不停的叩首求饶: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臣也是一时受人蒙蔽,才会如此,求陛下饶命,是是沛国公!沛国公告诉臣庆国公府有人做内应,让臣只需要如实弹劾庆国公即可,只要庆国公一旦倒台,荀世子便活不成,是臣糊涂,臣一时误信谗言,想要为我儿报仇,才一时糊涂铸成大错,还请陛下开恩啊 李长柏的脑袋磕在地上咚咚作响,可皇帝却依旧是一脸冷漠。 而庆国公也立时明白府中的内应是谁,只是他却依旧不肯相信,连忙朝着皇帝揖礼一拜道:陛下,既是臣的府中有内应,不妨由臣回府,去将内应揪出来。 皇帝自然也明白庆国公的意思,可是一想到那个人在假账册中动手脚,既要陷害臣子,还想除掉皇子,皇帝的心里就不愉快。 原本他以为这沛国公仅仅只是教子无方,没想到竟然如此糊涂,自己教子无方,便要设计他人,实在可恶: 虽是家事,却也是国事。来人,拟旨,沛国公携私报复,陷害朝臣皇子,罪不可赦,即日起,革去沛国公世袭爵位,革职流放边塞,至于府中内应,朕,不想再看到她。至于李长柏,革职查办,按律处置。 庆国公神情有些闪烁,最后却还是伏地叩拜,谢皇帝隆恩。 如此一来,庆国公一案算是尘埃落定,就连此前庆国公府一事也被翻到了明面上,有了一个严肃的处置。 庆国公夫人言氏,因为勾结沛国公,替换庆国公府田庄的账册与庆国公对峙,最终暴露自己的目的,想要扳倒庆国公,再暗中除掉荀若白,最后在沛国公的扶持下,让荀江雪坐上世子之位。 而言氏对庆国公,虽有爱意,可在这么多年的风雨经历下,早已消失殆尽,现在的言氏对他,不过也只是利用。 如此残酷的真相被庆国公亲手揭开,登时气的吐血晕倒,而言氏也被官差带走,至于她的一双儿女,自然也是与她断了关系,留在府中思过。 至于沛国公府,沛国公虽然承认与言氏勾结,想要报复庆国公,扶持自己的外甥上位,却始终不承认账册里陷害萧元景的书信,几次想要要求面见皇帝。 然而皇帝一想到他诬陷皇子朝臣的事,便是一肚子的火气,并不打算见他,至此,沛国公一直到出京,虽然喊冤,却没人肯听他说一句。 李长柏不过是个马前卒,革职查办以后,也免不了抄家,最后只能一家人离开京城。 腊月初八,关于庆国公的案子才算查清楚,还了庆国公与萧元景的清白,这一天也恰好是李长柏携其家眷离京的日子。 城楼上萧元景与一袭白衣的卫长恭并肩站着,面对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萧元景的神色一如既往的轻松,阳光。 卫长恭侧眸瞧着萧元景:难怪你当初会让我特别留意言氏的账册。 萧元景狡黠一笑,宛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嘘,不可说,说不得。 卫长恭颔首,不再看着萧元景:那庆国公府呢?如今是个什么状况? 萧元景负手站着,往卫长恭身边靠了靠:庆国公一病不起,身体愈发的虚弱,言氏的一双儿女在府中根本没有任何阻碍,庆国公府的大小事务一应掌握在了若白表兄手上。 卫长恭点点头:如此便好,也不枉费你的一份心。不过听说,陛下属意荀世子接任监察御史一职。 萧元景略想了想:如此也好,卫兄,这件事,我还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呢。 卫长恭颔首浅笑:不妨,请我吃顿火锅啊。 萧元景有些惊讶的看着身边的卫长恭,随即拿肩头顶了顶他的肩:我还以为卫兄会说让我以身相许呢。 卫长恭一哽,不知该如何答话,只是脸颊微红,侧首轻咳。 萧元景没脸没皮的一笑,因为比卫长恭矮了半个头,所以轻而易举的弯腰靠在了卫长恭的肩头,故意捏着嗓子开口道:小王爷,眼下没有火锅呢,不如我请你吃八宝粥好不好呀。 卫长恭听着他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意思之间也不知道该打他还是气他,虽然他很享受萧元景靠在他肩头的感觉。 嗯。 萧元景听着卫长恭这别扭的应了一声,立即起身跳开了,扭着腰换欢欢喜喜的就朝城楼台阶跑了过去: 走咯走咯,去吃八宝粥了,站半天冷死我了,快走快走啊。 第52章 承乾殿的寝殿之中, 萧元景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捧着纸板仔细的研究着线路板, 而他面前跪着的则是立冬。 虽然萧元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立冬却是一脸讨好的瞧着萧元景,静静地等着萧元景发话。 终于,萧元景换了个姿势, 立冬的脸上立即扬起笑意,可见着萧元景没有发话,脸上的笑意便再次暗淡下去了。 明书端着热饮走进寝殿, 瞧了立冬一眼,小心翼翼的将热饮搁在小几上:殿下, 奴才按照您教的煮的奶茶,喝些暖暖身子, 别冻着了。 萧元景应了一声,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纸板, 视线落在了立冬的身上。 立冬也立即扬起讨好的笑意, 道:殿下,奴才真的知错了, 奴才也好好反思过了, 从前是奴才仗着殿下的信任与宠爱, 目中无人, 做出不少出格的事, 奴才错了, 殿下就原谅奴才吧。 萧元景伸手将奶茶握在手中, 直勾勾的看着求饶的立冬:是真的知道错了? 立冬头如捣蒜般的点着:真的知道错了,无论在哪里,只有殿下您能护着奴才,殿下对奴才好奴才肯定不能忘恩负义,殿下就原谅奴才吧。 萧元景看着他跪在地上的膝盖,调侃道:跪了这么久,膝盖疼么? 立冬连忙摇头。 萧元景眉头微蹙,直勾勾的看着立冬,用眼神再次询问了一次,立冬便乖乖的点了头。 萧元景这才满意的一笑,将手里的奶茶杯子递给了他:喝点热的暖暖身子,一会儿早点去休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立冬小心翼翼的喝着奶茶,摇头回答着:奴才不辛苦,只要是殿下你吩咐,奴才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萧元景嗤笑一声:信你个鬼,反正经过此事,萧元恒肯定对你恨之入骨,你呢只要对我忠心耿耿,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立冬也跟着憨憨笑着,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要一辈子伺候着萧元景,所以萧元景不过只是给了他的提示,他便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有了此前的一些事后,立冬也不再敢自作主张,而是按照萧元景的吩咐,只做好他的那一环就行了。 至于那个想要借此机会想要打压萧元景的萧元恒,因为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是他所为,而立冬始终是承乾殿的人,所以皇帝也不过是将萧元恒唤进宫里警告了一番,便再没有下文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承乾殿内的内侍宫娥们知道这是萧元景在宫里过的最后一个年,所以都格外的尽心准备着,张灯结彩,打扫扬尘。 前去长寿殿送点心的立冬也捧着太后赏赐的一应物品回来承乾殿,刚刚走进庭院,向内侍询问了一下萧元景的去处,便一路小跑的去了小厨房。 远远地便瞧见在面包窑前烘烤着蛋糕的萧元景,立冬忙走过去朝着他行礼后,便蹲在了萧元景身边:殿下,太后娘娘说了,殿下费心了,五殿下说改日登门道谢,六殿下也说明日准备礼物送给你呢。 萧元景点点头,又往窑里加了块木材。 立冬又道:殿下,今日在长寿殿,奴才瞧见卫小王爷了。 一听到卫小王爷几个字,萧元景立马紧张的看过来:卫兄怎么了? 立冬:今日是卫小王爷进宫给太后娘娘送贺礼的,正巧太后娘娘邀请卫小王爷在宫里用膳。 萧元景立马起身道:快!快去请小王爷到承乾殿来,上次庆国公府的事,若没有卫小王爷还真成不了,你呢,把小王爷给我请过来。 立冬愣了半晌,随即点头应着,拿着萧元景的腰牌便离开了承乾殿。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从面包窑前站了起来,招呼来小厨房里的太监守着火候,自己则是急急忙忙的回去了寝殿,让明书给自己挑着衣裳。 也不知是怎的,萧元景这会儿格外的紧张,许是有重要人物要来,这会儿他紧张的手心儿里都是汗,有点慌,还有点期待。 月牙白的银线云纹绣样的锦袍在萧元景的指挥下穿到了身上,明书为他扣着腰带,可萧元景却有些着急: 瞧瞧我头发乱不乱,要不要造个型,此前父皇不是赏了个白玉的发冠嘛,给我簪那个,唉,我脸上有没有脏东西啊,一会儿别在小王爷面前丢脸啊。 萧元景絮絮叨叨的说着,明书却是面含浅笑道: 殿下生的风流倜傥,仪表非凡,怎会丢脸,殿下莫要担心,一切都好。 萧元景这才放心了些,掸了掸衣裳,然后让明书换了玉冠,这才算完事儿,看着镜子里自己这副模样,果然风度翩翩,能够迷倒万千少女。 萧元景格外满意,如此收拾停当以后,这才出了寝殿安排着卫长恭要来的一应事宜。 而太后瞧见立冬来请卫长恭,自然也是明白萧元景是打算感谢卫长恭在庆国公案子里的一些事,也就没有做挽留,让卫长恭随着立冬去了承乾殿,不用陪她这个老婆子。 有了太后的吩咐,卫长恭也就借坡下驴,跟着立冬到了承乾殿,不过刚刚进入殿门,便瞧见萧元景携带着明书在庭院中候着,见到卫长恭出现时,脸上的笑意格外明媚: 小王爷别来无恙啊。 卫长恭站在门前,朝着他略微揖礼后,便被萧元景拽过了手臂,拉着进到了寝殿: 卫兄我跟你说,我今日特地研究出了咸味儿的蛋糕,等会儿就该出炉了,卫兄你可得尝尝。 卫长恭微愣:没关系的。 萧元景:要的要的,卫兄你不能吃甜食,那你到我这里来,我总不能做些你不爱吃的吧,一会儿你尝尝,你吃的开心了,我才开心啊。 卫长恭望着萧元景的笑脸,也不再推辞,点头算是应下了。 这中午一道吃过了午饭,萧元景又让卫长恭尝过了不甜的点心,最后两个人就一起钻进了承乾殿的小室中,跟萧元景一道研究电话,也吩咐了人不许打扰。 晚膳过后,萧元景就不打算让卫长恭出宫了,两个人抵足而眠,晚上更好说说话。 寝殿内,萧元景脱了衣裳搭在衣架上,瞧着另一边脱衣裳的卫长恭,不由笑道:卫兄,日后等我出了宫,咱们也这样每天都睡在一起吧。 卫长恭正要搭衣服的手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元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元景点头:知道啊,咱们都是男的,抵足而眠有什么关系。 卫长恭顺势搭好了衣服走到萧元景面前站着:两个男人偶尔睡在一起,可以说是交情深厚,若是天天睡在一起,不像话。 听着卫长恭拒绝了自己,萧元景虽然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可心里总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此刻昂首看着垂眸与自己对视的卫长恭,萧元景便再也管不住自己那颗悸动的心了。 萧元景站起身与卫长恭面对面站着,神色认真的看着他:卫兄,这事儿可能有点冒昧。 卫长恭疑惑:什么事儿? 萧元景看着萧元景的模样,胸口的跳动愈发的快了,很快心里的悸动便盖过了理智,也没有正面回答卫长恭的话,而是直接凑到了卫长恭的面前,吻上了他的唇瓣。 四唇相接,一个人震惊的脑子里那根弦儿砰然断裂,只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而另外一个人却是感到了无地自容与难堪 被理智占领上峰的萧元景立马站直身体,根本不敢直视卫长恭的双眸,而是直接转身回到了床上钻进被子里,背对着卫长恭躺下。 而卫长恭则是站在床前,上床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毕竟这脱了衣裳,还是有点冷的。 但是此刻两个人之间,总弥漫着一丝丝的尴尬,僵持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谁也没有想要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终于,卫长恭守不住冷,也钻进了被子里。 萧元景紧紧地闭上眼睛,脸上烧的厉害,也格外后悔自己刚才的荒唐举动。 虽然他对卫长恭的亲吻是情不自禁,可对方毕竟是个男人,他会不会因此而厌恶自己,他怪自己一时之间管不住自己的心,却也明白自己的的确确是对一个男人动了心。 荒唐可笑 一切却又那么自然。 萧元景是一时冲动没有管住自己,所以才有了现在这样的尴尬的局面。 若是卫长恭觉得自己变态,会去亲一个男人,以后疏远他,不再与他做朋友该如何是好? 他已经动心了,他也想能够时常看到卫长恭,可是卫长恭呢 那个 萧元景鼓起勇气先开了口,而回应着萧元景的,则是卫长恭冰冷的回应: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萧元景虽然为之庆幸,可心里却被一阵阵酸楚所侵袭,此后,两个人便没有说过一句话。 可这一晚,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萧元景为了不让卫长恭发现自己的难堪,所以一直背对着他。 而卫长恭却也是一直睁着眼睛,心里也是万分纠结,和疑惑。 难道是他伪装的不够好,让萧元景发现了什么,所以他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试探自己。 那他刚才表现的还够稳重么?有没有让萧元景发现什么呢? 卫长恭的心里格外紧张,侧首瞧着萧元景的后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也才渐渐他是下来。 还好,还好萧元景只是开玩笑的,幸好他不是认真的。 卫长恭轻声的吐着气,缓缓地闭上眼睛装睡。 ※※※※※※※※※※※※※※※※※※※※ 差点就没把稿子保存下来,更新就洗白了。 幸好幸好啊。 为了感谢软件及时保存了稿子,我决定本章留评的发红包。 第53章 临近凌晨的时候, 萧元景才有了睡意陷入睡眠,等他醒来的时候, 身边的卫长恭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 明书伺候着萧元景穿衣服的时候说道:小王爷早上离开时说,将近年关,镇北王府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所以, 大约近段时间就不进宫了。 萧元景面无表情的应着,可心里却隐隐的有些难受,卫长恭果然是讨厌他了吗? 萧元景有些后悔, 昨晚应该忍一下的,可谁又知道那一时情动没忍住, 就亲了上去呢。 虽说都是那老爷们儿,亲也就亲了, 可萧元景问心有愧,毕竟他对卫长恭动了心, 那么就不同于上一次玩笑似亲他脸的那一回。 虽然萧元景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可到底还是伸手摸了摸唇瓣,好像昨夜亲的今天还能有感觉似的, 两个人的嘴唇接触的那一瞬间, 萧元景整个人的身体犹如过电一边, 全身酥麻。 尤其是那柔软的唇瓣, 根本不像一个糙老爷们儿, 柔软有弹性, 这一回味, 让萧元景再次忍不住上扬了唇角: 感觉还不错的样子呢。 明书有些纳闷儿:殿下怎么了? 萧元景心虚的收回手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这收拾好了衣裳,用过了早膳的萧元景想着昨日跟卫长恭一起研究的电话好像能用了。 所以萧元景在早膳过后,连忙带人将电话线在他的寝殿布置好,然后将电话线从寝殿内一直顺到了内侍的寝室里,开始试用。 这萧元景的有线电话加入了老式的军用电话机的用途,这也得归功于卫长恭的脑子,因为他觉得这有线电话不仅适用于宫里,还适用于边境战场。 等着这两边的电话机一安装好,萧元景便一手拿着话筒,一边将听筒放到了耳边,顺势扯了顺着电话线装好的响铃,算是简单的电话铃声。 于是在萧元景的听筒里便传来立冬惊喜的声音:殿下!殿下!能听到奴才说话嘛殿下! 萧元景将听筒离了一截,依旧能听到立冬惊喜而尖锐的声音,然后回应:听见了听见,音色怎么样,听的可还清楚? 立冬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听得到听得到,殿下,听的可清楚了。 萧元景这一颗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地了,但是随后他又犯了愁,这有线电话只能近距离使用,远距离使用就有些麻烦了。 明书瞧着萧元景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由疑惑道:殿下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萧元景摇摇头,将电话的听筒与话筒挂到了电话机上:就是想到了电话使用的局限性,我还得改造一下,这个就先将就用一下。 明书似懂非懂,听着外头内侍宫娥们欢呼雀跃的声音,虽然不明白萧元景眉宇间的愁虑是什么,可还是格外钦佩萧元景的所作所为。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这宫里的人一提起萧元景都是一脸崇拜,听到他们都在承乾殿内伺候,就格外的羡慕。 明书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元景的本事,所有他格外的信服,也格外的忠心。 临近午膳时,萧元景便随椒房殿的阿月一道去了椒房殿,许是萧元景最后一年在宫中过年,荀皇后虽然不舍,却也明白萧元景将来会有更好的前程,也就放心了不少。 荀皇后将萧元景爱吃的肉夹到了他面前的碟子里,慈爱的看着他:这日后出了宫,便不能像这样与母后一桌用膳了,母后还真舍不得。 萧元景笑着回望着皇后,关切的问道:母后,我听阿月嬷嬷说,父皇近来一直留宿椒房殿,母后为何不留父皇啊。 听着自己儿子提及此,皇后的脸不由有些发烫,掩唇轻咳一声道:母后容貌不似当年,恐惹你父皇厌弃,比起他嫌弃我年老色衰,不如让陛下眼中的我,还是从前的样子。 萧元景仔细的端详着荀皇后,片刻后才道:母后这话便不对了,父皇近来一直在跟儿臣学做点心,预备在母后生辰的时候亲手做给母后吃,父皇这般用心体贴,母后却将父皇拒之门外,我听成公公说了,父皇这几日脸贵妃娘娘都没见,也不知是生谁的气,就连甘露殿都不曾回去过,一直宿在文德殿呢。 听到萧元景如此,皇后的神情有些惊讶:陛下为何 萧元景:当然是不明白母后为何拒之门外,生闷气呢。 萧元景左右瞧了瞧,小声道:母后,孩儿也是男人,所以孩儿明白父皇的意思,母后担心父皇不爱你,可若是你一直这样将他拒之门外,岂不是让别的娘娘捡了个便宜,所以母后不妨敞开心扉,忘记自己是皇后,多接近接近父皇,增进一下夫妻感情,这样孩儿离宫以后,有父皇能够时常陪着母后,孩儿也放心啊。 荀皇后看着神情认真的萧元景,这心里五味杂陈:景儿这是在为母后打算? 萧元景神色忧郁,点点头:母后一直端庄持重,儿臣自然也要有样学样,自然不会去向父皇邀宠,唯一能为母后撑腰,和贵妃娘娘抗衡的舅舅因为错信了言氏,从而一蹶不振,中馈之事最后还落到了外祖母手上,若白表兄初入朝堂,自己都还没有站稳脚跟,如何能像舅舅一样给母后撑腰呢。 荀皇后凝望着眼前的萧元景,仔细的思忖着此时他们在宫里的处境。 也不知是不是皇后做久了,她总觉得自己活的拘束,一直把皇后的责任与仪态放在了第一位,从来都不会嫉妒,一切都瞧得格外淡然,只盼着自己的后位稳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等着将来嫡子做了储君,再继承皇位,她便从皇后到了太后,也就是功德圆满了。 可如今萧元景这样一提,皇后却觉得自己曾经的一切都是错的,她从来没有为自己争过什么,现在庆国公一蹶不振,荀若白初入朝堂,萧元景如今又是皇帝最信任的皇子,将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给他做。 若是她这个皇后再不行动的话,岂不是就太没用了。 荀皇后凝视着萧元景许久,然后点头应着:母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萧元景瞧着皇后此刻松了口,便也安心了不少,只要皇后自己愿意了,那么弟弟的到来还会远吗? 当然不会。 所以萧元景也就得开始准备起来了,准备着皇后与皇帝的约会,烛光晚餐,配琉璃杯葡萄酒,情到浓时再让他们酱酱酿酿 萧元景越想越美,也就越来越期待弟弟的来临。 等着忙完皇后与皇帝的事,萧元景也就闲了下来,半夜的时候躺在床上,枕着手臂,望着床头的那口锅,怎么都睡不着。 卫长恭的模样与声音反复在萧元景的脑海中反复出现,撩的萧元景心口火烧火燎的,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叹息一声。 掌灯上夜的明书听见了帷帐里动静,忙轻唤了一声:殿下,可是身子不舒服? 萧元景侧身撩开了帐帘与明书对视着,明书忙将寝殿内的灯都点上,这才再次近前询问: 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要请太医?明日可是年宴,晚上还要一起守岁呢,殿下可得仔细自己的身子。 萧元景没有理会明书的话,只是伸手将明书拽进了自己的被窝,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明书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元景:殿下 萧元景俯身看着明书半晌,内心毫无波动,什么想法儿都没有,这才翻身坐到明书的身边。 吓出一身汗的明书松了一口气,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不如奴才去给您 萧元景立马扬手打住:不用,我就是想证明一件事。 明书:什么事儿? 萧元景极为认真:我是不是弯的。 明书:?? 萧元景想着明书可能听不懂这个词儿,也没多做解释,他侧首看着明书,示意他放下帷帐来,然后才开口道:明书,你说我要是对一个男的动了心,该怎么办啊? 明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是卫小王爷? 萧元景的心一抖:这么明显? 明书点头:每次殿下见小王爷的时候,都格外注重自己的仪容,好像是见心上人,而且每次对小王爷笑的都格外甜,殿下不问,奴才可能还不会往那方面想,殿下这一问,奴才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小王爷。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忍不住扶额,最后不死心的继续问道:你都不觉得我这样不太好吗?小王爷可是我兄弟啊。 明书有些无辜:可我瞧着殿下对小王爷,从来不像是对五殿下六殿下那样啊,虽然亲密,可到底不会因为要见面就紧张啊。 萧元景抿唇看着明书,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问什么。 明书沉吟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殿下是想问,二十四那日小王爷离开承乾殿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吗? 萧元景点头。 明书:跟殿下此刻是一样的,那种疑惑,皱眉,纠结,就很为难 萧元景支起一条腿,靠着手臂,啃着指甲:小王爷他不是厌恶? 明书摇头。 萧元景的心里这才稳了,甚至还有一丝丝小兴奋,可转念一想,又兴奋不起来了: 明书,我这喜欢男人,正常吗? 明书笑道:情之一字最是令人难以捉摸,奴才别的不求,就求殿下您能开开心心的,这样就能护着我们长长久久的,至于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奴才们都不在乎,殿下娶谁,都是我们的主子。 萧元景被明书的话给予了会心一击,竟然有些感动。 虽然萧元景接受了对卫长恭动心这一事实,可要接受自己是个弯的就得费点劲儿。 经过跟明书的这次谈话,萧元景觉得自己一个现代人竟然还没有一个古代人的思想开化。 现代的同性婚姻都没合法,古代都能娶男妻回家了。 不得不说,古代这方面牛哔 于是有了明书这个局外人的这番话,萧元景觉得自己应该去见卫长恭坦白一些事,以及求证一些事了。 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儿套不着流氓,舍得出这张厚脸皮,就能把媳妇儿往家扛! 他萧元景什么时候这么扭扭捏捏过了,所以萧元景决定,卫长恭接受,那就万事大吉,要是不接受,那就 那就慢慢磨呗,还能硬上弓咋的。 媳妇儿要宠不能欺负,所以萧元景便暗戳戳的开始计划着要如何跟卫长恭表白。 第54章 新年的紫宸殿处处洋溢着新年的气息, 象征着新年的灯笼窗花等等一应俱全。 承乾殿中的萧元景正由更衣女官伺候着穿衣裳,红绯色的圆领长袍, 一条玉带系在腰间,缀着漂亮的腰佩,攒花的长穗绦子,头上带着束发的红玉发冠, 眉如墨染,眼眸明亮有神。 收拾停当后,更衣女官便又拿来了厚实的斗篷为他配上, 又送来手炉让他握着,总不叫他冻着就是了。 这刚出承乾殿的大门, 就瞧见了结伴而来的萧元贺与萧元辰,见到萧元景时, 都愣了一下,随即朝他行礼道:四哥。 萧元景有些纳闷儿:这不去紫宸殿, 来我这儿做什么? 萧元辰嘿嘿笑着:这不是来等四哥嘛, 想跟四哥一块儿过去。 萧元景颔首一笑,忙抬手道:走吧, 别一会儿父皇他们先到了等着咱们。 那俩兄弟点头跟在萧元景左右, 萧元贺道:四哥, 我听人说着初一至十五京城里会有灯会呢, 四哥现在是尚书令, 能随时出宫去, 可我跟六弟还得等许久才能出宫呢, 四哥,你能不能跟父皇说说,过年的时候跟你出宫去看看灯会啊。 京城还有灯会?整的还挺浪漫啊。 萧元景这心里的某根弦儿被拨动了似得,略思考了一下:灯会?就是那种很多人在一条街上走着,然后摆着各种各样灯笼的那种灯会? 萧元辰也跟着点头:还有呢还有呢,我还听说还可以放河灯,这才子佳人往外会以花灯传信定情。 萧元景惊讶的看着身边的萧元辰:谁给你说的这些,你才多大。 萧元贺:四哥,我不爱看那些才子佳人传信定情,我记得花灯会上还有猜灯谜什么的,所以想去看,四哥,行不行啊。 萧元景仔细想了想,点头应下:成,四哥就试试跟父皇说说,要是父皇同意我就带你们出宫玩儿去。 得到了萧元景的首肯,这俩弟弟就跟拆了笼子的金丝雀一样,欢喜的险些在宫道上飞舞了起来,好在身边还跟着不少的随侍,这才不至于让他们放飞灵魂。 而萧元景却在想如何利用灯会这件事约卫长恭见面。 卫兄,咱们看个灯会呗? 萧元景抿唇拒绝了这样一个开场白,于是继续想着。 卫兄,听说灯会好看,咱们要不做个伴? 萧元景再次摇头驳回了这个傻不拉几的邀约,渐渐地便落后了脚步,幸好萧元贺与萧元辰发现的早,都过了一道宫门了,瞧见萧元景没跟上,又哒哒哒的跑回来,带着萧元景一起去紫宸殿。 等着萧元景他们到达紫宸殿的时候,这皇帝的另外三个儿子也都已经到了,只是让萧元景惊讶的,竟然还有卫长恭与李长亭谢流年几个人。 后来听明书说,这镇北王世子在京中孤身一人,又是亲戚,便召进了宫里一起过年。 萧元景落座之后,正好与卫长恭对坐,萧元景身边坐着萧元辰,卫长恭身边坐着李长亭,偶尔两个人耳语几句,也不知是在说什么。 萧元辰也察觉到了萧元景与卫长恭之间的不对劲儿,忙凑到萧元景耳边道:四哥,小王爷怎么没跟你打招呼啊。 萧元景有些无奈: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没事儿。 萧元辰这才放心下来,朝着萧元昌及其王妃投去了视线。 在座的几个皇子中,封王的也不过三个人,却唯有萧元昌娶了王妃,皇帝亲自赐婚,是宁国侯之女,端方持重,也的确在成亲后将王府的后宅之事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会儿萧元恒也与萧元昌坐到了一边,偶尔说上两句,倒也和谐。 唯有萧元齐与萧元贺,两个人神色各异,一个是对自己的兄长不冷不热,一个却是满腹疑惑,怎么问都得不到解答。 萧元恒朝着萧元景投来目光,正好撞上萧元景的视线,便立即错开与他对上,还略带嫌弃。 萧元景并没有将他的行为放在心上,而是一心一意都扑在了卫长恭身上。 而卫长恭似乎跟装了营养液防护罩似的,对萧元景完全是充耳不闻,不看不听不问,眼里好像就没有萧元景这个人。 这让萧元景就很挫败了,可是能怎么办呢,自己心里那头鹿挑上的媳妇儿,他要是不同意心里那头鹿就用鹿角剜他的心,死疼死疼的。 所以萧元景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宠着呗,总有一天给他铁杵磨成针! 不是,是总有一天,给他的心捂热!让他接受自己。 紫宸殿的年宴在皇帝来后,才算是正式开始,接受了一众孩子的新年祝贺后才正式开席,丝竹演乐一样不少,将这年宴闹的沸沸腾腾的。 虽然萧元景没能看到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可能看到宫内的那些工匠演乐,舞姬献舞,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甚至为了让年宴热闹起来,萧元景甚至亲力亲为热络起了紫宸殿内的气氛,与诸多工匠舞姬互动,说着段子讲着笑话,更是哄得皇帝捧腹大笑,皇后虽然极力隐忍着,可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掩唇笑出了泪。 萧元景手里握着一支筷子站在殿中,动作随意滑稽:这夏天的时候天气太热,这小甲去学堂的时候怕晒,就走的特别快,结果不小心掉进井里去了,没想到等他到学校的时候,他的同学小乙正在捧腹大笑,小甲问他为什么笑,小乙回答他,今天太热了,有个人走在街上,跟冰块似得走着走着就化了 萧元景说完,殿内沉默了半晌后,皆是报以换乐的笑声,皇帝更是笑的抬眸望着天,不让欢乐的眼泪流下来: 哈哈哈,景儿景儿是从哪里听来的,怎么怎么这样好笑。 萧元辰这会儿已经笑的爬不起来了,萧元贺笑的双手蒙面,根本不敢笑出声,其他人也都是象征性的笑了笑。 萧元景偷摸的朝卫长恭瞄了过去,瞧着他略微侧首,唇角微扬,那一闪而过的舌尖更是勾的萧元景心动不已。 萧元景笑着回应皇帝的话:父皇开心就好了,儿臣哪里听来的不重要。 皇帝摆了摆手,只丢出一个赏字,便继续笑着了。 等着年宴结束了,子时已经过半了,虽然立春了,可这半夜三更的气温还是低的吓人,每个人都紧紧地裹着斗篷,不透一点风。 萧元景故意落后脚步,不近不远的跟着卫长恭,因为明日还要向皇帝皇后太后拜年,这卫长恭是太后的侄孙,谢流年是皇后的外甥,所以又将他们留在了宫里,同以前一样住在明正殿。 等着其他皇子都走远了,萧元景才跟上卫长恭的步伐,站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卫世子走那么快干嘛,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卫长恭左右看了看,李长亭与谢流年识趣的轻咳一声,径直往前走去,只留下萧元景与卫长恭两个人站在往后宫的宫门前。 卫长恭颔首道:我没有。 这样底气不足的一句辩白逗的萧元景笑了一下,随即又板着一张脸:你还生我气。 卫长恭:我没有。 萧元景深呼吸一口气,可随后又冷静下来,直接道:那个,父皇同意了初二我和两个弟弟出宫看灯会,我打算约卫世子一起,不知道卫世子赏光不赏光啊? 卫长恭抬眸直视着萧元景:初二? 萧元景点头,神情格外嚣张: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我初二一早就去你家门口守着,你见我就最后,不见我就闯进去,反正你府门口那些人也不敢拦我。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这势在必得的气势,根本不好拒绝,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成吧。 萧元景一听这俩字儿,脸上的笑意才荡漾开来,格外明媚,笑嘻嘻的跳过了宫门门槛儿,欢欢喜喜的在宫道上跑着。 这在后面不远处的皇帝与成友之,神色严肃的看着宫门前的那俩孩子,直到萧元景欢喜的离开后,皇帝的眉头才皱到了一起。 成友之有些纳闷:陛下这是怎么了? 皇帝伸手拍了拍额头:你说这景儿像谁啊,听听他刚才说的,有辱斯文,还非逼着长恭同意跟他去看灯会。 成友之颔首浅笑着:四殿下这是开了窍了,知道怎么去笼络人了。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成友之,又指了指消失了的萧元景:就这?笼络人?得亏长恭是明白朕的用心,让他多帮助景儿,不然你瞧瞧景儿那嚣张的样子,还闯镇北王府,朕改天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成友之恭敬道:可是陛下,四殿下不明白您的用心啊,只能让卫世子多担待了。 皇帝叹息一声,想想也是,他还没跟萧元景说过让他笼络卫长恭呢,现在萧元景能够自己去吸引卫长恭的注意力,也还是不错的进步。 虽然这态度有点匪 皇帝愁的抚上额头,随后才跟着成友之回去了甘露殿。 萧元景这回去承乾殿的宫道上,虽然这条路走了千八十回了,可今晚上萧元景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会儿身边没人的缘故。 萧元景刚刚路过御花园,正好与从长寿殿回来的萧元昌与王妃撞了个正着,萧元景象征性的朝他们二人施了礼,刚要离开便被萧元昌唤住了。 萧元昌朝着王妃示意后,王妃便施礼后便先一步离开,留他们兄弟二人说话。 萧元景笑道:大哥新年好,留我一个人,是要给我发过年红包啊。 萧元昌一如往常温润有礼,笑着道:大哥还未封红包呢,只是忽然想起今年三月一过,四弟就该封王出宫了,大哥提前恭喜而已。 萧元景嘲讽的翻了个白眼:大哥这恭喜真廉价,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恭喜,贺礼都没有。 萧元昌被他一哽,隔了片刻才笑道:四弟便如此势利眼?还是说庆国公府不如从前一样能为四弟助益,所以需要另寻帮手,便将手伸到了镇北王府,四弟不会以为,父皇让你做尚书令,日后这储君之位也是你的吧? 萧元景揉了揉鼻子,带着些许的痞气:怎么的,这储君之位大哥也想争一争?我若是记得没错,大哥与我可不是同一个母亲啊,还是说,这储君之位父皇说了不算,得大哥说了算? 萧元昌的脸色逐渐便的阴鸷,冷哼一声:这储君之位嘛,大哥说了自然不算,可若是大哥想争上一争呢?你拿什么跟我斗,朝中你还有人脉嘛?还是说,你以为找到了远在云中城的镇北王府这个帮手,就能高枕无忧了?四弟,朝局中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早些人清自己的实力才好。 萧元景对萧元昌的放狠话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是笑的格外轻松自在:既然大哥说道了让我认清自己的实力,那么作为兄弟我也劝大哥一句,有些人别瞧着对你有助益,可实际上就是一把刀,至于伤人还是伤己,便要看大哥如何取舍了,别到最后两败俱伤,连跟我一斗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的萧元景冲他吐了吐舌头,得意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御花园朝着承乾殿而去。 就算他萧元景不做储君,还有他弟弟呢,哪里轮得着这些外人,略略略略。 萧元昌望着萧元景那离去的背影,藏在袖中的手不知何时捏起了拳头,眼中的恨意愈发的外露: 萧元景,总有一天这新仇旧恨,我一定会报! 漪兰殿中,烛火摇曳,高淑妃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连你,也要我死吗?我还以为,你回来了我还能活。 萧元昌冷眸以对,顺势将拽下的纱帐递到了高淑妃的面前,轻吐了胸中的浊气道:母妃所犯的错,罪无可赦,即便是我求情,父皇也不会赦免,母妃谋害皇子太后,此等罪名,孩儿求不起这个情。 高淑妃崩溃的将萧元昌一把推开,满面泪痕:我对萧元景下手也都是为了你啊!可我没有谋害太后!我没有,这是有人害我!是有人要害我! 萧元昌神情冷静:谁会害母妃?四弟?可他也是受害者,他没必要去火烧慈安殿来陷害自己吧。 高淑妃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儿子格外陌生,他的冷静疏离,好像是局外人一般,尤其是他眼中的杀意,看的高淑妃心中一寒,恐惧之意顿起,转身就往漪兰殿外跑去。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可萧元昌哪里会允许她跑出漪兰殿,不过一个健步上前拽住了高淑妃的肩头,顺势将手中扭在一起的纱帐缠到了高淑妃的脖子里,用力往外一拉。 高淑妃挣扎着,满眼的恐惧与难以相信,她被纱帐勒住,喊不出,叫不出,到死都瞪着眼睛。 直到高淑妃断气,萧元昌才松了手,任由她倒进自己的怀里。 萧元昌神色冷峻淡然,从容淡定的将手抚上了高淑妃的眼睛,轻声道:母妃,你当然是非死不可了,只有你死,朝中的大臣才会记住我的忠直,父皇才会对我委以重任,信任有加,因为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是个明辨是非,不会因为私人关系就乱了律法,纲纪的人,我不能为你求情,我不能让我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母妃,等孩儿坐上储君之位,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孩儿一定为你雪冤,追封你做皇后,那我就是嫡子,是嫡子! ※※※※※※※※※※※※※※※※※※※※ 快夸我!在没有存稿的情况下,码出这个大肥章,我需要夸奖! 第55章 回承乾殿的萧元景在宫道上与前来寻他的明书撞了个正着, 瞧着萧元景的脸色,明书也不敢多言, 就连一句认错的话都不敢说。 丢下主子爷独自回来不说,还擅自以为会和卫小王爷一起回去,岂料并没有这样的事发生。 担忧与自责让明书一直垂首默默地跟在萧元景的身后,走了一阵, 萧元景察觉到了不对劲。 撞撞鬼了? 刚刚他分明见到了来接自己的明书,怎么这一路都没听到他的声音呢? 一想到此,萧元景的汗毛都炸了, 头皮发麻不说,还一茬一茬的冒冷汗, 萧元景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到一直垂首站着的明书, 大叫一声往后跳了一步。 旋即捏了剑指,一边跺脚一边念口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恶灵退散! 听到萧元景紧张的声音, 明书也吓了一大跳, 跑到了萧元景的身后拽着他的衣裳:殿下有有鬼啊。 萧元景听见明书的叫声,这才气定神闲的收了手势, 松了口气拍拍明书的手:好了好了, 被我打跑了, 哎?你走哪儿冒出来的啊。 明书颤巍巍的探出头来:奴才一直跟着殿下啊 萧元景看着明书半晌回不过神来, 合着他刚刚是把明书当鬼了啊。 萧元景在心里默念了一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然后才拍拍明书的肩, 把之前的乌龙抛之脑后, 迈步往承乾殿走去。 洗漱过后,明书与立冬伺候着萧元景宽衣,瞧着萧元景这魂不守舍的模样,立冬与明书相视一眼,也不敢多问,只是埋首坐着自己的事。 披散了头发过后,立冬小心翼翼的梳顺他的头发,又贴心的为他揉着太阳穴:想必是今日年宴殿下累着了,奴才给你揉揉肩吧,今晚好好歇歇。 萧元景摇头:倒不是有多累,我就是想到了元昌,他此前一直都都伪装的很好,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对我变了脸色? 立冬为他揉着太阳穴,也不敢回答他的话。 明书端来热水让萧元景泡脚,随即道:年宴过后,这荣平王妃便与荣平王送了太后回长寿殿,不知殿下可有遇上? 萧元景点头:遇上了,还很不愉快呢。 明书愣了一下,也不敢再开口,怕招萧元景不愉快。 倒是在泡脚的萧元景连忙把脚抽出来,直勾勾的看着身边的立冬:对了,你可还记得高淑妃的死。 立冬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着。 高淑妃是因为二月时对萧元景的马动了手脚导致他坠马摔着了脑袋,而后又借发电机着火一事来冤枉萧元景,想借机除掉他,而后被周嬷嬷出卖,从而查实了她的罪证,最后在萧元昌回京当日,在漪兰殿自缢身亡的。 因为生前被褫夺了封号,故而不能入葬皇陵,所以这尸身当天下午便挪了皇宫,在王府停灵。 萧元景记得当晚与立冬在漪兰殿遇到过萧元昌,当时因为他神情悲戚,萧元景也就没有太在意。 如今细细想来当时的情况,高淑妃是因为陷害萧元景失利而被皇帝问罪,就连皇帝都没有下旨是否赐死,结果在萧元昌去看了她之后,高淑妃就自缢了。 萧元景回想着刚才遇见萧元昌的模样,他眼中的阴鸷狠戾,实在是跟之前不一样了。 而且从他话里的意思来看,他怕是要出手了。 萧元景摸了摸下巴,然后擦干了脚上的水,穿起了自己用皮毛亲手做的拖鞋,起身朝着床榻走去。 立冬有些担忧:殿下,怎么了? 萧元景摇头:没事儿,我就是想起了些事,得早做防备才好,睡吧睡吧,明天还要去给父皇母后奶奶拜年拿红包呢。 明书与立冬应了一声,这才伺候着萧元景上了床,放下了帷帐。 正月初一一早,这在宫里住下的皇子们一一向皇帝皇后以及太后拜年,就连卫长恭都领了不少压岁钱,看的萧元景格外眼馋。 长寿殿中,萧元景看着卫长恭手里的压岁钱,连忙蹭到了卫长恭身边,小声道道:小王爷新年好啊,算起来,你也是我的表兄了,表兄不表示表示吗? 卫长恭侧首看了萧元景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压岁红白,不由摇头:这是太后给我的。 萧元景噘嘴:那明日你拿压岁钱请我吃饭。 卫长恭继续摇头:你还欠我一顿火锅呢。 萧元景抿唇,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卫长恭,心里可来气了。 这主位上与太后坐在一起的皇帝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两个人,忙轻咳一声:景儿,与长恭在说什么呢? 萧元景愣了一下,忙行礼道:父皇,这拜完年不是有压岁钱可以拿嘛,这小王爷也算是我们的表兄了,我给他拜年,他不给我压岁钱。 卫长恭侧首看着萧元景,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皇帝屏住呼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教育自己这个儿子,倒是旁边的皇后,一脸的无奈的笑着,唯有太后乐笑了,忙朝着萧元景招了手,示意他到身边去: 我这孙儿是嫌我们给的压岁钱少啊。 萧元景摇头,一本正经道:不是的祖母,这钱哪有嫌少的,我当然是想越多越好了。 太后呵呵笑着,再次拿了一封红包递到了他的手上:喏,这份原是你父皇的,这会儿祖母给你。 听到这个皇帝不乐意了,岂料萧元景也笑呵呵再次给太后磕头行礼,再拜了一次年。 新年的第一日,长寿殿便又是欢声笑语,等着这些晚辈们拜完年,又在宫里用完了午膳,这才相继出了宫去。 唯有萧元景被皇帝叫到了文德殿中。 此刻就他们父子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在殿中。 一个神色严峻,一个倍感无辜。 沉默良久,皇帝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景儿,你可知错? 萧元景深呼吸一口气,从怀里把应属于皇帝的那份红包掏了出来:儿臣儿臣也没想到祖母会把父皇的压岁钱给儿臣啊。 皇帝一哽,扶额道:朕说的不是压岁钱的事,是礼贤下士,景儿可明白? 萧元景点头,心里却还是一片茫然:儿臣知道,遇上贤良之士,不要顾及自身的身份,总之要想尽一切办法跟他们做朋友。 皇帝满意点头:那景儿是怎么做的呢? 萧元景一脸茫然: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皇帝道:镇北王常年为我大梁镇守边境,保我大梁国土不失,这十几年来更是壮大了我大梁的军备,北夷之国屡次犯境都被他们所击溃,这长恭虽然年轻,可到底立下了赫赫战功,你是大梁的皇子,对待贤臣就该以礼相待,你瞧瞧你,想请长恭看灯会,也不知道礼貌些,什么叫闯进镇北王府?不像话! 皇帝这慈父一般的谆谆教诲,萧元景也听得格外认真,只是在听到灯会的时候,忽然抬起头来: 父皇怎么知道儿臣说的话。 皇帝微怔,随即尴尬的轻咳一声掩饰:嗯就是昨晚听到了。 萧元景抿了唇:父皇,小王爷他不会介意的。 皇帝继续教育道:他不介意是因为你是皇子,你得让他敬重你明白吗? 萧元景想了想,皇帝不明白他跟卫长恭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会担心的,不由笑道:儿臣明白,儿臣谢过父皇的教诲。 皇帝格外满意,瞧着眼前桌案上准备好的红包,朝着萧元景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将压岁钱递到了萧元景的面前: 这是父皇单独为你准备的,明日不是要去灯会嘛,这钱够花了,多注意一下长恭喜欢什么,记得,礼贤下士,笼络人心。 皇帝再次嘱咐着萧元景的行为,可他的眼神只落在了红包上,只是点点头,就拿了过来,谢过皇帝之后,皇帝才让萧元景离开文德殿去准备明日出宫要用的东西。 因着心心念念可以出宫看灯会,萧元辰欢喜的一夜都睡不着,第二天来承乾殿的时候,萧元景就瞧见了滚滚。 尤其是萧元辰的脸圆润了不少,这会儿顶着黑眼圈,还真的就能直接COS滚滚了。 萧元景瞧着他:你这是兴奋过了头吧。 萧元辰一脸无辜: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萧元贺:六弟这是着急想出宫去看才子佳人以花灯定情吧。 萧元辰侧首望着萧元贺,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这位兄长了。 因为有了皇帝的允准,所以大年初二午膳一过,萧元景便带上了两个弟弟出了宫,虽然灯会是晚上才开始,可这晚饭还是得在城里解决。 镇北王府前,萧元景的马车安安静静的停着,而萧元景则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马车前,等着卫长恭看了他的拜帖以后出府。 那一身石青色绣团花的圆领锦袍,黑金的发冠束着发髻,裹着毛边的斗篷,衬托着他的身姿颀长,格外潇洒飘逸。 直到穿着一袭枣红肩处绣锦鲤的圆领袍的卫长恭出现在门口,萧元景的嘴角才不自觉的上扬,远远地便朝着他揖礼一拜,将皇帝说的礼贤下士做了个十足。 卫长恭眉头微蹙:你这是做什么呢? 萧元景调皮一笑:礼贤下士啊,父皇吩咐的,小王爷今日随我一道去花灯会,可是将府里的事都安排妥帖了。 卫长恭点头:四殿下的邀约,谁敢不从。 萧元景嘿嘿一笑,瞧着镇北王府的马车也驶了出来,忙跟车上的萧元贺与萧元辰嘱咐了两句,便跟着卫长恭上了他的马车。 ※※※※※※※※※※※※※※※※※※※※ 昨天爸爸又出远门打工了,又是一年的分别,心里难过。 所以我决定本章留评送红包。 第56章 京城中的灯会是沿着穿城而过的御河两岸而搭建的, 沿河栽种的垂柳上挂着红灯笼,这城中不少有才学的才子包下游舫, 顺着御河而过。 暮色笼着大地,御河两岸的小摊贩也已经将各家制作出的花灯摆了出来,垂柳上挂着的红灯笼也亮起了烛火,整条街道与御河都陷入了满目的红色之中。 游舫在御河上缓缓而过, 街道上的人也愈发的多了起来,穿着新衣的少女们结伴而行,手中提着花灯,在街市上穿行。 萧元景与卫长恭并肩站在街口, 望着这熙熙融融的灯会街道, 萧元景忽然觉得就不该来看灯会, 直接去安平郡王的茶社坐着,安安静静的看着卫长恭多好。 美色在前,这些花灯都失色不少。 萧元辰笑着道:四哥,你看这么多人,咱们走在一起也太引人瞩目了, 还都玩不好, 这样, 你就跟小王爷一路,我跟五哥一路,一会儿亥时的时候在咱们停马车的地方汇合如何? 萧元贺也道:四哥放心吧, 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萧元景之前还在想, 自己待会儿要找机会跟卫长恭表白, 怕弟弟们在跟前不方便,还在担忧怎么支开他们呢,没想到弟弟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于是冲着叶蓁道: 叶蓁,你与叶琛好生照顾着两位殿下,我这儿有小王爷在,不必担心。 叶蓁兄弟俩随即抱拳行礼道:属下遵命。 得了萧元景的允许,这萧元辰就放了绳子的哈士奇,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要不是叶蓁功夫好,还真追不上。 看着这俩弟弟没入人群,萧元景才侧头看着卫长恭道:卫兄,咱们也去吧。 卫长恭凝视了萧元景半晌,这才迈开步子与萧元景一道融入这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街道两边的小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就连十二生肖的花灯,不同的摊子所做的花灯都不一样。 单一只老虎,有一支就做的栩栩如生,而另外的就朝着抽象类的做的,可爱无比。 当然,出了十二生肖还有一些其他的花灯,什么仙人指路,仙女飞天,嫦娥奔月等等,还有不少的桃花灯,荷花灯,看的萧元景眼睛都换不过来。 萧元景道:小时候最盼着过年,家长常说新衣服要新年才能穿,而且新年的时候家人团聚,还能吃不少好吃的,尤其是糖,卫兄你不知道,我小时候特喜欢吃糖,牙都吃坏了,我妈就拿笤帚揍我,揍完我又心疼,但是过年不一样啊,过年就有好多糖可以吃,除了水果糖,还有巧克力,棉花糖等,就算没有,也可以拿着压岁钱去买 萧元景絮絮叨叨的说着,卫长恭也随着他的脚步,仔细的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一件事。 萧元景调皮一笑道:卫兄不知道吧,我小时候可皮实了,那会儿过年嘛,年味儿也重,还能放鞭炮,我是我们村儿里胆子最大的那一个,拿着炮仗点了就扔邻居家的茅坑里了。 卫长恭颔首一笑:然后呢? 萧元景没忍住笑了出声:然后,然后当然是被揍了一顿啊,大过年的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卫长恭:为什么揍你? 萧元景:因为有人在蹲坑,炮仗在茅坑里炸了,给那人溅了一屁.股。 卫长恭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该啊。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看了看他,也没有不高兴,继续道:卫兄呢,卫兄喜欢过年吗? 卫长恭沉默了半晌后,才摇摇头:一点也不喜欢。 萧元景有些纳闷儿:为什么? 许久后卫长恭才道:我是在部队大院儿长大的,我们家里的男孩子基本上都拗不过长辈的意思,都必须得入伍,过年对我来说没什么不一样的,家里人聚在一起,聊的都是部队的事儿,我不吃甜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萧元景与他停下脚步,站在了御河岸边的灯笼下,看着那倒映着景致的御河,卫长恭的眸色幽深,似乎陷入了回忆一般: 我有个哥哥,比我大八岁,他各科成绩都很优异,他也很疼我,好吃的会留给我,好玩儿的会让我玩儿,他一直告诉我家里人都太严苛了,所以他想让我轻松点儿,我喜欢吃糖,他就会偷偷的给我吃,结果有一天被爸爸发现了,哥哥被揍了一顿,但是哥哥还是会偷偷给我吃,哥哥高考那年,没有如家里的愿,他对历史文学类格外敢兴趣,所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报考了自己喜欢的学校。 萧元景看着卫长恭的脸色,不由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沉重:然后呢? 卫长恭苦笑:当然是跟家里人闹翻了,我爸动了手,强迫我哥改志愿,我哥不同意,我爸就关了我哥禁闭,最后我哥妥协了,他改志愿,他离开家那天给了我颗糖,让我以后好好地,我当时不懂,笑嘻嘻的吃了,可下午的时候,我妈接到了一个电话,哭晕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哥那天趁我爸不注意,跑到马路上 萧元景连忙握住了他的肩头示意他不要在说下去,卫长恭的眼眶微红,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我没事,所以从那以后我不喜欢过年了,父母的脸上不会再有笑容了,甚至把对哥哥的期望又转移到了我身上,或许是因为哥哥的事,我再也不吃糖了,甚至就连吃甜食都会有过激的反应。 萧元景想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那句最老套的台词:你还有我呢。 卫长恭侧首看着他,眸中含泪,眼神格外幽深:嗯,有你。 萧元景这才高兴的露出笑脸,拽着卫长恭的手上了街道,买了桃花灯不说,还买了两支糖人。 一支萧元景吃,一支卫长恭看萧元景吃。 除了这些做糖人的以外,甚至还有街头表演魔术的,看的萧元景是目不暇接,险些忘了今天约卫长恭看灯会的目的了。 横跨御河两岸的木桥上,能够将蜿蜒的御河一览无遗,桥上的人也不多,这会儿走累的萧元景丝毫不顾及形象,撩了裳摆就坐在了台阶上,顺势还将卫长恭拉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萧元景:累死了,脚都给我走疼了。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紧蹙的眉头:找个地方歇歇吧。 萧元景灵机一动:成!可我走不动了。 卫长恭望着萧元景狡黠的目光,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拒绝,直接起身站到了萧元景的面前。 萧元景嘿嘿一笑,纵身跳到了卫长恭的背上,搂住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背上:卫兄,我沉不沉啊。 卫长恭气息不改:还好,我背的动。 萧元景得意的笑着,又亲昵的抱紧了卫长恭的肩头,贴在他的后颈,可片刻后又想到,自己被媳妇儿这么背着是怎么回事? 于是萧元景连忙挣扎着从卫长恭背上跳了下来,惹得卫长恭一脸疑惑: 怎么了? 萧元景忙清了清嗓子,错开卫长恭的眼神:没事儿,我突然能走了,下次我背你吧。 卫长恭颔首浅笑,点点头,这才刚迈开步子,就听到天空一声巨响,绚烂的烟火登时在半空中炸了开来,五光十色,在漆黑的夜空中开出一朵朵绚丽的火花。 这桥头因为在花灯会的尽头,也鲜少有人过来,毕竟要去对岸花灯街的话,官府的人还在御河上架起一座浮桥,依旧挂着花灯,绚烂无比。 所以这桥头就安静了不少,只能听见烟花一朵朵在半空中炸开。 萧元景侧首看着身边的卫长恭,唇角微扬:卫兄,我我喜欢你。 卫长恭不可置信的侧过头回望着萧元景,原本他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天空又炸了一朵烟花,可他还是听见了萧元景的那句话,他有些不敢相信,可当他看到萧元景明亮而认真的眼神,他陷入了迷惘: 萧元景,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元景认真的点头: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卫长恭,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对着萧元景这聪明狡猾的模样,卫长恭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应承也不是,反驳也不可能。 萧元景继续道:我这个人什么都大大咧咧的,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什么,我以前是说过我喜欢长腿大波妹,可是那也只是说说,我没动过心思,我梦里全是你 事已至此,萧元景也不怕说实话了:要是只有一次,我还能解释,可每次都是你,我就我就特别想睡你,那几天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觉得我恶心,不愿意在跟我来往了,可你没有,还对我挺好,所以我觉得你也应该是喜欢我的。 卫长恭转了身直面着萧元景,凝视着他的双眸,神情认真:你想睡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元景点头:老子喜欢你,老子想睡你,卫长恭,你就算讨厌老子,老子也要 萧元景话还未落,余下的一辈子跟着你就被卫长恭堵在了他的口中。 卫长恭就着身高的优势搂过萧元景的腰带进自己的怀中,按住他的肩头,主动吻上萧元景那喋喋不休的嘴,四唇相交,此前吃过糖人的甜味在两个人缠绵暧昧的春舌间交换着。 萧元景不可置信的睁着眼睛,一时之间有些当机。 卫长恭伸手捂上了萧元景的眼睛,搂着萧元景的腰又往自己的怀里带了些,凑到他的耳边,热气喷洒在他的耳廓,以动了情的低沉嗓音诉说着让萧元景脸颊发烫,心跳过速的话: 接吻要闭眼,因为我还想再尝尝你口中的糖。 第57章 萧元景听话的闭上了双眼, 被卫长恭吻酥了腰, 吻软了腿, 如同陷入云端般,通体都透着快感。 直到呼吸都不顺畅时, 萧元景才被迫将卫长恭放开, 险些没站住, 栽倒在人怀里, 他红着一张脸, 也不敢抬头去看卫长恭: 我就说你喜欢我吧。 卫长恭点头:我我也没说不喜欢啊。 萧元景原本是有些不满意的看着他的, 结果这一剜眼,竟生出了几分娇羞的媚态, 看的卫长恭心口跳的越发的厉害了, 尤其是这会儿在灯光的映衬下,那微肿的双唇愈发红艳欲滴。 这一开了荤,似乎将卫长恭心底不为人知的一面给勾出来了,险些再次将萧元景带进怀里蹂.躏。 萧元景沉思了半晌,随后才道:那你怎么不跟我表白。 卫长恭抿唇摸了摸鼻子:我怕怕你觉得我变态。 萧元景噘了嘴:你觉得我变态吗? 卫长恭摇头。 萧元景耸肩:那不就结了, 感情这种事儿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会霸王硬上弓啊, 你喜欢我你得告诉我啊,害得我还纠结那么久,还怕你觉得我恶心呢。 卫长恭伸手扶着他的肩:好, 下次若有事, 我一定直接告诉你。 萧元景想了想:那咱们这算不算是在谈恋爱啊。 卫长恭点头:是。 萧元景嘿嘿一笑, 有些欢喜的拍了拍卫长恭肩头:那就好那就好,媳妇儿,你以后有我在了,以后我疼你知不知道。 卫长恭脸色微顿,眉头一紧,有些不太相信萧元景对他的称呼:你喊的什么? 萧元景不怕死的眨巴了眼睛:媳妇儿啊,怎么了,我先表的白,长的又这么帅,关键是还大,配你不差的,媳妇儿,别害羞了,大不了咱们私底下喊喊,明面儿上还叫你卫兄好不好? 卫长恭原本紧蹙的眉头突然散开,眼中的不可置信转为惊讶:你怎么确定你比我大。 萧元景格外骄傲的叉腰:当然了,我在梦里比过! 话一出口,萧元景的脸就红了,哈哈笑着,想要化解此时的尴尬,轻咳两声,预备饶过卫长恭离开:嘿嘿,我弟弟在等着我呢,我得先走了。 卫长恭伸手拉住萧元景的手臂将他拽回自己的怀里,单手扣住他的腰,捏着他的下颚凑近:要不,咱们比比。 萧元景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没想到这是流氓碰上流氓头子,流氓更有流氓管啊,萧元景不由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咳,那什么,现在不合适,你看,大庭广众的是吧 卫长恭唇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这才送开了萧元景,顺势握上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你啊,嘴上功夫好,一说实际的就哑炮,胆小鬼。 萧元景瘪瘪嘴,但是卫长恭握手的时候,他的心跳就格外的快,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个男人的手掌竟然如此温暖。 卫长恭的手指修长,就连指甲盖儿都修建的整整齐齐格外漂亮,手掌又不像一般武夫那般宽厚,加上虎口处的薄茧,让萧元景觉得卫长恭这只手也格外让人心动,甚是喜欢。 萧元景在心里默默地兴奋,媳妇儿脸好,长的也高,声音也好听,就连手也这么漂亮,真好,特别好。 卫长恭侧首看着一脸猥琐笑意的萧元景,不由询问道:你在想什么呢,笑的那么猥琐。 萧元景伸手摸了摸卫长恭的手背:我在想你的手 卫长恭听着他的话,又感觉到他手背上的触感,脑子里登时全部变成了马赛克,即便是这样,也防止不了马赛克在动,甚至还有声音。 萧元景的手在卫长恭眼前晃了晃:媳妇儿,你在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卫长恭别过脸没有再看萧元景:把你的手撒开,别摸我。 萧元景感觉了一下,好像是碰到了什么开关似得,又摸了两下:哦~原来卫兄是情不自禁啊,没关系,没关系,都是男人,我懂。 卫长恭脸上的温度越发的高了,没有再理会萧元景的调侃,只是拽着他的手往前走,预备踏过浮桥去对面的灯会街。 忽然,卫长恭拉住萧元景的手停下了脚步,眼神警觉,耳廓微动,旋即将萧元景拉进怀里抱紧,另一只手在转身间掀起的裳摆下,摸出了一直扣在大腿上的枪拉下保险,朝着那些从屋脊上跃身而下的黑衣人扣动了扳机。 子弹顺着风钉入了不远处黑衣人的胸口坠落在地,其他几个人惊愕的回头看着那个倒地的人,举起了手中的刀朝着卫长恭攻击而去。 卫长恭将萧元景护在身后,再次扣动扳机,子弹依旧顺着风钉入了黑衣人的身体中,这六个人还未近身便都倒在地上。 而卫长恭手里的枪也没有子弹了,他伸手摸出弹夹,还未更换,便听到清冷的声音在屋顶响起: 小王爷,我一直在想,是你枪快,还是我的箭快,要不,咱们比比啊。 萧元景躲在卫长恭的身后,看着神色严峻的卫长恭,不由心惊:卫兄,怎么办,我要不要叫叶蓁他们过来。 卫长恭略微摇头,抬眸看着那位站在屋脊说话的黑衣人,那个人曲臂而站,风撩起他的裳摆却丝毫不在意。 卫长恭唇边勾勒起一抹笑意,眼眸中的自信格外耀眼:哦?想跟我比?那我总得知道你是谁吧。 黑衣人轻笑: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因为 他话音未落,腕弩中的箭便逆风而来,卫长恭快速更换好弹夹之后,再次护着萧元景躲开弩.箭,顺势开了枪。 然而在他枪的发出之前,那黑衣人的第二只箭便朝着萧元景射了过去。 子弹钉入了黑衣人的左肩,而那支箭在卫长恭挺身而出的瞬间,刺入了卫长恭的右肩,在黑衣人倒下的一瞬间,萧元景立即扶住了卫长恭: 卫兄,卫兄,疼不疼啊。 血液浸湿了卫长恭枣红色的衣裳,他握紧了萧元景的手臂,看着那黑衣同样捂着胸口站起身,跃身而起,飞上了屋脊。 萧元景忙要转身要追,却被卫长恭拽住了手臂,冲他摇头: 不要追,有危险。 萧元景左右看看,登时急红了眼:他要杀了你。 卫长恭搀扶着萧元景的手臂,忍着伤口的疼一步一步朝着那些尸体走去,指着尸体道:不,他们要杀的不是我,他们要杀的是你。 萧元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卫长恭,在他的指示下,萧元景忙蹲下去解开那些黑衣人的面巾,又在尸体上摸索了片刻,竟然从那具尸体的怀里摸出了荣平王府的令牌。 萧元景握着那枚令牌,眉头微蹙,眼神也格外阴鸷:他竟然要杀我。 卫长恭的脸色煞白,冷汗一茬一茬的袭上额头:方才第一箭是引我开枪,扰乱我的视线,第二箭是射向你的。 萧元景握着那块令牌,忙回转身去扶住卫长恭:走,我扶你去看大夫。 卫长恭摆摆手,而此刻听见枪声的巡防营士兵们也都焦急的赶到,将卫长恭与萧元景团团围住。 巡防营护卫京畿安危,尤其是像今日这样的灯会,巡防营的任务就更重了,方才就近的巡防营士兵听到这边发生了不寻常的声音,也就连忙赶了过来。 巡防营统领跳下马背,朝着他们二人走来,视线在地上横着的那六具尸体一扫而过,然后落在萧元景身上: 你们是谁,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萧元景还未开口回答,便听得闻讯而来的李长亭一声高呼:镇北王世子在此,谁敢放肆! 听到李长亭的一声高呼,萧元景便见到了与他一起而来的萧元辰与萧元贺,还有叶蓁两兄弟。 巡防营统领有些不敢相信,可瞧着他们皆是一脸的担忧,而叶蓁也将象征身份的令牌递给了他,他这才朝着萧元景二人行礼道: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见过四殿下,见过小王爷,不知二位发生了何事,小王爷怎么会负伤。 萧元景道:方才有人要刺杀我,小王爷为了救我受的伤,凶手除了他们地上的这六位,还有一位左肩受了伤,逃掉了。 萧元辰一声,忙担忧道:四哥,四哥你没事儿吧。 萧元贺也皱了眉: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萧元景还未回答,卫长恭只是握紧了他的手,便倒在了萧元景的怀里,他大惊失色,急的差点哭了出来,也顾不得此刻是否是在案发现场,自己还是受害者,只留下一句有事去镇北王府找他的话,便与李长亭抱着卫长恭朝着就近的医馆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萧元贺眸色微沉,转头直视着巡防营统领道: 四殿下是嫡子,是陛下亲封的尚书令,他将来是谁你不用想也明白,今夜之事,务必要查实清楚,一个人都不能放过,胆敢谋害未来的皇太子,你知道该是什么罪过。 巡防营统领听着萧元贺的嘱咐,忙抱拳领命,让人将这些尸体都搬回了巡防衙门。 因为这是发生在京城脚下的谋杀案件,又涉及到刺杀皇子,这巡防营统领自然也是不敢懈怠的,还未回到衙门,便向京兆衙门送了信,告知了此事的严重性。 不过在为这些尸体搜身的时候,这巡防营统领竟然发现了荣平王府的腰牌,这一下,他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随后不由叹息一声: 也不知道这颗脑袋,还能在这儿待多久啊。 ※※※※※※※※※※※※※※※※※※※※ 元宵节快乐啊宝贝们。 本章留评有红包哦~ 第58章 初春的夜晚依旧透着刺骨的凉意, 萧元景直挺挺的站在医馆的庭院中, 看着屋中通明的灯火, 以及晃动的身影。 灯会一事在他的心里翻起了滔天的巨浪,前一秒还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确认了关系, 可没想到后一瞬, 卫长恭便躺在了医馆内, 生死未卜。 萧元景忘不了他将卫长恭放在床上时瞧见他的脸色, 苍白如纸, 满脸汗水,尤其是身上的那件衣裳也被血浸湿了。 冷风席卷着从萧元景的衣领渗进衣内, 可萧元景依旧不动如山, 站在院中,仿佛在等着谁宣判一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刚才那样危机的时刻,卫长恭没有躲开,而是下意识的站到了萧元景的面前, 替他受了那一箭,如若不然, 只怕这会儿躺在里面的就是他了。 萧元景眼眸幽深,阴鸷,一旦想到那些个要杀他的人, 萧元景就从骨子里透着恨意, 恨不得将那些人捅上千百个窟窿, 都不足以弥补卫长恭这一次的伤。 卫长恭是他萧元景的人,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门终于打开了,叶蓁站在门口,看着院中的萧元景,宛如一尊雕像般,浑身上下都透着敌意与戾气,方才从卫长恭身上沾的血迹此刻也干了些,有一些还蹭到了脸上。 叶蓁小心翼翼的走来,朝着萧元景抱拳揖礼道:启禀殿下,小王爷的箭虽然取出来了,可因为箭头的倒刺取箭时着实费了些力气 萧元景没有打算听完:他怎么样。 叶蓁一顿,随后才道:此刻小王爷已经醒了,殿下 萧元景一听醒了两个字便再也听不下去别的,只是推开眼前的叶蓁,快步走进了屋内。 只是刚到门口,萧元景便被满屋的血腥气所吓倒了,有些反胃,瞧着屋内的的水盆中盛着血水,带血的帕子也堆了一小堆,大夫正把着脉,李长亭站在他的身侧,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卫长恭。 直到发现门口站着的萧元景,李长亭这才在大夫的耳边低语,大夫便叫了李长亭出门去拿药煎药。 所以此刻的屋子里也就只剩下了萧元景与卫长恭。 萧元景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有些走不动路,可一想到床上躺着的人,他便稳了稳心神,朝着床边走去。 可是一瞧见脸色煞白的卫长恭,胸口缠着一圈略微浸出血迹的纱布,萧元景变红了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卫长恭察觉到了床边站着的人,也睁开了双眼,瞧着萧元景红了眼,虚弱的扯出一个笑容:哭什么,没出息。 萧元景别过脸,热泪滚落眼眶,他用力拂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我才没哭呢。 卫长恭轻笑:让你担心了。 萧元景沉默着低下了头,也没有走近床边,只是不近不远的站着,卫长恭道: 你近些,我有些累。 萧元景听话的站到了床边,卫长恭便用力抬起手,抓住萧元景的手握着:吓坏你了是不是。 萧元景摇头:我就是觉得自己没用,害你受伤了。 卫长恭喘息着,似乎累了,萧元景连忙坐在了床边,握着他的手,卫长恭依旧笑着:我把你看的比命重,谁都不能伤你分毫。 萧元景再次红了眼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卫长恭握着萧元景的手,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认真道:我,没有关系的,不哭。 萧元景再次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可这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串接着一串往下掉:其实,其实我是怕了,我怕你会出事儿我我对不起你,他们分明是冲着我来的,是你替我受了那一箭,我 卫长恭直勾勾的看着他,让他将自己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后,这才开口道:不哭,你若是真委屈,不如亲亲我。 见着卫长恭到这个时候都不忘调戏他,萧元景立马就不哭了:你以为我不敢亲是不是。 卫长恭期待的闭上了双眼,看的萧元景心弦一动,脸颊微红,轻抿着干燥的嘴唇,左右看了看,朝着卫长恭的唇便凑了过去。 只是还未碰上,这房门便被推开了,萧元景紧张的立马坐直了身躯,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端着药碗进门的李长亭嗅着屋内的血腥气,总感觉这血腥其中透着浓浓的异样情愫: 老大,这药熬好了,要不要现在喝啊,屋里血腥好浓啊,要不开窗散散吧。 萧元景连忙起身,朝着脸一边扇风一边道:你喂你们家老大喝吧,我出去透透气。 李长亭一脸茫然,侧开了些身体让萧元景走了过去,李长亭端着药朝着卫长恭的床边走去,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老大,四殿下这是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卫长恭白了他一眼,有些艰难的起身:药给我。 李长亭连忙上前搀扶着卫长恭,将药碗递到了他的唇边,卫长恭侧眸睨着李长亭这粗心大意的模样,心里不由一声叹息。 这李长亭怎么这么伺候人的,喂药也不吹吹,凉一下再让他喝,这么烫,是想让他身上负伤不说,嘴里还要负伤不成。 李长亭不解的看着卫长恭:老大怎么不喝,药这么苦啊。 卫长恭叹息一声,心道算了,将就着喝吧。 他单手托着碗吹了吹,才将这苦出鸟的汤药喝了下去。 萧元景出了后堂,坐在了医馆的前庭,面前站着的叶蓁与叶琛二人皆垂首以待,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所以都不太敢说话,只是等着萧元景的示下。 萧元景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牌子递到了眼前的两个人的面前:这快令牌是从那些被杀的黑衣人身上搜到,据我推测,好像这每个人身上都有。 叶蓁接过令牌仔细的瞧着,可在看清楚上面的字以后,皆是大惊失色:殿下 萧元景道:这医馆外头都是小王爷的亲兵,也没有外人,所以我就明说了,今晚还有一个人,他是冲着我来的,是小王爷替我遭了罪,那个人逃走了,但是他左肩负了伤。 叶蓁连忙抱拳道:殿下是要卑职做什么? 萧元景侧眸瞧着桌上搁置着的短箭,仔细的端详着那箭头,锋利的倒刺上此刻似乎还带着几分血肉,他将短箭也递给他们:这是杀手留下的短箭,你们好好查查这京城中有谁见过这样的短箭。 叶琛拿过那支短箭也瞧了半晌,忽的眉头一皱:殿下,这好像,不是中原的兵器。 萧元景有些疑惑:什么? 叶琛忙道:卑职在禁军中待过,对兵器也有一定的了解,这样的短箭只适用于腕弩,而这腕弩是采用近距离射杀,也就是不能超过五十步,并且,我中原军中有骑兵,步兵,弓箭手等等,每一个兵种分工都很明确,这腕弩倒更像是北夷人用的。 萧元景皱了眉:北夷? 叶琛点头:没错,北夷地处草原沙漠,时常有狼群出没,若是一般的弓箭很难连续发射,所以这许多年前,这北夷人便造出了这种能够连续发射,以备不时之需时用的,尤其是箭头的倒刺,能够摧毁敌人于无形。 萧元景听的背脊发麻,倒吸了一口凉气,想着卫长恭被这箭射伤,难怪取箭会要这么久,不由问道:叶蓁,那小王爷 叶蓁连忙抱拳道:这短箭刺入的不深,所以倒刺没有钩到筋骨,只是取的时候怕小王爷遭罪,所以久了点。 虽然萧元景没有见到取箭的情形,叶蓁也只是三言两语,可在萧元景心里,却还是久久不能平息。 萧元景随后又道:既然这是北夷人用的腕弩上的短箭,那为何这死士身上会有荣平王府的腰牌,难道说,这荣平王已经迫不及待的与北夷人合作了? 叶蓁略微想了想,警觉道:殿下,难道说,京城中混入了北夷的细作。 萧元景点点头:或许这细作的目的并不只是我,或许还有卫小王爷? 叶琛思考道:卫小王爷是我大梁战神,这十年来与北夷交战从无败绩,并且这镇北王府一直守卫北境,是我大梁坚不可摧的防线,若说这京城里来了细作,卑职觉得也许是针对小王爷,小王爷年前是因为遭到北夷人刺杀负伤回京的,如今这下手的北夷人,只怕也是知道小王爷平安无事,想要再次下手。 叶蓁却是不敢赞同:若是北夷人,大可针对小王爷就好,何必再在这些人身上配上荣平王府的腰牌引人误会。 叶琛:或许这北夷人并不只是针对小王爷呢,陛下日益宠爱四殿下,还未封王便做了尚书令,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四殿下又与卫小王爷交好,若是今夜受伤的是四殿下,那么就会挑起荣平王与四殿下之间的猜忌,要是再涉及镇北王府,陛下就该忌惮殿下了,还会连累镇北王府。 叶蓁一时语塞,就连萧元景都差点没有跟上叶琛的思路,理了好一会儿才将叶琛的意思理解清楚: 你的意思是,这是背后有人操纵,利用这些死士来挑起大哥与我之间的仇恨,若是这样的话 荣平王府的那个玉绥心便有很大的可能,只是卫长恭他们只是知道她是北夷的金珠公主,还未查到她在京城中的同伙,所以这一次刺杀萧元景的计划,是否就是她与暗中那人一手策划的呢? 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 不瞒各位说,我昨天刚更新的那一章我自己也看了一下,看过以后我突然想开车了,走高速,超过320迈,开飞起来的那种车。 第59章 叶蓁与叶琛得了萧元景的吩咐, 连夜便出了医馆去办事情了, 而萧元景担忧卫长恭的伤势, 怎么都不肯休息,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许是伤口的缘故, 卫长恭睡的并不踏实, 总是容易惊醒, 萧元景就守在床边, 快到凌晨时卫长恭还发了高热, 萧元景慌得去叫醒了刚刚熟睡的大夫, 然后又用凉水为他降温,等着他的高热退了, 天都亮了。 萧元景累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可心里却毫无怨言,毕竟伺候自己的媳妇儿呢,应该的。 而荣平王府的听雨阁中,玉绥心半倚在软榻上,凤眸含笑, 直视着站在纱帐外的那名黑衣人:都安排好了? 黑衣人抱拳恭敬的应着:是,都安排好了, 京兆尹府哪里也会向梁帝如实禀报,只是这样一来,荣平王他 玉绥心敛眸轻笑:怎么了, 心疼了?当初让你来中原, 可不是为了让你与他们成为一家人, 而是做内应。 黑衣人垂眸叹息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玉绥心冷哼一声:你若是不愿意了,我自会修书一封告知你的父王,让格图来替你。 黑衣人忙道:不必了,我能做,天色已晚,属下告辞。 玉绥心并未理会他,只是在那黑衣人离开之后,她才抬眸朝着他方才站的地方望去,眸色幽深,若有所思,许久后才喃喃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背叛了北夷的话,我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玉绥心眸色陡转狠戾,旋即拂袖起身朝着寝室走去,瞧着这屋内所布置的一切,玉绥心的唇边便是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即便关上了寝室的门。 而昨夜萧元辰与萧元贺回宫以后,也将灯会上卫长恭遇刺一事告知了皇帝,皇帝心惊,想着卫长恭是因为被北夷人所伤才回京养伤的,如今旧伤刚好,又添新伤,皇帝不由忧心忡忡,便也在早膳后出了宫,直奔镇北王府而去。 因考虑医馆的不方便,所以一早镇北王府的人便将卫长恭及萧元景接回了王府,这会儿刚刚安置好,便听到成友之的声音在燕月台的庭院中响起: 陛下驾临,众人跪迎。 萧元景看着床上的卫长恭,脸色疑惑:父皇怎么来了? 卫长恭摇摇头,却还是目睹着一身私服的皇帝进了卧房,瞧着屋内的萧元景与卫长恭,也不计较萧元景为什么在这儿,而是直接去到了床边,关切的望着卫长恭: 伤的可重?太后可是急坏了,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卫长恭刚要起身行礼,却被皇帝拦下了,卫长恭惨白的脸上勾勒起一抹笑意:臣伤的不重,多谢陛下挂心了。 皇帝这才放心不少,这才瞧见一旁站着的萧元景,不由道:景儿呢,可有受伤?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也摇头:小王爷将儿臣保护的很好,不曾受伤,只是灯会是儿臣邀小王爷去的,如今害得小王爷受伤,儿臣实在过意不去。 皇帝担忧的神色这才减缓不少,上下打量了萧元景一番,略微叹息一声,转头看着卫长恭道:长恭可认识那些出手的人? 萧元景朝着卫长恭递了个眼色,他便立即会意,略想了想才回答皇帝的话:那些人都蒙着脸,听声音有些耳熟,多的实在不知,不过臣倒是看过那刺伤臣的短箭,好像是北夷人所用的。 一听北夷二字,皇帝立时便警觉了起来,又仔细的询问着卫长恭:北夷? 卫长恭:是,只是那些人的尸身都被巡防营带走了,臣还未来得及去查探。 皇帝脸色凝重,仔细想着卫长恭遇刺一事,若真是北夷人所为的话,那这京城之中岂不是混入了北夷的细作? 这北夷久居北境草原沙漠,居无定所,时常骚扰中原边境抢掠粮食银钱,自皇帝的太祖父起,这边境的忧患更是日益严重,直到祖父即位后,重用武将,当时有一位少年将才,不过十八岁的年纪,便立下赫赫战功,打的北夷人是闻风丧胆。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位少年将军的存在,边境防线才慢慢重铸,虽然每年都要与北夷交手几次,可到底都是让北夷人没有讨到半点好处,而后,那位少年将军便被封作了镇北王,世袭罔替。 如今北夷人猖獗,竟然还派了细作进入到了京城,若是假的,这倒是警醒皇帝该励精图治,若是真的,只怕这个年,大家都过不好了 皇帝过后也不过是关切了卫长恭几句,便借着政务繁忙为由离开了镇北王府。 只不过皇帝前脚刚离开,卫长恭便朝着萧元景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为什么不向皇帝说,那些人是冲着你去的? 萧元景狡黠一笑,撩了裳摆坐到了床边上,笑嘻嘻的看着卫长恭:你信不信我? 卫长恭点头:你聪明,我自然是信你的。 萧元景宛如一只狐狸成了精,这满肚子都是坏水儿,他冲着卫长恭道:受伤的是你,你的话更有说服力,二来,那一块令牌能说明什么?万一是栽赃的呢。 卫长恭皱了眉:你打算 萧元景握住了腰佩上的穗子甩了甩:当然是狐狸自己露尾巴啊。 卫长恭还是不明白,萧元景嘿嘿一笑,凑到了卫长恭的耳边低语几句,登时就让卫长恭瞪大了眼睛: 不会太冒险吧? 萧元景骄傲的昂首笑着:萧哥出马,玩儿的就是心跳。 卫长恭看着他那副模样,唇角微扬,勾勒起一抹笑意,想来是伤口有些疼,使得他不由抓住了萧元景的手放在胸口。 萧元景立马担忧的看着他:伤口又疼了? 卫长恭点头:疼,热辣辣的疼。 萧元景连忙安抚着:赶紧休息赶紧休息,我陪着你,别说话了,乖啊媳妇儿。 卫长恭白了他一眼,萧元景倒是很受用,安抚着卫长恭,脑子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刚刚走到门外的李长亭与谢流年,听着屋内的对话不由相视一眼,随即相护翻了个白眼,李长亭指着屋内的两个人,十分不高兴: 这俩人这不是瞎搞嘛。 谢流年瘪瘪嘴:我早就看出他俩有一腿了。 李长亭鄙视了谢流年一眼:你看出个球球,可别逗了,就老大那张脸,谁不喜欢,但是我没想到老大他竟然是下面那个! 谢流年瘪嘴摇了摇手指:未必,咱们老大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他能做下面那个,你瞅瞅四殿下那小鸡仔的样子,老大嗯呢该一个打十个。 李长亭抱臂不是很看好:说不定老大为了爱情,心甘情愿在下面呢,听听那声媳妇儿,老大连个反驳的声儿都没有。 谢流年抿唇不语,想着刚才萧元景喊媳妇儿那顺嘴儿的模样,想必是已经喊了不少次了。 难道说老大就真的心甘情愿接受了在下的这个决定? 谢流年在心里画上了一个问号,但还是不能阻止他这个棉裤腰的嘴,立马就写信,用鸿雁传书的方式给了还在边关的副连,告诉他老大有对象了,还是个皇子,并且让他们准备好见面礼,至于是喊嫂子还是大哥,等进一步侦查后决定。 所以卫长恭不过受了个伤,还在云中的副连就知道他有对象儿了。 副连握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忍不住掬了把老父亲般的眼泪 万年钻石王老五,终于在古代有人要了,喜大普奔,喜大普奔。 至于老大的对象叫什么,当然是叫嫂子了,这辈分儿不能乱,万一惹老大不高兴了,一个打十个,全给他们撂了怎么办。 而皇帝自镇北王府离开后,回想着卫长恭的话,也没有回宫,径直去了巡防营衙门。 巡防营统领得知皇帝到来,更是惊讶不已,觉得脖子上的这颗脑袋有点悬了,跪着迎接皇帝的时候,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皇帝在成友之的陪同下走进了衙门,看着巡防营统领,这才坐上了主位:爱卿平身吧。 巡防营统领起身清了清嗓子,这才颤巍巍的开口道:想必陛下是知道了此事发生在京城之中,卑职有责任追捕杀人凶手,只是卑职在京城中搜捕时,还未瞧见四殿下说的那位左肩受伤的人。 皇帝眸色冷凌,抬眸凝视着巡防营统领半晌:朕问你,这些人,是否都是北夷人? 巡防营统领一惊,忙道:回禀陛下的话,这些人是北夷人,但是这些人似乎和荣平王有关。 皇帝的心里犹如一击重击,锤在了胸口:荣平王? 巡防营统领道:回陛下的话,这些人的确是北夷人,他们统一左肩刺有狼头,这是北夷人才会有的刺青,可是 皇帝眸色一凛:可是什么? 巡防营统领略微想了半晌后才道:可是这些北夷人的身上都随身佩戴着荣平王府的腰佩,而这些腰牌还都是荣平王府兵才有的,所以所以 皇帝听到这样的介绍,心里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勾结北夷人 可皇帝又不愿意相信,萧元昌入朝为官的这两年,所作所为他都是看在眼里,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一丝怨言,他又为何要勾结北夷人呢? 皇帝想不明白,心里头一团乱麻。 巡防营统领又道:陛下,卑职还有一事要禀告,卑职连夜去勘察了现场,在现场还还发现了另外一支短箭。 皇帝皱眉:什么意思? 巡防营统领:卑职在现场找到一支短箭后,又去了医馆找四殿下拿来了射伤卫小王爷的短箭,也就是说当晚凶手发射了两支短箭,而小王爷又是会功夫的,卑职斗胆猜测,或许这凶手的目标并不是小王爷,而是四殿下。 ※※※※※※※※※※※※※※※※※※※※ 最佳神助攻:巡防营统领。 第60章 另外一支短箭 皇帝眸色幽深, 直到巡防营统领将两支短箭都拿起来做了对比, 他的心里便的一紧, 回想着卫长恭的伤,将短箭搁回了托盘里。 两支短箭中, 其中一支是被卫长恭的贴身火器打过的, 那么完好无损的另一支便是射伤卫长恭的箭, 如此一来, 那么这射出的第一支箭就是被卫长恭挡开了, 既然如此, 卫长恭是完全可以躲开的,那么第二支箭就是朝萧元景去的, 所以卫长恭来不及挡开, 才会替萧元景受了那一箭。 皇帝越想,越觉得背脊发麻,这脸色就愈发的阴沉。 况且这些凶手还是北夷人,又从他们身上能够搜出荣平王府兵的腰牌,难道说萧元昌真的与北夷人勾结不成? 巡防营统领瞧着皇帝的模样, 硬着头皮道:陛下,卑职差人问过小王爷, 他确定他昨夜打中了那位逃走的凶手,好像是左肩受伤,卑职差人在城里查找, 一时, 还不曾找到左肩有伤的人。 皇帝抬眸睨着巡防营统领:荣平王府搜过了吗? 巡防营统领一惊, 不解的看着皇帝。 皇帝冷漠的起身,将象征身份的玉牌也一并丢到搁着短箭的托盘里:此事涉及荣平王府,你与京兆衙门要严办,但绝不能借机徇私攀咬,知不知道。 巡防营统领立时明白过来皇帝的意思,连忙抱拳行礼,信誓旦旦的回答着皇帝是话。 随后皇帝便离开了巡防衙门,回去了皇宫。 荣平王府的外围被巡防营的士兵把守着,而府内便是由京兆衙门的差役搜查着王府发府兵谁的左肩有伤,结果这群府兵直接甩了脸色给京兆尹,险些将他打出府去。 府兵甲:我们是荣平王府的府兵,岂容你们这等差役随意搜身! 府兵乙:咱们吃的是朝廷的饷银,皆是在兵部登记造册过的,你们怎么能随意冤枉我们! 府兵丙: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搜我们的身,滚出去! 府兵与差役们在荣平王府的庭院中僵持不下,差役不敢近身与这些手持兵刃的府兵硬闯,而这些府兵也不过是打些嘴仗,毕竟京兆尹手里有皇帝的玉牌。 只是他们觉得自己的委屈,不愿意被这些人当做贼人搜身罢了。 京兆尹手持玉牌,脸色严肃道:本官是奉了陛下口谕,进府搜身,不过是例行公事,如果诸位不是初二那晚在灯会行凶的凶手,本官自然也不会冤枉了你们。 若是本王不许呢。 这样清冷如霜的声音在正堂内响起,京兆尹抬首,便瞧见一身紫袍的萧元昌冷着一张脸,从正堂走出来,下了台阶,从府兵让出的通道走到京兆尹的面前: 本王的府兵皆是在兵部登记造册,姓甚名谁来自何处户部更是能够查到,京兆尹这是瞧着本王好欺负,也想来踩上一脚么? 京兆尹的脸色一白,却想到手中的玉牌,这才挺直了腰板,正色道:荣平王殿下误会了,初二那晚,卫世子被刺客射伤,从那些尸体身上搜出了荣平王府府兵的腰牌,并且逃走的刺客左肩受了伤,陛下得知此事后,特地命下官严查此事,想着这些人身上的腰牌,所以才来荣平王府。 笑话!萧元昌冷哼一声:就因为那些凶手身上有我府兵的腰牌,便能断定他们是府上的府兵么!本王与卫世子无冤无仇,为何要刺杀他! 京兆尹恭敬道:因为那些带有腰牌的刺客,都是北夷人,况且,这些凶手还想对四殿下动手,陛下震怒,还请荣平王殿下通融,若是没有左肩受伤的人,那下官也好向陛下交差。 萧元昌听着京兆尹的话,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他萧元昌何时做过这样通敌卖国的事! 让北夷人做他的府兵简直荒唐,更何况他的确想对萧元景下手,但是他还没有蠢到要利用北夷人! 萧元昌眼神阴鸷,捏紧了拳头,抬手一挥,怒道:你们都把身上的衣裳脱了,让京兆尹检查检查,谁的左肩有伤! 这声怒吼,让京兆尹都吓了一跳,忽然有些胆怯,不敢去搜查了,岂料这庭院里的府兵都齐刷刷的脱了上衣,露出了结实的胸膛,这些人的身上除了练武时留下的一些疤痕,根本没有任何新伤。 这让京兆尹有些为难:殿下 萧元昌冷笑一声:本王知道,来人,将无为唤来。 身后的侍从连忙前去将萧元昌的贴身侍卫展无为叫来,只是展无为这会儿脸色煞白,听到要去前面检查左肩是否有伤时,更是一脸惊慌。 他只轻应了一声,便急匆匆的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前往前庭。 萧元昌瞧见了展无为,不由道:无为,京兆尹大人担心你是刺杀四殿下与卫世子的凶手,此刻前来查证,你脱了衣裳,让他查。 展无为一脸惊诧:殿下 萧元昌侧眸怒视着他,展无为立即垂首,又瞧了瞧一边的虎视眈眈的京兆尹,这才伸手解着腰带,只是这一牵动,脸色便愈发的难看,就连额头都沁出了汗珠。 不过刚脱了外衣,白色的里衣在左肩处便沁出了殷红的血液,不光萧元昌分外震惊,京兆尹也惊讶无比,一想到职责所在,便立即要将人拿下,岂料却萧元昌喝住: 你这是怎么回事! 展无为认真道:初二那晚,不,那时子时已过,应该算是初三,卑职巡视完王府便要去休息,岂料,又两名刺客躲在了卑职的房中,卑职与人交手,却被人偷袭刺伤了左肩,这伤是那晚留下的,卑职绝对不是刺杀四殿下与卫世子的凶手。 京兆尹道:荣平王殿下,既然王府中有人左肩有伤,那么下官就带走了,至于这是刺客所伤,还是被卫世子所伤,下官也一定会查实清楚,带走。 展无为惊慌的望着萧元昌,挣扎着道:殿下,殿下,卑职真的没有做过,卑职没有做过,殿下!你要信我! 萧元昌还未从不可置信中醒过神来,瞧着展无为被京兆衙门的差役羁押上,脸色也是愈发难看:慢着! 京兆尹连忙抱拳道:荣平王殿下,下官也是奉旨行事,还请殿下莫要阻挠。 话音一落,京兆尹便带着展无为从荣平王府走了出去,而萧元昌则是站在庭院之中,捏紧双拳,神色狠戾: 萧元景,你竟然害我! 萧元昌眸色凶狠,比起京兆尹他更信展无为,展无为说他是被人陷害的,那就一定没有错,而那个刺伤他的两人,必定就是萧元景派来的。 好一个先发制人!他萧元昌还未向萧元景动手,他便先向自己来个下马威。 什么灯会行刺,只怕也是萧元景自圆其说,北夷人这京城中还有比镇北王府那群人更了解北夷人的嘛! 萧元昌松开捏到麻木的双拳,敛起厉色道:替本王更衣,本王要进宫面见父皇! 而京兆尹一拿到人,便也同巡防营统领一道将凶手押解进了宫,只不过刚到宫门口,便撞上了匆匆前来的萧元昌,一身朝服,神色肃穆。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起先京兆尹还以为是来抢人的,结果瞧着荣平王没有这个意思,也就放心了不少,便与巡防营统领一道,去了文德殿。 此时的文德殿中,萧元景正在向皇帝说明卫长恭的伤情,听到有了这两日的休养,大好了些,这才放心不少。 守在殿外的成友之匆匆进殿道:启禀陛下,荣平王殿下求见,京兆尹与巡防营统领求见,说是抓到了刺杀卫小王爷的凶手了。 皇帝眸色一凛,道:宣。 宣,荣平王,京兆尹,巡防营统领觐见。 在成友之的声音过后,这殿外的四个人便一同进入了文德殿中,瞧见了殿内站着的萧元景时,萧元昌的心里虽是怒火难平,可表面上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与另外几个人一同朝着皇帝行礼。 皇帝抬手示意几个人免礼,随后才道:元昌进宫,所谓何事啊。 萧元昌刚行礼要开口答话,就瞧见京兆尹抢先一步开了口:陛下,臣与巡防营统领前来复旨,在荣平王府上查获左肩有伤一人,还请陛下明察。 知道这抓了荣平王府的人,京兆尹与巡防营统领都知道不太妙,若是此刻将人留在衙门里审问,只怕审不出来,等着荣平王到皇帝面前一求情,万一就把人给放了呢? 所以京兆尹才决定将人逮捕后直接送入宫,由皇帝审问,无论审问出什么,他们都不算徇私攀咬。 听完了京兆尹的禀报,萧元昌也忙道:父皇,这展无为是儿臣的近身护卫,不是什么北夷人,更不会刺杀卫世子,还请父皇明察,他的伤也是意外。 京兆尹却道:荣平王殿下这话就不对了,这刺客早不入王府,晚不入王府,偏偏在卫世子遇刺后入王府行刺,这也太奇怪了吧,况且这展无为也不过是个护卫,为何这刺客要对他下手呢。 萧元昌被问的哑口无言,却直接到:父皇,展无为是冤枉的。 京兆尹也行礼要开口,却见着皇帝罢手,便住了言,听着皇帝开口道:他左肩,确实有伤? 巡防营统领一听,立马上前将展无为的衣服扒了下来,左肩的伤口鲜血淋漓,触目惊心,更是让展无为疼的脸色煞白。 确认了展无为的左肩有伤,又想着这些事的巧合,皇帝一直隐忍着怒意道:元昌,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元昌一撩裳摆跪伏在殿中,言辞恳切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展无为也是冤枉的! 皇帝抓起了桌案上的奏折便扔到了萧元昌的面前,怒道:朕不过是封了景儿做尚书令,你便这般急不可耐!竟然联合北夷人动手!景儿是朕的嫡子,要是朕立了景儿做太子,你岂不是就要连朕一起恨了! 萧元昌一脸惊愕的看着皇帝: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没有做过,更遑论联手北夷人!这等通敌叛国之事,儿臣是断然不会做的! 皇帝:可在你府上的确是找到了左肩有伤之人! 萧元昌望着皇帝半晌,过后又瞧了萧元景一眼,这才恍然大悟道:是他!父皇,这一切都是萧元景设计的!儿臣绝对没有做过,萧元景不是父皇你所看到的那样,他心思歹毒,手段厉害,父皇!这一切都是萧元景做的!是他冤枉儿臣! 原本在一旁吃瓜的萧元景听到萧元昌的指责,连忙换上一副无辜表情,可怜巴巴的望着皇帝道:父皇,儿臣没有做,还请父皇明察。 皇帝怒视着萧元昌,将手边摆放着的荣平王府的令牌丢到了他的面前:够了!难道你府上府兵的腰牌也是景儿伪造的不成!难道你近身侍卫身上的伤也是伪造的不成!景儿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你以为,只要将这件事设计成刺杀镇北王世子就没事了嘛! 皇帝的怒吼震的萧元昌许久回不过神来,他看着眼前地上躺着的府兵腰牌,脑子里更是嗡的一声,不知该如何分辨才好,只是一味的摇头,一味的喃喃着不可能。 萧元昌红了双眼,望着皇帝道:父皇,父皇,儿臣是什么样的人父皇难道不清楚么?母妃因陷害四弟获罪,儿臣身为其子,却因为恪守律法而不肯求情,儿臣为国,为君,为父,可谓是尽心竭力,从未有过半分懈怠,儿臣是什么样的人,父皇您应该清楚,儿臣不会做这样的事,不会做的。 皇帝看着眼前的萧元昌,回想着此前萧元昌所做的种种,这心里的怒意也渐渐消散了些许。 萧元景自然也明白皇帝此刻动摇的心情,萧元昌也是他的儿子,在高淑妃一事上,因为萧元昌不肯为她求情,皇帝对萧元昌一直心怀愧疚,如今听着他旧事重提,自然也是触到了皇帝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这萧元昌的确是没有做过这件事,但无论他做了与否,对于皇帝而言,也不过是手足相残,与北夷人勾结仅凭几块腰牌,又没有直接证据,也不至于治罪,即便是为了储君之位对嫡子下手,又不是造反某逆,也不至于丢爵杀头。 所以萧元景打算给皇帝递个梯子,让皇帝下台,也让萧元昌更恨自己一点。 于是萧元景朝着皇帝行礼道:父皇,儿臣方才仔细瞧过了展护卫的伤口,他的伤似乎是刀剑所致,当晚卫小王爷是用他的火铳打伤了那名逃跑的刺客,火铳的子弹所造成的伤口好像不是这样的。 皇帝听闻,心下一惊:怎么回事? 萧元景继续道:京兆尹大人,这当夜被卫小王爷射杀的那些尸体可有仔细检查过?可与展护卫的伤口一致? 京兆尹连忙点头:回四殿下的话,检查过了,这与展护卫的伤口是否一致,下官还未查过 萧元景浅笑,连忙让人打来一盆热水,让内侍替展无为清洗了伤口后,京兆尹才斩钉截铁的确定,两种伤口完全不一致。 如此一个细微的地方被萧元景所察觉,并且提出来,这样皇帝与萧元昌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皇帝的眼里,萧元景是不计前嫌,宽宏细心的儿子。 而在萧元昌的眼里,萧元景则是狡猾如狐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惺惺作态。 萧元景继续道:父皇,想来是冤枉了大哥了,展护卫不是刺伤卫小王爷的凶手,只怕,是另有其人才是。 皇帝冷眸对着萧元昌道:可即便如此,他府兵的令牌也在那群北夷人的身上,朕也不得不罚,京兆尹,这京中藏匿北夷人细作一事,你与巡防营务必要与朕查实清楚,至于元昌,罚俸一年,革去朝中一切职务,禁足在府,以思己过。 第61章 萧元昌听着皇帝的裁决, 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内心五味杂陈。 原以为知道他受了冤屈, 皇帝总会让人查实清楚,没想到他会为了萧元景如此对待自己。 萧元昌不服, 但是也无可奈何, 毕竟他是父亲, 他是天下之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自己屈居人下,便也只能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 越是如此, 萧元昌对萧元景与皇帝的恨就越发的浓。 凭什么, 凭什么萧元景一生下来就是嫡子,而他却要托生在一个侍妾的肚子里。 即便是皇长子又如何,空有皇子的身份,即便是在朝中立足两年,最后也都无济于事, 因为皇帝的一句话皆化作了泡影。 他坐不上储君,更坐不上那把龙椅, 便只能一辈子屈居人下 萧元景侧眸睨着萧元昌的神色,心里不由轻哼一声,眼珠子一转, 忙道: 大哥, 赶紧向父皇谢恩呐。 萧元昌侧眸看了萧元景一眼, 将满腹的怒火与怨言都深深地埋藏起来,朝着皇帝叩首谢恩,而后,才带着展无为一道离开文德殿。 承乾殿中,萧元景刚刚回来,叶蓁与叶琛兄弟连个便迎了上来,瞧着他的神情,这兄弟两个才算松了一口气,等着萧元景坐下,叶蓁才道: 殿下,还记得上一次劫走想要暗害殿下的人,似乎就是那个展无为。 萧元景眉头轻蹙:我记得你们当初好像说过,那个救走他们的人身手很奇怪,不是中原人。 叶蓁点头:没错,那晚和阿琛去王府的时候卑职就发现,当初救走那三个人的,就是展无为。 听到叶蓁如此说,萧元景这才明白过来,却又格外疑惑,他听卫长恭说过,北夷人的左肩皆刺有狼头刺青,可今日在文德殿上的展无为的左肩除了被叶蓁他们刺伤的伤口以外,并无刺青。 也着实奇怪了 萧元景也没多想,这是说有些累了,便进到了寝殿休息着。 初八一早,萧元景便借着探病镇北王府的理由出了宫,大包小包的东西,差点把承乾殿都搬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萧元景准备搬过去跟卫长恭同居呢。 萧元景刚刚踏进燕月台,就瞧见庭院中站着一排亲兵,视线齐刷刷的朝着萧元景望了过来,跟看猴子似得,几十双眼睛格外明亮新奇,甚至还带着笑意。 萧元景这是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站在门口与这群人对视着,心中格外忐忑: 咋地了这是,我穿衣服了啊。 我头发也梳好了啊,也没有再把下裳当斗篷穿啊。 他们这么看我干嘛? 萧元景心里想着,刚要开口,就瞧见了李长亭和谢流年从卫长恭的卧房中出来,脸色都不太好,可瞧见了萧元景站在门口,这俩人便立即露出了笑脸,朝着萧元景便走了过来。 谢流年勾过萧元景的肩头道:小表弟又来看我们老大啊。 李长亭也嘿嘿一笑:我们老大正想你呢,这会儿四殿下来了,老大肯定很开心。 谢流年拐了李长亭一下,继续笑着道:咱们现在好歹也是亲戚关系,对吧,你说,这表哥要是有麻烦呢,表弟你是不是得帮我一下啊。 李长亭一脸错愕:嘿我说老谢,你不地道啊你,凭什么就你跟四殿下有亲戚关系啊,我也有啊。 萧元景战战兢兢的听着他们两个人一人一句的话,有些讨饶的把点心都递到了他们手上:帮,帮,我帮还不成嘛,别这样,我害怕。 谢流年嘿嘿笑着:别怕,我们又不是什么好人。 李长亭拐了他一下,谢流年立即一本正经的改了口: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不是,不用害怕,这个忙吧,也只有小表弟你能帮了。 萧元景看着庭院里站成一排排一列列的亲兵们,不由疑惑的看着谢流年:什么忙啊。 李长亭与谢流年相视一笑,抬手一个响指,这整个庭院里的亲兵齐刷刷的喊道:大嫂好! 这三个字从这几十个人的嘴里喊出来,萧元景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是笑呵呵的跟他们打招呼,还是转身就走。 庭院里响着笑声,还有在起哄的,可瞬间又安静了下来,就连吊儿郎当的谢流年与李长亭都立即站直了身躯,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萧元景抬头看了过去,卫长恭沉着一张脸站在卧室门口,眼眸中盛着怒气,转身便回去了寝室。 谢流年连忙拐了拐愣神儿的萧元景,萧元景看了他一眼,便立时明白过来他求的帮忙是什么意思,萧元景朝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忽然觉得肩上的重担有千斤。 但是能有和卫长恭独处的机会,萧元景倒还是格外满意,哧溜一下就钻进了卫长恭的卧房,顺势关上了门,没了防止这些人听墙根儿,还特地开门看了一眼。 确定庭院里的人都规规矩矩站着,张大嘴巴一脸惊讶,他这才放心的关上门,朝着卫长恭的寝室走去。 卫长恭直挺挺的坐在床边,抬眸瞧着萧元景站在门口,不咸不淡的开口:你怎么来了。 萧元景扬起笑脸走进去,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卫长恭的面前:想你啊,就来看你了。 卫长恭的脸颊微红,轻咳一声低头: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他们那么没规矩,我也不知道他们 萧元景握住卫长恭的手凑近他的面前:媳妇儿,不就是一声大嫂嘛,没关系,老公我受的住,不会怪他们的。 卫长恭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复杂。 萧元景:怎么了? 卫长恭:你确定我是媳妇儿? 萧元景一脸懵懂的点点头:当然了。 卫长恭拽住了萧元景的手臂便带进自己的怀里倒在床上,吓得萧元景双臂立马撑在床上,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的伤。 卫长恭勾唇浅笑:疼 萧元景刚要开口教训,可有想不到什么好词儿,干脆就趴在他的怀里,贴着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伸手抚上他的伤口:不会崩开吧,我担心。 卫长恭轻抚着他的肩头:不怕的,有你在,就不怕。 萧元景轻手拍了一下伤口,疼的卫长恭倒吸一口凉气:该,让你逞能,疼了吧。 卫长恭:我现在是伤了,等我伤好了,你可就逃不掉了。 萧元景刚要威胁的拍他的胸口,就被卫长恭捏住了手腕,力道之大,让萧元景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萧元景一边挣扎,一边又怕扯到他的伤口,只能扭捏的磨蹭着,结果这一磨蹭 卫长恭与萧元景相视一眼,气氛格外尴尬。 萧元景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想用时间来解决子弹上膛,蓄势待发的问题:那个,我表哥他们怎么了,你怎么那么生气啊。 卫长恭听到这话,不由叹息一声:就我们俩的事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们知道了。 萧元景抬眸看着卫长恭:你不想让他们知道啊? 卫长恭摇头:不是,我是觉得我们之间的事,即便是要告诉他们,也该慎重,郑重其事,结果他们 萧元景宽慰的轻抚着卫长恭的胸口,劝解道:好啦好啦,没关系的,他们知道也好,我也不用防着他们,还要费力去思考哪些话在他们面前不能说,现在知道了,就不用顾虑了,挺好的,没事儿。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那贤惠的微笑,叹息一声:不光他们知道了,就连远在云中的副连,也发来贺电了。 萧元景:??? 他以为就这府里的亲兵知道了,没想到连在云中的人也知道了? 卫长恭继续补道:还是谢流年捅出去的。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坐不住了,不对,是躺不住了,要不是这会儿卫长恭抱着,他又心疼卫长恭的伤,他非得冲出去给谢流年按在地上一顿捶。 谢流年与李长亭两个人趴门口仔细的听着,可怎么都听不到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 李长亭拍了拍他的肩:老谢,你说这四殿下能劝住咱们老大嘛。 谢流年也有点愁:这要是劝不住,老大早提刀追出来了,这么久没动静,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李长亭与他相视一眼,眨巴着眼睛,随即摇头:怎么可能呢,老大身体没那么弱,怎么可能晕过去,再说了,要真晕了,四殿下不得冲出来叫人啊。 谢流年觉得李长亭说的有点对,可又仔细一想,连忙担忧道:万一他们在 不由伸出两只手对啄了两下:万一他们在打啵儿呢,这情到浓时,难以自拔,嗝一下两个人都抽过去了去呢。 李长亭与谢流年相护对视,忽然觉得这个想法有点不靠谱,正打算继续听,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萧元景与卫长恭两个人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谢流年看了李长亭一眼,心道:完犊子了。 李长亭回应:我觉得我们可能要遭殃了 果然,卫长恭冷声道:你们两个如此没规矩,俯卧撑一千,原地蛙跳两千,仰卧起坐五百,顺便带着其他人,绕着京城的主街道五圈,什么时候完成了什么时候吃饭,在场的,罚饷银一个月,谢流年半年。 一旁的萧元景瘪着嘴将视线投向别处,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谢流年与李长亭叹息一声,萎靡不振道:是。 卫长恭:你们午饭没吃饱啊。 众人齐刷刷的回答:是! 答完发现卫长恭的脸色铁青,连忙改口:保证完成任务! 第62章 不过片刻, 这一众亲兵便将李长亭与谢流年两个围了起来, 欢呼着让两个人比拼着做俯卧撑。 萧元景和卫长恭相视一眼, 随即无奈的摇头,一同迈步出了屋子, 朝着府中花园走去。 卫长恭担忧道:景儿, 我不太明白, 明明连我都不确定我打伤了那个人的左肩, 为何你却要让叶蓁兄弟两个故意去刺伤展无为, 嫁祸荣平王, 但为什么要留这个破绽呢? 萧元景笑着沉吟了半晌后,才认真道:因为我想打草惊蛇。 卫长恭有些不太明白。 萧元景瞧着前头的凉亭, 连忙与卫长恭走了过去:当夜的刺客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块荣平王府的腰牌, 无论是刺杀你的,还是刺杀我的,都太刻意了,似乎是故意冤枉萧元昌的。 卫长恭仔细的凝望着萧元景的双眸,唇边勾勒起一抹笑意:那这跟你打草惊蛇有什么关系呢? 萧元景狡黠的笑着:当然有关系了, 你说,当晚如果他们刺杀成功, 受伤的是我,父皇势必会去追查,到时候自然肯定会发现腰牌的问题, 不过肯定就会忽略北夷人, 接着又找不到那位刺杀我的刺客, 萧元昌再反咬我一口,就算父皇信任我,势必在这件事上,父皇又会因为冤枉了萧元昌而感到愧疚。 卫长恭:所以你就 萧元景:嗯,所以我干脆将计就计,让叶蓁兄弟两个刺伤展无为,不管当夜那个刺客是否受伤,只要父皇知道刺客是北夷人,甚至还与萧元昌有关系,再在荣平王府找到那个左肩有伤的人,这件事就算坐实了。 卫长恭:那你为什么又要放过他呢? 萧元景:因为你啊,你是因为知道北夷的细作入了京城才来找我的,所以我得帮你啊,这北夷的金珠公主在萧元昌的王府中,想必这次刺杀的事与她脱不了关系,但是我能因为这件事将她困在京城,困在荣平王府,你说,我是不是帮了你的大忙。 卫长恭挑眉,朝着萧元景凑近,忽闪着双眸,凝视着萧元景的双眸:那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感谢你呢。 萧元景脸色一红,抿唇藏着笑,脸颊绯红:若是你愿意,我当然接受。 卫长恭抬手轻揉着萧元景的脑袋,坐直了身躯:如今萧元昌在朝中失了势力,但好歹还是皇帝亲封的荣平王,这样一来,金珠公主便出不了荣平王府,困住了手脚,但是如果她还想再掀起风浪,势必会被人察觉,景儿可真是狡猾,太聪明了。 萧元景有些骄傲:我可是上个九年义务制教育的,当然优秀了,羡慕吧。 卫长恭望着他笑的格外宠溺,随即道:十五的时候,灯会还未结束,那会儿我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上次的灯会没有瞧完,等十五的时候再陪你。 萧元景仔细想了想:也是,那天晚上是预备像你告白的,结果刚亲完嘴儿就遇上了刺客,扫兴,我想这一次的灯会肯定不一样。 卫长恭点头:当然不一样了。 毕竟,上一次是冲着告白去的,而这一次,他们是以恋人的身份一起去的。 所以为了正月十五的灯会,萧元景格外认真的在准备,心里想着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去灯会,所以回宫后,就开始将十五的灯会提上了日程,每天都在准备。 而十五的灯会的确也比平时的灯会要热闹,因着正月十五猜灯谜的习俗,所以这十五就更加吸引京城的一些有才学的学子们,在这里他们可以大显身手,博得在京城学子中的名声。 萧元景用过午饭就开始准备了,藕荷色的圆领衣裳,领口的一株白梅格外雅致,外头罩着一件雪白的半臂大氅格外的暖和,头上戴着镶嵌了三颗珍珠的红玉发冠,格外的潇洒帅气。 明书给他穿戴好,萧元景忙道: 明书瞧瞧,帅不帅,能不能迷倒一大片。 明书行礼道:殿下风流倜傥,容貌无双,自然是能迷倒一大片。 萧元景满意的捏了捏他的脸颊:还是明书会说话,不过这最好看的还得是卫小王爷,那副容貌你是怎么都想不到他的身上还那么好,那天晚上你是不知道,他掏枪的动作有多帅。 一说起卫长恭当夜掏枪射杀那些此刻的模样,萧元景就是满眼的崇拜。 这样一个男人是他的对象,是他媳妇儿,他怎么能不喜欢,怎么能不开心呢。 拾掇完毕,萧元景便有些坐不住了,打算早点去见卫长恭,便带着叶蓁出了宫。 结果刚到宫门口,就瞧见镇北王府的马车远远地的停着,一身石青色圆领袍的卫长恭就站在马车前,静静地等着萧元景。 萧元景只觉得自己眼前一亮,便也控制不住脚下,朝着卫长恭便跑了过去,奔向爱人的怀里,是萧元景这辈子最喜欢的事了。 卫长恭连忙扶住眼前停下的萧元景:慢些,跑那么快做什么。 萧元景:想快点看到你啊,只是没想到你直接在宫门口等我了。 驾着马车的李长亭道:我们老大选了一早上衣服,午饭刚吃完就来这儿等着了,生怕错过大嫂 卫长恭与萧元景的四把眼刀活生生的将李长亭的后半截话扼杀在了他嘴里,他悻悻地咽了咽了口水,把自己当做了透明人,别过脸去,不再看着他们。 卫长恭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还早,景儿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萧元景仔细想了想:去西市瞧瞧吧,我想瞧瞧我那店面装修的怎么样了,接下来就是抽时间把店内的一些物品都准备齐全,就可以抽个时间开店了。 李长亭一听,兴奋的转过头来继续问道:那啤酒呢,酿出来了吗? 只是话音一落,瞧见卫长恭那不善的脸色,李长亭只能讪讪的耸肩,别过脸不再插话。 卫长恭道:那行,咱们先上车,车上慢慢说。 萧元景笑着:得嘞,上车。 卫长恭再次将视线落在李长亭的脸上,李长亭立马双手捂住嘴,表示自己不会再插话了,卫长恭这才满意的跟在萧元景身后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 李长亭冲着车帘瘪了瘪嘴,小声喃喃:小气鬼,不就说句话嘛,又不跟你抢,嘁。 车帘忽的一下撩开,吓得李长亭一脸惊慌的看着撩着窗帘的卫长恭,冷汗袭上额头:怎怎么了? 卫长恭冷声道:专心驾车,不许私语。 李长亭应着,可心里却暗暗地吐槽了一句变态,就这变态眼神,比在新兵营被他训还惨。 想当初李长亭入新兵连的时候,正好是卫长恭当新兵连连长,那三个月的时间是李长亭最难忘的时间,甚至都让他后悔当那个兵了。 卫长恭跟训狗的似得,硬生生的将新兵连里头的一群刺儿头教训的服服帖帖的,他说东没人敢往西。 但是他们也是真服他,毕竟人家也是真有本事才能那么训他,宣传栏,报纸,内部网站,哪儿哪儿都能看到关于卫长恭的报道。 后来下连队,李长亭还就专门分到了卫长恭所在的那个连队,继续当了他的兵,后来知道李长亭是因为跟理想大学差了几分才来当兵的,所以卫长恭又写推荐信,让李长亭直接从部队考了军校。 所以对于卫长恭,李长亭是绝对信任他,也是绝对服从他的。 去西市瞧过了店面,又去吃过了晚饭,迎着暮色,四个人便一道去了灯会,预备将上次没走完的灯会重新走一遍。 亮着的红色灯笼将所有的街景映衬的格外喜庆,熙攘喧嚣的人群,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格外温柔。 御河的码头前,身着鲜亮衣裳的少女们,手捧着荷花灯,阖眼许下愿望后,再将花灯放入河中,在少女们的心里,只要花灯飘的够远,她们的愿望就会被河神听到,帮她们实现愿望。 萧元景与卫长恭并肩走在熙攘的人群中,格外静谧安然,萧元景道:卫兄,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这儿了。 卫长恭侧眸看着他:怎么说? 萧元景道:因为这里有你啊,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在这儿生活下去。 卫长恭脚步一顿,心头跳动的格外快,惹得脸颊一红,颔首浅笑:你嘴是抹了蜜? 萧元景:我这是说的心里话,喜欢吧。 卫长恭点头:喜欢,更喜欢你。 萧元景得意的笑着,偷偷的伸出手握住卫长恭的手,好在衣裳够宽大,能够将来那个人十指相扣的手藏起来。 也不知是怎的,人群忽然开始骚动起来,隐约间萧元景还听见有人说前头出现了怪人,金发碧眼鹰钩鼻,说的还是鸟语,京城里有不少的西域人,可这个人比西域人长的还要奇怪。 萧元景与卫长恭相视一眼,忽然也想看看热闹,瞧瞧这个引起骚动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热闹的街市上,唯有一个人与众人不同,他个子很高,身形消瘦,金色的头发格外引人瞩目,尤其是一双碧色的眼珠,使人有些害怕,可他的皮肤却是奇白,模样也是格外俊美。 他手里握着一本书,脖子里挂着十字架,仿佛天外来客一般,与这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他懵懂,却不恐惧,他极其真诚的想要跟所有人交流,奈何一开口,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这让他有些苦恼。 萧元景站在人群中听着那人的话,不由勾了勾唇角,朝着卫长恭勾了勾嘴角:没想到啊,在这儿还能遇见外国人。 卫长恭疑惑的看着萧元景,却只能看见他眼里的新奇与兴奋,他还未开口,就只觉得手心一凉,看着萧元景朝着那个金发碧眼的人走了过去。 ※※※※※※※※※※※※※※※※※※※※ 二更的时间大概在下午六点,么么啾。 为了弥补24号的没有更新,本章留评有小红包赠送。 小小心意,不要嫌弃。 第63章 也不知是为何, 卫长恭只觉得手上的凉意愈发的刺骨, 顺着指尖冷进了心里。 萧元景就那么容易的松开了他的手朝着那个陌生人而去, 卫长恭的心里有些吃味, 甚至不高兴,想把萧元景拽回来按在怀里蹂躏,让他谁都不能见,谁都不能碰 萧元景走到了那个外国人的面前,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惊呼,甚至还有人发出了阻止的声音,让他回来。 可萧元景却不在乎, 朝着那位外国人伸出了手:你好, 我叫萧元景,你呢, 哪里人啊, 怎么来这儿了。 刚刚听到了那个外国人说了几句话,萧元景全部动能听懂,仿佛没有次元壁, 所以他才这么大胆的用自己的所学跟人交流。 只不过在听到萧元景也跟那个外国人说了同样的话以后, 围观的人们就越发的惊奇了, 看着萧元景的眼神都格外崇拜了。 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竟然也会鸟语 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听到自己熟悉的语言之后, 竟然惊讶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青年, 连声哇喔, 然后伸手将人拥入自己的怀里,兴奋道: 我的上帝啊,竟然能在这里听到我熟悉的语言,真是太神奇了。 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人抱在一起,饶是民风再开放,一时也是难以接受,包括卫长恭,气的握紧了拳头,迈步上前拽过了那个外国人的手臂,在他吃痛的瞬间,将他推开。 卫长恭:大街上的两个人搂搂抱抱实在不像话。 萧元景看着身边这冷着一张脸的卫长恭,连忙道:他不过是太激动了而已,没必要下那么重的手吧。 卫长恭的心口一窒:我下手不重。 可萧元景没有再听卫长恭的解释,忙冲着那外国人的道:我的朋友以为你是坏人,很抱歉,希望没弄疼你。 那个外国人一听,这才耸了耸肩,恍然大悟的笑了笑:没关系,萧先生你好,我的亚撒,来自盎格鲁很高兴认识你。 萧元景握上了亚撒的手,象征性的晃了晃,可这瞧在卫长恭的眼里格外刺眼。 这个萧元景是在惹火。 卫长恭不满意,但是萧元景一直沉浸在自己又发挥余热的满足感里面,没怎么察觉到。 所以在萧元景自顾自的与亚撒走在一起,为他介绍着风土人情与此刻的上元节灯会,说的兴起了,还哈哈大笑。 原本是属于两个人的约会等会儿,这会儿平白多出一个人来,实在让卫长恭生气,本想一走了之,可又怕这萧元景再遇麻烦,只能与李长亭和叶蓁二人跟在身后。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李长亭看着自家老大的背影,又瞧了瞧这前头眉飞色舞的萧元景,忽然觉得有点卫长恭有点惨。 卫长恭好像还没有这么惨过,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格外风光,是万众瞩目的存在,没有一个人看着他的眼神是不崇拜的。 但是现在,瞧着他那孤零零仿佛被抛弃的背影,李长亭是又心疼,又想笑。 李长亭一直忍着,一直忍着,他决定一会儿回去了就跟谢流年两个人分享。 后来想想还是不能,谢流年的嘴跟棉裤腰似得,不用拽自己就松了,这要是让他知道了,别说府里的亲兵了,远在云中城的副连肯定也知道了。 茶楼里,萧元齐站在窗边将方才萧元景与亚撒的相遇情况一览无余,就连卫长恭随后被冷落也是瞧的一清二楚。 他手里头捻着腰佩上的穗子,脸上的笑意格外有趣,随后才转身回到屋中撩裳坐下,端起茶杯轻抿。 对面坐着的齐国侯望着眼前人,不由认真道:平都王殿下可都瞧见了? 萧元齐点头:我这四弟啊,到哪儿都招人喜欢。 齐国侯的脸色却是不善:原本我还指望元贺日后封王,能在朝中给你助力,没想到,也不知道萧元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他也拉拢了过去。 萧元齐倒是一脸无所谓:四弟有那个本事。 齐国侯:殿下!就算是为了贵妃娘娘,你也该争一争,你跟萧元昌萧元恒不同,他们的生母卑贱,哪里能与贵妃娘娘相比,殿下你自然也跟他们不同。 萧元齐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将茶碗搁在了桌上:舅舅难道忘了,父皇如今宠爱萧元景,远胜于我,况且他是嫡子,即便我的生母是贵妃,而我又跟萧元昌他们有什么不同呢。 齐国侯拍案而起,萧元齐也立时一撩下裳站起身来与之相望。 齐国侯:难道殿下忘了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了? 萧元齐道:舅舅所做的一切我当然知道,难道舅舅你就没有私心么?你撺掇监察御史去弹劾庆国公,暗中帮助沛国公府,难道这也是为了我,舅舅难道不是为了自己?我可听说,当年祖父为父皇择太子妃的时候,舅舅就打算让母妃去做太子妃,岂料棋差一招,让荀家的那位姑娘做了太子妃。 齐国侯:你住口! 萧元齐冷笑:舅舅想做什么,甥儿知道,可舅舅别想利用甥儿达到你的目的,我的事,我自有主张,不需要舅舅来为我费心安排。 齐国侯一脸怒意,瞧着眼前的萧元齐潇洒的走到门口,却又听见他在门口停下了脚步,萧元齐道: 舅舅,四弟太聪慧了,你且小心些。 萧元齐侧眸睨了一眼齐国侯,冷哼一声,迈步出了茶楼,这前脚刚踏出茶社的门,就被匆匆而过的女子撞上了。 身后的随侍忙道:走路没长眼啊,往上身上撞。 那姑娘顿足,抬眸瞧了萧元齐一眼,怯生生的退后一步朝他行礼道:公子勿怪。 身后的丫鬟却道:今日上元灯会,街上人那么多,凭什么就撞上你们了,真是好笑,姑娘,我们走,不用理他。 那随侍还要开口,却被萧元齐伸手拦住:与一个姑娘计较什么,他顺势弯腰将掉在地上的花灯捡起来递到那女子的面前:姑娘的灯掉了,这样好看,不知姑娘是从哪儿买的。 那女子还未开口,丫鬟却将自家姑娘护在了身后:你管得着嘛,这样与一个姑娘搭讪,一看就是纨绔子弟,姑娘不要理他。 丫鬟接过萧元齐递来的灯,拉着那女子便要走,可那女子却还是朝着萧元齐福身一礼,柔声道:小女匆忙间撞到公子,是小女的不是,如今多谢公子拾灯,就此别过。 萧元齐看着那女子盈盈一笑,心头便是一动,还未开口问人姓名,便被丫鬟拉着没入了人群之中。 萧元齐颔首浅笑,随即负手与随侍也没入了人群之中,朝着王府回去。 亥时将近,街上的行人也渐渐所剩无几,萧元景将亚撒送进了京城中的客栈里,并且嘱咐他如果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用画来交流,亚撒也都一一应下。 待得一切处理完毕,萧元景这心里才算落了地,正骄傲的回头找卫长恭,想要告诉他自己是多么多的了不起,竟然做起了翻译。 可当萧元景回头的时候,却只发现了叶蓁跟着他,至于卫长恭与李长亭,根本没有看到,空荡荡的街上什么都没有。 萧元景看着叶蓁,疑惑的问道:小王爷呢? 叶蓁:走了啊。 萧元景格外纳闷儿:什么时候? 叶蓁:大概一个多时辰了吧,就是在殿下与那位猜灯谜的时候,小王爷就走了,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回去看大夫了吧。 萧元景一听,连忙一拍自己的脑门觉得自己有些荒唐,明明今天是和卫长恭来逛灯会的,怎么就为了显摆自己的能力,就把人丢在一边不管了: 走,去镇北王府。 叶蓁疑惑的问:殿下,都这么晚了,还是回宫去吧。 萧元景焦急的朝着镇北王府而去,根本不给叶蓁停下的机会:我有我的打算,赶紧的,实在不行今晚上就住镇北王府了。 叶蓁看着萧元景那焦急的背影,实在有些不清楚,方才都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着急起来了,他不是一晚上都没记起小王爷嘛。 虽然叶蓁心里不太明白,却还是跟上了萧元景的脚步,匆匆忙忙去了镇北王府。 燕月台小院前,李长亭拦住了萧元景的去路,朝着他行礼道:殿下,府中客房已经备妥了,现在时候不早,殿下快去歇息吧,明日早些回宫去。 萧元景连忙拽住李长亭的手臂道:长亭,卫兄是不是生我气了? 李长亭摇头:没有啊,我们老大没有生气啊,就是今晚走的累了,伤口有点疼,就陪他回来休息了。 萧元景看着李长亭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试探着问道:真的?那有没有请大夫看过?算了,我自己去找他。 见着萧元景要往里闯,李长亭再次将他拦下:殿下还是去歇着吧,大夫说了,伤口长新肉,不宜太过劳累,所以这会儿用过药就歇下啦,殿下也去歇着吧。 说完,李长亭便回转身将院门关上,将萧元景拒之门外,脸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萧元景刚想喊,可瞧着地方不对,身边又跟着镇北王府的亲兵,也就没好意思喊,只得讪讪的跟着那亲兵去准备好的客房,可他还是满腹疑惑,三步两回头,看着那紧闭的院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而院门里头的李长亭是知道了又不敢说,谁让卫长恭好面子呢。 卫氏醋坊开张大吉,他百里之外都闻见酸味儿了,那萧元景竟然毫无察觉。 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糊啊。 第64章 燕月台的房间内, 卫长恭坐在镜子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的模样, 左右脸都摸了又摸, 看了又看, 可眉头始终都舒展不开来。 端了药叩门而入的李长亭看着卫长恭的模样,不由一顿,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卫长恭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起身不再看着镜子:拿来吧。 李长亭见着他伸了手,这才过去把药碗递给他:老大,你这是看什么呢。 卫长恭没有理会, 只是将那苦的掉渣的药一饮而尽, 抹了抹嘴角的药汁道:我问你,那男的好看么? 李长亭有些茫然:谁啊?那洋鬼子啊? 卫长恭侧眸睨了他一眼, 李长亭立马轻咳一声, 蹭到了卫长恭的面前,搬了凳子来坐下,讨好道: 老大你是不是吃醋了? 卫长恭静默了片刻, 过后才轻声开口道:我忽然觉得, 景儿还太小了, 他的喜欢和我的喜欢不一样。 李长亭看着卫长恭有些不解:不会啊,我瞧着大嫂就挺喜欢你的, 什么都惦记你, 知道你不能吃甜食, 这想法儿研究出这些咸味的饼干点心。 卫长恭摇头:我很清楚我喜欢他, 我要他,可他好像是因为我这脸才喜欢我的,如今又见到了一张好看的脸,他自然会被吸引过去。 李长亭挠挠头:不是,老大,我觉得吧这大嫂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虽然我跟他接触时间不长,可是我知道,大嫂那个人聪明,真聪明,可在感情问题上,就有缺陷了,他不是因为那个洋鬼子的脸好看才去接近的,肯定是因为他想显摆自己的能耐。 卫长恭直勾勾的看着李长亭,有些不解。 李长亭清了清嗓子:老大,咱们打个赌,要是我赢了,半年的奖金。 卫长恭略想了想:赌什么? 李长亭得意一笑,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冲着卫长恭挑眉道:怎么样,赌不赌。 卫长恭思忖着,随即点头:赌,不就是半年的奖金嘛,要是你输了,这全连士兵的袜子,都归你洗。 李长亭抿唇看着他,随即握拳坚定道:OK!成交! 因着倒春寒的天气,这夜里总的格外的寒冷,好在屋子里有火炉,倒也不冷。 可萧元景却是一直没睡着,想着今日在等会上的事,卫长恭不告而别,最后连面都不见,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至于是为什么生气,萧元景却始终都想不明白。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想的全是卫长恭的模样,萧元景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事儿了。 可错在哪儿了呢? 萧元景睁眼看着帷帐,最后干脆起身穿上了衣服出了房门。 嚯,可真冷。 萧元景走在镇北王府里,除了偶尔经过的巡视的亲兵以外,萧元景根本看不到一个熟悉的人。 他凭借着记忆中的路,借着府中廊下微弱的灯光,直接奔着燕月台而去,只是那紧闭的院门让萧元景有些泄气。 萧元景挠挠头:这会儿卫兄该睡下了吧,这样敲门是不是会吵醒他啊。 左思右想实在觉得有些不妥,转身欲望回走,可刚走两步,这内心就复杂了。 萧元景不安:万一我这回去了,明日卫兄还不见我怎么办? 萧元景有些烦恼,他也不知道卫长恭在生气什么,只是知道自己如果不去哄哄,这卫小王爷肯定不见他了。 于是萧元景打定主意,决定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进去哄哄卫长恭了,可是这刚抬手要敲门,又停了下来: 这样吵醒他也不太好吧,要不 萧元景的视线瞟到了院墙上,忽的脑子里灵光乍现,勾了勾唇角,远远地助跑了两步,踩着墙体便摸到了墙边,再用力一翻,整个人都翻过了墙。 只是萧元景的手臂好像被院墙划到了,疼的他立马松了手,从院墙上掉落下来。 原以为会摔的很难看,可萧元景等了半晌都没有感觉到落地,或是哪里疼,他不由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卫长恭那张惊世的容颜。 萧元景有些兴奋,小声道:媳妇儿 卫长恭松了手,萧元景原本还笑着喊人,这一下屁.股着地,摔的够呛。 萧元景捂着摔痛的屁.股,爬起来,委屈巴巴的看着卫长恭:你都接住我了,怎么还松手啊。 卫长恭面无表情:我以为你会学大禹呢。 萧元景懵了一下:啥? 卫长恭:三过家门而不入。 萧元景嘿嘿一笑,冲过去扑进卫长恭的怀里,搂紧了他的脖子,轻啄他的红唇:才不会呢。 卫长恭朝着旁边递了个眼色,萧元景有些不明白,可是当他顺着卫长恭的视线望过去,瞧见李长亭和谢流年纷纷捂住眼睛的模样,萧元景的脸噌的一下便红的发烫: 你怎么不提醒我这里还有别人啊。 卫长恭抬手用袖子遮住了萧元景的脸:你俩赶紧给我出去。 李长亭与谢流年垂首轻咳一声,也没有看他们,转身便飞快的开门出了燕月台,顺便关上了门,将这小院儿留给他们两个人。 卫长恭的视线留意到了萧元景的手臂上,也没多说,拽着他的手便往屋内走去。 萧元景有些欢喜:媳妇儿,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卫长恭没有理他。 可萧元景还是很高兴:我错了媳妇儿,我不该在跟你约会的日子里,带着别人满城溜达,把自己媳妇儿给忘了,我是一时糊涂,瞧见外国人,就想到我会他们说的话嘛,这一时兴起,我就嘿嘿嘿。 卫长恭回头看了他一眼,让他在屋内的椅子上坐下,又从架子上找来药箱搁到了桌上。 萧元景抬头看着他:做什么? 卫长恭牵起他的手撩开袖子,赫然见到萧元景手臂上在墙头刮蹭到的道道血痕。 萧元景瞧见了伤痕,这会儿才觉得有些痛,皱眉可怜巴巴的看着卫长恭:媳妇儿,疼 卫长恭小心翼翼的为他清理着伤口上药道:走门不好么?非得爬墙,该。 萧元景嘿嘿一笑:我不是怕吵到你嘛,你不生我气了是不是。 卫长恭颔首不语,只是小心翼翼的为他上着药。 萧元景仔细的瞧着卫长恭的模样,心口跳动的格外厉害,他试探道:媳妇儿,你是不是吃醋了? 卫长恭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回应,却还是被萧元景捕捉到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 卫长恭收起手上的药瓶,抬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肃穆,似乎面前坐着的不是他对象,而是千军万马。 卫长恭的眸色幽深,红唇微抿,肃杀之气立显,他凝思片刻后才问道:你真的喜欢我吗?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我的这张脸? 萧元景被这正式的气氛唬的心肝儿直颤,眼前的卫长恭到底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此刻不过一个眼神,萧元景就被唬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我当然是喜欢你这个人啊,脸只是其中之一。 卫长恭继续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点头:我知道。 卫长恭:你不知道,我是说一不二的人,我看上的人别人不许嚣想,连看一眼都是罪过,谁要是敢动我的人,左手碰了剁左手,右眼看了剜右眼,一根头发丝儿都只能落在我的衣服的上。 萧元景不由的吞了吞口水,看着卫长恭凑近,捏紧了自己的下颌,也不敢开口: 萧元景,老子爱你,明白么?你若对我没意思,我就忍着,甚至可以将天下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只要你喜欢,但是,你说了你喜欢我,你要招惹我的,那么上了我的船你就别想下去。 萧元景与卫长恭的脸近在咫尺,四唇之间也仅一指之隔,可那呼吸时的灼热鼻息,灼的萧元景的脸发热,就连内心都滚烫无比。 滚烫的嘴唇以天雷勾地火的气势相交,再相濡以沫,那激烈的暧昧化作愈发强烈的反应,卫长恭伸手将萧元景的腰搂紧怀里,抱着就往床榻而去,滚进了被窝里。 唔 一声叹息,让萧元景才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卫长恭,一个为爱疯狂的人。 欢愉过后,萧元景衣衫不整的躺在卫长恭的怀里,面色潮红,还带着些许的羞怯,也不抬眸去看他。 卫长恭散了头发,捏着萧元景的下颌道:景儿你说,谁的大。 萧元景脸颊滚烫,只是瞪了他一眼,不满的开了口:你的大你的大,行了吧,你这人怎么还记这些话啊。 卫长恭: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景儿,喜不喜欢这样? 萧元景的脸愈发的烫了:别说了。 卫长恭的手再次伸进被子里握住,使得萧元景不由又哼了一声,卫长恭笑着:是不是比自己弄的还舒服。 萧元景羞得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个臭流氓不是人! 卫长恭搂紧了萧元景道:所以,现在你是我的人了,你就不能再去勾搭被人了,为了别人能够身体完整没有心灵创伤,你只能待在我这儿了。 萧元景抬头看着他:你这人怎么那么小心眼儿啊。 卫长恭点头,表示承认。 萧元景凝视着卫长恭半晌,许久后才道:人家是信上帝的,就是顺着丝绸之路过来传个教而已,他是正儿八经的清教徒,俗称外国的和尚,明白么?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半晌:外国的和尚怎么了,外国的和尚也不见得会念经的。 萧元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卫长恭死死地扣在怀里: 行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他对我没威胁就行了。 ※※※※※※※※※※※※※※※※※※※※ 备注:这里不是初次,这里是手就是花灯会表白的时候,崽崽摸过的那只手。 第65章 萧元景被卫长恭抱着, 想着刚才的酣畅淋漓, 虽然最开始是有点不好意思, 但最后被人握着带出了节奏, 后来就感觉还满不错的样子,尤其是视觉冲击力还是不小的。 他只是没想到卫长恭那么惊艳绝尘一张脸,那玩意儿会那么骇人。 萧元景以为会和他一样,小兄弟也会漂漂亮亮,秀秀气气的,哪想到那小兄弟会比自己的大那么多。 男人的自尊心瞬间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有点点想不通, 想出去透气, 只是被卫长恭抱着,一条腿还缠到了他腰上, 萧元景出不去, 只能在卫长恭的怀里,偷偷的的在心里嘤嘤婴。 萧元景也不知在心里嘤嘤婴了多久,只是后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也是他在古代这么久, 第一次睡的这么安稳, 睡到日上三竿都还没醒。 这李长亭和谢流年刚刚安抚好训练完回来的亲兵们,听着府里的下人说平日卯正起床的世子, 到现在都没起, 会不会是伤情严重了, 预备着要去请大夫呢。 李长亭连忙拦下了要去请大夫的仆人, 只说是近来世子太累,让他好好休息,便让下人离开了。 谢流年从后头拐了拐李长亭的肩,目送着那群亲兵回去自己的院子休息,然后勾过李长亭的肩头神神秘秘的凑近小声道:你说这么晚还不起床,这小表弟得多厉害啊。 李长亭看了谢流年一眼,瞬间恍然大悟,刚要开口就被谢流年捂住了嘴:小声点。 等着谢流年松开了手,李长亭倒是一脸的兴奋,指了指往燕月台的道儿:咱们去瞧瞧。 谢流年皱眉:怎么瞧,开门进去啊,你不怕被老大揍死啊。 李长亭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说的是,敲门,喊他们起床。 谢流年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虎啊,这个时候能去敲门,万一坏事了老大得揍死你。 李长亭就泄气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咱们怎么办,老大还欠我半年奖金呢。 谢流年摸了摸下巴思考着,随即道:走,去燕月台。 李长亭立马拉住他:你不是说不能敲门,要被揍死嘛。 谢流年得意一笑:谁说要敲门了,咱们可以去听墙根儿啊。 李长亭佩服的看着谢流年,不愧是指导员儿,书读的多了就是不一样,就连出主意都是一套一套的。 于是,谢流年拉上李长亭就朝着燕月台去了,虽然垒了院墙,可这俩都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这墙还真拦不住他们,三下五除二就上了墙进了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谢流年朝着李长亭递了眼色后,便偷摸的跑到了卧房的窗户底下蹲着,仔细的听着屋内的动静。 而屋内的萧元景正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慢悠悠的醒转来,瞧着身边睡着的卫长恭,萧元景连忙露出了笑脸,在人脸上落下一吻: 昨晚睡的可舒服了。 卫长恭这才起身下床朝着衣架走去,只是手刚搭上衣架上的衣服,便停了下来。 萧元景看着卫长恭的背影,以及散在背上的黑发,不由疑惑道:怎么了? 卫长恭朝着窗口指了指,又取下衣服丢给了床上的萧元景,做了个让他叫唤的手势,萧元景皱了眉,可看到卫长恭一边穿衣服,一边做着手势出门,让他叫唤,萧元景脸颊一热,便配合着边穿衣服,边朝窗口叫唤: 啊啊不要了,不要了啊舒服啊 隐隐的萧元景便听到了这窗户下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登时就有点生气,这镇北王府一点也不安全。 可他刚穿好鞋子,就听见外头传来李长亭与谢流年的惊呼:老大,老大你放过我们吧,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萧元景连忙边穿衣服便往外跑,刚踏出房门就瞧见卫长恭一手牵着一人的耳朵站着,俩人都弯着腰,一脸的痛苦,见着萧元景出来,连忙求饶: 表弟,表弟,你快让老大松手啊,疼疼疼。 萧元景摸了摸脸颊,想想刚才让他喊的那么卖力,就觉得脸上的温度更高了,轻咳一声:该。 谢流年一脸求饶,卫长恭这才松了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两位: 一点规矩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俩人皆垂首站着,谢流年有些无辜的看着地面:听说老大你现在都还没起,我跟老李这不是怕你出事儿嘛,就寻思过来看看,又不想打扰你们。 李长亭看了卫长恭一眼,立即垂首跟着回答:嗯呐。 卫长恭冷眸看着他俩:这个月饷银没了,尤其是你李长亭,这半年的奖金也没了,顺便,这兄弟们的袜子也归你俩洗了。 谢流年刚要解释,就听李长亭辩驳道:老大不行啊,这一码归一码,这明明打赌我赢了,奖金就该给我的。 萧元景与谢流年一同朝着李长亭望去:什么打赌? 一时之间,气氛相当尴尬。 李长亭与卫长恭四目相望,只听得卫长恭道:景儿回屋,还未洗漱呢。 谢流年拽着李长亭追问道:哎,什么打赌啊,你怎么没告诉我的。 萧元景也想听听,完全没理会卫长恭话,也跟着道:啥打赌啊。 李长亭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道:就是昨晚啊,打赌大嫂你会不会来找老大,如果来了算我赢,给我发半年奖金呢。 谢流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半年的奖金,你可真够厉害的,昨晚上说带着我去哄老大的时候,可没说有奖金。 萧元景也刚想开口,就见着卫长恭上前拽过了他的手臂,将他带进了房间。 谢流年和李长亭还在为了奖金的事喋喋不休的争吵,可等着萧元景跟卫长恭走进屋,谢流年才拍着李长亭,让他安静下来。 李长亭对忽然停下来不谢流年有些不知所措,连忙看着谢流年:打我干嘛呀。 谢流年皱眉看着李长亭:刚刚小表弟走路好像很正常啊。 李长亭懵着点头:嗯,怎么了? 谢流年有些纳闷儿:不对啊,小表弟身体那么好吗?折腾了一夜还能行走自如,难道是老大不行? 李长亭:你嘀嘀咕咕什么玩意儿呢。 谢流年揉了揉头发,拉着李长亭往院外走去:我在嘀咕小表弟的走姿呢,难道我猜错了,他俩没那啥? 李长亭还是有些听不明白:你到底嘀咕什么玩意儿呢。 谢流年:没什么没什么,走走走,去厨房看看中午吃什么好吃的。 李长亭还想再问,却被谢流年拽着往厨房跑去,根本不给他问的机会。 而房中的萧元景正享受着卫长恭给他穿衣,视线却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你们昨晚打赌做什么? 卫长恭对上他的视线:因为我觉得你察觉不到我吃醋了。 萧元景:我又不傻,就算不知道你是不是吃醋了,我也该知道你生气了啊,用得着打赌嘛。 卫长恭:万一我不见你,你想不到,就不来找我呢。 萧元景骄傲的拍拍胸脯:那绝不可能,媳妇儿最重要。 卫长恭抬眸看着他,那种疑惑的眼神看在萧元景的眼里好像是嘲讽,萧元景又记起了他给人小兄弟握在手里时的那种惊叹表情了,实在是丢脸。 卫长恭:你脸怎么那么红? 萧元景连忙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回答着:热的。 说完,便负手昂首阔步的出了卧房,这会儿伺候的下人们也送来了热水让他们洗漱,卫长恭看着他的背影,吁了一口气,颔首浅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结束了正月十五的灯会,这年算是过完了,虽然要过了二月二才算结束,但是正月十六便开始了大朝会与小朝会,也就没有在意二月二之前算不算年了。 萧元景这回了宫以后,整个人的气色都格外的好,面色红润有光泽,果然有了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 在镇北王府用过了午膳,所以这萧元景回宫以后也没吃什么东西,不过刚刚坐下歇了会儿,就瞧见了成友之来,行色匆匆,仿佛遇上了什么急事儿。 萧元景将热茶一饮而尽,看着匆匆而来的成友之,笑道:成公公这是怎么了? 成友之朝着萧元景恭敬一礼道:四殿下此刻可还有其他的安排? 萧元景摇摇头:没啊,刚回来,才喝了杯茶呢。 成友之道:四殿下,这陛下遇到了难处,听齐国侯说此事唯有殿下能解,故而,便来邀请四殿下前往一叙。 萧元景有些疑惑的看着成友之,这皇帝能遇到什么事儿需要他来解决的,还是齐国侯举荐,若他没记错的话,这齐国侯是余贵妃的兄长,是萧元齐在朝中的助益。 这皇帝要是有什么事,他肯定会给萧元齐揽下,让萧元齐去出风头,怎么会轮得到他呢? 这事儿有古怪。 萧元景试探的问道:成公公可知道是什么事儿么? 第66章 成友之这才想起许是自己表情太过严肃, 导致萧元景误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不由颔首笑了笑: 也不是什么大事, 听说京城中来了一位说外邦话的人, 原以为是西域的客商,可模样又不像是西域人,话也不是西域那边的话,可巧了,昨晚灯会上齐国侯瞧见殿下与那外邦人说过话,还一道游了灯会,故而向陛下举荐了四殿下。 萧元景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说的是亚撒, 这才起身笑道:若是说的亚撒,那我还真可以, 走吧。 瞧着萧元景如此爽快的答应了, 成友之的眉头也算是松快了下来,便带着萧元景朝着文德殿而去。 经过了内侍的通传,萧元景才与成友之一道进去, 皇帝神色尴尬的坐在主位上, 而殿中则是站着齐国侯余墨渊, 与京兆尹蒋冕,甚至还有萧元齐与亚撒。 亚撒一瞧见萧元景来了, 更是兴奋不已, 朝着萧元景便走了过来, 嘴里不停的说着我的上帝, 藏不住脸上的欣喜,然后将萧元景抱了个满怀,惹得殿内其他人都格外惊诧。 这样旁若无人的拥抱,外邦人也太开放了些。 皇帝轻咳了一声,萧元景这才将亚撒放开,朝着皇帝揖礼一拜道:父皇。 皇帝正色道:听齐国侯说,景儿认识这位外邦人氏朕还不信,如今一见,朕倒是信了几分,只不过景儿是何时学会他这个外邦话的? 萧元景正要开口解释,便听到齐国侯朝着皇帝行礼后笑道: 陛下,四殿下聪慧过人,自然是得上天怜爱,况且四殿下受过伤,许是在梦里学过外邦后也未有可知啊。 得,把萧元景的台词抢走了,倒是小瞧这个齐国侯了。 皇帝朝萧元景投去疑惑的目光,萧元景笑道:齐国侯说的极是,父皇,儿臣倒不是觉得受上天怜爱,而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上天让儿臣在梦里学会外邦话,大概就是为了今天能够解父皇的疑惑。 萧元景抬头,正好与齐国侯四目相对,比起萧元昌曾经的笑面虎,如今的齐国侯倒是比萧元昌的段数高上百倍,就连萧元景要找什么借口都能猜到,实在是厉害。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但是这齐国侯是萧元齐的舅舅,按理来说他更应该向着萧元齐才是,怎么会对他大肆夸赞呢? 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许是这么久以来发生的事,让萧元景不管面对谁都会怀有一个戒备的心,尤其是这些对他不怀好意的人,他更是会提前竖起雷达监测别人的一举一动,好提前做准备。 只是这齐国侯藏的太深,萧元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得了萧元景的解释,皇帝也勉强算是信了,不由道:那你问问这位外邦客人,他来自哪里,来我大梁做什么? 萧元景连忙招呼来了亚撒,将皇帝的话翻译给了他。 亚撒有些不解的皱了眉头,不由道: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为什么还要再说一遍。 萧元景:因为我父皇想知道。 亚撒一听,惊喜的看着上面坐着的皇帝,连忙张开手朝着皇帝走去:哦,我的天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萧先生的父亲,我的天啊,瞧瞧,竟然这么年轻。 原本亚撒也想对这位好友的父亲实行一下西方礼节,没想到却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被萧元景一把拽住。 亚撒一脸茫然的看着萧元景:他们叫什么。 萧元景连忙解释道:他是我们这里的王,不能轻易靠近的。 亚撒更是惊讶的连声说着我的天:你竟然是王子么?我的天啦萧先生,你竟然是王子。 亚撒兴奋是说着,皇帝却问道:景儿,他说了什么? 萧元景连忙道:哦,他说他叫亚撒,是来自盎格鲁这个国家的天主教教徒,他是因为又西域人去他们国家贩卖我们中土的丝绸,瓷器等等,所以跟着那些商人来的,打算在中土传教。 萧元齐笑了笑:就像一百多年前,天竺的佛教在我中土传教一样?这回是收外邦和尚? 齐国侯也道:陛下,臣倒是觉得这传教也没什么不好,这佛教导人向善,慈悲心肠,想必这天主教也该是如此,不会是什么专供人驱使的歪门邪道,这传教士又与四殿下是朋友,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皇帝听着齐国侯的话,略微思忱了半晌后才开口:景儿,这传教一事,还得有待商榷,你告诉他,传教一事暂且不提,但是他可以在京城中游玩,体会我大梁的人文风貌,等着将来他会那个什么盎盎格鲁的时候,可以向更多的人说我大梁如何富强。 萧元景颔首,想来是因为齐国侯的一番话让皇帝有了一些别的想法,本来他也只是做个翻译,没想到这齐国侯倒是事事往他身上扯,忽然也有些明白齐国侯的用意了,不由将皇帝的话也委婉的转述给了亚撒: 父皇说了,传教一事他要再与大臣商量,但是你可以在都城里游玩。 亚撒恍然,随即笑着点头:我明白的,我本来也就没有想过会一次成功,只是想到在我们盎格鲁的万里之遥,还能见到这么美丽的一个国家,能生产出那样的丝绸与瓷器,我觉得我也没有白来。 萧元景也将亚撒的话转述给了皇帝,随后皇帝才道:景儿啊,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 萧元景行礼:无妨的,权当是多认识了一个朋友,至于传不传教,儿臣反正是不信的,却也不会反对别人去信,所以是不是供人驱使的歪门邪道,这个我也不好打包票。 齐国侯回首看了一眼萧元景,忙行礼道:原是臣说错话了,四殿下如今是陛下亲封的尚书令,又是将来的储君,哪里会搞歪门邪道,是臣失言了,臣有罪。 皇帝听着齐国侯的话,脸色也忽然陡转冷淡,忙开口:余卿莫要再说了。 齐国侯这才起身,没有再说话。 如此,见完了亚撒,皇帝特地准许他留在宫里,待得明日一早便送他出宫去,至于他什么时候离京,就随他自己了。 走在通往后宫的宫道里,亚撒瞧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元景,也收敛起了瞧着四处的新奇眼神,而是一瞬不瞬的停留在萧元景身上:萧先生是不是有烦心事。 萧元景点头:是有点。 亚撒:因为我吗? 萧元景摇头:不是,是因为那个带你来见我父皇的那个人。 亚撒皱了眉,漂亮的双眸里盛满了疑惑:那个人,我看他好像还挺和善的,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他一直在笑,好像是一直在为你说话。 萧元景忽然驻足,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亚撒。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就是觉得今天的齐国侯一直在为他说话,有些奇怪,如今从亚撒的嘴里说出来,萧元景才明白方才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不自在,而皇帝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 皇帝封萧元景做尚书令,让他统领六部二十四司,也说过他是嫡子,是将来的储君,可这都是皇帝的意思。 他是父亲,也是一国之君,他这么想理所当然。 可若是朝臣也这么想呢? 朝臣提醒萧元景他会是将来的储君,那么皇帝就该忌惮了。 就好比一个人调侃自己的儿子长的不好看,但是如果别人也说,那么他就会不高兴。 齐国侯说萧元景将来是储君,萧元景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他又不图那个位置,但是皇帝不一定了,朝臣说谁会是将来的储君,那么会不会现在朝中就开始结党,朝局开始拥立储君,而再也不受皇帝的控制了呢? 萧元景忽然想明白了齐国侯此番的用意是什么了。 他跟萧元昌不一样,萧元昌与萧元恒两个人想做的,是如何将萧元景打压下去,如此一来,他装个白莲花,让皇帝知道他委屈了,就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而齐国侯不同,他做的是捧杀,明面上是夸奖你,可夸奖的话里却是字字带刀,伤人于无形,还让萧元景无处下手。 高手,简直是高手中的高手。 萧元景忽然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可又仔细一想,管他是魔鬼还是秀儿,自己才是那把凳子,他秀儿自己要站起来,就别怪凳子不给他坐了。 亚撒看着萧元景的脸色,不免有些担忧:我亲爱的萧先生,上帝会保佑你一切平安的,不用担心。 萧元景笑着点头:我知道,我从来不担心,放心吧。 亚撒见着萧元景露了笑脸,这也才笑了出来,眼睛也在四下瞧着皇宫,不时的发出疑问,然后等着萧元景解答。 而此刻的镇国公府内,卫长恭听说皇帝将亚撒留在了宫里,还让萧元景做东道主陪同的时候,卫长恭的内心是拒绝的。 即便是知道这个亚撒是清教徒,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可他还是不高兴。 谢流年看着正堂中坐着的卫长恭,不由上前道:老大,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的地方啊。 李长亭也跟着点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给你出个注意,给他洋鬼子撵出去吧,别让他见大嫂了。 卫长恭抬眸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么? 谢流年看了半晌,不由笑了笑:你就差把吃醋俩字儿刻脸上了。 卫长恭朝他瞪了过去,谢流年若无其事的别过脸,根本不与他对视。 李长亭道:不如,我给他绑了吧。 卫长恭摇头:不行,我不能那么小气,我得支持景儿的工作,嗯,流年啊,你是不是许久没见你的皇后姨母了?再有一个月就是你皇后姨母的寿辰了,不如进宫去看看吧。 谢流年连忙摇头:这不还有一个月嘛,着什么急啊,我一个穿越来的,又不是她亲外甥。 卫长恭直勾勾的看着他:我说可以进宫去看看,就进宫去看看,还要我把命令重复第二遍么? 谢流年嗅着这空气中的酸味儿,不由行礼道:得嘞,属下这就去准备准备,进宫去见姨母。 卫长恭点头:顺便帮我也准备一份礼物,我也要进宫去瞧瞧我那位姨奶奶。 谢流年看着他半晌,随即应声与李长亭退下准备进宫要送的礼物。 谢流年道:自己吃醋要进宫,非得拖个垫背的。 李长亭:就是。 谢流年:就是什么呀,你连屁都不敢放。 李长亭左右看了看:我放了,偷偷放的,怕你们听见。 谢流年看着李长亭: 第67章 萧元景明白过来齐国侯并没那么好心以后, 这心里也就开始预备要如何提防他。 不过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在宫里照顾好亚撒, 等明日一早将他送出宫, 白天听着皇帝与齐国侯的意思, 这传教基本就没戏了,况且他也不想亚撒被人利用,所以他准备过些日子就嘱咐亚撒回去他的故乡。 萧元景领着亚撒在宫里不过逛了没几处地方,这天色便暗了下来,想着快到晚膳的时间,萧元景也就没有多逗留,带着亚撒回去了承乾殿。 只是刚走到承乾殿外的宫道上, 便瞧见明书出来等候, 见到萧元景回来,身边还是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人, 实在也吓了一跳。 萧元景道:不在殿内等着, 出来做什么? 明书看着亚撒半晌,随后才行礼道:殿下,小王爷与谢公子进宫了, 这会儿在殿内候着你呢。 听到卫长恭进了宫, 萧元景则是一脸的惊讶:他怎么会突然进宫的? 明书笑道:想着此前小王爷受伤, 太后一直很惦记,如今小王爷进宫向太后娘娘请了安, 这才安心了不少, 又说什么昨夜殿下有东西落在了镇北王府, 今日进宫, 特地送来还给殿下。 萧元景左右想着他也没落下什么东西在卫长恭那儿啊,怎么还会劳动他亲自送进宫呢? 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劲,直到视线落在了身侧一脸懵懂的亚撒身上,他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卫长恭会忽然进宫了。 这不就是司马昭之心么。 真是个大醋坛子。 萧元景心里吐槽了一句,可心里却很受用,领着亚撒进了承乾殿,这一到承乾殿,瞧着这承乾殿的一切现代化设施,尤其是小厨房外面那口面包窑,亚撒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亚撒异常兴奋: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面包窑,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的天啦,萧先生,你简直就是一座宝藏。 萧元景被亚撒如此直白的夸赞弄的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带着他进了正殿,看着殿内正中央亮着的灯,更是神奇的不行: 这太神奇了,萧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等我回到盎格鲁,我也要发明这样一个会发亮的东西出来,天啦,太不可思议了。 而正殿坐着的卫长恭看着这样一个碍眼的洋鬼子,霸占着自己的媳妇儿,心里的醋坛子老早翻了两公斤了,如果味道能看见,只怕此刻的卫长恭就连衣裳都是醋味儿了。 看到了卫长恭,亚撒才收敛起了方才惊讶的神情,朝着他伸手到:我见过你,昨天晚上,你也是王子吗? 卫长恭脸上的笑容格外僵硬,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扯着他的嘴角:当然了。 在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后,亚撒更是惊讶不已,原来这这里不止萧元景,就连眼前的这个人也会他的语言。 这一次东方之行让亚撒充满了惊喜,更充满了意外,让他觉得这一次不远万里前来,即便是没有达到最初的传教目的,他也觉得不枉此行。 萧元景直勾勾的看着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卫长恭,别过脸忍着笑轻咳一声,略调侃道:啧啧啧,卫小王爷这是提心吊胆来的啊。 卫长恭看着他,回复以微笑:不,我是来送东西的。 萧元景有些疑惑:我没东西落你那儿啊,我回来的时候检查了,什么都带上的。 卫长恭浅笑着回答:我。 萧元景被这个字哽了一下,不由脸颊一红,颔首整理着自己的情绪,随后才抬头道:既然来了,今晚就留下吧,立冬,一会儿把偏殿收拾出来,亚撒先生今晚住在偏殿,等明日一早随小王爷他们一道出宫。 殿外伺候的立冬领了吩咐,立马便带着人去收拾偏殿的床铺了。 因为晚膳是萧元景提前吩咐好的,所以这会儿满桌子都是味道不怎么重的食物,原本是为了亚撒,可没想到卫长恭会来,好在桌上的菜都没什么发物,也就不担心卫长恭的伤会因为吃的东西不对复发了。 寝殿内,立冬与明书伺候着萧元景与卫长恭两个宽衣后便退出了寝殿,待殿门一关,这卫长恭便迫不及待的将萧元景拥进自己的怀里,垂首含住人唇瓣。 唇舌相交暧昧无比,一时让萧元景也软了腰身,贴着卫长恭的怀里,阖眸回应着亲吻,过后才一步一步退到床边,倒在被子上。 刚要继续,萧元景便抵住了卫长恭的肩头,直勾勾的看着他: 就这么迫不及待啊。 卫长恭老实的点头:春宵一刻值千金。 萧元景忙道:你今天不会再怼我屁.股了吧。 卫长恭愣了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跟萧元景解释这种行为,只得脸颊通红,直勾勾的看着他。 萧元景连忙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放下了帷帐,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你不会是想从那儿我可告诉你啊,你那玩意儿太你不怕把我给弄死啊,不行,就算要弄,也是你。 卫长恭盘腿坐在床上,轻咬着咬唇,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萧元景:你害怕啊? 萧元景表面毫无波澜,可内心却已经是翻起来滔天的巨浪,差点一个浪过来给他打晕了,他装作若无其事道: 我怕?我怕什么,嘁,我原本底气十足的萧元景,忽然没了底气,有些诚实的点点头:嗯,我怕,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爷们儿啊,这这为爱献身也不是不行,主要你你那玩意儿太吓人了,要是比我小点儿,说不定我还没那么怕。 卫长恭略微叹息一声:现在觉得小点儿好,说不定以后就不那么认为了。 萧元景直勾勾的看着卫长恭,直到把他看到脸颊发红,躲开萧元景这犹如镭射光线的眼神,看向别处。 终于,卫长恭妥协了:其实我来,也不是为了这事儿,我就是想你了,什么也不干,就算抱着你,亲亲你,也是好的。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有些不信:真的? 卫长恭点头。 萧元景:那我就信你了,进来,睡觉。 卫长恭见着萧元景钻进了被窝里,也笑着跟了进去。 当然,躺进去的前一刻钟,都还是并肩躺着,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但是一刻钟以后,萧元景就钻进了卫长恭的怀里,随后实在没有忍住,于是再次用手酱酱酿酿。 在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中,总算是完事儿了。 萧元景再次被卫长恭抱在怀里,互相啃着嘴唇。 萧元景嗅着卫长恭身上的隐隐的药味儿,望着他略红的脸颊,在他脖子里印上一吻:卫兄,那个做的话,疼么? 卫长恭略想了想:应该是会疼的。 萧元景下意识的挡了挡自己的屁.股,然后轻咳一声收回手:什么叫应该啊。 卫长恭:我也没试过啊,只是听说会疼,不过如果开始就扩张好的话,也不会很疼。 萧元景想了想:我还是有点怕,你你可不能逼我啊。 卫长恭宠溺的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揉着他的脑袋:放心吧,我不会逼你的,怎么说我也希望是你心甘情愿,而不是受我逼迫,给你留下不好的阴影。 萧元景的心里这才安稳了不少,他还害怕要是这事儿俩人达不成共识,卫长恭会生气呢。 没想到这卫长恭除了爱吃醋以外,倒还是满宠他的,什么都尊重他,这让萧元景安心不少,也让他有机会去适应那个过程。 如此一来,萧元景也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虽说亚撒的传教没有能够成功,但是最后有辛在大梁认识两位朋友,他还是觉得没有什么遗憾,所以在京城也没有待上几日,便在萧元景与卫长恭的护送下,离开了京城,往玉门关而去。 送走了亚撒,这萧元景目前要做的,便是为皇后准备寿辰礼物。 皇后虽是国母,却不是国君,自然是不能与朝臣一同庆贺的,顶多就是在椒房殿与后妃们一同庆祝,皇帝若是朝政不忙,自然也会出席。 至于皇子与朝臣的贺礼,一早送进宫里去就行了。 萧元景身为皇后的子嗣,这送的贺礼自然也必须是头一份儿,所以萧元景这会儿是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就是想不出该送什么才好。 御花园中,萧元景有些颓丧的坐在辉湘亭中,看着亭下的跃鲤池,再次将手里的石子儿丢进水里,看着波纹一圈圈的挡开,实在毫无头绪。 明书瞧着萧元景紧锁着眉头,不由宽慰道:殿下,这离皇后娘娘的生辰还有二十多天呢,殿下不用着急,这不,还有荀世子呢,若是殿下需要,奴才可以出宫为殿下送信。 萧元景摇摇头:这母后毕竟是我母后,送个寿礼都得假手于人,多不好的,可惜了,父皇要送母后蛋糕,那我又送什么呢?衣服?首饰?奇珍异宝? 倒是很想给她送个儿媳妇儿,可眼下弟弟还没有着落,要是提前公布了和卫长恭的关系,只怕这弟弟有也能给搞没有。 所以萧元景还得好好再想想。 请四殿下的安。 忽的,一个清亮的女声在辉湘亭外响起,萧元景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抬首示意了一下,便再没理她。 毕竟这古代宫里的规矩多,他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的,像他们这些做宫女内侍的,看到主子都得主动请安,否则碰上哪个小心眼儿的主子说这宫女内侍不守规矩的话,轻者打一顿板子丢进掖庭宫为奴,重者被打死都有可能。 所以久了萧元景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没想到萧元景不过是在亭子里思考了半晌的人生,就听见那边宫女的惊呼,直呼有人落水了。 萧元景起身惊讶的朝着那落水的地方看去,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明书连忙跟了上去:殿下,殿下别去啊,小心脚下。 萧元景瞧着这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侍卫经过,连忙道:明书,救人。 明书愣了愣:殿下,小的不会水 萧元景看了他半晌,也来不及多想,就觉得这是条人命,便纵身一跃跳进了池塘里,拽着那落水的宫女便往岸上拖。 第68章 等着萧元景将那宫女拖上岸, 这闻声而来的侍卫们也都纷纷赶到了, 与萧元景见过礼以后, 萧元景便让他们去看看那个被救的宫女。 明书脸色煞白的看着萧元景:殿下, 吓死奴才了,你怎么不再等等,若是你有什么事,奴才这条命也就没了。 萧元景看着明书落泪,不由拧了拧自己的衣裳和头发,随即打了个寒颤,揉了揉明书的头:她也是条命嘛, 我这不没事, 走走走回去了,我现在好冷的。 明书连忙应了一声, 匆匆忙忙的跟在萧元景的身后往承乾殿而去。 承乾殿的寝殿内, 屏风隔着浴桶,脱光光的萧元景朕泡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澡,明书边擦头发边道: 殿下方才也太鲁莽了, 应该等着侍卫去救的。 萧元景无所谓的耸耸肩:要是等侍卫去救, 那姑娘还有命嘛。 这热气腾腾的泡了澡, 加上他的身体想来结实健康,这会儿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伤风感冒更是没有。 只是在他出了浴桶预备穿衣服的时候, 总是习惯的朝着腰间摸去, 手上一顿,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垂首瞧着腰间的挂饰。 明书疑惑的看着萧元景:殿下怎么了? 萧元景的手还搭在腰间,仔细想了想:我的玉佩不见了,那块玉佩对我很重要的。 明书连忙朝着刚刚挂衣服的衣架上找去,随即唤来殿外伺候的内侍,让他们去拿出去的脏衣服里找找,明书安抚着萧元景道:殿下莫急,许是这玉佩掉在哪儿了,奴才们好好给你找找,莫急。 萧元景扶额仔细想着,原本在摸到玉佩丢失的那一瞬间,他是有点着急上火的,可当他的手搭在腰间的时候,他好像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好像刚才在水里的时候,也有人摸过他的腰。 倒不是说他一个男人的腰摸不到,而是在水里的时候,那落水的宫女如果太害怕,想要活命,所以拽着萧元景的腰不撒手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在萧元景的记忆中,那种触觉不是拽,而是摸,也不是很久,就那一瞬间 明书看着萧元景的模样,忙着急道:殿下,奴才一定会找的,你别急坏了。 萧元景连忙拽住他,颔首笑着:我不着急,玉佩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因为那块玉佩丢不得,丢了会出大事儿,你差人好好找找,等会儿你去御花园找找,我也不知道掉在哪儿了,你不如一会儿去找找那个我救起来的宫女,问问跟她一路的那位姑娘,看看她们记不记得什么。 明书愣了愣,可看到萧元景这一瞬间就能稳定心神的模样,也点头应下了,等着这承乾殿的事忙完了后,便带着人去了找了那位在跃鲤池落水的宫女。 虽然立了春,也到了正月的尾巴上,可这天气却始终没有回暖,这太阳不过一落,周遭便觉得有些凉了。 这带人去找宫女的明书也回来了,瞧着在庭院大树下坐着饮茶的萧元景,明书敛起失望的神色,换上笑脸,上前行礼道: 殿下,奴才回来了。 萧元景头也没抬,笑着道:找的怎么样? 明书:那宫女是昭阳殿余贵妃殿里的宫女,午间遇上的时候,是她们去司宝司领贵妃娘娘送去修缮的钗环。 萧元景抬眸看着他:那玉佩呢? 明书摇摇头:那两名宫女都说,没见过殿下的玉佩,殿下莫急,明日一早奴才就找几个水性好的,潜到水底,在淤泥中找找,既然是殿下在意的玉佩,自然是丢不得的。 萧元景看着明书的模样,勾唇一笑,将这书顺势搁在手边的小几上:不着急,这物件儿也是有灵性的,正找肯定找不着,这说不定哪天不找了,又出来了。 明书看着萧元景这轻松的笑脸,虽然没受责罚,心里却还是不好受,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又听到萧元景道: 对你,这书啊挺好看的,故事也讲的精彩,你明儿一早就出宫去找卫小王爷,问他这书是哪儿淘换的,问他能不能找到写书的,我想请他吃顿饭,让他好好写故事,早点发出来解馋。 萧元景这么一说,明书自然也被带偏了: 这不过就是民间的一些话本子,殿下要是喜欢,何必麻烦卫小王爷呢。 萧元景颔首笑着:你啊,不懂,这书可写的不是才子佳人的故事,是将军与书生的风流韵事,只有卫小王爷那儿有,我这本儿快看完了,让他快着点给我找回来,我急着看,这将军与书生误会加深,深入敌营以后,该怎么见面。 明书看着萧元景的模样,想着他没着急上火也挺好的,也就应承了下来,等着明日天一亮他就出宫去镇北王府。 晨曦微露,时辰尚早,前头宣政殿的朝会却还在进行着。 朝中少了萧元昌这位做事雷厉风行的王爷,又少了一位在公事上尽心尽力的庆国公,这新年的许多事皇帝处理起来多少有些吃力。 好在多了一位平都王,萧元齐做事虽不如萧元昌那般得心应手,可好歹处理政务上也毫不逊色,皇帝也才欣慰了不少。 尤其是年前萧元齐经手的事在新年有了结果,事情处理的也算是完美,皇帝自然也高兴的,这一高兴便想着昨夜宿在了昭阳殿,便在下了朝以后,召了萧元齐一道去了昭阳殿陪着余贵妃用早膳。 而承乾殿内的萧元景也一早就起了床,绛紫的衣裳束着嵌玉的腰带,垂下的宫绦衬的萧元景下半身格外修长。 立冬仔细的为萧元景束着发冠,看着镜子里的模样,萧元景不由问道: 明书可出宫去了。 立冬愣了愣:一早便拿了殿下的腰牌去宫门前候着了,殿下吩咐的,奴才们哪敢耽搁呀。 萧元景笑了笑:嗯,我当然知道了,对了,今天中午我想吃火锅,你吩咐小厨房准备着,记住,一定要多肉,或许卫小王爷也会来吃午饭,叫厨房多准备一些,对了,那仓库里酿的啤酒今天应该可以喝了,一会儿等我回来就去开封。 立冬有些不明所以:殿下要去哪儿? 萧元景笑而不语,也没有回答,不过在收拾好起身刚刚走出寝殿,便瞧着成友之带着一群小太监走了过来,远远地便朝着萧元景行礼: 奴才给四殿下请安。 萧元景假装疑惑道:成公公这么早就来了,父皇想请我吃早饭啊。 成友之脸上有些为难道:殿下的早饭怕是吃不成了,不知道殿下身边的明书可在。 萧元景左右看了看,忙道:哦,那孩子啊,被我打发出宫去找卫世子了,前些日子卫世子送我两本这民间的话本,我瞧着好看,这不看完了,让他去送还卫世子,顺便带些新的回来,成公公找明书做什么? 成友之面露难色,忙道:殿下,是陛下要召见明书的,不知殿下昨日午后可有在御花园的跃鲤池旁救起一位宫女? 萧元景想也没想的就点了头:救了,是我亲自救的,怎么了? 成友之暗暗的提了口气,看着萧元景时,脸色也不太好:那宫女死了,听说那宫女死前见过明书,故而陛下想来差奴才前来招明书前去问话。 萧元景直视着眼前的成友之,片刻后才道:是,这明书是我派去找玉佩的,我玉佩丢了,所以让明书去问问她们有没有见过,既然明书不在,不如我去见父皇,当面跟他说清楚。 听得萧元景如此说,成友之脸上一凛:殿下此刻去不得。 萧元景眉头微皱:为何去不得。 成友之左右看了看:因为殿下丢的那枚玉佩,在死掉的那位宫女手中,并且,此事还牵涉到了四殿下,原本是打算先问过明书,再召四殿下的。 萧元景负手道:可惜,明书此刻不在,反正是要见的,既然我的玉佩找到了就好了,成公公前头带路吧,我去见父皇把事情说清楚,顺便把玉佩拿回来。 成友之刚要张嘴唤住,可他就想了一瞬的功夫,这萧元景就迈着他的这双大长腿下了台阶,过了庭院,出了宫门,直奔昭阳殿而去。 成友之不由有些着急,也连忙跟了上去,可刚到宫道,成友之便吩咐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却椒房殿请皇后娘娘去昭阳殿,想着有皇后在,这萧元景总不至于被皇帝处罚。 而此刻的昭阳殿中阴云弥漫,正殿上坐着的皇帝眼含怒色,余贵妃也是担忧的站在他的身侧,萧元齐与齐国侯倒是一起站着,而殿中则是跪着一位抽噎中的宫女。 这会儿见着萧元景走了进来,皇帝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免了萧元景的行礼后,才道: 朕让成友之去找你殿里的明书,你怎么过来了。 萧元景揖礼后,笑的格外灿烂无辜:这儿臣有些事让明书去做了,听成公公说儿臣丢的玉佩找到了,所以就亲自过来取玉佩。 看到萧元景的模样,皇帝用力的一掌拍在桌案上,怒视着他:也就是承认了这宫女手里的玉佩是你的了! 萧元景有些茫然的看着皇帝,又瞧着桌案上那玉佩穗子的颜色,忙道:是儿臣昨日不小心遗失的,儿臣昨日还找了呢,怎么会在这儿的。 皇帝怒道:都是你自己干的好事!还问玉佩为什么会在这儿!这还有不久你就出宫了,在你自己的王府里,你想怎样做,朕都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道,可这是在后宫!你竟然能够荒唐至此!你让统领后宫的皇后如何御下!让她如何管理后宫! 萧元景依旧是一脸茫然:父皇,儿臣做了什么。 皇帝怒视着跪伏在地,浑身发抖的宫女道:你说! 那宫女抖的厉害,隐隐的藏着哭泣,抬首看了一眼萧元景后,才哭着道: 启启禀陛下,昨日午后,奴婢与宫女芳草去司宝司领取贵妃娘娘送去修缮的钗环,途径御花园时遇上了四殿下,四殿下知道奴婢们是昭阳殿的人,便出言轻薄,芳草不从,在拉扯间便落了水,四殿下四殿下也随后跳到了水中救起了芳草,芳草说说四殿下在水里的时候就对她动了手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后来,后来侍卫来了,四殿下怕毁了自己的声誉,便声称芳草是自己落水的,后来后来我们回来昭阳殿,四殿下又差他身边的明书拿着他的玉佩前来,要芳草去承乾殿伺候,还说还说他是皇子,有陛下与皇后娘娘庇护,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可是芳草芳草在宫外已经有婆家了,只等她出宫就能完婚,可明书却威胁她说,如果她不从,就说她勾引皇子,还要将她撵出去宫去,芳草为了不给贵妃娘娘招惹祸端,也不愿自己的名节被毁,所以所以吞金自尽了,希望陛下能够为芳草做主,还她一个公道 萧元景听着那宫女的哭诉,听的也是满心的悲愤,纨绔恶霸仗势欺人,小宫女为保名节与主子,愤然赴死,还有一个义气十足替她告状的好姐妹。 这样一个迂回曲折,夹杂着威胁与反抗的复杂剧情,人物不多,却又很好的突显了人物性格,精彩,实在精彩,如果这事儿不是跟萧元景有关,他差点就信了。 不过很显然,这里的人除了他,都被这番话骗了。 第69章 听完这宫女的哭诉, 皇帝的脸色阴郁无比, 贵妃也是一脸惋惜, 倒是齐国侯与萧元齐一脸平常。 皇帝问道:你说的玉佩, 可是朕手上的这枚玉佩? 宫女点头,抽噎着道:是,明书公公拿来玉佩的时候,奴婢也在芳草身边,看的清清楚楚的。 萧元景宛如一个局外人一样,在心里默默地吃着瓜,嗑着瓜子等着下一个人出场来火上浇油, 顺便煽风点火一下。 结果是没等到下一个人, 倒是将皇后等来了,听着外头内侍的唱贺, 随后便能瞧见威仪十足的皇后携带宫女进到了昭阳殿中, 瞧着昭阳殿中的人,皇后昂首阔步走来,朝皇帝行礼后便接受了其他人的行礼, 坐下后才道: 陛下, 此事涉及内廷宫女自缢, 如何能不通知臣妾呢。 皇帝脸色阴沉:皇后这两日身子不适,况且事发突然, 朕还没来得及去找皇后。 皇后的脸上依旧带着笑, 视线从余贵妃到齐国侯身上皆一一扫过, 最后停留在那名宫女身上:这便是那位告状的宫女? 宫女伏身跪着, 根本不敢抬头,余贵妃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呢。 皇后:那那位引得景儿不顾身份去威胁的宫女呢,容貌如何,可否比的上贵妃妹妹呢? 对于皇后这看似平和的询问,可实际上带着刀子的问话,余贵妃一时语噎,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道你疼四殿下,想要为四殿下辩驳,这事儿臣妾原想着私下处理了,总不叫皇后娘娘的脸上过不去,哪曾想,陛下下朝后来昭阳殿用膳,撞上了,这才臣妾是向着四殿下的,皇后娘娘可得明鉴啊。 皇帝忙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想要一巴掌按下不提么?内廷宫女被皇子威胁,为保清白愤然赴死,这若是发生在他的府邸之中,朕绝无二话,可这事发生在后宫,是皇后你统辖的后宫,出了这样的事,皇后要如何处理呢? 皇后脸上的笑意这才淡下来,道:陛下也说了,此事归后宫管,不妨就让臣妾来做吧。 余贵妃有些为难的开口:可是,事关四殿下,便不止是后宫的事了,若是陛下不知,臣妾退让一步也就让了,不过是个宫女罢了,可如今陛下知道,臣妾也只能实话实话,今天就算是齐儿做了这样的事,臣妾也能将齐儿交给陛下处置。 皇后侧眸睨着余贵妃,将她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得意尽数捕捉在眼里,皇后正要开口,却在转头的瞬间瞧见萧元景递给她的眼色。 那样一个轻描淡写的阖眸轻摇头,明显就是让皇后静心听这些人说,皇后欲言又止,余贵妃便只当她是理亏,连忙朝着皇帝行礼道: 陛下,芳草是为了不牵累臣妾与皇后不和,又不想连累家人才赴死的,还请陛下为芳草做主啊。 这一直都沉默的齐国侯道:陛下,此事无非也就是小事一桩,四殿下少年气盛,血气方刚,那芳草模样生的也不赖,四殿下要将她要过去伺候也是正常的,不过是那宫女自己曲解了四殿下的意思罢了,要她去伺候,又不是做四殿下的贴身宫女,瞧她,可惜了。 余贵妃也点头附和着道:是啊陛下,四殿下若是喜欢,跟臣妾说一声,臣妾把人给他送过去了,如今还害了一条性命。 皇帝脸色愈发的不好了,齐国侯与余贵妃交换了视线过后,接着道: 陛下,这原本就是后宫中事,臣不好插嘴,可是这四殿下人品贵重,断然是不会做这样的事,臣是相信他的,这宫女就说她是病故的,给她家里人多做些补偿就是了,这四殿下是皇子,身份尊贵,不能因为这等小事就责罚四殿下,这谁没有年轻过不是。 听着齐国侯如此为萧元景撇开关系,愈发的激怒了皇帝:正因为他是皇子,身份尊贵,就该起到表率作用,如此仗势欺人,逼迫的无辜女子丧命,哪还有个皇子的样子,此事若是传扬出去,皇后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齐国侯忙道:陛下莫气,四殿下不过年纪还小,血气方刚在所难免,日后有了王妃,有王妃管束自然就皈依了。 原本同萧元景一样,默默吃瓜的萧元齐道:侯爷这话就错了,四弟的承乾殿中,宫女连寝殿的门都进不去,贴身伺候的也不过就是明书与立冬二人,在我印象中,四弟可是洁身自好,活的跟修仙的人似得,哪里懂得这人间的云雨。 齐国侯没想到萧元齐会这么说上一句,忙道:看来平都王殿下倒是更加了解四殿下了。 萧元齐颔首一笑,并没有再说话,倒是皇帝怒道:景儿,你可知错! 原本还在思考这萧元齐为何会突然帮他说话的萧元景,被皇帝这声怒喝唤了回来,直勾勾的看着皇帝道:父皇,儿臣不知错在哪里。 见着萧元景这拒不认错的态度,皇帝起身指着他:莫要以为你是嫡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如今害了他人性命,就该有个认错的态度,你既然已经承认了这枚玉佩是你的,就该知道,如若你诚心悔过认错,朕不会真的处罚你。 萧元景朝着皇帝恭恭敬敬的揖礼一拜道:父皇,儿臣说了,那玉佩是儿臣的,但儿臣绝对没有让明书拿着玉佩去威胁芳草来伺候儿臣,这玉佩是昨日儿臣下水救她的时候丢了,并且儿臣还打算让明书回宫以后,找人去跃鲤池的淤泥里找找呢,儿臣根本不知为何这玉佩会在芳草手里! 皇帝眼中含怒,直勾勾的看着萧元景,余贵妃连忙上前安抚道:四殿下快跟陛下认错,你是陛下的嫡子,又有皇后娘娘在,不过是逼死了个宫女,没什么大不了的,气坏了陛下才是大事啊。 萧元景站直了身躯道:我没做的事,为何要认,难道就因为那枚玉佩在芳草的手里,父皇为何不仔细看看那枚玉佩,儿臣之所以紧张,想要找回来,就是不想引起误会。 听到萧元景如此说,皇帝的心里升起一丝疑惑:你什么意思。 萧元景凝视着皇帝的双眸,眼神坚定:父皇可认识那枚玉佩上的刻纹。 皇帝听到萧元景的提醒这才将手边的玉佩再次拿起来仔细的看着,在拿到玉佩的时候皇帝是心里其实有过疑惑,只是在随后听到萧元景逼死宫女的行为后,怒火中烧,也就忘了疑惑那回事。 如今听得萧元景提及,皇帝这才仔细的看着那枚玉佩,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了这枚玉佩的出处,不由惊讶的望着萧元景: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儿。 萧元景挺直了腰板:自然是卫世子送的,祖母说过卫世子也喜欢搞研究,这点与儿臣格外相似,加上这些日子的相处,实在与卫世子合得来,所以卫世子才将这玉佩送给了儿臣,说儿臣将来若是有机会出宫,定要去云中看看,可又怕路途遥远遇上祸事,有了这枚玉佩,儿臣便不用暴露身份,也能让人知道儿臣是镇北王府的客人,也就无人敢动了。 听到萧元景如此解释,殿中的余贵妃与齐国侯皆有些惊讶之色。 皇帝道:你方才为何不明说。 萧元景:这玉佩送给了儿臣,便是儿臣的,儿臣也是日日戴在身上,以示对镇北王府的重视,若是儿臣自己的玉佩丢了自然不会那么着急,正因为丢的是这枚刻鹰的玉佩,是卫世子送的,儿臣怕引起祸端,才着急找的,却不想还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用作诬陷儿臣的证据,儿臣不会傻到用卫世子送来的玉佩去威胁一个宫女。 余贵妃连忙跪伏在地,朝着皇帝求饶道:陛下,臣妾不知啊,是玉佩是宫女们手中的,你快说!玉佩是哪里来的!为何要诬陷四殿下!让本宫做了你们的刀! 那宫女被余贵妃呵斥了一声,登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脸色煞白,抬头看着皇帝与皇后,连忙叩头求饶道: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 萧元景朝着皇帝行礼道:父皇,诬陷儿臣之人其心可诛,这幕后指使之人,更是想拖母后下水,这一次,儿臣请父皇秉公处理,为儿臣伸冤,为母后伸冤,严惩诬陷之人! 皇帝瞧着萧元景这含怒的模样,一想到这一次又误会了自己的儿子,皇帝也是恨透了这幕后指使的人,不过刚开口喊了声来人,这告状的宫女便奋然起身,朝着昭阳殿中的柱子撞了过去。 众人还未来得及将她拦下,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宫女撞上柱子,鲜血淋漓,登时便没了气息。 昭阳殿中一阵静默,一时之间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在这时皇后起身来到殿中,朝着皇帝行礼道: 陛下,臣妾一直教导景儿要识大体,知进退,不与人为难,做个为陛下分忧的儿子,臣妾的元春远嫁,身边就景儿这一个儿子,可臣妾这做母亲的竟然一次都不能护他,还要他步步退让,实在不该,如今,这幕后指使之人大胆至此,利用无辜人的性命来毁我景儿的名誉,臣妾心中愤怒,还请陛下严惩幕后之人,为景儿讨回公道! 皇后说的愤然,就连皇帝也觉得皇后说的在理,忙吩咐道:虽然涉案的两人均已身亡,可这指使之人必定留下马脚,事情又发生在昭阳殿,来人,传姜堰,让他三日之内查清这幕后指使之人,至于这余贵妃,驭下不严,宫中竟出这等事,罚俸一年,降为昭仪,禁足静思己过。 余贵妃一听皇帝如此吩咐,连忙哭着求饶道:陛下,陛下臣妾不知,臣妾也是受人蛊惑的,臣妾冤枉啊。 皇帝静静地看着她:自己宫中的人还能不知? 余贵妃看着皇帝那副模样,眼中含泪,委屈更甚,伸手抚上额头,眼神涣散,正轻唤了一声陛下,还未倒向皇帝,便见着殿中的皇后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皇帝并没有在意身边轻唤自己的余贵妃,而是快步走到了皇后的面前,将皇后抱进怀中,焦急的朝着后头的寝殿而去。 萧元景忙冲着成友之道:快,去请御医! 余贵妃不曾靠到皇帝的身上,并且皇帝对她的眼泪没有任何反应,心中更是气的不行,眼下瞧着皇帝紧张皇后的模样,更是气愤捏紧了拳头,任由着指甲戳着手心。 而萧元景唇边含笑,只是在望向萧元齐的时候,眼神中多少有些疑惑。 这个萧元齐好像怎么都看不透,实在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 昨天没有二更,所以为了补偿,本章留评有小红包哦~ 第70章 皇后晕倒在了昭阳殿中, 为了不耽误御医医治, 自然也就留在了昭阳殿偏殿, 等着御医前来。 此刻的偏殿中, 皇帝焦急的陪伴着皇后,面露担忧之色,而萧元景则与萧元齐站在一众人后头,并不掺和这种复杂的场面。 萧元景站到萧元齐身边颔首笑着:多谢二哥为我说话。 萧元齐侧眸瞧了他一眼,神色未变: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并没有帮你,皇后娘娘晕倒了, 你都不关心的吗? 萧元景挠挠头:比起儿子的关心, 我觉得父皇的关心对母后更重要。 萧元齐再次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兄弟,视线带着几分审视, 不过在御医到来前便立即收回了视线, 萧元景也往前走了几步,瞧着御医为皇后诊脉。 整个偏殿此刻都是安静无比,就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一样, 皇帝是满脸担忧, 萧元景则是一脸的期待,静静地等着御医开口。 皇后渐渐醒转来, 瞧见身边坐着的皇帝与为她诊脉的御医, 视线却在到处寻找着, 皇帝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 连忙回首找着萧元景,招手唤着他过去。 皇后看着萧元景柔声道:景儿,母后没用,不能护着你。 萧元景用力摇头:母后应当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景儿有父皇在,不怕的。 听到萧元景如此说,皇帝的脸色微沉,视线落在萧元景的侧脸上,又回首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余贵妃,再回首时,正要开口说话,便听见那御医一脸惊喜的后退一步,朝着皇帝与皇后行礼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听到御医如此说,不知皇后与皇帝,就连余贵妃也是一脸的错愕与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御医。 皇帝试探着问询道:你方才说,皇后有喜了? 御医行礼后认认真真回答着:回禀陛下,臣敢确定,皇后娘娘脉象滑利,却是身怀龙裔之象,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闻得御医此言,皇帝大喜不说,就连整个偏殿的人都随即朝着皇帝与皇后行礼,恭贺皇后有孕,恭喜皇帝再添子嗣。 如此一来,皇帝看着皇后的眼神都是格外珍惜,眼中眼泪坐在皇后的身边,克制着激动的心绪抚上皇后的肩头道: 朕已遇不惑之年,却还能再添麟儿,皇后,朕朕心甚慰。 可皇后直视着皇帝的双眸,原本的惊喜之色尽数褪去,只得换上一副哀怨之色:陛下,臣妾无能,后宫风波不断,更护不住景儿,让他屡次三番遭人陷害,臣妾臣妾害怕,害怕护不住腹中的孩子。 皇帝凝望着皇后的双眸,那样凄楚无依,使得皇帝的心不由一紧。 萧元景侧眸瞧着皇帝的模样,随即握上了皇后的手道:母后放心,父皇会为儿臣讨回公道,严惩背后诬陷之人,母后不必忧心,只需要安安心心的为父皇诞下皇儿,给我添个弟弟就好,我这个做兄长的一定会保护他,父皇也会。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皇帝望了萧元景一眼,心里头五味杂陈,再次回首那在殿中候着的余贵妃,心中也明白今日若是不还萧元景公道,怕是好不容易拉进与皇后的关系,这一下又要疏离了。 眼下皇后身怀龙胎是头等大事,要照顾着皇后最好,尤其是这冤枉了萧元景也是实实在在的,所以在皇帝的心里也有了一定安排,起身道: 昭阳殿宫女陷害皇子一案,交由禁军统领姜堰与大理寺卿一同查证,昭阳殿主位贵妃余氏驭下不严,使其宫女陷害皇子,难以胜任贵妃一位,即日起降为昭仪,迁居幽兰院,礼遇减半,罚俸一年,至于齐国侯,无事不得再入后宫。 余贵妃听得皇帝如此吩咐,连忙跪着朝皇帝而来,拽住他的裳摆道:陛下,陛下,不关臣妾的事,臣妾也是被她们骗了,她们为何要陷害四皇子,臣妾不知啊,陛下,陛下 皇帝虽有所不忍,可为了公平公正,却也不得不将她推开:媛儿,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此事是一句你被骗了,就能解决的吗? 余贵妃抬眸不可置信的望着皇帝,终究还是瘫软的坐在地上,隐隐的啜泣着。 萧元齐冷眸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也在敛眸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小到大,他没有一刻是自由的,即便是封王出宫,还有齐国侯牵制着,他从来没有自己的立场,向来就是听贵妃与齐国侯的话。 萧元齐越长大,就越发反感被人操控,他实在有理由相信,如果斗倒了萧元景,他做了储君,这齐国侯怕是会更加得寸进尺,更有甚者还会把控朝政,让他做一个傀儡皇帝。 与其如此,不如就坐山观虎斗,反正他提醒过齐国侯了,萧元景聪慧过人,让他小心些,是他自己不小心踩入了萧元景的陷阱里,如今也只能算是自食其果了。 而萧元齐倒是可以松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听人念叨了。 没来由的,萧元齐觉得无比轻松。 随后,皇帝又相继吩咐了姜堰,将查出来陷害皇子的人选,一并交给大理寺,依法处置。 至此,这事才算落下帷幕,皇后也在皇帝的陪同下回去椒房殿。 皇后刚刚上了步撵,萧元景便唤住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阿月,她朝着萧元景恭敬一礼:殿下有何吩咐? 萧元景仔细想了想后才道:阿月姑姑,母后这一胎不易,还请阿月姑姑好生照料,再过不久我也会出宫去,届时母后身边就只有阿月姑姑了,我想拜托阿月姑姑照顾母后,照顾我的弟弟。 阿月见着萧元景朝着自己施礼,大为震惊,连忙回礼:殿下如此,奴婢实不敢当。 萧元景笑道:姑姑当得,若是母后能够平安诞下皇子,姑姑也是功不可没,甚至还是我的大恩人呢。 阿月不明白萧元景的意思,却还是恭敬的回了礼,随后才转身离开,跟上了皇后的步撵。 萧元齐从昭阳殿出来,瞧着宫道上的萧元景凝望着皇后的步撵,不由站到了他的身侧: 四弟难道就不担心皇后娘娘再生个皇子吗? 萧元景侧首看着他:我怕什么? 萧元齐凝视着他:届时,可就不止你一位嫡子,若是四弟你再犯个错,惹恼父皇,只怕父皇也就不会再护着你了。 萧元景不明所以:比如呢? 萧元齐对上萧元景的眼眸,带着些许的戏谑:比如卫小王爷你与卫小王爷究竟是何种关系,四弟心里最为清楚不过了。 萧元景沉默的望着眼前这位唇边带笑的这位兄长,他是真的没有猜透过萧元齐。 萧元齐深呼吸后,负手转身,轻声道: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这次,算咱们扯平,谁也不欠谁,走了。 萧元景对这句话更是摸不着头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元景的背影消失在宫道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立冬侯在萧元景身侧,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殿下,您没事吧? 萧元景侧首看着立冬,随即笑着道:我没事啊,怎么样,明书回来没有? 立冬用力点头:明书回来了,殿下你猜的真准,卫小王爷也来了呢,听说殿下中午煮火锅,小王爷也想尝尝呢。 萧元景勾唇笑着,一路小跑的朝着承乾殿而去,越是临近承乾殿,要见到好几天没见到的卫长恭,萧元景就格外欢喜,嘴也不自觉的咧开。 他飞奔过宫门,瞧见了正厅中站着的卫长恭,萧元景更是加快了步伐朝着卫长恭飞奔而去,闻声转身的卫长恭便瞧见一道影子直接冲了过来,撞进自己的怀里。 卫长恭连忙扶住萧元景的肩,假模假样的扶着,其实是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怎么样,是不是都解决了? 萧元景嘿嘿一笑,在他肩头蹭了蹭: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谦啊,都解决了,而且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卫长恭有些茫然:什么好消息? 萧元景抬头忍着笑,望着卫长恭努力平复了许久才道:皇后娘娘有了身孕,我有弟弟了。 卫长恭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萧元景连连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这孩子来的可太是时候了,这下我就放心多了。 卫长恭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也不枉费你一番心思去撮合陛下与皇后不是,不过,你差明书出宫来找我,我就知道你肯定遇到麻烦了,但是自己能解决,可我还是不放心,所以就来了。 萧元景骄傲的叉腰:这昨日玉佩一丢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所以我特地让明书去找了那两个宫女,算是给他们递个破绽,他们肯定想不到,我日日佩戴的玉佩,会是阿谦你送的呢。 卫长恭轻点了他的鼻尖,宠溺的笑着:事情圆满解决了就好。 萧元景点头,可是一想到萧元齐最后那话的意思,他还是皱了眉。 卫长恭: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不妥么? 萧元景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我在想萧元齐,今日齐国侯与余贵妃话中藏刀要害我时,萧元齐竟然替我说话,事后又说我们扯平了,而且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卫长恭担忧的看着他:景儿莫怕,一切有我在呢,若是那平都王要对你做什么,我一定不放过他。 第71章 有了卫长恭的话, 萧元景心里没来由的格外安心, 只是碍于在承乾殿有不少人在, 便干咳一声, 从卫长恭怀里站起来: 有阿谦这句话在,我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有弟弟,有媳妇儿,人生不要太圆满了。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这副样子,无奈的轻拍了他的额头: 嗯。 萧元景望着卫长恭,眸光熠熠:媳妇儿, 今日我准备了火锅, 并且啤酒今天可以开了,要不要一起吃饭啊。 卫长恭有些惊讶:你还真的酿了啤酒? 萧元景骄傲的点头:当然了, 男子汉大丈夫, 说酿肯定酿,我特地回去查了电脑资料,把每一步酿造的材料与手法都记下来了, 只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卫长恭歪了歪头, 仔细的望着萧元景突然暗淡的双眸, 心弦一动,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似安慰, 也似鼓励: 景儿做的, 味道自然是好。 萧元景听着他这么说, 隐忍着笑意:我有哪里是不好的吗? 卫长恭摇头:没有,我的景儿哪里都好。 萧元景望着卫长恭那极为认真的表情说着这句话,只觉得胸口有些热,他估计别过脸,隐藏着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笑脸,再转过头来看着卫长恭,似威胁的说道: 要不是因为这里不方便,我肯定亲你! 卫长恭清了清嗓子,左右看了看,凑到了萧元景面前:亲吧。 萧元景心口一窒,看着眼前闭上眼睛的大美人,舔了舔嘴唇,美色在前不亲有点对不起自己,于是他不管不顾的凑了上去,还没挨上,就听见明书慌张的在殿外说道: 殿下,陛下朝这边来了。 萧元景倾着身体失去重心,被明书这么一吓,直接倒在了卫长恭的肩头,尴尬的扶着卫长恭站起来,假装若无其事的朝着明书走去: 父皇过来干什么,这会儿不是应该陪着母后嘛。 明书摇摇头,而说着话的时间,这皇帝便携带着成友之到了宫门,那一身石青色团龙绣纹的衣裳,再陪着黑金的发冠,倒是威仪十足。 萧元景与卫长恭连忙从殿内走出来,朝着皇帝行礼:恭迎陛下。 皇帝应声后,视线便落在了卫长恭的身上,若有所思,便也没有进殿,而是停在了卫长恭的面前:长恭何时进宫的? 卫长恭揖礼道:才进宫不久,听说殿下将我送他的玉佩丢了,怕他自责担忧,所以特地进宫来告诉他一声,不过是一枚玉佩,让他别放在心上。 卫长恭的语气虽然轻柔,却格外有力,不卑不亢,不徐不疾,听得皇帝都不疑有他,迈步进了主殿,坐上了主位,看着随后进来的两个人,清了清嗓子,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元景似乎察觉到了皇帝的欲言又止,忙道:父皇,这母后有孕,父皇为何不陪着母后啊,她现在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 皇帝凝视着眼前的萧元景,脸上带着笑意,倒是格外随和亲近,可皇帝还是有些不放心: 景儿,皇后有孕,你怎么看的? 怎么看,当然一蹦三丈高,跳到房顶上看了,这下大腿生出来,以后上房揭瓦都没人敢管了。 但是萧元景却不能这么说,只是略带征询的语气问着:父皇此言何意,是在担心母后的身体承受不住吗?父皇放心,有儿臣在,儿臣会照顾好母后的,让她平平安安的为父皇生下一个小皇子的。 皇帝有些看不懂萧元景,按理来说,如果皇后再生个皇子出来,那么朝中便有两位嫡子,难道他就不担心日后这个做父皇的会偏心弟弟,不再照顾他了? 皇帝心中盘桓,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道:哪怕是个公主,朕也是喜欢的,真是朕担心景儿,怕景儿会不喜欢。 萧元景侧首看了看一旁的卫长恭,随即朝着皇帝笑了笑:父皇不信任我。 皇帝:嗯? 这样一句问的皇帝毫无准备,信任二字从萧元景的嘴里说出来,皇帝只觉得心里有种别样的情绪在蔓延,他直勾勾的看着萧元景,片刻才道:景儿这话 萧元景问道:父皇信任儿臣吗?父皇信得过儿臣吗?父皇了解儿臣吗? 一连三问,问的皇帝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回答。 是啊,他好像从来都不了解这个儿子,也没有信任过这个儿子,如若不然,不会一出事就显得格外犹疑,没有绝对的相信他不会做那些事。 尤其是明知道萧元景为那些兄弟做的事,却还是担忧他会为了储君之位,容不下自己的亲生弟弟。 突然皇帝苦笑了一笑,那样的笑容了,多了几分自嘲,也多了几分苦笑,随后才望着萧元景道:父皇错了。 萧元景不明所以:父皇 皇帝道:父皇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你,知道你的行事作风,可一出事,朕还是会犹疑,会想这是不是真的,会不会冤枉了你,尤其是在皇后有孕的时候,朕听到你说的话,就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萧元景看了看旁边的卫长恭,随即道:父皇是担心日后我做了储君,会对这个年纪尚幼的弟弟心存芥蒂,然后对他不好,说难听一点,是不是会除掉他。 皇帝直视着眼前萧元景,好像心思被他戳中一般,眼神有些闪烁。 萧元景颔首一笑:父皇,不管母后将来诞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不都是我的弟弟妹妹嘛,作为兄长,肯定是会照顾好弟妹的,不信父皇问问小王爷,他都比父皇了解儿臣。 卫长恭也朝着皇帝行礼后才道:陛下,四殿下心地纯良,是断然不会做出伤害幼弟的事,说不准,依照他的性格,还会把幼弟宠的无法无天。 皇帝有些诧异,可一想到最近一直跳操嚷嚷着减肥的萧元辰,还有守着他减肥,顺便嘲笑他跟着四哥吃的多的萧元贺。 皇帝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萧元景带着他的小儿子满御花园乱跑,然后胖嘟嘟的小皇子惹了祸就往他身后藏,就算他要上房揭瓦,萧元景肯定会给他搭梯子。 萧元景一听卫长恭这么说他,一下就不乐意了:才不会呢,他是皇子,他得学富五车,他的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还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了茁壮成长,弓马骑射一样都不能少,他得有强健的体魄。我决定,如果是个公主,我就给她做很多小裙子,如果是弟弟,刚学会走,我就得教他怎么拿笔,刚学会说话,我就得监督他读书。 听到萧元景这样说,皇帝脑海中的场景又换了。 一岁的小皇子刚颤巍巍的站起来,萧元景就拿着笔威胁他拿好,等着皇子四五岁的时候,更是一边哭,一边练字,萧元景则是一脸严肃的教训他,说他哪里写错了。 于是,皇帝有些心疼的开了口:景儿,这一岁就开始读书,会不会太早了,你们可都是五岁的时候,才去国学监学启蒙的。 萧元景不满意皇帝的这番言论,沉着脸道:父皇,你可父亲啊,像你这样,弟弟将来怎么成才。 要是他不早点学,多学点,他这个哥哥又怎么能脱手,找借口让皇帝立小皇子当储君,他就做个局外人,和媳妇儿双宿双飞呢。 听皇帝这话,这个爸爸肯定靠不住,这孩子还得靠他教。 卫长恭轻咳一声,提醒萧元景过火了,但是皇帝丝毫没有觉得他过火,反而觉得萧元景格外的严肃。 明明他对萧元辰和萧元贺就很好啊,各种将就宠爱,怎么到了小皇子那儿,就变得这么严厉了呢,明明他自己就不是琴棋书画样样会啊。 皇帝道:景儿,朕还是觉得,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决定。 萧元景叹息一声:父皇你都不是第一回 当父亲了,怎么这么草率,不行,我得开始打算了,我预备明日就张贴榜文,为我弟弟募集天下有才能之士,等日后做他的老师,唉,真是操心。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皇帝直勾勾的看着萧元景,他怎么觉得这个儿子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盼着那个小孩子到来呢。 殿里的气氛有些郑重,倒是让殿外伺候的明书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了,直到萧元景回身看了他一眼,顺便问了一句:可以吃饭了吗? 明书这才道:回殿下的话,这小厨房都准备好了,不知殿下,是这会儿去小仓库取酒呢,还是让奴才们去。 萧元景道:等会儿我自己去,父皇今日也会在这儿用午膳,你们小心伺候些,来几个人跟我去取酒。 明书应声后便退了下去,萧元景朝卫长恭挑眉,随后才朝皇帝道:父皇,今日中午我们吃火锅,我还酿了专门配火锅的酒,一会儿我取来,一起喝点。 皇帝一脸震惊:你还酿酒? 萧元景格外骄傲:对啊,亲手酿的酒格外的好喝些,父皇等着啊,我跟小王爷去取酒。 皇帝有些愣住了,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一个蹦着跳着出了承乾殿,一个步伐稳重的跟在他的身后。 皇帝侧首看着一旁垂首伺候的成友之,疑惑的开口:这个景儿,怎么就看不透他呢。 成友之颔首笑着:陛下不觉得四殿下与安平郡王有些相似么? 皇帝有些惊讶:言昶? 成友之道:奴才拙见,这四殿下聪慧过人,只是天性洒脱,一如当年的安平郡王,不好庙堂,只想做个闲散人。 听得成友之如此一说,皇帝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悦:不行,皇室出了一个萧言昶,不能再有萧元景呢,他毕竟是嫡子,即便是皇后再次诞下皇儿,也不过是个幼子,朕不放心。 成友之颔首沉默着,也不敢再开口了。 ※※※※※※※※※※※※※※※※※※※※ 更新晚了一个小时,所以本章留评送红包,聊表歉意。 第72章 在后院的小仓库里, 萧元景按照之前查到的酿酒资料里所给出的信息后, 就在这里存酒了。 卫长恭原想帮忙的, 可萧元景怎么都不让他动手, 说他长的好看,只要在旁边站着就行,这个理由听的卫长恭是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没能帮忙。 原本的啤酒应该是用铝或者不锈钢的桶来盛装,这样的新鲜啤酒虽然不能储存太长,但是味道极其鲜美。 但是在古代别说不锈钢了,铝都找不到一块儿, 所以萧元景想着啤酒的历史, 以前的人没有这些材料的时候,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呢? 所以萧元景最后决定, 就用本土酿酒的酒瓮来装酒, 密封好以后的效果也是一样的。 这会儿萧元景蹲在酒瓮前,满怀期待的动手去解开了酒瓮上的盖子,登时, 整个仓库里便是酒味弥漫, 只是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萧元景皱了皱眉, 卫长恭也蹲在了他的身边:怎么了? 萧元景挠挠头:总觉得味道有些不对。 卫长恭:没关系的。 萧元景试着舀上来一杯亲自动手制作的啤酒,试了几次都不敢下嘴, 有些担忧的看着身边的卫长恭:阿谦, 会不会有毒啊。 卫长恭:不会的吧。 萧元景试着送到嘴边, 最后还是没能喝下去:突然不敢喝了。 卫长恭伸手握住他的杯子:我来喝吧。 萧元景连忙摇头:不行不行, 万一你出事儿我怎么办啊。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这拿捏不定的模样,笑了笑:不如一起喝? 萧元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想想也是可行的,于是俩人凑到一起,额头相撞,差点坐了个屁墩儿。 两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萧元景将酒杯递给了卫长恭,自己又拿了一只杯子盛了酒,再跟卫长恭碰杯以后,正色道: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忽然笑了,跟着萧元景一道,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可就在卫长恭将酒咽下后的下一秒,萧元景就红着脸将嘴里的酒全部吐了出来,顺便吐了几口口水:呸呸呸,又苦又涩,难喝死了。 卫长恭应了一声:是有些苦涩。 萧元景抬眸看着他:那你怎么不吐了啊。 卫长恭看了看杯子,浅笑着道:你千辛万苦酿的,我怎么能吐呢。 萧元景嘿嘿一笑,拍了拍手边的酒瓮:那这瓮酒,阿谦你喝。 卫长恭脸色一凛,轻咳一声:不必了吧。 戏弄到卫长恭的萧元景扶着酒瓮就哈哈笑了起来,深深地埋着脑袋,笑的有些喘不上气:我才舍不得呢,这么苦涩的东西,就不该给你喝。 卫长恭伸手将萧元景捞进自己的怀里将他抱着,捏着他的下颚对上他笑出泪的双眸:戏弄我啊。 萧元景点点头,可随后双手便缠上了卫长恭的脖颈,凑上前吻住他的双唇,一寸寸的挑逗着对方的唇舌,直到舌尖挑开人齿关顺利而入,萧元景更加肆无忌惮了。 忽然间,仓库内便没有了声音,静静地,能够听到两人的心跳,与耳鬓厮磨的声音。 萧元景顺势将卫长恭按在地上,跨坐在人腰上,有些动情的看着他:你好甜啊。 卫长恭伸手蹭了蹭下唇,感觉道萧元景的身体有些异样,不由有些惊讶:景儿想要在这儿 萧元景摇摇头,顺势趴在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肩头:我只要一跟你亲亲,我就忍不住嘿嘿嘿嘿。 卫长恭伸手搂住萧元景的腰将他抱着:嗯,我允许的,不过,皇帝陛下还在前面。 卫长恭一语点醒梦中人,萧元景惊讶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对啊,差点把他给忘了,走走走,别让他久等了。 萧元景慌慌张张的拉起躺在地上的卫长恭,拍了拍他后背与自己膝盖上的灰,确定无误了这才拉着他出了仓库。 而一直守在仓库外面的明书看着他们二人从仓房里出来时,便立马垂下了头,可萧元景好像没看到他似得,径直与卫长恭去了前殿。 也不知是为何,明书的心口有些隐隐的失落。 方才他贸然闯进了仓房,瞧见萧元景么主动的吻上卫长恭,他是欢喜的,可欢喜之余又格外的失落。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萧元景喜欢男人的人,他也一直觉得自己是萧元景的心腹,可萧元景过于优秀,待人又好,渐渐地便让他有些迷失自己,甚至还有些痴心妄想。 可到了如今他才发现,萧元景喜欢的,是那位身份尊贵,容貌惊世的卫世子,当然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才配得上萧元景那样的天之骄子吧。 萧元景在临近前殿时才松开卫长恭的手,整理了衣襟,嗅着前殿传来的火锅香味儿,咂咂嘴,这才走了出去。 不过他刚刚迈入前殿,就瞧见皇帝自己已经吃上了,面对着这一大桌子菜,皇帝端端坐着,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吃的格外优雅,见着萧元景出来,这才望过来道: 朕煮了景儿爱吃的肉,这会儿好了,快来尝尝。 萧元景有些诧异,与卫长恭走过去朝着皇帝行礼后才坐下,自己动手兑了蘸料的碗,然后从锅子里夹菜出来吃。 只是瞧着皇帝这吃相优雅,萧元景也不好意思狼吞虎咽。 只不过这吃火锅吃的如此斯文有礼,萧元景还有点不习惯,不由让伺候的人去拿了壶酒,并且亲自为皇帝斟上: 父皇,这第一杯酒,儿臣敬你,敬你再得皇嗣。 皇帝看着萧元景含笑斟酒的模样,旋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尤其是搭配着火锅的味道,更是从头顶爽到了脚后跟。 紧接着卫长恭也向他斟了酒:臣也祝陛下再添子嗣,可喜可贺。 皇帝应着好好好,将要阻止他的成友之也挡开,再次将酒一饮而尽:长恭也过了及冠之年了,说说吧,看上哪家姑娘了? 卫长恭一愣,望了萧元景一眼,活脱儿的一个妻管严,忙道:陛下,臣常年驻兵塞外,这回京后也只是在府中养伤,不曾见过什么姑娘。 皇帝笑道:这皇后的娘家有位姑娘,名唤若倩,这孩子命苦,年幼丧母,又摊上一个不省心的后娘,险些断送了一生,怎么样,不妨皇后生辰那日你们见上一面,若是喜欢,朕为你们指婚,至于镇北王那里,有朕说和,怎么样?庆国公之女,不辱没卫家门楣。 卫长恭愣了一下,萧元景也连忙侧首看着卫长恭,不由轻笑一声,似威胁,似调戏:小王爷,怎么样啊,我那表妹可是漂亮的很呢,不如见见面。 卫长恭掩唇轻咳一声:陛下与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不过,北境未稳,敌祸不平,臣不敢擅自成婚,待得将来北境安定后,再说吧。 皇帝看着卫长恭那副模样,不由笑了笑,心中突然感慨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让这孩子随着他父亲去镇守云中城,年纪小小的就在军中摸爬滚打。 若是他一直长在京城,说不定能像他父亲那样,早早的成了婚,也就用不着这些长辈操心了。 毕竟与卫长恭一般大的萧元昌都娶了正妃了,而卫长恭却还未成家。 萧元景似看好戏一般看着卫长恭,只是卫长恭自己觉得萧元景的眼神有刀,看哪儿哪儿疼,总觉得皇帝提了不该提的事。 于是卫长恭又为皇帝斟了一杯酒:陛下劳心微臣的婚事,微臣实在感激涕零,无以为报,敬陛下一杯。 皇帝实在喜欢卫长恭的紧,那张脸和他父亲年轻时都差不了多少,不知引得京城多少闺阁姑娘为之倾心。 这皇帝喝了卫长恭的酒,萧元景不乐意了,连忙也斟上一杯:父皇,你喝了小王爷两杯酒,你也得喝儿臣两杯酒。 皇帝笑的有些无奈,也将萧元景斟的酒喝的干干净净。 这下萧元景开心了,三个人围坐在一处,吃着火锅喝着酒,皇帝也放下了身份,一如一个普通人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与偏爱喜好,不吃的丢进盘子里,爱吃的索性吃个饱,整个承乾殿热闹的不行。 最后皇帝光荣的在萧元景与卫长恭的敬酒下,喝醉了。 醉酒的皇帝沉默寡言,不爱说话,而萧元景与卫长恭也喝了不少,步履蹒跚的去了寝殿,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在现代醒过来的萧元景打了个哈欠,左右看看,适应了环境以后,才拍了拍脑门,想起自己已经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在外面租了套单人公寓在住。 萧元景起身拿了被杯子去饮水机接了杯水,一边往嘴里灌,一边去阳台坐下,搁下水杯打开了手机。 一条体育新闻提示着他,原本不太关注体育新闻的萧元景,这一次将视线停留在了新闻的配图上,图片上的时装青年被保镖围在中间,戴着的墨镜将脸都遮住了二分之一,差不多只能看见一张嘴与下巴。 也不知为何,萧元景总觉得那嘴与下巴格外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伸手摸了摸下颌,忽然脑海中闪过了卫长恭的脸,萧元景似乎是受到惊吓一般,连忙看着娱乐新闻的内容。 这则新闻说的是蝉联两届亚洲击剑锦标赛冠军的徐尉公开承认自己的性取向,并且向媒体展示了自己手上的戒指,表示已经有了伴侣。 萧元景看到这里才明白,为什么新闻配图上的徐尉不是很高兴了。 但是因为心里认定了他跟卫长恭长的很像,所以萧元景为了确定他的庐山真面目,特地搜索了一下徐尉的信息,当徐尉那些比赛的图片弹出来的时候,萧元景的心都为之一震。 那 那不就是短发的卫长恭,怎么会这么巧。 第73章 萧元景对于徐尉与卫长恭长相一样的这件事, 还有些震惊, 并且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从这件事中反应过来, 并且爱屋及乌般的去搜索了徐尉的一些比赛视频。 萧元景仔细的甄别, 很快便能将两个人区分开来。 卫长恭是个温柔内敛的人,即便是对手底下的那群亲兵严厉些,可到底还是还是在意他们的。 可徐尉就不一样了,不管是在比赛中,还是平时微博上的自拍,都能给人一种凛冽肃杀的感觉,若是他换上古装的话, 更像是一位年轻战神。 萧元景左思右想, 还是觉得自己媳妇儿最好看。 关掉电脑后,萧元景便着手完成上一次遗留下的工作, 虽然在那边待了很久, 可现代的时间好像就只是睡了一觉,好在他的心理够强大,不然这样两边转换, 迟早会疯掉不可。 但是他也只能接一些能够用电脑就能完成的工作, 不需要到处跑, 或者跟客户见面。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何地就会睡着,会回到那边去。 在承乾殿醒来的时候, 已经傍晚了, 酒醒后的皇帝回去了文德殿处理政务, 卫长恭则是出了宫, 说是军情急报,等日后再进宫与他畅谈。 萧元景起身揉着脑袋,喝醉酒的滋味是真的难受,这会儿更是头疼的想吐。 刚穿上衣裳,这立冬便端来了一碗醒酒汤搁到了萧元景的面前:殿下,这是小王爷临走前吩咐煮的醒酒汤,说殿下醒了一定要喝,不然头疼欲裂,十分难受。 萧元景将信将疑的端起碗,心里却是格外的欢喜,还是自己媳妇儿疼自己。 萧元景听话的喝了解酒的汤,然后又吩咐明书去准备一些礼物送去椒房殿,庆贺皇后有孕。 二月十七,皇后生辰。 因着皇后有孕,故而这生辰的一切安排都交由了闵贤妃来准备,后妃献礼后,便是尚宫局的六局二十四司向皇后献礼,紧接着便是皇子以及朝臣命妇的贺礼。 萧元景作为皇后的独子,一早便去椒房殿献礼,庆贺了皇后的生辰,在皇后接见朝廷命妇便回去了承乾殿,只是嘱咐了阿月好生照顾皇后,毕竟皇后现在初期有孕,劳累不得。 暮色笼着大地,承乾殿内一早便开了灯,萧元景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明书将椒房殿的事。 明书眉飞色舞道:今日的寿礼中,当属陛下的寿礼最好,那些赏赐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一样,就是陛下亲手做的那个蛋糕,我听阿月姑姑说,当时后妃命妇们都在,陛下就捧着蛋糕走了进去,那些后妃们眼睛都直了,命妇们直说帝后情深,如今皇后娘娘更是双喜临门呢。 立冬也跟着道:对对对,陛下的礼物虽然好,可咱们殿下的寿礼也当属独一份,今日皇后娘娘接见命妇时,可是穿的殿下亲手设计的衣裳。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明书也格外骄傲:那是当然,咱们殿下是天之骄子,自然样样都是最好的。 萧元景颔首笑着,旋即搁下了手中的碗筷,郑重其事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感受到萧元景图冷淡下来的气氛,明书与立冬也立即收了笑容,规规矩矩的站着,明书试探道:殿下,奴才们是不是做错了。 萧元景摇摇头,他深呼吸后才正色道:母后生辰一过,就离我的生辰不远了,我生辰那日,便是我封王离宫之时,可如今母后有孕,关乎着我将来的命运。我了解过,按照惯例,我是能够挑选承乾殿伺候的人,一起去王府,可明书与立冬,我却只能带立冬走。 对比立冬的一脸欣喜,明书显然受到了打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殿下奴才是伺候的不好吗? 明书有些没忍住,直接红了眼睛,旋即低头不再看着萧元景。 萧元景起身走到两个人中间,伸手勾住两人的脖子拉近,格外亲昵:不是你伺候的不好,而是因为我信任你,立冬这孩子我得带在身边管教,明书你办事我向来是最放心的,所以才留在在宫里,母后如今有孕,我怕有人对她不利,对我弟弟不利,有明书你在宫中,我才最放心。 明书侧眸看着萧元景,只觉得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心都快跳出来了,他连忙回首不再看着他,小声道:所以殿下不是不要我,而是信任我? 萧元景点头:当然了,因为信任你,才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保护好皇后,待得将来我兄弟降临那日,我就接你去王府。 明书只觉得心头一热,用力的点点头: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会用性命去护卫皇后娘娘与小皇子。 立冬也连忙开口道:明书,我也在王府等着你呢,到时候你可别不出宫啊。 明书笑着:不会,我要一辈子都跟着殿下呢。 萧元景笑着揉了揉两个人的脑袋,想着这离自己的生辰也没两天了,心里突然有些不舍,不过能够出宫拥有自己的府邸,自己做老大,萧元景觉得还是出宫爽一点。 毕竟,要是卫长恭也能陪着他一起住就更好了。 春天的晚风依旧带着些许的凉意,萧元景独自一人踏着宫中的灯火,迈步走在宫道之中,朝着宫中最高的阙楼走去。 夜幕中的皇宫恍如一幅花卷,亮着颠颠灯火,他心里对整个皇宫早已熟稔,位于皇宫中轴线上的宣政殿后的便是文德殿,在往后一些便是甘露殿,后宫中最大的那座宫殿便是椒房殿。 晚风抚过萧元景的面庞,撩起他的裳摆,可他依旧负手站着,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看清楚,藏在心里。 这里他曾经住过,也发生过不少险象环生的事,他一次又一次的凭借着自己的小聪明侥幸逃脱,甚至创造了不少好东西,并且赢得皇帝的信任。 可明日一过,他便与这皇宫无缘了。 一年时间,不过三百六十多天,可到底是让他对这里产生了不少的感情,但是,最后终究是要离开了,宫外还有更大的一方天地等着他去闯。 毕竟,火锅店也要开张了。 翌日一早,承乾殿里伺候的更衣女官们仔细的为萧元景穿着司衣司送来的亲王衣冠。 绛紫色的圆领大右衽的衣裳,束着镶玉的腰带,缀着的宫绦也是格外简洁,龙型的金冠上,龙口中衔着一颗紫珠,格外引人侧目,耳边垂下的冠带交在颈下,披散的头发规规矩矩的垂在背后。 萧元景伸开手,由着更衣女官为他整理着。 待得时辰一到,萧元景便上了步撵,前去宣政殿,最后停在了宣政殿外的台阶下。 宣,四皇子萧元景觐见。 传旨太监的声音传来,萧元景记着前一日成友之过来教授的礼仪,在听到传唤后便抬步上了台阶,昂首阔步的迈过宣政殿的殿门,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丝毫不怯的走在正中央那条道上,最后看着成友之的眼神,停在该停的位置。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萧元景一路走来看到几位熟人,身为监察御史的荀若白,还有镇北王世子卫长恭,甚至文官最前面站着的是平都王萧元齐。 这样一来,萧元景也就不紧张了。 皇帝双眸含笑,看着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儿子,心里也是十分欢喜,道:景儿,今日一过,便是十八岁了,朕还真是舍不得放你出宫呢。 萧元景朝着皇帝揖礼一拜道:父皇,儿臣不过就住在宫外,只要父皇想见,儿臣随时都能回来陪着父皇。 皇帝笑的愈发的开心了,随即道:宣旨吧。 得了皇帝吩咐的中书侍郎便携圣旨而出,站在了殿中宣读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萧元景性情敦厚,人品贵重,时至成年之礼,特遵祖制封王赐府,赐号长平,任尚书令一职,携领六部二十四司,钦此。 萧元景一听,回想着成友之教过的礼仪,连忙伏地叩谢圣恩,中书侍郎也将金印宝册与圣旨一并送到了萧元景的手上,最后功成身退。 恭贺长平王殿下。 朝中的文武百官皆在萧元景转身的那一刹那,朝着他恭敬的行礼。 而萧元景也宝贝似的抱着手中的金印宝册与圣旨,这怀里抱着的可是他的身份,是他以后可以作威作福的身份,千万马虎不得。 接受了百官朝贺后的萧元景这才与萧元齐站到了一起,萧元齐侧眸瞧着身边的萧元景,笑道: 恭喜四弟,恭喜长平王殿下。 萧元景笑了笑:同喜同喜,日后出了宫,还得仰仗二哥多多照顾了。 萧元齐笑而不语,只是站直了身子,听着今日的朝会。 朝会一结束,皇帝率先离开了宣政殿,通过后殿离开,这个时候,新封为王的萧元景自然就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将他团团围住,纷纷向他祝贺。 而萧元景的视线,却一直在找寻着刚才还在人群中的卫长恭,所以面前这群热情的官员,他也只是草草的应付了两句,便朝着殿门外追去。 阿谦卫世子。 萧元景脱口而出唤着卫长恭的名字,可过后觉得人多口杂,也就换了个称呼,瞧着卫长恭停下了脚步,他这才欢喜的追了上去,站在他的身边: 你怎么不等我,我们可以一起出宫了,中午一起吃饭啊。 卫长恭眼中含笑,侧眸看着他,又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百官:你不是在应酬嘛。 萧元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你更重要啊。 卫长恭:那就一起出宫吧。 萧元景点点头,并肩与卫长恭一起下着台阶,只是他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有些不太舒服。 萧元景连忙转回头,正好对上萧元齐含笑的双眸,这样阴诡的笑容让萧元景心头一紧,连忙回头不再看着他。 卫长恭有些疑惑:怎么了? 萧元景笑着摇头:没什么,今日我是第一次进长平王府,阿谦随我一起吧。 卫长恭略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头:好啊。 第74章 位于皇城边上的长平王府, 大概是这几位封王皇子的王府中, 距离皇宫最近的地方了。 萧元景带着卫长恭在王府前下了马车, 这立冬便携领着王府众人在府外迎候, 包括叶蓁与叶琛兄弟两个,身负甲胄,领着侍中的官衔,统领长平王府的府兵,保护萧元景。 立冬抬首望着萧元景道: 殿下,奴才携领长平王府众人在此恭迎殿下进府,在殿下回府前, 朝中大臣们纷纷送来贺礼, 奴才已经着人登记清楚,收入库房, 等着殿下回府明示。 萧元景皱眉:他们送礼做什么? 卫长恭道:今日是你十八岁的生辰, 又是封王的好日子,这些个朝臣自然是要送礼来庆贺的,你呢不必在意, 届时做个回礼就好了。 萧元景侧首看着身边的卫长恭, 用力点头应着:还是卫世子想的周到, 立冬,中午吃什么呀, 卫世子也在, 菜品可别少了。 立冬笑着回答:殿下放心, 奴才一早就准备好了, 奴才早就吩咐厨房准备了殿下与卫世子喜欢吃的菜了。 萧元景满意的点头,这才邀了卫长恭一道进府去。 说起来,皇帝当初让工部建造这座长平王府发时候,的确也足够用心了,这王府里的一花一草一木,皆是皇帝按照他在承乾殿时的喜好安排的。 尤其是长信殿主殿,完全是按照承乾殿来布置的,生怕萧元景在外住的不习惯。 过了主殿后的庭院便是书房,书房两侧的拱门则是通往后院花园,以及萧元景的居所。 萧元景睡觉的院子还是皇帝亲自题字制的匾额,名唤栖芳居,卧房更是临水而建,夏天推开窗就能瞧见一池塘的荷花,实在是赏心悦目。 萧元景在管家的带领下一一在王府中走过,走的腿都酸了,这才去前厅吃饭。 萧元景在饭桌前正襟危坐,看着这满桌子的菜肴,忽然觉得这个生活过的有点奢侈,用山珍海味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好在萧元景让伺候的丫鬟们都退出去了,这会儿就他跟卫长恭两个人,所以萧元景才挪了挪凳子,往卫长恭身边坐了点,夹了鸡腿到卫长恭的碗里: 阿谦,今晚上就睡这儿吧,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萧元景说的格外小心翼翼,望着卫长恭的眼神也格外可怜。 卫长恭侧眸对上萧元景可怜巴巴的眼神,又看了看碗里的鸡腿:一个鸡腿,就想让我陪你睡啊,是不是太便宜了。 萧元景直勾勾的看着他,突然唇边勾起一抹坏笑:你要是想,长平王妃的位置给你做吧。 卫长恭轻拍了他的额头,随即在他额上轻吻:可以考虑一下,对了,那个火锅店,选好日子了吗。 萧元景点点头:定好了,三月十三是个好日子,正好开张大吉,我跟表兄商量过了,选择那天开业,要来给我捧场啊。 卫长恭:这是自然,不过,你有想好菜单定价吗? 萧元景往嘴里送了一块肉:好了,我呢根据现代的一个菜单定价,换算成古代的一个价钱,这样来定价,先试营业一个月,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卫长恭仔细的想了想:嗯,是个好主意。 萧元景嘿嘿一笑:我其实还有更长远的打算,不过,这得看我火锅店能开多久,能不能让更多人喜欢。 卫长恭点头,又加了萧元景爱吃的菜搁进了他的碟子里:突然发现,这样两个人吃饭还蛮好的。 萧元景略有些得意:当然了,明日我去镇北王府蹭饭,怎么样,想吃你府上芸婶包的饺子。你可不知道,芸婶揉的面劲道,擀的面皮儿厚薄适度,煮熟以后就算单吃面皮都觉得香。 卫长恭轻应着;好,明日让芸婶给你包饺子,就让你吃皮儿。 萧元景立马转头看着他:那可不行,馅儿也得吃,不然叫什么饺子啊。 卫长恭颔首浅笑,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一顿饭差不多吃了快一个时辰,等着丫鬟们进去收拾桌子的时候发现,这桌上的菜基本都吃的差不多,根本没剩下什么。 于是厨房的人就知道了,这位长平王殿下饭量大,吃的多。 负责厨房膳食的那位管事在下午的时候,特地拉着立冬到了厨房前的小院儿里,摆上瓜子点心还有茶,一脸讨好的问询着: 立冬小哥,这殿下对我们做的菜还满意吗? 立冬点头:满意啊,殿下不挑嘴,好吃的都爱吃。 管事的:那殿下有没有说今日的膳食不够啊? 立冬有些纳闷儿,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怎么这么问。 管事儿的左右看了看,凑近了小声道:中午的膳食殿下用的都差不多,几乎没剩多少,我是担心殿下因为不够吃,所以才没剩多少,这才想问问立冬小哥呢。 立冬差点被一口茶水呛到,连忙搁下茶碗看着管事儿的:这就误会了,咱们殿下向来讲究的是空盘行动,拒绝铺张浪费,不过殿下说了,他正在长身体,吃的稍微多了些,也不妨事的,若是日后只有殿下一个人用膳,不必准备那么多的。 这管事儿的有些纳闷儿:什么叫空盘行动啊。 立冬仔细想着当初萧元景一本正经给他科普时的那些话,随后才道:就是就是能吃多少,做多少,不能浪费了,这样一来就能节省一些开支,省下来的钱就能做其他有用的事儿了。 管事儿的更加纳闷儿了:可这官宦人家讲究的都是阔气,哪像咱们殿下似得,这样小家子气的,一点都不阔绰。 立冬冷了脸:不许议论殿下,这叫不浪费,殿下说过了,吃饭是为了饱腹,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是在不开心的时候吃到喜欢吃的菜,能够转换心情,在开心的时候,哪怕一碗臊子面都是香的,殿下说吃饭不是为了比阔绰,而是让自己开心。 管事儿的摸了摸头:吃个饭,还分开心不开心的。 立冬点头:当然了,殿下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吃火锅的时候。 管事的还是不明白,立冬拍了拍他的肩,起身道: 以后呢,我每天都早上都会告诉你殿下每天想吃的菜,你们也不用擅自做主多做些什么,殿下不喜欢别人擅做主张。 管事儿的连连点头,立冬这才迈步离开后厨,朝着前殿走去。 荀若白进入长平王府的时候,卫长恭还在长信殿中,与萧元景商议着菜单的定价。 铺面是自己的,租金便不用考虑,而殿内的照明也是用的萧元景的水力发电,所以电费问题不用考虑,伙计的话,可以直接从王府与国公府里挑,这个费用另算。 那么值得考虑的就是每日的菜品,以及调味料酒水,以及炭火的供应,这些钱都要算在当日的菜品中,然后再适当的提价,这样一来,才能有的赚,不然就只是白忙活。 两个人算的正头疼呢,恰好荀若白到了,萧元景连忙上前拉着他往里走: 表兄你来的太是时候了,你快来给我算算,我这个价钱要怎么定,才能立于不赔之地。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荀若白看着同样扶额的卫长恭,朝着略微施礼后才坐下,仔细看着他们拟定的菜单,不仅有些惊喜:这菜单可有意思,按照菜的市价来分等级,不错,谁的主意? 萧元景指了指身边的卫长恭:他的。 荀若白点头:有点意思,我再看看。 萧元景忙道:对了表兄,今日叫你来呢,我还有个想法,就是我不用长平王的身份出面,直接用谢长安这个名字,如何? 荀若白有些不解:为何? 卫长恭颔首一笑,轻咳一声稳了稳情绪后才道:怕开亏了本,丢脸。 萧元景登了他一眼,随后才看着荀若白:没错,我怕开亏了本儿丢人。 卫长恭有些没忍住,伸手捂住嘴轻咳了两声,萧元景连忙用肩膀拐了他一下: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卫长恭认真的点头:能! 萧元景这才满意一笑,继续与荀若白说话,只是这荀若白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好像被什么闪着了眼睛,也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他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到底刚刚是什么东西闪着了他的眼睛呢? 实在想不明白。 时至夜幕,这火锅店的定价终于算是拟定好了,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萧元景觉得通体舒畅。 兴许是制定菜单累着了,这晚上睡觉的时候,萧元景完全没有发现换了地方,沾枕头就睡着了。 三月十三,春风和煦,阳光温暖。 闹市口的那间铺面前聚集着不少的人,皆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那红绸遮盖的招牌,每个人都开始在猜测了。 路人甲:这铺面如今做什么生意呢,怎么收拾了这么久。 路人乙:听说开个什么火锅店,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路人丙:据说这铺面的老板可是皇亲国戚呢。 路人丁:是嘛,那想来这里的生意是不会差了。 第75章 就在众人将主题从火锅店带到了店主的身上, 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搜集起来的消息, 不到一会儿就编出了一个完整的版本了。 说什么皇帝的私生子因为不能入族谱, 为了不委屈他, 所以一皇后亲戚的身份在这儿开的店,不光如此,这家店皇帝就连也会来光顾。 说道精彩的地方,甚至还有人不断添油加醋,说着店主的母亲是皇帝微服私访遇上的,一夜风流,然后有了 这闲话简直越传越邪乎, 关键是无辜的路人还都信了, 更加不肯走了,想看看那位传说中皇帝的私生子长什么样。 终于, 传闻中的私生子在店门打开后便走了出去, 身边还跟着庆国公世子荀若白。 两个人并肩站在店门前,皆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 尤其是萧元景一袭牙色锦袍, 更是衬托着他俊逸的样貌。 人群中又有人窃窃私语了。 瞧着庆国公世子对他好像很恭敬呢。 当然了, 虽然挂着隋郡谢氏的身份,可到底还是皇子呢。 可不是呢, 到底是世家公子, 与我们这些平民比不上的。 窃窃私语的人群显得闹哄哄的, 萧元景望了荀若白一眼, 他便会意,旋即朝着围观的人群抱拳道: 各位,在下荀若白,这是我的表弟,隋郡谢氏的谢长安,如今定居京城,在此处开了一家火锅店,用以谋生之道,还请诸位多多照顾。 荀若白说完,围观的人群皆静静地朝他们望了过去。 鞭炮声响,萧元景与荀若白相视一眼,旋即站到了招牌底下,一人千一根红绸,用力一扯,遮着匾额的红绸便立时被扯了下来,火锅店的店门便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正宗火锅店。 这个名字简直集齐了萧元景与卫长恭两个人的脑洞了,取了各种名字都不上口,最后还是李长亭顺嘴说了一句,不如就叫正宗火锅店。 于是,才有了这个名字,简单又好记,还 很随便。 然而揭开幕布以后,在众人的鼓掌声中,不到片刻,围观的人群走的一个都不剩。 萧元景与荀若白正打算迎着他们进店去,结果没想到还没开口,人就走光了,只留下萧元景跟荀若白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荀若白:什么情况。 萧元景摇头:怎么都走了。 荀若白:我们还没说话呢。 萧元景:或许他们不想听? 两个人一阵沉默,可就在下一秒,卫长恭便携带着李长亭与谢流年,以及手底下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而来,与萧元景见过礼以后,迈步走进了店中。 萧元景连忙朝着荀若白招了招手,连忙跟了进去:你们随便坐啊,今天新开张,我请客。 卫长恭与手底下的人一坐就是三桌,可是给店里的面子撑的足足的,可若是这样让萧元景请客的话,那实在不划算:是我手底下的兄弟们说,许久没吃火锅了,所以带他们来开荤。 李长亭连忙笑道:是啊,从云中回来以后就没怎么吃过了,可想了。 谢流年:听说这火锅底料是小表弟你亲自配的啊。 萧元景神秘一笑,荀若白这荀若白倒是坐在了柜台后面,另外两桌有人伺候,所以萧元景则是亲自为卫长恭和李长亭萧元景他们三人坐的这一桌斟茶: 今天敞开了吃,吃多少都算我的。 卫长恭望着他道:那怎么行,若是我一个人来也就算了,我还带了这么多人呢。 萧元景拍了拍胸脯:你那也是为我撑面子嘛,况且今天新店开张,你们放开吃,还吃不垮的。 李长亭连忙道:听嫂子啊。 此话一出,卫长恭与谢流年已经萧元景皆朝他投去目光。 李长亭微愣,左右看了看,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耳朵:咋咋了这是。 谢流年:有些称呼私底下喊就成了,万一被人听见多不好。 李长亭的脸一红,忙道:我错了,我下次注意。 萧元景颔首笑了笑,可随后就瞧见卫长恭的脸色有些不对,连忙回过头去,却瞧见一身素色衣裳的皇帝带着成友之与姜堰出现在了店门口。 荀若白连忙慌张的起身迎接,萧元景与卫长恭他们也相继起了身。 萧元景连忙惊讶的朝他走了去:父父亲,你怎么今日有空来这儿啊。 皇帝站在店门前,瞧着殿内的布置陈设,又瞧了瞧身边的荀若白,有些满意:听说你今日新店开张,特地来祝贺的。 皇帝话音一落,这身后的成友之便奉送上了一个又锦缎包裹着的盒子,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萧元景的手上。 萧元景有些惊讶:父皇这是做什么?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第一次开店做生意,父皇支持你,如今如何治理店面,将来就能治理江山,父皇相信你。 萧元景好像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登时觉得手里的盒子格外的沉。 虽然这盒子本身也格外的沉。 皇帝看着萧元景的模样,不由笑道:怎么,不为朕也安排一桌? 萧元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迎着这三位进店,见到卫长恭时,也不过是颔首示意,随后便坐在了店内最僻静的雅座上,荀若白便立即吩咐人去安排皇帝这桌的膳食了。 李长亭惊讶的看着皇帝半晌,最后才回过头看着卫长恭:不是吧,皇帝都来了。 卫长恭:景儿是皇子,皇帝当然会来,毕竟他跟景儿的关系已经改善了,如今景儿新店开张,总得来表示表示啊。 谢流年:的确,怕不是日后这太子之位得落到小表弟头上,老大,那你怎么办? 卫长恭有些疑惑:什么怎么办? 谢流年凑近道:若是小表弟当了太子,日后就得继承皇位,甚至还得娶妻,况且,你将来也会承袭镇北王的爵位,难不成,你让小表弟不做太子,做你镇北王非,还是你做皇后? 李长亭也跟着点头:有些事儿瞧着你们高兴,我们也就没说什么,可仔细一想,老大,这将来的事儿,还是得想清楚。 卫长恭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郑重其事的点头应着,视线也落在了萧元景身上。 那一刻,卫长恭突然觉得如果萧元景只是个普通的青年该多好,没有什么多余的身份,他就可以把他接到身边守着,就算是被镇北王责罚,他倒也甘愿了。 只可惜,这糖衣吃掉了,才发现原来这药丸还是有些苦的。 他们似乎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将来如何正大光明的走在一起。 他卫长恭可以舍弃镇北王世子的身份,反正家里还有位二少爷,可萧元景呢,他是皇子,若是将来即便是小皇子即位,他来辅政,那么他们又有几分把握能够走在一起? 突然,卫长恭陷入了沉思,内心的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萧元景在卫长恭身边坐下来,看着他冷着一张脸,不由疑惑道:怎么了,我的火锅不好吃吗? 卫长恭敛眸含笑的看着他:好吃,味道不错,和之前的一样,你赶紧去招呼着陛下。 萧元景笑了笑:我不是怕冷落你们嘛,我这就去。 卫长恭点点头,萧元景这才再次朝着皇帝而去,与他坐在一处,陪着皇帝一道用膳。 而这朝廷中也不知是谁听说了皇帝在此处用膳,所以这没有半个时辰,这朝中不少大臣皆结伴而来,登时便将这店内的位置坐的满满当当的,原本有些清静的火锅店,在皇帝来后不久,就格外的热闹。 萧元景心里有些满足,到底还是觉得托了皇帝的福。 火锅店开张的第一天,全靠着皇帝的面子,使得朝臣们纷纷前去捧场,热热闹闹的度过了第一天,给萧元景累的够呛。 临关门的时候,卫长恭的马车便停在了店门口,等着萧元景算好这一天的账后,接他上马车。 晚风微凉,卫长恭站在马车前看着萧元景关门,然后笑着将他迎上马车。 萧元景上了马车做好,怀里抱着皇帝中午送来的锦盒,侧首看着身边坐着的卫长恭,不由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啊,说来我听听。 卫长恭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宽慰道:我是心疼你,这样累了一天,回到府里好好用热水泡泡脚,睡一觉。 萧元景点点头:我知道,明儿个若白表兄就不来了,不如阿谦你来陪我啊。 卫长恭略思索了片刻,随即点头:好,我来帮你守着,你早上多睡会儿。 萧元景笑的格外灿烂,顺势就靠在了卫长恭的肩上。 望着萧元景的那副笑脸,卫长恭的心里就觉得十分难受,不能忍受的锥心痛觉顿时遍布四肢百骸,他想要拥有萧元景,是全部都拥有,是想将他捆在自己身边哪里都不能去的。 可如今,他不得不为将来所打算了。 只怕皇帝是真的打算让萧元景当太子了,而这个家伙还傻兮兮的想要做甩手掌柜。 第76章 火锅店开张后, 荀若白原本就是绑着萧元景打理, 而且火锅店的运营也逐渐上了轨道, 加上店内的账房, 掌柜的跑堂的一应俱全,所以的萧元景平时也就是在店里坐镇,去后厨指挥着大厨们熬个锅底什么的,也就没有新开张的那几日那样忙了。 加上近来春闱一事,京城里来了不少备考的学子,并且春闱每三年一次,能入三甲就更好了, 不能入的话, 得了进士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所以每年这春闱之期,就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 也是京城各大客栈生意最好的时候。 并且这京城中的各大赌场都开始利用这些考生牟利, 什么一赔十,一赔百的,引得无数人下注, 买其中某一位考生中头名。 春闱之期临近, 京城中戒严的时间也就提前了, 每晚亥时起便关了内城的城门,只要是超过那个时间的, 一律只能留在外城。 这火锅店内, 还有一桌客人未走, 萧元景也不着急, 就坐在二楼为他单独设立的办公室里,正好可以将整个火锅店都瞧全了,而那几位还没吃完饭的,萧元景不用仔细听都知道是朝廷官员。 他这个火锅店自开张以后,因为价位中等,来尝新鲜的人不少,但是大都是平民百姓消费不起的,有可能一顿饭,就能花掉家里一个月的开销。 而来的最多的,几乎就是朝中的一些大臣,说巴结也好,还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来照顾生意也罢。 反正十天里有五天都能看见他们在这儿,而萧元景在熬制锅底的时候,也特地按照当地人的口味酌量添加辣味了,倒也不至于会辣的人受不了,反而深受好评。 立冬从楼下上到萧元景的办公室里,瞧着萧元景正翘着腿架在桌上,不由走近:殿下,这都快戌时了,殿下不妨先回府去,等会子这儿关张了,奴才将账目拿回府中让殿下您检查。 萧元景翻着手中的账目,不时的在纸上写写画画,这个时候,他特别希望有一支计算机给他用,这样算实在太费劲了。 立冬又道:殿下,这样算不行的,不如,奴才用算盘算啊。 萧元景连忙抬起头来看着他:你会用算盘? 立冬笑了笑:珠算嘛,奴才小的时候学过,还没忘呢。 萧元景连忙点点头,吩咐立冬去那个算盘过来,他一边给立冬报数字,一边看着他几根手指飞快的扒拉着算盘珠子,几乎都快忘了说到哪里了。 这边正算着,店里最后那一桌客人也吃得差不多了,皆在吃好以后,转过身瞧着正在忙碌的萧元景,为首的那位大人朝着萧元景远远地揖礼一拜道: 殿下,我们这就走了。 萧元景冲着颔首笑道:几位若是觉得店里的东西好,以后可得常来。 几个人朝着萧元景再次行礼后,便结账离开了火锅店,这边立冬也算出了一天的营业额,萧元景看着一长串,不由沉默了半晌。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立冬有些害怕:殿下,是不是赚的不多啊。 萧元景抬眸看着他道:立冬,教我打珠算吧。 立冬有些惊讶:殿下学这个做什么? 萧元景:自食其力。 立冬想了想,连忙点头应下,可就在两个人收拾着账本与算盘的时候,负责后厨的师傅忙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公子,谢公子,大事不好了。 萧元景愣了一下:慌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萧元景一边说着一边下了楼梯,那厨师忙道:刚刚厨房丢东西了,前一桌的客人剩下的东西,我跟往常是倒进了一个木盆里放着,方才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就让刘师傅帮忙看着,结果刘师傅不过是出去倒了桶泔水,那木盆里的东西就不见了。 萧元景眉头微蹙,与立冬面面相觑。 偷什么不好,偷客人吃剩下的东西 难道说有人没钱吃,然后特地偷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去尝尝味道? 萧元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随即道:没关系,丢就丢了,你们也收拾一下休息吧,我先回府了。 负责厨房的师傅见着萧元景如此淡然,也就放心了不少。 原本他以为这火锅做的好吃,是用了什么秘诀,怕被别人偷学了去,可看到萧元景这副样子,他又觉得应该不是,所以在目送着萧元景离开以后,他也就回了后厨。 许是因为天气渐暖,这街上的行人倒也没有减少,反而还有不少的摊贩摆摊。 萧元景弃了马车,决定步行回府,立冬也就抱着账本跟在萧元景身后:殿下,小王爷这两天怎么没来看你啊。 萧元景无奈道:他说有些自己的事,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从开张那天过后,他就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立冬想想:其实,小王爷对殿下你挺好的,怕新开张客人不多,还专门带人来捧场呢。 萧元景侧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以前不是不喜欢他? 立冬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笑了笑:我当时以为他会是坏人嘛,但他是镇北王世子,不一样的。 萧元景笑了笑,抬头看着天空上的繁星笑了笑:等这两天忙过了,我就去找他,还挺想他的。 立冬看着自家主子想情郎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但是能怎么办呢,他俩在一起的时候才叫一个闪瞎人眼 立冬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危险,自家主子想情郎? 情郎? 他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太可怕了 立冬连忙晃了晃脑子,一路小跑跟上了萧元景的脚步。 翌日一早,萧元景缩在暖暖和和的被窝里正做着美梦,卫长恭一袭白纱衣裳,半遮半露的胸膛,头发披散被风吹动,他侧躺在床上,朝着萧元景勾手指。 萧元景鬼使神差的过去将他搂进怀里,刚要搂着人亲上去,就被人吵醒了。 他看着怀里抱着的枕头,回想着之前那个梦,总觉得那个扰人美梦的是坏家伙。 所以萧元景气愤的将枕头丢在一边,起床朝着门口走去,拉开门,而庭院中的两个人还在争辩,萧元景不满道: 吵什么,睡觉呢。 正在争辩的两人连忙惊讶的回头看着衣衫不整的萧元景,垂首不语。 萧元景拢了拢衣裳,踏出卧房的门:吵什么嗯,出什么事儿了。 立冬抬眸看了一眼萧元景,忙道:殿下,火锅店出事了。 萧元景一愣,连忙回房去更衣洗漱,然后跟上立冬与前来请他的掌柜的,一同朝着火锅店而去。 掌柜的也连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向他解释清楚。 早上掌柜的刚刚去火锅店开门,预备新的一天的生意,哪曾想这刚开门没多久,便有两个衣着不俗的男子,架着一位奄奄一息的男子来到他们火锅店讨要说法。 说是他们昨晚在他这里吃了晚饭,结果回去客栈后没多久便是上吐下泻,还请了大夫来瞧,大夫说他们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另外两位身强体壮没什么事,剩下的一位身体娇弱,这又吐又泄的,越发的严重了。 如今瞧着那个男子的模样,怕是快要断气了。 这两个人男人将那一位奄奄一息的人横在店门口,就开始跟路人们哭诉,说他们是今年参加春闱的学子,如今吃了这家店里不干净的东西,害得他们不能应试,加上他们为了前来应试变卖了家产,如今若是连贡院的门都进不去,岂不是对不起祖先。 并且他们并不将掌柜的看在眼里,只顾着自己的哭诉,掌柜的见着实在没了办法,这才让人紧闭店门,他从后门出来找的萧元景。 这听完了掌柜的叙述,萧元景大致心里就有底了,恰巧这王府的马车也停在了街口。 见着萧元景从马车上下来,这围观的人群终于是让出一条道来,让萧元景更直观的看到在店门口哭诉的两位,以及横着的一位。 老板来了。 听说他们店里不干净啊。 不是吧,瞧着这么久都没出事啊。 他是皇亲国戚嘛,巴结还来不及,即便是出事了也不会说出来嘛。 萧元景隐隐的的听见有人窃窃私语,却也没有加以理会,而是带着叶蓁与立冬还有掌柜的走到了那三个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到底怎么回事啊? 哭诉的两个人中,略微精瘦的男人抬头看着萧元景,满眼全是怨毒:还问我们怎么回事,你自己不会看吗? 另一个男人也道:你店里的东西不干净,我同窗因为吃了你们店里的东西,这会儿都快不行了。 萧元景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连忙吩咐道:立冬,去给我搬把椅子来,我有些累了。 得了吩咐的立冬,连忙推开殿门进去搬椅子,而那个精瘦的男人却道:真是无奸不商啊,如今都快出人命了,你竟然还能坐的下来。 萧元景颔首笑了笑,在立冬搬来的凳子上潇洒的撩了裳摆坐下: 对啊,这都快出人命了,怎么不见京兆尹府的人来呢。 另一个人道:你们都是官官相护,哪有人会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做主啊。 萧元景眉头微蹙,不由问道:那你们想怎么办? 精瘦的男人道:赔钱,安葬我这位兄弟,剩下的算是给他父母的养老费用。 萧元景:要多少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五百两! 萧元景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哇,狮子大开口啊,一张嘴就是五百两。 精瘦的男人指着萧元景,随即垂首抹着眼泪:我兄弟这一条命因为你店没了,如今不过是要你五百两,以作他父母的养老费用,你还这样这样说,我这兄弟太冤枉了,就算他化作厉鬼,也一定会扰的你店铺不宁! 是啊,这分明是他们理亏,怎么能如此小气呢。 有钱人就是这样,越有钱越是一毛不拔。 他们宁愿将钱给贿赂官员,也不肯走正路。 人家可是皇亲国戚,小心一点。 人群中的讨论人此起彼伏,共同站在了那三个男人一边,对萧元景存了不满之心。 萧元景自然是听见了,随即朝着立冬道:既然他们要五百两,那就去给他们取五百两。 立冬有些不解:公子,为什么要给他们钱,我们店里的吃食都是最干净的。 萧元景浅浅一笑,朝着立冬递了眼色,颔首道:叫你去,你就去,莫要让人等急了,若是来的及时,说不定躺着的那位还有得救。 立冬四下看了看,连忙转身走进了店内。 第77章 这立冬被萧元景指使走了, 所以这会儿他身边就只剩下叶蓁与掌柜的, 以及还有从店内探出脑袋的一些伙计。 萧元景换了个坐姿, 略倾了倾身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又四下瞧了瞧围观群众,随即颔首笑道:我的侍从去取钱了,五百两不是小数目,所以有些慢,但是你们放心,钱呢是肯定会给的,只是我有些是想问问, 你们昨日何时来我店里吃的东西呢?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 随即道:酉时一刻左右,那会儿你们店里还没几个人呢。 萧元景点点头, 又问:都吃了些什么?用了什么蘸料碟子呢? 两个男人愣了愣, 有些不太明白他问的什么,于是精瘦的男人道:我们是去你店里吃饭,没吃蘸料碟子, 你们的菜不好吃不说, 要的价钱还好, 一顿饭花了我差不多十两呢。 萧元景应着,颔首浅笑:那你们可知我店里来吃饭的都是些什么人么? 精瘦的男人道:当然是些朝廷中人,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谁, 哼, 如果你想借着身份来欺压我们, 想要诬陷良民,屈打成招,我们肯定是不服的。 萧元景道:我自然是不会借着身份欺压你们的,我讲究的是实事求是。 随即,萧元景朝着伸手的掌柜的伸了手道:昨日晚上客人的菜单你给我取出来,让这两位公子瞧瞧,哪张菜单是他们写的。 掌柜的应了一句,连忙进到店里去取菜单,而那两个男人却是一脸的讶然:什么菜单。 萧元景笑道:自然是在我店里吃饭的人他们点菜的菜单,我这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为了收费明确,我的每一样菜都标价明确,客人都是看着自己喜欢的菜自己写菜单,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方便上菜的时候,不至于上错。 萧元景轻描淡写的说着,两个男人的脸色登时有些难看,额头上也沁出不少的汗珠,有些不太自然的坐在地上。 掌柜的将昨晚的那些点菜的菜单全都拿了过来,萧元景接过来翻了翻,好在只有七八张,不算多,所以萧元景看了看随即道:二位当时留的谁的名字?我瞧瞧你们吃的什么? 精瘦的男人,咽了咽口水,拐了拐身边的人:不是,不是你留的名字嘛。 旁边的人:我哪里留名字了,明明是你。 萧元景见着他们推诿,就连围观群众也有些看懵了,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萧元景颔首一笑: 既然你们记不住,不妨我就念给你们听,高清为。 两个男人摇摇头:不是我们的菜单。 萧元景:何霄,江月白,方敬华 萧元景一连念了好几个名字,两个人皆摇摇头,萧元景瞧着手上的最后一张菜单,那两人也紧紧地盯着菜单上的名字,瞬间对上萧元景那似笑非笑的双眸,登时觉得后背的汗毛乍立。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似笑非笑的时候,竟然像是带了利刃一般,能够将他们看穿,即便是他们故作镇静,也不免躲开萧元景的视线,以求内心的镇静。 萧元景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底,他好像在那一瞬间爱上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明知道最后的结果,却还想要戏弄一番的感觉,他笑着道:最后一个名字了,吴清泰 只待萧元景话音一落,精瘦的男人连忙答道:是我!我名字便叫吴清泰!这张菜单是我们的。 看着精瘦的男人答应的如此之快,萧元景却漫不经心的将最后一张菜单撑开交给了围观群众瞧了一眼,最后停在那人的面前,之间那张菜单上除了菜名以外,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名字了! 精瘦的男人慌了,连忙指着他道:你骗我们,你在耍我们!各位,各位,他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便如此戏耍于我们,我们同窗都快死了,求求各位为我们做个见证!他们如何草菅人命的。 萧元景起身笑,朝着围观的人抱拳一礼道:的确要请诸位做个见证,这几个人假借我店中菜不干净,想要讹我五百两白银,如果我就此息事宁人,给他钱了,倒是显得我心虚了,对我店里的生意也会有损,所以呢,我需要各位做个见证,这几个人是不是找我要了五百两。 是! 围观的群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叶蓁在得了萧元景的指示,连忙上前想要将他们拽住,岂料另外两个竟然撇下横在地上的上想跑。 不过刚刚站起来拨开人群,那两个人便往后撤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立冬领着京兆府衙门的差官指着还横在地上的那一位说道:就是他们三个,诬陷我们店里的菜有问题,想要骗钱,还是五百两。 那两个男人连忙道:不是,我们没有,是他们是他们。 捕头看着萧元景连忙揖礼道:让长平王殿下受惊了,这几个人近来用了同样的方法,讹了好些家饭庄了,如今没想到被长平王殿下所拿获,下官多谢了。 萧元景笑道:无妨,既然是惯犯,边带回去吧。 捕头抱拳一礼,随即将那讹钱的三个人一并带了回去,这时围观的人看着萧元景的模样,便都有些尴尬。萧元景含笑道:我听过一些传闻,说我是陛下的私生子,挂名的谢氏公子,所以今日我想澄清一下,我是陛下亲封的长平王,亦是陛下亲子,诸位不要再散播流言,以后做事最好看清楚了再站队,拜托各位了。 围观的群众看着萧元景的模样皆渐渐散开了,立冬看着萧元景,轻抚着胸口道:殿下,方才我还真以为你要给他们拿钱呢。 萧元景挑眉得意一笑:怎么可能呢,我的钱赚的每一分都是有用的,怎么可能给他们这种人,进去吧,准备开店了。 这其余的人在行礼过后,跟在萧元景的身后走进店内。 春闱一事,是由皇帝亲自出题,由吏部与礼部共同监考。 春闱期间贡院外围着禁军,百步之外不得有生人靠近,进入考场的学子们更是要经过搜身之后,才能进入考场,考试时间一共为三天,考三次,综合三次的成绩最后拟定三甲及进士。 萧元景作为尚书令,原本就该做为本次的主考,可萧元景却说是为了避嫌,向皇帝请旨不参与,就连皇帝拟题他都不曾到场参与。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主考官为一人,副考官为八人,而监察考场纪律的则是由监察御史担任。 春雨绵绵以润物无声之势席卷了整个京城,一早起来推开门,便能瞧见屋宇上弥漫起的水雾,以及庭院中的花草树木上挂着的水珠,青石板路被雨水浸湿,水洼处还积着一滩水。 匆忙的脚步踩进水洼,溅起的水落在石板上,沾上踩进水洼那人的裳摆,带着些许的尘土。 萧元景一袭竹青色的圆领右衽锦袍,领口绣着的几枝墨竹栩栩如生,萧元景站在书房门前,瞧着朝自己匆匆而来的人,眉头不由一蹙,不过刚迈出一步,这夏仪便冒着雨跪在了萧元景的面前: 长平王殿下,求您了,救救我们世子吧。 萧元景瞳孔微缩,不免有些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夏仪双眼通红,全然不顾被雨水淋湿的头发与衣衫,他跪在萧元景面前,焦急道:今日一早,我们世子刚刚拾掇好预备去贡院,岂料这大理寺的差官便来了府上,硬说我们世子出卖考题,帮助考生作弊。 萧元景愈发的惊讶了:帮助哪位考生作弊了? 夏仪吸了吸鼻子,一抹脸上的眼泪道:大理寺的人不肯说,直说证据确凿,就带走了世子,国公大人说此事唯有长平王殿下您能救世子,所以小的才冒雨赶来,求求您殿下,救救我们世子吧。 夏仪的话音刚落,萧元景便在抬头之际瞧见了撑着雨伞站在书房前的院门下,面容清冷。 萧元景连忙道:你先起来回府去,此事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一定不会不管。 夏仪不顾萧元景的阻拦朝着他磕了头,随后才吸了鼻子起身走出去,见到卫长恭时,还有些惊讶,不由回头看了萧元景一眼,得到了萧元景颔首示意后,他才放心离去。 卫长恭踏着绵绵细雨走进栖芳居,在台阶上收了伞后,才与萧元景一道走进书房。 卫长恭:想必你知道荀世子的事了。 萧元景点头,有些无奈的开口:可我怎么都不信,荀若白回卖考题给考生,就连我都不知道试题是什么呢,况且这春闱监考,可是吏部尚书的责任,考题也是父皇亲自出的,不到考生考试那日,考题是绝不会外泄,这荀若白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知道这试题是什么吧。 可卫长恭却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荀若白不会,你会啊。 萧元景正拿起茶壶为卫长恭斟茶,可听到他这没来由的一句,不由愣了: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啊。 卫长恭伸手扶住他的肩头道:不是我怀疑你,而是我怕有人这么怀疑,你可还记得在春闱开考前些日子,吏部尚书与几位副主考,在你的店里吃东西。 萧元景仔细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便是丢失火锅底料那天,他让立冬教他珠算,店里剩下的最后一桌客人,最后临走前,吏部尚书吴清泰还特地朝他行礼来着。 萧元景有些不太明白:可即便是这样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就连吏部尚书都不知道的考题,我还会知道。 卫长恭垂眸坐在了椅子上:麻烦就麻烦在这儿,大理寺的人带走荀世子后我便立即让人去查了,在大理寺的监牢里见到了那位考生,他直说是荀世子给错了他考题,并非是今日的考题。 萧元景有些瞠目:他们不会认为,是我给了错的考题给荀若白,让他卖给考生吧,有查其他人么? 卫长恭:大考暂停了,大约会在此次考题泄露查清之后才会复考,目前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些,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考生买假考题,我便不知了,我担心你,所以先过来找你了。 萧元景眉头紧锁,不由伸手摩挲着眉头,始终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泄露假的考题,况且,春闱一事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插手,没有陷害我的理由啊。 卫长恭抬眸凝视着萧元景的侧脸,不由道:我让流年去查其他的了,希望可以有头绪,不过,若是陛下问起来,你可知道如何应对? 萧元景叉腰泄气般的长舒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以不变应万变,我没做过的事,就怎么都赖不到我头上来。 第78章 绵绵细雨足足下了一日, 时至傍晚方才停下。 京城中的大小街道上, 行人的踪迹逐渐减少, 唯有为了养家糊口的小摊贩还在摆着摊子。 茶社雅座中, 萧元昌端起手边的茶壶为自己斟上一杯热茶,而他身边的,则是换了一身男装的玉绥心,她眸光精明,一瞬不瞬的望着对面坐着的那个人。 对面的男人虽然穿着中原服饰,可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抬足, 却带着些许蛮夷之人的做派, 尤其是那双眼眸,如鹰一般犀利尖锐, 带着攻击性。 他看着眼前的萧元昌, 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荣平王殿下真的就不考虑与我合作么? 萧元昌冷哼一声:和你合作,岂不是要我叛国? 阿史那摩多颔首玩味一笑:不,我们是合作, 我要的是两国和平共存, 岂料镇北王府咄咄逼人, 谁都不想打仗的,荣平王如果与我合作, 我不妨辅佐荣平王坐上帝位。 萧元昌神色微顿:我非嫡子, 如何能坐的上。 阿史那摩多挑眉起身, 站在窗前看着那滴落屋檐的雨水, 片刻后才关上窗回身看着萧元昌道: 如今那萧元景身陷春闱考题泄露一案,恐怕也是自顾不暇,镇北王世子回京养伤是假,与这朝中皇子勾结却是真的,他镇北王府世代镇守云中,从不过问朝中立储之事,可这镇北王世子,却是极其偏心萧元景呢,你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交易,你信么? 萧元昌沉默不语,隐隐的嗅着茶香,再送到嘴边轻抿。 阿史那摩多:如若镇北王府一蹶不振,萧元景也没有做为储君的资格,至于平都王嘛,眼下就有一个铲除他羽翼的好机会,如此一来,这皇子中,便没有人能与你荣平王一争了。 萧元昌将手中的茶杯搁在了桌上: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阿史那摩多挑眉:我要的是大梁的燕云十六州,对于地大物博的大梁来说,这区区十六州又非中原富庶之地,我不过是瞧着草原让我的子民居无定所,常年遭受风沙侵袭,有些不忍,想让他们过的安稳些罢了。 萧元昌对上他那鹰般的双眸,有些质疑:你要的只是燕云十六州? 阿史那摩多从怀中掏出了一纸契约摊开在了萧元昌的面前:荣平王若是不信,可以立下契约,又契约为凭,如果我将来食言,大可以将这燕云十六州收回,我绝无怨言。 萧元昌垂眸凝思,许久后才起身道:我想想。 阿史那摩多并未挽留,只是自顾自是收起那张契约,余光瞧着萧元昌带着玉绥心一起向门口走去: 荣平王殿下若是考虑好了,不妨就去城西的广来客栈找我,我说的话一直作数。 萧元昌在门前脚步一顿,最后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茶社,萧元昌带着玉绥心一道上了马车,他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直到马车缓缓行驶起来,他才侧眸看着身边的这位内美人: 你也是北夷人? 玉绥心颔首浅笑:是。 萧元昌:就为了让我跟他之间牵线搭桥? 玉绥心摇头:不,我是因为爱你,不忍心你失去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我只想帮你,让你做储君,做皇帝,让你拥有大梁江山,让你开心快乐。 萧元昌内心极其复杂,他垂首沉默不语,眸色愈发阴沉,旋即,一把锋利的匕首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唬的他一把抓住握着匕首的人,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玉绥心: 你做什么? 玉绥心坚定道:我知道你怀疑我,不妨,拿它将我杀了,这样你就不用为难了,也不用答应他什么。 萧元昌看着玉绥心坚定的双眸,终究还是将她的手腕推开了:算了吧,还有什么能比我现在更糟,做不成储君,还失去了父皇的信任,若是将来萧元景坐上了皇帝,只怕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玉绥心静静地看着他,也不再说话,只是让萧元昌自己想明白一些事。 与此同时,萧元景与卫长恭也从大理寺回来了,虽然没有见到关在监牢中的荀若白,却从大理寺卿口中得知了这泄露假考题一事的全过程。 春闱第二日,在所有考生都领到了皇帝出的试题开始做文章时,却听到丙字监三号的一名考生嚎啕大哭,直说是上当受骗了。 当时巡考的荀若白带人前去安抚,让他勿扰其他考生作答,岂料他却抓着荀若白说他诓骗他,给错了他考题,导致他复习的内容南辕北辙,与今日的试题完全对不上号。 导致丙字监一片混乱,主考官与副主考为了安抚其他学子,便让人将荀若白与那扰乱考场的考生一并带进了后院。 然而出了一个泄露考题的案子,所以第二日的考试便暂停了,所有的考生都必须留在贡院检查。 可异常搜寻下来却是全无头绪,这荀若白也因为证据不足,最后回了家。 泄露考题一事当日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了,皇帝当即下旨让刑部协同大理寺查办此案。 当夜,便在那名考生的招供下,大理寺的官差便抓到了倒卖考题的人,甚至在卖考题那人的住所里找到了不少关于今年考题的售卖记录。 以及他与荀若白私相往来的一个书信,荀若白在信中说帮长平王开店话费不少,为了弥补亏空才打算倒卖试题,可因为试题都是皇帝亲自出的,实在不清楚,所以便让这人卖假考题赚取费用。 所以这大理寺才会在第二日一早,直接却庆国公府拿人。 只是这荀若白一直声称冤枉,即便是与那倒卖考题的贩子对峙,他依旧矢口否认,并且也解释不清楚为何那贩子的手中会有与他笔迹相似的书信。 大理寺卿道:这倒卖真的考题,是泄露机密,不管是买题的还是卖题的,皆要受罚,毕竟作弊之风不可取。然而这贩卖假的考题,则是误人子弟,是骗取钱财之道,轻者充军流放,重则杀头。 可大理寺卿也答应了萧元景,会仔细查证此案,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错放一个坏人。 书房里亮着灯,窗外的春雨也已经停了,卫长恭看着站在窗前凝思的萧元景,不由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 既然这大理寺卿都说了,此事与你扯不上关系,便不要担心了。 萧元景摇头:不,大理寺卿我的信的,可我信不过其他人。 卫长恭:谁? 萧元景脑子里灵光一现,侧首直视着卫长恭:齐国侯。 卫长恭有些不解:为什么是他? 萧元景:从大理寺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想对付我,但又不明着将我与卖假考题一事联系在一起,而是做出诸多的线索,引人误会。 卫长恭:那为何不是萧元昌,而是齐国侯呢? 萧元景:很简单,萧元昌那事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若是他聪明,就该明白自己身边潜入了北夷的细作,才会轻而易举的偷走府兵的腰牌。但是齐国侯就不一样了,他一击不中,肯定会再次出手,第一次出手便折了余贵妃,还失去了父皇的信任,吃了如此大的亏,我不信他不会想除掉我。 卫长恭:既然知道是齐国侯,那我就去帮你准备。 萧元景冲着他神秘一笑:不着急,我听流年表哥说,近来京城中又来了北夷的人? 卫长恭点头:是北夷的大皇子阿史那摩多,此前我还不明白金珠公主来京城的目的,所以一直没有出手,如今阿史那摩多来了,我好像猜到了百分之八十。 萧元景挑眉:什么? 卫长恭道:大概就是想用荣平王引起朝廷动荡,然后借机除掉我镇北王府,再一举进攻中原吧。 萧元景眉头微蹙,突然觉得四周凉飕飕的:这么可怕的吗? 卫长恭点头:这阿史那摩多,一向是心机深沉,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恐怕,我也得向云中写信,让边境做好准备。 萧元景不明白:既然知道他们在京城,为什么不出手干掉他们,不是说了嘛,先下手为强啊。 卫长恭笑了笑:若是别的时候呢,的确是先下手为强,可若是这个时候先下手为强,除掉阿史那的话,只怕就给了北夷一个进攻我中原的绝佳理由,届时他们北夷人再借着给阿史那报仇这个借口,群情激奋,便化作了士气,这样一来,边境便不会安稳了。 萧元景似懂非懂是张张嘴,跟着点点头。 卫长恭看着眼前萧元景的模样,不由颔首一笑:这对付阿史那有我,你就专心的想着怎么破解这个假考题一事,如何能够反败为胜,顺便打败这个齐国侯吧。 萧元景伸手捏了捏卫长恭的脸,笑的格外明媚:我知道,有你在一边陪着我,我当然会战无不胜!毕竟我媳妇儿是战神嘛,嘿嘿嘿。 到底谁才是媳妇儿,嗯? 卫长恭浅笑,顺势握住萧元景手臂,搂腰将他带进怀里,垂首含住萧元景的唇瓣。 ※※※※※※※※※※※※※※※※※※※※ 放个新文预收,4月中旬左右开的:《朕每天都想退位[重生]》求个收藏吖。 文案: 朕,重生第三次,都八十岁了。 求求老天爷放过朕吧,朕想驾崩,不想当皇帝! 实在不行,你让朕退位也可以吖! 只是为什么之前说好造反的王爷们都溜了? 你们快肥来!朕让你们当皇帝,你们来造反吖! 朕绝对不反抗!朕说话算话!呜呜呜。 求你们啦,朕不是坏人,你们别跑啊 第79章 荀若白联手他人贩卖假考题一案, 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一同审讯, 可连着两日, 都没有审讯出结果。 那直接与考生接触的卖题人一口咬定是荀若白所为, 可荀若白却怎么都不承认与自己有关,刑部尚书险些要求大理寺卿对他动大刑,好在大理寺卿念及荀若白是庆国公世子,又身负朝廷官职,不能屈打成招,最后也就作罢了。 可如今一筹莫展,不能向皇帝交差, 愁的刑部尚书最后再次带人去了庆国公府, 去搜查荀若白的房间。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这雨天过后,天气也在逐渐升高, 长平王府内的草木皆是郁郁葱葱, 颜色格外清醒惹人喜爱,尤其是栖芳居外栽种的桃树,此刻也是开了满树的桃花, 花色灼灼, 实在惹人喜爱。 这两日卫长恭去查阿史那藏匿京城的原由, 严密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所以萧元景才能静下心来去安排自己的事情。 桃花树前的萧元景朕拿着剪刀剪花枝, 一束桃花枝里艳艳盛开的有, 含苞待放的也有, 倒也是相得益彰, 他转身将剪好的花枝递给身后的立冬: 你等会儿找个琉璃瓶将桃花插好送到镇北王府去,要亲自交到世子手上,就说这花儿开的好,看他的燕月台里少点颜色,就送他点。 立冬应了一声,见着萧元景放下了手中的剪刀,这才捧着桃花退了下去。 叶蓁瞧着立冬离去的背影,这才从回廊上过来:殿下。 萧元景看着他的模样,笑着问道:都妥了? 叶蓁点头应着,可脸上却还是有些不解:殿下这么做,不怕救不了荀世子,反而 萧元景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哪次见我输过?有人说过,不打无准备之仗,明白吧。 叶蓁想了想随即点头。 萧元景这才笑了笑:差不多时候到了,你去把我早上准备的一些点心带上,进宫去看看父皇,莫要让他气到了。 叶蓁似懂非懂跟在萧元景身后,去拿他一早就烘焙好的点心。 萧元景离宫之后,将承乾殿的一应事务都搬出了皇宫,除了小厨房外的那口面包窑。 说起来,这萧元景到了长平王府后没两天,这府里的花园里就装上了电灯,各房各院都装了简易的电话机,尤其是萧元景烘烤的一手好糕点,顿时就俘获了后厨的那群人。 原本那群人因为萧元景每餐的饭菜比较简单,而感觉捞不到什么油水,可渐渐地能够感受到萧元景是真的厉害。 做什么事都能把他们放在心上,没回烤出来的点心,都有他们的份儿,甚至他们还跟萧元景讨教这使用面包窑的用法,在萧元景熬出火锅底料的时候,带着他们一道吃火锅。 这没两天,全长平王府对萧元景的印象就大为改观。 什么买菜的油水,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在萧元景身边学习做新的菜式,差事又清闲,还能吃到不少好东西,见到了不少新奇玩意儿,简直颠覆了人生的前几十年。 他们甚至就将萧元景奉为神君了,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萧元景做不出来的。 长平王府的马车刚刚行至宫门,就瞧见这传旨的太监急匆匆的至宫内而来,见到萧元景的马车,远远地的便施了礼。 叶蓁瞧着那前来的太监并不是皇帝身边的成友之时,不由有些皱眉:殿下,这平时传旨的,可都是成公公。 萧元景勾唇一笑:无妨。 看着萧元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叶蓁到也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跟在了萧元景的身后,与传旨的太监相会。 那太监见到萧元景道:长平王来的可巧了,陛下正命奴才去请您进宫呢。 萧元景笑着道:我这早上刚烘焙了一些新鲜的蛋糕,还有一些糕点,想着是亲手做的,所以给父皇和母后送来些,不知我母后如今情况如何了? 那太监颔首笑着:皇后娘娘有太医照管,日日都请平安脉,又有陛下记挂,除了害喜的厉害些,就再无其他了。 萧元景点点头:既是如此,我去给父皇送完糕点,就去瞧瞧母后。 那太监躬身颔首,迎着萧元景便往文德殿去了。 此刻的文德殿中,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两个人皆在殿内,而殿中似乎还跪着成友之,姜堰神色凝重的注视着殿中所有的人,直到听见萧元景来,姜堰的神色才有所缓和。 皇帝道:宣吧。 宣,长平王觐见。 传话太监开了嗓,这侯在殿外的萧元景便提着食盒往殿内走,叶蓁有些担忧:殿下。 萧元景接过食盒冲他笑道:等我出来,去看母后。 叶蓁退后一步,朝着萧元景恭恭敬敬揖礼一拜后,目送着萧元景踏入了文德殿中。 萧元景走进殿中,视线从殿内的人一一扫过后,才笑着向姜堰递去了食盒:父皇,儿臣今日做了一些蛋糕糕点,所以亲自送来给父皇尝尝。 皇帝脸色原本就不太好,此刻瞧见了萧元景,才算有所缓和。 萧元景瞧着殿中跪着的成友之,略有不解的问道:父皇,成公公这是惹父皇生气了么?父皇,儿臣知道成公公自幼进宫后,就一直在您身边伺候,怎么说也是个贴心的人了,而且成公公做事谨慎,处处为父皇考虑,父皇就饶了他吧。 萧元景话音一落,刑部尚书到先开了口道: 长平王殿下可真是心善,竟然还会为了一个奴才向陛下求情。 萧元景挑眉侧首看着刑部尚书,又瞧了瞧成友之,脸上的笑意格外明媚:尚书大人既然知道是我心善,就该知道,莫说是成公公了,哪怕就是你尚书大人身犯死罪,我也会向父皇求情的。 刑部尚书抬眸直视着萧元景,竟一时之间想不出反驳之词。 倒是皇帝有些不太愉快,抬首看着萧元景道:景儿,这春闱科考,荀世子勾结他人贩卖假考题一事,你都知道了。 萧元景神色严肃,朝着皇帝揖礼道:父皇,儿臣知道这件事,而且儿臣觉得荀世子不会这么做,他一定是被冤枉的,他是世家公子,又身负朝职,将来还要承袭庆国公的爵位,绝不会因为一时贪念就去贩卖科考题目,还是假的考题,儿臣断然不会相信。 刑部尚书听着萧元景的一番话,心中冷哼一声,不由朝皇帝一礼:陛下,长平王殿下是与荀世子勾结做的此事,自然是不会承认了。 萧元景惊讶的转头看着他:你何故要诬赖于我,父皇,儿臣没有做过。 刑部尚书道:陛下,臣今日所呈证物中,便是在荀世子的书房隐蔽之处搜查到的证据,长平王殿下与荀世子勾结,以成友之作为内应,窃取陛下近来的读物以此作为推断,来拟出考题,售卖给前来京城应考的学子们。 萧元景看着刑部尚书,不由冷笑:尚书大人的证据,不会是假的吧,我怎么不记得我做过这件事,况且,我也知道贩卖考题是死罪,我身为皇子,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刑部尚书:因为殿下你想借机敛财,若是考题是正确是,这些学子一旦得中,将来就会是长平王府的门生,事事当以你为先,心中便只会存你长平王,而非陛下。若考题假的,你也正好敛下一笔财务,用作收买人心之用,此番言论,可是那些来往书信中交代的清清楚楚! 萧元景与刑部尚书四目相对,可谓是干柴对烈火,就差那么一丁点的摩擦,就着了。 萧元景在心里盘算,刑部尚书不过是个年近五旬的小老头儿,这要是干起仗来,他这个年轻力壮的身体肯定不会吃亏,尤其是自己又是皇子,刑部尚书不敢还手,自己肯定能胜券在握。 刑部尚书看着萧元景的眼神变化,不由冷笑道:殿下怎么不辩了,怕是被臣说中了吧。 萧元景转头看着皇帝,他神色一如进殿时的模样,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只是手中握着那些证据反复揣摩,随即才道: 成友之,你跟随朕也快三十年了吧。 成友之道:三十二年零三个月。 皇帝将手里的信笺搁在了桌案上,抬眸将视线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眼中带着些许的嘲讽,不由询问道: 刑部,你说长平王是打算利用贩卖考题一事,借机在朝中安插人脉,是么? 刑部尚书行礼道:回陛下,臣是这个意思。 皇帝冷笑,旋即转为怒意将桌案上所有的证据统统扫到了殿中,指着刑部尚书道: 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攀咬皇子! 刑部尚书没有想到皇帝会突然动了肝火,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陛下 皇帝指着萧元景道:他萧元景是朕的嫡子,是朕亲封的尚书令,朕不妨告诉你,将来他还是朕的皇太子,所有的一切就算他不争取,朕都会给他!可朕的这个儿子不争气,没出息,他的脑子里没有权利,没有争位的心思,一天到晚只会研究一些口腹之欲上的东西,你若说他点别的,朕还信了,可你要说他想要在朝中安插人手,为他所用,那就是大错特错! 刑部尚书不可置信的抬眸看着盛怒之下的皇帝,又转头看了看一边的萧元景:陛下,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啊,这些证据 皇帝:这些证据皆是一派胡言! 萧元景连忙道:父皇莫气,莫要气坏了身子,儿臣是没什么出息,可还是希望父皇能够保重身体。 千万别气的一病不起,那他这个嫡子可就做不成甩手掌柜,得肩挑国政。 想想皇帝的身上的担子,可是兼顾整个国家的生死,他可做不来。 听得萧元景如此劝解,皇帝冷哼一声坐回到了龙椅上。 萧元景侧首看了刑部尚书一眼,随即朝着皇帝行礼道:父皇,儿臣身负尚书令一职,管理着六部二十四司,这刑部自然也是在儿臣的管辖范围之中,此前见过刑部尚书,他虽刚直,却不似这么般急功近利,拿到一份证据也不经过详查就来禀告父皇,儿臣觉得,这刑部尚书该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才对,还请父皇听听他的辩驳才是。 萧元景说完冲皇帝笑了笑,转头就看着一旁的刑部尚书,略微挑眉,用眼神道:我没说错吧,你尚书大人身犯死罪,我也会向父皇求情的,我够义气吧,仗义不? 刑部尚书被萧元景那个挑眉气到了,只觉得郁结于心,一股真气在胸口乱撞。 ※※※※※※※※※※※※※※※※※※※※ 昨天晚上跟家里人闹得有些不愉快,影响了心情,所以没来得及码字,和请假。 很抱歉更新晚了,真的很抱歉。 第80章 皇帝听着萧元景的话, 自然也审视着刑部尚书, 平复着气息道:刑部, 景儿说的没错, 你如此急功近利诬陷景儿,说,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 刑部尚书看到皇帝严厉的双眸,连忙跪伏在地道:陛下臣,没有人指使臣,是臣以为 皇帝眉头紧蹙:你以为?仅凭着这些证据,就可以栽赃一个皇子? 刑部尚书垂首沉默不语,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萧元景趁机添油加醋道:父皇, 按照常理,如若找到新的证据, 该是大理寺卿传唤儿臣去大理寺过堂, 再不济,也会要儿臣去辩驳两句,证实这证据的真假, 可这刑部尚书却是直接越过了大理寺卿, 向父皇禀明案情, 看样子,是非要让父皇治了儿臣的罪不可, 这样一顶帽子扣下来, 贩卖考题, 赚黑心钱, 勾结父皇身边心腹内侍,父皇,这人分明就是要逼死儿臣,刑部尚书与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呢。 这刑部尚书惊讶的看着那一脸委屈的萧元景,听着他的话,竟然反驳不了。 他说的好有道理,自己是那么做的,反驳不了,怎么办? 皇帝听完了萧元景的话,又直勾勾的看着刑部尚书:还不从实招来,构陷皇子,是要灭九族的。 萧元景与皇帝这前面讲理,跟着又吓唬,吓得刑部尚书双膝一软,瘫在了地上,连忙朝着皇帝磕头道:陛下,陛下臣冤枉啊,臣没有想构陷皇子,臣是冤枉的。 萧元景引诱道:尚书大人,你哪里冤枉了,方才言之凿凿说我参与了贩卖考题一案的呀,不是又搜出了书信,说我想要在朝中安插人手嘛,这可都是尚书大人你说的呀。 刑部尚书被问的哑口无言,这会儿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正在此时,这殿外的小太监连忙来报,说是镇北王世子知道陛下在审理贩卖考题一案,特来呈上新的证据,皇帝轻声叹息,忙道:宣吧。 不过片刻,身着朝服的卫长恭便携领谢流年一道走进了文德殿中,朝着皇帝恭敬行礼后才道:臣参见陛下。 皇帝略微抬手示意他免礼,随后道:听说你找到了此案的证据? 卫长恭点头,连忙让谢流年拿着新找到的证据送到了皇帝的面前道:臣回京数月有余,却一直担忧边境安慰,进来我父王向臣递来书信,说抓获了北夷的探子,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北夷有人潜入京城之中。 皇帝疑惑:那与这次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卫长恭接着道:今日早上,臣在京城中发现了几名行迹可疑的人,并让流年跟踪他们,岂料他们竟然是往大理寺而去,目的,是刺杀那位与荀世子勾结的题贩。 听闻此话,一直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大理寺卿忙道:世子多虑了,我大理寺的监牢坚不可摧不可能有人能闯的进去。 卫长恭看了谢流年一眼,这谢流年才道:陛下,这大理寺的监牢是坚不可摧,可那些人用迷烟就给他们弄晕了,若不是我去的快,只怕连荀世子在内都会被杀,好在我身手不错,全都救下来了。 谢流年说的骄傲,听得皇帝却的皱紧了没:会有这样的事?那去杀他们的人是谁? 卫长恭道:这些人是应该是某些朝臣府中豢养的杀手,为了能够顺利查清案子,这些人都被关押在大理寺的公堂上,由大理寺的差役守卫,而这其中就有北夷人。 萧元景也跟着道:父皇,那这背后陷害儿臣的人心好毒啊,竟然联手北夷人来做这件事。 皇帝眸色幽深,沉默不语,就连呼吸都格外的沉重。 文德殿很静,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萧元景与卫长恭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皇帝的表现。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贩卖科考试题,没想到最后竟然能牵扯出构陷皇子这样的阴谋,结果就连关在大理寺监牢中的人犯都要灭口,那么这幕后策划这件事的人,还真是用心良苦。 如果真的是北夷人做的,何苦要跟北夷人扯上关系,这分明就是掩人耳目,而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让皇帝将这件事与萧元景联系在一起。 贩卖科考题目,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再买凶去除掉大理寺监牢中的荀若白与卖题之人以保全自己,即便是最后查出来了,也是北夷人所谓,与他萧元景脱不了关系。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看着皇帝的双眸,不由有些疑惑。 这皇帝到底脑补了些什么精彩险象环生又刺激的剧情,怎么眼睛都红了。 卫长恭略微垂首,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身边的萧元景,突然有些担心。 许久后皇帝才道:刑部,你还不招么?姜堰,奉朕旨意,缉拿刑部尚书府内九族之内所有亲眷,他一日不招,便杀一人。 姜堰望着皇帝那冷峻是双眸,只好抱拳行礼,可正要离开时,却听见刑部尚书那急切的求饶声: 陛下,陛下臣招,臣招,还请陛下饶恕臣等家眷吧,陛下。 萧元景松了一口气,皇帝这才道: 说吧。 刑部尚书一抹脸上的眼泪道:是是齐国侯余墨渊,是他指使微臣这样做的。 听到余墨渊这三个字,皇帝的眼神便立马不一样了,望向刑部尚书的脸色也是格外的凶狠:齐国侯? 刑部尚书道:是,是齐国侯,他熟知科考贩卖考题是死罪一条,所以暗中收买了那卖题之人,与那位闹事的考生,虽然让臣从旁协助大理寺卿,但是也让臣必要的时候向陛下进言,往长平王殿下的身上引。 皇帝隐忍着怒火:然后呢? 刑部尚书:然后,臣就按照齐国侯的指示做,所以才会在找到新的证据后,便立马进宫禀告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萧元景不由笑道:尚书大人红口白牙的,怎么能平白诬陷侯爷。 刑部尚书立马抬头看着皇帝道:臣臣有证据,此事之前,齐国侯给了我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希望能做成此事,说是事成之后,会再给臣十万两,让臣辞官回乡,不必再留在京城,大理寺卿应该知道,臣等在钱庄上存钱后,都会开又票据,齐国侯给的这十万两银票上,有齐国侯府的印鉴,便能证明臣说的话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鉴。 刑部尚书连连磕头,把头磕的梆梆响:陛下,是臣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请陛下饶恕臣的家里人,陛下,臣罪该万死。 皇帝合上双眸倾吐浊气,他似乎已经明白了齐国侯做些事的目的是什么了。 萧元昌罚俸一年,又革去了朝中的一切职务,可以说是被皇帝遗弃了。 若是这件事萧元景参与了,那么萧元景即便是有嫡子身份,也不可能再做储君,即便是皇后再生下一位皇子,年纪尚幼,如何与这些兄长争。 届时,便只有一位萧元齐,那时候只怕皇帝也就别无选择了。 如此一想,皇帝觉得如果要给嫡子一个安安稳稳的储君之位,只能下狠手了 皇帝道:姜堰,奉朕旨意,查封齐国侯府,集齐证据交由大理寺卿核查,齐国侯余墨渊构陷皇子,流放边境,永世不得回京,至于你,刑部尚书收受贿赂,作为从犯,一同流放,家眷遣回原籍。 姜堰连忙行礼:喏。 领命后是姜堰,随即转身走出了文德殿,而此刻的皇帝看着眼前的成友之与萧元景他们,有些无奈: 至于这贩卖假考题一案,大理寺卿继续查证,若荀世子清白无罪,尽快让他回家去,至于景儿 萧元景连忙朝着皇帝行礼道:父皇相信儿臣,便是儿臣的福气,儿臣没有做过嘛,那成公公也就是被冤枉的,父皇,就饶恕他吧。 皇帝会心一笑,点点头:景儿你啊,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过没有关系,父皇还在,父皇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萧元景朝着皇帝深深的揖礼一拜,随即搀扶起谢恩的成友之。 而后,姜堰便带领禁军急匆匆的去了齐国侯府,封了皇帝旨意查封抄家后,将齐国侯逮捕入狱。 刑部尚书为了减轻刑罚,便将那十万两的银票当做证据交了出去。 只是齐国侯在入狱之后便一直喊冤,要求娶见皇帝,可大理寺的监牢中,却无一人听他的诉求。 至于荀若白,因为那卖题之人声称是受人指使,又找到了关于齐国侯收买他的证据,以及那位被收买大闹考场的考生也出面指证,荀若白也就无罪释放了。 还有那份在荀若白处收到的几封书信,齐国侯却声称他没有让人去放这些证据,只是没人会信。 结束了可开之弃,这京城也就不如此前热闹,安平郡王的茶社雅座里,萧元景与卫长恭靠窗坐着,一边欣赏京城的街景,一边品着茶。 萧元景道:听说这茶是叔父这儿最好的茶了,我怎么就喝不出来哪儿好呢。 卫长恭浅笑,仔细是看着萧元景没眉宇间的喜色,不由道:多喝些自然就会了,昨日齐国侯出京,倒是也奇怪,平都王竟然没有送他。 萧元景仔细想着:说来也是啊,二哥好像跟他这位舅舅,有些不合。 卫长恭颔首,随后才道:你是怎么想到这刑部尚书与齐国侯会有联系,甚至提前去做好准备? 萧元景挑眉,得意一笑:因为我是先知啊,嘿嘿嘿。 卫长恭:可那些信的确是你的笔迹。 萧元景神秘一笑:因为我有一位超级会模仿的弟弟啊。而且,父皇知道我写字不是那样的,所以即便是那书信的笔迹与我的笔迹相似,父皇也知道是假的啦。 卫长恭无奈一笑:真是个滑头,不过好在,又平安度过一关。 只是卫长恭话音刚落,视线便落在了楼上街上走着的一位行人,不由眉头紧蹙。 萧元景也跟着望了过去:怎么了? 卫长恭神情严肃:北夷的大王子,阿史那摩多。 ※※※※※※※※※※※※※※※※※※※※ 啊好像后面的剧情不多了,差不多还有四五个剧情的样子 第81章 萧元景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去, 也的确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位与众不同的人, 虽然他在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份, 可从他的行走上, 还是能看出这个人身份不一样。 萧元景:就是走路比较龙行虎步的那位?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你瞧出来了? 萧元景点头,那墨色的瞳孔中盛满了骄傲:我这么聪明,能看不出来吗? 卫长恭含笑:你是很聪明,这是实话。 萧元景没怎么忍住,笑出了声:你就会哄我,在你眼里,我会不好么? 卫长恭笑而不语, 眼中的温柔都快藏不住了。 萧元景道:他与别人不同, 街上的行人中,大都只是普通百姓, 他们的生活圈子很小, 加上一个古代的等级制度,所以走路都是规规矩矩的,瞧瞧, 赌坊外头的那群打手, 因为仗着身上有功夫, 所以即便只是来回踱步,都能看出格外的嚣张。 卫长恭朝着萧元景的视线望去, 赌坊外的门前守着两个人, 另外一个则是在门口来回踱步, 下巴微扬, 傲视一切。 卫长恭饶有兴趣:还有呢? 萧元景:还有就是你刚刚说的北夷王子阿史那,他是王室子弟,又对我觊觎我中原的地大物博,加上曾经上过战场,又生活在草原,这些都会表现在他的行为上,但是他又不想让人看出他的身份,所有一显,一藏,矛盾就出来了,如果你不说,我可能会想他是哪家的嚣张公子,可你一说北夷王子,那我就只会想到他了。 卫长恭眸中带笑,为萧元景添了些热茶:那我呢? 萧元景打量了他一眼,瘪瘪嘴:你啊,从头到脚都是藏起来的,因为你的修养让你只会内敛,而不会外放,就连吃个东西都格外斯文有礼,我实在很难相信你会是军旅之人。 卫长恭起身坐到了萧元景的身边,正色道: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是来自什么样的家庭,我家里人总说大院儿长出来的孩子,就该比的孩子更加成熟稳重,因为是军人,不能过于轻浮,要让人觉得踏实,才是正确的。 萧元景侧首看着他,伸手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没关系,以后我疼你,带你上九天揽月,下五羊捉鳖。 卫长恭连忙抬起头,却又被萧元景按了下去,卫长恭道:这能做到嘛? 萧元景哼了一声:你小瞧我,我肯定能啊! 卫长恭郑重其事的点头:当然了,因为你的萧元景,战无不胜的萧元景。 萧元景嘿嘿笑着:谁让你是战神来着,我自然也不能差啊。 时至傍晚,这火锅店内也陆续有客人到场吃饭了。 火锅店中弥漫气了底料的香气,烟雾缭绕中,再听着那沸腾的汤锅声音,加上那弥漫的烟雾,衬托的美食也是格外的诱人。 萧元景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由立冬守着扒拉着算盘珠子。 原本这算盘珠子在立冬的手里就格外的灵活,这会儿到了萧元景手里,却显得格外的笨重。 立冬如严师一样,站在萧元景的面前,看着扒拉算盘珠子后,不由叹气:殿下,错了。 萧元景双手捂着算盘,嘿嘿一笑:我这手指头太僵硬了,不如你的灵活。 立冬叹息一声:可这是殿下你自己要求,让奴才教你的,奴才就得尽责。 萧元景双眼一闭,心一横:来吧,继续。 立冬点点头,看着萧元景做好了准备,不由开始念口诀:咱们开始了,先加一,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进一。加二,二上二,二下五进三,二去八进一 萧元景听着立冬的口诀,手上不停的拨动着算盘珠子,一边要听立冬的声音,一边要拨算盘,结果一个手忙脚乱,算盘上的珠子都被他拨乱了。 萧元景看着一盘残局,抬头看着脸黑如锅底的立冬,不由嘿嘿一笑:你说的太快了,我跟不上。 立冬抿唇,只觉得有些委屈,这个学生他又骂不得打不得,看到他这副讨饶的笑脸,又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瘪了瘪嘴:那继续。 萧元景点点头,立冬又继续说着口诀,让萧元景继续扒拉着算盘珠子。 等着萧元景渐渐地上了手,手上扒拉的也快了的时候,却被楼下一阵吵闹的声音吸引了过去,立冬与萧元景皆探出头去,看到那最先带着人来吃火锅的客人搁下了手里的筷子,有些不满的道: 这店可是长平王殿下的老板,怎么能容得那些低贱的人进来呢。 而这个人说的,便是站在柜台前向掌柜的咨询来店里吃饭的两个穿着比较朴素的一对父子,一个年近不惑,一个却是少年儿郎。 粗布麻衣,一双布鞋,脸上有些窘迫的笑着:这位大爷,今日是我儿子的生辰,他听说这里的味道有个什么火锅,很香的,所以我才带他来尝一次。 可先前那位客人却道:瞧你们的模样,也不怕这一顿就吃掉你们一个月的钱么?还是走吧,本大爷今日在此请客,可不想看到你们这等穷酸的人。 中年男人有些尴尬的笑笑:我刚刚问过掌柜的了,他说这里吃一顿不是很贵,我们就在角落里,给孩子过个生辰,不会妨碍到你们的。 那位客人却道:不行,我可不想与你们这等低贱之人一起吃饭。 与他同桌的几位都在劝他算了,可他却依旧不依不饶。 柜台前站着的那对父子面色窘迫,他们很想留下,却不得不往外走。 等等。 萧元景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那对父子连忙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着那位挽留他们的人,年轻俊俏,斯文有礼,连忙朝着行着礼。 萧元景朝着他们走过去道:今日是这孩子的生辰之日? 中年男子连忙点头应着,有些怯怯道:方才那位大爷说,这店是长平王殿下开的,瞧着公子衣着不俗,该是王爷吧? 萧元景颔首笑着:无妨,既然开了店,便只当我是店主东就好,今日店里人不多,你们进去坐吧。 那中年男子满怀感激的看着萧元景,接连朝他作揖,倒是最先拒绝的那位客人不满意了,他不可思议道: 长平王殿下,这样低等的贱民,怎么能入您的店里来用餐,这不是脏了你的地方嘛。 萧元景回首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眼:哦?什么是低等贱民? 男人道:像他这般,一瞧便是最低贱的人,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如何能让他玷污了这宝地。 萧元景有些不可思议,忙问:不知阁下可是在朝为官?官居几品?身负何职啊? 男人被萧元景问的一愣:王爷,学生乃是本科解元,虽不曾入朝为官,可好歹也是拿朝廷俸禄的。 萧元景在他话音一落便颔首笑了,惹得男人不解,萧元景道:万卷诗书都被你读狗肚子里去了吧,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没什么高低贵贱,进店的皆是客人,若是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只怕你也入不得店。 男人被萧元景这么一激,登时脸颊通红,想要解释,却被同桌的其他好友连忙拽回去坐下了。 与他一道的其他人朝着萧元景道:王爷勿怪,是学生们不懂事,还请王爷莫要生气。 萧元景也是冲他略微颔首,便再没有理会,转身便招呼着这一对父子去到里面的位置上坐下,亲自为他们点菜,选划算的锅底。 好在今日的人不多,等着那对父子离开以后,萧元景便带着立冬预备回府,舍弃了身后的马车,只是徒步进入内城。 临近初夏的夜空点缀着闪闪发光的星星,他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仔细感受着这里的晚风。 立冬道:殿下,是不是累着了,不如上马车吧。 萧元景摇头:不是,我是在想事儿。 立冬不解:殿下的烦心事?奴才能分忧吗? 萧元景侧首看着他:我在想今晚来店里的那对父子,我的火锅店呢,因为要算上食材,炭火,以及其他的一些费用,所以价钱的确不是一般百姓能够吃的起的,可我瞧见那对父子对于火锅的喜爱,想来若是将火锅推荐给大众,让他们也能吃得起的话,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立冬有些疑惑:可是这火锅总不能在大街上摆口锅,让他们自己带菜来涮吧。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立冬一语点醒梦中人,反复戳到了萧元景的哪根灵感筋儿上,登时犹如过电一般,似乎想到了什么。 萧元景:对啊,这样一来,还能带动全民GDP,奔向小康不是梦啊。 立冬挠挠头:什么鸡屁啊,殿下,有辱斯文。 萧元景看了他,神秘一笑:说了你也不懂,走走走,上马车去,咱们去镇北王府。 立冬:又去找小王爷啊? 萧元景回首瞪了他一眼:这事儿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上车。 立冬应了一声,跟着萧元景一道上了马车,坐到车辕上,朝着镇北王府而去。 第82章 镇北王府的燕月台, 院门前搁着一盏灯火清冷的灯笼, 虽渐渐接近初夏, 可夜晚带着凉意的晚风, 还是让人不觉得浑身一哆嗦。 书房窗户上的剪影,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个端端坐着,一个垂首似乎在吃着什么东西。 卫长恭为他斟了杯热茶,看着眼前吃肉干的萧元景,眼神格外温柔:这是流年白天里做的,还多, 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带上一些。 萧元景点点头, 瞧着自己吃了半碟子的肉干儿,这会儿吃的差不多了, 端着水杯喝了水, 抬头看着卫长恭:他这肉干儿做的也太好吃了,改天也教教我吧。 卫长恭应着,随后才问:你这晚上还来找我, 是不是想我了? 萧元景笑着, 连忙起身坐到了卫长恭身边, 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嗯,我就是想你了。 卫长恭颔首浅笑, 脸颊也有些烫:正经的, 你遇上了什么事儿了吧? 萧元景点头, 敛起笑意一本正经道:是这样的, 我们当初给火锅店的菜单定价的时候,面向的是中高层收入的一些人群,可我们忽略了这赚钱不多的一群人,所以我在想啊,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所有人都能吃上火锅呢。 卫长恭不解:你打算怎么做呢? 萧元景想了想,对上卫长恭的双眸认真道:你知不知道火锅还能煮出别的花样,比如串串? 卫长恭疑惑,略侧了身子对着萧元景:串串? 萧元景点头:你看啊,咱们店里的火锅,是一桌人一口锅,吃完了事,但如果是街边的串串话,就不一定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念书,那学校门口就有人摆摊,除了杂七杂八一些小玩意儿贴纸玩具什么的,最重要的就是吃的。 卫长恭:比如? 萧元景:串串,还有烧烤!因为当时的一个经济条件整体都不高,一串儿上面三个土豆片,一毛钱,以前就觉得那味道,香,可是后来不管再怎么做,都吃不到那个味道了。 卫长恭舔舔嘴唇:所以你打算,卖串串? 萧元景连连点头:没有错,咱们店里的火锅,面向的是一些收入还不错的人群,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去吃街边的大众串串火锅,所以呢,我打算明天准备一下,后天搞个试营业,先准备两个摊档,就在人多的地方买,至于这价钱嘛,素的一文钱,荤的三文钱,这样及平价,还能与民同乐,怎么样? 卫长恭颔首思索着:那你这后续,又想如何走呢? 萧元景:我觉得如果反响不错,咱们就开始公开招租,不多,就准备五个加盟商,我提供底料,与售卖技术与定价,这五个合格的加盟商呢,每天一早来我店里取底料,晚上收工以后,来支付我费用,我要求的抽成,是他们当天收益的百分之十,比如,他们一天能赚一百文,我收十文,赚五十文,我收五文。 卫长恭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元景:你不怕他们虚报?或者为了不支付你费用,而一直用你提供的底料赚钱? 萧元景得意一笑:这个不用怕,每天谁在我店里领了底料,都会让他们留下名字,或者,盖个手印,而且,我会事先言明,底料,只管一天,若是超过一天还在使用,那么要是有人吃了底料身体不舒服,或者出了事,我概不负责。 卫长恭仔细的看着萧元景的模样:其实你还有别的想法是不是? 萧元景忍着笑:这不是快到夏天了嘛,我想试试烧烤摊,但是我目前就想先把火锅店经营好,赚点钱,对了阿谦,你来这边的时间比较久,你可有听说过谁的才学比较好的?你知道,我这弟弟都已经有了,后续的,我也得安排上啊。 卫长恭看着他,许久道:景儿,我觉得陛下是属意你当太子的,如今让你开店,也不过是照顾着你的心性,怕小皇子一出生,他便会动立储的心思了。 萧元景不明白: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我做两年,就让给弟弟咯,反正又不是当皇帝,还能改的。 景儿,卫长恭唤道:若是你做了太子,我们便不能在一起了。 萧元景直视着他:你什么意思? 卫长恭垂眸道:自从那日陛下为了齐国侯盛怒,我便知道,他对你抱以厚望,若是普通百姓也就罢了,不过喜欢男人而已,喜欢也就喜欢了,可你是皇子,按照陛下的意思,是绝不允许你和我在一起。 萧元景脸上的笑意渐渐的冷淡下来:所以呢,你想跟我分开? 卫长恭轻咬着下唇,就连呼吸都有些颤抖:绝不,我绝不和你分开,可是,我想不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萧元景:既然你想跟跟我在一起,就别想别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总能想到办法的,大不了,我不做这个皇子就是了。 卫长恭对上萧元景的双眸,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如果当时他再忍一忍,或者直接拒绝了他。或许现在也就不会这样苦恼了。 可是他爱着萧元景,他自私的想要将他据为己有,刻上属于自己的印记,然后昭告全天下。 而现在,他却在这昭告全天下的这一步退缩了,他可以放弃自己所有的一切带着萧元景走,他也肯定萧元景会义无返顾的跟他走。 只是那个时候,两个人就不那么名正言顺了,总觉得是在偷偷摸摸的。 萧元景侧眸看着卫长恭,扶住他的肩头吻上了他的唇瓣,惩罚似得咬破他的红唇,直到血腥味在嘴里蔓延,萧元景才松开嘴,怒视着他: 你是不在后悔了。 卫长恭摇头:我没有。 萧元景:那你为什么那种表情看着我。 卫长恭:因为我在想,如果我放弃,你肯定这辈子就不理我了,而我如果要带你走,你肯定也会跟着我。 萧元景:那是当然。 卫长恭伸手抹过唇边的血渍,直勾勾的看着萧元景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名正言顺的跟着我的。 萧元景:等你啊。 卫长恭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连忙唤来伺候的人送来热水,伺候着萧元景洗漱,今夜,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萧元景回复去的,他得抱着他睡才算安心。 翌日一早,萧元景自然也是从卫长恭的床上醒来直接去的衙门,等回到火锅店的时候,卫长恭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了。 经过昨夜与卫长恭的商讨,萧元景觉得这事儿可以提上日程了。 于是准备了一口深一点的过,用高汤化开了火锅底料,然后又让人准备了五六百根细细的竹签,让厨房里的师父一起动手,将准备的蔬菜全部穿到竹签上。 土豆诗篇,薄藕三片,还有木耳等等一系列蔬菜,穿了大约两百来根儿。 然后让立冬和李长亭两个人,在不远处的街口人多的地方,像他们那些卖路边小面的一样,支个炉子,摆张凳子,看着炉火煮着火锅汤底,渐渐地让整个香气弥漫整条街。 锅旁边摆着一张凳子,放着装蔬菜的篓子,立冬就和李长亭往那儿一杵,等着客人上门。 萧元景跟卫长恭在火锅店内喝着茶,掌柜的看着萧元景道: 殿下,这立冬小哥和李公子那个,能卖出钱嘛。 萧元景看了他一眼:应该可以,今天中午店里没什么人,专门就等着立冬他们的好消息了。 掌柜的笑着,随后在柜台后面翻看着这两日的账目。 自从萧元景会扒拉算盘珠子之后,掌柜的这看账就更加仔细了,生怕哪里出错让萧元景找出来,再扣他工钱。 他瞧着这萧元景是很好说话,随时都是客客气气的,面带笑容,做事也格外随和,可实际上这萧元景做事是一丝不苟的,就说这火锅店里的每一笔出账,进账,都在他心里计算着呢。 所以这掌柜的一点都不能马虎。 不过过了片刻,就听到店外传来立冬那欢呼的声音,还没有进门先听见声儿,与萧元景回过头,正好撞见立冬捧着钱袋子欢欢喜喜的跑回来: 殿下,殿下,卖完了!全卖完了!一文钱一串儿,好多人来买,这一会儿就卖完了,李公子问还有没有,让我再拿点过去卖。 立冬的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气还有对萧元景的崇拜,他觉得萧元景这个提议简直太好了,他从没有见过那么多人围上来,都是一大把一大把的买走,比这火锅店内的生意都还好。 萧元景与卫长恭相视一眼,不由笑了一声:嚯,开张大吉啊,不错,阿谦,要不帮个忙,再穿点儿? 卫长恭颔首浅笑,起身与萧元景一道往后厨走去。 不过一会儿,这立冬再次捧着穿好的蔬菜,去到了摆摊卖串串的地方。 萧元景与卫长恭站在门口,望着立冬离去的背影,萧元景道:我觉得,我还是垄断经营好了。 卫长恭:只要能保证质量,也是可以的。 萧元景沉吟:明天进宫让辰儿给我写个招牌,火锅串串,素菜一文,荤菜两文,明码标价卖。 卫长恭侧首看着他,不由点头:我觉得可行。 萧元景嘿嘿一笑,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这加盟商的合同该怎么写了,如今有了立冬他们打头阵,想来这引加盟商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萧元景正想着呢,忽然瞧见立冬那边越聚人越多,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打人了,这萧元景才觉得大事不好,直接与卫长恭跑了过去。 第83章 萧元景与卫长恭拨开围观的重重人群挤了进去, 就瞧见立冬手里握着两把煮好的串串着急的喊着不要打, 而李长亭将地痞无赖按在地上打, 打的那个流氓偷偷毫无还手之力。 明明他只打了一个, 结果另外两个好像是看到他太凶猛了,所以不停的求饶,让他放过被打的那位。 卫长恭神色一凛,忙道:长亭住手。 闻声的李长亭停住扬起的拳头,转头望着卫长恭与萧元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指着那三个人道:他们仨, 说要包了我们的串串, 行,让他们包, 可吃完他们仨不给钱, 还说我们的菜不干净,要把客人哄走,别个给了钱, 还没吃呢, 这仨纯粹就是来捣乱的, 看我不收拾他们。 那个被打的满脸血还有求饶的另外两个人,不停的朝着他磕头:大哥大哥, 不, 大爷!我们就是想混口吃的, 没别的意思, 我们错了,真错了。 瞅着他们可怜兮兮的模样,卫长恭无奈摇头,倒是萧元景嘿嘿笑着:真知道错了? 那三个人连忙跪地求饶:知道,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该吃东西不给钱,还诬陷不干净。 萧元景点点头:味道怎么样?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点头:香!好吃。 萧元景笑着面向看热闹的群众,不由抱拳一礼后道:诸位应该知道,借口那家正宗火锅店便是我的开的,开张这么些日子,我也在想,如何能够让更多的人都能吃到,所以今日才让人在此处摆摊,让各位先尝尝味道如何。 群众甲道:味道是好,就是烫嘴。 群众乙:很香,还在巷子口就闻见了。 群众丙:王爷,你明日还要在这里摆不? 萧元景笑着道:明日还会摆,不过我这里有个共同赚钱的法子,想大家听听,觉得意下如何。 有了群众的呼声,萧元景与卫长恭相视一眼,随后便将之前那个带着全民致富奔向小康社会的想法说了出来,并且向众人提出了诚招加盟商,并且只限定五个,让他们好好考虑一下。 停在路口的萧元齐看着萧元景的背影,不由勾唇浅笑:这四弟还真的就打算当一辈子王爷么? 萧元齐身边的小厮青竹试探的看着他道: 殿下,这长平王就是靠着藏拙这一本事在陛下面前得了宠幸,康平王殿下被摔断了腿,荣平王殿下也被削职禁足,就连侯爷,也因为他被发配充军了,殿下,您可不能 萧元齐侧首睨着青竹,只瞧得他后脊一凉,瞬间低下了头,萧元齐道:怎么,你也想让我跟他作对? 青竹:小的不敢。 萧元齐垂眸笑着:无妨,不过,就算他萧元景再厉害,也是有软肋的。 青竹不明所以的看着身边的萧元齐,最后在萧元齐的吩咐下,伺候着上了马车,向城外行驶而去。 在萧元景提出要诚招加盟商以后,这才一天的时间,这火锅店内就挤满了人,说要做加盟商赚钱。 萧元景没有想到这样的简单的投资,还真的就引起了这么多人的跟风,他倒是欢喜,可是一想到人一多的话,钱就不好赚,如果赔起来,也是自己自掏腰包,划不来。 所以萧元景与卫长恭决定,让他们所有人留下信息后,再作进一步考察。 原以为这招加盟商很容易的,可等着一系列流程走下来也是费了不少功夫与时间,等这五位加盟商最后都确定了,再到火锅店里进行一个菜品怎么切,怎么穿上竹签进行一个培训,到最后能够上岗亲自去卖的时候,也差不多五月中旬了。 这个时候,萧元景便又为这些加盟商想了一个搭配赚钱的好方法。 比如正宗火锅店里的消费是满多少,就每位客人送一杯消暑降火的凉茶。 那么这些卖串串的也是一样,消费满十文也能送凉茶一杯。 这有了长平王这个后台,加上食物的确不错,食品的一个安全也有保障,所以这加盟商在萧元景的提议下,太阳落山后开始摆摊,摆到晚上,一样赚了不少钱。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因为萧元景将承乾殿的水力发电机搬到了王府,这会儿天气一热,他就坐在屋子里,喝着冰镇的凉茶,吹着风扇,懒得一动不动的。 立冬端着冰镇过后的水果走进书房,瞧着萧元景阖眼睡觉的模样,不由道:殿下,若是困了,便去榻上歇着,这样睡在椅子上,仔细脖子疼。 萧元景摆摆手,睁开眼看着立冬道:你这今年这天儿怎么这么热啊,又没有空调,一点都不爽。 立冬早就习惯了萧元景这冷不丁的说着他没听过的词,当做这是萧元景的博学,然后道:对了殿下,刚才平都王府的人来投了帖子,问殿下你晚些时候会不会离府,说平都王殿下有事情找你商量呢。 萧元景皱着眉,这才稍微起身,就是一脑门的汗,他用手帕抹过汗水疑惑道:这萧元齐找我做什么,你有没有问啊。 立冬摇摇头:平都王府的人说,平都王殿下稍晚些时候来,若是殿下要去哪儿也请留下口信,殿下,奴才觉得这平都王好像是真毒有什么急事儿找您呢。 萧元景略想了想,随后道:无妨的,你去让厨房准备,今晚上咱们吃火锅,平都王也在,让他们把菜品准备的齐全点儿,顺便,凉茶常温就行,喝冰的容易跑肚子。 立冬应声退了下去,萧元景就再次瘫倒在了椅子上。 这萧元齐是有什么事儿找他呢? 还找的这么急,实在费解。 日头渐渐偏西,书房里的电风扇也关上了,虽然还是觉得有些热,可萧元景觉得要是吹久了只怕脑袋受不了。 这日头不过刚刚一落,萧元齐便在王府的随侍带领下直接去了饭厅,嗅着那火锅香味,看着与侍女们一起往桌上摆着菜的萧元景,不由道: 四弟好雅兴啊。 萧元景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正等着二哥呢,好像还不曾单独与二哥一起吃个饭,小弟我是做火锅店生意的,自然是请二哥尝尝这火锅的味道了。 萧元景招呼着萧元齐坐下后,便让这些侍女退出了饭厅,关上门。 萧元景夹了肉搁进锅子里煮着,一边兑着蘸料碗,一边笑着道:二哥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吧,说来听听。 萧元齐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知道? 萧元景摇摇头,将煮好的肉夹进萧元齐的碗里,为他斟上凉茶:二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呢,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二哥既然有事找到了我的面前,我自然也不会装聋作哑。 萧元齐看着萧元景这样随和自在的模样,原本还有些担心,此刻也尽数将伪装褪去,垂首叹息一声:我的确是有事求四弟帮忙。 萧元景笑着道:二哥有事儿说,东西也要吃,咱们边吃边喝边说,痛快。 萧元齐点点头,应了萧元景的要求,一边涮着火锅,一边跟萧元景说求他的事儿。 上元节那日,萧元齐在灯会上遇见过一位姑娘,当时只不过惊鸿一瞥,虽未情根深种,却也存下了印象。 可没想到二月二踏青之际,萧元齐在城外的花神庙中,再次与那姑娘相遇,姑娘折服于萧元齐的诗词画作,萧元齐对那女子的琴音所动。 一来二去,两个人便在花神庙定了情,许了终身。 萧元齐原本就到了娶正妃的年纪,恰逢被齐国侯一事耽搁,也就忘了向皇帝提及他所中意的是谁家的姑娘。 也是最近皇帝提及了萧元齐的婚事,他想着那姑娘的父亲不过是朝中不起眼的官吏,就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向皇帝开口,求娶这位门户较低的女子做正妃。 可这姑娘的父亲并不知道她以心有所属,恰逢这后宫的大选之期在八月就会开始,这姑娘的名字自然也是在入选的名单之上。 如此一来,姑娘是铁板钉钉的家人子,不能另行婚配不说,即便是落选了,三年之内也不能婚配,谨防皇帝途中想起来,又给召进宫里去。 萧元齐是非卿不娶,那姑娘是非君不嫁却不得不放手。 所以萧元齐这就想到了萧元景,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又是极其聪明的人,萧元齐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所以只能来求萧元景。 听完萧元齐的娓娓道来,这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也过半了。 萧元景眉头微蹙,侧眸看着萧元齐:二哥,你就真的想娶那位苏苏苏什么来着。 萧元齐:苏映月。 萧元景点头:对,苏映月,二哥就是为了她,来找我帮忙,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萧元齐应着:我知四弟足智多谋,所以几经思索后,才来找四弟帮忙。 萧元景挠挠头:不如,让他们家的妹妹进宫,或者姐姐? 萧元齐:她是家中独女,况且,你我是皇子,正妃人选原本就该是家室好的姑娘,我虽然不介意她的门户,可我担心父皇,如果再有人冒名顶替她入宫,让我们在一起的话,万一哪天捅出篓子,也是惹祸上身,既然是想娶,我就想堂堂正正的娶,不想让她无名无分,或者,顶替他人身份。 萧元景侧首看着身边的这个多情种子,突然叹息一声,他与卫长恭何尝不想堂堂正正在一起呢。 不过他也没想到这萧元齐竟然也是个死脑筋,不过,倒是重情重义,值得那位姑娘嫁了。 萧元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二哥放心,这事儿我替你想办法。 萧元齐一脸感激的看着萧元景,以茶代酒道:那我就先谢过四弟的大恩了。 第84章 这兄弟两个足足吃了一个时辰的饭, 可算是把满桌子的菜都吃光了。 萧元齐踩着月色踏上了回府的马车, 青竹看着自家主子依旧锁眉的模样, 不免有些担忧: 殿下, 若是长平王殿下不肯帮忙,不妨求求昭仪娘娘,虽然如今恩宠不比从前,可到底是能见到陛下的。 萧元齐摇头:倒不是长平王不愿帮忙,而是他答应的很快,我原做好了若是他不答应,就提条件来着, 可他呢, 却是在听我说完后,便爽快的答应了。 青竹也有些诧异:长平王殿下答应了还不好么? 萧元齐侧首看着青竹, 随即摇摇头:我只是想起了贺儿的话, 他说萧元景仗义,只要是他能做到的事,就从来不会食言, 他不求什么回报, 只说是兄弟间该做的。 青竹还是不相信:长平王殿下真的是这样的么? 萧元齐:或许, 我真的该对他改观了,从前贺儿是跟在我身后比较多, 可如今, 他待萧元景却好过我这个亲兄。 青竹实在不敢再揣测萧元齐的心思, 只道:殿下, 长平王是什么样的人此刻还不好做定论,万一他用此事要挟你呢? 萧元齐摇头:无妨,若他以此作为要挟,我自有应对的法子,可若是他真的帮我解决了此事,我日后,势必欠他一个人情。 青竹沉默着,也不曾再说话,只在一旁安静的伺候着他。 倒是萧元景,吃饱喝足以后,这个乘着晚风,在花园里搭了张太师椅,点着熏香驱赶蚊虫,听着不远处荷塘中的阵阵蛙声,以及清风袭来时夹杂着的阵阵荷香。 萧元景觉得,这就是古代最美好的地方了。 要是这会儿卫长恭在,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手牵着手一起晒月光,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与呼吸,那也实在在太美好了些。 萧元景如此想着,也不由的睁开眼,看着那浩瀚苍穹,与那莹莹月光,不由叹息一声: 这要如何说,才能让父皇名正言顺的为萧元齐和苏映月指婚呢。 突然一个饱嗝,打断了萧元景的所有思路,只觉得现在满嘴都是火锅味儿 嗯火锅。 萧元景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般,唇边挂着一抹浅笑,心里开始在准备腹稿了,要如何跟皇帝开口,再怎么引出赐婚这件事来,他都要准备的万全,万一皇帝不搭话茬儿,他还能有第二套方案能够接上。 直到立冬欢欢喜喜的从外头跑进来,惊喜道:殿下,殿下,您要铁匠铺打造的那个烧烤架,他们打好了。 萧元景立马从太师椅上蹦了起来,还差点跌了一跤,可这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兴奋劲儿,连忙将手里的水果胡乱的塞进嘴里,然后朝着前庭跑去。 这烧烤架萧元景一早就画好了图样送去了铁匠铺打造,只是这做工费时,所以送来的比较晚。 一个凹形的铁槽,除了前后个底部,烧烤架的两侧都是空的,用于放炭火,与清扫炭灰。 而整个铁槽正好卡在一个木制的卡槽里,这样一来,下面的木头架子就能支撑起这个烧烤架,还能任意挪动而不烫手。 萧元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没想到这些匠人们的手艺还正好,这做的与图纸所画分毫不差不说,甚至比预期的还好,所以萧元景一高兴,就赏了不少珠宝。 如今这烧烤架有了,萧元景的心里也就有了主意。 于是,在一个炎日的下午,萧元景便带着自己的烧烤架进宫去了,并且征得了皇帝的允许后,将烧烤架摆在了御花园里,甚至还去邀请了萧元贺和萧元辰一道过来准备晚上的烧烤盛宴。 烧烤宴上的酒,是萧元春从边关捎回来的,整整两坛葡萄酒。 原本这吃烧烤该是配啤酒的,可是萧元景却始终酿不出来,要么味道不够,要么苦涩至极,所以萧元景最后决定,直接用葡萄酒代替。 酉时一刻一过,西沉的太阳最终还是落了下去,只留下天际一片火红,似乎那灼热的日光,将那片云彩也烧着了一般。 天色还不算太暗,御花园里萧元景便立在烧烤架前,小心翼翼的将炭火放到铁槽里,吩咐着一边的小太监将铁钎穿好的吃的都拿过来。 萧元辰看着萧元景把用铁钎串好的四串鸡翅放在烧烤架上面,不由疑惑道:四哥,这样能烤到嘛? 萧元景笑了笑:刚然能烤到了,你快去看看父皇来了没,去,把酒斟出来。 萧元辰哎了一声,转身就跑去收拾桌子准备斟酒了。 除了鸡翅以外,萧元景把腌制好的几串里脊也放在上面烤了,一边刷着油,等烤的咔咔只冒油的时候,又换一边继续烤,渐渐的,烤鸡翅的香味便在御花园里弥漫着,引得那跃鲤池也有不少的鲤鱼纷纷跃出水面,想要一尝这烧烤的滋味。 处理完政务的皇帝终于记起与儿子还有约,一想到早上萧元景说晚上想跟他尝尝新的菜式时,他就有些期待了。 皇帝一直觉得萧元景没出息,别人都是把心思用在政事上,要么推行新政,要么为民生请命,唯有这个萧元景,一天到晚只是研究吃的东西。 所以皇帝只希望萧元景在坐上储君之位以后,就能收收心,替他分担一些政事,这样皇帝就能干点没出息的事儿 比如,跟萧元景学如何做好吃的 这皇帝的脚步还没有踏进御花园,隔着翠竹屏障,他都能闻到那弥漫的香气,可以说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带着成友之走了过去。 御花园里伺候的内侍不多,看到的都是萧元辰和萧元贺在忙碌。 跟着内侍一起穿食物,或者颠颠儿的给萧元景打下手,反正干的不亦乐乎,直到皇帝来了,萧元辰连忙笑嘻嘻的迎上去行礼:父皇可算来了,我肚子都咕咕叫了,就等着父皇来,四哥才让我吃东西。 皇帝忍笑看着萧元辰:好不容易瞧你瘦了些,怎么竟惦记吃了,没出息。 萧元辰嘿嘿笑着,带着皇帝就在桌边坐下,皇帝转头看着继续忙碌的萧元景: 这些东西烤着吃,怎么像那些夷人的做派。 萧元景脑子一转,忙道:父皇猜对了,这就是小王爷教我的,只不过他说的那些是架在火上烤,烤熟了,也焦了,所以我就改良了一下,味道不错的。 皇帝看着萧元景那元气满满的模样,不由道:看来,这长恭跟你,倒是亲近了不少。 萧元景笑着:小王爷人聪明,我喜欢。 皇帝笑而不语,萧元景瞧着皇帝来了,连忙让萧元辰与萧元贺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去陪着皇帝一起吃东西。 萧元景将烤好的鸡翅与里脊肉从钎子上取下来,装进盘子里端到皇帝的面前: 父皇,这所谓的烧烤,我可比夷人讲究多了,单说这鸡翅,我就腌制了两个时辰,刚刚烤的时候又走了油,此刻吃着不腻,肉质还嫩,再配上姐姐送回来的酒,就再美味不过了。 说着话,萧元景还夹了一块儿吃的递到了成友之的嘴边,吓得成友之脸色一白。 萧元景笑道:成公公怕什么,我就是想让你尝尝我烤的肉味道怎么样。 成友之忙道:奴才该死,怎么能让殿下伺候呢。 皇帝也道:景儿让尝,你便尝尝。 得了皇帝的吩咐,这成友之也算是放开了胆子,接过萧元景的筷子将肉送进嘴里,肉质细滑,齿过留香,手艺堪比宫中的御厨,尤其是萧元景方才的亲手喂肉,更是让成友之感动万分,只觉得自己受了萧元景多大的恩惠似得。 等着弟弟们和父皇都说烤肉和鸡翅好吃,萧元景这又才上手做了一道蒜蓉茄子,等到茄子做好了以后,萧元景才与他们一道坐下,亲自为皇帝斟酒。 皇帝望着萧元景,唇边含笑道:景儿可是最会讨朕欢心的了。 萧元景笑而不语,只是夹了茄子搁到了皇帝的碟子里:父皇,尝尝儿臣做的蒜蓉茄子味道如何。 皇帝应声动手将茄子送进嘴里,只觉得吃进去的不是茄子,味道甚好:味道堪称天下第一,你若不是朕的儿子,朕倒想让你做朕的御厨。 萧元景笑着,然后唯皇帝添上酒道:父皇,你这话说晚了,前两天二哥在我府上吃火锅的时候还说,他想搬来跟我住,每天都能吃好吃的东西了,然后我一本正经的拒绝了他。 皇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元景:齐儿当真那样说? 萧元景点头:可不是,我也一直以为二哥会因为齐国侯和昭仪的事儿,对我心存芥蒂,可那天一起吃火锅喝酒,倒是二哥先跟我道歉,说昭仪娘娘与齐国侯对我不起,又说我照顾着贺儿,他觉得应该跟我和好。 皇帝听着萧元景的话,心里对萧元齐的印象不由深了几分,连连点头:是了,齐儿那个孩子平日里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他能跟你说心里话,就证明他是信任你的,景儿你做的好,朕很欣慰。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笑着,将嘴里的肉咽下以后又道:父皇夸奖了,儿臣只是觉得他们都是兄弟嘛,嘿嘿,手足之间能有什么嫌隙,没有什么问题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有就吃两顿。 萧元辰举手:我想吃三顿。 皇帝与萧元景和萧元贺看着他,皆不由的笑了。 等着笑完了,萧元景才试探道:父皇,这两日二哥在朝上的表现如何啊?有没有做错事? 皇帝有些纳闷儿:不曾啊,为何这样问? 萧元景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开始了胡编乱造: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酒中更有痴儿女,那天喝酒的时候,二哥说他有一位心上人,那姑娘才貌双全,虽是官家子女,可到底是比不上二哥的,二哥觉得娶妻娶贤,又是闺秀,就想跟父皇说说,让父皇恩准他们成婚,岂料,那姑娘的父亲不同意,说自家的姑娘应该还有更好的亲事,就断了她与二哥的来往。 听到此,皇帝的脸色也不太好了:这天下间,还有比攀上皇亲更好的亲事了?齐儿好歹是朕亲封的平都王,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不要也罢。 见着这事儿要黄,萧元景立马道:父皇,这事儿那姑娘是不愿听她父亲安排的,可这父母命媒妁言,她原想一死了之,成全二哥的一番真心相对,只是后来被救回来了,说起来,这都怪那姑娘的父亲,与她无甚关系,正因为这样,二哥才难受,才愁,那晚都喝醉了,还念叨那姑娘的名字呢,父皇,不如你下道旨意,给二哥和那姑娘赐婚呗? 皇帝抬首看着萧元景,多少知道了他的意思。 萧元贺道:原来二哥竟是那般痴情,是我以前误会他了。 萧元辰也皱了眉:原来这戏文里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不是假的,还好那姑娘没有一死了之,不然,二哥得多难受啊。 萧元景:是啊,当时二哥醉酒后,一直喊着那姑娘的名字,听的我心都疼了。 皇帝凝视着萧元景半晌,随后道:他的心上人,究竟是谁啊? 萧元景道:是是黄门侍郎之女,苏映月。 萧元贺:苏映月,这名字还真好听啊。 萧元辰也附和:一听就知道是大家闺秀呢。 皇帝神色凝重,蹙眉思索着,萧元景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随后道:父皇,到底是儿臣多嘴了,父皇吃些东西,就当儿臣什么也没说过,父皇,儿臣再去给你烤些别的吃的。 说着话,萧元景边给皇帝斟酒,然后一溜烟儿跑到烧烤架子旁,继续烤着食物。 萧元景暗中吁气,自己这事儿百分之八十都是瞎编的,什么为爱殉情,都是乱造,只想营造一下氛围,就希望皇帝别因此就去责备萧元齐才好。 第85章 一顿烧烤盛宴结束以后, 已经错过了宫门落锁的时间, 所以萧元景便被特地恩准在承乾殿过夜。 只不过在萧元景却承乾殿前, 皇帝特地让他陪着往甘露殿走走, 萧元景见着皇帝的脸色凝重,也就跟着去了。 宫道上格外的安静,晚风吹过来的时候宫道中也是最凉快的,萧元景跟着皇帝身后,伺候的内侍们又跟在他的身后,这样缓步走着,只觉得这宫道愈发的冗长了。 皇帝道:景儿, 你对元齐与那位苏家姑娘的事, 有什么看法呢? 萧元景没想到皇帝会这么问,不由愣了一下, 随后道:父皇是想问问儿臣, 该不该撮合他们? 皇帝沉默不语,萧元景颔首笑了笑: 父皇,二哥有句话说的很对, 娶妻娶贤, 他是皇子, 亦是平都王,在朝中也是肩负重要职务, 若是他的后宅里没有一位贤惠的妻子打理, 只怕二哥会很辛苦, 况且那位苏家姑娘是二哥真心喜欢的, 自然也是瞧见了那姑娘的秉性,才想娶回家的。 皇帝驻足,侧手望着萧元景,认真道:那景儿觉得,元齐应该娶这门第不高,对他将来无所助益的女子么? 萧元景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皇帝是担心萧元景害怕萧元齐会借用女方娘家的势力,所以才会一力促成萧元齐和苏映月的婚事。 见着萧元景颔首笑着,皇帝也有些诧异:景儿笑什么。 萧元景:父皇,你不是说过嘛,很多东西我不需要争取,你都会给我,还说我没出息呢,你忘啦。 皇帝被哽了一下,随后才道:正是因为这样,朕怕元齐不服,日后会对你不利,故而想要利用这件事来试探你。 萧元景嘿嘿笑着:有父皇给我做后盾,我才不怕呢,况且,二哥那个人吧,向来是与我没什么话的,这次若非是真的想不到办法,只怕也不会来找我,所以儿臣觉得能促成他与苏姑娘的婚事,也是成就了一段姻缘,儿臣不想看到有缘人不能白头到老。 皇帝望着萧元景:想来景儿也是有心上人了?与父皇说说,是哪家的闺秀,或是倩儿,若是此女人品贵重,朕倒是不妨也给你赐婚。 萧元景愣了一下,忙道:父皇,儿臣儿臣的确是有心上人,就是小王爷 皇帝蹙眉:长恭?哈哈哈,景儿莫不是在逗父皇开心,长恭是镇北王世子,又是男孩子,如何能做你的心上人,胡扯。 萧元景揉揉头发,嘿嘿一笑:父皇,那二哥的事 皇帝点头:朕会找他的,此刻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 哎。 萧元景应了一声,朝着皇帝规规矩矩的揖礼一拜,随后才离开宫道前去承乾殿。 皇帝看着他远去的背景,不由眉头深锁,许久才道:这孩子不会是真的事关皇家威仪,绝不允许有这等事发生。 皇帝深呼吸后,负手转身,朝着甘露殿而去。 夏天的日头格外的毒辣,即便是马车遮住了阳光,可依旧能感觉到那炙热的热浪。 萧元景在宫里与皇后用过了午膳后,才出宫回府,原本打算回府后再去平都王府问问萧元齐,皇帝有没有找他。 结果他的马车刚刚转角,朝着大门口行驶过去,就瞧见了萧元齐站在长平王府的大门前,与青竹二人,也不坐在马车上,就直挺挺的站在王府门口。 原本还恹恹无状的萧元景瞧见萧元齐站在府门口,不由清醒过来,待得马车刚刚停稳便下了马车朝萧元齐而去: 二哥,你来啦,怎么在这儿站着,进府去坐。 萧元齐神色有异,直视着萧元景道:你就没什么话跟我说么? 萧元景有些错愕,不由心道了声不好:二哥,不会是父皇找你了吧。 萧元齐垂眸不再看着萧元景,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一般,萧元景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二哥,我尽力了,我都说那姑娘为情自杀,二哥你非卿不娶,那姑娘又是父命难为,我我以为父皇最起码能被我感动了,就能给你赐婚了。 萧元齐忍了半天,终究是没有忍住,扶住萧元景的肩膀,靠在他的肩头便笑了出来,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感动的,等他复望着萧元景是,已是双眼通红。 萧元景有些诧异:二哥 萧元齐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后退一步朝着萧元景恭恭敬敬揖礼一拜道:四弟,从前二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原谅。 萧元景不知所措:怎么回事啊。 青竹在一旁道:多谢长平王殿下在陛下面前美言,陛下已经下旨了,苏家姑娘不用参选,且赐婚于我们殿下,婚期就在七月十七。 萧元景惊讶的望着萧元齐:这么说,我该恭喜二哥了。 萧元齐笑着点头:方才多有得罪,能与心上人喜结连理,这个人情二哥欠下了,日后若是四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二哥一定竭尽所能。 萧元景听着他的话,不满的噘了嘴,握拳朝着萧元齐肩头砸过去:二哥你吓坏我了,我还以为我没成事儿,你来找我麻烦来了呢。 萧元齐颔首笑着:就算没成,二哥也不能来找你麻烦,帮我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连最坏的结局都想到了,早上去见父皇的时候,父皇说,景儿心地宽厚,所以我觉得做你的兄弟是一种福气,二哥现在跟你和好,不晚吧。 萧元景挑眉看着他:晚不晚的,这事儿不好说,晚上一起吃饭啊,我约了小王爷,一起烧烤,二哥也加入吧。 萧元齐有些惊诧:四弟与小王爷的感情,当真是好。 萧元景嘿嘿笑着,这才邀着萧元齐一道进府,门口的随侍也连忙将马车上面的烧烤架搬下来,放到后院。 得了萧元景的真传,立冬这烤烧烤的技术也进步很大,暮色下晚风吹起树叶沙沙作响,荷塘中荷叶如浪波动着,荷花摇摆不定,时不时的还能听见鲤鱼在水里翻腾的声音,偶尔几声蛙叫,十分惬意。 许是得知萧元齐被赐婚的消息,萧元景也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萧元齐出府去了,卫长恭则是抱着萧元景去了栖芳居,可刚刚走进栖芳居,萧元景就不乐意了,翻腾着从他怀里下来,双臂环住卫长恭的脖颈,醉眼朦胧的看着他。 卫长恭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捏住他的下颌,眉眼带笑:干嘛这个眼神看着我,想要吃了我啊。 萧元景点头,一个嗯字还没有出口,卫长恭便凑近含上了萧元景的唇瓣。 带着葡萄酒的甘甜,红唇格外的灼热,一如陈酿老窖在开封的一刹那,带着醇香,使人迷醉。 萧元景喝醉了,这一吻便不会自主呼吸了,也格外赖皮,即便是不让亲了,还赖在卫长恭的怀里,呼出的灼热气息就喷洒在他的颈间。 卫长恭道:真是只坏狐狸。 在卫长恭启唇说话的时候,牵动了颈间的筋脉,萧元景的脸贴在脖子里正好能够感受到那一呼一吸间皮肉的牵动,勾的他心痒痒的,非常想咬一口。 于是,他伸出舌尖舔了舔 卫长恭的背僵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做,只是觉得方才那软舌舔过颈肉事,浑身如过电一般,这一刻,他只想将萧元景按在床榻之上,将他剥个干净,狠狠地惩罚他。 可萧元景还不知死活的将手环住他的腰,全身靠在人怀里,轻轻地捏着卫长恭的腰: 我我跟父皇说了,我心上人心上人是你。 卫长恭被吓了一跳,有些惊讶:你知不知道你说了什么? 萧元景点点头,借着卫长恭站直了身躯,认真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父皇会让我做太子,然后让我娶太子妃,因为你是男的,所以我们只能分开,是不是。 卫长恭沉默不语。 萧元景拽住他的衣领道:你他妈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怎么舍得跟你分开呢,你说,你愿意不愿意,要不要跟老子在一起。 卫长恭:谁说我不愿意的,我是怕你为难,可若是你能为我赴汤蹈火,那我就应该与你并肩作战,上刀山下油锅由我来就好了。 萧元景咧嘴笑着:你给老子记着,老子就算当了太子,你也得是老子的太子妃。 卫长恭颔首凑近,蹭了蹭萧元景的鼻尖:好,听你的,殿下。 这一声殿下唤的萧元景心都酥了,抱住卫长恭的脖颈往上一跳,双腿便环住了他的腰,萧元景将脸埋在他的颈间道:快,快进屋,我忍不住了。 这样亲密的贴合,卫长恭当然知道萧元景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脸颊一红,托着他就往卧房走去,只是这刚走一步,某处的摩擦就让萧元景轻哼出了声。 那一身轻吟就在卫长恭的耳边,听得他根本走不动路: 萧元景,你这只狐狸精。 萧元景狡黠的笑着:才不是呢,你才是狐狸精,嘿嘿。 卫长恭呼吸一沉,抱着萧元景快步往卧房走去,进屋关门,将他丢在了床上。 帘帐落下,瞬间衣物便从床上抛了出来,不过片刻,萧元景一声惊呼: 疼啊你住 萧元景话还未落,剩下的话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帷帐晃动,那低吟浅唱此起彼伏,一时春光无限。 ※※※※※※※※※※※※※※※※※※※※ 我确定有个车,正在加油检修,十一点过后微博应该就有了。 微博:晋江东家小娘子。 第86章 翌日一早, 萧元景醒来的时已是日头高照了,身边的人早就不知去了何处。 萧元景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跟拆了重组过一般, 疼的要命,尤其是腰部以下,完全是动弹不得的,稍微翻个身都能给他疼出一脑袋汗来。 萧元景半支着身体,屁.股刚刚挨上床板, 就疼的他立马弹了起来, 红着一双眼睛,在心里骂了卫长恭千八百遍。 昨晚是爽的三魂七魄都不知道飞去哪儿了, 只是双腿缠着卫长恭的腰, 一遍又一遍的无度索要, 就连这会儿,他连开口说话都觉得累。 他正委屈着, 卧房的门便开了, 衣着整齐的卫长恭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瞧着萧元景紧抿双唇红着眼,卫长恭连忙焦急的走了过去,将汤碗搁在床边的小几上,再伸手扶着萧元景: 景儿怎么了, 想要什么跟我说, 我去给你拿。 萧元景张张嘴, 声若蚊音, 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萧元景忽然想起昨晚他那放浪形骸的放肆呻吟, 不由的脸又红了,卫长恭坐到床边,将萧元景抱进怀里揉捏着他的腰: 痛啊,无妨,多做几次习惯了就好。 萧元景抬手朝他的嘴便招呼了过去,卫长恭连忙握住他的手,亲吻了手心: 我一早就给了熬了人参乌鸡汤,这两天你只能吃些汤汤水水的,燥热的东西不能吃,我得在这里监督你。 萧元景在卫长恭的怀里蹭了蹭,抬眸看着他:你要在这儿住多久啊,不会再怼我了吧。 卫长恭朝着萧元景的屁.股看了一眼,他立马伸手去捂,却牵动了某处,疼的他立马红了眼睛。 萧元景不满意的看着卫长恭:疼死我了。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卫长恭轻点这他的鼻尖:可你表现也很爽啊。 萧元景瞪着他,卫长恭没忍住,颔首笑: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你快喝点汤,然后再睡一觉。 萧元景这才满意的点头,趴在卫长恭的腿上喝着汤,卫长恭含笑看着萧元景,眸色中的温柔能够融化一切寒流,他曾经拥有过很多东西,无论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都握在自己的手里。 唯有萧元景,是他最想要,也得到的人,他或许会一辈子都记得萧元景的那句醉话,就算他当了太子,自己也是他的太子妃。 既然这样,他卫长恭便也要为他豁出去才能对得起萧元景的那一番深情了。 萧元景醉酒一夜险些给自己整残废了,除了他自己,他对外的一直口径都是,自己喝多了摔着了腰,不要紧,也要不了命,只要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而卫长恭也从侧面证实了萧元景这句话的真伪,为此皇帝还亲自来探视,送上了好些个赏赐补品,就连萧元齐也是找了不少的好东西送到萧元景的府上。 日渐西沉,皇帝问候完萧元景后,瞧着时辰也准备该回宫了,只是在出卧房门的时候,视线落在了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卫长恭身上。 皇帝的神色凝重,旋即道:长恭与朕一道出府吧。 卫长恭抬头看了皇帝一眼,旋即应声跟在他的身后,朝着长平王府外走去。 一路上卫长恭都在揣摩皇帝的心思,只是皇帝一直不肯开口,他也就不说了,直到出了后院,站在长信殿下的回廊上,皇帝才驻足回首看向他,眸色幽深: 长恭你比初回京城时,气色好了很多了,想来你征战多年,也唯有今年才好好休息了一番吧。 卫长恭揖礼道:陛下严重了,臣虽留在京城,却始终想着云中边关,过不久便是太后寿辰,祖母特特地叮嘱过,要好生向太后贺寿。 皇帝点头:姨母与太后是嫡亲的姊妹,又分别多年,自然是想要你代她好生贺寿了,只不过边关之事最为要紧,太后寿辰一过,你便回云中去吧。 卫长恭抬眸望着皇帝,他的神色冷清,语气也仿佛是在命令一般,丝毫没有让卫长恭回绝的机会,卫长恭再次行礼道: 云中之事只有父亲与小弟在处理,臣也的确该回云中了。 皇帝很满意卫长恭的答复,不由笑道:嗯,届时,朕还有赏赐,你一并带回云中交给镇北王。 卫长恭抱拳:臣领命。 皇帝转身要走,可没走出两步,便又停下来,转头看着卫长恭道: 长恭你是镇北王世子,是我大梁最年轻的的战神,这有些事朕不得不说,眼下大梁民风的确开放,许多事也都是心照不宣的,可你与景儿到底是不同的,他将来是太子,你也会承袭镇北王的爵位,所以,该避嫌的时候,就要学会避嫌,虽说都是男儿,可这有些事朕还是不想有人传扬出来,你可明白? 卫长恭自然是明白皇帝这番话的意思的,他倒是很想阿谀奉承,或者假意回应,说与萧元景只是兄弟之情,朋友之谊,可一想到萧元景对自己的付出,卫长恭便再也说不出口。 即便是假意答应,他也觉得这是对萧元景的侮辱。 故而朝着皇帝一礼道:我与长平王堂堂正正,不削他人流言,若真有人想要传扬一些对长平王不利的言论,那么我一定会杀了那个人。 皇帝眉头微蹙:流言猛如虎,你杀的完么? 卫长恭道:若是实情,便堂堂正正的介绍,若是虚言,臣也自有办法证明清白,我会护着长平王,这也是陛下您当初的嘱托,臣不敢忘记。 皇帝握紧了拳头,隐忍着怒意道:可朕要你护着他,不是要你跟他总之,你好自为之,太后寿辰一过便回云中去,朕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如若不然,朕便要让镇北王好生教养你了。 卫长恭朝着皇帝恭恭敬敬一礼,目送着他离开长平王府的大门,可这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忧的。 若他现在带着萧元景私奔还来得及么?就顺着丝绸之路,走遍全世界也好。 只不过,这事儿还得征求一下萧元景的,实在不行,就真的只能把萧元景敲晕带走了。 等再次回到卧室,萧元景已经盘腿坐在床上等着卫长恭了,只是瞧着卫长恭神色如常,他心里倒还有些奇怪。 卫长恭一撩裳摆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凑到萧元景的面前看着:皱着眉头做什么,不好看。 萧元景握住他的手,直视着他:父皇跟你说什么了? 卫长恭还故作疑惑,可一想到这里是长平王府,他在府里有几个眼线也是正常的,也就笑了笑:没什么,只是问我何时回云中去。 这样一听,萧元景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啊,不行,咱俩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我不让你走。 卫长恭伸手捏住他的下颚,凑近蹭了蹭他的鼻尖:我说了,等太后的寿辰过了我再走。 萧元景连忙用力将他推开:要走现在就给老子滚,你当老子是什么,任你玩弄的么,吃干抹净就想走,你咋那么能耐呢。 卫长恭看着突然生气的萧元景,几次想抓他的手,都被他躲开了,最后实在不得已,卫长恭扶住他的肩头就按倒在了床上: 景儿,我只是这么说,这段时间总能想到别的办法的,我只是回去云中,又不是要跟你分开,京城的事我还没了,我暂时还不会走。 萧元景侧过头不看着他:我管你呢。 卫长恭捏着他的下颌摆正他的脸,认真道:因为你,我不愿意去假意哄骗陛下,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所以,陛下才让我走的。 萧元景有些惊诧的看着他:你你怎么说的。 卫长恭略想了想:大约是,我和你堂堂正正的,不惧流言,实情一起担,虚言也有办法证明清白,总之,我就是不要和你保持距离。 萧元景愣住了,望着卫长恭的神色也有些复杂:你你真这样说的? 卫长恭点头:陛下说,若我不知悔改,还会让镇北王惩罚我。 萧元景的心瞬间揪到了一起:那怎么办啊。 卫长恭轻捏着萧元景的鼻尖道:你方才不是那般豪气么,还让我滚。 萧元景瘪了瘪嘴:我不是担心你嘛。 卫长恭浅笑着抱着萧元景,埋首在他颈间,许久后才道:只要与你在一起,刀山火海我亦往,地狱油锅我不惧,天奈我何。 萧元景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格外踏实,伸手将卫长恭抱的更紧一些。 如果皇帝给他逼急了,他就带着卫长恭私奔,沿着丝绸之路一路向西,穿过沙漠,遇水乘船,遇山翻山,反正他就是要和卫长恭在一起。 至于京城会是什么样的,皇宫会是什么样的,本来就不干他的事,他从前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所以,只要卫长恭愿意,他可以舍下这里的一切跟他远走高飞! 萧元景拍了拍卫长恭的肩头,提议道:实在不行,咱们私奔吧。 卫长恭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去哪儿? 萧元景与卫长恭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走一遍丝绸之路怎么样? 两个人说完,便抱在了一起低声笑着。 第87章 虽然有了皇帝的明示暗示, 萧元景和卫长恭也是铁了心要在一起的, 皇帝为了护住面子, 也不好明着说什么, 却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差事给萧元景做,总不叫他们两个人时常见面就是了。 而卫长恭自然也是要忙着监视那位荣平王府的金珠公主,所以偶尔去见一下萧元景,有时萧元景又被皇帝以各种事物做借口,所以一个多月下来,终究还是没能见上几面。 初秋的天还是格外炎热的,毕竟是秋老虎, 热也是正常的。 萧元齐与苏映月的婚事因为将近, 所以这萧元景跟块砖似得,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好在所有的聘礼都送去了苏家, 这苏映月也就等着嫁人就好了。 七月十七,平都王萧元齐大婚,娶妻黄门侍郎之女苏映月。 京城中的大街小巷都传着这门婚事, 可以说是惊奇万分了, 想当初皇帝娶妻的时候, 正妻的娘家是庆国公,就连宠妾的娘家也是齐国侯府, 就连如今的荣平王娶妻, 正妃都是宁国侯府的姑娘。 可到了萧元齐这里, 娶的却是一位黄门侍郎的女儿, 这样的门第悬殊,顷刻间便成了人前人后的谈资。 原本他们以为这黄门侍郎的女儿在王府中不过是个妾室,可最后得知竟是正妃,都开始惊讶这苏映月是攀了高枝。 萧元景在火锅店里的办公室里坐着,一脸愁绪的看着楼下那些吃吃喝喝的客人,再次叹了口气。 楼下的客人们听着萧元景的那声叹息,纷纷回头看了他一眼,最后跟自己桌上的客人聚到一起: 第十二声。 这长平王是怎么了? 莫不是长平王也有心上人了? 嗯,多半是,长平王也想成亲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开了,纷纷开脑洞解释萧元景为什么叹气,直到又一声传下来,他们再次异口同声说道: 十三声了,唉。 他们话音刚落,就瞧见立冬小哥儿急急忙忙的从店门跑进来,直接奔着二楼的办公室而去,凑近到萧元景耳畔轻声道: 殿下,小的打听清楚了,卫世子这段时间都在部署捕蛇收网行动呢,所以才没来找殿下。 萧元景转头警惊讶的看着立冬:什么捕蛇收网,他没说他要去打猎啊,有没有说搁郊区哪块儿捕蛇啊。 立冬被萧元景的话问懵了,萧元景也才反应过来轻拍了脑门儿。 捕蛇收网肯定是他们之间的暗语,他怎么就想到去打猎捕蛇呢。 萧元景扶额笑了笑,遂抬头看着立冬道:对了,过两日是二哥的大喜之日,怎么样,贺礼可给我备好了? 立冬骄傲的拍了拍胸脯道:殿下吩咐的,奴才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绝对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萧元景笑着,随后问道:那小王爷也会去的哦? 立冬点头:这个奴才也打听过了,小王爷肯定是会去的,殿下放心吧。 萧元景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递到立冬的面前,挑眉道:打探消息辛苦了,这点辛苦费你拿去好好玩儿一天,天不黑不许回府。 立冬有些惊讶,却还是点头应下,拿着银子就溜了,如风一样,只能看见一道身影闪过,便无影无踪了。 萧元景望着立冬消失的店门,勾唇一笑。 既然是在做捕蛇行动,那么久等萧元齐大婚再见他吧,顺便问问他需不需要自己出手。 如此一想,萧元景也就是满面春风,一点也看不出唉声叹气的模样了。 七月十七一早,萧元景一早便将衣柜里所有的夏衣都拿了出来,让立冬一件一件选择为他搭配,不光是衣服,就连束发的发冠与脚上的鞋子都得选择最好看的。 立冬看着眼前只穿了中衣的萧元景,有些无奈,今日是平都王大婚,又不是他大婚,他穿那么体面做什么。 可立冬只能心里这么想想,身体却格外的诚实为萧元景挑着衣服,藕荷色的圆领大右衽锦袍,胸口的团花刺绣也是绣娘绣了整整两个月,束腰的腰带也是镶了玉石,格外的珍贵。 束发的发冠更是萧元景向来最喜爱的紫玉玉冠,萧元景手里握着纸扇,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这个身材,以及身上的这身衣裳,真是帅极了。 除了卫长恭,就数他最帅。 萧元景不止一刻这么认为,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萧元景刚刚出府,便瞧见了侯在府门外的马车,车帘撩开,萧元景一眼便瞧见了里面坐着的人,也也不等人搭上马车的凳子了,直接来个助跑,一蹦就上去了,伸手快速,直接钻进了马车,在车帘放下的瞬间扑进了卫长恭的怀里抱着: 你怎么才来看我。 卫长恭靠在马车上,搂着怀里的萧元景安抚道:毒蛇预备出窝,我得伺机而动。 萧元景噘了噘嘴:那你想不想我。 卫长恭含笑凑近蹭了蹭萧元景的鼻尖,贴上了他的双唇:自然是想了,无时无刻不在想。 萧元景搂着卫长恭坐到他身边,靠在他肩头道:那你收拾完毒蛇,是不是就要回边城了,你还会不会回来找我。 卫长恭郑重其事的点头:说过要陪你一起面对,自然是会回来找你的,我舍不得把你拱手他人。 萧元景笑着,直到马车停下,他们便端端的坐直了身躯整理衣襟下了马车。 平都王府外宾客可谓是络绎不绝,王府门外挂着是红绸红花格外耀眼刺目,看的萧元景格外心动,他静静地站着,望着门楣上的红花道: 我也想当一次新郎官。 话音刚落,便朝着卫长恭投去了目光,卫长恭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笑着回应道:我许你这个愿望。 萧元景嘿嘿一笑,这刚迈步往王府门前的台阶走去,便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将他唤住。 萧元景敛起脸上的笑意,转头看着身后走来的萧元昌与王妃,还有萧元恒。 几个人相互见了礼,萧元昌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看着萧元景,视线也落在卫长恭身上片刻后,才道: 方才瞧着四弟你从卫世子的马车上下来,还真是意外,竟然不知四弟何时与卫世子这般熟稔,真是意外啊。 萧元恒道:大哥,这事儿可一点都不稀奇,四弟有能力收拢二哥与五弟,那收拢一个卫世子又有何难。 萧元景并没有想搭理他,转身要走,便听到萧元昌道: 四弟何故这样着急走呢,既然一起来的,便一起进去吧。 萧元景驻足回首,脸上挂着假笑面对着眼前的两人道:谁同你们一起来的,谁要和你们一起进去? 萧元恒瞧了一眼身边的萧元昌,忙上前一步抓住萧元景的手臂道: 这便是四弟你的不对了,大哥怎么说都是大哥,当初刺杀你的事也的确与大哥无关,况且,父皇已经惩戒过了,四弟为何还要这样咄咄逼人,不肯原谅大哥。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看着萧元昌抓着自己衣裳的手,有瞧着这平都王府门前有不少官员前来送礼,因瞧见他们的拉扯而停下脚步,萧元景便明白萧元昌这是故意要让他在这些官员面前与他争辩了。 他萧元恒已经将他们的处境说的难堪至极,若是萧元景再不识趣,便是落井下石。 萧元景望着萧元恒,不由小声问道:三哥你说什么? 萧元恒见他这副无赖模样,便知道自己的计谋是不成功的,便抽回了手,岂料萧元景却借机大呼一声,往后跌了半步,拽住了卫长恭的衣袖,惹得卫长恭也是一脸惊讶。 而萧元景的这一声惊呼自然也是吸引来不少目光,纷纷以看好戏的模样看着这里。 萧元景见着目的达到后忙道:三哥你这就不对了,当初遇刺我的人身上明确是有大哥府兵的腰牌,况且,我又不曾说过一句大哥的不是,惩罚他的也是父皇,三哥如今怎么还能来怪我,莫不是要那些刺客杀了我,你才开心么? 萧元恒被这突变的局面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是 一旁的萧元昌忙道:够了,三弟少说些,今日是二弟大喜的日子,不要说些不高兴的。 既然萧元昌想做这个中间人和事佬,萧元景自然也是要成全他的,这才站起身朝着萧元昌与萧元恒恭敬揖礼道:大哥既是受了委屈,我便向你赔罪便是,只盼着大哥日后莫要行差踏错,最后还要怪我咄咄逼人。 萧元昌一愣,刚要解释,便瞧见萧元景直起腰拉着卫长恭便朝着平都王府走了进去,根本不理这府外的一段小小插曲。 卫长恭侧首看着身边的萧元景,不禁有些不解:你是怎么做到的? 萧元景依旧是一副委屈巴拉的表情看着卫长恭道:这里人多,当然是谁更委屈他们就更站谁,我这样一走了之,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他们自然是有嘴也说不清。 卫长恭颔首浅笑:嗯,果然是只狐狸。 萧元景挑眉,得意的笑着:他萧元恒想找我的不愉快,我自然也不能让他愉快,萧元昌是个假笑伪君子,最不喜欢的就是他的假和气,只怕萧元恒至今都不明白,他其实就是萧元昌手里的一颗棋子,就连他的那条腿,若是没有萧元昌,他只怕也不会残废。 卫长恭听着萧元景说话,见着萧元齐一身红衣喜服自王府正殿朝着他们走来,忙抱拳一礼恭喜着。 第88章 而后在萧元齐的婚礼上, 萧元昌与萧元恒借故有事便提前离开了, 只留下一位识大体的王妃独撑大局。 而萧元景对这位王妃是没什么不满意的, 也不会将不满牵扯到女人身上, 所以当这位王妃遇到人刁难时,也会开口帮她说两句话。 婚礼的进行时,萧元景与卫长恭站在观礼的人群中,满眼皆是羡慕,看着萧元齐与苏映月拜天地,萧元景总会下意识的朝卫长恭望去。 卫长恭总觉得身边的那道炙热视线让他格外心热,果然, 在回望时, 便对上萧元景的笑脸。 萧元景若无其事道:你看我干嘛。 卫长恭打趣的开口:何时吃长平王殿下的喜酒啊? 萧元景忍着笑:今日的酒宴还不够喝么? 卫长恭颔首笑着,萧元景望着他那含笑的侧颜, 只觉得喜堂上所有的颜色都不及他, 这样明媚含情的笑容,萧元景愿意一辈子都看着。 萧元景正想着,突然萧元齐似乎提到了他的名字, 萧元景连忙回望过去, 却瞧见萧元齐与新娘苏映月朝着他走来。 萧元齐恭敬道:四弟, 我今日能与映月结为夫妻,得多谢四弟当初的相助, 今日大戏, 请受为兄与妻的一拜。 萧元景连忙伸手要扶, 却见着萧元齐与苏映月朝着萧元景略微施礼, 见着他们如此多礼,萧元景也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二哥与二嫂能够喜结连理,自然是最好的姻缘,不必言谢,让弟弟沾些喜气就是最好的。 萧元景说着话,更是惹得满堂观礼的人皆哈哈大笑,自然这喜宴上萧元景也成了被灌酒的对象。 想着萧元齐是新郎官,不耽误人洞房,自然就不会多喝酒,而前来赴宴的宾客们便对萧元景下了手,一杯接着一杯,就连卫长恭都劝不住。 回程的马车上,醉酒的萧元景倒在卫长恭的怀里,身上盖着他的斗篷,他脸颊通红,如一滩烂泥一样,缠在卫长恭的身上,怎么都扯不开。 卫长恭小心翼翼将他拥着,忍着那令人窒息的酒味儿,低声道:不能喝还喝那么多。 醉酒中的萧元景无赖道:酒,好喝,再喝一杯,喝交杯酒! 卫长恭无奈的摇头笑着:跟谁喝交杯酒啊? 萧元景睁开眼,醉眼惺忪,眯着眼,笑容略微有些傻,拽着卫长恭的衣领:你这人,和我和我的阿谦长的真像,嘿嘿嘿,我的阿谦可好看了,跟你一样好看。 萧元景说着说着就上了手,捏着卫长恭的脸就不撒手。 卫长恭搂着萧元景,想阻止他的动作,又怕他摔了,只能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脸:景儿乖,别闹了,一会儿就回府了。 萧元景一听,立马就缩进卫长恭的怀里将他紧紧抱着:我不我不回去,我要和阿谦在一起,想而后阿谦在一起,不回去。 卫长恭连忙哄着这个醉鬼:好好好,不回去,我陪着你。 萧元景这才满意的靠在他的怀里,许是酒劲儿上来了,浑身也提不上劲儿,也就软绵绵晕乎乎的靠在卫长恭的怀里睡着。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时,萧元景才从床上醒来,瞧着帷帐是自己的卧房,可他总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 尤其是这宿醉过后,脑袋简直疼的不行,他从床上爬起来,身上也不疼,应该没用进行过酒后某行为。 萧元景一拍自己满脑子马赛克的剧情,将其定个住以后,这才撩开帘帐下床,看着自己的卧室,又看看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实在想不起是谁带自己回来的。 终于,卧室的门被叩响,然后有人推门而入,立冬捧着醒酒汤,瞧着萧元景一脸懵懂的坐在床边,忙道: 殿下你可算醒了,小王爷走时吩咐了,殿下你宿醉醒来没什么胃口,让做了些清淡的粥品,殿下,喝了醒酒汤后,奴才去给殿下拿粥。 立冬走来说着,将醒酒汤奉到了萧元景的面前,等着他接。 萧元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我昨儿个,是怎么回来的? 立冬看了萧元景半晌,有些惊讶:殿下不记得了? 萧元景摇头:谁给我换的衣裳? 立冬忍着笑,想了想才道:昨儿个殿下喝了不少酒,醉的站不起了都,还有些小孩子脾气,下马车的时候非要小王爷抱。 萧元景的脑子里立刻就能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只觉得那一瞬间不是一个囧字可以概括:还还有呢。 立冬试探道:殿下得恕奴才无罪,奴才才敢说。 萧元景:你说。 立冬清了清嗓子道:殿下你还让小王爷背你进府,说说平都王就是这么背王妃的,这进了府还嚷嚷着要喝酒呢,小王爷劝不住,就让奴才拿来了酒,可殿下你却要和小王爷喝什么交杯酒,还说让小王爷早生贵子。 萧元景听着听着,只觉得自己丢脸丢到了极致,这些话私底下说说就行了,怎么就当着其他人的面儿就开始胡扯呢。 萧元景一脸的颓丧,继续问道:还有么? 立冬看着萧元景的脸色:奴才不敢说了。 萧元景:说,只有知道自己有多糗,我才好应对自如。 立冬小心翼翼的看着萧元景,吞吞吐吐了半晌才道:殿下殿下你被小王爷扛回栖芳居的时候,喊的是入洞房好在那会儿只有奴才跟小王爷在,不然不然这话要是传出去,殿下得多没面子啊。 萧元景扶住额头,将整张脸都遮住了。 天啦,他这喝醉了酒以后都做了些什么啊 这衣裳肯定也是卫长恭帮他换的,萧元景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忙道:那过后呢? 立冬无奈的摇头:后来小王爷就说殿下你不用人伺候,他照顾就行,所以奴才不知道。 萧元景听着他这么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庆幸,还好,还好他没有让外人再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只是萧元景忽然想起上一次醉酒后失去自我,所以他有些担心自己这一次有没有失态,让卫长恭看到什么他不该看到的一面。 于是,萧元景怀着心事喝了醒酒汤以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直到翌日早上,才算清醒过来。 只是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想着立冬说的那些话,萧元景便再也坐不住了,便立即让立冬替他更衣,然后去镇北王府。 而镇北王府内,却只有谢流年在,李长亭与卫长恭并不在府上,据说是出城准备太后的寿辰礼物去了。 看着萧元景那颓丧的表情,谢流年按捺不住自己的那颗八卦心,亲自为他端上了热茶后,试探着问道: 我说小表弟,你跟咱们老大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吃完喜宴第二天才回来了啊。 萧元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喝醉了,他照顾我呢。 一听萧元景喝醉了,谢流年这脑子里的某根神经不知道发了什么信号给他,使得他跟抽风了一样,脸上的表情也格外不自然,凑到了萧元景身边道: 小表弟,不是我吹,咱们老大那可以说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了,应该没发生什么吧,你怎么这副表情啊。 萧元景冷哼一声:信你个鬼,他算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谢流年听着萧元景这么回答,这心里就有了八成的数了,只是他这上下一打量,也没觉得萧元景走路姿势不太对,难不成是自家老大不行,或者说 自家老大才是被那什么的一方? 这么一联想,谢流年很只觉得闭上了嘴巴,但是按捺不住那颗狂躁的心,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全世界。 不说全世界,他就想告诉给还在云中的副连,这个消息太劲爆了,他不能一个人独享,大家都是好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消息共分享。 萧元景看着谢流年那副表情,总觉得有些大事不妙,忙解释道:我就是不知道醉酒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来找阿谦的,昨天他也没找我,难道是前天晚上我说错什么话了? 谢流年补刀道:也有可能是做错了什么事。 毕竟老大是个很要强要面子的人,这要是被人睡了,他肯定不好意思跟人说的。 萧元景叹息一声,起身道:既然他回来还早,你就等他回来后告诉他一声,就说我来过了。 谢流年认真的抱拳道:表弟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让老大,来找你。 萧元景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谢流年觉得,萧元景拍自己时的表情,差点能让他张嘴喊大哥。 萧元景没有等到卫长恭回来,所以就直接去了火锅店,只是这一路上,萧元景总觉得自己被不少人围观指点,还偷偷摸摸的窃窃私语。 萧元景驻足回望着他们,他们才有所收敛,没有当着面说他的不是。 萧元景满腹的疑惑,原本想问个清楚,可那些人皆离他远远地走开,并不想跟他说话。 一早到火锅店的立冬急急忙忙的从店内跑出来,看到萧元景时脸色也有些不太好:殿下,你可算来了。 萧元景有些纳闷:出什么事儿了? 立冬左右看了看,拉着萧元景便进了火锅店,顺便将店门也关上了。 萧元景还是有些疑惑,不由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慌张,他们,为什么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 立冬望着萧元景时眼圈通红,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殿下,殿下出事儿,出事儿了。 萧元景:你跪什么跪,到底出了什么事! 立冬红着眼望着萧元景道:殿下,也不知道是何时开始传的流言,说殿下你与镇北王世子是断袖,两个人不清不楚的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奴才找人打听过,根本查不到源头,只知道这流言是从昨日开始在京城中流传开来的,至于是何人的源头,他们谁都不知道,殿下,是奴才无能,是奴才没有查到源头,还请殿下降罪。 立冬规规矩矩的跪在萧元景的面前,那带着哭腔的认罪,让萧元景不由有些疑惑。 他和卫长恭是恋人不错,可他们在人前都是止乎礼,从未有过半分引人遐想的行为,即便是有猜测,也不过是好兄弟罢了,为何会有人直接就传他们是断袖。 这样突然出现的流言让萧元景有些手足无措,他想过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公告天下,但绝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在此时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以流言的形式传扬出来,可见传扬流言的人是别有用心,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第89章 差不多一天一夜再加上半天的时间, 京城里莫说全城了, 最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都知道这样一个流言, 并且开始口耳相传。 难怪萧元景之前在来的路上会有那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 萧元景看着眼前的立冬:这不关你的事, 为什么要降你的罪,你先起来。 立冬起身后有些捂住的望着萧元景:殿下,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萧元景眉头轻蹙:立冬,你去镇北王府等着,只要小王爷一回来,就立马让他来找我。 立冬不解,可想着这是萧元景的吩咐, 自然也不敢违抗, 点头应下后,便出了火锅店直接奔镇北王府而去。 而萧元景则是砸火锅店内的凳子上坐下, 仔细的推敲着这留言背后的目的。 不过, 他不用多推敲也能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只是他没有想过,这萧元恒与萧元昌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对付萧元景, 实在是可笑至极。 立冬刚走不久, 这刚刚新婚的萧元齐便在火锅店露面了, 新婚妻子站在他的身侧,好事一对璧人。 二哥?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没想到他们回来, 连忙迎着他们进了店, 或许是因为流言的缘故, 今日的火锅店内并没有客人。 萧元齐坐下后开门见山道:我与映月方才在外面时, 听到了一些传言,有些担心你。 掌柜的忙送来热茶后,一个人都坐到了柜台后面去做一个隐形人,默念口诀,让大家都看不见他。 萧元景:我没什么事,我只是觉得这萧元恒手段太过低劣而已。 萧元齐颔首不语,抬眸道:元恒一直比较嫉妒你,加上他的腿废了,生母降位亲妹幽禁,他对你自然是恨的牙痒痒的,可你面对所有的事都能完美的化解,所以他只能想出这样一个法子。 萧元景笑着:我才不怕他,即便是这样的流言,我也有法子解决。 萧元齐点头:四弟的聪慧我自然相信,可四弟,这件事最怕的就是父皇知道了,一入父皇的耳,这件事就不一样了,为兄知道父皇有多在意你,他对你寄予厚望,自然是不会允许你出现什么差错,所以除了平息流言,父皇那里还得处理好。 萧元景自然是明白萧元齐的担忧,只是他忽然想起此前皇帝对卫长恭说的那些话,他让卫长恭在太后寿辰过后就离京回去云中,如今出了这样的流言,只怕皇帝一刻也不愿意卫长恭留在京城了。 萧元景:只怕父皇那里应该知道了。 萧元齐不明所以,可有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不如我先进宫向父皇打探一下口风。 萧元景摇头:不用,这事儿还是不把二哥扯进来的好,你与嫂子新婚燕尔,应该浓情蜜意才是,至于我嘛,有需要的时候,一定会向二哥伸出求救之手的。 萧元齐点头:我与映月之事多亏了四弟撮合,欠下四弟一个人情,总要还了才好,有需要尽管开口。 萧元景应着,与萧元齐行礼后便目送着他们夫妻二人离开火锅店,萧元景负手而立,陷入沉思。 掌柜的看着他的模样,几次想开口说话,又几次不敢开口。 最后还是闭嘴,埋头自己算账。 毕竟萧元景是聪明人,才不会需要他的馊主意呢。 萧元齐走了不过一会儿,这店外便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刚好在火锅店前停下,萧元景一听便知道是卫长恭来了,连忙走了出去。 马匹抖着马鬃,甩着蹄子,而坐在马背上的卫长恭则是面容凛冽,月牙白的圆领锦袍上,肩头的那枝梅花格外醒目,他勒住马的缰绳,瞧着萧元景从店内出来,这才下了马背,将缰绳递给了身后的李长亭。 流言两大男主角共同现身街头,这让之前不少的吃瓜群众都驻足想要一探究竟。 卫长恭自然也是听过这样的流言的,所以也不着急走近萧元景,两个隔了三四步,规规矩矩的抱拳一礼后,萧元景这才道: 我一早就去找小王爷了,听说你出了城打猎去了,怎么样,得了什么猎物。 卫长恭自然是明白萧元景这话的意思,不由笑道:捉了几只多嘴多舌的毒蛇,这会儿送回府里展示去了,一会儿我让人宰了那些毒蛇的脑袋和舌头给殿下你送过来瞧瞧? 萧元景故作惊讶:是么,多嘴多舌的毒蛇我还真没见过,不如我现在就去瞧瞧? 卫长恭道:我饿了,先来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对付多嘴多舌的毒蛇啊。 这围观的吃瓜群众们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有所指,这传流言的人不就是多嘴多舌的毒蛇么,所以也不再围观了,直接相继散了去。 而卫长恭也只是轻笑了一声,随着萧元景进了火锅店。 不过片刻,这火锅的香气便弥漫在店里,锅底在炭火炙热的温煮下翻腾着,清晰可见煮进锅里的肉类菜品。 桌上围坐的三个人只有李长亭举着筷子,不知道该下锅捞,还是继续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李长亭终于鼓足勇气:那个 萧元景:这件事可能有点麻烦。 卫长恭:我也觉得。 李长亭刚开口就被人打断,还以为他俩要继续说下去,所以也就闭嘴了。 可他一闭嘴,这除了火锅沸腾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于是李长亭又道:鸭肠煮老 卫长恭:此事只怕已经传到陛下耳朵里了。 萧元景点头:既然有人操纵着流言,必然是想要有人知道的,所以父皇知道也不足为奇,我只是比较担心你。 李长亭再次闭嘴不谈,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两个人。 反正就是只要他一开口,这俩人就必然会说话,还就打断他的话,这让他哼痛苦。 李长亭轻咳一声:我觉得可以吃 萧元景:不如这样,下午我进宫探探父皇的口风。 卫长恭:我觉得,陛下想见只怕会是我。 李长亭终于放弃了,一头磕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碟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终于将两个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萧元景有些不解:李兄你怎么啦? 卫长恭好心道:不是一出门就说饿了,快吃吧。 李长亭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用力的挤出一个微笑:两位,你们都不动筷子,我一个人哪好意思先吃啊。 卫长恭与萧元景相视一眼,颔首笑着,两个人同时同步从锅里捞了两块肉搁进了李长亭的碗里:给你赔罪。 李长亭终究还是没能抵住肉的诱惑,也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最后直接沉浸在了美食之中。 果然,在三人用过午饭后不久,这镇北王府的小厮便前来火锅店报信,说是宫里来人了,请世子进宫面圣。 萧元景担忧的望向卫长恭,原想着一起进宫,可卫长恭却让萧元景留下,无论皇帝会有什么责罚,他都希望不要波及道萧元景,他宁愿一肩担下。 所以在卫长恭入宫后,萧元景便与李长亭一道去了镇北王府,找谢流年商议这件事的后续办法。 得知此事的谢流年心里就只有两个字,完了。 他家老大好不容易有人要,肯收了,这回好像收错了,惹来了一大波麻烦。 他这写给副连说老大已经非处这事儿才写了一半呢,难不成要他改口说自家老大刚非处就被抛弃了么? 谢流年很无助,也很无奈,只好坐在王府的正殿上发呆。 李长亭看着他那副模样也就急了:老谢你这人平时馊主意最多了,你赶紧的,想个注意,怎么把这件事儿给整过去,让老大跟大嫂圆满的。 谢流年抬头白了李长亭一眼:无知。 李长亭刚要开口怼他,却被萧元景劝住了:谢表兄,你倒是说句话啊,要不我现在干脆进宫去,说不定父皇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对阿谦怎么样。 谢流年摇摇头,神色却是一改从前,格外认真:我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件事儿就是冲着咱们老大来的。 此话一出口,萧元景与李长亭都有些懵了:什么情况。 谢流年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似乎想到什么似得,直勾勾的盯着萧元景道:小表弟,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这是冲着咱们老大来的,老李,抄家伙,咱们去把背后散播流言的人给拖出来剁成肉泥喂耗子! 谢流年从凳子上跳下来,直接拽着李长亭就往外走,还被蒙在鼓里的萧元景快走两步将他俩拦住: 喂什么耗子喂耗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怎么想的,就觉得这事儿是冲着阿谦去的。 谢流年凝视了萧元景半晌,最后松开李长亭的手臂,在李长亭的追问下,谢流年道: 小表弟跟老大之间的事,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两个在正常不过的人了,可这流言一出来,皇帝陛下自然是要维护自己的儿子,那么咱们老大就成了皇帝开刀的对象,可谁又对咱们老大有仇呢,不就是荣平王府里那个娘们儿嘛,咱们老大抓住了她的狐狸尾巴,查出了她在京城安插了一些北夷细作,所以她坐不住了,加上萧元昌对小表弟不满意,所以想出这么个流言出来。 萧元景听着不由皱了眉:你说,是荣平王府的那位玉绥心? 谢流年点头,看着萧元景道:年前,我们与北夷交战,所俘获不少北夷战士,我们在审讯的时候得知,他们北夷的金珠公主潜入京城,意图掌控朝局,以此来对付镇北王府,我们老大才假借遇刺一事回京,想要揪出这位金珠公主,可在回京后却发现,这京城里早就有北夷的细作与金珠公主暗中联络,老大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一直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暗中查访,终于查到了,没想到,这个金珠公主下手还挺快,竟然先一步用舆论让皇帝对付老大,顺便帮助萧元昌对付小表弟你。 第90章 谢流年的话让萧元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忽然觉得自己被这场流言搞的有些乱了阵法。 竟然想到的只是如何去平息流言, 而没有想过这背后会有什么样的阴谋, 从而不知该怎么应对, 如今卫长恭独自一人进宫去直面皇帝,万一皇帝为了萧元景,而让卫长恭离开京城的话,那么这京城里的北夷细作又该如何拔除? 萧元景扶额沉思着,他改如何做,才能利用这次的事,让京城中的北夷细作现行, 然后再连根拔除呢? 萧元景正想着, 却只见立冬慌慌张张的自镇北王府的大门而来,朝着正殿上的几位行礼过后才道: 殿下, 宫里传来消息说, 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请您进宫去呢。 萧元景一脸惊讶,抓着立冬肩又询问了两句后转身便要走, 可临走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得, 忙停下脚步回首看着正殿上的两个人。 谢流年有些不解:皇后娘娘身体不适, 你快些去。 萧元景道:不许轻举妄动,有些事我会处理。 谢流年与萧元景交换了视线, 随后才郑重其事的点头应下, 李长亭道: 你放心, 有我看着老谢, 绝不让他乱来。 萧元景这才放心不少,转身带上立冬出了府,直接上了进宫的马车。 镇北王府进宫的路,只有一条,因为是内城的缘故,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车轱辘那有规则的声音响在萧元景的耳畔,宛如最朴实无华的乐章,随着这又规则的声响,萧元景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既然这次的流言是冲着卫长恭去的,那么接下来他们就还会有动作,先卫长恭一步出来压制住他,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揪出京城中的北夷细作。 那么先下手为强的话,是否就不一样了呢。 停下来。 萧元景连忙出声制止,马车在宫门口戛然停下,萧元景连忙掀开车帘跳下马背,立冬有些惊诧的看着他: 殿下,怎么了? 萧元景俯首在立冬的耳畔低语几句,听得立冬的眉头紧皱,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松。 萧元景拍拍立冬的肩道:记住我的话,回府去找叶蓁,宫内有明书,你放心去吧。 立冬连忙点头,应下后转身就朝着长平王府跑去。 萧元景见着立冬的背影离去,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转身朝着宫内走去。 此刻的文德殿上,皇帝神情阴郁,殿中的卫长恭也是长身挺立,丝毫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而另外一边,京兆府尹蒋冕也是一脸的严肃。 皇帝望着眼前的卫长恭道:此番的流言来势汹汹,这是朕所不愿见的,景儿年纪还小,大约也是受人利用了,朕,绝不允许这样的流言损害到景儿半分。 卫长恭自然是明白皇帝的意思,可他却是不愿意退让的:陛下,流言之祸,臣与长平王殿下会解决的。 京兆尹忽然道:卫世子怕是对长平王殿下早有预谋了吧? 卫长恭不解的望着蒋冕:你这话什么意思? 蒋冕直视着卫长恭半晌,随后朝着皇帝道:陛下,事到如今臣有一时便不得不提了,还记得去年卫世子回京,是借着被北夷人行刺,回京养伤的,可这卫世子却并非按回京当日的时间回来的,而是提前便回到了京城。 皇帝眉头轻蹙,仔细的分辨着蒋冕的话:此话可有证据? 蒋冕行礼道:自然是有,京城中有一间十里飘香楼的酒楼,臣还得那一日长平王殿下也在,卫世子与那位李公子还遇上了些麻烦,正是长平王殿下出手解决,说他们是殿下的客人,卫世子当时并未回绝,而是直接便与长平王坐到了一处,卫世子的容貌举世无双,臣敢断言,当时绝没有看错。 听到这件事,皇帝不由面露愠色:何时? 蒋冕略想了想:大约就是在殿下接旨修缮镇北王府的时候。 皇帝阖眸藏着怒意,随后才问道:长恭有什么话可说的么? 卫长恭抱拳道:京兆尹大人所言句句属实,臣无话可说,可京兆尹大人说我对殿下早有预谋,却是假的。 皇帝平复着自己的心绪,脑海中努力的回想着当初的一切。 当初因为寿礼一事,不曾处置幕后陷害之人,皇帝对萧元景也是心怀愧疚,所以当太后向皇帝举荐修缮镇北王府人选的时候,他也就同意了由萧元景出面修缮。 而卫长恭出京前往云中城的那年不过五六岁,萧元景也不过两三岁的年纪,此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更何况萧元景在去年二月时又受过伤,前尘往事尽数忘掉了,如说他们之间勾结,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么结论便只有一个,就是如京兆尹说的,对萧元景早有预谋。 朝臣效忠皇帝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身为皇帝却绝对不允许手底下的朝臣提前去效忠未来的新君,所以皇帝再次望向卫长恭时,眼神中便多出了几分肃杀之气: 既是假的,你不妨说说,为何会提早进京,且先与景儿见面呢? 卫长恭神色如常道:回陛下,一切皆是巧合,臣提早回京,是因为云中有变,臣需要提前回京应对。 皇帝连忙追问道:何事有变,还需要回到京城来应对?你在担心什么?你镇北王府世代戍守边城,为何只有你,那么不安分。 卫长恭抬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陛下 皇帝起身怒视着他:朕念及你为我大梁立下赫赫战功,又是镇北王世子,朕不会罚你,你出京去吧,日后不必回来了。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卫长恭连忙抱拳行礼道:陛下,京城中有变数,臣暂时还不能走。 他的话音刚落,皇帝便抄起奏折掷到他的脚边,霎时间殿内静谧无声,就连蒋冕也不敢大声喘息,只是垂首站着。 皇帝怒视着他:你还想怎么样,我的景儿因为你身陷流言之中,他是朕的儿子,朕不能看他越陷越深,朕警告过你,是你没有能力保护好景儿,如今你还想怎么样! 卫长恭敛眸,颔首叹息着:让殿下身陷流言是臣的不对,臣自该受罚。 皇帝道:你以为朕会饶过你么!你,朕命令你,三日之内,回云中去,朕不想见到你,待你走后,景儿我会为他寻上一门亲事,看着你父亲的面子上,你也不必回京城,就此了断吧! 卫长恭忽然觉得心头一紧,隐隐的有些疼,他不过就是想跟萧元景在一起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算了,要是真离京,就带着萧元景一起私奔好了。 卫长恭朝着皇帝抱拳一礼后,这才离开了文德殿,而萧元景却是直接去了后宫椒房殿,与卫长恭在宫门前错过了。 椒房殿外,被萧元景安排过来伺候皇后的明书见到萧元景的那一瞬间,连忙跪迎着他: 参见殿下。 萧元景连忙上前将他拉起来道:快些起来,我不是让你保护母后么,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身体不适,有没有请太医啊。 明书迎着萧元景走进庭院朝着椒房殿正殿走去:今日早上都还好好的,午膳过后,皇后娘娘便觉得身体有些困乏,不舒服,太医诊断后也瞧不出是什么,只是皇后娘娘一直念着殿下,这才贸然请殿下进宫的。 萧元景眉头深锁,连忙朝着正殿而去。 而此刻的正殿主位以一道纱幔挡住了,太医悬丝诊脉,神色肃穆。 萧元景走进殿内,朝着皇后行礼道:母后,儿臣来了。 听到萧元景的声音,皇后这才坐起身来,朝着萧元景招招手,示意他近前去。 萧元景听话的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着太医:太医,母后的身体如何? 太医诊脉片刻后才松了丝线道:回娘娘,殿下的话,皇后娘娘妊娠期间的情绪本事就有些波动,如今越发一大,心绪自然南安,臣嘱咐膳房这两日为娘娘准备写安神的药膳给娘娘调理。 萧元景又问:那我母后腹中的孩子如何? 太医道:娘娘腹中的皇嗣安稳无虞,还请殿下放心。 听到太医如此说,萧元景也放心了不少,这才撩开帘帐,朝着皇后走去:母后,太医的话可都听见了?弟弟安稳无虞,母后也要放宽心才是。 皇后一脸担忧的看着眼前的萧元景,伸手握住的他的手,轻声道:母后是担心你啊,景儿,这宫外的流言如虎,若是查出是谁在背后中伤我的景儿,本宫一定要他的命。 萧元景心头微颤,有些想不明白为何皇后也会知道宫外流言的事,不过他却来不及多想,只道: 母后不必忧心,此事孩儿会处理好的,母后只需要安心静养,为父皇诞下皇子才是。 皇后:即便如此,母后更心疼你啊,你可明白?如今,只要卫世子离京,流言便会顺势而熄,也就伤不到我景儿分毫了。 萧元景有些惊讶:卫世子离京? 第91章 听到皇后如此一提, 萧元景忽然想明白过来今日这请他进宫只怕也是皇帝的意思, 想要将他困在宫里, 不叫他与卫长恭再见面了。 可萧元景是什么人, 他可不是会守规矩的人,即便是将他困在宫里,他也有办法与卫长恭通信。 皇后望着萧元景,满眼的疼惜:这城中流言似虎,你是我儿,我如何能让你身处风口浪尖,卫世子离京也好, 他一走, 这流言随着时间也就被人遗忘,届时你再娶妻生子, 便没有人会记得这次的流言了。 萧元景与皇后对视一眼, 敛眸沉思,片刻后才道:母后的用心,孩儿知道, 只是孩儿与卫世子堂堂正正, 不畏人言, 镇北王王府世代镇守云中城,孩儿只怕, 因为这件事会寒了卫氏一门的心。 皇后微愣, 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辩驳萧元景的话, 只是叹息一声, 说自己有些疲乏想要休息,让萧元景暂时先住在椒房殿的偏殿里。 萧元景颔首行礼,退出了椒房殿,站在庭院前,环视着庭院里一草一木,一花一叶。 从萧元景进入椒房殿开始,院中便多出了许多内侍,似乎就是为了监视萧元景的一举一动,势必是让他不再离开了。 萧元景试着走出椒房殿,身后却总是跟着三五个内侍,他走一步,那些人跟一步,萧元景停下,他也停下,萧元景颔首浅笑: 你们不用跟着我,我在宫里很熟悉,不用你们带路。 为首的内侍颔首答道:启禀殿下,皇后娘娘嘱咐过了,这两日殿下要在椒房殿的偏殿住着,让奴才们小心伺候,寸步不离。 萧元景凝视着垂首的这三五个内侍,勾唇一笑,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倒是哪里也不去,就在宫里瞎逛着,顺着宫道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了漪兰殿前。 漪兰殿的门楣上已经布满了蛛网,就连漪兰殿的庭院中也已经杂草遍布,丝毫看不出往日的痕迹。 萧元景道:高淑妃自缢后,这漪兰殿原来伺候的宫人呢。 内侍道:发配到各宫了,因为淑妃娘娘是自缢身亡,漪兰殿中感觉阴气森森的,也就鲜少有人来,日久荒废,便是如此了。 萧元景看着这漪兰殿中的况貌,不顾内侍的阻止,踏步进去了漪兰殿。 内侍惊慌失措,忙跟了上去:殿下,殿下莫要进去了,这漪兰殿中不太平。 萧元景踏上石桥的脚步微顿,回头看着他们:不太平?怎么不太平了? 内侍们面面相觑,似乎不太敢开口。 萧元景负手而立,站在石桥上看着面前垂首的三五个内侍道:说,到底怎么不太平了?不说的话,今夜你们就睡在这儿。 一听这话,内侍们都吓得不轻,忙道: 殿下,这漪兰殿闹鬼 萧元景挑眉侧耳听着,这究竟是个什么惊天的奇闻,竟然闹鬼! 他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制教育外加高中大学的新时代青年,他才不信这世上会闹鬼呢,但是有人这么说,他就来了兴趣,想要一探究竟,转身就下了石桥,走上了主殿的高台。 内侍们相视一眼,连忙慌慌张张的跟了上去。 漪兰殿的主殿内早就被半空了,此刻的殿内结满蛛网,落满灰尘,残破的幔帐挂在殿中,每一处都是过去留下的痕迹。 看样子这漪兰殿中的确是没什么人来的,至于闹鬼的话么,只怕也是以讹传讹。 内侍小心翼翼道:殿下,咱们快些走吧,这里阴气森森的。 萧元景回首望了内侍一眼,这才走出主殿道:走吧,晚上多带些人来,本王带你们抓鬼。 内侍们面面相觑,连忙跟上萧元景的步伐,希望他只是说笑的,而不是真的要来抓鬼。 萧元景没有刻意去探皇后的口风,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宫,但是目前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萧元景总想找点事出来做,就比如这漪兰殿闹鬼一事。 这天刚刚擦黑,萧元景就带上了几个胆子大的内侍就去了漪兰殿外埋伏着,就等着灵异现象发生。 秋夜的风有些凉意,缩在墙角的萧元景拢了拢衣襟,仔细的分辨着漪兰殿内的情形,而心里却在想着,这嘱咐叶蓁兄弟俩的事千万不能失手。 荣平王府内,回廊下的灯火格外清冷,府兵偶尔巡视过庭院,整齐的步伐从庭院中走过,匍匐在屋脊上的叶蓁与叶琛身着夜行衣,两人相视一眼,起身在屋脊上略过,直奔荣平王府的后院而去。 叶蓁与叶琛瞧着四下无人,便立即纵身跃下落在了院中,直奔着玉绥心的房门而去。 岂料手刚刚抚上房门,便听见荣平王府的府兵手持火把,在萧元昌的带领下将院子团团围住,叶蓁与叶琛相视一眼,立即便要离开。 萧元昌唇边一抹冷笑,旋即下令射杀,两支锋利的羽箭朝着那兄弟俩便射了出去,迫使他们兄弟二人再次落在地上,被府兵团团围住。 萧元昌与身边的玉绥心相视一眼,冷笑着:这镇北王世子是坐不住了吧,竟然会出此下策,来刺杀本王的爱妾。 手持火把的府兵让出一条路来,萧元昌与玉绥心便朝着那两名黑衣人而来,顺势拽下了那两个人的面纱,登时脸色惊讶: 怎么会是你们? 叶蓁挑眉一笑:荣平王殿下以为是谁? 萧元昌眸色阴冷,捏紧了拳头:既然萧元景他插了手,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结束。 叶琛神色如常,笑道:荣平王殿下想要怎么做呢,是押着我们去金殿面见圣上,还是想要私自处刑?我们临来前便跟府中的人说了,是来了荣平王府,若是我们兄弟二人有所损伤,我们殿下的手段,荣平王殿下应该领教过的,只怕那个时候,殿下便有了借口与荣平王交手,加上这个北夷的探子,荣平王便会难以翻身了。 玉绥心看着叶蓁兄弟两个,不由轻笑:二位怕是认错人了吧。 叶蓁道:听闻北夷姑娘的胸口都会有凰鸟翎羽的图案,而北夷公主的图案却是凤凰于飞,荣平王殿下,你这爱妾的身上,是否是有凤凰于飞的图案呢? 玉绥心道:一派胡言。 萧元昌侧首睨着玉绥心半晌,最后却还是望着叶蓁:你以为,你们这样说,本王就会放过你们了么? 叶蓁笑道:我们既然敢来,便没有做好打算活着回去,毕竟,我们殿下会为我们报仇,至于你身边的那位姑娘嘛,你以为卫世子离开了京城,就会容忍你在京城为非作歹么?殿下既然能差我们来对付你,自然他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们劝你一句,早些回北夷去,别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萧元昌眸色幽深道,许久才吐出两个字:嚣张。 叶蓁与叶琛相视一笑,神色泰然。 萧元昌道:带下去,关起来,日后本王自有处置。 府兵们应声过后,便押解着叶蓁与叶琛前往地牢,玉绥心温柔的搀扶上萧元昌的手臂道: 王爷,此刻我们没有退路了,只能放手一搏,有流言在,皇帝陛下肯定对卫世子没有从前那般信任,再加上蒋冕在皇帝陛下的一番说辞,皇帝陛下更是恨不得他马上离京,陛下他有多宠爱萧元景,在知道萧元景背叛了他后,就有多恼怒,王爷你想想,萧元齐背后的齐国侯发配充军,至于皇后腹中的那个孩子,能不能长大还未可知,而王爷还有宁国侯这个岳丈在,那储君之位,自然也就唾手可得了。 萧元昌侧首看着温软细语的玉绥心,不由颔首一笑:是么? 玉绥心道:王爷不是已经查清楚当日是谁在萧元景的马上动手脚,导致他坠马的么,既然如此,王爷还等什么呢,自然是能给敌人一个迎头痛击,便不要给他们有还手的机会,毕竟我们等这一天,也布置许久了呢。 萧元昌覆手握住玉绥心的手腕道:好,本王有你谋划,自然大事得成,本王,到真的很期待天亮呢,萧元景,你的死期到了。 玉绥心仰望着萧元昌,满心满眼都抑制不住对萧元昌的爱意。 宫内的夜依旧格外的安静,而萧元景也不知何时添了个折床的毛病,这从漪兰殿回来后,萧元景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或许并不是折床,而是抓住了那只鬼,从她嘴里得到的消息,太过震惊了。 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狠心的人么? 连自己的生母都能下得去手,这样的狠戾决绝,真是太可怕了。 萧元景便一直睁着眼睛到了天明,直到这外头的宫娥内侍们伺候皇后起身,萧元景也才起身下床,唤来明书为自己更衣。 明书瞧着萧元景这一夜未睡的模样,有些担忧:殿下,是不是昨夜吓到了?不妨再睡会儿吧。 萧元景摇头,忙道:无妨的,今日,怕是有的忙了,睡不着。 明书有些诧异:今日能有什么事可忙啊?皇后娘娘是借口留您在宫里的,她身体其实不错的。 萧元景颔首一笑:我知道,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明书不明所以,但是萧元景这么说,他就这么听,伺候着萧元景穿好衣裳,又洗漱过后,跟皇后请了早安,便亲自去小厨房督促着皇后的早饭。 等着萧元景陪着皇后用过了早膳后,这皇帝身边的成友之公公便来了椒房殿,恭恭敬敬行礼过后才道: 皇后娘娘,这陛下在朝上遇上了些事,想请长平王殿下过去一叙。 第92章 皇后还有些不解, 倒是萧元景脑子转的格外的快, 连忙搀扶着皇后道: 母后, 既是父皇要孩儿过去, 那孩儿总不能不去,母后放心,孩儿会尽快回来的。 皇后握住萧元景的手臂侧首凝望着他:母后等你回来,若是有什么需要母后的地方,叫人给我们传个话,母后一定帮你做。 萧元景颔首浅笑,用力的点头过后, 这才随着成友之前去文德殿接受皇帝的召见。 秋日的天总是这样秋高气爽的, 碧蓝的晴空挂着几片云朵,或是被秋风吹的四散飘零, 如柳絮一般。 宫道上的一行人以萧元景为首朝着文德殿而去, 不同于萧元景的镇定从容,成友之却是一脸凝重。 每一次他宣召萧元景去文德殿时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是瞧着萧元景是一次又一次从险象环生的文德殿中走出来的。 只是这一次来势汹汹, 也不知道他萧元景能否躲得过。 与往日不同, 今日的文德殿前禁军林立,一个个手扶刀柄, 神色肃穆严阵以待, 萧元景在文德殿外的台阶前驻足, 抬眸望着那文德殿的匾额, 不由颔首浅笑。 成友之不解道:殿下笑什么? 萧元景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在想,今日一过,我应该就会安稳了吧。 成友之面对着萧元景这副自信的模样,油然生出一副钦佩的心思,随后在萧元景踏入文德殿后,便站在了殿外,关上的殿门,与禁军一道守候在问的殿外。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而萧元景踏入到文德殿中时,便能感觉到殿内的肃杀之气,使得萧元景后背不由一凛,在殿前整理了呼吸之后,才迈步上殿。 此刻的文德殿上跪着的便是户部尚书,站在他身侧的便是御史大夫,在户部尚书的面前摆放着的便是一些账目。 萧元景的视线在殿中的所有人身上都一一扫过,倒是萧元昌竟然还不在,萧元景昂首迈步上殿,朝着皇帝揖礼一拜,随后瞟了户部尚书一眼,也没有开口问话,倒是那位手持玉规站着的御史道: 长平王殿下身为尚书令,竟然连手下官员贪墨一事也是毫不知情么? 萧元景看了御史一眼,又回眸瞧着皇帝:父皇,这户部尚书怎么了? 皇帝神色凝重,眸色幽深,瞧了一眼萧元景道:景儿,朕来问你,你修缮镇北王府时,从户部调拨了多少银两。 萧元景仔细想了想,道:当初还未领朝职,这户部衙门推搪了两次,最后终于拨款两千两给了工部,一笔都不曾经过儿臣的手。 皇帝眸色一凛,忙道:御史,这些账册究竟是怎么回事? 御史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户部尚书道: 启禀陛下,户部尚书当初拨款给镇北王府修缮时,长平王殿下说的是拨款两千两,可在户部的账册上却是记载了五千两,至于这多出的三千两究竟去了何处,莫不是被户部衙门上下一心的人给贪墨了么? 户部尚书连忙磕头的道:陛下,陛下,臣实在不敢贪墨,是长平王殿下,是他要臣做这本假账的,修缮镇北王府时,多出的三千两便是给了镇北王府的人。 萧元景听到这等低级的谎言,差点就给他鼓掌了:我什么时候让你给镇北王府三千两了? 户部尚书回望着萧元景道:殿下莫不是忘了,是你说的,镇北王府世代戍守边关辛苦,此番世子回京养伤,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便调拨了三千两给他们做日常消费。 萧元景指了指自己,掩唇轻咳一声:你继续,还有什么话要说。 户部尚书道:如今事发,殿下莫不是想让臣独自一人担下这个罪名?既然如此,臣便不再为殿下担罪名了。 说着,户部尚书一如被伤透心的人一般,朝着皇帝磕头道: 陛下,长平王殿下暗中与镇北王府勾结,自殿下的殿面开张到现在,所有的税银一次都没交过,只让臣记名,殿下还时常让臣多关照镇北王府,尤其是军饷,殿下皆让臣要照顾他们,甚至还让臣在城外置了处私宅,长平王道,平日京城中人多嘴杂,便与卫世子在城外的宅子里相见。 说着话的户部尚书,一如事先预料到一般,将所有的账册和城外私宅的房契地契都从面前的证据中抽了出来。 御史也坐不住了,忙道:陛下,长平王殿下如此目无法纪,肆无忌惮的敛财,与镇北王府勾结,挪用户部银钱为镇北王府私用,此举实在是枉法,还请陛下从重处置,清洗朝中贪官污吏。 户部尚书也连忙道:陛下,长平王殿下一直与镇北王府勾结,前前后后所挪用的银钱虽然不过两万余两,可殿下如此目无法纪,挪为私用,臣虽然劝阻过,可殿下却一意孤行不听臣的劝阻,臣罪该万死。 萧元景直勾勾的看着户部尚书,又听着御史在一边的添油加醋,心里头不由发出冷笑。 明明知道他们是捏造的事情,尤其是这些他不曾直接参与的证据,若是放在平时,皇帝肯定不会相信。 可是,这两日京城中流言四起,针对的便是萧元景与的卫长恭,这敛财收拢镇北王府的事皇帝或许不会信,可是一跟卫长恭扯上关系,皇帝肯定就是不满意的。 不管这挪用国库银钱为镇北王府私用是真还是假,在皇帝的心里,若是没有卫长恭在,或许这些人便会如此针对萧元景。 如此一想,皇帝的神色便愈发凝重了。 萧元景连忙行礼道:父皇,儿臣没有做过贪墨敛财的事,也没有挪用公款为私用,更没有偷税漏税,不仅如此,儿臣每月所交的税银也只有多没有少,父皇,还请为儿臣做主。 皇帝抬眸看着萧元景许久,随后道:朕自然是相信你的,朕的儿子,朕自然是信得过的,至于镇北王府,朕怕是信不过了,来人,宣卫世子进宫。 ※※※※※※※※※※※※※※※※※※※※ 抱歉这章有点少,因为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想早点睡了。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本章留评送小红包一个。 么么啾。 第93章 萧元景瞧到这里要是再不明白, 就觉得自己有点傻了。 经过这么多事, 萧元景对皇帝来说意义不一样, 他不允许有人利用萧元景达到任何目的。 所以当御史参奏户部尚书挪用国库银两给镇北王府的时候, 无论真假,在皇帝的心里,镇北王府的这位卫世子都是不能留在萧元景的身边,只想让他永远戍守边城。 萧元景也就明白了这次的局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的卫长恭。 是要借皇帝的手除掉卫长恭,亦或是借此来弱化皇帝对镇北王府的信任,如此用心良苦的安排, 除了萧元昌府中的那位北夷公主, 萧元景想不到还有何人。 只是,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招数呢? 萧元景知道这个局与自己无关以后就开始端起了吃瓜群众的心态, 虽然知道不一定会波及到自己, 所以他还是要假装在剧情里,然后再悄没声的吃瓜。 正在御史和户部尚书争论的同时,这外头的内侍便通传道, 说是荣平王求见。 萧元景眉头微蹙, 不过仔细一想, 萧元昌府上的人对付卫长恭,他怎么能不来推波助澜, 再扯萧元景下水, 能淹死是最好的, 淹不死也得呛几口水。 皇帝眉头微蹙, 最后还是应声让萧元昌进了文德殿。 萧元昌神色悲戚,见到皇帝的时候才有所收敛,瞧着皇帝揖礼深拜后,才跪在地上。 皇帝疑惑:元昌这是做什么。 萧元昌伏首一拜道:请父皇为儿臣母亲做主伸冤。 莫说皇帝,就连萧元景也是一脸的惊诧。 为褫夺封号的高氏伸冤,这萧元昌又是唱的哪一出? 知道高氏死因的萧元景小心翼翼的吃着瓜,仔细的观察着萧元昌的神色,萧元昌隐忍着,双眼含着热泪道: 父皇,去年儿臣的母亲高氏因火烧慈安殿陷害四弟一事,被大理寺与禁军统领查证,确切属实,可四弟二月时坠马一事母亲从未承认过,只因周嬷嬷一死,死无对证,加上一些佐证,便坐实母亲陷害四弟坠马,而后母亲因儿臣不肯向父皇求情再审,而自缢身亡。 皇帝听着萧元昌的话,神色微凛,身体也往后仰了仰:此事已过去差不多一年了,何故旧事重提。 萧元昌道:是因为儿臣的母亲是冤枉的,她虽指使周嬷嬷火烧慈安殿,却不曾陷害四弟坠马,儿臣当时也以为是母亲动手,所以儿臣才不求情,只因为儿臣是公正公允之人,绝不会徇私,即便是母亲犯错也一样,可如今儿臣找到证据,证明母亲没有陷害四弟坠马,所以前来请父皇为母亲伸冤,还她公道。 皇帝凝视着萧元昌,许久道:究竟有何证据? 萧元昌忙不迭的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小心翼翼的打开后,便起身放到了皇帝的面前,恭敬道: 父皇,这是从周嬷嬷留在生前最信任的一位安乐堂老嬷嬷手里找到的,这方玉佩珍贵无比,绝非凡品,母亲被废之前虽是淑妃,可也是承蒙父皇恩赐,母亲身后并无显赫依仗的娘家,所以这样名贵的玉佩并不是她所有,据老嬷嬷所言,这是周嬷嬷交给她保管的,周嬷嬷曾经说过,她受人威胁,怕日后丢了性命,所以才留下这样一篇证据,火烧慈安殿的罪名母亲都担了,更何况这件事,母亲若是做了就肯定会认,若是没做,还请父皇为母亲伸冤。 皇帝捻起那方帕子里的玉佩,仔细的辨别着玉佩的成色质地,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他将玉佩搁在帕子上,不由道:若是高氏有冤,朕会为她伸冤,可即便如此,她某害皇子之罪也洗刷不了,也是入不得皇陵的。 萧元昌叩首道:身为人子,只求还母亲一个公道,不该母亲背的,便不要她背。 皇帝神色一凛,便听得这殿外的成友之慌慌张张来报: 陛下,这荣平王府的护卫展无为前来禀报陛下,说是抓到了镇北王府强闯荣平王府的一些亲兵。 皇帝与萧元景都十分惊讶,什么情况,这镇北王府的人如何会强闯荣平王府? 说着话,皇帝便让成友之宣展无为进殿。 而在展无为身后由禁军押解着的,便是两名镇北王府的亲兵,那两个人萧元景还有些眼熟,虽说是镇北王府的人,却绝对不是卫长恭的亲兵。 萧元景心里喃喃:这瓜似乎越来越好吃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被拖下水,而卫长恭,又能否化险为夷。 而萧元景也注意到了那位朝着皇帝行礼的展无为,他虽然与展无为没有见过几次,可那次在文德殿见他时的模样,却与今日的有所不同。 一个人即便是再变化,他的行为一定不会大变的。 这一次的展无为总觉得有些紧张,却故作从容,他朝皇帝行礼后道: 启禀陛下,卑职乃荣平王府的护卫展无为,此刻求见,是因为这卫世子的亲兵强闯荣平王府被卑职等拿下,如今只捕获这两人,还请陛下处置。 萧元景听着这声音,总觉得有些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 那两名被抓的亲兵连忙朝着萧元景道:长平王殿下,是属下们无能,未能救出叶蓁他们,属下甘愿领罚。 萧元景看着他们俩,指了指自己:你们说,我? 皇帝也被那两名亲兵的话搞糊涂了,不由开口:究竟怎么回事! 展无为望向萧元昌,而萧元昌也是一脸的为难,萧元景眉头轻蹙,不由道:大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萧元昌朝着皇帝行礼道:昨夜亥时左右,四弟手下的叶氏兄弟便来我府上投放我与户部尚书勾结的证据,正巧被我拿下,原本想着这件事日后再禀告给父皇,竟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 展无为也接着道:陛下,今日殿下出府后,这两人便领着镇北王府的人前来强闯荣平王府要人,缠斗之下,卑职只擒获这两个人,荣平王念及兄弟情,可这有人强闯荣平王的府邸却也是不敬,还请陛下责罚。 展无为话音一落,那被抓住的镇北王府的亲兵便道:这事是我们的主意,是我们要救叶氏兄弟,与殿下无关,与卫世子无关,陛下,要杀要剐便处置我们就是了。 皇帝将手边的茶碗掷到那两名亲兵的身边,茶碗碎裂一地,就连茶水也溅到两人的衣服上,唬的殿内所有的人皆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如此胆大妄为!皇帝气愤道:堂堂王府也是你们能够随便闯的么!景儿你说,你手底下的人为何要去荣平王府,投放什么与户部尚书勾结的证据。 萧元景连忙行礼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昨日便在宫里,如何能吩咐叶氏兄弟去投放和户部尚书勾结的证据,儿臣又不知道今日户部尚书会被御史弹劾,然后说儿臣贪墨国库银钱。不信父皇可以传召,叶蓁与叶琛此时就在府中,哪里也没去。 萧元景说的委屈无辜,再抬头看着皇帝,使得皇帝心口一窒,他到是糊涂了,却又转念一想,或许就是卫长恭也说不定。 皇帝想到一早就找人去宣卫长恭进宫,如今再晚也该来了,只是他还未提,这殿外成友之便传话道:陛下,卫世子求见。 皇帝眼眸微沉:让他进来! 萧元景长吁一口气,侧眸等候着卫长恭进殿。 而今日的卫长恭一声银色甲胄,银冠束发,衬托的身姿挺拔英武,他步伐沉稳,一改往日温和的形象,周身的肃杀之气立显,站在殿中,朝着皇帝行礼: 参见陛下。 皇帝凝视着他道:瞧你干的好事!说,你为何让指使人强闯荣平王府,还有,长平王私下是否有额外补贴军饷用度,你是否早就有了效忠新君的心,从而不将朕放在眼里! 卫长恭回首看了那身后两名镇北王府的亲兵一眼,遂回头看着皇帝道:陛下,今日之事,缘起一个人,陛下见了她,便知道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皇帝眉头轻蹙,卫长恭回首朝着门外颔首示意,这禁军统领姜堰便押解着一个女人走上殿来。 皇帝不解:她是何人? 卫长恭再次朝着皇帝抱拳一礼道:陛下,这两日京城中的流言,与今日户部尚书勾结长平王一事,甚至还有这两名亲兵强闯荣平王府,皆是她一手策划。 皇帝:她究竟是谁! 姜堰迫使那女子抬起头来,卫长恭这才道:她便是北夷王的长女,封号金珠公主,在荣平王府的别名,玉绥心。 皇帝有些惊讶,实在不敢相信:她她是北夷人? 卫长恭:没错,臣在云中时曾俘获北夷士兵无数,从他们口中得知有人会混进京城,与朝中的北夷细作联手搅乱朝局,对付镇北王府,借机掌控朝局,所以臣才不得不伪装提前回京,便是京兆尹所提与长平王见面的那次。 皇帝听着卫长恭的话,总觉得不可思议。 萧元景也连忙补道:父皇,儿臣与世子那时候真的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儿臣还不知道他是镇北王世子。 卫长恭接着道:陛下,臣回京后,查到了这位金珠公主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在京城中与她接应的细作是谁,故而一直不敢妄动,只是暗中查访。 萧元昌望着卫长恭道:卫长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北夷人,你这样说,难道是指证本王是北夷在京中的细作么? 卫长恭侧眸睨着萧元昌半晌,就连皇帝也有些疑惑,卫长恭颔首浅笑,随后才道: 陛下应当知道,这北夷男子在年满十五岁的时候,便会在左肩刺上狼头的刺青,因为这是他们的图腾,而北夷的女子,则是在脖颈下三寸处,刺有凤凰翎羽,而公主刺得便是凤凰于飞,象征着身份,至于荣平是不是北夷的细作,臣不好下定论,但是臣可以明确的告诉陛下,这文德殿上,不止她一位北夷人。 卫长恭说着话,上前一步抓住户部尚书的衣领将他提起来,用力一扯露出左肩,青面獠牙的狼头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看的皇帝是一脸不可置信。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紧接着,卫长恭再次拽住那御史的衣裳,用力扯开他的衣裳,露出的左肩上也是刺着狼头图腾。 卫长恭回转身,将视线落在了展无为的身上,勾唇一笑道:展护卫也等我亲自动手么? 第94章 卫长恭如鹰隼便锐利的眸子注视着跪在萧元昌身后的展无为身上。 萧元景有些诧异, 若是他没记错, 当初上元灯节刺杀他的时候, 他是看过展无为的左肩的, 除了剑伤以外干干净净的,并不像是洗过刺青的的皮肤。 况且这是在古代,如果要保证不伤皮肤还能完整的清洗掉刺青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削皮,否则刺青就是假的。 可如今卫长恭信誓旦旦的望着展无为,想必他是有十足的把握知道他是北夷人,难不成就靠着肩头刺青? 在卫长恭的注视下, 展无为抬起头来看着他, 唇边勾起一抹微笑,肆无忌惮的站起身来: 不曾想小王爷还能查到我头上? 说着话的展无为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跃身朝着皇帝便刺了过去, 与此同时,被姜堰羁押着的玉绥心也趁着姜堰惊讶的片刻,夺过他的刀, 朝着萧元昌扑了过去。 萧元景惊讶的冲出去想要挡在皇帝的面前, 哪曾想匕首在离他胸口两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展无为一脸惊讶,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在地板上。 萧元景方才似乎听到了枪响的声音, 果然, 在展无为倒下之后, 卫长恭手中握着的枪口还在冒着烟。 千钧一发, 他也没想到萧元景会冲出去,好在他开枪及时,谁都不曾伤到。 卫长恭担忧的看着萧元景,而回复他的,则是萧元景庆幸的笑容,还好,他是天选之子,是受皇天后土的厚爱带着金手指,这遭不该他遭殃。 就在他们庆幸的时候,忽然听到玉绥心道: 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萧元景与卫长恭齐齐将视线投放过去,玉绥心将利刃横在萧元昌的脖子里,神色凝绝的面对着冲进来的那群禁军: 梁帝陛下,萧元昌可是你的儿子,你最好让你的禁军都撤下去,否则,我立刻杀了他! 皇帝起身,缓步从桌案后头走出来,户部尚书与御史纷纷靠到了玉绥心的身后,冲进来的禁军也都手扶兵刃,不敢向前。 萧元昌求救般的看着皇帝:父皇父皇救我。 皇帝道:金珠公主,你不请自来我中土,甚至还让手下之人行刺于朕,你觉得,朕会放过你么? 玉绥心的刀往萧元昌的脖子里横了些,利刃割破了皮肉,点点血珠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也好,我若是逃不出去,也叫你儿子一起陪葬! 萧元昌红着眼望向皇帝,此刻,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他是我大梁的皇子,孰轻孰重,他应当拿捏清楚,他心盲至此,竟然叫你蒙混进了府中,造成今日之祸,金珠公主,你若是放下手中利刃,朕或许还能赦免于你。 玉绥心嘲讽一笑:当初我来中原之时,便想过要么功成身退,要么败露而死,什么叫放下利刃,你觉得我会听你的么? 卫长恭向前一步,逼得她再次挟持着萧元昌后退一步,卫长恭道: 公主,你的刀可得小心些,若是再用力,只怕手中的人质没了,你们的性命,也难保了。 玉绥心看了萧元昌一眼,冷笑一声,不过刚刚开口,便听得咻的一声,便立时凝住了笑意,有些不可置信,手中的刀也无力再握,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萧元景趁势出手将萧元昌从玉绥心的面前拉了过来,护到身后。 玉绥心抬手指着卫长恭,脸色煞白道:终有一日我北夷大军,会踏进云中,屠你满门为我报仇。 随着她落下的话音,整个人也跌倒在地,而她背后却被狠狠地钉入了一支断的利箭,片刻后,便听到外面谢流年与李长亭的欢呼声: 老谢你瞧见没,我这百发百中的技术一点都没退步啊。 谢流年:那也是咱们老大教的好。 李长亭:幸亏老大又逼了一步,不然瞄不准啊。 两个人喋喋不休的在殿外说着,皇帝也有些惊诧,可面对着磕头求饶的那两个人,皇帝的神色旋即恢复如常,下了将两人押入天牢候审。 禁军也将殿内展无为与玉绥心的尸体抬了出去,皇帝这才松了口气,停在了萧元景的面前: 景儿不顾自身安慰来救父皇,父皇觉得,有愧于景儿啊。 萧元景笑道:父皇相信儿臣,儿臣自然就该回报父皇,不过,阿谦,我记得展无为的左肩是没有刺青的,那他为什么不辩解,甚至还要刺杀父皇? 卫长恭颔首勾了勾唇:因为他不是展护卫,他是北夷右贤王之子格图,而展无为此刻就在外面,我的眼线来报,这金珠公主自以为朝中之事安排妥当,陛下势必会责罚于我,所以她肯定会离开,而展无为也在前不久和格图调换了身份,今日一早随他们回北夷的途中,被我拿下了。 萧元景仔细的回想着,忽然恍然大悟:那个格图该不会就是上元节要刺杀我的那个吧? 卫长恭点头,表示承认了。 而皇帝此刻却将视线落在了萧元昌的身上,萧元昌似乎是受了打击一般,此刻有些萎靡颓丧,知道皇帝朝他看了过来,便立即跪伏在地: 父皇,儿臣有罪,竟然不知身边,会有这么多北夷人,还请父皇责罚。 皇帝凝视了他半晌,最后又望着那两个镇北王府的人,道:阿谦,这两个人是你镇北王府,说是去荣平王府救景儿的护卫,可有这回事? 萧元景忙道:父皇,假的,叶蓁与叶琛此刻就在我府里呢,不信的话父皇可以传召他们。 卫长恭也道:陛下,这两个并非是臣从边境带回来的亲兵,他们常年居于京城,是否是有人收买,臣希望能严查,说不定关于臣和长平王殿下的流言,也是他们传出去的。 那两个人连忙叩首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是是是康平王让小的们这么说的,是他说昨夜长平王殿下府上的人闯了荣平王府,让小的们今日一早以镇北王府的名义去救,还有此前的流言,也是康平王让小的们散播的,为的就是让陛下疑心卫世子与长平王殿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的们都招了。 皇帝眸色幽深,就连呼吸都格外沉重:元昌,你说呢!不是你说的,昨夜亥时,景儿府上的叶氏兄弟闯你府上,要投放诬陷你的证据,被你拿下了么? 萧元昌伏首在地,微微颤抖着:父皇,是儿臣一时鬼迷心窍,三弟才想帮儿臣出一口气,还请父皇责罚儿臣,不要怪罪三弟。 萧元景瞧着萧元昌的背影,眸色幽深,抬眸时与卫长恭撞在一起,两人交换了视线后,萧元景才道: 父皇,想来上元节时,那些刺杀儿臣的北夷人,就应该是那金珠公主盗窃了府兵的腰牌陷害大哥所为了,大哥已经受过罚了,此次,虽然是想对付儿臣,可到底不是主导,怕是三哥想借着大哥来报复儿臣,他摔断了腿,生母与亲妹又因儿臣受到责罚,所以三哥才如此记恨,可我们都是兄弟,父皇,此事就算了吧。 皇帝听在耳朵里的是萧元景的求情,可他也明白萧元景一直以来受的委屈,眸色深沉凝重,厉声道: 元昌你听信谗言,又让外族之人在身边潜伏良久,实在难当大任,即日起,降为郡王,罚俸三年,禁足在府,好生的休养生息。至于元恒,来人,传旨,康平王萧元恒,心胸狭隘善妒成性,残害兄弟,旨到之日,贬为庶人,让他好自为之。 传旨的官员听到皇帝如此下旨,自然也是明白皇帝是真的动了怒,随后便应声退下了。 随后,皇帝便让萧元景与卫长恭与萧元昌退出文德殿,只传召了成友之进殿伺候着。 文德殿外,萧元昌神色颓丧的走向台阶,而萧元景则与卫长恭并肩站着,目送着萧元昌那失落的背影,格外的惋惜。 萧元景侧首看着卫长恭道:父皇昨儿个没跟你说什么狠话吧。 卫长恭负手:说了,我心情很不好,想带你私奔。 萧元景勾唇一笑,侧头瞧着这周围的禁军与躲得老远的李长亭与谢流年,然后凑近到他耳边道: 只怕是今日一过,父皇或许就不生你的气了。 卫长恭颔首认真的想了想:可我也得回云中了,下个月太后寿辰一过,我就得走。 萧元景:没关系,到时候我借口巡视边城,又来找你。 卫长恭侧眸认真的凝视着萧元景,眸色温柔,含情脉脉:我舍不得你,我只想将你拴在身边。 萧元景抿唇,嘿嘿一笑:你想得到美,我还不干呢,远香近臭,咱们呢就得偶尔见一次,这样呢每一次的相见就会格外珍惜,感情也会久久不散。 卫长恭蹙眉:你不会是想背着我找别人吧。 萧元景似乎嗅到了一股子醋味,格外的酸,仔细嗅了嗅,视线落在卫长恭身上:你不放心我啊。 卫长恭:我不放心皇帝陛下,他说,要给你娶门媳妇儿。 萧元景:那感情好啊。 卫长恭冷眸凝视着他,萧元景这才收敛起笑容来: 我就开个玩笑。 卫长恭有些不太高兴:玩笑也不行,你只能是我的。 萧元景往卫长恭伸手靠了靠,伸手轻抚着他的手臂来回摩擦道:好啦好啦我错了嘛,我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你等着,你回云中以后呢,我一定想法子来看你。 卫长恭冷着脸,略有些傲娇的应了一声,听得萧元景格外舒服。 要不是这里场合不合适,他真想给卫长恭按在墙上,狠狠地亲他的嘴。 第95章 入秋以后的天逐渐转凉, 尤其是这秋雨绵绵, 下了好些日子, 火锅店的生意也因为下雨而有些冷淡。 好在这两日筹备着太后的寿辰, 萧元景也没在意店里的生意,只是一心一意跟着萧元齐两个人筹备太后的寿辰,不过这一想到要给太后送寿辰礼物,萧元景就犯了难。 秋雨落在屋脊上溅起的水珠远远地瞧着仿若给屋宇笼着一层薄雾,萧元景在王府的湖心亭里摆了张太师椅,这会儿正躺在上面优哉游哉的晃着。 听着雨水落入水中的声音,感受着袭来的寒意, 闭上眼假装毫不在意。 原本他只是在愁太后的寿辰该送什么寿礼, 也不知早上是谁提了一句太后寿辰一过,卫世子就得回云中去, 这萧元景的心情一下就不好了。 吃过午饭就独自撑了小舟去了湖心亭, 谁也不理,似乎是在生着谁的闷气。 不是说,不生气么? 熟悉的声音在萧元景身边响起, 他立马睁开眼寻着声音的来源。 卫长恭站在湖心亭的台阶前收了雨伞, 将它搁在一旁, 一袭石青色的圆领右衽锦袍,束发的玉冠格外细致乖巧, 他眸中含笑, 朝着萧元景走来。 萧元景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卫长恭站在他的面前, 双手扶着太师椅的扶手将椅子固定, 俯身凑到萧元景的面前,仔细的看着他的双眸,语气格外真诚:想你了。 萧元景别过来脸,却被卫长恭擒住了下颚,非要摆正他的脸不可。 你别碰我。萧元景有些不高兴。 卫长恭凑近小心翼翼的贴上双唇,只是一瞬,那轻柔的触感就让萧元景的心都跟着化了,有些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 卫长恭的拇指摩挲着他的嘴唇: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啊。 萧元景望着他的双眸:我不是故意生气的,我就是就是不喜欢这种知道了分别的时刻,然后时间越来越近,很讨厌这种感觉,我为了能跟你相处的时间长久,我连火锅都不吃了。 卫长恭伸手抚上他的脸,再次贴上他的双唇:我也不喜欢分离,可是,每一次的分离都是为了最好的相见,你相信我,我会偷偷回来看你的。 萧元景噘嘴,伸手搭上卫长恭的双肩,圈住他的脖颈: 那行吧。 卫长恭挑眉:说的这么勉为其难。 萧元景点头:因为真的舍不得么嘛。 卫长恭浅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才起身道:对了,要不要跟我去看看为太后预备的寿礼。 萧元景有些惊讶:你送什么啊? 卫长恭:烟花。 萧元景瘪嘴:烟花有什么稀奇的啊。 卫长恭轻捏着萧元景的鼻尖:是有字的烟花,我这些年研究火器,自然也会跟烟花爆竹那些东西打交道,所以我最近在研制如何造出有字的烟花,如果今晚不下雨的话,应该可以试验一把。 萧元景惊讶的瞪大了双眸:我的老天爷爷啊,你可真是厉害,看,当然要看! 卫长恭轻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自从玉绥心的案子尘埃落地以后,朝中的风向就变了,朝臣们都明白,再也没有皇子能够阻碍到萧元景,之后的储君之位就算是稳了。 皇帝原本是让卫长恭回云中去的,可一想到当日的户部尚书与御史皆是北夷人,皇帝又有些疑虑,便没有让卫长恭离开,而是让他再次暗中查访朝中重臣,看还有谁与北夷有所勾结。 或者,还有谁是北夷人。 北夷久居草原沙漠,居无定所,所以一直觊觎中原的富庶安宁,所以从最开始的野蛮抢夺,到后来的城池掠夺,再到最后往中原安插细作,都经历许久的变迁。 卫长恭能多在京城中留一日,就能多守着萧元景一日。 他其实也有些害怕,等自己回了云中以后,皇帝真的会给萧元景赐婚,让萧元景避无可避。 但是当他看到萧元景时,他心里的担忧又全数消失了,因为他确定萧元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他自然也就不会再多疑。 太后的寿辰那日,萧元景没送什么奇珍异宝,一碗亲手做的长寿面是逗得老太太满脸笑容,一晚上都合不拢嘴。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要说最让人惊讶的,还是镇北王世子卫长恭的贺寿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的烟花每一次绽放开所呈现的寿字都是不同的,草书的,篆体的等等,看得出卫长恭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与古代的烟花不同,卫长恭研制的烟花融入了现代的一些手段,第一次试验失败以后,萧元景便身兼重任,吃了好些天火锅,然后回去现代给他找资料,告诉他怎么制造有字的烟花。 幸好卫长恭聪明,经过改良以后,贺寿的烟花成功了,但是萧元景是狠狠地拉了三四天的肚子,屁.股疼的只能趴在床上吃流食。 只是这太后的寿辰一过,卫长恭便要启程回云中,萧元景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可这心里,却还是有些舍不得。 镇北王府的燕月台,萧元景站在卧房门口看着卫长恭自己收拾着行装,佯装不在意道:卫世子怎么不叫个丫鬟给你收拾啊,自己动手多麻烦。 卫长恭停下将衣裳装进藤箱的手,回过身看着门口的萧元景:你不来帮我么? 萧元景耸耸肩:我是个大老爷们儿,不会这等收拾行李的事儿。 卫长恭无奈一笑,继续收拾着行装:这云中道京城最慢也就六日的路程,古代没有高铁火车,就是这么不方便,景儿,你那么聪明,造个电动车吧。 卫长恭这一句话出口,仿佛打开了萧元景脑子里的某个任务板块,激活了他的性能一样,使得萧元景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要是在车上装个发电机,不就比骑马还舒服吗,可以将这件事纳入我以后的一个研究项目里去。 卫长恭回头看着他,颔首一笑,如春风拂柳,温柔动人,看的萧元景心头一窒: 我随你去好不好。 卫长恭神色微愣:好啊。 萧元景扬唇一笑,冲过去扑进卫长恭怀里紧紧抱着,不过这刚刚抱住,就听到谢流年咋咋呼呼就冲了进来: 老大,宫里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哎呀,我啥也没看见,你俩继续。 谢流年话说到了一半看着俩人抱在一起,便立马停住了,掉头就往外走。 萧元景一听提到皇后,不由将他唤住:你回来! 好叻嫂子。谢流年应声回答,刚刚迈出房门的脚步就转了回来。 萧元景:你说皇后娘娘怎么了? 谢流年道:这宫里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已经有了分娩的征兆,请长平王殿下进宫呢。 卫长恭看了一眼萧元景,忙道:快进宫去。 萧元景愣了下,听到卫长恭的提示,连忙迈步出了燕月台,加快了脚步出府预备进宫去。 皇后的预产期原本是在九月上旬,萧元景也没想到会提前一个月生产,他有些担忧皇后会出事,所以在马车刚挺稳,他就跳下了马车,朝着宫内跑了去。 见到萧元景气喘吁吁的跑来,在宫道候着萧元景的明书红着一双眼睛,连忙迎了上去: 殿下,殿下,你可来了。 萧元景:母后怎么会突然提前生产呢? 明书浑身都在发抖,垂眸凝思了半晌才道:是奴才不好,早饭过后皇后娘娘说想出去走走,奴才跟阿月嬷嬷就陪着娘娘去御花园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猫惊叫一声从树丛里突然窜出来,险些绊倒娘娘,当时娘娘并未觉得不适,可是回到椒房殿后就开始腹痛难忍。 萧元景眉头轻蹙:太医怎么说? 明书抽噎道:太医说娘娘是受了惊,动了胎气,导致早产 萧元景眸色幽深,听着椒房殿内吵杂之声,知道皇帝也在椒房殿中,便也没打算进去,便吩咐明书道:带我去看看那猫出现的地方。 明书有些疑惑:殿下,娘娘这个时候 萧元景:有父皇陪着母后,无妨的,你跟我去找找,究竟是谁想在这个时候害我母后。 明书愣了愣,连忙点头,带着萧元景朝着御花园便去了。 御花园里的奇山怪石甚多,尤其是宫墙边上的翠竹郁郁葱葱,在这所有树叶都泛黄的秋季,这翠竹倒是一如既往的青翠。 明书指着前头回廊下的景观树从,忙道:那只猫就是从这里窜出来的,娘娘险些踩上它,可它窜的快,才导致娘娘有些没站稳。 萧元景听着明书的话,连忙走了过去检查那景观树丛,似乎想找出点东西来。 明书不由自责道:殿下,是奴才不好,是奴才有负殿下所托,没有照顾好皇后娘娘,奴才该死。 萧元景嗅着空气中隐约出现的香气,总觉得有些奇怪,这种香气好像不似一般的香粉:有空自责,不如帮我看看,这里离哪里比较近。 明书:什么? 萧元景在起身的同时,瞧见了那树丛前掉落的一支耳环,连忙掏出手帕将耳环捡起来仔细的辨认着,耳环上还带着些许的血迹,应该是那人想要逃离时,被树枝勾到了耳环,将耳环从耳朵上扯落的时候,拉伤了耳朵。 萧元景道:这里离谁住的地方最近呢? 明书仔细的左右看看,辨认着方向,随即坚定的回答着:这边不远便是杨修仪所居住的华兰院。 华兰院,杨修仪 萧元景的心里默念着这六个字,莫不是这杨修仪为了萧元恒的事司机报复? 萧元景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连忙将耳环包好塞进怀里道:走,去看看母后。 喏。 第96章 再到椒房殿时, 皇后已然平安生产, 因着生子疲累, 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倒是皇帝在椒房殿的正殿上,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满脸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那样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那个幼小的生命,虽然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了,可在他这个年纪再次体会到做父亲的喜悦,皇帝的情绪还是有些隐忍不住的,抱着小皇子的时候, 眼圈都有些红了。 见着萧元景走进正殿, 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略有些责备:怎么搞的, 衣服上还有泥, 快去收拾收拾,却给你母后请安。 萧元景笑着走近道:我去给母后请安了,她这会儿睡着, 就在外头给她行了礼, 就过来了。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 示意萧元景走近一些:这孩子跟你小时候长的可真像。 萧元景瞧了一眼那皱巴巴红彤彤的孩子,不免有些失望:真丑, 我才不像他呢。 皇帝听到真丑两个字, 立马就不乐意了:这可是你亲弟弟, 像你。 萧元景噘嘴, 虽然嫌弃那小孩儿丑,可到底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襁褓给他裹的严严实实的,生怕漏一点的风吹着他。 萧元景伸长了脖子看着那皱皱巴巴的孩子,眼睛虽然紧紧闭上,可到底还是感觉到很小,嘴巴也细细长长的,鼻子也格外小巧,瞧久了萧元景忽然觉得这孩子不丑了,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尤其是听到那唔唔的声音,萧元景觉得,请个鬼的先生教他念书,这辈子就带着他爬树抓鸟,下河摸鱼他都认了。 萧元景小心翼翼的看着,也不敢呼吸,许久才抬头问皇帝:父皇,有没有给弟弟取名字啊。 皇帝被这句话难住了,想了半晌:朕之前的确是想了好些名字,可都觉得不太好听,景儿,你是他的嫡亲兄长,不如,你给他取个名字? 萧元景指了指自己:我啊?那我想想。 皇帝怀抱着小儿,这是老来得子,自然是宝贝的不行,即便是抱了许久,却怎么都不嫌累,跟抱了个宝贝疙瘩似得。 忽然,萧元景忙:父皇,不如,叫琰儿吧。 皇帝有些疑惑:为何是琰? 萧元景抿唇一笑道:琰是雕饰的美玉,并且,他是我弟弟,是我心头的无价之宝。 皇帝看着萧元景眼里的满满暖意,不由欣慰至极:好,便加元琰,朕年逾不惑,又得麟儿,朕虽欣慰,可朕也担忧,如今瞧着景儿如此疼爱他,朕倒是觉得,格外放心。 萧元景嘿嘿一笑,可下一瞬脸色却忽然凝重起来,神情的变化自然也是落在皇帝的眼中,不由疑惑: 景儿在想什么? 萧元景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朝他揖礼一拜道:父皇,儿臣有要事要禀报。 皇帝凝视了他半晌,忙示意他继续。 萧元景从怀里掏出了那方包着耳环的手绢,打开放到了皇帝的面前:父皇,这是儿臣在御花园母后被猫惊吓到的地方捡到的这只耳环,母后的预产原本该是下个月,今次也是受惊早产,好在母子平安无恙,可若是有一人损伤,儿臣都会心痛不已,所以儿臣便去御花园查探了一番,方才也跟阿月嬷嬷求证过,这只耳环的主人应该就是让猫受惊,去吓唬母后的人留下的。 皇帝的视线落在带血的耳环上,不由将怀里的小皇子又抱紧了些,他垂首看着那乖巧熟睡的孩子,呼吸愈发的深沉:景儿是怎么想的。 萧元景:出手之人,必定是想让母后与琰儿受损,其心可诛,刚好那个地方,又是杨修仪所住的华兰院,儿臣觉得,会不会是因为三哥的事,杨修仪记恨儿臣,才会对母后与琰儿下手。 话音刚落,襁褓中的孩子便有了要哭的音,皇帝连忙抬手拍了拍孩子哄了哄,便唤来乳母将小皇子抱下去,瞧瞧是否是饿了需要吃奶。 皇帝道:琰儿是皇子,你母后是皇后,此事,朕决不轻饶。 萧元景再次郑重其事的朝着皇帝行礼后,便与皇帝一道离开了椒房殿。 在御花园中惊吓皇后,以致皇后早产这样的事被皇帝极为重视,萧元景不过一提,这皇帝便立马让姜堰带人围住了华兰院。 只是在临进院门前,萧元景便停下了脚步,眉头轻蹙若有所思。 皇帝疑惑的回头看着他道:景儿在想什么? 萧元景心里总觉得有些没底:父皇,我们只需要找到那位丢失耳环,并且耳朵上有伤的宫女,只要能找到她,才好指证杨修仪,所以儿臣觉得,不该只是华兰院,御花园这附近的宫女都要召集过来。 皇帝想着也的确是这个理,便立即吩咐成友之将宫里的宫女全部召集起来,聚在宫道上,由萧元景挨个查看。 成友之也是聪明,他去各种召集宫女时自然也会有妃嫔问缘由,成友之道,只是皇后生产,椒房殿的宫女人手不够,打算从各宫中挑些手脚麻利的去椒房殿伺候小皇子。 妃嫔们虽然嫉妒,却也不好说什么,便让人将宫女带走了。 不过一个时辰,除了掖庭宫里的等级最低的宫女外,几乎都到齐了,站在宫道上,浩浩荡荡一长串,实在惊人。 萧元景从人群中走过,视线自然也快速的从她们的耳垂上扫过。 宫女们窃窃私语,却因为当着萧元景的面,也就只好战战兢兢站着,生怕惹得萧元景不高兴。 忽然,萧元景将视线定格在耳垂上有伤的宫女,明明已经伤的在流血,却依旧戴着耳环不肯摘下来,萧元景走到那位宫女面前,吓的那位宫女不由往后一缩。 萧元景笑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宫女一直垂首道:奴婢奴婢是幽兰院伺候的洒扫宫女。 萧元景眉头略微一蹙,却又很快恢复如常,不由道:很好,幽兰院所有的宫女都去成公公那儿等着,本王有事吩咐。 萧元景这一下令,便见着十名宫女成双结对的朝着成友之走去。 而为了不遗漏一个,萧元景最后还是看完了这所有宫女的耳坠,确定只有幽兰院的那位宫女一人耳朵有伤,其他人也就叫散了。 宫女们四散离去,宫道自然也就宽松了不少,萧元景含笑道: 你们几个随本王去文德殿见陛下。 宫女们都有些不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去文德殿,领头的宫女道:长平王殿下,余昭仪这会儿身边没人伺候,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妨我们其他人去,放两个人去文德殿吧。 萧元景回头瞧着她:我说了了,你们都随本王去见陛下,一个都不能少。 宫女们拗不过这大腿,也就只好作罢,跟随萧元景去文德殿,知道她们还有些不太明白,为何此去文德殿还有禁军押送。 不过没走几步,那耳朵上有伤的宫女便忍受不住,晕了过去,宫女们纷纷向萧元景求情,可萧元景却只是冷笑道: 不过是做了亏心事,既然这般承受不住,那还做什么呢,姜堰,带她们走。 宫女们十分不满意萧元景这个行为,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盘算着等回去幽兰院的时候,再让余昭仪为她们做主。 只不过这前脚萧元景将幽兰院的宫女们带到了文德殿,还没有说明缘由,这余昭仪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跪在殿中朝着皇帝哭诉: 陛下,陛下臣妾又做错了什么,为何陛下要带着臣妾宫里所有的宫女,陛下 皇帝看着哭泣着的余昭仪,眸色冷峻,让成友之用茶水将那昏厥的宫女泼醒后,这才将萧元景给他的耳环丢到了那宫女的面前道: 这只耳环,是不是那位耳朵有伤的那位宫女的? 宫女们面面相觑,瞧着那支耳环也不敢开口答话,只是纷纷跪在地上。 萧元景知道她们这会儿三缄其口,准备来个死不认账,不由开口逼供:你们不承认也没关系,这耳环是本王在御花园文渊阁回廊下的树丛里捡到,并且耳环上带血,显然是被树枝勾住了耳环,导致受伤,想必她耳朵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吧。 余昭仪一听,连忙反驳道:长平王这是含血喷人,她的耳朵是在我幽兰院受伤的,不曾去过御花园,耳环,也不是她的。 萧元景冷笑一声,凑近那宫女的面前,从她发髻的簪花下面找出了一小片黄叶,然后让成友之拿给皇帝,冷声道: 既然没去过御花园,她头上的黄叶做何解释,总不能是昨天去的吧,昭仪娘娘你说是在幽兰院伤的耳朵,那这御花园才独有的黄叶又怎么会在她的头上!让受惊的猫去惊吓皇后娘娘以致早产,余昭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余昭仪惊讶的望着萧元景,随即望向皇帝道:陛下,陛下臣妾冤枉,臣妾没有做过,臣妾没有让这贱婢去害皇后娘娘,陛下,是这贱婢,是她是她做的!与臣妾无关啦。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那宫女看着余昭仪的翻脸不认人,不由红着一双眼睛望着她: 昭仪娘娘,分明就是您让奴婢做的分明就是,是您让奴婢去捕了杨修仪的猫,让奴婢去华兰院附近做的。 余昭仪矢口否认:你这贱婢不要含血喷人!我何时让你去做伤害皇后娘娘的事了!你要胡言! 宫女不敢置信余昭仪会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而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谋害皇后和皇子的下场,是会牵累到家里人的,宫女也不是不明白,自然也就不会坐以待毙,连忙叩首道: 陛下,陛下奴婢是听了昭仪娘娘的吩咐才会去御花园做手脚的,是昭仪娘娘,并且并且这不是昭仪娘娘第一次陷害皇子了,就连当初长平王殿下坠马一事,也是昭仪娘娘所为。 第97章 这宫女的一番指认, 不仅让余昭仪脸色突变, 就连皇帝与萧元景都感到格外的诧异。 余昭仪扑上前去便要掌宫女的嘴, 好在成友之眼疾手快, 连忙将人拉开,余昭仪用力推开成友之怒道: 你这个阉人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余昭仪显然是红了眼,再要扑向宫女时,却被宫女躲到了萧元景的身后,她朝着皇帝哭诉道: 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是昭仪娘娘, 是她是她让周嬷嬷在长平王殿下的马上动了手脚,后来周嬷嬷火烧慈安殿时, 昭仪娘娘便将此前的罪责都推给了高氏, 周嬷嬷死后,又死无对证,加上高氏自缢, 这件事便盖了过去, 陛下,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记得, 那天是上元节, 周嬷嬷出宫倒卖财物被曾经的齐国侯抓了个正着, 娘娘也就是以此来威胁周嬷嬷的, 还请陛下明鉴。 余昭仪脸色煞白,看着那不停叩头的宫女,登时瘫坐在了殿中,眼中含泪,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争辩。 皇帝脸色阴郁,就连萧元景也陷入了沉思,不知该如何开口化解此刻殿中已经到达冰点的气氛。 许久后,皇帝才凝视着余昭仪道:媛儿,你告诉朕,这宫女所言究竟是不是真的! 余昭仪转过头看着皇帝,满脸泪痕格外凄楚:陛下为何要问,难不成臣妾说是假的,您会为臣妾伸冤吗? 皇帝:若你冤枉,朕会为你伸冤。 余昭仪冷笑,别过脸不再看着皇帝:我十六岁便入了东宫,陛下尚是太子,便对臣妾恩宠有加,可是可是臣妾的家室样貌样样都比椒房殿的那位强,为什么皇后不是我!我为你辛辛苦苦剩下两位皇子,你口口声声说宠爱我,可到底还是不能让我的儿子做太子,还要说是什么祖制,难不成先帝就是嫡子即位嘛,这储君之位,就是有能者居之,他萧元景何德何能能与我的齐儿比,陛下碍于嫡子的身份,不考虑齐儿,那臣妾只能亲自动手,可陛下,可陛下的眼里还是没有齐儿! 余昭仪哭诉着,满腹的心酸委屈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口口声声的说着爱她,却连一个皇后之位都不能给她,这份爱,也不过如此。 皇帝望着这个哭诉的女人,不由垂眸:所以,你便害了景儿,那皇后与小皇子呢? 余昭仪冷哼一声:是,是我让她去做的,一个萧元景还不够,如今又来一个,最可恨的,还是萧元景!抢走我的贺儿不够,就连齐儿也被他收买,连我这个做母亲的话他都不听了,所以,我就要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余昭仪的声嘶力竭让皇帝与萧元景都没有再想别的事,只是一味的看着她哭。 这女人哭起来的确是可怜,哭的萧元景忽然想起这余昭仪的心路历程来了,东宫时的宠妃,后来又是宠冠后宫的贵妃,身后的齐国侯府也是家境殷实。 可最后呢,因为一步踏错成为了昭仪,最后竟然连齐国侯府都败落了。 最重要的是她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萧元齐的身上,而萧元齐却只想做个潇洒自由的人,并不想做储君。 皇帝眸色清冷,冷声道:余氏,歹毒如斯,谋害中宫与皇子,褫夺昭仪封号,处死。 余昭仪有些惊愕的看着皇帝,原想请求饶恕,可一瞧见皇帝那副决绝的目光,便也闭嘴不再求情,反正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或许死是她最好的归宿,故而也就不再辩驳。 萧元景连忙行礼道:父皇,昭仪娘娘虽然有罪,还请父皇年纪二哥与五弟的份上,饶了昭仪娘娘吧。 皇帝有些诧异,就连余昭仪也不解的望着萧元景,原本皇帝下令处死余氏,也算是为萧元景与皇后和小皇子报了仇,可萧元景却在这个时候不计前嫌为余昭仪求情。 余昭仪觉得萧元景是在讨皇帝的好感,而皇帝却是觉得萧元景此刻求情是别有深意。 皇帝道:景儿,余氏伤害中宫与你,还有琰儿,你为何替她求情。 萧元景揖礼道:父皇,琰儿刚刚出生,不宜见血腥此为其一,其二,昭仪娘娘少年入东宫伺候父皇,这么多年也有情分在,昭仪娘娘有罪过,但也请父皇饶她性命,二哥新婚不久,五弟还未成年,他们既然信任儿臣,跟随儿臣,儿臣就算替他们讨个人情,求父皇开恩,饶过余昭仪的性命。 皇帝垂眸,呼吸也有些沉重,他审视着萧元景半晌,还在心里盘算做决定时,便听到外头的小太监通传,说是五皇子与平都王求见。 皇帝看了一眼萧元景,便示意他们进殿来。 萧元齐与萧元贺这一如文德殿,瞧着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余昭仪,连忙行礼道: 父皇,不知母妃犯了什么错,还请父皇饶恕才是。 他们二人匆匆而来,此刻又询问起原由来,皇帝思忖了半晌后,才开口道:你们的母妃收买周嬷嬷,以致景儿坠马是罪一,罪二,指使宫人用猫去吓唬皇后,以致皇后早产,罪三,为脱罪,将收买周嬷嬷的事推到高氏身上,以致高氏自缢,此罪三条,齐儿,你说,朕该怎么判你们母后。 萧元齐不可置信的看着余昭仪,神色有些复杂,就连萧元贺也吓到了,拽了拽他的衣袖:二哥,她是母妃啊。 萧元齐复望着红了眼眶的萧元贺,再次朝着皇帝行礼道:依照律法,谋害中宫与皇嗣,罪责当死。可是父皇,看在母妃伺候父皇多年的份上,还请父皇饶过母妃。 萧元齐神色冷峻,一撩裳摆便跪在了文德殿上,就连萧元贺也跟着跪了下去,萧元贺拽了拽萧元景的裳摆,恳求道: 四哥,母妃做错的事,我们兄弟两个来补偿你,还你,求你向父皇求求情,饶了我们母妃吧,四哥。 萧元景点点头,再次望着皇帝时,却被皇帝抬手打断,示意他不用开口,这才道: 景儿方才已经替你们求过情了,既然如此,朕便饶了她的性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褫夺余氏封号,打入冷宫。 说罢,皇帝垂眸起身,招呼过来萧元景,让他陪着前往甘露殿,而将这文德殿当做了他们母子三人最后说话的地方。 余氏被打入冷宫,告发的宫女由于是直接导致皇后早产的元凶,直接下令杖毙,幽兰院所有伺候的宫女一并罚入掖庭宫为奴,此事才算圆满落下帷幕。 原本卫长恭早就该回去云中的,岂料皇后这一生产就给耽搁了,尤其是小皇子满月的这天,卫长恭与谢流年李长亭还特地出席了小皇子的满月宴。 这紫宸殿上倒也没有外人,就是一些皇子公主,与庆国公府的人,还有镇北王府的三个人,而小皇子则是一直抱在萧元景的怀里,一刻都没放开手。 萧元景也觉得神奇,这小皇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可丑了,皱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圆润,没想到这孩子见风就长,这才一个月,就长大了不少不说,这皮肉也圆润了不少,睁了眼睛以后也就多了许多表情,格外的爱笑,尤其是被萧元景抱着。 这会儿皇帝还在更衣,紫宸殿也格外轻松,萧元景抱着小皇帝用出了各种方法逗他笑,听得其他人都格外的欢喜,直道果然是亲兄弟,就是血浓于水。 琰儿,琰儿,我是哥哥,哥哥。萧元景逗着小皇子,看着他笑着咿呀一声,张着嘴想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萧元景就格外的开心。 谢流年在卫长恭身边道:这小表弟似乎很喜欢孩子啊,那是他弟弟他都能逗一下午,这要是他儿子,他还不得给他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啊。 李长亭也附和道:的确,这以后要是他有了孩子,指不定得宠成什么样呢,依照长平王的性格,能给他儿子培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 谢流年点头:我也觉得没错。 他俩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倒是把一边的卫长恭给忽略了,直到他轻咳一声,这两个人才收敛一些。 李长亭茫然的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卫长恭:你们的话有点多,是不是最近没练,闲得慌啊。 李长亭还想再说什么,可被谢流年拐了一下膀子,连忙回过头看着他:你打我干嘛。 谢流年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声道:老大跟小表弟他俩不能生孩子。 李长亭恍然大悟,转过头就要跟卫长恭告密,却被谢流年一把拽回来捂住嘴,不许他再说话了。 而卫长恭则是一本正经的坐着,也不再往萧元景那边瞧,脸色也愈发的阴郁了,整个满月宴会上,除了那硬生生挤出来的笑容以外,便再无其他的表情了。 直到满月宴散了以后,小皇子被乳母抱回了椒房殿,萧元景这才朝着要出宫的卫长恭跑了过去,与他并肩下着台阶,朝宫门走去。 萧元景:阿谦你不高兴啊。 卫长恭摇头:没有,我很高兴,你终于有弟弟了。 萧元景没心没肺的笑着,完全没有听出卫长恭语气中的其他情绪,只是自顾自的说:对啊,你还别说这小孩儿还真可爱,就说琰儿吧,他一直特别喜欢我,就算哭的再厉害,只要我一抱,他立马就不哭了,哎呀,每次这个时候我都在想,原本他是来给我分担重任的,可他那么可爱我就觉得我应该带着他到处疯玩儿,而不是让他困在书堆里,闷都闷死了。 卫长恭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萧元景,任由着晚风撩起两个人的裳摆。 萧元景有些不明其意:怎么了? 卫长恭垂眸,片刻后才问:你似乎很喜欢那个孩子,我在想,如果是你的孩子,你只怕会宠爱他,是么? 萧元景连连点头:果然还是阿谦懂我,以前我都觉得孩子太闹腾了,可自从看到琰儿以后我就觉得孩子还是很可爱的嘛。 卫长恭凝视着萧元景,许久后才道:我要回云中了。 萧元景愣了一下:这么快的么?那,你什么时候又回来看我,或者,我偷偷去找你啊。 卫长恭颔首道:边境太过危险,你还是别来了,就在京城里吧。 萧元景仔细想了想,连忙点头:那也可以,我呢就在京城里赚钱,做好多好吃的东西等你回来。 卫长恭垂眸,只说了一句走吧,便与萧元景朝着宫外的马车走去,一路上萧元景都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小皇子的趣事,可卫长恭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只想到了一件事,或许,正如皇帝所言,他为萧元景说一门亲事,而自己不再回京城,等萧元景儿孙满堂的时候,或许便不会再记得他了。 ※※※※※※※※※※※※※※※※※※※※ 我收藏明天应该能破三千了。 史上第一次收藏破三千,我很开心,决定本章留评发红包庆祝。 高兴,很高兴。 第98章 已是深秋, 入夜以后的寒风略微有些刺骨。 许是知道卫长恭要离京了, 萧元景心里便是格外舍不得, 回府的时候特地与卫长恭上了同一辆马车, 打算先送卫长恭回府。 马车上两个人端端坐着,萧元景瞧着卫长恭神色有些不对,便主动的靠到他的肩头,抬眸望着他: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不如我变成小娃娃,你给我藏在袖子里带走好不好? 卫长恭扶着萧元景的肩头,相对望着, 神色有些复杂, 萧元景格外不解: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卫长恭没有说话,只是捏着萧元景的下颌便吻了上去, 萧元景还来不及反应, 双唇便被人侵占着,不似从前的温柔,反倒是有些惩戒的意味在, 每一次暧昧亲吻, 都让萧元景觉得卫长恭这个人今晚格外奇怪。 他喜欢两情相悦的暧昧, 他也喜欢情人之间的接吻,他觉得这样的事是美好的, 浪漫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喜欢, 可对方却好像是在惩罚他一般。 萧元景不乐意了,有些抗拒卫长恭的亲吻,顺便将人推开: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让你对我不满意了。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的模样,似乎有些委屈:你父皇会在我走后,为你指婚。 萧元景直视着他,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可卫长恭却偏偏闭口不言,萧元景无奈一笑:你是吃醋啦,担忧我会抛弃你,跟别人结婚是不是? 卫长恭没有办法作答,尤其是当着萧元景的面,理智让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可情感却让他三缄其口,他没办法当着萧元景的面,去伤他的心。 萧元景嘿嘿一笑,亲吻上卫长恭的唇瓣,郑重其事道:我萧元景男子汉大丈夫,此生绝不辜负卫长恭! 卫长恭伸手握住他的手,垂眸沉思着,最终还是将他拥入怀里。 送卫长恭回了府以后,原本是打算留萧元景过夜的,可萧元景却道要回府后收拾一些东西准备送给卫长恭,让他带回云中,算是送给他部下的一些礼物。 如此卫长恭便也不做挽留,目送着萧元景的马车远去后,这才转身迈上台阶进府。 谢流年跟着他的身后:老大,要是实在舍不得,以后就偷偷的灰京城来看小表弟不就行了嘛,干嘛这么依依不舍的。 李长亭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万年老光棍你知道什么,这情人之间分别是很难受的。 谢流年瞪着他:说的就像你经验十足? 李长亭瘪瘪嘴:大概上学的时候,也就七八个女朋友吧。 谢流年: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两个人在身后喋喋不休的争吵,卫长恭忽然驻足,吓了两人一跳。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卫长恭冷声道:传令下去,明日卯时出京,回云中。 谢流年有些纳闷儿:怎么那么早,小表弟不是说要送你嘛。 李长亭拍了他一下: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小表弟要是来个十八相送什么的,咱们明天晚上都走不了。 卫长恭回首看了他们一眼:啰嗦。 谢流年与李长亭相继愣住,目送着卫长恭进府后,两个人相视一眼: 老大的眼神有点可怕。 他跟小表弟吵架了? 不至于吧,刚才还依依惜别呢。 难道老大有心事儿? 我估计是 两个人再次相视一眼,肯定的点头嗯了一声,这才快步进府去传令,准备明日一早就离开京城。 萧元景一回府,也没有歇着,让厨房都留给他,然后带着立冬与明书在厨房里忙活着,制作小点心,饼干等等,恰好这深秋的气温不高,加上云中的天气干燥,这种烘焙的食物也好保存。 怎么说都是一点心意,让他手底下的人都尝尝他们曾经吃过的东西,也是一件美事。 等着最后一锅饼干出锅以后,差不多也就是寅时了,这样晚的时间,加上萧元景忙了一夜,实在困的不行。 明书道:殿下快去歇着吧,厨房这边就交给奴才来收拾,保证每样都打包好,明日一早就给小王爷送过去。 萧元景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看着这做好的饼干,格外的满意:那就辛苦你们了,接下来你们俩就好好的休息,我就先去睡了。 立冬与明书两个人揽下了活计,看着萧元景离开后,这才一同将冷却的点心包起来。 床上的萧元景沉沉的睡着,许是累的狠了,这会儿愣是雷打不醒,四仰八叉的睡着,直到立冬推搡着他,他才醒过来: 怎么了?什么时辰了? 立冬道:殿下不是说要去送小王爷嘛,这都辰时了。 辰时,萧元景呢喃一声:七点了,立冬,快给我更衣洗漱,咱们去镇北王府。 立冬应了一声,伺候着萧元景起床拾掇,等着一切收拾好了才匆匆忙忙的前去镇北王府。 马车在府门前停下,萧元景跳下马车,瞧着镇北王府大门紧闭,格外冷清不由有些疑惑:莫不是他们没走,怎么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立冬得了吩咐,连忙前去叫门,开门的小厮是认得萧元景的,连忙恭敬一礼道:原来是长平王殿下,你们有事么? 萧元景左右看了看:小王爷不走了么?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小厮连忙笑着道:殿下您来晚了,世子与两位将军他们卯时就走了,这会儿差不多已经走了一个半时辰了,殿下进府坐坐吧。 一个半时辰,三个小时了。萧元景愣在门前,有些想不通:他怎么都不差人来通知我一声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实在可恶的很。 看着萧元景铁青的脸色,明书有些担忧:殿下,这自古伤离别伤离别的,许是小王爷也不喜欢离别之苦,所以先走一步,免得见到殿下,心里多了挂碍,便不想走了。 萧元景侧首看着宽慰着自己的明书,不由叹口气:他们都走了三个小时,追也追不上了,我昨夜就不该睡,一早过来多好,明书,你让叶琛准备两匹快马,咱们做了这么多总得给他送过去,他不带,我也不能不送。 明书行礼应下,转身与萧元景便要下台阶离开,却不想再次被小厮唤住。 小厮匆匆忙忙的跑到萧元景面前行了礼以后,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萧元景的面前:小的差点忘了,这是世子临行前让小的转交给殿下的,原本想着等会儿给您送去,如今殿下您来了,便将信直接给您。 原本心里还有些小幽怨的萧元景瞧着卫长恭留给自己的一封信后,脸上这才有了一丝丝笑容,他轻咳一声掩饰住脸上的笑意,接过信后,才与明书一起回到马车上,准备回府。 长平王府的马车离开,镇北王府的大门便吱呀一声关上了,空阔的内城街道此刻安静无比,只能听见车轱辘的声音均匀的响着。 明书坐在车辕上,忽然便听见萧元景唤了句停车,驾车的车夫这才勒住缰绳使得马车停下。 明书小心翼翼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奴才? 萧元景一撩开车帘,明书便瞧见他的脸色不对,他从没见过萧元景的眼神如此可怕,宛如剔骨利刃,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一般。 萧元景跳下马车,指着车上的那些包装的点心道:把这些,全给我拿去喂狗。 明书小心翼翼,生怕听错了:殿下这些不是要让叶琛去送给 萧元景:我说的你没听清楚么!这些全部拿去喂狗! 明书应了一声,连忙将车上所有包装好的点心全部挪下马车,一件不落,虽然心里十分好奇,萧元景为了这些点心差不多一夜未睡,满心欢喜的想要将这些点心送人,即便是小王爷走的早了,他也不至于这般生气吧? 只是碍于身份,明书向来不会多说话,萧元景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总不再让萧元景生气就是了。 见着明书将点心全部搬下马车,萧元景这才上了车,一刻都没停下消失在了街头。 明书看着面前的这些点心,不由长叹一声:这些好东西拿去喂狗,也未免太可惜了。 明书回想着萧元景方才那要吃人的表情,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出来,只得一个人将所有的点心抱进怀里,往外城走去。 反正殿下是不要的,与其喂狗,不如送给那些乞丐吧。 明书打定了注意,脚下的速度也就快了不少。 而在马车上的萧元景,手里紧紧拽着卫长恭留给他的那封信,双眸上抬,努力不让那噙在眼里的眼泪流下眼眶。 萧元景只觉得自己此刻头都要炸开了,浑身都在疼,疼的攥紧了手上的信纸,恨不得那信纸就是卫长恭本人,他努力的隐忍着,决不让自己落泪。 立冬瞧着马车在府门前停了半晌都不见人下来,不由轻唤了一声,却不想换来的却是萧元景的一声怒喝:滚,别来惹我。 立冬停在马车前,也不敢再近前,只是偷偷的与车夫交谈,打听着情况。 萧元景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上,最终还是平复下了心中的怒火,再次将手中被他攥的没了形状的信纸摊开,仔细的看着卫长恭留给他的信,似乎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笔墨。 景儿:考虑良久,我不得不下定决心,一直以来是我太过自私,只想与你一起厮守,却不曾为你考虑过分毫,见你如此疼爱琰儿,我便觉得你不该跟我一起孤独终老,不妨应承了皇帝陛下的婚事,娶一个你喜欢的姑娘成家立室,再养一双儿女,这才是你该有的幸福,如若他日成婚,定要修书与我知晓,我会守好边城,也算是护你一世平安了。 萧元景只觉得有一双手在扯着自己的心脏,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王八蛋卫长恭你王八蛋,懦夫,小人,臭虫,王八蛋 萧元景小声咒骂着,最后还是忍不住捏紧信纸,抱住自己的脑袋偷偷的哭着:老子要杀了你,老子要杀了你,王八蛋,懦夫。 第99章 萧元景做在马车里, 哭过之后双眼干涩, 还有些疼, 虽然把委屈都哭出来了, 可内心的愤怒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萧元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卫长恭会留下这样一封莫名其妙的分手信给他,他实在想不通,分明是卫长恭说的,刀山火海两个人一起闯,为什么到头来却要抛下他一个人。 还不是当面说,只是留下一封书信来宣告单方面分手, 这样的委屈, 萧元景可受不了。 立冬在马车前守着,可一直不见萧元景下来, 也没听到他又什么吩咐, 所以也不敢离开。 入了深秋便是昼短夜长了,就连夜晚也来的格外的快,萧元景独个儿坐在马车里, 忽然听到萧元齐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 景儿, 突然想喝酒了, 要不要陪二哥喝一杯。 萧元景听着他的声音,撩开车帘下了马车:走。 他没说别的, 只是这一个字, 便率先朝着王府内走进去。 萧元齐看着一脸担忧的立冬与明书, 忙吩咐他们前去准备, 自己则是跟着萧元景去了饭厅,在萧元景身边坐下,别的话也没说,只是跟伺候的丫鬟们吩咐了想吃些什么。 等着人都退下了,萧元齐这才道:我母亲的事,还没有谢过景儿向父皇求情呢,不过,更要谢景儿的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萧元景垂眸道:那是二哥的母亲嘛。 萧元齐凝视着萧元景,许久才道:立冬与明书也是担心你,不过,我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景儿,人走就走了,不必挂怀。 萧元景侧眸看着他:你早就猜到了?什么意思? 萧元齐神色认真:早就猜到你们会是这样的结局,卫世子是公卿之后,而你将来会是太子会是一国之君,你们两个人的身份原本就惹眼,若你们其中一人是身份仅仅只是普通百姓,那么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阻碍,可恰巧你们不是。 萧元景:为什么? 萧元齐:卫世子将来会承袭王位,他是一等公卿,你将来会是太子,承袭皇位,两个人的身份只能是君臣。 萧元景:未必,如今琰儿已经出生了,我可以培养琰儿做太子,我可以放弃我现在所有的一切,我只要他,我跟他说过的,可他能,一句话不说,就连分手这话都要写信告诉我,还不敢当着我的面,他就是个懦夫。 萧元齐略叹息一声,轻拍着萧元景的肩头:他或许就是怕简单景儿这样的情况,所以才会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书信。 我不甘心。 萧元景倾吐出这四个字,望着萧元齐时,神色格外认真:我不甘心,留书一封算什么男人,就算要分手我也要听他亲口说,说完我就杀了他! 萧元齐被他吓到了:你别冲动啊,他好歹的公卿之子,别妄动杀机。 萧元景捏紧了拳头,神情也格外凶狠:杀他就杀他,管他是不是公卿之子,让他抛弃我,我非杀了他不可。 萧元齐试探的开口:景儿你要做什么? 萧元景起身神色冷峻道:我要去云中,二哥,京城中的一切,还有琰儿就拜托你了,我要去云中找那个负心汉问问清楚,问完我就杀了他! 萧元齐对萧元景那副敢死队队员的神情吓到了,本来还想劝劝他别闹出人命,岂料丫鬟们竟然开始上酒传菜。 于是,萧元齐计上心头,先给萧元景灌醉了再说。 等着萧元景醉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因为醉酒,萧元景只觉得自己脑袋格外的疼,即便是喝完立冬送来的醒酒汤也无济于事。 铜镜前,立冬小心翼翼的给萧元景梳着发髻,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立冬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萧元景冥想了一会儿:立冬,我要去云中。 立冬梳头发的手一顿,格外惊讶:殿下,你说什么傻话呢,去什么云中啊,路途遥远不说,况且殿下你身子金贵,经不起路途颠簸的。 萧元景神色不改:我要问一句话,只要得到那句话我就立马回来,左不过就二十天,立冬,你跟明书就帮我守好家里。 立冬还想再说什么,可瞧着萧元景的神色,便也知道是不可能更改的了,所以只好闭口不言,为萧元景束好发髻。 而得了吩咐的立冬与明书则是尽心准备着萧元景出京的所需一应物品,考虑到萧元景没什么武力值,最后决定让叶蓁跟随在他左右,保护他的安全。 萧元景虽然不是土著人,可叶蓁是啊,他知道云中城的位置,自然知道该怎么走,所以萧元景也格外放心。 考虑到萧元景的马技并不娴熟,所以便是驾的马车,一路上还有个避雨的所在,好在官道的路还算平稳,这马车里垫的也还算舒服,萧元景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不舒服。 夜深露重,睡了两天的树林,终于能有一天在天黑前赶到一个小镇上,找了旅社投宿。 越是往北,便也是不见中原的青山绿水,黄泥土坯的房屋更是随处可见,就连吃的食物种类也没有很多,大都是些面食。 旅社的客房内,叶蓁代替这立冬伺候着萧元景道:殿下 不过他刚喊出口,就瞧见萧元景递来的眼色,他这才改口道: 公子,这算算路程差不多后天就能到云中城了,今晚您先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在启程。 萧元景点头,在洗漱过后,萧元景这才宽衣上床,躺上床盖上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折床的缘故,还是因为靠近云中,要见到那个负心汉而内心复杂,而导致他根本睡不着。 一闭上眼,卫长恭的模样就出现在他脑海之中,格外的清楚,挥之不去。 萧元景索性就睁开眼,什么也不想:该死的王八蛋,敢抛弃老子,老子一定给你打的满地找牙遍地开花。 可我瞧着,你不像是个会武功的,怎么,想让你身边那位武士去帮你打人么? 陌生的声音响在窗口,惊的萧元景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戒备的看着窗口的黑影,正打算开口大喊,便瞧见那黑影跳下窗台,兀自走进桌边倒水和: 哎,你可别喊,我离你最近,我要是想伤害你,没人能救得了你。 听他这么说,萧元景也就不怕了,下床走到桌边坐下,就着黑暗的环境望着他:你怎么就盯上我了? 黑影轻笑一声:你是镇北王府的人? 萧元景摇头:不是。 黑影愣了一下:那为什么你腰上挂着有镇北王府族徽的玉佩,你难道不知手握这枚玉佩,就可以调动镇北王府的一万精兵么? 萧元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想起当日卫长恭送他这枚玉佩的情形,说的是只要有这枚玉佩,在北境就没人敢动,竟然是真的? 黑影又笑了一声:原来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镇北王府的人呢,看来,这玉佩就是个赝品吧,你还真是聪明,知道利用镇北王府的名声,保证自身的安全。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眉头紧蹙:你是何人,为什么三更半夜到我房里来,又不是图谋不轨,难道,你想偷我这枚玉佩,去调镇北王府的一万精兵? 黑影戏谑的笑着:嗯,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萧元景没有理他,起身就往床边走,岂料黑影也跟了过来,萧元景戒备的回转身看着他:你做什么? 黑影道:睡觉啊,我两天都没睡好了,借你的宝地让我睡会儿,大不了我付你钱,或者,你想去哪儿,我给你当护卫,我功夫不弱的。 萧元景推了一把,有些嫌弃:鬼知道你是谁,干嘛要睡我旁边,走开。 黑影不依不挠道:我是多伦啊,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可以睡你旁边了么? 萧元景: 黑影刚要躺上床就被萧元景擒住了衣裳,将他提开,然后抬腿挡住黑影的来路:鬼知道多伦是谁,睡桌子上去,不许靠近我。 多伦有些无奈,悻悻地转身将桌上的茶壶茶碗放到地上,然后蜷上桌子,冲着萧元景道:这里晚上有些冷,分我条被子吧。 萧元景转过身背对着他:没有。 多伦:那,那你的衣服借我盖一下吧。 萧元景坐起身来,瞧着多余的一床棉被,抱住朝着他丢了过去,正好搭在多伦的身上,听着他满足的笑完谢谢以后,萧元景就倒在了床上,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 萧元景还是没有睡意,顺势握住了枕头边上的玉佩,沉思半晌后才翻身看着睡在桌上的黑影,开口问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镇北王府这玉佩的事。 那人迷迷糊糊地回答着:我啊,我是多伦啊。 萧元景:多伦是谁?做什么的? 那人道:多伦就是多伦啊,他就是一个身负重任,想要找到镇北王的人啊。 萧元景无奈叹息:你再不说,我就给你大卸八块,从这里丢出去喂狗。 此言一出,登时吓掉了多伦的瞌睡,然后在桌子上坐着道: 多伦就是多伦啊,我之前受过镇北王的恩惠,所以才会去找镇北王,我身上的钱出门的时候就被人惦记上了,在沙漠的时候就被人抢了,我为了避人耳目,所以才绕道这边来,想办法再去云中城的,只不过傍晚的时候看到你,你腰上缀着镇北王府的玉佩,我以为你是镇北王府的人,所以我才会半夜来找你。 第100章 你说真的? 萧元景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多伦认真的点点头:我之前不来找你, 是因为我怕有人还在继续跟着我, 给你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萧元景沉思半晌:所以, 你是想利用我, 去找镇北王? 多伦继续点头。 萧元景长叹一声,视线落在那坨黑影上,虽然他信不过这个男的,可这个时候萧元景想到的是先稳住他,并没有打算激怒他,所以他道: 那成,反正多你一个不多, 不过一路上你得听我的话, 得扮成我的车夫,你愿意么? 多伦欢喜的差点就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只要能去云中,一个车夫而已,我能做的, 你放心, 我赶车的技术特别好, 你相信我。 多伦喋喋不休的介绍着自己的车技,而萧元景却是觉得格外的聒噪, 直接倒在床上盖上被子, 不再理他了。 多伦看着那整个缩进被子里的人, 不由翻身枕着手臂, 唇边荡起一抹笑意。 翌日一早,叶蓁前来伺候萧元景起床洗漱的时候,却在进门的时候瞧见一个陌生的脸孔惊到了,若非萧元景出现的及时,只怕叶蓁已经拔剑跟多伦干上了。 好在萧元景是上过九年义务制教育的,总结也做的很到位,所以叶蓁也就明白了,只是看着多伦的装束时,不由犯了疑心: 公子,咱们这是去云中城,他这一副外族人的打扮,实在惹眼,怕是也会连累我们。 萧元景也将视线落在了多伦的身上,昨晚天太黑他一直没瞧清楚这个多伦的长相,直到早上起来的时候才见到他的模样,眼窝深邃,的确不太像中原人,只是眼中的光芒太过炙热,格外的有活力。 他与萧元景的个头一般无二,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能有这么高的个头实在不容易。 所以最后萧元景决定,让多伦穿上叶蓁的衣服,反正他说过可以做护卫的。 叶蓁有些无奈:公子,我出门带的衣服不多。 萧元景看了一眼他:回京以后给你多做两件。 叶蓁这才荡开笑脸:得嘞,没什么问题。 等着他们在外面讨论着衣裳的问题,多伦已经在屋内换上衣服了。 看着多伦换上了中原的服饰,萧元景才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人靠衣装马靠鞍,多伦这将头发全部束起来后,整张脸都暴露出来,格外英俊。 萧元景非常满意,大家都长的一样好看,真好,于是三个人一道前去云中城。 入秋以后的北境就格外荒凉,不见高山,未逢流水,随处可见的只是枯草与光秃秃的树干。 坐在马车里的萧元景手握着那枚玉佩,越是靠近云中城,萧元景就越发的激动,脑海中也想过千百遍重逢以后跟卫长恭干仗的情形,虽然解气,可最后他都会陷入迷惘。 既然相爱为什么要分开呢? 若是不爱,当初为什么又要在一起呢? 如此反复,萧元景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知道马车陡然停下,玉佩从他手中脱落,摔出了马车外。 萧元景连忙撩开车帘想要下车去捡玉佩,却不想刚刚撩开车帘,便瞧见了这周围的十几个穿着北夷服饰,手持利刃的壮汉。 叶蓁与多伦转身站在马车两边,守护着萧元景,叶蓁道:公子,你快回马车里去坐着,外面交给我们就好了。 对方领头的人将视线落在萧元景的身上,轻蔑一笑道:这里没你们的事,我们只要多伦。 萧元景眉头一挑,回想着昨夜多伦的话,大约也是明白了这些人的来意,不由勾唇一笑,不仅没有回到马车里跟着叶蓁逃走,反而跳下马车,坦然自若的捡起掉在地上的玉佩,吹了吹粘在玉佩上的沙土: 我们这里没有多伦,想必,你们认错人了。 萧元景兀自擦拭着可有镇北王府族徽的玉佩,自然也是想让那些北夷人瞧个真切,清楚。 果然,领头的那人瞧见玉佩后,不自觉的皱了眉:你是镇北王府的人? 萧元景满意的将玉佩擦拭干净,挂在腰间,骄傲的昂首回望着他:这是当然,所以,劝你们一句,最后让开,否则我一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那领头的人垂眸想了想,不由笑着道:镇北王世子与他家的二公子我都见过,可就是不曾见过你,你休想骗我们,上! 那人说完一招手,其余的人便要围上来,可萧元景依旧镇定自若,向前一步,笑道:你这是见识浅薄,难不成镇北王府就只有两位公子?我是从隋郡来的,我乃隋郡谢氏惠云县主之子,此番来云中正是去镇北王府,找家兄的,或许你们见过家兄,他便是镇北王世子身边的得力副将,谢流年。 一听到谢流年的名字,那些药冲上来的人,也都停了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近前。 就连多伦也是直勾勾的看着萧元景,眼神格外温柔,神色也愈发的坚定了,只要这些人敢冲上来,他就是拼死也要护住萧元景的安全。 只是那领头的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招呼所有的人朝着他们三人便冲了过来。 萧元景唇边一笑,便瞧着那山丘上发来的数十支羽箭,在他们还没有冲到萧元景的面前的时候,皆中箭倒地。 多伦与也叶蓁皆格外神奇,朝着那射出羽箭的山丘望了过去,才发现那山丘上瞬间站起来一个小队的士兵。 一个白袍少年正驾马朝着他们走来,年纪与多伦一般无二,整个人意气风发,驾马停在萧元景他们的面前,勾唇一笑道: 我怎么不知道这惠云县主,还有个儿子啊。 萧元景抬首看着他:惠云县主有几个儿子你怎么会知道呢。 少年笑的愈发的明媚,然后实现在他们三个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了萧元景的身上,用马鞭指着多伦道:他便是多伦,别以为我不认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我镇北王府的玉牌,还要替这个北夷人隐瞒身份。 萧元景道:我说了,我是惠云县主的儿子,谢长安。 少年招手,那些士兵纷纷围了上来,羁押起地上的北夷人,顺便对他们三个人刀剑相向。 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既然你们不肯说,只好带你们回府了,全部都带走,关进地牢里去。 一听这少年要将他们关进地牢,这叶蓁连忙开口道:大胆,长平王殿下在此,谁敢造次。 少年一听长平王的称谓立马神色一变,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着萧元景便走了过去,仔细的打量着他:你是长平王? 萧元景抱拳一礼道:出门在外,不便暴露身份,所以用了谢长安的名字,你是镇北王府的二公子吧。 少年有些惊讶:这么好认么? 萧元景颔首一笑:你方才自报家门了,况且瞧着你与阿谦长的有几分相似,所以猜了一下。 少年瘪了瘪嘴,然后回转身让那些士兵将受伤的北夷杀手全部带走,而自己则是紧随其后,保护着萧元景他们一行人回去云中城。 多伦有些惊讶,坐在车辕上,回头撩开车帘看着萧元景道:你竟然就是大梁的长平王? 萧元景也对上他的视线: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他们要刺杀你,这二公子也认识你。 多伦颔首一笑,伸手挠挠头:等到了镇北王府就知道了,嗯,我早就听说过大梁的四皇子聪慧过人,如今见着了才知道,还是胆识过人,这要是一般人见到刚才的阵仗,估计都是怕惹麻烦,将我丢下自己跑路了。 萧元景浅笑:我说了带你一起去云中,就不会食言。 多伦笑着,似乎有些庆幸:长平王殿下果然名不虚传,嘿嘿。 萧元景看着他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后,便放下了车帘。 这有了镇北王府二公子的领路,这一行人在天黑之前便到了云中城,而镇北王府则是坐落在北城靠近城门的地方。 萧元景站在镇北王府前,看着门口戍守的士兵,一个个神色肃穆,威严不可侵犯。 不过一想到马上要见到卫长恭了,萧元景的心就格外紧张,说不清是喜,还是怒,格外复杂。 少年率先迈步上了台阶吩咐道:去告诉祖母与母亲,就说长平王到了,让她们前来迎接。 萧元景不解道:二公子,不用迎接了,我此番前来是 少年打断他的话道:父亲不在府上,巡视边关去了,差不多要四天后才能回来。 萧元景:我是来找阿谦的。 少年一点也不惊讶,随即道:我哥也巡边去了,今早上走的,差不多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萧元景原本还紧张的心,此刻失落至极,少年看着他的模样,不由道: 长平王殿下若是来云中做客,或是巡视云中,我也可以效劳。 萧元景叹息一声,还未开口,便听到多伦惊讶道:为什么镇北王与世子这么晚才回来。 少年这才看着多伦,差点把他给忘了:哎我说,你不在北夷待着,跑云中来做什么,怎么,想来偷袭啊。 多伦翻了个白眼: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俗语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就不能做点别的事么? 少年一听,登时便与他开始斗起嘴来,唯有叶蓁守在萧元景身边,小声道:殿下,既然见不到小王爷,不如明日就回京吧,莫要让陛下与皇后娘娘担忧。 萧元景摇头:不行,我一定要等到他。 叶蓁揉揉头发,有些为难:殿下,这是在云中,你杀不了小王爷的。 那边还与多伦斗嘴的少年一听叶蓁这话,立马警觉起来,转头看着萧元景道:你要杀谁。 多伦补了一句:没听明白么,杀小王爷,杀你哥。 多伦话音刚落便换来少年一个白眼,还没有再多问一句,这起先去报信的护卫便带着老夫人与王妃出府来迎接萧元景了。 所以卫二公子也没问到萧元景为什么要杀他哥,就跟着进府了。 萧元景想着此时天色也晚了,便见过这个姨奶奶与王妃以后,便决定在镇北王府留宿一晚,等明日他再让卫二公子找人带他去找卫长恭。 毕竟他是为了一个答案来云中城找卫长恭的,他需要一个了结,不想无功而返。 第101章 虽是边城, 可镇北王府接待萧元景的菜肴也还算是丰盛,饭桌上萧元景也不提是来找谁的, 只说是来边境看看,拜访老夫人。 这用过晚饭以后,萧元景又跟老夫人一起说起了宫里太后的事,聊了许久以后, 萧元景才回到卫二公子给自己安排的小院里去。 叶蓁为萧元景铺着床,好在平时自己的床铺也是自己铺的,所以做起来也没什么不顺手的。 叶蓁铺好床,回首看着垂眸沉思的萧元景, 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身边道:殿下, 歇息吧。 萧元景抬眸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要杀谁? 叶蓁想了想, 与萧元景眼神交流的半晌后,才清了清嗓子回答着:殿下那日与平都王喝的酩酊大醉,嘴里一直嚷嚷着要杀了小王爷,临来前,平都王也嘱咐过属下, 让属下千万要看好殿下, 不能让你真的杀了小王爷。 萧元景扶额, 他不过就一句形容的词来表达自己愤怒的心情,怎么就都相信他要杀人呢。 他摆摆手道:放心吧放心吧,我又分寸。 叶蓁应了一声, 这才转身往外走, 不过刚到门口, 萧元景便听见了叶蓁疑惑的询问,紧接着便听到卫二公子道: 入秋以后云中的晚上很冷,怕长平王殿下睡的不够暖和,所以送一床被子来,殿下还没睡吧。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叶蓁道:殿下还不曾睡。 卫二公子应了一声,抱着被子便进到了萧元景的房里,手上不便也没有行礼,只是笑着将被子搁到了床上以后,才起身看着萧元景道: 长平王殿下打算在云中待几日,我好去安排,总不能因为我哥与我父亲不在府上,就怠慢了殿下。 萧元景看着眼前这位已经没有了少年意气的卫二公子,眉宇之间沉稳得体,便道:不知道小王爷去了哪里巡视,我明日便去找他。 卫二公子笑道:这沙漠之大,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去哪里,总之,三天后他自然会回来。 萧元景:我等不了那么久,二公子明日不妨找个护卫,让他带我去沙漠,我要找小王爷问句话,问清楚了,我自然不会加以逗留。 卫二公子脸上的萧戎逐渐凝固,回头看了一眼门口,萧元景颔首示意,这守在门前的叶蓁便立时转身将房门关上。 见着房门紧闭后,卫二公子才开口道:长平王殿下与我哥的事儿,在父亲和哥哥谈话的时候我偷听到了,我一直在想长平王殿下会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我哥哥那样优秀,谁也入不得眼的人动心,直到白天见到,确实,很优秀。 萧元景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你哥未必就动心了? 卫二公子嘲讽一笑:呵,长平王殿下,你看重不过是眼前,而我哥考虑的则是将来,你们二人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我哥一直在考虑,他想过一肩担下所有责罚,他是铜墙铁壁,谁能击溃他,自然也只有你了。 萧元景分外不解:我? 卫二公子点头:对,就是你,我哥想过你们的将来,也想过带你远走高飞,可他没想过若是你中途后悔了会如何,直到小皇子出生,所有人都沉浸在孩子的喜悦中时,我哥考虑到了,你们二人在一起莫说是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就说这子嗣的问题,便是不能解决的,我哥他一早就有所打算,而殿下你呢?我哥说了,与其将来你即便后悔不肯说,让两个人都痛苦,不如就在两个人还没有真正的踏出那一步后就止损的要好,想必殿下要问我哥的,也是这些吧。 萧元景沉默着,垂眸沉思,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卫二公子道:我与我哥感情深厚,他向来是将所有事情都一肩扛,我自然希望他能过的很好,他喜欢谁,会和谁共度一生,只要能让他幸福,我就站在他这边,但前提是,殿下你能够做到么? 萧元景沉思许久后才开口道:有些话,我想当面跟他说。 卫二公子颔首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搁在桌上:我哥伤还未愈就带兵巡边了,我怕他的药不够,殿下明日去见我哥,不妨把这药带给他。 萧元景心下一惊:你说什么?什么伤? 卫二公子轻描淡写道:自然是因为殿下你啊,我哥受了我父亲的一百军杖,因为我父亲问他知不知错,我哥自认没错,所以父亲打的有点狠,不过休养了两三天,就带兵巡边去了。 萧元景眉头轻跳,依旧装作若无其事道:镇北王到底要让你哥认什么错? 卫二公子凝视着萧元景半晌后才道:对你动心是错,对你动情是错,妄想与你远走高飞是错,无法撒谎骗父亲说一切都是假的是错,总之,他宁愿受那一百杖,也不愿意承认跟你之间的感情是错。 萧元景静静听着,神色平静的抓过桌上的药,冷静道:嗯,我会把药带给他的。 卫二公子看了萧元景半晌后,才勾唇一笑,转身出了房门,只把萧元景一个人留在房间内。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卫二公子便准备好了进入戈壁的马匹与干粮,此刻正在府门前嘱咐着领队的士兵保护好萧元景的安危。 萧元景与叶蓁站在府门前,看着天际的那一抹亮色的蔚蓝,心情也是格外舒畅。 卫二公子回来与他交涉,岂料还没开口便瞧见多伦也找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看着萧元景道:你要去戈壁?我也去。 萧元景诧异道:你不是有事要找镇北王么,你便留在府上,我相信卫二公子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卫二公子也道:就是,你在我府上住着,我还能吃了你啊,在这儿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多伦坚持道:我要找镇北王的事,你审那群刺客就知道了,不管,我就要跟着长平王进戈壁,更何况我是北夷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戈壁上的情况,我一定要去。 萧元景与卫二公子相视一眼,无奈一笑,最后还是同意了多伦跟着他们一道进入戈壁去找卫长恭。 从云中城的北门出城以后,马队便向西而行,萧元景因为不服这荒漠的气候,只觉得格外不舒服,好在多伦细心,在休息的时候摘下了自己围在脖子里的纱巾为萧元景围上,挡住口鼻。 这有了东西能够挡住风沙,萧元景这才好受了一些,不由问着身边的多伦:你身上怎么会有纱巾? 多伦格外的骄傲:这是我跟中原商队换的,也真是因为这条纱巾,我格外喜欢中原,想看看这中原是否一如那些商人所说的锦绣。 萧元景颔首笑着,可多伦却在此刻驾马靠近萧元景道: 长平王为什么非要冒险进入戈壁去找卫世子啊,为什么不等他回来呢。 萧元景笑着,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多伦又问:你是不是真的要杀了他?难道那天晚上你说就是杀了他? 萧元景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想灭口。 多伦望着他扬起笑脸,那熠熠的目光,看的萧元景心口发烫。 萧元景不由疑惑的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多伦脱口而出道:我喜欢你啊,那天在客栈的第一眼见到你,我只觉得这位公子丰神俊朗,可昨日你与那些刺客对峙的时候又气度不凡,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不回京城了好不好,跟我回北夷怎么样? 萧元景惊讶的看着他: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多伦瘪瘪嘴:难不成我没有卫世子好看么?嘁,我也好看啊,我也有功夫,我也可以给你想要的,跟我走吧。 萧元景无奈一笑,并没有将他的话当真,哪曾想这个多伦竟然胆大包天,趁那些人一个不注意,便吻上了萧元景的鼻尖,再瞬间撤离。 萧元景被鼻尖那轻柔的一吻惊到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 多伦格外骄傲:我说了我喜欢你啊,该动身了,希望你早日见到卫世子后,就能跟我回北夷去。 多伦笑着从萧元景身边走开,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动作干净利索,尤其是那张明媚的笑颜在此刻的阳光下,格外耀眼。 萧元景连忙收回视线,朝着自己的马走去。 马队在匀速前行着,领队的人计算好了时间,会在什么地方遇上遇上回程的卫世子他们,所以道第二日早上的时候,果然在一处绿洲见到了安营扎寨的一队人马。 远远地,萧元景便看到了那几处帐篷,原本平静的内心此刻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波澜壮阔。 而安营扎寨的那些人似乎在瞧见了这队人马后,也都戒备起来,手持兵刃起身,将他们的根据地保护起来。 直到见到领队的人,那边的才露出了笑脸,不由开口道:老李你怎么来,是不是二公子又担心老大出事儿,叫你来看看啊。 领队的人颔首笑了笑:王副将说笑了,是京里来了客人,要见世子,二公子让我带来找世子。 被称作王副将的人笑了:嚯,这京里来的人性子可真急,也不等我们老大回去。 萧元景在叶蓁的搀扶下马,这骑马走了这么久,萧元景的腿早就站不住了,只是想着这会儿要见着卫长恭了,所以才假装若无其事的从士兵堆了走出来,看着此刻围上来的士兵们,想要找到李长亭和谢流年这两个熟悉的面孔,却怎么都找不到。 萧元景道:你们老大在哪儿,我要见他。 那群手持兵刃的人直勾勾的看着戴着面纱的萧元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做解答。 第102章 被称作王副将的人凝视了萧元景半晌, 又瞧着他身边站着的多伦,不由轻蔑一笑道: 京城来的人, 老李你别是被骗了吧,这分明就是北夷二王子阿史那多伦,哪里是什么京城里来的人。 一听到阿史那这个姓,萧元景立时惊讶的侧首看着他, 多伦脸色一僵,忙道: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萧元景倒也没在意,只是回过头看着王副将,摘下了用来挡风沙的纱巾后, 神色有些冷艳, 他认真道:是我, 要见你们老大,卫长恭。 说着话,萧元景便摘下了腰间当初卫长恭送他的玉佩丢了过去,正好被王副将接了个正着。 王副将与一众士兵仔细辨别着,登时脸色便存了异色, 这玉佩是真的, 既然是镇北王府里来的人引路, 自然是就是错不了的,所以王副将想了想才道: 我们老大去前头查探哪里有水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们也是在原地等他呢, 你可以在这儿跟我们一起等他。 萧元景的内心登时涌上一股无名的怒火, 说他回了云中,他便只身前来云中,结果没赶上,人家来巡视戈壁,他也不怕危险的找来了,结果好不容易见到他们的大部队了,结果,卫长恭又不在。 到底是卫长恭有意躲着他,还是天意如此,让他就此死心么? 萧元景裹上纱巾,转身就往马匹前走,多伦连忙跟了上去:长平王,你不是要见卫世子么,怎么回去了。 萧元景道:不见了,既然天意让我们错过,那就错过吧,我不会再逆天而行了。 多伦没有再说什么,叶蓁也只是轻轻的松了口气,正扶着萧元景要上马呢,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哎呀我说老王,这前头是真有一眼泉水,可清凉了,一会儿带几个人跟我去打水啊。 是李长亭的声音。 萧元景停下来上马的腿,站在马前缓缓回头,瞧见了驾马回来的三个人,最前面穿着银色甲胄的那位,不就正是萧元景一直在找的卫长恭么。 萧元景的整个心都乱了,是怒火,亦是心酸,更是经历过千辛万苦后的委屈,使他不由握紧了拳头,要不是身边有这么多人在,他差点就克制不住自己,冲上去给他拉下马了。 只是卫长恭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脸色煞白,整个人都是强撑的精神 他从马背上下来,吩咐道:还有一天多我们才回云中,务必备好水源,防止突发情况。 那群士兵抱拳行礼应着,随后谢流年才侧身看着那领队的士兵道:哟,老李,你怎么来了。 王副将忙道:他呀,是送一个京城里来的人找老大的,喏,在哪儿呢。 王副将一说完,他们后来的这三个便齐刷刷的将视线朝着萧元景投过来,虽然萧元景此刻戴着面纱,可卫长恭的神色还是有些动容,似乎不太敢相信。 萧元景拨开了眼前的士兵走到卫长恭的面前,略昂首对上他的双眸:用得着那么惊讶么,做了亏心事儿啊。 卫长恭暗暗地捏着拳头:你怎么来了,这一路有多危险你想过么? 萧元景嗤笑一声:你还会关心我么? 卫长恭沉默不言,霎时间,整个营队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这风沙吹动的声音。 李长亭往谢流年身边靠了靠,小声的耳语:完了,老大这是惹大嫂生气了。 谢流年点头附和着,那边的王副将也偷偷的蹭了过来:你俩说什么呢? 谢流年努努嘴:说大嫂千里寻夫,眼神在放刀子呢。 王副将一脸的震惊:你说他是大 因为王副将的声音过大,导致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谢流年勾住了脖子拉怀里堵住了嘴,正好冲回头看他的卫长恭报以笑脸: 老大,你跟小表弟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去忙我们的了,走走走。 说着话,谢流年跟轰小鸡儿似得,连带着护卫队一并轰进了营地,躲进帐篷里去,再从帐篷里伸出一排排小脑袋来听卫长恭与萧元景要说什么话。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道:你不该来。 萧元景冷笑一心,只是这四个字比他当初留书说的话更让他气愤,所以他一时没忍住,朝着卫长恭的脸就是一拳挥了出去,卫长恭一时没有站住,后退了两步。 卫长恭只觉得口中似乎被牙齿磕破了,隐隐的有些血腥味儿。 萧元景满腔的怒火随着刚才挥出的那一拳,都烟消云散了,随之而来的委屈却是让他红了眼,直勾勾的看着卫长恭: 你算什么男人,你以为留书一封咱们之间就算完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窗户都给你封死了,你以为我千里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嗯?你不是要分手么,我要你现在当着我的面,一个字一个字的跟我说清楚,我要你当面说清楚,我萧元景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你只要亲口跟我说,你他妈不想跟我处了,我立马就调头回京城,反正时代允许,我就娶他十房二十房,生一百个孩子也跟你没关系,你说! 卫长恭望着红着双眼的萧元景,心里头似乎有一双手在撕扯着他的心,疼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卫长恭不想和他分开,可他更不想因为现在的一时冲动,就让萧元景将来后悔,那他宁愿做先放手让萧元景记恨。 他自然是不敢当面和萧元景说这些的,卫长恭的私心就是想将他困在身边一生一世,他害怕当着萧元景的面说这些,会让他萌生出即便是萧元景后悔,他也不会放手的想法。 所以,他只能选择逃避,以一封书信的方式来说这些事。 只是他没想到萧元景会不顾自身安危,千里迢迢来到云中,来到戈壁找他,只是为了问他一句话。 卫长恭是又自责,又心疼,可他也就真的下定了决心,就算将来萧元景想要孩子,他也绝不放手。 萧元景冷笑道:怎么了,不敢了?想招惹完我就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想全身而退可以,先让扒你一层皮! 卫长恭轻拭过嘴角的血丝,认真的看着萧元景道:你跑不掉了。 萧元景冷哼:怎么,仗着你人多势众,还想打我呀,来啊,你还手啊。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卫长恭轻声道:是你自己来的,我再也不会蠢到放手了,就算你将来后悔也没用了。 萧元景看着他这渐变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怂了,可还没等他开口答话,就被卫长恭握住了手臂带到了战马前,翻身上马,将萧元景也掳到了马背上。 萧元景脑子似乎有些充血,呼吸都有些不顺:喂卫咳咳,你放我下来。 卫长恭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话,勒紧缰绳后只听得战马嘶鸣,转身便朝着方才来的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这躲在帐篷里的叶蓁想要冲出去,却被王副将一把按住,李长亭直勾勾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道: 我觉得大嫂凶多吉少。 谢流年:闭上你的臭嘴。 王副将:我也觉得,刚刚老大的眼神特别可怕。 李长亭:大嫂刚刚可是打了老大一拳,老大肯定生气了。 谢流年:生气了也不会揍媳妇儿。 王副将:不见得,唉,都没有好好和大嫂打个招呼。 几个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忽然一个冷静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你们大嫂挨不挨揍不好说,但是水源我们肯定得另找了。 李长亭谢流年王副将一同转头看着那个负手而立,眸色幽深,神情一如慈父般的副连,有些茫然:为什么水源得另找啊。 副连叹息一声:你们自己悟吧。 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脸恍然大悟的看着萧元景与卫长恭他们离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着深藏功与名的副连的背影。 忽然觉得副连就是副连,考虑事情的角度就是清奇,想了他们都没想到的。 萧元景实在受不了在马背上的颠簸,不由拧了一把卫长恭的大腿,疼的他终于勒住马的缰绳,萧元景才趁机从马背上掉下来。 也不知是因为难受还是委屈,萧元景此刻满脸泪痕,抬首看着跳下马背的卫长恭: 你他妈就是个懦夫,是个王八蛋,是条臭虫,你就是个该千刀万剐的臭男人,你玩弄人心,我恨不得杀了你。 卫长恭看着眼前这个咒骂的萧元景,忽然觉得自己内心缺失的那一块中算是找回来了,他蹲在萧元景的面前,认真道:对不起。 萧元景呸了一声: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你他妈就是个 剩下的话卫长恭不用听也知道是什么,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听下去,只是勾住了萧元景的下颌吻住他的嘴,霸道而有力,只是刚吻了片刻,便只觉得唇上一痛。 萧元景这炸了毛的狐狸,又咬了他一口,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开的两个人,互相望着。 卫长恭道:疼。 萧元景:活该。 我错了。 老子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会放手了。 信你个鬼,你想要就有,不想要就丢开,哪那么容易。 卫长恭望着萧元景,最终还是不顾萧元景的反对,再次吻住了他的双唇,钳制住萧元景的双臂将他按在了沙地上。 萧元景挣扎着,这个时候他还在气头上,他不想和卫长恭有任何的关系。 然而卫长恭却因为他的挣扎,从原先的征求,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掠夺 ※※※※※※※※※※※※※※※※※※※※ 戈壁这段有个车我要不要写啊。 第103章 戈壁上的风沙不小, 这小沙丘上,萧元景洗完澡以后穿好衣裳, 看着站在岸边的卫长恭,只是白了他一眼,扶着腰走到他的面前: 别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原谅你。 卫长恭颔首,搂过萧元景的肩亲吻上他的额头:我真的错了, 我会用的余生向你证明,我是真的不会再放弃你了。 萧元景将药包递到他的面前:喏,你弟弟让我给你带的伤药。 卫长恭接过药包,抬眸凝视着眼前的萧元景:谢谢你。 萧元景看着他那若无其事的模样, 想着方才见他脱掉衣裳时, 那后背狰狞的伤口, 实在让他心惊,根本不敢多挣扎,他轻声道: 既然镇北王让你认错,你认了就是,何必让自己伤成这样, 还不好好养, 跑来戈壁巡视, 就不该管你。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伸手将他拥进怀里道:我没有错,便没必要认错。 萧元景:就算是骗他也好啊, 反正, 你不是给我留了分手信, 我不来找你,默认分手,你挨这顿打,不就白挨了么。 卫长恭摇头,认真道:不一样,那不一样。 萧元景:有什么不一样? 卫长恭直视着他的双眸道:我留下书信,让你娶妻生子,是因为我怕你跟我在一起无子后悔,与其让你将来后悔痛苦,不如我先行放手。可父亲让我认得错,不是骗他,而是骗我自己,我已经失去了,不想失去自己的本心,爱你就是爱你,真情就是真情,我不会骗自己。 萧元景用力按了一下他的后背,疼的卫长恭倒吸凉气,痛呼一声,萧元景幸灾乐祸道:活该。 卫长恭捏着他的鼻尖:可是见到,就不疼了。 萧元景哼了一声,扶着腰朝着马匹走了去:你伤没好,为什么要来巡边啊。 卫长恭:给你留了书信以后,我每日都睡不好,想着你,念着你,可我也想放下你,所以伤口疼了,心就不疼了,最重要的是北夷近来有异动。 萧元景回转身看着卫长恭,有些不解:什么异动? 卫长恭直视着他的双眸:你不是跟那个北夷二王子来的,他没告诉你么? 萧元景摇头:他说他是来找镇北王的,我又不是镇北王。 卫长恭朝着萧元景逼近:可我瞧着,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萧元景回想着之前多伦亲他鼻尖时的模样,登时起了坏心思:应该是吧,他说让我跟他回北夷,他还亲我了。 一听到亲这个字,卫长恭的脸色就不好看了,眉头紧蹙:亲你哪儿了? 萧元景知道卫长恭这是吃醋了,到还是很受用,指了指自己的脸:好像是亲了这儿,不对,应该是这儿,好像是这儿。 萧元景在自己脸上胡乱指着,惹得卫长恭呼吸大乱,拽过萧元景的衣领将他拉近: 景儿你不乖。 萧元景略有些骄傲的昂首:怎么了,你不是说了让我自由婚配嘛,怎么能是我不乖呢。 你 萧元景格外自豪:我又没说原谅你,我不远千里来云中,只不过想要为咱们这段感情画个圆满的句号,明儿个我就回京城,娶妻生子,一定不辜负卫世子你的期望。 卫长恭将萧元景拉进自己的怀里按住他的腰,疼的他轻呼一声,可怜兮兮的看着卫长恭: 这不是你说的嘛,我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你干嘛生气啊。 卫长恭抿唇,轻吻着萧元景的双唇:我错了。 萧元景扭过头不再看着他:这天快黑了,我有点饿,回营地去弄点吃的吧。 卫长恭这才松开萧元景率先上马后,再拉着萧元景拽上马背,横着坐到卫长恭的怀里,卫长恭这才拨转马头朝着营地的方向跑去。 回到营地以后,早早的便燃起了炭火,这营地里的士兵井井有条的做着自己的事,萧元景跳下马背后,便跟着卫长恭一道进了自己的毡帐。 这一下,营地中都忙着自己事的士兵们都聚到了一起窃窃私语,讨论着卫长恭与萧元景的事。 多伦坐在篝火前,看着那一前一后进入毡帐的身影,脸色格外的难看。 谢流年坐到多伦的身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道:二王子啊,咱们的是长平王殿下优秀吧。 多伦想当然的点点头:那还用说,虽然跟他相处时间不长,可是我知道,我喜欢他。 谢流年抿唇想了想:当然了,长平王殿下是招人喜欢,可是再招人喜欢,他也有主了不是。 多伦侧首看着他:怎么的,不就是卫长恭嘛,我比他年轻,我比他帅,瞧着长平王对他也不怎么样嘛,说不定,最后还是我的人呢。 谢流年笑的蔫儿坏:不一样,你知道他们单独出去做什么了么? 多伦刚想开口,可又仔细想了想,随即摇头:不知道。 谢流年凑近他的耳边道:他们呀,去做一些快乐的事,且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做的事,你啊,没戏了,别惦记了。 多伦不削的开口,可视线还是停留在卫长恭的毡帐上,脑子里有一个疑问,认真的看着谢流年请教道:做什么事会很快乐啊,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做? 多伦这一脸纯真无邪的请教,倒是让谢流年难住了。 王副将在他身后嘿嘿一笑:哟,老谢这是开导小朋友上瘾了呀,怎么了,你解释啊,什么是快乐的事。 谢流年回头白了他一眼,然后冲着多伦一笑:快乐事呢,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就会很快乐,等你以后成亲了就知道了。 多伦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理他。 倒是卫长恭的毡帐帐帘突然撩开,萧元景假装若无其事走到多伦的身边道:多伦,我有事要问你。 见着萧元景来找自己,多伦自然是开心的不行,起身就站到了萧元景的身边,却还不忘回首瞧着谢流年瘪瘪嘴,最后笑着望向萧元景:嗯,你问。 萧元景左右看了看,带着他走到了营地外头,回头瞧着没人跟上来,萧元景才问道: 多伦,你找镇北王,究竟有何事,能不能告诉我。 多伦瞧着萧元景的脸色认真,所以他也不由自主的认真起来:你是大梁的长平王,当然能告诉你。 萧元景:那你说。 多伦垂眸想了想:此事,还要从金珠姐姐在大梁被杀说起,我哥哥与右贤王一直想要进攻中原,所以很多年前就开始在谋划了,右贤王有一对双生子,小儿子从小就教他中原文化,最后送来了中原,接近你们大梁的王爷。 萧元景回想着当日在文德殿的事,不由道:是展无为。 多伦点点头:他的汉名大概是叫展无为,他一直在中原埋伏,后来,金珠姐姐也去了中原,原本打算利用那个王爷掌控大梁朝局,却不想最后功亏一篑,败在了卫世子手上。 萧元景道:那你呢,这次来找镇北王,又是为了什么事? 多伦眉头轻蹙道:我哥哥打算,谋取中原,我所知道就是他已经带了不少士兵混入了大梁境内,至于他会做什么,我不知道,我一路走来被人追杀,就是因为我知道右贤王的计划,所以他们想杀了我,我不想再打仗了,所以,我才来找镇北王,想寻求他的帮助。 萧元景垂眸沉思,随即握上了他的手臂,拉着他朝卫长恭的毡帐走去:把刚才跟我说的,再跟卫世子说一遍,他用兵如神,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多伦看着萧元景的模样,连忙跟着他一起与见了卫长恭。 卫长恭的毡帐中气氛格外凝重,卫长恭只着了中衣,屋内的药味还不曾散去,他神色凝重的坐着,旋即道: 摩多已经带兵入了中原,他们那么多人,到底是怎么样混进中原的。 萧元景道:自然装扮成中原人的模样。 卫长恭一笑:这从塞外入中原的,必须要有证明自己身份是东西,既然他是带兵进入的中原,那么多人,即便是乔装的再好,也会引人怀疑。 萧元景:莫非,有人接应? 多伦也道:或许是。 帐子内一阵沉默,忽然,萧元景与卫长恭似乎想到什么,四目相对,格外惊讶:莫非是是他? 卫长恭有些不敢确认:不至于吧,他好歹是大梁的王爷。 萧元景摇头:不,当一个人利欲熏心,或者急需要成功某件事,他就一定什么都想尝试,更何况,他是个连生母都能杀的人。 卫长恭疑惑: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萧元景点头:此事关系重大,我们要赶紧回云中跟镇北王商量一下此事该如何防范。 卫长恭的视线却是落在了多伦的身上:我知道,只不过二王子,你这样向我们透露的摩多的行踪好么? 多伦起身笑道:我向来都是爱好和平的人,不喜欢打仗,如果这件事告诉你们,能够避免两国交锋,我北夷能够安稳度日,我觉得,我做的对。 第104章 说完了多伦的事, 卫长恭瞧着多伦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萧元景,登时这心里就格外的不满意, 不由道: 既是如此,二王子的心意我们知道了,此时便不留二王子了。 多伦应了一声, 便与萧元景一道起身朝着毡帐外走去,卫长恭急了,连忙拽着萧元景的手臂道:景儿。 萧元景回头看着他:做什么,你的伤口刚涂好药, 你赶紧休息吧,我去看看我表哥他们在做什么好吃的,我有点饿了。 卫长恭想要留下他,岂料萧元景笑的格外的贼, 拉着多伦的衣袖就出了卫长恭的毡帐。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的背影,眸色幽深, 暗自捏紧了拳头,尤其是对那个多伦, 简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明明就还是个小孩子的年纪, 可他就是心疼不起来。 毕竟对于卫长恭来说,只有情敌,至于情敌的年纪他根本不在乎。 戈壁的夜晚温度格外的低, 好在每次巡边都会带上足够的炭火, 这才不至于挨冻, 晚饭的时候吃的虽然是干粮,好在用水还足够,加上卫长恭提议做了一些压缩的干菜带上,这会儿才会有飘香的蔬菜汤可以喝。 萧元景与多伦坐在一起,吃着干粮喝着菜汤,多伦的脸色也格外幸福。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卫长恭从毡帐里出来,副连连忙道:老大,这菜汤做好了,吃点东西吧。 卫长恭应了一声,从副连手上接过干粮与汤盒走到了叶蓁的身后站着轻咳一声。 叶蓁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他,却看到卫长恭挑眉,叶蓁便立即明白过来,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让卫长恭坐到了萧元景的身边。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道:景儿,戈壁食材缺乏 多伦,你们北夷平时都吃什么啊? 萧元景完全没有理会卫长恭,而是故意转过头去与多伦两个人说话,卫长恭这被萧元景摆了一道,只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舔了舔唇角,忽然觉得四面八方都有探究的视线。 他一抬头,原本看热闹的士兵们便纷纷收回视线看向别处,假装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多伦认真回答萧元景的问话道:我们的族人一般住在草原上,放马牧羊,格外的舒坦,不过有草就会有荒漠,尤其是近年来草地越来越少了,所以才想着进军中原,博取生存之地的。 谢流年一听,忙道:地质沙漠化啊,这就难办了,除非你们栽种树木,让树木在沙漠生根,这样有了绿色植被,就能防止沙漠化的,不过,依照现在的技术,有点难。 一说到这个,萧元景也来了兴趣,与谢流年加入到了这个讨论如何治理沙漠化的草原这样的话题中来。 倒是让他身边坐着的卫长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十分窘迫,几次想加入话题,都被萧元景打断,看似无意,实则存心。 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副连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讨论的人群,只是在卫长恭吃完了东西以后,他才带着卫长恭远离喧闹的人群,走在营地外,仰望着笼着大地的浩瀚苍穹。 副连:你好像,给那位小朋友伤的不轻啊。 卫长恭颔首苦笑:是我太自以为是,他这么做是应该的。 副连环臂侧首看着卫长恭道:说起来你从学校毕业以后就直接做了我们的连长,你比我小一些,我也是最不服你的,可你最后还是用你的行动赢得了所有战士的心。 卫长恭摇头:但是,感情的事,跟带兵不一样。你们是我兄弟,我做什么事一肩扛是义气,自然也能换来你们的真心相对,可景儿不一样,景儿比较强势,他要的是我和他多商量,要坦诚相对。 副连: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惹着这个小朋友了? 卫长恭回头看了一眼与自家兄弟们谈笑风生的萧元景,脸上挂着笑意,回首看着副连,道:我回来云中的时候,给他留了封信,说分手,因为我想的是,他喜欢孩子,可跟我在一起他可能再也不能做父亲,与其将来他会因为这个原因,对我强颜欢笑,不如我率先放手,让我恨我,然后,他可以做他自己想做的事。 副连:结果呢? 卫长恭耸耸肩: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不曾问过他的想法,说不定当初我在京城的时候与他说清楚我心里想什么,只怕他也不会这么生气。 副连笑着,顺势拍了拍他的肩:小朋友他能不远千里,不惧险阻来找你,就证明他没想跟你分开,只是想要出一口气。 卫长恭点点头:我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从我在戈壁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想这辈子,我要定他了,谁都不能抢走他。 副连点头:做兄弟的挺你,大不了咱们这一百来号人全部听你的,带上咱们的大嫂就跑,找个没人的地方去隐居。 卫长恭看着副连挑眉:可以啊,够兄弟。 副连笑着,完全没有再理会他的话,只是回头看着那些围坐在篝火前吃着干粮喝着菜汤的一群人。 卫长恭的毡帐内,因为萧元景的身份特殊,所以他跟卫长恭睡在一处。 萧元景脱了衣裳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假装熟睡。 卫长恭走进毡帐,瞧见萧元景睡的挺好,不由蹲在他的面前,仔细的看着他。 萧元景原本就是假装睡着,如今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一直停在他眼前,实在让他有些不自然,所以他只能假装翻身,逃过那炙热的目光。 卫长恭颔首轻笑,旋即撩开了被褥从身后将萧元景抱住,轻吻着他的耳廓:景儿是想做睡美人,让我吻醒你么。 萧元景一听,立马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不料牵动了屁.股的疼痛,使得他扶着腰回转身看着卫长恭:你怎么那么赖皮。 卫长恭抱住萧元景的腰顺势将他按在床上,欺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景儿,别不理我。 萧元景侧过头根本不打算理他。 卫长恭擒住他的下颌摆正他的脸,俯首吻上。 萧元景挣扎着,可在碰到萧元景后背的伤时,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便也不再挣扎了,任由卫长恭侵袭掠夺,长驱直入。 直到感觉卫长恭身体的变化,萧元景连忙打住:你等等,能不能不做了。 卫长恭抬首望着他:怎么了? 萧元景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开口:我屁.股疼,我害怕,别来了。 卫长恭轻抚着萧元景的面颊,轻吻了他的双唇:好,那我忍忍。 萧元景这才放心下来,却还是不见卫长恭从自己的身上下去,不由道:那你下去吧。 卫长恭:我想这样抱着你。 萧元景无奈,叹息一声,只得由着他。 毡帐内一片沉默,许久后卫长恭才问道:景儿,我不敢跟你当面说分手,是因为我定力不好,我只要一看到你,就只有私心,什么天下,什么身份,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要你。 萧元景应了一声:我知道。 卫长恭:景儿,我不想跟你分手,可我只要一想到你会因为我而无子,你那么喜欢孩子,会不会怪我。 一听这话,萧元景连忙抱着卫长恭翻身做来,裹着被子盘腿坐着,认真的看着卫长恭:有些事儿明明只要说出来,咱们两个可以解决的,为什么你要想的那么麻烦呢? 卫长恭:因为我怕,我怕你因为我不幸福。 萧元景: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有没有问过我,你又不是我,你怎么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会因为没有孩子而不幸福吗?我的幸福是你,不是孩子,明白么? 卫长恭对上萧元景那熠熠发光的双眸,只觉得心头一热:是我错了。 萧元景:对,你错了,还是大错特错,你错在不该自以为是,你错在不该随便决定我的想法,你错在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你错在根本不了解我。 卫长恭点头:景儿说的对,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 萧元景看着卫长恭半晌,凑近吻上他的双唇,不过蜻蜓点水,轻触过后便立即撤离: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会不远千里来找你,可若是你再有下次,我便再也不会理你,我是真的会杀了你。 我爱你。 卫长恭说的很轻,萧元景有些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我说,卫长恭认真的望着萧元景:我爱你,再也不会放开你。 萧元景听得心头热热的,不好意思一笑,撩开被子就躺好闭上了眼睛:睡觉。 卫长恭连忙搂住萧元景的腰:你都不回应我的么? 萧元景隐藏着笑意,轻咳一声:我困死了,要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回云中呢。 卫长恭搂上萧元景的腰,带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抱着:说,你爱不爱我。 睡觉了,王八蛋。 快点,告诉我,不然 啊你个臭流氓,我说了我屁.股疼,别顶,我说我说。 你说,我听着。 我爱你 ※※※※※※※※※※※※※※※※※※※※ 完结倒计时。 差不多还有七章左右,或许更多一点儿。 第105章 回去云中城的这一路, 萧元景因为有些不方便骑不了马, 所以回程的时候就与卫长恭共乘一骑。 多伦十分不愉快, 几次邀请萧元景与他一起,都被卫长恭所拒绝, 甚至最后就连萧元景用来当风沙的纱巾都还给了多伦, 直接用了卫长恭自己的。 萧元景皱眉看着卫长恭:你怎么那么小气。 卫长恭:我是吃醋了。 萧元景抿唇, 这样直白的回答还真不好让他再多说什么, 只好就此作罢。 傍晚时天边的火烧云看的萧元景几乎是沉迷在戈壁,差点就不想走了, 好在最后不知是谁说的没水了,得回到城里好好休息,萧元景这才明白是自己耽误了众人的时间。 回到云中城军营的时候, 已经是晚上了,一行人与熟悉的士兵们打着招呼, 最后在毡帐前停下来,萧元景下马时正好落在卫长恭的怀里,格外扎多伦的眼,他连忙冲上去拽住卫长恭的手臂: 这一路上我不满意你很久了, 这长平王将来是要和我回北夷的,你不许跟他这么亲密。 不满意你就憋着,卫长恭挑眉,气焰格外嚣张, 转过头对萧元景道:景儿, 今夜就先在军营中休息, 明日再回王府。 萧元景点头算是应下了,不过看着多伦的模样,他还是颔首浅笑:不过,我有话要对多伦说。 卫长恭不解,却迎来多伦挑衅的表情,拉上萧元景便随着他往军营边的校场走去。 副连站在卫长恭的身边,侧眸看着卫长恭那副快要将人生吞活剥的表情,不由笑了:不是把话都说开了,干嘛还这么紧张啊,放心吧,大嫂跑不了的。 卫长恭侧眸凝视了他一眼:就是因为话说开了,我也就无所顾忌了,一会儿你们给他给我套麻袋里,我要收拾他。 副连有些诧异:你这么做是家暴。 卫长恭白了他一眼:敢动我媳妇儿一个试试,我说的是另外一个,我要让他知道萧元景是我的人,他只要敢嚣想,我就要收拾他。 副连被他的话哽了一下:呃还是不要吧,我怕引起误会。 卫长恭的眸色有些危险:怎么的,我说话不好使了是吧? 副连抿唇: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卫长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再次望着萧元景与多伦的背影时,也就没那么大的醋意了。 而多伦跟在萧元景身边,眼神也格外欣喜: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啊? 萧元景沉吟了片刻后才侧首看着多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喜欢我? 多伦微愣,好在此刻夜色很浓,基本是瞧不见他绯红的脸颊,可即便如此,也隐藏不住多伦那因为紧张而导致的呼吸不顺:嗯没错,我喜欢你,虽然你是男孩子,可我就是喜欢你。 萧元景回首看了一眼卫长恭,复望着多伦时,唇边勾起一抹微笑:可我已经有想要相守一生的人了,所以只能辜负你的好意了。 多伦一愣,只觉得心脏有些疼,视线一直在卫长恭身上流转:你干嘛喜欢他啊,我比他年轻,我比他会疼人。 萧元景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可你还小,从见面以后我就拿你当我弟弟看,说起来,我的确有个弟弟跟你一般大呢。 多伦噘嘴,多有些不满: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你可以尝试着喜欢我,说不定我会比他对你好。 萧元景颔首笑着:我一颗心都给了他,所以,我不能喜欢你,更何况此后你会回北夷去,我会回去京城处理你哥哥的事,或许以后我们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多伦的心愈发的沉了,鬼使神差的上前拥住萧元景:不会的,以后我会来找你,跟你在一起,不会没有机会见面的。 萧元景叹息一声,将拥着自己的多伦推开:不行,你有自己的生活,并且,将来你或许会遇到一个爱你的人出现,所以不许说傻话,明白么? 多伦望着他,有些试探的问着:真的就不能喜欢我吗? 萧元景摇头:不能,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多伦垂首,隐藏着委屈:我才不管呢,我就要偷偷的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 萧元景笑的有些无奈,刚刚拍了拍多伦的肩打算出声安慰,却不想被一阵疾驰的马蹄声所打破,萧元景朝着冲进军营中的白衣少年望去,只见着他策马而来停在卫长恭的面前,似乎在说着什么。 随后,卫长恭便朝着萧元景招手示意他过去,萧元景眉头微蹙,想着多伦的话与此刻卫二公子的出现,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军帐中,卫长恭见着多伦和萧元景进来,才示意卫二公子开口。 卫二公子道:半刻钟前,有人拿着长平王府的腰牌来王府找长平王,说他是你的贴身太监明书。 萧元景有些诧异:明书?他不是在京城么? 卫二公子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萧元景的面前:这是他拿来的书信,因为他是星夜兼程的赶路,让我把信交给你以后,便晕了过去,此刻在王府里休息,我想着此事事关重大,便来军营瞧瞧你们回来没有。 萧元景连忙接过信笺拆开,仔细的瞧着书信上的内容,渐渐地眉头紧蹙,神色也格外凝重。 卫长恭有些疑惑: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元景的呼吸愈发凝重,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片刻后才望向卫长恭:这是二哥的信,说萧元昌控制了禁军,把控了朝政,就连父皇,也成了他的傀儡。 此言一出,军帐中的人都是一脸的惊讶,卫二公子不解道:可我听说,这荣平王已经是个空架子了,没有丝毫可用的人手了啊。 萧元景摇头:不,他在朝两年,足够让他拥有一定的人脉,更何况,他还有人帮忙。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卫二公子:谁? 萧元景与卫长恭一起将视线落在多伦的身上,多伦惊讶不已: 不是我。 萧元景:当然不是你,是你的哥哥摩多。 多伦惊讶至极,他竟然没有想到,果然这萧元景的智慧是无人能敌的,不过是一封书信,再加上他之前说的事,他便能够联系到整件事情的相关,不由的又生出了几分钦佩。 卫长恭道:这阿史那摩多到底与萧元景有什么交易,竟然会让他甘愿冒险。 萧元景收起书信,经过方才的紧张过后,他瞬间便冷静了下来,折好信纸塞进信封里,冷声道:大约就是,帮他当上皇帝吧。 卫二公子一脸惊诧:难道不是皇太子么,陛下正当壮年,肯定不会让位的。 萧元景抬眸扫视了军帐内的人,认真分析:他既然已经举事,就不会只是想要得到太子那么简单,即便是监国太子也不行,况且他已经控制了朝局,万没有再让一步的道理,因为一旦他让步了,很有可能就失去了性命,所以,他即便是为了保命,也只能做皇帝,而不是太子,况且二哥信上说,父皇一病不起,恐怕这也是萧元昌制造的假象。 卫长恭担忧的看着萧元景:这朝局一旦被萧元昌掌握,他势必会对景儿痛下杀手,我镇北王府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届时一定会保护景儿回京,可如此一来,边境空虚,这北夷的右贤王若是举兵来犯,若这中原各处的兵力效忠新皇而与我们为难的话,便是腹背受敌,只怕国家不保。 卫长恭一语道破此事的关键,若萧元昌篡位成功,那么阿史那摩多在中原与萧元昌合作,牵制镇北王府的人马,再让右贤王进攻边城,一旦镇北王府消失,那么阿史那摩多再杀掉萧元昌,这中原大地之位对他便是唾手可得,如此一来,整个国家就可以说是覆灭了。 卫二公子脸上的神情格外凝重:那我去找父亲回来。 说着话便往外走,却被卫长恭唤住:来不及了,无忌,你留在军中等待父亲回来后,将京城中的事告诉他,我先带上我的人马跟长平王一起先回京城,以免萧元昌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来。 卫二公子有些担忧:可是大哥,这调兵一事总得告知父亲啊。 萧元景直接凝视着他道:随机应变懂么,此事万分紧急,多耽误一刻,便多多一分危险,就算是为了我。 卫二公子沉默,随后才点头应下。 卫长恭这才让副连前去安排,让他去传令,整顿部分人马随着萧元景回去京城。 等着副连离开军帐以后,萧元景的视线便落在了多伦的身上,神色有些凝重,慢慢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卫长恭:你在想什么? 萧元景颔首道:釜底抽薪啊,阿谦你知道是什么么? 卫长恭与多伦相视一眼,瞧得多伦一脸茫然:你们看我做什么? 萧元景拍了拍多伦的肩头,试探着问道:多伦,你们北夷有几位王子? 多伦想了想:成年的就我跟哥哥两个人,我还有两个弟弟,不过才七岁。 萧元景与卫长恭相视一笑,随即道:多伦,如果,我让你做北夷王,你敢不敢。 多伦似乎有些受到了惊吓:我?不行,我父王向来偏爱哥哥,他不会让我做北夷王的。 萧元景语重心长道:你说过,你不想看到两国打仗,不想百姓受苦,你希望能够长久的和平下去,可如果一旦你哥哥做了北夷王,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你所希望的也不会看到,与其把这份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自己去实现。 多伦看着萧元景,似乎被他的话洗脑了一般:我可以吗? 萧元景点头:可以的,相信我,我会找人帮你的,直到你坐上北夷王的位置。 多伦想了想,坚定的点头:那我做,为了和平,为了你,我做! 第106章 安排好了多伦的事以后, 萧元景决定让叶蓁陪着多伦一起回北夷王庭,他的目的只是保护多伦直到坐上北夷王的位置, 事成之后再回中原。 云中城的城门外,晚风透着丝丝凉意,撩起的裳摆不是拍打小腿。 换上了原来衣服的多伦看着眼前的萧元景,在他的身后站着神色认真的叶蓁, 他朝着萧元景行礼过后,便去了马匹跟前等着多伦。 萧元景看着眼前的孩子,笑道:别舍不得了,还有大事要做呢。 多伦瞟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卫长恭, 顺势摘下了一直挂在脖子里的狼牙交到萧元景的手上:这一别,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 我不会忘记你的,这颗狼牙是我的信物,有我北夷王族的族徽,以后要是那卫长恭欺负你,你就带着它来找我, 我一定好好地收拾那个混蛋。 萧元景颔首浅笑, 点头应下了, 可刚抬头的瞬间,多伦便凑了上来轻吻他的额头: 我喜欢你。 萧元景有些无奈:我不想骗你。 我是让你记住,以后你身后还有一个我, 不然这卫长恭一点都不珍惜你, 多伦凑到萧元景的耳畔低声道:其实我想明白了, 你是为了卫长恭才不远千里来边城的,从一开始我就输了,但是没关系,从今以后你也会记挂着我,我也满足了。 萧元景笑的有些无奈,却是郑重其事的点头:我不会忘记你的。 多伦侧了侧身子看着卫长恭道:喂姓卫的,你要保护好我的长平王,要是敢让他难过,我半夜潜入你房里干掉你。 卫长恭抬手抱拳行礼,算是应下了多伦的话,多伦这才放心的转身与萧元景道别,最后与叶蓁一道上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卫长恭上前站到萧元景身边,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这多伦还是个孩子,你确定他能够坐稳北夷的王位么? 萧元景晃了晃手中的狼牙道:我相信多伦的智慧,他不想做北夷王,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而是因为不愿意争,可如今他愿意一争,便不一样了。 卫长恭蹙眉,伸手拍了萧元景的额头:他亲你了。 萧元景点头,转身哼着歌就朝着马车走去,开口喊道:卫世子,京城危险,我们得快快启程赶回去,不然我弟弟就危险了。 卫长恭眼神宠溺,随即传令下去,带上他的这一小队人马随着萧元景回京城。 为了掩人耳目,卫长恭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分批到达京城之中,萧元景与卫长恭还有明书李长亭他们是最后一批进入京城的。 并且,依照卫长恭的模样,萧元景特地给他打扮成了女子,戴着面纱缩在马车里,只需要偶尔咳嗽一两声就行。 萧元景这是粘了胡子搂着卫长恭,李长亭与明书驾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就到了京城的城门口,没想到这萧元昌把控了京城之后,为了能够第一时间抓住萧元景,竟然会在城门口加派人手拦截检查。 果不其然,马车被拦下了,守城的郎官凶恶道:哪里来的,到京城来做什么? 李长亭换了种口音道:我们家夫人病了,听说京城有良医,所以我们家老爷特地带夫人进京求医来的。 说着话李长亭便掏出了几锭银子给了那个郎官,郎官瞧了一眼,也没收,而是用手中的兵刃撩开了车帘,萧元景立马抱住卫长恭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装作一副财大气粗不好惹的模样凶道: 你这当兵的怎么回事啊,我妻子一个妇道人家岂是你们随便能看的嘛,快点给老子滚,老子可认识你们丞相的,赶紧给老子让路。 那郎官被激怒了,正要上前将他们拖下马车,结果与他一起的人却连忙将他拉住,接过李长亭手里的银锭子,将那郎官拉开,顺便放行。 郎官还要骂,却听到拉他的人说道: 别争了别争了,一看就是有钱的大户,指不定人家就是听到什么风声,到京城寻找门路的,算啦,谁不知道现在朝局混乱,荣平郡王把持朝政,说不定你懂的,现在咱们能捞一笔是一笔。 那郎官还要再说身边,却又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好跟着其他人一起继续去盘问下一个人。 马车里的萧元景神色却是格外凝重:就连守城门的郎官都知道朝局有变,也不知道我弟弟怎么样了? 卫长恭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扭转局势的。 萧元景点头,由着李长亭将马车停在了南城的昌隆钱庄。 这昌隆钱庄是琅琊王氏在京城中的产业,后来成为了卫长恭的秘密根据地,如今不回去镇北王府,自然是来这个地方了。 昌隆钱庄的后院里,早前随着谢流年他们到达是百十个士兵们这会儿正在院中围坐着开会。 好在这昌隆钱庄后院的地方大,住百十来号人没什么问题,不然,这些当兵的还真不知道要住到哪里才能掩人耳目。 副连正发言,让他们平日多注意言行,别总出门惹人怀疑,乱了卫长恭的大事。 正说着,就瞧见士兵们的眼神都亮了,齐刷刷的朝着副连的背后看过去,副连生气道:都有没有听我说话。 王副将努努嘴,让副连自己回头,副连没有防备,这一回头正好对上萧元景带着一位面纱美人走进后院,身边跟着的还是李长亭和明书。 副连有些纳闷儿:长平王,老李,老大呢? 李长亭颔首轻咳一声,并不做答,只是隐忍着笑意,倒是萧元景一脸轻松,忙道:你们开会啊,你们继续继续,我们进去换个衣服。 萧元景说着话,暧昧的搀上了美人的手臂,惹得副连眉头一皱,只觉得大事不好。 这要是让老大知道萧元景对别人这么殷勤,那这昌隆钱庄,就得改名叫昌隆醋坊了,还能卖上好几十年不断货。 看着萧元景他们进了屋,这副连的脸色才凝重起来,看着李长亭道:这事儿老大知道么? 李长亭被问蒙了:什么事儿啊? 副连无奈,视线落在房间紧闭的房门上,李长亭立马就懂了,轻咳一声,假装若无其事道: 老大啊,他知道啊,知道,虽然不太愿意吧,但是架不住大嫂他软磨硬泡啊。 副连神色凝重:这事儿咱们得把老大稳住,千万不能让他察觉到什么? 李长亭用力点点头,不过片刻,那紧闭的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换上了平时穿的衣裳,萧元景与卫长恭都觉得格外自在,甚至还非常登对。 但是副连的眼神又变了:老大?你什么时候难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长亭上前捂住了嘴,尴尬的笑着。 本来穿女装这事儿卫长恭就不太同意,可萧元景软磨硬泡,说他长的好看,扮女装也一定很好看。 卫长恭疼媳妇儿啊,怎么能不满足他呢,于是 就这么同意了。 卫长恭假装若无其事,看着眼前的士兵们,认真道:各位辛苦了,接下来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还需要格外多多配合。 士兵们齐声回答,随后卫长恭才转头看着副连:我不是让你们先到的就去打听情况么,现在京城的情况怎么样? 李长亭立马松开副连的嘴,顺便在身上蹭了蹭,副连白了他一眼,这才认真回答卫长恭的话: 报告,京城里的情况还算安定,除了巡防营巡视的次数越来越多以外,还加派了不少人手,现在京城中的防护是格外的严密。 谢流年也道:我去过庆国公府了,发现这庆国公府外有人暗中监视,所以也没敢贸然进去,至于宫里,我们暂时还没进去,不知道什么情况。 副连想了半晌后,突然惊讶道:对了,这两日京城里到处都在搜索,找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具体为什么,那些人口风很严,打听不出来。 萧元景神色不太好,这城里到处都在找出生不久的婴儿,莫不是在宫里的小皇子丢了? 萧元景道:我想去见个人。 卫长恭担忧道:不行,你在京城太过扎眼,要找谁我派人去。 萧元景摇头:若是派人去,只怕他不会信,亦或者,若是他派人跟踪,只怕会暴露钱庄的位置。 卫长恭:你要找平都王? 萧元景点头:二哥与我还算有些交情,我相信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投靠了萧元昌,毕竟明书也是他送出城来报告消息的,所以我想去找他,顺便打听一下宫里的情况。 卫长恭还是有些担忧:可若是萧元齐背叛了你呢?你可有把握? 萧元景勾唇一笑道:你放心吧,以我的智慧,我肯定能够全身而退,除非是我自己想要深入虎穴。 卫长恭看着他良久,吩咐道:流年,你的功夫不弱,保护好他。 流年抱拳领命,萧元景这才笑了笑,开始商量着如何在入夜以后混进平都王府去。 第107章 虽然已经习惯了古代这寒冷的气温, 可萧元景却还是觉得这两日京城的夜晚总是格外寒冷,他与谢流年潜入到了平都王妃的娘家, 借着苏母去看平都王妃的时间混进了平都王府。 只是这一路行来,萧元景觉得这平都王府内也有些不太平,总觉得有不少不善的面孔加强了府中的巡视,似乎并不是平都王府的府兵。 萧元齐与苏映月在正堂上等着苏家夫人, 这娘母两个人一见面,便格外亲热拉着手便去了后堂话家常。 萧元齐瞧着正堂上站着的手捧布匹花样的两个人,忙道:这岳母真是的,映月不过是有了身孕, 本王府中难道还没有这些衣料布匹, 竟叫她费心了, 你们两个,将东西拿到后院的库房里去。 萧元景与谢流年略微颔首应下,这才随着萧元齐一道去了后院的库房。 只是这一进到库房里,萧元齐便立马关上了门回过身看着萧元景:你疯了嘛,现在萧元昌已经封锁了四门, 只等你一回来就马上除掉你, 你怎么还能回来。 萧元景放下了手中的布匹, 与谢流年略微施礼后才道:我放心不下,一定要回来,二哥我能信得过么?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齐四下看了看:你若是不信我也不会来找我, 我若是信不过, 只怕刚才就让人给你拿下了, 你刚才应该看到了,这萧元昌在我府上加派了人手,实在欺人太甚。 萧元景也格外好奇:这萧元昌何时能够调动那么多兵马? 萧元齐叹息一声,这才道:自从你离京之后,萧元昌不知从哪里训练了一批死士,朝中的大臣服从他的,便留了性命,不从的,都被杀了,一夜之间京城中是血腥四起,令人闻风丧胆。 萧元景看着萧元齐的模样,想来应该不止如此,萧元齐接着道: 你走后第三天,萧元昌便进宫见了父皇,随后,宫里便传出了父皇病重的消息,我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阴谋,白差人偷偷进宫打听了,可甘露殿格外封闭,一点消息都穿不出来,禁军统领姜堰被下了狱,成公公大概也被发配去了掖庭宫。 萧元景试探着问道:我听说,这有人在四处搜查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二哥,是你把琰儿接出来了? 萧元齐摇摇头:不是我接的,是皇后娘娘在父皇病重的消息传出来以后,便让阿月嬷嬷将琰儿送交给了贺儿,是贺儿偷偷找人送出了宫。 萧元景连忙握住了萧元齐的手:那琰儿现在呢,他现在在哪儿? 萧元齐刚要说,便听到这外面传来巡视府兵的声音: 王爷可有什么需要属下们帮忙的? 萧元齐欲言又止,忙道:无妨,我在找此前父皇赏下的东西,准备送给岳父岳母,不需要帮忙。 府兵的脚步声并没有离开,萧元齐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朝萧元景无声的动了动嘴,便顺势让他们抱了一个锦盒出了库房的门。 果然,那群府兵并未离开,而是就在库房外头候着。 萧元齐回首看着垂首待命的两人,指桑骂槐道:本王这库房重地,本来不该是些杂碎来的,可如今来了就算了,顺道还能抱住我这库房里的一些宝贝,虽然物品众多,可要是少了哪件我还是清楚的,莫要让杂碎都给本王惦记了去。 萧元景与谢流年两个人唯唯诺诺的颔首应着,随着萧元齐的脚步便往外院走去,岂料那领头巡逻的士兵却唤了一句停下。 萧元齐眸色一冷,上前一步重重的朝着那士兵落了一巴掌,打的所有人都是一愣,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萧元齐怒道:在本王的府中,何时轮到你这个杂碎来命令,停下,你让谁停下! 那领头的士兵捂着脸刚要拔刀发作,便听到萧元齐又道: 本王好歹是堂堂的亲王,何时轮的到你来作践,莫要以为你是萧元昌派来的,我就会怕你,不然试试,我杀了你他也不敢让我给你抵命。 萧元齐回头看着这边停下的两个人,怒道:你们两个还不快滚,难不成想要留在王府里吃晚饭不成。 有了萧元齐的两次发作,这巡视的府兵也根本不敢再有所阻拦,只能瞧见那捧着锦盒的两位匆匆的离开了。 出了平都王府许久,萧元景才与谢流年躲进偏僻的小巷子里,仔细的回想着方才萧元齐的口型。 谢流年:没想到这萧元昌与摩多竟然能控制住京城。 萧元景:他控制住了父皇,手握兵权玉玺,自然能够控制的住京城,不过,这不是长远打算,他肯定会在这两天动手,所以我们得赶快想个法子,阻止萧元昌犯下过错。 谢流年侧首看着萧元景:那小皇子到底在哪儿? 萧元景摇摇头,试着模仿萧元齐给的嘴型,最后面露疑惑:长平王府,怎么会是长平王府呢? 谢流年有些疑惑:什么? 萧元景对上谢流年的双眸,格外的迷惑:二哥说,琰儿在长平王府,可是,萧元昌既然要对我下手,必定会对长平王府加重看护,这琰儿若是真的在王府中,肯定被会他们搜走的啊。 谢流年也有些纳闷儿: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平都王知道萧元昌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住处,所以才将小皇子送去长平王府? 萧元景一听,连忙就想回府,却不想被谢流年一把抓住: 现在内城与外城的城门快要落锁了,咱们先回钱庄与老大会和,明天我们再找机会回王府去找小皇子。 萧元景:不行,我一定要回去。 谢流年:你忘了老大说的话了,我要保护你的安全,你要是跟我回去了,咱们还能从长计议,可如果因为这件事你身陷囹圄,老大怎么办,难道让他带着我们百十个弟兄去拼命么? 萧元景沉吟片刻,这才点头,跟在了谢流年的身后,若无其事的出了内城,回去了昌隆钱庄。 房间内的烛火格外昏暗,萧元景坐在桌前,看着冷掉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脑海中全是小皇子的下落。 卫长恭走进房间,瞧着那未动的饭菜,轻声叹息后,便坐在了萧元景的身边,斟了茶水搁到萧元景的面前: 我知道你担忧琰儿,既然我们知道了琰儿在长平王府,明日一早,我便去把琰儿接过来。 萧元景抬眸看着他:不用了,我仔细想过,他们既然还在到处找琰儿,就证明琰儿没有落在萧元昌手上,那么我们也没必要打草惊蛇。 卫长恭担忧的看着他:那我去让厨房把饭菜热一热,你吃一些,别饿着自己。 萧元景点点头,听着卫长恭唤来仆从将冷掉的饭菜拿下去以后,萧元景才道:对了阿谦,我想进宫去一趟,我想确认父皇与母后是否安然。 卫长恭蹙眉:可这宫里到处都是萧元昌的人,只怕你会有危险。 萧元景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危险,可越是如此,我就越要进宫,萧元昌肯定不知道我会那么大胆,会直接入宫去,届时,我肯定会找到突破口,里应外合,除掉萧元昌。 卫长恭想了想,点头应着:可以,你何时进宫,我陪你一起。 萧元景点头:行,或许有你在身边,我会更镇定一点,不会出什么破绽。 卫长恭笑着,可眼底却还是有浓浓的担忧。 原本在云中听说萧元昌掌控京城的时候,他以为只是小鱼小虾,翻不起风浪,可到了京城后他才发现,这萧元昌的处事手段狠辣决绝,朝廷重臣更是说杀便杀,毫不留情。 他实在不敢想象,这视萧元景为仇敌的萧元昌,若是真的抓到了萧元景,会怎么折磨他呢? 卫长恭怕极了,所以他必须贴身保护着萧元景,一刻都不能离。 只期盼这风云诡谲的日子快些过去,这样萧元景便不用再愁眉不展了。 也不知是不是跟卫长恭说完话,萧元景只觉得自己有些饿了,这些热过的饭菜又更加入味,萧元景在卫长恭的注视下吃了不少,最后却还是没吃饱,只能灌了一壶茶水。 卫长恭笑着道:景儿你这样吃,怎么也不见长肉的。 萧元景有些骄傲:我长肉啊,只是长的不明显嘛,而且我吃得多不代表就非要长肉啊,唉,这一吃完饭就犯困。 卫长恭起身为他宽衣道:困了便睡,这一路上奔波过度,你在马车上也没睡好,今夜就好好休息。 萧元景点点头,顺势靠进卫长恭的怀里将他抱住:阿谦,有你在我真的很安心,一点也不怕。 卫长恭应着,抱着萧元景便去了床上,一同钻进被窝里。 萧元景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想来是这几天着急赶路真的没休息好,这躺下不到片刻就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卫长恭轻拍着萧元景的后背,看着他在睡梦中蹙起的眉头,不由轻吻:放心吧,这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第108章 翌日一早, 萧元景醒来的时候似乎听见钱庄内有婴儿的哭声,接着就是一群大老爷们儿那奇奇怪怪的哄声,萧元景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裳,刚刚推门出去,便瞧见谢流年抱着一个婴儿摇头晃脑的哄着。 然而婴儿也是有脾气的, 愣是一刻都没闲下来, 就一直哭,哭的萧元景心都碎了。 萧元景挠头:你们从哪儿搞回一孩子啊? 听见萧元景的声音,那丢着孩子玩儿的谢流年连忙惊讶回头:吵醒小表弟了, 这孩子后啊, 你过来看看 那孩子的哭声格外洪亮, 这一群大老爷们儿又哄不好, 萧元景连忙上前去从谢流年的手中将那孩子抱进自己的怀里。 那婴儿张嘴哭着, 小脸蛋都涨红了, 眼角还挂着泪珠,这会儿被萧元景抱住了, 他依旧一声赶一声的哭, 萧元景抱着孩子抖了抖,哭声便小了一些。 一众大老爷们儿格外新奇,可萧元景却纳闷儿了, 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格外眼熟,好像是 萧元景连忙看着谢流年道:这是琰儿。 谢流年嘿嘿一笑:还以为你认不出来呢, 这孩子是昨天半天, 我们几个兄弟去长平王府偷出来的, 这可是经过老大允许的。 萧元景听着他说的如此容易,可仔细想就知道这再入内城,去到长平王府偷婴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怀抱着琰儿,朝着谢流年与那群老爷们儿行了礼以后,这才哄着孩子: 琰儿不哭,不哭,哥哥在呢,哥哥会保护琰儿的,琰儿不哭。 萧元景细心的哄着小皇子,果然,不过片刻,那小家伙果然止住了哭声,萧元景格外安心: 对了,这钱庄里没有奶妈,琰儿要是饿了怎么办? 谢流年笑道:小表弟你放心吧,我们老大早就想到了,这不,已经备下牛奶了,说是熬煮熟了以后就喂个小皇子喝呢。 萧元景听着卫长恭将所有的事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这心内一热,不由道:阿谦在哪儿呢,我想当面谢谢他。 谢流年努努嘴:老大这会儿正跟副连在屋里商量着如何以智取胜呢,这会儿表弟你起了,就赶紧过去吧。 萧元景应着,这才将不哭的琰儿又交给了谢流年,这小皇子似乎也是知道自己在哪儿似得,有了亲哥哥在,他也就不再哭了,只跟着这群老爷们儿玩儿,尤其是看着他们打军体拳,更是笑的格外清脆。 萧元景叩响了房门,得到屋内的回应后,他这才推门而入,见到卫长恭与副连的时候,略微施礼:要不要我帮忙啊。 卫长恭含笑点头,示意萧元景坐到他的身边去:见过琰儿了? 萧元景点头:我最担心的就是琰儿,没想到这就是睡了一觉,你就把琰儿送到我的身边了。 卫长恭颔首浅笑,却道副连轻咳一声,不满道: 咋的,我这瓦数不够是怎么的。 萧元景与卫长恭轻咳一声,脸上始终藏不住笑,萧元景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卫长恭道:我们打算各个击破,但是,需要内应外合一起做。 萧元景抬首看了看副连与卫长恭,不由笑道:那还不好办么,我说了要进宫,这个内应,我来做。 卫长恭摇头:不行,萧元昌他主要就是把控住了后宫,前朝是由阿史那把控的,所以,我们打算想对付阿史那。 萧元景仔细听着,觉得有些可行,随即从怀里掏出多伦给他的那颗狼牙道:这是多伦临走前给我的,狼牙上有北夷王族的族徽,相信那位阿史那摩多应该是认识的。 副连从萧元景手里接过那颗狼牙,有些羡慕道:你可以啊,这可是地方信物,可以用。 卫长恭脸色有些吃味,哼了一声道:可以什么,人又拐不走。 萧元景与副连一起朝他投去视线,卫长恭却是一副想当然的模样,勾唇一笑:景儿,这后宫你一个人不能去,太过危险,实在不行,我陪你去。 萧元景惊讶的看着他:那怎么行,这外面还需要你主持大局呢。 卫长恭看向副连道:我们讨论过了,这外面交给副连指挥,而宫里,由我跟你去,我的责任是保护好你,不受一丁点的伤害。 萧元景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与卫长恭一起进入皇宫。 这深秋的天气一点都不好,明明早晨还是艳阳晴天的,可这一到午时便起了风,吹来了层层乌云堆积,却又只是吹着风,一滴雨都不曾下过。 平都王府入宫的马车在宫门前也经过了详细的盘查,萧元齐让随着进宫的两名大夫打扮的两个人下了马车,就站在守门侍卫的面前,让他们瞧仔细了。 萧元齐道:这萧元昌在宫中侍疾也就罢了,偏偏抢了我们众兄弟的情分,可偏偏他侍疾,父皇却还是不见好转,这到底是司马昭之心,我也是父皇亲子,今日,我遍寻全国才找到的医圣便要为父皇诊治,既然宫里的太医对父皇的病情束手无策,那么就试试宫外的大夫吧。 这守门的侍卫自然是听出了萧元齐语气中的不满的,虽然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可到底还是见过萧元齐的,便也没有为难,让他带着那两名大夫便进了宫。 这一路上,萧元齐小声道:宫里的禁军此刻交给了萧元昌的心腹在带领,禁军的巡视也比往日还要严苛,一会儿你们小心一点。 那两名大夫打扮的人点点头,紧跟在萧元齐的身后。 皇宫各处都加派了人手,显然这萧元昌是真的想要永绝后患了,只是他在等一个时机,或许就是萧元景自投罗网的时机。 在往甘露殿的宫道上,禁军的布置就更是严密了,只要错一步,就会立马被所有人围上来,或者只要萧元昌一下令,便会把刀出鞘,将他们剁成肉泥。 这守卫甘露殿的禁军萧元景认识,是姜堰的师弟,名唤严荀,此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就连姜堰也要怕他几分。 只是萧元景不明白,为何他会听命于萧元昌。 不过令萧元景意外的是,严荀并没有对他们多加盘问,而是直接就让他们入了寝殿。 萧元齐是算过时辰的,这会儿的萧元昌正在履行他监国的重任在文德殿处理政务,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所以萧元景格外的放心。 皇帝的寝殿房门紧闭,听说有大夫来了,这才开了门,幔帐放下遮住了刻龙的木床,皇帝躺在被子里,此刻像是睡的很好。 萧元齐朝着他行礼道:父皇,这太医院的庸医这么些日子都不曾将父皇的病治好,所以儿臣斗胆从民间请来两位神医来给父皇您看诊。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皇帝在床上昏睡着,自然是回答不了他的话,而萧元齐这么做,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在萧元齐的示意下,萧元景才上前探过皇帝的脉搏。 萧元景是不会行医的,更别说是中医里的望闻问切,所以明说是在为皇帝切脉,实际是偷偷的在皇帝的手背上写字,希望皇帝能够察觉到。 果然,皇帝手动了动,下意识就握住了萧元景的手。 萧元齐笑道:太医院的太医果然都是庸碌无才之辈,这么久都不曾看好父皇,这叫民间的大夫一切脉便有了反应,父皇康健指日可待。 只怕高兴的太早了吧。 忽然,萧元昌的声音在寝殿外想起,萧元景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是乔装改扮的卫长恭,有些不敢相信。 一身紫袍的萧元昌负手从殿外而来,此刻站在殿前望着寝殿内的所有人,不由轻笑道: 没想到啊萧元景,聪明如你,竟然会落入本王的圈套。 卫长恭连忙起身将萧元景护在身后,可萧元景却是一脸镇定的与萧元昌对视:哦?是么? 萧元昌负手笑道,迈步进到殿中,从他们面前一一走过:当然了,我以为,以四弟你的聪慧,最起码可以联合镇北王府的精兵来与本王对垒,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蠢,竟然自投罗网,一个卫长恭能护住你么?还是你以为萧元齐能够保护你呢? 萧元景颔首一笑:是啊,我果然没想到,大哥竟然能够掌握我们的行踪。 萧元昌望着萧元景:怪就怪你这个人太过扎眼,从你一入宫门,我就知道,萧元齐被我看的死死地,哪些人进府,哪些人出府本王知道的一清二楚,什么在民间寻到的神医,骗骗别人还可以。 卫长恭轻笑:既然荣平郡王早就知道,为何不一入宫门就将我们拿下呢。 萧元昌直视着他,看着他将用来易容的胡须与鬓角白发摘下来,这才道:在宫门前就拿下,万一卫世子你动手营救引起动乱呢?所以啊,当然是选择引君入瓮,让你们毫无还手之力。 萧元齐眉头紧蹙,看向萧元景:四弟,对你不住,是我太大意了。 ※※※※※※※※※※※※※※※※※※※※ 加上本章评论,总评数能过千吗? 第109章 比起萧元齐此刻的自乱阵脚, 萧元景反而不慌不忙起来,他从卫长恭的身后站出来, 与萧元昌面对面站着,勾唇笑着: 二哥不必自责,只能说大哥有贵人相助,让人防不胜防, 没关系的,我不怪你。但是大哥,你想要对付的终究只是我,此事跟二哥无关, 我希望你能放他出宫, 我, 跟你走。 萧元昌凝视着他的眼神突然游戏嘲讽的意思,不削的哼了一声:假仁假义,你就是用这个来收拢人心的,他们会上你的当,父皇会上你的当, 我不会。 萧元昌抬首示意, 他身后的禁军便上前将萧元齐押着, 将他带出了甘露殿,剩下的人便将卫长恭与萧元景挟持住,也没有关进地牢, 而是直接送进来了漪兰殿, 曾经高淑妃住过的地方。 在萧元昌掌控整个皇宫以后, 漪兰殿便成了他的住处,这里的一切都按照他记忆中的样子布置,包括幔帐与盆景,每一处都是他曾经的记忆。 萧元景与卫长恭停在漪兰殿的主殿中,萧元昌也随后走了进来,禁军在殿内围住,似乎是在监视着他们两个人。 萧元景有些不解,望着萧元昌:大哥不除掉我们,也不将我们押入大牢,怎么将我们带到这里来了。 萧元昌负手走在殿中,眼中满是怀念:我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的一切我都格外熟悉,萧元景,你天生好命,出生便是嫡子,不用争不用抢,将来那储君之位自然会是你的,可我呢?我满腔的抱负,处处讨好父皇,得到的却只是几句夸赞,他竟然从来没有想过,想立贤而非立嫡,呵,真是不明白,他怎么会想把江山交给你这个庸才! 萧元昌说的狠戾,转过头看着萧元景时,泛红的眼角中满是凶恶,他的不平,他的不甘,在此刻展现的是淋漓尽致的。 萧元景神色平静的望着他,垂眸浅笑:你想要当储君啊,那你好好说啊,我给你就是了! 萧元昌被这轻蔑的语气激怒了,冲上前来想要拽住萧元景的衣领,却被卫长恭所挡住,萧元昌却借势抓住了卫长恭的衣领,神色凶恶: 你以为你是镇北王世子就了不起么!我要杀的就是你卫长恭!玉儿她是这世上唯一懂我的人,可你却还是杀了她!玉儿让我不要报仇,她早就料到自己或许会死,可是我却不能原谅你,我要你镇北王府的人都为玉儿陪葬! 卫长恭凝视着他的双眸,勾唇浅笑:想要镇北王府陪葬,你是想与天下为敌么? 两人对持着,萧元昌怒火中烧,将卫长恭推开后才道:什么与天下为敌,是你镇北王府的人偷偷入京,与长平王合谋谋害陛下,是我,救驾有功,我是功臣,是未来的太子,君王!我才是胜利者!来人,将他们两个给我锁起来,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像叶氏兄弟一样,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 说着话便是一招手,禁军便围上来将两个人擒住,好在他们没有挣扎,倒也没有受伤。 萧元昌身边的贴身护卫看着被押解走的两个人,不由眉头微蹙,格外疑惑:殿下,这长平王与卫世子也太平静了吧。 萧元昌冷笑:如今在我手中,他以为他还能跳多高?自然是假装平静了,他以为有镇北王府的人在,我就不敢动他?笑话,如今他们在我手上我也就放心了,是时候让父皇禅位了。 护卫担忧道:殿下,长平王诡计多端,还是小心为上。 萧元昌侧首,一个眼刀便让护卫闭了嘴,他看着护卫,眼神阴诡:怎么,本王还需要你来教本王怎么做事么? 护卫:属下不敢。 萧元昌冷哼一声:去做事吧,省的夜长梦多,本王明日便要即位。 护卫望了萧元昌一眼,遂抱拳行礼后便退下了,只留萧元昌一个人在漪兰殿中,渗进正殿的晚风撩动了殿中的纱幔,他静静地站着,张开双臂感受这略过全身的微风,一如黄袍加身一般,享受着万人的朝拜。 山呼万岁响在耳畔,好像他此刻已经登基为帝,能够主宰所有人的生死一样。 翌日一早,不过卯时,这前朝的宣政殿中便以齐聚了上朝的文武大臣。 天色还未大亮,晨风多少有些冷,似乎带着几分初冬的意味,顺着人的衣襟钻进去,让人不经意间的打个寒颤。 宣政殿中的诸位大臣面面相觑,瞧着少了不少熟面孔,又有生面孔代替,只觉得这不过几日,朝堂仿佛笼着一层阴云,总是散不开。 自从皇帝重病以后,朝政之事便逐渐由萧元昌接手,而这些生面孔,大都是萧元昌提拔上来的人。 以御史大夫为首的一些文官神色都格外凝重,太尉道:张御史,这陛下究竟身患何疾,为何还不见好呢。 御史大夫摇摇头,似乎在思考这什么。 朝堂上的官员们交头接耳的说着话,吵吵嚷嚷的,由萧元昌提拔上来的官员却在此刻提高了嗓音开口对话了: 陛下重病之后,荣平王殿下一直衣不解带的伺候在侧,甚至还挑起了国事,可真是不容易啊。 就是,想想长平王殿下,身为嫡子不思进取,这陛下都病了这些个日子了,竟然面儿都不露。 这长平王殿下不是病了嘛,我倒觉得长平王殿下不是病了,而是不愿意侍疾,躲起来了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说着,逐渐的朝堂上面安静了下来,听着两个人话里嘲讽的意味,荀若白却是听不下去了,忙道: 长平王殿下做事从来都不会宣之于口,故而惹得一些杂碎以为只有做给别人看的,才是真正的做事的人。 荀若白此话一出口,自然是惹得那两人的不满,而后,朝堂上的人便再次窃窃私语起来。 荀世子是在说谁是杂碎?是指本王么? 忽然,朝堂上瞬间安静下来,谁都垂首不敢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谁也不敢伸长耳朵去听这个人的是非。 朝堂上的官员都知道,如今的朝局掌握在萧元昌手里,得罪了他,自然是前途堪忧,亦或是性命难保。 荀若白侧身与走到自己面前的萧元昌对视一眼,荀若白略微施礼后,才道:荣平郡王听差了,臣说的是传是非,挑拨你与长平王之间关系的人是杂碎,荣平郡王年纪轻轻的,可要注意身体才是。 这荀若白在朝做御史的这些日子,嘴上的功夫倒是见长了,一口一个荣平郡王,说好听的是尊称,说不好听的就是在提醒萧元昌,他除了不是嫡子以外,就连品级都要矮上萧元景半截。 朝堂上的其他人能听明白,这萧元昌自然也能听明白,不过自从他掌握朝局之后,倒是没了从前那番温和的做派,为人更加狠辣,手段阴狠。 不过萧元昌也不过是笑了一声,并未理会,这才朝着殿前走去。 就在萧元昌踏上龙座的第一步台阶时,便有大臣出声阻止:殿下且慢,在往上是陛下位置,乃是九五之尊,殿下可不要逾越。 萧元昌冷笑一声,偏要往上两步,将脚步停在龙椅前,眼神在龙椅上一寸寸的挪过以后,这才转身望着朝上重臣: 本王自然知道这是父皇的位置,可是再过一会儿,这便是我的位置了。 萧元昌此言一出,朝堂上便是哗然一片,几乎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御史大夫道:荣平王殿下,此言可是忤逆犯上,不可忘言。 其他臣子也随之附和,萧元昌却是不削一顾,迈步下了台阶之后,才洋洋得意道:父皇病重,恐江山所托非人,所以他特地下旨,将要禅位于本王。 朝中大臣皆是一片讶异,除了那些个萧元昌的党羽一脸欣喜,几乎都是难以置信:臣等要求求见陛下! 萧元昌冷哼一声:好,就让你们见。 说罢,萧元昌便拍响了手掌,一直停在殿外的骄撵此刻便被抬进了殿内,骄撵上的皇帝脸色苍白,瞳孔涣散无力,已然是没有了能够说话的可能了。 太监们将皇帝停放在龙椅前,面向众位大臣,皇帝的这副时日无多的模样,看的各位大臣也是胆战心惊的,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丞相道:既然陛下身体有恙,可按照祖制,这储君之位,也该是由长平王殿下担任,何时轮到你荣平郡王了。 萧元昌望着他的神色有些狠戾:哦?那你倒是问问父皇,他是想要本王做皇帝,还是那个连面都不肯露的萧元景当皇帝呢。 朝臣们纷纷朝着皇帝望去,而此刻的皇帝虽然不能言语,可眼睛却还能动,这会儿便朝着萧元昌望了过去。 萧元昌满意一笑,随即道:你们都瞧见了,父皇的意思都是由我做皇帝,而不是萧元景。 此言一出,他的党羽们便纷纷跪地叩首,山呼新皇万岁。 可还有一些大臣,却泗州不曾跪下,萧元昌眸色突变:丞相大人与御史大夫可有异议? 没有陛下的亲书的禅位诏书,我们是不会认的。 萧元昌不削一笑:方才你们要见陛下,如今陛下来了,你们还要见诏书,丞相大人你们的要求可真多,既然本王不,是朕,既然朕初登大宝,自然要满足你们的一切要求了,来人!将丞相与御史大夫剥去官服,打入死牢,不尊新君,对朕无礼,朕便不能饶你们! 话音刚落,守在殿外的禁军便立马冲进了宣政殿,将丞相与御史大夫两个人擒住,扯掉他们的官服,这样一个粗暴的举动,登时吓唬住了其他的官员,纷纷跪地叩首山呼。 唯有荀若白一人例外,他从容不迫的站着,眸色冷静的看着萧元昌。 荀若白,你以为朕不敢动你么?萧元昌语气威胁:还是以为,朕动不了你们庆国公府了。 荀若白镇定的笑着:荣平郡王,你通敌叛国,你觉得你在那位置上能坐多久呢。 朝堂上一片哗然,萧元昌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捏紧了拳头道:你污蔑朕,可要知道,这是会灭九族的。 荀若白:只怕你死了,我九族的人都活的好好地,方才进来的禁军,真的是禁军么?你以为能瞒过所有人么,方才那两位,分明就是北夷的细作!是你!勾结北夷皇子阿史那摩多,谋取皇位! 第110章 被荀若白这样直白的接了萧元昌的底, 朝臣们从此前的哗然变成了震惊,然而一想到丞相和御史大夫的下场, 谁都没有站起来说一句话,生怕自己性命不保。 萧元昌唇边挂着冷笑,视线在朝中所有跪着的众人一一扫过, 最后停留在荀若白身上: 荀世子,你瞧瞧这满朝文武还有人信你的话么?你污蔑朕通敌叛国,朕念及你是公卿之子,予以警告, 你却是得寸进尺,看来朕只有从重处罚, 才能平息谣言了。 萧元昌在等着荀若白的屈服, 在等着他的跪地求饶, 因为他此刻见到的荀若白就一如曾经的萧元景一样,格外让人可恨。 禁军上殿将荀若白擒住,可依旧弯不下荀若白的双腿,反而使得他高声嘲笑道: 你是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 今日纵使你杀尽忠臣良将, 将来你的恶行也会被公之于众! 萧元昌不愿意再看到荀若白, 只是大手一挥, 便让禁军将他带下去, 却不想这禁军押解着荀若白刚刚走到宣政殿殿门前, 便停下了脚步, 最后才一步步的往后退。 见此情形的萧元昌愣了一下, 就连朝臣们也纷纷投去疑惑的目光,却发现与那些禁军对持着走进来的人竟然是萧元景。 他身后跟着的还是与他一起被萧元昌关在漪兰殿内的卫长恭,还是有镇北王府的二公子卫无忌。 萧元昌神色一白,略有些不敢相信,而原本被抬到一边的皇帝此刻也恢复如常,从骄撵上站了起来,更是让萧元昌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连忙挥手道: 亲卫! 萧元昌怒吼着,然而偌大的宣政殿上,除了那几位押解着荀若白的禁军以外,便再无他人。 登时,他颓丧的坐到龙椅上,却还不忘朝着萧元景投去怨毒的目光: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你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 萧元景得意一笑道:如果你们将我关在别处,或许我就真的没有解决的法子,可是漪兰殿萧元昌,只怕你在那里住了那么久都不知道,漪兰殿中别有洞天吧? 被关进漪兰殿耳房的萧元景与卫长恭手上负着枷锁,空阔的房间内除了两条凳子以外,便再无其他的东西了。 卫长恭看着萧元景那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由笑道:你怎么那么不着急呢。 萧元景四下看了看,随后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因为这漪兰殿闹鬼啊。 卫长恭蹙眉:闹鬼? 萧元景点头:没错,闹鬼,还记得我被父皇关在宫里出不去的那几天,这宫里就传出了闹鬼的传闻,我还带人来抓鬼了,你猜那鬼是谁? 卫长恭摇头。 萧元景神秘一笑:那鬼,便是高氏的贴身大宫女云秋,原本在高氏自缢以后,漪兰殿的所有宫女太监该发配的都发配了,唯有这个云秋不知所踪,所有人都说她是随高氏去了。 卫长恭猜测道:那云秋没走。 萧元景点头:云秋不仅没走,她还是唯一一个知道高氏自缢真相的人,她说她入宫后便是最低贱的宫女,是高氏见她可怜,将她收在身边伺候,便再也没受过人欺负,所以她在知道高氏自缢真相以后,便不肯离宫,想要找个机会为高氏伸冤。 卫长恭:她找到了你? 萧元景笑的有些得意:也不是,只是凑巧而已,那天我带人来抓鬼,便是在这间耳房里抓住她的,当时,她正打算钻那个洞逃跑。 卫长恭顺着萧元景的视线望过去了,可那墙角却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哪里有洞。 萧元景示意他起身去看看外面守卫着的禁军,过后才带着他去了墙角,让他敲了敲墙角的墙壁,与上面的做了对比,果然不太一样。 我第二天就找人把这个洞填了,可这填洞是个技术活,我找到那群人当时就说了,只能保证看不出来,但是结不结实就不管了,所以,萧元景看着卫长恭,忍着笑道:卫世子,你愿意跟我一起逃走么? 卫长恭凑近道:同甘共苦,我愿意。 萧元景得意一笑,立马与卫长恭行动起来,一夜不睡,知道萧元昌离开了漪兰殿后,萧元景才与卫长恭拆了凳子,用木棍小心的捅开了漪兰殿被他填起来的那个洞。 宣政殿上的萧元景负手与萧元昌对持着,面带微笑: 萧元昌,你的皇帝瘾过足了吧,快下来,父皇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萧元昌看着皇帝起身朝着自己走去,满眼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你不可能活过来,那可是毒药,你不可能活过来。 皇帝冷声道:你终究是我儿子,无论你做了什么样的事,我都会饶了你,是你不争气,一次又一次的犯错。 不!萧元昌摇头:我不是你儿子,萧元景才是,你从来都只当萧元景是你儿子! 皇帝眸色不动:景儿心底醇厚,他若是做了皇帝,必定会善待兄弟,你们都会有好的归宿,长命百岁,一辈子安了无虞,元昌,可朕没想到,你竟然会想害朕,会想致朕于死地! 萧元昌与皇帝对视着,可随后便从靴中抽出了短刀,趁着皇帝不备上前将皇帝挟持在怀中,面对着文武大臣与萧元景。 方才还对着萧元昌叩拜山呼万岁的朝臣们,此刻纷纷起身,都站到了萧元景的身后,除了原本就是他的党羽外,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他的短刀抵在皇帝脖颈处,冲着萧元景怒吼道: 你们都退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他!出去! 萧元景与卫长恭顿了顿,看着皇帝被他挟持的模样,萧元昌的双眸已经红了,从高处跌落后的巨大落差使得他差点疯魔。 萧元景是肯定不会激怒萧元昌的,不然他真动手了,那么这皇帝就得由他做了,他才不干呢。 所以,他也只能带着所有的禁军与朝臣退出宣政殿外。 而萧元昌也挟持着皇帝一步步逼出来,站在殿前,看着那宣政殿前的所有士兵都被镇北王府的士兵所有牵制,萧元昌知道自己完了,可又燃起了一小股希望: 镇北王府的兵力都调回京城了,萧元景,你们可真蠢,竟然会中了摩多的调虎离山计,现在,只怕右贤王已经调兵攻进云中城了。 萧元景回首看着殿前牵制住禁军的那些兵卒,尤其是飘扬着的镇北王府族徽的旗帜,不由颔首一笑,得意的看着萧元昌,顺便将那颗狼牙举了起来: 这枚狼牙,是北夷二王子的信物,只怕此刻,北夷的王庭中也在上演着王位争夺一战,想必这北夷很快就落入二王子手中了,你的阿史那摩多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一早就离开了京城回去北夷争夺他的王位去了,不然,他可真的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萧元昌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骗我! 萧元景道:那你看看,这里可有他的影子,你这个蠢货,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利用你争夺皇位,再让你众叛亲离,他才好趁机夺取中原的大好江山! 萧元昌发疯似得一手拉住皇帝,一手挥舞着手中的短刀:我不信!才不会!江山是我的!是我的! 萧元景与卫长恭交换了眼神,便立即心领神会道:萧元昌,你回过头看看,高淑妃正在看着你呢,她死不瞑目啊,她到死都不会想到杀她的是会是他的儿子!她在看着你! 萧元昌彻底被萧元景逼的发了疯,回头的一瞬间,真的看见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高淑妃,眼睛下的血迹格外突显的格外阴鸷。 而卫长恭也趁着这个时候上前救下皇帝,或许是下意识动作,萧元昌挥了短刀,划伤了卫长恭的手臂,登时殷红的血便染红的卫长恭的衣袖。 萧元昌看着复活过来找自己索命的高淑妃,崩溃大叫着,最后终于跪在了地上,晕厥了过去,便被一涌而上的兵卒控制住。 这见到卫长恭受伤,萧元景立时便急了:你怎么不躲开些啊,疼不疼啊。 一旁的皇帝看着萧元景这副担忧的模样,陷入了沉思,卫长恭轻咳一声,萧元景才立马看着皇帝,讨好的笑着: 父皇,父皇可有受伤,都怪儿臣不好,儿臣来迟了。 皇帝看着卫长恭那染红的衣袖,登时也生不出任何责怪的意思,忙道:传太医吧,众卿今日受惊了,明日好生休整。 多谢陛下。 重臣朝着皇帝行礼后,便陆陆续续的朝着宫门走去,而留在宣政殿内的萧元昌的党羽,一个个的磕头求饶,可皇帝却是看都不看一眼,便吩咐人将他们一并拿下,押入大理寺监牢。 至于萧元昌,目前便囚禁在漪兰殿中,由镇北王府的士兵把守。 而后,皇帝便让卫长恭与他一起回去甘露殿,而将萧元景留在了宣政殿这边与卫无忌两个人善后。 ※※※※※※※※※※※※※※※※※※※※ 昨天没更新是因为我一直码不出来,就没更,所以今天双更,稍晚时候会有二更,说不定还会有第三更但是三更的话,可能得明早上才能看到。 第111章 千年之恋。(大结局) 处理完宣政殿遗留下来的事以后, 萧元景便担心卫长恭的伤势,便立马朝着甘露殿而去。 正好碰到太医为卫长恭诊好伤势, 包扎好了伤口,皇帝此刻脸色也不太好,尤其是看到殿中跪着的那个扮鬼吓唬萧元昌的云秋,便愈发的难受了。 萧元景站到皇帝身边扶着他道:父皇别生气了, 你这身体才刚好,不宜忧心劳神。 皇帝掩唇轻咳两声:竟然不知,这高氏竟然是他亲手杀害的。 卫长恭与萧元景相视一眼,没有再说话, 可皇帝却是一脸痛心疾首:唉, 他连朕都敢害, 更何况是高氏,好在友之提早看破他的诡计,朕才不至于中了他的算计。 萧元景不解的看着皇帝:父皇,既然你知道大哥他别有用心,为何你还会中毒呢? 皇帝道:不过是为了稳住他, 想要看看他的目的, 与真实面目, 这一次多亏了景儿与长恭用兵如神,才得以化解此危机。 皇帝说罢,又瞧着卫长恭身边的卫无忌, 不由笑道:这便是无忌吧, 也长这么大了呢, 此番回京,你父亲呢? 卫无忌忙揖礼一拜道:回陛下的话,大哥他跟殿下连夜赶回京城以后,我便去找了父亲,父亲担心陛下安危,害怕京城周边的屯军都落入荣平王的手中,所以特地让我领兵回京救驾,父亲则是严守边关,总不叫敌寇趁虚而入。 皇帝颔首浅笑,视线依旧在他们兄弟两个身上来回游走,想来是余毒未清,皇帝此刻格外疲惫,便由被救回来的成友之搀扶着去了寝殿休息。 而萧元景则是与卫长恭卫无忌出了甘露殿,走在宫道上,朝着长乐宫走去。 仅此一事,想必长寿殿中的太后也是受了不少惊吓,而椒房殿的皇后那儿,将琰儿送回去以后,萧元景也得去向皇后请安。 翌日一早的早朝上,经历过前一日的变动,所有朝臣都还惊魂未定,尤其是丞相与御史大夫,今日还特地受到了皇帝的奖赏,以安抚人心。 朝堂上静默过后,皇帝才道:萧元昌通敌叛国,罪无可赦,竟然,还犯下弑母的罪行,实在让朕失望,故而,朕决定,萧元昌处以绞刑,旨到时即刻行刑。 朝堂上一片静默,无一人为萧元昌求情,这也是在皇帝的预料之中。 接着皇帝又赏赐了在此次平乱过程中的有功之臣,赏银,赐官,并且皇帝还宣布了一条让所有人都信服,却只有萧元景难以接受的旨意。 皇帝道:朕经此一事,身体以大不如前,恐大限将至时,又因继承人而闹出动乱,所以朕,打算下旨昭告天下,封长平王萧元景作皇太子。 陛下圣明。 只有萧元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没有丝毫要谢恩的意思。 皇帝疑惑的看着他:景儿,还不谢恩,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大梁的皇太子了。 萧元景左右看了看朝臣,随后站到殿中,朝着皇帝深深揖礼,看的皇帝是格外欣慰,却不想萧元景道:父皇,这皇太子的位置,儿臣不能做。 此言一出,不光皇帝觉得难以置信,就连朝臣们也是一片哗然。 萧元景仗着盛宠公然抗旨不说,甚至还拒绝做这皇太子,这大梁祖制便是储君之位只能传给嫡子,如今萧元景却推辞,实在是令人费解。 皇帝惊讶过后,视线便落在了卫长恭的身上,心中大约也了然了几分,不由道: 景儿,可是因为一个人,你才抗旨,不做这太子? 萧元景自然知道皇帝说的是什么,虽然是有这个原因在,可到底他还有更深沉的顾虑,所以萧元景连忙道: 父皇,儿臣想单独跟你说。 皇帝沉思半晌,最后还是同意了,旋即起身,与萧元景一道前去了后殿。 皇帝看着萧元景的模样,尽量放轻了声音道:朕知道你与长恭的事,朕可以不管,景儿,这皇太子之位,非你莫属。 萧元景忙抱拳一礼道:父皇,儿臣不做太子,跟阿谦无关。 皇帝征询的看着他。 萧元景道:父皇应该知道,儿臣曾经从马背上摔下来过,命悬一线,过后虽然醒过来,却忘记了前尘往事。 皇帝:景儿提那些往事做什么? 萧元景抱拳道:实不相瞒,父皇应该知道儿臣心中并无江山社稷,况且,近来儿臣总觉得身体渐渐地有些疲乏,儿臣害怕是坠马后,遗落下了病根,太医都没检查出来,父皇因为身体大不如前才想立太子,可儿臣怕,怕这副身子担不起这重任。 皇帝的神色有些凝重,就连呼吸都有些凝重,他垂眸凝思,可他始终不相信萧元景说的这些话,所以萧元景只能使出最拙劣的一招,装晕。 果然,皇帝受到了惊吓,连忙去宣太医,而自己则是抱着萧元景到后殿的榻上,关切的唤着萧元景的名字,直到太医前来,问询过萧元景的情况。 见着太医说着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萧元景这才选择时机醒过来。 皇帝连忙让他先躺下,可眉头却还是紧皱着,一刻也没有舒展开来。 萧元景示意伺候的人都先行退下后,才轻声道:父皇,儿臣有个提议。 皇帝侧首,望着萧元景时,也是满眼的心疼:你说,父皇听着。 萧元景笑道:这琰儿不也是嫡子嘛,父皇可有立他做储君,一来,父皇身体康健,还能长命百岁,能够等到琰儿长大,二来,父皇国事繁重,儿臣与几个兄弟可以一起培养琰儿,儿臣不知大限何时,总之,能帮父皇一把,就帮帮父皇。 皇帝沉默不语,可他复杂的眼神却是叫他格外的难受,拍了拍萧元景的肩膀后,便长叹一声,走出了后殿。 过后不久,这皇帝便颁下旨意,敕封七皇子萧元琰为皇太子,萧元景微长平辅政亲王,特地赐下恩赐,准许救驾有功的卫长恭在京中养伤,并且传旨去了云中,邀请镇北王一家今年回京城过年。 镇北王府内,卫长恭假借受伤之名一直劳役着萧元景,见着这会儿太阳好,非得要萧元景陪着在园子里晒太阳。 萧元景将剥好的橘子递到了卫长恭的嘴边,看着卫长恭那迷茫的小眼神儿,还有些得意:你看我做什么? 卫长恭嚼了橘子咽掉以后才问:你到底是跟陛下说了什么话,他竟然真的能让琰儿做太子。 萧元景得意一笑:这是秘密。 不过他话刚刚说完,就感觉人中麻酥酥的,这用手背一蹭,登时鲜红一片,不仅吓坏了自己,还吓坏了卫长恭。 两个大男人手忙脚乱的止住了鼻血后,萧元景突然调侃道:这这他妈不会是迷路了吧,但是,我也没这情况啊,咋会突然流鼻血了。 卫长恭却是担忧的看着他:一会儿太医要来府上为我检查伤口,你让太医为你瞧瞧。 萧元景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这就是上火导致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上火。 恋耽美 >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东家小娘子 萧元景没心没肺的笑着,拿着橙子的手便觉得没有多少力气,并且胸口多少有些发闷,他一声阿谦还没有唤出口,便只能模糊的看见卫长恭在急切的张嘴大喊,却始终听到他的声音。 萧元景张张嘴,终究是没能喊出一个字,最后倒在了卫长恭的怀里。 萧元景从床上猛然醒过来,看着抱在怀里的抱枕,努力的喘息两声,看着周遭的一切摆设,他才放心的长舒一口气。 接着从床上坐起来,去客厅的饮水机上接了杯热水,一边喝一边走向阳台,拉开窗帘,沐浴在阳光中,俯瞰着整个城市。 真是奇怪,这又没吃火锅,怎么又穿回来了呢,神奇 萧元景无奈的一笑,听着手机的微信提示音,是他们宿舍里的老大发来的消息,说是拿到了人生的第一笔工资,准备请宿舍的哥儿几个大吃一顿。 老二:行啊老大,不愧是老大,样样都走在我们前面啊。 老三:不吃火锅了吧。 老大:这段时间不是没看到老四了嘛,想约他出来见见。 老二:老四,老四。 萧元景:好,到时候把位置给我发过来,我收拾一下就过来。 萧元景关上了手机,嗅了嗅身上的这股味儿,连忙哼着歌去了浴室,准备洗干净了去迎接晚上的那顿大餐。 只是在第二天一早萧元景睡醒后,他却发现自己还是身处在现代,并没有回到古代的时候,他就有些慌了。 他记得他在醒来前是晕倒的,卫长恭对他格外紧张,他原本还想等再次穿越过去好好安慰他来着,岂料这穿越的门好像对他关上了似得,他再也回不去古代了。 萧元景不太愿意相信,他此刻就想立马见到卫长恭,所以他尝试着入睡,可无论他怎么催眠自己,他都不能如愿入睡。 他尝试过再去那次那家有计时按钮的的那家店吃火锅,要求再按一次十秒挑战的按钮,可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获得了免单的资格,老大老二老三都格外高兴,说又一次获得了免单的机会,可只有萧元景,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格外的无助。 他回不去了 他甚至都不能和最爱的人郑重的说一声再见。 那一段穿越的日子,仿佛就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一样,他没有穿越,没有遇到那些人,更没有遇到卫长恭。 老大率先注意到了萧元景的不对劲,安抚住了还在兴奋中的其他两个人,然后看着萧元景: 老四,你怎么,别哭啊。 萧元景吸了吸鼻子,却还是止不住留下眼泪,最后索性蹲在地上抱住头,不让人看到自己的那副糗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其他的三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站在一边默默的陪着他。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路边,老大老二老三立马就被那冷艳帅气的车将视线吸引了过去。 尤其是后车门打开以后下来的人,更是让他们惊掉了下巴,那个带着光环的男人,此刻竟然出现在了热闹的街头,甚至还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那个人戴着cup帽,白色的连帽卫衣,尤其是那条九分裤,衬托的那双腿笔直修长,他停在萧元景的面前,掏出了手帕递了过去: 多大个人了还在哭,羞不羞。 萧元景没有理会他,就连其他三个人也是分外疑惑。 萧元景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个传奇人物了?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 徐尉轻咳一声,转过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才蹲在的萧元景的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就真的不想看到我?嗯?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你的,你抬起头看看我呀。 萧元景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吸引住了,连忙抬头,却看见了眼前的徐尉,但是听他的口气,似乎 他们之间认识。 萧元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阿谦? 徐尉勾唇一笑,轻拍了他的额头:是我,我回来了。 全文完 ※※※※※※※※※※※※※※※※※※※※ 文章到这里正文就结束了,至于番外,我暂时还没有想到有趣的梗来写,写的话应该也就是教弟弟念书,嘿嘿。 总得来说,这篇文给了我更多第一次,第一次顺V,第一次上月榜首页,第一次在千字收益榜上逆袭,第一次收藏破三千,第一次评论过一千,总之,很多很多第一次都让我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我以后也会更加努力的,我会不断进步,写出好的文章给大家,再次谢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宝贝们,真的很爱你们呢。 还是老规矩,本章留评前二十名发小红包,顺便宣传一下这月23号开始更新的新文《朕每天都想退位[重生]》。 所有翻到最后的宝贝呢,可以直接进入作者专栏,收藏一下作者,看一下我其他的耽美坑,如有合心意的,也可以收藏一下。 最后,还是感谢一下格外,爱你们,让我们在未来重逢。 第112章 琰儿,好惨一孩子。(结局二) 建业二十四年春, 长平王府内。 太医从卧房里出来后,神色依旧凝重, 自从当年长平王晕倒过后,便一直昏睡不醒,太医每每诊脉都说长平王身体无大碍, 可就是醒不过来。 卫长恭便一直留在京城照顾着昏睡中的萧元景,至于世子之位, 卫长恭特地请旨,让卫无忌做了镇北王府的世子,以后接掌镇北王府的一切, 而卫长恭只想守着萧元景, 替他擦身,跟他说话,期盼着他能够醒过来。 卫长恭这边送走了太医,便又回到了房里, 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萧元景, 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太医说你身体很好,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自说自话后的卫长恭由端起了茶碗,用勺子舀了些温水沾湿了萧元景的双唇, 刚刚放下茶碗, 便听到这外头传来明书那焦急的唤声: 太子殿下, 您慢点儿, 慢点儿跑,太子殿下。 明书的声音由远至近,卫长恭不过一个抬头的功夫,便瞧见一个幼小的身影从门槛上蹦了过来,手里抓着糖葫芦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进来,紧接着门口便出现了明书。 萧元琰那带着些婴儿肥的脸蛋儿格外的可爱,他站在卫长恭面前朝着他规规矩矩施礼以后,就跑到了传遍趴着,手里举着糖葫芦,奶声奶气道: 哥哥,我今天出宫了,明书公公给我买了糖葫芦,你起来吃好不好啊。 萧元琰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萧元景,随后便举着糖葫芦蹭到萧元景的嘴边,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见萧元景张嘴。 萧元琰侧首懵懂的看着卫长恭:长恭哥哥,为什么我哥哥不吃糖葫芦啊,你快把他喊醒,让他带琰儿玩儿,琰儿好不容易出宫,想让哥哥带着我去玩儿。 卫长恭伸手将萧元琰抱进怀里,揉了揉他的脑袋:哥哥身体不好,这会儿睡着是在休息,不能喊醒他,他会不高兴的。 萧元琰撅着小嘴,眼泪汪汪的看着卫长恭:可是琰儿想哥哥,想哥哥陪我玩儿。 卫长恭掩唇轻咳一声,正色道:你不知道,你哥哥特别严厉,你哥哥醒了才不会让你玩儿,他会让你每天都读书。 萧元琰立马就收住了眼泪,有些无辜的看着他:我不信,明书公公说,哥哥可疼我了。 卫长恭想了想:你哥哥的确很疼你,这样吧,如果你哥哥醒了,我立马派人通知你。 萧元琰想了想,随后才用力点点头,从卫长恭怀里爬下去以后,便爬到了床上,在萧元景的脸上落下一吻: 哥哥,你要快点醒过来,我那里有好多好玩儿的东西,哥哥一定要陪我玩儿。 萧元琰从床上爬下来以后,便跟卫长恭做了道别,开开心心的吃着糖葫芦就离开了萧元景的卧房。 卫长恭无奈一笑,起身将茶碗搁到桌上,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类似于嗔怪的声音: 什么东西,黏糊糊的,还有些甜,糖衣啊 这个声音卫长恭五年都没有听见了,这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直到那声音又道:阿谦,我要喝水。 卫长恭这才连忙斟上一杯温热的茶水,满怀期待的转身,原本还在床上睡着的人这会儿坐在床上,伸着懒腰,看到卫长恭的那一刹那,勾唇一笑,灿若桃花,他道: 阿谦,我回来了。 卫长恭终究是没有忍住,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伸手遮住了眼睛,防止萧元景瞧见他的眼泪,萧元景笑出了声: 你怎么那么没 出息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着卫长恭如一阵风就过来了,将他紧紧抱住,萧元景被勒得喘不过气,更说不了话,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松开一些: 阿谦我我喘不过气了。 卫长恭听到他的这句话,才立马将他松开:景儿,景儿,你回来了。 萧元景伸手捏着他的脸,用力点头:我回来了,因为我舍不得你啊,就想尽一切办法回来了。 卫长恭垂首不再看着他,伸手拭去眼角的眼泪后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萧元景嘿嘿笑着,头一歪就靠到他肩上:没关系,我们还有下一辈子,反正,你会找到我的嘛。 卫长恭有些不明所以。 萧元景认真道:我说,无论怎么样你都一定会找到我的,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你呢都会找到我的。 卫长恭点点头,再次将萧元景拥入怀中,或许就是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支撑着他度过这没有结果的五年,不过好在,萧元景最后回来了。 长平王突然苏醒一事,震惊朝野,这每天都有见不完的官员,好在有卫长恭帮他挡住那些前来探望的人,萧元景才会乐得自在,一个人躲在湖心亭里吃着水果,喝着果汁。 卫长恭从小船上下来,迈步上了台阶,看着悠闲自得的萧元景,佯装抱怨道:你可真是会多清闲,让我帮你挡客。 萧元景将果汁儿递到卫长恭的面前,眨巴着眼睛道:谁让你是我王妃呢,是我媳妇儿,自然就该帮为夫分担责任嘛。 卫长恭瞧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道:既然醒来这么久也没出什么问题,你不想去进宫你去见见琰儿? 一提琰儿,萧元景立马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说起来,我还真得去见他,他那个糖葫芦往我嘴上蹭什么,直接给我摘一颗放嘴里不行么,你又不能吃甜的,万一你偷偷亲我的时候,粘到糖了怎么办。 卫长恭侧首看着他:我我怎么会偷偷亲你呢。 萧元景看着卫长恭不自在的转头看向别处,不由凑近:你真的没有偷偷亲过我? 卫长恭摇头,可脸上的温度却是越来越高。 萧元景:再给你一次机会,有没有? 卫长恭继续摇头,可下一瞬这双唇便被萧元景吻住了,仔细的舔了一下,过后才一脸满足的撤离,嘴里还得意道: 那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偷亲你就行了。 卫长恭脸上的温度愈发的高了,起身道:快回去吧,一会儿琰儿该来了。 这话音还没落,便听到那边的院子里传来琰儿的声音: 哥哥,哥哥!哥哥我来了!哥哥! 于是 东宫书房内,萧元琰一边哭一边握着书,抽噎着读着书上的内容。 萧元景则是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翘着二郎腿偷瞄着那哭着读书的萧元琰,然后道:不许哭,读出声,你都五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天天疯玩儿什么,你得好好学习,将来还要执掌天下呢,你得比普通孩子努力,知不知道。 萧元琰抽噎着,偷偷的斜了书看着萧元景,抿唇小声道:哥哥一点都不疼我,明书公公骗我。 萧元景脸色一冷:偷偷摸摸说什么呢,读书。 萧元琰抽噎着,也不知为什么,他可怕这个冷脸的萧元景了,立马止住哭声,然后继续读书。 这东宫书房外的院子里,萧元齐正煮好一壶茶跟卫长恭两个人一起品鉴,听着屋内萧元琰背书的声音,两个人齐齐叹息一声,异口同声道: 真惨一孩子。 萧元齐道:不过,四弟昏睡五年能够转醒,想必最开心的还是卫兄你了。 卫长恭颔首:最开心的是我,可最惨的 萧元齐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相视一笑。 想想琰儿是真惨,寄托了几个哥哥的所有期望,为了哥哥们能够潇洒快活,他就得倍加努力的学习如何当一个皇帝。 萧元齐忽然道:我听说四弟还打算让你教琰儿习武? 卫长恭点头:景儿说,习武能强身健体,希望琰儿能够健康长大,无病无灾。 把刚刚的给我背一遍。 哥哥我再读一遍,我现在记不住求你了。 屋内传出来的对话,让萧元齐笑的格外无奈:这四弟还让我教琰儿熟读诗书,想让他做个高雅之人。 卫长恭点头:听说他还打算让五殿下教琰儿画画,六殿下教琰儿书法 萧元齐叹息一声,由衷道:好惨。 忽然,书房内再次传来萧元景的声音:琰儿好棒啊,竟然全都背出来了,哥哥请你去吃小龙虾,哥哥亲自给你做。 呜呜呜,哥哥最好了,哥哥最疼琰儿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