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莫得感情的搞cp机器》 第1页 《两个莫得感情的搞cp机器》作者：夜听春雨【完结+番外】 文案 “今天你产出了吗？” 同人大手演员攻×爱搞cp爱豆受 顾潺×柳一绵 顾潺，知名实力演员，背地里却是同人圈某著名大手。 柳一绵，走高冷人设的爱豆，每天徜徉在同人世界里不可自拔。 然后有一天，这二位合作了。 架空娱乐圈，无任何原型，看个乐。 第1章 他有点可爱 CP论坛深夜突然爆发了一阵流量，差点将服务器卡崩。 这个论坛是众多CP粉的乐园，其中的CP囊括古今中外，不论界门纲目科属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拉郎。大家有糖就嗑，没糖就爬墙，冷静、理智、莫得感情。 说到开头，事件起因是因为论坛里的知名大大一个糖唯突然更新了一张同人图：身着繁复雪白长袍的男子衣衫半褪，而他身后穿着明黄帝王常服的男子只露出了侧脸，修长的手指停留在白衣男子精致的锁骨之上。 画风简直不能更符合深夜剧场的风格，论坛里蹲点的夜猫子们瞬间就炸了，立刻呼朋引伴赶来围观。 1L 一个糖唯 加班的夜里，找点乐子，夜宵吃不吃？晏归×故霄 顾潺×柳一绵 2L … 一哥还是我一哥，土拨鼠尖叫，抹鼻血中。 3L … 一哥也太迅速了，顾潺和柳一绵的新电影不是今天下午才官宣？ 4L … 哇，一哥也开始搞缠绵了吗，那这一对稳了，起码能快乐一年。 …… 17L … 正剧无CP=我想搞哪一对就搞哪一对！ 18L … +1，而且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 第二天，H市，影视城。 前一天引起论坛服务器几乎崩溃的“罪魁祸首”顾潺躺在车里发呆，配合上旁边香炉升起的缕缕轻烟，助理觉得他顾哥下一秒就要飞升。 实际上，若是将顾潺旁边那个屏幕朝下的iPad点开解锁，就会看见界面仍旧停留在CP论坛，如果退回主页，清晰可见用户名：一个糖唯。 打死粉丝们也想不到，素来以一本正经老干部形象出现在公众视野的顾潺私下里的画风居然这么奔放。 顾潺翻着论坛里的评论，打了个哈欠，问旁边的助理：“还要等多久？” “导演刚才来电话说还要差不多一个小时。” 顾潺心道，无聊，不如写篇文好了。他拿着手机开始奋笔疾书，写到精彩处的时候导演莫平拉开车门进来：“顾潺，好久不见。” “有话快说。”顾潺按灭手机。 莫平跟顾潺很熟，根本不在意他的态度：“就想问一下你，柳一绵的演技怎么样？” 顾潺说：“不知道，我又不是导演，你自己选的人都不知道？” “他不是你的对手戏演员吗？” 顾潺道：“不好意思哦，本投资商提前内定了，不用试戏。” 莫平哼了一声：“你就不怕你的钱打水漂？” 顾潺心道，还真不怎么怕，这部电影的原著小说是我自己写的，用版权费来投资，还赚着片酬，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样的赚钱小天才。 莫平道：“选角的事情我没有管，不是我对流量有偏见，实在是吃过太多次亏了。算了，你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估计都不知道柳一绵是谁，真是白瞎了我的口水。” 顾潺知道朋友们对自己有误解，但是没想到误解这样深。他当然知道柳一绵，要知道他画过这么多人，最满意的其实还是柳一绵的脸。虽然柳一绵总是冷着一张脸，仿佛生活在云端，但是他的五官其实十分柔和，所以就算面无表情也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不怪人家能有这么多粉丝。 顾潺走下车被突如其来的密集快门声吓得一趔趄，哈欠都给生生止住了。顾潺扶了下墨镜，看见片场明显比以往多了不少的粉丝，心道，柳一绵果然是顶流。 顾潺此次拍摄的电影名叫《山河策》，讲述一个被外戚架空政权的傀儡皇帝晏归在国师故霄的帮助下步步为营，一点一点将江山收入囊中的故事。 柳一绵倒真是挺符合小国师的形象，顾潺觉得这部戏应该会拍摄得很顺利。 另一边，在车里等着的柳一绵并不知道自己承受了一些不该有的期待。 “一绵，导演说可以过去了。”助理从外面敲了下车窗。 柳一绵正在刷微博，不慌不忙将点开的图片保存，然后才退出。 助理刚入职不久，对于柳一绵的印象全来自于网络，心道：柳一绵可真不愧是拥有九千万粉丝的顶流，见这么有名的导演也如此冷静。 实际上，顶流本人现在心里七上八下慌得想直接拿头撞墙。 柳一绵觉得自己连演技这两个字都不配提，这次是临时救场才签下这个角色。 他本来死活都不肯答应，但是经纪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半小时，他被吵得头晕，然后就应下了，生怕经纪人会继续在他面前表演。柳一绵觉得经纪人的演技比他好多了，建议经纪人自己去演。 柳一绵是第一次拍戏，紧张得不行，走路都快同手同脚了，偏偏粉丝还在他耳朵边嚷嚷：“一绵今天好酷啊，想做女友粉了！” 好酷的一绵：想哭。 “合作愉快。”顾潺朝着柳一绵伸出手，柳一绵愣了两秒才回握住。 -- 第2页 顾潺不知为何，居然在柳一绵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可爱来。 开机第一天倒没有太多事情，开头几场戏也都比较简单，好让演员慢慢适应，重点戏份是晚上的几场。没有人注意到柳一绵越来越慌乱的眼神，他一想到晚上的单人戏份就头疼。 柳一绵的粉丝确实是多，这又是他第一次演戏，光是粉丝应援一天就来了三四拨。 他以偶像组合出道，是队长也是团内C位，业务能力好，唯一不太好的就是他性子过于冷淡，常年拒人千里之外。但架不住他人长得好看，不少人还就爱这种性格，尽管他仿佛视粉丝为无物，依旧抵挡不住粉丝们疯狂的喜爱。 顾潺看着盒子里柳一绵粉丝给自己写的卡片：“我们家绵绵第一次演戏，又并非科班出身，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顾老师能够多多谅解。” 那群看着比柳一绵还小几岁的小姑娘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了柳一绵亲妈，字里行间都是浓浓的母爱。顾潺只搞CP不追星，所以完全无法理解这些。 助理笑着说：“柳一绵的粉丝差不多都是亲妈粉，顾哥你不懂。” 你顾哥当然知道亲妈粉，就是亲眼所见还真是一时无法适应。 盒子里的花束上贴着柳一绵的贴纸，柳一绵那张漂亮精致的脸配上软萌可爱的猫耳十分引人注目。 顾潺心想，这小孩还挺可爱的。 就是这个演技，着实令人头疼。顾潺喝着咖啡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他心想，柳一绵的脸好到无可挑剔，柳一绵的演技差到令人发指。 他看得出来柳一绵很努力想要演好这个角色，但是也明显能够看出来他是刻意在演，总而言之就是尴尬。 柳一绵NG四五遍以后，顾潺就开始躲在角落里玩手机了，又让助理买了杯咖啡，他觉得今天势必要通宵。 顾潺打开论坛时，发现其中的话题开始跑偏，那些语句在顾潺面前闪过。 “顾潺其实挺惨的吧，前几年被困在小作坊只能演点三流狗血剧，要么就是智障伦理家庭剧。后来好不容易熬出头，因为演技被人注意到，签约了环盛传媒，没想到又接二连三出现好几部堪称华语电影之光的作品，每次还都和顾潺打对台。” “心疼我方顾潺哥哥，实在不得不感叹一句时也命也。” “希望柳一绵分顾潺一些运气，让我哥早日捧回影帝奖杯，小女子愿吃素一个月！” 时也命也，这样的话顾潺不知看过多少，他轻笑了一下，继续面无表情往下翻帖子。 过了会，顾潺望着夜空吐出一口浊气，说只爱演戏、全部为了艺术未免也太空太假，身处在五光十色的娱乐圈，说是不想出名不想拿奖谁信呢？ 但也许就像网友们所说的，也像是他父母说的那样，时也命也，他顾潺也许天生就没有这样的好命。 看得多了，他似乎也就不在意了。 不过论坛里有一句话他信了，柳一绵的运气是真的很好，这是什么垃圾演技！ 顾潺收起手机，继续满头黑线坐在监视器后看柳一绵的单人戏份拍摄，越看越忍不住笑，选角导演这是有多瞎才会选他，是不是单纯只看脸了。 顾潺察觉到导演手中的保温杯正在蠢蠢欲动，要不是看在柳一绵那张好看的脸以及他微博九千万粉丝的份上，下一秒保温杯就要飞向柳一绵的头，要知道莫平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 莫平察觉到顾潺正在幸灾乐祸，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然后道：“顾潺，我看小柳也不是没有天赋，他作为你的对手戏演员，又是个新人，你这段时间多指点指点他。” 顾潺：……导演，您睁着眼说瞎话就不怕被雷劈吗，柳一绵那都能被叫做有天赋，我就是神童转世。 但是莫平都说了还能怎么办，顾潺怪自己没眼力劲正好撞到枪口上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去教。其实柳一绵的角色并不需要多么精湛的演技，但也不能太烂，不然甭管他有多少粉丝，不符合大众口味，这个电影百分之百要扑街了。 顾潺也是电影的投资商之一，为了自己的钱，他也决定要教好柳一绵，他就不信这个天生面瘫会连一个面瘫都演不好！ 所以从进组第二天开始，顾潺每天晚上都会为柳一绵辅导两个小时。 补课第一天，顾潺敲开门进来的时候，柳一绵正盯着手机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个严肃正经的神情仿佛是在看新闻联播。 第2章 高冷绵哥，在线脸红 见顾潺过来，柳一绵迅速起身，但面上也只是极其轻微的勾了下嘴角：“顾哥。” 殊不知，旁边的助理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天呐，他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见小柳的其他表情。助理将买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之后就退出了房间，他刚从经纪人那里知道柳一绵特别容易害羞，担心有外人在他没法好好学习。 顾潺并没有注意到柳一绵的表情同之前有什么不同之处，他感觉自己被柳一绵传染了，面部神经开始自动罢工。 坐下后，他将手中的剧本递给柳一绵：“演下我划线的那一段，不用想自己在演戏，跟着你自己的内心，想怎么演就怎么演。” 剧本柳一绵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他扫了一眼之后，深呼一口气，然后就开始机械地念台词，浑身僵硬，活脱脱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录音机。 -- 第3页 顾潺：……我想辞职，还想罢演，我真的好想跟导演说，这人我教不了。 顾潺看向柳一绵那张完美无缺带着清冷感的脸，心想，这不就是我心中的故霄本人吗，我都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想着柳一绵写的故霄，但是这人演起戏来怎么就可以如此尴尬。 接着他又想到柳一绵那一堆母爱泛滥的粉丝，心想现在的小女生怎么回事，对着冰块脸还能产生母爱，是觉得夏天能够节省电费吗？ 顾潺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画面，柳一绵变成了Q版漫画中的三头身，冷着一张脸，夏天的时候被直接揣在怀里，鼓着脸呼呼朝外吐冷气。 顾潺：想画画的手蠢蠢欲动。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正在念台词的柳一绵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道：“顾哥，我演技是不是很差？” “抱歉，是我走神了。”顾潺道，“以前学过一点表演吗？” “没有，我其实是学金融的，误打误撞签了公司然后就出道了，公司老板是我哥的朋友。”柳一绵哥哥的朋友开了家娱乐公司，成立之初“骗”着柳一绵签了约。 出道即顶流，实不相瞒，顾潺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与嫉妒。 想当年，他是在演了上百个龙套角色之后才终于开始崭露头角，后来好几年也一直是不温不火的状态。只不过近两年偶像当道，他这样的实力演员在对比之下才被人们发现。 “我知道我演的很差，顾哥，你尽管说吧。”柳一绵道，“顾哥，你放心，我之后一定好好学。” 顾潺：……你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回，昧着良心的话即使看着你这张脸我也说不出来。 顾潺清了下嗓子，他注意到柳一绵立刻站得笔直，像个乖巧的小学生。顾潺心想我是不是熬夜熬得神志不清了，他觉得柳一绵特别可爱。 刚才本来要说出口的话转了个弯变成：“你是新人，我能够理解，慢慢来不要着急。戏总共要拍三个月，难的戏份导演都往后排了。不过，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很严格。” 进组之前，柳一绵搜索过顾潺的资料，也看过大众对顾潺的评价，温润如玉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语。柳一绵也觉得顾潺很温柔，即使他这样不爱与人交流的也会忍不住想要接近。 “我相信顾哥。”柳一绵很浅地笑了一下，这次顾潺注意到了。 顾潺笑着说：“你更应该相信你自己。” 柳一绵忽然觉得自己在顾潺身上看见了他哥的影子，对他的印象分蹭蹭蹭往上涨，话也多了一点：“顾哥，我就是一想到演戏就特别紧张。” “你越紧张越是会有刻意表演的痕迹。”顾潺道，“你本身的样子就十分符合角色人设，不用担心，本色出演就可以。” 柳一绵在心底苦笑，解释的话想说又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话痨：我只是没有什么表情，并不是真的高冷。演戏好难，我就不应该答应经纪人来救场。顾哥年纪轻轻演技就这么好，真是太厉害了，我要是能够比得上他十分之一就好了。顾哥这么努力教我，如果到时候电影成绩不好，我都对不起他。 柳一绵想了想以后突然道：“顾哥，你不用担心，如果到时候电影不好，让他们骂我吧，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我的粉丝们都特别厉害，我不怕被他们骂。” 护犊子的母亲的确战斗力非常强，顾潺想，还有他可能有点理解柳一绵亲妈粉们的心情了，这小孩看着冷其实是个暖宝宝。 顾潺悄摸打开柳一绵的百度百科，22岁，他真的没有改年龄吧，这么单纯的个性是怎么在娱乐圈生存下来的。 没想到顾潺刚有这个担心，第二天柳一绵就被剧组里另一个配角演员欺负了。 顾潺知道这个演员，背后有人捧，投资商塞进来的，素来不安分。所以他一向厌恶这类托关系进组的演员，甭管演技如何。 顾潺当时在另一个景拍摄，等到他回来时助理才悄悄同他说柳一绵被人欺负了。之后他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事情原委，那个人故意使坏让柳一绵NG，导致柳一绵穿着厚重的戏服在大太阳下站了一两个个小时。 柳一绵对自己的演技没有太多信心，还真就信了是自己的错。 助理头一回看到这么生气的顾潺，小心翼翼道：“顾哥，你还好吗？” 顾潺松开眉头：“我去看看柳一绵。” “柳一绵，你现在可是我的学生，拥有告状的特权。”顾潺道。 “的确是我演的不好。”柳一绵接过顾潺递来的冰咖啡，低着头说。 顾潺忍不住说：“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性子这么软，容易被人欺负。” 柳一绵喝了一口咖啡，被苦的一激灵，他小声说：“没关系的，他回去肯定要被经纪人骂死，我知道副导演护着他是因为他有金主，但是那个人也是我哥朋友，知道他在剧组针对我估计会很生气。顾哥，你别担心，我才不好欺负，大部分人都不敢欺负我。跟你说了，你别告诉其他人，我哥是柳一行。” 顾潺觉得自己自从认识柳一绵以后感到无语的次数与日俱增，真的好想打一顿人生赢家。 柳一行，完完全全别人家的孩子，出身富贵却无半点纨绔子弟的不良习性，常年高居最想嫁榜首，柳家的产业在他手中短短三年就扩大了一倍。 -- 第4页 顾潺心道，不怪柳一绵能被养成这样的性格，先不提柳一行，就是柳家那一堆姻亲随便一个拉出来都能够镇场子。 顾潺叹了口气道：“本来还想罩着你，现在看来我以后还需要小少爷多多照顾了。” 柳一绵说：“顾哥，你别开玩笑，我才不是什么小少爷。” 果不其然，剧组第二天换了个新的演员过来，莫平还过来跟顾潺说：“顾潺，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护犊子，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当初我也不会让那个人进组，真是白浪费我的时间。” 顾潺心想护犊子的可不是我，不知道是柳一绵家的哪一位。 另一边，等戏的柳一绵坐在车里刷论坛，现在片场蹲点的粉丝都还没上线。尽管如此，他的手机还是贴了防窥膜，他总觉得看起来不太舒服，但也没办法。手机页面右上角是一个小小的logo，由字母C和P组成，没错，正是那个著名的论坛。 柳一绵这两天没上线，他现在才看清一哥发的那张图，越看越忍不住害羞。明明戏里都是很正经的君王与谋士，怎么被一哥这么一画，仿佛故霄与晏归真的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现在想到顾潺他脑海里全是这张图，他以后要怎么面对顾潺啊，柳一绵想。 柳一绵此人，性格冷淡，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其实背地里是个搞CP小能手。但要论他最喜欢的，其实是一个糖唯。 三年前，柳一绵刚刚出道，对于饭圈文化一无所知，以至于在采访时闹出了不少笑话。 粉丝们都觉得他可爱、反差萌，公司对此也喜闻乐见，但是柳一绵觉得自己不可以这么无知，于是他偷偷在某宝买了一打微博小号，开始了自己饭圈学习之旅。 也是柳一绵自己运气不好，点进去的第一个超话就是他和另一个队友林见鹿的CP超话一见钟情。 超话的置顶帖是一个视频，封面是张手绘图，柳一绵好奇地点了进去，然后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等到视频自动往后播了四五个他才回过神。 柳一绵想可真是吓死我了，看得我真以为我和林见鹿有一腿。 然后柳一绵将这个视频发给了林见鹿。 “一绵你别吓我，你这是咋回事，如果你哥误会什么绝对会剥下我一层皮！粉丝们都是因为喜欢我们才这样，没有恶意的，你别不开心。”林见鹿冲进练习室就絮絮叨叨一大堆，柳一绵都没有听清，他仍然沉浸在一个糖唯的微博之中。 柳一绵没有觉得不开心，他觉得粉丝好有趣。 没错，那个视频的作者就是一个糖唯，他人如其名，后来公司开始打压CP粉，一个糖唯第一时间就跑路了。 柳一绵：……好冷漠一人，比我的人设还冷漠，有趣。 于是，柳一绵就这样追着一个糖唯从一个坑掉进了另外一个坑，至于开小号的初衷早八百年前就被他抛在脑后，什么也比不上我搞CP。他现在其实也算是有一点明白粉丝们追自己时的感受了，还真是很快乐啊！ 第3章 我，顾潺，比钢筋还直 柳一绵没想到时隔几年之后，一个糖唯再次给自己产出，图好看文也好看，但他就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从前和林见鹿被人拉郎配他还没有多少想法，顶多就是有些脑洞过大的会让他觉得无语。但是这次和顾潺被凑成一对，柳一绵心底升起了一丝隐秘的害羞。 倒不是他对顾潺产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就是他觉得顾潺现在算是他的老师，他却在背地里偷偷站他和自己的CP，有一种欺师灭祖的错觉。 但是柳一绵还是忍不住继续翻自己跟顾潺的CP超话，柳一绵想，不怪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只怪粉丝们实在都太有意思了。 看完自己跟顾潺同人图的柳一绵迷迷糊糊被造型师换上戏服就上场，接下来要拍的戏份是晏归与故霄的初次筹谋，二人秉烛夜话。 顾潺换上古装扮相后气质有些变化，虽然面上仍旧很温和，眼神中却带了点威严。 柳一绵心道这就是实力演员的气场啊，换上戏服就能入戏，他并不知道，顾老师纯粹是中二病发作，想演而已。 当看到室内略有些昏暗的灯光时，柳一绵就发觉有些不对劲，这个场景也太像一哥前几天的那张画了。 完蛋了，柳一绵想，今天不知道又要NG多少次，估计二十起步吧。 果不其然，整场戏柳一绵浑身僵硬，耳廓泛红，生生演出了一股不可描述的气氛：“顾哥，对不起。” 顾潺觉得柳一绵都快哭了：“一绵，你今天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怎么我一靠近你就想躲开？” “都怪我。”我以后再也不看同人图了。 一个糖唯本人并不知道柳一绵这个小迷弟的存在，更不知道小迷弟被自己的一张图影响得这么严重。 顾潺看过柳一绵的现场，知道他在舞台上气场强大、魅力十足。他现在算是知道天赋点分配大概真的不均衡，好在戏份后半段有顾潺带着，柳一绵总算勉强过关。 “顾哥，今天的事对不起。”收工后，柳一绵蹭顾潺的车回酒店时说。 柳一绵虽然演技不好，但是上进又努力，所以顾潺其实倒没有多生气：“没事，晚上我再跟你说。” 然后柳一绵就听见车窗外的粉丝小声嗷嗷叫：“缠绵今晚终于要开始缠绵了吗？” -- 第5页 柳一绵听罢一口水喷在车窗上，弯腰咳了小半天才缓过来，他心想：如果有一天，我的人设彻底崩塌，绝对肯定一定是因为粉丝。 顾潺还戴着耳机并没有听见外面的话，只觉得柳一绵怎么跟个小孩似的，喝东西还会被呛到，下次真要好好看着才行。 柳一绵咳得满脸通红，正好挡住因害羞而染红的脸颊，他见顾潺面色如常，总算放下心来。他心想，顾哥看着这么正经，肯定连CP粉是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能让顾哥听见那些虎狼之词。顾哥猛一听到肯定会觉得不舒服但是因为太温柔也不会说什么，想想就难受。 柳一绵叹了一口气，心疼顾哥。 柳一绵想要认真学演戏的信念又重了一些，虽然进度仍旧十分缓慢。 这晚，再次艰难地上完两个小时的课以后，顾潺舒了一口气，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三个月，他就脑仁疼。 顾潺心道，我必须回去画几张图整理一下心情，这一天天的实在是太难了。 顾潺回到房间后又想到之前突然想起的冰块脸条漫，于是决定画一张Q版晏归和故霄。最后还画了张Q版柳一绵，正是他今天的造型，外套上的图案变成了小冰块。 就在他刚刚将图片上传时，同一时间，另一个房间里。 柳一绵倒在床上，想到下午的情形，他还是有点害羞，恨不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他还不能这样做，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在剧组待下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柳一绵按下接听，将手机直接放在那儿，镜头对着天花板：“哥……” “声音怎么听着这么低落，被人欺负了？” 也只有在家人面前，柳一绵才会多点表情，他翻身拿起手机，撇着嘴：“没有，就是演戏演得很烂，有点羞愧，难受。” “当初答应让你出道也是希望你能够因此见更多人，变得开朗一些，如果不喜欢不必勉强自己。”柳一行道，“现在别想演戏的事情了，找点感兴趣的事情，你不是喜欢逛什么论坛吗，真不想拍就回家，楚寻的公司里又不缺想演戏的人。” “喂喂喂，你别做弟弟的主。”楚寻抢过电话，“一绵别理你哥，你要是辞演我就死定了，你想看我流落街头吗？” 柳一绵听着电话那头他哥和楚寻吵嘴，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我才不会做半途而废的事情，肯定会把这个电影拍好。” “听说前几天有个小演员欺负你了？”楚寻道，“弟弟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应该学学你那个合作演员叫什么顾潺的，该强硬的时候别忍着。” 顾潺看起来那么温柔，仿佛永远都不会生气的样子，楚寻怎么会那样说他，柳一绵有些想不通。 “顾潺脾气不好？”柳一行皱着眉说。 楚寻都快无语了：“哥，您是从哪里得出了这个结论，要是顾潺是个不好相处的，我会让弟弟跟他合作吗？” 挂了电话之后，柳一绵打开不常用的那个手机，登录了论坛，然后就刷到了顾潺刚刚发送的图。 柳一绵被萌得发晕，一哥画的也太好看了，我哪里有这么可爱。不过工作室都禁止了站子发在片场的图，一哥怎么会知道我的私服什么样，难道他也来探班了吗？ 好想知道一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柳一绵点开一个糖唯的头像又重头翻一遍，然后开始自言自语：“我是一个合格的偶像，应该离粉丝远一点，离粉丝的作品近一点就行。” 柳一绵越看那张图越喜欢，最后忍不住将它设置成了微博小号的头像。 再回到另一边，顾潺的房间里，助理小周进来后看见他开着电脑就心慌。小周放下夜宵就开始大呼小叫：“顾哥，你又在干什么？” 他当初入职之前也以为顾潺就是网上的那个形象温和脾气好，演技高超。谁料后来从经纪人收到的第一个任务是看住顾潺，别让他画画，也别让他写文，最后又说算了，别让他碰电子产品就行。 当时的小周一头雾水，直到他看见了顾潺的论坛账号，知道了顾潺多么全能，头都快给他吓掉了，现在的明星都怎么回事，这么不给粉丝活路的吗？ 顾潺面无表情将板子收起来：“太无聊了，画画，有事吗？” 小周苦着脸道：“顾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苏姐要是知道我没看住你肯定又要骂我。而且如果被粉丝扒出来就死定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粉丝多么神通广大！” “我又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哪里有这么严重。”顾潺笑道，“再说，你们不是一直觉得我特别没追求，永远没有能够上热搜的新闻吗。我一下子就给你们搞出一个大新闻，感动吗？” 感动个鬼啊！助理忽觉眼前一片漆黑，总觉得顾老师平静无波的外表之下藏着一个不定时炸弹。 早上化妆的时候，演员们坐在一起闲聊，其中有一个昨晚因为绯闻上了热搜，这会儿正垂着头接受经纪人教育。 那演员年纪挺小的，刚上大学，经纪人走后他吐了下舌头，拍拍胸口小声道：“吓死我了，差点以为我要卷铺盖滚蛋，是我的身份不配谈恋爱。” “这么好的年纪谈恋爱怎么了，总比我强，八卦小报总说我是孤独终老的面相。”顾潺笑道。 莫平故意开玩笑跟顾潺说：“谁说你天生孤独终老命，你最近跟小柳的CP不是很火吗？” -- 第6页 顾潺见柳一绵身体僵了一下，他说：“两个好看的人就是容易被寄托太多期待，但是很遗憾我跟一绵身为两个直男，没法完成她们美好的愿望。” 柳一绵心道：顾哥果然很温柔，导演实在太过分了，居然问顾哥这样的问题！ 没人想到，这段小花絮被剧组的工作人员拍摄放在了网上，没到中午就上了热搜。 中午吃饭时，小周拿着手机过来：“顾哥，小柳的粉丝骂你蹭热度呢。” “哦。”顾潺淡淡道，继续啃鸡腿，半点没有被影响。佛系顾老师，一点不care，甚至还想等会画张图。 小周无奈道：“顾哥，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吗？你不知道流量粉有多可怕，你现在的私信箱都快被她们骂爆炸了好吗？” 顾潺不疾不徐吃饭：“我能理解，她们是在嫉妒我。” 小周满头问号：“哥，您有事没有？” “我要是一绵的粉丝，我也嫉妒我自己。”顾潺道，“但我也挺优秀的，所以这对CP有入股价值。” 小周：谁都别拦着我，我立刻就要辞职。 柳一绵也从助理那儿知道了网上的骂战，他拿起手机给剧本拍了张照片就开始编辑微博：“第一次拍戏什么都不懂，多亏顾哥一直耐心指导我，必须发条微博夸一下优秀的顾老师。@顾潺” “宝宝你居然会发这么长的微博，行吧，懂了，会听你的话，。” “绵绵加油拍戏哦，麻麻相信你是最棒的~” “绵宝有点傻乎乎，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啊！” “虽然知道不太好，但我真的好想说一句XX是真的。” …… 第4章 好一对CP脑 “啊啊啊！”小周突然嗷了一嗓子，“顾哥你真的完全没有用，你看看人家小柳，一条微博就让局势瞬间逆转。不过小柳的粉丝们也太听话了，难道都不会象征性地怀疑一下这条是工作人员发的吗？” 顾潺躺在椅子上消食，他对大惊小怪的小周说：“一绵以前说过他的微博账号都由自己打理，经纪人并不知道密码。刚出道时经纪人没经过他同意帮他发过一条营业微博，他立马上线删掉，还把微博密码改了。” “顾哥，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小周疑惑脸。 当然是因为我从前经常给柳一绵拉郎配，也勉强算他的路人粉，了解这些很奇怪吗？顾潺在心里说。 “你不明白，这是演员的基本素养，合作之前我总要多了解他一些。”顾哥非常官方的回答。 我怎么就不是很信呢，小周腹诽。 小周道：“小柳看着这么冷，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古道热肠，我都没来得及去跟他说。” 顾潺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觉得他看着也不太冷，明明就很可爱。” 可爱？顾潺细细琢磨了这两个字，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最近画太多同人图，导致思维有些混乱。 “白天的事情谢谢你。”晚上演技辅导课的时候，顾潺对柳一绵说。 柳一绵反而更不好意思了：“本来就是我的粉丝不对，她们太容易紧张了，现实生活中哪里来的这么多勾心斗角。顾哥，你放心，她们还是很听话很乖的，以后肯定不会再骂你了。” 顾潺心想：饭随爱豆这句话果然永远适用，一样软绵绵的。 经过顾潺这几天的指导，柳一绵同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演起来虽然仍然有些僵硬，但是至少看起来不尴尬了。 学生聪明上进，老师果然就容易有成就感，顾潺越看柳一绵越满意，觉得他天生就是大红大紫的命。 顾潺自然不会吝啬对柳一绵的夸奖，柳一绵被顾潺夸得不太好意思，就想方设法转移话题。 “顾哥，你喜欢画画？”柳一绵看见了顾潺房间里的画画工具后问。 “想学吗，我也可以教你。”顾潺道。 “不行的，我没有什么艺术细胞。” 顾潺故意学粉丝用夸张的语调说：“柳一绵你清醒一点，你这样的还没有艺术细胞，是想要气死谁？” 熟悉之后，柳一绵面对顾潺时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唱歌跳舞和画画又不一样，顾哥，我跟你说，我小时候连画棵树都会被老师说是外星植物。” 顾潺笑着说：“说明你想象力强。” 在柳一绵研究第二天剧本的时候，顾潺在本子上画了一小段漫画，成精棉花糖努力学习的故事。柳一绵拿着那张手绘图，心想：顾哥的画风怎么会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柳一绵因为怕暴露属性，这段时间都没敢登论坛。但是他没有料到，粉丝们又来“折磨”他了。 剧组在拍摄期间会在微博上不定期是放一些小花絮，所以顾潺与柳一绵的CP粉才会在段时间内强大起来。这天一大早，柳一绵就在片场看见了几辆餐车，还有不少举着手幅等待的粉丝。 手幅上是一句话：“天天吃夜宵，日日搞缠绵。” 这也太直白了，柳一绵顿感无语。 餐车上的这几张图绝对是一个糖唯画的，柳一绵感觉自己闭着眼都能认出来。现在的CP粉也太高调了，虽然他是不怎么在意，万一顾潺不高兴怎么办？ 顾潺进化妆间的时候手里还拎着几个袋子，柳一绵问他：“顾哥，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刚才粉丝塞进我手里的，我看封面好像是粉丝自己写的夜宵同人文，夜宵就是晏归和故霄。”顾潺发现柳一绵在他提到晏归与故霄同人文时，眼睛里闪过一道光，顾潺心想，看不出来，这小孩内心里还住着一个CP脑呢？ -- 第7页 “哦。”柳一绵开始装傻，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说不定作者写的时候确实想过这种可能，但是迫于现实压力不得不妥协。”顾潺张口就开始胡说八道。 “作者真的是这个意思？”柳一绵闻言小心翼翼道。 “是。”以前不是现在也是了。 顾潺见柳一绵真信了自己的话，有点想笑，这小孩也太好骗了。 柳一绵傻乎乎地开始任由顾潺给自己洗脑，一旁的两个助理对视一眼觉得人生艰难，仿佛误入了什么传销诈骗现场，真会有两个正常直男这么兴奋地讨论自己跟对方的CP吗？ 此时，缠绵超话里，一条微博迅速被转评赞六位数。 缠绵今天缠绵了吗 顾哥和绵绵超级无敌甜，凑在一起讨论剧本超可爱，绵绵在顾哥面前简直是个小糖包。我的妈呀，我觉得我搞对了，搞到真的了，这次死活不爬墙了！ “顾哥用自己的温柔融化了坚冰什么的，非常可以。” “我怀疑评论里有些人在搞有颜色的东西！” …… 粉丝送来的小礼物有些是自己做的手工，柳一绵特别喜欢其中的一套粘土人，盯着看了很久，顾潺笑着说：“喜欢就带回去，只是我就被强行附赠给你了。” 柳一绵急忙摇摇头：“不是强行，两个都很可爱。” 顾潺道：“没想到我们俩的粉丝这么多，还搞起了应援，算是我沾你这个顶流的光。” 柳一绵心道：那是顾哥你不知道CP论坛，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他们很有趣，也很有想象力。”柳一绵道，“我最喜欢外面餐车上的那几张画。” 顾潺：四舍五入，不对，柳一绵确实就是在夸我吧…… CP粉应援上了热搜，但是柳一绵现在没有空去管那些。 柳一绵越看这一段剧本越不对劲，真的不是他CP脑，晏归和故霄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真会有两个成年男人秉烛夜谈然后抱在一起睡的吗，编剧说是为了表现君臣之情，表达出他们俩互相信任。 柳一绵觉得编剧在瞎扯淡。 “顾哥，这一段感觉有些奇怪。”柳一绵指着剧本里被用蓝色记号笔划线的地方说，“不说抱着，光是睡在一起就很奇怪，晏归再怎么说也是皇帝，哪有和臣子共睡一榻的说法。” 柳一绵几乎能够想象到电影上映之后，这一段画面会被剪进多少个不同剧情的小视频里。 顾潺慢慢说：“你想啊，晏归已经二十好几了，后宫一个妃子也没有。故霄又长得那样好看，所以两个人有点什么也不奇怪。” “啊？”柳一绵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顾哥的思想还挺开放。 “觉得那样的剧情很有意思？” “嗯。”柳一绵点头。 顾潺还是第一次见柳一绵对演戏这么有热情，笑道：“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演，我配合你。” 等到正式开拍的时候，莫平怒吼：“你们俩演的这么黏黏糊糊是希望我们电影被禁播吗？” “导演，对不……” 柳一绵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潺拦住，顾潺低声在柳一绵耳边道：“别理他，接着演，记住这个感觉，以后演戏的时候也这样入戏。” 结束后，莫平拦住顾潺：“你今天干嘛呢，让我拍了一堆废片，你当钱是大风吹来的吗，就算你是投资商也不能这么瞎搞。” “你懂什么，我看小柳对这些感兴趣，教他解放天性！” 尽管莫平说了让顾潺指导柳一绵，但他以为按顾潺的性格并不会和柳一绵多亲近，他小声道：“私下里教还不够吗！顾潺，你确定你对小柳没有任何想法？” 莫平想到柳一绵的真实身份和他家那一堆护犊子的亲戚，心想，要是顾潺真的做了什么，他还能活到电影上映的那一天吗？ “莫大导演，您的思想过于猥琐了点，我是个直男。”顾潺重重拍了几下莫平的肩膀，然后走了。 “直个鬼，认识近十年也没见你身边有个异性，要么不行要么gay。”莫平觉得自己一定会等到顾潺打脸的那一天，希望他到时候能好好活下去。 这天结束拍摄之后，还有个媒体群访。柳一绵素来不适应这样的场景，所以看起来脸色更冷了。 “最近一绵和顾老师的CP很火啊。”有个记者直接将话筒怼在柳一绵面前。 顾潺伸手将话筒拨过去，慢悠悠道：“之前不是都说了吗，太优秀的两个人容易承受更多期待。” “顾老师以前不是说再也不会跟流量合作吗，这次还是要妥协了？” 顾潺无语，莫平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记者，双杠转世吗？ 顾潺仍然是那副温和的表情：“你记错了，我没这么说过，对流量有意见的是导演，建议你去隔壁房间采访他。” …… 那个记者被怼两回后安静到了结尾，最后时间又看向没说几句话的柳一绵：“一绵话这么少是在剧组待的不太开心吗？” 顾潺清清嗓子：“我们一绵这次出演的是清冷话少的国师，还没有出戏，为了这么努力的一绵，大家也记得多多关注电影。” 柳一绵突然开口：“我在剧组很开心，顾哥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很好。” 缠绵CP超话。 缠绵今天缠绵了吗 顾哥太会了太会了，护妻狂魔！ -- 第8页 “绵绵一直都不喜欢采访啊，那个记者还如此SB，我这次真的不骂顾潺了！” “顾哥和其他人，哈哈哈，其他人都不配拥有姓名。” “绵绵叫gg的时候好甜哦。” “缩写误我，我还以为绵绵叫顾潺哥哥，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熟悉绵绵的人都知道他本人其实一点也不冷啦，所以私下叫不叫哥哥这件事我持保留态度。” …… 第5章 顾潺：可逆CP 采访实在太麻烦了，柳一绵心想，顾哥真是做任何事情都厉害，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像他一样游刃有余地面对这些咄咄逼人的记者。 采访结束后，记者们按顺序退出房间，过一会就剩下顾潺、柳一绵，还有几个收拾器械的工作人员。 柳一绵看起来有些疲惫，靠在窗边发呆，楼下拿着望远镜蹲点的粉丝注意到他，爆发了一阵尖叫声。柳一绵只能拉上窗帘，他叹了一口气，想要安静一点好难。 见柳一绵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顾潺开玩笑说：“莫平是为了报复我今天跟他唱反调，所以找了几个黑粉来充当记者吗？” “那个记者应该是我的黑粉，每次都这样，我都记住他了。”柳一绵道。 顾潺道：“他一定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力，恭喜他成功了。” “好烦，又不知道怎么办。”柳一绵弱弱道。 顾潺道：“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居然惹我们一绵小少爷心烦，回去就查查是哪家的记者，我要仗势欺人把他开除。” “顾哥，你不要开玩笑了。”柳一绵听到顾潺的话后没忍住笑了，原本清冷的脸犹如春风拂过，坚冰融化过后是春暖花开，看得顾潺都失了一下神。 “一绵，我有些理解你为什么表情这么少了。”冷着脸都足够好看了，这要是露出点表情，粉丝估计还能涨几倍。 柳一绵不明所以，问顾潺：“顾哥也觉得我表情很少吗？” “还好，你自己习惯就行。”顾潺道，“你是从小表情就这么少吗？” 柳一绵只是说：“我也不是认为什么都没意思，就是摆出表情会觉得很累。” 顾潺失笑：“这是什么理由？” 柳一绵想到过去的时候难免有点不开心，又因为最近和顾潺相处的很好，他潜意识将顾潺当成了跟他哥一样的避风港，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就是很累，不想说了。” 顾潺见柳一绵神色恹恹：“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柳一绵觉得此时空荡荡的房间特别压抑，他右手用力握着左手腕，手指轻轻摩挲手腕上带着的佛珠，“顾哥，我们回酒店好不好？” 顾潺皱着眉有些烦躁，但也明白此时不该多问，他让工作人员去喊柳一绵的助理，然后将自己的墨镜口罩帽子给柳一绵戴好，才带着人进电梯，送到地下车库：“回去好好休息，有事就联系我，今天的课也先不上了，之后再补。” 柳一绵靠在车窗上：“谢谢顾哥。” “柳一绵真的好会撒娇。”回酒店的路上，顾潺突然说。 助理：这话又从何说起，我觉得顾哥真的要完！ 小周以前也不是没见过顾潺搞自己跟合作对象的CP，但是那会儿顾潺仍旧是那个随时能够飞升的佛系顾哥，如此真情实感还是头一次见。 顾哥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这段时间他私下里提过多少次柳一绵，为了教好柳一绵，他还特意电话求教了自己的大学老师，付出的代价是去老师的电视剧里客串，以前顾潺才懒得欠人情。 柳一绵回到酒店以后泡了个热水澡才缓过神来，心口依然有点难受，他拿过手机想给柳一行打电话，又怕柳一行会担心，直接放下工作来找他，他不想再给柳一行添麻烦。 他又想应该给顾潺发条消息道谢，只是虽然知道顾潺肯定不会追问缘由，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忧。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林见鹿发来了视频请求。 “队长大人，有没有想我呀？”视频里，林见鹿扎着苹果头在敷面膜，嘴里还咔擦咔擦嚼薯片。 被林见鹿这么一闹，柳一绵的情绪好了点：“好好说话，还有，你敷面膜的时候能别吃了吗？也不怕中毒。” 林见鹿拿过一旁的奶茶吸了两大口，然后嚼着珍珠口齿不清道：“我这是化悲愤为食欲，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提刀去隔壁房间砍人。明天早上你就会看到，某男团组合成员因内部不和而抡刀互砍的社会新闻。” 柳一绵呵呵两声：“我更怕见到某男团成员胖十斤的八卦新闻。” “光吃不胖我本人，哼！”林见鹿道，“一绵啊，我实在受不了组合里的那个SB了，他自己没人气还能赖到其他人身上。” 柳一绵的组合名叫Six，由六名成员组成，林见鹿口中的成员叫倪深，属于组合中人气排在中间的一位。 林见鹿纯粹跟着柳一绵一起进娱乐圈玩票，所以他倒不怎么在意人气这些东西，反正他什么也不缺。但是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很奇怪，林见鹿不追求人气反而最后成了Six里人气仅次于柳一绵的人。 “你是不是误会倪深了？”柳一绵道，倪深也不像是会在背后说人小话的。 “才不是，亏我这么相信他，还自己申请带着他一起录团综。谁知道他和另外三个人背后组了小群，还骂我们俩是草包富二代，气死我了。”林见鹿越想越气，真的很想去隔壁房间打人。 -- 第9页 “小鹿，睡前不能吃太多零食，要不然你又胃痛。”倪深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那么烦啊！”林见鹿嘴上不耐烦，还是乖乖将零食袋子收了起来。 柳一绵心想，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能让林见鹿放弃吃零食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林见鹿蔫蔫道：“羡慕你有戏可拍，而我还要继续跟SB录团综。” 听林见鹿念念叨叨一晚上，柳一绵没空再想其他事情，最后看着剧本睡着了。 “我决定了，我要请假几天去探你班，谁也别想拦着我。”林见鹿发来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凌晨，他还配了一张照片，背景是机场候机厅。 林见鹿的聊天框下是倪深的消息：“一绵哥，小鹿是不是去找你了？” 柳一绵给林见鹿发了自己的酒店房间号，然后又给倪深回复是，让他不用担心。 解决之后，柳一绵深觉自己肩膀上队长的担子更重了。 “一大早就站在这儿吹风？”身后传来顾潺的声音。 “顾哥早上好……” “心情好点没有，好了也可以吃点甜的东西。”顾潺将手中的打包盒递给柳一绵，“我记得你很喜欢他家的奶黄包。” “谢谢顾哥。” 一大早就去排长队的小周看着微信里顾潺发来的大红包深藏功与名。 “顾哥，我以后会告诉你的。”柳一绵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没关系，慢慢来。”顾潺伸手理了理柳一绵被风吹乱的头发。 顾哥的手掌好温暖啊，柳一绵想起很多年前也有这样温暖的手掌落在他的头顶同他说别着急，慢慢来。 甜食真的会让人开心，柳一绵咬着奶黄包心道。 拍了两场戏后，柳一绵收到林见鹿发的消息，说他已经到了酒店，好饿想吃东西，飞机餐巨难吃。 这人除了吃还能不能想点别的东西，这个组合迟早要完。 “叫外卖。” “一绵你也太冷漠了，我千里迢迢赶来看你，你就一点表示也没有吗？” “拍戏了，离线中。” 林见鹿：……一绵最近似乎变得有趣了一点，就是还是那么冷漠。 “外卖到了，我吃完就去看你，队长大人不要太期待。” 柳一绵：我还真是半点期待都没有。 “队长大人，我来了，有没有想我。”一见面林见鹿就直接挂在了柳一绵身上，看得顾潺额角一跳。 我以前一定是瞎了才会站什么一见钟情的CP，一点也不甜！顾潺心道我怎么现在看谁都和柳一绵不般配，除了我自己。 虽然我站过很多对CP，但是每次都很专一。 晚上的时候，林见鹿才知道顾潺在给柳一绵辅导演技，他朝着顾潺竖起了大拇指：“能教一绵演戏的都是神仙，你不知道他劝退了多少表演老师。” 柳一绵有点不好意思，反驳林见鹿：“那是他们教的不好。” “一绵果然应该演戏，现在锻炼得话都多了，行哥肯定很高兴。”林见鹿又说，“我前两天还看见你俩的CP上了热搜，现在的粉丝好喜新厌旧哦，完全不记得我的姓名。一绵，我可是你的初恋。” 柳一绵还是没法习惯林见鹿时不时的语出惊人：“又胡说八道，你现在不怕我哥会剥你皮了？” “当然还是怕的，但是行哥又不在。”林见鹿道，“本来就是嘛，你刚出道的时候官配CP可是我，都怪我混得差，不然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跟个SB组CP。” “我还是觉得你误会倪深了，你直接问问他不就好了。” 林见鹿撇撇嘴：“我才不要，反正他加那个群就是不对！不提他了，我还看见你们俩粉丝的剧组应援，好厉害，不像我跟倪深的粉丝天天就会开车，我才不是撒娇作精受！不过想到我们的高冷A神柳一绵现在也成了受，我就得到了点安慰。” “年下倒也不是不行。”顾潺道。 林见鹿急忙点头：“就是就是，我们一绵冷着脸的时候还是很攻的，要知道我们团最少被泥塑的人就是一绵了，明明一绵才是最可爱的。” “只要足够甜，怎么都可以。”柳一绵补充道。 柳一绵真的很懂我，顾潺心想。 助理们：？？？你们这些明星还能不能好了，这是什么令人骄傲的事情吗，放过可怜的工作人员好不好？ 顾潺想，要不然我今晚画张我的性转图吧，想想似乎还有一点兴奋呢。 第6章 顾潺是不是会下蛊 最后顾哥的这张图当然没能画成，小周把他的工具全给锁保险柜里了，还扬言：“你要是敢画画，我就从二十八楼跳下去，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八卦媒体等着挖你的料？顾老师，您会人设崩塌的。” “人设立出来就是为了有一天崩塌的，早跟你们说了我不需要什么人设，你们不听，现在才开始发愁已经晚了。”顾潺神神在在说。 “那是我们当初真的以为你表里如一，谁知道你心里住着一个如此奔放的灵魂。”小周道。 “你们看人不准还能怪我吗？”顾潺掏出手机开始用手指戳戳戳，还拿给小周看，“没有谁能阻挡我画画，不如画张一绵好了。” 小周觉得自己迟早要心肌梗塞，他竟然有点期待顾潺某天掉马之后的情形，虽然工作很难做但是莫名有点开心。 -- 第10页 小周，一个被顾潺折磨的快要疯掉的人。 顾潺觉得你们这些凡人真的很不懂我，纷纷扰扰的世界里也就只有柳一绵还与我有一点共同语言，今天画出来的柳一绵也是如此可爱。 估计小周知道顾潺此时的想法以后会更加崩溃吧。 顾潺把用手机画的这张图发给了柳一绵：“最近进步很大，老师奖励的礼物。” “谢谢顾哥！” 柳一绵收到画之后拿给林见鹿看：“顾哥给我画的，可不可爱？” “全世界你最可爱，真应该把你这幅样子拍下来发到粉丝群里，看以后还有哪个人能昧着良心喊出高冷A神这句话。”林见鹿说。 “面对粉丝的时候我都很紧张，所以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柳一绵很认真地解释道。 “不过顾潺还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完全不像老干部！” 柳一绵换了自己的微信头像：“顾哥又没有比我们大几岁，他懂得可多了，每次给我上表演课都特别有意思。” 林见鹿看着柳一绵这幅顾潺最好的模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柳一绵可不会是会轻易相信别人的类型，他和柳一绵认识快二十年才得以加入柳一绵的信任人员清单里。现在柳一绵才和顾潺认识几天，感觉顾潺都快赶上柳一行的地位了，顾潺该不会是会下蛊吧。 “不是说顾潺特别与世无争，和所有合作演员都只是普通同事关系，怎么会对你这么好，他该不会是对你有什么想法吧？”林见鹿弱弱道。 柳一绵哼了一声：“林见鹿，你快给我住脑，顾哥才不会是那种人。” 柳一绵说完一会就睡着了，留下林见鹿辗转反侧，脑海里演算出无数种剧情，什么恋情曝光、棒打鸳鸯、组合解散等等。 脑洞奇多的林见鹿只在剧组待了一天就被赶来的倪深抓回去录节目了，林见鹿见了倪深就躲，三秒战败，整个人就是“弱小、可怜又无助”表情包。 林见鹿含泪和柳一绵告别的场景看得顾潺直想笑，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场景。 “差不多可以了。”顾潺笑道。 “我要打电话给你姐了。”柳一绵开始放大招。 林见鹿哭哭啼啼，顾老师，我看错你了，柳一绵，你这个重色轻友的。 林见鹿不情不愿关上车门，用抱枕给自己和倪深之间筑起了一道高墙。 “他就是这样，小孩子脾气。”柳一绵道。 “很有队长风范啊，柳一绵同学。”顾潺揉了揉柳一绵的头发。 柳一绵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耳朵，心道，顾哥跟我哥真是越来越像了，都那么爱摸我的头。 在顾潺的指导之下，柳一绵的演技进步神速，剧组的拍摄也越来越顺利。学生太优秀，给了顾潺一种我是个名师的错觉。 随着拍摄的剧情慢慢到达高潮，天气却开始慢慢转凉，之前穿着戏服都嫌热，这会儿反而觉得戏服太单薄了。 这天要拍摄一场淋雨戏，剧组准备的洒水车还没有开始工作，天气就变得阴沉起来，很快就有雨点细细密密落下来。所有的场景都已经搭设完毕，柳一绵也同导演说可以直接实景拍摄。 结束拍摄后，柳一绵裹着毛毯在休息室取暖，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冷得在发抖。 顾潺将手中的暖水袋塞进柳一绵怀里，又从旁边拿起一块干毛巾给他擦头发：“头发怎么也不吹干，会生病的。” 助理这时端过来剧组准备好的姜茶，柳一绵闻见味道就不怎么想喝。 助理朝顾潺投来求助的目光，顾潺道：“多少喝一点，晚点带你去吃好吃的。” 柳一绵接过顾潺手中的姜茶，虽然觉得非常难喝，柳一绵还是一小口一小口喝光了，眼角噙着泪花，看着可怜兮兮。 顾潺心想怎么这么像哄孩子吃药，柳一绵可能真的有什么魔力，让人想要照顾保护，怪不得那么多亲妈粉。 柳一绵从坐上回酒店的开始就变得有些蔫，顾潺担心他生病，就提前同剧组这边的医生说了，让他先到柳一绵的房间等一下。最近换季降温本来就容易生病，更何况柳一绵生生淋了一场大雨。 柳一绵到酒店之后就有点发热，戴着口罩也抵挡不住倦意，等在地下车库的粉丝们看他们的车到了之后就一窝蜂聚过来，尖叫声在耳边环绕。 顾潺揽住柳一绵的肩膀，将人牢牢固定在怀里。他们在工作人员的保护下艰难朝前移动，顾潺眉头越来越紧。 “好像是因为私生追车，提前把消息发在了群里，才会有这么多人等。”柳一绵的助理小声同顾潺说。 “我不管你们见到偶像有多么激动，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了。”顾潺冷声道。 “绵绵不舒服吗，回去好好休息啊。”有粉丝问。 顾潺冷冷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挡在他面前，他怎么回去好好休息？” 似乎被顾潺的气场吓到，粉丝们默默朝两边退去，顾潺快步带着柳一绵走进电梯。 “顾哥好像有一点帅啊，突然有点想站CP。”说话的粉丝说完后急忙捂住嘴，“我特么在胡咧咧什么，被听见会被两家唯饭合起来打的。” 柳一绵刚走进房间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小绵绵，你怎么又生病了？” “秦屿，怎么是你在这儿？” -- 第11页 “当然是你哥用钱财强迫我来的，他担心这边的医生不了解你的状况，所以把我空投到了这边的医院。”秦屿道，“我说你哥这两年真是越来越婆妈，什么事都不放心，就不能当个冷漠的霸道总裁吗？” 顾潺拦住二人继续叙旧：“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们之前就认识？” 秦屿道：“我是看着绵绵长大的，也算是他哥。” 秦屿给柳一绵挂上吊针，看着人睡着才走出卧室，对等待着的顾潺说：“我晚点还有个病人，剩下的就麻烦你了。一绵特别怕疼，给他起针的时候要温柔一些。” “没事，应该的。” “还有，一绵在生病的时候会变的比较脆弱。”秦屿道，“我看他有点依赖你，能不能麻烦你照顾他一晚上，明天他哥就过来了。” 顾潺推开卧室门，柳一绵看着睡得并不安稳，顾潺凑近听才听出来他在说些什么：“不可以疼，不可以哭。” 顾潺摸了摸柳一绵的头，轻轻安抚。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温暖，柳一绵小声呜咽，用脸颊蹭了蹭顾潺的手掌。 顾潺的心绪被轻轻拨了一下，瞬间有些心软。 柳一绵在半夜醒了一次，看见顾潺坐在窗边看书：“顾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助理是个小姑娘，晚上待在这儿不方便，怕你半夜又不舒服。” “顾哥，我是不是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柳一绵吸吸鼻子道。 顾潺走过去过了给柳一绵试了体温，看见烧退了才放下心：“别瞎想，又不是你想要生病，而且你是因为拍好那场戏才淋雨。” 柳一绵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顾潺的话，看起来还是有点愧疚。 柳一绵再次睡着后，顾潺打了个哈欠，心里生出些疑惑，柳一绵这样家世相貌才华都好的人潜意识里为什么会有些不自信。 顾潺裹着毯子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就看见落地窗前站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他想到昨天秦屿说柳一绵的哥哥要来，没想到这么一早就到了。 那人透过窗户看见顾潺醒了，回过头说：“你好，我是一绵的哥哥柳一行，多谢你昨天照顾他。” “没事，不用客气。”然后顾潺就晕乎乎地被柳一行请出了房间。 被关在门外的顾潺：……需不需要这么冷漠？ “顾哥呢？”屋里，醒来的柳一绵问。 我就站在这里你居然第一个问你顾哥去哪了，柳一行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弟大不中留的感觉，冷漠道：“去拍戏了吧。” 因为柳一绵生病，顾潺拍摄完个人戏份以后就回了酒店。他本想去柳一绵的住处看看他，又想起柳一行，心道还是算了。他总觉着柳一行看他不太顺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来一句霸总专用语：“天凉了，你应该破产了。” 顾潺越想越觉得好笑，柳家这两兄弟虽然外表很像但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久违的休息时间，顾潺打开那个私人手机，发现有个相识挺久的网友给他发来了私信。 缠缠绵绵翩翩飞 “一哥一哥，在吗？卑微求约稿，最近绵绵组合要合体演出，我们这些CP粉第一次应援，绝对不可以让他跌份。” 第7章 他像一朵棉花糖 顾潺看见私信以后点进了柳一绵的官方粉丝站，置顶就是团票信息。柳一绵他们组合要参加之后某台的中秋晚会录制，柳一绵有单人表演与组合合体表演。 柳一绵录制的消息早就官宣，顾潺点开那条微博，照片上柳一绵站在C位，化着夸张的舞台妆，目光冷硬。顾潺心道，照片与实物不符合，严重怀疑这是一条虚假广告。 顾潺参加综艺节目都很少，但是这会儿他突然想要参加这个晚会。他开始给自己找理由，就是想要出去见见世面，人也不可以与世隔绝太久。 小周看见顾潺在翻XX台的官博，有些好奇地问：“顾哥，你对这个晚会有兴趣？” “随便看看，突然觉得偶尔参加点节目也不错。”顾潺道。 小周“他们前几天发来过邀请，苏姐说你肯定不会参加，就打算给推掉……” “现在还可以接吗？”顾潺打断小周的话。 “应该是可以的，本来苏姐也希望你最近的曝光率高一点。” 小周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天上也没有下红雨啊，顾老师这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对营业的热情这么高，以往哭着喊着求他，他都不带多看你一眼。 等一下，柳一绵是不是也要参加？完了，顾哥好像真的很不对劲，要赶紧联系苏姐。 也不理会快要崩溃的小周，顾潺当着他的面轻车熟路打开保险柜拿出电脑，准备开始给柳一绵产出。 小周：…… 一个糖唯 “请问需要什么类型的图？” 缠缠绵绵翩翩飞 “嗷，一哥你终于回我了，现在要做横幅、手幅、灯牌。也有跟其他人约稿，不过应援横幅还是希望一哥来，上次的餐车图案绵绵似乎特别喜欢，一直在偷看。” 一个糖唯 “成，明天发你，不过时间来得及吗？” 缠缠绵绵翩翩飞 “工厂加急出单，没事儿，有钱能使磨推鬼。” …… 两天后，缠绵CP超话。 缠绵今天缠绵了吗 你们快点去看XX台的最新一条微博，顾哥居然愿意参加晚会，有生之年系列，活久见。 -- 第12页 “也不看看压轴出场的组合是哪个？似乎是那个什么六啊Six的，随便发散一下，/狗头保命。” “听前线说绵绵这两天似乎生病了，这个时候一向恨不得做个娱乐圈隐形人的顾哥突然决定参加同一场晚会……” “别问，问就是因为爱情。” “好奇顾哥会表演什么，以前也没听过他唱歌，我记得他采访说自己唱歌走调、跳舞四肢不协调。” “这不是更说明他俩是真爱了吗，嗑到了。” “作为顾哥的老粉，只想说一句，千万别被他的外表欺骗了。顾哥就是那种考前跟你说没看一个字通宵打游戏，最后成绩出来了全校第一的那种人。” …… 柳一绵自从生了一场病，人也肉眼可见得萎靡起来，这两天除了拍戏之外都窝在车里睡觉。一众前线亲妈粉心疼到流泪，恨不得以身代之，然后看顾潺也顺眼许多。 因为她们看得出来顾潺对柳一绵非常好，似乎比她们粉丝都真爱。因为柳一绵的个性，其实他在娱乐圈没有几个朋友，所以这会儿老母亲们有了儿子终于长大会交友了的成就感。 顾潺怎么说也比那些成天想要蹭我们崽热度的小明星好。 “顾哥，小柳的粉丝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友好，看得我都有些发慌。”小周喝着柳一绵前线送来的奶茶，问顾潺。 “你听说过一句俗话吗？”顾潺道，“丈母娘看女婿……” 完球了，顾哥嗑CP嗑疯了！小周想。 小周觉得自己对不起柳一绵的粉丝，带这么个艺人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柳一绵并不知道顾潺天天在片场试图洗粉，他每回生病都要花好一段时间才能好。柳一行天天让人看着他不让他乱动，所以他只能在车里养蘑菇，顺便准备接下来的演出工作。 这两天经纪人都不准他上网刷微博，柳一绵猜测粉丝们又在撕，从他看见节目单的时候就知道了。因为他人气高，所以有单人表演，组合里的其他成员难免心生怨气。 林见鹿这两天一直给他实时播报其他队友酸得公司整栋楼都弥漫着味道。 顾潺过来给柳一绵送东西时发现他愁眉苦脸：“怎么了？” “粉丝天天吵架，不开心。” “谁让我们一绵人气高呢，容易招人嫉妒。你就别想这些事情了，好好养身体，到时候好好表演。”看来一绵还不知道我也会参加晚会，还是先不说了，顾潺心想。 “嗯，就是又要请假了，导演不会生气吧？” “不会的，他平常时候还是挺好说话的。”再说，你哥已经用实力让他闭嘴了。 柳一行工作繁忙，没两天又提着行李飞国外，送柳一行去机场的时候，柳一绵说：“哥，别太辛苦了，钱怎么都赚不完，你要注意身体。” 从前的柳一绵虽然也关心柳一行，但是这样的话几乎没有说过。 柳一行心道，还真是像小鹿说的那样，弟弟现在变得开朗不少。但是一想到这个转变是因为顾潺，柳一行莫名有点不爽，这难道不是在讽刺他孩子养得不好吗？ “我们家一绵长大了，现在还会关心人了。”柳一行伸手摸了摸柳一绵的头，笑着说。 “我早就长大了。”柳一绵道。 回酒店的路上，柳一绵没忍住拿出私人手机开始刷微博，然后就看见热搜上的顾潺。 “顾哥，我看见微博了，你也要去参加中秋晚会吗？”柳一绵给顾潺发微信。 “嗯，经纪人说我应该在电影上映前多出现在公众面前，逼我去参加。” 苏姐：我不背锅。 “那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起去A市吗？” “嗯，可以，不过接下来还需要柳老师指导指导我的唱功。”顾潺回复。 “虽然我演技不好，但是唱歌这方面我应该还是可以指导你的。” 柳一绵现在也没空管粉丝吵架这件事情了，问完顾潺准备表演的曲目以后就开始学歌。 顾潺说自己唱功不好这件事真的是实话，但也没有到跑调的地步，大概是KTV中等水平。 柳一行走后，直接聘了一个特级厨师来给柳一绵做饭，顾潺这些天也开始跟着蹭饭。然后两个人都被各自的助理逼着运动减肥，不然三个月下来，他俩能直接成两个球。 被强迫在酒店健身房运动一个小时，柳一绵继续练习舞蹈动作，顾潺坐在一旁学歌。 顾潺要唱的歌名叫《意中人》，并不是特别难唱，就是他暂时还没有把握住其中的情绪。他开始哼唱，过了会，柳一绵那边的音乐声停了下来。 柳一绵走到顾潺身边坐下，开始为他唱和声。 小周悄悄用手机录下了这一段，谁还不是个CP粉咋的？其实是苏姐要求的，万一哪天他俩真的搞事，这些都是拿来固粉的糖。 去A市那天，柳一绵自然是和顾潺一趟航班。A市机场仿佛被缠绵CP粉承包了，全场覆盖投放。顾潺乍一见到自己的脸出现在面前时还有些不习惯，柳一绵也被吓了一跳：“粉丝还真是大手笔。” 林见鹿从休息室出来跟柳一绵汇合，开始调侃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要官宣结婚了，给我吓的。” “小鹿，羡慕我们队长的人气就直说，光是CP粉都比我们粉丝加一起还多。”其中一个队友道。 倪深拦住林见鹿要说的话：“快点出发吧，等会还要去彩排。” -- 第13页 林见鹿小声嘀咕：“你拦着我干嘛，看我不怼死那个大SB。” 倪深只能顺着哄他：“回去再说，现在这么多粉丝在呢。” 去电视台的路上，顾潺开始编辑微博。 一个糖唯 机场应援不错，我画的图可真好看啊！想去看晚会，可惜不知道可不可以拿到票？ 微博刚发出去，顾潺就收到了几条私信。 缠缠绵绵翩翩飞 “一哥，我看到你的微博了，你还需要票吗？我送你！” 一个糖唯 “不用了，等会就去拿。” 缠缠绵绵翩翩飞 “位置在哪儿啊？” 一个糖唯 “站票。”舞台上的那种。 缠缠绵绵翩翩飞 “天啊，居然在蹦迪区。好吧，虽然很想跟一哥面基，不过还是不打扰你了，明晚一起快乐看演出、搞缠绵吧！” 顾潺：面基就别了吧，我怕吓到你们。 他们直接先去了电视台，顾潺比柳一绵晚到一些，柳一绵已经化了妆，准备开始彩排。 “顾哥，怎么样？”柳一绵表演结束后直接从舞台上翻了下来，快步跑到顾潺面前。 “优秀。” 柳一绵浅浅的笑了一下，眼睛微弯，周围亮着的几束光落进他的眼睛里，像撒满了星辰。 顾潺心想，柳一绵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有点甜，像一朵棉花糖。 缠绵CP超话。 一夜缠绵 那啥，我似乎在绵绵的彩排现场看见顾哥了。 “顾哥不是也要表演吗？” “顾哥彩排在可后面了，而且只有绵绵唱的时候顾哥才在台下看。” “不知道视频有没人拍到，绵绵一唱完就蹦蹦跳跳去找顾哥了，巨甜，惊天大糖！” “绵绵还会蹦蹦跳跳？” “在喜欢的人面前就自动变成小孩子啦，哎呦喂，越想越甜。” …… 第8章 我想抱一抱他 柳一绵之后还有个组合一起的彩排，现在他正抱着顾潺的外套坐在台下听顾潺唱歌，林见鹿悄悄从另一边的位置挪了过来：“我说队长你怎么坐到这里了，您的心里还有组合吗，估计那几位心里更不舒服了，明天黑你的通稿就能发遍全网。” 柳一绵不明所以：“我又怎么了？” “你应该和队友们待在一起，进来的记者们拍你的时候可以带着我们这些没人气的入镜啊，你看看现在你在做什么，cos顾潺的生活助理吗？”林见鹿道。 柳一绵道：“要发的照片已经拍好了，所以我才过来的。” “绵绵，我发现你最近真的很不对劲，以前可没见你对哪个合作对象这么亲近。” 柳一绵理由充分：“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顾哥这么好！” 林见鹿撇撇嘴，这滤镜起码三米厚：“是不是因为你喜欢的那个谁，一个糖唯变成了你跟顾潺的CP粉，所以你被他影响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最近都没怎么刷论坛。”柳一绵道，“我觉得还是现实生活有意思，主要还是因为最近太忙了。” 完了完了完了，队长要放弃搞CP了，这是要出大事啊！林见鹿心想。 柳一绵又补充道：“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一哥，机场应援图就是他画的，看得我都觉得我跟顾哥就是天造地设一对。” 行，只是想搞自己的CP。 林见鹿彻底放弃，自暴自弃道：“等你和顾潺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把他邀请来。” “哦。”柳一绵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结婚啊，我跟顾哥清清白白，禁止你这个CP粉舞到正主面前。” 这时顾潺的彩排也结束后，柳一绵丢下林见鹿去找顾潺：“要把衣服给顾哥拿过去。” 林见鹿：你这个正主舞得比我还欢。 柳一绵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顾潺身后：“顾哥，等你彩排结束要一起吃饭吗，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店，好久没有吃过了。” “都行，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馋猫。”顾潺心想，柳一绵今天怎么变得粘人了？ 走到旁边的休息室后，柳一绵坐下来想打开桌子上的水，手一滑矿泉水瓶顺着地毯朝前滚，撞到墙壁才停下来。 顾潺开了一瓶新的递给柳一绵，然后才走过去将地上那瓶捡起来：“是不习惯陌生人多的地方吗？” 柳一绵轻轻点了下头：“有一点。” 顾潺瞬间脑补了一个被陌生人簇拥可怜兮兮的柳一绵：“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顾潺莫名有点酸，柳一绵每次都会变得这么粘人吗，从前他粘着的是谁？ “其实只有亲近点的人在身边我才会这样，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在的时候，我还是很厉害的。”柳一绵冲着顾潺笑了一下。 又被喂了一口棉花糖，顾潺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虽然我不能保证下次也陪在你身边，不过你有需要的时候随时能找我。” 顾哥果然最好了！柳一绵心想，然后他就听见顾潺说了句话。 “毕竟我这种过气演员需要时不时蹭点顶流的热度！” 柳一绵又被顾潺的夸张语气逗笑，之前的不适也一扫而空：“随便蹭。” 等柳一绵结束组合彩排已经快晚上十点，他们最后也没去上柳一绵心心念念的那家店，那家店十点钟停止营业。 顾潺现在越来越能读懂柳一绵的表情，在他的面无表情之上看出了委屈，他轻声在柳一绵耳边道：“等回了酒店会有惊喜。” -- 第14页 柳一绵点点头戴上口罩，靠在车窗上休息，实际上他的心跳还没缓下来，都怪林见鹿跟他胡说八道，他觉得顾潺刚才有一点撩。此时，顾潺身上的香水味道似乎还停留在他的鼻尖，缓解了他晕车的不适。 晕晕乎乎回到酒店，刚进房间，柳一绵就闻见了有点熟悉的饭菜香味。 “这家店还能叫外卖吗？”柳一绵问。 “让助理买了打包带回来的。”顾潺道，“现在开心了？” “嗯。”柳一绵迫不及待开了双筷子，虽然打包回来没有在店里吃的味道好，但是滤镜加持之下，柳一绵觉得比任何时候吃的都要更加美味。 林见鹿道：“头一回看见绵绵跑行程之后胃口还这么好，顾老师厉害。” 顾潺对林见鹿的印象还不错，顺势拱了下手：“承让承让。” 倪深看着这两人的互动有点酸，赶紧给林见鹿盛了碗汤阻止他继续叭叭叭。 “顾老师对我们队长可真好！”柳一绵的一个队友道。 顾潺笑笑说：“我对自己看重的人一向都很好。” 柳一绵的另外三个队友顾潺完全处于名字对不上脸的地步，顾潺心道，也不怪其他几个人比较火。剩下的这化了妆全都一个样，粉丝还真的挺难分清，又不是玩连连看。还有这气量真的需要好好练一练，对柳一绵的嫉妒都写在脸上了，公司怎么给柳一绵选的队友，柳一行那个弟控都不管的吗？ 第二天从下午六点钟才开始录制，顾潺白天就待在酒店房间给柳一绵补最近落下的演技课。林见鹿非要跟着一起，发展到最后，Six组合排排坐开始听顾老师上课。 Six的经纪人还拍照发了微博：“跟着队长上课的一天。” “hhhhh，绝对是小鹿先起的头。” “顾老师的幼儿园开课啦……” “绵绵好认真呀，期待我们的演员柳一绵。” …… 中午他们直接去了酒店二层吃饭，没想到会碰见不速之客。 “哟，这不是顾老师吗，你现在也开始参加这种晚会了？”来人拦住顾潺，“我还记得有人采访的时候说过只想专注于演自己想演的戏，怎么，现在混不下去了？” 顾潺脸色都没变一下，转身对柳一绵他们说：“一绵，你们先去包厢，我等会去找你们。” “顾……” 顾潺拍了拍柳一绵的肩膀：“只是说几句话，没事的。” “刚才那个是谁啊？”柳一绵边走边小声问身边的林见鹿。 林见鹿大惊小怪道：“你居然连他都不知道，上一届的金鹿奖影帝谢思危，最近还要参演国外大片。你是拨号上网吗，现在随便刷下微博都能看见他的名字好吗？” “哦，我想起来了，之前看见他的粉丝拉踩顾哥，我就把他名字屏蔽了。” 林见鹿道：“现在的微博屏蔽又活过来了吗，怎么在我这儿就一点用都没有。” 想起谢思危刚才对顾潺的态度，柳一绵忿忿不平道：“得了一个影帝而已，至于这么耀武扬威的吗，我们顾哥才不比他差。这样的人也能得影帝，是不是买通评委了，就应该封杀！” “谢思危就是这样的性格，没见他什么时候有过好脸色。我合理怀疑你真的想这样封杀他，不过谢思危好像也有一点背景吧，听我姐说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林见鹿道，“不过影帝不算什么这种话千万别让你家顾哥听见，他这么多年都在陪跑。” 柳一绵哼了一声：“顾哥才不会在意，你们这些人就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影帝而已，我们顾哥以后想拿多少拿多少。” 林见鹿无奈道：“我说绵绵，你现在的滤镜也太厚了，该不会顾潺真的给你下蛊了吧？” “你能不能想点好，我出去看看顾哥怎么还没回来？” 柳一绵走出包厢发现顾潺待在隔壁吸烟室，手中的烟燃了一半，烟灰从中间断裂，落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碎开。 吸烟室的光有点暗，似乎更加容易滋生情绪，柳一绵看着被昏暗灯光笼罩着的顾潺，突然很想走上前抱一下他。 柳一绵推开门，走到顾潺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道：“顾哥，你很好，特别特别好，不需要理别人的话。” “谢思危只是嘴毒了点，人不坏。” “反正我就觉得他不是好人，谁让他说你。” “他哪里说我坏话了，他只是提了我并不喜欢的话题而已。” “顾哥，你最好了！” “这么相信我？”顾潺被柳一绵打乱了思绪，将烟头掐灭，“你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评价我的吗？” 柳一绵掰着手指开始重复网上看见的话：“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佛系老干部……” “谢思危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因为以前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们俩不太想见到对方，回忆起过去。其实对于往事，我觉得后悔遗憾但是并没有多少愧疚。从前父母说我天生缺乏共情能力，后来我会选择做演员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现在看，我似乎还是没有学好。”顾潺道，“至于网上的人设，真的能有几个。” “顾哥，你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柳一绵轻声说。 顾潺走过去头搭在柳一绵肩膀上：“一绵，谢谢你。” 柳一绵不知道顾潺的谢从何来，他只是感受到了顾潺身上传出的孤独感，柳一绵抬起手轻轻拍在顾潺背上：“我一直都在。” -- 第15页 柳一绵觉得之后顾潺似乎卸去了身上的一些伪装，具体他形容不好，只是感觉到顾潺对他的态度亲近了不少。而且顾潺在他面前时也不总是那样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会有更多自己的情绪。 柳一绵看见频繁把工作人员气到跳脚的顾潺，心想，人设果然误我。 不过这样的顾哥似乎更好啊。 结束录制的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要回剧组。柳一绵的晕动症有些严重，吃了药之后就开始犯困，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顾潺走过去同柳一绵的助理换了位置，然后将护颈枕给柳一绵戴上，又将他的眼罩拉好，柳一绵也乖巧任他动作。 小周扭过头看见这么一副场景赶紧给上司汇报工作：“苏姐，我觉得即将大事不妙，顾哥和小柳两个人之间现在已经有了自成一体、屏蔽外人的气场。” 第9章 他是不是暗恋我 小周有这个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他跟着顾潺工作少说也有三、四年了，从未见过顾潺对任何一个合作对象感兴趣，更没见到顾潺身边有任何异性存在。他以前还一度怀疑过顾潺是个无性恋，现在顾潺突然开始对柳一绵感兴趣，成天嘘寒问暖，生病了还亲自照顾，你说可怕不可怕？ 想到柳一绵强大的背景，小周觉得他家顾哥即将命不久矣，感觉自己就快要失业了。 柳一绵的助理还过来同小周道谢，说幸亏顾老师在。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所以一举一动都更容易被粉丝放大，每回单独跟柳一绵跑行程的时候都战战兢兢，就怕哪个动作不对，转头就能被粉丝撕上热搜。 她上一份工作就是这样丢的，不少柳一绵的粉丝到现在还在拿这件事反复出来说。 小周面上只说了句不用谢，实际上他心底的弹幕都要满了，怎么这助理跟她家艺人一样傻白甜啊！ 至于两个可能会搞个大新闻的主角正安安稳稳睡着，对于工作人员们的担忧一无所知。 顾潺还做了个梦，梦见了他拍摄的第一部 戏，那时他才十八岁，刚上大一。他和谢思危还有俞问三人一起几乎承包了那部电影里大半的龙套角色，再后来俞问出事，谢思危出国，那部电影无限期停拍。 顾潺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梦见过去，他自以为这些年已经将所有事情都看开，结果还是这么轻易就被谢思危的几句话影响。 “顾哥？”柳一绵小声说了句。 顾潺回过神：“醒了，还难受吗？” “不难受，就是饿了。”柳一绵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零食，给顾潺递过去一颗棉花糖。 顾潺接过去看见糖纸上写着水蜜桃夹心，他笑了下，将糖放在外套口袋里，合上眼，听着身边柳一绵咔擦咔擦嚼薯片的声音再次陷入浅眠。 柳一绵边吃边想顾潺为什么会看起来很不开心，在睡梦中还皱着眉。难不成还是因为那个谢思危，真烦人，得了影帝有什么了不起的。柳一绵想东想西，心道：要不然回头让我哥也投资个大片，让顾哥出演。 正在吃饭的柳一行与谢思危同时打了个喷嚏，谢思危笑道：“谁同时想我们了？” 一旁的楚寻撇撇嘴：“说不定是同时骂你们呢？” “楚寻，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的欠揍。” 楚寻呵呵两声：“彼此彼此。” “对了一行，前两天录节目的时候碰见你弟弟了。”谢思危道，“他最近在和顾潺合作？” “嗯。” “看你弟弟挺亲近他，顾潺那人就是这样，容易让人相信依赖。” “谢思危，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挑拨离间呢？”楚寻道。 谢思危笑了笑：“你想多了，顾潺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楚寻摇摇头，心道谢思危这人怎么越长大越变得阴阳怪气的，还不肯承认。 …… 回到剧组以后，顾潺与柳一绵立刻就投入到了紧张的拍摄之中。 电影剧情已经发展到第一个高潮，故霄在陪同晏归祭天之时被刺客捉去，禁军追到刺客的老巢，然而故霄却不见了踪影，紧接着晏归微服出宫寻找故霄。 这是极少数在皇宫之外的戏份，剧组换了另一个景，柳一绵和顾潺也换了新的戏服。 故霄在电影中的其他形象都是仙气缥缈，唯有这段戏份中穿得破破烂烂，脸上还带着伤，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枯草一样散落在肩头。 柳一绵觉得自己目前的打扮特别有意思，拿手机自拍了不少张，要不是因为现在不能泄漏物料，他已经把自拍照传到微博了。 “太惨了太惨了，我根本下不去手。”化妆师给柳一绵补妆的时候吐槽道。 “尽管来吧！”柳一绵闭上眼睛。 化妆师笑着说：“小柳最近开朗了很多啊。” “有吗？”柳一绵睁开眼，正好从镜子里看见顾潺。他仔细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好像自从遇见顾潺之后，他真的改变了很多。从当初演技尴尬到想钻地缝到最近频繁收到导演的夸奖，还有一直以来害怕同人交流这个问题，居然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 又一场戏结束，柳一绵身上的戏服破的不成样子，顾潺因为戏中有打架的戏份衣服也破了好几道口子。导演喊咔以后，他俩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弯下腰笑了。 -- 第16页 甭管电影里的情节有多么悲惨，现实中的他们俩下了戏就凑在一起玩游戏。柳一绵从前根本不玩手游，手机对他来说就是联系工具，后来多了刷微博看论坛的功能。然后他就被顾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最后顾潺觉得柳一绵仿佛突然变成网瘾少年，直接没收了他的手机不准再玩。 这段时间夜戏比较多，恰好又到中秋节，所以月光很亮，柳一绵童心大发开始玩踩影子的游戏。顾潺也跟着他一起犯傻，拍摄花絮的那架摄影机尽职尽责录下了这一幕。 至于这段花絮会在网上引起多大震动，很快就知道了。 结束后，换下戏服的时候，柳一绵突然道：“顾哥，你知道吗，我就差一点也就成了小乞丐。” “嗯？”顾潺正在同戏服上的绳结战斗，闻言抬头看向柳一绵。 “以前不想上补习班，然后就离家出走了，差点没能回来。”柳一绵说。 顾潺真就这样相信了柳一绵的话：“最后谁找到你了？” “我哥和他朋友出去玩，正好捡到迷路的我。”柳一绵道。 “那还挺有缘，估计是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顾潺笑着说。 “也许吧。”柳一绵没能说出口，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柳一行，柳一行也只当他是个迷路的陌生小孩。 柳一绵换了话题：“顾哥，明晚我们一起吃饭吗？” 第二天就是中秋节，剧组集体放了一天假。 “可以啊，正好去蹭你们家大厨做的饭。”顾潺道，“到时候还可以一起看中秋晚会，这是我第一回 录制这类节目，还有点好奇最后播出来会是什么样。” 第二天，不仅仅是顾潺和柳一绵，莫平还有其他几个同组演员也过来凑热闹。柳一绵现在对人多的环境还是不太习惯但是适应的还不错，就是改不掉总想往顾潺身边凑的毛病。 柳一绵只顾着同顾潺说话，完全把经纪人让他发祝福微博的嘱咐抛在脑后，最后还是助理跑来跟他说了一遍，他才将草稿箱中早就编辑好的微博发了出去。 Six-柳一绵 中秋快乐。 “绵绵宝贝有吃月饼吗？” “好简单粗暴的祝福，绵绵不能多打几个字吗，不能多打几个字就建议配上18宫格自拍。” “绵绵也中秋快乐，麻麻已经守在电视机前了，期待绵绵的表演。” …… 发完这条微博之后柳一绵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你怎么就发四个字，不是说了让你好好营业吗？” 柳一绵撇撇嘴，最后拍了张饭桌的图片自己评论自己：“晚上和剧组同事们一起吃大餐，家里人寄来了月饼，自拍暂时没有，大家记得今晚收看XX台的中秋晚会。” “哈哈哈哈哈，绵绵是不是又被经纪人逼着营业了？” “仿佛看出了不情愿，绵绵不用苦恼啦，你怎么样我们都喜欢。” …… “我去找顾哥。” 柳一绵走近的时候发现莫平在跟顾潺说话，他刚准备走上前，然后就听见了莫平的话，还没迈出去的脚瞬间被钉在原地。 “顾潺，你只关注柳一绵，没发现你自己也变了很多吗？” “有吗？”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确定你对柳一绵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莫平道。 柳一绵只听见顾潺说了句我不知道，然后就再也没听清他后面的话。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难道顾哥真的喜欢我？柳一绵呆呆地转身离开，脑袋里仿佛装了一团浆糊。 另一边，顾潺道:“我不知道，我觉着我可能是他的老父亲粉。你不觉得柳一绵特别有让人想要去保护、宠爱的感觉吗？”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觉得。”莫平摇摇头，“老顾呀，你完了也弯了。” 顾潺斜了莫平一眼：“你们这些思想猥琐的人是不可能懂我的，我对一绵才没有非分之想。”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这句话。”我等着看你打脸的那一天。 这天到最后柳一绵都不怎么敢同顾潺说话，因为顾潺也在思索莫平的话，所以没有注意到柳一绵的反常。 做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梦，柳一绵第二天晕乎乎到了片场，也没精力思考其他事情了。 “一绵哥，早上好。”化妆间里坐着的小姑娘笑着同柳一绵打招呼。 小姑娘叫戚颜，是刚进组的演员，饰演晏归的表妹，也是太后为他选定的皇后。 “唉，缠绵真的好般配，我好像一个锃光瓦亮的电灯泡。”戚颜小声嘀咕。 然后戚颜收获了顾潺与柳一绵的双重疑惑眼神，接着她莫名其妙就开始给顾潺和柳一绵科普CP粉。 “我可以单身，但是我嗑的CP必须结婚！”小姑娘最后总结陈词。 如果我嗑我自己的CP怎么办？顾潺与柳一绵不约而同地想。 第10章 两个平平无奇的撒糖小天才 戚颜饰演的角色并没有表面那样简单，她只是个庶女，因为几位嫡姐接连出事，她才被推了出来。 她对争权夺利一点也不感兴趣，满心想的都是自由。于是，她同晏归达成了合作协议。等晏归将权力握在手上之时，就会放她出宫。 但是为了瞒过太后留在晏归身边的的眼线，他们俩还有几场比较亲密的戏份。 “一绵哥，你放心，现在都只是逢场作戏，我对顾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戚颜拍摄之前举着四根手指给柳一绵发誓。 -- 第17页 顾潺以为她还停在刚才的CP粉状态，这几句话是在开玩笑，笑着说：“戏太多了！” 戚颜嘀嘀咕咕：“我明明是真心的，本小粉丝实在太难了，希望到时候不会被CP粉们撕。都是自己人，别开枪啊！” 柳一绵坐在监视器后看顾潺与戚颜的戏份，莫平突然说：“小柳，这些都只是演戏，顾潺本人特别洁身自好。” 导演怎么突然这样说，柳一绵点点头，然后那些刻意遗忘掉的记忆再次回到脑海里，差点忘记了，导演以为顾潺喜欢我。虽然这么想很不要脸，但是顾哥好像真的对我太好了，柳一绵心道。 “小鹿，如果你不小心知道身边很亲近的朋友暗恋你，你会怎么办？”休息的间隙，柳一绵给朋友发微信。 “你终于要承认自己暗恋顾潺了？而且还掉马了？”林见鹿回复。 柳一绵直接丢过去一条语音：“当然不是！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林见鹿秒回：“那还能有谁？” “总之你告诉我会怎么做就行了。” “如果是我也喜欢的人肯定直接在一起了啊，如果我不喜欢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应该会假装不知道然后逐渐疏远吧。” 柳一绵暗灭手机，还是觉得发愁。他心想，我肯定不能直接跟顾哥说出来，也许就是导演想多了呢，我和顾哥只是兄弟情！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柳一绵决定开始刷微博，然后他顺手就点开了缠绵超话，刚刚被顶到第一位的那条就是个分析贴，每个细胞都告诉柳一绵绝对不可以手欠，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粉丝从八字说到星座，然后又开始抠花絮中的小细节，总而言之就是信誓旦旦认为顾潺跟柳一绵有事情，并且证据确凿。 完了，越看越真，柳一绵心想。 “一绵，看什么看得迷？” 柳一绵被顾潺的声音吓了一跳，慌乱中朝后倒去，幸亏顾潺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怎么了，被吓成这个样子？” “没……没事，看了本恐怖小说。” 顾潺还急着去换衣服，所以没有追问：“你这么胆小还是别看了，不然又跟上回一样，半夜吓得不敢睡觉。” 那是刚进组没多久发生的事情，柳一绵被林见鹿安利了一本小说，林见鹿说就是本普普通通的种田文。然后柳一绵看了一半才发现自己下载错书了，看的是本同名的恐怖小说。 柳一绵被吓得半死，给林见鹿发微信吐槽的时候不小心发给了顾潺。他没来得及撤回顾潺就回复了：“故事都是假的，如果特别害怕的话可以跟我聊天。” 原来不知不觉间同顾潺都拥有了这么多特别的记忆，柳一绵继续维持着面无表情，心里开始翻江倒海，觉得人生真是太难了。心底有个不甚清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柳一绵捂着耳朵不愿意听清。 好在接下来还有忙碌的工作，让他暂时没有精力思考这些有的没的。柳一绵这两天一直在加班加点，下周他要参加一档几个月前就已经定下来的室内综艺，与组合里的另外一个成员一起。 综艺的主题是密室逃脱，比较特别的点在于这档节目全程直播。 就在柳一绵收拾完行李准备第二天出发时，突然被告知出了点事情。那个一起参加节目的成员直接发了解约函然后消失不见，现在到处都找不到人，公关部正在焦头烂额中。 不巧的是组合另外几个成员录节目的录节目，出国的出国，没一个人有空。 经纪人那边说帮他联系新的嘉宾一起，但是柳一绵在圈子里的朋友一把手就数的过来，万一请了不熟悉的，到时候反而更加尴尬。 柳一绵的几个工作人员商量这件事的时候顾潺正好也在，他说：“一绵，我陪你一起去吧。” “方便吗？” “就一天的时间而已，没事。”顾潺道。 节目组那边对于嘉宾换成了顾潺自然喜闻乐见，当即就签了合同。 这天，顾潺与柳一绵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到酒店休整就直接被节目组派来的车带去即将开始录制的地方。 车子驶出城区的时候，工作人员递来两个眼罩。顾潺见柳一绵有点害怕戴眼罩，笑着跟工作人员说：“一定要蒙着眼睛吗，怎么录个节目弄得像绑架现场。” “顾老师说笑了，我们是个正经节目，真伤到你们粉丝还不把我们节目组咔擦咔擦撕碎了。”随行pd接着小声说，“不习惯戴眼罩的话，等直播镜头转到其他嘉宾的车里时可以把眼罩摘了。” 柳一绵扯了下顾潺的袖子：“没关系的，我可以戴着眼罩，不需要搞特殊化。” “现在就开始直播？”顾潺问。 “先播个开头预告，等到了地点再正式开始直播。” 车子朝着未知的地方驶去，因为眼睛被遮住，其他的感官变得灵敏了一点。顾潺听见了柳一绵有些粗的呼吸声，他伸出手捏了捏柳一绵的手腕，低声说：“不用害怕，我在这儿呢。” 恐惧感逐步抽离，柳一绵感觉自己回到了人间。 顾潺的手往回抽的时候突然被柳一绵一把握住，他感受到了柳一绵手心的汗水。顾潺摸到身边的外套搭在腿上，挡住了他与柳一绵牵在一起的手。 车子似乎被开到了一条不甚平坦的小路，顾潺觉得自己都要被颠睡着了，他忙问身边的人：“晕不晕？” -- 第18页 柳一绵小声说：“有一点，可以忍。” 顾潺掏出外套口袋里事先准备的陈皮糖递给柳一绵：“先吃颗糖，很快就到了。” 随行pd作为目击证人，突然也想去微博说一句缠绵是真的，这两人也太甜了，看得我都想谈恋爱。幸亏这一段不直播，不然CP粉又能够翻一倍。 录制的地点从外观看是一个废弃的图书馆，嘉宾六个人被分为了三队，在最后一个房间才集合。顾潺和柳一绵被人送进去第一个房间，然后房门砰得一下在他们身后被关上。 顾潺扯开眼罩，摸索着按开墙上的开关，身边的人示意他直播已经开始了。 “一绵，可以摘下眼罩了。”顾潺细心地把手挡在柳一绵眼前，怕他一时没法适应房间里的灯光。 “顾哥，开始了吗？”柳一绵凑在顾潺耳边问。 “嗯。”顾潺低声问柳一绵，“现在还难受吗，用不用先休息一会？” 柳一绵摇摇头，身体转向直播镜头：“大家好，我是Six的队长柳一绵。” 顾潺也跟在他身后道：“大家好，我是Six的编外成员顾潺。” 打完招呼后，两个人立刻开始在房间里展开地毯式排查，希望能够赶紧找到线索。 他们俩不知道，他们这个直播房间的弹幕已经要爆炸了。 “开头他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导播为什么不把声音放出来，好气！” “等一下，是我记错了吗？柳一绵的形象难道不是高冷男神，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软萌？” “粉丝们别来狙我，我感觉他俩真的好像热恋小情侣。” “介绍语应该改成，Six某队长的家属顾潺。” 缠绵CP超话。 缠绵今天缠绵了吗 看了五分钟直播就已经吃糖吃到快撑死。 “太甜了太甜了太甜了，除了这三个字外我已经不会说话。” “顾哥原来这么温柔的吗，还给绵绵挡灯光，我真的心空。” “姐妹们，你们去看一下节目组放出来的宣传照，顾哥怎么突然把外套搭到腿上了，开头直播的时候还没有，好像是在挡什么，我合理怀疑他们俩在外套底下牵手。” “直觉告诉我就是欲盖弥彰哈哈哈，不过我刚才看见顾哥粉丝说因为他老寒腿怕冷，我真的笑死。” …… 第一个小房间看起来像是管理员待的地方，书桌上摆着厚厚一沓演算纸，四周的墙上挂着不少画。 顾潺将墙上的画拿开，然后发现了一处有些破损的墙纸，撕开墙纸以后露出嵌在墙里的保险柜。 “是要解开这些数学题吗？”柳一绵拿起演算纸问顾潺。 “这是微积分？一人负责一半，行吗？”顾潺说。 “好。”然后两个人就真的开始坐在书桌前计算。 随行pd：……虽然思路是对的，但是我想说你们可以找线索，然后找到钥匙打开书桌上的抽屉，里面有本书，上面有题目的答案。 弹幕也是一串串省略号。 “其实顾哥他俩的思路没错啦，我之前玩类似的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题目解出来，后来才知道能直接找到答案。” “瞥了一眼题目，完全看不懂，感觉他俩要打脸。” “弹幕快别聊天了，快看节目，是我们打脸，他俩题目解出来了。” …… 第11章 我也想要保护你 不仅仅是观看直播的观众们，节目组也没有想到他们俩会这么快解开问题，柳一绵小声跟顾潺说：“我还以为很难呢，原来这么简单，套个公式就解出来了。” “估计他们以为我们只是空有颜值的蠢材吧。”顾潺道。 随行pd：……你们俩注意点影响好不好，这样会得罪人。麦还开着呢，我们全都听得到，感觉是在被鄙视。 “哈哈哈哈，你们俩怎么又在讲小话，导播立刻把声音放出来！” “看口型绵绵似乎在跟顾哥告状，说题目太简单，哈哈哈，公然挑衅制作组，把声音给你关了。” “我可能对简单二字有误解。” “柳一绵原来这么可爱吗，我以前为什么会觉得他A到我腿软？” “绵绵在舞台上还是很帅很酷的，了解之后，大家一起在坑底做亲妈粉吧！” …… 之后的两个房间，他俩也是势如破竹，迅速解决，看得节目组策划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随行pd不得已只好举着牌子让他们俩放慢节奏，不然节目时长可能不够，今天要出直播事故。 所以第四个房间开始，他俩之前作为综艺小白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开始变得无比悠闲，这戳戳那看看，仿佛郊游，抽空还回之前的几个房间逛一逛，弹幕密密麻麻全在吐槽。 “你们俩醒一醒，这是参加节目呢，你们俩是来度蜜月的吗？” “长得好看就算了，居然智商还高，感觉有被造物主针对。” “绵绵和顾哥是在拖时长吧，毕竟其他两队现在还在第二个房间呢。” “他俩来之前我担心得一晚上没睡着，现在看来是我打扰了，做他们的粉丝实在太省心了。” …… 直播开始的第三个小时，通向最终场所的路线终于解锁，闲到已经开始下了半小时围棋的顾潺跟柳一绵起身伸了个懒腰，顾潺道：“走吧，其他两组嘉宾应该也到了。” -- 第19页 “会这么简单吗？”柳一绵低声问顾潺，“看之前我看了以前的几期，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再难会难到哪里去，又不会真的把我们关这儿。”佛系顾老师上线。 听了顾潺的话，原本有些紧张的柳一绵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反正有顾潺在呢，柳一绵心想。 从第五个房间走出去是一个很长的走廊，灯光泛着诡异的白，柳一绵往顾潺身边缩了缩，心道该不会又是恐怖主题吧，节目组存心要毁我的形象。 就在走到最终场所的门口时，走廊里的灯光啪的一下灭掉，诡异的音乐声逐渐响起，接着是房门被拉开又合上的声音。 灯光暗下来的第一秒，顾潺就把柳一绵拽到了身前护住：“不要害怕，这些音乐都是拿来烘托气氛的，什么都没有。” 柳一绵与顾潺靠的很近，他攥着顾潺外套的衣襟，黑暗带来的恐惧向他袭来，他害怕地闭上眼。柳一绵感觉到顾潺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然后其他声音渐渐从他耳边消失，最后只剩下顾潺清晰的心跳声。 “啊啊啊啊猝不及防，差点没给我魂吓飞！” “顾哥男友力惊人，一把给绵绵拽怀里了。” “虽然顾哥说的对，但是害怕这件事根本忍不住啊，我立马关了静音。” “绵绵以前采访说过自己特别怕黑怕狭小的空间，感觉绵绵真的很依赖顾潺啊，他以前参加节目就算害怕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么脆弱小可怜的样子只有在组合官网花絮里才能看到两秒。” …… 大概一分钟后，灯光再次亮了起来，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顾潺和柳一绵试探着走了进去，房间看着像是休息室，装修十分豪华，另一边的桌子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食物。 过了几分钟，剩下两道门也被打开，三组嘉宾终于汇合。另外两组嘉宾分别是谢思危和新人演员余温、歌手姜堰和陆选。 柳一绵心想，怎么又是谢思危！ 几个人特别官方地开始打招呼，自我介绍。 看见谢思危的搭档时，顾潺愣了一秒后才道：“你好。” “前两天，我还跟你哥一起吃饭了。”谢思危同柳一绵说。 “哦。”柳一绵对谢思维的印象暂时还没有扭转过来，目前一点也不想说话。 谢思危的搭档这时凑了过来：“你好，我叫余温。” 柳一绵看见顾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好了，其他等我们出去慢慢聊，现在要开始找线索了。”姜堰算是这个节目的固定嘉宾之一，开始cue流程。 柳一绵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顾潺身上，直觉告诉他，顾潺现在很不对劲。 “顾哥，怎么了？”柳一绵拿着找到的孔明锁挪到顾潺面前小声问。 “没事。”顾潺的目光不由自主往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飘去。 柳一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余温正站在谢思危面前说些什么。 余温似乎很依赖谢思危，总是跟在他身后，找到任何线索都第一时间送到他面前，姜堰笑道：“谢思危，你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听话的后辈，不像有些人……” 陆选把手中的盒子嗖得一下扔过来：“姜堰前辈，我找到的线索。” 姜堰被砸的猝不及防，努力微笑，迅速转移了话题：“我家陆选师弟也是非常乖巧听话的。” “你跟顾潺在合作吗？”余温不知何时来到了柳一绵身边。 “他是个很好的人吧，就是总爱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然后还觉得自己薄情。”余温笑了笑说。 柳一绵觉得有点不开心，顾潺是什么样的人需要别人告诉他吗，好像你们很熟的样子。 余温说完这些话后就回到了谢思危身边，和刚才同柳一绵说话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个余温好奇怪，突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柳一绵摘下麦，开始跟顾潺告状。 顾潺笑了下：“还在录节目呢，回去再说，我们赶紧找到密码把门开了。” 几个人合作之下，最后一道门很快就被打开。从拍摄地到酒店的路上，顾潺一直看着窗外，没什么表情，柳一绵越看越担忧。 刚到酒店，柳一绵就被经纪人带回房间。柳一绵队友打算解约的事情很快就要瞒不住，现在已经有不少八卦记者闻风而来，待在酒店等着柳一绵。 工作人员们一直在开会，柳一绵觉得头疼，他决定去找顾潺，然后小周跟他说，顾潺去见谢思危了。 柳一绵朝着走廊深处谢思危的房间走去，接着他听见谢思危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那我能怎么办，就算他们都进监狱了又怎么样，谁能把我的俞问还回来。” “谢思危，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俞问也不想看见你变成现在这样。”顾潺的声音听着有些疲惫。 “顾潺，你走吧。”谢思危说。 顾潺拉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柳一绵：“怎么了？” “去你房间没有找到你，小周说你在谢思危这儿。”柳一绵乖乖回答。 回到顾潺的房间后，柳一绵才问：“顾哥，你还好吗？” 柳一绵立马正襟危坐，就差发誓：“只听到了一点点，顾哥你放心，我嘴巴最严了，绝对不会出去乱说。” “没关系的，那些事我都快忘了，说给你听也没什么。” -- 第20页 十年前，顾潺不顾家人反对参加艺考上了Z影，谢思危与俞问是他的室友。 最初，他们仅仅是三个怀揣梦想的少年。 后来，俞问拍广告时认识了某个知名娱乐公司的经纪人，被引荐参与了电影试镜，谢思危与顾潺也跟着进了组。 谢思危和顾潺的戏份很快结束，原本他们打算等俞问的戏份结束一起回学校，可是谢思危在拍摄时伤了手臂，俞问便让顾潺先带他回市里。 就在那一天，俞问被导演与公司高层下药后拍摄了一组不雅照片，然后公司借此威胁俞问，强迫他签了合约，被迫成为某个行业大佬的情人。 最开始是顾潺注意到俞问的不对劲，但是任凭他怎么问，俞问也没有说出真相。俞问隔三差五开始消失不见，回来总带着一身伤。 一个月后，俞问在学校的图书馆一跃而下，结束了短短十九年的人生。 那时候网络还不发达，俞问也只是个龙套演员，他自杀这件事根本没有引起任何水花。 事发之后，俞问的父母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要儿子的赔偿金，再就是觉得儿子丢了他们的脸，根本没有人愿意为俞问讨一个公道。 谢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谢思危的父亲并不受宠，家里大事的决策权仍旧在他爷爷手中，谢家不可能会为了俞问蹚这趟浑水。 再后来谢思危与家里达成协议退学出国，然后他暗地里与顾潺花了五年时间搜集证据将当年的幕后黑手一个个送到了监狱。 四年前，某知名娱乐公司被爆光涉黑洗钱，威胁强迫艺人签署不平等合约，公司老板与一众高管锒铛入狱。 柳一绵那时刚刚成为练习生，也在微博上刷出过这条新闻。 柳一绵越听越难受，最后鼓起勇气抱住了顾潺：“顾哥，都过去了。” 第12章 顾老师的男友力 顾潺根本没想到柳一绵会是这个反应，他一时间忘记了动作，任由自己被柳一绵紧紧抱着。柳一绵比他矮了一点，他低下头可以看见柳一绵的发旋。 见一面时，顾潺只看见了柳一绵的高冷。怎么也不会想到之后有一天，柳一绵还会这样努力安慰他。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乖的人，顾潺想，我甚至想要他永远停留在我身边，最真实的样子只会出现在我面前。 顾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不成真的跟莫平说的，他弯了？ 拖自己胡思乱想的福，顾潺忆及往事产生的情绪平复了不少。 柳一绵过了一会才察觉出自己这个动作有些不妥，但是刚才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抱住顾潺，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与他一起面对不算好的过去。 柳一绵松开抱着顾潺的手，朝后退了两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不是故意的。” 顾潺轻笑：“难不成我还会觉得你故意占我便宜，我又不是小姑娘。” 顾哥比很多小姑娘还好看，柳一绵在心里补充。 柳一绵想完赶紧摇摇头，这个想法绝对不能让顾哥知道，我怎么可以泥塑顾哥呢？ “谢谢你愿意陪着我。”顾潺抬手揉了揉柳一绵的头发。 “顾哥，你特别特别好。”柳一绵抬起头看着顾潺道。 “我其实没有那么脆弱，一转眼都过了这么多年，若是真的存在来世，俞问现在应该又学会打酱油了。”顾潺道。 柳一绵踮起脚摸了摸顾潺的头顶：“所以，顾哥，你别再难过了，也别逞强说自己不在意。” “其实在把当初那些人送进监狱后，我就已经差不多释怀了。”顾潺道，“我自以为已经做了全部我能够做的，我再厉害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改变事情的走向。” “那谢思危为什么还要针对你？”柳一绵噘着嘴，明显特别不高兴，顾哥最近总是被谢思危影响心情，明明之前都特别好。 “俞问十八岁时最大的梦想是我们三人一起拿影帝奖杯，谢思危觉得我这几年不思进取。”顾潺道，“还有前段时间，谢思危现在拍的那部电影制片人给我发来过邀请，我拒绝了。” 柳一绵不满道：“那是谢思危自己的问题，奖又不是想得就可以得到，你们那个同学出事也不是你们俩造成的。” “思危比我痛苦得多。”顾潺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当时谢思危和俞问正在谈恋爱。” 柳一绵咬了下唇：“抱歉。” 顾潺道：“如果我站在思危的立场，一定也没办法接受心爱之刃就这样离开人世。但是作为朋友，我不愿意看见他永远活在过去里，不肯走出来。” 柳一绵想到谢思危今天的那个搭档，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试探着开口：“顾哥，你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余温很像你的那个朋友吗？” 顾潺轻轻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知道俞问早就不在了，我几乎会以为他就是俞问。” 柳一绵这一晚上接收太多消息了，脑袋都快要爆炸。他想起每次自己搞不明白一些感情纠纷时，楚寻就会同他说：“弟弟，我们大人的世界特别复杂，你就乖乖做个与世无争的小孩子就可以。” 柳一绵小声道：“你们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 顾潺轻笑，的确，柳一绵的世界要单纯许多，所以才会养成现在的个性。 “那你别多想了，我们大人都会自我消化，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忘了。” -- 第21页 “顾哥，太多不良情绪会消化不良的。”柳一绵道，“如果顾哥有事情解决不了都可以告诉我，保证药到病除。” “你是健胃消食片吗？”顾潺忍不住笑了。 “差不多吧。”柳一绵立马接受了这个形容词。 顾潺摇摇头，心道，柳一绵，你的粉丝们知道你这么可爱吗？他忽然想起来柳一绵粉丝常用的一句话：绵绵崽可爱到方圆十里空气自动抽干，我就要窒息了。 又陪着顾潺说了会话，见他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柳一绵终于放下心，开开心心回了房间，经纪人还在继续开视频会议。 “小柳，你刚才去哪了？”助理小声问。 “顾哥今天心情不好，我去看看他。” 经纪人知道柳一绵跑去安慰顾潺的时候差点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排着队等黑你，你还有功夫去安慰别人。” “安慰顾哥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情，阻止别人黑我是我不能做到的事情，我当然选前者。” 经纪人：……有理有据，我一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 “那你也不应该出门，谁知道现在酒店里有没有藏着八卦记者，万一拍了点照片拿出去看图说话，你有理都说不清。”经纪人道。 “我只是去和顾哥说会话而已。”柳一绵小声道。 “卖萌无效，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出门。” “哦。”柳一绵转头回了卧室，发微信同顾潺吐槽。 柳一绵 “顾哥，经纪人把我关禁闭了。” 顾潺 “为什么？” 柳一绵 “因为我没听他话，擅自出门。” 顾潺 “没事，明天就回剧组了，到时候顾老师罩着你。” 柳一绵 “经纪人说这两天会有很多人黑我，我怕会影响到剧组。” 顾潺 “你队友解约为什么网友要黑你？” 柳一绵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人气最高，又是队长，组合出问题肯定是先拿队长问罪。” 顾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已经到了睡觉时间，柳小朋友。” 柳一绵按灭手机，看着窗外对面大厦的灯光出神，他知道组合其他成员都对自己不满，之前他也尽力在参加活动时带上成员一起。但是小红靠捧、大红靠命，有些人就是死活都没有人气他能怎么办？ 娱乐圈也好复杂啊，柳一绵心想。 这天凌晨四点，赵斐在个人微博发了长文。言语间处处都在埋怨公司的不公，声称整个组合都是为了一人而服务，就是因为他与公司老板关系匪浅。原本所有的成员都是因为梦想聚集在一起，大家都是进公司很多年的练习生，没想到最后一个空降成员做了队长，与队长关系好的成员录节目时镜头就多。 之后，大规模职黑下场，围绕着柳一绵不懂礼貌、耍大牌捏造各种谣言，其中还有一些人扮演知情人爆料柳一绵抢队友资源，就连最近拍摄的电视剧也是抢了同公司新人演员的戏。 因为柳一绵一直以来的形象都是高冷、不近人情，所以还真有不少吃瓜路人相信了爆料中的事情。 XX吃瓜报 网友提问：赵斐解约以后，某组合以后是准备改名叫five吗？ “不如直接叫one好了。” “我怀疑你们在影射某人。” “我们可不敢影射小太子，律师函警告。” …… Six-林见鹿 那些所谓的谣言和爆料，我瞥了两眼还以为是什么笑话集锦。某些人眼红我们家绵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照我来看，绵绵就是对你太好了，扪心自问你哪个资源不是绵绵帮着争取来的，做人要讲良心哦。实话实说，我可不是为了名利才逐梦演艺圈，绵绵也是，谁想到我们会红呢？我就是喜欢看到有些人羡慕嫉妒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哈哈哈哈哈！ 倪深转发了这条微博：“柳一绵是个合格的队长，有些人并不是合格的队友。” 公司官博直接发了一条微博：“大家吃瓜归吃瓜，千万别YY老板和一绵的关系，他已经快被一绵亲哥打死了。/笑哭” 这种公然开撕的戏码大家最爱看了，点开微博热搜十个有八个都跟Six有关。 柳一绵去机场的时候后面七八辆车在追，看得顾潺心惊肉跳，以前他也在论坛看见过粉丝说自己追车的情形，但是亲身经历还是差点吓出一身冷汗，这些人都是不要命啊！ 《山河策》的拍摄剧组外也聚集了大量的粉丝，大部分还是柳一绵的唯粉，她们连夜做了手幅，上面的字变成了：“绵绵不要怕，我们都相信你。” 可是一些不理智的组合粉直接开始质问柳一绵，问他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这个组合，成员们都那么相信他。 顾潺听得直发晕，柳一绵又不是队员们的妈，还要让他怎么保护组合？ “柳一绵，你去死吧！”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然后一瓶水直接朝着柳一绵的脸飞过来。 顾潺直接挡住了那瓶水，将柳一绵牢牢护在怀里，冷冷地看了粉丝一眼，安保人员们这时终于赶到，将顾潺与柳一绵护在中间。 缠绵CP超话。 缠缠绵绵翩翩飞 有一说一，绵绵组合的某些粉丝是不是脑子有病，她爱豆擅自解约，她居然跑到剧组骂绵绵，有事吗？ “看视频吓死我了，要是伤了绵绵，我辱骂她和她爱豆一生一世。” -- 第22页 “脑残粉太可怕了，剧组说已经报警，就应该采取这样的解决方法，艺人也是普通人。” “这个时间说这个话不合适，但是我还是要说，顾哥真的太帅了！” …… 第13章 我的原则就是你 顾潺敏锐地察觉到柳一绵在发抖，他低声在柳一绵耳边说了一句：“没事，我们等下就回去了。” 等带着人走进了电梯，顾潺才松开握着柳一绵的手，柳一绵抬起头看向他，神色仓皇：“顾哥。” 要不是身边站着这么多人，顾潺很想抱一抱柳一绵。 他和柳一绵站在电梯一角，柳一绵似乎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看得顾潺一阵烦躁。顾潺最厌恶无能为力的时刻，他不知道，柳一绵从前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导致现在这样，像个惊弓之鸟一样。 过了一会，柳一绵终于缓过神，他看着眼前的顾潺，心里有了一丝暖意。 顾潺不知道，引起柳一绵情绪突变的是刚才那个粉丝的话，从前也有一个尖利的女声歇斯底里在他耳边道：“柳一绵，你去死吧。” 柳一绵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的天空特别蓝，当时他刚学过比喻句式，他脑子里剩下的居然是云朵真的好像棉花糖啊。 楼下站着很多人，妈妈紧紧握着他的手臂，鲜红的指甲快要嵌进他的皮肉之中。柳一行站在天台另一侧说：“你放了弟弟，我会在爸爸那边帮你说话。” 没想到妈妈的情绪突变：“没想到你们这么喜欢小废物，他是我生的，却不想着帮我，什么事也做不好。” 她歇斯底里后松开了拉着柳一绵的手，柳一绵跌了下去。 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看见无数人惊恐的眼神，他看见柳一行冲了过来。 柳一绵当时还不明白死亡的意义，掉在下面的垫子上后他晕了过去，然后意识渐远。 长大后的柳一绵才明白，原来真的会有想杀死孩子的母亲。 随着电梯叮得一声到达指定楼层，回忆也戛然而止。 柳一绵低下头，遮住眼睛里的情绪。 “顾哥，又麻烦你了。” 顾潺轻轻拍了下柳一绵的额头：“说什么傻话呢，你昨天跑来安慰我的时候会觉得我是个麻烦吗？” “我只是想要安慰顾哥，想让你开心。”柳一绵道。 顾潺冷不丁觉得自己被喂了颗棉花糖：“所以，我对你也是一样，是我想要保护你。” 柳一绵回去之后就被带回了房间，顾潺这边也要开始处理剧组的事情。 “顾哥，我们这边要发声明吗？”小周问。 “等一绵他们公司出了声明之后再说，总不好喧宾夺主。” 顾潺倒是不担心柳一绵被黑这件事，他更担心柳一绵的精神状态，他有心想要问柳一绵，又害怕会让他再次回忆起不好的事情。 小周突然说：“我觉得顾哥你就应该多一点行程。” “为什么？”顾潺问。 小周道：“顾哥，你最近都没怎么登论坛，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你一提我又想起来了，最近的确没怎么画画。” 小周悔不当初，好在这时候莫平走进房间救了他。 莫平从酒店窗户看见下面密密麻麻的人，暗暗咂舌：“流量的粉丝都这么吓人吗？” “你来做什么？” “说说柳一绵带资进组的事情，你不知道剧组这几天都被粉丝和记者包围了。” “所以呢？” 莫平摇摇头：“如果换做以前，你早把人踢出剧组了，老顾啊，你的原则呢？” “我以前踢出剧组的那些都是仗着后台不好好拍戏的，他们能跟一绵放在一起比吗？” 莫平：…… “不过柳一绵的确是带资进组，当时那个定下的演员因为个人问题被公司雪藏，他们紧急换了柳一绵救场，还追加了投资。” “那你不赶紧去澄清，还跑来说些有的没的。”顾潺没好气说。 “你好看你说的都对，别一副我欠你钱的表情，副导演已经去找柳一绵经纪人谈了 。”莫平道，“这两天让柳一绵先休息一下吧，等事情解决之后再说。” “说完你可以离开了。” “老顾啊，虽然这样有点不厚道，但是脆弱的时候被保护更加容易心动。加油！”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顾潺懒得理莫平这个损友。 顾潺突然想起来刚才小周说他很久没有登录论坛，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不再仅仅是只有拍戏和刷论坛。 好像就是在进组认识柳一绵以后，柳一绵的脸浮现在脑海里，顾潺听见了自己突然声如擂鼓的心跳声。 过了会，顾潺打开很久没碰的电脑，给柳一绵画了一组小条漫。 “我们一绵是被很多人守护着的幸运儿，一切波折都会迅速好起来。” 收到画的柳一绵正在同柳一行打视频电话，瞬间表情就不一样了，楚寻在一边起哄：“哟，是谁给我们弟弟发信息了啊？” 柳一行送给楚寻一个冷漠的眼神。 楚寻立马闭嘴，柳一绵心道楚寻对自己的评价还是很精准的，楚寻的微信个性签名：干啥啥不行，作死第一名。 “顾哥给我画了一幅画。”柳一绵解释。 柳一行表情未变，嘱咐弟弟早点休息，别玩手机了。 -- 第23页 “老柳啊，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会会顾潺了，感觉弟弟快要被人拐走了。”楚寻啧啧感叹，顾潺可真大胆，招惹谁不好，居然看上了他家绵绵，这是要被柳一行买凶暗杀的程度啊。 “楚寻，明天你还不解决一绵组合的事情，我就要先会会你了。” 楚寻：……我好惨一老板。 赵斐解约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柳一绵所属公司寻声娱乐发布了声明。 寻声娱乐 针对近期有关我司组合Six的有关问题做一个简单的解释。一、柳一绵的队长职位是由当时的任课老师、工作人员与组合成员共同选出来的，柳一绵在公司成立之初就签约，是公司签约的第一个练习生，不存在任何空降做队长的事情。二、柳一绵的确与公司老板楚寻自小相识，算是亲近的家人，没有任何其他网友擅自猜测出的关系。三、关于赵斐违约以及近期出现的一些谣言，公司已经将这件事交给了专业的律师团队，之后会陆续公布进展。 “终于发声明了！” “我们绵绵实惨，就是因为队内人气最高，就被拿出来做垫脚石。学我们小鹿的话，没有良心的人这辈子都火不了！” “其实比较好奇老板现在还好吗，我们绵绵这么乖，他哥哥应该也是个特别温柔的人吧。” …… 就在大家猜测柳一绵的哥哥究竟是何方神圣时，一条微博瞬间攀上热搜第一位。 木风集团 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大boss唯一的亲弟弟，Six组合队长柳一绵，大家记得多多支持哦。转发这条微博，抽100个人送木风集团旗下的产品。 “来了来了，我最爱的打脸戏码，他来了。” “当初大家觉得绵绵的名字跟柳董很像，黑粉还说我们做白日梦，现在看看，打脸不打脸！” “又是一个做不好偶像就要回家继承家业的。” “拜倒在金钱之下，我就是这样一个俗人。” 当然评论里仍然有不和谐的声音存在。 “他家世好就可以随便抢别人资源、抢别人角色了吗？” “剧组也发了声明，但是寻声娱乐和木风集团是两大投资商，导演除非是傻了才会说出真相。” “斗不过，斗不过，我们小爱豆活该糊。” …… 顾潺 无论是合作对象还是好朋友，都想为一绵说几句话。大家都知道私下里我在为一绵辅导演技，他很认真很努力，进步也非常大，最近几场戏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新人演员的痕迹。也别说什么我被资本买通了，我是《山河策》的最大投资人，没人能控制我。我相信一绵能够取得今天的成绩只跟他自己有关。 “顾哥说的对！” “顾哥好有钱！” “拍摄顺利，票房大卖！” …… 顾潺翻看自己的微博评论心道我的粉丝怎么都那么乖，殊不知粉丝经历了好几轮心理斗争，终于不得不承认柳一绵确实对顾潺很重要，粉丝除了接受外还能怎么办。她们绝对不会承认熟悉之后，觉得柳一绵特别可爱这件事。 “顾老师也发了声明，他以前可从来都不管这些事情，还是我们一绵面子大。”柳一绵的助理道。 “那当然，相处之后谁能不为我们绵绵的魅力倾倒。” 柳一绵被说得耳朵泛红：“我去跟顾哥道谢。” 柳一绵过去敲顾潺的门无人应答，此时的顾潺，刚刚坐上离开剧组的车。 昨晚，他爸打电话过来说他妈生病了，如果他有空的话可以回去一趟。顾潺到的时候护士正在给顾妈妈做检查，护士看见顾潺以后没有忍住尖叫，顾潺冲她笑了一下然后从助理那里要了一张便签然后写了祝福签了名，在护士再次过来查房时递给了他。 护士小姐姐当场就要落泪：“顾哥，谢谢你。” 女孩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小心翼翼问顾潺：“顾哥，绵绵现在还好吗？” “放心，大家都会保护他。” 护士想了想飞速说了一句话：“无论你们最后做怎样的选择，我会永远支持你们的。” “那个小柳是个挺好的孩子。”顾妈妈边翻微博边说。 另一边顾爸爸看着不太开心：“再好也是个男孩子，你别看个微博就被洗脑了。” 顾妈慢慢喝着儿子送来的汤：“我儿子我最了解，他肯定喜欢小柳。男孩子怎么了，你儿子能有人要就不错了，还想娶个天仙回家啊，咱家也没有皇位要继承。当初要不是因为你不肯改变想法，这些年儿子也不会跟我们疏远。” 第14章 一口醋 顾爸爸嫌弃脸：“说的像是你那个时候特别开明一样，差点撕了潺潺通知书的人也是你，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我现在是个病人。”顾妈妈道。 “病人也没有豁免权，也要按照证据说话。”顾爸刚正不阿。 “那你老婆有豁免权吗？” “唉……”顾爸突然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不要以为我生病了就拿不动刀了。” “夏棠，幸亏你遵纪守法，不然我就要为你频繁在犯罪的边缘试探。然后，事情暴露，我和你都被关了进去，留下潺潺一个人孤苦伶仃。” “顾嵩，你这个戏精，越老戏越多。” 顾潺刚进病房就看见这幅秀恩爱的场景：“爸、妈，你知道你们俩现在这种行为是什么吗？” -- 第24页 顾妈妈抢答：“我知道，明撕暗秀。” 顾潺：……我亲爱的母亲大人，你真的懂的太多了。 “你们这个跳脱的性格，我真的不明白当初怎么就那么倔，死活不许我当演员。”顾潺将旁边的花整理好放进花瓶中。 夏棠看着眼前的儿子，心里有一丝感伤，之前她和老顾钻牛角尖，认为顾潺放弃本应更好的光明人生去做演员不正确，认为顾潺是年少叛逆，还否定了顾潺的所有成绩。 等到他们回过神想要同顾潺和解时，才发觉儿子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成了可靠的大人，不再需要父母的保护，反而是他们，开始需要顾潺照顾。 顾嵩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她，夏棠笑了一下，然后说：“可能被人下蛊了吧。” 顾潺疑惑脸：“什么玩意？” “你不知道吗，前两天我搜你名字看见有个粉丝说的，说顾潺一定会下蛊。” 顾潺无语，看向他爸，管管你老婆吧：“妈，你还是少刷点微博吧，容易影响智商。” “你的粉丝们挺有意思的，你最近的那个合作对象，小柳，也挺有意思的。”顾妈试探道。 “一绵是挺有趣的。”顾潺根本没听出妈妈话语里的深意，开始坐在一边吃苹果。 顾妈：生气！ “顾潺，我看了你最近的几幅画，退步有点大。”顾妈开始严格导师上线。 顾妈也是后来才知道儿子一直没有放弃画画，就是画的东西有些特别。顾妈刚知道的时候特别生气，但是当她从头到尾翻遍顾潺的画后，那点气早就烟消云散了。顾潺仍然保持着对画画的热爱，也没丢失他画中的灵气。 “妈，你不能用专业的眼光来评价我。”我画个同人图，又不是去参加比赛，画的开心就好。 “但是这么多人喜欢你的画，你要对他们负责。”顾妈道，“但是你和小柳的那几张我都特别喜欢。” 顾潺突然说：“妈，你和一绵肯定特别有共同语言，不过他喜欢我的所有作品。” “那你敢把自己的ID告诉他吗？”顾妈一击即中。 “不敢。”顾潺还真不敢把自己是一个糖唯这件事告诉柳一绵，不然他的形象何存，柳一绵一定不会再觉得他是个靠谱的好老师了。 “顾潺，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遇到喜欢的，这次我和你爸一定会尊重你的选择。”顾妈道，“小柳真的是个挺好的孩子，就是家世太好了，会不会看不上我们家？” 顾潺满头问号，明明我还什么都没有做，连动心都是刚刚有一丝察觉，怎么就被迫在父母面前出柜了。 “妈……” “你妈我还是很了解你的，别否认。” “妈，我们现在还只是好朋友。”顾潺无奈道。 “那你加油？” “哦。” 顾妈终于满意了，只有顾爸默默表示着自己的不满，但是完全不敢说话。 顾潺之后还有一个工作，所以又待了一个小时，小周便发微信说开车过来接他了。 “顾潺，以前我跟你爸做错了很多事情，也说了很多难听的气话，一心觉得我们安排的就是最好的。但是你的人生只是你自己的，无论结果如何，你觉得过程有意义就可以。”顾妈最后说。 就在顾潺打算下楼时，柳一绵打来了视频电话。顾妈满脸写着我也想看一看，顾潺只好坐在顾妈病床边划下了接听。 “一绵，今天还好吗？” “挺好的，剧组这边没什么记者了，我觉得等你回来我就能开工了。顾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柳一绵不自觉用上了撒娇的语气。 “明天白天还有个工作，晚上的航班回去。” 柳一绵注意到顾潺背后的病床：“这个背景你是在医院吗，你生病了？” “没有，我妈妈住院了，我来看她。” 柳一绵急忙道：“阿姨还好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顾妈的脸出现在镜头里：“绵绵，妈妈只是生了个小病，很快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阿姨好，祝阿姨早日康复。”柳一绵虽然惯常不与人交流，在那样的家庭长大，基本的礼貌素养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谢谢绵绵，顾潺要是欺负你就告诉我。” 顾潺无奈地看着亲妈，柳一绵说：“顾哥特别好，肯定不会欺负我。” 顾潺从医院出来直接去了杂志的拍摄现场，这期要拍摄的是明年的开年刊，被告知会有另一个搭档一起。 “谁啊？” “苏姐不让我告诉你。”小周道。 顾潺心想，是哪个他看着不顺眼的人吗，想不出来是谁，因为实在是有点多。 “你最近怎么阴魂不散啊？”顾潺看了看坐在那儿的人。 谢思危掀开脸上盖着的杂志：“说的像是我想看见你一样。” 拍摄进行了四个小时，顾潺觉得自己脸已经僵了，等采访结束，已经到了深夜。 顾潺走出化妆间的时候谢思危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根没点燃的烟。 “按照每年惯例，明天陪我去看看他吧。”谢思危说。 “好。” 再过几天就是俞问的生日，每一年这个时候顾潺与谢思危都会去他的墓前待一会。除此之外，谢思危几乎没有单独去过，他对顾潺说好像这样就好像俞问仍然陪在他身边一样。 -- 第25页 今年没有像往年一样下雨，阳光很好，落在身上带来暖融融的触感。 顾潺到的时候谢思危正将花束理好，他回头看见顾潺：“你来了啊，天气真好，是俞问喜欢的晴天。” “又长大一岁了，还是这么年轻。”顾潺轻声说。 “我家俞问永远十九岁。”谢思危目光哀伤，“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事情，还是余温那天跟我说，我在用愧疚折磨自己，折磨别人。” “余温知道从前的事情？” “知道一点，我跟他说了他和我过世的爱人长得很像。他真的挺像俞问的，不过也有很多方面不像，如果俞问是他那个性格，当初也不会自杀吧。”谢思危叹了口气，“顾潺，这次我是真的想通了，我会连着他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总有能与他再见的那一天。我很快就要出国拍戏，也会借此同余温断了联系。借着他的脸缅怀俞问，对谁都不公平。” 顾潺拍了下谢思危，无声安慰。 顾潺和谢思危离开后，有人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怀中抱着一束桔梗。他摘下口罩和墨镜，蹲在墓碑前看了看上面的照片，他手指轻轻划过那张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深深叹了一口气。 当年俞问自杀后，他的父母得到一大笔赔偿金便远走他乡，连俞问的葬礼都没有出席。 那时候他还不是余温，仅仅是一个漂浮的魂灵。 葬礼只有寥寥几个人出席，谢思危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最前面，亲手将他的骨灰盒放进墓穴中。 墓碑的右下角刻着爱人谢思危。 是他的自私生生耽搁了谢思危这么多年，他本来可以拥有更加美满的人生。 余温将桔梗摆在墓碑前，转身离开。俞问，再见；谢思危，再见。 …… 顾潺回到剧组的时候才知道剧组新进了一个演员，也是从前定下的故霄人选之一，不过现在有了柳一绵，其他任何人都入不了顾潺的眼，柳一绵才是他心中最完美的故霄。 那个演员从前与顾潺合作过，趁着休息时跑到顾潺化妆间打招呼，顾潺对他还有些印象，知道他有点实力，虽然不熟也还是礼貌地回了。 见那人还站着不走，顾潺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顾哥，当初副导演定下的故霄是我，后来是柳一绵……” 顾潺打断了他的话：“剧组声明已经说得很清楚，柳一绵没有抢过任何人的角色，当初定下来的也不是你，如果你来这里不是想着好好拍戏的话也不用在这个剧组待了。” “顾哥……” 顾潺放下咖啡：“我们一点也不熟，我可当不起你这声哥。” 柳一绵提着汤走到顾潺化妆间外就看见顾潺和新进组的那个演员在说话，柳一绵立马就不开心了。他被这个人针对了一上午，顾哥还跟他有说有笑的，实在太过分了。 顾潺：我不是，我没有！ 柳一绵怒气冲冲提着汤拐去了另一个化妆间，把汤分给了其他几个演员。 顾潺下午收获了一个气鼓鼓的柳一绵，拍戏的时候演的是个面瘫，下了戏之后还是个面瘫，并且比戏中还冷。 “一绵，怎么突然心情不好？”顾潺问。 柳一绵继续冷着脸：“没有心情不好。” 第15章 我喜欢他 没有就怪了，脸色冷得直逼三九天。但是顾潺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柳一绵，上午见面时不还好好的吗？ 而且顾潺下午的拍摄场地与柳一绵还不在一个地方，没过一会，他就被助理叫去转场：“一绵，我先过去了，晚上见。” “嗯，顾哥再见。” 顾潺离开后，柳一绵开始发呆，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和那个人说话的又不止顾潺一个。 柳一绵心想，其他人和顾潺都不一样，想法幼稚就幼稚好了，反正顾潺必须站在他这一边。 他开始微信同林见鹿告状，洋洋洒洒几百字。大概意思就是柳一绵 林见鹿 “……粉丝看错你了，绵绵你这才是真正的作精啊！” 柳一绵 “我怎么了？” 林见鹿 “就因为顾潺和别人多说几句话你就能生气，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醋劲这么大？” 柳一绵 “你不要说的这么暧昧，万一被其他人看见怎么办？” 林见鹿 “是是是，你和顾潺仅仅是普通同事关系。” 柳一绵 “是好朋友。” 林见鹿不想回复了，他对着手机坏笑，自言自语：“期待看见我们绵绵打脸的那一天。” 倪深推开练习室的门就看到林见鹿对着镜子笑，要多傻有多傻。他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把林见鹿的脸放大做成了表情包：开始做梦。 接着倪深把这张图发到了个人微博。 Six-倪深 推开门就看见某人对着镜子傻笑。 这条微博底下聚集了各方粉丝，包括仍然意难平的组合粉、 欢呼过年了的倪深和林见鹿CP粉、开始吵架各自控评的两边wf。 等林见鹿知道的时候，他的表情包已经登上热搜榜。 林见鹿和倪深来了一段真人快打，被组合当做花絮发了微博，围观群众的评价是菜鸟互啄。 今天也是很有话题的顶流组合Six。 剧组那边，顾潺在休息时给柳一绵点了他最喜欢的那家甜点。 据前线小周发来快报，柳一绵吃完了小蛋糕，心情似乎变好了一点。小周心里苦，他为什么要被迫看这俩人吵架又和好的戏码。 -- 第26页 顾潺自从被爹妈按着头出柜后，终于正视了自己对柳一绵的感情，他真的动心了。或许是因为柳一绵的个人魅力，或许是因为柳一绵在黑暗中递来的那份温暖，也或许这件事在初见时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顾潺还画了一个分析图，理性分析了自己与柳一绵感情的可行性。 首先他俩都是公众人物，所以未来的道路一定很艰难，要提前做很多准备，短时间内应该都没法公开。 其次，他们俩的年龄、家世，经历都有差别，在一起后也要花时间磨合。 最后，回归到二人本身，虽然柳一绵出道以来一条绯闻都没有，但是他很大可能还是喜欢女生。 顾潺时隔多年再一次感觉到前路漫漫，并且目前还没有找到一盏灯。 原本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柳一绵了，现在看来他完全不了解，恋爱使人患得患失，单恋时此种感觉会加倍。 顾潺叹了口气，为什么人要想不开去谈恋爱。想到对方是柳一绵，顾潺摇摇头自言自语：“那就完全能够解释了。” 另一边的柳一绵一下午都在生闷气，越想越气，吃了顾潺送来的小蛋糕还是气。好在那个新人演员下午没有再跑到他面前刷存在感，不然柳一绵觉得自己真的要做一次纨绔子弟了。 柳一绵觉得今天诸事不顺，他刚说过还好那人没有来找存在感，他立马就晃了过来：“一绵，你和顾哥关系真好，他还给你送下午茶。” 柳一绵继续面无表情：“是挺好的。” “顾哥一直都很会照顾人。” “嗯。” “一绵的性子还真冷啊，我差点以为我被你针对了。” 柳一绵心想那你眼力见还可以，我就是针对你。 “一绵就是这样的性格，随便刷下微博也能知道了。”莫平道，“还有顾潺可不会照顾人，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也就照顾一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入他的眼。” 莫平在心里叹了口气，老顾啊，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导演又不是一直跟顾哥待在一起，怎么会了解到他私下里什么样？” 柳一绵折断了手中的铅笔，看得莫平背后一寒，老顾啊，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烂桃花，我也帮不了你。 莫平背了两遍莫生气，不能再换演员了，快没有钱了。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只有搞CP能够带给我快乐，柳一绵想。不然今天还是回去刷下论坛，看看一哥有没有出新作品吧。 收工以后，顾潺去找柳一绵一起回酒店，到了地点才发现柳一绵的车早在半小时前就开走了。 顾潺：……所以柳一绵到底在生什么气，难道他发现我喜欢他了，应该不可能吧，我藏的挺好。 “哥，任重而道远啊。”小周感叹道。 莫名其妙被针对的顾潺一头雾水回了酒店，去敲柳一绵的房间也没人应，路过的客房服务人员说柳一绵还没有回酒店。 顾潺给柳一绵发了微信，问他怎么还没回酒店，柳一绵说他去了附近的饭店吃饭。顾潺越想越不对劲，再看不出来柳一绵是在躲他就是个瞎子了。顾潺心道，该不会真的是被发现我喜欢他了吧。 回到房间后的顾潺躺在床上思考，觉得他的感情之路比没开灯的房间还要黑暗，接着他久违地登上了论坛和一个糖唯这个身份的社交账号。 接着他收到了编辑发来的消息，发现之前的签约的一本画集已经成功出版，今晚就要上架。 顾潺复制粘粘了编辑发来的文案，修改检查了一遍发到了微博。 还在车上的柳一绵刷出这条微博后立马点进了购买链接，思考自己应该买几本才好。不得不说，柳一绵完全没有想过一哥粉丝有多强大，他最后辛辛苦苦掐着点才抢到了一本。 柳一绵在混乱之中忘记改成家里的地址，直接写了剧组。 不过让柳一绵感到安慰的是他得到了特典，特典的题材是晏归与故霄的同人本，而且一哥还得到了原作者的授权，柳一绵觉得他一哥实在太厉害了，他现在就想给他花钱。 顾潺忍了两天之后实在受不了，直接在片场堵住了收工的柳一绵，坐上了他的车。 “柳一绵，你这两天闹什么脾气呢？”顾潺心里有点乱，语气就冷**些。 “不想说。”柳一绵现在也后知后觉有点无语，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顾潺平复了心情后才接着说：“我都听莫平跟我说了，是不是齐铭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我其实跟他一点也不熟。” “真没事，我就是脑子没转过来弯，明明知道他在试图激怒我还能上当。”柳一绵低下头，“顾哥，跟你没有关系。” 顾潺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柳一绵的行为是不是吃醋？ 顾潺和柳一绵和好如初，整个剧组气氛都好了不少，齐铭也不敢多说什么，每天收工跑得去兔子还快。他被顾潺警告了一遍，顾潺的原话是：“我没有一绵那么好的脾气，再让我知道你做拍戏之外的事情，你就直接离开剧组，我不缺这点违约金。” 柳一绵这几天的戏份都很重，每次收工都恨不得瘫在原地让人抬回去。 顾潺像往日一样等柳一绵收工，工作人员这时拖着拉快递的小车回来了，实在不知道就这么几个人，怎么每天都这么多快递。 -- 第27页 顾潺对于网购并不热衷，他只是站在一边看热闹，突然在某个纸盒上看见了熟悉的名字。他有些无奈，柳一绵就用真名网购，还寄到剧组，傻乎乎的小孩。 “等下，这是一绵的快递，我帮他带回去。”顾潺道。 顾潺忍不住在车上教育起柳一绵，让他最起码用助理的名字，怎么能用真名，多不安全。 “顾哥，用我自己的名字才最安全，你在酒店下面喊一声柳一绵的快递到了，能有一百多人同时下来。” “好像也有一点道理。”顾潺道，“下次还是寄到酒店吧，你买了什么？” 柳一绵有气无力道：“我也不知道买了什么，顾哥你帮我拆一下。” 顾潺看见了本子上那个熟悉的名字：一个糖唯，下面放着特典，封皮上印着八个烫金大字：缠绵悱恻，夜夜笙箫。 顾潺：……裹紧了我的马甲，但是感觉它离掉也不远了。 柳一绵立马清醒：“顾哥，你别误会，我这是买画册送的。” “没事，我就是没想到。”我以为你就是随随便便搞搞CP玩，哪里想过你会是我的粉丝。 “顾哥，对不起！”柳一绵肠子都快悔青了，他怎么就填错了地址，让顾潺知道他买了两人的同人本，也太尴尬了。 顾潺努力微笑：“没事道什么歉，画的挺好。” 换个思路，柳一绵对他俩的CP不反感，四舍五入，他俩立马就能修成正果。 …… 上次顾潺与柳一绵参加的那档综艺再次发来邀约，虽然节目组被鄙视了智商，但是在播放量面前这些都算什么，面子值几个钱。 这次的背景设定是在病毒研究所，气氛比较阴森，柳一绵依然全程躲在顾潺身后，只有在解题时才站出来。 这回，节目组给他俩这边多设置了两个房间，所以三个队抵达终点的时间才差不多。柳一绵进门就看见了赵斐，顾潺看向节目组，神色不悦，他们为了收视率还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因为正在直播，大家也不好明着表达出看法，顾潺带着柳一绵走到房间另一边：“不用在意，很快就录完了。” “又不是我做错事情，我才不要花心思在意。” 顾潺笑了下道：“我们绵绵说的对。” 第16章 你可以做个肆意妄为的小孩 柳一绵还是第一次从顾潺口中听到“绵绵”这个称呼，虽然周围朋友和粉丝们都这样喊他，但是这两个字从顾潺嘴里说出来莫名就有点不一样。 “顾哥，下次我们不要再参加这个节目了。”柳一绵不满道，节目组实在太过分了，和事先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随你，反正我也是因为你才来参加。”顾潺道。 随行pd：……你俩当着节目组的面这样说真的好吗，还不是仗着我们不敢得罪你们。 顾潺带着柳一绵开始搜寻线索，房间里的另外四个人顾潺都不熟悉，大家都只是礼貌性地打了一个招呼。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冷，与上一期的氛围完全不一样，直播弹幕上满屏的“尬”。 节目组已经快要哭了，因为郑敏和节目总导演合作过很多次，所以他说要带个后辈过来时，导演就答应了，但是到了之后才知道是赵斐。节目组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让人上场。 赵斐的搭档郑敏是他现在公司的前辈，是个综艺咖，只是情商素来不太高，时常被人当成案例剪辑出来，然后被骂上热搜。他故意走到了柳一绵这边：“一绵，听说你和小赵有些误会，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说开，一笑泯恩仇，以后大家都还是要在圈里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弹幕上柳一绵的粉丝们已经要气炸了，路人们也觉得相当无语。 “好好的一个密室节目你们认真找线索不行吗，他是当自己在录访谈节目吗？” “这人是不是有毒，装什么好人呢？” “开头看见嘉宾有赵斐就很无语，节目组是一点脸都不准备要了吗？” “谁要和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好意思哦，你们高攀不起。” “怎么又是郑敏，他还没糊吗？” …… “一笑泯恩仇？”顾潺轻轻笑了一下，“郑老师对于黑你的人都这样大度吗？” 不久前才告了数十位网友的郑敏：…… 郑敏咬着牙微笑：“都习惯了，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被黑。” “你那些都是真的，而一绵被肆意传播的是谣言，所以我们没法那么大方。”顾潺道，“而且一绵也没有打算告那些普通网友，不过罪魁祸首自然不能放过。” “真看不出来顾老师说话这么咄咄逼人，你还真是护着一绵。” 顾潺道：“像一绵这么乖的后辈大家肯定都想护着，你没遇见这样的后辈，可能不太理解这种感觉。” “木风集团的小公子，大家肯定想要护着。” 顾潺连连点头：“就是，你说人又好看又优秀就算了，家世还好，怪不得容易招人嫉妒。” 柳一绵被说得不好意思，轻轻碰了下顾潺的胳膊。 另外两个嘉宾忍笑忍得脸都要变形了，弹幕量瞬间达到今天开播来的最高峰。 “当初这档综艺开播的时候我就想过没有剪辑，万一嘉宾互相看着不顺眼，现场撕起来怎么办，没想到还真的让我等到了。” -- 第28页 “顾哥好帅重复100遍！” “众所周知我们绵绵话少又社恐，如果没有顾哥，今天绵绵岂不是就要被欺负了，想想我就要辱骂郑敏八百遍。” “郑敏脸都快绿了哈哈哈，顾哥真是太会了，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最狠的话。” “如果这段消音，我都以为顾潺在说情话，谁能想到他在怼人。” ……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顾潺小声在柳一绵耳边说了一句。 柳一绵觉得眼前的顾潺被往日更加吸引人，仿佛被渡上一层柔光：“顾哥特别厉害。” 节目组眼看事情快要超出控制范围，赶紧切广告，cue流程。 大家实在不想忍受屋里的尴尬氛围了，解谜的速度出乎意料地快，不到二十分钟结束收工。 顾潺和柳一绵走进休息室时发现赵斐也在，柳一绵问：“还有事吗？” “队长，我欠你一句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太想要火了，你人气这么高肯定不懂我的生活。所以乱夏传媒朝我发来邀约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答应了。”赵斐朝下压了压帽檐，“后来我的微博所有发言，都是公司方面做的。队长，虽然我的确眼红，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害你，我知道你为队员们做了很多事。” “你好自为之吧，以后无论什么得到结果都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柳一绵道。 “队长，这些年谢谢你。”赵斐鞠了一个躬后转身离开。 赵斐离开后，顾潺说：“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如果换做是我，这样的人我看都不会在看一眼。他有苦衷，难道就是他背叛陷害你的理由吗？” “顾哥，我其实不太在意这些。” 柳一绵的确不怎么在意，就算他前几天被黑，其实他也不怎么关心，反正那些东西又影响不到他。 顾潺失笑：“真好奇你在意的东西会是什么？” “真正在意的东西啊，我也不知道。”柳一绵眨了眨眼，一时间他还真的想不出来太多东西。 他俩接下来的工作只剩下《山河策》的拍摄，电影目前拍摄进度过半，再过一星期左右就会转场。 助理早上问柳一绵：“一绵，你生日就快要到了，今年打算怎么过？” 助理知道柳一绵不怎么爱过生日，这几年其他队友都开过生日会，只有柳一绵没有。粉丝之前还怀疑了很久公司待遇不公，上到老板，下到一众工作人员被骂得狗血淋头。 顾潺作为柳一绵从前的颜粉，自然也知道他的生日，这几年也有不少人会在他生日的时候约图。顾老师开始选礼物选到快头秃，要特别还要有意义。 “一绵，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顾潺最后还是直接问了。 提到生日柳一绵兴致就不太高：“都可以啊，要不然顾哥你再给我画幅画吧，可以挂在家里的那种。” “这是不是有点敷衍。”顾潺心道，我本来也是要给你画生贺图的。 “不是啊，这种才有纪念意义。”柳一绵道。 顾潺连夜让同城快递送来了颜料、画板、画纸等，这几天一收工就直接窝在房间里画画。 莫平还跟柳一绵吐槽：“我好多年没看见老顾这么用心画画了。” “顾哥学过很久的美术吗？” “嗯，他妈妈是个挺有名的油画家，高中时候我跟着他妈妈学习过一段时间。顾潺当时就很厉害，得了好几个知名的奖，不过后来就闹着要去做演员，还跟家里冷战了挺长一段时间。” 柳一绵想象不到顾潺叛逆时会是什么样，不过他顾哥果然很厉害啊，无论做什么都优秀。 “顾哥果然做什么都优秀。”柳一绵道。 莫平：……好像有被塞了一口狗粮，万一他俩真在一起了，就老顾那个闷骚的性格，我一定会是受伤害最高的那只狗。 …… 只是临近生日，柳一绵的心情也愈发低落，柳一行从前三天一次的视频通话都改成了一天一次。 顾潺也察觉到了，问柳一绵是不是遇见了不开心的事情。 柳一绵觉得自己不能一直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下，下定决心要翻过这个坎。 柳一绵对自己的生日没什么美好的记忆，回柳家之前每到这个日子他就会被母亲以各种理由惩罚。母亲将他从天台上推下去那一天也是他的生日。 生日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个诅咒，如影随形。 柳一绵生日的前一天，剧组特意早收工了一个小时，还给柳一绵放了半天假。 顾潺提前好多天就订了一个翻糖蛋糕，是个舞台的形状，不同造型的柳一绵站在舞台上。零点到来的时候，柳一绵吹灭了蜡烛，闭上眼许了个愿望。 灯打开的时候，顾潺抱着一副画出现在柳一绵眼前，画上，笑容明媚的青年背后是金色的眼光。 “希望你永远被光明与温暖包围，也可以做个肆意妄为的小朋友。”顾潺说。 柳一绵对那副画爱不释手，拍照发了微博，最后就差抱着睡觉了。 Six-柳一绵 收到了一个很喜欢的礼物，希望大家都被温暖包围。 “绵绵生日快乐，礼物是谁送的？” “把图片放大再放大后在画的右下角看见了一个很小的顾字，所以是谁送的呢？” “绵绵头一回在生日这天发微博，是真的很喜欢了，只要你开心就好。” -- 第29页 …… 看见柳一绵眼底藏不住的喜爱，顾潺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快要断手瞎眼也是值得的。 尽管带着美好入眠，柳一绵还是做了一夜噩梦，醒来的时候果然发现噩梦还没有醒。 今天清晨，某个八卦杂志放出了一段采访，被采访人是柳一绵的母亲，言语间围绕着柳一绵的身世，以及他为了柳家小少爷这个身份放任别人将亲生母亲囚禁在疗养院。 柳一绵的黑粉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居然是私生子，啧啧啧，贵公子人设才立出来几天就崩塌了。” “豪门恩怨，我喜欢。” 柳一绵的粉丝很快也赶来控评。 “柳董可是说了，绵绵是他唯一的亲弟弟。” “甭管你们怎么酸，绵绵还是木风的股东哈哈哈哈哈！” “垃圾狗仔为了流量不要脸，挖别人的隐私不怕有报应吗？” …… 发生天台那件事以后，柳一绵的母亲便被送进了疗养院，这两年她似乎正常了一些，前些日子她打电话求柳一绵将她放出去，柳一绵答应了。 “在绵绵生日这天做这样的事情，但凡有一点人性都不会这么干吧！” “对现在的任何新闻都持怀疑态度，感觉下一秒就要反转。” “绵绵不难过，还有千万野生妈妈爱你。” 柳一绵胡乱翻着评论，心想，不应该有任何期待，那就不会感到失望了。 第17章 绵绵 顾潺也是一早就听说了柳一绵的事情，他叹了口气，最近怎么回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是不是也要像前段时间柳一绵粉丝说的那样封建迷信一回，去寺里给柳一绵拜一拜。 片场的工作人员三两个聚在一起小声说话，顾潺觉得他们探究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顾潺心想，幸亏柳一绵上午没有来片场，可以避开这些人的八卦。 顾潺零点发的那条祝福微博下，热门评论也变了个样。 “顾哥，我们绵绵还好吗？” “柳一绵的粉丝有事吗，顾哥是他爸吗，你们问顾哥有屁用？” “所以顾哥就不应该和流量合作，这一天天的事没完，电影还不知道拍成什么样了。” “呵呵哒，你们主子亲口承认的绵绵很厉害，说的像是他一点不看重流量一样，最近跟着绵绵蹭多少综艺了。” “怎么突然吵起来了，昨天还在群里互相么么哒呢！我们两家应该是全娱乐圈最和谐的唯饭了，毕竟几乎一个女友粉都莫得。” “我们虽然不反感但也没说过要接受，还是希望CP粉们圈地自萌哦。” “姐妹们最近好暴躁啊，原来都和顾哥一样佛的不行。” …… 顾潺是真的没有想到，粉丝居然这样都能吵起来，昨天晚上还一副亲亲密密好姐妹的模样，你来送祝福她来感谢的，这变脸也太快了。 他想了想，在这条微博下捡了一个粉丝回复：“一切都挺好的，大家不要担心，也都别生闷气，为了我不值得。” “顾哥，你能不能对自己有个清晰的认知。人间不值得，就你最值得！” “我们会听话的，女儿们会继续做个开心的小仙女……” “等一下，你们是顾哥的女儿，我们是绵绵的亲妈，我们还互称姐妹，就不觉得哪里怪怪的吗？” “没错，这是我们的阴谋，就是不让你们搞CP。” …… 中午，顾潺也直接跟莫平请了假回酒店，他到的时候柳一绵正坐在落地窗前发呆：“一绵，中午想吃什么？” 柳一绵回过神：“顾哥，你回来了。什么都可以，随便叫点外卖就行。” 顾潺抬手摸了摸柳一绵的头：“过生日呢，怎么可以随便。你要知道，还有更多更多人正在感激许多年前的这一天，你来到世界上。” “顾哥，我都懂，你不用担心。”柳一绵低着头，神色恹恹。 顾潺推着柳一绵往厨房里走：“来之前我让助理买了点菜送过来，等会我给你露一手。” 柳一绵的眼睛亮了一下：“顾哥，你还会做饭？” “嗯，不过很久没有做了，你可不准嫌弃。” 柳一绵连忙摇头：“不会的，都没有哪个朋友为我做过饭。” “那你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顾潺问。 “本来也没有不开心，我其实就是失望。”柳一绵本来也没想过母亲会对他有多好，但是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样恨他。 顾潺拿出袋子里的土豆蹲在垃圾桶旁削皮：“人生呢，其实是守恒的，失去一些东西，总有一天，你还会在其他地方得到。” “顾哥，你这个造型实在不太适合说心灵鸡汤。”柳一绵没忍住笑了，然后和顾潺并排蹲在一起削土豆。 “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好歹给我一个面子，假装感动一点。”顾潺见柳一绵笑了，也放了点心，“我特意让助理买了一只走地鸡，中午给你炖真的鸡汤喝，晚上再给你做长寿面。” “嗯。”柳一绵点头，他已经在其他地方得到了足够的爱意，所以那些不愿意给他的，他也不再强求。 这时，柳一行打来了电话：“绵绵，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不用了，哥你来回跑那么辛苦，我现在都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这次，我会自己解决问题。”柳一绵道，“我现在挺好的，中午顾哥还要煮饭给我吃。” -- 第30页 柳一行微笑：“哦，是吗，我给你请的厨师呢？” 柳一绵察觉到了一丝寒意顺着电话冒出来：“我让他回酒店后厨工作了，每天只给我一个人做饭，他快痛苦死了。” “行吧，你觉得开心就好。” “我知道哥是为我好。”柳一绵道，“你每天就知道说我，你才应该照顾好自己，要不是有楚寻哥看着，你肯定要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弟弟说的对！”楚寻见缝插针道。 柳一绵同家人打电话时神色变得柔和许多，笑容也多了点，看起来很温柔。顾潺轻轻搅动汤锅，目光落在柳一绵脸上。从前他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因为谁想要回归平淡的生活，而现在，他只希望这一刻能够无限延长。 “生日快乐，有你这个弟弟，我很幸福也为你感到骄傲。”柳一行最后说、 柳一绵眼睛酸了一下，说出了很久以前就想说的话：“谢谢哥，我最爱你了。” 网上关于柳一绵和母亲的传闻沸沸扬扬，有关原生家庭的问题再次被拿到了台面上。这时，一个专注于发些狗血家庭伦理新闻的博主发了条微博。 奇葩父母bot 从某某网站翻出来了一条旧新闻，链接你们自己点进去看，我大致说一下。当初她为了私欲把六岁的孩子从天台上推了下去，为了逃避刑罚就说自己有精神病，柳家怕她再伤害柳一绵就选择了私下和解，所以根本就是她自愿进的疗养院。只能说柳一绵实在太善良，我要是有这样的妈，立刻断绝关系一万次。 “绵绵当时才六岁，被亲生母亲从天台上推下去该有多害怕，绵绵有次上综艺还说过自己恐高很严重，会不会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 “我就知道！其实一直都觉得绵绵肯定受到过很严重的伤害，所以才用冷漠把自己包裹起来，其实内心还是个柔软的小朋友。” “不是什么人都配当妈，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真好！” …… 顾潺也看见了这条微博，控制不住开始心疼，他的绵绵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过多少伤害，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性格。 柳一绵其实已经快要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完全不会流泪，哪怕很难过很痛苦时，他的泪腺也像是不存在一样。 “顾哥，我有点累。”柳一绵说。 顾潺伸出双手：“借给你我的怀抱。”不用还也可以。 柳一绵走过去轻轻抱住了顾潺，睫毛轻颤，一滴泪毫无预兆地落在了顾潺胸口。他似乎听见顾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被顾潺抱在了怀里，顾潺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柳一绵慢慢开口说起过去：“我和我哥同父异母，和微博上说的一样，我是个私生子。” 柳一绵的母亲是个护士，她当时在一家疗养院照顾生病的柳一行妈妈，却被素来多情的柳父看上，没两年就怀上了柳一绵。柳一绵出生那年，柳一行十岁。 查出怀孕时，她以为这样就能在柳一行妈妈离开后，变成新的柳家女主人，那时她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充满了无限的期盼。只是柳父不可能会为了一个人停留，他很快就会再爱上其他人。但是因为柳一绵的存在，柳父对她还是比其他人要好一些。 她知道柳父最喜欢大儿子，所以为了让柳一绵更加接近柳一行的样子，她强迫柳一绵变成了一个“神童”。彼时才刚刚一两岁的孩子，不准他哭闹，不准他任性，强迫他永远是个乖巧的小孩。 柳一绵三岁开始就被她送到了各个补习班，从早到晚都在学习。一旦柳一绵有任何不合她心意的地方就会被她用言语冷暴力，年幼的柳一绵终日生活在惶恐之中，只有柳父过来时他的生活才会好一些。 但是他潜意识里知道爸爸还有其他家庭，所以其实他也不是很喜欢爸爸来。 初遇柳一行，是因为五岁的柳一绵实在不想再背那些枯燥的课本，他从家里跑了出去，然后就迷了路，最后直直撞在了柳一行的腿上。 楚寻笑着说：“这是哪里来的小兔子？” “又胡说。”柳一行蹲下，目光与柳一绵平行，“你是谁，家里大人呢？” “不想回家。”柳一绵木着张脸，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楚寻故意搓了搓胳膊：“好冷的小孩，像个小冰块一样。” 柳一行说：“听话，我送你回家，你这么可爱的小孩会被人贩子拐去卖进大山里，以后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哥哥，我可爱吗？”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他，柳一绵又说，“我才不要见到爸爸妈妈。” “还挺倔，那你想要怎么办？”柳一行声音温柔。 “一行，你今天不对劲啊，以前也没见你对哪个小孩感兴趣，都是恨不得躲八丈远。”楚寻道。 柳一行伸手掐了掐柳一绵的脸：“莫名有眼缘，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柳一绵想到兴趣班了，大家都会亲昵地喊叠字的小名，但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柳一绵很小声道：“我叫绵绵。” “绵绵。”柳一行说。 第18章 雨过天晴 柳一绵听到这个称呼时忍不住想要勾起嘴角，然而在其他人看来他仍旧是个小面瘫，楚寻在一旁道：“这个小朋友是不是缺了面部神经？” 柳一行斜了他一眼转头对柳一绵说：“别听那个哥哥胡说，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这是你的自由。” -- 第31页 “喂，柳一行，你觉得小朋友能听懂你口中的大道理吗？”楚寻道。 柳一绵伸手扯了扯面前人的袖口：“哥哥，我明白的。” “就是，有些人脑子笨，不可能会懂我们聪明人的世界。”柳一行笑着说。 楚寻早就习惯了，他无奈道：“这两位聪明人，咱还要在太阳下晒多久，没觉得快要中暑了吗？” “哥哥带你去那边的商场抓娃娃，好吗？等会你要把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送你回家。”柳一行说。 柳一绵点点头，他很少出门，对一切都好奇。 楚寻回过头看见这一大一小牵着手亲亲密密的模样，突然道：“一行，你跟小朋友长得有点像，看着真的像亲兄弟。” “那也不错，有个这么乖的弟弟。”柳一行道，“绵绵，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 “柳一行，你现在这样特别像拐卖现场！”楚寻说完后，发现并没有人理他，两个人已经离他很远。 柳一行脑子灵活，但是在抓娃娃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消耗了一大半游戏币后，篮子里仍然空空如也。 柳一绵倒没觉得抓不起来有什么关系，他觉得看着柳一行玩游戏就很开心。 最后还是楚寻看不下去了，从另一边走过来，用仅存的几个币抓了两个娃娃上来，一大一小两个哆啦a 梦。柳一行将娃娃塞进柳一绵怀里后，柳一绵将大的那个还给了他：“这个给哥哥。” “好，那我们一人一个。”柳一行将人抱起来，走到前台又换了点游戏币，“带你去玩其他的游戏。” 楚寻：你们俩能不能看看我，那可都是我抓的！ 柳一绵最后还是将家庭住址告诉了柳一行，然后被人牵着送回了家。 母亲看见柳一绵回来后罕见地没有发脾气，只是冷着脸问他：“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不……不知道。”柳一绵小声道，“是路上碰见的哥哥。” “他就是你哥哥，你爸最满意的儿子。”柳一绵听见母亲说。 他一直都知道爸爸还有另外一个儿子，母亲就是因为那个哥哥才会逼他学习，不准他 柳一绵心想，如果我是爸爸，一定也会更加喜欢哥哥，他那么好。 那之后没多久，柳一绵的存在就被柳家人所知，柳父带着柳一行过来时，柳一绵低着头不敢说话，他想：哥哥会不会特别讨厌我？ “不记得我了？”柳一行问。 “记得哥哥。” “这次，哥哥真的要带你回家了，我等会帮你收拾行李好不好？”柳一行道。 柳一绵扑进了柳一行怀里，露出了自出生以来最灿烂的笑容。接着，他又跑进卧室将被窝里藏着的哆啦a梦玩偶抱了出来：“哥哥，我只要带着它就可以。” 后来，柳父准备再婚，母亲又借着看他的名义来过几次，最后一次就是带着他去了天台，想以自杀来威胁柳父。 即使早就从七零八落的信息中拼凑出一个大概的真相，真的从柳一绵口中听见的时候，顾潺依然止不住心疼。 “我长大以后去过那栋楼，只有三层，看着一点也不高，那时我想，或许她也并没有那么想要杀死我。” 顾潺叹了口气：“都过去了。” 柳一绵看见顾潺眼睛中的担忧，朝他笑了一下才说：“但是后来就遇见了我哥，如果换成其他人，我很大可能会过的很惨吧。所以，我还是很幸运的，对不对？” “嗯。”顾潺道，“以后也会一直幸运下去。” 柳一绵将过去说出口后，感觉轻松了不少：“顾哥，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我都饿了。” 顾潺也只能由着柳一绵转移话题，心甘情愿进厨房继续忙，柳一绵像个小监工一样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 …… 青山疗养院，越虹正半躺在病床上，柳一行站在窗边：“我记得警告过你，无论你怎么作，都不要去打扰绵绵的生活。” 越虹歇斯底里道：“都是他毁了我的人生，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柳一行冷笑：“你知道自己多可笑吗，也就是绵绵那样的性格才会一次次对你心软，你应该庆幸自己生了个好儿子。” “他是个小废物，一点用也没有，我是他妈妈，他要听我的。凭什么，他凭什么被那么多人爱着。”越虹的精神濒临崩溃，开始流着泪喃喃自语。 “当然是因为他值得。”柳一行道，他转头对医生说，“照顾好越女士，在她彻底痊愈之前，暂时先别允许外人探望。” 医生点头称是，旁边的两个小护士眼冒精光，霸道总裁哥哥太帅了。她俩也是柳一绵的粉丝，刚入职不久，所以并不清楚越虹是柳一绵的母亲。但就她刚才那个表现，两护士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对越虹的鄙夷，以及野生妈妈更加怜爱绵绵了。 走出病房后，身边地特助问：“小少爷那边……” “暂时先瞒着，之后我亲自同他说。”柳一行道。 …… 吃过午饭后，柳一绵与顾潺躺在沙发上消食，一点高冷爱豆的样子都不剩，他说：“顾哥，我晚点想开个直播，粉丝们肯定又在担心我。” “可以吗？” 柳一绵道：“嗯，以前答应楚寻哥出道其实是因为我不知道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我又不是很想进木风工作。后来，我也没想过会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哪怕我冷漠又话少，也不像其他人那样会讨人欢心。一直以来，都是粉丝们在保护我，让我能够继续待在划定的舒适圈里。现在，我想要真正走出过去的阴影，也愿意改变。” -- 第32页 顾潺看着柳一绵心想，你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魅力在那儿，冷漠的硬壳并不会将你的善良柔软全部包裹。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被你吸引，包括我。 “头一次见你说这么长的话，愿意改变是件好事，不过也需要太着急。”顾潺道，他想，我是不是也要做出些改变了。 柳一绵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顾哥，那晚上直播的时候你能待在我身边吗，不用出镜也可以。” “我当然会陪在你身边。”顾潺说。 柳一绵会直播的消息提前通过工作室的微博放出去，粉丝们简直炸开了锅，有生之年居然还可以等到绵绵直播。 傍晚，柳一绵的助理将直播的设备调试好，接着示意柳一绵可以开始了。 直播刚开始，密密麻麻的弹幕就将屏幕堵得严严实实。 “大家晚上好，我是柳一绵。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大家一直担心我很抱歉。一直以来，谢谢大家对我的包容。” 等粉丝们激动地情绪落下去一些，柳一绵才继续道：“谢谢大家送来的生日祝福，今天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子。网上关于我身世的传闻大部分都是真的，至于越虹女士对于我的控诉我有几句话想说。” “她的确有很严重的精神障碍，几个月前她跟我说想要回家休养，因为出院必须要我签字同意，所以她才会联系我，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面。可能是我这些年过得太幸福，其实我没有恨过她，在更小的时候倒是怨过她总逼着我学习。” “我是个公众人物，大家希望挖掘我的八卦隐私，我能够理解，但是希望别再打扰我的家人。更不要随便给我哥编些奇奇怪怪的传闻，他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如果没有他，也就不可能有现在的我……” 弹幕恢复了平静，大家都安静地听着柳一绵说话。 …… “最后，给大家唱一首歌，我先提前演练，也许明年这个时候就有生日会了。” 顾潺将沙发上的吉他递给柳一绵，然后他弹唱了一首最近很流行的歌曲。 “我们绵绵辛苦了……”关掉直播后，顾潺走到柳一绵身后，将他刚才自己揉乱的头发整理好。 当晚，柳一绵再次梦见十几年前的那个天台。以往的梦里，他总是直直下坠，然后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而这一次，他闭着眼跌进了一片温暖之中，睁开眼后是顾潺含笑的眉眼，他正躺在顾潺怀里。 柳一绵从梦中醒来。 夜里刮起了大风，阳台的门似乎没有关紧，被风吹得一直在响。柳一绵望着天花板，半天才回过神。 接下来的几天里，柳一绵总忍不住去观察顾潺。 “我脸上有什么吗？”顾潺问，他感觉柳一绵已经看了他两百次。 柳一绵急忙背过身：“没什么。” 顾潺一头雾水，只当自己和柳一绵有了代沟，他实在分析不出小朋友的心思。 就在刚才，柳一绵突然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靠近顾潺，还想要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 而这时，拍摄到了需要转场的时候，顾潺他们也得以获得了三天的休息时间。 第19章 到底是谁在追谁 从片场回到酒店之后，大家就开始收拾行李。柳一绵动手能力为负数，在他将行李弄得更乱之前，助理一把将他推出了房间：“绵绵乖，去找顾哥玩吧。你再留在这里捣乱，明天早上我们也收拾不完。” 柳一绵撇撇嘴，跑去跟顾潺告状了。柳一绵现在小情绪越来越多，在顾潺面前时更是看不出半点从前的高冷模样。 顾潺心生满足，因为柳一绵待他的这点不同。 他附和着柳一绵的话：“就是，他们太过分了，分明是老师教的不好，顾老师来教你居家收纳。” 柳一绵颠颠地跟在顾潺身后去了卧室，顾老师临阵抱佛脚，点开了B站播放量最高的那条教你收纳的视频，俩人津津有味坐在地毯上看。一个小时后，行李一动不动。又过了半个小时，顾潺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真的讲究天赋！” 反而柳一绵渐渐上手，不一会就把床上那堆咸菜干一样的衣服整整齐齐叠进了行李箱。 “顾哥，要是有一天我过气了，我就去做个居家收纳师！”柳一绵伸了下懒腰，满意地看着工作成果。 “你要是不嫌弃，我给你做助手。” 柳一绵道：“那咱俩一起开个家政公司。” “缠绵家政公司，竭诚为您服务。”顾潺接着道。 小周和另外几个工作人员：……我实在是搞不懂现在的男明星都是什么脑回路？ 顾潺和柳一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带结界屏蔽了身边的其他人。 “一绵，我就知道你在顾老师这儿。”女生有些刺耳的嗓音响起，她又朝着顾潺做了个撒娇的动作，“顾老师不介意我过来找一绵吧？” 介意，特别介意，非常介意，要不是顾忌着我的形象和因为你是女孩，我就要打人了。 隔壁剧组有个女演员最近总想方设法往柳一绵身边凑，果不其然，又来了。 顾潺有些吃味，但这种事无法避免，哪怕柳一绵家世曝光之前，想要接近他的人也是前赴后继扑过来。 “介意。”柳一绵又恢复了冰块脸，“我不记得我们有交情。” -- 第33页 “总要先了解才能有交情。”女孩做作的撒娇声令顾潺头皮发麻，柳一绵也没好到哪里去，觉得耳朵疼。 “自重。”见女孩往他身边靠，柳一绵退后一步，语气冷硬。 最后顾潺发微信叫来了那个剧组的女一号，他的好朋友，叶芽。 女孩走后，叶芽说：“小柳这样的，要是我年轻十岁，估计也要穷追不舍。” “闭嘴。”顾潺面无表情。 叶芽笑道：“老顾，你不会这都要和小柳攀比吧，你变了。” 顾潺无语：“叶芽，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母胎solo快三十年吗？” “为什么？” “因为你瞎。”顾潺道。 叶芽被顾潺莫名其妙的攻击气走了，临走之前还放了狠话：“说的像是你有对象一样，单身狗！” 柳一绵见顾潺同朋友互动，有点不开心，顾哥好朋友也太多了，这一个那一个。别人都可以跟顾哥肆无忌惮开玩笑，但是顾哥对我一直都很客气，根本就不像对待其他人那样。柳一绵忍不住患得患失，顾哥该不会根本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柳一绵越想越难受，脸色也越来越冷。 “一绵是想要谈恋爱了吗？”顾潺试探着问。 柳一绵难得大胆一回，直勾勾盯着顾潺：“想。” 顾潺有点酸，嘴上只是说：“不怕掉粉吗？” “但是我的粉丝们都是妈妈粉，她们都开始催我了，说这么好的年纪就应该享受甜甜的恋爱。” “你的粉丝还真是跟你一样。”都是小糖包。 柳一绵回去后，顾潺坐在地毯上发呆，似乎身边还留着柳一绵的体温。顾潺突然就下定了决心，他想试一试，为二十八年来的头一次动心放肆一次。 顾潺对进来送东西的小周说：“小周，这回我可能真的要搞出个大新闻了。” 小周下意识按了按右眼角，总觉得它在跳：“顾哥，您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我打算追一绵。” 小周：……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感觉离工作室发遣散费的日子也不远了。 顾潺看着呆若木鸡的小周：“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顾哥，有点突然，我刚反应过来。”小周咬着牙说。 顾潺不满道：“你也太迟钝了，难道我喜欢一绵这件事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小周已经快要被气死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夸夸你吗？ “顾哥，我提前声明我对同性恋群体没有任何意见。”小周道，“柳一绵是个男生，还是个爱豆、顶流，你们俩谈恋爱一定会引发娱乐圈地震。” “那就只有我退圈了，幸亏我不演戏也能活下去。”顾潺道，“你们放心，我要是彻底糊了，会提前给你们安排好下家。” 小周：……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顾哥，你慢慢想。”追不追得到还两说呢，就算追到了，能不能过柳董的考验更是个未知数。 顾潺和柳一绵搭乘同一航班回A市，两人各怀心事，从起飞到落地只说了几句话，特意买了头等舱想要现场吃糖的站姐们要哭了。 缠绵超话中，也开始有了唱衰的声音。爱好窥屏但是此时只剩下恋爱脑的两位当事人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今天A市有个晚会，所以外面接机的各路粉丝将机场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于是他俩直接从停机坪离开。 柳一绵坐车直接去了木风集团，因为楚寻跟他告状说柳一行又趁着他出差加班。到的时候柳一行正在开视频会议，茶几上吃了一半的外卖早就凉透了。订外卖的可能是新来的助理，菜色完全不合柳一行口味。柳一绵心想，他哥才是真的生活废。 柳一绵重新叫了一份外卖，是柳一行最喜欢的一家店。 柳一行结束视频会议时外卖刚好送到，柳一绵道：“哥，你又不好好吃饭。” “这两天有点忙。”柳一行捏了捏鼻梁，神色疲惫。 柳一绵咬着下唇：“哥，我来公司帮你吧。” “不做偶像了？”柳一行吃到喜欢的菜，心情好不少，“你做你喜欢的事情就行，我还能应付过来，员工们也不是雇来吃白饭用。” “你每次都这么说。” 柳一行揉了揉弟弟的头发：“绵绵关心我，我很开心，这回真的不是敷衍你。” 柳一绵小声道：“最好是这样。” “你和楚寻监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柳一行将外卖盒收起来，准备丢进外面的垃圾桶。 “哥，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柳一行停下了脚步，他听见弟弟说，“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顾潺？”柳一行说。 柳一绵咬着下唇点了点头，脸颊飞了一片红。 柳一行心情复杂，不知道开心还是失落。他一直担心柳一绵无法走出自己圈定的安全范围，不会愿意尝试接受另外一个人走进他的生活，担心他会活得很孤独。现在看见他一天天变得更加好，柳一行的心终于放下了点。 只是，怎么就不爽呢，柳一行心想，果然还是想揍人。 柳一绵不知道他哥的内心活动，更不知道他哥已经在心里将顾潺翻来覆去揍了八百遍。 “如果你认为喜欢他值得，那就好。”柳一行说。 “嗯，谢谢哥。” -- 第34页 柳一行拍了拍弟弟的脑袋：“走，回家。” …… 柳一绵情窦初开，做了一整晚有关顾潺的美梦。他下楼以后发现楚寻已经回来，正和柳一行在吃早餐。 柳一绵咬了一口包子，突然想起来件事：“哥，公司之前是不是开发过一个楼盘叫溯源？” “嗯，怎么了？” “哥，我想在那儿买套房子，你觉得怎么样？”柳一绵道。 柳一行皱眉：“你想搬出去住？” “我都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赖在家里。”见柳一行表情越来越不好，他急忙改口，“大部分时间我还是住在家里，偶尔出去住几天，或者工作太忙回不了家时住。” 柳一行表情缓和了些：“那边我之前留了几套房子，回头让助理把钥匙送给你。” “那7栋一单元2502那套卖出去了吗？”柳一绵问。 柳一行的目光在弟弟脸上巡视：“住在2501的是顾潺？” “嗯。”柳一绵咽了下口水，他觉得他哥突然变得好危险，有杀气。 楚寻用胳膊肘碰了下柳一行：“你别吓着弟弟，人家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想要靠近多么正常，你还准备棒打鸳鸯不成？” 柳一行收起威严：“那两套是这处楼盘中唯二的顶层复式加空中花园，其中一套我当初原本就打算留给你。” “我和顾哥这么有缘分吗？”柳一绵低声道。 柳一行手中的叉子划过瓷盘：“是吗？” “是……吧。”柳一绵小声说。 楚寻笑着摇摇头：“好了一行，别板着脸，弟弟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还会开玩笑了。” 柳一行开始瞪楚寻。 柳一绵得到满意的结果后蹬蹬蹬跑上楼，点开微信中和顾潺的对话框：“顾哥，过几天送你一个惊喜。” 第20章 伪同居 顾潺回到A市后先去了公司，经纪人苏姐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他，满脸都写着四个大字：非常不爽。 顾潺问：“你最近不是忙着带新人吗，怎么会在这儿？” 苏姐抱着手臂，面无表情看着顾潺：“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关于你的感情问题。” “公司应该没有哪一条规定我不许谈恋爱，姐姐，我今年已经二十八了。”顾潺道。 “去拍《山河策》之前，有人要给你介绍女朋友，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 顾潺记性挺好的，他重复了那时候说过的话：“年纪还小，不感兴趣。” 苏姐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那你现在年纪就到了？” “是！” 苏姐被顾潺气得头晕：“那也要看恋爱对象，没说不准你找圈内人，哪怕你找个女爱豆呢，你喜欢的那可是柳一绵。” “我知道啊，柳一绵，Six的队长，还是木风的小公子。”顾潺坐在沙发上，神色看着十分平静。 苏姐道：“那你还敢对他有想法，不怕柳董让你在天凉时候破产吗？” “我怕啊。”顾潺突然笑了一下，眉眼都是温柔，“但是我更怕以后再也遇不到一绵这样的人，我人生头一次产生了必须占有的感觉。如果错过了他，我一定会抱憾终身。” 苏姐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样矫情我还真是不习惯，真是欠你的，又不知道给我增加了多少工作量。” 顾潺笑道：“麻烦苏姐了，你人美心善工作能力强，就是当代职业女性之典范。” “别这么急着夸我，等你真把小公子追回家再说。”苏姐说完踩着高跟鞋又走了，背影都带着高冷勿扰。 看来身边还真没有一个人看好我能够追到一绵，都是些什么朋友！偌大的世界里，如今只剩下缠绵CP粉稍微懂我一点。 顾潺登录了一个糖唯那个账号，发了一条语焉不详的微博：“如果追求人也有绝对通关的攻略就好了。” “一哥是打算谈恋爱了？说好的为了搞CP事业奉献终身呢？” “这种攻略还真有，就是不保证百分百通关。” 评论很快就变成了追求攻略分享交流会。 …… 柳一绵也看见了一个糖唯的这条微博，心想一哥不愧是我爱豆，瞌睡来了就给我送枕头，他用小号转发了这条微博，准备晚上认真研究一下大家给的建议。 从公司出来后，顾潺又回了趟父母家，顾妈妈刚出院不久，仍然在家静养。 顾妈妈闲不住，这两天又忍不住将画笔拿了出来，原创作品太过于伤神，她就开始画柳一绵，边画还忍不住感叹：“这孩子五官生的真好，怪不得那样上镜，也不知道我儿子什么时候能把人追回来？” 顾潺刚到家，就听见妈妈的这句话，额前落下三条黑线，真是亲妈。 餐桌上，父母正拐弯抹角问他与柳一绵的进展时，顾潺收到了柳一绵发来 的微信，说过两天会给他一个惊喜。 “好，很期待。”顾潺回复，“回家了吗？” “嗯，躺在熟悉的床上了。” 顾潺和柳一绵就着家里的床这个问题聊了几十条，并且完全没有觉得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顾家父母看着完全沉浸在手机中的儿子，心想，我怎么感觉我儿子有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潜质。 顾妈妈又有点发愁，她从前忧心顾潺这样的个性以后会孤独终老，现在看他有了这么喜欢的人，还是发愁，陷得这么深万一到最后结果不好怎么办，她觉得她儿子可能会直接遁入空门。 -- 第35页 顾爸完全不懂妻子的忧虑，只觉得顾潺碍眼，刚回家就惹他老婆不开心，这个儿子不要也罢！ 顾爸只是这样随便想想，真敢说出来，他绝对会比顾潺更先被赶出家门。 “吃饭别玩手机了。”顾妈道。 顾潺这才回过神，将手机收起来，欲盖弥彰道：“跟同事讨论了几个工作。” 顾妈也不拆穿他，心里开着弹幕吐槽，真应该把你刚才的样子拍下来，看看有谁和同事聊工作会是你这样的表情！ 临走之前，顾妈妈问：“什么时候把绵绵带来家？” 顾潺面对亲妈无限跳跃的脑回路，无奈道：“妈，哪有这么快，您就安心养身体，我肯定尽全力把你儿媳妇拐回家。” “就算结果不太好，你也千万一气之下出家，我和你爸还需要你。” 我怎么就要出家了，不是，我怎么就追不到柳一绵了！顾潺准备等下在回去的路上翻翻之前披马甲加进去的那个缠绵粉丝群，太惨了，堂堂一明星，只能勉强靠着粉丝编的假糖生活。 …… 顾潺回到家后打开论坛，接着才发现又多了一堆约稿消息，他算了算，的确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要知道他之前是圈里又名的触手怪，传言最后已经夸张到他一分钟一张图。 从前，就算是在剧组拍摄期间，顾潺仍旧高产，因为他除了拍戏之外的时间都是窝在酒店画画。同组的演员们都知道他宅，发游玩邀请时根本不会考虑到他。 但是这段时间，每天收工回去吃吃喝喝，然后给柳一绵上上课，哪里还有空画画。顾潺拍了拍额头，心道，顾潺，你现在堕落了！还想再堕落下去！ 顾潺翻了翻私信中的约稿，挑选了一两个答应，打算今晚画两张。 约稿的两张图都是柳一绵，顾潺越画越兴奋，最后连外面的天黑了又亮都没有发现。他揉了揉酸胀的胳膊，满意地看着电脑中的两张画，心道：柳一绵可真好看，我眼光真好。 顾潺因为熬了一个通宵，倒在床上就开始睡，他醒来听见对面传来搬东西的声音。他家对面的房子已经空了一年多，他当初买房时就从售楼部那儿听说对面那套不出售，似乎是提前被人预定了。 顾潺想估计是开发商的亲戚，不过这户楼盘的开发商是谁，顾潺一时没有想起来。他打着哈欠想，千万别是个不好相处的邻居，他挺喜欢这儿，并不打算搬家。 顾潺戴上墨镜口罩打算去楼下餐馆买些吃的，出去时没忍住往对面没关上的门里看了看，只觉得蹲在地上的那个人怎么看起来如此熟悉。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柳一绵这时正好回过头，看见顾潺时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生动起来，漂亮的眼睛弯了一下:“顾哥。” “一绵。”顾潺震惊的表情还没收回去，“你怎么会在这儿？” 柳一绵起身走过来，路过玄关时还用余光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生怕形象不好：“今天刚搬来，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顾潺还感觉自己在梦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命中注定就是要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是你昨天跟我说的惊喜吗？” 柳一绵点点头，然后又开始不好意思，只觉得他现在脸皮也太厚了些，没有他这样自卖自夸的。 然后，柳一绵就听见顾潺说：“昨天我也没想到会有个这么大的惊喜。” “顾哥，你现在开心吗？”柳一绵问。 “你说呢？我到现在才缓过神，原本还担忧搬来的邻居不好相处。” 柳一绵又笑了一下：“顾哥开心就好。” 搬家公司的人还在继续忙碌，房屋也需要家政先打扫一遍，顾潺道：“一绵，要不然让他们收拾，你来我家坐一会。” 柳一绵应了声，心里莫名有些忐忑，好像进到了顾潺的家就能够离他更近一样。 他换上了跟顾潺同款的拖鞋，小心翼翼用目光打量着房子。顾潺家装修走简约风，屋里也没有太多装饰品。 顾潺解释道：“我不常回来住，所以家里没有太多东西，看着像个样板间。” 他接着快速订了个外卖，问沙发上坐着的柳一绵：“这几天你还有工作吗？” “有个组合活动，明天下午。” 吃过饭后，顾潺跟着柳一绵回去帮他收拾行李。 顾潺指着玄关处的那个大箱子问：“这些是什么？” “就是一些画册之类的，直接放进储藏室就行。”柳一绵含糊说。 见柳一绵不想说，顾潺也没有再追问，打算将箱子搬进储藏室。但是箱子似乎装了太多东西，顾潺刚搬起来，下面粘着的胶带就断开了，里面的东西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柳一绵想要捂脸，那里面都是他之前买的周边，包括玩偶、毛毯、画册、手账本等等。买回来的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是一个糖唯画的。 “抱歉，没想到给你添了麻烦。” 柳一绵蹲在地上将箱子重新粘好，然后把地上的东西重新放进去：“没事，是我自己没把箱子粘好。” “你很喜欢画这些画的人？”顾潺问。 柳一绵眼睛闪过一道光：“嗯，特别喜欢！” 顾潺：我吃我自己的醋。 顾潺有点想要自爆马甲了，但是直到他告辞回家也没说出来。 送走顾潺后，柳一绵靠在门上松了口气。真的搬到这里来之后，他之前的勇气跑了一大半。追人也太难了点，柳一绵心想。 -- 第36页 第二天一早，顾潺就来敲门：“过来继续陪你收拾。” 柳一绵想到昨晚看的攻略，一定要多多夸奖你喜欢的人，表达出你对他的崇拜。 柳一绵憋了半天，说了一句：“顾哥，你人真好。” 顾潺：嗯？请问我这是被发好人卡了吗，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第21章 有点酸 “顾哥，你要吃早餐吗？”柳一绵问。 “我去做？”顾潺道。 “不麻烦顾哥，我来。”柳一绵道，“顾哥你先在这儿坐一会。” 柳一绵昨晚特意求教家里的阿姨，然后用电话煲定时煮了一锅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粥。他信心满满走到厨房，先将从家里带过来的包子蒸上，然后系上围裙，点开冰箱屏幕上的菜谱。 柳一绵开始自言自语：“煎蛋而已，放油加热，然后放鸡蛋，这么简单的步骤我肯定可以做好。” 他深呼一口气，按照步骤放了油，从打鸡蛋这一步就开始手忙脚乱，油溅得哪都是，鸡蛋壳也明晃晃躺在锅里。 等他好不容易收拾完料理台，发现锅里的食物已经不能看了。 第二回 他学聪明了，提前将鸡蛋打在了碗里，结果还是糊成一团。 柳一绵赶紧关火，然后看着平底锅里那个无法分辨原材料的黑团，心里充满着绝望，把东西倒进垃圾桶后开始洗锅。 “一绵，还没好吗？”顾潺拉开厨房门。 柳一绵一脚将垃圾桶踢到身后：“马上就好，我刚准备煎两个鸡蛋。” 顾潺瞥见垃圾桶里的鸡蛋壳，没有拆穿：“那我来吧，正好感谢你请我吃早餐。” 柳一绵长舒一口气：“麻烦顾哥了。” “怎么会想起来煮饭？”顾潺问。 柳一绵当然不可能说是因为看见攻略里写了给喜欢的人**心早餐，只说：“我就是想多学学，尽快适应一个人住的生活，但是我好像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 顾潺将锅里的鸡蛋完美地翻了面，收获柳一绵了崇拜的目光，他笑着说：“没事，慢慢来，我刚学做饭的时候差点把家里厨房炸了。” 吃过早餐后，顾潺还是注意到了柳一绵小拇指上的红印，细看还有两个小水泡，顾潺皱眉：“你等我一会，我回去拿烫伤膏。” 柳一绵本想说不用，然后他又想到了昨天看见的攻略，要适当在喜欢的人面前柔弱一些，男人都有保护欲。 柳一绵默默念叨我要柔弱一些，假装怕疼一些。 顾潺很快回来，他将棉签袋打开，左手握着柳一绵的小拇指，右手用棉签蘸了药膏帮他涂。 明明只是被他握住一根手指，顾潺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出格之处，柳一绵却觉得顾潺的体温正顺着他们相连的手指传来，柳一绵听见自己乱了节拍的心跳声。 就这样，他还没忘记攻略，在顾潺将药膏涂上时他突然“嘶”一声。 顾潺关心则乱，完全没有看穿柳一绵蹩脚的演技：“很疼吗？” “只……只有一点。”柳一绵心里的小人正在疯狂钻地中，演的也太差了，顾潺肯定看出来了，柳一绵，你这个笨蛋！ “那我轻一些。” 顾潺脑子里其实也是昨天那些粉丝发来的攻略，但是他们似乎以为一个糖唯是女孩，发来的东西完全不适用他现在的情况。 顾老师根本没有想到，有人正在试图按照那条微博下的评论攻略他。 两个人各怀心事磨磨唧唧收拾了大半天，一直等到快中午时，柳一绵的助理过来接人。 柳一绵接下来的工作是个室内综艺，嘉宾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个组合，化妆间被挤得满满当当。 “一绵哥，你跟顾潺熟吗？”旁边的一个姑娘问，柳一绵想了想，那个组合似乎是顾潺所在公司名下。 “还好，怎么了？” “因为我们薰儿喜欢顾哥。”旁边另外一个姑娘说，然后被捂住了嘴。 原来是情敌啊，柳一绵心想。 小姑娘连忙解释：“一绵哥，你别听她胡说，我对顾哥只是崇拜，不敢有其他想法。就是他经纪人昨天发了好大一通火，好像是他准备公开恋情，经纪人不准。” 柳一绵滑手机的手指一顿，好在他这个表情也看不出来情绪变化，他淡淡道：“我不太清楚。” 那女孩也知道柳一绵的性格，说了两句话后就跑去队友那儿，几个女孩凑在一起八卦。 真相其实是顾潺与经纪人的谈话被公司一个助理听见了，然后他就跟好友八卦，流言就这样传开了。顾潺一定也没想到流言最后会被传成这个样子，还传进了柳一绵耳朵里。 顾潺要公开恋情，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但是也没见到他身边有什么人。柳一绵想，然后他不免有点难过，顾潺可能仅仅把他当成普通朋友，所以也没必要把感情生活告知与他。 再说，以顾潺的个性，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爱人，又怎么会随便将爱人曝光。 柳一绵越想越失落，给人的感觉就越高冷，好几个想过来打招呼的后辈看见他之后都默默退了回去。 林见鹿看柳一绵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担忧，他拉着柳一绵去了旁边的单人休息室：“绵绵，心情不好吗？” 柳一绵摇摇头：“没事，小鹿，你不用担心我。” 林见鹿想到刚才在化妆间听到的话，柳一绵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对劲：“绵绵，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顾潺了？” -- 第37页 柳一绵点点头又摇摇头：“小鹿，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 林见鹿有点心疼，但是录制很快就要开始：“我们录完回去再说。” 录制间隙，因为有个游戏需要吊威亚，柳一绵和组合另一个成员初阳在提前彩排。林见鹿跑过来说：“绵绵你恐高，这个游戏还是我来吧。” 倪深也过来说让他去，主持人调侃他们组合真有团魂。 柳一绵摇摇头：“没关系，我自己来。” 就在威亚升到半空时，变故突然发生。 初阳的威亚断了一根后失去平衡，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舞台另一边飞去，柳一绵及时拉了他一把，才避免更加严重的事故发生。 因为这件事，接下来的录制匆匆完成。 顾潺从画室出来，刚打开微博就看见推送的新闻，他赶紧点进去，看见没有人受伤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柳一绵回到家就捡到了顾潺：“顾哥，你怎么在我家门口？” 顾潺急忙问：“我看了热搜，你没受伤吧？” 柳一绵摇摇头，声音有些疲倦：“没事，没有人受伤。” “看你特别累的样子，那你先休息。”顾潺道。 柳一绵这一天身心俱疲，恹恹得点了头：“嗯。” 顾潺抬手揉了揉柳一绵的头发：“那你好好休息，晚安，我们明天见。” 柳一绵关上门后感觉额头上还残留着顾潺的体温，他有些开心，更多的是难过，顾潺并不属于他，这些温暖也不属于他。 第二天早上，听到敲门声时，柳一绵以为是顾潺，开门时还带着笑容，看见来人后笑容立马垮了下来。 “绵绵，见到我难道不开心吗？”言起不满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言起一点也不见外跟着柳一绵进了家门：“你哥说的，我一回国就来看你，你一点也不感动吗？” 顾潺来的时候就看见柳一绵家有个他没见过的陌生人，还跟柳一绵勾肩搭背。 “绵绵，这是谁呀？”言起揽过柳一绵的肩膀，笑着问。 柳一绵见到顾潺仍有点不习惯，想到昨天听见的流言，他脸色变了变：“是我的邻居，也是我新剧的合作对象。” 顾潺不开心，这两个名头怎么听怎么不亲密。 “那进来坐呀。”言起用主人的语气道。 顾潺：…… 虽然柳一绵表现地很嫌弃，但是从他没有推开来看，这人的确与柳一绵关系很好，甚至十分亲密。 顾老师感觉自己生嚼了一个柠檬，好酸， “言起，你今天怎么回事，总是对我动手动脚。”柳一绵把人拽进书房，低声道。 “怎么，怕顾潺误会我们的关系？” 柳一绵不好意思道：“别瞎说。” “绵绵呀，言起哥哥教你谈恋爱，把顾老师的醋坛子打翻。” “我跟他又不是那种关系。”柳一绵道，神色莫名委屈，“他有喜欢的人，还打算为了对方公开恋情。” 绵绵傻乎乎，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自己。言起心里已经狂笑不止了，想勾走柳家的小宝贝，顾潺你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啊！ “绵绵，那咱们也不要他了。” 柳一绵没有答话，心里的小人正默默自闭中。 言起一直挨到了晚上九点，快被气晕的顾潺一个小时前回家了，言起圆满完成了他一行哥交待的任务，心满意足地撤退了，准备去找柳一行要个大红包。 从猫眼看见对面的客人离开，电梯下去的那一刻，顾潺赶紧敲门去找柳一绵。 柳一绵还是问了：“顾哥，你是不是要公开恋情？” 顾潺疑惑脸：“你从哪里听到的谣言，我连对象都没有，和谁公布恋情！” 仿佛枯木逢春，柳一绵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录节目的时候。” “谁传的谣言，让我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他。”顾潺气闷。 “顾哥，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一绵，我……” 柳一绵侧过头，落地灯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他脸上，睫毛轻颤时似乎有金粉洒落。顾潺觉得被蛊惑了，他没忍住朝着柳一绵靠过去，他看见柳一绵的睫毛颤抖的频率更高了。 顾潺突然靠近的体温让柳一绵愣在原地，呼吸几乎落在他的脸上，柳一绵心想：顾潺难道是想要亲我吗，为什么？ 柳一绵心一横，也朝前移动了几厘米，他这会还有空想我和顾潺现在距离有多少。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柳一绵慌忙回过神。 “不行。”柳一绵推开顾潺，头也不回地朝房间跑去。 “等等，这里是你家……”顾潺的话都没说完，半晌才无奈地笑了一下，他怎么就没有控制住。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先回家，心想慢慢来，不可以吓到他。 第22章 意思就是我喜欢你 顾潺走出柳一绵家，楼道里深秋的穿堂风吹在他脸上，冻得他一哆嗦，也让他清醒了一些。他靠在墙上，没忍住笑了一下，虽然柳一绵最后推开了他，但是之前柳一绵靠近的动作他可没有忽略。 柳一绵很依赖他，也并不反感他的靠近，顾潺瞬间就看见了希望，他甚至有预感自己离脱单不远了。 而跑进卧室的柳一绵将头埋在枕头里，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发呆，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想到刚才他差一点就和顾潺接吻了，柳一绵才平复下来一点的心跳顿时又乱了。 -- 第38页 过了会，柳一绵又开始胡思乱想，他刚才那个行为好像顾潺真的会对他做什么一样，万一顾潺根本没有那种想法，会不会觉得他神经病啊！ 柳一绵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忘记了这里不是他之前家里的床，结果砰的一声，一头撞在了墙上，大脑一片空白。等他揉着脑袋坐起来的时候，几缕头发因为刚才的动作翘了起来，眼神迷茫，看着像是遇见了什么难解的问题。 林见鹿这时打来了电话，柳一绵划下接听。 视频里，林见鹿正捧着一大盘蛋糕：“绵绵，你还好吗，正好今天我姐生日我回家，要不然我去你家找你？” 柳一绵道：“我前几天搬家了。” “怎么突然想起来搬家？” “就是突然想独立……” 柳一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见鹿打断：“绵绵，你根本就不会撒谎！” “我现在的邻居是顾潺。”柳一绵被拆穿后不好意思道。 “绵绵，你是多喜欢他啊，我都嫉妒了！”林见鹿道，“对了，他那个要公开的恋情是怎么回事，我都在好几个八卦论坛看见帖子了。” 柳一绵道：“都是谣言，顾哥说他工作室的人很快就会处理，不会让人再有误会。” 林见鹿顿觉口中的蛋糕不甜了，总觉得嚼了一口狗粮：“那你和顾潺进展怎么样？” “就还是那样。”柳一绵答道。 林见鹿看见柳一绵含羞带怯的眼神，调侃道：“你现在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没有任何进展的样子。” 柳一绵咬了下嘴唇，小声道：“小鹿，刚才顾哥好像想要亲我，但是我现在精神有点不清醒，怕是我的幻想。” “绵绵，你变了，你都学会虐狗了。”林见鹿撇撇嘴。 柳一绵立马反驳：“我才没有。” 林见鹿笑了笑：“以前根本没想过你会喜欢顾潺这类型的，不过也挺好的，自从遇见他之后你变了很多，要是搁以前，你才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话。” 柳一绵道：“小鹿，你一直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有生之年我居然还能听见你说这样的话，满足了，我正式宣布顾潺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绵绵加油，早点把人追回来。”他真的很想跟顾潺讨论一下他到底会不会下蛊这个问题。 柳一绵话语里带了点惆怅：“还要很久呢，我都不知道顾哥会不会喜欢我。” “绵绵，你要相信，没有人会不喜欢你！”林见鹿宛若一个脑残粉。 林见鹿那边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绵绵，我姐找我，让我下楼见几个客人，我就先挂电话了，记得随时跟我汇报你和顾老师的进展。” 挂了电话以后，柳一绵打开CP论坛，他发现一哥已经很多天没有更新了。 他此时心里有点乱，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只好漫无目的地瞎看，不小心就点进了缠绵的tag。 之前看到这些柳一绵还没觉得有什么，跟以前看见他和其他人拉郎配时差不多，就像局外人用上帝视角一样，还能抽出精力去评价写的画的到底如何。 但是自从他认清对顾潺的心思以后，再看到这些他就忍不住代入。 好巧不巧，柳一绵点进来的这篇文尺度有些大，开头就是他们俩躲在片场的休息室接吻，字里行间暧昧又缠绵。晚上的那个画面再次浮上柳一绵的脑海，他的脸唰一下被染了绯色。 他赶紧退出论坛，并且把记录清的干干净净，他摸着有些发烫的脸心道：柳一绵，快住脑，不要再想了！ 接着，手机响了一声，柳一绵收到了顾潺发来的微信：“一绵，晚安。” 柳一绵找了半天的表情包，最后选了粉丝为他做的一套，表情包里，他用手指比了一颗心，头上的气泡里是粉色的晚安。 顾潺没有再回复，柳一绵盯着他俩的对话框出神。想到第二天，他们还要一起去机场，柳一绵害羞混杂着尴尬的情绪再次上线。 柳一绵想了想，给助理发了微信让她明天早一点过来接他，他要回家一趟。 能躲一会是一会，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柳一绵心想。 第二天，顾潺提着早餐去敲门的时候柳一绵刚好拖着行李箱出来，顾潺道：“飞机不是十点钟吗，你这么早就出发？” 柳一绵不过脑瞎编了个理由：“家里有点事，我哥让我回家一趟，我等下从家里去机场。” “那我们机场见。”顾潺将手中的早餐递给柳一绵，然后道。 “好。”柳一绵拖着行李箱快步朝着电梯走去，好像再慢一点就会被追上一样。 生活不易，顾潺叹气。 “看来昨天真的吓到他了。”顾潺自言自语，这么容易害羞可怎么办啊！ 顾潺到机场时，柳一绵正在休息室等他，可能是因为吃了晕车药的缘故，柳一绵看起来困得很，脑袋一点一点，根本没有一点高冷的样子，只剩下可爱。 见到顾潺来，柳一绵面上也是蔫蔫的。 因为之前他们俩总想方设法坐在一起，所以助理这会心照不宣给他俩安排了一起的位置。柳一绵昨晚又没睡好，这会儿眼皮一直打架，他有点庆幸，脑子像生了一团锈，他也没有精力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 顾潺余光看见柳一绵盯着他，以为他和以往一样对于坐飞机这件事有些不安：“困了就睡觉吧，我在这儿呢，不用怕。” -- 第39页 柳一绵闻言点点头，接过顾潺递来的颈枕与眼罩，一直睡到了落地。 但就是因为飞机上两人全程无交流，被粉丝po到微博之后遭到各种发散，到最后已经编到他俩第十次破镜重圆了。 缠绵CP超话。 很甜很缠绵 顾哥跟绵绵最近是吵架了吗，感觉他俩之间的氛围怪怪的。 “绵绵晕动症很严重，所以这个时候都很蔫，一直都不怎么说话，大家不要胡思乱想，自己造刀捅自己。” “他俩的确怪怪的，但是我觉得更像是互表心意之后的一段尴尬期，过了这段时间肯定会有惊天大糖。” “哪里不甜了，绵绵睡觉呢，你让他俩怎么交流？顾哥全程注意力都在绵绵身上，喂吃喂喝，还把自己的颈枕眼罩都给了绵绵，怕绵绵冷又去要小毛毯，这要不是宠我真是不知道什么才是宠了。” …… 一个糖唯这时突然在超话里发帖：“冷静点，别看图说话，缠绵是真的甜，纯糖无添加。” “我头一回见到一哥真情实感搞CP，他再也不是那个没糖就跑路的一哥了。” “本缠绵粉站得更稳了，自信到觉得能等到他俩官宣的那一天。” “大胆想，随便想，反正做梦又不用花钱。” …… 剧组新的拍摄地点是实景，在C市的一个景区里，顾潺他们住的地方是民宿，都是独立的别墅，环境特别好。顾潺与柳一绵住在同一栋，顾潺觉得全世界都在帮他，为了他的恋爱事业添砖加瓦。 只不过，柳一绵害羞的情绪还没有过去，仍然想要躲着他，表演课的时间都比从前缩短了一半。 这天拍摄结束后，莫平拦住顾潺：“老顾，你和小柳咋回事，这几天除了拍戏之外就没看见你俩同时出现。我怕再过两天，你们俩不和的传闻就要登上微博热搜。” “没怎么回事，我追小朋友，他害羞。”顾潺语气特别平静。 莫平：…… “你就这么有自信？”莫平没忍住怼了一句。 顾潺特别不要脸地说：“兄弟，记得准备好礼金，你也知道绵绵家条件好，你作为我的兄弟，千万不能太跌份。” 莫平好想翻个白眼：“人还没追到，居然就想着礼金！” 顾潺拍了拍莫平的肩膀：“放心，很快就追到了。” 晚上收工回到民宿，他俩如同以往一样开始上演技课，结束后，顾潺忽然道：“一绵，我有个礼物给你？” “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礼物？” 顾潺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柳一绵接过去，发现是一本手绘的画册，内容是由很多个小故事组成。 一片孤独的雪花与棉花糖夹心的小冰块。 两颗原本轨迹不同的星星。 …… 最后一个是属于他们俩真实的故事，从相遇到相知。 画册的最后一页，画的是二人站在玫瑰花墙前面，顾潺低头在柳一绵耳边说着话。 “顾哥，你是什么意思啊？”柳一绵握着手中的画册，虽然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但是他仍然不太敢相信。 顾潺低头看见柳一绵染了层粉的耳廓，他像往常那样，伸手揉了揉柳一绵的头发：“就是我很喜欢你的意思，绵绵，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第23章 顾老师在线搞CP 柳一绵有一瞬间的失神，周遭的一切逐渐远离，只剩下顾潺的那句喜欢你在他耳边循环播放：“顾哥，我……” “是不是又吓到你了，原本还想再等一段时间，但我现在已经等不及了。”顾潺温柔道，“不立马给我答案也没关系，我随时都等着你。” 柳一绵低着头，手指轻轻捏住了顾潺的袖口，他小声说：“我愿意的。” 他没有看见的地方，顾潺露出了笑容：“那以后多多指教了，男朋友。” 顾哥说话也太直白了，柳一绵心想，他继续埋头害羞：“多……多多指教。” 顾潺突然仰面靠在沙发上，他拍着胸口说：“这辈子第一回 这么紧张，幸好我们两情相悦。” 柳一绵转头看着顾潺：“我都没有想过顾哥会喜欢我。” 顾潺盯着柳一绵的眼睛，神色认真：“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除了你，还没有谁能够进入我的私人空间。” “我又不知道。”柳一绵糯糯道。 太可爱了，顾潺心里的小人疯狂呐喊：“那你现在知道了，有表示吗？” “不知道。”柳一绵看出了顾潺眼中的揶揄之色，故意道。 顾潺捏了捏柳一绵的脸：“不要仗着可爱就为所欲为。” 哪有人会夸男生可爱，柳一绵不开心：“我才不可爱，我，高冷A神。” 这还不可爱，那什么叫可爱，顾潺笑着说：“你没看过一句话吗？可爱是表达喜欢的最高标准。” 柳一绵又被逗得开始害羞：“顾哥，你别说了。” 等彻底缓过神之后，二人突然陷入了尴尬的状态，脑海里存储的所有恋爱攻略都被忘了干净，顾潺失笑：“好丢人，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恋爱都不会谈。” 柳一绵小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谈过恋爱。” “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学习吧。”顾潺道。 “啊？”柳一绵满脸都写着疑惑。 -- 第40页 “你过来，我告诉你。”顾潺忍不住去逗柳一绵。 柳一绵特别信任顾潺，听了这话以后立马往他身边靠了靠。然后顾潺拿出手机点开其中一张图片，上面标题写着情侣之间要做的一百件事。 柳一绵忍不住吐槽：“顾哥，你是初中生吗？” “恋爱小学生。”顾潺道，“让我看看第一条是什么，相拥而……” “顾哥，晚安。”柳一绵打断了顾潺的话，抱着画册蹬蹬蹬跑回了他的卧室，觉得脑袋正在冒烟，顾哥真是太烦人了。 顾潺逗小男友不成，转而去骚扰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们，很快，他朋友圈都知道顾潺脱单了，对象是木风的小公子柳一绵。朋友们不堪其扰，私下里拉了个群吐槽顾潺，还试图把柳一行拉进群里，看顾潺还能不能嘚瑟起来！ 顾潺完全不清楚来自朋友们深深的恶意，做了一整晚有关于柳一绵的美梦。 第二天是个久违的晴天，柳一绵下楼时顾潺正坐在客厅里看书：“一绵，早安。” 柳一绵今天穿了件比较宽松的卫衣，衬得整个人小许多，顾潺看见时第一想法就是好想把他装进口袋里。 去片场的路上，后座，顾潺偷偷握住柳一绵有些凉的手，他在柳一绵耳边低声说：“你的专属暖手宝上线。” 柳一绵总算有了一点正在谈恋爱的感觉，慢慢地往顾潺身边挪了挪，决定再示个弱、撒个娇：“有点冷。” 顾潺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在两人腿上，毯子下的手十指相扣。没一会柳一绵就靠在顾潺肩膀上睡着了，顾潺直接让人睡在了大腿上，还跟哄小孩似的拍了拍柳一绵的后背。 “一绵晕车，靠着我睡一会。”顾潺面不改色解释道。 前座的两个助理假装自己是瞎子，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这二位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了。尤其柳一绵的助理，简直被颠覆了三观，小柳和顾哥难道不是好朋友、好兄弟吗？ …… 在一起已经快一周了，柳一绵觉得他跟顾潺之间的相处模式还跟以前一样，顾潺虽然偶尔会逗他，但是并没有做过任何超出尺度的亲密举动，最亲密的动作也就是牵牵手而已。他又不好意思跟顾潺说，我们现在应该更亲密一些。 没在一起的时候焦虑，在一起之后还是焦虑。 这天的表演课上完以后，他俩跟往常一样喝着汤聊天。 “明天收工早，要在山里走走吗，趁现在还不太冷。”顾潺道。 “好啊。”柳一绵忍了忍，没有问顾潺这算是约会吗。 柳一绵并不知道，顾潺这两天已经看了八百篇初次约会攻略了，还仔细地做了笔记，他高考都没有这么认真。 这个季节景区人不多，尤其这一片又是新建成的，他俩走到半山腰时都没有碰见几个人。顾潺转头问柳一绵：“累吗？” “还好。” “那我们继续往上走？”顾潺伸手握住柳一绵的手腕，“累了告诉我。” 柳一绵忍不住说：“顾哥，我们现在是情侣……” 顾潺轻轻笑了，手掌往下，与柳一绵完成了十指相扣的动作：“现在满意了吗，我的小男朋友。” “顾哥，你别逗我。”柳一绵害羞疯了，顾哥万一对他有误解怎么办。 殊不知，顾哥已经快要被他萌晕了。 等到他俩走到山顶观景台时，夜色已经暗了下来，满天星辰挂在他们头顶。 “站在星空之下，感觉我们都好渺小。”柳一绵道。 就在这时，山下景区的灯光按着顺序亮起来。柳一绵突然眼睛一亮，拉着顾潺说：“顾哥，你看那些灯好像组成了两个字母C和M，中间还有一颗心。” “对，是C和M，也是缠绵。” 柳一绵听懂了顾潺的话：“顾哥，这是你准备的？” 顾潺没有回答，牵着柳一绵的手把人抱进怀里：“继续看。” 灯光开始在柳一绵眼前变幻，顾潺的体温从身后传来，柳一绵往后靠了靠，然后被顾潺抱得更紧：“顾哥，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时间太赶，做的有点粗糙。” 柳一绵摇摇头，转过身，亮晶晶的眼睛里藏着他喜欢的人：“这是我看过最好的灯光秀。” 而此时顾潺的眼里只剩下柳一绵一人：“绵绵，闭上眼。” 柳一绵以为顾潺又要送礼物，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一片黑暗中，嘴唇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他伸手抓住了顾潺的衣襟，听着他比平常重很多的呼吸声，柳一绵在星空之下，被爱人温柔得亲吻着。 这场灯光秀被几个在山里拍照的摄影师抓拍到发到了微博，因为大家都知道《山河策》剧组在这边取景，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默认这是缠绵CP粉的应援。 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几个人：……这是比粉丝还疯魔的正主。 过几日，晚饭时，柳一绵说：“顾哥，我哥明天要来探班。” 顾潺强装镇定：“怎么突然过来探班。” “我哥好不容易结束两个项目，楚寻哥也想带他出来走走。” “到时候我以什么身份见你哥？”顾潺，一个刀到了半路他还不放弃浪的男人。 柳一绵说：“我哥知道我喜欢你，但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顾潺心想完了完了，感觉大舅哥提着三十米的长刀来了。 -- 第41页 甭管顾潺多么不愿意接受，第二天，柳一行准时到达了他们住的这栋别墅。 “哥，这是顾潺，你上次见过。”柳一绵又道，“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顾潺觉得有柳一绵这句话，一切困难都算不上什么，他挂上招牌的温暖笑容：“哥，好久不见。” 柳一行冷笑一声，谁是你哥：“有点累了，我们先回房间休息。” 整个晚上，柳一行看什么都不顺眼，对顾潺做的晚饭挑三拣四。顾潺笑得脸都要僵了，但他也只能受着，谁让他拐走了人家的宝贝弟弟。 柳一绵哄完亲哥哄男友，累得头大。 深夜，别墅好几个房间都亮着灯，柳一行站在落地窗前，楚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难过呢，你再这样我就要吃醋了。” “没有，就是想到了绵绵小时候，一晃眼，他也是要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楚寻道：“弟弟现在这样不好吗，当初他会变成那样也不是你的错。” 柳一行早就知道父亲出轨，那时候，他对怀孕的越虹说：“就算你生了孩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只是一个肮脏的私生子。” 柳一行始终记得接柳一绵回家时的情景，比起初见时，他变得更加封闭，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 才几岁的小孩，不会哭，不会笑，生活中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任务，他像个机器人一样按照程序完成。 柳一行道：“我一直很后悔，如果我没说过那些话，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楚寻叹了口气：“你那时候才几岁，越虹自己精神出了问题怎么能够赖到你的身上。别多想，在弟弟眼里，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最好的哥哥。” 柳一行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情绪：“绵绵呢？” “楼下陪男朋友。” “顾哥，辛苦了。”柳一绵站在沙发后面给累到快睡着的顾潺揉肩膀。 顾潺闭着眼，然后握住柳一绵的手，迷迷糊糊说：“为了你，做什么都不辛苦。” 第24章 让我看看这是谁的马甲 柳一绵坐回沙发上，靠在顾潺怀里，捏着他手指玩：“你别怪我哥，他就是太担心我了。” 那我也要敢怪他啊，顾潺心想，霸道总裁的权威不是我等小可怜能够挑战的。 “我能理解，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弟……”顾潺突然坐直，看得柳一绵一愣，然后就听见他说，“不行，这个比喻不合适，你不能是我弟弟，要不然咱俩就是骨科了。” 担忧了一整晚的柳一绵扑哧笑了出来：“顾哥，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顾潺把人抱进怀，头搭在柳一绵肩膀上：“想我什么时候能够获得你哥的肯定。” “嗯？” 顾潺继续道：“然后我就可以求婚了。” 柳一绵脸开始发烫：“顾哥吗，我们才在一起几天啊，怎么就，求……求婚了。” “柳一绵，你难道想对我耍流氓吗？” “不是，但总要慢慢来，哪有一上来就这样的。”柳一绵抬眼看顾潺，软着嗓子说。 顾潺被萌得头晕，也怕把人逗过了，笑着说：“不逗你了，要是把你惹生气了，你哥那一关我更过不去。” “你刚才的话都是逗我玩的？”柳一绵面无表情盯着顾潺，高冷A神又上线了。 “宝贝，你快别折腾我了。”顾潺在柳一绵耳边道，“想和你结婚是真心话。” “莫导说得对，你这人最会花言巧语。”柳一绵道。 “他那是嫉妒我，明明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我人生中最情真意切的时刻。” 柳一绵现在也有些习惯顾潺的风格了，他说：“顾哥，你的情话是从菜市场成打批发来的吗？” “见到你之后我的语言中枢自动开始生成情话。”顾潺道。 柳一绵：……算了，惹不起。 “你有胆量在我哥面前这么说吗？”柳一绵笑道。 “绵绵，你现在学坏了。”顾潺心想，我要是在柳董面前跟你这么腻歪，我怕会被他当场买凶扔到黑窑厂搬砖。 “跟你学的。” “唉。教会了学生，学生就开始欺负老师。”顾潺翻身压在柳一绵身上，“老师要欺负回来。” 柳一绵推顾潺的胸口：“等下我哥下楼要是看见，你就惨了！” “你昨天刚跟我说，你哥被楚总逼着规律作息，这个点他已经睡下了……” 柳一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顾潺坐起来：“楚寻哥！” 楚寻站在楼梯上，传达柳一行的旨意：“绵绵，你哥说你现在应该上楼睡觉了。他睡前特意强调了三遍，我们家的门禁是十点。” 柳一绵小声嘀咕：“我们家什么时候还有门禁了？” 楚寻看了眼顾潺，揶揄道：“在有猪试图拱我家水灵灵小白菜的时候。” 顾潺：……说绵绵是水灵灵小白菜勉强可以，我怎么就成猪了？ 柳一绵握着顾潺的手晃了几下：“顾哥，那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顾潺在柳一绵掌心落下一吻。 迎面就送来了一口狗粮，楚寻心道，幸亏一行已经睡着了，不然这会又该气鼓鼓了。 顾潺第二天惯例晨练，当他沿着别墅慢跑到第五圈时，看见了站在湖边喂鱼的柳一行：“柳董，早上好。” -- 第42页 柳一行放下手中的鱼食，笑了一下：“怎么不叫哥了？” 顾潺非但没有觉得放松，甚至觉得这是死神的微笑：“柳董不喜欢我这样喊，这点眼力见我还有。” “楚寻口中的你似乎并不是这样谨小慎微。”柳一行道。 “生意场上与生活里是两回事，有关绵绵的任何事在我眼中都不是小事。”顾潺正色道，“柳董是绵绵最重要的亲人，我很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认可。” “绵绵既然喜欢你，我肯定不会做棒打鸳鸯的恶人。但有些话我也提前跟你说，绵绵性子单纯，从前也没遇见过多少人。以他的性格，一旦喜欢上什么，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如果有人伤害了他，我绝对不可能放过那个人。” 顾潺觉得自己受到了死亡威胁：“柳董放心，绵绵于我同样珍贵，我会用余生守护他。” 柳一行点点头：“这个承诺我先记下了，看你以后的表现如何。” 顾潺暗暗松了一口气，能得到大舅哥一句肯定可太难了。 “之后还是跟着绵绵喊哥吧。”柳一行转过身时道。 顾潺立马道：“好的，哥。” 柳一行揉了揉耳朵，还是觉得略刺耳。回到房间后，楚寻才刚刚醒来，靠在床头醒觉：“找你弟夫谈完话了？” “不要随便定称呼。”柳一行不悦道。 楚寻又睡回了床上，委屈巴巴说：“反正你的眼里永远只有弟弟。” “楚寻，别瞎吃飞醋。”柳一行眉头皱着。 “还真是羡慕弟弟啊，什么时候有人能哄哄我？”楚寻用被子盖着头，声音听着有些闷。 楚寻察觉到有人走到了他身边，柳一行的呼吸声逐渐靠近，头顶被人摸了摸，有人隔着被子吻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听见柳一行略显不自然的声音：“哄哄你，乖。” …… 柳一绵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他哥跟顾潺已经是能够坐在一起讨论股票的关系。柳一绵看向楚寻，对方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等到车子驶离别墅区，柳一绵才问顾潺：“你和我哥怎么突然关系就变好了？” “可能是我对你的深情让哥感动了。” “顾潺！” 顾潺忽略前面的助理，直接环抱住柳一绵：“因为我们都很爱你，所以不会舍得让你为难。” 柳一绵小声说：“我知道，我一直都很幸运，遇见了那么多爱我的人。” “我是最爱你的！”顾潺道。 柳一绵立马反驳：“我哥才是最爱我的。” “以前是你哥，现在和以后都是我。” 柳一绵哼了一声：“这件事还有待证明。” 助理：求求了，你俩摇了我们吧！ 三天之后，柳一行与楚寻回了A市，临走之前，柳一行又找了顾潺谈话，任凭柳一绵怎么问，也没问出来具体的谈话内容。 电影的拍摄此时也接近了尾声，柳一绵有些不舍。他还记得刚刚进组时的忐忑不安，谁知道后来他不仅有了演技，还有了男朋友。 顾潺察觉到柳一绵不太开心，想让他找点事情做：“之前说过教你画画，还想学吗？” “想！”柳一绵说完又摇摇头，“不行，我肯定学不好。” “之前你还说学不会演戏，最近几场戏隐隐都能压我一头了。” “明明是你让着我。” 顾潺笑着所：“那也是你凭自己的本事，谁让我是个没用的男人，完全抵抗不了美人计。” 柳一绵最后没禁住顾潺的软磨硬泡，还是拿起了画笔，他只希望顾潺别被自己的画风吓到。他咬着下唇，半天才画下第一笔。 顾潺也坐在一旁准备画幅水彩，柳一绵之前也看一个糖唯画过水彩，他突然说：“不知道你和我男神谁画的更好？” “柳一绵。”顾潺的声音隐隐带了威胁，他一字一顿道，“你男神？” 柳一绵求饶似的笑了笑：“说顺口了，一哥好像是女孩子。” 顾潺：……我怎么还忘了这一出。 一个糖唯这个账号最初并不属于顾潺，而是他的朋友。朋友当初仅仅是用这个账号吃瓜追星嗑CP而已，因为知道顾潺会画画，她有时候会找顾潺约稿，那是顾潺第一次了解CP粉这种神奇的生物。 他倒没有朋友那么上头，不过处在那样的环境中，顾潺也渐渐觉得搞CP真的很有意思，比自己谈恋爱有趣多了。 后来朋友追的那对CP其中之一官宣女友，她直接弃了账号丢给顾潺，顾潺一用就是到现在。 那时候他刚毕业，没有多少戏拍，每天都在跑龙套，然后还要帮着谢思危处理些国内的工作。烦心的事情一大堆，他就开始画画写小说剪视频，用各种方法逃避现实生活中的苦闷。 至于他画过多少对CP，他自己已经数不清了。 他画过多少对柳一绵和其他人的CP，他也已经数不清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顾潺有点想哭。 “没事，他画的挺好的。”顾潺咬牙道。 若是以往，顾潺早就吃两吨飞醋，然后想方设法让柳一绵哄他，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安静。柳一绵疑惑道：“顾潺，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 柳一绵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于是他开始偷偷观察顾潺。 -- 第43页 趁柳一绵画画，顾潺躲进卧室打开论坛，看见近万条动态，就有点发晕。他想，是不是需要退圈了，等以后再慢慢跟柳一绵解释。 柳一绵蹑手蹑脚走进卧室，突然嗷了一声，吓得顾潺直接把手中的东西丢在了床上，柳一绵看见他iPad停留的界面，问他：“顾哥，你也看这个论坛？” “随便看看。”顾潺赶紧把平板拿在手上，按灭了屏幕。 “顾哥，你的ID是什么，我关注你。” 顾潺咽了下口水：“不用了，我只是个游客。” 柳一绵一把夺过顾潺手中的iPad，解锁：“我才不信呢，顾哥，你就是有秘密瞒着我。等下，一个糖唯？” 顾潺捂着脸，完了，掉马了。 第25章 今天你产出了吗 柳一绵大脑停止运转了几秒钟，顾潺是一个糖唯，这个句子在他眼前转啊转，他还是没法将它同现实联系在一起。 见柳一绵盯着屏幕发呆，顾潺急忙道：“绵绵，你听我解释！” 柳一绵回过神：“顾潺，你居然瞒我这么久，还一直看我笑话！” “我什么时候看你笑话了？”顾潺不解。 “你看到我买你的画册，还在我家看到了那么多周边。”柳一绵气鼓鼓，“你就是想要看我笑话！” 顾潺小心翼翼解释：“我真的打算要告诉你，但是最近太忙了，我又没想好怎么说。” “生气了，不想理你。”柳一绵坐在沙发一角，点开顾潺的存稿箱。柳一绵心道，偷一哥电脑的成就达成，好想发个微博炫耀。 “绵绵，真生气了？”顾潺挪到柳一绵身边，其实柳一绵能够对他发脾气，顾潺心里更多的是高兴，毕竟这代表着柳一绵更加信任他。 “哼！” 顾潺抱住柳一绵，开始撒娇：“绵绵，我错了，你怎么才能够原谅我？” 柳一绵眼珠子转了转：“我先保留着承诺，等我想到再说。” “就算没有这个承诺，我也会为你做任何事。”顾潺道。 柳一绵道：“别以为说好听的话，我就能原谅你。” “绵绵不爱我了，我好难过。”顾潺开始装可怜。 “那你当初发那条微博是想追我吗？”柳一绵问。 “不然呢，还能有谁。”顾潺忽然明白了什么，笑道，“你当时也打算用那条微博下的攻略追我？” “才没有，顾潺你不要太自恋！” 顾潺明显就不相信，但是此时不能再惹小男友生气了：“嗯嗯，你没有。” 柳一绵心满意足地看完了顾潺的存稿箱，还看见了他男神在线产出，柳一绵终于满意，亲了顾潺一口蹦蹦跳跳就回楼上睡觉了，只留下了身心疲惫的顾潺。 当然第二天，柳一绵特别乖巧得给顾潺捏肩膀，狗粮成吨洒向剧组。 以前的顾潺特别高产，基本两三天就发张图或者写个小短篇，但是现在顾老师发现还是自己谈恋爱更加有意思，所以一向高产的一哥开始了缘更生活。 他的私信与评论里，粉丝的问题大多也都是：“一哥最近怎么都不更新了？缺粮，超级缺粮。” 一个糖唯 最近没空更新，忙着谈恋爱，另外，感谢之前那条微博下提供攻略的朋友。 “一哥抛弃我们了吗，谈恋爱可以，但是也不能不产粮啊，哪怕画画你跟你对象呢？” “怎么一个个都恋爱脑啊！” “哇的一声哭出来，一哥谈恋爱的间隙记得想想嗷嗷待哺的我们。” …… 顾潺没有想到，他逃过了粉丝的催更，却没有躲过男朋友。 “顾潺，你最近怎么都不画画了？”晚饭后，俩人坐在沙发上看剧本，柳一绵问。 正主在线催更，顾潺道：“只想谈恋爱，不想产出。” 柳一绵特别冷漠说：“不，你想。” 顾潺放下剧本，把人抱进怀里亲了一会：“宝贝，是咱俩谈恋爱没有意思吗？” 柳一绵不被美男计所动，指着手机页面说：“顾潺，你看看，咱俩的超话排名都快跌出十名开外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事业粉！”顾潺笑道。 “你画不画？”柳一绵威胁道，实际上张牙舞爪的样子在顾潺眼中完全就是可爱。 顾潺在柳一绵耳边道：“让我继续产出也可以，但是要有福利，比如画一张图让我亲几次，剪一个视频能亲多久，写一篇同人你就要陪着我演出来。” 柳一绵捶了顾潺胸口一下：“烦人！” “不答应吗？” “也不是不行。”柳一绵小声说。 顾潺无奈道：“绵绵，你这么乖，我会忍不住想要欺负你。” “难道你还想欺负别人吗？”柳一绵道。 “那不如今天就开始吧。”顾潺觉得他的创作欲前所未有的高。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感谢自己技能比较多，顾潺心想。 一个糖唯 今日更新，男友逼着我产出，他说缠绵CP超话排名太低，不可以！ “谢谢嫂子！” “嫂子放心，今晚缠绵立马上第一。” “哈哈哈，一哥肯定没想到家属会催更，我就躺平等粮了。” …… 在顾潺以各种方式谋求福利时，电影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杀青。最后一个镜头，晏归身着玄色帝王衣冠站在山崖上的祭坛之前，他的身侧，故霄正垂首站着。 -- 第44页 镜头开始拉远，人影渐渐缩小，他们的身前身后，是万里河山。 随着导演喊下咔的那一刻，《山河策》正式杀青。剧组工作人员送来几束花，柳一绵迷迷糊糊被拉过去拍照、合影，回到休息室后才缓过神。 最后一次脱下戏服，柳一绵难掩不舍。顾潺走过来慢慢帮他拆下头套：“再偷偷难过，我就要亲你了。” “顾哥，我就是很舍不得。” 顾潺揉揉柳一绵的头发：“我知道，这部电影同样对我有重要的意义。” “没想到时间会过这样快。”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离别总是要到来。”顾潺抱了抱柳一绵，“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 等顾潺哄好难过的柳一绵后，他们直接就去了剧组的杀青宴。 莫平喝多了拉着顾潺说话：“老顾，你说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我，我可是你跟小柳的红娘。” 顾潺嫌弃脸：“丑拒！” 莫平大着舌头：“老顾，你俩好好过日子，不能欺负小柳。你应该也不敢，小柳的哥哥会直接扒了你的皮。” 顾潺：……你可快闭嘴吧。 柳一绵被莫平的话逗笑，顾潺见状也就随莫平去了，千金难买绵绵乐意，丢点面子算什么。 “顾哥才不会欺负我。”柳一绵替男朋友说话。 顾潺笑得意味深长：“那也不一定，这要看什么方面。” 柳一绵又不是真的一张白纸，一眼就看出来顾潺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他小声威胁顾潺：“我会跟我哥告状的！” “你肯定不舍得。”顾潺语气肯定。 顾潺和柳一绵自成结界，那些想要来搭讪的通通被弹了出去。 杀青宴结束当晚，顾潺与柳一绵瞒着众人搭乘柳一行的私人飞机回了A市。柳一绵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下了飞机就开始精神。 走到家门口时，顾潺突然问：“绵绵，你当时是不是故意搬到我这里？” “才没有，只是碰巧！” 顾潺也不拆穿，笑道：“那只能说明我们有缘分。” “顾哥说的对！”柳一绵手机响了一声，他拿出来解锁，“顾哥，我哥让我明天带你回家吃饭。” 顾潺开门的手微微颤抖，他觉得自己可能得了柳一行PTSD。顾潺直接就跟柳一绵这么说了，还说必须要绵绵的亲亲才可以治好，然后他被柳一绵一脚踹回了家。 柳家过来接人的车一大早就停在了楼下，来接人的是柳家的管家，顾潺第一次真正觉得小男友是豪门贵公子。 进柳家别墅区的路上，柳一绵小声问：“顾哥，你怎么一直叹气。” 顾潺摇摇头：“感受到了贫富差距，有点忧伤。” “这么多房子又住不过来，咱俩那样的小房子就足够了！” 顾潺突然不忍心告诉小少爷他俩住的那也根本不算小房子，顾潺心想，我真的要努力赚钱了，男朋友太贵。 柳一绵先带着顾潺去主楼见柳一行：“哥，我回来了。” 顾潺也跟着喊了句哥，柳一行点点头，接着继续处理工作，摆手示意打完招呼可以走人了。 顾潺心想，大舅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柳一绵带着顾潺回了他住的地方，顾潺看见柳一绵客厅里那满墙的周边，就算他是一个糖唯本人也有点震惊：“我以为你当时搬家的那些已经是极限了。” “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柳一绵不好意思道，“一买就停不下来，就想集齐。” “集齐之后可以收获一个男朋友，很多东西我都没有见过。”顾潺走过去看了看，然后还看见了他给柳一绵和其他人画的图。 柳一绵也注意到了，笑着问：“一个糖唯老师，你给我和那么多人拉过CP，现在有什么想法？” “你见过有人亲手给自己织了一顶翠绿翠绿的帽子吗，我见过。”顾老师微笑脸。 柳一绵被逗笑：“顾哥，你跟我说实话，当时你画那些图的时候是真的觉得我和他们很甜吗？” 顾潺面不改色道：“当然不觉得，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搞CP机器，画你就是因为你好看，还有你火。” “你真的好冷漠哦。”柳一绵道。 “跟男朋友学的。”顾潺也问柳一绵，“那你当初跟着我爬墙，也喜欢那些人吗？” 柳一绵想了想之后说：“有几对是真的很甜，看得我都想谈恋爱了。不过后来我私下里见过几回，全是营业CP，人确实挺帅的。” “哦。”顾老师不开心，“难道有我帅吗？” 柳一绵笑呵呵地捏了捏顾潺的脸：“傻乎乎的顾潺，全世界我最喜欢你。” 过来喊弟弟吃饭的柳一绵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这句话：很气，果然还是不能轻易放过顾潺。 一旁的楚寻：……弟夫真的好惨。 第26章 绵绵在我这儿永远第一位 柳一行跟楚寻工作都忙，就算在家里休假，也是文件不离手。午饭过后，柳一行从书桌上捡了几个文件夹丢给弟弟：“把这些看一看，别又想躲，你迟早要回公司上班。” 柳一绵不想看，演技上线，可怜兮兮望着柳一行：“哥，我不懂这些。” “撒娇也没有用。”柳一行铁面无私。 “顾哥还在外面呢。”柳一绵试图装可怜。 柳一行微笑：“他这么大人还能丢了吗，你把这些看完就能出去。” -- 第45页 柳一绵只好开始看文件，其实心早就飞出了书房外，然后他就趁哥哥们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溜出了书房，去后花园找顾潺。 开完会的柳一行发现弟弟没了。 “弟弟现在演技不错啊。”楚寻笑道。 “都怪顾潺。”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我姐说要怀孕了结婚的时候，我大伯差点打断我姐夫腿了。”楚寻道，“一行，你现在跟我大伯那时候一模一样。” “楚寻，你过来。” “怎么，你又要家暴啊？”楚寻不明所以，但还是凑到了柳一行身边。 “又胡说，我什么时候家暴过你？”柳一行低头亲了楚寻一口，“我才不会像你大伯，毕竟当初他也差点打断我的腿。” “你……我……说话就说话，亲我干嘛？柳一行，你变了！”楚寻捂着脸，才不会承认他害羞了。 柳一行笑着回去继续处理工作，弟弟留不住，还是楚寻有意思。 外面有些冷，柳一绵缩着脖子跑到顾潺身边：“顾哥，你看什么呢？” 顾潺将围巾分了一半给柳一绵，两人脑袋靠在一起，柳一绵道：“你不觉得咱俩现在的行为有点蠢吗？” 这个季节，不少花都谢了，就湖里的几条鱼游来游去，的确没什么好看的。 “有情饮水饱，有情人也不怕冷。”顾潺道。 “不，我怕。” 顾潺笑着将围巾裹在柳一绵头上，只给人露出俩眼睛，偶像气质荡然无存：“可爱。” 顾潺握住柳一绵的手，十指相扣：“走吧，回房间。” 这时围巾落下来遮住柳一绵的视线，他急忙道：“顾哥，我看不见了。” 顾潺挡住柳一绵想要整理围巾的手：“别动，就这样，我带你回去。” 柳一绵不动了，由着顾潺拉着他朝前走。 回到房间后，顾潺掀开柳一绵头上的围巾，暗红色的围巾衬得柳一绵皮肤更白，顾潺轻声说：“有种掀盖头的感觉，我们结婚的时候，办中式婚礼好不好？” 柳一绵有些不好意思：“顾哥，你怎么又想那么远，现在我哥这关，你才摸到门槛而已。” “提前预演。” 柳一绵道：“好吧，允许你演一次。” “那现在新郎可以吻新郎吗？”顾潺道。 柳一绵笑得很甜，也乐意陪着顾潺演：“可以呀。” …… 下午茶之后，柳一绵与顾潺准备回“溯源”那边，刚准备告辞的时候，顾潺看见柳一行冲他笑了一下，顾潺心头一紧，感觉有点不对劲。 “绵绵晚上留在家里，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柳一行道吗，“顾潺可以先回去了。” 大舅哥的心思猜也猜不明白，顾潺不明白哪里又得罪他了。 柳一绵送顾潺到门口，恋恋不舍看着车远走，柳一行轻轻拍了弟弟后脑勺一下：“没出息，慢慢来，别顾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亲手把自己送上门的傻小子。” “哥，你最有出息，就算再喜欢也能保持理智。” 柳一行扬了下眉：“那当然了。” 端着水果过来的楚寻听见这句话后转身就走。 弟弟学坏了，柳一行心想，然后又给顾潺减了一分。 柳一行忙着回去哄人：“总之今晚你先住在这儿，就算回去也不准跟顾潺住在一起。” “我明天就回那边住，接下来我要开始准备演唱会，住在这边不太方便。” 柳一行皱眉：“楚寻上班挺方便的。” “那是因为你在这，他怎么都方便，楚寻哥对你这么好，你还不快去哄人？”教育完不会谈恋爱的亲哥，柳一绵哼着歌回卧室找他顾哥视频了。 次日清晨，六点半，柳一绵从被窝里爬起来，开车偷偷溜出家门。 柳一行站在卧室落地窗前看着柳一绵开车离家，楚寻道：“弟弟大了，看不住哈哈哈。” “弟大不中留。”柳一行叹了一口气，道，“以前还以为要养他一辈子，谁知道这么恋爱脑。” 楚寻从背后抱住柳一行：“一行，还有我在呢。” “回头让他俩搬回来住一段时间。”柳一行故意逗楚寻。 楚寻扁扁嘴：“只有我们俩过二人世界不好吗？” “不好。”柳一行心想，真就留咱俩在，就我们这样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估计会饿死。 “一行，你太冷漠了，我的心好痛，你快点过来亲亲我。”楚寻倒在床上，开始假哭。 “楚寻，我休了两天假。” 楚寻翻身坐起来：“为什么，你今天有什么事要做？” 柳一行解开睡衣的扣子：“你说呢？” …… 回去的柳一绵都没来得及去见顾潺，就被助理接到了公司，他要开始准备组合之后合体的演唱会。 被按着训练了一上午，柳一绵觉得他已经废了，手脚都已经脱离躯干，灵魂漂浮在半空中。 组合成员们互相搀扶，摇摇晃晃走出练习室。远远看过去，顾潺觉得自己在玩植物大战僵尸。他好好的如花似玉的男朋友，怎么一上午就被折腾成了这样？ “顾哥，你怎么来了？”柳一绵蔫蔫道。 顾潺看起来有些担心：“之后的训练强度都这么大吗？” “过两天习惯就好了。”柳一绵说，“等几首新歌的舞蹈练好就行了。” -- 第46页 之后的排练中，顾潺基本一直陪着柳一绵，每天还送饭送汤，看得其他几个队友羡慕嫉妒。我们是做错了什么，每天训练累得像条死狗，然后还要吃队长牌狗粮。 林见鹿早就知道柳一绵跟顾潺在一起的事情，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好友恋爱之后会是这幅德行，甜到发齁。 柳一绵学的快，没几天舞蹈就练得差不多，终于不用每天都累到晕的生活。训练的休息时间里，他看了个电视剧，喜欢上一对冷门CP，强迫顾老师产出。 一个糖唯 男朋友又在逼我产出。 “我竟然和嫂子搞了同一对CP，这么冷竟然还有粮吃，我爱嫂子。” “嫂子真的永远在催更第一线。” 更新完的顾潺把柳一绵扛回卧室：“我现在能拿到奖励了吗？” “顾哥，我明天还要练舞。” “我知道，先预支个小奖励。” …… 演唱会前两周，公司终于放出具体开票时间，开票前一个小时，寻声娱乐官方账号发了条微博。 寻声娱乐 准备好了吗？@Six组合 一个小时后，顾潺晒出了抢票截图：“准备好了！” “顾哥，您还要自己抢票吗，让绵绵给你前排正中间的位置！” “这个付款时间，顾哥太厉害了吧，我找的三个代拍全部折戟沉沙，气死。” “为什么还要和我们抢票，流泪了，我也想去看现场。” “我的手速不配追星。” …… 柳一绵当然早就给顾潺留了票，但他就是想抢一抢。因为前几天他看到几个言论，说顾潺跟柳一绵是营业CP，电影一结束就拜拜了。顾老师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们不是营业关系。 “那你晒我送你的票不行吗？”柳一绵问。 “不行，不够表达我对你的爱。” 柳一绵有时候也不是特别懂男朋友。 训练进行到后半段时强度减了一些，柳一绵也得以有了个休息日。他坐在沙发上陪着顾潺选剧本，顾潺似乎对其中一个灾难片特别感兴趣。 “顾哥，你想演这个吗，感觉难度好大。” 顾潺点点头：“嗯，不一定能签呢，据我所知，好几个人都在争这个角色。人家都有奖项傍身，不像我。” 柳一绵立马说：“顾哥，你以后一定可以得奖的。” “得不到就给我买一个？” 柳一绵锤了下顾潺：“我跟你说认真的！” “别担心我，现在我真没有那么多企图心，可能是因为我已经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宝贝了。”顾潺道。 柳一绵粉丝滤镜很重：“反正你就是最好的。” “行，有你这句话，我肯定要努力捧个影帝奖杯回来。”顾潺道。 …… 就在这二位甜甜蜜蜜谈恋爱的时候，他俩的CP粉反而吵了起来，当事人还是一个糖唯。因为前段时间，顾潺天天陪着柳一绵，画的图也大多是柳一绵，几乎没什么顾潺的身影，大家就觉得一个糖唯转唯了，他要开始回踩了。 “这都能撕？我们还是回论坛吧，做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不好吗？” “主要是一哥这次真的上头了，让人难以置信。” “一哥很明显更喜欢绵绵吧，他以前就画过那么多绵绵的图。” …… 一个糖唯 不喜欢欢迎取关，绵绵在我这儿永远第一位。另外，永远是缠绵的死忠粉。 顾潺当晚就被经纪人找去谈话了：“你要是被曝光了，这跟公开出柜有什么区别？” “反正早晚都是要出的。”顾潺丝毫不慌。 经纪人：……已经准备好失业。 第27章 偷拍事件 某天，帮着顾潺收拾书房时，柳一绵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份合同，随之就发现了顾潺是《山河策》的作者忘川。 柳一绵的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句话：“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怪不得你能够拿到作者的授权！”柳一绵把合同甩在顾潺面前道，“感觉我曾经的那些崇拜都错付了。” 顾潺委屈道：“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不红的，没有戏演，就很闲。总要干点其他事情维持生计，大家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 “顾哥，你这不是维持生计，你是想让其他人都失业啊！”柳一绵算是明白为何顾潺经纪人每天都在发愁。 事情发展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柳一绵又继续扛起了催更大旗。 Six的演唱会定在了平安夜那天，似乎那几日要下雪，最近气温降得厉害，顾潺有些不开心：“万一下雪怎么办，我看了你们的舞台服，都很单薄，到时候多冷啊。” 柳一绵觉得顾潺现在就像个操碎心的老父亲，随时会把他破洞裤缝起来的那种：“不会冷的，跳两首歌就暖和了。” “衣服里能贴东西吗？”顾潺问。 柳一绵无奈道：“顾哥，你是希望我跳着跳着舞突然掉出来两个暖贴吗？这样绝对会上热搜，然后就会有人说我不是合格偶像，那么怕冷办什么演唱会。” 顾潺无原则护崽：“爱豆也是普通人，怎么就不可以怕冷？” “你到时候不也在吗，抱着小毯子在台下候着。” 顾潺还真的思考了这件事的可能性，柳一绵笑着说：“顾哥，你到时候就好好听演唱会吧，你好不容易抢到的票，别浪费了。” -- 第47页 “我还是担心会下雪。”顾潺想了半天后回了这么一句。 “顾哥，你不觉得在雪中开演唱会特别浪漫吗？” “冻感冒更浪漫。” 柳一绵摇摇头：“我们可能有代沟了。” 顾潺觉得小男友越来越不懂事了：“绵绵，我发现你最近愈发恃宠而骄，不过我很喜欢。” “嗯？” 顾潺捏了捏柳一绵挺翘的鼻尖：“我的绵绵要永远做个无忧无虑的小王子才行。” 柳一绵换了个舒服的角度躺在顾潺怀里：“我才不要做小王子，我也可以保护你。” “那样也行，你开心就好。”顾潺抱着柳一绵，安静享受着此时的温馨。 顾潺心道，我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为你抹平那些伤痕，但是我还拥有很多时间为你创造新的记忆，总有一天会覆盖从前的所有痛苦。 幸亏柳一绵不知道顾潺的想法，他觉得顾潺真的想太多，他现在这么幸福，哪里还有时间想从前那些事情。 自从结束《山河策》的拍摄后，顾潺就没有再接新的工作，专心致志照顾柳一绵，堪称当代男友典范。 经纪人的求助最后到了柳一绵这里：“让顾潺别再装断网了，看看剧本好不好？” 顾潺让柳一绵不用理会，他有自己的计划：“我还是想演那部灾难片，下周去试镜。” “顾哥，你肯定能过。”柳一绵斩钉截铁道。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柳一绵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问顾潺：“带资进组的可能性有吗？” 顾潺笑得直接跌倒在地上：“绵绵，你也太可爱了。” “顾哥，你又逗我玩！”柳一绵噘着嘴生气。 顾潺揉揉他的头发：“放心，我想演的是另一个角色，竞争压力很小。” “顾哥，你要演反派吗？” “你觉得怎么样？”顾潺其实也有些忐忑，他自出道以来留下的形象都是正面的。从前他也试过面试过类似反派的角色，导演说他那张脸就演不了反派。 柳一绵眼睛都亮了：“我看过原著，反派本身就是很温柔的形象，到结尾才暴露真面目。顾哥，你演的话肯定会特别特别好。” 最后，询问柳一绵劝说进度的经纪人非但没有得到满意结果，还被顾潺强行喂了一口狗粮。 与甜甜蜜蜜的顾潺、柳一绵不同，林见鹿和倪深似乎闹了矛盾，这几天两人训练时都恨不得离对方八丈远。 不同于以往倪深跟在林见鹿身后哄，这次生气的人是倪深。林见鹿傲娇惯了，哄人也像是想打架，柳一绵为了接下来演唱会能够顺利进行，不得不肩负起队长的重任。 最后也不知道柳一绵出了什么主意，倪深与林见鹿继续了从前形影不离的日子。 每天中午休息时，柳一绵与顾潺恩恩爱爱，林见鹿与倪深甜甜蜜蜜。 另外两个队友，初阳与韩岩只觉得他们与这里格格不入，初阳小声跟韩岩说：“咱俩不火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们不是gay？” 韩岩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故意装着害怕道：“小初阳，你想干嘛？我跟你说，我卖艺不卖身。自从赵斐那件事以后，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你别想着跟我炒CP，我可是有未来女朋友的人。” 韩岩有个喜欢多年的女孩，但是因为他现在是偶像，所以两人相约暂时先不恋爱。 初阳撇撇嘴：“不要说得像是我看得上你一样，我只喜欢可可爱爱的女孩子。你不配跟我组CP，想什么美事呢？” Six组合中唯二的两个直男每天都在互相嫌弃。 12月24号，一大早，顾潺就开车送柳一绵去了场馆，他们上午还要有最后一场排练，主要是再熟悉一遍流程、走位。 场馆外，渐渐聚集起从天南海北赶过来的粉丝。 顾潺带着墨镜口罩转了一圈，被人塞了一手的应援物，顾潺回到车里才有空仔细看袋子里装了些什么，顾潺挑出柳一绵的那一份拍了张照片发到微博。 顾潺 我来看他的演唱会。 “这个应援物好眼熟，好像是我送出去的，居然是顾哥吗？我只记得是个很高很瘦的小哥哥，今天的大风着实把我吹晕了，我连偶像都没认出来。” “我也是和顾哥有同款的人了！” “顾哥也来太早了，还在酒店躺着的我输了，不配追星。” …… 接下来，粉丝们搜寻顾潺无果，他早就躲进了后台陪着柳一绵化妆。等到演唱会快开始时，他才回到座位上，不是他抢到的那张，而是柳一绵送他的票，内场第一排正中间。 后面似乎有粉丝认出了顾潺，快门声在身后响起，顾潺摘下口罩，回头说：“不要拍我，主角等会才出场。” 粉丝们连连点头，就是手上的快门声仍然在继续。 柳一行与楚寻在快开始时才到，两人也被路过的粉丝塞了应援物，柳一行头上还别了Q版柳一绵的发光发卡。 就在倒计时停在1的那一刻，Six五名成员随着焰火升到舞台上，属于他们的主题曲响起。 这不是顾潺第一次看柳一绵现场表演，但无论看过多少次还是不自觉被舞台上的他吸引。就像粉丝说的，柳一绵天生适合舞台。 就算灯光再亮，在顾潺眼中，柳一绵也是唯一会发光的那个。 -- 第48页 避免之后演唱会结束时混乱，安可环节之前，顾潺就离开了现场。 不过顾潺现身柳一绵演唱会早就登上热搜，缠绵CP粉集体过年。 “顾哥送的花是跟哥哥的摆在一起哦！” “顾哥也是跟哥哥坐在一起的，还有绵绵的老板，气氛超级像一家人。” “绵绵的老板也是个大帅哥，本颜控以后没办法随意开麦骂人了，气鼓鼓。” “三个人的照片我都拍下来了，等我今晚爆肝修图。” …… 回到休息室，柳一绵已经换好最后一身服装，是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他今天妆化的比较重，头发也染了浅色，细碎的星星贴纸落在头发上，衬得他像是落入凡尘的精灵。 “顾哥，不评价一下吗？” 顾潺眼睛都快黏在柳一绵身上了：“好看。” “这么简单啊？” “想娶回家。”顾潺补充道。 休息室里的其他人捂着嘴偷笑，柳一绵掐了下顾潺：“顾哥，没让你评价我！” “绵绵，我现在没有办法思考其他事情。” 演唱会结束时已经快十点，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场馆渐渐恢复静谧。等观众都离开以后，顾潺与柳一绵才驾车离开。 快到家的时候，柳一绵按下车窗，几片雪花被风吹进来，落在柳一绵的睫毛上：“下雪了……” 因为是圣诞节，小区里也换上了圣诞节装饰，但是并没有几个行人。柳一绵想要下车玩雪，顾潺也就随他去了。 结果圣诞节一早，柳一绵与顾潺就登上了热搜，标题令人想入非非：“缠绵CP假戏真做？雪中漫步，共处一室。” 动图中，柳一绵与顾潺先是在小区花园里玩雪，互扔雪球，然后进了同一个单元门再也没有出来。 “邻居？” “倒也不必这样看图说话。” “就是玩玩雪而已，快乐就是那么简单。” “虽然但是，似乎都是路人在澄清，粉丝们好安静。” “感觉他们在酝酿大招……” “应该不会吧，虽然现在大环境越来越宽容，甚至还有恋爱网综请了同性伴侣。但他俩粉丝那么多，柳一绵还是爱豆，别说男朋友，就算女朋友也不行。” “其实比起女朋友，还是男朋友好一点吧，毕竟还能够安慰只是因为性别问题！” …… 第28章 见家长 热搜主角丝毫没有被网上的讨论打扰到，此时室外的积雪还未消融，阳光透过纱帘落在室内的餐桌前，音响里传出钢琴曲，顾潺与柳一绵坐在一起吃早餐。柳一绵像是没睡醒，眯着眼左右晃悠，由着顾潺将食物喂到嘴边。 “不吃了，想睡觉。”柳一绵转了下头，仍然特别困倦的样子。 顾潺抽出张湿巾给人把脸擦干净：“我送你回卧室。” 柳一绵瞬间惊醒：“我自己去。” 昨晚，顾潺也是说送他回卧室，然后就折腾了他一整晚，任凭他如何撒娇求饶都没有用。 “绵绵，我有那么禽兽吗？”顾潺无奈道。 “你有！” “你现在这样我还折腾你，那我真就成禽兽了。”顾潺低头亲了亲柳一绵，“乖，我抱你回去。” 柳一绵全身酸软，本就不想动弹，顾潺乐意伺候，柳一绵也就随他去了。顾潺虽然看着像个文弱书生，实际上也是健身房常客，抱起柳一绵完全不费力。 等伺候完人洗漱，又将柳一绵哄睡后，顾潺轻轻掩上卧室门，才将手机的静音关上。此时，已经有好几十条未接来电。 顾潺刚将状态改回来，经纪人的电话立马打了过来：“顾潺，你人呢，网上都闹翻天了，你就没有任何表示？” “少夸大其词，早上我看过了，粉丝安安静静，路人帮着澄清，这么好的事情你上哪里找？” 经纪人道：“你昨天是不是故意的？” “不算是，恰好当时有狗仔拍。” “我就知道，你们真的打算现在公开，你疯了吗？” “不是现在，再过段时间吧，起码等电影上映。”顾潺道。 “记得准备好加班费。”经纪人说完就特别冷漠地挂了电话。 昨天晚上，回到小区后，顾潺注意到后面有个车一直跟着：“绵绵，后面好像有记者在跟着我们。” 柳一绵却说：“那我们下车玩雪好不好？” “绵绵，你这是想跟我公开吗？”顾潺道。 “也不是不行。” “小傻子，你才23呢，就这么被我绑定一辈子，不亏吗？” 柳一绵解开安全带：“顾哥，说的像是你没被我绑定一样，公开也挺好啊，那样你肯定不敢随便欺负我。” 顾潺将外套给人穿上，笑着说：“对，我还有几千万丈母娘呢，我要欺负你，还不被她们手撕了。” “知道就好。”柳一绵下车蹲在路边堆了两个小雪人，用树枝写了缠绵，还画了一颗爱心。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们的发梢，同天地一起共白头。 …… 圣诞节傍晚，寻声娱乐与顾潺工作室发了相关声明，对于狗仔偷拍艺人私生活的行为强烈谴责，并且表示之后会使用法律手段维护艺人的合法权益。 “只是谴责了偷拍者，并没有澄清啊，完蛋，我不会又搞到真的吧！” -- 第49页 “这段时间，绵绵真的变了很多，其实早猜出来他应该是遇见了很重要的人。” “看见绵绵变得活波开朗，莫名欣慰，所以无论是朋友还是其他关系，他喜欢就好。” “我儿子都疑似脱单了，我怎么还是条单身狗啊，好气！” “顾哥这么大年纪，确实需要谈恋爱了，以他的性格能找到喜欢的人还愿意承认，那说明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了。” “我的身份仅仅是粉丝而已，喜欢他的作品，无意关注他的私生活。顾哥每次见面会都跟我们强调，过好自己的生活最重要，我们都只是彼此生命里的匆匆过客。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冷漠不近人情，其实也没错。” “转发这个顾潺和柳一绵，你们都能遇见对的人，还能够得到全世界的祝福。” “默认官宣到最后变成转锦鲤的，这应该还是头一回吧，我真的觉得自己活在梦中。” “讲实在的，顾潺和柳一绵这两家粉丝能入选年度感动人物吧，这也太懂事了，我都不敢相信。” …… 顾潺与柳一绵靠在床头翻看粉丝评论，饶是他们都不是什么感情热烈的人，也忍不住感动，柳一绵小声说：“顾哥，我们的粉丝都太好了。”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好好工作，交出更多作品。” 柳一绵揉了揉眼睛，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幸运过了头：“我以后要更努力才行，要对得起每一份喜欢。” “绵绵，接下来还有什么工作？” “跨年演唱会，然后还有个综艺，然后新专辑要开始准备。”柳一绵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顾哥，你什么时候去试镜？” “等元旦之后。” 顾潺即将试镜的电影名字叫做《漫长营救》，剧情大概是：人类为了适应地球逐年恶化的环境，开始进行基因研究，寻求人类进化的道路。结果因为研究所人员的失误，半成品流出实验室，人类基因库遭到破坏。各地爆发的瘟疫与逐年增加的新人类让这个世界陷入一片灾难之中，几方对立，暴乱不断。 顾潺要试镜的角色是基因所的所长，外人眼中最温柔最可靠的领导，也是后来新人类联盟的领导者之一。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所长是外星球的间谍，实际上是将地球上的人类作为实验对象观察，一切事件都因他而起。 顾潺这几天一直在背剧本，为了贴合角色形象，他还找来了一套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柳一绵忍不住说了句：“顾哥，你这个打扮好帅啊。” “那今晚我穿成这样好不好？”顾潺贴着柳一绵的耳朵说，低沉的声音犹如海妖的咒语。 柳一绵迷迷糊糊就点了头，过了会才清醒：“今晚不行！” “反对无效。”顾潺又吃了一晚香甜可口的棉花糖。 柳一绵要参加的跨年演唱会在S市举办，顾潺也跟着柳一绵去了，粉丝们在机场见到顾潺也没有怎么吃惊，私下里还在说：“我们绵绵也是挺厉害的，顾潺那样与世无争的高人，居然现在会变得这么粘人。” 只是柳一绵的助理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失业，顾哥真的把一切事情都做好了，完全不需要其他人再操心。 顾潺通过男朋友的关系拿到了前排票，故意打扮得和周围的粉丝差不多，全程拍拍拍。今晚柳一绵工作室放出来的图基本都是顾潺拍的，他修图时还特别有心机地打上了自己的水印，一串花体字母：guchan。 “我说今晚的图怎么如此美貌，原来是带着爱意拍的！” “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请继续！” “顾哥去给绵绵开个站吧，这个摄影技术不能浪费。” …… 回到A市后，顾潺跟柳一绵说了件事；“绵绵，我爸妈想见见你。” “他们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吗？” 顾潺道：“他们早就知道，放心，他们很喜欢你。” 于是，新一年的开头，柳一绵跟着顾潺回了家。 因为夏棠生病的缘故，顾潺在A市城郊的山里为父母长租了一个院子。说是不紧张，柳一绵下车的时候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加快，顾家爸妈已经站在门口等着。 “叔叔阿姨好。” 夏棠拉过柳一绵的胳膊，越看越喜欢：“本人比电视上看着还乖，快点进屋，外面风大。” 夏棠说话声音特别温柔，柳一绵没过一会就放松下来。客厅里贴了很多照片，柳一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好多事顾潺小时候的照片，长大就不爱让我拍了。”夏棠撇撇嘴。 “我工作就是被人拍，回家还不让我休息会啊。” 柳一绵手指点了点照片上的小男孩：“顾潺，你小时候乖不乖啊？” “当然了，我是整个小区最听话的小孩。” 这时，亲妈从后面来了一句：“就怪了，每天其他家小孩排着队来跟我告状。” 被拆穿的顾潺：…… 顾潺跟着顾爸爸去做饭时，柳一绵坐在客厅壁炉前陪着夏棠说话。 “绵绵，我和顾潺爸爸从前做错了一些事，让顾潺跟我们疏远了很多年。我们曾经以爱的名义给顾潺带来了很多伤害，对你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互相包容理解，认真携手走下去。” “阿姨，你放心，我们肯定会的。” “哎呀，人老了就容易想多，你不嫌我烦就好。” -- 第50页 柳一绵道：“阿姨，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所以，我不怎么会和长辈相处。” “这个世界欠你的东西，一定会用其他方式还给你。”夏棠摸了摸柳一绵的后脑勺。 “妈，你跟我看得是同一本心灵鸡汤吗？”顾潺突然冒出来一句。 原本有些哀伤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夏棠白了儿子一眼：“越大越讨人厌。” 一家人笑作一团，温情脉脉流淌。 回去的路上，柳一绵看着山路两边还未融化的积雪：“顾哥，我们以后也来这儿住吧。” 顾潺笑道：“行，我努力赚钱，给你买个山间别墅。” “顾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 “这里是木风集团开发的，我记得我哥在这里有房子，院子里还有温泉。” 顾潺叹了口气：“完了，越来越有种嫁入豪门的错觉。” “顾哥，你又在瞎说。” “绵绵，我不想努力赚钱了，只想抱紧你的大腿。” 第29章 棉花糖充电宝 柳一绵笑着说：“顾哥，你不能不思进取，现在你可还处在我哥的考验期内。” 顾潺吸吸鼻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绵绵，你不能始乱终弃，拆封使用以后不准退货。” 柳一绵突然害羞，背过身开始玩游戏，不理人了。 等回到家以后，顾潺又想要逗柳一绵：“你也知道产品使用都需要适应期，要不然你这段时间多用几次，就会发现……” “顾潺！ 不要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柳一绵威胁道。 顾潺做了个封口的动作：“不说了。” 等他转过身又开始演：“唉，为了我的豪门梦，我只能忍气吞声。” 柳一绵：男朋友是个戏精怎么办，好想打人！ “哼。” 顾潺笑着捏了捏柳一绵鼓起来的脸颊：“好好好，不逗你了，还真生气了啊？” “才没有生气。”柳一绵小声道，“顾哥总说这样的话，我会害羞。” 顾潺拉着柳一绵的手将人抱进怀里，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你这么可爱，我才总忍不住想要欺负你。” 恋爱中的柳一绵就是个移动小糖包，他埋在顾潺心口小声道：“偶尔欺负一下也没关系，但不要一直欺负我，不然我就去找我哥告状。” 顾潺：每天都被小男友萌到晕厥。 柳一绵这段时间好几个工作，顾潺也就嘴上占点便宜，哪里真舍得折腾他。于是顾潺就开始披着马甲写缠绵同人文，车速两百那种。 他还根据柳一绵接下来的行程制定了计划表，标注了什么时候演哪一篇，可以说是安排得明明白白。 柳一绵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然真的要回家告状了。 顾潺陪着柳一绵去录制一档室外综艺，他本来坐在车上等，看见后座上的相机后，顾潺戴上口罩墨镜打算再次做柳一绵的站哥。 顾潺个高腿长气质佳，原本聚在那儿拍照的粉丝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集体震惊脸，这人似乎是顾潺！ 顾潺早就知道他会被认出来，摇摇头道：“别暴露我的身份。” “顾哥，你也来录节目？”有人小心翼翼问。 “不是，送绵绵来，等他下班。” 柳一绵粉丝：……宣誓主权吗，未来儿婿有点厉害。 在粉丝们的掩护下，顾潺开始拍图，姿势看起来十分专业。 柳一绵发现顾潺后，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问他干什么呢，顾潺回他：“追星。” “小心暴露身份，被人围堵，我绝对不会来救你。” “没事，你的野生妈妈们会保护我，丈母娘们特别爱我。” 柳一绵：……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等柳一绵录制回来，发现顾潺已经跟那群粉丝聊成一片，顾老师正在教她们修图。柳一绵自认也算是见多识广，还是没忍住呆愣几秒，这是什么奇怪的故事走向。 顾潺离开时，身后那群小姑娘异口同声道：“顾哥，以后考虑开班吗？” “开班估计不太可能，以后有机会给你们开个直播，顾老师的小课堂。”顾潺笑着说。 “好呀，等顾老师！” “顾哥，回去记得发图，你拍了那么多张。” “绵绵，你真的很有眼光，顾哥人太好了。” “顾哥，下次也要和我们一起追星呀！” …… 顾潺真的会给人下蛊吧，回家的路上，柳一绵心想。 说到下蛊，柳一绵想起顾潺似乎很怕虫子和蛇。顾妈妈还说，他小时候看白蛇传，都能被吓哭好多次。 柳一绵拿着手机刷微博，过了会忽然说：“顾哥，我们养个宠物好不好？” “可以啊，等这两天我带你去宠物店看看。” 柳一绵沉默了两秒后说：“我前几天关注了一个爬宠博主，他新入的一条蛇超级漂亮，我也想养。” 顾潺的笑容渐渐消失：“等一下，绵绵，你刚才说你想养什么？” “养蛇。” “宝贝，你是疯了吗？”顾潺天生对蛇有恐惧。 “没有毒的也不行吗？”柳一绵神色无辜，像是完全不理解顾潺为什么那么震惊。 “没有毒它难道就不是蛇了吗？”顾潺有些晕，他家的小棉花糖怎么会有这样的爱好。他想到以后要跟条蛇共处一室，背后发凉。 -- 第51页 “哈哈哈哈哈，说着玩的，谁让你总是逗我，我偶尔也要反击一次。”柳一绵靠在座椅上笑，“林见鹿家的猫生了小猫崽，我让他给我留了一只，过两天就能接回家。” “我可不记得我吓过你。”顾潺拍了拍胸口，“绵绵，我差点被你吓得心肌梗塞。” 柳一绵道：“顾哥胆小鬼！” 顾潺道：“那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不知道。” “怕你离开我。” “土味情话。”柳一绵嘴上这样说，实际上他红了的耳朵还是暴露了心情。 顾潺满意地看着柳一绵被他逗得害羞的样子，什么怕虫怕蛇，就让这件事消失在记忆里吧。 到家后，顾潺想起之前答应粉丝们的话，他将相机文件导出后开始修图，最后直接发了十八宫格在微博柳一绵超话：“天上星，眼前人。” “完全就是肆无忌惮啊，请继续。” “翻译一下：我喜欢照片上的人。” “顾哥拍出来的绵绵好不一样，美貌值又上了一个台阶。” “顾哥真的非常优秀，今天免费听了顾老师的小课堂，受益匪浅。” “一定记得答应我们的事情，要开直播，我们想上网课。” “实不相瞒，无论看过多少次，顾潺和柳一绵的粉丝都让我感到震惊。” …… 柳一绵工作结束后第二天，顾潺就要去试镜，这回变成柳一绵开车送他。 自从他们俩在一起后，助理们的工作日渐减少，成天都在担心自己失业。 到了地点之后，顾潺道：“绵绵，我没有信心，怎么办？” 柳一绵看出顾潺是在故意骗吻，但还是解开安全带亲了顾潺一下：“现在呢？” “好像有了一点。” 柳一绵啾啾啾又亲了好几口：“充电完成。” 男朋友太可爱，顾潺都快不想工作了：“宝贝，我现在都觉得不是去试镜，而是去签合同。” “顾哥最棒，肯定会成功。”柳一绵化身男友脑残粉。 顾潺刚一出来，柳一绵就跑过去问：“怎么样？” “应该还不错。”顾潺说出这话，基本就是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 柳一绵又拿出手机在顾潺面前晃了晃：“顾哥，有个好消息，你猜猜是什么？” “金鹿奖的提名出来了？” 柳一绵不开心：“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 “提名而已，又不是第一次。” 柳一绵道：“顾哥，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一直得不了奖，要有上进心！” 顾潺敷衍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我特别想得奖。” “我等着你把奖杯拿回来，你说我要不要在家里装一面展示柜？”柳一绵问。 “未免也太未雨绸缪了，现在连奖杯的边都还没摸到。” 柳一绵摇摇头：“还要为以后考虑。” 小男友是个事业粉，顾潺觉得自己太难了。 柳一绵计划了一通后又问：“顾潺，在试镜结果出来之前，你有其他工作吗？” 顾潺正在同经纪人商量事情，头都没抬一下：“不给缠绵以外的CP产出。” “才不是！”柳一绵现在完全不希望顾潺继续产出，他每次借口骗亲骗抱就算了，关键是顾潺写颜色文还要跟他一起演，演的过程中还要指导他的演技。柳一绵觉得这样非常不好，他怕肾虚，“你想什么呢，我接下来有个mv的拍摄，缺个男主角，想要请你来。顾老师，有时间吗？” “别人的话肯定没有时间，你的话，当然随时都是空闲。” 一周后，顾潺收到了试镜结果，再过半个月，他就要进组开始拍摄。 进组之前，顾潺跟柳一绵天天腻在一起，跟连体婴一样。柳一绵的新专辑，有两首，顾潺还帮着唱了和声。 又过了一周，柳一绵个人专辑上线，引发热烈的反响。 上线后两小时，一个名为顾潺的用户买到了榜单第一。 “这到底是真的顾哥还是粉丝cos的啊？” “我有强烈的直觉，这人就是顾哥……” 骚操作如顾潺，他直接截了后台图发了微博：“大家一定要支持绵绵的新专辑，仔细寻找会有惊喜。” “kdl，顾哥太会了。” “看到了，和声：顾潺。” “顾哥自从默认谈恋爱以后画风都变了，不过这样也挺好，感觉更真实了。以前我总担心哪天会看见一条新闻，标题是顾潺出家。” “不过是钱从一个人的兜里进了家里另一个人兜里，还秀了恩爱，酸到变形。” 没等顾潺开心多久，他发现榜单第一不是他了，变成了柳一行，再过一会，又变成了楚寻。 柳家的其他哥哥姐姐也出来凑热闹，到最后榜单前一页都是大佬的名字。 “哈哈哈哈，围观商界大佬们打架。” “这是我人生中最靠近豪门的时候，总之，就是感谢追星。” …… 柳一绵无奈道：“你们别闹了，花这冤枉钱干嘛？” “反正是给你花的。”顾潺说完又开始买。 柳一绵：今天也很心累。 第30章 一哥脑残粉上线 “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你不准买了！”柳一绵抢过顾潺的手机，“你再这样我就没收你的银行卡。” -- 第52页 见人真的要生气，顾潺赶紧求饶：“真没买多少，都是你那些粉丝故意散着买，陪着我们一起玩，要不然就我们买的这些怎么可能排上榜。” “那也不准买了。”柳一绵发了通脾气后心里立马就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真不理我了？”顾潺见人背过身，于是问。 柳一绵摇摇头，小声嘟囔了句：“顾哥，我刚才对你发脾气了。” 顾潺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男朋友太乖了怎么办：“绵绵，你对你自己有太深的误解了，你刚才那样顶多算撒娇。” 柳一绵抬头看顾潺：“我才不会撒娇呢！” “对对对，完全不会。”顾潺毫无原则，然后点了点柳一绵额头，“怎么就有这么重的小心思？绵绵，你在我面前不用伪装任何情绪，想做什么都没关系。” “万一我越来越任性怎么办？”柳一绵笑着问。 顾潺道：“我宠出来的，自然只能受着了。” “对了，这些给你。”顾潺将钱包拿出来，抽出两张银行卡放在柳一绵掌心。 “你给我这些做什么？” “不是要没收我的银行卡吗？”顾潺笑着说。 “我说着玩的。” “没事，反正我原本也打算上交。”顾潺道，“只是数目不高，不知道我们小少爷看不看得上眼？” “我又不缺钱。” “那我也应该给你，这是我家的传统。”顾潺故意道，“虽然我现在很好，但是万一哪天禁不住诱惑，给别人花钱了……” “你才不会！”柳一绵说着就将银行卡收进钱包，“那我就先帮你收着。” 他俩本就在热恋期，没一会又继续黏黏糊糊了。 粉丝们还等着看大佬打架2.0呢，只是主角现在已经忙其他要紧事没有空理他们了。 不要想太多，他们只是在组装柳一绵新买的豪华猫爬架。 “顾哥，我们傍晚就去林见鹿家接小猫回来，好不好？” 原本前几天就要接回来的小猫因为生了病身体虚弱，出院之后，又让母猫带了一段时间。 这是柳一绵第一次养宠物，稀奇得不行，光是猫窝就买了四五个，还专门将一间客房改成了猫咪专用房间。 “没问题，你先跟他说一声，等这边最后一点组装好，就能去。” 林见鹿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开车就几分钟。柳一绵抱着猫包，亮晶晶的眼神看得顾潺直想笑：“就这么期待吗？唉，看来以后我要开始跟猫争宠了。” “顾哥，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柳一绵保证道。 顾潺心想，就是不知道这句话的期限能有多久，能坚持到见到小猫的时候吗？ 林见鹿也是刚忙完工作在家休息，打扮得特别居家，有些长的头发随意绑在脑后，倪深穿着围裙站在他身边。柳一绵深知好友的生活习性，皱着眉道：“小鹿，你不会是刚醒吧？” “知我者，绵绵也。”林见鹿拉着人进屋，然后转头跟顾潺打了个招呼，“顾哥，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随意点，不用客气。” “跟你说了多少遍不准熬夜，别仗着年轻就为所欲为。”柳一绵起了队长范，第不知道多少次教育林见鹿。 林见鹿捂着耳朵不愿意听：“绵绵，刚才倪深已经说了我半天了，你暂时先放过我好不好？” 倪深见到柳一绵来，只是点了下头，喊了句队长。接着，他就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林见鹿噘着嘴，小声嘀咕：“闷葫芦。” 柳一绵心想，看别人谈恋爱果然还是很有意思：“小鹿，我去看看小猫。” 林见鹿将人带去阳台，三只球一样的小猫崽依偎在一起，柳一绵心都要化了：“好可爱，有点不忍心把它们分开。” “早晚要分开，另外两只也都选好了主人。”林见鹿蹲下将小毛球捧在手里，“给它取名字了吗？” “叫小布偶。” 林见鹿顿觉无语：“你们俩能不能稍微走点心？” “不能。”柳一绵道，“你给它取二二这样的小名很走心吗？” “排行第二，叫二二有什么不对！” 吃过倪深做的晚饭后，柳一绵心满意足接小猫崽回了家，光是路上就拍了几百张照片，顾潺忍不住问：“你还记得你心里谁是第一位吗？” 柳一绵温柔安抚怕陌生环境的小猫：“顾哥，你要懂事一点，小布偶这么小，肯定要人照顾。” 顾潺：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顾潺心想，多亏他俩以后不一定有孩子，要不然柳一绵不知道宠成什么样。 小布偶成为家里第三个成员，刚进屋时还有些怕生，没一会就开始满屋子巡视了，坐在豪华猫爬架最顶端俯视它的“领土”。 就在这俩人躲在家里撸猫的时候，微博上一个著名吃瓜大户突然发了一条微博。 瓜田速递 吃到了一个瓜，有关最近的那个热门CP，不是毁三观的那种瓜，当然还是会让人又些许吃惊。 “我有一个朋友说，她也想吃。” “缠绵里的哪一位？感觉他俩真的没什么瓜可以吃，是要官宣了还是要领证了？” 瓜田速递随后转发自己的这条微博后说：“别着急，估计很快大家就知道了。” 又过了两个小时，大家终于知道这个瓜的真面目。顾潺在CP论坛的ID被爆了出来，无聊的吃瓜群众与粉丝都一窝蜂赶来现场。 -- 第53页 首先是挑事者发言：“柳一绵知道合作对象这么YY他吗，自炒CP过分了点。” 粉丝们各个异常冷静。 “据我所知，一个糖唯并不追星，仅仅只是进行同人创作，绝大部分都是约稿。” “谁都知道一哥画谁谁火，当我不知道某些人背地里直接让经纪人联系一哥约稿哦。” “一哥的作品里也就缠绵这一对尺度稍微大了点，但那是他对象！” “有一说一，他当初搞缠绵的时候可还不认识柳一绵。” “一哥最开始画的是夜宵，除非粉丝约稿，他根本不会私下里画真人。” “他以前就说过，所有同人产出都不带一点对正主的爱。” “哈哈哈，现在是不是应该加个限定词：绵绵除外。” 这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情况，黑粉们根本无从开口，觉得顾潺粉丝们跟他一样有毒！ “我也很服气顾潺了，咋什么都会，还长得这么好看！以及，作为跟一哥约过稿的崽，突然挺起了自豪的小胸脯！” “哈哈哈，顾老师之前不还教绵绵家站姐修图。” “我已经脑补出顾老师从编剧到宣发一条龙了！” “黑粉们是不是又要跳脚了，嘻嘻嘻，气死你们！” “我觉得绵绵应该知道吧，要是这时候才知道，会不会家暴？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顾潺翻着微博评论，对经纪人说：“你看，我就说粉丝很容易就能接受，你们之前的担心完全多余。” “顾潺，你最好没有别的马甲。” 顾潺：……我还真有。 顾潺清了下嗓子，开始转移话题：“所以这次是为什么呀，我得罪谁了？” “金鹿奖的评选快结束了，陈霜那边有点着急，急不可待想要挖出你的黑料。” 顾潺无语：“他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我这又不是什么黑料！” “他不知道你和柳一绵的真实关系，所以想借柳董的手对付你。” “他是真的脑子不好使，我早就承认有男朋友了。”顾潺道，“不行，我现在秀恩爱还是不够明显，我应该再接再厉。” “要点脸吧，顾老师！”经纪人卷起手中的文件，敲在了顾潺头上，“你家绵绵替你站街了，怪不得你遭人嫉妒，命也太好了，上辈子天天做好人好事，这辈子才能碰见柳一绵吧！” Six-柳一绵 认识顾潺之前就是一哥的粉丝，别浪费时间来挑拨离间，顾哥在我眼中永远是最好的。 柳一绵配的图是他那满屋子周边的冰山一角。 “大家跟着我念：护夫狂魔柳一绵。” “慕了，绵绵这好多我都只在闲鱼高价求的页面下见过。” “等一下，一哥是有男朋友的，嫂子还会逼着他产出，所以……” “我不管，就是官宣了！” “其实我不关心这些，就是顾哥马甲被爆以后是不是就不能随便产出了？一哥粉哭晕，我要杀了爆料者。” “呜呜呜，顾哥再开个马甲吧，我们都假装不知道。” “总觉得这是阴谋，难不成谁想搞顾哥？” 某知名八卦账号回复粉丝：“顾潺不太可能被欺负，他没你们想得那么佛系，大佬朋友也很多，更何况现在他的背后还有柳一绵。有些人真的脑子不清醒才会想要挖他黑料，他人也的确是太干净了，也就披马甲搞创作有爆点。” “所以，我们顾哥是不是要拿奖了？” “绵绵真的是小锦鲤，我要哭了，顾哥的演技毋庸置疑，但是因为没有奖杯傍身，这些年被一些人明里暗里嘲过不知道多少次。” …… “绵绵，不生气了。”顾潺握着小布偶的爪子轻轻碰了下柳一绵的脸。 “那些人太坏了。” 顾潺放下猫，捏了捏柳一绵手指：“人红是非多，不用理会，你遇见这样的情况比我多多了。再说，也没有多少人骂我，不喜欢我的怎么都不可能喜欢。” “顾潺！” “怎么了？” 柳一绵道：“我当初就不该进娱乐圈，我应该变成我哥那样的霸道总裁，把爱用龌龊手段的全部封杀。” 顾潺：？？？怎么我被黑，我男朋友却黑化了？ 第31章 影帝 柳一绵拿着小号看粉丝单方面血虐黑粉，然后心情转好了些。为什么柳一绵不自己开小号骂人？当然是因为绵绵完全不会吵架，往往是过去一天后他才能缓过来，想了一堆反驳的话然后就发现对方已经把他拉黑了。 实不相瞒，他以前还试过用吵架生成器跟一个糖唯的黑粉理论，然后两轮过后，他俩看见发给对方的话一模一样，于是心照不宣地互删告辞。 柳一绵转头看见顾潺双眼发直、神游天外，他问：“顾哥，你在想什么？” 顾潺回过神：“没什么，就是在想如果是你假设的这种情况，我们要怎么认识？” 柳一绵接着说：“可能是我投资你的电影，对你一见钟情。” “然后你就包养我，其实我也喜欢你，但是我不敢说。接着我们俩互虐，你虐我，我虐你，虐来虐去最后来一场破镜重圆。” 柳一绵道：“我们俩怎么可能会虐？” “嗯，我也觉得这个剧情比较ooc。”顾潺道，“我们俩无论以怎样的身份相遇，我们的爱情故事肯定都是小甜饼。” -- 第54页 顾潺说着说着就开始展开剧情，柳一绵皱眉：“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写文了？” “当然不可能，我现在怎么会背着你写。”顾潺心想，现在这些可都是我的福利，我是傻了才会偷偷写。 两人像神经病一样演了一出金主和情人的奇葩爱情故事以后，一个去厨房做饭，一个去猫屋撸猫。 柳一绵抱着小布偶走进厨房，站在顾潺旁边，时不时捏着小布偶的爪子拍顾潺两下。 顾潺特别温柔地说：“干什么？” “没事。” 柳一绵又去拍他，顾潺说：“正做饭呢，你再这样闹，我就要亲你了。” 等顾潺背过身后，感觉到小布偶的粉色肉垫在他后背点了两下。 突然被捂住眼的小布偶：请不要借着我来秀恩爱，过分！我承受了这个年纪猫不该承受的重担。 俩人腻腻歪歪吃了饭，柳一绵说：“顾哥，你还需要发条微博回应吗？” “等会吧。” 顾潺 苦心隐藏多年的兴趣爱好就这样被曝光，所以暂时不会用一个糖唯的账号更新了，也不接约稿。以后如果发现了我的新马甲，希望能够替我保密，很需要一点私人空间。为了补偿大家，送个福利，现在开始在评论里提名想让我做什么，不许让我产出！ “唱歌，和嫂子一起！（注：没有泥塑的意思。）” “只唱一首歌怎么行，要直播。” “直播！还等着上网课呢！” “直播加一，感觉很久都没有见到顾哥露面了，假装前两天没有见过。” …… “既然想要直播的人那么多，那就直播一小时好了。”顾潺在微博发了预告。 晚上八点半，顾潺开始直播，准备开始时，桌上的架子被小布偶扒拉倒了，所以柳一绵就举着手机拍顾潺修支架。 弹幕蜂拥而至。 “顾哥，您干吗呢，直播开始了！” “这是在家里吗，装修得好温馨！” “呼叫顾老师上线……” 顾潺看了眼屏幕，笑道：“家里猫太调皮，把我手机支架摔了，你们等我两分钟。” 等到终于坐下，顾潺看见弹幕上问最开始是谁在举着手机拍摄，他笑了一下：“是家里的猫。” “咦，笑成这样到底是哪只猫躲在镜头后呀？” “绵绵喵~” 顾潺清了下嗓子：“你们别瞎想，真的是猫。小布偶，来爸爸这儿，跟哥哥姐姐们打招呼。” “哈哈哈哈，顾哥，你是不是又想占我们便宜？” “我认真把他当偶像，他却想当我爸！” “猫咪太漂亮了，这个圆溜溜的蓝眼睛，我沦陷了。” 小布偶在顾潺怀里喵喵乱叫，顾潺只好把它放在地上，就看见它飞速钻进了柳一绵怀里，顾潺无奈道：“这个没良心的不孝子，吃完就忘。” “哈哈哈哈，猫猫可能是怕生吧，几十万人在线看它。” “嫌弃爸爸的猫咪，所以它是去找谁了呢？无奖竞猜。” 就在大家猜测顾潺直播要做什么时，他打开了某软件，开了电脑投屏：“好了，接下来是顾老师的教学时间，首先第一节 课是人物修图。” “所以，还真的是网课吗？画风转变之快，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我跟我妈说在看喜欢的明星直播，她现在问我为什么突然开始记笔记？” “顾老师的画风还真是与众不同……” 顾潺面不改色调出电脑里的一张图，是他前几天拍的柳一绵：“让我们先来一张原图，哎呀，这张人物太完美了，根本就不用修，果然是大明星，希望有机会能够认识。” “我要笑死，顾哥也太逗了！” “你醒一醒，那是你对象，我看你今晚就要被家暴。” “哈哈哈哈，他就是想秀恩爱罢了。” “看出来顾哥以前是真的被压抑太久，现在已经忍不住要放飞自我了！” …… 顾潺假装没看见公屏上的弹幕：“还是换成我自己的照片吧，这个不是特别完美，需要小修。” “您还不完美，那我真的就需要回炉重造了。” “过于谦虚就是自负！” 然后粉丝们真的就听顾潺上了一小时课，各个都还听得津津有味。 “还想要福利吗？”顾潺最后问。 “想想想。” “必须想！” 直播间的观众就看见顾潺招了下手：“过来一下。” “直播结束了？我好困呀。”柳一绵的声音由远及近，听得不是特别清楚。 顾潺将手机镜头转了一下，穿着睡衣的柳一绵入镜三秒。然后镜头立刻又被切了回去，顾老师莫得感情：“只准看一眼，好了，大家晚安。” “啊，是妈妈的绵绵宝贝。” “软软乖乖的绵绵，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嫉妒谁！” “心满意足，希望顾老师的课程能够日更。” …… 顾潺的直播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他与柳一绵默认恋情也引了一波黑粉。尤其陈霜的粉丝，逮着这一个点不松口，还说金鹿奖不应该让有污点的艺人参与竞争。 结果最后被取消评选资格的人是陈霜，因为他贿赂评委。 金鹿奖官方账号很快发了一则通告，意思是性向不同不是污点，买通评委和恶意中伤对手才是真的污点。 -- 第55页 “陈霜图什么啊，明明演的还行，就算得不了奖也没啥吧。” “年轻的姐妹可能不清楚，陈霜各种黑料连起来能绕地球三圈，有这样的骚操作完全不稀奇。我以前墙头也被他造谣过，看他不顺我就开心！” “刚才有个大佬的私人微博更新了，说柳家祖传护短。我真的好爱这种打脸情节，爽到飞起。” “哈哈哈，陈霜粉也太好笑了，骂了这么久缠绵，结果自家主子被捶死了。” …… 甭管网络上的纷纷扰扰如何，金鹿奖的颁奖礼如期而至。柳一绵私心动用了自家的裁缝，给他和顾潺赶工出一套情侣礼服。 金鹿奖从红毯部分就开始直播，直播间观看人数疯涨。 “姐妹们，看介绍，说红毯是顾哥和绵绵一起，然后女主角自己走。” “众所周知，《山河策》没有女主。” 他们不知道，车里，柳一绵正拦着顾潺，坚决不要暖贴：“不好看，就走那么一小段路，能有多冷。” “听话，感冒还没好。” “我感冒还不是怪你！” 最后顾潺还是没拗过柳一绵，他只能全程护着，给他挡风。前两天才下了场雪，就这么一段路，手脚也被冻得冰凉。刚一进去，顾潺就赶紧从助理那儿要来外套给柳一绵穿上。 颁奖礼的倒数第三个奖项才是最佳男主角，柳一绵吃了感冒药，都快要睡着，听见最佳男主角几个字时，他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颁奖嘉宾与顾潺很熟，还调侃：“提名的名单中，其中有一位最近感情很完美，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爱情事业双丰收呢？” “我猜也许会吧。”另一个嘉宾道。 “所以得奖的到底是谁？” “第35届金鹿奖最佳男主角……” “让我们恭喜，《山河策》顾潺。” 顾潺轻轻捏了下柳一绵的手指，然后才起身，在闪光灯的注视下，走到了舞台上。 顾潺深呼一口气：“没错，拿到这个奖我先是松了一口气，你们是不是以为因为我一直没有得奖？其实不是，是因为有人在家里装了展示柜，我要是得不了奖，回家又要再拆一遍墙。” 镜头特别有灵性地移动到了柳一绵脸上，然后高冷A神柳一绵面不改色，只是手心开始出汗，心想，顾潺怎么啥话都往外说。 台上，顾潺的感谢词已经说到结尾：“感谢《山河策》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是大家的共同努力才有这样一部作品。” “最后，感谢家人和粉丝对我的支持。我会再接再厉，为观众奉献更多好的作品。” …… “给你。”顾潺刚一回到座位就把奖杯递给了柳一绵。 柳一绵拿着拍照发了微博。 Six-柳一绵 好看吗？ “《山河策》可不止得了这一个奖哦，绵绵，你怎么只拍某人的奖杯？” “不要拆穿，只是因为他俩座位离得近，顺手就拍了。” “不如放进展示柜拍张照吧，我有一些姐妹想看看。” …… 第32章 未来都与你有关 颁奖礼结束后就是剧组的庆功宴，莫平今日收获颇丰，完全看不出来在片场冷着脸骂人的样子，见到谁都笑眯眯的。 和颜悦色的模样，吓得几个曾经被数次骂哭的小演员跑来问顾潺，导演是不是因为太兴奋引发了面部神经错乱。 “老顾，谢谢你！”莫平从后面重重拍了两下顾潺的背。 顾潺想报警：“大哥，你是想感谢我还是想谋杀我？” 莫平讪笑：“太激动了，没控制住力道。” “至于吗，也不是第一次得奖！”顾潺道。 “但是我把你捧成了影帝，多少导演没做到的事情，而我做到了，这够我出去吹十年！” 什么狗屁塑料兄弟情，顾潺没好气说：“我可真是谢谢你。” “你还在我的剧组遇见了真爱，你说，我是不是你命中的贵人？”莫平问。 “没有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莫大导演！”顾潺道，“我和绵绵天生一对，命中注定。” “你这又好到哪里去！”莫平道，“不过你能遇见真爱我确实为你高兴。” “我也为自己高兴。” “你们俩说什么呢？”柳一绵拿着酒杯走过来。 顾潺立马道：“绵绵，你喝酒了，早上不还说胃难受？” 柳一绵又喝了一小口：“葡萄汁，刚才问你话你还没回答呢？” 顾潺搂过柳一绵肩膀：“给他科普一下我们俩的甜蜜爱情故事。” “顾哥，你这样会被打的。”柳一绵笑着说。 “就是，小柳说的对，你真是讨人厌。”莫平觉得柳一绵与他站在同一阵线。 “反正我不怕，我家的小霸道总裁会保护我。” 柳一绵红了脸：“霸道总裁的梗已经过去了，不许再提。” 剧组工作人员正在拍摄花絮，闻言凑近，问顾潺：“陛下，可以展开说说吗？” 十分钟后，电影官方账号发了微博。 电影山河策 小编在庆功宴现场听见两位主角与导演探讨霸道总裁，以为他们下部剧要拍霸道总裁爱上我，于是问陛下此话怎讲，陛下解答如下。 视频里，顾潺笑得一脸温柔，柳一绵面无表情不说话。顾潺说：“其实没什么，大家也知道前几天发生了一些事，然后有人跟我说，想变成霸道总裁保护我。” -- 第56页 “绵绵：冷漠脸。” “哈哈哈，你俩的生活比电影还精彩。” “甜到我原地打滚。” “我现在绿了顾哥还来得及吗？” …… 等拍摄的摄像机移走，柳一绵轻轻打了顾潺一下：“你现在话也太多了，什么都往外说。” 顾潺小声在柳一绵耳边说：“绵绵，你要理解我，如果你跟我一样有这么好的男朋友，一定也会忍不住向全世界炫耀。” “我男朋友也很好、非常好，特别好。” 顾潺点点头：“但是没有我男朋友好。” 被当成了透明人的莫平听完了这段小学生对话：一个大活人还站在这儿，你们俩是不是略微过分了！ 金鹿奖之后的第三天，顾潺与柳一绵去拍摄早就定下的杂志封面。 采访时，记者说：“一绵，我看你最近变得开朗很多，是大家认为的那样，因为感情吗？” 当时顾潺正在另一边接受采访，柳一绵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弯起：“嗯，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顾潺与柳一绵如今还没有正式官宣，杂志也不会问特别明显的问题，但是也不可能放过这么明显的爆点，最后一个问题是让他俩说出现在最想对恋爱对象说的一句话。 “你喜欢的那个抱枕早上被猫抓坏了。”顾潺道。 另一边，柳一绵接着说：“回家之前去趟家居城。” …… 临近年尾，顾潺与柳一绵意外地闲了下来，于是在顾潺的提议下，他们俩决定出去旅游，去柳一行在A国的私人庄园。 顾潺这些天明晃晃发一些秀恩爱的微博，当然会有黑粉存在，觉得他是为了蹭热度、博眼球，卖腐。 顾潺 为什么发条微博就一定等于我想要博关注，我让你看了吗？别随便给我添加心理活动，一个表情也要分析出八百字。发微博之前不会找人修改、更不会掐时间。想发就发了，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秀恩爱而已。 “顾哥：逐渐暴躁。” “他就是要秀恩爱，别让他停下来。” “比起以前啥也不关心的顾哥，现在的暴躁顾哥我好爱。绵绵别误会，纯欣赏毫无觊觎之心。” …… 柳一绵平常基本不会刷微博，所以这两天黑粉又开始编，说柳一绵根本不承认这段感情，全是顾潺在自导自演。 柳一绵跟顾潺吐槽：“我们俩是他上辈子的杀父仇人吗，一天天什么也不干，就盯着我们俩。” “完美的人容易遭人嫉妒。”顾潺道。 为了证明顾潺不是单方面恋爱，在决定旅游之后，柳一绵准备拍摄Vlog。 第一段Vlog的开头，柳一绵冲着镜头露出一个微笑：“为了庆祝顾哥得奖，我们要出去旅游！” 镜头翻转开始拍摄四周，说话的人也变成了顾潺：“为什么换成我拍摄，因为这是绵绵他哥的私人飞机，让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我目瞪口呆。” 飞行过程中，柳一绵睡得很沉，顾潺时不时拍摄一段，还自言自语：“别看他现在乖，其实睡床上的时候特别爱闹。” 等飞机落地时，A国还是深夜，顾潺和睡眼惺忪的柳一绵对着镜头说了句晚安。 “绵绵笑起来可真好看，沦陷在开头，倒回去了八百次。” “呜呜呜，麻麻的甜包睡美人绵绵。” “在床上爱闹这件事可以展开说说，我不缺这点流量。” “我再次为我的眼光折服，怎么就搞到缠绵了，甜到我需要胰岛素！” …… 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他俩坐在壁炉前翻看粉丝的评论。 外面天刚蒙蒙亮，柳一绵从窗户拍摄外面有些凋零的花园：“大家猜猜这是哪儿，答案就是我哥的庄园。” 柳一绵又拍了点屋内的装饰后将镜头对准了顾潺：“顾哥，有什么想对粉丝说的吗？” 顾潺清了下嗓子，语调严肃：“郑重声明：我不是单恋。” “你哥的也是你的！” “绵绵还缺嫂子吗？上过大学、能吃能喝的那种。” “顾哥，你够了，我知道你俩双向明恋，特别特别甜了。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只有我！” “你们俩都出来玩，小布偶呢？”有粉丝在评论里问。 被送回柳家的小布偶吃着柳一行准备的豪华猫粮，住在连夜空运过来组装的豪华猫屋，颇有些乐不思蜀的味道。 顾潺与柳一绵在A国直接待到了年尾，他俩拍摄的系列vlo**击量节节攀升，甚至已经有视频网站想买版权。 年二十九，顾潺与柳一绵回国。 两家人除夕夜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最后留在楼下守岁的只有顾潺和柳一绵。他俩裹着同一张毛毯坐在沙发上，小布偶在柳一绵脚边喵喵叫，电视背景音是春节晚会。 “顾哥，去年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柳一绵问。 “不记得，应该是在睡觉。” “以前都只有我一个人守岁。” 顾潺将毯子裹紧，吻了吻柳一绵的眼睛：“以后每一年都有我陪着你。” “说话算话。” 电视里，零点钟声被敲响，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竹声。 “走吧，我也带你放烟花。”顾潺掏出一袋烟花棒。 柳一绵笑着说：“你这么有少女心吗？” -- 第57页 “什么少女，明明是仙女！” 俩人在院子里点燃仙女棒，在夜空之下挥动，写下新年愿望。 “顾哥，你写了什么？” “绵绵。” “嗯？” 顾潺道：“我写了绵绵，新的一年，我的愿望也都与他有关。” 饶是听过再多次这样的话，柳一绵还是会害羞。 柳一行被外面的爆竹声吵醒，正好看见顾潺与柳一绵蹲在草坪上玩。 年初一是楚寻的生日，以往他都要闹着让柳一行第一时间为他送祝福，今年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怎么样，居然还在呼呼大睡。 “又过一年了，生日快乐。”柳一行低声道，然后在楚寻额头上落下一吻。 等柳一行睡下，原本看着睡得很沉的楚寻睁开了眼，往旁边人的怀里滚了滚。 年后，柳一绵开始录制新的团综。 顾潺再过几天就要进组，于是这段时间他和柳一绵几乎形影不离。顾潺似乎真的变成了Six的编外成员，成为他们团综的固定嘉宾。 虽然不舍，顾潺进组的日子还是到了。以往总在一起还没发觉什么，等真的一个人住，柳一绵才觉得家里又空又大。 夏棠这天来看柳一绵，发现人直接睡在沙发上，旁边放着外卖盒。 柳一绵有点感冒，迷迷糊糊不甚清醒，看见夏棠后低声叫了句：“妈妈。” 夏棠愣了两秒，立马笑开了：“嗯，妈妈在这儿。” 柳一绵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耳朵都红了，夏棠笑着说：“以后也这样叫吧。” 柳一绵咬着下唇，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 “这也太多外卖盒了，你感冒了还吃这些重油重盐的东西，不乖。”夏棠有些生气时仍然温柔的声音落在耳朵里，柳一绵觉得妈妈这两个字也没有那样可怕。 傍晚时，柳一绵吃着夏棠留下的饭菜，顾潺拖着行李箱走进家门：“顾哥，你怎么回来了？” “妈跟我说你生病了，正好剧组那边道具出了点问题，我就请了半天假回来。” 第33章 官宣 柳一绵鼻音还有些重：“不回来也没关系，我就是感冒而已。” “原本我也打算这几天回来一趟。”顾潺走过去揉了揉柳一绵头发，“你的顾哥很没有出息，太想你了。” “我也想你。”柳一绵如今在顾潺面前不会隐藏心思，说话也大胆了很多。 顾潺坐了很久的车有些疲惫，柳一绵心疼他：“顾哥，你要不要先回房间休息会？” “这几天都是夜戏，有点没缓过来。”顾潺坐直，“我先去洗个澡，你赶紧把饭吃了。” 顾潺从浴室出来时，柳一绵正抱着猫窝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播放他们前几天录制的团综。 “怎么想起来看这个？” “太无聊了，随便看看。” 顾潺过来将小布偶从柳一绵怀里拿走，小布偶气得喵喵叫，但是莫得感情的顾老师一个眼神都没给它。 柳一绵笑着看顾潺日常跟小布偶争宠，然后在顾潺怀里寻了个舒服的角度躺着：“顾哥，你什么时候回剧组？” “后天一早。”顾潺一边回复工作信息，一边问，“绵绵，你最近还有其他工作吗？” 柳一绵翻出经纪人发给他的行程表：“这周都没了，下周的综艺也因为一些原因延迟拍摄。” 顾潺捏了捏柳一绵的 手指：“要不然你陪我去剧组？” “行吗？” “没事，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看那厨房一堆外卖盒。不会做饭还不会回家吗，柳董要知道你天天在家吃外卖，肯定又要给我扣分。” 柳一绵撇撇嘴：“你对我哥的这个称呼好冷漠！” “谁让我不招人待见呢，没有我家绵绵讨人喜欢。听妈说，她要给你准备改口费了？”顾潺扬了下眉毛，看向柳一绵。 “今天睡迷糊了……就叫了声妈妈。”柳一绵不好意思道。 顾潺摸了摸柳一绵的脸，笑着说：“挺好的，我妈就希望有你这么乖的儿子，可惜我没能满足她的愿望。” “顾哥，你也知道，我不太习惯这个称呼。” 顾潺看出柳一绵有些不对劲：“有心事？” 柳一绵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就有一点点小事，我有点纠结。” 两天前，柳一绵结束录制以后同楚寻一起回家，吃过晚饭后，柳一行喊他去书房说话。 “哥，什么事？” 柳一行拿起桌子上的几张纸递给弟弟，然后才说：“越虹想要见你一面，原本我是想直接拒绝。但是楚寻说，这些事情应该你自己去做选择。” 柳一绵看了看纸上的内容，是一份体检报告。 听柳一绵说完后，顾潺说：“你想去吗？” “我不知道。”柳一绵摇摇头，然后才说，“其实在我的记忆中，起初她对我还没有那样坏。小的时候，爸爸很少会过来，她晚上经常抱着我哭。我知道她是个坏人，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但是又会觉得她可怜。顾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圣母了？” 顾潺心又酸又软，但这的确是柳一绵的性格，对于他已经决定不在意的人，他就真的不再会投入任何感情：“你只是对她连怨恨都没有而已，这样挺好的，以后就当成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吧。” -- 第58页 柳一绵想了想以后说：“顾哥，我明天想去趟疗养院。” “嗯，明天我陪你一起。” 解决完心事以后，柳一绵也松了一口气，加上感冒药的作用，没一会就睡着了。顾潺对着柳一绵睡颜拍了几十张照片，等解决完工作后，才将人抱回卧室。 次日，顾潺与柳一绵到疗养院的时候，越虹正由护士推着在外面晒太阳。越虹看着衰老许多，周身泛着病气：“你来了。” “嗯。” 越虹看了眼顾潺又转了过去：“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哥跟我你想见我，有事吗？” “我以为柳一行不会让你来，他护你像是护眼珠子一样。”越虹道，“查出得病以后，我像是突然从梦里醒来了一样。这一辈子过得太失败了，后悔遗憾都有，不过，柳一绵，我还是不喜欢你。”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不需要了。”柳一绵笑着说。 “叫你来是想麻烦你一件事，我留了点东西给父母，希望你能帮我转交。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这辈子唯一的污点就是生了我这个女儿。还有，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遇到了什么事，希望你能够帮一把。” “嗯。”柳一绵道，“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今天的太阳真大，我要回病房休息了。” 这时顾潺走过来：“绵绵，我要打个电话，你先去车里等我。” 顾潺打电话时，原本要回去的越虹坐在那儿没有动。 等柳一绵走远，越虹才说：“希望你能够对他好，我知道已经没有资格再说这句话。” “没有人舍得对他不好。”顾潺挂掉电话以后道。 越虹微微笑了下，挥手让护工送她回病房。 车子驶出大门，柳一绵又回头看了眼疗养院，在心底轻轻说了一句再见。 回去以后，柳一绵就跟着顾潺去了剧组，知道弟弟一个人在家，来送温暖的柳一行和楚寻扑了个空，然后柳一行才知道弟弟追去剧组了。 “弟弟真粘人，要是哥哥也能学到一点就好了。”楚寻笑着说。 柳董面无表情：“你做什么梦呢？” 楚寻看着柳一行的背影无声吐槽了一句：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冷漠！我也想要弟弟那样甜甜的恋爱。 柳一行突然转过身看向楚寻：“你是不是在偷偷骂我？” “你背后长眼睛了？” “猜也猜得出来，楚寻，你多大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楚寻撇撇嘴：“还不是因为你完全不懂浪漫！” “你认识我二十多年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柳一行哼了一声，“再说浪漫有什么用，不如做点实事，比如你公司新拍的那个电影我追加了五千万投资。” 楚寻：……行吧，你说了算。 楚寻看柳一行一脸求夸奖的表情，有些想笑：“还是柳董的浪漫与众不同、不落俗套。” 柳一行点点头，终于满意了。 另一边，柳一绵正在直播，因为顾潺这几天戏份太重，完全没有时间回来陪他，经纪人又说他跑了没影，好好一顶流现在曝光率都比不上二十八线。 正巧Six组合代言的直播软件这几天有活动，柳一绵就开了个直播。没有顾潺在身边，柳一绵看着还是有点冷，按部就班回答着弹幕上的问题：“这几天在写歌，然后还有在看新剧本，之后应该还会拍戏。” “哇，期待演员绵绵，山河策什么时候定档，已经迫不及待！” “绵绵终于又要写歌吗，上一首还是刚出道的时候，已经被我反复听八千遍。” “绵绵在家里吗，感觉好干净整洁！” 柳一绵回答：“我不在家，这是酒店。” 粉丝问：“绵绵最近不是没有工作，怎么还住酒店了。” 柳一绵看向身边的顾潺助理，小声道：“可以说吗？” 助理早就习惯了、平静了：“没事，可以。” 柳一绵说：“我在剧组，顾哥现在还在拍戏，最近都是大夜戏，特别辛苦。” “一提到顾哥，绵绵画风都变了，我还以为直播间被人换了粉色滤镜！” “假装没有看出来你在心疼顾哥，也假装没看出来你在秀恩爱！” …… 顾潺快天亮才回来，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又起床回了片场。柳一绵觉得他俩现在跟异地恋也没什么差别，反正都没法在对方清醒时见面。 柳一绵去片场找顾潺，在休息室碰见了电影女主角叶芽，柳一绵还记得她，是顾潺挺好的朋友。 “绵……” 推门进来的顾潺直接用剧本敲在叶芽头上：“绵什么绵，叫名字！” “小气鬼！”叶芽对着柳一绵笑，“你好，我是叶芽，顾潺的朋友。” “你好。” 叶芽感觉柳一绵态度有些冷，不过以为他就是那样的性格，也没多想。 “顾潺，你生日是不是到了？”叶芽问。 顾潺点点头：“怎么，今年终于要送你承诺过的大别墅了？” “大哥，您可要点脸吧，每年挣得快有我十倍！” “那你问什么？” 叶芽翻了个白眼：“我就不该关心你，也不知道这样怎么能找到对象！” 顾潺和叶芽仿佛开了互怼模式，最终叶芽战败，气呼呼得离开了休息室。 -- 第59页 柳一绵小声说：“顾哥，我都差点忘了你的生日。” “忘了也没事，我本来也不爱过生日。” 柳一绵鼓起勇气问：“顾哥，你和你朋友都是这个相处方式吗？” “差不多吧，怎么了？” 柳一绵摇摇头：“没事。”他不想说自己有点吃醋，顾潺好像在朋友面前都这样欢脱，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我不喜欢。”柳一绵说。 顾潺没有听懂：“什么？” “我不喜欢你和他们那样。”柳一绵低着头，说话声音小的像蚊子。 顾潺忽然反应过来，笑着问：“宝贝，你是吃醋了？” 柳一绵脸埋在顾潺胸口：“嗯。” 顾潺觉得自己迟早要被男友萌晕：“绵绵，我生日那天你送我个礼物好不好？” “嗯？”柳一绵抬头看顾潺。 “我们搞个大新闻吧。” 于是顾潺生日那天，他发了一条微博。 顾潺 缠绵是真的。 Six-柳一绵 顾潺说的对！ “这是正式官宣吗？” “虽然早就知道了，还是没有忍住激动的心情，现在正在楼下跑圈。” “希望一哥今晚立刻画二十张图庆祝缠绵成真！” “哈哈哈哈，你们善良一点，顾哥还拍戏呢！” …… 第34章 他是我的爱人 剧组拍摄任务繁重，顾潺的特效妆都没有卸，在休息室吹了蜡烛之后立马就出去拍下一场。柳一绵拍了几张照片发到微博，然后将蛋糕切了分给工作人员。 叶芽今天戏份少，一直待在休息室。 “叶……老师，你要蛋糕吗？”柳一绵问。 叶芽咽了下口水，但是想到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塑身，她咬牙道：“一小块就可以，千万别告诉我经纪人，他能念叨到明年开春。” 叶芽心满意足，一块蛋糕吃了半个小时，期间助理还在门口帮她守着。 之后，柳一绵察觉到叶芽总在看他，他不擅长与人交流，于是低头看手机装作不知道。 “柳一绵？”叶芽突然开口。 “有什么事吗？”柳一绵问。 “没事。”叶芽心想这孩子也太冷了，顾潺居然喜欢冰山美人型吗，怪不得当年那些成群结队往他身上扑的纷纷铩羽。 “你跟顾哥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艺考的时候，我当时是志愿者。”叶芽道，“当年顾潺和谢思危并列成为那年最强大的对手，直到现在，还有人天天争他俩谁更优秀。” 柳一绵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顾哥更厉害！” 这话叶芽没法接，她开始没话找话：“其实我跟你哥做过两年同学，那会儿我们关系还挺好的，不过我后来准备艺考，你哥出国，渐渐就失去联络了。” “高中吗？”柳一行高中时，柳一绵刚刚被接回家，其实没有太多的记忆。 “嗯，你们家的基因真是优秀，羡慕。”叶芽道，“我能偷偷八卦下柳董的感情生活吗，他还和以前那个女朋友在一起吗？” 柳一绵疑惑道：“我哥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楚寻正巧这时推门进来，柳一绵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情形，还真是巧合到狗血。 “楚寻哥，你怎么来了？” 楚寻笑着说：“在附近出差，你哥让我来看你。” 柳一绵不知道楚寻有没有听见他跟叶芽的对话，不过他哥不是高中时就跟楚寻偷偷摸摸恋爱吗，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楚寻，好久不见。”叶芽跟楚寻挥了挥手，楚寻敷衍地笑了一下。 叶芽还在接着说：“我刚才跟小柳八卦柳董的感情生活，但是他的女朋友究竟是谁到现在还是未解之谜。” “这么久以前的事情，我早忘了。” 叶芽又说了几句话，然后被助理叫走，说等会就到她的戏份。 “楚寻哥？”柳一绵小心翼翼道，“你还好吧？” “没事儿，你哥女朋友那事就是个误会，我早就忘了。”才怪，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记仇，疯狂记仇，楚寻心想。 少年柳一行长得好、家世好、成绩还好，理所当然成为了全高中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楚寻当时无数次听见班里女生幻想柳一行开着飞机来接她，然后漫天下着花瓣雨。楚寻暗自翻了N个白眼，做什么梦呢，柳一行那家伙恐高。 柳一行对于自己的人气丝毫不知，那时他还没发展成后天的性格，与谁相处都是温和有礼。叶芽是他俩的前桌，经常回头问柳一行问题，早早明白自己心思的楚寻天天泡在醋缸里。 后来柳一行说了他有喜欢的人，传到最后变成了他有女朋友。 楚寻问柳一行喜欢的人是谁，柳一行说是他瞎编的借口。 直到现在，楚寻还在怀疑，当年要不是他下手早，柳一行就会被别人勾搭走，叶芽是头号危险人物。这两年，寻声娱乐有经纪人数次想要挖叶芽过来，都被楚寻一票否决。 等顾潺收工时，柳一绵与他说了这件事。顾潺无奈道：“你信我，叶芽没有其他心思，她就是纯粹情商低加没有眼力劲。” 柳一绵想到楚寻离开时的样子，半点不像没记仇的样子，但只能他哥自己解决了。 在顾潺生日快要结束的时候，山河策官博发布了电影的正式预告片。 -- 第60页 “第一秒就告诉我，这绝对是部大片！” “顾哥好帅，绵绵好美，专注搞事业不care后宫的帝王我爱了，夜宵真的可！” “每日一问：山河策今天上映了吗？我的钱包蠢蠢欲动，至少三刷！” …… 三月底，电影《山河策》官宣定档五一上映。 除了固定的工作之外，柳一绵基本上都在剧组陪着顾潺，一众单身工作人员留下了羡慕嫉妒的眼泪。 为了给之后的路演留时间，顾潺这几天加班加点拍摄。 柳一绵提前飞回A市，到家时意外地只有他哥在：“楚寻哥又出差去了？” “嗯。”柳一行看起来不太开心，不过什么都没说，只让弟弟好好休息。 小布偶跑过来蹭了蹭柳一绵的脚，然后又回了它的豪华猫屋，半点没有跟柳一绵回家的打算。 柳一绵在家陪着亲哥住了两三天后，就完全没有良心地奔去了他顾哥的怀抱。好在这时楚寻也出差回来，弟弟的行为没有引发柳一行太大的脾气。 点映那天，是柳一绵第一次看完整版点映，他看到最后有些伤感：“顾哥，这个故事还能继续拍下去吗？” “当然可以，本来就打算拍一个系列。” “那下一部还是我演？”柳一绵问。 “不然呢，你是唯一的故霄。” 柳一绵摇摇头：“你明明早就把电视剧版权卖出去了。” “我又买回来了。”顾潺道，“这可是我们俩的定情之作，没有其他人能够代替我们。” 柳一绵与顾潺全程咬耳朵的行为被摄影机原原本本记录下来，自然又霸占了热搜。 Six组合也为队长的第一部 电影包场，因为选的是午夜场，并没有几个人知道，粉丝知道也是因为第二天组合官博发了照片。 “顾哥混在一群爱豆之间毫无违和感，哈哈哈，建议寻声娱乐立刻特许他入团，我真的不想再和周围人解释为什么五人团，名字却叫Six。” “下场活动顾潺直接上场行不行，也不用他跳舞，站在那儿就成。” “哈哈哈，你们放过顾哥吧，不过顾哥合约是不是快到期了，之后会去绵绵公司吗？” “我猜顾哥会自立门户，还可能挖走柳一绵，完了，楚总又要哭了！” “我们楚总才不是小哭包，是沙子太多！” 前段时间，楚寻被邀请参加了一档综艺节目，因为又萌又好笑出了圈。 …… 路演最后一场是在A市，粉丝也比前几场多很多，前排站姐们的快门声就没停下来过。 粉丝提问时，轮到问柳一绵，那个粉丝突然说：“绵绵，可以帮我们催更一个糖唯老师吗？” “可以吗？”柳一绵转头看顾潺。 “其实我一直都有画画写文，但只给绵绵一个人看。”顾潺笑着回答。 粉丝：好过分一男的！ “绵绵，怎么看顾哥的行为？”粉丝道。 “你们放心，等他这部戏拍完，我就把他关在家让他天天给你们画图。”柳一绵面无表情道。 满场哄笑。 …… 柳一绵作为顶流，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剧组陪顾潺拍戏。顾潺目前还要大约一个月才能够杀青，电影路演一结束，柳一绵又恢复了满世界飞的行程。 顾潺也特别忙，为了见男友，一向不理世事的顾潺居然接受了某品牌时装周的邀请函。 那个品牌的亚太区代言人现在是柳一绵，可以看出来顾潺私心有多重。 两个人借着工作机会公费恋爱，在场的一部分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顾潺还跟柳一绵说，有没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结果之后，顾潺后悔没一开始就介绍他跟柳一绵的关系了。 有个法国设计师对柳一绵特别感兴趣，频繁过来搭讪，柳一绵说了好几次他已经有恋爱对象，结果那人以为柳一绵在找借口，仍然不放弃。 顾潺当时正在另一边跟人说话，过来时只听见最后一句，他听得懂却故意装不懂，问柳一绵：“他跟你说什么？” 柳一绵怕顾潺误会，只是说：“随便说几句。” 晚宴时，那个人又找了过来，柳一绵指了下顾潺，顾潺听见他用法语说了句：“已经说了我不是单身，他是我的爱人。” 顾潺走过来，牵起柳一绵的手，用法语说：“这位先生，对有夫之夫有想法不太道德，可以离开了吗？” “顾潺，你不是听不懂吗？”柳一绵微笑。 顾潺装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柳一绵：……我信你胡扯！ 年底，柳一绵接了部民国正剧，在其中饰演一位留洋归来的小少爷。因为制作宏大，直到电影开机时，大部分演员名单都没有曝光。 柳一绵在飞机上打瞌睡，顾潺陪在他身边，柳一绵迷迷糊糊说：“也不知道剧组其他演员是谁，我不擅长跟人相处，演技也不好，你又不在我身边。” 顾潺安抚道：“没事，有我陪着你。” 柳一绵没有多想，直到开机仪式时，顾潺仍然陪在他身边，他才觉得不对劲。顾潺跟他说了，他今天有份重要的工作。 “顾哥，你跟着我干嘛，你不是有工作吗？” 顾潺晃了晃手中的剧本：“你说呢？” -- 第61页 柳一绵：虽然很开心，但还是想打人。 第35章 余生 顾潺与柳一绵再度合作的消息很快传遍全网，记者采访时问顾潺选择参演是不是因为柳一绵。顾潺回复得特别耿直：“首先最重要的一点，选择参演肯定是因为电影特别好，能够被导演邀请是我的荣幸。其次对现在的我来说，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绵绵。他生活能力很差，一个人出来工作我不太放心。” “又把狗骗进来杀，请您继续！” “绵绵以前也不是两个人工作，助理也把他照顾得挺好，你就直说是舍不得绵绵吧，粘人精顾老师！” “怎么到处都是他俩，顾潺得奖之后是不是膨胀了，也不见作品，天天因为感情上热搜。” “我们缠绵特别好，非常好，每天都在热恋。黑粉们别再盯着他们不放，秀恩爱时你们说他俩烦，不秀恩爱你们又会说他俩情变，缠绵也太难了！” …… 此时顾潺与柳一绵正在拍摄定妆照，柳一绵身着白色西装坐在钢琴前，阳光从天窗洒在他身上，将他周身都镀上一层金光，顾潺完全移不开眼。 电影里不少演员都与顾潺熟识，见状调侃他：“看小男友看入迷了？” 顾潺完全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谁有个这么优秀的对象能不迷得晕头转向，我已经是非常克制了！” 等柳一绵拍完照，钢琴被移到了墙边，柳一绵坐在琴前随意弹着他的新歌，顾潺轻轻在旁边哼唱。 “顾哥，你会弹钢琴吗？”柳一绵问。 “小时候学过几天，估计只会弹《小星星》。” 顾潺坐到柳一绵身边，十分生硬地弹完了这首儿歌。 柳一绵随后也弹了一首曲子，顾潺觉得耳熟，等他问柳一绵时，柳一绵不肯回答。 他们俩并肩坐在钢琴前的画面被摄像师拍了下来作为花絮发到了微博，作为剧组开机福利。 “军官和小少爷，我可以，连背影都那么般配，我真的哭了。” “这个配置，感觉电影会很虐的样子，还好我们缠绵现实里那么甜。” “绵绵弹得是《将故事写成我们》，好甜哦，还不肯告诉顾哥哈哈哈哈。” “@顾潺@顾潺@顾潺 这首歌也太适合婚礼了，您觉得呢？” …… 顾潺翻评论笑着问柳一绵：“绵绵，粉丝开始催婚了，怎么办？” 柳一绵说：“不理。” “好冷漠的绵绵，你难道不想和我结婚吗？” 顾潺这人就是你越理他越来劲，柳一绵继续看剧本：“不想理你。” “逗你玩呢，结婚不着急。”顾潺道，“你还小呢，再过几年。” 顾潺心想，等我在攒点家业，比上柳家是下辈子都不可能了，但是也不能太磕碜。 三年后。 《山河策》系列电影的第三部 正式定档春节，在拍摄之初导演就已经说过，这是整个系列的最后一部。 电影的最后，晏归终于牢牢将权力握在手中，山呼万岁、朝野相贺。而故霄孤身一人站在观星台，盯着满天星辰出神。 “虽然还是挺虐的，但电影停在这里就好，幸亏后面番外没拍出来，故霄最后辞别晏归的那一段简直虐得我心肝脾肺肾都疼。” “晏归和故霄本来就不是CP啦，所以后来走向不同的人生也很正常。晏归是帝王，还是专注搞事业的帝王，毫无恋爱脑，根本不在意爱情，更别提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们俩的感情已经超越了爱情，但还是没得善终，忘川大大当年发刀子实在太狠了！” “快别讨论电影了，你们快点去看顾潺的微博。” …… 顾潺 晏归与故霄的故事已经圆满落幕，少年时无聊时写下了这个故事，现在想来非常感激那时候的自己，因为是这部作品让我之后有机会去遇见一绵。电影或者小说都有完结的那一刻，而我与一绵将会用余生去书写属于我和他的故事。 配图是顾潺和柳一绵的婚书。 “我去，顾潺竟然是忘川，他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马甲，不如一下全告诉我，省得我天天震惊。” “重点难道不是，他们俩要结婚了吗？！” “去年顾哥求婚的时候就猜到今年大概率会结婚，求婚视频到现在我还保存在手机里，每天看一遍，以至于我觉得找不到对象了。” “到时候希望顾哥能稍微放一点点婚礼现场的照片，如果有视频就更好了。” 柳一绵转发了顾潺的这条微博：“余生与你。” 柳家这两天十分热闹，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包括来祝贺的亲友、试菜的厨师团队，还有已经改到第五版的婚服设计团队。 顾潺他们俩最后决定办曾经想过的中式婚礼，就在木风集团开发的那处山庄里，宾客也只请了些亲近的人。山庄的安保措施严密，将想要偷拍制造一条大新闻的狗仔全都挡在门外。 Six 成员也都提前好多天调工作，赶来了婚礼现场。 组合年初宣布单飞不解散，成员们都选择在擅长的方面发展，除了固定的几场组合活动外，他们几乎没有工作上的交集。 今年到现在，也是因为参加柳一绵的婚礼，他们才有机会聚在一起。 初阳羡慕道：“队长都结婚了，我怎么还是个单身狗？” -- 第62页 韩岩道：“你为什么单身心里没有一点数吗，前两天那姑娘为什么拉黑你？” 韩岩在转型以后，终于有底气能够谈恋爱，现在也正式加入鄙视初阳的队伍中。 “我怎么知道？” 韩岩忍笑：“人小姑娘染了头发想让你夸两句，你让她少折腾头发，容易秃头。” “你们这些脱团的人不配和我说话，就让我做个高贵的单身者吧！”初阳道。 “初阳，你知道现在粉丝们都怎么叫你吗？”林见鹿笑着说。 “知道！”初阳咬牙切齿道，“就因为我采访时说自己是单身贵族，现在他们说我是组合里萌宠担当，唯一的贵宾犬。” “挺可爱的。”韩岩笑道。 “哼，说不定我明天就脱单，你们说抢到捧花有用吗？”初阳问。 韩岩笑道：“你再仔细看看台上，傻了吧，没有捧花！” 林见鹿看着台上的两个人，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羡慕的情绪，被倪深捕捉到。 “你想的话我们也可以。”倪深对林见鹿说。 林见鹿心里翻江倒海，嘴上却说：“这么容易就想把我拐回家，门都没有！” 倪深笑了一下：“嗯，那我再努努力。” 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转头发现倪深已经开始剥虾的林见鹿心情复杂：请问您能趁热打铁立马努力吗，再说一句说不定我就答应了，真是一天要被这个闷葫芦气晕八百次！ 朋友们的讨论，顾潺与柳一绵都不清楚，他俩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结婚也太麻烦了！ 等终于送走宾客后，柳一绵累得瘫在沙发上：“结婚好累，比我连开八小时演唱会都辛苦。” 顾潺坐在一边给他捏肩膀：“一辈子就这一次，辛苦就辛苦吧。” “我们真的结婚了？”柳一绵问。 “不然呢，你以为自己在做梦吗？” 柳一绵点点头：“真的有点像做梦，我以前总以为会孤独终老，谁知道居然这么早结婚？” 顾潺从旁边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柳一绵。 “这是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提婚礼时吗，办中式婚礼就是因为我想掀红盖头。”顾潺打开木盒，取出其中的东西盖在柳一绵头上。 “顾潺？” 顾潺轻轻挑起盖头，深情的眼神落在柳一绵脸上：“终于把我的绵绵娶回家了。” 他低头吻上柳一绵的唇，想到怀里的人已经完全属于他，顾潺根本克制不了激动的情绪，动作都略显粗暴。 “现在还是白天，不可以。”柳一绵说。 顾潺点燃桌子上的红烛，将最里层的窗帘也拉上，室内一片昏暗，柳一绵仍顶着那块红盖头，露出精致的侧脸，嘴唇因为刚才的吻泛着明显的红。顾潺本来觉得柳一绵今天很累，不想折腾他，但是现在完全不想再做人。 顾潺慢条斯理解开柳一绵的衣服，像是在拆封一份无比珍贵的礼物。 外面还留有婚礼余韵，工作人员正在打扫，偶尔有交谈声传进来。 昏暗的室内，床上的有情人亲密无间，顾潺一遍遍温柔得在柳一绵耳边说着：“我爱你。” …… 蜜月旅行，他们俩去了欧洲。顾潺与柳一绵直接请了三个月假，完全没有正当红的自觉性。 顾潺在环盛传媒的合约到期后选择单独发展，不过有些商务合作签在了寻声娱乐旗下，反正都是一家人，钱谁赚都一样。 识趣的弟夫成功获得财迷楚寻好感度+100，获得柳一行好感度－1000。 旅行中的缠绵夫夫偶尔还能记起他们是明星，要投喂粉丝。每到一个新的地点，顾潺就会发十八宫格的风景照，柳一绵的单人照放在C位。 粉丝们私下里说最近正在玩的游戏：缠绵环游世界。 最后一个旅行地点，他们定在了冰岛。 深夜，极光在他们背后变幻，顾潺与柳一绵十指相扣，在天幕之下交换了一个吻。 第36章 番外1：林深见鹿 白日里下了很大一场雨，林见鹿这天没有工作，直接拉着窗帘睡到傍晚，以至于他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 林见鹿转身借着床头夜灯的微光看身边的人，倪深最近因为要拍戏的缘故剃了寸头，痞气十足。林见鹿心道，男朋友可真帅啊！ 外面轰隆隆又响起雷声，倪深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将林见鹿抱进怀里：“小鹿，我在呢，不怕。” 林见鹿其实不怕打雷，他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刚恋爱时，他为了寻个借口撒娇就说自己害怕打雷。 倪深一直记到了现在，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每到雷雨天，他一定会陪在林见鹿身边。 倪深不会说好听话，林见鹿却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他的爱意。 林见鹿与倪深在一起的事情没有瞒住家里任何一个人，家里人对他没有多少要求，对他未来伴侣的唯一要求：是个好人就行。林见鹿知道出柜肯定顺利，也没想过会如此顺利，只有他姐问了他喜欢倪深什么？ “我很清楚如果错过他，就再也不可能遇见能够让我这么喜欢，又这么喜欢我的人。”林见鹿说。 林见鹿自小就没什么追求，心安理得做个混吃等死的米虫。他也不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按部就班生活着，身边的朋友嫌他无聊，不爱带着他玩。 -- 第63页 林见鹿对他们的话题也不感兴趣，车啊钱啊漂亮女孩啊，他通通不感兴趣。 身边人里，也就柳一绵挺有意思的，林见鹿想。 后来，柳一绵被楚寻“骗”去签约出道，林见鹿也跟着他一起签了约，虽然他对娱乐圈的认知还停留在十年前。 起初在一众练习生里倪深的表现并不突出，林见鹿注意到他是因为倪深的打扮与周围满身名牌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林见鹿作为内定出道队员，休息的时间要多一些，他休息时就爱观察倪深。他心想人靠衣装这句话也不一定正确，倪深穿着地摊上买来的T恤牛仔裤都比周围人好看一大截。 彼时，所有练习生都住在同一栋宿舍，林见鹿、柳一绵还有倪深三人住在一间。柳一绵学业忙，不常待在宿舍，林见鹿与倪深也逐渐熟悉起来。 “倪深，你是被经纪人选来的吗？” 倪深点点头：“我在公司附近的便利店打工，经纪人问我要不要做练习生，我看工资还可以又不会耽误我的学业，就答应了。” 林见鹿撇撇嘴，有点心疼，倪深每天训练八个小时，学校公司两头跑，就这样还拿了一等奖学金：“做练习生这么辛苦，工资才多少钱。” “比我在便利店打工强多了。”倪深笑着说。 林见鹿小声说：“倪深，你要是真的缺钱可以告诉我。” 倪深知道林见鹿与柳一绵都是老板的亲戚，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子。他没有觉得被冒犯，播撒善良的小公子也挺可爱。 倪深冲着林见鹿笑了下，露出一边的虎牙：“真有需要，我肯定抱紧你的大腿。” 林见鹿觉得心有些空，倪深笑起来真好看。 日复一日枯燥的训练中也不是没有矛盾，林见鹿被内定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其他练习生不满的有不少，背地里时常对林见鹿冷嘲热讽。他们不敢对林见鹿做什么，就将矛头指向了倪深。 休息时间，林见鹿窝在懒人沙发睡着了。工作人员买来了冰饮，倪深选出林见鹿喜欢的口味，将吸管插好，放在他身边。 “死穷鬼还想着出道做大明星一飞冲天。”不知道是谁低声说了一句。 “倪深，你成天巴结小鹿，是不是也内定出道了？”有个练习生道。 “没有。”倪深淡淡道。 “恶不恶心啊，小鹿也是你能叫的？”林见鹿被吵醒，翻着白眼道，“也不知道一群大男人玩什么宫心计，训练要是也有这么用功，你明天就出道。” 后来，练习生减少了一部分，林见鹿其实都没注意到。 他注意到的是倪深加大了训练量，身上因为练舞造成的淤青越来越多。 “倪深，你已经很优秀了。”林见鹿陪着倪深训练，对他说。 “我想出道。”倪深说。 林见鹿想说什么又没说，默默地也开始练舞，他们一个组合出道，他不能给倪深拖后腿。 正式决定组合成员之前，他们放了一周假，林见鹿跟着倪深回了趟家，倪深的亲人只剩下奶奶一个。 “深深要做大明星了？”奶奶知道组合快要出道时特别开心，一直同林见鹿说，“我们深深小时候就学了唱歌跳舞，老师天天夸，要不是后来家里出事，也不至于被耽误。” “哇，怪不得倪深每次学舞蹈都这么快，原来是童子功。” 倪深被夸的不好意思，借口躲进了厨房。 Six选成员之前，楚寻问柳一绵和林见鹿有没有想要的队友，柳一绵跟谁都不熟，摇摇头说随便谁都行。 林见鹿脑海里全是他出门之前倪深的笑容，他忍了半天后小声说：“楚寻哥，我觉得我室友还不错。” 说完，他又急忙补充：“倪深特别特别优秀，靠着实力也一定能够出道。” 楚寻道：“放心，我肯定不会放水。” 林见鹿咬着下唇，可怜兮兮看着楚寻：“哥，对倪深还是可以放一点点水的。” “你不是说他特别优秀吗？”楚寻笑道。 “万一他明天状态不好怎么办？”林见鹿担心得很，直接告辞，然后开车回了宿舍，倪深一头雾水。 之后，倪深正式成为了Six的队员。 组合成立之初还没有那么高的人气，参加综艺时也没什么露脸机会。 后来人气慢慢上来了，组合内部又开始起争执。林见鹿不喜争抢，摄影师经常找不到他人，所以那时他是组合里人气最差的，为数不多的粉丝差不多都是他和柳一绵的CP粉。 林见鹿哪里敢和柳一绵炒CP，他姐姐曾经托柳一行给他补习功课，快十年过去了，林见鹿的心理阴影都还没散去。 之后，组合的各家粉丝成天吵，有段时间林见鹿的微博私信十条里有八条是恶毒的人身攻击。 后来Six的团综开始录制，林见鹿会说话，时常语出惊人，萌而不自知，人气开始上涨，最后慢慢和倪深成了固定的MC。 后来林见鹿发现倪深微信里有个组合的聊天群，里面没有他跟柳一绵。 最新一条发言是赵斐在diss他抢了代言，林见鹿委屈，那个代言本来就是他的，根本不存在抢这么一说。 林见鹿一气之下跑到了柳一绵剧组，第二天又被倪深抓了回去。 “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觉得我是靠着家里才有资源。”林见鹿委屈巴巴，别人误解他没关系，倪深怎么可以这样想他？ -- 第64页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要是真的想靠家里的资源，怎么会天天窝在公司录团综。前几天联系你的代言，是不是又推了？” “没推，我不爱玩游戏，不想接，给韩岩了。” 倪深摸了摸林见鹿的头发：“大家都知道你的好，我更不可能误解你。” 听到这话，林见鹿更气了：“那你还跟他们组小群，我对你不好吗，绵绵不好吗？”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进去，一句话都没说过。” 林见鹿嘀嘀咕咕：“暂时给你判缓刑，最好别让我在抓到什么小辫子，哼！” 倪深被林见鹿逗笑，直接把手机给了他：“以后发给我的消息都先给你过目，行吗？” 赚了钱后，倪深搬出了公司宿舍，买了套不太大的房子，林见鹿借口家离公司远不方便，搬进了倪深家的客房。 身边人都以为他俩正在恋爱，其实根本就没有。倪深那个闷葫芦什么都不懂，林见鹿心想。 林见鹿以为倪深是没有开窍，结果第二天就在楼下看见倪深跟个女生有说有笑。 林见鹿越想越气，满脑子都是倪深与那个女孩言笑晏晏的情景。 倪深回到家发现林见鹿正蹲在那儿收拾行李，屋里一团乱，他有些慌：“小鹿，你要去哪儿？” 林见鹿低着头，声音发闷：“给你腾地方，要是你有了女朋友，我住在这儿不方便。” “我什么时候要有女朋友了？” “我都看见了，你别想否认。” 倪深想到了什么，立马解释：“她只是我同学。” “原本我什么都不在乎的，都怪你，我不想在意你跟谁说话，又跟谁走得近，一点也不想。”林见鹿都没听清倪深在说什么，自顾自委屈，他背过身遮住通红的眼睛，“倪深，我讨厌你。” “但是我喜欢你。”倪深按着林见鹿的肩膀将人转过来，抽出湿巾给他擦干净眼泪，“我只是想再等等，等我能给你更多的东西。” 倪深心想，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林见鹿。 “我什么都不缺，很好养。”林见鹿道。 “我舍不得你跟着我吃苦。” “倪深，你放心，以我目前的存款来说，下辈子都不可能会吃苦。” 温情瞬间被打破，倪深：…… 倪深叹了口气，抱住林见鹿：“也许能给的不多，但我愿意把全部都给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林见鹿点点头，眯着眼笑了，他终于把倪深拐到手了！ 林见鹿看着满地狼藉：“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你说怎么办？” 倪深道：“那你直接搬到主卧住。” 林见鹿根本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等他被禽兽倪深吃干抹净时再后悔已经来不及。 林见鹿很少会跟倪深说情话，互相喜欢这一类话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他俩的生活里。 林见鹿某天刷微博时看见一个测试，突然跟对象说情话会怎么样，于是他跑到厨房对倪深说：“倪深，我好喜欢你啊。” 倪深打鸡蛋的手一抖，紧接着手忙脚乱开始收拾，结果连带着料理台上的碟子碗落了一地。 “以后还是不说这种话了，付出的代价有点大。”林见鹿坐在餐桌边开始网购新的餐具。 “要说的。” “你说什么？”林见鹿问。 “你以后经常说，我肯定就那么容易激动了。” 林见鹿放下手机，斜眼看倪深：“看不出来，小伙子还挺有心机？” “那你还喜欢吗？”倪深问。 林见鹿跑过去抱住倪深，挂在他身上：“喜欢喜欢最喜欢，林见鹿最喜欢倪深。” 第37章 番外2：余温 人群逐渐往楼下聚集，刺目的鲜血开始顺着砖缝蜿蜒流淌，谢思危跪在地上，血沾了他一手，黏腻的触感带着腥气。谢思危想，人的身体里究竟有多少血，为什么止也止不住。 从高处坠落的人死相不好看，谢思危想不起那时的俞问是什么样，他颤抖着手想捂住俞问身上的伤口，终究是徒劳无功。 后来的许多年里，谢思危拿自己做过多次实验，从身体里抽出多少鲜血时会有濒死的感觉。他没有想过死，这个世界上能够记得俞问的人那么少，他不能死，他要好好活着，认真思念着俞问。 凌晨三点半，谢思危从梦中醒来。他摘下眼罩，怔愣看着对面墙上的挂画出神。俞问从前演过一个画师，也跟着老师学过一段时间，拍摄结束后他直接将道具带了回来。 “十年了。”谢思危喃喃自语，十年倏忽而逝，由最初的痛苦变成了麻木。谢思危偶尔会觉得自己是个机器人，被设定好所有的程序，俞问是他身体里唯一的那段灵魂代码。 他今天要去公司开几个会，伤害过俞问的那群人被他送进监狱后，他对生意也失去了兴趣，于是放弃了谢氏的职位，继续做个家人眼里不务正业的演员。 谢思危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时又变成了大众眼中完美无瑕的男神。他身上穿着品牌前两日才送过来的春夏新款高定西装，略有些长的头发梳上去，露出精致的眉眼。 谢思危如今每年只拍一到两部电影，其他时间都待在家里，公司也极少去，大部分事务交给了职业代理人。 常年在公司楼下守着的粉丝们似乎没想过会看见谢思危，连冲上来的人都没有，等谢思危走进电梯，外面才爆发出一阵尖叫声：“谢总好帅啊啊啊啊！” -- 第65页 “谢总，那边都是新签约的练习生，过段时间打算选出两个男团出道。”助理指着一旁的舞蹈教室道。 谢思危漫不经心投去了一个眼神，接着他瞬间呆愣在原地。一群朝气蓬勃的男生里，他看见了张熟悉的脸，他几乎以为仍在梦中，那是十九岁的俞问。 他遇见俞问是在艺考补习班，他一眼就被俞问吸引，然后想方设法接近了他。 他问俞问为什么想要去演戏。 俞问说：“我想被很多人喜欢。” 某天放学后的深夜，谢思危送俞问回家，旁边的大厦节日活动做了一面告白墙。谢思危突然问俞问：“我的喜欢你愿不愿意要？” “是哪种喜欢啊？” 谢思危说：“以后想要和你待在同一个户口本的那种。” 俞问笑了，行道树上的彩灯落在他眼里，似有星星和他眼睛一起眨啊眨：“可是我们以后好像没法领证。” “你答应我了？” 俞问笑弯了眼：“嗯！” 过了会，俞问惆怅道：“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红了？” 谢思危以为俞问想要放弃，心跳都加快了，然后他听见俞问说：“算啦，反正未来我也不知道，谢思危，现在的话，有你的喜欢就足够了。” “我会好好保护你和你的梦想。”谢思危说。 他食言了。 他们拍第一部 戏那会，谢思危还在与家里作斗争，家里人希望他休学去走家里为他设定好的那条路。 俞问精神状态变得不好他知道，他没想过，就那样短短地时间里，俞问会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你是谁？”谢思危走到那个男生的面前。 余温笑了，非常阳光开朗的笑容，这不是能从俞问脸上看见的表情：“谢总好，我叫余温，是新入公司的练习生。” “余温？”谢思危轻声重复了这两个字。 余温继续解释：“是我父母的姓氏合在一起。” 谢思危点点头，没再继续说什么，转身回了楼上。 旁边的人靠在余温肩膀上：“吓死我了，谢总的气场太强。” 余温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深沉起来，他没想过这会是谢思危的公司，更没想过第一天就碰见他。 回到办公室后，谢思危调出来余温的资料，十九岁，舞蹈学院大二学生，家境优渥。 谢思危去公司的次数多了起来，大多数时间都在办公室看练习室的录像或者监控。除却那张脸以外，余温再没什么地方像俞问。 助理以为谢思危对余温起了心思，拐弯抹角说需不需要把人叫上楼。 “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孩，别乱说话。”谢思危的声音里隐隐带上了威胁。 助理不敢再多说，心想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情种。 谢思危看着余温时会有片刻的心安，似乎他仍旧活在十年前，回过头就能看见身后的俞问。 余温所在的组合顺利出道以后，谢思危偶尔会带着他们一起参加活动，大家只道他要带新人，将他夸成百年不遇的好前辈。没有人知道，他从始至终都是因为自己的私心。 后来，谢思危跟余温熟了一些，添加了微信好友，也能互相点赞。 “谢总，你为什么会照顾我？” “你别多想，我没有什么想法。”谢思危道，“你与我故去的爱人很像，我当年没有保护好他。” 余温似乎叹了口气，谢思危觉得那一刻的余温很像俞问。 谢思危带着余温去录制档直播节目，另一组嘉宾是顾潺与柳一绵。他这两年有些钻牛角尖，想着俞问从前的心愿是他们三人都能够拿奖，于是便把这个目标也强加在顾潺身上。他精心准备了几部会大火的商业片，顾潺都拒绝了。 顾潺看见他身边的余温后产生了误会，这个世界上，如今也只剩下顾潺能与他说说俞问。 “谁能把我的俞问还回来？”谢思危质问顾潺。 谢思危知道顾潺没有错，他有自己的人生。顾潺作为朋友，已经为他为俞问做了太多事情。 顾潺与柳一绵携手离去，曾几何时，他与俞问也这样美好，而现在，他只能借着另一张脸才敢偷偷怀念。 “谢总，您与朋友吵架了吗？”余温走进来。 谢思危吐出一口浊气：“没有，只是说起了不太好的往事。” “谢总，如果你的爱人知道您这样难过，也一定会非常伤心。”余温又说，“您相信前世今生吗？” “从前不信，现在愿意信了。”谢思危说，“至少还有可能再次遇见他。” 余温背过身，两行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的声音仍然平稳：“谢总，您的爱人也一定这样想，你们肯定会再次相遇。” 余温后来又劝了谢思危几次，谢思危似乎真的想通了，在俞问的墓前说愿意放下过去，放下愧疚，好好生活。 他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几乎不在公司出现。 朋友调侃余温失宠了，他只是笑了笑：“他又没宠过我，我们清清白白同事关系。” 他只宠一个人，十年来念念不忘的也只有那个一点也不好的俞问。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余温心想，是个我喜欢谢思危也喜欢的晴天，真好。 出事之后，余温以魂灵的状态在谢思危身边待了七天，看着他痛苦自责却无能为力。 -- 第66页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觉已经是十年后，他变成了才满十九岁的余温，也是长思娱乐刚签下合同的练习生。 选择自杀时，他以为他们会过得很好，无论是顾潺，还是谢思危。没想到，十年过去了，谢思危仍然陷在过去不肯出来。 他是个专业的演员，完美地演出了另一个人，哪怕谢思危也没认出来。 偶尔，他也会感到遗憾，可是他不能再自私了，这不是他的身体，万一他再次无缘无故离开，谢思危又该怎么办？ 谢思危还可以有新的人生，他不值得谢思危在为他蹉跎一个十年。 …… “听说谢总生病住院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他？”余温结束工作后，听见公司里的几个人说。 “谢……谢总住院了？”余温有些慌乱。 “听说是拍戏时候受伤了，粉丝现在一团乱。” 余温想了想还是说：“你们去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公司最后去了七八个人探病，余温混在人群里没有那么显眼，他借着别人的阻挡视线投向病床上的人，谢思危看着瘦了许多，嘴唇干燥发白，余温忍不住皱眉。 “这是什么？”余温眼尖的瞧见了花束中有康乃馨，他挡住那人要送花的手。 “花啊，花店的人说探病最好送康乃馨之类的花。” 余温皱着眉说：“谢总对的康乃馨的花粉过敏。” 那人吓了一跳，慌忙道：“抱歉，我不清楚，我现在就拿出去。” 谢思危摆摆手：“没事，也不是很严重，麻烦你们来看我了。” 说了会话，大家就打算告辞，谢思危突然说：“余温，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病房恢复了安静，余温站在窗户边，逆着光，谢思危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你从哪里知道我过敏？”这是只有俞问才知道的秘密，谢思危根本不敢想是俞问回来了。 余温面不改色道：“在您的粉丝网站看到的。” 谢思危皱眉，余温在说谎。 高中毕业时，他同俞问一起为班主任选花，当晚谢思危脖子上起了疹子，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对康乃馨的花粉过敏。谢思危过敏并不算严重，大家都知道他不太喜欢花，粉丝都不会送，平常生活中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康乃馨，别说粉丝，就连他的工作人员与家人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个毛病。 “别撒谎，你究竟从哪儿知道的？”谢思危声音愈发冷硬。 “粉丝那儿……” “这件事只有我和我爱人知道。”谢思危死死盯着余温的脸，“你究竟是谁？” “我……”余温手指忍不住捏住了衣角，左眼眨动的频率要更快一些，这是俞问紧张时会有的动作。 余温终于褪去了那层演员的外衣，与俞问相差无二，谢思危也清楚地看见那个陌生的身体中住着熟悉的灵魂。 “你就是俞问，是不是？”谢思危翻身下床，桌子上的东西被他的动作波及到，掉了一地，他英俊的脸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看起来有点扭曲。 余温眼神变幻，紧咬着下唇。 就在谢思危以为时间静止了的时候，余温轻轻地点了下头。 “俞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谢思危紧紧抱着面前的人，两个人都有快窒息的感觉。 “对不起，当我醒来之后就是现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能再耽误你一次。”俞问泪流满面，“谢思危，你怎么这么傻，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记这么久？” “你还让我放下，你都回来了，我怎么可能再放开你？”谢思危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压抑与痛苦。 余温闭上眼，眼泪继续从眼角滑落：“思危，万一有一天我回去了怎么办，我眼睁睁看着你再痛苦一次吗？” 谢思危紧紧握着余温的手：“不会的，你不能再离开。” 那天之后，谢思危就不再准俞问离开他的视线。检测报告显示俞问的身体非常健康，可是他死而复生这种不科学的事情仪器如何检测出来？ 后来，还是谢家分支的一个小辈知道谢思危在寻人后给他介绍了个道观。 那人说，他是余温，也是俞问。 时空交错的某一刻，俞问成了新生的余温，然后在十九岁时想起了身为俞问的记忆。 很久以后，谢思危问：“为什么当初要选择自杀？” 俞问只是说：“如果早知道会让你这么难过，就算活着再痛苦，我也绝对不会放开你。” 还好，命运开了天大的玩笑之后，他们仍然有机会回到正确的轨迹。 第38章 番外3：寻花问柳1 中二时期的柳一行一度怀疑自己可能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天赋，具体事例为：五岁的他在学校花园捡到了五岁的楚寻，十五岁时楚寻成了他对象。十五岁的他在小区转角捡到五岁的柳一绵，后来才知道那是他亲弟弟。 至于二十五岁？那一年他把楚寻正式带回了家，付出的代价除了生意上的诸多让步外，他还差点让楚寻大伯把腿打断。后者，当年两家人得知他们早恋时，柳一行就经历过一遍。 尽管至今为止楚寻都觉得是他自己死皮赖脸、想方设法住进了柳家，柳一行每天都要被他蠢死八百次。 清晨七点钟，柳一行靠在床头看书，他这两年开始放权，减少了部分工作，毕竟钱是赚不完的，而且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柳家哪个小辈，不如现在多花些时间陪陪家人。 -- 第67页 楚寻还在赖床，头发睡得乱糟糟，时不时还要说两句梦话。 柳一行看着楚寻，唇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他前几天过了三十五岁的生日，结束集团举办的盛大宴会之后回到家，刚一进门就看见楚寻与柳一绵在厨房里做蛋糕，顾潺站在一边拍照。 柳一行刚才被灌了一肚子酒水，这会儿有些晕，眼前的画面模糊跳跃，他似乎看见了十五岁的楚寻捧着蛋糕忽然出现。他径直走进厨房，没听见弟弟喊他的声音，从背后抱住了楚寻。 楚寻因为他突然的动作红了耳朵，小幅度挣扎：“一行，你先松开，等会奶油蹭身上。 ” 顾潺见状，牵着柳一绵出了厨房：“哥，等切蛋糕的时候再叫我们。” 柳一行理都没理那二人，头搁在楚寻肩膀上：“怎么想起来做蛋糕？” “正好有空。” 柳一行低声笑，震得楚寻半边身子发麻，他略显不自然道：“一行，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柳一行说，“应酬太累，明年生日就不弄这些了，家里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就行。” 楚寻忽然说：“一行，我们已经认识三十年了。” 三十年，一个婴儿都长到而立之年。 “是啊，我的小童养媳。”柳一行笑道。 幼时的楚寻漂亮又可爱，常被误认为女孩，柳一行走哪带到哪。楚、柳两家的人都开玩笑要给他俩订娃娃亲，后来他们有没有为说过的话后悔，就无从得知了。 楚寻恼羞成怒，将手中的裱花袋放下，转过身怒视眼前人：“柳一行！” “怎么还是容易脸红？”柳一行捏了捏楚寻的脸颊，时光似乎对他格外偏爱，看着与十几岁时差别并不大。 楚寻嗅了嗅柳一行身上浓烈的酒气：“你又喝酒，胃是又好了吗？” 柳一行初接手集团工作时，忙得日夜不分，因为胃病进了两三次医院。楚寻那时放弃家里安排的工作，给柳一行做了好几年助理，后来才辞职创办寻声娱乐。 “没多少，大家都知道我家里管得严，不敢灌我。”柳一行说。 楚寻撇撇嘴：“我对你的话持怀疑态度。” “不继续做蛋糕了？”柳一行转移了话题。 “差点把蛋糕的事情忘了，都怪你突然打扰我。”楚寻小声道。 柳一行看着蛋糕上熟悉的图案问道：“阿寻，还记得你第一次为我做蛋糕吗？” “当然记得。”楚寻在那一天同柳一行告白，这件事被楚寻自己列为人生十大高光时刻榜首，怎么可能会忘？ 在柳一行母亲去世后，柳父变得更加无所顾忌，他知道柳一行这个儿子非常优秀，至于其他事情，他几乎不会管，更别说给他过生日。 倒不是说没人记得柳一行生日，身为学校风云人物，他生日前一周，学校里那群迷弟迷妹就开始筹划礼物。楚寻一天能回答上百人的问题，关于柳一行喜欢什么。 楚寻说不知道，差点被柳一行后援会拉入黑名单。但他是真的不知道，柳一行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讨厌的东西。 最后是柳一行冷着脸赶走了打扰楚寻的人：“你们不用费心，我不收陌生人的礼物。” “一行，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放学后，楚寻问。 “蛋糕？”柳母身体还好的时候，每年都会在生日那天为柳一行做个蛋糕。 楚寻知道这件事，不过前两年他都是直接在蛋糕店订的蛋糕，不然今年亲手做一个？楚寻说干就干，从朋友那儿打听到了几家DIY蛋糕店。 柳一行十五岁生日那天，他被柳父叫去公司说事情，突然收到了楚寻的短信：“一行，你在哪？” 手机备忘录开始提醒：今天是一行宝贝的生日。 柳一行浅浅笑了一下，怪不得前几天楚寻借他的手机用。 “谁找你？”柳父问。 柳一行边回信息便道：“楚寻找我有些事。” 柳父皱了下眉：“我不反对你交朋友，楚寻那孩子也不错，但是楚家如今是他大伯当家，你还是应该多交一些以后会对公司有助益的朋友。” 柳一行沉声道：“楚寻很好，我也不需要其他朋友。” 走出公司大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柳一行看见楚寻朝着他挥手，另一只手提着蛋糕盒。 “你怎么才下来，累死我了。”楚寻坐在花坛边，将蛋糕抱在怀里。 “先歇一会，司机还要等会再过来。”柳一行陪着楚寻坐下。 “蛋糕是我亲手做的哦，还有你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楚寻忙不迭开始邀功。 “嗯，阿寻真厉害。”柳一行摸了摸楚寻的头，“我猜礼物是乐高，是不是又想我帮你拼？” “没意思，每次都猜到。”楚寻问，“一行，你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不是东西。”柳一行笑了，“这话怎么说着像骂人。” 楚寻心中警铃大作，难道柳一行真有了喜欢的人，他前几天不是否认了吗？ “你有喜欢的人了？”楚寻声音有些抖。 “差不多吧，我刚想明白不久。”柳一行见楚寻都要哭了，“你怎么这幅表情，我不能有喜欢的人？” “不行！因为……”楚寻结结巴巴说，“柳一行，我……我喜欢……喜欢你，你不可以喜欢别人。” -- 第68页 柳一行有一瞬间的愣神，看着更像是计划被打破的懊恼：“阿寻，你太着急了。” 楚寻以为这是委婉地拒绝，低着头说：“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我们还小，我可以慢慢追。” 柳一行深深叹了一口气，楚寻无措得抬头看他。 “笨蛋，蠢死了。”柳一行起身站到楚寻面前，弯下腰吻上楚寻的唇，同一刻，木风集团大厦的灯光在他身后亮起。 …… 柳一行回过神才发现书上的字一个没进他的眼睛，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楚寻的头发理顺。他没忍住揉了两把，换来楚寻带着浓重鼻音的哼哼声。 “一行，早安。”楚寻在被窝里蠕动，往柳一行身边挪了挪，伸手抱住他的腰。 柳一行放下书，稍侧了**，将楚寻揽进怀里：“早，终于睡醒了？” “没有，还困。” 柳一行低头在楚寻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还困吗？” “一行，你干嘛呀？” 柳一行笑着说：“吻醒我的睡美人。” 柳一行极少会有这样温情的时候，也很少会表达爱意。他们的生活里往往都是楚寻跟复读机一样重复着这些话，柳一行偶尔应一两声。 早餐时，柳一行道：“今天我送你去公司。” “为什么？” “我送你去上班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楚寻用探究的眼神盯着柳一行：“你今天怎么回事，不对劲啊，老柳，你该不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想要补偿吧，难道你红杏出墙了？” 柳一行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敲了楚寻脑袋一下：“别瞎用成语，我在你心里就这个形象？” “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寻这两年参加了几档综艺，俊朗的外形与不做作的自然表现收获了不小一群粉丝。他们的车刚到地下车库入口，就听见旁边传来了粉丝的声音。 “是楚总的车！” “老公我爱你！！！” “老公娶我！”一个粗犷的男声蓦得响起，在车库回荡。 “安保怎么回事，就放任这些粉丝进来？”柳一行冷声道。 楚寻小声解释；“这个地下车库整栋大厦公用，安保怎么拦？” “木风今年新开发的楼盘，我给你留一栋。” 楚寻无奈道：“哥，不至于，我这个小打小闹的公司，怎么配得上一栋楼？” “反对无效。”柳一行道。 他俩走后，身后的粉丝开始窃窃私语。 “楚总身边那人是谁啊，好凶，吓哭我。” “你连他都不知道，是绵绵的哥哥柳一行，木风集团的董事长。” …… 走进电梯后，柳一行沉着脸道：“对了，刚才他们叫你什么？” “老……板？” “卖萌没用。”柳一行不为所动，他摸了摸楚寻的后颈，在他耳边说：“阿寻不乖，还学会说谎了，晚上罚你这样叫我。” 身边还这么多人呢，楚寻头顶都快要冒烟，柳一行这个老流氓，年纪越大越不正经。 回到办公室后，楚寻终于反应过来：“一行，你的老婆粉可比我多几千倍！就不能是你叫我吗？” “没人敢到我面前喊。”柳一行忽而笑得温柔，“你想让我叫你，也不是不行。” 楚寻被美貌迷了眼：“那柳董现在喊一个，就刚才楼下粉丝们对我说的话。” “刚才太生气了，不记得他们说的什么。”柳一行道。 楚寻期待脸：“就老公我爱你还有老公娶我。” 柳一行笑意更深：“好，我知道了。” 楚寻气闷：“柳一行，你这个大骗子！” 第39章 番外4：寻花问柳2 柳一行看着兀自生气不理人的楚寻有些想笑，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计算楚寻什么时候会先开口说话，三、二、一…… “你不去上班了？”楚寻气哼哼说。 “不去，今天我就在这儿办公。”柳一行正说话时，他的助理敲门将文件送了进来。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柳一行，你真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楚寻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 柳一行短短时间内被怀疑了两次，声音里有一丝不悦：“我不能陪着你上班吗？” 楚寻秒怂：“行，可以，没问题。” 相比柳一行这个集团董事长，楚寻的工作要轻松许多，没一会他就从办公椅移步沙发，仗着办公室门关着没人看得到，开始肆无忌惮摸鱼。 柳一行道：“过来帮我看文件。” “不，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员工，才不要做免费苦力。”楚寻拒绝得干脆利落。 柳一行不开心，他觉得自己失宠了。 他走到楚寻身边坐下：“看什么呢？” “粉丝给我剪的视频，可有意思了。” 柳一行眼尖地看见了飘过的一句弹幕，他跟着念了出来：“可爱，必须想办法睡了楚总？” 楚寻关了弹幕：“你看错了。” 柳一行忽然觉得像顾潺那样高调宣誓主权也不错：“告诉他们，你有主了，不给睡。” “你幼不幼稚啊，粉丝们瞎胡说而已。”楚寻扬了下眉毛，“柳董，您今天有些不对劲哦，今天的空气太酸了！” 柳一行点了点楚寻的额头，无奈道：“看到我吃醋很高兴？” -- 第69页 “当然高兴！虽然你突然粘人我有点不习惯，不过这样挺好的。”楚寻说，“但是你也别瞎吃醋，我才几个粉丝，您的女友粉、老婆粉能绕地球两圈。” 柳一行不关注这些，社交账号常年发霉：“我不知道。” “又不是你说没有他们就不存在。”楚寻哼了一声。 柳一行道：“我不介意你也吃醋。” “想得美！”楚寻把人推回办公桌，“柳董，您还是好好工作吧。” 两个人许久没在一起工作，一整天都在拌嘴，跟十几岁小孩似的。 到了傍晚下班时，楚寻恶人先告状：“都怪你，我这一天什么事也没干成，光顾着跟你吵嘴了。” “有没有回到十五岁的感觉？”柳一行转头问楚寻。 楚寻才想起来几天前的某个采访，记者问他最怀念什么时候，他说十五岁。 年少时，大多数时间都在吵吵闹闹。其实也就是在这几年，柳一行的心态才渐渐平和下来。 “满足下你的愿望。”柳一行道。 “我怀念十五岁，难道是怀念跟你吵架的日子吗？”楚寻头晕，他觉得这辈子都不能指望柳一行学会浪漫。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生气，又那么容易哄。”柳一行捏了下楚寻的鼻尖，他从前脾气并不算好，也不像外人以为的那样是个温柔贵公子。他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楚寻在默默忍让他。 “因为是你，才好哄。”楚寻低低说了一句。 柳一行揉了揉楚寻的头发：“辛苦你了。” 楚寻的目光带着怀念：“其实如果真的有可能回到过去，我更想回到十八岁那年，在他们发现之前就与你私奔。” 楚寻与柳一行的感情之路也不总是一帆风顺，最大的波折就出现在他们十八岁那年。 高考后，柳一行选择出国，楚寻本来在他所在的城市申请了学校。而就在那时，他们俩恋爱的事情被两家人知道，楚寻被强迫着留在了国内。 倒也没有发生特别严重的冲突，最后两家人甚至是心平气和坐下来喝了杯茶，当然最终达成的决定还是暂时将他们分开。 那时候，柳一行溜去了楚寻房间的窗户边，收获了一个眼睛通红的男朋友：“怎么哭了，放心，没人能真的把我们分开。” 楚寻哇的一声又开始哭：“你本来就没有那么喜欢我，万一……万一遇见了更喜欢的人怎么办？” 柳一绵冷着脸，恨不得立刻找工具卸了防盗窗：“谁说我不喜欢你？” “我没说。”楚寻抽抽涕涕，“等家里看得不那么严，我就去看你。” “阿寻，你再哭，我真的会撬了窗户带你走。” 楚寻被他逗笑：“那我大伯真的要打你了。” 过了会，柳一行隔着窗户在楚寻的手心珍而重之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这次自他们遇见以来最长时间的分别，因为隔着时差，学业又忙，他们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柳一行收到同学送来的聚会邀请函才意识到圣诞节要到了，他不怎么在意这些，如果楚寻在，大概会很开心。 柳一行站在图书馆的窗边，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轻轻叹了一口气。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他以为是楚寻，没想到会是柳一绵打来了电话。 “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 “哥哥，圣诞节要到了，记得收礼物。”柳一绵在电话里说。 “送了什么？” 柳一绵只说：“是哥哥最喜欢的。” 说了几句后，柳一绵就说很困要去睡觉。 柳一行在图书馆待到了傍晚才回去，等他走到家门口时，看见个拖着行李箱的人站在路灯下。 “一行。”楚寻朝着柳一行挥了下手。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柳一行快步走过去。 “柳一行。”楚寻伸出手，“你不抱一下你的圣诞礼物吗？” 柳一行一言不发牵着人进了家门，然后才将人紧紧抱在怀里，黑暗之中，楚寻被柳一行抵在门上深深地亲吻。 楚寻被亲得有些迷糊，似乎听见柳一行说了句：“我好想你。” 旁边的邻居似乎都在聚会，热闹的音乐声传得很远。而柳一行所在的房子仍然处在一片黑暗中，分别许久的两人静静相拥。 柳一行既开心又心疼，楚寻很害怕坐飞机，但是现在他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只为见他一面。 自那之后，再遇到节假日，柳一行都会回国见楚寻。 …… “是我那时没保护好你。”柳一行道。 楚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我不会去假设。” “换成其他事情，我的确会这么说。” “那你有想回到的时候吗？”楚寻追问。 柳一行想都没想就说：“五岁。” “啊，为什么？”楚寻不解。 “在你大伯接你回家之前把你抢走，让你真正变成我的童养媳。”柳一行道。 楚寻无奈道：“你到底对我大伯多深的怨气？” 柳一行没回答，只是冷漠的表情说明了怨气不是一般的深。 …… 楚寻前段时间跟柳一绵一起酿了青梅酒，喝起来跟果汁差不多，楚寻就多喝了几杯，但他酒量实在太差了。 -- 第70页 等柳一行下班回到家，发现楚寻正抱着院子里的树骂他。 柳一行：？？？ “柳一行，你根本就不爱我，呜呜呜。”楚寻抱着树开始假哭，“你这个大骗子，渣男。” 柳一绵小心翼翼解释：“哥，楚寻哥喝醉了，说胡话呢。”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柳一行把人扶起来，半拖半抱进了门。 楚寻特别不满，坐在地板上嚎：“我树呢？” “别闹了，听话。” 楚寻抬头看了柳一行一眼：“不要你这棵树，我要换！” 柳一行：…… 顾潺忙道：“哥，你们忙，我和绵绵先回去了。” 走到院子里后，顾潺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太逗了，刚才差点憋笑到撅过去。” 柳一绵轻轻打了他一下：“顾潺，你别笑了，等会哥出来了。” 顾潺笑得扶着腰，半天没缓过来：“不行，我忍不住，毕竟你哥吃瘪的状况这辈子我也看不见几回。” 柳一行其实听见了外面的谈话声，他现在懒得理那两个幸灾乐祸的人：“阿寻，乖，我们回房间。” “不回去，我不开心！” 柳一行真不知道楚寻喝醉会这样：“为什么不高兴，是我哪里惹到你了？” “哪里都惹到我，你今天是不是跟楚恬吃饭了？” 柳一行终于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楚寻胡思乱想的毛病又犯了。 楚恬是楚寻的堂姐，也是柳父之前试图为柳一行定下的未婚妻，但是自从他与楚寻的恋情曝光，就没人再提起这件事。 柳一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为楚寻记了这么多年。 在柳一行毕业回国后，柳父倒是又试图为他介绍女孩。但那时，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控制柳一行，柳一行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成长到让他这个亲生父亲也会感到可怕的程度。 柳一行哄了半天，亲自伺候了洗漱，终于把人哄睡下。 第二天早上，楚寻醒来时头重得像有十斤，迷迷糊糊道：“几点了？” “酒醒了？” 楚寻顿了一下，翻身背对着柳一行：“头好痛啊，我是谁，我在哪？” 柳一行面无表情拆穿他；“别装了，我知道你都记得。” “你生气了吗？”楚寻小心翼翼挪到柳一行身边。 “我是渣男？还要换了我？” “一行，你别说了，酒后胡话不能信。”楚寻道，“你怎么会是渣男呢？我信你，肯定信你。” 当事人柳一行对此持怀疑态度，他默默打开便签本看了下婚礼计划进度。 第40章 番外5：寻花问柳3 “昨天是跟你大哥一起吃饭，没想到会碰见楚恬和她男朋友。”柳一行着重强调了后三个字。 楚寻清醒以后觉得特别尴尬，于是开始装傻：“我昨天还提我姐了？” “现在知道她是你姐了。”柳一行敲了下楚寻的额头，“你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八百年前的旧账也能翻出来。我们在一起都二十年了，我做过什么让你很不安的事情吗？” 楚寻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 从他们在一起开始，不看好的声音就没有停下来过。尽管楚寻很清楚他们的感情，还是忍不住患得患失。 “一行，你有后悔过当初选择跟我在一起吗？” “又有人到你面前说闲话了？”柳一行问。 楚寻没说话，柳一行直接说：“没有人能做得了我的主，从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柳一行点开他那个认证为木风集团董事长的微博将个人状态改成了已婚，没过一会就有眼尖的粉丝发现了。 “老公你怎么回事，被盗号了，说好不公开保护我的！你现在这样，我很为难啊！” “过段时间欢迎大家围观我跟我老公的婚礼，做梦中。” “谁盗了柳董的号，胆也太大了，祭天警告。” “@木风集团 你们老板被盗号了。” “@Six-柳一绵 @顾潺 你哥被盗号了。” 柳一行 没被盗号，就是已婚的意思。 “晴天霹雳，我宣布我的豪门梦破碎了。” “是谁是谁是谁，豪门大小姐还是小公子？” “@顾潺 @柳一绵 可以偷偷透漏下嫂子是哪位吗？” 顾潺回复了这条评论：“是大家知道的人，和绵绵也有关系。不能说更多了，会被揍。” 楚寻到公司时，发现气氛怪怪的，他问助理：“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柳董今天早上发微博说自己是已婚状态。”其中一个助理说。 楚寻不明所以：“所以呢？” 助理们欲言又止，一脸我什么都明白、豪门就是这么复杂的表情。 楚寻眼角抽了下：“他说的人应该是我。” 助理：……是我们打扰了。 别看楚寻在下属面前镇定无比，实际上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刚关上办公室门，他立马拨通了柳一行的电话：“一行，你那条微博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宣誓主权。”柳一行道，“而且之前答应过你要补办婚礼。” 两个月前，柳家。柳一绵敏锐地察觉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好不容易的休息日，他哥跟楚寻哥已经一上午没说话了。 -- 第71页 柳一绵给顾潺发微信：“我哥好像跟楚寻哥吵架了，怎么办？”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插手，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别在那儿做电灯泡，来剧组陪我。” “别又想套路我。”柳一绵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顾潺真是越来越不靠谱。 楚寻放下手机，磨磨蹭蹭吃完了点心，然后对柳一绵说：“弟弟，我晚上要出去见个朋友，晚饭就不在家吃了。” “哦，好的。”柳一绵点点头，瞥了眼一言不发的柳一行。 等楚寻离开家门，柳一绵才问：“哥，怎么回事？” 柳一行沉默了一会，神色有些懊恼：“阿寻生气了，没哄好。” “楚寻哥生气了？”柳一绵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印象中，楚寻虽然与柳一行总是吵吵闹闹，但是真的红了脸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楚寻是他见过最好哄的人。 柳一行清了下嗓子掩饰尴尬：“他有些误会。” 柳一绵不解：“那你跟他解释不就好了？” 柳一行知道楚寻的脑回路某些时候比较清奇，就像他高中时一直以为楚寻不喜欢他，同居时又认为是他死皮赖脸才能住进来。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是不肯相信柳一行非常爱他这件事。 这次矛盾的起因是楚寻前段时间因为参加一档节目搬去了公司附近住，节目的录制快要结束，柳一行问楚寻什么时候回家，楚寻却道：“我在外面住了这么久，你都不主动来看我。” 柳一行不解：“就住了一周多，我陪了你五天，还不行吗？” “我的重点是你主动来陪我，而不是我每天十个电话催你。” “我习惯了。” 楚寻轻声道：“只是习惯吗？” 柳一行没看见楚寻脸色都变了，还跟往常一样逗他：“你们公司还是少拍点无脑偶像剧吧，眼看着你越来越傻。” 楚寻把抱枕丢在了柳一行身上：“就你最聪明，你以后自己过吧！” “解释了，他不听。”柳一行道。 柳一绵：……他哥还是命好，十几岁就解决了终身大事，要不然就以他的性子，绝对是注孤生候选人。 楚寻晚上也没回来，说是要出差三天，然后柳一绵刷到楚寻的朋友圈，他正跟朋友聚会。柳一绵看着他亲哥冷如三九天的脸，心道他寻哥是不是喝大了，怎么突然如此大胆？ 柳一绵默默在家承受了三天的冷气攻击，最后还是没忍住提着行李去剧组投奔顾潺了。 惨遭双重抛弃的柳一行苦思冥想，他到底哪里惹到了楚寻，让他这么生气！ 柳一行去了楚寻公司等他下班，助理们早就知道楚寻与柳一行的关系，直接放他进了门。 楚寻正站在休息室的窗边发呆，柳一行走了过去：“阿寻，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回家吧。”楚寻看见柳一行也没有多吃惊。 柳一行牵着人走到沙发边坐下：“为什么不开心？平常话那么多，怎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候就装哑巴，所有事都憋在心里？” 楚寻看了柳一行一眼：“你自己想。” “想不起来。”柳一行看着楚寻，“没有一点提示吗？” 楚寻别过头，心道别以为美人计每次都能奏效：“友情，不是，看在爱情的份上提示你一下，颁奖礼。” 柳一行：……就知道，还是不能轻易放过顾潺。 前阵子，顾潺在颁奖礼现场同柳一绵求婚，与楚寻一起观看直播的柳一行评价太过于形式，浮于表面，没有诚意。 楚寻当时嘀咕了句：“还好意思说别人，顾潺比某些人浪漫八百倍，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做过什么有形式的事情。” 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楚寻变得不太对劲。不再那么粘人，后来甚至借口有几个特别重要的工作，搬去了柳一绵在溯源的那套房子。 柳一绵与顾潺在一起后，那边的房子不常住，而且现在他俩每月都会在家里住段时间。 “柳董，您慢慢想，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楚寻说完这句话后，走出了休息室。 柳一行开始默默求助亲弟弟。 “哥，那你就给楚寻哥准备点惊喜呗。”柳一绵这样说。 他以为他与楚寻根本不需要这样方式去证明什么，一向乖巧的弟弟居然说他蠢，生活中偶尔还是需要点仪式感的浪漫。 等柳一行出来，发现只有助理还在办公室：“楚总已经回家了。” “去了哪里？” 助理不知是迫于顾潺的气场，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直接说：“溯源，楚总跟司机说的是这个地方。” 刚刚到家的楚寻从楼下取了外卖，然后收到了助理发来的微信：“柳董已经出发了。” 楚寻微微一笑，然后喝了口冰奶茶，又在柳一行来之前毁尸灭迹。 等他洗完澡出来，柳一行正好打开门，楚寻接过柳一行手里的饭盒：“你怎么才来，好饿。” “我看见你的外卖订单了。”柳一行道。 “就一杯奶茶。” “明天就跟我回家。” 楚寻点头：“本来也打算回去，还是家里住着舒服。” 柳一行帮着楚寻把饭菜摆好，楚寻看了眼时间，忙道：“怎么都这个点了，柳一行，你快点吃饭。” “为什么要搬到这里？” -- 第72页 楚寻夹菜的手一顿：“一行，我们在一起实在太久了，日夜相对，几乎没有分开过。万一你觉得没有新鲜感，觉得我烦怎么办？” “你会觉得不懂浪漫的我无趣吗？”柳一行反问。 “不会。”楚寻低声说，“我那么喜欢你，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陪在你身边。”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明明我也是同样喜欢你。” 楚寻背过身露出笑容：“我没有不相信你。” “那你最近怎么回事？” 楚寻挑了下眉毛：“调剂生活，要不然怎么能听见柳董表白？” 柳一行过了会才说：“阿寻，我们补办个婚礼好不好？” “好啊。”背对着柳一行的楚寻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 之后，顾潺被柳一行钦定作为婚礼策划苦工，天天同柳一绵吐槽：“你哥真是太过分了，迁怒，赤裸裸的报复。而且他能不能别随时随地用钱解决一切问题，让我很受伤。” 柳一绵耸了下肩：“可是楚寻哥是个小财迷，最吃这一招。” 深秋十月，婚礼如期而至，距离柳一行第一次见到楚寻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那时，五岁的柳一行遇见躲在花园哭泣的楚寻：“你怎么了？” “我以后就没有家了。”楚寻越哭越凶，眼泪糊满了柳一行的衬衫袖子。 一向洁癖的柳一行不仅没嫌弃，还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把楚寻哭花的脸擦干净：“你别哭了，以后我送你一个家。” 第41章 番外6：缠绵1 到了年底，可能是需要冲KPI，各家八卦开始层出不穷，让吃瓜群众们应接不暇，不知该从何吃起。 此时距离顾潺与柳一绵官宣也才过去不久。 顾潺拿着小号刷微博，边看还边评论，仿佛一个真正的吃瓜群众。过了会，他对沙发上躺着的人说：“绵绵，我们俩是糊了吗，这几天超话阅读量直线下降。” “顾哥，最近瓜太多，大家都没空管我们。”柳一绵道。 顾潺不开心了：“不行，必须要想办法……” 柳一绵忽然说：“不用想办法，有你的八卦了。” “是什么？”顾潺期待地看向柳一绵。 柳一绵憋笑：“有人说咱俩是合约CP，为了电影的效果在炒作，不出三年肯定说拜拜。” 顾潺：……是哪个不安好心的人搞出来的新闻，嫉妒，纯粹是嫉妒。 所以，一周以后。 某八卦账号发布了一则爆料：“最近热传的某恋爱综艺，有对大热CP要参加，工作室每天想法设法撤热搜的那对，不用我说，大家应该也知道是谁了！” “这题我会回答，是我们缠绵！” “缠绵要上《进行时》吗，节目组居然真的邀请到了。顾哥是又准备出来打脸吧，因为最近有些人说他们俩是合约CP，电影结束就官宣分手。” “哈哈哈哈，我怀疑是自家人在用激将法，毕竟大家现在都特别了解顾哥。” …… 某卫视最近筹拍一档恋爱综艺《进行时》，录制情侣单独相处的三天两夜，每一对嘉宾录制两期节目。顾潺和柳一绵自然在拟邀请名单，从招商会开始，就盛传他俩要参加。 一个月之前节目组给顾潺和柳一绵发出了邀请，但是那会儿顾潺和柳一绵刚杀青没两天，想要在家休息，于是直接让经纪人回绝了。 节目组不死心，又邀了两三次，这时恰好碰上顾潺想出去秀恩爱，于是顺利签了合同。每天被各路粉丝追问头都快要愁秃、终于得偿所愿的节目组：学到了，早知道能用这种方法，我还至于这么累吗？ 节目录制地点在南方的一个城市，比起A市，那儿要暖和许多。 顾潺与柳一绵拖着行李箱走进院子，里面花团锦簇，柳一绵眼睛都在发光，他没开口，顾潺就知道他想说什么，顾哥，不如我们把这个院子买下来吧，我好喜欢。 “别说了，买。”顾潺道。 柳一绵眼角抽了下：“我只是想说院子挺好看。” 顾潺在录制结束时还真问了节目组这房子卖不卖，不卖的话可以将设计师介绍给他吗，他复制个一模一样的送给柳一绵。 节目组：……我做错了什么，要承受你们的双重暴击！ 《进行时》录制过半后，顾潺还参加了另一档室内综艺，就在同一个城市，录制三、四个小时。 这段时间柳一绵留在家里捣鼓晚餐，最后还真做出了一桌子菜。 结果没想到这两档节目是同一天播出，好在时间有点差距，倒不至于撞得这么严实。 先播的是顾潺那档室内综艺，顾潺虽然前几年不参加这类节目，但自从开始放飞以后，大家都知道他是个隐藏的谐星，各大综艺纷纷争着抢着发邀请函。 最后的环节里，顾潺所在的小组输了，要求抽出一个嘉宾完成大冒险任务，顾潺就是倒霉的那个。 看见屏幕上那句：“给恋爱对象打电话说我爱你，只说这三个字。”顾潺一阵无语，你们是不是提前设计好的，故意让我输。 “不是提前设计好的。”其中一个主持人解释，“但是选这个任务确实是因为受惩罚的人是顾潺，我们小破节目组也想蹭下顶流的热度。” “顾潺不好意思了？”另一个主持人笑着说。 -- 第73页 不好意思是不可能的，顾潺从经纪人那儿接过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顾哥，录制结束了，什么时候到家？” 主持人示意现场安静，然后朝着顾潺挤眉弄眼，让他快点说。 顾潺清了清嗓子：“我爱你。” “啊？”电话那头忽然一阵沉默。 “绵绵？”顾潺问。 柳一绵疑惑道：“你是不是在做任务？” 顾潺轻笑：“对！你猜是什么任务？” 柳一绵试探着问：“是让我跟你表白吗？” “我家绵绵真聪明。”顾潺笑着说。 其他几个嘉宾要笑疯了，节目播出以后，顾潺这是妥妥要回家跪键盘的节奏。 电话那头传来主持人与观众的揶揄声，柳一绵还是认真道：“顾潺，我也爱你。” 节目的最后一小段是收视高峰，弹幕已经把所有人脸都挡住了。 “顾哥实在太狗了，套路绵绵，明明就是你大冒险输了。绵绵竟然这么容易就信了，信就算了，还真的告白，语气那么认真！” “我就知道他俩一旦出现，就是我被糖淹没的时候。” “《进行时》也开始了，开头花絮就是绵绵接电话这一段。电脑手机双开的我，要被甜死了，满地找头。” …… 《进行时》的开头，柳一绵接到了顾潺的电话，明明特别不好意思，还是红着脸跟顾潺表白。 “绵绵太太太可爱了，哪里还有一点高冷男神的样子。” “这样的绵绵，我要是顾潺，我也想欺负。” “我发誓，必须绿了顾潺！” …… 节目真正的开头是从柳一绵家开始拍摄，节目组还特意征得了柳一行的同意。 镜头从热闹的市区移到静谧的别墅区，大门口的铁质门牌上印着花体的柳，柳一绵与顾潺站在门口等待节目组。柳一行与楚寻此时正坐在花园里喝咖啡，离摄像机比较远，所以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这是绵绵家吗，市区竟然还存在这样的地方，我酸了。” “没有管家和女仆，差评！” “镜头再拉近一点，哥哥……的背影也好帅啊！” “和哥哥喝咖啡的是楚总吧，好帅好帅。我一点都不挑，我都行。” 没等大家看柳一行一眼，镜头就切到了他们即将要住三天两夜的院子。节目组还特别欠地在屏幕上打下字幕：“想看柳董吗？不给看！” 当然，节目组在微博上发了小段花絮，隐约能看见柳一行与楚寻的脸。 第一期的末尾，顾潺和柳一绵牵着手走在古城的街道上，因为季节以及拍摄的原因，并没有特别多的游客。 在满屏不舍的弹幕之下，柳一绵跳上顾潺的背：“顾哥，回家啦！” 第42章 番外7：缠绵2 《进行时》第二期上线那天，顾潺与柳一绵因为工作被迫分隔两地，知道内情的粉丝笑言顾老师的节目宣传博都透漏着一阵怨气。 节目从上一期顾潺出发录节目那儿开始，镜头一转，柳一绵到达了菜市场。 “绵绵是要做饭吗，我记得以前有个采访，小鹿说绵绵的厨艺巅峰是烧开水，提前为厨房默哀。” “以前不是没谈恋爱吗，顾哥采访还说他感冒时，绵绵给他煮粥，至少最后有主食能吃。” “我更期待顾哥把绵绵做的菜吃下去，还要夸两百字小论文。” 这里的厨房还是传统的灶台，需要烧木柴的那种。柳一绵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火点燃，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面无表情说：“感激科技进步，要是生活在古代，我一定会饿死。” “小少爷身后有两百个仆人，怎么会饿到！” “顾哥不在的时候绵绵表情好少。” “反差萌超可爱，不过顾哥在的时候，绵绵更可爱。” 粉丝想要看见的放火炸厨房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柳一绵虽然动作看着不熟练，但是每一步都拿捏地还算精准，最后一桌子菜颜值已经过关，至于味道如何，这就要问顾潺了。 等柳一绵将最后一道菜端到外面的餐桌上，顾潺的车正好到门口。 顾潺开口就是：“你怎么做饭了，万一受伤怎么办？” 柳一绵有点不好意思：“我就做个饭，怎么可能会受伤？” 顾潺道：“你看看厨房里，到处都是危险物品，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再做吗？” “你工作这么辛苦，我总不能就在家里躺着什么也不干。” 顾潺笑着说：“绵绵心疼我了？” “快吃饭吧。”柳一绵转身躲进了厨房储藏室。 顾潺洗手后坐下：“镜头都对准我。” 顾潺吃下第一口：“火候正好，调味完美。” 筷子转向第二盘菜：“你们看看这个摆盘，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水准。” 柳一绵：…… “好好吃饭，别说话。” “那等我晚上再写八百字夸奖你。”顾潺道。 镜头拉远，只能看见他俩坐在餐桌边的背影。 “有什么小论文是我不能听的！” “镜头，你立刻给我移过去，我充会员是为了看这个吗？” 接下来的时间，顾潺骑着一辆粉色电动车带着柳一绵逛完了小城的所有景点，顾潺还特意解释：“首先，电动车比较环保。其实，这里地方不大，骑车比较方便。最后，因为绵绵晕车，这边准备的车他坐着不习惯。” -- 第74页 “你想秀恩爱就直说，倒也不必找这么多理由！” “虽然骑电动车的画面看着有些滑稽，但甜是真的甜。” “看见缠绵，我竟然有了一丝谈恋爱的冲动，可怕。” 录制的最后一个晚上，顾潺从楼上的储藏室中找到了画架，于是他决定给柳一绵画画。 顾潺将所有东西摆好，柳一绵端着果盘走出来：“顾哥，你怎么想起来画画？” “留个纪念，你去那边坐好。” “哦。” 顾潺先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道：“因为时间有限，所以今晚只能画一部分，作品的全貌你们只能在我的画展上才能见到。” “我差点就要忘了，顾潺是传闻中的一哥。” “我真的没有想过，有生之年，我还能看见一哥现场产出。” “说实话，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想象一哥是顾潺。” “划重点，会办画展。” 顾潺边画边解说，成吨成吨的狗粮朝着屏幕前的观众们飞去！ “绵绵的眼睛特别好看，所以需要画得更仔细一些。” “绵绵笑得非常开心时右脸颊会有一个浅浅的酒窝，这个你们估计不知道。” “绵绵……” 最后一个镜头，顾潺未完成的画作放在客厅里，卧室中，两人相拥而眠。 四月底，久未露面的顾潺发布了一条动态。 顾潺 年少时被家人逼着画画，那时觉得很不开心，只想着逃离。后来工作不顺心时又开始画画，一度被认为是不务正业，没想到后来会收获那么多喜欢。偶尔想到在我还没有认识绵绵时，他就通过画作记住了我，便会觉得缘分十分奇妙。所以，5.20，欢迎来到我的画中世界，期待你与我相遇。 “这是画展吗，四舍五入这是婚礼啊，各位朋友！” “去去去，必须去，可以见到顾哥跟绵绵吗？” …… 顾潺的画展地点在A市某美术馆，消息一出，各个时间段的票都销售一空。 入口处是张手绘的邀请函，最下端，顾潺特别心机地将藤蔓画成字母的样子：“chanmian。” 顾潺展出的画作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第一场馆放的是他十几岁时的作品，笔触凌厉，带着少年的傲气与隐隐的反抗。 当走到最后一个馆，就会发现风格完全不同，创作者的心境完美地通过作品展现，让人看见时就会心生温暖。 粉丝们原本是想要偶遇顾潺跟柳一绵，最后却不自觉沉浸在画作之中。 等到白天的人潮散去，美术馆恢复了原有的静谧，正剩下顾潺与柳一绵还待在场馆中。 “顾哥，我还会陪你去很多地方。”柳一绵轻声说。 棚顶手绘的星空配合着灯光，仰头看时，真的像是置身于漫天星光之下。 顾潺抱着柳一绵说：“好，我们一起。” 生活倒也不总是一番风顺，某天，林见鹿发现他们惯用的那个微信群里没了顾潺，他私戳柳一绵：“顾老师怎么退群了？” “我踢的。”柳一绵说。 林见鹿的电话立马拨了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顾老师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别瞎胡说，顾哥才不可能对不起我。” “那你作什么呢，难不成是不想要红杏出墙？”林见鹿道，“绵绵啊，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胡说八道，我和顾哥好着呢！” 林见鹿：“我有点看不懂你。” 柳一绵开始解释：“有个很著名的导演发来电影邀约，但是顾哥觉得拍摄时间太长，不愿意去。” “那你踢他出群有什么用，你应该去踢他本人。” “我哥看他不在群里，以为他惹我生气了，正在训话。”柳一绵道，“不跟你说了，训话已结束。” “一行哥知道你把他当成工具人吗？”林见鹿话音未落就被挂了电话，一点队友情都莫得。 “你知错了吗？”柳一绵面无表情说。 顾潺道：“还生我的气呀？” “是，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想要放弃，真是气死我了，说好的以后认真搞事业！” 顾潺装可怜：“绵绵，我被大哥训了半天，你都不来哄哄我。” “你活该，谁让你早不听我的话。” “那个电影要封闭拍摄三个月，我舍不得你。” “年轻人不要总想着情情爱爱。”柳一绵过了会又说，“我会抽空去看你。” 其实柳一绵早就调好假期，准备去给顾潺当助理了，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恋爱脑。 男朋友是我的事业粉怎么办，今天顾潺也很想匿名回答这个问题。 第43章 番外8：缠绵3 CP论坛。 Mian 顾潺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马甲？ 1L Mian 如题 刚刚得知组合首专里一首歌的词作是顾潺，我很想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 2L 我仔细看了看发帖人，确定我没有眼花。现在，你们都这样肆无忌惮吗，丝毫不遮掩混入粉丝里的事情！ 3L 求求你们离粉丝远一点吧！以及追星多年，头一次看见蒸煮实名吐槽另一位蒸煮！ 4L 绵绵，你最近不是在准备新专辑的MV拍摄吗，怪不得小鹿发微博说有人在拍摄现场摸鱼！ 5L 去看初阳微博视频，他们全员现场摸鱼，倪深还说中午给小鹿炖鱼汤喝。 -- 第75页 6L Mian 上午的拍摄结束了，顾哥他们现在正在做饭，中午野炊。拍摄地点是个山清水秀的庄园，湖里养了好多鱼，初阳随便弄的鱼饵，最后钓上来一桶。 7L 慕了，有照片或者视频吗，十八宫格、十八小时！初阳，钓鱼南波万，钓妹不行！ 8L 你们不是去拍MV的吗，怎么成了野餐，还有没有点当红爱豆的自觉？请继续分享你们的生活，我一点不介意浪费这点流量去看。 9L 想多了，他们没有自觉，韩岩采访是亲口承认Six是一百零八线小糊团，全部活粉加起来不超过三百个，剩下的全都是这三百人有丝分裂。 10L 队长英年早婚，舞担与门面担当队内恋爱，vocal每天想着谈恋爱撩妹，忙内转型举铁成硬汉。实不相瞒，我每天都会怀疑我到底饭了个什么组合？ 11L 想这么多干嘛，追得开心就行，你想想，谁追星能有我们这样的经历？等我们老了之后再回想，多么传奇！ …… 25L Mian 你们都不要岔开话题，看看标题，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吐槽顾哥！ 26L 哈哈哈，好好好，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27L 但是我们目前知道顾哥的马甲，就一个糖唯还有忘川。 28L 从犄角旮旯翻出了首专，作词人唯一不熟悉就是三水，是他吗？ 29L 初心吗，那是我所有里面最喜欢的一首，没有之一。 30L 我以前还猜过他会不会是某个大佬的马甲，万万没想到，会是顾哥。感觉是非常有缘分的事情啊，那么久之前就有了交集，虽然互不相识。 31L 顾哥真的好厉害啊，十项全能，羡慕。 32L 画风渐渐转变为彩虹屁环节。 33L一个糖唯 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三百六十行，行行都不通，说的就是我！绵绵，我辛辛苦苦给你做饭，你在车里吹着空调，居然还吐槽我吗？ 34L 小情侣打情骂俏请当面，虐我们有意思吗？ 35L Mian 偷偷告诉你们，顾潺还做过编剧，很有名的一部戏，顾哥主演的。 36L 或许我猜到了，我记得导演透露过编剧是个大家都想不到的人。 37L一个糖唯 希望大家能够给我留个底裤，不要再扒了！尤其是你，柳一绵，不要带头搞事！ 38L 顾哥big胆，竟然敢直呼姓名。 39L吃瓜。 40L 看戏。 41L 前排兜售瓜子饮料辣条。 42L Mian 略略略。 43L 翻译一下，我下次还敢。 44L 哈哈哈哈，顾哥说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宠着。 45L 绵绵现在好活泼啊，作为看着他从练习生一路走到现在的老粉，有点点感慨。所以，能够遇见一个对的人真的很重要。 46L 那就让我们继续转发缠绵这对恋爱锦鲤吧！缠绵锦鲤p图.jpg 47L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么快就到了转发锦鲤的环节。 …… 70L顾哥，最近怎么都见不到你产出？你看看缠绵的超话都掉到第三了，你身为缠绵第一大粉，请反省下自己。 71L 哈哈哈哈，顾哥好惨一男的，你们对他好一点！ 72L Mian你看看你，是不是结婚了，就不上心了。以前那么高产，现在都已经年更！ 73L 有绵绵为我们撑腰，安心了。 74L 也没有年更吧，生日啊，节日啊，各种纪念，顾哥都有更新。等等，似乎是吃到了一嘴狗粮。 75L 捧着脸看帖子的我把手伸进了我家狗的饭碗里，吃了一半才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我家狗气得不理我，别说，狗粮的味道竟然还不错。 76L 一个糖唯 民国风缠绵.jpg 刚才新画的，好看吗？楼主，麻烦等会账单结一下，直接打到支付宝，账号你知道。 77L 好看好看，顾哥竟然还敢跟绵绵要报酬，我看你就是缺少柳董的毒打！ 78L 柳董风评被害，木风集团法务部已经开始准备律师函。 79L 你们一说我就想再看一遍楚总的vlog，楚总也是个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主，居然敢偷拍柳董训话。柳董看着温温柔柔，没想到凶起来那么A，看出来是绵绵亲哥了。当时我就跟那几个犯错的员工一样，腿都软了。 80L 柳董很宠了，本来带着要杀人的气势出门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偷拍，看见是楚总后一秒变脸。那几个员工看见楚总后仿佛是见到救世主，差点抱着楚总大腿哭。 81L Mian 我哥一点也不凶，是那几个员工犯了特别严重的错误。 82L 这道题顾哥比较有发言权，让我们将话筒对准顾潺老师。 83L一个糖唯 大哥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84L 顾哥，你要是被人威胁了就眨眨眼，我们会赶过去看热闹的。 85L 这条多少钱，能加群吗，我也想赚！ 86L 顾哥心想，以前任何时候都护着我，得到以后就不珍惜了。 …… 333L Mian 午餐，猜猜都是谁做的？野餐图.jpg 334L 首先我们排除画面里的这三位，你们吃得过于快乐，请记得还在拍摄中，注意**材管理，笑哭。 335L 倪深肯定是主厨，来自一个每天都被小鹿深夜食堂伤害到的修仙党。 …… 520L 一个糖唯 绵绵在吃饭，没空看手机，偷拍一张。绵绵吃饭.jpg …… 999L 抢个楼，希望缠绵、林深见鹿、韩岩和他的小青梅都长长久久久。初阳，加油！ -- 第76页 1000L 初阳又做错什么了，他可是组合唯一的……贵！宾！犬！ …… 1314L Mian 收工啦，有空再来跟大家吐槽顾哥！Six全员合照.jpg 1315L 风里雨里，我在这里等你。 1316L 期待新专辑呀！ …… 2333L一个糖唯 放一张福利，绵绵睡觉.jpg，谢谢大家陪着绵绵玩。 2334L 是熟悉的操作，无论开头如何，到最后总会变成秀恩爱。 2335L 嗝，饱了。 第44章 番外9：全员聚会 前段时间，柳一行买了个岛，打算抽个时间带楚寻出去度假。 等到出发的前一天，他看着院子里拖家带口的一群人，皱眉：“绵绵和顾潺跟着就算了，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林见鹿举手回答：“一行哥，你给绵绵打电话的时候，正好我们俩一起录节目。绵绵问我要不要一起，然后我就答应了。我去，倪深肯定要跟我一起。” 谢思危道：“我正好跟顾潺在一个剧组，想起来我都好久没带俞问出去玩了。” 柳一绵赶紧灭火：“哥，地方那么大，只有我们一家人去多无聊，人多热闹。” “行吧，你们顾好自己，别给我添乱。”柳一行道。 “Yes，Sir。” …… 谢思危拍了下顾潺的肩膀：“真没想到，你最后会跟绵绵在一起，没少被他的哥哥姐姐们针对吧！” 顾潺看出了谢思危的幸灾乐祸：“有绵绵护着我，他们都对我特别好。” 谢思危撇撇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吧，据我所知，俞问现在的家人可还没接受你这个比他大了十几岁的老男人。”顾潺道。 对于两位好友的神奇经历顾潺象征性表示了下震惊，当然更多的是终于放下心，他也不需要再担忧哪天在社会新闻上看见谢思危的消息。 被戳中痛点的谢思危：“我家俞问也会护着我，接受只是时间问题。” “那你加油。”顾潺特别敷衍地说。 飞机上，谢思危坐在柳一绵旁边：“绵绵啊，哥跟你说，你家顾潺以前……” 谢思危细细跟柳一绵说了顾潺原来在学校多么出风头，出门的时候身后都跟着一串小姑娘。 “谢思危，你现在又可以了，这么浪！”顾潺一巴掌拍过去，也不知道以前那个寻死觅活的人是谁？ “等顾潺不在的时候，我再跟你说。”谢思危眨眨眼。 “离我对象远一点。”顾潺恶狠狠道，“我还有你的一堆黑历史，想让俞问知道吗？” 柳一绵看着像幼儿园小孩一样吵嘴的两人，无奈地摇摇头。 “别理他们俩，以前就是那样，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吵的。”俞问走了过来。 “现在这样挺好的。”柳一绵笑着说。 “嗯，特别好。”俞问伸手接了一束阳光。 林见鹿揽过柳一绵的脖子：“绵绵，刚才的蛋糕超级超级好吃，你等会帮我去厨房再拿几个吧。” 倪深的声音幽幽响起：“今天的甜食额度已经用光，队长，你不用理他。” “倪深，我今天才吃一块蛋糕！” 倪深拖着林见鹿往他们的座位走：“那等你牙疼的时候别哭。” “我什么时候哭了，那只是生理性泪水。” 倪深用特别平淡的语气说：“嗯，你生理性泪水特别多，疼了也哭，舒服也哭。” 林见鹿脸色爆红：“倪深，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倪深笑：“我说实话而已。” 柳一行和楚寻听着外面的吵闹声，柳一行不悦道：“谁知道带着这么一串包袱。” 楚寻挖了一勺蛋糕递到柳一行嘴边：“热闹点也很好，感觉我都年轻了不少。” 柳一行吃下蛋糕：“太甜了，你也少吃点。不需要他们，你本来就年轻。” 楚寻把脸凑到柳一行面前：“你看看，我眼角都有皱纹了。” “还是很好看。”柳一行手指轻轻拂过楚寻眼角。 到了地点后，那边的管家已经将房间分配好，因为私人原因，厨师要第二天才到。为了答谢柳一行的招待，林见鹿自荐让倪深做晚饭。 “太好吃了吧，倪深，你简直是个天才！”楚寻惊呼，“小鹿眼光真好，会做饭的男人魅力无穷大。” 倪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楚总过奖了，就是些家常菜。” 柳一绵补充道：“倪深，你别谦虚，之前参加节目时，大厨就说过你水平跟他差不多。” 俞问放下筷子：“原本以为晚上要饿肚子，没想到我们这里还有个隐藏的厨艺高手。” 柳一行、谢思危、顾潺：……有点不爽！ “我也会做，你不是很喜欢吗？”顾潺在柳一绵耳边道。 柳一绵小声说：“但你们不是一个级别。” 顾潺：…… 化愤怒为食欲的三个人把剩下的菜吃的一点不剩。 第二天清晨，柳一行早早起床来到厨房，就在他打开菜谱时，谢思危也推开门走了进来，两人对视一眼，看懂了对方的想法。 “你打算做什么？”谢思危问。 柳一行沉默了两秒：“三明治。” 谢思危道：“那我煮粥？这个应该不会翻车。” 就在他俩谈话时，顾潺也走了进来。 -- 第77页 顾潺作为唯一那个有厨艺傍身的，开始站在一边指导。 柳一行深吸一口气，点火倒油，只是鸡蛋半点没受他的控制，流的到处都是，下面已经粘锅了。 “大哥，住手！”顾潺急忙拦住柳一行试图继续往锅里倒油的手，然后另一只手赶紧关火。 顾潺就这样收拾完这边收拾那边，累得像跑了五公里。 林见鹿房间，倪深起身，林见鹿拉住他的手：“倪深，再睡一会。” “你再睡会，我去给你们做早餐。” “厨师今天就过来了，不想让你辛苦。” 倪深笑得温柔：“好，我陪你赖床。” 厨房那边终于将早餐准备好，顾潺累得想回去睡觉，他是多想不开才会心血来潮做早餐。 “厨房怎么回事？”餐桌前，楚寻问。 柳一行清了下嗓子：“没事，新来的厨师不习惯灶具，出了点问题。” “哦。”楚寻低头笑了一下，不知道信没信。 用过早饭后，顾潺跟柳一绵出门写生，倪深和林见鹿去海钓，谢思危跟余温不知道去了哪里，最后偌大的沙滩上就剩下柳一行和楚寻。 “喜欢这儿吗？”柳一行问。 楚寻被晒得有些困，眯着眼睛说：“有你在的地方都好。” 没等柳一行感动，就听见他说：“所以，新来的柳厨师，你不需要去做不擅长的事情。” 柳一行：……现在立刻马上让助理给我报个料理班！ 顾潺和柳一行去了别墅后面的森林，顾潺道：“站那儿别动，我给你拍照。” “顾哥，这里好舒服。”柳一绵深吸一口晨间森林的空气。 “宝贝，岛我暂时真的买不了。” 柳一绵笑着说：“花这冤枉钱做什么，蹭我哥的。” “嫁入豪门可真好啊！”顾潺特别不要脸地说。 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俞问与谢思危正坐在海边，看林见鹿大呼好多鱼，一定很好吃。 “真好啊，还可以活着。”俞问说。 第45章 随机掉落：之前答应的洞房花烛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也被拉得严丝合缝，只有案几上两支红烛散发着微弱的光，偶尔有烛花剥落的声音，此时房间里的二人谁也没法分心去管这些。 柳一绵躺在床上，顾潺半跪在他身前，他身上繁复的婚服被顾潺一层层解开，柳一绵觉得顾潺像是变了一个人，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他忍不住握住顾潺解开衣服的手：“顾……顾潺，我有些害怕。” “我在这儿呢，有什么好怕的。”顾潺俯身开始亲吻柳一绵，肺部的氧气慢慢耗尽，柳一绵有一瞬间的昏乱，不自觉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婚服终于被完全解开，柳一绵皮肤白，躺在大红的婚服之上，衬得整个人如同一尊完美的白瓷美人瓶。顾潺像是终于得到心爱的珍宝，忍不住亲了又亲，柳一绵原本毫无瑕疵的皮肤上逐渐布上星星点点的红，像是白瓷瓶上开出了一朵朵艳丽的花。 拉灯。拉灯。拉灯。 清晨，第一缕阳光被阻挡在窗帘之外，室内仍然一片昏暗。上了热搜的豪华婚服此时皱巴巴躺在床下，上面还遍布着不明液体。 柳一绵眼睛酸痛得很，他试着动**体，腰部的酸痛蔓延至全身，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顾潺禽兽。 顾潺也醒了，从背后环抱他，亲吻落在他光裸的后背上。 柳一绵开口时嗓子有些哑：“顾哥，我难受。” 顾潺也知道昨天折腾得厉害，手掌放在柳一绵腰部，开始给人按摩。 幸亏他俩都是男人，没有太多的俗礼，到了现在也没有任何人来催。 按摩了半小时，柳一绵终于缓过来一点，顾潺去做饭的时候，他靠在床头，看着还有些蔫。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顾潺都黏得不行，将柳一绵圈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动不动就亲亲抱抱。 第46章 随机掉落：521番外 每年都被称作只有一次的日子又要来了，情侣们想法设法秀恩爱，单身狗试图断网躲避柠檬。 柳一绵刷到微博时想，这不是废话吗，任何一天都只会出现一次。 因为谐音就创造出一个情人节，说实话，柳一绵挺佩服。 顾潺刚出差回来，快天亮才到家，此时还没起床，柳一绵心想，他要不要也意思下准备个礼物。 他与顾潺其实没什么送礼物的概念，觉得对方需要就会买，也不会在意日期是哪天。 每年雷打不动的大约就是顾潺会在重要的节日送他一幅画，久而久之，柳一绵开始觉得自己的礼物虽然贵但是没有内涵，于是也试图亲手制作礼物。 当然，大多数时候，柳一绵还是选择花钱买。 柳一绵虽然于画画方面没有天赋，不过学习过程中意外解锁了其他技能：泥塑。 很正经的那种泥塑。 新家还特意装修了一间陈列室，摆着他们各自的作品。 柳一绵发微信问楚寻和林见鹿520 希望收到什么礼物。 楚寻 “520还能是个节日？” 柳一绵 “521也是。” 楚寻 “礼物的话，我想要钱。” 柳一绵实在不知道，楚寻从小家境优渥、衣食无忧，怎么会变成一个小财迷。 林见鹿过了很久才回复：“我什么都不缺，就希望倪深能多陪陪我。” -- 第78页 倪深虽然平常寡言少语，但是综艺感很强，他近期参与了好几档节目，行程密集，粉丝们已经称呼他为空中小飞人。 最近顾潺在筹拍他的第三部 电影，柳一绵心道，要不然我还是俗气地给家属送钱？ 柳一绵纠结了许久，最后翻开了电脑里的策划书。 5月20日下午13:14时，不少人收到了提示：“你的特别关注顾潺发了一条微博。” 顾潺 跟风，20205201314。@Six-柳一绵 “等到了，就知道顾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秀恩爱的机会。” “我猜绵绵明天会发！” “热评第二想上哪个大学，我立刻去给你印通知书。” …… 柳一绵看见顾潺的微博后去找他，路过厨房时从门缝看见了顾潺的背影：“顾潺，你干嘛呢？” 顾潺清了下嗓子：“没事，拿咖啡豆。” 柳一绵没多想，柳一行的助理刚才给他发来几个文件，他急着处理。 顾潺冲了两杯咖啡端到书房，给柳一绵的那一杯做了拉花，是他们二人的剪影。 顾潺前两年开始转型做导演，拍摄了一部小成本的文艺片和一部商业片，票房与评价都还不错，也拿到了几个奖。 对于半路出家的人来说，能够取得这个成绩已经非常不错。 不过顾潺仍然不太满足，不像有些人随着年龄增长愈发佛系，顾潺不知是不是之前压抑太久，爆发期无限延长，如今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冲劲。 顾潺与柳一绵仍旧恩爱，狗仔拍到的他们永远是出双入对。 外界对他们俩的恶意其实从来没有停止过，关于他们的任何一点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不过现在他俩早就不在意，外人的评价不会对他二人的生活产生分毫影响。 顾潺最新一部电影说的便是有关键盘侠和杠精。 他在接受采访时说：“这个世界没有人真正完美，但是大众却希望所有人都完美无瑕。他们对别人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时，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 尽管这件事被顾潺的黑粉们称之为蹭热度，顾潺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想做的事情已经做了。 柳一绵现在行程并不算多，他也开始帮着柳一行处理一部分公司事务。 书房中，柳一绵开完视频会议后揉了揉眼睛：“我哥带楚寻哥出去玩，把公司事情全都丢给我。” 陪着柳一绵工作的顾潺刷到了楚寻的朋友圈动态，九宫格的C位是一艘新的游轮。 顾潺：大舅哥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简单粗暴。 见柳一绵一直揉眼，顾潺走过去帮他滴眼药水：“可以适当偷下懒。” “我哥知道又要骂你了。” 顾潺笑着说：“比起心疼你，那些都不算什么，再说挨两句骂又不会掉块肉。” 柳一绵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林见鹿截图向柳一绵吐槽倪深这个抠门鬼，也不知道赚那么多钱都去了哪里！ 截图： 倪深 转账520，备注：这是你要的第一笔钱。 倪深 转账1314，备注：这是你要的第二笔钱。 林见鹿回复：谢谢男朋友给的零花钱。 过了会，柳一绵又收到林见鹿发的消息：“我知道倪深的钱在哪里了，他瞒着我买了新房，还筹备了婚礼。” 傍晚时，柳一绵开橱柜拿杯子，发现了藏在里面的那束花。 花的下面是剧本，顾潺亲自操刀为他与柳一绵量身打造的剧本，也是他即将开拍的新作品。 两个月后，柳一绵的礼物送达，以顾潺名字命名的美术馆开幕。 顾潺：“嫁”入豪门可真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