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侬》》 秦侬 漂亮的脸平静异常,站在他右前方约叁、四步,长长的睫毛搧了一下,眼神感觉不出对焦,穿过他的肩膀。 “我想嫁给你。” 她说。 他停住。 “小姐?您的茶都凉了!” 一个中年女人蹲在茶几旁,边擦柜子边说。 她稍微回神。 秦家大宅里,秦家的帮佣春嫂,觉得今天的秦侬很奇怪。 从早到晚一整天,秦侬貌似都在恍神中。 她忘了每天早上一定听新闻广播的习惯,午饭后也没带「上尉」去散步。「上尉」是一条五岁的拉布拉多,是秦侬的导盲犬,聪明活泼非常遵守指令除了出现牠喜欢吃的肯德基会有点失控外。牠现在有些无聊地趴在秦侬脚边,下巴抵在交叉前腿上,不时发出“呜—呜—”的低吟声。意思大概是在说:今天为什么都不带我出去玩? “春嫂,几点了?” 秦侬问,抚摸上尉的头,牠舒服的摇着尾巴。 “五点十五。小姐晚餐想吃什么?” 春嫂胖胖的身子从红木矮柜起身,刚好完成擦拭,准备去做晚饭。 “我今天不在家里吃。让小张准备车,晚上七点我要出门。” “喔?去哪?几点回来?” 春嫂按照平常的习惯问,没想到秦侬却停住。 “我今晚外宿。” 半饷后她才开口,回答实在有点飘忽,还有些犹豫,让春嫂狐疑瞅着她。 “小姐要外宿?去同学家还是朋友家?” “梵蒂斯饭店。” 春嫂一听,像突然懂了,点点头,然后又问,“要不要带上那件粉红花睡衣?” “不、不要!” ?! 春嫂被回答吓一跳。秦侬待人通常很温婉,即使是对下人也极少用刚刚这种强硬的态度,春嫂有些懵。 自知失态,秦侬低头转移话题,“我想泡个澡。” “喔,好,我去准备。” 离开前,春嫂又看一眼秦侬,依旧戴着满满疑惑。 她从来不曾在傍晚洗澡。 秦侬安静坐在沙发上,抚着上尉的手慢了下来。 但时间并不会因此缓住。 晚上七点五十分。 “欢迎光临。” 梵蒂斯饭店的门卫,恭敬打开车门。 欧卡诺从轿车跨下。 周围的每个人,都望着他。 如磁铁般,他轻松吸取任何目光,无论一开始是不是放在他身上,最终都只会投射在那健美身躯与俊俏脸庞上,不舍放开,好似少看一眼,一辈子遗憾。 从容穿过目海,欧卡诺走进饭店。 才入门,一个西装笔挺、梳着整齐油头的男人走过来,好像已恭候多时。 “欧先生,这边请。” 欧卡诺望一眼,见到男人胸前别着一块名牌,上面写着:「经理」。 这位经理眼细长,行动拘谨,有那么点反派角色的味道。他带着欧卡诺走向最边角一座电梯,然后将手指抹过墙上一个小屏幕,按下电梯按钮,门立马打开。 看来,这是一座须辨识身份才能使用的专属电梯。 欧卡诺步入电梯,经理在门外将一张卡递给他说,“欧先生,最顶楼,16 号房,若有任何需求可使用房内专用电话将有专人为您服务,祝您入住愉快。” 经理非常官方说完恭敬点个头,再次按下电梯按钮,“刷——”门关起。 果然反派,一个笑容都没有。 可亮的发光的金属门扇反映着欧卡诺的笑脸。 他觉得好笑。 这进来一路上眼见所及的所有「细心」服务,怎毛看他都活像个被神秘运送的货物,喔,不,是个被神秘恩客召见的牛郎! 还是最贵的那种! 当—— 门开启,他自嘲地嘴角一浮走出电梯。 廊道上,他长腿跨着,眼睛同时望着门牌。 梵蒂斯饭店他也不是没来过,但最顶楼,没有。这顶楼没几间房,就四扇门,能意会必是这里最顶级的。在走道尽头左边,他看见16 。 停在门外,他拿起刚刚反派经理给的门卡。 滑过感应锁。 哔—— 房门开启。 -- 弄脏 哔—— 秦侬轻颤。 坐在床边的她,在听见房门的感应声响时,明显惊促了。 欧卡诺站在门口,望着房间。 空无一人。 举手看表。 飞梭机械表上显示八点整。 来早了? 还是—— 后悔了? “到了?” 一个声音传来,从他身后。 他顺着声转头一望,微怔。 波浪长发如丝缎温柔披在肩上,净白色的真丝布料委婉贴衬出匀称身形。腿、腰、肩……衣料几乎覆盖住全身,只有颈部一小节雪白露出。从上到下没有装饰,甚至没有颜色,简单到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但,怎么可以那么美? 秦侬,站在16 对面房间。 “你很准时。” 她说,退后,“进来,关上门。” 转身移动,裙襬摇摇。 站在廊上的欧卡诺望着,眉眼也摇出奇异色彩。 迈步,从走道跨进房间。 喀—— 房门掩上。 欧卡诺非常配合关上门,不只关上,还锁上。他的目光从有点看得欲罢不能的身形抽移,改望向四周。 很大,非常大的房间。 装潢算是中规中矩的无聊典雅大方,家具都是原木花雕的老式精品,地上的羊毛波斯地毯花色略显俗气,临面落地大窗倒是能尽收市中心美景,窗前有张铺设纯灰色床单的King size欧式大床,看到这里,欧卡诺最满意。和刚刚那间不同,这间房里面还有个隔间,像个小书房或小起居室… “我们开始吧。” 秦侬在床边停下,说。 欧卡诺的目光再次回到说话人的身上。 她,站在前方,就只是站着,像个完美无暇的洋娃娃,笨娃娃。他怀疑她清不清楚,进入这个门,会让人弄脏到什么程度。 他提步,穿过房间,也越过她,流动的空气撩起她的细发飘动,他继续走,到窗边,在一个花布色单人沙发上坐下。 她随着他扫过的气息慢慢转身,小心翼翼。 他坐入椅子,然后跨起一条腿放在另一条上面,以最轻松自在的姿态悠悠说,“那就开始吧!” 她安静。眼珠在暖黄灯光照射下像浮着一层看不清的雾,像焦、也像慌。 “开始啊!” 他又说,注视着一动不动下焦虑的她。 感觉有点变态。 他挺热衷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样。 “怎么…开始?” 秦侬头微微一歪说。 她不懂,真的不懂。从他的声音、方向她都能判断,他离她,有点远。 “从你开始。” “我?” “对。把衣服脱了。” 欧卡诺很善良似的说明。 气息屏住。她不确定地问,“你要我…自己脱衣服?” “嗯?有问题吗?还是——” 他邪魅地笑,“还是你希望我帮你脱?” 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你,那你呢?” “我?你要我也脱吗?没必要吧?你又看不见,我有没有脱没差吧?更何况,今天要验的人,是你!” 欧卡诺的话说得让人想拿鞭子抽他,够胡扯淡了。是故意的。他如此极尽无耻之能只是想知道,为了嫁给他,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上个月底,在纽约的大都会歌剧院,他,第一次见到她。 说「见」比较牵强。 那天,他和女人坐在二楼侧边包厢,观赏歌剧-茶花女。 剧的第一幕前奏曲还没结束,女人的指尖便随着音符在他身上挑动起来。即便包厢昏暗还有隔帘,但如此公众场所,这样作风未免也太大胆。 可女人不管。 涂着丹红的指,放肆从他的鬓角滑到喉间,再从胸口抚过腹部,最后一路向下…… 忽然,一道光线无预警刺入,像条长鞭抽划过交迭的二人。 吓一跳。她,突然就站在帘边,「盯」着他们。 但下一秒,卧在他身上的女人望向来人后没了惊恐,反而想继续缠绵。 “你…有人!!” 他腹部紧缩,错愕捉住女人不安份的手。没想到女人放荡起来连男人都瞠目。 “没事,瞎子。我们继续…” 女人说,红唇就贴上。 瞎…子? 他有点怀疑古曼丽的话。 那双大眼是如此灵动… 但他唇正被掳获,只能稍微抬眼,见原来站帘边的她,大概听到淫声浪语,掉头走了。 「我想嫁给你。」 脑里飘过她说的话。 俊眼微瞇。 她明明撞见不该撞见的,虽然看不见,但当时发生什么事她不会不知道。还想嫁给他? 而想嫁给他的女人不外二种。 为了他的人或钱。 她是哪种?他不知道。但她瞎,不可能因为他的皮囊意乱情迷。为钱?她的财产恐怕不比他少。 到底为什么? 今天,他陪着古曼丽逛了各式精品店一大圈。 腿都走细了后,他问她有关她的事,没想到她紧张说,“你能看上谁就是不能看上她!” “为什么不能看上她?” 没想话一出古曼丽立马翻脸,气冲冲答:“就是不能!!” 这是什么烂答案? 他花了几万送她个包,却得了个垃圾等级的资讯,已经刷的卡,都想止付了。 但欧卡诺没办法。 他查不到秦侬一丁半点背景,媒体好像除了知道她是谷林集团秦季元的女儿外,温婉、漂亮、眼瞎,就没其他东西好形容了,乏善可陈到可恶。 想到这里,欧卡诺烦闷地眼一转。 眼球放大。 秦侬,她开始脱衣服。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折磨 手指正停在脖子上。 她的脖子很美。 一小瓣蕾丝点缀成一圈,像勾上花的白瓷瓶。勾花上的细圆釦正被解开,里面的细嫩露出…… “想好了再脱。” 他出声。 指停住。 “你好好想,想清楚了再脱。「验货」的意思,可不是只有脱衣服。” 他又说,解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说。 打从懂得男女情爱、鱼水之欢开始,女人对他向来就是前仆后继的自动投怀送抱,他从来无需费心更别说上心。如此需要他耳提面命提醒后果的,她是第一个。 “我知道。” 秦侬回。 说完,她的眼浅浅一掩,继续解第二个釦子。 浓眉低压。 她明明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可他却莫名生气。 “能…关灯吗?” 指尖移到第叁颗釦时,她细声发问。 “不能。” 他驳回,无情灭了她念想,赌气似地。 不过,这让他得到一个讯息:她不是全然看不见。对光,只少还能感受到。 那人呢? 望着她。 烦躁起来。 她那身长裙,美是美,可前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釦子,穿这样,他很难不认为她是故意的。也不是指责她脱太慢。而是,这样坐着看她慢慢表演,他的身体,不自主紧绷。 按照这种速度,她会脱到天亮,还在脱,他保证。 本来是想折磨她,现在却像在折磨自己。 啪—— 倏然起身,他疾步走向她。 停在床边,他俯身一压,她立马被他按倒在床上,像个小骨牌似的。 错愕。 看不见的她惊慌,弄不清发生什么事,下意识挥舞双手,“干什么!” “别动。” 他捉住她一只手,往床上一拧,“我改变主意了,我帮你!” 呃?! 秦侬听到欧卡诺陈述,乱了,另一只手急忙挡住他。这动作弄得欧卡诺怒笑不能。 “怎么?不要?到底要不要说清楚,不要搞得我像个强-暴-犯!” “我…” 秦侬躺在床上,哑口。 她空洞的眼对着他,他似乎能望见晃动。停了几秒,她轻囓下唇,然后缓缓动作,移开手臂。 他不理解。 这是完全放弃的姿态。 他能感受身下,那具身躯分明已经紧蹦到无可奈何,可她却忍住,并在他面前强送出自己。 只要她一句话,他可以干下不计后果的事。 但也只要一句话,他会压下所有不计后果。 为什么不求饶? 求,他会依她。 但她没有。 不爽。 笨娃娃。 他一掌抓住她衣领用力一扯,泄愤似。 嘶—— 她身上净白的丝绸瞬间被撕开,毫无招架地。一长排细釦如雪花般应声飞散,掉落一地。 雪白匀称的双腿上衬着麦肤色蕾丝小裤,同色蕾丝衣里裹着粉嫩浑圆,展露无遗。 灰色床单托着因惊慌而透出霞红的娇嫩肌肤。 如一朵初绽在崖边的蔷薇。 等待被折断。 握住那浑圆,他一手握住,她颤抖。 樱唇吐出急促喘息,掌下她的胸口不断起伏。 缓缓抬眼望上她。 那紧闭的双眼,闭得更紧,粉红的眉心轻皱着,还散着一些苦楚。伏在他身下的她试着抗拒挪动,但他只需稍微使力,沉重与刚毅就牵制得她无法动弹。 看着她的努力徒劳无功,他,都兴奋了。 -- Χгουгουщυ.cοм 上尉 与她肌肤相亲的鼻尖敷上了她的芬芳。 恬淡的花香,是沐浴过的味道。 他闻着沁香,脑中瀰漫出迷雾浴池中景色……圆翘丰胸上的二朵红晕点着晶莹水光,从洁白玉指穿过的水泽,尽情又放肆地染湿她身上每一吋雪嫩肌肤,泄流而下… 俯身埋入她的肩窝,丰唇灼热地品尝着她,指节托握着柔软,拇指揉着那蕾丝布下的乳尖…… 令人疯狂! “上尉!!” 绮旎被打断。 一声大喊。 秦侬叫了出来。 欧卡诺浓眉一蹙,回神。 澎湃嘎然而止没有因此扫兴,他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 终于求饶了。 不过,她喊谁?上尉是谁?她的男人?? “汪!汪!” 不待欧卡诺思绪回应过来,一个庞然大物忽然扑了上来。 赫! 被推滚下床,一只大型白色犬前腿制伏在他胸上,然后对着他狂吠。 现在是演哪齣?? “汪!汪!” “靠,好重!” 欧卡诺被压在地板,感觉快窒息。 “汪!汪!” 又叫,他觉得耳膜快破了。 “上尉!”,秦侬赶紧从床上坐起,对着叫吠声再喊,“上尉,Sit!” 上尉果然非常服从指令,将二条前腿从欧卡诺的胸膛离开,然后乖乖坐立起来。 “你没事吧?” 秦侬侧着脸小声问。 抓着床缘,欧卡诺爬起来,“你说呢?” 他冷冷回。 他的衬衫衣角露出裤头,脖子挂着已经乱七八糟的领带,头发也是…模样有些狼狈。 “对不起,我们…继续……” 继续? 欧卡诺的目色,比他身上的衣服还乱。 就算春宫要上演,也要搞清楚演给谁看吧?!在一条狗面前?? “他谁?” 欧卡诺暗暗说,口气好不起来。 “谁?” “狗!” “喔,牠是我的导盲犬。” “你和男人上床都带着牠?” “不是的…” “秦大小姐这特殊癖好连我这放浪公子都望尘莫及啊!” “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 “汪!汪!” 欧卡诺无言。 才稍微音量高一点,那毛家伙就护主似的冲着他叫。 “上尉,安静,回书房!” 秦侬厉声说。本来坐床上的她,跪起身来训斥。 “呜——” 上尉被骂,有点委屈的低吟,黑眼珠溜溜望着主人,转了二圈频频回头才走回小书房。 再次不爽。 她就穿着小衣小裤,外加一件破洋装,一跪,大半身体都露在外面了。 那条狗,凭什么看啊!! 欧卡诺猛站起来,抓起床上被单就往秦侬身上披,然后说,“我要走了!” 说完,转身,不忘瞪一眼毛东西离去方向。 “你去哪?” 秦侬慌张问。 “回家!” “回家?那…那你什么时候来提亲……” “提亲??” 欧卡诺音频拉高,秦侬听见口气,噤住。 他冷眼扫过秦侬佩服她还有脸问!他继续走,这时传来急喊,“等等,再给我一次机会!” 停下。 欧卡诺回头,就见秦侬抓着被单跳下床。 床单只遮住她一边肩,一双腿也因为移动露在外面,她在移动,走向他。 明明不愿意,为什么…… 他望着她,真的不懂。 她一直走,几乎没有偏移走到他面前,好像就是知道他站在那。她伸出手轻挥,指尖碰到了他的胸,停住,她向前跨一步,轻触他的脸颊。 忍住心血浮动。 她的指尖从他的鼻梁滑过脸颊再落到腮。 每停顿一下他的神经就抽一下。 忽然,她踮起脚尖。?! 他怔住。 她的唇印上他。 -- 再一次 她软热的唇大胆在他的嘴上密集索求。 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高中时,那个高岭校花在他毕业前,也曾这样对他做,听说是她的初吻。那是个非常热烈,也非常笨拙的吻。和现在一样。 欧卡诺望着攀在自己颈上、努力表现的秦侬,神色无法解读。 “够了。” 愣住。 这音律是不需要眼睛就能明白的拒绝。 挫折黯然爬上秦侬眉头,同时也有点羞愧,身子摇晃后移却被拦阻。 颈被攥住,他的手猛伸向她脑后,很用力,像要捏碎她似的按住。 “这是你自找的!” 一个低喝,他俯身便擒住她的唇,激烈的、躁郁的、没有空隙的,亲身示范,什么叫做吻。 嗯?! 错愕的秦侬不禁呻吟,但声音却被欧卡诺的舌封印住。 他的软热直探她口中,霸道分开她的唇瓣,毫不妥协地与她的软热相互交迭、纠缠。 秦侬的小嘴被虏获住,无力任由摆布下的她几乎快停住呼吸。欧卡诺不停扰动的,不只嘴。他渐渐坚毅的身体,蠢蠢欲动,拥着秦侬的手揉抚着,她身子越发酥软,就要站不住,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的双掌继续往下滑动,使力将她的臀部一提,她女性的柔嫩完全依附在男性的刚硬上。 啊! 秦侬倒抽一口气。 如光似电的热流让她惊错,她睁开双眼退步,猛拉开与欧卡诺的距离。 她脸上醺红一路延伸到全身,手抓着几乎滑落的床单紧握在胸口,慌乱喘息。 俊脸浮上躁郁线条。 这是抗拒? 是吧? 欧卡诺不确定。从没有女人会这样推开他。 投望她。 她的长发乱了。 他伸手,顺过软丝的指尖触到她肩膀时,她敏感的微微一颤。 手的滑动没有停止,继续游移到她的锁骨、颈、耳廓,最后停下。他掌心停抚在脸颊上,拇指轻揉起她有些涨红的唇瓣。 又一颤。 她几乎想再次后退,但手指的力道突然加强,然后下巴被捏起。 “勾引男人的活你干不来。所以,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她悬着脸,听着低吼,非常低…… 然后她胸口被推了一下。 秦侬被推开。 她放大双眼,慌张开口,“你说验过了——” “没—验—过!” 宣告一字一句,落在她耳边,一字一句。 扔出话后,他越过她。 一路走向门口,他烦郁地边走边调整领带,却调整不出情绪。步伐愈来愈快,他想尽快离开,离开这该死的房间。 砰—— 门甩上发出巨响。 秦侬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上尉刚刚被骂本来不敢动,“呜呜——”叫了几声又跑过来,伸长舌头,舔着秦侬脸颊,好似读出主人的低落。 窗外月色朦胧。 不知过了多久,呆坐地上的秦侬慢慢站起来。 她走向床,又坐下。伸手往床边柜,摸着找到自己的手机,按下一个快捷键后,手机拨出电话。 “喂?小姐?” 一个男人的声音。 “霍大哥。” 秦侬才答完,就听见那头传来一些“嗯…嗯…”的奇怪声音。 “霍大哥旁边有人?” “没,没有。找我有事?” 男人说,转移了话题。 “想告诉你,之前让你帮忙的事,不用了。” “你是说…” “欧卡诺。” 停住。 男人站在办公桌前,腰部动作停止。他身下,趴在桌上的女人翘着臀,狐疑转头。 “不用查了。” 秦侬说。 男人听了,深吸口气后退,抽离女人,将裤链一拉,转身走向窗边。他姣好的面容,在月光照射下,稜线分明得一丝不苟。 “小姐怎么突然…” 男人开口,非常沉逸,沉逸到好似方才的激情与他无关,寻不到半丝痕迹。 -- 霍褚 “我失败了。” 细弱的音频隔着手机散过来,彷彿能看见她的低落。 “是吗?” 他语气虽透着遗憾,可神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时间不早,不打扰霍大哥了,再聊,晚安。” “晚安。” 结束通话。 放下手机,屏幕关闭前的最后蓝光照耀他的脸。 “霍褚,对秦家小姐,你会不会太上心了?” 女人从桌上下来,拉拉堆在腰间的裙子说。 霍褚长指梳过发际,斜望,“怎么?吃醋了?” 他说,笑走向女人,重回她身边,将她揽上自己,另一掌便往她臀部掀,她才整理好的短裙又被弄乱。指头滑进她腿间,探入花丛,放肆揉抚起来。 “嗯…我以为你没兴致了……” 女人娇吟。 “怎么会?我兴致从来没这么高过!” 霍褚唇唅着女人耳珠玩弄,眼,飘向手机,刚刚与秦侬通话的手机。 似笑又非笑,看不清的表情。 他埋在女人肩窝里的舌轻挑着她的耳,手指在她私处核心上不停画圈圈,女人被撩得酥麻,蠕动起身子。 他将领带解开,扯下,把它绕上女人,在她脑后打个结,蒙住她的眼。然后冷不防地他将她按在桌上,抓住腰的掌猛然一提,涨热的硬杵狠狠就向她圆润的臀捣入。 “啊…啊……” 娇喘瀰漫整个室内。 女人的身体随着身后不断挺进的速度而颤抖,交合处紧绷又扩张,灼热又湿润,来回反覆,欲仙欲死。 “啊—啊——” 她撑在桌面的手摇摇欲坠。 霍褚俯身,宽广的身躯几乎覆盖她,边挺入边低语,“告诉我,看不见,是不是更爽?” 说完,他腰部力量不留余地重重向前一击。 “啊——” 女人几乎昏厥。 “告诉我!” 他捏起她的脸,再问。 “嗯…是…” 女人被封住眼的脸仰着,气若游丝地吐出字。 “乖。” 霍褚闭上眼,鼻尖在她耳边磨蹭,吐出的气息沉甸甸压着。手揉上那美好的丰乳,任由红晕穿过指缝,盈满掌心。另一手在发际轻揉,揉出来沁心芬芳后再磨过可爱的背脊、纤弱的腰、软嫩的臀,最后直达最私密的花园,肆虐。 他恣意掠夺,爱抚着每一吋滑嫩、亲吻着每一吋细致,在脑中全然意淫着,「她」的全部。 呃—— 亢奋的身体,再次挺入。 四月的秦家大宅,很艳丽。 不冷不热又舒服的季节,庭园里花团锦簇的景致愈发动人。尤其池边二只雄孔雀,不只“咯咯——”鸣叫,更是大展华丽尾翼,急着表现美好。可惜院里没有母雀,牠俩的奋力算是白忙一场。 “去去,一边叫去,小姐睡午觉呢!” 春嫂挥手赶那二只招摇乱鸣的鸟。秦侬这二天魂不守舍的,昨晚连她最爱的银丝糕都没吃一口,觉也没好好睡,半夜了还见她坐在小侧厅发呆。现在好不容易小酣片刻,春嫂可不想牠们扰了秦侬的清静。 “叮咚——” “才赶了二只畜生,怎么门外也来闹?” 春嫂嘀咕,扭着胖身躯忙着去应门。门一开,见一英挺身形站在门外。再伸头,看到那身形上轮廓立体的侧脸,春嫂本来急躁的脸色瞬然换上和蔼。她将门推开亲切道: “霍先生,怎么来了?” 霍褚转身。 -- 凝望 “刚好办事经过这里,顺道看看小姐。” 霍褚温雅回,仪态翩翩步入秦家大宅。 好看极了。 四月的风景都没有他动人。 春嫂关起门,看着很无害的霍褚随意说,“果然,霍先生也觉得小姐不对劲吧?” 霍褚俊眼微动,转头,“春嫂为何这样说?小姐怎么了吗?” “咦?不是小姐让你来的?” “不是。” 霍褚摇摇头,浅笑。 那天秦侬让他不用再查欧卡诺。 还说失败。 失败? 有多失败? 他很想知道,所以来到这里。 “小姐打从梵蒂斯饭店回来后,就很奇怪。以前不会这样的。” 霍褚有些惊讶。 梵蒂斯饭店是秦家经营的产业之一,最顶楼只保留给秦家的人使用,但自从发生那件事,秦侬已经不曾再去过。 “小姐去了饭店?什么时候?” “前天,”春嫂回答,疑惑地又说,“还是晚上去的。” 前天晚上? 眉眼一凝。 那天,欧卡诺在梵蒂斯饭店。 他昨天才看了他的追踪记录。 虽然秦侬说不用再查,他也确实停手了,但从秦侬说停止的那一刻以前,征信工作还是持续进行的。 所以欧卡诺那晚和秦侬在一起。 从晚上八点到八点四十叁。 总共四十叁分钟。 眼神转为细长。 “小姐在吗?” 霍褚问。 “在二楼侧厅,睡着呢。” “我去看看。” “好不容易睡——” 春嫂话没说完,霍褚已走进大门。她没再多阻止,因为秦家上下全都知道,霍褚和小姐关系不一样。春嫂抿抿唇,捡起地上水管继续庭院浇花工作。 步上阶梯,霍褚稳健地踏着每一步,但步伐不重,他尽量把音量降到最低。跨上二楼时,他右转,往侧厅走去。经过川堂时,他停下,将一只桌上的骨瓷花瓶稍微调整,以恢复它原本应该排放的位置。对秦家大宅的一切,他仿佛都相当熟悉。 进入厅堂,窗边沙发椅背上,落下细柔发丝。 他继续走,看见她。 她穿着一件白衫,坐睡在一张浅蓝色的单人沙发上,头歪靠在椅背上,长发散着。 像一朵静美无暇的睡莲。 微风从窗户吹来,吹动开衫领口缓缓飘动,那新雪般颈下的起伏乳胸,若隐若现。 霍褚凝望。 风,不停吹送。 “I cannot fix on the hour, or the spot, or the look, or the words, which laid the foundation. It is too long ago. I was in the middle before I knew that I had begun...” (我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见了你什么样的风姿,听到了你什么样的谈吐,便使我开始爱上了你。那是好久以前的事。等我发觉我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一半路了…) 《傲慢与偏见》,小茶几上,放声机正播放着有声书。 咔擦—— 霍褚按下停止键,朗读关闭。 “嗯…” 秦侬大概被惊动,呢喃出声。 她扭动脖子,眼睛慢慢张开。 “小姐醒了?” 秦侬听见声音,坐直身子,朦胧揉揉眼,“霍大哥?来很久了吗?怎么没叫我?” “刚到。瞧你睡得熟,本想放下东西就走,没想到还是吵醒你了。” “没事。” 秦侬笑,伸臂探寻。 找到,握住霍褚的手后,她拉他在身边坐下。 若是要说全世界除了家人,秦侬最喜欢的人是谁,那一定是霍褚。 第一次见到霍褚,秦侬十岁。 -- 抑欲 小秦侬很烦恼。 学校老师要求大家暑假写篇作文,题目叫「爸爸的工作」。秦侬从没见过父亲工作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写,所以嚷着要去公司看看。那天,秦季元熬不过秦侬撒娇央求,答应带她到公司。 秦季元一到公司就去开会,其他员工忙,也没空照顾她,她无聊地到处乱跑、东张西望。然后在打印室里,看见霍褚。他当时十七岁,经由亲友介绍利用暑假到秦家的谷林集团打工。在一堆「老人」的办公室中,俊秀的霍褚显得格外年少显眼,他正忙着替好几台打印机补充纸张,一弯腰就看见秦侬笑瞇瞇瞅着他。 秦侬看到他像见到同类,兴奋奔上缠着他说话。没办法,全公司只有他看起来年纪最轻也最有耐心搭理她。 连续好几天,她都跟着去「上班」。她总睁着那双晶亮的大眼手舞足蹈叙述每件事,从隔壁新搬来的夫妻到树上的甲虫,好似没有一件事是不有趣的。在家里、在学校向来都一个人的霍褚,并不常经历这样的体验,每当思绪被秦侬无边无际地带动、天马行空到处遨游时,他意外发现自己不讨厌。 望着,那时灵动天真的大眼,还能看见他。 “霍大哥刚刚说有东西给我?什么?” 秦侬抬起脸问。 “你都没睡吗?” 霍褚没回答秦侬的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因为她一扬起头,他就看见她眼珠红红的血丝。 “嗯?没有,怎么会!” 秦侬刻意放上笑掩饰精神不济。 霍褚目色下沉。 他知道她在烦恼什么。 “小姐就那么喜欢他?” ?! 秦侬笑脸停住。 “霍…大哥说什么呢!” 秦侬没想到霍褚会这样说,干笑撇过脸,手指不自觉抠着另一手指甲。 霍褚看着。 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和以前一样。 “你没考好?” “…” 秦侬没回答,膝上小手不安地抠着。 “没关系。我们再来一次。” 霍褚翻开课本说。 “公式像一堆长得一样的虫,太难了!” “初中的数学本来就难一些,多练习几次,你一定行。” “我就是记不住!” “那我就再说明一次。” “如果还是记不住呢?” “那就再说一次。” 秦侬嘟起嘴。 她讨厌数学,更讨厌霍褚的毅力。 “那永远都记不住呢?!” 不开心的她耍脾气。 “那我就永远说下去。” “霍大哥是笨蛋吗?!” “我是笨蛋,但你不是,所以你一定会记住的。” 秦侬哑口。 从那天起,她的数学成绩悄悄爬上及格线。 之后,当秦季元知道霍褚成绩优异,唸的是全国第一男子中学、TOP 3的顶尖大学后,二话不说便让他给秦侬当家教,从初中到高中,没有间断。而霍褚,也从一个工读生,一路晋升,到现在,已是谷林集团的高阶部长。 失败,是指放弃了? 霍褚不知道。 但秦侬,看起来并不想谈。 “他的资料在录音笔里。” 霍褚说,取出口袋东西,放在小茶几上。虽然他并不是很想,但还是替秦侬整理欧卡诺最后调查资料并口述做好音频。 “谢谢霍大哥。” 秦侬微笑,抱住他的臂膀。 压着他胸口。 压抑回应她的冲动,只用与她接触的肌肤,去感受那,已幻想掌握几千几百回的轮廓。 风,不停吹送。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交迭 欧卡诺坐在办公桌前。 桌上有好几迭文件,他懒懒地拿起眼前那一份,随便翻弄的模样就像在翻杂志。 他在想,要用怎样的态度,才能让他看起来很TM的散漫、无能。 一个看起来一板一眼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欧卡诺每签好一份文件,男人就立即补上一份,动作相当有效率、相当利索,利索到欧卡诺都快吐了。 “我说,”他停下笔,“要不要刻个印章盖比较快?” 男人闻言暂停,伸手推推鼻梁上眼镜道,“这是公文,还需要副总过目才行。” 瞟望男人。 “喔,是吗?” 欧卡诺冷笑,“这些东西反正都已经决定了,我有没有过目,重要吗?” 送公文来的人,林主任,目光透过单眼皮谨慎看着欧卡诺,就像是教室里的监考老师一样严肃。 “重要。” 他答。说完食指又推推眼镜。 真是一流的睁眼说瞎话啊!! 但欧卡诺不想给他鼓掌。 “那么一大摞是想废了我的手?” 欧卡诺奚落一句,捏捏自己金贵的手指。 林主任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清清喉,“副总,没办法,我是奉命行事。” 林主任是真的爱莫能助。 他是奉总裁欧迪诺,也就是欧卡诺大哥的命令将所有公文都会签欧卡诺。他只是个总裁室主任,只能依命行事,他没能耐、也没资格置喙庆富集团最云端上的二人。 “要不,我休息一下?” 欧卡诺说,站起来,伸个懒腰就往门口走,林主任惊。 “副总,这些都是今天要交上去的!” 欧卡诺回头,“今天,不是还没过吗?” 林主任无言。 望着漫步离开的人,虽然很想留住他,但,不可能。 他很清楚,就算他跪下,欧卡诺大概也会眼不眨一下扬长而去。 目送,只能目送,深深叹口气。 半小时后,欧卡诺的车出现在市区。 他从轿车下来,钥匙交给泊车小哥,悠哉进入一间餐厅。 这里是全市最高级的法国餐厅,菜色精致、风味独特、服务尊贵。但欧卡诺选择这里的标准不是这些。这家餐厅,主厨非常知名也非常龟毛,上菜得按照程序,按照规矩,特别讲究,也特别要命的慢。 他算了,从现在开始点餐到每一道菜都吃完,再喝杯香醇美酒的时间大约要花二小时四十五分。再拖拖拉拉到饭店喝个茶晃回公司,大概就快下班了。 经过今天,他的恶名肯定再添一笔。 完美! 今天的天气真好。 户外的露台区更适合来用餐,在如此风光明媚的四月。 欧卡诺在一个最靠边、最无人打扰,可以看见楼下庭院造景的特别位置上坐下。 半个小时后,还没送上菜。 虽然已有准备,还是等得有点无聊。 他起身,走到露台靠着栏杆纳凉。 “你到底在搞什么??” 下方庭院,出现尖锐声音。 欧卡诺觉得吵,低头一瞥,有些意外。 是古曼丽。 她正对着一个人说话,或者应该说是骂。她口气很不好,很气愤。那被骂的人,女人,安静无语。大概是个服务员,居高临下只能看见头顶。 欧卡诺可怜她。 谁不招惹,竟得罪了古曼丽。 “干嘛不说话?装可怜?装模作样看得人讨厌!” 古曼丽说着,动手拉扯起来。 “叫你说话!” 古曼丽又推,女人来不及反应,脚步没站稳,一倾,倒向庭院水池。?! 欧卡诺看着捏把冷汗。 还好人没跌进池里。 但右手还是打到了水,激起水花四溅弄湿女人臂膀还有脸。 女人撑起身子坐在地上,用手背抹下脸上水渍。 她抬起头。 欧卡诺怔住。 “是…你自己眼看不见跌的,可与我无关!” 古曼丽吱呜推卸责任。她本想质问秦侬和欧卡诺的关系,没想秦侬会摔倒。有人望了过来,指指点点,她心虚,东瞅西瞧后直接慌逃现场。 秦侬站起来。 拨开湿黏在颊上的发丝,有些无奈仰头望天。 阳光撒入她的双眸。 相迭。 她仰望的眼,与俯视而下的他的眼,相迭。 -- 坏 视线交会在3.5米的距离。 凝止。 交织停滞了时间、空间、心尖。 与她对望,依然令人心烦。 嗒—— 水滴缓缓从袖口滑落下坠到地面,发出轻盈声音。 飘荡下来。 秦侬眨眼,因为有东西从天而降,遮蔽上她的双眼。 她惊伸手。 摸到。 一抹绵柔。 秦侬扯下敷上她脸颊的手帕,仰着头问,“谁?” 无声。 “有人吗?” 再问。 仍旧没有回答。 轻拧柔巾。 秦侬昂头定望着手帕飘落的方向。 欧卡诺的车随着地下停车场弯道绕行。 一圈又一圈。 他的思绪也在盘旋,围绕在一个点上。 痛。 他被自己的莫名其妙震撼,摔倒的又不是他。 过弯的过程有些浮躁,圈圈像永远绕不完的漩涡。驶出停车场,才出匝道—— “叽——” 紧急剎车。 秦侬,她站在餐厅门口的人行道上。 好似她只需要站着,他就能一眼看见她。 扫过她的身体,他的目色严厉。 打开车门,走去。 “跟我上车。” 他伸臂就抓起她的手腕就说。 ? 秦侬没来得及弄清楚状况,就已经被欧卡诺拉上车。 “欧卡诺?你做什么?” 秦侬认出他的声音,但欧卡诺没回答,接着“砰——”一声,车门关上。几秒,又一声,欧卡诺坐回驾驶座。 突然,他倾身倒向副座,腮上细细胡渣滑过她额头,她触动一下,即使已无任何空间,她仍使劲后仰,整个人埋入座椅。 欧卡诺定看着,“刷——”地手一拉,秦侬吓一跳。 “扣安全带。” 欧卡诺说,指背掠过她的胸。 “你…做什么呢?我的司机会找不到我。” 秦侬缩起身子答,不自在,欧卡诺的气味就逼在她睫毛上,很近。 “打给他,让他自己回去。” 欧卡诺说,口气与热度继续张扬地吹送在她脸上,实在太近,秦侬再也忍不住,伸手推他。 她掌心在他胸口用力,但他却不动如山。 “我送你回家。” 他说。 秦侬疑惑这无来由的提议。 “我有司机…” “你的衣服湿了。” “不碍事,我的司机——” “粉橘色。” “嗯?” 看着她一脸懵,欧卡诺手滑向她后背,忽然勾起她肩带,轻挑一弹,“内衣的颜色。” 秦侬倏地捂住胸。 脸,立马通红。 今天早上,春嫂在她的卧房替她拿衣服。 她嘀咕说这件内衣折在抽屉下面没看见都忘了,那么漂亮的淡橘色,都没穿,可惜。 “如果你想继续站在那里展示若隐若现,我是没意见。” 欧卡诺灼热的眼,烙过秦侬身上衬衫印出来的颜色。 气息继续拍打在她鼻尖上。 “坏。” 秦侬吐个字。 “呵——” 欧卡诺笑出声。 “我是坏啊,你才终于发现?” 她长长的睫毛轻掩。 “明明不是这样,却故意表现这样,坏。” 她淡淡说。 他停住。 凑近她,他将她逼到毫无退路。 “看来你真的瞎得严重啊!” 说完,长指挑起她小巧的下巴,鼻尖几乎抹上那樱桃小口,然后他在她唇边婆娑送出: “要不,我们就在这把那晚没做的做完,让你知道我到底坏不坏?” -- 墨痕 惊愕、害怕、羞赧。 欧卡诺估计,那漂亮小脸上即将有的花容失色。 他等着她在他面前溃败。 “好啊。” 停了几秒,传来一声清澈。 俊眼扬起。 欧卡诺以为自己听错。 “都听你的。做完,娶我。” 秦侬再说。 定杵。 她灵动却看不清对焦的眼迎上他,沉静得如初晨的湖水,却也深不见底。 呼吸的热流漂浮在二人之间,似乎还隐约穿插着阵阵的心跳,“砰砰、砰砰——”不停交错,既交融又拉扯,分不清是谁的。 车内陷入一种黏稠的对峙。 铃—— 一个铃声划破寂静。 “喂,好,我就到。” 秦侬的司机打来的。说完收起手机,她伸手一按,打开安全带。 “我知道你不想娶我。所以,不打扰欧先生了。” 秦侬说,开启车门提脚跨下。 砰—— 车门阖上,抨击。 不是关门声而是心脉。 差点没有力气把门甩上。 双脚软了叁秒。 竟公然对欧卡诺大胆撩拨加挑衅,做完了,秦侬才开始后怕。 她挺起腰杆,用尽全部意志力让自己看起来从容平静,因为她知道,欧卡诺现在一定看着她。 录音笔上说,他喜欢这家餐厅。 本来只是来看看,没想到还真遇上了。 向前走,只要向前走。 秦侬告诉自己不要乱了步伐。 明明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甚至在心中演练无数次可能遇到他时的应对。但当他一靠近,她就退缩得一塌糊涂。 颓丧拨开颊上发丝,一股干燥薄香。 感觉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室内很安静。 只有“窣窣—”钢笔滑过纸面的声音。 欧卡诺坐在办公桌前,批着文件。 只是规律动着。 他的心思明显没在文件上,反正本来也不需要心思。他只制式地,在每一份纸的最后一张右下角,写下自己的名字。 “副总,”站在一旁的林主任出声,“偏了。” 欧卡诺手上的笔超出纸面落在文件外,在桌垫上划出一道墨痕。 瞟一眼,欧卡诺没多大反应,认份的重新再写一次。 林主任忍不住伸手调整鼻梁上眼镜,想看清,欧卡诺在干嘛。 不寻常。 以他对他六年又零五个月的认识,他乖得不寻常。 说乖,不如说怪。 吃过中饭后,林主任就急忙再次来到欧卡诺的办公室。当秘书告诉他欧卡诺还没回来时,他的脸,是一种等死的表情。 总裁欧迪诺难搞,在庆富集团也不是什么新闻,但最近有点登峰造极。CR金控年度董事会将在下周举行,出来的财报没有上一季亮眼,几乎全总裁室的人都被他骂了,没骂到的,也被冷眼扫得快冻伤,总而言之,哀鸿遍野。 他说文件要在今天完成,能拖到明天吗? 但,欧卡诺,就一副一辈子都不会回来的节奏。 林主任本来万念俱灰,没料想,才等不到一小时,欧卡诺出现,不只出现,现在还乖乖坐在这里签文件。 为什么? 他在想。 刚刚在餐厅,第一道菜都还没上,他就走了。 遇上秦侬又离开她,这回来一路上,甚至到现在不停的签字动作下,欧卡诺都处在一种状态。 -- Χгουгουщυ.cοм 偏了 躁。 心就像被摄氏1500度的高温烘烤一样,躁。 至于躁个什么劲,他不知道。 脑中又闪过那摔倒画面,再次勾引出些许隐隐作痛。 本来烦她一直缠他娶她,可她一句,“不打扰欧先生了。”又说得他躁郁难抑、气血奔流,恨不得就在车上要了她! “又偏了。” 林主任又说。 欧卡诺斜眼,瞪向说话的人,钢笔一扔,“你来!” 林主任杵住,喉结滚了滚,正色道,“副总,就别折煞我了。” 语毕,拿起笔,恭敬递给欧卡诺。 他的乖,果然是错觉。 烦! 应该是恻隐之心吧? 她看不见,人们看见弱小被欺负都会有的共同反应吧? 应该是故意激怒他吧? 她就爱装得很无感、很无所谓,其实分明就是欲擒故纵吧? 应该是。 欧卡诺这样告诉自己。 还是烦! 他可曾对一个女人如此心烦了? 墨线又超出纸外… 秦家的太太与小少爷,今天从欧洲渡假回来。 小少爷秦逸,一进门就忙着找姊姊秦侬。他提着二大袋东西,从一楼找到二楼,没看见秦侬身影,又从楼上奔下喊,“姊姊哪去了?” 秦夫人卧在客厅长沙发上,看着儿子上下奔波找人,转动精致妆容上的杏眼。 不屑。 古湘华,是秦季元再娶的夫人,并非秦侬生母。秦侬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古湘华本来就爱慕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秦季元,得了这机会,即使是第二任太太,也不减她对他表示爱意的热情,最后果真如愿,嫁给心仪之人。进入秦家不满一年,她就生下儿子秦逸,秦家老太爷大喜,还赏了她一栋别墅,从此便奠定了她在秦家地位。 古湘华也算是大家闺秀,家里从事海运事业,规模是国内数一数二企业,但她的气度明显没有家世大。她看待秦侬如表演过场,明里关心,暗里其实如芒刺在背。 秦逸手里那二袋东西,要不是他嚷着要买,她才不想花这个钱。 也不懂秦逸是被秦侬下了什么蛊,跟她亲的连她这母亲都嫉妒。 “春嫂,坐十几小时飞机乏了,上楼补眠,晚餐不用叫我。” “是,夫人。” 春嫂说,瞅着古湘华上楼,窃喜。 秦家全家上下都好服侍,就她,常常这个不行、那个不要的,不吃倒好,她省了麻烦。 “砰——” 不得闲的秦逸跳下楼,从春嫂面前奔过,跑出屋外。 秦侬坐在后庭院的一座玻璃花房里。 这里有秦侬种植的各种花卉—铃兰、风信子、薰衣草、桔梗、雏菊……她美丽的身影安坐其中,犹如花中仙子。 手握着一条手帕,秦侬将它靠近鼻尖,轻轻吸口气。 令人回味的乌木,带点烟燻的基调。 加上清脆的佛手柑和琥珀,最后以莎草加强乌木的木质香气,沉稳又优雅的气息。 是JO MALONE 乌木与佛手柑的古龙水。 那个人的味道… “姊姊!” 秦逸的叫喊传来。 他兴奋奔入花房,高兴终于找到姊姊。 他有着和秦侬一样的深邃大眼,都是遗传自秦季元。他看见秦侬手里东西,眼睁得晶亮。 “咦?怎么有男人的手帕?” -- 姐夫 秦侬听到秦逸声音,欢喜,“小可爱回来了?快过来,姊姊抱抱!” “唉,我不是小可爱!” 秦逸抱怨,但看着姊姊展开双臂等着他,嘟嘴拥上前。 “我都上高中了!” 秦逸抱住秦侬不忘强调。 “好啦,大可爱!” 秦侬逗说。 “姊姊!!” 秦逸气结,抗议。俊俏又稚嫩的脸庞,鼓了起来。秦侬抱着他,装可怜央求,给他赔罪。秦逸嘴嘟不到叁十秒,就消了,亲暱挨着她,“姊姊还没说,怎么拿着男人手帕?” “你怎么知道是男人的?” “Burberry的男士手帕啊,我上次和爸爸去精品店看过。” “是吗?” 秦侬轻抚手帕,“它是什么颜色?” “灰棕色格子。”秦逸瞧了瞧又说,“很漂亮的交错格纹,好看!” “呵呵,小逸说好看,那一定好看!” “那当然。”秦逸抬起下巴说,突然觉得不对,“手帕谁的?难道姊姊有男朋友?” “别胡猜,捡到的。” 秦逸眨眨眼,瞅着手帕又说,“喔?这男人一定也好看。” “为什么?” “手帕都这么有品味了,主人还能差吗?” 秦侬笑出声,“人小鬼大!” 秦逸也笑,他喜欢秦侬笑,秦侬开心他就开心。然后他想起找姊姊目的。 “对了,姊,快回房,我给你买了好多新衣服!” 说来有趣,这几年,秦侬的装扮大部分都是秦逸打理的。 秦逸从小就对时装很有兴趣,常常缝缝补补自己设计衣服。他未来大学第一志愿就是想唸服装设计,但这想法被古湘华强烈反对。她认为一个集团的接班人,怎么可以玩那些女孩子的玩意儿,正正经经学习企业管理才是她对他的期望。 秦逸被母亲高压管束着,只有在秦侬面前才能轻松表现自己,他知道只有她会支持他所有选择,所以他最爱姊姊,能做所有让秦侬开心的事。 “走,去试试衣服!” 他热烈拉起秦侬。 “我花还没浇呢…” “你先进屋,我给你浇!” 秦逸催着,秦侬拗不过,笑着出花房。 “直走,小心点。” “这条路我都走几年了,熟呢!” 即使秦侬这样说,秦逸还是看着秦侬,见她准备进入屋内,他才拿起浇花桶…转头瞬间,突然瞥见二楼阳台一个盆栽晃动,摇摇欲坠… “姊姊!危险!” 秦逸大叫,扔下水桶冲出花房,但似乎来不及,花盆已经直落,砸向秦侬。 “姊!!” “砰——” “汪汪——” 秦侬倒在草地上。 秦逸的心差点跳出来。 那个花盆,狠狠砸在她脚边不到10公分的地方。 还好上尉及时出现,扑向秦侬,她惊险逃过一劫。 “小姐,你没事吧?!” 春嫂走来,刚好见到这一幕,也吓白了脸,赶紧步上前。秦逸也慌张奔过去。 扑在地上,秦侬觉得好痛。 她的右脚,好像崴了。 其实那天被古曼丽一推,脚就有些不舒服,今天在再这么一折腾,好像真的扭伤了。 趴着的秦侬,有些困难地想站起来,但很吃力,一使劲脚踝就传来剧痛。 忽然,她腾空。 有人一把将她抱起。 秦侬下意识抓住抱起她的身体,发现,并不是秦逸。这身体,健壮多了。 “你谁啊?放开我姊姊!” 秦逸喊。 没回应。 他奔来又叫,“放开!” “真没礼貌!” 说话了。 沉稳又霸道的声音划过秦侬耳边,她微微惊错。 “你到底谁啊!” “客气点。” 欧卡诺教训。 接着他看着和秦侬几乎同一个模子印出来、还挺惹人怜爱的脸又说,“我说不定是你未来的姊夫。” “姊夫??!!” 秦逸怔大眼。 春嫂也愣住。 他刚刚站在门口说找秦侬,可没这样自我介绍。 ~~~~~~~~~ 别藏着、掖着,追我要让我知道呀,投珠留言都行呦~ 预告:卡侬CP要给大家撒糖,明天早上十一点准时放送。 -- 度假 欧卡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呃? 秦侬发现自己又离他好近,被他怀抱中。 “把我放下…” “汪汪——” 秦侬才开口说话,上尉又冲着欧卡诺叫。 欧卡诺望向毛家伙。 轻笑。 相对叁个对他疑惑重重的人,这条狗,热情多了! “嘘,乖!” 欧卡诺低声对上尉说,像安抚小宝宝似的,但更像是说给秦侬听。或许语调太轻柔,上尉竟摇起尾巴。欧卡诺接着又春风满面转看春嫂,“这位可爱的太太,宅里有推拿药吧?可否麻烦给我取来?” “嗯?喔,有。” 春嫂呆回。 他刻意增加份量的笑容有那么些让春嫂春心荡漾。毕竟已经半辈子没人说她可爱了,而且还是这么俊的年轻小伙子。 “请问客厅在哪?” 欧卡诺继续用他那如乐器般的嗓音开口问。 “前面,我给您领路。” 春嫂简直被欧卡诺迷昏了,笑吱吱带着他进屋,刚刚的防备心荡然无存。 秦逸很不爽。 他疾步跟上前,不客气叫,“你到底谁啊?” “小逸,可以帮姊姊浇花吗?” “姊——” “谢谢小逸。” 秦侬说,很温柔。 秦逸双拳一拧,忍住,转身回花房。走了二步又回头对欧卡诺喊,“你等着,等我浇完花!” 说完,他憋着嘟胖的脸,不情愿离开。 “小舅子很有活力啊!” 欧卡诺戏谑笑说。他很少被人这样警告,被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鬼。 “小少爷就是直爽,都自己人,您别见笑!” 春嫂缓颊说,亲切的好像欧卡诺已经是秦家姑爷。 欧卡诺望向秦侬。 对于刚刚春嫂说的「自己人」,她虽没反驳,但显然有微微僵了一下,他抱着她,能感受她硬邦邦的身体。 她在避免完全靠向他。 “啊?!” 秦侬惊呼一声。 欧卡诺恶作剧似的臂膀使劲一提,她咕噜滚向他胸膛。 “抓紧我,别又摔了!” 欧卡诺故作温柔提醒说。 春嫂瞅着二人,掩嘴羞笑。 进入大宅,欧卡诺放秦侬坐在沙发上。 “等等,我这就去拿药。” 春嫂说完走进屋里。 客厅里只剩秦侬和欧卡诺。 他单脚跪在她膝前,将她的右脚抬起放在自己蹲着的腿上,秦侬不自在缩回脚,立马就被欧卡诺擒住。 “别动。” 他命令。然后指节在她脚踝上揉捏。 “啊……” 秦侬叫出声。 “很疼?” “嗯。” “忍一下。” 欧卡诺说着,又一掐。 “啊!” 秦侬喊,痛得揪起眉,泪都要被逼出来了。她伸手阻止欧卡诺,“别再用力了!” 她说完又抽回脚,再次被欧卡诺捉回去。 “别……” 她红着脸,哑声求饶,他按压的手劲实在让她受不住。但他没停手,接着又是一个力道,然后听见“喀—”一声。 “啊!!” 秦侬疼得快晕过去,整个人向前倒,倒向欧卡诺。 “额…” 秦侬靠在欧卡诺肩上,无力地苦涩呢喃。 “好了,没事了。” 欧卡诺说,但他的脸很有事。 快疯了。 一来一回间的拉扯,秦侬凄声蠕动,裙子因此上滑,她二条细白大腿在无意识下尽显他眼前。 腿根部的娇艳欲滴隐隐约约。 最撩人的最是无意的撩人! 真的快疯了。 放下她的脚,欧卡诺一手在她发上轻抚安慰,另一手移到她臀边,将她的裙摆拉下,强制遮盖了她的春光外泄以及他的意乱情迷。 “药找到了。” 春嫂摇着胖身子喘吁吁走来,东翻西找好不容易在厨房柜子找到药酒。 “找死我了!这是我娘家大叔公特制的,专治铁打损伤,可好用——” 春嫂觉得没人听她说话。 她还发现,累的人好像不止自己。 秦侬坐卧在沙发上,额头冒出细珠,频频喘息。 那个「可能的」、「未来的」姑爷,站着,看起来也没多轻松,呼吸深重像打了一仗似的。 室内安静无声。 春嫂摸不着头绪,走向秦侬,打开药酒…… “秦侬,我们去度假吧!” 欧卡诺突然说。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音乐会 《卡侬》by Moos,仅-发-布-于-p-o-1-8 纯白色的房间里,没有太多摆设,一组办公桌椅后面都是书柜,里面都是原文书和档案夹,生硬氛围中,还好桌子前二张橘红单人沙发点缀了些许活泼色彩。 左边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袍、气质典雅的女人,她拿着一份文件,眼看着上面的字。 “刺激反应测试结果,低。” 她说,清丽的眼微抬,观察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那俊致的脸几乎没有表情。 或许他已习惯了这样的答案。 “霍先生,其实还是有机会的,只要…” 她犹豫起来,似乎在斟酌找适合的说明。 “霍褚。” “嗯?” “叫我霍褚吧,韩医师不用那么见外。” 霍褚抬起头说,本来清淡的脸摆上微笑。 可能是想解救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状态,他刻意转移话题以减缓她的词穷。 但她,反而更尴尬。 “那…霍先…褚,下次回诊就定在下个月叁号。” 韩琳回,口条莫名打结。 直呼霍褚的名字,她终究不太适应。再者,今天面对他,她实在自然不起来。 也不是和他很不熟,她认识他大概也有一、二年了。 韩琳当年在医学院的指导老师是秦侬的眼科医师。一年多前,当老师即将退休,加上秦侬的病历韩琳也有协助处理,在老师的推荐下,她顺理成章接替成为秦侬的专任医师。 这一年来,每次会诊,霍褚都陪在秦侬身边,不,应该说秦侬失明这叁年来。他总是细心呵护、关心有加,从来没有表现过一点不耐与心烦。医院里的人,包含韩琳都觉得,像霍褚这种从相貌到性格都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男人,还能如此无怨无悔照料一个女人,别说打着灯笼,打着LED灯也找不到。 但十五分钟以前,这种印象,破灭。 韩琳因为一场医学研讨会耽误,只好短讯请霍褚等待半小时。当她匆忙回到医院经过院长办公室时,她发现门没关紧。 院长这一周都在国外参访,怎么办公室会有动静? 她狐疑走近。 门透出一道光,她从细缝望去,看见一个女人,是院长的女儿。她不是一个人,她双臂勾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嘴上唇彩有些糊了,没有空隙地在男人脸上不停亲啄,媚艳姿态和她以往的雍容华贵完全不同。她热烈攀附的男人背影看起来很英挺,笔直站着,没多大反应,脸在红唇侵略下缓缓转动显现出侧面… 韩琳惊大眼。 那个男人,是霍褚。 “很感谢韩医师对小姐的费心。” 霍褚的声音拉回韩琳思绪。 “哪里,只是做我应当做的。” 韩琳说,呼吸突然乱起来,脑中漫过院长室的情景。 “韩医师有男友吗?”? “没…有。” 韩琳愣一下,奇怪这个问题。然后霍褚从口袋拿出二张东西,放在小茶几上。 “那就和朋友一起去。二张音乐会的门票,小心意,请收下。我先告辞了。” 霍褚说完,起身。 “霍先…褚!” 她突然喊。 “那个…我最近忙,也没有朋友能陪我去,这票,你还是和女朋友去吧。” 韩琳婉拒。 霍褚停下脚步。 “我没有女朋友。” 韩琳再次词穷。 没有女朋友?那院长女儿是怎么回事? “那找朋友?和朋友一起去?” 韩琳急忙给建议,也不知道自己干嘛给建议。 霍褚露出苦恼的样子。 他颔首低语,“嗯…真糟,我也没什么朋友能陪我去…” 语毕,他头一撇,望向韩琳,“不如,我们一起去?”?! 韩琳完全没料想霍褚会这样回答。 “需要我来接你吗?” “什么?” “音乐会,要我来接你吗?” “不…不用,我能自己去。” “那就音乐厅见。” 霍褚说完放上一个微笑,走出韩琳办公室。 懵。 韩琳满是懵。 几秒,忽然她脑神经重新接上线,一抽。 去音乐会?和霍褚?? 秦侬弄不清欧卡诺在想什么。 她以为,他不想再见到她。 但他,不只无端出现在家里,还邀她一起去度假? “侬侬,是真的吗?” 晚上,餐桌另一端的秦季元,问。 -- 过期 秦逸听到了。 他当时从花房回来,在门外听见欧卡诺的话,激动极了。秦季元一回家,他就愤愤去告状。 “告诉我。” 秦季元放下碗筷,又问。 “是真的,我都听见了!” 秦逸插嘴说。 “小逸,我是在问姊姊。” 秦逸指头攥起,闭嘴。 虽然他是秦家最受宠的小王子,但秦季元现在是用肉眼就能看出的严肃,这时候忤逆他,不智。 “是。” 秦侬答。 秦季元凝重的面容,更重了。 若没记错,欧卡诺的风流韵事简直罄竹难书。 上个月,才又传出和一个女演员上夜店,二人亲暱照片在各大媒体头条洗板。闹得满城风雨的这个男主角,现在竟然要带自己女儿去度假?每个父母当然希望儿女有好归宿,这事,秦季元实在无法接受。 “你们在交往?” “没有。” “没有你和他去度假?” 秦季元的音律硬涩,尤其是说出「交往」、「度假」几个字。他不是在责备,更多是担心。 “我只是觉得他的提议不错。我想出去走走,没指定一定要跟谁去。” “那也——” “爸,”秦侬抬起头,“菲林牧场的金老板您也认识,我去散散心没问题的。” 秦季元安静。 秦侬从来都是有分寸的孩子,乖巧懂事,很少让他费心太多。先不追究她和欧卡诺怎么认识。秦侬已经好久没出门了。这次太太和儿子去欧洲,她也没跟去,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郁郁寡欢,秦季元真怕她闷出病。 难得她现在主动想出门… “小碧婚假快结束了吧?让她陪你去。” 秦季元妥协。 “我也要去!” “不行,去欧洲才请了假,课都不用上了?” 秦季元驳回秦逸要求,拿起碗筷说,“吃饭。” 话题结束。 秦逸显然不满意。 扁着嘴,吞不下一口饭。 午后,办公室里,欧卡诺望着窗外,凝神。 想知道。 他想知道她一切令人费解的动机,包含想嫁给他。 想不透。 但秦侬似乎没打算据实以告。 光是问,他恐怕永远得不到答案。要突破这个盲点的最好办法便是接近她。 只要接近她,然后… “在想什么?” 一个细柔的声音拂过安静室内。 欧卡诺神色一动。 他没抬眼,却貌似已知道出声是谁。 “你走错办公室了吧?总裁室在上一楼。” 他压着音频回。 门口的女人,长得精致的眉眼略微一掩,但很快又若无其事微笑走上前继续说,“是玉品斋,你最喜欢的——” “我不喜欢。” 欧卡诺冷冷打断她,然后侧过身不耐烦扔一句,“抱歉,我现在很忙,请你出去。” 女人眼色,这次是真的暗了下来。 她轻轻放下手中小纸盒在办公桌上,然后吸口气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吐出,“那不打扰你,我先走了。” 她离开的步伐缓慢,还回头,但欧卡诺仅是斜对着她,没给她一眼。她双睫垂下,落寞不言而喻。 门关上。 欧卡诺悄悄抬起头。 他望着已经阖上的门,又转望,桌上的小纸盒。 是草莓泡芙。 还是一样,二个泡芙一起包装。 只是,以前是二个人,一人一个。 坐在校园围墻边,绿草茵茵。 “我想吃你的。” 她说完就一口咬下他手里的泡芙,然后用沾着棉白奶油的嘴笑说,“嗯,好甜!” “我也想吃你的。” 欧卡诺回,一口舔上她的唇。 羞,她羞红脸。 “好甜。” 他在她耳边说。 曾经甜蜜的滋味,早已过期。 长睫一盖,将纸盒扔进垃圾桶中。 “铃——” 桌上电话响起。 “喂。” “我是秦季元。” 举着话筒,欧卡诺扬起眼。 ~~~~~~~~~~ 晚上九点还有一章呦~ -- 通话(收藏满百加更) 秦逸不开心。 今天晚饭又随便扒了几口,就嘟着嘴上楼。古湘华还纳闷怎么了。也难怪,她那天上楼补眠,错过了很多事。 秦侬知道秦逸不愉快,晚餐后,拿着一盘什锦水果走到他房间。 “小逸,我进去囉?” 秦逸躺在床上,没回答。 “吃点水果,有你爱的樱桃,很甜的。” 还是没回答。 “姊姊明天出门,你帮我选几件衣服吧?小逸的眼光最好了!” 秦逸终于憋不住多日隐忍,气愤应声: “我才不要!我为什么要帮忙打扮你给那个男人看?!” 秦侬虽不能看见秦逸的脸,但从他激动的语调,能知道他非常生气,还有点吃醋。 微笑,她走近他,在床边坐下。 “小逸觉得姊姊被抢走了?” “才不是!”秦逸别过脸,“我是讨厌他!” “为什么?” “他就是个花花公子啊!我Google过了,他花边一堆,换女人像换衣服,这种人不配跟姊姊在一起!” 秦逸说得愤懑不平,要撕了欧卡诺似的。 秦侬挺感动。 一直以为的小可爱长大了,会保护在乎的人了! “小逸,我知道你是担心姊姊。但是,很多时候,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这不是表面,是事实!” “你是指那些网络八卦?它们大概只有发布时间是真的。” “姊姊,你别被他花言巧语骗了!” 花言巧语? 秦侬不知道。 她是没听他说过花言巧语,淫辞秽语倒是听了不少。 这样的他,却总是在能对她下手的每一次,放过她。 “相信姊姊,姊姊能判断。”秦侬说,伸手轻抚秦逸小脑袋,“让姊姊玩得开心好吗?别再生气了。” 秦逸沉默。 虽然一直都没再说话,但他态度已经软了下来。秦侬难得出游,他终究舍不得她不开心。 第二天一早,秦逸亲手替秦侬打包了行李。 不止如此,他还做了搭配编码,也就是哪件衣服配哪件裙子、裤子、首饰等甚至鞋子,他全都做了编号,拿给小碧,仔细交代。 “记住了,别搞混了!” “少爷,这…好像有点复杂……” “怎么会?就看编号呀……” 欧卡诺坐在驾驶座上,望着后照镜里唠叨个没停的男孩,无奈。 “我们会不会太阳下山了还出不了门?” “呵呵—” 坐在副座的秦侬,笑了出来。 她今天穿着一件淡蓝色洋装,头上扎了马尾,露出漂亮修长的颈部,露出开怀的笑。 他好像第一次见她笑。 还有那完整的脖子… 呃! 热起来。 只不过看见她笑,还有脖子而已…… “叩—叩—” 用力敲打车窗的声音打扰欧卡诺异想。 他降下窗。 “喂!” 秦逸叫,没好气拿出几张纸,对着欧卡诺说,“小碧笨死了,这表给你,姊姊的穿着一定要照上面搭配!” 欧卡诺淡淡抛眼一望。 琳琅满目、图文并茂,教科书似的。 “喂,拿着!” 秦逸抬高音量又说。 “不需要。怎么搭配,我自己有眼睛!” 欧卡诺说着就发动引擎,再扔一句,“还有,我不叫喂!” 说完,踩下油门,他的墨蓝色跑车完全不辜负它优异的性能,高速飞离秦家大宅。 “喂!你停车,小碧还没上车呢!” 秦逸气急败坏喊,但声音很快消失在空气中。 秦侬有些慌。 “小碧她—” “我们度假,没必要还带个人。” “可是…” “放心,我已经和秦叔通过电话。他答应了。” 秦侬惊讶。 她想不出有任何可能,父亲会答应欧卡诺让他俩单独在一起。 还有,秦叔? “你认识我父亲?” “算吧。” 欧卡诺不否认。 他曾见过秦季元。 半年前,在大哥欧迪诺的婚礼上。 -- Χгουгουщυ.cοм 表白 欧、秦二家,财大业大,彼此或多或少有业务往来,二家父辈也算有交情。那天,秦季元和夫人一同前往欧府婚宴祝贺,身边还带着一个人,本以为是秦家小姐,结果是秦夫人的姪女,古曼丽。 当时古曼丽就对欧卡诺一见倾心,席会间频频缠着他。碍于社交礼仪,欧卡诺表现出自然热络,秦季元还以为他对古曼丽也有意思。之后,古曼丽哥哥在纽约办婚宴,她特意把帖子给欧卡诺,也就是那时,在歌剧院见到秦侬。 “在我大哥婚礼上,见过秦叔。” 欧卡诺说。 婚礼… 车内莫名沉静了一下。 “那你是如何说服我爸的?” 秦侬开口。 欧卡诺目光提起。 “想知道?” “嗯。” 秦侬点头,望向欧卡诺,认真等待答案。 “亲一个告诉你!” 欧卡诺嘻皮笑脸说,把脸就凑上。 秦侬挨在他旁边,又看不见,小嘴被算计,印上欧卡诺腮帮。 “你…” 细胡渣让秦侬意识到她亲到什么,慌忙移开自己的身子和唇。红着脸,她窝在座椅里,手背猛擦嘴。 欧卡诺看着秦侬故意压低音说,“不准擦。擦了,再亲一次!” 秦侬的手瞬然停住,接着闷闷吐一声,“无赖!” 有病。 欧卡诺觉得自己有病。 被骂,却挺乐。 他促狭道,“就是,我又坏又无赖,你干嘛还想嫁给我?” 嗞—— 气氛像断电般,暗下。 果然又无言。 “又说不出来了?” 秦侬低着头,“就是想嫁给你,没为什么。” “不管我怎样都要嫁,难不成只要是姓欧你就嫁?” “当然不是,我只想嫁给你!” 秦侬说出口同时,“刷——”脸红,扭过脸,突然对自己说的话害臊。 若不是双手要控制方向盘,欧卡诺恐怕会抱住她。 这,算是表白吧? 但,为什么?她不会告诉他,她很爱他却没有任何理由吧?他们甚至之前根本都还不认识! 混沌不明的疑惑遮蔽了几分兴奋。 “你不说实话,我是不会娶你的。” 这句话很奇怪。她说不说实话,他都没道理娶她,但他却—— “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秦侬反问。 “为什么?” 她转过头再问。 他竟不能回答。 在她模糊的目光中,他的形貌一定也模糊,但他自己,何尝不是? “太可怜了。” “?” “你的模样太可怜了,我不忍心。我是多么怜香惜玉你是知道的!” 欧卡诺说,语调戴着一贯的笑谑与轻浮。 秦侬视线凝滞下来。 我想你了! 这才是欧卡诺最真切的心底话。但他却用散漫的玩笑随便带过。 握着方向盘,他直望前方的眼晦涩起来。想起和秦季元电话中的谈话。 秦季元告诉他一件事。 前一晚,秦季元的夫人谈起古曼丽。说古曼丽对她说,他浪荡花心的姿态,全都是骗人的。 一切起因,皆源自于那天在歌剧院。 古曼丽用尽撩拨之能,想攻略欧卡诺,而欧卡诺也对秦侬说当时他是如何被撩动得气血奔腾、慷慨激昂。但事实是,他始终没碰她,都是古曼丽在自作多情。放下矜持投怀送抱却被拒绝,恼羞可想而知,按耐不住的她向姑姑古湘华抱怨。结果却让秦季元对欧卡诺改观,重新定义了对他的印象。 这算是误打误撞吧? 说服秦季元的其实是古曼丽。 「我不会伤害她。」 为了不让秦侬为难也让秦季元放心,欧卡诺甚至破天荒做出「保证」。 男女情感合则来不合则散,用誓言维持的关系他从来就不屑。 但他如今竟然做了。她,甚至还不是他的谁。对待秦侬,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欧卡诺早已无法分析。 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他希望她开心。 他总觉得,她没有很开心的根源和想嫁给他有关。 之后车里,一路安静。 中午时分,欧卡诺与秦侬抵达牧场。 “只有一间房?” 菲林牧场大厅前台,出现欧卡诺的质问。 -- 上床去 “你通常都是一个人来,伙计以为…这正好牧场举办春季狩猎活动,客房都订满了。” 金老板站在柜台前说。 转望秦侬。 欧卡诺并不知道会这样,但他觉得秦侬肯定不是这样想。 是不是该解释? “金老板,我记得,客房里都是二张床吧?” 秦侬出声。 金老板转向秦侬,“是的,秦小姐。” 金老板认出秦侬,四、五年前她曾和秦季元一起来过。本来看到她挺高兴,但见她拿着手杖,眼… “那就一间房吧。我相信欧先生是正人君子,是吧?欧先生?” 秦侬说,脸投向所指之人。 欧卡诺眉一挑,金老板也是。 “呦,对你的操守挺有信心呀!” 金老板凑近欧卡诺耳边打趣说。 欧卡诺气一沉。不知道秦侬哪来的信心。 “你确定?” “确定。我确定欧先生现在还不想结婚。” 碰她=娶她。 秦侬的隐喻,欧卡诺当然听出来了。 “麻烦金老板领我到房间。” “喔,好嘞!” 金老板唤了个伙计,连同秦侬的行李,一起带往房间。 看着秦侬离开。 欧卡诺几乎想歌颂她的勇气。 竟然敢和他同一间房! “欧先生是正人君子吧?” 金老板双臂靠在柜台,戏谑说。 欧卡诺皱起眉。 “调侃我?” “哈,当然不是。看见你和秦小姐在一起,还那么上心,我是挺开心。” “谁上心了?” “咦?没有吗?哈哈,年轻人谈恋爱我这大叔看不懂!” “谁谈恋爱了??” 欧卡诺申辩。金老板的论调像他多爱她似的。 “好、好,没谈恋爱。快去收拾收拾,赶快带秦小姐来吃午饭,别饿着人家女孩子了!” “老板,下午狩猎的枪要准备几把?” “唉,不是昨天才说过……” 金老板说着走开,忙活去。 欧卡诺也该忙活去。 提步,他走向房间,他和秦侬的房间。 房间位于大厅后院,不用上楼,是欧卡诺刻意嘱咐的,这样秦侬就可以不用搭电梯、爬楼梯,进出也更方便安全。 叮嘱都记住了,那房间数怎毛还会搞错? 欧卡诺喃喃腹议,打开房门—— 呃!! 一个黑影,扑向他。 “欧…老…有老鼠!!” 秦侬花容失色,抓着欧卡诺喊。 “老鼠?” 欧卡诺狐疑。这山庄是偏僻,的确有些小昆虫什么的,但老鼠?金老板很重卫生,应该不会…… “真的,牠刚刚从我脚边跑过去,好可怕!!” 秦侬激动。她最怕的东西就是老鼠。再次回想,腿都软了。 “砰、砰!” 地上出现声音。 “啊,出来了、出来了!” 秦侬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二只手胡抓乱扒起来。 “冷静、冷静。” 欧卡诺捉住秦侬说,不让她继续这样乱摸下去,不然需要冷静的可能是他。 接着他望向声音来源——沙发底下。 他直瞧着也疑惑起来,难不成真有老鼠? “砰——” 从椅脚边,钻出一个东西。 呃! 先吓一跳,然后,欧卡诺笑。 “牠是不是出来了?” 秦侬都快哭了,窝在欧卡诺怀里抖。 “真是好大一只!” 疯了!欧卡诺的话让秦侬的魂彻底没了,她整个人紧紧僵黏在欧卡诺身上,不敢移开。 欧卡诺挺爽。 她从来没有那么心甘情愿地这样近贴着他。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出去吧!” 秦侬焦虑说,转身就要逃。 欧卡诺伸臂,揽住她。 “唉,别急,我能抓住牠。” “让老板来吧,要是被咬了怎么办?!” “金老板这么忙,怎么有空?我来吧!” “那…那…你小心点…” 秦侬说,手还紧揪着欧卡诺衣服。 “先放开我,你这样我没法动。” 秦侬犹豫,缓缓放开,但下一秒又反悔抓上,“我不敢!” 真美好。 她白着脸、软着身子,绝望无助抓着他,欧卡诺觉得自己像是世界唯一能拯救她的英雄。虽然敌人只是…… “要不,你上床去?” “我不敢走过去!” “这简单!” 欧卡诺一把抱起秦侬。 秦侬已没了理性,没有空隙环住欧卡诺脖子,语带哽咽说,“你一定要抱紧我!” 欧卡诺搂着秦侬,在她耳边保证,“我一定抱紧你!” -- 发泄 公路上,车川流呼啸而过。 “很抱歉,我去不了了。” 韩琳捉住飞舞长发,对着手机说。 离她不远处一辆停着的车闪着灯,它后方摆着叁角警示。她的车坏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需要帮忙吗?” 手机那头的人说。 “不麻烦了。我已经通知修车厂,等会儿拖车应该就到了,谢谢。” “那好吧,有事再打给我,Bye.” “嗯,Bye!” 结束通话。 “这是不是表示,你有时间了?” 女人笑盈盈说。 霍褚站在家门外,望向女人。 庄嘉霓,台明医院院长的女儿,向前靠近霍褚,二手一伸就往他的腰搂住,接着化着清雅妆容、有些神似秦侬的漂亮脸蛋凑到霍褚脸颊,“今晚陪我!” 呢喃吐出字,红唇印向眼前人。 熟练地啄着,她二只手按在霍褚颈后,将他更深入地往自己唇上送,软热渴望着他的,不断挑动、撩拨。 她的气息愈来愈黏腻,太腻。 突然,她被推开。 “你该回去了。” 霍褚说,手臂撑开与她的距离。 她愣住。 很淡,不管是音律还是表情。他似乎总能对她行使优异的理性,无论是现在或是在办公桌上。 “为什么?你不是有空了?” “后天是你的婚礼,你不会忘了吧?” “那又怎样?我们——” “我对别人的妻子,没兴趣。” 话一出,庄嘉霓杏眼圆睁,红唇紧紧一抿。但看着霍褚,她娇颜放软,“你吃醋了?嫁给他不过是利益结合,他就个草包,怎么能和你比?” 庄嘉霓说着,挨近霍褚,带着挑逗与欲望的指尖溜滑提起他的厚掌到脸颊磨蹭,魅惑看着他后,就将他的掌朝心口的乳峰摁去。 抓着他的手,她揉捏,软弹乳肉瞬间盈满他的指。 霍褚望着。 望着。 忽然,他反手一擒。 热烈被扣住。 霍褚捉起细腕,投眼,“把自己丈夫形容为草包,那你又是什么?” 庄嘉霓脸色顿时铁青。 “好聚好散,这不是当初说好的?” “散?你要和我分手?” “不,”霍褚摇摇头,“没在一起怎称得上分手?各取所需的关系罢了。” “霍褚!!” 怒喝同时,她手上的名牌包就砸去。 “啪—” 霍褚掌心接住攻击。 “祝你们白头偕老。” 他送上祝福,收回手便转身。 “你…” 庄嘉霓定杵着。 霍褚继续走,没回头。 “不要!!” 她大喊,他跨上车。 坐在驾驶座上,他抬望后照镜,伸指抹掉唇上艷色。镜角里还能看见一个美人,愤怒。 情绪还是被扰动。 她图他什么?欲望而已。也公平,反正他对她也没有多纯粹,发泄而已。但有人就是搞不清立场,还指望维持继续的放纵。 望着被占据家门。 霍褚不打算争夺,发动引擎,离开。 午餐后,秦侬就一句话都没说。 她走到牧场,站在栅栏外,听着几头小牛萌萌叫,才稍微露出点笑容。 “不气了?” 耳边出现声音,她没理,转头朝另一边走去。 “我也没做什么,有必要这么气吗?” 没做什么? 亏他好意思说出口。 秦侬愈发确定欧卡诺是混蛋。 什么好大一只老鼠? 结果就是台扫地机器人! 因为他的谎言,她紧抱着他躺在床上,越躺越感觉不对劲,他才笑出声说出实情。 “小欧,狩猎活动要开始,快来!” 金老板喊。 欧卡诺蹒跚走上前,“有什么秦侬能做的活动吗?” 金老板听了,笑。 “还说不上心,操心人家无聊了?” “去,净废话,到底有没有?” 欧卡诺心事被戳破,有些恼了。 金老板笑回,“当然有。男人狩猎,女人小孩可骑马游森林,我们菲林牧场活动可丰富了!” “那好,替秦侬安排安排,她看不见,让个人跟着她,比较安全。” “靠!小欧你转性了?简直无微不至了!” “你—” “OK、OK没谈恋爱!我要去忙了。是说打猎你也不用去了,我看你眼里的猎物现在只有一个!” “金老板!!” 山上嬉闹不断,山下怒气飘散。 古曼丽的车行驶在山路上。 她早上一到秦家,就听到不可思议的事。 被醋海淹没的她,非来一探究竟不可。 ~~~~~~~~~~~ 周末又来临,给我送个珠珠唄~笑。。。 在文的首页,按下「我要评分」就可以投珠,按下「加入书柜」就能收藏。 每人每天登入都会送二个珍珠,没用也不会累计,不用白不用鸭!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刺马 这肯定是敲诈。 韩琳站在公路边,二个大汉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杵在她面前表情淡薄,活像阳间的黑白无常。 “小姐,你快决定,我们很忙的!” “你们的报价我不太能接受,七百如何?” “一千,咱们做生意讲求不二价,不要?我们走了!” 黑白无常扔一句,就走。 “等等…那八百?” “小姐,你当在市场买菜啊!” “就是,搞笑呢!” 二个男人一搭一唱,望着韩琳冷笑说。 韩琳无可奈何。 男人在技术层面上看见女人,优先鄙视,觉得女人什么都不懂,可以任由摆布,就像这二个拖车工人。韩琳明知他们的伎俩,但又没办法,车总不能一直停在路中间,就算再联络另一家拖吊,或许也是一样状况。 “那…” “五百。” 正准备妥协的韩琳还没出口,一个声音插进来。 她转头…… “这里到最近的修车厂不到五公里,五百已经很足够了。” 霍褚走上前说。二个男人眉头一皱。 “你谁啊?又不关你的事,一边去!” “四百。” “喂!你——” “车辆拖吊收费可是有明定费用的,就地喊价是可以检举你们的。” 二个大汉听到「检举」,明显紧张了。 “这…什么喊价?我们也就…你说五公里?不是要二十公里吗?若只有五公里,是可以再少一点啦!” “那就四百。麻烦二位大哥了。” 霍褚说完,从笔挺的墨灰色西装取出皮夹,抽出钞票及一张名片,“请送到这间修理厂,我已经交代师傅了。” 二个男人对望一下,摸摸鼻子收下钱,转身。 “等等,收据。” 胖大汉,厚唇抿一下,从兜里掏出本子,乖乖写了一张收款收据给霍褚。 耍伎俩的男人最怕遇到高大上的男人,会心虚自己被识破,然后就夹着尾巴逃跑。 车终于顺利拖走。 “谢谢。” 韩琳松了一口气。 “不客气。” 霍褚说,将刚刚的收据递给韩琳。 “嗯…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给我你的微信什么的,我给你打去?” “没事,下次回诊再给我好了。” “喔,好。这…你怎么会在这?” “听你说在音乐厅路上,我想大概是这条路,过来看看,果然看见你。” 所以他是特别来找她的? 韩琳有些意外。 瞅一下。 他身着墨灰色叁件式西装,头发梳得整齐,皮鞋也很干净。这身很优雅正式的打扮是为了今天的音乐会?韩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寒酸。她就一套裤装,平常上班看诊的模样。 “叮咚——” 霍褚手机传来声响。 他打开一望,目光似乎微动,低着眼看不太清。收起手机,他抬脸已换上微笑。 “我送你回…”说一半停下,他偏着脑袋又说,“还是去吃点东西?” “嗯?” “被那二个人这样折腾,你应该还没吃午餐吧?一定饿坏了。” 韩琳停住,看着他。 看不懂。 站在秦侬身边的他,很温暖。 伫在院长室里的他,很冷魅。 现在停在面前的他,很… 韩琳望着,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 不过她接受了霍褚的提议,坐上车。她的确饿了。 霍褚替她关上车门。 转身瞬间,他笑容不自主灭了。 「欧卡诺竟然就这样把姊姊带走了!」 霍褚的手机上,最后留着这样的讯息。 游林的马队来到半山腰。 秦侬虽然看不见葱郁树林,但能呼吸到令人神清气爽的芬多精。随着高高低低的山路,阳光从树叶穿过的光线也忽明忽暗,很暖、很舒服。 清爽天气,有个人却穿大风衣,脸上绕着一条围巾,看着奇怪。 那人骑在秦侬后面叁、四匹马距离,不时东张西望,甚至有意无意加快马步,停在秦侬后头,鬼鬼祟祟地观察周遭。 马队依次穿越树林小溪,那人的马走得特别慢,感觉是在故意隔开秦侬与大家的距离。当大家通过小溪,在对岸嬉笑欣赏山林风景时,趁着人声杂乱,那人忽然举手,将不知道是什么的硬物朝向秦侬的马后臀刺下去。 ~~~~~~~~~~ 晚上9点再一更呦! -- 侵袭(收藏二百加更) “嘶——” 马惊吼,痛得嘶叫,发狂奔起来。 领队听见,从前方骑来,却被其他受惊吓的马匹挡住,没能及时制止,现场人马一片混乱,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秦侬的马奔驰而去。 秦侬在第一时间,拉住了缰绳。 但没用,马已经狂乱,在林间嘶吼飞奔,完全停不下来。即使她紧抓着马的鬃毛及绳,但马实在跑太快,横冲直撞,她的身体根本无法安置于马鞍上,不断剧震强甩。 飒!飒! 枝叶夹带风的速度不停刮过她,像一道道鞭子抽打她全身。 “救命!” 秦侬大叫。 惊惶无助的她只能用声音呼喊,希望能有人听见她的求救。 “啊!” 一根枯枝划过她臂膀,狠狠撕下一片布,没几秒,又一次,从她的小腿扫过,血痕立现。秦侬疼得再喊,“救命!!” 身下的马没有停下意思。 像着魔似的,牠疯狂猛奔,秦侬紧抓缰绳的手已攥出紫红。 快没有力气了。 秦侬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当机立断,深吸一口气,松开缰绳。 “砰——” 她的身躯从马背上摔落,重重着地后滚了好几圈。 呃—— 秦侬趴在地上叫了声。 抽了一口气,她慢慢撑起身体,感觉自己好像躺在软软的东西上,这触感、这味道,貌似是一堆枯草。大幸,她摔在草堆上,除了有点撞疼,她没有受伤。 她坐起身子,缓缓站起来。 触碰身边草木,边摸边走了几步,发现似乎有一条小径。考虑一下,她决定往上走。缓行十几分钟后,她听见前面不远处有人在说话。 秦侬欣喜,正想开口… “这木质好,砍这棵。” “太大了,我们带不下山,被发现可不好,砍那棵!” “那快点,巡山员可能随时出现!” 是盗木贼! 秦侬捂住嘴,噤住声。 这些人以盗伐贵重林木为业,一个十几人组织每年销赃可达千万,因为无本暴利,即使不法依然有人以身犯险。这种盗贼,非法途径最怕被人发现。向他们求救?不一定能得到帮助,找个地方安静等待救援,或许更安全。 思索几秒,秦侬悄悄转身… “啊!” 她踩空,一滑,整个人绊倒。 “谁?” 二个盗木贼闻声转头,挥动的斧头停下,炯炯望向草丛。他们小心翼翼,朝声音来源走去,用斧头拨开杂草…赫然见秦侬坐在草地上。 “是个女人!” 其中一个说。 “你是谁?在这干嘛?” 另一个出声。 “我…是来山庄度假的,走错路,正要离开…” 秦侬回,赶紧站起来,立马朝反方向快走。 二个男人对看一下。 左边,皮肤黝黑男人色瞇瞇的眼,放肆扫过秦侬右肩,那衣服刮破露出的白嫩肌肤。 另一个瘦小的男人邪笑,“不如……” 二个男人对望,猥琐地嘴一裂。 “小美人,迷路了?我们送你出去呀!” “是啊!” 他们边说边走向秦侬。 脚踩踏干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扰得人心慌,秦侬脚步加快,接着,跑。 “别跑啊!” 二人追来。 秦侬用力跨步,但实在迈不快步。她原来才好的脚踝发出刺痛,加上双眼看不见,没几步就被二个男人追上。 “放开我!” 一双手先擒住她,秦侬甩开,但另一双又紧接扑来。 “别怕啊,我们会好好疼你的!” 瘦小男人伸手一抓,扯住秦侬的脚,秦侬应声倒地。她翻过身,奋力踢,叫,“走开!” 但男人怎可能放手,臂膀一压,将她按住,秦侬被粗暴的压制在草地上。 黝黑男人站在他们面前,看清秦侬的脸后,双瞳淫光流窜,“这婆娘真美!” “兄弟,帮忙抓着,我先享用,等会儿换你!” 瘦小男人也被撩得心痒,看着男人躁郁回,“快点,我等不及了!” “好啦!” 黝黑男人猴急伸手解裤子,掏出已经狰狞的阳物。他粗黑的手环在上面撸了几下,那东西更显张狂,不一会儿,已面目可憎。男人蓄势待发,饥渴难耐,迫不及待朝秦侬扑去…… 躺在苍草上的秦侬,身子被掐得泛红,全身唯一能动的眼惊恐绝望。 “救命!!” 凄声笼罩草原。 -- 味道 “砰——” 突然出现砰然巨响。 男人停住。 他抬头,“砰——”又一声。 “收起你那根脏东西,不然我轰掉它!!” 厉声扫过原野。 欧卡诺立定在后方不远处,手上猎枪狠狠对准男人。 按住秦侬的瘦小男人吓住,放开秦侬,拔腿跑。 黝黑的男人,裤子退一半,挂在腿上,才移步就摔了一跤。 “离开她!!” 欧卡诺怒喝。 忽然,“轰隆”一声,男人惊慌大叫,“别开枪、别开枪!!”然后提着裤子连滚带爬逃向树林。 欧卡诺不想放过他们,但他更担心秦侬,奔向她。 “轰——” 巨声伴随着一道闪电,轰隆隆划过天际。 秦侬双手捂着耳朵发抖,缩在草堆里。 “走开!走开!” 她不停惊骇大叫,双脚使劲踢。 “秦侬,是我!” “不要!走开、走开!!” “秦侬,是我!!” 欧卡诺强制抱住秦侬,大声说。 “欧…?” 秦侬不确定地出声,抖着。然后指摇晃触摸前方的脸。触碰确认了什么,深深一个呼吸,然后她整个人瘫软。 “真的是你…” “对,是我。” 欧卡诺用坚定的语调再次回。 听见,秦侬眼逼出泪。 “欧卡诺!” 紧紧抱住,她整个身体陷入他的身体。 “别怕,没事了。” 拥着秦侬,欧卡诺哑声安慰。 轻抚,忽然乍见她肩头一道口。 “王八蛋!” 他喊,猛然起身。 “去哪?” 秦侬抓住欧卡诺。 “他们撕你衣服?我杀了他们!!” “没有!” “都破了!” “是树枝刮的。” 秦侬握住欧卡诺的手,颤抖,“我真的没事,别走…” 她的手心好冷。 望着秦侬,欧卡诺恨不得崩了那二只畜生! “轰——” 雷声隆隆。 “快下雨了,我们先找地方避雨。” 欧卡诺说,握起秦侬的手一拉,想让她站起来,没想到她却倾倒。 他接住她。 “你的脚?” “没事,走吧…” 秦侬说,跨出步。 她的步伐看似无异,但其实很僵硬,她甚至在脸上刻意放上平静以掩住痛楚的肆动,但不容易。欧卡诺看着,将身上的薄外衫脱下,披上她。 “我背你。” 他说,把秦侬的手拉上肩。 “不用了,我可以。” “前面有个猎户搭的临时木屋,但至少还有叁、四公里,你的脚吃不消。” 说完,欧卡诺拉起秦侬,一把背上肩。 天空开始落下雨滴、雨丝。 雨,慢慢变大。 他双手抓着枪杆在腰后抵住秦侬,上提,避免她的身体滑落。 “衣服披好,别淋雨了!” 湿了。 欧卡诺的背都湿了,发鬓不断滑下不知是雨还是汗。一路山径崎岖,下着雨又背着秦侬,其实很吃力,但欧卡诺却只关心秦侬淋雨。 “欧卡诺…” “嗯?” “其实你不讨厌我吧?” 喀啦—— 几颗小碎石滚下,山路因雨开始泥泞。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对女人都很好的!” 这话像病句。 他好像一直在对她确立某种自己都不确立的确立。 雨淅沥沥。 水滴从他眉角滑到下巴,然后落在秦侬绕在他颈上的手。 她轻搧眼睫,从口袋掏出一条手帕,默默将它擦向欧卡诺湿润的发。 “不用了,反正还是会湿,没必要弄脏你的手帕。” “手帕是你的。” 欧卡诺闻言转眼,果然看见熟悉的格子纹。 “那天在餐厅,扔手帕给我的,是你吧?” 他眼色暂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傻,欧卡诺装作没听懂。 丝棉抹动,从他的鬓角到下巴,她鼻尖停在他肩窝上,“有乌木的味道,你的味道…” 他早上用了那瓶古龙水。 她都知道了。 该说什么? “我不会娶你的…” “我知道。” 秦侬轻轻环住欧卡诺。 “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雨里的话声很小还附着水的湿润杂质。 湿润的杂质,也渗了一点在二人心上。 ~~~~~~~~~~~ 《卡侬》by Moos 发-布-于-p-o-1-8 -- 禁欲 除了雨声还是雨声。 气息,心跳,紧靠的肌肤流窜着捉不住的跃动。那是属于筋络之内的悸动,即寂静又喧闹。 “到了。” 欧卡诺说。 秦侬稍稍回神。 放下她,他牵着她。 “直走,小心。” 他说。 他的臂膀是最安稳的依靠,她走得很好,在他的带领下。 进屋,入眼一个小火炉,上面还有残余的木头,这是不错的见面礼,至少保证他们接下来不需要再受冻。再看,一旁还有二个大木箱、一座铁架和二张椅子。 欧卡诺放秦侬在中间一张木椅上,然后查望架子。 架子虽不大,但五脏俱全,能找到打火机、免洗碗筷、几个鱼罐头、一条薄毯,甚至还有简易医药盒。 看来是猎户们留下的。 取了毯子,欧卡诺递给秦侬,然后在小火炉前蹲下,“我来生火,把湿衣服脱了。” 秦侬坐在椅上拧干湿马尾。放下头发,她站起来,“你转过身去。” “转了。” 欧卡诺的回答几乎同步。 秦侬搧搧睫毛,然后解釦子。 “啪嚓——” 火苗燃起木枝,生出艷红火焰。照映中,褪下衬衫、长裤、鞋子的身形清楚投影在墙壁上,晃动。 “衣服扔过来。” 欧卡诺出声。 秦侬侧身站着,将湿衣服丢向他,“你没转过去对不对?” 接住,停下。 “转了。” “你说谎。” 安静。 “你这模样我又不是没看过,多此一举吧?” 欧卡诺回,也没打算骗她,望着她。 秦侬没太多表情,拿起薄毯披上身,“无赖!” 不知道算不算骂,她说得很平静。 “呵!” 欧卡诺低笑一声,没反驳,很大方认了自己罪行。 他从小火炉起身,展臂脱下自己的上衣和已经湿透的牛仔裤,和秦侬的衣服一起摊平晾在炉边木箱上。 “过来,这里比较暖。” 他说,伸出手,又放下。想起她又看不见。 烁烁闪动。 秦侬迎着光源,走过去。 脚踝刺痛在精神放松后貌似张狂起来,她扶墙踮着脚走得慢,他伸手直接将她捞过来坐下。 再顺手拿起医药盒。 “臂膀伸出来,给你擦药。” 不只臂膀还有小腿。 刚刚秦侬脱下衣服时,他已经看尽了她全身,每一道伤口。 秦侬缓缓动作,将身上薄毯退下一边,露出右臂,内衣包裹一半的雪白乳房也隐隐浮现。 “肩带挡住伤口了。” 欧卡诺说,目光转望秦侬那双看不清的眼。 她的长睫在他的注视下动了动,像小蝴蝶翅膀般,然后她一手抱住胸,另一手指尖轻拨,细带落下。 “毯子再放下一些。” 欧卡诺又说。 秦侬静静放松手臂,薄毯滑下。 躁郁。 简直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秦小姐就不怕我兽性大发?” “我大概脱光了欧先生也不会看一眼吧?” 秦侬环抱着自己半裸的身体,侧着脸说。 这大概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原来我在秦小姐眼里几近圣人了!” 欧卡诺的阐述带着揶揄,揶揄她也揶揄自己。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少意志力才把自己逼成这副禁欲模样。 将药挤在手指敷上秦侬的肩,冰凉的刺激让秦侬微微一触。 “太用力了?” “不,不会。” 秦侬答,然后又一触。 欧卡诺正轻轻在她肩上伤口吹气。气息从她的肩窜至她的背脊,又苏又麻。 “腿。” “嗯?” “换腿,右腿。” 秦侬伸出脚,欧卡诺一样仔细抹上药,然后弯下身,吹。 “不…用吹了。” 秦侬低声。 他抬眼,赫见一红脸。 她粉着双颊,拉着露出一边肩的薄毯,一条细白的腿被半举着,他手掌握着她小腿肚,唇,近得几乎要吻上。 这画面,要有多情色就有多情色。 要命。 “好了,我去弄点吃的。” 欧卡诺放下秦侬的腿,立马起身转过去。 他突然庆幸她看不见。 他只着内裤的诚实的身体,正该死地展露亢奋的欲望。 菲林山庄骚动。 不只秦侬失踪,欧卡诺也不见了。手机连不上讯号,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情况。山中傍晚的雨下的非常大,也没法去找。金老板除了报警,只好先通知家属。 “他们说姊姊失踪了!!” 霍褚一踏入秦家,秦逸便六神无主抓着他。 -- 依偎 秦季元和夫人受邀到商界朋友在新加坡的饭店开幕会,今天下午就已经搭机出国,秦家大宅只剩秦逸。秦逸接到金老板电话,乱了方寸,第一时间只想到霍褚。 霍褚本来不会来秦家大宅,他只想冲上山。 但因为大雨,道路部分坍方封锁,别说上山,进到菲林山庄都有困难。即使现在雨稍有趋缓,但已入夜,月黑加上山路泥泞,搜救亦无法进行。 “小逸,你先去睡,有消息就叫醒你。” “我不要,我要等姊姊!” 秦逸怎能睡得着,在秦侬毫无音讯下。他执意要和霍褚一同等消息。 “春嫂、小碧,那你们去休息吧,别小姐回来了,大家反而都倒了。” 在霍褚劝说下,也很心焦的她们才终于回房。 “就不该让那家伙带走姊姊,都是他,要不是他,姊姊也不会——” “小姐不会有事的。” 霍褚坚毅的音律打断秦逸后面的话。 秦逸囓唇,“那个混蛋!!” 他暴躁咒骂,一拳击在茶几上,无法抑制不安。 霍褚静静坐在一旁。 他动也不动,闭着眼,双掌抵在额头上,感觉整个人若没那手撑着,就崩了。 每分每秒都在地狱煎熬。 铃—— 电话声惊动整个客厅。 霍褚快速回神,接起话筒,“喂!” “发出去了?” “嗯,虽然讯号微弱,但应该发出去了。” 欧卡诺说,走回炉边。 雨停后,他拿着手机在小屋内外测试,终于在外头几公尺树林处,连上一些讯号。他给金老板发短信报平安,告诉他秦侬和他在小木屋里。 好冷! 欧卡诺打了个哆嗦。 林野深夜寒凉,他光着身子在外头晃了一圈,不免意寒,回到屋内跪在小火炉前取暖。 他搓着手,呼着气……忽然全身敷上一层温暖。 秦侬将一半薄毯披上他。 “一起盖吧。” 秦侬说。 火光粼粼。 粼粼火光… “那鱼罐头没我想的难吃呢。” 秦侬觉得欧卡诺好安静,故意找话题。 “嗯。” 欧卡诺望着炉火应一声,红焰在眼眸中晃着。 “你和金老板很熟?” “嗯。” “常来这打猎?” “嗯。” “习惯用古龙水?” “嗯。” “你娶我吧!” “…” 欧卡诺的眼从火炉转过来。 “呵,你没上当呢!” 秦侬笑,晶亮的眼珠在火光照射下,闪耀着光芒,微翘眼尾拖曳出弯弯的线条,像流星划过天空的奔放长尾,照得人昏眩神迷。 欲念被轻易地燃起。 想溶化她。 立刻、现在。 想把她拥入怀中恣意揉抚、厮磨。用他的灼热溶化她每一吋肌肤,从脣瓣到花心,然后分解她每一分理性,从脑里到心里。再以不顾一切的交缠浓烈地合而为一,最后让那樱瓣小口并裂出醉人的旋律。 他要这么做,马上就要这么做。 伸出手。 “谢谢你,今天若没有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说,他悬住。 凝神。 若现在强硬要了她,那他和那二只畜生有什么不一样。 而且,他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接近他。 从薄毯中站起来。 “嗯?去哪?” 秦侬问,握住欧卡诺的手重重一拉,欧卡诺跌回地板,“别乱跑,会感冒的!你的身体很冰,你不知道吗?” 秦侬教训,重新将薄毯覆上欧卡诺。 “放心,我不会赖你娶我的,待着。” 秦侬拉住欧卡诺的手臂,怕他又跑了似的。然后她的头轻靠上他的臂,“待着,拜托…” 她窝在臂膀里,看不清表情,但音韵,几近祈求。 他惊觉自己恶劣。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对峙 在想什么? 她都还惊魂未定,他却还有心思龌龊? 伤痕不是只有在身子。 深深一个呼吸,他对着肩上的人轻语,“我会一直在这。” “嗯。” 秦侬点头,环着令她安心的臂膀。 雨后的天空,星光奕奕。 “你说马突然失控?” 欧卡诺转过头。 “嗯,我最后抓不住放手,就摔了下来…” 秦侬叙述经过。 如果没让秦侬骑马,或许就不会发生意外。 欧卡诺的假设带着自责。 她的头发还有些湿。 欧卡诺伸手往秦侬披在木箱的裤子口袋掏,找到那条手帕。他取来,指腹轻拍秦侬的发丝,秦侬惊促一下。 “坐好,给你擦头发。” 搓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秦侬想起小时候,妈妈也曾这样帮她擦头发。妈妈的手总是温柔、美丽地呵护她,她以为她永远再也感受不到这样的温暖。 他的手,也美丽吧? “小逸说手帕好看,主人一定也好看。” 秦侬微微笑,想起秦逸的话。 “这是变相的称赞吗?小舅子总算说点人话。可惜你…” 欧卡诺突然噤声。 「看不见我。」最后四字他没出口。 “其实我见过你。” 拍打发丝的动作停下。 “你见过我?” “嗯,以前在报上看过你的报道。” 秦侬回答。笑容让她的脸颊鼓起苹果般粉粉润泽。 欧卡诺忽然想起一些事,很久的事。 是初中? “是高中吧,你参加科学竞赛得奖的报导。” 秦侬回忆说。 欧卡诺又一惊。 “你从我高中就开始关注我?” “如果我说是,你信吗?” “不信。” “呵呵!” 秦侬轻脆笑出声。 望着她,欧卡诺无法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 但能肯定,她的眼睛,以前是完好的。 “你的眼…” 欧卡诺无意脱出口,接着又说,“如果你不想——” “是意外,一个车祸意外。” 秦侬答。 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她的语调平常得像在诉说别人的事一样。 毫无迹象。 欧卡诺不记得在调查秦侬时,有出现任何车祸相关新闻。 是封锁了?为何要封锁? 她真的见过他? 如果是真的,有些雀跃。 至少在她眼里,他不会只是个无形无状的黑影。 转头。 她睡着了。 轻轻拨顺她的发。 他捏起手帕入鼻。 绵柔上,乌木的味道淡了。但一股浅雅的铃兰香,深了。 雨后的天空,清旷无云。 清早,山区的道路一开通,霍褚便来到菲林山庄。 不等救援队到达,霍褚急要金老板带他上山。金老板只好带着简单工具,领着霍褚骑马往山上小木屋去。 “还要多久?” 霍褚问,挥开迎面而来的树枝。 “就快到了。”金老板看霍褚心急,又说,“那小屋是猎户们搭的,虽小,但坚固,还有存放一些物资,他们在里面很安全的。” 霍褚没再说话,只是不停策马快走。 “就这条小径?” “对,直走就能看见。” “不如我先上去,你再跟上?” 霍褚等不了金老板,想独自先行上山。金老板的马术竟不比霍褚,已经落下一小段路,他瞧霍褚焦急如焚,马术也不错,便答应让他先走。 马蹄哒哒,七、八分钟后,霍褚在小径尽头,看见木屋。 跨下马背,他疾步上前,心系秦侬安全的他一走近小屋就喊,“小姐,你在里面吗?” 说着他破门而入。 “小姐!” 霍褚又喊。 只见几坪大的屋子里二个大木箱后面,一颗头转过来。 “出去。” 欧卡诺说。 “秦侬小姐呢?她在哪?” 霍褚对着欧卡诺质问。 “出去!” 欧卡诺又说。 “你——” “秦侬现在没穿衣服,非礼勿视你不懂吗?”? 没…穿?! 霍褚拳紧攥,抬望欧卡诺,“既然如此,你是不是也该出去?” “呵!” 欧卡诺放声一笑,投眼霍褚,“恐怕没办法呢,因为我也没穿衣服。”!! 霍褚浓眉重重一压,注视欧卡诺的锐目如刀。 顿了几秒,他忿然转身,“我在外面等着,请赶快让小姐出来。” 砰—— 门关上。 “嗯,是霍大哥吗?” 靠在欧卡诺肩上的秦侬听见声音,揉揉惺忪睡眼从薄毯中探出头。 “醒了?” “霍大哥来了?我听见他的声音。” 霍大哥?刚刚的男人? 欧卡诺发现秦侬好像很开心他的出现。 ~~~~~~~~~~~ 损友说,不浪在po没看头。 即使这样,我还是没法把这文朝下流去写,哈~^^ -- 交锋(收藏叁百加更) 欧卡诺起身,将木箱上秦侬的衣服递给她,“衣服干了,穿上吧。”又伸臂拿起自己的牛仔裤、上衣套上。 穿好衣服转身,他见秦侬缓慢举起手,模样有点吃力。 “怎么了?” “你又没转过身去。” “是昨天马背上摔下来受伤了?” 欧卡诺有些紧张,想起昨晚秦侬叙述,急走到她身边。 “应该没有呀,我昨天还好好的…欧,你转过去!” 秦侬说,伸手推欧卡诺。 “好好,我转、我转。” 欧卡诺背过身,虽然他觉得很鸡肋,都坦诚相见睡一晚了。 “好没?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 秦侬果断拒绝。使力拉上裤子,终于穿好衣服。 “好了。” 欧卡诺转身,立马噗哧一笑。 “怎么?” “你钮釦扣错了!” “是吗?” 秦侬狐疑。不过刚才急着穿好衣服,可能… 她伸手摸摸胸口。 “错了好几个,真是。” 欧卡诺说着,指头伸向秦侬的衬衫,重新将釦子解开再扣回去。 秦侬嘟起嘴。 “干嘛?要我再转身去?这样我可能会扣错喔!” “无赖!” 秦侬吐一句。 “我若真无赖,昨晚就下手了,还等到现在?” “所以啊—” 秦侬又说,“无赖!!” 呃! 欧卡诺眼一怔,“什么都没做还无赖?” “对,无赖,大无赖!” 秦侬骂,伸手扶着墙,不理他走出木屋。 欧卡诺一把将秦侬抱起。 “你—” “好、好,我无赖、混蛋随你骂。脚还肿着呢,乖一点。” 欧卡诺对着怀里的人说。说乖一点叁个字时温柔得不像话,秦侬脸都红了。 站在屋外的霍褚,望着走出来的人。 他凝望着眼前男人。 他以为他对他很了解,只少这半年来。 因为帮忙秦侬调查他,他知道他的背景、清楚他的行踪,甚至明白他的喜好。对他,他几乎了若指掌。 但今天,当第一眼见到欧卡诺,霍褚还是震撼住了。 绝对的高傲。 绝对的容貌。 绝对的不可一世。 “霍大哥?你来了吗?” “是,小姐。” 霍褚回神,转眼看见被抱着的秦侬手自然勾着欧卡诺时,目色一沉。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秦侬说。霍褚知道意外后一早就出现在小屋外的心情她是能想见的。 “小姐,我们回去吧。” 霍褚说着,伸手从欧卡诺怀里想接过秦侬。 欧卡诺提眼。 “她脚受伤了。” “我会照顾她。” 霍褚回,目光坚定,臂膀也是。 欧卡诺放手。 霍褚抱住秦侬,“小姐,我们上马。” 霍褚态度有别方才强硬,轻声说。 欧卡诺眉挑动。 嘟—— 口袋手机发出声音,欧卡诺掏出。 「你没事吧?大家都好担心你。」 出现一行字,欧卡诺看了眼没回,长指滑掉讯息。 “欧先生,恕我直言,我实在无法原谅你今天将小姐推入如此险境。你最好离我们家小姐远一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欧卡诺唇一勾。 他眼挑向霍褚姗姗扔句,“真好奇你想怎样「不客气」?” “霍大哥,你误会了——” “小姐,你也太不小心。” 霍褚打断秦侬。 “怎么能随便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出游?” “我…” “你知道昨晚我是如何度过的?” “霍大哥…对不起……” 秦侬低头,唯诺得像只小猫。 欧卡诺俊颜漠然一沉。 凝视不知道是谁、让秦侬给他道歉的男人。 看着他亲暱将秦侬扶上马,然后坐在她身后紧紧环抱着她,欧卡诺整个人都不舒服。 ~~~~~~~~~~~~ 今天是520,加上叁百收,加更啰,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 -- 窒欲 “欧卡诺,我先回去了。” 秦侬坐在马背上,转头说。 “嗯,小心点。” “嗯。” 秦侬落话,霍褚臂膀绕过来,挡住了她的脸,然后缰绳一拉,马转身快步离去。 “都没事吧?” 金老板终于上山,见到欧卡诺就问。他骑乘的马与霍褚交错,霍褚简单对金老板点个头,便驱马下山。 “他谁?” 欧卡诺下巴抬了抬问。 金老板转头瞧着霍褚离开背影,道,“谷林集团的财务部长,叫……”,金老板回想早上递来名片上的字,接着说,“霍褚。” 霍褚? 越过树林。 “我不是在责备小姐。” 霍褚张臂拨开秦侬面前一根树枝说。 “我知道。” 坐在霍褚怀前的秦侬回,又安静下来。 骏马行过丛林,树梢散下零星阳光,斑驳洒在他们身上,晶晶亮亮,零零散散。 “他是怎样的人小姐应该知道。” 霍褚以为,在音频中,他已经说得很清楚。 欧卡诺经常出入的地方不是酒店就是夜店,来往的人不是纨绔子弟就是风月女子。虽挂名富庆集团副总,却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秦侬应该一清二楚,可现在,她却只是安静。 霍褚想起曾经在秦家大宅小池边,看见小秦侬杵在那。 她当时手拿着一包鱼饲料,踌躇着。霍褚走过去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同学告诉她吃了鱼饲料就会变成鱼,她很怀疑,想拿孔雀试试。但她又担心,如果孔雀真变成鱼,没水死了怎么办?所以在想是不是该在接近池边的地方试。 虽然感觉很荒诞,但秦侬却是很认真考虑后果,避免憾事发生。 她一向谨慎。 但,面对这团烈火,她何以执着飞扑? 看着秦侬。她身上披着男人的外衫。 没穿衣服…… 霍褚脑中猛划过这句话。 手中缰绳一拧,臂膀一收,窒欲那怀中的身躯。 “二少爷回来了!” 欧家大宅门前,仆人们叫。 “回来了?” 女人柔眉舒展,从沙发上站起,急忙想走出去。 “坐下。” 一个低沉声音扫过厅内,欧迪诺端坐在一张单人的牛皮沙发中,与欧卡诺相似的神韵中多了份肃凉,峻目低垂,阖起手上报纸。 甄倩的脚没再往前一步。 欧卡诺走进门。 看见他瞬间,甄倩一张脸明显由忧转喜。欧迪诺深目灼望。起身,他越过甄倩时,眼珠瞟向她,甄倩见了,欣喜的神色不敢再多彰显一点。 “先去向爸爸请安。” 欧迪诺走过欧卡诺说,然后又吐一句,“你可真有本事,闹得一家子人仰马翻!” 说完,他跨步上楼。 “卡诺——” 甄倩话才出口,欧迪诺发声: “小倩,上来。” 他的音律充满命令,甄倩纵然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咽下,默然转身跟上楼。 “是小诺回来了?” 楼梯奔下一个女人。 她虽然年过半百,但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娇柔的脸庞依然风韵犹存。 “是的,二太太。” 站在门边的管家回。 欧卡诺抬头。 “小诺,你没事吧?吓死妈妈了!” 李静梅抓着儿子从头到脚看一圈,不放心又转一圈。虽然她昨晚已收到菲林牧场的平安告知,但没见到人之前,心还是吊着,整夜没入眠。 “林管家,让你准备的猪脚面线呢?” “已经准备好了。” 林管家略躬身说。李静梅只关心儿子,拉着欧卡诺到餐厅,“走,去去霉!” 欧卡诺移步,目色悄悄飘望二楼。 “啊!” 甄倩一进房门,就被欧迪诺扔上床。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大嫂 “你干什么?!” 重摔的甄倩,倒在晃动的床上说。 欧迪诺站在床尾,一把抓住甄倩的小腿,将她拉向自己,“你说我想干什么?” 慌乱中甄倩紧抓住床单,但没用,连着手上的丝布一并被欧迪诺拖过去。 “放开我!” 甄倩胡挥乱打乱踢,但她二只细脚踝很快被欧迪诺捉住,他倾身下压,轻易就分开她的双腿。挣扎,他掌拧住她不听话的双腕定在头顶,另一手瞬地将连衣裙往上扯,被退至手臂的衣服让甄倩顿时半裸。 涨红着脸,甄倩愤然别过头,可欧迪诺掌心却将强迫她的脸面对他,俯视,沉甸气息灌入她鼻尖。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语毕,他一掌扯掉双乳最后的遮蔽。 “不——” 话没出口就被封住,甄倩唇瓣被侵入、吸吮、啃咬。残酷地蹂躏在她几乎窒息时,他唇齿放开她,然后低吼入耳,“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语落,强硬指节下一秒粗鲁将底裤从腿边撕开,西裤里的灼热被释放,他握住,无情撞击进入她。 “——” 甄倩痛苦的囓唇强噤住声,就算羞辱与绝望充斥她的眼,她忍住,艰困忍住,没让自己流下屈服的泪。 欧迪诺眼眸深深一灰。 挺身,用最原始的野蛮霸占她全部。 欧卡诺从父亲卧室离开,走回房。 欧尚年因为一年多前意外中风,半边手脚瘫痪在家中静养,目前集团主要事业虽然移交给欧迪诺管理,但欧家一切仍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训斥了欧卡诺。 欧卡诺并不在乎,反正这已是家常便饭。但他不懂,为什么连他母亲也要责备,他明明知道,他的一切行为都与她无关,可他还是将所有归咎于她,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 而她,只是安静听着,默默承受一切。 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那里。 为了母亲,他才忍。 八岁时,他就曾想带着母亲离开这个冷冰冰的大宅。 他认真拟定离家计划,把所有零用钱、压岁钱都存了起来,存了好久。当他满心欢喜抱着重重扑满跑到妈妈房里,却见母亲在哭。他安慰她,说他有钱可以带妈妈离开时,母亲只是抱着小小的他不断哭泣。 女人为什么这么笨? “啪——” 走道前方房门猛然打开,欧卡诺停脚。 “砰——” 门重重一声又关上,然后甄倩冲出来,她转身就疾步走来,差点撞上欧卡诺。 见到有人,甄倩抬头,看清来人后立马又低头,加快脚步越过。 “你的东西掉了。” 欧卡诺说,看着地上一条腰带,说完继续迈步。 突然,一双手紧紧从背后抱住他。 凝结。 几秒,不知道几秒,他才举手扯开拦在腰间的手。 “一下就好,只要一下……” 背后的人出声。 再次凝结。 她在哭。 虽然背着她,但他能感受到,脊梁上传来阵阵啜泣。 为什么哭? 不关我的事! 欧卡诺被意念的二端不停拉扯。 “放开。” 欧卡诺烦躁拉开腰上的环抱,但她的手还是紧紧缠着。 “放手。” 他又说。 依旧不动。 “请自重,大嫂!” 欧卡诺低喝。 这个称谓,终于让甄倩摊下手。 欧卡诺跨步离开,没回头,也没多说一句话。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崩溃,甄倩掩面跪坐在地上。 花洒落下细细水柱。 浴室里雾气裊裊。 水柱洗涤着欧卡诺身体,却洗涤不掉他混浊的思绪。 衣衫不整。 心神不宁。 哭。 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颈上,都是吻痕…… 关闭水龙头,长指甩下发上水渍。 套上浴袍走出浴室,床头手机闪烁。 欧卡诺取起滑开。 「小欧,秦小姐的马回来了。我们发现马的臀部有奇怪伤口,不像是树枝或是岩石刮伤,反倒像人为所致。」 讯息来自金老板。 人为? 有人想伤害秦侬? 「要不要报警?」 金老板问。 -- 腿软 「先不要报警。游林人员名单有吗?」 「有是有,别外流,这涉及隐私,是你才给你看的。」 金老板回。 一会儿,一个文件档传进来。 欧卡诺点开。 一长串名单,共25人,多是女人、小孩,没有特别异样。 除了一个英文名字。 「Tony是谁?怎没中文名?也没电话?」 欧卡诺问。 「听伙计说,是来自国外的游客,一个人来旅游,昨天是他旅游最后一天,已经回国。」 「我想看当天马场出入人员的监视视频。」 「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整理。」 「我可以等。」 「好,再通知你。」 结束短讯。 再次看着名单,欧卡诺目光停在几行字上。 姓名:秦侬 性别:女 年龄:24 手机号码…… 台明医院,叁楼。 “不用检查了吧?” “不行。” “真的只有脚崴了,还有一些擦伤而已。” “听话。” 霍褚说,拍拍秦侬脸颊。 “别总当我小孩,都说没事了…” 秦侬嘀咕,扭过脸,不懂霍褚的毅力怎能从认识他到现在都没松懈过。 霍褚能做的,也只有耐心。 他放缓音频、循循善诱安抚秦侬,“你听话,做好完整检查,我就答应你不告诉董事长。” 秦侬的脸立马转回来。 “真的?” “真的。” “那好,就这样说定!” 秦侬精神一振说。 霍褚神色微动。 一向讨厌做医院检查的秦侬,为了欧卡诺,今天倒是痛快。霍褚突然不乐意她如此痛快。感觉像她是真的维护他,真的喜欢他… “说好了,绝不能说。” 秦侬再次强调。 “嗯。” 霍褚点头。 他应了秦侬要求,反正无所谓。就算他不说,还有「其他人」会忍不住说。结果还是一样。 他目光悠悠转动飘向走廊,停住。 “韩医师。” 正翻着一个档案走过长廊的韩琳,听见声音,抬头。 韩琳看见霍褚转眼又看见他身旁的秦侬,狐疑细步走来,“回诊是今天吗?” “不是。”霍褚摇头,“是给小姐做其他检查。” “其他检查?秦小姐怎么了吗?” “没事,就霍大哥女人似的爱操心。” 秦侬抢先说,语带抱怨向韩琳打小报告。 霍褚苦笑,伸手刮了一下秦侬鼻尖。 韩琳看着。 霍褚的情绪好像只有在秦侬面前才比较丰富。 他连接吻都面无表情…… “医生姊姊!” 一个七,八岁小男孩忽然冲进他们二人之间,奔来就抱上韩琳。 “唉,小智,怎么这样没规矩?” 小男孩母亲追上,拉开儿子。小男孩不情愿放手,然后大眼珠溜溜一望忽然暗下。 “医生姊姊的小鸭别针呢?” “呃?” 韩琳闻言,低头望向胸前,才发现本来在白袍上的东西不见了。那是这个可爱小病患送她的礼物,韩琳之前都会将别针别在胸前的。 “医生姊姊不喜欢我送的小鸭吗?” “呃…怎么会,应该是在……” 韩琳也不知在哪,吱呜起来。 “是这个吧?” 霍褚的手上,正是那个小鸭绒毛别针。 “对,就是这个!” 小男孩开心答。 霍褚给他一个笑,将别针重新别上韩琳胸前,“你掉在院长室门外了。” 韩琳暂停。 喀—— 检查室的门关起来。 秦侬被送进去,开始做全身检查。 检查室旁的饮料贩卖机座位上,霍褚与韩琳面向而坐。韩琳手上握着一个铝罐橙汁饮料,低着眼。 “我让你不自在了?” “呃?怎么会?” 韩琳刻意弯起唇表现出轻松,可眼珠看人、看花圃、看垃圾桶,就是不看霍褚。 “罐子快捏变形了。” 霍褚说,瞅着前方已经凹了一角的饮料罐。 韩琳警觉,松指,干笑抬头不小心就对上霍褚。 她咽了咽咽喉。 拿起饮料猛喝一口,放下,然后她开口。 “那个别针……” “是上周在院长室门口捡到的。” 霍褚说,轻描淡写。 韩琳忽地腿软了一下。 -- 荡漾 那天和霍褚去吃饭。 韩琳以为会到什么富丽堂皇的饭店餐厅之类,毕竟霍褚给人感觉就是那种范儿,那天他的穿着也是。结果,是个巷弄里的小饭馆。他说老板的广东料理很地道,让她一定要尝尝。 他替她点了不少菜,自己却没吃多少,也没说太多话,心思更多在手机上,当然也没提小鸭别针。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只是吃饭。没想…… “本来想还给你,但一直忘记。” ?! “你知道别针是我的?” “嗯,上次看诊时就见韩医师别在胸前,很可爱,所以记住了。” 霍褚说,举手轻啜一口咖啡。很悠闲,悠闲地好像这里是法国塞纳河畔。 就算现在是在天堂韩琳也没法平静。 韩琳眼睛又飘向垃圾桶,一双手不自主又给饮料罐做起指压按摩。 她坐立难安,莫名紧张抑不住。 “觉得那别针与韩医师的风格迥异,原来是小病患送的礼物,怪不得那么可爱。” “喔,是呢,小朋友的好意…那个,我还有事,那就再见!” 韩琳忽然起立。 她突兀结束话题道别,慌忙迈步,就走。 “等等,你的档案夹。” 霍褚拉住韩琳。 她差点忘记桌上的东西。愣一下,但她很快从霍褚掌中抽回自己的手,硬邦邦拿起东西,就又仓促而去。 逃了。 依然没看霍褚一眼,像他是透明空气之类。 那天,在院长室,霍褚抬头隐约见门口有影子。他出去查看,没见到人,倒是在地上看到那只小鸭别针。 霍褚终于理解这段时间韩琳为何七魂总是少八魄。 原来,都看见了啊! “那个,四百元!” ? 韩医师突然又折回来。 她定在霍褚身边,“既然遇到,先还你吧!那就这样…再见!” 她火速说完话、拿出钱、再消失,一气呵成。 像风一样。 霍褚忍不住笑。 应该尴尬的,是他才对吧? 桌上放着五百元。 连钱都拿错了。 铃—— 秦侬的手提包传来铃声。 拿出秦侬的手机,霍褚一望,不明来电。 秦侬从医院回到家就换下衣服。 她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其实也没什么味道,但她就是觉得每次从医院回来后,身上总有一股不好的味。 “春嫂,那件薄外衫洗好了吗?” 秦侬说,顺手将换下的衣物交给春嫂。 “好了,早烫好、折好放在衣柜上的纸袋里了。” “谢谢春嫂。” 秦侬拿起一件洋装准备穿上,却被春嫂拉住手。 “小姐,这伤口…是在森林里弄伤的?这白嫩的肉都刮红了一片,疼不?” 春嫂问,很不舍,毕竟她可是从秦侬很小就悉心照料她,看待她就像自己女儿一样。春嫂很快从口袋掏出一条药膏,给秦侬涂上。 “这药一天要擦叁次,晚上我再给你抹一次,得照时间来,这漂亮皮肤可不能留疤!” 春嫂边抹边说。 她的话让秦侬有些愧疚,知道春嫂心疼自己。 因为看不见,伤的怎样秦侬也不清楚,是有点痛,也不是太痛。但身边的人好像都比她紧张。 例如春嫂还有,欧卡诺。 不过,她意外春嫂知道自己受伤,连药都准备好了。 “春嫂都随身带着药?” “这是姑爷给的。” 姑爷?秦侬一时还反应不出春嫂说的词所对应的人。 “姑爷昨天让快递送来的。他可细心了,包裹里除了药,还附上一张说明,交代你哪里受伤,要怎么用药。” 春嫂口里的姑爷,说的自然是欧卡诺。 “小姐,你知道吗,姑爷在包裹上的收件人写什么?写「可爱的春嫂」。呦,害我从快递小哥手里拿过东西时,都怪不好意思的,呵呵!” 春嫂说得春心荡漾。 秦侬听得不禁赞叹。 欧卡诺行啊!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挑衅 春嫂左一声姑爷、右一声姑爷,叫得亲热,完全已经把欧卡诺当自己人,还甘心听从他的指示。 交代哪里受伤? 他干嘛这样说?这不是等于说明他看过? 想着,秦侬红了脸。 “小姐找到了好对象呢!” 春嫂笑瞇瞇说。 秦侬头一偏,有些犹疑「好」的定义。 “春嫂不觉得他是花花公子?” “哪个男人没有过去?重要的是未来。我觉得他和小姐郎才女貌、性格相辅,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看得出来,他对小姐是真心好。” 真心? 秦侬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说不会娶她。 那天,在他背上,她听得很清楚。 换了衣服后,秦侬走下楼,一阵浓浓香水味就散来,“这味——” 春嫂扶着秦侬边下楼边低声说,“是曼丽小姐。她早上就来了。说找小姐,我告诉她你去了医院,她就说要等你。” “听说你又去了医院?都成VIP了吧?” 能说出这种刻薄讥笑的也不是别人了。 秦侬缓缓走下阶梯,“就一些例行检查。” “不是去度假?怎么才二天就回来了?” 古曼丽随便问,明知故问。她快速扫过秦侬,见她除了脚踝包着纱布,其他貌似一切安好,朱唇不由得紧闭。 “你找阿姨吗?她和我爸去新加坡明天才——” “欧卡诺只是和你玩玩。” 古曼丽没由头扔一句。 她艷红色尖头高跟鞋朝秦侬蹬去,停在她跟前又说,“我是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你,可别把我的好意当驴肝肺!” 古曼丽很着急。 秦侬很确定。 她已经不止一次「警告」她,离欧卡诺远一点,上次在餐厅也是。 她喜欢欧卡诺,很喜欢。 “曼丽小姐,是姑爷说的吗?” “姑爷?” 古曼丽非常错愕春嫂的说词。 “我说,是欧卡诺姑爷告诉你他和小姐只是玩玩?” “他什么时候成姑爷了?你这下人别胡说八道!” “是姑爷说他是未来姑爷的,我没胡说。小姐也听见了,对不?” …… 秦侬停顿,不知道怎么回答。 春嫂瞅着怔大眼的古曼丽再补一句,“小逸少爷也听见了。” 古曼丽唇线绷紧,冷颜倏地扫向秦侬,“所以呢?你该不会就傻傻信了吧?不管欧卡诺说什么,反正都不会是真的,那都是他对付女人的一贯技俩,别以为他对你不一样!” 秦侬从没觉得自己不一样。 古曼丽说的,她甚至也认为没错。 欧卡诺全身上下的确没有一点良民的说服力。 “他也说他是曼丽小姐的姑爷吗?” 春嫂瞪着古曼丽问。 “你说什么?” “没有吧?那我倒要给曼丽小姐提个醒。小心他对你只是对付女人的一贯技俩,只是玩玩而已!” “你……” 炸了! 赤色躁烈从古曼丽胸口瞬地冲向印堂,占据她的脸。 春嫂毕竟见多识广,已经看出古曼丽那拙劣的心思。平常颐指气使的模样,春嫂忍忍就算了,对秦侬也如此?她可不会容许她欺负她。 “曼丽小姐若没事的话请回,我这下人要去忙了!” 春嫂是跟着秦侬母亲嫁过来的,也是照顾秦侬长大的人,秦季元很是信任她。别看她只是个管家,在秦家还是有分量的,不能得罪。 古曼丽即使被狠狠打脸,也只能吞忍,憋住怒气愤然踱出秦家大宅。 “小姐可千万别将她的话放心上。” 春嫂赶了人回来,看秦侬安静,安慰。 “我没事。” 秦侬早已学会处理古曼丽一贯的冷言冷语。只是有些话说多了,还是会悄悄生根。她很清楚欧卡诺是匹多难以驯服的野马。但这些日子,他曾经做过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真实… “我下午想出去一趟。” 秦侬静静说。 “喔?去哪?” “富庆大楼。” 春嫂歪着头,“富庆…” 细喃之后,她灵光乍现,“这是要去找姑爷?” -- 调教 “春嫂,他不是姑爷…” “我去给你准备准备,穿那件小逸从欧洲带回来的粉色洋装如何?要不要带份礼物?甜点还是水果什么的?” 春嫂兴冲冲地自言自语,根本没听秦侬说话。 欧卡诺已经完全攻略春嫂了。 攻略… 秦侬眼睫轻掩。 差点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没有任何人能阻止,眼前这个男人。 被他一步步逼到落地窗前,冷冷的玻璃贴上背脊瞬间,连体温都消失了。 他高大的身躯封闭她全部视野,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甄倩转身想逃,却立马被捉住。 “去哪?富庆大楼除了总裁室,你还想去哪?” 欧迪诺的讥讽包含自嘲。 今天是甄倩的生日。 欧迪诺的座车出现在玉品斋店外。 他想买点什么,可他犹豫。正要跨下车见甄倩走出店门,她手里那只玉品斋的袋子,刺入欧迪诺的眼。原本的欲意彻底消散,他将甄倩拉上车就回办公室。 “我去哪不需要向你报告。” 甄倩回,挣开钳制想走。 “你真贱!” 欧迪诺一把将甄倩双腕往玻璃窗上摁,她手上的纸盒“啪地”坠落地面。 她身后,结实的大腿骤然分开她臀下。 甄倩惊觉欧迪诺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大喊,“这里是办公室!” “你也知道这里是办公室?” 欧迪诺从背后深深将甄倩钳住,左手压着她柔弱的腰,她整个人被迫贴上欧迪诺,动弹不得。 “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他颔首掠近,如钟般沉甸声线再敲入她耳中,“我说过吧!”说完一拳击在玻璃窗上。 “砰——” 骇人撞击声震荡在二人之间。 欧迪诺的指尖向下而去掀开裙,没给出丝毫抚慰就捣入甄倩腿间,她疼得攥住窗帘发抖。 “叫出声。” 他捏起她的下巴。 “叫!” 他低吼。 她瞪着他,被掐红的嘴吐出,“你-变-态!” 凝眼。 掌心将她的脸捉向腮边,“你就正常了?” 语落,伸进内裤里坚硬的指头更猖狂在嫩缝中进出,并在核心又揉又捏又搓,甄倩痛苦地促喘起来。没要放过她。他二手同时侵略在她私处穴口与核心快速抽插拨弄,最后,躯体被入得抽搐,臀不自主摇摆,她被他的指尖强制高潮。 他衣冠楚楚地将她弄得下身狼狈。 “瞧,多淫荡?” 他将指节的黏液羞辱地抹过她脸颊说。 紧紧抿住唇。 甄倩拉下裙子转过身,望住他,伸指挑起眼前的领带擦过脸。 “是呢,谢谢欧总裁调教。” 她说完,越过他,双脚有些摇摆地走出办公室。 峻目一沉。 欧迪诺狠狠扯下领带。 甄倩出门,泪模糊眼眶。 她想安静地渡过含有一点点他记忆生日的妄想,也被打碎。 似乎听到什么声音。 欧卡诺望出窗外。 “副总,请专心一点。” 林主任站在一边说。 他这次没推眼镜,因为没了。眼镜被他叁岁的小女儿昨天从阳台往下丢,打烂了。 “林主任其实没戴眼镜比较帅,以前都没发现你这样帅!” 欧卡诺说,瞅着林主任的脸笑。 “副总,就算您说我像韩国欧巴一样帅,公文还是要签完。” 林主任语毕,习惯性手指又移到鼻梁,想起来,又放下,恭敬递上文件。 欧卡诺瞪他。 “请副总别垮着脸,我只是公事公办。” “没眼镜知道我什么脸?” “您的表情我不用眼睛都能知道。” 见鬼了! “我出去晃晃。” 欧卡诺说,起身。 “不可以,这都几点了?您别——” “才叁点多,我五点前一定回来。” “不行!” 林主任急脱口说。 欧卡诺眼一瞟,“你说什么?” “请…一定五点前回来…” 林主任觉得自己世界宇宙无敌孬。 他预感,今天绝对要加班了。白日侍奉大的,晚上还要被小的虐。对他而言欧家男人属恶魔。 富庆大楼前,秦侬的车停下。 -- 靠近 司机小张看秦侬脚还有些跛,特地送她到柜台。本来还想继续送她上楼,但秦侬说不用,让他回到车上等她。 走向柜台没几步,秦侬听到一些细碎耳语。 周遭的人貌似都在谈论她,听不太清楚,但能听见粉红色洋装、瞎眼之类。 秦侬停下脚。 出门前,在秦侬的房间,春嫂和小碧,站在她身边,仔细研究如何打扮秦侬。 “怎样?” “我觉得很好。” “我也觉得。” 她俩花了二个多小时,给秦侬梳妆打扮,衣服的搭配还是按照秦逸上次给的「教科书」操作执行,小碧还展露了为了婚礼特别去学的化妆术。 秦侬有些无言。 只是来还一件衣服,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吗? 她认为,她一定是打扮得很奇怪才会引起议论。秦侬越走头越低,然后手杖碰到柜台。停在台前,她礼貌开口。 “请问,欧卡诺先生在吗?” 安静一下。 二个柜台小姐,一个眼瞄一下,继续低头打电脑。另一个,瞅了秦侬后抬头,“您有预约吗?” 预约? 自然是没有。 秦侬尴尬放上微笑,“我没有预约。但他认识我,可以帮忙通报一下吗?” 每个来找欧卡诺的女人都这样说。 柜台小姐开始面露不屑,发现秦侬的眼好像不太一样,看不见,更没工夫招呼她。 “很抱歉,没有预约恐怕不能让你进入。” “可是我——” “小姐,真的不行。我们公司有公司的规定,请不要为难我们。” 柜台小姐的拒绝很强硬。 坐下,她对另一个柜台小姐用口型说:「瞎子」,二人对看后勾唇低笑。 秦侬站着。 虽然看不见,但从音调,她能知道,柜台小姐挺冷漠,也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怎样预约?” 一个低沉嗓音扫过来,二个柜台小姐吓一跳。 “我说要怎么预约?” 二个女人慌张从座位站起来齐声喊,“副总!” “要填什么?洽公单还是拜访表?” “额…” “告诉我,要填什么?” 欧卡诺立在柜台前不耐烦问。 “是…拜访表。” 一个小姐连忙拿出一张纸说。 “填上拜访人和被拜访人就行?” “是的,副总。” 柜台小姐僵直屏息说,不敢直视欧卡诺。 欧卡诺从墨色西装取出钢笔,在表格上写上秦侬以及自己的名字。 递出。 不知为何,看着二个名字摆在一块,欧卡诺觉得好顺眼。 “她现在可以进去了?” “是的,副总。” 柜台小姐战战兢兢回。 “以后,她不用预约。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来,我们进去。” 欧卡诺转身牵住秦侬说。 和颜悦色、超级和颜悦色!! 柜台二个小姐看着眼珠就要掉下来了。她们从未见过,欧卡诺对哪个来找他的女人这么温柔,还牵手? “能走不?要不要抱你?” 欧卡诺见秦侬还跛着脚,问。说着还真的弯下腰。 老天鹅!!! 二个柜台小姐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拿出手机。这历史性画面没拍下来对不起自己。 “欧卡诺你别闹。” 秦侬轻推他。 很鸡肋,欧卡诺还是任性地牵住她的手。 秦侬有些踌躇,但被他掌心温温握着,也只能随着他的脚步移动。 慢慢走,很慢。 但秦侬走得实在东摇西晃,弄得欧卡诺紧张,索性将她搂进怀里,揽着她的腰走。 “她是谁…” 又传来耳语。 “欧…放开…” “若真摔倒了,可真的要抱你了。” 他促狭笑说,手一紧。 他是故意的,她知道。 不过比起让他抱,这样勉强还比较能接受。 继续任由他搂着。 味道又传来。 总是离他太近。 秦侬举起手肘想保持一点距离,但欧卡诺却手臂一掐,她就前功尽弃。 “怎么突然来了?” 他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 “还衣服。” 秦侬回,动了动,“你别靠那么近。” 欧卡诺凑近秦侬发际暧昧细声道:“是谁说,好好待在她身边的?” ~~~~~~~~~~ 今天下新书榜啦,写着写着也一个月了,真的好快,谢谢一路支持的小伙伴们,才能走到这里。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想要 秦侬耳根立马红了起来。 她长长的睫毛飘动,一张小脸红得像苹果。 好美。 秦侬今天的美,是欧卡诺没见过的风情。 除了被他染上的嫣羞,高档剪裁的粉红色蓬裙小洋装恰到好处地突出她闭月羞花的柔美,粉橘色妆容浓淡合宜地突显她小巧玲珑的五官。 欧卡诺不知道秦侬这身精致装扮是不是为了来见他。 如果是,他非常开心。 走进办公室。 “累不累?要不要喝点水?” 欧卡诺放秦侬坐入沙发,体贴问。 “嗯,谢谢。” 秦侬其实不累,欧卡诺后来几乎是拎着她走,她几乎没出什么力。 她听见欧卡诺按下室内电话交代秘书送水进来,还交代要温的。然后熟悉的乌木味又回到她身边。左边,他坐下。 “衣服都洗好了。” 秦侬拿起纸袋,然后放在桌上碰了碰说,“春嫂还给你烫了,她平常连我的衣服都没有每件烫呢!”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答谢她了!” 欧卡诺笑,从纸袋拿出衣服。 “怎样?像新衣服一样吧?” 没有声音。 “怎么了?” 秦侬奇怪问。 “喔,真的跟新的一样。” 欧卡诺朗朗说,将衣服放回袋子里。 叩叩—— 办公室的门响了二声,打开。 “副总,您要的水。” 愣住。 欧卡诺狐疑望着端水进来的人。 “小姐,请喝水。” 林主任亲切说,兴趣盎然打量起秦侬。 “你什么时候贬职成了秘书了?” 欧卡诺消遣。 林主任不知道那弄来一副银边眼镜,目不转睛瞅着秦侬。 他是进来看看「恩人」长什么样。 别说五点,欧卡诺还没出富庆大楼就又折回来了,林主任欣喜瞧着有神力、长得更仙的秦侬,然后对欧卡诺笑着补一句,“副总,既然回来了,公文记得签,很急的。” “那就不打扰二位了。” 他说完,又转向秦侬推推鼻梁轻声道,“小姐喝水,冷了不好。” 林主任仔细叮咛后才门关离开。 欧卡诺烦。 林主任心里永远只有公文。 “我们出去吧?吃法国料理如何?现在可能时间还有点早,但过去点餐到上菜,或许刚好。” 欧卡诺想起那家慢的要命的餐厅说。正好。和秦侬在一块,时间越慢越好。 “可刚刚的先生说要签——” “别理他,回来再签就好。” 欧卡诺说,起身伸手挽向秦侬。 秦侬站起来,“你的办公桌在哪?” 她拉住欧卡诺手臂又说,“这边吗?” 她走动,欧卡诺将她转个方向,“是这边。” 然后牵着她走过去。 “你坐下。” 秦侬靠着桌边说,推着欧卡诺。 “好、好,你别推。” 欧卡诺坐入办公椅。 这时,秦侬摸着把桌子对面的椅子推到他身边,然后坐下说,“签好公文,再去吃饭。” “很多耶——” “我陪你。” 秦侬说,然后伸手,触碰到一堆东西,然后取了最上面的一份,打开,放在欧卡诺面前,“欧副总,听话。” 欧卡诺唇一扯,倾身,一把拉过秦侬的椅子到眼前,“如果我不听呢?” 他很坏地将气息故意在她脸上吹。 一阵阵痒。 秦侬别过头,打直脊梁说,“那就不吃饭。” “威胁我?” “是交易。” 秦侬轻轻摆动脸,望过去。 明眸若水,粉唇如樱。 完了。 他好想要她,现在! -- 吻 就像原始草原中发情的动物,完全不能思考。 欧卡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面对她,他就想亲近她。 “记得是一件模型。” 秦侬说。 欧卡诺没听懂。 “利用自然雨水循环冷却建筑物温度,不污染环境,不制造垃圾,创建生态永续共存。” 秦侬说的是欧卡诺高中那个科学竞赛得奖作品。 她看了,很认真看了。 “我相信,你能做的,绝不是只有现在这样。” 秦侬冉冉道。 欧卡诺凝神。 不是在胡诌。 她真的认识他,不是片面。她甚至比他自己还相信自己。 他以为她只是这段时间接近并关注他,但事实是更久远以前。 不合理的熟悉。 “你果真认识我那么久?” “因为我是你的粉丝,欧卡诺的粉丝呀。” 秦侬笑说。 很自然。 跟真的一样。 欧卡诺却无法倾力支持她。 他的粉丝的确挺多。 从初中、高中、大学到研究所,都有。她们的行为是很明显的盲从与追逐。他做什么,她们就兴奋什么。 她对他,不是那种热情。 该怎么说?她对他的关注,比较像是——作业。 带着某种理性的目的性的作业。 知道又如何? 他拒绝不了她,甚至渴望她。 “其实好像没有很多,你应该很快就能完成。1、2、3、4…” 秦侬拿起文件,仔细算了起来。 “吻我。” “7——” 计算停住。 欧卡诺望着秦侬又说,“我要一个晚餐和吻。” 指停在文件上,她安静。 “你表现好了,说不定我会重新考虑娶你。” 欧卡诺补一句。 这是个很诱人的陈诺,对秦侬很有说服力,非常有。沉默的她思忖起来… 瞬地他印上她。 不等她做出决定,欧卡诺吻住她。 他手掌摁在她脑后,紧紧送上他的唇。 湿润与温热布满秦侬的唇瓣。 这次的吻,和在梵蒂斯饭店那次不同。 欧卡诺知道秦侬会害怕,放慢了速度以及力度,很温柔。 他的唇先是游移在她唇瓣上,轻轻移动,像棉花般柔抚着,有点痒,有点热。然后他的舌尖挑动唇片,缓缓的拨弄,像在窥探什么,在酥麻扩散时,舌身再轻巧深入。配合着他匀和的呼吸,软热纠缠住她的软热,挑逗着、爱抚着,火热交织出蜜津满溢。 嗯… 身体打了颤。 是惊触?是喜悦? 无论哪个,秦侬不讨厌欧卡诺这样的侵入。 她想回应他,但…… “该批公文了。” 她推开他,交迭的双唇在最交融时刻分开。 秦侬微微颔首、垂睫。 她娇羞模样有些可爱,有些慌,有些懵,涨红唇瓣微微抿了抿。 “怎么?觉得意犹未尽?” 欧卡诺挨近说。 “快…签公文。”秦侬又推开欧卡诺。 她别过脸举起手背抹过唇,想擦掉残留上面的、让她苏麻的蜜泽。 “用纸巾。” 欧卡诺抽起桌上的纸敷上秦侬的唇,轻拭,“谁弄脏了,谁负责。” 他撩人的动作和话语,都让她真的羞了,红脸低得不能再低。 欧卡诺笑,不再捉弄她,转身,桌上的纸袋落入眼。 俊眸轻压。 剪得乱七八糟。 刚刚拿出那件外衫时,衣服已经被剪破了。 是谁做的? 加上游林事件。 故意制造这些事端,针对的是秦侬还是——他? 铃—— 秦侬手机响了。 “霍大哥?” 欧卡诺眉动。 那天在医院,欧卡诺给秦侬打的电话,霍褚接了。 “欧先生,我最后再说一次,小姐不适合你。” “这个好像不是由你决定。” “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已经忘了。” 欧卡诺说完就挂了。 那天他们的对话不算心旷神怡。 “和谁说话?” 秦侬结束讲话后,欧卡诺故意问。 “是霍大哥,那天你们见过。” 秦侬对霍褚的称呼,欧卡诺讨厌。 “你们好像很亲密?” “我和霍大哥认识很久了,他是很照顾我的人。他就像我的家人。” 欧卡诺停一下。 “怎么了?” “吻过吗?” “什么?” “他吻过你吗?” ?! 秦侬错愕。 -- 悖论 “你…胡说什么呢?” “没有?” “当然没有!” 是吗?欧卡诺意外他没碰过她。他觉得霍褚的每一个眼神都像吻在秦侬每一吋肌肤上。 “那个,我不能陪你去吃饭了。” 秦侬接着说,“霍大哥在等我,我们改天行吗?” “不行。” “他有事找我。” “不行!” 欧卡诺板起脸。 铿锵语气带了几分恼。 他恼,恼自己竟然在吃醋。 “下次,下次我请你吃饭。” “不要。” 欧卡诺没好气回。 秦侬停住。 “就和你商量,那么固执…” 她嘀咕,有些委屈。 欧卡诺烦。 这根本不是吃饭的问题。 争宠似的。 没想到这种戏码会发生在他欧卡诺身上。 他长指捏捏眉心,站起来。 “我送你回去。” 他说,秦侬愣了下。没想到欧卡诺的让步有点快。 “手机给我。” “嗯?” “给你加上我的号码,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喔。” 秦侬掏出手机。 欧卡诺按了按,说,“数字1是我的号码快速键。” “1是霍大哥——” “我只能是1号!” 欧卡诺有点没控制好音量,吓了秦侬一跳。 “我不是在骂你。” 他手掌捂着额,解释,然后完成输入后按下确定键,忽地转头,“你想成为我的1号吗?” 这突然的问题让秦侬傻住。 “想吗?” 他又问。 秦侬愣了愣,眨眨眼,“其实不重要。无论你在哪,我能找到你就就够了。” 没有野心。 再一次证明,他对她,只是作业而已。 “和我上床,我就娶你。” 欧卡诺说。 瞳光暂停。 秦侬不懂欧卡诺为什么会这样说。 一直以来,他虽然行为放浪,但本质上还是绅士的,不会对她做过分的事,只要她不愿意。他突然跳过了这个界限,表现出追求与她产生亲密关系,这样做,无疑是推翻了他自己所设下的界限——我不会娶你。 “我的身体只给我的丈夫。” 秦侬轻声说。 这根本是个悖论。 他和秦侬根本是在鬼打墙。 我不想娶你。 所以我不会是你的丈夫。 我不是你的丈夫。 所以你不会和我上床。 但欧卡诺无论娶不娶秦侬都想和她上床。 所有前提可以在他的欲望之下全部轻易被推翻。 可,不能。 欧卡诺对秦侬的精神素质无法降低成兽欲。他不要她是有目的和他上床,而不是爱他。 悲剧在他的父母之间已经演绎很多,太多。 “那就留给你的丈夫吧!” 他淡淡说。 几乎等于拒绝。 再次证明了,他不会娶她。 那为什么要吻我? 秦侬的心揪了一下。 他和你只是玩玩… 有些话,总会不合时宜地占据脑海。 深深呼吸,乌木的味道。 一路上,在车里,都是宁静。 只有味道能证明,他就在她身边。 这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送她回去,是为了见另一个男人。 心都躁得要焚烧起来了。 她却看不见他的窒息。 车停在秦家大宅外。 “谢谢你,我走了。” 没答应。 她默默拉开门锁。 “还是不能说为什么想嫁给我?” 欧卡诺终于开口。 “我喜欢你。” “这不是真话。” “这是真话。” “你知道,这不是。” 欧卡诺没气力在这议题上打转,他已没耐性,他想要真正的答案。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认真的回答。 他觉得不够。 “下车吧。” 欧卡诺暗哑地说。 秦侬没动,欧卡诺也没催她,二人就静静坐着,坐着。 “我们是不是,不会再见面了?” 秦侬开口。 -- 不能 结果已预知,就没有再继续必要。 但实际去面对还是令人招架不住。 欧卡诺深深闭眼。 “你希望再见面吗?” “我希望!” 秦侬很快就答。 欧卡苦涩地唇一扯,“看样子我不答应你,你打算一直缠着我?” 她不是要缠他。 但秦侬不能解释,黯然爬上她的双睫。 摆头看秦侬欲言又止,欧卡诺显得无奈,抬眼,见不远处有个身影走来。 “如果我答应你呢?” “嗯?” 欧卡诺目光回到秦侬身上。 “我和你上床。” 秦侬扭过脸说。 欧卡诺浓眉挑动。 “不要轻易说出这种话。” “我是认真的。” “下车。” “我是认真的。” 她的坚决让欧卡诺哑口,无力提掌扶住额,“你到底想怎样…” 话才落下,秦侬倾身勾住欧卡诺,吻上他。 她冰冷的指挠着他炙热的颈,显得义无反顾。 舌头生涩地探动,她试着用他吻她的方式,羞怯却淋漓尽致地回应他。 侵袭而来的不只她的温度。还有态度。 目色茫然。 他不懂,她为什么。 更不懂,他为何只是垂放着手,没推开她。 臂膀浮出抑制的经脉。 车外的霍褚怔慑。 他望着热息瀰漫在车内。 交织着,令人昏眩。 促喘,秦侬稍微离开欧卡诺的唇。 “能证明了吗?不行,我再…继续。” 她有些迷蒙,磨得发红的唇呓语般说。 “不用了。你的霍大哥,看着。” 呃?! 秦侬惊错,身体立马从欧卡诺的胸膛缩回副座。 “他在外面?” “嗯。” “你怎么不早说?” “来不及呀,你忽然就扑上。” 双颊涨红! 秦侬手捂住脸,尴尬极了。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乱格煽情的行为,第一次做,就被霍褚看见。 “叩叩——” 秦侬的车窗发出声音,她整个人震住。 欧卡诺准备按下车窗,却被秦侬阻止。 “别,别开窗!” 她喊。 “你不回家了?” “我……” 秦侬像迷途的小兔子不知所措。 欧卡诺吸口气,“在车上等我。” 说完,他下车,抬头就对上霍褚冷彻的双眼。 关上车门,欧卡诺走过去。 他每向前一步,霍褚的肃凉就再增一分。 “你今天先回避吧。女孩子脸皮薄,现在不想见你。” 欧卡诺停下说。 屏息,霍褚拧眉望向欧卡诺,“请不要用小姐对你的好感,玩弄她。” 好感? 欧卡诺看着霍褚。 是真的。 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这样的事实,并不容易。 秦侬对自己有好感,这让欧卡诺心宽了不只一些些。 不过… “我没玩弄。你刚刚应该看见了,是谁主动的。” “我说过了,她对你有好感。” 再次重复这样的话,霍褚说得有些烦躁。 “所以啊,我接受了她好感。” 欧卡诺回。 “我说过不要再接近小姐,不要—” “你凭什么?” 欧卡诺扔出一句。没兴趣废话,他直接再质问,“还是,你喜欢秦侬?” 霍褚牙口一紧。 “回答。” 欧卡诺低嗓说。 “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静杵的霍褚出声。 这是回避型的答案,反而更加肯定答案。 他喜欢秦侬。 欧卡诺确定。 但,他却不承认。 是不敢?当然不是。这男人没什么事不敢。 所以就是——不能。 为什么? 霍褚看着车内。 秦侬坐在里头,虽然低着头,光线也不充裕,但他还是能解读她所有情绪。 抠着指甲的小动作。 相同的动作。 人,是不是还依旧是相同的人? 霍褚眉头轻凝。 提步,他转身走过欧卡诺,“不要为难小姐,永远不要。” 语毕,他继续步伐,走出秦家大宅。 欧卡诺眼眸深邃起来。 秦侬下车。 “霍大哥走了?” “嗯。” “他难过了?” 欧卡诺抬头看着愁颜的人。 她怕他难过。 难过什么?看见他们接吻? -- 订婚 我也难过! 欧卡诺好想这样对秦侬说。 沉默。 没再多说一句话,欧卡诺回身踩过草皮、上车、关门。 秦侬站在那儿,听见他发出的声音,转过头想叫住他。 “轰轰——” 接着传来隆隆引擎声。 她的话生生梗在喉间。 望着前方,只有模糊。他现在是怎样的模样,她好想看清楚。 听着排档、倒车、促烈的引擎声。 最后声音渐远。 离开了。 走了。 他真的走了。 还是不行吗? 不会再见面了。 秦侬心沉沉一落。 独自站在院前,她感觉什么空了。 不是任务失败的落寞,像弄丢了什么…… “呜——” 一团温暖的绒软靠过来,蹭上秦侬。她弯腰,抚动,“上尉,你是来嘲笑我笨是不是?” “呜——” 上尉呜呜低鸣,又蹭了蹭秦侬,像是在安慰她。 秦侬抱抱上尉,得了些温暖,有了点精神,起身,跟着上尉走向家门。 “季元,我哥说,他和欧老已经决定,在欧老七十大寿的宴会上,让欧卡诺与曼丽订婚。你说,这是不是天大喜事?” 在门口听见话,秦侬停住。 “欧老答应了?” 秦季元问。 “嗯,听说他挺满意曼丽,二家的事业若因孩子再结盟,那可说是喜上加喜!” “欧卡诺也答应了?” “当然,他们俩之前在纽约不是挺热络?你还说他对曼丽好像很有意思呢,他当然会答应婚事。” 古湘华兴灿灿说。 秦侬听着屋里的谈话,再对应欧卡诺今天的反应,她似乎都懂了。 转身走向花屋,直走,一直走。她突然不想现在进去面对,至少不要在今天面对。 将自己关在玻璃房中。 秦侬无力趴在桌上。 薰衣草的香味、铃兰花的甜味,好多好多味。可她却只闻到乌木味…… 手帕? 手帕呢? 秦侬从桌上挺起身,然后想到,手帕好像被欧卡诺拿回去了。 又趴下。 提不起劲。 傻瓜似的缠着他,刚刚还那样吻他。 他大概觉得我很不知羞耻。 秦侬想着,轻抿唇,心窝揪起来。 订婚… 欧卡诺的车速有些惊人。 他发泄着,但抑郁反而更猖狂。 前方红灯亮起,他差点就闯了过去。 紧急踩下剎车,俊逸的目色浮着烦躁。 脑中烙着刚刚最后的画面。 她站在那里,安静站在那里。 突然埋怨她,甚至气她。他气她没说一句话,哪怕任何一句话都好,好让他有个理由为她留下来。 不想挽留吗? 红灯为什么那么长? 欧卡诺厌烦地抬眼,几个行人从前面斑马线走过,他忽然定目在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 欧卡诺快速翻动记忆。黄种男人、高挑、风衣… 是他! 是金老板给他视频里那个参加游林的「外国人」。 但金老板说他已经回国,人怎么还在国内?金老板没必要骗他,那骗人的就是这个男人了。 为何要骗人? 铃—— 心触一下。 欧卡诺赶紧抓起手机。 萤幕显示:「妈妈。」 有点失望。 回神,再抬眼,路上已不见那个男人。 铃声响着,他接起。 “小诺,你在哪?” “在外面,要回家了。” “喔,那早点回来,你爸说让大家今天都回来吃饭,好像有事要宣布。” “什么事?” “不知道,不过他特别交代要你一定在,千万别晚了知道吗?” 李静梅仔细叮嘱儿子。 欧卡诺奇怪。 富庆集团内的事甚至家里的事欧尚年大多只会和欧迪诺讨论,因为他是嫡出的长子、是他集团未来的接班人。欧卡诺很明白,由于他是个男孩才有机会让他承认他,才有机会让他施舍给他冠上他崇高的姓氏。 在父亲眼里他是怎样的存在,他从来没有期待。 有什么一定要在他面前才能宣布的事?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羞辱 谷林集团财务部。 路上几个职员向迎面而来的人礼貌打招呼,当他静静掠过他们时,他们都有些诧异。平常行为得体的人,没看见他们似地面无表情就走过。 从办公室走到外面的茶水间,他一路都显得失神。霍褚停在饮水机前,拆开一个茶包,拿着水杯按下热水按钮,沸腾的水呼噜噜流下,流下。 “小心!!” 身后一个大喊,霍褚回神,才猛然发觉已经溢出杯口的滚烫热水。 啪—— 沸腾直接灌注在他手中。 “呃!” 霍褚赶紧移开,但皮肤已被烫的通红。 有人跑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快速打开一旁水龙头,将他的手放在冷水下冲。 “想什么?好危险!” 摁着霍褚的手在水槽,那人举起另一手臂看手表又说,“至少冲叁分钟,忍着。” 霍褚疑惑看着眼前人。 “韩医师怎么会在这里?” “我今天开始在这里上班。” 韩琳回,眼睛仍在手表上。 “什么?” “我在这上班。” 说完,韩琳抬眼就见到霍褚错愕的表情。 “喔,你不知道吗?谷林集团的年度员工健康检查和我们医院合作,部分容易检查的项目就设在公司内部做,例如眼科。” 韩琳答,眼睛移开手表,“好了,时间到。” 说完,她检查霍褚的手,蹙眉,接着拖着他往一边走。 被拉着,霍褚有些懵,“去哪?” “擦药。这都起水泡了,已经二度烫伤了!” 韩琳答继续走,忽然有人追上。 “部长,能否耽误您一些时间?” 霍褚停下。 一个年轻姑娘走来向霍褚点个头后说,“部长,有关年度预算的问题,都是我的疏漏,少统计去年度十月一笔追加的金额。因为这个的缺失让部内受指责,我非常内疚,特自请部长裁决处分。” 韩琳看了眼女孩。 很年轻,兴许刚毕业,紧张得不得了,说完话低头不发一语。 “我也很想知道霍部长怎么处分。” 廊前响起一个中年男人声音。女孩见男人走来,诺诺退到霍褚身后。 霍褚望向男人。 “陈部长,文件我们已经在修正,今天下班前会把资料更新给您。” “我问的是处分,霍部长。”男人绷着脸走近又说,“因为财务部的人大意牵连我们会计部也被责难,事情总不能就这样过去吧?” 安静了一下。 韩琳转头看霍褚。没多大表情,他轻掩睫毛后回,“那陈部长想怎么处分?” “解职。” 霍褚听了眼微睁,“你说什么?” “出这种低级的纰漏,承办人当然是立马解职。” 陈部长果决地说,一双锐目扫过女孩,她拧着的手都抖起来了。 “事情没那么严重。” “当然严重。” 陈部长冷冷回。他瞅着霍褚,忽然不合宜地扬起唇又说,“喔,我忘了,霍部长和我们不一样,您的「关系」不同,自然不需要像我们这些小蚂蚁每天过得如此战战兢兢!” 这明显是羞辱的话。女孩慌然提望她身旁的霍褚。 韩琳也看着。 似乎微动。 但只有须臾,很短,短到韩琳不确定在那线条俊逸的轮廓上是不是有过那样的微动。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越线 或许不如想像的淡漠。 韩琳能感觉霍褚想保住女孩。可这个陈部长一心一意要让女孩丢饭碗,想大事化小恐怕不容易。 低眼,她见霍褚红肿的手又更肿了。 不知道还要讨论多久,再不处理伤口会细菌感染的。 “小姑娘,你还杵着做啥?可以回去写辞职信了。” 陈部长实在擅长咄咄逼人。女孩被他说得慌乱,捏着衣摆,无措下最后抬头看霍褚,“部长,真的非常抱歉,我这就去…” “陈部长,那笔追加预算从会计部发出的时间本来就晚了吧?” 霍褚开口。陈部长细眼挑起。 “按照时间推断,也不完全是财务部的过错。若真要追究,是不是所有签核主管也要一并给解职了?包含你和我?” 听着,陈科长面色僵滞。 霍褚望着他平缓再道,“当然,张小姐才到职不久,很多地方还需要磨练。但没恪守工作,确是失职,我会给她记缺失,以后会多费心教导。相信陈部长也不会吝啬给年轻人一个机会,是吧?” 没有得理不饶人,霍褚给了陈部长一个台阶下。 抿嘴的纹路紧深,陈部长继续端着架子,“这公司有规矩,她毕竟错了,必须—” “对不起,”韩琳打断陈部长。 “霍部长既然已经做出处分,若没其他事,我们还有急事,先失陪了。” 说完,韩琳拉着霍褚就离开。 被无视的陈部长愣住。 韩琳管不了那么多。 再拖下去,霍褚的手都要废了。再者,她觉得那陈部长未免太盛气凌人,手还伸到别人部门管人家怎么处置了。霍褚也是,就任由他这样没完没了拗下去?他与那陈部长阶级应该差不多,不需要如此退让吧? 在医务室里,韩琳边绕着纱布边想。 “霍先生—” “霍褚。” 坐在她面前的霍褚,纠正。 “喔。”韩琳抬头,“霍褚,你刚刚未免也太软了。” 笑出声,霍褚笑出来。 韩琳狐疑停住,“怎么了?” “现在流行的包扎是这款吗?” 话出口,韩琳低眼才惊觉把霍褚的手缠得肥像粽子一样。 “呃,那个,我有些分心了…” 韩琳尴尬,拆掉纱布重新来。 “必须软。”霍褚说。 “嗯?”韩琳提眼。 霍褚看着她再道,“陈部长是出名的一板一眼,还容易记仇。全公司大概只有你敢这样不理他掉头就走。” 说完,大概想起他吃瘪的模样霍褚又笑。 “反正我也不是你们公司的人。” 韩琳耸耸肩表示不在乎。以一个医生的立场,她当时只在乎霍褚的伤。 “可我还在这公司里呢。” 霍褚的话让韩琳一惊。 她从来只待在医院专注于学术,并不清楚外面职场上的诡谲,她紧张—— “这,我不会害到你了?” 霍褚听了,微笑,“还不至于。”笑容持续,他接着说,“你刚刚应该听见了他说,我的「关系」不同。” 看着,韩琳感觉霍褚的自嘲也太轻松。 那陈部长是在隐射他和秦侬暧昧吧? 他倒是说得没多大情绪。 还是,真的有关系? 韩琳想。 才想就觉得自己失格。 在学校,老师总耳提面命告诉大家,维持正确的医病关系是很重要的,不要跨越私人情感界限完成客观医疗才是好医生该做的事。 不知道茶水间里沉思的他,在想什么… 韩琳思绪不自主又飘动。 又越线了。 古曼丽兴高采烈来到秦家。 她一个下午都在侧厅给姑姑古湘华展示一套套的礼服,十几套,还带了服装师和化妆师,每套都试了一遍,让古湘华给她出主意,那件最美、最适合当她的订婚礼服。 明天,在欧尚年的寿宴上,她就要被宣布成为欧卡诺的未婚妻。想到这里,古曼丽嘴上的弧度就弯得收不起来。 -- 恶魔 试礼服哪儿不试,非得大费周章跑到秦家试,表面上,古曼丽说是和姑姑感情好,但实际上,完全是为了在秦侬面前摆显她的胜利。 “还好小姐看不见,不然真被她气死!” 春嫂站在厨房里愤愤说。 “对啊,姑爷不是和小姐相处挺好?怎么突然就要跟曼丽小姐订婚了呢?” “去去,什么姑爷?他不配!算我这双老眼昏花,看错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春嫂没好气怼,看着秦侬被这样对待她着实火了。 “唉,不知道小姐怎样了,都窝在房里好几天了…” 小碧擦着盘子,投望二楼。 秦季元坐在书房,听着隔壁厅堂传来的欢笑声。 脸上线条严峻起来。 他不清楚秦侬和欧卡诺怎么了,或者古曼丽和欧卡诺怎么了。 但他知道,秦侬怎么了。 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欧卡诺的保证果然不值得信任。 秦季元有些生怒。 但暗自之中他又松了一口气。他认为欧卡诺本来就不适合秦侬,二人能早点断了关系反而应该庆幸。 或许现在有点受伤,但总比未来伤得更重好,秦季元这样想。 晚餐,秦侬没下来。 古曼丽在秦家折腾了一天,还想搞事,故意穿着选好的礼服装模作样问,“侬侬呢?怎么都不见她?” “她在房里吃,我们开动吧。” 秦季元说。 古曼丽抽一下唇,坐下,继续和古湘华热烈讨论明天的宴席。 秦逸不爽,讨厌听古曼丽的叽里呱啦,饭随便扒几口就上楼。没多久,连秦季元也上楼,最后厅堂里只剩二个女人欢欣忘情的喧嚣。 第二天,秦侬很早就起床。 吃了点东西一直到中午,她都坐在房里发傻。 这几天,她不时拿起手机,抚摸着上面的按键。 为了使用容易,秦侬的手机是老式的摺迭按键手机。她清楚上面排列的每一个按键,也知道数字1的位置在哪儿。 可,她却没有勇气按下去。 不会再见面。 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而且,他就要订婚了…今天。 想到这里,秦侬心又一揪。 “喀嚓—” 阖起手机。 秦侬知道大家在担心她。 父亲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他一定敏感地发觉了什么,包含春嫂、小碧甚至小逸。从他们对她说话的方式,她知道。 真是个糟糕的演员。 秦侬觉得没做好任何一件事,包含「装作没事」这样的伪装。 其实和欧卡诺也不是大家想的那种关系。 可却莫名其妙就走到了大家想的那种关系。 但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秦侬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不想去参加宴会。” 刚刚,秦侬这样告诉父亲。 秦季元抱住秦侬的肩说,“好,不去。” 依偎在父亲怀里,秦侬安静。 惆怅。 或许从今天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 她已经开始想他了… 欧迪诺从更衣间里走出来。 他扣着袖釦,眼光转向床边。身上只挂着一件细带连衣衬裙的甄倩杵着发呆。 “怎么还没换衣服?” 只是站着,甄倩没回答。 欧迪诺继续扣另一边的袖口,“你最好打消你现在的想法,想都不要想。” 甄倩双眸恍然。 “你真残忍。”暗哑的声音滞濡而出。 欧迪诺浓眉挑动,放下手,走向她。 “你脑里的每一个念头,更残忍!” 说完,“刷—”地,他双手从她的肩头一把扯下她的衬裙。 乳尖颤抖。 转身,甄倩疯地双手用力搥在欧迪诺胸口大叫,“你这恶魔、恶魔!” 捉住她,他炯目,“对,所以我们一起下地狱!” 再也不能承受。 “恶魔、恶魔……” 她歇斯底里嘶喊、挣扎、嘶喊。激动猩红布满她净白的肌肤,最后失声。 将瘫软的她拥住,他目色暗浊埋入她肩窝,“好好穿衣服,好好出席,好好看着他,成为别人的。” 当最后一句刮过耳廓,她无法再抑制,泪,盈出眼眶。 -- 寿宴 欧尚年的寿宴在欧家市郊一个庭园会馆举行。 傍晚时分,络绎不绝的高级轿车一一进入会馆,几乎所有政商名流、淑女名媛都到了,当然还少不了一群记者。 精明的媒体都纷纷打听到欧尚年今天不只是过生日,还要宣布二子欧卡诺的婚事。欧、古二家可都是商界巨头,若果真联姻,那所产生的经济效益可不是几个亿所能形容。 宴会厅入口,媒体记者的镁光灯不停闪烁。古曼丽正大方在镜头前展示她的费心装扮,她已经将自己看作欧家未来的二少奶奶,甚至已经开始扮演这样的角色,不遗余力。 厅内,一双眼找寻着。 甄倩不停地在会场中寻找。 终于,在侧旁小拱门边,她看见欧卡诺。 欧卡诺今天俊逸非凡。 一身白色西装衬得他耀眼如光,深邃的眼注视着前方,完美弧形的肩线倚靠在柱边,举着一杯红酒,轻啜着。 优雅。 这样的优雅深深拉扯着甄倩的心。 为何能如此平静? 那天,欧尚年在客厅公布他与古家的婚事时,欧卡诺的表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那个狂放的欧卡诺。 几乎毫无反应。 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听完宣告,只回了声“知道了。”就自顾自回去房里了。 他应该要反抗的不是? 没有。 又喝了一口酒。 甄倩再次悸动。 他在笑,是吗?他停在杯口的唇,是在笑吗?难道他是心甘情愿想娶古家小姐? 真的吗? 甄倩好想冲到他面前问。 “藏好你眼里的欲望,不要丢人现眼。” 冷冷的音律扫过。 甄倩扭过脸。 “我从来没有要藏。欧总裁若是看不惯,可以不要看。” “既然那么想看,那就抓紧时间,以后,没机会了。” 欧迪诺说完忽然将甄倩搂向自己然后灿烂微笑。 几个宾客经过。 “多郎才女貌啊!” “是呢,恩爱得让人羡慕。” 在欧迪诺怀中,甄倩回以几位夫人浅浅的笑容。 每天都与欧迪诺表演貌合神离的浓情蜜意。 多少次了?数不清了。 她只知道要忍受,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小拱门外露台的藤椅上,秦侬坐在那里。 本来说好不来参加寿宴的,她却被秦逸硬拖来。 秦季元和古湘华忙着去交际、祝贺,她没什么兴趣,便走到这里透透气。 “姊姊,来,吃点沙拉、蛋糕。” 秦逸端着二盘食物跑过来。 一阵风吹过。 “姊姊,咱们还是进去吧,这里凉。” 秦侬点点头,起身。 喔! 不远处的欧卡诺忍不住内心赞叹。 刚刚没瞧仔细,这会儿他才发现秦侬今天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小舅子的杰作吧? 啜下一口酒,欧卡诺想。 还真想对了。 秦侬身上那件十九世纪末风格,点缀着细致勾花、后背深U剪裁既显现出身材轮廓又不失清雅脱俗的白色小礼服,是秦逸前阵子去欧洲度假时特别订的。当时因为没有秦侬的尺寸,秦逸又实在太觉得适合姊姊,所以二话不说,瞒着古湘华用自己积累的零用钱偷偷买了,今天才空运到府。 “礼服正好赶上今天宴会,姊姊真漂亮!” 秦逸牵着秦侬边走边说。 秦侬纳闷。 “小逸这么希望姊姊来?我以为你讨厌欧卡诺。” “我是讨厌呀!” “那怎么还…” “我不服气!” 秦逸愤然说。 不服气? 秦侬不懂。 愤慨少年接着慷慨激昂说,“要也是姊姊甩了他,他凭什么扔下姊姊跑去和别人订婚?我不服!!” 秦逸紧握拳头又说,“不只要来,还要美美地来。一定要让那个花花公子后悔他今天做的决定!!” 秦侬眼睫轻搧。原来秦逸的小脑袋想着这种东西。而秦逸口口声声说的「别人」,也不是别人,是他的亲表姊呢。 不过,秦侬来,并不是为了想让欧卡诺后悔。 她,还是想再见他一面。 她想他吗? 这个问题占据欧卡诺最近每一天。 她终究没联系他,终究。 就算他要订婚了。 看见她却没过去搭理她,这是欧卡诺给秦侬的惩罚。 “小诺,快过来,你爸爸要说话了。” 李静梅说,将儿子拉上台。 台上,除了行动不便坐在轮椅中的欧尚年,一边还站着欧迪诺和甄倩。 他们看着他。 欧卡诺步上台。 -- 宣布 欧尚年在台上感谢宾客们来参加他的寿宴。 他是天生的演说家,说话铿锵分明又具感染力,虽然坐在轮椅上但全然不减他的王者气场。 甄倩却游移在气场之外。 她频频从余光窥探站在欧尚年另一边的人。 灯光刚好从他的左前方照下。欧卡诺的轮廓显得更立体,面容在光亮中亦一览无遗。依然从容,依然冷静。没有要抗争、更没有要逃的姿态。 水晶灯下璀璨温暖,甄倩的心却冷了。 “今天除了给我这老头过生日,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欧尚年说。 坐在不显眼的小圆桌边,正叉起一口沙拉的秦侬停住。 “我的二子要在今天订婚,希望大家给小俩口祝福,添添喜气。” 欧尚年说完,转头看欧卡诺,“去,将你的未婚妻带上台。” 台下的古曼丽站在父亲古正鸣身边开心的捂住嘴,她心心念念的美梦此刻终于要成真。古正鸣也眉开眼笑,毕竟和欧家结亲是万中选一的好亲事。 嚼着。 秦侬把沙拉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再叉一口。 她认真吃东西,想像在自己的世界,逃避。 又吞口蔬菜。 欧卡诺走下台。 跨步,直走。在大家的注视下,俊美身形滑过穿越人群。 当他走近古曼丽时,开始响起掌声,他越走近,掌声越热烈,古曼丽激动得都要哭了。 古曼丽沉醉望着眼前人准备举起手时,人却穿过她。 愣住,不只古曼丽。 全场来宾都有些错愕,只见欧卡诺继续走。 秦侬的沙拉吃完了。 动动叉,她继续吃蛋糕。 “秦侬。” 有人叫她。 “嗯?” “别吃了。” 说着,一只手将她的盘子移开。 “我的蛋糕…” “晚点我陪你吃,现在先办正事。” 欧卡诺放下盘子,挨近秦侬,“你不是想要嫁给我?” 说完他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不等秦侬反应过来,欧卡诺便扶起秦侬转身面对所有人,说,“正式为大家介绍,我的未婚妻,秦侬小姐。” 一遍哗然。 古曼丽几乎快昏倒。 甄倩杏眼圆睁,困惑不已,欧迪诺也是。 他们的婚礼半年前才举行,政商名流该认识的他们不会不记得,但他们对秦侬是哪家的小姐完全没印象。 “秦侬?秦季元的女儿?” 反倒是欧尚年开口了。 秦侬十七、八岁的时候他见过她,和几个老板打高尔夫时,她跟在秦季元身边。后来听说她眼睛受伤,之后也没再见过面。 “爸爸,小诺是不是太乱来了?” 欧迪诺难得出现紧张。 因为他看见古正鸣的脸色非常难看。 “也不是不行。” 呃?! 欧迪诺停住,甄倩也是,同步在脑中解读欧尚年话的意思。 “小诺和秦家小姐是什么时候的事?” 欧尚年问。 “不知道。” 欧迪诺还真不知道。 他的确会不定期追踪一下欧卡诺在干嘛,但最近忙,就没管那么多了。 甄倩动也不动,看着。 不停在拍照。 媒体记者不停拍。 欧卡诺护着秦侬穿过人群。 望着秦侬,欧卡诺不禁觉得也一身白的她与自己简直配得琴瑟和鸣、举世无双。 “放开我姊姊!” 能这么喊的也没谁了。 欧卡诺停下,撇头,“我和我的未婚妻要单独聊聊,小舅子先一旁吃冰淇淋去。” “你——” “小逸,也顺便给姐姐拿一份香草口味的,好吗?” 秦逸扁起嘴。 欧卡诺牵起秦侬给秦逸一个笑,离开。 他们走到露台,这里稍微安静一点,没有照不停的闪光灯。刚刚欧卡诺宣布秦侬是他的未婚妻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打量着她,议论着她,都没想到欧卡诺未婚妻人选竟然最后大翻盘。 欧卡诺知道秦侬不自在,特别把她带出来。 当然,也有一点私心。他好久没见到她了。 独处,是他现在唯一想和她做的。 -- 输了 “冷吗?” 欧卡诺问。 “不会。” 真的不会。因为欧卡诺将她抱得紧紧的,不像刚刚站在外面的确有点凉。 不只不冷还有点热。 缱绻在他胸口。 他又离她好近。 “欧卡诺你别靠那么近。” 秦侬说,想离开他,欧卡诺手一收,压近,“我现在算半个丈夫吧?能做的也多一些了吧?” 话一出,薰红爬上秦侬耳根。 “怎么?羞了?” 欧卡诺笑说。 又调戏她。 “你…你不是说不会娶我?” 秦侬用了些劲,推欧卡诺。 刚才,他说的话萦绕着:正式为大家介绍,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秦侬以为,她不会再见欧卡诺了,没想到—— “比起古曼丽,我宁愿娶你。” 欧卡诺说,秦侬跳跃的心停拍。 所以,他是因为没办法才娶她? 有些软的手使了分气力。秦侬推开欧卡诺,转过身。 欧卡诺奇怪。 “怎么了?” 背对着欧卡诺,秦侬出声,“既然这样,那就当交易吧。” 交易? “什么交易?” “婚姻交易。我们就在互不干扰的情况下各取所需,维持表面关系吧!” 欧卡诺眉头下压,不知道秦侬在说什么。 “什么叫婚姻交易?什么叫各取所需维持表面关系?” “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嫁给你的动机?现在你也被迫要结婚,我们不正好各自利用对方。” 欧卡诺目色瞬黯,“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嫁给我是在利用我?” 秦侬没回答。 又没回答。 欧卡诺攥拳,一步跨上前,将秦侬转过来面对他,“回答我!” “我已经说过了。” “那不是实话。” “那我无话可说了。” “你……” 欧卡诺无语,不懂秦侬在拗什么。明明一切都是她不能诚实,她却—— “既然如此,就结婚。” 秦侬微怔。 欧卡诺眸光一深又说,“结婚后,我要行使丈夫所有权利,所有。你不能拒绝。” 听着欧卡诺的陈述,秦侬的心像在地上磨一般。 只是想要她的身体罢了… 她抬起头淡淡回,“好。” 他抓着她的指促紧。 “秦侬!!” 欧卡诺有些缓不过气,哑声,“这就是你要的?!” 秦侬面容平静道,“这不是你要的?”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放开秦侬,欧卡诺双手摊下,显得无力,不想再说下去。 “我让秦逸过来带你回去。” 说完,欧卡诺转身。 风吹来。 秦侬打了个颤。 他才走,就冷了。 生气了? 不,不能再被混淆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弄清。秦侬告诉自己。 “啪——” 一个巴掌狠狠甩上秦侬。 “你这狐狸、妖精!” 古曼丽愤怒说。 然后掐着秦侬脖子猛叫,“你这恶心作做的贱人!”一掌又要挥下时,古曼丽的手腕被捉住。 “这是你第二次在我面前对秦侬动粗。我警告你,不要再有第叁次。” 欧卡诺说完,扭开古曼丽。 古曼丽踉跄二步,怒斥,“欧卡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 “我本来就没说过要娶你。” 古曼丽惊目哑口。 欧卡诺看着古曼丽又说,“有怨言去向那些自作主张的人申诉,不要搞不清对象。” “你怎能这样说?我那么喜欢你!” 欧卡诺深吸口气,“可我不喜欢你。” “不、不,你喜欢我的!都是这个女人出现才会这样,是这个狐狸精勾引你,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古曼丽声嘶力竭,恼火的烈色布满脸。她愤捡起盆栽边的石头,就朝秦侬扔过去。 “砰——” 一个飞击,石头砸在欧卡诺额头上。 古曼丽惊错。 “我…我不是要砸你,你干嘛过来挡!” 秦侬听见,慌,展臂乱挥,寻找,然后碰到人,瞬地抱上欧卡诺。 “怎么了?砸哪了?严不严重?!” 秦侬好紧张,摸着欧卡诺的脸到身体问。 刚刚的声音好大,一定砸得很重,秦侬看不见,非常心慌。 欧卡诺不管自己已经流血的额头,拥住秦侬。 “我没事。” 他安慰她说。 她心焦,她在为他心焦。 刚刚从这里离开秦侬,欧卡诺就知道自己输了。 他不想放开她,就算她是在骗他,他也不在乎了。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条件 欧迪诺提早离开会场。 坐在车里,他蹙眉想着欧卡诺今晚的所作所为,或者,胡作非为。 车内安静无声,只有他身边断断续续的呓语。 这种重要日子的大场面,欧迪诺势必应该全程参与。他会提早从寿宴离席,是因为甄倩喝醉了。 与其让她在会场借酒装疯、语无伦次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还不如干脆让欧尚年责备将失态的甄倩带回去。 “嗯……” 甄倩难过地发出声音。 欧迪诺转头,才转头,甄倩一个强烈呕吐就不偏不倚吐在欧迪诺的西裤上。 俊目轻皱。 还好甄倩没吃什么东西,秽物只有稀稀一小坨,但毕竟还是一坨。 “啊,弄脏了…脏…” 甄倩恍惚在车内寻找,看到纸巾,抽出几张,没有章法地在欧迪诺大腿根部胡蹭。他俊目更皱。 弄了几下,裤裆上的手忽然停下。 “嗯?硬了?” 甄倩没有遮拦的话冒出口,驾驶座的司机顿时尴尬低眼。 “停车。” 欧迪诺说。 黑色轿车赶紧靠路边停下。 “你先回去。” “喔?是,总裁。” 司机很快意会,下车离开。 “欧总裁想发泄兽欲了?你…酒店那个相好,她的电话是哪个?我帮你打…” 甄倩醉意迷蒙地呆笑说,然后就往欧迪诺裤兜里掏着找手机。 又是一阵乱摸。 猛捉住她的手。 “我都有妻子了,还要花钱去找女人?这什么道理?” 欧迪诺指节紧捏。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 甄倩笑弯着眼说。她拍拍欧迪诺脸颊,“我知道自己斤两,绝不会管束你,欧总裁可以放心地去玩…” 锐目。 瞬地他抓起她的下巴。 “如果我只想和我的妻子玩呢?” 仰着颈,甄倩微垂长睫望着近在咫尺的人,“那请温柔一点。” 只要一点点。 只要他柔化他面容上刚毅的线条一点点,他与他能有七分像。 甄倩有点错乱地望着,伸手轻抚上眼前的脸。 她爬上他,跨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 “抱我…” 她靠着他的肩微醺呢喃。 她把他当成他了。 他知道。 迷乱、深刻、执着的缱绻情愫,从来不是给他的。 “抱我。” 她喃喃又说,啄上欧迪诺的唇,一口、再一口,然后手抚在他的胸膛掀开他的西装。 “小倩!” “你不想要我吗?” 甄倩朦胧说,深入欧迪诺发鬓,捧起他的脸在他耳后啃吻。 又骚又痒。 欧迪诺的耐力到了极限。 他俯身抱住她,扑倒。 “你别闹。” 会馆二楼的房间,传出秦侬的声音。 她正给欧卡诺略肿的伤口热敷,可他却搂着她,让秦侬没法动作。 “我都为你破相了,你不用报答一下?” 欧卡诺说,将秦侬更深拥入双臂之间。 其实也就被石头划过一道痕,估计叁、五天就能结巴痊愈,但欧卡诺却说得像重伤。 “破相?没那么严重吧?” “有!” “真的啊?” “真的。所以你一定得报答我!” 秦侬又看不见欧卡诺的伤口,只能愧疚回,“那要怎么报答?” 欧卡诺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手放在秦侬露出漂亮弧线的背腰上,脸就挂在她酥棉的胸口上。 扑倒,只需一秒。 但这种报答太廉价也一定会吓到秦侬。 眼溜溜一转。 “给我每天打电话,连续一周。” 欧卡诺说。 “一周?太久—” “一个月。” “一个月?怎么…” “你再说,就一辈子了!” 欧卡诺不容反驳地回。 秦侬不敢再多话,细声,“那,你折回来是答应我们的交易了?” 欧卡诺提眼,“你希望我答应?” “嗯。” 秦侬答。 欧卡诺深深吐口气,“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他冷不防一拉,秦侬跌坐在他腿上。 “我有条件。” 欧卡诺说。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亲吻 “交易只能你我知道。而且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被人品头论足,所以我们必须表现得恩—爱。” 欧卡诺沙哑地说。 他的音韵像带着颗粒,轻轻磨过秦侬耳廓,酥麻地,宛如在示范所谓的恩爱。秦侬坐在他腿上,有些离地的脚尖慌乱晃了晃。 秦侬其实也认同欧卡诺。关系自然一点才不会有破绽让人起疑,让别人对她起疑。 她点点头。 “还有。” 他压低音又说,“我是男人,不是圣人。就算是交易,我说结婚后会行使丈夫所有权利的要求是不变的,你若不能接受,现在就能取消交易。” 秦侬停了一下。 “我接受。” 她答应。秦侬知道这是必须的付出。但只少欧卡诺很诚实,事前但书而不是强夺拐骗。 可肌肤之亲… 她微微挣开欧卡诺的环抱。 “大家可能在找我,我该回去了。” 说完,她起身,欧卡诺没放手。 “离开前是不是该给你的未婚夫一个晚安吻?”? 秦侬愣住。 “刚刚才达成的协议就忘了?必须表现恩—爱。” 秦侬听了,扭身,随便就在欧卡诺脸上啄一下,接着飞快站起来就寻着光线走出门。 “慢点,能回去吗?我送你?” “不用了,门口左转二十六步就是楼梯,我记得。” “我的未婚妻真聪明!” 秦侬快步出房间,逃似的。 欧卡诺笑着往鼻尖上摸。 刚刚秦侬落吻的地方。 交易? 太天真。 嫁给他,他就没打算放她走。欧卡诺只想把秦侬变成他的女人,不管用什么方式。 即使她有目的。 这目的,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例如,她的霍大哥? 一把倒向床。 虽然今天他先下手为强让秦侬成了他的未婚妻,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古曼丽肯定已经去到处抱怨,古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父亲和,秦叔。 谷林集团的健康检查上星期已经结束。 在那里待了叁天,除了第一天茶水间见到霍褚,韩琳就没再看见过他。 连做健检时,都没遇见霍褚。 主管们不用做检查吗? 不是啊,起码她就碰到那个陈部长,他还小心眼地一看见她就故意挑她毛病,执意换医师做检查,叨叨念念的,搞得鸡飞狗跳。真是应了那名言:君子报仇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转入停车场,韩琳停好车,跨下来。 她走到谷林集团的行政处缴交回医师们的临时工作证和工作报表后,其实也没事了。这本来不是她的工作,她却很鸡婆的自告奋勇帮医院的同事送过来。 不知道手好了没? 韩琳特别准备一条烧烫伤特效药膏想说遇见了可以拿给霍褚,结果,一个星期过去,药膏还躺在她的包包里。 那个茶水间旁边是财务部? 韩琳决定过去。 到了电梯口,她被阻挡。 果然是高端的AI商业大楼呀,一点人性都没有。没有员工识别证,连电梯都不给搭,韩琳真后悔先去缴了识别证。 只能放弃。 泄气离开,她瞟见大厅液晶屏幕正播放新闻。 「富庆集团与谷林集团联姻,传言中的欧家二少奶奶竟是商业巨擘秦季元的女儿秦侬……」 韩琳意外。 不会吧? 韩琳狐疑,继续走向大厅右后准备出去,却见旁边有一个侧厅外面一张相片上,好像是秦侬。 她好奇走过去。 近看,原来是历史照片、秦家的小纪,貌似是个纪念厅之类。几张老旧的家族合照里,还能看见小秦侬。她没什么变,从小就很甜美。 韩琳看了看,走进去。 整体空间布置像画廊,还铺设着地毯。里面有照片、有书画还有一些艺术品,挺赏心悦目,不过一个人都没有,韩琳便自在参观起来。 看完书画,通过一个隔间,是另一个天地。这里都是大型的摄影作品,其中一张迎面而来的秦侬照片最引人注目。她看起来十七、八岁,穿着一套花色连衣裙,天真稚嫩地在阳光下灿烂回眸一笑,晶亮眼睛光彩夺目,美得脱俗…… 忽地一个人影走上前。 韩琳举目细看。 霍褚? 欣喜,韩琳想叫他时,停住。 吻上。 韩琳的瞳孔不由得扩大。 霍褚轻轻吻上那张照片。 -- 放纵 既哀怨又深情,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韩琳转身,大步快走。 他一定也看见新闻了。 所以来这里悼念他只能深埋在心中的依恋。 为什么? 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还和院长的女儿在一起? 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这几年来他不向她表白? 步伐缓下。 韩琳停在展览厅门口,实在不解。 “额…” 她低呼一声。想得胃都疼了。 太纠结了。平常只有写报告和赶论文时才会这样。 轻揉肚皮。 “韩医师?” …… 我不是韩医师。 韩琳有点想这样说完就跑。 她最不会安慰人了。 转头,放上微笑,“咦?真巧啊!” “呵呵…” 傻笑只能拖几秒,再来要说什么? -天涯何处无芳草? -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下一个会更好? 她猛抬头,“要不要去痛快喝几杯一醉方休?” 韩琳热血说。 霍褚愣住。 “现在?上午九点四十二分?” “额,等你下班,我来接你。” “接我?” “嗯?不方便?” “不是。” 霍褚轻搧眼睫,看着韩琳,“韩医师怎么了?有烦心事?” 有烦心事的是你! 韩琳内心吶喊。 “没有,我就想找人喝酒。六点吧?我六点过来,那就这样约定,再见。” 韩琳很快说完,迈步离开。 霍褚摸不着头绪,转身。 “等等!” 韩琳又折回来。 “这药膏,虽然晚了,还是给你。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 “那好,Bye!” 非常有效率说完、给东西韩琳又跨出步。 霍褚拉住她。 ? “六点半我去医院接你。你刚刚站在门口好像不太舒服,没事吧?” “喔?没事。那…我走了。” 转身。 又是熟悉的平静。 韩琳都替霍褚心酸了。 表现对她的关心还比他的伤心浓烈。 如此窒欲地隐藏那分如渊的忧伤,这有多难呀! 噢,胃痛。 甄倩感觉全身酸。 因为宿醉,头疼,她很早就醒了,但却不敢起床。 欧迪诺就睡在她身边,面向着她,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造次。 没穿衣服。 他也是。 薄被单横在他赤裸的腹下,布边露出来一簇毛发。 她才发现,她其实没见过欧迪诺全裸。 每次他都衣冠楚楚地把她弄得衣不蔽体,她却连他完整的胸膛都没见过。他或许领带会凌乱、衬衫会敞开、裤腰会松下,但在他身上不曾没有过衣服。 又将眼睛移回他身下仅有薄布遮盖的突起。 头疼。 并不记得自己怎么回来的,她最后记忆停在她坐在一个人身上,他的硬热就在她身体里发胀,摁在他的胸口臀部不断抽搐摇摆的她,呼吸促喘、绯靡呻吟,快感如浪席卷全身。欲仙欲死的感觉让人快窒息,最后她貌似喊了出来。 神智忽然清醒。她想起那时自己身下的人… 怎么会?! “嗯…” 身旁的人出声,甄倩赶紧闭上眼。 欧迪诺睁开眼坐起来。床轻轻晃动。 她听见他深吸了口气,然后是脚步声,接着传来浴室的关门声。 甄倩张眼。 望向床头时钟,快十点了。 欧迪诺却还在家里没去上班。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头一次。 甄倩开始怀疑自己和欧迪诺昨夜是有多放纵。 真的喝太过了。 甄倩懊恼。 起身。 “呃……” 感觉腰快断了。 不经意瞥过床,瞠目。床单和被单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乱七八糟、凌乱不堪。 悻悻然抓起床边睡袍穿上,甄倩站起来。 才走二步她倏地软下。 “喀——” 浴室的门打开。 欧迪诺一出门就见甄倩跪坐在他面前。 “怎么了?” 甄倩指头一攥没应声,抬头,立马又低头。 欧迪诺只在腰部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见她动也不动,欧迪诺弯腰抱起她。 “你干嘛?” 甄倩错愕。 “洗个澡吧。” 他说。 “我没要洗澡,放我下去!” “全身黏呼呼的,不洗吗?” 甄倩脸颊瞬红。 -- 哥哥 羞恼,甄倩推欧迪诺,“你禽兽!” “我禽兽?那你就禽兽不如了。昨天是谁死缠着我不放,都忘了?” “你——” 后面的话梗在喉间。 昨天到底发生什么,她完全记不起来。唯一记起来的是她骑在他身上。 “你…你胡说,放开我!” 甄倩连推带搥,但欧迪诺不为所动,走进浴室,然后“啪——”将甄倩扔进大浴缸。 白花花泡沫飞喷起来,弄得甄倩睁不开眼。 “有力气洗吗?要不要我帮你?” 欧迪诺半弯着腰,戏谑望着池里载浮载沉的人说。 甄倩好不容易坐稳,攀在浴缸上,瞪他,“怎么敢麻烦欧总裁!” 滴着水珠的发丝凌乱,睡袍半湿透垂在肩头,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也煽情。 欧迪诺喉结滚了滚。 脑里全是昨晚的缠绵绯色。 车上、玄关、床上。 不知道做了几次。 “欧总裁还要看多久?不去上班了吗?” 甄倩冷声说。 欧卡诺回神,“你再喊一句欧总裁试试?” “你就是欧总裁不是?不然要喊什么?” “喊自己丈夫职称的全世界也只有你了。” “喔?既然欧总裁不满意,那该叫什么?迪诺哥哥?” 对望,定住。 甄倩一时口快,喊了她以前叫欧迪诺的称呼。 气氛凝滞了一下。 “赶快洗。” 欧迪诺说,转身走出浴室。 硬了。 欧卡诺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刚刚像个发春的少年,听着她喊他竟然就硬了。 和甄倩也不是没做过。 但他们之前的交合与其说是性爱不如说只是性交,每次过程都是冲突多过享受,二人总是对峙,没有爱。 但昨天不同。 她温柔、热情、主动,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形貌,她将他带到疯狂的境地,愉悦地几乎想和她融为一体,甚至让他一度以为,她爱他。 可很遗憾,那是自我催眠。 欧迪诺很清楚,昨天的欢愉只是酒精催化下的情欲,若还将情绪延伸到第二天,就太蠢了! 花草香的泡澡露。 是她在用的。 欧迪诺竟然帮她放洗澡水。 呆着,甄倩坐在浴缸里,抱起腿,头无力放在膝盖上。 迪诺哥哥…… 感觉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久到几乎都忘了。 “我哥在哪?开会吗?” 欧卡诺停在富庆集团的总裁室外面问。 “报告副总,总裁还没来。” “什么?” 欧卡诺惊讶。 “总裁还没来上班。”林主任答。然后他推推眼镜接着说,“虽然昨天是大日子,但连您这个当事人都准时到公司了,从不缺工的总裁却迟到了,很稀奇吧?订婚的又不是总裁。” “发生什么事了?” “这应该副总更清楚吧?” 嗯…… 欧卡诺把昨日流程滚了一遍,想不出有任何事能让工作狂的大哥耽误上班。 难不成因为他被父亲责备了? 那也不至于公司都不来了。 还是之后发生了什么?欧卡诺也不知道,他昨天就直接在会馆睡了,没回家。 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副总!” “怎么?又有文件要签?别瘆人了吧!” 欧卡诺不耐烦说。 “总裁来了。” 林主任委屈说。 跟着欧迪诺走进他的办公室。 “大哥没事吧?” 欧卡诺说。 欧迪诺回头,“我能怎么?” 一如既往的淡凉。 看欧迪诺似乎颇正常模样,欧卡诺便直说,“爸爸昨天还好吗?” 欧卡诺想知道父亲对秦侬的态度。 走到办公桌,欧迪诺坐下。 “你所谓的好,是怎样的好?” 他说,音调没有表情。 欧卡诺吸口气。 -- 爱你 本来想从大哥口里探探父亲目前的心态,但欧迪诺是怎样的心态,似乎要先厘清。 “大哥是支持我的吗?” “支持什么?” “我和秦侬。” 欧卡诺话一出,欧迪诺笑出声。 “呵,你一时的心血来潮,我不知道要花多少气力去和古家周旋。搞了个这样烂摊子,我该支持你吗?” “这事我会处理。” “处理?古正鸣现在大概连看都不想看见你。你昨天任性胡为时就该想到,你抛弃的不只是古家小姐,而是双方家族庞大的商业利益。弄成这样,请告诉我欧副总,你要怎么处理?” “难道我们的婚姻都只能建立在利益上?” 欧卡诺问。不明白为何要忍受这样不合理的制约。 欧迪诺抬眼。 “收起你无用的浪漫情怀,好好看清楚世界运作的方式。因为欧氏你才能享有一般人可能一辈子都不能享有的优渥与特权。从你冠上欧这个姓氏起,你就注定必须为此承担一切支配,包含婚姻。” “难道你都没有怨言?你就是用这样的想法看待你的爱情然后结婚?” “我的情感不关你的事,更不是现在讨论范畴,你只需管好你自己。” 欧迪诺肃目说。 望着哥哥,欧卡诺觉得眼前人越来越陌生。 他曾经是那么耀眼、那么正向的梦想少年,努力追寻所喜所爱。可曾几何时,他已经被禁锢得如此绝对漠然,冷冽得让人害怕。 “那么,我就管好自己的。大哥帮我。” “这是你自己——” “帮我!” 欧迪诺停住。欧卡诺看着他又说,“请哥哥帮我。” 他不知道欧卡诺怎么回事,他竟对他低头。他脸上的表情,他甚至从来没见过。 “你对秦小姐是认真的?” 他必须这样理解,才能解释他现在所看见的。 “我爱她。” 他说。 爱她?所以他不爱她了? 黏濡的思绪,泛动。 屏息,然后欧迪诺低眼,“也不是不行。” ? “什么?” 欧卡诺不懂欧迪诺话的意思。 “爸爸昨天看见秦小姐,这样说。” 欧迪诺回。 “真的?!” 欧卡诺振奋。 “我无能揣测上意,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自己看着办。” “谢谢大哥!” 欧卡诺用力抱住欧迪诺。有这个资讯,够了,他欢喜欧迪诺还是帮他了。 “干什么?放开。” 欧卡诺依然环着手,“对不起。我这段时间太任性,谢谢你的承担。请你相信,我是爱你的。” 欧迪诺眼睫轻垂。 伸指,他戳开欧卡诺靠在他肩上的额头,“肉麻当有趣了?放开。” “大哥不好意思了?” “你到底放不放?” “好、好,我放,你别恼!” 欧卡诺松开欧迪诺,然后眼溜溜一瞟说,“大哥也进步了呀!” ? 欧卡诺指向欧迪诺的脖子,讪笑,“不知道衣服底下有几个?” “你在说什么?” “大哥出门前没照镜子?” 欧卡诺笑,没再细说,然后就转身走出门。 欧迪诺狐疑拿起手机点开相机的自拍模式… 呃? 好几个熏红的吻痕。 午后的台明医院。 “先开眼药水给你,一天叁次,一周后再来回诊。” “好咧。” 病人回。对韩琳点点头后站起来。 “下一号。” 韩琳说。 旁边的护理师拿起档案夹看一眼,接着喊,“23号,欧卡诺。” 韩琳睁大眼。 欧卡诺? -- Seeyou. 文写到这里先告一段落,谢谢一路来支持的小伙伴们。 尤其感谢每天都来投珠和留言的天使,你们是我每一天写作的动力。 最近对写作有一些感触,想先沉淀一段时间,重新定位方向。 希望很快再继续我们的缘分,继续这个故事。 See you. Moos 2 0/06/12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DayOne “秦侬,你怎么还没给我打电话,我们的协议你又忘了吗?” “今天还没过呢…” “过不了了,时间暂停了。” “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作者不明原因闭关,一切都停止了。” “怎么会这样?她没事吧?” “她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但我很有事!” 欧卡诺OS:我都还没有行使丈夫的权利,Moos你给我赶快振作起来码字!! -- Χгουгουщu.cοм Dirty “副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很好,快给我!” 欧卡诺认真翻起来。 林主任瞅着,推推脸上银丝眼镜。 “副总平常看公文有这样一半用心就好了。” “你别吵,我得替秦侬选选去哪订制婚纱好。” “婚纱?副总确定结得了婚?作者还不知哪放飞去了!” 欧卡诺瞪过去,“你闭嘴,我和秦侬一定能结婚!” 林主任抿抿唇闭嘴,但只有叁秒。 “副总,其实婚纱这种东西不用太计较。” 欧卡诺狐疑,提眼,“为什么?” “反正最后都是要脱掉。” 欧卡诺瞠目。 “没想到平常看起来一本正经、温文儒雅的林主任思想那么脏!” “脏?副总别装了,男人都是这样想,我只是说出事实,洞房花烛关了灯——” “够了,你-出-去!” ~~~~~~~~~~~~~ 好了,回来前先小剧场撑场面~^^ 如果等着实在无聊,隔壁发了个以前写的文,中篇,不过特别不推荐无肉不欢的童鞋去看,真清水~ -- DragonBoatFestival 今天是端午节,给大家现场直播卡侬CP在干什么。 “秦侬,你今天又没打电话给我!” “喔,今天忙,反正你这不是就打来了?” “这能一样吗?有什么事比打电话给我更重要?” “我在包粽子…啊,上尉,你别扯!” “怎么了?” “上尉捣乱,咬我裙子——啊,上尉,放开!” 呃?!这该死的毛家伙在对我的秦侬做什么?? 接着传来“汪!汪!”二声。 “欧卡诺,不聊了,我…我裙子掉了,等蒸好粽子请你吃哦,再见!” 通话结束。 裙子,掉了? 欧卡诺:我现在比较想吃你…… 接着,来听听各猪脚们在今天有什么话送给大家。 秦侬:希望大家都能和亲爱的人快乐在一起。 欧卡诺:秦侬只能和我在一起。 霍褚:上面那位,请注意发言。 韩琳:喔,我不能吃粽子,胃痛! 甄倩:放假了,小诺会回家吧? 欧迪诺:上面那位,搞不清你老公是谁了?又想下地狱? 林主任:总裁,端午佳节不要这样暴戾。是说,你让我今天加班,还算是人吗?? 小伙伴们端午节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