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情深:总裁宠妻无下限》 第1章 阴谋 宁城,夜色迷人。 璎珞大酒店刚刚举办了本地两大家族的联姻:慕家千金和易家阔少。 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又是青梅竹马的娃娃亲。在宁城百姓津津乐道的饭后谈资中,又添一道佳话。 “苏寒,老公……” 总统套房里,大婚气息已散去。酒醉的慕斯躺在大床上,峨眉紧蹙,白皙的脸颊两腮红霞飞,乌黑长发慵懒的散落在枕边, “去年雪峰上,我没有推薇薇下去,她是……她是自己失足的!” 林薇薇是易苏寒心里的白月光,去年在新西兰掉下雪峰后,人间蒸发。当天雪峰悬崖边关键性的一幕——林薇薇面朝悬崖扑落,身后慕斯大惊失色的伸出手。被路过的驴友拍下来,传到警方那作为证据。 尽管当地警方经过研究后,认为慕斯的举动是救人,是想伸手拉林薇薇,而不是推。易苏寒却一口咬定慕斯是谋杀,推林薇薇下山崖!最后因为找不到遇难者的尸体,当地警方没法立案,只当失踪人口记录。 易苏寒看着自己的新娘,嘴角抽了抽…… 这女人都神志不清了,还能装模作样的喊冤?果真是个毒妇!若不是易氏集团需要慕家的资金援助,他怎可能娶她?没亲手掐死她,就算不错的了! 想到这里,易苏寒弯下腰,缓缓凑到她耳边: “老婆,我信你!” ……才怪! “真的?”慕斯燃起惊喜,情不自禁环住他的脖子,“老公,我爱你!” 慕斯彻底失去意识…… 五分钟后,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进门,向落地窗边男人的背影小心翼翼的汇报: “易少,人给您找来了!” 易苏寒眉间紧了紧,手指弹弹烟灰,心头抹过一丝纠结: “是不是按标准去找的?” “……嗯。”甘志奇心慌慌。 易苏寒长吁一口气,狠狠掐灭香烟,利索的拿起风衣: “这里交给你了!” “易少,你确定要这么做?”甘志奇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她,她可是你的新婚妻子啊!” 世上还有男人主动给自己找绿帽戴? 易苏寒是有多恨这位慕大小姐? “今晚的事敢说出去一个字,老子要你的命!”易苏寒凛凛撂下这句话,绝情转身。 “等等!”甘志奇拼命咽口水,战战兢兢道,“对方说……要孩子!” “要孩子?”易苏寒心生疑惑,“不是糟老头?” 这事不好让易家的手下来做,如果传到老爸易沧海的耳朵里,他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甘志奇是道上小混混中嘴最严的,所以才选择他来办这事。就算今后东窗事发,还能让甘志奇背锅,让自己全身而退。 易苏寒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但甘志奇也很机灵: “老光棍没孩子,想要个伴!”一句话便瞒天过海。 易苏寒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许久才说: “好,看他的造化。” 最好一次就怀上,不仅能做点善事,还能虐死那女人的后半生! 五年后,慕氏集团。 楼盘停工,债主上门,员工离职,银行催款,办公大楼一片萧条。 刘毛毛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将一份dna鉴定报告递给慕斯,叹口气道: “结果出来了,血缘不匹配。” 第2章 炎炎,这个阿姨漂亮 五年前联姻看似祥和,可当慕斯诞下那对龙凤胎后,易苏寒立马变脸,用dna证明污蔑她,还暗地将孩子送人,更是在生意场上对慕氏集团频频截胡…… 那之后慕斯家道中落,“宁城第一名媛”成了全城笑柄。 作为铁杆闺蜜,刘毛毛这几年陪她调查过不下百名被收养的龙凤胎,都没找到慕斯的骨肉。 麻木的瞅了眼鉴定结果,慕斯将dna报告扔进碎纸机,回到办公桌边给易苏寒回复催离婚的微信: “想我给阮玉让位,你只有一条路,说出孩子的下落!” 不是她拖着不离,而是关乎她的名誉和亲骨肉的命运,怎能咽下这口气?这几年和易苏寒冷战中斗智斗勇过,明战中也闹上法庭过,可仍没解决问题。 收起手机长长吁口气,将疲惫不堪的心隐藏,慕斯稍稍整理下妆容,戴上那副老式的黑框眼镜, “走吧,随我去大门口迎接最后的投资商。” 这半年为救慕氏,她面见过不下百位投资商,屡屡碰壁。现在只剩京城的“炎焱集团”,对方婉拒她上门面谈,说少董亲自来考察。 …… 对井炎的花名,慕斯有所耳闻:掌控娱乐圈的阔少,时尚张扬、霸道嚣张、万花丛中过,到哪里都有一票女人和保镖随行。 但今天他似乎不太一样?没有盛大排场,只一辆低调的辉腾缓缓而来…… 不一会儿辉腾便停在集团门口,早等候在一旁的慕斯走上前,轻轻敲了两下车窗,神情恭敬: “井少?” 黑色车窗缓缓降下,男人的目光从隐隐期待到沉静如水,再到谜之复杂,神情冷峻地推了一下墨镜,低声道: “我是。” “……”慕斯愣了下,怎么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眼前被宽大墨镜遮住半边脸的男人,温柔性感,神秘冷淡。让慕斯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井炎本尊? 见她不说话,车内的井炎眉间蹙了蹙: “你就是传闻中的宁城第一名媛,慕斯?” 隔着墨镜,慕斯都能感受到镜片后那锐利的眼神,和嫌弃烦闷的情绪。忍住心底对命运的哀叹,她扯开嘴角挤出一丝尴尬的笑: “名媛不敢当,我是慕斯。” 这话莫名让井炎烦躁,他扯了扯脖颈处的衣领,解开第一颗纽扣。只感这身奶奶强制他穿上的“酷雅派”装逼行头,是束缚,是枷锁。 就如同眼前这个干巴巴的女人,一身老气横秋的职业装配一副黑框眼镜,让他没一丝兴趣,却又跟她有扯不断的关系。 这时,身后突然横着伸过一只白皙小手,提着井炎的领子,探出一个萌萌的脑袋,在他耳边眨巴眼睛坏笑: “炎炎,这个阿姨漂亮,朕要带她回宫!” 好亮眼的小男孩,水嫩的皮肤,精致的脸型和五官;最是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简直就是人工打造出来的一样。约莫四五岁,却有着比同龄人更强的气场。 身后的刘毛毛扑哧一笑,朝小包子竖起大拇指: “皇上,有眼光!” 第3章 这是一对怎样的父子? 小包子麻溜溜的从后排钻过来,蹲在井炎大腿上,冲车窗外两女呼哧呼哧眨巴大萌眼: “姐姐也很漂亮哦!要不要随阿姨一道进宫?” 作为被太奶奶捧在手心的掌中宝,他平时最爱和井家下人玩宫廷cosplay。 “谢主隆恩!”刘毛毛秒入戏,“皇上,不如先下车,让姐姐带你去玩?” “好诶好诶!我要吃慕斯蛋糕,姐姐带我去买!”小包子一个劲往车窗外钻,直扑慕斯的怀抱,尽管这句话他是对刘毛毛说。 把车外的慕斯感动得热泪盈眶,忙伸手准备接住小包子…… 可就在双手要触碰到孩子的那一刻,只见包子软乎乎的身体往后一缩,被井炎拉回。 “井澈,你屁屁又痒了是吧?” 井炎虽是咬着牙压低声音,却藏不住嗓音里的温润,即使在说着“屁屁痒痒”这样的话,也依然好听得让人心尖微颤。 小包子认为自己还能折腾一下: “阿姨,我爹地不爱吃慕斯,但是我爱!” 话落音,某包子就被老爸毫不客气夹在胳肢窝下。如果再让这小混球说下去,只恐会穿帮,让这女人起疑…… 确定慕斯没认出自己,井炎才夹着小包子下车站到她面前,取下墨镜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桃花眼: “你好,我是井炎!” 靠!这是他的台词吗? 奶奶给的剧本真特么要人命! 慕斯持续愣住,都说美人如玉,这话一点不假。看着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她一时竟有些失神,想起一句话:天使吻过的脸庞。 再看看他夹在胳膊底下的小包子,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的儿子?可从未听说井炎结过婚有孩子…… 见愣住的慕斯有些失礼,刘毛毛忙圆场,冲井炎毕恭毕敬道: “井少,这边请!” 井炎微微一笑,桃花眼弯出一个摄人心魄的弧度,足以让周围男人女人的心漏掉一拍。 慕斯却没中招,注意力全在那只胳膊底下的小包子身上。 “放朕下来!”某包子四肢乱颤,不停蠕动,“慕斯蛋糕好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要带她去见太奶奶!” “闭嘴!” 井炎眉头皱得足以夹死一只苍蝇,这么老气横秋还漂亮?比五年前差远了! 看着男人走进大厅的背影,就算胳膊底下夹了个看起来软绵绵的不明物体,依然姿态优雅,平地生风…… 慕斯咋舌,这是一对怎样的父子啊?让她想起她不喜欢的卡通人物——蜡笔小新。 “井少,要么先把孩子放下来,让我……” 慕斯弱弱开口,被井炎两道犀利的目光封住嘴。 “怎么,你要帮我照看这小混球?” “……”慕斯有点囧,垂下眸弱弱点头。 “你当过妈么?会照顾孩子不?”井炎的语气很复杂,讽刺中带着一丝懊悔。 慕斯虽被戳中内心痛楚,但依旧鼓足勇气抬眼,朝他坚定点点头。 “是吗?”井炎勾唇冷笑,挑着眉继续试探,“说说看,孩子几岁了?闺女还是儿子?” “龙凤胎,今年八月八号满四岁!” “……”井炎没接话。 四目对视中,她目光纯净; 他眼神却很复杂。 胳膊底下的小包子还在嚷嚷: “慕斯蛋糕,快来护驾!” “护你大爷!”井炎当众给了小包子的屁股一巴掌。 井澈被这一巴掌打的彻底没了脾气…… 井先生勾唇一笑,这才慢条斯理的将包子放下,对门口刚停好车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司机吩咐道: “航叔,小混球交给你!” “是,少爷!” 张航走过来抱起垂头丧气的井澈。 小包子藕段儿似的小胳膊在空中一晃一晃的,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虽败阵也不忘冲老爸吓唬道: “你完了!我要告诉太奶奶,她会为朕报仇的。” “对,一屁之仇!” 井先生早就对自家包子的戏精属性有免疫力,嘴角噙着笑,在李副总的殷勤引导下,走进会议室。 留慕斯愣在原地,恋恋不舍的看着小包子被人带走。 第4章 给她下马威 “慕氏集团成立于……” 会议室里,电子屏幕播放着精心准备的幻灯片。讲台上慕斯正欲汇报公司运营情况,被井先生很抵触的打断: “别整虚头巴脑的,本少爷不看那东西!” 井炎只感装不下去了,烦躁将刻板的西装外套脱掉,点根雪茄深吸一口,昂起下颚蔑视着前方的慕斯, “直接说要多少投资?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让我赚钱?” 如不是奶奶叨叨不停的以死相逼,他发誓这辈子都不想见这女人,尤其不愿带着井澈那混球。才短短四年不仅把家族企业弄得要破产,还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这么笨的女人配不上他井少。 更何况,一桩破婚姻拖了四年还没离?她就那么迷恋姓易的? “……”慕斯抿了抿唇,这问题不好回答,她向来不是信口开河之人。 李副总解围:“井少,这要看市场大环境和……” “老子问你了吗?” 井炎毫不客气打断,喷他一鼻子灰,说着又阴笑转向慕斯,夹着雪茄的手指了指她, “你!回答!” 谈判还没开始,就给她下马威? 深知这纨绔子弟并非传言中那么好糊弄,慕斯认真思索了下: “三年吧!给我三年缓冲期,然后……” “两年!” 井炎打断,干脆利落。 慕斯一怔,便也不再废话: “至少也要两年半!” “一年!” “井少你开玩笑吧?” “我像开玩笑吗!”井炎拉长脸,厉声怼回。 “……”慕斯愣住。 “井家是理性的投资商!”井炎阴阴的盯着她,手指貌似很愤怒的敲了敲桌面,“讨价还价,你当我街头小贩么?!” 晕…… 到底谁在讨价还价啊? 慕斯倒吸口凉气,将姿态放低:“抱歉,是我说错话,我……” “听着!”井炎再度打断,字字凌厉,“慕氏当前银行欠贷多少、可调转的资金多少、烂尾楼盘有几个、有没有快速回笼资金的项目……这些我比你更清楚!” 掷地有声,事先做足了准备,把在场慕氏高管们怔住。 “慕氏现在资金回笼率不及五年前的十分之一,先且不说投资回报,连本金都难以收回……”井炎的目光略带薄凉,阴阴的盯了她几秒,“那么请问,我的投资理由在哪儿?” 这半年因为拉投资,慕斯没少碰壁,但如此不留情面的将慕氏境况剥到面上,井炎绝对是头一个! “如果慕氏的盈利还跟以前一样,又怎会让别人来分一杯羹?”慕斯当即就沉下脸来,洋洋洒洒的辩驳道,“井少是生意人,自然也懂长线运作。房地产是民生经济,无论消费群体还是市场前景,都不会沦为夕阳产业。最关键,慕氏的核心竞争力是楼盘质量,仅仅这口碑就让慕氏品牌增值不少……” “你说的有理,但我跟你不一样!”井炎再度打断,目光淡然中带着点儿促狭,“你期望保全慕氏品牌,我要的是现成利益,彼此所求明显背道而驰。况且你我非亲非故,又不是什么铁杆关系……” 说到这里时他顿了顿,勾唇阴笑,右手玩着打火机, “慕小姐,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给你投资哦!” …… 半小时后,谈判以失败告终,因为慕斯给出的种种“投资理由”均不能让井炎动心。 “这男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提出什么‘短频快’的投资宗旨?”办公室里,刘毛毛抄起手斜靠在慕斯的总裁桌边,噼里啪啦的抱怨道,“拜托哦,房地产是重资产行业,哪家能做到销售周期短、成本回收快、投资回报频?” “……”总裁椅上的慕斯没接话,端着咖啡杯,勺子轻轻搅动着液体,凝神沉思。 刘毛毛点根烟,深吸一口后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咕哝道: “啥玩意儿短频快?哼,我看是说他自己吧!” 慕斯没反应过来:“嗯?” “某处短、某事频、某活儿快!” “……”慕斯嘴里的咖啡喷出来,被刘毛毛的话狠狠雷到。 第5章 他要的投资理由 “你还有心情笑?”刘毛毛递过去一张纸巾,狠狠白她一眼,“慕氏的底被人剥得连根毛都不剩,我看这井炎是存心来羞辱咱们的!” 慕斯擦擦嘴,继续笑笑:“大老远从京城赶来,就为羞辱我们这些和他不搭嘎的人?” “这……”刘毛毛语塞。 慕斯将纸巾揉成一团往垃圾桶里一掷,收起笑容: “毛毛,我有种直觉,井少不是没诚意,而是在暗示什么。” “怎么讲?”刘毛毛来了兴趣。 “你想想,他既然已把慕氏调查得底朝天,如果没一点投资兴趣,干嘛千里迢迢的跑一趟?” “有道理啊!”刘毛毛恍然大悟。 “所以,别动不动就抱怨对方没诚意,只是我们还没摸准他的心思而已。” 慕斯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突然,目光落到桌面的一本杂志上,封面人物是井炎,那新闻标题…… 猛地开悟,她勾唇一笑,“短频快在地产业,呵呵,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说?”刘毛毛疑惑。 “机会来了,自己看吧!” 慕斯傲娇的将杂志往她手里一丢,嘴角依旧挂着心领神悟的狡黠, “旧城改造项目,我得想办法去市里拿张竞标资格证!” 刘毛毛按照杂志封面的标题提示,迅速翻了翻那页的新闻,恍然大悟…… 原来,上月井炎初入股市,成功让他旗下的某影视城在华尔街上市,一出手就圈了十个亿的资金。 而本市的“旧城改造”项目,市政府已明确了方向:打造集合影视拍摄、特色旅游、文化餐饮住宿等元素为一体的“城中城”,作为宁城的一张特色名片。 这个上百亿工程,完全可以打包上市。去股市玩资本运作,“短频快”的用钱生钱,正是井先生的拿手好戏! “卧槽,原来这阔少的专长不在娱乐圈的女星,而在股市?” 刘毛毛啧啧感叹,这才发现慕斯已不见人影。忙追出门,冲走廊上女人的背影喊道, “斯宝,你俩是同道中人啊!不如重出江湖,跟他来个双剑合璧?” 只有刘毛毛知道,慕斯和林薇薇同属奥克兰大学金融系的高材生,六年前易氏集团在澳洲上市,慕斯一心助易苏寒,却被林薇薇从中捣鬼…… 致使所谓的“雪峰杀人”事件发生! 那之后慕斯再没碰过股市,脚踏实地做实业;反而是建筑工程系的易苏寒,开始研究起股市来。 …… 虽“摸准”了井先生的心思,回家途中慕斯却轻松不起来。因为要弄到旧城改造项目的竞标资格证,她得求助于一个人:曹主任! 偏偏这个人和易苏寒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怎么办? 几乎是龟速驾驶,慕斯不断杀死脑细胞,终于想到一招险棋:请君入瓮! 黄昏,慕斯到家时,易苏寒还没回。 今天是周五,按惯例他下班后会回这个“家”,装装样子度周末,做给父亲易沧海看。 自孩子一事爆发后,慕父被女儿女婿气得一命呜呼;易沧海也被儿子的“狼心狗肺、恩将仇报”,气得差点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若不是公公大人在两家之间撑着,慕斯和妈妈只恐被易家母子欺负死…… “回来了?” 慕斯刚做好一桌菜肴,就听见易苏寒在门口换鞋。四年来哭过、求过、闹过、乞怜过,如今只剩平静的绝望,只剩“离婚”和“孩子下落”两者的对抗。初恋那份单相思式的深爱,早已被易苏寒磨得不剩。 “那对孩子的下落你自己找,这个婚,离不离都一样!” 易苏寒连头都懒得抬,冷冰冰丢下这句话后,径直从她面前掠过,满身酒气、踉踉跄跄的上楼。 今天是林薇薇的“忌日”,他一如既往借酒浇愁了,慕斯知道。无力再去缅怀那满桌的菜肴都是林薇薇“生前”的拿手菜,易苏寒最爱吃的…… 只因是出自她的手,他看都不看一眼,她又何苦作践自己? 第6章 她的手腕,智斗渣男 “离婚协议我签了,周一拿给你!” 慕斯几乎是脱口而出,尽管离婚协议仍乖乖躺在她办公桌的抽屉中,并没有她的签名。 楼梯上的男人被这句话惊到,本能的脚步停驻。只感被酒精充斥的脑袋嗡了一声,他猛回头: “你说什么?” 已记不清这些年他提过多少次离婚,但她一口答应,却是第一次。明明是他期盼的结果,可为什么只有惊,没有喜? “阮玉有了,你妈妈已经跟我明说。”慕斯身心俱疲的坐到沙发上,目光忧伤又茫然,“孩子……孩子总该有个名正言顺的父亲吧?” “装什么装?你慕斯会那么好心?” 易苏寒凛凛怼回,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她对面,一对驴蹄子搁在茶几上,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根烟,居高临下的问道, “说吧,要什么条件?让我注资慕氏,还是那对孩子的下落?” 早猜到他会这样羞辱,慕斯已经麻木。如死灰般的脸面无表情,嘴里却语出惊人,果断而利索的回答: “我要旧城改造的竞标资格证!周一叫曹主任批给我,离婚协议立马送你!” 易苏寒拨动打火机的手指顿了下,嘴里噙着没点燃的香烟,微微抬眼惊诧看向对面女人,很不屑的嗤一声冷笑: “哼,痴人说梦!” “如果你不答应,我去找阮玉谈!” 慕斯懒得废话,拿起手机和车钥匙佯装要离开。 这话不可能不让易苏寒吃惊,倏地站起身: “站住!” 心里暗暗忐忑,始终不太信她会去调查阮玉的底细。这些年他在外面有过哪些女人,她不是向来不屑于去打听的吗? 却不知慕斯都了如指掌,只是不愿那么下作的在他面前暴露而已…… 谁没个自尊! 她可以在他面前掉泪,却打死也不会跟他当面理论他的出轨。只因当年孩子一份莫名其妙的dna报告,已让她在婚姻这问题上,处于哑巴吃黄连的劣势。 见门口换鞋的女人不理不睬,易苏寒一个箭步冲过来扼住她手腕,阴狠狠质问: “说,你知道什么了?” 慕斯依旧面无表情:“阮玉刚回国没多久,没几个人知道她是曹主任的外甥女。你搭上她,也不过是为项目,对吧?” 易苏寒最憎恨她这张死鱼脸…… 明明心里对他爱得欲罢不能,还总是装高冷,给谁看啊?! “是又怎样?阮玉愿意帮我,心甘情愿跟我,你能奈何?” “你能用感情让她帮你,那我也可以用易太太的位置和她做交易!”慕斯轻轻甩掉他的手,昂起下颚冷冷揭穿,“连豆腐渣工程的易氏集团,曹主任都能批一张竞标资格证,更何况是钢铁楼盘质量的慕氏?” 直戳易苏寒的软肋…… 若非易氏集团“豆腐渣工程”的名声被市里领导不看好,他又何苦利用阮玉去攻关曹主任?做感情骗子去达到商业目的,对孤傲清高的易苏寒来说,还是第一次。 “哼,钢铁质量又怎样?你们慕氏有钱吗!入围的基本资金条件都不够,人曹主任凭什么给你竞标资格证?” “跟你一样,我有阮玉啊!”慕斯扬起嘴角,微微阴笑,“怀孕都三个月了,我想没有哪个女人肯不要名份,对吧?” 看着她那自以为是的臭屁样,句句暗讽,把他男人的自尊剥得一干二净,易苏寒恨不得掐死她。 加上本就被酒精冲昏头,以致于他咬牙切齿的脱口而出: “慕斯,你天不天真!以为外甥女的面子那么大吗?” “面子大不大,我去谈谈不就知道了?”慕斯假装不信,引他入局。 易苏寒完美中招,再度死死扼住她手腕,恶狠狠逼近: “我告诉你,易氏的竞标资格是我拿两百万和三个嫩模从曹主任那里换来的!跟阮玉没半毛钱关系!” 终于说漏嘴了…… 哼,要的就是这个!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能信?”慕斯面不改色、沉着冷静的用激将法。 同时,握着手机的另一只手放在腰后,悄悄按下录音键…… 易苏寒被这几年商战中的胜利冲昏头,加上慕斯最不擅长玩阴的商业手段。所以他心里很是小瞧她,此时也压根没察觉到她的小动作。 “爱信不信!”一把甩开她的手,他点上香烟,慢悠悠的冷笑道,“你大可以去试试,看如果没有金钱和美女的贿赂,姓曹的会不会给你竞标资格。” “……”慕斯不再接话,眉间紧蹙佯装忐忑。低头靠着鞋柜,将录音的手机藏在身后。 “钱,你肯定是拿不出来。慕氏都要破产了,你们慕家哪还有两百万去贿赂官员?”易苏寒毫无警惕,仍在那赤果果的挖苦道,“不过色嘛,你倒是可以亲自上阵试试看,没准姓曹的老色/鬼也好半老徐娘这口呢?对吧?” “易苏寒,你犯不着激我!”慕斯猛地抬头,故作大义凛然,“曹主任不近钱色的名声早已在外,你不过是想诱导我去碰壁出丑,对不对?!” “不近钱色?呵,真可笑!”易苏寒上前一步贴近,低眉蔑视着她,“慕斯,知道这些年你为什么会在商场上输给我吗?因为你对官场游戏规则……太白痴!” “联名户头上少的那两百万,你果真拿去贿赂曹主任了?”慕斯佯装疑惑,犀利的目光直逼他。 关键点来了! 她表面沉着镇定,完美又自然。其实心里紧张得厉害,腰后偷偷录音的手,直冒汗。 “……”易苏寒轻蔑点头。 卧槽槽槽! 关键时候他怎么不出声了?没有声音的回答,怎么拿录音去威胁曹主任? 慕斯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能功亏一篑,怎么办? 突然眼珠子一转,她随口胡说了句:“可你妈妈不是说,那两百万是拿去给阮玉养胎的吗?” 没曾想,竟歪打正着了!! “不找个名头,姓曹的怎么拿钱?这都想不过来,慕斯,你也好意思在商场上混!” 要的就是这个! 易苏寒,你死定了! 第7章 她的风情万种 第二天井炎接到慕斯电话时,正准备出门带小包子去打高尔夫。 听到她说要一起运作“旧城改造”项目,井先生满意的笑了…… 这女人不蠢,还是挺有悟性的嘛! 尽管对他的“投资理由”,她只悟透了一半。 “我凭什么相信这项目你能拿下来?”井先生点根烟,试探道。 “个中原因在电话里解释不清,能不能出来当面谈?”慕斯语气焦虑,满怀期盼。 这周末要是搞不定投资一事,下周一法院就会强制宣告慕氏破产。到那时,慕氏的招牌就会被拍卖,以易苏寒在本地的官场资源,将慕氏低价收购是很easy的事。 井先生自然也知道这些,但就是想掉掉她的胃口: “可我刚约了妹子,怎么办?” “井少,这事很急!我必须得到你的资金背书,才能从曹主任那……” 搞到竞标资格证要满足两个条件:资金实力和曹主任。慕氏资产不够,如果没有新的资金注入,曹主任就算被录音威胁,也很难破例给她竞标资格。 “慕小姐!”井先生打断,还装傻逗她,“你该不会是找借口想跟我约会吧?” “井少说笑了,我是真要跟您谈大事!” 靠!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井先生瘪瘪嘴,清了清嗓门,故意大言不惭: “对小爷来说,周末的大事就是风花雪月。如果慕小姐不能安排让我心动的约会,就别妨碍本少爷泡妹子了!” 说罢,欲挂断连线。 “等等!”慕斯急得火烧眉毛,立马松口,“那,那好吧!我,我安排。” 井先生举着手机,得意洋洋的笑了,狐狸尾巴立马露出: “你安排?不会又是什么老气横秋、刻板无趣的商业洽谈吧?别介了,爷要的是风情万种!” “有风情万种!有,有!”慕斯急忙接话,生怕他又挂断,弱弱提议,“内个……半小时后我开车来接您,好不好?” 哟哟哟,都主动要来接他?某阔少甚是满意: “看你这么有诚意……那行!加小爷微信,爷把府邸位置发你。” “嗯嗯嗯,感谢井少!” …… 半小时后,井先生早已支开保镖和顽皮的小包子。稍稍把自己打扮了一番,脱下奶奶强行塞给他的酷雅派装逼西装,穿上青春活力、时尚张扬的大牌定制休闲装,坐等某姐姐…… 风、情、万、种的前来! 真想看看她甩掉那身老掉牙、土掉渣的职业装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跟五年前的“睡美人”不相伯仲? 正乐滋滋的想着,门铃响了。 满怀欣喜的开门,女人映入眼帘的那一刹那,他脸色冰住…… 怎么还是一身黑色职业装和黑框眼镜? “这就是你的风情万种?”井先生眉头皱紧,眼神嫌弃又烦闷。 他俩这样出去约会,别人不说是姐弟,也会说是母子! “哦对对,我差点忘了……”某姐姐后知后觉的应声着,倏地转身招招手,朝停在别墅门口的商务车霸气喊道: “风情万种们,都过来!” “……”井炎愣住,她搞什么鬼? 只见别墅的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车门打开,陆续下来七八个风情万种的妙龄女郎。各种特色:萌妹、御姐、萝莉、少妇、文艺女、风尘女…… 一应俱全! 一行靓女朝别墅大门款款而来,在瞠目结舌的井先生面前整整齐齐排成一排,齐刷刷做了个宫廷妃子请安的姿势: “井少,给您请安了!” “……”井先生只感生无可恋。 却不知,某姐姐的灵感来自于小包子那句“朕要带她回宫”。 所以,你不能说她没悟性,人家可是投其所好啊! 见井先生半天没回应,被众美女挤到后面的慕小姐探出脑袋,冲门口的男人傻笑: “井少,不知道您喜欢哪种类型,所以就……”说着顿了顿,冲他俏皮眨眨眼,“要不,您挑一个?” 气得井先生脸铁青:“脑残啊!” 砰一声关上大门。 其实,真不是慕斯笨! 井炎在电话中的暗示,她岂会听不懂?但她有自己的商业原则,不能越池,也不好断然拒绝对方,怎么办? 只能装傻! 反正第一步目的达到,逮住他家地址了,就算被拒门外也不怕。 嘿嘿,赖在门口不走了! …… 屋内的井先生烦到极致,开瓶酒咕哝哝喝了一大口都灭不了心里的火,暗把那白痴女人骂了一万遍。 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点根烟,眉头皱得能夹死n只苍蝇。这时,门外传来商务车离去的声音,他愣了愣…… 那女人走了?这就放弃? 赶紧跑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一看,可不是?众“风情万种”们也不见了! 心头莫名一股失落席卷而来,井先生有点蔫,魂不守舍的掏出手机,翻出那个号码,不知该不该给她打过去。 正失落着,窗外突然冒出一个脑袋,再度冲他傻傻一笑! 井先生愣是被她惊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卧槽,大白天的演“别墅惊魂”么? 窗外的女人不停拍着窗玻璃,举着投资协议,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催他开门。 井先生只感又好气又好笑,嘴角忍俊不禁,他叹口气摇摇头,无可奈何的打开大门。 “谢谢井少!谢谢井少!” 慕斯一个箭步闪进门,激动连连的鞠躬,生怕再度被他拒之门外。 井先生没兴趣再看她一眼,垂着脑袋走回沙发边,甚至都懒得关门了,只感生无可恋。 某姐姐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叨叨不停的开门见山: “井少,关于项目的竞标资格证,是这么一回事……” “换鞋!” 被井先生提醒后,慕斯这才察觉到自己激动到有些失礼了,居然不换拖鞋就进屋? 赶紧回到门口打开鞋柜,惊然发现里面没一双女式鞋,满满的奢侈品牌男款,只有两个码字:井先生的42码鞋,和某包子的萌萌童鞋。 不禁疑惑,这家没有女主人么?而且连客人的拖鞋都不曾备有,难道他的府邸从没让外人踏进过? 想到这里,慕斯略感受宠若惊,还伴着一丝懊悔。刚才冒然闯入,有些失礼。 第8章 他开车,她装傻 慕斯正琢磨怎么开口对刚才的失礼道歉,这时井先生慢条斯理的声音传来: “钟点工都是自备鞋套。至于你,要么穿我的,要么光脚!” “哦。” 慕斯轻轻应了一声,哪敢穿他的?岂不是更失礼? 还是光脚吧! 看着她踩着长筒袜忐忑不安的朝他走来,井先生已无力去计较她的见外,目光落在那双美腿上…… 嘿嘿,挺漂亮的嘛! 女人走过来恭敬拘谨的杵着,不敢坐下,垂着眸弱弱开口想道歉: “井少,刚才我……” “倒酒!” 井先生打断,表示不吃这套。 慕斯认为他是要她用敬酒来道歉,不敢不从,但自己又不能喝酒,怎么办?索性把吧台上他刚打开的那瓶酒,连同两只空酒杯都端过来,顺便带上旁边的一瓶冰柠檬水…… 只不过叫她倒两杯酒而已,这女人愣是整了一大堆?井先生无可奈何的冷笑了下,叹口气摇摇头。 慕斯小心翼翼的斟上一杯红酒递过去,井先生默默接过,抿了一小口,并没命令她也喝,像是不再为难了? 稍稍松口气,在他左边的单人沙发上正襟危坐,很拘谨的察言观色,愣是等他把一杯酒喝完,慕斯才敢开口进入主题: “井少,我打听到曹主任这两天在临市度假。如果带上您的投资协议,我保证……” “你是不是先应该跟我喝杯酒,再谈公事?” 井先生再度打断,真不是他存心发难,而是这女人太过刻板。 “哦对对,应该的!”慕斯只得这样接话,弱弱解释着,“但我滴酒不沾哦,能不能用冰水取代?” 井先生很不屑的冷笑,轻声咕哝了句: “滴酒不沾还能醉成那样?” 想起五年前那晚,是如此能撩动男人的性趣…… 不知情的慕斯却愣了下: “啥?” 洞房那晚醒来后,她身边只有温柔的“好老公”,所以这些年她压根没去怀疑那晚失了身,还一根筋的认为孩子dna报告被人篡改。起初怀疑易苏寒的疑似后宫搞的鬼,之后怀疑恶婆婆,现在怀疑易苏寒本人。 “没啥!”井先生随口敷衍,掐灭烟头烦躁道,“得得,你爱喝啥喝啥,自己倒!” 又特么被她完败?唉,真不甘心。 傻姐姐却憨憨的笑着:“不用客气,我不渴。” 这么拘谨,连冰水都不沾?怕老子下药么? “可我很饥饿,怎么办?”井先生重新点根烟,冲她阴笑。 “呃……”某姐姐神情尴尬,继而眼珠子一转,“那要么,我去厨房给您下点面条?” “……”井先生嘴角噙着讥讽,冷冷斜视着她,不语。 傻姐姐被他犀利嘲讽的目光弄得更局促了,只得继续装傻,弱弱解释: “内个……我,我不太会做饭,只会下面条。” 不是没厨艺,而是懒得那么麻烦。担心他驳回,慕斯又补上一句, “不过我下面很好吃的!” 也许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这句话有多雷人…… 毕竟这几年她空守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是真正禁欲系的代表。 可某位传言中“老司机”却不同!这不,男人秒接话,脸上的阴笑更甚: “爷不吃你下的面,通常都是别人吃我下面!” 语出惊人! 傻姐姐顿时脸涨得通红,竟不由自主的想起刘毛毛对“短频快”的解释……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慕斯不敢甩手走掉,更不可能和他就这么“开车”下去。眼珠子慌乱转不停,只得装傻装到底,结结巴巴的圆回来: “您,您经常给,给人下面条啊?是,是做给孩子吃吗?” 某阔少大言不惭,靠在沙发上昂起下颚冷冷蔑视着她。心想,老子看你还怎么装傻? 这话一出,慕斯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心间一万头草尼马呼啸而过…… 她敢肯定:这男人是骨灰级的老司机,银河里流着的全是他脑子里的污水! 某“污先生”仍在那洋洋得意的挑衅,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慕小姐挑起这话题,莫非对我下面有兴趣?” 被架到台面上,慕斯不好再沉默,极致紧张让她脱口而出了一句把肠子悔青的话: “哦不不,我对短频快没兴趣!” 说完就想撞墙…… “嗯?” 井先生狠狠吃了一惊,两道似火光般犀利的目光朝她射过去。居然有女人敢说他“短频快”,那还得了? 男人阴阴的站起身,带着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场一步步朝她走来,吓得慕斯不寒而栗: “哦不不,您误会了!我,我是说销售周期短、投资回收快……” 解释就是掩饰! 所以她语气越来越弱,说到最后声音小得连蚊子都听不见,整个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慕小姐刚才脑子里真是这样想的吗?” 井先生双臂撑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挂着一脸的阴笑,俯身盯着沙发上瑟瑟发抖的女人。 尽管他语气温柔又魅惑,可仍让慕斯惶恐到不知所措,双手遮在眼前怯生生的躲开他,语无伦次的回答着: “是,是的……哦不,不是!” 不对,仍应该回答“是”? 还是不对…… 卧槽槽槽,她怎么落到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说是,就意味着她对商业上的“短频快”没兴趣,投资就会崩; 说不是,那就意味着…… “你在质疑本人某方面的能力?” 井先生弯下腰,故作阴狠的一点点朝她逼近。 “我没,没有!”慕斯哭丧着脸,身体越缩越紧,“我真,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我……” “欲、擒、故、纵!” 井先生冷笑着揭穿,继而直起腰高高在上的蔑视着她, “哼,女人这招我见多了,慕小姐又何必故作矜持?” 说完傲慢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留身后的慕斯稍稍松口气,皱着眉头懊恼不已…… 今儿个是怎么了?说话这么不注意?净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直到那边的井先生点根烟,朝她翻翻白眼,板着脸撂下一句: “不过嘛,爷对你没兴趣!” 慕斯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长长松了口气,涨得通红的猪肝脸也渐渐恢复白皙。 井先生看在眼里,却不服气了…… 你几个意思? 我井少哪点比不上易苏寒! 第9章 糗到极致的“非礼” “但话说回来,对你没兴趣也就意味着,对你的项目企划案没兴趣!”井先生掐灭香烟,阴着脸站起身,佯装要离开,“慕小姐还是去找对你能燃起性趣的男人投资吧!” “井少留步!” 也不知是被刚才的“误会”弄得惊魂未定,还是对投资太过心焦。慕斯一个箭步冲过去本是想拦住他的去路,可偏偏在他面前没站稳,愣是滑了一下,不慎将井先生推倒在沙发上…… 下一秒,时间凝固! 因为两人的姿势很不雅:男人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女人因为没站稳,脑袋恰巧扑在他的身上。 吓得慕斯脸色煞白,猛地抬头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体使劲后仰想远离,结果…… 只听见咚一声响,伴随女人一句惊呼:“哎哟!” 真特么点背! 后脑勺居然磕到茶几边角上了,黑框眼镜也不慎掉落。 顾不上对刚才的窘况还心有余悸,井先生扑哧一笑被她逗乐,忙走过去扶起她: “没事吧?” 还温柔的帮她揉了揉后脑勺。 此时女人脸上再无那副黑框眼镜,井先生被那双呼哧呼哧闪着浓密睫毛的美目吸引…… 这时,女人闪电般弹开,糗到极致的一张脸,眼珠子慌乱转不停,再也不敢和他对视。 “没,没事。撞,撞了一下而已。” 井先生叹口气,对她的警惕性很是无奈。笑笑摇摇头,他转身边去洗手间拿医药箱,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取笑着: “你说你也真是,想吃我下面就直说嘛!本少爷很好说话的,你干嘛要霸王硬上弓?” 慕斯只感苍了个天…… 欲哭无泪! 没脸辩驳解释,甚至无力气恼,此刻只想钻洞。慌手慌脚的拾起黑框眼镜戴上,以掩饰脸上的糗态。 某“污先生”却不罢不休,回来后将医药箱放到茶几上,边找药瓶,边忍俊不禁的数落着: “是不是怕投资溜掉?既然这样,刚才干嘛要故作矜持?” “……”我没有! 没有! “欲擒故纵也要有个度嘛,要是真把男人的火灭了,你霸王硬上弓都没用!” 有完没完!明明是你先开车的好不好! 慕斯气得牙齿咯咯作响,双拳握紧,正欲翻脸朝他破口大骂一句:我上你大爷! 结果刚抬头,就见一只碘伏药瓶映入眼帘,伴随着井先生温柔又无奈的声音响起: “是我帮你擦,还是你自己擦呢?” 顿时,火又被他扑灭…… 但她毕竟是个倔性子:“不用,我没事!” 明明后脑勺的包还隐隐刺痛着,偏要桀骜的头一撇,就是不接过他手中的药瓶。 井先生翻翻白眼,将药瓶往茶几上一丢,没好气说了句: “可我有事!” “嗯?” 慕斯惊扭头,傻愣愣的样子很有些可爱,再度让井先生忍俊不禁。他摸了摸唇掩饰嘴角的偷笑,继而清清嗓门,抄起手大言不惭的说道: “我某处被你说‘短频快’的部位,刚才又被你的嘴撞疼了,怎么办?” “……”慕斯瞠目结舌,此刻竟无言以对。 因为在刚才的碰撞中,她的嘴确实被膈应得有点疼,那么他那里也应该…… 想到这里,慕斯彻底泄了气,低着脑袋弱弱从嘴里挤出一句: “抱,抱歉。” “只一句抱歉吗?” 某污先生又开始蹬鼻子上脸,上前一步稍稍靠近了些,弯下腰直勾勾的盯着她,语气魅惑, “要不,你帮我揉揉?” 卧槽,这男人字典里有没有“适可而止”一词! 慕斯倒吸口凉气努力让自己平静点,抵触质疑的目光射向他,义正言辞道: “井少,记得您说过,井家是理性的投资商。今天您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谑我,似乎和理性两个字不配。” “是吗?”男人直起腰耸耸肩,故作不以为然,“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理性?” “理性就是……” “就是有理有性!”男人打断,洋洋得意的解释道。 “……”慕斯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感他思路清奇。 井先生再度弯下腰将那张天使吻过的脸庞凑近,几乎和她是鼻尖对鼻尖,目光魅惑,轻轻柔柔的说着: “你我之间既没有理,也没有性,我凭啥给你投资?” 开个车还说得如此有理有据、大言不惭? 慕斯只感步步被他完败,不仅如此,男人鼻息中的烟草味一阵阵扑面而来,轻缓的呼吸吹过她发际…… 这一刻,莫名的她红了脸,竟毫无紧张感? 井先生微微勾唇满意一丝阴笑,轻轻拿掉她的黑框眼镜。顿时女人绝美的双眸无死角呈现,清澈的瞳孔星光点点,透着少女的害羞,让井先生的心尖微颤。 于是,他粉柔的双唇慢慢移到她耳边,朝她的耳膜轻轻呼口香气: “女人,也许你该重新想个投资理由。” 慕斯只感浑身酥麻了下,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突感腰间一紧,被井先生的右手搂住。 身体狠狠颤了下,她神情恍惚的抬眸,只见井炎那双邪魅的眸子已映入眼帘,淡色的唇距她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很多事其实没那么复杂,就看你愿不愿意开窍?”男人嘴角噙着狡黠的冷笑。 可慕斯还是懵的状态,缺氧的大脑不知在哪儿游荡。被他的呼吸洒在眼睫上,她竟本能的眨了下眼,于是下一秒…… 只感唇上一软,男人粗粝的舌长驱直入,瞬间夺走她的呼吸。 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慕斯整个人都是空的,只有本能! 唇舌间的感觉在告诉她:这个吻好熟悉,一点也不陌生,像是曾经不知名的时空里发生过? 前世?又或者在梦里? 本能让她的唇和舌配合了下,可就是这一下下,也让一股羞耻感全面席卷而来…… 第10章 你要是觉得亏,要不再吻回来? “唔……松开!唔……” 女人开始剧烈挣扎。 男人无视,右手搂紧她的腰,左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边轻轻按摩她脑袋上撞的包,一边精准逮住她的唇啃噬。 女人眼角泛起泪花,却怎么都躲不开他的霸道。而唇舌间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让她内心极度挣扎,便索性发了狠,在他再一次探进的时候,她咬下牙齿…… 咸腥味瞬间充斥口腔,男人蹙蹙眉,捏住她的下巴松开唇,冷笑了声。 慕斯一把打开他的手,喘着粗气连连后退了几步,狠狠擦了擦嘴唇: “喂,你不说对我没兴趣吗!” “没错啊!”男人耸耸肩,不以为然的倒打一耙,“可你对我又是欲擒故纵,又是霸王硬上弓;最后我靠近时,你还心跳不停的羞红脸?所以我只能认为,你对我有兴趣!” “你!” 慕斯气得无语,只感这男人不可理喻,心里比哗了一条狗还难受。 唉,也不能怪他,谁叫自己刚才那么不争气?居然还本能的配合了下?慕斯啊慕斯,你该不会是在冷宫里呆太久,从而…… “看来饥饿的人不是我,而是慕小姐?” 看着他那一脸的得意洋洋,嘴角还挂着超级可恶的阴笑,慕斯只感气炸肺: “我没有!没有!” 近乎怒吼,她终于要爆发。 “没有你还咬我!还饿虎扑食!” 某男一句理直气壮的话,外加一个狠狠的瞪眼,便将她的怒细胞扼杀在肚子里。 我去,注定干不过他啊! 某女羞得五体投地,顿时气场全无。 某男还在那咕哝抱怨,摸了摸唇上的伤口: “卧槽,今儿个算是亏大发了,下面被你磕伤,嘴唇还被你咬破?”说着斜她一眼,没好气道,“说,你要怎么补偿?” “……”补偿你大爷! “别想着肉偿!” “……”你大爷才想肉偿! “爷对你没兴趣!” “老娘对你更没兴趣!!”某女忍无可忍。 某男小小一惊,继而嘴角的阴笑更甚,弯下腰在她眉睫之内呼哧呼哧的闪动着浓密睫毛,勾/引加挑衅: “你确定?” “shi……是!” 某女嘴上说得大言不惭,身体却很诚实:目光躲闪、手心冒汗、嘴里生津、小鹿乱撞。 井先生看在眼里暗暗得意,便进一步的撩发道: “可知是个女人都逃不过井少的魅力?慕小姐认为自己还能例外么?” “……”慕斯只感欲哭无泪,这男人的自恋已超出汉语词典的形容范围。明明很想挖苦他一番,嘴里却偏偏怼不出一个字,脸颊还不听话的涨得通红,小心肝也不争气的扑通扑通跳不停。 “除非你不是女人!” 井先生直起腰,慢悠悠的又补上一句,引得慕斯脱口而出: “你才不是女人!” 男人耸耸肩:“我的确不是女人。” “……”某女又特么被吃瘪。 井先生扑哧一笑,被她傻萌的样子逗乐,抬起手宠溺摸摸她的脑袋: “安啦!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本是给她台阶下,可慕斯没法领情,认为自己囧到无法形容,便嘟起嘴鼓着脸,目光不停的慌乱躲闪: “有,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 “那你说怎么办?”井先生瘪瘪嘴翻白眼,悠然自得的回到沙发上点根烟,“反正咱俩吻也吻了,你要是觉得亏,要不再吻回来?” “你!” 慕斯气得脸铁青,一向高冷寡淡的她,在应酬中没少遇到男人耍无赖,都能沉着智慧的击退…… 今天却败给一个弟弟? “吻回来可以,但仅限于唇,别再打我下面的主意!” “……”大爷的,鬼才打你下面的主意! 短频快也好意思洋洋得意? 不对!刚才糗到极致的“亲近接触”中,他好像不短哦! 就是不知道快不快,频不频…… 卧槽,慕斯你想啥呢?难不成被他带“污”了? 正神游着,就听见沙发上的男人突然冒出一句: “刚才咱俩说到哪儿了?哦对,很多事没那么复杂,有理有性就成!” 只见井先生慢悠悠的拿起茶几上的项目计划书和投资协议,放在腿上一边翻着,一边轻声嘀咕道, “如果这份旧城改造的企划案,算是你我之间有了理;那刚才你成功让我吻了你,算不算有了性?” 成、功、引、诱?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回轮到慕斯生无可恋,身体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正欲瘫坐下来,猛然又脑袋开窍,似乎悟到他话里的暗语,整个人唰的弹起来: “啊?” 一向反应敏捷、高冷优雅的她,今天愣是被某位“污先生”搞得思维慢半拍,淑女形象全无…… “啊啥啊!”井炎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命令道,“还不快过来跟本少爷好好谈投资?” 苍了个天…… 这个奇葩又极品的男人,你还真拿他没法! 慕斯在惊喜之余也被这句话羞到,却只能继续吃哑巴亏,有理不敢辩驳。乖乖坐过去,低着脑袋垂着眸,很糗的将项目计划一五一十向他汇报…… 第11章 不方便对你言明! 当她说能从曹主任那里弄来竞标资格证时,井先生眉间蹙了蹙,沉思道: “听闻宁城市政府信不过本地企业,想将这项目外包给更大的财团,那我凭什么相信曹主任能给你竞标资格证?” 这话本是给她暗示,官场有玄机,曹主任靠不住。因为这项目省政/府已基本有内定,招标会不过是装装样子走过场,顺便给内定的“金主爸爸”谋个施工方。 比如井家,专注于玩资本、管理娱乐圈,旗下的实业公司并没有涉及房产,如果全盘运作这项目,迟早要找本地的房产公司外包,或者……收购! 可慕斯因为对官场游戏规则没悟性,加上一系列的前奏让她本就不在状态,所以此时压根听不进去,还在那大义凛然道: “凡事都有例外,连豆腐渣工程的易氏集团都能入围竞标资格,更何况我慕氏?” 井炎斜了她一眼,秒看出她瞳孔里的仇恨为哪般,便阴笑着试探道: “女人,你似乎手中有王牌?” “没,没有。” 慕斯回过神,再没兴趣跟他汇报昨晚在易苏寒那的战绩,便轻声敷衍了句, “我纯粹是……自信。” “可本少爷向来抵触盲目的自信!”井炎合上投资协议,再度站起身佯装要离开,“如果你还有所保留,那么抱歉,我要去泡妹子了!” 慕斯本就被他弄得不在状态,再无之前的沉着冷静,急忙拉住他衣袖,楚楚可怜道: “别走!我,我……” “怎么,又想色/诱?”井先生嘴角挂着得意的阴笑。 “哦不!” 慕斯倏地松开手,无心再去和他做毫无意义的辩驳,长长叹口气道, “既然井少把话说开了,那我也不再隐瞒。之所以有自信搞定曹主任,是因为……” 抿抿唇欲言又止,无奈将手机里的录音播放。 这可让井炎吃了一惊,没曾想她一个呆头呆脑的刻板女,还有这般手腕? 卧槽,好事啊! 他正愁要怎么把姓曹的贪官弄下台,帮爷爷的亲信——即将空降到宁城的某新任市长铺路,使其不被曹主任架空,以便“旧城改造”项目让这位市长掌实权。 毕竟是上百亿的工程,不可能不引起官场上的暗斗。局势在内部已很清晰:京城井家pk华南阮家,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尽管井家的实力甩阮家好几条街,可无奈宁城官场是块难啃的骨头,谁叫阮家在本地有资源呢? 首当其冲就是曹主任这粒老鼠屎! 井先生正犯愁,慕小姐就雪中送炭? 这算不算旺夫?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录音?”井炎按捺住心底的窃喜,郑重其事的问道,“曝光,去市里告发姓曹的和易苏寒?还是……” “没必要去告发!先且不说这录音并不能作为有效证据呈送检察院,就算曝光,易苏寒也能圆谎,完全可以说他是喝醉了随口瞎掰的……”慕斯表情无奈又忧伤,还带着一丝理性的果断,“单说现在家族企业命在旦夕,我没理由选择鱼死网破。如果能救慕氏,只能暂且放他们一马。” 井炎秒懂,尽管能理解她能屈能伸的大气,但眉间仍抹过一缕失望: “所以,你只想用这录音威胁曹主任批你一张竞标资格证?” 慕斯轻点头,默认。 “不觉得便宜了易苏寒吗?”井炎皱皱眉,一点点的想把话说开,“毕竟我听说这几年慕氏的落败,都是你那位好老公一手造成的!” 本以为慕斯会吃惊,会问他怎么了解得如此详细? 可谁知她完全不在状态? 也许是之前见识过井炎把慕氏查得底朝天,让慕斯认为他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所以,她只是淡然一声苦笑: “便宜就便宜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我现在还不能跟易苏寒闹翻,我……” 欲言又止。 孩子的事情,婚姻上的狗血,她不好向一个才认识的投资商诉苦。 井炎却追问: “为什么不能?” 眉头皱得很紧,十分不解她的想法。 “抱歉,家事不好对您言明。”慕斯只得这样搪塞。 孩子是她心底的痛,和易苏寒之间的僵持,她也不知要到哪天才能结束…… 也许只有等她找到亲骨肉的下落,或者易苏寒坦白当年的阴谋。 可井炎却误会了: “舍不得易苏寒?你还爱他?” 慕斯苦笑,长长叹口气: “……就当是吧。” 井炎没再追问,心里十分不爽。这一刻莫名燃起斗志,发誓要把姓易的从她心里赶出去。 一连猛吸了好几口烟,他蹙眉思索,认为她手中的录音暂时不能贸然动用,否则只恐打草惊蛇。 而且,他要帮她未雨绸缪,不管是婚姻还是慕氏,他都要好好规划下。 “那好,我可以给你注资。第一步仅限于保住慕氏不破产,其他的将来再谈!” “真的?”慕斯惊喜,只感眼泪都快掉出来,“您,您真愿意救慕氏?” 井炎很肯定的点点头,“但我有个条件,旧城改造项目得听我安排,暂时别去曹主任那里打草惊蛇,也别让姓易的察觉到你有录音,可行?” 慕斯不解,眼珠子转了转,直言问道: “你想把曹主任拉下马?” 井炎目光回避:“不否认。” “为什么?” “家事,不方便对你言明!” …… 虽成功搞定了投资,保住慕氏不破产,但慕斯却轻松不起来。 想不通堂堂井家,远在京城,怎么跟曹主任这样一个宁城官员扯上“家事”了?若今后闹起来,她提供的录音证据会不会让自己殃及池鱼? 一直以来她只愿踏踏实实做生意、过安宁日子,对别人的恩怨纷争、官场和商场上的浮沉,她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置身事外,远没有爱八卦的刘毛毛机敏。 于是从井炎家里出来后,一回到车里慕斯便给刘毛毛拨了电话,想叫她查下井炎的家庭背景。 “我说你也太后知后觉了吧?”电话里,刘毛毛语气很是无奈,“井炎的爷爷是谁,你还不知道?” “谁啊?” “刚刚退休的井部长!” 慕斯狠狠吃了一惊:“我去,他家来头这么大?” “可不是?”刘毛毛滔滔不绝的细数起来,“井家祖上握兵权;父亲是华尔街大鳄,算是握财权;几代单传到了井炎头上,却落了个极品花少的名号,每天净是和娱乐圈的女星闹绯闻……” 慕斯无心听这些,忙打断,问道: “井部长是不是也染指了咱海东省的官场?” “染指?这个词不恰当!应该说操控,因为海东省厅级以上的干部,一半是井部长提拔上来的!” “我勒个去!厉害啊!”慕斯惊叹。 “但独独咱宁城除外!” 慕斯心口一紧:“怎么讲?” 于是,刘毛毛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跟她分析起官场局势来。可慕斯天生没啥官场细胞,只感越听越玄乎,压根理不清头绪。 直到刘毛毛说起:“听闻省里要调个新的市长来宁城,你说这个咱未来的父母官夏启明大人,会不会是井部长派系的人?” 慕斯狠狠一惊,眼睛长得老大: “什么?夏,夏启明?” 第12章 爱情是个圈 夏家,慕斯不陌生。 夏启明的独子夏风,曾是慕斯的蓝颜知己。在新西兰念大学的日子里,她和林薇薇是闺蜜,他和易苏寒是铁磁。 四人行的友情,始于她和易苏寒的青梅竹马;止于一场荒唐的四角恋…… 片段一: “夏风,我兄弟!” 那年那天,易苏寒将夏风带到她们面前。一如既往的直接忽略慕斯,傲娇搂着林薇薇,霸气介绍道, “薇薇,我女人!” 女人明明是小鸟依人般靠在男票怀里,偏要冲对面的男人如丝的勾唇一笑,故作优雅的伸出纤纤玉手,手背朝上,做出一个西方吻手的礼仪: “学长的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谦谦君子并不接过那只翘着兰花指的玉手,更不可能去手背上吻一口,只是不失礼节的冲她微笑轻点头,敷衍了句: “过奖。” 继而饶有兴趣的看向慕斯,“这位就是苏寒常挂在嘴边的慕小姐吧?” 对“常挂在嘴边”几个字,慕斯并不感意外,她和易苏寒算是欢喜冤家,从小“斗”到大,易苏寒逢人就说她的坏话。 正如此刻一样,他翻翻白眼:“没错,她就是我的仇人!” “嗯,小时候一块尿床的仇人!”曾经的慕斯性格大大咧咧,总在忽视和易苏寒这样的斗嘴是多么能燃起林薇薇的妒忌。 “学长好,我是慕斯。” 女人清澈的微笑和落落大方的举止,与林薇薇迥然不同。夏风的心被触动,接过她的手,轻轻握了下。 片段二: 新西兰,滑雪场。 “我赢了!哈哈,我是第一名!” 冲到终点的慕斯兴高采烈转身,被后面雪坡上的画面怔住…… 只见林薇薇一副很胆小害怕的样子,左边被满脸宠溺的易苏寒搂紧腰,右手还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夏风。 什么情况?让两大骑士教她滑雪? 可她不是说自己是滑雪高手吗?否则,她也不会怂恿慕斯提议来滑雪比赛…… 慕斯正疑惑着,只听见林薇薇一声惊呼,加速中失衡让她花容失色,身体晃了两下后往右边倒去,不偏不倚将夏风扑倒;易苏寒也被带倒,单膝跪在地上,双手还不忘搂住自己的心尖宠。 好荒唐的画面! 林薇薇故作柔弱的压在夏风身上,而身后的易苏寒还那般呵护的搂住她? 接下来三人的争吵,慕斯没听清。只看到易苏寒冲夏风怒斥着什么;林薇薇一个劲慌乱解释; 而夏风压根不予理睬,站起身后,直接朝终点的慕斯冲过来…… “斯斯,接住我哦!” 终点处的慕斯还没缓过神,就被冲下雪坡的夏风紧紧抱住,愣是在原地旋转了两圈后才刹车。 而易苏寒还在原地和“白莲花”女友生气,一个气呼呼责怪;一个温柔的笑着哄男票;吵架最后在女人被男人的狼吻中结束。 雪坡下的慕斯虽被夏风抱着,傻愣愣的目光却落在前方热吻的二人身上…… 思绪拉回,慕斯无力的靠在驾驶座上暗暗感叹…… 正所谓爱情是个圈:我爱你,你爱她,她爱他,他爱我! 四人拉手转圈圈,永远都是好盆友? 呵,可笑不? 直到所谓的“雪峰杀人”事件发生,林薇薇的消失,让四人行彻底崩塌。而五年前慕斯铁了心嫁给易苏寒,也致使夏风负气出国,从此再无音讯。 可如今,夏家要来宁城当父母官了,那是否意味着…… 突然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是妈妈的来电: “斯斯,快来医院!苏寒胃出血,正在抢救!” 慕斯心里一咯噔,大脑一片空白。 第13章 医院闹剧,丑态百生 医院里,慕斯赶到的时候,易苏寒已出了急救室,在病房里打着点滴,并无大碍。病房外的走廊上,婆婆姜爱萍正在趾高气扬的数落着她妈妈白玉琴。 出电梯后,慕斯几乎是朝白玉琴小跑着过去,气都没喘匀,就急问道: “妈,苏寒什么情况?” 不等白玉琴回答,只听见“啪”一声,姜爱萍一巴掌已经落下来,力道很大,将慕斯打到在地。 “你干什么动手?”白玉琴将女儿护在身后,朝高高在上的姜爱萍乞怜,“就算斯斯有错,那也是我没教育好,要打就打我!” “哼,打你怕脏了我的手!”姜爱萍叉起腰,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指着白玉琴的鼻子呵斥道,“好给你个理由转个身去沧海面前告状,是吧?” 易沧海年轻时追过白玉琴,这是姜爱萍心里过不去的坎,慕斯深知。 倏地从地上跳起来,慕斯一把将妈妈拉到身后,冲恶婆婆义正言辞道: “听着,不管发生什么都我一个人承担,你少拿我妈出气!” “你承担?你能承担什么!生野种偷人的货,还敢在我面前叫板!”姜爱萍那副嚣张劲,和市井泼妇有得一拼。 这话慕斯已听得耳朵起茧,懒得和她一般见识,转头问白玉琴: “妈,怎么回事?” “空腹喝酒,胃穿孔。”白玉琴将女儿拉到一边,悄声问道,“医生刚才出来说,苏寒从昨晚到现在胃里都没有东西。斯斯,你俩是不是又吵架了?” 慕斯怔了怔,还没开口回答,就听见姜爱萍跑过来不罢不休的数落: “苏寒整天忙里忙外,为公司操碎了心。你身为老婆,不仅对他不管不问,还成天不落家?” “别人老婆天天围着老公转,可你倒好?除了慕氏还是慕氏,敢情我家苏寒是娶了个男人!” “做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生意上你没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总逞强!慕氏让苏寒收购有啥不好?公司不还是你们两口子的?” 这些话慕斯同样听得耳朵起茧,不仅是姜爱萍,连公公易沧海也说过,只不过说得很委婉,是没姜爱萍那么刻薄。 尤其是对慕氏的态度,尽管起初易沧海强烈反对易苏寒“频频截胡”的行为,但事到如今他只能无奈接受,还劝慕斯把慕氏让易苏寒收购,安安心心在家相夫生子。 一边的姜爱萍嘴里仍在放机关枪,见慕斯不接招,便把白玉琴也带着一起数落: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苏寒从小胃不好,一日三餐要格外用心。你们一个身为岳母,一个身为老婆,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需要我照顾吗?你儿子不是早已在外面有了人?”慕斯忍无可忍,理直气壮怼回。 姜爱萍气急,正欲破口大骂,被一个高傲烦躁的女声制止: “吵什么吵?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床上的病人?” 只见阮玉一副嫌弃烦闷的样子站在病房门口,俨然一副厉害正宫的架势,一句话把三个女人都数落到,连“准婆婆”都不放过。 气得姜爱萍七窍生烟,却愣是不敢还口,只得强作纸老虎的头一昂,进病房去关心她的宝贝儿子。 慕斯秒懂,阮玉就算来头再大,也不得姜爱萍的心。毕竟在姜爱萍眼里,宝贝儿子是这世上最金贵的男人,要做易家的儿媳,先得讨好她这个婆婆。 显然,阮玉和慕斯一样,在长辈面前都不如林薇薇会来事。 慕斯暗暗嘲讽了下,走到阮玉面前,略带挑衅的问道: “不知阮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教训我们?易太太么?” 女人抄起手倚靠在门框上,挑挑眉懒洋洋的回答: “本人不才,刚应聘到这家医院当护士,正好分配到这间病房照顾病人,怎样?” 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也对,华南首富阮家的千金,就算青春期太过叛逆已臭名昭著,也依然为所欲为。连已婚男人都敢勾搭,堂而皇之的做小三,来医院里做个不穿制服的护士又算什么? 慕斯暗暗吸口凉气:“那就有劳阮护士了!” 说罢昂起头从她面前擦身而过。 走进病房,注视着床上打着点滴还在抽烟的男人。本想上前拿走他的香烟,友情提示下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 可终是迈不开脚,既然和他已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就犯不着那样矫情。病人抽烟,阮护士都不管,她还管什么? 所以半晌后,慕斯才从嘴里挤出一句: “你好好休息,我回家给你炖点紫苏红枣汤。” 暖胃养胃的紫苏红枣汤,是林薇薇的拿手好菜,曾经没少给易苏寒煲过。慕斯没口福,因为林薇薇说她的汤只给男人煲,留住男人的胃就能留住他的人。 可后来慕斯无意中发现,夏风那里也有同款的紫苏红枣汤,但每次都被他偷偷“赏”给别人,自己从不喝一口。 “别介了,汤还是煲给你的夏公子喝吧!他回来了!”易苏寒突然语出惊人。 “……”慕斯心里一个咯噔。 病床上的男人透过渺渺烟丝冷冷蔑视着她,继续不阴不阳的挖苦着: “人就在楼上的病房,要不要去探望下啊?” “……”慕斯心里五味杂陈,瞥过头去,不接话。 一路走来,如果说她和易苏寒现在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那和夏风之间就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门外的白玉琴见状,忙走进来圆场,拍拍女儿的手: “妈刚才去看过,小夏没事,已经出院了。” 话落音,那边的姜爱萍抛来一个狠狠的瞪眼,让白玉琴极度尴尬,便垂着眸又弱弱补上句, “内个……这些年我家慕语在国外承蒙小夏的照顾,所以……” 说不下去了,因为慕斯狠狠被惊到,眼睛张得老大。 慕语是她妹妹,小她五岁,这几年在韩国当练习生,一直没出道的机会。原来五年前夏风的离开,是去了韩国? “既然那么照顾令妹,慕小姐煲个汤去探望下人家,理所应当嘛!”门口的阮玉懒洋洋接话,语气不阴不阳。 易苏寒也一唱一和:“曾经的慕大小姐又不是没东施效颦过?学着别人的手艺给夏公子煲汤,哪知男人压根看不上?转个身就赏给宿舍里的老外们?” 慕斯只感这男人白痴得可笑,那是她和夏风善意的谎言,不忍心在他面前揭露林薇薇的真面目,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么?! 此时阮玉和姜爱萍在场,慕斯不好跟他一般见识,直接转身离开。在门口又被阮玉那一脸讥讽的冷笑打击到,便扯开嘴角挤出一丝阴笑: “阮护士,我老公就拜托你了!” 说完毅然拉起白玉琴离开,没迈开几步,就听见身后阮玉懒洋洋的说着: “这就走了?听苏寒说,你不是要找我谈点事么?” 慕斯心口一紧,这才顿悟易苏寒安排老婆和小三在他眼皮底下正面交手,是为哪般?无非就是要她对旧城改造项目死心。 将妈妈先支走,慕斯折回来面对阮玉,挑挑眉阴笑着怼回: “白痴的话,你也信?” “骂谁白痴!” 那厢的姜爱萍已冲过来,慕斯懒得搭理,冷冷盯着面前的阮玉。 只见这女人愣了下,皱皱眉,心里开始犯嘀咕。 呵,功力也不过如此嘛! 慕斯再度暗暗嘲讽,也对,被易苏寒当枪使,阮玉还是太嫩!于是索性把话说开,她转身朝易苏寒和姜爱萍傲娇的宣布道: “很遗憾的通知你们,慕氏绝处逢生,又活过来了!所以阮小姐舅舅手中的竞标资格证,我慕斯已不稀罕!” 靠在病床上的男人眉间皱紧,同样犯着嘀咕: “你确定?” 慕斯冷笑了声,懒得搭理他,又转向阮玉: “这样一来,阮小姐想做易太太,看来还得求我让位咯?” 说完头一昂,呵呵笑着离开。 留身后的姜爱萍破口大骂:“你个偷人的女人,生野种的烂/货!占着茅坑不拉屎,不得好死!” 卧槽,好有“水平”的一句话! 言外之意,给她儿子易苏寒生娃,是某种新陈代谢的行为? 慕斯停住脚步,回眸: “易夫人请注意你的言辞,别把阮小姐肚子里的肉形容得太不堪!” “你!”姜爱萍气得脸铁青,却又被吃瘪。 病床上的易苏寒唉声叹气,对粗鄙母亲的不争气行为,他早已习惯。 但阮玉无法忍受,本就是个直来直去的烈性子,加上被慕斯一“挑拨”,她不得不冲姜爱萍发火: “够了!好歹也是名门太太,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跟个乡下泼妇一样,叫我今后怎么受得了你?!” 气得姜爱萍一个箭步冲出病房,再也懒得收拾这烂摊子。 病房里只剩阮玉二人,她想想都觉得自己亏大发,便又冲病床上的男人呵斥: “说!你这个婚到底什么时候离!” “老子不离!你能拿我怎样!” 易苏寒爆发,只感这次被慕斯耍了。但怎么也想不通谁会给慕氏注资,毕竟井先生这趟是低调前来,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所以,他只能怀疑是夏风在背后帮忙。 第14章 她的身世,另有内情 在医院里受了一肚子气的姜爱萍,见儿子在老婆和小三面前也不维护她,没处泻火,只得跑回家找老公哭诉。 “你瞅瞅,那阮玉是个什么东西!没过门就敢当面凶我?这今后要是把儿媳的位置坐稳了,还不得骑到你我头上?” 没曾想被老公喷一鼻子灰…… “怪谁?还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从前你要是听我的,对斯斯好点,别在他们小两口面前搬弄是非,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你还为白玉琴的好闺女说话!哼,母女俩一副德行,净会生野种!”姜爱萍一副恶毒相,口不择言的咕哝着。 气得易沧海手中的拐杖一连跺了好几下: “闭嘴!到现在还敢胡说八道,你蠢不蠢?” “……”姜爱萍被喷住,悻悻的翻了翻白眼。 “听着,斯斯是慕志国的亲骨肉,这点你别再犯蠢的质疑了!” “我犯蠢?哼,我看是你们男人故意装傻吧?”姜爱萍不服气,口不择言的揭穿道,“你们心里清楚得很,当年白玉琴嫁给慕志国时根本不是清白之身!” “你整天没事干,净会嚼舌根?有空就去把你儿子的三角关系安抚好,这步棋要是有差池,满盘皆输,懂了吗?!” 对商场和官场上的玄机,易沧海远比儿子看得透彻,也更老奸巨猾。尽管当初要易苏寒娶慕斯,如今让儿子吊着阮玉,他一定程度上都是为商业利益。 但对慕斯这个儿媳,不管孩子一事她有没有冤屈,易沧海都是中意的。 他这一生没娶上个旺夫的老婆,不能再找个克夫的儿媳进门,奈何易苏寒总是和他背道而驰? “两个儿媳都不是东西,叫我怎么安抚?”姜爱萍仍在气不打一处来的抱怨。 “罢了罢了,家里大事根本指望不上你!”易沧海甚是无奈,只得作罢,“打电话把斯斯叫来,我跟她谈!” 姜爱萍悻悻的离开,准备下楼给那女人打电话,刚出卧室又折回来: “对了,有件事你留意下。今天在医院姓慕的说慕氏保住了,你说谁给他们注资的?该不会是……” “不会!”易海沧打断,思索了下后,断然道,“劭中不敢暴露身份,给谁注资也不可能给慕氏!” “那如果白玉琴拿女儿的身世真相去威胁呢?”姜爱萍弱弱试探。 “更不会!”易沧海鄙夷的斜了老婆一眼,“以为玉琴内心跟你一样低俗么?” “……”姜爱萍被喷住,这些年因为自己的愚蠢,她没少受丈夫的奚落。 落地窗前的易沧海杵着拐杖,对着窗外拉开回忆,想起硝烟战火中的那位白衣天使,三个年轻士兵心里的女神,若有所思道: “玉琴深爱志国兄,不会让亡夫的名誉受损。为斯斯好,她会把这秘密烂在肚子里。” 身后的姜爱萍瘪瘪嘴:你刚才不还断言慕斯是慕志国的亲骨肉吗?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 黄昏,慕斯从易墅山庄出来时,心情无比沉重。 “斯斯,阮玉的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事是苏寒做得不对。可能听起来有些不妥,但我还是想请你多多理解他。对阮玉,他没有感情,这两年为了拿下旧城改造项目,他几乎是不要命的拼……” “放心,只要爸爸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任何人逼你们离婚!” “斯斯,苏寒在感情方面迟钝,有些事你不说,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心里对另一个人歉疚着,就永远无法接纳你。” “当年易氏集团上市落败的真相,这些年我不说,是尊重你的想法。但现在我身体跟不上,有生之年能看见你俩好好的,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 易沧海语重心长的话仍历历在耳,慕斯毫不怀疑公公大人的诚意。 在她看来,这些年易沧海只在一个问题上对她不坦诚:当年易氏集团在澳洲上市,林薇薇不惜损害易家利益也要从中作梗,事后还嫁祸给慕斯,都是为一个神秘的商人——钟劭远! 这些真相是雪峰事件发生后,夏风帮她调查到的。 慕斯曾问过易沧海,这位钟先生是不是他的仇人,和林薇薇什么关系? 易沧海回避,断然说他不认识什么钟劭远…… 长长叹口气,慕斯揉着太阳穴,瞥了眼车窗外后退的风景,扭着方向盘将车一个掉头,开向医院。 也许是她掉头太猛,让后面的车猝不及防,只听见“砰”地一声,慕斯的奥迪吻上路虎的车头。 脑袋磕在方向盘上,撞得慕斯有点儿花眼。 她揉揉额头,肿了个红红的包,一抬眼,就见前方车外的暮色中站着个男人…… 玉树临风的身形,在夕阳中恍若幻影。男人透过挡风玻璃呆呆凝视着她,清澈的双眸中带着幽怨。 第15章 被“污神”搅和 和夏风重逢的场景,慕斯想象过很多种,却万万没想到是这种。此时他就站在车外,她却不知该不该下车,甚至都没勇气抬眸…… 她大婚那天,他负气而走的微信仍在耳畔回旋: “我没有讨好的天分,但我比谁都认真!” “既然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我又何苦在门外守候?” “离开,也许是放手;也许是不想看到自己太多余;但也许是,不想看到你把肠子悔青!” “慕斯是骄傲的,从不让我看到她落泪。可她心里的苦我都懂,但就是不懂,她为何要这般执迷不悟?” “所以我不会祝你幸福,因为我知道,当你和他交换戒指的那一刻就注定不会幸福!你会后悔,会很后悔!” “失去的不会再回来,回来的不会再如初!珍重!” “……” 如今他回来了,就算已不再如初,她也没理由逃避。拖着沉重不堪的身躯下了车,她站到他面前: “学……” 喉咙里像是梗着一条鱼刺,那个“长”字愣是说不出口。 他同样是如鲠在喉,千言万语,也许只能化作一句苍白的问候: “这些年,过得好吗?” 慕斯苦笑了声,泛出泪花,垂着眸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既然他这些年和她妹妹在一起,不可能不知道她过得不好。 也许,这句客套的问候就是他的讽刺吧! 讽刺她有眼无珠,错失良人…… “嗯,还行。” 把眼眶里的洪峰生生缩回去,慕斯扯开嘴角挤出一丝微笑,鼓起勇气抬眸,这才发现自己错了…… 他依旧是从前那个善良、温润、豁达的夏风! 潮湿的眼眸中毫无讽刺,满满都是深情和心疼,喉结蠕动得厉害,战栗的双臂慢慢抬起,向她张开温暖的怀抱…… 让慕斯喉咙间的暗涌瞬间爆发,她本能的身体前倾,正欲扑入怀,这时…… “她过得不好!”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凌厉的男声,像雷劈般打破久别重逢后的凝重,让“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男女猛地一惊。 男人的双臂放下; 女人前倾的身体也止住; 谁这么不开眼?让“久别重逢的相拥”流产? 惊诧看去,慕斯这才发现路虎车里还装着一个人,正打开车门朝他们走来,竟是…… 某阔少! 井炎心里暗骂:靠,你俩当老子透明的么? 只见他隐隐低着脑袋,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不寒而栗的阴笑,故作慢悠悠的走到二人身边。微微侧过身去背对夏风,两道犀利的目光射向慕斯,欲把女人“凌迟处死”。 可惜慕斯没收到他凌厉的信号,正垂眸皱眉思索一个问题:井炎为何会出现在夏风车里?难道这位“不靠谱”的投资商,是夏风默默帮她找来的? 正想着,就听见某男语出惊人: “风兄,她肯定过得不好嘛,看这脸色就知道很饥饿!”井炎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口吻很是戏谑。 慕斯只感苍了个天…… 这货是克星么?存心搅屎么? 夏风同样深感糟糕,紧皱眉头咬牙切齿道: “说了多少遍,不准叫风兄!” 风兄,脸皮薄的夏风很忌讳,可偏偏某弟弟喜欢口不择言。其实私下里井炎都称呼他“哥”,今天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在他的挚爱面前…… “喂,我可没说谎。”某男装傻,故作无辜的眨巴大眼睛,“风兄你要不要满足下她?” “别瞎说!斯斯是……是我老同学,多年不见,恰……恰好碰上而已。” 谦谦君子似乎也遇上克星了,温润如玉的脸愣是拧成一团,却又紧张无措;超级想一脚把这多余的家伙踢回车里,但又不好“以下犯上”。 谁叫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呢?他爷爷是他老爸的贵人、恩师,他还是他的…… 唉,一言难尽! 一边的慕斯更是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满足你大爷! 好好的画风,愣是被你个“污神”弄垮? “不过风兄,你来晚了!” 井先生说着又转向慕斯,勾唇阴笑, “她今天在我家饥饿难耐,所以我先你一步满足了她。” 话落音,夏风张大嘴巴无限惊恐,眼珠子在某男和某女脸上转不停。 “……”闭嘴!闭嘴! 垂着脑袋的某女气得脸铁青,双拳握紧,却愣是不敢开口辩驳。并非碍于他“金主”的身份,而是…… 今天他们的确吻了,这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某污先生甚是得意,碍于右边的某女快气炸肺,以及左边的风兄满脸问号,便又改画风,故意白了风兄一眼: “想啥呢?老子是她的投资商,仅此而已!” 还没大没小的弹了下风兄的脑袋。 风兄一脸懵逼,傻愣愣的问道: “啥?” 法庭上挥洒自如、睿智干练的夏大律师,愣是被井先生弄成一个傻小伙?这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啊! 慕斯则更是愣住:什么情况?这货不是夏风帮她找来的?世界太小,正好都是熟人?不不不,老娘跟这货不熟! 井先生嘴角噙着忍俊不禁的奸笑,继而清了清嗓门,大言不惭的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她的财政状况很糟糕,公司快破产,到处找投资。所以我今天就满足她,签了投资协议。” 这话一出,风兄终于深深松了口气,继而鼓起脸,没好气踢了某男一脚: “草,被你吓死了!” 略带宠溺的责怪,一看就知他俩关系不一般。没有哪个外人敢对井少这般“放肆”,除了夏风。 一边的慕斯持续愣住…… 夏风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爆粗口。而且,从不曾见他对哪个男人宠溺过。 井先生暗暗阴笑:叫你在她面前装逼?哼,老子分分钟让你原形毕露。 风兄却浑然不知炎弟的“奸计”,还欣慰的松口气,一脸真诚的拍拍他的肩: “阿炎,谢谢!” 替她道谢?你特么以什么身份? “客气客气!”于是井先生假惺惺的笑笑,说着又转向女人,“我说慕小姐,上午在我家后脑勺撞个包,现在额头撞个包,你这是要好事成双么?” 一提起上午在他家,想到那些欲哭无泪的桥段,慕斯就紧张无措: “抱,抱歉!刚才掉头太,太猛。” 井先生摸了摸下颚,故作一脸疑惑状: “风兄,你朋友口吃吗?今天在我家,她说十句话有九句是结巴,现在又这样?” “……”风兄瞠目结舌,心里难免又开始犯嘀咕,小心肝愣是被某男弄得像坐过山车一般。 某女更没脸接话,此时超级想拿根针把这货的嘴缝起来。 井先生只得一个人唱独角戏,继续佯装疑惑: “所以我很好奇啊,慕小姐莫非真是口吃?” 没完没了的叨叨不停,让慕斯不得不倒吸口凉气,抬眼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干巴巴解释道: “井少误会了,我没有口吃。” “这么看来,慕小姐只在我一个人面前说话结巴?为毛啊?”井先生秒接话,嘴角噙着可恶的奸笑。 慕斯急了:“我,我没有!” “还没有?你看看,又结巴了。” 慕斯:…… “嘿我说,你舌也没打结啊!本少爷尝着还挺光滑的,怎么就说话口吃呢?” 某男不罢不休的故意装傻,还赤果果的暗示他们接吻过。气得慕斯不得不撕破脸,唾沫四溅的朝他开喷: “闭嘴!闭嘴!” 就差要拳打脚踢了…… “阿炎,你到底想说什么?”一边的夏风脸色明显阴沉下来。 “哦,事情是这样的,”井先生却视而不见,继续大放厥词,“八个字总结,色/诱成功,投资搞定!” 夏风:…… 第16章 老娘对幼稚的男人没兴趣! 慕斯发誓,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这么不靠谱、这么会倒打一耙、思想这么污的男人,井炎绝对是污神中的极品! 深知辩解下去没任何毛用,这男人思维异于常人,分分钟能让她欲哭无泪。所以,为避免气氛被他弄得更尴尬,也为让自己不被他气死,慕斯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逃! “学长,我还要去医院照顾苏寒,先走一步了。”慕斯苦笑着道别,说完欲转身回到车里。 终是有句话能刺到井先生,因此这一刻深感无奈的夏风呆呆没动,某男却急了,冲某女的背影喊道: “喂!撞完车屁股一拍就走?” 慕斯倏地转身,也冲他大义凛然怼回: “我的全责,你要怎么赔偿都行!” “那好,现在就跟你捯饬捯饬赔偿问题。” 井先生反倒不急不躁了,抄起手慢悠悠的走到路虎车前,不阴不阳的说着, “引擎盖撞瘪了,风兄的路虎嘴巴还冒烟……” 我靠,不是你的车还谈赔偿?这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但他话里话外尽是暗讽,让叔可忍婶不可忍! “你有完没完?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是吗?”慕斯跑上前冲他激愤咆哮。 唾沫星子喷某男一脸…… 井先生抹了把脸,佯装惊叹:“卧槽,母老虎露原形了?” 一边的夏风再也看不下去,烦躁打断: “行了!” 然后走过来强颜欢笑的安抚挚爱,拍拍她的肩,“斯斯别生气,他这人就这样,喜欢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井先生冷笑不语:哼,还装逼?老子分分钟让她亲口承认,叫你小子死心! “……”慕斯也余怒未消,总感觉井炎是在有意暗示,不,是明示她和夏风都很饥饿。 但风兄对炎弟的话似乎并没往心里去,他双手握住女人的肩头,真诚安慰道: “其实,我知道事实不是阿炎刚才说的那样。你的为人我还不了解?宁折不弯!” 这话让慕斯在欣慰之余,也有一丝惭愧。尽管事实就是夏风说得那样,今天对井炎,她的确没有色/诱的动机,但…… 唉,一言难尽啊! 心里的怒火刚被蓝颜知己灭了些许,又被某污神重燃: “嗯,她的确宁折不弯,所以最后我们也没上床,只是彼此咬了下舌而已!”井先生耸耸肩,故作无辜的补上一句。 气得夏风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当面冲他怒吼,只得压低声音: “你能不能别说话?” “行行行,老子闭嘴,让你俩说!” 井先生抄着手靠在路虎车边,暗暗得意的阴笑,嘲讽中带着试探的目光射向慕斯。 那样子就像在说:女人,我看你怎么装?咱俩今天的确吻过,过程中你的唇和舌也的确配合了。怎么,不敢在蓝颜知己面前承认事实? 慕斯秒懂,尽管心里仍气不打一处来,但碍于“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以及他“金主爸爸”的身份,只得倒吸口凉气将怒火强压,对夏风义正言辞道: “学长,井少没开玩笑。今天为搞定投资,我的确在他面前用了些手段。” “……”夏风不语,握着她肩头的手缓缓放下,瞳孔里满满都是质疑。 “但最后我没得逞,因为被他识破不良企图,被他当机立断拒绝……”慕斯苦涩道,“而且井少也明确说了,对我没兴趣!” 这话一出,夏风愁思的眉间立马舒展开,千不怕万不怕,就怕炎弟看上他的挚爱。五年前他败过一次,这次怎么着都不能再失败了。 “所以你们最后投资能达成,是因为……”夏风弱弱试探,本想确定井炎肯对慕氏投资,是不是看在他这位兄长的份上? 可惜被慕斯打断: “至于投资能达成,井少并非出于我的色/诱,而是因为……”她说着走到井先生面前,昂起头冲他勾唇阴笑,挑挑眉,“我有利用价值,对吗?” 想起那段录音,想起井炎要扳倒曹主任,慕斯才发现自己在他面前也并非完全处于劣势。他们之间不是谁有求于谁,而是平等交易! 只不过,这份“觉悟”为毛来得如此后知后觉?她一向沉着冷静、游刃有余,为毛在井炎面前总是慌乱无措、被他气炸肺? 而面前男人得意洋洋的阴笑依旧,表示不吃她这套: “没错,老子的确出于……理性!” 后面两个字语调加重,带着极强的暗示,让慕斯心里一怔。 靠,又被他完败? 这时,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慕斯和夏风几乎是同时接到这条消息: “旧城改造项目,易氏集团刚刚被曹主任取消竞标资格。” 慕斯的消息是刘毛毛发来的; 夏风则是被妈妈告知; 二人收到消息后,均惊诧看向井先生,都以为是他在暗中起了作用。 可井先生还蒙在鼓里,因为手机落在路虎车上,并没第一时间看到航叔发来的消息,所以这次轮到他一脸懵逼: “喂,你俩都这样看着我是几个意思?话,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老子,老子是理性的投资商!” 慕斯抄起手冷笑:“呵,井先生也有舌打结的时候?” 井先生也是不能被激的人,立马阴笑着挑衅: “要不要再见识下?看老子的舌头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光滑顺溜?” 谁知慕斯一改画风,傲娇的翻翻白眼,丢给他一句: “别介了,老娘对幼稚的男人没兴趣!” “是吗?” 井先生表面阴笑,实则心里直冒火。居然说他是幼稚的男人?这女人吃了豹子胆么?!她哪只眼睛看到他幼稚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大智若愚”?! 女人秒懂他的挑衅为哪般,但这次她要扳回一局,便洋洋得意的补充道: “反正投资也搞定了,我没必要再色/诱,对伐啦?井先生!” 心里很是有底气,手里的录音足以让这货没法对投资翻脸,让曹主任取消易氏的竞标资格,就是最好的证明。 哼,也叫你尝尝吃哑巴亏的滋味! 果不其然,井先生中招,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 悔不该今天没把她的录音弄到手,就如此信任的放她走,看来有必要给这女人一点colortoseesee了! 可不等他反击,某女便转向夏风,挂着优雅欣赏的微笑,甜蜜蜜的说着: “学长,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再约出来喝茶。” 说罢,斜了眼气呼呼的某阔少,昂起头傲娇离去。 留阔少在身后气炸肺: “喝砒霜,要不要啊!” 欲冲上前拦住那女人,被夏风拉住胳膊。 第17章 当天是借腹生子 见炎弟气得脸变形,夏风有些忍俊不禁。从没见哪个女人把嚣张跋扈的井少气成这样,嘿嘿,本公子看上的女人,的确有两把刷子嘛! 所以他很快对井先生刚才的“污言秽语”释怀,不管慕斯和炎弟有没有接过吻,他也依然深爱她。讲究心灵相通的夏风,对于性不那么看重,认为要守住一个女人,就要抓住她的心,而非身体。 刚才慕斯的态度很明显,对井炎似乎没好感。 想到这里,夏风大度笑笑劝某阔少: “别动不动就生气!我说你这么大个人,都是娃他爹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老子什么时候被女人这样怼过!”某阔少仍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是你自找的?投资就投资嘛,明明做了好事,还非得污言秽语的把她奚落一通?”风兄一边叨叨着,一边将炎弟拉回车里,笑笑打趣道,“是不是想故意气我啊?” 之前他从没对井炎提过慕斯,因为她是他心里的挪威森林。但今天他们重逢的场景,傻子都能看出一二,更何况聪慧机灵的炎弟? “老子气你干嘛!”某阔少翻翻白眼,没好气的点根烟深吸一口,“你特么不是向来不近女色吗?夏大律师不是弯的吗?” “得得得,我是弯的,一心只想跟你搞基,行了吧?”夏风笑笑摆摆头,欲发动汽车,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滚!你特么还有脸说!” 某男气得朝风兄蹬一脚,却扑了空。 夏风见车点不着火,便开门下了车,想去检查下发动机。 某阔少见自己被无视,立马也跟下车,懒得去管变了形的车头怎么也打不开,凑到正在和引擎盖较劲的夏风耳边,不停叨叨: “要不是五年前被两家大人误会咱俩搞基,本少爷会被奶奶逼婚?还费劲巴脑弄回去一对双胞胎?结果呢?愣是把下半辈子给锁死了!” 夏风见引擎盖十分不争气,索性也懒得管,扭头问井炎: “对哦,说起这事我还一直想问你呢,你娃到底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爱谁谁!” 某阔少眼神闪烁,慌乱回避,一看就知做贼心虚。让风兄不得不起疑: “嗯?” 某阔少被他盯得更心虚了,便索性“把话说开”,紧皱眉头道: “得得得,跟你坦白吧!当天是借腹生子,让拉皮条的随便找了个贫困大学生,事后丢几百万打发了。” 也不算说谎,当初他对甘志奇的确是这样要求的,只是后来怎么就盯上慕斯了?显然还有内情…… 但此时井炎不可能把话完全说开,好在风兄此时并没质疑下去。深知以炎弟嚣张跋扈的行事风格,借腹生子,他干得出来。 所以夏风的思路很快便转移,问道: “对了,易氏集团被姓曹的取消竞标资格,是不是你搞的鬼?” “什么?取消资格了?”井先生像是也很吃惊。 夏风疑惑:“不是你弄的?” 井炎摇摇头,双臂抱胸沉思了下: “如猜不错,应该是小三发飙,给易苏寒下马威!” 夏风恍然大悟,继而又紧皱眉头起来…… 易苏寒怎么又不离婚了?难道是今天喝酒时被他放的狠话,激发了男人的占有欲?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此趟回国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可井先生的思维却不同,只见他秒回到车里,拨了个电话: “航叔,给我好好调查阮家大小姐的隐私!看她最近半年中还跟哪个男人有染?” “少爷,何解?” “如果阮玉肚子里是易苏寒的种,易家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不让她过门。如今阮、易二人翻脸,这说明什么?不是姓易的舍不得老婆,而是夏市长调令的到来,让易苏寒嗅到阮玉没利用价值了。” 不得不说井先生聪慧,分析得完全在理! 阮家和易家地位悬殊,阮玉肚子里如果真是易家的种,“求孙心切”的姜爱萍还不得屁颠屁颠把她当老佛爷一样供着?易沧海又岂敢让儿子不认账? 所以医院闹剧后,面对易苏寒的翻脸,阮玉不得不给他下马威:就算夏市长掌权,她舅舅曹主任的地位也是不容置疑的! 电话那头的张航也恍然大悟…… 这么 第18章 怎么没把你撞死 另一边离开的慕斯,似乎还没悟到这一层。 毕竟易苏寒就算再渣,也是个骄傲的男人。为商业利益去接近阮玉,就已经让他男人的尊严碎一地,慕斯又怎会想到他还能“忍辱负重”做接盘侠? 所以她还天真的猜想,易苏寒莫非是被夏风回国搞怕了,突然又舍不得她这个老婆? 看着副驾驶上的紫苏红枣汤,就算保温饭盒在刚才的撞车中被撞倒,汤水也依然没洒落一滴。慕斯欣慰松口气,死去的心似乎要开始复苏? 这时,奥迪掠过一条胡同巷口,慕斯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是全副武装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姜爱萍? 本想停车一看究竟,可转念一想,婆婆迷信惯爱神神叨叨,没准又是去秘密拜访什么“神仙大师”,便也没放在心上。 因此,慕斯和这幅画面擦身而过…… “我说易夫人,你怎么整天跟你儿媳过不去?” 后巷里昏暗的灯光下,资深小混混叼着烟,冲身边的老女人没好气翻翻白眼, “说吧,这次又要我干啥?” 姜爱萍贼头鼠脑的瞅了瞅周围,确定没人跟踪后,谨慎的递过去一张照片,压低声音道: “把这女人弄流产,事后嫁祸给姓慕的!” 小混混接过照片一看,惊了下:“这丫头怀上了?谁的?” “鬼知道是谁的!”姜爱萍瘪瘪嘴,骂骂咧咧着,“在外面瞎搞乱搞,还想赖给我儿子?哼,做梦去吧!” 小混混惊恐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悟到了什么,假惺惺的惊叹道: “卧槽,易夫人这是一箭双雕啊!妙计,妙计!” “所以你这次要谨慎办事,千万别暴露我,可记住了!”姜爱萍厉声叮嘱。 小混混咧嘴一笑,瞳孔里尽是嘲讽:“只要价格合理,我甘志奇办事您放心!” 可愚钝的姜爱萍似乎没发现异常,将一叠现金递过去,还真就把心放肚子里了? 孰不知在自己走后,甘志奇逐渐眯起仇恨的眼缝,直到那臃肿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巷口,他的愤怒才爆发,气急败坏拨了个电话: “你有了?” “关你屁事。” “谁的种?” “关你屁事!” “是不是老子的?” “关你屁事!关你屁事!”电话那头的女人燥了,大吼起来。 “……” “甘志奇,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臭拉皮条的,配有儿子吗?没良心的狗东西,我阮玉给谁生孩子也不会给你生!” 女人嘶声裂肺的痛骂一番后,欲挂断连线,甘志奇急了: “等等!” 他拼命咽了咽口水,忍住喉咙里的哽咽,心惊胆战的问道,“你是不是……真想生下这孩子?” 女人苦笑,脸上泪流成河:“要不然呢?” “铁了心要嫁给姓易的?” “要不然呢?!” “好!老子助你一程!” 在怒吼中挂断电话后,甘志奇的身体瞬间瘫软,沿着墙壁缓缓落下,双目里的洪峰倾巢而出,模糊了视线。 一段富家千金和底层混混的苦恋,终是不能开花结果…… —— 慕斯赶到医院时,白玉琴刚离开,阮护士也不见踪影。病房里只剩易苏寒靠在床头抽烟,床尾放着收拾好的行李包,准备出院。 看到她拿着亲手煲的爱心汤进门,易苏寒毫无感动,不等她开口,就冷冷嘲讽道: “你怎么还有空来?不去陪你的夏公子?”说着弹弹烟灰,微微眯起的眼睛中写尽了憎恶,“或者,忙你的慕氏?” 一如既往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慕斯把手中的保温盒递过去,轻声解释: “抱歉,途中发生点小意外,来晚了。” 易苏寒直接忽略那壶汤,犀利又复杂的目光落在她额头的包上。慕斯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只得先将保温壶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撞车了?”他突然问了句,语气温和,似乎不带嘲讽。 “嗯。” 慕斯轻点头,垂着眸依旧不敢和他对视,心间抹过一丝柔软。终是五年的夫妻,他还知道关心她…… “对方没事吧?”他掐灭香烟,继续问道。 “没事。” 慕斯微笑着摇摇头,鼓足勇气抬眼和他对视。男人下床一点点朝她靠近,直至将她的后腰抵在床头柜上,他弯下腰双臂撑住床头柜,将她圈在臂弯中。 这一刻,慕斯的心砰砰直跳,初恋的感觉又回来? 可男人的瞳孔似乎毫无温情,他睁大双眼朝她逼近,直勾勾盯着她额头上的包,突然话锋一转: “那你怎么也没事?对方怎么没把你撞死?” 慕斯跳动的心瞬间停止,就像猝死了般。每次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坚强的时候,易苏寒只要随便一句话,就能轻易打破她的防线,将她的自尊踩在脚下…… 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一个笑话! “呵……”慕斯苦笑,瞬间湿了眼眶,“易苏寒,是不是我死了就不再欠你?” “你的贱命能和薇薇比吗?” 易苏寒倏地将双臂抽离,直起腰,很是不屑一顾的翻翻白眼,重新点根烟, “想你不再欠我,除非薇薇死而复生!” “……”慕斯无言以对,在哽咽中苦笑不停。 “所以,别想着离婚,你我还有得耗!” 男人冷冷丢下这句话,将刚点燃的香烟往保温盒的爱心汤中一扔,绝情转身离去。 第19章 易苏寒曾向我告白过 冰冷的夜,从医院里出来后,慕斯觉得自己像一只游魂,无处可归。不想回到那个对她来说是笑话的婚房,也不愿回慕家让母亲担心。 刘毛毛是在医院附近的马路上捡到她的,当时她又撞车了,奥迪已彻底点不着火,只得打电话给刘毛毛求助。 等变了形的奥迪被拖车拖走后,刘毛毛将丢了魂的女人塞进自己车里,什么也没问。若不是曹主任突然给易氏集团下马威,她压根不知阮玉的存在。因为她从中学起就很讨厌易苏寒,所以慕斯从没跟她说过易苏寒在外面的花花草草。 “恭喜你,单人行的婚姻终于变成三人行。”车里,刘毛毛语气寡淡,却有暗示。 慕斯无力的靠在副驾驶上,注视着车外城市的夜景,眼神空洞。许久后才哼声苦笑了下,从嘴里冒出一句: “不是一直都三人行吗?别忘了还有个亡灵的存在。” “呵,也对!”刘毛毛苦笑嘲讽,对她很是恨铁不成钢,“这么说今后是四人行咯?热闹啊!正好一桌麻将!” “……”慕斯没接话,心里很清楚刘毛毛是在怪她把阮玉的事瞒着。 刘毛毛也不想再啰嗦那些教育她的话,相信慕斯也听得耳朵起茧。于是点根烟,将汽车发动, “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执迷不悟下去?” “……”慕斯没回答,五味杂陈的心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孩子的事可以再想办法,不信离了他易苏寒,你就找不到骨肉!”刘毛毛愤愤然的劝着,将语气缓和了点,“再说了,如果实在找不到也无妨。你还年轻,就不能再找个男人重新……” “毛毛!” 慕斯打断,顿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帘苦涩道, “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高中毕业那年,易苏寒曾向我告白过。” 刘毛毛一个急刹车,怔住:“纳尼?” 慕斯拿过她指尖的香烟深吸一口,第一次抽烟竟不觉得呛?也许自己有抽烟的天赋吧! “是的,你没听错,高考后他向我告白了。说有种爱情叫欢喜冤家,问我懂不懂?”慕斯明明是微笑着回忆,瞳孔里却偏偏写尽了嘲讽。 “……”刘毛毛持续愣住。 “但是不巧,去新西兰上大学的第一年他出了车祸,失忆过。就是那段时间,被林薇薇趁虚而入……” 没谁从一开始就坚持一段无望的感情,慕斯同样不是。 她和易苏寒的青梅竹马,不是没开过花。只是爱情的种子刚刚萌芽时,在一场意外中,被偷爱的女人趁虚而入。之后易苏寒收获了他的真爱,而慕斯却阴差阳错失去了他。 “今天爸爸让我告诉他真相,我本也想说来着,可你知道吗?当易苏寒说我的贱命压根不配和林薇薇相提并论时,我突然就明白了,初恋是脆弱的!” 慕斯摸了摸脸颊,原来眼睛已经干涩得不会落泪了。 “就算没有那场意外,又怎样?我和他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五年的夫妻,统统不敌林薇薇和他度过的三年!就算那女人是心猿意马、虚情假意,谁又能说易苏寒对她不是真正的爱情?” 其实,直到现在慕斯都搞不清林薇薇到底爱着谁,易苏寒,还是夏风? 刘毛毛始终没接话,默默听她倾诉,拿过她指尖的香烟,帮她弹掉长长的一段烟灰。 “所以直到最后我也没告诉他,你失忆过,不记得曾向我告白过,不记得我们是怎么约定一起去新西兰的……”副驾驶上的女人苍白无力,笑得苦涩,“既然他已给我贴上杀人凶手、毒妇的标签,那么就算我说了,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打败情敌的卑劣手段,他不会信。” 刘毛毛重新帮她点根香烟,递过去。慕斯呆呆接过,深吸一口后,长长叹口气: “毛毛,我和易苏寒之间,好像真的看不见出路了……” 这晚,慕斯在刘毛毛家留宿,关了手机。 明天是周日,刘毛毛提议让心情放个假,去牧场骑骑马,也为庆祝下慕氏起死回生,慕斯没拒绝。 关于她是怎么搞定井炎的,刘毛毛不停追问,慕斯羞红脸支支吾吾的。刘毛毛秒懂一二,但碍于井先生貌似是“有妇之夫”,她也不好劝慕斯把握机会…… 第二天早晨刘毛毛起床洗漱时,慕斯还没醒。 刚出洗手间手机就响了,居然是易苏寒的来电?顿时阳光周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刘毛毛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滑动接听键,冷岑岑道: “真是稀奇,易大总裁居然跟我这种小人物打电话?” 易苏寒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冷声问道:“慕斯是不是在你那儿?” 刘毛毛嗤笑:“你老婆一晚上没回家,你现在才想起来找她?我以为你昨晚抱着小三逍遥快活,都忘了慕斯是谁呢!” “我跟她的事用不着你多嘴,让慕斯听电话。” “那不好意思,她跟我的事,你也管不着!易苏寒,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虚伪的男人,既然那么在意你的真爱,当初就该为林薇薇守寡嘛!娶了斯宝,还在外面把别的女人肚子搞大。私生活这么糜烂,你让林薇薇的亡灵看到后,情何以堪哪?” 刘毛毛牙尖嘴利,句句挖苦,气得易苏寒在电话那头咆哮: “叫慕斯滚到医院来!买凶害阮玉流产,她必须负责到底!” 刘毛毛愣了下,正欲问个明白,可电话里只剩一串盲音。 收起手机一扭头,惊然发现慕斯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沉静的的眸子犹如一汪死水,看不见波澜。 “恭喜你,四人行的婚姻终于有了出口,你被踢出麻将桌!” “什,什么?” “阮玉流产了,易苏寒说是你找人干的。” 第20章 他吻了她! 第三次来到医院,慕斯明显感觉到病人的排场比前两次大,住院部整个顶层都被易家包了下来,供阮玉康复。 深知此趟前来是赴鸿门宴,慕斯拒绝了刘毛毛的陪同。在家庭纷争的问题上,她已习惯一个人扛。 最豪华的病房,慕斯刚进门,还没来得及看清都有谁在,就被易苏寒冲过来扼住脖子: “你好大的胆子!敢买凶对曹主任的外甥女下手?” 慕斯挣扎:“我……我没有!放……放手!” “休想狡辩!”易苏寒怒目狰狞,一把将她扔到地上,恶狠狠道,“那几个混混都承认了,是你买通他们老大,叫人来家里对小玉下手!” 喉咙刚被他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慕斯干咳了几声,正欲出声辩解,又被姜爱萍抢先: “这次幸好有苏寒在,否则,小玉肚子里的孩子指定被你个毒妇害死。” 她迫不及待给慕斯定石锤,其实心里直发虚…… 甘志奇是怎么办事的?居然派人去家里闹?不知道应该等我家苏寒不在场时,再下手吗?现在可好,那女人肚子里的野种没流掉? 尼玛,亏大发! 一边的慕斯也怔了下,原来阮玉没流产?那为毛还要大张旗鼓的把她叫来欲加之罪?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理清头绪,就见那厢的姜爱萍已跑到靠窗的曹主任身边,一脸焦急的说着: “曹主任,您都看到了吧?不是我家苏寒不负责,而是这毒妇死活不离,还暗中找人对小玉的孩子下手。” “既然幕后黑手是你们易家人,我家小玉又是在易总的公寓里遭袭……”曹主任懒得看姜爱萍一眼,走过来直接对易苏寒撂下一句,“那么这件事,易总你得给我个说法。” 男人只有连连点头的份:“是我管教不严,改天亲自上门给您赔礼。” “赔礼就不用了,尽快把小玉的事解决就成。” 曹主任冷冷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易苏寒不得不跟在身后送他出门。 慕斯秒“开悟”…… 原来是阮玉一箭双雕的自导自演? “阮小姐,高啊!” 她冷笑了声后,也离开。 而病床上自始至终都在修着指甲的阮玉,虽然连头都懒得抬,实则心里也犯着嘀咕:姜爱萍这次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今后指定还会找时机对她的孩子下手。 那么,她要想个万全之策…… 出了病房的慕斯没走几步,走廊那头突然传来易苏寒的怒吼: “老子不离!” 如雷贯耳,震慑整层楼。 只见空荡荡的走廊上,电梯口的易苏寒撕破脸,阴狠的气场逼近曹主任那一身横肉的躯体,字字凛冽道: “听着,当初若不是你出馊主意,说用你外甥女做桥梁,借怀孕找个名头,老子也不会被她缠上!” 慕斯的心一怔,想起录音中易苏寒说过,曹主任拿那两百万是借着阮玉养胎的名头,那么此刻易苏寒这番话什么意思?难道…… 刚有点思路,就被前方二人的争吵打断,只见曹主任无限愤怒却又战战兢兢: “你,你疯了?胡,胡说什么?” “姓曹的你给我记好了,我易苏寒娶谁自己说了算!你若再步步紧逼,休怪我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人被逼急了,就啥也不顾,一点恐吓算什么?更何况易苏寒本就是骄傲的男人! 说着不等无限惊恐的曹主任有反应,他霸气转身,直接撂下一句: “哼,大不了一块坐牢!” 这话一出,病房里的阮玉心一沉,手上的搓甲镊子自然滑落…… 万万没想到她和姜爱萍的自作聪明,竟是给慕斯做嫁衣?易苏寒对老婆到底是哪种感情?明明不爱她,为毛要圈禁?还不怕行贿罪曝光、不怕坐牢? 也许只有慕斯明白他为哪般,骄傲的男人一心只想掌控别人,又岂会甘心被人步步紧逼的威胁?阮玉还是太嫩,不懂男人,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暗暗感叹着,突感一阵强冷的气流袭来,慕斯浑身一哆嗦,猛地抬眼,就见易苏寒那张足以将她凌迟处死的脸已凑到跟前。 他仇恨的双瞳中明明发射出无数把寒剑,偏偏要倏地将她壁咚,和她额头贴额头,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你满意了!” “我……” 慕斯浑身一凛,很清楚他还在误会她是罪魁祸首。刚开口想解释,突然被易苏寒的唇堵住嘴。 他吻了她! 他有多久没吻她了?自洞房那晚后…… 可慕斯却浑身冰凉,没法惊喜,更没法欣慰。 不仅如此,她肩头还一阵刺痛,被男人留下深深的爪印。没丝毫温情,有的只是无限仇恨。 在他这里,她依旧是个笑话…… 可旁人却不懂! 只见那头的曹主任已气急败坏的走掉; 而病房门口的姜爱萍看到这一幕后立马慌了神,跑回病床前跟阮玉嘀嘀咕咕着什么; 走廊上的观众已离开,易苏寒也不用再演戏。他猛地松开唇,将女人的身体重重往墙壁上一推,取出湿巾使劲擦了擦嘴,还将湿巾嚣张的朝女人脸上一扔…… “听着,不管你做什么,老子都不会放过你!” 压低声音撂下这句话后,男人绝情转身,甩手离去。 无底线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是我干的!” 慕斯爆发,冲他的背影喊道。以为他擦嘴的动作是故意羞辱她,却不知易苏寒是出于本能…… 这些年为毛不碰她?除却仇恨不说,还有一点:脏! 洞房夜那晚的阴谋,让易苏寒产生心里洁癖! 前方男人无视她的怒吼,离去的步伐匆忙而坚定。 让慕斯的泪水再度倾巢而出,她撕心裂肺的喊了句: “易苏寒,离婚!” “……”男人依旧无视,叮铃一声电梯门打开,男人没半点犹豫踏进去。 这一刻,五年的忍辱让积怨如火山喷发般决堤,慕斯撒开腿便追上去。不为解释“流产的戏码”她不是主谋,只为果断和他摊牌离婚。 可还是晚了一步,她追到电梯前,门已缓缓合上,夹缝中只剩他那张阴冷仇恨的脸。低着头微微勾唇,无限诡异的笑着,让人毛骨悚然。 慕斯不惧,火速转到楼梯口连连往下冲,过程中耳边只有一句话,刘毛毛的那句话: “你已被提出麻将桌!” 是的,走到这一步她再没理由坚守这段荒唐的四人行婚姻。刘毛毛说的没错,孩子的事,可以另想办法。 离开易苏寒,地球就转不动么?她慕斯就找不到孩子么! 这次慕斯是破釜沉舟要离婚,可偏偏上帝要跟她不如愿? 因为同时,电梯里的易苏寒接到一个神秘电话: “易总,我家少爷想见你。” 来电号码易苏寒不陌生,是易家父子很想攀上的一棵大树,那人的助理。之前对方一直不给机会,今天竟然破天荒主动要见他,那还不飞奔过去? 因此当慕斯追到楼下后,还是没机会跟易苏寒摊牌,只远远瞧见门口的他,急匆匆上了一辆熟悉的辉腾车。 而驾驶座上中年男人的侧影,她有些眼熟,竟是井炎的司机——航叔? 第21章 井先生的坑 辉腾停在迦叶山下一处隐秘的会所前,安静的包房里,易苏寒并没见到井少本尊。 “我家少爷公务繁忙,家里有事暂时走不开,所以有些话我先替他说。”张航不失礼节的给他斟上一杯茶。 易苏寒接过,冷哼了声。公务繁忙,我看是床事繁忙吧?谁不知你家井少万花丛中过? 张航直接忽略他脸上的不爽,开门见山,用手机播放一段合成的录音…… 竟是慕斯那天录下的片段? 但其实,不是原音,而是井先生找人按照内容模拟copy的一小段,最重点的两句话: “可你妈妈不是说,那两百万是拿去给阮玉养胎的吗?” “不找点名头,姓曹的怎敢拿钱?” 录音还没放完,易苏寒就已大惊失色: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张航面无表情:“很明显,你太太录了音,然后卖给我家少爷!” “……”易苏寒恍然大悟,原来那女人的投资是这样弄来的?她投靠的人,竟是井家? 不得不承认,毒妇有眼光啊! 草,又败给她了? 从小到大,除了之前几年用商业阴谋打败慕氏,他在慕斯面前就没胜过?如今又让她翻了身,还捷足先登的攀上井家…… 易苏寒想想都不甘心! “易总,我家少爷只有一句话,愿不愿意做污点证人,一起把姓曹的弄下台?”张航问得直接。 可易苏寒仍在火头上,拍案而起: “你家少爷脑子进水吗!揭发姓曹的,我有什么好处!” “易总别急,且听我慢慢跟你分析。”张航却不急不躁,晓之以理的分析道,“曹主任贪污受贿的数目绝不止你这两百万,根据我国刑法,行贿人转做污点证人,如有重大立功表现,可免除刑事责任。所以……” 易苏寒秒懂,便直接打断,问道: “你们要我去搜集曹主任受贿的其他证据?” 张航点头默认。 “可笑!我凭什么帮你们?” 易苏寒冷笑着坐下,点根烟深吸一口,态度不免也傲慢起来,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录音根本做不了呈堂证供。当时我喝醉了,在那八婆面前随口胡说的,不行么?”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聪慧的井先生早有打算…… “没事,你可以不配合!那我们就动用人证!” 张航不急不慢的撂下这句话后,起身佯装要离开。不愧为是跟在井先生身边的人,行事风格都一毛一样? 易苏寒听罢,不可能不紧张,立马追问: “谁?姓慕的?” 张航摇摇头,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顿了顿后从嘴里冒出三个字: “甘志奇!” 易苏寒大吃一惊:“关他什么事?” 自当年把孩子交给甘志奇后,易苏寒基本和他断了往来。还千叮咛万嘱咐,叫他最好不要在宁城出现,否则孩子的事迟早穿帮。 而甘志奇貌似也很听话,这些年的确没在宁城混,只是为毛今年突然回来?易苏寒仍一头雾水…… “呵呵,易总还是后知后觉啊!”张航冷笑,又重新回到座位上沏杯茶,这才开始将事实娓娓道来,“知道你的两百万是怎么到曹主任手里的吗?阮玉是旁系亲属,姓曹的能不避嫌?” “还有中间人?”易苏寒秒懂,眼珠子转了转,“甘志奇?” 张航点头。 易苏寒仍有不解:“可甘志奇只是一个小混混,怎么跟姓曹的……” “这就要问问阮大小姐咯!”张航笑笑打断,“昨晚五个小混混潜入您家,阮玉竟然没事?易总真以为是你身强力壮、以一敌五么?” 易苏寒这才顿悟,拳头忍不住锤了下桌面,气急败坏的骂了句: “被那女人耍了?!!” “但阮小姐不是主谋!”张航又话锋一转。 易苏寒一愣:“怎么讲?” “甘志奇已在我家少爷面前全都撂了,昨晚给钱让他办事的,还是你易家的人!”张航故意说得模糊,这是少爷交代的。 井先生要给某“嚣张女”一点color、to、see、see!顺道还能更甚的离间他夫妻二人,嘿嘿,何乐而不为? 可易苏寒也不是傻白甜,脑细胞迅速翻转,呆呆自语了句: “我妈?” 张航阴笑不回答,挑挑眉,含糊其辞的来一句: “你认为呢?” “……”易苏寒愣住,被他搞懵。 “话说回来,不管幕后主谋是谁,她都是城府极深。那么多人她不找,为什么偏偏找上甘志奇?要找上……”张航说着,故意睁大双眼逼近,一字一顿道,“阮玉肚子里孩子的亲爹?易总你说,她要干什么?” 犹如晴天霹雳! 易苏寒只感五雷轰顶,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 万万没想到自己为之做接盘侠的人,不是曹主任口中的某位省领导,而是甘志奇一个底层小混混?!!! 姓曹的又耍了他? 之前还说阮玉年少无知,给省里某大领导做地下情人才怀孕。那位领导和阮家都要顾及脸面,所以急需一个像模像样的接盘侠…… 姓曹的还承诺,只要阮玉能借着“易太太”的名义顺利产子,旧城改造项目让易氏集团独揽,孩子也无需易家负责。 这些话都是易苏寒拿两百万贿赂他时,曹主任亲口说的。还表示如果易苏寒不答应,这钱他不会拿…… 现在看来,他易苏寒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姓曹的不仅让他赔上钱财,还让他给一个他根本不拿正眼瞧的小混混擦屁股? 这,这是赤果果的羞辱啊! 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 这一切都是谁掀开的? 那个找上甘志奇的恶毒主谋是谁?!! “慕……斯……” 易苏寒阴沉一声嘶吼,手里的茶杯就差被他捏碎。 张航暗暗冷笑,要的就是这效果,少爷的手腕毒啊! “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甘志奇在我家少爷手中,随时可以去检举你和曹主任之间的行贿受贿。姓曹的聪明,嗅到异常后立马取消易氏的竞标资格,接下来就会想尽办法把自己和那两百万撇开。易总却在后知后觉?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张航继续诱导,深知他的心理防线已崩塌。 “别说了!”易苏寒立马中招,深深倒吸口凉气,果断而凛凛的问道,“直说吧,要我怎么做?” 脸扭成一团,那表情已经无法用文字形容。 “娶了阮玉!先麻痹对方,然后……”张航也不再废话。 “好,老子答应!” 易苏寒激愤打断,倏地从座位上站起,弯下腰寒气凛凛的逼近张航,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但老子也有条件,你们得让慕氏破产,搞死那毒妇!” 张航眉头皱了皱眉,尽管能理解他此时对慕小姐的仇恨,但要求井家和他一起……那什么,张航感到有点意外。 因为井先生事先的分析中,易苏寒此时会拿“旧城改造项目的竞标权”来要求,毕竟是商人,利益为大。 “破产就没必要了,但我可以给你吃颗定心丸……” 好在航叔是老江湖,这难不倒他。耳濡目染,航叔也学着少爷奸诈一笑,斩钉截铁道, “慕氏迟早是井家的!你口中的毒妇,结局只有一个,寄人篱下!” 没错,先“寄人篱下”让慕氏被少爷收购,然后顺利转正成为井家少奶奶。 “不行!” 没曾想易苏寒竟犯浑了,仇恨的脸拧成一团,眯起眼缝咬牙切齿, “寄人篱下……哼,便宜了她!” 张航皱皱眉,无奈道:“那你说怎么办?” 易苏寒竟有点被问住,眼珠子慌乱转了转,最后撂下一句: “容老子想想,三天后答复你!” 说罢,甩手离去。 留张航在身后愣了愣…… 卧槽,这算什么? 直到手机里传来井先生的阴笑声: “放心,他最后肯定会配合!” 张航才回过神,深知井先生的坑,才刚刚开始…… —— 说回另一边的慕斯。 在医院门口看到易苏寒上了辉腾后,她不可能不跟踪。可无奈出租车师傅的车技不敌航叔,所以她很快跟丢。 途中打开手机,这才看到夏风昨晚发来的微信: “首尔那边有点事,我先回了。别担心慕语,我会替你照顾好她。” “和易苏寒之间相信你能处理好,我若掺和,可能会弄巧成拙。总之一句话,我等你离婚。” “慕氏保住,我也就放心了。生意上有难处就找阿炎,他这人虽脾气古怪,但才华不浅。你是姐姐,多包容他一些。” “另外,旧城改造项目你如果有想法,适当的时侯可以去找我爸帮忙。透露一点,这项目最终审批权在我爸手里。” 夏风就是这样一个懂得尺度、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处处都为她考虑周到。她的妹妹、她的公司、她的项目、她的婚姻…… 让慕斯盈眶于睫,喉咙处暗潮涌动,手指竟呆呆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 “在异乡要照顾好自己,夏风,我等你回来。” 不再称呼“学长”,那句“等你回来”也包含着更深层次的寓意。慕斯知道自己想回头了,可为毛紧皱的眉宇间还是那么纠结?手指也迟迟按不下发送键? 她在反复的问自己:你爱夏风吗?你有脸回头吗? 于是,她又开始删除…… 刚删除掉“回来”两个字,这时易苏寒的电话打来。慕斯心口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了片刻后,她果断按下接听键。 “慕斯,你胆子不小啊!敢录我的音!” 不等她开口,连线那头的男人就寒气凛凛的呵斥道,口吻里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听不懂!” 想起井先生交代过,录音的事暂时别去打草惊蛇,慕斯只得这样咬紧牙关。心里也暗暗猜疑,莫不是井少身边出了叛徒?航叔? “哼,你以为你投靠井家就万事大吉了?知不知道那井家少爷转个身就把你卖了?” 易苏寒这话一出,慕斯猛地心一沉,倏地掐断连线,心慌慌的关了手机。眼睛瞪得老大,双目发直。 被那不靠谱的污神耍了? 第22章 高手过招:井先生VS慕小姐 “师父掉头,去纳帕溪谷!” 慕斯几乎是怒吼着喊出这句话,井炎出尔反尔,她没理由不上门兴师问罪。 说起“纳帕溪谷”山庄,那是宁城最奢华的别墅区,为易氏集团所建。小区里好地段的房子都被易苏寒拿来贿赂达官贵人,井炎却住在那里,这说明什么? 上次来他家,怎么没意识到这里面有猫腻?该死! —— 此时的井家豪宅,某“出尔反尔”的污先生早已将小包子支开,送去少儿兴趣班。坐等某姐姐火冒三丈的送上门,耳边还回旋着昨天她那句臭屁的话: “老娘对幼稚的男人没兴趣!” 一般来说,正常人的思维是:你说我幼稚,那老子就让你看看我的成熟,让你打脸! 可井先生不是一般人,他是“二班”的! 所以他决定让那女人见识下什么叫“极品幼稚”…… 急促的门铃声响起,井先生得意洋洋的开门,嘴角噙着自信的阴笑。一切如他所料,开门后还不等他开口,她就如母老虎般喷他一脸唾沫星子: “说!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这次井先生没有无奈的抹把脸: “你嘴唇怎么了?” 靠,她这又是被哪个王八蛋给亲了? 还亲成这样?玩重口味了? 女人就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狠狠推了他一把,怒气冲冲闯进门,噼里啪啦一顿控诉: “你叫我别打草惊蛇,自己却转个身就向易苏寒告密?姓井的,你到底是何居心!” “问你话呢!说,嘴唇怎么了!” 井先生也有些燥,可慕小姐更火冒三丈,凶巴巴怼回: “关你屁事!说,你是不是跟易苏寒合谋耍我!” 见她杏目圆瞪的傻样和之前的高冷刻板女形成鲜明对比,井先生突觉很有成就感,心里的火也灭了些许,于是装模作样的低眉思索道: “嗯……我懂了!你平时太毒舌,所以毒素从舌波及到嘴唇,对不?” “对你大爷!别给我装傻!” 慕斯气炸肺,可转念一想,他为毛要装傻?难道…… 正想着,就听见井先生如同她肚子里的蛔虫般,得意阴笑的接话: “还不是跟你学的?” “……”又特么被吃瘪。 “瞧你气得?脸煞白,嘴唇青紫还肿得跟两根肠一样?” 井先生笑笑白了她一眼,超得意的走回沙发边坐下,又开始口不择言的开车, 慕斯发誓,不是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而是这货太特么咄咄逼人的没完没了。愤怒爆发,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怒气冲冲的吼道, “不羞辱我,你就浑身不舒服是吧?” 沙发上的男人还假装无辜:“喂,我只这么说,怎么就羞辱你了?” “你!”女人再度被吃瘪,气得无法形容。 “哦……我明白了!”男人却挂着一脸奸笑站起身,弯下腰悄摸吧唧的将脑袋凑过去,赤果果的调戏道,“慕小姐又想污了?” “死开!!” 正在气头上的慕小姐不可能再中美男计,尽管冒着火的眼珠子依旧不敢看那张绝世无双的脸,只能在龇牙裂目中将他推开。 男人毫不介意被她一把推倒在沙发上,慢悠悠的点根烟,超级喜欢这种操控她的快感。 一边的慕小姐在愤怒之余也深感无奈,再这样和他斗嘴的跑题下去,岂不是又中了他的奸计? 所以,还是一连几个深呼吸努力将情绪平复点,退到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边坐下: “井少,我没空跟你斗嘴,相信您也时间宝贵。所以,能不能别再这样戏谑了?” “谁跟你戏谑了?” 沙发上叼着烟的男人嘴一瘪,二郎腿一翘,头一昂,超傲娇的说着, “老子这叫声东击西!” 语出惊人! 慕小姐一愣:“啥?” 不觉中思维又被他牵引。 井先生很满意,便放下二郎腿,身体前倾弹了弹烟灰,装作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问你,现在咱俩谁要搞曹主任?” “你。” “可谁手中有他们惧怕的录音内容呢?” “我?” “这不就得了?”井先生白她一眼,自圆其说道,“我正面宣战去吸引敌人视线,让易苏寒误以为录音在我手里。这样一来,你手中真正的证据不就安全了?” 卧槽,这种理由也能想得出来? 你说他牵强吧?好像也没有…… 于是慕小姐脑子又乱了,眼珠子转不停,心慌慌的辩解道: “可,可有这个必要吗?就算你不宣战,易苏寒也不知道我有录音。” 对,就是这个理! “那可说不定……” 井先生却不以为然的瘪瘪嘴,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吧台边,倒两杯百加得,嘴里超不爽的咕哝着, “毕竟是夫妻,你俩共睡……难保哪天他怀疑你有三,对吧?” 说着,递给她一杯酒。 “唉,你想多了,我怎可能跟他睡一起嘛!” 慕小姐叹口气无奈解释,心不设防的接过杯子。根本没心思关注里面是什么,更何况某男没用酒杯,用的是普通水杯,而百加得是蒸馏酒,颜色和矿泉水无异。 但好在她不渴,于是接过杯子后就放在茶几上,并没拿到嘴边闻一闻,或者喝一口。 某男…… 计划遇阻了? 本打算让她心不设防的醉掉,趁机把她手机里的录音弄出来。她不是说他幼稚吗?不是捏着录音在他面前耍横吗? 那他就幼稚到底,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弄到她洋洋得意的棋子,看她今后还怎么耍横! 没曾想这傻女不中招? “夫妻俩还不睡一块?” 井先生顺着她的话,心不在焉的说着,其实脑细胞不断翻滚,思索着接下来怎么办? “……”那边的慕小姐糗着一张脸,对他刚才的话深感无奈。 和易苏寒之间分房睡了四年! “所以说,老子费尽心思做这一切,都是为保护你啊!”井先生自顾自的接话,说得那叫一个大言不惭。 “屁!” 慕小姐不中招,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顺手拿起水杯正欲喝一口,猛然又悟到什么, “不对,易苏寒怎么就相信录音在你手中?” 说着把水杯放下,她唰的站起身,带着无限质疑朝他走来,脑子瞬间清晰。 “你觉得呢?” 井先生故作镇定的挑挑眉,实则心里在骂娘:草,你怎么不先喝一口再想到这层? 慕小姐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缝,俯身朝沙发上的男人阴冷质问: “易苏寒小心谨慎、怪爱疑神疑鬼,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音频里的对话,不可能中招!” 第23章 井先生,慕小姐 “所以,老子就给他播放了音频咯!” 井先生一口承认,翘起二郎腿的神态甚是洋洋得意,让人看不懂他在打什么算盘。 于是慕小姐又中招了: “你哪里来的音频?”突然眼睛睁大,心提到了嗓子眼,“莫不是……” 猛然又悟到什么,连忙折回去检查,还好录音仍在。虽深深松口气,但心中的疑惑仍没解开,这货是怎么做到的? 那边的井先生暗暗好笑:“证实了?我可没偷你的录音!” 孰不知,他就是要偷她的录音! 慕小姐垂着眸蹙眉思索,再度心不设防的拿起面前的水杯,然后…… 在沉思中喝了一口! 没错,她喝了! 井先生惊喜万分! 可,转眼他嘴角的窃笑就凝固,因为……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用黑客技术、远程侵入我手机进行复制?”慕小姐喝完一口后,慢悠悠将水杯放下,皱着眉,一本正经的朝某男问道。 这回轮到井先生瞠目结舌:“喂,你,你没事吧?” “有啥事?” 慕小姐一脸懵逼,见他眼珠子慌乱转不停,还瞅了好几眼茶几上的水杯,秒懂, “哦,谢谢你的百加得!” “啥?” 某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可某女也不知是反应迟钝,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走不出来,此刻竟没发现某男的异常。只因她也是个奇葩,对啥酒都排斥,一喝就醉,偏偏百加得除外。 为毛呢? 因为这是易苏寒最喜欢的酒,她早已有了免疫力。这点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譬如刘毛毛和夏风。 所以,她此刻的反应只能是这样…… “呵呵,想不到你还是个黑客?” 慕小姐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苦笑着感叹了句,再度咕哝哝喝了一大口百加得。 井先生咋舌…… 卧槽,原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还说自己不能喝酒?屁! 也对,起初她装傻,那指定十句话有九句是假的!井炎啊井炎,这么简单的逻辑你咋没想到? “屁黑客!老子用得着那么麻烦吗?”井先生拉长脸,没好气咕哝一句。 慕小姐疑惑:“那你是怎么做到的?找人copy合成的?” 眼看她已猜出答案,井先生不甘被完败,于是眼珠子一转,又一条妙计上心头,便随口胡说了句: “用微信复制,很简单的!” 啥? 微信? 慕小姐一脸疑问…… 井先生掐灭香烟,故作烦躁的皱皱眉,开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模式: “你先打开本少爷微信号的对话框,然后播放手机里的音频。” 慕小姐乖乖照做,一边捯饬着,一边问道: “在微信中播放?” “什么微信中播放!哎呀你太笨,来来来,我教你!” 井先生演得有模有样,让慕小姐真心看不出异常,便拿着手机乖乖坐到他身边,但仍保持一段距离。 “怕我吃了你么?离我这么远,还怎么看我操作演示?”井先生十分不满,冲她吹胡子瞪眼,说着一把拿过她的手机。 “……”慕小姐垂眸犹豫,不知该不该靠近。 直到井先生咕哝一句:“老子不早说了吗?对你没兴趣!” “哦。” 慕小姐有点糗,只得稍稍靠近了些,怎么着也要好好看他演示下嘛,多学点技能是不? 见她虽然靠了过来,但在他肩膀边伸长脖子,直勾勾的盯着手机屏幕。井先生猝不及防的朝她脸上吹口气,继而俏皮一笑: “我帅不帅?” 卧槽,这种撩妹手段,是个女人都躲不掉。 慕小姐虽脑子里暗骂他自恋,但就是忍不住羞红了脸,垂下眸小声应了句: “嗯。” 井先生超得意,于是开启扰乱思路、麻痹对方的模式,叨叨不停的追问: “有多帅?” “……”慕小姐不好回答。 “是不是帅上天?” “嗯。” 她小声应了句,眼眸刚抬起又垂下。 讲真,他的确帅得人神共愤,比易苏寒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井炎是那种鲜肉类型的美艳动人,能让女人妒忌,也能让女人燃起某种欲/望,却做不了女人的理想伴侣。 谁不想嫁一个比自己成熟的霸道总裁?弟弟,呵,还是算了吧! “比夏风怎样?” 井先生突然问道,因为看到她手机里那条没法送出去的微信,心里有些不爽。 “……”慕小姐更不好回答,低着脑袋有些局促。 却不知手机在某污先生手里,视频早已通过微信发送给他了! 搞定! 此刻井先生超级想开瓶酒庆祝,然后狠狠把她取笑、奚落一番。 但碍于她想给夏风发送那样的一条短信,好心情就荡然无存。于是将手机轻轻往身边的沙发上一丢,他侧过身去面对她,假惺惺的笑着: “说啊,我帅?还是他帅?” “都,都帅。” 她更局促了,攥着衣角简直是坐立难安。脑袋快低到胸口,脸涨得比猪肝还红。 “所以,你不是不能喝酒,对吗?”他突然话锋一转,还将脑袋靠近了些。 “啥?” 她惊抬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的脸已在自己眉睫之内,两人的距离几乎是鼻尖对鼻尖了。 “你骗了我……所以,我要惩罚你。” 他的唇缓缓靠近,让她感觉恍若隔世,就像身处幻境一般,毫无免疫力。 情不自禁闭上双眼,她如沐春风…… 可就她突然感觉到他的呼吸开始往上移。猛地睁眼,只见男人避开她的唇,在她额头的包上轻轻吻了一口。 然后移开,故意白她一眼: “想啥呢?老子没兴趣!” 慕斯:…… 男人说罢起身离开; 女人再度糗得不是一点点,不过好在也算“久经沙场”,在他这里“久经沙场”。所以慕斯这次不想钻洞,只是有点蔫。 只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好像脸皮变厚了?谁的“功劳”? 他! 正思索着,就见男人已拿着医药箱回来,取出消肿药和棉签,坐到身边温柔细致的在她一前一后两个包上擦药。 “磕了包就要及时擦药,不然很难消肿。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要不要我送你?” 语气再无戏谑,认真细致中略带宠溺,不觉让慕斯的心一暖…… “哦不!我,我真的没大碍。” 说着抿了抿唇,想起第一次磕了脑袋时,他说他那里被自己的嘴…… 本想问他那里是否无碍,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沉默…… 他帮她擦着药; 她乖得像只小猫; 那场景很温馨,就像一个温柔的好老公在呵护爱妻。之前在慕斯身上从未发生过,她的老公对她只有冷暴力。 这一刻,慕斯承认被井炎触动,可又能怎样? 毕竟她是别人的妻,而他也已婚已育……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萌萌又气鼓鼓的声音: “炎炎大坏蛋!把小澈支开,原来是单独约会慕斯蛋糕?” 第24章 天哪,朕又失恋了? 慕斯转身看去,只见小包子双手叉腰,气嘟嘟的站在门口瞪着屋内两人,一脸的醋意。 井炎很不屑的斜了儿子一眼,将手中的药瓶往医药箱里一丢,傲慢怼回: “老子就约了,你能怎地!” 小包子火箭般的冲过来,指着老爸怒气冲冲的质问: “你不说你不爱吃慕斯吗?为什么还要抢我女票!” 慕斯囧…… 想解释,可根本插不上话。 因为某位老爸已毫不客气朝儿子开怼,一副大爷模样坐在沙发上,两只驴蹄子洋洋得意的搁上茶几,蔑视着眼前的小不点: “呵,你俩才见过几次?她啥时候成你女票了?” 小包子也不甘示弱,麻溜溜的爬上茶几,踮起脚跟抱住慕斯,出其不意的在她唇角狠狠亲了一口。 然后朝老爸理直气壮的宣布道: “我盖章了!现在你没话说了吧?” 慕斯愣住,只感又好气又好笑。被小孩子偷袭强吻,还被说成是“盖了章的女票”,她还是第一次。 “呵,你小子盖过章的女生还少吗?”沙发上的老爸瘪嘴讥笑,开始爆料,“怎么,忘记大明湖畔的雨荷了?” “你还说?!明明是你鼓动那丫头片子偷袭我,强行给我盖章的!朕根本看不上她,好不好?!” 小包子气场不输半分,说得那叫一个傲娇。 慕斯咋舌:卧槽,还真有个大明湖畔的“雨荷”存在?and…… 这对奇葩父子比起“野原新之助”那一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沙发上的奇葩老爸仍在继续爆儿子的料,肆无忌惮的取笑道: “那cathy呢?也不知是谁在幼儿园成天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索吻不成,还被园长批评?丢人丢大发咯!” “住嘴住嘴!”某包子气得跳脚,“说好的再也不提cathy!井炎,你不守信用!” “切……” 某老爸嘴一瘪头一偏,表示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见某包子气鼓鼓,慕斯忍不住摸了摸他脑袋,笑笑追问: “小澈,跟阿姨说说,cathy是谁啊?” 虽知道这问题很没眼色,但就是按捺不住好奇。这么可爱的小包子,她打心眼里喜欢,自然想多了解一些。 “一个伤了我心的女生!”某包子戏精附体,演得那叫一个伤心断肠,“唉,别提了,都是泪……” 慕斯被他逗乐,扑哧一笑。 某包子趁机向她提要求:“所以说,慕斯蛋糕不能再伤我了,朕伤不起啊!” 慕斯笑不停:“好,阿姨不伤你。” “阿姨,我可是说认真的!”某包子一本正经,霸气的叮嘱道,“你现在是朕的女人!不能被别的男人亲,尤其是炎炎大魔王,可记住了?” “嗯嗯嗯,阿姨不让他亲。”说这话时慕斯有点惭愧,不止是之前被包子的老爸亲过,刚才还…… 本就尴尬,没曾想奇葩老爸还要来拆台? 只见井先生倏地站起身,一把将小包子抱起,捏着他的鼻子,故作恶狠狠的怼回: “你小子没机会了!她的嘴已经被老子亲过!” 小包子气嘟嘟,小拳拳不停捶打老爸的肩: “我不信!你骗人!” “不信,你问她自己!” 小包子楚楚可怜的看向慕斯,瞳孔里满满都是期待。让慕斯感觉如果自己说是,就辜负了全世界一般。 “没有,别听你爸爸胡说。”她低着头,轻声回答。 感觉到小包子深深松口气,可奇葩老爸又补上一刀,笑嘻嘻说着: “哦对对,我想起来了!那天不是我亲她,是她主动亲我的嘴!不仅如此,刚才还……” “审、麻?” 小包子惊诧打断,两道质疑的目光让慕斯只感无限愧疚。尽管这份愧疚来得莫名其妙,于是索性把心一横,她轻点头: “嗯,我……我亲了你爸爸,所以阿姨不能做小澈的女人。” 她居然一本正经的拒绝一个孩子的求爱? 说完后得有多大的负罪感啊! 可包子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备受打击? “天哪,朕又失恋了?” 小井澈只是戏精般的感叹了句后,白了老爸一眼,小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没好气咕哝道, “有炎炎这样一个老爸,真不是件好事!” 慕斯惊诧抬头,表示十分看不懂这对父子…… “所以说,你要沉下心来多学点东西,好好修炼自己的魅力值!”井炎宠溺的捏捏儿子的小脸蛋,笑笑道,“不然,你看上的女生都会被老爸抢走,知道不?” 包子很糗的点点头,那表情一看就知把老爸的悉心教诲听进去了…… 慕斯这才恍然大悟,深感井炎是别有智慧,并非表面那样吊儿郎当、没大没小,反而很会教育孩子。 刚这样想着,就见男人又开始没谱起来,一个劲对孩子自恋自吹: “你老爸我本就生得盛世容颜、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颜如冠玉、目如朗星……” “打住!”慕斯本能的白他一眼,瘪瘪嘴,“差不多得了,当你是成语词典么?” 这场景…… 像极了两口子在孩子面前打趣式的拌嘴! 女人也许没意识到; 男人却乐得沾沾自喜,于是屁颠屁颠的对孩子继续说道: “很遗憾,鉴于你老妈的基因有限,以上这些你小子都没有。” “……”井澈蔫。 井先生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边的女人一眼,只见慕斯正捡起沙发上的手机准备离开,听到他的这句话时,动作顿了顿,眉间蹙了蹙。 是啊,这么可爱的小包子,他老妈是谁? 见已成功引起她的兴趣,井先生见好就收,便又转向怀里的小包子,继续教育道: “所以说,要打败老爸我,你小子只有一条途径!” “什么?” “才学!!” 门口的慕斯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回眸一眼,朝抱着孩子的男人投去欣赏的目光。 他虽“不靠谱”,但其实不比任何人差。 也许,这就是大智若愚吧! —— 直到从井先生家里出来后上了出租车,慕斯才猛地记起什么? 卧槽,怎么用微信复制音频,刚才压根没看到他演示啊! 赶紧拿出手机翻了翻,只见她和井炎的微信对话记录上…… 预感不详,又迅速翻了翻音频文件夹…… 空的? 全身血液倒流,慕斯被冰封在原地,脑细胞迅速翻转,将刚才的经过一点点联系起来,这才恍然大悟…… 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偏偏这时收到井先生的微信,就像掐好点一样: “女人,你再没资本臭屁了!看来下一轮投资,你还是得跟我有理有性!” 真是火上浇油! 气得慕斯探出脑袋,冲车窗外一声大骂。 第25章 彻夜交流 要说人倒霉,喝水也能塞牙缝! 井先生的坑一旦开始,慕小姐就别无选择,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出租车上,她已无力再去“问候”那男人的祖宗十八代。浑身神经紧绷,屏气凝神,使劲思索那男人到底什么动机? 堂堂井家少爷,啥也不缺,千里迢迢悄摸吧唧的来宁城,绝不是冲着小小的慕氏。他最终目的是扳倒曹主任?还是操控“旧城改造”项目? 突然记起刘毛毛之前对海东省官场的分析,如果夏市长是井家的人,那他扳倒曹主任是为夏家?而夏风也说过,旧城改造项目的最终审批权在夏市长…… 一切都通了! 井炎所做一切的最终目标,还是为让井家独揽“旧城改造”项目! 难怪不要她去拿竞标资格证,难怪要私下约见易苏寒,这腹黑男人是要一步步把他们这些本土地产商捏在手里啊! 他在下棋,他们都是棋子,听他摆布? 那么慕氏…… 不好! 超不详的预感升起,慕斯猛地惊醒,正欲给刘毛毛拨号,结果对方的电话就打来: “斯宝,快来办公室,出大事了!” “是不是井炎出尔反尔,撤销投资了?”慕斯的心提到嗓子眼。 “那倒没有,不过……” 刘毛毛一向快人快语,怎么也吞吞吐吐了?慕斯急得快哭了: “不过什么?快说啊!” “哎呀电话里说不清,你过来看看就知道!” —— 慕氏集团。 慕斯赶到办公室时,刘毛毛和李总等几位高管都在,说井炎的助理张航刚把正式的投资协议送来。 碍于协议上某些条款,对方的解释有点……那什么。刘毛毛和李总不敢擅作主张,所以等慕斯来签字盖章,尽管对方已经把钱汇了过来。 “公司户头刚收到炎焱集团打来的一千万,慕总你也知道,这钱够我们拿去还银行贷款,仅仅只能保住慕氏不破产。接下来的运营资金,对方说……” 汇报人是慕氏的财务总监,欲言又止,面露尴尬,犹豫看向刘毛毛。 无奈叹口气,刘毛毛深知有些话只能自己来说,便索性脸皮一厚,指着协议中最关键的一条,噼里啪啦的向慕斯汇报道: “那纨绔子弟说你某方面的功力不错,对理性一词诠释得很到位。所以关于第二轮的投资,他答应挤出一晚的时间和你……彻夜交流!” “……”慕斯气得浑身发抖,捏着协议中最关键的那张纸,就差要揉碎。 作为慕氏集团的开朝元老,看着她长大的叔伯,李副总上前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别动气,凡事看开点,你的为人我们都了解。” “没错!偏不信离了他井炎的钱,慕氏就转不动了?” 刘毛毛愤愤然接话,说得有些偏激,遭来李副总紧皱眉头的一个瞪眼。刘毛毛闭嘴,李副总继续对慕斯语重心长的劝道: “凡事都要往好处想,不管怎样,现阶段总算保住慕氏不破产,那就是个好的开端,对不?” “……”慕斯紧皱眉头不语,强烈的直觉认为,这不是个好开端,而是陷阱! “斯斯,你凡事都能忍,怎么到了井炎这里就不冷静呢?既然对方已把一千万送上门,我们没有不要的道理。至于接下来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呗!他要彻夜交流,那我们就随你一起去跟他交流!” 李副总冷不丁的语出惊人,让空中刮过一阵尴尬的冷空气。 慕斯:…… 大伙儿:…… 刘毛毛却扑哧一笑:“李叔,没看出来您还挺幽默的?” “诶,我可不是开玩笑!”李副总一本正经,说得有模有样,“人家只说要彻夜交流,又没说具体要干啥。既然他喜欢玩文字游戏,要装逼,那我们就装傻呗!” 此言有理,慕斯紧皱的眉宇也稍稍舒展开,略有顿悟…… 既然一开始能在井炎面前装傻,为毛现在和今后就不能?慕斯,到底是什么导致你在那男人面前失去性格中的优势? “李叔说的没错,斯宝,整一套运营计划拿去跟他彻夜交流,到时我们去门外护驾。”刘毛毛也赞成。 慕斯长长叹口气,将思绪整理了下,集中焦点: “旧城改造项目,也许我们不能轻易放手。” “这就对了!”李副总拍手叫好,继而一脸严肃的说道,“斯斯,我认为你有必要动用下夏公子的关系。” 看来官场上的风云,大家都嗅到异常了。慕斯犹豫了下后,轻点头,没拒绝。 一边的刘毛毛看在眼里,深深松口气,嘴角暗暗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作为慕斯的闺蜜,她自然了解夏风和慕斯的一切,但…… 她从未劝过慕斯接受夏风! 那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谦谦君子,刘毛毛一直念念不忘。 —— 下午众人散去,慕斯在办公桌前发呆。 深知如果井炎的终极目标是独家掌控旧城改造项目,那自己在他那里已没有任何存在价值。刘毛毛和李副总的建议,对项目弄一套运营计划去装傻的跟井炎“彻夜交流”,已行不通。 所以慕氏接下来怎么弄,她面前只有两条路:其一,求助夏风,让慕氏得到旧城改造项目的运营权,一脚将某污先生踢开;其二,放弃项目、收敛野心,去跟那位不靠谱的投资商“彻夜交流”,用身体换慕氏的未来。 很明显,她想选择第一条路,可不知该怎么跟夏风开口…… 拿起手机调出夏风的微信,本想给他发两句问候语,可打开对话窗口后,慕斯惊呆! 只见她的微信号不知何时给夏风回复了两条,内容是: “学长多虑了,我和井少交流得还不错。” “在首尔好好照顾我家慕语,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发送的时间竟是…… 井炎,你幼稚不? 不不,一点也不幼稚,他这样做明显是要断了她第一条路! 因为夏风并未回复,就连和慕语的关系,他也没任何解释…… “姓井的,老娘跟你势不两立!” 慕斯在心里暗骂,气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第26章 没完没了 自用一句“老娘对幼稚的男人没兴趣”得罪井先生后,慕小姐糟心的事便一件接一件。 赶急赶忙去银行办理还贷款手续,还被行长不阴不阳的挖苦: “慕总,听说你喜欢彻夜交流?之前怎么不跟我明说?” “……”慕斯糗,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姓井的,你是有多没谱? 却丝毫不怀疑是慕氏内部的人恶性传开。 “要是早知道你好这口,咱银行的贷款也能给你宽限点时间,对不?”办公室里,中年男人的行长一边审批着她的文件,一边色眯眯的暗示道。 气得慕斯拍案而起:“对你大爷!钱还要不要,不要我拿走了!” 男人:…… —— 银行这里办完后就是法院,今天周日没人上班,慕斯便给院长发微信,将文件拍照先发给对方,说明慕氏不用宣告破产,具体手续明天一早派人去办。 谁知对方立马回电话过来,语重心长的劝道: “小慕啊,看在已故老慕总的份上,叔叔我劝你一句,公司的事顺其自然。你还年轻,别动不动就为生意上的事,去跟男人彻夜交流。” “方院长,不是那样的……” “就算你想交流,也要擦亮眼睛嘛!如今世上,年轻男娃没几个靠谱的。” “……”慕斯不语,倒吸口凉气。 一个个特么都是老色/鬼! “男人,还是成熟点的靠得住!像你方叔叔我,交流起来就……” —— 剩下的就不一一细数了,总之就是,“彻夜交流”已被人恶意传开! 慕斯在不知不觉中也得罪了一批本地衙门人士,无形中也把自己的商业之路越走越窄…… 最可恶的是,“彻夜交流”居然传到她公公大人耳朵里。 好在易海沧“深明大义”,及时拦截了消息的扩散,所以姜爱萍和易苏寒还不知情。但易海沧也不得不给慕斯电话警告: “斯斯,爸爸虽对你的人品不质疑,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节骨眼上你得谨言慎行,这个时候你和苏寒无论谁提离婚,都是愚蠢的表现。” 于是公公大人的一通电话后,慕斯本打算回家跟易苏寒摊牌的念头,又打消了。 晚上回到和易苏寒的那个家,刚打开大门,慕斯就被眼前的场景震住…… 只见阮玉一身名贵的睡衣,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修指甲;不远处单人沙发上的易苏寒,低着头玩手机。 而她妈妈白玉琴,居然穿着围裙在收拾碗筷?做保姆? “斯斯回来了?晚餐吃了吗?” 听到她进门,只有白玉琴有反应,慈祥的笑笑走上前帮女儿挂外套。 而沙发上的狗男女依然故我; 阮玉稍稍抬眉瞥了一眼门口,至于男人…… 毫无反应! “妈,你怎会在这里?”慕斯蹙紧眉头走上前,心里甚是不解。 “苏寒和阮小姐都是刚出院,需要人照顾。你又公务繁忙,所以我……” 慕斯激愤打断:“姜爱萍的主意,对不对?” 今天医院易苏寒和曹主任撕破脸,姜爱萍指定要做和事佬、出馊主意。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向阮玉屈尊,只会把火发泄到她们母女身上,趁机欺负白玉琴。 “姜爱萍是你能叫的吗?” 沙发上的男人怒吼,带着阴森森的气场朝她走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信不信我掌你嘴?” 这些年易苏寒对她只有冷暴力,还不曾像这般暴怒,要对她动手? 但慕斯不会计较,深知录音一事被井炎挑拨离间,易苏寒心里有火,她多多少少也能理解。 看来今晚势必要爆发世界大战,母亲留在这里不方便,慕斯忍住红红眼眶里的潮湿,扶着白玉琴的胳膊: “妈,我先送你回家!” “我不走!” 白玉琴却不配合,瞬间双泪纵横,抓着女儿女婿的手,哭着乞怜道, “斯斯,苏寒,看在沧海哥身体每况愈下的份上,求你们别再闹了,行吗?” 终是有个人能震住易苏寒,他沉默的撇过头去,拼命压制心里的怒火。 如果说当年的阴谋、孩子一事让他在这些年的冷战中,对她“谋杀林薇薇”的行为有所释怀,那如今她以这样阴毒的手段揭开他“甘愿戴绿帽”的隐私,将他男人的自尊践踏,就再也没法原谅! 而貌似对真相不知情的白玉琴,仍在苦苦哀求: “苏寒,斯斯这些年没能给易家添个一男半女,是我慕家对不住你。如今阮小姐有了,我保证好好照顾,让她顺利产子。只求……只求你俩别再闹了,好好过日子,行吗?” 这话一出,易苏寒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极度烦躁,转过身去没法面对那女人。 却不知慕斯完全蒙在鼓里,此刻仅仅只是很不理解母亲的思维: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 哪有岳母伺候女婿的小三养胎?这让慕家的脸往哪搁? “妈还没老糊涂!” 白玉琴突然一声怒吼怼回,慕斯长大嘴巴愣住,十分不解母亲为毛要如此委曲求全。 终于,白玉琴含着泪道出原因: “斯斯,阮小姐大人大量,答应不再逼你们离婚了。只要让她在这里顺利产子,只要你和苏寒认下这孩子,她可以让她舅舅在项目上多多支持你们。” 这是易苏寒能想到的万全之策,既可以阮家和井家两头不得罪,又能不放过慕斯…… 你不是自作聪明的揭露阮玉孩子的亲爹吗?那好,老子就让你今后来养别人的孩子,虐不死你! 慕斯狠狠惊了下,虽深信又是易沧海在中间调和的,但她对阮玉的动机十分不解,便愤愤然的试探道: “哼,她会有那么好心?” “好不好心,不需要你来评价。”沙发上的女人仍在悠闲修着指甲,不可一世的语气,慢条斯理的说着,“人生的高度不同,我阮玉的层级,你永远也够不着!” “我也不屑于去够!”慕斯昂起下颚,狠狠鄙视了她一眼。 阮玉稍稍抬眉,勾唇阴笑:“易先生,你老婆似乎不太配合哦?” 第27章 易苏寒,你欺人太甚! 易苏寒倒吸口凉气,虽极度反感阮玉的口吻,但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旧城改造项目局势仍不明朗,夏市长能不能掌权,还不好说。 爸爸说得没错,目前他还不能跟这位大小姐闹翻。最关键,他要利用阮玉和曹主任去吊着井家……都是骄傲腹黑的男人,都不愿被别人掌控! 于是他阴阴转身,朝慕斯恶狠狠威胁道: “听着,老子这话只说一遍,想找回你的野种,你得先帮阮玉养孩子!” “……”慕斯狠狠愣住。 深知易苏寒欺负人没有限度,可万万没想到竟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是什么让他偏执成这样? 井炎你个王八蛋,论挑拨离间的功力,你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你不是自作聪明的找人对孩子下手吗?”易苏寒睁大的眼睛,狠狠捏住女人的下颚,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今后她的肚子如有半点闪失,拿你们母女是问!” “我自作聪明?”慕斯含泪苦笑,一把打开他的手,仇恨看向沙发上悠闲自得的女人,“阮小姐,你手段真高啊!” “别赖我!”修着指甲的阮玉,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大言不惭道,“今天在医院我的态度可是很明确,既然我怀的是易家的孙子,那理所应当让姜女士来负责我的生活起居。可她不配合,硬是把我塞给你妈,我能怎么办?” 说得那叫一个深明大义! 慕斯却不吃她这套: “少给自己找理由!阮玉,我只有一句话,昨晚你所谓的遇袭,真是我慕斯找人干的吗?!难道不是你自导自演,栽赃嫁祸?!” “呵,我自导自演?”阮玉稍稍抬了下眉,瘪瘪嘴超不屑的怼回,“就为对付你?我有必要么?真以为我稀罕易太太的位置啊?” “……”慕斯被噎住。 猛然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以阮家的地位,如果她肚子里真是易家的种,易沧海夫妇不敢不让她过门。 如今易沧海竟劝退她,阮玉居然也答应?这说明什么? 阮玉肚子里的种见不得光,易苏寒为项目做了接盘侠! 那么,昨晚的公寓遇袭如果不是阮玉自导自演,只有一个人干得出来:姜爱萍! “我阮玉又不是白痴,他易苏寒为哪种目的接近我?你真以为我心里没点balance?” 沙发上的女人仍在叨叨不停,敏感的话无疑又助燃了易苏寒的怒火: “够了!” 他冲天一声怒吼,继而转向慕斯,带着一世仇恨,无限讽刺的拍着她的脸, “慕斯,用不着装模作样喊冤!你肚子里有几根毒肠子,没人比我易苏寒更清楚!” “行,你铁了心要当白痴,我没必要再解释什么!”缓过神后,慕斯果断而决绝,“易苏寒,离婚!” “搞一出戏羞辱完我和阮玉后,屁股一拍就想离婚?慕斯,谁给你的胆子?!” 男人的愤怒已接近疯魔,突然一把掐住她脖子,将满腔仇恨发泄到五指上,越掐越紧,还嚣张放话, “忘了我今天说过的话吗?不管你做什么,老子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慕斯四肢挣扎,喉咙被他掐得厉害,已说不出话。 一边的白玉琴吓得脸煞白,忙跑过来劝架: “苏寒,有话好说!你先放手!” “……”男人无视。 “都是我的错!昨晚是我找人偷袭阮小姐的,不关斯斯的事!”白玉琴吓得魂飞魄散,只得胡乱承认。 不曾想这句傻话竟助燃了易苏寒的怒火,让男人误以为岳母也知道真相:他给小混混当绿毛龟。 于是,他指尖力度加大,这一刻是真的想掐死手中的女人。 可怜的慕斯被他掐得无以反抗,四肢也渐渐停止挣扎,脸涨得红紫; 而一边的阮玉也没法淡定了,终于放下手里的指甲刀,倏地站起身脱口而出: “昨晚害我的人不是她,是你妈妈!” “……”易苏寒愣住,惊恐看向阮玉。掐着慕斯脖子的那只手不觉也减弱力度,尽管依旧不肯将手中的女人放下。 直到白玉琴声嘶力竭一声大喊: “放开我女儿!放手!” 易苏寒才缓缓松开手,将慕斯重重扔到地上。 低着头眉间紧蹙,他脑细胞不断翻转:到底中了谁的计?是愚蠢的妈妈又一次坑了儿子,还是有人在别有用心的误导他?井炎? 那男人为什么要这样误导他,为什么要让他仇恨慕斯?难道…… 易苏寒猛地开悟,突然朝地板上可怜的女人怒吼: “说!你为什么要离婚?” 到了这一步,他不得不相信慕斯早已勾搭上那阔少,早已暗中给他戴了绿帽。 在白玉琴的搀扶下,慕斯艰难站起身,昂起下颚冲他一字一顿激愤道: “因为我不想跟一个白痴耗费时间!” 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他白痴,是可忍孰不可忍!尽管…… 他的确活得像个白痴! “你是要逼我除掉你的孩子吗?!”易苏寒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凛,如今只有拿这个来威胁她了。 “……”慕斯怔住,被他扼住命门。 一边的白玉琴也吓得不敢说话了,毕竟是亲外孙,谁能不在意? “听着,不想你妈在这里伺候人,你慕斯就亲自上阵,乖乖给阮玉当七个月的保姆!等孩子生下来,你得给孩子当妈!” “凭什么!” 慕斯爆发,狠狠推了他一把,被易苏寒死死扼住两只手腕。 “就凭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易苏寒表情是空前的凶狠,目光阴冷到能将人冰封,硬是从嘴里挤出这段丧尽天良的话, “就算让你找回野种,那也是我易苏寒开恩。今后得阮玉的儿子为大,你那对小畜生,得给她儿子当马仔!!!” 慕斯爆发,冲他疯狂厮打: “易苏寒,你欺人太甚!” 可毕竟是女人,就算有168的身高,哪敌海拔189的他? 不出半会儿她就被男人制服。易苏寒两只长臂从背后将她紧紧圈住,双手死死扼住她的手腕交叉抱在她腰间。 慕斯上半身没法反抗,只得用两只脚胡乱朝后踢打,均被男人一一躲过。最后没法,慕斯抬起脚,突然朝身后男人的某部位狠狠踢去…… 第28章 有故事的女人 疼得男人一个嗷嗷叫,双手立马松开,弓着腰忍住疼痛,走上前扬起手,正欲给慕斯一个狠狠的耳光…… 这时只听见“丁匡”一声响,一把寒光凛凛的水果刀被人重重丢在地上,伴随着白玉琴声嘶力竭的声音响起: “打死一个!万事大吉!” 易苏寒欲施暴的手在空中戛然而止,众人惊诧看向一边的白玉琴。包括整个过程中都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的阮玉,此时也不得不被这位可怜的母亲怔住…… 只见白玉琴已是披头散发,双瞳瞪得血红血红: “打啊!你俩再打啊!是不是非要看我死在你们面前,才肯消停!” 不知从哪弄来的两把刀,一把被她扔在地上,另一把被她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妈……” 慕斯顿时崩溃,噗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挂着一脸的泪,双膝慢慢朝她移去。 白玉琴却连连后退,架在脖子上的刀不肯放下,眼睛瞪得老大,莫名其妙的命令道: “扶阮小姐上楼!” 慕斯狠狠愣住,十分不解:“妈?” “上楼!” 白玉琴像是疯了一般,冲女儿怒吼。 慕斯再也不敢说一个字,双唇颤抖得厉害,无辜的双瞳里全是泪,就那样忍辱负重的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沙发上金贵的女人走去。 可这时,阮玉的态度却有了改变? 只见她一直凝视着白玉琴,目光略带欣赏,走过去轻轻拿走她手中的刀,苦声冷哼了句: “你现在不能死,否则,你怎么向他交代?” 好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是谁? 白玉琴要向谁交代? 这个善良的母亲,到底在默默为女儿做着什么? “别忘了你今天在医院不止答应过姜爱萍,也答应过他,这段时间我肚子若有什么闪失,你得负全责。” 说这话时,阮玉的口吻不带一点攻击性,反而是无奈的暗示着什么? 可一边的易苏寒和慕斯不可能听得出来,毕竟下午他俩均不在医院,并不知一个神秘大人物来探望女儿时,和旧爱重逢。 “阮小姐,我……” “你不用解释,我都理解!” 阮玉偷偷目睹了父亲和这女人的一切,但此时不想把话说开,不仅是为阮家的面子,更多是…… 她心底也有好多疑惑:她爸爸为毛要不停追问慕斯的生辰八字?当时的白玉琴一看就是在说谎,为毛要隐瞒? 于是她又转身走到慕斯面前,将手搭在她肩上,目光再无敌意,反而略带羡慕,突然感叹道: “知道吗?我要是有这么好的一个妈妈,不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 说着重重叹口气,从慕斯面前轻轻走过,挂着一脸忧伤上楼, “慕小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慕斯持续愣住,目光停在她的背影上挪不开,直到被母亲的话提醒: “还不快上去陪阮小姐?” 才傻愣愣的上楼,带着一肚子疑惑。 见风波总算平息了,白玉琴这才深深松口气,看向瘫坐在沙发上身心俱疲的女婿,想到慕斯刚才那一脚也的确不轻,便走过去弱弱关心道: “苏寒,没事吧?” 有事! 他有事! “……”男人不回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手摸额闭目养神。 他不曾料到刚才制服那女人,从背后抱着她时,自己竟有了反应! 他多久没碰过女人了?五年! 可为什么会在她这里沦陷?他不知是什么原因让身体极度不听话,五年了,无论他在外面怎么传绯闻,她也不曾做,更不曾斩钉截铁的提离婚。但今天,她和那阔少…… 身边不知情的岳母仍在担心着: “我打电话给唐医生。” “不用!”易苏寒倏地缓过神,长长叹口气,“没你事了,去休息吧!” 继而点根烟,默默和心里的分/裂作斗争。 —— 楼上的主卧,基本是易苏寒的个人卧室,自孩子一事后慕斯就再没睡过这里,尽管床头的墙上还挂着他们的婚纱照。 如今却要让给另一个女人住,但慕斯并不介意。轻轻关上房门,她直言问道: “阮小姐,我不明白?” 落地窗前的女人抄着手,对窗外夜景凝神沉思,苦笑一声: “你不明白的事应该很多,到底是哪一件?” “孩子!” 慕斯的答案让阮玉小小意外,本以为她最想问,她为毛又放弃嫁给易苏寒了。 但这意外也就一闪而过,短短的接触中阮玉能看出来,慕斯拖着不离不是为男人,而是为孩子。 这女人虽干巴无趣,但阮玉不排斥,比起曾经那位“绿茶婊”强得不是一点点,易苏寒是这世上最瞎眼的男人! 心里太多秘密,阮玉不知从何讲起,转身抽根烟点上,她只得用一句言简意赅的话回答: “我不想生下来,但又不得不生。” 慕斯摇摇头,走上前直接拿掉她手中的香烟,掐灭。还义正言辞的提醒道: “你是孕妇!” 呵,真是个刻板的女人! 阮玉无可奈何的冷笑了下,摇摇头。 “怎么,担心胎儿畸形?”无视她的提醒,阮玉再度抽根烟点上,挑挑眉冷笑,“可我不担心,反正这孩子今后得管你叫妈。他生得怎样,关我屁事!” 慕斯皱皱眉:“你既然目前不准备做母亲,为什么要生?是不是被易苏寒威胁了?” “呵,那狗男人说的没错,你可真是天真!”阮玉虽然是讥讽的语气,心里却只感这女人越来越可爱,“阮劭中的女儿,易苏寒也敢威胁?” “什么?阮劭中?” 慕斯眉间蹙得更紧了,总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阮劭中…… 远劭钟…… 刚有点思绪,就被阮玉的话打断: “我的父亲大人,华南首富!怎么,你没听过他的大名?” 慕斯猛地回过神:“哦不,早已耳闻。” 对对对,暗中调查阮玉时,看过这名字嘛!她父亲阮劭中风流倜傥、商业大亨,母亲曹丽娜风姿绰约、交际高手。 独独出了个女儿阮玉,中学时是省城出了名的小太妹,整天不学无术,和道上的小混混搞在一起挥霍青春、名声大臭。父母无奈,最后只得将她送出国。 第29章 不伺候她? “男人都是垃圾,包括阮劭中,不提也罢!” 阮玉愤愤然的说着,掐灭香烟,沉重叹口气, “说回你刚才的疑惑吧,我为什么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那是因为……呵,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再打掉,我将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慕斯愣住,这原因她还真不曾猜测过。 “我知道你调查过我,阮大小姐青春期在省城的那些臭名声,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没错,我曾经很放纵,甚至可以说糜烂,只对两样东西感兴趣,酒精和性!” “……”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打胎次数太多,已经……呵呵,不能再打掉了!”阮玉苦笑,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慕斯被触动,却也不好劝慰什么,只得给她递去纸巾,转而又问道: “那为什么又放弃嫁易苏寒?” 就算是为找接盘侠,就算易家拒绝,反正已经开始了,以阮家的地位和阮玉的嚣张任性,完全可以再威逼下去! 为毛就突然转变态度了呢?慕斯甚是不解。 阮玉擦了擦泪,凝视着她半晌,突然语出惊人: “我说是为你,你信吗?” “不信!” 慕斯坚定摇摇头,就差把话说开:你我非亲非故,今天才刚见面打交道,彼此还是情敌对手,横竖都没理由为对方牺牲什么。 “呵,你这个人还挺有趣的。”阮玉笑笑,“别人都说你刻板不好接触,可我反倒觉得你这种人更值得亲近,至少够真,比我周围那些骚浪贱的虚伪婊/子强很多!” 慕斯没接话,有点尴尬。 “别想太多,我放弃嫁易苏寒没啥原因。阮玉的男人多得是,一个易苏寒算什么?更何况……”阮玉欲言又止。 她想说,我是因为一个绿茶婊仇人,我想抢她男人,才选定的易苏寒;现在不想嫁是因为,我察觉到这男人已经不爱那女人了,他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 所以易苏寒在我这里已没有价值了,慕斯,你信吗? “孩子不是易苏寒的,对吗?”慕斯的思维却在另一片领域,索性顺着她的话把一切说开。 “……”阮玉愣了下,继而一声苦笑,“呵,你也不蠢嘛!” “是不是孩子的父亲不负责?”慕斯脱口而出追问,似乎没察觉自己有点操闲心之嫌。 “呵呵,他倒想负责,可我父母不愿意。”阮玉倒也没回避,苦笑中神色忧伤,若有所思。 从前的过往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 不是她糜烂、人尽可夫,而是被人陷害挑拨;父亲还曾一度将她逐出家门,母亲眼里只有权势和欢场,阮家就像没她这个女儿一样;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身边只有初恋甘志奇。所以她爱过,掏心掏肺轰轰烈烈的爱过! 可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父母也不肯施舍给她?还总是听信这女人的谗言? “门第悬殊?” 女人干巴巴又没完没了的追问,让阮玉不得不白她一眼: “你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多?” “……”慕斯被喷住。 “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你请便吧!” —— 关上门从主卧里出来,慕斯抬眼便见易苏寒靠在栏杆上,两条长腿随意交叉,沉思,像是在等她出来。 想起刚才和阮玉谈的那些,慕斯也不再倔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有各自的利益所求,她多少能理解。 于是犹犹豫豫的走上前,低着头对男人弱弱说道: “你对阮小姐的安排,我没意见。但能不能请个保姆?我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易苏寒打断:“没让你妈伺候她,我是要你伺候!” 慕斯猛抬眼,见他脸上仍挂着不识好歹的仇恨,直接转身走掉。没走两步,被身后的男人拉住胳膊一把扯入怀…… 男人在她耳边挑衅说着: “怎么?不想伺候我的女人?” 慕斯搞不懂他的异常是为哪般,如此抱着她,很罕见。就像今天在医院里的那个吻,也许又是羞辱的前奏吧! 便勾唇冷哼,撇过头去回避他的唇,懒得回答。心想:阮玉是你女人吗?皇帝的新衣,易苏寒你还要穿多久? 显然,这种不屑的冷笑远比把话说开更能刺伤易苏寒…… 他愣了两秒,继而愤怒四起: “行,我不逼你!” 男人倏地松开双臂,却一把拉起她的手腕,直接将她往次卧里拖,发狠的说着, “不伺候她,就得伺候我!” 慕斯诧异…… 四年了,自她生育后,他不是对她再没性趣吗?除洞房那晚,他们之间压根没再有过,今晚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不会拒绝,可现在…… “放手!凭什么!” 没被他扼住的那只手死死抓住门框,她怒吼。一切都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她不要,她不想! “就凭你是我老婆!” 易苏寒彻底怒了,一把将女人的躯体夹在胳膊底下,疾步走进这间他让她独守空闺的卧室。 高大的身躯像五指山一般压了下来,他捏着她的下颚,阴狠狠说道, “一天没离婚,你就得尽一天当妻子的义务!” 说罢,狠狠压上自己的唇。 此时那种画面就像病毒般侵蚀他的身体,让他的双唇戛然而止,伴随着身体迅速冷却。 虽没再反抗,却也感受到过程中他的变化。 “老婆?呵,多可笑的词!” 她无限苦涩一声自嘲,还以为老公是放不下感情的包袱;以为林薇薇就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竖在他俩之间,将他们永久性的隔在两端。 “……”易苏寒无言以对,整个身体竟有些蔫了。疲惫的翻了个身,在她身边躺着,呆呆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慕斯也丝毫不感轻松,一段婚姻竟走到“面对她,老公是性/无能”的地步,她不知这是谁的错。 第30章 即便不爱,也会白首 这样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慕斯一声长长的叹气打破凝重。她坐起身,下床朝卧室门外走去, “易苏寒,你做不到的,又何必强迫自己?”她艰难扯了扯嘴角,红了眼眶,却再也落不下一滴泪。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嫌你脏!” 身后传来他的解释,却是一如既往侮辱性的言语。慕斯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很想反问,那你又不嫌谁脏?阮玉?还是林薇薇?抑或是其他数不清的后宫嫔妃? 终是认为没必要了,便苦涩丢下一句: “……彼此彼此。” “是,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易苏寒倏地从坐起,竟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姿态,语气自嘲的数落着, “你生下野种不知孩子的爹是谁,我接受阮玉却不知给谁做了接盘侠。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说谁。” “……”慕斯狠狠愣了下,惊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想不到骄傲的易苏寒,竟会在她面前亲口承认“做接盘侠”的卑劣,让男人的自尊碎一地。 “即便不爱,也会白首,就这么耗着吧!” 他轻声撂下这句话,转身去了浴室。自始至终都垂着眸,不敢看她一眼。 慕斯持续愣住…… 即便不爱,也会白首? 他对她到底是哪种感情? —— 楼下的沙发上坐着白玉琴,已换上朴素的居家睡衣,披着羊毛外套,低着头沉思,脸色很不好看。 从女儿女婿在走廊上闹的那刻起,她在楼下就全都听见,也知两人进房后不会和谐。先且不说女婿冷淡了女儿四年,单说刚才女儿那一脚…… “妈,怎么还不去睡?”慕斯轻轻走了过来,看到母亲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杯热牛奶,便端起来递过去,“是不是又失眠了?” 白玉琴不回答,抬眉瞅了女儿一眼:“不顺利,是吗?” 慕斯顿了顿,将牛奶杯放下,垂眸苦笑: “什么是顺利?” “……”白玉琴倒吸口凉气,不语。 “妈,我和他不可能继续了,晚离不如早离。”这话慕斯说得很轻,垂着眸眉宇皱紧,刚才那八个字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即便不爱,也会白首? 有必要和一个自己憎恶的仇人耗费一生吗?易苏寒是对情绝望,还是慢慢已发现内心深处……有她? 恕她对“白首”两字猜不透。 “你今晚那一脚,不轻!” 母亲这句提醒让慕斯愣了愣,似乎这才记起今天袭击过他…… 难道他不是心理问题,是真被她踢伤了,才会有那样异常的生理过程? “给他端上去,赔个礼,道个歉!”白玉琴将那杯牛奶递到女儿面前。 慕斯犹豫的接过,皱皱眉:“妈,何必呢?” “不为婚姻,也得为孩子吧!” 白玉琴无限沉重的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回房。很有信心女儿会照做,她的斯斯是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忤逆母亲。 —— 慕斯端着牛奶进门时,易苏寒已冲完澡,听见开门声也没抬头。 慕斯走过去,轻轻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 “刚才……” 赔礼道歉的话始终说不出口,也许是顾及他男人的面子,那方面毕竟是隐私;但也许是,她认为自己刚才不算袭击,是反抗。 易苏寒也不期待她说什么,点根烟瞥了那杯牛奶,冷不丁冒出一句: “下了药?” “……”慕斯一愣,想不到他是这种思维。 第31章 被下药 易苏寒慢悠悠拿起杯子,凝视着杯中白色液体,勾唇冷哼,也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讽刺她: “那我就让你知道,即便被你下药,我也不会上你。” 慕斯倒吸口凉气,凝视着他冷峻的脸颊,突然将他手里的杯子夺过来,仰头一饮而尽。丝毫不怀疑母亲会在牛奶里“用心良苦”,毕竟下药这种事跟她们慕家的女人不搭边。 易苏寒眉间蹙了蹙,沉寂着没说话。 慕斯将空杯放回床头柜上,喉头动了动,哑声道: “早点睡吧。” 终是被那句模糊不清的“即便不爱,也会白首”触动到,既然已包容他五年,又何必中途而废? 母亲说的没错,就算不为婚姻,也为孩子吧! 见她从衣橱里拿了套睡衣去了浴室,易苏寒眼中露出一丝诧异,表情晦涩,半响,双手垫在脑袋下,慢慢阖上了眸子。 浴室的热水哗哗的流着,到处都是白花花的水汽,镜子上也覆上一层白膜。 慕斯轻轻将身上的水珠拭去,掬起一把水,将镜子上的白雾抹去,水珠弯弯曲曲的从镜子上滑落,慢慢显露出她的影子。 湿润的长发贴在脸颊上,水汽的熏蒸,让原本白皙的皮肤映上一层淡淡的粉,格外美艳。她很瘦,却丝毫不影响她傲人的身材,造物主对这个女人似乎格外优厚。 伸手拨开额前的头发,撞伤的地方已有些发青,她伸手碰了碰,想起某不靠谱的男人唯一靠谱的画面:为她擦药。 这时,突感身体不对劲。接着画面不断在眼前闪过…… 她糗到极致的“非礼”; 他猝不及防的强吻; 他几次三番的言语戏弄; 他说要跟她彻夜交流…… 天哪,此刻脑子里竟全是“彻夜交流”四个字,幻想的交流对象只有一个:那不靠谱的污神!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 慕斯裹着浴袍、跌跌撞撞的从浴室里出来时,正好碰上易苏寒手机铃声响起。 他拿起手机斜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于是轻轻滑动接听键,讽刺的目光却透过渺渺烟丝,射向前方浴室门口神态异常的女人。 自己母亲什么心思,这女人不知道么? 居然还当着他的面,桀骜的喝下那杯牛奶? 既然你要倔强到底,那我也让你们慕家人看看,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刻他脑子里闪过一万条羞辱她的计划,可当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后,他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计划顷刻间消失无踪…… “苏寒,是我!” 是个女声! 消失了六年的声音! 靠在床头的身体倏地弹开,他全身僵直,双目发愣,就像被定住一般。愣是过了十几秒后他才缓过神,皱紧眉头问了句: “薇薇?” 这话一出,浴室门口的女人瞳孔放大,嘴巴张得能放进去一个鸡蛋,身体里的燥热无形中也消减了些许。 “我在你家附近,能出来见一面吗?” 娇媚轻柔的嗓音和过去一样动人,如同一股涓涓细流,瞬间侵蚀了男人的心…… 第32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夜深人寂,秋风飒飒。 空荡荡的大街上,慕斯像个傻子般蹬着山地车,拼命追赶易苏寒的保时捷。 他要去见那个死而复活的女人,她横竖都没理由不跟踪。可无奈奥迪送去维修了,一时情急,她便推出这辆尘封的山地车…… 承载着他们青梅竹马、少年时光的山地车! 海边的沙滩上,他教她学骑车。 她从单车上跌下来,气呼呼瞪着他:“你干嘛松手?” “你学东西一向很快,我以为你会骑了呢!”他抄起手,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压根不会走过来扶她一把,他一向没绅士风度。 她白他一眼,是他主动要来教她骑车的,还故意选择沙滩这么个破地方?是何居心,她岂会心里没数? 存心要我摔跤是吧?好,那我就…… 在第n次从单车上跌倒时,她成功让自己不偏不倚将他扑倒。 他并没将她推开,冷眼看她闭着眼睛假装摔晕,舍不得从他身上离开,半晌后才从嘴里冒出一句: “喂,你还要揩油揩多久?” “……”她糗。 往日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交织着体内不正常在翻滚,让慕斯的双脚越蹬越快。可前方保时捷的油门也加大,一眨眼功夫便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处…… 慕斯的心一凉,在恍然失神的瞬间,被身后突然袭来的车带倒,山地车重重压在她膝盖上。 骨头连接处一阵刺痛袭来,已彻底站不起来,慕斯艰难扶起上半身,抬眸朝停在不远处的肇事车辆看去…… 是一辆黑色普桑,车头已撞上路边的大树,变了形的引擎盖冒着烟。发动机传来不争气的几声响,应该是肇事者在试图重新发动车辆,却始终点不着火。 短短两天内就经历两次车祸,慕斯已顾不上质问老天是不是存心跟她作对,这时只见肇事车的驾驶座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一个人。 虽一身男性装扮,但路灯下那干瘦纤长的身形出卖了她的性别。 女人走到慕斯眼前缓缓蹲下,虽然长发盘起被鸭舌帽遮住,还戴着黑色口罩全副武装,但那双阴冷恶毒的眸子,让慕斯一眼认出这位“故人”…… 林薇薇! 好一出调虎离山,原来林薇薇今晚的目标是她! 可,刚才车辆为毛就没撞上她?只差零点零几公分,黑色普桑与她的山地车擦身而过? 目光落在女人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以及右脚踝处不慎露出的假肢上,慕斯这才恍然大悟…… 她残废了,力不从心! “哼,命够硬的,居然没撞到你?”林薇薇眯起的眼缝中传来刻骨的仇恨,让慕斯浑身一凛。 尽管对她现在的残缺心生怜悯,但慕斯也绝不背锅。六年前在雪峰上想谋杀对方的,明明是她林薇薇。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搞成现在这样,能怨谁? 六年了,这女人不仅没任何悔悟,居然还丧心病狂的想撞死她? 想到这里,她扯开嘴角,挤出一丝讥讽的笑: “莫不是林小姐的假肢踩油门不好使?” 被这话激怒,林薇薇变态的瞳孔瞬间放大,伴随着倒吸口凉气,她伸出健全的左手一把举起山地车,然后朝地上女人的腿狠狠砸去。 慕斯机敏的一个翻身躲过,尽管仍没法站起来逃跑。 林薇薇彻底怒了,抬起同样健全的左脚,欲朝慕斯双膝上踩去…… 可无奈右腿的假肢站不稳,她一如既往的力不从心,让慕斯再度逃过一劫。 见行凶者也倒在地上,慕斯无奈一声苦笑: “别费劲了!” 此时药性已全面发作,“我,我已经站,站不起来……你,你目的达,达到了……” 不管恩怨孰是孰非,此时她要自救! 林薇薇惊诧,艰难站起身,凑过去蹲下一看,这才发现女人的异常。于是,一个更恶毒的点子在脑海里涌现,她勾唇阴笑: “看来你真是想男人想疯了!既然都说你喜欢彻夜交流,那我这个曾经的闺蜜是不是该成全你一下?” 慕斯惊恐:“你,你要干什么?” 林薇薇不回答,抄起手慢慢站起身,高高在上的蔑视着她。 这时,道路上另一辆普桑驶来。慕斯正欲发声求救,可当看到黑色普桑不偏不倚的停在她们身边,从车里下来一个年轻男子时,慕斯惊了…… 因为此人她不陌生,是道上一个小混混,名叫虎仔。这些年调查易苏寒“三千后宫”的底细,都是虎仔给她提供资料的。 照说是老熟人,慕斯可以向他求救,可虎仔此时对她只有一脸憎恨。只见他皱着眉头走过来,对林薇薇关切道: “薇薇姐还是下不去手?要不让我来?” 慕斯恍然大悟…… 原来他俩才是老熟人! 这么说来,从前调查易苏寒在外面的女人,他给她情报资料,都是林薇薇在背后一手操控的? “哼,母狗发/情!给我多找几个人好好满足下她,拍下视频!” 林薇薇恶狠狠撂下这句话后,利索脱下男装外套,不屑的往身边垃圾桶里一扔。露出那一身明艳动人、她毅然钻进虎仔的车里,将发动机打火。 “你还是要去见那狗男人?” 杵在原地犹豫的虎仔,忍不住朝车那边喊了句。 驾驶座上的林薇薇缓缓转过头,朝倒在地上的慕斯射来两道极度阴狠的,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 “她慕斯的挚爱,我岂能放过!” 说罢呜一声油门响,普桑车嚣张离去,留下一路的尾气。 第33章 兜兜转转 眼前只有虎仔,虽不知他和林薇薇到底什么关系,但从他刚才的犹豫中,慕斯能看出一二。 “虎,虎仔,听,听我说……” 她拼命忍住体内翻滚的荷尔蒙,想劝说虎仔去追林薇薇。不为搅和那对狗男女的别后重逢,只为自救,可控制不住发出的声音总带着娇喘。 虎仔承认眼前的女人很有“攻击力”,也明白她想说什么,但不会受她“蛊惑”。于是走上前一掌将她击晕…… 作为林薇薇的救命恩人,这些年伴她左右,虎仔不可能忤逆薇薇姐的旨意。但此刻也没心思去好好执行命令,魂早就被去见情郎的薇薇姐带走,于是打电话随便叫来几个本地小混混,把昏迷的女人丢给了他们。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凑巧! —— 此时另一边的璎珞大酒店,仍是五年前那个总统套房,甘志奇正跪在某阔少面前,被他厉声审问: “说!孩子的事,这些年你有没有向易苏寒说漏嘴过?” 井先生一副大爷模样坐在沙发中间,翘起二郎腿,很臭屁的叼着雪茄,身边航叔超有眼色的为他点烟。 这话他今晚问了不下十遍,甘志奇急得都快哭了: “哎哟我说井少诶,小的我哪有那个豹子胆啊?” “呵,你的豹子胆还小?”某阔少瘪瘪嘴,超不屑的冷笑道,“给姘头肚子里的种找便宜爹,居然还找到易苏寒头上?” 看来自己和阮玉那点隐私是瞒不住了,但打死也不能挑明阮玉的名字。于是甘志奇眼珠子一转,二皮脸赔笑道: “我还不是想遂井少的愿?牺牲我女人,去成全您和您女人……井少,照说您该赏我哦!” “赏个屁!我井炎追老婆还用外人帮忙?” “是是是,井少威武!井少英明!” 甘志奇使劲附和,心里瘪瘪嘴,也不知是谁当年要将计就计,趁那女人酒醉昏迷,弄大她的肚子…… “得得得,少拍马屁!” 井先生烦躁打断,将只抽了一小截的名贵雪茄掐灭,身体前倾两只胳膊肘放在膝盖上,冲面前的甘志奇阴笑, “怎么着?把你和你女人那点破事如实招供吧?” “哦,我和她是中学时认识的,当时我……” 甘志奇打着马虎眼,死也不说破阮玉的名字,眼珠子慌乱转不停,一心只想浑水摸鱼把和爱人的那点隐私糊弄过去。 毕竟阮玉是名门小姐,阮家和井家在争什么商业项目,甘志奇心里能没点数?如果因为自己而让阮家名誉受损失了项目,连累阮玉被家里责怪,那他和阮玉之间就更不可能有未来。 正愁怎么胡乱编造下去,这时救星来了! 铃声急促响起,甘志奇连忙中断汇报,接听手下小弟的电话。那头只说了一句后,甘志奇便大惊失色,捂住听筒立马向某阔少汇报: “井少,你女人被人下药了!” 井先生倏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哪个王八蛋吃了豹子胆!” “我,我唔机啊……” 甘志奇战战兢兢的说着,把手机递过去。 连线那头的小弟将面临的情况一五一十汇报,不等他说完,井先生便将手机一丢,暴跳如雷的冲出房间。 —— 可有时候,事情又总是这么不凑巧! 井先生赶过去的途中,慕斯已慢慢开始苏醒,但被药物侵蚀后意识有些混乱。免不了在紧闭双眼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本能的搔首弄姿、嘤声细语、娇喘兮兮。 于是当某男赶到后,看到的画面竟是…… 女人在一群狼眼的注视下,躺在地上“发/情”,很有些衣衫不整; 数名小混混围着她直勾勾的盯着,均流了鼻血,却愣是不敢靠近。甚至马路上传来名贵跑车的急促油门声,众混混都没被惊扰,像是压根没听见一样? “还看?是不是要井少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啊?” 直到大哥甘志奇的一声怒吼传来,众小混混才回过神,顾不上擦拭鼻血,连连朝从法拉利里走下来的男人点头哈腰,笨头笨脑: “井少好!井少吉祥!” “全都给我滚!” 井先生阴沉一声嘶吼,吓得众小混混屁滚尿流,均悻悻跟着老大一溜烟滚了。 甘志奇嘴角暗暗一丝狡黠,嘿嘿,终于躲过一劫,姓慕的真是老子的福星! 慕斯:你是老娘的克星!我被不靠谱的污神缠上,都怨你! 路边只剩井先生和他女人! 他承认,只看一眼她的状态就被撩了。 意志力在和某火斗争,他纠结着要不要趁机和她好好“交流”一番。虽说是出于好心帮她“解毒”,但此种行为实在有失大雅,只恐明早醒来她药性退却后,会误认为他是猥琐之徒,给他一耳光…… 那要不要和五年前一样,干完后提裤子走人,再欺瞒她一次? 驾驶座上的井先生边开车边纠结着,这时身边的女人开始嘤嘤自语起来: “嗯……我要!” 这特么哪个男人受得了? 如梦似幻的臆想中,她开始不自觉的宽衣解带,眼帘微阖无限媚笑的说着, “嘻嘻,有理有性。来嘛,彻夜交流嘛……” 这话一出,井先生无限惊喜,原来她脑子里想的是他! 那还等什么? 立马将车停到一个隐秘的角落,熄火! 然后猴急猴急的扑过去,毫不犹豫吻住她的唇。女人的状态立马被他点燃,于是两人在敞篷车里开启“激/情四射”的模式。 也不知白玉琴放了几倍的药量,居然促使慕斯在如火如荼的纠缠中,顾不上膝盖仍有些麻木疼痛,最后竟将男人扑倒在驾驶座椅上; 而井先生也不知是有点羞羞,还是担心“自己”的糗态被人看见,竟慌手慌脚的按下敞篷关闭键; 于是过程中一个不小心,某女的脑袋又特么被撞了一次,天庭盖碰上车顶正在缓缓合上的敞篷…… “哎哟!” 随着她眉间紧皱的喊出声,猛地脑袋清醒,她睁开眼睛, “怎么是你?” 第34章 令人哭笑不得的车震 “废什么话!快做!” 井先生此时某火难耐,哪还有工夫跟她解释?况且他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她到底被谁下药暗害,众小混混们还没说清啊! 只知一个叫虎仔的嫌疑人,已让张航去查了。 “你和那女人是一伙的?” 此时慕斯的状态很是尴尬,身体不听话的在他身上磨着,混沌的意识中她强制让思维清醒。因为并不知虎仔打晕她后又叫了一拨人来,所以她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井炎和林薇薇、虎仔都是一伙的! 没准这不靠谱的污神几次三番戏耍她,也是林薇薇在背后指使的! “谁?哪个女人?” 井先生也同样尬到极致,同时也不得不心生疑惑,紧皱眉头问道。 于是,一场让人哭笑不得的大戏展开…… 慕小姐明明身体十分配合,就偏偏嘴里要断断续续的怼回: “哪,哪个女人,你,你心里清楚!先是,先是伙同她来离,离间我和易苏寒,再……再……” 靠,发出的声音怎么总是如此不争气! “对对对,我离间,我居心叵测。” 猴急猴急的井先生也没空跟她理论,不停的附和,还臭不要脸的说着, “你这样子,哪个男人受得了嘛?也就是小爷我坐怀不乱,能防御一二。” 屁坐怀不乱! 你特么此时在干嘛? 气得慕小姐心里只想一掌拍死他,身体却又不听话的很是配合。眼看某死人就要进来了,拉住最后一丝理智: “唔唔唔……井炎,你好卑鄙!” “是是是,我卑鄙,我无耻!今后你老大,你说了算,快做!” “我,我做你大,大爷!你们,你们居然还给我下药?” 慕小姐这话一出,已来到门关的井先生不得不停止前进的步伐,将她一把推开: “少血口喷人!鬼知道你被谁下了药?” 生平最烦被人污蔑,尤其是下药这种下三滥的事,怎可能跟他出身高贵、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帝少扯上边嘛!尽管五年前趁她酒醉昏迷时借腹生子,比起“下药”,也强不到哪里去…… 被他推开的慕小姐,脑细胞却也拼命翻滚:被下药,好像是在遇上林薇薇之前? 见她那衣衫不整、井先生又忍不住扑哧一笑,继而瘪瘪嘴故作臭屁的说道: “哼,没准是你自己给自己下药,做个局来勾本少爷,也说不定。” “你?!” 骑在他腿上的慕小姐气得脸铁青,却又因膝盖受伤没法从他腿上下来,最关键某火持续不熄。 那糗到极致、严重分/裂的样子,不免让某男更是得意: “想跟我做就直说嘛,还处心积虑的玩下药,搞那么麻烦干嘛?” 说着,又猴急猴急的迎上。 慕小姐也控记不住她寄几,这时……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 车外突然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伴随着敲了两声车窗。 卧槽槽槽…… 是哪个不开眼的货,竟打断两人的好事? 第35章 给你下药的人是他,对吗? 车内两双惊恐的大眼睛透过玻璃齐刷刷朝外看去,只见车外隐隐站着一个穿制服的警官,年纪大约四十岁上下,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眼神带着审视。 井炎发誓,此刻超级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或者找人剥掉他的“警皮”! 但碍于自己这趟是低调来宁城,不便惹出什么乱子。便生生将怒火和某火压回去,他一把将腿上的女人揽入怀抱得很紧,掩盖两人某处的不雅画面。 慕小姐更是囧到极致,趴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但这丝毫不影响她被警官认出! 于是,当井先生无奈落下车窗,挤出一丝假笑对警官解释: “抱歉,我和老婆开车回家,一时没忍住……” 警官毫不客气打断,冷冷道: “她是你太太吗?” 这话一出,车内的男女同时一惊…… 靠,被认出来了? 怎么办? 此刻男人远比女人要镇定许多,如果是从前在京城,井炎一定会暴跳如雷的怼回:是不是太太很重要吗? 但此情此景不同往日,不能让她糗上加糗,于是拉长脸阴阴朝警官怼回: “你看呢?!” 犀利的目光欲将这位不识相的警官凌迟处死,可警官不屑一顾,轻蔑的冷哼了声。 这无疑更激怒了井炎,但他拼命忍住没爆发,而是倒吸口凉气微微勾唇,朝身上女人宠溺的放暗语: “宝贝儿听话,别乱动!等回家老公再跟你做哈!” 期待着女人简单配合一下,没准就能糊弄过去。 可谁知,怀里的傻女人竟没一丝回应? 此时慕斯气得牙齿咯咯作响:你大爷,谁动了?还嫌老娘不够丢人? 问候你祖宗十八代!老娘这辈子从没有过此等囧境,比当初“糗到极致的非礼”有过之而无不及。自沾上你这个污神后,老娘没有最糗,只有更糗…… 车外的警官无视井先生拙劣的戏码,悠悠转过身去背对二人,总得给他们时机把衣服整理好吧? 那还等什么?快! 慕小姐手忙脚乱; 井先生倒不慌不忙,一副大爷模样靠在椅背上阴笑,反正刚才猴急猴急的过程中他没怎么脱。衬衣虽有些凌乱,但并不曾解开一颗纽扣;而下/半身…… 他阴笑着冲腿上慌手慌脚的女人递了个眼色,暗示:刚才你把老子的拉链解开,还亲手把某个你说“短频快”的物体取出来。那现在是不是该亲手帮老子还原,把拉链拉上? 苍了个天、天、天…… 都火烧眉毛了,还有空戏耍她? 论“处事不惊”,井炎你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慕小姐只感百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有那么一刻脑子里闪过邪念:老娘就不拉,看你怎么办! 但终是没空跟他计较,或许也不忍让他更加难堪。毕竟他是金主爸爸,年龄又比她小……唉,能包容就包容点吧! 于是,慕小姐糗着一张气到变形的脸,乖乖照办。 井先生甚是满意,还臭不要脸的在她唇上亲一口,将她搂紧: “老婆,谢谢!” 遭到慕小姐一个狠狠的瞪眼,正准备脱口而出:谁是你老婆! 这时,车外警官的话让二人大惊失色…… “洞妖洞妖,受害人已找到,在离出事地点两公里的大街上,和嫌犯呆在一起。”背靠在车门上的警官,冲对讲机那头的同事说道。 慕斯惊愕,这才记起出事地点还遗留着她的山地车…… 可不知情的井先生听罢,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他暴跳如雷的冲警官吼道: “喂,话说清楚,谁是嫌犯!” 说着一把将腿上的慕小姐放下,猛地打开车门,指着警官的鼻子嚣张辩解,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侵犯她了!你情我愿有什么资格管?” 中年警官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压根不把他的嚣张放在眼里,面无表情的解释道: “很遗憾,刚才你说下药,被我听到了。先生,使用药水是犯法的,所以请你随我去趟警局,配合调查。” 说着,竟拿出手铐要将某阔少带走。 这下事情闹大了,为避免一发不可收拾,慕斯不得不抢在井炎发飙前赶紧开口,一边扶着方向盘艰难坐下,弱弱解释着: “警官,其实……” 刚开口就打住。 尼玛,怎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难道药性还没退? 也对,刚才正要开始解毒,就被警官打扰了,药性能退才怪呢! 警官其实早已看出她的异常,便拿出解药放到她鼻尖处让她嗅嗅,还语气温和的解释道: “慕小姐别怕,你出事后令堂大人第一时间报了警,此时正在我同事的警车上满大街找你。” “啥?我妈?” 慕斯吃了一惊,一时反应不过来。 但解药的确让她状态迅速恢复,很快便将事件经过猜得八/九不离十…… 自己今晚裹着浴袍出门,骑着山地车去追易苏寒,妈妈白玉琴不可能不追出门。她和易苏寒的家在幽静别墅区,深夜根本打不到出租车。 那么,等白玉琴赶到出事地点后,她已被井炎带走。路边只有残留的山地车,白玉琴不得不报警。 “所以,袭击你、给你下药的人是他,对吗?” 警官的问话传来,慕斯才猛地回过神。 可怎么回答这问题,又让她大脑开始混沌…… 污神和林薇薇、虎仔是不是一伙的?不确定; 被虎仔打晕后,为什么一睁眼就看到他?很异常; 唯一能确定的是,药性在遇上林薇薇之前就发作了。所以下药的人,应该是妈妈白玉琴! 但是,能这样跟警官道出实情吗? 说她妈妈为让女儿女婿尽快造人,给女婿的牛奶里下药?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坑了自己女儿? 呵,荒唐不! 第36章 她污蔑他 见死女人踌躇犹豫,磨叽半天也不回答警官的问题,井先生严重怀疑她是不是脑袋撞傻了。 但鉴于今晚事情太复杂太蹊跷,此时没时间跟她解释太多。井先生只得走上前,用义正言辞的口吻,言简意赅道: “听着,老子是碰巧路过,才出手救了你!” 可垂着眸的慕小姐仍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就像压根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井先生猛地记起他来到现场时,她是半昏半醒的状态。猜想她可能对之前发生什么也不知情,便弯下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解释道: “袭击你的人叫虎仔,已让航叔去查了。” 这话一出,慕斯惊愕抬眸…… 他怎么知道虎仔? 哼,还说跟林薇薇不是一伙的! 姓井的,你特么也有慌了神的时候! 顿时什么都“懂”了,慕小姐气得咬牙切齿,尤其是一想到被他到处污蔑,说她喜欢跟男人“彻夜交流”,刚才还要她帮他弄拉链…… 就更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心一横,她一口咬定: “没错,就是他给我下的药!想迷……” 尽管最后两个字说得十分没底气,声音比蚊子还小。 但丝毫不影响“明察秋毫”的警官坚信不疑,朝某阔少扬了扬手中的铐子: “先生,随我走一趟吧?” 井先生倒吸口凉气,脸色阴沉得可怕,突然一把将车内的女人拖出车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论恩将仇报、倒打一耙,你特么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然后无视女人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他气呼呼钻进法拉利,用高傲的侧颜朝警官冷冷丢下一句: “用不着来这套!去警局的路,老子自己会走!” 堂堂井家大少爷,怎能被警察铐进局子? 可没曾想这位中年警官是个铁包公,字典里似乎没有“讲情面”二字,尤其是对付嚣张跋扈、有几个臭钱的少爷。 “嘿我说,你个嫌疑犯还挺嚣张?” 警官一把挡住他关上车门,毫不客气将手铐的一端铐在他手腕上,另一端给自己戴上, “我不管你啥来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敢不配合,再告你一条拒捕!” 这下彻底把井先生惹毛了,他冲下车,唾沫四溅的朝警官吼道: “老子就拒捕了,咋地?!” 警官却不急不躁,慢悠悠的怼回:“还能咋地?坐牢呗!” “你!” 气得某阔少无语,正欲冲上前索性袭警,跟他大干一场。反正今晚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老子替你祖宗十八代好好教训下你! 可还没开始动手,这时另一辆警车赶到,井先生愣住。 不是惧怕对方来了一票帮手,而是从警车里冲出来一位焦心似火的妇人,朝倒在地上的女儿奔来: “斯斯,你没事吧?” 慕斯摇摇头,垂着眸不知该怎么解释。 白玉琴松口气,正欲问长问短,这时那位铁面无私的警官铐着某阔少走了过来,不忘补上一句: “慕太太,袭击并企图欺负您女儿的嫌犯已抓到,就是他!” “什么?” 白玉琴站起身,惊诧看向低着脑袋、嘟起嘴、脸都快埋进胸口的某阔少。虽长得不错,但一看就是毛头小伙,远没有成熟稳重的易苏寒“靠谱”。 上帝:易苏寒靠谱?白玉琴,你是不是瞎啊?! 单说乘人之危企图侵犯她女儿,白玉琴认为此人干得出来,于是到嘴边的澄清之言被咽回肚子里。 白玉琴啊白玉琴,你这是坑完女儿又坑准女婿的节奏啊! 井先生也明显不敢再嚣张,在准丈母娘面前总要有所收敛吧?尽管,这母婿初见的片段已特么…… “妈,我的腿……” 直到女儿这句话传来,白玉琴才回过神,忙关心女儿的伤势,问长问短。而井先生也惊诧抬眸,这才得知死女人双膝受伤,不觉中也心生愧疚。 刚才太特么火急火燎,竟没看出她的异常? 该死! 接着一波警官火速将慕斯抬上警车送往医院,井先生也不得不随“克星”警官去了警局,压根没时间弄清她的腿是怎么弄伤的…… 分开的时候,她愧疚的回眸一眼; 正巧碰上他也回眸,恋恋不舍中也带着愧意; 四目对视…… 她在猜测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他,毕竟林薇薇放过狠话,说要虎仔多找几个人好好“招待”她,那没理由把她扔给他一个人。 没准他和林薇薇真的不认识,今晚的一切正如他所说那样:碰巧路过,出手相救。 他却在心里说:老婆,我错了!你可千万别残废啊!! —— 终于,慕斯经受不起良心的煎熬。去医院的途中便跟母亲把话说开,叫她去警局撤案,并说出“下药”的事实,帮井先生澄清。 当得知那小伙子竟是慕氏的投资商,白玉琴只感自己做的什么孽,把女儿坑得不浅。于是急急忙忙赶到警局,正欲开始做笔录,这时闯进来一名女警,慌里慌张道: “小马,刚刚老邢在xx大街上扣的人呢?” “审讯室呢!那家伙嘴太硬,死活不肯说实话,老邢他们正在‘办’呢!” “办个屁!赶紧带我过去,摊上事儿了……” 这话让白玉琴心口一紧,连忙上前拉住女警: “这位同志,发生什么了?” 焦躁的女警翻翻白眼:“你谁啊?” “她是报案人!”叫小马的男警员也有些烦躁,没好气道,“就是那姓慕的,她老娘!” “我说谁呢!原来又是你慕家的好闺女惹的祸?”女警惊叹,继而噼里啪啦的数落,“前些年赖在警局不走,非要我们帮她找孩子。好不容易消停了,今儿个又来污蔑井部长的孙子,存心给我们姜局添堵是吧!” “……”白玉琴愣住,没想到那小伙子来头这么大。 而且,似乎误会也越闹越大! 因为这位姜局不是别人,正是姜爱萍的好弟弟,易苏寒的亲舅舅。 第37章 口是心非 井先生紧绷着一张脸走出警局,恕他无法形容今晚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的最后,竟只剩沉甸甸的无奈? 没想到五年后和她的首次6竟落得个……刚开始就被抓个现行?还被她亲口污蔑、送进局子? 都是脸皮薄的人,尼玛,这今后还怎么见面? 本就烦到极致,身后还一路小跑跟着个中年男子,喘着气叫道: “井少,井少!您听我说……” 他不理,直接钻进辉腾车内。 车门口的张航伸手挡住中年男人,微微笑了笑: “姜局有空还是想想怎么找到袭击慕小姐的人吧,这比什么解释都管用!否则,你这位子换个人做也一样。” 姜局蔫,都知这个案子棘手,不仅牵扯到的人都很敏锐,最关键…… 这阔少分明是小题大做嘛! 受害人已经说了,自己并无大碍,没遭受任何人的袭击;白玉琴也来撤案了,还亲口承认是自己给女儿下的药。 完全可以顺利结案,奈何这位“嫌犯”大人死较真?当得知白玉琴报案的经过后,他严重怀疑受害人被现场残留的那辆普桑车撞过,非得让警方查明肇事者。 不过是辆套牌的二手车,发动机编号都不曾备案过,鬼知道车主是谁? 姜局只感又被姐姐的亲家给坑了,案子办不好,仕途不保啊! 正烦闷着,这时瞅见已离开的辉腾车又一个急速倒了回来。后排车窗落下,露出井炎那张冷傲的侧颜,姜局赶紧恭恭敬敬的趴到窗口上: “井少,还有吩咐?” “那位老警员……”井先生弹弹烟灰,眉头皱了皱,“姓邢是吧?” “没错没错,他是咱海东省警队系统中出了名的刺头,刚从省城调过来,难管啊!今晚的误会全赖他,从警二十多年还是个小警员,足以看出……” 姜局趁机屁颠屁颠的解释,把老邢说得一无是处。被井先生打断,阴笑着丢下一句: “邢捕头不错,慕小姐的案子就给他办吧!” 如此死较真的人,一定能帮那女人查出真相。 姜局一愣,继而恍然大悟,一个劲奸笑: “好好好,我懂,我懂。” 试问,你真的懂吗? 真以为我家井先生是小肚鸡肠,趁机报复老邢么? 显然,姜局忽略了井先生话里最关键的词:邢捕头! —— 离开警局很长的一段路程中,后排的井炎也没开口说句话,连虎仔查得怎样都不问,只是一个劲烦躁的唉声叹气、左顾右盼,屁股上像长了针似的,怎么坐怎么不舒服。 航叔深知少爷的焦虑为哪般,于是当车行驶到分岔路口,左拐是去医院,右拐是回少爷“纳帕溪谷”的府邸,他才打破沉默: “少爷,去医院?” “不去!” 井炎赌气的一口回绝,烦躁得一言难尽, “要去您自己去,反正老子不下车!” 好心帮那女人“解毒”,却被她恩将仇报、凭什么去探望她? 不去不去就不去! 张航无奈叹口气,不好劝说什么,却依旧将车左拐。 “航叔您干嘛?快掉头回家!” 张航笑笑:“别急,咱还有件事没办。” 井炎却误以为他坚持要去医院探望那女人,于是一溜烟从后排窜到前面的副驾驶上,焦虑解释: “我说说而已的,您还真打算一个人去看她啊?” “……”张航抿唇偷笑,不语。 “哎呀,今晚怎么着都不适合去探望那女人,否则我这男人的面儿就彻底没了。”井炎急坏了,眉头皱得能夹死所有飞虫。 张航依旧笑笑:“我明白,你俩现在见面尴尬。” “……”井炎无语,嘟起嘴糗到极致。 张航见状,也不忍再逗他了: “没说去医院,小少爷还在夏家,总得先去把他接回来吧?” 井炎这才记起去夏家也是这条路,井澈那混球还赖在夏太太那过夜…… 儿子遗传了他,打小就“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夏太太更是爱不释手,一个劲催儿子夏风也给她添个这样的孙子。 女儿井溪却遗传了那女人,小小年纪就喜静,窝在家里不爱出去玩,不仅认生,还有点没礼貌。四年来只黏奶奶一人,也就是他妈妈——井夫人。 “接个屁!既然夏太太那么喜欢这混球,我看索性把他过继给夏家得了!” 一想到那女人欲给夏风发“我等你”这样的微信,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航深知少爷说的是气话,小少爷生得可爱,简直就是少爷小时候的翻版,被井家上下都捧在手心当宝。少爷更是每晚搂着井澈入睡,哪有把孩子放在别人家过夜的道理? 车内又恢复沉默,辉腾车缓缓前行。 终于,在快要经过医院门口时,井先生憋不住了,嘟着嘴很糗的问道: “内个……那女人怎样了?有没有大碍?” 张航故意咳了几下清清嗓门,然后一本正经、避轻就重的汇报: “听说是膝关节被重物砸伤,正在做ct和核磁共振,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这么严重?”井先生惊恐,立马担心起来,“不会,不会今后要坐轮椅吧?” “不好说。医生说送来得有些晚,误了些时辰,所以……” 航叔装得有模有样,奈何被聪慧的少爷一眼看穿: “航叔,您又诓我?” “我哪敢啊?”张航将车不偏不倚的停在医院门口,笑笑劝道,“少爷,不如您下车亲自问问医生?” 用心良苦的把他送到医院门口,可井先生却不领情,翻翻白眼: “要问医生用得着下车吗?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哦。” 张航故作很糗的应了一声,缓缓将车前行。心想,我还是闭嘴吧,看你能忍多久? 见航叔不再坚持,某阔少的狐狸尾巴很快露出。当医院大楼的影子消失在后视镜中后,他沉重叹了口气,烦躁道: “得得得,明儿一早您带小混球去瞧瞧,给那女人多买点补品。” 张航深深松口气:“是。” “对了,贴身护理和一日三餐也得考虑到。内个……就让如意轩给她定制病号餐;至于贴身护理,叫医院的护士长亲自上阵。” “好。” 张航心想:您这嘴虽犟,实则操的心不浅啊!“如意轩”可是全国最高档的滋补炖品酒楼,虽是井家投资的,但井家还不曾有谁一日三餐在那里解决。 “住院期间的疗养环境也不能忽视,给她安排最好的病房!” “嗯。” “干脆把整个医院包下来,闲杂人等不得探望!” 不说则已,一开口就啰嗦不停? 让张航有些无语,顿了顿后,他小心翼翼劝道: “少爷,这不太好吧?且不说咱不好区分谁是闲杂人等,单说您弄这大动静,要是招来媒体记者……” 其实他想说,如果易家人来探望,算不算闲杂人等? 您老又怎么拒之门外? “说得也是。” 井先生沉思着点点头,只感越来越心焦,烦得都开始抓头发了, “尼玛,这女人净会给老子找麻烦!” 见他一头俊俏的韩流秀发都快被抓成了鸟巢,张航不忍再欺瞒,于是笑笑把话说明: “少爷,其实您的心意到了就行,我相信慕小姐吉人自有天象。毕竟骑单车摔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几乎人人的膝盖都被单车压过,对不?” “啥?” 井先生狠狠吃了一惊,眼睛瞪得老大。继而恍然大悟,嘟起嘴糗大发, “航叔,您为老不尊,又戏弄我?” 重物重物,原来就是辆单车啊? 靠! 第38章 当年雪峰上,我是自杀 这个夜晚注定不太平! 往日的宁城市,初秋时节顶多是风声瑟瑟,随便吹落几片树叶。但今年似乎来得格外凶猛,午夜后几乎变成狂风呼啸,卷着落叶在空中纷纷扰扰,最后成堆成堆的落下。 此刻易苏寒的心,就如同车外的落叶,繁杂冗乱。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紧,紧了松,连绿灯亮起都没有反应过来。 副驾驶的女人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唤道: “苏寒,苏寒?” 易苏寒回过神,对上她那双温和的眼眸,心一下子平静。垂下眼帘,他低声说了句抱歉,方才启动车子。 不管发生什么,林薇薇总能让他感到安详; 而慕斯,却总是让他的心躁动不安。 如同今晚,他的薇薇死而复生,他莫名只有惊、没有喜。见面的那刻,也只是深深松口气后冲她平静的温柔一笑,并没热泪盈眶的将她搂入怀。 他不知是六年的光阴淡化了爱恋,还是她的归来淡化了他的仇恨,心底对另一个女人的恨…… “想你不再欠我,除非薇薇死而复生!” 脑子里仍回旋着自己说过的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就这么扯平了?他莫名的不甘心。 身边林薇薇仍在强颜欢笑的说着,这些年她过得还不错,尽管生活清贫,但苦中作乐等等。 他知道她是“报喜不报忧”,他的薇薇是世上最温柔体贴的女人,他知道。 可为毛每当目光从她身上挪开,看向车外落叶纷纷的时候,脑子里就会想起另一个女人?紧接着,心又开始躁动不安? 那女人喝了被下药的牛奶,现在怎样了?是不是找她的男人解毒去了?有白玉琴在,慕斯应该不敢乱来吧? 易苏寒就这样心不在焉的开着车,忽略了自己的状态让身边女人的妒火在仇恨中翻滚。 终于,林薇薇切入主题: “苏寒,你就不问问这六年中,我为什么不来找你吗?” 不仅是这个,就连当初她怎么死里逃生的,重逢后到现在都两小时了,他也不曾详细问过。 “不用问,我都懂。” 驾驶座上的男人缓过神,将车停在路边,点根烟看向窗外的夜景,沉重叹口气道, “我娶慕斯,让你伤心绝望了,对吗?” “……”林薇薇暗暗嘲讽,易苏寒你可真是自恋得不浅。 “其实我娶她,是为你报仇。五年的婚姻,我压根没碰过她。” 易苏寒语气无奈,弹弹烟灰继续看向车窗外,神色忧伤,嘴唇颤了下,像是有些话欲言又止。 洞房夜的阴谋,他再不想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林薇薇。尽管他也越来越感觉到,这个秘密就像毒瘤般根深蒂固在心底,已慢慢变成梦魇。 女人秒懂他的忧伤为哪般,所以对他的话没丝毫感动,还狠心的雪上加霜: “但其实,你误会她了!” “……”易苏寒心里一个激灵,惊扭头,疑惑看向身边的女人。 林薇薇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一连几声苦笑,眼里泛出泪花,无限忧伤: “苏寒,还记得当年的紫苏红枣汤吗?你和夏风,一人一份……” 主动挑开回忆,不是要忏悔和坦白,而是深知有些事瞒不住,她得重新给自己找人设。 “我知道那些汤是你煲给夏风的!不是……斯斯。” 易苏寒打断,说到那个名字时顿了顿,鼓足勇气才将那个称呼说出口。他不是傻白甜,爱心汤就算当年看不清,毕竟已过去六年,到了现在他心里还能没点逼数? “但我不怪你,因为你太单纯,总是被斯斯陷害。当年心不设防才会受她的蛊惑,煲汤时也给夏风煲了同样的一份,对吗?” 这就是易苏寒心里的逼数! 你还不能说是缺点,自恋到有些轴的人,认定一件事就不会轻易回头,错也要错到底。只要爱对了人,他就是坚定不移,旁人还没法挑拨。但爱错了就注定是个悲剧…… 正是因为他的偏执,当年林薇薇才会在他车祸失忆时用特殊手段去偷爱:植入记忆! 此时林薇薇对他的回答虽满意,却不满足。于是她在暗暗冷笑后,突然又画风一转,扭头一脸严肃的正视他: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怪我吗?” “……”易苏寒愣住,心沉了沉。 “我追过夏风!可他并不爱我,他眼里只有慕斯……”林薇薇故作悲伤的以退为进,含泪苦笑道,“其实你又何曾不是一样?人在我这里,心却被那女人锁得死死的。” “不!薇薇你误会了,我……” 易苏寒莫名的急了,想解释,可刚开口却发现自己语塞,根本没法解释。 “是你误会斯斯了!” 林薇薇突然激愤怼回,喉头蠕动得厉害,哽咽道, “苏寒,当年虽然是她约我去雪峰的,但她没有谋杀。是……是我自己想不开,自……自杀的!” 也许此刻,只有上帝知道这女人是“奥斯卡影后”! 当年主动约对方上山的,明明是她自己。谋杀慕斯不成,反让自己掉下雪峰,如今却要说成自杀?还装模作样的为慕斯洗冤,是何居心? 也许这才是资深心机婊的内功,她“先发制人、以退为进”的离间计,才刚刚开始。 易苏寒整个人被冰封住,心里却…… 天哪,他都干了些什么? 如果不是谋杀,那慕斯…… “不不不,你不是自杀,有人亲眼看到她推你下山,有照片为证!薇薇你就是太善良,总是为那毒妇说好话,总是……” 易苏寒战战兢兢的给自己催眠着,不知自己为毛要如此介意,要这般不能接受?自己不是一向对那女人冷若冰霜吗?她心里的冷暖,他不是从不过问吗? “我就是自杀!” “可为什么?”易苏寒怒吼怼回。 “原因你不知道吗?” 林薇薇气场也不输半分,在车里挥洒着泪,疯狂嘶喊, “你爱慕斯,你和夏风都爱着她!你易苏寒身为我的男朋友,可在别人面前动不动就提慕斯?你让我这个正牌女友怎么想?!” “……”易苏寒语塞。 尽管他在外人面前没说过一句慕斯的好话,但也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林薇薇说的那样:慕斯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题。 曾经在澳洲,他不知为何会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管不住嘴。他只知在经历一场车祸后,对慕斯的记忆变得有些模糊,林薇薇的形象却在心中异常清晰起来。 所以他接受了林薇薇这个“正牌女友”,却控制不住对慕斯的好奇,因为记忆模糊而产生的好奇。 “就算……醉酒时也只会喊她的名字!易苏寒,你真有爱过我吗!” 女人声泪俱下,让人很难看出她在表演,在撒谎。 易苏寒更不可能看得出,还只感她的话字字敲打着自己的心…… 他不知他的薇薇、温柔体贴的薇薇,为何会变得这样歇斯底里?他只知,那纤弱的躯体承受了太多人间疾苦,从前如是,失踪的六年中更如是!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把她变成这样…… “我不是没想过忍痛割爱,不是没想过成全你和慕斯。所以我偷偷给夏风煲汤,不惜把自己变成你讨厌的女人,一心只想成全你们两个。可为什么?为什么夏风和慕斯不揭穿?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要让我……生、不、如、死?” 林薇薇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痛彻心扉,完美给自己当年的三心二意找了件善良的外衣。 论推卸责任,她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尽管这段话的后半句,一定意义上是真情流露。当年她的确有点“生不如死”,好心好意给夏风煲汤,却落得个让对方嗤之以鼻的下场。 被易苏寒察觉后,试图委婉的引导他去怀疑慕斯,欲栽赃慕斯。可谁知那女人居然一口承认?还跟夏风心照不宣的进行着所谓的……善、意、谎、言? 最可恨的是,慕斯回到宿舍就当面教育她要“一心一意”,还说什么易苏寒是骄傲的男人,伤不起等等。 把她的自尊摆哪儿了? 那之后林薇薇就发誓,只要是爱着慕斯的男人,她都要抢过来! 尽管直到现在她都弄不清,对夏风是怎样一种情感?她只知,这是第一个不拿正眼瞧她的男人。她不甘心,她要征服,她对夏风欲罢不能…… 第39章 龌龊,肆意横行 “对不起。” 终于,男人颤抖的双唇里挤出这三个字,眼泪哗哗而下,微微抬起双臂想将这“可怜”的女人搂入怀。 “我要这三个字有何用!” 林薇薇却一把将他推开,继续声嘶力竭的控诉道, “你,夏风,眼里心里只有慕斯!哪怕她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正牌女友,你们也只会关注她!林薇薇活着,还有啥用?” 憾天哭地,悲痛欲绝,说得那叫一个生不如死! “对不起,对不起!” 易苏寒彻底被击溃,猛扑过去将她抱得很紧很紧,泪如雨下,不停的忏悔, “薇薇,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过程中这才感觉到她的右手不寻常,很硬。猛地拿起来一看,他彻底惊了, “你的手?” “呵,你到现在才发现么?” 林薇薇无边愤恨的讽刺他,也极度苦涩的自嘲着,一把拉起右脚的裤管,冷冷道, “还有这里,要不要也看看!” “……”男人惊愕的怔在原地,悔恨万分。 而女人像是也被一番控诉给掏空了,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天,呆呆说道: “易苏寒,林薇薇是被你们逼上绝路的!六年了,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男人无言以对,心如绞痛。心里防线已被她击垮,没法用正常的思维去质疑她的逻辑:男人们不爱你,就是在逼你自杀? 呵,搞笑不? “本不该来打扰你们,可我就是放不下。” 林薇薇见好就收,又转画风,将曾经的“柔弱痴情女”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靠在男人怀里悲伤倾诉, “六年里我没有一天不在思念你,冬天想着你冷不冷,夏天想着你是不是顶着炎炎烈日在外奔波;在家里做饭煲汤时,又担心肠胃不好的你,身边有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为你做饭?” “……”男人无语凝噎,整个身心被触动,抱着她的头不停亲吻,泪如雨下。 “六年了,你虽然不在我身边,可我的生活似乎只剩一个你。苏寒,我就像是为你而活的附庸品,一个看不着摸不到的影子?” “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易苏寒将女人越抱越紧,“薇薇,我再也不会放你走,我回头就跟她……” 竟还是语塞? 离婚两个字,仍是说不出口? 他怀里的林薇薇眼睛眯成一条缝,哼,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妖法?五年独守空闺,居然还能抓住男人的心?! 慕斯,不信斗不过你! 林薇薇迅速让表情转成楚楚可怜、梨花带雨,轻轻将男人推开,无助又乞怜的看着他: “苏寒,让我再为你活一次,好吗?” 好一句情真意切、感人动怀的告白! 时机和火候拿捏得如此完美…… 可易苏寒却并没回应,他喉结蠕动着,顿了好半天愣是点不下头,脖子就像被点了穴一般僵直。 许久,他才拉开嘴角给她一个泣泪满面的微笑,真诚的劝道: “薇薇,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孩,不该为别人而活,应该为自己好好活着!” “……”女人愣住。 “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好吗?你的苏寒会不离不弃,永远陪着你。” 也许,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安排。不离不弃,表示会对她的后半生负责,可并不代表以“婚姻”的方式。 说完轻轻吻上她的唇,无限呵护,带着懊悔。 无形中也让心底对慕斯燃起的悔意,烟消云散…… 目的已基本达到,但林薇薇仍然只有满意,并不满足。趁机使出浑身解数,很快将男人沉寂了五年的欲/火点燃…… 车内,龌龊肆意横行,夹杂着他的愧疚,她的阴谋。 车外,痴情男孩背靠大树,仰头看天不让泪流下,心碎声却很响、很响。 “薇薇姐,值得吗?” 也不知是上帝同情虎仔,还是他老人家天生对“车震行为”看不顺眼,于是在易苏寒和林薇薇正酣战淋漓之际,又把某克星警官送了过去……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 老邢啊老邢,你特么注定跟别人的好事过意不去么? 第40章 前方高能 老邢表示冤枉,自己不过是查普桑车的线索,沿路查到了这里。从撞树的普桑车到慕小姐残留的山地车之间这段距离,他发现一串很奇怪的脚印,左右脚一深一浅。 所以他断定,肇事车的驾驶员不是瘸子,就是装了假肢,应该逃不远。于是连夜寻找线索,看到易苏寒的车纯熟碰巧。 见又是一对男女车震,他本不想打扰,可偏偏这双“毒眼”瞅到了女人在激/情中露出的假肢。 于是,同样的情景再现…… 但易苏寒远没有井先生有素质: “滚!!” 他恶狠狠瞪了老邢一眼,继续翻云覆雨,连车窗都懒得落下。 而女人也远没有慕小姐知廉耻,就像压根没听到老邢的话一样。 这可惹恼了刺头警官,老邢索性拿出警笛喇叭,用扬声器冲车内的男女喊道: “请停止你们的不雅行为,下车配合警方办案!” 干得漂亮! 上帝表示拍手叫好! 车里的易苏寒勃然大怒,宁城居然还有警察敢跟他作对?! 他一把将林薇薇放下,火速提上好裤子拉链,冲下车揪起老邢的衣领,怒目狰狞的吼道, “敢惹我?你特么知不知道我是谁?” 老邢却面不改色:“易总,就算姜局来了,也不能阻止我对嫌犯的调查。” 这话一出,车内慢悠悠整理衣服的女人狠狠一惊:怎么回事?姓慕的居然敢报警?不怕她的群屁劲爆视频被传出去么?! 虎仔那杀千刀的,到底有没有好好善后啊?! 易苏寒却充耳不闻,继续冲老邢恶狠狠的威胁: “谁是嫌犯?!有胆你再说一次?!” 咱老邢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岂会被他吓住? “易总,很遗憾的通知您,今晚您太太出了意外,疑似遭人砸伤膝盖,正在医院抢救治疗。” “……”这话一出,易苏寒彻底愣住,揪着老邢衣领的那只手缓缓放下。 老邢面不改色的白他一眼,走到车门边,拿出笔记本开始审案调查、做笔录: “这位小姐,请问你今晚有没有去过xx大街?尾号4188的普桑车是不是你驾驶的?” “不是!” 林薇薇面不改色的一口否定,振振有词解释道, “我的车停在湾流别墅山庄附近,虽也是普桑,但车牌号是9521,易先生可以为我作证。” 老邢朝身后男人轻蔑回眸了一眼,嗤声冷笑,没接话。 因为那边的易苏寒貌似根本没空关注这里,正在给白玉琴打手机,焦虑问道: “妈,斯斯的腿怎样了?” “没大碍,被自行车压了一下,苏寒你……” 话没说完,被易苏寒挂断。 他激愤转身回到车边,指着老邢的鼻子,大呼小叫: “她慕斯都没事,你用得着小题大做吗?!” “这就要去问问你舅舅了,让我连夜破案,正是姜局的命令。”老邢不紧不慢的怼回,一句话便让易苏寒吃瘪。 舅舅虽一向对他们两家的事打马虎眼,但也不至于破天荒的偏袒慕斯啊! 难道是迫于压力? 井炎? 姓慕的还真抱上那男人的腿了?! 不对,姓井的应该是在给他压力,关于曹主任的事,他一直还没给张航答复。 易苏寒在原地翻滚着脑细胞,那厢的老邢早已在公事公办,拿出用于采集嫌犯脚印的粘胶纸,铺在林薇薇脚下: “这位小姐,我得采集您的脚印去跟现场的做比对。” “什,什么现场?”林薇薇难免有些慌了。 “易太太的出事地点!现场留下可疑脚印,如猜不错,应该来自右腿残疾的嫌疑人。” 林薇薇做贼心虚,自是不敢配合:“我又没去过那里,凭什么采集我的脚印?” “谁能证明?” “易总!” “抱歉,鉴于你俩刚才的行为,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长期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老邢振振有词,“所以在法律上,易先生不能做你的证人。” 见这位一根筋的警官如此不识抬举,林薇薇慌了,只得朝易苏寒撒娇抱怨: “苏寒你看看,这叫什么事?分明是存心找茬嘛!” 不等易苏寒回应,老邢秒接话: “清者自清,如果小姐你今天没去过现场,在纸上留下脚印,我立马就还你清白!” 一句话将林薇薇堵死。 易苏寒虽火冒三丈,却也不好再阻止,只得继续阴狠威胁: “你确定要这样做?” 老邢:“职责所在,请理解。” “好!今后可别后悔!” 易苏寒指着他的鼻子,嚣张发话后,朝林薇薇递了个眼色。 暗示: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会替你摆平。 于是,今晚这边的男女,在林薇薇留下脚印后被“铁包公”老邢铐去警局而结束。 第41章 被包子欺负的老爸 随着东方一抹红升起,躁动的夜晚终于过去。 纳帕溪谷,井先生的别墅。 小澈今天起了个大早,因为被老爸和航爷爷赋予了重大使命——代替炎炎大魔王去医院探望“女盆友”。 “炎炎,我们是不是先得把话说清楚,慕斯蛋糕到底是谁的女盆友?” 宽大的试衣间里,某包子眨巴大萌眼,冲面前正在给他打扮的老爸问道。他从小就被太奶奶“宠坏”,旁人看来有点“没大没小”,很少称呼老爸为“爹地”,几乎都随太奶奶叫他“炎炎”。 爷爷奶奶有些不满,可老爸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说父子之间应该“亦师亦友”。 正如此刻一样,井炎没好气回答: “爱谁谁!反正不是老子的!” 心里还在为昨晚的事生闷气。 不知情的包子疑惑:“炎炎又不喜欢她了?” “老子什么时候喜欢过她?!” “那你还亲她?!” 某包子没完没了,气得井炎轻轻拍了下他脑袋: “你小子长没长脑袋?!都说了是她主动亲我的!” 典型的死要面子…… 某包子却一本正经的思索起来: “也就是说,慕斯蛋糕喜欢你,但你并不喜欢她咯?” “一目了然!” 某阔少昂起下颚耸耸肩,说得那叫一个傲娇。 某包子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小西装和小领带,一边装模作样的嘀咕着: “那好,我今天去劝劝她,叫她别再喜欢你了,留意下比炎炎更优秀的男人。” 某位老爸并没把童言无忌当回事,食指逗了逗儿子的脸,笑笑道: “比方说小澈,对不?” “nonono,小澈的魅力值还在修炼中,目前不及炎炎优秀。” 包子轻轻皱眉,一本正经的回答,让井炎扑哧一笑: “呵,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说着,欲凑上前亲儿子的小脸一口。 小包子却机灵逃脱,边朝门外走去,边郑重其事的嘀咕着: “所以,小澈要去劝慕斯蛋糕喜欢风爸爸,跟风爸爸结婚。” 留身后的某老爸愣住…… “站住!!” 井炎回过神,箭步冲过去一把抱起儿子, “你小子说谁?有胆再说一次!” “风爸爸啊!”某包子假装无辜,“就是炎炎的好朋友,夏奶奶的儿子。” “你?!” 气呼呼的老爸被吃瘪,一时半会儿很难跟儿子讲明白,但又担心他去医院后还真就胡乱劝说了,便言简意赅,没好气的命令道, “听着,她谁都可以嫁,就是不能嫁夏风,明白吗!” “为什么啊?”某包子眨巴眼睛,继续装傻,“风爸爸不够优秀么?” “他有你老爸我优秀?”某老爸大言不惭。 “有啊!”某包子一本正经怼回,“夏奶奶说他儿子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哪个女人嫁给他,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奶奶还说我是全宇宙最好的男人呢!你咋不说哪个女人嫁给我,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得了吧,也就奶奶夸你。”某包子却不屑一顾,瘪瘪嘴揭穿道,“太奶奶可是说过,你三心二意才把我妈妈弄丢的,今后谁嫁你谁倒霉。” “你?!”某老爸彻底被吃瘪,索性翻脸,“牙尖嘴利,不让你去了!” “那你自己去?” 某包子毫不客气怼回,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老爸。 “……”井炎彻底被k.o,这才看出儿子的用心良苦,沉重叹口气,“直说吧,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算盘?” 小包子一个滑溜从老爸臂弯里下来,大义凛然的站到井炎面前,还真有个小小男子汉的模样,义正言辞的宣布道: “听着,慕斯蛋糕不做我女盆友,就得做我老妈!” 对儿子的行为,井炎深感欣慰,却也有沉甸甸的无奈。大人之间的事,很难向儿子说明白。 于是他缓缓蹲下来,宠溺揪了揪儿子的小脸: “你确定?” “是!” “不改主意了?” “嗯哼。” 见儿子态度十分坚定,井炎抿唇思索了一下,继而说道: “那好,今天去医院,你帮老爸一个忙。” “劝她跟你结婚?”井澈惊喜。 “不,给她讲个故事,农夫与蛇……” 井炎说着,把儿子抱到沙发上,将他对这个古老寓言的“反向剖析”,认认真真讲给孩子听。 井澈很聪明,一听便懂,恍然大悟道: “原来真正的坏蛋不是蛇,而是农夫?” “谈不上是坏蛋,只不过农夫自认为的好意,无心中伤害了蛇……”井炎自我剖析着,若有所思道,“所以这故事其实是蛇和农夫之间的一个误会。他俩都是好人,发现自己误会并伤害了对方后,就会去承认错误,然后想办法弥补……” “那后来呢?农夫是不是被蛇救活了?”井澈来了兴趣。 这话给了井炎灵感,他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一个完美的《农夫与蛇》新版本诞生: “故事后来,是这样的……” —— 视线转向医院。 病床上,慕斯并无大碍,正在喝妈妈一早送来的爱心粥。昨晚又是各项检查又是换豪华病房,折腾了半宿,直到凌晨三点才合眼。 睡得并不踏实,担心着易苏寒和林薇薇的见面,也担心着被她污蔑的某先生。 “妈,井先生那边……”她犹犹豫豫的问道。 “他没事!小伙子来头大,警局不敢得罪,听说昨晚都是姜局亲自送他出的门。” “那就好。” 慕斯松口气,继续喝粥。想问昨晚易苏寒是否回家了,却愣是问不出口。感情和婚姻上的事她很少和母亲交流,总是习惯一个人扛,不让家人担心。 可白玉琴没法不焦虑: “斯斯,昨晚的事迟早传到姜爱萍耳朵里,你就不担心苏寒……” “妈,别想太多!”慕斯放下粥碗,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和易苏寒之间迟早要摊牌,况且昨晚和井少本就是个误会。不,不存在……” 欲言又止。 她想说昨晚和井先生不存在出轨的行为,可话到嘴边才知没勇气“欺骗”别人,欺骗自己。 他们做了! 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这就是出轨! 白玉琴的思维却在另一片领域,郑重其事道: “苏寒昨晚关心你的伤势了。” “哦。” 慕斯只是轻轻回应了声,白玉琴便更焦虑了,坐过去强调道: “他还是有心的!” “嗯。” 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淡然态度,让白玉琴不得不起疑,便弱弱试探: “斯斯,你昨晚是不是和那少爷……” “妈,粥的味道不错!” 慕斯嫣然一笑,回避话题。白玉琴也不好再问下去,沉重叹口气。 “您厨艺增长了嘛,今天的粥比从前好喝多了。”慕斯拉着白玉琴的手笑笑道,真心实意的称赞,想逗母亲开心。 可白玉琴却愣了愣:“这粥不是妈熬的。” “嗯?”慕斯疑惑。 “是这样的,妈今早也的确给你熬了粥来着,”白玉琴弱弱解释,低着眉,神色有些愧疚,“可你也知道,阮小姐是孕期,胃口特别好,一不留神就把整罐粥全吃了,所以……” 说不下去了。 慕斯顿悟,难免有点不开心,妈妈对阮玉似乎比对她还好? 但这种“醋意”也就一闪而过,说到底,母亲忍辱负重,都是为她这个女儿。 “那我喝的这粥,是哪里来的?” 慕斯端起被她扫干粥的空碗,放在鼻尖处闻了闻,慢慢回味,好像有“如意轩”的味道。 妈妈一向节俭,从不去那家天价酒楼消费,今天怎么…… 第42章 先给块糖,再打一巴掌 白玉琴澄清:“护士长给我的!说医院领导已经给你安排好一日三餐,叫我们家属别费心。” 慕斯听罢,不仅又犯嘀咕起来:当年她就在这家医院产子的,之后因为孩子一事,她没少找医院领导闹过。可从昨晚换豪华病房开始,医院的态度好像在突然间对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谁在背后为她撑腰? 正想着,病房门口传来一个喜悦又童稚的声音: “慕斯蛋糕!” “小澈??” 慕斯惊喜,立马下床,双臂接过朝她扑过来的小包子,抱起来使劲亲一口,又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问道, “你爸爸呢?” 一系列的动作均出于本能,看得一边的白玉琴瞠目结舌。 这,这俨然就是亲生母子之间的行为嘛! 可爱小男孩哪里冒出来的?他老爸是谁? “爸爸在家里闭门思过,航爷爷带我来的。” 小井澈笑得灿烂,说着指了指门外。只见医院的护士们正在张航的指挥下,将大包小包的礼品和鲜花送到病房。 “慕小姐,少爷的一点心意,祝您早日康复。”张航礼貌地朝着慕斯点点头。 慕斯这才顿悟,原来从昨晚换vip病房开始,一切都来自井先生的安排。不觉也心生惭愧,她那样污蔑他,他还以德报怨。 “航叔,这太隆重了,我不能接受……” “慕小姐,少爷说昨晚没能及时察觉您的病情,他感到很愧疚。如果这种弥补的方式您不满意,他再想别的方法,直到您接受为止。” 张航似乎早就料到慕斯会拒绝,在她最后一个字音还没落下,就紧接着开口。 他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礼貌中不卑不亢,语言简练的不多带一个废字,又毫无疑问地将井炎的意思和态度完全表达的透彻。 让慕斯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清丽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赞赏。 但…… 她颇为无奈地拂了一把头发,皱眉抿了抿唇,像是到嘴边的话又不好开口? 一边的白玉琴见状,便走上前圆场,对张航说道: “心意我们收到了,不能再给井先生添麻烦,替我们感谢您家少爷。” “谢谢慕太太的理解,您的意思,我会向少爷转达。” 张航说着暗暗松口气,好在这位“准岳母”通情达理,少爷昨晚的担心纯熟多余啊! 不觉也暗中多看了白玉琴好几眼,带着欣赏。这位朴实无华的名门太太,淡雅如菊,让他想起已故多年的亡妻。 这时,护士们已将病房布置完毕,摆满了圣洁的马蹄莲,基本都是白色和粉色,偶尔几株罕见的紫色马蹄莲点缀。 “慕斯蛋糕,爸爸说马蹄莲是西方国家新娘常用的捧花,你一定会喜欢滴!” 小井澈抽出一朵紫色马蹄莲递给慕斯,笑得天真无邪。 尽管这话让慕斯有点尴尬,因为她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当新娘的那一天。但在天真无邪的孩子面前,她只能点头配合,笑笑道: “嗯,阿姨喜欢。” 将那朵紫色马蹄莲放在鼻尖处闻了闻,情不自禁莞尔一笑, “好香哦,味道好特别。” “紫色这几朵是我和爸爸一起种的哦!” 井澈立马笑嘻嘻解释,坐等慕斯蛋糕夸他,然后再亲他一口。 可航爷爷要拆台: “让我们瞧瞧小澈少爷的鼻子变长没?”张航宠溺的白他一眼,摸摸他的脑袋,“这明明是你爸爸一个人的作品,小澈少爷根本没浇过几次水,对不对?” “呃……”小包子尴尬,眼珠转了转,嘟起嘴辩解,“我不管!反正炎炎说了,只要浇过一滴水,就有我一份功劳。” 说着直往慕斯怀里钻,两只藕段似的小胳膊环住她脖子,一个劲将小脸凑到她唇边, “快快快,慕斯蛋糕给我奖励。” 嘣一声,慕斯无限感动的在他脸上重重亲一口,顿时也雀跃起来,将孩子举高高: “我们小澈又乖又棒,对不对?” 这场景,让一边的白玉琴越看越咋舌。 尽管心里对这孩子有不少疑惑,但仍觉得女儿和投资商的孩子这样亲昵不太好,难免会让医院的人闲言闲语,便走过去从慕斯手中接过井澈,抱到一边放下…… 张航趁机走过去,对慕斯悄声说道: “慕小姐可知紫色马蹄莲的花语?” 慕斯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紫色蕴含着高贵和神秘,代表内心的憧憬,意为——想成为懂你的人!”张航神秘笑笑。 慕斯愣住…… 井先生想,想懂我? 不靠谱的污神也会玩情调?尼玛,有点不习惯啊! 可,已婚男人对别人的老婆这般玩暧昧,真的好吗? 正尴尬着,这时只听见一边的白玉琴蹲到孩子面前,仔细端详他的脸,问道: “小朋友,告诉奶奶,你几岁了?” 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和自己闺女有几分像。 可小井澈对刚才她“拆散”他和他的慕斯蛋糕有些生气,便很排斥的打开她的手,后退一步保持距离,傲娇道: “我才不是小盆友呢!爸爸说我是小小男子汉!” 说着一溜烟爬回病床,钻进慕斯怀里,朝张航委婉的“命令”道: “航爷爷,您能不能和这位奶奶去楼下散散步?我想和我的慕斯蛋糕说会儿悄悄话。” 白玉琴愣了愣,这孩子小小年纪,口气不小啊! “慕太太,请?” 张航微笑恭敬,彬彬有礼。 让白玉琴有点受宠若惊,她虽身为名门太太,但为人谦和、极不善社交。慕家辉煌之时,她对下人也是客客气气,从没有架子。所以才会被真正的“乡下婆子”姜爱萍笑话,说她是乡巴佬、注定入不了上流社会。 —— 这趟没能见到为她大张旗鼓搞“贴心服务”的男人,慕斯难免心里有些失落。待张航和白玉琴离开后,她便迫不及待问怀里的包子: “小澈,你爸爸真没一起来吗?” 井澈眨巴眼睛:“当然没啊!我说了,他在家里闭门思过。” “可他不已经让你和航爷爷来道歉了吗?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不用再闭门思过了吧?”慕斯故作轻松的笑笑,实则心里有些抓狂。 鬼知道这男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nonono,爸爸说这是两码事。”井澈皱皱眉,一本正经的解释,“他思过的是另一件事,和你的病情不搭嘎。” “哦?还有什么事?” “爸爸说他当了回农夫,昨晚救了一条蛇。”井澈笑嘻嘻的语出惊人。 “……”慕斯愣住,脸上的笑容立马凝固。 居然把昨晚的事比作《农夫与蛇》? 我说什么来着,他道个屁的歉! 这男人就是不怀好意,典型的“先给块糖,再打一巴掌”。 第43章 井先生的“农夫与蛇” 可,井炎有说错吗? 昨晚她那种状态,他若不帮她“解毒”,她只会有更糟糕的下场。一定意义上讲,他的确是好心救她,只不过方法有待商榷…… 而最后反遭她污蔑,进了局子,的确是一场现代版的《农夫与蛇》。 “阿姨,《农夫与蛇》的故事您听过吗?”井澈眨巴眼睛问她。 慕斯缓过神,朝怀里的包子轻点头,很糗的说道: “善良的农夫救了一条恶毒的蛇,最后被蛇咬死。所以说,我们不能滥用自己的善良,要看清对象才……” “nonono,炎炎不是这样解释的!”井澈思索着打断,“他说世人骂农夫笨蛋,骂蛇恩将仇报,都是愚昧偏激的观点。” “哦?这话怎么讲?”慕斯顿时来了兴趣。 心想,难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井先生不是在鄙视她? 小井澈一股脑的转过身,盘腿坐到她身边,一本正经的问道: “首先,农夫的行为对于蛇来说,到底是恩惠还是侵害?” 后两个书面性的词语,他之前愣是记不住。刚才来医院的途中,在航爷爷的帮助下,他做了一路的准备工作。 慕斯咋舌,四五岁的小孩子就有这般表达能力?看来他老爸没少在孩子的教育上下功夫。 “唔机啊……” 她呆呆摇头,只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难倒;只感这一刻在小包子面前,自己就像个傻子。 昨晚的事,他的行为对她来说,到底是恩惠还是侵害?的确很难一口断定。 而身边的小井澈一溜烟跳下床,像模像样的抄起手来回踱步,居然开始给她上课: “蛇是冷血动物,跟青蛙一样,要冬眠。通过长期的冬眠来度过寒冷冬天,这是蛇的生活习性,也是它们的本能。可农夫违背了这点,蛇本来睡得好好的,却不知怎的周围变得暖和起来。于是一觉醒来,发现一个庞然大物裹着自己,这一惊一醒,难免会让它觉得农夫是想侵犯它。除了咬农夫一口,蛇还会有其他的本能反应吗?” 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还不停的手势比划,惟妙惟肖,引人入胜。 让慕斯看呆,思维被代入其中,却没法思考。只能傻愣愣看着眼前的小老师,呆呆摇头配合着。 “所以,我爸爸说‘蛇反咬农夫一口’是……那叫什么来着?”井澈说着有点卡壳,使劲想了想,“哦对了,是脑子不清醒状态下的无意识行为!” 说罢深深松口气,靠,这句话真难背。 至于什么意思,他压根不懂。 “……”慕斯倒吸口凉气。 尼玛,还是来鄙视她的!居然说她污蔑他,是脑子不清醒的无意识? 可她又没法反驳,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且不说昨晚被下药,单说林薇薇突然冒出来,又突然得知虎仔是她的人,最后井先生又莫名其妙的出现……短短两小时经历这多匪夷所思的事,她脑子还能是清醒的? 细细思索,慕斯认为井先生的意思是:她睁眼的那一刻是被药物侵蚀后脑子不清醒的状态,于是看到他“侵犯”她时,必定会仇恨加反击。所以,他能理解她昨晚的污蔑。 “我爸爸的观点是,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造成这样的后果不怪蛇恶毒,更不怪农夫善良。要怪只怪农夫不够了解蛇的属性,不知道蛇要冬眠。” 小老师笑笑总结,有模有样的神态跟专家教授还颇有几分相似。 “……”慕斯持续愣住。 了解? 难怪要送她紫色的马蹄莲,原来是这层含义,不是“玩情调”。这么说来,刚才是她自作多情了? and,蛇的属性是什么意思?他在暗示她的什么“属性”? 正想着,就听见小包子一脸天真的问道: “阿姨,什么是生物学?” 慕斯缓过神,眼珠子转了转,一时半会儿不知怎么跟孩子解释这个深奥的科学,便用一句言简意赅的话敷衍: “就是……就是研究动植物的!” 井澈饶有兴致的追问:“那么,人算不算动物?” “嗯,人是高级动物。”慕斯如实回答,随手拿起床头柜边的水杯喝口水。 “原来如此!”井澈恍然大悟,继而低眉思索道,“难怪爸爸说他昨晚救那个人,是在进行生物学研究,课题叫什么……繁衍、配种?” 这话一出,慕斯嘴里的水立马喷出来…… 尼玛,这男人在孩子面前说话还有没有谱?! 场面一度很尴尬,小包子对她的异常反应很是费解。 慕斯慌乱擦擦嘴,鼓着脸对井澈叮嘱道: “小澈,别听你爸爸胡说!” 可小包子仍旧一脸疑惑: “阿姨,你怎么知道他是胡说?昨晚你见到我爸爸救人了?” 我去,小孩子的思维果真不一样,这就让她露陷了? “呃……” 慕斯语塞,只得笑嘻嘻的回避话题, “我们还是说回《农夫与蛇》的寓言吧!以你爸爸强大又奇葩的观点,那他认为如果了解蛇的属性,农夫应该怎么做?不管那条蛇?” 心想,你让儿子跟我说这么多,不就是在表达你的后悔吗?昨晚应该不管我,眼睁睁看着我被虎仔的人那啥,对吧? “nonono!”小井澈一脸认真的纠正道,“爸爸说,如果农夫事先多了解蛇一些,昨晚就不会把她装进怀里,而是会送她回她的家,让她自然而然的苏醒。” 慕斯汗颜…… 绕来绕去,还是让她暴露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尼玛,这对父子可真奇葩,难不成有智慧的人都这样? “不过阿姨您别担心,爸爸还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只是故事的开始。” 井澈说着又爬回病床上,冲她眨巴眼睛神秘一笑, “《农夫和蛇》故事还有后续,阿姨您想听吗?” 这话一出,慕斯不可能不来兴趣,忙点头,手托腮听小包子娓娓道来…… 因为害怕,蛇一口咬在农夫身上,毒液从她的尖牙流入农夫体内,农夫身体很快乌青。 农夫看着蛇,嘴巴嚅动好像想说什么,但眼睛闭上后,再无声息。 蛇慢慢从农夫怀里离开,躲在一旁树下的树洞里,里面有松软的树叶,应该能让她安稳过完这个冬天。 第二天,村民们去赶集的时候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农夫,气息全无。 他们仔细检查了农夫的死因,结论是农夫是被蛇咬死的,却想不通伤口为什么会在胸口。 农夫不是穿着衣服吗?蛇是怎么钻进去的? “会不会是他自己把蛇放在怀里的?”一个村民猜想。 其他村民也赞同:“他平时就这么善良,估计是发现了冻僵的蛇,不想它死,想暖和它吧。” 这些话都被树洞里的蛇听到,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大自然里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从来就没有什么生物对她这么好过。 “他真是个傻瓜!” 蛇在心里这样想。 可农夫已死去,她没法挽回什么,只能在树洞里看着死去的他,不停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 很快农夫救蛇而被咬死的事情传开,农夫成了别人嘲笑的对象,大家都说他自不量力去救一条歹毒的蛇,活该被咬死。 听了这些话,蛇更愧疚了。 我要怎么才能报答他? 听说死去的生命都会轮回,重新投胎,会忘记生前的所有事。蛇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的下辈子。 她想起那天自己待在他怀里,记住了他的气味。 从此,蛇开始在各个国家旅行,去一些人多的地方,只是要躲在阴暗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否则被发现就会有被人打死的危险。 十年后,她嗅遍了路上每一个人的气味。 可是没有一个是他…… 二十年过去,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也过去,依然不知道他在何处。 蛇不死心,决定不管怎样都要找下去。 时间飞逝,她已从一条快冻死的小蛇变成妖,还能用法力幻化成人形,再也不用躲在没人注意的地方了。 “你在哪里呢?” 蛇自言自语,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座断桥上,她喃喃说道, “看天色,好像快下雨了。” 雨水很快降了下来,却没有一滴落在她的身上。 因为此时此刻有个清秀的年轻男人为她打了把伞,在她身后说道: “要下大雨了,我的伞送你!” 蛇一愣,这人身上的味道…… 是他! “傻瓜,我找了你好久。”她转身,羞红了脸。 男人倾城一笑:“我不叫傻瓜,我叫许仙。” 蛇也大方起来:“你好,我叫白素贞。” 第44章 慕小姐的“农夫与蛇” 故事讲完,听者早已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 卧槽槽槽,这特么也能编得出来?? 那男人思维不是一般的奇葩啊! 他是何寓意? 暗示被她伤得很重,叫她去找他,然后跟他来一场现代版的《新白娘子传奇》? 孰不知,井先生用心良苦的在暗示很多事: 蛇一直在找那个农夫: “你在哪里呢?” 慕斯又何尝不是在找孩子,和……孩子的爹? “你们到底在哪里?” 也许是思绪被深深代入其中; 也许是从初见到现在几次三番的对手戏,井先生已用他独特的方式,在慕斯心底埋下一颗类似于爱情的种子; 总之此刻不知怎的,慕斯脑子里竟全是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 “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哪;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唉,也是个奇葩! 也许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阿姨,原来《农夫和蛇》就是《许仙和白娘子》的前世啊!嘻嘻,你觉得这个结局怎么样?” 小包子故作一脸天真的问道,掩饰不住内心的窃喜。 慕斯缓过神,一眼看出这小子在打什么算盘,便嗔怒的白他一眼,鼓着脸回答: “不怎样!” “阿姨不喜欢炎炎的改编?”小包子嘴角的窃笑立马凝固,含着泪弱弱问道,“那,那您认为故事怎样发展比较好?您不会,不会真忍心看着农夫死吧?” 将戏精属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慕斯却不中招,又不是呆头呆脑的白痴女,他能编故事,她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眼珠子一转,笑笑对小包子讲述道: “不!农夫不会死,阿姨认为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 故事的开头,农夫到底是出于善良,还是出于“别有用心”?先不做评判,毕竟是他儿子,慕斯得给那男人留点面子。 姑且认为某“农夫”是出于善良救了“蛇”,可蛇以为农夫是想拿它回去泡酒或者炖汤,于是咬了农夫一口。好在这不是条毒蛇,只是条美女蛇,所以农夫并没有死,只是受了点轻伤。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之后农夫明白了一个道理:对路边的“蛇(花花草草)”要敬而远之,尤其是美女蛇!不能对她们滥用“同情心(色心)”。 于是农夫变得安安分分,没再出去乱跑,在家乖乖听老婆的话,还把他悟到的人生哲理传给儿子。 从此,农夫一家三口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而农夫的妻子为感谢美女蛇“教育”了她老公,在村口盖了座供奉“蛇娘娘”的土地庙,倡导村民和蛇“和平共处”。 * “最关键,农夫也同意他太太的做法,于是暗中给美女蛇的公司持、续、投、资!” 故事讲到最后,慕斯笑嘻嘻补上一句最关键的话。虽然有点“臭不要脸”,但…… 管他呢! 这特么是重点,怎么着都不能忽视! 听得某包子目瞪口呆,情不自禁感叹道: “天哪!这条蛇的命也太好了点吧?她做错事,不仅没得到惩罚,还……还……” 这就是孩子的思维,将慕斯心底的小魔鬼剥得一干二净。 但她处事不惊,一本正经的摇摇头道: “nonono,小澈此言差矣!美女蛇也是知恩图报的,对于当晚反咬农夫一口,她本就心生愧疚,见农夫一家以德报怨后,她心里的愧疚就更浓了。于是多年之后,美女蛇来报恩……” 包子来了兴趣,忙打断问道: “是不是化作人形嫁给农夫当妃子?” 不觉中也露出自己的小狐狸尾巴,毕竟是个孩子。 “农夫又不是皇帝,要啥妃子?!”慕斯再度嗔怒的白他一眼,语重心长教育道,“好男人一辈子只会娶一个老婆,小澈,你要牢记这点哦!” “嗯嗯嗯,没关系!反正那个农夫还没娶老婆,不碍事!”小包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脱口而出。 慕斯惊:“啥?” “哦,我是说……”井澈这才察觉到自己说漏嘴,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解释道,“故事中的农夫还没结婚,所以不存在他老婆来感谢蛇娘娘,这些事可以是农夫自己做,也可以让他的助手跟儿子来做。” “……”慕斯愣住。 井炎还没结婚? 那他儿子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是私生子? 她很想立马问个明白,可终是不忍心去套一个孩子的话。如果小井澈真是私生子,那一定母爱缺失,没准这就是他心里的敏锐地带。 身边的包子仍在焦急催问: “哎呀这些并不重要,小澈想知道,美女蛇会怎样来报恩?” 慕斯回过神,将他搂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小脑袋,母性十足,若有所思的讲述道: “某年冬去春来,农夫所在的村庄遭遇鼠灾,庄稼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连睡觉的地方都被老鼠闹得不得安宁。这时蛇想着,该是我大显身手了,于是召集她的兄弟姐妹合力猎鼠,解决了鼠灾,拯救了村庄……” 怀里的小井澈越听越不开心,压根不想要什么“鼠灾”情节。生活在极品富豪之家,他还没见过老鼠长啥样。所以关于“老鼠的危害”和“蛇吃老鼠”那些,只存在书本里。 “不要不要!哪有那么多老鼠?!我就没见过!” 小包子突然打断,大呼小叫起来,气鼓鼓的小脸蛋更像一只点了腮红的包子了。 慕斯愣了下,猜想刚才对鼠灾的描述吓着孩子了,便立马开始哄他: “哦对对,没有什么鼠灾,那只存在于古代。现代化社会城市里的确很少见老鼠,所以小澈不用太担心……” “不要老鼠!不要嘛!” 孩子坚持己见,难免也耍起性子来,抓着慕斯的手可怜兮兮的问道, “阿姨,美女蛇为什么就不能嫁给农夫呢?” “因为……因为蛇和农夫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不能结婚!” 慕斯垂着眸弱弱解释,她和井炎的确门第有悬殊,最关键她是个二婚,而他……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许仙和白娘子为啥就能结婚?” 小包子一句话,又将慕斯喷得哑口无言。 “阿姨,太奶奶说过,做人不能太教条主义!既然许仙和白娘子都能结婚,昨晚的美女蛇和炎炎……” 井澈一时急了,便直接把话说开,尽管他压根不懂什么叫“教条主义”。 慕斯只感无奈,沉重叹口气,只得如实回答: “因为……在遇上农夫之前,美女蛇已经结婚了。” “审、麻?” 井澈只感晴天霹雳,慕斯蛋糕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炎炎被人抢了老婆? 哪个男人这么幸运?!! “是的,小澈你没听错。”慕斯黯然忧伤,若有所思道,“美女蛇的老公,也是条蛇!一条狠毒、腹黑、又极度绝情的蛇……” 如果说她和井炎之间是《农夫与蛇》的小插曲,那她和易苏寒之间又何曾不是一部浓墨重彩的现代版《农夫与蛇》? 曾经,他在茫茫雪原中遭遇车祸,是她用雪橇一步步艰难的把他拖到马路边求救,送往医院。可苏醒后,他只愿意听信林薇薇的谗言,坚信是那个女人救了自己; 曾经,他家的公司岌岌可危,是慕家用联姻拯救了易氏集团。可他又是怎么做的?反咬一口、恩将仇报!! 第45章 去跟斯斯商量吧! 视线转向另一条“蛇”,此时的易墅山庄,易苏寒急得火烧眉毛: “舅舅,你们非要对一个残疾人这么较真吗?!” 昨晚为保释林薇薇,他给姜局打了n个电话,甚至不惜深夜上门打扰,可舅舅就是躲着不见。最后没法,只得一大清早回来请母亲帮忙,这才把舅舅请到易墅山庄商谈。 姜家姐弟出生农村,姜爱涛能顺利念完大学,全靠姐姐在老家的杂货店供给。之后能从一名普通小警员平步青云做到警察局长,更少不了姐夫易沧海的人脉支持。 可以说,两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姜爱涛是个官场老狐狸,翅膀硬了就开始对姐姐一家打马虎眼…… 正如此刻一样,他夹着香烟焦虑解释: “苏寒,你要体谅舅舅的难处啊!受害人的律师不撤销控诉,我们没权利让嫌犯保释。” “那律师根本不是慕家找来的,摆明了是他井炎一厢情愿!” 易苏寒愤愤不平,并不知昨晚慕小姐和井先生“被捉奸”,更不知某男被老邢铐去警局。姜爱涛一个官场人精,于情于理都不会把这么敏感的事情告诉外甥。 所以对于昨晚的事,警局向外发布的版本是: 慕小姐被人下药后又遭遇车祸,腿失去行动能力,倒在路边。“良民”井先生开车路过,立马报警,很快和寻找慕斯的老邢等警员会合。见伤者被警员们送去医院,某“良民”积极配合警方办案,主动随老邢一道去往警局做笔录。 所有敏感的情节全部省却,把井先生从一个“嫌疑犯”完美变成“活雷锋”! “不管是谁找来的,林小姐‘驾车失控、致使伤者跌倒’的事实存在,舅舅不能睁只眼闭只眼啊!”姜爱涛继续打着官腔。 昨晚在老邢智慧的审问下,林薇薇终于承认肇事车辆是她驾驶的,但拒不认企图谋杀。还振振有词地说自己是残疾人,因为手脚不便才让车失控,险些造成意外。至于现场留下的脚印,只是她下车走过去关心伤者,还询问要不要送去医院。却反遭到对方的辱骂,说她一个残疾人废物,不配驾车出来等等。 对于林薇薇的说辞,老邢持保留意见,因为现场明显留有打斗过的痕迹。最关键,嫌疑人作为残障人士,持有的驾照根本不是c5驾驶证,而是正常人的c1驾照。 存在的疑点太多,嫌疑人又拒不配合调查,老邢没办法,只得将他对案子的种种疑点如实向上头汇报。可姜局听都不听,直接扔给他一句“既然井少把案子交给你,就由你全权负责”来甩锅。 严谨执法的老邢便公事公办,称案子没调查清楚之前,嫌疑人不得保释。 “最关键,受害人毕竟是你太太,舅舅如果太偏袒林小姐,难免也让人在背后说你的闲话,对不?”姜爱涛继续语重心长,说着暗暗朝一边的姐姐递了个眼色。 憋了一肚子气的姜爱萍本不想开口,儿子一根筋,弟弟打马虎眼,她心里岂能没数?最可恨的是,居然冒出来个大人物为慕家撑腰,今后谁还会把她这个婆婆大人放在眼里?! 但事已至此,她只得将屁股挪过去坐到儿子身边,推心置腹、苦口婆心的劝道: “儿啊,虽说妈从前很支持你娶林薇薇,可现在她都残废了,没准连生育都存在问题,你没必要……” “妈,你不懂!!薇薇搞成这样,都是我欠她的!”易苏寒焦躁打断,心乱如麻。 “跟你有什么关系?”姜爱萍翻翻白眼,抄起手翘起二郎腿,没好气的数落道,“要欠也是她慕斯该欠,你可别胡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易苏寒被喷住,一时半会儿不知该怎么跟母亲解释。 这时,二楼的走廊上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 “大清早的吵吵闹闹,还让不让人睡安稳觉了?”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易沧海在佣人田嫂的搀扶下,裹着厚厚的睡袍,拄着拐杖朝楼下走来。时不时咳嗽着,一看就知健康不佳,姜爱萍连忙迎上去扶着丈夫,让田嫂退下。 “姐夫!” 姜局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打招呼。虽说易沧海已退隐商场好几年,易氏集团基本交给儿子打理,但在本地商场、官场上的人脉资源,他依旧牢牢握在手里。 所以该给的面子还得给,就算身为一局之长,姜爱涛也不敢在姐夫面前太放肆。 “爱涛来了?” 易沧海脸色依旧阴沉,在姜爱萍的搀扶下坐到沙发的最中央,接过小舅子递来的一杯茶,抿了口后问道, “是不是苏寒又给你添麻烦了?” 添麻烦三个字说得格外阴沉,让姜爱涛心里一颤,秒懂姐夫话里话外的含义。便很识相的连声否定,说着“都是一家人,外甥的事就是我的事”等废话。 然后小心翼翼把昨晚的事,警局官宣的版本,向姐夫汇报。 易沧海听完后沉思了下,手中的拐杖轻轻敲着地面,低眉思索道: “毕竟是老同学、旧朋友,苏寒没做错。如果撒手不管,会让人说我们易家不念旧情。” 这话一出,易苏寒和姜爱萍均狠狠吃了一惊。 要知道从前易沧海十分排斥林薇薇,儿子第一次带女友回家见父母,易沧海只看了女人一眼,就不问青红皂白棒打鸳鸯,命令儿子跟她分手。 母子俩起初也没太在意,毕竟易沧海和慕志国是故交,很早就认定慕斯这个“儿媳”。 但现在…… “爸,您的意思是?”易苏寒十分诧异。 “虽说爸爸从前对薇薇的印象不太好,但毕竟时隔六年,她现在残废也的确令人同情。那么这件事……” 易沧海说着顿了顿,叹口气站起身,丢下一句, “去跟斯斯商量吧!只要她亲自去警局撤案,谁派来的律师也无权控告林薇薇!” 最后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说罢上楼回房。 “对对对,姐夫一语道破玄机!”身后的姜爱涛一个劲奉承,乐得屁颠屁颠,趁机劝说外甥,“苏寒,这里头最关键的人不是井少,仍是你老婆啊!” 总算甩锅了,唉,不容易啊! 易苏寒:…… 老子拉不下面子,可貌似也没人代劳,怎么办? 姜爱萍:哼,居然让慕捡到个宝?真他娘的不甘心! 易沧海:井家为毛要帮慕斯撑腰?这里头绝不简单,看来要让儿子好好下这盘棋。目前这个婚,不能离! —— 易苏寒提着姜爱萍让佣人随便熬的粥来到医院,一路嘀咕着怎么跟那女人谈判,她要是把锅又甩给井先生,该怎么办? 正低头思索着,这时前方vip病房里冲出一个孩子: “我不信我不信!你骗人,骗人!” 仍不能接受慕斯蛋糕已婚的小井澈,大喊着冲出病房,与走廊上的易苏寒撞个满怀。 男人手里的粥被打翻,汤水洒在二人身上,保温壶咕噜一声落地…… 第46章 “小戏精”大败“情敌” 几乎一整壶热粥都泼在男人的右手上,白皙的皮肤已被烫红,些许被溅起的粥水弄脏了包子的小西装外套。 易苏寒勃然大怒,左手提起井澈的领子,恶狠狠训斥: “哪里的熊孩子?!长没长眼睛?!” 井澈也在气头上,刚才不过是个意外,他本想道歉来着,可这没礼貌的男人居然先朝他发火? 于是四肢乱颤气鼓鼓的挣扎着,想要甩开男人的手: “放开我!你个大坏人,放开我!” 慕斯大惊失色的追了出来,见易苏寒如此暴怒的对待一个孩子,无法容忍。便夺步上前将井澈护住,一把打开易苏寒的手,狠狠瞪他一眼。 余光扫到地上被打翻的保温壶,慕斯第一反应是抱着孩子不停检查,惊慌问道: “没事吧?有没有烫着哪里?” 小井澈顿时委屈,嘴憋长,含着泪摇摇头。 慕斯仍不放心:“走,去医生那检查下!” 说罢抱着孩子转身就走,直接忽略身后男人的右手被热粥烫伤,发红的皮肤上残留着点点米粒。 本就被小冒失鬼弄得火冒三丈,又见慕斯对孩子无限紧张的态度,以及对他的直接无视,易苏寒瞳孔放大,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倏地冲上前将慕斯拽到墙壁上,他恶狠狠质问: “说!这小王八蛋是谁?” 那只没被烫伤的左手本能抬起,又想掐住女人的脖子,被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死死捏住手腕。 小井澈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无限仇恨瞪着易苏寒。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 让慕斯无限感动,同时也对易苏寒很是厌恶: “听着易苏寒,这孩子你惹不起!快放手!” “……”男人目瞪口呆。 放手? 现在特么的,是谁捏着谁的手?! 小井澈秒懂,倏地松开小手,慢慢收回愤怒的目光,继而勾唇一丝阴笑,表情像极了老爸井炎。 可惜易苏寒尚未与井先生正面交锋过,所以这一刻只是感觉:小王八蛋刚才眼神中的那股桀骜,简直和慕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说!你从哪里找到的这野种?!” 易苏寒凶狠的脸逼近,指着井澈的鼻子,质问慕斯。 这可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爷激怒了,虽不懂什么是野种,但也知那不是好词。于是抢在慕斯开口之前,气势汹汹怼回: “野种骂谁?” “野种骂你!!” 易苏寒脱口而出,阴鸷的狼眼如电闪雷劈倏地转向孩子。 小井澈丝毫不惧,再度微微勾唇一丝冷笑,嘲讽着眼前的蠢男人。 易苏寒这才发现中了孩子的诡计,顿时颜面全无。可面前的小戏精早已切换模式,两只发亮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野兽一样,睁得大大的,战战兢兢的说道: “慕斯蛋糕,这个野种好凶,小澈怕怕……” 这话一出,慕斯只感尴尬,却也不得不安慰孩子: “不怕不怕!有阿姨在,不让小澈怕怕!” 虽然母性十足,可仍旧让面前的易苏寒懵住:怎么自称阿姨?难道搞错了?这女人没找到她的野种? 正暗自腹诽着,就见女人怀里的小戏精楚楚可怜的问了句: “小澈懂了,他就是那条毒蛇,对吗?” “……”慕斯垂下眸,轻点头默认,心里暗暗感叹这孩子的聪慧,像极了他老爸。 一时忽略了孩子这句话对不知情的易苏寒来说,是火上浇油! 前有挖坑挑衅,后有直接辱骂,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把捏紧井澈的小胳膊,阴冷逼近,咬牙切齿道: “撞了人不仅不道歉,还张口就骂人?你有爹生没娘教吗?!” 话落音,不等包子反击,慕斯一个耳光袭过去,打在易苏寒的脸上。 到底是谁先骂人的? 就算不小心撞到他,犯得着跟一个孩子计较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出狂言,甚至触碰孩子心里的脆弱的地带?易苏寒,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的易苏寒惊愕,单手捂着脸,直愣愣的看着慕斯,瞳孔里满满都是问号,无法理解。 她居然敢打他??? 反了天么?!! 慕斯却丝毫不惧,指着男人的鼻子,无限激愤的放话: “听着,他是我干儿子。再敢欺负他,老娘跟你没完!!” 说完头一甩,抱着井澈昂首阔步离开。 某包子趴在她肩头,趁机将戏精属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妈咪,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这个野种怎么这样凶?” “妈咪,他要打小澈就让他打嘛。只要他不伤害妈咪,小澈就放心了。” “妈咪心疼小澈,小澈知道,小澈永远爱妈咪和……爹、地!” 不仅趁机一口一个妈咪的叫着,还一边装可怜、装无辜的说着各种甜言蜜语,一边朝慕斯身后的易苏寒发射阴笑的目光,极具攻击性,带着赤果果的耀武扬威。 留在原地的男人倒吸口凉气,仇恨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顿时什么都懂了…… 他易苏寒惹不起的孩子还能是谁? 慕斯这就认下干儿子了?哼,厚颜无耻的想抱大树是吧? 老子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47章 她签了离婚协议 好在孩子并没烫着,在楼下碰上张航后,小井澈就跟着航爷爷回家了。 慕斯回楼上的途中,病房里的易苏寒刚处理完右手的烫伤,正在窗前凝神沉思,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井炎的儿子为毛神态和慕斯如此像? 丝毫不怀疑洞房夜的阴谋出了差错,因为当晚从房间出来后,在电梯口他碰到了甘志奇找来的人。 是个大腹便便的“地中海”,脸上还有撮毛,浑身羊臊味极其恶心。 记得当时,他还问了那人一句:“是不是甘志奇叫你来的?” “地中海”点点头,问他怎么知道? 易苏寒没做任何解释,只阴狠的叮嘱他要好好办事,说只要能让那女人怀上,孩子生下后给他便是。 “地中海”乐得屁颠屁颠,易苏寒是亲眼看着他进了总统套房,才放心离开的。 之后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虽然他不在场,但这多年也没去质疑。因为孩子出生的那晚,他的确看到甘志奇把慕斯的那对龙凤胎交给“地中海”夫妇。 后询问甘志奇,才得知那是对西北煤老板,老婆先天性不育,老公又求子心切。老婆担心找本地人代孕不牢靠,若今后被女方缠上怎么办?这才不远千里来到华南宁城,找道上的甘志奇帮忙。 一切似乎都滴水不漏,所以这些年易苏寒并没关注“地中海”夫妇的情况,但现在…… 他拿出手机拨了阮玉的电话: “听着,我可以娶你,但你得想办法让甘志奇现身!” 据说,这个集多重迷雾于一身的关键人物昨晚又开始玩失踪,谁都找不到,包括张航,易苏寒只能利用阮玉。 “你要干什么?”电话那头的女人立马紧张起来。 “放心,我不会拿他怎样,只想跟他确认点事!” “你,你要确认什么?”阮玉心慌慌。 易苏寒顿时懂了,张航没撒谎,这女人肚子里的野种就是甘志奇的。但此时他懒得揭穿,只阴声道: “跟你无关!我和他之间……还有点别的事!” “什么事?”阮玉紧张追问。 “……”易苏寒犹豫,不知该不该把话说开。 没察觉到身后房门口的走廊上,慕斯已悄悄回来。 “听着易苏寒,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他现身的!” 电话那头的阮玉却沉不住气,易苏寒无奈,只得把话说开: “慕斯那对野种的下落,只有你男人知道。” 这话一出,两个女声几乎是同时大惊失色的问道: “你说什么??” 电话里的阮玉如此; 身后病房门口的慕斯更如此。 易苏寒慌张转身,立马挂断电话,愣愣的看着慕斯,不知所措。 可女人已无限惶恐的朝他走来,嘴唇颤抖,心惊胆战的问着: “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我的孩子在……在哪里?谁,谁的男人?” 易苏寒深深吸口凉气,冷冷丢下一句: “我的私事没义务向你汇报!” 说罢转身想逃,不敢看她一眼。 “那是我的事!!” 女人在身后声嘶力竭的呼喊,门口的易苏寒驻足,看来今天是躲不掉,都怪自己一时心急,大意了。 “易苏寒,算我求你了!”慕斯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泣泪满面的乞求道,“你要怎样都行,离婚,去服侍阮玉,我统统答应!只要……只要你告诉我孩子的下落。” 男人转身,冰冷绝情的反问: “那如果我要慕氏呢?” “……”慕斯愣住,没法做出选择。 父亲几十年的基业,她说什么都要守住,否则就是对不住父亲的在天之灵。 “做不到是吗?”易苏寒阴冷讽刺,突然一声怒吼,“那你还废什么话?!” 说罢重重甩开她的手,夺门而出。 “慕氏不可能给你!!”慕斯追出来朝他喊道,“易苏寒,今天你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我让林薇薇蹲一辈子监狱!” 也许,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她也是刚刚才从航叔口中得知,井先生为保护她的安全,令警局将林薇薇“驾车肇事”一案审到底,不得保释。 航叔还劝她,不能姑息。如果那女人真有杀机,这次不成功就会有下次。 前方的男人驻足,背影在原地愣了几秒后倏地转身,疾步走回来一把将她推进病房,然后反脚一踢重重把门带上。 “有胆你再说一次?!” 易苏寒气场阴冷的可怕,缠着纱布的右手本能抬起,欲再度掐住女人的脖子。 “放开!!” 慕斯一把打开他的手,喘着粗气,义正言辞道, “听着易苏寒,你今天为什么装模作样的来看我,我心里清楚得很!没错,昨晚我是让我妈去撤案了,因为林薇薇并没偷袭成功,我的伤也不碍事,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害人之心。企图谋杀不成功,她就……” 说不下去了,直到刚刚她才从航叔口中弄清楚,昨晚井先生之所以能及时出现,是一个叫“甘志奇”的功劳。 航叔还神秘兮兮的说,此人是她的福星。若不是甘志奇在道上有些名号,她昨晚没准就真被一群男人欺负了。 可易苏寒的思维在另一片领域,无限激愤的反问: “哼,企图谋杀?你说一个右手右脚残废的女人,企图开车撞死你?” “难道不是?!” 慕斯理直气壮怼回,昨晚林薇薇调虎离山,故意选择偏僻幽静的大马路。然后驾车横冲直撞从后面偷袭,这不是谋杀是什么?! 可,易苏寒根本不信! 因为男人的直线思维是:反正是空无一人的大马路,林薇薇若真有谋杀之心,就算再残废,又岂会让慕斯毫发无损,只是被山地车砸伤膝盖? 所以,这点怎么都说不过去。就算走上法庭,也只能告林薇薇一个“肇事逃逸”。 * 这就是资深心机婊的功力:林薇薇要让慕斯有苦难言,要让她活在“时时刻刻都可能被谋杀”的恐惧中。并且,没人相信她的话。 不得不说,这才是极致毒的心机! * 所以此刻对于慕斯的理直气壮,易苏寒只会感到寒心: “毒妇,你无可救药……” 他冷冷感叹着,一步步朝慕斯逼近,再无阴冷仇恨的气场,却是绝望的平静, “知不知道薇薇昨晚跟我说了什么?她说当年雪峰上,你没有谋杀,她是自杀!” 两个女人,一个吃尽人间苦楚,失了男人失了健全的躯体,却仍在他面前为对方洗冤; 面前这个做了他太太,不仅没丝毫恻隐之心,还咬死污蔑对方谋杀?? 谁善良谁恶毒? 一目了然…… 不得不承认,林薇薇的离间计,高啊! “自杀?哈哈哈,多可笑的两个字!”慕斯发了疯般狂笑,继而满腔悲愤的反问,“那么请问,她自杀的理由是什么?” “……”易苏寒不语,绝望又平静的看着她,心凉到低谷。 难以想象自己爱过面前的女人,曾经林薇薇一定是错觉。 对,都是错觉…… “回答不出来吗?那好,我来告诉你!” 慕斯大义凛然,再也不会隐瞒和回避,理直气壮的如实道来, “因为当年你易氏集团上市落败,是她从中搞的鬼!事后还想栽赃给我,但她棋差一招,被我掌握了关键证据能为自己洗冤。所以林薇薇才约我去雪峰,想借着把话说开的机会,从背后一掌把我推下去。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一个不经意的转身躲过了,她却失足掉下雪峰……” 可易苏寒根本听不进去,狠狠一耳光将慕斯打倒在地: “毒妇!!!还敢捏造事实血口喷人??” 然后缓缓蹲下,紧握住女人的肩头拼命摇晃,声嘶力竭的控诉道, “非要把我心里对你的一点懊悔,消、磨、殆、尽吗?!!” 女人已被那记耳光瞬间掏空,只剩一副驱壳发出本能的苦笑,呆呆说着: “易苏寒,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 “要我相信什么?!!” 男人的嘶喊依旧,虽持续摇晃着她的双肩,却突然红了眼眶,哽咽了喉咙, “相信我曾经爱过你,不顾身边女友的感受,把你慕斯经常挂在嘴边,甚至喝醉酒时还念着你的名字,才逼得薇薇自杀??” 这话一出,慕斯不得不惊愕,瞬间瞳孔放大,愣在原地。 搞不懂他为毛突然这样说?难道是昨晚林薇薇给他洗的脑? “相信……相信我和夏风有眼无珠,放着善良的女人不爱,偏偏都要去爱你一个毒妇?!!” 易苏寒停止双手的摇晃,却说得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十个指头也将她的肩头越捏越紧,像是想把指甲掐进肉里一般。 直到慕斯缓过神,又是一声平静的苦笑: “呵,这就是她自杀的理由?” 易苏寒才唰的松开手,带着十足的鄙视和心冷站起来,转过身去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慕斯重重叹口气,泪已流干,艰难站起身: “抱歉,说易苏寒爱过慕斯,这是我听到最冷的笑话。” 然后从床头柜中取出离婚协议,唰唰签上大名,转身递给男人: “昨晚让毛毛捎过来的,给你。” 易苏寒一把接过,夺门而出,愤愤然丢下一句: “别后悔!” 心想,你会来找老子的!一天没找到你的野种,你慕斯就一天跟我断不了关系! 却不知病房里的慕斯,在婚姻的绝望中很快恢复冷静,给电信局的朋友拨了电话: “小王,帮我查查易苏寒的手机刚刚和谁通的电话?” 第48章 准岳母登门,追妻路遇阻 此时的纳帕溪谷,某先生在家坐立难安。 不是担心医院这边,他很有信心张航和井澈能完美转达他的“歉意”。对于《农夫与蛇》自己改编的版本,他相信那女人能悟到一二。 让他心焦的是,夏太太这个“大嘴巴”居然把昨晚他进局子的事告诉奶奶了。此时他最亲爱又最敬畏的奶奶大人,正在来宁城的私人飞机上,怎么办? 虽说他能理解夏家的立场,毕竟夏市长是他爷爷的学生,夏氏夫妇还是他奶奶做的媒;昨晚也是夏市长的一通电话,警局才知他的身份……于情于理,夏太太都不敢把这事瞒着井老太太。 可,现在和那女人之间本就一团乱麻,这个节骨眼上奶奶又火急火燎的赶来,势必要掺和一脚,这不是给他添乱吗? 所以他不得不怀疑夏太太“居心叵测”,毕竟据小包子打探的消息说,夏家父母对那女人印象不错。尤其是夏太太,一直力挺儿子追求慕斯。 正犹豫着要不要随夏氏夫妇一起去接机,这时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居然是…… “井先生,能不能耽误您一点时间?谈谈?” 只见白玉琴面无表情的杵在门口,态度不卑不亢。 井先生却慌了神,毕恭毕敬说着“请进”,低着眉眼珠子慌乱躲闪。一想到昨晚整体垮掉的“母婿初见”片段,他就感糗得不是一点点。 同时心里也暗暗犯嘀咕:据医院的航叔来消息说,这位慕太太通情达理,很感谢他为她女儿做的一切,貌似对昨晚的事并不计较…… 那此时这般严肃的冒然登门,为哪样? “哦不不,您,您就不用换鞋了。” 见白玉琴抬起脚,井炎以为她要换鞋,忙挠着脑袋紧张说明, “刚来宁城,家里还……还没准备客人的拖鞋,内个……” 说不下去了,因为白玉琴已拿出自备的鞋套将双脚套好。 井炎又连忙请她就坐,转身正欲去沏茶,被白玉琴打断: “不用麻烦了,我问些事就走。”说着,微微向他低头致歉,“冒然打扰实属无奈,请井先生见谅。” 态度依然礼貌有加,不卑不亢。无形中也拉远了两人的距离,让井先生的心沉了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沏了杯茶递过去,在她对面正襟危坐,井先生局促难安,不敢抬眉看她。 因为白玉琴一时半会儿也没开口入主题,只一个劲盯着他的脸看,虽面带慈祥,眼神却略有审视。 “伯母是想问孩子,对吗?” 终于,井先生忍不住打破沉默。猜想她是为孩子的疑问而来,毕竟航叔说过,在医院白玉琴试图向他打探孩子的身世。 其实这事他没打算隐瞒,但得找个好时机先向“岳母大人”坦白,毕竟当年他“借腹生子”有点……那什么,你懂的! 最关键,孩子被抱走后都四年了,他也没来找老婆,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此时井炎正琢磨着,该找个什么借口呢?总不能说这几年他舍不得花花世界吧?如不是奶奶以死相逼,他还不情愿来…… 而对面的白玉琴也没立马回答,端起杯子抿了口茶,蹙眉顿了顿后,才开门见山说道: “不,我是想问,你母亲!” “……”井先生惊,搞不懂对方整的是哪出? “宁婧姗女士是你母亲,对吗?”白玉琴语气温和。 对这位宁婧姗女士,她只听过大名,并不相识。但在医院从张航口中得知宁婧姗有个烈士兄长时,她不得不忐忑起来。 井炎轻点头,一脸问号的看着她。猜想着她是不是担心女儿过不了“准婆婆”那关,毕竟对他这趟来追回孩子的妈,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力挺,爸爸井汀洲中立,妈妈宁婧姗强烈反对。 白玉琴低眉回避他的目光,双手握着茶杯有些局促,弱弱追问: “那么,你是否……是否有个舅舅叫,叫……” “宁致远!!” 井炎坚定的回答,让白玉琴心里一个咯噔。 终究还是她猜的那样…… 孽缘,孽缘呐! 见白玉琴脸上紧张无措的神色,井炎心里明白了三分,这女人一定和舅舅的牺牲有关。 “看来伯母此番前来,是想询问我舅舅?”他沉着不惊的接话,直言问道,“为什么?他是您的故人?” “谈不上。”白玉琴沉重叹口气,放下茶杯,微微一笑中带着苦涩,“和宁长官只有过一面之缘,当年维和战场上他受重伤,我参与了救治。” “……”井炎没接话,坐等她说下去,犀利的目光审视着她的瞳孔。 白玉琴依然是第一时间垂下眸回避,弱弱道: “很抱歉,因为我们的无能,让你舅舅错过最佳抢救时机。所以对你舅舅的牺牲,这些年我感到很愧疚。” 一听就是冠冕堂皇的虚伪之言,因为他舅舅的牺牲根本不存在什么错过抢救时机。 但,存在另一项隐情…… 井炎深知她在套话,便顺着她的话,抛砖引玉道: “伯母言重了,战争难免有牺牲。况且当年您只是一名护士,就算有医疗事故,责任仍在主治医师。” 白玉琴秒中招,惊慌否定:“不!林医生没做错什么,她……” “她隐瞒了真相!” 井炎突然打断,厉声揭穿。 “……”白玉琴被震住,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我舅舅最致命的伤口不是来自敌人的子弹,而是来自战友,对不对?!”井炎难免激愤起来,想不到白玉琴也参与了当年对真相的隐瞒。 “你,你都知道了?” 白玉琴战战兢兢,搞不懂宁婧姗为毛要告诉儿子这些?难道她心底还有恨?让儿子来报仇? “说!钟劭远跟你们什么关系?!你和林晓慧为什么要帮他隐瞒?!” 井炎已倏地站起身,阴狠的气场朝她逼近,再也顾不上什么“准岳母”的面子。 舅舅的死,是妈妈心底一生的痛。曾多少个夜晚,他目睹妈妈对着舅舅的遗照落泪。 舅舅宁致远,是她妈妈心里的大山,更是他爷爷最赞赏的助手。义薄云天、战功赫赫的维和军官,最后没能死在战场上,却被军中奸细“钟劭远”一枪打死,这给谁心里能平衡?! 白玉琴却倒吸口凉气很快恢复镇定,面不改色的朝他问道: “所以,你来宁城接近我女儿,是想为你舅舅报仇,对吗?” 这话出乎井先生的意料之外,把他搞愣了下…… 终是认为这样对一位长辈,于情于理都不妥。况且白玉琴当年只是个护士,就算隐瞒了,也不一定是有意,没准被钟劭远和林晓慧两狗男女威胁了呢? 于是,井先生也很快冷静下来,回到座位上烦躁的点根烟,最后抛给对方一句略带挑衅之言: “您认为呢?伯母!” 心里总隐隐觉得,她此番突然到访提及他舅舅的事,不那么简单。 可白玉琴也是心思极深之人,有些秘密,她不相信井家能察觉到,包括宁婧姗。所以她选择回避井炎的问题,转而突然问道: “你儿子,是我亲外孙?” “……”井炎顿了顿,轻点头默认。 “那,闺女呢?在哪?”白玉琴语气温和。 井炎弹弹烟灰,如实回答: “女儿叫井溪,在芝加哥被我妈带着。” 白玉琴的心咯噔了下,瞬间红了眼眶,泪如洪峰,哽咽问道: “溪溪……可好?” “我妈视她如珍宝!”井炎义正言辞。 白玉琴秒懂:也许宁婧姗还不知孙子孙女的亲妈是谁;但也许,她和儿子一样,知道斯斯,却不知斯斯的身世真相…… 钟劭远! 阮劭中! 为什么要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她?还连累女儿? 第49章 希望你们从此两不相识 此刻白玉琴的心,就像被拧成了疙瘩一般纠结。 阮劭中和井家在争什么项目,那天在医院她已弄得一清二楚,也知斯斯的身世真相瞒不住。先且不说阮玉已嗅到异常,这两天不停在套她的话,单说姜爱萍那长舌妇…… 最关键,阮劭中心里有恨,如果不把斯斯的身世真相对他言明,只恐这疯子会对慕、易两家不罢不休的报复下去。 想到这里,白玉琴把心一横,暗暗做出决定…… “谢,谢谢您母亲的宽宏大量,不计较我当年的过失,能待我外孙如……如珍宝……” 一时半会儿她不知该怎么把话言明,弱弱说着看似不着边的话。 “伯母言重!别忘了,那也是我妈的亲孙子亲孙女。” 井炎却干脆利落,一句话把她那些不着边际之言堵死。虽语气平缓,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超级想把话对她言明:当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战地护士,我家里人压根不知舅舅的事还牵扯到您老,你说你何必要跑来跟我坦白呢? 好,就算坦白了,你担心我妈会跟你计较,这不还有我在吗?老子又不是傻白甜,会蠢到去跟我家里人说这些? “对对对,所以……”白玉琴只得连声附和,扯开嘴角拼命挤出一丝微笑,“孩子在您家,我和斯斯……放心!” 这话一出,井炎的心沉了沉,眉间皱紧: “您,何意?” 白玉琴沉重叹口气,抹了把泪,鼓足勇气把话说开: “井先生,您舅舅的牺牲是我们上一辈的错,请不要报复在我女儿身上,她……” “我喜欢她!” 井炎厉声打断,搞不懂她在一味地回避什么。就算是被胁迫才隐瞒真相,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有啥不能释怀的? 还说什么他接近慕斯,是为报仇?可笑不! “……”白玉琴沉默,神色十分慌乱。 “伯母,我是真的喜欢慕斯!” 井炎也将语气缓和下来,此话并无虚言。就算之前抵触那女人,但短短几天的对手戏后,他感觉到内心深处爱情在萌芽,从这几天他脑子里想的全是那女人,就能看出来。 “有些事,可能您多心了!之前并不知您和我舅舅当年的牺牲有关,就算知道,请相信我们井家恩怨分明。凶手是钟劭远,帮凶是林晓慧,该给的惩罚都给了,您犯不着再为这件事愧疚。”他苦口婆心的劝道。 “好,既然你把话说开,那我也不隐瞒!” 白玉琴终于被说动,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义正言辞道, “你舅舅的事,我并无愧疚,尤其对你们井家!” 这话一出,井炎狠狠愣住,继而眉头皱紧: “您到底何意??” “我和林医生是医护人员,战场上的职责只是救死扶伤。当年你舅舅不管是被谁的子弹打中要害,我们第一时间只想着取出子弹、救他的命!抢救无效,让宁长官牺牲,是我们无能。至于子弹来自哪里,那不是我们医护人员该管的范畴!” 井炎听罢更加费解,难免脸色阴沉下来: “您不觉得说这话,良心该受谴责吗?!” “如果当时我们如实上报,那良心才真该受谴责!”白玉琴厉声怼回。 “……”井炎愣住,一时半会儿弄不懂她的思维。 “井先生,你舅舅是战功赫赫的军官,如果我们的医疗报告中如实写道,他是被战友的子弹打死,而非来自于敌军的袭击。那么您认为,国家还会不会授予他一等战功的烈士名号?!”白玉琴洋洋洒洒,说得有理有据。 让井先生无以反驳,竟持续愣住,这似乎是他和母亲从未想过的一个关键点: 他只知舅舅当年率领维和部队去缅甸,在金三角一次小规模的战斗中身中数弹,大多数都没打中要害。唯一让他殒命的子弹,竟来自于下属钟劭远的枪…… 但当时部队高层并不知情,因为林晓慧的隐瞒。 若不是之后爷爷收到匿名信,有人检举钟劭远事后叛敌,暗中投靠了金三角的毒枭,井家对这事还蒙在鼓里。 “所以,我认为当时林医生的决定没错!”最后,白玉琴总结道,“隐瞒,是为牺牲的宁长官好,也是为当时的军队团结着想。” 事到如今,她只能拿当年林晓慧的话来麻痹自己了。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很多看似简单的事情,它其实很复杂;而复杂的事情背后,其实又蛮简单。 就像当年宁致远的牺牲,如果医疗人员如实上报,是能够为逝者昭雪。但,也影响了逝者的名誉,会让他与“烈士”的勋章擦身而过。 所以当时白玉琴才会被林医生的话打动,尽管她深知林晓慧的动机并非那样大义凛然,而是纯粹偏袒心上人钟劭远。 “哼,军队团结?”井炎愤愤然反问,“部队都出了奸细,你们姑息凶手,还有什么资格说团结?!” “姑息凶手?”白玉琴毫不客气怼回,“那你爷爷事后又是如何得知真相的?!” “……”井炎被喷住。 “井先生,你爷爷收到的那封举报信,是我亡夫慕志国和苏寒的父亲易沧海一道写的!若不是他们暗中揭发,钟劭远又岂会被你爷爷下令在军中通缉?林医生又……又怎会落得个后半辈子孤苦伶仃?” 说到最后,白玉琴已泪如雨下,声音极致哽咽。 虽说她恨钟劭远,因为被他毁了清白,但起初也并不相信此人能叛敌。林医生更是如此,坚信自己爱的男人有冤情,于是苦口婆心劝白玉琴一起隐瞒。 之后部队来了新的军官,可根本镇不住钟劭远、慕志国和易沧海之间的矛盾。终于越闹越大,慕志国和易沧海联合起来写匿名信,检举钟劭远“叛变”。 被军中通缉后,钟劭远带着林医生叛逃国外,再无音讯。 “如今逝者已逝,该了结的都已了结,世上再无钟劭远……”说这话时,白玉琴在拼命压制心虚。 那男人如今不仅改名换姓,还改头换面了,井家应该认不出来。 但斯斯的身世真相,如果让阮玉和姜爱萍没完没了的叨叨下去,迟早会被抖出来。毕竟当年钟劭远玷污了她,这事不仅已故的慕志国知情,易沧海和失踪的林医生都知情。 如果传到宁婧姗耳朵里,且不说斯斯是个二婚,单说“生父是钟劭远”这点,在宁婧姗那里怎么都过不去…… 与其等到那时,不如让女儿和井家早些断掉。 “井先生,孩子的事我不会告诉斯斯,就当……就当她没生过这双儿女。至于慕氏,很感谢你第一轮的投资,我会让斯斯尽快跟你清算投资回报。” 白玉琴狠心说着,起身欲离开。 井炎拦住,心慌慌的问道: “伯母,您……您何意?” “一句话,希望你们从此陌路,两不相识。”义正言辞丢下这段话后,白玉琴低着头抹泪,疾步朝门口走去。 “我不懂!!” 井炎在她身后激愤喊道, “照你的逻辑,如果对当年我舅舅的牺牲你并无愧意,那为什么还要阻止我追求您女儿?” 门口的白玉琴驻足,背对着他,斩钉截铁回答: “不为什么!这世上你谁都可以娶,就是慕斯不行!” “她是我孩子的亲妈!!” “可她也是易家的儿媳!!”白玉琴倏地转身,满腔激愤。 “……”井炎貌似被喷住,却暗暗倒吸口凉气。 偏不信这个坎过不去!! “井先生,我已不想去计较五年前你是如何毁了我女儿清白。只希望你记住,有我和沧海哥一天在世,就没人能逼斯斯和苏寒离婚!” 大义凛然丢下这段话后,白玉琴夺门而出。 留井先生在原地,心无限下沉…… 第50章 暴躁奶奶登场(1) 出了别墅大门,白玉琴再也忍不住哽咽痛哭,掩面而泣一路狂奔,忍受着心的煎熬。因为她依然隐瞒了最重要的真相…… * 当年“试图叛逃”的士兵不是钟劭远一个,而是两个! 慕志国要跟钟劭远单独解决一些“私人问题”,某天夜里两人私自离开军营去谈判,被易沧海发现,上报了长官宁致远。 鉴于“私逃”的两位士兵都是自己赏识的后起之秀,宁致远护犊子,叮嘱易沧海就此保密,不要轻举妄动,称坚信他俩会很快回军营。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不可能放得下心,宁致远“安抚”了易沧海后,也悄悄离开军营,想去把那两货抓回来。 偏偏事情不凑巧,在宁致远刚刚发现二人后,三人就遭到一小股敌军的偷袭。明显寡不敌众,若不是易沧海带着部队第一时间赶来救援,三人必定当场命丧黄泉,死后还落不下一个好名声。 虽说和敌方的交火中,宁致远怎么就被钟劭远的子弹打中?到现在都是个谜。 但易沧海回来后的确按照宁长官叮嘱的那样,省却了慕志国和钟劭远“私逃”的情节,上报战事时只说明“长官带着慕志国和钟劭远前方侦查,他率领部队殿后”。 于是,一场因“触犯纪律”而遭遇偷袭引起的长官牺牲,在易沧海手中完美变成“我军主动出击”的一等功战绩。 事后每个人都获得奖励,包括“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易沧海,也包括毫发无损的慕志国和钟劭远,以及牺牲的宁长官。 若不是抢救宁致远时发现取出的子弹很异常,事后去询问易沧海和慕志国,白玉琴至今都不知当晚发生了什么。 在这件事上,慕志国对易沧海和宁致远一直心存愧疚,因为自己和钟劭远的任性,导致宁长官牺牲,导致易沧海脑子里有颗子弹至今都取不出来…… 可钟劭远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他愧疚的对象只有宁长官。对易沧海,他坚称“持保留意见”;对慕志国,他态度更偏激,称对方是“本世纪最大的白痴”,根本不配做军人等等。 于是,三人之间矛盾愈演愈烈,直至慕、易二人联合写匿名信揭发钟劭远的“叛敌”。 * 那之后钟劭远人间蒸发,慕志国和易沧海也放弃了军中晋升,回到家乡双双举行大婚,继而联手创业,玩起房地产。 至今白玉琴都认为林医生和易沧海对战事的汇报立场没错,这是对宁长官亡灵最好的祭奠。可终是苦了真相,苦了一个貌似被包庇后又被冤的人…… 钟、劭、远! —— 白玉琴一路掩面痛哭着朝小区门口奔去,途中险些撞上一辆奔驰车。好在司机沉稳驾驶及时踩了刹车,才免遭意外。 但依旧惹恼了车后排暴躁的老太太…… “哪里蹿出来的冒失鬼?!” 井老太太回眸,瞪了眼白玉琴仓皇而逃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的数落, “不道歉就跑?有没有基本的礼貌?!” 驾驶座上的夏启明连声安抚: “师母,不怪人家,是我没留意前方。” 井老太太白了眼他的后脑勺,趁机一本正经的教育起来: “启明啊,你这人啥都好,就是太谦虚太保守,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刚才明明是那女人突然蹿出来,她走路不长眼睛,凭什么你承担责任?” “……”夏启明无语,心想,也就是你们井家有权有势,才敢有这般霸道的思维。若真出了事,新交通法那还不是我驾驶员的全责? “这在官场上可行不通!启明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当官你得学学我家老头子,该霸气就得不讲道理;对付小人就要不择手段;该甩锅时,也毫不手软!” 某老太太歪理一套套,前排的夏启明夫妇早已习惯。 深知老太太是要趁机挽回面子,因为某爱孙昨晚出了大大的糗事,今天又因“做贼心虚”没去接机,她脸色阴沉了一路,也骂骂咧咧了一路。 “是是是,师母教育得对!”夏启明擦汗,心里不停说着,这都到家了,您老还打不打算下车啊? 副驾驶上的夏太太也同样耳朵听得起茧,试图转移话题: “师母,我瞅着刚才那女人……” 井老太太以为她是要反驳自己,便霸气打断,继续对夏启明逼逼叨叨: “说到这点,启明啊!不是我说你,有时你还真不如我家那小混球!你看你来宁城当个市长,还得要我家炎炎来帮你暗中铺路?唉,老头子这都退休了,还为你操碎了心?” 夏太太:…… 这就为你孙儿洗白了?师母,不扶墙只服你! “对对对,感谢老师和师母的呕心沥血。”夏启明继续擦汗,为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只得立马表决心,“曹主任的事我一定毫不手软,跟小炎打好配合!” “这就对了!虽说炎炎是个晚辈,但官场上的事你还得多听听他的意见。这小子不简单啊,完美遗传了他爷爷的智慧和他爸爸的才学,初入股市就赚了十个亿,这给谁能做到?嘿嘿,你家夏风肯定不行!” 老太太趁机把爱孙吹上天,毫不客气把夏风比下去。说到最后一句时,还阴笑着斜了眼夏太太。 哼,叫你把你儿子吹上天? 让夏氏夫妇很是尴尬,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 夏启明好说话; 可夏太太“不甘心”,眼珠子一转,立马将刚才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 “师母,刚才那女人好像是从井炎房子里跑出来的哦!” 说罢还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别墅,只见大门敞开,某阔少在里头发脾气,东西被他砸了一地,满屋狼藉。 “纳尼??” 老太太缓过神,愣愣的看了眼前方,又猛地想起刚才那女人状态不对劲,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师母您说,该不会又有什么误会吧?” 夏太太抿唇偷笑,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幸灾乐祸,话里话外都有极强的暗示。 老太太秒中招,顿时勃然大怒,暴躁下车: “臭小子又痒了,连中年妇女都不放过??” 没办法,谁叫孙子这几年不争气呢?跟娱乐圈里n个女星绯闻不断,还多次被她看不顺眼的女明星找上门认亲,自称是小包子和小萝莉的亲妈。 惹得老太太烦透顶,曾一度还真相信井炎和那些年龄跨度很大的女星们都有一腿,却不知这是孙子在“报复”她。 五年前她装病,称没几年活头,吵吵着要抱重孙子。井炎中招,给她弄了对双胞胎回去后,老太太立马跳下床活蹦乱跳,气得某阔少无语…… 此时见老太太要暴走,夏太太有些慌了,忙下车拦住她,劝道: “师母息怒,我瞅着那女人有些眼熟,没准是认识的人。” 大实话,夏太太虽不认识白玉琴,但毕竟认识她的两闺女。母女仨人长得有些像,夏太太此时脑子里在细细思索。 可很遗憾,被夏启明不以为然的打断,瘪瘪嘴道: “呵,你瞅谁都眼熟!” 说着,将老太太的行李箱送到别墅门口。并没惊动屋内正在发脾气的井炎,很有眼色的悄悄折回来。 “你俩先回!看我不好好收拾那混球!” 井老太太健步如飞的朝别墅走去,一路骂骂咧咧的数落着, “哼,今儿个不来接机,我还琢磨着他是不是对昨晚的挫事心虚……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混球死性不改,居然在家里欺负中年妇女?!!” 夏太太有些不放心,追上去想劝说: “事情还没弄清,师母您……” 老太太暴躁打断:“回去!!” 夏启明将老婆拉回,悄声劝道: “别掺和了,你懂的,祖孙俩都好面子。” 第51章 暴躁奶奶登场(2) 屋内的井炎正摔东西发泄,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他没察觉到门口奶奶的到来。等他不经意转身后发现时,井老太太正一脸怒色的杵在门口,瞪着他,不语。 这并没给他气上加气,反而让心里的火灭了些许…… 在他心里,奶奶就是个看似暴脾气的老顽童,不管他在外面如何不开心,回到家和奶奶来一场“互相伤害”的祖孙嬉戏后,立马啥烦恼都没有了。 “卧槽,您老人家这么快就到了?” 井炎没大没小的感叹,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过去,朝她身后看了看, “夏启明两口子咋不进来?” “没大没小!!”井老太太嗔怒的翻翻白眼,弹了下他脑门。 井炎不理,他在奶奶面前一向没大没小,谁让奶奶跟他最亲呢? 但嘴上虽这样说着,举动却依旧不失礼节,朝门外奔驰车里的夏氏夫妇微笑点头,挥手致谢。 背对着门外的井老太太深知夏家那两货还没走,便一把脱下鞋,莫名其妙朝孙子开打: “这才离开家几天?你又痒了是吧?!我叫你没大没小!叫你不来接机!叫你欺负中年妇女!!”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欺负中年妇女了?” 井炎像个猴子一样机敏闪开,一边皱着眉头辩解,一边围着沙发转圈不停躲闪。 井老太太不理,继续扬着鞋子貌似追打。于是,一场让人忍俊不禁的祖孙追逐大戏展开: “喂,话说清楚,是不是夏启明老婆又在背后说老子坏话了?” “跟谁自称老子呢?!叫你没大没小,把你屁股打开花!” “得得得,我错了行不?” “你小子我还不知道?认错跟放屁一样快,就是不改!” “胡说,我明明放屁比认错快!” 某男这话一出,井老太太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尽管貌似追打的行为没停,嘴里依旧故作骂骂咧咧: “叫你胡说八道!叫你口不择言!” “没胡说!从生物学和心理学上来说,一个正常人,放屁就是比认错快!” “……” 门外奔驰车里的夏氏夫妇看在眼里,均无奈摇头笑了笑,并没不识相的进去拉架,第一时间驱车离开。 眼角的余光憋到奔驰车离开后,井炎停下脚步,疲累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行了,还演戏?人都走了!” “谁跟你演戏了?!” 井老太太嘴上怼得犟,行为却很诚实,一把扔掉手中的鞋,坐到孙儿身边,噼里啪啦的开始审问, “说!今天为毛不来接机?刚碰到一个受欺负的中年妇女从这里跑出去,是不是你小子又窝在家里干什么挫事了?还把我的宝贝小澈赶出去?张航呢?死哪儿去了?不是让他看着你吗?!” “……”井炎无语,疲累的靠在沙发上,两只大长腿八字分开,右手捂着双眼和额头,闭目养神。 “说话啊!你哑巴了?” 井老太太轻轻碰了碰他胳膊,尽管嘴上依旧说得没好气。 井炎脸上的手指张开一条缝,露出一只大眼眨了眨: “您老一口气问这么多,让我怎么回答?” “……”老太太被喷住。 见奶奶消停下来,井炎长长叹口气,继而双手搓了把脸,点根烟义正言辞道: “首先,小混球和航叔是帮您办大事去了,不是老子有意赶走,请注意您的言辞。” “办啥大事?”老太太愣住。 井炎弹弹烟灰,低眉回避,弱弱道: “内个……慕斯膝盖受伤了,他俩代表我去医院问候问候。” “啥?怎么弄伤的?”老太太吃了一惊,这事夏氏夫妇并不知,所以不曾向她汇报,“该,该不会是你小子昨晚在车里……用力过猛?” “我说奶奶,您脑子里都是些啥乱七八糟的?” 井炎深感烦躁,眉间皱得很紧,继而嘟起嘴很糗的澄清, “老子,老子还没开始跟她…呢!” “屁!!”井老太太翻白眼,瘪瘪嘴毫不客气揭穿,“你夏叔叔可是啥都跟我汇报了,你小子昨晚给人下药,然后在车里猴急猴急,被巡逻的警官抓个现行。” 井炎极度无奈,只感烦得快炸了,将才抽了两口的香烟使劲掐灭: “得得得,这事一时半会儿跟您解释不清。总之,您孙子我还没挫到去干下药这种事!” 终是心疼孙儿的,井老太太也不忍再对昨晚的真相追问下去,便叹口气将话题一转: “那好,说说刚才那女人吧!是不是你瞅着别人有几分姿色,欺负人家了?” “我欺负她?呵……”井炎苦笑,“她欺负我还差不多!” “啥?”井老太太惊。 “昨晚给女儿下药,不知想干嘛?今天又莫名其妙的找上门,说了一大通让人听不懂的话,然后不问青红皂白的棒打鸳鸯……”井炎一通数落,越说越气,“奶奶您说,她慕斯怎么有这样一个糊涂妈?!” “……”井老太太瞠目结舌。 啥玩意儿???? 那,那是亲家母? 卧槽,刚才我居然还怀疑…… 这特么不是乱了辈分? 方佩瑶,你个臭丫头片子,又耍你师母? 夏太太偷笑:嘻嘻,我可是劝了您的哦!师母,谁叫您脾气要那么火爆?改天开派对为您接风洗尘,给您赔礼道歉哈! 第52章 她不姓林,她叫钟佳薇! 视线转回医院。 慕斯虽得到孩子下落的线索——阮玉的男人,可转眼就碰到新的坎…… “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男人多得是,你要找哪一个啊?” 电话里,阮玉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打着马虎眼,企图扰乱对方的思路。 慕斯却直觉很强烈,斩钉截铁道: “你孩子的爹!” “呵,那你还是得找易苏寒,现在外界都知道,我怀的是易家的种。” 慕斯急了:“阮玉,帮我一次,我卖个情报给你!” 脑子里闪过那么一丝念头,把某“污先生”出卖,谁叫他出尔反尔在先? “说说看。” “有,有人要搞你舅舅。” 真正说出口时还是不太有底气,总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所以并没指名道姓说是井炎。 本以为阮玉会心口一紧,然后紧张追问。 可谁知,电话那头女人的语气依旧不以为然: “搞就搞呗!曹大主任拿了别人那么多钱,迟早下台,关我屁事!” 慕斯瞠目结舌,猛地回过神,焦虑劝道: “阮玉,毕竟是你舅舅,你就不担心……” “行了!你烦不烦?!”阮玉烦躁打断,继而问道,“喂我说,你妈怎么还不回来?我还等着跟她学做红烧狮子头呢!” “……”慕斯无语。 怎么有种感觉,阮玉不像她婚姻的插足者,倒像来抢她妈妈的? “得得得,也不指望你个病人,我自己给阿姨打电话。”阮玉咕哝着,挂断连线。 心里不是不担心舅舅,而是压根对慕斯的话不以为然。毕竟太多人都在找甘志奇那货,她得留个心眼,难保慕斯除了孩子之外,没其他目的? 这年头啊,谁特么都不能信! 病房里的慕斯很快从“吃醋”的失落中走出来,她性格一向大气,能理解缺少母爱的阮玉对她妈妈的喜欢。而且,这也给了她一个灵感,立马拨了白玉琴的电话: “妈,阮小姐这段时间是不是跟你很交心?” 电话那头的白玉琴心口一紧,女儿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斯斯啊,今早是妈把粥熬少了,你别怪阮小姐。明儿我多熬点,保证你俩都吃个够。” “妈,我不是在怪你,别想多了。”慕斯焦虑万分,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明白,便弱弱问道,“我就是想问……阮玉有没有跟你提过她感情方面的事?” 可白玉琴的思维仍和她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猜想女儿是不是误以为,阮玉接近她,是在用另一种手段拆散她女儿的婚姻。 “斯斯你要相信,小玉不是第三者,不是来跟你抢苏寒的!” “没说易苏寒!”慕斯焦躁打断,“我是想问,阮玉真正的男人是谁?” 母亲刚才那声“小玉”,不可能不让她心里一个咯噔,所以语气难免有些愤愤然。 无形中也让电话那头的白玉琴更想偏,女儿追查阮玉的隐私,难不成是要姐妹撕逼? 一时间惊慌,她脱口而出: “斯斯,你千万别做傻事伤害小玉啊,她可是你……” 亲妹妹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被慕斯无限苦涩打断: “我能伤害她啥???” 哽咽中,双泪潸然而下, “妈,我只想找到我的孩子……” 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为什么身边的人都不理解她,心都在一点点的离她而去?她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之前阮玉的假流产,之后林薇薇的真袭击,都是在针对她。可她有过任何反击吗? 易苏寒要她母亲去照顾阮玉,她答应了; 林薇薇昨晚企图谋杀,还让虎仔找人对她那样……可这些,她对警局提过一个字吗? 那女人莫名其妙的被警局抓了,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立马跟航叔说让警局放了林薇薇。对易苏寒放的那句狠话,不过是被逼无奈一时冲动,为什么都不理解?! “……”电话那头的白玉琴愣住。 直到慕斯在抽噎中,无限悲伤的道出实情: “妈,易苏寒说孩子的下落,只有阮玉的男人知道。” 白玉琴才恍然大悟,虽然搞不懂这里头的关系,弄不清女儿为何要这样下结论,也很心疼女儿的悲恸欲绝…… 可,她又能怎样? “斯斯,妈懂了!妈会帮你去套阮玉的话,别难过。” 这话一出,慕斯转悲为喜: “真的?”继而失声抽噎,“妈,委屈您了。” 却不知母亲那句话是极度痛苦的违心之言,线索到了白玉琴这里,慕斯只会离真相越来越偏离…… 而且,误会也越来越深! 此时白玉琴在想:谁还知道孩子的真相?除了井炎…… 她想不通,所以只能得出一个猜测: 阮玉的男人是井炎!(上帝表示无语) 她肚子里的种,是井家的! 一切都是宁婧姗母子的报复,先害慕斯,再害阮玉,顺道把易家也带着一起羞辱! 井家已查出阮劭中的真实身份…… 你还不能说白玉琴瞎猜,谁叫阮玉和慕斯都是阮劭中(钟劭远)的亲闺女呢? 想到这里,她心慌慌的拨了个电话: “沧海哥,我有个请求,慕氏不能再跟井家沾一点关系,所以……” 没办法,自丈夫去世后,白玉琴唯一能信任的,只剩这个“披着人皮的狼”了。 —— 纳帕溪谷。 书房里,趁着奶奶和包子都在午休之际,井先生和张航在分析重要情报,不是关于曹主任的,而是对慕小姐有人身威胁的那个女人。 碍于慕小姐的请求,井先生已让老邢结案放人。但对林薇薇,他不能不做调查,就算“蠢岳母”对他再绝情,他也不能不管孩子妈的安全。 “我怎么瞅着她有点眼熟?” 井先生抽着烟,拿着林薇薇的照片看了很久,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女人。 “据户籍资料显示,她叫林薇薇,跟易苏寒和慕小姐是大学同学。曾经在新西兰……” 张航的话没说完,井先生猛地脑子开窍,一惊一乍打断: “不对!她不姓林,她叫钟佳薇!!” “……”张航愣住。 “没错,老子想起来了!那年去新西兰度假,在游艇上救了个失足掉下雪峰的女孩……”井先生说着,又皱眉疑惑起来,“可当时她只是溺水,没受什么伤啊!四肢健全得很,怎么就搞得断手断脚了?” “……”张航一脸懵逼的摇摇头,表示压根听不懂。 “这里头一定有问题!!”井炎断然说着,勾唇一丝阴笑,“呵,当时老子要是知道她跟慕斯易苏寒是三角恋,就不会把她赶走了。” “啥?你救了人,又把人赶走?” 张航表示十分不解,这可不像井先生的行事风格。 “可不是?”井先生瘪瘪嘴,朝林薇薇的照片翻翻白眼,咕哝道,“这女的一看就是绿茶婊!空有一张人造脸,瘦得跟个排骨似的,还企图勾/引本少爷?那老子就不客气了,游艇一靠岸就给她下逐客令。” “……”张航瞠目结舌。 “但后来回国,我好像还是在哪里见过她?”井先生摸着下颚,又开始细细思索。 这时,张航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电脑进入炎焱集团旗下的“橘子娱乐”内部网站,调出公司历届人事资料,终于找到林薇薇的照片。 原来,林薇薇自掉下雪峰被井炎救了后,立马回国来他的娱乐公司面试。在“橘子娱乐”当了一年的练习生,仍是以“钟佳薇”的名字。 说明:当时她四肢完好,并没残废。 一年后,就在慕斯和易苏寒大婚之际,她突然辞职,之后就不知去了哪里。 再出现在公众眼里,就是今年突然回宁城,又恢复“林薇薇”的身份,莫名其妙的残废了。 那么,虎仔又是谁?在哪里救过她的命? 井先生此时并不关注这个问题,他摸着下颚蹙眉沉思,喃喃自语着: “林薇薇……钟佳薇……为毛一会儿姓林,一会儿姓钟?” 显然,他联想到了钟劭远和林晓慧。 而一边的航叔思维在另一片领域,在电脑上捯饬着虎仔的资料,很快就找出和林薇薇的交集。 “少爷,您看!” 航叔将电脑递过去,井炎翻了翻,越看越惊讶,最后瞠目结舌。 “卧槽槽槽,她居去给这么丑的男人当女人?” 井炎看着电脑屏幕上“地中海”男人的照片,连连咋舌, “易苏寒不比这货强多了?林薇薇既然没死,为毛不第一时间回来抢婚?” “是啊,让人想不通。”航叔也表示很费解,叹口气道,“唯一能确定的是,虎仔和林薇薇是在陕北认识的。” 原来,虎仔本是这位陕北“地中海”的保镖,勾搭上林薇薇,哦不,是钟佳薇…… 看到这里,也许你能猜到一二:此“地中海”正是洞房夜那晚易苏寒在电梯口碰到的男人。 那么,井炎为毛没见过他? 一切真相都在某资深小混混,哦不,是本文最杰出的月老手里! 只可惜,这货失踪了…… 第53章 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下午的医院,刘毛毛过来探望慕斯,一进门就不阴不阳的感叹: “破天荒啊!中午易苏寒给慕氏打来两千万,斯宝你说,这货要干嘛?” 慕斯一愣,心突然提了起来,许久才从嘴里挤出一句: “也许,是离婚的分手费吧!” 莫名想起上午和易苏寒分开时,他的那句话……爱过她! “离婚协议你签了?”刘毛毛递来一杯水,眨巴眼睛问道。 “嗯。” 慕斯轻点头,垂下眸抿口水,心里无限沉重。 离婚,是她要的结果,可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为什么还要在结束时,承认爱过她? 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是真实的?还是不清醒的? 现在莫名其妙又打来两千万,是真心对五年婚姻的补偿,对曾经爱过的祭奠?还是,在羞辱她? 慕斯心里一团乱麻,刘毛毛也不好劝什么,只能给句真心的鼓励: “好事!别想太多,重新开始。” 刘毛毛走后没多久,妈妈白玉琴的电话就打来,兴许也是听闻易苏寒给慕氏打了两千万,语重心长的劝道: “斯斯,苏寒已当着我和沧海哥的面,把离婚协议撕掉了。你们毕竟一起这么多年,他心里还是有你的。慕氏不能指望外人,妈和慕语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跟苏寒好好地,今后公司再出点什么事,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一段话让慕斯无语,只感心越来越沉重。 易苏寒,我能再给你一次机会吗?相信你一次,我可以吗? “听妈一句劝,把井先生那边的投资清算掉吧!” 最后,白玉琴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句后,挂断电话。 病房里的慕斯却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 能理解妈妈是为她好,昨晚和井炎出了那样的事,作为白玉琴的立场,肯定不想慕氏和井炎再有牵扯。 偏偏这个时候易苏寒打来两千万,给哪个岳母不感动? 慕斯却不知,这两千万是妈妈问易沧海求来的,还用心良苦的把功劳送给女婿…… 可似乎,这女婿不怎么领情? 一整个下午,慕斯都难以入神,易苏寒打来两千万到底什么意思,真的是在意她,不愿离婚吗? 慕斯心里半是甜蜜,半是苦涩…… 终于没忍住,给他打了电话。 那边响了好久才接通,慕斯心头激动,刚要开口,就听见那头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 即便从未经历,也让她能猜得出这边正在上演什么样的戏码。 直到那头声音停歇,易苏寒低沉沙哑的嗓音才响起: “什么事?” 慕斯忍着泪,颤声道:“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吗?” 易苏寒嗤笑:“你明知道还问,不是自取其辱?” “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还要为慕氏注资两千万?!” 慕斯近乎咆哮,同时也憎恨着自己的不争气…… 为什么还要被他迷惑?被他触动? 连线那头的男人依旧绝情,啪一声打火机响,他点根烟,冷冷嘲讽: “你听着,劝我不离婚,是薇薇善良,不忍看你做弃妇!” “……”慕斯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拂过双唇,滴在宽大的病号服上。 “至于两千万,那是你该得的!薇薇说感谢你大仁大义放了她,尽管她昨晚没有任何恶意,但毕竟把你撞到了,该补偿的!” “……”慕斯握着电话的手开始颤抖,继而蔓延到全身。 “知道你好面子,就让我以我的名义注资。我还真是奇怪,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不离婚、给慕氏注资,都是为你?” 嘟嘟嘟,慕斯挂断连线,再没勇气听下去。 笑话!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离婚吧! 退回他和那女人所谓的“赔偿款”吧! “毛毛,帮我找律师,我要起诉离婚!!”慕斯说的一字一顿,满腔悲愤。 “你们不是已经签了……” “另外,把易苏寒的脏钱退回去!现在就办!” “斯宝,到底发生什么了?”刘毛毛一头雾水。 “……”慕斯一言难尽,不停抽泣。 刘毛毛心疼,却也无奈:“不是我不办,咱账上没钱啊!” “啥??”慕斯狠狠一惊。 “阿姨今天下午来公司,让我们把井少那边的投资连本带利退回去了,说是你的意思。”刘毛毛无奈道出事实。 “……”慕斯瞠目结舌。 “斯宝,听我一句劝,离婚归离婚,别跟钱过意不去。” 慕斯没有回应,挂断连线,眼前一黑。 她只感自己走到绝路,却不知是谁把她推到了绝路上…… 第54章 你,喜欢阿炎? 慕小姐在医院痴痴傻傻的躺了一夜,打着点滴,关掉手机。拒绝任何人的探望,包括妈妈白玉琴。 当太阳升起,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慕小姐出了院,无视护士长的阻拦,因为伤没完全好,膝盖弯曲时仍有些隐隐作痛,尤其是上下楼梯。 之后的几天,慕小姐卖了房卖了车,卖掉自己名下一切能卖的东西,又找李副总和刘毛毛借了一百万,加上公司账户上可动用的资金,共筹到一千五百万。要还掉易苏寒的脏钱,仍有五百万的缺口。 所有这些都是悄悄进行,外界或许不知道,但井先生都了如指掌。只不过,他再不会去“雪中送炭”,只在暗中静静旁观。 谁没个自尊? 自白玉琴莫名其妙的上门棒打鸳鸯后,慕氏集团又第一时间退回他的投资,居然还把利息算得不差一毫,于情于理,他都没理由“自贱”的送上门。 “该老身我登场咯!” 某老太太皇帝不急太监急,早已换好正装,打扮得慈祥又不失霸气,像个首长般扬起手,一声命令, “张航备车,老身这就去会会孙媳妇儿!” 讲真,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暗中观察了慕斯好几年,对孙媳妇儿的真实人品了如指掌,所以才劝说孙子追回娃他妈。 可井先生对她似乎不太放心,冲下楼拦住奶奶: “别瞎掺和,不准去!” “喂,我又不是以你的名义去!作为我乖孙小澈的太奶奶,去见见他刚认的干妈,这有什么不妥?”井老太太说得有理有据。 其实对于如何降服那女人,井先生有全盘计划,就算中途杀出了“冷血岳母”也无妨。奶奶虽“机灵”,但暴躁冲动,万一坏事就麻烦大了。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井先生索性耍起孩子脾气。 井老太太没好气拍了下他脑门:“臭小子,你真要看到你老婆去卖身么?!” “呵,她要是卖身,我把井字倒着写!” “倒着写不还是个井字?”老太太翻翻白眼“横竖都二!” 井先生没空跟奶奶斗嘴,摸着下颚思索着,自言自语道: “卖身不会,但会不会卖感情……老子倒想看看!” 说着转身走到张航身边,在他耳边悄悄嘀咕着什么,嘴角的阴笑越来越甚。 老太太秒懂,这小子又有什么鬼点子。 唉,老身还是坐着看戏吧! —— 深秋的下午没风,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可落地窗前孤独的女人,眼前的世界一片灰。慕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绝望又无助的站在窗前抽烟,耳边不断回响着大家的话…… 刘毛毛:“斯宝,别跟钱过意不去。” 易沧海:“苏寒已经拿出他的诚意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犟?!” 白玉琴:“你要退掉易家的钱,我不拦;你执意要离婚,我也不再劝;但你要去找井炎,今后就别认我这个妈!” 李副总:“斯斯,实在不行就找夏公子开口吧!” 夏风? 呵,她还有脸找夏风开口吗? 直到今天上午才得知,原来慕语要单方面跟韩国公司解约,只因一直没出道的机会,她熬不下去了。上次夏风急匆匆赶回首尔,就是去帮慕语协调此事。为不让慕斯担心,夏风和白玉琴一直瞒着。 八百万的违约金,慕家还能去哪里弄? 妹妹此举无疑是给她雪上加霜,可慕斯又不能劝,她是真的心疼妹妹。看来只能把自己的事拖一拖,先让慕语赎身…… 正愁着,身后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慕斯惊然转身,只见办公室的大门不知何时被打开,那位谦谦公子站在门口,身穿一件毛驼色领大衣,衣扣敞开,露出里面深蓝色的西服套装,双目如湖光潋滟。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有些惊慌,手忙脚乱的掐灭香烟。夏风从不抽烟,也是第一次见她抽烟。 “刚下飞机。” 夏风走过来帮她清理烟灰缸,见里面插满了烟头,他眉头皱了皱, “香烟不能帮你解决任何问题,只会有害你的健康,还是少抽为好。” 想说那不全都是她抽的,大部分是刘毛毛和李副总的“功劳”,可到嘴边的解释之言,仍被慕斯咽了回去。 给他沏了杯咖啡,她关切问道: “慕语怎样了?我定了晚上去首尔的机票,本想……” 夏风打断,从怀里取出一张支票递过去: “先拿着用!” 慕斯低眉看了眼数目,八百万。深知那是他这几年的个人积蓄,夏风一向不靠家里,身为官二代在金钱上比较敏感,他很懂分寸。 她更是知道,这钱夏风本是为慕语准备的; 却不知,夏风还是为她。上次回国就带着这八百万,打算给频临破产的慕氏注资,奈何被某污先生抢先一步。后来慕语出事,夏风只得先回首尔帮慕语。 “给慕语吧,她的事比较急。”慕斯轻轻推开支票。 “你的事更急!”夏风温润的微笑依旧,轻轻将支票摆在桌面上,“别担心慕语,我已帮她立案提交法庭,目标是不赔钱。” 虽弯弯眉宇间的微笑和坚定的语气,均透着信心十足。可慕斯仍一眼看穿,深知单方面解约的官司很难打,拖个三年两载很正常,韩国娱乐圈的压榨大家都有所耳闻。 “慕语耗不起!!” 慕斯突然激愤起来,含着泪苦口婆心的劝道, “夏风,她已经二十一了,这岁数在练习生里算大龄。做明星是她从小的梦想,如果再没机会出道,她这辈子就废了!” “那你呢?”夏风瞬间红了眼眶,瞳孔里满满都是对她的心疼,“如果再不和易苏寒了断,你这辈子也废了!!” “我的事自己会搞定!” 慕斯毫不相让,利索的将支票塞进他大衣口袋,义正言辞道, “这钱算我向你借的,先拿去给慕语赎身,让她尽快回国。” “借??呵……”夏风无限苦涩一声自嘲,她的见外,让他激愤的情绪越烧越旺,“你我之间有必要说这个字吗?!” “有必要!夏风,你是我什么人?妹夫?” “我跟慕语没什么!” “我跟你也同样没什么!!”慕斯厉声怼回,含着泪。 “……”男人愣住,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这些年他在心里当她是自己人,当慕语是自家妹妹,不计回报的默默付出,就换来她决然一句…… 他们之间没什么? “夏风,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些。” 女人也明显哽咽了,转过身去背对他,拼命眨眼将泪缩回去,长长舒口气道, “慕语的事紧迫,于情于理,你都该把钱拿去给她。” “我为什么要给她?慕语如果不是你妹妹,不是你慕斯最疼爱的人,跟我夏风又有什么关系?!”男人爆发,冲她的背影激愤吼道。 一句话把慕斯喷住…… 是啊,他又不是滥情博爱之人,如果不是因为爱着她,横竖都没理由拿出个人积蓄帮慕语。 可,越是这样,她越不能欠他的情。 “那好,慕语的事我另想办法,你把钱收回去!”慕斯狠心丢下这句话后,决然起身离开。 夏风追过来拉住她的胳膊:“你能有什么办法?!还要跟易苏寒耗下去吗?!” “跟你无关!” 一把甩开他的手,打开门与刘毛毛撞个满怀。慕斯已没空去怀疑是碰巧,还是刘毛毛一直在外面偷听。无视刘毛毛脸上尴尬的笑,她坚决丢下一句, “毛毛,送客!” 夏风泄了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出门…… 可,不甘心! 于是没走几步后又折回来,站在门口看着她心力交瘁的侧影,双臂撑在办公桌上,低着头,泪水滴滴落下。 明明很想上前将她温柔搂入怀,却偏偏迈不开脚。夏风不知是什么消磨了他的勇气,也许是她刚才的态度,但也许是…… “那两条微信我之所以没回你,是因为,我当时就知道不是你发的!” 他突然提起那个误会,让办公桌前的慕斯一愣。 夏风走上前,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阿炎的恶作剧,对吗?” 慕斯惊诧:“你都知道了?” 让夏风心里一凉,一脸认真的把话说开: “但我介意的是,你发现自己的手机被阿炎搞恶作剧,为什么不跟我澄清?” “……”慕斯无语,不知该怎么解释。 夏风的心提到嗓子眼,喉结蠕动着,顿了好半天后,才小心翼翼的从嘴里挤出一句: “你, 第55章 情路坎坷,他要未雨绸缪 马路边的树荫下,“躲”着一辆超拉风的法拉利。某先生远远看着夏风悻悻的从慕氏集团出来,嘴角上扬,露出狡黠的阴笑: 风兄,你那点钱注定是给慕语花,认命吧! 不一会儿,他的风兄就上了他的法拉利,虽已不再悻悻然,脸上挂着阳光自信的微笑。但井先生一眼看出他是强作欢颜,这世上谁能比他更了解风兄? “怎么样?那女人收你的钱了吗?”井先生嘴角噙着自信的奸笑。 夏风心里本就很丧,一见他的奸笑,秒懂。本以为这货是好心将慕斯的状况向他通风报信,没曾想竟是让他来碰钉子? 便昂起下颚,略带挑衅的怼回: “我说收了,你信吗?” “信!!”井先生懒得戳穿,洋洋得意的笑着将车发动,“这世上谁的话都能怀疑,唯独风兄,我坚信不疑。” “为毛?”风兄皱皱眉。 井先生扭头冲他坏笑:“因为我想跟你搞基啊!” “滚!!” 风兄没好气推了他一把,炎弟机敏躲过。 却不知,曾经炎弟的确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仰慕,否则他也不会在“借腹生子”时,盯上风兄爱的女人。 * 世上情感千万种,谁在少年时期没有过一段迷茫?后来发现那只是英雄和知己的惺惺相惜…… 但腐女们喜欢把这种情感曲解成“男男cp”,井炎认为这是愚蠢的玷污,女人很难懂有种情感叫“伯牙和子期”。 * 终是在炎弟面前藏不住,风兄很快露出原形,脑袋无力的耷拉在座椅靠背上,呆呆说着, “就算她收下了,也是为慕语……” 想起刚才慕斯对那个问题的回答,尽管他深知那是她的违心之言,是用来拒绝他的“托词”。但也难免让自己,此时怎么看这位炎弟怎么不顺眼。 而不顺眼的某先生仍在那幸灾乐祸的放厥词: “这不就得了?你呀,注定做人家妹夫!” 心里超得意,暗想,今后老子不是你炎弟了,你得叫我姐夫,嘿嘿! 风兄白他一眼懒得计较,认认真真的转移话题: “对了,慕语的事你什么想法,还没给我答复呢!” “让橘子娱乐签她,问题不大,但这八百万的违约金嘛……”井先生摸着下巴,打着官腔敷衍,“毕竟不是小数目,得让董事会讨论下。” “屁董事会!橘子娱乐还不是您老一句话说了算?” “也不能这么说,公司运行有它自己的机制流程。老子身为集团旗下诸多公司的董事长,如果屁大一点小事都管,岂不成了独裁者?” 井先生一套套。心想:我才不会中你的“奸计”呢!慕语那丫头本就仰慕老子,如果老子来出这八百万,必会让傻妹妹自作多情的误会,到时在慕斯那边就更解释不清。 情路坎坷,老子要未雨绸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夏风秒懂他什么心理,便用激将法: “得得得,我看是你舍不得钱!” 深知炎弟一向豪爽大气,见不得别人说他吝啬。而且他本就富可敌国,又好面子,吝啬两个字跟他不搭边。 “有这方面的因素,公司的钱得花到实处。如果因为我一句话而破例,难免招来非议,对吧?”井先生却不中招,笑嘻嘻解释道,“尤其是娱乐圈,你懂的。如果老板为一个新人而一掷千金……” 夏风叹口气,无奈揭穿:“说这么多,你无非是想跟慕语划清界限,对不?” 井先生眼珠子一转,突然一脸严肃道: “是跟慕家!” “嗯?”夏风疑惑。 “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最好的处理办法是,你去帮慕语赎身,然后我冲着风兄的面子,签下她。”井先生一本正经。 心里暗暗打着小算盘,有了你这八百万的赎金,傻丫头慕语最后只有一条路:对你以身相许。 夏风犯嘀咕:“你真的,对慕斯无意?” “老子什么时候对她有意过?!”井先生说得很是傲娇,虽然眼珠子转不停,目光躲闪。 “……”夏风不语,倒吸口凉气打量着他。 井先生便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我绝对不追她!”说着顿了顿,又微微勾唇狡黠一笑,“但她会不会来倒追我,那就不敢保证了。” 嘿嘿,这才是老子的目标! 白玉琴你不是不让老子追你闺女吗?那好,老子就叫她慕斯来倒追我! “放心,斯斯绝不会倒追男人。”夏风胸有成竹的怼回,“尤其是她不喜欢的类型。” “是吗?”井先生勾唇冷哼,挑挑眉,“说说看,老子是什么类型?她怎么就不喜欢?” “那天她不是说了吗?对幼稚的男人没兴趣!”夏风傲娇的斜他一眼。 “……”井先生倒吸口凉气,不语。 尼玛,摆脱不了幼稚两字是吗? “而且她最反感姐弟恋了,别看她外表高冷沉稳,其实内心很缺乏安全感。她要的是港湾,是大山一般让她可以依靠的男人,而不是陪她一起戏耍人生的弟弟。”夏风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感叹道,此话并无针对。 “……”井先生默默倾听,却也暗暗不服气。 老子什么时候戏耍人生过?老子要是没点认真的态度,炎焱集团这几年能健康良好的突飞猛进? 女人最容易被表象迷惑,都爱易苏寒那样貌似沉稳的霸道总裁,却不知这种男人在事业上是多么心浮气躁、急功近利。 都以为老子是不学无术的官几代富几代、纨绔子弟,却看不到我井少经营事业的全心投入、呕心沥血…… 智慧是个好东西,可惜这世上大多数人没有,尤其是女人! “斯斯所在的小区,知道为什么取名‘湾流’吗?”夏风突然问道。 “说说看?”井先生知道他是说慕斯和易苏寒的家,湾流别墅区出自慕氏集团。 “她曾说过,如果可以重活一次,她想做弯弯的小溪流,缠绕着大山,静静躺在山脚给大山滋润,仰慕着大山的巍峨。” 夏风陷入回忆,深知慕斯对小区取名“湾流”,是在表达内心对易苏寒的仰慕和爱恋。 第56章 遇“碰瓷”老太太赐福 井先生对“风兄和慕语”未雨绸缪得不错,可惜被人搅局了。只因他忽略了一点:不管何时,慕斯永远把家人排在第一位,而且不会欠夏风的人情。 所以夏风前脚离开,慕斯后脚就从账上拨了八百万给妹妹。搞定一切后,她撕了去首尔的机票,又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重里…… 和易苏寒之间,终是没法快速了断! 捏了捏眉心,慕斯拿起桌上夏风临走时给她的一份邀请函,是明晚在某私人会所里举行的投资人酒会沙龙,叫她去碰碰运气。 这种场合慕斯不陌生,上半年为慕氏找投资时她参加过不下百场。说得好听点叫“项目对接”,资本与实业的联姻。其本质是投资人的“猎艳”,只不过有的猎项目,有的猎人脉,有的猎美色而已。 她不知道易苏寒会不会去,算起来已十天没见到“老公”了,这是她第一次坚持这么久没打他电话。在她每晚辗转难眠的时候,他恐怕还在庆幸没有她的骚/扰。 算起来,她也十多天没见到“污先生”了,自她妈妈把炎焱集团的投资退回去后,他就再无消息…… 叹口气做出决定,慕斯承认,有一丝期待明晚能在沙龙里遇上井先生。不管到时见面会不会尴尬,她认为都有必要对“退回投资”一事给他当面解释下。 —— 沙龙在海边的一处高档会所举行,门口有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两旁种满了椰子树。兴许是夜色中茂密的椰林遮盖了光线,慕斯不慎和一位突然蹿出来的老太太撞个满怀。 “哎哟,你怎么走路不看人?” 老太太兴许是年事已高,平衡感不佳。慕斯只轻轻碰了下,她便倒地。 “抱歉抱歉,是我不小心。” 慕斯赶紧蹲下,小心谨慎的把她扶起。近距离顺道打量了下,只见是位气质不俗的老人家,虽穿着会所清洁工的制服,一字宽的眉宇间也透着慈祥,可瞳孔里分明写着四个字:不讲道理! 心头抹过一丝担忧,猜想自己是不是被碰瓷了。但终是不忍心让一位年事已高的“清洁工”没人管,便真心实意的问道: “老奶奶没事吧?要不要我送您去医院?” “老、奶、奶?”某老太太狠狠瞪她一眼,故作凶巴巴的甩开她的手,头一昂傲娇道,“你奶奶我很老么?” “……”慕斯愣了下,继而笑笑奉承,“不老不老,奶奶您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老太太走上前,嗔怒的瞪着她,冷不丁的弹了下她脑门: “净会说甜言蜜语哄人,跟我那不孝乖孙一副德行!” “……”慕斯咋舌。 不孝? 又乖孙? 这话她怎么有点理不清? 呆呆看着老太太貌似蹒跚的背影,佝偻着腰,双臂抱胸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慕斯心里一酸,便脱下黑色风衣外套,追上去将自己的米兰风衣轻轻披在老太太身上。 “秋风寒凉,奶奶您要注意保暖。” “是个贴心人儿!” 老太太直起腰,并无感激,反而瞳孔里抹过一丝狡黠,嘴里叨叨着, “既然如此,老身就赐你一道福!” “啥?” 慕斯狠狠愣住,不得不怀疑这位老太太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某老太太无视她的诧异,直接命令: “转过身去!” 一头雾水的慕斯乖乖照做,任凭老太太在她身后神神叨叨着: “腹背受敌,逢凶化吉,牟尼牟尼哄!” “……”慕斯扑哧一笑,只感遇上这样一位“精神有问题”的老太太,也蛮有趣的。 感觉到老太太的手坚定有力的在她后背抚过,轻重刚刚好,从上到下,再由下而上,反复几次中,老太太念叨着: “如意郎君,从天而降;千里迢迢,携子寻妻。” 像是在作法? 慕斯抿唇暗暗笑不停,压根没听清老太太都念叨了些啥。直到“法事”做完后,老太太让她转身,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了,有我爱新觉罗.毓谨的赐福。从此刻开始,你必一帆风顺、万事大吉!” 慕斯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世道居然还有人自称“爱新觉罗”?却不知那是老太太的真名字…… 井家,有皇室血统! “谢谢奶奶的赐福,借您吉言,也祝您万事如意!” 和老太太道别后,慕斯转身,提着礼服裙摆踩着高跟鞋朝会所走去。虽没了外套,在深秋的寒风中有些冷,但老太太的滑稽让她回味无穷,细细回味那些祝福之言,她只感心头暖暖的。 压根没注意到礼服裙的后背上,被某老太太贴了一块不明物体…… 第57章 井炎专属 穿过椰林来到鹅卵石小径的尽头,只见会所门口蹲点了很多媒体。 慕斯心口一紧,躲在树后不敢出现,因为她有“镜头恐惧症”。本就不爱接受媒体的采访,加上孩子一事被易苏寒摆了一道后,她在宁城的名声很糟,所以基本是见着媒体就躲。 最关键,她现在身上只一件v领收腰礼服长裙,其他嘉宾基本都在礼服外面穿了外套。如果这样出现,难免会被人说成“故意抢镜头”“心机婊博眼球”等。 另外,她也暗暗犯嘀咕:投资圈内的酒会沙龙定期或不定期都会举办,之前从未招来这么多媒体,难道今晚有重量级的大人物到来? 井炎? 想到这里,慕斯没时间犹豫,现在已经七点二十五了,会所七点半就要谢绝待客,怕媒体混进来。 举着手包遮在额前,另一只手提着裙摆,慕斯低着脑袋快步穿过媒体的闪光灯。但因为她本就气质优雅,加上造型亮眼,仍旧招来一大串尾巴拍照。 好在似乎没人认出她? 慕斯刚刚松口气,转眼就在会所入口处被接待人员拦住: “小姐,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慕斯火速从手包里取出邀请函递过去,上面并未写明被邀请对象的姓名,只一个企业名称:慕氏集团。 “你是慕斯?” 接待人员合上邀请函还给她,面露怪异,似笑非笑。 慕斯尴尬垂下眸,收拢了下裙摆,轻点头,心慌得厉害,不敢回头朝身后的媒体们看。 接待人员也不知是故意为难,还是职责所在,一时半会儿也没放她进去。 慕斯急了:“先生,我可以进去吗?” 因为门口的媒体已蜂拥而至,围在她身后不断拍照,不仅认出了她,还问着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慕小姐,请问今天的造型是你精心准备的吗?” “易太太,能不能说说你和井少的关系?” “传言你喜欢彻夜交流,请问你今晚的目标是不是井少?” “慕小姐,你这样做会不会让井少觉得突兀?” “易太太,你有没有考虑过易总的感受?” “……” 焦虑万分,慕斯的耳朵自动屏蔽记者们的话,不停的催促接待人员: “先生,邀请函你也看过了,能不能让我进去?”语气难免带着一丝强硬。 接待人员见媒体也拍得差不多了,立马对她笑笑恭迎: “慕小姐,请!” 不做丝毫逗留,慕斯提着裙摆飞快而入,直奔电梯口。却不知身后一群人都在对她背上的“不明物体”议论纷纷。 “卧槽,这也可以?改明儿我也效仿下!” “听说慕氏被神秘投资商给救了,难不成是井少?” “这女人也够有心机的,为了巴结井少,脸都不要?” —— 酒会在顶楼的“空中花园”进行,足足有上千平米,可惜这季节夜里风大,为宾客的舒适度考虑,主办方花巨资用中空玻璃又在上面搭了个棚子。 其余东西也是极尽奢华,脚下踩的是几十万的地毯,头顶挂的是上百万的水晶灯,就连随手拿来喝饮料的杯子可能都是出自某工作室的纯手工制品。 也对,谁叫主办方伺候的是顶级富人圈呢? 所谓投资人,即企业家都要巴结的“金主”。捏着本地区甚至整个华南的资金流,主宰着无数企业的命运。 站在门口,慕斯迅速扫了眼全场,没看到井先生,但看到了航叔。此时正举着酒杯和几位名流笑谈,背对门口,没察觉到她的到来。 易苏寒也来了,没带女伴,靠在酒水台边和一位风姿绰约的女人交谈。那摇曳多姿的侧影,让慕斯想起阮玉的母亲曹丽娜。 男人淡然扫了眼门口,看到慕斯的到来后,他眉头皱了皱。继而微微侧过身去背对她,挡住曹丽娜的视线。 慕斯只感他可笑,她又不是因为他而来,有必要装作“相见不相识”吗?你要讨好你的“准岳母”只管去,我又不会去曹丽娜面前多嘴你和林薇薇的事。 四人行的婚姻,我早已退出麻将桌。易苏寒,你不知道吗? 无心理会易苏寒,慕斯迈开步伐朝航叔走去。途中和本地打过照面、但不太熟的两位男士遇上时,对方莫名其妙的赞美了句: “慕小姐,你今晚的礼服……呵呵,不错!” 笑得不阴不阳,诡异兮兮。让慕斯有些反感,但表面仍要不失礼节的微笑: “谢谢。” 刚说完,身后又走来一人,依旧是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慕小姐,想不到你还有幽默的一面?” “……”慕斯皱眉,不穿外套就是幽默? 来不及搞懂对方什么意思,这时不断有人朝她走来,均是诡异的笑着,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慕小姐,勇气可嘉!” “慕小姐,你这是在告白吗?” “慕小姐眼光不错,这男人比易苏寒强多了!” “祝你马到功成,早日拿下!” 这些话基本都是出自男人之口,都是走过来当面对她说。慕斯虽弄不清状况,但也隐隐听到女人们在一旁悄悄嘀咕着: “臭不要脸!” “自不量力!” 慕斯愣愣站在原地,思路迅速回笼,仍没理清个所以然:什么告白?对谁告白?哪个男人比易苏寒强?早日拿下什么? 心口一紧,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立马慌手慌脚的检查了全身上下,没异常啊! 来不及去检查后背,况且她也没法检查,这里又没有镜子。慕小姐发现此时全场静默,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男人们有的惊讶,有的嘲笑,有的疑惑,有的惋惜;而女人们几乎都是瘪嘴和翻白眼,透着十足的鄙视; 这,都几个意思?! 慕斯一头雾水,直到航叔走到她面前,笑笑问道: “慕小姐,是不是来找我家少爷?” 本就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惴惴不安,加上她此趟前来也期待能遇上井先生,所以此刻只能呆呆点头: “嗯,他来了吗?” “没有,但我可以打电话请他过来!” 航叔神态恭敬,脸上始终挂着欣慰的笑。却没法让慕斯平静,依旧莫名的紧张无措,结结巴巴道: “哦不,不用麻烦。如果,如果井先生忙,就,就算了!” 脑子一团乱麻,难道井先生是躲媒体,才没来? 却不知自己在对方的坑中…… “别紧张,放松点!”航叔笑笑拍拍她的肩,“您带着盛大诚意而来,就算再忙,少爷也得现个身不是?” 慕斯狠狠愣住…… 盛、大、诚、意? 几个意思? 可航叔说完后已走到一边装模作样的打电话去了,全场其余众人也瞠目结舌起来,像是都想不到女人此举能成功“惊动”井先生…… 毕竟今晚没见到井炎,不少人很遗憾。所以航叔成了焦点,大伙儿都巴结他,想劝他请井先生过来,均被航叔敷衍拒绝。 可现在,慕斯用一出奇招,就让张航立马给少爷传话?大伙儿不得不咋舌。 慕小姐却继续傻愣愣,因为仍没人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毛都要这般异常的看着她? 她此时急需一面镜子检查下自己的后背,正琢磨着要不要下楼去洗手间,这时一个讥讽的女声打破沉寂: “易总,你太太此举,你怎么看?” 酒水台边的曹丽娜抄着手将身体扭成s形,冷笑看向慕斯。表情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仿似有些不甘,但更多是庆幸? 自慕斯出现的那一刻起,易苏寒就压抑着愤怒,被曹丽娜这句话挑开后,他不得不爆发,冷冷激愤道: “哼,一个弃妇的疯狂脑残行为而已,不值得我评论!” 说罢将手中的酒杯往吧台上一放,昂首挺胸朝电梯口走去。路过慕斯身边时,与她狠狠的擦了下肩,唇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朝她吐出四个字, “不知廉耻!” 慕斯纵有万般的不服气,也不宜在这种场合跟他争辩,况且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还没弄清。所以她的反应只能是,理直气壮的昂着头,任凭他挑衅的擦肩而过,绝不回头看一眼。 易苏寒在众人嘲讽的目光中疾步离去,除慕斯之外,所有人都知道他其实是…… 落荒而逃! 这时,慕斯的目光落在四周的窗帘上,想起这个空中花园被主办方搭了玻璃墙,她疾步走过去拉开窗帘,转身从玻璃镜子中一看,惊呆…… 只见自己后背不知何时被人贴了不干胶的标签,四个大字: 井、炎、专、属! 第58章 说,是不是喜欢我? 顿时,慕小姐的世界天旋地转…… 无法想象刚才自己背着“井炎专属”四个大字,在媒体的闪光灯下,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多么可笑、多么白痴的行为,难怪易苏寒要说她“疯狂脑残”。 航叔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大伙儿都以为井先生不会来了,以为他懒得理会疯女人的脑残行为。所以此时慕小姐周围是一片讥笑,包括刚才假惺惺“祝福”她的男士们,也开始说她自不量力、厚颜无耻、不守妇道等等。 全身血液倒流,慕小姐只感自己有些站不住了,扶着墙一路趔趄着朝门外走去,她选择不解释、不澄清。 况且,到底是谁在“害”她,还弄不清。只能锁定嫌疑人老奶奶,谁指使老奶奶的?有可能是林薇薇,但也有可能是…… 某污先生本人!! 此时她无颜面对任何人,只想狼狈逃离,可偏偏上帝要不如她愿。 “听说,今晚这里有人向我告白?” 艰难前行,还没走到门口,某男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伴随着坚定有力的脚步声。 污先生隆重登场,一袭华贵的giorgio、armani黑色天鹅绒西装,在航叔的陪伴下,在全场瞠目结舌的惊叹中朝慕小姐走来。 修长笔直的身材,在天生不凡的贵族气质衬托下,完全称得上“行走的衣服架子”。绝世无双的惊艳容颜,无需粉黛来点睛,一双盈盈秋水般的大眼睛就是星星坠落人间。 尤其是那脖颈处的银色小领结,和他那一头韩流十足的银发遥相呼应,顿时让全场所有人,无论男女都黯然失色,就连天上的月亮都没他耀眼迷人。 可,这般惊艳的井炎,慕斯却不敢面对…… 压根没看清他精心装扮的造型,某女第一时间倏地转过身去面贴墙,右臂附在墙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恨不得钻到墙里面去。 “井、炎、专、属?” 某污先生走上前,装作做样的打量着她后背上的不干胶,摸着下颚,故作一脸疑惑的问道, “慕小姐这是何意?能解释下吗?” “……”解释你大爷!! 慕小姐此时气得牙齿咯咯作响,再也不用怀疑任何人了,主谋就是这货! 航叔刚刚才打的电话,前后不到三分钟,你特么就登场了? 开灰机么?! 见她没回应,某先生将拙劣的演技进行到底,拼命藏住心里的窃喜,努力表现出一脸尴尬,惊叹道: “这,这是在宣告我对你的所有权吗?” 话落音,全场一阵哄笑。 不少男士都在附和,劝他接受她的告白,说着什么“美人送上门,岂有不抱走之理”等等。 “……”慕小姐气得想吐血,贴着墙一动不敢动。 “呵呵,有点受宠若惊哦!” 井先生笑笑,继而清了清嗓门,故意抬高声调大言不惭起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女人告白,但不得不说,慕小姐的方式别出心裁,堪称独树一帜啊!是有那么一点,嘿嘿,成功打动我。” 洋洋得意的语气,狐狸尾巴很快露出。 “……”气得慕小姐拳头捏紧,我打你祖宗十八代!! 姓井的,信不信下一秒老娘直接甩你一耳光??? 井先生似乎没察觉到危险将至,见她一直不转身,便上前一步靠近,弯下腰将脑袋凑到她的右耳边,魅惑说着: “转过脸来嘛!咱这事可以好好商量,别那么快给自己定性。” 慕小姐继续忍,微微瞥过头去将脸转向左边,坚决要拿后脑勺对他。 可下一秒…… 身体突然被他霸气的翻转,惊恐的慕小姐还没回过神,井先生就已堂而皇之的将她壁咚,在众目睽睽之下。 力道之大,磕得慕小姐一阵眼花。等她定下眸后,男人那阴气森森的目光已经逼近,像是一匹狼在盯着他的猎物,思索从哪儿下嘴一样。 慕小姐秒怂,顿时什么火都莫名被他扑灭…… 别过眼暗自吞了吞口水,她暗骂自己花痴。因为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井先生相当霸气,相当能撩动她的心,已让她的小鹿碰碰乱撞,让她再不敢把“弟弟”两个字和他联系起来。 “说,是不是喜欢我?” 不再纠结那张不干胶,井先生直接审问。 嗓音低沉,明明喘着粗气,却偏偏不吻上来。就像死也要她先承认“喜欢他”,才会用吻来“接受她”一样? 也许是感应到他这种“幼稚”的心理;也许是天性倔强;但也许是,“人妻”的身份一直堵在她心头。 总之这一刻,垂着眸的慕小姐抿着唇,拼命从嘴里挤出: “不……” “为什么要认小澈做干儿子?”刚开口就被井先生打断,他反应很快,立马转移话题,催眠似的追问。 慕小姐一愣,抬眸:“我……” “是不是想做他妈咪?” “啊?” “他叫你妈咪,你答应了对吗?” “……”慕小姐彻底哑口无言。 “你今晚的告白,我接受!” 井先生利索丢下这句话,。已顾不上在大庭广众之下,顾不上周围的本地名流们,会怎样非议“堂堂井少去吻一个人…… “等等!!” 就在四片唇相贴的那一刻,女人嘴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字。伴随着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二皮脸的狡黠,大声宣布道, “我有话说!” “……”井先生愣住,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59章 慕小姐漂亮的反击 要知道wuli慕小姐在井先生面前仅仅只是反应迟钝,但毕竟不是蠢萌的小白兔,更不是傻子。 你特么一套套催眠似的追问,就想把今晚的事糊弄过去?“井炎专属”这个锅,慕小姐表示死也不背! “井先生这就迫不及待给我的行为定论了?” 慕小姐轻轻将他推开,语气温柔魅惑,嗓音甜美动人。嘴角还挂着狡黠,弯弯眉宇间露出自信而优雅的微笑,很是迷人。 “……”让井先生的心漏掉一拍,痴痴凝视着她,目光逐渐迷离。如梦似幻,仿佛这刻面前的是自带光环的女神,让他仰慕,让他迷恋。 直到女人踮起脚尖,也学着他曾经的“把式”,轻轻朝他那双迷离大眼,呼一口香气: “先生,您是不是草率了点?” 慕小姐声音软绵,语气更加魅惑。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妩媚动人,将她深藏不露的风情万种全都释放。 因为她知道,下一秒他有多中招,就会跌得有多惨…… 哼,姓井的,你以为老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吃哑巴亏么?不给你点color、to、see、see,你特么就不知道“姓慕的女人不好惹”! 井先生发誓,这句“先生”让他全身瘫痪,超级想就地把她扑倒,不管在场有多少人观摩,他都要跟她把那件没做完的事,酣畅淋漓的干完。 但他忍住了,猛地回过神后,他秒懂这女人不是在堂而皇之的勾/引,而是在赤果果的…… 调、戏! 前方有巨坑,要慎行! 于是,井先生直起腰离她稍稍远了一些,耸耸肩不以为然的怼回: “很草率吗?慕小姐自称‘井炎专属’的出现,问问大伙儿,谁不认为这是你隆重又热情的告白?” 说罢,抄起手洋洋得意的看着她。 女人,我看你要怎么辩解,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背上的不干胶是本少爷干的!就算知道我奶奶的大名,你也没法让人相信“井老太太假扮清洁工,去给你贴一张莫名其妙的不干胶”。 其实这件事在井先生的计划中,本来是交给小包子办。但奶奶强烈毛遂自荐,还兴致勃勃的编写剧本——椰林偶遇,神仙赐福。 “告白没错,不过……” 慕小姐也抄起手,气场十分自信,冲他甚是神秘的俏皮一笑, “今晚不是我慕斯在告白!” 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暗示她get到他的小心思:明明自己喜欢对方,偏要对方来告白。 井先生心口一紧,有种被她扒光的感觉,但表面上仍要装作不以为然: “哦?那你说说看,是谁在告白?” 脑细胞迅速翻滚,猜测着她会怎样揭穿,他要怎样应对? “井先生,你认为呢?” 女人踮起脚尖,脸缓缓靠近了些,眼角优雅上扬,瞳孔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讥讽,像是在无声的把他的小心思剥得一干二净? 井先生再不会中招,没有“心漏掉一拍”,只是被慕小姐的挑衅燃起征服欲…… 显然,高手过招、惺惺相惜,比“霸道攫取对方的身体”更能撩动井先生的性趣。有大智慧的男人内心充分自信,他们沉溺于皇一般的降服,而非简单粗暴的“攫取”。 “莫非你认为是本少爷在告白?”井先生阴笑着把话挑开,“别介了,又不是我让你贴这四个字跑来的,横竖都赖不到我头上吧?” “nonono,您误会了!我说的不是您,也不是我,而是……” 慕小姐超自信的嫣然一笑,清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慕、氏!” 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丧的,毕竟这货没中招。她准备的一大堆挖苦他的奚落之言,看来是用不上了。 慕小姐的回答出乎井先生的意料,他眼珠子转了转,故作疑惑道: “哦?这话怎么讲?” 暗想:卧槽,这女人居然玩的是这出? 幸亏刚才没中招,否则这一秒老子指定被她“血淋淋”的揭露…… 自、作、多、情! 一、厢、情、愿! 而女人已拿出邀请函走到会场最中央,开始她洋洋洒洒的解释: “各位请看,今晚沙龙我收到的请柬上,邀请对象写的是慕氏集团。所以,我今晚代表的不是慕斯,而是慕氏!贴上‘井炎专属’这四个字前来,就是要表明我们的决心——慕氏的投资商,我们只认井先生!” 慕斯大声说着,又走回井先生面前,一脸真诚的解释道, “之前公司内部意见出现一些分歧,可能有些事,让井先生误会了。所以我今晚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就是想在井先生面前展示慕氏的诚意……” 说罢微微鞠躬,将满腔真诚在众人面前展现得一览无遗,恳求道, “恳请井先生做我们唯一的投资商,给慕氏全面注资!” 话落音,全场惊呆! 张航更是咋舌…… 慕小姐不仅从另一个角度完美解释了“井炎专属”四个字的含义,替自己化解了僵局;还趁机澄清“退回投资”的误会; 最重要,抓住最佳时机将“全面注资”提上议程,当着众人的面,让井先生不好驳回…… 卧槽,好完美的一箭三雕! 不得不说,这是个临危不惧、不乏大智慧的女人! 井先生暗暗感叹着,心里甚是欣慰。深感奶奶的眼光没错,这女人配得上他,注定是他一辈子的伴侣! 娃他妈,老公爱你,爱死你了!! 此刻井先生超级想一把抱起她吻个不停,可终是微微抬起的手臂又放下,不是仍顾忌着面子,而是…… 高手过招,不能就这样被她“反败为胜”! 井先生要“将计就计”,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绝妙的点子。于是微微勾唇一丝阴笑,顺着她的话说道: “这么看来,今晚的确是我误会你了?” “嗯哼!” 慕小姐超自信的耸耸肩,继而冲他嫣然一笑,手指故意在他左胸的心口处轻轻画着圈,一边优雅又不失魅惑的挑/逗着,一边暗藏深意的说道, “不过我感谢你的误会,若不是你的心急于要误会我,也许……我还没机会把话说开,对吧?” 言外之意:感谢你的不干胶,感谢你的捉弄、你的坑! 井炎,你特么也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时候?后悔了吧? 老娘已乐得合不拢嘴…… 第60章 大庭广众,他忘情热吻她 但最最要感谢的,是您老刚才那句“你的告白,我接受”! 要不是有你这句话,我还真没法趁机提出让你全面投资。哈哈,这下你没得驳回我的提议了吧? 如果拒绝对慕氏全面投资,就意味着你刚才在“自作多情”,以为是我慕斯在告白,所以你接受。那么咱俩到底谁喜欢谁,谁在一厢情愿,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井炎,我也让你尝尝“骑虎难下”的滋味! 井先生自是知道她什么心理,打算将计就计陪她“闹下去”,玩一出“你在闹、我在笑”的甜蜜,便给航叔递了个眼神。 航叔端着两杯红酒过来,井先生接过,给慕小姐递了一杯,笑笑道: “既然慕小姐感谢我的误会,那是不是应该跟我喝一杯?” 慕小姐接过酒杯,沉浸在洋洋得意中有些不能自拔,嫣笑: “不急,对慕氏的全面投资,井先生还没点头呢!” 如此急迫? 看来她的确很想快速跟易苏寒了断,好事! 于是,井先生也雷厉风行: “航叔,即刻将慕小姐最初的那份投资协议打印出来!今晚就在这儿和慕小姐正式签约,让各位做见证!” “真的?”慕小姐惊喜得都要哭了。 “大伙儿作见证呢!我还能诓你不成?!” 井先生却故意拉长脸白她一眼,以表示内心的不爽,不情愿。 无形中也给慕小姐增添了压力,担心“过了这村没这店”,她决定今晚一气呵成,立马打电话让刘毛毛把公司的合同印章送过来。 却不知,井先生就是要诓她…… 高手过招,谁能笑到最后,还说不定呢! 慕小姐打完电话后回到现场,主办方已放起舞曲。诸位男女已纷纷进入舞池,除了贵宾席沙发上的井先生。 他依旧高冷拒绝别人的盛情邀请,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脱下放在身边,白衬衣加小领结,配上那一头韩流十足的银色短发,更显青春时尚。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两杯酒,坐等慕小姐过去跟他“友好交谈”。 慕小姐不是矫情之人,今晚他“豁达(被迫)”的应允投资,难免让她在惊喜之余,对刚才自己任性的反击也有点自惭形秽。 于是走过去轻轻在他身边坐下,慕小姐主动端起那两杯红酒,递给他一杯,优雅微笑: “cheers!” “cheers!” 随着两只高脚杯轻轻一碰,两颗心也拉近距离。 女人垂着眸,小小抿了一口; 男人在喝那口酒时,迷恋的目光停在她脸上挪不开,白皙的脸庞立马泛起红晕,更增添了几分妩媚。 醉酒佳人桃红面,。仿佛又回到五年前洞房夜那晚的慕小姐,井先生的心醉了…… 悄悄靠近了些,他一只胳膊放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微微侧身转向她,另一只手举着酒杯轻轻晃动着红色液体,柔声问道: “只敬酒,不说点什么吗?” “我……” 一口酒下肚,慕小姐只感脑袋有些发晕,纤纤玉手轻轻扶着额头,微微蹙眉,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的状态,他很满意。 因为等会儿签合同时她不能太清醒,否则指定被她看出破绽。同时也暗暗有了数:她的确不能喝酒,只不过对“百加得”有免疫力。 可,为毛呢? 井先生很想立马问个明白,但终是要以大事为重,他要继续麻痹她。 “前阵子我听了一个歪理,说《农夫与蛇》的故事中,农夫应该感谢蛇咬他那一口……”井先生轻轻晃动着红酒杯,看似不经意的转移话题。 “……”慕小姐心里一个咯噔,面露尴尬,不好接话。 毕竟她对《农夫与蛇》的后续改编,虽不及他的《许仙和白娘子》扯淡,但也有点臭不要脸。给小包子讲没什么,在他这个“当事人”面前就讲不出口了。 “细细回想,说的没错。”井先生脑袋靠近,直勾勾的盯着她,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我应该感谢你,对吧?” “……”慕小姐心虚,慌乱垂下眸,不敢接话。 井先生却趁机再度和她轻轻碰杯,貌似一脸认真的说道: “感谢!” 慕小姐汗颜,不得不再抿一口,总不能不给他面子吧? 这下糟了! 第二口酒下肚后,她脑袋越来越晕,面前有两个井先生的影子晃来晃去…… 某先生假装关心:“怎么?喝高了?” “嗯。” 慕小姐轻点头如实回答,正准备解释她没酒量,被井先生抢先: “看来今晚不宜签合同,我让航叔送你回家!” 实则是以退为进。 慕小姐中招,弱弱问道: “那是不是明天……” “明天再说!” 井先生冷冷打断,拿起西装外套佯装要撤。这下慕小姐慌了,立马拉住他的胳膊: “不不,别,别走!我,我没事,没喝多。” “……”井先生回眸,居高临下的朝她冷笑。 画面定格几秒,舞池中的吃瓜群众均看到这一幕:男人要走,女人乞怜的拉住。 均心里有了数,坐等下一秒女人被男人无情甩开。却不知,“死要面子”的某男是故意,就是要让大家知道这女人对他是多么…… 欲、罢、不、能! 而脑袋不清醒的某女,此刻显然也没了防御能力。为了证明自己没喝多,为了能在今晚趁热打铁把慕氏的未来搞定,她竟拿起酒杯很豪爽的一口干完,然后东倒西歪的站起身,醉意醺醺的笑着: “你看,我还清醒得很呢!签合同,小case!” 说完后就站不稳了,身体倾斜,靠在井先生胳膊上。 可在吃瓜群众看来,她是故意,是勾/引! 井先生趁机将她搂入怀,按捺住内心的窃笑,故作一脸严肃: “这也叫清醒?” 柔柔凝视着她的醉态,女人灵动的眼睛此时显得那样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原本整齐的发丝也有些零零散散,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让人更想靠近…… 井先生喉结蠕动着,拼命咽口水。 慕小姐却在酒精的侵蚀下,开始放飞自我: “嗯!清醒……我……很理性!” 她绯红双颊,美眸斜睨,醉笑嫣然,在他怀里迷迷蒙蒙的说着, “井先生,我敢保证……投资慕氏,是你这辈子最……最理性的……决定!” 呵呵,他还没来得及提起“理性”的话题,她倒先开口了? 还说不喜欢他? “说起理性,”井先生轻轻捏起她的下颚,让四片唇慢慢靠近,“女人,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件事没做完?” 暗示那晚的车震! 可慕小姐不清醒的思维中,还以为他是说签合同,便嫣笑着轻轻眨动眼睛: “嗯,没做完……” 话落音,井先生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爱火,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众目睽睽中,吻慕小姐…… 第61章 大反转:收购慕氏 因此,当刘毛毛带着公司合同印章赶到后,瞠目结舌的愣住…… 神马情况? 斯宝居然贴了一块“井炎专属”的标签,跟井先生当众热吻? 干得漂亮! 这下还不气死易苏寒? “合同准备好了,刘小姐要不要过目?” 航叔纯粹是象征性一问,因为刘毛毛的视线停在热吻的两人身上,根本挪不开。 “航叔,他俩什么时候开始有情况的?”刘毛毛一边心不在焉的翻阅着合同文件,一边开始八卦,心思根本不在合同上。 “早就开始了!”航叔和少爷心照不宣,趁机迷惑对方,“那晚的事情,慕小姐没跟你说?” “啥??”刘毛毛狠狠愣住。 “唉,这事有点糗,估计慕小姐也不好意思跟你提。”航叔一边卖着关子,一边催促她,“咱还是先帮他们把大事弄完吧!看这架势,等会他俩指定还有后续……” 航叔笑呵呵的将合同文件直接翻到盖章页,刘毛毛眼珠子一转秒懂,傲娇的盖上大印,然后端起酒和航叔来个简单的庆功。 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 见那边的两人吻完后仍靠在一起细语交谈,刘毛毛不便过去打招呼,随着航叔退到一边,这才开始好好看看合同内容,越看越不对劲…… “怎么是股份转让???” 刘毛毛狠狠愣住,满脸惊诧的问航叔, “这,这和收购协议有什么区别??” 慕氏是慕家独资,慕志国去世后,慕家母女三人同心一力,并没将股份分割到个人头上,而是以公司名义糅为一体,全权交给慕斯打理。 所以,盖了公司印章,就等同于慕家人都同意转让股份,和“公司被收购”无异。 此刻刘毛毛的语气难免也激愤起来,猜想斯宝是不是被骗了…… “都是慕小姐的意思!” 航叔却波澜不惊,指了指不远处慕斯的后背,笑笑解释, “看到那四个大字没?刚才慕小姐当众解释过,井炎专属不是指她个人,而是指慕氏!” 言外之意,她同意慕氏让井炎专属,即“拥有”! 文字游戏玩得合情合理,你还没得反驳…… 这才是井先生的将计就计! 刚才冷冷看着慕斯表演,懒得当众跟她做口舌之争,直接快速果断的搞定。井先生认为,这才是男人本色! 好一出“你在闹,我在笑”,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wuli慕小姐要悲催了…… 此时对于张航的解释,刘毛毛瞠目结舌:斯宝为尽快离婚,把公司卖了? 不不不,斯宝绝不会这么做。 可合同已经盖章了,怎么办?都怪自己刚才没好好看看…… 不对,怎么能怪我刘毛毛? 她慕斯此刻又在干什么?背着“井炎专属”四个字和那男人当众激吻,难道不是向世界宣布,她的一切都是井炎的?包括慕氏! 而且,对方开的价钱不低:一个亿! 现在的慕氏哪能值一个亿?能卖个四五千万就不错了!难怪慕斯要“卖身”,这特么和钓上金龟婿有啥区别? 于是,刘毛毛在惶惶不安中,为不让自己承担责任,最终选择隐瞒。 可怜的慕小姐,就这样在不知情的状态下成了最大的输家。 而某先生的“美男计”仍在持续上演…… —— 夜,静得迷人。 璎珞大酒店,仍是五年前那个总统套房。 他把她“拐”来了这里,却没勇气将那件没做完的事做下去,更没勇气将孩子的真相告诉她。 女人仍在细语,如同五年前一样,可他却做不到和五年前一样毫不客气将她吃下肚…… 井先生不知是什么阻挡了他的勇气,也许是曾经骗过她一次,不忍再骗她第二次;也许是五年前的他,没有爱意,有的只是欲/望和目的,但现在…… 但也许是,他在纠结身后茶几上那份所谓的“投资协议”。将计就计“骗”来的慕氏集团,他真的好意思拿走吗? 可,“收购慕氏”是父母给他此趟来宁城定下的目标之一,迟早都要收入囊中。为避免夜长梦多,不如当机立断。 井先生此刻才深深感受到,皇,不好做! 美人和江山,很多时候只能取其一! 这时,门铃声响起,航叔进来汇报工作: “少爷,律师团那边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去慕氏集团办理收购。” 落地窗前的男人掐灭香烟: “刘毛毛安抚得怎样?” “给了两百万堵住嘴,目前易家和慕家应该都不知道收购一事。” “易苏寒呢?昨晚离开后有什么反应?”井炎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收购合同翻了翻,内心仍在纠结。 “听说去找白玉琴了,估计是做最后的施压。毕竟您也知道,这几天易家父子以两千万的名义,一直在向慕家人索要慕氏股份。” 航叔如实汇报,一想到昨晚易苏寒落荒而逃的样子,就想抿唇偷笑。这种手段只有少爷能干得出来,既不乏孩子气的调皮可爱,又不失王者的霸气。 有时候他在想,如果自己有个闺女,横竖都没理由不接受少爷这样的女婿,白玉琴为毛不一样?她到底在顾虑什么? 井炎蹙眉沉思了好一会儿后,舒口气做出决定: “那好,抢在白玉琴母女妥协之前完成对慕氏的收购!随后将易家的两千万给退回去,并告诉易苏寒,想要慕氏的股份,叫他找我谈!” 说罢将收购协议往茶几上一丢,站起身走回落地窗前,点根烟。 张航秒懂,少爷是想用那两千万的“慕氏股份”,来对易苏寒施压:第一,尽快离婚;第二,曹主任一定要下台。 但又担心少爷此举会失了美人心,毕竟不太光明磊落,便走过去弱弱问道: “少爷,这样做是不是对慕小姐不太好?” “什么是对她好?”井炎一脸认真的反问。 “……”张航语塞。 “慕氏现在根本没资金能力,白玉琴又一根筋的反对女儿跟我来往。”井炎语气无奈,弹了弹烟灰,“与其等慕氏被易家父子吃进肚,不如先发制人!” 张航也不好再劝,况且他也认为少爷没做错。只是收购慕氏的时机不对,为毛就不能等到和慕小姐感情有进展后,再…… “而且,等她和我相爱后再谈收购,您认为合适吗?事情还能顺利?” 井炎就像猜到航叔的心里话一般,不等对方开口便给出解释。说着目光转向窗外,眯起眼缝狠下心,坚定道, “所以,不如在针锋相对的初期,快刀斩乱麻!” 张航无言以对,看了眼身后微微合上的卧室房门,心疼的感叹道: “终是苦了慕小姐……” 井炎顿了顿,心里一个咯噔,继而狠狠掐灭烟头: “谁叫她不识抬举?承认喜欢我,就那么难吗?” 到了这一步,或许只能用这个理由来麻痹自己。 说着推开卧室房门,走进去坐到熟睡的女人身边,明明是满含深情和歉意的凝视着她的睡相,偏偏要嘴硬的说着, “再说了,你特么迟早是我老婆,迟早得回京城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慕氏现在被我收购,将来不还是你的?” “……” “而且,女人家玩什么商业?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门外的张航听着咋舌,叹口气摇摇头,很识相的默默离开,悄悄把门带上。 卧室里的某男继续对熟睡中的女人哔哔叨叨: “不给你贴个井炎专属的标签,今后就不知有多少诸如风兄一样不自量力的男人,对你垂涎欲滴!” “……” “所以,老子今晚没做错,是你特么不识抬举!” “……” “听见没?再不听话,老公干/死你!” “……” “但今晚先放你一马,总不能让你输得太惨,又失公司又失清白,对吧?” “……” “等完成对慕氏的收购,老公就不会再对你客气!不识相?哼,随时把你吃进肚!” 第62章 女人,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 第二天清晨,慕小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衣着完整,身上盖着温暖舒适的毛毯。 意识慢慢回笼,突然发现这个房间不陌生,是她五年前大婚的洞房。在这里,她曾把第一次给了易苏寒,她的老公。之后怀上龙凤胎,可他却说那不是他的骨肉…… 如今重回故地,是谁带她来了这里?易苏寒? 坐起身揉了揉额头,尽力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记忆里的最后片段只停留在沙龙上她当众解释“井炎专属”的含义,然后井先生妥协,答应全面给慕氏投资,他俩喝了庆功酒。 她喝高了,好像靠在井先生怀里,接着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意识。 昨晚最后如果是易苏寒带她来了这里,那么…… 慕小姐开始惶惶不安,轻轻下床打开卧室房门一看,松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易苏寒,只有睡在客厅沙发上的某污先生,身上只盖了一件西装外套。 第一次见识到他的绅士,慕小姐有点感动。拿来卧室的毛毯轻轻给他盖上,坐在旁边凝视着他孩子般的睡相…… 其实回头想想,他从来都没恶意,只是思维奇葩、个性古怪了点,像孩子一样喜欢搞恶作剧,事实上并没给她造成任何伤害。 那晚的事情,反正她被下药了,,她的情况只会更糟糕; 昨晚的不干胶,反正她名声也臭了,和易苏寒之间更是到了穷途末路。就算承认对井炎告白,又怎样? 想到这里,慕小姐轻轻说了句: “谢谢你,井先生。” “谢我什么?” 貌似熟睡的男人嘴里突然冒出一句,声音轻柔,语气却沉重无奈,缓缓睁开那双迷人的大眼睛。 顿时又让慕小姐紧张无措: “你,你醒了?”她本能的垂下眸,目光慌乱躲闪,“怎么,怎么不回家睡?” 该死,又特么心口小鹿乱撞了。昨晚的“井炎专属”四个字,就像烙在她脑海里一般挥之不去,还让她再面对他时更加的局促不安。 “担心昨晚被我乘人之危了?” “没,没有。” 慕小姐小声回答,垂着眸攥着裙摆。心里并不担心昨晚他们,她衣着完整,他又谁在沙发上,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如果我告诉你,我昨晚就是乘人之危了,你会怎么想?”井先生弹弹烟灰,直勾勾盯着她,一本正经的试探道。 慕小姐听出他话里有话,却丝毫不怀疑他的“乘人之危”是对慕氏。还以为他纯粹是不服气昨晚被她“完败”,以示挑衅。 于是深深呼口气,微微勾唇一丝苦笑: “还能怎么想?又不是第一次,我已习惯。” 暗示那晚的事情,也是被他乘人之危。 “也就是说,不管我昨晚对你做了什么,你都不会计较咯?” “可以这么理解。” 慕小姐大方笑笑,仍旧没意识到危险来临,起身去倒水。昨晚喝断片了,难免有些口干舌燥。 井先生弹弹烟灰,顿了顿后,继续追问: “为什么不计较?担心我反悔,不给你投资?” 慕小姐端着两杯水回来,递给他一杯,摇摇头笑着解释: “就算你反悔,我也能理解,毕竟我赢得也不光彩,对吧?” 口吻藏着一丝得意,说罢还轻轻与他碰杯。心想:有那么多人见证呢,你好意思反悔? 认输吧!井炎! 井先生对她的心理了如指掌,于是冷笑着挑挑眉,继续试探: “你赢了吗?就不担心今天的新闻会爆炸?” “不管媒体怎么写,我都会一笑了之,不解释,不辩驳。”慕小姐优雅的笑笑,一本正经道,“毕竟夏风说过,我是姐姐,应该多包容你一些。所以你昨晚那些幼稚的小把戏,我不会放在心上。” 心想:你搞这么多,不就是想在媒体面前证明老娘仰慕你吗?媒体会怎么写,老娘早有心理准备,压根不屑于理会,因为未来老娘要用实际行动让你打脸。 慕小姐说得那叫一个言辞凿凿,咕哝哝喝了一大杯水润润喉咙,却不知自己仍在对方的坑中。 因此,井先生嘴角的阴笑渐浓: “甚好……” 居然还敢说他幼稚? 行,那就让你血淋淋的体会下,什么叫幼稚到极致!我井少的幼稚手段,能让你们这些所谓的成熟人士一败涂地,还没法还击! 拿夏风的话当真理是吧?老子分分钟让你们打脸! 按捺住心里的愤然,井先生重重将烟头掐灭,端起水杯轻轻和她碰杯,嘴角的阴笑瞬间变得莫测起来: “女人,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 慕小姐心口紧了紧,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井先生不回答,食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 “你认为呢?” 慕小姐下意识傻乎乎的摸摸唇,猛地开窍: “我们,当众吻了?” 心里更加不安起来,这特么要是被人曝了照,怎么办?井炎专属四个字还可以解释,但吻照就…… “我只能告诉你,该发生的都已发生!不该发生的,也即将发生!” 男人却义正言辞的撂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后,起身出了门。 留身后的慕小姐,心沉了沉…… 急速折回卧室拿起手机,准备给刘毛毛打电话,可刚开机李副总的急电就打来,简明扼要的向慕斯汇报公司面临的危机: 第一,慕氏集团大门已被媒体团团围住,纷纷询问昨晚“井炎专属”告白的结果,嚷嚷着要女主角出来面对; 第二,白玉琴和易苏寒一早就来了公司,要对易家的两千万给予易苏寒45%的慕氏股权认证,碍于公司印章被刘毛毛死捏着不放,还没来得及实施; 第三,炎焱集团的律师代表团也来了公司,带着昨晚签订的协议,要做公司股份转让; 听到最后一句时,慕斯只感眼前一黑,全身血液倒流。但她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终于明白那男人的“乘人之危”是何意…… 但她想不通,刘毛毛怎么就不看清合同内容再盖章? 第63章 这场商战,最大的输家是易氏 慕氏集团。 慕斯赶到时,大门口已恢复平静,媒体不知何时已莫名其妙撤走。也许是有人驱散了;但也许是,他们已得到问题的答案:女主角虽没现身,男主角已出来面对过。 外面冷清,她的董事长办公室却挤满了人…… 白玉琴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一脸阴沉; 易苏寒站在窗前抽烟,蹙眉沉思,背对着众人; 沙发上坐着炎焱集团的三名律师代表,被唉声叹气的李副总客套性的应酬着; 墙角里的刘毛毛揣着公司印章,蹙眉抿唇,提心吊胆; 不见某污先生…… 慕斯进门后什么话也没问,第一时间翻阅了办公桌上的合同,脸青一阵白一阵。这么大的漏洞,刘毛毛难道看不见?? 心头抹过一丝怀疑,却始终不敢相信闺蜜会背叛。就算前两天她们因为夏风闹过矛盾,刘毛毛直言坦白说她喜欢夏风,慕斯却认为他俩不合适,还说夏风和她妹妹慕语早有情况…… 之后刘毛毛负气告假,消极怠工,慕斯也登门道歉了,两人一笑泯恩仇。 想到这里,慕斯浑身颤抖着走到刘毛毛面前,难以压制语气里的激愤: “刘助理,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刘毛毛心里本有一丝愧疚,因为那两百万。此时被这句“刘助理”打得无影无踪,她按捺住怨火,大义凛然怼回: “斯宝,应该是你给大家一个解释!” 事关慕氏易主,关乎家族企业的存亡,慕斯不可能不爆发,冲刘毛毛怒吼: “我昨晚在电话里说得不够清楚吗?!是投资!风险投资!怎么就变成公司转让?!” “少特么冲我发火!!”刘毛毛也毫不相让,义愤填膺的反驳,“慕斯,你自己又干了些什么?!背着井炎专属四个大字在众目睽睽中和那男人……” 眼看两闺蜜要撕破脸,白玉琴一声怒吼打断: “够了!!” 这种场合她不可能让刘毛毛口无遮拦的说下去,女儿不要脸,她这张老脸还不能被人无视。于是她竭力压制住怒火,将语气缓和了些, “毛毛,是我教出来的闺女不争气,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这事横竖都怪不到你头上!” 慕斯焦虑万分:“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要解释去对你爸的灵位解释!”白玉琴冷冰冰打断。 “……”慕斯被吃瘪,只感整个人瞬间要垮了。 “慕氏是你爸几十年的心血,辛辛苦苦打拼下来交给你们,一个个都不珍惜?” 白玉琴义愤填膺,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易苏寒的背影,趁机数落起来, “四年前女婿半路截胡,要慕氏破产;如今女儿为离婚为怄气,背着家人就这样把公司卖了?” 她话中带话,从侧面把易苏寒的野心堵死。昨晚因为慕斯不争气的行为,她在易家人面前受了一整晚的气。因为理亏,今早几乎是被易苏寒架着来公司做股份转让。 可谁知半路竟杀出个井炎,把整个慕氏收购了??? 事到如今,她不可能再一味地委曲求全,不管女儿做过什么,她都要维护。也要让易苏寒看看,慕氏搞成这样不全是她闺女的错,罪魁祸首还是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婿。 窗前的易苏寒重重掐灭烟头,眉间拧成一团,却始终转不过身来…… 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完全不在正常人的思维中,他难以判断到底是谁对谁挖了坑: 慕斯对井炎? 还是井炎对慕斯? 又或者,是慕家母女对易家挖坑? 毕竟一个亿的价格不低,慕家完全可以用这钱再造一个“慕氏”。他深知白玉琴虽嘴上说得大义凛然,心里却并不抵触。 他只知,这场商战中最大的输家是易氏。两千万的真金白银打过去,股份没到手,就打了水漂? 之前慕氏估值四千万,易家要45%的股份合情合理,离51%的控股权近在咫尺;可现在慕氏卖了一个亿,估值蹭蹭上升,他的两千万就算能从井炎那里换来慕氏股份,顶多值20%,小股东一个,在慕氏完全没有话语权。 “妈,我没有卖公司!这一切都是圈套……” 慕斯却还没想到这层,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泪水和情绪如洪水般决堤,痛哭忏悔, “我……我是被那男人骗了!” “你明白就好!” 白玉琴明显语气缓和了些,她虽不知昨晚的真相,却也对女儿充分自信。就算再不开眼,女儿也不可能将公司说卖就卖。所以她很肯定是井炎在算计,井家在复仇。 说着长长叹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身,走过去将女儿扶起来, “事已至此,妈说再多也无益!希望你今后能擦亮眼睛,别再跟井家有任何牵扯!” 慕斯在痛哭流涕中拼命点头,却又猛地一怔,妈妈这意思是…… 就这么吃哑巴亏的接受现实了?? “不行!慕氏决不能这么丢了,我要打官司!” 慕斯猛地惊醒,心慌慌的自言自语道, “那份合同是在我不知情的状态下签的,根本不具有法律效应!” 那厢的易苏寒深深舒口气,心里不停默念:快打官司,快去打!绝不能这样把慕氏丢了,否则老子就是最惨的那个…… 可这决定,无疑又会把另一个当事人拖下水。 因此话落音,一边的刘毛毛急了,正欲开口辩驳继续捏造事实,被一个凌厉的男声打断: “行啊!打官司老子奉陪!” 让众人心间一凛,惊诧朝门口看去。 包括窗前的易苏寒,背对大伙儿沉默了这么久,直到此刻才缓缓转身…… 只见井炎在数名保镖的簇拥下,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进门。一副理直气壮的皇者架势,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自惭形秽。 这是易苏寒第一次见到井炎本尊:之前约见,对方让张航代劳,易苏寒深知那是一种蔑视;而昨晚沙龙他离开时,井先生还没登场。 尽管易苏寒一向对“花样美男”“小鲜肉”类型的男人嗤之以鼻,但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男人仍能燃起他强烈的妒忌心…… 第64章 她当众甩他耳光 井炎却一眼也不瞧易苏寒,进门后直接走到慕斯面前,挂着一脸可恶的阴笑,故意摆出一副无法无天的架势: “老子倒要看看,全国除了他夏大律师,谁敢接你的案子?!” 慕斯气得浑身发抖…… 这货居然还敢来??? 她发誓,此时超级想甩他一个大耳刮子,或者直接拿刀捅死他。但她忍住了,不是惧怕他带着保镖,而是对结果不认输…… 深深的倒吸好几口凉气,慕斯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凛凛的甩给他一句: “哼,有夏风足以!!” “是吗?” 井先生却不以为然,嘴角持续挂着可恶的阴笑,还不怕死的弯下腰将脑袋凑近了些, “你打算告我什么?美男计给你摆迷魂阵?还是……收买她刘毛毛??” 这话一出,慕斯张大嘴巴无限惊诧,倏地扭头看向刘毛毛,心拔凉拔凉。万万想不到十年的闺蜜竟背叛了她,被井炎收买…… “放心,老子没收买她!” 某先生就像是某小姐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立马给出回答,大言不惭的辩解起来, “不妨回忆下,昨晚刘毛毛可都是按你慕斯的指令在办事!是你打电话说要当场签约,让她赶急赶忙的把合同印章送到;也是你背着‘井炎专属’四个字当众跟我热吻,还让她看到……试问,一名正常思维的下属在这种情况下,能不签约盖章吗?” 一套套的,他还有理有据了? 气得慕斯脸铁青,就差要跺脚:“可,可你在合同内容上做了手脚!” “谁能证明??” 某先生一句话驳回,抄起手洋洋得意。那样子就像在说:女人,别垂死挣扎了!昨晚可是有不下百名名流目睹你的行为,并亲耳听了你自作聪明的解释…… 既然你非要说“井炎专属”的对象是慕氏,那老子就按你的逻辑,彻底“专属”一次。 慕斯急了,跑过去对刘毛毛恳求: “毛毛,说句话啊!” “……”刘毛毛不语。 “别为难人家了!”井先生打断,胸有成竹的下结论,“不管谁是律师,一旦上法庭,就算老子让你胜诉,最后的锅也只能是她刘毛毛来背!” 这话不假,白纸黑字的商业合同,井先生事后没做任何篡改。就算上了法庭,也是慕斯一方理亏,谁叫她们盖章时不看清合同内容? 慕斯若不服气,这个责任只能是刘毛毛承担。 因此井先生这话一出,刘毛毛胆怯了,弱弱开口: “我……” “莫慌!” 井先生再度打断,走过来站到慕斯面前,摸了摸鼻尖,丝毫不吝啬嘴角的坏笑, “我倒很想看看,她慕斯会不会让自己的蓝颜知己把红颜闺蜜送进监狱?” 这话够狠! 无疑是把慕斯逼到进退两难的困境中…… 打官司,就是在宣告和刘毛毛的友情破裂,不仅让狠心让闺蜜“冤枉背锅”,还让对方喜欢的男人送她坐牢,这样做显得慕斯有多恶毒啊! 不打官司,就意味着保全和闺蜜的友谊,但也从此失去慕氏! 不得不承认,wuli井先生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势如破竹,将对方直接逼进死角! 所以这一刻,被逼到退无可退的慕斯瞬间爆发,扬起手准备给他一记狠狠的耳光…… 可也不知是自己迟疑了,还是这货太特么反应快,竟然还没打下去就被这货抢先一步紧紧捏住两只手腕。 而井先生带来的那群保镖看到慕小姐的无礼后,竟无动于衷?就像认为此刻是他们的女主人想打男主人,两口子闹架,他们不便插手一样? “卑鄙小人!你阴我?!!” 被男人束缚住双手的慕小姐,只得咬牙切齿的怒吼。 “你自找的!!” 井先生也毫不相让,狰狞起脸,无限激愤的数落起来, “昨晚你自己送上门,老子不是没给过你面子,你却不珍惜?前有警局污蔑,后有当众拆我台?慕斯,你很喜欢在老子面前玩小聪明吗?!” “……”慕小姐突然被吃瘪,因为某先生貌似话粗理不粗。 可不就是这样?昨晚的不干胶就算是他干的,但他也的确说过接受她的告白,却被她自作聪明的挖坑反击;车震那晚就更不用讲,污蔑他时,她难道没一点私心? 突然感觉和这男人之间是一团毛线,理不清谁对谁错了…… 见慕小姐愣住,井先生掉以轻心,一把松开她的手,洋洋得意的阴笑: “还有,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不阴险了?” 反正已被你贴上“幼稚”的标签,再来个“阴险”又何妨?自古成大事者就要不择手段,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就是这个理! 某男无休无止的“臭不要脸”,瞬间又点燃慕小姐的怒火。趁其不备,她毫不客气一耳光打过去…… 井先生愣住!! 不只是他,时间凝固中,所有人都中了葵花点穴手…… 慕小姐:我打了?我居然当众打了他?可我又有什么权利打他?商业上的尔虞我诈本就是家常便饭,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他井炎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求他对我不耍手段?若这事换成是其他人在算计,我还会不会这般愤怒? 井先生:她打了我?她居然敢打老子?!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慕斯,你吃了豹子胆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白玉琴:糟了,这下闹大了。斯斯太冲动,就算被算计,就算是井家复仇,毕竟一个亿的价格也不低,足可以看出这小伙子并非在窃取慕氏。我倒不担心他们商业上的恩怨,毕竟钱财乃身外物;我担心的是,若井炎一怒之下把孩子的真相说出来了,怎么办? 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婚姻,宁可没了慕氏,也不能让斯斯的后半辈子毁在井家。 易苏寒:打得好!井炎,这下你没理由给慕斯一个亿了吧?坐等你大发雷霆,改口降价!老子坐收渔翁之利…… 刘毛毛:不行,我得去劝劝。他俩不能闹得势不两立,否则一旦上法庭,倒霉的还是老娘。 保镖团:卧槽,我们该不该过去将“行凶者”拿下?那是少爷的女人,他不发话,谁特么都不敢碰那娘儿们!算了,还是继续装傻吧! 李副总:慕斯,你说你犯的是哪根神经嘛!一个亿到手还不好?慕氏在你手上,大伙儿已经两年拿不到奖金了,要知道今早听说公司被井家收购,内部员工可是普天同庆啊! 律师团:我们吃瓜,默默看戏…… 第65章 男人插足 “呵……” 时间的凝固,最终被井先生的一声苦笑打破。 终是舍不得将他爱的女人“就地正法”,更何况他也认为自己该挨她这巴掌。先且不说这次商业算计,单说洞房和孩子一事,他就该挨她好几巴掌。 可,要怎么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打得好!” 井炎一声凌厉,拼命眨着红红的眼眶,隐忍着委屈。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被众星捧月的活了二十三年,还没人动过他一根汗毛。 如今这个“第一次”却给了她?该! 顾不上去触摸脸上红红的五指印,他故作吊儿郎当的抽出一根雪茄,回到董事长的宝座上,身边的保镖毕恭毕敬为他点火。 深深吸口烟,井炎肆无忌惮将两只大猪蹄搁上老板桌,然后四五十度角仰头缓缓吐出烟圈, “打得好……” 重复着这三个字,可语气已明显是无奈,伴随着嘴角一丝苦笑,他透过渺渺烟丝蔑视着那个垂眸惶惶不安的女人,将一副纨绔子弟的嚣张样展示得淋漓尽致,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看来慕小姐昨晚亲我还没亲够啊!” 无限戏谑的一句自嘲,不阴不阳的语气,透着苦涩和讥讽,却又藏着无法言喻的深情。 说罢,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扔过去,洒在慕斯面前。 众人惊呆,因为那是派对上他俩激吻的画面,无论是角度还是画面,都极致完美,来自于井先生有心的安排,并不曾被大众媒体公开。 昨晚的媒体进不去会场,只能在会所门口采集新闻,所以今早的爆料只限于慕斯背着“井炎专属”四个大字进入会场的情形。 此刻在场的诸位除慕斯之外,其他人早已看过新闻爆料,标题无非就是…… 大众版: “昔日宁城第一名媛不甘落魄,自称‘井炎专属’博眼球” “别出心裁的告白,能否打动男神的心?” “史上最强告白方式来袭,是真心诚意,还是心机炒作?” “wuli井少又被告白了,这次的女主竟是她?” 商业版: “自称井炎专属,她是为个人炒作,还是为商业目的?” “慕氏曾一夜起死回生,谜底如今大揭晓” “落魄名媛卖身救公司,自称井炎专属赴名流派对” 此刻包括白玉琴和易苏寒在内,都纷纷咋舌,想不到慕斯还真敢当众和井炎接吻?而且,丝毫看不出她是醉酒的状态,因为当时的她,是那样投入。 “你昨晚的告白,媒体要我给回应……” 总裁椅上的井炎,明明是满含柔情和期待的凝视着慕斯,偏偏要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 “请问慕小姐,我该不该把这些照片当作我的回答,传给媒体?” 他最后再给她一次选择,如果她答应用这种方式向世界宣告他们对彼此的所有权,接下来的一切就会很顺利: 一个亿的资金当做聘礼,之后不仅是慕氏,连炎焱集团都有慕斯的一份。 可仍在懊悔悲痛中的慕斯,哪有心思去想到这层?心里对他萌生的那点好感,曾几次面对他时的小鹿乱撞,早已被这次商业算计打消得一干二净。 “哼,随你。” 她只是一声苦笑后,冷冷丢下这两个字,瞥过头去一眼也不看那张照片。刚才那一巴掌也掏空了自己,此刻很有些万念俱灰。 照说这个答案不算坏,毕竟她没有断然拒绝。可井先生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感觉到她那种心如死灰的状态…… 但,wuli井先生不是优柔寡断的男人! 她要赌气,他就陪她玩到底! “小武,传给媒体!”井先生大声命令,断然而坚定,“就让大家写,井炎接受慕斯的告白,甘愿等她离婚!!” 虽脸上不再挂着柔情,语气也略显激愤,但这答案看上去貌似是赌气,实则也宣布了他的决心——爱她,坚定不移! 毕竟碍于有强大的政治背景,井家要顾及名声,怎能让少爷被扣上“男小三”的帽子? 所以这话一出,很多人急了…… 保镖小武:“少爷,三思啊!” 白玉琴:“对对对,我家斯斯毕竟已婚,不能连累井先生被公众说三道四。” 律师团:“先生别冲动,新闻一旦爆出,公众势必会说您介入别人婚姻,给您扣上小三的……” “女人才叫小三!” 井先生厉声怼回,眯起眼缝阴冷看向慕斯,一字一顿坚定道, “男人……哼,那是厉害!!” 一句话把众人的嘴堵死,大伙儿只得纷纷看向窗前已怒火焚烧的易苏寒。只见他双拳握紧,仇恨的火光射向总裁椅上一眼也不看他的男人。 忍! 他在继续忍! 僵局…… 只能是慕斯来化解,可此时她整颗心都在即将失去的慕氏上,在对井炎的恨意上,压根不关心媒体的报道。 “井炎,你要怎么作,是你自己的事!”慕斯疾步走上前,大义凛然道,“我说过,不管媒体怎么写,我都不会理睬!” “……”井先生倒吸口凉气,按捺住愤恨,不语。 作?? 为了她,他不要名誉,不计后果的大胆公开……这些在她眼里,却只是一个“作”字?? 而面前女人的不识抬举仍在继续,慕斯双手撑在总裁桌上,眯起仇恨的眼缝,朝对面总裁椅上的男人放狠话: “不怕被打脸,你尽管去爆照!!来日方长,你我走着瞧!哼!!” 说罢头一甩,欲昂首挺胸离去。 没走两步,被另一个凌厉的男声叫住: “等一下!!” 作为慕斯名义上的丈夫,在一旁沉默静观了这么久,还让“男小三”肆无忌惮的爆照?易苏寒暗骂:井炎,你特么当老子透明的么?! 深知自己若再不发声表明态度,就会被人当做千年笑柄。 于是,易苏寒生生将满腔怒火压制,走过去拾起那张照片,站到垂着眸、撇过头去的慕斯面前。一改往日冰冷的态度,他举着照片,语气无奈却又声音轻柔: “为什么要这样做?” “……”慕斯不回答,仍是那个姿势,眼皮拼命的眨了眨,忍住喉咙里的暗涌,忍住对人生的唏嘘,只感一言难尽。 只感自沾上井炎后,她频频陷于“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窘境。 “故意气我,是吗?”易苏寒温柔追问。 他的温柔曾是她梦寐以求的,因为几乎不曾拥有过。 可现在他给了,此情此景,她却欣慰不起来。也许是她和井先生吻过、做过,也对他动心过,这让慕斯认为已不够格得到易苏寒的温柔; 也许是,她对易苏寒的爱早已死去,他的温柔,她早已不再奢求。 但也许是,她从来都不是傻萌白痴女,能感觉到易苏寒此刻的虚伪。这种“全都是泡沫”的温柔,她慕斯不屑于接受。 总之这一刻,她仍是没任何回应。 一边的某先生却急了,只因一眼看出易苏寒在打什么算盘。担心自己的女人会被迷惑,他倏地站起身朝沙发上的律师团走去,并大声命令道: “那个谁,你们几位!抓紧时间办公司转让,把易氏的两千万尽快退回!” 路过易苏寒和慕斯身边时,他还故意用臂膀擦了下女人的肩头,想提示她:别中了那男人的奸计。 可很遗憾,被易苏寒截胡…… 第66章 她中招,被易苏寒当枪使 就在井炎的侧影从慕斯身边擦过时,易苏寒突然一把将女人抱紧,在她耳边竟哽咽的说了句: “之前让你受委屈了,我……很抱歉!” 说出口时,易苏寒明明认为自己是极致虚伪,可为毛喉咙里的哽咽如此真实? 他一向不认为自己有演戏的天赋,若非此刻被这对狗男女架到台面上,若非对两千万的股权不认输,他绝不会出此下策利用这个“他厌恶到极致”的脏女人。 “……”慕斯惊愕,呆呆不知所措。 “……”井先生的背影也驻足,心沉了沉。 更不用说在场其他众人,早已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都在想:这位老公是有多大度? 而“奥斯卡影帝”的表演仍在继续,易苏寒喉结贴在女人的双眸上不断蠕动着,哽咽道: “老婆,别再做傻事跟我怄气了,可以吗?” 谎言一旦说出口,再继续就是如此麻溜,可易苏寒仍挡不住内心真实的暗涌。 他不明白为何会这样?自己的行为明明是恶心到吐,为毛还觉得那样真实? 也许是这声“老婆”太过真实,不可能不让众人触动,包括一边热泪盈眶、深深舒口气的白玉琴:女婿终于回头了,好事! 更包括此刻被易苏寒抱紧的女人。 “苏寒,我……” 慕斯在哽咽中弱弱开口,缓缓抬起双臂想抱住男人的腰,可不知为毛又放下? 也许是早已看清易苏寒的真面目,此刻虽被那声“老婆”触动,心底却仍有一丝质疑,她在犹豫和纠结。 但也许是,不远处井先生的背影倏地转身,朝他俩投来刀子一样的目光。背对着他的慕斯虽没看到,身体却能感受到。 “千错万错,都是老公的错!如今搞成这样,我……不怪你。” 易苏寒趁机将女人越抱越紧,在旁人看来他是恨不得和她糅为一体的感觉。 这话一出,在巨坑边缘徘徊的慕斯彻底中招,毫不犹豫跳入坑。眼眶里的洪峰夺眶而出,她哇的一下哭出声,两只手也毫不犹豫抱紧了男人的腰。 井先生的心,却急剧下沉…… 她终是中了易苏寒的招,在那男人面前,她所谓的智慧和冷静,全都化为乌有…… 而他,此刻又能做什么? 冲过去一把将夫妻两人粗暴的分开? 呵,别介了! 他又不是毛头小伙子,嚣张霸道只是他的表象,不是本质。 一个皇,就该有皇的样子! 最关键,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夺江山,就得暂时失去美人。就算美人看不到他背后的良苦用心,看不到那一个亿的深情,他也可以等…… 而“居心叵测”的男人仍在继续他的表演,此刻到了关键点! 只见易苏寒将慕斯轻轻推开,温柔的帮她擦拭脸上的泪后,在她耳边轻轻低语了句: “别难过,慕氏还没丢,相信我。” 这话一出,慕斯无限惊愕…… 心里燃起的无限惊喜,瞬间将她对这男人的怀疑消灭。 易苏寒很肯定女人接下来会乖乖配合他,于是轻轻拉起她的手走到井先生面前,义正言辞道: “井少,是我做得不够好,跟妻子闹矛盾才让她任性妄为,给您添麻烦了。” 说得如此谦恭谨慎,神态却不卑不亢,目光缩紧对方的脸。 在场也许只有井炎能看出来,易苏寒在极力隐藏双眸中的阴鸷,极力压制心底“恨不得把男小三碎尸万段”的念头。 因为易苏寒说完,还将那张“羞辱性”的照片,镇定递给井炎…… 完美解释了照片上男女的行为,不过是女人为跟老公赌气,一时冲动拿男人当炮灰而已。不仅替自己挽回了尊严,还给足了慕斯面子。 最重要是“反败为胜”,当众告诉井炎: 你不是厉害,而是炮灰!! 所以说,高手过招,谁特么都不是省油的灯! 井炎发誓,此刻很想一把抓起慕斯的手,阴狠狠的质问: 说,老子是不是炮灰?! 可他忍住了,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对慕斯的回答没信心。这女人的心,终是在易苏寒身上…… 所以,他深深的倒吸口凉气,并不回应易苏寒,却是扯开嘴角从嘴里挤出一句厉声命令: “小武,烧掉照片!” 都是骄傲的男人,不可能在对手面前失了面子,失了男人的尊严。 话落音,慕斯竟本能的嗤一声苦笑。在她看来这是一声讥讽,对井炎的讥讽,和对自己的自嘲。 瞬间激怒了井炎,他刀子一样的两道目光再度射过来,这女人是有多不识抬举?!! “并告诉媒体,昨晚关于‘井炎专属’的告白……” 他极度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慕斯,一字一顿的大声宣布道, “没、有、后、续!” 这话一出,秒杀了女人的“嚣张”,慕斯的心莫名沉了沉,第一时间垂下眸,不敢看他。 一边的白玉琴再度深深松口气; 而刘毛毛的心却提到嗓子眼; 至于易苏寒,他暗暗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胜利者的阴笑,慢悠悠的将照片交给走上前的保镖小武。 然后继续对井先生大义凛然的放话: “关于慕氏,事已至此,成王败寇,我们认输!” “……”井炎不回应,按捺住一切负面情绪,坐等他继续说下去。 深知易苏寒这一系列的前奏,不止是为挽回男人的面子,更不是为女人,而是为易家那两千万的股权。 垂着眸的慕斯,却皱眉犯嘀咕起来:认输?易苏寒到底玩的是哪出? “至于易氏的两千万……” 易苏寒说着顿了顿,盯着井炎的脸,努力想看穿这男人的心理。可那副盛世容颜就像希腊雕像般完美又沉寂,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皇,必须学会隐藏情绪! 这是井炎在十八岁创立“炎焱集团”时,爷爷传授给他的第一课。 于是易苏寒到嘴边的话又缩回去,昂起头丢给他一句: “我的钱怎么处理,井少你看着办!无论什么结果,我们都接受!” 井炎哼声冷笑,带着不可一世的轻蔑走上前,将计就计给出回答: “老子说过,你易家的钱连本带利退回。半个月的利息,不会差你一毫。” 这话一出,易苏寒的心咯噔了下,那只牵着慕斯的手稍稍捏紧了些。这是一种悄无声息的心理暗示,于是情绪崩溃的慕斯秒中招…… “凭什么?!!” 女人怒火瞬间燃起,朝井炎恶狠狠的开喷, “公司还没办理过户呢,现在轮不到你说了算!!” 说罢,她一把拿走易苏寒手里的股权认证书,转身疾步走到刘毛毛面前,命令道: “把印章给我!!” 留身后的两男人四目火光对峙:一个是熊熊燃烧的鄙夷之红光;一个是暗自得意的狡黠之冷焰。 可这边的刘毛毛不配合,不仅仅是因为拿了井先生的钱,她得向着新主人;更多是,此刻除了井炎,或许只有熟悉易苏寒为人的旁观者刘毛毛,能看出个中玄机。 “现在的慕氏值一个亿,两千万根本拿不到45%的股权……” 刘毛毛焦虑解释,苦口婆心劝道, “斯宝,还没看出来吗?易苏寒在拿你当枪使!!” 大大的实话,可就是有人听不进去…… 不等慕斯有反应,白玉琴便厉声训斥: “刘毛毛,请不要挑拨我女儿的夫妻关系!” 别怪她蠢,她有她的立场,岳母最容易被女婿迷惑。刚才易苏寒那一出出戏,让白玉琴真的相信他要浪子回头了。 于是,在慕斯的蹙眉犹豫中,奥斯卡影帝又来配合…… 只见易苏寒哼一声冷笑,然后走过来轻轻拿走慕斯手里的股权认证书,慢悠悠的一点点撕掉。 够诚意吧? 刘毛毛,你没话说了吧? 慕斯,你没得犹豫了吧? 众人瞠目结舌…… 就连井先生也蹙眉犯嘀咕了,易苏寒这唱的是哪出?真不在乎股权了?他要女人? 白玉琴却深感欣慰; 狐狸尾巴终是会露出,但…… 易苏寒这次要赢得漂亮!! 只见他将45%的股权认证书撕碎后,傲慢的往空中一扔,然后牵着慕斯的手又回到井先生面前,义正言辞道: “两千万我们不会白花,股权你该给!至于给多少,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顿了顿,他微微将身体前倾,再也不掩饰目光里的阴鸷,逼近井先生,一字一顿又补上一句最关键的话, “老子只有一个要求,股权是我们夫妻俩的,必须带上斯斯的名字!” 好一个体贴入微、宠妻入骨的老公! 论阴险,谁特么也不及易苏寒! 慕斯彻底中招,这才“顿悟”易苏寒玩的是哪出。她深深松口气,本能的露出欣慰感动的微笑,看向老公…… 别怪她蠢! 在慕斯心里,亲情大过一切。慕氏是她父亲留下来的,失去“慕氏”就是不孝…… 第67章 人傻钱多,何妨? 因此,有了易苏寒最后那句“点睛之笔”,慕小姐再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在被这男人当枪使,倏地松开易苏寒的手,走上前朝井先生义愤填膺、大言不惭的逼迫道: “听着井炎,夺慕氏你本就胜之不武。这次被你算计,我认栽!但苏寒的两千万是在合同盖章之前发生的,45%的股权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井先生气得咬牙切齿,老子夺慕氏,就是要把易家父子的野心扼杀在初期,还不懂?! “老子倒想看看,我不给,你又能把我怎样?!”他说着,瞪大眼睛一步步逼近她,“吃了我么?” “哼,吃你?”慕斯眯起眼缝无限仇恨,超毒舌的怼回,“我嫌你肉臭!!” “你?!!” 井先生气得脸红筋暴,只感这女人的不识抬举没底线。可他又能怎样,还能真的把她撕了不成? “行,跟我讲/法律是吧?”硬生生将满腔怒火压制,他喘着粗气大声命令道,“谭律师你告诉她,在法律上易家的两千万,到底该谁还?!” “根据我国《公司法》和《民事诉讼法》的相关条款,那两千万属于慕家和易家的民事经济纠纷,不能和本次的慕氏收购混为一团。所以偿还人是慕小姐,如果她不能按照易先生的要求给予慕氏股权,那这笔钱就属于她和易先生之间的民事纠纷,跟我们炎焱集团不搭嘎。若井先生以个人名义偿还,是帮慕小姐;如果以公司名义偿还,那慕氏的估值就不是一个亿了,而是一亿两千万!!” 谭律师专业性的回答,让众人哗的一声恍然大悟…… 易苏寒却暗自冷笑不以为然,默默退到一边看戏。因为他很肯定,女人已彻底中招,接下来的戏码,会按照他预期的那样上演。 “听清楚了没?!” 井先生咬牙切齿,狰狞着脸逼近慕小姐,近乎和她鼻尖对鼻尖了。此时超级想把她的脑子扒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屎…… 两个男人谁真心对她,还看不清么?! 可慕小姐真正在乎的是慕氏,是父亲生前留下来的企业。你不能说她是单纯被易苏寒的虚情假意迷惑,她心里过不去的坎,仍旧是“慕氏易主,即将跟她没关系”。 “走开!!” 慕斯毫不畏惧,理直气壮的推了他一把,朝众人大声宣布道, “谁说不能混作一团?!哼,公司转让还没办理工商登记变更呢!股东权利仍在转让人手中,也就是我慕家!” 这话不假,对股权转让来说,有个股权交割期,也就是完成工商登记的股权变更时期。只有完成工商登记,股权受让人(井炎)才能对第三人(易苏寒)行驶股权处置的权利。仅完成公司股东名册变更,而未能完成工商登记的变更,受让人(井炎)的受让股权还不具有对公司之外的效力。 此时,受让人(井炎)只有对公司内部主张股东的权利,但对公司之外的第三人,公司的股东仍是转让人(慕斯),而不是受让人(井炎)。 这也是井炎为什么要赶在慕家母女对易家妥协前,完成对慕氏的收购,他担心被易家钻了“股权交割期”的空子。 可万万没想到,钻空子跟他对立的人不是易苏寒,而是慕斯这蠢货! “你非要跟我钻这个空子是吗?!”他咬着后槽牙,忍无可忍。 “井炎,不要以为只有你念过法律!”慕斯也毫不认输,霸气的命令道,“毛毛,给我重拟一份股权认证书,授予对象写慕斯和易苏寒,45%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斯宝,你冷静点!”刘毛毛焦虑万分,走上前苦口婆心劝道,“虽说在股权交割期,你有行使股东的权利,但你没权把股份给自己啊!在法律上这跟阴阳合同没差别,要坐牢的!” 一句话道出关键!! 易苏寒为毛要假惺惺的说“股权认证书上必须带上慕斯的名字”,真以为他是好心要跟慕斯共同持股吗? no!! 不过仍是拿她当枪使,因为此刻只有慕斯这个“转让人”才能给他45%的股份。而且,慕斯作为股权交割时期的股东权利行使者,就算要转让股份,也只能转给第三方,没法转给自己。 所以,最大的受益者还是他! 一旦慕氏完成股权转让的工商登记,股东权利就在井炎手里,易苏寒横竖都要不来45%的股权。 到了关键点,慕斯将作何选择? 她不是没做犹豫,不是心里没有挣扎,可白玉琴和易苏寒的那两句话,就像恶魔的藤蔓一样缠绕在心里,疯狂滋长…… 妈妈:慕氏是你父亲几十年的心血,你们一个个都不珍惜? 丈夫:股权是我们夫妻俩的,必须带上斯斯的名字! 慕氏决不能丢,但…… 要不要赌这一次,把砝码押在易苏寒身上? “那就写苏寒一个人的名字!” 终于,她在极度挣扎中做出决定。 在一边默默静观的易苏寒听罢,深深松口气,隐藏着心里的嘲讽和冷笑,不忘虚情假意的补上一句: “放心!我的,就是你的!” 这话一出,慕斯也暗暗松口气,以为自己赌对了,以为老公真是浪子回头,随后就会把股权过户给她,却不知易苏寒此时的心理话是: 慕斯,老子这次要你栽个大跟头,要让你和井炎彻底闹掰,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 话说,为毛大家都盯着慕氏呢?一个频临破产的公司,股份怎么就成了香饽饽? 一切都源于“旧城改造项目”和“慕氏品牌的名声”。 天朝的地产业鱼龙混杂,楼盘质量在世界处于什么水平,不用多说,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国家迟早会对该行业强制洗牌,即将推出一系列政策,对诸如“易氏集团”这样产品质量不过硬的企业,限制其发展。 上百亿的工程,如果企业没有“铁打楼盘”的认证书,就算参与竞标,最后也没施工承接的资格。 这项政策即将推出,井家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早已耳闻。而海东省有该认证书的房产企业为数不多,宁城仅“慕氏”一家。 所以井家要独揽“旧城改造项目”,必须将慕氏收入囊中! 至于易家,虽尚未得知中央即将推出什么政策。但易沧海高瞻远瞩,深知“易氏集团”因楼盘质量这个甩不掉的痼疾,走不长远。所以易家父子要一步步控股慕氏,将事业的重心从“易氏”转移到“慕氏”。 之前坐等慕氏破产,他们就能用很低的价格全盘拿下,可谁知半路杀出个井炎救了慕氏?如今用两千万索要慕氏45%的股份,竟又被井炎截胡? 看来wuli井先生,注定是易家父子的克星啊! 而“傻媳妇儿”慕斯,的确是易家的福星。 —— 此时慕斯坚决要做45%的股权认证,刘毛毛左右为难,只得看向井炎: “井少,这……” 心力交瘁的井先生背对众人站在总裁桌前,低着头双臂撑在桌面上,竭力掩饰自己红红的眼眶: “慕斯,你确定要这么做?” “是!” 女人回答得坚定不移。 “呵……” 井先生极致苦涩一声自嘲,不明白这女人为毛一夜之间就失了智慧,想不通她怎么就看不出易苏寒在坑她。 都说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所以他只能认为,她被爱情蒙蔽了心灵,易苏寒仍全盘霸占着她的心。 “刘毛毛,去办吧,按她说的办!” 最后,井先生在极致的心痛中妥协了。 来日方长,不能把她逼得太紧。一个小小的易苏寒,就算给他45%的股权,在慕氏也成不了气候。 律师团却对这个决定不服气,谭律师走上前直言劝道: “先生,这样我们岂不是更亏了?一个亿只买到慕氏55%的股权?” “呵……” 井先生抬起头转过身来,拼命眨了眨红红的眼眶,无限苦涩的自嘲道, “老子人傻钱多,何妨??” 多么意味深长的一句“人傻钱多”,那道不尽的苦涩,慕小姐,你感受到了吗? 第68章 满足不了吗 股权认证书已到手,易苏寒此刻超级想当场就跟慕斯翻脸,但碍于对方的“请夫”在场,他得继续忍。 “妈,公司转让的手续就拜托您了,我先带斯斯回家。” 易苏寒傲娇搂着慕斯出门,把白玉琴丢下来善后,深知岳母是最佳人选,因为…… 白玉琴强烈反对女儿和井炎走近! 一边的刘毛毛气得无语,她发誓,今天是慕斯这辈子中最蠢的一刻!比起当年死也要嫁给易苏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保时捷跑车载着易苏寒和慕斯远离了集团大楼,途中谁也没说一句话。她在等他开口,等他主动说何时去律师那办理股份变更,加上她的名字。(备注:股权认证书不同于公司转让,它是公司发给股东的出资证明,无需在工商备案,不存在股权交割期。) 可男人一路上只有沉默,只是面无表情的猛踩油门,让人看不懂他的情绪。 终于,保时捷在一处僻静的路边倏地停下,易苏寒愤然下车,站到马路边点根烟,背对着保时捷,不语。 慕斯小心翼翼的下车,走到他身后: “苏寒,怎么了?” 刚开口就听见“啪”一声响,迎面一记耳光袭来,重重打在她脸上。 “嫌给老子的绿帽不够重吗?!” 易苏寒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伸手锁住她的脖子, “还真敢跟他当众接吻?!!” 慕斯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拼力解开脖子上男人的手指,大口喘着粗气,焦虑解释: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当时我喝醉了,被他乘人之危……” “井炎专属,也是他的乘人之危?!!”易苏寒暴躁一句怼回。 “……”慕斯被吃瘪,只感这事还真没法解释。 那男人奇葩思维带来的奇葩行为,完全不在正常人的理解能力之内。别说是易苏寒,就连她自己都想不通井炎为毛要这样“幼稚”? 说他喜欢她吧?可为毛又那样阴险夺走她的慕氏? “易太太,我满足不了你吗?” 易苏寒咬着后槽牙逼近,右手拍着她的脸,满眼嘲讽,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慕斯苦笑,真想怼他一句,你什么时候满足过我了?嘴唇动了动,终是说不出口,想起那晚他面对她时的“性/无能”…… 可电话里他跟别人的翻云覆雨、高亢呻/吟,又说明什么?想到这里,慕斯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比起你,我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易苏寒沉着脸,突然提起她的衣领,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到车门上,低头咬住她的唇,就像是在惩罚她? 又像是宣告他对她的所有权,和井炎一较高低? 如果说只有他昨晚看到的那些,媒体写的那些,女人傻乎乎背着“井炎专属”四个大字去沙龙,他还不至于这般愤怒。可今天居然被那男人当众爆吻照,女人还吻得那样投入? 易苏寒只感自己的心就像无数只蚂蚁爬过一般,扯得他躁动不安,无法平静。虽没有撕心裂肺的心痛,却感有股暴躁在像火山一样喷发,无声无息却又很迅猛,几乎要把他吞噬。 慕斯有一瞬间的怔愣,这是婚后他第二次吻她。可不同于上次的排斥,此刻她心里只有恶心,忘不了那些曾经不堪入目的画面。这双吻着她的唇,不知道还碰过多少女人。 于是猛地将他推开,她忍住胃里的恶心,极力没让自己干呕。 易苏寒脸色极难看,那种“暴雨即将来袭,乌云满天”的气场越来越逼近。 慕斯心慌慌,毕竟45%的股权还在他手里,认证书上还没加上她的名字,不能闹得太僵。情急之中,她说了句违心之言,把“脏水”全都泼给某污先生: “如果我说从一开始就是井炎在算计,什么第一轮的投资,什么井炎专属的标签,统统都是他的手段。目的就是要吃掉慕氏,你信吗?” “哼,以为你们慕氏是香饽饽么?”易苏寒不以为然。 “那你为什么要慕氏的股权?!”慕斯激愤怼回。 “……”男人被喷住,狼子野心无以表达。 “易苏寒,到了这一步我不想跟你辩论是非,毛毛说你是在利用我、拿我当枪使。我承认,当时我权衡过……” 慕斯只感胸口像是被无形的东西被堵住,喘着粗气,喉间的暗涌直线冲入眼眶,突然声嘶力竭的喊道, “但最终我还是愿意相信你!” 易苏寒,求你了,别让我失望,别把我最后的希望带走,好吗? “……”男人却依旧沉默,突然觉得这女人很可怜,因为她有眼无珠,白痴得可笑,到现在还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有时候他在想,这女人固执得可爱,刚才的情况如果换成别的女人,或许都不会中他的招,都会第一时间抱走一个亿回家美滋滋去,而慕斯偏偏要去纠结慕氏的股份? 哼,若不是她对慕氏有割不掉的情怀,老子还没机会把45%的股份顺利搞到手! “二十几年的相识,五年的夫妻,不管你有没有爱过我,在穷途末路之际,我愿意信任的依旧只有你!!” 慕斯说得真真切切,两行泪瞬间留下。 却不知面前的男人心里想的是:少矫情了!什么穷途末路?!那男人给了你们慕家一个亿!一个亿! “怎么,担心你的股份泡汤?”易苏寒冷冷开口。 “……”泪眼模糊的慕斯,抿着唇,不好回答。 讲真,谁能不担心? “那好,我也问你一个问题。要我,还是要股份?” “我都要!!” 慕斯脱口而出,大声喊道。 易苏寒嘴唇触动了下,正欲说什么,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然后故意按下免提。 “苏寒,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薇薇的声音! 慕斯的心一凉…… 而男人犀利嘲讽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慕斯脸上,欣赏着女人的悲伤和近乎绝望,仿佛眼前是一副“自囚”的艺术画:慕斯自己把自己关进囚笼,让自己走上绝路,唯一的救命稻草却在他易苏寒手里…… 所以此刻面对他和林薇薇的公开,她不敢有任何怨言,不敢离婚,只因他手中捏着那根稻草:慕氏股份! “马上!” 易苏寒干脆利落的撂下两个字,果断挂了电话,然后上前一步勾起慕斯的下巴, “听着,你这两瓣唇是我的!再敢让别的男人咬了,休怪我撕烂你的嘴!!” 说罢,一把将她从眼前拨开,绝情撂下一句, “自己打车回家!” 慕斯:…… 第69章 这次你怨不得慕斯 黄昏,纳帕溪谷。 井炎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打游戏,闷闷不乐。 井老太太端着一块慕斯蛋糕推开房门,直接关掉孙子的电脑,把蛋糕盘子往他面前一放: “给我吃了它!” “奶奶,你存心的是不?” 井炎皱着眉头很是烦躁,没好气将盘子往旁边一推。今天被那女人气炸肺,哪还有心情吃慕斯蛋糕? 真搞不懂刚对她燃起欣赏和倾慕,为毛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被她扑灭? “你有没有想过,她今天为什么会中易苏寒的计?”井老太太叹口气,坐到孙子身边,语重心长道。 “得得得,您老无非就是想挖苦我自作多情、单恋着那女人,对不?” “奶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要你将心比心。”井老太太认真起来时,脾气一点也不暴躁,“这么说吧,如果你的炎焱集团被人以公司估值的两倍价格夺走,你怎么想?” “呵,那还不好?”井炎理直气壮,“老子立马用这钱造个更大的集团,再把原来的公司吃回来!” “那如果换成小澈呢?”井老太太追问。 井炎愣了愣:“什么意思?” “如果有人用天价要买走你的小澈,你愿不愿意卖?还会不会像刚才的逻辑一样,再买个更大的孩子?”井老太太谆谆诱导。 “您这不废话吗?”井炎皱皱眉十分不解,“孩子能跟公司比?打死老子也不卖!” “这不就得了?” 井老太太白他一眼,再度叹口气,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 “对于慕家母女,慕氏就是她们生养的孩子,慕斯更是如此!她本就失去了亲骨肉,加上她心里亲情为大,这几年难免会把父亲留下来的企业当成孩子一样宝贝。” “……”井炎顿悟,陷入沉思。 如此说来,她不全是因为被易苏寒蒙蔽?她心里,还是有老子的? “你回头想想,去年慕氏危机时她到处找投资,只愿意要风投和商业贷款,死也不愿出售慕氏的股份,为什么?那是她的孩子啊,能把孩子的胳膊小腿分给别人吗?” “……”井炎被喷住,脸上有了明显的悔意。 这样去夺慕氏,的确让慕斯比他想象中的还受伤。可他又能怎样?时间不等人,她和易苏寒没离婚,等到自己和她终成眷属的那天,黄花菜都凉了,旧城改造项目早被阮劭中拿走。 “所以说炎炎,这次你怨不得慕斯。不是她蠢,而是你不够了解她。女人心里的情怀跟男人不同,在事业上男人可以随时东山再起;可你见过有几个女人能随时再创业的?”井老太太语气温和,分析得有理有据。 井炎终于顿悟,叹口气翻翻白眼,像个孩子一样嘟起嘴,咕哝道: “所以我们井家就坚持‘男人赚钱、女人花钱’的家风?” “什么赚钱花钱?!”井老太太嗔怒的弹了下他脑门,“是男人创业、女人守业!” —— 与此同时,湾流别墅山庄。 被易苏寒扔下后,慕斯是硬生生走回那个十几天没回的家,失魂落魄了一路,脑子里一片混沌。 即便这样,她也要做好一桌子的菜肴等老公回家。就算他不爱她,就算他和林薇薇要永结同心,她也不愿相信易苏寒会对股权一事失言。 回到家时阮玉不在,慕斯已无心去问老公的“小四”去了哪里。也许是缠着她妈妈去了,也许是找“小三”斗法去了。 易苏寒没让她“失望”,饭点的时候准时到家,慕斯一片惊喜。 “你回来了?内个……我去超市去晚了,好多菜都没了,就随便做了几样,还没吃饭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帮他挂外套。 等男人从洗手间洗完手出来后,走到餐桌边,又帮他拉开椅子。 这一系列行为她可能是没意识的,却在旁人看来有些“下作”,让易苏寒嗤一声冷笑,越过她坐到另一边去。 慕斯扶着椅把的手微微握紧,随即,坐到原先的位置,拿起筷子。 易苏寒吃了两口,突然皱起眉,接着扭头将嘴里的饭菜吐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脸色阴沉的拿起杯子,漱了漱口。 “不好吃吗?” 慕斯夹了一口他刚刚吃过的菜,咀嚼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 “抱歉,我忘了你不吃葱姜蒜,下回不放了。”说着站起身,拿走他的筷子,“别吃,我再去重新做一份。” 易苏寒躲开她的手,讥讽的看着她: “别麻烦了,看着你,我吃什么都一样的味道。” 说完,一脚踢开凳子,转身上楼。 慕斯拿着筷子,可笑的像个傻子,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退得干干净净。厄运缠身,平时所有的感触,似乎都在无限放大。 坐在餐桌前,她红了眼眶,却再也落不下一滴泪…… 路是她自己选的,就算是刀尖儿,她含着泪也要走完! 半晌后,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端上楼。 易苏寒正躺在床上给林薇薇发语音,“宝贝儿”之类的叫着,情话根本不打算避开慕斯,甚至听见开门声后,连头也没抬。 慕斯走过去将牛奶放到床头柜上,低声说: “如果饿的话,我打电话叫外卖。” 易苏寒看见那杯牛奶,眼神倏然就变了,想起那晚被白玉琴下了药的牛奶…… 听闻那晚慕斯是被“良民”井炎路过后送去医院的,本来易苏寒没怀疑什么,因为压根不相信井家少爷会看上慕斯一个“弃妇”,但现在…… “你和井炎上过?” 慕斯抿着唇,不好回答,半晌后扯开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笨拙的转移话题: “我约了石律师明早九点,你看可以去做股权认证吗?” 易苏寒轻蔑一声冷笑,只感这女人已笨到痴傻,如此拙劣的逃避问题,还直奔另一个可笑的主题,真不像她慕斯的风格。 “你这么装不累吗?是不是连你自己都忘了曾经的慕斯是什么样子?” 慕斯脸上掠过一丝惨白,表情却安静的像个局外人,淡色的唇微微动了动,垂下眸轻声道: “不累,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一辈子装下去。” 易苏寒冷冷笑出声,直接给她一个字: “贱!!” 慕斯扯了扯唇角,眼睫轻轻颤了颤,握拳的手指快掐进肉里: “只要,只要明天去办股权认证,我……我可以贱到底!” 易苏寒听罢心头一凛,万万想不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压垮了她?? 抬眸看着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瘦削的颈骨凸显,原本闪着光的大眼睛此刻也显得有些干涸,他心头抹过一丝酸楚…… 这女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他这样折磨她? 林薇薇没死,当年她慕斯也没谋杀。如今他的心肝宝贝都回来了,就算断手断脚残疾了,可这真的是慕斯造成的吗? “等夏风回来吧,别的律师靠不住!” 易苏寒丢下这句话,侧过身去背对她,躺下。 慕斯松口气,悄悄走出卧室,去隔壁。 易苏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慕斯已不在房间,桌上一如既往的放着早餐,还有她亲笔留下的字条: “苏寒,慕语今天回国,我不能在家陪你,你一个人要注意身体,生冷的东西少吃。胃药我给你放桌上了,别忘记拿。还有,今天预报有雨,出门记得带伞,伞在鞋柜上。” 事无巨细,真是个细心的妻子! 易苏寒想起昨晚她还忘记他不吃葱姜蒜,便讽刺的勾了勾唇角,随手将纸条扔进垃圾桶,拿着车钥匙离开。 她不在家,他就是一个人?呵,可笑不! 第70章 自作多情的孔雀女 宁城机场。 航站楼门口风风火火走出来二十多个人,男男女女,左右六名,皆是一副副神情冷漠高傲,外表简约干练的商业精英,其余的则是清一色的黑色西服外籍保镖。 他们的中心,是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女人! 穿着香奈儿时下最新款的套装,脚下是一双银色镶钻尖嘴凉鞋,露出来的皮肤白皙滑嫩,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副帕莎银边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脸。双手轻插在上衣两侧的衣兜里,脚下动作极快,步步生风,及腰的波浪黑色长发随她的动作仿若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滑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引来路人的纷纷驻足,和不少媒体的拍照。 新的经纪公司——橘子娱乐给慕语做足了势头,在机场里她也表现得不凡,可一上姐姐的车,就立马露原形: “我最亲爱的姐姐,你可想死我了!么么么,啵啵啵……” 慕语欢快热情的扑向姐姐怀抱,墨镜都没摘,鲜红的嘴唇也不擦,就抱着慕斯一通狂亲。 “让姐姐看看,我家小语长大了,越来越漂亮。” 两年不见妹妹,慕斯自是同样的激动感怀,顾不上满脸都是慕语留下来的红唇印,搂着妹妹看不停, “就是穿得太成熟,不适合你的风格嘛!” “姐,这你就不懂了!机场造势是新人出道的第一步,不弄一身重量级的行头,怎能吸引媒体的眼球?” 慕语在副驾驶上坐好,边系着安全带,边开始像个小鸟般叨叨不停, “呐,这裙子可是香奈儿最新的银色千鸟格系列,还有这项链、这鞋,都是大牌定制款,全身上下加起来好几十万呢!” 慕斯嗔怒白她一眼:“姐姐给的钱,你就这样花?” “放心,我怎舍得嘛!这都是新经纪公司给我量身定制的,不用咱花钱。”慕语搂着姐姐的胳膊撒娇,“嘿嘿,没想到我慕语还是橘子娱乐史上第一个有此特权的新人。” “特权?”慕斯皱眉,“这是公司给你特批的?” “嗯哼。” “为毛给你特批?”慕斯追问,难免会担心莫不是公司的老板想潜规则她妹妹。 慕语眨巴眼睛冲她俏皮一笑:“你猜?” “你该不会是……” 慕斯欲言又止,心提到了嗓子眼。妹妹进娱乐圈,慕斯心里其实并不十分支持,不是担心她学坏,而是担心她被人暗害玷污。毕竟在她眼里,妹妹是一尘不染、人畜无害。 “哎呀,妹妹我没你想得那样龌龊。” 慕语翻翻白眼,没好气推她一把,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乐滋滋的说着, “虽然经纪人说公司老板是看风哥哥的面子,但我知道……嘻嘻,不是那么回事,风哥哥只是井少的借口。” 这话一出,奥迪车唧一声车停下来,慕斯睁大眼睛: “什么?你签的橘子娱乐,老板是井炎?” “我说姐,你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炎焱集团在橘子娱乐有67%的绝对控股权,这在娱乐圈众所周知,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慕斯糗。 她之前活得刻板单调,除了地产圈几乎不关注外界新闻。对于娱乐圈更是与之隔绝,这辈子还没粉过哪些明星。 记得慕语中学时迷权志龙,当时慕斯还一脸懵逼的问:权志龙是谁?你们学校的新晋校草?慕语就伶牙俐齿的怼她:王石是谁?你们大学的新任校长? 其实慕斯有不少文艺细胞,嗓子不错、舞跳得也好、钢琴十级,但这些天分她都埋没了。因为在这方面,父母更愿意培养慕语。 “你呀,绞尽脑汁找上人家这位投资商,却不知道他的事业范围有多大?最重要的,也不问问他跟妹妹我的关系,就莽撞行事?” 副驾驶上的妹妹仍在叨叨不停,说着拿出手机递过去,嗔怒的白她一眼, “看,惹祸了吧?” 慕斯低眉一看,立马紧张尴尬起来,因为那是昨天爆出的新闻,关于“井炎专属”。 完了完了,这要怎么跟妹妹解释? and,慕语话里话外的意思难道是说……姓井的还真? “你,你都知道了?” 慕斯冷汗直冒,难免糗大发。很担心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幼稚男,让她们姐妹感情出现裂痕。 不,那男人才不是幼稚男呢,是“一肚子坏水”“思维奇葩”的大尾巴狼! “唉,姐姐你就是脑子缺根弦,才总是被人算计!” 慕语叹口气,摸摸姐姐的脑袋,那样子显得她更像个姐姐似的,继而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别担心,风哥哥都跟我解释了,这事是有人捉弄你,想害你!” “啥??”慕斯惊得不轻,一头雾水。 “元凶是我那个好姐夫在外面的小三,对不?” “……”慕斯无语,不知该如何作答。 深知夏风不可能猜不到真相,某污先生之前的短信恶作剧都没瞒过夏风的眼睛,更何况是“井炎专属”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夏风知道她做不出来。 他只能这样跟慕语解释,总不能让姐妹间因为井炎起矛盾吧? “姐,这么多年了,你说你捍卫婚姻咋没一点长进?” 慕语斜她一眼,像个长辈般叨叨着教育不停,大言不惭的说着, “姐夫虽然比我的井少差那么一点,但好歹也是标准的高富帅,那股冷都男的气质曾不知迷倒过我多少中学同学。” “……”慕斯不知该怎么接话,妹妹小她五岁,她婚姻的真实情况,自己和妈妈不可能跟妹妹讲。 “姐,你要学会守住男人,别总让他外面的小三小四耍心机拆散你俩。现在可好,搞这一出出污蔑你和井少,害得妹妹我差点误会你看上我男神了,唉!” “你,真的喜欢井炎?”慕斯小心翼翼试探。 “你说呢?”慕语翻翻白眼,咕哝抱怨道,“都跟你提过他好几次了,你根本没放心上。唉,还是风哥哥体贴入微,知道我心里要什么。” “……”慕斯无语,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而身边的妹妹仍靠在椅背上幻想: “做了他五年的女友粉,这次要不是风哥哥帮忙,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接近井少。” “……” “不过风哥哥这人也真够奇怪的,明明喜欢我,为毛还帮我制造机会接近我的男神?”慕语十分不解,眨巴大萌眼一脸天真,“姐你说,夏风是不是那种超级暖男型的?只要能让自己爱的女人开心,他就什么都能做?” 慕斯更不好回答了,只能敷衍轻点头,目光躲闪回避。 她的妹妹什么都好,就一点:太孔雀! 因为被父母和姐姐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慕语几乎成了一朵活在温室里的花。虽天真活泼、善良无邪,但难免有些小骄傲,自中学起就爱怀疑身边哪个男生暗恋她。 就连刘毛毛的前男友裴凯,来过她家才两次,慕语就感觉那男生看上自己了,还好心让姐姐去劝刘毛毛甩掉渣男。 尽管慕斯没那样做,结果却真应了慕语的“乌鸦嘴”,刘毛毛开始怀疑男友和慕语的事情,一气之下甩了“渣男”。 这么多年过去了,慕语的老毛病似乎一点没改,仍在那幻想不停: “又或者,风哥哥对自己充分自信?以为我对井少只是小粉丝的仰慕,所以他不以为然?” “……”慕斯眉间皱了皱。 “呵呵,如果这样想,那他可真是小看我了!这辈子除了gd,我就没粉过哪个男明星。但井少不同啊,他是国民老公,我是真想嫁给他。”慕语继续做着她的春秋大梦,说得越来越离谱。 “……”慕斯除了无语,做不了任何。 妹妹虽孔雀,但还不曾直言说过喜欢哪个男人,井炎是第一个! 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知决不能让慕语得知她和那男人有过…… 不对,他们有过吗? 那次的车震,不应该算有过吧?至于之后的吻和之前的吻,以及他说要等她离婚,还有他们之间的《农夫与蛇》,干儿子小澈…… 卧槽槽槽,他们之间发生了这多事? 一、团、毛、线! 现在慕语插进来,这图毛线就更凌乱了…… “但风哥哥也很好哦,在首尔照顾了我五年,给哪个男人能做到?” 慕语两手一摊,一副左右为难的神态,啧啧感叹着, “一个是爱我的人,一个是我爱的人。唉,真不知该怎么选择,头大!” “你该选择姐姐我!!” 慕斯听不下去了,没好气打断。 第71章 不娶我,难不成娶你和老妈? 搞得慕语被惊了下,一脸懵逼看向姐姐, “啥?”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七想八?”慕斯白她一眼,弹了下她脑门。 “谁说没一撇?!”慕语理直气壮怼回,“要不是因为我,井少能用一个亿去收购咱家的慕氏?” “提到这个我就更来气,谁稀罕他收购了?!” 慕斯激愤爆发,说着猛地顿悟:和那男人之间不是一团毛线,这件头等大事把一切都理清了。老娘就算跟他有过,也特么只有恨! “如果他不投资不收购,你能撑得了几年?”慕语伶牙俐齿,毫不客气怼回。 “……”慕斯被吃瘪,想到今天刘毛毛在电话里说,公司上下普天同庆的迎接新老板,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没话说了吧?你呀,就是太逞强!”慕语像个姐姐似的,手指戳了下她太阳穴,瘪瘪嘴道,“慕氏现在被井少收购有啥不好?等将来他把我一娶,公司不还是咱家的?” 慕斯惊诧:“他,他要娶你?” “一个亿的聘礼都送过来了,不娶我,难不成娶你和老妈?”慕语翻翻白眼,说得那叫一个傲娇。 慕斯:…… “哎呀,你说我要怎么跟风哥哥解释清楚呢?他和井少关系这么好,我可不想做个让兄弟翻脸的红颜祸水哦!”某孔雀妹妹又开始做她的春秋大梦。 慕斯听罢,只感心里像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没法开口训斥妹妹的自恋,却也暗暗质问自己为毛要介意? 因为哪个男人而介意?又有什么资格介意? “那啥,夏风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回国?”眉头皱紧,慕斯没好气的转移话题。 “这不还要留在首尔帮我善后吗?” 慕语说着,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便从包包里取出一张支票递过去, “哦对了,八百万还你!风哥哥把一切都搞定,和平解约,不赔一分一毫。” 慕斯惊愕,拿着支票不知所措,难免怀疑这仍是夏风的钱,便问道: “你确定?” “放心,风哥哥的钱还要留着娶老婆呢!就算是为我花,也要送给我们慕家嘛,不能被韩国棒子压榨走。” 慕语说着顿了顿,叹口气拍拍姐姐的手,脸上挂着歉意,真诚道, “风哥哥说你赚钱不容易,叫我今后不要靠家里。就从这次开始,违约金一分不赔!” 慕斯没接话,心里感慨满怀:夏风的好,不是一两个词可以形容! “其实风哥哥想多了,咱家现在都有一个亿了!姐,你和老妈就安心享清福吧!今后该妹妹我大展拳脚,在娱乐圈好好干一番。怎么着也要先修炼自己,才能配得上井少,对吧?” 慕斯:…… 夏风虽对某孔雀女“澄清”了慕斯的“井炎专属”,但舆论新闻压不过去。 之后的一阵子,几乎每天的头条都是这个,而“xx专属”也让宁城小小娱乐了一回,满大街都能看到青年男女身穿“xx专属”的衣服,成为年轻人向偶像或爱人最流行的告白方式。 其中“井炎专属”最多,只要有小女生聚集的地方,满地尽是“井炎专属”。 终于,某孔雀女坐不住了: “姐,我觉得你有必要出来澄清一下。直接把一个亿的事告诉媒体,并说明井少是因为我!” 这天早上,慕斯还没醒,慕语就哭丧着脸闯进来。 慕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人家都没出声,你表什么态?傻不?” “哎呀姐姐,就算不为我,也是为你自己嘛!”慕语焦躁的撒娇,一把掀开姐姐的被子,“媒体这样无休无止的炒作,把你和井少放在一起,姐夫看了心里也不好想嘛!” “……”慕斯很是无语。 自那天分开后,她已经三天联系不上易苏寒了,股权认证一事没了下文。但好在那晚他说过,要等夏风回来让夏律师做认证,所以慕斯的希望还没完全破灭。 叹口气坐起身,慕斯无奈打量着妹妹的焦虑,随口说道: “你要真喜欢井炎,不如学学其他人,也给自己贴个井炎专属的标签?” “得了吧!”慕语瘪瘪嘴,翻着手机很是不屑的说道,“你看网上井炎专属的这款t恤都卖断货了,现在满大街都是女生穿井炎专属,我可不想跟她们一样白痴!” “嗯?”慕斯嗔怒斜她一眼。 慕语二皮脸笑笑:“哦不不,我不是说你白痴,你那晚是被人算计的,跟她们不一样哈!” “你不愿意穿井炎专属,那就给他弄个慕语专属!” 慕斯纯粹是不耐烦的随口一说,却没想到让慕语开窍, “哇瑟!好主意啊,我怎么没想到??”慕语一惊一乍,抱着姐姐一通狂亲,“我爱死你了姐姐,么么哒,么么哒……” 慕斯懒得理会,擦了擦脸上妹妹留下的口水。 —— 黄昏,纳帕溪谷。 井老太太打算住一阵不回了,于是井先生的府邸热闹起来,为保障奶奶和包子的生活起居,三五个佣人、七八个保镖统统不能少。 但他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很想像从前一样,跟包子单独住,方便再把某女勾/引进来。 今天是难得的清净,因为奶奶被夏太太邀请去夏家了,貌似夏市长又碰到什么麻烦。于是餐桌上,只剩井先生和某包子。 正吃着饭,井澈突然想起什么,跑到鞋柜边从自己的小背包里取出一张不干胶,递给老爸: “炎炎,今天又有人收买我,叫我悄悄给你明天的礼服贴上这个。” 井炎瞥了眼那四个大字:“谁?” “慕小姐!” “哪个慕小姐?” “就是那个又笨又傻的慕小姐啊!”井澈眨巴眼睛一脸天真,“她说是我妈咪给她出的主意!” 井炎不动声色,却暗暗双拳握紧:“好,我知道了。” “那你贴不贴呢?毕竟我收了人家的好处诶!”井澈坏坏一笑。 井炎没回答,火速把碗里的饭扒光,然后点根烟思索了下,勾勾唇诡异一笑: “去告诉那位又傻又笨的慕小姐,叫她在明晚新电影的开机宴上,当面给我贴!” “啊???”井澈吃惊,看不懂老爸在打什么鬼主意,“你不是说不去慕语小姐的电影开机宴吗?” “老子改主意了!” 第72章 鉴定完毕,姐夫无疑 听说井少要来自己的新电影庆功宴,慕语高兴得近乎昏厥,忙活了一整天做造型。当然了,她也热情邀请妈妈和姐姐一同前去,但两人均委婉拒绝。 白玉琴纯粹是年纪大了,不适合参加年轻人的派对;慕斯是怕跟某污先生见面尴尬,而且,她今晚另有打算。 这几天基本是强颜欢笑的陪着慕语,心里挂念着几天不见人影的易苏寒。妈妈说阮玉被曹丽娜带回香港了,易苏寒也随之过去看看,叫她别担心。 可她怎能不担心? 种种迹象表明,她好像就是被男人耍了! 最关键,这阵子她不是没问过妈妈关于孩子的下落,关于阮玉的男人,可白玉琴总是支支吾吾的一味回避…… 这无疑让慕斯更加焦虑不安,甚至有种感觉,自己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中!身边所有人都是liar,包括丈夫,包括妈妈。 无形中也让她很珍惜和慕语相处,妹妹虽孔雀,至少够真! 下午三点,慕斯再次回到湾流别墅,今晚有地产界的年会,易苏寒不可能不回来参加。可房子一如既往没人,就连衣柜里那男人的衣物也没了。 慕斯心口一紧,昨天回来时衣橱里还是满满,今天就空荡荡? 心慌慌的给他拨了电话,过了许久才有人接…… “易总在开会,太太有事吗?”是易苏寒的助理方卓。 “我,我是想问……”慕斯忐忑不安,到嘴边想问衣服的事被咽回去,“苏寒晚上是不是要参加地产界的年会?” “是,昨天收到的请帖。” 慕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上两道扇形的阴影,心里纠结了好半天,才轻声问道: “他需不需要女伴?” 没办法,自慕氏被某污先生收购后,她已被踢出地产界。从前就算易苏寒和她再貌合神离,地产年会也是成双入对的出现,做做样子。 方卓很快会意:“需要的,等会儿易总散会,我跟他说一下。” 慕斯稍稍松口气:“谢谢。” 五点多的时候她才接到电话,是方卓打来的: “太太,易总让您直接赶往海边游轮,他在那儿等您,地址是……” 这话一出,慕斯心里所有的阴霾立马烟消云散,她深深舒口气,欣慰道: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方卓。” 刚要挂断,方卓突然又叮嘱:“太太,你捡人少的时候再去吧。” 慕斯蹙眉:“为什么?” “有媒体在,易总担心你被追问前阵子新闻的事。”方卓说完,仓促的挂了电话。 说得很有道理,慕斯没起疑。 —— 地产年会是晚上八点开始,慕斯故意晚一个小时出发,认真做了个造型后就开车来到海边。 游轮岸边人不多,貌似也没什么媒体。她下车搜寻了一圈,没找到易苏寒。 想到方卓的话,慕斯又回车里呆了一会儿,一边等一边打易苏寒电话,还是无法接通,莫非先进去了? 管不了那么多,慕斯下车直奔游轮,一如既往在入口处被工作人员拦住: “小姐,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我是跟易苏寒一起来的,邀请函在他手上。” 接待人员诧异:“易总来的时候带有女伴,小姐你没弄错吗?” 慕斯脸色倏地一白,头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是故意的吗?让她满怀欣喜盛装而来,故意羞辱她吗? 周围有认出她的人在小声议论,听不太清,但仍旧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了丢在众人面前一样,没了尊严,没了骄傲。 接待人员眼中露出轻蔑,伸手推搡了她一下: “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不要妨碍我们……” 接待人员话音未落,一只手按到了他的肩膀上,用力往下压了压,同时航叔的声音响起: “她是慕语小姐的亲姐姐,还需要邀请函吗?” 一见到张航,接待人员忙屁颠屁颠放行。 慕斯也有些疑惑,听闻慕氏被污先生收购后,张航并没插手慕氏管理,慕氏现在的ceo是李副总,刘毛毛也被任命为财务总监。 地产年会这种场合入不了井炎的法眼,慕氏就算要派代表参加,也只会是李副总。 登上甲板后,慕斯便直接问道: “航叔,您怎么也来了?” 张航笑笑:“陪少爷来参加慕语小姐的电影开机宴!” “什么?”慕斯大吃一惊,“她,她的开机宴也在这里?” “慕小姐不是来参加开机宴的?”张航也有些懵逼,回头看了看船上的灯火通明,“莫非是一楼的地产年会?” 慕斯轻点头。 “看来是误会了,那你先请!”张航笑笑,挥手与她道别,“抽空上来看看,我们在二楼。” 慕斯在原地愣了愣,缓过神后向船上的服务员一打听,才得知今晚这艘游轮有三个派对: 一楼是地产界的年会; 二楼被橘子娱乐包下,给慕语的新电影做开机仪式。据说是原来订的酒店突然电路出了故障,才临时转到这里。 三楼面积较小,是vip私人酒吧,不知被哪个名门太太包了开私人派对,很保密谨慎; 犹豫了下后,慕斯觉得既然已经巧合的碰上了,不去慕语的开机现场看看有些说不过去。可刚来到二楼的宴会厅门口,就有些怂了。因为里面有好多媒体,聚光灯正照在一对星光闪闪的璧人身上…… 只见慕语和井炎握着同一支香槟酒瓶,往金字塔的香槟杯中倒入金光闪闪的汁液。接近尾声后在一片欢呼声中,欣喜若狂的慕语因太过激动,竟在男人的脸颊上吻了一口。 这一刻,慕斯的心沉了沉…… 尽管她心里不停说着,慕语和他才是佳偶天成; 尽管前方男人的表情很尴尬,像是被慕语的举动搞得猝不及防; 尽管他的身体在刻意和慕语保持距离…… 可仍旧阻挡不住慕斯的心,急速下沉。 她黯然转身想离去,耳朵却仍旧不听话的要接收信号,里面的女人欢天喜地说着: “感谢井少亲临现场为我的新电影打气,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他,大家要见证一下吗?” “要!!” 众媒体欢呼雀跃,十分配合。 门口慕斯的脚步也停住,不仅是慕语这句话已成功勾起她的好奇心,更多是…… 此刻她就是个透明的! 媒体的眼球和聚光灯都在前方佳偶天成的璧人身上,就连那男人身边的航叔,也是一脸欣慰的笑,看着慕语。 经纪人端来托盘呈到慕语面前,女人两颊红霞飞,含情脉脉的看着男人,害羞道: “你,转过身去。” 多么耳熟的一句话,慕斯秒懂妹妹要干什么,那张“慕语专属”扥不干胶,她要当着众人宣布对着男人的所有权 而男人只是低头摸了摸鼻尖,嘴角勾了勾,然后乖乖转身配合了。 慕斯深知,井炎不可能看不懂慕语要干嘛,但他还是接受了,这说明什么? 再也不用留下来继续见证,慕斯黯然转身悄悄离去。因此,她和接下来这幅画面错过…… 只见慕语拿起托盘里的不干胶时愣了愣,似乎跟她准备的那张不太一样。她悄悄塞给小包子的那张,正面可清晰看见“慕语专属”四个大字;这张的正面却蒙了一层不透明的薄膜,让人看不见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但碍于身边经纪人的催促,和台下众媒体的呼声,慕语只得硬着头皮照做。将那张不干胶小心翼翼的贴在井炎背上后,她按照经纪人的提示,缓缓撕开那层薄膜,就像掀开新娘的红盖头一般。 慢慢的,八个大字呈现在灯光下: “鉴定完毕,姐夫无疑” 慕语:…… 第73章 粉钻戒指,寒光奕奕 慕斯下楼的脚步很沉重,失魂落魄中她在不断告诉自己: 如果介意,你就是矫情!因为是你自己亲口拒绝了那男人! 你该回到一楼,那里才有你正宗的老公,青梅竹马,命里注定的天子! 迎着海风,朝着黑暗中无边无际的大海,她一连几个深呼吸,用尽全身力量鼓足勇气疾步下楼,来到一楼的地产年会。宴会厅连着甲板,大门敞开,里面灯火辉煌,看上去很热闹。 进门后,慕斯目光冷静的越过一道道人影,慢慢聚焦在不远处一对男女身上…… 刚才拼起的勇气,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这道饱含着痛苦与失望的眼神,无端凝起一股冷意,易苏寒蹙了蹙眉,像是有所感应一样,朝着一个方向望去,入目就是慕斯那双悲凉绝望的眼神…… 他心头一颤,居然生出几分心虚,强迫自己甩开那莫名其妙的情绪,轻轻拍了拍林薇薇的肩膀,温和道: “你先玩,我一会儿过来。” 林薇薇一身及地长裙配英伦范小衬衣,齐眉刘海,长马尾扎在脑后,扮相像个清纯的学生。听易苏寒这么说,大大的眼睛里露出一些慌张,轻轻拽着他的衣角小声道: “苏寒,我都不认识他们。” 易苏寒眼中露出几分怜惜,伸手揉了揉她的刘海: “别怕,都是我朋友,你呆一会儿,我很快过来。” 林薇薇点点头,乖乖松了手,在易苏寒转身后,目光露出几分深意。 片刻后慕斯手腕被人抓住,力道大得让脸色发白,她却抿唇一声不吭。易苏寒沉着脸将她拉到僻静的地方,才甩开手,眼神阴沉的盯着她: “谁让你来的?” 悲愤到绝望,慕斯反而笑出声来: “我也想知道谁让我来的,易苏寒,是你吗?被众人嘲笑,侮辱,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我除了爱你这件事,究竟做错了什么?” 易苏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她还能把“爱”说出口,连井炎都没法打动她?这样的女人轴,却珍贵,可他却不珍惜? 他拢了拢眉心,挤出一声冷笑:“你约薇薇上雪峰,眼睁睁看着她自杀,这件事就足够我恨你一辈子。” 慕斯心头大恸,脸上血色退尽,一颗心也被砸得支离破碎。她望着眼前这个爱了多年的人,眼泪模糊了视线,却强忍着不肯掉落。 极缓呼了口气,她轻声道: “如果我告诉你,当初把你从茫茫雪原的车祸现场拖到公路边求救的人,是我呢?” “编这样的谎言你不觉得恶心吗?”易苏寒打断她的话,满脸不屑,“我警告你!要么立刻回去,不回去就别在这儿给我惹事!否则,慕氏的股份你一个子儿都别想得到!” 慕斯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砸落下来。觉得自己像得了一场精神自虐,明知道留在这艘游轮只会难堪,却迈不开步子离开。 此刻才深深感到,他对那个女人的每一分好,就像是一把把尖刀插进她的心脏,流出的是鲜热的血,冰冷的却是身躯。 而易苏寒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走到林薇薇跟前拿起酒杯,低声对她耳语了两句。 林薇薇脸颊红了红,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美目中,尽是数不清的深情。 慕斯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掐着掌心,用肉/体的疼痛来转移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太……太太……” 方卓显然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慕斯,他手里拿着一件貂皮披肩,遮盖着一份超级重要的文件,满脸尴尬,不知该不该把这份文件给慕斯看。 慕斯回过头,眼眸深沉如水,静静地,没有一丝情绪的看着他,不悲不喜。 方卓脸皮发热,眼中愧疚难当,可望着这双眼睛,他连道歉都说不出口。 慕斯没跟他说一句话,擦肩离开…… 方卓看着她萧瑟的背影,紧了紧手里的披肩。这些年他比谁都清楚慕斯对易苏寒的深情,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专情,却被易苏寒弃如敝履。 他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易苏寒怀里的女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希望到易总明白的时候,不会后悔吧。 最后那件貂皮披肩披到了林薇薇的肩头,易苏寒仔细的帮她拢了拢,低声道: “都说了没那么多讲究,非要穿得这么薄。你马上要入职慕氏了,以后会有很多像这样的场合,慢慢磨练,不要勉强自己。” 林薇薇垂下眼帘,轻声说:“人总要学着变得坚强,毕竟没有谁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不是吗?” 易苏寒心里一疼,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颊:“总会有人的。” 林薇薇微不可闻的蹙了下眉,这个表情一闪而过,很快又变得温顺礼貌,她笑了一下,语气轻松道: “你去那边找你的朋友吧,都叫了你好几次了。” 易苏寒看着那边冲他招手的青年,犹豫了一下,问她: “你一个人没关系吗?” 林薇薇笑笑:“你不是说了,我迟早要适应,没事的。” 等到易苏寒离开,她的笑容才一点点收敛起来,目光直接越过人群,定焦在门外甲板一抹孤寂的人影上,她拿了两杯酒,勾着唇角缓步走去。 慕斯还在看着海水出神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伸了过来,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粉钻在烁烁灯光下,被照得寒光奕奕…… “好看吗?苏寒为我挑的,比起你的结婚戒指如何?” 温柔的女声,此刻听在耳里,却犹如索命的恶魔,让慕斯窒息。 第74章 被我看上的男人,只有两种结果 慕斯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盛装美艳的女子,眼中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 “你像个野鸡般到处炫耀的样子,他知道吗?” 林薇薇没想到慕斯嘴里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一时间也怔住,但很快脸上就带上一丝愠色,目光也沉了沉,冷冷笑道: “那也比你这只家鸡强,苏寒说他连碰都不想碰你,五年活寡不好受吧?” 慕斯脸色一白,手指在身侧紧握成拳,心头屈辱难当,面上却愈加平静。 “你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吗?” “当然不。” 林薇薇笑了笑,将一杯酒放到她跟前,慕斯扫了一眼没有接。林薇薇毫不在意,将酒杯放到一边,伸手拢了拢外套,看向远处黑暗中的海面: “其实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当年把他从车祸现场救回来,我没准还要背上一条肇事逃逸……” 话中带话,她说着冷笑了声,转身逼近慕斯,睁大眼睛一字一顿道, “哦不,是故意杀人罪,对吧?” 嘴角还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让慕斯浑身一凛,大惊失色: “什么??当年开车撞他的人,是……是你?” 那年是刚去新西兰的第一年,他们还不认识夏风。 易苏寒为慕斯十八岁的生日庆生,因为她胆子大,他便弄搞怪惊悚派对,邀请了好几个同学去雪乡玩“林中小屋”,慕斯也带上了林薇薇。 可谁知就在那个惊悚夜,易苏寒外出,去取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竟一去不回。 大伙儿急了,顾不上什么惊悚派对,连忙分头去寻找失踪的易苏寒。最后还是天蒙蒙亮时被慕斯找到,当时他身处荒无人烟的雪地里,遭遇车祸已冻僵昏迷。 是慕斯用树枝和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做了个简单的雪橇,一步步把昏迷的他拖到马路边求救,易苏寒才捡回一条命。 可同时因脑部受过剧烈撞击,也患上了选择性失忆。 没人知道当晚易苏寒被谁开车撞了,更没人知道当时他手里拿的生日礼物是什么,除了凶手! 那个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迟到的求婚戒指,此刻就戴在林薇薇手上。面对慕斯的质问,女人十分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嘴角依旧挂着阴冷得意的笑: “嗯哼。” “为什么??!!” 慕斯愤怒,近乎咆哮,已顾不上自己的声音引来旁人诧异的目光。 她想不通,这女人为毛要对易苏寒下毒手,就算当时林薇薇暗恋他,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啊! 林薇薇却十分镇定的朝三两路人微笑点头,示意她们这里并无大碍。待路人远离后,她才弯起唇角,冲慕斯笑得高傲又毒辣,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原因你不知道吗?被我林薇薇看上的男人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拜倒在我石榴裙下,要么就去阎王爷那儿反思!!” “……”慕斯张大嘴巴彻底被冰封。 多么恶毒的话,此刻从那女人嘴里竟是轻轻的飘出来。以致于“变态”两个字都到了嘴边,慕斯却说不出口。 林薇薇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凝视着闪光粉钻,悠然自得的笑着: “不过好在苏寒很幸运,捡回一条命后反而识抬举了,那就放他一马咯!” “……”慕斯无语,只感辞海里已找不到什么词,能形容这女人的变态。 得不到就要毁掉? 那夏风呢?她为毛不对他下手? 慕斯承认,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很不厚道,但这是真真实实存在的逻辑。她不得不重视,不得不起疑…… 要么,林薇薇对夏风的占有欲并不是很大,谈不上爱; 要么就是,这女人不是没对夏风下过毒手,但夏风埋在肚子里,不说; 可慕斯千猜万猜也猜不到,林薇薇的真实动机: 钟劭远! 一切都源于上一辈的孽情、冤案! 当然了,林薇薇此刻不可能把话说开,她要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易家的罪恶,会有人让他们偿还;但姐妹间的恩怨情仇,她要亲手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同时钟劭远的亲闺女,为毛慕斯和阮玉就能活在聚光灯下,被人捧作名媛、大家闺秀,而她钟佳薇却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被父亲当做复仇的工具?!! 最可笑的是,姐姐和妹妹都没随父亲姓“钟”,而她却以钟佳薇的身份活了十多年。 “五年了,你都没有攻克易苏寒。慕斯,我要是你,早就捂着脸滚回家了!你除了那一身家世,还有哪点比我强?!” 林薇薇一副逼近,说的是一字一凛,寒气森森。 慕斯缓过神来后却没有生气,反而轻嘲地笑了一下: “至少我四肢健全,而你,却只能和假肢过一辈子!” 她不是存心挑衅,只是隐隐感觉出林薇薇和易家的恩怨不寻常,前有开车谋杀易苏寒,后有趁虚而入夺走他的爱,最后又在股市上搞鬼暗算易氏集团…… 这,太匪夷所思! 第75章 海里有蓬莱,跳下去吧! “假肢又怎样?” 林薇薇当即就沉下脸色,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半天才将那股子怒气压下去,她低头贴近慕斯的耳朵,压低声音道, “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工作吗?易氏集团!今天方卓接你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苏寒办公室里,你不知道他有多热情,弄得我现在腿都发软。地产年会他一早就许诺带我来,你不识相,偏要问?不是摆明了自取其辱,怎么样,被众人耻笑的滋味如何?” “……”慕斯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退干净,大脑一片空白。 真的是他,所有难堪的屈辱,都是他赋予的。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易苏寒嘴里的那份恨是有多真切。 “不过别担心,我马上要调职了,被他派到你的慕氏集团常驻。” 林薇薇嘴角已露出毛骨悚然的寒意,带着那种女王般的快感,她一字一凛道, “知道苏寒为什么派我去吗?” “……”慕斯浑身肌肉一紧,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让她全身血液倒流,以致于有些站不稳了,只得扶着甲板上的护栏艰难而立。 心里拼命说着:不要告诉我是那个答案! 不要!不要! 可偏偏答案就送到了眼前,林薇薇戴着粉钻的玉手拿着那份“股权认证书”,呈到慕斯眼前,只见上面写着: 易苏寒将慕氏集团45%的股权,全部转给林薇薇女士! 而公证的律师竟是…… 夏风!! “慕斯,你还等着他分你股权呢?呵呵,真是笑话!”林薇薇的笑声尖锐刺耳,“知不知道那天你帮他得到这45%的股权后,他转个身就带着我去过户了!” “你胡说!!夏风……夏风人在首尔,怎么可能给你们过户?!” 慕斯基本是垂死挣扎,事情到了这一步,她相信易苏寒会把股权给林薇薇,但绝不信夏风能做帮凶。 可林薇薇依旧要把她心里的希望扑灭,轻飘飘的反驳道: “不知道现在有种高科技叫远程视频吗?让律师见证,何用当面?亲笔签名就更是如此!” 话落音,慕斯只感已失去生命的气息,她艰难扶着护栏,低下头。 眼前是一片暗夜大海,她看着自己的泪滴滴落入海中,波涛汹涌的大浪里竟露出一个漩涡。 她不知这是不是幻觉,只感觉那个漩涡像传说中的归墟谷,跳进去后就是蓬莱仙岛,世外桃源,再无忧虑。 接着,她看到漩涡里出现爸爸慕志国的脸,笑着说: “斯斯,来爸爸这里!你是爸爸最爱的小棉袄,爸爸带你去蓬莱。” 就像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慕斯突然放声苦笑,朝海面声嘶力竭的大喊了声: “爸……” 这声长啸惊动了众人,瞬间周围开始人声鼎沸。但在慕斯耳朵里似乎都变成了声声嘲笑,笑她的愚蠢,说她是白痴,骂她不孝。 慕斯的上身已近乎在栏杆之外,林薇薇瞅准机会,装模作样的轻轻拉了她一下,慕斯却像触电般打开她的手。 林薇薇原本借着这个力道到在地,谁知过程中外侧右脚的假肢,被地上的不明液体滑了一下…… 然后,她失衡了! 因为两女本就离栏杆很近,于是林薇薇一个不小心扑倒在栏杆上,身上的貂皮披肩让她重心再度失衡。 眼看林薇薇要掉进大海,慕斯本能的伸出手,结果被林薇薇在慌乱中带入海里。 五年前的情景惊人般重现…… 尽管这一刻林薇薇并无谋杀意图,只是本能的求救; 尽管这一次慕斯脑子里闪过跳海自杀的念头; 可在最关键的时刻,她仍如同从前一样,本能的伸出手想救这个把她推到绝望谷底的女人,不是善良迂腐,只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 慕斯却万万没想到,在双双落水后,林薇薇如同一条恶毒的美女蛇,拼命将她的身体使劲往下压…… 气泡。 耳边只有气泡的咕噜声…… 眼前只有林薇薇那张恶毒的脸! 慕斯本是潜泳高手,可偏偏在这一刻双腿抽筋,她心如死灰; 而同是潜泳高手的林薇薇也不得好报,身上的貂皮披肩和右脚的假肢成了累赘,让她无法自如的逃生…… 第76章 画风清奇的英雄救美 一楼的甲板上。 “噗通――”两声溅起大片水花,岸上人群尖叫起来。易苏寒侧目望去,瞥见落水的人后眼神一变,一把扯下外套就跳下海…… 船舱三楼。 这里是夏太太的私人派对,为井老太太接风洗尘,顺道和师母密谈一下夏市长遇上的麻烦:被曹丽娜勾设计拍了照片,落下把柄。 一刻钟前,井先生闷闷不乐的被夏风邀请上来。今晚费尽心思在二楼安排的好戏,那女人竟不来看一看,他本就很不爽。来到三楼后又遇上夏市长他娘的不争气,无疑让他火上加火。 正在船舱的vip休息室里跟夏风讨论怎么应对这事,忽而听见外面一声刺耳的“爸……”,两男大惊失色…… “是斯斯!” “我老婆!” 几乎是同时起身往船舱外冲去,过程中只听见外面“噗通”两声后,一楼已人声鼎沸。 两男前赴后继的刚冲出船舱,还没来得及到栏杆边往下看一眼,就见井老太太朝他俩诡异一笑: “你们猜,她老公会救谁?” “谁的老公?”两男同时问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还有谁?慕斯呗!” 井老太太却十分镇定,刚才她在栏杆边目睹了两女落水的全过程,已吩咐张航集结搜救队准备就绪。 两男大惊失色,没时间去问发生了什么,夏风已开始脱外套就要往水里跳,被夏太太拉住: “你又不会游泳,凑什么热闹?!” 几乎是同时,已爬上栏杆的井先生也被慕语拉住: “放心,我姐是潜泳高手!” 这句话让井先生本能迟疑了下,因为他比起风兄好不到哪里去,游泳池里一般的游游还行,但下了海…… 难、免、够、呛! 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婆落水不管啊! 她膝盖受过伤! 井先生猛地想起这点,刚转过身准备跳下栏杆去拿个救生圈先,没曾想竟被奶奶一脚踢在胸口,推下海: “给我下去吧!!磨磨唧唧的,有没有一点男人样子?!” 众人瞠目结舌…… 亲奶奶! 这绝壁是亲奶奶!! 夏太太难免汗颜,都是长辈,关键时刻凸显做人的差距。她不是不知道师母已吩咐张航让搜救队准备就绪,可仍是心疼儿子。 虽然这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能理解,但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井家的大将之风,夏家注定学不来。 而那边的井老太太仍胸有成竹的冷笑,目睹着孙子花容失色的掉进海里。坠海过程中某先生的画外音,也许只有她这位奶奶能听到: “奶……奶……你……谋……杀……啊!!” 亲生的! 这孙子,绝对是亲生的! —— 暗夜的海里。 林薇薇的貂皮披肩遇水后难免变得沉甸甸,游起来相当费力。所以她踩着慕斯的身体,拼命向上探出脑袋,断断续续的叫喊道: “救,救命……” 慕斯被她压得浮不出水面,加上小腿抽筋,根本无法动弹。林薇薇压在她身上的力道,等同于二次谋杀。 “噗通――” 慕斯听见有人跳入海中,水光中一道人影慢慢游来,她认出来那个身影是易苏寒。求生的意识让她朝那道身影伸出了手,满目的期待与渴盼,然而…… 他的手却从她头顶穿过,拉住了另一个人的手! 身上力道骤然一轻,慕斯慢慢的朝着海底下沉。一滴眼泪从眼角跌落,慢慢的溶入水中,消失不见。她闭上眼睛,心如死灰,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明白,和他之间除了那一纸婚书,一片空白。 如果从小就不认识他,那该多好…… 不爱,就不会伤害! 可惜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她的意识越来越淡,死亡在慢慢逼近…… 身上林薇薇的脚虽没了,可慕志国的灵魂仿佛缠住了她一般,在她耳边不停说着: “你弄丢爸爸的公司,不该下来给爸爸一个说法吗?” “易家父子生来狼心狗肺,他们做的孽自会有人来惩罚!斯斯,放手吧!” “跟爸爸去蓬莱,那里有你要的真相,有你渴盼的平淡人生,无忧无虑。” 这些对爸爸的幻觉,慕斯不知是从何而起,只知这些念头在一点点让她万念俱灰。 突然,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用力将她拉到怀里。 接着唇上一软,一股清新的夹杂着淡淡烟草味的空气漫入口中,慕斯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肩膀,争夺着他嘴里的空气。 男人眼神暗了暗,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待她松开,才慢慢拖着她向往上游。 可…… 真特么糟糕,潜泳技能不行!! 不出一会儿男人就开始四肢乱颤,眼睁睁看着上方浮在水面的好几个救生圈,就是他娘的…… 够、不、着! 井先生暗骂:航叔,你的搜救队呢?怎么还不下来?! 这一刻慕斯竟本能的笑了下,或许是人在绝望的时候就再无悲伤,不会吝啬自己的笑容,就如同患有“微笑抑郁症”的人一样。 但或许是,某先生的样子太过滑稽,跟平时在别人面前装出来的优雅高冷,截然相反。 而他礼服上的不干胶也慢慢脱离,飘在水中,那八个大字在海面的灯光照耀下十分显眼: “鉴定完毕,姐夫无疑。” 慕斯心头一热,能猜出是他机灵的换了慕语准备的标签。 他的爱不比任何人浅,只是…… 别、样、情、深! 同时她也知道,这家伙是个游泳的半路子!可即便这样,他也“勇敢”的跳下来救她,就如同暗夜里的曙光一般,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她曙光…… 慕斯只感眼眶热乎乎的,这样的男人,她没理由不珍惜。 眼看他已体力不支要往下沉,慕斯拼力一个向上,将他抱紧,吻上去给他输氧。同时因为小腿的痉挛要解除,画风有些异常,所以此刻井先生的眼睛睁大,脑子里难免会想乌七八糟的事: “这都什么时候了?” “嘿嘿,女神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老婆,就让我们壮烈的殉情吧!!” “小澈小溪,不是老爸不管你们,只是你们老妈……太特么任性!” 也许是天意,不出片刻慕斯小腿的抽筋就好了。 慕斯的身体离开,一只手臂搂住他的腰,像条美人鱼一般游刃有余的往上划去。 污先生目瞪口呆…… 生死关头,居然还能被她耍一把? 第77章 你需要人工呼吸 “哗啦――” 易苏寒奋力将林薇薇拖出水面,岸上人帮忙将人拖上来。易苏寒来不及擦干水渍,半跪着拖起林薇薇的头,焦急问道: “薇薇,你怎么样?” 林薇薇呛了口水,咳得一张脸绯红,抱着易苏寒,嘴唇直打哆嗦: “苏寒,苏寒……” 易苏寒松了口气,正欲转身再下海去救慕斯,林薇薇却死死地按住他的手,白着脸颤抖道: “苏寒,别怪斯斯!是我,是我自己……” 话没说完,海面又是“哗啦”一阵水声,易苏寒扭头。 只见海面上慕斯已抓着救生圈探出脑袋,深呼一口气后又潜下去,把另一个脑袋举了出来,竟是已虚弱无力耷拉着头的井炎。 易苏寒心里一怔,没想到今晚他也来了这艘游轮。只见那“可笑”的男人趴在救生圈上,眼睛微闭,嘴里还不忘念叨着: “航叔,老子……老子要革你职。” “奶奶,你……你谋杀。” 此时,众人都已下楼来到甲板上。在张航和搜救队的帮忙下,某先生和某小姐终于被人拉了上来。 夏风第一时间将慕斯放平,低头贴着她的胸口听了听,然后双手交叠在她胸口用力按压。慕斯咳出一口水,睁开眼睛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 “井,井先生……” 夏风微微侧过身,让开她的视线。 慕斯看过去,这才发现井先生在她身边摆个“大”字躺着,闭着眼睛貌似昏迷,正在被张航用心肺复苏的方式急救。 “斯斯,我……” 夏风眉宇紧皱,欲言又止,对刚才不能下去英雄救美,表示万分歉意。 可慕斯却误解了,以为他的歉意是来自于给易苏寒和林薇薇做股份认证。因此,她垂着眸苦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轻轻将夏风推开。 夏风的心,沉了沉。 这时慕语拿着毛毯跑过来,面对姐姐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她没丝毫犹豫,手里的毛毯盖在慕斯身上: “姐,你没事吧?” 同时也对自己刚才拉住井先生,感到有些抱歉,因为事后才得知姐姐前阵子膝盖受伤住过院,这事妈妈和姐姐一直瞒着她。 慕斯欣慰一笑摇摇头:“姐没事。” 可某污先生貌似有事! 只见他被张航急救后,已经呛了几口水,但始终没睁眼。而井老太太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孙子,嘴角藏着阴笑,一眼看出这小子在装。 于是,她向张航使了个眼色。 航叔秒懂,低下头正欲对某先生做人工呼吸…… 某先生就微微皱起眉头,瞥过头去避开航叔的嘴,但依旧不睁眼,只是抬起貌似虚弱的手臂,指了指身边三人。 众人秒懂,这货是想换个人给他人工呼吸。 于是,井老太太冷笑命令: “夏风,上!” “啊??” 夏风吃惊,有些迟疑。 毕竟两个男人嘴对嘴有点不太好,而且大家都看出这货是装的。最关键,他俩之前被长辈怀疑过“搞基”,夏风心里难免有阴影。 “你不想?那行,换慕语!” 井老太太这话一出,不等慕语迟疑,某先生唰的一下坐起身,朝奶奶怒目狰狞: “井老夫人,你存心的是吧?!” 话落音,众人一片偷笑,均抿着唇不敢笑出声。 某先生叹口气摇摇头,只感对奶奶很无语。连个救生圈都不让他拿,就把他推下海;眼睁睁看着孙子和孙媳妇在海里挣扎,也不让张航和搜救队下来帮忙? 爱新觉罗.毓谨,你是我亲奶奶不?! 顾不上跟奶奶怄气,井先生唰的窜起来,走过去一把将慕语和夏风从慕斯身边推开,然后大口喘着粗气问那女人: “说,你有没有事?” “……”慕斯抿唇一笑,摇摇头。 “别逞强,你分明就有事!!”某先生蹙着眉,没好气道。 “啊?” 慕斯还没反应过来,某先生就丢下一句, “你需要人工呼吸!” 然后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 都不让她过来给他做人工呼吸,都有所顾虑是吧?那好,老子就告诉你们,我井炎无所顾忌! 再度当众吻她,对彼此的所有权,这还需要宣布吗? 可慕斯却仍旧没法全身心配合,不止是左边的夏风已黯然神伤,更多是右边的慕语已睁大眼睛目瞪口呆…… 那样子就像在说:不,我不能相信!不能接受姐姐你这样做! 所以这一刻,只有不远处的易苏寒被彻底无视。除了林薇薇,没人看到他在一瞬间捏紧了拳头,双眼赤红,牙关死死地咬着。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忍住不冲上去,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狂烈叫嚣着:分开!分开!分开! 就像是上帝感应到他心里的os一样,那边的慕斯推开了某先生,终是过不了亲情那一关,在海里闪过“珍惜他”的念头,被慕语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打得七零八落。 “我真的没事,谢……” 第二个“谢”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井先生暴躁打断: “谁说的?!老子说你有事就是有事!!” 话落,以唇封缄,慕斯瞬间瞪大了眼睛。 不仅是在吃惊他的霸道任性,更多是他的唇凉而干燥,动作粗鲁又直接,真正属于男人霸气的吻,让慕斯瞬间就能缴械投降。 第二次被这家伙当众“轻薄”,慕斯有些气恼,偏偏腿软得使不上力气。 于是一狠心,慕斯张口就咬了下去,血腥味瞬间在彼此口齿间蔓延。 井先生蹙眉顿了顿,真没想到又一次被她咬,这女人属狗的么?! 但这一次他死也不会将她松开,费了那么大的劲,又是处心积虑让慕语知难而退,又是落水去救她,还差点“殉情”,这么一点奖励她都不给?? 小气鬼!! 于是井先生也发狠,突然弯腰,一把将她扛到肩上。 “混蛋,放我下来!” 血液倒流至头顶,慕斯剧烈的挣扎起来。 井先生沉了沉脸,老子救了你的命,你居然骂老子“混蛋”?于是伸手故意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闭嘴!” 没曾想这招还真有效,慕斯立刻闭上了嘴,一张脸羞得能滴出血来,心里不停骂着:莽夫! 强盗! 第78章 从此婚丧嫁娶,两不相干! 见某女貌似被制服了,井先生甚是得意,心想:你不是给过老子一巴掌吗?正好老子还回去,舍不得打你的脸,那就当众打你,嘿嘿,真爽! 想到这里,他乐滋滋的阴笑着,伸手又拍了几下; 慕小姐表示要吐血…… 当众被打,不,应该说“被打屁屁”这事,还没在她身上发生过。她从小就是父母眼中“懂事听话的乖乖女”,老师眼里的“优等生”,家长眼里“别人家的孩子”。 还不曾被人打过,更何况男人? 井炎,你特么就是老娘的克星! 井先生的这举动显然能让很多人知难而退,风兄和某“孔雀女”均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却不包括那厢的易苏寒! 见井炎堂而皇之的扛着女人要离开,易苏寒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无视”。 只见他一把甩开林薇薇的手,箭步冲过去,在甲板的楼梯口拦住二人。赤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井炎,却不敢冲他发火,只能朝他肩上的慕斯,语气暴虐的骂道: “你没长腿吗?!还要人抱着?滚下来!” 慕斯瞳孔一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外人眼里,易苏寒一直都是谦逊有礼的有为青年,没人知道他所有的暴虐和狠毒全给了她一个人。 听见井先生一声冷笑,慕斯知道他要反击。为避免把场面弄得更糟糕,她当机立断,轻轻柔柔的说了句: “先生,我想下来,腹部被你压得难受。” 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仨才能听得见。 加上刚才“跳海救人”也耗尽了他的力气,扛起这女人完全是爱火的力量。此刻又特么被她搞得全身发软,没办法,只得小心翼翼将女人放下。但…… 随后就一把搂住她的腰,朝面前的易苏寒昂了昂下颚,以示正面宣战。 易苏寒彻底被激怒,愤怒的拳头握紧,正欲抬起朝井先生脸上打去,被慕斯那张苍白的脸挡在眼前…… 哀莫大于心死,她死灰一般看着他,轻轻翕动着嘴唇: “是不是我刚刚淹死在海里,才能解你心头之恨?” “……”易苏寒一怔,心脏密密麻麻疼了起来,愤怒的拳头也慢慢舒展开。 慕斯那双绝望的眼睛像一柄刀刃刻在他心里,以致于到嘴边“那你怎么没淹死”的话,竟说不出口。 “易苏寒,结束吧!” 女人面无表情,说得异常坚定,流利的语速不带一丝哽咽, “明早八点去民政局,从此婚丧嫁娶,你我两不相干!” 说罢,毅然和他擦身而过,往楼上走去。 井先生不屑于再看这男人一眼,昂起头紧跟其后。 而易苏寒的心,却在无限下沉…… 这不是慕斯第一次提离婚,但比起上次在医院她递来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这次似乎更决绝,直接说去民政局扯离婚证。 最关键,上次她是在激愤中做出决定。而此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平静如水的眸光,都在证明她是铁了心。 “我从未想过跟你离婚!” 易苏寒倏地转身,朝慕斯的背影低声吼道,瞬间红了眼眶,控制不住涌上心头的恐慌。 台阶上,慕斯绝望的背影没任何反应; 可她身边的某先生却没法不动怒,唰的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瞪着易苏寒,恶狠狠道: “由不得你!!” 井炎发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易苏寒这么不要脸的! 老婆和小三同时落水,他毫不犹豫只救小三,居然还能理直气壮不离婚? 易苏寒红红的眼眶中阴鸷的目光燃起,已经带着那股火杀爆发的气场,一步步朝井先生逼近。 眼看要爆发世界大战,甲板上的张航手一挥,数十名保镖簌簌待阵欲冲上前,被井老太太一个手势制止。 她很有信心孙子不会吃亏,不仅是若两男人单挑决斗,易苏寒不是井炎的对手。虽然他人高马大有189的海拔,比井先生高两三公分,但wuli井先生的空手道黑带和那股机灵鬼的势头,也不是盖的。 更多是井老太太知道,这两男人打不起来,因为…… 慕斯不会坐视不管! 果不其然,原本对易苏寒的话没任何反应的慕斯,在听到井先生的一句“多嘴之言”后,立马转身冲过来挡在井先生的面前,冲易苏寒义正言辞道: “你曾说过,那个女人死而复生我就不再欠你。被一纸空书禁锢了五年,我慕斯守了五年的活寡……易苏寒,如今你的旧爱也回来了,你再没权利不让我解放自己!” 井老太太欣慰的松口气,勾唇冷笑了下。关键时刻知道心疼我家炎炎,还当众宣布自己守了五年的活寡,为炎炎摘下“男小三”的帽子,这孙媳妇…… 没得说! “……”易苏寒再度被喷得哑口无言。 五年里对她的冷暴力瞬间化作懊悔,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朝他扑面而来。此刻他竟有一丝怨恨上天,为什么要让林薇薇死而复生? 五年了,他已习惯用“独守空闺”来折磨慕斯。每次看到她在他面前流泪,看到她在痛苦中对他声嘶力竭,然后又流泪去讨好他,去屈服…… 他就有皇一般的快感! 曾经他以为这辈子和她就会如此——“即便不爱,也会白首”,他以为会用一生来耗尽她的爱情,来打败这个他从小就胜不了的女人。 可现在,她竟堂而皇之的维护“男小三”?? “至于慕氏的股份,就当是我给你们的新婚礼物。祭奠荒唐的曾经,祭奠可笑的初恋和……” 慕斯虽说得决绝,但到了末尾之处仍忍不住顿了顿,抬起湿润的眼皮,灰暗的眸光扫过甲板上的林薇薇和夏风,从嘴里挤出最后一个词: “友、情!” 她知道,今晚把她推进地狱的,不是易苏寒的阴险和冷情,而是曾经的闺蜜和蓝颜知己竟联合易苏寒一起来暗算她? 那份股权认证书上,夏风的签名和易苏寒的一样,能深深扎痛她的心! 不得不说,林薇薇手段之毒辣,不是三两句能形容。 这一刻慕斯是打定主意对一切放手:婚姻、初恋、夹着阴谋的友情、甚至包括慕氏,都将统统与她无关…… 第79章 你是英雄,老子是美! 甲板上的夏风感受到了,虽搞不懂慕斯这句话从何而起,为毛在说“祭奠友情”这四个字时要带上他? 因为对“股权认证”一事完全蒙在鼓里,所以此刻夏风只能猜想,慕斯是在怨他没下海救她。可她不是不知他不会游泳,为什么就不能理解? 此刻大庭广众,夏风不好上前去追问或解释什么,只得黯然转过身去背对楼梯上的三人,面朝暗夜的大海若有所思。 他用眼角的余光瞅了一眼林薇薇,只见这个他从不拿正眼瞧的女人,此刻低着头眉宇皱紧,弱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海…… 当看到水面上七零八落的漂浮着几个纸团时,她深深松了口气。 夏风秒懂,阴谋就出在那几个纸团上,林薇薇一定是给慕斯看了什么捏造的东西,然后趁着落水,将证据毁灭了。 于是,他悄悄在航叔耳边密语了一句。只见航叔轻点头后,暗中下令让搜救队把那几个纸团打捞上来。 林薇薇见状立马心慌,惊诧的看了夏风一眼。男人却不予理睬,死死盯着海面上的纸团。 而那厢的易苏寒貌似对慕斯这话也十分不解…… “不!斯斯,你说的是气话对吗?” 易苏寒只感不能接受,一把拉住慕斯的手腕,带着近乎乞怜的语气, “我相信你能舍得我,但我不信你连慕氏也能舍得?” 这一刻他是真实的,因为林薇薇那份伪造的股权认证书,他也有一半是蒙在鼓里。上面他的确签了名,但根本没去律师那做股份认证。 这段时间易苏寒在纠结、犹豫,心里对林薇薇亏欠,想用一个好的方式弥补,对方却直言说要慕氏的股份。 他知道,一旦给了,自己就会彻底失去慕斯,所以这事他一直拖着…… “木已成舟,我舍不得又能怎样?” 慕斯苦笑中泛出泪花,使劲甩开易苏寒的手。男人却死死拉住不放,一行泪也划过眼角。 井先生见状,也一把握住慕斯那只被易苏寒捏着的手腕,弯下腰对台阶下的男人一字一顿凛凛道: “易先生,慕氏在我手里,跟在她手里有啥区别?” “……”易苏寒被吃瘪。 直到此刻才完全相信,井炎收购慕氏不是谋夺,而是帮那女人守住公司。爸爸分析得没错,井炎担心慕氏在慕斯手上会被易家一点点夺走,所以先发制人了。 自惭形秽中,易苏寒的手缓缓松开,眼前的男人已把他秒得一败涂地。 于是,某先生得意洋洋的直起腰,嘴欠的补上一句: “今后我井炎的,就是她慕斯的!那45%你只管抱着去玩,嘿嘿,我们已经不稀罕了!” 说着,还将手轻轻搭在慕斯肩上,一副要将她搂入怀的样子。 皱着眉头的慕斯却没法配合,只感这男人的字典里没“适可而止”这个词,身体轻轻躲开他的手。 惹得井先生白她一眼,无奈叹口气。 于是易苏寒瞅准机会,阴声一笑,对井炎挖苦道: “井先生,她似乎不愿意跟你说‘我们’!” “是吗?”井先生却不以为然的挑挑眉,抄起手一脸坏笑的看向慕斯,“井炎专属四个大字,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易苏寒再度被喷住,乞求的目光锁紧慕斯的脸。心里不停说着:快拒绝他!快啊! 可慕小姐只是无奈苦笑了下,今晚的井先生给足了她温暖,此刻她又岂会当众再让他打脸? 目光不经意落在楼下某位不陌生的老太太身上,只见这位可爱的老人家耸耸肩双手一摊,瘪瘪嘴表示不会认账。 慕斯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 而在易苏寒看来,这声轻松的笑,就是她对井先生的回应。顿时又怒火四起,他抬起胳膊正欲再度抓起慕斯的手腕,被井先生捏住手臂制止。 卧槽,先是她“护驾”,现在他又来“护花”? 这对“狗男女”还真是“得寸进尺”! “易先生,今晚的英雄救美,大家都有明确的对象。谁和谁两情相悦,大伙儿看得一目了然!”井先生霸气侧漏的阴笑道,“何必呢?放手吧!” “……”易苏寒不语,阴狠的盯着他,恨不得把这男人碎尸万段。 慕斯眉头皱了皱眉,出于想劝架,给易苏寒一个台阶下,她压低声音朝井先生没好气反驳了句: “差不多得了!什么英雄救美?刚刚明明是我救了你!” 心想,忘了你刚才在水里的滑稽样么?明明没那个没事还要跳下来?傻瓜! 咦? 这句“傻瓜”怎么很耳熟? 这特么不是某先生的新编《农夫与蛇》中,白娘子对许仙的娇嗔吗? 卧槽槽槽,一切都按照他的“乌鸦嘴”在发展? 正想着,就听见某先生趁机大言不惭起来,一把松开易苏寒的手,冲她眨巴眼睛笑嘻嘻: “没错啊,你是英雄,老子是美!” “……”慕斯愣住,又掉进他的坑里了? 井先生说着抬高声调,有意让楼下甲板上的众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众所周知,你暗恋我!那么看我落水,你还不得拼了老命把我救上来?嘿嘿,好一出精彩的女版英雄救美!” 其实这句话着重是说给夏风听,别人怎么想不重要,但他一定要风兄认为“是慕斯倒追他”,否则兄弟之间指定会有心结。 慕斯:…… 易苏寒:…… 众人:…… “来,啵一个,感谢救命之恩!” 某先生不依不挠,趁机二皮脸的秀恩爱。说着嘟起嘴就朝她唇上袭去,被慕斯轻轻一掌pia在嘴上制止。 有时候她真搞不懂,为毛一到他这里,画风就变得不一样? 易苏寒却看得辣眼睛,三两步走上台阶一把将慕斯拽到身后,昂起下颚恶狠狠和井先生四目对峙。 慕斯却深感无奈,明明她刚才圆场了,也给易苏寒一个台阶下了,这位“污先生”不知道见好就收么?难不成非要在这里跟易苏寒打一架? 眼看场面又要僵住,这时横空一道凌厉的女声响起: “大冷天的,身上都湿了,总该让人上楼去换件衣服吧?” 是井老太太! 此刻只能她来圆场,这话也明显说给易苏寒听。今晚在场她最大,而且话说得句句在理,易苏寒没理由不放行,可就是身体挪不开…… 第80章 智慧奶奶完美收场 见台阶上的男人仍不识抬举,井老太太斜了那边的林薇薇一眼,然后朝身边的夏太太大声命令道: “佩瑶,去安排个房间,让易先生带他的女伴也换下衣服!” “是!” 夏太太领命,走过来朝林薇薇优雅又不失礼貌的做出手势, “这位小姐,请?” 让长辈出面,这无疑是给足了易苏寒台阶。 因此,他彻底被完败,再无理由挡住井炎和慕斯的去路,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微微侧过身去,眼睁睁看着井先生拉起慕斯的手,从他面前高傲走过…… 尽管男人昂着头,而女人却低下头。但擦身而过时他们对他的无视,让易苏寒心里就像被千万支针扎一样,疼痛无比。 男人的自尊和与生俱来的高傲,在这一刻被人捏成粉末。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易苏寒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此刻大脑不停翻转: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慕斯也不可能再被地产年会邀请,到底是谁让她今晚跑来这里?? 而且,事先明明已查过,井炎今晚会去某酒店为慕语庆功,这伙人怎么就偏偏来了这里?? 方卓!! 你给我假消息?!! 正怒火四起,背后一个轻柔的女声将他从边缘拉了回来: “苏寒。” 易苏寒扭头看着浑身湿漉的林薇薇,楚楚可怜的样子瞬间让他什么火都没了。深吸一口气,他一把拉紧林薇薇的手,正欲理直气壮上楼…… 这时“不甘寂寞”的慕语跑上前,挡在二人面前,先冲易苏寒义正言辞道: “姐夫,你也没资格怪我姐,不知道她的膝盖受过伤吗?” 你特么叫谁姐夫呢? 忘记刚才亲手给井先生贴上“姐夫无疑”的标签么? 惹得井老太太狠狠瞪她一眼; 而夏太太也叹口气摇摇头,只感这丫头无脑。 但就是这么无脑的一句话,仍能把易苏寒点醒:难怪慕斯今晚要这么不理解他,原因竟是:他忽略了她膝盖受过伤! 其实我们能看得出来,刚才易苏寒不是没想过去救慕斯,只不过被林薇薇拉住了。之所以选择先救林薇薇,易苏寒有自己的理由:慕斯是潜泳高手,林薇薇是个残疾人,应该先救谁,不是一目了然? 但他忽略了慕斯膝盖受过伤刚出院,那么在冷水中一泡,潜泳高手自然就和普通人无异。 “这事怪我!” 林薇薇连忙帮他圆场,轻轻拉起湿漉漉的裙摆,露出那支假肢。 众人一片哗然,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什么,但那表情已出卖内心,都在想易总这样做也不是没道理:舍妻子,救老弱病残…… 脑子缺根弦的慕语却没悟到这层,轻蔑的斜了眼林薇薇,直言挖苦道: “至于你,我根本不关心你是谁!他易苏寒在外面的女人多得是,不过是苍蝇叮臭鸡蛋罢了!” 这话一出,瞬间又点燃了易苏寒的怒火,他本能的抬起手正欲给这个“毫无眼色、不识抬举”的小姨子一巴掌,被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夏风坚定握住手臂。 “连她都敢打?!还嫌今晚不够乱么?!”夏风压低声音,义正言辞。 易苏寒的手气呼呼放下。 这时,井老太太咳嗽了两声,突然大声的感叹道: “佩瑶,这做人哪!身体残疾了还不碍事,但要是连心都残疾了?呵呵,会有报应的!” 一听就是话里有话,夏太太连忙当起了捧哏: “师母说得对!相信刚才不少人都看到了,慕小姐今晚可是被人拉下海的哦!” 这话一出,众人大惊,纷纷质疑看向林薇薇…… 包括她身边的易苏寒和夏风! 林薇薇顿时慌了,连忙解释: “我,我没有!当时我是脚滑了,想求救!” “是求救还是故意拉人下水,只有你自己知道。” 井老太太很鄙视的斜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将事实还原, “反正我们在三楼看得是真真切切,你自己扑海,还拉着慕小姐一起落水。” 也不算存心污蔑她,毕竟当时的情况在三楼的人看来,林薇薇是主动扑向栏杆的那头,鬼知道她是不是脚滑了一下。 至于后面慕斯伸手想救人,林薇薇一把拉她下水,可是真真切切的上演。甚至落水后林薇薇第一时间将慕斯踩在脚底,在海上灯塔强光的照耀下,曾露出了短暂的画面,恰好被井老太太看到。 对她的话,此刻在场没人敢质疑,林薇薇也是焦虑万分: “老奶奶,我……” “听我说完!” 井老太太打断,走上前瞪着她,直接把话说开, “知道你让我最厌恶的是什么吗?明明自己已经被这男人救上来了,他转身想继续去救慕斯,你却拉住他??” “……”林薇薇被喷住,羞惭低下脑袋。 井老太太又不依不挠的转向易苏寒: “我说的没错吧?易先生!” “……”易苏寒同样被喷得哑口无言,那只牵着林薇薇的手,也自然而然松开。 于是,某老太太做最后总结,感叹道: “唉,今晚要不是我的乖孙见义勇为,身上有伤的慕小姐在海里,只恐凶多吉少啊!!” 张航暗想:我和搜救队是吃干饭的?老夫人,你说啥就是啥吧! 井老太太说着,又故意看向身边的夏太太,补上一句, “佩瑶,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师母说的是大实话!” 夏太太只有赔笑附和的份。心想: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把你孙子捧上天么?不是美救英雄,还是英雄救美,对吧? 井老太太秒懂方佩瑶(夏太太)心里的os,于是勾唇阴笑了一下,又转向易苏寒和夏风二人: “所以说你们两个……唉,叫我怎么说呢?一个有心,却没那个本事;一个有本事,却没那个心思?” 赤果果的评价,一针见血啊! 杀人于无形之中,明知道她是羞辱加挖苦,易苏寒和夏风还双双没得反驳。 爱新觉罗.毓谨,不扶墙只服你! 某奶奶很是得意,又大声的感叹了句: “难怪慕小姐要跟我家炎炎走,有本事又有心的男人,给哪个女人都会选择。对不?慕语小丫头!” “对对对,奶奶您说的是!”慕语连声附和,不觉中也开始冒冷汗。 这极品奶奶,真会替她孙子“擦屁股”。这番话一出,再没人敢议论刚才井先生对“有夫之妇”的无礼。 “丫头聪明,没白让你风哥哥疼你一场!” 井老太太说着,将夏风的手和慕语的手放在一起,话中带话的感叹道, “佳偶天成,佳偶天成呐!” 夏风:…… 慕语:…… 众人:…… 第81章 被“孔雀女”坏事 船舱三楼。 慕斯虽乖乖跟井先生上了楼,但离开众人视线后,也难免魂不守舍起来:落水前林薇薇说的那些话,无疑在她脑海里已形成一个巨大谜团…… 林薇薇到底是不是对“得不到的男人”就下手?如果是,那今晚易苏寒对婚姻的挽留,会不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还有夏风,林薇薇为什么放过他?股权认证书上夏风的签名,是不是他对林薇薇的一种妥协? 慕斯脑子一团乱麻,身边的某先生沿路洋洋得意的说着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见。直到突然被这男人再度一把抱起,慕斯惊然缓过神: “喂,你干什么?” 井先生懒得回答,刚才一路说了那么多,这女人跟个聋子一样?看来不给她来点狠的,她还会“不识相”下去。 于是再度一把将她扛在肩上,拍着她的臀部: “嘿嘿,屁屁没打够!” “放我下来!!”女人四肢乱颤。 井炎不理会,踢开一个房间的大门,不顾两人身上还湿漉漉,直接火急火燎的扑上去: “来,换个方式打屁屁!” “打你大爷!!” 慕斯恼羞至极,机敏一个翻身躲过他的饿虎扑食,跳下床对他义正言辞道, “井炎,我必须跟你申明,和易苏寒结束,并不代表我会接受你!” 说罢,随手拿起一条浴巾,傲慢的丢在他脑袋上。 井先生气得牙齿咯咯作响,一把将毛巾扯下,杏目圆瞪: “搞搞清楚,是老子接受你!!” 到现在还拒绝他?这女人是有多倔?! 慕斯懒得搭理,拿起浴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浴室走去。 某阔少哪能忍受这种被“无视”?于是…… 就在浴室门被关上的瞬间,他冲过去一把抵住门,瞪圆眼睛望着慕斯,像个孩子般气呼呼道: “一起洗!!” “做梦吧你?出去!” 慕斯直接喷他一鼻子灰,说着使了把劲,欲关上门。 “嘿我说,你还来劲了是吧?” 某先生稍稍使了把劲,便一把将门推开,走进去指着某女的鼻子叫嚣, “搞搞清楚,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老子说了算!” 如果是从前,慕斯指定会一声不响的离开。你的地盘,老娘不洗便是。可这次她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也像个孩子般,冲他理直气壮的怼回: “你放屁!这层明明是方阿姨的包场,她的私人派对!” “她的派对,我奶奶是主角!”某男大言不惭,使劲忍住嘴角的偷笑。 “那也不是你!!出去!” 某女毫不相让,使出吃奶的劲把他往外推。 这画面,让井先生又好气又好笑。深知她性子倔,今晚这么多人在场,她虽然表明态度了,但毕竟还没跟易苏寒扯离婚证,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在今晚跟他发生点什么。 “啪——”某女一把关上门,差点儿撞歪某男的鼻子。 井炎瞪着眼睛盯着门,几秒之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幼稚,蔫蔫儿的转身正准备走到一边擦头发…… 一抬眸,这才看到慕语拿着一套干净的女装站在当门口,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闪着泪花,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井先生尴尬,猜想刚才自己被某女拒之门外的过程,都被慕语看到了。便摸着鼻尖走过去,很糗的解释道: “你姐在洗澡,叫我去给她拿套干净的衣服。”说着直接将慕语手里的衣服拿过来,二皮脸笑笑,“正好你送来了,谢谢哈!” 欲轻轻关上房门,被慕语抵住,她含着泪弱弱请求道: “井少,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今天被人换了不干胶,尽管经纪人说都是井少的意思,可慕语就是不信。 只因在她眼里,井炎横竖都不会喜欢姐姐这种类型的女人。因此,以她“孔雀女”的思维,难免会幻想井炎是因为风哥哥喜欢她,不愿去跟兄弟争女人,便退而求其次的接受她姐姐。 加上刚才井老太太在楼下非要把她和夏风凑成一对,慕语变更是怀疑了。 她想为自己做机会争取,可井先生很为难,只因她身份特殊:小姨子。 太伤害,难免会惹怒慕斯; 不伤害吧,特么也不行! 所以井先生只得继续二皮脸笑笑,大言不惭: “现在不合适吧?你姐夫我还没洗澡呢!” 慕语:…… 正尴尬着,这时浴室门口的一句女声打破僵持,没好气道: “跟谁自称姐夫呢?!” 只见慕斯裹着浴袍走过来,直接将妹妹拉进门: “小语,快进来坐!” 然后指着井炎的鼻子,嚣张命令, “你,给我出去!!” 卧槽槽槽,她还反了天么?! 井先生正在惊讶中,就被老婆大人直接推出门外,砰一声关上大门。 “喂,救了你的命,连个澡都不让老子洗?!还有没有良心?!”某男在门外骂骂咧咧。 某女直接丢给他一句: “去隔壁洗!!” 某男被k.o,叹口气摇摇头,悻悻的离开。 —— 房间里,不等慕斯开口,慕语便焦虑的解释: “姐,这其中有误会!你可千万别相信井少是真的喜欢你啊!” 慕斯垂着眸,笑得尴尬:“姐没有。” “你听我说,井少是碍于风哥哥喜欢我,不想跟兄弟抢女人,才假装喜欢你的!”慕语说得那叫一个言辞凿凿。 “哦。” 慕斯却很尴尬,只得低着头,轻轻应了声。 “你是不知道,刚才在楼下,他奶奶硬要把我和风哥哥撮合在一起,可风哥哥又不情愿?我一眼看出,他们两男人都是因为对方,才想对我放手……” 妹妹在自己的“孔雀女”思维走不出来,慕斯看着有些急,便语重心长劝道: “小语,你有没有想过?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你,没有什么能阻挡爱的勇气!” 话已经说得很明显,可慕语就是不上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跟井少谈谈啊!我想告诉他,小语不喜欢风哥哥,一直拿风哥哥当姐夫……”说着灵光一闪,欣喜道,“对了姐,你跟风哥哥才应该是一对嘛!” 慕斯无语,她和夏风之间,已到了一言难尽的地步。 而孔雀女的叨叨不停还在继续: “姐,你是不知道,今天看到你掉进海里后,风哥哥立马脱衣服就要下去救你,可被方阿姨拦住了。你也知道,风哥哥不会游泳,去了也是白去!” “……” “至于井少,本来他也是想跳下去救你来着,可当时我拉住他了,说你是潜泳高手。所以后来他放弃了,准备从栏杆上跳下来,结果被他奶奶一脚踢下海……” 这话一出,慕斯狠狠惊了下: “什么?他是被他奶奶踢下海的???” “嗯。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风哥哥和方阿姨!”慕语眨巴眼睛一脸无辜,说得言辞凿凿,“所以最后井少才会当众说,今晚不是他英雄救美,而是你英雄救美!” 慕斯的心,狠狠下沉……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压根没有什么“勇敢跳下海救她”,他不过是被奶奶踢下海的! 亏她刚才在海里还认为他是“别样情深”,原来一切都是泡沫、幻影! 统统特么的都是狗屁!! 第82章 领离婚证,遇袭 这晚的后来,慕斯是悄无声息的离开游轮,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包括慕语。 她走的时候,另一个房间还在上演苦情戏…… “我真没拉她下海,苏寒,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林薇薇趴在男人的腿上,哭着哀求。今晚终于也让她尝到被人误会、百口莫辩的滋味,也算报应。 “没问你这个,我是问当时你们在甲板上都说了什么?” 易苏寒眉间蹙得很紧,心里像被千万只手抓过一般, “斯斯为什么会喊那一声‘爸’,是不是你跟她提股份转让的事了?” “是,我提过!”林薇薇唰的从地上站起来,理直气壮道,“但是易苏寒,这件事是你亲口允诺过我的!你迟迟不肯去办过户,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咬着慕氏的股份不放?难道我就不能给你其他的吗?” “你能给我什么?婚姻?” “……”男人被吃瘪。 “易苏寒,我已经让步了,不奢望你能给我们娘俩名份,可为什么连后半辈子的经济保障你都不肯施舍?!”林薇薇无限激愤中,妒火已开始转为仇恨。 男人却仍在焦躁不安:“我没说不管你和康康,但慕氏,那是斯斯的命根子啊!!” “呵……呵呵呵……终究是舍不得那女人?” 林薇薇一脸几声苦笑,最后在泣泪满面中深呼一口气,转过身去背对他, “行,股份我不要便是。你走吧,回你老婆身边去!” “薇薇,我……”男人却又不舍,内心极度纠结。 “走!!!”林薇薇突然一声吼。 男人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毅然转身。可刚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手时又顿了顿,转身对女人义正言辞道: “康康是我亲儿子,请相信,我不会不管他。” 说罢出了门。 却不知身后林薇薇的拳头握紧:易苏寒,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 —— 第二天一早,慕斯就来到民政局,出发之前给易家打了电话说明,姜爱萍接的。对方说会让儿子准时到,慕斯便安心过来等。 在大门口足足看了半小时的车水马龙,才在人群中找到易苏寒的影子。 他今天穿着一件驼色的大衣,黑压压的人群里其实并不出彩。只是慕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易苏寒一出现,她就像装了gps定位器一样,总能第一时间发现他。 思考间,易苏寒已经走到跟前。 慕斯淡淡扫了他一眼,沉声道: “进去吧。” 刚转身,手臂被男人拉住。易苏寒将姿态放低,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昨晚井老太太也当众说了,我不是放着你不管,只不过先救了薇薇。她是残疾人,我想你应该能理解。” “嗯,我理解。”慕斯反应依旧淡然,“可以进去了吗?” 易苏寒眉心紧了紧: “我承认,当时忽略了你膝盖受过伤。所以你怨我恨我,我都能接受,但请不要上升到离婚的层面,可以吗?” 慕斯浅浅苦笑了下,继而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易苏寒,我没有怨恨你,真的!” “……”男人的心重重一个咯噔。 她这种认真的决然代表什么?心死! “进去吧!” 女人第三次催促,再度转身。 可还是被易苏寒拉住胳膊,只见他勾唇诡异一笑: “别急!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一个离婚的理由?因为薇薇,还是井炎?” “……”慕斯皱皱眉,一时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 他们走到离婚这一步,也不再单纯因为孩子一事。和其他很多走到穷途末路的夫妻一样,都是平时积怨的爆发。 有句话说得好:与其做一辈子怨偶,不如趁早放手! 而眼前的男人似乎还没悟到这一层,仍在那冷冷说着: “别说是因为薇薇,她从未想过破坏我们的婚姻!” 从未想过? 呵,也只有你易苏寒这样认为! 但慕斯懒得跟他费唇舌,甩开他的手,皱着眉头直言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易苏寒上前逼近了一步,带着些许得意和嘲讽,揭穿道: “想必慕语昨晚也告诉过你,井炎不是主动跳海救你,而是被他奶奶踢下水的!” 绕来绕去他无非就是想证明,那个所谓的男小三压根不是真心。看来慕语这个大嘴巴,昨晚没少在他面前瞎说。 慕斯捂着额头苦笑了下,灵魂深处蔓延出一股无力。继而长长呼口气,她义正言辞道: “易苏寒,我想你的逻辑搞错了!我们的婚姻不存在任何人破坏,因为它本身就是残缺不全的!” “……”男人狠狠愣住。 它本身就是残缺不全的! 这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炸在他心里。让他记起曾经娶她的初衷——复仇,现在他不仅“复仇大业”已完成,竟然还发现这个仇复得毫无意义…… 走到这一步,他横竖都没理由不结束这段残缺不全的婚姻,可为什么心是那样的痛? “进去吧,说再多也无益!” 慕斯淡淡丢下这句话后,正欲转身,这时…… 只见仍在原地发愣的易苏寒身后,有个十分可疑的人正在悄悄靠近,男人大概四十出头,民工扮相,血红的眼睛锁紧易苏寒的背影。 来不及做出判断,只见那中年男人突然大喊了句: “易苏寒,还我血汗钱!!” 然后直接挥刀砍了过来。 慕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想也不想,就一把将面前的易苏寒推开。 接着,只觉得胳膊一疼,下一秒天旋地转,就被一双手抱进怀里。感觉胳膊好像被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闻到了血腥味,却不敢伸手去碰。 中年男人或许是没想到会砍错人,眼见刀子沾了血,也愣到了当场。 易苏寒看着慕斯大衣上浸出的血液,脸色一下子阴沉。他一脚将男子踹翻倒地,弯腰将慕斯打横抱起,声音带着惊慌,对周围人群大声吼道: “打120!快打120!!” 慕斯缓了缓神,强烈的直觉认为,伤人者和林薇薇有关。因为易氏集团虽楼盘豆腐渣,但还不曾传出拖欠农民工的工资。 于是她挣扎着想推开易苏寒,低声道: “放我下来,我没……” “闭嘴!” 易苏寒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甚至有些发颤, “谁让你帮我挡刀的?多事!我会让他伤到我吗?你个蠢女人!” 慕斯顿住动作,抬头望向他。 只见易苏寒脸色发白,仿佛这一刀是捅在他身上一样。而她就是那个捅刀子的人,因为他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咬牙切齿。 慕斯迟疑了一下,继续坚持: “放下吧,我们还要……领离婚证!” 易苏寒的脸色更难看,直接咬着后槽牙骂道: “离离离,给老子闭嘴!!” 第83章 非要妻离子散? 医院里。 还好慕斯穿得厚,而行凶者显然也不是要对方的命,只是装样子吓唬“拖欠工资的老板”,所以慕斯的伤口并不深,但也缝了三针。 慕斯看着胳膊上丑丑的蜈蚣,轻轻蹙了蹙眉。 “会落疤吗?”易苏寒问医生。 “缝合的伤口一般都会落疤,如果觉得不雅观,等伤口愈合,可以去整形医院祛疤。” 医生走后,慕斯慢慢将胳膊放下来,一边忙活着穿外套,一边对易苏寒叮嘱道: “今天的事,请不要告诉我妈和慕语,以后你出门也要多加小心。” 易苏寒走上前想帮她穿外套,被慕斯冷冷推开,气得他脱口而出: “都说了不用担心我,你听不懂人话吗?!” “……”慕斯穿袖子的手顿了顿,垂着眸,心里一个咯噔。 能不担心吗? 就算离婚后从此陌路,毕竟十几年的相识,五年的夫妻,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枕边人暗害? “再说了,现在媒体那么发达,刚才的事难保我们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传上微博,你认为还能瞒得家人?” 易苏寒将语气缓和了些,心里巴不得新闻闹大,让大家好好看看慕斯如何为他挡刀,重点是让姓井的睁大狗眼好好看看! “我妈从不看微博,慕语也没时间看,只要新闻不闹大就成。”慕斯依旧反应淡然,说着皱了皱眉,抬眼问道,“对了,你们易氏集团最近拖欠农民工的工资了?” “废话!怎可能?!易氏集团虽没有优质楼盘,但钱还不缺!”易苏寒眉间紧了紧,分析道,“一定是下面的包工头私压工程款,故意把矛盾焦点转移到开发商头上。得得得,这事你别操心,我会处理的。” 慕斯抿了抿唇,不知该不该把昨晚游轮上林薇薇说过的话如实相告…… 且不说易苏寒听完后会不会信,单说现在没任何证据证明刚才的事和林薇薇有关,如果多嘴,会不会弄巧成拙? “那好,这事我不问了。走吧,回民政局!” 但愿离了婚就能一切平安,林薇薇再无理由对他下手,慕斯这样想着,穿好衣服从病床上下来,径直朝门外走。 “身体重要还是离婚重要?!就不能改天吗?”易苏寒冲她的背影吼道。 这女人的轴他深有体会。从前结婚,她轴;后来找孩子,她更轴;现在离婚,她是不可思议的轴! 就如同此刻一样,听到他这句话后,慕斯唰的转身,义正言辞道: “易苏寒,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离婚更重要!” “那你为什么还帮我挡刀?!”易苏寒激愤怼回。 “……” “让那家伙一刀砍死我不是更好?!你连婚也不用离,直接披麻戴孝嫁井炎!”易苏寒赌气的说着,眼眶瞬间红了。 慕斯听着却很是操/蛋,咬着牙义正言辞道: “我们离婚和任何人无关,请不要口口声声带着别人!” 心里也难免问着自己,如果没有林薇薇的回归,没有井炎的突然闯入,她还会不会这般决绝的跟易苏寒离婚? 易苏寒嘴唇翕动着,正欲说什么,这时手机响了。他看到来电后,神色变了变,拿着手机走到一边。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慕斯听不见,只知易苏寒的脸色挺难看,最后说了句: “我马上过去。” 就挂断。 然后转身走过来,看了看慕斯那张铁了心的“死鱼脸”,又看看她受伤的胳膊,最后极度烦躁的咬咬牙,从嘴里挤出一句: “非要今天办离婚是吧?行!在这儿等我,去去就回。” 他让等。 慕斯就等。 从下午等到晚上,医院医生都换班了,他也没回。 慕斯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拿着医生开的药离开医院。怕身上的伤惊动妈妈和慕语,她回了湾流别墅。 顺道也将这个“家”里她的衣物打包,带走。 —— 夜里十点多,慕斯正要睡觉的时候,突然听见楼下的门被大力推开,接着就听见有人匆匆上了楼,还没等她跳下床,门就被被推开。 易苏寒喘着气站在那儿,脸色很不好看: “不是让你等我吗?” 慕斯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淡淡道: “我以为你忘了,反正你也不是一次两次。” 易苏寒被她噎得说不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过来站到她床头,抿着唇语气别扭: “你胳膊换药了没?” “换了。” 其实没有换,但是慕斯不想跟他说话,因为他身上扑面而来的玫瑰香让她恶心,那是林薇薇身上的味道。 易苏寒愣在原地,似乎没想到慕斯会这么说,脸色有些冷。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扭头去了浴室,关门的时候几乎是甩上的,动静很大。 慕斯裹了裹被子,闭上眼睛,心里有点儿复杂。如果是以前,她真会以为易苏寒是在意关心她,但现在…… 呵,一切都看清了! 十几分钟后,易苏寒穿着浴袍出来,随意擦了下头发,就上了她的床。 慕斯本能的浑身一缩: “你该回隔壁睡!” 这间是次卧,是五年中她的专属“空闺”,这张床他几乎没碰过,今天是哪根神经犯了? 易苏寒手指一顿,脸色极难看。他挥开毛巾,啪一声关了灯,大力掀开慕斯的被子,躺倒被窝。 慕斯习惯性的往床边挪了挪,离他空有一段距离。房间里一片黑暗,只能隐隐听见别此的呼吸,此起彼伏。 易苏寒心里觉得闷得慌,无论是慕斯替他挡刀,还是今晚冷淡的态度,都让他觉得心头扎了根刺,不疼,却难受的厉害。 他扭过身看着她的轮廓,过了好久,脱口而出: “我爸和你妈都想让我们快点生个孩子。” 说完,他自己也愣住,其实不是想说这个。 慕斯背影一僵,心就像被丢进深不见底的洞穴一般,急速下降却又没法着陆。沉默了很久后,她才异常平静的回答: “本是儿女双全,非要妻离子散?” 一句话包含太多苦楚,并不是在讽刺谁。 可易苏寒听罢仍能脸色一沉,和慕斯刚才的感受一样,他的心也急速下降。 如果没有洞房夜那晚的阴谋,如今的他,或许就是实打实的“儿女双全、妻贤子孝”。上天为什么要这样玩弄他?让他复了一个毫无意义的仇,以致于到落幕的时刻,他却舍不得收场…… 而身边女人平静的拒绝仍在继续: “就算想再要孩子,这个时候怀上,等到孩子出生我们应该也离婚了吧?孩子谁抚养?既然不能让孩子在爱的环境中长大,就不要自私的给予生命。” 话落音,易苏寒“嚯”地从床上坐起。即便没有开灯,慕斯也能感受到扎在身上的两道视线,像针一样刺着她。 “你知道就好!既然早晚都要离,何必生个累赘惹人烦?!” 说完跳下床,暴躁的拿走衣服,甩门离开。 慕斯听见楼下一阵躁动,随着“砰”的一声响,恢复平静。 却不知易苏寒刚才的暴躁,是源于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康康,五岁多的小男孩。 林薇薇说当年掉下雪峰时她就怀上的,之后她艰难产子,颠沛流离的过了五年,抚养他的儿子! —— 然而,该曝光的终究也瞒不住…… 凌晨醒来,慕斯洗刷完毕刚要给易苏寒打电话,催他去民政局扯离婚证,刘毛毛的电话就打来,突如其来的说道: “斯宝,孩子有线索了,极可能在林薇薇手里!” 第84章 为我爱的人生儿育女 “xx医院,你赶紧过来,那女人跟孩子都在!” 刘毛毛这句话就像惊雷一般,在慕斯脑子里炸开…… 那女人既然没死,那当初篡改dna报告,偷走“她和易苏寒”孩子,谁的可能性最大? 林薇薇! 慕斯发疯般冲到车库,开上那辆撞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破奥迪,一路心慌慌,不停念叨着: “孩子,孩子……”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一双儿女,在林薇薇手中会变得怎样? 缺胳膊少腿儿? 满目疮痍? —— 地址是宁城郊外一家不起眼的小医院,刘毛毛有个远方亲戚在这里当护士长。几天前来探亲时偶遇林薇薇在医院出没,当时刘毛毛并没在意。 后无意中发现林薇薇来探视的对象,竟是儿童病房一名患有“溶血性贫血”的男孩时,她起疑了。 因为那个叫“康康”的男孩身份年龄不详,压根没有户口本。是一位叫“陈立虎”的男人送进来的,声称是自己的私生子,因为孩子没上户口,所以大医院不收。 之后的十几天,一直是陈立虎伴在孩子左右,林薇薇来看过两次。第一次是独自前来,态度十分冷淡;第二次带着易苏寒,在病房里声泪俱下的跟他说了什么,刘毛毛并不知。只听医院的护士们说,好像是孩子的亲爹来认亲了。 再加上孩子看起来约莫四五岁,所以不得不让刘毛毛怀疑,康康是慕斯的骨肉,被林薇薇拐走。 本想先弄根孩子的头发去和慕斯的做一下dna比对,可谁知昨晚孩子病情恶化,于是“亲爹”易苏寒又来输血…… 医院门口,慕斯刚下车就被刘毛毛拦住,她眉头紧皱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 “内个……搞错了,不是你的孩子!” 慕斯心里突了突,并不相信她的话,声音骤然变冷: “你是不是还要欺瞒我一次?” 暗指上次的收购合同,刘毛毛欺瞒了她。 深知此刻不宜跟慕斯纠结那些,况且那件事刘毛毛心里也有愧。于是她低骂了声,索性豁出去了,说道: “行,我带你上去!先说好,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别让自己太难看。错的不是你,该惩罚的也不是你自己!” 这话有些匪夷所思,慕斯并不知刘毛毛也是今早来医院后,才从亲戚护士长那里确定孩子的亲妈是林薇薇。 但这孽种也并非和慕斯没半毛钱关系,因为他的亲爹是易苏寒。所以刘毛毛此刻只想让慕斯看清:渣男丢弃她的孩子,却认了小三的种! 可这番话在慕斯听来,却加深了刚才来的路上那些猜疑:孩子已被林薇薇折磨得不成样子…… 她只感浑身一凛,心头跳得厉害,战战兢兢的跟在刘毛毛身后去了儿科住院部。 刚出电梯就撞见虎仔,手里拿着小孩儿的衣服,脸色不大好看。瞧见慕斯后,他也是一怔,随即慌张低下头,准备疾步走进电梯,被慕斯挡住…… 她阴狠狠盯着虎仔,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这时易苏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小虎,你帮薇薇也捎些吃……” 关切的语气就像是一家人,伴随着手里从皮夹拿钱的动作。却在瞧见慕斯时,生生顿住,易苏寒脸上表情又羞又怒,甚至微微有些扭曲, “你跟踪我?!” 慕斯看了看虎仔,又看看易苏寒,突然大力推开他们,朝着病房跑去。 易苏寒刚要追去,被刘毛毛拉住胳膊: “易苏寒,你要还是斯宝的丈夫,现在就什么都别做!” 易苏寒黑着脸甩开刘毛毛: “和裴凯睡了一年,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刘毛毛白了白脸,咬牙追了上去。 “砰——” 病房的门磕到墙上,重重的弹了一下,慕斯扫见里面的人,心脏急速下沉。 林薇薇吓了一跳,起身拦到她面前,惊慌道: “谁让你进来的?!医生,医生!” 慕斯推开她,径直走向病床。只见床上的小男孩睡得很安详,瘦骨嶙峋脸色蜡黄。顾不上去质问小女孩去了哪儿,慕斯已崩溃得四肢散架,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 林薇薇快步上前拽住她的胳膊,装模作样的乞求道: “他只是个孩子,你别伤害他!” 慕斯木着脸看向她,突然扬手挥去,那一巴掌响亮而结实。 林薇薇身子晃了晃,跌坐到地上,额头重重的磕在床尾的铁栅栏上,瞬间红肿一片。 易苏寒刚进来就瞧见这幕,三两步上前拉住慕斯的手,怒声道: “你要干什么?!这是医院!” 慕斯抬眸,盯着他的眼睛,忍住内心的汹涌澎湃,嗓音沙哑道: “什么时候?” “……”易苏寒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你什么时候把孩子给她的?!!”慕斯指着林薇薇,声嘶力竭的控诉,脸上泪流成河。 “……”易苏寒继续愣住,没想到她会这样误解。 门口的刘毛毛也惊讶了下,想不到斯宝这般轴,居然不相信她的话,还在误会这孩子是自己的。 “斯宝,搞错了!那是林薇薇的儿子!” 慕斯张大嘴巴狠狠愣住,本能的看了看林薇薇,又看看病床上的小孩,两人的眉宇间是有那么一丝相似…… 这时,一边的林薇薇蹙了蹙眉,咬牙站起身: “你现在明白苏寒为什么不肯要你的孩子了吧?因为他早就跟我有了结晶,六年前你约我上雪峰的那天,我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 “慕斯,我大难不死!颠沛流离、含辛茹苦的带着孩子五年,你说你还有什么资格霸占这男人?!” 林薇薇话落,只听见又一声“啪”,伴随着一个咬牙切齿的男声响起: “你给我闭嘴!!林薇薇,疯了吗?!” 不是易苏寒! 这一巴掌竟来自,不知何时冲进病房的虎仔? 瞬间,所有人都愣住…… 易苏寒在想:这个伴在薇薇身边五年的“弟弟”,难道真跟她有一腿?孩子不是他的,而是虎仔的?可亲子鉴定他是自己去做的,报告不会有假,鉴定部门负责人是他的老相识。四年前慕斯那对龙凤胎的亲子鉴定,也在那里做的! 刘毛毛在想:陈立虎的行为太异常,这孩子的血缘肯定另有内情。易苏寒这回特么的,又被这毒妇骗了? 慕斯在想:什么情况?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是不是?! “小虎,你……” 林薇薇捂着脸,满眼的不可置信。 虎仔没说话,白着一张脸,朝慕斯低下头: “易太太,是我的错,不该带孩子来宁城。你放心,从此薇薇姐跟这孩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永远不会。” 说完起身抱起康康,就往外走。 林薇薇死死地拉住他的胳膊,“小虎你做什么?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为我爱的人生儿育女,有什么错?!” “……”虎仔抿着苍白的唇,极力忍住不辩驳。 女人的话没错,当初她不过是为自己暗恋的人生儿育女。可谁知被人暗算,阴差阳错怀了别人的种? 而且,如不是那一晚的阴谋,如果没有甘志奇的计中计,他陈立虎或许永远都不会认识他的薇薇姐…… 她没做错,一切都是命运待她不公! 可她不该报复在这个无辜的女人身上,你林薇薇没错,她慕斯又做错了什么? “小虎,这五年中你是我最亲的人!现在跟我一起回来,你也答应过要让我的儿子认回他的亲爸。” 奥斯卡影后仍在声泪俱下的表演,说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要苏寒给我们娘俩一个名分,我有什么错?!如果不是慕斯,现在跟苏寒在一起的就是我!” 刘毛毛怒了:“林薇薇,你要点儿脸行吗?当初在新西兰易苏寒出车祸……” “对,她没错!” 慕斯突然出声,眼神冷漠而空洞,她像是对别人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错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她最后看了一眼易苏寒,失魂落魄的朝外走去。 易苏寒的心突然空了空,两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慕斯眼眶通红,里面蓄满的泪水却倔强的不肯掉落,他的心揪了一下。 慕斯突然挥开他的手,声音带着恳求道: “让我走!我不想连最后一点尊严也没有,在爱你这条路上我错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悔悟。易苏寒,离婚吧!” 第85章 少爷认定的女人 天台上的风很大,慕斯却感受不到,像失去了知觉一般,任凭柔弱的身躯在风中摇曳…… 小男孩那张蜡黄的脸不断在眼前闪过,尽管她相信那不是她的孩子,可也不得不承认,小男孩让她对自己骨肉的现状更加担忧,像失了魂般不断念叨着: “孩子,孩子……” 以致于身后刘毛毛什么时候冲上来的,她压根没注意到。 “我叫你别冲动,为什么不听?!” 一追上来,刘毛毛就朝她劈头盖脸一通吼,心里极度恨铁不成钢。 刚才在带她上去前,刘毛毛本以为这是慕斯反败为胜、套出孩子线索的最佳时机。先且不说康康的年龄和慕斯亲骨肉的年龄相仿,这一定不是巧合;单说易苏寒,你都在外面养野种了,还有什么资格不离婚?有什么理由不说出慕斯骨肉的下落? 这么好的时机,却生生让慕斯弄丢?刚才她给林薇薇的那一巴掌,已让她在那对狗男女面前完全处于劣势。 刘毛毛亲眼看到,慕斯离开后,易苏寒想去追,身后林薇薇哭天喊地的装可怜,污蔑慕斯进来时想对她的孩子下手。 这不仅生生拖住了男人的脚步,还让不知情的围观护士们对慕斯议论纷纷,说她生性歹毒,连一个病重的孩子都不放过…… 已近乎麻木的慕斯未能感受到闺蜜的好意,仍在那疯了般呆呆自语: “我的孩子在哪里?我的孩子在哪里?” “啪——” 刘毛毛给她一巴掌,胸口剧烈起伏着,半响才道: “清醒了吗?!” “……”慕斯偏着头,发丝遮掩在脸上,看不见情绪。一滴水珠从她发间落下,砸到刘毛毛手背上,滚烫滚烫。 刘毛毛心也软了,将语气缓和下来,义正言辞道: “听着慕斯,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为什么林薇薇的儿子跟你的骨肉年龄相仿?如她所说,当初她既然没死,又怀了易苏寒的种,为什么不回来抢婚?你不会天真的相信,她林薇薇真能承受一个人默默产子,什么含辛茹苦的把孩子拉扯大吧?” “……”慕斯仍是那个姿势,只感生命被掏空了一般,根本听不进刘毛毛的话。 “好,就算事实真如她所说那样,那陈立虎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这男人跟孩子到底什么关系?斯宝,这些你有想过吗?”刘毛毛抓着她的肩膀摇晃,竭力想让她回归正常。 慕斯绝望的苦笑,好半天才从嘴里冒出一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刘毛毛双手放下,郑重其事道,“那个小男孩极可能不是易苏寒的种,不排除林薇薇又在耍阴谋骗他!你知道的,易苏寒就是个瞎了眼的货!” 没曾想这句话竟燃起了慕斯的悲愤,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 “不是他的种又怎样?!易苏寒愿意认!” 说着,眼眶里的泪如洪水爆发。在极度抽噎中,将这段话艰难说完, “那男人宁可认下林薇薇和别人的种,也要将我和他的亲骨肉丢弃……刘毛毛,你今天是存心叫我来受辱的吗?!” “你?!” 刘毛毛气得脸煞白,却又不好在这里跟她辩论是非,只得悲愤叹口气,“唉……” 慕斯深呼一口气,嘴角挂着凉凉苦笑: “不过我仍要感谢你的不隐瞒,若不是你打电话叫我来一趟,或许我还不会这般痛彻心扉。” “斯宝……” 刘毛毛也忍不住眼眶湿润了。 “毛毛,有句话你说错了!瞎了眼的人不是易苏寒,而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是我……” —— 黄昏的医院,刘毛毛早已带着慕斯离开。 大门口的一棵树下,熟悉的辉腾车,驾驶座上是航叔,副驾驶上却是林薇薇。 “拿去给孩子看病吧!”张航递给她一张支票。 林薇薇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勾唇冷笑: “我知道易苏寒暗中查过血缘,所以dna报告,是井少让人做的手脚,对不?” “……”张航不语。 这事他本很反对,隐隐觉得少爷这步棋不妥,会引起满盘皆输。但少爷因为急于想让慕斯和易苏寒离婚,执意要如此。 却不知井先生还有另一层担心:林薇薇孩子的血缘一旦曝光,将如同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引起一串的连锁反应。 那么,五年前洞房夜那晚的真相势必包不住。 在这件事上,井先生终是有不愿见光的心魔:起初他只是让甘志奇找“贫困大学生”,为何临时改了主意?要对方换成夏风的心头之爱? 这层动机,他一辈子都不想让慕斯知道! 本来他想把一切都赖在甘志奇头上,可现在这货失踪了,不能出面配合他…… 好在林薇薇并未察觉出井先生的秘密,并不知那晚每个人都是各怀鬼胎:她、甘志奇、易苏寒、井炎,都有各自心魔。 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当年只是被甘志奇算计。此时靠着椅背,她在苦笑中感叹道: “看来井炎想娶慕斯过门的欲/望,迫切得不是一点点!” 张航皱皱眉:“你很清楚,慕小姐是少爷孩子的亲妈!” “呵……亲妈?” 林薇薇嘴角的苦笑更甚,极度讽刺的语气,带着对命运的哀叹,不甘心的说着, “如果那晚没有被甘志奇算计,我才是你家小少爷的亲妈!现在被井少狂追的人,就不会是她慕斯……” “林小姐,做人要懂得看清自己的位置。”张航暗暗白她一眼,带着厌恶和鄙视,“当年你收买甘志奇,冒充贫困大学生,就算不被对方计中计,也注定和我家少爷无缘。” 林薇薇眉宇一紧:“怎么讲?” “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张航话说一半,面无表情道,“少爷说很感谢你这次的配合,你那段荒唐的过去,缘起缘灭本不该算在他头上,都是你自己作的!但念及孩子无辜,他可以考虑你的条件。” 林薇薇惊喜:“真的?橘子娱乐愿意捧我?” “哦不!”张航却摇摇头,郑重其事的解释道,“这里的逻辑你要搞清楚,你既然早就从橘子娱乐离职,我们没理由再签回你。” “……”林薇薇愣住,一脸的不解。 “至于新电影,橘子娱乐只是投资商,不参与电影的选角。所以你要替换慕语小姐的女主一角,必须自己去公关冯导。而我们能做的,只是在适当的时候让人给冯导带句话,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林薇薇目瞪口呆,无疑又被井先生破了一大盆冷水,不免也讽刺起来: “不愧是井少,事事都想得周到,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此言差矣!少爷这样做,恰恰是为让慕小姐继续缠着他。”张航说着,脸上已有明显的不耐烦。 林薇薇顿悟:“让那蠢女人不服气,引她前去为妹妹抱不平?” “……”张航懒得回答,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呵,真是用心良苦!” 林薇薇却有点没眼色,仍在那眼睛眯成一条缝,心有不甘的讽刺着, “她慕斯的命,不是一般的好!” 张航果断丢给她一句: “被我家少爷认定的女人,只会有宠妃的命!” 林薇薇极度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心想:宠妃的命是吧?我偏要让她慕斯下地狱! 井炎,既然这辈子得不到你,那我就毁掉你的女人和孩子! 愤愤然正欲下车,又被张航叫住: “林小姐,你的要求少爷只说可以考虑,并没承诺答应!” “几个意思?!”林薇薇难免有些燥了。 “有件事我们必须搞清楚,你既然本名叫钟佳薇,那么林薇薇这个名字……”张航抛砖引玉。 林薇薇一口打断:“我的艺名!” 张航冷笑了下:“如果林小姐仍有所保留,那么抱歉,我家少爷向来不跟有心机的人打交道。看来大电影的女主,还是不要换人为好!” 林薇薇暗暗冷哼,勾唇挑眉: “怎么?井先生对我很好奇?有兴趣了?” “兴趣谈不上,只是最近才察觉到公司人事方面的漏洞。娱乐圈本就鱼龙混杂,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少爷下令,橘子娱乐必须对每个艺人都知根知底。” 一听就是冠冕堂皇的敷衍之言,却仍能给林薇薇泼一大盆凉水,只见她立马拉长脸: “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张航也不再废话,这特么是关键。 “单亲家庭长大,父亲早已过世,母亲是新西兰籍华人,普通医生一名。”林薇薇眉间微皱有些烦躁,机械的自述着,“至于社会关系……” 张航打断,问道: “方便提供下你父母的姓名吗?” “钟劭远,林晓慧!” 这话一出,张航心里有了数。 林薇薇却蒙在鼓里,她只知父母和慕、易两家有仇,并不知里面的恩怨关系到井家。 第86章 航叔,请不要质疑我的魅力! 深夜,纳帕溪谷。 书桌前的井先生忙了一天的公务,集团旗下各行各业的数家公司,几百亿的资金池,要管理好,真不是件容易事! 揉了揉眉心,他让佣人送来一杯参茶。结束工作,在电脑前开始刷今天的宁城新闻,都是关于慕斯。 “游轮美救英雄”和“民政局前替夫挡刀”的两则新闻,在他的公关团队努力下,前者的势头明显高过后者。 这时,张航走进来汇报工作: “少爷,事情都办妥了。您神机妙算,那女人果然是钟劭远和林晓慧的亲闺女!” “嗯。” 井先生心不在焉,鼠标停在页面某女为易苏寒挡刀的照片上,怎么看都觉得辣眼睛。尤其是,这次她出事,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打电话,那女人不是不接,就是关机! 想去慕家登门看看她,却又迈不开脚。不是怕被“岳母”赶出来,而是侧面试探过慕语,貌似这妈妈和妹妹还不知道慕斯受伤。 那女人存心要隐瞒,他登门只会弄巧成拙。况且她是在民政局门口遭袭的,去民政局还能干什么?跟易苏寒扯离婚证呗! 罢了罢了,只能心焦的在家坐等她“离婚完成”的好消息。 张航的思维却仍停在林薇薇一事上,向少爷好心提醒道: “既然她是钟劭远的亲闺女,那五年前处心积虑想给您生孩子,极可能是为复仇!” 井先生听罢皱了皱眉,冷不丁冒出一句: “航叔,请不要质疑我的魅力!” “……”张航懵住,一时没搞懂他什么意思。 弱弱瞅了一眼电脑屏幕,暗暗瘪嘴:你的魅力我本不质疑,但自从“不开窍”的慕小姐出现后,我…… 有点质疑了! 井先生却臭屁的解释道: “姓钟的要复仇,只会找慕家和易家。所以钟佳薇仍是垂涎老子的美色,冲着井家的地位而来!” 张航轻轻“哦”了声,有点糗。 虽对少爷的话有些不解,钟劭远要复仇为毛只会找慕、易两家,而不是井家?毕竟当年是老爷子井伯中在军中下通缉令,才使得钟劭远和林晓慧亡命天涯。 但此时也不好追问反驳什么…… 少爷臭屁又自恋,你懂的! “可我想不通,甘志奇这货是为哪般?地中海老男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井先生突然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点根烟,眼睛盯着屏幕上慕斯受伤的照片,思维却在另一片领域, “如果地中海是甘志奇找来的客户,那甘志奇原本打算送到他嘴里的肉,是慕斯,还是钟佳薇?” “……”张航回答不上来,也陷入思索中。 “如果是钟佳薇,那说明甘志奇一早就想计中计的耍这女人!”井先生弹了弹烟灰,蹙眉思索道,“可为毛呢?这两人完全不搭噶啊,之前没任何恩怨交集。” “……”张航之前没考虑过这层,只猜测甘志奇是多方骗钱。 因为钟佳薇极可能早就不是处,不符合少爷“借腹生子”的要求,所以才会贿赂甘志奇;而甘志奇又不敢违背少爷的条件去送个“女人”给他,便找来地中海敷衍钟佳薇,骗那女人的钱而已。 “如果地中海是给慕斯准备的,那甘志奇的动机就不难理解,老子临时改变主意,他只得交换原本给两客户准备的肉。” 井先生说着站起身,视线离开电脑屏幕,一脸认真的看着航叔,继续道, “但同时又冒出另一个问题,甘志奇帮客户找借腹生子的女人,为毛会盯上慕斯?好歹也是名门大小姐,姓甘的不怕惹祸么?” 一语中的!! “……”航叔目瞪口呆,之前压根没想过慕小姐会是甘志奇为地中海准备的肉。 “最关键,当晚的新郎官又去了哪里?” 井先生说着走到窗前,对着窗外的夜色深深叹口气,分析道, “现在看来,甘志奇说他在另一个房间灌醉了易苏寒,根本不可信!” 张航顿悟:“难道说地中海是易苏寒让甘志奇找来的?毕竟有动机加害慕小姐的,只有他这个好老公!” “极有可能!!”井先生嘴角上扬,一副得意的阴笑,“难怪要让老婆守五年的活寡,呵呵,这厮有心理洁癖啊!” “如果真是易苏寒的主谋,那对您来说可是件美事哦!您当晚的动机不就能……” “老子没动机!” 井炎拉长脸没好气打断,继而勾唇阴冷一笑,臭不要脸的说道, “如果说有,那也只是不忍看她被新婚丈夫毁掉,懂了吗?!” “是是是,您说啥都对!” 张航一个劲附和,忍住嘴角的窃笑。心想,你就这样把自己的“不良企图”糊弄过去了?唉,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井先生跳跃性的思维又转到另一个疑点上: “说回甘志奇,就算当晚老子临时改主意,不要贫困大学生,要风兄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心上人三个字就是特么的说不出口,便皱着眉头跳过,思索道, “那他还是可以用钟佳薇来糊弄老子啊,毕竟当时我又不知道谁才是风兄的……那啥。甘志奇完全可以装傻,四面不得罪,为毛一定要用地中海去耍钟佳薇呢?还让那女人满怀欣喜的待产,等孩子生下来后才告诉她,你特么怀的不是井少的种,而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地中海!” 张航再度恍然大悟:“如此看来,甘志奇和钟佳薇还是有私人恩怨!” “没错!”井先生一口断定,勾唇阴笑,“而且他俩之间的交集,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阮玉!” 井先生胸有成竹,张航却愣住: “这,何解?” “航叔你想过没有?阮玉就算要给肚子里的种找便宜爹,为毛偏偏盯上易苏寒一个有妇之夫?贿赂过她舅舅的富家公子不在少数,真是易苏寒出类拔萃,比这些钻石王老五都强吗?” 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张航听着思路仍有些懵: “您是说,阮玉想抢慕小姐的老公?” “不,是抢钟佳薇的男人!” 张航咋舌,眼珠子转了转:“这……有点牵强吧?” “一点也不牵强!” 井先生仍胸有成竹的冷笑,从书桌里找出阮劭中的名片递给张航,点拨道, “看看这个名字,再跟钟劭远三个字做下比对!” 张航猛地顿悟,不由得惊叹起来: “卧槽槽槽,原来钟劭远还活着???” “下一步该怎么做,您老心里有数了吧?”井先生的阴笑依旧,脑子里闪过无数条让钟劭远自露马脚的妙计。 同时也对某位不争气的市长放下心来,被曹丽娜抓到的把柄,总算不用担心了。 跟他很有默契的航叔,立马心领神会: “放心,交给我!!” —— 另一边的慕斯,就像是抽丝一般,从医院回来后就病倒了。连着烧了三天三夜,瘦了一大圈。第四天早上,终于退烧。 刘毛毛拿着温度计终于松了口气: “姑奶奶,你可吓死我了!” 慕斯坐起身,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是刘毛毛的公寓。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慕斯摇头:“我手机呢?” “阿姨知道你在我这儿,家里的事暂时不用你操心。” 慕斯拿起来翻了翻,没有慕语的来电,想必已经进驻大电影的拍摄剧组了。 “洗漱吃饭了,你这几天烧着,都没怎么吃东西。夏风熬了粥,起来喝点儿吧!” 刘毛毛嘱咐了句,就起身去客厅了。 留身后慕斯愣住…… 夏风怎么来了刘毛毛的公寓?是为她,还是这两人开始有苗头了? 换好衣服弱弱来到卧室门口,只见客厅的大门口,男人一边解下粉红色围裙,一边对刘毛毛叮嘱道: “烧虽然退了,但还是要注意饮食。中午给她做点清淡的菜,督促她多喝水。别买海鲜等刺激性的食物,斯斯虽喜欢,但特殊时期你不能惯着她。” “知道啦!瞧你这啰嗦劲儿?”刘毛毛忙活着帮他穿外套,嗔怪的白眼中写尽了宠溺,“事务所刚搬家,你也有不少忙的。别担心斯宝,有我呢!” 夏风没注意到卧室门口的慕斯,穿好大衣后转身对刘毛毛感激道: “毛毛,这几天谢谢你了!” “谢啥谢?都是朋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刘毛毛说着,拿起他的公文包塞过去,“快走吧,别迟到,开车注意安全!” 虽说催促男人出门的举动,带着那么一点不想让夏风和慕斯见面的意愿。但在卧室门口的慕斯看来,两人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小两口,因为场景是那样的温馨。 尤其是,夏风已出了门,刘毛毛的半个身影还留在门外,探出脑袋对男人叮嘱道: “公司事情忙完后早点回家,晚饭我来做!” 回家? 慕斯:…… 第87章 你的承诺就是拿来反悔的? 饭桌上,刘毛毛翻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递给对面的慕斯,解释道: “夏风让我跟你说,那张股份转让书是林薇薇伪造的。上面他的签名……” 说到这里顿了顿,她明知易苏寒的签名是真实,却不知怎的偏要撒谎, “还有易苏寒的签名,都是假的!” 慕斯瞅了眼手机里的照片,是被林薇薇带入海里泡烂的股份转让书,又被夏风七零八落的拼凑起来。 “哦。” 她反应淡然,只瞅了一眼后就低头继续喝粥。 这份文件是不是伪造的,已经不重要了。慕氏和易苏寒她都已放下,至于和夏风之间…… 今后仍是好朋友! 刘毛毛拿回手机,不再纠结夏风的话题。反正那男人让她传的话已带到,至于这几天他是怎么悉心照料慕斯的,还是不要让对方知道为好。 时不时的瞟慕斯一眼,刘毛毛似有若无的说着: “易苏寒来看过你一次。” “……”慕斯手指顿了顿,垂下眼睫,不紧不慢的喝粥,仿若没听到一样。 “你真打算跟他离婚吗?”刘毛毛莫名的有点焦虑起来,“他昨天在这里呆了很久,哪怕我和夏风说话再难听,他都没走,也没提一句离婚。我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对你没一点儿感觉,你们……” “不可能了!”慕斯打断,放下碗筷长长舒口气,轻声道,“不合适,就算抓得再紧,也会丢。” “就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刘毛毛反问,话中带话。 “是不是来历不明,只有他和林薇薇才知,跟我们无关。”慕斯语气悲伤又决绝,说着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看向餐桌边的窗外,若有所思。 这一刻她深深觉得,林薇薇比她幸福得多。就算没有婚姻,毕竟孩子和孩子的“爹”都伴在身边。 而她慕斯的骨肉,还不知在哪里受罪…… “叮——” 刘毛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抿唇道:“是易苏寒。” —— godear西餐厅,易苏寒约她的地方,这些年除了定期陪他回易家吃饭外,他们两个几乎没有单独用过餐,没想到唯一的一次,却是要分开的时候。 慕斯随侍者进来的时候,易苏寒已经在等着了,餐桌中央放着瓶红酒,还有一束红玫瑰。 瞧见她后,易苏寒立刻起身帮她拉开椅子。 慕斯也没有矫情,脱掉黑色风衣,坐下。露出身上白色无袖的长款针织裙,纤细的腰肢,被勾勒出两道反函数图象,美得恰到好处。因为生病,人比之前瘦了一圈,更显得那张脸小巧精致,殊丽绝色。 她神色很平静,没有那天的歇斯底里,也没有一丝怨怼与不甘,她就这么静静地,宛如一支百合,散发着独属于她的清香。 易苏寒怔了怔,以往觉得讨厌的味道,今天却多了几分宜人的感觉。 “吃点什么?”他问。 “随便吧。”慕斯伸手招来侍者,“把这束花拿走。” 易苏寒手指拿着醒酒器的手顿了一下,抬眸望着她: “你不是喜欢玫瑰吗?” 慕斯抿着唇没说话,喜欢玫瑰,那是n年前的事了…… 中学时期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哪一个不喜欢玫瑰? 因为那象征着爱情! 可自从那个身上总带着“玫瑰香水味”的女人出现后,慕斯对玫瑰莫名的排斥起来。这些年她只喜欢一种花:百合! 哦不对,还有一种与百合很相似的花…… 马蹄莲!! 之前她从未对别人说过她喜欢马蹄莲,可某个男人就是知道,这算不算生来注定的默契? 见她不说话,易苏寒递给她一杯红酒: “今天重阳,一会儿陪你回趟家,礼物我买好了。” “不用!”慕斯连眼睛都没抬,“慕语最近忙,我妈估计也陪她进剧组照顾饮食起居了,家里没人。” 说着,她将那杯红酒推到一边,让服务生倒了一杯白开水。 易苏寒见状难免有些尴尬,弱弱解释道: “抱歉,我忽略了你这几天生着病。只是单纯的认为,吃西餐应该配红酒。” 慕斯没接话,他忽略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上次在海里做得还不明显? “房子里的东西我这两天会搬走,你爸那边先瞒着吧!实在不行再说,别再让他跟着我们的事难过。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去民政……” “啪!” 易苏寒重重的将杯子放到桌上,脸色难看得有些扭曲。 慕斯住了声,安静的切着碟子里的牛排。 “我没说要离婚!” 他低声吼道,完全控制不住涌上心头的恐慌,脱口而出, “是你自己说要陪我一辈子,这才多久?你的承诺就是拿来反悔的?” “我是说过,但现在做不到了。” 慕斯放下餐具,平静地看着他, “二十年了,从三岁初见时算起,认识你二十三年!从最初的欢喜冤家、彼此之间针锋相对,到后来每天都在努力迎合你的喜好;再到婚后默默承受你给我的灾难,孩子和曾经的慕氏,都被你亲手推进深渊……即便这样,五年中我也没离开。” “……” “易苏寒,如果说从前我是为你而活,那我不怨任何人,因为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但现在我不想这样了,我想为自己而活!” 句句在理,甚至连一句怨言都没有。这样知情知趣,易苏寒应该高兴,可心里却憋闷的难受。 说到最后,慕斯声音顿了一下,垂下眼眸: “这不也正是你希望的吗?” “我希望的?别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易苏寒激愤,走到这一步他已无计可施,只得略耍无赖,“当初是你要结婚,以为到了现在,还轮得到你说结束吗?康康的事,我之前并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她重新开始,我……”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已经决定了。” 慕斯打断他的话,拿起外套就朝外走。 易苏寒怔了下,这是慕斯第一次打断他的话,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下了楼。拿起外套就要去追,被服务员拦住: “先生,请先埋一下单。” 易苏寒蹙了蹙眉,伸手翻了下皮夹,发现里面没有现金,只好跟着服务员去了前台。 —— 慕斯走得很急,不想跟易苏寒多做纠缠,这场捆绑式的婚姻已经让她身心俱疲,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在想事,她走路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脑门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才揉着脑袋抬头: “抱歉,我……” 后面的话,和着惊讶,吞回肚子里。 想不到在这里又遇上这克星…… 本能的慌张了一下,她想装作不认识,扭头离开。偏偏男人的手握在她的腰上,深沉有力,和她面贴面而立。一如那晚在游轮上将她扛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井先生冷峻的看着她,双唇翕动正欲说什么,被身后一道女声打断: “darling,你认识这位小姐?” 达令? 慕小姐的心一沉…… 第88章 你好,我是井太太! 下一秒,优雅婀娜的身姿映入慕斯眼帘。 女人看上去比她大几岁,一张完美的脸堪称是上帝的雕刻作品;衣着打扮是低调的奢华中珠围翠绕;一举一动是衣香鬓影、林下风致。 无论什么场合,也不管和谁在一起,女人都能把周围的目光瞬间吸过去,以致于身边的人都变成透明,包括此刻的井炎。 慕斯发誓,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女人,和井炎站在一起堪称绝美的一对。尽管女人看上去更像井炎的姐姐,但那声让人骨头酥麻的“达令”,让慕斯不得不误会他俩的关系。 羞惭垂下眸,她认为自己被秒成渣…… 而女人靠近后,井先生的手也慢慢松开,淡淡道: “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回答女伴的话,却是问慕斯。 两个女人似乎都有些尴尬,可这种情况又不能甩脸子走人,慕斯低着头闷声道: “跟朋友吃饭。” 井先生抬起头,正巧看见匆匆往这边赶来的易苏寒,继而眼神微微眯了眯,缓缓地问慕斯: “吃饱了吗?” “嗯?” 慕斯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女人盯着慕斯的眼神却充满疑虑,如不是亲眼所见井炎刚才的举动,她还真不相信她的“达令”能对慕斯转变态度。 来之前网上那些新闻她不是没看过,但依旧怀疑这些“杰作”是不是出自井炎的本意,毕竟有位“爱操闲心”的老太太总是对孙子指东画西。 慕斯被她盯得极其不自然,便干笑了下,含糊道: “还好,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刚要转身,井先生却拉住她的手腕: “我有话跟你说。” 慕斯有些急躁加气恼,这男人似乎从不顾忌场合,在众人面前这样,此刻在女伴(哦不,没准是他的正牌女友、未婚妻)面前依旧这样? 她是真不想跟这个男人再有任何交集了,语气难免冲了起来: “我没话跟你说!” 井先生神色不变,捏着她的手腕,缓慢道: “那天一起洗澡时,你把戒指落了,改天来我这里取一下。” “……”慕斯愣住,思维焦点全在丢失的婚戒上。 她也是今天来这餐厅的途中,才发现无名指上的戒指没了,可实在想不起丢在哪儿。此刻井先生这么一说,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丢在游轮三楼的浴室里。 咦?不对! 什么一起洗澡?鬼才跟他一起洗呢! 想开口辩驳澄清,可不知为毛,话到嘴边又止住,目光还本能的扫过井先生身边的“女伴”…… 于此同时,易苏寒也走到了离他们不足五米的地方。井炎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尚算温和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疾步走过去,拉住慕斯的手,将她扯到身后。易苏寒看了一眼井炎身边的女人,勾唇一丝冷笑: “井先生,跟女朋友出来吃饭?” 井炎勾了勾唇角,挂着自信的冷笑回眸看了女人一眼,耸耸肩并不否认。继而冷笑的目光转向慕斯,洋洋得意的欣赏着她如何从一个“臭屁纸老虎”变成“泄了气的皮球”。 而女人也心照不宣的挽起井炎的手臂,藏住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优雅微笑的问道: “达令,这位器宇不凡的先生也是你朋友?” “朋友谈不上,只是彼此认识而已!” 井先生冷笑着回答,继而宠溺拍了拍自己臂弯里女人的手,向女人介绍道, “易苏寒,易总!” “幸会!” 女人优雅的伸出右手,盯着易苏寒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是不屑的打量中还隐藏着一丝敌意。她勾了勾唇冷笑,带着重音说出自己的名字, “宁婧姗!” 听到这三个字,易苏寒明显一愣,想不到传说中的井夫人如此年轻,和儿子站在一起压根看不出是母子。 忙伸出手和她浅浅一握,脸上陪着尴尬的笑。想对刚才自己的失礼言语道歉,可话到嘴边又止住。 因为感受到身边慕斯沮丧的气场,他深知这“见识短”的女人仍在误会中。压根没对井家做过调查,慕斯连井老太太的大名都没听过,又怎知井炎的妈妈叫“宁婧姗”? “易总,这位是?” 抽开手后,宁婧姗看向慕斯,故意这么问起。 慕斯想抽手离开,易苏寒却紧箍着不松,甚至还将她往怀里拉了拉。 “她是我太太,慕斯。” 太太两个字,易苏寒咬得很重。井炎却如同没听见一样,依旧淡淡的冷笑,就像看一出荒诞剧的观众一样? 倒是宁婧姗故作有些吃惊,“原来是易太太啊?” 继而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朝她轻点头, “你好,我是井太太!” 语气带着一丝俏皮,可在慕斯听来却是挑衅。 不敢抬眸,此刻的她堪称“宇宙第一丧花”,仍沉浸在被秒成渣的无尽丧气中,只得不咸不淡的点点头。 压根不怀疑这称谓是暗指一个“井太太”,毕竟井炎已育,那么隐婚,很正常。更何况此刻的女人气场逼人,加上某先生又故意没否认易苏寒那句“女朋友”,所以慕斯横竖都有理由相信:宁婧姗是井炎隐婚的正宫太太,看到老公和别的女人那些莫名其妙的新闻后,才迫不及待赶到宁城要一睹她这个“小三”。 此刻她似乎忘了,清澈纯真的小包子说过:他老爸未婚! 而宁婧姗的故意进攻仍在继续,将脑袋微微靠在井先生的肩上,带着几分客套对易苏寒说道: “易总,你和太太也是来用餐的?这家餐厅味道怎么样,我跟阿炎是第一次来。” “还可以吧,我们也没吃多少!”易苏寒笑着配合,捏了捏慕斯的腰,“正跟我使性子呢!” 宁婧姗抿唇低笑,“易先生对易太太真好,既然大家都认识,要不一起?” “好啊!” 易苏寒大方应声,说完又睨了一眼井炎,勾唇道, “不知井先生介不介意?” 第89章 井家的门不好进,你是没机会了 井先生依旧耸耸肩,故作不以为然的说道: “荣幸之至!” 话落,又抄起手一脸坏笑的看向慕斯,故意挑衅, “不知慕小姐意愿如何?” 慕斯心口缩了缩,已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感这男人是唯恐天下不乱。本就和他是扯不清的“一团毛线”,此刻他又带着自己的“隐婚太太”,再加上刚刚易苏寒故意制造出来的恩爱……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比难堪。 她发誓,很想理直气壮的怼他:吃就吃,谁怕谁啊?! 可终是没勇气在这荒唐的场景中和他“太太”一较高下,于是深吸一口气,她大力甩开易苏寒的手,艰涩道: “你们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顾易苏寒难看的脸色,准备落荒而逃。 被“唯恐天下不乱”的某先生挡住: “好歹也救过你的命,这么不给面子?” 真不是他存心为难,而是今天的偶遇太让他恼火。民政局前为易苏寒挡刀也就罢了,毕竟是去领离婚证,他能理解; 可今天呢,居然还穿得这么隆重出来跟易苏寒烛光晚餐?? 慕斯,你特么离婚证到底扯了没?! 没人知道井先生此时内心是暴躁的,包括他面前的慕斯,仍在那不识相的怼回: “搞搞清楚,是我救了你!!” 一边的易苏寒听罢,超不屑的嗤声冷笑,想起游轮那晚某先生被他奶奶踢下水后的“搞笑”模样,他只感无比幸灾乐祸。 某先生压抑着怒火,力争装出一点也不介意,昂起头瘪瘪嘴,一脸傲娇: “那就更不能走了,怎么着也得请你吃顿饭答谢下不是?” “你?!” 慕斯气得咬牙切齿,只感拿他没法,只感这男人“幼稚没谱”到极点! “行了!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宁婧姗烦躁打断,说着走上前,用冷笑讥讽的口吻直入主题, “易太太,听说我达令用一个亿只买到你们慕氏55%的股份,这件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她最恼火的就是这点,本就反对儿子来追慕斯,没曾想这女人还不识抬举,真把她的宝贝儿子当“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了? 所以那笔巨款一直被宁婧姗压着,还没打到慕家的户头上,而慕家人也没催。 白玉琴横竖都不会现在去催,巴不得慕斯和井炎淡下来后,再问这事; 慕语是不好意思催,毕竟要给她的井少留好印象; 至于慕斯,这阵子烦心的事一件接一件,压根不知家里还没收到这笔钱。 此刻她本就被井炎搞得一肚子火,自然也会不拿好脸色对这位井太太,便大义凛然怼回: “听着,我没有说法!!夺慕氏,你先生本就胜之不武!!” “……”宁婧姗冷笑不语,斜了某先生一眼。 儿子怎么夺慕氏的,她不是不知道。但在她的思维里,儿子没做错! 于是井先生也来了劲,弯下腰对慕斯一脸坏笑,还无所顾忌的用食指逗了逗她的脸: “哟哟哟,这话从何说起?你跟她先生很熟吗?” “不熟!!” 慕斯没好气打开他的手,踮起脚尖,睁大眼睛憎恶的逼近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 “实际上,我和她老公压根不认识!” 暗指在老娘心里,从头到尾都跟你丫不认识,一张白纸。 井先生却沉下脸秒怼回: “不认识你还污蔑人家胜之不武?!” “……”慕斯又特么被喷住,论口舌之争,她永远也干不过他。 不,是没人能干得过他!! 井先生却没有占了上风的洋洋得意,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教训道: “慕小姐,做人要对自己的言论负责!否则人家随时能告你一条诽谤、人身攻击!” 说完不等慕斯反驳,一把拉起宁婧姗的手,昂起头,理直气壮丢下一句, “妈,我们走!别理她!” 留身后慕小姐在原地…… 目! 瞪! 口! 呆! 草草草,又被他耍了? 这下完了,婆婆那关横竖都过不了…… 不不不,是极可能连累慕语过不了“婆婆”那关! 上帝表示无奈:你俩作得不轻,先是“母婿初见”整体垮掉,现在又轮到“婆媳初见”整体垮掉,这是杠上了么? 直到易苏寒的一句冷嘲热讽传来: “井家的门不好进,看来你是没机会了,呵呵……” 说罢,故作幸灾乐祸的离开,实则黯然神伤。 不得不承认,刚才井炎和慕斯的那一幕幕更像欢喜冤家的爱情:“傲娇男”愣是把“高冷女”调教成“傻萌妹”! 先是让她成丧到极致,再把她气得杏目圆瞪,最后轻飘飘的揭晓答案让她糗大发…… 这样傻萌到有些可爱的慕斯,在易苏寒面前从未有过! 可井炎能做到,为什么? 易苏寒找不到答案,只是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 英皇娱乐会所。 杂乱的包间,烟味酒味混作一团,穿着火辣的女郎在中央热舞,时不时的跟沙发上的几个年轻男子贴身互动。场面糜烂,音乐开得震耳谷欠聋,现场气氛嗨到爆。 唯独一人跟这里格格不入…… 周谦将烟头摁灭,推开怀里身材火辣的女郎,一屁股坐到易苏寒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约大家出来,怎么自己倒在这儿灌起酒了?” 包间里的这几个都是易苏寒平时关系比较好,家世也不错的公子哥,周谦跟他认识时间最长。 周家的公司是省城房地产的龙头老大,和慕氏一样,也有“钢铁楼盘”的认证书。周谦却没兴趣继承家族企业,去美国留学了几年,如今是一名优秀的心理咨询师。 尽管,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看都跟“心理医生”四个字不搭边。 “是不是看上哪个小模特,弄不到手?”一名公子哥在边上调笑了句。 周谦笑骂:“以为苏寒跟你一样长得拿不出手么?好歹也是咱铁一中曾经的校草,那帮小模特见了,还不得扑过来跪/舔?” “你丫就会消遣别人!” 两个人拌了会儿嘴,见易苏寒还是不声不响,周谦收起刚才调笑的表情,问道: “这是怎么了?很少见你这幅样子。” 上次见到易苏寒这般的丧气样,好像还是六年前寻找林薇薇的下落无果,确认她死亡时。 至于前些天游轮那晚,周谦在外地出差,但那天的事他多少也有所耳闻。 在他看来,慕斯是最适合易苏寒的女人。易苏寒个性执拗,可能是家里宠的缘故,有点儿自傲;慕斯脾性温和,处理事情的手段也成熟,跟他恰好互补。 周谦一直相信,易苏寒对慕斯的芥蒂过几年就会散开,早晚要回归家庭。谁能想到,这货居然又跟林薇薇纠缠到一块儿了? 还扯出一个儿子,造孽呀! 易苏寒又灌了一杯酒,伸手捏着太阳穴,闷声道: “她要跟我离婚。” “这不挺好吗?”周谦取笑,“多年夙愿达成,该举手欢庆嘛!” 易苏寒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她离婚?” “没说过吗?”周谦转了转杯子,“但做的可不少!结婚时非要跟她做财产公证,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贪图她家财产,婚后两家经济继续独立……可实际上呢?不仅你老爸接受了慕家的经济援助,之后你小子更是把慕氏搞得要破产?苏寒,我早就告诫过,这事你做得不厚道啊!” “……”易苏寒想反驳,却发现他说的都是事实,最后只能闷着头灌酒。 “婚姻生活就更不用说,隔三差五就弄个绯闻去刺激她?对了,你还解决了世纪难题,妻子跟情人同时掉进水里,你义无反顾的救了情人,最后还让情人喜当妈?慕斯能忍到现在才找男人,跟你提离婚,可真是个奇迹!” “说到这点老子更来气!!”易苏寒终于忍不住要辩驳了,愤愤然道,“他井炎一个小屁孩,除了家里有钱,还有哪点比老子强?!” “人家富四代、官三代,单凭这点在大天朝就找不出几个,”周谦瘪瘪嘴白他一眼,“你丫拿什么比?” 说得有点不留情面,气得易苏寒直愣愣的瞪着他,却又没法反驳,只得将一大杯酒闷头灌进肚里。 “说正经的,如果插足者不是井炎,你还会不会这般抓狂?”周谦一本正经的问道。 “……”易苏寒不语。 恕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除洞房那晚的阴谋外,他很清楚慕斯这些年有多干净。还不曾见过她被哪个男人吻,包括夏风。 井炎绝对是头一个!! 不仅吻了,居然还当众打她的屁屁? 而身边周谦的开导仍在继续: “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慕斯就像你在路边随手买的新衣服,回家后束之高阁。某天你发现这件衣服被别人穿了,而且还比你穿得好看?于是你不服气,想拿回来……” 周谦说着放下酒杯,将手搭在易苏寒肩上,一脸认真的问道, “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对方不是井炎,穿那件衣服也不比你好看,你是不是会高傲的把衣服果断赏给对方?” 一语中的! 让易苏寒陷入沉思中…… 洞房那晚的阴谋后,他无数次幻想过,万一甘志奇消息走漏,使得“地中海”男人抱着孩子找上门,他会怎么做? 也许就会如周谦说的那样,不可一世的把慕斯赏给对方,像丢一件垃圾一样把她扫地出门…… 可为毛现在找上门的,却是井炎? 易苏寒想不通,隐隐觉得这里头不同寻常。毕竟堂堂井少不缺女人,为毛独独盯上慕斯一个有夫之妇? 而且,他那个儿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看年龄,应该跟慕斯的孽种相仿……最关键,甘志奇为毛会失踪?地中海男人为毛联系不上? 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直到此刻,易苏寒才开始对那晚的阴谋起疑…… 第90章 极品婆婆的坑 不知情的周谦仍在苦口婆心,拍拍易苏寒的肩,叹口气道: “你要真想跟林薇薇在一起,就对慕斯放手吧!这么些年,也特么折腾够了。” 易苏寒却在纳闷,尽管不太怀疑康康非他亲生,毕竟有dna报告为证。但住院手续中有个小细节,他一直理不清…… 给康康输血时,他无意中瞅到孩子的病例,只见上面年龄一栏写着:4岁! 如果孩子只有四岁,那一定不是他的骨肉,毕竟他和林薇薇分开有六年。但dna报告又怎么解释?那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孩子年龄五岁半! 想到这里,他转了转手中的杯子,阴声道: “如果我不离呢?” “那你置慕斯于何地?林薇薇有你的孩子,你跟她这辈子都牵扯不清,难不成你还想坐享齐人之福?说句实在的,我要是慕斯家里的大哥,能揍死你!”周谦翻翻白眼,说得那叫一个不留情面。 易苏寒只感胸口闷得厉害,却又不好把话说明,只得皱眉怼回: “我以前那么胡来,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因为你那都是逢场过戏,压根不走心,也没有实质性的床上关系。”周谦伸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但林薇薇不一样,好好想想吧!” 起身前他又回过头,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 “对了,别说兄弟我没提醒你,阮劭中派的代表正在跟我爸妈谈并购。旧城改造项目,看来你们易氏是要彻底被踢出局了!” 易苏寒脸色一沉…… 之前和曹丽娜串谋陷害夏市长时,曹丽娜还允诺过,只要能助她哥哥曹主任打个翻身仗,让夏市长被调查、削权,助阮家得到“旧城改造项目”,那唯一的施工方就是易氏。 为了让“易氏”雄起,再加上之前对阮玉悔婚心里也有愧,易苏寒不惜利用夏风把夏市长约了出来,成功让曹丽娜拍下照片…… 谁曾想现在阮家竟出尔反尔,又盯上“毫不相干”的周氏集团了? 如今井家有了慕氏;阮家即将有周氏; 易氏彻底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易苏寒并不知井先生无意中掌握了阮劭中的秘密,在暗中对其施压。而阮氏夫妇也不可能对他解释太多,所以这事搞到最后,也许会…… 激发易苏寒的能量,让他看清:谁他娘的都不可信!与其“求爹爹、告奶奶”的傍大树,不如自己单干! 世上又不止井家和阮家两个财团,宁城又不止夏市长和曹主任两个领导。只要把“井夏联盟”和“阮曹联盟”统统搞臭,市政/府必定会对旧城改造项目另寻财团,到时就是易家的出拳之际。 别说易苏寒自不量力,有时候“蚍蜉能撼大树”! 秤砣虽小,但四两能拨千金! —— 慕斯万万没想到,和宁婧姗的第二次见面,竟是来慕氏的办公大楼催款。 如不是最近被刘毛毛和夏风鼓励在金融圈创业,进军股市,让她想起那笔巨款,至今她都不知家里并没收到井炎的那一个亿,妈妈和妹妹瞒得够紧啊! 今天气冲冲的来慕氏,本是找那男人理论,不曾想坐在老板桌边的竟是井夫人,而某位不靠谱的先生不知死哪去了。 “还是那句话,我井家凭什么用一个亿只买到慕氏55%的股份?”办公桌前处理公务的宁婧姗,连头都没抬一下。 站在办公桌前的慕斯也不怯场,理直气壮道: “抱歉,这个问题您应该去问您儿子,我都是按照他的意思办!” “钻空子把45%的股份给你老公,也是我达令的意思?!”宁婧姗依旧低头优雅的翻着文件,懒得看她一眼,轻飘飘怼回。 “……”慕斯被喷住,有点糗。 毕竟那45%是她心里的痛,已让她成为笑柄。 “易太太,这件事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恕我没法给你们慕家打款!”宁婧姗合上文件,抬眸抄起手,靠在总裁椅上轻蔑的看着她。 沉着平静的语气,却说得那叫一个大言不惭! 无形中也激怒了慕斯,她双臂撑在办公桌上,俯身逼近宁婧姗,阴狠狠道: “你可以不打款,那就把公司还给我家!” 宁婧姗却仍旧波澜不惊,耸耸肩不以为然道: “行啊,你走出去问问,公司里但凡有一个员工愿意慕氏回到你手中,我马上让阿炎撕毁你们的收购协议!” “……”慕斯愣住,竟没底气怼回了。 想起那天刘毛毛告诉过她,公司自被井家接手后,员工待遇大幅度提升,不仅到处一片工作热情,而且工作效率大幅度提高,烂尾的楼盘很快重新施工。 可以说,势头不是一般的好! “易太太,不是我们井家财大气粗欺负人!慕氏在你手中经历了从辉煌到频临破产,员工从收入丰厚到捉襟见肘、广种薄收,而这一切都是你老公在暗中使坏,你让员工们怎么想?” 宁婧姗一边赤果果的剖析着,一边起身朝她走来,用轻飘飘的语气,将她的愚蠢和自负剥得一干二净, “可到最后,你不仅不回头是岸,还不识好歹的帮他从我儿子手中抢走45%的股份?慕家和易家在慕氏早已失了民心,自己心里没点balance吗?!” “……”慕斯被她说得无限汗颜,自惭形秽的低下头,瞬间气场全无。 于是宁婧姗也来了劲,语调升高,口吻也难免激愤起来: “最让我不可容忍的是,你还让我儿子惹上绯闻?什么一个亿的聘礼?给谁的聘礼?!你一个有夫之妇,有什么资格要?!” 说罢,还顺手拿起桌上一本杂志,甩在她脸上。 慕斯慌了,含着泪一脸委屈的解释道: “这不是我造成的!” “那是我儿子造成的咯?” 宁婧姗秒怼回,脸上的怒色也不再隐藏。 “……”慕斯无语,只感有苦难言。 尽管事实上,就是她的好儿子造成的,可再也没底气怼出口,气场已被宁婧姗秒成渣。 “听着,给你三天时间在媒体前为我儿子正名!”宁婧姗说着回到总裁椅上,霸气的放话,“否则,我敢保证这笔钱你一个子儿也别想得到!!” “您,您要我怎么正名?”慕斯急得快哭了。 “把一个亿给我解释清楚!井家的钱,不会白花!!” 宁婧姗口吻凌厉,说着勾唇一丝阴笑,将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些许狡黠, “只要你能给这笔钱一个让大家心服口服的由头,一个亿只管拿走,我宁婧姗绝不含糊!” “……” 最后慕斯败阵,悻悻的出了办公室。 却不知在自己走后,宁婧姗对着手机那头,狡黠的说道: “达令,都听到了吧?妈妈我可没为难她哦,就看她开不开窍了!” “……”井先生不好接话,心里仍有担忧。 尽管妈妈的语言毫无漏洞,一个亿的聘礼,慕斯迟迟没扯离婚证,是没资格要…… 你可以说她是在暗示慕斯应该赶紧结束和易苏寒的婚姻,然后站出来为他正名,理直气壮接受井家一个亿的聘礼! 但妈妈刚才的语气…… 唉,怎么说呢? 极有可能让那笨女人想歪! 没办法,他们井家个个都是聪明人,没一盏省油的灯,只恐“傻斯斯”招架不住啊! —— 井先生的担忧不是没道理! 当天晚上,宁婧姗就瞒着儿子约见慕家姐妹。当着慕斯的面,握着慕语的手,对其无尽的夸,弄得那叫一个“婆媳融洽”。 让慕斯不得不相信,宁婧姗是看上慕语这个儿媳了! 于是,为了那一个亿,她干了件蠢事…… 第91章 鉴定完毕,丈夫无疑 接下来的三天,慕斯在刘毛毛家“闭关修炼”,跟刘毛毛商讨对策,要怎么为井先生“正名”。 她认为,与其对之前发生过的一条条绯闻逐一被动澄清,不如来个干脆的,把之前她和井炎的所有新闻爆料集合在一起,编造一个完美的故事!! 起初夏风也参与出谋划策,适当的提出些合理建议。可后来实在无法忍受两女编的离奇,纯粹一个“把黑说成白”,便默默退出,放任两女搞“阴谋诡计”,眼不见为净。 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慕斯在xx平台上开了直播,向广大网民澄清“收购慕氏”那一个亿背后的秘密: 妹、夫! 她“有理有据”的捏造事实,将之前所有的舆论新闻糅在一起,从另一个角度进行诠释,完美展现一个“几年痴心不悔,阔少苦苦追求清纯女”的故事…… chapter1 “在正式回答各位网友的问题之前,我想先曝个料,” 直播平台上,慕斯神秘兮兮的笑着,抛砖引玉道, “我妹妹慕语在韩国当练习生期间,受到一位神秘绅士的长期照顾,大家知道是谁吗?” 网友:“谁?” 网友:“求爆料!” 慕斯:“夏风,井少的好兄弟!” 网友:“夏风是谁?速人肉!” 网友:“查到了,这位夏公子可是慕斯小姐的老同学哦!” 网友:“他照顾你妹妹,难道不是因为你?” “还真不是因为我!” 慕斯澄清,“之前和夏风出了点矛盾,那几年我压根不知他在韩国。这足以看出,照顾我家慕语,夏风不是受我所托。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相信大家心里已有答案。” 网友:“受井少所托?” 网友:“为什么一定是受人所托?夏公子难道就不能暗恋慕语小姐吗?” 网友:“求夏公子出来说明!” 见已经成功吊起网民的胃口,各位已纷纷展开猜测,慕斯担心夏风还真蹦跶出来澄清,便当机立断进入下一个话题: “但很遗憾,托人在首尔照顾了慕语几年,井少依然没打动美人芳心。于是他开始转变计策,对我家里人进攻。” (井先生:老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chapter2 直播平台上,某小姐大言不惭的继续讲故事: “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本人经营不善,使得慕氏曾面临破产。没曾想这给井少提供了大好良机,终于在今年的初夏之际,他带着满腔诚意来慕氏微服私访,洽谈投资。可以实话告诉大家,我和井少首次见面的投资并没达成,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网友:“传闻井家是最理性的投资商,该不会是井少认为慕氏已无力回天吧?” 网友:“也有可能是慕语小姐芳心未动,井少舍不得砸钱!” 网友:“我怎么听说是慕小姐不愿意跟井少彻夜交流,这才使得投资没谈成?” “大家不要瞎猜了,真实原因是……” 慕斯说着顿了顿,鼓足勇气将脸皮变厚,一本正经的歪曲事实, “因为我和妈妈很清楚井少是冲着慕语来的!鉴于当时慕语对他是拒绝的态度,毕竟井少有‘万花丛中过’的名声,大家都有所耳闻,所以我们不敢冒然接受井少的好意。” 网友:“那后来慕氏又是怎么保住的?” 慕斯:“几天后,我瞒着家人接受了井少的一千万,慕语并不知情。” 网友:“为什么又接受了?难道只为保住慕氏不破产?” “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最主要是……” 说到这里时,慕斯不觉中流露出一种真实的柔情,缓缓道, “从短暂的接触中,我能看出井少不像传言中的那么糟糕,值得女人……值得我妹妹托付终身。” 网友:“假话吧?一听就是违心之言!” 网友:“你怎么不说你是卖妹妹救公司?” 网友:“我看啊,是慕小姐本人对井少有兴趣了,想跟妹妹抢男人!” 网友:“那好,你说说看井少有什么好?怎么就值得你妹妹托付终身?” “这男人才貌双全、风流倜傥、谦谦君子、才高八斗、明察秋毫、英明果断、专情执着、忠贞不二……” 此处省略n个词,反正就是,某女暗中木讷的照着稿子念,把能用上的赞美之词全都用上。 (井先生:扯?老子就安安静静的听你怎么鬼扯!) chapter3 直播平台。 “现在来说说,前阵子我妹妹和韩国经纪公司单方面解约的事。实不相瞒,这件事是我教唆的!” 慕斯只感谎言一旦说出口后,再继续就是那样的顺溜, “原因很简单,我想让妹妹回国投到井少的橘子娱乐旗下,想给井少提供更便利的机会追求慕语。” 脑残网友:“中国好姐姐!” “用心良苦啊!” “挺你!” 理智网友:“这逼装得真是够够的!” “如你所说,如果你一开始就是撮合妹妹和井少的态度,那为毛还穿着‘井炎专属’跑去告白?” “如果是我私人感情的告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呈现吗?” 说起这件事,慕斯难免有些激愤,故歪曲事实时,也说得十分泰然自若, “所以这件事,我要郑重解释,当晚我是代表慕氏去洽谈接下来的投资。井炎专属,是指慕氏让他专属。大家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问当晚在场的其他人,大伙儿都听到了我对自己行为的解释。” 众网友:“……” “当然了,除此之外我也是在向井少暗示,我接受了他这个妹夫,愿意帮他追求我妹妹。所以我和井少当场达成协议,他用一个亿买下慕氏,就当侧面给慕语下的聘礼,以打动美人芳心。” 众网友咋舌,明明觉得哪里不对,就是没得反驳? 而直播平台上的女主播仍在狡黠冷笑的总结道: “综上所述,井炎专属其实是我这个大姨子和未来妹夫合谋的计策,就为撮合慕语和井少的婚事。” (井先生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慕斯,你怎么不去当编剧?!没让小武把那张吻照传给媒体,老子真特么失策!!) chapter4 直播平台上,解释完“一个亿”后,慕斯本想结束直播,关掉摄像头。 可网民不放过她,纷纷抬出关键话题,也是最敏感的话题——游轮“美救英雄”,要慕斯给予解释。 讲真,这件事她没准备好,因为真特么不好歪曲事实,所以她只得没好气的怼了句: “你特么见到准妹夫坠海,能不救吗?!” 网民:“那井少在甲板上吻了你,又怎么解释?” 慕斯:“人工呼吸!” 网友:“你牛!” 网友:“等等,据说那晚的新闻还有个劲爆照片,是井少把慕小姐扛在肩上,还当众打她屁屁!” 网友:“对对对!慕小姐,这又是怎么回事?” 慕斯有些被喷住,一想到那晚的窘态,就不得不怒色四起,脱口而出怼回: “你特么做错事,能不被家人打屁屁?!” 网友:“慕小姐,太牵强了吧?” 网友:“就是就是,这特么也能扯理由?” 网友:“再说了,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使得井少这个……家人,非要当众打你屁屁?” 网友:“我看啊,他俩就是有一腿!两姐妹共抢一个男人!” 网友:“越遮掩越心虚,慕小姐,总有块遮羞布会被人揭开的!” (井先生得意的阴笑:嘿嘿,老子静静的看你弄巧成拙……) 足足有十分钟,慕斯并没理会网友们的质疑,任其畅所欲言。但也没有关掉直播,大家看到的画面只是:她垂着眸面无表情,像是心虚? 又像是在思索和纠结什么? 没人知道此时的慕小姐,手里的捯饬着另一部手机,她在p一张重要的图片!! 待一切搞定后,她抬眸朝摄像头深呼一口气,镇定的解释道: “好吧,我说实话!游轮那晚井少后来之所以有那些令人费解的行为,是因为‘人工呼吸’让在场其他人误会了,尤其是我老公易苏寒。井少知道我当时要离婚,为了助我一程,也为报答我帮助他追求我妹妹,就配合我演了出戏,想让易苏寒知难而退,让我顺利离婚。” 网友:“……” 这特么也能扯? 慕斯,不扶墙只服你! 某女说着,调出一则新闻,是开机仪式上慕语为井炎贴不干胶,然后胸有成竹的解释道: “这则新闻不是真相,因为我妹妹给井少贴的那张不干胶被媒体恶意p图了。” 这话一出,不得不让众人大惊。 脑残的和理智的网,友均纷纷询问真相…… 慕斯不慌不忙,先亮出电影开机仪式上慕语亲吻井炎的照片,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大家都看到了,前一刻我妹妹深情吻了井少,足以说明她已经接受这男人的追求。那么后一刻又怎会给对方贴上姐夫的标签呢?所以,那张不干胶的原本样子是……” 说着,她摆出今晚最重要的证据,那张经过她p图的不干胶照片,笑嘻嘻道, “鉴定完毕,丈、夫无疑!!” 某两个字加重语音! 众网民目瞪口呆…… 你厉害,我们没话说了! 直播的最后,慕斯亮出她精心准备的两个公仔娃娃:婚礼的场景,新郎是井炎,新娘是慕语。 以此来表示,她对妹妹和妹夫的期盼和祝福! 就这样,井先生的用心良苦、一片赤诚,被慕小姐“恶意”践踏,p成…… 鉴定完毕,丈夫无疑! 第92章 情浅缘深 纳帕溪谷。 某先生大发雷霆,如果说某女歪曲事实的前面部分,他都可以容忍。那么恶意p图把“姐夫无疑”改成“丈夫无疑”,让他忍无可忍!! 正欲也开直播跟那白痴女人针锋相对,被家人阻止。 “安啦!现在的网民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人云亦云的瞎起哄,根本没几个有脑子!”某老太太一点也不紧张,泰然自若的劝道,“你要是冲动挑起舆论骂战,只会让你俩的关系越来越僵!” 此言有理,某先生犹豫了…… 小包子也来掺和一脚,眨巴眼睛劝道: “爹地,你不会要在网上跟我妈咪吵架吧?奶奶说过,男生应该多让着女生一点哦。” 这话更是有理! 让某先生只感若跟她针锋相对,就失了大将之风。 宁婧姗却懒得劝说,直言攻击慕斯: “能这样编故事,足以说明她不是脑子不开窍。但最后她还是选择颠倒是非,很明显是在拒绝你!那么达令,你还有必要让公众知道你是一厢情愿吗?” 井老太太斜了儿媳一眼,不阴不阳道: “别那么早下结论,我能看出斯斯不是不喜欢炎炎,只不过他俩之间夹着一个蠢货慕语!” “依您这么说,她慕斯为了妹妹忍痛割爱咯?”宁婧姗不以为然,继续冷嘲热讽,“这年头还有必要装圣母玛利亚吗?再说了,阿炎又不是没表示过,压根不喜欢慕语,慕斯却还要这么作?呵……只能说明她对阿炎的喜欢不够深,比起对她老公,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貌似也很有道理? 可不就是这样,如果慕小姐对井先生的喜欢,也如井先生对她一样浓烈,又岂会如此果断的把男人让给妹妹? 所以只能说他俩现在是…… 情、浅、缘、深! 家里三代人各说各有理,井先生听得烦,索性趁她们争论之际悄悄溜掉,去大街上飙车发泄情绪。 超级想去直播现场把那女人“暴k”一顿,注意,是kiss的k。可就是打听不到她在哪个旮旯里做直播…… 谁都瞒着他! 最后,这回他成了“宇宙第一丧花”,一个人在海边喝闷酒时被风兄捡回家。 这位仁兄不仅不安慰他,还义正言辞的劝道: “接受现实吧!我说过,斯斯不会喜欢你!” 气得井先生超级想和他打一架,却愣是出不去拳头。毕竟如果没有风兄,也就不会有他和慕斯的这段“孽缘”…… 最关键,风兄对这些还蒙在鼓里! 这晚慕斯的直播,几乎每个有关的人都看到了,也有着各自不同的心理反应。 某白痴孔雀女自然是欣喜若狂,对姐姐的话丝毫不质疑; 白玉琴深知慕斯这样做的原因,她不感欣慰也不反对,毕竟对井炎和慕语,她是中立的态度,随波逐流吧; 林薇薇却get到一个关键点:夏风和井炎是好兄弟?她之前怎么不知道?卧槽,这里头的关系好复杂啊!也许,怀孕那晚她不纯粹是被甘志奇暗害,井炎临时改了主意也说不定…… 独独一个人没看到今晚慕斯的直播! —— 同天下午,陕北某监狱。 一个其丑无比的犯人被狱警带到会客室,才不到半年的监狱生涯,卢富贵的大腹便便已缩成瘪肚子,原来的地中海也一去不复返,成了彻底的光脑袋。 他拿起壁挂电话,疑惑看着玻璃墙那头的男人,问道: “先生,我们认识吗?” “……”易苏寒没说话,犀利的目光盯着眼前瘦骨嶙峋的男人。如不是脸上那一撮毛,他很难相信此人就是那晚甘志奇找来的“地中海”。 “如果你是来要债的,那恐怕要白跑一趟了。”卢富贵被他盯得难受,垂下眸无奈叹道,“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家破人亡,身陷囹圄,根本没能力偿还外债。” 易苏寒无心听他对命运的唏嘘,心里太多疑问不知从何问起,只得先亮出甘志奇的照片,问道: “认识这个人吗?” 卢富贵眯起眼缝认真的看了看,轻点头。 “怎么认识的?”易苏寒追问。 卢富贵叹口气:“当初找人借腹生子,小甘帮的忙!” “给你借腹生子的那个女人,模样还记得吗?”易苏寒的心提到嗓子眼。 卢富贵却一脸茫然的摇摇头,“不瞒您,当晚乌漆嘛黑的,没看清那女孩的模样。但其实我也不想让她看见我的样子,毕竟是借腹生子,我和我婆姨都怕日后被人缠上。” 陕北把“老婆”称“婆姨”。 易苏寒没接话,心里十分忐忑…… 来之前他了解过,卢富贵是个开矿的煤老板,本家境殷实。可就在去年年底因为旗下一个煤矿施工塌方,引起几十名矿工身亡,使得他被抓了进来。几乎是同一天,他老婆因无力偿还外债,被逼在家里服药自杀。 那么,他的孩子现在被谁抚养?是去了福利院,还是…… 不知为毛,易苏寒有种强烈的预感,康康就是卢富贵的孩子! 但他不确定孩子的生母是慕斯,还是林薇薇? 他不敢问,因为不管是哪个答案,都会揪痛他的心。 如果康康是慕斯的骨肉,那小女孩去哪儿了?林薇薇为毛要拿慕斯的孩子来欺骗他?最关键,孩子的瘦骨嶙峋和那一身的病,是不是跟林薇薇有关? 如果康康仍是林薇薇的孩子,那她怎么就跟卢富贵扯上关系了?而慕斯的那对龙凤胎,又是谁的种?此刻又在哪儿? 也许所有的真相都在甘志奇手里,可这杂种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玩失踪? 哼,看老子不利用阮玉把你逼出来…… 易苏寒正紧张的思索着,这时只见卢富贵莫名的激愤起来,拳头狠狠锤了一下桌面,仇恨的骂道: “没曾想还是被人缠上了?钟佳薇这个女人,老子做鬼也不放过她!!” 易苏寒狠狠一惊,倏地身体前倾: “谁是钟佳薇?” “说真的,我到现在都没弄清这婊/子是谁,她身份一直是个谜!!”卢富贵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道。 易苏寒忙调出手机里林薇薇的照片。 卢富贵确认这女人就是钟佳薇,然后悲愤的细数起来: “当初她找上门勾/引我,我婆姨就提醒过,这女人来者不善。可惜我不听劝,被那狐狸精迷惑。她一边唆使我跟婆姨离婚,一边又背着我偷人,谁不好偷,偏跟老子的保镖搞上??老子有朝一日出狱,绝不放过他!” 听到这里,易苏寒的心无限下沉…… 他男人的直觉还真特么不是盖的,林薇薇和陈立虎就是有一腿!! 无心去顾及全身冰凉,易苏寒咽了咽口水,紧张追问道: “钟佳薇是你孩子的亲妈?” 被提到嗓子眼的心,都快跳出来。 可卢富贵的答案却出乎他意料之外…… 第93章 他体会到什么叫“悔不该当初” “她不是!” 男人一口否定后,盯着易苏寒认真看了好一会儿,猛地顿悟了什么,立马垂下眸眼珠子慌乱躲闪,额头上已开始冒冷汗,不停咽着唾沫,战战兢兢的说着, “但……但据钟佳薇所说,她知道……知道当晚为我借腹生子的女孩是谁,听说……听说是个……” 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卢富贵已基本猜出,眼前的男人是那晚的新郎。自己做的孽终有报应,女孩的家人找上门了。 其实,若不是一年后钟佳薇找上门,他压根不知当晚自己爬了别人的婚床。事后也质问过甘志奇是怎么办事的?可对方一脸无赖的说,他只要自己帮着找身家清白的女孩代孕,又没说不能找别人的新娘。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易苏寒厉声追问,已有些暴躁如雷。 卢富贵吓得浑身一哆嗦:“先生,我……我知道对不住你,可这件事也不能怪我啊!都是甘志奇那小子在其中瞎搞乱搞,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把您太太……” “哼,这么说来,”易苏寒阴声打断,寒气凛凛的问道,“你很清楚当初给的是我妻子?” “……”卢富贵缩成一团,弱弱点头。 “谁告诉你的?”易苏寒狼一般的目光射了过来,“甘志奇?” “哦不,是钟佳薇!”卢富贵脱口澄清。 易苏寒惊诧:“她是怎么知道的?” 思路难免有些被绕晕了…… “我也不清楚,”卢富贵战战兢兢的解释着,“据钟佳薇说,她和甘志奇有仇,查……查了对方的底,就知道了我这事,便跑来敲诈。” “敲诈?哼,你刚才不还说她勾/引你么?” 卢富贵长长叹口气,顿了顿后,只得将事实全部道出: “没错,刚开始她纯粹是勾/引,还从我这里刮走不少钱。我婆姨捉奸后,叫人打断她的手脚。之后她就翻脸不认人,仗着有叛徒陈立虎撑腰,明目张胆的勒索我们夫妻。说我们借腹生子早已摊上大事,惹了宁城的两大家族,人家在道上早就下了追杀令,我们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你说什么?” 易苏寒惊诧,缓缓站起身,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她的手脚是你老婆打断的??” 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林薇薇欺骗了他!因为他一直以为她的断手断脚,是雪峰事件造成的。 可细细回想,重逢后林薇薇并没解释身上的残疾是因何所致,都是他自己的臆断,她也不算欺骗吧? “钟佳薇是罪有应得!!” 卢富贵激愤的脱口而出,恐惧到极点就会物极必反,没必要再害怕,他悲愤控诉道, “你可知她从我这里骗走多少钱??八千万!那是我全部身家啊!我婆姨能不逼她还钱吗???” “……”易苏寒愣住。 这一刻,林薇薇在他脑子里的形象彻底模糊起来。 温柔善良、柔弱无助、吃惊人间疾苦的林薇薇;满口谎言、骗人钱财、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钟佳薇;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而卢富贵的满腔仇恨仍在继续: “可谁又曾想到,钟佳薇的手段比我婆姨更毒!阿香只要了她的手脚,她却要了阿香的命??!” “……”易苏寒瞪大眼睛彻底被吓住,身子一软瘫坐在椅背上。 不敢相信曾经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柔弱善良的林薇薇…… 能、杀、人? 可玻璃墙那头的男人已泣泪满面,那种懊悔和悲伤是真真切切的: “呜呜呜……我对不起阿香,她跟着我白手起家、吃尽苦头,好不容易才有几千万的身家,却让我拱手送给外面的小三、毒妇??” “……” “都说富不忘结发妻,穷不卖家中狗!报应!我是报应啊!!” “别嚎了!!” 易苏寒怒吼打断,已无力再去追问对方妻子的死亡真相,与其说是无力追问,不如说是害怕追问。所以他将话题转移到最关键点,寒光凛凛的逼问道, “说,你的孩子在哪里??” 卢富贵抹了把泪,长长叹口气道:“家破人亡后,孩子就被政/府送到福利院。” 易苏寒忙调出手机里的照片:“是不是这个小孩??” “康康?” 卢富贵看到照片里瘦骨嶙峋的孩子躺在病床上后,狠狠吃了一惊, “他……他怎么瘦成这样?生……生啥病了?” “你不知道你儿子有溶血性贫血症?”易苏寒更是惊讶。 这是一种不太常见的疾病,指红细胞破坏加速,而骨髓造血功能代偿不足时发生的一类贫血。它分为急性和慢性两种,慢性一般是遗传所致,即新生儿溶血病; 而急性溶血性贫血的发生率很低,一般只有输血的时候输错血型才会引起。 康康是哪种,医院还没查清,因为病因尚未找到。易苏寒只知他的血型和康康相符,所以孩子病发时只有他能输血治疗。 对面的亲爹卢富贵却不知情,只见他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康康跟着我们夫妻俩时一直很健康,阿香待他如亲生儿子,啥东西都买最好的给他。不瞒您,我家出事前,康康不仅被阿香养得白白胖胖,还几乎从未进过医院,连发烧感冒都很少。” “……”易苏寒彻底愣住。 卢富贵的表情很真实,让他不得不相信,孩子是急性溶血性贫血。那瘦骨嶙峋的身子和病情,都是后期林薇薇和陈立虎所致。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虐待慕斯的孩子? 还不惜跑去给这么丑的男人当情妇,难道只是为骗财?林薇薇,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许是仍旧接受不了现实,心里抱着一丝侥幸卢富贵认错人也没准。易苏寒猛地缓过神后,再度调出手机里孩子的照片,继续追问对方: “你确定他是你儿子?要知道,这孩子已有五岁半!” “不可能!!”卢富贵一口否定,斩钉截铁道,“康康四岁整,2014年8月8号出生。” 那个熟悉的日期让易苏寒的心,急速下沉…… 终究还是这样,康康是慕斯的骨肉!! 他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一连咽下好几口唾沫,他胆战心惊的追问: “你的孩子是不是双胞胎?” 卢富贵睁大眼睛十分惊诧:“你怎么知道??” “快说!另一个孩子哪里去了?” “死了。” 卢富贵悲伤起来,回忆道,“从宁城带回陕北不到一个月就患上肺炎,死……死在医院!” “……”易苏寒被冰封,手里的话筒缓缓落下。 死了?? 他不能接受! 深知慕斯更不能接受!! 这趟前来,他不仅是为解开疑惑,更多是有所期待…… 期待能找到慕斯的骨肉,带回宁城后,用其挽回女人的心! 不离婚,他死也不要离婚!! 他知道,如今只能用孩子来留住那女人。 可为什么? 为什么孩子要死一个? 怎么办? 回去怎么跟慕斯交代? 此刻易苏寒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叫“悔不该当初”!! 他将头埋在桌面上,拳头无限痛心的捶打着桌面…… 再也无力去怀疑一切另有内情! 也不能怪易苏寒蠢,谁让他有心魔呢?再说了,谁又能料到两女人在同一天诞下双胞胎,只不过…… 慕斯诞下的是龙凤胎; 而林薇薇的,是一对双胞胎男孩; 最关键,自得知孩子的亲爹不是井炎,而是丑到极致的煤老板后,林薇薇死也不愿认下自己的“孽种”。 “时间到,探监结束!” 狱警已把犯人带回房间,留易苏寒在原地继续痛心疾首…… 第94章 她是利用你 从陕北回来后,易苏寒就像整个人垮掉一般,患上重感冒进了医院。没人知道他心里在纠结一个致命的问题…… 是将孩子的情况如实告诉慕斯,果断跟林薇薇翻脸?还是索性对慕斯欺骗到底,编个故事说那对孩子都死了,然后一脚踹开林薇薇和康康? 他不知该怎么选择,因为两种结果都可能挽不回和慕斯的婚姻。最关键,他始终想不通林薇薇的动机,康康是慕斯的孩子,林薇薇为毛要将其带在身边?? 想起小医院的护士们议论过,说陈立虎比他俩更像孩子的亲人,远比林薇薇更心疼康康。这又是为什么? 太多谜团缠绕在易苏寒心头,他需要“闭关”,需要冷静,需要从长计议…… 也许,他目前只能选择装傻,装作没去过陕北,装作啥也不知道。一边继续和林薇薇纠缠,不仅是对康康负责,也要让林薇薇慢慢的自我暴露;一边再给慕斯放希望,声称他有孩子的线索,用这点来不知廉耻的吊着那女人。 也许只能这样做,才有那么一点希望挽回婚姻…… 慕斯也听说易苏寒住院了,不好再催他去领离婚证。本来认为没必要再去探望,深知林薇薇会守在那男人身边。 可耐不住妈妈白玉琴的唠叨,说什么就算离婚也要和平解决,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留下把柄被人诟病…… 于是这天,她拿上妈妈炖的汤,勉为其难的来到医院。打算不做任何纠缠,随便问候两句就离开。 好在来的时间点很完美,不仅病房里没其他人在,易苏寒也睡着了。 慕斯深呼一口气,放下汤就转身准备撤,被熟睡中的易苏寒拉住手腕: “斯斯,我们不离婚!不离婚……不要……” 男人依旧闭着眼睛,只是眉宇微微皱起,让人很难相信他是在说梦话。 慕斯自是不会信,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也不想揭穿他“装睡”,更没必要浪费唇舌。便稍稍等了一会儿后,见他没继续有动静,轻轻解开他的手,离去。 她来医院的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可仍被“有心人”目睹了…… 慕斯并不知井老太太也进了医院,此时就在楼上的病房。更不知自己的举动,被宁婧姗和某先生看在眼里。 本是和母亲来探望奶奶,在医院门口看到慕斯拿着汤来了,井炎还很高兴,以为她是来探望他奶奶。 “别自作多情了,那女人是来看她老公的!”宁婧姗冷冷看着慕斯的背影,对儿子赤果果的提醒道。 “……”井炎没接话。 心想,等会儿看她去几楼,就能见分晓。 可终究,那女人的电梯停在八楼易苏寒的病房,而非九楼他奶奶。 于是宁婧姗冷笑,补上一句最关键的话: “看到了吧?从头到尾她都是利用你,来挽回她老公的心!” 这句话就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井先生心里。生平第一次,他与生俱来的自信心有些崩塌…… —— 黄昏,刘毛毛的公寓,三人晚餐。 听完慕斯对今天去医院的“汇报”后,刘毛毛本想劝她再考虑考虑。可碍于在场的夏风没表态,刘毛毛只得扮演心直口快的好闺蜜: “他说不想离就不离么?你答应了?” 慕斯拿着碗筷,垂下眼睫: “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后,夏风暗暗松了口气。 刘毛毛虽很不爽,但也不得不装作立场一样,噼里啪啦的开始放机关枪: “没有就好!好不容易迈到这一步,你可千万别中了易苏寒的苦肉计!你觉得他为什么不同意离婚,是喜欢你吗?结婚五年都没觉得喜欢你,偏偏你要离婚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喜欢你,当这是八点档的狗血剧?” “……”慕斯没接话。 “……”夏风皱皱眉,也不好接话。 刘毛毛继续独角戏:“这五年你一颗心扑在他身上,他一颗心在哪儿?在打理他的后宫团!易苏寒的情商能甩你几条街,你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早就不是你当初喜欢的那个易苏寒了!他看上的女人当晚就能拉到床上,心情好时还玩个双/飞……” “……”慕斯夹菜的动作僵了僵。 夏风看在眼里,虽很想为易苏寒辩驳,毕竟男人最了解男人,他知道易苏寒的私生活实际没那么糜烂。可不知为毛双唇刚蠕动,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最后只得帮女人夹了一口菜,他亲手做的菜,放到她碗里。 这场景让刘毛毛暗骂了自己一声嘴欠,但又管不住自己的嘴,继续放厥词: “得到的太容易,男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珍惜!你觉得易苏寒爱林薇薇吗?也许以前是,但是现在还爱吗?反正我觉得,他要是真爱林薇薇,在那女人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跟你离婚!可他没有,他藏着掖着……” 话里有话,说给夏风听:这对小夫妻余情未了,你特么死心吧! “行了!”夏风皱着眉头打断,再次给慕斯夹了一口菜,“都安心吃饭,离婚的事,斯斯自己心里有数!” 不得不说,这话也有暗示,刘毛毛深知。 于是,她暗暗白了身边的夏风一眼。 慕斯没察觉到,叹口气放下碗筷,淡然而忧伤的做出决定: “夏风,帮我起诉离婚吧!看来去民政局扯离婚证,易苏寒是不会配合了。” 直到此刻,夏风才深深松口气,对她欣慰一笑: “好!” 刘毛毛却阴着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这算什么? 弄巧成拙么? —— 深知明天易苏寒就要出院,于是在晚饭后,慕斯独自回了趟湾流别墅,去拿走收拾好的私人物品。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与其说这里是家,不如说它更像是个大型的收纳所。她跟易苏寒结婚五年,他送给她唯一的礼物,大概就是那枚不合手的婚戒。 离开的时候很平静,慕斯摸着光秃秃的手指,调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那边“滴滴”在响的时候,她突然紧张起来,正要挂断的时候,接通了。 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低沉的传来,竟是冷冷的两个字: “哪位?” 慕斯心里一沉…… 尽管也能理解自“直播辟谣”后,井先生不可能再拿好脸色对她。但这刻意表现陌生的两个字,也难免让她不知所措。 第95章 富豪玩物,空中泳池 生平第一次,慕斯觉得自己很作。 不仅作,还贱…… 攥了攥手机,她深呼一口气起,决定干脆作到底: “井先生,我是慕斯!” “慕斯是谁?” 电话那头的男人也同样作得不轻,尽管也明显带着赌气的口吻。女人瞬间被惹毛,脱口而出怼道: “是把结婚戒指落在你那里的女人!” 井先生发誓,很想立马也怼句,你的结婚戒指,为毛会落在我这里? 但终是认为这样和她怼来怼去没有意义,会失了男人风度。便点根烟,语气淡淡的接话: “so?” “so我想拿回我的戒指!”女人的语气却仍然激愤,“方便出来一下吗?” 那边静默了几秒,然后冷冷丢下一句: “纳帕溪谷,自己来!” “不太合适吧?” 慕斯刚说完,连线那头就传来井先生直接挂掉的声音。 行,你臭脾气是吧?那好! 拜托慕语,没拿回戒指,只带回那男人的话:谁的戒指谁来取; 让夏风代劳,依旧未果,还让风兄被喷一鼻子灰:这戒指是你买给女人的呢,还是易苏寒买给你的?跟你有毛线关系啊?! 最后拜托刘毛毛,带回的话更甚: “回去问那女人,一个亿她还想不想要?想要就给老子死过来!!” 我去你大爷!! 老娘要回戒指,跟一个亿有毛线关系啊?!井家人个个都是出尔反尔、不守信用之徒,宁婧姗明明答应了这两天就打款,偏偏你个不靠谱的污神又要来插一杠子? 咄咄逼人是吧? 好!谁怕谁?! 慕斯被他惹炸毛,火速按下号码,朝着手机直接吼道: “说!你特么在哪里?!老娘这就杀过来拿钱,和戒指!” 回答她的,依旧是嘟嘟嘟秒挂断的声音。 但随即慕斯的微信就有提示,井先生发来位置定位。靠,他不是把她拉黑了么?怎么又解放出来了? 懒得跟他计较,慕斯立马开上车,按微信上小红点点的提示,独自杀了过去。别说她掉以轻心,毕竟发来的位置又不是纳帕溪谷,也不是什么私宅小区,而是宁城的“第一写字楼”。公共场合,怕个屁啊? —— 黄昏。 来到这座堪比“上海中心大厦”和“上海金茂大厦”的写字楼,停好车后,慕斯难免有些感慨。 因为这座被宁城百姓当做骄傲,被本地政/府拿来作为宁城“名片”的商务大楼,是她爸爸慕志国的一块心病。 起初这块地皮是慕氏的,慕志国本想在这里建类似于“万象城”的shopping、mall,作为顶级奢侈品牌最集中的购物中心。可因为被易苏寒从中使坏,方案在市领导那里没通过。 后慕志国又听信谗言、决策失误,将地皮二次转卖。没被易家收购,却被省城的周氏集团收入囊中,建造了这栋华南第一写字楼的大厦。 因为那次的商业辗转,慕斯认识了周家公子——周谦。 本来两人很聊得来,可因为中间夹着个易苏寒,所以友谊得不到发展,只能停留在“泛泛之交”上。 大厦是双子楼,去年才落成,虽然一切近乎完美,但慕斯知道这楼盘有个缺陷:不方便! 两幢双子高楼虽间距很近,不足五十米,但并没设计天梯走廊搭在两楼之间,使得两楼之间的住客要互相“串门”,还得下到一楼去对面坐电梯。 慕斯不解这么明显的缺陷,周家为毛不解决? 直到被等候在大楼门口的保镖带到顶层后,她才茅塞顿开…… 不得不说,眼前奢华壮观,却又不乏生活情趣的场景让她怔住! 只见两楼的天台不知何时被一个“空中泳池”连接起来,用大概20厘米厚的玻璃建造,像个打开的透明盒子。而两端将泳池托起的双子楼天台,也改成了私人会所,酒吧、spa等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好一个富豪玩物! 在这里游泳,能鸟瞰几百米高处下面的城市。能感觉像飞一样,又像漂浮在空中一般。但这么神奇的地方,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 很明显,这座“空中泳池”是某先生的私人专属,因为足足几百坪的泳池里,只有他一个“泳客”! 难怪周家不在两楼之间建造空中走廊,是怕影响这货游泳时的视线啊!为了他一个人享受,让两栋大楼里这么多人不方便? 哼,自私!! 慕斯正暗骂着,井先生一个“浪里蛟龙”般游了过来,脑袋探出水面。湿漉漉的秀发和挂满水珠的脸庞,让他的盛世美颜看起来犹如男版“出水芙蓉”…… 目光只是粗略的扫了他一秒,她心头的小鹿就开始不听话的乱动起来。 看着穿得厚厚臃肿的女人,井先生嫌弃的白了一眼,对保镖命令道: “小武,给她拿套比基尼!” “不用!” 慕斯不停咽着口水,眼珠子慌乱躲闪,一边暗骂着自己花痴,一边结结巴巴的拒绝道, “内……内个,天太冷,露……露天游泳,我怕冻死!” 说完就后悔,别过脸去皱了皱眉,低骂了声“该死”。这理由扯得真特么没水准,言外之意,不就是在暗讽他装逼吗? “……”井先生不接话,冷冷欣赏着她的糗态。 这无疑让慕斯更加紧张,于是深呼一口气她强制让自己平静下来,朝泳池里的男人昂了昂下颚,大言不惭道: “我是来取戒指的,拿到就走!” 井先生依旧没接话,丢给她一个超不屑的冷哼后,一个纵跃上岸…… 下一秒,男人完美的线条第一次毫无死角的在她面前展现,瞬间让慕斯长大嘴巴呆住。如不是她有一定的自我控制力,只恐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 想不到井炎一个“花美男”,身材原来这么好? 两块胸肌、八块腹肌、微微凸起的肱二头肌…… 虽不像杂志猛男写真那样肌肉坚硬,但不得不说,他笔直的身段和雪白的皮肤,配上这身恰当好处的肌肉,才更显完美。 最最让她挪不开目光的,是腹部那迷死人的“人鱼线”,让她瞬间能忘记“节操”二字怎么写…… 女人的“花痴”反应让井先生很是满意,可他天生爱“故弄玄虚、欲擒故纵”。当然了,你也可以说他是为慕斯考虑,不愿让她彻底沦为花痴,不愿看到下一秒她失控的扑过来把他“饿虎扑食”。 所以,正当某女的嘴要流出哈喇子之际,井先生接过小武送来的浴巾,慢悠悠的披在身上,唇角不拘的冷笑。 女人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长大的嘴巴立马合上,脸也本能的拉下来。那样子就像在说:草,搞什么啊?老娘还没看够呢! (井先生:老子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吗?你特么是我什么人?!) 男人一边用浴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一边走到女人面前,挑挑眉: “你要的东西在水里,确定不下去么?” 双眸乌黑明亮,发丝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划过喉结,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落下弯弯曲曲的水痕。 慕斯承认,面对这样的井先生,她还是有些怂。别过眼去吞了吞口水,她控制不住紧张感,竟脱口而出一句脑残的话: “你,你帮我捞上来嘛!” 又是说完就后悔,因为紧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本能的撒娇。 让井先生嗤一声冷笑,就像get到什么一样? 最关键,男人还懒得接她的话,直接走到一边换好浴袍,坐到休闲躺椅上点根烟。 这无疑让慕斯超级紧张起来,也许是想给自己刚才的脑残之言圆场,在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下,她又补上一句白痴话: “要不然,让小武下水帮忙也行嘛!” 井先生懒得再白她一眼,吸口烟,慢条斯理的揭穿: “慕斯,矫情也得有个度。” “……”某小姐糗大发,脸唰的通红,脑袋自然而然的垂下。 小武已拿来一套枚红色的比基尼,名贵又亮眼。井先生站起身,将才抽了一口的雪茄掐灭: “泳衣放这里了,下不下水你自己决定。” 然后冷冷离开,再也不看她一眼。 留慕小姐一个人在泳池边,似乎别无选择? 第96章 穿得这么清凉 天台的私人酒吧里,井先生端着酒杯站在玻璃门前,欣赏着露天泳池处的美景…… 城市的霓虹已点亮,乌黑长发蓬松盘起,雪白的耳垂镶嵌着两只钻石耳钉;淡妆素裹,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柳眉,卷翘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红艳。 让井先生的心酥了,能令万物黯然失色…… 扑通一声慕斯扎进水里,自由自在的像人鱼,却比人鱼更耀眼! 她时而振臂蝶舞,浪花飞溅,海豚式的摆腿协调自然,给人壮美之感;时而两手交替划水,腿摆得很轻松,人在水面快速地前行,身后留下了箭形水花。 井先生被深深迷住,呆呆放下酒杯,推开酒吧玻璃门,魂不守舍的朝她走去。 脑子里尽是游轮那晚在海里他俩的画面,那件没做完的事,他发誓很想在这城市唯一的“空中泳池”里跟她做完…… 在城市的上空,让所有人看到他们在水里释放真爱,那是多么伟大的壮举,能让彼此多么刻骨铭心! 这是他约她来这里的初衷,但也知道,此时不可能实现…… 他黯然,他神伤! 但,绝对不死心!! 终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来这里,主动跟他把那件没做完的事做完。把爱,壮烈的做出来! 他正神游着,水里的女人突然一个急速游了回来,探出脑袋趴在泳池的岸边,离他脚边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慕斯仰头冲他杏目圆瞪,喘着粗气埋怨道: “你又耍我?戒指根本不在水底!” 刚才她火速游玩整个泳池,别说是戒指,连根毛都不见。 男人一个激灵猛回过神,低眉俯视着她,那双湿漉漉的圆眼让他突然感觉,这女人生气的样子有点儿像猫咪,傻乎乎的,挺可爱。 如果不是极力控制着情绪,如果此时身边有个毛线球,他很想拿来逗逗眼前这只人形猫。 “什么叫又?”井先生缓缓蹲下,冲她冷笑,“慕斯,我什么时候耍过你?” 本来对于这个问题,慕小姐有一箩筐的证据辩驳:从偷她的录音开始,到恶意散播“彻夜交流”,再到给她贴上“井炎专属”,最后是“谋夺慕氏”…… 她被他耍得还不够吗? 可不知为毛,明明有一肚子的话,就是道不出口! 也许是这些事他和她孰是孰非,根本扯不清;但也许是,突然想到了和他另一件重要的事: 哭笑不得的车震,“农夫与蛇”。 慕斯承认,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没有耍她,反而还有些被她“耍”。 所以此刻她莫名其妙的又被吃瘪…… 井先生却有些“蹬鼻子上脸”,直勾勾的盯着她,身体前倾朝趴在岸边的她靠近了些,语气温柔又魅惑: “一直以来,难道不是你在耍我?嗯?” 不用问她也能猜到,他在暗指前一阵她的“直播辟谣”。这件事终究是自己理亏,慕小姐不好辩驳,只得一个纵跃上岸,脑袋又糗了下来。 面前的男人却趁机靠近,细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眸望进了她的心底,清冽芬芳的呼吸吹过她的发际…… 让慕小姐再度瞬间失神! 天哪,这特么是…… 慕斯,绝不能被他拿下,不能再中他的圈套,绝对不能! 心里激烈的os立马给了她强大的抵抗力,倏地身体后仰,让自己的下颚远离他手指,噗通一声又扎进恒温的泳池水中。 急速让自己冷静后再回到岸上,都来不及去拿条浴巾披在自己身上,慕小姐要趁着这势头力争表现出无比激愤,指着井先生的鼻子,厉声道: “听着井炎,我跟你之间理不清是非对错,也没必要去理清!” 然后头一偏不看他,手掌却在他面前摊开, “戒指还我,就此别过!” 这样子,一看就是强装纸老虎…… 所以井先生压根不当回事,摸了摸鼻尖,他轻飘飘的反问: “为什么一定要拿回戒指?” 慕小姐狠狠白他一眼,脱口而出: “废话!你离婚不归还戒指?!” “……”井先生没接话,摸了摸唇,暗藏窃喜。 其实,从她打电话索要戒指开始,他就一直忐忑不安。自医院里“信心开始崩塌”后,他再也不敢确定她拿回戒指是不是为离婚,难保不是为跟易苏寒“破镜重圆”。 可慕小姐的思维似乎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又一次让她说完就后悔…… “呸呸呸,乌鸦嘴!”只见她皱着眉,忍不住掌自己嘴,咕哝解释着,“人还没结婚呢,也不可能离婚!” 对对对,如果他某天真成了她的妹夫,她可不能咒他离婚。 “呵,承认自己是乌鸦嘴了?” 井先生被她逗乐,扑哧笑出声,继而悠然的点根烟,一脸认真道, “不过,你说的没错!老子要结婚,一辈子都不会离!” 这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暗示她要谨慎行事,眼前的男人值得她珍惜,如果她非要作死的把他推给妹妹,那必将是一辈子错过。 “……”所以这一刻慕小姐没接话,心里五味杂陈。 井先生也点到为止,不再纠结这话题,而是转到另一个层面慢慢引导她: “但话说回来,离婚不是法律上的证书最重要吗?一个破戒指,丢了就丢了,难不成易苏寒还计较?逼你归还?” 慕小姐不可能猜得出他耍什么招数,便心不设防的连忙澄清,结结巴巴道: “哦不,易苏寒没提。是我自己要……要……” “要什么?” 井先生温柔追问,再度悄悄靠近了些。 让慕小姐心头的小鹿蹦跶得都快跳出来,她暗暗一连几个深呼吸让自己清醒点,强行理智起来,一脸认真的回答: “要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在心里,不在戒指!” 井先生得意洋洋的秒接话,不仅说得有理有据,让人根本没法辩驳。而且让慕小姐感觉,他似乎还带着某种试探?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难免又急躁起来,还莫名的心慌慌,总觉得这男人说的每一句话,极可能都是坑。 “我想说……” 井先生一点点靠近,唇慢慢移到她耳边,在略带急促的呼吸中,他轻声说道, “其实你纠结的根本不是戒指,那只是你的借口,找个理由来见我罢了,对不?” 可慕小姐天生对“臭屁自恋”的男人抵触,所以听罢后心口的小鹿立马沉睡下来,她只感苍了个天…… “抱歉,我实在找不出什么词能形容你的自恋!” 她怼得一本正经,干脆利索,也甚是毒舌。可似乎并没击倒井先生,他强大的内心也不是盖的。 “找不出?呵,那是因为我根本不自恋!” 井先生很臭屁的反驳,话粗理不粗。说着还用食指轻轻她心口,阴笑道, “我的话戳到你这里了,你只是嘴硬不想承认,对不?” 慕小姐恼羞,一把打开他的猪蹄子,气势汹汹的警告: “放尊重点!别动手动脚!” 井先生却像压根没听见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珠穆朗玛,一点也不掩饰嘴角“猥琐”的阴笑,还洋洋得意的评价道: “不错,的确很大!” 关于此刻他脑子里想的某种画面,此处省去十万字。 “无赖!!” 直到慕小姐这句鄙夷之言传来,外加她狠狠的一个瞪眼。某先生才回过神,恼怒又霸气的秒怼回: “知道我无赖,你还穿得这么清凉??” “你?!” 某小姐又被吃瘪,又慌乱的扯块浴巾给自己裹上。表情那叫一个恼羞至极:我说什么来着,这男人的每个举动每一句话,都特么是巨坑!! 井先生暗暗觉得好笑,尽管他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97章 井先生的“坑式”求婚 井先生发誓此刻超级想来个干脆的,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将她扑倒,把那件没干完的事情干完。 但,还是忍住了…… 深知自己今晚的“引诱”虽打动了她,但还没彻底击垮她心里的防线。如果现在来横的,只恐这女人又要矫情,又要作死,又要四肢乱颤的挣扎反抗。 好歹也是堂堂井家少爷,特么名人一个!可以在霓虹的照耀下跟她爱爱,但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说“他强/暴她这个横空飞来的大姨子”…… 只感和她之间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尽管他也理不清怎么就跟她走到这一步。烦躁点根烟,井先生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突然没好气冒出一句: “说,离婚证扯了没?!” 最焦心的莫过于这件事,和慕语之间被蠢女人“直播辟谣”强行扣在头上的关系,在他心里都不及她离婚急迫。 可慕斯也在气头上,总是不能让他如愿,气呼呼怼道: “跟你有关吗?!” “……”井先生抬眸狠狠瞪着她,愤恨不语。 凌厉的目光瞬间让慕斯认怂,她第一时间垂下眸躲避,那种愧疚心虚的心理,一览无遗。 虽然慕斯觉得,跟他之间从一开始就是莫名其妙的尴尬,但仍是没料到为毛会越来越尴尬。如果说之前在他面前,她多次的“有苦难言”都带着理直气壮,那么现在,这种理直气壮已被他捏得粉碎…… 不,是被自己捏碎的!她是自己作死的! 井先生白她一眼,结束“瞪视”,然后慢悠悠从浴袍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丝绒戒指盒,拿在手里把玩着,阴着语气命令: “回、答!” 尽管他声音不大,但仍把慕斯惊得打个哆嗦。她垂着脑袋嘟起嘴,可怜兮兮的瞅着那只戒指盒,弱弱解释道: “内个……易,易苏寒不配合,他……不想离。” 说得是事实,但也不得不承认,并没解释清楚。如果是之前,井先生听到后会像刘毛毛一样立马反问:他不想离你就不离了? 可他没有! 不仅没有,他还很不由衷的误会了,因为想起宁婧姗的话:她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来挽回她老公的心。 “还给我!” 女人已鼓起勇气走上前,伸手向他索要戒指。 井先生勾唇苦笑,抬眸瞟了她一眼。瞳孔里抹过一丝狡黠,让嘴角的苦笑立马变阴笑: “你确定要拿走这枚戒指?” 慕斯并不知这又是一个坑,轻点头回答,然后别过眼去不看他。 其实心里也察觉到刚才的解释没说清楚,极有可能让他误会了。但…… 他没追问,她也不好再“画蛇添足”的解释! 更何况,没必要在他这个“准妹夫”面前去言辞凿凿的表明决心:她要离婚,离定了!不管易苏寒愿不愿意。 “好,拿走就别后悔!” 男人站起身,将精致的戒指盒放在她掌心,然后坚定把她五指合上,凶巴巴的命令道, “给我戴上它!永远不准摘下来,也不准转给任何人!听见没?!” “……”慕斯张大嘴巴狠狠愣住,一脸问号的盯着他,十分不解。 可男人交代完毕后,只是冲她阴声一笑,然后掐灭香烟离开。 慕斯莫名的慌了神,脱口而出: “等等!” 疾步走上前拦住他的去路,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我是说……” 欲言又止,她紧紧的抿上唇。 皱紧眉头垂下眸,纠结和犹豫在一点点撕扯着她的心,让她再度深深感到,如果此时还要对他解释什么,那彻底成了世上最矫情之人! 妥妥的“矫情之王”,非她慕斯莫属了! “什么?”男人温柔追问。 “没什么。” 她淡淡敷衍了句,抬眸认真的看着面前男人。也许是想做最后的试探,也许是想借机跟他划清界限…… 慕斯举起戒指盒,很认真的问他: “你确定要我永远戴着这枚戒指?” 说完就后悔,这算什么? 刚刚还在心里说不要矫情,不解释就是不矫情,可转眼又矫情的发问起来? 尼玛,摆脱不了“矫情”两字是吗? 她正恼怒着自己,男人却还“不识相”的在火中添把柴: “不然呢?” 井先生超不以为然的阴笑,耸耸肩抄起手,赤果果的挖苦道, “你一个有夫之妇,还用心良苦的把我也变成有妇之夫?那么,我怎舍得让你恢复单身?” 话里有话。 可慕斯却听不出来,也许是高冷刻板的个性,让她永远也不解他的风情。 此时的她被一股莫名的失望笼罩,促使她又戴上“矫情之王”的桂冠,莫名其妙的涌上一股壮士断臂的决心: “好,我如你所愿,永远的戴上它!” 说着,赌气的打开戒指盒,准备拿出那枚平凡到不能再普通的婚戒,戴在无名指上,让自己的余生被这荒唐的婚姻继续圈禁。 反正有点动心的男人也被她作死的推给别人了,作就作吧,no、zuo、no、die,死个彻底! 可砰一声打开戒指盒的盖子后,她狠狠愣住,什么壮士断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这不是我的戒指!” 只见里面是一枚鸽子蛋大的钻戒,在城市霓虹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就像天上的北极星坠落在她手中,足以亮瞎她的“狗眼”。 比起五年前易苏寒故意在城中村的珠宝店,买给她的那枚大小不合适的钻戒,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盒子里装的是易苏寒给你的婚戒了?”井先生明明是得意洋洋的阴笑,瞳孔里却偏偏要溢出深情。 其实,他压根没有她的婚戒,她也压根没将戒指落在他这里。当天在餐厅偶遇,他纯粹是在看到易苏寒走过来时,故意的随口胡说,却没想到把女人套进来了…… 今晚虽又是一个巨坑,但他背后的满满诚意,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此番别样深情,如果换成别的女人,一定会觉得甜齁…… 可木讷的慕斯却只感紧张无限,只感不知所措,还在那结结巴巴又傻乎乎的问着: “那,那这枚是……” “老子的求婚戒指!!” 井先生秒接话,回答得十分坚定。 说着,轻轻拿出那枚鸽子蛋,准备给女人戴上。 可愣是被慕斯无心打断,只见她本能的手一缩,后知后觉的瞳孔放大: “啊???” 伴随着身体狠狠一抖,幅度有点大,不慎将男人手中的戒指给弄掉了。 卧槽,本是一幅极美的求婚画面,愣是被某傻女搞砸? “啊啥啊?你个蠢货!” 井先生难免有些气恼,狠狠拍了下她脑袋,蹲下来拾起那枚鸽子蛋。再没心情去渲染气氛,糗大发的他,只得将她的纤纤玉手很粗鲁的一把扯过来,凶巴巴的命令道: “给老子戴上!永远不准摘下!” 可女人却仍没法乖乖听话,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手抽离,放在腰后藏得紧紧。还哭丧着脸,近乎乞怜的拒绝: “不不不,我,我不能要!” “……”井先生毫不理会,直接抱起她的腰,欲抓起女人缩在身后的左手,强行给她的无名指戴上求婚戒指。 慕斯拼命躲,于是在两人的肢体纠缠中,随着她大喊一声: “我说不要就不要!!” 话落,只听见叮铃几声响,鸽子蛋钻戒再度重重掉在地上,一个反弹后滚落进泳池里。 井先生僵住…… 请恕作者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无边怒火在心底熊熊燃起,他发誓,超级想一耳光将这不识相的蠢女人打进水里,并命令她不找回戒指戴上,就永远不要上岸!! 可,终是做不出来! 手臂没法抬起,满腔怒火也发泄不出来…… 他只能僵在原地,就像中了葵花点穴手一般,呆呆看着满池清水在他灰暗的眼眸中,慢慢变成一池黑水,将那颗北极星吞没,让他看不到鸽子蛋的shining。 直到噗通一声,女人脱下浴袍跃入水中,再度美人鱼附体,径直朝闪闪发光的鸽子蛋游去,井先生才缓过神。 心里的怒火莫名被希望之火取代,他幻想着女人“良心发现”,期待下一刻美人鱼上岸,能在他面前弱弱戴上那枚求婚戒指。 就算她是勉为其难,他也不介意…… 第98章 他扔了戒指 可不开眼的女人终要让他失望…… 湿漉漉的上岸后,慕斯垂着脑袋走过来,避开男人深情的目光,轻轻将鸽子蛋放回他手心。 “抱歉,这枚戒指我……” 顿了顿,她想说这枚戒指你该送给慕语。但也知那样会更加激怒他,搞不好还让他索性一拍两散,伤了慕语。 于是,迅速组织好腹稿,慕斯抬眸凝视着他,很认真的拒绝道, “井先生,这么昂贵的戒指,我自问没资格拥有。” 请相信,这一刻她没有矫情,字字句句都是心里话。 她知道他好,不是一般的好,世上独一无二:家世背景、模样人品、财富事业、智慧才华、生活情调等等,不仅样样不缺,还每一样都能达到top、one。 如此完美的男人谁都想拥有,但…… 想归想,真正要实现,得考虑太多现实因素。先且不说她是个二婚,也可以把“妹妹倾慕他”放到一边,单说她和他都有孩子…… 她的孩子不知在哪里; 而他的孩子,生母也一直是个谜! 慕斯不得不考虑,假如有一天她找到自己的龙凤胎了,想认回亲骨肉,他们井家是否能接受?假如有一天,小澈的亲妈回来了,他井炎又会怎样应对? 经历一次婚姻的失败后,婚姻在慕斯心中就不再是纯粹的爱情,必须和现实划等号; 可在井炎心里,婚姻就是爱情! 不是他想得简单幼稚,而是…… 他有资本幼稚! 可此时女人还是拒绝了他,这让他不得不相信母亲的话:慕斯对他的喜欢,远不及对易苏寒的爱来得深。 “没资格?呵……”他苦笑,喉结蠕动得厉害,拼命从嘴里挤出一句,“刚才言辞凿凿的说要如我所愿时,怎么不说没资格?” 慕斯皱皱眉:“刚才我不知道盒子里是……” “不知道?!!” 井先生激愤打断,突然一把拉起她的左手。不可能再将那枚戒指强行给她戴上,他还不至于那么“下作”的胡搅蛮缠。 所以,他只是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垂下眼睫,视线慢慢从她浸满水雾的眼睛,下滑到那双颜色美丽的唇,他哑着嗓子反问: “慕斯,你来之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温热的触感,让慕斯的心猛地跳动,见鬼一样的往回缩。可他握得很紧,她的那点儿力道在他面前,几乎可以抵消。 井先生用力一扯,慕斯不受控制的往前挪了挪,两人的距离瞬间只差不到一公公分,男人身上夹杂着烟草味的清冽气息,让她瞬间僵住动作。 慕斯涨红着脸,呼吸急促,战战兢兢道: “井先生,请自重!” “告诉我,自重两个字怎么写?” 井先生用力将她拉入怀中,细嫩的双唇几乎要贴了上来。可以看出,他是在做最后的努力,因为这句话说得温柔又魅惑,不带丝毫的挖苦。 可在慕斯听来,却以为他是在暗讽她“不自重”,毕竟之前他也怼过一句:知道我流氓,你还换上比基尼? 所以此刻她身体倏地一僵,白着脸,鼓足勇气将这段伤人的话说出口: “抱歉,我认为以井先生的地位和人品,现在被传是我的准妹夫,不会再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 话落,井先生只感透心凉…… “什么狗屁妹夫?!!少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满腔委屈瞬间爆发,他一下子眼眶就红了,字字灼心的控诉道, “慕斯,从一开始你就是在利用我来挽回你老公的心,对不对??!!” 慕斯瞳孔放大,就算刚才她没解释清楚,也想不到他会这样误解。此时他的激愤带着前所未有的委屈,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她瞪大眼睛: “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井先生冲天一声怒吼,倏地将她甩开。再无委屈,只有满腔悲愤,他抬起胳膊欲将手中的鸽子蛋扔回水里。 被慕斯一个箭步挡在眼前制止,她拉长脸厉声教训: “你要干什么?幼不幼稚?!” “……”他无语,已无力再去苦笑,这一刻真有些心如死灰。 到现在还说他幼稚?他的一番深情,就那样入不了她的法眼? 而瞎了眼的女人仍在训斥,还带着那种“教导主任”般的口吻: “听着井炎,本来对你,我没必要解释什么。但我还是想说……” 慕斯紧了紧拳头,一字一顿道, “别用你恶意的思维去揣摩他人,这世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算计,尤其是感情!” 算、计? 这两个字彻底惹毛了他! “滚开!!” 男人勃然大怒,重重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然后疾步走到天台的栏杆边,将手中的戒指悲愤朝楼下扔去…… 扔进泳池他还能捡回来; 扔下楼,就表示他要彻底放弃! 就让那段对她的动心,伴随着孩子的秘密,和这颗戒指一起从地球上消失!! 一边的慕斯,目瞪口呆…… 时间静默! —— 他俩谁也不知,此时的楼下,一个小混混正在进行他“东藏西躲”的伟大壮举。 甘志奇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今晚约了“某玉”在这里偷偷见面。刚摸着黑来到大楼后巷,就被横空落下的不明物体砸了脑袋…… “哎哟,妈蛋!!”甘志奇摸着脑袋骂骂咧咧,仰头看向上方,“谁砸老子??” 只见天台上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尽管被黯然的气场笼罩,但在霓虹的照耀下一如既往玉树临风、独一无二。 “草,他怎么在这里??” 甘志奇忙一个箭步躲到房子屋檐下,拿出手机给心上人发微信: “前方有敌情,速撤退,勿念!” 正准备离开,目光无意中瞅到草丛里闪闪发光的物体。悄摸吧唧凑上前扒开草丛一看,顿时惊喜…… “卧槽,发财咯!!” 就这样,井先生的鸽子蛋落到本文第一月老手里。 而同时甘志奇也并不知,这枚鸽子蛋让他逃过另一劫…… 因为此时阮玉正在来的路上,在易苏寒车里,被那男人要挟。易苏寒想以她做饵,把甘志奇钓出来…… 不过看来,计划要泡汤。而且,还引起一连串的误会。 容后文揭晓。 —— 视线转回天台。 “你为什么要扔掉??反正也买了,你可以拿去向慕语求婚啊!” 女人皇帝不急太监急,跑过来趴在栏杆边探出脑袋,拼命往下看,可此时戒指早已被甘志奇拿走。 她身后的井先生已无力再去阻止她愚蠢的行为,明知穿着三点式的她,在秋风中已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却再也没法给她披上浴袍。 “你自己看不上的戒指就丢给你妹妹戴,合适吗?” 他冷冷反问,语气中再无激愤,只剩鄙夷。 慕斯心里一怔,深知他表面是在说戒指,实际是说男人。倏地转过身,她大义凛然的怼回: “只要慕语喜欢,没什么不合适!” 没人知道她是表面是在心疼那枚戒指、鸽子蛋、北极星…… 实则是在极度纠结,在无限焦躁的状态中。对刚才拒绝他的求婚,悔意已化作骏马在她心里重重踩过。 她想回头,可就是拉不住那匹马的缰绳…… 相信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几天前还在公众面前强行给男人扣上“准妹夫”的帽子,现在又暗地里接受男人的求婚! 做不到,谁也做不到…… 可面前的男人似乎并不理解她的“苦衷”,因为毕竟,那都是慕斯自己作的! “少特么在老子面前装圣母!!” 井炎咬牙切齿的呵斥,利索的从浴袍口袋里拿出支票本和钢笔,刷刷写上那个巨额数字,然后撕下支票举在她面前,瞪大眼睛悲愤道: “慕斯,你不过是为了这个,对吧?” “……”慕小姐无言以对,也无颜回答。 尽管她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你臭不要脸的夺走我家公司,我凭什么不能拿这一个亿?但再也怼不出口,她所有的“理直气壮”,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这男人一点点粉碎了。 她悔,却不再后悔刚才没有接受他的求婚! 只是后悔,要是一开始就不认识他,该有多好! 她不知和井炎之间算不算“欢喜冤家”的爱情,只知欢喜冤家通常很甜,可此时她只有“虐”…… 而眼前男人的“施/虐”仍在继续,红着眼眶悲愤控诉道: “我告诉你,那枚戒指叫北极星,是老子用两亿人民币拍下的!你接受了,就什么都能有!孩子、慕氏、包括我……统统都是你的!!” 慕斯愣住,不是惊诧于那枚鸽子蛋的价值,而是…… 孩、子! 第99章 你妈在坑我?是你妈在坑我! 慕斯并不知,这是井炎在激愤中无意说漏嘴的。她只能猜想,这男人认为小澈跟她很合拍,想让她做小澈的“继母”。 面前男人激愤的怒吼仍在继续: “可你不要?到现在还想把老子推给你妹妹?为什么?!”井炎眼角已泛出泪花,状态很有些失控。 “……”女人的唇抖着,想解释,可就是不知怎么组织语言。 而男人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无需她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出口,他就能凌厉的反驳: “少特么说是为慕语着想!你明知我不爱她,还在媒体前昧着良心把白说成黑,不过是为拿到这一个亿!” “……”慕斯被说得狗血喷头,尽管她的初衷不是他说的那样自私和偏激。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话粗理不粗。 他不爱慕语,她不是不知道。既然这样,还有什么理由说自己是为妹妹好?这样的矫情,跟“装圣母”有什么区别? “为了钱,你狠心把我出卖,丝毫不计后果!” 说到痛心之处,井炎忍无可忍,握住她的肩头拼命摇晃,恨铁不成钢的揭穿真相, “知不知道?你被我妈耍了!!彻彻底底的耍了!!” 女人吓得浑身一哆嗦,狠狠愣住: “什,什么意思?” “你以为她当着你的面赞美慕语几句,就是看上她这个儿媳了?呵,天不天真?!” 直播辟谣那晚后来,在智慧奶奶的审问下,宁婧姗承认自己存心误导慕斯,也承认从未想过让慕语嫁进来。 但她矢口否认自己是存心拆散,还大言不惭的说她是为慕斯和井炎好,不给慕斯一点血的教训,她永远也不会珍惜井炎。 很有道理,完全说得过去,有木有?! 所以井炎和井老太太都没法辩驳,尽管他俩都知,宁婧姗就是在故意坑慕斯。 总之,宁婧姗的坑,慕斯既然毫不犹豫的跳了进来,就没人能帮她“擦屁股”,包括井老太太和井炎。 此时听罢,慕斯只感浑身一凉,呆呆问道: “你在坑我??” “是你在坑我!!” 井炎无限悲愤的吼道,想起白玉琴那天棒打鸳鸯的“脑残”行为。一直很不解准岳母为毛要那样做,直到前天遇上一个人,井炎才“恍然大悟”…… 插播一段井先生和阮劭中的见面! 两天前,井先生和阮劭中同时作为“重要投资商”,被宁城市领导人邀请去参加“旧城改造”项目的投资见面会。 接待他们的仍是曹主任,直到那一刻井先生才得知,阮劭中压根没被他威胁。 因为同时也得到消息,夏市长因“作风问题”被内部调查。也没将夏启明革职,但调查期间他不能参与任何项目的审批。所以,旧城改造项目仍在曹主任手里。 这一仗,井家输了! 但井先生不死心,旧城改造项目不到最后宣/判的一刻,他决不放弃。于是他放低姿态,邀请阮劭中单独午餐,想探探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于“阮劭中就是钟劭远”的猜测,他暂时没告诉家里人,尤其是妈妈宁婧姗。本来现在不想对阮劭中打草惊蛇,可时间不等人,夏市长如果在本次市委会议中被削权,井家极可能与“旧城改造项目”擦身而过。 讲真,阮劭中的身份隐私里让他最费解的是:这男人既然已改头换面整了容,为毛还要取一个与本名如此有关联的新名字? 阮劭中,钟劭远…… 稍微有点智慧的人都能察觉出这里头的异常,这男人不怕么? “井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确是当年的钟劭远!” 隐秘的中餐厅里,一番虚伪客套的寒暄后,阮劭中也把话说开, “但我既然敢大张旗鼓的回国,就不怕身份曝光,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井炎摇摇头,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对方的表情。 “因为我有冤!” 阮劭中却无所顾忌,手指敲了敲桌面,眯起仇恨的眼缝,斩钉截铁道, “当年朝你舅舅开抢的,另有其人!有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换了我的抢……” 说着,将这些年他对冤情的疑惑分析,全都告诉了井炎。 听得井先生脸青一阵白一阵,终于搞懂白玉琴为什么要棒打鸳鸯。 原来真正的凶手,极可能是慕志国? 虽然慕志国已逝,但真相终有一天会曝光,就算他能隐瞒,阮劭中的复仇洗冤也不会停止。两家的母亲迟早会走到对立面…… 想到这里,井先生长长叹了口气: “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说着,直接将支票甩在慕斯脸上,冷冷丢下一句, “拿着滚!!今后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决然离去。 —— 城市的霓虹在逐渐隐退,慕斯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没有方向,像个游魂。 天台上那男人走后,她一个人在冷风中也不知呆了多久,直到打了个喷嚏才回过神。在更衣室里呆呆换好衣服,她顺手带走了那套比基尼,并不知为毛要这样做,一切都是无意识的行为。 也许她认为,泳衣好比里衣,既然她穿了,别的女人不好再穿。那男人连两亿的戒指都能扔掉,更何况一套比基尼? 但也许是,她想留着井先生送给她的,一件东西! 反而那张支票,她没要,悄悄放在他私人酒吧的吧台上。 不是被他最后那句话伤了自尊,也并非她欲擒故纵装圣母,而是自问…… 真的没资格要了! 先且不说慕氏45%的股份,她理亏;单说刚刚那枚戒指,被他扔掉的两亿,也是因她而起…… 突然发现和那男人之间,不光是情感,就连经济瓜葛也同样是一团毛线,根本理不清。 这时,街边不知哪个酒吧传来林志炫悠扬婉转的歌声,风度翩翩中有种忧郁的美感,一种贵族般的优雅。 让慕斯呆呆驻足,想起了井炎…… i、don't、believe、it 是我放弃了你 只为了一个没有理由的决定 以为这次我可以 承受你离我而去 不必让你伤心,却刺痛自己 一个人走在傍晚七点的台北city 等着心痛就像黑夜一样的来临 i、hate、myself 又整夜追逐梦中的你 而明天只剩哭泣的心 怎么才能让我告诉你,我不愿意 叫彼此都在孤独里忍住伤心 我又怎么告诉你,我还爱你 是我自己错误的决定 …… 慕斯并不知歌名,她是第一次听,更不知这首歌的年龄比她还老。1991年林志炫以“优客李林”的组合出道时,她还没出生。 但好的音乐都是无代沟,尤其林志炫这种独一无二的嗓音,一句“怎么才能让我告诉你,我不愿意,教彼此都在孤独里忍住伤心”,瞬间能击溃慕斯的情绪。 她听着听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最后变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 而城市的另一边,时间往回倒半个钟头,易苏寒车上。 “阮玉,你耍我??” 得知甘志奇临时变卦后,易苏寒不得不怀疑是阮玉从中作梗,在搞两面派耍阴谋。 “没有!!”阮玉急得快哭了,“我舅舅那么重要的把柄都落你手里了,这个时候,我还哪敢耍你?” 别说是阮玉,恐怕连井先生和阮劭中,也很费解易苏寒怎有那大的能耐。 其实,不是易苏寒能耐大。而是易家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有条藏得很深的利益链…… 这其中关系到姜爱萍的“黑历史”,容后文揭晓! “那甘志奇为毛突然反悔?什么狗屁敌情?除了老子,还有谁会找他?” 易苏寒虽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犯嘀咕,甘志奇难不成是碰上井炎了? 可阮玉的思维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只见她很紧张的思索了下后,一口说道: “不,有一个人!” “谁?” “钟佳薇!!” “……”易苏寒愣住。 阮玉也真诚的把话说开: “易苏寒,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林薇薇原名钟佳薇。这女人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找志奇,肯定是又要来攻击我、毁我名声!” 易苏寒心口一紧,猛地回过神: “说!你们有什么恩怨?” “不瞒你,钟佳薇曾是我老爸藏在外面的女人……” 阮玉说着,忧伤回忆起来。 第100章 这世道,只有钱是亲生的! 阮玉本在香港长大,因父母生意扩展中学时随家人来到海东省。她性格豪爽大气,从小酷爱武侠,故很快成为“校园一姐”。 在一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中,她把“美女学姐”钟佳薇从校外混混的魔掌中救下,两人一见如故,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同时,也得罪了混混们的老大——甘志奇。 于是,一场“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欢喜初恋展开…… 阮玉是诚心诚意拿钟佳薇当闺蜜,不仅校里校外都罩着她,还多次伸出经济援手。因为钟佳薇幼年丧父,母亲常年在国外,基本不能照顾女儿。 可久而久之她发现,钟佳薇是个不折不扣的白莲婊,不仅善用小伎俩多次让她和甘志奇吵架、分手;还背地里“勾/引”她老爸,并把她在学校的“种种劣迹”向阮劭中告小状,挑拨她和父母的关系。 阮玉并不知她们是亲姐妹,那些年阮劭中根本不敢暴露身份,又怎会把林薇薇(钟佳薇)母女的秘密告诉家人? 加上林薇薇生性就爱装柔弱勾/引男人,而阮玉每次在父亲面前喊冤时,阮劭中都是不问青红皂白的袒护那女人,所以阮玉横竖都有理由相信: 他们是情人! 最不可饶恕的是,在阮玉和甘志奇矛盾达到白热化之时,钟佳薇利用“道上势力争斗”之际,做局给阮玉下药,让甘志奇手下的小混混们轮流和她那啥。并拍下照片在校园恶意散播,还完美把主谋的帽子扣在甘志奇头上。 那之后,阮玉的名声彻底臭了;甘志奇在道上也成了“丧家犬”,蒙上不白之冤…… “知道那件事让我最寒心的是什么吗?” 阮玉靠在椅背上,悲伤逆流成河, “不是昔日的好友、我曾多次伸出援手的好姐妹,竟如此残忍的对我;也不是男票甘志奇无能,不能保护我;而是……出了事,阮劭中只会对我发火,根本不信我是被人暗害。还口口声声的说,我和我妈一样水性杨花、不知廉耻。曹丽娜虽是交际花,但只会给他的事业带来好运;而我就是个累赘,除了惹祸、给他拖后腿,一无是处……” 说到最后,阮玉已抽噎得厉害。 易苏寒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得默默给她递张纸巾。点根烟,陷入沉思。 尽管他不质疑阮玉的坦诚;从陕北回来后,也相信以林薇薇的手段,对阮玉做过的那些事,她干得出来…… 但男人的思维和女人不一样,他很快看出其中有端倪: 阮玉比林薇薇小两岁,照她所说,高中时林薇薇是阮劭中的爱人,那才多大?十六七! 而且,那林薇薇对付的人应该是曹丽娜这个正宫,为毛偏要不择手段的搞男人的闺女? 所以他有种强烈的直觉:林薇薇不是阮劭中的女人,而是私生女! 毕竟在新西兰的日子里,他只听林薇薇说过母亲“林晓慧”,从未提过父亲。 “至于曹丽娜……” 阮玉似乎仍没意识到这层,哼哼好几声苦笑,已无泪可流, “出了事后,我的亲妈不仅不帮我主持公道,还认为那没什么大不了。劝我说,吃一堑长一智,女人若把名节看得太重,就会一辈子受制于人。与其今后总是被白莲婊们暗害,被感情束缚;不如潇潇洒洒做个交际花,一辈子有花不完的钱,总比守着一个男人强。” 易苏寒狠狠咋舌…… 天哪,这是怎样一个家庭?光鲜亮丽的背后,竟是如此的丑陋肮脏? 如果说阮劭中听信这种谗言,对女儿恨铁不成钢的漠视,他还能理解;那么曹丽娜用扭曲的价值观来教育才上中学的女儿,他一百个不能理解! “草,你还是他们亲生的不?!” 易苏寒暗暗捶了一下拳头,只感这样的夫妻不配为人父母。 “亲生?呵……” 阮玉泪水涟涟中无限苦笑,长长叹道, “这世道啊,只有钱是亲生的!阮劭中和曹丽娜之间只有共同的金钱利益,压根没有我这个女儿,更别谈什么狗屁爱情!” “……”易苏寒没接话。 尽管他依旧不质疑阮玉的话,但毕竟男人最了解男人。 易苏寒深知,这世上没有绝对心如寒冰的男人,每一份“郎心如铁”的背后,都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片只有自己才懂的“挪威森林”。 阮劭中心里的挪威森林,住着谁?不是曹丽娜,难道是林晓慧?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保我舅舅吗?” 身边的阮玉仍在倾诉,脑袋搭在靠背上,忧伤的看着前方夜景, “因为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关心我了。虽然他也不赞成我跟志奇,但总算对志奇没有看不起,时不时还罩着那货。” 这点易苏寒深有体会,当初要他做接盘侠,娶了怀孕的阮玉,曹主任似乎比阮家父母都操心。 随着女人长长一声哀叹,阮玉擦了擦泪,转头真诚的看着他: “易苏寒,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博取你的同情!也知道你不可能因为我说这些,就跑去跟林薇薇一刀两断。我只是想告诉你,活着,谁特么都不容易!” “……” “你有你的苦衷,我理解,也不会再掺和你的婚姻。但我和志奇,还请你高抬贵手!” “阮玉,其实你误会了!”易苏寒也叹了口气,推心置腹道,“我找甘志奇不是要算账,而是想弄清一些疑惑,关于林薇薇和斯斯。” “啥??”阮玉十分惊讶,“志奇压根不认识慕斯,怎么跟她扯上关系了?” 被问到易苏寒的痛心之处了,他蹙眉抿了抿唇: “抱歉,这里头的是非曲折,恕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 说着又猛地开窍,想起卢富贵说过,林薇薇自称和甘志奇有仇,莫非就是因阮玉那件事而起?思路仿佛一下子通了,易苏寒忙问道, “我就是想知道,甘志奇是不是为给你报仇,对林薇薇做过什么?这件事跟斯斯孩子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阮玉张大嘴巴愣住,好半天才缓过神,“你说的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慕斯的孩子当初不是被你……” “别问太多!”易苏寒烦躁打断,目光躲闪,“真相你男人都知道!只要他把当晚的一切如实坦白,我保你舅舅仕途不倒!” 阮玉也不好再盘根问底:“好!改明儿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话落音,身边有人敲车窗…… “你俩说完了吗?” 只见车外的林薇薇,面无表情。 第101章 论心理战,谁也干不过林薇薇 “钟、佳、薇!” 阮玉将车窗落下,眼睛眯成一条缝,咬牙切齿道, “你居然还敢来?!” 自高中那件事后,她俩再也没见过面。之后阮玉堕落了一年,就被父亲送去美国读书。但心里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后来她通过家里佣人了解到:钟佳薇也从阮劭中那里“敲诈”了一笔钱,远赴新西兰念大学,改名“林薇薇”,还找了个富家子弟的男朋友…… 正当她要去报仇时,忽而得到传闻,林薇薇特么掉下雪峰失踪了!! “我来找我男人回家,有什么不敢?” 林薇薇却不动声色,压根不看阮玉一眼,忧伤的目光一直落在男人身上。 “哼,男人?”阮玉也毫不客气,仇恨挖苦道,“他易苏寒是你第几个男人?!” 林薇薇唇角抽了抽,呆呆回答: “第几个,他知道。” 这话让易苏寒猛地惊醒,随即尴尬低下头。带着一丝愧疚,他顿了顿后主动澄清: “阮玉,我想你误会了,薇薇不可能做过你老爸的情人。” 尽管说的都是事实,就是在新西兰时给了易苏寒第一次。 但阮玉听罢并不感惊讶,只是十足的恨铁不成钢: “易苏寒,你天不天真?不知道现在有种手术可以修吗?!” 也不是存心污蔑,毕竟以她对林薇薇的了解…… “阮玉,我没必要跟你争论这些!” 易苏寒有些不耐烦了,下车主动帮阮玉打开车门, “你打个车先回,我跟她单独谈谈!” 阮玉也不好继续纠缠,只是在临走前,对男人义正言辞提醒道: “听着易苏寒,我只有一句话,慕斯才是你最该珍惜的女人!”她说着,瞪大眼睛逼近林薇薇,恶狠狠道,“比起她钟佳薇,你老婆无论样貌还是人品,都强得不是一点点!” 易苏寒尴尬敷衍:“我心里有数,你先回。” —— 阮玉走后,保时捷车内的二人之间,许久只有沉默。 男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有太多疑问,不知从何问起; 而女人却在揣摩刚刚阮玉跟他说了什么,她该怎么拯救自己的人设…… 终于,林薇薇被这凝重的沉默击垮,昂起头说道: “想问什么就问吧!” 易苏寒弹弹烟灰,思索了下后,从嘴里冒出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孩子!” 林薇薇苦笑:“呵,我还以为你要问我和阮玉的关系呢!” “这个不用问,我都知道。”男人语气不咸不淡。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如同重逢那晚一样,林薇薇莫名其妙的激愤起来,瞬间洪峰倾巢, “一个被父亲藏着掖着的私生女,见不得光的孩子!她颠沛流离的青春,心里不能说的苦楚,你一个大少爷能知道?!能了解?!” “……”易苏寒皱皱眉,烦闷的别过头去,再也无心抚慰她。 “听着,无论阮玉跟你说过什么,我都不会计较。毕竟是我亲妹妹,她年轻不懂事,总是以为我要跟她抢男人。”林薇薇又企图颠倒是非。 “……”可男人仍旧不接话。 林薇薇有些心慌,便索性以退为进,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将脏水全都泼到甘志奇头上: “甘志奇自己做的孽,老天自会让他偿还。你们若非要把这些账都算在我头上,无所谓,放马过来吧!反正在慕斯那,我已被扣上心机婊的……” “我去过陕北了!” 易苏寒烦躁打断。 “……”女人张大嘴巴愣住,万万想不到他会有此举。 他在调查康康的血缘?调查她? 不,他是想找回慕斯的骨肉,挽回跟那女人的婚姻! 林薇薇的拳头早已暗暗握紧,而身边的男人仍毫无眼色,寒光凛凛的逼近: “告诉我,卢富贵是谁?” “呵……” 林薇薇无边苦笑,死也不会承认和卢富贵的关系。当初的处心积虑被人暗算,最后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烙下“给丑男人生野种”这抹不去的污点、伤痛…… 她发誓,这真相一辈子也不要让人知道,她要让甘志奇和井炎把秘密烂在肚子里。 “你认为呢?” 林薇薇虚弱的靠在椅背上,无限忧伤的看向窗外,脑子里却不断闪现一个个恶毒的念头。对于在陕北的四年,她干过的坏事,要怎么圆谎? 其实,若非当初死也找不到甘志奇,她也不至于远赴陕北去卢富贵那里调查真相。自己诞下的双胞胎,怎么就成了卢富贵的种?而不是井炎? 尽管那傻乎乎的丑男人对一切还蒙在鼓里,但以林薇薇的聪慧,只需要get到一点信息,就能猜出八/九不离十:当晚的卢富贵去过易苏寒的婚房!他在那里跟甘志奇碰面后,被对方带到楼上她的房间。 “说!为什么要接近卢富贵?” 身边不识好歹的男人还在质问。 林薇薇瞬间爆发,挥洒着泪朝他怒吼: “你认为呢?!!易苏寒!!” “……”男人被怔住,一时语塞。 而林薇薇就像突然来了灵感一般,噼里啪啦的控诉起来: “你自己做的孽,无端端要弄个孽种出来,折磨慕斯,折磨我?!!” 易苏寒瞪大眼睛呆住:“你,都知道了?” 心魔被揭露后带来的恐慌,让他一时忽略了女人那句“折磨我”,是蕴藏深意。 林薇薇勾唇冷笑,秒get到他的心理,便瞪大眼睛,索性噼里啪啦的揭他伤疤: “是!甘志奇啥都说了!卢富贵是你让他找来的,毁了慕斯的清白!” “……”易苏寒无语,心无限下沉。 “为什么?易苏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女人瞬间奥斯卡影后俯身,不可能猜不到对方这样做的原因,可仍要装得善良无比,抓着男人的手臂激愤质问。 易苏寒的情绪也瞬间爆发,重重甩开她的手,冲她怒目狰狞的吼道: “你认为呢?!钟、佳、薇!!” 这一刻,他对眼前这个爱了多年的女人只有恨,再无半点怜惜。 女人狠狠愣住,好半天后才缓过神,不死心的继续她的表演,装得无边悔恨,不停捶打着自己: “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装死不现身,不该让你背上沉重的愧疚感,让你……让你对她如此仇恨。” 易苏寒冷冷看着她的表演,尽管并没质疑她的动机,但仍旧做不到去安慰她,只能讽刺的感叹道: “还说这些有啥用?晚了,一切都晚了。” “晚了吗?”林薇薇秒接话,突然抬起头,苦笑,“呵……难道我没在补救?” 易苏寒狠狠愣住:“什么意思?” 林薇薇可怜兮兮的凝视着他,让双眸使劲涌出无限深情,嘴唇颤抖着: “我为什么要去陕北?为什么要接近卢富贵?为什么要把康康夺回来?把他当成……当成我自己的亲骨肉?易苏寒,我做的这些,你还不懂吗?!” “你,你是……” 不懂,他真的不懂!脑子已经彻底被你丫绕晕了! 林薇薇又突然画风一转,声嘶力竭的朝他控诉道: “你做的孽!是我在帮你收拾残局!!!” “……”男人张大嘴巴,彻底呆住。 “不把康康带走,能行吗?”林薇薇在泪水中的表演近乎完美,冷冷讽刺道,“怎么,你还想有朝一日告诉她真相?是你亲手把她送给那个丑到极致的男人,是你让她生了一对孽种,还……还死了一个?” 男人彻底中招,呆呆看着她不知所措: “薇薇,我……” 心,又柔软起来。 于是林薇薇趁热打铁:“易苏寒,你打死都不会让她知道这些,对不对?!” “……”男人羞惭的垂下脑袋,无边悔恨。 “既然这样,那我就让卢富贵彻底消失!!孩子我带走,就当是……是我和你的亲骨肉!” “……”易苏寒惊得猛抬眼,思维被她无限绕晕。 但有句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让卢富贵消失,易苏寒也有过这念头。 “听着,这样做是对慕斯最好的补偿!”林薇薇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康康的血缘不能让她知道,但孩子,你和我都得养!!因为这一切,是我们两个人造成的!” 无、懈、可、击! 有木有?! 论心理战,谁特么也干不过林薇薇! 但易苏寒也不是傻白甜,他心里继续存疑: 就算林薇薇说的动机成立,那她为毛要虐待康康?如果没有虐待,那孩子的病是如何造成的? 最关键,孩子为毛跟他一样,有着rh阴性o型的熊猫血? 第102章 问你了吗?! 说回慕斯。 这晚,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只知当妈妈开门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后,什么也没问。 但她要对“一个亿”负责,便主动向母亲“负荆请罪”,坦白了一切。 听完后,白玉琴并没有半点责怪,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将女儿搂入怀中,不停安抚: “别想太多,钱没了还可以赚,妈不心疼。妈只希望你和慕语都好好的,如今慕语开始了她的事业,你也可以重头再来。至于公司……” 白玉琴说着顿了顿,毕竟是亡夫一生的事业,说不心疼是假的, “只要慕氏在井家手里能蒸蒸日上,我们就认命吧!” “妈……” 被母亲的宽宏大量感动,慕斯在妈妈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比起阮玉,她始终是幸福的! —— 母亲这关算是过了,可妹妹那里该怎么解释?就算和井炎的一切能隐瞒,也总不能让她直接告诉慕语,宁婧姗给她们姐妹挖了个坑,实际上压根不打算接受慕语过门? 第二天上午,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拍摄剧组。 在化妆间里见到妹妹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慕语一通埋怨的质问: “姐,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擅作主张帮我退了井少的聘礼?!” 穿着戏服的慕语今天压根没心情开工,被某先生突然的翻脸搞得猝不及防。 慕斯并不知那男人也来了剧组,还故意让慕语难堪了。只猜想妈妈昨晚给妹妹打电话提了一个亿的事,便安慰道: “小语,这件事姐三言两语跟你解释不清。先别多想,安安心心拍戏,搞好自己的事业,可以吗?” “事业我会搞,但我的私生活你也不能横加干涉啊!”慕语哭丧着脸,一屁股坐下来,烦躁的扯了扯身上的戏服。 “姐没有!唉……”慕斯也甚是捉急,唉声叹气不知该怎么劝她。 “还没有?!” 慕语没好气的反驳,超埋怨的瞪了姐姐一眼,起身把她拉到窗边,指着窗外的某种画面, “你瞅瞅,你把聘礼退了后,让井少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慕斯呆住。 只见窗外的花园里,井炎打扮得光鲜夺目,一身奢华的奇装异服将潮流诠释得恰当好处,像个大爷般坐在太阳伞下的休闲椅上,抽着雪茄左拥右抱,周围美女环绕。 从硕大的墨镜里看到窗前的慕斯后,他故意亲了一口臂弯里的美女: “今晚把老子伺候好,明儿赏你一颗北极星!” 那嗓门大得嘞,生怕某女听不见似的? 乐滋滋的美女趁机往男人怀里扑,故作娇羞的埋怨: “哎呀,坏死了!你们男人呀,就会起色心!” 某先生明明将美女搂得很紧,目光偏偏要盯着窗前的慕斯,继续懒洋洋的大放厥词: “男人起色心,是对女人最大的尊重!懂不?” 这话一出,众美女立马兴奋起来,纷纷放飞自己: “对对对,那井少,你什么时候也尊重一下我嘛?” “就是就是,如果今晚我们跟菲儿一起陪你,是不是明天人人都有一颗北极星?” “好说,好说!” 某阔少一副二皮脸的无赖样,慢悠悠的从身边地上的背包里取出一大串所谓的“北极星”,宽大的墨镜仍对着窗口,大言不惭道, “来!井式批发,人人有份!拿去玩!” 众美女乐翻了天,纷纷抢在手里仔细端详,然后面面相觑。直到那个叫菲儿的女孩鼓足勇气弱弱质疑: “井少,这是剧组的道具吧?” 某阔少懒洋洋的站起来,故意用食指逗了逗她的脸: “呵,还是你聪明,慧眼识货!”然后猛吸一口香烟,又将声调抬高,“不像有的女人,见老子随便扔了一个道具,就以为老子扔了两个亿!!” 气得那边的慕斯牙齿咯咯作响,正欲一把拉上窗帘,被臭男人打断: “那个谁!慕语,过来!” 只见井炎已转向窗口这边,指着窗边的两女,大言不惭的命令道。 “别去!” 焦虑的慕斯立马拉住妹妹,深知那货是要让慕语难堪。 可慕语虽糗,却也不得不从,这货好歹也是她的大老板。看看眉头皱紧的姐姐,又瞅瞅那边阴笑着的某男,纠结了好半天后,她还是轻轻解开了姐姐的手,嘟着嘴走了出去。 慕斯想跟上,刚迈开腿又犹豫,最后留在窗边冷冷瞪着那臭男人。 只见慕语很糗的来到他面前后,井炎甚是得意,一屁股坐回休闲椅上,重新点根雪茄,从怀里取出那张支票,直接问道: “说!这一个亿,你还要不要?” 其实,他知道慕斯在顾虑什么,昨晚为毛要留下这张支票。所以刚才那一出出荒唐的戏,实则是他的用心良苦,想打消那女人的顾虑。 可慕斯似乎没意识到,他的别样情深,她总是不懂? “小语,不准接!” 不等慕语回答,窗口的女人就厉声制止。 惹得井炎立马朝她开喷,超大声音的训斥: “你特么谁啊?老子问你了吗?!!” “……”某女被吃瘪,气得脸煞白,浑身发抖。 众美女也纷纷朝她翻白眼,瘪嘴,不耻。 而某先生不但不“怜香惜玉”,还更加得意洋洋,坐在休闲椅上跟个太上皇一般,指着面前垂着脑袋嘟着嘴的慕语: “你,回答!” “我……” 慕语弱弱开口,貌似动心了。 窗口的某女急坏了,忙转身往外冲。可还没跑到众人跟前,就听见死男人、臭男人在那引导慕语: “怎么?不想要聘礼了?” 这话一出,慕语立马喜上眉梢,抬起手臂正欲接过支票,被冲过来的慕斯一把将胳膊打了下来: “说了不准接就不准接!” 慕语急了,脱口而出:“姐,你为什么非要拆散我和井少??” “他都左拥右抱了,你还嫁?有没有尊严?!”慕斯厉声训斥。 不等慕语辩驳,某男就站起身凑过来插话: “哟哟哟,你这是在质疑老子的人品么?” 某女踮起脚尖恶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 “要不然呢?!” 某男阴笑着白她一眼,懒得搭理,慢悠悠的拿起手机,直接播放一段视频…… 竟是那天某女的直播片段,她在镜头前大言不惭的话,赞美着某男的话: “这男人才貌双全、风流倜傥、谦谦君子、才高八斗、明察秋毫、英明果断、专情执着、忠贞不二。” 对,关键是“专情执着、忠贞不二”两个词! 瞬间让某女彻底吃瘪…… 打脸! 狠狠的打脸啊!! 第103章 你该叫她大姨妈! “姐,你别瞎掺和了行不?” 一边的慕语甚是焦急,说着顿了顿,柔情无限的看了男人一眼。继而低头抿了抿唇,最后抬起双眸看着姐姐,义正言辞道, “我相信井少的人品,他今天突然这样,其实……我能理解!” “你理解什么?”慕斯仍燥得慌,抓着妹妹的手,焦虑劝道,“小语,你傻了吗?!” “傻的人是你!!” 慕语突然爆发,一把打开她的手,激愤道, “还看不出吗?他是在气你出尔反尔、阳奉阴违!几天前还在公众面前承认他这个妹夫,转个身就瞒着我和妈妈去退了聘礼!!” 慕斯急得肺快炸了,心仿佛被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停的抖。只感自沾上井炎后,她就摆脱不了“有苦难言”四个字,在夏风面前如此,在慕语面前亦如此? 如果此刻面前的是刘毛毛,是心理年龄相当、无话不谈的闺蜜,她会心平气和的把话说开:之所以退了这一个亿,是因为这男人昨晚装模作样的向我求过婚…… 但面对慕语,她说不出口! “姐,我是真的喜欢井少,求你别再胡乱掺和我们的婚事了,行吗??”慕语也同样急得快哭了。 其实,她不是没察觉井炎对慕斯的喜欢。她虽孔雀,但也不是白痴。 可她就是不服气! 论模样、才艺和讨人喜欢的性格,她自问样样不比姐姐差。年龄上更有优势,她比井炎小一岁,很少有男人愿意讨一个比自己大的老婆。最关键,姐姐就算离了婚,也是个二婚,凭什么就能轻而易举的击败她? 所以慕语认为,只要相处的时间久了,井炎自会被她吸引。但现在她不能跟姐姐正面交锋,因为自己处于劣势。装傻,是最好的计策! 慕斯并不知这世上还有种“婊”,只感她们姐妹俩都上了这男人的套。既然现在木已成舟,她别无选择,能做的,也许只有确保妹妹不被他们井家耍。 于是,她一连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对井炎一脸认真的问道: “这一个亿确定是聘礼对吧?” 男人的样子依旧吊儿郎当,很是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不然呢?” “那好,你现在就给我定日子!什么时候娶我妹妹过门?”慕斯故意说得大声,让众人都做见证,让井家没法反悔。 男人低头摸了摸鼻尖,这才取下那副装逼的墨镜,露出他很明显的熊猫眼,然后俯身凑近慕斯的脸,让女人看到他瞳孔里的血丝。 女人的心明显触动了一下,深知昨晚他跟她一样失眠,或许也流泪了…… 可终是没勇气再挽回什么,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向妹妹坦白“这男人昨晚才向她求过婚,他爱的人其实是她”吧? 尽管,被他拿来求婚的北极星,慕斯仍没法判断是真是假。 (心痛,为井先生默哀一分钟……) 女人已垂下眸回避,男人的心再度一凉。 到嘴边的话“聘礼没错,但不是给慕语,而是给你”,最后换成了: “不如,一切就交给你来办!” 井炎虐心的说着,朝她的脸逼近了些,咬着后槽牙挤出三个字, “我的……大、姨、姐!” 那个称呼让慕斯心里重重一个咯噔,瞬间又被他的毒舌激怒: “凭什么?!!” 男人不以为然的直起腰,瘪瘪嘴大言不惭: “就凭我俩都很忙,你却是大闲人一个!” 说罢,戴上墨镜,继续装逼。 “……”慕斯又特么被吃瘪,愤恨的瞪着他,不语。 男人故作悠然的转身: “你瞅瞅,慕语要拍戏,而我……” 说着随手将两美女一搂,臭不要脸的放厥词, “嘿嘿,还得抓住每一寸单身的光阴陪她们,是不是?” “你?!!” 慕斯气得浑身发抖,超级想上前直接扇他一耳光。 可不知为毛,身体刚刚前倾又止住,也许是想起曾经给过他的那一巴掌,后来她的确做得不厚道,钻空子抢那45%的股份…… 走到如今,在他面前总是有太多理亏的地方,让她再也没法理直气壮。 于是,她只得转向慕语: “小语,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嫁?” “嫁!为毛不嫁?!” 没曾想竟让慕语彻底爆发,口出狂言的怼她, “慕斯,你自己没本事捍卫婚姻,就以为天下女人都跟你一样无能么?!” “……”慕斯张大嘴巴狠狠愣住,绝想不到妹妹会当众这样说她。 “就算你是我姐,也没资格评判我的眼光!!” 慕语悲愤说着,狠狠瞪她一眼后,一把拿起支票转身离开。 “说得好!” 某男不仅不护花,还来火上浇油。松开两美女,走上前直勾勾的盯着慕斯,直言挖苦, “你不长眼睛,还不许你妹妹长眼睛么?” “……”气得某女再也没法浑身发抖,眼泪簌簌而下。 这时,张航带着小包子走了过来。井澈见到慕斯在哭,立马跑上前抓着她的衣袖,仰着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的问道: “妈咪,你怎么哭了?” “……”慕斯无语,对这声妈咪,她只有百感交集。 “瞎叫什么?!” 某先生却走过来继续拆台,朝慕斯恨铁不成钢的阴笑着, “儿子,还不知道吧?妈咪这个称呼被她亲手丢掉了!所以从今往后,你不能再叫她妈咪!” 井澈一脸懵逼,眨巴大萌眼看向爹地,问道: “那叫什么?井太太?” 最后三个字揪了下慕斯的心,不等井炎反驳,她立马纠正: “不,叫阿姨!” 某先生却不打算放过她…… “阿姨?哼,便宜了你!” 他冷冷说着蹲下身,拉着井澈的小手,故意抬高声调的问道, “这女人非要我娶了她妹妹,那你说,今后你该叫她什么?” 井澈睁大眼睛狠狠愣住:“啥??” “说啊!叫她什么?”井炎咬牙切齿,烦躁的追问。 井澈被老爸的状态搞得有些胆战心惊,咽了咽口水,弱弱回答: “姨……姨妈?” “不!” 井炎说着慢慢站起身,再度摘下墨镜朝慕斯恶狠狠毕竟,明明嘴角依旧噙着阴笑,偏要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凛的大声宣布道, “你该叫她……大、姨、妈!” 话落音,周围众女一片哄笑。 张航咋舌,只感百般无奈; 而气得脸煞白的慕斯,再也没法留在这里继续受辱,所有的防线瞬间被他击溃,她挥洒着泪,倏地转身跑开…… 却不知,躲在暗处的慕语看到这幅画面后,嘴角在微微上扬。 第104章 我们不离婚 “妈咪!妈咪!” 小包子已追了过来,在她身后不停的呼喊。 慕斯狠心装作没听见,一心只想落荒而逃。可也不得不承认,包子焦急又委屈的呼喊声,撕扯着她的心。 脚步本能的放缓,她想转身抱起朝她飞奔而来的小井澈,然后含泪带笑的给他解释。孩子终是无辜的,她不能这样莫名其妙的伤了一颗幼小的心灵。尽管,她从未答应过小井澈要做他妈咪,只说过认他做干儿子。 可就在她停下脚步的那刻,身后的动静突然平息,像是谁追上来把井澈抱走了,她以为是井炎或张航,却不知是慕语。 几乎是同时,口袋里的手机也急促响起…… 慕斯连忙拿出一看,竟是方卓? 游轮那晚被骗的事还历历在目,慕斯紧了紧拳头,掐断。但很快手机又响了,她深吸一口气,按了接听: “如果易苏寒对起诉离婚有疑议,直接联系我的律师夏风……” “太太,易总出车祸了。” 慕斯脸色倏地一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好几秒后才发出声音: “你……说什么?” “易总今早收到法院传票后就跑了出去,刚刚交警那边来电话,我才知道出事了。易总情况很不好,人被送到中心医院,却不肯进急救室,浑身是血……” 慕斯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犹豫了三秒后,她逼迫自己硬下心肠: “你找错人了。” 说着就要挂,方卓着急的喊道: “太太,游轮那晚的事是林小姐让我那么说的,易总根本不知道。” 慕斯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心里翻江倒海,一片颓然: “无所谓了。” 哪怕是林薇薇自作主张又怎么样,没有易苏寒的纵容,她哪有那个胆子指挥方卓? 挂了电话回到车上,慕斯再也无心思考井炎刚才的那一出出。她十八岁生日那晚,易苏寒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在她脑中挥之不去,闷得她喘不过气。 汽车缓慢开动了几步后,她终于败下阵来,一个猛掉头开往中心医院。 —— 慕斯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易苏寒正躺在担架上,身上很多血,就连脸上也有被玻璃划破的小口子。他表情暗沉,任凭姜爱萍在旁边哭天抢地,无动于衷。 “太太,你来了?” 方卓的声音在这一片嘈杂中响起,易苏寒立刻抬起头,精准的发现了她,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姜爱萍剜了慕斯一眼,诱哄道: “苏寒,斯斯来了,你快进去吧!妈在外守着,没事的,没事的。” 因为失血过多,易苏寒的唇色有些发白,他冲着慕斯动了动唇,声音很低,但她还是听见了,他说: “对不起”。 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迟来的对不起。 慕斯的眼圈有些酸胀,她努力压制住泪水,轻声道: “进去吧。” 易苏寒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姜爱萍吓得在旁边大喊大叫。慕斯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赶紧上前扶住他。 易苏寒顺势将唇贴在她耳边: “斯斯,我们不离婚。” 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软倒在她的怀里。慕斯的心被刺了一下,酸酸麻麻的疼。 等男人被送进抢救室后,姜爱萍扭头一巴掌就挥了下来。“啪”的一声,在空荡荡的走廊,特别的响亮,慕斯觉得自己半边脸的麻了。 方卓也是一惊,眼见姜爱萍还要来第二下,赶紧拦住她: “夫人,易总在里面生死未卜,您可别再让他担心了。” 姜爱萍冷着脸收回手,指着慕斯鼻子开骂: “警察说苏寒来医院的路上一直在拨你的号码,为什么不接?” “……”慕斯默然,因为怕听到他的声音。拜托夏风起诉离婚后,她就把易苏寒的号码设成拒接来电,谁会想到…… “我警告你,苏寒要是出了什么事,易家跟你没完!” 姜爱萍被方卓拉开后,慕斯蹲下身,慢慢的将头埋进膝盖。 心里好乱,不敢去想易苏寒不离婚的目的,更不想承认自己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乱了心绪…… 没错,她现在的确是想:“不离婚”也许是收拾这堆“烂摊子”最好的解决方式。 井炎再无理由缠着她;慕语也可以把心放肚子里,姐妹之间再无矛盾;而她自己,也可以用“感化易苏寒”来找回失去的孩子! 她不知上帝安排这样一个富有戏剧性色彩的周一,是不是在给她警告和暗示?她只知,即便这样想着,可就是做不到给夏风打电话让法院撤回离婚传票…… 身边的纷争仍在上演,易苏寒的车祸得有个说法,“肇事者”和“受害人”的归属问题理不清。交警调解,姜爱萍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致使对方的“疑似肇事者”急得快跪下来磕头了。 慕斯将思绪拉回,这才从方卓口中得知车祸经过: 易苏寒在立交桥上闯红灯,急转弯时撞见一辆送货的摩托三轮。他急打方向盘,险险避开那辆三轮,却一头撞上了桥墩,半个车头撞毁。 按交警的话,幸好车的质量好,易苏寒又恰好系着安全带,剧烈撞击的时候安全气囊弹出,缓冲了力量,所以易苏寒伤得并不算严重,都是皮外伤,只不过是碎玻璃划破的地方太多,所以才看着那么吓人。 开摩托三轮的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在交警的陪伴下来到医院,正一个劲儿的抱歉。姜爱萍得理不饶人,非让这人赔个百十万,任凭交警怎么调解都没用。 慕斯实在看不过去,开口解围: “妈,您先进去看看苏寒吧。” 姜爱萍这才消停,临走前,没忘对那人放狠话: “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等姜爱萍离开后,慕斯有气无力的收拾残局: “麻烦你们了,我婆婆就是嘴巴厉害。这事我丈夫占主要责任,医药费也该我们自己承担,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番话说得让人很舒服,交警的脸色也好上不少,疏通了几句,就带着中年男子离开了。 慕斯也没做逗留,她现在心乱如麻,特别想找个人诉说一下。今天周一,刘毛毛此刻估计在慕氏忙翻天,那么夏风…… 告别方卓后,她低头匆匆往医院外走去,刚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迎面就撞见一个人,慕斯抬眼,怔了怔: “周医生?” 随即顺手把手机放进口袋,因为大脑是懵的状态,让她一时忽略了手机还在拨号,连线很快就接通了。 面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温和一笑,勾起唇角: “斯斯,好久不见。” 尽管和周谦相识时,她已经是易太太,但对方从未这样称呼过她,一直随她的朋友叫她“斯斯”。 第105章 疑似病人ERIC.JING 周谦的出现无疑是雪中送炭,慕斯也正需要“心理倾诉”,否则只恐被这一连串的狗血压成心理疾病。 得知他的诊所就在这家医院的隔壁时,她应对方的“盛情邀请”,去他那里坐坐。因夏风一直没发声,所以慕斯完全不知口袋里的手机还闪着光。 —— 宽敞的房间,舒缓的音乐,窗外午时阳光撒在窗台刚冒出嫩尖儿的盆栽上。室内还点了香,是薰衣草和洋甘菊的味道。 慕斯完全不知自己给周医生说了什么,只知当提到自己经常失眠后,周谦就让她美美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迷迷糊糊听到窗外喳喳叫的鸟鸣声,继而是鼻息,似有一股清淡的香气在萦绕。睁开眼,室内光线很暗,原来是窗帘被拉上了,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还被盖了条绒毯。 立即爬起来,屋里没有人,木架上的香炉在往外冒着白烟。她整理了下被睡乱的头发出门,外间周谦正站在资料柜前面翻开病例,眉峰还是皱着,似乎在看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慕斯悄悄走过去,站到他身后: “周医生…” 随即,目光无意中落在他手中的资料上,貌似是一位特殊病人的病例。没有照片,只瞅到一小串信息…… 姓名:eric.jing 病因:性取向迷茫 尽管打死她都不信那男人曾是“性取向迷茫”的心理疾病患者,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姓氏jing,把她的心揪了一下。 这年头扒不出几个“姓井的”,更没几个像那男人一样“横竖都二”的! 周谦似乎没被她的突然打扰而惊到,镇定的合上病例,转身: “起来了?” 慕斯猛地回过神,紧皱的眉宇散开: “抱歉,我刚睡着了。”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四点,说明她最起码在里面睡了将近三个小时。 周谦笑了下:“很正常,你也不是第一个在我这里睡着的人。” “……”慕斯垂下眸,尴尬地用手撩了下头发。 “感觉如何?” “还不错!” 这是实话,她最近经常失眠,尤其是昨晚,一整宿都合不上眼。可刚才她睡眠很深,没做梦,一晃就醒了,这让慕斯觉得不可思议。 周谦点了下头:“能睡就说明你的情况不算严重,平时注意调整情绪,不要吃安眠药,否则会产生依懒性。” “好。” 慕斯见门外等候的病人很多,想着自己刚才耽误他不少生意,便要结算诊费,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有需要就随时过来,都是朋友,别太客气。”周谦秒懂她在纠结什么,笑笑丢下这句后,转身朝那堆病人走去。 慕斯却不感轻松,不仅是她为人处世“事事都分得很清”,更多是…… eric.jing的疑惑萦绕在她心头,即将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知道今后自己会常来这里,于是在周谦笑笑跟她道别后随下一位病人去了房间时,慕斯折回护士台不仅清算了治疗费,还跟他的助理预约了下次的“治疗”时间。 却不知在自己走后,一个电话打到周谦那里…… “喂!” “周医生,我是夏风!有空出来坐坐吗?”电话那头语气虽谦恭,却透着浓浓的焦虑。 虽然起初夏风对井炎孩子的血缘没质疑,但这些天发生太多的事,连“好事爱八卦”的刘毛毛都能猜出几分,夏风如果再不怀疑,那就是块木头! 井家把孩子看得紧,刘毛毛等外人根本没法接近。那么谁最有便利拿到井澈和慕斯的头发,暗中去做dna鉴定? 夏风无疑! 所以孩子的血缘,在夏风那里早已暴露,他只是没跟井炎揭穿,也没跟任何人揭穿而已,包括“多事”的刘毛毛…… 电话这头的周谦捏了捏眉心: “我们,认识吗?” “我是慕斯的朋友,也是易苏寒的老熟人。”夏风直言不讳。 “so?”周谦虽能猜到两三分,但仍不确定对方的来意。 “周医生,我知道你曾在纽约有个病人叫eric.jing。不瞒你,我是他的……” 夏风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表达他和井炎的关系。在一般人面前还好敷衍,但对方是井炎的心理医生,知道的太多。 而且,他也有最重要的疑惑要向周谦弄清。曾经的井炎对他到底是不是爱慕?让慕斯怀孕,到底是不是炎弟的报复? 纠结了半天后,夏风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知己!” 周谦恍然开悟,井少一直隐藏的男人居然自动现身了,那还等什么? “夏先生,晚八点xx餐厅,一起吃个饭!” 挂断电话后,周谦点根烟,陷入回忆…… * 井炎是他的第一个病人,那时他还在美国上大学,压根没有心理医师的执照,顶多就是个跟着知名教授跑腿的实习生。 某天听说老师那里来了个棘手的病人,是被家人押送过来的,不但脾气暴躁不配合催眠治疗,还古灵精怪的逼逼叨叨,反将医生“催眠”了。 周谦十分好奇,本着不服气的心理去一瞧究竟,不曾想竟意外的让他拿下了此“病人”?这无疑给周谦的求学之路增添了光彩,让他小小的名声鹊起。 然而,只有周谦自己知道,井炎之所以只愿意配合他,是因为…… 他们有过同样的心路历程! 他,也喜欢过一个男人! 这是他和井炎之间的秘密,虽然他们都不知对方曾“倾慕”的男人是谁。而“结束治疗”后,两人也断了联系。 此时的周谦,仍记得当初分别时,井炎笑嘻嘻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周医生,我的疑惑解开了,那你的呢?” 是啊,当初他就能确定井炎是不折不扣的直男,只是被“操闲心”的家人误会了而已,和那位神秘男士之间的情感,仅仅停留在“伯牙与子期”。 但,他自己呢? 想到这里,周谦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珍贵的合照,放在手里端详…… 照片上的他神采奕奕,笑得阳光灿烂; 而他身边的少年却一如既往不苟言笑,冷峻又帅气,只是少了那份在别人面前的孤傲而已…… 第106章 对井炎有熟悉感 中心医院。 易苏寒直到晚上八点多才苏醒,姜爱萍怕易沧海担心,就先回去了,病房里只有慕斯安静的趴在他身边。 他的心突然安了安,忍不住想伸手碰碰她,刚一动,身上细细碎碎的伤口就疼了起来,他低哼了一声,她就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慕斯起身道: “我去叫医……” “别走!” 他急忙打断,拉着她的手,声音很低,“留下来。” 慕斯垂下眼睫,淡淡道: “我不走,只是去叫医生帮你看看。” 不是不知他那句“留下来”蕴藏的本意,但仍要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转身离开。 易苏寒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一点点变淡…… 是真没想到她会起诉离婚,果断得就像,这些年死死纠缠的不是她一样?易苏寒突然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爱过他? 想到这里,竟不由自主的给周谦拨了电话: “谦子,安排个时间,我需要你的一次催眠!” “呵,想通了?愿意接受周医生的治疗了?”电话那头的周谦笑笑打趣,心里很是欣慰。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劝过易苏寒来做一次心理治疗,不是质疑对方心里有不堪承受的心魔;而是得知易苏寒曾在车祸中患过选择性失忆后,怀疑他的脑子被澳洲的心理医生做了手脚,强行植入一些不存在的记忆,然后抹去了一些事。 否则没法解释,易苏寒不记得曾向慕斯告白过,也不记得…… 曾被他告白过! 但无奈,易苏寒不配合,此刻也一样: “不是给我,是给慕斯!” 说的字字坚决。 以致于电话那头的周谦听罢后,顿了几秒,然后啪的一声打火机响,点根烟深吸一口后,周谦把话说开: “苏寒,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必须告诉你,对内心没有秘密的人来说,催眠治疗没任何意义。” “我不是怀疑她有秘密瞒着我,只是……”易苏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唉,怎么说呢?” 骄傲的男人打死也不愿亲口承认,自己沦落到要用“催眠”的手段来确定女人是不是爱过他…… 身为心理医生的周谦很清楚他的意图,也知不宜揭穿,便继续侧面的如实相告: “慕斯只是纯粹的心思重,像正常的普通人那样被情感琐事缠绕。不瞒你,中午她来过我这里,我已经给她做了催眠。可以肯定她内心是坦荡的,没有难以启齿的秘密。除了……” “什么?”易苏寒的心立马提到嗓子眼。 周谦顿了顿,委婉的把话说开: “被催眠后她不断提到井炎,说第一次被对方强吻,就感觉很熟悉,像是在过去又或者前世发生过一样?但她又很肯定之前并不认识井炎,所以她的潜意识只停留在,幻想和猜测人是不是真有三生三世,她和井炎上辈子是不是夫妻……” “扯淡!她一个干巴巴不懂风情的女人,还会幻想前世今生?”易苏寒却十分不以为然,愤愤的说道,“哼,不过是为自己的变心找借口而已!” “苏寒,人的潜意识在催眠状态下不会撒谎,慕斯绝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那么,她为什么会对井炎有熟悉感?”周谦义正言辞的引导,“我想这个问题需要问井炎,或者……你!” “……”易苏寒张大嘴巴愣住,无语。 “苏寒,兄弟我还是那句话,你活得太压抑,需要催眠治疗!” 周谦一腔真诚的撂下这句话后,挂断连线,留易苏寒自己去思考。 熟悉的吻? 慕斯从前何时被男人吻过?难道…… 猛然间,易苏寒的心炸开!! 思路前所未有的贯通…… 林薇薇在说谎! 欺骗了卢富贵,还欺骗了他! 康康不是慕斯的骨肉,甘志奇为给阮玉报仇,将计就计把卢富贵送到林薇薇那里!!否则,没法解释这女人不惜代价的跑去陕北,亲手弄死卢富贵一家!! 更没法解释她对康康的折磨和漠视…… 那么,慕斯的双胞胎在哪里?? 井澈?? 不不不,他不敢接受!不要接受! 怎能接受自己的复仇,竟是给井炎做嫁衣??? 怎能接受,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不会,井澈一定不是慕斯的孩子!! 易苏寒就这样在惶惶不可终日的念叨中,在精神逐渐要被压垮的状态下,猛然扯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如果井澈是慕斯的骨肉,井炎为毛到现在也不向女人说穿?? 对! 这其中一定另有内情,他不能妄自猜测,不能这么早下定断! 世事无常…… 也许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保住了易苏寒精神暂时没被压垮。 但无形中也让他脑子里的疑惑,心头的梦魇,越来越重…… —— 易苏寒身上几乎没大伤,更别说伤筋动骨了。医生检查完后,告诉他们两三天就能出院,在家调养。 慕斯对医生道了谢,先打电话跟易沧海说了一下,让方卓回家拿了两套换洗的衣物,自己去楼下超市买了些日用品。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病房里乒乒乓乓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小护士红着眼睛跑了出来。慕斯脚步顿了顿,等到里面声音消失之后,她才提着包慢吞吞的推门进去。 易苏寒背对着门口,听见开门声,头都没回,冷淡的飚出一个字: “滚!” “我去楼下买了些东西,你看看还需要些什么?” 易苏寒背影一僵,慢慢转过身,瞧见是她,不自在的别过眼,抿了抿唇,低声道: “有吃的吗?” 慕斯放下袋子:“瘦肉粥,我帮你盛。” 碗递到唇边的时候,易苏寒蹙了蹙眉: “我手上扎着针,怎么吃?” “……”慕斯不语,垂下眸。 “你喂我!”他语气轻柔,却也干脆利落。 慕斯动作顿了顿,放下碗,将病床上的折叠架支起来,将碗放到桌上: “左手也可以。” 易苏寒神色变了变,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左手拿起勺子,艰难的往嘴里喂,表情相当晦涩。 慕斯故意不去看他的表情,怕多看一眼,就会心软。 吃完饭,慕斯将病房收拾好,恰好方卓也来了,慕斯将东西交给他,淡淡道: “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电话。” “你要走?” 易苏寒的音调拔高了很多,脸色很是难看。 慕斯回头看着他,淡淡道: “我明天还有事!” 是啊,那男人交代的重要任务——筹备他和慕语的婚礼,她是不是该着手操办起来了?但,在办这事之前,她还得去拜访一次宁婧姗…… 她需要井家有个明确的态度,不能让妹妹嫁得不明不白,再也不能被宁婧姗给坑了! “可我的伤还没好!” 易苏寒委屈的辩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有多幽怨。 慕斯顿了顿,抿起唇角: “易苏寒,我说的离婚不是开玩笑。” “我也不是!”男人瞬间暴躁起来,“我说过,不会离婚!” 慕斯轻笑了下,连她自己也惊讶这时候居然能笑得出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为什么不离?” “……”易苏寒动了动唇,满腔苦楚和愧疚却说不上来。那句“我爱你”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因为自认为没资格。 他已经隐隐感觉到,孩子一事会让他失去爱的勇气。尽管他在拼命让自己变得更无耻,让自己狠下心来,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拉住那缕要飘走的勇气去面对她,去用余生来好好对她。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找不到维持这段婚姻的理由,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慕斯的语气却很平静。 说完就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听见易苏寒大声道: “那你呢?你不是……喜欢我吗?你的喜欢,就这么容易放手?” 慕斯紧了紧门把,一颗心被刺得千疮百孔,她放在心里最珍贵的东西,他却那么容易的说出口?这份爱已经消耗掉了她青春里最美的时光,可换来的是什么? 易苏寒,你永远不懂,也不会懂。 男人看着她坚挺的背影从门口消失,慢慢握紧了拳头,“哗”的一下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挥落。 方卓站在旁边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安静的帮忙收拾。 第107章 “离家出走”的包子 夜色已深,刘毛毛的公寓。 两女人刚洗完澡,在沙发上慵懒着。慕斯横躺,头枕着刘毛毛的腿,右手抹额呆呆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问道: “毛毛你说,我让夏风起诉离婚,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 不得不承认,易苏寒的这次车祸,和医院里那句迟到的“对不起”,让慕斯感受到他真真切切的悔意。尽管依旧没给她那三个字——我爱你,但晚上回家时白玉琴也语重心长的劝过她: “世上最难得莫过于‘浪子回头’,所以才会有‘浪子回头金不换’一说!” 慕斯承认被妈妈的话打动,却也让心绪更加繁乱。于是草草吃完晚饭后,她选择逃离,选择不去听妈妈的叨叨劝说,来刘毛毛这里留宿。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刘毛毛是坐着的姿势,轻抚着慕斯的秀发,“怎么,又不想离婚了?放不下易苏寒?” 慕斯抿唇顿了顿,看着天花板的目光也越来越迷茫: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说着,目光扫过刘毛毛的脸,“是不是应该等慕语的婚事落定,再着手跟易苏寒离婚?” 这话一出,刘毛毛心里窃喜…… 现在对她而言,最排斥的情敌不是慕斯,仍是慕语。 那孔雀女不仅爱自作多情,还幸运的被夏风照顾五年。如果不赶紧把慕语嫁出去,只恐又要缠上夏风。如果不是因为这点,刘毛毛也不至于那几天和慕斯一起商讨“直播辟谣”的对策。 曾经和裴凯之间的悲剧,刘毛毛发誓不要再重演! “斯宝,虽然我之前抨击过易苏寒,说他是苦肉计装病……” 刘毛毛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改之前的立场,微笑劝道, “但这次车祸不假,他有可能是真的在乎你!” 心里暗暗盘算着,如果慕语和井炎尘埃落定;慕斯和易苏寒又离不成;那夏风就非她莫属! “……”慕斯没接话,怔怔的看着她,不语。 妈妈劝她不离,还能理解;但刘毛毛一改之前的立场,慕斯难免有点不解。 刘毛毛仍在那大言不惭: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有啥事不能好好说?你起诉离婚就算了,还拜托夏风来办这事?斯宝,我觉得这次你做得不妥!” 慕斯惊了下,猛的坐起身,直直的打量她: “那几天前我当面拜托夏风起诉离婚时,你怎么不劝阻?” 本是无心问出口,却仍能让刘毛毛吃瘪: “我……” 焦虑的表情中,心虚和惭色一点点暴露。 慕斯秒懂,尽管能理解刘毛毛想在夏风面前树立好形象,但作为无话不说的闺蜜,她认为有必要真诚劝说: “阴谋是爱情最大的敌人!毛毛,喜欢就光明正大的去争取。夏风是个真实淳朴的好男人,与其总是小心翼翼的在他面前给自己找人设,不如直接让他感受到你的一片赤诚!” 大、实、话! 刘毛毛承认自己被触动,却也不得不说,慕斯这样赤果果的揭她内心,让她很不爽,只感面子碎一地。 “嗯,你说得对!我会牢记于心的!” 刘毛毛假惺惺的笑着,实则心里在想:就你真实?就你值得男人们喜欢?我们特么都是虚伪的货? 慕斯,你婊不婊?! “婊不婊”的慕斯却没察觉到对方的心理活动,脑子里莫名闪过下午在周谦那里看到的病例,关于eric.jing,便突然向刘毛毛打听: “对了,慕氏被井炎接手后,你在他身边工作的日子也不短,知不知道他的英文名?” “好像叫什么……eric?” 刘毛毛的答案,让慕斯心里一个咯噔…… 还真特么是他? 这货居然“性取向迷茫”?难不成,男女通吃? 两女正说着,突然门铃声响起。 刘毛毛开门一看,只见夏风垂头丧气的站在门口,衣衫稍稍有些不整,白衬衣的上面两颗扣子解开,领带被落下老长一大截。 他左手拿着西装外套,右手拎着一只萌萌的小旅行箱。就像个刚败下阵来的将军一般,颓丧而泄气。忧伤的目光落在缓缓走过来的慕斯脸上,嘴唇微微动了动,想开口说什么又咽下? 不等两女询问,这时男人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萌萌的脑袋,大言不惭说着: “妈咪,毛毛姐,从今天开始,我搬来跟你们一起住!” 两女咋舌,面面相觑…… 神马情况? 小包子已大摇大摆的进门,两女仍愣在原地咋舌,直到夏风无奈的一句解释传来: “在路上捡到的,非要我带他来这里!” “他老爸知不知道?”慕斯一头雾水。 夏风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轻点头。 那句“所谓的离家出走,就是他的好老爸唆使的”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那,那井炎就不担心了?”慕斯莫名的很是焦虑。 夏风疲惫无力的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揉了揉眉心,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就被井澈抢先,神秘兮兮的笑笑道: “有风爸爸和妈咪陪着,炎炎才不担心呢!” “……”慕斯愣住。 “……”刘毛毛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沙发上垂头丧气的夏风,又看看身边发愣的慕斯,搞不懂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姓井的那位先生,又在耍什么把戏? 这时,只见夏风眉心皱了皱,一脸烦躁瞪着身边的包子: “说了多少遍,不准叫风爸爸!” 风爸爸,疯爸爸…… 他不喜欢这称呼,可某包子在某亲爹的教唆下,愣是不改口。 “不叫风爸爸叫什么?夏爸爸?”井澈翻翻白眼,很不屑的辩驳,“切,不好听!” 一向温顺如玉的谦谦君子也被他惹急了,一把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坐下,没好气的命令道: “叫干爸爸!!” “不行!”某包子头一偏,表示不吃这套。 “为什么不行?” 夏风较着劲追问,不得不承认,从前对这孩子的超喜欢,在得知血缘秘密后难免有所破灭。此时怎么看井澈怎么不顺眼,可又能怎样? 这是慕斯的亲骨肉,他还能嫌弃不成?夏风知道,不管自己和慕斯能不能走到一起,他都不会厌恶小澈,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但和井炎之间的这笔账,特么一定要算! 第108章 都被包子完败 “慕斯蛋糕说过,要做我干妈!” 井澈嘟着嘴解释,明明是一脸的理直气壮,却仍然难以控制语气里的紧张感, “那么……那么我就不能叫你干爸爸了!” 夏风这才恍然开悟,但又感无语,心拔凉拔凉…… 特么还是亲爹最亲! 井炎就算再混球,小澈也始终愿意撮合老爸和老妈。而他这个干爸爸就算再靠谱,对他再好,包子也永远不会支持他和慕斯在一起。 一边的刘毛毛听罢扑哧一笑,暗暗为某包子的机灵点赞。便走上前圆场,对井澈劝道: “可你不是已经称呼慕斯蛋糕为妈咪了吗?那么,叫夏风叔叔干爸爸,也不算为过嘛!” 井澈却没被打动,表情依旧焦虑: “可是……可是炎炎不准我再叫她妈咪!”说着低下头垂着眸,弱弱道,“还……还要我叫她大、姨、妈!” 这话一出,刘毛毛只感要笑破肚皮,拼命捂着嘴不笑出声; 而哭笑不得的夏风,无奈咋舌; “别听你爸爸胡说!” 慕斯糗着一张脸走过来,把小澈从夏风腿上抱起来,食指轻轻逗着包子的脸, “不管今后发生什么,小澈都叫我慕斯蛋糕好不好?” “为什么啊?”孩子似乎仍不太理解,一双大萌眼立马含着泪闪闪发光,“难道你也不喜欢我叫你妈咪?” “……”慕斯被问住,不知该怎么回答。 “可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妈咪的味道!”闪着泪光的包子说得越来越楚楚可怜,也越来越真诚动人,“小澈喜欢,真的好喜欢……” 说罢一把抱紧慕斯,头靠在她肩膀上,竟不停的抽泣起来。 其实,这话虽是某老爸教的,但井澈说出口时丝毫没装模作样的表演,而是真真切切的情感流露,夏风深知。 他更是知道,井炎把包子“扔出来”,是玩的什么把戏! 今晚和周谦一席交谈后,他本打电话约那男人出来谈判。可在海边没等来井炎,却等来张航把井澈送到,声称小少爷和老爸闹矛盾了,要离家出走等等。 夏风深感无奈,在孩子面前,他还能打电话把那男人骂一顿,去争论当年“借腹生子”的真相么? 炎弟做事“不靠谱”,他这位“风兄”可不能也一样! (井先生:嘿嘿,老子制服你和蠢女人,有的是一套套手段!等着瞧吧,风兄!) 此刻,孩子的哭声让夏风越来越烦躁,于是厉声教训: “小澈,不准任性!” “我没有任性!!” 慕斯怀里的包子秒怼回,哭丧着一张脸对夏风,涕泪满面的抽噎道, “呜呜……她,她就是有妈咪的味道!我,我就是想她做我妈咪!为什么你们大人一个个都不理解?炎炎这样,风爸爸也这样,如今连……连她都这样?!” 这话一出,慕斯的心顷刻间被融化,急忙澄清: “不不不,小澈你误会了!阿姨不是不喜欢小澈叫我妈咪,只是……” 语塞! 该怎么对包子解释,才能不伤害那幼小的心灵?显然,慕斯还没准备好。 包子却眨巴泪眼追问: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慕斯吞吞吐吐说着,突然急中生智,笑笑道,“因为我喜欢慕斯蛋糕这个称呼啊!” “……”井澈愣住,瞳孔里仍有质疑。 慕斯便加把料:“不瞒你,在小澈之前,还没人叫过我慕斯蛋糕呢!” “真的?”井澈惊喜,立马破涕为笑,“所以,这称呼是小澈专属的?” “当然了!”慕斯冲他俏皮的眨眨眼。 孩子顿时雀跃起来: “耶耶耶,太好了!今晚我要跟慕斯蛋糕一起睡睡!” 说着一溜烟从她怀里落下,拉着她的手,迫不及待就要往浴室里钻, “快快,带我去洗澡澡!” 你特么不哭了?小狐狸尾巴这就露出来了? 慕斯咋舌…… 一边的刘毛毛偷笑不停; 而夏风更加莫名的心烦,忍不住冲井澈教训道: “喂,说好了你今晚跟我睡!这就把干爸爸抛弃了?” 井澈白他一眼:“哎呀,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我管你不成?” 那口吻,像极了一个小大人。 让两女都没忍住,同时扑哧笑出声。 “……”夏风愣在原地咋舌。 被一个小屁孩这样教训,他还是头一回。只感这对父子都是他的“克星”,都能在瞬间让他这个满腹经纶、口若悬河的大律师…… 束、手、无、策! 包子却不罢不休,走过来把傻愣愣的干爸爸拉到刘毛毛面前,眨巴眼睛神秘一笑: “毛毛姐,这家伙交给你了!等会儿上床后,让他给你多讲几个睡前故事,刚才来的路上他答应过的!” “……”这回轮到刘毛毛咋舌,尴尬的看了夏风一眼。 “喂,话说清楚行不行?”夏风脸涨得通红,又恼又羞,冲包子训斥道,“来的路上我明明是答应给你小子讲睡前故事!” 某包子再度白他一眼,嫌弃的皱皱眉: “哎呀,你怎么这多事?你把毛毛姐当成我不就行了?”说着又喜笑颜开,故意神秘兮兮的交代道,“五个睡前故事,然后抱着她睡一整晚。风爸爸,必须全都做到哦!” 说完,一蹦一跳的拉着慕斯进了浴室。 留夏风和刘毛毛在原地尴尬…… 这小机灵鬼,你不服还不行! —— 刘毛毛的浴室有点小,没装浴缸,慕斯让井澈站在花洒下,拿着花洒头小心翼翼的帮他洗澡。 第一次给小孩洗澡,她格外珍惜,也百感交集。对孩子痛彻心扉的思念,让她无形中把小澈当自己的亲骨肉一般,分外呵护,用他带来的小毛巾沾上沐浴露,轻轻柔柔的帮他擦身。 小澈长得不胖,但也算肉嘟嘟,一摸就知格外健康,让慕斯不得不想起小医院里的康康…… 毛毛说那极可能不是易苏寒的亲骨肉,林薇薇又在耍阴谋。可易苏寒又不是傻缺,为什么要认下孩子? 慕斯理不清,正神游着,就听见井澈笑笑说道: “妈咪,你的手好轻好滑哦!比炎炎强多了!” 慕斯猛地回过神,无心去纠正孩子对她的称呼,随口问道: “是吗?你爸爸平时也帮你洗澡?” “嗯!几乎每天我都跟他一起洗,但他不像你这么仔细,每次都是在大浴缸里跟我打水仗,然后随便帮我擦擦身就完事了。” “哦,这样啊?” 慕斯能想象父子戏水的那种场景,也能理解男人在照顾孩子的琐事上很难做到细心。按捺住内心的钦羡,她好心好意的叮嘱道, “但洗澡不能马虎哦!身上每一处都要洗干净,否则很容易生病的,知道不?” “知道!炎炎也这样说过,尤其是男生的金箍棒和女生的水帘洞,一定要洗干净,还不能被别人摸了!” 语、出、惊、人! 把慕斯雷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瞪大眼睛: “啥?金,金箍棒??” 水帘洞三个字根本不敢说出口,她脸已涨得通红…… 尼玛,那位污神老爸是有多奇葩? 有多不靠谱? 第109章 奇葩父子,雷死人不偿命 “没错啊!” 井澈却一脸无邪的眨巴大萌眼,他不过是说了点基本的卫生常识,妈咪怎就有这么异常的反应? …… 此刻,慕斯的强烈反应让某包子彻底凌乱了,冲她不停的眨巴大萌眼,瞳孔里尽是问号。待妈咪的手稍稍松开后,他才惊讶的问道: “炎炎是胡说的?” 慕斯双唇动了动,不知该怎么回答。尽管仔细想想,那男人对孩子的两性教育也没说错什么,但关于那些的比喻…… 也,也太那什么了吧? “我,我不知道。” 慕斯紧张敷衍,本能的垂下眸回避,愣是不敢再看小澈了。就像此刻面前的不是小男孩,而是个真正的男人一样。 尼玛,能让她在天真无邪的孩子面前都这般紧张尴尬、手足无措,世上恐怕只有那男人能办到! “嗯?” 小井澈已皱起眉头,质疑的看向她。非常不解妈咪在这个问题上为毛要如此回避,炎炎可是坦坦荡荡、一本正经,还学富五车呢! 在他的想象中,炎炎描述的二次元玄幻世界,可是非常非常美好滴! 慕斯被他盯得十分不自然,只得没好气一句怼回: “我,我又不是男生!回头问你爸爸去!” 井澈恍然开悟…… 原来男生的身体构造只有男生才懂,女生不懂?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 “妈咪是女生,那女生的……” “闭嘴!” …… 慕斯再度狠狠愣住,小心肝被包子搞得像坐过山车一般。 小井澈似乎也没意识到慕斯的紧张,仍在那笑嘻嘻的解释: “只不过妹妹不常跟我们一起洗澡,而且每次打水仗时有她,炎炎就会穿上泳裤!” 这话一出,慕斯的小心肝算是放了下来,本能的抚抚胸口,她感叹道: “哦哦,那还好!我去,吓死老娘了!” 说着又猛地缓过神,一惊一乍的问道, “不对!你,你还有个妹妹?” “当然了,我妹妹叫井溪!只不过,我俩的关系不好,她老跟我吵架!”井澈瘪瘪嘴,提起妹妹,他就是一肚子气。 两小家伙打小就闹不到一块,因为长得一模一样,井澈又调皮捣蛋老惹事。所以井溪十分嫌弃哥哥,常抱怨井澈在幼儿园给她丢脸。 井澈不服气的辩驳:“别以为咱俩长得一样,别人就会把我认作你!世上有种事物叫双胞胎,你懂不懂?!” 井溪却不以为然,大言不惭:“那怎么就会有双胞胎?还不是因为,本尊变出了分身!” 井澈:“对对对,我是本尊,你是我的分身,所以今后你要听我的!” 井溪:“是吗?可世上只有女生能生小孩,奶奶说过,所有的男生都是从女生肚子里出来的。那么从这个角度讲,男生都是女生变出来的,只有女生才能变出分身。所以嘛,当初在妈咪肚子里睡觉时,是我一不小心变出了个分身,结果就有了你!” 井澈:…… 一物降一物啊! 于是,兄妹俩因为“本尊和分身”的问题,常吵架! 长辈们根本没法调和,因为很难给孩子讲清楚“双胞胎是怎么来的”“为什么男孩和女孩会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孩子们的二次元思维,成年人很难搞懂。 唯一能搞懂的人——井炎,却又懒得去调和矛盾,说兄妹俩争争吵吵没啥不好,互相不服气才能激发孩子的上进心。 不久后,兄妹俩被老爸赋予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谁更优秀谁就是“本尊”。而另一个,就是对方的“分身”! 井溪性格孤傲,虽不善社交,但专注力比井澈强很多。再加上有“数字天赋”,深得金融大鳄爷爷的宠,长期被爷爷奶奶带在身边,在华尔街与“数字”打交道。 所以暂时在才学上优于哥哥,被老爸暂定为“本尊”。 这是小井澈心里最痛之处,此时还被慕斯追问: “你和妹妹为什么吵架?” 包子性格遗传了井炎,死要面子!所以怎么也不愿道出真实原因,男生怎能承认比女生差? 于是眼珠子一转,用另一个不太重要的理由来圆场: “因为她跟奶奶一样,不想让爸爸给我们找妈咪!” 无形中也让最重要的信息与慕斯擦身而过:两孩子长得一模一样,是龙凤胎! 而且井澈也不算说谎,井溪跟老爸之间唯一的隔阂,就是关于“妈咪”的问题。 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井溪内心其实很黏着井炎。可她性格像慕斯,明明喜欢得要命,却不愿表现出来,总是期待老爸能主动宠她多一些。 可偏偏哥哥更得老爸的喜欢,父子之间有啥说啥,好不和谐。井溪看在眼里,难免有些妒忌,老爸的爱已经分走了一半,如果再来个妈咪,那岂不是…… “但太奶奶就很好,总是对炎炎说,孩子大了,没有妈不行!”井澈又补充道,学老太太讲话的口吻学得十分像。 慕斯对某老太太的立场一百个相信,她不解的是宁婧姗,于是皱皱眉问道: “你奶奶为什么不让你爸爸给你们找妈咪?” 草,这句话真绕口! 井澈犹犹豫豫,眨巴眼睛打量着她: “你……真要我说?” “嗯!” 慕斯很肯定的点点头,并不觉得自己八卦,如果慕语铁了心要嫁给井炎,那宁婧姗的心理,她一定要弄清。 连孙子都有了,宁婧姗凭啥不让儿子讨老婆?难不成是,占有欲? 可包子的思维跟她不在同一片领域,垂着眸,吞吞吐吐说着: “奶奶说,我妈妈配不上炎炎,她……她……” 说不下去了,井澈抬眸弱弱的看着眼前的妈咪,搞不懂这么好的女人,怎就配不上炎炎?奶奶干嘛要一根筋的反对? 不知情的慕斯仍在傻乎乎的追问: “你奶奶认为哪里配不上?” 心想,难不成是王子看上了灰姑娘,被皇后棒打鸳鸯? “不知道,奶奶的话我不爱听,也根本听不懂。”井澈皱着眉一脸茫然,“后来我去问爸爸,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奶奶嫌弃我妈妈……” 又是话没说完,被慕斯捂住嘴。 说着说着又扯回去了? 却不知某老爸对某包子的解释是:奶奶嫌弃你妈咪,魔法丢失。所以,爸爸要去帮助你妈咪,一步步让你奶奶满意。 第110章 给我赐婚? 浴室里的慕斯被包子雷得体无完肤; 客厅里的两人也不太和谐…… 自那一大一小进了浴室后,夏风就在沙发上眉头紧锁,低首不语。今晚是他有生以来最沉重的一天,比起五年前慕斯和易苏寒的大婚,和几天前得知井澈是慕斯的亲骨肉,对他的打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和井炎、慕斯之间,他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样一个荒唐的“三角关系”。周谦的话仍在耳边回荡: “从心理学角度讲,不排除井炎对你有一定的占有欲。虽然能肯定他对你的情感不是同性/恋,但暗中夺你所爱的行为,在一定意义上也是拆散,可以理解成……征服欲导致的占有欲!” “井炎的内心是个皇,而你曾经在他心里是尊神!他说过,在最烦躁最叛逆的青春期,当周围所有人都指责他时,只有你能认同他的行为。不仅能陪他一起疯、一起抨击社会、一起畅想未来、进行所谓的指点江山……你还能用你的智慧和口才,去说动他的家人理解他,在他的家人面前一点点证明他不是个草包,而是块璞玉!” “那时的你们,用井炎的话说就是……他是怀才不遇的落魄太子;你是天庭派下凡间给他指点迷津的神!” “他欣赏你,倾慕你,一定程度上也依赖你。所以当无意中得知,你这尊神的心中还住着一位女神时,他不可能不好奇,不可能不产生心理的猝变……” “他选择占有你的女神,常人可以理解是摧毁,是拆散。但在我看来,井炎的内心深处是经历了一次神的幻灭!当得知你爱着一个女人,还存心对他隐瞒时,他难免会认为,原来你和俗人无异,也会有七情六欲。那之后,你在他心中就不再是神,而是伴在皇身边的一个忠臣。” “他是皇,你是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在井炎的思维里,你和你的女人都只能被他征服,归他所属!” “不仅是现在他不会让你得到慕斯,更多是今后你娶谁、跟谁结婚生子,在他的潜意识里都要经过他这个皇的同意。简单说,就是古代的……赐、婚!” “……” 周谦的话让夏风越想越烦,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赐婚?搞笑不? 可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周谦说的都是大实话! 先且不说井家有皇室血脉,从血统上讲,井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子”。单说夏家和井家的关系,夏启明的政途是井家一步步铺的路,今后没法“单飞”,得靠着井家这棵大树。其本质就是,被井家捏在手里操控…… 不,是被井炎捏在手里! 夏启明来到宁城后,井家人谁在背后帮他?井炎! 谁是皇,谁是臣,一目了然! 这时刘毛毛温柔体贴的声音传来: “你去房间休息吧,我睡客厅。”女人抱着被子走过来,很懂事的铺在沙发上。 公寓是两室一厅,尽管刚才包子有心的安排了房间分配:母子俩一间卧室;毛毛姐和风爸爸一间。 但刘毛毛也知,夏风办不到! “不用,”男人疲惫的站起身,“你和斯斯照旧睡主卧,让孩子跟我睡次卧。” 刘毛毛嗔怒的白他一眼:“你看孩子那腻歪劲儿,他还能乖乖跟你睡?” “……”男人无语,颓丧至极。 刘毛毛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双唇动了动,一肚子想劝的话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袖,满腹箴言化作一句: “夏风,放手吧!” 没曾想竟点燃了男人的不甘,夏风激愤一句怼回: “我也是小澈的爸爸!” “可孩子不愿意你和他妈咪在一起!” 刘毛毛本就也有委屈,那经得起他这般轴的怼回。 夏风被吃瘪,难免会感觉井家人个个都当自己是皇,井炎这样,井澈也这样? “抱歉,我心里很乱,要不我先回了!” 男人败下阵来,再也顾不上包子今晚会不会对慕斯说漏嘴。血缘的秘密要不要继续包住,他已不想再管,一切随波逐流吧! 借腹生子的事,慕斯有知情权,但这个真相不该由他夏风来告诉她。井炎,你特么要是个男人,就该尽早对斯斯坦白一切! 可夏风同时也知,自己不想让井炎坦白。因为以他对慕斯的了解,如果得知自己的儿女在井家后,她迟早会接受井炎,不管爱不爱。 见男人要走,刘毛毛莫名的急了: “你不管孩子了?” 在门口换鞋的夏风苦笑:“有妈咪在,我已经不重要。” “可你对我很重要!” 刘毛毛脱口而出,想起慕斯的劝告,她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拉住男人的衣袖,深情凝视着他, “夏风,我……” “毛毛!” 不曾想告白的话还没开始,就被男人一口打断。夏风转身面对她,义正言辞道, “我当你是朋友,不管有没有慕斯,我都会当你是朋友。而且,只是朋友!” 说完,毅然出门。 留她一个坚决又干脆的背影…… —— 慕斯抱着孩子从浴室里出来时,夏风已离开。客厅里只剩刘毛毛孤独的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黯然神伤。 慕斯抱着孩子走过去: “夏风回了?” “呵,真实?”刘毛毛并不回答,无限苦涩一声嗤笑,抬眸讽刺的看向她,“什么是一片赤诚?” 慕斯懵了下,眉头皱起: “发生什么了?是不是和夏风吵架了?” 刘毛毛收回目光,冷冰冰的自问自答: “你所谓的一片赤诚,就是让我热脸贴冷屁股!” “……”慕斯怔住,无语。 刘毛毛懒得解释太多,此时难免怎么看慕斯怎么不顺眼。便叹口气站起身,从她手里直接把孩子抱过来,逗逗包子的脸,强颜欢笑的问道: “今晚跟毛毛姐睡!毛毛姐给你讲讲,慕斯蛋糕念书时的有趣事,好不?” 一句话吊起包子的胃口,井澈欢天喜地的答应。 两人已一片和谐的走进卧室,留慕斯在原地继续愣住…… 好半天她才缓过神,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到刚才毛毛一定是被夏风拒绝了。慕斯认为这事自己不好插手,她向来没有当红娘的资质,也从未做过这种“吃饱了撑着”的事,除了慕语的这次…… 思前想后,慕斯认为自己对这事该负点责,今晚对毛毛的那番劝说,她没想到会把事情搞砸。毕竟她知道刘毛毛性格沉不住气,也没啥耐心。 于是,她给夏风发了条微信: “毛毛是个好女孩,望珍惜!” 没曾想对方秒回一句,很是莫名其妙的话: “怎么?你也要给我赐婚?” 慕斯:…… 第111章 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这晚注定是个失眠夜! 夏风、慕斯、刘毛毛,以及纳帕溪谷里的井炎。 他深知包子不可能在某女那里住下,只有这一晚的时间。所以他期待着,某蠢女人能从包子口中得知一些重要信息,受到启发后来质问他“孩子的血缘”。 其实,他压根没做好准备怎么向慕斯坦白,在他的“追妻计划”中,孩子的血缘是下下策。骄傲的男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打死也不会用孩子去留住一个女人。 易苏寒如此,井炎更是如此! 但现在似乎已无路可走,那女人不仅断然拒绝了他的求婚,还被他妈妈挖了个坑,莫名其妙的把他推给她妹妹。 宽大的卧室里烟雾缭绕,清缓的钢琴曲也不能疏散他心头的烦躁,盯着手机看了一整晚,那女人也没打电话来…… 第二天一早,井先生终于忍不住找上门。确定刘毛毛已经离开家去上班后,他才上楼按门铃。 慕斯刚洗漱完毕,正在换衣服,而包子还在隔壁卧室呼呼大睡。听到门铃声,她以为是夏风来接孩子,便不假思索的开了门,也没从猫眼里看一看。 不曾想竟是某先生…… 男人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口,虽打扮得挺帅,但那嘴角的奸笑让慕斯觉得很可恶。 “听说,我儿子被你拐到这里来了?”他故意倒打一耙。 “搞搞清楚,是小澈自己找上门的!” 慕斯没好气的瞪着他,一想到他对孩子雷死人的两性教育,就想拿根针缝上他的嘴。 “我管他是自己找上门还是被你拐带的?”某先生翻翻白眼,大摇大摆的走进门,“那臭小子呢?在哪?” “你小声点,孩子还没醒呢!”慕斯上前拉住他,一脸的嫌弃和埋怨。 这场景,像极了两口子为孩子拌嘴。 井先生很满意,以为她啥都知道了,内心也接受他了。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像个大爷般懒洋洋的阴笑着: “来吧,想说什么就说!” 慕斯一懵:“说,说什么?” 井炎悠然自得的点根烟,深吸一口后,故意朝她脸上吐口烟圈: “你就没啥要问老子?” 慕斯持续懵住:“问,问啥啊?” “……”井炎皱皱眉,这才发现她状态不是那么回事,难道昨晚某小混球办事不利?没在妈咪面前提及妹妹? 又或者,这蠢货女人不开窍,压根不会想到他的龙凤胎就是她的孩子? 哪知慕斯的思维明显不跟他在一个频道上,猛地回过神后,她噼里啪啦的斥责起来: “哦对了,你平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他才多大?有必要这么早进行两性教育吗?” “……”井先生愣住,怎么扯到两性教育了? 草,臭小子昨晚都跟她说了些啥啊? 难不成那小王八蛋,还试图非礼他老妈? “还污言秽语的一套套?”慕斯一屁股坐到他对面,超嫌弃的斜视着他,“知不知道,昨晚给他洗澡时,我差点被他雷死!” 井先生这才顿悟…… “哦,你说金箍棒和水帘洞啊?”他十分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怎么,有问题吗?” “没问题吗?!”慕斯气呼呼瞪着他。 慕斯秒get到他奸笑里的信息,气得咬牙切齿,随手拿起身边的靠枕朝他扔去: “滚!!” 井先生一把接住,抱在怀里冲对面的她继续阴笑: “既然你不赞成我的教育方法,那请问,您老又有什么好点子?” 心想:趁机跟你讨论下孩子的教育问题,嘿嘿,也不错嘛! “……”慕斯却被吃瘪,一看就知压根没想过这问题。 井先生翻翻白眼:“亏我儿子还死乞白赖的叫你妈咪?你特么准备好怎么当人家妈咪了吗?” “我……我……” 慕斯莫名其妙的惭愧起来,愣是紧张了好一会儿后,才猛地回过神, “喂,你这话搞笑不?我又不是他亲妈,后妈就更不可能了!凭啥要做好准备?!” 这话一出,井先生彻底愣住…… 神、马、情、况? 这蠢女人咋啥也不知? 我靠,白让她跟包子单独呆了一整晚!! 害得老子还失眠…… 烦躁的掐灭香烟,他眉头皱紧: “你你你,说!昨晚那小子都跟你说了啥?一五一十汇报!” “还能说啥?” 井先生正欲问下去,被包子打断…… “炎炎,你来了?” 只见不知何时井澈已起床,穿着萌萌的小睡衣走了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 “小澈起这么早?再多睡一会儿嘛!” 慕斯走过去将包子抱在怀里,井澈伸了个懒腰, “嗯……不要!”弱弱的瞅了沙发上的老爸一眼后,很懂事的解释道,“等会儿还要去上计算机编程课呢!如果不抓紧时间修炼!” 不是有意要提起金箍棒,只是刚听到妈咪和爹地说起这个。见那边的老爸好像在生气,以他孩子的思维,势必会猜想莫非自己的金箍棒长不大,让老爸失望了? 井先生冷冷回道:“知道就好,还不快去洗脸刷牙换衣服?” “……”包子的嘴瘪了瘪,有些委屈。 慕斯心疼:“走,阿姨带你去洗漱!” “自、己、去!” 某老爸咬牙切齿的一句命令传来,某包子的嘴顿时瘪得更长了。 “都四岁多了,还没点自我动手的能力么?”井先生站起身,朝儿子义正言辞教训道,“比起溪溪,你小子差远咯!” 有意提起女儿。 包子却不太理解,气呼呼从慕斯怀里溜下来,朝老爸怼回: “哼,去就去,谁怕谁?!不过等会儿我要妈咪带我去上课,不要你!” 待井澈气嘟嘟的去了卫生间后,慕斯才问道: “对了,你女儿……” 井先生就等着她问。 可很遗憾,刚开口就被手机铃声打断。 是妈妈白玉琴的来电,提醒她趁早上姜爱萍不在医院,去看望下易苏寒,哪怕是走走过场也好…… “妈炖了汤,你赶紧过来拿吧!” 作为母亲,白玉琴很贴心,知道女儿再也不会给那男人炖汤。 慕斯犹豫了下,最后从嘴里挤出一个字: “好!” 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妈妈失望,不能让妈妈在易家面前难做人。挂完电话后,慕斯径直回房去拿外套和包包。 愣在原地的井先生脱口而出,呆呆提醒: “喂,你刚才要说啥?话还没说完呢!” “没啥!”慕斯利索的穿上外套,拿着包包走出来,“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路过浴室门口时,她顿了顿, “内个……小澈上完课后如果……如果……” 恋恋不舍! 却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井先生一直没说话,按捺住内心的焦虑,等着她说下去。 可慕斯再度让他失望了…… “算了,孩子有事就找慕语!” 她果断的丢下这句话后,匆匆去门口换鞋。 井先生顾不上内心的一大/波失望涌来,急忙走上前拉住她: “你要去哪儿?” “去医院看老公!”某女直言不讳。 井先生透心凉…… 还有必要提女儿吗?有必要让这死不开眼、无情无义的女人知道真相么? 哼,她不配!! 他发誓,此刻很想一脚把她踢出门外;或者直接转身,再也不看她一眼,不多说一句废话…… 可,身体和嘴巴就是不听使唤! “听着,要想不被伤害,就不要再见面!” 他义正言辞的对女人劝道,此刻心里只有一句话:就算她不接受他,也不能让她回到易苏寒身边,不能再让她被那男人欺骗、伤害。 慕斯心口一紧,瞳孔放大: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井先生激愤怼回,把她的胳膊握紧了些,睁大眼睛逼近,一字一顿, “不要见,不要贱!!懂吗?!” 说这话时,他也不知是在说慕斯,还是在说自己。 也许,说的是世上每一个痴男怨女…… 他、慕斯、易苏寒、夏风、刘毛毛,甚至也包括林薇薇! 即便两个字的发音一样,慕斯仍然秒懂,一把甩开他的手,她也义正言辞怼回: “我贱不贱,不需要你的恩准!” 这话一出,井先生勃然大怒,一把打开大门,指着外面,低头怒吼: “滚!!!” 第112章 不要见 从妈妈那里拿到盛满鸡汤的保温桶后,一路上慕斯的心依旧忐忑。井炎那句“不要见,不要贱”,始终在耳边回响。 有种预感,去了医院后会出事…… 为了确保姜爱萍和林薇薇都不在,慕斯先给方卓打了电话,没人接听。 硬着头皮到了医院,她在走廊上叫了下值班护士,确定没别人来探望后,才放心朝病房那里走去。 刚把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就听见里面柔柔的女声,关切道: “再喝点儿吧,我熬了一早上。康康,叫爸爸喝粥。” “爸爸~” 小孩子声音软软糯糯,有些怯弱,但这声爸爸却非常清晰。 慕斯看着手里的保温桶,苦笑一声,觉得特别讽刺…… “小姐,你怎么不进去呀?” 护士的声音打破那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 慕斯没勇气看向病房里,更没勇气质问护士为毛要欺骗她,所以只淡淡对护士笑了笑: “找错病房了。” 说完,拎着保温盒从病房门口退出,隐约听见病房里传来易苏寒的嘶吼: “慕斯,你给我回来!” 她挺直腰,用高傲来掩饰自己那颗受伤的心。经过垃圾桶的时候,直接将手里的保温盒丢了进去。 井炎说得对,不要见,不要贱! 走廊上慕斯的背影已消失,易苏寒却仍然愣在门口,直到林薇薇装可怜的声音传来: “抱歉,又让她误会了!” “……” “可,不误会又能怎样?”见男人没反应,林薇薇苦苦劝道,“不管康康是不是她的孩子,她都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其实在昨晚,易苏寒已经跟她把话说开:康康是她和卢富贵的孩子,他知道了; 但他不想再去调查慕斯又是给哪个男人生了龙凤胎,只希望林薇薇能帮他隐瞒“洞房夜复仇”的事实。作为报答,他愿意认下康康,让孩子在易家成长,被他和慕斯抚养。 林薇薇表面虽答应了,实则心里极不情愿。因为现在看来,嫁井家她已彻底没戏;嫁夏风,也一如既往没戏;能抓住的,也许只有易苏寒。 同是钟劭远的亲闺女,阮玉虽没有体面的婚姻,但至少有爱情和“豪门小姐”的名份;慕斯就更不用说,家庭温情,还被一大群优秀的男人追; 只有她钟佳薇…… 一、无、所、有! 阮劭中到现在还不肯认她这个女儿,总是用“时机未到”来推脱敷衍;至于林晓慧,呵,已经是个终日与毒/品为伴、等死的女人。 她钟佳薇身边还有什么? 一个患病的“孽种”,和一个出身低贱、自不量力的骑士! 虽然陈立虎对她百依百顺、忠贞不二,可他一个穷鬼要钱没钱,要背景没背景,空有一张和井炎相似的鲜肉脸,有屁用?! 这不是她钟佳薇要的人生!! 所以,她要抓住易苏寒! 可身边的男人依旧沉默,呆呆的看着走廊尽头,就好像慕斯的背影没消失一般。 “苏寒,请相信我从未想过拆散你的婚姻。” 林薇薇的语气大义凛然起来,继续维护这自己的人设, “但孩子是无辜的,卢富贵一家出事后,作为康康的生母,我有责任给他重新找个父亲!” 她是死也没想到,易苏寒能无端端的猜到部分真相。康康的血缘虽然瞒不住,但她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暗害了卢富贵一家,更不会坦白五年前她之所以被卷入“甘志奇的阴谋”,是因为她想给井炎生孩子。 “……”男人依旧沉默,走到这一步,他已不想再跟林薇薇多说一句话。 可又有什么办法?最致命的把柄,在她手里! “归根到底,康康的出生是你造成的!” 女人这句话戳到易苏寒心里的痛处,尽管在他的思维里,那晚荒唐又狗血的复仇中,林薇薇的“不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自己和甘志奇的恩怨,跟他易苏寒无关。 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洞房夜那晚他的复仇,就没有甘志奇的计中计,林薇薇也不会无端端的给卢富贵生了孩子。 “易苏寒,既然今天把话说开了,那么孩子和我,你都得负责!”林薇薇见男人油盐不进,便索性撕破脸威胁,“不然的话,我就把五年前的真相全都告诉慕斯!” 一句话扼住易苏寒的命门,他真真切切预感到,未来的路将是……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 糟心的事一件接一件,从医院出来后慕斯接到工商部门的电话,通知她“新鑫”这个名字有重名,不能用。 这是几天前在夏风和刘毛毛的劝说下,着手准备重新创业时,她为新公司取的名字,意寓新的开始,财源滚滚。填写《企业名称预先核准申请表》时,她还在工商局内部网上检索过,没有重名。 怎么回事? 来到工商局的办证大厅。 “网络注册总会有同步,注册时哪怕别人只比你快一秒,这个名字你就不能用。”柜台里的工作人员是个小姑娘,解释道,“重新想一个吧,我现场帮你查,只要能用,就当机立断敲定。” 慕斯哪还有心思去想名字,烦躁道: “实在不行,就把鑫字拆开,注册金金金!” 好雷人的名字! “嗯?” 小姑娘白她一眼,憋着嘴直言道,“我知道你们开投资公司的都想财源广进,但金金金也太直白了吧?土不土?” “那请问你有什么高见?” 慕斯的确不在状态,毫不客气怼回,搞得好像是人小姑娘的错一样。 小姑娘懒得跟她计较,边捯饬着电脑查询,边咕哝着: “还不如火火火呢! “……”慕斯瘪嘴,你怎么不说羊羊羊? “但话说回来,三个字的名称不好注册,网上显示金金也被人使用了。”小姑娘抬眼看向她,“火火可以用,要不要?” “火……火?” 慕斯咋舌,下意识想到某炎。 “快说啊!要不要?”小姑娘也不耐烦了,催促道,“不然又被人注册了,你又得回家重新想名继续等!” “行行行,就火火吧!”慕斯烦透,没时间犹豫。 尼玛,又跟某先生扯上关系了,很难说这是不是冥冥中的注定。 —— 注定的事,怎么都逃不开。 忙了一天公司注册手续后,傍晚慕斯接到某先生的电话: “你来趟xx儿童福利院,证明孩子不是你的。” 莫名其妙的话,完全命令的语气,没一丝商量的余地。 慕斯本来心情不好,这会儿一听,火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涨。她眯起眸子,口气平静: “地址发我。” 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才懒得搭理呢! 其实这个福利院慕斯不陌生,前几年找孩子时她来过。这两年疏远了,而且院长和工作人员都换了新面孔。 到达后,慕斯在门口碰到张航,这才得知原来又是小澈跟老爸闹矛盾,要离家出走,一个人跑到儿童福利院,说爹地妈咪都不要他了,求收留…… 三楼的院长办公室。 慕斯被领进来时,就瞧见坐在沙发上的某先生,他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双肘支着膝盖,面色冷硬,瞧见她瞳仁深了深,随即目光落到左边的墙角里。 慕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小澈背对众人蹲在墙角,双臂抱膝,在抽泣中不停念叨着: “我没有爸爸,他不是我爸爸。” “妈咪不要我,我没地方去,只有来这里。” 样子很是楚楚可怜…… 慕斯瞬间心头一软,走过去将他抱起来。 第113章 你俩特别有夫妻相 小澈这才看到妈咪来了,立马失声痛哭: “妈咪……” 趴在她肩上,再也不肯下来了。 一边的井先生站起身,别过脸去,感慨万分。 “小澈不哭,妈咪来了,不哭不哭……”慕斯也盈眶于睫,不停的安慰。 办公桌前的院长是个中年女人,眼前的场景让她心里有了数,拉长脸问二人: “你们是两口子吧?” “不是!!” 某男和某女同时脱口而出。 院长难掩脸上的怒色,手指敲着桌面: “那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个问题已经回答了好几遍,连户口本都亮给对方了,所以某男不再回答,直接看向慕斯。 女人垂下眸,弱弱澄清: “是,是他的。” 话落,怀里的包子猛地抬头质疑:“妈咪,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慕斯语塞,垂着脑袋,尴尬至极。 院长见状,便劝道: “这位小姐,看来孩子只认你。要不你去办个手续,把孩子领走!” 说罢,狠狠白了一眼某男。就像在说,你是怎么当老爸的? “不行!!” 井先生厉声拒绝,理直气壮道,“我儿子,怎能让别人领走?!” “我不是你儿子!” 小澈情绪瞬间爆发,趴在慕斯肩头又开始大哭,不停的控诉, “我没有你这样的爹地!我,我好心好意去把妈咪找回来,你又让她滚???” 慕斯恍然大悟…… 早上在刘毛毛公寓里,她出门时井先生的那句“滚”,洗手间里的包子一定是听到了。 “小澈,你误会了!你爹地没有让我滚,是我有急事要出门。” “有什么急事比儿子还重要?” 包子一句话怼回,说到某先生心坎里去了…… 慕斯被吃瘪,这真的好难解释清楚啊! 愣了几秒后,她只得强颜欢笑的先哄孩子: “对对,小澈说的对!今天是我的错,是我伤了小澈的心。改天慕斯蛋糕补偿,带你去迪斯尼好不好?” 这话奏效,包子秒停止哭嚎,抹了抹泪,眨巴大萌眼问道: “真的?” “拉钩!”慕斯嫣然一笑。 包子伸出小指头和她拉钩,正欲盖章时,他止住,回眸弱弱看了一眼老爸: “那,那我要炎炎也一起,可以不?” 多懂事的孩子啊!! 井炎心头一热,对今早慕斯出门后,自己莫名其妙冲孩子发火,感到万分愧疚。 慕斯同样也感慨万分,看到男人脸上的惭色后,她秒懂一二。便冲包子欣然点点头: “嗯!” 说着将井澈放下来,牵着他的小手走到门口,交给张航, “呐,这几天慕斯蛋糕很忙,有很多事要去处理。你先随航爷爷回家,跟着爸爸好好学习、好好修炼,等到……” 话没说完,被包子打断: “不要说等我的金箍棒长大!!” “……”慕斯愣住,一时搞不懂孩子的思维。 某包子嘟起嘴,垂下眸很糗的看了看自己的金箍棒,弱弱咕哝着: “修炼了这么久,它还是个小不点。” 童言无忌,萌态百出! 让那边的老爸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井澈立马瞪向他,那样子就像在说:不就是金箍棒比我的大吗?有什么了不起?! 慕斯也感尴尬,因为办公桌前的院长早已瞠目结舌,眼珠子在某老爸和某老妈之间转不停。为不让孩子“出丑”,她只得赶紧澄清,对井澈说道: “小澈误会了!我是说,等下周末正好是万圣节,慕斯蛋糕和你爹地一起带你去迪斯尼,好不?” “耶耶耶,太好了!!” 包子瞬间雀跃起来,将刚才的委屈和大哭忘得一干二净,忍不住在慕斯脸上重重蹦一口, “妈咪就是好,会疼孩子!” 说着又拉长脸,斜了眼某男,故意含沙射影的挖苦道, “不像有的人,说过多少次要带我去巴厘岛,结果呢?总是以我的金箍棒长不大为借口,推脱拒绝,说话不算数!” “巴厘岛是去看美女,你小子适合吗?!” 某老爸秒怼回,惹得慕斯和院长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某男被喷一鼻子灰。 包子趁机朝他做了个鬼脸,以示洋洋得意的胜利感。 张航暗暗感叹着摇摇头,趁机把包子抱出去。 孩子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但院长有话要说,指着某老爸和某老妈训斥: “我不管你俩是离婚了还是吵架,有事也别拿孩子赌气!弄得孩子离家出走,还闹到福利院来?丢不丢人?!” 好一句“大实话”! “……”某先生和某小姐只有低头听着的份。 于是,院长也来了劲,走到某先生面前,厉声教训道: “虽说他是个男孩,就算离婚也应该跟着父亲。但你也不能在他面前太口不择言了吧?难不成你想把他培养成你这样的花花公子?!” 这话一出,某先生不服气了,猛地抬眼没好气辩驳: “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花花公子?!”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院长也毫不示弱,说着瞅了一眼他身边的某女, “姐弟恋幸福的人一大把,女大三抱金砖。你老婆看上去虽然年龄比你大点,但配你,绰绰有余!你有必要在孩子面前叫她滚吗?!” “……”某男又被吃瘪,莫名其妙被喷得狗血淋头。 “……”某女在一边抿唇偷笑,莫名的窃喜。 直到院长另一句话传来: “你也别乐!!” “……”某女嘴角的窃笑立马凝固。 “经营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两口子闹矛盾常有,吵归吵,别动不动就说离婚。” 院长说着,看了眼两人光秃秃的无名指,又改口道, “如果真离了,又藕断丝连,就都冷静下来想想能不能复合。别一见面就吵架,尤其是在孩子面前!” “是是是,你说的很有道理!”某先生听得烦了,便拉起身边某女的手,“我们这就去谈谈复合的问题,不劳你费神!” 说罢,径直拉她出门,慕斯也没拒绝。 身后的院长仍在操闲心,冲他俩的背影喊道: “喂,你俩特别有夫妻相。为了孩子,好好珍惜对方啊!” —— 福利院是旧楼,楼梯很窄。 刚走到楼梯口,某女就甩开了某男的手,什么话也没说,加快步伐下楼。 井先生顾不上气得脸煞白,箭步追上去,将她抵到楼梯中间一层的墙角。力道之大,磕得慕斯一阵眼花。 “你要干嘛?”慕斯戒备地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井先生看着她的眼神锋利尖锐,却又深不可测。那阴气森森的目光,让慕斯不由自主想往边儿上缩。 男人支起胳膊将她禁锢在墙与自己之间,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冷笑: “复合嘛,干些该干的事!” 话落,以唇封缄,同时双手还堂而皇之的不规矩起来。 慕斯瞬间瞪大眼睛…… 这男人神经病么?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正犹豫要不要再咬他一口,这时井先生又突然松开嘴,就像猜到她的不良念头一般。故技重施,他正欲弯腰再次将她扛到肩上…… 哪知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慕斯反应极快,恼羞成怒中猛地抬起膝盖,朝他某处狠狠一顶…… “我靠!!” 井先生大叫一声,全然没想到她会来这招。脸拧作一团,弓着腰双手捂住那个受伤的地方,极度痛苦。 慕斯趁机逃脱,箭步下楼。 “死女人你……你吃了豹子胆吗?!看老子不……不好好惩罚你?” 井炎咬着牙忍住痛,拔腿欲追上去。 不巧,碰到一群孩子上楼,挡住他的去路。无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某女溜得比兔子还快,身影瞬间消失在人群中…… 两次,他那里两次被她袭击! 两次,他的唇两次被她咬破! 慕斯,此“仇”不报,老子非男人!! 第114章 追妻火葬场 接下来的几天,慕斯全新全意忙新公司开业,想在万圣节前把该忙的事忙完,以便能在那天跟小澈好好过个节日和…… 生日! 没错,今年的万圣节是她二十六岁生日,她也不知为什么要选择在那天带小澈去玩? 也许是几年的思子之情压抑得难受,尤其是看到林薇薇也有了骨肉,有了天伦之乐。让这种积蓄的情感想释放,既然小澈对她一口一个“妈咪”的叫着,那就真正当一天他的妈咪吧! 但也许是,她想找借口逃避横空飞来的三角关系。毕竟除了妈妈和妹妹,只有夏风和刘毛毛知道她的生日是哪天。那晚刘毛毛和夏风前后对她莫名其妙的话,让慕斯不得不考虑接下来要保持距离、处理好朋友间的关系。既然她没能力改变什么,就只有躲; 至于易苏寒…… 呵,自她十八岁的生日后,那男人只记得一个人的生日:林薇薇! 另外对于慕语的“婚事”,慕斯也无力再去操心了,转给老妈。让白玉琴去跟宁婧姗碰面,都是长辈,这样安排也更合理。 “火火投资”很快成立,慕斯雇佣一批操盘手,专门给企业上市做操盘。 这天早上,她毫无征兆的收到一份《股权转让书》,来自易氏集团的专职律师。易苏寒将慕氏那45%的股份,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慕斯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文件,毫不客气签上大名。然后立即给易家拨款,还上那两千万,利息算得不差一分。 但这45%她已没脸再要,便给井炎寄去股份转让书。 (上帝:一个破股份,你们转来转去的,累不累啊?) 当天下午,易苏寒得知慕斯打来两千多万,以及把股份又还给井炎后,终于沉不住,在火火投资的办公室楼下堵住了她: “慕斯,你什么意思?” “银货两讫,就跟以前一样,不好吗?” 她分得这么清楚,让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周围来来往往那么多视线,让易苏寒有气没处撒,便拽住她的手往车里拖。 “我说过不会离婚!” 上了车后,易苏寒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作为你的丈夫,我为你把公司股份弄回来,有错吗?” “那45%本来就是我钻井炎的空子,如今井家的一个亿也收到了,公司该给人家!你们易家的钱我也还了,自认为没做错什么!” 慕斯理直气壮,再也不想提曾经她是如何信任他,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这个老公的身上…… 可他呢? 转眼就将她的希望践踏! 走到现在,慕氏和易苏寒一样,对她来说已是个刻骨铭心的伤疤,她怎可能再回去? 男人却没悟到这层,仍在那焦虑的解释道: “知不知道,只要捏着这45%,我可以帮你再把公司夺回来!” 却又不好把话说开,因为暗中从刘毛毛那里打听到,井炎已开始着手让慕氏上市。现在慕斯也开了自己的投资公司,易苏寒认为这是很好的机会…… 待慕氏上市的那天,在股市上夫妻联手做局,来个反向收购,让井炎吃个败仗! (上帝:还想在股市上让井先生落败?易苏寒,你对自己没点逼数吗?!) 虽“没逼数”,但易苏寒也知这个计划不能太早和慕斯说开,因为吃不准她对那男人是什么心态…… “不需要!” 慕斯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淡淡道, “易苏寒,经济上的事还是算清楚为好,省得离婚的时候再牵扯不清,闹得难看。” 易苏寒气得咬牙切齿:“你这女人怎么油盐不进?!” “……”慕斯不吭声。 易苏寒气了一会儿,将声音软化下来: “斯斯,别闹了好不好?我不想离婚,真的不想。” 其实他做这么多,归根到底还是为这个目的…… 慕斯的心猛地一颤,鼻子瞬间酸涩起来。久违的称呼,配上那么低低沉沉的嗓音,几乎瞬间要让她缴械投降。 “给点时间让我处理好这一切,薇薇的孩子我得负责。”易苏寒见她没拒绝,慢慢将她抱到怀里,“但你的骨肉,我也会帮你找回来。” 慕斯本犹豫的想推开他,可这话一出,她立马“缴械投降”,轻轻靠入男人的怀中。暗暗盘算着,无论怎样先把孩子的下落套出来再说。当然了,如果这次他不再是欺骗的话…… 这时,目光无意中扫过车窗外的风景,停在对面不远处一辆等红灯的辉腾上。 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呆呆看着他们,不再有怒火,却是无边忧伤; 副驾驶上是慕语,装作没看到前方车里的姐姐和姐夫,微笑对身边的男人提醒道: “绿灯了,走吧!” 慕斯知道,他俩是去赴两家母亲的约。在慕语自己的努力下,宁婧姗终于答应和白玉琴见面吃个饭,就在今晚。 虽有些不解他们怎会路过这里,因为晚餐的地点在海边,照说不应该经过她公司楼下…… 但慕斯还是有意往易苏寒怀里缩了缩! 男人立马将她抱得更紧,闭上眼睛,一脸的陶醉和珍惜。 看得井先生辣眼睛,心拔凉拔凉…… 保时捷是逆行停在路边,易苏寒睁眼时,正巧看到迎面驶来的辉腾车和他们缓缓擦过,平静又镇定。 驾驶座上的男人面无表情,一眼也不朝他们这边看,微微昂起的下颚透着不可一世; 副驾驶上的女人却在路过时,冲他们优雅点头,留下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易苏寒心口一紧,难免会猜想,自己刚才莫不是做了次“炮灰”? 慕斯也心口一紧,难免会猜想,莫非易苏寒和小姨子联手安排了这出戏,有意让井先生看到这一幕? 但,无所谓了! 她愿意配合! 孰不知,这次的巧合还真跟易苏寒、慕语没半毛钱关系。这阵子某先生几乎每天都要从“火火投资”楼下走一趟,为不让某女认出来,他还每天更换不同的车…… “今天咱爸回家了,陪我回去吃个饭?”易苏寒的声音让慕斯拉回思绪。 易沧海身体不好,这阵子几乎都住在军区疗养院,慕斯陪白玉琴去探望过一次。他脑子里那颗子弹一直没取出来,其实之前医生说过,可以做开颅手术,虽有风险,但取出后身体就能安然无恙。慕斯记得,当时易家人都答应,偏偏易沧海断然拒绝,说死也不会做开颅手术…… “好。” 易沧海是她一直不能拒绝的存在,易苏寒深知这点。 “去趟华德街,帮你爸捎点儿茶叶,上次的应该快喝完了。”慕斯离开他的怀抱,淡淡说道。 他称呼“咱爸”,她却直言“你爸”? 易苏寒凝视着她,略有失望; 而她却看着窗外,神色飘渺; 他身上的伤并没有好完全,额上细碎的口子,还可笑的贴着创可贴,她却似没看见…… 易苏寒紧了紧方向盘,调转车头。 —— 易沧海不知道儿子车祸的事,只以为他是喝醉了摔伤的,慕斯默契的没有说穿。吃完饭后,易沧海还要回军区疗养院,易苏寒便拉着慕斯一起送他。 地点离易墅山庄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到达后,易沧海让易苏寒先拎着东西上楼,自己被慕斯扶着慢吞吞的走在后面。 “斯斯,苏寒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怎么会?”慕斯笑得很淡,“他比以前好多了。” 易沧海叹了口气:“爱萍不会教育孩子,苏寒从小就被惯坏了,所有人都对他好,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觉得别人对他好,是天经地义的。正因为这样,无意中做出的事才最伤人。” 慕斯没说话,易沧海有一点说错了,易苏寒不是不会对人好,只是这么多年他的好都给了别人。 “你知道吗?今天是他打电话主动接我回家的,”易沧海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上心了。” “……”慕斯仍旧没接话。 “虽然有点儿晚,但好在不迟。斯斯,你是不是也该给他一个机会呢?” 慕斯眼神复杂,久久没有说话。 回程的时候,车内两人一路缄默。快到慕家公寓时,易苏寒才开口,语气有些淡淡的别扭: “爸跟你说什么了?” 慕斯摸着安全带,垂下眼帘,“没说什么。” 易苏寒扭头看了一眼她,过了一会儿才说: “我这段时间都住在湾流别墅。” “……”慕斯没接话。 “结婚戒指如果要不回来,就算了!我给你买了一颗新的……” 他说着,就要从公文包里取出礼物,被慕斯慌乱按住手: “别!” 她咽了咽唾沫,义正言辞道, “我不需要!” 自那颗北极星被井炎扔了后,戒指对慕斯来说就像瘟疫,她只会躲,决不再沾。不光是易苏寒,任何一个男人送的戒指,她都会拒绝。 易苏寒并不了解这些,眉头一蹙,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慕斯你什么意思?闹别扭也要有个极限,这都多久了?当初非要跟我结婚的是你,说即便我不爱你也要守着我……现在我在意了,对你上心了,你摆脸色给谁看?” “我没要你这么做!” 慕斯打断他的话,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清冷的看着他, “讨好别人,却遭受冷脸,很难受吧?” “……”易苏寒脸色变了变,没说话。 慕斯兀自笑了笑: “你本就做不来讨好别人的事,何必强迫自己学呢?我知道这种滋味,因为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五年。” 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回头淡淡道, “所以我劝你别这样做,我们都退一步,做回原先的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易苏寒盯着她的背影,大力的砸向方向盘…… 炮灰! 到头来,他只是个炮灰! 第115章 慕语,你对自己没点数吗? 仍是godear西餐厅,包间里,所谓的“婚前”双方母亲见面。一番短暂的客套后,宁婧姗切入正题: “慕太太,说句实话,本来我对你家小女儿印象不错,认为她天真纯洁、踏实刻苦。”将带来的杂志翻到最重要的那页,递给对面的白玉琴,“但现在看来,也许要打个问号……” 白玉琴小心谨慎的接过,只见是一篇指责慕语“片场拍戏不认真、耍大牌”的新闻。 虽不知出自谁的手,但有该电影导演的采访记录。冯导是真真切切的不满,说慕语即将嫁入豪门,仗着自己要做“井太太”了,就无心拍戏,不仅对编剧和导演指手画脚,还动不动就要替身。 冯导声称,如果这样下去,那女主的戏份80%都将是替身演出,后期抠图。所以他担心这部戏会毁在慕语手里,很明确说他想换人。 白玉琴看完后尴尬的与女儿对视了一眼,然后陪着笑对“亲家母”解释: “井夫人,媒体的话多半都是捕风捉影、夸大甚至歪曲事实。我相信小语不会……” “有句话叫无风不起浪!”宁婧姗打断,“对于杂志上的报道,我并没有偏听偏信,也去剧组了解过。” 她说着看向慕语,嘴角挂着优雅的假笑,“事实怎样,还是让慕语小姐自己说吧!” 慕语十分紧张,这几天的确在剧组有诸多不顺…… 自己的确消极怠工过,和导演有矛盾;但并没像媒体夸大其词说的那样,不存在动不动就找替身,更不存在耍大牌。 “伯母,那几天我……我是……” 语气弱弱,不好解释,她只得看向对面的井炎。那几天她是因为他的异常,才乱了心思,无心拍戏。 可男人从头到尾都垂着眸玩手机,就像这顿饭自己是个外人一样? 于是宁婧姗笑笑接话:“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达令不娶你。所以压根没心情工作,对吗?” “嗯。”慕语垂眸,很糗的点头。 “那么请问,”宁婧姗身体稍稍前倾,开始挖坑,“你认为对女人来说,是婚姻重要还是事业重要呢?” “婚姻!”慕语不假思索。 “也许你是对的,但我们井家不认同。”宁婧姗优雅的笑笑,“没有事业心的女人就算嫁了进来,也注定在井家没地位!” 这话一出,白玉琴秒懂对方玩的是哪出,便想顺着她的话总结,主动退出这份横空飞来的姻缘。 却被焦虑万分的慕语抢先: “伯母,我不是没有事业心,我……” “相反,这点你姐做得很好!”宁婧姗再度打断,还话锋一转,“听说前一阵我达令向她求过婚,但她拒绝了,说自认为配不上两亿元的北极星。” “……”慕语呆住,张大眼睛回不过神。 这事她压根不知,也不可能知道,妈妈和姐姐一直瞒着她。 白玉琴心慌,嘴唇动了动正欲开口,被宁婧姗做个手势制止。 只见她继续冲慕语优雅的笑着,娓娓道来: “最近也听说你姐开了公司,全力以赴重新开始事业。不瞒你,这点我很欣赏。” 这话一出,她身边的井先生嗤笑了下,尽管依旧没抬眸,继续玩着手机。 母亲玩的是哪出,他心里十分清楚。但他不会制止,今晚他真就是个旁观者,静静看宁婧姗的表演吧! “伯母,我会努力向我姐看齐的!”慕语更加焦虑了,忙表明态度,实则心里难免对姐姐妒忌起来。 “不不不,你没懂我的意思。” 宁婧姗却笑着摇摇头,语气依旧温和,优雅的端起红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液体, “你姐嘛,虽有点冲动、性子有点轴,但总算是个能担当的人!” “……”慕语愣住。 这婆婆可真是个奇葩啊,不久前还在姐姐面前赞美她,现在又轮到在她面前赞美姐姐了?到底是要闹哪样嘛! 宁婧姗见身边的儿子老不搭腔,或许是不愿让自己唱独角戏,便笑笑看向井炎: “达令,慕斯不是把那45%的股份又还给你了吗?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不会要!慕氏是她的心血,股份应该让她持有。”某先生秒回,虽依旧低着脑袋玩手机。 宁婧姗的手优雅的搁在他肩上:“那你说慕斯会不会接受呢?” 井先生这才抬眸,皱着眉头看了眼窗外的夜景,叹口气道: “她应该不会!” “为什么不会?因为那一个亿?” 宁婧姗追问,再度讽刺的笑笑看向慕语。 暗指:你特么拿一个亿时毫不手软,还理直气壮。但你姐又是怎么做的?自认为没资格就不会要!慕语啊慕语,你心里对自己没点逼数吗?! “也许吧!” 井炎却没心情继续配合母亲,敷衍一句后,继续低头玩手机。只见某女刻板到,连朋友圈都停留在去年除夕夜时…… 真是个极品!! “这就对了!” 宁婧姗很满意儿子的配合,于是手放了下来,又笑笑看向慕语, “慕语啊,看到了吧?你姐的为人比你大气,如果不是有夫之妇,我不会反对我达令追她的。” 这话一出,井先生心里又冷笑了下,但这次没笑出声。他就是要让母亲洋洋得意,要让她记住今晚说过的这句话:不会反对! 将来指定有用! “伯母,我……” 慕语彻底急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对面不省油的“准婆婆”。 可宁婧姗要让她失望了…… “很遗憾,我认为你尚没到达井家儿媳的标准!”她收起笑容,平静的丢下这句话后,拿起手包站起身,“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高傲离去,甚至都不再跟白玉琴打个招呼。 井先生没动,坐等她赶紧离开。当然了,还有慕语…… “伯母等等,听我解释!” 焦虑万分的慕语已起身去追,被白玉琴拉住。 于是,井先生眉头皱了皱,这才开口劝道: “伯母,让她去吧!我妈不会再为难她!” 这话一出,慕语立马甩开母亲的手,追了出去。 终于等到和白玉琴单独面对面了,井先生立马收起手机,直入主题: “伯母,我只有一个问题,如果我执意要娶慕斯,你答不答应?” 白玉琴并不回避,义正言辞道: “抱歉,这个问题我早已回答过你了!” “那如果换成慕语呢?” 白玉琴顿了顿,眉间微皱,搞不懂这男人是什么逻辑,于是直言回答: “我尊重你们的决定。” 井先生秒接话:“也就是说,在我井炎这里,你只会反对慕斯?” “可以这么理解。” “为什么?”井先生语气立马激愤起来,阴着脸直言揭穿,“难道慕语不是你丈夫的亲骨肉??” 白玉琴狠狠愣住,搞不懂对方的思维,瞪大眼睛看着他,好半天才回过神: “井先生,你怎能无端端的恶语伤人?!” “无端端?哼!”井先生讽刺冷笑,继而一脸严肃,“不怕实话告诉你,我见过阮劭中了!” “……”白玉琴惊住,明明想秒怼一句,你见过阮劭中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那男人! 可颤抖的嘴唇根本说不出口,也许是被井先生的气场震住了;但也许是,她想知道这男人到底玩的是哪出。 “他亲口承认自己是钟劭远!!” 井先生这话一出,白玉琴的心理防线秒崩溃,心慌慌的否定道: “不不不,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井先生步步逼近,“他还说他有冤,当年的真凶是你亡夫慕志国!!” “他胡说!!” 白玉琴怒吼,好在这是包间,周围没其他人。所以她也能无所顾忌的把话说开,红着眼睛抖道, “明明是他自己叛敌,投靠了金三角的毒枭,才有改名换得到事业上第一桶金……如今地位稳了,居然来污蔑一个过世的无辜之人?!!” 井先生冷笑,确定对方已入坑了,便挑挑眉问道: “看来,您认定了凶手是钟劭远?” “不是我认定,而是事实的确如此!”白玉琴大义凛然,字字坚决。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井先生的气场也不输半分,缓缓起身朝对面的岳母逼近,一字一顿的揭穿道, “您的两个女儿中,跟慕志国没血缘的不是慕语,而是慕斯!” “……”白玉琴彻底愣住。 这才顿悟对方玩的是哪出,可依旧很不解他怎能猜到?毕竟,连钟劭远都不知慕斯是自己的亲骨肉…… 第116章 他们要捧叫阮玉! 井先生阴阴的质问仍在继续: “她姓钟,对不对?!” 并不是无端端的瞎猜,而是冷静下来对人性分析的结果。在他眼中,白玉琴是个胆小怕事、朴实无华、克己奉公的传统女性,怎会有那大胆子帮钟劭远和林晓慧隐瞒事实?真是为宁长官的名誉考虑吗? 扯淡! 白玉琴自己亲口说的,和宁长官不过是一面之缘,又没交情,没理由为对方的名誉去触犯部队纪律。 所以他断定:白玉琴和钟劭远有私情! 此刻面对他的揭穿,白玉琴已吓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于是井先生将气场收敛,缓缓坐回座椅上,语气也缓和下来: “伯母,请相信我今天不是来套你话的。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是因为斯斯的血缘而反对我和她在一起,那么极有可能因为你的误会,而耽误了女儿的一生!” 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任何时候井先生都是冷静的。 尽管钟劭远(阮劭中)口口声声说自己当年是被逼无路,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有冤情。但井先生也不得不承认,白玉琴刚才的话没错…… 改头换面后阮劭中何以能发家致富,还一跃成为华南首富?哼,别说阮氏集团的背后,没有金三角毒枭等不法分子的支持! 其实,井先生不是没看出阮劭中这个老狐狸在故意引导他的思路,但他很不解一点:阮劭中就算有冤情,为毛要死死咬着慕志国,而不怀疑易沧海? 虽极有可能是因为慕志国“死无对证”,但也不能排除另一个动机:情敌! 和阮劭中那次会面的场景,他细细回味过多次…… 当男人说到自己有冤情时,那真切的表情不假; 但当说到换了他枪的人极可能是慕志国时,仇恨的表情中只有阴冷,没有真实的激愤; “不管钟劭远有没有冤,在我心里,上一辈的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否则,今天我妈也不会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跟你吃这顿饭,对吗?”井先生语重心长的劝道。 白玉琴缓过神,垂下眸目光慌乱,双手握住水杯,不停的咽口水: “您母亲并不……并不知道当年我也参与了隐瞒,对吗?” “没必要让她知道!”井先生秒接话,真诚的说道,“伯母,有句话你说得对,当年不管真相怎样,你和林晓慧都没做错。反正逝者已逝,给我舅舅一个烈士的称号,已经是你们对他最大的尊敬了!” “可你母亲不会这么认为,她……”白玉琴仍很焦虑,放不下心来。 “所以我会一直对她保密!”井先生立马给她吃颗定心丸,“但阮劭中那边……” 欲言又止,他深知阮劭中的复仇不会停止,却不知怎么把话给白玉琴说开。只得转移思路,诚心诚意的劝道, “伯母,我和斯斯连孩子都有了,如果没有大是大非的恩怨,您没理由反对。所以我能理解您,但真相终会弄清,我想……” 井先生站起身,朝她微微鞠躬,算是对刚才的态度道歉,然后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您是时候该跟阮先生好好沟通下了。” 对,上一辈的狗血恩怨应该让他们自己去了结。他期待白玉琴能对那男人坦白慕斯的身世,看在女儿和井家姻缘的份上,阮劭中能罢手。 —— 晚上慕斯回了慕家,白玉琴不在,一进门就看到慕语拉长脸坐在沙发上,气鼓鼓。 慕斯猜想今晚的“双方家长见面”可能不太顺利,想询问,想安慰,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只得放下包包,走过去轻轻问道: “妈呢?不在家?” 慕语冷着脸,莫名其妙怼一句: “你是回来看我笑话的?” “……”慕斯愣住,这没头没脑的,让她怎么回答啊? 看来今晚的见面非一般的不和谐! “可你知不知道?我被井炎的妈妈为难,都是因你而起!”慕语毫不客气把责任都归到姐姐头上。 慕斯眉头皱了皱:“发生什么了?” “我也想知道发生什么!”慕语语气激愤,将杂志的那篇新闻“啪”在茶几上,“慕斯,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 慕斯迅速看了看,更加愣住: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呵……”慕语冷冷苦笑,激愤道,“你知不知道冯导为什么要突然刁难我?媒体为什么要这么写?” “为什么?”慕斯呆呆问道。 “因为他们要捧另一个新人,叫阮玉!!” “……”慕斯惊得不轻,阮玉不是在养胎吗?怎么跑去拍戏了? “哼,别说你不认识这位阮玉!”慕语冷冷挖苦。 慕斯猛地缓过神,脱口而出: “井炎为什么突然要捧她?” “少把井少扯进来,这件事跟他无关!”慕语难掩瞳孔里的敌对情绪,“电影橘子娱乐只是投资商,不是制片方!” “……”慕斯脑子仍一团浆糊,傻愣愣的看着她,“so?” “我和阮玉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搞我?难道不是因你而起?” “……”慕斯没接话,尽管慕语的理由有一丝牵强,就算阮玉因嫁不了易苏寒而要报复,也只会冲她来,没必要搞她妹妹。 但她仍隐隐约约觉得这里头有问题: 首先,阮玉身体是个什么情况,她知道。如果阮玉真想生下这个孩子,没必要在怀孕初期去开工拍戏,就不怕一不小心让孩子流了么? 其次,阮玉出身豪门,如果真想进军娱乐圈,有的是机会,何必要等到现在? 所以慕斯猜想是不是有误会,便冷静询问事情的经过。 慕语情绪稍稍平复后,将一肚子委屈如实道来…… 其实,她在剧组并没见过这位传言中的“阮玉”。只听说冯导潜规则了一位新人,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千金。嫁人不成,便想利用这部戏让自己在娱乐圈一炮而红,还承诺冯导,只要能让她如愿以偿,她就让父亲阮劭中给冯导下的一部戏投资。 现在拍摄的这部是“魂穿复仇”的民国大戏,和《步步惊心》有点类似。本来冯导给了“阮玉”一个三分钟的角色:女主在21世纪的元身,在影片开端就死亡,魂穿到民国的大小姐身上。慕语饰演的,就是女主魂穿的宿主,即影片的女一。 开篇的现代“魂穿”情节在剧组的通告中,是放在最后拍摄,所以这位“阮玉”迟迟没进剧组。慕语本没当回事,但后来听说冯导要改剧本,设定女主的元身和宿主长得一模一样,那么该角色只能让同一个人饰演。 也就是说,“阮玉”要抢夺女一,挤走慕语…… 今晚的饭局失败后,慕语一打听,这才知“阮玉”竟是易苏寒的小三,原来自己的遭遇都是因姐姐而起。 听完后,慕斯一时半会儿很难看出其中的异常,毕竟从慕语角度了解到的事实,也是“天衣无缝”,对方似乎确定是阮玉无疑! “你想我怎么做?”慕斯皱皱眉,直言问道。 “用不着你操心!”慕语竟莫名其妙的怼回,冷冷道,“哼,别以为只有你才是有担当之人,我自己的事不管因谁而起,都会自己摆平!” 说完,义愤填膺转身上楼。 慕斯愣住,虽搞不懂妹妹为毛突然有这样的思维,但也不可能不担心,便拔腿追了上去,焦虑劝道: “小语你听我说……” “慕斯!” 慕语打断,回头冲她义正言辞道,“如果你是真心实意撮合我跟井少,请不要再来掺和我的事!” 慕斯:…… 第117章 戒指不错嘛! 虽然有慕语的“严厉警告”,但慕斯不可能不去了解真相。第二天一早,她私下约了阮玉见面。 咖啡厅里,阮玉打扮得光鲜亮丽,看来这阵子心情不错。慕斯破天荒的主动约她,阮玉以为对方是为公事,毕竟“火火投资”成立后还没开张,而阮氏集团筹备上市早已不是秘密。 最关键,昨晚白玉琴找她倾诉了很多心里话。两人虽不是母女,但那和谐的场景,让阮玉觉得自己和白玉琴“胜似母女”。 “怎么着?是不是想让我爸爸将阮氏集团上市的单子签给你?”一坐下来,阮玉就笑笑开门见山。 昨晚白玉琴拜托过她,说如果有可能,请帮忙制造一些机会让慕斯和阮劭中有所接触,等两人建立一个好印象后,再想办法把慕斯的身世说开,让父女相认。 阮玉一口答应,她心里也很期待有慕斯这样一个姐姐。 可谁知,此时姐姐的思维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女人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已狠狠亮瞎慕斯的眼睛…… 她一眼认出,那是“北极星”! “你男人是井炎?”慕斯突然问道。 不是无端端的瞎猜…… * 毕竟之前因孩子一事拜托母亲去套阮玉的话时,白玉琴支支吾吾的说过:阮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井先生的,因对方不负责,还“臭不要脸”的追求慕斯,阮玉便想抢慕斯的男人,让易苏寒做冤大头。 “所以斯斯,你千万不能跟苏寒真离了啊!” 之前说这话时,白玉琴是老糊涂起私心,“规劝女儿不离婚”的动机一目了然。所以当时慕斯并没放在心上,毕竟阮玉和井炎压根没啥交集。 但现在看来,貌似事实就是妈妈说的那样? 那男人不仅在打压她妹妹,捧阮玉做女一;还把她不要的“北极星”转身就戴在阮玉手上? * 此时面对慕斯很唐突的询问,阮玉狠狠惊了下: “井炎?” 继而无奈苦笑,打趣道,“呵,我也想他做我男人。要不,你帮我?” 慕斯却以为她是话中带话的侧面承认,皱皱眉问道: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就跟帮你妹妹一样呗!” 阮玉仍在笑笑打趣,慕斯那晚的直播她也看了。此时的确话中带话,但不是慕斯想的那样。而是打心眼里欣赏慕斯,想跟她姐妹相认。 慕斯却仍在误会,阴着脸试探道: “怎么,你对我妹妹现在拥有的一切,很感兴趣?” “可以这么说吧!” 阮玉一口承认,搅动着咖啡,若有所思道, “谁不希望有个慈祥和蔼、一心一意为女儿着想的老妈?谁又不希望有你这样一位,事事都愿为妹妹争取最好的……姐姐?” 那声“姐姐”叫得很真诚,说出口时阮玉几乎要哽咽了。她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可以,她愿意住在慕家不走。叫白玉琴“妈妈”,叫慕斯“姐姐”,叫慕语“妹妹”…… “可人生往往难以两全其美!” 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慕斯冷冷拒绝,抄起手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她,问道, “如果家庭和事业只让你选一个,你怎么选?”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家庭!” 阮玉想都不想就回答,说罢抿了口咖啡,想起自己的家庭,她只感一言难尽。 慕斯以为对方上了自己的套,身体微微前倾,追问: “也就是说,你可以放弃事业?” “我本来就没有事业,又何谈放弃?”阮玉笑笑,耸耸肩。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慕斯轻轻白她一眼,当机立断,“把冯导约出来,我代表慕语,跟你俩把话说开!” 阮玉狠狠愣住:“冯导?谁啊?” “阮玉,甭装了!”慕斯却冷视着她。 本就是个直来直去的烈性子,哪受得了她这般莫名其妙的挖苦?想着自己热脸贴冷屁股,阮玉脱口而出激愤道: “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装了?” “……”慕斯不语,冷冷看着她的表演。 心想,你特么演技这么好。不去做女一,还真是可惜了! 阮玉却火冒三丈:“慕斯,今天我来赴约,是为你好!别特么不识抬举!” “为我好?”慕斯也不输半分,激愤反问,“为我好就是处心积虑的离间我们姐妹?! 阮玉愣住:“离间?离间谁啊?” 慕斯按捺住怒火,将那本杂志甩给她,阴阴的放狠话: “阮玉你听着,有事冲我来,别搞我家慕语!!” 一头雾水的阮玉迅速浏览了下那篇文章,不仅没理清个所以然,还更加懵逼: “你神经病吧?这关我屁事!” 阮玉将杂志一把扔回给她,气呼呼道,“别啥事都赖我头上!!” 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对方还死不承认?慕斯难免“恍然大悟”,阮玉为毛一直不进剧组现身?为毛要在暗中耍手段? 原来她搞慕语,不是因易苏寒而起,还是为井炎! 一边打击慕语这位井少的“准未婚妻”,抢婚;一边又把她这个姐姐扯进来,让慕语误会所有事都是因姐姐而起…… 卧槽,好完美的一箭双雕!! 想到这里,慕斯深知不宜跟她大吵,便转移话题,目光落在阮玉无名指的北极星上,冷冷问道: “戒指不错嘛!你男人送的?” “是又怎样?你管得着吗?!” 阮玉余怒未消,自然不会再拿好语气对她。心里却也难免犯嘀咕,这女人唱的是哪出?甘志奇送我鸽子蛋,关她慕家姐妹什么事?!难不成…… 刚这样想着,就见对面的慕斯脑袋凑了过来,睁大眼睛一字一顿的揭穿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不久前你男人刚刚用这颗戒指向我求过婚?” 这话一出,阮玉张大嘴巴彻底怔住…… 纳尼? 甘志奇那货居然……居然看上慕斯了? 猛地想起那晚车里易苏寒说过,他找甘志奇是为了弄清一些疑惑,关于林薇薇和……慕斯! 这么看来,甘志奇就是和慕斯有关系?自己没猜错?臭拉皮条的死性不改,又开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 看到这里,也许你想笑…… 但不得不承认,生活中有很多误会,就是这样造成的! 鬼,不存在人世间,而活在人的心里! * “但很遗憾,老娘我拒绝了!因为……” 慕斯的打击仍在继续,咬着后槽牙仇恨瞪着阮玉,一字一顿凛凛道, “看、不、上!” 讲真,她也不知说这话时自己是什么心理。只知眼前的女人是情敌,却弄不清是自己的情敌,还是慕语的? “看不上就看不上!不稀罕!” 阮玉彻底被激怒,唰的站起身,噼里啪啦的怼道, “慕斯,我敬你是个实在人,没想到你也和他们一样俗气虚荣、自以为是?!” “……”慕斯不语,勾唇冷笑的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 以为自己的攻势已完败阮玉,以为很快能帮妹妹抢回男人。却不知今天和阮玉的谈话,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乌龙! 阮玉也懒得再跟她费唇舌,一把拿起包包准备撤,咕哝道: “哼,小混混又怎样?你们看不上,还不允许我阮玉稀罕他么?!” 这话一出,慕斯嘴里的咖啡立马呛了出来…… “什么???小,小混混??”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莫非从头到尾都是个误会?? 毕竟那男人横竖都不会被人称作……小混混啊! 而慕斯的反应也让阮玉一惊,欲迈开的步伐本能的停驻,她皱了皱眉,恍然大悟…… “草!!又特么被套话了!” 阮玉低骂了声,站在她的立场,以她的思维,只能得住这样的结论:慕斯从头到尾都是在套话,要找出她男人是谁。等她中招后再把话说开,逼甘志奇现身。 “慕斯,我看该进娱乐圈演戏的不该是慕语,应该是你!” 阮玉愤愤然丢下这句话后,毅然起身离去。 “等等!” 慕斯立马追上,拉住她的胳膊,“说清楚,这个戒指到底谁送给你的?” “不就是想问你孩子的下落吗?”阮玉一把甩开她的手,“有本事自己找他去!少特么来烦我!!” 慕斯瞪大眼睛:“你男人不是井炎?” 阮玉狠狠怼回:“你男人才是井炎!” “……”慕斯舌头打结。 “……”上帝不厚道的笑了。 第118章 她已中计 沉默,时空凝固。 慕斯张大嘴巴一脸惊诧,脑细胞迅速翻滚,也没理出个所以然,只知阮玉的男人不是井炎; 阮玉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脑细胞也在迅速翻滚,慕斯说井炎用这枚鸽子蛋向她求过婚,难道…… 手上的北极星是甘志奇偷的??? 糟糕!! 若井炎已报案,那甘志奇不就……毕竟是两亿价值的戒指,只恐要把牢底坐穿! 娃他爹啊,你个不争气的货!用偷来的戒指想去讨好老丈人就算了,还特么偷到井炎头上?? 想到这里,阮玉将语气缓和下来,迅速转移话题重点,想让慕斯不再纠结北极星: “听着,我今天之所以来赴你的约,是受人所托!她深知你创业不易,便拜托我说服我爸爸,将阮氏集团上市的单子……” 慕斯心口一紧,打断追问: “受谁所托?” 阮玉顿了顿,带着满眼的羡慕凝视着她,义正言辞道: “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真心为你好的人!” 她说的是白玉琴; 慕斯却心里一个咯噔,误以为是…… 易苏寒! 毕竟阮玉对易苏寒有过“望尘莫及”的企图,那么刚才瞳孔里的羡慕,极可能是因“得不到”而起。 阮玉说完后就离开了,慕斯也没再强留。 就这样,两女人头一个误会尚未完全解开,又陷入另一个误会中…… —— 好在阮玉也并非“只知鲁莽、不知思考”的愣头青。从咖啡厅里出来后,她越想越不对劲,甘志奇没胆子偷井炎的戒指,难道…… “戒指是你捡的?”立马发微信。 某小混混秒回,还说的甚是傲娇,大言不惭: “胡说!老子借别人之名拍下的!” 当然了,他不是没了解过这枚戒指,只知是在法国拍卖会上被一位神秘买家用两亿元拍下的,并不知对方是井炎。 所以某小混混机灵的钻了个空子,把自己变成那位神秘买家。反正一般人也无从查起,嘿嘿,借花献佛呗! “还嘴硬?!知不知道,戒指已经被人认出来了,有个女人说你前两天才用这枚戒指向她求过婚!” 阮玉这话一出,甘志奇难免心慌: “天地良心啊,我对我家阿玉的感情日月可鉴!是哪个臭婆娘在污蔑老子?” “慕斯!” 甘志奇:“……” 而阮玉噼里啪啦的心理攻势汹涌而来: “她还说她的孩子在你手里!” “我特么就好奇了,慕斯的孩子跟你一个臭拉皮条的有啥关系?难不成是你的私生子?!” “说!你曾经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追过她??” “怎么,没屁放了?快说,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几分钟后,甘志奇实在受不了某玉噼里啪啦的微信攻势,电话打过来,支支吾吾道: “我跟她真的没关系!但……但跟她的男人有……有点关系。”说着叹口气,“唉,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这事可大可小。你要真想知道,下次见面我一五一十告诉你。” 阮玉没再追问,担心被慕斯跟踪,深知今天不宜跟甘志奇见面。挂断连线后,她开始思索另一个关键问题…… 慕语那篇报道,慕斯怎么就误解是她在作祟了?她跟娱乐圈没半毛钱关系,这两姐妹怎就把脏水泼到她身上了? 突然想起慕斯口中的“冯导”,她好像有印象,之前多次托人想跟她爸爸见面,阮劭中都冷漠拒绝。 难道是这位导演在胡言乱语、从中作祟? 想到这里阮玉将车子掉头,直接杀到剧组找冯导质问…… 于是两小时后,慕斯收到阮玉的微信: “你妹妹的事是有人冒充我,故意取艺名为阮玉!” 冯导,我叫阮玉!阮玲玉的阮,阮玲玉的玉! 冯导,我爸爸可是华南首富阮劭中哦!我这颗掌上明珠,他可是百依百顺的哦! 冯导,您下一部新戏只有阮劭中会为你投资。毕竟是大尺度的……嘿嘿,那种片子嘛,阮劭中最感兴趣了,亏钱也愿意投。 …… 冯导描述的那女人自我介绍的场景,让阮玉气不打一处来。如此赤果果的讽刺她和她老爸,阮玉真想手撕那女人。 慕斯收到后秒回:“谁?” 心里将信将疑。 阮玉就像猜到她的心态一样,将冯导的电话号码发过来: “我的话怕你不信,自己问冯导吧!” 慕斯照做。 冯导在电话里并没否定阮玉的话,但对于慕斯追问是谁在冒充阮玉,他说一言难尽,那女人貌似是有来头,井炎的助理也给他打过电话,叫他关照她…… 听到井先生的名字,慕斯顿时心口一紧,立马追问: “是不是井炎在耍诡计,有意要踢走我妹妹?” “那倒不至于,只是……唉,怎么说呢?”电话那头的冯导像是有难言之隐,转而提议道,“慕小姐,要么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单独跟你聊聊令妹的事?” 慕斯没拒绝,但也留了个心眼,晚餐带着秘书唐娜一起赴约。 —— 晚九点,某酒店。 “呕……” 慕斯抽出手指,掬了把水,低头漱口。 今晚带唐娜一起,就是防止被不良导演灌酒。虽然唐娜已暗中把五粮液换成慕斯喝不醉的百加得,但还是没能逃过冯导主动递过来的一杯红酒。 慕斯并没全部喝下,只抿了一小口就吐成这样。要是真一口干了那杯酒,还不知成啥样子…… 好在也不是全无收获,喝口酒就让冯导保证“慕语的女一绝不换人”,慕斯也深感这顿饭吃得值。 唐娜拿着纸巾站在旁边,担心道: “慕总,要不咱们回吧?我瞅着冯导看你那眼神,显然是有不良企图,你妹妹的事八成是他的借口!” 慕斯接过纸巾擦了擦,微微垂下眼眸: “无论如何,我今晚一定要查清是谁在背后搞鬼,阮玉?还是别人冒充她?到底是谁在搞我妹妹?” 不查清幕后布局者,只恐慕语今后在剧组依旧艰难。 “那我还要不要随你一起回包间?”唐娜小心翼翼的问道。 刚才酒桌上,冯导已好几次明示和暗示过:今晚是跟慕斯说她妹妹的事,对方还带着秘书搞得跟商业谈判一样,几个意思! 慕斯低头想了想,认为冯导也喝得差不多了,自己能搞定: “你先回吧!再坚持下去只恐会把冯导惹怒,到时他若翻脸不认人,我回去怎么跟慕语交代?” “其实慕总,这事不该你操心!我觉得……” 没见过哪个姐姐这般为妹妹付出,唐娜担心慕斯吃力不讨好,想劝的话刚开口,却被慕斯打断: “你先回!慕语是我妹妹,你没有非要留下来的理由。” 说得有些冷漠,唐娜顿感委屈: “慕总,我……” “我没别的意思!” 慕斯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欠妥,扭过头微微笑了笑,拍拍她的肩, “早点儿回吧,不管今晚成与不成,十点前我一定会回去。” “那好吧,”唐娜舒口气,想着家里有长辈要照顾,便没再推辞,“慕总,你到家的时候,记得给我发个短信。” 慕斯笑着点头,送她离开后,重新回到包间。 “慕小姐怎么去了这么久?” 冯导是一个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眼睛很小却很精锐。跟慕斯“畅谈”慕语在剧组的表现已有两小时,每次慕斯提起“真假阮玉”的话题时,他就顾左右而言他。 慕斯深吸了口气,打算以退为进: “对于冒充阮小姐的人是谁,冯导如果有难言之隐,我也不便追问。还有事,先走一步。” 冯导低声笑了笑:“到底是年轻,慕小姐太沉不住气了。” “……”慕斯抿着唇没说话。 冯导起身帮她满上一杯酒:“好吧,喝了这杯,让我看见你的诚意。关于那位赝品阮玉小姐,我一五一十全告诉你!” 慕斯见他是用五粮液的酒瓶,深知里面是唐娜暗中换的百加得,便心头一喜: “你说话算数?” 冯导点根烟,装得有模有样:“那女人本名叫什么我不知道,毕竟娱乐圈从不问艺人的原名。之前井少的助理张航也的确给我打过电话,叫我给个机会让她在电影里跑个龙套,说她……” 故意欲言又止,想起那位神秘女人的话: “相信我,慕斯这个私生女才是阮劭中的软肋。只要捏着她的把柄,还怕阮劭中不给你投资?” “与其看井炎一个小屁孩的脸色,不如重新找棵大树!” “别理阮玉,她在阮劭中那里根本没地位!你看我借阮玉之名闹腾这么久,阮劭中都懒得出来见你一面,足以说明他根本不打算管这女儿!” “新电影你筹备了几年,唯一的投资希望只有阮劭中!好好想想吧,要不要跟我合作?” 虽很不解那女人的动机,但冯导仍决定试一试。拿到慕斯的把柄,就算不能威胁阮劭中,至少还能威胁下井炎嘛! 想到这里,冯导弹弹烟灰,不语,阴笑看向慕斯…… 女人深吸一口气,端起杯子,仰头灌了下去。 微凉的液体,带着辛辣划过喉间,眼里涌起一股热意。这才知她和唐娜的小动作早被冯导看穿,瓶中液体不知何时又换成了五粮液…… 见男人嘴角的阴笑依旧,仿似真相就在他嘴边,坐等她把这口酒喝下?慕斯握紧拳头,强忍着将剩下的灌入腹中…… 冯导拍手叫好: “爽快!看在慕小姐这般为妹妹牺牲的份上,我也不再隐瞒。” 说着弹弹烟灰,男人挂着一脸淫/笑,用那种极致猥琐的目光盯着女人, “其实慕小姐没必要担心慕语,她的女主一角,那位自称是‘阮玉’的新人根本换不走,因为……” 再度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慕斯顾不上脑袋晕乎乎,忙追问。 冯导趁机起身坐到她身边,将声音压低,却又是那样的寒气凛凛: “因为她是个残疾人!右手和右脚,都是假肢!” “……”慕斯狠狠愣住,全身血液倒流。 林薇薇!! 为什么是她在捣鬼?!! 她的动机是因为易苏寒,还是井炎?? 为什么要借用阮玉之名? 最关键,井炎为什么要让张航给冯导打电话,罩着她? 第119章 他们都欺负我 冯导的话,就像打翻了一坛埋在地下又脏又臭的酒,让一些不为人知的关系都浮出水面,却又让慕斯看不清、理还乱…… “试问,我又怎会蠢到捧一个残疾人做女主呢?”冯导洋洋得意的阴笑依旧,故意挑拨道,“所以嘛,一切都是慕语小姐自己多心了!” “……”慕斯无语,再也说不出话,酒精和药物已开始侵蚀她的意志。 “不过嘛,也有可能是慕语小姐想讨好我,又不愿自己献身,便把你这个姐姐——男人眼里的极品尤物主动送给我,对不对?” 冯导猥琐的笑着,已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慕斯用最后一丝意志力奋力将他推开,脱离魔掌后火速跑出包间…… 但,好景不长! 从包间出来后慕斯已神志不清,她扶着墙,慢慢站稳身子,从包里拿出手机,晃晃悠悠的播出一个号码。 重要关头,她能想到的救命稻草依旧是易苏寒。于是等那边一接通,就哽咽道: “老公,他们都欺负我。” 那边诡异的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 “谁欺负你了?” “好多。”慕斯半靠在墙上,神志不清,打着酒嗝,“林薇薇,阮玉,井炎,还有……还有慕语!” 不是有意要带上阮玉,以慕斯的立场,今晚被冯导灌酒,难保不是阮玉的有意安排!毕竟冯导的电话是阮玉发给她的,也是阮玉叫她与冯导联系的。 “……”电话那头愣住,男人愤怒瞪了眼餐桌对面的女人。 “最可恶的是冯导,他一直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我,还灌了我一瓶五粮液,我好难受,又不能说……” 慕斯说着小声呜咽起来, “都怪井炎那该死的臭男人!一边捧慕语,一边又要冯导给林薇薇什么角色?现在弄得所有人全都怪我,慕语不理解,我怎么办?怎么办?” “……他只是提供一个建议。” 好半天,电话那头才传来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慕斯稍稍愣了下,搞不懂易苏寒怎么开始为井炎说话了? “林薇薇毕竟是残疾人,帮助老弱病残不是中华的传统美德吗?”连线那头的男人大言不惭起来,“所以井先生没做错,他……” 话没说完被慕斯打断: “还有你!” 此时的她被酒精和药物侵蚀,已不可能再有思维,更别说思维清晰了, “明明我都要跟你离婚了,你为什么总是来打乱我的心?易苏寒,我讨厌你!讨厌你!!” 这话是真实情感的流露,这些天慕斯难免满心迷茫,根本闹不清易苏寒在想什么,却又不可抑制的因为他那些话,而心软、而动心。 就像多年来求而不得的东西突然近在咫尺,怕自己会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更怕这不顾一切的背后,是她无法想象的深渊。 看来女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那边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告诉我,你在哪儿?” 慕斯打了个酒嗝,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我在……啊!!!” “滴滴滴……” 那边传来一声惊呼,电话断了。 井先生皱着眉回拨过去,那边却是关机状态,他“嚯”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慕语拿着刀叉的手顿住,惊讶的看着他: “井少,你……” 井炎拿起座上的外套,看都没有看她,径直离开,紧锁的眉头难掩冷意。 慕语一怒之下将餐具挥落到地上…… 又是姐姐! 慕斯,你为什么总来打扰我和井少的好事?? —— 其实,手机只是被慕斯不小心摔到地上,电池板都摔了出来。她晃晃悠悠的捡起来,套了半天也没套好,索性塞口袋里,溜溜达达上了电梯。 “小姐,你去几楼。” 旁边有人问她,慕斯“唔”了一声道: “一楼”。 那人笑了笑,“我也是一楼。” 不知道是不是她喝酒的缘故,总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有几分不对。 慕斯抬起头,想去看清那个人的时候,鼻子上突然被一条毛巾捂住,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她脑中警铃大作,下一瞬眼一黑,人没了意识。 那人勾了勾唇角,抬头看了一眼被遮挡的摄像头,拿出手机,阴沉道: “人到手了。” 二十分钟后,井先生赶到这家快捷酒店,醉酒跟他撒娇的小女人已经不见踪迹。监控显示她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在七楼电梯前,可电梯里的监控却失灵了,之后再没有见到慕斯的影子。 井先生脸色难看,酒店经理吓得不停地骂值班保安,最后战战兢兢道: “酒店来往的客人,我们都会登记,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出意外。” 井先生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 “冯导有没有在酒店?” 经理一怔,立马道,“我去查查。” —— 慕斯昏昏沉沉觉得有人在她嘴里喂东西,她想拒绝,却使不上一点儿力气,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 “真漂亮,呵呵。” 耳边是男人猥琐的笑声,即便看不清,慕斯也听出来是刚刚给她灌酒的冯导。心中警铃大作,她咬着牙摇头,奈何液体还是一点点儿划过她的喉咙。 冯导贪心的看着她职业装下凹/凸有致的身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桀桀的笑: “别着急,一会儿就让你舒服。听那女人说,易苏寒娶你回去连碰都没碰,真的假的?” 慕斯厌恶的躲开他的手,咬牙发出声音: “别碰我!” “性子还挺烈。”冯导冷笑一声,“不知道一会儿,你还能叫出声不能。” 说着起身去了浴室。 药劲儿没下,慕斯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道,这会儿酒已经全醒了,她记得手机还在口袋里,慢慢的伸手从口袋里摸,单单这个动作,就弄了她一身冷汗。 听着浴室的声音,她快速的开机拨号,危急时刻,她想到的第一个人仍旧是易苏寒。 那边响了好久,电话才被接起,男人焦躁道: “斯斯,我现在在医院,康康高烧不退,情况有点儿不太好。” 慕斯握紧手机,哑声道: “苏寒,我被人绑架了……” “慕斯,我没跟你开玩笑,康康这边情况很严重,医生说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没开玩笑,我……” “苏寒,医生说要抽血。” 手机那边传来林薇薇柔弱的声音,就像是在炫耀般,让人厌恶,可偏偏有人就喜欢这一套。 “好了慕斯,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我先挂了。” 听着那边的忙音,慕斯深刻体会到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易苏寒,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在我身边? 泪珠划过眼角,慕斯抖着按着手机,正打算报警,手机突然被人拽走,一把扔到了墙上,后壳和电池板,瞬间散落一地。 冯导沉着脸站在床边,阴森森道: “本来想让你清醒点,增添点乐趣,可你太不听话了!” 说着抓起桌上剩下的半杯液体,捏住她的下颌,就往嘴里灌,慕斯虽有闪躲,但大部分,还是顺着喉咙滑了进去。 “咳,咳咳——” 她捂着胸口,剧烈咳嗽,零零碎碎听见杯子掉落在地的声音,然后,就感觉身体在发热,特别热…… 冯导看着她越发红艳的脸,一双三角眼精光乍现,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扯她的衣服,刚扯了一半儿,突然听见“滴——”的一声,房门从外面给打开了。 冯导脸色一变,扎紧腰带,连忙从卧室出来。 一个身材不错的女人叉着腰站在客厅: “冯德海,你还真在这儿?里面是哪个小明星?让她给老娘滚出来!敢勾/引我的男人,她不想活了!” 房门口聚了好多人在指指点点,冯导毕竟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赶紧拉着那女人,低声道: “老婆,我这应酬喝多了,开房间躺了会儿而已。” 女人应该不想把事闹大,虎着脸道:“就这点事儿,你不会找个代驾?” “忘,忘了嘛。” 冯导赔笑,提防着不让人进卧室,慕斯要是个一般的女孩儿,睡了也就睡了,可她跟井炎传过绯闻,又是易家的儿媳。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剧组别想在宁城开工了。 “就你事儿多,还不快走,司机在下面等着呢!” 到嘴的鸭子给飞了,冯导哪怕再不甘心,这会儿也得跟着走了。 等到冯导跟他老婆离开,酒店经理立刻将走廊上的人驱散,客客气气道: “井先生,人就在里面。” 如果是从前,井炎指定不会把冯德海的老婆弄来,这点事他还摆不平? 可现在不一样,先且不说冯德海现在执导的这部戏他是投资商,单说这部戏牵扯到慕语,还有一个居心叵测的林薇薇。 所以他不能鲁莽行事,得在暗中摸清一切。 井炎却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林薇薇的局很大,在另一边仍有继续…… 总之,他保得了一个,保不住一双! 第120章 再次阴差阳错 视线转向西餐厅,时间往回倒半小时。井炎走后,慕语余怒未消,直到一个谜一般的男子向她走来:“阮劭中正在和冯导吃饭,聊新电影投资的事,以及现在拍摄的这部……”男人一身黑衣,黑鸭舌帽黑口罩,直接坐到慕语对面,井炎原本的位置上,阴狠狠道,“他闺女阮玉女主一角的落定问题!”慕语长大嘴巴愣住,不仅是惊讶于男人的话,更多是……男人露出的那双桃花大眼,让慕语觉得很熟悉,像极了井炎! 但她又很肯定此人不是井炎,先且不说那无情无义的男人已扔下她,朝她姐姐飞奔而去;单说面前这男人的嗓音,明显和井少不同。“你是谁?”缓过神后,慕语提防的瞪着男人。“一个跟阮劭中有深仇大恨的人!”男人说得十分仇恨,伴随着手里的刀叉狠狠划过餐盘,刺耳的响声让慕语打了个冷战。 这话不假,他是个孤儿,费尽周折才得知自己出身富豪之家。是钟劭远(阮劭中)这个狼心狗肺的人把幼年时的他拐走,扔到了大西北,让他有家不能回。“只要今晚阮劭中和冯导的合作谈成,明天的剧组,你就不再是女一!”男人睁大双眼逼近慕语,一字一顿凛凛道。无论是气场,还是话里的信息,都让慕语瞬间缴械投降,立马入坑,担心起来:“他们在哪儿吃饭?” 男人顿了顿,挑挑眉:“怎么,你要去搅和?”“……”慕语被喷住。对方瞳孔里的不屑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你少不自量力了!“劝你别自讨没趣的送上门!”男人放下手里的刀叉,把话说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需要了解阮劭中的软肋!然后以此威胁他,让阮玉的阴谋彻底泡汤,这样才能保住你女一的地位!”明显是抛饵钓鱼,慕语也本能的提防起来:“我凭什么相信你?”“信不信由你!总之,我是为你好!” 男人面不改色,抄起手坐等她中招。“……”慕语紧皱眉头垂下眸,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男人见状,立马抛出更大的鱼饵,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说道:“不过嘛,阮劭中的隐私你应该知道!因为不仅对你的事业有利,更能让你在感情上……反、败、为、胜!”慕语心口一缩,惊抬眼:“什么意思?”“阮劭中心底的挪威森林,知道住着谁吗?”男人神秘兮兮的说道。“谁?”“慕斯!!”“……”慕语彻底愣住。“你姐是阮劭中的地下情人!”男人说得一字一凛,表情十分狰狞,“如果不信,你大可给阮劭中打电话试试,只要提起慕斯,你看他会不会立马飞奔过来跟你见面?”这话一出,慕语彻底入坑。 毕竟在她的思维中,慕家任何一个女人,跟姓阮的不可能有牵扯,除了慕斯!难保不是因为阮玉做了易苏寒的小三,慕斯便报复,勾/引阮玉的老爸……卧槽,如果是真的,那可将是爆炸性的新闻!!见慕语已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男人超满意的勾唇冷笑,深知自己的复仇已顺利启动。 但同时也知,他女伴的复仇有一部分要泡汤了……就像冥冥中有注定一样,每次慕斯有劫难,井炎总能第一时间赶到!男人决定按兵不动,就像第一次那样,慕斯那边的突发状况,暂时不告诉他的薇薇姐。阮劭中今晚一个人开车出来,本是照旧去给“见不得光的私生女”钟佳薇送钱,这些年林晓慧母女的生活费,他丝毫不含糊。途中竟意外接到慕家二小姐的电话,说要跟他聊聊慕斯的隐私。阮劭中本想在电话里问清楚,什么隐私?但无奈对方说完后就挂了,接着用短信发来一个地址,godear西餐厅。 他眉头蹙了蹙,片刻的犹豫后,将车子掉头。西餐厅的地下停车场,空荡无人。阮劭中刚停好车,没走两步就被人从背后一棒子打晕……等他醒来时,一丝不挂。身边还躺着一个满脸通红的年轻女人,竟是……慕语??阮劭中第一反应是,自己被这位慕二小姐暗算了!!他想立马穿衣服走人,可根本耐不住药性的发作。而当慕语睁开眼,同样也是大惊失色……视线转向另一边的快捷酒店。井炎进来的时候,慕斯整个人已经红成了虾子,狭长的眸子漂亮水润,犹如两股泉眼,让人心生涟漪。井先生微微失神,片刻,心头就涌起一股怒意。“苏寒……”因为女人在小声的唤着她丈夫的名字,眼角的泪水却不停地滑落。 井先生握紧拳头,许久才上前,弯腰将她抱起。浴室里一池冰水,那药性烈得不可思议。井先生看着浸过水后更显妖娆的人儿,猛地起身,准备离开。慕斯却抱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到墙上,踮脚吻住了他那双冰凉的唇。他双瞳放大,缓缓扶住她的腰,压着声音,低沉的问:“你认真的?”不再忍耐,不再多想!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想的呢?就算她把他当成易苏寒,她的身体也只能是他的!!这一次,他们终于有了完整的结合,从头到尾都是酣畅淋漓。可井先生却不感欣慰,因为她从头到尾都在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不仅如此,他酣战时手机还不停的吵吵,是慕语不断打来的电话,却都被他一一掐断。 直到酣战结束后,怀里的女人陷入沉睡,他才慢慢拿起枕边的手机。只见慕语在半小时前发来的最后一条微信是:“想了解慕斯不为人知的私情,请速回godear餐厅。”(上帝:一个回合都能进行半小时多?井先生,厉害啊!)(井炎:开玩笑!不容置疑!)电话和微信都是在神秘男人撤走后,慕语被妒忌心冲昏头,私自发的,想赌一把……如果阮劭中的确来赴约了,就能趁机在井少面前揭穿阮劭中和慕斯的私情;如果那男人没来赴约,她也能留住井炎,好好跟他汇报下刚才神秘男人匪夷所思的话;可谁知井炎置之不理,压根不接电话?慕语无限失落,便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却不知酒中被神秘男人下了药。 面对这条微信,井先生皱了皱眉,看看怀里熟睡的女人,他慢慢抽开手臂。在他眼里,慕语虽自作多情又蠢又傻,但不至于是个心机婊,此时这番话,几个意思?正准备回微信问个明白,这时手机有来电,仍是慕语打来的!没丝毫犹豫,他滑动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女人惊慌失措的求救声:“井少救我!!”“阮劭中这个老色/狼给……给我下药了!”井先生心口一紧,倏地坐起身:“你在哪???”绝想不到阮劭中竟会对慕语下手!!但……难道不是个好时机??“璎珞大酒店!”女人只留下了这条信息,连线便已挂断,像是手机被夺走。井先生没丝毫犹豫,立马给风兄拨了电话:“快去璎珞酒店,慕语有危险!!”没错!让夏风去,不仅能救慕语,还能让夏家拿到阮劭中的把柄,让夏市长和井家在旧城改造项目上扳回一局。 那边的风兄也毫不含糊,根本没时间追问详情,收到电话后立马穿起外套,夺门而出。惹得夏太太一脸惊讶……当然了,这边的井先生也不太放心。阮劭中毕竟是慕斯的亲爹,他这步棋很冒险,所以顿了顿后,他还是穿好衣服赶去璎珞大酒店。临走时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抱歉!”没错,他又一次要提裤子走人了,身不由己啊!——赶到璎珞大酒店后,井先生才知自己想多了,因为阮劭中并非没有意志力的普通男人。 他早已挣扎着离开房间,去了楼上,找了个从事某种职业的女人解毒。慕语的房门虚掩着,井先生悄悄从门缝里看到风兄那玉树临风的背影,呆呆被女人搔首弄姿的缠住脖子……微微勾唇,井先生满意一笑,悄无声息的转身撤走。今晚不管是谁做局害慕家两姐妹,他都要感谢那人。他猜测,做局者万万想不到结果竟是这样? 却不知,做局者早在阮劭中和慕语睁眼前,就已拍两人的“照片”。那么,会把照片发给谁?夏家?慕斯?曹丽娜?又或者,阮玉?总之,林薇薇和陈立虎今晚是一箭多雕,要把所有他们仇恨的人一网打尽:慕家姐妹、阮玉、也包括阮劭中这个“无情无义”的亲爹!!井先生更不知,自己走后,风兄脖子上的女人在轻轻唤着:“井少,你还是来了?舍不得我,对吗?”“……”风兄始终没开口,在意志力和思想的激烈斗争中,最后选择将房门轻轻关上。人,却没有离去! 第121章 她终于出手 璎珞大酒店。 凌晨三点,床上的慕语已在春秋大梦中沉睡,她的第一次给了她倾慕的“井少”,这让她感觉无比欣慰。心,很安详…… 却不知身边的男人在完事后,选择悄悄离开,选择不敢面对,选择不戳穿一切。 夏风说不出对慕语是怎样一种情感,明明照顾她五年都是为慕斯,明明慕语在他心里只是天真烂漫的小妹妹。可偏偏在得知她有危险时,他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到达后才知那男人口中的“有危险”是个圈套,因为被下药的慕语身边没有任何人,敞开的房门仿佛是等着他进去一般…… 那一刻,他心里明明知道这是井炎的刻意安排,是那男人的“赐婚”;可偏偏身体不受控制,而且…… 大脑猛地涌现一股邪念!! 井炎,既然你要夺我所爱,那我也让你尝尝有苦难言的滋味!! 从房间里出来后,夏风毅然去了酒店保安部,谎称自己钱包丢了,让负责人带他去监控室,想借机抹去今晚他来过这里的一切痕迹。 可,似乎有人在暗中帮他? “抱歉先生,今晚酒店的监控失灵了。我们正在调查原因,应该是线路老化导致主机断电。” 负责人的解释让夏风心口一紧,他敏锐的感觉到,这绝不是巧合! 也许今晚另有人做局,不是井炎在搞鬼。否则,那男人不会让酒店的监控失灵,把他去过慕语房间的行踪记录下来,对井炎岂不是更有利? 拿出手机,他不知该不该给那男人拨电话,把一切说开、问明? —— 凌晨五点多,另一边的快捷酒店。 慕斯刚刚醒来,浑身碾压般的酸痛,让昨晚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她白着脸坐起身,因为牵动某处,疼得双腿发颤,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干净了。 她抓着头发,摇着头,想将那些不堪的记忆驱赶出去。可是身上的每一寸似乎都被触碰过,到处都是火烧一般的感觉,羞耻的令人蜷缩脚趾。 抓着被子咬着牙,双唇被咬得发白,终于哭出声来。 比起被不良导演强/暴,她更心碎的是,易苏寒又一次放开她的手…… 早上七点,慕斯才在出租车上给唐娜打了电话。 “慕总,你怎么到现在才联系我?昨晚十点我没等到你的短信,就给你打电话,那边一直关机,我打给酒店他们说你已经走了,易总那边也一直打不通,您没事吧?” “没事。” 慕斯目光清浅看向车窗外,声音异常平静,刻意强调道, “昨晚很顺利,我也弄清了真相,冯导没有为难。” “哦,那就好!”唐娜是个有眼色的人,深知不宜多问。 “今天有事,我不去公司了。” 慕斯撂下这句话后,挂断连线,对出租车司机道: “师傅,前面药店停一下。” 从药店出来,慕斯直接将避孕药抠开,干嚼着吞了下去,嘴里的苦涩,让她头脑越发清晰起来。 昨晚即便神志不清,她也记下了冯德海的那句话…… “听那女人说,易苏寒娶你回去连碰都没碰,真的假的?” 这件事除了她自己,还有哪个女人知道? 不是慕语! 更不是阮玉! 把她俩牵扯进来,全是那女人的挑拨离间、甩锅之举!! 欺负她也就罢了,还居心叵测的让这多无辜之人都卷进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斯捏紧药片,一双眼睛猩红吓人,用力的拨了电话: “方卓。” “太太?” 慕斯垂下眼眸,问他:“林薇薇现在在哪儿?” “这,我……” “你放心说,我不会告诉苏寒。” 方卓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林小姐刚刚跟易总来了公司。” 慕斯面无表情叮嘱道:“别跟苏寒说我打过电话。” —— 九点半,慕斯身着一身大红色的ol套装,长发高挽,一脸淡妆出现在易氏集团。她不常来这里,跟易苏寒的婚姻不和,甚至在易氏集团都不是秘密。 但是今天的慕斯,却惊艳了所有人,不单单是那张美艳的脸,还有她周身孤冷的气质。就像是花儿开到荼蘼时候的那种绝望的美丽,让人肝颤窒息。 方卓看见她的时候,也是一怔,只觉今天的慕斯,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以前,哪怕她跟易苏寒提离婚的时候,眼底也隐藏着深深地爱意…… 可今天,那双眸子平静地像是一汪死水,再也激不起任何波澜。 “太太……” 慕斯看了方卓一眼,经过的时候,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欠我的,最好别拦我。” 方卓身体一僵,垂着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砰——”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正坐在办公桌前看图纸的易苏寒脸色一变,抬头刚想骂人,一见是她,神色微微变了变,镇定的对旁边林薇薇说: “你先出去。” 林薇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连忙低着头,拿着文件低眉顺眼的想从她身边过去。 “等等。” 慕斯清冷的声线不带一丝情感,她勾了勾唇角,眯起眸子, “抱歉,我找的是她。” 易苏寒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 “别闹!昨晚真是有特殊情况,我后来给你打电话了,没人接。” 慕斯笑了下,懒得搭理他,伸手勾起林薇薇的下巴,一字一顿道: “你要是再沉点儿气,我就跟他离婚了!可惜啊可惜,你现在没机会了。” 说完扬起手,一巴掌结实的落在林薇薇左脸上。那一下力道非常重,林薇薇的脸几乎瞬间就肿了起来。 “痛吗?” 慕斯揪着她的头发,这一刻二十多年的涵养统统化为乌有,她只想尽情地发泄心中的愤懑, “这才哪儿到哪儿?易苏寒戳在我心口上的,比这痛百倍!” “慕斯!” 易苏寒又惊又怒,他记忆里的慕斯一直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这一刻,他眼里只剩下一个癫狂的女人。 林薇薇毫无反击之力,大哭大叫,乱成一团。 “别过来!” 慕斯冲着易苏寒吼道,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为什么要遇见你?为什么要爱上你?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情愿一辈子都不认识你!” 说着,一把将林薇薇推到地上,带着阴狠的气场慢慢逼近,戳着她的心口,一字一顿道, “我妹妹在剧组受的气,以及昨晚我受的耻辱,都会永远地……记、在、心、上!林薇薇,你想要易太太这个位置,下辈子吧!只要我慕斯活着,这辈子都不会离婚!” 说完这段话,她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易苏寒,勾唇冷哼道, “我相信你会很好的处理她,这是你答应过我的!” “……”易苏寒心头一震,有什么东西,好像正在消失,快得他抓也抓不住。 “苏寒。” 林薇薇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她的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头发被慕斯拽掉了一大把,想怒又不敢怒,只能努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激发男人的怜悯。 可易苏寒却没有这门心思,冷着脸问: “你到底做了什么?” 林薇薇心里一突,哭着道:“我昨晚一直跟你在一起,能做什么啊?” 瞧见她哭哭啼啼,易苏寒就满心烦躁,以前觉得女孩子就该柔弱点儿,可是现在这种动不动就哭的样子让他厌烦透顶。 —— 从易氏集团出来,慕斯拦了一辆计程车,上车后强装的坚强终于崩塌,泪水不收控制的从眼角滑落。 计程车司机看得心惊,结结巴巴道,“小,小姐,你没事吧?” 慕斯抹掉泪珠,轻声说,“师傅,放首歌吧。” 司机见她精神还算正常,就打开电台,悠扬的的曲调就响了起来。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 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 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 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 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 我的心深深伤过却不会忘; 我和他不再属于这个地方; 最初的天堂,最终的荒唐; …… 慕斯听着听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司机师傅是个四十岁左右胖胖的中年男子,看着很憨厚,瞧见她哭,就急了: “姑娘,这人这一辈子,谁没遇见几道坎儿?过去就没事儿了。” 慕斯摇着头,哽咽道:“没有,我就是觉得这歌唱得真好。” 师傅见她嘴硬,也不强求,一边开车一边劝道: “人呐,心里有气就得撒出来,不然憋着憋着早晚要出问题,不是身体出问题,就是精神出问题。小姑娘你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呢?人到了我们这岁数才难熬呢!上有老下有小的,哪个照顾不周都不行。” 慕斯轻声抽噎,大大的眼睛又红又肿,惹人怜惜。 司机师傅没办法,就换了首欢脱的歌,正调换着,只听“砰”地一声,车身往前剧烈一倾,司机大腿一拍,大叫: “我的个天!这怎么开车的?” 说着就拉开车门下了车,等看清后面车头被刮花的法拉利后,司机的脸都白了。 交通要塞发生这种事情,很快就引来了交警。 慕斯哭累了,这才察觉等的时间有点儿长。下车一看,瞧见那辆熟悉的法拉利,一瞬间脑子里蹦出一个词…… 车、震!  又或者,因为那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局要她失身? 抑或是,那女人搞慕语,做局安排一切,跟此刻撞车的这货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让她妒忌了? 慕斯理不清…… 只知那边的井先生明明瞥见了她,却装作不认识?只投来淡淡一瞥后,就跟交警低声协商去了? 慕斯觉得非常尴尬,本来想结了帐就走。可司机师傅老实憨厚一个人在这儿哭天抹地,她实在看不下去,便不太情愿的走过去朝井先生低声道: “是你撞的人家,你该负全责!” 第122章 被狗咬了! 负、全、责? 呵,那么昨晚呢? 不知道昨天的事情,自己是是不是也要负全责?! (上帝:她为毛要唤着易苏寒,没看到当时她脸上的泪水吗?井先生啊井先生,你的紫色马蹄莲送少了,还没能成为懂她的人啊!) “不懂她”的井先生按捺住内心的恼怒,低下视线慢慢扫过她的脸颊,眼圈红肿,看样子刚刚哭过,情绪还算稳定。 慕斯被他看得不自在,别过脸装作不认识。 井先生勾了勾唇角,从皮夹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 “不够的话,打这个电话。” 司机懵住:“先生,你……” “我的车买有保险。” 事情和平解决,本该皆大欢喜,慕斯却丢了魂。 因为井先生已拉着她的手,将她强行塞上车。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启动。 “你带我上车干什么?”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昨晚那种事情没办法跟任何人诉说,甚至都不敢报警。心里又委屈又难过,偏偏想哭一哭还被这家伙搅和了? 想到这里,慕斯原本就不顺畅的心情,此刻更不美丽了。 “放我下车!” 她哭喊着,就去抢他手里的方向盘。 井先生一时不查,车子在高架桥上惊险的划过一个“s”,险险的停在路边。 “一边儿呆着!” 他也动了怒,语气很冲。 慕斯可怜巴巴的坐在旁边,不一会儿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井先生蹙眉,哭哭哭,哭个屁啊?! 不对,她昨晚把他当成易苏寒,也就是说……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井先生表示也理不清了…… 而一边的某人像是水库开了阀,一哭就停不下来,最后拉开车门跑了下去。 井先生微微叹口气,拿着外套下车。 慕斯抱着桥墩哭了好半天,才觉得肩上一热,一件男式大衣披在了肩头。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哽咽道: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哭?” 井先生极度无奈,顿了好半天后,才温声道: “你为什么哭?” 今天的他不想说话,更不会对她嬉皮笑脸。昨晚她的不争气,让他全然没了心情。 慕斯脸色一变,瞳孔里抹过一丝惊诧,这男人怎么跟以前不一样?啥时候变得这么高冷了?难不成是…… 想学易苏寒? 无心去猜测更多,慕斯索性哭得更大声,像个孩子般任性的怼道: “我心里这么难过,你还来问我?!” “……”井先生表示极度无语。 女人闹脾气的时候,果然是无法理喻的。 明明昨晚最受伤的是他好不好?今天最沮丧的也应该是他嘛,她这是受哪门子的委屈了? 慕斯见他一直故作高冷的不接话。便哭了一会儿,索性咬牙切齿道: “我昨晚被狗咬了!” 井先生:“……” 你才是狗! 你全家都是狗!! 不对! 她全家不也包括老子和小澈小溪? 慕斯睫毛上挂着泪珠,瞪着眼睛看着他,拖着鼻音质问道: “你为什么要让剧组罩着林薇薇?不知道她是个多么阴险的女人吗?!” 井先生依旧无语…… 尽管昨晚的后来他也弄清了,一切都是林薇薇和陈立虎布局。但说心里话,他真的不恨那心机婊。 如果不是林薇薇几次三番的自作聪明、弄巧成拙,也不会促成他和慕斯的这份姻缘…… 心里压着太多的秘密,一时半会儿没法跟眼前的女人解释。井先生正在犹豫要不要将这无理取闹的女人,索性打晕带回去时,慕斯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他身体明显一僵,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难道昨晚她记得?其实早已认出昨晚是他? 还是说…… 来不及幻想太多,突然听见耳边小女人幽幽叹口气: “真倒霉,你的车被拖走了!” 伴随着赤果果的洋洋得意…… 井先生扭过头一看,路边那辆法拉利已经被交警开着吊车拖走。他回眸扫了一眼恶作剧得逞的某人,突然发力将她勾到怀里…… 慕斯惊呼一声,抵住他的胸膛,瞪着眼睛: “你想干什么?” 井先生目光毫不掩饰的从她唇上越过,微微抬了抬眼皮,淡淡道: “很好,我们的东西都在车上,你打算怎么回?” “我的东西在我手……” 说着一摸口袋,这才发现里面东西都没了? 抬眸一看,男人已经将手里她的钱包从高架桥上直接丢下去,她根本来不及阻止。 慕斯气红了眼: “你?!” “你该有点记性了!”井先生略略收回目光,阴笑,“算计别人的时候提前想一下后果,尤其是,算计能力比你强的人!” “你?!” 糟糕透顶的一天! 慕斯狠狠剜了某人一眼,扭头就走。 井先生没追,朝她的背影冷冷斜了一眼后,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天桥上两个强作高傲的影子拉开距离,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不欢而散了…… —— 慕斯没有去捡钱包,此时对她来说,钱包是个压根不重要的存在。 她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时日,不觉冷暖,直到看见周谦心理诊所的招牌时,才感觉到也许有个地方她能去…… 进门的咨询台连个人影都没有,慕斯只能凭着上次的记忆往里走,需要穿过一条走廊,走廊用做旧的砖面所砌,砖面缝隙中嫁接了一片片苔藓,而墙体被抠出许多无规则的镂空小格子,每个小格子里都摆了一盆绿植,形色各异,长势都很好。 慕斯第一次随周谦来这里时也好奇过,这根本不是她想象中心理诊所该有的样子,至少没哪间诊所有这么多不同花样的植物。 却不知,那一大片苔藓和镂空的小格子藏着周谦的秘密…… 只有从远处看才能发现,苔藓上镂空的小格子摆成了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sh! 苏、寒! 第123章 爱屋及乌,你懂了吗? 慕斯沿着走廊走了一段,拐个弯便是会诊室。站门口敲门,很快里面传出声音。 “进来!” 男人低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特别好听。 慕斯推门而入,扫了一圈,会诊室没人,而往里去就是治疗室,类似于套间。门虚掩着,她继续往里头走了一段,推开门,一间朝南的房间大片落地窗,阳光四溢之余可见窗台上摆的小盆绿植。 男人站在墙角一樽木架前,正半弯着腰在剪香炉里快要烧尽的香线。 “周医生…”慕斯轻声唤道。 男人转身,手里拿着剪香的剪子,窗口阳光肆意而下,他却刚好站在阴影里。 “来啦?”还是那么淡而静的声音,“先坐吧,我弄完就过去。” 说完又转过身,将冒在外面软掉的香头一点点剪掉,做这些的时候他始终揪着眉心,面目严肃而认真。 最后将落在旁边的烟灰用小刷子全都掸到一边,再将香炉的盖子盖上,完了转过脸来,朝着慕斯笑了笑, “抱歉,耽搁了你时间。” “哦不,是我没预约就贸然打扰。”慕斯垂着眸,有些紧张。 周谦将剪子放到一边,擦了擦手: “去外面坐吧,我们先聊聊。” —— 一如既往是在躺椅上睡了个美美的觉; 一如既往是不知自己跟周谦说了啥; 慕斯只知自己醒来后,周谦并没离开,坐在她身边不远处的办公桌前,笑笑说: “我知道你心里的结是什么,但请恕我没法回答你的问题,因为关系到我病人的隐私。” “……”慕斯愣住,使劲思索他的话。这才悟到莫不是刚在的催眠中,她直言问了关于eric.jing的疑惑。 孰不知,周谦上次就看出她对“eric.jing”的病例存疑。此时主动抛出这个话题,是想转移慕斯的思路,让她轻松点,让她别去想那些和易苏寒有关的糟心事。 因为刚才的催眠中,慕斯其实压根没提及井炎。今天的她,满脑子都是跟易苏寒、林薇薇之间的恩怨!! 所以,刚才周谦从她口中得知了好几个重要真相…… 第一,新西兰易苏寒的车祸,真凶是林薇薇; 第二,易氏集团曾在澳洲上市的落败,也是林薇薇在捣鬼,和一个叫“钟劭远”的人密切相关; 最后,易苏寒纠结的雪峰杀人事件,真相和他了解到的完全相反。受害者是慕斯,而元凶是林薇薇! 周谦认为这些真相不宜由慕斯来告诉易苏寒,深知就算她说了,易苏寒也不会信。看来只有自己代劳,但要用什么方式告诉苏寒,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暂时不急,缓缓吧! 见面前的慕斯仍一脸懵懵的看着他,周谦从办公桌里取出一只淡色包装、设计精美的纸袋,走过来递给她,笑笑道: “送你的!” 慕斯打开看了眼,里面装了两只长形纸盒,满脸疑惑: “这是……” 周谦一笑:“生日礼物,提前给你!” “……”慕斯有些愕然。 他们算不上有交情的朋友,送她生日礼物,他也是第一次。最关键,他是何以得知她生日的? 猛地想起,上次临走时跟他的助理预约了下次的治疗时间,当时象征性的填了个表。 “不知道该送你什么,记得你说失眠有点严重,就给你买了两只香薰瓶。”周谦的笑容很阳光灿烂。 让慕斯心头一暖,没想到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竟是来自他…… 更没想到,在她最痛苦最失落的时候,唯一的温暖竟来自一个泛泛之交的朋友! “哦不不,您太客气了,我不能……” 慕斯想推辞,却被周谦打断,他笑笑问道: “是不是觉得挺意外?” “……”慕斯傻愣愣的点头。 周谦收起笑容,靠在办公桌前腿随意交叉而立,一只手臂抱胸,另一只手摸了摸下颚,低眉沉思道: “有句话叫爱屋及乌,男人的情感其实不能和性取向划等号。因为男人是一种特有好奇心的动物,对某个目标感兴趣时,自然也会关注他身边一切的人和事。” “……”慕斯张大眼睛傻愣愣,表示对他这段没头没脑的话,很是费解。 于是周谦笑笑耸耸肩,继续道: “就像我,对一个人非常感兴趣,自然就关注到他身边的你。那么,你的基本情况和喜好,其实在前几年我就已经了解。所以在你生日即将到来之际,我送个小小的礼物也没啥不妥,对吗?” “啊??” 慕斯吃惊,猛地缓过神,又呆呆应声着,“哦,对……对哈?” 脑子里不断思索,周谦对她身边哪个人感兴趣? 刘毛毛?还是慕语? 毕竟除了她俩,自己身边也没其他女人,总不会是她妈妈白玉琴对吧?周谦还不至于那么没谱…… (上帝笑了:嘿嘿,他的“没谱”,超乎你的想象。) “但同时,男人也是一种专注力不高的动物。” 周谦说着,踱步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午时阳光,若有所思道, “他们在关注目标身边的人时,产生更浓烈的兴趣后,就很容易发生目标的转移。就像生活中我们经常会看到,男人出规老婆的闺蜜或者姐妹……” 他说的是井炎,可慕斯却没法瞬间悟到,只感被这话惊得不轻。 “啥??” 她失声一叫,打断了周谦的话。 男人转身看向她: “呵呵,你这样子还挺可爱的!” 秒懂她误会了,便走过来坐到她对面,解释道, “放心,这话不是说我。周谦的专注力很高,情感也很专一,否则也考不来心理医师的资格证,对吗?” 慕斯舒口气,心放了下来,思索着点点头: “嗯,有道理。” “那么,爱屋及乌你懂了吗?”周谦笑笑追问。 “这个……”慕斯语塞。 讲真,这么深奥的问题,她仍旧一知半解,于是傻愣愣的直言问道: “喂,你喜欢我身边的谁?要不要我帮你?” 周谦懵了下,继而扑哧一笑,宠溺的摸摸她脑袋: “傻丫头!”说着故意将身体前倾,笑笑打趣,“你这样子,让我还挺想亲一口的……” 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展现井炎的心理。 可慕斯依旧没法悟到,还以为他来真的,于是身体本能的往回一缩,满脸懵逼。 周谦便更想笑了,抿唇忍住嘴角的忍俊不禁,从慕斯手里的纸袋中拿出那两瓶香薰,叮嘱道: “深色这瓶是煎茶,气味偏木质,里面含有茶味和佛手柑,闻起来会比较舒适;淡色那只花香要浓一点,比较适合女孩子用,有宁神功效,回去之后放在卧室会比较合适。” “哦。” 慕斯依旧有些懵,不仅是她以前从没用过这些,更多是今天周谦带着某种暗示的话,已经把她绕晕了。 其实回头想想,周谦的性格很好,不急不躁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就连她这种冷性子的人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 最后,周谦笑着把两只盒子又装进纸袋: “回去试试看!香薰瓶使用起来比较简单一些,如果效果不明显,下次我直接给你配香料。” 慕斯不太好意思,她没有无辜受人恩惠的习惯。但今天周谦的一席话,仿佛又让她没理由拒绝? 看了看墙上的钟,已过十二点,早就到了午饭饭点时间。 “我肚子饿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她说得呆萌又坦率,让周谦再度扑哧一笑,耸耸肩,欣然接受。 可似乎,饭局要泡汤? 第124章 因为,我爱你! 两人正准备出门,诊断室的门被助理从外面推开,只见夏风垂着脑袋一边进门,一边眉头紧锁的说道: “周医生,贸然打扰,我……” 抬眸这才看到慕斯也在,惊得不轻, “斯斯,你怎么在这里?” “……”慕斯同样愣住,两人均没想到对方和周谦有交集。 倒是周谦很大方,笑笑问夏风:“找我吃饭?有事要聊?” “哦,是,是的。”夏风呆呆应声,猛地缓过神后,又慌乱强调,“不不不,没,没事。” “那就是纯粹的吃饭咯?”周谦笑笑,回眸看了眼慕斯,问二人,“要不一起?” “哦不,不打扰!” 男人和女人几乎异口同声的慌乱拒绝,顿时让空气尴尬起来。 慕斯搞不懂这份尴尬从何而来,搞不懂自己今天为毛不愿面对夏风。照说他们是异性知己,从前的她受了委屈,都会跑去找他倾诉。可今天,她打死也不愿向夏风诉说昨晚…… 也许是他们中间现在夹着一个刘毛毛,让慕斯时刻提醒自己要跟他保持距离; 但也许是,昨晚的遭遇,此等丑事,她深知告诉夏风就等于告诉了某先生…… 她不愿井炎知道,她不想! 气氛僵住,无限尴尬,圆场的只能是周谦…… “瞧我这脑袋?”他装模作样的感叹了句,拿起公文包,笑笑对二人丢下一句,“突然想起我还约了一位教授,要不我先撤了,你俩自便?” 说完直接撤了,留二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 诊所旁边的韩国料理店。 第一次,慕斯和夏风的两人午餐吃得很沉重。几乎全程静音,双双心里都压着石头,好几次都向开口问对方的心事,最终都没问出口。 “我吃好了。” 沉默最后被慕斯打破。 夏风自始至终都垂着眸,喝了口碗里的大酱汤,冷不丁冒出一句: “法院那边的关系都打通了,下周一就算易苏寒不来出庭,法官也能判你们离婚。” 慕斯心口一紧,突然莫名的焦虑起来,脱口而出: “如果我现在又不想离呢?” 夏风微微抬眸看向她,质疑的目光逐渐阴冷,顿了好半天后,才冷冷挤出四个字: “给个理由!” 那种命令的语气,让慕斯有瞬间的恍惚…… 这样的夏风,她从没见过! 从前的他和周谦一样,总是无时无刻不让人感觉到温暖。尽管夏风不像周谦那样,脸上总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没有理由,就是不想离!” 她略带赌气的怼回,不纯粹是耍性子,而是那个理由真不知该怎么说出口。难道要她说,她想利用易苏寒来狠狠的惩罚林薇薇?这算她的还击,还是报复? 慕斯理不清,只知今天在易苏寒办公室里放的狠话,她不是一时冲动。 她性子本就不是白玉琴那样委曲求全的柔弱妇女,林薇薇不罢不休的陷害攻击,她还能一再忍让么?就算断手断脚,那也是林薇薇咎由自取,她不会再同情了! “那我也告诉你,这次你离定了,由不得你不想!” 夏风语气更加阴冷,说得十分霸气。 慕斯眉间皱起:“为什么?” “因为……” 夏风身体前倾,睁大眼睛一字一顿,瞳孔里明明不再有柔情,嘴里却偏偏坚定的说着, “我、爱、你!!” “……”慕斯愣住,心急速下沉。 这是夏风第二次对她说这三个字,他的初次告白是在她大婚前夕。当时她执意要嫁易苏寒,夏风苦苦挽留,满含深情的对她说了这三个字,却被她果断拒绝。 而现在,他依旧说了这三个字,却不再有半点温情,就像情感绑架一样? “七年!从你大二时我们初见开始,夏风爱了你整整七年……” 男人喉结蠕动着,虽没有声音的哽咽,但瞬间红了眼眶。瞳孔里的阴冷退却,被满腹委屈和微微的恨意取代,语气也逐渐激愤起来, “七年的付出,就换来你一句没有理由的不离?!” 最后一句是他彻底的情感爆发,难免声音很大,还伴随着手里的钢勺“哐啷一声”被他扔到桌面上,惹得周围食客纷纷朝他们投来诧异的目光。 慕斯一下子紧张了: “不不,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没有理由。我,我是想……” “你什么都不该想!!” 男人再度打断,虽语调不高,语气也不再激愤,但那种果断极具攻击性。他就那样略带恨意的看着她,猩红的眸子中泪光闪动,一字一顿的教训道, “慕斯,你就是想得太多,所以才会沦落到要去看心理医生。” 女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义正言辞解释道: “夏风,我去找周谦不是你想得那样,我……” “我想的哪样?!” 男人再度打断,红红的眼睛睁得老大,气场有些咄咄逼人。 “……”慕斯平静的凝视着他,不语。 也许是被女人质疑的目光戳中心魔; 也许是此刻她的平静透着坦荡,让心里有鬼的他,自惭形秽; 终于,夏风收回落在她脸上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垂下眸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然后举着香烟,半带轻笑的看着她,用一种不可一世的姿态说着: “慕斯,井炎已经被你许给慕语了;林薇薇也死而复生,易苏寒就算想回到你身边,那女人也不会答应;所以现在,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离婚,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女人收回瞳孔里的惊诧,皱皱眉问道: “你几时学会抽烟了?” “你不也抽吗?”夏风怼回,弹弹烟灰,一字一顿,“这叫,爱屋及乌!!” “……”慕斯心里一个咯噔,想起周谦的话。 而对面男人故作玩世不恭的态度仍在继续,将烟盒举到她眼前: “来一根?” “谢谢,不用。” 她很平静的拒绝,跟他对视了几秒后,直言道, “夏风,你变了!” “人都会变!” 男人懒洋洋的接话,将烟盒放回,故作轻佻的冲她挑挑眉, “改变不好么?你不是喜欢这样的男人吗?霸道任性、蛮横嚣张、从不讲理……” 说到最后他语气很弱,压抑着满腹心事和秘密。 不由得让慕斯心口一紧,她追问: “你在说谁?” 这话让夏风的心口动了动,怒火燃起。他狠狠的掐灭香烟,再度身体前倾,张大眼睛看着她: “你认为我说谁?” 直勾勾的目光就像个窥心者,无形中也惹怒了慕斯。她唰的站起身,毅然丢下一句: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男人的画面定格,愣了几秒,继而苦笑,最后…… 一股邪火倏地从心底涌上来,冲破他的四肢,让他拔腿便追了上去,在餐厅门口堵住女人,一把将她按到墙壁上,直接扑上去强吻…… 没人知道,这是夏风珍藏了27年的初吻! 昨晚侵犯慕语时,他也不曾献上自己的吻。因为当时的他,只当是“有苦难言、没法澄清真相”的工具! 所以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男性气息爆发。这个他爱了七年的女人,夏风发誓要让她好好品尝他的初吻…… 可最后换来的是,女人奋力将他推开,怒气冲冲的一耳光扇在他脸上!! 没必要再说一句话,也没必要再纠缠什么,慕斯用一记耳光给了警告后,愤然转身离去。 留夏风在原地低着头,无限苦笑…… 直到一个谜一般的男人向他走来,悄悄将一张不雅的“照片”呈到他眼前: “夏公子,昨晚璎珞大酒店302房间发生的事,我们是不是该好好探讨下?” 第125章 重口味? 慕斯无心回家,深知回去后要面对白玉琴问长问短的关切。昨晚的事如果不牵扯慕语,如果不是慕语剧组的导演,她还可以跟母亲诉说,可现在…… 她只能躲! 于是关了手机,却不知白玉琴一直在给她打电话。因为刚刚从欢天喜地的小女儿口中得知,昨晚井炎和慕语…… 当然了,白玉琴的电话也不会打太久。见慕斯一直关机,她难免猜想女儿指定啥都知道了,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便也没再打扰。 无处可去,慕斯最后回到刘毛毛的公寓。现在是上班时间,刘毛毛不在家。 慕斯走到门口,在密码锁上输入密码,听到“滴”的一声后刚要推门,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 昨晚惊悚的画面猛地从脑海跳出来,她下意识的用手肘朝身后狠狠撞了一下,嗖的一下,从那人怀里弹了出来。 正要高呼“救命”,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哼声,易苏寒捂着肚子弯下腰,咬牙道: “你想谋杀亲夫?” 慕斯松了口气,没搭理他,推门而入。 易苏寒咬了咬牙,追着进来。 他追着她的身影进了厨房,她就像没有察觉到他一样,径直的倒了杯水,仰起优美的脖颈,仰头一口口喝掉。 易苏寒盯着她看了半天,心里说不出的不爽,她以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可现在,她连看他都懒得看。 想到今天她去他公司那番疯狂的举动,他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平常你不是这样的?” “我该是怎样?”慕斯冷冷的勾起唇角,依旧不看他一眼,“试问,你很了解我吗?” “……”易苏寒莫名的语塞了。 “你了解的只是你心中的慕斯,我不是!”慕斯平静的放下杯子,“真正的慕斯,就是这么一个眼里容不得沙的女人。” 易苏寒厚着脸皮走过去贴近她后背,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道: “容不得沙,是好事!” 眼里容不得沙,表示你在意,对吗?你今天说过死也不离婚,我相信。 易苏寒双臂举起,满含柔情的闭上眼睛,欲紧紧抱住她的腰,却被慕斯轻轻闪过。 她越过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从厨房出去,随手脱掉外套扔到沙发上,冷淡道: “毛毛等会儿就回来了,你也早点回吧。” 易苏寒眼神阴晦,他挨着她坐在沙发上,抿着唇冷声道: “你跟我一块儿回!” “不了!” 慕斯淡然拒绝,懒洋洋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一只抱枕抱住,随口感叹了句, “如今毛毛是我的伴儿,我不走。” 易苏寒继续厚着脸皮,温柔道: “咱俩老夫老妻的,还缺伴儿吗?” 慕斯轻笑,抬眸凝视他,挑挑眉: “你当然不缺,可我缺。” 言外之意,一目了然! 易苏寒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手臂缓缓放下,顿了好半天后才闷声道: “昨天下午康康就发烧,陈立虎一直不见踪影,我才去帮的忙,我没想……” “那是你的事!” 慕斯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僵硬着脸颊,一字一顿道, “关于昨晚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她说完就打算去卧室,易苏寒一把拉住她的手,高声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一个大人,跟孩子闹什么别扭?!” “是啊,我有必要跟一个小孩子争长争短吗?” 慕斯苦涩感叹,一颗心被刺得生疼,扭过头去平静的看着他,脸上僵硬的挤出一丝笑, “那如果我昨晚出事了呢?” 易苏寒皱紧眉心:“慕斯,适可而止!” 这一秒,慕斯心灰意冷…… 她昨晚发生那种事情,她的丈夫问都不问,还让她适可而止? 僵硬的坐在沙发上,很久,慕斯都没有说话。 易苏寒看着她这副瓷娃娃的样子有些担心,沉默了一会儿,放低声音: “康康是个意外!但既然意外已经造成,我就没有推卸的权利。本来我想让康康留在易家,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一起抚养,把他当做你的孩子……” “呵!” 慕斯一声苦笑,让易苏寒的话止住。 他意识到自己没说清楚,况且这事根本就讲不清楚。但无妨,他还有退路。 “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易苏寒话锋一转,好言好语道,“陈立虎答应过我,说过一阵就会带薇薇和康康回西北老家。我每年出一百万抚养费给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自己的丈夫,跟自己讨论怎么处置自己的私生子? 慕斯觉得讽刺又好笑…… 更揪痛她心的是,她的孩子,他却不再提一个字!! 勾了勾唇角,慕斯眼中溢出一丝嘲讽,声音淡淡道: “挺好的。” 易苏寒松了口气,伸手抱住她,轻声道: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手指慢慢拂过她的长发,微微松开,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慕斯肤色很白,一身大红色的ol套装,衬得她肤若凝脂,而今天的她,清淡的眉眼中,似乎又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让人看着心动不已。 易苏寒对比着她跟林薇薇身上的玫瑰香味,眼神渐渐迷茫,越来越觉得慕斯身上这个味道,才是当初在新西兰的雪地里让他魂牵梦绕的味道,可当年他明明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是林薇薇…… 手指拂过慕斯的唇,他慢慢靠过去,鼻子轻轻碰了碰她的,然后勾起她的下巴,缓缓低着头…… 一直柔柔顺顺任由他动作的慕斯,突然像惊弓之鸟一把推开他,易苏寒一时不查,被她推到了地上。 慕斯白着脸看着他,死死的咬着唇。 易苏寒脸色也有些难看,从没有女人让他如此狼狈,今天慕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还带着挖坑式的嘲弄,已经让他男人的自尊受到伤害。 空气诡异的安静下来,恰在这时,沙发边的座机响起。 慕斯侧身一看,来电显示是井先生。 心里松了口气,这时候无论是谁的来电,都能解除此刻的尴尬,只不过…… 她还没拿起听筒,易苏寒已经先她一步,抓起固定电话旁边的无绳听筒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 慕斯有些生气,起身就去夺。 易苏寒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到沙发上,手执听筒脸色阴沉。 连线那头传来井先生冰冷的声音: “钱包还要吗?” 草,她那只被他扔下天桥的钱包,他还是捡回来了? “谁的钱包?!” 易苏寒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烧至头顶,阴沉的脸已经开始扭曲。 井先生怔了怔,紧接着那头就传来慕斯尖利的声音: “易苏寒,把电话给我!” 井先生眼神一沉,语气平静道: “让慕斯接电话。” 易苏寒死死按着慕斯,嘴角挂着诡异冷笑,突然…… 他莫名其妙的呻/吟起来!! “嗯……哦……” 高大的躯体瞬间压住慕斯,却并未有身体蠕动,易苏寒只是用腾出来的另一只大手死死捂住慕斯的嘴,惹得慕斯“呜呜”乱叫。 易苏寒很满意,因为这种刻意制造出来的声音,已经通过他耳边的听筒传到连线那端,他分明听到话筒里井先生愤怒的呼吸声…… 于是他加把料,在不断的故作淡定,急促对电话那端说道: “我和太太在忙,她不方便说话,井先生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吧。” “……”那端没有回音,但愤怒的气场已席卷而来。 慕斯挣扎着从茶几上摸到一个杯子,朝着易苏寒的头,就砸去。 力道并不算重,易苏寒却被她这番举动震惊,他摸着被砸过的地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打我?” 刚脱口而出,就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便立马补上一句, “老婆,你想玩重口味?” 慕斯懒得解释,趁机从他手里夺过无绳电话,一把将他推开,起身去了阳台。 “慕、斯!” 易苏寒盯着她的背影,睚眦目裂。 慕斯心如死灰,捏着无绳听筒,努力稳着声音,轻声说: “抱歉,家里出了点事儿。” 即便努力压制,声音里的哽咽却依旧清晰。 井先生慢慢握紧方向盘,骤然挂断电话。 慕斯听着那边的忙音,慢慢蹲下了身,将自己环抱起来,眼泪潸然而下。 易苏寒站在客厅,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背影,慢慢捏紧拳头。 —— 车速飙到一百二十迈,红色法拉利在路上划过一道悠长的直线,随着一声尖啸,骤然而止。 井先生沉着脸,眼睛血红,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向方向盘…… 第126章 剁洋葱 “我和太太在忙,她不方便接电话!” 易苏寒的这句话,就像瘟疫般缠绕在井先生耳边。尽管他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刚才明明在电话里听到慕斯的声音,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易苏寒在说谎!说谎!! 可她在忙!在忙!! 这两个字无时无刻不在撕扯着井先生的心…… 第一次,他无法忍受她的身体被别人占有,就算明知那是易苏寒的谎言,他也无法忍受! 法拉利的油门再度刺耳的响起,他疯狂飙车,想杀到刘毛毛的公寓,不管慕斯和易苏寒在干什么,他都要把她劫走,堂而皇之的劫走!! 来到三岔路口后,那条通往刘毛毛公寓的路被严重堵塞。 他只得从另一个路口绕远路,经过剧组的拍摄地时,竟意外看到慕斯的那辆破奥迪,不远处还停着风兄的路虎车…… 井先生猛地停下车,猜想那女人莫不是随风兄来这里找慕语了?却不知自那晚“双方母亲见面”慕斯回到家后,就没再开车,奥迪的钥匙一直在慕语手里。 停好车,一路犯着嘀咕走进剧组,只见现场没几个人,因为正在拍摄“女主被非礼”的一出戏。 目光迅速扫了眼全场,压根没有某女的影子…… 片场中央认真工作的慕语,难免有些衣衫不整; 而夏风坐在慕语的助理身边,抽着烟,盯着正在拍摄的画面,阴冷的目光有些复杂,让人读不懂; 至于冯导,坐在拍摄主机的显示器前,色眯眯的盯着画面。 他的表情让井先生猛地想起昨晚,快捷酒店他进门时,某女衣衫不整,她那样子指定被冯导看过……强烈的占有欲燃起,胸口缠绕着一股郁气,井先生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冯导的眼睛挖了。 这时,剧组的人察觉到他的到来,副导演的一句马屁之言打断了拍摄的进行: “哇瑟,井少大驾光临?快请坐!” 冯导也猛地抬眼,立马站起身走过来迎接,陪着笑脸问道: “井少,是来探班慕语小姐的吧?” 这话一出,那边的慕语脸上泛过一丝幸福的红晕,助理连忙走过去给她披上外套。 至于风兄,依旧大摇大摆的坐在原处,抽着烟,眯起眸子讽刺看向他的“炎弟”。 井先生没心思去关注他们,此时只有对冯导的怒气,他阴狠狠盯着面前又矮又胖的男人,突然指着他的鼻子命令道: “你,去买三十斤洋葱!现在就去!” “啊?”冯导吃惊,表示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很是费解。 “一小时之内剁碎,拍视频让我过目。” “啊?”冯导一脸懵逼。 可回应他的,只有井先生愤怒的背影,外加一句冷冷威胁: “否则这部戏就甭拍了!下阶段的资金,老子一毛钱也不会给!” 不仅是冯导,其他众人都傻了眼。一想到三十斤洋葱要全部剁碎,大伙儿的眼睛就提前难受起来。 唯独一个人除外! 只见夏风讽刺的阴笑依旧,等炎弟愤怒的背影消失后,他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冯导,你这是看了不该看的画面,拍了不该有的剧情啊!” 大伙儿顿悟,齐刷刷看向那边一脸娇羞的幸福小女人。 —— 剧组的贵宾休息室,井先生把自己关在这里,拒绝任何人的打扰,包括慕语。 正在吧台前洋洋得意的欣赏着“冯导剁洋葱”的视频,心里的郁闷疏散了些许。直到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风兄径直走了进来。 井先生今晚没心情跟他说话,但也不好拒绝,于是冷着脸给他一个背影。 夏风走过来轻轻坐到他身边,拿起他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无视他脸上的诧异,开门见山: “慕语那晚被人侵犯了!” 井先生冷笑:“是吗?谁干的?” “你认为呢?” 夏风举着香烟,扭头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井先生心里一个咯噔,眉头皱紧: “你什么意思?想不负责?” 第127章 你没资格追她! 夏风勾唇阴笑不回答,吸口烟往他脸上一吐,然后弹弹烟灰,慢条斯理的反问道: “你怎么就认定,侵犯她的人是我?” 井先生:“……” 草,居然无端端的被喷住了? 毕竟昨晚他在慕语的房门口,只看到风兄被女人缠住,并没看到男人主动把女人扑倒。更别说后面两人的温存,当时他早已离开,不可能看到。 所以此时风兄的异常,让井先生不得不疑惑起来…… 难道昨晚后来有变数?风兄丢下慕语不管,让她被别的男人侵犯了?又或者,在他走后阴谋者重回了房间,把风兄打晕,然后侵犯了慕语? 不管此时有多少猜测,井先生也绝想不到,他的风兄这次要他做“背锅侠”! 毕竟夏风“光明磊落、谦谦君子”的为人,大家有目共睹。不仅是他心里有数,连慕斯,甚至易苏寒都这样认为。 “昨晚我没有碰她,也不会去碰!” 夏风举着香烟,面无表情的解释道,“因为我赶到的时候,就知是你的圈套,她房间里根本没人!” 这话一出,井先生难免有些心慌: “不,哥你误会了,那晚慕语是被……” 夏风挑眉打断:“你想说阮劭中?” “你,你都知道了?”井先生吃惊,“慕语跟你说的?” “何须慕语来说?” 夏风再度阴阴的冷笑,慢条斯理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有人给我寄了这个!” 井先生拿过一看,脸倏地变白,竟是慕语和阮劭中的不雅照片。继而眉头紧锁,因为有一点他始终搞不懂…… 林薇薇为毛要加害阮劭中?难道她不知这是她的亲爹? 又或者,钟劭远改头换面后无情抛弃了林晓慧母女,以致于让林薇薇仇恨? 此刻就算井先生再有聪慧,也绝猜不到真正跟阮劭中有仇的人,是陈立虎!而这里面的仇恨,依旧跟他井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为什么要搞阮劭中?”井先生仍沉浸在对林薇薇的疑惑中,蹙眉思索着自言自语。 “你怎么就确定阮劭中无辜?”风兄冷冷反问。 “这……” 井先生又特么被喷住,尽管他昨晚在酒店前台查到,阮劭中打电话在慕语的楼上又开了间房,还堂而皇之的要了某种服务…… 可这并不能说明慕语的事,阮劭中无辜,对吧? 只感思路有点被绕晕了,而风兄的质问仍在继续,挑挑眉问他: “你打电话叫我去,不就是想让我抓住阮劭中的把柄吗?” “……”井先生进一步被吃瘪,“是,有这方面的因素,但……” “但你更想让我趁机跟慕语结合,对吗?” 夏风打断,嘴角依旧挂着讽刺的冷笑。 井先生有些反感,索性也坦荡起来,昂起下颚: “不否定。” “呵……”风兄苦笑,轻轻晃动着酒杯,挑衅的看向他,“很遗憾,让您老失望了,昨晚我并没和慕语发生关系。” 井先生没空计较他不阴不阳的挖苦,傻愣愣的直言问道: “喂,你真的把她推开了?” “这话怎么讲?”风兄脸色倏地阴沉下来,慢慢逼近,“莫非你昨晚也去过璎珞大酒店,还看到了什么?” 要让炎弟对昨晚慕语的事背锅,夏风还有最后一个步骤,弄清井炎昨晚在哪里?有没有去过璎珞大酒店?有没有时间证人? 此时因为对风兄信任有加,炎弟压根没意识到危险来临,毕竟这世上除了亲人,谁都会害他,但风兄绝对不会。 “呐,先说清楚,我可不是有意偷看哈!” 被风兄的质问搞得有些心慌,一不留神他啥都说了出来,二皮脸笑笑道, “毕竟不太放心,对不?所以我就赶了过去看看,但只是在你们房门口路过,呵呵,啥也没看到哈!” “哦?”风兄再度挑挑眉,心中有了数,不阴不阳的冷笑,“恐怕不只是路过吧?” 话里有暗示,前方似乎有大坑! 井先生微微感觉到了,心口倏地一紧: “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风兄却波澜不惊,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慕语说昨晚她失去清白了,所以我就去查了下酒店的监控。但很遗憾,昨晚璎珞大酒店整体监控失灵。” 一句话便打消了井先生的猜疑,他舒口气,态度依旧坦诚,愤愤然道: “哼,早料到了!慕语和阮劭中都是被人暗算,抬去房间的。布局者又岂会让监控记录下他们的影子?” 夏风明知他说的是事实,偏要冷冷讽刺的看着他,继续不阴不阳的接话: “看来这个布局者非比寻常啊,心思够缜密的,呵呵!” 井先生被他盯得十分不自然: “喂,你几个意思?莫不是怀疑我?” 夏风拉长脸,把酒杯往桌面上一放: “从我的角度看,的确是你的嫌疑最大!” “喂,真不是我!”井先生急了,焦虑解释,“昨晚后来我都弄清了,是林薇薇和陈立虎做局!” 夏风面无表情的逼近:“敢问,您老又是怎么弄清的?” “冯德海一五一十都招了,林薇薇借阮玉之名挑起矛盾,想让慕语和阮劭中发生点什么。” 井先生索性全都说了出来,但某女那件事,依旧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夏风便继续套话:“呵,怎么又把冯德海给扯进来了?关他什么事?” “他……他……”井先生结结巴巴,顿了顿后,一个深呼吸,“好吧,我实话实说,昨晚他想侵犯慕斯!” “so?”夏风不看他,故作镇定的弹弹烟灰,实则心里已彻底有了数,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 井先生败北,垂下眸嘟起嘴,像个做错事的弟弟一般,很糗的说着: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我正在慕斯房间。” 风兄冷笑不语,心中的怒火在苦涩中燃烧。昨晚之所以把他支配到慕语那里去,原来是要去英雄救美啊! 老子的女人又一次被你上了…… 井炎,你特么对得起我?! “呵,难怪要让冯德海去剁洋葱?” 夏风按捺住内心的愤怒,冷冷斜视着他,赤果果的讽刺着, “这般护花,也只有炎弟你干得出来哈!” 井先生被他盯得有点心虚,只得用大言不惭来掩饰,挂着一脸傲娇,噼里啪啦的辩解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子喜欢慕斯,有错吗?她又不是你的谁,你俩八字还没一撇呢!老子就不能公平竞争么?” “如果真是公平,我不会说什么。但……” 夏风收起挂在脸上已久的冷笑,情绪终于要爆发,慢慢从吧凳上下来,逼近身边的男人,戳着他的心口一字一顿道, “井炎,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咱俩之间真的公平吗?!” 心里有鬼,终要面对。 对有些事情的愧疚感,难免让井先生心慌慌起来,他咽了咽唾沫,问道: “你,你知道什么了?” “借腹生子,为什么要找她?!!” 夏风冲天一声怒吼,两只眼睛瞪得比血光还红。微微抬起的手臂表示很想当场把这男人暴揍一顿,可终是放下…… 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心,舍不得! 炎弟,进过他心里。 曾经他待他如亲弟弟一般宠溺,时时刻刻为他着想,在外界从不借用“井少铁磁”的名义来为夏家、为自己谋利。以致于在新西兰的日子里,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过自己和井少是铁磁。 不仅是他很忌讳别人会说他、说夏家“傍大树”,更多是…… 他珍惜这份纯洁的兄弟情! 可谁又曾想到,他的好弟弟竟用此等卑劣的方式,夺他所爱? 此时面对夏风的爆发,井先生反倒镇定起来。既然话说开了,就什么也不怕,他平静的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喜欢。” “喜欢?呵……喜欢什么?” 夏风的激愤依旧,突然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凶神恶煞的怒吼道, “是喜欢胡作非为夺人所爱?还是喜欢……” “老子喜欢慕斯!!” 井先生厉声打断,一把打开他的手。 “狗屁!!” 夏风也毫不示弱,噼里啪啦的控诉起来, “井炎,你当初要真是因为喜欢她才去借腹生子的,又岂会把孩子的事瞒着她整整四年?!” “……”井先生被吃瘪。 “四年了,她承受着骨肉分离,承受着谎言带来的痛苦,到处找孩子!”夏风越说越激愤,指着他的脑门恶狠狠道,“可你呢?你却在花天酒地的泡女人?!” “老子什么时候泡过其他女人?!” 井先生也瞬间爆发,重重一把将他推倒在吧凳上,极度的恨铁不成钢。 就算外界给他冠以“花心少爷”的名声,这些年实际上他的为人怎样,别人不了解,他夏风还不清楚?! 可风兄终是要让他失望了…… “泡没泡,只有你自己知道!” 夏风不紧不慢的从吧凳上站起身,虽收敛了愤怒的气场,但仍旧朝他逼近了些,面无表情的挑衅道, “你以为井少的花名是空穴来风么?” 如此冷清的污蔑,让井先生气得牙齿咯咯作响,他愤怒质问: “夏风,你今天到底想说什么?!” “一句话!” 风兄也果决起来,走上前贴到他面前,讽刺的拍拍他的脸,瞪大眼睛,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 “井炎,你特么没资格追她!!没、资、格!” 说完,冷漠的与他擦身而过,昂着头懒洋洋丢下一句, “慕语的不雅照你自己看着办!跟老子无关!” 留井先生在原地气得头顶冒烟,双拳握紧,一张脸煞白煞白…… 活了二十三年,不曾有人这般羞辱他,还敢讽刺的拍他的脸?? 夏风,你吃了豹子胆么?! 信不信老子…… 终是做不到向他的风兄挥拳头,他能做的只能是,在那男人“砰”一声嚣张的带上门后,如同孙猴子冲破五指山,愤怒将房间里的一切砸烂、砸碎…… 第128章 他又去撩她 接下来的三天,慕斯身边透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井先生没有音讯,她的钱包也没有音讯; 易苏寒没有音讯,林薇薇的事也没有音讯; 阮玉没有音讯,她的男人是谁,慕斯仍没法弄清; 夏风也没再联系,只不过…… 唉,一言难尽! 慕语早就欢天喜地的回剧组开工了,慕斯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牺牲”,才换来了妹妹的一切顺利,只知慕语没空询问姐姐的一切。 和刘毛毛之间也不顺利,因为当天夏风的强吻被刘毛毛看到了。闺蜜间虽没有起明显的冲突,但慕斯知道,隔阂越来越大了。 于是,慕斯全心全意忙于工作,火火投资成立后还没签到一笔单子,她难免有点心焦。 这天是周五,后天就是她的生日,也是她承诺带井澈去迪斯尼的日子。而下周一,就是夏风“强制”要她和易苏寒的离婚案,开庭的日子…… 慕斯的心里一团糟!! 下午,秘书唐娜抱着一束红玫瑰进门,表情有些羡慕: “慕总!易总又送花来了。” 办公桌前的慕斯放下笔,眉目清淡: “你拿走吧,下次再来直接拒签!” 唐娜应了声,退出去。 慕斯揉着太阳穴,满心迷茫。她现在不想知道易苏寒和林薇薇的动态,也无力再去调查井炎为毛要让剧组罩着林薇薇。更不想知道林薇薇和阮玉有什么恩怨,以致于那女人干坏事要借“阮玉”的名字…… 除却工作,她只关心一件事: 阮玉的小混混男人到底是谁? 拿起手机,她不知该不该给阮玉打电话缓和关系,以便把话说开…… 正犹豫着,只见唐娜又抱着一束花进来,不是玫瑰,而是百合。 “慕总,您又收到花了!但没有签名,不知道是谁送的。” 慕斯扭头看向窗外,眸光定在对面写字楼跟她同层的某间办公室里,男人认真工作的身影上。 不用猜她也知道,送花的人是他,曾经在新西兰经常收到他的百合。 同时也知,这束花是他的道歉,为那天的强吻…… “帮我弄个花瓶,插上!” 淡淡一句后,慕斯低头继续看文件。 但再也没法专注,自“强吻”那天和夏风分开后,他俩没联系。可不知何时,对面大楼的某间窗户边就出现他的身影。时常深情的眺望着她,带着歉意…… 慕斯不知这是巧合还是他的刻意,因为很惭愧,夏风回国后创立的律师事务所,地址在哪,她根本还没来得及问,更别说去关心他的事业了。 唐娜把百合插好,放到慕斯的办公桌上。 慕斯瞟了一眼,又拿到窗台上,正好挡住两幢大楼间她和夏风隔空相望的视线。 过了一会儿,唐娜又拿着花进来,不是一束,而是一朵珍贵的紫色马蹄莲!! “慕总,这个是……” “送错了,帮我转寄给慕语!” 慕斯打断,说得十分果决,让唐娜咋舌,犹犹豫豫的不知所措。 直到门外某先生的声音传来: “寄你大爷!!” 慕斯狠狠被惊到,身体愣是在办公椅上弹了下,惊慌失措的看着门口: “你,你怎么来了?” 井先生白她一眼懒得回答,将手中钱包往空中扔出一个抛物线,不偏不倚正巧落在总裁桌前某女的脑袋上。 “哦,谢谢。” 慕斯收起钱包,傻愣愣的摸着脑袋,猛地又缓过神…… 不对! 谢个屁啊! 钱包本就是被他扔下天桥的,这货有义务帮她找回来! 那么,他那辆被交警拖走的法拉利呢?她是不是也应该帮他找回来? 得得得,跟这“横竖都二”的男人之间,根本没法扯清…… 慕斯刚刚凝神,这才发现某先生的背影已杵在窗台前,只见他一把将那束百合花抽走,在花瓶中插上自己的马蹄莲,然后转身把百合花交给唐娜: “听着,以后除了老子的花,其他的都帮她拒签,记住没?!” 从刘毛毛那里听说某女为新公司取名“火火投资”后,他便不断告诉自己,她心里就是有他!所以再难再险,也要厚着脸皮缠上她…… “是是是。” 唐娜战战兢兢的点头,忙撤了出去。 慕斯瞠目结舌…… 这男人,真特么简单粗暴!! 不仅如此,在唐娜撤退后,他还恶狠狠的朝某女恐吓道: “给我好好养,下次再来,要是看到花蔫了一片叶子,哼哼……” 某女目瞪口呆:“你,神经病吧?莫,莫名其妙!” 某男却懒得搭理,大摇大摆的在室内环绕一圈,连连咋舌的感叹道: “开个公司找这么寒酸的办公室?你没钱吗?!老子的一个亿这就花光了?” “要你管?!” 慕斯再也没法忍受,坐在总裁椅上烦躁的下逐客令, “你你你,到底有事没?没事给老娘出去!” 其实有一肚子话想问他:北极星怎么到了阮玉手中?你特么跟林薇薇又是什么关系,为毛要叮嘱冯导在剧组给她一个机会? 可此时面对这货,她问不出口…… 就算被她下逐客令,井先生也丝毫不动怒,慢悠悠走到放着花瓶的窗边,盯着对面大楼某扇窗边的男人,一边跟他四目对战,一边阴笑着回答慕斯: “老子来看看风兄,不行啊?” (风兄:有种就过来跟我干一仗!别去烦她!) (炎弟:老子偏不!你能拿我怎地?!) “要看到对面看去!!” 慕斯被他搞得火冒三丈,只感这货是唯恐天下不乱,便走过去直接把他往门外推, “走走走!赶紧给我出去!” 井先生却依旧不气不恼,本想顺手将她一搂,但念及那边的风兄头顶快冒烟,想起那晚的兄弟决裂…… 他还是忍了下来,便轻松的转个身,朝女人二皮脸笑笑: “别急嘛!开门做生意哪有赶顾客走的道理?” 慕斯愣住:“顾、客??” “怎么,小刘没跟你说吗?”井先生瘪瘪嘴,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态。 “哪个小刘?” 慕斯持续懵住,脑子里迅速翻了下公司花名册,没有姓刘的员工啊! “您老的好闺蜜,老子在慕氏的财务总监,对风兄痴心妄想的女人!” “毛毛?”慕斯更惊了,“喂,她要说啥?” 井先生超嫌弃的白她一眼,叹口气懒得回答,直接走到门口,冲门外大办公室的员工们喊道: “那个谁?小秘!” 慕斯咋舌,居然这样称呼唐娜? 哼,花心阔少的名号果真不是空穴来风! “把你们公司内个叫……叫什么来着?”某男皱着眉头使劲思索,愣是想不起那名业务员的名字,“就内个姓裴的操盘手,给我叫过来!” 唐娜:“是不是裴勇?” “对对对,就这名!” 井先生的话刚落音,门外屁颠屁颠的男声传来: “来了来了!” 叫裴勇的小伙子跑进门,朝井先生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井少好!” 某先生一屁股坐到慕斯的老板椅上,就像他是这公司的主人一样?点根烟昂起下颚,质问道: “说!刘总监为什么要把慕氏的单子签给你?” “不瞒您,毛毛姐是我堂哥的前女友。” 裴勇这话一出,慕斯更惊了: “啥?你是裴凯的堂弟?” “是啊!”小伙子眨巴眼睛有些懵逼,“慕总您不知道?” 慕斯呆呆摇头,心想:这阵子巧合的事也太多了吧?是刘毛毛有隔阂后的存心隐瞒,还是自己太木头? “呵呵,那我还误会了!”裴勇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笑笑道,“之前还以为您是冲着我堂哥的面子,才肯录取我这个应届毕业生呢!” 这话一出,某先生不可能不插话,没好气问道: “喂,她凭啥要冲着你堂哥的面子?她跟你堂哥很熟吗?” “这个……” 裴勇舌头打结,不好解释。 “不用回答!” 慕斯便为他圆场,走上前问道,“对了,你堂哥从国外回来了?” “嗯,在省城呢!他老爸……” 裴勇的话没说完,被井先生傲娇打断: “甭管他老爸是谁,都得听老子的调遣,懂了吗?!” 前两年因“宁城市旧城改造委员会”成立,裴父随顶头上司曹主任一起来到宁城,表面上被当选为副主任,实际是充当曹主任的“打手”。毕竟每个地方的旧城改造都会涉及拆迁问题,谁来处理这些矛盾?有道上背景的裴家,无疑是最好人选。 井家绝不会让这两人长期“穿一条裤子”,便在夏市长的调令到来前,让省里把裴父调了回去。美其名曰“升官”,级别和头衔与曹主任平起平坐;实则是分化二人的力量,暗中挑起矛盾。 裴家是藏在水面下的一颗很关键的棋子,阮家和井家都想收入囊中,井炎深知。 却不知另一个人在暗中早和裴家父子连成一气,谁? 易苏寒! 第129章 戏弄完就跑 “是是是,井少说得对!”裴勇并不知这些,仍在连声附和,拍尽马屁,“我堂哥也一直想拜访您来着,但您日理万机,没时间……” “小裴,这儿没你事了!” 慕斯见不得别人对某先生拍马屁,便打断,走过去对裴勇小声道, “跟你堂哥说,改天我去省城约他吃饭。” 就算声音再小,也逃不过井先生的顺风耳。他阴笑着白了某女一眼,懒得计较,等裴勇离开后,他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刘毛毛给的珍贵照片,举在手里轻蔑的瞅着,瘪瘪嘴道: “裴凯?这货很帅吗?” “关你屁事!” 慕斯狠狠瞪他一眼,走过去本想把他从她的座位上粗鲁的赶下来,可当目光落在他手机屏幕上时,她愣住…… 只见中学时期他们的四人合照:她、刘毛毛、裴凯、易苏寒,不知怎么跑到这货的手机里,易苏寒的影子还被他恶意给p没了? 慕斯只感哭笑不得,这男人…… 你说他气死个人吧?可有时候又挺可爱,像个孩子; 你说他幼稚吧?可大事上他毫不含糊,还把她的慕氏集团带领得蒸蒸日上; 你说他是个搅屎棍吧?可他深情起来,又是那般让她欲罢不能…… 井炎啊井炎,你就是老娘的克星! 这时,井先生抬眸冲她眨眼一笑,神秘兮兮的问道: “知不知道裴凯是谁弄回来的?” 没头没脑的话,让慕斯愣住:“谁啊?” “风兄!” 井先生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回答,瞳孔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此时他并不知,这消息不属实,是易苏寒放的烟雾弹。为掩盖他和裴家的合作,更为加剧“阮曹联盟”和“井夏联盟”的龙虎斗。 总之,裴家和易苏寒的合作,将是隐藏极深的一条线。 所以此时井先生的思维只停留在,夏风或许是想甩包袱。他摸着下颚故作思索状,向某女试探道: “处心积虑把刘毛毛前男友弄回来,你说……风兄他想干嘛?” “我怎么知道?!”慕斯却没心思理会这些,没好气怼道,“你想知道直接去问夏风好了,烦我作甚?!” “……”井先生没接话,在深思风兄有没有更深层的动机。自那天兄弟决裂后,他只感越来越看不懂风兄了。 慕斯的思维却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站在总裁椅边沉思,她突然问道: “喂,你真打算让慕氏上市?” 井先生回过神,抬眸冲她眨巴眼睛: “不好么?” “可为什么要委托投资公司?”慕斯皱着眉,疑惑问道,“您老在这方面不是专家么?” “这不是抽不开身吗?” 井先生二皮脸笑笑,起身站到她面前,故意将双手撑在她两边的桌面上,将她圈在臂弯里,笑嘻嘻的跟她对视几秒后,突然补上一句, “即将要订婚,忙嘛!” 依旧是故意试探,压根不存在跟慕语订婚。所以他在吊儿郎当的姿态中,其实很认真的盯着某女的反应…… 慕斯本被他这举动搞得有些尴尬,但后面那句话一出,她又感莫名的心酸、很糗、很丧。便也忘记了将他没好气推开,垂着眸弱弱问道: “内个……跟慕语还顺利吧?” “和你有关吗?” 井先生突然将双手收回,直起腰拉开些距离,嘴角依旧挂着神秘兮兮的阴笑。 “……”慕斯便更囧了,垂着眸转过身去背对他,不语。 可这男人还没完没了,偏要将脑袋凑过来: “怎么,还想操办你妹的婚事?” “……”慕斯狠狠瞪他一眼。 你妹!! “别介了!您老忙,新公司开业,哪敢再让你费神啊?” 井先生一改之前死缠烂打的策略,决定调戏完就跑,果断拿起手机往门外走去,冷冷丢下一句, “好好工作,别想太多,坐等喝喜酒吧!” 慕斯愣住,更诡异的是,当男人的背影要消失时,她竟莫名其妙的心慌了,突然喊道: “等等!” 门口的井先生停驻,回眸。 慕斯跑上前,支支吾吾道: “内个……慕氏集团的单子,我……我不接。” “给个理由!” “……”慕斯被问住。 总不能回答说,她不想再过问慕氏的一切了,对吧? “火火投资还没开张,给你弄个开门红,不好么?”井先生弯下腰,将脑袋凑近,轻轻柔柔的道。 可不解风情的女人却义正言辞拒绝: “谢了,好意我心领,但我真的不需要你的施舍。” “……”井先生直起腰,倒吸口凉气,不语。 对施舍两个字,表示很反感。 面前的女人却仍在大言不惭:“而且不瞒你,我已经谈好一笔大单,今晚就可以签约。” 井先生挑挑眉:“是吗?哪里的?” “阮氏集团!” 慕斯虽回答得十分肯定,实则心里并没把握。只觉得那次跟阮玉见面,对方提起这事时,貌似诚意不假。 如果能借用这次合作,跟阮玉搞好关系,是不是就能找到孩子的线索? 她这样想着,可井先生听罢后思维却在另一片领域…… 莫非阮劭中这个亲爹要跟闺女相认了?白玉琴跟那男人把话说开了? 于是,他没再强求,只留下一句: “那行,你签到单子我也高兴。记住,以后生意上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哦不,不用……” 慕斯脱口而出,很有些讨厌自己,明明心里非常温暖,却偏要拒绝他的好意。 “都快是一家人了,还客气啥?”某先生二皮脸笑笑。 言外之意,一目了然。 “……”慕斯被吃瘪,心里难免又丧了起来。 某先生一眼看出她什么心理,便抛出这趟前来最关键的话题: “对了,后天怎么安排?你答应过小澈的……” “去!!”某女不假思索,一口答应,“我,我一定去!” 还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某先生很满意! “那行,到时我来接你。”他笑笑拍拍她的肩,丢给她一个神秘俏皮的wink,“记得打扮漂亮点哦,寿星佬!” 某女愣住…… 最后三个字,再度让她心头一暖。 —— 井先生走后,慕斯给阮玉打了电话,态度很诚恳,对那天的误会深表歉意。阮玉的性子本就爽朗大方,自然不会计较,一口答应明天把父亲约出来,让慕斯和他单独谈合作一事。 这让慕斯对阮玉的态度大为改观,深感之前自己小心眼错看人了。 下午四点,心情稍有好转的慕斯快速结束工作,本想去剧组看看慕语。这时竟意外接到陈立虎的电话,向她道歉,说他明天就带林薇薇和康康回陕北,再也不会出现在宁城。 慕斯听着那深深地歉意,心里恍惚起来…… 本来对于易苏寒所谓的“安顿林薇薇母子”,她没发表任何观点。因为她相信,他根本做不到,所以她才会对林薇薇放狠话“只要我活着,这辈子都不会离婚”。 可现在易苏寒却出乎了她的意料,还真的送走了林薇薇? 直到陈立虎挂了电话,慕斯还处于震惊中回不过神…… * 却不知,那晚阴谋的后续即将全面爆发,陈立虎和林薇薇要迅速撤退! * 陈立虎的电话过后,易苏寒的电话就打来,慕斯心慌慌的掐断。之后易苏寒打了好几次,她都没接。 直到下班的时候,被他堵在公司楼下。 当时慕斯跟着一帮员工出来,就看见易苏寒站在那辆银色玛莎拉蒂旁边,手里捧着一束玫瑰。瞧见她,英俊的脸上泻出一丝笑意,款款朝她走来。 唐娜极有眼色,递给几个同事一个眼神,大家非常有默契: “慕总再见。” 慕斯淡淡笑了笑,视线望向易苏寒,脚步却慢了下来,就连嘴角的笑容也黯淡了很多。 “斯斯,我说过我做得到。” 他站在他眼前,高大的身影遮挡住她眼前的光线,语气坚定而自信。 “……”慕斯蜷缩了一下手指,垂下眼眸,没说话。 心死了,好像再也激不起半点涟漪。现在甚至看着易苏寒,她心跳都不会加快半分。 “跟我回家吧。”他拥着她的腰,轻声在她耳边轻哼。 慕斯迷茫的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轻声问他: “家在哪儿?” 连爱都没有了,哪里还有家? “对了,后天就是你的生日!” 易苏寒似乎很高兴,兴冲冲的松开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温声道,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不用猜慕斯也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他新买的戒指。所以她迟迟没动,并不接过那只盒子,更不曾将盒子打开。 易苏寒见状,难免有些急了,索性自己将钻戒取出来,帮她戴上…… 冰凉的金属从指间穿过,慕斯怔了怔,举手一看,戒指依旧大了一圈。只要她不留意,就会掉下来。 易苏寒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脸上有些尴尬,皱眉道: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记得结婚的时候就是这个尺寸。” 慕斯长长叹了口气,慢慢的将戒指拿下里,放在他掌心,淡淡提醒道: “下周一开庭,别忘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 易苏寒脸色一变,一把捏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语气骤然阴沉下来: “你什么意思,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怎样?!” “我只想离婚。” 她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平平的说了这么一句。他送走了林薇薇母子,她却没有丝毫的欣慰,更别说报复的快意。 易苏寒眼神变了几变,最后一把将那束玫瑰连同戒指摔倒了路上,甚至不解气的用脚踩了几下,指着慕斯吼道: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让我对你上了心,就一脚将我踹开,是不是非得让我挖开这颗心给你看?慕斯,你的心怎这么硬,就算是块儿石头,也该化了!” “……”慕斯别开眼,没有看他,碎掉的不止是她对他的感情,还有这些年为他保留的清白之身。两次的经历,都与那女人有关,易苏寒却问都不问一句? “好好好!” 怒极反笑,易苏寒连说了三个好,慢慢退到马路边,冷声道, “如果你能眼睁睁看着车从我身上碾过去,我特么就放你走!” 他说完猛地转身,冲向疾驰的马路。 慕斯脸色骤变…… 第130章 用生命试探爱 只见易苏寒张开手臂站在路中央,距离他不到两公分的地方,一辆货车堪堪刹住,尖锐的车鸣声划破云霄…… 慕斯的心提到嗓子眼儿,想都没想,就朝马路中央冲去; 易苏寒看着她冲过来的身影,微微弯起唇角,上挑的眸子里,带着丝丝得意。 “这个疯子!” 慕斯的脚步停驻,在心里暗骂了句,然后白着脸,扭头就走。 易苏寒顾不上司机操着口音的谩骂,朝她追去。 “慕斯!” 他叫着她的名字,她却越走越快。 易苏寒咬着牙,箭步追上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的腰,慕斯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你放开!” 她的声音发颤,他以为她哭了,于是抱得更加用力。 “斯斯……斯斯……”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哽咽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温柔。仿佛只有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才能确定她在他身边。 慕斯放弃挣扎,眼神也恢复平静,她看着面前车来车往的街道,冷静道: “在你眼里,我的感情是不是可笑又卑微?是不是可以当做玩笑,随意试探?” 易苏寒眼神一变,抓着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掰过来,双手摸着她的脸颊,低头看着她发白的唇,心里涌起一股疼惜。 “对不起……” 他将她抱进怀里,“我不是想试探你,我只是怕你走。慕斯,我这次是认真的,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对你好,没有别人,只有你!斯斯,给个机会,让我爱你。” 这么多年无望的感情,一夜间开了花? 易苏寒对她表白这一刻,慕斯心底不可抑制的起了波澜。 在她心里最大的障碍——林薇薇,这次是彻底没了,他们的婚姻之路似乎一片坦荡? 可她心里除了怅然,居然找不到最初的心动感觉。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真的还能继续下去吗? —— 有时候,男人的“死缠烂打”比女人更奏效,因为女人往往容易心软。更何况是易苏寒,是慕斯眼里跟“死缠烂打”绝缘的骄傲男人! 呆呆被他拉上车,慕斯满心憔悴,不是她不够坚决不够果断,而是…… 这一瞬间,她像是失去了爱的勇气! 不仅是对易苏寒,也包括其他男人:深爱她的夏风,和触动她心弦的井炎。否则没法解释,这段纠缠了五年的婚姻走到尽头,她还不能快速了断。 慕斯在想,如果现在她能不顾一切的去爱另一个男人,不管是夏风还是井炎,此时她都不会被易苏寒这场“拿生命试探爱”的可笑闹剧而触动,而心软…… 车窗外依旧掠过她熟悉的城市风景,易苏寒脚下的马力很大,慕斯认出这是通往“湾流别墅”的路。 也许是那座房子给了她五年的梦魇,慕斯突然惊慌失措的喊道: “我要回家!!” 易苏寒没有被惊动,刚才的温柔依旧,轻轻拿起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口,柔声道: “这不就是回家的路吗?” “可我的家在慕氏公寓,不在湾流小区!!” “……”易苏寒的心一凉,顿了顿后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耐着性子哄她,“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都是咱的家,回哪里都一样。” 说罢,将车子缓缓掉头。 慕斯正欲死较真的纠正他的话:那是我的家,不是你的…… 这时手机微信有提示音,井先生发来的一段视频,声称: “给你看个好玩的东东。” 慕斯打开一看,竟是“冯导剁洋葱”的视频。无心去欣赏冯导一脸鼻涕眼泪的糗态,慕斯的心被重重一击,下意识立马关了视频…… 她第一反应是:井炎知道她被冯导欺负了,便用这种方式惩罚了那男人; 第二反应是:慕语也知道了,否则没法解释井炎为毛会知道;毕竟冯导就算想吹嘘,也不可能跑到井炎面前大言不惭的说,“那晚上了慕语的姐姐”之类云云。 比起慕语的冷漠,慕斯更不解的是…… 井炎的态度! 此刻用这种戏谑的口吻发她视频,他想说明什么?没啥大不了? 慕斯理不清,只感一股透心凉从脚底泛起…… 这时,车子已到慕家公寓的楼下。 “我到了。” 慕斯呆呆解开安全带,回头看了易苏寒一眼,轻声道, “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易苏寒瞧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慕斯的表现太平静了。 他沉默了几秒,拉开车门追了上去。 慕斯诧异的回过头: “还有事吗?” 易苏寒抿了抿唇,沉默了半天,有些赌气道: “我一整天没吃饭。” “……”慕斯静静地站着,没说话。 她没像以前一样问他想吃什么,让易苏寒的眼神暗了暗,他嘴唇动了动,低声说: “我想喝你炖的排骨汤。” “家里没有排骨。”慕斯拿出手机,“你回去吧,我帮你叫份外卖,一会儿就送到你家。” 你家? 湾流别墅不应该是我们的家吗? 易苏寒怒火被点燃,脱口而出吼道: “我说了想吃你做的!听不懂人话吗?!” 慕斯手指一顿,抬眸望向他,很平静的说道: “如果你想跟我重新开始,第一件要学的事,就是尊重。” 说完扭头,进了公寓大楼。 易苏寒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嗫嚅了半天,才低声说: “我没有不尊重你。” 他跟着她上了电梯,看着她笔直纤瘦的背影,觉得自己好像离她更远了。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头埋进她的颈间,闷声的撒娇, “为什么你对我越来越不好了?” “……”慕斯没说话,也没有抗拒他。 她以前对他所有的好,全都成了纵容他去伤害她的资本,所以她不会再那么傻的将自己整颗心奉献出去,至少现在不会。 妈妈白玉琴不在,家里没人,所以易苏寒跟进来的时候,慕斯没有阻止。 其实阻止也没用,她了解易苏寒这个人,他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 “家里没食材,泡面你要吃吗?”慕斯洗完手,看着坐在客厅不打算离开的男人,犹豫了一下,问出口。 易苏寒皱了皱眉,他是一个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的人,这种垃圾食品,一般是不会碰的。他想提些建议,可一想到刚刚楼下慕斯的态度,又闭上嘴,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慕斯没漏看他的情绪,只是装作没有看到,进了厨房打火煮面。 没多久她端着一碗面出来,易苏寒正打算去接。慕斯却避开他的手,淡淡道: “你的在厨房。” 易苏寒:…… 第131章 又被孔雀女坏事 易苏寒眼神变了几变,最后闷声不响的站起身,椅子被他踢了一脚,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慕斯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然而他什么都没说,跑到厨房将那碗面端出来,坐到她对面。 他将碗里的荷包蛋夹到她碗里,理所当然道: “你多吃点儿,太瘦了,我抱着都嫌硌得慌。” 慕斯动作顿了顿,突然没了食欲…… 她洗碗出来的时候,易苏寒正坐在沙发上笨拙的削苹果,看见她出来,唇角弯了弯: “我记得你喜欢吃苹果。” 慕斯怔了怔,想起高三那年春天…… 他抱着一兜苹果在教室楼下等她,扯淡的说苹果补脑,叫她多吃点,高考考个好成绩。 自那以后她就喜欢上了苹果的味道,只因那是他送的。 却不知,那兜苹果,还有前面的故事…… 迷茫的青春,就在慕斯一脸幸福的从易苏寒手中接过苹果时,躲在不远处树后的一个男生却在黯然失落,他的苹果,却被易苏寒转身就送给别人? 直到现在,周谦都不知易苏寒当年对慕斯的告白,是不是因为前一刻他的贸然告白而起…… 事情已过去多年! 此刻慕斯闪神的时候,易苏寒已将苹果放到了她掌心。 他削得薄厚不均,苹果的模样也是丑丑的,有点儿难看。可他的眼睛很亮,就像那时候送她苹果时候的眼神。 慕斯下意识的将苹果送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入侵味蕾,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 易苏寒却很高兴,他放下水果刀,将她抱到怀里,低声对她说: “斯斯,跟我回家住吧。” 慕斯咽下苹果,刚开口想拒绝,被开门声打断…… “咦?姐夫来了?” 慕语进门后看到易苏寒也在,没有惊诧,只有满身的欢天喜地。换好鞋后乐滋滋跑过来坐到二人身边,俏皮的冲易苏寒眨眨眼, “是来商量怎么给我姐庆祝生日的吗?” 男人笑笑点头敷衍:“嗯,算是吧。” “看来你俩是想二人世界?那后天我和老妈就不打扰了!” 慕语很有眼色的推波助澜,说着迫不及待拿出手机,给姐姐姐夫发了一段视频,嘴里还念叨着和井炎一样的话, “给你们看个好玩的东东!” 又是冯导剁洋葱! 慕斯极度无语,她那般为妹妹牺牲,慕语却问都不问一句?此刻还跟那男人一样,竟用如此戏谑的口吻来揭露事实?? 只感一股怒火从心底燃起,可没法冲破头顶爆发,最后只能化作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身边的丈夫和妹妹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状态,仍在彼此交谈着对视频的疑惑: “冯导??”易苏寒惊诧看向慕语,“这是怎么回事?” 慕斯悲愤的握紧拳头,真想朝他怼一句,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那晚我明明给你打过电话,说冯导…… 正欲爆发,被慕语接下来的一句解释之言怔住! “因为冯导强行给我加了一段被非礼的戏,拍摄的时候正巧被井少瞧见……” 慕语挂着一脸幸福的傲娇,说这话时虽没看姐姐一眼,但在场三人都知,她是说给慕斯听的, “所以他当场就命令冯导去买三十斤洋葱,一小时内剁碎,故意辣他眼睛来惩罚他。” 易苏寒勾唇满意一笑,不语。 “……”慕斯却张大嘴巴呆住。 原来那男人的动机是为慕语??跟她没半点关系?? 她又一次多想了,还自作多情了!! “那晚后,全剧组都知道,要想这部戏顺利拍下去,就不能刁难慕语小姐。” 幸福的小女人无所顾忌的撒着狗粮,说着起身坐到姐姐身边,轻轻将她的肩一搂,笑笑道, “唉,要是早知井少这般在乎我,我又何苦为阮玉之事而心烦?对伐啦,姐?” 慕斯:…… 易苏寒却皱起眉头,心里犯嘀咕:阮玉? 也许是被慕语对视频的解释,弄得极致丧气。这晚在丈夫和妹妹一唱一和的劝说下,呆呆无语的慕斯,最后竟点头答应了随易苏寒回“湾流别墅”住。 两人已兴致勃勃的去卧室帮她收拾行李,慕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握着手机,好几次都想给井炎发微信,说后天“带小澈去迪斯尼”的计划取消。 可打下那行字后又删除,又打下,又删除,反反复复好几遍,消息最后也没能发出。 她知道,不是对井炎抱有希望,而是不愿伤害小澈…… 一直到夜深白玉琴回家时,慕斯才随易苏寒回了湾流别墅。 他欢天喜地; 她却兴致不高,也没想好怎么处理他们的婚姻,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只是这次,她再也不会倾付整颗心; 所以这晚,慕斯以“身体不适”等各种理由,拒绝和他睡一个卧室。 —— 第二天周六,易苏寒仍在呼呼大睡时,慕斯就出了门。去见阮劭中,洽谈“火火投资承接阮氏集团上市”的单子。 她来到阮玉约定的咖啡厅时,阮劭中还没来,桌边只有一脸激动的阮玉,向她招手: “斯斯姐,这里!” 对这声“斯斯姐”,慕斯表示有些尴尬,但阮玉满怀欣喜的喊出声,她也不好推辞。 更何况,阮玉似乎对这次“父亲和斯斯姐”的合作很上心。慕斯坐过去刚寒暄了几句,阮玉就开始叮嘱一些注意事项…… 慕斯本以为阮玉要劝她别提及“和易苏寒的婚姻”等等,毕竟这里头曾牵扯阮玉想做“小三”。 却没想到阮玉丝毫不提这点,只一个劲叮嘱她别提“和井炎的关系”,就算等会儿她父亲直言问了,也要一口咬定“自慕氏被井炎收购后,她和井家人再无半点合作”。 对于“阮家和井家在商场上是对手”,慕斯有所耳闻,便也理解阮玉的担心。但转眼又疑惑起来,昨天井炎得知后,为毛不抵触她跟阮劭中合作? 难道那男人又想利用她? 就这样心里犯着嘀咕,在阮玉离开的半小时后,慕斯才等到了阮劭中! “阮总好!” 她不失礼节的站起身迎接,脸上挂着大方的笑容。 “坐吧!” 阮劭中却面无表情,微微皱起的眉宇间似乎还透着一抹抵触,坐定后突如其来的问道, “令堂大人最近可好?” 慕斯稍稍一愣,没料到见面后对方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她母亲。但转念一想,阮劭中毕竟是长辈,就算是商业洽谈,问候一下晚辈的母亲,也没啥不妥。 “嗯,我妈妈身体还行,平时也比较注意养生,所以……” 慕斯笑笑回答,却被阮劭中打断。 只见他皱着眉头很不客气的接话,带着赤果果的讽刺。问道: “所以容颜不老,还迎来了第二春?” 话落音,慕斯的脸倏地拉下来: “阮总,你什么意思?!” 第132章 整体垮掉的“父女初见” “慕小姐,明人不说暗话!” 阮劭中一脸冰冷的严肃,瞳孔里却抹过一丝狡黠,不阴不阳的说道, “令尊大人过世后,你们慕家依傍了哪棵大树,我一清二楚。只是没想到……” “阮总!” 慕斯也毫不客气打断,义正言辞解释道, “我家和井家的关系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妹妹和井少是自由恋爱,并不牵扯我公司的业务。” “不不不,你误会了!” 阮劭中不急不躁的点根烟,昂起下颚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带着那种赤果果的蔑视。他隐藏着心有不甘,故作平静的试探道, “我只是没想到,你母亲会跟井炎的助理走这么近?” 其实,白玉琴只是挂念外孙,才老去偷偷找张航,想看看小澈,也想打听下小溪的近况。这些井炎和井老太太都知道,他俩不但不会阻止,还会在暗中给予很多机会让白玉琴满足心愿……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张航对白玉琴动了心思! 虽张航没把话说开,白玉琴也没察觉到。但作为“情敌”的阮劭中,对白玉琴身边的人难免异常敏锐。 此时慕斯没听出他话里的醋意,毕竟对上一辈的狗血并不了解,压根不知母亲和阮劭中是老熟人。 “阮总,误会的人其实是你!实不相瞒,我妈妈痛失过爱孙,所以……” 她很镇定的解释,说着顿了顿,认为不宜把自己的事情说开,便一句话敷衍, “其实是,前不久我认了井澈做干儿子,所以我妈才会……” “也就是说,”阮劭中再度打断,“你母亲和张航并无私人关系?” 慕斯皱了皱眉,虽很不解阮劭中为毛如此在意她妈妈的私生活。但一想到对方是井家的人,是他商业上的对手,就能想通此时阮劭中的小心翼翼,便回答道: “可以这么理解。” “那好,现在来说第二件事!” 阮劭中也不再纠结,况且这种事也没法在晚辈面前纠结,于是快速转入另一个主题, “本月26号晚上,令妹做局诱骗我,试图抓我把柄。慕小姐,我想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主谋是你,还是井炎?” 这话一出,慕斯狠狠被惊到,长大嘴巴回不过神: “啥???” 万万想不到妹妹会做出这种事! 不,慕语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除非…… 被人蛊惑! 被爱情冲昏头!! 阮劭中也被慕斯的反应给弄疑惑了,皱着眉头打量着她,问道: “看来你什么也不知道?慕语难道没告诉你?” 那晚被慕语“做局”试图陷害后,阮劭中本想把事情跟白玉琴说开。但犹豫了好几天,愣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难道要他说,你的闺女诱骗我? 扯淡吧! 别说白玉琴不会信,就连他自己,在事后思索了很久,都想不通慕语的动机,除非…… 她是被人利用了! 本来他猜测,背后的boss要么是冯导,要么是井炎!! 站在阮劭中的立场,这样猜没半点毛病。毕竟冯导曾试图巴结他,未果后转为做局威胁,合情合理;而井炎就更不用说,将曹丽娜对夏市长的手段如法炮制,利用“未婚妻”去帮“井夏联盟”扳回一局,更是极有可能。 可昨天阮玉竟破天荒的跑来游说他,跟慕斯的公司合作?这让阮劭中不得不怀疑,莫非做局者是白玉琴的大女儿?一切都是为诱骗他的商业单子? 蒙在鼓里的慕斯却回不过神,心提到了嗓子眼,战战兢兢的问道: “我妹妹该……该告诉我什么?” 此刻心慌得厉害,不敢接受井炎为搞阮劭中,竟拿慕语当牺牲品…… 更不敢接受,傻不拉几的慕语竟乖乖配合了?? 阮劭中沉默了片刻,用略带敌意的目光打量着慕斯,却不知眼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多年后,他回想今天和慕斯的初见,感到懊悔不已…… 一出多么荒唐的“父女相见”啊! “本来我不太信这事跟你有关,但不巧,出事后没几天小玉就来劝我跟你的公司合作……” 阮劭中说着顿了顿,弹弹烟灰,心平气和的解释道, “慕小姐,要知道我女儿从不过问我生意上的事!所以这让我不得不相信,莫非慕语小姐做局,是你在背后指使的?” 没曾想竟让慕斯瞬间爆发…… “少磨磨唧唧了!” 她倏地从座椅上窜起来,再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指着阮劭中的鼻子喝道, “你能不能痛快的告诉我,慕语到底干了些什么?!” 今天她怀着满腔诚意而来,可这男人从一开始就怀着莫名其妙的敌意?先是没头没脑的侮辱她母亲,后又含沙射影的污蔑她妹妹? 最关键,他无数次的暗示着,一切似乎都跟井炎有关?!! 是可忍孰不可忍! 阮劭中愣住,没想到慕斯一个大家闺秀竟会这般没大没小?白玉琴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不,她的两女儿,性子都是随了慕志国那厮!! “慕斯,你真该跟你母亲学一学修养!” 阮劭中缓过神,冷着脸厉声教训。说着站起身恶狠狠逼近,气场也不输半分, “劝你性子别太随了……你那个好父亲!!哼!” 说完毅然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站住!” 慕斯一声怒吼,疾步跑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大义凛然的教训并威胁起来, “阮劭中,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辱骂我父亲和污蔑我妹妹的!不把话说清楚,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 阮劭中只感无语,毕竟眼前的是晚辈,不好跟她一般见识。但那晚被慕语陷害的事,他是真不想再提一个字了…… 正欲索性翻脸,冷冷丢下一句“想知道就去问你的好妹妹!” 这时只见阮玉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见父亲和斯斯姐已是剑拔弩张的状态,她心底不好的预感升起。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玉紧握着手机,眉间皱起,看似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这不该问你吗?!”阮劭中没好气怼回,说着斜了慕斯一眼,皱着眉头朝阮玉抱怨道,“什么人都没了解清楚,就往我这里领??” 话里那种赤果果的鄙夷,让慕斯气得咬牙切齿: “你?!” 她正欲爆发,被阮玉拉住。 “姐,别动气!这里头一定有误会!” 阮玉按捺住心慌慌,咽了咽口水,对慕斯劝道, “外面都是记者,我爸不宜这么走出去。这样吧,咱先回包间把话说开,把事情了解清楚,可行?” 看在阮玉好心相劝的份上,慕斯便忍住怒火,随了她的意。 阮劭中却不领情,皱着眉头冷冷丢下一句: “要说你们自己去说!我还有事,没空跟你们瞎掰哧!” 说罢,大步流星的朝咖啡厅后门走去。 在商场上浸淫多年,这点媒体还能拦得住他么? 当然了,他也并非存心不给女儿面子。总不能让他当着女儿的面,去跟慕斯说“被慕语下药陷害”的细节吧? 此等丢人的丑事,怎能让他去跟晚辈们坦白? 就这样,“父女初见”整体垮掉!! 不仅如此,矛盾将越来越激化…… 因为丑闻已全面爆发,就在阮劭中和慕斯交谈之时!! 第133章 误会闹大 包间里,直到阮玉把刚刚突然曝出的“照片”新闻说开,慕斯才得知妹妹竟摊上了丑闻大事。 好在阮玉并没像阮劭中那样一口污蔑是慕语做局,否则慕斯指定会跟她吵翻天,反唇相讥说“你爸难道就一定无辜”之类云云。 所以两女的气氛还算和谐,只是在凝重的沉默里,双方都在暗暗猜疑背后的做局者。 慕斯回想着阮劭中的话,正在判断制造这丑闻的人是不是井炎…… 这时,只听见阮玉突然愤愤的来一句: “哼,不用猜了!幕后黑手一定是钟佳薇这婊/子!” 慕斯吃惊:“钟佳薇?谁啊?” 阮玉斜了她一眼:“靠!都这么久了,你居然还不知道林薇薇的原名?” 心想,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木头。但话说回来,易苏寒和井炎为毛都要瞒着她? 易苏寒瞒着还好理解,毕竟这死不开眼的男人跟那女人有过一段,不可能把啥都对慕斯坦白; 可井炎呢?这货为毛也要帮钟佳薇隐瞒? 此时阮玉想不通,可慕斯瞬间就被点燃了灵感…… “啥?她,她叫钟佳薇?” 表面上惊得不轻,实则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钟劭远! 继而心口一紧,因为突然来的灵感让她瞬间解开多年的“钟劭远之谜”……没错,阮劭中,钟劭远! 别说这两个名字是巧合,否则没法解释,这两人都跟林薇薇扯上关系! 可旧的疑惑解开,新的疑惑也席卷而来…… 如果说曾在新西兰林薇薇搞易家,是受钟劭远的指使;那她现在为毛又调转矛头,把目标指向钟劭远(阮劭中)了?难道是受易家父子的指使? 一时半会儿慕斯根本理不清,只得傻愣愣的朝阮玉直言问道: “林薇薇为什么要搞你爸爸?” 这话也是试探。 如猜不错,林薇薇是阮劭中的私生女,慕斯不信阮玉不知道。 阮玉本也想将她跟那女人的恩怨,向慕斯诉说一番。可现在被爸爸的丑闻缠绕,她俨然没了心情,只得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实不相瞒,钟佳薇对我家的仇恨由来已久……” 欲言又止,那句“那女人曾做过我爸的小情人”被咽回肚子里。毕竟是自己和慕斯的亲爹,阮玉不可能不顾及阮劭中的形象。 于是她立马转移话题重点,将手机的新闻重新打开,凑过去跟慕斯分析道, “你看这张照片,慕语是侧脸,常人很难一眼看出她是慕语。而下面的文字也不敢一口断言床照的女主是慕语,只是在含沙射影的暗示,疑似某位突然蹿红的女星被商业大亨潜规则……” 说得很有道理,慕斯也蹙眉深思起来。不再纠结林薇薇和阮劭中的关系,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不好问太多。 思考重点转移到“照片”上,能肯定爆料者对慕语手下留情了,可这不像林薇薇的行事风格…… 如果是那女人做局,指定会堂而皇之的把慕语搞臭,没必要这番遮遮掩掩; 但井炎就不同,慕语毕竟是他公司旗下的艺人,他不可能不顾及名声。遮遮掩掩又模糊不清的爆料,实则趁机炒作慕语,正是当前娱乐圈最风靡的手段之一。 难道阮劭中的分析没错? 做局者,就是井炎? 慕斯正想着,就听见思维不同的阮玉继续愤愤然的分析道: “但我爸爸就不一样了,正脸照得十分清晰,这说明什么?钟佳薇真正的目标是我爸爸,慕语不过是被她拿来当棋子。” 一语中的! 陈立虎拍摄了阮劭中和慕语的多张床照,爆料者为毛偏偏选了这一张?不得不让人推敲啊! 因此,慕斯没接话,此刻思路是全所未有的“清晰”。 井炎真正要搞的人是阮劭中,慕语不过是被他无情利用了而已。否则没法解释…… 看到这里,也许你要骂我们的女主蠢,但这次真的不怪她! 怪只怪,有人挖了个巨坑,要让井先生“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 身边阮玉的分析仍在继续,冷静说着: “再想想看,之前钟佳薇为毛要冒充我在剧组兴风作浪,还不是想引你家慕语中计?” 本是句无心之言,可慕斯却没法不计较,倏地拉长脸: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已肯定是我家慕语在给你爸爸做局?” “哎呀,没那个意思!”阮玉紧皱眉头,焦虑的澄清,“虽说慕语有动机,但我相信以她的为人绝对干不出来。毕竟丑闻曝光后,对她的名誉也有影响,对不?” “……”慕斯被喷住,能感觉出阮玉是真诚的、冷静而理智的。 于是阮玉也不好再劝说,只得提议: “我看你还是打个电话向慕语问个明白吧!新闻爆发,她指定也看到了,你也该关心一下。” “我不是不关心,我是怕……” 慕斯欲言又止,不好在阮玉面前戳破幕后黑手极可能是井炎。低眉纠结了半天后,她长长叹口气道, “算了,你说的对!不管事实怎样,我都得打电话向她问个明白!” 慕语也是刚刚才得知被人拍了不雅照,但她来不及弄清一切。处于恐慌无措的状态中,她只能一口咬定是阮劭中给她下药。 “那老东西指定是看上我了!” 紧急关头,慕语孔雀女的思维一览无遗,在电话里愤愤然的说道, “所以就联合冯导那猥琐之徒,故意说他闺女想抢走我的女一,引我上套,想我被他潜规则……” 慕斯打断,问道:“那你到底跟他有没有发生关系?” “当然没有!”慕语一口否定,语气难免幸福洋溢起来,“实不相瞒,后来井少赶到救了我,所以我跟他……” 听到这里,慕斯的心无限下沉。一股本能的怒火燃起,让她一口打断慕语的幸福之言,追问道: “他为什么会突然赶到?!” 哼,别说不是那男人在背后做局! 没准她被冯导欺负,也是井炎在背后安排的! (上帝表示无语;井先生表示透心凉……) 但最让她心寒的是,他把她送到冯导口中,自己却和她妹妹…… 话说回来,事到如今,她慕斯又有什么资格计较?又有什么资格心凉? 拒绝他求婚的人,把他主动许给她妹妹的,难道不是她? 所以,一切似乎都很清晰了! 那小心眼的男人是在惩罚她,报复她的拒婚! “我打电话向他求救的呀!”电话那边的慕语十分不解,“怎么你不知道?当时你俩没在一起?” 这话本是关键信息! 也是这么多天以来,慕语没向姐姐当面“炫耀”的根本原因。她以为姐姐啥都知道,以为自己打电话求救时,井炎正在跟姐姐“卿卿我我”,但男人还是抛下姐姐来救她了…… 这让慕语感到无比欣慰,自己终于扳回一局! 却不知自己说漏了嘴…… 但无妨,这么重要的信息,慕斯却根本听不进去…… “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这句话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说罢已控制不住喉头里的哽咽,怕被慕语听出异常,慕斯一把挂了电话。 就这样,wuli慕小姐和井先生之间误会闹大,矛盾增深…… 好在身边的阮玉依旧清醒,见慕斯挂断电话后一直沉默不语,呆滞的眸光像丢了魂一般。她不好追问慕语在电话里说了啥,只得小心翼翼的澄清: “斯斯姐,我不是为我爸爸说话,可这新闻对我爸没一点好处啊!” “……”慕斯没回应,就像没听到一般。 “就算是他给慕语下的药,那也没必要在事后把照片传给媒体曝光吧?所以我敢肯定,是钟佳薇在报复我们阮家,既可以搞臭我爸爸,还能离间咱两家的关系!哼,好一个一箭双雕!” 不得不说,阮玉猜的基本中! 陈立虎为阮劭中设下的局,林薇薇为毛不阻拦?不是她想向阮劭中报仇,而是她要分化父亲和慕斯这个私生女。 林薇薇从小就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是白玉琴。一旦慕斯的身世真相曝光,钟劭远(阮劭中)将会不顾一切认下这个女儿,并……给她最好的! 所以站在林薇薇的角度,横竖都不愿让这一幕发生! 阮玉已经预感到了,此时也是隐晦的向慕斯提个醒…… 可很遗憾,慕斯根本听不进去。 不仅如此,在心里确定幕后黑手是井炎后,她还莫名其妙的对林薇薇感到抱歉起来。自己已经给了那“无辜”的女人一巴掌,不能再让她被阮玉误会下去。 猛地回过神后,慕斯不知该怎么劝阮玉,只得使劲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接着她的话,故作若有所思道: “你说的有道理,没准慕语和你老爸都是被人陷害的……”说着话锋一转,她皱皱眉思索道,“可我想不通,事情已过去了好几天,为毛做局者现在才把照片曝光?早干什么去了?难道是威胁你爸爸不成功,这才开始报复?” 实则心里彻底“有了数”…… 做局者不存在威胁,而是要选个恰当的时机直接搞臭阮劭中。那么,什么时候是“恰当的时机”? 正是她跟阮劭中洽谈业务之时! 因为只有这样,做局者才能把“锅”甩给…… 她! 否则没法解释,刚才阮劭中对她的怀疑! 这就是慕斯理解的“做局者分化阮家和慕家”! 不得不说,向媒体爆料的人手段高啊! 但可以肯定不是林薇薇和陈立虎,因为他们已经提前撤了! 此时爆料者就在离咖啡厅的不远处,目睹慕斯见了阮劭中后,才利用这个恰当的时机把矛盾掀开…… 他,是谁? 易苏寒,还是夏风? 第134章 螳螂捕蝉,身后黄雀 而阮玉就算再聪明、再冷静,此刻也绝想不到这件事的做局者是前后两拨人。所以她的思维也只能停留在,谁给她爸爸和慕语拍了不雅照…… “有没有威胁,我回头问问我爸就知,但报复的动机一定有!” 阮玉愤愤然的接话,虽说她也知不能排除爸爸商业对手的可能性,但就是有种强烈的直觉认为这次的事跟钟佳薇有关。否则没法解释,那女人在剧组用她的名字兴风作浪。 “对了,听说那女人昨天不是走了吗?没准就是威胁我爸不成功,为躲避今天的新闻爆发……” “不不不,我敢肯定不是她!”慕斯却打断,一口否定。 阮玉十分不解:“为什么啊?” 慕斯抬眼真诚的和她对视,澄清道: “因为从你爸爸刚才的话语中我能肯定,林薇薇并没威胁他!” “……”阮玉愣住。 慕斯长长叹口气,极度无奈的把话说开: “所以对于那晚的阴谋,你爸爸只怀疑两个人,我和井炎!” 说罢,再也没法强装淡定的留在这里,她倏地起身离去。 留阮玉在原地一脸惊诧…… 但她并不接受慕斯的分析结论,坚持认为陷害她爸爸和慕语的人就是林薇薇。于是,为弄清真相,她给冯导打了电话。 可这厮对当晚陈立虎的局一无所知,再加上之前林薇薇说过“不用屌阮玉,这丫头在阮劭中那里压根没地位”,所以很快就懒得搭理。 阮玉不死心,又打电话向易苏寒追问“26号晚上林薇薇的动态”,依旧是一无所获; 最后没法,她只得给甘志奇打了秘密电话,委托爱人调查新闻的源头是哪家媒体,又是谁向他们爆的照…… 这一次,她总算找对人了! 甘志奇不负所望,不仅把这次阴谋的“螳螂”陈立虎捉了出来,还慢慢牵出身后一连串的好几只“黄雀”…… 总之,wuli小混混又要给井先生当贵人了! —— 咖啡厅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躲着熟悉的路虎车。 夏风目睹慕斯满腔悲愤的从咖啡厅里冲出来后,蹲到马路边嚎啕大哭。他唇角勾起,露出一丝满意的阴笑。 深知她上套了,已深深的误会井先生! 他更知道,现在正是他展现温柔怀抱的好时机。他应该下车,应该走过去将那女人无限呵护的搂入怀,安慰的说着:别担心,一切有我!你的夏风还在,一直都在…… 可抠开车门的解锁键后,他的手僵住,没法把车门推开,一双脚也像灌了铅一般,挪不动。 也许,他终非“厚颜无耻”之人! 尽管这次的丑闻就是他一手推波助澜的,但他只想惩罚那男人,只想报复井炎的“夺人所爱”,并不想伤害慕家两姐妹,尤其是她! 可,不伤害能行么? 不把慕语的事搞大,慕斯横竖都不会信井炎那晚“上了姐姐后,又跑去上了妹妹”,毕竟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井炎侵犯了慕语”,单靠慕语的“口供”,迟早会穿帮。 所以在“兄弟决裂”时,他故意把照片留给井炎。只要让所有人相信,此次搞阮劭中都是井炎的一手安排,那男人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毕竟“慕语失身”是不争的事实,而阮劭中也必将站出来为自己澄清。那么最后,谁来为慕语的名誉和贞洁买单? “幕后黑手”井炎无疑! 这是夏风二十七年来干的第一件“阴毒之事”,无形中也让他对这件事中“最无辜之人”——慕语,感到万分愧疚。 正纠结着要不要下车去安慰慕斯,慕语的电话就打来。一如既往是没丝毫犹豫,他的行为全是下意识,立马滑动接听键: “小语!” “风哥哥,我被曹丽娜打了,我……呜呜呜……”电话那头的慕语大哭不止,万般委屈,“现在剧组所有人都鄙视我,骂我臭不要脸,说我靠潜规则上位,挤走阮玉,我……” 夏风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忙温柔的劝道: “别哭别哭,风哥哥这就过来陪你。有哥在,没人敢瞧不起你。” 最后那句话说完,他有瞬间的失神,因为是那般熟悉…… “有哥在,没人敢瞧不起你” 曾经,他无数次这样呵护过他的炎弟! 可为什么事情要弄成这样?井炎和慕语,一个是他的弟弟,一个是他妹妹,两人天造地设,好好在一起不行么? 为什么井炎要跑来跟他抢慕斯? —— 城市的另一边,易苏寒正在和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泡温泉。两人举着红酒杯,正在对某件事庆祝着胜利,直到阮玉的电话打来…… “别瞎猜了!你爸这事跟薇薇无关,那晚她一直跟我在一起。” 易苏寒没心思去听阮玉噼里啪啦的分析和质问,皱着眉头撂下这句话后,挂断连线。 其实,他早就知道陈立虎做局;只是不知他的“好白莲”在剧组兴风作浪,当晚还联合冯导布下另一个局。 为了能带薇薇姐走,陈立虎把有些事跟易苏寒早就说开: “易总,薇薇姐对父亲的又敬又怕和又爱又恨,我是知道的。这趟回宁城她一方面是放不下你,另一方面也是想回来看看阮劭中……” “她命苦,从小父亲不管,母亲吸/毒,对她动辄就是打骂。” “所以我想为她做点事,给阮劭中一点惩罚!这件事做完后,我就会带薇薇姐和康康回陕北,希望易总能成全。” 陈立虎要搞阮劭中,正中易苏寒的下怀,那两人还不赶快连成一气? 所以陈立虎后来去找夏风,也是易苏寒指引的! 风兄以为这次是陈立虎“螳螂捕蝉”,他“黄雀在后”,却不知自己身后还有只更大的黄雀——易苏寒! 不仅如此,夏风委托曝光照片的传媒机构,也是易苏寒的老相识,此时泡在温泉中的男人,裴凯! “你说,陈立虎和阮劭中能有什么恩怨?” 此时易苏寒最不解的就是这点,所谓的“薇薇姐命苦”,他深知那是陈立虎的借口,并不是主要动机。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林薇薇虽不是什么名门小姐,但也算衣食无忧、不乏宠爱。她妈妈林晓慧,易苏寒在新西兰时也见过,虽不确定对方是否吸/毒,但能肯定是个善良坚强的女医生,不存在对女儿又打又骂。 倒是林薇薇,在母亲面前有些任性,好几次都冷不丁冒出一句挖苦和讽刺母亲的话,让林晓慧极度难堪。 “你肯定猜不到,陈立虎和阮劭中的恩怨关乎井家!”裴凯神秘兮兮的阴笑,凑到易苏寒耳边,“准确说,是关乎井炎的妈妈宁婧姗!” 易苏寒狠狠一惊:“此话怎讲?” “这要从阮劭中的真实身份讲起……” 作为道上的太子爷,裴凯绝不简单。 中学时就在省城和宁城来回转学,因学业不佳层层留级,表面是学生,实际是道上隐形的太子爷。 当年是谁联合钟佳薇,让甘志奇从道上的小老大沦为丧家犬的?他! 又是谁曾诱导钟佳薇,说你“老豆”的仇人之子在新西兰念大学?还是他! 当年阮玉出事后,阮劭中难免对钟佳薇排斥起来,还责令她改名“林薇薇”。于是为讨好老爸,林薇薇受裴凯的蛊惑,远赴新西兰接近易苏寒…… 也许你要问,裴凯怎有那大的能耐?怎就知道那么多? 别忘了,裴家是道上扶起来的! 他老爸曾“追随”曹主任多年,不可能不将曹丽娜和阮劭中夫妇调查个底朝天,自然也跟阮劭中背后的非法势力有联系。 易苏寒虽了解裴凯的背景,但并不知他曾在省城和林薇薇干的那些挫事。只知一点:裴凯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慕斯动过心思。后因“门不当户不对”,只得“吃”了女神身边的闺蜜…… 这就能理解那天在医院,易苏寒朝刘毛毛怼一句:跟裴凯睡了一年,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曾经的刘毛毛也算道上老大的女人,只不过,裴凯对她并不曾上心。准确的说,他对任何女人都不会上心,包括慕斯。当年来宁城接近慕家和易家,也不过是为帮老爸调查阮劭中的隐私。 此时听完裴凯的讲述后,易苏寒“恍然大悟”: “卧槽,原来阮劭中是井家通缉多年的仇人?” “可不是?” 裴凯阴笑抽着烟,心想,当年谋杀宁长官的真凶是谁,还说不定呢!但不管怎样,你家易沧海的秘密我们裴家保了,谁叫曹主任这些年要压着我老爸,拿我们裴家当打手? “那你说,井炎知道不?”易苏寒试探道。 “没准。” 裴凯瘪瘪嘴,心想:井炎那小子比你聪明多了,没准早就啥都猜到。只不过为了慕斯,没在家人面前戳穿而已。 却不知自己小看了易苏寒,对方并非他以为的那样蠢。 钟劭远这个名字,易苏寒不陌生,就算易沧海没提过,姜爱萍那大嘴巴也把不住门。从阮玉口中得知林薇薇原名“钟佳薇”后,易苏寒便对很多事都起了疑…… 只不过他心思深,对谁都防着一手,对裴家更是如此! 总之他俩的合作,最后谁被谁当棋子牺牲掉,还不好说。 第135章 让陈立虎消失! 纳帕溪谷,井家别墅。 今天爆发的丑闻,井家人自然也第一时间就关注到了。包括井老太太在内,所有人第一反应几乎都是:这莫非是井炎弄的? “喂,真不是我!” 井先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面对奶奶、妈妈、航叔,甚至小澈等人质疑的目光,他紧皱眉头焦虑的解释道, “就算我要搞阮劭中,有必要牺牲小姨子吗?” 小澈眨巴眼睛一脸懵逼,他只知那个又蠢又笨的慕小姐惹祸了,并不知惹的什么祸。更搞不懂老爸为毛要叫她小姨子,而让他叫慕斯蛋糕“大姨妈”?她俩不是姐妹吗? 小澈表示对这两个称呼,怎么也理不清…… 一边的宁婧姗白了儿子一眼,瘪瘪嘴道: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小姨子小姨子的叫开了?” 小澈立马接话:“对啊!炎炎为毛要称呼慕语小姐小姨子?不该是我叫她小姨妈么?” “别插话,一边呆着去!” 某烦躁的老爸凶巴巴怼道,气得小澈瘪瘪嘴狠狠白他一眼。井炎懒得搭理,无奈叹口气道, “唉,现在连你们都这样误会我了,指不定那蠢女人也……” “误会就误会呗!”宁婧姗接话打断,大言不惭道,“男人干大事就得心狠手辣,慕斯如果不能理解,咱井家大门趁早对她关闭!” 这话一出,某包子立马担心起来,想反驳奶奶,却又有点怯场。毕竟在家里妹妹更得爷爷奶奶的宠,他只是跟太奶奶和老爸比较亲而已。 但无妨,老爸此刻跟他一条阵线…… “嘿嘿,您这话说得?”井炎朝老妈翻翻白眼,堂而皇之的怼道,“那如果我爸为干大事,去牺牲我外公外婆家的利益,您老又怎么想?” “嘿我说,你翅膀硬了是吧?连老妈都敢挤兑?!”宁婧姗立马来气。 “婧姗,你也别动气,炎炎话粗理不粗。” 井老太太护犊子,斜了身边的儿媳一眼,将心比心的劝道, “你来我们井家二十多年,一直受宠。不仅是汀州对你百依百顺,就连炎炎他爷爷也对你们宁家兄妹呵护有加、异常器重。” 这话不假,宁家虽不是什么商业大亨,但也算得上书香门第、将门之后。宁家老爷子和井家爷爷是故交,抗美援朝时期的老战友。只不过宁家双亲过世得早,宁婧姗被兄长带大,因宁致远的缘故,才和井汀洲一见钟情。 嫁到井家后,宁婧姗一直受宠。就连不好伺候的井老太太,也得看在老伴儿的面子上,对儿媳存几分纵容。 “妈,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宁婧姗拉长脸反驳道,“爸若是真把我过世的哥哥还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了,怎还找不到我哥的遗孤?” 一句话把井老太太吃瘪…… 井炎也垂下眸泛起嘀咕来:是啊,舅舅牺牲后,爷爷帮忙找他的遗孤都二十多年了,怎么还是杳无音讯?难道另有隐情?爷爷奶奶对他护犊子,不想让那个丢失的孩子回来? 可为毛啊? 那男孩就算回来,也只是他的表哥,压根分不走他的继承权好不好?宁家的外公外婆早已过世,妈妈基本是由舅舅养大的,让舅舅的遗孤回归井家认个亲,不是应该的吗? 井先生表示百思不得其解…… 而对面母亲的诉说仍在继续,红着眼睛哽咽道: “可怜我们宁家唯一的血脉,在战场上被人拐走,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这话一出,井炎恍然大悟…… 那孩子一定是死了,所以爷爷奶奶把真相对妈妈瞒着。 “什么唯一的血脉?!” 井老太太表示对宁婧姗这句没水准的话极度反感,狠狠白了儿媳一眼, “炎炎难道不算你们宁家的血脉?” “……”宁婧姗被吃瘪。 虽说她心里可怜哥哥的孩子没能像井炎那样,一出生就有王子般的生活。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在婆婆面前,有些话还真不好怼出口。 井炎很懂母亲的内心,她对孩子的怜惜源于对兄长的敬爱。所以此时并不计较妈妈没水准的话,还主动坐过去轻轻拍她的背,安慰着嘤嘤抽泣的母亲。 井老太太却无心理会儿媳,站起身拄着拐杖上楼,丢下一句: “张航,随我来书房!” 像是有话要密谈? 井先生没太在意,毕竟航叔从前是爷爷奶奶的助手,也唯他俩是从。 但某包子因为无形中被冷落了,便悄摸吧唧的跟在航爷爷和太奶奶身后,“潜”入到书房…… —— 避开儿媳和孙子后,井老太太才跟张航把话说开,并没注意到一边的儿童区域还有某包子在: “对那个男孩,调查得怎样了?” 张航:“老夫人,我不敢隐瞒,陈立虎的背景资料都能对上,但还没来得及验dna。” “不用验dna!” 井老太太打断,眉头皱紧,脸色有些阴沉,“只要确定他是钟劭远拐跑的小孩,就指定不会错!” 张航愣住…… 老夫人似乎对这事有种莫名其妙的草率? 他十分不解,但也不好追问。 他只知,那根本不是宁家的血脉,而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貌似是当年宁致远为保护谁的隐私,才声称自己和太太在战地里“喜得贵子”! 张航是宁致远的小舅子,姐姐先天性不孕不育,除了宁致远,只有张航知道。宁婧姗被兄长宠成公主一般的长大,压根不知嫂子不能生育。 鉴于老爷和老夫人一直避开儿媳寻找孩子的下落,所以张航只能猜测:那是井家的血脉,极可能是井汀洲的私生子,井炎的亲哥哥…… “陈立虎的事,炎炎知道不?”井老太太问道。 “没!”张航缓过神,毕恭毕敬的汇报道,“您交代过,这事不能让少爷知道!” “做得好!” 井老太太转过身来,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又话中带话的说道, “张航啊,你来我们井家也有三十多年了。可以说,井家上下就没有你不知道的秘密。当年那个孩子……” “老夫人!!” 张航很有眼色的打断,忙接话道,“孩子是我和亡妻的遗孤,如果有朝一日陈立虎找上门,我会义不容辞的认下他!” 尽管没人交代他这样做,但张航能理解井老太太的担心…… 现在的井家是上下和睦,有井炎一个独苗就够了。井汀洲的私生子一旦曝光,将会打破这种和谐,宁婧姗指定会闹个天翻地覆。可毕竟是井家的血脉,老夫人和老爷不可能不让陈立虎回归。 矛盾该怎么解决?起初是宁致远背锅,现在只能由他张航来背锅了。 张航以为自己猜到老太太的心坎里去了,却不知…… 井老太太继续拍着他的肩,假惺惺的感叹道: “张航啊,委屈你了!” “老夫人言重了!能老来得子,是张航的福分。”张航仍在毕恭毕敬的接话。 “聪明又忠厚的人,往往福分都不浅。” 井老太太却冲他阴阴一笑,说的话也是不阴不阳,让人捉摸不透, “别说是陈立虎回归后能伴你膝下,就连我家炎炎,不也把你当半个亲爹一样对待?” 张航有些愣住,一时搞不懂老夫人这番话是为哪般,只得战战兢兢的解释道: “都是托老夫人和老爷的福,张航才有今天。但张航也知君臣有别,能得少爷的赏识,张航只会用一生来助他!” 心想,老夫人莫不是在提防他对少爷居心叵测? “甚好,甚好!” 井老太太嘴角的阴笑依旧,继而话锋一转,说道, “但是张航啊,做人不能太迂腐。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啥君君臣臣的?炎炎能待你如长辈,就足以说明你俩命中有缘。那么,你晚年膝下有炎炎一个就够了,对不?” “老夫人,您的意思是……”张航彻底懵圈了。 尼玛,真是伴君如伴虎,井家人个个都不好伺候。 井老太太也不再废话,收起嘴角的阴笑,凑到张航耳边压低声音,阴阴的放狠话: “让陈立虎消失!!” 张航的心狠狠一震…… 这,又是什么情况? 爱新觉罗.毓谨,你不是一般的狠啊!这般把孙子宠上天,井炎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而一边的某包子更是懵逼,航爷爷和太奶奶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只记住了一个名字:陈立虎! 外加一句话:航爷爷要老来得子…… 第136章 突然都来污蔑她? 视线转回咖啡吧。 蹲在路边哭了一会儿后,慕斯收起崩溃的情绪,坐上出租车,打算去剧组看看慕语。 途中接到慕语的电话,不等她开口说些关心安慰的话,对方就在痛哭中莫名其妙的朝她谩骂起来: “慕斯,你自己捅篓子,为什么总要连累我?!” 慕斯眉头一紧,心想,难不成慕语也跟阮劭中一样的思维,以为是她做局?可,别人能误会,她是她的亲妹妹,还不了解她的为人么?! “井炎跟你说的?” 她只能这样猜测,妹妹受了那男人的蛊惑,才会怀疑姐姐为商业单子去拿她当工具、当棋子。 “少特么把井少扯进来!” 电话那头的慕语冲天一声怒吼,生平第一次口出脏话,咬牙切齿道, “慕斯,你的丑事,终有一天我会让井少相信!” 丑、事? 慕斯表示对这两个字很费解,难免语气也激愤起来: “小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慕斯,你想报复阮玉是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要把我拖下水?!” 慕语说罢,在电话里哭得不轻, “呜呜呜……为什么明明犯错的是你,受伤的总是我?呜呜呜……为什么大家都不信你跟阮劭中有一腿?呜呜呜……阮玉做小三要拆散你的婚姻,关我什么事?为什么……” “慕语,你在胡说什么?!” 慕斯忍无可忍,怒吼打断。强制收起的崩溃情绪在心头蠢蠢欲动,似乎要冲破壁垒。 “我胡说?哼,以为你的隐私我不知道吗?!” 彻底抛弃往日甜美的乖乖女形象,慕语在抽噎中居然破口大骂起来, “别以为勾/引了阮劭中,你就吃定了那男人!知不知道,阮劭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色/狼,明明跟你有一腿,还来对我垂涎欲滴?!” 看到这里,也许你要认为慕语太莫名其妙。那晚明明是她自己受陈立虎的蛊惑,主动约的阮劭中,而事后阮劭中也并没侵犯她,这锅横竖都轮不到阮先生来背! 但,人一旦走入自己偏执的思维里,就很难出来,更何况是“资深孔雀女”慕语? 对于那晚神秘男人的话“阮劭中和慕斯有私情”,她不是没质疑过,而是…… 不愿去质疑! 她宁愿相信这是真相,因为对她有利! 本来在没拿到实质性证据之前,她不想在慕斯面前爆发。可刚刚给井炎打电话说起慕斯的这丑事,对方不仅断然不信,还痛斥她心怀不轨、胡乱猜疑。就是这通电话,点燃了慕语的情绪…… “慕语,我不准你污蔑我!” 顾不上前排司机诧异的目光,慕斯朝手机愤怒的吼道。 可情绪已崩溃的慕语,气场也不输半分,怼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污蔑?慕斯你摸着良心说,阮劭中跟我们慕家哪个女人有来往?难道不是你?!” “什么??” 慕斯心口一紧,尽管仍没法弄清慕语这横空飞来的污蔑是为哪般,但就是莫名的想起刚才阮劭中无端端对她母亲隐私的关心…… 难道这里头有问题? 妈妈白玉琴,真有不为人知的私情? “刚刚曹丽娜那泼妇来剧组闹/事,说她老公被我们慕家的女人勾走魂!本来她怀疑你,正在找你们通/奸的证据,可现在倒好?丑闻一出,我特么成了背锅的人?!” 慕语噼里啪啦一通控诉后,啪一声挂了电话。 出租车上的慕斯愣住…… 几秒后猛地缓过神,她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愤怒冲破头顶,重重将手机往地上一扔,踩碎。 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 为毛突然都来污蔑她?? 今天之前她跟阮劭中压根没任何接触,曹丽娜怎就会无端端的怀疑?难道又跟阮玉有关?? 是谁无端端的突然向她提议,说为她好,想促成她的“火火投资”跟“阮氏集团”合作?阮玉! 又是谁叫她给冯导打电话,害得?阮玉! 最关键,井炎的那颗北极星,为什么会戴在阮玉手上??? 哼,别说这对狗男女没有一腿! 别说那晚的一切,他俩啥也不知! “男人都是垃圾,包括阮劭中,不提也罢。” 慕斯猛地记起,湾流别墅最初那晚阮玉的这句话,顿时恍然大悟…… 搞阮劭中,井炎和阮玉联手做的这个局,真特么大啊! 原来不是要把脏水泼给林薇薇,而是她慕斯??? (阮玉:我特么冤得不是一点点!) 可为什么? 为什么慕语还要听信谗言?!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众人却不知,曹丽娜的行为是故意的…… 丈夫是风流倜傥的商业大亨,从前没少被绯闻缠身,曹丽娜都是一笑置之。作为风情万种的交际花,和丈夫之间只有金钱利益,不存在感情,所以她从不会像个泼妇一样去找“疑似小三”闹场。 可这次她做了!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对方是慕家的人!是白玉琴的女儿! 慕斯的身世真相连阮玉都能察觉到,在商场和欢场浸淫多年的“狐妖”曹丽娜,又岂会后知后觉?她深知,若慕斯一旦被阮劭中认了亲,那男人的财产她一毛钱都拿不到,更别说女儿阮玉了! 只因…… 曹丽娜和阮劭中根本不是合法夫妻,他俩是被迫绑在一起的。 而慕斯,却极可能是阮劭中唯一的血脉! (上帝:纳尼??林薇薇和阮玉都不是阮劭中亲生的?) (废话!你见过哪个亲爹对亲闺女如此冷漠?一个放任自流,一个遮遮掩掩?) 这里面的真相,关乎当年钟劭远逃亡后的一段血泪经历;关乎他和生命中三个女人的情感纠葛:白玉琴、林晓慧、曹丽娜;将在番外篇中揭开。 —— 妹妹的一通电话让慕斯彻底崩溃,迷失在谎言和阴谋中,她的思维彻底走进死胡同。不仅深深误会了井炎,还误会了阮玉。 但好在,她的性格并不是火药桶子,所以她没像上次对待林薇薇一样,杀回去给阮玉一巴掌。 而此时手机也恰好被她踩碎,所以和阮玉的误会矛盾并没挑开,而是把这笔账记在心里。 之后,慕斯失魂落魄了一路,不知自己去了哪儿。 也许让出租车围着城市来回打转; 也许去了海边,想不开; 也许去了周谦那里,想睡一觉,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很遗憾,她没找到周谦。 因为周谦此时正在拯救另一个崩溃的人…… 易苏寒在温泉山庄和裴凯分开时,对方给了他一份重要的文件: “对了,那什么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给你!” 更衣室里,裴凯突然记起这事,将几天前拿到的报告递给易苏寒,不知情的打趣着, “怎么,担心林薇薇随便拐个孩子来骗你?” “……”易苏寒没回应,捏着报告不敢打开,害怕是他不能接受的结果。 只因,他委托裴凯去做的亲子鉴定,压根不是林薇薇和康康,而是…… 慕斯和井澈!! 他是何以能拿到小包子的头发?这要归功于“多事”的刘毛毛。 第137章 真相让他崩溃 “呵呵,你想多了!不是自己生的,林薇薇又怎敢胡来?” 裴凯边换衣服边说着,斜了一眼身边垂眸发愣的易苏寒,勾唇阴笑,用半带嘲讽的口吻打趣道, “还真把你当傻帽么?” 实则心想,那白莲婊把你当傻帽还少么? 易苏寒就像没听到一样,战战兢兢的翻开报告,略过前面废话的专业术语和表格,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只见…… 一个大红印章上刻着清晰的四个大字: 确、认、亲、生! 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确定无血缘关系”?? 易苏寒彻底被冰封在原地,全身血液倒流,紧绷的脑神经让细胞开始杂乱无序的奔跑。洞房夜那晚阴谋的整个过程,从他扶着酒醉的慕斯进入房间开始,到甘志奇进来,到他绝情的出门后在电梯口遇上卢富贵…… 一幕幕,就像放电影般在他眼前闪过! 他确定当晚没见过井炎! 不仅如此,那晚下电梯后,他在地下停车场的车里呆了很久才离开。整整抽了一包烟,也不见一辆豪车,和一个阔少模样的人…… 可为什么? 为什么慕斯会怀上井炎的种?!! 易苏寒的精神即将崩溃…… 身边裴凯不知情的取笑却仍在继续: “不过嘛,你倒是应该查一查孩子跟你的血缘!虽说你的薇薇纯洁无比,但毕竟分开六年,难保她没跟别的男人有染过,弄个孩子出来让你做冤大头,也是极有可能滴!” 说着已换好衣服,锁上壁柜。 回眸一看,这才发现易苏寒倏地没了影子…… —— 海边。 崩溃的男人,和默默守护他的心理医生。 “谦子,告诉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易苏寒的精神已近乎被压垮,抓着周谦的手臂,无限乞怜的看着他,战战兢兢的念叨着, “井炎的孩子不可能是慕斯生的,对不对?” “……”周谦没回应,呆呆的看着他,无奈而忧伤。 “否则,否则那男人没理由不告诉慕斯真相,对不对?他,他在追慕斯……不该,不该直接让孩子出来认亲吗?为,为什么要遮遮掩掩?所以,所以这份报告不是真的,对吗?对吗?” 易苏寒仍在无限惶恐中念叨着,也只有在周谦面前,他才会暴露自己真实的一面。而洞房夜那晚的阴谋,在事后他也只对周谦提过。 “……”周谦叹口气,深知此刻什么话都没用,只能任由易苏寒将情绪发泄出来,然后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他用善意的欺骗去哄他、去配合他,只会将易苏寒的思维引入死胡同,搞不好极可能在某一瞬间让他精神错乱。 “报告一定被人做了手脚,裴凯那厮在骗我!在骗我!” 易苏寒的思维已开始混乱,吞了吞口水,他浑身哆嗦的念叨着, “不不不,做手脚的人是甘志奇。那晚,那晚我的复仇,他就已经做了手脚……” 说着,他突然转身面朝大海,冲天嘶吼, “甘志奇,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把你剥、皮、抽、筋!!” 身后的周谦深深松口气,心里不停说着:吼吧,哭吧,就算撒泼打滚都行!只要你发泄出来,我就放心了。苏寒,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易苏寒的思维混乱加剧,突然又转到阮玉头上: “阮玉!对对对,还有阮玉!红颜祸水,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尽管他猜的都是事实,但这残酷的真相谁能接受? 骄傲腹黑的冷都男,怎能接受自己的复仇,竟是为情敌做嫁衣?? 在这出荒唐可笑的复仇中,最后竟是好了慕斯,便宜了井炎,害了林薇薇,亏了易苏寒他自己?? 谁能接受? 谁能接受?!! 就这样,易苏寒的思维瞬间走入狠毒而残暴的死胡同里,他双拳捏紧,脖子爆青筋,一张惨白的脸咬牙切齿的嘶吼道: “甘志奇,你毁了我的两个女人!我就毁了你的女人和孽种!!” 说罢倏地转身,怒气冲冲的要回车里。 周谦顿时心慌,忙上前拦住他: “你要去哪?” 易苏寒突然一把捏起他的衣领,睁大一双变态的眼睛,阴气森森的逼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 “去、草、阮、玉!!” “……”周谦瞪大眼睛愣住,一时很难理解他的思维。 而易苏寒浑身仇恨的火焰仍在熊熊燃烧,他一把将周谦重重仍在地上,恶狠狠道: “哼,老子要把阮玉草流产!!把她直接干/死!!” “别冲动!” 周谦倏地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冲过去拦住他,无限恐慌的咽了咽口水, “这件事极有可能跟甘志奇无关!” 没办法,只得先用谎言稳住他,否则只恐他把天掀翻。 易苏寒的个性他是知道的,一旦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一旦残忍起来,把甘志奇和阮玉活生生的肢解,都有可能。 “你凭什么断定?!!”易苏寒挥泪一声嘶吼。 让周谦松了口气…… 他终于哭出来了,而且也明显的燃起希望,尽管一张惨白的脸仍旧扭曲,狰狞的可怕。 于是周谦定定神,走上前对他好言相劝道: “很简单,既然你那晚在酒店没见过井炎,那又凭什么肯定慕斯是大婚那天怀的孕?” 只能从这里找破绽了。 周谦深知,最最让易苏寒不能接受的,不是慕斯给井炎生了孩子;而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他自己! 如果能证明慕斯怀孕不是在洞房那晚,不是因他的复仇而起,也许就能拿掉“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论怎样,得先稳住易苏寒的情绪,不能让他精神失常。 这句话显然奏效了…… 只见易苏寒愣住,被吃瘪。 “苏寒,这件事极可能跟你的复仇无关。而甘志奇,也许只是想为阮玉报仇,就把你给慕斯准备的丑男人领到林薇薇的房间,从而使慕斯躲过了一劫。”周谦继续劝着。 “那井炎的孩子又怎么解释?!!”易苏寒缓过神,又开始嘶吼起来,“不是那晚他上了慕斯,又是何时?!” “好解释,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周谦只得继续稳住他的情绪,叹口气道,“实不相瞒你,井炎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所以他的隐私和心理,我略知一二。” “快、说!” 易苏寒双拳握紧,咬牙切齿道。但很明显,心里又燃起希望。 于是周谦不得不把话说开: “井炎应该是早就盯上慕斯了,因为一个人!” “谁?”易苏寒眉宇紧蹙,心提到了嗓子眼。 “夏风!” 第138章 那晚又没碰你 “……”易苏寒愣住。 尽管周谦并没把话说开,但以易苏寒的敏锐思维,加上曾不止一次被身边的狐朋狗友提醒过,周谦对他似乎有“基”性倾向,所以立马能猜到周谦的弦外之音。 井炎竟然是基佬? 他是基佬??? 真特么是个好消息!! 周谦一眼看出易苏寒的心里所想,但这不是他期待的方向。毕竟关乎井炎的隐私和名誉,关乎一个直男的性取向,更关乎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易苏寒和井炎。 如果易苏寒捏着这点和井炎干起仗来,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仅会祸及慕斯,还会殃及其他池鱼:夏风。 所以周谦要想个万全之策,便又话锋一转: “如果慕斯在大婚前就跟井炎有过接触,那么一切都可以理顺了!” 这话一出,易苏寒瞳孔里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他直愣愣的看着周谦: “怎么说?” 好在瞳孔里阴险、毒辣、偏执等负面的情绪已没了,所以周谦决定…… “想想看,当年慕斯为什么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执意要嫁给你?不排除她对你有单方面的暗恋,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浓烈,她极可能是……” 周谦说着顿了顿,走上前和易苏寒面对面,将手搭在他肩上。一脸凝重的看着他,心里却默念一句:斯斯,对不住了。 然后义正言辞的将这句话说出来, “有难言之隐!!” 话落音,易苏寒瞬间瞳孔放大: “你,你什么意思?” 惶恐不安的情绪又燃起,于是周谦的手稍稍加了把劲,把他的肩头往下按了按: “一句话,她在嫁你时,极可能已不是清白之身!” “……”易苏寒没接话,但脸色倏地阴沉起来。 “但我能理解她!” 周谦秒补上一句,将自己的所谓推理侃侃道来, “人人都知井少万花丛中过,那么跟慕斯有过之后,当时的他很可能提裤子走人了。慕斯找不到该负责的男人,甚至不知对方是谁,所以就……” 话没说完,自己的衣领就被易苏寒一把揪住。男人狰狞着脸怒气冲冲,阴狠狠道: “你想说慕斯拿我当冤大头?!!” “不,我只想说……”周谦依旧波澜不惊,镇定的和他对视,“慕斯对你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深。苏寒,你该放手,该跟她离婚!” 对,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慕斯迟早会知道她的孩子是井炎的,迟早会嫁给井炎。易苏寒纠缠着不离婚,已没有任何意义。若再让他纠缠下去,只会让矛盾激发,只会把事情搞砸…… 还不如索性抹黑慕斯的形象,让他像对林薇薇一样,断然放弃。 周谦深知,处女座的易苏寒,有情感洁癖! 此时面对周谦的话,易苏寒愣了几秒,继而将对方的衣领越揪越紧,阴狠狠道: “放手?哼,我爱她!!” “我知道。”周谦依旧沉着镇定。 “你知道什么?!” 易苏寒突然一声怒吼,倏地将他扔开,指着他的鼻子义正言辞道, “听着周谦,现在和未来的易苏寒,都只爱慕斯一个!” 话里的弦外之音,周谦秒懂。 深知他失忆后,两人之间那层没捅破的窗户纸,易苏寒已感觉到了。 “我真的知道!我是说……”周谦说着顿了顿,深深叹口气,一脸真诚的看着他,“你可以离婚后,再把她追回来!” “……”易苏寒再度愣住。 “你有没有想过,慕斯为什么执意要离婚?也许她内心并不纯粹是对你失望,还可能隐藏着一抹愧疚,从她心里很疑惑对井炎的熟悉感,就可以看出来。” 虽然并没把话说得很直白,但周谦也知,自己是在隐晦的歪曲事实。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减少对易苏寒的打击。但终是做不到将慕斯彻底描黑,便又补上一句, “尽管,那段露水情缘她很可能是个受害者,井炎胡来也没准?” “……”易苏寒没接话,垂着头,蹙眉思索。 “或许婚后发现怀孕时,慕斯也不肯定孩子是谁的,你的?还是那个跟她有过情缘男人的?所以当孩子生下来后被你送走,她不仅没有怪罪于你,没跟你离婚,反而还处处讨好、事事迁就。” “……”易苏寒不语,缓缓坐到了沙滩上,点根烟。 “但现在不同了,因为林薇薇的归来!慕斯认为你心中的真爱回来了,她该放手,所以才果断跟你提离婚,想成全你们!” 周谦这句话让易苏寒莫名的反感,他将刚点燃的香烟掐灭,紧皱眉头道: “可我不爱薇薇!” 心想,成全个屁啊?!他巴不得慕斯像那天在他办公室放的狠话一样,死都不跟他离婚。 周谦点根烟递给他,反问:“真的吗?” “……”易苏寒居然被问住。 是啊,他真的已不再爱林薇薇了吗? 可为毛那天陈立虎上火车离开时,林薇薇不愿随行去陕北,他也没相劝?而陈立虎黯然离开后,他却将林薇薇母子藏到了省城? 这是打算养小情人的节奏吗? 易苏寒理不清,只知捏着林薇薇,至少能制衡陈立虎,现在得知还能制衡井家。 周谦并不知这些,拍拍他的肩总结道: “不管怎样,苏寒!告别过去,再跟慕斯身边的男人公平竞争,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也是对慕斯最大的尊重!” 易苏寒终于被触动,想起那天慕斯的一句话…… “如果你想跟我重新开始,第一件要学的事,就是尊重。” 也许周谦说得在理,她要离婚,他就离; 之后只要她还没嫁人,他就有资格追求她。 只要有慕语这个蠢婆娘在,就算孩子一事被说开,慕斯和井炎之间也很难“喜结连理”…… 去他娘的喜结连理! —— 视线转向慕斯。 直到夜幕降临,她才硬着头皮来到剧组。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就算有矛盾有误会,她也要主动来澄清、来解开。 在大门口下出租车的时候,刚抬头,就见一个人从内场里面走出来。慕斯身体一僵,双颊就白了,浑身的血液逆流,瞬间冰凉透顶…… 26号那晚耻辱的记忆,是慕斯一辈子都不愿想起的噩梦,除了第二天令她失控的表现,她已打算彻头彻尾将那天的记忆驱逐脑海。 但是这一刻,在瞧见那个人时,所有的一切的不堪全都被唤起,刹那间她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冯德海胳膊夹着一个公文包,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啤酒肚将衣服撑得挺括。脑袋上的地中海依旧醒目,只是面容比几天前憔悴了很多,眼袋凸显,带着青黑,满脸掩饰不住的疲惫。 出门后看到慕斯,他横肉丛生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讪讪的点了点头,客气道: “慕小姐,是来探望令妹的吧?” 慕斯握紧拳头,抑制住自己发抖的手,冷漠的扫了他一眼,昂起头直接走进大门。 冯德海悻悻然的回眸,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咕哝着撂下一句: “那晚又没碰你!” 说罢灰溜溜的走了。 身后的慕斯却一怔,脚步立马停住。 猛地转身,正欲向他问个明白时,冯德海胖乎乎的身影已消失在暮色中…… 第139章 慕语不会说谎! 慕斯进来的时候,剧组内场冷冷清清没几个人。主要人员都收工了,只有两三个场工正在收拾道具,说慕语在vip休息室。 慕斯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只见…… 已是梨花带雨的慕语,正靠在夏风肩头嘤嘤抽泣。男人的手臂环过女人的后背,纤纤玉手轻轻搂着女人的手臂,嘴里温柔的说着安慰话语。 温情又和谐的一幕,让慕斯有一瞬间的失神…… 仿佛看到一个娇小的公主被骑士守护,两人的背影是那样般配,甚至胜过慕语和井炎。 “别哭别哭,有风哥哥在,不会让那男人不负责!” 夏风的声音很温柔,而他怀里的慕语,也在抽噎中极度委屈的回应着: “可,可他根本就不承认那晚,那晚跟我做过。风哥哥你说,我,我该怎么办?” 这话让慕斯心头一震,不用问,她也猜出他们在说谁。 却不知,井先生刚刚离开…… 他找了慕斯一整天,电话联系不上,人也不见踪影。最后被慕语的电话缠得没法,杀过来怒火冲天的为自己澄清,已明确告诉慕语:那晚他跟慕斯在一起。 他上的人是“被冯导下了药”的慕斯,不是她慕语! 可慕语就是不能接受,再加上之前有夏风的蛊惑,她只能相信,井炎在同一晚不同的地方先后要了她们姐妹两个。 井先生气得咬牙切齿,没办法找出那晚侵犯慕语的男人,他很难为自己洗清。再加上心里还担心着慕斯,最后摔门而去。 而此时,夏风竟被慕语这句话给噎住…… 那句“做了就得认,由不得他井炎不认”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这句话太过荒唐,实则是在说他自己。 “风哥哥你说,我姐为毛要把那晚的事瞒着我?” 怀里的女人突然停止抽噎,弱弱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问道, “她为什么要去见冯导?又为什么要在中途给井少打电话?” 这话让慕斯眉间一紧…… 纳尼? 自己那晚给井炎打过电话? 下意识立马翻翻口袋,想查查手机的通话记录。可双手一摸,空的,这才记起手机已被她踩碎丢在出租车上…… “她去见冯导,当然是为你的事操心啊!” 夏风这话让慕斯心里一暖,关键时刻,还是他最懂她。 “不!她是联合阮劭中害我!” 慕语却一口否定,在偏执的思维里走不出来,诚惶诚恐的说着, “慕斯她……她是故意把井少引过去,好让……好让阮劭中对我下手!” 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心里也知,不可能是姐姐联合阮劭中。因为那晚,阮劭中是她自己主动约过去的。 她中了神秘男人的计…… 可慕语不愿说出来,她不愿接受自己的愚蠢! 被井炎一通打击后,她现在只想死死揪着姐姐的黑料,她妒忌,无边妒忌! 门口的慕斯听罢,心一凉…… 正欲黯然转身离开,这时,只听见夏风厉声教训道: “小语,你能不能别乱猜?!” “……”慕语被喷住,嘴憋长。 夏风的心也软下来,握着她的肩头,一脸认真道: “你姐不可能和阮劭中有染,更不可能联合那老男人去害你!因为她跟风哥哥一样,很疼你这个妹妹,很疼,很疼……”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夏风语气轻柔,目光莫名的迷离起来。他也搞不懂自己说这话是什么心理,只知自己真的很疼惜慕语这个…… 妹妹。 可眼前的女人没能get到他的异常,仍在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极度委屈的说着: “风哥哥,你也不相信我了么?” “我没有!” 夏风蹙眉,双手倏地放下,脱口而出一句, “我相信那晚要了你的人,是井炎!” “……”慕语没接话,深深松口气,眼里燃起欣慰。 于是夏风趁热打铁: “不管怎样,既然你已肯定对方是井炎,那风哥哥就……” 说到这里时,余光突然瞅到门口的慕斯,这才发现她也来了,便立马改口, “风哥哥就会和你姐一起,为你主持公道!” 说完不等慕语反驳,他毅然起身朝门口的慕斯走来。 随后两人出了门,慕语没有跟上。 此时她心里一团乱麻,明明已开始怀疑自己那晚是不是被别人上了,可就是不愿意这样想,嘴上也不可能承认,巴不得利用这次机会缠上井炎。 而对慕斯,经曹丽娜的一闹后,慕语只会更相信姐姐和阮劭中有一腿。但也知道,那晚不可能是姐姐在害她,刚才跟风哥哥说的那些话,今后不能再对任何男人提了…… 尤其是井炎! —— 剧组的停车场,夜色迷人。 路灯下的路虎车边,朦胧的灯光洒在低眉沉思的慕斯身上,在她清瘦的身形上蕴了道光圈,更显迷人。 让夏风有一瞬间的恍惚,想起在新西兰上大学的日子里,他曾多次在晚自习后送她回宿舍,当时她也是这样沐浴着朦胧的夜色,就像梦中的女神。 可那时的她,比现在多了几分丰润,脸上也有些婴儿肥,很可爱。 此时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儿,夏风有些心疼,他眸色深了深,轻轻握住她的手指。 直到男人慢慢穿过她的手指,要跟她十指相扣,慕斯才燃起本能的抗拒,倏地将手抽离。 夏风失望; 慕斯却有些尴尬,微微转过身去侧对他。 夏风缓过神,意识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便打破沉默,回归慕语的话题: “小语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慕斯没回应,靠在路虎车头低眉沉思。 刚才冯德海那句诡异的话在脑中挥之不去,后来又听慕语说自己那晚给井炎打过电话,难道…… 对了,井炎为什么要让冯德海剁洋葱? 真是为慕语吗?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 “毕竟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所以她的失控你能理解,对吗?”身边的夏风仍在小心翼翼的问道。 “……”慕斯回过神,长长叹口气,依旧不回答。 她想说,她能理解慕语的失控; 可不能理解妹妹在电话里那样污蔑她、辱骂她。 夏风见她一直没回应,难免也有些急了,便索性把话说开,污蔑到底: “其实……其实这都怪井炎!” “嗯?” 慕斯猛地扭头看向他。 夏风却不敢跟她对视,第一时间慌乱垂下眸,语气也明显弱了起来: “慕语说那晚,她把贞洁……” 说到这里顿了顿,心里的白天使和黑天使在激烈争斗,最后心魔完胜。他深呼一口气,努力抬眸和她对视, “小语把贞洁给了他,但井炎事后不承认!” 慕斯没接话,此刻她心里这件事不重要,只因她相信,她不质疑。而且,她并不想犯蠢的去为妹妹主持公道,要那男人负责。 因为在她看来,井炎已不配去“负责”! 如果真心为妹妹好,就没必要因为“贞洁问题”,让一个渣男对慕语负责。谁年轻时没爱过一两个渣男?贞洁失了就算了,只要看清对方的真面目后能断然放弃,能回头,就行。 但婚姻不同,那是一辈子的事! 自己经历过一段和渣男失败的婚姻,慕斯已不想让妹妹走自己的老路…… 可此时她的反应在夏风看来,还以为她是不相信井炎侵犯了慕语,一时心急,他又补充道: “这种事慕语不会说谎!” 这是夏风第一次不懂慕斯,被心魔侵入后,他也许要告别“蓝颜知己”这个称号了。 慕斯懵了下:“什么?” “我,我是说……”夏风缓过神,握住她的肩头,一脸认真道,“毕竟关乎贞洁,这是大事!我相信小语!” “嗯,我也信。” 慕斯垂着眸,轻轻回应了句。 夏风深深松口气…… 可转眼又紧张起来,因为慕斯此刻关注的焦点并不在慕语身上,突然问了句: “那晚我给井炎打过电话?” 夏风愣了下,继而拉长脸,略带没好气的回应道: “打没打过,你不知道吗?” “我……” 慕斯被吃瘪,想起那晚自己喝大发了,在意识混乱中拨错电话,也是极有可能滴。想到这里,她突然说道, “手机借我用一下!” 夏风一懵,仍旧看不懂她要干嘛,只得弱弱递上手机。 慕斯不记得小王的号码,便给刘毛毛拨了: “毛毛,拜托你一件事。让电信局的小王帮忙查一下我的手机卡号,在26号晚上的通话记录。” 这话一出,夏风才恍然大悟…… 草,这么明显的思维,他居然没感应到? 手心已开始冒汗,他只得在心里不停默念:毛毛,快拒绝她,快啊! 可还是隐隐听到连线那头的刘毛毛说了句: “好,明天给你!” 慕斯放下心来,挂了电话,归还手机。 夏风的心弦却紧绷,脑子里闪过一百个念头,要如何一不做二不休,篡改她和井炎的通话记录? 可,似乎已经来不及……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油门声,划破夜的宁静。 惊动路虎车前的二人,尚未缓过神,红色的法拉利就唧一声停在二人面前。某先生气冲冲下车,二话不说,指着某女的鼻子喝道: “你特么死哪儿去了??知不知道,老子找了你一整天!!” 其实心里也深深松口气,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回应他的,却是女人重重的一记耳光…… 第140章 我是被你打的吗?! 井先生愣住…… 她打了他? 她又打了他? 这女人的手怎就那么欠?!不知道他生下来就没被人打过吗?! “你特么有病啊?!!” 他爆发,龇牙裂目的冲她怒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慕斯不语,眯起仇恨的眼缝对他。 井先生内心也是火山翻滚,可仍旧莫名的被她的恨意刺得心慌。眼珠子转了转,他瞅了眼她身边的夏风,瞬间顿悟: “喂,老子那晚没上慕语!!” 他没好气的为自己澄清,尽管说得十分理直气壮,因为内心足够坦荡。可也阻挡不了脑细胞极速翻转,没有证据,慕语又一口咬定是他,该如何为自己洗冤? 慕斯却带着阴冷的气场一步步逼近他,突然踮起脚尖瞪大眼睛,一字一顿的试探道: “那请问,你上了谁?” 井先生愣了两秒,继而顿悟…… 她已经啥都知道了,那晚他们有过酣畅淋漓的情事,她知道了! 于是,狠狠白她一眼,他拉长脸没好气怼回: “有必要明知故问吗?” 慕斯气得脸煞白…… 他现在居然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她…… 明、知、故、问?! 已顾不上当时他的动机,是不是把她从冯德海魔掌中救下。慕斯只知,事后第二天他们不是没见过,在天桥上他不是没看到她为了什么事难过,可为什么不将事实向她坦白? 哼,因为他没脸坦白! 同一晚先后上了姐妹两个,井炎,你行啊?! 极不冷静状态下的偏执思维,让慕斯再度火山爆发,扬起手又突如其来的给他一巴掌…… 顿时某先生脸上一边一个五指印,十分清晰! 他狠狠愣住,可再也没法姑息她…… 顾不上她身边还有夏风在,也顾不上身后慕语是不是也跟了出来。就算此刻天王老子在场,他也要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这死不识相的女人扑倒,重重压在路虎车的引擎盖上…… “我生下来就是被你打的吗?!” 他狰狞着脸瞪着她,咬紧牙齿一字一顿。将她的两只胳膊死死按在引擎盖上,故意让他们的私密部位贴在一起。 慕斯却毫不怯场,眯起仇恨的眸子,秒怼回: “我生下来就是被你污蔑的吗?!” “……”这话让井先生有瞬间的被吃瘪,只因“污蔑”两个字,的确让他没法反驳。 一路走来,从“借腹生子”让她名誉丧尽开始, 到重逢后初见中“糗到极致的非礼”, 到“色/诱成功、投资搞定”, 再到“哭笑不得的车震”, 最后到“井炎专属”让她“卖”了公司…… 每一件事里,都有他污蔑她的成分在,可大可小! “放开她!” 身边传来风兄冷冷的命令,面无表情,带着兄长式的责令,却藏着居心叵测的阴谋。 井先生松开女人,倏地转过身来和夏风恶狠狠对峙…… 在他的思维里,那晚谁上了慕语,眼前男人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不到最后一步,他不愿去怀疑夏风;更不愿接受夏风为了“不负责”,为了报复,存心甩锅给他。 井先生宁愿相信风兄也是被误会了,那晚上慕语的另有其人,不是阮劭中,也不是夏风。而是另一股势力要针对他,存心让他背锅,离间他和夏风,挑起他和阮劭中的正面宣战。 但同样,他想不通一点:做局者为毛要等好几天才曝照?曝的还是,吵架的那晚夏风扔给他的照片?? 如果这张床照是别人经手给他的,井先生会毫不犹豫的怀疑,对方和那晚的做局者连成一气…… 可为毛偏偏是夏风?! “井炎,你要搞阮劭中只管自己弄去!少特么拿我家慕语当棋子!” 身边又传来慕斯愤怒的警告,撂下这句话后,她愤然转身欲离去。 井先生急了,顾不上风兄到底有啥阴谋企图,他疾步追上去拉住女人的胳膊,蹙紧眉头焦虑解释道: “我没有!这事摆明是有人栽赃我!!” 本想挑明做局者是陈立虎和林薇薇,可他想不通这两人为毛要搞阮劭中,尤其是陈立虎!而且,那晚这两人是怎么做到的?他表示依旧费解; 最关键,此刻这对狗男女又失踪了。没法当面对证,此时挑明真相,会让他有“胡乱甩锅”之嫌疑。 “栽赃??哼……” 慕斯一把甩开他的手,极度讽刺的一声冷哼。也许是对他人品残留着最后一丝希望,也许是之前那些对他的心动,在隐隐作祟…… 她想给他一次澄清的机会,便将满腔怒火压制,将语气缓和,抬眸义正言辞的问他, “那么请问,你当晚有没有去过慕语房间?” “没有!!” 井先生回答得十分坚定,神态也近乎光明磊落。 可偏偏遭来夏风的一声冷哼,带着极度的不屑和嘲讽…… 惹来了慕斯的怀疑,井先生感觉到了,便垂着眸又补上一句: “好吧,我承认那晚我去过璎珞大酒店。”说着抬眸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焦虑澄清,“但只是从慕语房间门口路过,并没有进门。而且我明明看到……” “路过?” 慕斯打断,他的回答前后不一,已让她彻底灰心。按捺住内心极度失望的嘲讽,她冷冷斜视着他,讽刺道, “谁能证明??” “……” 井先生有瞬间的被吃瘪,猛地缓过神后,他当机立断指向身边的夏风,很肯定的回答, “他!” 此刻也许只有上帝才知,井先生是在给夏风挖坑,要试探他。 那晚夏风去过慕语房间,他不确定这些事夏风有没有向慕家姐妹坦白,更不确定夏风是否看到他路过慕语房间门口。 但如果接下来,夏风不顾一切的污蔑事实,那就可以肯定他的风兄变了…… 不仅侵犯了慕语,还让他背锅! “抱歉,我当时并没看到你!” 果不其然,夏风秒接话,回答得十分镇定。 “……”井先生没有反驳,坐等他继续污蔑。 而慕斯也皱起眉头质疑看向夏风,仿佛在说:怎么那晚你也去过慕语房间? 第141章 明天八点 夏律师却依旧镇定,转身对慕斯解释道: “那晚的一切,我已跟小语说得很明白。阿炎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小语有危险。可我赶到后只看到小语被人下了药,并没发现房间有其他人在……” 有一个事实,夏风是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那就是:慕语把他当成井炎。 夏风深知这话一旦说出口,就将点醒慕家姐妹,也是给井炎可乘之机为自己洗清。 于是,他将那晚的情形一带而过,说着又转向井炎, “所以当时在我看来,是阿炎给我设套,想让小语失身于我。那么请问,我又岂会中计?” “……”慕斯没接话,眉头紧锁,垂眸沉思。 夏风说得在理,看来那晚的事情很复杂?井炎原本只想把慕语快速推给夏风? 可最后怎么又自己上了慕语?难道是…… 而面对当时的慕语,两个男人中,谁能做到“柳下惠”? 夏风无疑! 至于那个横竖都“二”的男人,哼,他要是柳下惠,慕斯表示能把“慕”字倒着写!或者直接改姓! (上帝:记住你这句话哈,坐等你改姓!) 不对不对,既然井炎做局是给夏风下套,那怎么就扯上阮劭中了? 尼玛,脑子越来越乱了…… 刚这样想着,就听见身边的夏风继续道: “至于后来,有人莫名其妙的偷偷给我寄了小语和阮劭中的照片。我承认,当时我也怀疑过那晚是不是另有内情,于是我拿着照片去找了阿炎……” 慕斯惊抬眼,问夏风:“照片你给了他?” “嗯。” 夏风很肯定的点点头,尽管说的都是事实,但就是抑制不住说完后立马垂下眸,再也不敢和她对视了。 一边的井先生看在眼里,秒懂! 那天风兄是故意留下照片的,就是要让他为“爆照”一事背锅。 慕斯却没空关注夏风,立马质疑看向井炎。 被这傻女人盯得烦透,井先生索性把话说开,激愤问道: “你想说什么?想说是我把照片向媒体曝光的?想说一开始就是老子在做局?!” “难道不是?”慕斯怼回,气场也不输半分。 “好!依你的思路,既然那晚老子给慕语和阮劭中拍了照片,那为毛不直接曝光,还要那么麻烦的把照片寄给夏风?”井先生顺着她的话,激愤反问。 “这……” 脑子一团浆糊的慕斯,顿时有点被吃瘪。 刚想说,你是为了污蔑夏风? 就听见身边的夏风立马接话: “很简单,因为你要找替罪羊!” 他说着走到井炎面前,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有理有据的质问道, “阿炎,这些天我只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那晚你明明已经给我打了电话,为什么后来又要扔下斯斯,赶到璎珞大酒店?” 一句话便理清了慕斯的思路…… 哼,还能为什么? 做局设套呗!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佩服夏风,因为此时这番话说的都是事实。表面不带丝毫污蔑,实则含沙射影、居心叵测。 井先生已经深深感受到了,双拳已悄悄握紧,他愤恨反问: “哼,你认为呢?” “因为你担心我不会上套,所以就猴急猴急的赶过来一看究竟!”夏风面无表情的自问自答,让人丝毫看不出他的虚伪。 “……”井先生没接话,拼命抑制着双拳,努力不让拳头扬起。毕竟是他“伯牙”,是他生命中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 曾一度,是他的贵人。 他不想就这样…… 友尽! 而夏风的污蔑却仍在继续: “发现我的确弃慕语而走后,你毫不犹豫侵犯了她!所以才会在事后把照片寄给我,想让我对那晚小语的事背锅,对今天的舆论风暴背锅!” 他说得字字坚决,句句冷情。 让井先生浑身冰凉,已深深感受到,就算他不想“友尽”,这一刻在夏风心中,他们的交情都已化作烟云…… “哼,说得好!” 他带着透心凉,极度讽刺的鼓掌,继而挑了挑夏风的衣领,冷眼嘲讽道, “不愧是夏大律师!说得毫无破绽,老子似乎没理由反驳?” 这话和这动作,无疑也是在向夏风宣告:友尽! 所以夏风已懒得再接话,背对慕斯面对井炎,他微微勾起唇角,炫耀着胜利。 井先生却不屑于再看他一眼,直接忽略他可笑的举动,与他擦肩,走到慕斯面前,表情甚是凝重: “我只有一句话,你相不相信我是清白的?” 是的,只要她相信他,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信任,他也能感觉百分之百的欣慰。 可女人仍是让他失望了,并不直面回答他的问题,慕斯义正言辞道: “我相信夏风!他不会害小语!” “……”井先生的心一凉。 夏风却心头一热,转身略带歉意的凝视着慕斯。尽管,女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井先生脸上…… 夏风看出慕斯的瞳孔里还有存疑,深知她虽然嘴上说着相信他,心里却仍不太信井炎会干出“甩锅给风兄”之举。 此刻慕斯的目光仿佛是在问井炎:你为什么要害夏风?为什么要甩锅给你的好友?是不是因为我,让你们从“铁磁”走到“情敌”? 井先生自然也接收到了她的信号,可有苦难言,没法为自己澄清。没法说,他才是被冤枉、被攻击的那个…… 而她信任的蓝颜知己,他的“伯牙”,却已经成了一匹“披着伪善外衣”的狼! 诡异的三角关系僵住,直到被慕语的声音打破: “我也信风哥哥!” 她大义凛然的说着,走到井炎面前。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里含着泪,楚楚可怜的问道, “井少,你既然要了我,为什么又要害我?” “呵……呵呵呵……”井先生一连几声苦笑,继而狰狞起脸怒对慕语,“你都说了老子在害你,那又岂会要了你?我井炎很缺女人么!” “……”慕语被吃瘪,极度无辜的摇着头,表示死也不能接受“要了她的人不是他”。 井先生再也不想理会这白痴女,转身对慕斯放狠话: “听着,你妹的事老子不会负责,因为老子没做过!” “我没说要你负责!” 慕斯面无表情的怼回,语出惊人,不得不让夏风和慕语同时大惊失色: “姐?” “斯斯?” 两人均表示很看不懂慕斯,想开口问个明白,却被慕斯举起手阻止。 “随随便便拿女人当棋子利用的男人,还有必要让他负责么?!有必要因为一次的失身,就赌上后半辈子的幸福么?!” 她近乎绝望的看着井炎,大义凛然的解释着。那语气中赤果果的讽刺,无一不在划破井先生的心。 他深知,她表面在说慕语,其实是说她自己。 可某白痴女横竖都不能理解…… “慕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横加干涉!” 慕语狠狠推了姐姐一把,眯起仇恨的眼缝对慕斯, “凭什么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让男人对我不负责?!” 她表示就是要井炎负责,死也要利用这次机会,赖上这男人了! “……”慕斯极度无语,垂着眸,连连苦笑摇头。深知妹妹中毒不浅,已被这男人深深蛊惑了,无法自拔。 而男人还在一旁顺水推舟,说得那叫一个大言不惭: “你姐说的没错!井少万花丛中过,上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若都要我负责,老子还忙得过来么?” 井先生带着一丝自暴自弃,故作吊儿郎当的点根烟。走到两女人中间,面对慕斯,背对慕语。 他深吸一口烟后,往慕斯脸上吐出烟圈,故意用玩世不恭的姿态说着坚定的告白, “所以嘛,我井炎这辈子只会对一个女人负责……我孩儿他妈!” 最后几个字说得字字坚决。 慕斯听罢惊抬头,表示有些读不懂这男人了…… 是啊,他孩儿他妈是谁,至今都是个谜。她们姐妹俩在这儿自作多情,是不是有些可笑?人家心里的挪威森林还住着另一个女人呢! 慕语听罢,心一凉…… 她也在想自己这样针对姐姐,是不是有些可笑?是不是在为另一个女人“做嫁衣”,帮她赶跑情敌? 在场只有夏风能懂井先生话里的含义,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预感到,井炎是要将孩子的秘密坦白了…… 怎么办?怎么办? 夏风猜的完全中! 但井先生仍有所顾虑,孩子的事情,他只愿单独跟慕斯好言坦白。若有其他人在场,极可能会弄巧成拙,尤其是夏风和慕语两个“不怀好意之人”。 所以沉默片刻后,他将烟头掐灭,淡淡然对慕斯撂下一句: “听着,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若要知道真相,明天八点来我家接你儿子!” 你儿子! 对,没错,他很明确的说了……你儿子! 顿时让夏风张大嘴巴呆住,他惶恐不安的看向慕斯; 而慕语也有瞬间的吃惊,张大嘴巴看向井炎,搞不懂他为毛要说……你儿子? 至于慕斯…… 第142章 比离婚还重要? 她的反应却再度不尽如人意…… 只见垂着眸的慕斯并无吃惊,只是有些尴尬。毕竟小澈也算她的干儿子,那么在她看来,井炎对她说“你儿子”,合情合理! “抱歉,明天和小澈的约会可能……” 欲言又止。 她想说,突然杀出个妹妹的绯闻,谁还能安心的去过生日、陪孩子?这次她可能要言而无信,要让小澈失望了。 正琢磨着该怎么组织语言,就听见夏风突然惊慌失措的接话: “去!我们明天一定按时去接孩子!” 慕斯吃惊的看向他; 慕语则更惊,风哥哥刚刚还答应过她,明天陪她一起去找井老太太“主持公道”,怎么“孩子的问题”一出现,他就出尔反尔?难道井澈真是姐姐的亲儿子? 只有井先生不吃惊,心里暗暗嘲讽着,深知风兄在担心什么,试图阻止什么; “难得小澈有心,想给干妈庆祝生日。”夏风走到慕斯面前,温柔的解释道,“那么干爸干妈又怎能让孩子失望?对吗?” 一句话将两姐妹对“你儿子”的猜疑完美打消。 尽管猜疑的人只有慕语; 慕斯此刻满脑子都是妹妹的事,哪还有心思去想自己,去想孩子? “可现在小语……” 紧皱眉头,她想解释、想驳回,想拜托夏风明天去跟包子解释一下。 可被夏风打断: “既然阿炎的目标是阮劭中,那么对小语的绯闻,他会有整体安排,你别担心。” 说罢温柔的手臂微微抬起,欲拍拍女人的肩,被某先生毫不客气的打掉…… “抱歉,老子没安排!” 他一句话怼回,冷冷斜视着风兄,就像在嘲弄一个惴惴不安的小人。 无法想象,也难以接受,他曾敬仰的“神”,竟在一夜之间坠落神坛,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可同时,他这句话也深深激怒了慕斯…… 女人眸子里已燃起怒火,井先生却无视,昂首挺胸的走过慕语面前,理直气壮丢下一句: “你的绯闻又不是老子弄起来的,怎么应对,找你的经纪人艾伦去,老子不会再管!” 说罢径直朝法拉利那边走去,欲甩手离开。 留身后慕语眼前一黑,缓缓倒下,被姐姐和风哥哥接住。 “不准走!” 慕斯冲法拉利车前男人的背影喊道。 并不是想把事情问个明白,更不是想让这“渣男”对慕语负责。而是他对慕语绯闻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发作。 毕竟新闻爆发后,慕斯还没想过“绯闻该怎么收场”。因为潜意识里认为,作为“慕语的老板”,又是这起事件的策划者,井炎横竖都会为慕语“擦屁股”。 可现在他竟然…… “怎么,我走还需要你的批准?” 男人驻足,却没回眸,只是冷冷反问。 慕斯秒松开慕语,跑上前正欲跟他理论,毕竟关乎慕语的前途,不能毁于一旦。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突然传来的油门响声打断,伴随着前方两道刺眼的远光灯袭来…… 接着便是唧一声刹车响,一辆银色的玛莎拉蒂停到法拉利车前。 驾驶座上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易苏寒那张阴冷的侧颜,副驾驶上没人。易苏寒一字一顿,凛凛对慕斯命令道: “跟我回去!” 慕斯不惧:“抱歉,我今晚有事。” 易苏寒缓缓转过头来,一双杀气凛凛的目光足以把慕斯凌迟。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她面前的井炎,继而勾了勾唇: “有什么事比离婚还重要?”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包括慕斯和井炎; 更包括法拉利身后的夏风和慕语! 众人都没想到,易苏寒竟然能答应离婚! 慕斯吃惊,夏风却是惊喜; 慕语不甘,井炎却是质疑…… 他不信易苏寒能果断放手,总觉得此刻是在“诱骗”慕斯上车。 “忘了后天要开庭么?慕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既然你铁了心要离,我们协商解决。” 易苏寒这话一出,慕斯彻底相信了他答应离,便将语气缓和下来,婉言拒绝道: “其实不用协商什么,我们的财产一向分开。如果离婚你答应,周一我们不用去法庭,直接去民政局。” “真的什么都不用协商吗?” 易苏寒却挑眉反问,说着,阴冷的目光直接射向井炎,一字一顿道, “那么,孩子呢?” 这话一出,慕斯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已顾不上弄清易苏寒在说这句话时为毛要看着井炎,她超紧张的脱口而出: “我跟你回去!!” 众人十分不解…… 尤其是夏风,慕斯的反应让他不得不怀疑,莫非她已经知道孩子的真相了?此刻是担心易苏寒和那男人打起来? 而慕语刚打消的疑虑立马重燃,姐夫和姐姐对话时的神态太过异常,让她不得不相信井澈是姐姐的孩子,这事对大家来说已不是秘密? 也许只有井先生能猜到慕斯的紧张是为哪般: “等等!” 他走过去想阻止她上车,想提醒她,易苏寒可能有诈,没准又是想用孩子的下落引她上钩…… 可不等他开口,几乎是同时,玛莎拉蒂的后排车门打开,一个老熟人从车里走下来,尴尬的对他笑笑道: “井少,好久不见!” “周医生??” 井先生甚是疑惑,看了看驾驶座上的易苏寒,又看看周谦,呆呆问道, “怎么是你?” 万万没想到周谦和易苏寒竟然认识?是老相识,还是新朋友? 猛地心提到嗓子眼,他不得不担心自己那段“看心理医生”的经历,会被周谦不顾职业操守的泄露给易苏寒了…… 却没发现,此刻和他同样一脸惊诧和紧张的,还有夏风! 而悄悄上了玛莎拉蒂的慕斯,心里也暗暗有了数:什么都不用再质疑了,ericjing就是这货! 他那个所谓“性取向迷失”的心理问题,极可能与此刻同样紧张不安的夏风有关!难怪他要甩锅给夏风,原来这是一对破裂的“好基友”啊! 周谦走到井炎面前,收起尴尬的笑,挂着一脸真诚,却用很无奈的口吻请求道: “单独谈谈,可以吗?” 井先生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而易苏寒也趁机一脚油门,玛莎拉蒂载着慕斯扬长而去。 —— 市区某清吧。 心理医生和他的第一位“病人”。 多年后重逢,没有多余的寒暄之言,更无虚伪的奉承。两人直入主题,周谦将自己的请求向井炎如实说出…… “呵,又冒出一个故事版本?” 听完对方的讲述后,井先生只有苦笑,点根烟赤果果的讽刺道, “周医生,怎么大家一夜间都爱上编故事这活儿了?” “……”周谦不语,脸色有些凝重。 而井先生本就在悲愤的状态中,语气自然也更加激愤起来: “既然这样,你们还做什么心理医生,当什么律师!不如都改行去写网络小说,或者来老子公司当编剧也行!” 周谦听出他话中有话,能猜出夏风也在为“孩子的真相”而担心,或许也在他面前“进言”过,没准两人还闹得不愉快了。 但并不想追问太多,不仅是“井夏”两家身份敏感,更多是自己不再是他的心理医生,没必要过问他和夏风之间的事。 “你认为我是要污蔑你,描黑你?”周谦义正言辞问道。 “难道不是?” 井先生指着他的鼻子,激愤怼回。 洞房夜那晚明明是易苏寒做局,想害慕斯失身。他不过是趁虚而入,甘志奇也不过是计中计而已,凭什么要歪曲事实把“锅”甩给他? 还想让他来承认在慕斯婚前“侵犯”过她?呵,搞笑不? 井先生表示十分看不懂周医生的逻辑…… 第143章 都有心魔! 周谦却不动怒,依旧心平气和,有理有据的辩驳道: “那好,请问当年你是不是让斯斯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和你有过露水情缘,并怀有身孕的?” “……”井先生一下子被吃瘪。 说到底,无论洞房夜阴谋众人的动机为哪般,都抹不去他“提裤子走人”的事实。 “之后拿回孩子,你又是不是瞒着苏寒他们夫妻俩了?”周谦步步追问。 “……”某先生持续被吃瘪。 “而现在回来找孩子他妈,你至今都没揭穿孩子的真相,为什么?”周谦的口吻逐渐犀利起来。 搞得某先生坐立难安,皱着眉头烦躁怼回: “这关你什么事!” “当然有关!” 周谦理直气壮接话,喉结蠕动着,神色凝重道,“我不能让苏寒被这件事的真相压垮!” 井先生震惊…… “卧槽,原来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他??” 他承认说这话时带着那么一点幸灾乐祸,和海边易苏寒某一瞬间的心理类似。都在想,这真特么是个好消息! 原来不仅是我井炎为“同性绯闻”而烦恼,他易苏寒也有?? 不对!老子什么时候有“同性绯闻”? 老子和夏风之间清清白白,倒是周谦对易苏寒…… 嘿嘿,还真特么是那么回事!! 但井先生毕竟不同于易苏寒,不会捏着此事跟易苏寒干仗。他虽有城府,但不至于阴险,不会拿别人的隐私来说事,更不会伤及无辜。 周谦正是深知这一点,此刻才点头默认。 “喂,你对他的……爱情,” 某先生挂着一脸八卦的惊喜,故意口不择言的说出这两个字,追问道, “易苏寒知道不?” “这不重要!” 周谦皱着眉头白他一眼,对面前这个表现得有点“二”的男人表示很无语。便将语气缓和下来,语重心长的劝道, “重要的是我们要将心比心!站在苏寒的角度,如果换成你是他,能接受自己的复仇最后竟是为情敌做嫁衣么?!” “有啥不能?” 某先生却表示很费解,大言不惭的逼逼叨叨起来, “弄巧成拙、给自己挖坑的事常有发生。谁能保证这辈子都事事顺心,一路平坦?犯了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不敢……” “那是你!” 周谦忍不住打断,喉头动了动,抑制不住声音略带哽咽, “拿得起放得下,衣食无忧、潇洒不羁的井少能做到!可苏寒不同,他内心比你孤独比你阴冷,从小因为父母的问题没少在学校里被人指指点点,苏寒心里憋着一口气。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在暗中操控一切,现在你突然告诉他,所有的事,他亲手谋划的局中,最大的傻子竟是他自己???” 说这话时,周谦终于能体会到慕斯的感受了。眼前这个横竖都“二”的男人虽时常气死人不偿命,但也让人欲罢不能。 因为说到底,井炎内心是阳光的、坦荡的。 其实生活中往往都这样,男人但凡有点“二”,内心往往阳光;而表面不苟言笑,往往内心有些阴暗。 就像小学时爱调皮捣蛋的男同学,长大后通常情商很高,不乏有的进入社会后很有出息;而埋头苦读、不善交际的学霸,往往伴随着心里脆弱、情商极低,长大后若有不顺,极可能引起心里崩溃。 周谦深知井炎是第一种人,易苏寒是第二种,便急火攻心的劝道: “井少,苏寒的精神会崩溃的!!” 洋洋洒洒的一番话,期待着井炎能理解。可谁知这二货的思维焦点,压根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喂,他父母有啥问题?怎么就让他被人指指点点了?”井炎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这不重要!!” 周谦再度回避,紧皱的眉宇间略带反感。毕竟涉及到姜爱萍的隐私,易家的黑历史,不好说太多。只得将语气缓和下来,继续语重心长的劝道, “虽说我并不十分清楚当年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恕我直言,你们每个人都有错!!你因为夏风而毁了慕斯的清白;苏寒为给林薇薇报仇而把慕斯送给老男人;收了钱的甘志奇,为给阮玉报仇而将计就计……你们每个人都不冤,都有心魔!唯一无辜的人是慕斯!是慕斯!!” 说到最后语气略有激昂,顿时又把某先生吃瘪。 “到了现在,你还能期盼她得知真相后去接受你吗?不能!!”周谦继续说得字字激愤,“否则你没理由把孩子的事一直瞒着她,对不对?!” “……” “既然这样,那就索性把你和夏风的故事,把你借腹生子的真相彻底略过!!” 一向沉稳不惊的心理医生,此刻表现得像个愤青。为了兄弟,为了心里挪威森林里住着的那个人,周谦不得不苦苦劝说, “就说当年你是年少无知,见自己好友苦苦追求一个女人几年而不得手,你不服气,冲动之下才去毁了这女人的清白,想帮好友报仇……真相如果是这样,不好吗?” “……”井先生没接话,点根烟蹙眉沉思起来。 “比起你亲口告诉她,你是因为对夏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才去侵犯她这个所谓的情敌,哪种理由更好?更能让女人接受?!” 不得不承认,周谦这话水平很高,暗藏着一丝威胁。 言外之意是:你和夏风那段被家人误会的情感,怎么定位,最终由我这个心理医生说了算! 如果我告诉慕斯,你特么曾经就是性取向有问题,你说她会怎样看待你?! 女人也许会接受一个对兄弟“横道夺爱”的男人,但绝不会接受一个“性取向有问题”“把自己当情敌”的老公! 周谦不愧是心理医师,对每个人的心魔拿捏得十分准确。 此时话里的这些弦外之音,井先生自是听出来了。面色冷峻的看向他,目光逐渐犀利,那样子就像在说: 周谦,你以为老子怕你的威胁么?! 被他犀利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周谦便又将语气缓和下来: “井少,请相信我不是要存心歪曲事实,要描黑你!我只是……” 他眉头皱得很紧,焦虑难安的神色一览无遗,顿了顿后继续苦苦相劝道, “只是想请你把和慕斯那一晚的时间提前,让这一切和苏寒的复仇无关。也省得再把甘志奇、阮玉等人牵扯进来,这不好吗?” 说得十分诚恳,也能看出他是真心为大家好,不止是为易苏寒。 于是井先生收回犀利的目光,深深叹口气后,无奈道: “周医生,不是我不答应,但你有没有想过,那晚的真相中还隐藏着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林薇薇!!” “……”周谦愣住。 对那晚的真相,他唯一忽略掉的人是林薇薇。似乎从没想过,这女人那晚为毛也去了易苏寒和慕斯大婚的璎珞大酒店,还是在新郎新娘都不知情的状态下? “那晚林薇薇为什么就能接受甘志奇把老男人给她?”井先生仍在一脸认真的问道,“周医生,你有想过吗?” “她不是……不是被甘志奇给迷晕了吗?”周谦傻愣愣的猜测着。 “林薇薇说的?” “哦不,是苏寒自己分析的!” 周谦不算说谎,因为忽略掉林薇薇真正动机的人不止他一个,易苏寒也如此。 所以得知甘志奇为给阮玉报仇而加害林薇薇后,易苏寒只能凭臆断去分析,女人是被甘志奇偷偷绑过去的。 “哼,扯淡!!”井先生一口否定,愤愤然道,“那女人是想给我生孩子!” 周谦愣住…… —— 与此同时的湾流别墅山庄。 将慕斯带回后,易苏寒发誓超级想对她大动肝火,痛斥她对感情的不忠,对她和井炎的“苟且之事”盘根问底…… 可他忍住了! 碍于周谦之前的忠告“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也许贞洁不保,慕斯本就是个受害者”,他忍住了! 站在落地窗前点根烟,他扯了扯脖颈处的衣领,只感这个黑色星期六要让他窒息。一肚子疑问就在嘴边,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确认亲生! 井炎的种,确认是慕斯亲生! 身后的女人仍在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不是有孩子的消息了?” 这个问题慕斯今晚是第三次问,回家路上在车里她早已问过两次。可每次易苏寒回应她的,只有一脸凝重的沉默,只有令人窒息的空气。 不再期待他能给予结果,慕斯暗想,如果他继续沉默,她就默默离开。 可这次易苏寒有了回应,顿了顿后,他从嘴里挤出一句: “只要你答应不再找孩子了,我就跟你离婚!” 慕斯一惊,甚是费解: “为什么?给个理由!” 第144章 小澈竟是我的亲儿子! “因为……” 易苏寒缓缓转身,用很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那真的不是我的种!” “……”慕斯愣住,心瞬间沉了沉。 尽管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但走到婚姻的穷途末路,他仍一口咬定?不得不让慕斯开始相信: 孩子的血缘就是有问题,当年dna报告并没有任何人篡改。易苏寒发现孩子非亲生后,一怒之下把孩子送人,并对慕氏实施报复,都是…… 情、有、可、原?? 可,孩子不是他的,又能是谁的? 在怀孕前除了易苏寒,她并没有过其他男人! “你,你怎能确定?” 吞了吞口水,慕斯惶惶不安起来,失神一般的念叨着, “不不不,我不信,我不信!除非你把孩子领过来,让我亲自去验dna。” 对,就是这个理! 空口无凭,眼见为实! 不管真相怎样,一定要先让易苏寒说出孩子的下落!一定要让她先找到孩子! 就算孩子的血缘,真是她对不住易家了,要打要罚,她都认! 但真相她一定要弄清! 一定要! “有这个必要吗?” 男人却轻声驳回,语气极度无奈而忧伤,痴痴的看着她,呆呆说道, “慕斯,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你的孩子活得很好,很健康。跟薇薇的康康相比,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尽管这话没半点虚言,可易苏寒说出口时没法理直气壮。因为他能猜到,康康的不幸都是林薇薇这个生母带来的。 孩子突然患上“急性溶血性贫血”,怎么来的,他已不想去过问;他只知,康康原本在卢富贵夫妇手中活得很好,可亲妈林薇薇的到来,把一切都毁了。 慕斯却没空去哀叹康康的命运,更没法因为他一句“孩子很好”就放下心来。她抓着易苏寒的手臂,焦虑追问: “孩子在哪里?我的孩子在哪里?快告诉我!” “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有亲爹陪着。” 男人的语气淡然而忧伤,轻轻解开胳膊上她的手,他皱紧眉头轻声反问道, “试问,如果孩子是我的种,他们的亲爹又岂会养他们四年?!” 语气沉重又无奈,个中包含的苦楚和不甘,只有他自己能品尝。这一刻才深深感受到,周谦之前对他心理分析的那段话,是一针见血…… 慕斯就像他买回家后束之高阁的衣服,直到发现这件衣服被别的男人穿了,而且穿得比他好看…… 他才不舍,才想追回。 正如对待孩子的问题一样! 之前他是心甘情愿去陕北,想要回慕斯的孩子,真真切切的打算把孩子当自己亲生的一般去养; 自得知她的骨肉是井炎的种后,易苏寒深知,就算井炎对孩子和女人都放手,他也做不到待小澈如亲生,甚至时时刻刻都有掐死孩子的欲/望; 已顾不上有这种念头,意味着自己对慕斯是不是真正的爱情。易苏寒只知,占有欲和征服欲已将他整颗心撕扯得痛; 只知,如果慕斯要一根筋的纠结孩子,就算离婚,他们也不会有“破镜重圆”的那天。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秘密花园,就是人们常说的挪威森林。” 易苏寒轻轻转过身去背对她,忍住心底对命运的唏嘘,重新点根烟,在渺渺烟丝中力争做到推心置腹, “慕斯,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我想跟你重新开始,就得先学会尊重你。所以我不会再去追问你在婚前有过怎样的经历,是不是对我背叛了……因为我知道,严格来说你不存在背叛,那些年的确是我忽视了你。” 好一段道貌岸然的话,却又带着易苏寒真真切切的悔意。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那些年他就算做不到珍惜慕斯,也绝不会对她报复,绝不会让洞房夜的阴谋发生! “我没有背叛!!” 无辜的女人仍在急火攻心的为自己澄清,走过来拉住他的胳膊,急得快哭了, “苏寒,在结婚生子之前,我的的确确只有你一个男人!” 易苏寒微微勾唇,嘴角一丝苦笑。如果说慕斯身上只有一点他永远都喜欢不起来,那就是“轴”! 就是认死理!! 就是常言所说的“脑子不会转弯”,不会审时度势…… “知道这些年我为什么不碰你吗?” 易苏寒扭头略带讽刺的看着她,字字如针道, “因为洞房那晚我验证过了,你不是处。而薇薇跟我,却是她的第一次!” 好一段暗藏心机的话! 明明是句污蔑之言,却也不算说谎? 洞房那晚他的确“验证”过,却不是亲身验证,而是用“让人毁掉她清白”的方式,来“验证”她的不贞…… 慕斯顿时慌了神:“不,不可能!我……” “谦子说得对!” 易苏寒瞅准机会打断,将话锋一转,道貌岸然的继续说道, “也许你本就是个受害者,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谁害了也没准。” 这话一出,慕斯更是张大嘴巴无限惊恐,连声为自己辩驳道: “不不不,我确定我没有!绝没有!” 自己的身子有没有被人碰过,她还能不知? 所以慕斯横竖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怎能确定??” 易苏寒语气难免激愤起来,瞬间红了眼眶,喉结蠕动得厉害。在哽咽中,他有理有据的牵引着她的思路, “林薇薇死而复生你都没想到,又怎能断定在我们大婚前,她没找人暗害过你??” 说这话时,易苏寒也不知是在麻痹慕斯,还是在麻痹自己。只知一点,决不能让慕斯知道他洞房夜复仇的真相! 所以,即便内心已对洞房夜那晚的事实猜了个透彻,易苏寒也要说服自己去接受周谦的忠告。 但他认为把“锅甩给井炎”不足以让慕斯信服,必须得带上林薇薇! 这样才能显示他的“真诚”,才能打消慕斯心里的顾虑:把他还给他所谓的“真爱”! 才能让慕斯的思路不往井炎那里去想,毕竟据他所知,林薇薇和井炎压根没交集; “……”慕斯彻底愣住,一时间脑子全乱了。 易苏寒趁机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貌似一脸诚挚的说道: “斯斯,这次林薇薇归来让我看清了很多。也许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年少无知爱错人。而等到真正要失去你时,我才后悔莫及……” 慕斯却没法感动,惶恐不安中她目光惊慌躲闪,不停的吞口水,轻轻将手抽离,转过身去背对他。 易苏寒趁机从背后轻轻搂住她的腰,将下颚搁在她的香肩上,把所谓的“坦诚相对”进行到底: “薇薇没死,还故意玩失踪六年不现身,这让我不得不反思,也许当年雪峰上你没有谋杀……” 他的声音略带哽咽,说着顿了顿,狠下心来将谎言进行到底,索性把最大的黑锅甩给林薇薇, “也许……也许她躲着的这些年,在暗中找人害你,毁了你的清白,一手策划了孩子的事。让我误以为你背叛,误以为你背着我偷人,促使我狠心将孩子送走,从而离间我们夫妻。” 易苏寒以为自己很高明,却不知此刻慕斯脑子逐渐清晰起来: 尽管不怀疑此刻他的真诚,可没法不担心孩子…… 如果易苏寒分析的都是事实,那当年孩子极有可能是被亲爹抱回家了,此时到底在哪里?林薇薇当年找了个什么样的人侵犯她的? 不知为毛,此刻眼前竟莫名的浮现小澈那张可爱的小脸…… 孩子说,他还有个妹妹! 难道…… 猛然间,慕斯的思路彻底“通”了! 之前就对井炎和林薇薇的关系很费解,桑塔纳突袭的那晚他为什么会赶到现场?为什么会认识陈立虎?后来又为什么要让人在剧组罩着林薇薇? 原来他俩根本就是一伙的,是老熟人!! 当年林薇薇找来暗害她的人,竟是他??? 难怪这男人要突然跑来缠上她这个有夫之妇,原来自己竟是他的…… 孩儿他妈!! 也许你难以想象,被众男人一直隐瞒的真相,我们的女主竟是在这种情况下猜到的! 可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生活就是一出荒诞剧! 你越是处心积虑,越容易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如此刻的易苏寒,他以为自己的谎言很完美,很能让慕斯信服,却不知自己是画蛇添足! 如果不带上林薇薇; 如果没有之前一连串的误会; 慕斯或许还猜不到真相。 可偏偏他要自作聪明的把林薇薇带上,没曾想竟让慕斯瞬间开窍!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又一次,易苏寒的处心积虑是好了慕斯,便宜了井炎…… “小澈,小澈!!” 慕斯突然惊喜的叫出声来。 请恕作者无法用更好的文字来形容她此刻的状态,有“中了彩票头奖”一般的无限惊喜;也有对未知谜题的惶惶不安;更有对“未来要不要接受孩儿他爸”的茫然无措…… 总之,所有复杂的情绪瞬间爆发! 促使她这一刻显得有点失控,抓着易苏寒的手臂,语无伦次的念叨着: “孩子,孩子说他还有个妹妹!” “他俩一定是双胞胎,一定是!” “小澈,小澈竟然是我的亲儿子!难怪从一开始他就叫我妈咪,原来,原来我不是他的干妈,而是亲妈!亲妈!” “我儿子竟是小澈!那么女儿,女儿也一定在井家!” 易苏寒长大嘴巴呆住,全然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他反复思索自己刚才是哪句话有漏洞,可根本理不清头绪。 所以他只能相信,自己离慕斯的世界越来越远了,已经越来越搞不懂她的思维、她的心理。 就像歌里唱到的那样:最熟悉的陌生人! 身体本能的瘫软了,这一刻他想放手,想果断答应离婚,想从此相见不相识…… 可内心的占有欲和征服欲持续的躁动不熄!! 尤其是,当听到女人在惶惶不安中,竟带着一丝幸福和娇羞的说道: “难怪井先生会对我说你儿子;会,会说他这辈子只对一个女人负责,孩儿他妈……” 这话一出,瞬间点燃了易苏寒满腔妒忌的邪火: “哼,他的孩儿他妈可不止你一个!” 他重重一把扼住慕斯的手腕,寒气凛凛的说道。 “……”慕斯瞬间呆住。 不知为毛,此刻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阮玉! 北极星戴在那女人的手上,她又怀孕了,还貌似跟井炎联手制造了“阮劭中和慕语”的绯闻…… 第145章 我只想…… “你以为井炎只对你一个人捐过精吗?!” 易苏寒将她的手腕越捏越紧,恶狠狠的污蔑道, “我告诉你,他的孽种数不胜数,也许你周围的每一个女人都被他上过!不仅是你家慕语,连刘毛毛和阮玉……甚至也包括林薇薇!” 带上林薇薇,纯粹是情急之中随口瞎说。但说完后易苏寒就恍然大悟,因为这话给了他一个灵感…… 之前他暗中查了康康的血缘,那份报告明显被人做了手脚,林薇薇不是死不承认是她干的吗? 那好,这锅就甩给井炎了! 易苏寒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赌对了! 之前康康和他的“父子血缘关系”,还就特么是某先生做的手脚。 并且,日后当林薇薇得知易苏寒有此举后,将毫不犹豫助他一臂之力!井炎,你自作聪明的篡改康康的血缘报告,是何动机? 哼,老娘也让你吃一次哑巴亏! (张航:我的预感没错,少爷啊,你这次是棋差一招,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己看吧!” 易苏寒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两份亲子鉴定报告,甩给慕斯。 上面并无验亲对象的姓名,所以慕斯十分不解: “这是?” “康康跟我的亲子鉴定!” 易苏寒果断回答,指着日期早一些、结果是“确定亲生”的那份,解释道, “这份是之前在宁城做的,被鉴定机构做了手脚。第二份才是真实的,我换了家在省城的鉴定机构。得出的结果是,康康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本以为慕斯听罢后会震惊,会追根问底,可谁知…… “呵……” 她只是一声苦笑,很想说,既然孩子不是你的,那你每年还要出一百万的抚养费干嘛? 易苏寒,你们到底还有多少谎言?!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康康的父亲是谁,慕斯表示一点也不想知道。所以她将两份鉴定报告轻轻放回茶几,淡淡然问道: “这能说明什么?” “既然康康不是我的种,那谁才是他的亲爹?” 只要一涉及到阴谋,涉及倒打一耙的污蔑别人,易苏寒就是思维空前清晰,字字凛冽、有条有理的分析道, “又是谁在暗中帮助林薇薇,在亲子鉴定上做了手脚,想把自己的孽种赖给我?让我做冤大头?” 可慕斯的语气依旧淡然,微微皱起的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抵触: “你想说,井炎?” “空口无凭,让这家鉴定机构的负责人自己跟你说!”易苏寒力争表现出足够的理直气壮。 “不用了。” 慕斯却推开他递来的鉴定机构负责人的名片,身心俱疲的坐到沙发上,茫然无措道, “我不想知道林薇薇儿子的亲爹是谁,就算是井炎,也不足为奇。” 易苏寒难免吃了一惊,只感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不该是怀疑林薇薇身边的陈立虎吗? 慕斯怎么不一样? “哼,是吗?” 他冷冷反问,悄悄坐到她身边,犀利的目光盯着她的侧颜,试图读出一丝她的心理, “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吗?” “易苏寒,我没必要骗你。” 慕斯的表情依旧坦诚而淡然,只是瞳孔里充满忧伤和惆怅,茫然无措,呆呆回应着, “因为我早就猜到井炎和林薇薇是老相识,那女人几次三番想害我,最后都是井炎及时赶到才……” 欲言又止。 此刻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她只感越来越看不懂井炎。 就像易苏寒也越来越看不懂她一样…… 重重叹口气,慕斯嘴角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我知道这些不是巧合,正如阮玉的戒指一样,都不是巧合。” “……”易苏寒张大嘴巴更加愣住。 她说的,他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阮玉的戒指,这特么又是怎么一回事? 尼玛,这女人心里到底在想啥啊? 周谦说的一点没错,她心思不是一般的重。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终于找到孩子了。” 慕斯却在持续让他看不懂,说到这里时脸上终于有了真实的欣慰,扭头冲男人感激一笑, “易苏寒,谢谢你!” “……”男人持续愣住。 卧槽,怎么还谢上了? 老子今晚可是压根没打算告诉你孩子的真相啊! 不过,貌似也不是坏事…… 猛地缓过神,易苏寒很会审时度势,立马装出一副言而有信的正人君子: “我说过要帮你找回孩子,慕斯,我没食言!” 回应他的,仍是女人的敷衍一笑。 让他依然猜不透她有什么决定,知道孩子的真相后,对那男人会有怎样的态度? 顾不上太多,易苏寒趁势将她轻轻搂入怀,欲展现无限温柔,留住她。 却被慕斯轻轻躲开,她眉头紧锁的站起身,在无限愁思中失魂落魄的上了楼。 留身后的易苏寒满脸疑惑…… 而其实,慕斯的心也有千斤重! 最想要的真相已经得到,孩子找到了,可她对未来茫然无措,因为真相也带来更多的疑惑: 井炎为什么要把孩子的事瞒着她? 他和林薇薇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语的绯闻,是不是他联合阮玉在捣鬼? 他有没有毁掉慕语的清白?他说他是冤枉,可夏风……她到底应该相信他,还是夏风? 周谦那里关于“ericjing”的病例,又意味着他怎样的过去? 还有一个疑惑,慕斯怎么也解不开…… 为什么起初易苏寒要声称,只有阮玉的男人才知道她孩子的下落?而阮玉一直隐瞒回避,这又是为什么?她男人到底是不是井炎? 隐隐感觉到这里头说不通,如果一开始易苏寒就知阮玉的男人是井炎,没必要给阮玉打电话,完全可以直接去跟井炎对峙。 慕斯认死理,又是一个心里太能装事的人。 所以这些疑惑不解开,她没办法冲到井先生那里跟孩子相认。也许只能像白玉琴一样,把一切都埋在心里,偷偷关注儿子,打听女儿…… 这点还真遗传了白玉琴! 可貌似难不倒井先生! —— 夜不能寐。 慕斯躺在客卧的床上碾转反侧,没了手机和易苏寒的打扰,照说可以好好的闭目养神,趁机理一下思路。 可夜越是静寂,慕斯越感燥的厉害…… 或许是现代人没了手机,就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但或许是,今晚得知小澈是自己亲儿子后,慕斯内心深处做不到不去跟某先生联系。就算暂时不想把话说开,哪怕看看他的信息也好…… 没准他朋友圈的历史记录里,还有女儿的照片? 突然想起床头柜里还有一部旧手机,装有之前不用的卡号,虽然不能打电话,但可以开机上微信。 慕斯火急火燎的拿出旧手机,充电,开机…… 迅速翻翻某先生的朋友圈,终于在他去年的一条记录中,看到了女儿的照片。 短发、小圆脸,跟小澈一个模子,难辨雌雄啊!! 已顾不上检讨之前为毛没好好翻他的朋友圈,慕斯此刻说不出有多激动,于是手一滑,在那条朋友圈下面点了赞…… 不出半刻,微信便收到某先生发来的消息,是文字: “还没睡?” 慕斯心口一紧,手指本能的打下一行字:孩子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可就是按不下发送键…… 纠结了好半天后,她删除那句话,换成冷冰冰的两个字: “睡了。” 明显的拒绝,不信那男人看不出来! 可井先生不吃这套,很快便发来一条语音: “睡了?嘿嘿,那谁在跟我聊天?” 典型的井式style! 尽管慕斯看到后高兴不起来,没法心照不宣的去跟他打情骂俏。但也不得不承认,孩子一事弄清后,她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手撕他”的欲/望,不管他做了多少不靠谱的事,比如:夺走慕语的贞洁和名誉。 本想索性关机不理他,但念及他是娃儿他爹,兴许有朝一日她要拿回孩子的抚养权。所以慕斯认为很多事要从长计议,便淡然回道: “这么晚了,早些休息吧。” 某先生却不罢不休,还非常诚实: “睡不着。” 已经在很明显的暗示了,他也有一肚子话想跟她说。 慕斯却没状态去听,太多的疑惑压得人喘不过气后,一股本能会促使自己去逃避问题。况且现在已深深感觉到,身边的人真真假假看不清,谁又能保证井先生嘴里的答案就一定是真相? 于是,慕斯再度打下冰冷的两个字: “数羊。” 井先生盯着屏幕黑了脸,将手机扔到一边,掀开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 不用猜,这女人此刻一定是睡在易苏寒身边! 以她的智商,只恐又被“好老公”蛊惑了,孩子的真相依旧离她十万八千里! 可,为什么要这样? 井先生表示不甘心! 周谦说得对,这种事就应该趁早坦白,有些动机不好说明,就一带而过,或者用其他的理由来取代。 不就是要他承认在她婚前“侵犯”过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又挨她一巴掌,反正她也打了好几次,再多一次又何妨? 唉,这都是命! 于是在被窝里闷了一会儿,他又将手机捡了回来,皱着眉发了条: “数到9999只了,还是睡不着。” 死缠烂打吧,反正老子脸皮厚。 不一会儿慕斯就回了: “那就数水饺!” “为什么是水饺?” “水饺=睡觉” 某先生扑哧一笑,顿感气氛轻松了点,于是屁颠屁颠打下一句: “我数饿了。” “关我屁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叫我数水饺的,现在我数饿了,你是不是应该把我喂饱?” 某人趁机把某关键话题说开,真担心此刻她身边睡着易苏寒,更害怕她已经把易苏寒喂饱了…… 可某女回答他的,只有一个字: “滚!” 无奈。 很糗。 却不甘心! 索性将厚脸皮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可以滚,但只想滚到你身边来,行不行?” 没曾想这招还真管用…… 某女秒中招,发来一行极度激愤的语音: “你哪次不是欺负完了我就走?” 第146章 偷鸡摸狗 破口一开就停不下来,某女秒开启“机关枪扫射”的模式: “井炎,你很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事吗?!” “对我这样,对慕语也这样?一晚上先后偷了姐妹两个,这世上找不出比你更不要脸的男人!” “最可气的是出事后第二天,我们不是没见过,在天桥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昨晚的男人是你?!” “怎么,怕我缠上你吗?还是怕我告你,再度把你送进局子?!” “乘人之危还偷鸡摸狗?井炎,你不要脸!不要脸!!” 噼里啪啦一大通语音后,慕斯也感自己被掏空了。于是将手机一关,往床上一丢,蒙头大睡。 却不知门外正欲叩门的易苏寒,手僵住…… 兴许是今晚慕斯的心理思维太出乎他意料,所以洗完澡后,他想来跟她好好“坦白坦白”,试着套套话,企图弄清她心里装着的诸多事。 不料刚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女人放机关枪似的激愤之言? 她在给井炎打电话? 这就迫不及待的给那男人打电话了? 易苏寒发誓,很想立马冲进去把她的手机踩碎,然后把她摁倒在床上,用某种行动来告诉她,谁才是她老公! 但他犹豫了,因为慕斯前面的话他并没听到,只从那句“出事后第二天我们不是没见过……”开始的。 加上对前些天林薇薇的局不甚了解,易苏寒并不知那晚慕斯险些失身于冯德海,更不知后来井先生的行为。 所以他只能认为,慕斯口中的“出事后第二天”是怀孕那次,是几年前发生的! 顿时,他恍然大悟: 原来周谦的分析没错,孩子一事真不是他缔造的! 慕斯在婚前就是“出轨”了,和井炎有染。他俩是老相识,只不过在孩子一事她被那男人骗了…… 难怪今晚她会有如此异常的反应,原来她在几年前就被井炎伤过?而他这个名义上的老公,却浑然不知? 已顾不上自己是不是被慕斯欺骗了五年,有了以上思维后,易苏寒只感终于能深深松口气:洞房夜的复仇他没有弄巧成拙,没有给自己挖坑! 他不是最大的傻子,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没做错! (上帝:我勒个去!) —— 而慕斯,显然不能放心的蒙头大睡,不到两分钟就忍不住重新打开手机,想想都不解气,便又补上一句很雷人的四个字: “冷、漠、无、情!” 囧…… 其实类似这样的话,本跟她绝缘。平时最多就是在网上看到后一笑了之,从不曾说出口过,更不会对哪个男人说。 但自沾上某不靠谱的“污神”后,慕斯也感自己脸皮越来越厚了。在他面前,她所有的矜持、修养、高冷…… 放完后就化作乌有,剩下就是人性最真实的一面。 而连线那头的井先生,本被某女“放机关枪”式的发泄弄得愣住,深感无语。可当手机屏幕上出现“拔屌无情”四个字后,他又瞬间被逗乐。 想想她一个高冷刻板女,现在也能说出这样的话,井先生只感是自己…… 调、教、有、方! (上帝瘪嘴:你就臭屁吧!不过嘛,貌似话粗理不粗。) 于是,某先生很糗的回了两句语音,为自己辩驳道: “喂,有谁愿意忍受女人叫的却是她丈夫的名字?” 慕斯手机的音量很大,播放时免不了声音传到门外易苏寒的耳朵里。听到后,他只感心头一热…… 她还是爱他的! 任何时候,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难怪井炎把孩子带走四年也不回来找她,原来他们的那晚竟有这样的狗血…… 他的名字…… 都怪自己被林薇薇蒙蔽了双眼,那些年冷落了慕斯,不知道她从中学开始就期待着把自己给他吗? 想到这里,易苏寒嘴角上扬,挂着一丝欣慰的笑意转身回了房间。因此,他与井先生的第二条语音错过…… (上帝一声叹息:唉,活在自己梦里的男人啊!没法评判这误会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断定,你注定是个悲剧!) 当然了,若不是第一条语音把慕斯惊到,致使她愣在原地,脑袋不断回放那晚在快捷酒店的全过程…… 导致中间有个时间差,易苏寒就不会和井先生接下来的这条语音错过: “冯德海害你的那晚,你把我当成易苏寒了,对吗?” 他声音很温柔,却也透着万般无奈和悲伤。 慕斯的心终于被触动…… 可,思维却又想偏了! 难怪井炎原来是被她伤了!这么说来,慕语“失去贞洁”这事,她这个姐姐也有一定的责任? 一时间慕斯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回他的语音,只得打下一行“省略号”发过去。 他既然能因“赌气负气”而去伤害慕语,她又何必去解释去澄清:当时喊着易苏寒的名字,她是绝望、是痛心! 因为前一刻她向老公求救过,可男人依旧为了林薇薇,而弃她不顾…… 爱情,依然在误会里艰难生长。 所以,人活得简单点没啥不好。太成熟就会想得太多,必然会使误会增多、烦恼增多。 慕斯就是这样的人,但好在…… wuli井先生虽成熟,却有“二”的特质,所以这难不倒他! 尽管他选择把这件他认为“对自己是莫大耻辱”的事说开,也是需要勇气的。但某女一无解释二无安慰,只一串省略号,这算什么? 他表示有点泄气了,手机一扔,再度蒙头钻进被窝。 可不出半秒,他就倏地坐起身来,两眼发愣…… 不对! 那女人第一条语音有问题!! 迅速重播回放…… 井先生眼里瞬间燃起惊喜,抑制不住激动感,他忙屁颠屁颠的回道: “什么叫哪一次?除了冯德海的那次,你还知道哪次??” 对呀,除了那次,老子还有哪次是走人的? 别说你没猜到谜底哈! 易苏寒不可能告诉你真相,这么看来,是你自己猜到的咯? 嘿嘿,你也不是很蠢嘛! 正乐着,就见慕斯冷冰冰回了一句文字: “我应该知道哪次?” 虽没把话说开,但都这个时候了,井先生还能不去跟她心照不宣? 这不,秒屁颠屁颠的回话,字字句句都说得,那叫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怀孕的那次啊!” “老子悄摸吧唧的盯上你,然后悄摸吧唧的弄大你肚子,再悄摸吧唧的把孩子抱回家,现在又悄摸吧唧的杀回来追你……嘻嘻,浪漫不?” “……”某女气得无语。 浪漫你大爷! 第147章 井先生最私密的事 明明是偷鸡摸狗,非得说成“悄摸吧唧”? 还浪个屁漫啊! 井炎,你怎么不去死? 某女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握着手机的纤纤玉手已开始爆青筋。连线那头的某男却浑然不知,仍在屁颠屁颠的发语音: “孩子不能没有妈啊!所以说,你迟早要回到老子这里,赶紧把那个破婚给我离了!” 某女气得脸铁青…… 当初害我怀孕,让我名誉受损,这些年我一边蒙受不白之冤,一边苦苦找孩子,你特么在哪里?!! 四年了,你连人影都不见,如今一句轻飘飘的“孩子不能没妈”,就想让老娘回去?还大言不惭的命令我“把那个破婚离了”? 姓井的,凭什么?!! 某女心里那股“手撕他”的欲/望顿时又重新燃起,某男却浑然不知,又屁颠屁颠发来一句雷人之言: “是不是易蛤蟆死缠烂打、为难你了?没事,老公替你摆平!” 说得那叫一个傲娇! 某女愣住…… 易,易蛤蟆? 她表示有些哭笑不得,无形中竟也把心里那股“手撕他”的欲/望,压下去了些许。 克星啊,克星! 不对,他有什么资格叫人“易蛤蟆”?? 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偷鸡摸狗之徒,这世上还能找出比你更自恋、更不要脸的男人吗?! 老娘偏不跟“易蛤蟆”离婚,你能拿我怎地?! “那啥,后天的开庭你别去了,我替你出面!哼,摆不平易蛤蟆,老子把井字倒着写!” “……”慕斯翻白眼,倒着写不还是个井字? 横、竖、都、二! 唉,命苦啊命苦,老娘的孩儿怎么摊上他这样一个亲爹了?这以后不就成一家子“二”了? 某女表示不甘心; 表示依旧很嫌弃他的“二”! 见她微信一直没回音,“二”先生终于坐不住了,发来一条略带焦虑的语音: “喂,孩儿他妈,你怎么不出声?” 某女发誓,此刻一百个不想理会他,但…… 该弄清的真相决不能含糊! 就算明知他口中的真相不可信,该质问就得问,决不能便宜了他! 于是,慕斯屏气凝神一连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把心里残留的那股“手撕他”的欲/望压制。 然后拿起手机,义正言辞打下一行字: “井少,你很喜欢悄摸吧唧吗?” 无论是称呼还是反问的语气,都在刻意拉远和他的距离。 井先生自然也感觉到了,心沉了沉,眉宇一紧…… 很清楚她想问什么,但“令她怀孕”的原因真不好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尤其是,现在周医生又来插一杠子,要他把事实改编。 所以井先生认为,不宜用很认真的态度“坦白”周谦的版本,毕竟那不是事实。 “没错啊,老子就是喜欢悄摸吧唧……” “对了,你啥时候悄摸吧唧的跟我回北京?” 只能继续这样戏谑了。 慕斯压制着愤怒,冷冰冰回道: “我说过要跟你走吗?” “没事,我跟你走也行!咱去哪定居?首尔,东京?还是纽约?巴厘岛也行!” 行你大爷! 某女虽心里这样骂着,手指却立马开始设套: “想跟我走?那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连线那头的某先生眼珠子转了转,趁机“要挟”: “那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就答应跟我走?” 怎么又变成老娘跟你走了? 看来内心仍是个大男子主义! 某女懒得计较,勾唇阴冷一笑,继续设套: “是!只要你如实回答,老娘就跟你走!” 走? 哼,以为老娘是要跟你回北京相夫教子吗?别做梦了! 路上直接一刀捅死你! 某先生似乎没猜到她心里的os,还乐得从床上跳起来,立马猴急猴急的回语音: “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不不,是说到做到!不管你是君子还是女子,只要金口一开,就得言出必行!” 发完就擦了把冷汗…… 还好老子反应快,绝不给她机会用“自己不是君子”来反悔。 尼玛,不得不防啊! 某女却十分不屑的翻翻白眼,根本不理会他这种幼稚的心理,直接问道: “当年为什么要悄摸吧唧的盯上我?你井少还缺女人吗?!” 某男没立马回信,因为要斟酌一下语言,正在组织腹稿。 可今晚某女却像吃了火药一般,见他没回音,还以为他心虚,便又开启机关枪扫射模式,噼里啪啦的蹂躏某男的手机: “莫不是各色的女人见多了,玩腻了,就对我这种有夫之妇产生兴趣?” “为图你一时痛快,为你的一己私利,就让我不明不白的失去贞洁,毁了婚姻?井炎,你缺不缺德?!” “说!你是不是为了她,才对我下手的?” 某先生根本来不及回信,早已狠狠愣在原地……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尤其是最后一句,怎么是她? 不该是他吗? 于是,他傻愣愣的回了条语音: “喂,你说的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某女没回应。 可他分明感应到连线那头的她在说:装?老娘看你能装到几时? 深知若再不解释,只恐这蠢女人会越想越偏。 于是井先生破釜沉舟,决定抛出重磅炸弹,将最重要、最私密、世上除了他自己,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真相…… 告诉她!! “内个……实话跟你说吧,当初选定你就是念在你是个处,是纯洁的女人。因为……” 他将手机举在嘴边,按住说话键,挠着头,很糗的说道, “因为……因为老子……也是第一次!” 对! 你没听错! “借腹生子”之前,wuli井先生还是个处! 其实这也没啥,知道当年他才多大吗? 十八岁! 刚刚成年,却被家人怀疑有“基”性倾向…… 不仅如此,奶奶还以“井家家风就是先成家、再立业”为借口,声称他不结婚,不证明自己是个直男,就不给他启动资金创立“炎焱集团”。 为能顺利创业,也为躲避家人给他寻来一大批名媛相亲,万般无奈之下,他才想出“借腹生子”的下策。 于是在“宇宙第一月老”甘志奇的撮合下,18岁的井先生和21岁慕小姐,都把自己给了彼此。 这本是个能感动女人的消息,可谁知…… “屁!” 慕小姐压根不信,秒回了这个字,外加一连串的感叹号尾巴。 某男的心一凉…… 还有必要继续解释吗?没必要了! 因为某女一连串偏激的言论又特么席卷而来: “说你跟林薇薇没有一腿,老娘横竖都不信!!” “堂堂井少居然还帮她来报仇害人?” “你们一个个都那么喜欢为她报仇,那怎么不娶了她?还特么来烦我作甚?!” 发完最后一条后,慕斯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以上这些偏激之言真不是她作,尽管她也搞不懂自己今晚为毛会如此失控,就像把这辈子的偏激全都发泄了一般? 慕斯只知,心很乱,还乱得痛…… 像有无数只手在同时撕扯着她的心一样,让她燥、让她痛,让她想把积压已久的负面情绪统统发泄,却做不到在易苏寒面前。 只能将“枪口”对准井炎,对准这个“夺走她贞洁”“破坏她婚姻”“偷走她的爱”“让她又爱又恨”的…… 不靠谱的,娃儿他爹!! 嘴上虽然一个劲的说着他跟林薇薇有一腿,他是在帮林薇薇报仇;心里其实害怕得要命,也妒忌得要命…… 为什么? 为什么她爱上的男人,都跟那个女人有暧昧? 易苏寒如是,井炎居然也如是?? 嘴上虽然对易苏寒淡然的说着,康康的亲爹就算是井炎也不足为奇;其实心里在滴血,她知道自己很难过、很害怕。 如果康康也是井炎的儿子,她真的很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当然了,如果他没有闯进她心里,不是她的孩儿他爹,慕斯也不会这般抓狂! 正哭着,手机收到井先生的回信,焦虑的语音: “怎么扯上林薇薇了?喂,老子跟她可没任何关系!” 尽管他说得十分肯定; 尽管慕斯听到后愣了半秒,心里也燃起希望; 可…… 她能信吗? 慕语的事,他不也说自己没做过,可结果呢?仍是个未知数; 阮玉手上的戒指,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乱!! 慕斯脑子和心里都是一团糟!! 这让她怎么去相信?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 她狠心的回了语音,井先生也绝不含糊: “谁掩饰了?老子之前真的不认识林薇薇!” 慕斯再度愣住,难免也疑惑起来,莫非真的误会他了? 可如果他之前不认识林薇薇,那又是何种动机来毁她清白的? 慕斯表示很不解,便擦了擦泪,刚要开始冷静的理清思路,这时…… 只见井先生撤销了刚才那条语音!! 撤销了?? 慕斯心一凉,顿时成了泄气的皮球,却不知…… 井先生是因为诚实,才撤销的! 他之前的确认识钟佳薇:在游艇上救过她,还被她盯上,进了他的娱乐公司当练习生…… 他不想对慕斯撒谎,但在这个乱成一团的夜晚,他真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也许只能这样: “总之,我井炎和林薇薇没半点男女关系!孩儿他妈,请不要再污蔑我了,可以吗?” 说得十分肯定,就像宣誓一般? 让慕斯再度有半秒的愣住,可希望之火没法再重燃。来来回回的折腾,让心很有些麻木了。于是,她明明在手机上打下一行: “那康康又是怎么一回事?” 最终没有发出,被她逐字删除。 这时,外面城市的钟声敲过十二点,标志着次日凌晨的到来。 几乎是同时,慕斯的微信下起玫瑰花和蛋糕雨,来自井先生的祝福: “孩儿他妈,26岁生辰快乐!” “孩儿他爸爱你,一辈子!” “跟我走吧,让我们一家团圆,好吗?” 慕斯心头一热,刚要被感动,这时…… 第148章 左右为难 井先生的祝福让慕斯心头一热,刚要被感动,这时…… 微信又收到另一个男人的祝福,也伴着求爱宣言: “1314朵百合送你,生辰快乐!”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初的斯斯!” “还记得我在新西兰的房子吗?这些年在院子里已种满百合,它们等我带女主人回去。斯斯,给个机会,好吗?” 是夏风!! 慕斯愣住,左右为难。 两个男人都没再继续微信强攻,似乎都在等她的答案。可慕斯大脑逐渐空白,不知该怎么选择…… 但无妨,有人来“神助攻”井先生了! “斯宝,但愿你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祝福,是来自我这个,一辈子的闺蜜!” 不得不说,刘毛毛的祝福很及时。 就像一把无形的警钟敲响慕斯的心,她已深深察觉到,和夏风之间如果再不果断点,极可能让她同时失去“蓝颜知己”和“红颜闺蜜”。 于是她将夏风和刘毛毛的微信号同时拉进一个群聊,属于他们仨的群聊空间,在这里向他俩致谢: “最幸福的,莫过于生日钟声敲响时,能同时收到两位挚友的祝福。感谢生命中有你,夏风,毛毛,我一辈子的好友、知己。” 其实心里也伴随着另一股甜蜜…… 最幸福的,莫过于生日钟声敲响时,能收到爱人的祝福!! 井先生,谢谢你! 可这话慕斯暂时没法对井先生开口,他们之间仍有重重沟壑,让慕斯没法跨过…… 群聊里,刘毛毛很快心领神会: “斯宝,爱你!么么哒!” 夏风却没法有回应…… 慕斯便果断收场,在群聊里播放一首歌,来自林志炫的《凤凰花开的路口》。 随着悠扬的歌声响起,慕斯用歌词做最后总结: “几度花开花落,有时快乐有时落寞,很欣慰生命某段时刻,曾一起度过。” “时光的河入海流,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无论未来我在哪里,都会永远记得凤凰花开的路口,有你艾特刘毛毛,也有你艾特夏风。” 最后,随着她一句“晚安”落下,算是把夏风这边的回答处理好了。 现在只剩某“污二”先生,她的孩儿他爹! 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夏风的微信打扰,慕斯说不定就松口了…… 因为女人通常都很感性,容易被感动,况且对方又是孩儿他爹,跟她有一辈子都断不了的关系。 可现在被夏风和刘毛毛的微信一打扰,刚才那点萌芽的感动早已化为乌有,慕斯很快便冷静下来…… 姓井的,想用这点甜言蜜语的小把式就让老娘松口? 做梦吧你!! 直接忽略掉他的祝福和爱的请求,慕斯硬着头皮开喷: “爱爱爱,爱个屁啊?!还一辈子?呵,搞笑不?” “你丫才活了几年?有什么资格说一辈子?!” 井先生囧…… 对着手机屏幕不知所措,同时也很是疑惑:这女人的style怎变了这么多?画风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嘛! 倒是跟他越来越合拍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夫、妻、相? 不过,也有可能她是今晚吃了火药,因为她的文字微信又开始蹂躏他的手机: “所以说,今后少在老娘面前扯淡!井炎,你特么没资格说爱!” “最关键,老娘不吃你这套!不吃!!” 一看就是刻意掩饰、自我催眠,其实心里很吃他这套,刚才差点让她缴械投降。 “少废话了,回归主题!第二个问题,当年为什么要背着我把孩子带走?又是谁把孩子交给你的?” 该面对的,怎么也躲不掉! 井先生别无选择,但也避重就轻: “你这话搞笑吧?自己的骨肉,老子能不带走?” “那为什么要丢下我???” 慕小姐秒回,还是一句激愤的语音。 井先生深感无奈,于是重重叹口气道: “如果当时我要你跟我走,你愿意吗?舍得易苏寒吗?” 本以为这句话能将某女喷住,能让她吃瘪,可谁知今晚她就是吃了火药桶,无限激愤的秒回: “你想说什么?想说你这些年躲着不见,就是要我看清跟易苏寒的婚姻?!” 井先生只感百般无奈,说她不可理喻吧? 可她这话,貌似也没说错? 所以,他只能在手机上淡淡打下一行: “你要这么认为,也行。” “那好,我现在告诉你,我看清了!这段失败的婚姻根本不是易苏寒的错,是你的错!你的错!!” 慕斯的语气依旧激愤,井先生没法回答,只得发过去一行省略号。 好吧,既然都要把账算在他头上,那他就认! 谁叫他“宰相肚里能撑船”呢?哦不,是“皇帝肚里能撑船”! 再者,谁叫他能耐大呢? 老婆有脾气,就让她发,别争辩也别吵嘴,这是一个好老公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可某女接下来这句话,井先生再也没法坐视不管了: “所以,井炎我告诉你,这婚老娘不离了!” 这下井先生急了,忙发去一连串讨好哄她的语音: “别说气话了,好吗?”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打要罚我都认!” “只要你回到我和孩子身边,老公让你每晚罚个够!!” 罚?? 还每晚?? 不得不叫人想污啊! “休想避重就轻!” 某女毫不客气打断,怒火不熄,凶巴巴的质问, “说,当年是谁把孩子交给你的?别说是易苏寒,不可能!” “我没想说是易蛤蟆,他又不知道老子是孩儿他爹,怎可能把孩子交给我嘛!”某男依旧是略带打趣的讨好口吻,“所以老婆,你别瞎猜了,我是从一个中间人小混混手里拿到孩子的。” 这话让慕斯心口一紧,想起那次和阮玉见面,对方无意中说漏嘴过,她男人是个小混混…… 便赶紧追问:“哪个小混混?叫什么名字?” 可井先生却敷衍回避:“过去太久,不记得了。” 慕斯没再追问下去,眯起眼缝的思索中,她的思路一点点通了…… 也许,井炎没撒谎! 他搞大她的肚子,就是跟林薇薇无关! 那他到底是什么动机? 第149章 小语怀孕了! 这个问题,慕斯不可能再直言逼问井先生,因为已感觉到他避重就轻的态度。 而且,此时她的思路也没法往夏风、往“ericjing”那边想,因为突然冒出的关键人物——小混混, 扰乱、并也理清了她的思路! 慕斯在想:真相或许就在这个小混混手里,他是阮玉的男人,和易苏寒也认识。否则没法解释孩子从易苏寒手里转到井炎手里,这小混混是中间人;也没法解释,当初易苏寒说,只有阮玉的男人才知道孩子的下落…… 思路一打开就收不住! 慕斯猛地记起,最初那晚阮玉说过:她的孩儿他爹倒是想负责,可阮劭中和曹丽娜不愿意……这说明什么? 阮玉肚子里的种,极可能是那个小混混的!她跟井炎没关系,易苏寒在污蔑。 可,北极星又怎么解释? 慕语和阮劭中的这次丑闻,到底是谁制造的?和井炎、阮玉有没有关系? 不,和阮玉没关系! 如果她和井炎之间清清白白,那她没理由去害自己父亲…… “老婆,你的问题我都答了,可以跟我去纽约看溪溪了吧?” 井先生发来一行文字。 让慕斯猛地拉回思绪,看到后她无限激动: “溪溪?女儿,女儿叫溪溪?” “嗯,井澈井溪,名字我取的,满意不?” “嗯,很满意,好听。都是三点水,命里都带水……” “是啊,正好灭灭我这个老爸的火,对不?” 慕斯含泪一笑,没再回,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知心瞬间柔软了许多。 直到某先生猴急猴急的又催问: “要不索性定明天的机票,带臭小子一起飞纽约去看溪溪,怎样?” 慕斯怔了下,秒懂他在打什么算盘。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又中了他的招,便拉长脸驳回: “不急,还有个最关键的问题,你能不能回答?” “老婆请说!” “关于慕语……” 慕斯按着语音键,说着顿了顿,因为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既想问清楚慕语的失身是不是他干的,又担心他一口否认后以此为由,对慕语的绯闻弃之不顾。 于是在犹豫间,不慎手一滑,把那四个字发了出去。 正欲撤回,只见井先生秒回了,万般焦虑的解释道: “喂,慕语的事真不是我弄的!” 慕斯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没好气反问: “那是我弄的咯?” “得得得,这事跟你扯不清!”井先生似乎也没耐心了,索性把心一横,直言问道,“那是不是我把慕语的绯闻摆平了,你就答应跟我回北京?” 怎么又是回北京?不是去纽约看溪溪吗? 草,就知道他是甜言蜜语用女儿引老娘上钩,说话不算数! 于是,好不容易燃起的温馨气氛,一下子被扑灭。慕斯冷冷回道: “给你一天的时间,摆平了再说!” “喂,明天不是说好了陪孩子去迪斯尼吗?老子哪有时间去帮你妹擦屁股?”井先生也是没好气的口吻。 遭到某女简单粗暴的两个字怼回: “你、妹!” “得得得,我说错了。是咱妹,行不?”井先生耐着性子哄老婆。 慕小姐却不解风情: “听着井炎,我没空跟你油嘴滑舌!不把慕语的事摆平,我就……我就……” “你就怎地?”井先生得意的阴笑。 慕小姐被架到台面上,索性把心一横: “我就让小澈没妈!” 井先生吃惊: “卧槽,你还真狠……得得得,怕你了,老公领命就是。先帮咱妹擦屁股,再来帮你擦屁股,好不好?” 某女:“喂,我又没惹祸,用不着擦屁股!” 心想,擦屁股! “滚!” 慕斯翻翻白眼:“污神!” “对对对,我是污神,你是污婆,咱俩天生一对!” “对你大爷!” “咱爸是独子,咱没有大爷让你怼!” “……”某女被ko。 就这样,两人的微信交流在还算和谐的气氛中结束。 慕小姐也逐渐理清了头绪,尽管慕语绯闻和失贞一事,她对井先生的怀疑仍旧没打消。 —— 几乎是整晚没睡,直到凌晨才稍稍眯了下眼。 第二天一早,慕斯是被易苏寒的一大束玫瑰叫醒的,一睁眼就见“他在丛中笑”: “老婆,生日快乐!” 今天的易苏寒格外精神气爽,兴许是花瓣的衬托,让他脸上带了些许红晕。嘴角挂着他罕见的阳光笑容,让他看起来像是一晚上年轻了几岁一样? “谢谢。” 慕斯却轻描淡写,并不接过他手中的玫瑰,皱着眉头下床去了浴室洗漱。 又是玫瑰?不知道她早就很讨厌玫瑰了吗?! 易苏寒似乎的确没察觉到这点,在原地愣了几秒,努力将失望隐藏回去,起身默默找个花瓶自己把花插好,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浴室里的慕斯,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在洗漱中她犹豫着,要不要去井家接小澈,带孩子去迪斯尼享受一次真正的天伦之乐…… 无疑,这个生日她最想用这种方式庆祝! 可现在慕语是非常时期,丢下受伤的妹妹去陪孩子,不妥吧? 而且妈妈指定也看到慕语的绯闻了,慕斯认为该先回趟家,和妈妈商量下妹妹的事,顺道弄清一些疑问,关于阮劭中和妈妈白玉琴…… 从浴室出来时,易苏寒仍赖在她房间没走,正乐滋滋的在衣柜前帮她挑衣服,温柔的说着: “我在温泉山庄定了位子,今天陪你好好过个生日。” 慕斯没心思听他说话,走到床边将旧手机开机,准备先给妈妈发个微信。 刚打开手机,妈妈白玉琴的一条微信就扑面而来: “小语怀孕了!” 顿时,慕斯整个人被冰封住…… 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孩子是井炎的,井炎的! 那种坐过山车般太过跌宕起伏的心情,让她彻底失了神,没法有冷静清晰的思维。况且这句话是从妈妈白玉琴口中说出的,慕斯坚信不疑,没法看出其中的破绽…… 第150章 怀孕?他要将计就计 一般来说,受孕后最快也要710天才能测出怀孕,受精卵完成发育过程,这时才能确定怀孕。 慕语失贞的那晚才过去几天?不到一周! 怎么就能测出怀上了? 很明显,这是个半真半假的谎言! 慕语的确身体略有异常,也用验孕棒测过,可显示的结果是“一深一浅”,浅的那条线非常模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白玉琴是专业医护人士,深知验孕棒的结果不准。一方面是慕语测试的时间太早,另一方面,有很多其他因素也会导致验孕棒出现两条杠,譬如:验孕棒太敏感、药物或疾病影响、尿液浓度等等。 可这两条杠就像给了慕语希望一样,她确定自己怀了井炎的孩子,便在妈妈面前哭诉、乞怜…… 白玉琴极度纠结,手心手背都是肉,况且小女儿现在被绯闻缠身。如果不用这招来逼迫井先生站出来负责,只恐阮劭中和慕语的绯闻要被人无休无止的炒下去。 这是白玉琴横竖都不愿看到的,所以她只能选择牺牲大女儿的爱情! 她深知,她的斯斯远比小语能隐忍,能割爱,能顾全大局! “你这些衣服都过时了,要不我先陪你去趟太古广场,买几套新的作为生日礼物?”身后的老公还在兴致勃勃的问道。 慕斯猛地缓过神,这才发现脸上已挂着一行苦涩的泪…… “哦,好,好的。” 她纯粹是紧张中的随口一答,慌乱擦干眼泪,完全不知易苏寒问了什么。 如果说康康有可能是井炎的孩子,让她痛心;那慕语肚子里也被他下种子,能让她彻底崩溃…… 去跟林薇薇抢孩儿他爹,慕斯还能做到; 但要她去跟慕语抢男人,抢孩儿他爹,打死慕斯也做不到! 和井先生之间的未来,路似乎被堵死了!! 没必要再回家了,相信妹妹此刻也不愿看到她…… 呵,这可真是一份“极好”的生日礼物! —— 易苏寒破天荒的亲自下厨,给她做了早餐,尽管只有煎蛋和面包,外加一杯牛奶,但的确是他二十七年来第一次进厨房。 慕斯却感动不起来,生日的好心情已被“慕语怀孕”打得支离破碎。易苏寒喊她下楼吃早餐时,她正准备关手机。 这时,井先生的微信来了,前后两条: “今天有事,不能陪你和孩子。生日礼物交给小澈了,你去接他时就能看到。” “咱妹的绯闻别操心了,老子今天用一招狸猫换太子,不出几个小时就能帮她洗白。” 慕斯秒关掉对话窗口。 他说得那样胸有成竹,她也无心再去问“狸猫换太子”的具体内容,只知慕语的绯闻能不能洗白已经不重要了,妹妹怀孕了,他横竖都得负责! 正准备将手机往床上一扔,不予理会。这时刘毛毛的微信也来了,兴高采烈的告知: 她和夏风已出发去井家接包子,两人打算跟孩子一起为慕斯庆祝生日,问慕斯几时到,方便会合? 身心俱疲,慕斯已无力再去思考、权衡、犹豫,直接打下一行: “我不去了,今天有事。你和夏风带孩子去迪斯尼好好玩玩吧,帮我跟他解释下,别让孩子失望。” 慕语怀孕这四个字,已把慕斯所有的勇气打得支离破碎,甚至让她对“和小澈认亲”都犹豫起来…… 慕斯已深深感到,命运就像一幅巨大的车轮,她根本没能力去驱动车轮往哪个方向开。 这个生日,只能暂时避开小澈了,这样还能给刘毛毛和夏风“二人世界”。呵,何乐而不为? 比黄连还苦的笑在慕斯嘴角燃起,她彻底关了手机,下楼,苦涩吃完早餐。过程中,身边易苏寒说的甜言蜜语,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之后魂不守舍的坐上玛莎拉蒂,跟着易苏寒去了太古广场。一路都是默不作声,耳朵自动屏蔽易苏寒的话,完全把他当透明。 —— 与此同时的太古广场,星巴克咖啡厅。 “什么?怀孕?” 井先生狠狠吃了一惊。 搞得对面做贼心虚的慕语没法掩饰心慌,目光躲闪的弱弱点头。 井先生一眼看出她的谎言,但不打算戳穿,因为这对他来说…… 不是坏消息! 何不利用这次机会索性搞大,让那晚真正侵犯慕语的人心慌,露出狐狸尾巴? “好,老子认了!” 井先生勾唇阴笑,十分轻松的点根烟,讽刺的看着慕语。 女人惊抬眸:“真,真的?” “还能骗你不成?”井先生将香烟举在嘴边,脸上的阴笑更甚,“从今儿个开始你收工,给你包个私人病房,住进去好好养胎!” “……”慕语彻底愣住,全然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还以为多少要费番周折。 她该惊喜、该欣慰,可怎么也笑不起来。因为男人脸上的阴笑十分的寒气凛凛,就像看穿了她的谎言一般? 所以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上帝啊,求你让我怀上吧!等过几天去医院检查时,一定要证明我怀上了啊! (上帝表示可以考虑她的请求,反正侵犯她的又不是井先生,怕啥?) “老子坐等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然后好好验验dna!” 井先生这话一出,慕语莫名的心更慌了。一方面是担心自己怀不上,另一方面也害怕那晚真是另有其人侵犯了她。 “如果证明孩子的确是老子的,到时一定娶你过门!”井先生说得十分肯定,尽管嘴角的阴笑依旧在。 慕语眼里燃起惊喜。 “但……” 某先生立马话锋一转,弹了弹烟灰,突然收起嘴角的阴笑,恶狠狠道, “如果验出孩子不是老子的种,哼,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讲真,走到这一步,井先生现在最烦慕语。 这白痴女比林薇薇还要让他讨厌。 可没办法,谁叫她是自己正儿八经的小姨子呢? 尽管他也知道,林薇薇和阮玉都有可能是他的小姨子…… 孩儿他妈,你还不知道吧?你特么有好几个妹妹啊! “不不不,井少!” 慕语彻底慌了神,抓着对面男人的手臂,心慌慌的说着, “孩子,孩子肯定是你的。但现在,现在我……我……” 井先生挑眉冷哼:“你想说,现在你没怀上?” “哦不不,我,我怀上了!验孕棒是两条杠,两条杠!!” 慕语忙解释,虽然说得言辞凿凿,但目光躲闪得厉害。拼命咽了咽口水,她弱弱提议道, “就是,就是现在那绯闻,毕竟……毕竟……” 想说自己等不到孩子出生,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你旗下“突然蹿红、有大好前程”的艺人,横竖都没理由让我未婚先孕啊! 井少,你能先娶了我不?能吗? 可她说不出口,这有点臭不要脸。毕竟不是林薇薇那样的资深心机婊,慕语的功力差得不是一点点,做不到用一个未知数的谎言去给男人设套。 井先生自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便问道: “想让我帮你消除绯闻的影响?” 慕语乞怜的看着他:“可以吗?” “行!谁让你是我小姨子呢?” 井先生吊儿郎当的回答,悠然自若的弹了弹烟灰,故意说道, “你这破绯闻要是不处理好,你姐特么又得让老子跪搓衣板了。” “……”慕语糗大,心里五味杂陈。 此时难免感觉自己很可笑,但就是放不了手,不想认输。这么极品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争一争? “反正井少的花名已叫开了,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男人依旧用玩世不恭的口吻对她,说着顿了顿,突然收紧眉宇义正言辞道, “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慕语瞬间眼里燃起希望:“请说!” 井先生身体微微前倾,将声音放低,阴狠狠道: “我不管你现在是不是真怀上,对外都要一口咬定就是怀上了!那晚怀上的!” “……”慕语张大嘴巴愣住。 “并且,如果你没怀上,对谁都不能透露半点口风!尤其是夏风!懂了吗?”井先生恶狠狠的叮嘱道。 慕语更惊了,以她的城府,完全看不懂井先生要干什么。只知他双瞳中写着阴谋二字,于是,她更惊慌的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弱弱提议: “那,那你能先跟我订婚不?” 其实是要挟! “订婚?呵,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井先生肆无忌惮的挖苦,挑眉反问,“你想让你姐的儿女今后叫你妈,还是小姨?” 言外之意已很明显。 其实慕语已经知道他孩子的亲妈是姐姐,昨晚从母亲口中得到确认的。如不是这个事实让她心慌,让她感觉吃了个大败仗,她昨晚也不会乞怜母亲和她一起撒谎…… “我姐没离婚!她也不会离!!”慕语激愤的脱口而出。 “这事不是你说了算!!” 井先生依旧不以为然,还表现得十分傲娇、霸气。 “……”慕语被吃瘪,忍不住开始嘤嘤抽泣起来。 井先生见着甚是心烦: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大不了……” 说着,他环顾了下四周的人来人往,发现这是个好地儿, “大不了老子今儿个陪你逛逛街,让记者们拍一拍,也好消除你绯闻的影响不是?” 其实对慕语的绯闻怎么收场,他已有很好的安排。反正某仁兄曝光的照片是慕语不清晰的侧颜,那就来一招“狸猫换太子”! 现在想一夜成名的网红不计其数,随便找一个侧颜跟慕语像的,给点钱让其站出来背锅,很easy,已经交给航叔去办了! 与此同时,本想再安排慕语兴致勃勃的开工,找几个媒体去片场拍一下慕语“理直气壮、丝毫不受绯闻影响”的状态,这事就可以完全摆平,老婆交代的任务也能顺利完成。 可谁知突然杀出来个“慕语怀孕”,不能开工? 那好,就由我这个“准姐夫、你老板”先陪你逛逛街,让媒体拍拍咱一家“其乐融融”的状态,也能宣告家人对你的信任不是? 第151章 昨晚,易苏寒也是这么对你的? 太古广场,易苏寒亲自帮慕斯挑选服装。 他眼光很高,挑的都是上档次的国外品牌,动作娴熟,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也对,这些年他身边美女云集,大概除了她,每个都享受过这种待遇。 慕斯这么想着,心里居然出奇的平静。 “试试这件。” 易苏寒将意一件墨蓝色无袖丝绒裙,跟一件奶白色短外搭递给她。 慕斯只看了一眼,就对店员说: “帮我拿小一码。” 易苏寒动作一顿,脸上笑容寡淡了几分。 今天周末,很多品牌都打折,商场的顾客比以往多很多,两个试衣间全都占满了,慕斯只好抱着衣服站在外面等。 “井哥哥,你觉得我穿这件好看,还是刚刚那件好看?” 身后响起慕语欢天喜地的声音,撒娇一般,微微发嗲。 突然改的称呼,其实是刚才慕语和井炎交涉的结果: 都快是一家人了,井炎认为慕语不适合再称呼他“井少”,要她叫他“姐夫”,或者“哥”;慕语死活不同意,要称呼他“阿炎”,或者他的英文名“eric”;井炎觉得不妥,最后两人在“井哥哥”这个称呼上,达成一致。 她很满意,因为这称呼她叫起来很甜; 他也满意,因为婚前男人的小姨子叫自己“哥哥”,很平常; 可这称呼在慕斯听来,却get不到井先生的心理,只感慕语那“酥得让人发软”的语气,让她的心瞬间被冰封住…… 尤其是,几秒钟后男人磁性的嗓音响起: “都可以。” 慕斯的心一沉,慢慢转过身…… 只见对面时装店的试衣镜前,慕语穿着一件淡粉色小洋装,歪着头问试衣镜旁的井炎。而店门口明显有伪装者在拍照,一看就是媒体。 男人指尖夹着烟,身前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慕斯分明感到有两道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他在想:叫你去陪儿子,你特么居然跟易苏寒来逛街?!! 她在想:把儿子甩给我,你特么就是为跟慕语来逛街?!! 这特么就是你所谓的“狸猫换太子”? 狗屁! 门口有媒体在,慕斯不可能走过去跟他们把话说开,心突然砰砰跳,慌乱转过身去背对他们。 恰好试衣间的门开了,慕斯拿着衣服快速走了进去,就像在躲避仇人一般? 直到关上门,她猛地松了口气,整个人才松懈下来。靠着墙,伸手盖住眼睛,不断告诉自己: 那男人没做错,没做错! 尽管他昨晚还在言辞凿凿的向她示爱,但现在慕语怀孕了,他横竖都应该来陪慕语。安排媒体过来,既是为消除慕语绯闻的影响,也是为将来“和慕语终成眷属”埋伏笔…… 他是个负责的男人,没做错! 没做错! 可为什么,眼泪还是要不听话的流出来??? —— 十分钟后,慕斯才穿着那件衣服硬着头皮从试衣间出来,慌乱扫了一眼对面的时装店,貌似井先生和慕语都撤了,尽管门口的伪装者媒体依旧在。 也不见易苏寒。 店员告诉她,易苏寒出去接电话了,让她在这等一会儿。 慕斯点点头,深深松口气,站到试衣镜前,微微侧身。 丝绒裙是旗袍样式,她身材高挑穿起来很显身材,奶白色的短外套,类似斗篷样式,看起来洋气又贵气。 不得不说,易苏寒眼光不错。 她转了身,想看下后面的效果,结果刚站稳,某先生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只见离她不到一米远的衣架旁,井炎笔直地站在那儿,手里依旧拿着烟,目光微眯,神色淡淡的看着她。也不知他何时进来的,站了多久。 慕斯心猛地跳了一下,抿唇扯出一个笑,笨拙的说了句: “真巧,井少陪小语来买衣服?” 井先生冷哼,沉默着走了过来。目光自上而下扫过她全身,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慕斯有些不自在,双手不由自主在身前交握。 这时,换班的导购不清楚状况,走过来恭维道: “先生,您女朋友是我见过穿这件衣服最漂亮的。” 慕斯有些尴尬,张嘴正欲拒绝,井先生突然低沉道: “是挺漂亮的。” 本想嚣张的说,老子的女人,能不漂亮?! 可说不出口,如同快捷酒店那晚后一样,只要一看到她对易苏寒“藕断丝连”,井先生就能瞬间成“宇宙第一丧花”。 在她面前二不起来,也调皮不起来,因为心情好不起来…… 但,霸气依旧! 见女人并没开口澄清自己“不是他女朋友,而是准大姨子”,白皙的肤色还染上一片嫣红,井先生眼中流光闪烁,微微上前,伸手摸向她的脸颊…… 慕斯一下子僵住身体。 他要干什么? 门口的媒体依旧在,他趁易苏寒不在,又支开慕语,要对她做什么? 慕斯心跳加速,想偏头躲开,可浑身却僵硬的做不出任何动作…… 好在那名不知情的导购来圆场了,走过来喋喋不休的说着: “今天我们店铺有活动,全场八折,如果两位对这套衣服满意,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一年才只有一次哦。” 慕斯撇过头,低声敷衍了句: “我们再看看。” 导购还想说什么,瞧见井炎不愉的脸色,干笑道: “两位随意。” 导购一走,周围只剩下他们两,易苏寒还没回来。慕斯身上还穿着店里的衣服,走也没法走,只好硬着头皮问井炎: “小语呢?” 井先生抬手抽了口烟,淡淡吐出一口烟雾,眼神或明或暗的看着她,好久才道: “试衣间。” 气氛又冷场了。 慕斯搞不懂这男人怎么一会“二”,一会儿又装高冷? 心里突然有点儿躁,一时间也察觉不到关键因素在“她对易苏寒的态度”。 公众场合双方也难以心平气和的去沟通,慕斯只知,等会儿易苏寒回来,指定气氛会更尴尬,便低声丢下一句: “好好陪小语,我就不打扰。” 说完,扭头就要走。 井先生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就将人拽到了怀里。 慕斯心里一惊,下意识的看向四周,井先生没给她反应时间,推开试衣间的门,将她推了进去。 “砰”的一声,门被他甩上。 男人宽大的手掌将她抵到门板上,慕斯一抬头,刚巧对上她深不见底的双眸,瞬间心跳如雷。 “你……” 慕斯正想问他要做什么,头顶的灯突然灭了,不透光的试衣间,瞬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的烟也掉到地上,被踩灭了。 这样谁也看不见谁,听力就变得清晰起来。 她清楚的听见他喷洒在耳边的呼吸,深沉的声音,让她喉咙也跟着发干。她想躲,却被他扣得牢牢地,动也动弹不得。 即便没有光线,也能感受到他投射在她身上的视线,浓烈而深沉。 这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可慕斯脑子里只有四个字:慕语怀孕! “井炎,慕语还在外面,请注意你的行为!” 男人没理会她这句话,伸手精准的勾起她的下巴,声音冰冷道: “昨晚你跟他做了什么?” 慕斯一怔,一瞬间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她的沉默让他心中怒气陡然上升,捏紧她的下巴,低头狠狠咬住她的唇。 他口中苦涩的烟草味蔓延至她口腔,慕斯怔了一下,推着他的肩膀,左右闪躲。 “唔……你做……唔……什么!” 她的反抗,激起了他藏在心底的怒意与妒意。他咬住她的唇,按着她后脑勺。 带着挑/逗的意味,拂过她耳后的皮肤,慕斯瞬间战栗起来,险些站立不住。 “昨晚,易苏寒也是这么对你的?” 他带着喘息的质问在她耳边响起,慕斯骤然清醒起来,大力挣扎着低吼: “这跟你有关系吗?!他是我丈夫,就算这么对我,也是合理合法!” 井先生稍微平息的一些的怒气,瞬间被她的话全部激发。 他低骂一声,低头再次咬住她的唇,这一次是真咬了! 慕斯,你对得起我?! 第152章 井炎,你混蛋! 对得起他的慕斯,疼得脸都白了,声音带着哽咽,却不屈服: “井炎,你混蛋!” 她奋力推开他,无限激愤的低骂了声,可转眼又被他吻上。 这一刻慕斯真怀疑他的唇是不是马桶皮搋子,吸力怎那么强?甩都甩不开? “唔……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唔……你自己又干了什么!” 无奈,她只得在挣扎中,利用甩开他唇的片刻间,断断续续的奋力反驳道, “唔……五年前让我怀孕?如今又让慕语……” 这话一出,井先生瞬间开窍! 难怪她今天不去陪儿子?难怪她要对他如此冷漠?原来又是慕语那个大嘴巴坏事……也对,以慕语的性格,得知怀孕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在姐姐面前炫耀嘛,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忽视了? 猛地松开唇,在她耳边大口喘着粗气,解释道: “听我说,慕语这事我打算将计就计,我……” 话没说完,试衣间的门突然被敲响,易苏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老婆,还没换好吗?” 慕斯猛地一僵,抬头对上男人深邃无波的双瞳,鬼使神差踮起脚尖儿捂住了他的唇。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大手倏地扶住她的腰,将她推到墙上。双瞳将她锁入其中,光明正大的吃着豆腐。 慕斯白皙的脸颊染上一抹嫣红,呼吸也变得紧促起来。不管井炎是她的谁,毕竟此刻一墙之隔的外面,还有她的“合法丈夫”…… 已无力去哀叹这荒唐的命运,死较真的慕斯只感一股悖伦的羞耻席卷而来,让她的感官更加敏锐起来,让她甚至不敢直视面前“孩儿他爹”的眼睛。 井先生却轻轻拿开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突然跟她额头贴额头,低声问了句: “告诉我,昨晚你没让他碰。” 声音无限温柔,又透着深深的无奈和乞怜。 慕斯心一软,带着万般苦涩和无奈,轻点头。 这时…… “笃笃!” 门又被敲了两下,易苏寒皱起眉,“慕斯,你还在里面吗?” “等,等一下。” 慕斯调整着呼吸,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很快就好了。” 感受到井先生的唇碰到她掌心,整个人忍不不住缩了一下,没好气瞪他一眼。 男人微微眯了眯眸子,她这副样子,就像小猫偷吃鱼干一样,鬼鬼祟祟,偏又可爱得不行。但井先生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她还没离婚,那么自己就是那只被偷吃的鱼干,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于是,扣在她腰上的力道突然加重…… 慕斯差点儿叫出声,一双浸了水的眼睛哀怨的看着他,男人心里突然柔软起来,抱住她的腰,低头吻上她的手,万般深情! 慕斯掌心颤了颤,倏地松开了手,井先生趁机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是结结实实吻上了,大掌甚至强迫着跟她十指交握,做着最亲密的动作。慕斯心跳如雷,却又不敢大力挣扎,生怕被门外的人听出端倪。 因为这时,门外响起了慕语的声音: “姐夫,你怎么在这儿?” 她说着环顾了下四周,带着忐忑却又期盼的语气,问道, “我姐呢?” 易苏寒瞧见她,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回道: “她在里面试衣服呢!” 慕语深深松口气,还好还好,姐夫是陪姐姐来买衣服,不是陪小三小四。但转眼又皱眉忐忑起来,故作甜蜜的说了句: “姐夫真体贴,不像阿炎,逛一半就找不着人了。” 阿、炎? 门内的井先生听罢,表示很想冲出去撕了慕语的嘴。 倏地将慕斯松开,他正欲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去跟那两人把话说清楚,被大惊失色的慕斯一把拉住…… 她知道他要干什么,也知以他的脾气,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劝得住。情急之中,她便使了招“美人计”! 反将男人猛地贴到墙上,踮起脚尖张口咬住他的唇。然后,将舌头顶了进去…… 某先生瞬间缴械投降! 这可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主动吻他! 能不珍惜? 能不陶醉? 能不趁机吻个够? “你说什么?井炎也来了?” 门外易苏寒心口一紧,声音一沉,面色惊疑不定。 “是啊,刚刚还在外面,现在却找不着人了?” 慕语装得十分无辜镇定,其实心里对那扇试衣间的门怕得要命,故作娇嗔的埋怨道, “唉,真是的!姐夫你忙吧,我去外面找找看。” 终是没勇气面对那扇门,慕语落荒而逃。 等她走了,易苏寒才倏地扭头看向试衣间,眼神变了几变,然后,猛地一把推开门…… 可他扑空了! 因为与此同时,试衣间的门从里面打开,慕斯拿着衣服从里面出来。 易苏寒上下扫过她,越过她的头顶看向试衣间,两三平米大小的试衣间,一眼望到头,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慕斯皱皱眉,问道。 易苏寒收回视线,弯起唇角,拉住她的手腕: “你穿这件很漂亮。” 慕斯不着痕迹的挣开他的手,将头发撩到耳后: “但我不喜欢,走吧!” “可我喜欢!!” 易苏寒却有点不依不饶,厉声驳回,收起嘴角的弧度,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女人买衣服还不是穿给自家老公看的?只要我喜欢,就得给你买!” 说这话时,他目光再度瞟了眼空荡荡的试衣间,就像那里还残留着某个男人的气息,故意说给那男人听的一样? “易苏寒,没必要了!”慕斯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很认真的提醒道,“别忘了我们明天就会离婚!” “离婚?哼,忘了昨晚我们说好的吗?”易苏寒冷冷驳回。 “说好什么?”慕斯眉头皱紧,难免泛起嘀咕。 “你不找孩子,我就跟你离!”易苏寒逼近,一字一顿凛凛道,“可最后我让你找到了,试问,你还能跟我离吗?!” “……”慕斯被吃瘪,一时间思维反应不过来。 怔住的时候,易苏寒已拉着她去了前台。 —— 对面时装店的慕语,瞧着姐姐和姐夫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情不太舒畅的走到结算台,对店员道: “把刚刚我试的那两件全都打包起来。” “好的,您是付现金还是刷卡。” 慕语斜了她一眼,高傲道:“记账,刚刚跟我一起那位先生是炎焱集团的井少,我未婚夫,记他账上。” 店员有点为难,恰在这时,对面时装店试衣间的门开了,男人神色冷淡的朝这边走来,对店员撂下一句: “抱歉,我跟她不熟。”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会说:记我账上吧!老子是她姐夫! 但现在他不想这么说,认为有必要给慕语一点color。刚才这白痴孔雀女“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如果再惯下去,指不定她还会弄出多少幺蛾子。 已顾不上身后偷偷跟踪的媒体,露出诧异的目光。井先生说完就跨步离开,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赏给女人。 慕语在店员质疑的目光下,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暗暗捏紧拳头。 井先生从商场出来的时候,恰巧看见慕斯上了易苏寒的车,本就铁青的脸这会儿彻底黑透…… 该死的女人! 居然把他塞到卫生间? 还是特么的,女卫生间? 垃圾桶里到处都是女人用过的……你懂的! 原来试衣间的门连通着店里的卫生间,当时他被她的“美人计”蛊惑,正在兴头上。结果慕斯突然拧开门,毫不客气将他推了进去…… 卧槽,到现在他身上都能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 该死! 第153章 比基尼,和男人的虚荣 话说,刚才时装店里的种种好戏当头,易苏寒怎么就出去接电话错过了? 也许你要认为这个电话是井先生的安排,刻意把易苏寒支开? 大错特错!!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巧,但偶然中也有必然…… 当时易苏寒在接一个重要电话,来自裴凯。对方告诉他,关于阮劭中和慕语的绯闻,有人要弄后续,来一招“狸猫换太子”。 “你说,我是照办呢?还是不办?”电话里,裴凯问道。 易苏寒心口一紧:“他(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里也知这问题是废话,那个人要顺水推舟,要一箭多雕,易苏寒不是没猜出来。 “我哪知道?老子又不是他(她)!” 电话里裴凯看似敷衍,实则内心暗暗嘲讽着很多人,包括易苏寒。吸口烟,他吊儿郎当的说道, “再说了,他(她)的动机归根到底都是因你而起,对不?” “……”易苏寒没接话,拳头暗暗握紧的同时,脑细胞也在不断翻滚,仔细权衡着利弊。 毕竟绯闻一事他纯粹是局外人,那人的“狸猫换太子”对他来说,结果也不全都是弊。 “怎么着,给句痛快话吧!到底要不要这样做?”电话那头的裴凯催问道。 “做!” 易苏寒猛吸口烟,将烟头摁到电梯口边的垃圾桶石子中狠狠掐灭, “照他(她)的意思办!” 然后挂了电话,勾唇阴冷一笑。 看到这里也许你要问,“狸猫换太子”不是井先生的计划吗?怎么又传到裴凯耳朵里了? 作者只能说,能想到这招的,绝不止井先生一人! 也许,他又要背锅了! 新一代的“背锅侠”诞生! 玛莎拉蒂已远离太古广场,车上走到穷途末路的夫妻之间,仍旧一路只有沉默,只有貌合神离。 易苏寒紧绷着神经在思索裴凯的电话,在等待下一轮的新闻爆发; 慕斯却在回味刚才试衣间里的场景,一想到某先生被自己反锁在女卫生间里,她就忍不住偷着乐…… 相信以某人的行事风格,肯定不会敲门求助,要是被媒体拍到堂堂井少出现在脏兮兮的女卫生间,呵呵,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却忽略了时装店的试衣间和洗手间,都是用木板隔起来的。那种老式的门把手虽然从外面可以锁,但经不起拧动。某先生三两下便将门把手卸了下来,就在慕斯和易苏寒的声音消失后…… “阿嚏!” 就像某先生心里的咒骂从空中传递过来了一样,让慕斯身体瞬间有了反应, “阿嚏,阿嚏!” 喷嚏还不停了? 井炎,你特么骂够了没有?! 身边开车的老公见状,温柔问道: “冷吗?我把空调调高点。” 慕斯拢了拢衣服,淡淡说了声“谢”。 易苏寒很会审时度势,深知不管刚才井炎有没有在试衣间跟她“苟且”,一旦出了商场,他不宜再跟她提任何不愉快的事,便笑着说道: “你也不用太紧张,等会儿到的都是我兄弟。周谦你也认识,还有裴凯,他回国了。实不相瞒,我们要去的那家温泉山庄,就是他家老头开的!” 慕斯没心思听他说,上车时他说在温泉山庄给她弄了个生日派对,想利用这次机会带她去认识下他的朋友圈。 当时她反应淡然,尽管内心也觉得嘲讽…… 结婚五年,他从没带她去他的私人圈子里露过面,偏偏在离婚之际弄这出? 没空去觉得他可笑,慕斯只知,易苏寒的朋友圈她大概都知道。因为从喜欢他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留心他的一切,包括朋友圈。 但似乎,没见过小混混模样的人? “我真的都认识吗?” 慕斯随口回应了句,暗想:去出席这个所谓的生日派对也不是不行,没准能从他的朋友中套到一些小混混的线索。 易苏寒嗯了一声,慢慢调整方向盘:“见了就知道。” 慕斯没再问下去,淡淡道: “泡温泉,那是不是应该先回去拿泳衣?” “不劳你费心,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易苏寒笑笑扭头,看了眼车后座的迷你旅行包,不知情的问道, “对了,那套枚红色的比基尼你啥时候买的?呵呵,眼光不错,老公很喜欢!” 似乎毫不怀疑慕斯一个保守刻板的女人,怎么会给自己买如此乍眼的比基尼?只因他没少看女人穿比基尼,已见怪不怪。 可慕斯听罢,不得不心口一紧,略带慌乱的问道: “啥?你,你带了那套?” “不好么?” 易苏寒似乎仍旧没察觉到异常,温柔的拿起她的手,放在唇间一吻, “是不是买来就没穿过,想穿给老公看?” 这样想也不是没理由,因为那套比基尼几乎是全新,被慕斯放在最隐秘的角落珍藏。 “你想多了,我没打算穿给任何人看!” 慕斯冷冷抽回手,继而勾唇苦笑,讽刺道, “怎么,你打算让我在你的兄弟们面前,穿上那套比基尼秀一秀?” “害羞了?” 易苏寒笑笑打趣,轻松的解释道, “其实这也没啥,如今视觉感官很开放,海边到处都是比基尼美女。再说了,今天他们个个都带着女伴。我老婆身材好,又是寿星佬,枚红色比基尼一出场就能艳压群芳,叫他们的女伴个个都黯然失色,对不?” “……”慕斯没接话,嘴角的苦笑和嘲讽更甚。 想起“空中泳池”那晚,井先生送那套比基尼时,都知道要把保镖们支开,只剩他一个人观赏。 如今易苏寒竟堂而皇之的要她在他的狐朋狗友、众多男人面前秀身材?以满足他的虚荣心? 呵,丈夫这个词,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 宁城是块风水宝地,依山傍水。 东面是大海,西边和省城接壤,交界处就是著名的迦叶山。 裴凯家开的温泉山庄就位于此处,面积很大,很气派豪华,集住宿、餐饮、温泉养生、娱乐ktv等多种项目于一体。与其说是温泉山庄,不如说是“高级会所”。 这里是易苏寒跟狐朋狗友经常聚会的地方,保密工作做得也比较好,不少娱乐圈的人士经常来这里,大总裁、小明星,见不得人的勾当多了去。 vip更衣室里,易苏寒正在乐滋滋的换泳衣。狐朋狗友们已带着女伴在温泉汤池里欢腾,几层的生日蛋糕已准备好,坐等“苏寒兄”带寿星佬出场。 一想到等会儿能拉着“亮眼比基尼”的慕斯登场,易苏寒心里说不出有多激动…… 哪个男人不好面子? 就算曾经他的朋友圈聚会中,他的女伴从没败过,但他依然要追求一种巅峰享受:不仅外面的情人个个都是极品,就连家里的老婆,也是人间尤物! 兄弟们,知道老子这些年为毛不带老婆出来玩吗?因为她能亮瞎你们的狗眼!! 易苏寒很有信心,今天的慕斯一定能让他这种虚荣得到满足! 美滋滋的穿上浴袍后,他走出更衣室,在门口看到对面的女更衣室大门敞开。他猜想慕斯定是早已换好比基尼,难免心情更加激动了。 可转身往中间的休息区沙发上一看,他愣住,脸上激动的笑容瞬间凝固…… 第154章 易总的老婆上头条了! “你怎么不换衣服?” 易苏寒皱着眉头走过去,朝沙发上故作悠闲的慕斯问道。 女人抄着手讽刺的抬眸,挑挑眉,面无表情道: “抱歉,我大姨妈来了!” “……”易苏寒被喷住。 虽强烈怀疑这是她的借口,可就是找不到语言反驳。只因她的生理期是哪些天,他一无所知! 这时,只见慕斯缓缓站起身,傲娇的打了个响指。接着,好几名比基尼美女从女更衣室里款款走出,在易苏寒身后齐刷刷站成一排,用发嗲的语气说着慕斯不陌生的话: “易总,给您请安了!” 易苏寒回眸看了一眼,懵住,然后扭头朝慕斯没好气问道: “你搞什么鬼?!” 女人依旧镇定自若,面无表情道: “你不过是要个能给你撑面子的女伴,她们个个都不错,挑一个吧!” “女伴?呵……”易苏寒苦笑,继而狰狞起脸怒吼,“我要的是寿星佬!!是老婆!!” 慕斯无视,已没必要再去怼一句,老婆?多可笑的词! “反正除了周谦和裴凯,你那些狐朋狗友谁都没见过我。” 她说得依旧轻松,语气异常平静,不带半点讽刺,还有理有据的解释道, “临时找个替身圆场,我认为没啥不妥。相信周谦和裴凯也不会当面戳穿你,对不?” 易苏寒被她说得十分火大: “慕斯,你一定要这样吗?” 走上前一把捏紧她的手腕,竟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他在莫名其妙的哽咽中激愤道, “知不知道,生日派对是我花心思为你办的!” 花心思、为她办,这不假! 但归根到底是为他的虚荣心,尽管已被慕斯侧面揭穿,但易苏寒打死也不会承认。 当然了,此刻慕斯已无力再去揭露、讽刺、或攻击他的虚荣,当婚姻走到穷途末路,那些行为都没意义、没必要了。 “我知道,但真的很不巧,你不可能让我在生理期下温泉水吧?”她皱皱眉,只得用这个理由来搪塞。 “……”易苏寒再度哑口无言。 “再说了,我也是不想辜负你的一番精心准备,才给你找来她们的!” 慕斯继续劝道,说着又觉得有一丝好笑。便抿了抿唇,忍住嘴角的忍俊不禁,脑袋凑上前,低声打趣道, “模特公司的,我可是出了不少钱哦!” 其实…… 狗、屁! 这些女人是她临时在会所找的三陪小姐。 慕斯也不知为毛要这样打趣,只感觉此刻自己像是在逗一条生气的小狼狗。从前她可是压根不会、也不敢这样对易苏寒,但现在,貌似她很多行为都会不自觉的改变画风…… 这让慕斯觉得很诡异! 让她想起某先生,心里也知道,她的改变都是他的“功劳”! (上帝:嫁鸡随鸡,嫁二随二!) 易苏寒虽然心里很清楚她在讽刺他,对她这种“逗小狗”的口吻很是抵触,可就是没法反驳,没法有回应。 他好面子,终是做不到像某“二”先生那样,直接忽略女人冠冕堂皇的托词,一把将女人扛进更衣室,好好检查下她是不是生理期…… (井先生表示:老子的style不是每个人都能学来的!) 焦头烂额一团糟…… 恰巧这时,狐朋狗友的电话也来催了,问他怎么还没到? “撤吧!寿星佬身体不舒服,生日派对取消!”顾不上心头丧到极致,易苏寒没好气冲电话说道。 面前的慕斯听罢,阴阴一笑: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说着拿起包包潇洒转身,悠然丢下一句,“记得明天八点开庭!” 轻松的语气中透着得意和庆幸,深深刺痛着易苏寒的心。 见女人潇洒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走廊尽头,易苏寒突然喊道: “是我的错!!” 慕斯脚步停了半秒…… 易苏寒见状,连忙挥挥手把身后那些女人赶走,然后大步追上前拉住慕斯的手臂,诚恳道: “是我的错,忽略了你的生理期。” “……”慕斯继续面无表情,虽轻轻将手抽离,脚步却没动,并没继续离去。 易苏寒趁机将她的身体转过来,轻轻握住她的肩头,一脸诚挚的说着: “不管明天怎样,今天既然大老远来了这里,就让我给你好好过个生日。五年了,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没给你过一次像模像样的生日。这次就当……就当是分手前的一次补偿,满足下我这个心愿,可以吗?” “……”慕斯垂着眸没接话,那张面无表情的容颜,终于有了一丝被触动。 易苏寒趁机温柔的提议: “既然是生理期,那就不下温泉。谦子他们去了ktv,我们也去,好吗?” 犹豫了半天后,慕斯没拒绝。 —— 等易苏寒换好衣服,拉着慕斯进ktv包厢的时候,一群男男女女正喝得张欢。 刚从温泉池里出来,几乎都没去换衣服,男人都是白色浴袍加泳裤;女人更甚,没人着浴袍,清一色的比基尼。 这样显得门口正装素裹的夫妻二人,很有些格格不入…… “苏寒来了?” 周谦笑着打招呼,瞧见他身后的慕斯时,惊了一下,继而忙点头示意, “斯斯,生日……” 快乐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易苏寒没好气打断: “叫嫂子!!” 周谦有些糗,好在他一向大度,从不会和易苏寒计较。于是和慕斯相视尴尬一笑,那声“嫂子”仍是叫不出口。 其实刚才他是好意,因为之前易苏寒在电话说过:寿星佬身体不舒服,派对取消。所以包括周谦在内的大伙儿都以为,慕斯不会来了! 周谦担心其他人误会,忙用这句话来表明慕斯的身份。但可惜,包厢里音乐开得有点大,不一定每个人都听见了。 “嫂子?” 这不,旁边有人立马醉醺醺的接了一句, “新处的小模特?呵,长得还挺标致!” 易苏寒脸色微微变了变,下意识看向慕斯。 慕斯倒是没啥表情,易苏寒以前混乱的私生活,在外面都不是秘密,因为他从来没想过隐瞒。身边女人短则几周,长则几个月,玩得很开,家里老婆又管不着,一度还成为这帮狐朋狗友羡慕的对象。 反倒是慕斯这个正牌老婆,很多人除了知道她是宁城市第一名媛外,没有太多的印象。 醉鬼喝大发就口无遮拦: “苏寒兄,什么时候玩够了,记得跟我打声招呼……” “杨东!!”周谦赶紧拦住那人话头,“喝多了吧你?少说两句。” “以前又不是没这么干过,装什么装?” 醉鬼说着,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慕斯,勾出一抹笑,对易苏寒继续道, “说实话,你玩过这么多,就这个最合我口味。” 易苏寒脸色一变,上前一把揪住杨东的衣领,一拳砸到他脸上,直接将人掀到地上。 原本还有人笑,周谦甩掉杯子,骂道: “赶紧拉开啊!” 易苏寒一拳比一拳重,众人这才察觉不是在闹着玩,连忙去拉架。 慕斯看着这一幕闹剧,只觉身心疲惫。抿紧唇角后退一步,她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苏寒,苏寒!” 周谦紧紧抱住情绪暴动的易苏寒,咬牙道, “杨东没见过斯斯!” 杨东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眼神阴鸷的看着易苏寒,拇指擦过唇角,瞧见手上的血渍,脸色更加阴沉了: “周谦你给我闭嘴,用不着你在这儿放炮!易苏寒当年玩我女人的时候,我说什么了?” 周谦一脸青筋都爆了出来,拉扯不住易苏寒,就冲杨东骂道: “那特么是嫂子,苏寒的老婆,慕家千金!” 杨东脸色微微变了变,撇过头没再说话,多少有点儿没理…… 沙发上左拥右抱的裴凯冷笑,易苏寒并不知,杨东的行为是来自“裴太子”的暗中授意。他心里其实看易苏寒不顺眼,已不是一天两天,但他非常狡猾,只会玩阴的。 这不,见易苏寒又扑过去要狂揍杨东,裴凯用手肘暗暗推了下身边的女伴。 “老婆?” 女伴连忙对着手机,失声尖叫, “呀!易总的老婆上头条了!” 众人懵逼…… 周谦更是眉头一紧,走过去一把夺过女人的手机,翻了翻新闻,顿时脸色煞白。 原来,不知谁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爆照阮劭中和慕斯咖啡厅“约会”的侧影,并和慕语的照片侧脸做对比。 于是,大量新闻纷纷猜测: 原来阮劭中“绯闻”的女主不是妹妹慕语,而是姐姐慕斯!! 至于网友评论中怎么臭骂慕斯的,在此略过。 好一招“狸猫换太子”! 可以肯定新闻源头不是井先生的安排,有人抢在张航之前叫裴凯行动了! 这才是做局者的真正目的: 一个要搞阮劭中; 一个不仅要搞臭慕斯,还要把他们父女推到尴尬、甚至对立的局面,让“父女相认”永远不可能实现。 不得不说,一个字:毒! 第155章 狸猫换太子(1) 也许你要问,这也太巧合了吧?林薇薇怎就抢先行动了?还把井先生的计划算得那么准?? 其实并非巧合,而是偶然中的必然!! 前文提到过,井老太太给张航下了道“密旨”:除掉陈立虎! 张航虽不情愿,但也不得不让手下连夜搜寻陈立虎的下落。可此人已离开海东省,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踪迹。所以凌晨时分,手下只带来了“林薇薇母子躲在省城”的消息。 今天一大早,张航便带了三两保镖赶赴省城。找到目标小区时,张航没上楼,把车停在隐秘的角落里等。 几分钟后,手下回来汇报: “不见陈立虎,房子里只有一个小孩在睡觉。” “只有小孩?女人呢?”张航疑惑了。 手下摇摇头,表示也不见林薇薇。 张航更疑惑了,但认为这也是个好机会,趁林薇薇不在,何不上去套套小孩的话?便掐灭香烟,带着手下上了楼,却不知…… 晨练的林薇薇刚回来,瞧见张航一行人神秘兮兮的背影后,她心里犯着嘀咕,暗中尾随上。 几分钟后的电梯口,张航从林薇薇的房子里出来,已从康康口中打听到“虎仔叔叔回了老家”,正准备给老夫人打电话汇报,这时井先生的电话来了…… “什么?狸猫换太子?” 张航说着,谨慎避开众人,推开安全出口的门,走到空荡荡的楼梯台阶上接听电话,却不知楼下一层躲着林薇薇的身影, “嗯,找个和慕语侧脸相似的出来背锅倒不难,但我认为慕语小姐这边必须有个明确的态度——那晚没去过酒店,这阵子都住在剧组。所以少爷,您看是否有必要给慕语小姐开个新闻发布会?” “……”电话那头的井炎犹豫,因为感觉开新闻发布会有点小题大做。 “那好,新闻发布会一事你再斟酌下。网红这边我立马去办,找人出来背锅再好不过了,否则我还真担心,慕小姐会再次犯傻。”张航笑笑提醒道。 “……” “肯定嘛!慕小姐心里装着家人,尤其是妹妹!慕语的绯闻不解决,她极有可能站出来为妹妹背锅啊!”张航笑笑解释。 不得不说,他的提醒完全正确。 慕斯不是没这样想过,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也不会再犯蠢。慕语的绯闻昨天才爆发的,所以慕斯今天仍把希望留给井炎,期待他能处理好。 可谁也想不到,此时张航的话,已轻飘飘传到楼下林薇薇的耳朵里…… 给了她灵感,于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诞生! 这次她不仅要做得彻底,还能实实在在的让井炎背锅! 狸、猫、换、太、子! —— 而且,林薇薇要再次利用慕语! 温泉山庄ktv闹剧上演的同时,宁城某酒店的新闻发布会现场。 慕语正在休息室里化妆,经纪人告诉她,井少已经帮她找好“照片女主”的替身,等会儿只要她在媒体面前一口咬定“床照中的人不是自己,因为这阵子她每晚都在片场拍戏”,就成。 事后自然有人会在微博中站出来澄清,照片是她和阮劭中去酒店开房拍下的,和慕语无关。 这个逻辑没错,也是从太古广场出来后,井先生深思熟虑的结果: 慕语先开新闻发布会,郑重其事的表明“照片对她而言,子虚乌有”,让经纪人在一边搭腔,声称如果照片事件再波及到慕语小姐的名誉,公司会选择报警; 这样一来,必然给所谓的“床照真正女主”施加了压力。那么事后有人站出来“澄清”,一切显得合情合理,也更有说服力,能彻底堵住网民的悠悠众口。 但这个计划慕语听罢,只是稍稍松了口气…… 因为她并不想用井炎用这种办法帮她消除绯闻,依旧想男人用“跟她订婚”的方式。 补好妆,慕语起身正准备去发布会现场,这时手机收到两条未知号码发来的信息: “新闻发布会,务必咬定慕斯和阮劭中有业务往来。” “记住,这是你得到井炎,最后的机会!” 慕语大惊失色…… 心砰砰直跳,就这样,忐忑不安的走进发布会现场。 —— 视线转回温泉山庄。 ktv包间里,音乐不知被谁按了暂停,气氛出奇得诡异。 周谦瞠目结舌的看向易苏寒,心惊胆战,却又伴随着一丝质疑。因为易苏寒脸上只有燥怒,并无吃惊。都不走过来问问老婆发生了什么,似乎没被“慕斯上头条”惊到? 他太了解易苏寒的性格,深知他并不迟钝。那也就意味着,他早算到慕斯能上这个头条? 周谦不能接受、也不敢相信慕斯被人推上风口浪尖,是来自易苏寒的安排。 直到裴凯装模作样的一酒瓶子砸在桌上: “掰扯够了,就给我喝酒,不喝酒都滚!” 易苏寒才一把将杨东松开,起身扯了扯领带,沉着脸大步朝外走去。 周谦连忙追了出去,没法开口质问,慕斯的新闻他是不是早已知道? 只得先劝架: “杨东那人就是嘴贱,没坏心思。何况他也没见过慕斯,你跟他置什么气?” “……”易苏寒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直接上了电梯。 周谦追进去,一把打开易苏寒正欲按下一楼按钮的手,只感一股怒火从胸腔迸出,突然揪起他的领子,怒吼: “你特么听没听到我说话?!杨东说的有错吗?!慕斯现在受的委屈,都特么是你带给她的!” 易苏寒动作一僵,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他。 电梯门关上,电梯已在急速下降,两男人似乎都没察觉到…… 怒目对峙了片刻后,周谦才松开他的领子,靠在墙上喘了口气,道: “我劝你现在别追,这事儿没法解释,你让她冷静一下。追人不是这么追的,况且林薇薇的事,你还没解决干净。” 易苏寒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叹口气什么也没说,脸上挂着一丝惭色。 周谦趁机把重要话题说开: “出事了!有人爆照,要搞斯斯!” “……”易苏寒没接话,低着头眉宇紧锁,眼珠子转不停,大口喘着粗气。 在周谦面前,他终是没法伪装,做不到假装吃惊。 “你早就知道,对吗?!” 周谦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直接将他紧贴到电梯的墙壁上,咬着牙阴阴的质问,同时心也凉了凉。 他见识过易苏寒的冷情和残忍,却想不到这男人竟会对慕斯下手。 他不是声称现在和以后只爱她一个吗? 这特么就是你易苏寒的爱?! “我……” 易苏寒鼓起勇气抬眸,没时间理会此时他俩的画风有些诡异,“攻与受”的腐味浓浓扑鼻。正欲解释澄清,这时…… 叮铃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两男齐刷刷朝外看去。这才发现电梯不知何时已到了一楼大堂,外面竟站着…… 白色浴袍敞开,露出一身枚红色比基尼的,慕斯!! 魔鬼般惹火的身材,身材的完美绝伦。 最是那嘴角的嫣然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断,绝代风华无处觅; 唯,纤风投影落如尘。 这一刻,且不说易苏寒; 就连有“断袖倾向”的周谦,也感自己能被她掰直…… 第156章 狸猫换太子(2) “不是说要洗温泉吗?什么时候去?” 慕斯无视两男人画风异常的姿势,媚笑嫣然的走进电梯,纤纤玉指平静的按下五楼ktv按钮。 周谦分明感应到女人嫣然媚笑的背后,是心如死灰! 她定是什么都知道了! 被人“狸猫换太子”的推上头条,她定是也看到了。 “老婆,你……” 易苏寒眼睛长得比铜铃还大,诚惶诚恐的开口。这是他印象中第一次见识慕斯的妩媚动人,明明是内心渴望的,可为毛欣慰不起来? “别叫老婆!” 慕斯语笑嫣然的打断,口吻中找不到半点情绪,还回眸冲他媚眼如丝一笑, “易总,我是阮劭中丑闻的女主,会给你丢脸的!” “……”易苏寒被喷住。 而慕斯这话,也不得不让两男人惊诧的对望了一眼。 易苏寒在想:她啥都知道了?猜到是我安排的?以为我在报复她铁了心离婚? 周谦在想:不,她没猜到什么,因为我能感受到她压抑着无限苦涩,甚至绝望。不是对易苏寒的绝望,而是对井炎…… 不得不说,周谦“心理医师”的名头不是盖的,一猜一个准! * 刚才离开ktv闹剧现场后,慕斯在一楼大堂就被八卦的服务员们认出来了。因为墙壁上的电子屏幕正在直播慕语的新闻发布会…… “我不知道那张照片从何而来,我每晚都在拍戏,和阮劭中先生压根不认识。” “但,但我姐……听说她的公司和阮先生有业务往来,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慕语说这话时,身边的经纪人明显一怔,没料到她会如此改口。但碍于众多镜头对着他俩,经纪人也不好阻止。 而且,貌似慕语也在为姐姐说话: “在咖啡厅里见面不能说明什么,阮先生和我姐都是商人,就不允许他们是洽谈业务吗?!” “至于照片,我真不清楚!这阵子拍戏,我住剧组,没回过家,不清楚我姐的私生活状况。” “总之,我不信照片的的女主是我姐,请你们不要再问了!” 慕语,你演得好啊! 温泉山庄里的慕斯在心里暗暗说着,直到这一刻她才搞懂,井炎口中的“狸猫换太子”是何意…… 干、的、漂、亮! 心里这样想着,她鬼使神差的回到更衣室,换上这身比基尼。 “是井炎,对吗?” 电梯里,易苏寒瞅准机会,立马开始栽赃。握住慕斯的肩头,他故作无限激愤的说道, “井炎为慕语,就把你……” “你错了!” 慕斯却平静打断,走到这一步似乎已无泪可流,只剩平静又绝望的微笑,轻轻说道, “是我叫井炎这么干的!狸猫换太子,用我来洗刷慕语的名誉,再合适不过了!” 不是在为井先生背锅,而是不想听易苏寒的挑拨。尽管她也知,易苏寒的话不是挑拨,极可能就是事实! 再说了,“站出来为妹妹背锅”这念头,慕斯不是没有过。 井炎,你我“心照不宣”啊! 多么“完美”的“心照不宣”…… 干得漂亮! 井炎你干得漂亮啊…… 易苏寒怔在原地的时候,电梯已到达五楼。慕斯轻轻拂开他的手,昂着头,扭着不标准的水蛇腰,走了出去。 易苏寒想去追,周谦一把将他拉回,迅速关上电梯门,愤怒质问: “是你干的,你想栽赃井炎,对不对?” “不是!” 易苏寒怒吼,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愤怒的拳头举在周谦的太阳穴边,就是打不下去。如此对峙了片刻后,易苏寒的拳头放下,整个人很有点泄气,羞惭低下头, “是林薇薇……联合裴凯,干的。” “你果真早就知道?”周谦却怒不可遏,直接一拳头砸过去,嘶吼道,“易苏寒,你不是男人!算我看错了你!!” 易苏寒擦了擦嘴角的血,阴阴的盯着他,讽刺道: “哼,难道你才是男人?” “……”周谦愣住,这话已经说得很开。同性暗恋的那层窗户纸,被捅破。 易苏寒似乎并无尴尬,故作轻松的整理了下衣服,呆呆按下五楼的按钮,背对周谦冷冷道: “老子是直男,一辈子也不会接受你!” —— 包间里,裴凯已把众人驱散,只剩自己和两比基尼美女。三人正欲进行某种不堪的行为,门突然被人推开…… “哪个不开眼的货?!” 他破口大骂,正欲大发雷霆,可当目光定格在门口抄着手、媚笑嫣然的女人身上时,狠狠愣住。 这是他自十六岁第一眼见慕斯起,脑子里就不断幻想的画面…… 他原本以为这画面只能停留在幻想中,没想到今天居然实现了?? 慕斯款款走过来坐下,拿起茶几上他的香烟,抽出一根夹在指尖,问道: “小凯,不是说要去洗温泉吗?几时走?” 这是裴凯的乳名,除了父母和曾经的女友刘毛毛,还不曾被谁叫过。他听罢乐得喜不胜收,忙屁颠屁颠的拿起打火机为慕斯点烟: “女神都发话了,还不得立马就去?” 说着,屁股朝她身边挪了挪,一颗心砰砰直跳,弱弱抬起手臂想将女人的腰环住,却又有些胆怯。 这是裴太子不曾有过的状态,对女人他一向下手“快、准、狠”。可此时面对少年时期梦寐以求的女神,他那双污秽的爪子就是显得有点僵。 “那好,走吧!” 慕斯将才抽了一口的香烟优雅掐灭,扭头冲裴凯一笑。 男人忙屁颠屁颠的站起身,两只臭爪子正欲搂住她的腰,被慕斯悄悄躲开。 裴凯虽有点丧,却也不好强来。不止是因为她的行为太过异常,更多是…… 这是井炎的女人啊! 老子有点不敢吃下,怎么办? 却不知,慕斯是在给他下套…… 但貌似计划要遇阻? “走什么走?!” 迎面一把推开大门的易苏寒暴怒,重重将裴凯往沙发上一推, “哼,你也配?!” 裴太子哪能忍受这样的待遇? 况且他跟易苏寒的合作都是在人后悄摸吧唧进行,在人前他们还要时常表现得不和睦。 于是,他雷霆大发的跳起来,正欲对易苏寒动粗…… 被慕斯挡在面前: “易总话粗理不粗,别忘了你还有两女伴在场!” 请相信,这一刻她不是为易苏寒挡刀,而是不想这男人坏了自己计划。 “……”裴凯被吃瘪,只得放下拳头,烦躁的对两名嫩模下逐客令。 慕斯见暂时制服了裴凯,便款款转身冲易苏寒一笑,挑挑眉: “既然易总跟来了,那不如,一起?” 易苏寒顾不上她这句“一起”中,包含着多少令人遐想;也顾不上慕斯此刻是在多么自轻自贱;他只知心头有股莫名的怒火烧得旺,便一把抓起慕斯的手腕: “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又要换上比基尼?!” 女人并没甩开他的手,反而更加妩媚的贴了上去,纤纤玉指轻抚着他脸的轮廓,挑眉嫣笑: “怎么,你不喜欢?” “……”易苏寒没回答,怔怔的看着她。 这一刻真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慕斯本尊? “可我喜欢!” 女人突然停止略带挑/逗的行为,抄起手阴阴的盯着他,讽刺的勾唇一笑,极力压制着内心的苦涩,将话锋一转,继续道,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套比基尼,是井炎送的!” 说这话时,她也在问着自己:穿上这套比基尼,是在庆祝还是在祭奠,和那男人之间完美又荒唐的“心照不宣”? 狸猫换太子…… 呵,多么漂亮的“狸猫换太子”! 眼前易苏寒顿时怒色四起,慕斯依旧无视。心底的绝望,让她想在今天彻底的荒唐一次,于是她再度贴近易苏寒,媚笑道: “易总,别动不动就生气。否则不仅老得快,还会让你身体的某些机能跟不上哦!哈哈……” 随着一阵讽刺的笑声响起,她轻轻和他擦身而过,用女王般的口吻丢下一句, “小凯,跟上!!” 第157章 她智斗“渣男”(1) 你不是要我换上比基尼,在你的狐朋狗友面前秀身材,以满足你的虚荣心吗?易苏寒,满意不?爽不? 这桩婚姻,已由不得你不离! 如果你还要死缠烂打,那今后这样的场景会有很多!很多! 多得你数不过来,多得你无法想象!! 慕斯这样想着,款款走入电梯,按住开门的按钮,坐等身后的裴凯上钩…… 可她略有失望了,因为外面走廊上传来两人的脚步声,易苏寒还是死皮赖脸的跟来了! 慕斯苦笑的摇摇头…… 心想:既然你要不识相的跟来,那好!我一不做二不休,今儿个不把你跟裴凯收拾干净,我慕斯下辈子做猪!! 却没听到两男人在行色匆匆中的窃窃私语: 易:“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裴:“放心!她从我这里打探不到任何!” 是吗? 上帝表示冷笑…… 待两男人进入电梯后,慕斯貌似很随意的问了句: “小凯,去几楼?” “一楼!” 裴凯不假思索应声。 慕斯却并不按下一楼的按钮,深深吸口凉气,转身抄起手,冲他媚笑嫣然的讽刺一笑,说了句更莫名其妙的话: “真巧,我也是一楼。” “……”易苏寒愣住,表示看不懂他俩的对话。 不久前的那晚,快捷酒店电梯里。慕斯喝得醉醺醺,身后有个男人问她: “小姐,你去几楼?” “一楼。” 那人笑了笑:“我也是一楼!” 然后,就用毛巾把慕斯迷晕…… 冯德海害她的那晚,难怪当时慕斯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原来还真特么是老熟人! 裴凯,你干得“漂亮”啊! 可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的动机是什么? 此刻面对慕斯的揭穿,裴凯已羞惭低下头,目光慌乱躲闪; 而易苏寒仍一脸懵逼,眼珠子在裴凯和慕斯之间转不停; 直到慕斯平静的声音响起,心如死灰的看着裴凯,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 裴凯语塞,此时羞惭得不是一点点,什么太子爷的气场,全被慕斯的平静打得七零八落。不仅是在易苏寒面前,他不好承认和林薇薇串通一气,帮那女人来害慕斯;更多是…… 那晚在电梯里,被迷晕后的慕斯没少被裴凯吃豆腐! 少男时期情窦初开,本就对她动过心思。虽谈不上是伟大的爱情,但以裴凯的个性,把慕斯送给冯德海之前,还不得抓住机会好好猥亵一番? 这也就能理解,为毛这种小事裴太子不让手下去办,而要亲力亲为! 可慕斯并不知自己那晚在电梯里被他狂吻过,还貌似想偏了: “你在报复我,对吗?” “……”裴凯依旧沉默,眉间紧了紧,一时半会儿搞不懂她的思维。 一边不知情的易苏寒更是诚惶诚恐,慕斯这句话让他不得不猜想,她说的是这次“上头条”事件,他和裴凯一起报复她。 于是,他在心里默念:裴凯,咬紧牙关,千万别把老子出卖啊! 上帝捂嘴偷笑…… “曾经因为慕语,让你和毛毛分手。”慕斯的语气,是平静中带着那么一点无奈和遗憾,“你怪我没在毛毛面前帮你说话,帮你留住她,对吗?” 裴凯惊抬眸,傻愣愣的问了句: “卧槽,你是这样想的?” 心想:刘毛毛个屁啊!她能跟你慕斯比吗? 对他的反应,慕斯表示有些费解,皱皱眉: “难道不是?” “呵……” 裴凯松口气,继而是长长一声苦笑,感叹道, “十年了,从高一和你相识起,已有十年!连他易苏寒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你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不陌生的话,语气中也略带激愤和不甘。 但远没有夏风那天的告白,来得刻骨铭心…… 毕竟不同于夏律师,裴太子对女人不会很上心。所以此刻易苏寒听罢,深深松了口气,暗暗为裴凯的机智点赞。还以为朋友是用这借口把事情一个人扛下,不会把他出卖。 却不知自己的思维和他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裴凯和慕斯之间所说的,压根不是他易苏寒担心的那件事! (上帝:能把“丈夫”做到这个份上,易苏寒,你也够荒唐!) “so?你想说什么?” 面对裴凯的告白,慕斯似乎并不吃惊。语气依旧平静,面如死灰的脸找不到任何情绪。她就那样抄着手,无力的靠在墙角,目光呆滞的看着裴凯,问道, “得不到就毁掉?” 毕竟是老相识,慕斯对他的个性了解一二:虽对女人不太尊重,但“得不到就毁掉”这种念头,跟裴凯关系不大。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是个小人! 却也有磊落的一面…… “我没有!” 裴凯秒否定,略带愤然的冷冷道, “哼,这心态横竖都不会发生在我裴凯身上!” 说着,眼珠子不自觉斜了一眼身边的易苏寒。暗指:得不到就毁掉,也只有他易大总裁干得出来!把你变成阮劭中绯闻的女主,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个小动作的深意,慕斯一时半会儿或许看不懂;可易苏寒不得不心口一紧,手心开始冒冷汗,很担心裴凯会反水。 但无妨,他做事一向“水过无痕”,每个阴谋都会给自己留后路。比如五年前洞房夜的复仇,就算戳穿,他也会把一切栽赃给甘志奇;再比如这次的“上头条”,就算不能把锅甩给井炎,他也会随时出卖真正的幕后黑手——林薇薇! 慕斯的思维仍停在冯德海那件事上,裴凯的回答让她呆滞的目光倏地缩紧,立马追问道: “也就是说,主谋不是你?” “废话!” 裴凯瘪瘪嘴,答得十分干脆利落。 可易苏寒坐不住了,还以为裴凯会反水,便立马插嘴: “不是你,那是我咯?” 上帝再度不厚道的笑了…… “有你什么事?!一边去!!”裴凯烦躁怼回,此时难免火大。 “你?!” 易苏寒被激怒,猛地一把揪起他衣领,在怒目狰狞中也本能的用眼神向他传递暗语,嘴上却咬着牙骂道, “欠、揍!!” 裴凯是个聪明人,此时只觉他的行为好笑。于是勾唇冷哼,十分不耻。 慕斯却急了…… “有完没完?!” 她冲过来一把拉开两人,指着易苏寒的鼻子训斥道, “你,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 就像教导主任在训斥打架斗殴的不良学生一般? 这种场景尚不曾在他俩之间发生过,于是易苏寒有半秒的愣住,心头不怒,反莫名的升起一丝蜜意? 慕斯却懒得搭理他,趁机展开对裴凯的直言审问: “说,你是不是认识林薇薇?冯德海害我,是林薇薇做局,找你来帮忙,对不对?” “……”裴凯也愣了半秒,这才发现原来她早已猜到谜底。难怪刚才对他的“告白”,她反应如此淡然? 原来是,压根不信“他喜欢过她”啊!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裴太子搞不懂今儿个怎么就上了她的套? 正欲索性把知道的事实都说出来,却被大惊失色的易苏寒打断: “什么?冯德海?” 他睁大眼睛看着慕斯,表示极度、极度、极度的吃惊。 慕斯却气得无语,表示对他极度、极度、极度的嫌弃! 第158章 她智斗“渣男小人”(2) “易苏寒,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就请出去!” 慕斯只得这样命令他闭嘴,心里超级火大,因为她压根吃不准裴凯是否认识林薇薇。 深知裴凯是条十分狡猾的小狐狸,只有用刚才一系列的前奏扰乱思路后,再突然直接审问,才最容易击溃心理防线,让他如实招供。 可现在…… “老子不认识什么林薇薇!” 易苏寒无厘头的插播和打断,无形中也把裴凯“想坦白”的欲/望压了回去。他傲娇的点根烟,露出无赖的真面目,表示“入了一次坑后,绝不入第二次”,大言不惭道, “老子只认钱!” 慕斯知道这话不假,自听说他回国创办传媒工作室后,就算她没去想摸他的底,刘毛毛那边也不可能没消息传来: 前男友的传媒工作室,立志要做娱乐圈的第一狗仔,以偷拍名人的隐私来赚取流量,然后以此要挟、勒索当事人来牟利。 尽管怀疑过“阮劭中和慕语”的绯闻源头,是不是来自裴凯这里。但慕斯认为没必要追问,因为裴凯没动机搞阮劭中,毕竟裴家和曹主任那些事已不是秘密,除非…… 有人出钱让他搞! 那个人,极可能是井炎! 此刻易苏寒在场,慕斯不想追问。 (井先生:就算因误会而绝望,你也知道疼我维护我……娶妻如斯,夫复何求?老子这辈子不把你捧在手心,就真特么不配做男人!!) 于是,顺着裴凯的话,慕斯挑挑眉反问道: “这么说来,是有人出钱让你害我的?谁?” 心想,这件事他如果栽赃井炎,我就把那晚的后来全都说开! 哼,诈不死你裴凯! 羞不死你易苏寒! “还用问吗?冯德海那货呗!” 裴凯瘪瘪嘴,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其实心里也闪过一丝念头想栽赃井先生,但他不敢。 (井先生:哼,借你个胆?!) “是吗?” 慕斯冷笑,抄着手上前一步稍稍和他贴近了些, “这么说来,我的隐私也是你告诉冯德海的?” 裴凯一愣:“什,什么隐私?” “我和易大总裁夫妻之间的细节啊!” 慕斯冷笑道,扭着水蛇腰又走到易苏寒面前,毫不吝啬嘴角的嘲讽,字字如针的说着, 深深蹙了蹙眉,他知道她是在给裴凯设套,但弄不清她的终极目的。 最关键,“冯德海害她”又是怎么一回事? 易苏寒正在紧张的分析判断着,可慕斯身后的裴凯却秒中招,笑笑打马虎眼: “呵呵,这个……男人嘛,你懂的!” “喂。” 易苏寒本能的开口,想提醒。 “闭嘴!!” 却被面前突然狰狞起脸的慕斯,打断。 “……”被喷一鼻子灰,易苏寒难免糗大。 见他乖了,慕斯深深松口气,再度抄起手转向裴凯,媚笑嫣然。 “这么说来,就是你告诉冯德海的,说我慕斯喜欢虐待?” “啥????” 裴凯难免惊得不轻,嘴巴张得能放进去一个碗。 直勾勾盯着慕斯片刻后,他猛地缓过神,继续笑笑打马虎眼, “哦,是……是的。” 就听见女人突然一声怒吼: “狗、屁!!!” 裴凯吓一跳,再度愣住,难免思维彻底被她绕晕了。 慕斯却步步追进,说得异常激愤:“说!为什么要帮林薇薇做事?!” “……”裴凯彻底被问住。 垂着眸目光躲闪,暗暗捏了捏拳,压抑着一肚子恼火…… 这问题真心不好回答,难不成要他说:你们之间这些狗血本跟我无关,老子之所以来插一脚,是因为老子想吃你豆腐…… 慕斯,你信不? 上帝,你信不? 老子他娘的,就是脑子进水了!! 而慕斯的“诱供”仍在继续,稍稍上前一步靠近裴凯,貌似很平静的问道: “你喜欢林薇薇?” 裴凯再度小小一惊,已无力再去破解慕斯是在用什么奇招,他一声苦笑后,傲娇抬眸: “呵,老子还没他易苏寒那么不开眼!” 姿态很有些吊儿郎当,不由得又惹怒了身边的易苏寒: “你皮痒痒是吧?!” 正欲抬起拳头,被慕斯横空而来的一道凌厉目光制止…… 这种“教导主任对不良学生”式的表情,让易苏寒再次莫名其妙的被吃瘪。他有气没处飒,正巧电梯被楼下不知情的路人按下,停在二楼,门打开。 易苏寒莫名其妙的冲外面开骂: “按按按!给老子滚!!” 路人:…… 电梯门再度关上,易苏寒把那只“五楼ktv”的按钮戳不停,力道之大,就像要戳烂按钮一般? 此时他难免火大,不仅是因为裴凯居然有好多事瞒着他,更多是…… 那晚慕斯真的遇险了,还特么是林薇薇安排的? 她给他电话求救,他却伴在林薇薇身边淡然不理??? 他又一次当了傻子,被林薇薇当傻子!! 而这件事,慕斯还是在他始料未及的状态下突然揭穿?? 男人的面子和尊严碎一地! 碎一地啊…… 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离婚? 有什么脸面不离婚??? 慕斯冷冷瞅着易苏寒幼稚的行为,勾唇冷哼,不会再去怼他一句:你有必要跟电梯较劲吗?! 彻底无视他的存在,她收回目光,转向裴凯,势必要追问到底: “既然你不喜欢林薇薇,那为什么要帮她来害我?” 裴凯嘴角的苦笑依旧,吊儿郎当的点根烟,斜靠在电梯的墙角,冲她略带“调/戏”的挑挑眉: “你特么臭屁了十几年,老子看你不顺眼,想让你尝点苦头,行不?” 慕斯知道他是在敷衍回避,便改变战术,上前一步贴近他,突然抬高声调朝他开喷: “你特么不是喜欢我吗?!这就看我不顺眼了?” 异常的举动和话语,难免让电梯按钮那边的易苏寒狠狠吃了一惊,他暗想:难不成这是慕斯对裴凯的“恨铁不成钢”?这女人特么的,想跟裴凯来一段?? 裴凯却貌似不会这样愚蠢的自作多情,只因今天已入过她的坑,难免有了戒备心。弹了弹烟灰,他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皱皱眉问道: “慕斯,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孩子!!” 女人冲天一声怒吼,愤怒的气场瞬间压下。 “……”裴凯怔住,怎么又扯到孩子头上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眼珠子转不停,脑细胞使劲转着,努力想搞懂这女人今天的终极目标。 可慕斯不会给他时间理清思路,深知他是条狡猾的小狐狸,便瞅准机会步步逼近的追问: “当年我的孩子,是你从易苏寒手中抱走,转个背就送给井炎,对不对?!” 这话一出,一边的易苏寒总算搞懂了慕斯的终极“企图”。深知她是故意污蔑,因为她生孩子的那会儿,裴凯早已跟刘毛毛分手,出国了。 但易苏寒并不担心什么,毕竟据他所知,裴凯和甘志奇是道上两条路的人,貌似没啥交集。只要他不说,裴凯就不可能知道甘志奇和当年“洞房夜复仇、孩子一事”有关。 可裴凯的回答却出乎他意料了…… “喂,这事可跟老子无关啊!” 慌了神的裴凯秒中招,瞪大眼睛,十分无辜的看着慕斯, “都是甘志奇那货……” 那个名字刚说出口,裴凯才恍然大悟…… 尼玛,还是特么的入坑了! 慕斯啊慕斯,你就是老子的克星!! 但此时他无颜面对的,不是眼前的慕斯,而是身边…… 目、瞪、口、呆的,易苏寒!!! 卧槽槽槽,原来这些人,都特么的认识?个个不简单,啥都知道?? 我易苏寒才是最白痴的那个??? 无法接受,也无法忍受!! 易苏寒愤怒的拳头已爆青筋,正准备向裴凯袭去,这时…… “很、好!” 慕斯抄起手阴声一笑,缓缓转身面对易苏寒,毫不吝啬嘴角的讥讽, “甘志奇,阮玉的男人,你易苏寒的老相识,对吗?” “……”易苏寒被吃瘪,惶恐不安,无法回答。 不得不说,慕斯这出离间计,干得漂亮! 尽管裴凯和甘志奇的那些过往、以及易苏寒真正的心魔,她一定程度上也是蒙在鼓里。但好在,总算分化了“渣男”和“小人”的联盟…… 也让易苏寒在无限羞惭和愤怒的同时,终于看清自己“白痴”的真面目。他意识到,是该沉下心来摸清这帮人藏在水下的关系了! 电梯里,异常紧张的沉默。 做贼心虚的两男人,只有羞惭,只有惶恐; 而光明磊落的女人却昂着头,挂着一脸赤果果的讥笑走到门口,肆无忌惮的欣赏着电梯按钮边易苏寒脸上的惭色…… 不再说什么,慕斯轻松的按下一楼按钮。 片刻后当电梯停在一楼大堂,门打开,她对身后的渣男和小人傲娇丢下一句, “谢了,裴凯!” 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两男人再也没脸追出来…… 第159章 借机搞事,各怀鬼胎 视线转回新闻发布会的酒店。 就在温泉山庄“慕斯智斗渣男、小人”的同时,发布会结束后的慕语这边,也是乱成一锅粥。 慕斯被人“狸猫换太子”的推上头条,不可能不惊动大家,尤其是井先生和白玉琴! 以及夏风和刘毛毛…… “慕语,你个阳奉阴违的小人!!” 休息室里,慕语正呆若木鸡的坐着,心里诚惶诚恐,担心自己接下来会在井炎面前没好果子吃。 结果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泼妇般的女人怒气冲冲闯进来,结结实实的给她一记耳光。 是刘毛毛! 尽管身后还跟着夏风,可慕语没法向风哥哥诉苦求救。良心未泯,这件事,她心里不可能不对姐姐涌现愧意。 所以她没还手,也没开口辩驳,认为自己应该挨这一巴掌。 却不知刘毛毛是借机搞她,不纯粹是为慕斯“打抱不平”。在刘毛毛心里,最讨厌最憎恨的情敌,仍是慕语! 从前因为这“白痴孔雀女”,她跟裴凯分手;现在又是因为慕语,夏风在遭遇慕斯的拒绝后,支支吾吾的以“小语的事”为借口,虽没把话说清楚,但行为却是再度拒绝了刘毛毛的告白…… “你姐对你掏心掏肺,你却为一己私利狠心把她出卖???” 使劲挣开夏风的劝阻,刘毛毛表示今天一定要给慕语一点颜色,无限激愤的控诉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慕语平时装得人畜无害,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心机婊!自私自利的小人!!” 不得不说,刘毛毛这话暗藏心机…… 她只说慕语狠心将姐姐出卖,却绝口不提“慕语是让慕斯背锅”?言外之意:慕斯就是和阮劭中有一腿,不过是被妹妹出卖了隐私而已。 所以一边的夏风听得极度烦躁,眉间生生被挤出一个“川”字: “够了!!” 他冲刘毛毛一声怒吼,终止了女人别有用心的撒泼,厉声教训道, “什么出卖?事情没搞清楚别乱说!” “……”刘毛毛被吃瘪,脸上抹过一缕惭色。很清楚自己的心机被男人看穿了,想解释想挽回,可夏风似乎不给她机会? 只见男人说完后就转向慕语,握住女人的肩头,郑重其事的问道: “小语,是井炎让你这么做的,对吗?” 身后的刘毛毛一声冷哼,夏风啊夏风,说我别有心机,你特么不也一样?都想借着这件事攻击情敌,哼,你我半斤八两! 不知道井先生横竖都不会这样对斯宝吗?! “风哥哥,我……” 慕语终于被触动,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神色犹豫,欲言又止。不可能栽赃井先生,她不敢;心里倒是很期望这是井先生安排…… “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跟风哥哥说。” 夏风温柔的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看得身后的刘毛毛极度辣眼睛,但都不及男人接下来的这句话让她抓狂, “风哥哥会为你做主的,不会让你姐误会你。” 一句话维护了姐妹两个,夏风,你是死心眼子吗?! 刘毛毛心里这样骂着…… 这时慕语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哭得梨花带雨,瞳孔里却带着真实的期盼: “风哥哥,毛毛姐,我也是没办法!” 说着她擦了把泪,垂下眸弱弱道, “我,我怀孕了。那晚怀上,是井少的!”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刘毛毛目瞪口呆; 夏风更是瞠目结舌,倏地转过身去背对慕语,心跳一百八,惶惶不安; 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才做一次就能中招?慕语,你有没有说谎,有没有说谎啊?!! 两女似乎都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照说这对他是个好消息,可为毛他…… 此时刘毛毛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斯宝的婚途遇阻了!遇阻了! 请相信,不管刘毛毛怎么耍心机,她也只会在夏风面前隐晦的攻击慕斯;而内心,是愿意撮合井先生和慕斯的。毕竟一个是她老板,一个是闺蜜。无论从什么角度讲,井炎和慕斯的结合,对她刘毛毛只有利、没有弊! 并且,刘毛毛也是很懂慕斯的。此时她难免猜想:莫非一切都是斯宝自己的安排?为妹妹背锅,这事慕斯干得出来。 “井少并没让我这样做,我,我是……” 迟钝的慕语心里一团糟,自然也没留意到夏风的异常。还弱弱拿出手机调出那条短信,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弱弱道, “风哥哥,你看。” 请相信,此刻慕语是真心愿将一切坦白:那晚和井炎“眉宇相似”的神秘男人,她被那人蛊惑了;今天的神秘短信,她猜想也是来自那男人…… 事已至此,慕语认为有必要跟风哥哥坦白,让风哥哥好好分析下! 可谁知她的风哥哥压根不在状态?呆若木鸡、垂头丧气的杵在原地,没任何反应,就像没听到慕语这句话一样? 于是,刘毛毛立马上前接过手机,看罢后将语气缓和下来,很紧张的问道: “你怀孕的事,你姐知道了,对吗?” “……”慕语轻点头。 “我懂了,是斯宝自己这么干的!”有了前面的猜测后,刘毛毛一口断定,“如猜不错,这陌生号码是斯宝的!” 说这话时,她并不带任何心机; 可说出口后,难免又让她脑子里冒出一股邪念…… 只因一边的夏风依旧没任何反应,只留给两女一个颓丧的背影。刘毛毛看不懂,难免想偏:男人早已猜到这一切都是来自慕斯,他的颓丧是因失望而起。 慕斯,你为什么要糟蹋自己的名誉?为什么? 刘毛毛以为这是夏风心里的os,却不知夏风此时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慕语,你为毛要怀孕?为毛啊?能不能打掉? 所以此刻面对刘毛毛的断言,吃惊的只有慕语: “什么??” 她瞪大眼睛一脸懵逼,思路全被扰乱,无形中也把”想坦白”的欲/望压了回去。并且又开始惶惶不安起来:如果这是姐姐的安排,那岂不是她又在井先生面前吃了个败仗?人格被姐姐秒得不是一点点! 所以,她不愿接受刘毛毛的判断,正欲反驳…… “你姐是在为你背锅!” 刘毛毛秒加上一句,手搭在她肩上,目光锁紧她的瞳孔,似乎在传递什么信息?嘴上还说着, “而且,如果我猜不错,斯宝一定事先把这想法告诉了井先生。毕竟你现在怀孕了,她横竖都不会挑拨你和井先生的关系,对吗?” 好一句暗藏心机的话,让慕语恍然大悟…… 如果接下来井炎对她“今新闻发布会的行为”没任何反应,那就说明姐姐的确事先和井炎通过气了; 但如果井炎对她大动肝火,那就说明…… 哼,慕斯是以退为进,故意挑拨她和井炎的关系!今天的一切都是姐姐在报复! 在报复!! “所以,你别太担心在井先生那里不好交代!毕竟……” 刘毛毛继续催眠,手下意识的按了按慕语的肩膀,可话没说完,就被门外怒火冲天的男声打断: “都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个还反了天不成?!” 是井炎杀了过来…… 第160章 借机搞事,各怀鬼胎(2) 得知“新闻走向突现幺蛾子”时,井先生并没看到有人爆照“慕斯和阮劭中咖啡厅约会”。裴凯十分狡猾,慕语的新闻发布会一结束,他就让人删了那张照片。 这样做不仅能在网友面前,显得慕斯“做贼心虚”;更能让人没法调查照片的源头,到底是谁偷拍了“慕斯和阮劭中咖啡里见面”的场景?如果不是林薇薇,那她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照片,发给裴凯的? 只能肯定不是夏风,因为他没动机搞慕斯; 也不是裴凯,他没那个闲工夫; 当然了,更不会是阮玉,她没那么缺德; 所以此时,井先生依旧不知那张照片的存在,还以为一切都是因“慕语在发布会上乱说”所致。 从太古广场出来后,身上臭烘烘的,他开车回家洗了个澡。途中经过深思熟虑,给张航下达了“立马弄新闻发布会”的指示。 之后他以为稳操胜券了,便安心回到家。结果刚从浴室出来,就碰上白玉琴二次登门拜访,声称要跟他商量下小女儿的“婚事”…… 好在井老太太和宁婧姗外出做美容去了,否则撞上后指定会爆发口角。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井先生跟白玉琴好言相谈,表示自己真没侵犯慕语。还他“将计就计”和“狸猫换太子”的计划对“准岳母”和盘托出…… 眼瞅着白玉琴就要被说动,井先生打开电视机,准备用“慕语的新闻发布会”好好取悦一下岳母,这时…… 只见紧张无措的慕语,在镜头面前乱说一气! 白玉琴顿时脸煞白,全身血液倒流: “完了,一定是斯斯叫小语这么干的!” “都怨我!没跟斯斯把身世说开,完了,都完了……” 白玉琴战战兢兢的说着,眼前开始变黑,感觉自己要支撑不住了。 女儿和亲生父亲被人推上“私通”的头条,这给谁能承受得住?!! 白玉琴痛心疾首的捶打胸膛,只感是自己“作孽不浅”,害了斯斯,害了小语,也连带害了阮劭中!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昏厥,把最后一丝希望留给井先生,因为…… 此刻井先生无心听她的自我抱怨,立马雷霆大发,给慕语的经纪人拨电话。得知一切都是始料未及后,他阴狠狠的对白玉琴下结论: “不是慕斯!!是你小女儿被妒忌心冲昏头!!” 慕斯上头条带来的后果之大,此时也许只有井先生和白玉琴能体会到。所以此刻他没法冷静下来怀疑,一切是不是有人在暗中使坏?握住白玉琴的肩头,将她从沙发上扶起,井先生郑重其事、又焦心至极的劝道, “听着,对慕语不能再惯下去了!如果任由她胡来,我老婆迟早会被这些横空飞来的狗血压垮!!” 他需要岳母一个明确的态度:不管怀孕一事是不是子虚乌有,别再把他和慕语扯到一块了!否则不仅会逼疯他,也会压垮慕斯…… “不不不,小语不会胡来!” 吓得失了魂的白玉琴,在战战兢兢中连连摇头,使劲吞口水,念叨着, “我教出来的女儿,还不至于……不至于把枪口对准家人!” 这话基本不假:慕语本质不坏,也做不到干脆利落的搞臭姐姐。她只是被妒忌心冲昏头,被心机婊们利用、蛊惑了而已。 “……”井先生没接话,皱着眉头开始思索起来。 想起航叔之前的温馨提醒,他难免也有点怀疑,这事是慕斯自己干的。可他想不通一点:慕斯既然早有准备,又何必命令他在今天之内把慕语的绯闻摆平? 这女人唱的是哪出? 正思索着,就听见白玉琴失声痛哭起来: “是斯斯!我的斯斯太能隐忍,总是顾全大局,她糊涂了!糊涂了啊!!” 哭天喊地,哀嚎不断…… 听得井先生极度烦躁: “求你别嚎了!” 终是不敢对岳母怒吼,他只晓得这样无奈又烦躁的打断,提醒道, “事实怎样,去现场审问下慕语便知!” —— 酒店的走廊上,诚惶诚恐的经纪人拦住井炎的去路,解释道: “井少,真的不关我的事!都是慕语小姐自己……” 井炎一把将他推开,对公司里的人很有信心,深知没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却不知就是这个空档,让刘毛毛再度对慕语催眠: “完了,斯宝居然没事先跟井先生通气?” 外加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立马让慕语拳头握紧,她眯起眼缝、咬着牙仇恨说道: “不怕!我有短信为证!” 可刘毛毛没法不担心,就在井先生进门的那一瞬间,她握着慕语的手机,暗中删除了陌生号码发来的第二条短信:记住,这是你得到井炎,最后的机会。 然后悄悄把手机塞进慕语的口袋里…… 井先生进门后,本想对慕语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通。但瞅到夏风和刘毛毛居然也在,他不得不收敛语气,指着慕语的鼻子义正言辞放话: “听着,就算你姐的名声臭成渣了,她也是我孩儿他妈!是我井炎,唯一想娶的女人!” 这话也堵住了身后白玉琴的嘴,她刚想问:小语,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斯斯的安排? 话到嘴边被咽了回去,只得一脸疑惑又万般心疼的看着小女儿。 “她是你孩儿他妈,那我肚子里的呢?!” 慕语顿时无限激愤,再也顾不上要在所爱的男人面前留好印象。见众人在场,门口还有公司的同事和酒店的服务员在偷看、窃窃私语,她趁机双拳握紧的迎上井炎,冲天一声怒吼将“怀孕的秘密”说开。 却不知,井先生就是要她把话说开! 懒得跟她一般见识,井炎一脸冷漠,继续指着她的鼻子: “你肚子里的,自会有人负责!” 说着他收回手,转身冲那边夏风的背影阴声一笑,故意抬高声调, “只不过,在那人站出来之前,老子先帮他兜着,也没啥不妥。” “……”夏风没回应,也没转身。只是原本颓丧的背影逐渐愤怒,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拳也握紧。 而刘毛毛和白玉琴不得不大惊失色,几乎是同时看向夏风,均get到井先生的弦外之音。 只有慕语依旧蒙在鼓里,不是存心要蒙在鼓里,而是对风哥哥……她和姐姐慕斯一样信任! 如果那晚侵犯她的人是夏风,慕语横竖都不信风哥哥不认账! 所以此时对井炎“近乎说开”的话,她不仅不以为然,还一连几个冷哼苦笑着,认为这是井炎为逃避责任而含沙射影的攻击夏风! 见风兄始终没回应,井炎又转向慕语,吊儿郎当的点根烟,阴笑道: “谁叫老子是你正儿八经的姐夫呢?谁叫我……” 说着顿了顿,他转身走到垃圾桶边弹了弹烟灰,收起嘴角的阴笑,真诚又无奈的继续道, “谁叫我心里对那个人,存有抹不去的愧意呢?” 对! 借腹生子找上兄弟爱的女人,这事横竖都是他理亏! 但井先生也知,这话是在激夏风。 所以,风兄秒中招…… 第161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1) “井炎,你少在这里含沙射影!!” 夏风倏地转过身来,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愣是扭成了李逵,指着炎弟的鼻子吼道, “该我负责的,老子绝不含糊!但你夺我所爱,这笔账我夏风一定会跟你算清!哼!!” 说罢,拂袖而去。 夏风深知,自己被井炎最后那句话触动了。 因为上午井炎在太古广场陪慕语逛街时,给他发了条微信: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问他如何选择? 夏风没回答,反问他怎么选择? 井炎:我可以一时裸奔,但不会一直裸奔;我可以伤筋动骨,但绝不会手足残疾;最后的最后,我井炎肯定是穿着衣服的健全人! 夏风:哼,彼此彼此。 井炎:被你丢掉的那件玉袍,我先帮你收着,但绝不会穿在身上。等有朝一日,你想起了她,兄弟我必双手奉还! 夏风后来没再回微信,因为井炎最后那句话有些费解。而且,对井炎口中“最合身的衣服”,他依旧不以为然: 你有什么资格说,慕斯是你最合身的衣服? 那我也能说,她是我夏风最合身的! 偏不信最后的最后,我是那个裸奔的残疾人! 可现在,夏风终于弄清了“最合身衣服”的含义: 为你生孩子的女人,老婆! 井炎已有了小澈小溪,所以他有资格说,慕斯是他最合身的衣服! 而他夏风的种,却在慕语肚子里…… 事已至此,夏风知道自己应该站出来对慕语负责,可他没法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中承认。都是脸皮薄的人,叫他如何能做到?尽管…… 最后撂下的那句话,也是隐晦的给了井炎答案: 他会负责,不会含糊!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原谅井炎对慕斯做过的一切,对他做过的一切! 他相信炎弟能get到他的意思,却忽视了…… 在场还有一个聪明人! 这不,当他气急败坏的回到楼下路虎车里,刘毛毛立马就跟了进来…… “你跟来干嘛?” 夏风没好气的怼道,极度烦躁的将车发动。 刘毛毛一把按住他握着车钥匙、正在点火的手,无限激愤的质问: “井炎的话,什么意思?!” 夏风倏地打开她的手,冲天一声怒吼: “你既然都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这是刘毛毛第一次见他发火,气场之大,不亚于井炎在公司里的暴走。 于是,她愣了半秒后,努力将语气缓和下来: “你要娶了慕语?” 夏风被噎住,顿了半秒后,无限悔恨的捶打着方向盘: “是我侵犯了她,是我!!是我!!” 终是良心未泯,他坦白了事实! 却选错了坦白对象…… 刘毛毛只感一阵凉气从脚底直达心头,忍住眼眶里的暗涌,忍住心里对这男人的恨铁不成钢,她喉头蠕动得厉害: “so?你真要娶了她??” 仍在捶打着方向盘的男人,终于眼眶湿润了,在极度痛苦中他正视自己的灵魂: “我没想到她会怀孕,当时我只想……” 话没说完,被刘毛毛冲天一声怒吼打断: “说啊!!你是不是要娶了她?!!” 夏风倏地抬眸,瞧见刘毛毛怒目狰狞的脸上,一双眼睛也是盈盈湖水。他没有丝毫被触动,还冷冷的怼道: “这跟你有关吗?!” 刘毛毛无限心凉,可她愿意隐忍一次,只因…… 败给慕斯,她还能接受; 可再度败给慕语,刘毛毛表示死都不会接受! “夏风,我不会跟你置气。” 女人喘着粗气,努力压制内心的怒火,将语气缓和下来,哽咽道, “因为我能理解……理解你当时的心情。” 这话让夏风有瞬间的被动触,只因自得知“小澈是慕斯的骨肉”后,这段时间压根没人能理解他的心情,体会他压抑的痛苦…… 尤其是慕斯! 人,都需要被认同! 刘毛毛这话触动了夏风最敏感的心弦,无形中也让他对她涌上一丝愧意: “毛毛,你……” “你不是喜欢慕语!” 刘毛毛打断,眨着红红的眼眶问道, “你只是想报复井炎,对吗?” 说这话时,她在不断告诉自己:不管夏风做过什么,也是个值得被珍惜的男人。比起曾经的裴太子,好得不是一点点。 对他不能轻易放手! 不能! 夏风却并没干脆利落的回答她,湿润的瞳孔陷入愁思:他理不清自己是不是喜欢慕语,也许,在对慕斯彻底放手之前,他根本没法理清这个问题! 可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刘毛毛后面那句话没错,当时他的确只想报复井炎! 于是,在纠结了片刻后,夏风一个轻点头,默认。 刘毛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深深松了口气,然后狠下心来撂下一句: “那好,这件事交给我了!” 说罢,欲直接下车。 被夏风一把拉住胳膊,他眉间紧蹙,超级紧张的问道: “你要干什么??” 刘毛毛冷哼,无限苦涩的挑挑眉: “难道你不想让慕语流掉??” “……”夏风呆住,那只握住她胳膊的手,无形中力度也松了松。 他想让慕语流掉,很想! 可他下不了手…… 不管有没有慕斯,他都没法让一个“怀了自己骨肉”的女人,流掉! 除非,慕语自己去做人流! 或者,另有其人来帮他做这事。比如,刘毛毛! 毕竟刘毛毛和慕语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况且她是力挺慕斯和井炎的人,为闺蜜着想,她除掉慕语肚子里的“绊脚石”,合情合理…… 就算事后被揭露,刘毛毛也能自圆其说,他夏风也能置身事外! 女人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内心深处,便轻轻解开他的手,趁机加把料: “听着,这事你不能认,否则你和斯宝的关系就走到头了!” 说着身体朝他前倾了些,一字一顿狠狠道, “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永远!!” “……”夏风目瞪口呆,此时竟也莫名的诚惶诚恐起来。 没法有冷静理智的思维去判断,刘毛毛是在危言耸听。只要一涉及到和慕斯之间,夏大律师就算再睿智,也会慌了神。 更何况慕语这事,他不是没在慕斯面前“厚颜无耻”的否定过;事后不是没更“厚颜无耻”的,借生日祝福之际向慕斯示爱…… 毛毛说得没错,这事他横竖都不能承认! 不能! 就算要对慕语负责,也不能是这次! 这些都成了魔障,魔障啊!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第162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2) 可刚才撂给井炎的那句话,已表明了他的态度,要怎么收场? 被心魔侵蚀的夏风正忐忑着,就听见刘毛毛“很贴心”的说道: “你先走吧,我回去跟阿姨解释清楚,那晚后来你一直跟我在一起!” 无疑是解决了夏大律师的“燃眉之急”,可同时也让他不得不担心起来: “你??” 一脸疑惑的看着刘毛毛,夏风欲言又止。 想说:你该不会是挖个坑让我跳吧? 让我摆脱慕语的“梦魇”后,又要对你的贞洁负责? 不同于慕语的白痴和迟钝,这些年刘毛毛也算看多了男人的小心思,秒大义凛然的接话,打消对方的顾虑: “放心,我刘毛毛不会像慕语那样矫情,拿贞洁来要挟男人!” 这话一出,夏风总算能深深松口气…… 刘毛毛看在眼里,顾不上内心的失望和冰凉,此刻只想彻底踢走慕语,便叮嘱道: “记住,那晚你发现是井炎的圈套后,立马丢弃慕语,离开了现场。之后在酒店楼下碰到我,便拉着我去酒吧诉说衷肠。因为井炎背弃兄弟道义,还嚣张任性的做局,想让你和慕语结合。所以你难过,你愤怒,没法跟慕斯诉说,只得找我这个好朋友……” 一切都显得,那样合情合理? 于是,在紧张的思想斗争后,夏风将心一横,点头同意。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 视线转回酒店楼上的休息室。 夏风临走前撂下的那句话,井炎自是听出了他的态度。顿感风兄良心未泯,他深深松口气后,将门口的闲杂人等打发,关上休息室的大门。 然后将语气缓和下来,对慕语苦口婆心的劝道: “那晚侵犯你的人,真不是我!” 说着转向白玉琴, “而且伯母,我相信夏风会负责的!所以小语怀孕这事就算是子虚乌有,暂时也别把话说开,可以吗?” 白玉琴却没空理会这个,此时在她心里,没什么比“慕斯和阮劭中被人推上头条”更重要。 “小语,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你姐姐?!” 本来对井先生的判断存有一丝质疑,可刚才慕语激愤的态度,那句“她是你孩儿他妈,那我肚子里的呢?”让白玉琴不得不相信,小女儿就是被妒忌心冲昏头。 顿时满腔的“恨铁不成钢”袭来,她脱口而出, “可知斯斯和阮劭中……” 眼看就要把慕斯的身世真相说开,可很遗憾,被慕语激愤又绝望的苦笑打断: “呵,呵呵呵……” 人一旦被心魔侵蚀后,就不可能有理智的思维,更何况是迟钝的“白痴孔雀女”慕语?她挥洒着泪,仰天一连几声苦笑后,激愤看向白玉琴, “妈,连你也认为这件事是我干的?” 只感姐姐的这出离间计够狠毒,不仅离间了她和井炎的关系,还把母亲的信任也夺走了……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刘毛毛,你害人不浅啊! 终是心疼女儿,白玉琴怕把慕语逼疯,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臂,将语气缓和下来,苦口婆心的劝道: “小语,妈妈知道你心里苦。可现在也基本弄清了,那晚是小夏……” 话没说完,被慕语一把甩开双手,激愤打断: “风哥哥不会这样对我!!” 说这话时,慕语也证实了自己的内心:比起井炎的“甩锅不负责”,她更不能接受,风哥哥的欺骗! 所以,单纯又孔雀的思维让她不断麻痹自己:她肚子里的“孩子”,亲爹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慕斯今天这招“以退为进”的离间计,毒啊!!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至于今天的事,既然你们都一口咬定是我,那我就认!” 慕语挂着一脸绝望的泪,面无表情的说着,走到井炎面前。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让她昂起头,生平第一次向男人肆无忌惮的挑衅道, “就是我要搞臭慕斯,怎样?!” “……”井炎气得脸变形,暗暗握紧拳头,超级想甩她一耳光,可终是不忍。 也不敢! 毕竟岳母在场,而且他没有向女人动手的习惯。活了二十三年,还不曾对哪个女人动过一根汗毛。 倒是娃儿他妈给了他不少巴掌…… 但无妨,有人替他打了慕语这巴掌!! 就在慕语破口大开的挥泪控诉之时: “哼,孩儿他妈?慕斯知道自己是你孩儿他妈吗?!!” 今天的慕语就像疯了般,冲井炎字字锥心的吼道, “慕斯心里装着易苏寒!井炎,你不过是一厢情愿!一厢情愿!” 井先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便忍住怒火,冷冷丢下一句: “哼,彼此彼此!” 说罢,转过身去走到窗前抽烟,懒得再搭理慕语。 却看到楼下的路虎车里,刘毛毛和夏风貌似在争论什么? 井先生警惕性很强,此时难免会担心,风兄被刘毛毛蛊惑…… 片刻的纠结后,他掐灭烟头,正准备下楼去跟风兄单独把话说开,推心置腹一番,被迎面走来的慕语劈头盖脸打断: “敢做不敢认吗?!慕斯为报复阮玉的插足,明明跟阮劭中上过床,曹丽娜都亲口承认了,你有必要自我欺骗吗?!” 话落音,“啪”一声响,白玉琴一记耳光结结实实的落在小女儿脸上。 无形中也把井先生对风兄的担心给压了回去,还是岳母和小姨子这边重要,要是让她俩打起来了,在老婆面前不好交代啊! 毕竟提议来审问慕语的人,是他; 带岳母一起来的人,也是他! 目瞪口呆,井先生正琢磨着要如何劝架。这时只见白玉琴气得浑身颤抖,白着一张脸,咬着牙对慕语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糊涂啊!!可知你姐是阮劭中的……亲、骨、肉!!” 这话一出,井先生总算是松了口气; 而慕语长大嘴巴愣住…… 如果此时换成别人,一定会对所谓的“慕斯以退为进离间计”起疑,因为是个女人都不会炒“自己和亲爹”的绯闻; 可慕语不会这样去思考! 不仅是“妈妈居然和阮劭中有一腿”,已将她彻底怔住;更多是…… 她确定毛毛姐分析得没错,今天就是慕斯在报复! 报复的方式,不是“在井炎面前凸显自己人格的伟大”,而是切切实实的把锅甩给…… 她这个妹妹!! 因为,没人会炒“自己和亲爹”的绯闻! 慕斯要叫她有苦难言,要让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要彻彻底底的离间她和井炎!!她和妈妈!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啊! 第163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3) 于是,有了这样的思维后,慕语那种近乎绝望的激愤更甚。犹如毕生的冤屈和怒火爆发,她竟冲母亲挖苦道: “还有你,我最亲爱的母亲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污蔑我?在你心里小语永远不及斯斯懂事,对吧?还是说……” 顿了顿,她惨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走到白玉琴面前,却是字字戳心的吼道, “在你心里,慕志国永远不及阮劭中重要?!!” 话落音,白玉琴顿感天旋地转…… 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话竟是从自己亲闺女口中说出来? “你?!你?!” 大口喘着粗气,她只感胸口被一块巨石堵住,让气血不顺。眼前一黑,支撑不住缓缓倒地…… 慕语却无动于衷? 一脸绝望惨白的脸,是如此冷漠? 上帝表示多少能理解此刻慕语的疯狂、失态、不懂事…… 谁能接受,一向朴实无华、大方稳重、对丈夫忠贞不二的妈妈,竟跟别的男人私通生子? 谁又能接受,自己居然蠢到和姐姐的亲爹,染上绯闻?! 慕语,到底是什么把你推到如此荒唐的人生低谷?! 情绪失控中她很难去自我审视,只得将枪口对准妈妈! 甚至还偏激的怀疑,姐姐把自己和阮劭中推上头条,也是在报复妈妈的水性杨花。慕斯承受不了“身世秘密”的打击,便用一种自虐式的堕落,报复这狗血的命运…… 最后还是井先生走过来将岳母扶住,掐了下白玉琴的人中,才让她没昏厥。 “老子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一边将岳母缓缓扶起,一边冲慕语恨铁不成钢、又超级嫌弃的训斥道, “听着慕语,若再固执下去,你今后只会跟狗熊一样的下场!!” 笨、死、的!! “……”慕语虽没接话,却也不会去领悟男人话里的含义。此刻她只感浑身冰凉,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有苦难言?跳进黄浦江都洗不清? 谁带给她的? 慕斯! 女人的思维已进入偏执的死胡同里,而面前的男人似乎没察觉到,仍在那冲她激愤吼道: “就算今天的新闻是我们冤枉了你,又怎样?就算这都是你姐一手安排的,那她也是在为你这个妹妹背锅!看不出她是在维护你,维护你吗?!!” 其实,井炎这话已经给了慕语台阶下,也是在维护姐妹俩的“安定团结”。 可慕语却听不进去…… “哼,她维护我?是你在维护她吧?!” 只要一听到井炎为姐姐说话,慕语就不可能不激愤。倏地上前一步贴到男人面前,她理直气壮的吼道, “我告诉你,井炎!今天的发布会,就是慕斯临时发短信让我改口的!她要让我背锅,背锅!!” 说罢快速将手机短信掉出来,举到男人面前。根本没空留意到,两条短信被刘毛毛删了一条。 当然了,如果此时井炎对手机短信重视起来,立马接过手机当场回拨,就能察觉到这里头的异常,因为…… 就算对方号码是关机状态,没法让林薇薇露出马脚,他也能顺藤摸瓜的查出机主,谁? 易、苏、寒! 没错,这张卡是易苏寒用自己的身份证办理的众多手机卡之一,给了林薇薇用。 看到这里,你或许就能理解:裴太子为毛要在事发前,要给易总打电话“请示”下? 这就是他和林薇薇的心机: 最终的锅,是甩给易苏寒背! 我们的易大总裁表示随时能出卖林薇薇,却不知他的女人也一样,还比他心机更深…… 呵呵,荒唐啊,荒唐! “得得得,老子没空跟你吵!” 此时焦头烂额的井先生,根本没心思去理会那条短信。已烦透了慕语,而女人今天一系列反常的状态,加上之前航叔的“温馨提醒”,也不得不让他基本确信: 今天这事,就是慕斯安排的。 所以此刻他哪还有心思去理会短信?再说了,如果真是慕斯发来的短信,那岂不是让慕语更理直气壮的揪住小辫子了? 井先生表示,横竖都不再给慕语机会去攻击慕斯,于是说着又转向白玉琴: “伯母,今天的事如果的确是斯斯安排的,我怕她会犯蠢的搞后续。所以我们务必要尽快找到她,你得把她的身世坦白啊!” 犹如当头喝棒! 实实在在的提醒了白玉琴! 顾不上被小女儿羞辱后心头的淤血散不开,她浑身哆嗦、诚惶诚恐的念叨着: “对对对,斯斯……要先找到斯斯。我的傻女儿,你在哪里啊?” 井先生当机立断,深知自己给易苏寒拨电话不妥,便让白玉琴给对方拨打,询问慕斯的下落。 对白玉琴,易苏寒不敢隐瞒。 而且接到电话时,慕斯已完成了对“渣男和小人”的智斗,易苏寒揪着裴凯回到包间秘密对峙…… “我们本来在xx温泉山庄给她庆祝生日,但中途发生了点不愉快,现在斯斯离开了。” 电话那头,男人很糗的说道。 白玉琴和井炎听罢,已顾不上去询问“什么不愉快的事”。此时难免会以为“所谓不愉快”,就是慕斯被人推上头条。 于是立马收起手机,两人准备赶赴温泉山庄,再也无心去理会慕语。 电梯口正好碰到刘毛毛回来,得知两人要去找慕斯,刘毛毛不打算跟上,只对白玉琴说道: “伯母,小语的事不可能是夏风干的。因为那晚的后来,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白玉琴愣住,迟疑了半秒。 可井先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冲刘毛毛烦躁丢下一句: “现在没空跟你扯这个!” 说罢,扶着白玉琴进了电梯。 刘毛毛见井炎不信,便将电梯门卡住,义正言辞又补上一句: “而且,那晚是我把他从璎珞大酒店里带走的。” 白玉琴没接话,此时难免一头雾水,眼珠子傻愣愣的在井炎和刘毛毛之间转来转去。 井先生也迟疑了半秒,皱皱眉: “你确定?” “井少,你是我老板,我刘毛毛在谁面前撒谎,也不敢在您面前说瞎话啊!”刘毛毛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井先生不会中招,一声冷哼后,傲娇丢下一句: “清者自清!谁在说瞎话,等慕语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一验便知!” 说着,猛然又意识到什么,便冲电梯外路过的经纪人命令道, “艾伦,送慕语小姐去医院养胎!给我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不准任何人接近,尤其是……女人!” 说到最后时斜了眼刘毛毛。 似乎在暗示,这女人肚子里有几根肠子,他很清楚! 刘毛毛是聪明人,一听便知。于是将手松开,最后再加把料: “井少,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且不瞒你,那晚我在酒店还看到一个可疑的老熟人。” “……”井先生不接话,表示不想听、也根本不信她这套。 刘毛毛却胸有成竹,靠在电梯门之间,抄起手继续道: “我怀疑,慕语和阮劭中的绯闻是他一手策划的。不仅如此,他有动机侵犯慕语!” 这话一出,井先生和白玉琴不得不同时心口一紧,异口同声的问道: “谁?” 第164章 她@曹丽娜:让个位 “裴、凯!” 刘毛毛阴狠狠的从嘴里吐出这个名字。 白玉琴恍然大悟,虽说对裴凯不怎么熟悉,但年轻人之间那些破事,她身为母亲,还能不知? 井先生虽不甚了解“从前因慕语的自作多情,让刘毛毛和裴凯分手”,但此刻也不得不皱眉犯嘀咕。只因对这货的底早有调查,说绯闻的媒体源头来自裴凯这里,井先生表示一百个相信! 看到这里,也许你要感叹,我去去去! 生活是个圈,又特么的转回来了? 尽管刘毛毛是在为夏风找替罪羊,因为一切都来得恰到好处: 在路虎车里跟某位仁兄把话说开后,她得知,慕语和阮劭中的“照片”,夏风就是发给了裴凯; 加上裴凯曾对慕语“垂涎欲滴”,已不是秘密; 最关键,她早就想报复这个渣货前男友了…… 何不借井炎之手,搞死裴凯?? 不得不说,刘毛毛虽是故意扰乱大家的视线,但也终于干了件漂亮的事! 裴凯,你居然敢在电梯里猥亵井先生的女人?? 哼,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视线转向“好日子到头”的男人! 温泉山庄,仍是那个ktv包间。 迫于易苏寒的压力,裴凯将“当年和甘志奇、林薇薇、阮玉之间的恩怨”和盘托出。也许你要问,裴太子还会迫于易苏寒的压力? 对,你没听错! 豪门家族之间都有隐藏的利益链,互相制衡,见不得光。  易苏寒又是怎么查到的?这要归功于“本文第一恶婆婆”,姜爱萍! 但姜爱萍也有原则,她“卖艺不卖身”! 综上所述,姜爱萍的“价值”极大,能帮丈夫和儿子搞到裴家和曹主任的把柄。有了黑白道两把伞的保护,易家的“豆腐渣工程”自然就是…… 遍、地、开、花! 只不过这条利益链隐藏得很深,鲜有人知。所以裴太子不得不对“他看不顺眼”的易苏寒,有所顾忌。 “你是说,林薇薇最开始来接近我,就知道我爸是她老爸的仇人?” 听完裴凯的坦白后,易苏寒没空理会他们四人中学时在省城发生的破事,因为之前阮玉对他诉说过,他基本相信,只是没想到这里头居然还牵扯裴凯…… 所以他此刻最好奇的,莫过于林薇薇来接近他的动机。 “确定无疑!” 裴凯斩钉截铁,却并没坦白是他引导的林薇薇。 “那她为毛不直接搞死我?还要这般出卖色相?”易苏寒皱着眉头,追问。 裴凯明知澳洲那场车祸是林薇薇干的,却不打算说穿,叼着烟讥讽的笑笑: “呵呵,狗血呗!爱上仇人的儿子!” “……”易苏寒没接话,犀利的目光表示他根本不信。 裴凯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便继续圆谎: “当然了,也不排除她对父亲心寒了。毕竟阮玉那档子事爆发后,阮劭中也不再给林薇薇好脸色看。” 说的都是事实,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撒谎。 “可当年揭发钟劭远的又不止我爸一个,阮劭中回来报仇,为什么不搞慕家?”易苏寒的思路逐渐上了轨道。 裴凯却继续笑笑打马虎眼: “呵呵,慕家没儿子呗!没人继香火,搞了也白搞!” “老子跟你说认真的!” 易苏寒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的一声呵斥,也暗藏威胁。 谁叫裴家的把柄被他捏着呢? 尽管裴凯深知,易苏寒迟迟没行动,不是顾忌曹主任,而是顾忌“有强大黑/道背景”的裴家。如果真把洗钱的证据提交检察院,曹主任倒台,也连带裴家遭殃,裴太子手下的那些混混,还能让易家人有好日子过? 但也不得不担心对方手里的定时炸弹,毕竟易苏寒容易犯浑,鬼知道他哪天会神经搭错,做什么出格的事! 于是,裴凯脸色也凝重起来,将烟头重重掐灭,犹豫了半秒后,问道: “你真想知道原因?” 易苏寒狠狠白他一眼: “废话!!” “那好,我就实话告诉你。我爸的猜测是……” 裴凯说着顿了顿,凑到易苏寒耳边,阴声低语,一字一顿道, “宁致远牺牲的真相,秘密就在你爸脑子里的那颗子弹上!” 这话一出,易苏寒大惊失色,长大嘴巴看向他: “你是说……” “没错!” 裴凯阴狠狠的接话,挑挑眉揭穿道,“这些年你爸为什么不做开颅手术?他不是不敢面对手术风险,而是心里有鬼,对不?” 上帝表示,裴家父子思路清晰,猜的一点没错! 前文提到过,钟劭远跟井先生已把话说开:当年有人换了他的枪! 所以,混乱中宁致远被钟劭远的配枪子弹打中,但开枪的人不是钟劭远; 事后旁人都蒙在鼓里,但当时中枪的宁致远很清楚! 因为他不仅看到了行凶者是谁,还…… 出于本能,朝那人的脑袋还击了一枪!! 综上所述,谁的脑袋中了宁致远的那一枪,谁就是真凶,也是阴谋的发起者,真正的叛敌者! 易沧海不敢做开颅手术,为毛? 此时面对裴凯的分析,易苏寒战战兢兢没法回答。 尽管他不能接受父亲才是当年事件的真凶,但又不得不承认,裴凯的话有理! 完了! 若是让井家知道“宁致远死亡的真相”,先且不说井炎和宁婧姗,单单一个井老爷子,要搞死易家就犹如碾死一只蚂蚁! 怎么办? 万分焦虑中,易苏寒心头又涌上邪念:何不索性先下手?跟井炎秘密联合起来,把曹主任、阮劭中和裴家一锅端了! 让姓阮的,无处伸冤!! 裴太子似乎没察觉到他心里的os,还在他耳边谗言“进谏”着: “苏寒,听兄弟一句劝,先下手为强,搞死阮劭中!” “……”易苏寒没接话,嘴角微微上扬。让人不寒而栗的阴笑,若隐若现。 裴太子以为对方中了自己的招,便放下心来,和他相视阴笑。 这时,手机有“嘀嘀”提示音,来自微博。 裴凯拿起一看,狠狠惊住,失声叫了出来: “呀!你老婆又作妖了!” 易苏寒眉头蹙紧,接过来一看…… 慕斯居然在微博上@曹丽娜: “让个位!” 第165章 起死回生 话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视线转向慕斯。 收拾完“渣男和小人”后,天色已近黄昏。她莫名的心情舒畅起来,便一身轻松的来到后山温泉池,打算泡个澡、好好静一静。 大大小小的温泉池共有十几个,慕斯选了个墙角最偏僻的小池子,没有共浴的人打扰。四十五度的汤池,温度有些偏高,刚下去的时候很不适应。 她将头发扎起来绾成一个花苞头,慢慢将自己往水里埋去。一边往身上撩水,一边慢慢的靠着池壁坐下。 目光落在山顶的小庙上,隐隐可以看到那里被夕阳照耀着,人群络绎不绝。慕斯不由得联想起这座山、这座庙的传说…… 迦叶山,相传是摩柯迦叶的妻子“妙贤”为丈夫所造。所以这里的人都相信,山里住着摩柯迦叶的灵魂。 山顶有座福音庙,很小,两年前刚建的,跟那些大型寺庙根本没法儿比,其实就是两座瓦房。寺庙里供奉的就是摩柯迦叶,传言中迦叶山的山神。 庙是山下村庄的山民出钱自建的,看管寺庙的是一个中年和尚。刚开始除了村里人,几乎没外人来这里祭拜。 可就在去年,村里有个孩子得了白血病,庄稼人哪有钱跟孩子看病?化疗没几次,全家积蓄就花光了。 孩子的母亲走投无路,就来这庙里长跪不起。后来庙里的师父告诉她,让她把她家院子里的枣树给砍了,就能找到答案。 女人慌里慌张回到家,就让她男人砍树。结果枣树放倒了,意外的在树下发现了一坨白乎乎软绵绵的东西,村里老人一看,直呼是太岁。 村里发生点儿事儿,立马传得十里八乡都知道,市里不少人也慕名而来。太岁毕竟是稀罕物,传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所以当即就有人出五十万买了。 那家人孩子看病,最缺的就是钱,便欣然答应。钱有了,骨髓配型也找到了,兴许真的是山神保佑,孩子手术很成功…… 打那以后,福音庙的名声就传了出去,现在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这里祈愿。 温泉池里的慕斯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拜拜山神,祈求一下儿女平安。这时,身后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在想什么呢?” 回眸一看,竟是周谦! 他很有礼貌,明明是公众场合,人人都可以下的汤池。他却依旧要谨慎的问一句: “我可以下来吗?” 慕斯迟疑了半秒,突然记起刚才电梯里他和易苏寒的画风异常,便大方一笑: “请。” 周谦脱下浴袍,轻轻缓缓的下到池中,和她保持大概一米的距离。 慕斯勾唇暗暗冷笑了下,想起今天这生日、二十六岁的开端是多么荒唐的一天…… 便涌上一股冲动,决定荒唐到底! 她突然站起身走到周谦面前,停留几秒,故意秀了秀比基尼衬托出的身姿。周谦唰的脸通红,第一时间垂下眸,目光慌乱躲闪。 慕斯看到他浑身肌肉倏地绷紧,心里暗暗有了底。便轻轻走到他身边坐下,和他拉近距离,几乎是肩并肩。 然后扭头冲他嫣然一笑: “在想什么呢?” 口吻虽不带任何挑/逗,但那话里的试探,身为心理医师的周谦,岂能听不出? 你被女人的身体触动了感觉,对吗? 所以你不是弯的;你和易苏寒之间,不是那么回事,对吗? 于是,周谦并没将身子挪开,只是暗暗一连几个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扭头迎上她的目光,稍稍挑了挑眉,笑笑道: “我在想,刚才你在想什么!” 坦诚大方中带着十足的自信,竟让慕斯莫名被吃瘪。嘴角的嫣笑凝固,挂着一抹惭色,她垂下眸…… 难免觉得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在心理医师面前班门弄斧的耍小心思? 该死,糗大了! 周谦被她的反应逗乐,抿唇偷笑了下,继而话锋一转的圆场: “我是说,刚才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还想得那么入神,以致于我喊了两声斯斯,你都没听见?” 这话一出,慕斯惊抬眸愣了半秒。不是吃惊于自己竟没留意到他早就来了;而是…… 挖个坑让她露出“狐狸尾巴”,然后又秒圆场。 这风格,分明是某先生的专属嘛! “你猜!” 她平静下来,冲他眨眼一笑。 “猜不出。”周谦一边掬水擦身,一边很自信笑笑道,“只能肯定你不是在为‘上头条’而烦恼。” “没必要烦恼,这是我的意愿。” 慕斯垂下眸,虽说得很肯定,口吻却略显无奈。 周谦稍稍将脑袋凑近了些,对她的神色打探片刻后,问道: “认为自己和井炎心照不宣?” 一句话戳中了女人的要害。 “……”慕斯沉默。 “可我觉得他不会这样做!” 周谦是个善良的人,此番前来原本也是为开导她,解除她和井炎之间的误会。但这件事毕竟涉及到易苏寒…… 对此人,他一向包容。 而且周谦为人正直,做不到在“情敌”面前调拨是非,便用一句含糊其辞的话提醒道, “也许,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不重要了!” 慕斯却打断,表示根本不想说这糟心的事,于是长长叹口气道, “说回刚才的话题吧!我在想,福音寺里的老师父怎就知道那颗枣树下有太岁?难道是他悄悄埋的?” “佛曰,不可说。” 周谦一本正经的笑笑打趣。 慕斯仰头,对着黄昏的天空若有所思起来: “福音寺真有传言中那么灵吗?” 周谦也叹了口气:“心诚则灵。” 一听就是敷衍的话。 慕斯白他一眼,用打趣的口吻不依不挠的呛道: “那我想让我爸起死回生,福音寺能不能满足我这个诚心实意的愿望?” 周谦笑笑耸肩,敷衍:“没准哦!” (上帝表示:你没说错,她的亲爹就是起死回生了,还莫名其妙的跟她上了头条。) 慕斯却有点死较真:“周医生,你可真会打太极。” “小施主,这世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试问有几人能参透?” 周谦一本正经的打趣着。 心想,她今儿个怎么纠结这么白痴的问题了? 所谓的传说,不过是寺庙的营销手段而已。什么砍树,什么太岁,十有八/九没发生过,都是村民刻意传出去的。就算发生过,也不过是一群托儿在演一出戏…… 如此显而易见的逻辑,她为毛还要纠结? 见她垂着眸眉头紧锁,貌似在思索他的话。周谦决定以此话题引申,给她一些另外的暗示,便很认真的感叹道: “既然如此,又何必事事都要知因求果?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无色无相,无嗔无狂,无欲无求,皆为大智者。” 说这话时,他心里想的是易苏寒。很想用这话告诉易、慕夫妻二人:不必事事都知因求果。 对他和易苏寒之间、以及eric.jing的病例,慕斯没必要去弄清; 对当年洞房夜的阴谋被众人怎样计中计了,易苏寒更是没必要去弄清;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不必追根究底,雾里看花就行! “心理医生说话就是高深!” 慕斯缓过神,笑笑赞了一句后,茫然的感叹起来, “但你说的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本就是幻象!愿意懂你的人,自然会懂……” 说到这里时,她想到的是井炎。 她承认他的紫色马蹄莲奏效了,这次的心照不宣,他懂她! 可为毛要用这种方式懂?他真不在乎女人的名誉吗?五年前偷偷抱走孩子,如此;现在用她来“狸猫换太子”,亦如此? 还是说,女人压根就是他的棋子,可以随便利用,随便牺牲? 慕斯表示看不懂井炎,或许一辈子也看不懂。也许周医生说得对,不必事事都要知因求果…… 于是,思绪又另一个男人头上,她继续感叹道: “不想懂你的人,怎么都不会懂,比如……” 抿着唇,欲言又止。 周谦轻轻接话:“苏寒,对吗?” 第166章 给基佬们“继香火”的工具 慕斯轻点头,心头忧伤涌起。不必再去诉说这些年易苏寒如何不懂她,更没必要诉说,当婚姻走到穷途末路,他一边装模作样的挽留婚姻,一边却还是彻头彻尾的不懂她…… 叹口气,慕斯若有所思起来: “周医生,我不知自己有没有在你那儿说过,当年在新西兰,易苏寒出过车祸?” “嗯,”周谦点点头,“我也不瞒你!有次被催眠后你提到过。还说不久前林薇薇亲口承认了,肇事者是她!” “没错,可我现在已不愿去猜测林薇薇的动机。” 想起刚才周谦的那番话,何必事事都要知因求果?慕斯似乎悟到了什么,无奈忧伤的诉说道, “我只是在想,当年车祸先且不说肇事者,单说救他的人。只要易苏寒稍微用点心查一下,绝对能查到把他拖到路边求救的人不是林薇薇,而是我……” “……”周谦没接话,心里很清楚她在想什么。 “可他没有!为什么?” 慕斯沉重的叹口气,继续道,“以前我不懂他为什么不查,还傻傻的等待终有天他能发现。现在想想,呵……” 说到这里时,她凄凉一声苦笑,眨眨湿润的眼皮, “也许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失忆的易苏寒就喜欢上林薇薇了。那所谓的救命理由,选择去相信林薇薇救了他,不过是易苏寒为摆脱我这个正牌女友,为自己能顺利追求林薇薇,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说这话时,慕斯知道自己是违心,带着那么一点矫情。因为她很确定:易苏寒被林薇薇偷走了记忆。 毕竟易苏寒是个慢热而执拗的人,不会轻易变心。 就算失忆,也难以对谁一见钟情。 此刻故意这样说,慕斯期盼周谦能对易苏寒做一次催眠治疗。但又觉得直言把话说开,很唐突,只得这样慢慢引入话题…… 不曾想心理医师秒接话,还直言说穿女人的内心: “不,我深信苏寒被人偷换了记忆!” 慕斯仍在伪装:“嗯?” 周谦一眼看穿她在假装吃惊,便笑了笑,直言道: “其实你也这样怀疑过,对吗?” “……”慕斯倏地垂下眸,又一次被他揭穿,难免糗大。 周谦却深深的,又极度无奈的叹了口气,清缓的嗓音说了句令人吃惊的话: “因为你忘不掉高三那年他对你的告白,对吗?” 慕斯倏地抬眸,惊得不轻: “这事你怎么知道?” 心想:不可能是易苏寒告诉他的。那货都失忆了,压根不记得曾对她告白。更不可能是自己,这事她连刘毛毛都没怎么提过,又何况周谦? 正疑惑着,就听见周谦语出惊人: “因为那兜苹果,是我送给他的!” 慕斯懵住…… 猛地想起高三那年有关苹果的故事,易苏寒的确是在送完苹果后,就向她告白了。 原来那兜苹果,他是借花献佛?? 难道…… “周医生,你???” 慕斯张大嘴巴,尽管也有点心理准备,但周谦突然间的侧面承认,仍能让她震惊。 猛地又想起,在心理诊所他对“爱屋及乌”的解释,以及那份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慕斯彻底顿悟,继而长长一声苦笑: “呵,原来爱屋及乌,是这个意思?” 她一直猜测周谦喜欢她身边的谁,却万万没想到竟是老公易苏寒…… 好一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好一个爱屋及乌! 男人却不打算再解释什么,因为电梯里和易苏寒分开后,他就打算彻底终止这段荒唐的暗恋。不仅是易苏寒的卑鄙和冷情已让他彻底心凉,更多是…… 今天有个女人,让他有“直起来”的欲/望! 周谦想回归,想做个真正的男人! 便淡淡丢下一句: “忘了苏寒吧!他对你的爱,从一开始就不纯粹!” 说罢毅然起身,匆匆披上浴袍离开,再也无颜面对慕斯。 却在这慌忙的“逃走”中,不慎落下一个关键物品…… 手、机! —— 慕斯表示,不是存心去翻他的手机。而是男人留了一地的狗血给她,让人不得不好奇。 周谦的手机很容易解锁,密码是易苏寒的生日。慕斯只一次就试出来了,看来两人的“基情”不假……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她心凉! 比起周谦和井炎之间的微信,慕斯表示,“易苏寒的秘密基情”只是她心湖的一颗小石子…… “你不能否定,你对慕斯的侵犯,就是因夏风而起!” “你更不能否定,你曾敬仰他、依赖他,想永远的占有他!” “我不是在威胁你,但你对夏风的情感,就是不能轻易定性!!” 尽管周谦只发了这三条,时间是昨晚; 尽管井炎一条都没回,最后还直接拉黑了周谦; 但,足以将慕斯击溃…… 这、就、是、男、人! 荒唐的男人们! 哈哈哈…… 她疯狂大笑,已不知自己该有怎样的心情。或许只能对这荒唐的人生,放肆的嘲笑。 青春期,爱上一个有“秘密基情”的男人。被他告白,却是因前一刻的“腐情告白”而起; 这么多年她蒙在鼓里,还不顾他曾经的背叛,结了一次荒唐的婚; 之后荒唐的怀上身孕; 荒唐的诞下孩子; 事后更是荒唐的骨肉分离…… 而这一切的一切,竟都是因男人之间的基情而起???? “为什么?!!!!” 慕斯冲天一声长啸,撕声怒吼。仿佛在质问着上帝,为什么要给她如此荒唐的命运?!! 井炎,难怪你要让夏风认小澈做干儿子? 原来他才是活在你心里的人! 而我,不过是给你们基佬“继香火”的生育工具而已?!! 呵…… 难怪你要如此“心照不宣”的利用我? 原来你们男人的世界中,压根没有女人存在的空间!! 基、情…… 多么“美好”的基情!! 这就是当代的年轻男人们! 所谓的嚣张帝少、霸道总裁、冷面律师、暖男医生…… 比起父辈,你们统统都是渣!!! 渣、货!! 想起父亲慕志国和母亲白玉琴恩爱一生;又很自然的联想起,阮劭中对她妈妈异常的关注;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起,导致慕斯迅速打开微博,想看看阮劭中的微博里有没有妈妈白玉琴的蛛丝马迹…… 第167章 我是你哪位大哥的嫂子?! 可刚开启微博,竟看到周谦的账号还关注了曹丽娜?? 目、瞪、口、呆! 已无力去猜测周谦为毛会关注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慕斯并不知阮氏集团和周氏的合作,更不知阮劭中想借“周氏”把自己洗白: 因为“阮氏”有黑历史,创业资金不干净;而且这些年身边有曹丽娜盯着,阮劭中摆脱不了金三角毒枭们的梦魇…… 所以,他已在暗中转移资金,和周氏联手。“旧城改造项目”如拿到手,也迟早会用“新周氏”的名义来经营。 至于“阮氏集团上市”,不过是丢个空壳子给曹丽娜去玩,转移她和金三角毒枭们的注意力,别盯着“跟周氏的合作”。 这也就能解释,阮劭中在和慕斯初次见面时,为毛态度那般强硬。因为他压根不打算让慕家,让白玉琴的女儿卷入到“阮氏集团上市”的黑色游戏中。 可慕斯并不知这些! 她只看到,曹丽娜这疯女人居然在丑闻爆发后,一连发了好几条微博对她破口大骂,甚至直言挑衅慕斯:是不是要抢走她的婚姻? 已不想再逐一阅读曹丽娜辱骂她的话,其中一张经过p图的爆照,足以让慕斯浑身冰凉,甚至感觉不到温泉的热度…… 只见那是一张在医院天台上,阮劭中从背后将某个女人紧紧抱住的身影! 女人的侧脸虽被曹丽娜恶意p成了慕斯,但从那熟悉的着装,慕斯一眼认出:是妈妈白玉琴!! 原来…… 原来妈妈果真和阮劭中有奸情!! 曹丽娜什么都知道??却依然要故意污蔑她? 为什么?!!! 已被这个荒唐的生日彻底击垮的慕斯,此刻并不想知道曹丽娜的动机,她只知…… 自己和妹妹,竟然都是在为妈妈背锅!! 无边的绝望向暗夜一样袭来,于是“手一滑”…… 哦不,这次没有手一滑! 而是切切实实退出周谦的微博号,登上自己的账号,@曹丽娜: “让个位!” 既然都要她背锅,那就背个彻底吧! 谁叫她是长女,身上有“保护妈妈和妹妹”的责任呢? —— 慕斯握着周谦的手机,离开温泉池准备回去换衣服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 在大堂,跟杨东一伙人撞上…… “哇哦,这是谁啊??” 瞧见一身比基尼的女人时,杨东肆无忌惮的吹了声口哨。领着刚才在ktv包间的那伙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故作惊讶道, “我靠,这不是阮劭中的新相好吗?啧啧啧,嫂子您这身材没得说啊!” 又是阮劭中的新相好,又是嫂子? 看来酒还没醒! 慕斯心里暗暗嘲讽,恰巧这时迎面的电梯门打开,易苏寒和裴恺的影子映入眼帘。 见背对电梯口的杨东似乎没注意到,慕斯瞅准机会挑事,冲他冷笑: “嫂子?请问谁是你大哥?” 故意说给杨东身后那两男人听,迟钝的杨东却浑然不知? 其实刚才那声嫂子,他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慕斯会这样挑衅。不甘心被她问住,杨东不过脑子的破口大开,叼着烟嬉皮笑脸道: “连裴太子都要尊称阮先生一声老大,那我叫您嫂子,呵呵,没啥不妥吧?” 这话着实让慕斯惊了下,没想到阮劭中的背景这么复杂。妈妈怎会招惹上这种男人?她该不会是…… 正想着,就听见迎面走来的裴凯一声怒吼: “杨东!你嘴巴长痔疮了是吧?!!” 他气急败坏的走过来一把锁紧杨东的脖子,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威胁, “信不信我把你这张嘴撕烂?!” 裴家和阮劭中的交集,重点不在曹主任,而在金三角的毒枭们。 这条线还是裴父巴结曹主任后,阮劭中帮裴家搭上的。之后境外黑势力向国内输入毒/品和军火的渠道,慢慢从阮、曹夫妇转移到裴家父子头上…… 这是一步“皆大欢喜”的棋! 阮劭中能甩掉包袱,慢慢洗白; 裴家能扩展生意,还能有境外道上的靠山; 毒枭们更是乐呵,因为裴家父子干这行,比阮劭中更有经验,也更胆大心细。 但阮劭中毕竟是毒枭们的“老相识”,所以裴家父子对他存几分惧。只有在接待“外宾”的道上聚会中,碍于毒枭们的面子,裴凯才尊称阮劭中“老大”,而平时只叫他“阮总”。 这条线隐藏在水下,鲜有人知,恰好被杨东撞见过一次。 易苏寒虽略知一二,但没想到裴凯和阮劭中的关系能如此近?竟然以“老大”相称? 他暗暗冷笑:裴凯啊裴凯,前一刻你还劝我除掉阮劭中,这就露了马脚?如此说来,你是想挑起易家和阮家的内斗,然后随时反水,和阮劭中一起去井家人面前把真相和盘托出,借井家的手搞死我们易家,对吧? 可你也不想想,老子手中有制衡井炎最关键的一张牌: 慕、斯! 被易苏寒当做“关键牌”的慕斯,却没空理会这些人的关系,见面色惨白的杨东在不断求饶: “大,大哥!饶,饶命啊!” 她走过去冲裴凯一笑,男人倏地将手放下,很糗的转过脸去,紧张又尴尬。 于是,慕斯抄起手又转向杨东,继续挑事: “怎么,你大哥是他?不是阮先生吗?” 被呛得连连咳嗽的杨东,脑子已彻底懵乱了。猜不透裴太子的“圣意”,更看不懂慕斯对裴凯的那一笑…… 他知道裴凯对这女人垂涎欲滴,因为大哥已不止一次在小弟们面前扬言过:迟早要把易苏寒的老婆吃进肚。 所以杨东难免猜测,慕斯和裴凯难道真有一腿? 便傻乎乎的打马虎眼: “呵呵,都是,都是!” 笑得那叫一个僵硬,比哭还难看! “那我这位嫂子,到底是谁的女人啊?” 慕斯却不依不挠,说着,还无所顾忌的指了指裴凯和易苏寒, “他的?还是他的?又或者,阮先生的?” 表示今儿个不把这伙人收拾干净,她决不罢休! 这话一出,最糗的莫过于易苏寒…… 在场其余的吃瓜群众也开始偷笑,嘲讽的目光均落在易大总裁脸上,仿佛在无声的告诉他: 你老婆就垃圾,极品又怎样?没啥稀罕的! 这无疑是给爱面子的易苏寒,重重的一击…… 如果是井先生,必定会理直气壮的说:她是老子的女人,我看谁敢跟我争?! 可此时是易苏寒! 爱面子、虚荣心极强的易苏寒! 此刻他双拳捏紧,就是没法发力,所有的理直气壮都被慕斯那条微博“让个位”,给粉碎了。 再没勇气留在这里,离婚已成定局! 如同那晚“井炎专属”的沙龙中一样,易苏寒唰的转身,逃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匆匆朝更衣室走去…… 慕斯对着他的背影一声冷哼,不会再有心凉,不会再绝望,只是出奇的平静。 “呵,这就跑了?” 小人裴凯却惯爱挑拨,冲易苏寒的背影不屑一声冷哼后,转向慕斯,挑挑眉, “也不过如此!”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并不简单。 可以理解为:易苏寒对你的爱,不过如此; 也可以理解为:你慕斯对男人的吸引力不过如此,还犯得着在这里“矫情”的挑事吗?! 显然,慕斯理解为后一种…… “是吗?真的不过如此?” 她抄起手冲裴凯一声冷哼,然后倏地转向杨东,表示就是要挑事到底, “杨东,既然你今天把嫂子叫开了,那就得跟我说个明白!老娘到底是你哪位大哥的嫂子?!” 说着,她朝杨东逼近了些,恶狠狠威胁道, “你特么要是说错了,我就去阮先生面前,参他裴凯一本!!” 这话是吓唬,也是试探。 如果裴凯和杨东中招,那说明阮劭中在道上的确来历不凡。反正现在丑闻已闹大,索性今后就缠上阮劭中,把这伙人的关系搅个稀巴烂!! 裴凯,你既然敢帮着林薇薇害我;那我就借阮劭中的手,搞死你! 慕斯的威胁显然奏效了,因为一边的裴凯明显慌了神,使劲朝杨东挤眼睛。尽管她并不知裴凯慌神的真正原因:不是女人,而是女儿! “你,你是……” 战战兢兢的杨东表示今天倒了八辈子血霉。正准备说:你是阮先生的女人,跟我们裴老大没关系哈! 这时,只听见大堂门外呜一声急促的油门袭来,嚣张亮眼的法拉利唧一声停在大堂门口,车里冲下来一个雷霆大发的男人…… 杨东只感是救星到了! “喂,你真正的男人来了!拜拜!!” 很有眼色的对慕斯丢下这句后,赶紧夹着尾巴逃跑。 第168章 生日礼物我收到了 但在逃跑之前,杨东也不忘领着众人跑过去拍马屁: “井少好,井少吉祥!” “滚开!!!” 井先生挥臂一推,吓得面前的狗腿子们屁滚尿流。 尽管,他阴鸷的目光始终锁在前方枚红色比基尼的女人身上,那种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几乎没有一点停留,也没有丝毫犹豫。怒发冲冠的井先生,在大步流星朝女人走去的途中,利索脱下外套…… 一走到女人面前,就用外套将她的身体紧紧裹住,然后用那张气得煞白的脸,冲她吼道: “你特么不知道冷啊?!!” 其实想说:你特么不知道很露啊?!就这么轻易的,让这些狗杂碎们饱眼福了?! 慕斯却平静将他的外套推开,冲他“勾唇一笑百媚生”,然后用食指挑了挑他的脸,再将食指竖在他眼前,慢慢弯曲…… 最后定格为一个“9”的手势! 表示:你是弯的! 井先生却甚是疑惑,太过突如其来,难免看不懂她这举动…… 9? 什么意思啊?? 难不成是说,她喝酒喝多了,才会在这帮狗杂碎面前秀比基尼的? 得得得,此时焦头烂额,没空去管这个。 井先生皱皱眉,回眸看了一眼停在门口的法拉利,然后将脑袋凑过去,对慕斯轻声说道: “伯母在车里等你!” 副驾驶上的白玉琴已哭到无力下车。 随井先生来温泉山庄的途中,曹丽娜微博上那些事,以及慕斯的还击“让个位”,都看到了。 况且此刻大堂里有这么多人在,白玉琴怎可能下车去跟女儿解释清楚:你犯糊涂啊!居然跟你亲爹上了头条,还在微博上挑衅他老婆,说“让个位”? 身世的秘密得让母女俩单独说开,井先生这样的安排也合情合理。 他相信慕斯不会拒绝,毕竟是有名的孝女,可谁知…… 女人只是淡淡瞟了眼门口的法拉利,见母亲的影子被黑色玻璃窗裹得严严实实,她深知:曹丽娜微博中的爆照都属实,妈妈白玉琴就是心虚…… 所以她不想出去,垂下眸淡淡一声: “哦。” “哦??” 井先生惊得不轻,眼睛张得老大,表示对她的反应很费解, “只是一声,哦??” 慕斯倒吸口凉气,抬起眸,面无表情看着他: “那你想我怎样?” 井先生莫名的被噎住片刻,只感今天十分看不懂她。从爆料“自己和阮劭中”,替慕语“挡枪”时起,似乎她就已经不是慕斯了…… 此刻有不识相的裴凯等人在场,井先生不好把话说开,也不宜劈头盖脸的审问她“为毛要自作主张搞这一切”。 只得烦躁的挥挥手,将这些鼠辈们支开后,眉间皱紧的对女人低声道: “关于阮劭中,伯母有话单独跟你说!” 以为自己这话已经很到位了,慕斯横竖都不会再拒绝,不曾想…… “可我没话跟她说!!” 慕斯突然冲天一声怒吼,眼眶瞬间红了。 作为女儿,当得知母亲和另一个男人有奸情时,她的反应难免跟妹妹大同小异:对妈妈抵触、不解,甚至恨铁不成钢。 不仅是在她心里,妈妈的形象已彻底颠覆;更多是…… 连父母辈们都能婚姻出规,慕斯已找不到理由去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了!! 如果说她心里还有唯一残存的信念、希望,那就是去福音寺,乞求爸爸慕志国复活! 因为,这是她心中唯一“形象高大”的人了! “……”井先生呆住,一时间脑子不可能转过弯来。 因为他并没留意到曹丽娜p图的那张照片是白玉琴,更不会想到,此刻的慕斯已被“他和夏风”“周谦和易苏寒”“妈妈和阮劭中”等一系列的狗血压垮…… 而白玉琴就算看到自己那张被人偷拍的照片了,也不可能在女婿面前直言说明。这种事,让她这个岳母怎么开口啊? 总之,慕斯二十六岁的生日,就是混乱、狗血、阴谋聚集的一天! 终是没勇气去听母亲对自己奸情的坦白,慕斯使劲眨眼将泪水缩回去,然后深呼一口气,对男人说了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 “井炎,生日礼物我收到了,谢谢!” 她暗指他们之间的心照不宣,认为这也可以算井炎送她的一份“生日大礼”。 说罢黯然转身,想去更衣室换衣服,离开。 可男人听罢后,却没法不激动,忙走上前拦住她去路: “你见过小澈了?什么时候?” 真正的生日礼物,就是那颗北极星! 那天咖啡厅里,阮玉得知这枚戒指的真正主人是井先生后,自然就物归原主了。但她依旧隐瞒了甘志奇,只说戒指是她当晚在双子大厦楼下捡到的。 井先生也没起疑,没多问。求婚戒指失而复得,他只感这是天意,便选择在孩儿他妈生日这天,借孩子的手,再送一次。 可慕斯却让他失望了…… 不仅是失望,简直是让他震惊! 只见女人惨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怼道: “被人‘借腹生子’才来到这世上的孩子,我还有必要去见吗?” 卧槽槽槽,她简直是…… 语、出、惊、人! 井先生张大嘴巴愣住,一时没发弄清她是如何知道“借腹生子”的?更不能理解,她居然能对孩子如此冷漠? 倏地脸色沉下来,他阴阴质问道: “你,什么意思?!” 如不是那身枚红色比基尼,井炎表示,很怀疑面前的女人是不是慕斯本尊?丈母娘啊丈母娘,你当年是不是生了个双胞胎啊? 却不知自己和慕斯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她口中的“借腹生子”,暗指自己是“基佬们继香火的工具”。 但此刻大庭广众,慕斯不可能把话说开,只得忍住喉间的暗涌,对男人义正言辞叮嘱道: “井炎,不管你选择怎样的未来,请善待两个孩子!” 说着皱了皱眉,她话锋一转,大义凛然道, “至于慕语,你没资格娶她!” 对,你个基佬有什么资格娶我妹妹? 害了我,还想来害我妹妹?凭什么?! “老子没想娶她!!” 男人秒愤怒的怼了一句后,眼角的余光落在一边刚从更衣室里出来,正欲悄悄溜掉的裴凯身上。 想起刘毛毛的话,他大喝一声: “站住!!” 第169章 他要杀人! 裴凯畏首畏尾的背影停驻,很糗的转过身来,冲井炎笑笑打呵呵: “井少,不是我不招待你。只是你突然大驾光临,我……” “裴凯,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 井先生却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冲过去把他拖到墙角,将他的脑门死死按在墙壁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居然敢耍阴谋侵犯她?不知道她跟老子啥关系吗?!” 他说的是慕语…… 可听者却都以为是慕斯! 裴凯顿时吓破胆,海东省没有他裴太子怕的人,但京城的这货…… 他怕! 不仅怕,还表示怕到骨子里! 是啊,连金三角的毒枭们都惧怕井老爷子——井烁将军的威名,小小的裴家父子岂能不惧井家? “我,我没有!冤,冤枉啊!” 裴太子忙一个劲喊冤,慌乱的目光不断向慕斯求助。乞怜女人能发发慈悲,看在刘毛毛的份上,别戳穿他帮着林薇薇害她一事。 慕斯看似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心里却在犯嘀咕…… 侵犯,几个意思? 正想着,就听见井炎冲天一声怒吼: “还没有?!!” 他下手越来越狠,将裴凯的脑袋使劲往墙上撞, “那晚你去酒店都做了什么?!给老子一五一十招供!” 如果真是这个小人侵犯了慕语,井炎表示能把他碎尸万段! 不是在为慕语报仇,而是…… 这厮搞就搞了,还特么让他和风兄之间互相怀疑,互相泼脏水??让老婆和小姨子都误会他?? 草,我井少是能被你耍来耍去的人吗?! 裴凯吓得彻底失了魂,难免会认为井炎口中的“去酒店做了什么”,是指他在酒店电梯里侵犯慕斯…… (上帝表示:好一个乌龙!老子止不住的捂嘴偷笑。) 身为道上的资深人士,还挂着“太子爷”的头衔,裴凯深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况且一边的慕斯仍在皱着眉头犯嘀咕,貌似不打算戳穿他干过的挫事,裴凯决定咬紧牙关隐瞒到底: “冤,冤枉啊!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装得十分无辜! 再加上井炎本就对刘毛毛的话将信将疑,于是那只手的力度也松了松。 裴太子暗暗舒口气,眼看就要蒙混过关了,这时…… “怎么,裴太子胆怯了?敢做不敢认?” 易苏寒阴里阴气的声音传来,他拧着包,装作目不斜视的朝大门口走去,却在路过井炎和裴凯身边时,故意轻声撂下这句。 心想:反正老子也要搞你裴家;反正你裴凯害过慕斯;老子今儿个索性就借井炎之手,灭了你! 裴凯顿时火大,冲男人的背影喊道: “易苏寒,你特么少落井下石!信不信我把今天的事全都说开?!” 暗指今天的新闻。 但旁人就算再聪明,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悟到。毕竟今天的狗血事件太多,鬼知道他说的是哪件? 最关键,从太古广场出来后,某先生和某小姐今天一直是分开的状态。哪知道对方去过什么旮旯,发生过什么鬼事?! 裴凯以为这句话能把易苏寒吓住,毕竟他和林薇薇都做好准备:今天的新闻,最终的锅扔给易苏寒背! 可谁知…… “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就说!” 易苏寒的脚步停驻,缓缓转身,嘴角挂着信心百倍的阴笑,斜了眼不远处的女人,对裴凯说道, “老子和她……洗、耳、恭、听!” 暗指:你想甩锅尽管甩!反正老子和她慕斯走到头了,而井炎对她的企图,地球人都知道。在这个误会的节骨眼上,我易苏寒来为今天的新闻背锅,你说井炎会恨我不? 但对你裴凯,就不好说了…… 如果我和慕斯同时揭穿你帮林薇薇干过的挫事,你说井炎会对你怎样? 上帝表示,都是心理战的高手,都把阴谋玩得“炉火纯青”啊! 裴凯不是笨人,自然在第一时间就get到易苏寒的弦外之音。做贼心虚,他难免紧张,使劲吞了吞口水,眼珠子慌乱转不停,脑细胞飞快旋转,权衡着每件事的利弊…… “好,好吧!我,我承认!” 他弱弱抬眸,像条哈巴狗一样乞怜的看着井炎,战战兢兢道, “今,今天的新闻,媒体源头是,是我的工作室。” 以为这是最完美的答案:不仅能糊弄过去,还能趁机“邀功”,解除井先生和她女人之间的误会。 可谁知,两人均不以为然? 慕斯冷笑没接话,像是对裴凯和井炎之间的“表演”十分不耻?毕竟媒体的源头不重要,就算裴凯不坦白,她也怀疑过他收了井炎的钱…… 所以,“主谋是谁”才最重要! 而且此刻,她怀疑的某位“主谋”貌似心虚了? “老子不是问你这个!!” 气急败坏的井先生冲天一声怒吼,再度将裴凯的脑门摁紧,火烧眉毛的喝道, “我问你那晚去酒店都做了什么?!是不是你侵犯了她?!” 上帝表示:井先生压根不心虚! 媒体的源头来自裴凯,就算刘毛毛不挑拨,裴凯不坦白,井炎也是一百个相信! 而且慕斯和裴凯是老同学,让他来“爆照搞新闻”,合情合理。 所以井先生认为裴凯是在避重就轻,企图转移视线。却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反应在慕斯看来是心虚??? 误会! 乌龙! 阴谋! 共存…… 而被审问的裴凯,瞪大眼睛一脸惊愕,表示对“井炎不上套”十分不解:你井少好歹也是要面子的人!大庭广众,还有你最大的情敌对手易苏寒在场,揭穿你女人被我猥亵过,对你井炎有啥好处啊? 顿时,又吓得浑身哆嗦起来…… 一边的慕斯其实心里早已猜到答案:以裴凯的行事风格,把她迷晕后,十有八/九会猥亵她,这就是井炎口中的“侵犯”! 所以她不想再看井炎“演戏”,明明是他把她推上丑闻的头条,还有必要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对“那晚电梯里的事”,为她主持公道吗?! 不,他不是在为她主持公道! 而是借着“主持公道”,来揭穿她被多个男人“玷污”过,来侧面证明她的“肮脏”! 来证明,他把她“狸猫换太子”的推上头条,没做错! “荡/妇!” 耳边响起今天太古广场的试衣间里,他骂她的那个词。 慕斯无边自嘲的一声苦笑,突然决定陪他“玩”一次。看裴凯把话说开后,他井炎还能有怎样的表演!!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那晚在电梯里把我迷晕后,你对我做过什么?”慕斯走上前,面无表情的对裴凯质问道。 这下裴太子彻底成了泄气的皮球…… 该来的怎么也躲不掉? 眼珠子慌乱转不停,他只得战战兢兢的对慕斯坦白: “好吧,我,我承认!当时在电梯里,我,我吻了你。摸,摸了……” 说不下去了! 因为面前的男人已张大嘴巴,震惊!!! 啥??? 没把慕语的事审出来,却意外冒出了这茬??? 姓裴的竟然,竟然猥亵了我的女人?!! 他吃了豹子胆!! 吃了豹子胆!! 无形的怒火已熊熊燃起,男人带着那种“摧毁宇宙”的气场一点点逼近。阴鸷的瞳孔似火光四射,又似无数把寒剑袭来…… 吓得裴凯几乎要尿裤子,身体沿着墙壁缓缓蹲下,就差要下跪。他哭丧着一张脸,一个劲求饶解释: “我,我只是亲了摸了一下!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 井先生一字一顿,白着一张脸阴狠狠朝他逼近,右手突然扼住他的脖子。越捏越紧,以致于纤纤玉手开始爆青筋…… 他要杀人!! 已顾不上这男人是不是在演戏,慕斯见井炎手上的力度不假,终是怕把事情闹大,便烦躁扑过去使劲想将他的手抽开: “井炎!放手,你放手!” 可男人却不闻不问,甚至不看她一眼,怒气冲冲的脸已是通红,脖子也开始爆青筋…… 至于被他扼住咽喉的裴太子,脸已涨得比猪肝还红,四肢乱颤,竟毫无还手之力? 照说他好歹也是海东省道上的太子爷,怎就对井先生没还手之力了? 不敢? 非也! 裴凯虽不及井炎高大,却也有178的海拔,但他实在有点对不起这身材。因为他虽是道上的,却不怎么掺和打架斗殴,只会在背后玩阴的。冲锋陷阵的事,一般都是交给别人去! 最关键,这货私生活极其糜烂。男人肾不好,自然就没战斗力。 从这点上讲,wuli井先生就比他强得不是一点点! “井炎,你少装模作样!放开他!!” 见男人的力气比牛还大,根本拉不开,慕斯只得冲井炎一声怒吼。 男人猛地缓过神,被这话深深刺激到了。他倏地扭头看向她,带着一脸的愤怒和恨铁不成钢,一字一顿反问: “装、模、作、样??” 老子在为你报仇,你居然说我装模作样?? 慕斯,你还有没有良心?! 第170章 最不该发生的发生了! “没良心”的慕斯仍在深深的误会中,所以不会吃他这套,还用义正言辞的口吻,自轻自贱的放话,冲他理直气壮的训斥道: “不就是吻了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好歹他裴凯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对! 比起你们基佬,裴凯正常得不是一点点! “……”井炎瞪大眼睛一脸惊愕,表示没法听懂她这话。 到底是什么让她堕落到这种地步? 居然说被狗杂碎们吻了一下,没啥大不了?? and,什么叫“正常的男人”?? 别的男人吻你,就是正常; 我井炎想碰你,就是无赖?!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无边怒火就要冲破头顶,而眼前的女人仍在不识好歹。 当一颗心被太多狗血压得不能喘气,所有的情绪就会冲到偏执的极端,包括自轻自贱…… 正如此时的慕斯! “你特么不是说过吗?男人起色心是对女人最大的尊重!” 她竟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冲他怼道, “所以裴凯是在尊重我!尊重我!” 这话一出,犹如火山岩浆猛地冲破山顶…… “贱!!妇!!!” 伴随着井炎冲天一声怒吼,他倏地松开裴凯,朝女人脸上就是一巴掌,将慕斯打倒在地…… 下一秒,时间凝固! 地球仿似停止了转动…… 惊愕、后悔、伤心、怜惜、怨恨、绝望,所有的情感! 在沉默中,在这对情侣之间发生着…… 女人倒在地上,面如死灰,无泪可流; 男人张大嘴巴呆呆看着她,无动于衷; 他动手了? 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打了女人? 还是…… 还是他心爱的女人、想娶的女人、娃儿他妈? 最关键,还是在她二十六岁生日这天??? 井炎,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他无边悔恨,可双脚就是像灌了铅般沉重,挪不动; 双唇也像要脱落般,颤抖不停…… 他不知是什么阻止了他想上前扶起她的脚步; 他只知,就算能包容她糟蹋自己名誉;就算能容忍她在不知情的状态下,为慕语挡刀,犯蠢的和亲爹染上绯闻…… 也绝不容忍她这般堕落,如此的自轻自贱! 这狗血又混乱的一天,不止压垮了慕斯,也即将压垮井先生…… 而一边的旁观者,“小人”似乎比“渣男”有血性! 裴凯一脸惊愕的愣在原地,甚至都忘了要趁这机会逃跑?此刻心里多多少少对慕斯有愧疚、有怜惜,还伴随着一点感恩: 他侵犯了她,她不但没计较,还竭力把他从井炎手中救下,最后反被男人扇了一耳光! 慕斯,对不起! 他在心里这样说着,弱弱走过去想扶起她,却被慕斯一个手势阻挡。 至于易苏寒…… 此刻,他只有满脸的幸灾乐祸! 脸上的阴笑在赤果果的说着: 哼,慕斯,你也有今天? 哼,井炎,你跟她也会有这一刻? 以为老子会趁虚而入再对这女人展现温柔吗? 不会! 因为老子今后的目标很清晰了:不是慕斯,而是你井炎!老子要跟你合作! “斯斯……” 直到满面泪水、已近乎垮掉的白玉琴踉踉跄跄走过来,无限心疼的一声哽咽打破沉默,井先生才猛地缓过神。 最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怎么办? 如何收拾这残局? 也许,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他选择前者; 可很明显,女人选择了后者; “不关你事,回车里去!” 慕斯艰难站起身,冷冷将母亲推开,甚至都不看她一眼。 白玉琴:…… 无视母亲的存在,慕斯垂着眸,走过去将刚才被男人一巴掌中打掉的手机,周谦的手机,已摔碎的手机,一点点拾起来。 握在手里,站起身,然后面无表情和井炎擦身而过。 不再看他一眼,甚至连眼角嘲讽的余光都不再“施舍”给他…… 所以,这次的擦身,标志着她的“心死”! 井先生深知! 却不知…… 如果说他那句“贱/妇”和那一巴掌,将女人的心冰冻; 那这许久的沉默,才让慕斯的心,彻底没了脉搏。 没人知道,此刻女人心里只有一句话: 要回孩子的抚养权! 死都要拿回孩子的抚养权! 井炎是基佬! 是无情无义、暴躁冲动的基佬! 我的儿女,不能留在这样的父亲身边! 但慕斯也知,井家权势滔天。孩子的抚养权,她不能硬夺,只能智取! 所以她走到裴凯面前,面无表情的放话: “听着,冯德海那事我不会就这么跟你算了!” 裴凯垂着脑袋,再也无颜面对她,万般悔恨的从嘴里挤出一句: “对……对不起。” 绝非求饶,是真实的忏悔。 却不知慕斯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要的就是他的愧疚; 因为…… “裴凯,你欠我的!该怎么补偿,你知道!” 她将身体前倾,在男人耳边轻轻说道。 此刻大堂鸦雀无声,所以就算她声音很轻,这话也依然飘进井炎和易苏寒的耳朵里。 白痴渣男仍旧只有冷哼,以为慕斯这句暧昧的话是在报复井炎,让井炎难堪; 井先生虽不像易苏寒那么白痴,却也想偏了…… 因为慕斯这话在赤果果的宣告着“和裴凯之间的某种默契”,所以他不得不相信:今天的新闻就是她自己搞的,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这一刻也许只有裴凯,能听懂慕斯话里的含义…… 他倏地抬眸,惊讶和她对视片刻后,恍然大悟,便压低声音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我一定把他带到你面前!” 她要的是甘志奇,裴凯知道。 只有这个关键证人,能证明当年井炎的“借腹生子”,和易苏寒的阴谋,以及孩子是在慕斯不知情的状况下,被人抱走…… 只有甘志奇在法庭上说出事实,裴凯的媒体再渲染帮忙,慕斯才有机会从井家手里夺回孩子的抚养权! 这一刻,裴凯好像做了一次慕斯的蓝颜知己? 而井先生…… 他的紫色马蹄莲枯萎了! 有了前面“板上钉钉”的思路后,他难免会以为:此刻裴凯口中的“他”,慕斯要的人,是阮劭中! 难免担心,女人会不知情的继续堕落,跟阮劭中来真格的! 见那边的白玉琴已回到门口的车边,扶着车门不断捶打自己胸膛,只想撞墙自杀。好在她身边,有装模作样走过去的易苏寒看着。 深知岳母已近乎崩溃,不能再指望她将事实告知慕斯,还得靠自己。趁易苏寒不在场,井先生无限愧疚的回眸看了眼慕斯…… 只见女人已迈着坚定的步伐朝更衣室里走去,他慌了神: “别乱来!!” 一个箭步冲过去挡住女人的去路,握住她肩头,他眼眶泛红,喉结蠕动得厉害,尽量压低声音, “知不知道,他是你亲生父亲!” 慕斯直接无视,面无表情的打开他的手,再度与他擦身而过。 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甘志奇是她亲爹?? 阮玉的男人是她亲爹?? 不说他是个小混混吗?这货到底年龄有多大啊? 呵…… 不对!! 慕斯猛地缓过神…… 他说的不是甘志奇! 脚步僵住,想到和母亲有染的那个男人时,慕斯顿感天旋地转,全身血液倒流…… 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二十六岁的生日,原来最大的“生日礼物”在这里!! 自己竟然和亲爹上了绯闻的头条?? 难怪曹丽娜要恶意p图; 难怪妈妈要被阮劭中抱着…… 原来, 原来自己是个野种!! “哈哈哈……哈哈哈……” 慕斯突然笑出声,单薄的身躯支撑的脑袋,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表示抱歉,这里要省略十万字! 因为文笔拙劣,没法用简练的语言描述女主此刻的绝望、疯狂。 只能说明,她的笑声划破天际,刺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包括知情者井炎、白玉琴和裴凯; 包括不知情的易苏寒; 也包括…… 正在二楼独饮苦茶、抽烟沉思的周谦! 总之,这个生日的狗血还没停。 而慕斯二十六岁最致命的“生日礼物”,还在后面…… 第171章 我想去你那儿睡,可以吗? “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绝望的狂笑划破天际,单薄的躯体在大堂里失衡的转圈摇曳。抬起那只无力到仿佛一触碰就会被打掉的胳膊,她指着场内场外每一个人,狂笑不停。 “哈哈,一群可笑的基佬,和……和一个……??” 看似在嘲笑大家,实际是嘲笑自己! 慕斯,到底是谁把你推到如此荒唐而绝望的人生境地? 是妈妈白玉琴,还是妹妹慕语? 又或者,是身边这位举着颤抖的手臂,装模作样一脸泣泪,双唇像打了激素般抖动不停,失了魂般陪她转圈,想一把抱紧她,却又在犹豫是不是应该“任由她发泄情绪”的男人? 没人知道,井先生此刻心中只有悔! 不再是后悔刚才给了她一巴掌,而是…… 他突然意识到,不应该在今天,在这样的场合中,在她被他那一巴掌打入绝望谷底时,去告诉她这致命的真相! 想起周医生那句话: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胆战心惊,根本听不见女人口中的“基佬”,很害怕自己刚才那句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刻,她绝望的狂笑把他二十三年的霸道全都打碎。 他在心里不停说着:笑吧,哭吧,把情绪尽情的发泄出来吧!千万别被压垮,等你自己想倒下,我必双手接住,将你紧紧抱入怀,再也不松开。 可女人的狂笑中再也找不到一滴泪水…… 这时,门外的易苏寒扶着近乎昏厥的白玉琴走了进来。男人只有一脸诧异;女人却有无限心疼和愧疚; 慕斯很想反问母亲:是不是没有今天这档子新闻,你就会把我的身世真相一直隐瞒下去?! 如果不是慕语被人利用,莫名其妙的和阮劭中扯上绯闻; 如果不是井炎今天的“狸猫换太子”; 你特么是不是死也不会告诉我,我慕斯是阮劭中的野种?!!! “哈哈……你来得正好!” 狂笑中,她趔趔趄趄迎上白玉琴二人,绝望状态下的混乱思维,促使她对母亲疯狂讽刺道, “告诉我,阮劭中莫非也是基佬,所以当年你才找我爸当接盘侠的?” 无法直言说“慕志国”! 因为在她心里,“爸爸”这个称呼,永远都是慕志国的专属!虽不确定慕志国是否知道她不是亲生,但不能抹去二十多年里慕志国待她…… 胜、过、亲、生! 可这话在近乎昏厥的白玉琴听来,顾不上被女儿刺痛,她十分惊讶,还以为女儿对自己的身世真相仍旧不知。 “斯斯,别这样!听,听我说……” 她用对女儿的满腹愧疚支撑着躯体,力争让自己不昏厥,不倒下,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 “阮劭中是……是你……” “够了!!” 慕斯突然狰狞起脸,一声怒吼打断。 她不容许母亲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丑事说开,不是顾忌她这个女儿的脸面,而是…… 白玉琴坦白事实,将置慕志国的亡灵于何地?!! “哼,呵呵呵……哈哈哈……”她一声冷哼后又转为狂笑,“不就是起死回生吗?!我懂!!” “……”白玉琴张大嘴巴愣住,思维难免被女儿弄糊涂了。 而她身边的易苏寒却犯嘀咕起来:刚才白玉琴没说完的话是什么?难道…… “还有你,井炎!!” 慕斯再也无心理会他们,只感胸口的怒火一旦爆发,她就想把每个人都收拾一顿。自然也包括“今天新闻的始作俑者”! 突然转向他,她脸色阴冷得可怕,步步逼近的审问道, “说!突然暴躁的冲到这里,你井少所谓何事?!” 因为我慕斯和阮劭中的关系,你也是今天“狸猫换太子”后才从我母亲口中得知的,对不对?!! 你害了我! 有心的“狸猫换太子”,却在无心中让我和亲爹染上绯闻?!! 井炎,我一定会杀了你! 一定!! 慕斯深知,要这男人亲口承认,有难度!但如果他还有一丝良知在,接下来会从嘴里挤出一句:对不起。 可谁知,井先生的反应却让她失望了…… 只见男人深深倒吸口凉气后,居然大言不惭的回答道: “因为我不想你犯蠢下去!” 犯、蠢???? 慕斯表示对这两个字不仅费解,还极度愤怒!! 他几个意思?! 出了事,就想把锅甩给她?!!! 凭什么?!! 近乎绝望中的愤怒和偏执,让慕斯没法悟到这里头的破绽,更没法想起周谦的忠告:也许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不是井炎! 所以,她只是想起刚才这男人装模作样的对裴凯一通质问,还要掐死他…… 便狰狞起脸,冲井先生继续阴声质问: “说!刚才为什么要质问裴凯?!你井少心里的鬼,到底是什么?!” 哼,别说你不是做贼心虚! 这一刻,如果井先生的紫色马蹄莲没有枯萎,以他的聪慧,就算慕斯没把话彻底说开,他也有可能悟到对方什么心理,因为…… 如果今天的新闻真是女人自己弄的, 那慕斯现在只有无边的悔恨和绝望,只会一言不发、心如死灰、呆若木鸡; 不会这般怒气冲冲的质问他,像是势必要把这问题纠缠到底一般? 但很可惜,今天的狗血和乌龙太多,再加上此刻心里只有对她的悔意和怜惜。导致井先生一时半会儿没法看懂她,只得在涕泪满面的苦笑中,无奈将事实坦白: “我说我是为慕语的事,你信吗?” 这话一出,张大嘴巴惊诧的不是慕斯,而是裴恺。他连忙走了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井先生: “啥???慕语??” “有人说那晚侵犯慕语的人不是夏风,而是你!” 男人无奈道出事实,却隐瞒了说谎者是刘毛毛,只因不想再给慕斯的心头添压力。 可慕斯只有一脸冷笑,像是根本不信?又像是…… 绝望? “我靠,是谁在胡说八道?!” 裴凯顿时气愤,但也不忘澄清, “喂,我可跟这蠢婆娘八竿子打不着啊!回国后我还没见过她呢,又何来的侵犯?” 实则心里悔得不是一点点…… 草! 原来你刚才的质问不是为慕斯那档子事?尼玛,老子还傻乎乎的坦白了??这该死的乌龙!! 可,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造就了这乌龙? 裴太子正欲问个明白,却被慕斯打断: “很、好!” 只见女人唇角勾起,阴声一笑,满脸的怒色瞬间退却,被真实的绝望取代。 还有必要问下去吗? 不管刚才的审问是不是乌龙,也不管这乌龙从何而起…… 说到底,他做的一切,都是为慕语!! 不,是为夏风! 他在竭力为夏风洗清,因为慕语的失贞,他和夏风互相怀疑过彼此! 已无力再去弄懂这对“基佬”为毛要互相怀疑:井炎是不是对夏风的“直男倾向”恨铁不成钢?夏风是不是在为井炎“扭曲的占有欲”而烦恼、想甩包袱? 慕斯只知…… “井先生,看来我自作多情了,再见!” 讽刺的撂下这句话后,她义无反顾转身,朝更衣室里走去。 “别走!” 身后的男人顿时慌了神,连忙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吞了吞口水, “听,听我解释!” 尽管,他也不知该解释什么,该从哪里解释起! 但好在,这一次慕斯并没有冷冷甩开他的手,只是苦笑着小声说了句: “呵,又来个基佬?” 井先生惊诧,这才发现她一直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为毛啊?只感浑身一个机灵,他刚要顿悟什么,这时…… 只见面前不远处的楼梯口,周谦杵在台阶上一脸惊诧: “斯斯,我的……” 他想说我的手机。 直到刚才她的狂笑,让他想起自己的手机,莫不是落在温泉池边被她捡到? 而周谦这个“真正基佬”的出现,让刚要顿悟的井先生,思路瞬间又懵乱了。 于是趁他懵乱之际,慕斯轻轻将胳膊抽离,走过去对周谦说道: “周医生,你猜对了!我的许愿灵验了!” “嗯?” 周谦皱了皱眉,其实心里已猜到答案。刚才杵在楼梯口听了那么久,白玉琴那句没说完的话,连易苏寒都能猜出一二,更何况周谦? “那个人,真的起死回生了!”慕斯苦笑。 “……”周谦顿了下,继而深深吸口凉气,手搭在她肩上,“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慕斯眨了眨湿润的眼眶,突然提议: “周医生,我想去你那儿睡,可以吗?” 也许,这是今天生日最好的收尾。 去他的心理诊所,在治疗床上美美睡一觉,甚至求他在催眠中给她做一次“洗劫记忆”,将林薇薇的手段如法炮制。 醒来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她还是从前那个慕斯,慕志国的大女儿慕斯! 周谦心领神会的轻点头,拉起她的手: “好,我带你走!” 却忽略了这句爱昧的话,旁人听罢不可能不误会,尤其是…… 紫色马蹄莲枯萎了的某先生! 第172章 井先生陷入危机 于是,正当被周谦拉着的女人已近乎精神失常,在苦笑中泪水涟涟,不停的自言自语: “呵,起死回生了!” “呵,祷告灵验了?” “呵,福音寺真特么神了!” 听不懂这些话的井先生,突然一声咆哮: “慕、斯!” 他双拳捏紧,那张脸已气得煞白。 可就是这声怒吼,仿佛把慕斯从精神崩溃的边缘拉回来一样?让她浑身一个激灵后,倏地扭头,冲他咬牙切齿丢下一句: “死基佬!滚蛋!!” 井先生震惊…… 顾不上她是不是精神被压垮了,疾步冲上前,他怒气冲冲: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说罢,犀利仇恨的目光也本能看向周谦的背影。 可男人没法回头,也没法澄清什么。因为周谦已经猜到,自己的手机“作孽”了! 尽管他从没有“恶意污蔑、挑拨离间”的心理,但这一刻不得不承认:自己愧对井炎! 深知有些事没法在这种状态下解释,就算他澄清了,慕斯也根本听不进去。搞不好还会画蛇添足,让慕斯以为他的解释是在帮井炎隐瞒…… 所以,只有等到带她离开,等她平静! 不得不说,这一刻周谦是理智的,做得对! 可井先生没法理解…… 眼瞅着他就要对周谦的背影火山爆发,“好基友”易苏寒没任何反应,“小人”裴凯却急了,连忙走过去将井先生拉住。 “斯斯,别乱说!这里头肯定有误会!” 他一边竭力将井炎挡在身后,一边焦虑的对慕斯劝道。 请相信,这一刻不管裴凯是不是出于“讨好井炎”的动机,他都是真诚的,想解除这对情侣、以及井炎和周谦之间的误会。 但很遗憾,他有个不光彩的身份——绯闻的媒体源头,会让井炎和慕斯都误以为他是对方的人。 尤其是慕斯! “哼,误会?能有什么误会?” 她丝毫不惧,表示也根本不想听他们一丘之貉的解释,便抄起手走过去,挑挑眉,赤果果的讽刺道, “裴凯,我知道你是这里唯一的直男,所以我刚刚才会说,你是正常男人嘛!可偏偏有人要不以为然?哈哈……你说他什么心态?” 她在含沙射影的嘲讽着井炎,众人都知。 所以裴凯笑不出来,只能尴尬解释道: “不,不是!井少也,也是……” 说不下去了,此刻才发现这根本没法解释。 裴凯私生活糜烂,如果他来证明井炎不是弯的,以慕斯的思维肯定会追问:你怎么确定他是直男?莫非你俩一起泡过妞? 这是慕斯的坑! 已入过两次坑的裴凯能感觉出来,却不知慕斯是要借机挑明“他和井炎非比寻常的关系”,以证明“今天的新闻,是井炎让他弄的”。 因为这个问题她不会直言问裴凯,深知他很怵井炎,不会说实话。 而且,裴凯的话也得罪了在场另一个直男: “裴凯,何必要解释呢?” 易苏寒阴里阴气的声音传来,他刚刚把崩溃的白玉琴送回自己车里,折回现场是打算进行另一个阴谋,容后文揭晓。 没曾想撞上慕斯“语出惊人”?裴凯还瞅准机会对井炎“献媚”?于是,他不假思索的挑拨, “这女人给了你唯一直男的称号,还不爽?” “特么给我闭嘴!”裴凯顿时气急,指着他骂道,“易苏寒,你个小人!” “谁是小人,大家心里有数!” 易苏寒却十分不以为然的点根香烟,深吸一口后,朝慕斯冷冷斜了一眼, “就算那女人不开眼,非得把在场的直男统统污蔑成弯的。但对居心叵测的小人,呵,她还是心如明镜的。”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很高明! 既侧面帮井先生说了话;又挑拨了慕斯和裴凯; 所以这话一出,慕斯没太大反应,裴凯却气得跳脚: “你?!!是你污蔑我,对不对?” 他在说“侵犯慕语”那件事,可易苏寒并不知,因为刚才送白玉琴回车上,他错过了那段好戏。 再说了,真正污蔑裴凯的人又不是他,所以易苏寒没任何反应,连话都懒得接。 裴凯气得要吐血,只得向井炎直接问道: “井少,是不是他污蔑我侵犯了慕语?” 易苏寒这才小小一惊; 而井先生,却没法有回应! 只见他眯起眼缝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女人,明明气得牙齿咯咯作响,双拳已握紧,那句“老子是不是基佬,你特么还不清楚?!”就在嘴边,却没法说出口。 因为,终于搞懂她刚才的“堕落”为哪般;那些让他匪夷所思的话“吻一下没啥大不了”“好歹裴凯也是正常的男人!”“他是在尊重我!” 都是缘何而起…… 悔恨、反省,交织着对她的心疼,以及对周谦的敌意,让情绪变得极度复杂,让他眉间生生挤出一个“川”字。 让他想剁了自己右手,刚才给她一耳光的右手…… 而女人的疯狂却没停: “裴凯,你急什么?到底是哪位基佬侵犯了我妹妹,等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一验证便知。” 只见慕斯抄起手,挂着一脸的媚笑,说着又走到周谦面前, “至于你,从不说谎的周医生!” 脸上的讥笑慢慢收起,明明是在略带无奈的凝视着男人,嘴里却偏偏要温柔的吐出一句,极度挑衅又疯狂的话, “不管你基不基,我都想把你掰直,行吗?” 这话一出,井先生气得脸铁青; 至于易苏寒,他嘴角只有鄙夷的冷笑:你特么最好把他掰直!老子也能甩掉一个包袱,哼! 这就是他的冷情:他也不想想,这世上唯一待他真诚的人,只有周谦! 周谦自是感应到易苏寒的心理,便倒吸口凉气,对慕斯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你已经做到了!” 已顾不上这句话会让不知情的人,产生多少遐想。周谦只知,此刻井炎对他的误会,比起他对慕斯的心疼,是小巫见大巫。 深知女人是在报复,拿他当靶子,报复他的手机揭露了“真相”。 正如此刻一样,女人冲他媚眼一笑: “真的?” 纤纤玉指还无所顾忌的摸了下他脖子。 “嗯!” 周谦平静点点头,轻轻将她的手拿开,叹口气道, “去换衣服吧!我等你!” 慕斯不好再纠缠下去,转身进了更衣室,却硬是让自己的顺风耳听到周谦走过去对井炎小声解释了句: “放心,她说的睡,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于是,她在更衣室里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嘴欠的朝外面大声说道: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老娘今儿个要把他彻底掰直,哈哈哈……” 根本没心思脱下比基尼,慕斯直接套上大衣后,就拎着包走出来,还不忘对井炎阴笑着补充道: “周谦过后,下一个就是夏风!哈哈……” 说罢,在狂笑中拉起周谦的手,理直气壮离去。 井先生没再追,因为他想信任周谦一次! 且不说对周谦的性取向,他略知一二;单说这位心理医生的人品,“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井少,愿意坚信不疑! 活着,不能把所有人都当做对立面,尤其是对手、敌人! 否则,你的路就会越走越窄,正如易苏寒; 反之,人生的路就会越走越宽,如同井炎; 这就是他俩之间的差距,虽都是极有城府的霸道总裁,但…… 一个注定只能做孤军“英雄”; 一个却是,不折不扣的皇! 这个道理,还是青春迷茫期,夏老师对他开启的。那时的他,在夏风的影响下,对一部军旅电视剧着迷起来…… 《士兵突击》! 个中情节和人生哲理,容后文揭晓。 猛地缓过神,井先生已无力再去想“夏老师和《士兵突击》”。曲终人散时,他只想干一件事…… “你特么还真敢对她下手?!” 突然一把扼住裴凯的脖子,他咬牙切齿道, “信不信我把你的臭嘴臭手都沾上502??” 这是他能想到惩罚裴凯的最佳方式,比起曾经惩罚冯导,井先生表示“让裴凯剁洋葱”不足以解恨! 裴凯深知他干得出来,连忙战战兢兢的求饶。 两人都忽略了那边的易苏寒,嘴角噙着一抹阴笑,走到一边悄悄拨电话…… 他要干什么? 此刻也许只有上帝才知! “来啊,给我把这厮带回去严刑拷打,好好惩戒一番!”井先生松开裴凯的脖子,习惯性对身后命令道。 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因为,压根没任何人响应! 尴尬…… 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趟前来没带任何保镖,只带了一个“老弱妇孺”白玉琴,还不见了踪影? 裴凯没时间去嘲笑他,深深松口气后,正准备跟他好言说和,这时…… 只见门外突然涌进来一群人,还个个都抄着家伙? “老大!” 是杨东和裴太子的手下们,立马将井先生团团围住。 那架势,俨然就是来救驾的! “你们,你们干什么?” 大惊失色问这话的人不是井炎,而是裴凯。 当他发现人群中已没了易苏寒的影子时,秒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来不及解释或者劝阻什么,因为…… “老大,你说的没错!好歹也是咱海东省的地盘,怎能任由别人骑在头上?”杨东一改刚才的狗腿子形象,义愤填膺的放话。 这话一出,裴凯彻底泄了气,深知今天中了易苏寒的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可他不解的是,杨东哪来的底气? 易苏寒给的? 非也,他没那个能耐! 谜底在…… 第173章 阮先生的心魔,被女儿蛊惑 先说明,杨东一伙人是来“救驾”裴太子的,要擒拿井先生! 谁给他的底气? 阮劭中! 话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几小时,说说这周末丑闻的男主——阮先生! 昨天突然被人爆出和慕语的“床照”后,阮先生就基本断定了绯闻的幕后主谋是井炎。因为璎珞大酒店那晚的事后,这些天根本没人来敲诈。却是选择直接搞臭他,这种行事风格不是冯导,也不是慕斯,只能是井炎! 办公室里,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派人去“请”井少来喝茶,这时新闻又曝内幕,有人上传了他和慕斯在咖啡厅里单独会面的照片。 阮先生一看就知偷拍者是谁,立马给那人拨了电话,愤然质问: “你到底要干什么?搞臭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搞臭你?呵,我的目标不是慕斯吗?” 电话里,女人狐媚的声音传来,慢条斯理的说着,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要把绯闻的女主换成她?”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提示了,但可惜…… “问什么问?!” 阮劭中却不屑一顾,没好气揭穿道,“你无非就是想对公众证明,我和她的两个女儿都有染,你要断了我和玉琴的后路!”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思维?”女人狂笑讽刺,“佳薇丫头说的没错,男人就是自恋!以为我曹丽娜会为你钟劭远而吃醋么?以为我会……” “别扯没用的!!” 阮先生愤怒打断,却不知曹丽娜的话里暗藏着这起阴谋最大的真相,幕后黑手和这些女人的动机,全都在话里。 记得《士兵突击》里的高连长说过:早熟的人通常都晚熟,骄傲的人又都很急性。 这两点不仅是井先生和易苏寒占全了,阮先生也如此。 正如此刻一样,他活在自己的思维里走不出来,便冲电话那端的曹丽娜质问道, “说,你和钟佳薇那不争气的货,是不是都投靠了井家?” 这样猜不是没理由:先且不说曹丽娜是毒枭们的探子,跟他同床异梦;单说钟佳薇,从新西兰回来后就去井炎的公司做了练习生,这不得不让阮劭中对这个“女儿”的立场起疑。 他回国是要沉冤昭雪、要报仇,这没错!可他也不得不防着身边不怀好意的人,会在这条路上给他添堵…… 对于他的质问,电话那端的曹丽娜只有一声冷哼的嘲讽,想摊牌的欲/望无形中被浇灭。 恰巧这时,身边的“贴心好丫头”,从省城大老远来看她这位“曹姨”的“好丫头”,默不作声的打开电视机,调到慕语新闻发布会的频道,然后心照不宣的把电视声音调大…… 这一系列的动作,曹丽娜秒懂,便拿着手机贴到电视机音响处,让阮劭中听清楚慕语在镜头面前说的胡言乱语。 “我和佳薇是不是投靠了井家,你自己猜咯!哈哈哈……” 曹丽娜疯笑着撂下这句话后,挂断连线。 气得那端的阮劭中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都摔到地上…… 不用再问,这场绯闻战役的策划者就是井炎! 否则,慕语的新闻发布会又怎么解释? 居然把我阮劭中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策反了? 井炎,你能耐啊?! 怒火难息,阮先生坐在办公桌前大口喘着粗气,想起那段蒙冤逃亡的苦难日子,都是因井烁将军不问青红皂白的那道军令而起…… 他扯了扯领带,一怒之下做了个决定,给最亲信、最私密的手下拨打电话: “给我去新闻现场,把姓井的那小子请过来!” “这……”雇佣军助理为难,劝道,“老大,三思啊!对付井家,我们不宜来硬的!” “怎么,你怕了?” 阮劭中已气到爆,无法忍受身边的人不是叛变井家,就是畏首畏尾的怵井家。便咬着牙齿恶狠狠放话, “出了事我承担!!井老婆子和宁婧姗想要人,叫她们来找我!” 说罢,一把挂断电话。 而收到命令的两助理虽都是很有本事的雇佣军,但也的确犹豫了。否则以这个时间点,去新闻发布会的酒店,指定能逮到某先生。 可他俩慢慢吞吞、忐忑不安,正巧到达酒店现场时,井先生和白玉琴已离开。于是,他们如实汇报: “老大,井炎那小子不见了,据说是跟慕太太单独离开的!” 电话这头的阮劭中愣住,站在他的立场上,以他的思维难免会想…… 莫非井炎收到消息,知道他要请他来喝茶,便带着白玉琴做人质? 又或者,这小子打算谗言蛊惑这位所谓的“准丈母娘”,说他的坏话? 一时间思维极度混乱,恰巧这时,手机又收到“好女儿”林薇薇的来电: “爸,你和慕斯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在微博上挑衅曹丽娜,叫她让个位?” “……”阮劭中冷冷不出声。 心想,我看你还能装多久? “你是不是真打算和曹姨离婚,然后娶了慕斯?”电话那头的林薇薇却装得十分无辜,语气还极度焦虑,“那我妈妈怎么办?” 阮劭中忍无可忍,大骂: “叛徒!!你给我住嘴!!” “……”连线那端的林薇薇貌似愣了下,继而苦笑,“呵,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也对,我妈妈就算为了你而毁掉自己一生,你也不曾看她一眼,又岂会相信她的女儿?” “……”阮劭中语塞,被这句话触动心里的柔软之处。 不得不承认,他这辈子最亏欠的人不是白玉琴,而是林晓慧! 对这个痴恋他的战地医生,他是感恩和憎恨交织…… 当年若不是她自作主张,隐瞒宁致远体内的那颗子弹,没准他的冤情在军队就能昭雪。毕竟井烁将军虽凌厉,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糊涂人。 可林晓慧还是隐瞒了? 等他再喊冤,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所以逃亡后,他不止一次问过她:你既然爱我,又怎会不相信我身为军人的立场?!连玉琴都质疑过我那所谓的叛敌,你怎么就坚信不疑? 那之后,林晓慧开始赎罪,为他挡刀;甚至为了他,被毒枭们强暴,诞下林薇薇这个孽种…… 这一切的一切,无疑把他对她的憎恨,又堵了回去! 阮劭中这辈子最后悔的,不是强行夺走了白玉琴的贞洁;不是和“人面兽心的兄弟”易沧海结义;更不是和“本世纪最大白痴”的情敌慕志国对抗;而是…… 不该认识林晓慧,不该被她爱上! 此番抛出母亲,林薇薇就是瞅准了父亲的心魔: “听着阮劭中,我不会再叫你爸!但……”她说着,话锋一转,“不管你信不信我,作为我的立场,都是想你越来越好!” “……”阮劭中依旧沉默,此时很有些身心俱疲了。 而林薇薇的话仍在继续,带着一种苦涩的无奈,她哽咽着说道: “因为只有你好了,我和妈妈才能拿到生活费,才能活下去,对不?” 这亲情牌打得极好! 阮劭中秒中招,语气柔和了许多: “薇薇,你妈妈她……怎样了?” 终非铁打心肠的冷血之人,林晓慧这个包袱甩不掉,他知道要对她的后半生负责,却做不到用爱情和婚姻的方式。 “放心,她在新西兰很好,毒已经戒了。” 在新西兰定居后,林晓慧戒毒之余,开始钻研心理学。林薇薇自是也学到不少,这种技能用来对付父亲,她是游刃有余,便再度话锋一转, “她让我提醒你一句,别相信白玉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撒谎骗人!” 其实,林晓慧压根没说这话。 “……”所以阮劭中沉默,心里将信将疑。 于是,林薇薇决定再加把料: “而且,她现在跟张航和井炎走得很近!” 说到这里时她顿了顿,嘴角一抹阴险的笑燃起, “刚打电话听曹姨说,你怀疑我和曹姨都投靠了井家,那你怎么就不怀疑白玉琴??” “……”阮劭中继续沉默,烦躁的点根烟。 虽说他知道林薇薇是在挑拨,但也不得不承认,对于白玉琴现在的立场,他不是没怀疑过。 毕竟那女人又不爱他,心里对他还有恨。就算她能坚持真相和正义的立场,谁又能保证一个母亲不会为女儿女婿,去忍痛泯灭良知呢? “她的两个女儿都被井炎征服了,你认为站在白玉琴的立场,不会为这个准女婿来搞死你,搞臭你吗?!”林薇薇就像听到父亲心里的os一样,义愤填膺的挑拨道。 “……”阮劭中听得十分烦躁,正欲索性掐断连线。 这时,林薇薇又改口了: “爸,听我一句劝,这世上你最不该相信的人,就是白玉琴!”说着,她再度话锋一转,“我这话并不是说她坏,而是……她已深深的被井炎蛊惑!这桩绯闻,井炎还要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吊足了对方的胃口…… 阮劭中不得不心口一紧,忙问: “是什么?” 第174章 离间计 “具体我不知道,只知……”林薇薇故作茫然而无奈的语气,叹道,“井炎对白玉琴的两个女儿都不是真心,慕斯和慕语,都是他随便利用的棋子。” “这个我心里有数!” 阮劭中勾唇冷哼,一句话堵住对方的嘴。 心想,我都在井炎面前污蔑慕志国了,作为宁婧姗的好儿子,井炎又岂会对慕志国的两个女儿真心? 总之,白玉琴和她的两个女儿不能跟井家“喜结连理”。否则,就便宜了张航那厮! 再说了,就算宁致远那桩案子自己能昭雪。当年那个孩子,那个被他当做人质拐跑的孩子,在宁婧姗那儿怎么都说不过去! 事已至此,他钟劭远这辈子和井家,没有“握手言和”的那天! 但此时他不解的是,林薇薇说这话什么心态? 所以阮先生顺着她的话,不阴不阳的揭穿道: “可我好奇的是,井炎的心态你凭什么断定?” 心想:你特么是他什么人!做了对方公司一年的练习生,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这似乎难不倒谎话连篇的林薇薇: “因为……” 她说着顿了顿,故意装作一副极度悲伤的语气, “康康是井炎的亲骨肉,苏寒已经知道了。” “什么???” 阮劭中十分吃惊,康康不是易苏寒的种吗?怎么又变成井炎的了? 却不知,这是林薇薇在得知易苏寒昨晚用“篡改康康的血缘报告”,在慕斯面前污蔑井炎后,就决定助易苏寒一程,也是助自己。 “是!我曾跟井炎好过,但也被他欺骗过、抛弃过。所以才能肯定他的目标是你、慕家和易家!” “……”阮劭中没接话,点根烟陷入沉思。 虽说他相信康康不是易家的种,但林薇薇说是井炎的,他也质疑。 就算井少在外面的名声再花,毕竟男人最了解男人,阮劭中虽只跟井炎打过一次交道,却能看出这是个很讲究的人,不是那种“什么洞都能钻”的人。 (上帝表示对最后一句话咋舌……) 说井炎看上慕家女儿的任何一个,他信; 说井炎跟阴里阴气的林薇薇有过一段,他表示怀疑; 正如当年一样,男人都对白玉琴动心;而林晓慧,注定只能暗恋别人。 虽说林薇薇比母亲有几分姿色,但身上那股阴气,很让人排斥。 “爸,我和康康这辈子就这样了,不管有没有你横在中间,我都不期望井家能负责。” 林薇薇说谎简直不打草稿,但也知此时不宜过多纠缠这问题。不过是个烟雾弹,她要的,还在后面, “总之我有预感,井炎会教唆白玉琴说谎,给你致命一击。爸,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故作语重心长的说完后,林薇薇挂断电话,嘴角阴冷一笑。 没错,重点是那句: 井炎会教唆白玉琴说谎,致命一击! 因为此刻换成任何一个人是阮劭中,都会想起手下的汇报:井炎把白玉琴单独带走,要干什么? 教、唆! 于是半小时后,在法拉利开往温泉山庄的途中,井炎劝白玉琴给阮劭中打电话把慕斯的身世说明时…… 阮先生压根不信! 这本是能让他欣喜的消息,可惜,白玉琴选错了坦白的时机和地点! 不仅是林薇薇的一番心理催眠,已让阮先生在思维混乱中先入为主了,更多是…… 电话里,他分明听到白玉琴身边有井炎的声音! 所以“教唆”两个字,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亲生女儿? 哼,鬼才信!! 之前他不是没问过白玉琴,关于慕斯的身世,可对方怎么说的? 说恨透了他,死也不会生下他的野种: “别乱猜了!斯斯是志国的亲骨肉!” “若不是对这点有足够信心,当年我和志国也不会奉子成婚!” “看不出斯斯的长相和性格都随了志国吗?她身上连我的影子都找不到,又岂会跟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相似?!” “……” 那天医院天台上,白玉琴的话仍历历在耳。 所以阮劭中只能相信,白玉琴是对丑闻慌了神,被井炎蛊惑,以为丑闻的策划者是他阮劭中。担心他索把绯闻炒下去,得不到她,就搞臭她的两个女儿…… 这才冲他乱说一气! 此时,阮先生的双拳已握紧,表示不给井炎这小子一点颜色,他就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当年那大的难,老子都一步步踏过来了; 现在重出江湖,岂能怕了你井家的孙子?! 于是白玉琴的电话后,阮先生立马给两名雇佣军下达明确指示: “去裴家的温泉山庄,让井炎那小子尝点皮肉之苦,然后给我活捉他!” 可最后,怎么就变成杨东一伙人了? 这都要“归功于”卑鄙无耻的易大总裁! 总之,易苏寒和林薇薇这对狗男女,今儿个势必要把众人玩得团团转…… —— 温泉山庄大堂里,众人闹腾之时,易苏寒在第一次装模作样出门安慰白玉琴的过程中,那双鹰隼的眼睛就瞅到阮劭中派来的两名雇佣军…… 因为,那两人“很不幸”的在山庄大门口和杨东一伙人撞上; 又“更不幸”的跟他们发生了口角…… 杨东这白痴没见过阮先生的秘密助手,加上他又惯爱闹/事,见不得臭屁的家伙。 于是,眼看两拨人就要打起来,“良民”易苏寒过去劝架…… 得知两人是阮先生的手下后,顾不上杨东一伙儿瞠目结舌开始冒冷汗,易苏寒瞅准机会挑拨,冷笑道: “怎么,阮先生知道他小弟裴凯有难,便派你们来救驾?” 两雇佣军为老板着想,本就不打算坦白此番前来的目的,便敷衍点头。 “我看这事不用劳烦二位,井炎今儿个没带保镖!” 易苏寒说着又转向杨东,拍拍他的背,阴笑道, “给裴太子壮声势,杨兄弟应该首当其冲、义不容辞嘛!” “这……” 杨东为难,他是白痴,一时半会儿看不懂易苏寒的心机。 可那两名雇佣军不同! “这位易先生说得有理!” 这不,雇佣军兄弟中的哥哥秒接话,一眼看穿易苏寒是想让裴家来为此番“活捉井炎”背锅。正合他俩的意,不仅能顺利完成阮先生交代的任务,还能把自己和老板都置身事外…… 最关键,他俩不想对井炎动手。让井炎吃点皮肉之苦这事,最好能交给别人办! 于是,这位哥哥向易苏寒使了个眼色,开始放饵钓鱼,抄起手大言不惭道, “阮先生要是早知井炎没带人马,也不会轻易出动我们俩兄弟。所以,这件事如果是你们来办,不仅会让自己在阮先生面前立功,还会让裴太子沾光……” 暗想:等你们得手后,我们就来个黄雀在后,表面是“救驾”井炎,实则请他去喝阮先生的茶。 可很遗憾,那伙人不是个个都和杨东一样蠢。这不,已经站出来一个稍微聪明点的,为大家圆场: “大哥,不是我们不办。而是这趟纯粹是来玩的,我们没带家伙啊!” 这理由找得还行! 可惜此人在裴太子面前级别太低,对裴家不甚了解。 于是,易苏寒秒接话: “裴家的地盘,库房里还没家伙?” 将那人的借口堵回去后,他又转向杨东,凑到他耳边低语, “再说了,不抓紧机会立点功,你认为今儿个回去后,裴太子会给你好果子吃?” 只能从这白痴入手,暗示刚才他在慕斯面前不过脑子的破口大开,裴太子已记下这笔账…… 所以最后,杨东中招: “好!老子豁出去了!” 实则单纯又白痴的心想:反正有阮先生做后盾,怕啥? 于是乎,易苏寒的离间计成功! 两雇佣军也回到车里安心等待,准备瞅准时机“黄雀在后”! 就这样,阮先生的“绑架”令,在易苏寒和两名雇佣军的“聪慧”运作下,变成了“救人”…… 上帝狂笑不已! 但又很难说“井先生的危机”,是因谁而起? 阮劭中? 白玉琴? 易苏寒? 还是…… 蛊惑父亲的那个“女儿”? 不仅如此,林薇薇的阴谋还没停,她要送慕斯一份“生日大礼”! 总之,世上很多事看似简单,背后却很复杂。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心魔,想太多,必然就使事情办起来变复杂…… 而且,此时温泉山庄的那出戏,最后结局真能如两雇佣军的愿吗? 未必! —— 视线转回慕斯。 周谦的车是一辆陆地巡洋舰,开出山庄之际,慕斯从后视镜里看到大堂门口的异常,像是杨东一伙人抄着家伙直奔大堂? 虽不确定这伙人是不是奔着井先生而去,毕竟她见识过杨东对井炎的犯怵; 虽好几次想提醒周谦停车,把刚才他没看到的场景说明,甚至提议回去看一下; 可就是话到嘴边,开不了口? 也许,她今天恨透了那男人,想借裴凯杨东一伙人之手,好好报复下井炎; 也许,她对那男人的实力很有信心:到哪儿都带着一票保镖的井少,岂会让自己吃亏? 但也许是,她突然想到,杨东一伙人或许不是冲着井炎,而是冲易苏寒而去!毕竟今晚裴凯和易苏寒之间,已被深深分化…… 就这样,慕斯在一路沉默中忐忑着。 而周谦的车也开得很慢,尽管刚才没看到身后大堂门口的异常,但今天他也是心有千斤重。 “斯斯,其实井炎……” 终于,周谦吞吞吐吐的开口,正准备将今天新闻的内幕说出,可惜被慕斯打断: “他今天带了保镖没有?” 女人突然瞪大眼睛,心慌慌的问道。 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井炎会出事…… 直觉很准! 第175章 还是老婆来救驾 慕斯的直觉很准! 此刻的温泉山庄,大堂门紧闭! 里面的井先生根本听不进裴凯的劝,一个人单挑杨东他们一群,打得头破血流…… 而裴太子也镇不住那帮手下,因为白痴杨东已暴躁放话: “阮先生的命令,护驾裴老大,谁敢不从?!” 这话也算有根有据,毕竟他们冲进来时,正巧看到井炎对裴凯动手,说要用502粘住他的嘴…… 这就是易苏寒的心机,选准时机让杨东一伙人入场,有凭有据! 一边的裴凯根本插不上手,气得脸青紫。他发誓:活了二十七年,没吃过今天这样的狗血亏!! 易苏寒,老子一定会把你剥皮抽筋!! 不得不承认,裴太子虽小人,但的确聪明…… 易苏寒搞这出离间计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他瞅准一点:今天的井炎是火山爆发,绝对会找架打! 而且他一眼看出,那两名雇佣军对阮劭中的命令犹豫不决,谁在执行任务时还有心思跟别人发生口角? 叫他们去活捉井炎? 哼,最后指定是让阮劭中和井炎“握手言和”。 这样一来,他老爸易沧海的秘密就瞒不住了…… 所以,易苏寒不会把井炎交到那两名雇佣军的手里! 便瞅准机会,用阮先生的威严教唆杨东一伙人去“救驾”。既可以把裴凯和井炎的矛盾推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爆点,让裴太子没法在井少面前“献媚”;还能卖个人情给阮劭中,以迷惑对方; 最关键,能拖延时间,等他的一票人赶到…… 今晚的最后,井炎一定是被他易苏寒的人“救驾”带走! 谁? 慕斯马上就会有答案! “带保镖?这个……我不知道哦!” 驾驶座上的周谦愣了下,一边开着车,一边皱眉问慕斯, “你怎么突然纠结这问题了?” “周医生,我……我突然心很慌,我……” 慕斯也是心惊胆战,犹豫不决。 周谦迅速将车停下,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是不是不舒服?感冒了?” 这动作不带情人间的爱昧,却有兄长式的温暖。让慕斯的心慌平静了些许,于是她再来个深呼吸,让自己彻底镇定下来: “不瞒你,我刚看到杨东那伙人个个拿着棍棒和砍刀,往……” 话没说完,周谦大惊失色打断: “不好!苏寒有危险!!” 说罢,猛地将车掉头,朝温泉山庄疾驰而去。 任何时候,在他心里,易苏寒都是第一位! 由于周谦掉头太猛,让副驾驶上的慕斯身体失衡,好在系了安全带,否则指定被甩出窗外。 过程中脑袋随车身转了个大圈,虽晕乎乎,但慕斯听见自己本能的松了口气。 她不知为毛会这样,当得知有危险的是易苏寒而不是井炎时,为毛会松口气? 她只知,有个男人已彻底不在她心里了! 可很快她就要失望了…… 因为陆地巡洋舰没走多远,就跟迎面而来的玛莎拉蒂撞上,易苏寒的车! 周谦深深松了口气,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对面车上的驾驶员没啥反应,副驾驶上的妇人倒是第一时间下车,跑过来关心女儿: “斯斯,你没事吧?” 刚才的撞车中,慕斯的脑袋碰到挡风玻璃上,脑门上又特么起了个包! 迅速定定神,她瞅了眼前方的玛莎拉蒂,看到只有易苏寒一个人下了车,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井炎呢?他在哪里??” 不等白玉琴回答,迎面走来的易苏寒便大声说道: “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 “……”慕斯没接话,下车质疑的打量着易苏寒。 而白玉琴早已是焦心似火的状态,问道: “苏寒,你舅舅的人怎么还没来?” 原来,易苏寒是找姜爱涛的警方来“救驾”! 不得不说这是步好棋:穿着一身警皮,不仅能让阮劭中的雇佣军“望而却步”;还能用“正规武装”的身份打压裴家的“非法实力”; 最关键,冠冕堂皇的借口是“救驾井少”,又能把矛头的锅甩给井家…… 何乐而不为? 白玉琴这话一出,本对易苏寒存有怀疑、对井先生还存有担心的周谦,又深深松了口气。 既然已经报警,那就没啥可担心的! 可慕斯就是信不过! “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趁着周谦下车缠住易苏寒之际,慕斯将白玉琴拉到一边,悄悄问道。 “苏寒撞到阮劭中派来的雇佣军要对井先生下手,就第一时间通知了姜局,让警方过来解围!” “雇佣军?”慕斯狠狠吃了一惊,“不是杨东一伙人吗?” “那是苏寒的缓兵之计,让那帮人先去拖延时间。等警方一到,阮劭中的人再不敢对井先生下手!” 这是易苏寒的托词,白玉琴丝毫没起疑,却不知…… 温泉山庄大堂的大门,就是易苏寒从外面锁上的! 什么狗屁缓兵之计! 他是存心拖延时间,想让杨东一伙人把井先生打得半死,最好打废! 只要不闹出人命就成! 显然,慕斯不信他这套: “你确定他是缓兵之计?” 心想,缓兵之计还需要抄家伙? 对这个问题,已吓得浑身哆嗦、焦虑难安的白玉琴,根本没法回答。 于是易苏寒来代劳,大言不惭道: “你猜的对,老子就是要搞裴凯,怎样?!” 看似一口承认了,却是别有心机。因为这话也可以理解为:杨东那伙人手里的家伙,会对准裴凯,而不是井炎。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慕斯没准就信了。毕竟她对杨东那伙人压根不了解,今天也是第一次见。而且刚刚在大堂,杨东貌似给裴凯捅娄子了,现在反水报复裴凯,有可信度。 但很可惜,这话从易苏寒嘴里说出,慕斯不信! “……”虽没接话,却也仇恨的瞪着他。 易苏寒懒得理会她的质疑,因为一切貌似都胜券在握。他点了根烟,昂起下颚朝慕斯慢条斯理的讽刺道: “但你放心,看在咱妈和……” 说着顿了顿,他讥笑回眸看了眼周谦,继续道, “和他周大医生的面子上,老子不会让你心上人有事。” 慕斯表示不想理会他这幅近乎无赖的嘴脸,便索性将白玉琴拉到车的另一边,悄声嘀咕道: “妈,易家人不可信,姜爱涛的手下更是信不过!” 鬼知道他挖了个什么坑,要害井先生。 关键时刻,无论心里有多少恨,对孩儿他爸,慕斯总是要维护、要担心。 这也许就是血缘的纽带! 但也许…… 是爱情! “那,那怎么办?” 白玉琴急得跳脚,危急时刻,她一个妇道人家,根本没有自主的思维能力。 “赶紧给航叔打电话啊,叫他来救驾!” 慕斯十分不解这么简单的逻辑,妈妈怎么想不到。若不是她自己没手机,也不会拜托母亲。 “打了,不在服务区。”白玉琴无奈道出原因,“除了张航,我也没井家其他人的电话。给慕语打,唉……也是不通。” 绝非巧合! 今天注定是个多事之秋,此时的张航和慕语分别在不同地方,遭遇着不同的人生大事。 慕斯没空纠结为毛关键时刻大家的电话都不通?她手机里本存有宁婧姗的号码,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现代人的通病,手机里的联系人太多,除了经常拨打的,其他人的号码根本不记得,一切都依赖于手机。 就连夏风回国后新换的本地号码,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再说了,联系夏风和刘毛毛,让他俩去通知井家,没准根本来不及…… 关键时刻,她突然想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此人不仅胸怀正义、不惧权贵,做事还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妈,你有没有邢警官的电话?” 所以收到白玉琴的电话时,他又在…… 查、车、震! 第176章 你敢杀井炎,我就敢杀你! 老邢表示,不是自己非要跟这事过意不去。 而是上次慕小姐和井先生“哭笑不得的事情”后,他因为调查“交通肇事者”林薇薇过于仔细,已查到她叫钟佳薇,眼看就要迁出卢富贵的冤案,突然被姜局革职,调去做了片警。 任职的辖区还不偏不倚,正是迦叶山这片“穷乡僻壤”的郊外之地。所以,他此刻就在山脚的某农家乐附近,离半山腰的温泉山庄不远。 更巧的是,这次他搅和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 某混混和某玉! 虽说怀了孕,但也能理解,毕竟这对苦恋的小情侣好久没见了。 而某混混自那晚被“北极星”砸中脑袋后,深得一个道理: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纯属扯淡! 自十岁起就开始锻炼“东躲西藏”的隐蔽技能,居然还能被井炎的戒指砸中脑袋?卧槽,看来市区没法呆了,还是领着兄弟们回农村艰苦朴素吧! 说回现在。 接到白玉琴电话时,老邢刚刚处理完农家乐里的“聚众赌博”纠纷,是一帮不明来历的混混们在这里聚餐,饭后打牌,号称“小赌怡情”。 因为噪音超大,还个个凶神恶煞,搅得人家老板没法做生意,便打了110。农村派出所不怎么重视,就让“刺儿头”老邢出个现场,随便解决一下完事。 对付公子哥儿,老邢虽不够圆滑;但对付混混们,他还是有一套的。 这不,三言两语的设套,便让这帮混混语塞,只得接受他的提议:打牌可以,小赌怡情我也能当做没看见;但你们搅和人家老板不能开门做生意,是不是应该多消费点?包个场吧? 混混们表示做不了主,因为财政大权在老大手里。 老邢便问,你们老大呢? 混混指了指门口百米开外的马路边,老榕树下,说:跟他马子在车里搞呢! 于是,某玉和某奇的车震被老邢搅和。 当然了,他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好事被打扰,那叫一个气,哪还有空去问老邢此番前来是“赌博纠纷”的? 于是一番口角后,老邢又拿出手铐,铁面无私的把两人拷在车里。 “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就能让你趴着回去?!”某混混气急。 面无表情的老邢压根不吃这套,正准备说,还不知道吧?你手下全被我收拾了! 这时,白玉琴的电话来了…… “你一个电话?哼,先得让我接个电话!” 翻了翻白眼,老邢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慕太太三个字时,吃了一惊。忙转过身去接听电话,无视身后车里的某混混骂骂咧咧: “接你大爷!!你个老不死的!!” “敢拷老子??哼,你爷爷我踏足江湖二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不逐一细数某混混的辱骂之言了,反正就是,老邢充耳不闻! 而直到他这句话响起,某混混才倏地闭上鸟嘴: “井少?哪个井少?” 老邢对连线那头的白玉琴问道,表示压根想不起来是哪位公子哥。 可车里被拷着的两人立马鸦雀无声,同时两眼一瞪,面面相觑…… “哦,是他啊?我想起来了!”老邢恍然大悟,继而眉头皱了皱,“怎么,他在温泉山庄被人围殴?” 多少有点不太信,谁敢围殴井部长的孙子? 车上的阮玉立马瞳孔放大,用目光朝甘志奇传递信息: “该不会是我爸爸吧?” 她还不知今天关于慕斯的新闻,因为一早就出门了,来乡下跟心上人私会。但昨天慕语的新闻她知道,所以此刻难免猜想,老爸因为“和慕语的床照”找人对井炎下手。 甘志奇却有不同的思路,使劲朝她挤眼: “不会!你老爸就算要搞井炎,也只会秘密请他去喝茶。他一个中年企业家,围殴这种事跟他关系不大。” 阮玉:“除了我爸,还有谁敢围殴井炎?” 志奇瘪嘴:“温泉山庄,还能是谁?” 阮玉恍然大悟,却放不下心来…… 因为从昨天开始老爸的状态就很不好,根本听不进她对新闻幕后黑手的分析,还把她骂了一通。所以今天一早,她就负气的“离家出走”。 对老爸和裴家的关系,她虽不甚了解,但多少也能嗅到点。今晚如果井炎在裴家的温泉山庄出事,阮玉很担心会祸及老爸。 正想着,就听见车边的老邢对电话继续讲道: “那你应该通知刑警啊!我现在是名普通的片儿警,没法管这事!” 这话一出,连线那头的白玉琴语塞。 车里的某混混却坐不住了,连忙屁颠屁颠的接话,还不停对老邢挤眼睛: “能管!能管!相信我!” 刚才还骂我,这就来献媚了? 老邢一眼看出他在打什么算盘,便超不屑的白他一眼。 这时,那头传来白玉琴近乎乞求的声音: “我女儿就相信你!” 老邢惊了下,继而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是说慕斯小姐吧?怎么,她还记得我?” 车里的甘志奇气得咬牙切齿,这都火烧眉毛了,你特么还有功夫惦记人家闺女? “可我记得那晚她不是对井炎……” 于是,老邢的话没说完, 甘志奇便一脚蹬在他胳膊上,把他手机打飞,还嚣张的冲他骂道: “你特么少逼逼了!人命关天!懂不懂?!” “我能不知道人命关天?!” 老邢白他一眼,懒得跟他动气,深知年轻人就是冲动沉不住气,都不容许他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吗?便冲他没好气命令道, “有你什么事?给我回去!” “……”甘志奇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他发誓,若不是被这死老头拷住手,他一定会冲下车把老邢暴揍一顿。 老邢却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拾起手机,发现已是彻底被摔坏后,冲甘志奇再度翻白眼: “现在好了?手机摔坏了,我怎么通知辖区里的同事?”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对讲机,放在嘴边, “洞妖洞妖……” “洞你大爷!!” 某混混忍无可忍,直接一个飞檐腿将他的对讲机又打掉,气急败坏的冲他呵道, “等你们条子赶到,人早没命了!” “……”老邢无语,表示没法跟暴躁青年沟通。 而某混混也不打算跟他沟通太多,索性蹬鼻子上脸,郑重其事道: “听着,想要救人,你得听老子的!” 说得那叫一个有底气! 老邢翻翻白眼,心里不是没数:这货无非就是领着那帮“聚赌”的兄弟们上山救驾,趁机捞功。 虽说这不符合他一个警务人员该坚持的底线,但说句实在话,对姜爱涛领导的宁城市警队系统,他早已灰心。 可他实在不愿掺和诸如井少之类权贵们的事,更何况白玉琴在电话里也说不清到底是不是打架斗殴…… 作为一个中年警官,他不能冲动行事! 但,毕竟人命关天!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于是,老邢走过去一边解开甘志奇的手铐,一边面无表情的说着: “看把你急得?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井炎的什么人呢!” “老子是他叔!!” 某混混大言不惭的脱口而出,猛地想起刚才老邢翻过他的驾照,知道他的名字,便翻翻白眼又补上一句, “表的!” 老邢抿唇忍住偷笑,没再问下去。 某混混也是雷厉风行,深知这是自己在道上翻身的绝佳机会。不管围殴井炎的人是谁,反正地点在裴家的温泉山庄,裴凯就脱不了干系! 哼,多年前你裴凯伙同钟佳薇,把我和我女人害得那么惨,今儿个老子要报仇! “兄弟们,给我抄家伙,去裴家的温泉山庄,救驾井少!” 随着甘老大的一声命令落下,山脚好几辆金杯车立马载着众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山上进发。 于是,农家乐这边的老板也松口气,终于可以正常做生意了!这帮人一晚上才消费了两百块,还占着我整个餐厅?亏得不是一点点。 老邢没阻拦众人上山救驾,但身为警员,他也不容许这帮人乱来。便骑着警笛摩托车,跟在甘志奇和阮玉的车后。 此时姜爱涛的人早已从市区出发,那么,老邢和甘志奇他们会不会更快到达?最后会不会“狼入虎口”,被市局的条子们一网打尽? 不得而知。 也许今晚还会有反转,因为…… 林薇薇送给慕斯的“生日大礼”还没到! —— 与此同时的慕斯这边。 因白玉琴在通话过程中,连线那头老邢的手机被某混混一脚踢碎。所以慕斯以为自己找错人了,老邢不会管这事。 便放弃求救的念头,更不会指望易苏寒和周谦。她突然一个人钻进周谦车里,单枪匹马的开着陆地巡洋舰杀回温泉山庄。 易苏寒见状,立马丢下周谦和白玉琴,开上玛莎拉蒂去追。不是“护花心切”,而是…… 要飞车挡住慕斯的去路,要阻止她杀回去坏事! 因此,不足两公里的距离,慕斯愣是折腾了十分钟才到山庄门口。因为过程中她没法弃车飞奔,一下车就会被易苏寒擒住。 怒发冲冠,她只得牺牲周谦的陆地巡洋舰,用自己的车技和不怕死的决心,使劲往挡住去路的玛莎拉蒂上撞…… 易苏寒虽不认输,却也不敢主动撞她的车,只得在她屡次撞击后逃跑时,再驱车拦住她的去路。 这样反反复复多次后,终于在山庄门口,玛莎拉蒂被陆地巡洋舰挤到路边的悬崖峭壁上,发动机彻底没了声音。 “你要杀我?”易苏寒下车,冲她暴跳如雷。 “你敢杀井炎,我就敢杀你!” 慕斯咬牙切齿,毫不畏惧的放话。 第177章 某“叔”英勇救某“侄儿” “你敢杀井炎,我就敢杀你!”慕斯咬牙切齿,毫不畏惧的放话。 “慕!!斯!!” 易苏寒气得牙齿都要被咬碎,一张脸白了青、青了白,双拳捏紧,浑身发抖。 “滚开!!” 女人却毫不客气一把将他从面前推开,走到山庄门口,朝紧闭的大铁门使劲踢打, “开门!!给我开门!!” 其实,对杨东那伙人殴打的目标是井炎,慕斯本只是猜想。但现在易苏寒拼命拦她的车,而山庄也关门闭客了,那还用问吗?确定无疑。 人,一旦愤怒到极致就会疯狂…… 慕斯如此,却不知身后的易苏寒更如此! 已不可能再暴跳如雷去质问她:到底谁是你老公?居然为了个野男人,你要杀我??? 无边愤怒冲破头顶,易苏寒随手捡了块石头倏地转身,正准备砸向慕斯的后脑勺,打算把她打晕后塞回车里,这时…… 只见迎面两道远光灯袭来,伴随着警笛声响起。 易苏寒以为是舅舅的人到了,便松口气,将手中的石块往旁边一扔。可两秒后再抬眸时,愣住…… 只见前方是一辆悍马领着数辆金杯车,压根不是警车。而鸣警笛的,竟是豪车身边的一辆摩托车? 怎么回事? 来不及弄清楚,老邢的摩托车一个加速超车,先阮玉的车一步停到他和慕斯二人面前。 “邢警官!!” 慕斯无比激动,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老邢却没空跟她打招呼,面无表情的走到易苏寒面前,猝不及防的给他戴上手铐: “哼,企图行凶?就算是未遂,我也要带你回去!” 易苏寒愣住,根本没空辩解什么企图伤人,什么未遂。甚至都没想去抗拒,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舅舅怎么把这货给弄来了? 慕斯也愣了半秒,没想到易苏寒企图从背后袭击她。 直到老邢身后的车队开过来停在面前,领头的悍马车副驾驶下来阮玉,一脸关切的问道: “斯斯姐,你没事吧?井少是不是在里面被人打?” 慕斯才回过神,此时多多少少对这声“斯斯姐”百感交集。不知该不该接受,只知自己虽抵触阮劭中,却不排斥阮玉。 “嗯。” 她轻点头一声应和。 但山庄大门依旧紧闭,车开不进去,老邢便走上前大掌拍门,喊道: “警方突击检查,开门!!” 话落,悍马车驾驶座上的玻璃窗迅速落下,某混混探出脑袋冲前面老邢的背影暴躁骂道: “查你大爷!一边去!老子要撞门!” 慕斯惊了下,朝他的侧颜定眼一瞧,心口倏地缩紧…… 不用问,此人定是她要找的甘志奇! 怎么也想不到,邢警官居然带着他来救驾? “小玉,你们怎么跟邢警官在一起?”慕斯拉着阮玉的手悄声问道,这声小玉是发自本能的脱口而出,十足温馨。 阮玉感动,正欲开口,被甘志奇驾车撞门的巨大声响打扰,众人均浑身一个激灵。 关键时刻,某“叔”……哦不,某奇霸气啊! 他车技不错,再加上悍马的出身本就是铁打的军车,其铜墙铁壁和坦克无异,所以没几下就…… 把门撞开了? 哦不! 是山庄的门卫受了惊吓,只得开门放行。 前方是“血雨腥风”的斗殴场,某混混没空理会老弱妇孺……哦不,是两女人和一个老不死的! 更没空理会被拷在原地的易大总裁,甘志奇只感今天是他二十八年来最特么有面儿的一天! 脸上挂着十足傲娇,霸气的驾驶着他女人的悍马车,领着身后十来辆金杯车,雄赳赳气昂昂往大堂门口疾驰而去。 某“老不死的”…… 哦不,是某警官骑着摩托车,身后两女人一路小跑着跟上。 易苏寒顾不上莫名其妙的被戴了铐子,满腹疑惑让他不得不也跟了上去。一边偷偷的殿后,一边艰难从兜里摸出手机拨舅舅的号码,可对方无人接听? 所以此刻,他脑子很懵乱,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舅舅摆了一道? 这就是易苏寒! 疑心太重,动不动就把身边的人当对立面,连亲人都如此! —— 大堂,大门依然紧闭,里面的聚众斗殴似乎仍没停,还貌似愈演愈烈? 也许你要问,井先生这大的战斗力?and,停车场那两雇佣军吃干饭的?这都过去多久了,打架怎么还没消停? 事出有因!简言之就是…… 服务员叫来的保安,镇不住场,就通知了裴父; 裴家的鹰犬们一到,总算让打架终止一时,就在慕斯、易苏寒等四人离开山庄后; 但很可惜,之后裴太子大发雷霆,要追问罪责,欲拿杨东开刀。追随杨东的那伙人为他求情,抛出挑拨者易苏寒,没曾想这更加助燃了裴太子的怒火…… “你们明知是易苏寒的计,也不劝阻杨东?那好,统统代替杨东受罚!” 众人大惊失色,眼瞅着气氛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时门外的两雇佣军又趁机“浑水摸鱼”,欲偷偷带走重伤昏迷的井炎,被裴父的鹰犬们发现。 毕竟井少是在裴家的地盘上被裴少爷的手下所伤,若就这样被人带走了,裴父还怎么交代? 所以,又特么开打! 过程中杀红眼的杨东一伙人已彻底懵乱,没时间去追问阮劭中的人到底是要搞死井炎,还是要保井炎;更没法弄清今晚到底是中了谁的计…… 他们只知,如果不“坚定”的和阮先生站在同一阵线,今天在裴家只有一个下场:死! 一帮乌合之众,乱成一锅粥…… 直到大堂门被甘志奇驾驶的悍马车直接撞开,众人大惊失色,斗殴才消停了些许。可来不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甘志奇的兄弟们纷纷包围。 要论“做事目标清晰、下手快准稳”,谁特么也比不过甘志奇和他的“团队”! 就在裴家一行人和杨东一帮人愣住,思索着“不速之客”的动机之时; 就在两雇佣军猛地反应过来,准备拔腿冲到大门口的墙角,扛起昏迷的井炎迅速逃跑之际; 甘志奇最得力的几名手下……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以地理位置的先天条件,完胜两雇佣军。抢先将井炎的躯体抬起,直接扔到甘志奇的悍马车后座。 当其余众人猛地缓过神时,悍马车已经“呜”声刺耳的油门响,一个“生死时速”的剧烈倒车,退出大堂门外。 裴家的人要追出去,可惜门口已被准备撤退的甘志奇手下们堵住…… 于是,三方斗殴已彻底转化为两方对峙:甘志奇的手下vs一帮乱七八糟的人。 而wuli甘老大,不愧是“混迹江湖二十多年”的“老前辈”,深知这趟前来救人为大,自己的兵马如果占优势,就趁机开打;否则,就赶紧溜! 再说了,还有个“老不死”的警官相随,今天注定没法“酣战淋漓”的报仇雪恨。 所以,当悍马车离开大堂门口之际,见老邢骑着摩托车也正好赶到,后面还跟着一路小跑的两女人。 甘志奇一边开车,一边探出脑袋冲阮玉喊道: “阿玉!叫兄弟们撤!你留下来帮老不死的善后!” 卧槽,这就把老邢抛弃了? 非也! 他深知裴家的人不敢拿阮玉怎样,有她打配合,老邢指定能镇场收拾残局。 至于慕斯…… 抱歉! 老子这辈子谁都能见,就是不能见她! 跑!带着她的男人…… 赶、紧、跑! 慕斯也没追,因为并不知井炎在他车里,还以为甘志奇是见局势不妙而自个儿逃跑了…… “什么人?!” 她咬着牙,冲悍马车的背影骂了一句。心想,连怀了你种的女人都丢下?还是不是男人?! 没空跟混混一般见识,慕斯正欲拔腿就往大堂里冲,表示死也要找到井炎。被身边的阮玉拉住: “放心,井少交给他,绝对安全!” “……”慕斯愣住。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甘志奇是“快准稳”,已带着井炎“逃之夭夭”。 可再回眸,悍马车已不见踪影…… 大堂门口,甘志奇的手下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江湖团队。几名勇士用被撞开的大门木板死死抵住门口,一边抵御着裴家的主力军,一边掩护撤出大堂的兄弟们撤退。 恰巧此时老邢又来助一臂之力,摩托车停在门口,鸣起了警笛。 这声音一响,就像发自本能一样,所有的乌合之众均瞬间停止斗殴,除了那两名雇佣军…… 他俩跟这些混混不同,也算训练有素。所以在甘志奇的悍马倒车退出大堂之时,他俩就退出战场,悄无声息从隔壁房间的窗口跳出,驾车去追悍马了。 所以此时的大堂,只剩杨东一伙人和裴家的鹰犬们。 裴凯本也打算跳窗去追甘志奇,但终是念及裴家的大队人马在此,身为太子爷,他得对大伙儿负责。于是老邢的警笛一响,他并不知警方来了多少人马,便站出来打呵呵公关: “警官,都是些小误会,何劳您大驾?” 说着,让手下拿来一包上好的香烟递给老邢。 老邢不接,正欲继续跟他打马虎眼,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剩下的甘志奇手下们带走,这时,又有人来“神助攻”了! 大门口那里刺耳的警笛声传来,声势浩浩荡荡,数辆警车已驶入山庄,是姜爱涛手下的兄弟们。 老邢本来不知,但刚才从山庄门口来大堂的途中,看到易苏寒在给姜局打电话,便秒懂易大总裁“马后炮”的阴谋。 于是,他立马对大堂里慌了神的众人放话: “怎么着?今晚你们是在山庄打架呢?还是搓麻将啊?” 话里的暗示,身在江湖的众人都秒懂。 裴太子见机行事,便一声令下: “杨东,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大家赶紧收拾家伙去楼上,搓麻将的搓麻将,洗澡的洗澡,按摩的按摩!老子请客!” 众人领命,包括杨东等一伙人。毕竟对这些乌合之众来说,在江湖上打打杀杀解决恩怨,总好过被抓去蹲大牢。 而混乱中甘志奇所剩为数不多的手下们,早已纷纷弃车逃跑,偌大一个温泉山庄,到处都是能隐蔽之地。 老邢权当没看见,今晚他只剩一个任务:护花使者,送阮玉和慕斯回家。 可,他要失职了! 因为姜爱涛的手下不是为“打群架”而来,他们的目标是…… 慕、斯! 第178章 致命的生日礼物 姜爱涛派来的人手中,领头的是今天刚上任的刑警队长,叫田军。 此人乃老邢的死对头,之前负责经侦大队,不仅滥用职权、酒池肉林,还最擅长排斥异己、打压别人。 这段日子老邢虽在郊区做片儿警,但从没放弃对此人犯罪证据的调查。 见田军穿着一身警皮,人模狗样的领着几名部下走过来时。老邢有些犯嘀咕:此人虽跟他不合,但也不是姜局的亲信啊,怎就被姜爱涛任命为刑警队长了? 老邢并不知,此人真正的靠山是曹主任,也算“阮曹派系”的人。他更不知,田军是今天才临时被调到刑侦大队的,姜爱涛是出于无奈。 否则没法解释,易苏寒早就通知了舅舅,敬察大部队却慢慢吞吞的这才赶到? 因为半路被叫回去了! 因为出大事了,刑警队被赋予新任务…… “慕斯,你涉嫌谋杀中国籍女子曹丽娜,这是拘捕令!” 田军将一纸逮捕证举到慕斯面前。 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是阮玉和易苏寒! 女人只感眼前一黑,身体倒下,被老邢接住。她怎么都没想到母亲今天被人谋杀,嫌疑人还是…… 慕斯? 而男人更是诚惶诚恐,事出太突然,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慕斯被他叫来的警方拘捕??这特么的,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所以说易苏寒自私到了极点,此刻他只担心自己,却不去想慕斯是不是冤? 慕斯倒是没太大反应,绝望一声冷哼后,被两名女警带上手铐。 “什么??曹丽娜死了??什么时候??死在哪里?” 还是裴凯有点血性,拦住两女警欲带慕斯上警车的步伐,惊讶问道。 他心想:曹丽娜今天还发过微博,而那个时间点慕斯已来到温泉山庄,之后应该没怎么出去。死者肯定不是死在温泉山庄,因为没人发现也没人报案,所以凶手指定不是慕斯! “具体死亡时间,有待法医验尸后确定!但……” 田军装模作样的一脸严肃,也不说明是死在哪里。压根不打算解释太多,鉴于对方是裴太子,多少要给点面子,便咬死重点的说道, “凶器上有嫌疑人的指纹,现场还留有凶手不慎遗落的手机!经确认,属于嫌疑人慕斯的!” 手、机?? 不是昨天早上被她踩碎后落在出租车里了吗?怎会出现在凶案现场?难不成凶手是那出租车司机??? and,凶器是什么?怎就有她的指纹?? 慕斯一头雾水,但也不想追问和辩解什么。二十六岁的生日,已彻底把她推到绝望的谷底。 人一旦绝望,就会放弃挣扎和反抗。更何况,她知道这帮警察是易苏寒叫来的! 只是没想到他的目标不是井炎,而是她?? 耳边莫名想起今天在电梯里问裴凯的那句话:得不到就毁掉?记得裴凯回答的时候,目光还斜了一眼身边的易苏寒…… 慕斯便更加确信这是易苏寒的局: 杀、人、栽、赃! 却不知这份致命的生日礼物,来自她曾经的闺蜜,她的疑似“好妹妹”——林薇薇! 当然了,林薇薇这份生日大礼没想让易苏寒背锅。只不过今晚是个多事之秋,太多阴谋和乌龙混在一起,正巧对上了而已。 “把人带走!” 见田军已迫不及待的发话。 老邢能猜出这里头有阴谋、有冤情,便放下怀里的阮玉,走过去对田军义正言辞道: “田大队,你的案子我管不着,嫌疑人你尽管带走!” 说着,指了指那边被铐住双手的易苏寒,眯起眼缝寒气凛凛道, “但这个人今晚企图行凶,我必须带回派出所!” 言外之意慕斯能听出来:邢警官是想用易苏寒来制衡姜爱涛,促使市局没法草率结案来冤枉她。 她更是知道,邢警官此时用焦虑的目光看着她,是期待她能打配合:以受害人的身份当场咬定易苏寒企图对她行凶…… 可慕斯张不开口,不仅是“易苏寒企图伤人”并未实施,严格意义上属于“犯罪中止”。更多是,人一旦绝望,就什么都不想管了! 所以,秒接话的只能是田军,他超不屑的一声冷哼: “是吗?” 然后转向易苏寒,“易总,请问你伤了谁?” “……”易苏寒没法回答,垂着眸目光慌乱转不停,不断吞口水。 于是老邢代劳,走上前对田军逼近一步,阴狠狠道: “他企图行凶的对象,正是你要带走的嫌疑人!!” “哈哈哈……”田军却放肆的狂笑,并挖苦起来,“老邢啊老邢,你还是这么固执?瞧她这毫发无损的,你说伤人就伤人了?谁能证明??” “我!!” 有人秒接话,竟是一边近乎崩溃的阮玉。 关键时刻她还是冷静和理智的,大口喘着粗气,指着易苏寒断断续续道, “我证明……我看到了……易苏寒拿石头,企图往慕……” 说到那个名字时,她戛然而止,瞳孔瞬间放大,突然朝众人一声嘶吼, “他企图往我姐姐的脑袋上砸!!” 没错,她清清楚楚的喊出了“我姐姐”三个字。 说罢呜一声大哭起来…… 因为在大门口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慕斯那声“小玉”里的温暖,加上对慕斯人品的坚信不移,阮玉不信同父异母的姐姐能杀了她妈妈!! 她不信! 绝不信! 这一刻,上帝为阮玉点赞。而她这句话,也让慕斯的泪水…… 倾、巢、而、出! 如果说刚才裴凯的阻拦和老邢的暗语,给她死去的心一些温暖,却没法唤醒;那么此刻阮玉的这声嘶喊,无疑是用极大的信任给了她希望! 就像对绝望低谷的人抛出一条救命绳,让慕斯原本停止呼吸的心,瞬间被唤醒!! 她泪流成河,双唇颤抖得厉害,却没法开口喊冤…… 深知杀人栽赃的人和警方都是做足了准备,现在喊冤,无济于事! “姐姐??”万恶的刑警队长故作疑惑。 “是!!” 瘫倒在地的阮玉挥洒着泪,手臂无力的抬起,指向慕斯,冲天嘶吼, “她是我亲姐姐!所以她不可能杀了我妈妈!!不可能!!不可能!!” 撕心裂肺的哭声划破天际,响彻山谷…… 揪得慕斯心无限疼痛! “阮玉,别这样……” 她终于出声了,朦胧的泪眼无限心疼的看着阮玉,带着深深的感激,颤抖的嘴唇挤出这句话, “请相信,清者自清!” 然后一个深呼吸,冲她含泪一笑, “小玉,保重!” 说罢毅然钻进警车,默默流泪,无声痛哭。 多么荒唐的人生啊! 怎么也没想到,在最绝望的时刻,给她温暖的竟是“小人裴凯”这个泛泛之交;竟是“一面之缘”的路人警官; 而给她莫大信任和希望的,竟是才相认的妹妹,之前的“情敌对手”—— 阮、玉! “谢谢你的信任,小玉妹妹!我会坚守希望,沉冤昭雪,好好活下去。” 抹了把泪,慕斯在心里默念着,任凭警员发动汽车,即将带她去拘留所。 可车还没起步,又一声伤心断肠的嘶吼传来: “斯斯!!” 在周谦的搀扶下,白玉琴这才一步步走到山庄大堂。看到女儿被戴上手铐进了警车,她一把推开周谦朝这里飞奔过来。 已是惊慌得六神无主,她拦住警车不断拍打车门,嘶喊道, “你们,你们干什么带走我女儿??她犯什么罪了?!!” 没人回答。 不怀好意的警员只有不屑一顾;而其余无奈的众人只有叹息; “易苏寒,你说你舅舅的人是来救井炎的,怎么就要把斯斯拘捕?!!”周谦也追了上来,一把揪起易苏寒的衣领,怒发冲冠的质问道。 “不是,听我解释,我没有……” 此时易大总裁就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诚惶诚恐吓得话都说不清。 而居心叵测的刑警队长趁机落井下石,用阴里阴气的口吻,含糊其辞说道: “逮捕嫌疑人,就是姜局的命令!!” 并不说明是因为什么案子,他表示死也要把姜爱涛拖下水。 因为包括易苏寒在内的众人并不知,姜爱涛是被迫任命田军刑警队长一职:鉴于嫌疑人的身份仍是易家儿媳,曹主任也曾在医院目睹过易苏寒对慕斯的“藕断丝连”。所以他表示不信任姜爱涛的亲信来办理此案,还抬出死者的“丈夫”阮先生,说他就信田军。 所以田军这话一出,白玉琴和周谦均确信:今晚易苏寒所谓的叫来警方,不是救驾井炎,而是冤枉和逮捕慕斯! 几乎没一点犹豫,周谦重重的一拳打在易苏寒脸上…… 而那帮市局的敬察们却视而不见,田军也只是冷笑着撂下一句: “当着邢警官的面儿,在他的地盘上打人?小心他带你回派出所哦!” 然后钻进警车,一行人带着“嫌犯”慕斯,嚣张离开。 留白玉琴哭着喊着,可怜兮兮的在后面追,被老邢拉住。 刚想开口安慰说:别担心,清者自清!冤案总会昭雪的,交给我! 这时,白玉琴刚才在奔跑中不慎落下的手机响了。 见近乎崩溃的女人已无力去管电话,老邢只得代劳,捡起她的手机,滑动接听键,按下免提…… 刘毛毛的声音传来: “阿姨,快来医院!慕语自杀!” 话落,白玉琴眼前一片黑暗,彻底昏厥。 突起狂风,凉意飕飕; 旱天雷响,震彻人心…… 这,就是慕斯二十六岁的生日! 第179章 曹丽娜死亡之谜 话说,凶器上怎就有慕斯的指纹?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慎留下了,那警方怎就确定是她的?事先又没找她去做指纹比对! 毕竟公安电子资料系统中,指纹库里只有犯罪分子的指纹记录,并不是每个人一出生就会被警方采集指纹。 简言之就是:没有犯罪前科的人,若要因“凶器指纹”而被指定为嫌疑人,除非让警方现场采集你的指纹进行比对,做同一认定后才能锁定你是嫌疑人,才能签发拘捕令。否则,没法预判! 慕斯绝没有犯罪前科,所以很明显,田军那句“凶器上有慕斯的指纹”…… 纯!熟!放!屁! 也许你要问,这么明显的破绽,在场竟没人看出? 非也! 抛开后来才到的周谦和白玉琴不说,他俩都还没弄清慕斯是因什么罪名被带走;也且不说崩溃的阮玉,她还不具备那个法律常识; 单说易苏寒,他应该是最能想到这点的。可惜,他就是没想到! 当时的他诚惶诚恐,满脑子都是自己。只猜想自己今晚是不是被舅舅摆了一道;又或者,易家和舅舅都被人摆了一道…… 所以,这些人都不做指望! 剩下的,首先意识到这点的是老邢; 但很遗憾,他并不知这段日子慕斯的动向。也就是说,他不知道曹丽娜什么时候死的,慕斯在被捕之前有没有被警方传讯且采集指纹过。况且田军说得那样言辞凿凿、面不改色,而慕斯在被戴上手铐时貌似也很平静…… 所以老邢没法当场质疑,只能把这疑惑暗藏心里,从长计议。 其次是裴凯; 他当场就听出田军话里的破绽,他之所以没戳穿是因为:前来执行拘捕的人是田军! 某些尚未揭发的重大经济罪案上,田军、曹主任和裴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裴凯没法得罪。 但无妨,他听出这个破绽后就能料到一点: 今晚这帮人把慕斯带回去后,指定会严刑拷打,在凶器上强行按上指纹!这是田军惯用的手段,曾就是因为这点被下属告发,姜爱涛才把他调去经侦大队。 所以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后,裴凯选择“保慕斯”,不能让乌黑的刑侦大队给她强行按上指纹! 但这件事裴家不好出面,而且人已被带到局子里去了,他们江湖人士“攻”不进去,插不进手。看来还得“仰仗”警方的人…… “听着,要想你的秘密不被井部长知道,就叫姜爱涛在拘留所对慕斯保护起来,别让她被人画押!” 偷偷避开众人,裴凯对着手机撂下这句话后,挂断连线。 搞得电话那端的易沧海满头雾水,又不得不诚惶诚恐。他并不知慕斯出事了,因为这起案子和易家任何一个人都没关系。 那么,除了真凶,到底是谁在迫不及待的栽赃慕斯? 答案是…… 糊涂亲爹”阮劭中! 当然了,他并不知自己是栽赃,还以为真凶就是慕斯。甚至以为,慕斯要栽赃他! 这特么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就来说说,曹丽娜尸体被发现的经过! —— 下午,给两雇佣军助手发布“绑架”的命令后,阮劭中烦躁到极致,再也不想窝在办公室里避丑闻了。 他想透透气,但鉴于外面“新闻满天飞”,便把自己全副武装了一番,一个人悄悄驱车去了海边人迹罕至的未开发地带。 只有到了无人之地,他才敢卸下口罩和帽子,松口气抽根烟…… 不再为“慕斯是不是他亲生女儿”而烦恼,那女人微博上@曹丽娜后,阮劭中已基本断定白玉琴在撒谎。 如果他和慕斯真是父女,白玉琴在对他坦白前,还能不把真相告诉女儿?而慕斯得知后,就算再想还击曹丽娜,也不会发“让个位”这样的文字! 所以阮劭中断定:林薇薇分析得没错,这就是井炎要给他的“致命一击”! 关于微博上两女人的骂战,此时他看不懂的,只有曹丽娜的动机…… 这些年从香港到省城,再到宁城,他不是没在外面有过女人,都是逢场作戏的露水情缘,这些曹丽娜都知道。之前她都是一笑了之,为毛到了慕斯这里,她就如此大动肝火? 自恋的男人理不清里头的所以然,阮劭中只能猜测: 曹丽娜是不是对他日久生情了? 又想起自己的两个“女儿”:讲真,林薇薇的性子没一点随他;倒是阮玉,身上那份江湖气,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 阮劭中基本能肯定自己和林薇薇没血缘关系,因为他和林晓慧没有过男女之事;但曹丽娜…… 尽管她人尽可夫,曾在金三角和不止一位毒枭有染过;尽管她从一开始就咬定,阮玉是“毒枭沙坎”之女; 可有些事实怎么也抹不去:逃亡后的那段日子,在毒枭的寨子里,他曾“被动或主动”的跟曹丽娜发生过几次! 想到自己当年能离开金三角去香港创业,都是因为曹丽娜助他一臂之力,用“女儿的未来”说服沙坎:放钟劭远走,放她和女儿走。不仅能在香港乃至大陆,开辟货源“新的销售渠道”,还能让女儿过正常人的生活,有个好未来。 沙坎动心了,于是“阮氏”一家三口建立,阮劭中也有了创业的启动资金。 所以从一定程度上讲,阮劭中对曹丽娜,除了有男人对女人本能的沖动,他是感激大过厌恶。 毕竟在国内做个冠冕堂皇的企业家,总好过呆在金三角毒枭们的寨子里。 想到这里,阮劭中掐灭香烟,给名义上的“大舅子”曹主任打了电话,约他一起回阮府,想让大舅子帮忙调和下“夫妻矛盾”。 结果回到家刚打开大门,就发现曹丽娜躺在血泊中,手里握着一个被踩碎的坏手机…… 身中数刀! 阮劭中毫不犹豫报了警,姜爱涛也的确派人来了现场,警车和曹主任的车几乎是同时抵达阮府…… 本没有明确的怀疑目标,作为死者家属,警员也是照例搜集阮劭中和曹主任的指纹。随后两人去了警局做笔录,姜爱涛亲自接待。 可正当阮、曹两人要告别时,鉴证科传来消息: “经比对,凶器属死者家里新买的长条水果刀,上面除了曹丽娜的指纹,就只有阮劭中的!!” 而且,已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今天下午5点到7点之间。恰好这段时间,阮劭中驱车避开人群,躲着媒体,一个人去了海边,没有时间证人。 这下糟了,他成了重大嫌疑人! 关键时刻,“大舅子”曹主任选择信任他,只因一点:如果阮劭中是真凶,又怎会约他一起回阮府? 阮劭中感激涕零…… 于是,有曹主任一句话后,姜爱涛亲自给留在凶案现场的警员们下达指令:半小时内务必带回所有可疑的证物,包括小区内部和附近的监控录像! 结果是:阮府别墅和小区里的所有监控在今早被黑客侵入,资料全失。但好在,附近马路上的天网仍正常运作,去阮家所在小区的必经之路上,天网摄像头的记录中,阮先生的车自今早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这给他洗清了些许,但并不能作为有力证据,就不允许他打出租回来么? 提起出租,大家在天网突然发现一个重大嫌疑人: 一名着装、神态、年龄都和慕斯极像的女人,在案发时间段,在这条路上打了辆出租,离开阮家所在的小区。 几乎是同时,警员将现场遗留的、死者手中握着的坏手机进行资料恢复,锁定目标嫌疑人: 慕、斯! 阮先生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凶手是戴着手套作案!和曹丽娜微博骂战后,慕斯绝对来过阮家,跟死者起了冲突,然后谋杀、栽赃! 无边怒火冲破头顶,加上这本就是暴躁的一天,阮先生一冲动,做了这个“让他后悔一辈子”的决定,说服曹主任对警方施压: “逮捕慕斯,强行画押!!” 而曹主任之所以被说动,是因为…… 利益的驱使! 阮劭中和曹丽娜不是合法夫妻,大部分财产都在阮劭中名下。尤其是合法财产,几乎都在阮劭中名下。 而曹丽娜名下才区区几百万,还都是今年从金三角毒枭那里得来的分成,之前的都被她挥霍掉了…… 所以,就算阮劭中是真凶,被判死刑,这百亿财产也分不到曹丽娜的亲人手中。最后要么捐给社会,要么就是便宜了唯一和阮劭中有血缘关系的…… 慕、斯! 于是,曹主任假模假样说“这样做不妥”之类云云,实则等阮劭中松口,拿财产贿赂。 阮劭中一口答应,说愿意将整个阮氏集团转到阮玉名下,让她舅舅来垂帘听政,自己再也不插手! 曹主任满意的笑了,却不知如今的“阮氏”只是一个“假账前途似锦,实际负债累累”的空壳子…… 就这样,在误会产生的暴躁情绪中,在各自心魔的驱动下,慕斯莫名其妙背上冤案! 第180章 曹丽娜死亡之谜(2) 当然了,误会归误会,暴躁归暴躁,“糊涂亲爹”并非真正的糊涂人。 等田军一行人出发去温泉山庄执行拘捕任务后,等曹主任把姜爱涛叫到隔壁办公室去做“开导”工作,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时,阮劭中在一根接一根的香烟中逐渐冷静下来,沉思…… 仅凭一个破碎的手机和一段诡异的监控画面,就断定慕斯是真凶,是不是有些草率? 如果真凶另有其人,那他这样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加害白玉琴的女儿,岂不是中了别人的计? 想到这里,他回到姜爱涛的办公桌前,再仔细看看那段天网监控录像,只见…… 画面中的女人,虽着装的确就是慕斯和他咖啡吧初见时穿的那套。甚至连发型、手包和鞋子也都一毛一样:长发盘了个丸子头;米白色高跟鞋;黑色手包; 虽几乎能跟曹丽娜“爆照中的慕斯”做同一认定,但阮劭中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是身材还是气质,画面中的女人跟慕斯有所差异。毕竟深秋季节都穿得比较厚,难以勾勒曲线,不好判定身材。 但那种……给人的感觉,阮劭中总觉得这女人不太像慕斯。随着视线慢慢聚焦,他猛地开窍! 没错,就是气质不符! 画面中的女人像是有些习惯性的驼背,而慕斯绝没有! 虽只有一面之缘,但阮劭中印象中的慕斯,总是抬头挺胸直起腰,一副光明磊落、理直气壮的样子。就算是面带惭色,她也只是垂眸低首,从不会驼背。 倒是林薇薇…… 想到这里,阮劭中瞳孔放大,迅速把画面定格、放大,目光缩紧女人的右手和右脚。可他“失望”了,因为…… 画面中的女人很明显四肢健全,没有假肢!! 不是林薇薇?? 那有没有可能是真凶随便找了个演员来假扮慕斯,栽赃嫁祸? 阮劭中掐灭香烟,起身走出办公室,想去隔壁跟姜爱涛把话说开,好好理一下凶案线索。 可当他来到隔壁办公室门口,抬起手正准备敲门时,里面传来姜爱涛的一句话,让他犹豫了…… “曹主任,不是我不懂审时度势,而是这案子真不好掩盖啊!” 姜爱涛急得跳脚,曹丽娜的命案一出,最为难的莫过于他。又畏惧井家,又很清楚现在的宁城官场是曹氏当权。阮劭中的“杀人”罪行,只要曹主任一句话,他姜爱涛就得掩盖。如果这些人要栽赃的不是慕斯,他也不至于这般为难。 最关键他想不通,曹主任好歹也是曹丽娜的亲哥哥,这老王八蛋就不想让妹妹的亡灵得到安息? 于是,姜爱涛索性把话说开, “阮劭中为毛要给你打电话约你一道回家?还不是做贼心虚想装作若无其事?” “……”曹主任没接话。 门口的阮劭中秒懂:“大舅子”不是没怀疑过他,而是利益为大,审时度势当机立断了。之前所谓的信任他,统统特么全是演戏! 冷!血! 而屋内姜爱涛的劝说仍在继续,叹口气道: “我也算刑侦出身的老警察,犯罪分子这种伎俩见多了,激/情杀人后为掩盖罪行,就约一个目击证人一起回到凶案现场,把自己转化为报案人的角色,装无辜博取信任。其实是想利用你来做他的时间证人,以扰乱警方的视线!” “小姜啊,我懂你的意思,但我们要看清局势!”掐灭香烟,曹主任终于接话,“丽娜已经不在了,阮劭中再一倒,对你对我,对你姐姐和易家,有啥好处?” 话已经说得很开,阮劭中秒懂,这些人表面上说抓慕斯,其实心里都在怀疑他是真凶。 怎么办?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有时候他真搞不懂,冤案为毛总喜欢找他?前一个还未昭雪,特么又来一个? 不行,他决不能被抓去坐牢,否则“钟劭远”的那段历史就会一触即发。搞到最后,他就是把世上所有的江都跳一遍,也将是连一个冤情都洗不清! 狠到底吧,不管真凶是不是慕斯,就她了!! 谁叫她是慕志国的亲闺女?当年的仇还没来得及找慕志国算账,这王八蛋就死翘翘了?那好,慕斯你就“代父受过”吧! 脑子里明明这样想着,可为毛心里仍要十分纠结? 正当阮先生进退两难之时,上帝送来一个莫大的理由…… “什么?毛发??” 屋内传来姜爱涛接电话的声音,透着十足的紧张和惊讶, “你们仔细比对了吗?现场的毛发,真是慕斯的?” 警方本对这条线索不抱希望,现场遗留的长发属于两个女人,一个是曹丽娜,另一个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阮玉! 毕竟凶案现场在阮家,有阮玉的毛发很正常,却万万没想到是慕斯的…… 于是这话一出,曹主任立马按下座机的免提,难免对案子的真相也犯嘀咕了。所以鉴证科汇报的内容,阮劭中在门口自然也听得见: “没错,嫌疑人刚刚带到,我们取了她的毛发作仔细比对。经确认,可以和凶案现场的做同一认定。” 如果说监控录像还存疑,那么这个结果一出,所有人的疑云都被打散…… 慕斯是真凶,好像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 午夜的钟声敲过十二点,标志着新的一天到来,但…… 噩梦还没醒! 曹主任、姜爱涛和阮劭中都撤了,临走时,某位亲爹并未去审讯室看一眼亲闺女,而“强行画押”的密令也仍未撤销。 警局几乎已是人去楼空,只有一间审讯室还亮着微弱的灯光。是那种老式的白炽吊灯,被一根纤细的绳子吊在天花板下,无力的摇曳着。 正如审讯椅上被铐住双手的女人,已是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嘴角挂着血,脑袋无力的垂着,近乎没有生命气息…… 第181章 说你是你就得是! 对面坐着本次审讯的“主审官”田军,和一名全程沉默、连头都不敢抬的女敬,她的身份是记录员。 慕斯对她不陌生,前几年找孩子时来警局闹,跟她打过照面。深知这女警很不待见她,因传言此人是姜局的奉承者、易苏寒的“小粉丝”。 但有些不解她此时的战战兢兢,刚才自己被田军堂而皇之的用皮带鞭打时,她不是选择“眼不见为净”的出去了吗?难道不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心理? 正毫无边际的乱想着,就听见对面打人打累了的田军,凶巴巴质问: “说!今天下午5点到7点之间,你在哪里?” 呵,总算回归正题了? 还以为你要把我直接打死呢! 慕斯耷拉着脑袋,面无表情,有气无力的回答: “山庄的温泉池。” 清楚记得她是在黄昏时去后山的温泉池,一个人坐了会儿,之后周谦来了,再之后他走了,池子里又是她一个人。 “谁能证明?”田军立马追问。 其实,他不是不知慕斯有时间证人。因为警队的车离开山庄不远,周谦就驱车追上来解释过。裴凯也带着山庄的监控记录和他一起,两人都在努力为慕斯“不在犯罪现场”作证。 但“有趣的”是,整个温泉山庄只有车辆进出的大铁门和主楼装了监控;前面的花园停车场和后山的露天温泉池,都没装摄像头。 换句话说,监控只记录每个人驱车到达和离开山庄的时间,以及出入大堂的准确时间。慕斯自下午两点半随易苏寒的车进入山庄后,中途没有离开的记录,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坐上周谦的陆地巡洋舰离开山庄。 但这并不能证明慕斯“不在犯罪现场”…… 因为山庄的后山有个隐秘小门,表面作为“员工上下班的出入口”,实际是给裴家鹰犬们的“便利通道”,就在后山的器械库房旁边。那里没有摄像头,也不可能装监控。 尽管那扇小门一直上着锁,但警方仍可以污蔑慕斯是从这个通道出去杀人后,再从这里返回山庄。 此时慕斯并不知这些,更不知这个躲在丛林中的隐秘小门,就离她的温泉池不远,对她很不利。 她只能如实道出时间证人: “周谦。” “扯淡!!” 田军超级不屑一顾的驳回,点根烟细数道, “大堂的监控显示,周公子在17:44回到主楼后就没离开过。而你虽是16:30才从大堂出去的,但直到晚上七点才回来。就算如你所说,在后山温泉池你跟周公子见过、聊过天,那怎么解释和他分开后,你没有时间证人?!” 问都不问,就确定我没有时间证人? 呵…… 慕斯无边绝望一声苦笑,已无力再去揭穿对方“铁了心栽赃”的阴谋。况且在温泉池边周谦离开后,她还真没有时间证人。 选择的那个池子太偏,加上这季节洗温泉的人不多,就那么凑巧,没陌生人路过。 但慕斯不放弃希望! 自己没杀人,为毛要认?! 她沉默了几秒,迅速理了理思路,然后皱着眉头装作思路已完全懵乱的样子,问道: “警官,你能不能说明确点,我是哪个时间段没证人?” 田军放松警惕,脱口而出: “17:44到9:00!” 也算属实。 我们顺便理一下慕斯和周谦的时间线…… 慕斯: 14:30来到山庄,进入主楼; 智斗渣男小人后,16:30离开主楼,去了后山温泉池; 19:00左右回大堂,碰到杨东一伙人。 周谦: 在电梯里和易苏寒分开后,他就一直在后山的各个温泉池溜达,直到发现慕斯的身影。跟她一席交谈,不慎落下手机回了主楼。 监控显示17:44他进入大堂,之后没离开主楼,直至所有的狗血结束,才带着慕斯驱车离开山庄。 所以,慕斯的确是17:44到19:00这个时间段没证人。 田军虽没撒谎,但慕斯也知对方恶意污蔑的企图仍在,便顺着他的话,抬起眸总结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是真凶,只能在这一小时零一刻钟的时间里杀人咯?” “废话!” 田军超级不屑的白她一眼,实则心里琢磨着,如果没有周谦的证词,那案子就好办了! 毕竟凶案现场离温泉山庄有段距离,来回步行绝对赶不及。如果不能找到这女人作案时使用的交通工具,辩护律师在法庭上很容易咬着这点,为她洗清。 慕斯就像猜到田军心里的os一样,立马追问道: “那么请问,死者是在哪里被杀的?” 田军秒懂她在打什么算盘,便昂起下颚: “阮府!” “阮府距温泉山庄多远?” 慕斯表面问得十分镇定,心里却很没底。因为她压根不知阮府在哪里,如果距离山庄不远,那还麻烦了! 田军一眼看出她在打什么算盘,便再度轻蔑一声冷哼,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阴气森森的反问: “你想说什么?想说你根本来不及赶去杀人后又回来?” 慕斯丝毫不惧,抬眸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他: “您认为呢?警官!” 田军一声冷哼,突现一副无赖嘴脸,竟语出惊人: “就不允许你开灰机么?” 毫无逻辑的戏谑之言,赤果果的昭示着栽赃的阴谋。 所以慕斯惊了下,继而苦笑: “哦,我大冷天的穿着比基尼,开着灰机去杀人?” “当这是你家么?敢这样跟老子说话?!” 慕斯已被打得眼冒金星,但她竭力忍住,深知此时跟对方来硬的,只会让自己更吃亏。便忍住满腔冤屈和喉咙里的暗涌,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警官,我没别的意思,只想告诉你,我没杀人。” “阮先生说你是凶手,你就得是!!” 只见田军更加嚣张,竟弯下腰恶狠狠的逼近慕斯,无法无天的放狠话, “听着,裴家温泉山庄的监控录像能不能作为呈堂证供,阮先生说了算!!” 这话一出,慕斯不得不震惊…… 先且不说怎么也没想到幕后栽赃她的人,竟是阮劭中; 单说死者曹丽娜,那可是他的“合法妻子”,他的“孩儿她妈”啊!!枕边人、结发夫妻、为他生儿育女的人,居然能下此毒手???? 最后还要栽赃她这个…… 亲、生、女、儿?? 这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无力再去恨铁不成钢的感叹:妈妈,你眼瞎么?居然会跟这样的男人私通?!!! 慕斯只感浑身血液被抽走一般,整个身体冰凉透骨…… 也不知是自己天生嘴欠,还是心底残存着一丝对人性的希望,对案子的质疑,她苦笑着轻轻接了一句: “我懂了,真凶是阮劭中,对吗?” “还敢污蔑阮先生?!!” 田军暴躁一声吼,又一记重重的耳光袭来,阴狠狠污蔑道, “慕斯,我知道你作案时就已经想栽赃阮先生了!还处心积虑戴着手套拿刀杀人?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现场留下了你的毛发!!” 这话一出,慕斯已无力再去吃惊自己的毛发为毛会遗留在现场…… 无边虚弱又极度苦涩的一声冷哼后,她决定跟这帮人犟到底,便又用那种反问的语气怼道: “我能想到戴手套行凶,却想不到要把现场处理一下,拿个吸尘器吸走毛发??” 一!语!中!的! 既然凶案现场是阮府,怎会没有阮玉和阮劭中的毛发? 很明显,凶手处理过现场,擦掉了一切痕迹,再故意留下慕斯和死者的毛发! 那位真凶的计划中,本想留下慕斯的血迹。但这点很难办到,而拿到她的毛发就容易得多。 不得不承认,此刻慕斯虽近乎绝望,思维却是空前清晰,分析到点子上了。 只可惜…… 搞错了坦白对象!! 这些话怎能对万恶的田军说?? 所以,慕斯在无意中竟给田军提了个醒:阮先生的现场做得还有瑕疵,得想办法帮他留点他自己和阮玉的毛发…… 第182章 她拨云见日 “休要狡辩!!” 田军装模作样的一声吼,实则暗暗得意的冷笑,继续说道, “行,毛发你可以不认账!也可以借口说那是你之前去阮府,和阮先生幽会时留下的……” 他本想说得更难听,不说幽会,直接说私通。但鉴于对象是阮先生,得留点面子。 却毫不影响这话依然深深激怒了慕斯…… “给我闭嘴!!!” 她冲天一声怒吼打断,被审讯椅禁锢着的身体突然窜起,差点连人带椅整个掀翻。两只手腕已被审讯椅台面上的手铐磨破皮,她紧握双拳、脸爆青筋,拼命将耻辱的怒火压抑,大义凛然的喝道, “听着,我和阮劭中没任何关系!!” 是的,没任何关系! 任、何!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绝不会有!! 我姓慕,生下来就只有一个父亲,他叫慕志国!! 慕志国!! —— 从一开始被拘捕到刚才被鞭打,再到现在被审问,“嫌犯”没有过这般强大的气场,无形中也让田军怔住几秒。 直到慕斯乌青的眼睛里要翻出泪水,被女人竭力隐忍着。田军才缓过神,眯起阴险的眸子,讽刺道: “没任何关系?那你还在微博上挑衅死者,叫她让个位?” 至于刚刚温泉山庄里阮玉的那句话——我姐姐,田军充耳不闻,此时也不会对慕斯寻根问底。反正是阮先生要污蔑她,那就乖乖执行命令呗! 管她是阮劭中的谁,女儿?还是情人? 指定不会是女儿,哪个女儿能对老爸的妻子这样挑衅? 于是这话一出,慕斯被狠狠噎住。 心头一股悔恨涌起,今天真不该给曹丽娜发那条微博。因为她突然意识到,曹丽娜的微博骂战极可能是凶手的坑…… 引、她、入、局! 慕斯甚至怀疑,那些微博压根不是曹丽娜本人发的。而是凶手“激/情杀人”或“有预谋杀人”后,为更有利的栽赃她,为让公众相信她就是有强烈的杀人动机…… 故、意、为、之!! 也许,真凶根本没指望她能在微博上回应曹丽娜; 可她还是傻乎乎的入坑了? 正无边悔恨着,就听见对面的田军装模作样的呵斥道: “听着慕斯,你情杀的动机显而易见,还都是你自己昭告天下的,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慕斯无边苦涩一声冷笑,生死关头已没时间去悔,去恨…… 她顿了两秒,喉头蠕动得厉害,在清晰的思路中猛地被田军这话激发了灵感,脑袋开窍…… 也许,她在微博上的反击,不算入坑! 于是,她突然激愤的反击道: “我前脚把自己的杀人动机昭告天下,后脚就企图栽赃别人?警官,当全世界都跟你一样猪脑子么?!” 如果她是真凶,又怎会把自己的“所谓杀人动机”昭告天下?? 这个逻辑没错,可慕斯忽略了一点: 曹丽娜被害的准确时间! 如果死者是在慕斯发微博之前被害,那这条“让个位”的微博,也许能让慕斯洗清! 但如果是之后,那就麻烦了! 警方完全可以说慕斯和死者微博、以及当面起了冲突,然后激/情杀人。 好在目前法医并不能给出曹丽娜死亡的准确时间,只能确定一个范围:17:00到19:00之间。 所以田军的“猪脑子”也没意识到这点,他只是被慕斯最后那句嘴欠的话给激怒: “我看你是没打够!!” 他正准备抽出皮带又上前殴打,被战战兢兢的女警拉住: “队长,稍安勿躁!” 慕斯趁机义正言辞的澄清: “听着,我连阮府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会去那里杀人?!” 田军仍在怒发冲冠…… 于是女警一边竭力拉住他,一边代他质问道: “慕斯,你说你没去过阮府,那附近的天网记录怎会留下你在案发时间段的身影?!” 其实,大多数警员们都跟姜爱涛一样,虽强烈怀疑阮劭中是凶手,但对那段诡异的监控录像,他们也很懵逼。 女警此时抛出这点,既是想解疑答惑,也是为给慕斯提个醒:这录像对你很不利! 她目的达到了,慕斯狠狠愣住…… 对天网怎会拍到她在案发现场附近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她开窍过,莫非真凶不是阮劭中,而是那个女人? 杀了曹丽娜?然后栽赃她,离间她和阮劭中? 不,应该叫他钟劭远! 叫她钟佳薇! 可这念头在慕斯脑子里也就一闪而过,因为田军刚才那句“阮先生说你是凶手,你就得是”,已在她心里深深烙下。 不管真凶是谁,都抹不去…… 诬陷她的人,是那个冷血狠毒的亲爹!! “摄像头可是清楚的拍到,你下午六点半打出租从阮府离开的。” 女警这话一出,慕斯已基本能断定:钟劭远和钟佳薇父女联合做局诬陷她。 杀害曹丽娜的,不管是这对狗父女中的谁;假扮她从阮府离开、刻意留下监控记录的人,绝壁是钟佳薇! 因为论身高,阮玉、慕语和刘毛毛都比她矮半个头,只有林薇薇(钟佳薇)和她都是一米六七! 已无力再去弄清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她来污蔑,是“好女儿”钟佳薇在“贴心的”为父亲收拾残局?还是狼心狗肺的亲爹为掩盖一个女儿的杀人罪行,狠心冤枉另一个女儿? 慕斯已被彻底击溃…… 脑袋不自觉耷拉下来,用人在绝望时本能的求生意识,冷冷苦笑着反问道: “哦,我六点半离开阮府,七点就到了温泉山庄?” 尽管依旧不知阮府的具体/位置,但刚才田军那句“开灰机”已扰乱了慕斯的思路,让她误以为阮府离温泉山庄很远,开车短时间内不可能到达。 况且,宁城的富人区基本都在东面的海边,那里别墅成群,离迦叶山近乎三十公里。就算打出租上绕城高速,也很难在半小时内到达温泉山庄。毕竟案发时间段是晚下班的高峰期,得考虑道路的拥堵情况。 “……”女警没接话,看向田军。 只因阮府的位置确实很尴尬:不远不近,在市区商务中心的边缘地带,不靠海也不靠山,是本地最老的一片别墅区,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发的。 “有何不可?”田军冷哼着接话,挑衅道。 “又是开灰机么?”慕斯已是身心俱疲、心如死灰。长长舒口气,头偏向一边,已不屑于再看这帮人一眼。 “少特么蹬鼻子上脸!!” 田军突然一声喝,狰狞起脸,“慕斯,你很清楚阮府离迦叶山不过十公里,就算骑单车都来得及!更何况,你还是打出租的!” 慕斯已被击溃,已无力再去询问阮府到底在哪里;她打的又是哪辆出租车,能不能把司机找来当面认人…… 凉凉苦笑中,她只疑惑一点: 钟劭远和钟佳薇怎就知道今天她在迦叶山?毕竟想要栽赃,得先确定对方在哪里、是不是距离凶案现场不远、有没有时间证人等等。 想到这里,慕斯脑子猛然“开窍”…… 易!苏!寒! 只要那个女人出马,易苏寒就算再聪明腹黑也会中招。更何况,这男人对她已是“得不到就毁掉”的心理……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人太聪明了并非好事。正如此刻的慕斯,她思路清晰,对案子已基本“拨云见日”: 林薇薇就是在杀人后,拿着曹丽娜的手机给慕斯发微博挑衅,欲把“情杀”动机昭告天下;而让她得知慕斯今天在温泉山庄,还确定慕斯刚刚和众人分开…… 真特么就是易苏寒“传”的消息! 只不过,他是不慎,是无意! 总之,这是一件非常复杂的案子! 林薇薇到底是“激/情杀人”,还是“有预谋的杀人栽赃”?目前不好剧透,因为曹丽娜也并非省油的灯! 尽管此刻慕斯是在竭力为自己辩护澄清; 但这一步步的反问就像未来的“上法庭演习”,无形中也“帮助”田军理顺案子的漏洞,还不断给她挖坑…… “阮府就在周氏集团开发的老别墅区,市中心!” 只见田军冷笑着点根烟,故意解释道。继而挑挑眉,画蛇添足的问道, “怎么,你的周公子事先没跟你说?” 这是田军审犯人惯用的伎俩——分化嫌犯和证人。因为不管他们怎么污蔑,周谦的证词都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绊脚石,对慕斯有利。 如果能击溃慕斯对周谦的信任,分化他俩,促使周谦不出庭作证。那慕斯“没有不在犯罪的现场证明”,时间范围就能扩大到…… 16:30到19:00! 两个半小时内完成“去阮府、杀人、回来”这一系列的行为,慕斯就算是“靠双脚去、打出租回”,时间也绰绰有余! 那么,慕斯会中招吗? 怀疑了易苏寒后,她是否会对周谦也起疑? 第183章 来自井家的密令 也许你要问,田军是不是傻啊? “嫌犯”目前只有周谦一个辩方证人,几乎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慕斯岂会放弃对他的信任? 还促使他不出庭作证? 呵,以为wuli慕小姐跟你田军一样,是猪脑子么?! 但上帝想说,田军的脑子一点也不“猪”! “慕斯,你说你没去过阮府,说你不知道阮府在哪里……呵呵,我不怀疑!”他竟然猛地来个大反转,夹着香烟阴笑道。 慕斯狠狠一惊,彻底懵乱了…… 完全看不懂对方在耍什么把戏! 而田军一声冷哼,暗藏得意的继续说道: “因为人在催眠的状态下,根本不知自己干了什么,也不知自己在哪里……” 话说一半,藏一半! 慕斯秒“中招”,倏地心口一紧: “你是说……我被周谦催眠了?当了回他的杀人工具?” 已基本说出田军的“期望”:只要接下来慕斯一口咬定,自己极有可能在温泉池边被周谦催眠。就算他俩不反目成仇,周谦“出庭作证”的资格也会被法官取消。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田军根本不是想让案子的真相变为另一个可能——心理医师催眠病人,利用她去杀人;而是奔着“取消周谦的出庭资格”去的! 他认为,慕斯横竖都没理由不这样选择。毕竟已到生死关头,为自保,胡乱怀疑或污蔑别人,是人之本性! 就像阮劭中…… 可慕斯却让他失望了! “哼……” 女人突然画风一转,超不屑的一声冷笑后,昂起下颚面无表情的朝他怼道: “警官,劝你别想太多,我对周医生百分百信任!” 也许这一刻,你会为慕斯的聪慧拍手叫好,但上帝想说: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 正如此刻田军的坑一样,对慕斯来说,是把双刃剑! 如果她中招,接下来田军的主要工作就是借口“案子有另一种可能”,来取消周谦的作证资格。不会在凶器上让慕斯强行按押,毕竟…… “强行画押”对阮劭中不利,若被揭发,就太过显示他杀人后的“做贼心虚”! 田军作为老混混,得为阮先生考虑每一步棋…… 如果没有周谦的证词; 如果慕斯“没有不在犯罪现场证明”的时间扩大到16:30到9:00; 那这案子基本就能定了,凶器上有没有慕斯的指纹没所谓,反正是戴着手套杀人! 但很可惜,慕斯没中招! 所以这对她来说,也不知是利,还是弊…… 因为此时的田军怒火已被激发,却极力忍着,深知此刻爆发,就等于露出狐狸尾巴。于是他狠狠掐灭香烟,冲身边的女警阴声命令道: “去!把凶器给我拿来!!” 女警吓得缩成一团,不停吞口水,战战兢兢道: “田,田哥!要么,再考虑一下?” 慕斯小小一惊,虽不知田军拿凶器是要干嘛,但能感觉出女警在帮她说话,所以她不解。 而田军阴鸷的目光在朝女警逼近,不假思索的栽赃: “你敢不执行命令??” “不,不是。我,我……” 女警已吓得近乎尿裤子,深知他是在故意污蔑姜局,但又不敢揭穿。于是,在眼珠子慌乱转不停中,她机灵一动, “田哥,恕我直言,毕竟传闻她和井少……如果明天井家追问此事,我们……” “你个小丫头想得还挺多?” 田军阴笑打断,继而狰狞起脸恶狠狠放话, “实话告诉你,就算事后井家追问罪责,那也是他姜爱涛一个人承担!谁叫偏偏那么凑巧,慕斯正在和易苏寒闹离婚呢?” 话已说得很明显,女警吓得彻底不敢出声。 而田军也放松警惕,开始对女警动手动脚的调戏道: “小魏,该站哪边还弄不清么?怎么,还惦记着姜爱涛的好外甥、你的易大总裁?” 这话一出,慕斯似乎被敲了个警钟,心里顿时有了数: 警局内部有两大派系,姜爱涛跟面前这万恶的田军不是一条道上的!而女警之所以战战兢兢,是因为很清楚姜局根本不想污蔑她。 也许,这个冤案跟姜爱涛无关,跟易苏寒无关! 想到这里,慕斯决定试探下…… “用不着为难别人!” 慕斯当机立断解围,也是趁机给这女警打气、拉拢她,义正言辞的对田军说道, “都不是傻子,我知道这件事和姜局无关。” “……”田军愣了半秒,一时搞不懂她怎么不上套? 慕斯瞅准机会,对他恶狠狠的警告道: “你听着,等沉冤昭雪的那天,我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女人的气场让田军心里有明显的慌神,但表面仍在竭力隐藏。此刻的嚣张带着那么一点强作纸老虎,他吼道: “你敢威胁我?!!” 慕斯毫不畏惧,眯起仇恨的眼缝,霸气怼道: “就算没有易家为我撑腰,井家的鞭子也会抽在你身上!!刚才你抽了我几下,我让我孩儿他爸,千百倍的还你!!” 没错! 生死危机时刻,只有抬出井家,抬出井炎,才能镇得住这帮恶人!! 所以这话一出,田军倏地瞳孔放大,战战兢兢的念叨着: “什,什么?孩儿,他爸?” 一边的女警也是张大嘴巴惊讶极了,甚至都忘了恐惧。 “没错,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井家小少爷和小公主的亲妈!!” 慕斯咬着牙,大义凛然的将事实昭告天下, “如果不信,你大可打电话向井老夫人求证!” 不得不说,关键时刻慕斯是临危不惧的。深知凶案发生得太突然,她被冤枉的抓进来也是猝不及防,井家或许还不知道此事。 看在孩子的份上,看在某老太太曾“恶作剧的装老神仙”力挺她这个孙媳妇的份上,井炎不在,井老夫人也一定会保她! 至于宁婧姗,慕斯表示不做指望…… 可面前万恶的刑侦队长缓过神后,却不中招。还恶狠狠的逼近,嚣张放话: “哼,井家又怎样?这宁城姓曹!!姓阮!!”  慕斯猛地想起最初之时,刘毛毛在电话里对她分析过:海东省厅级以上的干部,一半是井部长提拔上来的,但独独咱宁城除外! 以及井先生的那句:家事,不方便对你言明。 难怪他要搞曹主任,阮曹只手遮天,这宁城暗无天日啊!! 悔不该当初没助他一臂之力将那录音曝光,直接检举易苏寒和曹主任…… 对了,井炎拿到录音这么久,为毛还没曝光? 他绝不是怕了易苏寒和曹主任,也绝非优柔寡断,一定是有所顾忌! 井先生在顾忌什么?他凡事都考虑周全,难道是…… 在顾及阮劭中?? 顾及她的亲爹??? 这么说来,井炎一早就知道她是阮劭中的女儿?今天的“狸猫换太子”,压根不是他弄的? 我误会了他?? 我误会了井炎…… 想到这里,慕斯浑身冰凉,一大股懊悔化作泪水倾巢而出,她突然垂下脑袋哽咽道: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万万没想到,我们的女主竟是在这样的情景中,突然解开对男主的误会。 而面前的田军却仍在作恶,没空去理会嫌犯的突然失态,以及她口中匪夷所思的话。田军只知,事已至此他退无可退,如果不能让慕斯“真凶的罪名”板上钉钉,那他迟早在井家那里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他对身边的女警嚣张命令道: “识相的话,就去把凶器给我拿来!!” 要强行画押了,慕斯虽不知,但叫小魏的女警很清楚:一旦在凶器上被烙上指纹,这案子慕斯就是无力回天了。 “田,田哥!不……不是我非要和您对着干,而……而是姜局有令。”她瑟瑟发抖的解释道,“他要……要我看着你,不……不能对她强行画押!” 可以看出,裴凯的电话起作用了!  一边的慕斯张大嘴巴彻底愣住,绝想不到阮劭中还有此举??恶意栽赃和污蔑也罢了,居然…… 这男人的心到底有多黑?有多硬??? 而对面的田军显然不吃女警这套,阴森森的反问道: “怎么,姜爱涛还想让你把我审讯的全过程偷拍下来么?!” 女警吓得再也说不出话…… 这时,门外传来姜爱涛的声音: “田军,你想多了!” 只见他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走进门,把凶器往桌上一扔,撂下一句, “该做什么就做吧!” 田军愣住。 女警也愣住。 似乎都对姜爱涛的突然转变很吃惊,只有慕斯彻底灰了心…… 而姜爱涛也不打算解释什么,疲惫的对女警说了句: “小魏,你可以走了!” 女警带着满腹疑惑,诚惶诚恐的离开。 待她走后,田军也忍不住了,不阴不阳的说道: “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没哪出!”姜爱涛搓了把脸,坐到审讯桌边的椅子上,点根烟,“阮先生和曹主任交代的,你我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是吗?” 田军似乎仍有质疑,拿起那个包在证物袋里的凶器,递到姜爱涛面前,试探道, “那要么,你亲自来?” “可以!” 姜爱涛一把掐灭香烟,接过凶器,一边朝慕斯走去,一边说道, “正好趁机向老曹和老阮表明立场,警局里顾及井家的,不是我姜爱涛!” 这话一出,田军秒中招,忙上前接过凶器,笑笑打圆场: “呵呵,哪能让姜局您亲自动手?还是我来吧!” 于是,慕斯在激烈的反抗中,被强行按下指纹…… 她彻底绝望了! 这一刻,她想到了去死! 想用自杀来控诉“亲爹”的罪行,来控诉这荒唐到虐心的人生! 却不知姜爱涛的突然转变,并非来自阮、曹的压力,他的底气是来自…… 井!家! 井家交代姜爱涛来的? 谁吃了豹子胆,敢发布这样的命令?!! 第184章 井式“皇的风采” 来自井家的密令,到底是谁下达的? 审讯室里。 就在田军对慕斯强行画押之际,身后的姜爱涛暗自冷笑,后退了两步。与此同时,他头顶墙角的摄像头亮起,原本被田军关了的监控,在姜爱涛手里遥控器的作用下,重新开启,记录下田军对慕斯“强行画押”的整个过程…… “搞定!” 田军转身的那刻,摄像头立马关了灯光。姜爱涛的动作之快,竟让老混混田军没丝毫察觉。 他知道,阮曹派系的好日子到头了! 于是,趁田军押送犯人去看守所之际,姜爱涛回车里秘密拨了电话: “井少,一切办妥,阮劭中和曹格达这次是插翅难飞!” 卧槽槽槽…… 发布密令的人,竟是井先生?? —— 视线转向迦叶山郊外的某“乡村医院”。 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个乡村医生开的私人诊所,只不过规模稍大点而已,但条件依然简陋。 这里是甘志奇和兄弟们的“御用诊所”,也是甘老大不为人知的老巢。因为…… 此诊所是他七十岁的老母创办的,说起他老母,也是个战地医生,或许林晓慧和白玉琴都不陌生。 老母医术高超,却治不好自己的病,到了晚年基本卧床不起,呆在这里了却余生。好在她广传医术,收了几名得意弟子继承衣钵,才使得乡村诊所活到现在。 甘志奇在温泉山庄把井先生劫走后,途中玩了出“金蝉脱壳”和手下们换了车。这才甩掉身后的尾巴——那两名雇佣军,然后悄摸吧唧的把井先生送到这里抢救。 本以为万事大吉了,甘志奇也不想惊动任何人,打算趁井炎在这里疗伤期间,以他“救命恩人”的身份,好好跟这位“侄儿”相处相处…… 可谁知甩掉了多条尾巴,却甩不掉老邢! 井炎刚苏醒,老邢就带着他的手机找上门“邀功”了,说已将他的法拉利放在派出所,鉴于他的电话一直被姜爱涛打不停,怕是有要紧的事,不敢耽误,就送了过来。 甘志奇瘪嘴翻白眼,心想:你个老不死的真会抢功! 老邢不理不睬,深知姜爱涛找井炎,一定是为案子的事,为慕斯! 果不其然,姜爱涛在电话里将曹丽娜案子的前后经过,以及他对案子真凶的分析,一五一十告诉井炎,包括阮劭中和曹格达的所作所为…… 井先生听罢后,异常镇定! 瞳孔里竟找不到一点对慕斯的担心? 也对,有井家在; 又有官场老油条姜爱涛及时传递情报; 最关键,有我井炎强大的智慧在,还能让孩儿他妈出事不成? “做!按阮劭中和曹格达的指示做,强行画押!” 蹙着眉紧张思索了片刻后,他狠心下达了此命令。 “为什么啊?”电话那头的姜爱涛十分不解,“井少,您这就放过阮劭中了?” 他心想,姐夫易沧海不是在电话里很肯定的说过吗?只要把这事惊动井炎,他必暴躁冲动的带人马大闹警局,跟阮曹派系的人拼个你死我活,甚至帮慕斯“劫狱”,他都干得出来…… 只要两拨人暗地里的商战,因一桩刑事案件彻底转化为明战斗殴,阮劭中必将调派裴家掺和进来! 当所有的鱼都入网了,就是他姜爱涛和易家收网之际,“坐收渔翁利”之时! 到时姜爱涛只需要一个紧急密电通知省里,请求调派武警支援,直接略过本地市领导。那宁城的两大派系——阮曹和井夏,就会和“曹丽娜命案”的两个重大嫌疑人挂上钩…… 案子一天没查出真相,他们就跟“旧城改造项目”无缘! 而最后,这千亿工程的项目就会被谁拿走? 易家! 易沧海的算盘打得精,可“天公不作美”,他不知今天是最最特么狗血的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大事…… 先且不说wuli井先生已是重伤在床,哪还有力气带着人闹警局?单说一点,易沧海就算错了! 井先生是暴躁冲动的人吗? 他只会在小事上耍性子,一旦遇大事,他从不含糊! 正如此刻对命案的分析一样,靠在病床上他理了理思路,接过甘志奇屁颠屁颠递来的一根香烟,对电话那头的姜爱涛义正言辞道: “听着,这起案子的真凶指定不是阮劭中!现场既然打扫得连他和女儿的头发都没有,阮劭中又岂会想不到擦去凶器上的指纹?” 身边的甘志奇听着一惊,他还不知“丈母娘”曹丽娜遇害了,温泉山庄逮捕慕斯之时,他早已驾车带着井炎逃之夭夭。 所以此时他只是在想:阮劭中染上命案了?哼,活该! 谁叫他有眼无珠,不珍惜阿玉这个女儿? 谁叫他要棒打鸳鸯,看不起老子这个女婿? 他还不知我甘志奇是“天机阁、百晓斋”吧?老子知道的秘密多着呢,说出来吓不死你们! “毕竟凶案现场是阮府,水果刀有阮劭中的指纹很正常。” 病床上的井炎眯起眼缝,超冷静的分析道, “所以我推测,真凶是故意栽赃阮劭中,栽赃慕斯,好狠的一出离间计!” 不得不承认,他很智慧! 从头到尾都不提那个对慕斯不利的视频,不是不愿为老婆说话,而是…… 他深知这个时候越为她说话,越会增加她的嫌疑! 因为现代人都有疑心病带来的逆反心理,就像网络流言一样,水军们鼓吹哪个明星,或为哪个明星竭力抱不平,其实是一种…… 高、级、黑! 操控娱乐圈的帝少,深谙现代人心理游戏的规则。既然视频对她不利,又一时半会人没法查清真相,那就索性略过。 这才是真正聪慧大气的男人! 比起那些只知“护老婆”而冲动行事的愣头青,wuli井先生强得不是一点点…… 这样的男人,得之,你幸! 可连线那头的姜爱涛仍旧不解: “您既然都肯定阮劭中和慕斯都中计了,为什么还要让曹格达他们强行画押?” “哼,不给点甜头,怎能让他们的狐狸尾巴全部露出?” 井先生横下一条心,将香烟往某奇的掌心里重重掐灭,竭力隐忍着对老婆的心疼。深知自己这次又要利用老婆了,但他想,血雨腥风即将来临,把她隔离在拘留所,也没啥不好。 就像这次慕语的绯闻,正是因为慕斯的胡乱掺和,才让他的“狸猫换太子”计划流产,才闹到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尽管某“侄儿”依旧不拿正眼瞧他,思路完全停在自己的计划上。犹豫片刻后,井炎决定跟姜爱涛把话说开,不管对方是良才还是孬种,先招致麾下再说, “听着姜爱涛,这次我要让阮曹二人彻底滚出海东省,经济罪案和刑事案件同时揭发,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这才是皇的气派! 尽管他要搞的对象是货真价实的“老丈人”,但井炎已无所顾忌了! 阮劭中连自己的亲闺女都要污蔑,已不配做人家的爹、做我井炎的老丈人! 你要犯糊涂搞死自己的亲闺女是吧?那好,老子挖个更大的坑让你跳,让你有苦难言栽个大跟头,也算为我老婆报仇! 门口远观的老邢暗暗为井炎点赞,深知在官场上很多事做不到“一锅端”,解铃还须系铃人:姜爱涛本人没有重大的经济罪案,只是爱“钻研为官之道”,左右逢源才混到局长这个位置。 既然宁城警队系统的乌七八糟一定程度上是他这个局长导致的,那他“系了铃”,就得“解铃”! 姜爱涛不是笨人,自然也听出井炎话里的含义:让田军画押,拍下视频作为证据,日后揭露阮劭中的做贼心虚! 但姜爱涛仍担心自己的将来,便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那我眼睁睁看着田军来乱,算不算……玩忽职守?” “放心!最终局长的位置还是你姜爱涛的,但这起案子……” 井炎说着又点根烟,目光扫过靠在门框上的老邢,见对方冲他心照不宣的微微点头,井炎秒懂:老邢是借着送手机之名,实则第一时间给他通报案子和慕斯的情况。 找到这里,老邢一定费了不少功夫…… 想起和这位刺儿头警官的初次相遇,井炎深感他是能托付之人,便当机立断对电话那头的姜爱涛吩咐道, “这起案子你必须让我的人秘密接手!” “您的人?谁啊?”姜爱涛疑惑了。 暗想,警局里没有井家派系的人啊!倒是曹格达那老不死的,介绍了不少人进来当差,首当其冲就是田军这个狗奴才! 而病房门口的老邢继续着和井先生的心照不宣,将自己的警官证丢给床上的男人。井炎拿在手里看了看,将电话安置免提,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个名字: “邢普森!” “邢……普森?谁啊?” 姜爱涛一时没想起来,毕竟老邢在市局只呆了不到一个月。刚从省里发配下来,就遇上某先生和某小姐那晚的车震,事后没几天又被姜爱涛贬到农村。 病床边的某奇瞪了老邢一眼,冲电话没好气接了句: “就是这老不死的!” “……”老邢翻翻白眼,不搭理。 井炎也懒得搭理,继续对电话那头的姜爱涛叮嘱道: “听着,这起案子只有到了邢捕头手里,才能真正为阮劭中父女沉冤昭雪,让曹丽娜的灵魂得到安息!” 这话一出,身边的甘志奇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死的人是谁?” 这才得知被杀的竟是丈母娘,但…… 他此时的惶惶不安,不一定是因担心阿玉而起!  都在他脑子里! 井老太太为毛要除掉陈立虎?当年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种?此时又在哪里? 阮劭中为毛会觉得阮玉像年轻时的自己? 林薇薇又是出于什么动机杀了曹丽娜?  这些和曹氏兄妹有没有关系?阮劭中又是不是蒙在鼓里? 一切的谜底,都在甘志奇…… 和他老母心里! 第185章 有人说,你是我女儿…… 如果此时有人重视甘志奇; 能从他眼眶里那一汪泪水中读出一二; 也许案子当场就能破! 不仅林薇薇丧尽天良的杀人动机能浮出水面;就连井老太太一直在遮掩的秘密,井炎也能得知! 但很可惜,此时众人都当甘志奇是个二皮脸的小混混;只片面的臆断他泪水是因担心“阿玉”而起…… 所以,井炎的一个瞪眼就让甘志奇浑身激灵的缓过神,接着便不敢说话了,只得随老邢走出病房,到外面的院子听老邢讲述案子的经过。 而这边的连线依旧,电话里姜爱涛在连声附和中,忐忑不安的说着: “对对对,井少您说的是!我相信老邢的能力,但有件事恕我直言,老邢跟田军不合,如果现在我堂而皇之的把他调回刑侦大队,会不会打草惊蛇?” “笨!!谁让你把他调回刑侦了?” 井炎没好气驳回,只感姜爱涛蠢得可以,这货是怎么混到局长位置上的?无奈,只得耐着性子点拨道, “那田军之前不是在经侦大队混吗?他走后正好位置空缺,让邢捕头填补!!” 再度和老邢心照不宣了,井炎其实并不知老邢一直在调查田军的经济罪案,牵扯曹格达兄妹和裴家,但阮劭中把自己撇开了。 “是是是,这样再好不过,我马上去办!” 姜爱涛并不蠢,等的就是井炎这句话。没有经济罪案打配合,单靠一桩刑事命案的“强行画押”,曹格达指定能把自己撇开,让田军和阮劭中背锅。 “等等!内个……” 某先生似乎还没交代完毕,一边将电话的免提收回,一边很糗的看了眼病房门口。确认甘志奇和老邢的影子都不在后,他才秒露出焦心似火的真面目,对电话那端交代道, “我只说让阮曹的密令继续,对慕斯,你们可千万不能动手啊!” “这……” 姜爱涛语塞,深知以田军的个性,指定已经在打人了。不好言明,只得转换角度劝道, “井少,恕我直言,戏不做足点,只恐田军会看出破绽哦!” “你什么意思?!” 井先生聪慧,一听便知对方想掩盖什么。心顿时提到嗓子眼,惶惶不安的问道, “姜爱涛,你可别告诉我,田军已经把人给打了?!” 说这话时他拳头已握紧,恨不得立马飞到警局把田军捅死鞭尸。 “井,井少!这,这都跟我无关啊!”姜爱涛吓得战战兢兢,不停吞口水,“田军那厮你知道的,暴力狂一个!更何况阮劭中和曹格达还不断催他……” “够了!!” 井炎一声怒吼打断,再也听不下去了。一颗血淋淋的心,千疮百孔。 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仰起头一连几个急促的深呼吸,不停告诉自己: 忍住! 忍住! 自古凡成大事者,一定要能忍! 一定要习惯在心口上插把刀…… 事业如此; 爱情亦如此! 连线那头的姜爱涛也十分有眼色,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 “但您放心,等田军强行画押后,我指定把人保护起来。再不让那暴力狂,动慕小姐一根汗毛!” 病床上的井先生已是脸爆青筋,就差要把牙咬碎: “听着,事成之后把田军交给我,老子抽不死他!!” “好好好,一定,一定!” 姜爱涛的连线刚挂断,病房门口就传来老邢的敲门声。 井先生拼命收起怒火,皱着眉头问道: “有事?” 老邢走过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易苏寒想见你!” 几乎是同时,甘志奇也握着尚未挂断通话的手机进门,说道: “井少,裴凯找你。” 卧槽,都主动要见他? 哼,还能为啥事? —— 视线转向看守所。 被“强行画押”后慕斯想到了死,蹲在墙角,目光呆滞的盯着墙面,却撞不上去。也许,心里还有残余的信念:孩子,和孩儿他爹! 至于母亲和妹妹,恕她没法再挂念了。 冤案的始作俑者,谁给她找来的?妈妈白玉琴! 所谓的绯闻男主,谁给她找来的?妹妹慕语! 已无力再去挥泪质问苍天,为什么要在她生命中,安排阮劭中这样一个致命的角色?? 为什么?? 她只知,就算自己能挺过这一关,活着的余生,也摆脱不了“阮劭中的梦魇”。妈妈和那个男人有私情,还诞下她这个“孽种”。血缘的纽带,就算她和阮劭中都愿意坚决斩断,白玉琴也做不到…… 也许,她等不到那天了! 等不到自己沉冤昭雪后,再将万恶的阮劭中送上法庭!因为她知道,妈妈白玉琴根本承受不住他们父女相残:先是父亲污蔑女儿,接着女儿大义灭亲。 慕斯深知,就算老天愿意帮她一把,让她上庭后“谋杀罪名”不成立。妈妈白玉琴也会阻止她控告阮劭中“强行画押”,会苦苦哀求她放那男人一马…… 罢了罢了,只要再也别让她看到那男人,是死是活,她都认了! 可上帝似乎偏要跟她作对? 慕斯正这样想着,上帝就把阮劭中送到她面前了? “慕斯,出来见死者家属!!” 狱警没好气一声通知,叮铃哐当的打开囚室大铁门。 慕斯皱皱眉,“不见”两个字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胸中一股悲愤燃起,促使她唰的站起身来,拖着手铐和脚链,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 单独的会客室,凉意飕飕。 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坐着血缘纽带上的两个人,中间一盏微弱的白炽掉灯,残烛摇曳,似乎暗示着血缘在彼此心里的流失…… 阮劭中眯着眸子,阴阴盯着面前仇恨似火的女人,他瞳孔里的情绪很复杂:又疑惑,也恐惧,就是没有心疼和怜悯! 而女人瞳孔里的情绪却很纯粹,只有仇恨! 一时半会儿没人说话,只有四目交战。直到阮劭中傲慢的收回目光,故作悠然的点根烟,用不可一世的口吻说着: “有人说,你是我的亲生女儿……” “哼,听不出来她在胡扯吗?!” 慕斯很平静的打断,当怒火和仇恨燃烧到极致,又没法爆发,就只剩死亡一样的平静, “你听着,我姓慕!我的父亲,叫慕志国!” 她一字一顿,就像战士在战场上那种视死如归一般坚决! 阮劭中却视而不见,还故意挑挑眉: “用不着强调!谁不知道你姓慕?” “……”慕斯不语,倒吸口凉气,认为已没必要再跟这样的人费唇舌。 可阮劭中偏偏要激她开口? “但……” 只见他又话锋一转,将刚点燃的香烟掐灭,缓缓站起身,眯起仇恨的眸子逼近她,恶狠狠道, “就算你母亲没撒谎,就算你偷了我的血缘,也不能抵消你对丽娜犯下的滔天之罪!!” 偷?? 慕斯表示已不屑于再去跟他辩解是非,血缘还能偷?? 她只知,就算死,也不能被这个“与禽兽无异”的人击溃!! “滔天之罪??哼……” 慕斯无限悲愤一声冷哼,倏地窜起身来毫不畏惧迎上,直逼他的阴狠。这一刻,她只感自己是亡父慕志国的化身,紧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揭露道, “试问,谁有你钟劭远犯下的罪孽深?!!” 那三个字一出口,阮劭中张大瞳孔狠狠愣了下,继而深深的倒吸口凉气…… 他似乎懂了一些,便昂起下颚慢慢坐下,再度故作悠然的点根烟: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玉琴,还是井炎?” 那不可一世的口吻,透着极致讽刺,也深深激发了慕斯的斗志…… 只见她轻蔑一声冷哼后,也慢慢坐回位置上。也学着对面男人的样子,昂起下颚挑衅道: “想知道?” “……”阮劭中面无表情,压抑着无限怒火,力争装作波澜不惊,轻点头。 女人却突然改变画风,张大瞳孔故作一副可怕的表情,一字一顿回道: “跟我去地府,我自会告诉你!” 这话让阮劭中心里重重一个咯噔……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洞大开”过:女人临危不惧、视死如归、越战越勇的强大气场,不像慕志国和白玉琴,倒是跟他一毛一样! 但这“脑洞”也就一闪而过,因为好斗的人都不能被挑衅。 慕斯如此; 阮劭中更如此; “嘴够毒!果真和当年的慕志国一模一样!” 他将满腹怒火发泄到指尖,再度将刚点燃的香烟狠狠掐灭。阴鸷的目光锁紧女人的脸,真的没一点像自己…… 这一刻阮劭中似乎忘了,他整过容!! 整容已有二十年,他早已习惯“阮劭中”这个身份。而曾经的“钟劭远”,曾经那张意气风发、英武不凡的脸,他似乎早已忘至九霄云外…… 慕斯不仅遗传了他天生的那张脸,那姣好的五官,那挺拔的身材,更是遗传了他的毒舌: “那看对什么人!” 只见女人秒接话,再度昂起下颚,那表情透着满满的不屑,对他阮劭中的不耻,冷笑着说道, “对你的仇人易沧海,我和我爸从不会毒舌!知道为什么吗?” “……”阮劭中没接话,也不可能再摇头或点头回应。他暗地里双拳已握紧,胸口的怒火已在熊熊燃烧,上升到瞳孔里,通过目光传递给对面的女人。 可慕斯不惧,突然狰狞起脸,大义凛然的喝道: “因为不管他如何自私,也从不会对妻儿下手!” “……”阮劭中依旧没接话,拼命的倒吸凉气,拼命的压抑着要冲破头顶的怒火。 而女人似乎没察觉到危险来临,仍在那无限激愤的控诉道: “钟劭远,不管你如何处心积虑,就算你安排钟佳薇去新西兰报仇,想开车撞死易苏寒,股市上打垮易氏……可这么多年了易家也没倒,为什么?!” 慕斯说着,再度站起身,弯下腰阴狠狠的朝他逼近,句句戳心的继续道, “因为易家有一心一意护妻护儿的易沧海撑着!!而你钟劭远却手刃妻子?栽赃……” 话没说完,被男人重重的一记耳光打断! “放肆!!还敢污蔑我?!” 阮劭中的怒火全面爆发,大掌重重的打在慕斯脸上。没丝毫犹豫,无视她的鼻青脸肿和浑身伤痕,没任何的怜香惜玉之心…… 却不知自己这一耳光,是打在亲生女儿身上!! 都说父女连心! 阮先生,你疼吗? 第186章 他和她们…… 阮先生表示不疼,就算疼,那也是将来的事! 他只知这一巴掌让自己的愤怒消散了许多,每个人都有心理禁区,即“最忌讳的事”,阮劭中的心理禁区就是: 冤、情! 他的军旅生涯、大好前景,这辈子就毁在一个“冤”字上。所以,他可以忍受对方的辱骂和毒舌,但绝不能忍再强加一个“冤案”给他。 “听着,若不是看在玉琴的份上,我不会来看你!” 他点上第三根香烟,将语气缓和下来,朝面前怔在原地、披头散发、心如死灰的女人,义正言辞道。 依旧没有任何怜悯和心疼,相反,他认为这趟来看慕斯,是他的一种仁慈…… 只因一小时前,他从周谦那里得知白玉琴昏厥、慕语自杀未遂。已去医院将昏迷的两母女安顿好,找了最好的医生抢救。 慕语问题不大,手腕上的伤口也不是很深,再说有夏风和刘毛毛陪着,更有井夫人宁婧姗装模作样的来探望…… 阮劭中也懒得多问! 倒是重症病房里的白玉琴很危险,医生说她有可能挺不过这关,就算醒来也是“灵魂出窍”,即…… 精、神、失、常! 虽说有周谦想了个招,让一名护士趴在她病床边不停喊着“妈”,佯装她的两个女儿都在身边,呼唤着她。 但仍旧没法不让阮劭中深深自责,他知道,白玉琴是被今晚两个女儿的突发状况压垮…… 而慕斯被捕,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 即便他“问心无愧”,但若是白玉琴真精神失常了,那他依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加上不知情的周谦一个劲的为慕斯喊冤,说她今天一直在温泉山庄没出去过等等…… 也不知是带着对案子的疑惑; 还是带着对白玉琴病情的负责; 抑或是,带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比如,引身后的尾巴上钩? 总之,从医院离开后,阮劭中选择来了这里,想跟慕斯好好把话说开…… 可谁知,竟闹成这样? 此时,女人的怒发冲冠依旧,近乎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不配提我妈妈的名字!!不配!!不配!!” 这话一出,阮劭中刚消散的怒火顿时又被点燃: “我不配?就你那个好父亲配?!” 加上刚才慕斯道出“钟劭远”三个字后,他对她“杀人栽赃”的动机有另一个层面的臆断。再加上他知道窗外有个尾巴在偷听,所以他必须当机立断把话说开,指着慕斯的鼻子,大义凛然的喝道, “慕斯你听着,当年杀害宁致远的叛敌者,井家通缉多年的真凶,不是我!而是易沧海!!” 话落音,慕斯狠狠愣住…… 宁致远?谁啊? 叛敌者?井家通缉的真凶? 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当年战场上的恩恩怨怨,她根本不知。只是六年前从林薇薇“股市捣鬼、暗害易氏”中得知,钟劭远(阮劭中)是易沧海的仇人。 所以刚刚,才会用“易沧海”来攻击阮劭中的心理防线; 所以此刻,慕斯满头雾水; 阮劭中却不知,还以为她被“犯糊涂”的白玉琴给麻痹了思维,被狼心狗肺的易沧海给蛊惑了,便更加悲愤的控诉道: “慕斯,你那位白痴爸爸被骗了!!被易沧海利用了一辈子,到死都蒙在鼓里!!” “……”女人持续愣住,张大嘴巴回不过神,根本理不清这一切。 直到突然回忆起父亲慕志国在心脏病突发前,好像接到过易沧海的电话…… 将这件事和刚才钟劭远的话联系在一起后,慕斯才猛地缓过神,紧皱着眉宇,在深深的思索中慢慢坐回椅子上。 她在想:难道易沧海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是披着羊皮的狼,欺骗利用了慕志国后,在慕氏集团被易苏寒截胡之际,在她和易苏寒因为“孩子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之时…… 再将最大的真相对慕志国和盘托出,给他心上重重一击? 如此说来…… 不管有没有钟劭远,易家才是她慕斯最大的仇人? 杀、父、仇、人?? 想到这里,慕斯彻底僵住…… 阮劭中却仍以为她对当年的事啥都知道,便松口气,将语气缓和下来: “现在满意了?没话说了?” 慕斯猛地一怔,傻愣愣看向他,问道: “宁致远是谁?” 其实脑子里已有答案:姓宁,还能是谁?跟宁婧姗有关的人呗! “哼,装什么装?!”阮劭中却冷冷斜了她一眼,挖苦道,“就算我信你妈妈没提过她当年怎么对不起我,也不信井炎没跟你说过他的烈士舅舅!!” 前一句话昭示着这些年他对白玉琴的芥蒂:当年既然在林晓慧面前质疑过我的叛敌,那为什么还要帮林晓慧隐瞒事实?事后又为什么要支持白痴慕志国写揭发信? 白玉琴,你敢说你没想过借机报复我吗?就因为我拿走了你的贞洁? 可我爱了你一辈子! 一辈子!! 此时抛砖引玉,阮劭中也是想借机把他和白玉琴之间的恩怨坦白,包括夺走她贞洁一事。可谁知慕斯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她眉宇越皱越紧,更傻乎乎的接话: “……舅舅?” 原来宁致远是井炎的舅舅! 可井先生为毛从没提过? 阮劭中却以为她仍在装傻,以为她存心回避他和她父母之间的恩怨: “听着,我钟劭远之所以沦落到去整容,都拜你那个白痴父亲和人面兽心的公公所赐!!” 提到这曾经的两位兄弟,拜把子的兄弟,阮劭中就感要多讽刺有多讽刺。满腹冤仇无处发泄,只得恶狠狠的朝慕斯怼道, “若不是中间夹着你母亲,你认为我还会让慕易两家过逍遥日子吗?!” 这话不假,其实早在他回国后就想报仇,搞死慕易两家。要知道那时他在香港做的是不法生意,随便弄点小伎俩栽赃慕易两家,给他们车上或公司库房里放点毒/品,很easy! 可他迟迟没动手,为什么? 因为他远远的看着,慕志国对白玉琴呵护备至,可以说把老婆和女儿都宠上天。那时的他,怀疑慕斯是他的亲骨肉,见慕志国没丝毫芥蒂,对慕斯甚至比对慕语还好……而另一边的易沧海也是没话说,拿白玉琴当亲妹妹,拿慕斯当“娃娃亲”的儿媳…… 其乐融融,女人和女儿都幸福无比! 让他的心柔软了,报仇的脚步也退却了…… 至于后来林薇薇远赴新西兰搞的那一切,都是“好女儿”的自作主张。阮劭中至今都不知道林薇薇是受裴凯的蛊惑,还以为她是因为林晓慧平时的叨叨,才得知“父亲”跟易家有仇。 “……”慕斯却愣得不是一点点,完全不能给出任何反应。 脑细胞全集中在两个字上:整容? 为毛要整容? 隐藏身份! 为毛要隐藏? 叛敌者!凶手! 一切恩怨都源自井家,源自宁致远的死…… 井家认为钟劭远是真凶! 难怪宁婧姗要如此不待见她,原来她是宁婧姗杀兄仇人的女儿?不仅如此,她养父慕志国和公公易沧海,也跟宁致远的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原来,这才是她和井先生之间难以跨过的沟壑!! 那么,要不要帮这个所谓的亲爹去洗冤?证明他不是杀害宁致远的凶手?也算是帮自己清除和井炎之间的沟壑? 慕斯犹豫不决,因为不能确定阮劭中说的是不是事实…… 此刻她明显是操闲心了!还有心思去帮别人洗冤? 你特么现在才是冤案缠身啊! 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傻斯斯! 这就是慕斯的憨傻、可爱,也是日后井先生爱她爱到不能自拔、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要抱在怀里亲个不停……的原因所在! 糊涂亲爹却感受不到,此时只想着自己: “我这辈子的心软,都给了你母亲!!” 说到这里时,他声音明显哽咽了,眼眶瞬间泛红。像要把一肚子的冤屈,对白玉琴的怨统统发泄出来一样。 他倏地起身,双臂撑在桌面上,弯下腰恶狠狠俯视着慕斯,激愤道, “我爱着她,可她却害了我?一边伙同林晓慧隐瞒那颗子弹,一边又支持慕志国和易沧海写匿名信揭发我所谓的叛敌?!” “……”女人持续愣住,一时间信息太多,恕她消化不了。 “慕斯你说!” 男人却越说越悲愤,指着她的鼻子控诉道,“真凶易沧海逍遥法外几十年,我钟劭远蒙受不白之冤、半辈子的颠沛流离,这一切难道不是你母亲和林晓慧造成的吗?!” “……”慕斯瞳孔放大,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这些年妈妈为毛从没提过林晓慧? 在新西兰她对林晓慧有过一面之缘,印象中那是位善良凄苦的母亲,虽说和林薇薇一样都有柔弱的一面,但…… 其柔弱的本质,在旁人看来,尤其是女人眼中,母女俩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林晓慧眸子里的凄苦哀怨,是真情流露;而林薇薇,却是极力伪装的! 那时慕斯就“很不厚道”的怀疑过,她俩到底是不是母女? “林晓慧赎罪了,跟着我一块逃亡,披荆斩棘、饱受艰辛……” 说到这里时,阮劭中红红的眼眶终于湿润了,但转眼又激愤起来, “可你母亲呢?!且不说赎罪,她有过一丝懊悔吗?!在我和林晓慧被枪林弹雨前后夹击、无处生还的时候,她却享受着和慕志国的大婚之喜??” 终于,一滴泪水从男人眼角落下…… 他这辈子最痛的那一天,就是带着身负重伤的林晓慧悄悄返回军营,想寻求白玉琴的帮助,甚至打算“投案自首,并喊冤昭雪”。 可当晚靠近军营后,他看到的是什么? 是一片欢天喜地的庆贺声; 是战友们在分享慕志国从国内托人带来的喜糖、喜酒、喜烟; 是众人拿着小马扎纷纷坐在大银幕前,观看慕志国和白玉琴的婚礼现场; 那一刻,他的心坠落到万丈深渊…… 无、处、生、还! 他背着奄奄一息的林晓慧毅然转身,默默来到毒枭们的寨子里…… 从此,他告别了“钟劭远”; 而她,仍是那个爱着他的,林晓慧! 第187章 我有罪 对于阮劭中的声声控诉,慕斯虽依旧没法理清思路,虽依然不信母亲会存心害他,但也抑制不住两行泪潸然而下…… 能感觉出这男人对她母亲的种种深情,导致的种种怨恨; 更也能听出他话里透着另一个女人的凄苦、蹉跎,和不离不弃的爱情; 慕斯想起,林晓慧那双凄苦的眼睛…… 没有怨、没有恨; 只有爱、只有悔…… 她很想问清楚,他和她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隐瞒的那颗子弹和检举信,又是怎么回事? 可问不出口,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一般,不断蠕动,却没法发出声音。 也许是害怕! 害怕妈妈白玉琴真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包括钟劭远的颠沛流离,也包括林晓慧的半生凄苦…… 否则,没法解释和她无话不谈的妈妈,却从未在她面前提过这两人:钟劭远、林晓慧! 而面前阮劭中的控诉仍在继续,语气越来越激愤,近乎怒吼, “最可恨的是,到现在她都说我是罪有应得?!” 拳头忍不住重重锤了一下桌面,那双血红的眼睛瞪着慕斯,仿佛面前就是白玉琴本人一样,他声嘶力竭的控诉道, “我钟劭远到底犯什么罪了?!要了她,夺走她的贞洁,这就是罪?!” “……” “一个男人不顾军队纪律,甚至无视法律的枷锁,义无反顾的要了他爱的女人,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滔天之罪?!!” 慕斯狠狠懵了下…… 不用问,妈妈对他的恨意,来自这里。 女人最能理解女人的感受:妈妈爱了慕志国一辈子,那个年代的人又保守,岂能承受贞洁被自己不爱的男人夺走? 也许,这就是妈妈支持慕、易二人写检举信揭发他的原因所在! 想到这里,慕斯深深的倒吸口凉气,抬眸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他,镇定的反问了句: “钟先生,您认为呢?” 就算再爱,也不能强行夺走别人的贞洁,这就是你的自私,你的罪! 以为这句平静的话能把阮劭中喷住,可谁知…… “那么井炎呢?!” 他一声咆哮怼回,一双眼睛越来越猩红,“他是不是也有罪?!你慕斯是不是也该恨他一辈子?!” “……”慕斯狠狠噎住。 是啊,井炎呢?他有罪吗? 如果说自己和妈妈有惊人般相似的经历:当时的她,爱着易苏寒,却被井炎夺走贞洁…… 可为毛她对井炎没丝毫怨恨?为毛心理和妈妈不一样? 也许,命运给她们母女强加的桥段,后来的情节发展不一样; 但也许是…… 慕志国和易苏寒有质的区别:妈妈爱对了人; 而她,爱错了! 那么井先生和阮劭中,是不是也有质的区别? 一个是铁血男儿的军人; 一个是二里吧唧的阔少? 对于“铁血男儿”,这种错误不能原谅?而对于“二里吧唧”的某“污先生”,女人往往能原谅? 卧槽,理不清了! (某先生:蠢货!!是爱情,是爱情啊!!你老妈怎么着都对阮劭中爱不起来;而你,已经爱上老子了啊!!) 女儿在对爱情的迟钝中傻傻理不清; 父亲的思维却转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呵,呵呵……” 一连几声带泪的苦笑后,阮劭中激愤的情绪平复了些许,他感叹道, “都说婊/子无情,可在我钟劭远的人生中,丽娜才是最有血有肉的女人!” 慕斯听罢,心狠狠一震…… 终于回到曹丽娜的话题上了,如果说阮劭中和林晓慧、白玉琴之间已基本理清,那他和曹丽娜又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他是真凶,那他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慕斯表示心提到了嗓子眼,很急切的期盼着他说下去…… 可阮劭中要让她失望了,因为和曹丽娜的那段关乎他的黑历史;他还是“钟劭远”时,走投无路、被逼无奈才真正叛敌的“黑历史”。 所以就算窗外没有一双耳朵,他也不会对慕斯讲! “她是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你却狠心把她杀了??” 阮劭中激愤的控诉道,倏地弯下腰再度朝面前的“凶手”逼近,近乎咆哮, “慕斯,你说我还会放过你吗?!!”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私和虚伪,是男人的一种天赋。 譬如易苏寒,譬如阮劭中…… 曹丽娜是你这辈子最感激的人,对吧?那她在世的时候,你又干什么去了?你特么珍惜过她和她的女儿吗?!现在人死了,你特么又来装模作样的感叹? 还说什么“不放过慕斯,是为曹丽娜报仇”? 你特么难道不是为你自己?! 如果你不是嫌疑人,还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怀疑慕斯吗?! 阮劭中,你虚伪不?! 他丝毫没觉得自己虚伪,因为已经习惯了自私、习惯了虚伪…… 就像爱说谎的男人,一个谎言说多了,就会不知不觉被套进去,无形中把谎言当成事实,越说越理直气壮; 虚伪和自私也一样,最初还会有点心虚。久而久之就会理直气壮,甚至认为自己一点也不虚伪自私,而是真实和大义! 正如此刻的阮劭中…… 但女人往往没这个“天赋”,所以阮劭中的虚伪被慕斯一眼看穿。不是她慧眼识人,而是另一个虚伪的男人易苏寒,给了她太多太多的先例。 “呵……我杀了她?” 慕斯苦笑,继而抬眸很认真的问道, “那么请问,动机何在?” 阮劭中突然被狠狠的噎住…… 是啊,对于慕斯的杀人动机,他好像还被搞晕了? 起初他只单纯的怀疑,慕斯因为微博骂战和曹丽娜当面起了冲突,激/情杀人后,冷静的栽赃; 刚才他又以为,慕斯是有预谋的杀人栽赃,因为对方猝不及防说出了那个名字——钟劭远; 但现在,他又猛地反应过来,刚才对他那一通通的控诉,女人的反应似乎是真实的懵圈,不像假装。 那么,她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恕他还理不清了…… 而面前的女人依旧冷静,见他被问住,慕斯心里有了数: 也许,他不是真凶。否则,此刻他大可理直气壮的把“微博骂战”拿出来说事。 所以,他极可能是被真凶迷惑了,中计了! 想到这里,慕斯带着讽刺的口吻反问道: “钟先生,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是在帮妈妈扫出障碍,想让她顺利嫁给你吧?” 其实是点拨! 有这个动机杀害曹丽娜的,不是她,而是林薇薇! 阮劭中欠林晓慧的一世深情,林薇薇是在帮母亲讨回公道,顺带也要拿回原本属于她钟佳薇的一切! 男人却没法听懂? 不是他蠢,而是慕斯这话深深刺痛了他最不愿面对的失败:白玉琴! 就算你披荆斩棘、苦尽甘来,摇身一变成华南首富,又怎样? 你特么还是搞不定自己最爱的那个女人! 所以阮劭中受不了这样的挖苦,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怼道: “少特么胡扯!你不过是为栽、赃、我!” “钟先生,你口口声声说我栽赃你?那好……” 慕斯却缓缓站起身,一脸平静的看着他,问道, “我既然要栽赃,为什么还会在现场留下自己的手机?还要在路边堂而皇之的打出租,留下身影?” “……”阮劭中狠狠愣住,张大嘴巴,哑口无言。 是啊,这才是最大的破绽,他怎么就一直忽略了? 慕斯既然从没想过栽赃,那凶器上怎会有他的指纹? 看到这里,也许你会和井先生有一样的思路:阮劭中,你自己家里的水果刀,有你的指纹不是很正常吗?还担心个屁啊! 可阮先生却不这么想,他和慕斯一样:认死理! 只因…… 他在家一向不碰水果刀,因为没有切水果的习惯,从来都是曹丽娜切好后给他送过来的。而且军人都有个习惯,身上常年带着瑞士军刀,要使用刀具时都是靠这个,家里的刀对他来说基本是摆设。 这点不仅是家人都知道,连大舅子曹主任也了解。 最关键,凶器那把刀是头一天曹丽娜刚买的。家里除了她自己,压根没有任何人碰过,包括死不着家的阮玉! 当时正是因为这点,阮劭中才很确定凶手是在栽赃给他,尽管他一直尚未弄清凶手是怎样把他的指纹弄到水果刀上的…… 现在,也许你会跟阮先生一样懵圈,凶器上怎就有了他的指纹? 上帝想说,关于这点,谜底得从死者身上找原因! 前文提到过,曹丽娜不是省油的灯。或许,她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但还未来得及实施,就被不知情的林薇薇抢先行动了…… “钟先生,我慕斯没杀人!” 慕斯总结道,一字一顿却是超平静的语气,对男人揭开谜底, “杀人的,是你那位好女儿……钟佳薇!” 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除掉曹丽娜,栽赃她,只有林薇薇才会有这般强烈的动机: 不仅能帮妈妈林晓慧扶正,还能离间父亲和…… 姐姐? 呵,自己又多了个妹妹! 这一位,可真是“极好”“极好”的妹妹啊! 已无力再去质问苍天,为什么要把她和她的仇人冠上血缘的纽带?慕斯只知,这辈子也许只能这样了: 在虐心的尴尬中; 在血缘和仇恨的纠结里; 命运的车轮,依旧不是她来掌舵,来选择往哪个方向推…… 带着死亡一般的平静,她转身,想离开。 可身后的亲爹似乎仍嫌她被虐得不够,突然朝她的背影怒吼道: “你胡说!” 阮劭中疾步走过来杵到她面前,带着莫名其妙的恨铁不成钢,和满腹疑惑,质问道, “听着慕斯,我仔细看过天网的监控视频,画面中的女人没有假肢,怎可能是薇薇?!” 这是他另一个疑惑,期待慕斯能给出答案…… 可慕斯能解释什么? 本来就是被栽赃被冤枉的,她不信这么聪明的阮劭中,竟不起疑? 所以她只能相信,这位“好父亲”是不愿质疑! “so?” 慕斯叹口气,顿了顿后也许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她问道, “你铁了心相信林薇薇,不信我,是吗?” 说这话时,血缘在她心里燃烧着最后一丝希望之光。 她期待着阮劭中不要将这点光扑灭,期待着这位亲爹,能相信她一次…… 可阮劭中终是让她绝望了! 他沉默; 他不语; 他只拿那种犀利的目光、质疑嫌犯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第188章 最后一根稻草 阮劭中只知,如果慕斯不是真凶,那他就自然而然成为最大的嫌疑人!毕竟目前的证据,找不出一丝和林薇薇有关。 糊涂亲爹并不糊涂,他只是…… 自、私! 当然了,如果没有之前那一系列的误会;如果他已肯定慕斯是他的亲骨肉,此刻他也不至于这般自私。 可他却不知,血缘的真相已在慕斯心里被接受了。他不知这一刻自己的沉默,扑灭了女儿心底残存的希望之火…… 慕斯无限苦涩一声长叹,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竟很平静的对他说道: “钟先生,我能理解你。毕竟,你欠林晓慧的!” “……”阮劭中心里一个咯噔,皱了皱眉,对她的思路表示很费解。 因为此刻在他心里,对林晓慧是亏欠和憎恨交织。 如果说最初的逃亡生涯,那些苦难日子里,林晓慧为他挡枪挡刀的岁月中,他对她是亏欠和感恩大过憎恨; 那么后来的日子里,当他摇身一变成了“阮劭中”后,在经济上不停的给予林晓慧母女,努力让她们在国外过隐居的太平日子,无形中把那份亏欠和感恩抹去了很多…… 这就是父女之间做人的差距! 钟劭远只想着自己; 慕斯却总是为别人着想。 你也可以理解为:男人通常是理性而自私的;女人是感性而善良的; 正如此刻的慕斯,见阮劭中许久没接话,便苦笑着又补上一句: “而我妈妈,你却认为她欠了你。” 她想说:你相信林薇薇那个女儿,而不信我这个女儿,都是有原因的。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可自私的父亲却get不到,不但没有被触动,还认为她在避重就轻: “少把我们上一辈的恩怨扯进来!指认你是凶手跟这些无关,我是有凭有据!” 真的有凭有据吗? 如果在你眼里,她不是慕志国的女儿;到了现在,对方已经把话说得那样开了,你还会这般理直气壮的污蔑她吗?! 死了心的慕斯却无视他的激愤,就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淡然问了句: “钟先生,是不是我认罪了,你就会放过我妈妈?放过我妹妹?” 阮劭中急了,搞不懂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便更加激愤的澄清: “我从来都没想拿她们怎样!” 慕斯深深松了口气,再度抬眸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这最后的一眼: “钟先生,请记住你这句话!从此……不见!” 说完,她毅然和他擦身而过,义无反顾的,离去。 —— 门外响起脚链的哐啷声,在静谧的走廊上引起一连串的回音,夹杂着秋夜里的寒风袭来,勾勒出一幅“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门口的阮劭中怔在原地,能听出慕斯的脚步声很慢,更能感觉出女人身上的冤屈,和那种赴死的决心! 他知道,从良知上讲,他应该拉住她,给予她一些信任,分析下案情。 可他开不了口,因为深知一点:时间不等人! 作为受害人的家属和重大嫌疑人,他如果提出质疑“慕斯不是真凶”。那么在警方没有别的确凿证据之前,他阮劭中就会被送上法庭。到那时,曹主任或许会保他一时,但保不了太久…… 因为,曹格达迟早会发现阮氏集团“空壳子”的真面目,会察觉自己被他摆了一道! 到时姓曹的还会保他吗?呵,可笑! 只会把他往死里整…… 所以此时,“高瞻远瞩”的亲爹只能捏紧拳头,狠下心来告诉自己: 她是慕志国的女儿! 她姓慕! 我不过是送她去跟她那位“好父亲”团聚! 团聚!!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这话不仅是在说门口的狠心亲爹,也同样适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傻斯斯! 或许是太过聪慧; 或许是她心里太能装着别人,更何况是在赴死的前夕? 途中她突然想到,阮劭中话里最关键的一点信息:杀害宁致远的真凶,是易沧海! 又很自然的联想起田军给她强行画押时,因为她是正面朝着姜爱涛,所以当时姜局的异常,她看到了一二。 慕斯不知这是井先生的计,所以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后,她猛地一惊,脚步停驻。 “阮先生!!” 她倏地转身朝会客室门口的男人,好心好意提醒道, “强行画押,你很可能被姜局算计了!” 别怪她蠢; 也别怪她又坏了井先生的计划; 慕斯有她自己的考虑:如果“强行画押”的背后,是易沧海在对阮劭中挖坑,那她极有可能没事;而这位身负冤案的亲爹,却极可能被易沧海打得一蹶不振。 关键时刻她没一点纠结和犹豫,选择提醒这个把她送进大牢的亲爹! 这才是真正善良的人,生死关头,血缘的纽带怎么都断不掉! 阮劭中愣住,猛地缓过神后,开始惶惶不安。 拿出手机正准备向田军问个明白,这时…… 走廊尽头响起一阵刺耳的高跟鞋声,伴随着讽刺的狂笑,高声说道: “此言差矣!!哈哈哈……” 窗外偷听的耳朵终于现身了! 只见宁婧姗挂着一脸傲娇,雷厉风行的走到父女二人面前,用那种傲睨万物的目光看向慕斯,嘴角挂着不可一世的冷笑,挑着眉,很平静的解释道, “慕斯,不是阮先生被姜局算计,而是易家被我达令算计了!” “……”女人张大嘴巴愣住,不仅是被她的突然出现搞懵,更多是这句匪夷所思的话,一时间慕斯根本听不懂。 阮劭中也是满头雾水,诚惶诚恐,眼珠子转不停。 他只知,引宁婧姗过来,只为澄清自己当年的冤屈。但目前这桩案子的强行画押,到底谁被谁算计了,恕他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 “还不知道吧?” 宁婧姗却胸有成竹,嘴角的冷笑依旧,那只高贵的手还讽刺的拍了拍慕斯肩头,冰冷无情的揭穿道, “给姜爱涛发布密令的人,是我达令!” 尽管她说得十分谨慎,并没提到“强行画押”四个字,但仍能将慕斯彻底被击溃…… 怎么也想不到,姜爱涛的突然转变竟是来自井炎的授权?? 为什么?? 这都是为什么?? “他不要你,不要你了!哈哈哈……” 宁婧姗的笑声尖锐刺耳。 伤痕累累的女人被击溃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被铐住的双手捂住胸口,竭力拉住那即将飘走的最后一丝希望: “不,我,我不信……我……” “其实他从来就没想过要你!” 宁婧姗打断,突然狰狞起脸,咬着牙说得十分恶狠狠, “当年借腹生子,现在接近你,都是为帮他舅舅报仇!报仇!!” “不!!我不信!我不信!!!”慕斯挣扎着,声嘶力竭的喊道。 “你不信什么?!” 宁婧姗咄咄逼人的气场也是火光四射,她看着眼前这个钟劭远的亲骨肉,一想到自己儿子居然被自己仇人的女儿勾走魂,就恨不得把慕斯千刀万剐。她一字一凛,咬着牙攻击道, “告诉你,我儿子是做大事的人!他早就知道阮先生不是杀害他舅舅的真凶,在他心里,最大的嫌疑人是你父亲慕志国!!” 后半句纯粹是胡说,只因不想揭穿阮劭中和慕斯的父女关系。 她要玩死这对父女! 虐死阮劭中! 也算为兄长和宁家的遗孤报仇!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慕斯身世真相的,都拜医院里的蠢货慕语所赐!白玉琴都亲口承认的,宁婧姗还能质疑不成? “你胡说!!你胡说!!” 慕斯已接近疯癫,声嘶力竭,趴在地上胡乱挣扎。 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她最后一丝信念也夺走? 她早就想去死了,为什么不让她带着最后一丝欣慰,去含笑九泉? 井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可怜兮兮的女人已在嚎啕大哭,期待着有人能反驳宁婧姗,能告诉自己,这女人是在胡说八道…… 可终是,有人要继续撒盐了! “她没有胡说!” 阮劭中平静的接话,没有激愤,口吻中只有深深的无奈,将事实说出, “慕斯,我早就跟井炎私下里把话说开过。但当时我没有说出易沧海,而是……而是污蔑了你父亲。” 这话一出,宁婧姗稍稍惊了下,没想到自己能歪打正着。 但转眼就倒吸口凉气,看来儿子为了这个贱妇,把好多事情都瞒着她这个母亲啊!白玉琴当年参与了隐瞒,她宁婧姗也是到今晚才知道! 井炎,你特么翅膀硬了是吧?为了这个女人,你把妈当傻子是吧?! “为什么……” 可怜的慕斯趴在地上已哭得近乎断气,目光逐渐呆滞,仿佛看到那一缕希望在眼前缓缓飘出窗口, “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宁婧姗没丝毫怜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继而缓缓蹲下,慢慢捏起女人的下颚,对着那张伤痕累累又惨白兮兮的脸,一字一顿道, “慕斯,你不过是我儿子手中的一颗棋子!慕志国的女儿,易沧海的儿媳,你不过是颗……” 说着顿了顿,将嘴唇移到慕斯耳边,声音放缓放低, “非常重要的棋子!!” 话落,慕斯眼前一黑,脑袋一耷,彻底昏厥。 再强大的骆驼,还是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 狱警将女人伤痕累累的躯体拖走,身后的亲爹和准婆婆看在眼里,却没一个人同情…… —— 看到这里,也许你要骂宁婧姗狠心毒辣。 但上帝想说,她也有她的立场:慕斯破坏了井先生的计划,如果她不这样做,及时来麻痹阮劭中,阮曹派系如何能从海东省彻底滚出去?! 只因一点:井炎已秘密会见过易苏寒,已跟对方达成某种协议。井家要掀腥风血雨了,目标就是阮劭中和曹格达! 关键时刻,怎能让阮劭中有所警觉?! 更何况,就算钟劭远不是当年的真凶,宁婧姗和他之间也有笔账还没清算: 宁家的遗孤! 所以,宁婧姗现在不能让这个男人死。但同时,她要狠狠的虐他! 她知道,这一刻阮劭中有多自私、多平静;将来就有多痛苦、多虐心…… 第189章 井家的谋略 直到出了拘留所来到停车场,宁婧姗再也沉不住气了。她走到阮劭中面前,倒吸好几口凉气,压抑着仇恨: “钟先生,你让我找得苦啊!” 之前他们其实打过几次交道,在香港、在纽约、在北京……因为生意,宁婧姗见过阮劭中好几次,却压根没认出对方就是她苦苦寻找的仇人——钟劭远。 若不是今晚有人向她告密,加上在医院正好碰到了阮劭中,宁婧姗也不会暗中跟过来一看究竟。 阮先生自是知道谁向她告的密:易家的人,不是易沧海就是易苏寒。 便镇定气若的回答道: “但其实,你该找的人,不应是我!” “我知道,是易沧海嘛!” 宁婧姗高傲的抄起手,压抑着仇恨的怒火,力争装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不阴不阳的说道, “就算今天不跟着你来这儿听你那些废话,我其实也略知一二了。” 这话不假,今晚慕斯出事后,不止是易苏寒有所行动,另一方势力也如此,都选择向她通风报信“杀兄仇人”。 “哦?此话怎讲?” 阮劭中佯装疑惑,其实心里已猜到答案。因为两雇佣军助手“绑架井炎”失败后,把今晚温泉山庄的事一五一十汇报了。 他知道裴凯和易苏寒已闹翻,裴家和易家要撕破脸。这对他来说本不是坏事,但阮劭中就是高兴不起来,只因…… 这两家要对峙,居然都不来抱“阮曹派系”的大腿,而是双双盯上井家这颗大树…… 说明什么? “阮曹大旗”即将要倒,这帮猢狲们已嗅到异常! 也许,刚才慕斯的提醒是对的! 强行画押,就是姜爱涛和易家在算计他…… 但此时他拿不准井家的态度:宁婧姗的突然出现,到底是为迷惑他?还是真的要对易家“请君入瓮”? 毕竟易沧海才是她真正的杀兄仇人,宁婧姗横竖都没理由放过易家! 阮先生在默默分析着局势,宁婧姗的思维似乎跟他不在同一领域,她没立马回答,抹了把耳根后的头发,嘴角噙着一抹高傲的冷笑: “有人早就把情报卖给了我,还试图……哼,让我帮他保慕斯!” 那女人入狱,竟惹来这多男人牵肠挂肚?不及井老太太有大将之风的宁婧姗,不会去思考“公理”二字; 缺乏政治细胞的她,更不会去思考其中的“利益玄机”。 她只知,慕斯是个招蜂引蝶的祸水,是水性杨花的贱妇,和她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没资格进井家的大门。 “呵,裴太子也有一往情深的时候?”阮劭中讥笑着揭露答案。 其实,他早就盼着裴家走这一步。因为裴家父子能得知当年的真相,不是他们冰雪聪明,而是阮劭中刻意点拨的! 却不知今晚裴凯是出于无奈,才给宁婧姗打的电话…… 井炎苏醒后见了易苏寒,却拒绝见他? 这让裴太子不得不有所警觉! 于是,在一包烟的思想斗争后,裴凯选择和易家彻底翻脸,便暗中把易沧海的秘密告诉了宁婧姗。还说慕斯被捕指定是易家人冤枉的,劝宁婧姗去保慕斯等等…… 裴太子预感到局势要变,所以井家的大树,他能抱哪颗是哪颗! 却不知,井先生就是要让他有所警觉! 只有把这些人的心思全打乱,让他们惶惶不安,他们才会都在暗地里“投靠”井家! 打乱他们抱团的阵脚,然后一个一个收拾! 这,就是皇的谋略! 宁婧姗看不懂; 阮劭中却已深深感觉到了,但已不想再去劝这帮人回头,都是罪有应得,活该! 他目前要做的,只有启动全面撤退的计划。但前提是,曹丽娜的命案他要彻底把自己撇开…… 而女人的思维仍停留在另一片领域,只见宁婧姗漫不经心的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钟先生,慕斯真的不是你女儿?” “应该不是!” 阮劭中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此时哪还有心思管这个问题,思维全集中在要如何撇开案子,全面撤退。 宁婧姗一声冷哼,暗暗嘲讽着这位父亲的自私,装模作样的感叹道: “呵,那就可惜了!要知道她魅力不浅哦,能让好多男人蠢蠢欲动。今晚若不是她出事,那裴太子和易总裁也……” 阮劭中却听不进去,蹙着眉打断,直言问道: “裴凯要你保慕斯,那你到底是保,还是不保?” 宁婧姗抄着手,冷冷斜视着他,讽刺道: “怎么?阮先生急了?” 男人却毫不露破绽,虚伪的感叹道: “死的人毕竟是丽娜,说不急,是假的!” “那你就没想过,如果慕斯不是真凶,你的丽娜岂不是在死不瞑目?!”宁婧姗突然抬高声调,略带义愤填膺的揭穿道。 她虽高傲,对慕斯有偏见;但为人还算真实、不虚伪。否则,也不会在井家受宠这么多年。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宁婧姗如果是林薇薇那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心机婊,或者是姜爱萍那样上不层面的恶毒小人,井老太太早就把她赶出家门了。 所以,虽然她死也不接受慕斯这个儿媳,但此时也难免为慕斯有“钟劭远”这样一个亲爹,而抱不平。 “宁婧姗,你到底想说什么?”阮劭中皱皱眉,直言问道。 “听着钟劭远,如果想让这案子快速结案,就给我说出当年那个孩子的下落!!”宁婧姗沉不住气了,义愤填膺的抛出正题。 阮劭中假装一惊:“原来你是为这个而来?” “要不然呢?” 宁婧姗却露出一种白痴式的自信,慢条斯理的把话说开, “如今你改头换面做得毫无破绽,曹丽娜一死,谁还能证明你是钟劭远?” 但其实,她这话一点也不白痴,极有水平! “……”阮劭中倒吸口凉气,顿时什么都懂了。 这世上除了毒枭沙坎外,只有两个人能证明他是钟劭远,能证明他之后的叛敌: 林晓慧和曹丽娜! 不仅如此,阮氏集团发家致富的黑历史,谁最清楚? 不是林晓慧,而是曹丽娜! 这,就是他阮劭中最大的“杀人动机”! 你想彻底洗白?想全面撤退? 哼,已经不可能了! 阮劭中,你只有一条路:跟着井家走,受井家的“摆布”!准确说,是受我宁婧姗的摆布! 否则,我分分钟把你变成杀害曹丽娜的真凶! “对慕斯强行画押”加上“致命的杀人动机”,阮劭中,这案子你还能跑得掉吗?! —— 综上所述,慕斯自带“旺夫”体质,她的被捕是一个导火索…… 井先生当机立断的抓住机会,用他的谋略扭转局势:将易家、裴家、阮家全部摆平,让他们不得不“投靠”井家,听他井炎的摆布。 但…… 有得必有失! 古往今来,江山和美人往往难以双全。尽管井先生对慕斯的案子怎么了结,有他的全盘计划,井老太太也是大力支持,却防不住母亲宁婧姗的私心,防不住她的“非恶意破坏”…… 防不住这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慕斯,能挺过这一关吗? and,裴家好摆平;有了曹丽娜的案子,阮劭中也好摆平; 那么易家呢?易苏寒的“投靠”真就那么容易吗? 要知道易沧海老奸巨猾,易家人做事向来水过无痕,自身并没什么经济罪案缠身。慕斯弄来的录音算不上铁证,而易氏集团的豆腐渣工程只要房子不倒,还真特么拿他没法! 刑事案件就更不用说,就连二十多年前的冤案,易沧海脑子里的那颗子弹不取出来,井家和阮劭中也只能干瞪眼。 所以易苏寒的“投靠”,井先生势必要牺牲一些东西。毕竟他手中的,是能直接将曹格达定罪的经济证据。前文提到过,此事有损姜爱萍的名誉,更有损…… 裴家的利益! 裴太子势必要制衡,井先生将做何选择? wuli皇者,如何下好这一盘棋? 不得而知。 东方破晓,清晨的天空已放晴。 市医院里的重症病房里,白玉琴仍未苏醒。病床边没有两个女儿,只有“好兄长”易沧海,和“走过场来探望,实则盼着她死”的“好嫂子”姜爱萍。 周谦已经撤了,临时也叫走了夏风。所以此刻楼上慕语的病房里,只有刘毛毛的陪伴。 没人知道昨晚慕语的自杀,其实是在不堪承受真相的基础上,想引起井炎的重视。你也可以理解为,用“死”向男人逼婚。 可她没有等来井炎,却等来…… 当时她已经被抢救过来了,躺在病床上假装昏迷。其实是不想醒,想用昏迷逼她爱的男人现身。 却万万没想到,她的自杀没触动井炎,却触动了夏风,触动了那晚的真相: “小语,都是我的错!是风哥哥对不起你,不该不负责,不该栽赃井炎。” “那晚侵犯你的人是我,但我没想害你。我只是……放不下斯斯!” “小语,快醒来吧!风哥哥想通了,只要你愿意,等天一亮风哥哥就去买戒指!” “斯斯注定是阿炎的;阿炎也注定是她的。小语,我们放手成全他们吧,也是……成全我们自己!” 慕语当时听着,没有惊喜和感动,只有浑身冰凉…… 为什么真相竟是这样? 为什么老天要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夏风,井炎,为什么你们都要爱着慕斯?! 为什么都不要我?我该怎么办…… 当时慕语很想立马睁开眼,向夏风问明白:你的负责是因为想成全井炎和慕斯,还是想弥补你的过错?夏风,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动心? 可还没来得及实施,在她正欲睁眼的那一刻,门外突然走来周谦: “夏风,斯斯出事了!” 一句话便让病床边的男人立马松开她的手,大惊失色的随周谦走出病房。 慕语的心,凉透…… 听不见两男人在嘀咕什么,她心想:有井炎陪着,慕斯还能出什么大事?指定又是跟那男人吵架而已! 正想着,门外又传来刘毛毛赤果果的讽刺: “夏先生,你不是要去买戒指吗?怎么慕斯一有事,就让你将一切弃之不顾?” 像是拦住夏风离去的脚步? “走开,没空跟你掰哧!”男人激愤将女人一把推开,“人命关天,十个刘毛毛和十个慕语,此时也比不过一个慕斯!” 虽没说错,毕竟慕斯那边事态更严重; 可这话在慕语听来,难免透心凉…… 第190章 人性的丑陋 有种女人本质不坏,但太过活在自己的“公主梦幻”里。思想单纯、反应迟钝,总觉得身边的男人都是她的骑士;身边女人都是宠护她的女仆…… 以致于,对方不把感情挑开说明,她就看不到身边的“女仆”早已爱上“骑士”! 当时的慕语,只看到夏风为慕斯的不顾一切; 只猜想那男人定是“瞅到慕斯和井炎闹翻,自己又有机会”的表象; 只感叹男人表里不一的荒唐可笑…… 却不知刘毛毛那句话,是故意在她心口上撒盐! 女人最了解女人,况且慕语被送进医院后,病情全程都是刘毛毛在跟踪。失了魂的男人看不出女人其实早已苏醒,她刘毛毛心里还能没点逼数? 所以此刻,刘毛毛并不为“闺蜜入狱”而担心,有那多男人在为慕斯操心,她这个闺蜜已经不重要。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等两男人走后,她靠在门框上,对病床上的慕语冷冷揭穿道。 慕语缓缓睁开眼,顿了好半天后,才哽咽道: “毛毛姐,很感谢你为我抱不平,但……” 欲言又止,两行泪潸然而下,喉头被堵得厉害。 刘毛毛一愣…… 怎么还谢上了? 卧槽,刚才老娘那句话,这白痴女居然还以为我是在为她抱不平?老娘喜欢夏风,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慕语啊慕语,我不知该说你太自恋,还是太白痴! “不客气!” 刘毛毛冷笑着接话,坐等床上泪眼朦胧、目光呆滞的女人说下去。 “但其实,刚才你没必要那样做。” 慕语哽咽得厉害,拼命眨眼不让更多的泪流出,脑子里使劲权衡着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因为,我什么都没听到,今后……今后也不会再听他的坦白。” 说到这里时她顿了顿,横下一条心, “我只知,那晚跟我在一起的男人是井少,是井少!” 刘毛毛张大嘴巴更加愣住,完全搞不懂她的白痴思维,这特么算是自我欺骗吗? “所以,毛毛姐你能帮帮我吗?” 病床上的女人转过头来,泪眼朦胧的看向她,带着可怜兮兮的乞求。刘毛毛根本缓不过神,只得傻愣愣的接话: “怎,怎么帮啊?” “别跟夏风说穿,也别再为我抱不平!就当……就当我刚才是真的昏迷,啥也不知道。” 慕语这话一出,刘毛毛彻底懵圈。 猛地反应过来后,她疾步走过去,惊诧的感叹道: “卧槽,你还想着赖上井炎?”说着眼珠子一转,弱弱试探,“那你肚子里……” “我根本没怀孕!”慕语苦笑着打断。 “啥???” 刘毛毛只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想不到这白痴女居然还会给人下套? 尼玛,居然把夏风和老娘都套进去了? 右手本能的摸了下口袋里的打胎药,刘毛毛暗暗咋舌,防不胜防啊! 慕语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异常,仍在那含泪苦笑的揭开谜底: “井少什么都知道!夏风,呵呵,中计了!他中计了!!” 刘毛毛一个激灵缓过神,恍然大悟…… 就说嘛,白痴女怎会有这般谋略?原来是井先生下的套,这特么还能接受。 “没怀上就好,没怀上就好!” 她深深松口气,不自觉的感叹道。 白痴慕语却仍没察觉到她的异常,停在自己的思维中走不出来。理了理思路,她继续请求道: “现在慕斯和井少闹掰,夏风认为自己又有机会了,这事他指定不会去向慕斯坦白。所以毛毛姐,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井少就百口莫辩,只能接受我,对吗?” 这话一出,刘毛毛为难了: “这……” 完全没法理解慕语的白痴思维,刘毛毛只知:什么狗屁闹掰?慕语啊慕语,不知道你姐出大事了么?!所以,夏风横竖都不会再对慕斯隐瞒! 你姐大难临头,你却还想着抢她男人? 慕语,我不知是该鄙视你,还是该鄙视你! 上帝:刘毛毛,老子正在鄙视你! 白痴慕语似乎仍未察觉自己正在被鄙视,还在那焦虑的请求道: “毛毛姐,我知道你跟慕斯关系好,但我是真的爱井少。我……”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就是!” 刘毛毛烦躁打断,心里乱得不是一点点。只知此刻想飞到夏风身边盯着,一方面是关心关心慕斯的案子怎样了;另一方面,如果能劝阻夏风把这事对慕斯坦白,何乐而不为? “那啥,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于是,刘毛毛撂下这句话就撤。 走廊上碰到装模作样来探望慕语的宁婧姗,以刘毛毛的性格,不可能不折回来偷听。所以…… “听说你自杀,为什么?” 宁婧姗无视刘毛毛的存在,权当她是空气。压抑着怒气冲冲,她趾高气扬的杀到病房,直接劈头盖脸的质问慕语。 若不是碍于婆婆的吩咐,她本不会来这趟…… 当时井老太太并不知慕斯和白玉琴都出事了,只听经纪人说慕语自杀,她认为井家应该派人来探望探望,毕竟心里已当慕家是亲家。自己辈分不合适,孙子又不在家,便派了宁婧姗。 却没想到,让宁婧姗有“意外收获”…… 来医院的途中,宁婧姗就收到易苏寒的电话,得知今天和慕家姐妹染上绯闻的男人,竟是“杀兄仇人”钟劭远??? 那还不得怒气冲冲杀过来问个明白?! “我……” 慕语胆怯,本就怵宁婧姗,更何况她此时莫名其妙的怒火四射。 “不要说因为我儿子不要你!” 宁婧姗的怒火无法压制,“慕语,你居然敢跟阮劭中私通,要不要脸?!” “我没有!!” 慕语挥洒着泪,声嘶力竭的辩驳。 宁婧姗无视,挑挑眉傲慢的讽刺道: “怎么,还想栽赃你姐姐?” 今天的新闻,她本是幸灾乐祸看戏的心理。但当得知“阮劭中是钟劭远”后,她不得不怀疑其中暗藏阴谋。 尽管对阴谋的真相,她没法理清个所以然,只单纯的怀疑:慕家姐妹至少有一个是钟劭远的间谍,否则没法解释这两女人都跟那男人染上绯闻,还都跟她儿子有感情纠葛。 “我没有!我没有!!” 慕语挥泪吼道,继而伤心欲绝的抽噎起来, “是……是慕斯叫我这么干的!她明知……明知自己是阮劭中的女儿,还要我把绯闻女主的锅甩给她?慕斯是在离间我和井少,她给我挖坑!挖坑!!” 这话一出,病房里的宁婧姗和外面偷听的刘毛毛,双双张大嘴巴,回不过神了…… “我妈妈亲口承认的,慕斯是阮劭中的女儿!真正和他私通的人,是白玉琴!白玉琴!” 没良心的女儿并不知妈妈已进了楼下重症室,昏迷不醒。一心只想在“准婆婆”面前洗白自己,便把一切都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 真相,就是在这样一个接一个的乌龙、误会中被揭露! 这是个多么狗血的夜晚啊! 人性的丑陋,展现得淋漓尽致…… 第191章 谁的良知在觉醒? 人性虽有丑陋的一面,但终非泯灭良知。 慕斯的身世真相被慕语说开后,刘毛毛猛地良知被唤醒,深深感觉到事情不那么简单:怎就那么巧,慕语偏和姐姐的亲爹染上绯闻?而这一切还没落幕,又冒出来慕斯杀了曹丽娜? 不比白痴慕语,刘毛毛毕竟机敏过人,她已深深察觉到:一切事件的源头,就在慕语和阮劭中那桩横空飞来的照片上! 此刻,她急需跟慕语把话说开,好好分析下。 “慕语,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等宁婧姗离开后,刘毛毛迫不及待现身,回到慕语的病床边,急切问道。 至于宁婧姗离开后在停车场偶遇阮劭中,又接到裴凯的密电,之后带着满腹狐疑跟踪阮劭中等等,在此略过。 说回病房里的两人。 慕语紧闭泪眼的点点头:“下午在酒店,你和夏风走后,我妈妈把一切都说开了。” “这么说来,斯宝事先根本不知道?”刘毛毛胆战心惊,越想越害怕。 很担心慕斯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对“背锅一事”果真一不做二不休,不仅在微博上跟曹丽娜骂战,还当面跟死者起了冲突,然后激/情杀人。 慕语反应迟钝,一时懵住: “不,不知道什么?” “身世真相啊!” 刘毛毛急得烦躁,快人快语的感叹道,“卧槽,斯宝这次被你们坑惨了!好心好意帮妹妹擦屁股,却跟自己的亲爹染上绯闻?” 其实心里很有些懊悔,若早知道慕斯和阮劭中是父女关系,当时在新闻发布会的酒店,打死她也不会那样误导慕语…… 尽管刘毛毛也知,当时替慕语背锅,极可能就是慕斯的真实意愿,因为对身世真相的不知情。 身边的白痴女却在自私的思维里走不出来,加上反应愚钝,仍诚惶诚恐的辩解: “可,可慕斯这么做不是为了离间……离间我和……” “离间个屁啊!”刘毛毛没好气打断,怼得十分直接,“井炎何时屌过你?!” 对!还用得着离间吗?! 人慕斯压根就没想过跟你争,一切都是你慕语在孔雀女的思维里…… 小、人、腹、诽! 一句话便将白痴女噎死,羞愤和不甘再度涌上慕语的瞳孔…… 她这辈子没跟姐姐争过男人,就算年幼时因为青梅竹马,仰慕过领着她玩的苏寒哥哥;少女时期孤身离家,依赖过照顾她的夏风哥哥。 可这些男人她从没想过去跟姐姐争,井炎绝对是头一个! 为什么就不行?! 刘毛毛却没空理会她的情绪,越想越害怕,胆战心惊的念叨着: “完了完了,斯宝这次被你们害死了!她没准,没准真把曹丽娜给杀了!” 话落,慕语猛地缓过神,惊得从床上弹起来: “你说什么?” 刘毛毛愣了下,这才反映过来,慕语或许没听到刚才周谦和夏风的对话,还不知姐姐出事了…… 便狠狠的白她一眼,没好气道: “白痴!你姐染上命案了!” 说着,将案子中周谦所了解到的信息,对慕语和盘托出。 孔雀女听得脸白一阵青一阵,不停冒冷汗,诚惶诚恐。强烈的懊悔和自责中,又带着那么一丝庆幸和恐惧…… 既担心姐姐真做傻事了,又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期盼慕斯在牢里别出来;但这种念头,转瞬间又让她深深的自责和恐惧,以致于她能鄙视自己的灵魂…… 因为,如果姐姐真杀人了,那一定是为她这个妹妹。慕斯“杀人动机”的导火索,就是那桩不该有的绯闻,她慕语和阮劭中的绯闻! 这样一来,就算慕斯坐牢,甚至杀人偿命,井炎和夏风那些男人们还会屌她慕语吗? 不会! 他们只会把罪过的源头加在她身上,用余生的冷漠来狠狠鄙视她、唾弃她!! 想到这里,慕语猛地惊醒: “不!我姐不会杀人,绝不会!”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为姐姐的事而万分惶恐。尽管这份恐惧中,更多是为她自己…… 逐渐冷静下来的刘毛毛继续无视她的状态,将她的肩膀按了按,义正言辞道: “听着,这事绝不简单。且不说杀害曹丽娜的是不是斯宝,单说阮劭中,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跟他有关!慕语,你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和他被人拍了床照?到了现在,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我……我……” 慕语惶恐得不是一点点,根本不知该从哪里讲起。 好在刘毛毛依旧冷静,且思维清晰: “如猜不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布了个很大的局!目的不在搞臭你,而是引斯宝上钩。不仅要离间她和阮劭中的父女关系,甚至还想彻底除掉斯宝!” 说着,她眼睛眯成一条缝,断言道, “有这个强烈动机的,只有三个人!” 慕语心头一震:“谁?” “易苏寒、林薇薇和……” 刘毛毛顿了顿,虽说想想不太可能,但出于理智得把这个人带上, “阮玉!” 她认为,彻底除掉慕斯,阮玉应该没这念头;但离间父亲和慕斯的父女关系,这女人应该有此动机。 可最后为毛死的人是阮玉她老娘? 刘毛毛表示有些迷糊…… 身边的慕语思维却在另一片领域,焦虑解释道: “可,可当初在餐厅教唆我给阮劭中打电话的,不是这三个人!” 这话一出,刘毛毛惊得不是一点点: “啥??” 慕语叹口气,事已至此,她横竖都没理由再隐瞒。便将那晚在西餐厅被“神秘男人”教唆的前后经过,以及之后被人下药,又莫名其妙跟阮劭中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对刘毛毛和盘托出。 “长得像井炎的神秘男人??” 刘毛毛听罢后使劲思索,猛地顿悟, “难道是他?” 想起那天在医院和陈立虎的一面之缘,还别说,他眉宇间和井炎是有那么一丝相像。 一边的慕语不知情,傻乎乎问道: “谁,谁啊?” “可他为什么要搞阮劭中?”刘毛毛不回答,又开始思索起来,再度猛然开悟,“林薇薇!陈立虎是在帮那女人做事!!” 没错,两狗男女的目标不是阮劭中,而是斯宝! 慕语心口一紧,追问: “谁是陈立虎?” “跟你说不清!我得赶紧去找夏风!”刘毛毛焦心似火,没空再跟她掰哧。 “等等!” 慕语却仍有疑虑,下床叫住她,“毛毛姐,不是我帮林薇薇说话,而是我清楚的记得那晚神秘男人说过,他跟阮劭中有深仇大恨!所以我猜,这件事极可能和林薇薇无关。” 也算冷静的好意提醒,慕语并不带任何偏见,可刘毛毛却听不进去: “无关个屁!!那陈立虎是林薇薇养在外面的小白脸!”她翻翻白眼,没好气否决,“而且,谁最有动机搞死你姐?不是易苏寒也不是阮玉,只有林薇薇那毒妇!” “这……”慕语迟疑了。 “还有啊,听周谦说有个什么视频对斯宝很不利。如果你姐压根就没去过阮府,没杀人,那到底是谁在假扮她?哼,别说不是林薇薇!” 刘毛毛思路清晰,说得很是胸有成竹。虽说她的断言也基本没错,但仍旧小看了陈立虎的动机。 “那……那陈立虎……” 慕语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只能凭直觉走。 回忆起那晚在西餐厅的场景时,最清晰的画面不是陈立虎污蔑慕斯和阮劭中有染;而当她问他是谁,陈立虎说他是“一个跟阮劭中有深仇大恨的人”时,那副表情阴狠狠,仇深似海,手里的刀叉还狠狠划过餐盘! 所以慕语认为,陈立虎搞这一切的动机,没准跟女人无关。 刘毛毛却依旧听不进去,拍拍她的肩,随口敷衍了句: “至于陈立虎和阮劭中的个人恩怨,这件事就交给你戴罪立功了!” “我??”慕语张大眼睛一头雾水。 “没错,如果现在没法找到陈立虎,你只有去问阮劭中,看他俩到底有啥恩怨!” 刘毛毛纯粹是随口一说,可说完后又觉得好像不是不行?于是,正当慕语尴尬着犹豫时,刘毛毛再度对她展开心理攻势: “我想,如果你能帮井少破此迷案,他一定会欢喜,对之前的事既往不咎,对吗?” 这话一出,慕语立马有了动力: “好,交给我了!” 双管齐下,一边查陈立虎,一边查林薇薇。刘毛毛的思路没错,但忽略了一点: 白痴女哪是老狐狸的对手? 这不,慕语的一通电话后,恩怨仇恨没问出来,倒是给阮劭中“雪中送炭”了! 原来自己多年前丢弃在西北的那个人质,那个婴孩,竟是林薇薇的老相好陈立虎? 宁婧姗的要求总算有着落了…… 但阮劭中不会把此消息告诉宁婧姗,他打电话给了林薇薇。想先找到陈立虎的下落,然后再度把这孩子当一次“人质”,捏在手里保自己一命。 可谁知,“好女儿”竟不配合? “听着,陈立虎是宁家的遗孤,井炎的亲表哥!快说,他在哪里?”阮劭中沉不住气了,直接在电话里吼道。 林薇薇不为所动:“怎么,你要把他交给宁婧姗?” “回归井家对他来说不好么?”阮劭中将语气缓和下来,假惺惺的劝道,“薇薇,如果你跟他真是情人关系,岂不是也会沾光?” 林薇薇却语出惊人,冷冷问道: “宁婧姗真能保他不死?” “死??”阮劭中一惊,十分不解林薇薇的思维,只得猜想,“陈立虎犯什么罪了?” 电话那头的林薇薇却激愤起来,控诉道: “他能犯什么罪?!是井家在犯罪!!井家!!” 昨天的林薇薇,也遭受了一个不堪承受的真相,关于陈立虎,关于她自己。 也许,这就是她谋杀曹丽娜的动机! 而且事后,她发誓再也不要面对陈立虎。因为这个男人,已在她人生中烙上抹不去的污秽…… 人伦的污点! 他们极可能……触犯了伦理! 第192章 生而为人,对不起! 可,陈立虎有极大的利用价值,林薇薇深知。 那个秘密,曹氏兄妹制衡井家的把柄,曹丽娜在张狂得意中不慎说漏嘴了。却没想到,给了林薇薇最致命的一击…… 只因所谓的“阮氏夫妇”均想不到,那个当年被他们丢弃在西北的婴孩,竟是林薇薇身边的陈立虎?这世界是有多小啊! 其实并非世界小,而是人心! 陈立虎为什么要接近林薇薇,要做她的骑士?要知道在陕北时的她,叫钟佳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目的,内心深处的秘密不可能轻易开启,就算过程中诞生了爱情,身世真相也难以向对方诉说…… 陈立虎如是; 却不知林薇薇更如是; 她的身世真相,也特么是个秘密! 于是,两个秘密加在一起,让林薇薇被击溃。 杀了“元凶”曹丽娜、栽赃慕斯后,她只剩一副驱壳,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来自日本早期电影《人间失格》…… “生而为人,对不起!” 回到省城后,她忍住强大的羞耻感,悖伦的耻辱,还是给陈立虎拨了电话。 呵,谁叫他有极大的利用价值呢? 没曾想竟意外救了陈立虎一命?让他及时逃离了张航一行人的“魔爪”? (张航:我冤!本就没想拿陈立虎怎样,找到他时正准备跟他商量下“如何让他假死”,让我回去好交差……结果这小子接了个电话后,立马逃得不见踪影。) 此时,阮劭中对林薇薇这话十分不解,张大嘴巴愣住。 相信你也跟阮先生一样,满头雾水。没关系,先存疑,秘密慢慢揭晓。 “实话告诉你,张航在带人追杀陈立虎!” 林薇薇将声音放低,却抑制不住语气里的激愤和…… 仇恨! 为什么命运要跟她开这样的玩笑?为什么要让她触犯伦理?? 这一切都是曹丽娜做的孽! 她该死! 该死!! 不,是林晓慧做的孽…… 她是不是也该死? 虽说手毒心狠的杀了人,但事后林薇薇没一点惶恐和悔恨,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 绝、望! 生而为人,对不起! 不知情的阮劭中一时间没法破译此中玄机,只能偏激的将枪口对准情敌张航: “反了天?!姓张的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连宁家的遗孤也敢下手?” “宁、家、遗、孤?哈哈哈……真好笑!” 林薇薇讽刺狂笑,直到笑出泪来才咬紧后槽牙,对电话那头的父亲,所谓的父亲狠狠讽刺道, “阮劭中,你可真是本世纪最大的白痴!!” 没错,你口口声声说慕志国是白痴,却不知自己被曹氏兄妹骗了这么多年? 阮劭中,活该冤案总找上你! “放肆!!” 电话那端的男人怒吼,俨然已要狂躁了。 林薇薇却置之不理,还带着“谜之霸气”的口吻教训道: “听着,我没空跟你废话!宁婧姗要找陈立虎是吧?叫她来问我要人!” “……”阮劭中捏紧拳头,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他在拼命忍,拼命忍。 电话那头的女人却仍在不可一世的作妖: “我林薇薇做不成井家的少奶奶,叫她宁婧姗死也找不到陈立虎!!” 这话一出,阮劭中猛地惊醒,这才反应过来林薇薇的话不对劲…… 她为什么会嘲笑“宁家遗孤”那四个字? 为什么会说他是白痴? 还有,张航没胆子对宁家的种下手,莫非带着密令? 难道…… 陈立虎的身世真相另有隐情?他不是宁家的种? 刚要顿悟,就听到那边的林薇薇好像要挂电话了,阮劭中赶紧留住连线,将语气缓和下来: “薇薇别冲动,听我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套话,他只得很糗的说道,“这件事关乎爸爸的……” 本想稍稍坦白下自己的处境,以寻求“女儿”的理解。 可谁知话没说完,竟被林薇薇冷冷的讽刺打断,她在那话那头不可一世的揭露道: “我知道,你杀了曹丽娜,栽赃慕斯。被宁婧姗抓住把柄了,对不?” 话落,阮劭中的心无限收缩…… “你、说、什、么?” 他努力压制住语气里的愤慨和恐惧,却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 “你、敢、再、说、一、遍?” 原来,慕斯分析得一点没错! 真凶果真是林薇薇! 林薇薇! 阮劭中没丝毫犹豫,缓过神后立马按下电话录音,想抓到这位真凶的证据。 可林薇薇终是要让他失望了…… “阮劭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你猜的没错!” 嚣张狂妄的凶手一口承认,却也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但我告诉你,这起案子天衣无缝!最后的真凶不是慕斯就得是你!哼,自己选吧!” 默认,却又没说自己是凶手? 还冷血无情的给对方一个致命的选择题? 林薇薇,论心理战,特么不扶墙只服你! “孽障!!!!畜生!!!!” 这头的阮劭中再也无法忍受了,怒发冲冠的骂道,状态十分狂躁,就差要把屋顶掀翻。他大口喘着粗气,脖子已爆青筋,就差把牙齿咬碎,一字一顿道, “晓慧怎就生了你这样一个毒妇?!!孽畜!!” 这一刻他深深的质疑,林薇薇到底是不是林晓慧生的?那样一个善良柔弱的母亲,怎会有这般丧尽天良的女儿?? 林薇薇,你身体里到底留着谁的血?!谁的? 上帝:老子也想问这个问题! “阮劭中,你没资格骂我!!” 林薇薇也狂吼着怼回,还说得十分理直气壮, “听着,我姓林,双木林!跟你钟劭远阮劭中,统统没任何关系!!任、何!” 是,她从很早很早开始…… 其实也不算早,从新西兰开车撞了易苏寒,又胁迫林晓慧对男人催眠偷换记忆开始。林薇薇就知道自己的亲爹不是钟劭远,而是…… 毒枭沙坎! 她是不折不扣的缅甸人,骨子里流着毒枭的血! “……”电话那头的阮劭中在沉默中极力忍住,拳头磕着桌角,几乎要磕出血来。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曹丽娜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最后竟阴沟里翻船,栽在这样一个“好女儿”手里? 最关键,真相大白了,他却拿林薇薇没法? 连录音的证据都不能搞到? 想起停车场里宁婧姗的那句话:如果慕斯不是真凶,你的丽娜岂不是死不瞑目?! 阮劭中捶胸顿足,无限悔痛…… 而电话那头的毒枭之女越来越狂妄,竟口无遮拦的说着: “不过嘛,看在你这些年养了我的份上,老娘可以再给你另指一条路。” 老、娘?!!! 阮劭中暗暗苦笑,表示已不屑于再骂她…… 又不是自己的种,若非看在林晓慧的份上,这些年他岂会管这个孽畜,还把她养大? 倒吸好几口凉气,他暗暗告诉自己:罢了罢了,犯不着跟畜生动气。既然她是真凶,那就先迷惑她吧,等将来…… 老子一定要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管你亲爹是谁! 想到这里,阮劭中点上一根烟,使劲从嘴里挤出一个字: “说!” 电话那头疯癫的女人已慢慢放松警惕,十分狂妄的说着: “去找爱新觉罗.毓谨,跟她说……想要陈立虎的命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答应我林薇薇一个要求!”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嫁井炎?”阮劭中话里再无愤怒,只有冷冷的不耻。 林薇薇却不为所动,冷哼道: “随你怎么说!!总之她慕斯有的,我林薇薇也要有!!” “……”阮劭中不语,手指敲着桌面,权衡,思索。 林薇薇却沉不住气了,竟威胁道: “阮劭中,你不想去找井老太太也行,那我自己去找!” 阮劭中勾了勾唇,暗暗嘲笑了下,继而慢条斯理的接话: “不就是嫁井炎吗?我可以帮你,但你得先告诉我,井老婆子为什么要除掉陈立虎?” 对,张航没那个胆子,井部长也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只有井老太太会! “你猜呢?哈哈哈……”林薇薇却不中招,仍在那放肆的狂妄着,“阮劭中,知不知道你被曹丽娜耍了好多年!好多年啊!” “老子没空跟你废话!!” 阮劭中被激怒,于是也果断把话说开, “林薇薇,你可以不说,不就是一个陈立虎的下落吗?你认为以你的本事能藏他多久?忘了你老子我从前是做什么的吗?!哼,找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对,就看谁的本事大! 是你能藏陈立虎一辈子?还是老子和井家的人不出三日,便找到他? 这话显然奏效了,林薇薇心口一缩,猛地从狂妄的梦幻中被惊醒: “好,我把秘密告诉你,但你必须跟我站在一条阵线上,要挟井家!” “可以考虑。” 阮劭中吸口烟,冷笑道。 其实未来该怎么走,他已有明确方向:没必要再跟井家对立,但…… 井家的人,谁最值得他钟劭远结盟? 不是宁婧姗,更非井老太太,而是…… 井、炎!! 这小伙子心中有大义,既不择手段,又能沉得住气。曹丽娜的案子只有跟他联手,自己和慕斯才能双双洗冤。 宁致远的案子就更不用说,只有井炎能为他钟劭远沉冤昭雪! 小子,我老阮……哦不,我老钟的后半辈子,就押宝押在你身上了! 阮劭中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默默听林薇薇讲述井家最致命的秘密…… 是什么? —— 视线转向郊外的乡村医院。 清晨的阳光洒在古老的床榻上,将卧病在床、只能每日打坐念佛的老妇人照亮,仿佛她就是上帝的化身。 甘志奇坐在老母的床榻前,抑制不住悲伤,闪着泪花哽咽道: “妈,那个人……她,她死了!” 老妇人放下手里的佛珠,深深松口气,感叹道: “死了好,死了好啊!死了……就太平了。” 是啊,曹丽娜一死,再没人能威胁井家的名誉,爱新觉罗.毓谨也不用再掩盖家丑了。 甘志奇低着头红了眼眶,被嗓子眼里的暗涌堵得慌,声音也控制不住有些抽噎: “可为什么……为什么我心里还是堵得慌?” 老妇人沉重又心疼的看了他一眼,满是皱纹的手轻抚着他的脑袋: “志奇啊,你终是看不破这红尘,做不到天生天养啊!” 这是个善良的孩子啊,可…… 不该来到世上! 在战争和阴谋中诞生的孽种,活着,本就是一个错误。 老妇人想起一句话: 生而为人,对不起! 第193章 试问苍天饶过谁? 甘志奇自是听出母亲的话外音,一句“天生天养”包含了太多的凄苦。想起自己悲催的身世,他再也抑制不住喉咙里的暗涌,放声哭了出来。 老妇人将他的脑袋搂入怀,一边轻抚,一边安慰道: “孩子,忘了这一切吧!曹丽娜不配做母亲,她的灵魂,早已被禁锢在沙坎的寨子里。” 一日沾毒,终身戒毒! 因为这东西能控制人的神经;而毒/品带来的巨大利润,那种不劳而获、一天暴富,能控制人的贪欲。 曹丽娜属于后者,她虽从不使用毒品,但灵魂早已被毒/品侵蚀,禁锢在金三角。无论她身处何方,给自己冠上怎样光鲜的身份,都抹不去灵魂和沙坎无异。 老妇人早已看穿,她这辈子有两件最后悔的事,一是私藏了某样东西;其二就是…… 出于医者仁心,出于对生命的尊重,尤其是对祖国同胞的怜惜,她在金三角救过曹丽娜一命。 却万万没想到,这又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甘志奇没接话,仍在悲伤抽噎。他自是知道曹丽娜死有余辜,也许,现在的泪是最后为她而流。他知道,哭过这场后,自己就能真正做到…… 天、生、天、养! 不不,做不到! 因为还有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所谓的舅舅——曹主任! 甘志奇深知,这些年曹主任“罩”着他,不是看在外甥女的面子上,而是冲着他这颗至关重要的棋子!! 想到这里,不堪回首的过往一幕幕汹涌而来…… 最致命的莫过于,他和阮玉也差点陷入“悖伦”的误会! 老妇人就像猜到养子心里的os一样,轻抚着甘志奇的脑袋,继续感叹道: “幸好阿玉不是她的女儿!志奇,我早说过你是孙猴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应该视天为父,视地为母……天生天养,这一切都是老天在帮你啊!” 看到这里,也许你会吃惊。 纳尼,阮玉不是曹丽娜的闺女?那她母亲是谁? and,为毛要说甘志奇和阮玉差点陷入“悖伦”的误会里?难道…… 没错! 甘志奇为毛要哭曹丽娜? 因为,那是他的亲妈! 虽从没养过他,也从没想认他,生下他就是为把他当棋子,但抹不去…… 他身体里流着曹丽娜的血! 否定不了,她给了他生命! 而老妇人用后半辈子来守护的秘密,若非因为甘志奇和阮玉的初恋结缘,也许永远也不会揭开! 想到这里,甘志奇抹了把泪,抬眸可怜兮兮的看着老妇人: “妈,我担心阿玉承受不住丧母之痛。您说,我要不要把有些事跟她说开?” 阮玉的亲妈是谁? 可以肯定她不是毒枭之女,和慕斯一样,她也是阮劭中的种! 这个秘密,阮玉的那位亲妈以为世上只有自己知道。却不知她的恩师——老妇人,把徒弟的心思一猜一个准! 自己教出来的高徒效仿了谁的手段?还不是她自己? 不用和男人发生关系就能怀上对方的骨肉,这一点,或许只有她们医生才能做到。 当年老妇人有此念头,却并未实施。没想到这种伎俩被徒弟学走,竟用到了钟劭远身上…… 想到这里,老妇人一声长叹缓过神。终是担心养子的命运,她握着甘志奇的肩头,苦口婆心的劝道: “说开?然后呢?让阮玉对很多事一查到底,再连累你?” “妈,我不怕被连累!”甘志奇忙表决心,大义凛然道,“只要能让阿玉快乐安心,我就……” “可我怕!!” 老妇人一声呵斥打断,狠狠拍了下他脑袋,训道, “没良心的东西,心里只有老婆,把我这个老娘放哪里了?!” “……”甘志奇虽有点被吃瘪,因为深知若自己的身世真相被揭开,他老母的身份就藏不住。到那时,爱新觉罗.毓谨就算能放过他,也不会放过这位昔日的好姐妹。 但对于老母的这句“没良心”,甘志奇表示多少有些不服。因为说起来,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 当初阮玉出事后,阮劭中把女儿送去美国时,不是没答应过让甘志奇也一起。可甘志奇放不下病重的老母,那天不仅没去机场,还痛下心来给阮玉发消息说分手。 后来他才得知,老母是在保护他。因为当时就算曹丽娜不知他是谁,老奸巨猾的曹主任也不可能不知。 总之,曹氏兄妹是一对泯灭人性的大坏蛋!! 他们不配做人! “放心!阿玉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她和慕斯一样,身体里留着钟劭远的血……执拗、坚韧!” 老妇人发自肺腑的感叹道,深邃的目光中带着赞赏。见甘志奇没反应,以为这小子仍在为老婆担心,便又话锋一转, “况且这些年曹丽娜怎么对阮玉的?你心里不是没数!” 这话没错,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曹丽娜似乎是个例外…… 她的人生中只有金钱和欢场,孩子根本没进过她心里。因为她到死都不知道,阮玉不是她女儿,当年有人偷偷换了她的孩子;而甘志奇为毛被兄长曹主任“罩着”,曹丽娜如此聪明,自然已猜到一二。 她想过甘志奇或许就是她用阴谋诞下来的孩子,可她不仅没阻住甘志奇和阮玉在一起,还放任他们“悖伦”?只用“陈立虎”的谎言来欺骗和玩弄众人,麻痹自己? 这样的女人不仅不配做母亲,简直不配做人。 曹丽娜死有余辜,也许,林薇薇干了件“好事”! “臭小子,想什么呢?!” 见身边的养子迟迟没反应,似乎在茫然的目光中神游着。老妇人重重弹了下他脑门,没好气问道。 “妈,我在想……慕斯为什么不是我妹妹?” 甘志奇的茫然中带着深深的疑惑,如果众人不知的很多真相都已在他脑子里,那现在只剩一点疑惑他没解开, “曹丽娜当年既然不是被白玉琴摆一道,那又是被谁?她女儿……” “她有个屁的女儿!!” 老妇人没好气一句怼回,怒目圆瞪。 这句谎言是想堵住养子的疑惑,让他不要猜下去。阮玉的亲妈是谁不重要,那女人若挂念亲闺女,自会现身来看阮玉。 当然了,老妇人也很清楚这臭小子在琢磨什么: 自得知阮玉不是曹丽娜的女儿后,甘志奇怀疑白玉琴暗中调换了孩子。若非猜想慕斯是自己的亲妹妹,五年前的洞房夜,他也不会去做“宇宙第一月老”! 把妹妹送给井炎,招来如此优良的妹夫,不仅是为妹妹的将来积福,也为日后自己在井家买一张“护身符”! 甘志奇深知,井家不可能接受他,爱新觉罗.毓谨不除掉他就算万幸。秘密一旦被揭开,谁能保他和老母,唯“妹妹”“妹夫”有那个本事。 再说了,洞房夜的“偷天换日”还能帮阿玉报仇,给林薇薇重重一击…… 嘿嘿,何乐而不为? 这就是当晚“宇宙第一月老”的心理,也是他的真正动机! 可老天终是让甘志奇失望了…… 慕斯的孩子生下来后,他屁颠屁颠从易苏寒手里拿来,以为这对龙凤胎是他的外甥,乐滋滋的交到井炎手里。 结果,“客户”井炎一查dna…… 他是满意了,甘志奇却丧了气…… 尼玛,居然跟老子没一点血缘关系! 慕斯不是老子的妹妹? 草草草,搞错了! —— 看到这里,也许你已猜出来了,甘志奇的亲妹妹是谁? 林、薇、薇! 世上的母亲,除曹丽娜以外,谁不为自己的儿女好? 林晓慧更如此! 曾在沙坎的寨子里,当得知那个狠心绝情的男人要随曹丽娜回国后,林晓慧在死心绝望之余,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让女儿能伴在亲爹身边,回国过公主般的生活! 于是,她的女儿成了“阮玉”; 而曹丽娜的女儿,却做了“钟佳薇”…… 这个秘密世上本除了林晓慧,无人知道。曹丽娜诞下沙坎的女儿后,从来就是不闻不问,压根不清楚闺女身上有几根毛,更何况模样? 所以这女人到死都不知,自己是被亲女儿痛下毒手! 而林薇薇却很清楚自己是…… 亲、手、弑、母! 但她永远不会承认曹丽娜这个母亲,不仅是因为,她看到曹丽娜对“女儿阮玉”的狠心,而林晓慧对养女钟佳薇却是心怀愧疚,把孩子宠上天;更多是…… 林薇薇仍误会,当年被钟劭远丢在大西北的人质“陈立虎”,是曹丽娜用阴谋生出来的孩子! 是井家的种! 是她林薇薇同母异父的…… 亲哥哥! 孰不知,那个孩子早在钟劭远挟持人质时,就被人“偷龙转凤”的掉包了! 谁? 此刻坐在床榻上念经的老妇人! 而甘志奇,才是众人苦苦寻找的“遗孤”,所谓的宁家遗孤;从阴谋中诞生的苦命孤儿,要被井老太太除掉的“余孽”…… 误会! 阴谋! 罪恶的人心! 导致了一场惨案的发生…… 试问苍天饶过谁? 如果说慕斯二十六岁的生日,很多人都把“人性的丑陋”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么林薇薇的亲手弑母,绝对是用鲜血淋淋的方式,扼杀了人性! 还是那句话: 生而为人,对不起! 第194章 是投错胎! 现在,大部分谜底已揭开: 林薇薇是沙坎和曹丽娜的种;阮玉是林晓慧和钟劭远的亲骨肉; 所以人格的遗传,一定程度上是根深蒂固的:林晓慧血缘里的善良和坚韧,给了阮玉;而曹丽娜骨子里的狠毒,也给了女儿钟佳薇; 慕斯就更不用说,她完美继承了父亲钟劭远和母亲白玉琴的优点。 另外我们也看到了,本文除井先生外,也有个“横竖都二”的人…… 甘、志、奇! 他是井家的种,那么,他亲爹是谁? 井老太太为毛要除掉他? and,林晓慧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怀上钟劭远的孩子?曹丽娜生下甘志奇,是不是也采用了这种方式? 一切都源于老妇人前半生的职业:她并非普通的军医,曾在国内,她掌管着前线战士们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至于陈立虎,不过是老妇人为保护甘志奇,让钟劭远在挟持人质时抱错了婴孩而已。此人跟井家、宁家,没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曹丽娜的“好女儿”又要被苍天耍了! —— 阮劭中的一通电话后,林薇薇自然有了警惕。对于目前怎么处理陈立虎,她认为不宜立马交到阮劭中手里。尽管已跟“父亲”达成协议,但林薇薇生性多疑,难免担心自己会被对方摆一道…… 也许,在自己的要求没被井家允诺之前,陈立虎不能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可自己并没能力藏着他,怎么办? 林薇薇突然想到一个人…… 论“东躲西藏”,他本事最大! 何不利用“阮劭中和阮玉”的父女关系,跟甘志奇“化干戈为玉帛”,让对方助她一臂之力? 就这样,陈立虎被井家追杀的消息,传到了“最大当事人”甘志奇耳朵里…… 某毒妇又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好戏连连啊! 试问苍天饶过谁? —— 日渐升高,深秋的阳光虽明媚温暖,但洒在沉睡的迦叶山上,就照射出一种“空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凄凉。 正如山脚院子里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虽身上多处被缠着绷带,却盖不住盈盈湖水般的一双眸子里,那种别样凄苦和万般忧虑…… 井炎独自坐在山前,凝视着眼前沉睡的迦叶山,抽烟沉思。易苏寒刚走,老邢也撤了,再没人来打扰,可他却丝毫合不上眼。 心里挂念着老婆,却没勇气去探望她,并…… 告诉她,他的决定! 甘志奇刚从老母的房间出来,本也是想透透气,可看到那个孤独的影子后,他心头再度涌上愤愤不平。 天没亮时,这位“侄儿”和易苏寒谈了啥,甘志奇不是不知。在他看来,井炎横竖都不会答应易苏寒的无理要求。 可现在轮椅上男人黯然悲壮的背影,似乎已昭示了答案…… “跟易苏寒谈妥了?” 甘志奇走过去,毫不客气的问道。语气中再也没有奉承和谄媚,只有深深的恨铁不成钢。 井炎皱皱眉,虽有些不解这货的状态,但也懒得计较。此时脑子里全是老婆和江山,以及易苏寒刚才提出的致命条件,交换条件。 “是。” 他从嘴里挤出这个字,依旧凝视着眼前的迦叶山,目光越来越深邃。 身后的甘志奇仍在“不识趣”的追问: “答应他的要求了?” “是。” 井炎回答得很平静。 甘志奇知道,那是种近乎绝望的平静。本来这都是井炎自己的事,井家的事,可甘志奇就是难以抑制愤愤不平: “你真要娶了慕语?不要慕斯了?!” “……”井炎没回答,双唇微微发抖。 本以为易苏寒会提很多苛刻的条件,譬如旧城改造项目,譬如易沧海的命,譬如和慕斯的婚姻…… 可谁知,对方统统没提,还拿出“诚意”:表示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女人大难临头之际,他跟她离婚! 当时的井炎心里很懵圈,难免看不懂易苏寒的算盘,直到对方亮出底牌: 只要井炎立马娶了慕语,他易苏寒就将曹主任的犯罪证据双手奉上;并,毫不犹豫跟慕斯离婚! 井炎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慕语,而不是林薇薇? 易苏寒冷笑,却也直言不讳:因为只有慕语,才能彻底断掉慕斯“把你抢回来”的念头!只有你做了她的妹夫,她才会对你彻底放手! 井炎,我可以得不到慕斯,但你也别想得到!要死大家一起死,就让夏风捡便宜吧! 江山和美人,只能选其一。 当时他选了江山,答应了易苏寒的致命条件,却也做好“无性婚姻”的准备。况且对风兄,他仍抱有希望,坚信迷失的夏风能回头…… 所以他知道,就算自己娶了慕语,他和风兄跟慕家姐妹之间错乱的cp关系,最后也会被四人同心协力的“拨乱反正”! 可此时,身边的甘志奇却异常不解,突然抬高声调,义愤填膺的朝他吼道: “姓曹的下台就那么重要吗?以致于让你不惜在慕斯的伤口上撒盐?!” 井炎稍稍怔了下,难免对他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为慕斯打抱不平,而惊讶。 却不知,甘志奇的激愤更多来源于…… 血缘! 曹主任! 那毕竟是他的亲舅舅啊! 所以此刻,对很多秘密不知情的井炎,因为心里一团乱麻,也不想跟他过多解释或争辩,只得眉宇皱更紧,敷衍道: “这个问题,你不会懂的……” “我不懂什么?!”甘志奇再度咆哮,瞬间眼眶红了。 “……”井炎狠狠愣住,这才看出他那双猩红的瞳孔中,那即将被泪水浸湿的眸子里,包含的不仅是为慕斯抱不平。 也许,他是在担心阮玉吧!毕竟曹氏是他老婆的娘舅,娘和舅! 井炎这样想着,深深叹了口气,略带烦躁的安慰道: “放心,这件事不会连累阮玉!毕竟你对我有恩,我不会……” “少特么扯阿玉!” 甘志奇今天似乎格外暴躁,不仅再度无礼的打断,还莫名其妙的狰狞起脸,咬牙切齿十足激愤, “井炎,你们井家人是不是个个都这样?眼里只有家族利益,所谓的大事?!” 最后那句话他近乎怒吼,因为包含着太多太多愤慨和不解。为了家族的荣誉和利益,他们就能随随便便的牺牲别人,哪怕是生命?! 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这样诋毁井家?如果是从前,井炎一定暴跳如雷的掌他嘴;可今天…… 他身心疲累! 没精力也没心思再跟“不重要”的人计较,井炎垂着眸,眉头皱得很紧: “甘志奇,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我想说什么?” 一向二皮脸的小混混居然苦笑起来,直到抑制不住眼眶里的泪,甘志奇才对着面前的迦叶山长长舒口气,拼命眨眼,叹道, “是啊,我想说什么呢?” 那致命的身世真相,能跟眼前这位井少挑明吗? 他犹豫,拿捏不定…… 可“张航正在追杀陈立虎”这个消息,就像索命的恶魔一般,又紧紧缠绕着他,让他在近乎窒息中实在无法压抑心中的悲愤。 伴随着胸腔一股怒火燃起,甘志奇突然倏地转过身来,双臂撑在轮椅的扶手上,朝轮椅上的伤者恶狠狠逼近,明明是红了眼眶,偏要咬着后槽牙质问道: “老子想问,你们井家人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骨肉亲情?!!” “放肆!!” 井炎也是忍无可忍,阴沉着脸一声怒吼怼回,继而开始数落, “特么蹬鼻子上脸是吧?别以为昨晚救了老子,你就有资格……” 没曾想再度被疯了般的小混混打断。 “老子就是有资格!!” 甘志奇也毫不相让,脸扭成了一团,朝井先生的脸逼得更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听着井炎,教训你,老子就是有资格!” 没错,不仅是老子跟你有血缘,更多是…… 井先生狠狠愣住,难以想象从前眼中的小野狗,只会在他面前献媚拍马屁的小野狗,今儿个突然变成草原上的一头野狼? 是什么导致的? 曹丽娜的死?慕斯的被冤? 一时半会儿,井先生读不懂甘志奇那红红眼眶中的一汪泪水,只得张大嘴巴注视着他,呆呆接了句: “喂,你吃错药了?” “吃错药?” 甘志奇含泪苦笑着摇摇头,继而直起腰站在他面前。生平第一次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这位井少,这位他之前只能仰视的男人。面无表情,他一声冷哼, “哼,老子是投错胎了!” 这话让井先生莫名的心口一紧…… 他本能的回头看了眼老妇人房间的窗户,又看看面前“莫名其妙性情大变”的小混混。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灵光一闪,他试探道: “你话里有话?” “……”男人不语,依旧是那副姿势俯视着他,瞳孔里的情绪很复杂。 井炎倒吸口凉气,似乎懂了些,仿佛看到了甘志奇浑身上下的气场,昭示着两个字: 秘、密! 于是,他将语气缓和下来,一脸认真的说道: “甘志奇,有话你就说,我愿意洗耳恭听。” 第195章 你是我的谁 “呵,说什么?”男人却如鲠在喉,无从说起。 带泪的苦笑中,嘲讽着命运的同时,也在勇敢和怯懦之间纠结着。 深知陈立虎是无辜的,如果此人死在井老太太和张航的手里,那就是为他甘志奇做了次替死鬼。他过不了良心这关,过不了…… 但又能怎样? 大胆的跳出来告诉众人,老子才是你们要除掉的余孽,放马过来吧,别连累无辜? 呵,可笑不! 也许是遗传了亲爹骨子里的正义; 也许是二十八年的成长经历中,养母把善良给了他; 甘志奇朝着沉睡的大山深深的、长长的吁口气,选择将部分真相说开: “井炎,你奶奶正在派人追杀陈立虎。” 算是抛砖引玉,他需要井少一个明确的态度:对于当年那个遗孤,不管他姓宁还是姓井,夹在母亲和奶奶之间,你井炎会作何选择? 本以为对方会吃惊,可谁知…… “so?你要我保陈立虎?” 轮椅上的男人反应却很淡然,只是在低首沉思中,皱紧眉头直言问道, “为什么?” 其实,井炎早就知道助手去陕北做什么。张航是个忠厚且聪明的人,老夫人交代的任务实在棘手,他只得暗中向少爷通报且……求助! 而张航在陕北想放陈立虎一马,也是来自井先生的授权。大家族里这对“主仆”之间的默契,不是一般人能达到。 虽说尚未弄懂奶奶为什么要除掉宁家遗孤,但此时井炎更不解的,是甘志奇的状态! 他一个不相干的人,操的是哪门子的闲心?! 毕竟甘志奇和陈立虎并没有太多交集,更无过硬的铁杆关系。如果说有,那他俩之间唯一的纽带要么是林薇薇,要么就是…… 身、世、秘、密! wuli皇者仍在压住着内心的暴躁,坐等对方揭晓答案,可甘志奇的情绪却没法压抑: “为什么?呵呵呵……” 他红着眼眶,对着大山含泪苦笑,长叹道, “是啊,为什么呢?陈立虎跟我无亲无故,我为什么要请求你保他?” “既然无亲无故,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奶奶在派人追杀他?!” 井炎突然抬高声调,略带激愤的追问。 “……”让甘志奇有瞬间的被吃瘪,愣住。 “说吧,谁向你通风报信的?别说是陈立虎自己!” 井炎将语气缓和下来,步步追问。 甘志奇恍然大悟,这才搞懂对方的思维焦点是什么,这才察觉到自己话里的漏洞…… 可,又能怎样? 井家人个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昨晚他身陷危难,自己毫不犹豫去救他;如今另一个“自己”命在旦夕,他井炎却没一点担心,只想着家族利益?! 无法理解,也无法认同,甘志奇只有在苦笑连连中,将皮球踢回: “你既然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明知故问?” “说!你跟林薇薇什么关系?”井炎凛凛审问。 看似冷漠无情,看似已把话摊开,实则是试探,引对方上钩…… 甘志奇不是皇的对手,秒中招: “你还有心思问这个?!!” 他再也无法忍受,唰的转过身来,冲轮椅上的男人义愤填膺喝道, “井炎,陈立虎是你亲表哥!是宁家的遗孤!!” 这话一出,轮椅上的男人倒吸口凉气,顿时什么都懂了…… 眼前的小混混不是一般人,和陈立虎之间最重要的“铁杆关系”,不是来自林薇薇,而是来自当年那个婴孩! 可,既然遗孤是陈立虎,那甘志奇这算操哪门子的心?有必要这般暴躁吗? 井先生表示深深存疑,便继续压制住情绪,故作平静的挑挑眉: “so?既然是我宁家的遗孤,我妈岂会不保他的命?犯得着你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操心?!” “……”甘志奇又被吃瘪,被“不相干”三个字刺痛内心。 却不知,井炎是故意刺痛他! wuli井少本就聪慧过人,到了现在,他还能看不出一二? 深知甘志奇虽生性善良,却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行事风格。昨晚奋不顾身救他,事后并没趁机邀功、索取酬劳,而现在又莫名其妙的为陈立虎担心? 两件事加在一起,说明什么? 昨晚的英勇救人,甘志奇不是冲着“功劳”,而是冲着血缘;现在为陈立虎担心,源于他知道陈立虎是在替他遭罪,良心上过不去。 想到这里,井炎决定再给他加把料,打消他内心的顾虑: “听着甘志奇,虽说我不知奶奶为什么要除掉陈立虎。但如果他真是我表哥,请相信……” 说着顿了顿,他抬眸一脸真诚的看向甘志奇,斩钉截铁道, “我井炎一定会竭尽全力助他……认、祖、归、宗!” 最后四个字的重音透着他的赤诚,他相信甘志奇能听懂。可谁知,对方并未打消顾虑,貌似还越来越惶恐? 只见甘志奇眼珠子慌乱转动几下后,突然聚焦,睁大眼睛逼近他,试探道: “那如果,他不是呢?” “他不是?那谁才是?” 井炎凛凛的目光袭来,伪装的寒气逼人中带着真实的惊喜,和赤诚。 甘志奇不是笨人,秒懂对方心里的os:原来你才是我的表哥,卧槽,缘分啊! 所以,井炎的态度让他欣慰了些许,却没法惊喜,更没法安心。只因…… 老子压根不是你表哥啊! 老子,老子是你的…… 这话甘志奇讲不出口,在诚惶诚恐中,他使劲琢磨着: 这件事该怎么了结,也许井炎是唯一的希望。宁婧姗迟早会发现当年兄长所谓的“中年得子”,压根不是什么宁家的遗孤,而是井家见不得光的余孽。 至于自己的那位好亲爹……呵,他若有心保儿子,又岂会让爱新觉罗.毓谨在暗中下达追杀令? 井炎,不管结局怎样,我甘志奇…… 哦不,我井志奇豁出去了,把宝押在你身上! 想到这里,甘志奇鼓起勇气做进一步试探。他将声音放低,朝井炎的脸再度逼近了些,睁大瞳孔一字一顿道: “那如果,他姓井呢?” 话落音,井炎的身体狠狠一震…… 这,这太出乎意料了! 舅舅的遗孤,为什么会是井家的种?难道是爸爸的私生子?为妹妹和妹夫的夫妻和睦,舅舅甘愿背锅,掩盖丑闻? 那奶奶为什么又要除掉这个孩子?井家开枝散叶,不好么? 难道…… 糟糕!! 出大事了!! 脑袋瞬间开窍,井先生浑身一凛,再也没法压制内心的暴躁和惶恐,他突然一声喝道: “说!你是我的谁?!” “……”甘志奇没法回答,被他的气场震住。浑身哆嗦中,也开始涌上极大的失望。 终是这样,都不能接受他! 都不能…… “当我什么都没说!” 万般惶恐的丢下这句话后,甘志奇战战兢兢的落荒而逃。 “站住!” 井炎一声大吼叫住他的背影,扶着轮椅站起来,艰难走过去,对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听着,要想保自己的命,就把一切原原本本告诉我!” “……”甘志奇仍旧不敢回答,豆大的汗珠已冒出额头,垂着眸眼珠子慌乱转动,不停吞口水。 于是,井炎加把料: “我奶奶的命令没人敢违抗,除了我!!” 这话不假,终于也让甘志奇看到一丝希望,他弱弱抬眸,投来两道可怜兮兮的目光。可仍旧开不了口,嘴唇颤抖得厉害。 井先生内心无限暴躁,却又不得不强压住,他将手搭在甘志奇肩头,恨铁不成钢的劝道: “甘志奇,老子是你唯一的希望,还不懂?!” 终于给对方打足了气,甘志奇瞳孔里更大的惊喜燃起: “真,真的?” 井炎没回答,狠狠白他一眼,同时也深深松口气。 转身回到轮椅上,他抽出一根烟,却怎么也打不着火。索性懒得跟打火机较劲,他略带臭屁的说道: “但丑话说在前,你休想诋毁我爷爷的人格!老子宁愿相信太阳是黑的,也不信井部长会背叛婚姻!!” 一想到特么的,论辈分还得叫这货一声“叔”,某先生的心里,就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但…… 叔归叔,疑惑还是要解开:这货怎么来的?爷爷为人光明磊落、刚直不阿,不可能在外面弄私生子! “他没有背叛!!”甘志奇秒接话,急忙澄清。 “真的?” 某侄儿叼着没点燃的香烟,十足傲娇的挑挑眉。实则心里深深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爷爷的形象一直光辉! 而某叔把话说开后,仿佛又变成从前的小野狗、哈巴狗,掏出打火机屁颠屁颠的给侄儿点上香烟,没一点长辈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 甘志奇此时只感无限轻松惊喜,看来自己没托付错人。于是一不留神,他挠着头,失态的说错话了, “内个,我爸他……” “嗯???” 某侄儿夹着香烟,一道凛凛的斜视射来。 这特么就开始叫“爸”了??? 那是不是也要老子叫你一声“叔”啊?? 卧槽槽槽,想不到我堂堂井少一世英名,竟名节不保,突然冒出来一个比我才大几岁的…… 叔?? 还特么是个小混混? 某混混,哦不,某叔接受到信号后浑身一凛,忙屁颠屁颠改口: “哦不不,是井部长!是井部长哈!内个……井部长他,他是无辜的!” 说着,将事情的真相对井炎和盘托出…… 第196章 井家旧事(1) 话说,甘志奇怎么“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答案是…… 试管婴儿! 而这一切,要追溯到井老太太和贴身侍婢——来蓉,之间的恩恩怨怨。 来蓉是个孤儿,有幸伴在爱新觉罗.毓谨身边,又更幸运的和她一起在新中国长大。毫无架子、为人爽直,待来蓉视如己出。不仅出资送她去英国留学,还为她的终身大事时时操心。 所以,来蓉的人生本该很完美,可她偏偏要暗恋上小姐的丈夫——井烁将军! 也许你认为这又是一段恶俗的三角恋:丫鬟不自量力的跟小姐争驸马爷? 非也! 来蓉有自知之明,从没想过横刀夺爱,况且小姐和将军郎才女貌,两人的革命爱情是至死不渝。 所以她将暗恋一直埋藏心底,直到从英国留学归来,在小姐和将军的帮助下,带着她的研究课题——试管婴儿,在部队医院入了职。 众所周知,“试管婴儿”是体外受精、胚胎移植技术。她将这个政策在军中普及。 这本是好意,毕竟人类的这某“库”,最早就是为前线单身士兵而建。怕过早牺牲,不能留后,源于二战时期的美国。 可谁也不知,来蓉此举是另有私心…… 因为第一批军人的某库中,有井烁将军的小蝌蚪。当时他和夫人已有了儿子井汀洲,捐献那东东入库,不过是为支持来蓉的事业。 所以没多久后,将军就拿回了自己的宝贝,却不知…… 小瓶子被来蓉偷偷掉包了! 她想让自己的人生不留遗憾,偷偷诞下一个她和将军的亲骨肉。不为让孩子“认祖归宗”也不为她“死缠烂打”,只为留个对将军的念想。 可终是迟迟不能实施! 一方面是因为当时国内的技术还不够,全球首位试管婴儿也是于1978年才在英国诞生;而我国的第一例试管婴儿,诞生于1988年。 另一方面,来蓉过不去心里那道良心的坎,这跟“偷”有啥区别? 于是,装有将军宝贝的小瓶子被来蓉掉包后,一直在冷冻库里珍藏着,直到…… 被居心叵测的“狐妖”偷走! 至今来蓉都不知道,曹丽娜是何以得知那个被冠上籍籍无名xx士兵的小瓶子,里面是别有秘密的? 可就算不知情,也抹不去来蓉因“一己私念”而酿成大祸…… 尽管事后来蓉向单位领导报了案,却并没说出失窃的是将军的宝贝。一是因为,她没勇气坦白自己的私藏;另一方面她也掉以轻心了,那东西要在零下196摄氏度的液氮中。 所以来蓉认为,就算曹丽娜偷走了将军的宝贝,也造不成什么严重后果。 可谁又曾料到…… 孩子,竟然被逃到美国的曹丽娜,给生出来了! 是井烁将军的种,确定无疑! 那之后,曹氏兄妹捏着此把柄开始污蔑将军,要挟井家。他们很狡猾,没直接向将军挑明,而是将要挟的目标锁定井老太太…… 但,井奶奶经营婚姻有她自己的智慧,这事她选择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并没跟将军戳穿,更没有夫妻吵架不和睦。 毕竟老伴儿身处官场、肩负要职,况且当时儿子井汀洲都要娶媳妇儿了,岂能沸沸扬扬的闹出家丑? 于是,她让张航暗中把婴儿偷回来。 毕竟孩子才是最直接的证据,只要孩子不在曹氏兄妹手里,老伴儿的“生活作风”就没人能“污蔑”。 可张航“不争气”的失手了,只因…… 井爷爷敏锐,和某老太太又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岂能看不出老伴儿心里有事?况且他行得正走得直,不怕被污蔑,坚信那个孩子跟他无关!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瑾儿啊,你可不要中了奸人的挑拨。” 瑾儿,某奶奶的乳名,也只有某爷爷才叫得出口……嘿嘿,肉麻不? 甜齁啦! “那,那……内个孩子,真跟你无关?”也只有在井将军面前,某奶奶才会嘟起嘴像个小女孩。 “我跟那女人压根不认识,她的孩子,又怎会是我的?”某爷爷说得斩钉截铁,将某奶奶温柔搂入怀。 于是,某奶奶中招…… 可刚松口气,晴天霹雳又特么折回来了! 一份dna报告被人匿名送到军中,欲揭露将军的“丑闻”。好在宁致远及时截住,没上交给组织,而是带着报告直接私下里询问将军。 这下还把某爷爷搞懵了,怎就让一个陌生女人怀上自己的骨肉了? 眼瞅着某奶奶又嘟起嘴不高兴了,某爷爷在百口莫辩中突然开窍,莫非跟来蓉的“研究课题”有关? 把来蓉叫来当面询问,她再无理由隐瞒,将自己做的孽一五一十说出…… 井将军听罢,大发雷霆,欲将来蓉军中治罪。 而直到那一刻,某奶奶才知自己的好姐妹早就“盯”上自己老公了。虽心里极度愤恨,但她还是为来蓉求情了。 并非念及“姐妹情深”,那一刻,两人的友情已彻底破裂; 而是因为,在井老太太眼里这事虽然老伴儿无辜,却仍是桩家丑…… 第197章 井家旧事(2) 当时正值将军要候选部长,所以井奶奶认为应该谨慎行事。这观点得到宁致远的赞成,加上他也开口为来蓉求情,井将军只得压制怒火,对来蓉作罢。 可,曹氏兄妹的兴风作浪,该怎么应对? 还有那个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小生命,该怎么安置? 来蓉主动请缨追回孩子,并由自己抚养,对外就声称她领养的孤儿。反正她一生未婚,临近五十,收个养子也没啥不妥,不会遭人非议。 这提议本算皆大欢喜。 可某奶奶就是要反对,她心想:你来蓉此举不过是利用小孩引将军时时去探望,怎么,还对我老公垂涎欲滴? 局面僵住,最后只能宁致远来圆场…… 他说,张航的那次行动已打草惊蛇。有小道消息称,曹丽娜已经抱着孩子逃至缅甸。何不利用这次他带领维和部队去金三角之际,暗中将孩子夺回?对外就声称是他和夫人的骨肉——试管婴儿。 不失为好计策,因为宁致远夫妇之前的确拜托过来蓉,想做试管婴儿,却没成功。如果将计就计的掉包,对外声称他们夫妇的试管婴儿就是成功了,不就能摆平非议? 某奶奶举双手双脚赞成; 来蓉也没脸再坚持; 某爷爷虽没反对,却也没赞成,觉得苦了宁致远; 其实在井爷爷心里,孩子交给来蓉才最妥善,毕竟宁家还有一大票人对这事蒙在鼓里:老婆、妹妹、小舅子…… 孩子的血缘包不住,岂能奢望一大家子的人来保密? 但这话井爷爷讲不出口,毕竟宁家和井家是亲家,都是自家人,还能怀疑大伙儿不成? 最关键,那边的瑾儿莫名其妙的醋坛子打翻了,井爷爷十分清楚。站在老公的角度,他不好赞成来蓉的提议。 所以说,皇帝也难断家务事啊! 就这样,在某爷爷对某奶奶的宠爱中,宁致远的提议一致通过。 来蓉算逃过一劫,却再没脸面留在国内。况且这事的始作俑者是她,难辞其咎,便主动请缨和宁致远一起上前线。 将军同意了。 某奶奶也没再反对,临时愤恨丢给她一句: “就此别过,此生永不相见!” 来蓉羞愧难当,当时已有打算,上了前线后就不再回国。于是两月后,在她和宁致远的同心协力下,的确把婴孩追了回来。 本打算交给国内的宁太太抚养,可谁知宁致远没把老婆协调好?宁太太严重怀疑这孩子不是她和老公的试管婴儿,井爷爷的担心终于发生了…… 毕竟关系到井家的隐私,宁致远不好跟太太说穿。担心孩子回国后,太太疑神疑鬼的去验dna,于是这事就一直拖着。 孩子也放在来蓉建立的战地医院里抚养,当时她和林晓慧、白玉琴收养了好几名战争中的孤儿,战地医院同时也是个小小孤儿院。 直到半年后,宁致远牺牲。 宁太太伤心之余,也不再纠结孩子,致电给来蓉帮忙把孩子带回国内。 来蓉想想还是不太放心,当初在国内宁致远提议时,她其实已猜到井爷爷的担心。所以她让宁太太自己过来领,想借机把有些事说开。毕竟这孩子来得太过荒唐,其中的血缘秘密,宁致远一死,只有宁太太能保守。 当然了,来蓉也想过,如果对方不能接受一个“不是自己和丈夫亲骨肉”的种,自己也不会把孩子血缘的真相告诉她。 本是好意,可宁太太却误会了,以为来蓉是存心给她添堵? 便找宁婧姗诉苦,说来蓉计较之前她不相信她的“试管婴儿”技术,把宁家的骨肉孩子扣在金三角不还。 宁婧姗也是个“受不得气”的人,二话不说,向井老太太告状。 如果是之前,井奶奶一定会猜到闺蜜的良苦用心。可当时她们感情已破裂,加上宁婧姗任性偏激的误解,难免让井奶奶以为,来蓉是另有阴谋: 毕竟孩子一直在金三角,那里住着谁? 孩子的亲妈! 更巧上加巧的是,与此同时,复员回家的慕志国和易沧海也向井将军写了匿名信,揭发钟劭远的“叛敌”。 众人这才得知宁致远牺牲的“真相”,竟是被部下一枪打死? 岂能忍受? 加上查出包庇钟劭远的“罪魁祸首”是林晓慧,来蓉的得意高徒。那么,来蓉“叛敌”的嫌疑…… 骤、然、上、升! 孩子不能留在金三角,得赶紧抱回来! 宁婧姗火急火燎随嫂子走了这趟,可到达战地医院后,她们看到的竟是这幅画面…… 叛徒钟劭远挟持来蓉做人质,欲逃跑; 林晓慧在一边万般纠结,来蓉毕竟是她的恩师,她良心上过不去: “把来老师放了,抱个小孩吧!” 这个“馊”主意居然是林晓慧出的,但对于当时的她和钟劭远,不失为良计。毕竟小孩比大人好挟持,方便他们逃跑。 钟劭远秒同意,但他不要战场上的孤儿,因为价值不大: “一切都因宁致远而起,把他儿子给我拿来!” 林晓慧战战兢兢,下不去手。 情急之中,来蓉眼珠子一转,装作诚惶诚恐的喊道: “晓慧,孩子在3号床,快去!” 林晓慧愣了下,深知3号床那个是前几天她从战地里捡来的孤儿,压根不是钟劭远要的目标。 但她还是照做了,因为get到恩师的意图:师徒一场,来蓉愿意放了他们,但一定要保护“宁家的遗孤”。 照说来蓉此举还算机智,一定程度上也没啥不妥。 可在当时的宁婧姗和宁太太看来,她是贪生怕死!或者根本就是“通敌”,跟林晓慧、钟劭远是一伙儿的! 于是,仇恨在误会中越来越深…… 鉴于此趟前来的人是宁婧姗和宁太太,所以钟劭远和林晓慧逃跑后,面对宁家姑嫂的怒发冲冠,来蓉不可能把真相跟她们说开。 告诉她们,两“叛徒”抱走的那个是赝品,这个才是你们宁家的遗孤? 呵,搞笑不! 她们不但不会信,没准还要当场验dna。这样一来,孩子的血缘,所有的秘密不就包不住了? 来蓉深知,孩子暂时不能交给她们,只能让她俩先误会着。等日后她带着孩子回国,再亲口跟爱新觉罗.毓谨说出真相…… 可她没机会了! 因为井奶奶已在深深的误会中,加上回国后宁太太承受不住打击,旧疾复发一命呜呼…… 这一切的一切,无疑增加了井奶奶和宁婧姗,对来蓉、钟劭远和林晓慧的仇恨! 之后来蓉被组织上叫去问话,要调查她的“叛敌”。她一言不发,深知这都是小姐的报复,那埋在肚子里的真相,无形中也不想再说出口了。 最后因证据不足,来蓉“叛敌”罪名不成立。可她也没脸继续呆在部队了,因为钟劭远和林晓慧逃跑的那一幕,已让她被刻上“贪生怕死、不配做军人”的烙印。 于是,她请求被部队除名。然后抱着孩子回国,下嫁给一个普通的工人,并办理对孩子的领养手续,取名:甘志奇! 与此同时,听闻钟劭远和林晓慧真的叛敌了,而曹丽娜捏着“失而复得”的孩子又开始兴风作浪…… 所以对孩子的真相,来蓉就更不会坦白了。反正他们抱走的是个赝品,曹丽娜和钟劭远此举只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也许能让将军洗清,能让爱新觉罗.毓谨主动来找她。 来蓉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可最后…… 没等来小姐的询问,却等来一个晴天霹雳!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之夜,她背着老公带孩子找到井家,欲跟小姐坦白一切。可敲门的那一刻,她的手僵住…… “余孽!!余孽!!听着,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那个孩子!!” 屋内传来爱新觉罗.毓谨对手下的密令,带着赤果果的心狠和仇恨。 无辜的孩子,小姐真下得去手?? 来蓉瞳孔放大,想起对方丢给她的那句话: “就此别过,此生永不相见!” 好吧,永不相见! 包括我,也包括孩子…… 第198章 谁是内奸? 以上不为人知的井家旧事,甘志奇蹲在轮椅边讲述时也是小心翼翼,并未透露身后屋内打坐念经的老母就是来蓉…… “几年后,来医生和丈夫双双病逝,便将我托付给她开私人诊所时的护士助理,就是我现在的老妈。” 最后,他画蛇添足的补上这句,弱弱瞅了眼轮椅上的男人。 深知爱新觉罗和来蓉这对老姐妹的心结不容易解开,自己曝光了不打紧,是死是活他都认,但绝不能连累老母。 当然了,甘志奇也知这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骗不了井炎。所以,他也等着井炎的态度,对来蓉、对他、对这件棘手的事,你井少会怎么处理? 只见轮椅上的男人目光茫然,在烟丝中凝视着迦叶山山顶。沉思了好半天后,才在微微眯起的眸子中,从嘴里冷冷冒出一句: “哼,荒唐!曹丽娜是什么身份?能从部队医院偷走军人的宝贝?” 这是他最大的疑惑:曹丽娜普通百姓一个,不是军人也非医生,更不是什么受过专业训练的国际大盗,怎就能偷走如此重要的东西?当我军医院是泥巴墙么?! 哼,别说没有内奸! 当然了,谁是内奸?他并不怀疑来蓉…… 但身边的甘志奇听来,不可能不误会,倏地从地上跳起来: “喂,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妈?哦不,你怀疑来医生?” 井先生没空揭穿他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深知奶奶的心病不是一朝一日能解开。来蓉已死,或许是目前最好的谎言。 但阴谋中最大的疑惑,谁是内奸?他必须知道! 便略带阴冷的对甘志奇恐吓道: “听着,这点你不说清楚,来医生的嫌疑抹不去!” “……”甘志奇愣住。 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坦白秘密,竟惹来井炎对老母的怀疑?这算什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说了,如此狗血的旧事中,你井炎就算不质疑老子那句“此地无疑三百两”的话,通常情况不该对老子和阿玉的“悖伦”而震惊吗? 毕竟在众人眼里,阮玉仍是曹丽娜的女儿,你井炎就不担心这点? 哼,他担个屁的心! 压根就没把我甘志奇当做井家的人,管你乱不乱/伦?! 甘志奇正暗暗愤恨着,就见面前的侄儿冷静抬眸,又朝他义正言辞的补上一句: “来医生是你的恩人,你也不想她的灵魂遭人诟病吧?如果不说出真相,恕我没法解开奶奶的心结。” 话里的暗示甘志奇秒懂,瞳孔里燃起一丝惊喜,但转眼又为难起来: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特么也不是很知情啊!” “……”井炎没接话,坐等他说下去。 深知来医生对养子讲述的故事版本中,就算想刻意包庇那个内奸,也做不到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甘志奇顿了几秒后,又缓缓在他身边蹲下来。点根烟陷入回忆,沉思道: “听我妈说,曹丽娜是来医生和林晓慧在金三角救过的一位病人,带回国后一直在她们的医院里住院。不知得了啥病,反正林晓慧是她的主治医生……” 罪魁祸首一点点浮出水面了! 井炎顿时心里有了数,便打断: “行!第二个问题,照这么说来,如今世上除了你和你老妈外,知道陈立虎不是当年那个婴孩的,还有林晓慧咯?” 甘志奇更加愣住,很不解井炎跳跃式的思维。不是说曹丽娜吗?怎么又扯到林晓慧身上了? and,侄儿怎么还不关注他和阮玉的“悖伦”?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里,这特么不该是大事吗?违背人伦,逆天啊! “是!” 某叔没好气的接话,一边心里暗骂着井家人的冷血和自私,一边又不得不解释道, “但林晓慧不知那婴孩和井家的关系,一直以为是宁致远的遗孤。” “不知?哼……” 井炎很不以为然的冷笑,事情的始末他早已猜到谜底。来蓉那所谓解不开的疑惑,真相是啥,他心里已有答案。但此时懒得揭穿,只含糊其辞的点拨道, “当时可能不知,之后就不好说了!和钟劭远双双叛敌后,住进了沙坎的寨子,林晓慧还能不知曹丽娜做的孽?” “啊?” 不知情的甘志奇难免虎躯一震,手里的烟头差点烫伤自己。他慌乱擦了擦烟灰,满头雾水的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 心想,莫非自己早已暴露?林晓慧、钟劭远、曹氏兄妹,都知陈立虎是个赝品,这帮人联合起来耍井家玩? 正犯着嘀咕,就听见身边的井炎对着大山长长吁了口气,在好多好多是非真相已基本理清了思路后,井炎言简意赅的总结道: “林晓慧为我们井家保守了这个秘密!也许是看在你老母的面子上,但也许是,为她自己!” 一句简单的话,包含了很多信息…… 来蓉还活着,就是你老母; 林晓慧躲在国外不敢回来,不纯粹是因为后来的叛敌,也许心里还有更大的鬼; 钟劭远和曹丽娜仍蒙在鼓里,被这对师徒欺骗了,不知陈立虎是赝品; 以上种种,信息量太大,甘志奇一时半会儿没法get到。此时思维和情绪,全在井炎话里很重要的四个字上。 掩饰着惊喜,他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我们,井家?” 嘿嘿,终于承认老子是你井家的一员了? 井炎白他一眼,秒懂这货的惊喜和忐忑为哪般。但他没法让对方放心,深知井家除了自己,没人能接受甘志奇,包括爷爷。 当然了,自己也并非完全能接受…… 要老子叫你一声叔? 哼,打死你丫,老子也开不了口! 这份尴尬的血缘,也许只能一直隐瞒下去…… “听着甘志奇,如猜不错,林晓慧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顿了顿后,井炎重新点根烟,将话题回归到林晓慧身上,略带试探的说道, “所以今后,惩罚她这件事就交给我,你不要伤害她!” 甘志奇目瞪口呆,超不解他的思维…… 你井炎要惩罚林晓慧,合情合理,毕竟那女人包庇凶手钟劭远,之后还叛敌了。可我甘志奇为毛要伤害她啊?她跟老子有啥关系? 似乎从没想过林晓慧是他的丈母娘,只因对林薇薇不是一般的抵触,压根想不到两个女婴当初被林晓慧掉了包。在甘志奇的潜意识里,不愿接受林薇薇是他亲妹妹…… 是啊,谁能接受这样的“手足相残”? 先是妹妹残害嫂子,还栽赃哥哥;几年后哥哥为报仇又将计就计,把丑到极致的老男人送到妹妹身边; 来蓉就是因为担心养子承受不住这个真相,才一直没揭穿谜底。 “呵,你多心了!” 甘志奇深吸一口烟,苦笑解释道,“老子虽是个混混,但也恩怨分明。妈是妈,闺女是闺女,当年害我家阿玉的,是林薇薇那婊/子,这笔账我不会算在她老娘头上!” 关于奇玉二人和林薇薇之间的恩怨,井炎略知一二。所以也不再过问,此刻只是低头皱了皱眉…… 神马情况?这货咋啥也不知?是老子猜错了,还是他老母没把林晓慧“换女儿”的真相告诉他? “得得得,少扯七扯八了!” 蹲在轮椅边的甘志奇烦躁掐灭香烟,皱着眉头站起来,冲轮椅上的侄儿没好气问道, “喂我说,你特么就不担心老子和阿玉……” 和阮玉一样,他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终是藏不住话啊! “担心啥?” 某侄儿翻翻白眼的打断,继而嘴一瘪, “你都不担心,老子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 堂堂井少,终于也说了句超没水准的话? 于是,某叔窃笑:“嘿嘿,我是皇帝,你是太监?” 某侄儿这才反应过来,狠狠瞪他一眼眼: “你丫要真乱/伦了,本皇一定把你变太监!” 懒得跟你嬉皮笑脸的争辩,一句“本皇”就足够了。就算血缘上你是叔又怎样?老子才是井家不折不扣、独一无二的皇! “你敢?好歹老子也是你的……你的……” 某叔似乎不太服气,想怼却怼不下去,纸老虎被某侄儿两道犀利的目光捅破。 “说啊,我的什么?!” 某侄儿阴声冷语,一字一顿,黑着一张脸十分可怕。 “月老!” 某叔只得没好气的改口,“老子是你的月老,总行了吧?” 其实想说“救命恩人”来着,但也知这名头不足以怼死他。因为昨晚某警官已将事情的始末对他和盘托出了,侄儿知道是老婆救了他。 只有月老这个身份,井炎没得反驳。 果不其然,某侄儿被吃瘪,盈盈湖水般的瞳孔陷入忧思…… 老婆啊,你在拘留所可还好?身上的伤重不重?姜爱涛那厮是否履行承诺了,有没有对你保护起来? 老公也是一身绷带啊!你说,这算不算夫妻同命? 身边的某叔懒得搭理侄儿的忧思,见他被喷住,甘志奇也来了劲,很有点蹬鼻子上脸的咕哝着: “哼,当年若不是老子,你和慕斯能弄出一对龙凤胎?老子还乐滋滋的以为能做舅舅了,谁知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话让井炎一惊:“卧槽,你居然怀疑慕斯是你妹妹?” “可不是?” 甘志奇没好气翻翻白眼,嘴上也不再把门,噼里啪啦的细数起来, “曹丽娜既然不是阿玉的亲妈,那她女儿去哪儿了?还有啊,我暗地查过血缘,阿玉就是阮劭中的亲骨肉!老东西声称自己在曹丽娜之前只碰过白玉琴一个女人,那阿玉不是白玉琴生的,又会是谁?” “笨死算了!!” 某侄儿没大没小,狠狠拍了一下他脑门,气不打一处来的揭晓答案, “我爷爷没碰过曹丽娜,怎就让你丫给冒出来了?!” 某叔摸着脑门懵住,呆呆傻傻中突然灵光一闪,追问道: “你是说,阮劭中的也被偷了?” “问你老母去!” 某侄儿极度烦躁,没心情再跟他掰哧,推着轮椅就要转身离开。 某叔仍在身后傻愣愣的自言自语: “卧槽,曹丽娜顺手牵羊、买一送一?顺走了两个小瓶瓶,把钟劭远的给了别人?” “……” “这么说来,她还有个同伙儿?” “……” “可,到底是谁呢?”某叔百思不得其解。 第199章 谁摧毁了谁的人生? 某叔的不开窍,某侄儿实在看不下去,便推着轮椅又折回来: “得得得,见不得你这笨狗熊样!” 井炎说着点根烟,深吸一口后理了理思路,开始一点点的为他揭晓谜底, “我问你,当时曹丽娜就怎知道那个小瓶瓶里,装的是我爷爷的东东?” “这我妈没说啊!”甘志奇傻愣愣回答道,“就是这个关键点,她至今都解不开!” “解不开?” 井炎愤愤不平的冷哼,深吸一口烟后,对着上方徐徐吐出烟圈, “哼,只恐她心里早有答案,一直在包庇那个人!” 师徒情深,他表示很能体会。因为他和那位夏先生的情感,一定意义上也算师父和徒弟…… 夏风,曾是他的御用家庭教师! 夏老师教给他的,不止是知识,更多是人生哲理…… 不抛弃,不放弃! 信念这东西真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 有很多人天天都在焦虑,怕没得到、怕寂寞……所以我喜欢不焦虑的人。 你总是习惯去评论别人,但对着镜子又看不到自己? 记住一个人的好,总强过记住一个人的坏。 这些都是夏风和《士兵突击》教给他的,可井炎不明白,如今他学会了,为什么夏风自己倒忘了? “喂,你到底啥意思?能把话说清楚点不?” 甘志奇的一句话拉回井炎的思绪。他叹口气,无力再去一步步的去点拨对方,便直接道出答案: “林、晓、慧!” 甘志奇愣住,脑子怎么也转不过弯…… 而某聪慧的侄儿已开始噼里啪啦的解疑答惑: “作为来老师的高徒,林晓慧能不知恩师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被冠上籍籍无名士兵精/子的小瓶瓶,恩师为毛格外关注,还时不时地对着它注视?女人最了解女人,林晓慧如此聪明,能猜不到里面的秘密?” 其实他还想说,男人最了解男人,夏风心里在想什么,他作为徒弟还能不知?也许这就是真正的知己,心灵相通、心照不宣…… 可来老师对徒弟林晓慧一直包容,甚至近乎纵容;夏风对他,为毛就不能? 那换个角度呢? 林晓慧躲在国外受苦,这么多年不敢回来,一定程度上不也是为恩师来蓉隐瞒秘密吗?夏风对慕语做过的孽,你井炎又是否能隐瞒? 他表示理不清…… 见身边的某叔持续愣住,井先生再度长长叹口气,彻底不再去想夏老师了,将思绪全集中在林晓慧身上: “她知道老师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是什么,她想如法炮制,对象却不是我爷爷,而是她深爱却又得不到的男人,钟劭远!” “……”某叔张大嘴巴回不过神,无限惊恐中,脑袋也逐渐开窍。 卧槽槽槽,阿玉的亲妈居然是林晓慧? 那林薇薇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 诚惶诚恐中豆大的汗珠已冒出,甘志奇刚刚有点思路,被身边侄儿继续的冷静分析打断: “但林晓慧不敢明目张胆的偷,便利用了曹丽娜。却没想到对方有更大的政治阴谋,顺走了我爷爷的小瓶子!” “啥啥啥?” 甘志奇惊得不是一点点,完全没法理清。怎么变成井部长的小瓶瓶是被顺走的?不该是钟劭远的吗? “也许当时,林晓慧拿曹丽娜当好友,心不设防才把瓶子的秘密对她说漏嘴。但也许是,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说到这里时,井炎欲言又止。 想起曹主任的官场履历,这货最初的平步青云,倚仗了谁? 井、家! 对于拔不掉的官场痼疾曹主任,奶奶说那是井家自己种的祸根,早期埋下的隐患。当初是她的一位故人把姓曹的介绍给她和老公,说方便的话,就稍稍提点提点。 虽然爷爷没往心里去,也并未做任何实质性的提点,但官场只要一句“我上头有人”,就能横着走。 起初井炎还不解奶奶的这位故人是谁,今天一切谜底都揭晓: 来、蓉! 林晓慧利用恩师对她的信任和疼爱,把曹氏兄妹领到来蓉面前,恳求恩师为这对兄妹谋颗官场大树——井家! 来蓉照办了,却不知徒弟和曹丽娜私下有交易: 她帮她哥哥找官场靠山; 她帮她偷钟劭远的小瓶瓶,并允诺日后接她去美国,完成“试管婴儿”的创造; 可林晓慧万万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曹氏兄妹狼子野心,他们一早就瞅准了“井家”这官场贵人。但他们要的不是攀附,而是…… 威、胁! “林晓慧被曹丽娜摆了一道后,这才发现已不能回头。否则没法解释之后钟劭远有冤时,她隐瞒了那颗子弹!” 井炎说着,朝甘志奇投去两道阴狠犀利的目光,一字一顿道, “林晓慧被曹丽娜和毒枭们威胁了!杀我舅舅的锅,沙坎和真凶一早就打算甩给钟劭远背!” 没错,这是最大的疑点! 也是这些年,某“糊涂亲爹”解不开的谜…… 你林晓慧不是对钟劭远深爱不移的吗?那又怎会不信任他作为一名军人的忠诚?口口声声说隐瞒那颗子弹是坚信他有冤,其实是要陷他于“不忠不义”“百口莫辩”的境地! 虽说你当时极可能被威胁了,但并不代表你没有更大的邪念…… 钟劭远只有叛敌了,才有可能投入到你林晓慧的怀抱,否则他迟早是白玉琴的; 而只有让钟劭远叛敌,曹丽娜才愿意交出男人的那个小瓶瓶,并助你林晓慧满足心愿——给他生个孩子; 一步错! 终身错! 谁摧毁了谁的人生?到底是谁连累了谁? 哼,谁特么都不冤! 因为老天从来就没饶过谁! “……”信息量太大,恕甘志奇没法有任何反应,只能被冰封在原地。 钟劭远竟然是被冤的?他没杀宁致远?导致他无路可走只能叛敌的,竟是林晓慧? 而我甘志奇和阿玉,这对同命相连的“试管婴儿”能来到这世上,一切“罪孽”的起源居然是我岳母——林晓慧? 还有,沙坎和曹丽娜为什么要选定钟劭远来背锅?为什么不是慕志国或易沧海? 请恕我甘志奇智慧有限,理不清,理不清…… 身边的侄儿就像猜出他心里的疑惑一般,主动解疑答惑了: “是不是在想,毒枭们为什么要把背锅者选定钟劭远?” “……”甘志奇傻愣愣的点点头。 “可以告诉你,里头的原因跟林晓慧无关!这是出一箭双雕的离间计!” 只见井炎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扶着轮椅艰难的站起来,手搭在甘志奇肩头,一脸凝重中带着几丝自豪,说道, “当年在金三角,井烁将军培养出来的‘二远’才是毒枭们的眼中钉,是他们最想除掉的人!” 没错,井将军过后,金三角毒枭们最怵军方的谁?二远! 宁致远! 钟劭远! 此二人不仅是敌军的眼中钉,也是我军内部狼子野心之人想往上爬的绊脚石。于是,奸细和敌人联手,杀害宁致远,栽赃钟劭远,一石二鸟! 这,才是当年冤案最大的谜底! 所以井先生的话刚说完,身后房子的窗户里,就传来老妇人的仰天长叹: “哈哈哈,聪慧啊!聪慧!” “不愧是将军的传人,小小年纪,竟能把人心摸得如此透彻?没白费小姐和将军疼你一场啊!” 这是一个天大的局,当年她是局中人,根本没法想通这些。否则,当时她也不会放了钟劭远和林晓慧。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带着万般愧疚隐退江湖,躲在角落旁观。尤其是看到钟劭远最后真叛敌,改头换面的和曹丽娜双双回国,帮毒枭开辟新的天地…… 如此种种,她来蓉还能猜不透谜底? 第200章 回家跪榴莲 井炎将轮椅掉头,凝视着窗边卧床打坐的老妇人,缓缓朝她走去…… 只见她一脸慈爱和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如严冬的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嘴唇微微抖动着,刀刻般的皱纹里,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流淌着串串泪珠。 像是悄悄诉说着一波三折的往事…… “来老师!” 井炎喉头动了动,从嘴里挤出这三个字,透着对她的尊重。 “别过来!” 窗边的老妇人却伸手阻拦,万千感慨已化作十分清晰的两行泪。她有些惊慌无措,不敢转眸看向井炎。只得抬头望天,双手合十,留给窗外一个万般悔恨的侧颜,哽咽道, “罪人来蓉已死,用她蝼蚁般的余生赎了罪!此刻床榻上的,只是一名万般皆空、皈依我佛的俗家弟子……忘、尘!” 忘尘? 惊慌无措的神态和万般悔恨泪水,分明就是忘不了红尘嘛! 井炎推动轮椅的手止住,一声沉重的唏嘘,不好再强勉,点点头道: “好,我尊重来老师的决定。请相信,有朝一日您的小姐会解开心结的。” 其实还想说,不止是小姐的心结,我知道你更在意将军的宽恕。 “不重要了!都是一条腿埋进黄土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来蓉泪流满面的说着,鼓足勇气缓缓转头看向他…… 多么熟悉的容颜啊,简直是年轻时的将军重现! 她承认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很多年前的那个秋日。 简陋的战地医院,门前洒满金色阳光的银杏树下,将军推着轮椅,满面春风的向她走来…… 一身白大褂的她,含笑站在原地,满心期待。 可轮椅路过她身边时,男人只停留了一小刻,用真诚的微笑丢给她一句: “来医生,谢谢。” 然后眼看向她身后,轻轻和她擦肩而过,朝那位一身洋装、明媚动人的女子走去, “瑾儿,你来了?” 救命之恩,也敌不过瑾儿的倾城一笑…… 这都是命! 来蓉猛地缓过神,思绪回到现实,这才发现男人和轮椅已到了窗口边,她眼皮底下。 可,轮椅上并没有身穿病号服的将军,只坐着一个缠满绷带的…… 二货? 此二货还冲她不停眨巴眼睛,装作一脸无辜的问道: “来医生,想啥呢?” “……”来蓉愣住,这才意识到眼前这货跟她的将军性格大相径庭。 一个姓“一”; 一个姓“二”; 某爷爷总是一本正经,某孙子却是二里吧唧。 也对,血缘的遗传是多重的,井炎身上还有瑾儿的影子啊!那种聪慧机灵、调皮可爱、潇洒不羁,实实在在是遗传了小姐…… 来蓉正感慨着,眼前的二货却仍在喋喋不休,还口不择言: “喂,您可看清了?我是炎炎,将军的孙子,不是您的将军!” 草草草,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着实让一个奶奶,羞得五体投地…… 随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泛起绯红,来蓉慌乱垂下眸,再也不敢看他了。 某二货抿唇偷笑了下,然后继续着他的大言不惭: “其实按辈分,我应该叫您奶奶。” “……”不敢当,不敢当。 你的奶奶只有一位,爱新觉罗.毓谨。我来蓉如此对不起你们井家,你却还要叫我一声奶奶?这不是要我钻洞的节奏吗? 愧不敢当! 正羞愧难安,就见某二货又话锋一转: “但是,来奶奶……呵呵,叫起来拗口哦!” 这话一出,某妇人终于能松口气了,忙附和道: “对对对,拗口!拗口!” 说罢撇过眼去不敢看他,装模作样的敲着木鱼念经。实则心想,要是让爱新觉罗.毓谨知道你在外面叫我奶奶,那岂不是要把我撕了? 井炎再度抿唇偷笑,继而双臂撑在窗台上,故意将脸凑过去又冲她眨巴眼睛: “那我叫您……蓉奶奶?” “啊??” 某老妇目瞪口呆,吓得手里的木鱼都掉了,小心肝着实被他弄得一上一下。 尼玛,小姐和将军怎么养了个这么奇葩的孙子?这给谁能对付得了? 小祖宗,小祖宗啊! 见老母被某侄儿吓住,甘志奇或许是想来圆场,但也或许是“不怀好意”。只见他屁颠屁颠的凑过来,一副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嬉皮笑脸的对井炎说着: “对对对,蓉奶奶好听,快叫!” 心想,我叫她妈,你叫她奶奶?嘿嘿,辈分一目了然咯! 某侄儿自是一眼看穿他什么心理,便皱着眉头冲他没好气怼道: “滚一边去!” 甘志奇蹬鼻子上脸,一副强装纸老虎的神态数落着: “没大没小,好歹老子也是你叔!” “叔你大爷!” 井炎气得随手拿了本经书就往他身上砸,凶神恶煞的威胁, “再给老子说个叔试试?!” “……”某叔糗大发。 这画风,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好在终于让床上的蓉奶奶抿唇笑了出来,深知这位“小祖宗”胸襟开阔,在用他独特的方式认可着甘志奇,也原谅了她前半生的“罪”。 有井炎在,兴许她能等到和小姐将军冰释前嫌、握手言和的那天! 来蓉弱弱抬起手臂,轻抚着他的脑袋,带着无限疼爱和赞赏,在哽咽声中请求道: “小少爷,志奇就托付给你了。不求他能认祖归宗,只求……你能善待他!” “交给我,您放心!” 某二货终于恢复正常,这一刻又很有些将军的影子。 可,正经不过三秒…… 只见井炎刚答应完蓉奶奶,就扭过头去对甘志奇嚣张的没好气道: “听见没?从今往后,你是我小弟!” 言外之意:你特么现在不能暴露身份,回归井家估计也希望渺茫,还是呆在老子身边乖乖做个小马仔吧! 某叔却get不到,仍在那眼珠子转不停的尴尬犹豫着: “这……” “怎么着,你还不服气?”井炎松开蓉奶奶的手,推着轮椅朝他走去,直接质问,“说,还想不想娶阿玉了?” “想,当然想啊!”某叔也是二货转世,和某侄儿半斤八两。 “娶了阮玉,你就是我妹夫,懂了吗?!” “……”某叔被吃瘪。 是啊,怎么还忘了两女人的那层血缘?叔要娶妹妹,侄儿要娶姐姐?这特么的,辈分不是全乱了? 井炎,你能不能不娶慕斯? 甘志奇刚这样悻悻的想着,脑袋就猛地开窍:咦?这货不是答应易苏寒要娶慕语吗?玩的是哪出? 正准备用这话怼他,就听见井炎在那屁颠屁颠的乐呵着: “嘿嘿,谁叫你是老子和慕斯的月老呢?这份姻缘还是你亲手撮合的,现在两女人又是亲姐妹了。那你说说看,老子不是你姐夫,还能是啥?” 玩世不恭的态度藏不住瞳孔里的深情和无奈,似乎昭示着他有什么阴谋。 甘志奇读懂了一些,于是到嘴边想怼的话又僵住。 这时手机响了,甘志奇连忙看了看,居然是林薇薇发来的微信,说想跟他谈笔买卖。 “林薇薇要我藏着陈立虎,怎么办?”某叔呆呆问某侄儿。 “还能怎么办?!赶紧去啊!将计就计!”某侄儿却急了,一脸的“你咋这么笨”? “怎,怎么个将计就计?”某叔仍呆呆不知所措,对林薇薇,他已经意识到那是妹妹,可心里就是不愿接受。 “笨死算了!” 某侄儿甚是烦躁,超嫌弃的白他一眼,“得得得,大事也指望不上你。就办点小事吧,去会会林薇薇,看她有啥阴谋。然后把陈立虎带过来悄摸吧唧的交给我,懂了吗?!” “交给你,然后呢?” 某叔脑袋一片空白,战战兢兢的问了句很不合时宜的话。 貌似在担心某侄儿会除掉陈立虎,真让无辜之人代替他这个叔去死?然后天下太平,他甘志奇的身世真相也不用揭开。回归井家,这辈子都不可能…… 某侄儿气不打一处来,可此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时间跟他解释太多,只得言简意赅的一句凶巴巴命令: “然后,听候老子的旨意!” 这一次他要狠狠的玩死心机婊,让林薇薇再无翻身之日。 来蓉凝视着甘志奇离去的背影,呆呆感叹道: “志奇和阿玉,还得一波三折啊!” 是啊,阮玉那个“罪魁祸首”的亲娘还没现身;这边罪恶滔天的赝品亲妈却死于非命?真相揭开后,对于和甘志奇之间的这段“孽情”,阮玉又将是什么态度? 来蓉在忧心忡忡,某炎似乎胸有成竹,诚挚道: “您放心,我会竭尽全力助他们终成眷属的!” 来蓉感激点点头,继而迫不及待的问道: “曹丽娜的案子,你准备怎么办?” 井炎垂眸思索了下:“我知道凶手不是阮劭中,但这次,他必须栽个跟斗!” 来蓉秒懂他何意:钟劭远只有再染上一个冤案,才能收敛嚣张气焰,迷途知返。井家人做事一向霸气果决,不会顾及什么“老丈人”! 但来蓉还另有担心,当年的冤情毁了钟劭远,这次的冤情双刃剑如果用不好,会不会导致他的灵魂彻底沦丧? “想法没错,但我想说……” 来蓉说着顿了顿,轻轻握起井炎的手,放在掌心里拍了拍,语重心长的交代道, “当年痛失‘二远’,是你爷爷的心病。怎样让逝者昭雪,让生者迷途知返……将军的这个心结,就靠你来帮他解开了。” 井炎心里一震,猛地顿悟…… 爷爷心里对来蓉的芥蒂,不是她私藏了他的精/子;也不是她让他突然冒出一个孩子;更不是她招来狐妖,给他的仕途无心设了阻;而是…… 因为她的私藏,让他痛失两位爱将! 也许,来蓉终是很懂她的将军。而这一点,奶奶或许不及她…… 否则这么多年过去了,奶奶不会还在纠结那个孩子。她若真懂爷爷心里所想,就会集中精力追查林晓慧和钟劭远的下落,以及查清杀害宁致远的真凶! 倒吸口凉气,井炎深知肩上的责任重大,便坚定点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来老师!” 第201章 那么我愿意,我愿意! 视线转向看守所。 整整一天夏风滴水未进,费尽周折,直到日落黄昏才见到他的“被告”。不是警局给他设阻,而是慕斯自己放弃找辩护律师,并拒绝见任何人。 夏风最后没法,只得让狱警传话,说她妈妈和妹妹承受不住打击,一个割腕自杀;一个住进重症病房昏迷不醒。 如果她还要自暴自弃,必会连累家人的性命,让她们再无求生欲/望…… 终于“唤醒”了慕斯…! —— 相见的那刻,隔着一层铁栏杆,尽管慕斯刻意梳理过蓬乱的秀发,遮住脸上和嘴角的伤;还穿上厚厚的囚服隐瞒身上被皮鞭抽过的痕迹;却仍没法让面前的男人不心疼。 夏风瞬间眼眶红了,含着泪,嘴唇颤抖得厉害,喉结不停蠕动: “斯斯……” 两只胳膊本能的从铁栏杆的窟窿里穿过,想轻抚女人那张布满伤痕的脸。 被狱警无情的一声呵斥阻挠: “辩护律师,请注意你的行为!” 夏风猛地缓过神,继而气得脸煞白,愤然起身朝狱警吼道: “殴打嫌犯,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女狱警丝毫没有被怼住,面无表情道: “律师,请注意你的言辞!嫌犯的伤跟我们无关,昨晚送进来时她就这样。” 在我国,看守所、拘留所和监狱一样,在行政划分上归监狱管理局管,并不隶属警局。犯罪嫌疑人被警方审讯完毕后,在上庭前都要送到看守所限制人身自由。等庭审结束后判了量刑,才会送到监狱。 所以狱警此言也算暗示,夏风立马顿悟: “如此说来,警局行刑逼供了?” “不知道。” 狱警不好说太多,只得含糊其辞。 夏风也不好再追问,这时慕斯开口了…… 只见她垂着眸,目光呆滞,有气无力的问道: “她们怎样了?” “小语没事。”夏风回到座位上,无限心疼的看着她,弱弱道,“阿姨她……还没醒。” “医生怎么说?” 慕斯仍没抬眼,惨白的一张脸透着死亡的气息。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焦虑和担心,就像是例行公事来问问一样? 夏风皱皱眉,十分不解她的状态。毕竟在他心里,斯斯一直是个坚忍不拔、内心强大的女人,永远把家人放在第一位。 “医生说,阿姨有可能挺不过这关,就算醒来也是精神失常,所以斯斯……” “失常好,失常好啊!” 慕斯打断,语出惊人! 语气里终于有了些情绪,并非幸灾乐祸,而是一种绝望般的欣慰? “……”夏风狠狠惊住,极度不解。 虽说已从刘毛毛那里得知慕斯的身世真相,得知真正和阮劭中有染的人是白玉琴,也想过慕斯作为女儿不能接受,可她也犯不着这般诅咒自己的母亲吧? 到底是什么把她变成这样? 这一刻他深深怀疑,眼前的女人还是不是慕斯? 直到女人嗤声苦笑了下,垂着眸绝望的感叹道: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啊!活在这世道,也许只有精神病人,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快乐。” “……”夏风猛地顿悟,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而女人绝望的感叹仍在继续,慕斯缓缓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极度失落的目光中又带着一丝虔诚。 就像看破红尘、四大皆空的人在仰望上帝一般,她嘴角含着笑,柔声徐徐道: “不要歧视疯子,也不要怜悯精神病人,他们其实比我们都幸福。因为他们能将自己和世界隔离,用思维筑起一道防火墙,慢慢变成坚固的城堡,保护着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小世界,让自己活在里面,单纯的快乐着……” 夏风听着,已不知如何去接话反驳,或安慰。只感心被无数只触手同时抓着一样,很疼、很揪,却流不出血。 “斯斯,别这样!” 最后,他从嘴里挤出这句苍白的话,万般渴求的看着她,真诚劝道, “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不是吗?” “希望?” 女人绝望苦笑,终于抬眸看向他,却是挑着眉反问道, “告诉我什么是希望?案子的真凶?” “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夏风眉间皱得很紧,十分焦虑。 女人却依旧平静:“知道又怎样,你们有证据吗?” 夏风有些被问住,深知要指证那个人是真凶,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为慕斯洗脱罪名…… “找证据是下一步的事,是警方该操心的!”万般焦虑中,他只得这样劝道,“对我来说,当务之急是为你辩护,让法庭判你无罪!” 有时候他真很不解慕斯的思维,明明是被强行画押的,为毛要这么轻易就绝望?就算阮劭中是她亲爹,那也没感情,有必要用命来袒护他吗?! 夏风想不通,只因他没弄清“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啥,不是阮劭中,而是宁婧姗,是井家! 所以,绝望中的慕斯思路异常清晰……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只见她身体微微前倾,睁大眼睛一字一顿的试探道: “我无罪,那谁有罪?” “……”夏风不语,被她这幅不正常的表情震住。 已深深感到自己离她的内心越来越远,再也不是她的蓝颜知己。这个称呼,他或许早已弄丢。 却不知自己的反应在慕斯看来,竟是做贼心虚! 因为女人已慢慢直起腰,昂起下颚,面无表情的追问道: “夏律师,在你心里,谁是真凶?” 语气里带着挑衅,神态也透着一丝蔑视。夏风莫名被激怒,恨铁不成钢的怼回: “就算他是你亲生父亲,为他顶罪,你值得吗?!” 慕斯倒吸口凉气,顿时心里有了数。便更甚的挑挑眉,平静反问: “so?你也认定了阮劭中是真凶?” 那眉宇间的不屑再度深深刺激了夏风,他压制住怒气,理智回答道: “认定谈不上!但目前,的确是他嫌疑最大!” “哦?此话怎讲?”女人貌似仍在不识抬举的追问。 夏风不知自己在她那里,已染上“和井家一丘之貉”的嫌疑,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避开狱警的耳朵,把话全都摊开: “我详细了解过案子,凶器上本只有阮劭中的指纹,曹丽娜被害时,他也没有不在场的证明。而之后他为洗脱嫌疑,让田军给你强行画了押,对不对?” 本以为慕斯会惊喜,会燃起希望。因为话已经说得很开,这就是他即将在法庭上为她辩护的突破口。 可谁知女人并无惊喜,只有苦涩的冷笑。阮劭中叫田军强行画的押?呵,可笑! “姜局告诉你的?”慕斯嘴角噙着一抹嘲讽,冷冷追问。 夏风愣住,十分不解她的反应,便如实从嘴里道出一个字: “是。” “那他是否告诉过你,现场留有我的头发和手机,监控视频还拍到……” “斯斯!” 夏风忍无可忍的打断,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还以为她是对他律师的专业技能没信心,便激愤劝道, “这些对你不利的证据,我有办法在法庭上为你辩驳,你要相信我!” “相信?呵……” 女人苦涩嘲讽,似乎很有些不是抬举。长长吁口气后,也决定把话摊开,突然义正言辞问道, “夏律师,请问这起案子你为谁而来?” “当然是你,这还用问吗?”夏风急得跳脚,超不解她这无厘头的跳跃式思维。 “……”慕斯不语,冷冷斜视着他。 那样子就像已看穿他的心理一般? 搞得夏风莫名的有些恐慌了,眼珠子一转,误以为自己刚才的回答有失律师的公正性,便改口道: “好吧,是为真相,为天理!” 坚信她无辜,如果慕斯能杀人,夏风宁愿相信太阳是黑的! 可他的信任似乎没能感动对方…… “你错了!” 只见慕斯异常平静,那张苍白的脸看不出一丝情绪,她一字一顿的揭穿道, “夏公子,你不是为我而来,更不是为真相和天理。你是为,夏家!” “……”夏风狠狠愣住,全然不解她的思维。 慕斯认为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的打暗语,直接戳穿: “我知道你和井炎都要除掉阮劭中,这宁城今后姓曹,还是姓井?旧城改造项目能不能被井炎独揽?你父亲夏市长能不能真正掌权?一切成败,在此一搏!” “……”夏风持续愣住,万万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思维。 而慕斯已再度将身体前倾,昂起下颚,大义凛然的继续道: “可我告诉你,阮劭中不是真凶!” 还有句话到了嘴边被她咽回去:你们为家族利益、为几十年前的恩怨,不惜如此做局陷害一个无辜之人。压根不关心案子的真相,只知道利用我慕斯让钟劭远再度染上冤案?夏风,井炎,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说是“为天理”?! 如果我慕斯的死,能化解这一切恩怨,能平息干戈,那么我愿意! 我愿意! 井炎,既然之前我经历的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都是你的谎言,你为报仇而利用我,才说的谎言…… 那么“这一世为你做棋子”,我愿意! 我愿意! 可,钟劭远不仅是我爸爸,他还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他含冤而死,不能让他被你赶尽杀绝…… 不、能! 如果我能用生命给钟劭远留一口气,让他迷途知返为自己沉冤昭雪。那么我愿意,我愿意! 第202章 请善待慕语和我的孩子 当爸爸不再是爸爸;仇人变成妹妹;一直信任的公公突然变成衣冠禽兽; 当丈夫不再是丈夫,爱人不再是爱人; 当自己二次萌芽的爱情,变成男人手中复仇的棋子…… 那么,还有什么念想活下去? 妈妈?呵,她是钟劭远的! 慕语?呵,她是妈妈的! 孩子?呵,不过是借腹生子才来到这世界,为让基佬们延续香火! 如果能去那个世界向爸爸慕志国忏悔,得到他的谅解…… 那么我愿意! 我愿意! 慕斯心里滴着血,不停说着这些os,面前的“蓝颜知己”却再也没法get到。 本着对她的担心和对案子真相的好奇,所以夏风的反应只能是,惊讶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真凶?你见过阮劭中了?在哪里?几时见的?” 鉴于我国法律规定,嫌犯在开庭前的被押期间不能见任何人,包括亲属,只能见辩护律师。 所以夏风难免猜想,莫非阮劭中有时间证人,是慕斯?案子的真凶,不是他俩中的任何一个? 可慕斯的回答却出乎他意料了,很平静,甚至惜字如金的说道: “昨晚,这里。” 夏风狠狠愣住,继而愤然起身,冲一边的狱警呵斥: “怎么回事?!嫌犯在押期间除了辩护律师不能见任何人,你们胆敢对阮劭中破例?!” 哼,别说慕斯此刻的绝望,不是因昨晚阮劭中的见面而起! 狱警却依旧没有被喷住,仍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我们没有破例,阮律师有合法手续!” 某三个字让夏风狠狠惊住: “什么?阮、律、师?” “没错,阮先生有正规的律师资格证,其资历不在您之下。”狱警解释道。 “……”夏风愣住,真没想到阮劭中还是他的同行? 慕斯却不惊讶,就算她自己的法律知识不够,并不知昨晚阮劭中的“探视”涉嫌违规。但对于阮劭中是“阮律师”,她一点也不感意外…… 身负冤案的在逃“嫌犯”,改头换面后,阮劭中必将刻苦钻研法律,为将来自己能沉冤昭雪,时时做好准备。 想到这里,慕斯更坚信自己的决定没错。钟劭远终有一天会迷途知返,把两起案件的真相揭开。 “而且我们核实过,阮先生和死者并非合法的夫妻关系,所以一定程度上不算死者家属,可以不做原告!”狱警的解释仍在继续。 夏风缓过神,皱紧眉头追问: “那谁是原告?” “还用问?当然是曹格达!”狱警稍稍翻了下白眼,进一步解释道,“昨晚阮先生是作为辩护律师才见的嫌犯。” 辩、护、律、师?? 阮劭中给慕斯做辩护律师?开国际玩笑么? 夏风表示震惊,表示一百个不信…… 慕斯却倒吸口凉气,什么都懂了:阮劭中用合理合法的手续来见她,是冲着对案子的疑惑。也许他也不完全相信她是真凶,昨晚故意说那样冷血无情的话,就是为激她说出真相。 显然,这一刻慕斯“自作多情”…… 糊涂亲爹压根没想这些,昨晚的“探视”不过是为昏迷不醒的白玉琴;为他自己能在宁婧姗面前澄清真相。 鉴于嫌犯在上庭前不能会见任何人,一时情急,阮劭中才亮出律师资格证,谎称自己是嫌犯家人找来的辩护律师。 父亲仍是自私的; 善良的女儿却误以为他迷途知返了,心里还有“正义”; 所以此刻,只有真心为她辩护的律师才能心如明镜…… “斯斯,是不是昨晚阮劭中跟你说了什么?”夏风唰的转过身来,万般焦急的问道,“是他劝你认罪的,对不对?!” 终于找到她绝望的症结了…… 阮劭中,你够狠!! “夏公子,你想多了。”慕斯却不上套。 “斯斯,你千万不能被阮劭中蛊惑了啊!”夏风急得要跳脚,愤愤然道,“什么狗屁为你辩护?哼,明明就是来给你洗/脑的!” 慕斯听得烦躁,表示对某两个字很抵触。 她心想,如果不是昨晚阮劭中的“探监”,她又岂会知道二十年前的冤案?又岂会看穿井炎“为给舅舅报仇而拿她当棋子”的真面目? 又岂会得知一切罪孽的源头在易沧海,在易家?! 爱上不该爱的人;结了一次荒唐的婚;害得全家丢了公司父亲丢了性命……作为女儿,她愧对慕志国,也愧对阮劭中; 而当她看清婚姻的真面目,想从火坑中跳出来时,却得知她以为的天使“井炎”,是另一个巨坑…… 作为女人,尤其是经历过一次婚姻失败的女人,还有什么希望活在世上?! 所以,没什么洗/脑不洗/脑,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警官,探监时间到了,我要回房。” 慕斯倏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带着手铐脚链转身,坚定又冷漠的丢下一句, “听着夏公子,我不要律师。” 见她已转身离去,铁栏杆这头的夏风急得快哭了,朝她的背影喊道: “就算不要律师,你也要告诉我案发时间段你在哪里啊!” 慕斯的脚步缓缓停驻,她回眸朝他挑挑眉,嘲讽冷笑了下: “怎么,夏律师到现在才想起问这个?” “……”男人被吃瘪。 的确,作为辩护律师和被辩护人之间,这才是最重要、最急迫的问题。 可他俩之间是普通的律师和辩护人吗?为什么就不能理解? 因为慕斯想得太多,已有深深的误会: “夏风,你若是真心为我辩护才来的这里,不该一开始就问这个关键点吗?” “我……” 夏风焦虑万分,想解释。 却被慕斯冷冷打断: “回去吧!对你和井炎,我不再相信任何一个。” “为什么?!!” 夏风怒吼,满腔委屈再也藏不住,瞬间湿了眼眶,无限激愤的哽咽道, “慕斯,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般绝望?!连对一个辩护律师的基本信任,你都不能给我?!” 女人的背影再度驻足,缓缓转身很平静的看着他: “你认为呢?” 也算一句无心之言,毕竟慕斯认为自己已把话说得很开:你夏风和井家是一条战线,不过是为搞死阮劭中,彻底打垮阮曹联盟,才装模作样来做我的辩护律师。 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有事,但你们想让我无辜的亲爹有事,这我不能容忍! 井炎,夏风,如果换成你们是我,又会怎么选择? 可慕斯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言又产生一个乌龙,被听者有心的误会了…… 只见夏风慌乱垂下眸,目光躲闪了好半天,才鼓足勇气坦言: “好吧我坦白,慕语的事……是我干的!” 说罢,垂着脑袋再也无颜面对她。 慕斯的心被揪了一下…… 不吃惊是不可能的,但对于绝望的人来说,已不可能有“震惊”的情绪。所以顿了两秒后,她只是轻轻一声: “哦。” “哦??” 夏风惊抬眸,反应如同那天的井炎,甚至在震惊中脱口而出和井炎一模一样的话, “只是一声哦??” 慕斯苦笑,已无力再去感叹这是对多默契的好基友啊! 无论是“如花似月”的外貌,还是神同步般的默契,你俩不做一对“攻与受”,真特么可惜了…… 长长吁口气,也许是想让大家之间变得更荒唐点,慕斯不假思索的说出那天回怼井炎的一句话: “那你想我有怎样的反应?” “……”夏风被噎住。 再也无力去交代什么,对于慕语的自杀,慕斯也略“懂”一二了:慕语不堪承受真相,不愿接受肚里的孩子不是所爱之人的,一时想不开便做出过激行为。 难以判断这次自杀不成功,对慕语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慕斯只知,夏风不会不负责,又是一个迷途知返的人,对世界来说是好事,好事啊! 想到这里,慕斯微微鞠躬,恳请道: “夏风,请善待慕语,善待我的孩子,拜托了!” 就像在交代后事一样? 夏风顿时无限恐慌,突然暴跳如雷的吼道: “老子不善待!!” “……”慕斯不语,直起腰平静的注视他几秒后,决然转身。 恐慌无措的男人拿她没法,只能抓着铁栏杆,一边拼命将脑袋往里钻,一边凶神恶煞的朝女人的背影威胁道: “听着慕斯,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回头就把慕语折磨死!!” “你不会的。” 女人没转身,离开的脚步依旧。只是在脚链的叮铃哐啷声中,自信丢给他这平静的四个字。 也透着她对这位昔日的蓝颜知己,多年的好友,最后一丝信任。 可夏风没法接受这份“交代后事”般的信任,心里全是对她的担心引发的恐惧,如果能用十个慕语和十个刘毛毛换一个慕斯,那么他愿意! 他愿意! “老子会!!老子肯定会!!” 他疯狂朝女人的背影吼道,“听着慕斯,如果你想寻死,老子一定让慕语和刘毛毛给你陪葬!” “……”女人无视,深知他做不出来。 “慕斯,你给老子回来!!” “……”女人依旧无视,背影离他越来越远。 “别走,斯斯,求你别走!” 夏风崩溃了,眼泪倾巢而出,抓着铁栏杆无助的乞怜, “求你别认罪,别放弃希望,求你了……” 第203章 找线索,查真凶 有件事慕斯显然想偏激了,对案子的真相,有太多人在关心…… 先说南边的这群人! 夏风垂头丧气的回到刘毛毛公寓时,已是华灯初上。不足八十平米的小屋内,聚集了好几个人:刘毛毛、周谦、易苏寒,以及提前出了院的慕语。 他们都在等“辩护律师面见嫌疑人”后的结果,对于案子的种种疑惑,在开庭前他们没法当面问慕斯,只能一切希望寄托在夏风身上。 可他终是让大家失望了…… 进门后面对刘毛毛的询问“斯宝怎样了”,夏风无从说起,走到沙发边缘坐下,疲惫的搓了把脸: “她想认罪!” 犹如一把铁锤敲打了众人的心。 “怎可能?” 刘毛毛极度震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卧槽,难道真是斯宝杀的?” “不可能!”慕语跳起来,“我姐不会杀人,绝不会!” “行了,都冷静点!” 见众人的情绪又要开始乱套,窗边的周谦一声呵斥,将香烟掐灭走到沙发中间坐下,冷静对众人总结道, “首先,我坚信斯斯没杀人,因为她没必要在杀了人后,还给死者发微博挑衅。” 这条线索是易苏寒刚从舅舅那里得知的,法医在今天下午才拿出准确的尸检报告,将曹丽娜死亡时间范围缩小到17:3018:00. 尽管死者那些对慕斯破口大骂的微博,发布时间都集中在17:4417:46这两分钟,即案发时间内。 但慕斯反击的那条“让个位”,发布时间不偏不倚正好是18:03,那时曹丽娜已经死了。所以慕斯因“微博骂战”和死者起了冲突后激/情杀人,基本不成立。 也可以看出,真凶是在激/情杀人后才想栽赃慕斯。便用死者的手机在微博上对她狂轰滥炸,引她反击,引她上钩。 老天开眼,总算帮了慕斯一把! “所以,就算开庭那天斯斯在法官面前胡乱认罪,夏风你也能抓着这点做突破口,质疑她所谓的杀人动机,让法官存疑!”周谦冷静理智的建议道。 “……”夏风沉默,轻点头稍稍认可了下。 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那就是:斯斯声称不要辩护律师,我特么上不上得了法庭,还是个未知数。 深知这话现在不能说,因为极可能扰乱大家的心智,打击众人查清真凶的信心。 “其次,现场遗留的头发看似对斯斯不利,实则不尽然。”周谦继续冷静的分析道,“我们完全可以解释为,是阮玉之前和斯斯接触时沾上的,不知不觉中带回家留在了现场。毕竟她俩曾有过不止一次的单独会面,我想阮玉也不会拒绝出庭作证。” 这点其实不用周谦提醒,夏风早有准备。 谁家里能做到完全没有外人的头发?在外面接触别人,沾染上对方的毛/发纤维带回家,很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 “那怎么解释现场除了死者和斯斯的头发外,没有阮劭中和阮玉的?” 作为专业律师,夏风不得不驳回,总结道, “所以这条线索在法庭上不能这样打,只能引导大家相信真凶是故意栽赃,让法官存疑!” 说得没错,可…… “行不通了!” 吧台边一直沉默的易苏寒开口了,解释道,“我舅舅刚来电话,二次侦查现场时,在客厅茶几下找到了阮劭中和阮玉的头发。” “二次侦查?”夏风惊诧,下意识提出异议,“那首次侦查时为毛就没发现?” 易苏寒端着一杯酒,叼着香烟冷哼: “哼,这就要去问田军了!” 话已说得很明显,是负责该案子的田军在捣鬼,帮阮劭中弥补“伪造现场”时的瑕疵。 夏风不是笨人,顿时恍然大悟…… 看来真凶是阮劭中,错不了! “所以夏风,这条线索上了法庭后,只能按照我刚才建议的那样去驳回。”周谦沉重又无奈的叮嘱道。 夏风没再坚持,此时焦头烂额。深知关于“头发”的这条线索,成败取决于慕斯的态度…… 如果她不认罪,在法庭上配合辩护律师的思路,那他有足够信心把警方的这条证据驳回; 可如果慕斯不配合,那他说啥都没用; 周谦冷静的分析仍在继续: “接下来是斯斯的手机,为毛会出现在现场,还被死者捏在手里?这点只有斯斯自己清楚了!夏风,她是怎么说的?” 话落,众人期盼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辩护律师。 可夏先生却无颜面对大伙儿,垂着眸弱弱道: “抱歉,我……我啥也没问到。” 众人惊! “你怎么做律师的?!” 易苏寒第一个蹦出来,暴跳如雷的从吧台边走过来,一把揪起夏风的衣领,凶神恶煞的吼道, “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没问出来?!” 尽管他的举动有那么一丝装模作样,带着点趁机对夏风落井下石的心理。但不得不承认,这也算句大实话…… 因为慕斯并没给任何人说过自己的手机丢了,众人都蒙在鼓里。 原本期待着夏风能带回真相,把手机的线索理清,可谁知这货居然如此“无能”?? “我……” 夏风百口莫辩,根本不知该如何说起。此时难免羞愧难当,瞬间气场全无,只能任凭易苏寒怼。 他这反应难免也让众人犯嘀咕了…… 就连想劝架的刘毛毛也无动于衷,只能向他投来两道质疑的目光,仿佛在说:夏风,以你律师的质素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不想救斯宝了? 而一边的慕语则更不能接受,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厉声质问: “夏风,为什么会这样?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再也不会叫他风哥哥,一句“夏风”拉远了彼此的距离。 “……”夏风仍旧无言以对,唯有湿着眼眶苦笑。尽管心里全是对慕斯的担心,但也不得不承认,慕语这句话暗示着什么,他get到了。 “够了!!” 最后还是周谦的一句怒吼将干戈平息,他冷静的解释道,“不怪夏风,我猜是斯斯自己不愿意说。” 算是堵住了大家的质疑,毕竟夏风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慕斯想认罪。 可仍旧有人嘴欠,只见易苏寒没好气的一把松开夏风后,鄙夷的补上一句: “哼,没用的玩意儿!” 如果是从前,夏风一定会理直气壮的怼回去,甚至跟他大打出手; 可今天他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愿计较了…… 易苏寒说得对,自己就是没用,一次探视不仅啥也没问出来,还让慕斯更坚定的去认罪了。 夏风无限痛心,无限悔恨。从看守所里出来后,他流了一路的泪。无法想象如果慕斯被执行死刑,他的余生该如何苟且…… 这时,刘毛毛突然开窍: “我想起来了!” 她一声惊呼,瞬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面对众人期盼的目光,她略带惊喜的猜测道, “自上周六慕语和阮劭中的新闻爆发后,斯宝的手机就再也打不通。你们说,她会不会是把手机给丢了?恰好被真凶捡到?” 极有可能! 众人眼里燃起希望,可转瞬就被易苏寒泼凉水…… “不会!” 他重新点了根烟,垂着眸皱着眉头,冷静回忆道,“周六晚上她还在跟井炎打电话!” 也算属实,但他并不知慕斯用的是旧手机,这是他作为“老公”的失职。 好在刘毛毛一开窍就停不住,反驳道: “你确定是用手机卡号打的?不会用微信语音么?” “这……” 易苏寒语塞,而刘毛毛噼里啪啦的分析也汹涌而来: “斯宝有个诺基亚的旧手机,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就算用了新的iphone,她也不会丢掉这部诺基亚。” 不愧是慕斯多年的闺蜜,刘毛毛心思缜密和机敏过人,不做侦探可惜了。在思路如泉涌般打开后,她信心百倍的断言道, “没错,周六晚上她的确跟我和夏风微信互动了,没准就是用这部手机!” 猜得完全对! 可…… “但这一切都是猜想,周六晚上我姐回湾流别墅了。”慕语仍在焦虑中,转向易苏寒问道,“姐夫,你再好好回忆回忆,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手机丢了?” 把众人的思路慢慢聚焦,此时只要易苏寒一句很肯定的“慕斯手机丢了”,案子就能柳暗花明。 可自私的老公终是失职了! 再说了,刚才他还断言否定过刘毛毛的猜想,说周六晚上慕斯和井炎通过电话等等,岂能转眼就打脸?! “这……” 易苏寒垂着眸犹豫不决,目光慌乱躲闪,最后弱弱从嘴里挤出一句, “抱歉,我不确定。” 也算实话实说,他是真没发现老婆的手机丢了。 可难免让众人焦躁的情绪被点燃,夏风忍无可忍,立马跳出来反击: “你是怎么做人家老公的?老婆手机丢没丢,你居然不知道?!” 不算趁机报复,毕竟此刻在夏风心里,找到真凶救慕斯,为大! 手机是目前浮出水面最直接的线索,如果刘毛毛的猜想都对,那慕斯遗失的手机是怎么到达凶案现场的? 哼,别说不是真凶携带的! 这样一来,只要能顺着手机的线索查下去,一定能让真凶“杀人栽赃”的证据浮出水面。 所以此刻,夏风的暴躁是因“案子卡壳了”而起。 可易苏寒不能接受,阴沉着脸威胁道: “夏风,你找打是吧?” 眼看两男人就要大打出手,周谦当机立断: “都给我闭嘴!!” 今晚的场合,他显得更像老大哥,尽管他年龄是三个男人中最小的。制止了易苏寒和夏风之间的战火后,周谦懒得为他们调和,直接转向刘毛毛, “毛毛你说,斯斯是周六几点开始手机联系不上的?” “别急,我让小王查一下!” 刘毛毛也十分给力,立马让电信局里她和慕斯的老熟人查通讯记录, “查出来了,早上九点多!” 给出答案后,刘毛毛转向慕语,“斯宝那张手机卡最后的通话,是跟慕语!” 众人目光又齐刷刷看向某白痴女,期待着她能给出一线生机。 可慕语天性愚钝,一时没法反应过来: “我……我……” 她目瞪口呆无限惊慌,根本想不起来周六几时跟姐姐通的电话。 但无妨,又有人开窍了! “那辆出租车!!” 第204章 夏风,我恨你一辈子! 夏风突然一声惊呼,带着万般惊喜, “如猜不错,当时斯斯把手机落在出租车上了!” 没错,慕斯的确是在周六上午和阮玉、阮劭中见面后,在出租车里接了慕语的电话。妹妹的痛骂和污蔑让她情绪失控,结果把手机踩碎丢在出租车内。 当时夏风的路虎就躲在咖啡厅对面的大树下,他目睹了慕斯蹲在马路边哭,然后上了出租车接听手机。 可他并没有继续跟着她,因为之前慕语的哭诉电话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之后他将车掉头,去剧组安慰慕语了。 所以他大胆推测,慕斯的手机落在那辆出租车里。 他的思路清晰,不知情的众人却一头雾水…… 怎么又冒出来个出租车? 难不成凶手是那出租车司机? 夏风懒得解释太多,更没心思和易苏寒计较,便将语气缓和下来: “易苏寒,赶紧让你舅舅调天网监控,查周六早上xx路段xx咖啡厅门口的交通记录,看斯斯当时上了哪辆出租车!” 柳暗花明的思路已聚焦到关键点…… 可谁知,小人居心的易大总裁却不配合?只见他挑着眉冷冷问道: “夏律师,你怎就知道是这条路段、这家咖啡厅?你跟踪慕斯?” “我……” 夏风被喷住,不知该如何解释。也伴随着一抹羞惭涌起,因为那天跟踪慕斯是怀着阴谋:慕语和阮劭中的丑闻爆发,就是他让裴凯弄的。 如果说所有的事,包括慕斯的被捕,都是因这条丑闻而起。那么罪魁祸首,首当其冲就是他夏风! “螳螂捕蝉”的易苏寒啥都知道,此时故意这样问,就是要把夏风做的孽挑开,让他无颜面对慕家姐妹中的任何一个! 哼,老子得不到慕斯,也绝不能让你夏风捡便宜! 在老子手里,慕斯最后的结局只能是:要么跟我易苏寒重归于好;要么,就去福音寺当尼姑! “夏公子,能不能说明白,你为什么要跟踪慕斯?”自私的男人无视众人心里的焦急,仍在那对夏风步步逼问。 周谦看不下去,不等夏风回答,一声怒吼想封住易苏寒的嘴: “都什么时候了?这很重要吗?!” 真怀疑易苏寒心里到底有没有慕斯?此刻女人在看守所已近乎绝望,他居然还在这里耽误大家找真凶?! “当然重要!” 易苏寒却理直气壮怼回,冷哼一声又转向夏风,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阴笑, “老子好奇的是,他夏大公子一向光明磊落,为毛要对女人做这种偷偷跟踪的猥琐之举?!” 夏风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图,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紧皱眉宇回了句: “易苏寒,你到底想说什么?” 沙发心胸狭隘的男人却翘起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阴笑: “你认为呢?夏公子!” “……”夏风双拳已紧紧捏起,在拼命忍住内心的暴躁。 不是不愿坦白自己犯的错,而是…… 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你易苏寒居然还纠结这个?! “这几天所有的事,包括曹丽娜被杀,源头起因都在慕语和阮劭中的那桩丑闻上!” 易苏寒却说得振振有词,站起身阴阴的扫了一圈众人,不假思索的挑拨道, “我想问问大家,你们就不好奇这绯闻是谁传开的么?” 说完,目光落在夏风身上,让在场的聪明人都秒懂。 但刘毛毛和周谦不会揭穿,因为他们都相信夏风:就算绯闻是他弄的,这男人也不会害慕斯。 可在场的聪明人并不包括某白痴女…… “这件事还有什么可说的?!” 慕语暴躁接话,以为易苏寒是在存心让她难堪,便没好气解释道, “我们已经知道真相了,是井炎!井炎!” 终是让白痴女把话题挑开了…… 易苏寒立马冷笑着否决:“井炎?哼,老子不这么认为!” 照说这句话能让慕语在吃惊之余,还感欣慰。毕竟害她的人不是她的井哥哥,按常理来说,她一定会追问下去。 但这次慕语不同! “你?!” 她气急,很想一巴掌甩在易苏寒脸上。以她的智商不可能看出他有何阴谋,只知这男人不怀好意。 毕竟此时她是真真切切的为姐姐担心,医院里的妈妈已经苏醒了,万幸,无大碍。但状态十分不好,醒来后除了念叨“斯斯”,白玉琴不跟任何人说话。 家难当头,慕语认为自己应该撑起来。不顾医生的劝解和经纪人的阻拦,她立马出了院,和众人一起来为姐姐的案子操心。 “别说了!” 夏风烦躁一声打断,该面对的怎么也躲不过。他深呼一口气,转向慕语, “小语,一切都是我干的!绯闻也是我让人弄的,井炎没有栽赃我,是我想栽赃他!” 慕语愣住…… 狠狠愣住! 无法接受她的风哥哥,一夜之间竟变成了“魔鬼”?不仅侵犯了她,还狠心把她送上丑闻的头条? 最关键,丑闻的对象还是她亲姐姐的亲爹?! “为什么?!” 终于,她失控了。狠狠推了夏风一把,挥洒着泪朝他嘶吼道, “夏风,这都是为了什么?!” “……”夏风沉默,无颜再解释什么,唯有用带泪的苦笑来表达心中的懊悔。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在璎珞大酒店的那个房间,他发誓一定不会侵犯慕语。因为之后所有的邪念,都是因那晚的侵犯而起…… 刘毛毛装模作样的拉开慕语,不痛不痒的安慰着。心里实则幸灾乐祸,终于让他俩闹翻了,好事! 至于沙发上的易苏寒,全然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唯有周谦心如明镜,他狠狠的斜了眼易苏寒,对这个已从他心里滚出去的男人,周谦今后只有深深的鄙视。 不会再去斥责或教训他,那纯属浪费口舌,周谦走过去劝慰慕语: “小语,别太激动,你夏大哥也是一时糊涂,我相信他已经知错了。” 真心为大家的团结着想,不愿再起事端。 可没人应和? 深知易苏寒指望不上;那边的夏风已颜面全无,此时不可能接他的话来向慕语认错; 周谦只得皱着眉头朝刘毛毛拼命挤眼,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刘毛毛虽说十分不情愿,巴不得慕语和夏风闹大,从此决裂。但此时也不好沉默,便虚伪的笑笑附和,对慕语劝道: “周医生说得对,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还是先来聊你姐的案子吧!” 这话很有水平,因为并没有化解慕语和夏风之间的矛盾。但好在终于让傻妹妹猛地缓过神了,是啊,现在还有什么比“姐姐入狱”更重要? 于是,慕语走上前,对夏风恶狠狠的丢下一句: “听着夏风,我恨你一辈子!” 宣告着友尽! 夏风无言以对; 刘毛毛窃喜; 周谦看出一二,但也懒得揭穿什么,趁机将众人的关注点拉回: “说回案子吧!易苏寒,让警局调天网监控找出租车,这事你办不办?” 无论是很不客气的话,还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也一样在宣告着:友尽! 易苏寒自是听出来了,但他不在乎,便昂起下颚傲慢回答: “放心,交给老子!” “好,这条线索就交给你和毛毛!” 周谦趁机将刘毛毛带上,对易苏寒有点不放心。这厮心眼极多,难保他不会搞鬼。便又转身对刘毛毛叮嘱道, “记住,查到出租车后务必要弄清斯斯的手机被谁捡走了!” 刘毛毛一口答应。 周谦的思路继续: “说起天网监控,就不得不讨论下最后一条对斯斯极不利的证据。” 他说着皱起眉头,手托下颚来回踱步,沉思道, “我想不通,案发时斯斯明明在温泉山庄,天网怎就记录下她去过阮府呢?” 说完抬起头,目光落在易苏寒身上…… 其余众人本一头雾水,自然而然也跟上他的“步伐”,齐刷刷看向某总裁。 “关于这点,你们别看着老子啊!” 易苏寒十分不解,难免有些许惊慌,以为大伙儿是在怀疑警局,便不假思索的道出事实, “天网这条记录是实打实的,并没任何人捏造篡改,包括田军!这是我舅舅的原话!” “nonono,你误会了!”周谦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凶手亲自、或找人假扮了斯斯,故意出现在天网的视线下,就是为栽赃。” 聪明的刘毛毛立马开窍,接着他的话说道: “如果这条成立,那么另一个疑问就来了,凶手怎就知道当时斯宝没有时间证人?如果凶手不能确定这点,一切不就穿帮了吗?” 周谦点点头,分析道: “所以我怀疑,那天的温泉山庄中,有人故意或不慎向真凶走漏了消息。告知对方,斯斯在裴家的温泉山庄,刚离开。” 这话一出,众人目光再度齐刷刷看向易苏寒…… 毕竟在场的除了周谦,那天只有他易大总裁在温泉山庄。刘毛毛、慕语、夏风三人,直到案发后慕斯被捕,才知那天他们都在裴家地盘上。 而这一次,易大总裁再无理直气壮,被周谦的分析惊到! 只见他貌似突然开悟,低着脑袋,诚惶诚恐中眼珠子转不停,目光慌乱躲闪,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众人秒懂! 见夏风浑身已开始冒火,就要冲过去狂揍易苏寒。周谦立马一个手势制止,将语气缓和下来,追问道: “苏寒,你是不是能给我们解答?” “我……我……” 易苏寒惶恐不安,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中了真凶的套。 但他仍旧不知谁是真凶,因为…… 那天17点多,给他打电话问慕斯在哪里的人,竟是曹丽娜自己! 当时他并没想太多,以为曹丽娜是要冲到温泉山庄当面找慕斯麻烦。本着“看慕斯难堪”的心理,他不假思索的告知对方:慕斯跟我来了温泉山庄,刚刚分开,不知还在不在。 易苏寒很肯定,打电话的就是曹丽娜本人! 所以他今天去刑侦大队说了这条线索,警方也将死亡时间的范围缩小到,从17:30开始。 本对这条线索没起疑,但刚才周谦那样一分析,让易苏寒突然意识到…… 没准曹丽娜跟他通电话时,真凶就在她身边! 否则没法解释,凶手把一切都算得那样准! 完了完了,害慕斯被冤的人,竟是他自己? 第205章 齐心协力,拨云见日 易苏寒没隐瞒,将曹丽娜给他打过电话的事实,以及他猛然顿悟的思路如实说出: “如果我推算没错,曹丽娜打电话时凶手就在身边,那真凶一定是她熟悉的人!而且,是个女人!” “熟悉的,女人?”白痴慕语满腹疑惑,呆呆说道,“除了阮玉,还能有谁?” 夏风和刘毛毛不假思索的异口同声: “林薇薇!” “不可能!” 易苏寒却一口否定,“天网监控显示,假扮慕斯从阮府离开的,是四肢健全的女人!薇薇的情况你们也了解,怎可能是她?” 刘毛毛不服气:“就不允许她找个临时演员么?” “……”易苏寒被吃瘪。 夏风却“豁然开朗”了: “如果监控里的女人是演员,不是真凶,那案子就清晰了!”他说着眯起仇恨的眼缝,断定道,“凶手不是林薇薇,而是阮劭中!” “……”易苏寒、刘毛毛和周谦均没接话。 虽说的确是阮劭中的嫌疑最大,但亲生父亲栽赃闺女,这多少都让人不能接受。 所以此刻,只有对案子还不十分知情的迟钝女呆呆问了句: “何解?” “首先,曹丽娜对身边的谁最没防备?阮劭中、阮玉、曹格达!” 夏风站在专业律师的角度,将分析侃侃道来, “其次,凶器上本就只有曹丽娜和阮劭中的指纹;第三,案发时间阮劭中压根没有不在场证明;最后,二次侦查时田军画蛇添足的行为……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了阮劭中是真凶,栽赃斯斯!上了法庭,案子只有这样打才合情合理,足以让法官存疑!” 站在辩护律师的角度,他没有错,“作无罪辩护”的思路十分清晰。但…… 委屈了真相! 所以,立马有人站出来质疑: “可动机呢?阮劭中为什么要谋杀曹丽娜,还栽赃自己亲生女儿?”刘毛毛怎么也想不通这一点。 “查阮劭中的杀人动机,那是警方的事!我只负责让法官判斯斯无罪!”夏风果断回答道。 众人也不好在质疑。 这时,刘毛毛发现周谦坐到了吧台边一直没讲话,在皱眉沉思着什么,便问道: “周医生,想什么呢?” “我在想,曹丽娜为什么要给苏寒打电话问斯斯在哪里?”周谦夹着香烟沉思道。 “……”众人面面相觑,非常不解。 曹丽娜问慕斯在哪里,不是要上门找她闹吗?这还有什么存疑的? 可周谦就是有不一样的思路: “之前跟曹丽娜有过几次接触,对这女人,我多少有些了解……”他说着弹了弹烟灰,端着一杯酒起身走了过来,“曹丽娜是个洒脱又讲究的女人,上门找所谓的小三撒泼,这种事跟她关系不大。头一天已经硬着头皮上剧组找慕语闹过了,第二天又去找斯斯闹,我总觉得不太可能。以曹丽娜的性格,干不出来。” “为什么不可能?那女人就是个泼妇!!” 慕语愤愤然辩驳道,一想起那天曹丽娜来剧组对她破口大骂,让她在同事们面前丢尽了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错了,曹丽娜虽水性杨花、人尽可夫,内心其实很清高、甚至狂妄。” 周谦抿了口酒,用心理医师的专业眼光断言道, “她认为是个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在她的思维中,只有别的女人来找她撒泼。而她自己,绝不会做泼妇,因为那太掉价!” “那,那她为什么要去我的剧组闹?”慕语嘟着嘴,很不服气。 周谦没回答,稍稍白了她一眼。表情里的暗示,其余几人都秒懂: 因为你慕语蠢、你笨、你容易中招! 而你姐就不会,曹丽娜深知自己老公和你姐不仅压根没私情,还是没相认的亲生父女。所以若找上门闹,只会被你姐喷一鼻子灰,让自己出丑…… 懒得跟慕语解释太多,刘毛毛接着周谦的话,问道: “你认为曹丽娜当时询问斯斯在哪里,是另有居心?” 周谦顿了顿,从嘴里道出一句十分中肯的话: “不排除死者也有什么阴谋!” 一、针、见、血! 林薇薇为什么会对阮劭中说,这起案子天衣无缝? 因为慕斯的手机、头发、以及那套一模一样的行头,不是她准备的,而是死者! 显然,曹丽娜也有阴谋,要做什么事栽赃慕斯和…… 阮劭中! 可还没来得及实现,就被崩溃的林薇薇给杀了! 也许,林薇薇并不知曹丽娜的计划; 但也许,她不仅知道,还copy了曹丽娜的“创意”! 总之,这是一起极为复杂的案子! 在场就算周谦已有很准的直觉,众人也难以完全猜透。 所以大伙儿只感越来越懵圈,刘毛毛见这回轮到夏风沉默,便问道: “夏风,你认为呢?” 作为辩护律师,他此时满脑子都是斯斯,压根不关心死者有没有阴谋。所以从周谦刚才的分析中,夏风得到不一样的思路: “我在想,真凶就算从曹丽娜和易苏寒的通话中得知斯斯在温泉山庄,那又怎能确定斯斯没时间证人?温泉山庄毕竟是公众场所,即便案发时间斯斯没跟熟人在一起,也难保没有陌生客人见过她啊!真凶怎就算得那么准?还是说,一切都是太过巧合?” 没错,这是另一个重大疑点! 易苏寒在电话里只一句简单的“离开”,真凶怎就确定慕斯只是离开主楼,而并没离开山庄大院? 换句话说,林薇薇怎就知道慕斯当时在后山温泉池?且没有时间证人? 难道真是巧合? “不,我不相信什么巧合!除非……” 刘毛毛思索了下后,眯起阴阴的眼缝,断言道, “还有人向真凶透露了斯宝的行踪!那天的温泉山庄中有内奸,有真凶的同伙!” 这话一出,众人本能的将目光齐刷刷转向某总裁…… 易苏寒的嫌疑,再度蹭蹭蹭上升! “别看老子!” 这回他又恢复理直气壮,因为没做过。所以顺着刘毛毛的思路,他断言道, “我易苏寒绝不可能!如果有内奸,哼,只能是裴凯!” 尽管没有证据,但也不算恶意污蔑,因为有一点他和周谦都想不通…… 裴家的温泉山庄,主楼、停车场、大门口都有摄像头,怎就那么巧,偏偏后山温泉池没有监控? 所以此时周谦没反驳,尽管他并不怀疑裴凯。 而夏风的思路仍在另一个方向: “行了,大家也别乱猜,未必就有内奸。” 他说着,摸了摸下颚,在来回踱步中沉思道, “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说这话时,他已想到真凶可能就是那个人,不是阮劭中! 因为说起来,林薇薇的这项技能在新西兰展现过。除了他和慕斯,或许没人知道,易大总裁更是蒙在鼓里。 “是什么?”周谦忙问道。 “真凶是个网络高手,黑客!” 夏风说完,用眼角的余光斜了易苏寒一眼。心想,当年澳洲股市上你易氏集团的落败,就是因为林薇薇用黑客技术捣乱。 他不确定这真相易大总裁是否知道,只知此人仍在抽烟沉思,像是依旧懵乱? 于是,夏风并没把话说开,毕竟现在指证林薇薇,证据也不足。只得朝周谦和慕语有理有据的分析道: “想想看,怎就那么巧?案发当天阮府别墅小区的监控全部失灵,而国家的天网和裴家温泉山庄的监控却照常运行?我想,我能猜到真凶的思路了!” “何解?”慕语傻愣愣追问。 “捣坏案发地点的小区监控,是为抹去自己来过阮家的行踪!也许她是有计划的杀人,所以事先要捣毁小区监控;但也许,她和曹丽娜一直是瞒着众人在偷偷来往,捣毁监控不过是掩盖她们的合作。当天去阮府,真凶也没想到自己会杀曹丽娜,这是桩激/情杀人!” “……” “而国家天网,她没胆子侵入,便索性利用它来栽赃斯斯!” “……” “至于裴家温泉山庄的监控网络,真凶侵入了,但并没捣坏。因为她要利用这个来监视斯斯的行踪,她知道,只要盯着山庄大铁门和主楼的监控,就能确定斯斯仍在山庄没出去,且难以有时间证人。因为斯斯不在主楼,就只能在后山温泉池,那里没有摄像头!” 夏风冷静而理智的分析,基本全中! 除了一点…… “裴家为毛不在后山装监控?”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白痴的思维看似毫无价值,却是最接近上帝的…… 傻慕语这话看似多余,却是问到关键点了! 温泉山庄的后山,真的没有监控吗? 未、必! 各怀鬼胎,都在为自己家族的利益考虑,都要给自家留个退路! 裴凯手里不是没有“慕斯不在场证明”的监控证据,他只是…… 拿不出来! 或者,暂时不想拿出来! 而且,有个人已经意识到这点。因为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刘毛毛已不见了踪影…… 第206章 死者的阴谋,被井先生猜透 视线转向城市西边的众人。 迦叶山下,乡村医院的病房内,老邢、甘志奇和阮玉围在井炎的病床边,也在探索案子的真相。 老邢今早刚去市局上任,虽编制在经侦大队,但已从暗中姜局手里接过曹丽娜的凶杀案。所有的证据线索,姜爱涛背着田军,不对老邢做任何隐瞒。而另一方面,老邢将这段日子调查到的经济罪案,关于曹格达、田军和裴家,也向姜局如实汇报了。 这次官场“老油条”又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姜爱涛前途无限啊,呵呵! 阮玉昨晚流了整夜的泪,刚从“丧母之痛”里走出来,懒得搭理势利无情的舅舅催着她去办理阮氏集团的过户手续,那些物质上的东东根本不在阮玉心里…… “破公司你想要,就让阮劭中直接过户给你,老娘不掺和!” 阮玉在电话里对曹格达撂下这句话后,就来迦叶山找甘志奇了。这个家庭的亲情缺失,她早已习惯。所以此时她只想和井炎、志奇一起找出真凶,为姐姐和爸爸洗冤,也为妈妈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甘志奇也结束和林薇薇的“会谈”,按照井炎的指使,把陈立虎藏到一个秘密之处。里头的恩怨真相、以及井炎接下来的计划,他没跟林薇薇挑开。 但回来后,他神态很不正常…… 很沮丧,又像是对什么事非常恐慌? 井先生能看出、且猜到一二,此时没空开导甘志奇,案子为大! 这边众人的步伐比夏风一行人更快,因为思维焦点只盯住两件事: 慕斯的手机; 天网监控视频; 老邢下午已找到慕斯周六乘坐的出租车,从司机口中得知,当天慕斯的确在车上踩碎了手机。但有没有落在车内,他没注意。 因为慕斯坐在后排,她下车离开后,立马就有个女人上了这辆车。所以司机没时间留意上一个乘客的手机还在不在,不过…… 他认出在慕斯之后上车的女人,就是曹丽娜! 老邢刚把这些情况汇报完毕,病床上的井先生就断言: “不用猜了,曹丽娜肯定也有什么阴谋!周六一整天都在跟踪我老婆,咖啡厅里父女见面的那张照片,也一定是她偷拍的!” “这个我证明!” 阮玉立马接话,“的确是我妈偷拍的,今天去警局认领她的遗物时,在她手机里看到了微博上那些照片。” 众人沉默,陷入沉思,难以猜透曹丽娜有啥阴谋…… 而阮玉的思路也慢慢聚焦到关键点上: “可我想不通,那把水果刀是我妈头一天刚买的。我爸坚称自己没碰过,凶器上怎么就有了他的指纹?” 关于这点,聪慧的井先生早想透了,便一脸认真的问道: “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阮玉一口回答。 井先生却有片刻的犹豫,因为吃不准阮玉的态度。对这起案子接下来怎么运作,这位小姨子会不会支持他的计划?拿捏不定…… 于是顿了顿后,他直言试探道: “那先说说你爸给你姐强行画押,这事你怎么看?” “犯了错就必须付出代价,无论是谁!” 阮玉的回答真实而果决,几乎没一丝的犹豫。不仅是她本就性格大气、对错分明,更多是那个家庭对她,是真的没啥亲情。 但终归血缘的纽带没断,在潜意识里拉扯着父女二人。所以阮玉说罢后,又弱弱补上一句, “井少,强行画押这事我不会姑息阮劭中。但如果他不是真凶,也请您手下留情。” “放心,我有分寸!” 见阮玉的态度很诚恳且公正,井先生也不再藏着掖着,重新点根烟,将分析逐一道来, “关于凶器上的指纹,我的猜测是,曹丽娜趁你老爸睡觉时让他留下的。曹丽娜在谋划什么阴谋,想杀什么人,还企图栽赃你老爸!” 这话一出,阮玉瞳孔无限放大,思路怎么也理不过来,只得焦虑又恐慌的追问道: “那,那她既然想栽赃我爸,为什么不擦去刀上她自己的指纹?”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老邢秒接话,对井先生的思路他已基本理清,便用专业的刑侦思维反问道, “水果刀毕竟是曹丽娜自己买的,你认为刀上没她的指纹,正常吗?” “……”阮玉被吃瘪,脑袋逐渐开窍。 天哪,这是怎样一个家庭? 妈妈蓄谋杀人,还一早就精心准备栽赃爸爸? 而阴谋还没实施,自己却被人给杀了?无形中连累爸爸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帮了真凶一把? 阮玉不知该如何评价“阮曹”这对夫妻,只知妈妈的目的达到了,爸爸现在的确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难洗清。 而老邢的分析仍在继续: “可以看出,曹丽娜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她知道刀上若没有自己的指纹,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相反,留有她的指纹,才能让自己真正洗清!” 老邢说着转向病床上的井炎,总结道, “所以我赞成井少的分析,曹丽娜或许也在谋划一起凶杀案,她要栽赃的人不止有阮劭中,还有慕斯!否则没法解释,她把慕斯的手机悄悄捡了回去。” “全中!” 井炎情不自禁打了个响指,看来自己没选错人,老邢对案子跟他是神同步,便进一步补充道, “曹丽娜最大的动机是要离间阮劭中和慕斯父女,要让他们互相指认、反目成仇。但最后,她一定会把凶手的罪名落在阮劭中头上,因为刀把儿上有阮劭中的指纹,没有慕斯的!” 不得不承认,井炎的聪慧独一无二,把人心摸得那叫一个透彻! 而他和夏风也不愧是“完美绝配”的“好基友”…… 那边夏老师将真凶的思路基本猜透; 这边的“某学生”也将死者的阴谋和心理,猜得八/九不离十…… 曹丽娜的确在策划一起凶杀案,已将最后的“真凶”选定为阮劭中;而最初的嫌疑人,选定为慕斯! “那么,曹丽娜计划杀谁?”老邢摸着下颚沉思道。 井先生瘪瘪嘴不好断言,便含糊其辞道: “不好说,目前只有白玉琴的可能性最高。” 其实心里已有答案…… 陈、立、虎! 看到这里,也许你会吃惊、懵圈。 曹丽娜为毛要杀陈立虎?完全没动机嘛! 难不成她和某老太太站到一条阵线上了?真“投靠”了井家? 非也! 关于这点井先生想说,对于城府极深、所谓“做大事”的人,不能用直线思维去推测他们的动机,要用逆向思维! 从甘志奇口里得知这些年曹格达貌似很“罩”着他,井先生立马心里有了数…… 曹氏兄妹都已知道,甘志奇才是当年那个婴孩。只不过为迷惑井家,迷惑众人,他们将计就计延续了“陈立虎”的谎言。 也对,那婴孩毕竟是曹丽娜亲生的。不同于“女儿”阮玉,儿子是如此重要的棋子,曹氏兄妹又岂会大意不去验dna? 当然了,曹丽娜也知“陈立虎”这谎言没法长久。她并不知井老太太已发布密令要除掉陈立虎,只知井家人迟早会验dna,赝品迟早穿帮。 所以她认为,只有让陈立虎这个“赝品”彻底消失,才能保住甘志奇这个“真品”不被揭开。 当包括井家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婴孩已经死了时,就是他们曹氏兄妹捏着甘志奇“重振旗鼓”,威胁井家的日子! 秘密和把柄,只有被自己独家掌握,才最有威慑力! 否则,秘密一旦被诸如阮劭中之类的其他人得知,井家就会面临好多人的威胁。到那时,鬼才愿意理他们曹氏兄妹呢! 自家的“丑闻”一旦被揭开,爱新觉罗.毓谨的态度就不再是掩盖,而是索性彻查到底,将当年的阴谋者——曹氏兄妹,绳之以法! 这,才是阴谋者最最惧怕的! 罪恶的人心,wuli皇者已摸得透透滴! 以上这些玄机,井先生深知此刻不宜跟众人直言,便将话题转移,问老邢: “对了,天网监控视频有进展吗?那个假扮慕斯的女人,到底是谁?” 老邢很无奈的摆摆头,解释道: “不好查,因为没拍到正脸。但可以肯定那身行头和慕小姐在咖啡厅见阮劭中时穿的一样。所以我猜,真凶没准偷了慕小姐的衣服。” 又遭到阮玉的否定: “你错了,那套衣服是我妈准备的,头天晚上我在她卧室里看到过。所以,你们的分析没错,我妈就是有什么阴谋,想栽赃我姐和我爸。” “可她没来得及实施,就被真凶拷贝了创意!” 井先生讽刺冷笑的接话,继而皱了皱眉,突然问道, “阮玉,林薇薇和你妈熟悉不?” 突然提起这女人,让阮玉愣了下,继而秒懂对方在怀疑什么,便无奈回答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虽说我也很愿意猜想真凶是那女人,但……” 顿了顿,她很公证坦诚的说道, “实话实话,我妈跟这婊/子水火不容,一见面两人准干仗。哼,借林薇薇十个胆,她也不敢单独去见我妈!” 阮玉虽聪慧,但不擅、也不屑于去玩心计,这点她和慕斯很像。 所以她压根不会想到,曹丽娜和林薇薇早就开始暗中接触且合作,毕竟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井先生虽想到了这层,此时却也不好在阮玉面前揭穿,只得皱紧眉头继续道: “但不得不承认,天网监控上的背影,神态像极了林薇薇!” “可这女人没有假肢啊!”阮玉单纯的辩驳道。 井先生没再继续,目光本能的落在甘志奇身上。这厮自跟林薇薇见面回来后,一直不太正常。尤其是现在他们提到林薇薇,甘志奇更惶恐不安了,目光一直在躲闪…… 闹哪样? “喂,想啥呢?” 井先生随手拿了个枕头朝他砸去,也让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甘志奇身上。于是,这货更惶恐了…… “没,没想啥!” 甘志奇额头一开始冒冷汗,眼珠子转不停,很拙劣的附和着, “对对对,这女人没有假肢,肯定不是林薇薇!” 好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他定是得知了林薇薇的什么秘密,在刻意隐瞒! 众人似乎都看出异常了,阮玉的脸,也瞬间也黑下来…… 第207章 某炎和小姨子 “不对劲,你小子有事?” 井炎皱着眉,两道凌厉的目光袭来。 “……”甘志奇身体一震,立马垂下眸目光慌乱躲闪,额头上冷汗已冒出,不停吞口水。 现在是他一生中最难抉择的时刻! 生命中有血缘的人,除了不认可他的井家外,就只剩妹妹林薇薇了。他不知该不该说出真相,因为…… 他无意中发现了对方“假肢”的秘密! 病床上的井炎也拉长脸,不阴不阳的故意说道: “甘志奇,死的那个可是你亲娘啊!” 这话一出,甘志奇更惶恐了。万万没想到侄儿竟来个出其不意,这是要将他和阿玉的甚至真相说开么? 而一边的老邢和阮玉同时两眼一怔,张大嘴巴异口同声: “亲娘?” 卧槽,这可是个重磅炸弹啊! 于是,那厢的甘志奇急得跳脚。不知侄儿要闹哪样,想圆场,给他这句话擦个屁股。却又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只得苍白的说着: “别,别听他胡说……” “亲丈母娘就是亲娘嘛!” 某先生却悠然自得的冷笑,一句话就将自己故意说漏嘴的真相给圆回来。吸口烟,他冲甘志奇挑了挑眉,不怀好意的笑着, “呵呵,一定程度上还胜过亲娘!对不?” 算是平复了众人的震惊。 甘志奇也深深松口气,继而狠狠瞪他一眼。暗自感叹着这位“克星”先生的能耐,轻飘飘就能将别人的小心肝弄得一上一下。 慕斯啊慕斯,摊上井炎这么个老公,我不知该恭喜你,还是该对你表示哀悼…… 被某“克星”先生弄得小心肝一上一下的,自然也包括阮玉。她嗔怒的朝井炎翻翻白眼,感叹道: “卧槽,你这话要是让白阿姨听到,还不得乐坏了?” 一句爽朗的话说到某先生心坎里去了,于是,井炎也跟她“不见外”起来: “我去!死了妈,你好像没怎么受打击嘛!” “受打击就一定要挂在脸上吗?” 阮玉伶牙俐齿的怼回,快人快语的感叹道, “再说了,曹丽娜生前也没少作孽。且不谈她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女儿,单说这些年来她勾/引了多少男人,被她拆散的家庭不计其数……有时候我在想,呵,这特么都是报应!” 虽不太合时宜,但的确是句大实话。 井炎和老邢不好再说什么,甘志奇却张大眼睛愣在原地: “阿玉,你,你怎能这么想?好歹也有血缘在!” 此刻才发现,曹丽娜死了,好像他比阮玉更伤心。他搞不懂为毛会这样,难道阿玉也有铁石心肠的一面? 正疑惑着,就见阮玉一声苦笑: “血缘?呵,志奇你不会明白的……” 说着顿了顿,她抬头四十五度角仰头看天,眨着湿润的眼皮努力不让泪流下,感叹道, “血缘,代替不了亲情!” “说得好!” 病床上的井先生立马拍手叫好,同在豪门之家长大,他多少能理解阮玉这句话。虽然在他自己身上没发生过,毕竟井家的家风,亲情观念极好! 但看看老婆他就能感同身受,慕斯和慕志国没有血缘,但那种父女亲情,没人能取代,包括阮劭中。 于是,他向阮玉问道:“所以,你一直希望有我丈母娘这样一位亲妈,对吗?” “废话!”阮玉白他一眼,长叹一声,“唉,我这辈子最羡慕的人就是你老婆,慕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井先生苦笑:“人在大牢,有哪门子的福?” “得了吧!” 阮玉瘪瘪嘴,“她迟早出来,且不说我们这些人不会让她含冤入狱。单说您老,不早有打算吗?” 不得不说,阮玉的性格和某先生很合拍,每一句话都能说到井炎心里最甜蜜、最臭屁之处…… 但不是恋人的那种合拍,你可以理解为“知己”,或者“好哥儿们”“异性兄弟”之类。这种感觉就像关系很好的“兄妹”,或“姐弟”。 所以,某先生乐得屁颠屁颠: “嘿嘿,个小妮子还挺聪慧的嘛!” 井炎笑笑说着叹口气,想到自己那位不争气的小姨子,便略带欣赏的看着阮玉,感叹道, “老子突然觉得,有你这样一个小姨子……嘿嘿,还是桩美事!” “……”阮玉扑哧一笑没接话,心照不宣。 这画风,貌似有些爱昧? 于是,那厢的某叔坐不住了…… 甘志奇疾步走上前,一把将阮玉拉到身后,冲井炎吹胡子瞪眼: “喂,你可别打她的主意!” “滚滚滚!” 井炎烦躁的冲他翻白眼,超嫌弃的数落道,“你特么就是太蠢了,所以啥事都帮不上忙。今后要多听你老婆的意见,懂了吗?!” 心想,这特么你都要吃醋?心眼真小! 如果我老婆在场,绝不会像你这样误会…… 此刻的井先生根本想不到,在爱情上,慕斯的心眼比甘志奇还小。婚后的日子里,某老婆因他对阮玉的“尺度问题”,没少闹,还差点跟某玉绝交。 现在算不到以后,阮玉也没空理会她男人的瞎吃醋,叹口气后将话题拉回,忧心忡忡的说着: “不管我妈是不是报应,案子的真凶还得找啊!否则就算慕斯没事,我爸也摆脱不了嫌疑。” “放心,案子我已基本有数!”井炎胸有成竹的说着,又转向老邢,“邢捕头,给我盯死了林薇薇,一查到底!” 老邢也十分给力:“没问题!而且,已经有些眉目了……” “是什么?”井炎和阮玉忙追问。 甘志奇却不敢出声,顿时又诚惶诚恐起来。老邢早已看出一二,便不回答,直接盯着他看。 暗示:我老邢的这条线索,要避开你丫! 井炎秒懂,立马冲甘志奇下逐客令: “你,给老子出去!!” 某叔顿时冒火,不敢对某侄儿撒,只得冲老邢骂道: “老不死的,你干嘛要老子回避?!” “……”老邢懒得回答,不紧不慢的点根烟,坐等他离开。 见自己男人仍在不识好歹的吹胡子瞪眼,阮玉深知,只能自己来圆场了,便指着甘志奇命令道: “你!跟我出来,有话说!” 老婆大人的命令,甘志奇不敢不从,便丢给老邢一个狠狠的瞪眼后,悻悻的跟在阮玉身后出了病房。 等他俩走后,老邢关上房门,这才对井炎把话说开: “井少,还记得最初那桩交通肇事逃逸案么?慕斯小姐被林薇薇驾驶的普桑撞伤膝盖……” 井炎:“对,我记得!后来查得怎样了?” “林薇薇持有的驾照不是残疾人的c5,而是普通人的c1.” 井炎狠狠一惊,“这,这说明……” “没错!” 老邢心照不宣的点点头,“我怀疑,她压根不是残疾人。断手断脚,都是假象……” 纳尼?? 假象? 第208章 假肢的真相 视线转向甘志奇。 从病房出来后,他根本没法冷静下来面对老婆的质问。便借口尿急,躲进厕所里不出来了。 点根烟,他回忆着今天下午和林薇薇的见面…… 小酒吧的后巷,见到林薇薇后,甘志奇已基本确定她是他的亲妹妹。他不想瞒着她,可真相却说不出口,因为看到女人对陈立虎这个赝品“哥哥”的丧尽天良。 “恕我多嘴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帮他?” 当时只有他和林薇薇两人,陈立虎躲在小酒吧的库房里。甘志奇决定先试探下,看她对真相知道多少, “你林薇薇爱的不是易苏寒吗?为什么要冒险救陈立虎?” “救他?” 女人却是十分不屑的表情,傲慢抄起手一声冷哼,不可一世的说道, “哼,不过是我林薇薇手中的一颗棋子!我犯得着救他?” 甘志奇懵逼:“那为毛要我藏着他?” “爱新觉罗想要陈立虎的命,尽管拿去!但……”林薇薇态度依旧狂妄,“老太婆得实现我一个心愿,让我做她孙媳!” 甘志奇听得火冒三丈:“就为嫁入豪门,你狠心出卖陈立虎的命?!可知他是你的……” 差点把秘密说漏嘴,好在林薇薇及时打断了,因为这话触动到她内心最不能接受的事实:违背人伦! “是!老娘是跟他有过,那又怎样?!” 林薇薇无限激愤的冒出这句丧尽天良的话,继而勾了勾唇,脸上露出一个魔鬼般狞笑, “他能跟井炎比吗?!” 甘志奇气得脸铁青…… 也许是看在血缘的份上,他想最后劝劝这位深入迷途的亲妹妹。便拼命压制住怒火,掏出一根烟点上,冷冷试探道: “哼,如果有朝一日陈立虎发达了呢?地位不亚于井炎呢?” 话已经说得有些明显,林薇薇顿时瞳孔放大: “你什么意思?” “……”甘志奇不语,抽着烟懒得搭理她。 林薇薇便阴起脸,恶狠狠质问: “说!你知道什么了?” 甘志奇却不紧不慢的弹了弹烟灰,挑着眉怼回: “不就是宁家的遗孤吗?井炎的亲表哥!” “……”女人愣了下,继而深深松口气。 还好还好,他说的只是这一层,众人都只的这层。 心如明镜的甘志奇一眼看出她什么心理,便继续不阴不阳的说着: “林薇薇,你说你干嘛不把他送给宁婧姗?没准她能把陈立虎捧在手心,当亲儿子一样看待。这样一来,你特么不也沾光了吗?嫁给陈立虎,你不就是半个井家儿媳?” 这话一出,林薇薇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以为“陈立虎是井家余孽”的秘密算保住了。 于是,她很自然的又恢复那种不可一世,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白痴式的自信,冷哼道: “捧在手心?哼,我告诉你,宁婧姗不会!” “为什么?”甘志奇佯装疑惑,实则心如明镜。 “原因你没必要知道!总之我敢保证,陈立虎落到井家任何人一个人手里,结局只有一个,死!!” 说到最后那个字时,林薇薇面目狰狞,表情十足变态。 “……”让甘志奇不禁打了个冷颤。 女人却超不屑的勾唇冷哼,说的话也越来越丧尽天良: “反正他横竖都是一个死,何不成就下我林薇薇的心愿?呵呵,他不是声称爱我、对我至死不渝吗?那我就让他死得其所咯!” 卧槽,还能找出比你林薇薇更变态、更毒辣的女人吗?! 可她越是狂妄,越是容易大意…… 沉浸在胜券在握的幻想中,加上她和易苏寒一样,从来不拿正眼瞧甘志奇。于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小细节,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只见林薇薇目视前方阴阴的狂笑着,左手习惯性的捏住右手所谓的“假肢护套”,然后…… 那只灵活的右手,在护套里动了动!! 甘志奇瞧在眼里,顿时瞳孔放大,诚惶诚恐,不详的预感涌起…… “你,你还有没有人性?!” 明明是一句怒发冲冠的话,甘志奇却说得战战兢兢。拼命不让对方看出异常,却也掩饰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天哪,她或许压根没残疾! 那么天网的监控视频…… 杀曹丽娜的真凶…… 不不不,我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 男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冒出,狂妄的女人却仍没在意他的异常。 “什么是人性?!” 只见林薇薇倏地转过身来,恶狠狠的逼近他,一字一顿的口出狂言,说的全是丧尽天良的话, “我告诉你,人性就是人和性!我连性都给陈立虎了,他还不能把命交给我么?!” 话落,伴随着女人眼眶也瞬间红了,甘志奇猛地开悟…… 也许,她已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知道自己和所谓的“井家余孽”在违背人伦; 她无法承受! 也许,这就是她狠心要陈立虎“死得其所”的原因! 深深的倒吸口凉气,突然涌上对她的一丝怜悯,很想告诉她:你没有违背人伦,因为陈立虎根本就是个赝品! 你要利用的“井家余孽”,拿去跟井家交换婚姻的亲兄长,是我! 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只能换成一句苍白的话: “所以,你认定了陈立虎迟早归西,对不?” “不是我认定,而是爱新觉罗认定,井家认定了!” “……”甘志奇不语,烦躁的顺着墙角蹲下,重新点根烟。 身边的女人依旧沉浸在那种不可一世中,阴笑了下,林薇薇话锋一转继续道: “当然了,有些真相揭开后,井家也许有个人会保陈立虎。” 甘志奇抬眸瞅了她一眼: “你说井炎?” 林薇薇默认,接着又转话锋,洋洋得意的阴笑道: “但井炎想保他的这个……表哥,呵呵,也得过我林薇薇这关!” 话里的意思甘志奇秒懂:这才是她捏着陈立虎的终极原因,她要制衡的人,最终是井炎! “用婚姻交换?”他站起身,冷冷接话。 心想: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做井家媳妇儿? 林薇薇却懒得再跟他磨叽,昂起下颚十分狂妄的说着: “甘志奇,劝你别问太多,这场游戏你玩不起!” 说着收起嘴角的阴笑,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丢给甘志奇,并口出狂言, “这是五百万,事成后拿着钱抱着你的阿玉赶紧滚,去国外别再回来!” 男人冷哼苦笑,懒得去讽刺你林薇薇这种白痴式的优越感来自哪里,他也挑了挑眉,怼回: “怎么,你认为我甘志奇很缺钱?” 林薇薇皱了皱眉,很不耐烦的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 “真相!!” 甘志奇突然一声咆哮,趁对方不备,他一把捏紧女人右手腕,毫不客气拿掉她伪装的假肢护套,让那只白皙而健全的右手曝光。 然后,无视罪恶滔天的女人瞳孔放大,他阴狠狠的逼近对方, “说,到底是谁杀了曹丽娜?!” 林薇薇倒很快就镇定下来,没空去思索自己“假肢”的秘密怎就被他看穿了,倒吸口凉气后她超冷静的挑了挑眉,毫不犹豫栽赃: “阮劭中!” “你放屁!!”男人怒吼。 “老娘没空跟你废话!” 林薇薇却重重将他推开,然后恶狠狠朝他逼近,“听着甘志奇,没证据就别乱测!这案子的真凶就是阮劭中,曹丽娜自己选定的!” “……”甘志奇瞳孔无限放大,怎么也理解不了这句话。 “我不怕告诉你,曹丽娜死有余辜!她想杀自己的亲儿子!亲儿子!!” “……”甘志奇张大嘴巴狠狠愣住。 曹丽娜要杀我?为什么?!! “曹丽娜要除掉陈立虎,要栽赃阮劭中,要逼得你老丈人走投无路!” 就像被触动心里的禁区一般,林薇薇越说越激愤,突然上前一把揪住甘志奇的衣领,她嘶吼道, “甘志奇,你若真心爱阮玉,就别帮她掺和这案子!她母亲死有余辜!曹丽娜该死!该死!” 这一刻,林薇薇也不知自己为毛会失控,为毛会把这些都讲出来。 也许是想求得世界的一丝谅解,杀曹丽娜,她真的是为民除害! 她只知,杀人的那一刻,她是真不想有这样一个亲妈! 真的不想…… “好,就算曹丽娜该死,那你为什么还要栽赃阮劭中?” 甘志奇压制住怒火,拼命让自己不去计较她的狂妄,仍在做最后的努力,湿着眼眶劝道, “他可是你亲爹啊!” 林薇薇,在你心里,血缘就真的没一丝位置吗? “呵,亲爹??” 女人也湿了眼眶,此刻内心只有无限嘲讽,无尽的唏嘘。她使劲眨着眼皮忍住泪水,长吁一口气,感叹道, “他心里有过我这个女儿吗?!” 没有吗? 你这些年的生活费从哪里来? 善良的人如同许三多,总是记住一个人的好; 邪恶自私的人却总是遗忘别人的好,而记住对方的坏; “再说了,曹丽娜的命案又不是我干的,现在入狱的不是慕斯吗?到底谁在栽赃谁啊?呵呵……” 无法形容林薇薇的丧尽天良。 但又不得不承认,她很擅长揭露人性的丑陋。不仅自己展现得淋漓尽致,还能让别人也如此,譬如阮劭中。 “林薇薇,你还狡辩?!” 甘志奇气急,从地上一把捡起她的假护套,激愤吼道, “这就是你杀人的罪证!” “是吗?” 女人却超不屑的挑挑眉,轻飘飘的反驳道,“那你只管交上法庭,看法官会不会因为一个假的护套,就判我林薇薇杀人成立?” 就算老娘不是残疾人,你又怎能证明假扮慕斯从阮府离开的那个背影,是我林薇薇? “你?!” 甘志奇显然是被她喷住了,气得浑身发抖, “无、可、救、药!” “随你怎么说!” 林薇薇却毫不在意,立马拿过心理战的主动权,转身阴冷一笑,揭穿道, “不过我好奇的是,我说陈立虎是曹丽娜的亲儿子,你甘志奇怎没一点震惊?” 直到此刻,她才重视起这男人今天的异常…… 第209章 套牌出租车,线索归总 眼看林薇薇已经起疑了,甘志奇却不慌不忙: “震惊什么?跟老子无关的人和事,爱谁儿子谁儿子!” 他怼得十分理直气壮,心想,老子再也不会跟你兄妹相认了,这辈子就这样吧,让秘密都埋入黄土。 “……”林薇薇不语,犀利的目光仍在质疑。 甘志奇也毫不回避,一把拿过支票举在她眼前,恶狠狠补上一句: “老子眼里只有钱!和阿玉!” 基本算是蒙混过关。 可林薇薇仍不放心,见他提到阮玉,便进一步试探: “对陈立虎,你就不想让你家阿玉认个亲么?” 心想,甘志奇连“陈立虎是曹丽娜生的”都不吃惊,难道已经知道阮玉的身世真相了?林晓慧那老女人在新西兰赖不住寂寞,偷偷跑回国内看阮玉了?被甘志奇发现一二? 怒发冲冠的甘志奇却没空跟她掰哧,心里无限暴躁。深知不宜跟这女人耗费时间,否则自己迟早在她面前露陷。便一把揪起她的衣领,恶狠狠道, “听着林薇薇,你要搞什么乌七八糟的阴谋,只管自己玩去!这些个破事,少在我家阿玉面前提一个字!哼!” 说罢,一把将她扔开,转身进了酒吧去领走陈立虎。 无视女人在身后愣住…… 林薇薇生性多疑,缓过神后仍没法安心,便追着男人的背影叮嘱道: “甘志奇,给我好好藏着他,别跟任何人透露消息,尤其是阮劭中!” “……”男人没片刻的驻足,无视身后她的步伐。 “曹丽娜真不是我杀的,就算我假装残疾,你也不能一口断定凶手是我,对吧?”林薇薇仍在狡辩。 甘志奇承认,被她这话触动了些许。 不仅是现在并没有直接性的证据证明她是真凶;更多是…… 既然林薇薇已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那还怎能对亲妈下得了手? 人性不至于这般沦丧吧? 深深的疑惑中,他脚步放慢了些许。 于是林薇薇趁热打铁,拦住他的去路,斩钉截铁的放迷魂烟: “所以,真凶仍是阮劭中的可能性最大!曹丽娜要栽赃他,被他识破,阮劭中一气之下把她给杀了。” “……”甘志奇不语,虽没开口辩驳,却也停驻了脚步。 “我没骗你,曹丽娜是真的要杀陈立虎,栽赃阮劭中。” 林薇薇将手搭在他肩上,把他的肩头稍稍往下按了按。在这种极强的心理暗示下,她紧盯着对方皱眉焦虑不安的表情,叮嘱道, “所以案子没明朗之前,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陈立虎交给阮劭中,否则大家就被动了,尤其是井炎!” 甘志奇又特么被触动,刚想好言问问“你怎么知道曹丽娜有阴谋?” 林薇薇却一不做二不休,将语气缓和下来,开始打亲情牌: “想想看,从前阮劭中是怎么对你和阮玉的?有他在,你和阿玉还能有终成眷属的那天吗?” 甘志奇眉头皱得更紧了,自然而然的想起这些年阮劭中对他的傲慢,对阮玉的冷情。 当年阮玉出事后,阮劭中要把女儿扔去美国,并把他抓回去要“剥皮抽筋”。最后若不是曹丽娜的劝说和阮玉的求情,阮劭中是死都不会答应让他和阮玉一起出国。 “你铁了心要跟着这人渣,是吧?行!都给老子死到国外去,永远别回来!” 那天阮劭中对跪在地上哭得快昏厥的女儿放的狠话,仍在甘志奇耳边回旋…… 而面前林薇薇的心理催眠仍在继续: “请相信,我早已不再把你和阮玉当对立面。既然大家没有利益冲突,今后恩怨两清!” 她说着身体微微前倾,凑到甘志奇耳边,压低声音道, “别忘了,当年卢富贵的事,你特么还让我生了个野种!” 这张“情感牌”打到位了! 甘志奇身体狠狠一震…… 在卢富贵这件事上,作为哥哥,他愧对林薇薇! 尽管这个好妹妹当年残害哥嫂的手段更残忍,但善良的人总是在心里放大自己的过错,甘志奇就如此,况且他和林薇薇之间还有血缘。 “甘志奇,这是你欠我的!!所以,你必须把井炎还给我!” 最后林薇薇阴狠狠的撂下这句话,胸有成竹的离开。 甘志奇中招了,终是跨不过“洞房夜阴谋”的坎…… 所以从酒吧回来后,他选择帮她保守这个秘密。不管真凶是不是林薇薇,这次就当是他给这个妹妹最后的仁慈。 一方面,对林薇薇假装残疾的行为,他多少也理解了。因为回来的途中,他把这事跟陈立虎说开。对方也不再隐瞒,将“假肢”的真相告知: 在陕北,林薇薇为逃过卢富贵老婆的追杀,才出此下策。对方扬言要她断手断脚,林薇薇只能对外放迷魂烟,声称右手右脚已被卢太太的人打断,并从此带上假肢护套装残疾。 另一方面甘志奇认为,就算自己隐瞒,林薇薇也逃不掉。井炎和老邢迟早找到阮府小区门口的那辆出租车,司机迟早认出当天上车的人是林薇薇,不是慕斯! 可他错了! 资深心机婊不是一般人儿,做事水过无痕,又岂会让出租车留有证据? “什么?套牌出租车??” 乡村医院里,从厕所出来后,甘志奇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屋内的阮玉一声惊呼。 心口一紧,脚步止住,他立马竖起耳朵偷听…… “是的!” 老邢的声音传来,“刚刚我同事跟司机确认过,那辆出租车在案发当天压根没去过你家小区附近。可以肯定,凶手伪装成慕小姐从现场出来后,上的是辆套牌车。” “怎,怎就那么巧?”阮玉惊诧极了。 心想,这凶手的命也太好了吧?出租车是最后能指认她的线索,居然被“套牌车”给救了?这特么也能行? “绝非巧合!” 老邢却有不同的意见,继而转向井炎,“井少,还记得当初林薇薇驾驶的那辆普桑吗?也是个套牌车!” 这话一出,屋内屋外的三人均恍然大悟…… “我懂了!” 井炎接话,沉思道,“林薇薇背后有个专门从事套牌走私车辆的犯罪团伙,最初那晚开车撞慕斯,案发当天去见曹丽娜,她的交通工具均来自这个团伙的套牌车。呵,雁过长空水过无痕哪!” 门外的甘志奇听罢,心沉了沉…… 终是这样? 难怪她会堂而皇之的打出租离开,连口罩都不戴?原来接应她的车,压根不是正规出租车,而是她的同伙! 怎么办? 要不要把这女人假装残疾的事说出来? 可说了又能怎样?凭一个假护套就能指证她? 甘志奇正忐忑着,就听见屋内的老邢又话锋一转: “虽说国内的刑侦,现在最不好查的就是套牌车。但从另一个角度看,用套牌来走私车辆也绝非易事,不是女人能掺和的!” 话里的暗示,井炎秒懂: “所以你怀疑林薇薇本人并没参与套牌车辆的走私运作,只是跟团伙中的某个头目很熟,她才有那个能耐调动套牌车?” “没错!” 老邢点点头,冷哼一声,“而且对于犯罪团伙的头目,我已有了初步怀疑对象……” “谁?” 井炎和阮玉异口同声。 门外的甘志奇,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可老邢并未揭晓答案,伴随着屋内井炎的手机铃声响起,老邢只一句: “瞧,他来电话了!” 门外的甘志奇依旧懵逼; 而屋内的阮玉则更加愣住,因为井炎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名竟是…… 刘毛毛? 神马情况?? 刘毛毛是套牌走私车辆的犯罪头目?还跟林薇薇是一伙的?? 这,这太令人吃惊了! 只有井炎秒get到老邢话里的含义:套牌车辆犯罪团伙的头目,林薇薇的老熟人,不是刘毛毛,而是…… 裴、凯! 两小时前,刘毛毛从夏风的分析中突然悟到关键点: 裴家温泉山庄的后山,怎可能一个摄像头都没有? 那个方便裴家打手出入的小门,就在后山的器械库房旁边。墙角明明就有一个摄像头,还是他裴凯亲自安装的,当天刘毛毛就在旁边。 她清楚记得,当时裴凯说这是他老爸监视手下一举一动的工具,线路的终端视频在他老爸的个人电脑里,加了密的防火墙,连黑客都攻不进去…… 她问为什么要搞得如此神秘? 裴凯指着库房笑笑说,因为这里是“军事基地”。 刘毛毛秒懂那四个字意味着什么,所以两小时前,并没把摄像头的事跟夏风等人挑开。 她猜想,没准那个摄像头已记录下慕斯当天“不在犯罪现场”的时间证据,但裴凯碍于这摄像头记录了太多裴家的犯罪隐私,不敢拿出来而已。 于是,她躲过夏风等人的视线悄悄离开,驱车去找裴凯了。 至于他俩见面后的交谈,在此略过。 反正最后结果是:裴凯被刘毛毛说服,愿意将慕斯的视频拿出来,但要和井炎谈条件! 鉴于自己打电话井炎不接,便让刘毛毛代劳。 综上所述,这桩案子的最终主动权,在裴凯手里! 他不仅有“慕斯不在犯罪现场”的监控证明,还有“林薇薇假扮慕斯从凶案现场离开”的人证! 但这些若曝光,必将连累裴家倒台…… 所以,这是一场多方博弈! 慕斯能不能彻底洗冤,真凶林薇薇能不能被曝光,首先要看井先生和裴太子的谈判结果。 但,林薇薇就算“假扮慕斯”的行为被曝光,众人目前也没法指认她是真凶。毕竟阮府的案发现场,没留下她半毫分的踪迹…… 这案子,难啊! 第210章 不能走,你背我! 直到开庭的头天晚上,伤未痊愈的井先生才离开乡村医院。在甘志奇的陪同下,回了纳帕溪谷。 鉴于之前他对家人谎称“自己去山里玩了几天”,所以井老太太和宁婧姗都不知井炎曾在温泉山庄被人围殴。其他人更不会多嘴把此事传到井家,毕竟当天的斗殴是个阴谋,很多人都脱不了干系。 见井炎坐着轮椅回来,一大家人难免瞠目结舌、大惊小怪。其寻根问底的过程在此略过,反正就是,井先生一句话便堵住了奶奶和妈妈的疑惑: “在山里玩时遇到几个不开眼的混混,不认识老子,所以一言不合起了冲突。” 他说着,将躲在轮椅身后的甘志奇拧上前,一脸坏笑的叼着烟,解释道, “好在有这位猛士拔刀相助,带着一票弟兄舍身救人。否则,老子没准就回不来了!” 虽说带着点戏谑的口吻,但也算如实突出了某叔的功劳。最重要是在井家面前,为甘志奇谋了个很光鲜的人设,和良好的第一印象。 于是,井老太太对甘志奇感激的点点头: “小伙子,谢谢你了!” 甘志奇却无限紧张,目光躲闪不停吞口水,不敢抬眸看她。 而高傲自私的宁婧姗眼里只有儿子,立马愤愤不平起来: “太过分了!居然把人打成这样?报案了没?” “报啥案?” 井炎白了母亲一眼,“都是些外地流窜过来的小混混,找到又能怎样?还能指望他们陪医药费不成?” “哼,陪医药费便宜了他们!”宁婧姗冷哼,眯起眼缝无限激愤,“我要告得他们倾家荡产,让他们后半辈子统统蹲大牢!” 井先生皱皱眉,最怕母亲胡乱掺和,要把这点小事纠缠到底。毕竟这桩斗殴关乎裴家,他目前还不能跟裴凯撕破脸,得请君入瓮…… 便继续翻着白眼,机智怼回: “人没准压根就没啥家人,不怕你告;蹲大牢也是家常便饭,无所谓。你说咱何苦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传出去,还不是我们井家自降身价?” 宁婧姗被吃瘪,无限烦躁中,这才将目光落到紧张不安的甘志奇身上…… 见这货一副穷酸样,救了人还厚着脸皮主动登门。宁婧姗懒得说感谢之言,傲慢问道: “年轻人,我们井家赏罚分明,不会让你白救我儿子的。说吧,要什么报酬?” 甘志奇没空被她刺伤自尊心: “我……” 惶惶不安中,他想起林薇薇的那句话:当年那个孩子落在井家任何一个人的手里,结局只有一个,死! 所以此刻他很想说:报酬就是,能不能别要我的命了? 却说不出口,因为已明显感到面前井老太太审视的目光,像是在怀疑什么? 好在有井炎的秒圆场,冲宁婧姗吹胡子瞪眼的怼回: “说的什么话?!人家救我就一定是冲着报酬来的吗?!” “……”宁婧姗没接话,鄙夷的冷视了甘志奇一眼,傲慢将目光收回。 而井老太太却有不一样的态度和策略: “小伙子,对我爱孙的救命之恩,老身无以言谢。” 她右手拍着甘志奇肩头,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微笑,貌似和蔼可亲的说着,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也好唠唠家常,生活中有啥困难,尽管开口跟我说。” 说着,还帮他整理了下身上廉价而陈旧的外套。 一切都不言而喻…… 甘志奇明显被触动,眼看就要中招,井炎忙打断: “哎哟,我说奶奶诶,您跟他能唠哪门子的家常?” 这话看似是瞧不上甘志奇,实则在救他。 因为井炎一眼看穿奶奶的“居心”,不过是借着“唠家常”之际,打探对方的底细。甘志奇不是奶奶的对手,留下来吃饭准穿帮。 所以他说完后不等奶奶反驳,立马朝甘志奇火速催促道, “那个谁,猛士兄!速速去我助理那儿报到,今后就跟着他,在我井家吃粮饷。” 这样的安排极好,不管甘志奇会不会暴露,张航也不会伤害他。 可某叔却get不到,毕竟执行密令追杀陈立虎的人是张航。所以他担心张航靠不住,担心侄儿会被这位老仆人“两面派”的耍了,便持续惶恐不安: “这……这……不妥吧?” “有啥不妥?!跟着航叔就是跟着我!!” 井炎秒懂这货的优柔寡断是为哪般,一句凌厉之言便将他的疑虑打消,恨铁不成钢的催道, “还不快去?!” 甘志奇吓得浑身一激灵,没空再去忐忑不安的乱猜了,忙跟着两保镖撤退。出门时正巧碰到夏风和张航进门,张航臂弯里还抱着某包子。 见老爸坐在轮椅上还缠着绷带,井澈张大嘴巴惊诧极了: “炎炎,你变木乃伊了?” “木你个头啊!” 某老爸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命令道,“过来,让老子抱抱!!” “还有时间抱?” 某包子怼回,一溜烟从航爷爷臂弯里滑下,跑过来拉住老爸的手,焦虑的说着, “我妈咪都要坐牢了!你赶紧去跟风爸爸想对策救她啊!” 要不怎么说儿子都跟妈亲呢? 就知道担心你老妈? 你老子我还坐着轮椅缠着绷带呢! 小兔崽子居然连一句关心的问候都没得?哼,没良心! 心里虽愤愤不平的瞎吃醋着,但井先生也没空跟儿子计较。重重叹口气后,转动轮椅朝楼上的书房进发。 夏风简单跟井老太太和宁婧姗打了个招呼后,一脸凝重的跟在他身后。 可到了楼梯口,某炎却停驻…… 只见他挥挥手,拒绝一左一右两保镖的好意,不要他们帮他抬轮椅。 夏风看在眼里,秒懂他何意。便皱着眉头走上前,一脸关心的问道: “能走吗?要不,我扶你?” “不能走!” 某炎却答得干脆利落,故意板着脸抬眸看向他,“下不了地!” “那……” 夏风骑虎难下,紧皱的眉宇间透着万分焦虑。却也没法不在第一时间垂下眸,躲避炎弟真诚又略带怨气的目光。 某坦荡的炎弟却有点蹬鼻子上脸了,居然命令道: “你背我!” 背?? 卧槽,那要不要老子抱你啊?! 目瞪口呆中,夏风只感鸡皮疙瘩掉一地。若不是对方那冷冷命令式的口吻,他指定认为这货是在撒娇…… 其实某先生没撒娇,这个词跟他关系不大。就算有关系,那也是将来在老婆大人面前展现。 此刻是要趁机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毕竟上次在新闻发布会的酒店撕破脸后,他跟夏风还没和好。 所以,见夏风犹豫,井先生便阴沉着脸,挑挑眉: “怎么,不愿意?” “哦不,不是。” 夏风猛地缓过神,顿时无限尴尬,“就是……就是……” “过去在北京,背的还少吗?” 井炎略带沉重的打断,故意提起往事…… 曾经的他,脾气暴躁行为懒散,不爱运动,只爱在网游中逞英雄,作息时间毫无规律。因此每次夏老师拖着他去爬山时,他总是没走两步就气喘吁吁。 深知炎弟好面子,所以在没人看见的时候,风兄每次都会背他一程。虽然有点糗,但只要没人看见,某炎也就不客气了。 尽管过程中他没少遭到风兄的“奚落”,说“男人不加强锻炼,没个好身体,命根子就直不起来。” 尽管他每次都倔强又苍白的怼着:“你放屁!有本事找个大胸妹来我面前脱光,老子竖给你看!” 但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夏风的影响,在十三四岁过后他开始爱上运动、疯狂锻炼。 如今他做到了,那个“大胸妹”,还真是夏风帮他“找”来的…… 但同时,这句话也在暗示着:无论发生什么,年少的友情都在,一直在我心里。 于是风兄也不再扭捏,叹口气后在他面前蹲下,将宽实的后背送给他: “上来吧!” 某炎勾唇阴笑,十分满意,便毫不客气又转画风: “谢了,不用!” “啊??” 风兄一脸惊诧,倏地转过身来,眼珠子都快掉出。 某炎却无视他的震惊,嘴角噙着超满足的阴笑,命令道: “小文小武,过来抬老子!” 夏风:…… 第211章 我恨我的眼睛! 来到二楼书房,关上门。 尽管有井先生用心良苦的前奏化解了矛盾,但这对“好基友”之间的尴尬和沉重仍在。 “你的伤……” 夏风弱弱开口,刚想关心一下,被井炎冷冷打断: “说正事!她怎样了?” 他个性比夏风果决霸气一些,认为男人之间没那多婆婆妈妈。既然刚才的前奏已化解彼此心里的矛盾,这就够了。 所以此时,他再也难掩心里最焦躁的一面——对老婆的挂念。 夏风沉重一声叹气,坐下来点根烟抽上,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 “她,想认罪!” 不同于刘毛毛等人的反应,井先生并无震惊,只呆呆从嘴里挤出一个字: “so?” 其实早有预感慕斯会这样选择,知妻莫如夫,老婆在担心什么,他岂会算不到? 只是没算到自己的好母亲去横加一根稻草,井炎还以为,当慕斯看到姜爱涛让田军强行画押后,会猜测姜爱涛的行为来自易家的阴谋…… 他没算错,慕斯一开始的确怀疑易家,怀疑易海沧! 可谁又能料到,好婆婆竟然要来搅和一杠子? 身边的夏风同样不知情,万分焦虑的把话说开: “我几乎每天都去看守所,可她再也不愿见我,还说她不要辩护律师。” “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井先生抬高声调,霸气道,“哼,这事由不得她!” 夏风稍稍愣了下,不知这家伙在盘算什么,皱着眉问道: “那你说怎么办?” 井先生叹口气,朝他翻了翻白眼,暗示:你咋这么蠢? “赶紧去法援中心挂职啊!” 他点根烟,超烦躁的冲夏风说道。 心想,你特么好歹也是大律师,这点最基础的法律常识怎么忽略了?就算犯罪嫌疑人不找辩护律师,法庭也会为她安排一个法援律师“走走过场”。毕竟我国法律要确保人/权,确保嫌疑人在最终宣/判的结果上,有律师进行辩护。 显然,井炎此刻误会夏风了…… “我懂你的意思,也早就去挂了职。” 作为海归派的知名律师,若不是因为慕斯,风兄这辈子都不会“沦落”到去做法援律师。毕竟法援律师大都等级很低,因为他们没有律师费,就算打赢官司,也不能从被辩护方那里拿到巨额报酬,只能吃国家给的死工资。 “但你也知道,等明天开庭她仍然可以向法官申请,拒绝我为她辩护。” 夏风这话没错。 我国刑法第254条规定:如果被告当庭第一次拒绝辩护人的辩护,合议庭应当准许,并另行给被告指派律师。但…… 重新开庭后,被告人再次当庭拒绝律师辩护,法庭就不予准许了。 也就是说,被告当庭第二次拒绝辩护的权利,被司法解释限制。对这种被告,法院对拒绝辩护的处理只有两次,第一次应当许可,第二次就不予准许,而且不涉及对理由是否正当的审查。 另外,被告人对辩护律师的态度由其本人来定断,亲属朋友无权左右。简言之就是,白玉琴和慕语都无权给慕斯指定辩护律师,这事算帮不上忙了。 综上所述,若慕斯铁了心不要辩护律师,那就只有等她在法庭上先拒绝别的法援律师,法庭再给她指派夏风,慕斯就无权拒绝…… 只有这样,夏风才能成为她的辩护律师! 可换个角度,如果明天开庭,wul斯斯突然哪根神经搭错了,不拒绝法庭随便找来的“路人”法援律师呢? 如果这样,夏风就将与“她的辩护律师”擦身而过…… 怎么办? “不担心,有我呢!” 某先生叼着香烟阴笑,似乎胸有成竹,脑子里有个什么“不良计划”? 搞得风兄一头雾水,傻愣愣的问道: “啥,啥意思啊?” 某炎没空跟他解释,准备明天开庭给老婆一个突然袭击,算是惊喜…… 于是他卖着关子,烦躁对夏风催促道: “先甭管啥意思,赶紧说说你的思路,怎么为她做无罪辩护?” 对对对,这特么才是关键点! 唉,自己虽然有律师执照的小本本,但压根没上过法庭口若悬河啊!律师技能和实践经验都不及风兄,得赶紧从他这里恶补一下…… 看到这里,也许你能明白了! 纳尼? 井先生要亲自上阵? 那么,慕斯是否能如他所愿? 视线转向看守所。 月黑风高、凉意飕飕。 狭小的囚室里,梳戴整齐的女人面带微笑,不再绝望,却是平静的迎接死亡。 如果不是开庭前不能见家属,没法跟妈妈、妹妹、以及阮玉做最后的道别,交代她们一些后事,慕斯认为自己等不到明天开庭。 因为她好想好想爸爸,想去那个世界找慕志国,让爸爸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去蓬莱仙岛,从此无忧无虑…… 这时,隔壁囚室传来女人绝望的歌声,是王菲的那首老歌,《棋子》。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我没有坚强的防备,也没有后路可以退。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也没有逃脱的幸运……” 慕斯知道她叫宁灿,不折不扣的北方人,第一次来宁城就被所爱的男人送进监狱。 这几天,同命相怜的两女人没少聊。比起宁灿的遭遇,慕斯认为自己那些都不算啥。但她不明白一个男人对所爱的女人,为毛就能那样狠心? 挖心掏肺,要女人把子宫给他的新相好?宁灿拒绝了,他就做局把她送进死牢? 慕斯本以为,这样的故事只会出现在不靠谱的小说里,却没想到在现实中真有上演? 宁灿苍白的歌声仍在继续,衬托着夜,静得死寂: “我像是一颗棋,进退任由你决定;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却是不起眼的小兵;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听到这里,慕斯双泪倾巢而出。这样的歌词,让她不得不想起井炎。 棋子…… 虽然你比宁灿的男人“仁慈”很多,没有对我挖心掏肺、索要子宫,但仍旧改变不了我是你的棋子! 棋子! 仰头四十五度角看天,慕斯很不解自己明明是欣慰的心情期待着死亡,为毛眼泪还是要流出来? 她突然恨自己的眼睛! 便咬破手指,用鲜血在囚室的墙上,呆呆写下一首诗: 我恨我的眼睛! 它们明明很大, 装得下高山; 装得下大海; 装得下蓝天; 却装不下…… 两行泪! 我恨我的眼睛! 它们明明很亮, 能看透世态炎凉; 能识破人心险恶; 能分辨真真假假; 却看不到…… 你的陷阱! 不再懂情是何物,却在我心深处; 走那纷扰人间路,不敢看红颜幕。 也怪我太过执着,不忍过这奈何; 转身再不见孟婆,今生为你而活。 生死簿上签一纸,一个轮回又开始; 这一世我为你死,甘愿为你作棋子…… 第212章 某“瞎子”要摆棋局 写完最后一个字,慕斯的喉咙已抽噎得不行。她胳膊扶着墙,头埋进臂弯,贴着墙壁泪流成河,却极力忍住不发出抽噎声。 也许是,不想让自己的失控打扰宁灿的歌声,划破夜的死寂; 也许是怕宁灿听到异常后,会嘲笑她绝望得不够果断,奚落她终是惧怕生死、放不下红尘…… 尽管慕斯认为自己放得下,她连妈妈、妹妹和孩子都放得下,区区一个井炎,又岂会放不下? 可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那个词?棋子! 棋子! “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宁灿,你能不能别唱了? 不能不让她唱,因为慕斯知道,这也许是宁灿留在世上的最后一首歌。她的案子今天二审已上过法庭,维持原判,死刑! 换句话说,宁灿不用去监狱服刑了。她得继续留在看守所,坐等七日内别人来给她注射,拿走她的生命。 慕斯想起这几天宁灿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死亡与夜色为友,揭开黄泉的一角,觊觎着生命。时机一到,它便降临到你身边。” 时机一到? 慕斯不知自己的死亡时机到没到,只知林薇薇的还没到。否则没法解释已经过了好几天,案子仍没有柳暗花明。 她知道自己这几天的状态,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尽管嘴上说着不要辩护律师,她认罪。其实心里很期待有人能把案子的真相掀开,譬如阮劭中,譬如…… 井炎? 不不不,井炎不想掀开! 井炎巴不得她快点上法庭,以便让辩护律师夏风装模作样的提出质疑,然后放大“强行画押”四个字,让法官和陪审团都相信阮劭中是真凶! 想到这里,慕斯又开始恨自己的脑子…… 为什么心里已经是平静迎接死亡了,脑子却要如此清醒的挂念着这些? 可就算恨,她也无力再去作诗。 这时,隔壁的歌声停止,传来宁灿习惯性的问候: “隔壁的,睡了?” 慕斯猛地缓过神,一边擦泪,一边回答道: “没,没呢!” “听你声音,像是哭了?” “没,没有!”慕斯语气弱弱。 宁灿一声嗤笑传来:“呵,嘴犟!” “……”慕斯糗。 “哭就哭了,有啥不敢承认的?是不是怕我说你嘚瑟啊?” “……”慕斯愣住,对嘚瑟两个字表示不解。 承认自己哭了,就是嘚瑟? 她搞不懂宁灿的思维,也许对于真正的将死之人,慕斯没法感同身受。 正懵逼着,就听见一墙之隔的宁灿深深叹了口气,苦涩道: “现在对我来说,哭,也是一种奢望啊!” 泪已流干,就如同行尸走肉,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慕斯不好接话,心情十分沉重。 “隔壁的,你能哭出来说明你还有救;而我,已经彻底没戏了。”宁灿的苦笑带着真实的爽朗,绝非做作。 死亡已向她揭开了黄泉的一角,让她看到了入口; 而慕斯却没有,因为她还能流泪…… 或许是不愿继续“死亡”这沉重的话题; 或许是想着天亮后,就要跟宁灿永别了; 带着对她人生故事中的疑惑,慕斯弱弱问了句: “灿灿,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说吧!” “你,还爱那男人吗?”慕斯刚说完就后悔,认为这问题纯属废话。 真正绝望的人,又怎可能有爱? 再说了,那男人简直比易苏寒还渣,宁灿又岂会还爱着他? 不曾想隔壁的女人回答得干脆利落,还十分坚定: “爱!” 慕斯非常不解:“为什么?” 宁灿叹口气,抬头仰望着高强小窗口外的夜色,感叹道: “因为女人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男人……” 她语气平静,可在慕斯听来,却近乎死寂。 “为毛一定要装着男人?就不能只装着你自己?”她很不服气的反问道。 “如果你能做到,还会在这里?”宁灿苦笑,轻飘飘一句怼回。 是啊,她如果能做到心里只装着自己,把其他人都赶出去,又岂会在这里受苦? 她根本没杀人,井炎也不会让她罪名成立。 他要搞的对象,只是那个“跟她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亲爹,阮劭中;那个自私自利,为让自己摆脱嫌疑,从而狠心去陷害她的,亲爹!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她完全可以配合自己男人的策略,做他棋局中一个“很起眼”的小兵。不用等开庭,这几天就跟夏风“合谋”,将阮劭中“强行画押”的种种全部告知,让辩护律师直接去检察院抗议警局的刑讯逼供…… 这样一来,她很快就能走出看守所,换阮劭中进来,让他成为曹丽娜凶杀案的最大嫌疑人。 可她没有这样做,为什么? 因为她心里不仅有“父亲”,还有天理!! 唯独没有自己…… 她已经失去了一位父亲,不想再失去这一位。如果阮劭中真是罪恶滔天、不可饶恕之人,她绝不姑息;但…… 他是冤枉的! 二十年前和现在,他都是冤枉的! 我慕斯凭什么让你井炎如此偏激自私的去报仇?!除掉阮劭中,最后笑的人只能是易沧海,是易家!还有谋杀曹丽娜的真凶! 所以井炎,老娘偏要搅乱你的棋局,偏不做你手中“不起眼的小兵”,怎样?! “别想太多,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改变不了任何……” 隔壁宁灿的声音传来,让慕斯猛地缓过神。 改变不了任何? 是啊,那男人下棋向来都是“举手无回、从不曾犹豫”。就算她撒泼掀翻他的棋盘,他也能不慌不忙的再摆一副棋局…… 她又不是猫,能有几条命去掀他的棋盘? “还是那句话,死亡与夜色为友,揭开黄泉的一角,觊觎着生命。时机一到,它便降临到你身边。” 隔壁宁灿又在重复那句话,听得慕斯耳朵都起茧。 正烦躁着,就见宁灿话锋一转,神秘笑笑道: “其实,另一句话更适合你!” “什,什么?”慕斯傻愣愣。 宁灿顿了顿,再度抬头仰望高墙外的路灯,理了理灵感,从嘴里冒出一段改编: “光明与日出为友,揭开希望的一角,照亮着爱情。时机一到,它便降临到你身边。” “……”慕斯愣住。 她在暗示着什么? 又或者,她是预言家? 这时,女狱警的声音传来: “吵吵啥?!” 路过宁灿囚室门口时,狱警狠狠的白了她一眼。然后走到慕斯囚室的铁栅栏门口,很不客气的问道: “9527,你明天就开庭了,真不要辩护律师么?” 这是慕斯的编号,紧跟着宁灿——9526。 “不要!” “你打算自行辩护?” “不存在什么辩护,老娘认罪!”慕斯怼得理直气壮。 女狱警懒得跟她计较,点根烟,慢条斯理的说着: “你这样可不行,有碍法律公证,估计法院也不会批准。” “……” “我国是讲人/权的,就算你不愿行驶自行找律师辩护的权利,那也没理由拒绝法庭给你指派一名法援律师吧?” 慕斯苦笑了下,冲她挑挑眉: “你是说那些在法援中心,领微薄工资的新手律师?” 女狱警点点头。 慕斯长长叹口气,心想,那种律师有跟没有一样,便也不再坚持: “行,不过是走走过场,要派就派吧!” “那好,我给法庭回电话。” 女狱警将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灭,没好气叮嘱道, “你安心呆着,别瞎想、别乱动!” “……”慕斯冷哼,懒得接话。 别乱动?怕老娘寻死么? 黄泉的一角老娘还没看见呢,不交代点很重要的后事,老娘又怎舍得去死? 没错! 关于怎样让钟劭远对两起案子洗冤,慕斯也有很清晰的计划,也摆了盘棋局。但很遗憾,棋盘上没有她自己的位置;而下棋的人,也不是她自己。 她准备将自己的棋局交给阮玉! 她相信,这个妹妹冰雪聪明又胸怀正义,一定能把她托付的棋盘下好。让逝者昭雪,让生者迷途知返;让魔鬼都去地狱,让天使留在人间。 正想着,就听见女狱警路过宁灿的囚室门口时,恶狠狠撂下一句: “至于你,9526,给我老实点!少特么在这里编故事影响别人的情绪!” 宁灿没搭理。 傻斯斯却猛然一震,忍不住要抱不平: “警官,你凭什么说别人编故事?” 女狱警脚步停驻,冷笑着折回来,又重新点根烟,冲慕斯挑挑眉: “看来9526啥都告诉你了?” “是又怎样?” “那她有没有说,这一切都是她欠姜先生的?” 慕斯震惊:“啥??” 她只知宁灿的男人姓姜,是北方某省的豪门总裁;只知那男人对宁灿冷情到近乎残忍;并不知还有这茬…… 女狱警却俨然一副明白人的姿态,把宁灿的事揭穿道: “姜先生十八岁入狱,坐了五年牢,是替她顶的罪!” “……”慕斯张大嘴巴惊呆。 “男人在牢里快被人打死,她宁灿却转个背就嫁给有钱老头,欢天喜地的变富婆?” “……”慕斯根本回不过神。 这,这和宁灿给她讲述的版本,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宁灿说自己是女总裁,不计较那男人有犯罪前科,在他落难之际不可自拔的爱上他,还把房产和公司都拱手相送…… 却没想到被他算计,还被他逼上死路?? 慕斯原本以为这又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现在才猛地惊醒,到底谁是农夫,谁是蛇啊?! 她期待着隔壁的宁灿能反驳,可女人只有沉默? 慕斯心里一凉,呆呆看向墙上自己写的那首诗: “我的眼睛很亮,能识破人心险恶,能分辨真真假假……” 狗! 屁! 打脸,狠狠的打脸啊! 自己特么的,仍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瞎子!! 一个瞎子,居然还想着去摆棋局? 呵,荒唐! 慕斯,你就是一只猴子,天天对着太阳蹦高,自己以为天天向上。其实在别人眼里,你特么就是发“人来疯”,自己跟自己摽劲儿呢! 第213章 二货律师登场 此时,某“瞎子”还没悟到那层,只知自己留在墙上的“血诗”,很荒唐! 而面前的女狱警将烟头掐灭,又冷笑着补上一句, “你说说看,9526现在被姜先生送进来,是不是报应?” “……”wuli斯斯又特么被彻底吃瘪。 原来,宁灿说“哭也是一种奢望”,是这层意思? 后半夜9526和9527之间再无交流,直到第二天9527庭审后归来,两女人闹了一个乌龙…… 不过,我们先得好好讲讲9527的庭审! 日出东方,庭审现场。 9527被狱警带上法庭后,目光稍稍扫了一遍观众席的人群,首先撞上慕语和刘毛毛焦虑的目光: “姐!” “斯宝!” 面对她二人的担心和关切,慕斯不敢回应,倏地背过身去,躲避。 观众席如此冷静,难免让慕斯心里凉透…… 妈妈也许还没苏醒,不能来看她庭审,能理解、也担心; 不见易家任何一人,也能想通; 可为什么周谦、夏风和阮玉也不见? 弱弱回眸,偷偷再瞟了眼身后的观众席,还是没有她期待的人,却碰上…… “慕总!” 连火火投资的秘书唐娜和下属裴勇都来了,熟悉的朋友们却没影子? 最关键…… 那个死男人呢?!! 怎么也不来??? 他是不是已经被杨东一伙人打得半死,下不了地?!! 慕斯倒吸口凉气,彻底不再去想那些,朝唐娜和裴勇稍稍微笑点头后,目光落在左边的公诉人席位上…… 那里坐着警方代表田军和原告曹格达,两人都是如摇地貔貅般的如临座上; 而曹格达身边的代理人,即“原告律师”,竟是阮劭中? 慕斯狠狠一惊,继而恍然大悟…… 难怪案子的调查没任何进展,原来这位亲爹依旧冷血,依旧在迷途中深陷。他压根没被她的态度触动,自己认罪,没有任何意义! 那么,接下来在法庭上怎么说?还要不要认罪? 慕斯举棋不定…… 目光慢慢移到右边的辩护人席位上,那里空荡荡,全场似乎都在等这个位置被人填上,然后就可以开庭了。 呵,不过是一名新手法援律师,有和没有都一样! 慕斯正这样想着,就见法庭右边的小门入口,辩护律师走了进来…… 居然还是夏风? 震惊中,慕斯本能的脱口而出: “不,我不要他为我辩护!” 神情十分慌乱,似乎是想权衡什么,却又没时间去权衡? 一切只能跟着下意识走? 夏风有些许失望,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而观众席上的慕语和刘毛毛却坐不住了,异口同声的喊道: “为什么??” 慕斯不回答。 “肃静!” 法官敲了敲锤,对观众席上的二女警告道, “旁听的亲属,请注意你们的言谈举止。” 这是为确保被告人的自主意识,选择什么样的辩护律师全有被告人自己决定,亲属不得干扰。 刘毛毛和慕语只得闭上嘴巴。 “被告人,请陈述你拒绝这位律师的理由!”法官问道。 “没,没有理由。” 慕斯垂着眸目光躲闪,神情依旧慌乱,不停咽口水, “我……我就是不相信他!” 说罢,弱弱抬眸看向对面的阮劭中。 期待着男人能看在血缘的份上,认一次天理,get到她目光里的含义,迷途知返。 可阮劭中目光呆滞,没有任何表情? 这时,夏风走到法官面前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法官犹豫片刻后,轻点头答应。 夏风松口气,转身又走到慕斯面前,无奈道: “我尊重你的意见,不再为你辩护。让法援中心另派一名律师过来,这总行了吧?” “我,我不要什么律师。” 慕斯垂着眸不敢看他,慌乱的神情依旧,额头上已开始冒冷汗。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自己是个“瞎子”,完全没能力看透任何事。 “被告人,你不能拒绝。根据我国刑法第254条的规定,你只有一次拒绝辩护的权利。” 对面的审/判席上传来法官的警告,义正言辞道, “请务必想清楚,是接受夏律师的辩护?还是让法庭再给你指派一名律师?” 完全没时间权衡,在莫名其妙的惶恐不安中,慕斯弱弱松口: “重,重新指派吧!” 鱼已上钩! 门外的某男松口气,阴笑。 “那好,这名律师上场后,你再没权利拒绝他的辩护,可清楚了?”法官似乎不太放心,又叮嘱道。 慕斯渐渐放松下来,轻点头: “嗯。” 算了,一切跟着命运走吧! 接下来的这位“路人律师”是好是孬,就这样了。只要不是那男人的亲信来给她做所谓的辩护,她也就问心无愧了。 阮劭中,你我就等着命运的宣/判吧! 反正真凶是逃脱了,我们其中必有一个要冤死…… 慕斯正这样想着,就见夏风已疾步走出小门外,将一个轮椅推了进来,上面坐着一个…… 木乃伊??? 只见此木乃伊虽西装革履、人模人样,但整个脑袋都缠了白纱布。只露出一对桃花大眼并不迷人,因为被一副“装逼神器”——黑框眼镜给遮住了。 当然了,那张巧舌如簧的利嘴也得露出来,不然怎么为这女人辩护? 被告9527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 这,这特么谁啊? 随便指派的一名法援律师,还是个病号?? 特么也太随便了吧? 慕斯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拒绝夏风的辩护…… 算了算了,一切都是命! 其实不仅是慕斯,连其余众人都没认出那是井炎,因为这货刻意伪装了一番。 可,在法庭上行不通…… “辩护律师,请出示你的证件和尊容,我们要核对!”公正的法官提醒道。 “哦,是哈?老子怎么忘了这茬?” 某男的声音一响起,不仅是全场狠狠愣住。就连被告席上的某女,也惊得两眼发愣,几乎快一屁股坐到地上…… 卧槽槽槽,怎么是他?? 井炎是法援律师?? 尼玛,打死老娘都不信!!! “我早就跟你说了,上法庭不能包着脸,你非不听?”夏风一边帮某男拆掉脑袋上的绷带,一边皱着眉头埋怨道。 尽管他压低了声音,但因为全场静默,所以众人还是听到了这句话…… 观众席上的刘毛毛和慕语面面相觑; 公诉人席位上的田军和曹格达相互冷笑,像是在嘲讽井炎的“无知”? 而被告席上的某女,低着脑袋眉宇缩紧…… 连这点基础的法律常识都没有,井炎你也好意思做律师??? 还特么来为老娘辩护? 辩个头啊!! 某先生似乎没听到老婆心里辱骂的os,也不会去计较“敌方”两人的嘲讽。迷惑对手让其掉以轻心,再突然击破…… 这是策略,你们这些凡人不懂! 所以,面对夏风的埋怨,他不仅毫无惭色,还故意拉长脸怼道: “去去去!你丫有完没完?!” 说着,抬眸白了夏风一眼,没好气命令道, “坐你的观众席上去,好好看老子表演!” 粗话连篇! 极不靠谱! 于是,引来法官的厉声警告: “辩护律师,请注意你的语言用词!” 他说着狠狠白了一眼面前的木乃伊,毫不客气的训斥道, “法庭是庄严之地,不是你的拍戏现场!” 听闻,这位井少是今早才去法援中心挂职的。一个电话就让中心所有部门的领导起个大早,火急火燎赶到办公室为这位少爷办理手续。 所以,某公正而清高的法官,表示对他有些嫌弃…… “啊对对,您老说的十分在理!” 某阔少却一点也不生气,居然也有谄媚的一面?嬉皮笑脸中一边对法官拍着马屁,一边厚颜无耻的辩解道, “这不还没开庭吗?等庭审开始老子……哦不,是我井律师!” 某三个字加重音,还故意拖长。说着斜了旁边被告席上的某女一眼,他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阴笑,大言不惭的继续道, “庭审开始,我井律师绝对一本正经,肃穆庄重,严格遵守法庭秩序!” 某男说完后,脑袋上的白纱布已基本被风兄拆完。那张绝世无双的脸完全暴露,但…… 依旧不太迷人! 因为右脸和右耳的伤肿没完全消,某些地方还挂着彩,看起来有点像…… 猪头? 他倒也不介意,男人的魅力在内心,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懂滴! 风兄似乎不太放心,离开的脚步很犹豫,弯下腰凑到他耳边又小声问了句: “喂,你行不行啊?” 本来这句话大伙没听到,但…… 有点刺到某炎的自信心了! 所以他捏紧拳头,故作咬牙切齿,竟堂而皇之的大声怼道: “不要问男人行不行!!” 众人倒…… 第214章 “不靠谱”的井律师 今天的开庭,在场除了夏风和田军,其余的也许都是第一次亲临法庭现场。包括阮劭中和曹格达,更包括被告9527和辩护人井律师。 众人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我国真实的庭审现场,和电视剧里的大相径庭。 “请大家安静。” 地位最高的审/判席前面,是书/记员的席位。书/记员一声宣布后,大伙儿均以为这就要开庭了,可谁知…… “请公诉人、辩护人和其他诉讼参与人入庭就坐!” 众人:…… 我们都坐着呢,已经各就各位了! “下面宣布法庭纪律!” 书/记员是个大妈,无视众人的“无知”,她板着脸对着文件继续宣读, “法庭是人民法院代表国家行使审/判权,审/判案件的场所。为了维护/法庭秩序,保障审/判活动的正常进行……” 众人均烦躁皱眉,能不能快点进入正题? 某炎尤其如此,对这种官方语言和流程有种本能性的排斥。于是,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口袋,正准备把烟盒拿出来,这时…… “诉讼参与人应当遵守法庭规则,维护/法庭秩序,不准喧哗、吵闹。未经法庭许可,不得随意发言。在发言中不得进行人身攻击、侮辱、诽谤、威胁或者谩骂。” 也许是对某不靠谱的律师不太放心,只见书/记员大妈宣布完这条后,把机械式的流程暂停了一会儿,抬眸看向辩护人席位,问道, “辩护律师,听清楚了吗?” 某炎一愣…… 干嘛只问老子?几个意思?! “听清楚了!” 他拉长脸,没好气回道,“就是不能骂人嘛!放心,老子记住了!” 草,老子长得像爱骂人的人吗?! 女书/记员皱了皱眉,对某两个字表示很反感。但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便继续对着文件宣布道: “旁听人员不准随意走动和进入审判区,不准发言、提问或与诉讼参与人谈话。不准鼓掌、喧哗……” 进入到宣读观众纪律。 某炎以为没自己事了,便深呼一口气松懈下来,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上。 深吸一口,耳朵自动屏蔽机械式的宣读,皱紧眉头开始整理思路,接下来怎么为死女人做无罪辩护? 夏风说,如果慕斯不配合律师,当庭认罪了,辩护律师也能继续做无罪辩护。 可wuli井律师顾虑的是,如果最后“无罪辩护”成功,那岂不是让慕斯犯了一条“扰乱司法公正”的罪? 所以,他得留个后手,便赋予周谦一个神秘使命…… 正想着,这时: “辩护律师!辩护律师!!” 书/记员超级烦躁的声音传来,让某炎猛地缓过神。 “叫我吗?啥事?” 他傻愣愣的问道,指尖还夹着点燃的香烟。 心想,在场这么多人,怎么总是老子被盯上? 这种感觉就像读书时的不良学生,课堂上不管你干嘛,就算你认真听讲了,但只要稍稍动一下,就会被老师盯上。 “法庭上不准吸烟!你没听到我宣布的纪律吗?!” 书/记员大妈也许正值更年期,气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把这货给撕了。做了二十几年的法庭书/记员,还是头一次碰到自己宣读法庭纪律时,有人充耳不闻,继续堂而皇之的吸烟。 哼,阔少了不起么?! “啊?” 某阔少丝毫没觉得自己了不起,他只是目瞪口呆,傻愣愣的接了句, “这……啥时候宣布的?我怎么没听见?” 唉,也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 但不管怎样,这话更点燃了书己员更年期的怒火: “啥时候宣布的,我需要向你汇报吗?!” 她的斥责近乎怒吼,某辩护律师丝毫没被吓住,还继续装傻卖萌,故作一脸懵逼的眨了眨桃花大眼,语出惊人: “没错啊,你当然要向我汇报!” “你?!” 书己员大妈气得脸煞白,也许是今天有啥烦心事让她很暴躁。比如跟儿子媳妇儿吵架了,老公不站她这边,还斥责她作为母亲和婆婆,有啥事都不跟孩子汇报,等等。 所以,此时被某炎的“汇报”两个字给刺到。一时失态,她竟冲井炎愤怒怼道, “请问你算哪根葱?我为什么要单独向你汇报?!” 话落,全场目瞪口呆…… 这话虽没带脏字儿,也并非直接在骂人,但横竖都不应从法庭书/记员的嘴里说出来。 井律师反倒很镇定,不吃惊也不生气,理直气壮的怼回: “那你刚才宣读‘不能骂人不能人身攻击’时,干嘛要单独向我确认?” 这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这目的! 刚才被书/记员单独盯上,他很不爽。 老子作为律师第一次出庭,庭审没开始,你特么就当众质疑老子会骂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无端端还让老子丢尽脸? 哼,不给你个下马威,你还真当老子吃素的! “你?!” 果然,大妈书/记员气得浑身冒烟,却又不得不被吃瘪。 某炎无视,立马向法官告状: “法官大人,我可以……” “叫审判长!” 高高在上的法官阴沉着脸,没好气打断。在场的外人都不知,他和书/记员是两口子,今早刚吵过架,为儿子儿媳。 “哦。” 某炎却是假装不知,轻轻应了声后,毫不客气开始告状, “审判长,刚才书/记员问我是哪根葱哪根蒜。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她对我的人身攻击么?” 如此重要的开庭,他岂能不事先摸清法庭上每一个人的底? 你们两口子从一开始就看老子不顺眼,先是老公讽刺“我把法庭当拍戏现场”;后是老婆单独把老子拧出来确认纪律?? 哼,不下个套来灭灭你俩的威风,你个法官就会把我这位“辩护律师”当无足轻重。那样的话,岂不是对我方不利?! 还没开庭就让阮曹占尽心理优势,老子怎么着也要把这杠杆的平衡点扭过来!! “这……” 果不其然,法官被吃瘪,犹犹豫豫不好断定。毕竟他老婆刚才那句话虽没有明显的人身攻击,但也的确不妥。 若被人……尤其是律师! 若被这二货律师大做文章,搅得个天翻地覆,尼玛,不好收拾啊! 他显然是小看wuli井先生的度量了,见他被吃瘪式的犹豫起来,井律师立马又话锋一转: “但,这件事跟今天的案子关系不大,对不?” 法官秒get到他何意,尽管心里依然不爽。从业二十几年,还是头一次在法庭上被小律师挖坑。最关键,对这点小伎俩,他还无可奈何?唉,都怪自己那不争气的老婆。 “嗯。所以……” 虽轻点头认可了,但法官脸色依旧阴沉。 井炎却也不再介意,反正目的已达到,你们两口子有“把柄”捏在我手里,嘿嘿! 便立马接话: “所以我就先放她一马咯!” 嬉皮笑脸的将烟头掐灭后,他转向书/记员,一改画风,开始卖乖, “香烟掐灭了,您老继续!” 就这样,单单这开庭的准备阶段,就磨蹭了半小时…… 而整个过程中,某被告一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除了不停在心里念叨着“井炎,你敢再丢人点吗?”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 抛开儿女不讲;也抛开“棋子”两字;抛开各种恩怨…… 就这样一个傻叉男人,慕斯,你爱他吗? “被告人慕斯,女,1993年11月1日出生。大学本科文化,私营企业主,时任火火投资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 终于轮到公诉人宣读起诉书,也标志着真正的庭审开始, “我国公民曹丽娜被杀一案,由宁城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侦查终结,以被告人慕斯涉嫌故意杀人罪,于2018年11月11日向本院移送审查起诉……” 慕斯发誓,从某不靠谱的律师进场开始,她内心就一直是暴躁的。 不仅是某炎来个突然袭击,做了她的“辩护人”; 更多是他把这里当拍戏现场,当庭审是儿戏。这态度让“向来恪守奉公、遵纪守法”的她,不能容忍,而且…… 丢尽了脸面!! 也许是想尽快结束这荒唐的闹剧,在公诉人陈述案件后,警方的法医等证人还没登场。慕斯就突然接话,倏地抬头冲法官大声宣布道: “我认罪!!曹丽娜就是我杀的,我认罪!” 某炎垂着眸眉宇皱紧,如果不是有烦人的法庭纪律在,他发誓一定会把这句话恶狠狠的甩到那女人脸上! 法官也皱了皱眉,表示对这双奇葩的“被告和辩护律师”很无语…… 我还没开口问呢!你这是认哪门子的罪?猴急个啥啊?! 依照法庭流程,在公诉人宣读完起诉书后,应当由审/判长即“法官”来询问被告:起诉书中指控事实是否存在?指控罪名是否成立?是否自愿认罪? 被告人这才能对所谓的“犯罪行为”进行陈述…… 罢了罢了,不跟他们计较! “被告,起诉书中指控你过失杀人,是否自愿认罪?”法官强压着烦躁,言简意赅的问道。 慕斯愣住…… 过失杀人? 这让她还有点意外,不该是故意杀人罪吗? 满腹疑惑的目光很自然的转向阮劭中…… 慕斯心想,难道他良心发现了?用“过失杀人”先草草结案,让她留着一条命,等他度过这一劫、地位稳固后,再想办法给她翻案?找出真凶? 毕竟“过失杀人”一般不会判死刑,也不会有死缓。 显然,此刻她又想多了…… 以田军为代表的警方提交“过失杀人”,不过是因为这项罪名好判一些。毕竟故意杀人罪是有预谋的杀人,除了要找出慕斯的杀人动机外,他们还得找作案计划和作案的交通工具等等。 第215章 井律师的“作妖” “被告,是否自愿认罪?”法官再次问道。 “我……我……” 慕斯猛地缓过神,没时间去权衡刚才的猜测对不对,昨晚“瞎子”二字已在她心里刻下烙印。脑子再度一片空白,她只能跟着直觉走, “我认罪。” 话落,似乎听到身后的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而一左一右的公诉人和辩护人席位,却没半点反应? 井炎、阮劭中、曹格达和田军,甚至连一点表情也没有? 慕斯十分不解,直到公诉人追问的声音响起: “那好,被告,请阐述下你具体的作案过程!” 说明:公诉人是由国家司法机关直接提起诉讼的案件中,在我国主要由人民检察院的司法人员来担任。重大刑事案件在警方调查取证结案后,都要先移交检察院审核。开庭时由检察机关提起公诉,这是对法律公正性的尊重。 所以,公诉人不是原告,他们是站在绝对公正的位置上。 正如此刻一样,公诉人虽然宣读了起诉书,但也要尊重被告的人/权,尊重事实。认罪了,也得讲述作案过程。 可慕斯却为难,压根没杀人,有哪门子的作案过程? “我,我想不起来是怎么杀她的,反正我认罪!” 她诚惶诚恐的说着,额头已开始冒汗。 没上过法庭,加上从前只关注经济法和公司法。还以为这辈子都跟刑事案件不搭嘎,所以在此领域她法律知识浅薄。本以为上了法庭只要认罪就行,没曾想还有这么多繁杂的步骤? 某辩护律师秒懂,所以此刻不仅不担心,还在一边悠然自得的阴笑。 心想:你特么胡乱认罪时越紧张越好,足以说明你是被阮劭中等人强行画押的。你心里恐惧,你不知所措,那么最后老公就能为你的“胡乱认罪”擦屁股…… “被告,请务必当庭叙述你犯案的整个过程!” 公诉人再次提醒,详细的问道, “你几点到达案发地点的?用的是什么交通工具?和死者是否起了冲突?又是因为什么而起的冲突?你所用的是什么犯案工具?在什么情况下因为你的什么过失,导致死者死亡?最后你是如何离开案发现场的?离开后又去了哪里?” “我……我……” 慕斯垂着眸眼珠子慌乱转不停,一时间根本没法编造所谓的“作案过程”。只得按照公诉人刚才提问的逻辑线,在脑子里拼凑着怎么编故事。 法官见她被问住,也许是想体现下庭审的公正性,在辩护律师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的情况下,他竟主动问道: “辩护律师,对于刚才公诉人向被告的提问,请问你是否有异议?” 一般来说,公诉人如果涉及提出威逼性、诱导性或与本案无关问题的,辩护律师有权提出反对。 “没有异议!” 某炎却一口否决,说着阴笑看向对面的公诉人,嘴巴又开始不靠谱了, “这位公诉人的态度完全公正,得给他加个鸡腿、点个赞!” 众人倒…… 卧槽,能不能把最后半句话去掉? 偏不去掉! 因为老子心里很得意,某法官终于知道尊重我井律师了?嘿嘿,不错嘛! 把让人不省心的某辩护律师“安抚”好后,某法官这才理直气壮的向被告发问: “被告,如果不说清这些,你没法认罪!否则,我方有权控告你扰乱司法公正!” “告吧告吧,随你们怎么告!” 慕斯也是焦头烂额,索性破罐子破摔, “反正我已经杀了人,不怕再多一条罪名!” 这特么也是个奇葩,让人不省心,还无可奈何啊。 你说她藐视法庭吧?她这话也没任何攻击性言语,若“小题大做”,只恐又被她身边那位辩护律师抓住小辫子。 要不怎么说他俩是一对呢?都是奇葩,绝配啊! 法官表示很无语…… 这时,某奇葩律师又开始作妖: “法官阁下……” 微微低头敬礼,装得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法官忍住心里的暴躁,皱紧眉头厉声打断,再次强调道: “叫审/判长!” 某炎顿悟,可死性不改: “哦,审/判长大人,我……” 于是,某法官气得简直要抓狂,一脸怒色的警告道: “辩护律师,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这里是法庭!不是你的拍戏现场!” “……”某炎表示愣住。 老子说什么了?怎么又扯回拍戏现场了?别以为老子掌控着国内的娱乐圈,身上就贴了“拍戏”的标签! 他心里很是愤愤不平,法官却丢给他一个狠狠的白眼,厉声解释道: “没什么大人不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 哦,原来是这个词用得不对啊? 在下知道了! “行行行,你官大,你说了算!” 某炎故意接了句极不靠谱的话。 气得法官要从席位上跳起来: “注意言辞!注意言辞!!” 老法官发誓,自己今天出门绝对忘了看黄历,否则怎会遇到这货?他愤怒的警告道, “否则,我可以随时取消你的出庭资格!!” 作为律师,某炎如此“口出狂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谑,实在是史无前例…… 法官完全有资格让执勤法警把他“请”出去! 所以法官这话没任何不妥,可某炎却不以为然: “嗯?随时取消?” 他表示质疑,还有理有据的辩解道,“刚才记录员不是说了吗?如果违反法庭纪律,您应该先给我警告。我若不改,您才能……” “我没警告吗?!”法官忍无可忍的打断,心里极度烦躁。 “您警告过了?” 某炎却装傻卖乖,故作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态,继而双手一摊,耸耸肩表示无奈,语出惊人, “可我没看到黄牌啊!!” 法官倒…… 卧槽,当这里是足球场么?还黄牌?给你个绿牌要不要?! “得得得,不跟你们扯这些了,说正事!!” 某辩护律师故作烦躁的将话题拉回。 众人无语…… 到底是谁把话题扯远的啊?你特么还烦躁了?法官都快被你气得脑充/血。 “审/判长!” 某炎管不了什么脑充/血还是脑溢血,恢复一本正经的姿态,他义正言辞朝法官请求道, “鉴于被告已开始胡言乱语,我们有理由相信她的思维处于混沌状态中。简言之就是,脑子不清醒了!所以我认为,应该暂停对她的发问,直接进入举证质证的环节!” 程序倒没弄错,公诉人对被告的讯问是“法庭调查阶段”,过后就是“举证质证”阶段。 可…… 你认为? 你特么谁啊?法庭上一切听法官的指挥,他才是主持人! 轮不到你来“认为”,说“建议”还差不多! 某被告却没空计较他的“作妖”,被某句话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你才脑子不清醒! 你全家都脑子不清醒! “我没有不清醒!” 也许是不甘被他这样说,也许是猜到这货要做什么。顿了顿后,慕斯突然大声辩驳, “我思维正常得很!!” 说得很是斩钉截铁,可某辩护律师却不以为然。 “哦?是吗?” 只见井炎挑了挑眉,然后……轻松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没错,他站起来了! 站了起来! 其实他早就能下地走路了,骨骼健硕的年轻“猛男”,这点小伤算得了啥? 昨晚回家之所以还坐轮椅装病,是想家人面前突出某叔的救人功劳;而今天坐着轮椅来这里,本想博取老婆的一点怜悯…… 可谁知,这女人太特么不识好歹! 索性懒得装了,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慢慢走到慕斯面前,问道, “要不要做个小测试?” 某女本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被他伪装重伤的伎俩惊到。此时见这货现了原型,难免勃然大怒: “死开!!老娘没空理你!!” 怒目狰狞,还唾沫四溅? 喷某炎一脸的唾沫星子…… “肃静肃静!” 那厢的法官已忍无可忍,好端端的庭审现场,愣是被这对小情侣搞成过家家? 都不靠谱,都不靠谱啊! 于是,他重重的敲着小锤子,噼里啪啦的警告道, “请被告也同样要注意自己的言辞!否则,不仅我会以触犯法庭纪律把你请出去;辩护律师也会控告你对他辱骂、人身攻击!” 索性把律师也带上,看你俩还能怎么作妖? 法官显然是估计错了,某律师的“作妖水平”超乎他的想象…… “算了算了,我不告她!” 只见井炎故作无可奈何的笑笑,挥了挥手,然后又转向慕斯,阴笑道, “不理就不理呗!你说了算!” 众人倒…… “辩护律师!!!” 法官咬牙启齿近乎嘶吼,手里的小锤锤不停的敲着桌面,就差要把桌子敲碎。 他很想说:能不能来个人封住这货的嘴?!! “审判长,我这话没说错吧?” 某律师却故作惊讶,一脸的理直气壮,大言不惭的辩驳道, “行了,不啰嗦!” 某炎又再度故作烦躁,越来越掌控法庭的主动权。懒得理会在原地瞠目结舌的法官,他第三次转向慕斯…… 再也没有嬉皮笑脸或不怀好意的阴笑,只见他突然一脸严肃,还每个字都是重音,近乎凶巴巴的追问道: “被告,你说你脑子清醒,那敢不敢接受我的测试?!说!” 就像狱警在审问犯人一样? 某女立马被他激起斗志,丝毫不惧的吼道: “哼,怕你么?测就测!!” 鱼又上钩了! 某炎很满意…… “好!果然光明磊落,不错!” 他故意板着脸大声应和了句后,顿了顿,稍稍酝酿了下情感,突然满含柔情的问她, “第一个问题,爱不爱我?” 众人倒…… 第216章 乱成一锅粥 慕斯此刻的心情,请恕汉语词典里没有词能形容。 起起伏伏?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起大落?却又谈不上; 慕斯知道,井炎是用这句话折射“她和阮劭中父女做人的差距”:同时面对被指控为“凶杀案的嫌疑人”,同时面对冤情,父亲是怎样做的?女儿又是怎样选择的? 所以他在说那句话时,显得没一点强词夺理,还十分慷慨激昂! 这就是井炎,总是在把老婆气得半死后,又秒圆场让她无限感动。 这就是克星! 气死人和腻死人永远结合在一起,他不偿命,你却欲罢不能。 但慕斯也承认,对于井炎的暗示,她在感怀之余,更多是猜疑和纠结…… 这二货辩护律师接下来指定会利用这点大做文章,更加慷慨激昂的渲染阮劭中的罪行,污蔑栽赃、强行画押的罪行。 所以在回答他那句“敢不敢做测试”时,她也燃起斗志: “做就做,怕你么?!” 心想,老娘绝不会中你的招。想耍小伎俩来证明老娘脑子不清醒,来证明我是被屈打成招后“顶罪”的?哼,绝不会让你得逞! 可没曾想,这货居然深情的来一句: “爱不爱我?” 慕斯彻底懵,顿时又惊慌失措起来。 因为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不管是“爱与不爱”,都有可能被井炎大做文章证明她脑子不清醒。 “审/判长,这问题跟本案没有关系!我请求驳回!”慌乱无措中,只得朝法官求援。 那厢气得快吐血的法官没法回答,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因为…… 你请求驳回? 搞搞清楚,你是被告,没权驳回法庭上任何人的问题。如果对方的问题涉嫌违规,也只有你的辩护律师才有权帮你驳回,懂了吗?! 唉,一群法盲!! 现在你的辩护律师不靠谱,问的问题不知所谓。也罢,还是得由我这审/判长来维护/法庭的秩序。 老法官无可奈何的叹气摇头,正准备发话驳回井律师的问题,这时…… “那就换一个跟本案有关系的!!” 只见某辩护律师抢先一步,突然又转画风,不再满含柔情,而是义愤填膺起来。疾步走到公诉人席位处,指着原告的代理人阮劭中,愤恨问慕斯, “说!你爱不爱他??” “……”慕斯愣住,狠狠的愣住。 法官也是一头雾水,越来越看不懂这二货律师想干嘛。 所以此刻,只有一直沉默看戏的阮劭中来回答了,他皱了皱眉: “抱歉,这个问题跟本案也没关系。” “没关系吗?!” 井炎无限激愤的驳回,两只胳膊撑在桌面上,恶狠狠朝阮劭中逼近,一字一顿道, “阮律师,你敢说被告的意识混沌和胡乱认罪,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虽干得漂亮,说的也是事实,但…… 情绪和举止似乎有些违规,毕竟律师应该保持绝对冷静的状态。而且这句反问的话,也明显带有威逼诱导和人身攻击。 所以某炎的话刚落音,伴随着法官的小锤锤敲响,两名法警齐刷刷出现在某辩护律师身后…… 井律师回眸,被惊得虎躯一震。 这,这是要闹哪样? 我特么又说错话了? 正不安着,法官阴沉的声音传来: “控方律师,辩方律师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老法官说着,拉长脸斜视着某炎,厉声道, “至于你!辩护律师,别说我没给你警告!” 却也没让法警将他“请”出去。 毕竟这次,某辩护律师只是对控方律师的发问有些不妥,并没有“不靠谱”的扰乱法庭秩序。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对辩方律师口头警告就行。但碍于之前某二货律师说没看到“红牌”,所以这次法官让他的“红牌”——两名法警,出现一下咯。 唉,实属无奈,实属无奈啊! 见某炎愣住,法官深知自己的下马威奏效了。便让两法警退下,也将语气缓和下来了,说道: “辩护律师,在法庭上每句话都要证据。” 法官这话再无严厉,相反还带着点语重心,就像老教授在耐心的开导学生一样。 可谁知某学生不但不领情,还又开始蹬鼻子上脸: “好!这就来摆证据!!” 只见某辩护律师大义凛然的说着,无视法庭程序,疾步走到正中央,手臂一挥,霸气的喊道, “来啊,传证人!” 当这里是古代的衙门么? 气得某法官两拳头握紧,没法再敲小锤锤了,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 “要说请求法庭传证人!” 某炎再度一愣,猛地缓过神后忙认错: “抱歉抱歉,我又搞错了!” 真不是自己“得意忘形”,而是刚才对着阮劭中那老小子,心情太特么激愤。一时忘了这是人民法庭,不是我井家的北京大院,得讲究法律程序。 便走到自己的辩方席位边,拿起资料毕恭毕敬的呈给法官,谨小慎微的说着, “请审/判长允许我方传证人!” 法官舒口气顿了顿,戴上老花镜认真翻阅了他的资料后,问道: “请辩护律师先声明,接下来的证人即将为哪件事作证?” 不是刻意为难他,而是辩方呈上的资料将很多事糅在一起。突然呈上,有点不符合法律程序。若不能按部就班一点点来,只恐被控方律师钻了空子。 可以看出,wuli老法官虽被某炎气得快脑溢血,但司法态度绝对公正,是个称职的好法官。 “我方有证人和证据证明,被告的意识不清醒,是原告和控方律师所致!”某炎回答道,态度十分诚恳。 老法官顿了顿,因为井炎这思维有些跳跃了,他想提醒,却被阮劭中抢先: “等等!” 作为控方律师,他这才开始进入法庭辩论,站起身对法官说道, “审/判长,辩方这个命题有误!” 法官秒懂他何意,便公正的说道: “请陈述理由。” “先且不说被告的状态是不是我方所致,单说辩方这个命题,是基于一种假设才成立!那就是,被告的意识确实不清醒!” 阮劭中说着,转向井炎, “请问辩护律师,你证明过被告的意识不清醒了吗?” 没错,得回到原点啊! 你特么不是说要给慕斯做个测试,证明她脑子不清醒吗?你的测试呢?就一句“爱不爱我”?这就完事了? 虽说某不开眼的被告并没回答,但你也不能就这样跳过啊! 糊弄谁呢! 虽说被人当众揭穿了小九九,可某炎丝毫没觉得糗大发。只见他勾了勾唇,嘴角挂着敌对的阴笑,问道: “请问控方律师,你想怎么证明?” “很简单!” 阮劭中却是面无表情,“让专业的精神科医生亲临现场,为被告诊断!” 其实今天的开庭,他对井炎和慕斯并无敌意,心里只有忐忑。因为前几天他给井炎打过电话,表示想见一面单独谈谈。想把很多话跟井炎单独说开,也是一种“投靠”的态度。 可谁知,这货竟拒绝了?? 这不得不让阮劭中惶恐起来,他知道,这一次井炎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 “精神科就不必了!” 井炎昂起下颚傲慢拒绝,说着眯起阴阴的眼缝走近他,一字一顿揭穿道, “被告意识不清醒的根源不在精神错乱,而在……心理!” 哼,你说投靠就投靠了?先且不说你对我老婆犯下的罪,单说这些年你叛敌投向沙坎后,用白面害了多少中国人?!如果犯过的罪行只一句“投靠”就能抹去,还要法律作甚?! 我井炎下棋向来举手无回,说了这次要让你栽跟头,就必须得栽!! 想到这里,井炎心里更坚定了决心,便转向众人: “尊敬的审/判长,各位检控官!” 他一改之前不靠谱的戏谑,画风摆得极其正确,俨然一个老手律师,大义凛然、口若悬河的说着, “据我所知,被告心里压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她为保守这个秘密,为维护那个她爱的人,积郁成疾,已患上抑郁症。正是这种常见的心理疾病,才导致她此刻的意识不清醒!所以我请求,传心理医师周谦上庭,现场为被告做诊断!” 话落,众人一片惊叹。 观众席上的亲朋好友们总算能深深松口气了,井律师这思路不仅驳回了慕斯的认罪,也为她能逃过“妨碍司法公正”做好铺垫。 若不是法庭有纪律,此处应该有掌声! 可…… 不仅没有掌声,井炎刚说完,就有不明物体横空飞来,打在他的“猪头”脸上! 伴随着被告9527的怒骂声响起: “诊断你大爷!!” “你大爷才有心理疾病!” “你全家都抑郁!!” 某炎狠狠愣住,这才发现袭击他的,竟是被告身边法警的帽子,出自某“气得冒烟”的被告之手……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老子这般费尽脑汁的为她辩护,为她的“胡乱认罪”擦屁股。这女人不但不感激,还拿身边法警的帽子打老子?? 他冲过去,一边将“伤人的凶器”帽子还给法警,一边朝某被告气急败坏的斥责: “喂,我的脸都肿成这样了,你还打?!” 法庭之上得谨小慎微,不好当众斥责这“死不开窍”的被告无视法庭纪律,行凶伤人;更不敢斥责她藐视法庭;只得用这样一句戏谑之言圆场。 可某被告也是不好惹的主,丝毫不领情。被一左一右两名法警拽住胳膊,慕斯只得用双脚朝面前的某炎胡乱踢打,还超级气愤的骂着: “老娘偏要打!就是要打烂你的猪头脸!怎地?!” 井炎见状,眼珠子一转,突然嬉皮笑脸的问道: “能不能不打脸?毕竟打脸伤自尊嘛!我让你打别的地方,比如金箍棒,行不?” 众人倒…… “行你大爷!” 某被告却气得要撞墙,“井炎你个王八蛋!信口开河……” “肃静肃静肃静!!!” 那厢的法官表示要掀翻桌子了,已被这对奇葩气得脸铁青,上气不接下气。正要开口怒斥被告藐视法庭的撒泼行为,被某辩护律师打断…… 第217章 生人勿近 “看,这就是抑郁症赤果果的临床表现啊!” 某炎立马大惊小怪起来,还说的那叫一个振振有词, “长期抑郁积压的暴躁情绪,终于爆发了。试问这种状态下,她的证词还有可信度吗?!” 随着全场一片哗然…… “你放屁!!” 某被告近乎歇斯底里,“老娘根本不是抑郁积压,是被你丫给气的!” 看到这里,也许你认为慕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是被人说成“抑郁症”而已,用得着反应这般激烈吗?还公然在法庭上打人?太无视法庭的庄严神圣了吧? 其实她并非“作”死,而是想用激烈的状态来证明自己没有“抑郁”。毕竟她早已猜出某炎要玩什么把戏,也知等会周谦上场后,不管她有没有“抑郁”,对方都会配合井炎说她“抑郁”。 慕斯认为,抑郁症的人难以有暴躁狂怒的行为,只是对一切灰心绝望,应该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如果能暴躁的将情绪发泄出来,那应该不算抑郁! 这才是她的动机,可她忽略了一点…… “审/判长,我请求立刻传心理医师上庭。” 只见某炎立马转向法官“求助”,瞪大眼睛故作一副惊弓之鸟的状态,不嫌事大的催促道, “否则只恐被告的抑郁症会引起病变,形成赤果果的狂躁症后,不仅连我都打,只恐连您也不放过!” 论“挑拨离间”,井炎你排第二,没人敢牌第一! 而且,病变?狂躁症? 明显是危言耸听! 却又没法一口断言他是胡说八道…… 毕竟有种抑郁症,在医学上叫做“狂躁抑郁症”,简称“躁郁症”。不同于“微笑抑郁症”,这种病的患者经常感到极度无助,对家庭和工作均丧失兴趣,不闻不问。但有时情绪又突然高涨,令人无所适从,病发成因多数是沉重生活压力所致。 还别说,症状跟慕斯挺像的! “审/判长,不用传心理医师上庭,我保证我没病!” 某女仍旧对某男的“胡说八道”不以为然,毫不示弱的宣布道,十分理直气壮。 那厢的法官仍大口喘着粗气,今天的被告和辩护律师没一个讲究法庭程序的。睿智的法官二十年来断案无数,从没碰到今天这样让他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不跟自由散漫的年轻人计较。 老法官稍稍顺了顺气,正欲开口驳回被告的请求,又特么被某二货律师抢先…… “哼,这事轮不到你说了算!!” 只见某炎秒接话,冲某被告阴狠狠的撂下这句。 老法官忍无可忍,已不知今天是第几次狂躁的敲着小锤锤了,更记不清是第几次给这货警告: “辩护律师……” 咬着后槽牙近乎嘶吼,最后一个字的重音无限拖长,那张老脸愣是拧成一团。他发誓,等庭审结束,他一定要用胶布黏住这货的嘴! 而某二货仍在那装傻,一脸无辜的回眸,呼哧呼哧眨巴着睫毛: “啊?我又说错什么了?” 不仅没有惊慌失措,还表现得极度无辜。 老法官像是被他扼住命门一般,百般无奈,心里那股“手撕他”的欲/望明明已燃到极致,却又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小锤锤,强迫自己不发怒: “辩护律师,你能不能不抢我的台词??” 因心里的怒气未消,加上思维已被这货弄得几近懵乱,老法官一时没察觉自己说错话。 “嗯?” 于是,某炎两眼一愣,瞳孔发亮, “台词?” 汉语词典的解释:台词是戏剧表演中角色所说的话语。是剧作者用以展示剧情,刻画人物,体现主题的主要手段。 说我把这里当拍戏现场,您老不也是? “哦不对,是抢我的话!” 老法官顿时有点糗,无形中也让心里的火消减了些许,而无奈的情绪却骤然上升。他不得不垂着眸,长长叹口气,将语气缓和下来, “辩护律师,庭审得有秩序,一切步骤要听从审/判长的指挥!” 同时心里也忐忑着,这位不靠谱的律师惯爱揪人家的小辫子,我刚才的失言,他会不会趁机小题大做啊? 他显然是小看wuli井先生的度量了…… “抱歉抱歉,我又一时疏忽了。” 某炎不仅没趁机给他下马威,还立马赔礼,嬉皮笑脸的说着, “新手上庭,多多谅解,我这就跟您倒杯茶赔礼。” 说罢不等老法官拒绝,他随手拿起身边书/记员的茶杯,就要往法官大人那里“借花献佛”…… “喂,这是我的茶!” 大妈书/记员没好气的提醒道,心想,这特么就是你的倒茶认错? “那要么,你去送?” 某炎却怼得那叫一个大言不惭,还振振有词, “你看人法官大人都口渴了,给他送杯茶,这总没违反伟大的法庭纪律吧?” 是没违反,但…… 人法官恐怕不只是口渴吧? 简直已经七窍生烟了! 还不是被你逼的? “这……” 终是夫妻连心,大妈有些心疼丈夫的状态,心里也超级想亲自为他送杯茶,让老头子顺顺气消消火。 某法官无视某二货律师的小伎俩,更没空去对老婆的犹豫做出任何反应,他一脸严肃的对慕斯回答道: “被告,传不传心理医生上庭,不由任何人的个人意愿决定!” 他说这话的同时,那厢的书/记员大妈在某炎使劲挤眼的暗示下,已将一杯降火茶送到他跟前。 法官虽没看她一眼,却也没拒绝那杯茶,接过来握在手里,继续对被告宣布道: “鉴于你刚才在法庭上的行为失控,我方有理由怀疑你精神和心理存在一定问题。按照司法程序,接下来应该让专业人员上庭为你鉴定。” 说罢,打开杯盖喝了口茶。 夫妻矛盾算是缓和了些,这都要归功于某二货律师,尽管…… 老法官的七窍生烟和血压上升,都是某炎自己造成的!而他所谓的“倒茶认错”,最后还特么让别人代劳? 慕斯彻底被吃瘪…… 没想到自己对“抑郁症”的激烈反驳,竟还是入了那货的坑。她搞不懂法官为毛不再质疑井炎的胡说八道,只因她对抑郁症的了解确实有限。而某辩护律师则不同,上庭前做足了准备。 所以慕斯只能猜想,难不成老法官是被井炎的“一杯茶”给收买了? 接下来的环节毋庸置疑! 周谦上庭后,努力不去看慕斯可怜兮兮乞求的目光,一番专业的诊断后,得出一个不太专业的结论: 被告患有躁郁症,生人勿近! “尊敬的审/判长,各位检控官,躁郁症患者在病发时,难以有正确清晰的思维意识。所以我建议,让被告退庭接受治疗,她的证词已不再有可信度。”周谦朝法庭众人总结道。 不等法官回应,那边的慕斯已惊慌失措: “我没病!我要出庭!法官大人……” 不是她死较劲,而是不能呆在庭审现场,这让她心里没底,很是惶恐。也许宁灿说得没错,她就是放不下红尘,心里装着太多事,没法果断的绝望。 “你给我闭嘴!!” 某辩护律师忍无可忍,冲她没好气的喝道。 某法官翻了翻白眼,又被这二货抢了台词。唉,反正今天的庭审早已乱了秩序,只要公正性仍在,罢了罢了,不跟他计较了。 于是,法官无视那边辩护律师和被告无声的四目暗战,一个吹胡子瞪眼;一个杏目圆瞪。他将法律秩序拨上正轨,向周谦问道: “证人,是否能确保你的诊断真实有效?” “我以自己的职业生涯起誓,对被告的诊断完全基于事实。如果失真,请随时吊销我的医生执照!”周谦回答得坚定决绝。 让慕斯的心咯噔了下,收回和某死男人对峙的目光,她心疼的看向周谦…… 就为了她这样一个废人,他堵上自己的职业生涯,值得吗? 周谦也朝她投来两道鼓励的目光,虽无声无息,但慕斯仍读懂了他瞳孔里的暗语。是一句很熟悉的话,那晚在温泉山庄,他对她说过的话…… “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于是,慕斯本能的瞳孔湿润,喉咙被堵住。 而庭审的程序仍在继续,只见法官又朝阮劭中等人问道: “控方,对证人的证词以及让被告退庭,是否存有异议?” 这话让慕斯猛地缓过神,她泪眼婆娑的看向阮劭中。那男人却并没看她一眼,而是跟身边的曹格达交头接耳低语了几句后,站起身向法官回答道: “我方对周医生的证词没有异议!” 说着,这才转身看向慕斯, “但对于让被告退庭……” “我不要退庭!!让我呆在这里!” 慕斯忙接话打断,泪眼婆娑可怜兮兮,又转向周谦, “周医生,你不是说躁郁症患者在病发时才脑子不清醒吗?那我现在没有病发,我保证乖乖的接受庭审。不再袭击任何人,不再违反法庭纪律。我……” “被告!” 法官不得不打断,一脸严肃道,“请不要打断,让控方律师把话说完!” 慕斯只得闭上嘴巴,让阮劭中继续: “审/判长,是否让被告退庭,我方尊重法庭的决定和……” 他说着再度转身看向慕斯,这一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些变化。眼角微微泛红,阮劭中扶了扶眼镜框遮住自己的情绪变化,生怕慕斯看出异常。 尽管慕斯此时垂着眸没看他,样子十分可怜。 其实,阮劭中的怜悯并非来自血缘,这里头的真相他仍不知情。他只是在得知真凶是林薇薇后,对慕斯被冤,有了一些感同身受…… 所以顿了顿后,他努力从嘴里冒出这句, “和被告自己的意愿!” 这话一出,就像再度给慕斯希望一般,让她倏地抬头,湿润的瞳孔里尽是感激和欣慰。 “辩方,你的意见呢?” 法官的声音再度让慕斯拉回思绪,目光本能的转向井炎。期待着这一刻,他能和阮劭中一样“仁慈”,别把她赶出去…… 第218章 认错比放屁还快 某炎却是一副大爷模样的坐在辩方席位上,嘴角的阴笑配上那“猪头脸”,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顿时,慕斯刚才涌上的欣慰和感激全无…… 那种感觉就像电视剧里的配乐,本是温馨感动的画面,音乐正烘托着情节带来的感怀。这时画面突然切换到一个画风迥然不同的人物身上,导致背景音乐的音调急速下降,以表示——整体垮掉。 “其实想想,被告说得也不无道理。” 某“画风迥然不同”的先生,摸着下颚,故作得意的看向被告,口不择言的说着, “毕竟躁郁症的发作是间歇性,又不是狂犬症,病发后就停不下来,对吧?” 我去! 明明是同意她留在现场了,偏要把话说得那样难听? 让某女刚湿润的瞳孔顿时又燃起怒火,气得脸煞白…… 你大爷才狂犬症! “辩方,那你的意思是……” 法官仍得追问,因为某辩护律师的话并没说出明确态度。法律是一板一眼的,不允许含糊其辞、模糊不清。 “她想呆着就让她继续呆着呗!” 某辩护律师瘪瘪嘴,说着话锋一转, “但,为确保她不再胡言乱语的扰乱庭审秩序。我认为……哦不,我建议拿个ok绷封住她的嘴,怎样?” 正经不过三秒,又开始没谱了? 惹得法官不得不狠狠白他一眼…… 不怎样! 无视辩护律师的戏谑之言,老法官朝慕斯义正言辞宣布道: “被告,经我方讨论后一致认为,你可以继续出庭。但如果再有违反法庭纪律的过激行为,我方不仅有权取消你的出庭资格,还能控告你藐视法庭、扰乱司法公正!可听清楚了?!” “嗯,听……” 慕斯轻点头,可“清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又被某二货律师打断: “喂,不过是个精神病患者,不用告她扰乱司法公正吧?” 只见井炎没大没小的朝法官怼道,没一点律师的素养。 但也算情有可原,毕竟他深知接下来的环节很“重口味”,要某女闭上嘴巴,基本不可能。法官说如果她再违反纪律,就会告她“扰乱司法公正”…… 这罪名可不小,他不得不为她担心啊! 及时反驳是没错,但…… 什么叫“精神病患者”?? 你特么不是让周谦证明了人家是“躁郁症”吗?这是心理疾病,怎么上升到精神疾病了?就算帮老婆未雨绸缪,也不能这样偷换概念吧? “辩护律师,你不必大惊小怪!” 老法官冷冷斜视着他,慢条斯理解释道, “就算接下来被告违反纪律,被我方控告了。那也是另一起案子的庭审,依然得上法庭。结果怎样还是个未知数,跟今天的庭审不搭嘎。” “哦,这样啊?那……” 某炎佯装顿悟,实则仍旧没法放心下来。 老法官打断,阴沉沉的提醒道: “而且,躁郁症患者不是精神病人。作为律师,请注意你的一言一词!” 心想,你这明明是偷换概念胡说八道了,我却拿你没法?只能口头警告,因为这跟本案无关? 井炎啊井炎,你注定是个克星! 作为老公,你是老婆的“克星”; 作为律师,你是法官的“克星”! 某克星立马捂住嘴巴,屁颠屁颠的咕哝道: “我知错!我知错!” 再度印证了某老太太之前说过的话,他认错比放屁还快,就是不改! —— 庭审逐渐有序起来。 证实了某被告患有抑郁症后,某辩护律师趁热打铁,试图立马进入下一个重要环节: “审/判长,我方请求传证人上庭,以证实被告的病情和此刻的脑子不清醒,是原告和控方律师所致!” 话所没说错,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跑题了。 所以不等法官回应,那边的阮劭中忙提出反对: “审/判长,今天的庭审是凶杀案,不是被告的病情。就算被告患有躁郁症,也不能证明她没杀过人。我方认为,关于被告的病情是如何造成的,跟今天的凶杀案关系不大!所以我方请求驳回!” “我方不同意!” 某辩护律师立马跳起来,跑到法官面前言辞凿凿的说着, “审/判长,别听他的!被告病情是何以所致的,跟本案关系极大!因为导致她胡乱认罪的人,极可能就是案子的真凶!” 虽说这话部分属实,被告病情如何所致,的确跟本案关系极大。但他这神态和语气,这画风,在慕斯眼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 他像“佞臣谗言”? 总有股“小人挑拨”的感觉? 于是,慕斯本能的脱口而出,朝井炎激愤怼道: “你胡说!!” 遭来法官和某辩护律师齐刷刷的瞪眼…… 控方律师却充耳不闻,老成持重的继续辩驳道: “审/判长,调查案件是警方的职责范畴,法庭现在的任务是判定被告的罪名是否成立。” 一句话让某辩护律师被吃瘪…… “控方律师言之有理!” 听完阮劭中的阐述后,法官感叹着沉思了一小会儿,转向某炎, “辩护律师,关于被告的精神状态是如何造成的,可以稍后再审!现在控方律师要进入举证质证的环节,证明被告过失杀人罪名成立,请问你是否有异议?” 井炎深知阮劭中在避重就轻,但从法律程序看,自己好像也有“避重就轻”的嫌疑。毕竟今天的主题是“慕斯到底有没有杀人”,而不是“她的某病是怎样造成的”! 于是,他阴阴的盯着阮劭中,冷笑着回答道: “行,先姑且看看他阮大律师怎么作妖!” 又口不择言了? 老法官似乎已无力再暴躁,当暴躁成为一种习惯,就已麻木到没有暴躁可言,所以他只是义正言辞的提醒道: “请回答有,或没有!!” “哦哦,没有!” 井炎这才缓过神,忙屁颠屁颠改口,“没有异议!” 把庭审搅得个天翻地覆,他居然还能留在现场?唉,也是个奇迹! —— 进入举证质证阶段。 鉴于某被告已被某人贴上“躁郁症患、证词不可信”的标签,所以接下来的环节她只能做哑巴,所有的问题都由她“贴心”的辩护律师代替回答。 警方呈上的物证无非就是:凶器、被告遗留在现场的破手机和头发,天网监控。 井律师逐一驳回…… 首先是手机! 由老邢找到的出租车司机出庭作证,证明慕斯在案发头一天,的确在他车里踩坏了手机。但有没有丢失在车里,他没法确认,却说出在被告之后上他车的人,是死者曹丽娜! 司机的证词让慕斯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手机出现在凶案现场,竟是死者的“功劳”? 可曹丽娜为什么要拿走她的手机?慕斯表示很费解…… 同样费解的也包括阮劭中,司机的证词让他打消了之前“林薇薇偷走慕斯手机,留在杀人现场栽赃”的猜测。可他想不通曹丽娜的动机,一个破手机能有什么价值,这女人为毛要捡回去? 关于“手机”的证据,经过“老丈人和女婿”两律师一番唇枪舌战后,最后的结果是:存疑! 因为司机的证词虽属实,但很含糊。从他的口供中,井炎没法证明“手机是被死者捡到,所以才遗留在现场”;阮劭中也没法证明“慕斯没有丢失手机”; 所以,谁也不能妄自开口下定断,否则就会被对方揪住话里的漏洞,从而大做文章。律师上法庭一言一行都得谨慎,你懂的。 当然了,某位辩护律师除外,他的“不谨慎”只在不着边的小事上;一旦面临原则性问题,井先生从不含糊。 尽管都没法证明,但这一环节算辩方胜利。毕竟“存疑”的结果,最后就会是“疑罪从无”。 接下来是头发! 阮玉出庭作证,昂首挺胸,理直气壮道: “被告的头发,是我带回家的!” 阮劭中气不打一处来,本就对女儿突然出庭深感意外,再加上她“作伪证”时还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难免让他恨铁不成钢。 深知阮玉已“叛变”,被井炎“收买”。可作为父亲,阮劭中也不好太过犀利的去质疑,难不成亲手让女儿背一个“作伪证、扰乱司法公正”的罪名? “你说被告的头发是你带回家的。那么请问,你是不慎,还是刻意?” 此时被架到台面上,他便按部就班,朝阮玉象征性的一问。毕竟作为控方律师,如果对辩方证人的证词不提出任何疑问,说不过去。 说完后不等阮玉回答,阮劭中又补上一句能为“女儿作伪证”擦屁股的话, “毕竟据我所知,你和被告有一定的交情,见面时不慎沾到她的头发,在所难免……” 没曾想,阮玉竟不识好歹的打断: “我是刻意!!” 这答案让阮劭中狠狠一愣,心里涌上不详的预感。 而阮玉也同样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忍住眼眶里的泪和喉咙里的哽咽,她一字一顿补充道: “阮律师,听清楚了。我是刻意,没有不慎!” 似乎越来越将阮劭中架到台面上,按照惯例,此刻控方律师没理由不追问“你为什么要刻意拿走被告的头发”! 可阮劭中却问不出口,似乎已猜到井炎利用阮玉在打什么算盘…… 栽、赃、他!! 接下来阮玉肯定会说,她拿走慕斯的头发,是父亲指使的。 这样一来,案子存疑的所有焦点就会指向他:既然被告的头发是他安排女儿拿来留在凶案现场的,那么大家指定会猜想,被告的手机莫非也是他致使死者拿回来的? 正惶恐着,就见井炎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似乎要“如他所愿”了: “证人,你说你刻意拿走被告的头发,请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井炎犀利的目光看似锁紧阮玉的脸,实则用眼角的余光刺痛着身边的阮劭中,他步步追问道, “你拿被告的头发,到底想干什么?!” 故意表现出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就是要迷惑阮劭中,要让他确定心里的猜疑,让他露出马脚…… 这是一场心理战! wuli井先生又挖坑了,在场除了事先知情的阮玉、夏风和他之外,也许只有一个人能看懂…… 慕斯! 第219章 他吼我,不让我说! 被告席上的她,深深倒吸口凉气。 虽一眼看穿某炎的小把戏,心里却并不为阮劭中担心。慕斯认为,这点小伎俩对老成持重、思维敏捷的阮律师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只要稍稍机敏一点的人都不会中招。却忽略了一点…… 人在局中,看不清; 心里有鬼,难顿悟; 阮劭中就是如此,他此刻惶恐不安,脑子里全是怎么应对接下来“女儿的污蔑”;怎么驳回辩方说他是“栽赃被告”的指使者;怎么为自己洗脱嫌疑…… 聪明的人一旦钻入牛角尖,就会忽略最明显的思维:拿头发还能做什么?验dna呗! 在“聪明人”的家庭环境中长大,wuli帝少最清楚聪明人的心理弱势在哪里——自己给自己找的死胡同! 所以,他事先跟阮玉沟通好剧本了,此刻正在上演: “我……” 只见阮玉故作犹豫的皱了皱眉,继而对辩护律师义正言辞的回答道, “抱歉,这里头的原因关乎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我能不能不说?” “不能!!” 这话来自两个人,某辩护律师又抢了法官的台词。 听到身后老法官和他几乎是同时回答后,某炎才回过神,悻悻的低下脑袋,以表歉意。 老法官懒得跟他计较,实则心里也有点小庆幸,毕竟这次没有速度落后于他,也不算完全被那二货抢了台词。 “证人,要知道这里头的原因,也关乎被告的杀人罪名是否成立。所以你必须如实回答,不得逃避!” 法官义正言辞的说完后,还是忍不住稍稍白了某二货一眼。 “我……” 阮玉低头皱眉,像是仍在犹豫。 某辩护律师便上前打配合: “证人,你刚才说你之所以拿走被告的头发,是因为你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么请问,他是谁?” 这话一出,阮劭中秒中招,在越来越惶恐的状态中几乎是脱口而出: “反对!这问题跟本案无关!” 鱼上钩了,某炎很满意…… 所以,他再不会立马跳起脚来跟阮劭中针锋相对,而是又恢复到那种老手律师的状态,郑重其辞道: “审/判长,各位检控官!凶案现场留有被告的头发,是警方锁定被告为真凶的铁证之一。如果证人不能说清楚这里的来龙去脉,极可能会造成案子的误判啊!” 句句在理,无从反驳。 于是,法官也当机立断: “反对无效!证人,请回答辩方律师的问题!” “好吧,我说!” 阮玉长长吁了口气,抬眸看向法官,“我之所以拿走被告的头发,是因为,我爸!” 话落,阮劭中的心拔凉拔凉…… 而身边“唯恐天下不可乱”的某律师还用眼角的余光睥睨着他,却步步追进的朝证人问道: “请问,你爸是谁?” 特么废话,在场谁不知她老爸是控方律师? 所以阮玉也懒得回答,直接抬起手臂,呆呆指向阮劭中…… 一切似乎已经很清晰了? 尽管某辩护律师和某证人都没把话说开,但在场包括法官和各位检控官在内,所有人都难免猜想: 莫非这真是个冤案,阮劭中栽赃慕斯? 观众席上已有一片小声的哗然…… 所有人质疑而鄙夷的目光齐刷刷朝阮劭中袭来,他甚至感觉到身后的法官也如此。这些目光就像一把把寒剑刺在他身上,让他再次感受到当年被冤时“百口莫辩、无处缝生”的痛…… 满腔怒火即将冲破头顶,他拼命压制住。一步步朝那个所谓的证人走进,面对这个“好女儿”,他没法抑制语气里的激愤和仇恨,一字一顿阴冷道: “证人,请务必对你的言行负责!这里是法庭,容不得你诬蔑!!” 说到最后那句话时,难免语调突然抬高,他一腔怒火已冲破头顶…… 不由得让在场的观众都瞳孔放大,身躯一震。 “反对!” 于是,某辩护律师立马揪住他的小辫子, “审/判长,控方律师刚才的言论明显带有对证人的威胁!” 尽管阮玉很平静,丝毫没被父亲“威胁”到。 但法官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不得不放话: “反对有效!控方律师,请控制你的情绪!” 阮劭中忍…… “请问证人,作为父亲,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拿被告的头发留在现场了?” 强迫自己将语气缓和下来了,没曾想还是遭来辩方的攻击: “反对!” 不等阮玉回答,某炎又跳了出来,振振有词道, “控方律师有意提起父亲一词,明显带有暗示和引导!” “反对有效!控方律师,请注意你的言辞!”法官再次警告。 阮劭中继续忍…… 顿了顿,强迫自己的语气做到绝对平静,在大脑中也将每一个词迅速检测一遍,认为毫无破绽后再将这话问出口: “证人,你说是我让你去拿被告头发的,请问这话有何依据?” 可某辩护律师还是一如既往的: “反对!!” 就像习惯性的接话一般,不管他说什么,井炎都要提出“反对”? 于是,阮劭中忍无可忍…… “你有完没完?!” 他倏地转过身,冲某二货律师怒吼。 “……”某炎佯装瞠目结舌的愣住,实则心里超得意。 而法官也不得不给阮劭中第三次警告,语气和表情也比上两次严厉冷淡了许多: “控方律师,这里是法庭,请务必对你的行为负责!” 将阮劭中刚才对阮玉的话拿来还给他,老法官这算不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差把话说开:阮劭中,别让我们都觉得你心里有鬼。 阮先生不是笨蛋,自然也get到法官的心理变化,便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大义凛然的申诉道: “审/判长,我自认为刚才的话没任何违规。辩方律师毫无理由的反对,就是在恶意扰乱法庭秩序!” 简言之,搅屎! 眼睛已眯起一条缝,他心想:就算老法官惧你井家,顾及你爷爷在司法界的地位,我钟劭远也不怕! 井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搅屎,拿庭审当儿戏。法官能忍,老子不能! 二十几年“卧薪尝胆”积蓄的法律知识,就在今天派上用场,老子要理直气壮、有根有据的把你赶出去! 阮劭中已蓄势待发,某“搅屎”之人也振振有词: “审/判长,我的反对不是没理由!” 只见某炎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就像小孩子在大人面前告状一样,嘟着嘴咕哝道, “刚才其实想说来着,不料被控方律师打断了?内个……他吼我,不让我说!” 说完后,还故意将嘴撅得更高,萌态十足? 法官:…… 我想吐,行不行? 阮劭中无视某炎的“作妖”,也懒得再搭理“胆小怕事”的无用之辈法官,秒拿过主动权,大义凛然接话: “那好,请陈述你的反对理由!” 其实他想多了,wuli老法官虽知道井炎的背景,但丝毫没受影响,根本不存在什么“惧井家、顾及井部长的地位”。如果说他对井炎的容忍带着那么一点“私心”,那也是来自夏风! 这位法官曾是夏风读研时的导师教授,开庭前夏风被慕斯拒绝辩护时,走到审/判席前对老师小声叮嘱了句:即将上场的井律师是我的学生,也算您的徒孙。他今天是第一次上庭,如果有啥不妥,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还请您多多包涵。 所以,老法官的公正性不存在问题。正如此刻一样,对于阮劭中抢了他的台词,他也是容忍。 只见阮劭中说完后,又小心谨慎的补上一句, “辩方律师,我们都想听听,对我最后的那句发问,你有什么站住脚的理由反对?” 得说明是第三次,否则只恐这二货又要避重就轻的跑题…… “当然有理由!” 井炎压根没打算跑题,回答得十分理直气壮。说着抿唇阴笑了下,抄着手走到阮劭中面前,故作一副神秘莫测的不怀好意,说道, “控方律师,能否先重复下你刚才那句话?” 搞得阮劭中有些看不懂…… 但也不惧什么,便将自己对证人的第三次发问,复述道: “证人说,是我让她去拿被告头发的;我问她,此证言有何依据?” 心想,老子这话没任何不妥,看你还能怎么圆?! 不料井炎竟冷笑着挥挥手,轻飘飘的来一句: “没有依据!” “……”阮劭中愣住。 什么叫没有依据?证人对自己的证词还敢没有依据?又或者,你是在说你刚才的反对,没有依据? 卧槽,法庭之上你居然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无厘头”?还真把自己当小皇帝了?! 满腔怒火再度燃起,阮劭中正欲索性发飙,这时…… “我是说,证人不需要有依据,因为你的命题本身就是个错误!” 只见井炎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很轻松的揭晓答案,有理有据的说着, “控方律师,证人从没明确说过,是你让他去拿被告头发放在案发现场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想多了,所以我刚刚才会反对!” “……”阮劭中目瞪口呆。 万万没想到,井炎竟玩了个文字游戏? 可自己为什么就中招了? 一切都源自阮玉那句:刻意! 第220章 矛盾一触即发,休庭! 而井炎的振振有词仍在继续,朝法庭上的众检控官大声说道: “各位,我们不妨回忆下证人刚才的证词。她只说自己拿被告的头发,是因为她老爸,也就是控方律师。但从没提及,是她老爸让她去拿被告头发的!我说的对吗?” 审/判席上的众检控官,均点头认可。 这下把阮劭中搞惶恐了: “你,你什么意思?” 脑子里一团糟,完全看不懂井炎在耍什么把戏。传阮玉上庭不是要栽赃他?那为什么阮玉要说,拿头发是刻意,并非不慎? 井炎懒得搭理他的惶恐,走到阮玉面前,大声说道: “证人,请大声告诉大家,你为什么要拿被告的头发?这里头的原因和控方律师到底有什么关系?” 阮玉无奈失望的目光看向老爸,呆呆配合道: “我拿被告的头发,其实是想去做dna鉴定。因为我怀疑,被告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话落,全场一片哗然…… 被告席上的慕斯似乎感觉到身后的观众多了许多,她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涌进来的。只知开庭前自己被井炎的出场惊到,没空留意身后的观众席上多了很多人,譬如:易苏寒、宁婧姗、裴凯、老邢、甘志奇等等。 甚至真凶林薇薇也堂而皇之的来到现场了! 大家都目睹了这一刻,阮劭中被冰封在原地,没法有反应,只感全身血液倒流…… 而井炎也越来越稳操胜券,挂着一脸一副胸有成竹的冷笑,又回到阮劭中面前。昂起下颚挑了挑眉,义正言辞的总结道: “意思就是,你带着先入为主的偏见误会她的话了!证人是因为怀疑你和被告有血缘,才去拿被告的头发,并不是在污蔑你指使她……” “你玩文字游戏,给我挖坑?!” 阮劭中怒火爆发,再度近乎咆哮。 法官拿起小锤锤刚准备敲桌子,被某辩护律师一个手势阻止。 老法官:…… 唉,到底谁才是庭审的主持人啊? 只见井炎却不气不恼,冲阮劭中挑挑眉,轻飘飘怼回: “不行么?” 有哪条法律规定律师不能玩文字游戏了? 遵循法条、恪守公正是原则; 文字游戏是手段; 这,就是律师! “……”阮劭中被吃瘪。 井炎却在步步逼近,揭穿道: “但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中招?又是什么样的先入为主,让你误会证人的话?控方律师,是你的业务水平不够?还是……” 说着故意顿了顿,上前一小步,朝阮劭中再度逼近了些,瞪大眼睛,一字一顿的凛凛审问, “你心里有鬼?!!” 话落,诚惶诚恐的阮劭中立马大叫: “反对!” 几乎是同时,又一个不明物体横空飞来,打在某二货的“猪头”脸上…… 这次不是法警的帽子,而是蓝色帆布囚鞋! 依旧伴随着某被告的谩骂: “我鬼你祖宗十八代!” “井炎,明明是你个臭不要脸的货想借机搞垮对手,还有脸说别人心里有鬼?!” “除了给人挖坑,你特么还有什么本事?!” “……” 不逐一细数了,反正就是某“躁郁症”的被告又开始“大闹法庭”。 如此低级的局,居然也能把阮劭中套进去?井炎,你能耐啊?! 一时间,从前的种种过往,多次被他挖坑积压的愤恨,几乎是同时爆发。让慕斯直接脱下自己脚上的囚鞋,朝某“猪头”砸过去…… 众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井炎! 眼看法官手里的小锤锤已被举起,井炎知道这次再也保不住老婆了,这女人迟早会被控告“藐视法庭,扰乱庭审秩序”。 而且,她即将被法警带出庭审!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给她一点color、to、see、see! “喂,你有完没完?!” 他疾步走了过去,冲慕斯厉声教训道, “别以为老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擦屁股,你就可以任性妄为!” 作为男人,尤其是身上挂着彩的男人,一再被她当众袭击,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是老婆也不行! “擦你个头!” 某“躁郁症”患者也毫不示弱,狰狞着脸,歇斯底里, “说我任性妄为?井炎,你怎么不先照照自己?!” “……”如此不识抬举,让井先生无限悲愤,他倒吸口凉气,竭力忍住。 “哼,搞这一套套不就是想证明阮劭中对我强行画押吗?!” 慕斯却无视他的情绪,大义凛然、唾沫四溅的揭穿道, “今儿个我就告诉在座各位,对我强行画押的不是阮劭中,而是他井炎!!” 话落,全场再也顾不上什么庭审纪律,一片片赤果果的哗然声响起。 似乎都在惊叹,卧槽,这可是个逆天的反转啊! 可哗然声转眼就平息下来,不是法官在维护秩序,而是…… 大伙儿猛然又记起,某被告已被贴上“躁郁症患、证词不可信”的标签,那么她此言极有可能是恶意污蔑。 最关键,井炎都来做她的辩护律师了,又怎会给她强行画押? 可即便大家都不信慕斯的话,也没法压制井先生此刻的满腔怒火…… “再敢胡说,老子抽你丫的!” 他怒目狰狞,朝慕斯咬牙切齿、赤果果的警告道。 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在法庭上对他如此污蔑?!尽管…… 她不完全算污蔑,毕竟他的确下达过某条密令。但井炎就是想不通,这女人怎会猜到答案? 心里正犯着嘀咕,就见面前已近乎“疯癫”的女人,声嘶力竭的控诉道: “我胡说?!哼,有本事把你妈宁婧姗叫来,看我慕斯是不是胡说?!” 这话一出,井炎愣住! 狠狠的愣住…… 而其余众人,不仅是观众席上的亲朋好友们,甚至也包括审/判席上的各位检控官,诧异的目光均齐刷刷看向观众席的某个座位,那里坐着宁婧姗! 慕斯的控诉一旦打开,就收不住: “那天在看守所,宁婧姗亲口说的,姜爱涛的行为……” “闭嘴闭嘴闭嘴!!!” 随着一连三声的冲天/怒吼,井炎也近乎失控了。 他面红耳赤大口喘着粗气,拼命忍住,努力不让自己悲愤质疑的目光朝母亲那里射去。 尽管宁婧姗此刻很有些不识好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抄着手轻言细语的朝慕斯怼道: “呵,我不过是随口胡说,这你也信?” “你也闭嘴!!” 井炎不得不又一声冲天/怒吼,猩红的双瞳发出火光,朝观众席上的母亲射去。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母亲发火,没曾想竟是在法庭上? 宁婧姗自然也是极度愤愤不平,但碍于公开场合不便让外人看井家的笑话,她只得倒吸口凉气压制怒火,狠狠斜视着庭审区域的儿子。 终是不忍让母亲太难堪,他深知母亲“养尊处优”惯了,在家里几乎每个人都让着她。便从嘴里挤出一句圆场的话: “注意法庭纪律!” 尽管,这句话很荒唐,现场到底是谁在不顾法庭纪律?他,还是慕斯? 管不了这多,井炎只知,这才顿悟原来导致慕斯胡乱认罪的关键人物不是阮劭中,而是他母亲; 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来自他母亲! 可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去横插一杠子?那晚她们两个女人,到底说了什么? 这一刻,他不可能去问观众席上的宁婧姗,更不可能直接问面前的慕斯。只得极力压住即将冲破头顶的满腔怒火,一字一顿警告道: “慕斯你听着,从现在开始给我老老实实闭嘴!再敢说一个字,我就……” 说不下去了。 不是顾及法庭纪律,担心自己威胁被告后,会被法官取消辩护资格;而是…… 他根本从没想过要去威胁她,所以自然而然词穷。难不成要他说,我就杀了你?我就宰了你?我就让你慕家没好日子过? 面前的女人却依旧在不是好歹,明明已红了眼眶,偏要咬着后槽牙怼回: “你就怎地?!” 井炎狠狠愣住,四目对视中,突然从嘴里冒出一句: “老子就亲死你!!” 这回换慕斯狠狠愣了下,继而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你?!” 井炎无视,倏地转过身朝审/判席上的法官催道: “审判长,你的锤子呢?!怎么还不敲?!” 法官:…… 我想休庭,行不? 第221章 这不是威胁,是调情! 休庭期间,慕斯被法警带回看守所羁押,剥夺出庭资格。 而留在法庭这边的控辩双方律师,也不消停…… “审/判长,辩方律师刚才公然在法庭上威胁被告,我认为您没理由不取消他的辩护资格!” 阮劭中趁机落井下石,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对老法官也不客气起来。毕竟是休庭,无需顾及庭审纪律。 “威胁?哼,老子哪句话是威胁了?!” 井炎也是火冒三丈,不等法官回答,就义愤填膺的辩解道, “说她不闭嘴我就亲死她,这特么也算威胁?!” “是不是威胁,审/判长自有定断!” 阮劭中也毫不示弱,昂起下颚振振有词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在这句话之前,还说过要抽她!” 这话一出,井炎怒火瞬间爆发…… 慕斯的大闹法庭都是为他这个父亲,而阮劭中对此却压根没进过心里,只想着怎么利用这件事来取消他的辩护资格? 还是不是人?!简直不配做父亲! 冲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井炎怒目狰狞,拳头就举在他的脑袋边,却打不下去。只得无限激愤、并大言不惭的辩解道: “我告诉你阮劭中,这不是威胁,是调情!她是我井炎爱的女人,是我孩儿他妈!” 这奇葩的话一出,阮劭中立马一声冷哼,神情十足不屑。 心想,你还能再扯淡点吗?! 可井先生并不觉得自己是扯淡,无论何时何地,也不管什么场合,他认为自己跟慕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调情…… 所以,见对方的目光逐渐不屑和鄙夷起来。井炎也勾唇一声冷哼,挑挑眉激愤怼道: “也对!这种方式你阮劭中永远也不会懂,因为你压根没心!” 揪着阮劭中衣领的那只手也越捏越紧,他瞪大眼睛逼近对方,咬牙启齿一字一顿道, “你阮劭中,没心!” “放开!” 阮劭中怒火发作,一把将他的手打开,指着他的鼻子呵斥, “听着井炎,我有没有心不用你来评价!” 说罢转向法官,竟直接威胁道, “审/判长,刚才井炎的违规有目共睹!如果你不取消他的辩护资格,那就等庭审结束接受我的举报吧!” “阮律师,有任何不满你只管去举报。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法庭不会取消井律师的出庭资格!” 虽在庭下,老法官的气场却不输半分,甚至比庭审时更加霸气。 “我需要一个理由!” 阮劭中昂起下颚,神态十分高傲。 老法官无视他的嚣张,有理有据的解释道: “理由就是,当被告开始失控时我就敲了法槌,可惜你们都没听见!” “……”阮劭中愣住。 他什么时候敲锤子了? 老法官也不啰嗦,直接让工作人员播放庭审现场的录像…… 只见慕斯脱下鞋子发飙时,法官手里的小锤锤确实敲了! 但,力度不大! 不是刻意,而是wuli老法官今天敲锤的次数太多,自然已麻木乏力。 但无妨,正是因为老法官的这次敲锤,保住了井炎的出庭资格,因为…… “我敲了法槌就已宣告休庭,之后每个诉讼参与人的言行都不用被庭审记录在案。包括被告,也包括你和井律师!”老法官义正言辞的宣布道。 尽管有那么一丝强词夺理,毕竟敲了法槌也需要亲口宣布休庭;尽管老法官带着一点偏袒井炎和慕斯的嫌疑,但不妨碍阮劭中被k.o。 看到这里,也许你要质疑老法官的公正性。但上帝想说,他丝毫没做错,不管是庭上还是庭下! 因为,法律不是归宿,只是维护正义的手段! 法律的归宿是…… 公理!!! wuli老法官阅人无数,看尽人间丑恶。虽然今天的庭审很荒唐,但不妨碍他慧眼识人:被告为何会胡乱认罪、大闹法庭,一切根源在血缘亲情! 简言之,被告极可能在替父顶罪! 那么这种情况下,作为恪守公正的法官,他有什么理由取消辩方的出庭资格,让被告陷入明显不利的困境?! 十分钟后,庭审继续。 在曹格达的怂恿下,开场时阮劭中本想接着上半场结束时慕斯的话,将“强行画押”直接栽赃给井炎! 可惜提议被法官驳回,因为上半场“头发物证”的话题还没有结果,下半场要衔接上。 这没错,毕竟法律是一板一眼,庭审得讲究循序渐进,不容含糊其辞的跳过。 所以庭审开始时,阮劭中就算再丧再恼火,也不得不朝阮玉问道: “证人,你说你拿被告的头发是想去做dna鉴定。那么请问,你最后做了吗?” 既然头发是另有用途,那为毛会如此随意的出现在凶案现场?与法与理,控方都需要一个答案。 尽管此刻,阮劭中心里更期待的答案是…… 亲子鉴定你做了? 慕斯真是我女儿? 可阮玉终是让他失望了…… “没有!”她摇摇头,面无表情道。 阮劭中皱眉:“为什么?” “因为……” 阮玉说着顿了顿,慢慢抬起红红的眼眸与他对视。带着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悲愤,她苦笑道, “因为我突然觉得,你横看竖看都不像人家的亲爹!” 看似一句赤果果的讽刺,包含着数不尽的心酸。因为“人家”二字不仅是指慕斯,也在指她自己。 阮劭中被怼死,心里突然涌上极大的懊悔,“身为人父”引发的,本能的懊悔。 而面前女儿的讽刺仍在继续: “试问世上有哪位父亲会对亲生女儿如此心狠?二十几年的漠视,从未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在女儿被奸人陷害、伤心绝望之际,他身为父亲不仅对她弃之不顾,还要在她心口上再添一刀?!” 看似在说慕斯,实际仍在感叹她自己…… 从前她被林薇薇陷害,被众混混们轮了时,阮劭中这个父亲又是怎么做的?阮玉已不想再去逐一控诉! “亲情缺失”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内心对爱和温暖的渴盼,非普通人能比拟。所以一旦遇到爱情,他们就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全心投入,深陷其中…… 阮玉对甘志奇就是如此,这也是“豪门小姐和底层混混”虐恋的心理起源。 可此时阮劭中的思路全停在慕斯身上,自私让他没法全然get阮玉的心酸。见女儿越来越不识好歹,他厉声打断: “够了!你既然没做亲子鉴定,又怎能断言被告是我亲生女儿?!” 说着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只感一肚子火没处撒…… 阮玉轻蔑一声冷哼回应,表示不想再跟他浪费唇舌,心里对他越来越绝望。 此时谁也没发现,观众席上有个女人正在暗自得意的冷笑。看来阮劭中已深深迷失,怎么着都不会信慕斯是他亲闺女。林薇薇对自己案发后的那一通电话,对那次的挑拨离间,表示很满意! 我林薇薇不能拥有的,你慕斯也绝不能得到! 男人如此,父亲也如此! 井炎没空观赏阮家……哦不,应该是“钟家父女的伦理剧”。心早已被老婆带去看守所了,此时只想一鼓作气的取得庭审胜利,然后就可以去看守所接老婆出狱…… “证人,既然被告的头发你没拿去亲子鉴定中心,那最后你是怎么处理的?”他走上前,将话题拉回。 “没有处理!” 阮玉平静解释道,“本来被告的头发一直在我床头柜的那个小塑料袋里,但案发当天早上我出门时,才发现小塑料袋不见了。我不知道是谁拿走的,也许是我妈,也许是我爸,也许是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阿姨。” 这是他们事先编写的剧本,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小塑料袋,也不存在丢失。慕斯的头发是如何被曹丽娜取走的,根本就是个谜!想知道只有去下面问曹丽娜自己…… 但这剧本也算天衣无缝,阮玉配合得毫无破绽。 而某炎的戏码也在继续,问道: “你确定是案发当天丢失的?头一天还在?” “是!” “那么,你怀疑谁拿走的?” 问这句话时,井炎再也没用眼角的余光攻击某控方律师,而是平静的看着阮玉。 这让阮劭中不得不满头雾水,什么情况?他们这是不再不针对他了么? 阮玉的回答印证了他的猜测: “我妈!也就是死者!” “为什么?” 某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井炎是象征性一问; 阮劭中却是十分疑惑; “因为她也怀疑被告是我爸的私生女,也想偷偷去做亲子鉴定……” 阮玉说着深呼一口气,平静回答道, “而我爸却从来没有过这种猜测,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被告极可能是他的亲闺女!” 这话一出,阮先生表示自己很冤枉,还有谁比他更怀疑慕斯和自己的血缘?早在医院里和白玉琴重逢的那天,他就问过慕斯的亲爹到底是谁? 可为毛现在却沦落到,大家都相信他和慕斯是父女,而他却不信?? 呵……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阮玉故意这样说,就是要刺激他,令他醒悟。 而某辩护律师的断案仍在继续,对阮玉追问道: “所以你推测,最后是死者拿走被告的头发,并不慎留在了现场?” “是!” “那个钟点工阿姨呢?她就没可疑?” “没有!”阮玉平静的摇摇头,“案发当天是周末,她放假,没来过我家。” 庭审进行到这里,一切都已清晰…… 于是,井炎做阶段性的总结陈词: “审判长,各位检控官!从出租车司机和阮玉的证词中我们可以看出,让被告成为此案嫌疑人的两大铁证——手机和头发,源头起因在死者曹丽娜!虽说我们已没法从被告和死者口中得知真相,但这并不能代表被告去过案发现场,并不慎将这两样东西遗留。鉴于两样证物仍有如数存疑,所以我方请求,驳回控方提供的这两大物证!” 一边的阮劭中也陷入深深的思索中,这才意识到案子的复杂性,莫非是个“案中案”? “控方律师,你的意见呢?”法官的声音传来。 “我……” 阮劭中猛地回过神,本能看向曹格达和田军。 两人均是焦虑的目光中带着埋怨和期待,就像在说,你特么怎如此不争气?被辩方牵着鼻子走? 第222章 激烈庭审,父婿对峙 立马垂下眸,阮劭中面带一丝羞惭,却也不愿再说违心的话了: “我没有意见!” 这话一出,那厢的曹格达顿时火大,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将自己的手机往桌上一丢,发出明显的“咯噔”声…… 法官无视他的小动作,面无表情的宣布道: “经我席讨论后一致决定,关于控方提供的两大证物——被告的手机和头发,因疑点众多,不能成为裁定被告过失杀人的佐证。” 话落,标志着辩方取得了庭审一半的胜利! 毕竟还有两大证物——天网监控和凶器没上场,曹格达等人不会罢休。 出人意料的是,当“林薇薇假扮慕斯从阮府打车离开”的监控视频播放完毕后,面对法官的提问: “辩方,对该证物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井炎竟回答道:“没有!国家天网记录的影像,我方没有任何质疑!” “那是否意味着,你接受视频中的女人就是被告?”法官甚是疑惑。 心想,这证物最好用存疑来驳回了,因为只拍到女人的背影,井炎为毛要放过? “也不能这么讲!” 某辩护律师笑笑,貌似一副很不上心的样子,解释道, “毕竟天网只拍到女人的背影,你可以说她不是被告,也可以说她是。而且,我方暂时也拿不出案发时间段被告不在现场的证明。所以对这段天网监控我方的态度是,审/判长您看着办!” 看到这里,也许你要费解,裴凯那里不是有案发时间段慕斯在洗温泉的视频吗?井先生怎么不拿出来?难道跟裴太子没谈妥? 非也! 他这样做的原因有三…… 其一,所有物证在上法庭前,都要经过检察机关的审核。裴家的监控视频里面有秘密,牵扯到太多的不法之举,你懂的,不容易过审; 其二,控方提供的天网视频中,那个真正的主角居然来到庭审现场了。在追捕她归案之前,井先生又岂会让她有所警觉? 其三,裴家的视频一旦呈上,那就是铁证如山,足以证明慕斯没到过案发地点,没杀人。这样一来,控方的曹格达、田军和阮劭中必会慌了神,必会立马对法庭请求败诉,不用再传他们做贼心虚的“凶器”上庭了。 那么,接下来的大戏岂不是没法上演了? 所以wuli井先生要留一手,要让这些人掉以轻心,要让关键证物“凶器”上庭! 举证质证的最后阶段,关于“凶器”的庭审。 控方出具法医的鉴定报告,证实凶器上有“死者、死者丈夫、被告”三个人的指纹,且被告的指纹压在另外两人之上。 “这足以证明,最后接触凶器的人是被告!陈述完毕。” 公诉人说完后,法官问道: “关于这点,辩方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方不做评价!但……” 井炎说着站起身,将另一份报告呈上审/判席,说道, “我这里也有一份法医的鉴定报告,出自警局郑法医之手,是案发后警局技术科最原始的鉴定报告!” 话落,控方那边的三人均大惊失色。曹格达、田军、阮劭中立马猜到,姜爱涛这厮叛变了,将最初那份法医报告交给了井炎。 “从此报告中可以看出,凶器在被警员从案发现场带回后,上面只有两个人的指纹——死者,和控方律师!!” 到了这一步,wuli井律师再无任何“二”的特质,口若悬河言辞犀利, “那么请问,凶器上被告的指纹,是何时染上的?!” 凛凛一声质问带着无边控诉,立马让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一定是强行画押了,错不了! “反对!” 控方的阮律师已被架到老虎凳上,不得不跳出来辩驳道, “警局鉴证科怎会出具两份法医报告?审/判长,不排除其中有人失职造假,所以我方请求驳回辩方的证物!” “反对无效!” 老法官也毫不犹豫,义正言辞的解释道, “所有出庭的证据都经过了检察机关的审核,均具有法律效应!” 言外之意,没任何人造假,两名法医的报告和他们本人,都经过了检察机关的审核。 于是,井律师洋洋洒洒的辨析起来: “审/判长,各位检控官!可以看出,控方出具的赵法医报告,其制作时间明显比郑法医的要晚几小时。若两份报告都属实,那么问题来了,这几小时内凶器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就染上了被告的指纹?!” 话落,那边贼眉鼠眼的田军立马整个人都缩了起来,想隐身。 而井律师却带着火光朝他一步步逼近,控诉也仍在继续: “最关键,这几小时被告又经历了什么?” 井炎说着,倏地转向审/判席,趁热打铁道, “审判长,这是本案的关键点,我请求传证人上庭!” “反对!” 随着阮劭中惊慌的声音响起,庭审进入白热化阶段。 “反对无效!” 老法官也当机立断, “辩方,请你的证人上庭!” 话落,控方三人虽表面镇定,实则内心均惶惶不安起来…… —— 第一位证人竟是女狱警; 她出示慕斯的体检记录和照片,证明被告被警方送到看守所时,已经是伤痕累累、神情呆滞。 “我证明,被告9527在看守所的几日内,茶饭不思神情恍惚。拒绝找辩护律师也拒绝见任何人,包括我们的医护人员。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被告在送到看守所之前遭受过非人的待遇,才会导致她状态低迷!”女狱警十分给力。 “那么,你是否把这些情况向上级汇报过?”井炎问道。 “是!” 女狱警很肯定的点点头,如数细说道,“我单位的领导已将这些资料整理在案,送至检察机关。” 井炎:“审/判长,我没有问题了!” 法官:“控方,对于该证人的证词,你们是否还有异议?” “有!” 阮劭中强装镇定的站起来,臭不要脸的辩解道, “证人只说被告在送到看守所时身上有伤,这并不能证明伤就是在警局造成的!我方将案件提交至检察机关时,已附上警方刑侦人员审问被告的监控录像。可以看出,当时被告身上已经有伤了。所以我方认为,被告的伤势是在被逮捕之前造成的。至于是如何造成的,这与本案无关,被告自己也并未说明,所以警方不会立案侦查。” 对于他的强词夺理,井炎很不耻的冷笑,继而大义凛然的辩驳道: “控方律师,你说被告身上的伤是在被警方逮捕之前造成的。那么请问,警方是在哪里逮捕被告的?” “xx温泉山庄!” “审判长,请允许我播放一段该温泉山庄当晚的监控记录!” 井炎这话一出,那边的曹格达立马大惊失色,朝身边的田军投去两道质疑的目光:怎么回事?裴家的监控录像不都交给你了吗?尤其是逮捕慕斯时温泉山庄大堂门口的监控,你特么不是从裴凯手里都拿过来了吗?井炎怎么会有?! 田军早已吓得脸煞白,不停咽口水。其中原因他没法回答,只能猜想:裴家叛变了,投靠了井家。 他猜得没错,裴凯虽当晚就把温泉山庄的视频都给了他,但…… 谁还没个备份? 于是,监控视频一播放,阮劭中的强词夺理不攻自破! 大家清楚的看到,慕斯在被逮捕时完好无损,身上压根没伤!! 所以,她的伤只能是在警局造成的!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在警局里殴打被告,让她满身伤痕的?!” 井炎发誓,说这句话时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拳头。虽一刻也没看那边的田军一眼,但在心里已把这厮千刀万剐、剥皮抽经! 只得愤然转身,朝法官席请求道, “审/判长,我方请求传证人魏xx上庭!” 话落,那边的田军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法官鄙夷的斜了控方席位那三人一眼,毫不犹豫把法槌一敲: “准许!” 女警小魏提供证词:被告在警局受讯前,就已经遭到“田军”的殴打。 至于过程中双方律师针锋相对的舌战片段,在此略过。 反正就是,阮劭中没法质疑女狱警的证词,但能质疑小魏:作为警务人员,你目睹了田军殴打嫌犯,为毛不出手制止? 小魏回答说,警局同事都知田军背后有靠山,不敢和他作对。至于自己的失职,已遭到姜爱涛局长的责罚,将她停职查办。无论什么结果她都接受,就算被逐出警队,她也认为自己活该! 一句话将阮劭中代表的控方的质疑,给堵死了…… 于是,田军当场被法警拿下,作为本案“扰乱司法公正”的最大嫌疑人,留在庭审现场。 “小魏,你说警局同事都知田军背后有靠山。那么请问,他的靠山是谁?” 井炎立马对小魏盘问起来,说着扫了一眼庭审现场,追问道, “此人是否在现场?” 女警小魏没回答,呆呆指向原告曹格达…… 而阮劭中也不得不阴沉发话,提醒道: “证人,你说话要有证据,法庭上不容你胡乱污蔑。” “控方律师,您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某炎秒接话,振振有词的辩解道, “我问的是,警局内部传言田军的靠山是谁?听清楚了,是传言,是大家的猜测!那么小魏的回答还需要证据吗?” 又玩文字游戏了? 但这一次阮劭中没有被喷住,只见他阴阴的接话,趁机给井炎挖坑: “以你之言,那此证人刚才的证言也不用进入法律程序,今天庭审也不用将她的话记录在案!” 这话也偷换了概念:井炎只说“靠山一事”证人无需提供证据,并没说小魏作证“田军殴打嫌犯”,也不用记录在案。 这是律师常用的手段! 某炎不入坑: “当然!关于靠山一题,证人的回答可以略过。但田军违反法纪,是铁打的事实!” “铁打的事实?哼,请问证据呢?”阮劭中强作纸老虎的辩驳。 “要证据是吧?那好!” 某炎早料到对方会这样质疑,便趁机向法官请求, “审判长,我方请求传第三位证人——姜爱涛上庭!” 第223章 井炎的心,仍是柔软的! “准许!”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法官一口答应。 这下曹格达和阮劭中的惶恐再也没法隐藏了,全都浮现在脸上…… 姜爱涛即将出卖他们,怎么办? 索性所有的锅都甩给他背!谁叫他是一局之长呢? wuli井先生早料到阮曹会有这一手,在开庭前他已把很多事跟姜爱涛沟通好…… 所以,姜爱涛上庭后的证词居然是: “警局编外人员田军,由曹格达主任强行安插在警局内,曹格达以权谋私、把我架空。对于他二人的种种劣迹,我向上级的相关部门反映过,并得到上级的授权,让我暗中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如今,关于曹格达、田军二人贪腐罪行的证据,我已呈交给检察机关。此次出庭,是呈交曹丽娜被杀一案上,田军对嫌犯慕斯强行画押的监控视频……” 就这样,在井炎的操作下,官场老油条完美把自己洗白,摇身一变成为反腐倡廉的“卧底”,让阮曹没法将“强行画押”甩锅给他。不仅保住了自己,也算将功补过。 但,这并不是姜爱涛的最终结局! 对于他的职场归宿,wuli皇者早有规划:将功补过后,架空实权,让其回家种花养鸟。 每个人都有价值,所谓下棋,就是充分悟透一兵一卒、一車一马的作用,然后瞄准他们应该放在哪里用。 井炎深知,姜爱涛的价值也就是利用这次冤案让宁城警队系统拨乱反正,打垮阮曹联盟了。等事情一结束,他姜局就得退下来,让真正贤能的人上位! 此时,身为“棋子”的姜爱涛不可能揣测到这层“圣意”。毕竟之前井炎在电话里对他承诺过:最终的局长位置仍是他的! 所以,姜爱涛并不知这是井炎玩的一出“小孩子的文字游戏”,不知自己最后的归宿只是个“分管行政后勤”的副局闲差。 仍沉浸在他“卧底”的剧本角色中不能自拔,在“田军对慕斯强行画押”的视频播放完毕,已基本宣告了本次庭审辩方的胜利后,只见姜爱涛按照井炎给他的剧本,又补充道: “审/判长,各位检控官!作为本案侦查的全程参与者,我请求法庭准许我当庭叙述本案的种种疑点,以及断案过程!” “反对!” 阮劭中已越来越被架到老虎凳上,此刻不想反对也不行了,垂死挣扎的辩解道, “侦查断案是警方内部事务,不属于本次庭审的范畴!” “反对无效!” 老法官也不啰嗦,义正言辞解释道, “警方对本案的侦查过程,直接关乎被告是否有冤。证人作为参与本案侦查的全程参与者,有话不可不说!” 于是,姜爱涛将警局接到报案后的一系列事实,完完本本讲出…… 案发时,阮劭中没有不在现场的时间证明; 凶器上除死者外,本只有阮劭中一个人的指纹; 第一次侦查现场时,除死者和被告外,本没有任何人的毛发;但第二次田军带人侦查现场,就找到了阮劭中和女儿的头发,这很异常;于是警局内部暗中展开调查,得知是田军在帮阮劭中弥补“伪造凶案现场”时的过失; 曹格达为了金钱利益,单独“开导”他,要求他放过所有对阮劭中不利的线索,并将此案全权交给田军负责…… “诸位,我这里还有份阮氏集团的过户手续,是三天前刚发生的!” 将情况叙述完毕后,按照井炎提前的指示,姜爱涛又补充道, “可以看出,在田军对本案‘指定凶手为慕斯’而结案后,阮劭中就将其名下的阮氏集团过户给曹格达的妻子韩xx。这是否意味着,本案存在权钱交易?” “反对!” 这一次阮劭中的反对,是垂死挣扎中带着那么一点理直气壮。毕竟法庭上任何结论都要摆证据,不能有推测之言论, “这两件事情没任何关联,根本不存在因果关系,不过是时间凑巧了而已,凭什么说是权钱交易?!” 所以,尽管他的动机是想掩盖自己和曹格达不可告人的交易,但这反对理由也算合情合理…… 于是,法官为难了,只得转向井炎: “辩方律师,你的意见呢?” 他心想,这小子安排警察局长上庭揭穿一切,那应该是有备而来。他手中一定有阮曹二人在本案上“权钱交易”的实质性证据,接下来肯定会呈上。 可某辩护律师却出乎他意料了…… 只见井炎坐在辩方律师席上,手里夹着没点燃的香烟,脸上挂着胸有成竹的阴笑,竟语出惊人: “我赞成控方律师的意见!” 惊得全场一片哗然,众人几乎同时瞪大眼睛,异口同声: “啥???” 尤其是wuli老法官,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证人姜爱涛更是如此,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狐疑的看向井炎; 曹格达就更不用说,完全看不懂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许只有阮劭中能猜到一二…… “对,你们没听错!我也认为这两件事没有因果关系!” 某炎放下手中那支“只闻不抽、解烟瘾”的香烟,洋洋得意的站起身,朝控方席位这边走来。停在阮劭中面前,他双臂撑在桌面上,微微俯身朝其逼近,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阴笑,继续道, “将阮氏集团过户,不算是控方律师的贿赂,对吧?” “……”阮劭中倒吸口凉气,不予理睬。 心里已确定了这厮要干嘛,深知自己今天已经输了。 而且,一败涂地,再难有翻身之日! “原告,你觉得呢?” 井炎见阮劭中不回答,便又转向他身边的曹格达,继续坏笑着问道, “过户公司,是控方律师为答谢你帮他抹去杀人嫌疑,从而给你的贿赂吗?” “当然不是!” 和阮劭中不同,曹格达回答得很是理直气壮。虽看不懂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法庭之上对方无凭无据,自己完全有理由反驳。 所以他认为,这一刻就是要理直气壮。否则就是做贼心虚,自我暴露。 可他却不知,自己在井炎眼里,这一刻的理直气壮是多么的白痴! “正解!” 只见井炎挂着一脸嘲讽的笑,无所顾忌的讽刺道, “毕竟原告智商一百八,情商更是无人能及。又不是猪脑袋,他曹格达怎可能因为一个负债累累的空壳子公司而去以权谋私,帮阮大律师抹去杀人嫌疑呢?” 这话一出,曹格达瞪大眼睛惊诧极了…… 再无任何理直气壮,更没空去管自己这一刻是不是狐狸尾巴露出。他无限惶恐中愤怒已点燃,战战兢兢的嘴唇没法压制住声音: “什,什么负债累累?” 井炎嗤笑了声,暗暗嘲讽着自己刚才那句话,情商无人能及…… 曹格达,作为官场老狐狸,你就这点心理素质? 其实,真不是老狐狸情商低,而是…… 阮氏集团是他曹家“白色收入”的最后一桶金! 我们都知,贪官非法敛来的钱财不是想用就能用的,必须想方设法洗白。但有一点或许你不知,洗钱的过程会让金额缩水。 曹格达这些年借助裴家的地下钱庄洗钱,过程中只要经手的人,都会分走一部分好处。那么最后裴家父子上交给他的,数额就没那么多了。 不多没事,能用就行! 可无奈自己子女又不争气,投资失败还好赌,所以曹家的真实经济状况不容乐观。 本想借机敲来“阮氏集团”,给老婆和子女们留点财富,谁知竟是个非债累累的空壳子?? 他居然被阮劭中摆了一道,这让曹格达不能承受…… “怎么,曹主任还不知道?” 面前的井炎故作惊讶,实则一副幸灾乐祸的心理,毫不客气揭穿道, “阮氏集团今早刚被银行起诉,因负债过重无力偿还,其法人即将面临牢狱之灾。” “……”曹格达惶恐得已说不出话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噩耗。妹妹死了,他狠心不去伸冤,就为保住现在的家庭有好日子过;自己即将官位不保,多少也能作罢; 但老婆居然也被连累得要坐牢? 最关键,老婆还是冤枉的,是被他的自作聪明和阮劭中的将计就计给害的!! 面前的某辩护律师仍要在他心口上加把刀: “不过这似乎已经跟阮大律师没啥关系了,对不?曹大主任!” 这句话立马点燃了曹格达的无边怒火,他再也没法顾虑是在庭审现场了,冲身边的阮劭中怒吼: “姓阮的,你诓我?!” “……”阮劭中不语。 深知到了此刻,他们已是一盘散沙、一败涂地! 这一切都是井炎的计,就是要分化他们的联盟,就是要把他推到杀人凶手的位置上。因为…… “nonono,谈不上诓!” 只见井炎秒接话,继续对曹格达展开心理攻势, “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这不算贿赂,那又何来诓你一说?” “……”曹格达不语,深深的倒吸口凉气,越来越看不懂他。 “既然没有贿赂,也没有权钱交易,那我好奇的是……” 井炎接着自己的话,继续有条有理的分析道, “你曹大主任为毛要对案子指手画脚,要让田军迫不及待的栽赃被告?你就那么想掩盖真凶?请问,真凶和你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在场或许只有他和甘志奇,以及真凶林薇薇知道:关系就是,真凶是你曹格达的亲外甥女! 所以这段话是井炎的伏笔,为将来阮劭中能顺利帮自己洗冤,并把自己和“强行画押”撇清,而有心埋下的伏笔…… 可以看出,wuli井先生对他的老丈人,只是要他栽个跟头,而不是要他坐牢,更不是要他死! 井炎的心,仍是柔软的! 第224章 井炎,你我该兑现承诺了! 井先生柔软的心,和用心良苦埋下的伏笔,此时在真相中迷失的阮劭中不可能感受到,曹格达更是如此! 连曹丽娜都不知她女儿是林薇薇,曹格达又岂会知? 所以面对井炎的发问,你和真凶什么关系? 曹格达认为他纯粹是废话: “哼,到了这一步你又何必明知故问?要不是看在他阮劭中……” 想说若不是看在阮劭中和我妹妹有十几年“夫妻”的份上;而心里想的是,若不是看在阮劭中名下巨额的合法财产无人继承的份上,我曹格达又何必包庇他这个杀人凶手?! “不!” 某炎却一声喝打断,慢慢俯下身,瞪大眼睛一点点逼近眼前这个官场老狐狸、商场大白痴,字字凛冽的剖析道, “你没必要为了阮劭中,更不会为了一个负债累累的破公司!你曹格达对案子指手画脚掩盖事实,只能说明一点,真凶……极可能是你自己!” 故意污蔑,就是要攻溃曹格达的最后那丝心理防线。 虽说井炎此举带着那么一丝违规,但老法官也不再阻住了。反正慕斯的庭审已基本完毕,他们现在说的是真凶,言行记录可以不记入庭审。 再说了,此时对于辩方律师的逼问,控方又没人提出反对,我法官干嘛不让井炎揭露下去? 法律的归宿是真相,是公理! “你放屁!” 曹格达秒中招,已彻底乱了方寸,怼完井炎后立马转向审/判席, “审/判长,我证明!杀害我妹妹的凶手就是阮劭中!” 这话一出,那边被法警拿下的田军,也一副小人模样的连声附和: “对对对,我也证明!凶器上本只有阮劭中的指纹,这一切都是他让我们做的!” 随着两人的彻底反水,阮劭中再无底气做结案陈词,更不会当庭去喊冤申诉。毕竟今天的庭审是对慕斯,又不是审查案子的真凶。 既然败局已定,他没必要在最后时刻和曹格达、田军一样,成为乱咬人的疯狗…… 无限苦笑的摇着头,他长长叹了口气,目光慢慢挪到观众席的某个女人身上。看着林薇薇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挂着得意的阴笑,阮劭中已无力再去大声的告诉大家:真凶就在那里! 无凭无据,说了也没人信! 今天只能这样了,尽管阮劭中已无奈站起身,无视庭审的纪律,拖着沉重的步伐在众目睽睽中堂而皇之的离场…… 但他知道,这不是最后的结局! 而今天庭审的结案陈词,也只有理直气壮的井律师站出来总结: “审/判长,各位检控官!我的结案陈词就一句话,此案有人滥用职权搞暗箱操作,包庇真凶、栽赃被告!所以我方请求,判被告无罪释放,并将此案移交给省级公安机关重新侦查!” 最后一句话让庭上的姜爱涛懵逼了…… 省级公安机关? 不是说仍由宁城警局负责,让老邢主办吗?怎么又改了? 孰不知,井炎这样做的原因有三: 其一,真凶是林薇薇,跟易家、尤其是易苏寒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井炎不得不担心哪天易苏寒犯神经,被某“婊/子薇”蛊惑,跑去舅舅面前对此案又插一杠子。 说明:薇是阮玉对林薇薇的“尊称”,这几天她没少在井炎和甘志奇面前说。某炎笑嘻嘻,认为这称呼很贴切;某奇却皱眉不语。 其二,你姜爱涛现在要集中精力对本市警队系统“清扫垃圾”,要着手配合我井炎去检察机关那里处理曹格达和田军的经济罪案。凶杀案你就别管了,交给老邢便是。 再说了,邢普森同志被你调回宁城市局后,还没个正儿八经的职位。老子是不是要先解决这问题? 就索性先让老邢去省里当差,等曹丽娜案子结束,把真凶林薇薇拘捕归案后,wuli邢同志就能带着功勋“衣锦还乡”,来宁城警局掌管实权了!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今天庭审结束后,阮劭中必将作为“曹丽娜被杀案”的最大嫌疑人被逮捕。这件事不能让你姜爱涛做,因为你背后还有个最最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易沧海! 他才是这世上最想置阮劭中于死地的人,我井炎肯定要让你俩避开本案的侦查,尤其是对阮劭中的审讯。 “本席宣/判,中国公民曹丽娜被杀一案上,被告慕斯杀人罪名不成立,予以当庭释放!” 随着法官的小锤子坚实有力的落下,台下众人一片欢呼。 掌声! 撒花! 欣喜的泪水…… 众亲朋好友带着无边的感动朝某辩护律师涌来,有的表示感谢,有的表示赞赏。 可井炎无心享受这一刻的鲜花和掌声,因为老婆不在现场。这本该属于他们两人的惊喜和感动,却终是让她错过了。 但也好,因为…… “井炎,你我该兑现承诺了!” 法庭门外的走廊上,易苏寒叫住了他。随行的周谦、夏风、慕语和刘毛毛四人也停驻脚步,呆呆看着易苏寒将一份离婚协议递给井炎。 上面慕斯和易苏寒的签名都有,女人是之前很早就签好的,男人是刚刚才补上的。 “我就不去看守所接她了!” 易苏寒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深深叹口气,鹰隼一样的目光凝视着井炎,嘴里却无奈说道, “你替我转告,下午三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她!” 在我国,只有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而不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的,不具有法律效应。 井炎轻点头,深知对方犀利的目光是为哪般,便也干脆利落的给他吃颗定心丸: “放心,下午三点之前,我绝对让你看到我的结婚证!” 这话一出,随行的四人均狠狠一惊,表示听不懂两男人的对话。 “很好,井少果然一言九鼎!” 易苏寒嘴角满意的阴笑浮现,说着转向慕语, “慕语,恭喜你哈!” 这话一出,其余众人秒懂。 反应迟钝白痴女却愣住:“几,几个意思啊?” “一个意思!” 井炎眉宇皱紧,没好气道,“跟老子去扯结婚证!现在就去!” “啊?” 慕语惊得不是一点点,虽说这是她很想要的答案,可为毛此刻惊大于喜? “怎么,很意外?” 井炎挑挑眉,继而点根烟深吸一口,一边弹着烟灰,一边不阴不阳的说道, “你这又是怀孕又是自杀的,老子若再不娶你,你姐和你妈岂不是要把我剥皮抽筋?” 说罢,眼角的余光斜了身边目瞪口呆的风兄一眼。 听到这个消息,夏风表示已不知该有怎样的心情…… 惊喜?谈不上; 难过和不舍?也没有; 或许只有沉甸甸的无奈,只有挣扎的纠结…… 他承认心里刚刚决定要彻底放下慕斯,因为井炎在庭上的一切,让他看到自己是真的不及,各方面都不及他的炎弟! 井炎才是真正配得上拥有慕斯的男人! 他应该放手,不为慕语,而是为慕斯! 所以,夏风并没想过今后要怎样对慕语展开追求,尽管心里也认为自己应该对她负责。 “井少,你……你说认真的?” 白痴女似乎也有同样的纠结,小心翼翼的问道。惊喜也慢慢溢出瞳孔,还伴随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忐忑。 她搞不懂,为毛幸福总是来得不合时宜? “但先声明!只有一个小本本,没有婚礼!” 井炎昂起下颚,面无表情的朝她声明。 就算再笨再迟钝,慕语也不可能看不出他表情里的含义,所以此刻很是纠结: “这……” 毕竟不是虚伪的心机婊,慕语做不到像林薇薇或刘毛毛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口答应下来再说。 “嘿嘿,你好像不太愿意?”井炎叼着烟,立马幸灾乐祸起来。 慕语却十足紧张,低着头弱弱道: “没,没有。” “还没有?” 某炎又开始大惊小怪,故意弯下腰凑过去,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瘪着嘴揭穿道, “你看看自己,笑都笑不出来?说愿意,鬼才信呢!” “不,不是!内个……” 慕语顿时更紧张了,只得一连两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点,抬眸真诚的解释道, “我就是觉得,我姐刚被无罪释放,这个时候我跟你扯结婚证,好像不太合时宜。井少,能不能缓些日子?” 可以看出,她虽的确仍想嫁井炎,但也开始顾虑姐姐的感受了。 慕语在成长了,人不经历点挫折,是不会成长的! “我也想缓!” 某炎奸笑着回答,弹了弹烟灰,指着身边的易苏寒,说道, “可他不答应!” 其实心里对慕语已开始转变,很满意。 “啊?”白痴女一时没反应过来,“关,关他什么事?” “笨死算了!” 井炎恼怒的翻翻白眼,表示对反应迟钝的笨人很无语。便叹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 “老子一天不跟你扯结婚证,他易苏寒就一天不跟你姐离!怎么,还想让你姐被这男人禁锢?慕语,你有没有良心?!” 故意这样说,就为进一步的引导这个小姨子。为日后他们能顺利扯离婚证,打好基础。 “不,不是!我……” 慕语顿时更紧张了,只感百口莫辩。 就这样,某炎还要打断: “不是什么?!这事现在轮不到你决定!” 只见他板着脸,故作恼怒的说着,继而嘴角又浮现一丝奸笑, “不过嘛,也轮不到老子一个人说了算!不如,问问大伙儿的意见?” 心里在打什么算盘,那边的周谦、夏风、刘毛毛三人,都一眼看懂。 白痴女却越来越满头雾水: “啊?” 井炎懒得再管她,装模作样的转身。挂着一脸坏笑,先用眼角的余光斜了风兄一眼,然后故意从最左边的周谦开始问: “周兄,请问你是否同意我和慕语结婚?” 神态和语气,还残留着庭上井律师的韵味,看来这货刚才在法庭上玩得还不尽兴啊! 周谦一眼看懂,便耸耸肩配合了句: “关我什么事?” 接着是中间的刘毛毛,她满怀期待,等着井炎问她。 可某炎看到她那一脸赤果果的惊喜后,立马兴趣全无…… 便直接略过刘毛毛,转向最左边的夏风: “风兄,请问你是否同意你的炎弟和小语妹妹结婚?并让你的干儿子小澈从今以后改对慕语叫妈咪?” 不仅突出“炎弟”和“小语妹妹”,还要突出“干儿子”? 井律师,别说你的提问没有暗示和引导性! 违规了啊! 第225章 某炎的“坏算盘” 可这里是庭外,又不是法庭,怕啥? 所以风兄秒中招: “我……” 只见夏风低头犹豫了半刻后,抬眸真诚的看向他。对上炎弟那一双纯净而期待的双眸后,顿时感受到他最初的那颗赤子之心,便从嘴里义正言辞的挤出一句, “抱歉,我不同意!” 对,不同意! 为你、为慕斯,我夏风都不会同意! 井炎深深松口气,冲风兄欣慰而真诚的一笑。这一刻标志着,这对“兄弟cp”之间彻底冰释前嫌了! 可以看出,夏风也成长了! 但另一个人没有…… “喂,问我!问我!” 就在风兄也带着真诚的微笑,要去和炎弟击掌浅拥的那一刻。刘毛毛同志立马跳出来,蹦到他们中间,对井炎强调道, “我同意!我同意啊!” 井炎皱眉…… 尼玛,好端端的画风愣是被人打扰?不知道老子和风兄也算一对“cp”吗?! 便没好气喷刘毛毛一鼻子灰: “你的意见不重要,一边去!” 狠狠白她一眼,恼怒的叹口气后,也许是不想让刘毛毛的“不良居心”得逞,也许是想趁机撮合下风兄和某白痴小姨子,井炎便向风兄追问道: “辩方律师,请给个你不同意的理由!” 想借机鼓励风兄把那晚璎珞大酒店的事说开,让在场众人都见证:慕语肚子里所谓的孩子,是夏风的! 可他不知风兄已经坦白了,向慕语、慕斯和刘毛毛,都坦白过。 所以夏风的回答只能是: “孩子的亲妈只有一个,我不想让小澈改口!” 不好说你和慕斯是真心相爱、天造地设,我是出于成全你俩,才不同意。那样的话语太肉麻,脸皮薄的夏风表示说不出口,便用孩子做借口。 井先生虽有些许失望,却也不好继续追问了。便二皮脸笑笑,对慕语总结道: “现在是一票对一票,怎么办?” 此刻有点逗小姨子的嫌疑…… 如果在场是阮玉,肯定会心照不宣的笑笑回答:那就予以搁置、今后再议咯?我相信易大总裁也不会强人所难的,对不? 或者调皮的笑笑,把皮球又踢回去:还能怎么办?你井少自己看着办呗! 但很遗憾,此刻是跟阮玉的聪慧截然相反的白痴小姨子! 只见慕语指着刘毛毛,傻愣愣的辩解道: “加上毛毛姐的,不就是2:1?” 脑子有点算不过来,他怎么就得来1:1了? 其他人都看懂某炎的小把戏:周谦弃权;夏风反对;井炎同意;所以1:1! 简言之就是,现在貌似井炎和夏风两男人当中,你慕语要选一个,跟谁站在一起! 可白痴女早已不再“孔雀”,那种自作多情的白痴自信,已在自杀的那天,被夏风和井炎打得七零八落,哪还会悟到这层? 所以面对慕语的反应,某炎又特么失望了,便恼怒回道: “刘毛毛不算数!本席取消她的出庭资格!” 慕语:…… 刘毛毛:…… “反正现在平票!你要是没个主意,不如……”某炎说着眼珠子一转,坏笑道,“我们一起去问问你姐的意见?” 心想,这个难题不好做,那就索性甩给某死女人! 既可以借机告诉她,我井炎娶你妹,完全是为你的婚姻自由;另一方面老子也想看看,你慕斯对这个棘手的问题,会是怎样的态度? 就算你舍得老子,也不舍得让小澈小溪从此叫你“大姨妈”吧? 如果你同意了也无妨,反正今天法庭上我们之间已经很荒唐,那就索性再荒唐点吧! 老子做你名义上的妹夫,再每晚死皮赖脸的去把你吃干抹净…… 哼,给你一个进退两难、情何以堪! 某先生心里打着这样的“坏算盘”,在不知不觉中,对“和慕语结婚”也就不那么抵触了。 可貌似,他的坏算盘要受阻…… “不如先来问问我的意见,如何?” 走廊尽头传来一个很讨厌的女声,只见林薇薇浓妆艳抹,扭着水蛇腰朝众人走来。 今天谁都没她得意! 那副趾高气昂的小人得志模样,让在场众人在愤怒之余,都想吐。 但有一个人在想吐之余,也不得不皱眉疑惑起来…… 易苏寒心想:刚才听庭审时不是跟她说好了吗?等慕斯的案子一结束,不管那女人罪名是否成立,他都会立马跟她离婚,然后让林薇薇母子过门…… 看到这里,也许你会吃惊,林薇薇想嫁的不是井炎吗?怎么又把易苏寒扯进来了? 其实这次,不是女人开口提的;而是易苏寒的主动“献殷勤”,实际另怀鬼胎…… 前文提到过,易家最想谁死?阮劭中! 有慕斯和白玉琴的那层关系在,易沧海父子都知井炎不可能对阮劭中赶尽杀绝。等时局一稳定,井炎指定会帮阮劭中对当年和现在的两起案子沉冤昭雪,易家的灾难迟早到来。 既然这样,那就先下手为强! 当年的案子搞不死阮劭中,就只有利用曹丽娜被杀一案! 怎么利用?还有什么办法比“把众人都怀疑的真凶捏在手里”更好? 况且,法庭上阮劭中最后看林薇薇的那一眼,易苏寒读懂了!真凶是这个女人,阮劭中知道,这对父女已彻底闹翻。 索性让他们父女来个自相残杀,我易家捏着“女儿”先搞死“老爸”。等阮劭中一死,再除掉女儿。借口是为阮劭中伸冤,揭发真凶,实则利用这点来挽回慕斯的心…… 我易苏寒娶林薇薇,完全是“卧薪尝胆”,为拿到她的杀人罪证啊!老婆大人,你没理由不被我感动吧?没理由不回头吧? 这是易大总裁的如意算盘,可貌似没法实施? 只因他从来就没读懂过林薇薇!! 一眼看懂心机婊功力的人,只有井炎。此时他对着林薇薇,肆无忌惮的嘲讽道: “哟哟哟,这谁啊?老子怎么不认识?” 林薇薇婊功深,且脸皮厚,所以面对井炎的挖苦,她一点也不介意。继续扭着水蛇腰走过来,停在他面前,勾唇媚笑: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想我的意见……” 说着,还将那只戴着假护套的右手轻轻搭在井炎肩上,胸有成竹的冷笑道, “呵呵,很重要!” “是吗?何以见得?” 井炎肩头一抖,将她的脏手甩开。然后无所顾忌的用手扫了扫肩头的灰,以示被她触碰过,他嫌脏。 他倒是镇定,易苏寒却莫名的坐不住了,上前一把将林薇薇拉到一边,皱着眉头压低声音斥责道: “你跑来干什么?不是叫你去车里等我的吗?” 表示十分看不懂林薇薇此举,只因他从没怀疑过这女人不爱他。 要说易苏寒也算本文的“孔雀男”,但爱情上他有这份谜之自信,也算情有可原…… 怎么说? 还不是慕斯给他的! 她的一根筋,活生生把他一个多疑敏感的人,惯成了“孔雀男”! “等你?呵……” 林薇薇讽刺冷笑,趾高气昂,毫不客气的怼道, “易苏寒,请问我为什么要等你?” 赤果果打击了孔雀男的自信,易苏寒脸瞬间沉下来: “你什么意思?!不想结婚了是吧?” 他用残留的最后一丝自信,苍白无力的威胁道,没曾想女人竟一口肯定: “是!” 林薇薇大言不惭的说完后,懒得再去搭理易苏寒。直接走到井炎面前,自鸣得意的宣告道, “井炎,你要娶慕语,我林薇薇不答应!” 这话一出,立马遭来夏风、刘毛毛和周谦三人的嗤声冷笑。就像在说:你算哪根葱哪根蒜?凭啥子不答应? 慕语却满头雾水,搞不懂易苏寒的小三跳出来反对,又是为哪般? 某先生却没空冷笑,深知要看林薇薇的最大笑话,不是现在,而是后面。便无所顾忌的继续cosplay,讥讽道: “既然这位证人自己冒出来,那本席就将就问一句,你为毛不答应?” “很简单,我手里有个对你们井家很重要的人!” 林薇薇也不啰嗦,旁人的讥讽更是不在她眼里。她只知,要带着无上自信抓紧每一个时机,媚眼如丝的对井炎放电, “所以,你得娶我!” 某炎却不上套,指着易苏寒,故作大惊小怪的说道: “卧槽,你爱的人不是他吗?干嘛要赖上老子?” 唉,命苦啊命苦,女人们为毛都要赖上他?慕语如此,林薇薇也如此? “井炎,你非要我把话说开吗?” 林薇薇抄起手,嘴角挂着可恶的冷笑,轻言细语的说着,斜了那边的易苏寒一眼, “这让他易大总裁的脸往哪儿搁啊?” 这一刻的林薇薇,在易苏寒眼里和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他逐渐相信在陕北卢富贵说的那些事,相信夏风等人的判断…… 她不止杀了曹丽娜,还逼死了卢富贵的老婆! 易苏寒甚至都怀疑,卢富贵的案子根本也是个冤案。所谓的煤矿坍塌压死工人,不是安全意外,而是林薇薇刻意所为! 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女人啊,手里不止有一条人命案! 不得不说,此刻易苏寒的灵感很正确、也很重要,因为…… 前文提到过,曹丽娜的案子天衣无缝,要找到林薇薇的直接证据,可以说比登天还难。但卢富贵的冤案就不同,wuli邢警官本就已嗅到一二,只要他联合陕北警方查下去,林薇薇的罪证一定会浮现,卢富贵就能平反。 而曹丽娜的案子,阮劭中若要洗冤,也许只有靠林薇薇在“卢富贵的案子”中被逮捕后,主动交代罪行了。 但你认为,这可能吗? 所以,也许连井炎都没法算到这一点。不曾想到让阮劭中这次栽了跟头后,将来很难帮他洗冤。 而最后谁来拯救阮先生,哦不,是钟先生? 不得而知。 第226章 可,谁又没偷过? “林薇薇,我认为把话说开,也没啥不好。” 见易苏寒被这不要脸的女人当众赤果果的攻击,仍是周谦站出来解围。将苏寒挡在身后,他指着林薇薇,义正言辞道, “说开后,苏寒的脸也不会没地儿搁。因为从头到尾不要脸的那个人,是你!” 所以说,同性才是真爱嘛! 易苏寒不珍惜周谦,是他瞎眼! 周谦话里有话,林薇薇自是听了出来,可她不在乎。 到了这一刻,她认为自己胜券在握,没必要躲在背后搞阴谋了,完全有底气直接跳出来作妖。 “哟,既然周医生都发话了,那我也没理由隐瞒。” 林薇薇说着稍稍转身,面朝走廊的落地窗外,略带无奈悲伤的感叹了句, “说的没错,我林薇薇是不要脸!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还要脸皮作甚?!” 从小到大在她心里,自己就是个落魄的贵族。生活清苦但血统纯正,和阮玉、慕斯等人一样,同属“钟家三千金”。 即便后来得知亲爹是毒枭沙坎,林薇薇也不认为自己的血统有问题,毒枭也是枭,不是土匪,仍是贵族! “周医生,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也知你这些年一直劝易苏寒来做心理催眠,是想向他证明哪件事。不必那么麻烦了,今儿个我直接坦白。” 林薇薇说着转回身来,一双浑浊的眼眸看向易苏寒,拉开回忆的思绪,让瞳孔里的浑浊慢慢退却,她回忆道, “易苏寒,你记忆中初恋的告白,是不是停留在初到新西兰时,大学的音乐教室里,白裙飘飘的女孩坐在钢琴前,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她的琴声温柔又坚定……你拿着一朵娇艳的玫瑰走过去,深情对她说了五个字:薇薇,我爱你?” 这话一出,众人不得不提起了兴趣…… 包括已不想看她作妖,欲悄悄离开的夏风和刘毛毛; 更包括井炎! 庭审结束后,井炎本安排刘毛毛和夏风、周谦一起,去看守所接慕斯。他和慕语不去,因为要领结婚证。而且,他和慕斯现在没法见面,法庭上那一出出,你懂的,见面两人指定又要大吵大闹…… 此时面对林薇薇的回忆,易苏寒已不知自己该有啥反应。模糊的记忆中,女人说的那个片段的确很清晰。 可他搞不懂林薇薇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些年周谦又想证明哪件事?他不知。 所以,他只能满腹疑惑的轻点头,肯定。 林薇薇苦笑,逐渐清澈的双眸中,也泛出一丝泪花: “但其实,你说的不是那五个字!白裙飘飘的女孩,也不是我。” “……”易苏寒狠狠怔住。 其余众人也似乎都猜到了答案,此时难免五味杂陈,尤其是某炎! 他心想:草,这么浪漫美好的情节,男主居然不是老子?!难怪某死女人要对易苏寒一根筋的爱着,这特么是赤果果纯美的校园初恋啊! 易苏寒,老子也想学着婊/子薇的手段,在这情节里把你丫p掉,行不? 某炎表示十分妒忌,而婊/子薇悲伤的回忆仍在继续: “当时的我,不过是躲在门外目睹这一切的丑小鸭……” 只见她的苦笑中逐渐泪眼朦胧起来,如今重诉那段回忆,林薇薇也搞不懂自己当时的心理,是愤怒,还是羡慕?那些年对易苏寒是不是真爱? 她只知,只要见到慕斯,她就是无边的妒忌! “我看到了童话中的王子,明明是拿着玫瑰深情款款的朝公主走去,最后却偏要凶巴巴的朝她说道,喂!跑这儿装逼,是想勾/引别的男生么?不知道自己名花有主了啊?!” 话落,众人目瞪口呆,均本能的看向某炎…… 似乎都在说:这不该是井式style吗?怎么变成易苏寒的了? 某炎却没空恼怒“自己的风格被别人copy”,因为他知道,那不是copy,而是任何一个霸道的男人对自己真爱的女人,该有的、本能的反应! 也许,易苏寒爱过慕斯,真心的爱过! 所以某炎更不爽了,表示越来越妒忌…… 并且,他能猜到接下来的情节会是怎样,正如林薇薇继续诉说的一样: “女生嘟起嘴顿时很委屈,而男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里的玫瑰一丢,直接抱起女生熊吻……” 这话一出,那边的易苏寒顿时脑袋炸裂。 一股钻心的刺痛,从两边太阳穴朝中部脑神经蔓延。他退到角落里,靠在窗边抱着头,样子十分痛苦,颤抖的嘴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自己的初恋从一开始就是慕斯! 他生生的把她弄丢了,弄丢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易苏寒想控诉,甚至想歇斯底里的发狂,可堵住的喉咙愣是发不出声音。惶恐和懊悔带来的巨大不安,让一颗心都快跳出胸口。 刺痛的脑神经中,记忆混沌,思绪杂乱不堪。此刻就算林薇薇在坦白,他也想不起来和慕斯初恋时的那份美好,他感受不到,因为…… 那份爱,已被真真切切的偷走了! 当记忆被格式化,就谈不上有情感可言。所以易苏寒对爱情的体会,只能从车祸后在新兰和林薇薇的那段开始。 他知道自己爱过这女人,就算如今看穿了她的真面目,也抹不去曾经他爱过她的另一面,那伪装的一面:柔弱无助、温柔体贴、小鸟依人…… 那几年在新西兰,他和林薇薇几乎从没有过争吵。因为她向来顺从他,甚至带着一点逆来顺受、近乎讨好。 他认为这样的女孩,是个男人都没理由不珍惜! 可为什么一切都是水中泡影?镜中花,说没就没? “所以易苏寒,你的初恋告白不是在新西兰,也不是对我。只不过,我正好看到了你和慕斯的这个片段,就趁你车祸昏迷时,让我妈妈林晓慧给你植入了这段……篡改过的记忆。” 说这段话时,林薇薇也证实了自己的内心。 也许,她从没真心爱过一个男人; 她爱的,只是王子! 每个女人在少女时期,都对童话世界中的王子幻想过。而现实世界中只要碰到和心里王子形象相符的男人,就会产生爱慕。 林薇薇遇上的第一位王子就是易苏寒,可得到后才发现,这男人简单粗暴、狂妄自大中还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自卑。尤其是在慕斯面前,易苏寒伪装的强势,其实是一种自卑的表现。 所以林薇薇认为,他其实和王子相差甚远。毕竟童话中的王子都是儒雅高贵、智慧多谋,随时都带着发自内心的无上自信。 后来,她遇上了这样的王子——夏风! 可很遗憾,这位王子压根不理她,一颗心全扑在她妒忌的那位公主身上。 再后来,她遇上真正的王子——井炎! 一个比一个强,那她还有什么理由把心思放在前两人身上,直接拿下最好的那个! 这就是林薇薇扭曲的爱情观! 对井炎,她不是没想过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美好的一面,让男人的目光自然被她吸引,让爱情油然而生。可很遗憾,屡屡不成功…… 游艇上故意制造“她换衣服时,不慎被他撞见”,想博取怜悯实则勾对方。却被井炎一眼看穿,还被他赶下船; 去他公司当练习生,展现自己的“淳朴和努力”,他却依旧视而不见? 后来…… 已不再去想后来了,林薇薇的思绪被易苏寒的声音打断: “你,偷爱??” 他指着她,无限惶恐的控诉道。 “是!我承认偷爱,承认我不要脸!” 林薇薇却一口承认,还在苦笑中用讽刺的目光扫了一遍在场每个人,从嘴里冒出一句, “可,谁又没偷过?” 众人:…… 是啊,谁又没“偷”过? 你周谦接近慕斯,送那份生日礼物时,敢说自己只为友谊吗?如果她不是易苏寒的老婆,你还会不会对她产生兴趣? 其余几人就更不用说,每个人在不同的时候,多多少少心里都有过鬼…… 尤其是某二货炎! 借腹生子,尼玛,赤果果的“偷”啊! 偷慕斯的第一次,偷她的卵子,偷她的肚子,偷她的宝宝,然后再偷走她后半生的爱情…… 所以说,某炎是个偷心的贼,和“芳心纵火犯”有得一拼。 第227章 他谁都敢“调戏” 所谓“资深心机婊”,就是当众揭穿自己的丑陋后,还要“大义凛然”的把别人都拖下水。证明这不是丑陋,而是人之常情! 林薇薇就是如此,她已开始对在场每个人逐一揭露: “我偷的东西,我承认了!那么你们偷过什么,敢承认吗?” 话落,她目光凛凛的扫了一遍众人…… 只见听到她这句话后,有人低头惭色; 有人垂眸躲闪; 也有人面不改色的昂着头; 当然了,还有某个聪慧的二货在那叼着烟继续吊儿郎当…… 就像是对她这话十分不以为然?又像是一眼看穿她的虚伪? 林薇薇无视井炎的臭屁,直接走到周谦面前,句句凛冽的揭露道: “周医生,请问你偷过什么?这些年易苏寒为让慕斯独守空闺,在外面泡过多少女人。可实际上,没有一个女人成功过……” 她说着,看了眼易苏寒那黯然颓丧的背影。自己明明是目露忧伤,嘴里偏偏要苦笑着讽刺道, “他易苏寒的身体,到现在还为那个掉下雪峰的林薇薇守身如玉着,为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惊讶,原来这些年易苏寒并不像传言中那样私生活糜烂,那些所谓的众绯闻小三,其实和他并没有实质的关系。 可大家想不通这和周谦有什么关系? 除了知情者井炎和易苏寒,他俩都已猜到谜底:是周谦暗中赶跑了那些女人,用各种各样的计,让她们上不了易苏寒的床。 “周医生,能不能跟大家解释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薇薇抄着手,说的轻声漫语,却又句句戳心的讽刺, “费尽心思让易苏寒被迫为我守身如玉,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得不承认,她说话水平很高。既证明了易苏寒的“守身如玉”,其实不值一提;又揭穿了周谦的“心怀鬼胎”…… 于是,聪明的刘毛毛秒懂,惊诧看向周谦: “卧槽,原来你……” 同性/恋三个字就在嘴边,却没说出口,要给周医生留点面子。 可某迟钝的白痴女却想偏了,只见慕语指着林薇薇,惊诧问道: “周医生,你该不会也喜欢过这毒妇吧?” “你眼瞎啊?!” 某炎没好气拍了下她脑袋,故作恼怒的翻翻白眼, “人周医生就算喜欢女人,也只会喜欢你姐,懂了吗?!” “……”慕语糗,摸着脑袋嘟起嘴,咕哝了句,“为毛都要喜欢上我姐?” “是啊,为什么男人们都要喜欢上你姐?慕语,你想过这问题吗?” 井炎深知这女人又想来蛊惑慕语,挑拨慕家姐妹的关系。便毫不客气将她推开,把慕语挡在身后,昂起下颚冲林薇薇傲慢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想?我孩儿他妈有的,你身上都没有!这就是原因!” “哦?” 林薇薇却十分不以为然的挑挑眉,大言不惭的问道, “今儿个我还真想问个明白,她慕斯是有三个头,还是有六条臂?身上有啥我们没有的?!” 这里明显偷换了概念,井炎明明说的是“你身上没有”,林薇薇却偏要偷换成“我们”,就是要把慕语和刘毛毛也带上。 井炎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机,正欲挖坑让她露出狐狸尾巴,被夏风抢先: “林薇薇,这个问题你一辈子也不会懂,我们没必要跟你解释!”只见夏律师义正言辞的驳回,话里话外都带着对林薇薇的无尽抵触。 女人自是听了出来,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介意。一声很不屑的冷笑后,林薇薇正欲直接将枪口对准他,揭露他夏风“偷”的罪行,却被井炎打断…… “不!我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 只见某炎将夏风的话驳回后,嘲讽的看着林薇薇,阴笑道, “先且不说内心,单说你一点,你就永远不及慕斯。” 尽管已get到男人嘴角的不怀好意,但林薇薇表示愿意听下去。只因井炎的话,已赤果果刺激了她那颗“不自量力、却又永不服输”的黑心。 “哼,洗耳恭听!” 她抄起手强作傲慢,微微侧过身去,留给男人一个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侧影。心想:井炎接下来要说的,无非就是慕斯有家世背景、有起步的破公司做事业、有…… 哼,不管她有什么,我林薇薇也不会永远都不及! 她很有信心把井炎接下来的话驳回去,可谁知…… “慕斯有两坨肉,普通比基尼都难托起的两坨肉,你有吗?”某二货竟赤果果的如此怼道。 “……”不由得让林薇薇狠狠一愣。 卧槽,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其实井炎很“常理”,只不过林薇薇的思维里,从始至终都把他当王子。 严格来说,是她想象中的王子:举世无双的脸配上良好的教养,一言一行都高贵儒雅,永远处于万人之上,和普通百姓差异甚大。 除了几年前“游艇救她”的那次,林薇薇几乎没跟井炎正面打过交道,又岂会料到这位王子,竟是个二货? 尼玛,看来法庭上他刚才的那些闹剧,不是他的假装,而是真的“丢人”! 其余众人也表示对某炎的这句话哭笑不得,只有“厚脸皮”的刘毛毛敢悄悄抿唇偷笑。 某炎无视大伙儿的咋舌,“臭”嘴一开就停不下来,故意直勾勾瞅着林薇薇,憋着嘴感叹道: “啧啧啧,你这连飞机场都谈不上,呵呵,就这资本,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脱?” 就算“偷”,那也分等级! 林薇薇,别妄图把我们跟你划为同一类人! “你?!” 女人一时气得脸变形,却又无以怼回。 而男人继续无视,还回眸看了另外两女一眼,继续口不择言: “刘毛毛,慕语,你俩都比她强!!” 说完继续憋嘴叼着烟,高高在上的蔑视着眼前的女人。 气得林薇薇勃然大怒: “哼,不就是两块肉吗?谁还变不出来?” 林薇薇气得七窍生烟,脑子也一团浆糊了。搞不懂现在本是她的part,是她来揭露每个人“偷”的丑陋,怎么就被这货给带偏了? 索性直接略过他的污言秽语,林薇薇冲过去一把揪起慕语的衣领,恶狠狠揭露道: “慕语我告诉你,你姐之所以能被周谦喜欢上,是因为易苏寒;之所以能被井炎看上,那是因为夏风!夏风!!” “……”傻乎乎的慕语睁大眼睛惊诧极了,脑子也一时反应不过来。 而面前的林薇薇狰狞着脸,继续逼近: “真以为你的井少对慕斯死心塌地么?他不过是拿你姐当情敌!他喜欢的人是夏风!夏风!” 这话一出,刘毛毛也大惊失色; 易苏寒倒吸口凉气,冷哼; 周谦虽心如明镜,却也不好站出来解释什么。毕竟他已经被林薇薇揭露了“同性/恋”的身份,若此时帮井炎和夏风辩解,只会越描越黑。 所以此时动怒的,只有夏风! 他冲过来一把将慕语拉到身后,朝林薇薇大吼: “再敢胡说,老子揍你!!” “……”林薇薇倒吸口凉气,斜眼蔑视着他,冷哼。 某二炎却泰然自若,貌似一点不生气,竟走过来拍拍风兄的肩,吊儿郎当的安慰道: “安啦!没必要动肝火,一个疯女人,她想说就让她说呗!” 说着面朝林薇薇,昂起下颚抄起手,大言不惭的承认, “没错,老子就是喜欢风兄,怎样?” “呵,终于承认了?” 林薇薇表面得意的冷笑,实则心里有些黯然。 当代的女人最怕什么?不是小三,不是恶婆婆,而是…… 井炎啊井炎,我本是试探性的稍稍攻击一下,你为毛要亲口承认? “承认又何妨?” 井炎超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故意把头凑过去,捂着嘴压低声音,更甚的语出惊人, “而且我再告诉你一点,老子还看上他易苏寒了!!” 这句话因声音很小,窗边的易苏寒没听见。 但离井炎较近距离的周谦听到了,秒懂这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没忍住扑哧一笑…… 立马遭来某炎的“威胁”,只见他嗔怒的翻翻白眼,装模作样道: “笑个屁?!再笑老子连你也看上!” 众人倒…… 很能耐的某炎懒得再废话,重新点根烟后,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着林薇薇的鼻子,义正言辞的喝道: “林薇薇,你不就是对五年前那晚我借腹生子,选了慕斯没选你,而咽不下这口气吗?今儿个我就直说了,这事你没必要怨甘志奇,也没必要去报复卢富贵,更没必要怨恨风兄为毛不爱上你……因为里头的原因,跟他们通通无关!” 这话一出,那边的易苏寒不得不瞳孔放大,心提到了嗓子眼; 而慕语身边的夏风也是两眼一愣,这才得知炎弟当年的借腹生子,原来牵扯到这么多人; 至于刘毛毛和慕语,因对很多事实不知情,所以难免满头雾水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只有周谦知道井炎接下来要胡说八道什么,他认为这样也好,便退到走廊另一边的墙壁上,靠着墙点根烟,默默看戏…… 第228章 人至贱、则无敌 林薇薇虽被井炎揭露了当年最大的痛,最糗的丑事——想给他生孩子,却没成功。也知这事曝光后,自己就会沦为千年笑柄,尤其是在易苏寒那里,她再没机会。 可她不怕,事到如今胜券在握,她连脸皮都不要了,还要那之前精心伪造的“人设”作甚?! “哼,是吗?” 她强作傲慢的冷哼中,只是带着一丝失望。没想到她远远仰望的井少,谋划了几年要得到的男人,竟还是跟她梦中的王子格格不入? 她不明白上帝是怎么想的,为毛给井炎如此惊艳的外形、如此完美的家庭背景,却又配给他一个“二里吧唧”的个性? “当然是!我井炎一向是个直来直去、想到什么就干什么的人!” 某思维异于常人的二货已开始洋洋洒洒起来,大言不惭道, “没错,当年我的确吩咐甘志奇找个干净的大学生借腹生子,他也的确给我找来了刚修复完那块膜、冒充贫困大学生的你。” 着重突出后面那句话,惹得旁观的众人嗤笑不已,对林薇薇的行为十分不耻。尤其是快人快语的刘毛毛,无所顾忌的挖苦道: “卧槽,还修复某块膜?这准备工作,呵呵,做得很充分嘛!” “……”林薇薇不语,倒吸口凉气压制住愤怒。深知井炎接下来要狠狠的羞辱她,要让她退出逼婚。 所以她默默告诉自己:不能中计,忍住!坐等他说完后,再跟他谈条件,逼婚! “可不巧的是,那晚交易地点正好和慕斯的婚礼撞上。”某炎嬉皮笑脸的说着,故意顿了顿,看向那边的易苏寒。 某总裁顿时眉宇一紧,脱口而出疑惑道: “你说什么?那晚你和林薇薇都在璎珞大酒店?” “可不是?” 某炎挑眉瘪嘴,赤果果的揭露道,“当晚你的大婚洞房和复仇阴谋在九楼,却不知楼上同款的总统套……” 说得如此体无完肤,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指定羞得只想找洞钻。可林薇薇不一样,她内功深厚且已不要脸皮,所以此刻仍能昂着头强作傲慢,压制着恼怒。 “这就是你死而复生后,不来见我的原因?” 易苏寒走过来,朝林薇薇无限激愤的质问。随着心里最后一抔黄土把初恋掩埋,他咬着牙恨不得把这女人剥皮抽筋, “因为井炎,因为你要忙着去给他生孩子?!” “是又怎样?” 女人依旧镇定,还用那种恬不知耻的大义凛然怼回, “易苏寒,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你能跟井炎比吗?!” 所以说,林薇薇的心理素质非一般人能比。被男人把丑陋的灵魂都剥光了,她照样面不改色?要不怎么说,“人至贱、则无敌”呢? 看着她,易苏寒深深的倒吸口凉气,那只蠢蠢欲动的右手发誓很想一耳光打过去,可终是变成拳头捏紧,被他压制住怒火了。 易苏寒知道,事已至此没必要跟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耳光打在她脸上,痛的不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面子和男人的自尊…… 尽管,他早已没有面子和自尊可言。自从井炎出现后,他易苏寒的女人就逐一在众人面前,粉碎了他男人的自尊。 先是慕斯; 后又林薇薇! 和从前一样,易大总裁又做了逃兵。愤然转身想走,没走几步却又停住脚步? 犹豫了一会儿后又折回来,他皱着眉头问井炎: “既然当晚甘志奇给你找来的女人是林薇薇,那慕斯又是怎么回事?” 易苏寒心想:既然已到了这个份上,井炎也话说开,那他没理由不弄清洞房夜那晚后来的情况。 尽管他已能完全猜到真相,正如此刻林薇薇说的那样: “哼,还能是怎么回事?!甘志奇那货存心整我,把两个女人借腹生子的对象换了!” 可易苏寒就是不愿接受被一个小混混耍,他宁愿真相是“井炎自己改变主意,甘志奇无奈才换了两个女人”。 这就是易苏寒的心理症结:自命不凡的骄傲男人,能接受自己败给瞧得上的对手,但万万不能接受,自己被给一个“等级差好几个档次,从没入自己法眼”的小人物。 所以易苏寒期待着井炎能反驳! 而某炎也的确如他所愿了,没好气冲林薇薇呵斥道: “都说了里头的原因跟甘志奇无关,你听不懂人话吗?!” “……”林薇薇恼怒的一声冷哼,不语。 慕语接话,傻愣愣的问道: “那到底跟谁有关啊?恕我都听懵了。” “当然是跟他易苏寒有关咯!” 某炎阴笑很是得意,对某“傻白甜”此时的配合表示很欣慰。在场都是聪明人,若没有白痴慕语的接话,他都不确定有没有机会把这出荒诞剧演下去…… 人一旦入戏,就舍不得撤离,你懂的! “刚不是说到……老子借腹生子的交易地点正好和婚礼撞上吗?” 某炎重新点根烟,退到周兄身边,和他并排靠着墙抽烟,嬉皮笑脸的继续道, “正是因为这场巧合,上帝让我目睹了新郎的玉树临风。让老子……嘿嘿,对他浮想联翩。” 他果真是,谁都敢调戏! 气得某总裁狠狠瞪眼: “滚你大爷!!” “别生气,让我把话说完嘛!” 某炎一点也不恼,叼着烟满脸坏笑,故意呈现一幅无赖模样,心里很是得意。深知林薇薇爱的不是哪个男人,而是权势、地位,她追求的爱情婚姻只是贵族的血统。 所以,他就是要在她面前自损形象,故意把话说得越来越不靠谱, “当时老子心想,这么好的男人居然要英、年、早、婚?不行!老子得拯救!” “拯救你大爷!!” 易苏寒气恼至极,却又甚是无可奈何。想出拳揍他,却生生被井炎身边周谦的一个瞪眼,略带鄙夷的瞪眼,给制止了。 这是周谦生平第一次拿正儿八经的鄙视对他,就像在说:不过是男人之间的一些玩笑话、故意气死白莲婊而已,你犯得着当真吗?! “证人闭嘴,还没到你丫说话的时候!” 已深深入戏的某炎,也装模作样的斥责起来, “再敢打断本席的话,本席取消你的出庭资格!” “……”易苏寒只得恼怒的闭上鸟嘴。 “至于后来的发展,想必大家也能猜到。” 某炎说着将香烟掐灭,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走到众人中间,昂首挺胸的大声宣告, “为了拯救苏寒兄不被女人玷污,老子毫不犹豫把他的新娘吃进肚,搞大那女人的肚子!” 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如此卑劣的行为,他说的时候不仅没丝毫愧色,还简直是……当自己是个英雄人物一样? 上帝:井炎,老子不扶墙只服你! 而易苏寒,请恕作者无法用更好的文字形容他此时的状态。明明是气愤至极,却又被井炎的话羞得只想钻洞?明明双拳已捏得发白,却偏偏打不出去? 他已无限抓狂,也许只能去墙角跟垃圾桶较劲。一拳拳打在不锈钢的垃圾桶上,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终究还是这样,慕斯能怀上井炎的孩子,始作俑者仍是他易苏寒自己! 他都这般抓狂了,某炎却不罢不休,背对着他继续加料,皱着眉头故作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注意素质,爱护公共设施,人人有责!” “注意你大爷!!” 易苏寒终于被激怒,倏地转过身来冲他的背影骂道, “井炎,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某炎无视,不仅没还嘴、没转身,还暗暗抿唇偷笑。 懒得再搭理易苏寒了,井炎认为自己今天的荒诞剧已很到位,不仅完美将甘志奇的动机隐退,还打消了周兄的顾虑…… 此话怎讲? * 前文提到过,周谦要井炎篡改“洞房夜”的剧本,就是担心真相把易苏寒的精神压垮。 某炎虽没按照周谦的剧本来,且还编得更荒唐。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剧本中强加给了易苏寒一丝…… 尴尬!! 他是基佬,看上新郎才去侵犯了新娘,这就是他和易苏寒之间的尴尬! 正是这份荒诞的尴尬,让易苏寒抓狂却又无可奈何。就像一块挡在面前的巨石,无形中保住了易苏寒的思维不走到偏执的死胡同,保住了他的心理承受极限。 其中的心理学奥秘,恕作者才疏学浅,无法用文字写明白。 大家只需要知道一点:尴尬,有时候是治愈心理的良药。 井先生和作者一样,对此种心理学知识了解一些皮毛,便索性厚着脸皮临场发挥。 “所以林薇薇,有句话你没说错,慕斯就是老子的情敌!” 说到这里时,井炎收起嬉皮笑脸,郑重其辞的宣布道, “我井炎发誓,要用一辈子来狠狠折磨她,判她一个终身监禁!把她圈在身边,谁特么都不能碰,只能让老子一个人欺负!” “……”林薇薇深深的吸口凉气,深知这是井炎对慕斯的爱情宣言。 别样情深,他总是能把所有出乎意料之事,完美变成他想要的答案、他自己的观点! 想到这里,林薇薇又深深觉得这男人有魅力…… 别样的、独一无二的魅力! “所以林薇薇,这事归根到底你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只怪,你不是那晚的新娘!!” 井炎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便再度点根烟,又恢复刚才那一脸的阴笑,继续赤果果的讽刺道, “你说你既然没死,干嘛不早现身来找你的真爱?如果你一早回到易苏寒身边,那晚的新娘就会是你。这样一来,现在被我井法官判终身监禁、欺负死的人,就不会是她慕斯了,对不?” “你的剧本讲完了吗?”林薇薇已没耐性了,面无表情的直言问道。 “剧本?”某炎却仍在装傻,“nonono,这不是剧本,就是事实!” 林薇薇:“说完了是吗?” “嗯。” 某炎轻点头,心想,这女人心理素质果真不一般。老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连易苏寒都抓狂了,林薇薇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杵在这里? 果真“人至贱、则无敌”啊! 第229章 他要摆擂台征婚 “那好,既然过去说完了,就说说现在和未来!” 林薇薇迫不及待给某炎的荒诞剧画上句号后,心烦意燥让她懒得再废话,直接把话说开, “井炎,我只有一句话,想不想要你表哥陈立虎?!” 这话一出,其余众人均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陈立虎居然有这层身份? 只有对“当年钟劭远挟持人质”事件,从裴凯那里略知一二的易苏寒倒吸口气,顿时懂了一些:原来林薇薇之所以敢堂而皇之的逼婚,是因为已“弄清”陈立虎的身世真相。 这颗至关重要的棋子,终是被林薇薇抢先一步捏在手里?易苏寒感到有些懊恼。 而对所有真相都了如指掌的井炎却抿唇偷笑,按捺住内心对林薇薇自作聪明的嘲讽,他冲这女人挑挑眉: “你确定他是我表哥?” 这话看似装傻,看似是在质疑陈立虎冒充宁家遗孤,其实是试探。 井炎不确定林薇薇对“井家旧事”知道多少,因为甘志奇那货回来后,对和林薇薇见面的经过只字不提。 他知道善良的甘志奇心里过不了“血缘”那关,也能确定甘志奇并没在林薇薇面前暴露身份,否则此时这女人不可能还拿陈立虎来兴风作浪。 所以他要试探林薇薇对“当年那个婴孩”的血缘,知道多少! “不然呢?” 只见林薇薇也心照不宣的一声阴笑,心里暗藏了什么鬼胎,井炎秒懂。 深知这毒妇注定又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井先生便藏住嘴角的得意,装模作样的感叹了句: “看来林小姐是胸有成竹啊!” “我林薇薇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婊/子薇立马开始蹬鼻子上脸,阴笑着扫了眼众人疑惑的表情,她抄起手洋洋得意的揭晓答案, “井炎,陈立虎身体里流着宁家的血,和你也算同脉之宗。现在外面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这话一出,其余众人更是满头雾水了,想不通一个宁家的遗孤,怎会有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 易苏寒立马警觉的猜想:莫非是阮劭中?除掉当年那个被他拿来做人质的婴孩,就没人能证明他是叛敌的钟劭远?讲不通啊,那小孩当年才多大?不可能现在冒出来指认他! 只有可能是陈立虎二十年后回来报仇,阮劭中为化解和宁婧姗的恩怨,便想方设法找到陈立虎,交给宁婧姗。 而夏风和周谦虽也能立马联想到阮劭中,但解不开这里头的谜底; 至于慕语和刘毛毛,她俩此刻只能做个傻愣愣的观众,脑子一团麻; 众人的满脸懵逼,难免更助长了林薇薇此刻的气焰,只见她挂着一脸胜利者的阴笑,走到井炎面前,无所顾忌的冲他眨眼放电,用那种发嗲的轻声细语冲他说道: “不瞒你,几天前还是我林薇薇的一个电话,才让陈立虎从某只魔掌下逃脱,也算我救了他一命。你说,你该不该感谢我?” 说罢,还故意朝他身前靠去…… 惊得某炎连忙后退一步躲开,嬉皮笑脸的配合道: “该,当然该!” 实则心想:感谢个屁! 要不是你丫从中捣鬼,我家航叔早把陈立虎藏起来了,之后只要验一下dna,就能知这货跟老子没半毛钱关系。 可换个角度想,若不是你林薇薇来掺和一脚,还自作聪明的向甘志奇求助。老子也不会知道当年的许多真相,作为“百晓生”的甘志奇也会彻底隐身…… 所以说嘛,命运很荒唐! 老子明明对你林薇薇厌恶至极,却又不得不在很多事上感谢你:慕斯和孩子一事如此,甘志奇一事更如此。 “既然这样,那就拿出实际行动来感谢吧?” 林薇薇似乎不打算放过他,男人明明后退一步躲开了,她还偏要走上前贴过去。 “怎么样,井少?” “呵呵,别这样嘛,你看这么多人都瞧着呢!” 井炎笑呵呵的再度躲开,其实心里超级想把真相说开,把婊/子薇那种白痴自信打得落花流水。 可转念一想,这样太便宜她了! 见那边的慕语看到这场景后,眼里已燃起怒火。某炎顺势把她往跟前一拉,做挡箭牌抵住林薇薇的“攻击”,嬉皮笑脸的继续道, “尤其是我未婚妻还在场,你总不能赤果果的棒打鸳鸯吧?” 这话给某傻白甜打足了气,于是面对林薇薇的不屑一顾: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必要演戏么?!” 慕语顿时发飙: “谁演戏了?!” 她狠狠推了一把林薇薇,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婊/子薇你听着,井炎是我未婚夫,刚求过婚的!你想嫁他,也得过我慕语这关!” 说得十分理直气壮,傻白甜生平第一次带着一丝霸气。 看得一边的风兄有些莫名其妙的急了: “小语……” 他走过来想把慕语拉开,不想让她傻乎乎的被某炎当枪使,却又遭到另一个人的阻拦。 只见刘毛毛冲过来将夏风挡在身后,右臂把慕语的肩膀一搂,毫不犹豫推波助澜: “对对对,老虎不发威,她还真当你是傻白甜!” 都是各怀鬼胎,气得夏风一声呵斥: “毛毛!” “你给我闭嘴!” 刘毛毛也拿出十二分的霸气,回眸冲夏风喝道, “小语喜欢井炎,你就不能让她争取一次么?!” 一句话让夏风吃瘪,同时也不得不思索起来,为毛刚才看慕语对井炎“护夫”,他会莫名其妙的焦虑? 如果刚才是慕斯,他夏风还会不会上前阻拦? “毛毛兄说得在理!” 井炎用眼角的余光斜了风兄一眼,对他的状态很满意。便索性顺水推舟的把事搞大,挂着一脸心怀不轨的阴笑,沾沾自喜道, “慕语喜欢我,你林薇薇特么也想嫁老子。那不如,公平竞争一下咯?” 这话无疑是给了某婊/子薇希望,所以她不可能不秒上套: “你想怎么竞争?” “很简单,老子摆擂台征婚!” 某炎说得那叫一个洋洋得意,但也不忘思维敏捷的提前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二十年前有个对我井炎很重要的人,被奸人拐跑。三天后的璎珞大酒店,谁能把此人完整的带到我面前,我特么就当场娶谁!” 对,很重要的人不一定是表哥,也非陈立虎! 所谓的“奸人”,也不一定是指阮劭中! 这是井炎埋的伏笔,此刻林薇薇不可能听得出来,所以顿时惊喜: “一言为定?” “决不食言!” 井炎说得斩钉截铁,于是某傻白甜急了: “井少,这……” “别想太多,拿出本事跟她比一次!” 井炎打断,说着瞅了一眼那边的易苏寒,顿时又生一计。便毫不犹豫把他也拖下水,对慕语叮嘱道, “你苏寒哥哥……呵呵,会支持你的!” 言外之意:易苏寒铁了心要让他娶慕语,要把他和慕斯永久性隔离,所以这事他不可能不帮慕语。 警觉的林薇薇自是听了出来,尽管心里很有底,甘志奇不可能再诓她一次。但林薇薇认为不能不防易苏寒,便走过去对男人吆五喝六: “易苏寒,这事跟你无关,劝你别掺和!” 男人表示已不想再去计较她的趾高气扬,都闹到这一步,她林薇薇还有什么资格对我吆五喝六?! 压制住满腔怒火,易苏寒弯下腰睁大的眼睛,一点点朝她逼近: “如果老子偏要掺和呢?” “……”林薇薇不语,秒改对策,微微抬起所谓的假肢,竟泪眼汪汪的朝男人放电,试图博同情。 我都这样了,今生唯一的心愿就是做井太太。苏寒,看到曾经爱过一场的份上,就不能成全我一次吗? “……”易苏寒倒吸口凉气慢慢直起腰,留给她一个赤果果蔑视的表情。 林薇薇,我不是没珍惜过你。为了你,我狠心报复慕斯,却阴差阳错把她推给了井炎。这一切的一切,你不仅没丝毫感动,还当众把“我对你的爱”弃如敝履?! 到了今天,你认为老子还会被你迷惑吗?! 这边破裂的两人在无声的对峙,那厢有人也不嫌事大,突然跳出来戏谑的问道: “对了井少,如果三天后是易苏寒把陈立虎带到你面前的,怎么办?” 刘毛毛抿唇偷笑,只感自己这问题是井少自导自演的荒诞剧结尾时的点睛之笔。 某炎也很配合,叼着烟嬉皮笑脸的回应道: “那老子就娶了他呗!” 气得那边的易苏寒不得不终止和林薇薇的对峙,抛来一句: “滚你大爷!” “你不嫁?” 某炎依旧不气不恼,装模作样的走过去,接着他的话说道, “那行,让你前妻嫁!” “做梦!” 某总裁翻翻白眼,秒回他两个字。说着叹口气,走过来拍拍慕语的肩, “放心吧慕语,姐夫我永远支持你!” “注意用词!” 某炎很不爽的声音响起,表示对姐夫两字十分抵触。说罢也叹了口气,走过来直面易苏寒,一脸认真道, “易苏寒,丑话说在前,这次我连婚姻都豁出去做赌注了。你和慕斯的那张破离婚证,老子必须看到!” 对,今天所有的荒诞剧,都是为了这个。否则一切就没有意义,包括所谓的“摆擂台征婚”。 为让老婆赎回自由之身,我可算费劲了脑细胞!慕斯啊慕斯,你居然还狠心在法庭上打老子? 哼,这笔账暂且记下,等今后用老子的“金箍棒”加倍还你! “放心!你今天把五年前的事都说得这样开了,我还有什么脸不离?” 易苏寒也毫不犹豫给他吃定心丸,深知有种策略叫以退为进。 如今局势逐渐明朗,只要他一边帮井炎把阮曹派系扫除干净,让井炎助易家得到旧城改造项目;一边又“贴心的”助慕斯找出林薇薇的杀人罪证,在阮劭中死后,帮慕斯替父申冤…… 那么笑到最后的人,一定是他易苏寒!是易家! 所以这场仗还有得打,井炎vs易苏寒,谁能在最后把江山和美人全都搂入怀? 不得而知。 我们只知,wuli斯斯貌似又不配合……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磨叽?出事了!” 只见阮玉火急火燎的跑回来,忧心忡忡的对众人说道, “斯斯姐在看守所自杀了!” 纳尼?? 第230章 他的态度 阮玉说庭审结束后,她无视父亲的恼火,苦口婆心的劝了阮劭中很多。将慕斯在庭上的异常行为逐一剖析,就算父亲始终不相信慕斯和他的血缘关系,阮玉也要证明慕斯心中有公理,法庭上的异常行为都是在保护他这个无辜之人…… 终于打动了阮劭中! 想着不久后自己就要作为“谋杀曹丽娜的最大嫌疑人”被省级公安机关带走,阮劭中不知余生还有没有机会见慕斯,便答应和阮玉一起去看守所接她出狱。 不管她是哪个男人的骨肉,终归是白玉琴的爱女,是他阮劭中冤枉过的人。慕斯作为晚辈都能以德报怨,他又何苦拉不下脸面去见她最后一面? 可父女俩来到看守所,刚准备停车,就撞见医院的120。只见几名狱警和一名披头散发、看不清脸的女犯人抬着担架,正火急火燎的将自杀者抬上救护车。 阮玉大惊失色,忙下车跑过去准备一看究竟…… 可没赶上,救护车“哔啵哔啵”从她面前呼啸而过。只能从窗口扫到一眼,有人正在往担架上的病人身上盖衣服,是一件囚服,硕大的编号正对着窗口,所以阮玉清清楚楚看到那四个数字: 9527! “不好,是斯斯姐!!” 随着阮玉大惊失色的一声喊,那边阮劭中的车呜一声呼啸,赶急赶忙的跟上救护车。 留阮玉一个人在原地打电话通知大家,可没一个人接手机…… 也对,当时这里某炎的荒诞剧正在上演,众人的小心肝弄得一上一下,哪还有空管手机?况且又都是刚从庭审现场出来,均来不及把手机静音调回来,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到阮玉的来电。 没办法,她只得打出租先去医院,路过法院门口时想着自己的车还停在这里。便下来取车,谁知撞到这伙人竟还在法院的走廊上磨叽? 听到这噩耗后,众人大惊失色,顾不上什么摆擂台招亲了,均火急火燎的驱车前往市医院。 除了林薇薇! 她巴不得慕斯快点死掉,又怎会随大家一起去看究竟? 当然了,途中井炎脑里闪过一丝疑点: 阮玉只看到一件囚服就断定自杀者是慕斯,会不会有些莽撞?就不允许是那女人的狱友自杀,她又忙着操闲心,便随之一起上了救护车,顺手脱下自己的囚服盖在狱友身上? 但这疑惑也就一闪而过,毕竟老婆的命重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其实,井先生猜的完全对! 自杀的人是宁灿,wuli斯斯不过是又操闲心的随行了而已。 看来又有一场乌龙要来,但…… 并非坏事! —— 医院里,将奄奄一息的宁灿送至急诊室后,慕斯本是随狱警一起去前台办手续。 无意中看到妈妈白玉琴也在同一家医院时,她不可能再抑制住担心,忙上楼去病房看望妈妈。 可她不知阮玉在误会中已将“她自杀”的噩耗告诉每个人,自然也包括白玉琴。 所以,两部电梯一上一下的错开,让慕斯与母亲失之交臂…… 一楼的急诊室门口。 “病人需要输血!谁是rh阴性o型血?”主治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急切问道。 因为rh阴性是罕见的熊猫血,医院血库里储存不足,只能临时找人输血急救。而且这种血型一般都有遗传,医生琢磨着病人的亲属至少有一个是同类血型。 可他失望了,因为门外只有狱警: “怎么回事?病人家属一个都没来?!” 就算是死囚犯,家属也不能不管啊,这病人够可怜的! 医生正这样想着,走廊尽头的电梯口就传来白玉琴气喘嘘嘘的声音: “来了来了,我是病人的妈妈!” 她本已近乎精神失常,可阮玉的一通电话把她崩溃的精神又拉了回来。此时只要自己的斯斯能活着,白玉琴表示此生再无所求。 在两名护士的搀扶下,白玉琴惨白着一张脸走了过来,问道: “医生,我女儿情况怎样了?” 众人不明状况,以为她是宁灿的家属,医生便如实说道: “手腕伤口太深,病人出血过大,急需输血抢救。你是不是rh阴性o型血?” 说明:宁灿是生生掰断了吃饭的勺子,用此锐器割腕自杀,所以伤口很深。 “……”白玉琴愣住,因为她不是rh阴性o型血,但她确定慕斯是。所以更加坚信里面躺着的,是自己女儿。 同是专业的医护人员,白玉琴深知这种罕见的血型一时半会儿弄不来,顿时急得又要昏厥。正在这时…… “玉琴!”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猛地又给白玉琴以希望。 “快!!他是病人的亲爹,正好也是rh阴性o型血!” 她指着身后走过来的阮劭中,急火攻心的对医生请求道, “医生,快抽他的血救我女儿!” 话落,阮劭中懵住,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人命关天的紧要时刻,白玉琴不可能再撒谎,原来慕斯真是自己的亲闺女? 天哪,他都干了些什么? 一时间懊悔掺杂着对命运的嘲讽,让阮劭中双脚像灌了铅,挪不动,不敢面对慕斯的自杀。 直到医生走过来没好气问道: “病人家属,请问你是不是rh阴性o型血?” 想不通这位父亲怎么还有空愣在原地。 “我……”阮劭中才猛地缓过神,继而低下头无限沉重,“抱歉,我不是。” “你说谎!!” 白玉琴顿时声嘶力竭起来,挥洒着泪控诉道, “钟劭远,你明明就是o型熊猫血,斯斯血型是遗传你的!如今,你还要见死不救?” 这话一出,旁边的两狱警面面相觑:怎么是斯斯?不是灿灿吗? 想把事实说明,却又止住。因为人命关天,若9527的家属正好血型一样,那能救一命是一命。 “玉琴你别激动,听我说!” 阮劭中也是有苦难言,只因当初为更换身份,彻底扔掉“钟劭远”这个包袱,他不得已去做了放射性治疗。有意让放射线照射过量,导致红细胞系统的基因改变,从而改变了血型。 “我……我现在的血型不是……” 刚想说他现在的血型不是罕见的阴性,被近乎崩溃的白玉琴打断: “不是什么?!” 女人一声怒吼,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白玉琴生平第一次开口骂人, “钟劭远,你个禽兽不如的人渣!冤枉斯斯让她入狱,现在有人帮她打赢官司了,你却还一心想让她死?!可知她是你的亲闺女!!亲闺女!!” 情急之中,她很难猜到男人当初为逃过冤案已刻意改变了血型,只能猜想这个男人仍旧自私到了极点,还想着让他亲闺女死。 此时阮劭中和白玉琴都没发现,慕斯躲在人群中,已瞠目结舌的朝他们走来。见到这一幕后,她止住脚步。 虽说是个乌龙,但对于阮劭中的见死不救,慕斯难免也有些不能接受。 人命关天,来不及权衡要不要走过去跟他们说清楚,慕斯毅然转身悄悄朝护士台走去: “护士,我是rh阴性o型血。” 而那边的阮劭中一时半会儿没法跟白玉琴解释,更不会计较她打人的行为和恶语伤人,只得皱着眉头跟医生解释道: “医生,我真的不是rh阴性o型血。但我知道有个人是,我这就去把他给你带来!” 即便a、b、o、ab的血型一样,rh阴性也不能接受rh阳性血液,因为rh阳性血液中的抗原将刺激rh阴性人体产生rh抗体。首次输错血一般没太大问题,但如果再次输入rh阳性血液,就会导致“溶血性输血”反应。 轻者,会让人患上“急性溶血性贫血”; 严重的,会导致病人当场死亡。 不确定慕斯之前有没有被输错血过,所以阮劭中认为不能让慕斯冒这个险。况且他正好想到有个人血型符合,便对医生撂下这句话后,默默退到走廊中央的护士台,掏出手机打电话: “林薇薇,我需要借你儿子输血救人!只要你立马把他给我带来,曹丽娜的命案我认了!” 没错,康康也是rh阴性o型血。有次阮劭中从林薇薇那里看到过孩子的病例,也知孩子患有急性溶血性贫血,不宜给人输血,否则自己会有生命危险。 但阮劭中已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救慕斯的命,牺牲一个小孩子又何妨?!而且他知道,林薇薇为能躲过曹丽娜的命案,一定会置儿子的生死不顾。 他却不知,康康之所以患上“急性溶血性贫血”,就是因为之前输错血,是林薇薇这个亲妈狠心而为之的! 所以,康康的血不能用! 但无妨,反正也造不成什么严重后果,因为慕斯已经换好病号服、戴好口罩全副武装,准备去给宁灿输血。 不仅如此,阮劭中对手机讲的这句话,恰好被她听到,顿时心里一暖…… 人间百态,她终于看清了! 自己不是瞎子,从一开始看阮劭中,她就没看错! 于是,当跟着护士来到急诊室门口时,见母亲瘫坐在地上哭得近乎绝望,慕斯回眸冲她眨了眨眼。 “斯斯??” 即便女儿戴着口罩,白玉琴也一眼认出了她。顿时无限惊喜,正欲跑过来拥抱女儿,被慕斯一个手势阻止: “嘘……” 她将食指竖在口罩前,又回眸看了眼身后的人群中,正在打电话跟林薇薇谈条件的男人背影…… 然后眉眼弯弯的冲母亲欣慰一笑,表示:将计就计的把乌龙演下去吧! “嗯!” 不愧是母女连心,白玉琴秒收到她的信号,也还以女儿一个欣慰的笑容。 那么,母女合谋演的这出戏,将诓住多少人? 不得而知。 第231章 作死的老婆,诓死某老公 阮劭中的条件似乎对林薇薇不起任何作用…… “你明知我儿子严重贫血,还要让他去输血救人?阮劭中,你丧尽天良!”林薇薇在电话里故作悲愤的骂道。 实则心想,如果他要救的人不是慕斯,这个条件也许老娘还能答应。康康本就是我林薇薇的人生污点,如果舍弃这个孽种,能彻底保我林薇薇不死,何乐而不为? “随你怎么骂!” 阮劭中不吃她这套,就算这辈子没被晚辈骂过,林薇薇绝对是头一个;就算这女人还是他养大的,又是一出活生生的现代版《农夫与蛇》;但此时紧要关头,他表示能够忍辱负重,大义凛然的回道, “你儿子救我女儿一命,我还你一命,林薇薇,你不亏!” “不亏?哼,阮劭中,你以为我会中你的计吗?!”林薇薇讽笑,继而恶狠狠道,“曹丽娜的命案天衣无缝,凶手罪名你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其实,林薇薇说这句话时,也并非百分百有底气。什么叫天网恢恢?世上没有绝对天衣无缝的案子! 林薇薇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里:驾驶套牌车接应她的人! 裴凯那个失踪的手下能证明,案发时间她去过阮府,并假扮慕斯从现场离开。尽管这不能作为她杀人的直接罪证,但至少能让她染上嫌疑。 所以她几次三番在阮劭中面前强调“天衣无缝”,就是想试探对方对此案调查了多少,了解了多少,是否已嗅到裴家套牌车的那条线索……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阮劭中沉默了! 这无疑助长了林薇薇的气焰,她深深吸口凉气,眼睛眯成一条缝,顿时心里有了数: “慕斯要死了是吧?那正好!不久后你们父女就可以去地下团聚了!哈哈哈……” 在一通狂笑中,她挂了电话。 但挂断后猛地又心口一紧,因为突然想到还有个人是和慕斯同样的血型——易苏寒! 此时那女人命悬一线,白痴易苏寒赶到后指定会输血救人! 不行,她要阻止! “易苏寒,我这里有你爸当年通敌叛军的录音证据,你要不要?” 她其实屁都没有,之前也压根不知阮劭中和易沧海之间的恩怨真相。只不过走到现在,以她的聪明自然能猜到一二。 —— 说回条件没谈妥后,在原地黯然的阮劭中。 “怎么样,找到救你女儿的办法了吗?” 身后传来白玉琴冷冷的声音,让他猛地缓过神。 徐徐转身,阮劭中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他怀着无限愧疚和悔恨,弱弱抬眸凝视着白玉琴: “我……” 刚开口,嗓子眼的暗涌就一下子爆发,化作两股洪峰朝红红的眼眶涌进。使得金丝眼镜的镜片,瞬间染上一层氤氲。 随着男人的喉咙开始抽噎,白玉琴长长叹口气,也不忍再耍弄或叱骂他了。掏出钱包,从夹层里慕家四口大合照的后面,取出一张隐藏的照片,递给他: “你从前的样子,我一直没忘。因为,和斯斯太像了!” 抽噎中的男人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那张珍贵的合照。是三个年轻的士兵站在一位白衣天使的身后,四人均笑意颜开,就像三个大哥哥在守护着前面的小妹妹。 站在白玉琴身后,中间那个最英武飒爽的人,就是他——钟劭远! 那张脸,被他阮劭中抛弃的容颜,简直和慕斯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对不起……” 随着两行老泪潸然而下,阮劭中在抽噎中吐出这三个字。 可依旧被白玉琴冷冷打断: “我们不需要你的忏悔!” 她也同样是盈眶于睫,深深舒口气后,干脆利落的丢下一句, “就此别过吧!放心,斯斯没事!” 阮劭中愣住,猛地缓过神后,连忙追上: “医生找到血源了?” 白玉琴顿了顿,正准备回答,这时一大群人火急火燎的涌了过来…… 某先生跑在最前头,冲过来拉着白玉琴的胳膊,焦虑问道: “他外婆,孩儿他妈怎样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就开始不分你我了? 可他称呼的不对吗?就算没有婚姻,她也是他孩儿的外婆,斯斯也是他孩儿他妈。 白玉琴皱眉抿了抿唇,期盼的看了看他身后的人群,只见阮玉、周谦、夏风、刘毛毛和慕语都来了,却没有易苏寒? “你姐夫呢?没跟你们一起?”等慕语跑过来后,白玉琴拉着她的手,一脸疑惑的问道。 “哎呀,您管他作甚?!” 不等慕语回答,某先生便打断,火烧眉毛的问白玉琴, “快说啊,斯斯情况怎样?” 白玉琴只感欣慰和尴尬并存,每次女儿“危在旦夕”,最急的人永远是井炎。而那个不争气的女婿……唉,不提了! “她需要输血!” 白玉琴叹口气,决定将谎言继续进行。偏不信斯斯命悬一线,易苏寒能不闻不问? “要什么血型?我的行不行?”井炎瞪大眼睛,猴急猴急的问道。 白玉琴只感无奈:“o型熊猫血,你有吗?” 偏偏就易苏寒有,她也是刚刚想起来。 “这……” 井炎被问住,暗想:这女人怎那么稀罕,连血型都跟常人不一样? 这时,刘毛毛悟到了白玉琴的心理,忙蹦出来说道: “易苏寒和斯宝血型一样,他人呢?” “别提了!”周谦无奈回答,“半路被林薇薇叫了回去,手机也关机。” 易苏寒今天没开车,因为玛莎拉蒂在温泉山庄那晚被慕斯撞坏,送去维修了。从法院出来后他本是坐周谦的车,途中因为林薇薇的“重要电话”,一番犹豫后下了车。 当时周谦懒得多问,毕竟赶去医院看慕斯要紧。 “渣男!该死!”刘毛毛愤愤然骂道 “骂他也解决不了问题。可惜两孩子的血型都随了我,要不然……”井炎说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哼,老子这就派人去把易苏寒绑来!” 他猜想,林薇薇指定还在法院,叫易苏寒回去不过是为“陈立虎”的事。 见井炎这就要打电话叫人,白玉琴怕事情闹大后不好收拾,便一把拉住他: “别忙活了,斯斯没事。” “真的?” 某炎眼里燃起惊喜,众人也都一样。 可,喜不过三秒! “嗯。医生说……” 白玉琴舒口气,正欲将事实澄清,被再度出门求助的医生打断: “还有没有人是o型熊猫血?献血者身体虚弱,不能再抽了!” 众人闻言,忙一窝蜂的跑到急诊室前…… “医生,病人情况怎样?”某炎拉着医生焦虑问道。 “稳住一时了,但还没度过危险期。两小时内如果再找不到血源,只恐……” 医生话没说完,又被白玉琴打断: “献血的人呢?她情况怎样?” 眼睛不停朝急诊室关闭的大门那瞅,就是不见慕斯出来。 众人有些不解,她怎么还担心起别人来?但转念一想,白玉琴从前的职业本就是医护人员,有这种担心很正常。 医生不明情况,以为这伙人都是宁灿的家属,便言辞凿凿道: “献血者很虚弱,得留在里面观察一段时间,总之不能再抽她的血了!” “人又没死,为毛不能抽?!” 某先生立马跳起来,还一边狡辩一边将医生往急诊室里推, “赶紧抽他的血救人,出了事老子负责!” 急诊室里“作死”的某女听罢,暗暗咋舌…… 尼玛,这是赤果果的要老娘“死”啊! 外面的白玉琴也愣住,万万没想到这小伙子为了斯斯,竟如此极端?正欲上前阻拦,就见医生朝他没好气怼回: “你谁啊?负得起责吗?!” “我是病人的老公!” 某炎急得跳脚,索性一把揪起医生的衣领,指着他的鼻尖,恶狠狠威胁道, “听着,若我老婆死在里面,叫你们全医院的人陪葬!” 里面某“作死”的老婆听罢,就算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也抹不去此刻心里甜如蜜…… 这样的老公,得之我幸! 可同时他又要我老爹死,这特么又是不幸了! 卧槽,人生为毛要走到这么狗血的境地? “你?!” 门口的医生已被某炎吓得战战兢兢,尽管之前他没少碰到这样蛮不讲理的病人家属,但此刻井炎脸上那种“高原小豹子”式的凶狠,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某炎无视,继续恶狠狠的威胁医生: “给我听好了,要么继续抽那个人的血救我老婆;要么老子放了你的血!说,选哪种?!” 某女:选你大爷! 你特么那样能耐,又是玩股市又是掌控娱乐圈,还特么上庭做律师?你既然有三头六臂,怎么不去拿件白袍穿在身上,亲自进来救老婆?还威胁医生作甚?! “行了,你这不是让人医生为难吗?” 白玉琴皱着眉头上前劝架,冲井炎嗔怒的埋怨道,“把他吓坏了,谁来救斯斯?” 实则心里也甜如蜜,这女婿……值! “阿姨说的是!”刘毛毛也上前附和,劝道,“反正还有两小时,我们赶紧在网上发布消息找血源吧!” 说着朝他挤挤眼,又瞅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夏风和周谦,只见两稳重的男人早已开始四处打电话寻找血源…… “唉!” 井先生重重叹口气,也许只能这样了。见周谦和夏风已经快自己一步,他表示不能认输,便故意大声命令道: “毛毛兄,打电话叫裴凯给我发布消息,一亿重金悬赏干净的o型熊猫血,两小时内务必赶到市医院,否则……” 这句略带“装逼”的话没说完,被一个陌生的男声打断: “别忙活了!” 只见一个英武挺拔、冷峻刚毅,面容姣好却又略显沧桑的型男,在出庭作证的那位女狱警的陪伴下,朝他们走了过来,对医生平静又无奈的说道, “医生,我是同类型血,抽我的吧!” 虽然是个陌生人,但很有型。所以某炎不得不引起重视,跑过来一脸狐疑的问道: “喂,你谁啊?” “她老公!”男子面无表情,似乎格外的惜字如金。 “老公??” 某炎表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草草草,死女人居然还有一段他不知道的地下情? 男子无视他的惊诧,说完后就随医生进了急诊室。 留身后的某二炎,就算被护士们和白玉琴挡住,也要冲急诊室的大门喊道: “你丫哪里冒出来的?!” “喂,搞搞清楚,你不是他老公!老子才是!” 第232章 她的血诗 “差不多行了!人能救斯斯就不错了,你丫还想怎样?”夏风走过来将某炎拉开,皱着眉头劝道。 今天慕斯的庭审胜利,照说他应该欣慰。可从下法庭的那刻开始,他就莫名的很烦躁。总觉得一颗心,空落落的。 某二炎没空理会风兄内心深处的沮丧,回眸傻愣愣的问他: “你认识丫?” “……”夏风眉间紧皱,烦躁的摇摇头。表示已没无心再管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慕斯的男人。 某炎依旧处在“二傻子”的状态中,又冲众人问道: “喂,你们认识丫吗?” 对那个陌生的型男,他表示不仅疑惑,还甚是妒忌。自己就算再有才有貌还有钱,毕竟比老婆小三岁。而那个型男看上去年纪约莫三十上下,一身名牌器宇不凡,和慕斯简直绝配啊! 有强劲情敌来袭,不得不防! 见众人均一脸懵逼的摇摇头,井炎表示十分不解,最后冲刘毛毛追问: “你也不认识丫?” 刘毛毛耸耸肩,嘴一瘪:“第一次见!” “卧槽,连毛毛兄都瞒着?莫非是那女人的真爱?” 某炎垂着脑袋紧皱眉头,犯着嘀咕,样子很有些单纯可爱。让一边的白玉琴忍不住抿了抿唇,抑制住偷笑。 这小动作被一边的阮劭中看懂了,便走过去将白玉琴拉开: “玉琴,我们谈谈?” 白玉琴犹豫了下后没再拒绝,随他一起悄悄离开。 知情人走掉了,看来某二炎的误会和忐忑一时半会儿解不开…… 突然记起那型男是随着“证人女狱警”一起来的,井炎便转向她,装模作样的问道: “这位同志,请问你从哪里捡来的那型男?哦不,那男人?” 女狱警自是知道他和慕斯的关系,也猜想他可能误会了。本想如实告知,可记起上午法庭上他和9527那一出出闹剧后,又觉好笑,便想逗逗他…… “我给他打的电话咯!”狱警耸耸肩,笑笑道。 “你怎就知道丫血型一样?”某炎更疑惑了,简直是满脸问号,“丫是你熟人?” 女狱警笑笑摇头,解释道:“我不熟,但我知道姜先生是她最亲近的人!” “最亲近??” 其余众人异口同声,难免也惊诧起来,除了周谦! 作为专业的“窥心者”,他一眼看出女狱警在逗某炎,再联想起刚才白玉琴的异常,周谦很快猜到一二。 而某炎已被白玉琴和女狱警深深带入坑里,一时半会儿爬不出来,听到那型男的姓氏后,难免又皱起眉头犯嘀咕: “丫居然姓姜?难道是易苏寒的什么人?” 可想不通啊,姜爱萍那边的亲戚除了姜爱涛一家,还能有谁?姜爱涛倒是有个儿子,但指定不是那丫! 他姜爱涛一个怂包,还能生出这么有型的儿子? 正犯着嘀咕,就听见身边的女狱警继续道: “姜先生和易苏寒有没有关系,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 也许是觉得逗某炎很好玩,女狱警抄起手,越说越卖关子, “一开始听到犯人自杀,姜先生其实并不愿意来探望。还说她迟早得死,晚死不如早死!” 基本属实,宁灿的男人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态度。 “纳尼??” 某炎却惊了,瞪大眼睛道, “丫这般冷血狂妄?!丫什么来路?” “放心,他来路没你大!” 女狱警被他弄得扑哧一笑,然后摸着唇,装模作样的继续道, “但狂妄的确有!至于冷血嘛……呵呵,就有待商榷了!” 心里暗暗感叹,又是一段生死虐恋,男人不是冷血,只是解不开心中的恨! 可已深深入坑的某炎听着,只感越来越懵逼。眼珠子不停转也没理清个所以然,索性没好气道: “喂,你几个意思?能不能别绕了,直接把话说明!” 说着嘟起嘴白了狱警一眼,超级委屈的咕哝道, “你看老子都急死了!” 就像一个天真可爱的弟弟在对姐姐娇嗔,让女狱警再度扑哧一笑,不忍再逗他,但有件事她认为必须告知…… 便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呈到井炎眼前,解释道: “我给他发了这个,姜先生才愿意来救她一命!” 某炎连忙接过来一看,竟是囚室墙上的一首血诗: 我恨我的眼睛! 它们明明很大, 装得下高山; 装得下大海; 装得下蓝天; 却装不下…… 两行泪! 我恨我的眼睛! 它们明明很亮, 能看透世态炎凉; 能识破人心险恶; 能分辨真真假假; 却看不到…… 你的陷阱! 不再懂情是何物,却在我心深处; 走那纷扰人间路,不敢看红颜幕。 也怪我太过执着,不忍过这奈何; 转身再不见孟婆,今生为你而活。 生死簿上签一纸,一个轮回又开始; 这一世我为你死,甘愿为你作棋子…… 慕斯的诗。 某炎虽没认出她的笔迹,毕竟他俩今年才开始相处的,而现代人基本告别了用笔,所以他认不出也很正常。 但不妨碍熟悉慕斯的人一眼认出…… “是斯宝的字儿!” 刘毛毛最先喊道,慕语和夏风也点头确认。 某炎顿时糗大发,加上被诗的内容搞得心烦意乱,便没好气将手机还给女狱警,倔强的抱怨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看不懂!” 真的看不懂吗? 才怪! 只是不愿面对慕斯最大的心结,是因他而起…… 所以此刻,他内心十分暴躁,还抓狂。 可即便这样,女狱警也照样不罢不休,在他眼前扬着手机,抿唇偷笑的强调: “但这的确是9527写的哟!” “……”某炎恼怒的瞪她一眼,不语。 女狱警见好就收,将手机装回口袋后,故意大声揭晓谜底: “只不过,被我盗用了一下!把这首诗作为9526的心声,拿去打动姜先生!” 这话一出,某炎惊得眼珠子快掉出来: “啥啥啥???” 平常挺机灵的脑子,这时竟转不过弯。什么9526?不该是9527吗? “笨!这都看不出来?” 周谦看不下去,走过来没好气拍了下他脑门, “里面被抢救的自杀者压根不是斯斯,她是去给狱友捐血的!” 一语道破了天机…… 某炎却张大嘴巴,缓不过神。 于是,周谦堂而皇之的嘲笑了: “哎哟,我们井少聪明一世,最后却被老婆耍?悲哀啊,悲哀!” 某炎猛地缓过神,立马不服气起来,超烦躁的怼回: “谁、谁、谁说她是我老婆了?” 说罢鼓着脸,气嘟嘟的一把拉起小姨子, “慕语,走!咱领证去!” 心里暗把某女骂了一万遍,居然用这种事来耍老子?不知道有些玩笑不能开吗?! 不对,应该不是某死女人故意欺骗,而是阮玉那笨蛋咋咋呼呼! 咦?姓阮的小姨子呢?跑哪儿去了? 井炎正恼羞,却不知自己刚才那句话,已赤果果的传到急诊室内某“作死”的老婆耳朵里…… 他生气了? 说认真的? 真要去跟慕语领证? 慕斯表示此刻已不知该有怎样的心情,只知自己明明很想出去阻止他领证,却偏偏双脚挪不动。 不是身体虚弱到已无力下床,而是一颗心太沉重,太过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这一刻她深深觉得,井炎就是个调皮的贼! 在不知不觉中把她的心偷走,然后拿在手里玩,不时向上抛,再用手接住。使得她的心在他手里,总是剧烈的一上一下,想坐过山车一般。 只恐哪一次他的手没接住,那颗心就掉在地上,彻底摔碎…… 里面的慕斯终是没现身,而外面被井炎牵着手的慕语,也犹豫起来: “可是我姐她……” 慕语此刻是甜蜜和纠结并存,要知道她是第一次被井炎拉手。虽然也知男人并非出于真心,但指尖的接触,不可能不让她身体和心里产生电流。 而井炎在这种状态下,也很难顾及小姨子的感受,很难察觉到这孔雀女又开始自作多情了,只没好气的怼回: “放心,有这么多人看着,还怕死女人真死了不成?!” 这句口无遮拦的话,是恼怒之下,又略带刻薄。让急诊室里作死的某女,心急速下沉…… 门外的某炎却感受不到,继续拉着慕语离开,还一边走一边恼怒的咕哝道: “敢耍老子?哼,要你好看!” 此时满心窝都是对某女的气,自然也忽略了身后夏风的状态…… 只见男人一脸茫然中带着浓郁的忧伤,呆呆看着慕语被井炎拉走的背影。慕语虽没再回头,但身边的刘毛毛,眼珠子在他脸上和慕语的背影上,转不停。 那边气鼓鼓的某炎没走两步后,又很糗的折了回来,皱着眉头对女狱警没好气道: “那啥!某犯人那首狗屁不通的诗呢?再给老子看一下!” 某女:狗屁不通?你丫有本事,给老娘写一首“通的”出来? “得得得,直接发给你吧!”女狱警说着压低声音,冲他神秘眨眼一笑,“这可是9527咬破手指用血写的哦!” “你还说?!” 某炎狠狠瞪她一眼,故意超大声音怼回,“人在你看守所,你就任由她写血诗装逼?不知道爱护环境人人有责啊?!” 某女气得脸煞白…… 第233章 男人的复仇工具 一门之隔的急诊室里。 就在某女被外面某男的一句“写血诗装逼”,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时,隔壁床边男人的一句话,拉回她的思绪: “那首诗,是你写的?”姜先生虽面无表情,但瞳孔里透着真实的疑惑。 慕斯猛地缓过神,这才发现医生和护士不知什么时候都出去了。病房里除了他俩,只有昏迷的宁灿,便毫不客气冷视着他: “怎么,你后悔了?” 心想,老娘的一首破诗居然能把你诓来救宁灿一命,也不是一无是处嘛!某死男人居然还说老娘写的狗屁不通?哼,抽你! “……”男人垂下眸,看了看手臂上连接着他和宁灿的那只输血管,轻摇头。 即便他最后现身来救宁灿了,慕斯也依旧对他不耻,冷冷挖苦道: “恋人之间能有什么仇什么恨?还非得要对方死?” 男人没抬眸,目光顺着输血管移到宁灿那张惨白渐退、微微泛红的脸上,瞳孔里终于浮现一丝沉重的柔情,他喉头动了动: “她不死,就得生不如死!” 简单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凄苦和无奈。 慕斯虽能听出一二,但仍旧不能理解,便挑挑眉继续讽刺道: “so?你认为你是为她好?” 心想,如果爱的表达方式就是要对方死,那你自己怎么不跟她一起死?哼,无非是借口,男人都是自私虚伪的货! 尤其是某炎!前一刻还装模作样的为老娘担心,转个身就拉着慕语去领证? 领你大爷! 领你祖宗十八代! “你不会明白的!” 姜先生听不到慕斯心里的os,沉重一声叹后,目光锁在宁灿那张昏迷而安详的脸上,瞳孔里溢出更多的柔情,他无奈道, “同样,她也永远不会明白。” “不明白的人是你!!” 某斯却无限激愤,骨子里那股“操闲心”的侠女气场,顿时展现得一览无遗。她眯起眼缝,毫不客气控诉起来, “姜先生,虽然我不尽了解你和灿灿之间。但我真真切切的看到,她在自杀前……” 想说宁灿在自杀前,没有一刻不在想着你丫。可话没说完,被男人在哽咽中的一声呵斥打断: “她的确杀了人!” “……”某斯愣住。 此种表情和某老公刚才在门外时的某瞬间有些像,都有点“二傻子”的韵味。 “她杀了我们的孩子!” 男人仿佛被一句话引爆了太多的凄苦,瞬间眼眶红了,喉头蠕动得厉害,嘴唇也抽了抽,最后抑制不住抽噎起来: “七个月,医生说了,是个男孩。在她肚子里都……都成型了,她宁灿竟然狠心背着我去做引产!就因为……因为那孽种的一句话,不想要弟弟??” “……”某斯张大嘴巴愣住,一时间脑子理不清。 什么孽种?什么弟弟? 宁灿早就做妈了? 可她之前从没提过啊! 不明就里的斯斯愣在原地做“二傻子”,一床之隔的男人却越说越激愤: “她把那老头的孽种宠上天,为留住老混蛋的血脉,她任由小混蛋为所欲为?!甚至连我和他的亲骨肉也能牺牲掉?” 他说着,两只猩红的狼眼朝慕斯射来两道凶狠仇恨的火光,仿佛她是他的宁灿一样, “你说!我要她的子宫很过分吗?!” “这……” 某二傻子被喷住,明明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可又觉得哪里的逻辑不对。只得傻乎乎的转动着眼珠,想弱弱辩解, “可是……” 想说,子宫是宁灿的身体所属,就算她再怎么对不起你,即便她“罪恶滔天”,你也无权夺走她的身体器官。 这是法律和人道都不允许的,我家那位二货律师在场,一定会把你喷得体无完肤! 可惜在场的不是二货律师老公,而是被老公“教”得越来越“二傻子”的某老婆,她的口舌功力远不及某炎。 所以很快被姜先生怼回: “可是什么?!她既然不想跟我生孩子,还留着子宫作甚?!” “……”傻斯斯愣住,表示这里头的账她有点算不过来。 “十八岁替她顶罪入狱,我已经让一个糟老头捡了便宜,让她宁灿无端端有了个孽种!糟心的过往我可以不追究,但也决不允许她今后再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男人的激愤近乎爆炸,如不是顾及此刻正在输血,慕斯相信他一定会把病床掀翻,然后把宁灿一把拧起来,当场用某种方式狠狠的虐她…… 可,为毛在幻想这幅画面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人不是姜先生和宁灿,而是某炎和她自己?? 我去,难不成一想到“某种方式”,她就很自然的联想到那个二货? 不能再想七想八的神游了,现在是宁灿和她男人的故事。 慕斯,别跑题! “但,但你也不能把她的子宫给别人啊!” 某女缩着脑袋,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结结巴巴的辩解道, “尤其是……那,那女人还是你的小三,她的情敌。” 语气弱得连蚊子都听不见,即便这样,姜先生的顺风耳也get到了: “呵,小三?” 男人红着眼眶无奈苦笑,话里话外都透着无尽的嘲讽,深吸一口气后,他突然一脸严肃的问道, “知道小三的作用是什么吗?” “……”某二傻斯呆呆摇头。 心想,小三还能谈“作用”?恐怕只有危害吧!破坏婚姻、拆散家庭、抢男人伤女人,这就是小三嘛! 姓姜的,你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 姜先生表示自己很清醒,眯起眼缝一字一凛的揭晓答案: “这世上的小三,都是男人复仇的工具!” 某斯咋舌…… 抱歉,老娘有点转不过弯来。 “至于报复的对象,要么是女人;要么,是男人自己!” 某斯:…… 卧槽,你说的好有道理哦,我竟无言以对? 这一刻,她想起了易苏寒。他有过许多“小三”,有过许多复仇工具。那么他复仇的对象,是她?还是他自己? 切,还用问吗?当然是她嘛!易苏寒舍得对自己复仇? 慕斯正神游,姜先生的控诉却仍在继续,还越说越阴狠: “她不想跟我生孩子是吧?那行,我让别的女人生!用她宁灿的子宫,照样生一个我和她的骨肉!哼,她能奈我何?!” 这话一出,慕斯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你是要借腹生子?” 说完就后悔。 该死的借腹生子! 姜先生没立马回答,因为心电图机突然发出滴滴的声音,显示宁灿已有了生命特征。 就像是这句“借腹生子”的真相,把宁灿从鬼门关拉回来一样? 慕斯顿时惊喜,不等她跳下床,医生和护士就已进来,宣告病人度过危险期,现在只等她苏醒,姜先生也不用再输血了。 医护人员处理完毕一切后,本想将他们换到楼上病房。可姜先生说,鉴于病人还没完全苏醒,他们不宜转移阵地,得在这里继续等。 医生见外面逐渐冷情,估计也没啥急诊的病人进来,而且也到了下午换班的时间,便也没再坚持。 等医护人员出去后,急诊室里又只剩他们仨,姜先生也无所顾忌了。点根烟,冲慕斯挑了挑眉: “借腹生子不行么?你男人井炎不也一样?” 慕斯顿时更惊了:“我去,你认识他?” “国民老公井少,谁不认识?他不认识我而已。”姜先生弹弹烟灰,略显疲惫的说道。 “……”某斯立马嘟起嘴,表示对某四个字很不爽。 老公就是老公,只属于老婆一个人,没有什么“国民”! 但同时也对姜先生的话有疑惑,他貌似是在说,要借用小三的身体,怀上他和宁灿的孩子,那怎么才能做到呢? 最关键,某死男人当年的“借腹生子”,会不会和姜先生的计划一样?如果一样,那她生下的小澈小溪,极有可能是别的女人的种啊! 傻斯斯又开始疑神疑鬼了,带着疑惑正欲向姜先生问个明白,这时…… “国民老公?谁在背后议论老子?” 某炎的声音从身后的窗边传来,还很臭屁的表示,他是被某四个字吸引滴! 第234章 国民老公,后宫三千! 某斯吓一跳,猛然回头,这才看到某炎像个猴子一样从窗户外爬了进来。 堂堂井少,居然爬窗子?某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倏地从床上跳起,朝他唾沫四溅的开喷: “喂,你进来怎么不走正门?!” 某炎阴着脸,冷冷将她从面前拨开,一边故意很敌对的盯着姜先生,一边大言不惭道: “哼,捉奸还能走正门?!” 这话又是一个坑。 某女秒入坑,追在他屁股后面,没好气解释道,“姜先生是宁灿的男人!” “老子知道啊!” 某炎脚步停驻,抄起手回眸朝她挑挑眉,阴笑,“所以才说来捉奸嘛!” “……”某女愣住,脑子一时又转不过弯。 而某炎已开始得意洋洋的表演,摸着下颚故作思索状: “哦,我女人叫宁灿?宁可灿烂一时,不愿窝囊一世,名字不错!” 说着走到宁灿的病床边,弯下腰故意盯着昏迷的女人看了看,然后嬉皮笑脸道, “嘿嘿,长得也不错嘛!” “……”身后的某女这才反应过来所谓的捉奸是几个意思,便气鼓鼓的瞪着他。 某炎当她空气,走过去一屁股坐到宁灿的床沿上,拍了拍对面姜先生的肩,阴笑道: “兄台,咱俩可是情敌哦!” 男人最懂男人,姜先生一眼看出这货在玩什么把戏,便心照不宣的递给他一根烟: “幸会!” “客气!” 某炎接过香烟,还很友好的接受对方为他点烟。 看得一边的某女超级咋舌…… 这特么算是,史上最友好的“情敌”见面吧? 而且,貌似两人的友好一开始就停不下来。只见某炎深吸口烟后,弹了弹烟灰,问道: “咱女人犯什么罪了?怎就进了大牢?” 某斯顿时张大嘴巴…… 咱、女、人? 井炎,还能找出比你更口不择言的男人吗?! 姜先生貌似并不介意,言简意赅回答道: “杀人!” “案子判了?罪名成立?” 姜先生没回答,像是在低眉回避,又像是心里有啥隐情不好说? 于是,一边的某斯连忙接话,屁颠屁颠的凑了过来: “判了判了,二审都下来了!” 她认为如果自己再不插嘴,迟早会被这两男人当透明。这她不允许,因为…… 你懂的,某二炎有“基”的倾向! 自那天从周谦手机里得知秘密后,慕斯再看井炎,怎么看都觉得他像个受。而姜先生一表人才,典型的“攻”,难保不会被井炎这个“受”垂涎欲滴…… 某斯又在疑神疑鬼的操闲心了,某炎似乎没察觉到,直接喷她一鼻子灰: “有你什么事?!一边去!” 某斯糗…… 某炎便更得意,歪着脑袋冲她赤果果的阴笑,故意污蔑: “嘿我说,宁灿的案子判了,你好像很幸灾乐祸嘛!”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幸灾乐祸了?”某女理直气壮。 “老子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某炎也毫不示弱,嗓门和底气均不在她之下。 病床上假装昏迷的宁灿甚是无奈:你俩还让不让老娘休息了? 某炎表示不让,指着慕斯的鼻子,更甚的污蔑: “你特么趁别人昏迷,勾搭人家老公。怎么,是不是盼着宁灿执行死刑后,你好把她老公收入囊中啊?” “你放屁!”某斯立马又入坑,跳起脚来辩解,“老娘跟姜先生明明是在谈正事!” “谁说宁灿的老公是姜兄了?” 某炎连忙超满意的揭穿,嘴角的阴笑甚是可恶,说得那叫一个大言不惭, “刚刚老子在门外可是当众宣布过,我井炎才是病人的老公!” “……”某斯愣住,一时脑子又转不过弯。 某炎不给她时间恍然大悟,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继续讥笑的挑衅: “怎么,你丫还想抢我?对老子这么欲罢不能?甚至都巴不得我女人宁灿快点死掉?” “你?!” 某女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言怼回。 心里恼怒得不是一点点,我慕斯一向高冷聪慧、思维敏捷,怎就成了一个二傻子??总是入这货的坑? 某女表示十分不甘心…… 于是灵光一闪,想起这货刚才说要去跟慕语领证,便立马勾唇阴笑,也抄起手傲慢的讽刺道: “呵,你老不是要娶慕语吗?怎么你女人又变成灿灿了?” 其实心里也抹过一丝甜蜜,刚走就折回来,还不惜爬窗而入?这说明啥?此货压根没去领证! 某炎似乎也不打算解释太多,很轻松的昂起下颚,更臭屁的怼回: “国民老公,后宫三千!你第一次听说么?” 某女:…… 又被完败?口舌之争,真的是没一次干过他啊! 这时,床上的病人实在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划破病房里的沉默。 “你俩真是不得不让我睁眼啊!”宁灿笑笑。 “灿灿,你醒了?”慕斯惊喜,立马凑了过来。 病床边的姜先生却愕然站起身,本能的后退了两步,垂下眸目光躲避,不语。 宁灿无视他的存在,在慕斯的搀扶下艰难坐起身,朝井炎笑笑道: “井少,我要真是你的后宫……呵呵,也就不会生不如死了!” 这话令人尴尬,很明显在讽刺另一个男人。 所以,姜先生立马皱起眉头,果断丢下一句: “我先走了,你们聊!” “等等!” 操闲心的慕斯连忙走到病房门口拦住他。 几乎是同时,病床边的某炎也没好气怼道: “走啥走?!这年头不需要活雷锋,救了人一命,就得索取回报!” 同样也是话里有话,宁灿秒懂,便苦笑着垂下眸,倔强道: “我没求他救我!” “这可由不得你!” 某炎很霸气的怼回,然后倏地从床沿边站起来,走到床尾处。指着床上的宁灿,义正言辞放话, “听着宁灿,你的案子最高院的裁定书下来了。结果是……尚有疑点,不予执行,交于高级人民法院重审!所以,为了报答姜兄的救命之恩,你必须给我留着这条命!” 这话一出,众人惊诧,尤其是姜先生。 他搞不懂宁灿案子最高院的结果,井炎怎么比他还先知道?但转而一想,井炎的爷爷是谁,也就不足为奇了。 其实刚刚从病房外离开后,井炎就让人把姜先生的背景翻了个底朝天,自然也对宁灿的案子了如指掌。 wuli井先生又要来见义勇为了,都拜某“操闲心”的老婆所赐。可宁灿似乎不领情,苦笑道: “呵,重不重审都一样。他姜家的人做局天衣无缝,我就算去玉皇大帝那伸冤,结果一样是死刑!” 仍是在继续不阴不阳的控诉那男人,所以姜先生不得不接话,冷冷道: “哼,你知道就好!” 针尖对麦芒,都不是肯屈服的人啊! “都少说两句!” 井先生冲他严厉一声训斥后,又转向宁灿,吊儿郎当的阴笑道, “宁灿,既然玉帝老儿也不能为你做主,那就别去打扰他老人家了!由我井律师为你伸冤!” 一边的某女直瘪嘴看,心想:得了吧你,上一次法庭还把律师做上瘾了? 姜先生却莫名的急了,走过来劝道: “井少,这事你别掺和了!” 他似乎是有苦衷,不要言明? “怎么,信不过老子的水平?” 井炎其实早猜到他在打什么算盘,但此时不想揭穿,便一把将愣在原地的某傻女拉过来,嘴角噙着一抹阴笑,大言不惭道, “可知这女人的案子也是老子给她伸冤的,法庭上她都替父背锅胡乱认罪了,老子照样让她无罪释放!” 这话把慕斯搞得有些心急了,她倏地转过身来,冲井炎义正言辞道: “井炎,我必须向你申明,这案子的凶手不是我爸!!” 那个称呼完全是心急之下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于是,某炎毫不客气取笑起来: “哟哟哟,这就开始叫爸了?” “……”某斯愣住,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觉得有些糗。 “别跑题,现在说的是宁灿的案子!” 某炎似乎没空继续笑话她,烦躁的一声斥责后转向姜先生,一脸严肃道, “姜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狸猫换太子,让她假死,对不?” 这话一出,两女顿时惊诧…… 尤其是慕斯,她甚至比病床上的宁灿还吃惊! 原来姜先生打的是这个算盘:买通执行死刑的官员,让宁灿假死,掉包? 至于宁灿,她其实早就猜到姜先生的计划,所以此刻只是吃惊井炎怎么知道? “可我告诉你,这行不通!而且,这是犯法的!” 某炎将手搭在姜先生肩上,郑重其辞的劝道。说着斜了一眼身后的某女,继续对姜先生说道, “某女人的亲爹不也身负冤案假死过吗?可二十年后呢?冤案照样找上他!” 话落,某女恍然大悟: “卧槽,原来你早就知道真凶不是我爸?” “还叫爸?!”井炎超烦躁的怼回,直接挖苦,“阮劭中叫过你一声女儿了吗?!” “……”某女被吃瘪。 委屈之余也有些恼羞,搞不懂自己为毛就把“爸爸”这称呼说出口了。是因为慕志国去世后,她对父爱的思念太浓?还是刚才阮劭中对林薇薇讲的那句话,已成功解开了她对亲爹的心结? 不管是哪种,慕斯只知,自己从小养成的恋父情结一直都在。所以她想找个大山一般的男人做伴侣,能依靠。 可偏偏身边是个小她三岁的二货,此时这二货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略带嫌弃的教训道: “慕斯,做人能不能有点自尊?!” “……”某女低着脑袋,顿时嘴瘪长。 可猛地又惊醒,不对,我怎么就没有自尊了? 在背后偷偷叫一声爸,又不是当面叫,这也算没自尊? 第235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对“没有自尊”这句话,很遗憾,等某女反应过来时,某男已经转身把姜兄拉到一边,去嘀咕宁灿的案子了。 “我做律师的确还欠火候……” 某男还算有自知之明,可说完这句,就又臭屁起来, “而且你也知道,老子还管理着十几家公司和整个娱乐圈,三天后还要摆擂台招亲,忙得很啊!” 一边的某女听罢心口一紧,摆擂台招亲,几个意思? 难不成这又是一个巨坑?那针对的对象是谁?我,还是慕语?又或者,这货把婚姻当儿戏? 井先生不会为她揭开谜底,因为“挖坑”是他的人生乐趣。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斜了某女一眼后,他从怀里取出夏风的名片,递给姜兄,一脸认真道: “所以这起案子你找他接洽,我家风兄可是国内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再加上有我爷爷做后盾,百分百能为你女人伸冤!” 某女听罢顿时更不爽了…… 什么叫“我家风兄”?你特么到底爱男人还是爱女人? 这一刻慕斯深深觉得,井炎就像“蒙娜丽莎的微笑”,极致美好却神秘莫测;让人心生向往,却又探索不到他的谜底。 短短几个月走来,他把她看了个透彻,牢牢捏在手里;她却依旧隔着一层纱,在“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那种感觉就像,他是蒙着盖头的新娘,她是新郎去掀红盖头。却发现揭开一件后,新娘的头上还有许多件,她怎么都揭不玩,愣是看不清新娘那如花似玉的脸…… “谢井少好意,但这案子,我有我自己的安排!” 姜兄一句诚恳的拒绝,拉回了慕斯神游的思绪。 某先生却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被老婆想成“蒙娜丽莎”和“蒙着盖头的新娘”,仍在那皱着眉头没好气的劝姜兄: “都说了那样行不通,你听不懂人话吗?!” 这画风,和“蒙娜丽莎、新娘”迥然不同,让某女一个激灵回到现实。 靠,这二货要是新娘,那谁做新郎谁悲催! 某二货懒得管悲催不悲催,手搭在姜兄肩上继续劝道: “再说了,就算我爷爷已退休,他也不允许你这样目无法纪的乱来!” “……”姜先生被吃瘪,井部长铁面无私的威名,大家都有所耳闻。 井先生见对方被震住,便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 “最关键,你豁出后半生去包庇真凶,值得吗?” 这话一出,姜先生震惊…… 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怎么也想不通这货咋啥都知道? 而刚才就算井先生压低声音,那句重要的话也不可能不被两女人听到。 慕斯同样狠狠愣住,缓不过神; 病床上的宁灿却坐不住,心提到了嗓子眼,立马爬到床尾,焦急的问道: “井少快告诉我,真凶是谁?” “不关你事!闭嘴!” 井先生超烦躁的怼回,说着斜了眼愣在原地的某女,又补上一句, “男人的事,女人少掺和!” 对,我们商量的都是国家大事,你们女人家懂个屁! 慕斯,听见没? 那厢的姜兄猛地缓过神,立马意识到这货来掺和此案不那么简单,不纯粹为宁灿洗冤,便放低姿态请求道: “井少,恳请你件事,这案子千万不要惊动你爷爷!” 井先生勾唇一丝冷笑,像是对什么事心中有了数。便昂起下颚,大义凛然的答道: “抱歉,我不能答应!” “……”姜先生被喷住,骑虎难下,很是焦虑。 不知情的某二傻子呆呆接话,皱着眉头问道: “为什么?” “因为……” 井先生顿了顿,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阴笑缓缓转身,背对着姜先生,故意将这句很重要的话、试探性的话说出口, “蛇夫,一定要回国伏法!” 话落,他分明感觉到身后姜先生浑身一个激灵。 而面前不知情的某二傻子更懵逼了,乖乖将她的“捧哏”角色进行到底,呆呆问道: “蛇夫是谁?” “没你事,一边儿去!” 某男故意喷她一鼻子灰,实则心里对老婆的配合很满意。 因为蛇夫这个名字,已经让病床上的宁灿恍然大悟。只见她整个身体都瘫了下来,瞳孔瞬间被泪水模糊,却又终于带着一丝理解看向自己男人,她哽咽道: “原来……原来你是在包庇她?” 某二傻依旧听不懂,她是谁?是姜先生的什么人? 慕斯期待着有人能揭晓答案,可某炎终是要让她失望了。只见他转向宁灿,问道: “现在心里是不是好受点了?” “……”宁灿不语,垂着眸不断眨眼皮,满心窝子的懊悔终于浮现在脸上。 万万没想到,自己男人狠心栽赃她而包庇的真凶,不是他心里所谓的白莲花,居然是…… 他的亲妈!! 蛇夫,这个响彻全球恐怖基地的代号,上了多国通缉榜的名字,偏偏跟她和姜先生有扯不断的关系。 宁灿却不知,这个人跟井家也有不共戴天之仇…… 曹丽娜是谁?蛇夫教出来的大弟子; 曹格达是谁?蛇夫在政坛安插的“看门狗”; 沙坎是谁?蛇夫的众多男人之一; 当年“试管婴儿”和“宁致远被害”的两大事件,幕后策划是谁? 蛇、夫! 她才是井部长最大的心结,余生之年如果能亲眼看着蛇夫归案,井爷爷再无所求。 在乡村医院受来蓉的一句点拨后,井先生当晚就跟爷爷通了电话,爷孙俩均把心事说开。于是,井先生得知了这个最大的幕后黑手。 本不知去哪里找蛇夫,正焦头烂额着,某老婆又雪中送炭了…… 偏就那么巧,慕斯在看守所遇上宁灿,还无比的“操闲心”起来,以致于闹出刚才那一系列的乌龙,让井先生和姜兄不期而遇。 把姜先生的底摸了个透后,井炎惊然发现,这货居然是蛇夫的独子?? 那还等什么?赶紧跑过来唱唱对手戏! 井先生深知,若宁灿冤案的真凶是蛇夫,那这将是让“雁过长空、水过无痕”的国际大盗,伏法的最后机会。 所以他横竖都不会不管,刚才本是试探姜先生,没曾想在傻老婆和宁灿的“配合”下,还真让姜兄露了马脚…… 哈哈,老子又押中宝了! 都拜某“旺夫”的老婆所赐! 所以说嘛,你慕斯注定是我井家的贵人。哦不,是我井家的人,跑不掉咯! 真相揭开后,也解开了宁灿的心结,让这对虐恋的cp之间消除了不少猜疑。于是井先生做最后的总结,掷地有声的说道: “姜兄,宁灿,送你俩一句话!我爷爷奶奶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他说着顿了顿,缓缓走到慕斯面前,满含深情却又一脸凝重的注视着她。就像是宣誓,又像是暗示对方一样,坚定的从嘴里吐出这句话,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说完继续注视着她,脸上的凝重消散了许多,只剩瞳孔里的坚定和深情。期待着女人能听懂他的暗语,能点点头给予回应。 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不管他做什么,就算摆擂台征婚,或者和慕语领证,她都不会再想七想八的胡乱猜疑。 可女人终是让他失望了…… 也许是之前高冷木讷的个性,让慕斯很不解这句话他明明是对“姜宁夫妇”说,为毛偏偏要看着她; 也许是横在她和井炎之间的太多人和事,让她此刻听到这句话后,感到很是沉重纠结,还伴着一丝尴尬; 但也许是,夫妻二字让刻板的她,最先想到的不是他,而是那位名义上的老公; “你,你看着我干嘛?” 慕斯立马垂下眸,目光慌乱躲闪,紧捏着衣角,弱弱辩解, “我,我跟你又不是夫妻……” 最后这句话声音比蚊子还小,却透着她内心深处浓浓的遗憾。 是啊,还有什么比“相爱的两人没做成夫妻”,更值得遗憾的?所以从这个角度讲,宁灿,我羡慕你。 可慕斯心里的os,井炎却听不到。自丑闻一事爆发后,他俩之间似乎被许多误会和阴谋阻隔了心灵的桥梁。 所以此刻井炎只有失望,误以为女人仍旧是二傻子,听不懂他的暗语。无奈叹口气,仍是消减不了心中的忧虑,便拍了下她脑门,没好气叮嘱道: “有空多想想你亲爹案子,帮邢捕头找找线索抓真凶,别老想七想八的写血诗乱逼逼!” 说到她那狗屁不通的诗,他立马又来了劲。阴笑着从怀里取出手机将那图片调出,当众姜兄和宁灿的面,赤果果的挖苦某女: “还不敢看红颜幕?请问,哪个红颜落幕了?” 某女:…… “最扯淡的就是这句——为你死,甘愿做棋子?” 某男却不罢不休,抬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赤果果的训斥道, “你特么为谁死了?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猪头,有毛线能力做棋子啊?!” 把某女气得咬牙切齿:“你?!” 却依旧是无言还击…… “怎么,不服气?” 男蹬鼻子上脸,故作恶狠狠的揭露道, “慕斯我告诉你,你这首诗之所以狗屁不通,就是因为有个词用错了!” “……”某女愣住,一头雾水。这货的思维太跳跃,恕她跟不上。 于是,一边的宁灿屁颠屁颠插嘴,笑嘻嘻问道: “哪个词?” 又有聪明人来做捧哏了,井先生表示很满意,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声宣布: “不是棋子,是妻子!” 某女:…… 第236章 还能干什么?扯证! 棋子,妻子! 不得不承认,井先生思维之敏捷,总是能让慕斯出乎意料。以致于明明写那首诗时,她心里全是对他的怨恨;此刻他送上门,还堂而皇之的嘲笑她,慕斯却拿他没法? 这种感觉很奇妙,脑子里全是对他的气,心里却又不听话的浮现蜜意…… 也许,这就是“气死人”和“腻死人”的交织! 正如此刻,她心里正被“妻子”二字感动着,他又话锋一转,臭不要脸的继续道: “内个……我知道你很想做我妻子,做国民老公的正牌夫人。但是抱歉,目前我还不能如你所愿。” 这话又让慕斯本能的心一凉,继而怒火上升,可又不能赤果果的发飙。否则就是,你懂的,有逼婚之嫌。 慕斯已记不清是第几次被他架到浑身难受、无奈抓狂的境地,只得忍住心中的悲凉和抓狂,嘴犟的辩解道: “谁,谁,谁想做你妻子了?明明是你非得说我的诗……” 某先生充耳不闻,还拍拍她的肩,笑嘻嘻打断: “不过没关系,先忍一阵。我今儿个当着宁灿和姜兄的面,把话放这儿!” 说着顿了顿,他双手握住某女的肩头,弯下腰在她眉睫之内做了个调皮的鬼脸,笑笑道, “最后的井太太,一定是你慕斯,行不?” 这话又把某女绕晕了,没空对他动气,她傻愣愣的问道: “喂,你到底要干嘛?” 似乎懂了一些,他说“摆擂台征婚”以及“和慕语领证”,似乎都是无奈之举。期待着男人能对她推心置腹一次,把他的计划都言明。 可偏偏某先生爱玩神秘的调调,他认为恋人之间最好的距离就是——近在咫尺,却又够不着。 就像人们常说的,两性之间就是“放风筝”,我可以飞,但一定会把线轴放在你手上。 慕斯,你要抓牢哦,千万不能把线轴转给别人;也不能让线断了,否则我这个风筝就啪一声摔到地上,死翘翘。 “先别管那么多!”井先生最后又拍了下她脑袋,没好气总结道,“总之,在没成为我妻子之前,你特么不准死!听见没?!” 某女失望,摸着脑袋嘟起嘴,样子有些糗,弱弱辩解: “谁,谁想死了?” 脸上抹过一丝惭色,因为心里知道,在看守所的几天她很多次都想死,但就是对自己下不去手。 却不知自己此刻的神态,在某男看来,憨憨傻傻的很是可爱。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大言不惭起来: “还嘴硬?!人女狱警把啥都告诉我了!”胡言乱语张嘴就来,赤果果的污蔑道,“那天你写完血诗后就是想自杀,还好有宁灿跟你聊天,把你从想自杀的边缘拉回……” 某女表示越听越懵乱,便傻愣愣的澄清: “喂,我没想自杀!” “谁能证明?”某男勾唇阴笑。 “这……”慕斯被吃瘪,顿时又被他绕进去了。 以致于忽略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想自杀只是一个念头,不是行动。只有自己清楚,哪还用别人来证明? 而某男之所以胡说八道,是因为想引出下面这点: “宁灿,你拯救傻猪头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井炎抄起手,得意洋洋的问身后病床上的女人。 女人秒懂他何意,忙乐呵呵回答: “光明与日出为友,揭开希望的一角,照亮着爱情。时机一到,它会降临到慕斯身边!” 说罢,笑嘻嘻的使劲朝某女挤眼睛。暗示:这男人真不错,女人你要抓紧啊! “听听,这特么才叫诗!”某男又蹬鼻子上脸起来,“你那些狗屁不通的,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你?!” 慕斯搞不懂为毛每次都要被他气得咬牙切齿,自己从前好歹也算思维敏捷、伶牙俐齿,怎么到了这货面前全都失效? 于是,宁灿打圆场: “井少别这么说,其实斯斯写的,都是我的心声。” 说罢,她柔情万千却又带着无比的沉重和忧伤,看向身边的男人。 其实,慕斯那首诗放在宁灿和姜先生的故事里,更合适。 “灿灿,我……” 姜先生顿时无限感怀起来,垂着脑袋在哽咽声中,挤出一句, “抱歉!” “别说抱歉,我知道你的心结是什么。” 宁灿柔柔的说着,看向床尾那欢喜冤家的一对, “他俩就算没有婚姻,至少有孩子。你也想要,对吗?” “……”姜先生顿了顿,轻点头。 宁灿的眼眶瞬间湿润,满含热泪再度看向他。在极度的哽咽中,将他们之间最大的谜底揭晓 “如果我告诉你,你口中的小混蛋,其实是你的亲骨肉呢?” “你说什么??” 姜先生震惊,顿时无限紧张起来。 “你没听错,他是你亲儿子,当年你入狱后……” 宁灿已开始缓缓诉说,那边的某傻女正在愣愣的做听众,却被某男一把拉住门外。 直到病房大门被井先生顺手悄悄带上,某女才缓过神,没好气问道: “喂,你拉我出来干嘛?” “能不能有点眼色?”某男翻翻白眼,“人小两口说隐私呢,你杵那儿干嘛?!” “总,总得……” 某女嘟着嘴想辩解,却被他没好气打断: “少废话!” 某男就像玩魔术一样,不知从哪变出来她的户口本,朝她脸上一扔,霸气的丢下一句, “走,跟老子去民政局!” 慕斯惊,捏着户口本傻乎乎跟上:“去民政局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扯证!” 某男凶巴巴,大步流星不做任何停留,那背影甚是理直气壮。 留某女在原地愣了愣…… 草,他到底玩什么把戏嘛?! 新娘的盖头,到底掀完了没啊? —— 今天打从法庭下来后,某女的脑子就不太好使。加上医院里被某男绕来绕去,所以坐上他的法拉利后,慕斯基本成了一个“大脑空白”的提线木偶,受控在某男手里。 车里离开医院后的一段路程里,车内两人只有沉默。井先生貌似在专心驾驶,实则脑神经绷紧,内心也有点沉重。因为他知道,副驾驶上的女人误会了…… 上车时,慕斯试探性的问了句:“慕语呢?” 其实想说,慕语是不是在民政局等你? 虽然这是她一个人的户口本,没有慕语的名字。但慕斯还是担心,他说的领证依旧是跟慕语,叫她一起,不过是要她做见证。 井炎自是了解她什么心理,便含糊其辞一句: “我叫她一个人先回!” “你不是去跟她领证?”慕斯小小惊喜。 “特么废话!” 井炎狠狠白她一眼,更甚的含糊其辞,“带着你,当然是让你扯证!” 于是,某二傻误会了…… 又特么入了某男的坑! 自上车后,某斯嘴角就噙着羞涩的蜜意,好几次想问他:慕语那边你最后是怎么回的?对于我俩领证,她有没有情绪?还有啊,我和易苏寒的离婚证还没领,咱俩是不是得缓缓? 也许是被他之前对慕语说的那句“领证”,给深深打击了; 也许是经历一场大劫后,她感到要珍惜眼前人,尤其是孩儿他爹; 但也许是,她又被他撩了。医院里那场乌龙,他当时的态度让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法不心动、感动; 所以此刻,慕斯格外珍惜井炎这句话——扯证! 以致于她再也不愿去想宁婧姗和阮劭中的恩怨,不愿想横在她和井炎之间的那些人和事。孩子的亲爹和亲妈,终归要在一起组织家庭,这不仅是爱情,也是责任! “内个……” 许久的沉默让慕斯终是觉得心里没底,她垂着眸摸了摸耳垂,锊了锊耳根后的头发,带着一丝羞涩,抿着唇弱弱问道, “你刚才说摆擂台征婚,这怎么回事?” 第237章 针尖对麦芒 “跟你无关,别管了!” 井先生却冷冷回绝,甚至都没扭头欣赏一下此刻女人的羞涩。 慕斯愣了愣,这才猛地发现,他说“领证”貌似不是那么回事。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语气也坚硬起来: “你说实话,是不是还打算娶慕语?” “都说了跟你无关,还问个屁啊?!” 井先生也甚是烦躁,他只知摆擂台征婚,是要当众给林薇薇狠狠一击。但其中关于“井家旧事”的真相,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隐瞒,怎么处理赝品陈立虎,和真品甘志奇。 “……”慕斯对这些并不知情,所以此刻被他这样怼回,她难免心凉、生气。 井先生自是也感觉出来了,便将车速放缓,身体倾过来,笑笑逗她: “哟哟哟,小蠢猪生气了?” “……”女人不说话,赌气的让身体避开。 “得得得,怕你了!” 井炎本就不会哄女人,从前已习惯女人来哄他。所以此刻难免没耐心,便直接把话说开,问道, “如果有天我真跟慕语领证,慕斯,你什么态度?” 某女心一凉,继而气不打一处来的怼回: “还能有什么态度?恭喜呗!” 心想,你到底搞什么飞机?一会儿要跟这个领证,一会儿要跟那个?井炎,你以为你很稀罕啊?! 某男也抑制不住心一凉,继而同样怒火四起。随着脚下油门加重,他恶狠狠怼回: “好,记住你这句话!等到那天,你特么要是不来现场,当着你两个娃的面亲口恭喜我,老子绝不放过你!” 有意把孩子带上,就是要刺激她,打败这强装纸老虎的白痴女。 却不知他俩也是针尖对麦芒,各种相爱相杀,不亚于“姜宁夫妇”…… “井炎你也给我听着,老娘说到做到!!”慕斯像疯了般,在车里朝他声嘶力竭的大吼。 “哼,是吗?” 某炎胸有成竹的冷冷怼回,再度将车速放缓,慢条斯理的挑衅道, “小澈叫你一声大姨妈,慕斯,你敢答应吗?” 真是把女人往“死”里逼啊,气得慕斯浑身发颤,却又再度失语: “你?!!” 终是干不过他的口不择言,之前那次因“大姨妈”带来的耻辱和尴尬,此刻加倍放大。致使女人实在忍不住,在车里嘤嘤抽泣起来。 十分后悔自己怎就还是入了他的坑?刚才在宁灿他俩面前,这货已经说得很直接了,现在不能如她所愿! 慕斯啊慕斯,你咋不长记性?! 她无限恼怒,还哭了。他不但不安慰,还嬉皮笑脸的戏谑她: “哟哟哟,怎么还哭了?这么舍不得老子?” 不是他不解风情,也不是存心臭屁。针尖对麦芒,他只要她的一句:我舍不得你,行了吧? 可某斯天生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还是个又轴又倔的货。他无底线的臭屁,让她忍无可忍,狰狞着脸朝他开喷: “我舍不得你大爷!!” 就差要对他拳打脚踢了。 某男却依旧不以为然,还昂着下颚瘪瘪嘴,轻飘飘怼回: “都说了我没有大爷,你搁哪儿舍不得啊?!” 气得某女双拳握紧,浑身发抖,却又甚是无可奈何,只得瞥过头去继续哭。 很不解这货是属什么的,就算不懂温柔安慰哭泣的女人,难道不能有一丁点绅士风度吗? 正想着,某男就展现他的“绅士风度”了,给女人递了张纸巾,故作烦躁道: “得得得,不逗你了,说正经的。” 见女人赌气不接他的纸巾,他也没一丁点坚持,还嚣张的把纸巾往车后座一扔。继而清了清嗓门,突如其来的问道: “那如果,我娶林薇薇呢?” “纳尼???” 慕斯惊得不是一点点,已顾不上哭,转过头瞪大眼睛回不过神。 请恕这个问题她从没想过,就算之前怀疑过康康是井炎的儿子,她也没想过井炎会主动娶林薇薇…… “说啊,如果我娶林薇薇,你丫还会不会恭喜?”男人故作不耐烦的催问。 慕斯浑身一个激灵缓过神,身体倏地凑过去,坚硬的语气质问: “说!你为什么要娶她?” “还能为什么?”井炎勾了勾唇,露出一丝冷冷的苦笑,“那婊/子既然当众向我求婚,那老子就请君入瓮咯!” 求婚? 恐怕是逼婚吧! “啥啥啥?” 慕斯更惊了,如果说林薇薇暗地里向井炎逼婚,她信;可当众堂而皇之的向男人求婚,她表示难以置信。 没空去管男人话里很重要的四个字——请君入瓮,慕斯的思维只停留在林薇薇异常的行为上,便超不解的问道, “林薇薇要……要的人不是……不是易苏寒吗?” 卧槽,这回易苏寒的脸往哪儿搁啊! 可转念一想,未尝不是好事。没了林薇薇,她和易苏寒的这段破婚姻也许还能折腾一阵。如此一来,她就能玩玩“无间道”,从易沧海身上套点线索,以证明当年谋杀宁致远的人是他,不是她老爹。 慕斯正想七想八的神游着,就被井炎一句狂妄之言拉回思绪: “说你反应迟钝,你还不信?” 只见他嘴角噙着不可一世的阴笑,臭不要脸的宣告, “知不知道,你前夫早就被众女人抛弃了,现在老子才是熠、熠、生、辉的那颗星!” 说得那叫一个无底线的臭屁,让某女看着,只想一掌拍死他! “哼,我和易苏寒还没离呢!” 慕斯拼命压制住内心的暴躁,逐渐让自己冷静下来,斜视着他,冷冷怼回, “叫前夫是不是太早了?” 如果是之前,某炎一定会被这话给喷住; 但今天他却不气不恼,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阴笑,慢悠悠将车停到路边,然后点根烟叼在嘴角,昂起下颚冲某女挑挑眉: “看你这样子,是不想离咯?” 故意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是要给某女警告:今后别动不动就怼你老公的话,否则把老子搞毛了,你就会彻底失去我,懂了吗?! 胡萝卜加大棒,恩威并施,这就是井先生的“训妻之道”。 如果是之前,对慕斯一定不会奏效;可现在不知怎的,也许是感情上升到一定程度后,女人最怕的就是若即若离…… 所以此刻慕斯中招了,莫名的又紧张不安了。但好在她没立马回答,只是用犀利的目光审视着他的瞳孔,以掩饰内心的忐忑。 井先生也毫不回避,用伪装的冷笑,掩饰内心的悲凉。 针尖对麦芒,都是不肯屈服的货! 这样沉默的对峙也不知进行了多久,直到井先生的香烟抽完,他掐灭烟头,果断丢下一句: “既然你不想离,那行!”说着转动方向盘,貌似要将车掉头,“小本本咱不扯了,掉头回家!” “等等!” 某女莫名其妙的急了,也许是这才发现他们已到了民政局门口。心想,既然来了,那没理由不跟他把话说清。 便做最后一次试探: “就算要离,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特么废话,还能有啥理由?你俩是小澈小溪的亲爹亲妈,还能各自跟别人组织家庭不成? 所以慕斯认为,这句话已经是给井炎很明显的提示。 可男人偏偏要事与愿违? 只见井炎突然将脑袋凑过来,凛凛的对她说道: “慕斯,你要的不是理由,而是下家!” 第238章 她想拍死他,他想捅死她 女人一愣,继而倒吸口凉气,狠狠瞪着他,不语。 于是某男又开始臭屁,一边轻松的将车直接停到民政局的停车场,一边吊儿郎当的大言不惭道: “是不是还在等老子的求婚啊?” 就像很有信心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让某女恼,却又无言怼回。 只因他的确揭露了她的内心,刚才她不就是在等这样一个答案?可她又有什么资格让他再度求婚?之前他不是没求过,她又是什么态度? 作、死! 想到这里,某女表示彻底灰心,身体也像泄了气的皮球。 身边的某男却不罢不休,仍在那用温柔魅惑的声音,却又是吊儿郎当的态度,问着: “是不是我一天不给你张保险牌,你就一天不跟易苏寒离?嗯?” 终于把某女惹毛了…… “嗯个屁!” 慕斯超激愤的一声呵斥后,倒吸口凉气,再度冷冷斜视着他,挖苦道, “井炎,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哦?此话何解?”某炎笑嘻嘻挑挑眉。 可慕斯的耐性已被他耗尽,此刻再无心思试探他心里怎么想。深深舒口气后,她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看着车前方,目光逐渐忧伤起来,黯然道: “我和易苏寒离不离,什么时候离?其原因,跟你无关……” 对,既然井炎对婚姻是这种含糊不清、吊儿郎当的态度,那她也没必要把精力和思绪放在他身上。 还是想想阮劭中身上的两起冤案吧,终究是父女,就算他没养过她,慕斯也认为自己有义务帮他伸冤。 正想着,就见肚子里的某条蛔虫又把脑袋凑了过来,直勾勾盯着她,揭穿道: “那跟谁有关?你亲爹?” 慕斯惊了下,继而倒吸口凉气: “你想说什么?” “是你想干什么?!” 井炎顿时激愤起来,脸上再无半点吊儿郎当的戏谑。猩红的瞳孔里,只有对她的恨铁不成钢,和担心。 “……”女人不语,垂眸回避,深知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了。 井炎也急了,义正言辞的喝道: “慕斯,这些事我劝你少掺和,易沧海的证据你拿不到!” “我都没开始行动,你怎就知我拿不到?!”女人不服气,也把话说开。 这回换男人无限焦虑,又甚是无可奈何了。深知这女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一根筋,只要她认准了一件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 从这点上说,她和易苏寒还挺配。 “你非要这么不安分吗?” 井炎努力让语气缓和下来,皱紧眉头,苦口婆心的劝道, “就不能乖乖呆着啥也别干?等老子处理完这一切,再跟你……” 那句话明明已到了嘴边,可不知为毛,就是说不出口。 因为,航叔那里的确有个小红本本,是他和慕语的结婚证!刚领的,他人没去,p了张照片派航叔代劳。是为兑现和易苏寒之间的承诺,不得已而为之。 本想着若航叔搞不定对民政局的公关;或者慕语见男人连领证都不亲自来,也会主动放弃;那还能在易苏寒面前打打迂回,没准就能糊弄过去。 可谁知航叔的办事能力这么强?在医院处理“姜宁夫妇”的案子时,他就收到航叔的微信汇报:事已办妥,放心! 还附上了他和慕语小红本本的照片…… 所以此刻井炎心里也是一团乱麻,有时真很痛恨航叔的“办事能力强”。却不知自己又被贴心的航叔耍了,那个小红本本,是假的! 你丫是p的照片,人又不来,谁给你颁发结婚证?! 所以说嘛,wuli井少虽聪明一世,但因为心里装的事太多,难免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这事交给老练的航叔,还怕搞不定易苏寒? 见男人欲言又止,等了半天也不把话说完,慕斯难免急了: “跟我什么?说啊!” 井炎不知该从何讲起,只知今天一定要她和易苏寒把离婚证扯了,便索性嘴一嘟: “老子偏不说!!” 慕斯失望,黯然的收回目光,再度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深深叹口气后茫然看着车前方,将思绪拉回,忧伤叹道: “井炎,我没空跟你斗嘴,更没空去想以后。我只知我爸……哦不,阮劭中身上的两大冤案,必须洗清!真凶林薇薇和易沧海,一个都不能跑!” “so?咱俩的目标并无冲突,为毛就不能步调一致呢?”井炎也急了,焦虑劝道。 慕斯垂眸苦笑了下,继而扭头看向他,一脸认真的回道: “你所谓的步调一致,不过是让我顺从于你!” “……”男人被喷住。 他的计划里只让她乖乖呆着啥也别干,这可能吗?要知道她是爱操闲心、停不下来的慕斯啊! “可是井炎,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俩的步调并非不一致。” 当放弃试探他的内心后,慕斯也就彻底冷静下来了,推心置腹的说道, “你能舍弃婚姻去对林薇薇请君入瓮,拿她的犯罪证据;我为什么就不能利用易苏寒的感情,去拿易沧海的……” “感情??” 井炎打断,赤果果的讽刺道,“怎么,你认为易苏寒对你还有感情可言?” “……”女人被吃瘪,倒吸口凉气,不语。 “慕斯,我不是在挖苦你,也并不想说违心的话。” 井炎虽依旧焦虑,但也一本正经起来,坦荡的劝道, “没错,也许在很早的时候,易苏寒的确真心爱过你。可那份爱随着他车祸后记忆被篡改,已被林薇薇彻底的偷走了!我相信今天在法院大伙儿把话说开后,最让易苏寒受伤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林薇薇!” “你们把什么话说开了?”慕斯因不知情,难免很是惊诧,“车祸?篡改记忆?” “不止这些,还包括……” 井炎说着抿唇犹豫了下后,继而一字一顿道, “当年洞房夜易苏寒的阴谋!” “阴、谋?” 慕斯张大眼睛无限惊恐,心提到了嗓子眼, “快说!怎么回事?” 她知道,这里头一定关乎她失身于井炎的真相。孩子怎么来的,也许不止是井炎的任意妄为,还有易苏寒的居心叵测。最关键,阮玉的男人甘志奇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慕斯表示,当年的真相是她心里最大的疑惑,期待着井炎能对她如实坦白。 可男人终是让她失望了…… “抱歉,我认为这件事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 井炎诚恳的说着,也收回身体靠在车椅背,茫然的目光落在车左边的后视镜上。里面有易苏寒拿着户口本和结婚证,站在人来人往的民政局大门口,焦急等待的身影。 深知女人还没看到易苏寒已到来,井炎便继续注视着那个身影,呆呆说道, “而且这一次,我想尊重下对手。我相信易苏寒会跟你坦白,会向你忏悔,并坚决跟你离婚!” “……”慕斯不语,此刻又有点看不懂这男人了。 他井炎一向霸道任性,做事不管别人的感受,怎么这次不一样了?还如此胸怀宽广的尊重对手起来? 也许是女人终归不懂男人; 也许是慕斯离“母仪天下、贤惠淑德”的“后”,还差一段距离,很难走进皇的内心世界; 所以此刻她只能认为,井炎不是在顾忌易苏寒的感受,而是对她的爱情不够坚定,并没打算沉下心来跟她有个婚姻。所谓的“尊重对手”,不过是他的借口。 也对,两孩子都四岁多了,之前他都没现身来找她。现在突然跑来,说是为把她这个孩子的亲妈找回去,呵,谁信? 如果宁城不是有旧城改造项目,如果她慕家、阮家和易家不是跟他舅舅的死有关,井炎舍得来这趟吗?! 慕斯啊慕斯,别再自作多情了! 宁婧姗说得没错,你不过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千万别被井炎的“妻子”两字迷惑了心灵。 “去吧,易苏寒在那等着你呢!” 看了看表,见已快到下班时间,井炎便叹口气指了指后视镜,对女人催促道。 慕斯这才恍然大悟,继而冷声一丝苦笑: “呵,原来你说的领证,是领离婚证?” 某男无视她的苦涩,嘴角噙着一抹阴笑,又开始蹬鼻子上脸,得意洋洋道: “不然呢?你以为是领啥证?” 呵呵,这次把你诓得不浅,还不得让我报了“医院你耍我”之仇? 在老婆面前丢掉的脸面,老子一定要捡回来!慕斯,你该涨涨记性了,以后没事别想着诓老子! 女人听不到他心里的os,此刻满腔怒火没处撒,只得狰狞起脸朝他逼近,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很想一掌拍死你!” 终于将这句她心里多次有的os,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说完后,慕斯顿感心里轻松了许多。尽管某种行为没有实施,她做不到一掌怕死这货。 可某货似乎也不介意,还认为能让她燃起“一掌拍死他”的想法,那是他有本事! 所以井先生也丝毫不回避,还故意将脸凑上前,和她鼻尖对鼻尖。噙着不怀好意的阴笑,他超级魅惑的怼回: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每时每刻都想用金箍棒,捅死你!” 慕斯:…… 吻, 炙热的吻燃起! 女人没有坚强的防备,也没有后路可以退…… 第239章 不作不死,何苦要试? 虽然对他那句话和这个吻,慕斯没有坚强的防备,但也不算彻底沦陷。毕竟都不是傻白甜,一定程度上,他俩算旗鼓相当的“针尖对麦芒”…… 所以正当某男拥着某女吻得酣时,某女的唇悄悄离开,慢慢移到他耳边。 “井炎,你没机会了!” 说完便挂着自信得意又嫣然妩媚的微笑,将他轻轻推开。看似是一种很肯定的拒绝,其实是挑/逗…… 如果是一般男人,指定会心拔凉拔凉的愣住。但慕斯知道,井炎不会! 因为她渐渐摸清了这男人的心理:欲擒故纵,他就喜欢这种调调。 某先生不是认为恋人之间最长久的距离是“近在咫尺,却又够不着”吗?那某小姐就主动把这距离赤果果的给他咯? 显然,这举动和“井炎专属”那晚在会所时慕小姐某瞬间的举动,如出一辙。 心里已燃起深深的迷恋,表面上仍要故作不以为然的冷笑: “哼,是吗?” 实则某火已全面被点燃。 皇,骨子里就不会安分,天生喜欢挑战和征服。更何况井炎才二十三,花花世界中无论事业还是婚姻,他都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安分下来。 所以慕小姐此举,可以说是恰到好处,也慢慢摸清了他俩爱情的经营之道。 见男人在装模作样的不以为然,女人索性更甚。目光在空中划过一个不屑的弧度后后悔,给他一个嗤之以鼻的冷笑,慕小姐开门欲下车。 “这就想走?” 某炎看似急了,啪一声按下锁车键,身体已向她缓缓扑过来。两只狼眼发出欲/望的红光,似高原上的小野豹在逼近垂涎的猎物。 他发誓,此刻很想把这女人就地解决。 这种心理被某女get到了,慕斯深知他已上钩,便故意挑挑眉,继续冲他很魅惑的挑衅: “那你还想怎样?” “怎样?哼!” 某炎表示,虽心里对某女的这种调调喜欢得不得了,但表面上也一定不能认输。而且,他还要惩罚下某女的“狂妄”,这种让他抓心挠肝、欲罢不能的“狂妄”。便一把将她搂紧,故意凶巴巴的命令道, “脱衣服!!” 某女没再将他推开,却也不可能乖乖听命,更甚的挑着眉,还很臭屁的头一昂: “怎么,井少要欺负弱质女流?” “弱、质、女、流?” 某先生扑哧一笑,不得不承认被她这句脑残的话逗乐,便指着她,堂而皇之的的讥讽, “就你?” 某女恼,一把将他的手指打开,抄起手傲慢道: “得得得,就算对我那句话不服气,你也犯不着在光天化日之下乱来吧?” “慕斯,事儿是你自己挑起来的,还不得你来收场?” 叫你挑衅老子? “喂,我身体很虚的,刚还给人输过血呢!” 心想,你若真的疼女人,不该体贴的注意一下么? 可谁知,身上这货竟自私任性的翻着白眼怼回: “我管你呢!” 慕斯一愣,继而心一凉,脸瞬间拉了下来。再也不可能委屈的撒娇了,便冲他没好气的喷道: “就算不顾及我的身体状况,那也该看看你自己吧?!脸还肿得跟个猪头一样,竟然还想七想八?” “你管我?!” 某男头一昂,甚是臭屁,继而超烦躁的催促道, “叫你脱你就脱!动作麻溜点!” 慕斯尽管嘴上说得没好气,心里不可能不浮现一丝得意的甜蜜。井炎,终归还是你输了,哼,叫你嘴硬! 可转眼,她又被某先生打击了…… “叫你脱衣服是为你好!” 只见井炎此刻的状态,一边说着,一边很认真的将她外套脱下。然后从车后座拿来一个手提袋,取出崭新的名贵羊绒大衣,扔给她, “穿上!” 慕斯愣住…… 井炎点根烟,嘴角噙着超得意的阴笑,瞅了眼她原来那件旧外套: “怎么,难不成你想穿着囚服去跟易苏寒扯离婚证?” 慕斯恍然大悟……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一直穿着看守所的外套:9527! 也对,上午接到“被无罪释放”的通知时,她正在更衣室换衣服,刚穿好裤子和打底,就听到外面说9526自杀了。当时情急,她随手抓起囚服外套就出了门,跟着狱警们去对宁灿操心了。 而从医院里出来时,她基本被井炎牵着鼻子走,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一路背着“9527”的号码,招摇过市。 想到这里,慕斯很糗,加上自己刚才的挑衅又被某男这样完败?心里那种糗,顿时无限放大…… “你?!” 气得她明明是羞得五体投地,偏要嘴犟的怼回, 此刻如果是别的男人,譬如周谦或夏风,一定会拿着那件新买的名贵外套追下车。贴心的将外套裹在女人身上,然后抱紧她,温柔的哄着:好了好了,老公错了,老公不该耍你。宝贝儿别生气,好吗? 可他不是别的男人,他是井炎! 是二里吧唧的帝少,尚未学会怎么去哄女人。 所以慕斯下车后,那件名贵外套就被他直接从窗口扔了出来,不偏不倚盖在她脑袋上。气得慕斯一把将外套扯下,正欲扔回去,这时…… 只见法拉利驾驶座上的某炎,得意洋洋的阴笑,冲她大声的撂下一句: “no、zuo、no、die,why、you、try??” 不作不死,何苦要试? 慕斯,你不作就不会死,何苦要试着挑衅老子? 哈哈哈…… 等女人反应过来时,法拉利已疾驰而去,留给她一路的尾气。 “井炎,你大爷!!” 女人气得无法形容,只得用那件外套朝法拉利驶去的背影砸去。可男人不闻不顾,带着无上的胜利快感,嚣张离开。 针尖对麦芒,欢喜冤家的对手戏,嘿嘿,还有得继续。 而某女在原地愣了一阵后,也不再一根筋了。气鼓鼓的走过去,还是将那件外套捡了起来,套在自己身上…… 天寒地冻的,犯不着跟自个儿的身体较劲! 况且他给她买衣服,本就是贴心的行为。 唉,注定干不过这货啊! 第240章 你对不住的,只有你自己! 慕斯严重怀疑自己今天吃错了药! 否则没法解释,井炎的坑如此漏洞百出,她居然还是跳进来了? 两、次! 连白痴都知道要先扯了离婚证,才能跟另一个男人领结婚证。这么显而易见的常识,刚才来的路上,她怎就脑子犯糊涂了? 哼,若不是之前他故意丢她一句“要去跟慕语扯证”,让她的小心肝受到无限打击,她也不至于比白痴还笨! 之后的“脱衣服”就更不用说,卧槽,居然没发现自己如此不修边幅的,穿着囚衣招摇过市?慕斯啊慕斯,你是不是眼睛长在脑壳顶上了?! 算了吧,老娘的眼睛是长在那货身上了! 只要那只妖孽一出现,老娘的目光就不听使唤。 想到这里,慕斯又记起自己那首“狗屁不通”的诗——《我恨我的眼睛》。正文思如泉涌,来了灵感想改编,这时…… “呀,迪奥的最新款耶!” 身边有过往的路人在惊叹她身上的羊绒大衣。 慕斯本就不习惯出风头,从小已养成生活习惯和白玉琴一样,追求简朴随意、大方舒适。所以此刻难免有些紧张,立马垂下脑袋,却也不自觉的整理了下秀发,夹在耳根后。 如此名贵的大衣,总不能太不修边幅的穿在身上吧?怎么着也要对得起这牌子、这价格,和某死男人的一番“美意”…… 哼,才不要对得起他呢! 十几万的大衣,那货就随手扔出车外?足以看出这点小钱对他井少来说,如沧海一粟,碎碎个事。 正想着,就听见路人们继续议论道: “可不是?据说还是限量款,全球只有三件!” “那岂不是有钱都未必能买到?你说,她穿的该不是山寨货吧?” “哪能啊?你再瞅瞅她是谁?慕斯!” “卧槽,井少预订的大衣终归还是穿在她身上了?” “……” 路人的关注和惊叹,无疑又给了某女自信心。看来那男人只是嘴硬,心肠和行动一点也不硬,就是不知…… 某处硬不硬?呵呵。 慕斯暗暗这样不怀好意又“污力满满”的想着,没空察觉到她已被污神“调教”成一个“污婆”。只知自己对刚才某污神的撩拨,还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走到这一步,她承认很想和井炎来一次酣畅淋漓的那啥,然后再…… 一掌拍死他!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wuli慕小姐正在慢慢变成,和某先生一样“二里吧唧、不着边际”的人。 不觉中也让她精神抖擞起来,完全看不出是刚出狱、并刚刚捐过血的“病人”。 所以,当易苏寒看到她一身名牌大衣、容光焕发的走过来时,忍不住挖苦了句: “哟,神采飞扬嘛!” 的确,就算女人发丝稍显凌乱、还素面朝天,但因为先天条件好,慕斯随时随地都能撑得起这件限量版的迪奥大衣。 “不行么?” 女人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闲庭信步的走到他面前停住,头一昂,超臭屁的怼回。神态和举止,越来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易苏寒自是也看出她身上有井炎的影子,抑制不住心凉了凉,却也知自己再没资格继续挖苦,“你还没家井炎呢,就如此随夫了?” 只因刚才丈母娘的电话,已彻底宣告了他们这桩婚姻的结束。当最后一个为这桩婚姻坚持的人——白玉琴,也对他死心,命令他立马跟她女儿离。易苏寒深知自己再纠缠下去,没任何意义。 就算井炎和慕语那张结婚证是假的,他易苏寒也没理由、没脸面不跟慕斯扯离婚证,除非…… 慕斯自己坚持不离! 但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有,女人也是不怀好意,冲着易沧海而来,冲着她亲爹身上的冤案而来。 收回思绪,易苏寒点根烟,已不想再去过多的猜测对方心理,便不阴不阳的说了句: “阮玉说你自杀,看来是个误会?” 其实已弄清医院乌龙的来龙去脉,此刻这样说,不过是试图为自己的失职,没能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为她献血,而圆场。 尽管脑子里并没想好托词,总不能直言告诉她,老子是因为被林薇薇那婊/子诓了,才没和大伙儿一道赶去医院的吧? 慕斯似乎也不想要他的解释,只见她稍稍走近,冲他挑了挑眉: “你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也不会在这里等我,对吧?” 一句话把这件事封死,反正早已习惯她“出事”他不在身边。之前冯德海那晚如此,今天医院里,也如此。 可男人似乎并不想这样被吃瘪,便自作聪明的试探道: “so?自杀只是你的谎言,试探下男人对你是不是真心?” 慕斯苦笑了下,懒得再解释什么,便昂起下颚大言不惭道: “你要这么认为,也行!” “那试探出什么了?” 易苏寒鹰隼一般的目光直直盯着她,努力想从女人的瞳孔里探出一丝留恋,对这桩婚姻的留恋,哪怕是把他当棋子也好。 可女人的回答终是让他失望了…… 也许是刚才井先生的话,她听进去了。深知易沧海的证据不容易拿到,这桩婚姻折腾下去没有意义; 但也许是,慕斯想换个方式和易苏寒相处、和易家相处:这样不仅能打消警觉的易家父子对她的猜疑,方便她套取易沧海的证据;也能趁机给某位动不动就臭屁的先生,一点color、to、see、see! 就算离了婚,老娘也能跟你丫一样,是“熠熠生辉”的那颗星。身边不缺男人的追求,包括前夫也如此…… 哼,叫你丫臭屁! 所以此刻慕斯眸光干净,并果决而坚定的回答道: “和我预期的结果一样,这本离婚证,该领!” 这回答却让易苏寒莫名的不服气了,倒吸口凉气,他朝身边的垃圾桶里弹了弹烟灰,突然莫名其妙的朝她开喷: “是不是在你看来,这些年横竖都是我易苏寒对不住你?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认为是我欠你的?!” 尽管说这话时,他也认为自己有点厚颜无耻,但就是控制不住带着那么一丝理直气壮。毕竟当年洞房夜的种种太过荒唐,就算他动机险恶,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是…… 好了她; 便宜了井炎; 伤了他自己! 所以从结果的角度上讲,他易苏寒不仅不欠她,一定程度上也充当了她和井炎的“月老”。 对于男人此刻的反应,慕斯稍稍愣了下,因为这和井先生预言的相差甚远…… 那货不是说易苏寒要对老娘忏悔吗?这算哪门子的忏悔! 还说什么要尊重对手? 想到这里,某女难免又开始乱如麻,表示已不想再从井炎和易苏寒任何一个男人口中,得知那晚的真相。要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只认准一个人的口供——甘志奇! 于是,她昂起头义正言辞道: “易苏寒,你我之间没有谁欠谁!” 说着顿了顿,想起林薇薇的异常,又觉这男人有点值得同情。却也不好安慰他什么,只得补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对不住的,只有你自己!” 尽管尚未弄清洞房夜易苏寒的阴谋,但慕斯也知这些年易苏寒对她的报复,都是为林薇薇。 所以最后那句话,是她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出于真诚和善良,对他的惋惜和劝告。 可在好面子又骄傲的易苏寒听来,却认为她是在挖苦,是在炫耀她的胜利,并嘲笑他的狼狈: “好一句大实话,慕斯,你的刻薄果真一点没变!” “为什么要变?” 女人依旧平静如水,表示早已不介意她在他眼里什么形象。刻薄也好,恶毒也罢,随你怎么说。 “……”男人看似被喷住,实则心里五味杂陈。 超级想接着她的话说下去,既然你不想变、也压根没变,那足以说明你还是那个爱着我的慕斯,对吗? 可他说不出口! 不仅因为女人已给了他离婚的果决,让他看到她身上有另一个男人的影子;更多是…… 易苏寒不是井炎! 他骄傲自负又好面子,做不到像井炎那样大智慧的“二里吧唧”。 此刻如果换成井炎,一定会嬉皮笑脸的把心里话说出来,“凑表脸”的让慕斯吃瘪。然后屁颠屁颠的拉她出门,说着: “既然你没变,一直还爱着老子,那这婚咱不离了!走,回家造人!” 管你果不果决,先骗回家再说! 可终归不是井炎,不是某女命中注定的克星。 所以此刻见易苏寒被喷住,慕斯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好几处的工作人员都在关电脑了,便淡淡的催促道: “不多说,人也要下班了,办事吧!” 易苏寒没再坚持,看着女人果决的背影,他重重叹口气,将香烟掐灭,跟上。 于是,这桩早该结束的婚姻,折腾到今天才终于看到离婚证。 所以说,在爱情和婚姻上不管男女,有时候都得学学某先生的…… 臭不要脸! 第241章 无法解释的行为 话说回来,离婚归离婚。 以易苏寒的执拗和阴险,他表示决不能便宜了慕斯的“嚣张”…… 离婚柜台前,趁着等待工作人员打印离婚证之际。易苏寒见身边的女人一直没说话,呆呆看着打印机油墨下的离婚证,仿似目光迟滞,便以为她对这张离婚证有所纠结。 孰不知,某女正飘在云端,不着边际的神游: 从医院里开始,某死男人就一口一个“老婆”的叫着,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本离婚证到手后,他会立马向我求婚? 会不会在今晚?又或者几天后?毕竟他不是说要弄什么“摆擂台征婚”吗? 对了,他的擂台该不会针对老娘吧?他在暗示,叫老娘去抢婚?卧槽,这岂不是变成老娘向他求婚了? 不行不行,决不能这样输给他!可林薇薇也向他求婚了,井炎要是一气之下真的娶了那毒妇,怎么办? 某女很白痴的表示,骑虎难下…… “大衣,井炎买的?” 易苏寒的声音,让她猛地从“云端”落到现实中。就像一个花痴被惊醒似的,慕斯缩了缩哈喇子,扭头看向他: “啊?什么?” 易苏寒皱皱眉,表示对她的状态有不解且嫌弃。高冷优雅的慕斯,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呆头鹅了? 便白她一眼,故作傲慢的挑了挑她大衣领子,不阴不阳道: “我是问,这件迪奥的限量款,井炎定制的?” “嗯哼。” 女人秒回归正常,装逼的耸了耸肩,略显臭屁。 易苏寒倒吸口凉气,心里很有些恼怒。要知道从前的慕斯刻板谨慎、高冷低调,跟“臭屁”两字基本绝缘。 可自从井炎出现后,这女人似乎越来越“放飞自我”了。尤其是在他易苏寒面前,她越来越无所顾忌的臭屁。 于是,易苏寒故作不耻的哼声冷笑,慢慢引出话题: “算是对你的补偿?” 慕斯像是仍对他的话没听进去,心中很是不以为然,便一脸严肃的怼回: “他不欠我,无需补偿!” “哼,是吗?” 易苏寒冷笑说着,从手机里调出航叔发来的照片。是井炎和慕语的小红本本,举到女人面前, “看来井炎还没跟你坦白?” 其实,他知道那本离婚证是假的。都是聪明人,谁还能傻乎乎的被谁诓了不成? 但易苏寒没有戳穿,走到这一步如果再去纠结证件的真假,没有意义,也会失了男人的风度。 他只是要慕语横在井炎和慕斯之间,要他的前妻不能顺利和孩儿爹“喜结连理”。能达到目的的途径有很多,何必单单纠结于一张结婚证? 最关键,结婚证是假的,说明井炎违背了男人之间的承诺。日后当时机一到,他就能利用这点在别的事上,更深的要挟对方。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战争,终归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时让对方看到自己身上的“大气”,对方才能尊重自己。 易苏寒要的就是井炎对他这种“友好和尊重”,可同时,他又忍不住要在背后小人谗言。 如他所愿,慕斯秒中招…… “这个,有必要向我坦白吗?” 女人瞬间灭了臭屁,嘴上说得倔强,却垂着眸目光慌乱躲闪,娟秀的脸庞已明显抹过一丝怒气。 心里不是没怀疑过那张照片的真假,但就是控制不住血液开始倒流,浑身冰凉。 易苏寒秒读懂,懒得再怼回。嘴角噙着得意洋洋的阴笑,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办理好的离婚证,将其中一本递给女人。 慕斯接过,也知自己的恼羞瞒不过易苏寒的鹰眼。更何况对他手机里那张照片,她尚有许多疑虑,便故作恶狠狠的试探道: “易苏寒,不要以为你随便p一张图,我就会上当!” 撂下这句话后,她转身就走。 实则期待着男人能中招,能追上来以各种方式露出他的狐狸尾巴,让她确定就是他p的! 可易苏寒终是让她失望了,虽然也的确追了上来,在大门口将她堵到墙角: “呵,看来你是真的想嫁井炎?” 男人将她壁咚,带着无限懊悔和无奈一声苦笑后,突然狰狞起脸,弯下腰朝她逼近, “不过慕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辈子你都没机会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甚是咬牙切齿,那语气里的坚定,让慕斯不得不愣住。 心,急速下沉…… 即便这样,易苏寒也要继续在她心口上撒盐: “知不知道?早在你今天开庭前,井炎就跟慕语领了证!” 谎话张口就来! 因对法院走廊上的那出荒诞剧不知情,所以慕斯秒中招,身体彻底蔫了…… 难怪刚才在车上,那男人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原来他真跟慕语领了证,早就领了;而她刚才居然还可笑的幻想着,他会在今晚向她求婚,或者暗示她三天后去抢婚? 自己终归还是做了他的大姨子,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眼睛再度装不下两行泪,渐渐要涌出眼眶…… 面前的易苏寒却仍在字字戳心: “是不是在想,井炎为什么要娶慕语?他图什么?” 男人睁大变态的眼睛,在她面前无所顾忌的晃悠着,直直盯着她的瞳孔,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她的狼狈,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揭露道,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井炎做的一切都是为井家的利益!包括娶慕语,也包括……吊、着、你!” 最后三个字立马燃起女人的无名怒火,慕斯狠狠推了他一把: “哼,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 “爱信不信!” 易苏寒却像五指山一样杵在面前,岿然不动。还一把抓紧她两只手腕,眯起眼缝阴阴的挖苦道: “慕斯,上午在法庭上你不是很清醒吗?怎么去了趟医院,脑子又犯糊涂了?” “……”女人恼羞至极,懒得再跟他做口舌之争。 使劲挣脱他的两只大手后,她明明想立马走掉,明明不想再听他胡说八道了。可就是双脚像灌了铅,挪不动。 慕斯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也许是易苏寒的话“点拨”了她,让她察觉到自己今天的确很异常…… 上法庭前,她明明满心窝都是绝望,满脑子都是对那男人的恨。否则庭审时,她也不会那样激烈的和他针锋相对; 可为毛医院里一出乌龙后,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对井炎的态度也迥然不同了?她不知那妖孽对她施了什么魔法,只知今天的自己…… 是一种“无法解释的行为”! 面前易苏寒的挑拨仍在继续,点根烟深吸一口后,他带着无上自信斩钉截铁道: “不怕告诉你,今天庭审井炎之所以能取胜,不是因为他律师的能耐大,也不是夏风给他备足了课。而是这一次,他有我易苏寒的支持!” 这话一出,慕斯心口缩紧,不可能不感兴趣: “怎么说?” “阮曹派系的经济罪证,是老子给他的!” 男人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着她,恶狠狠道, “井炎来宁城就等着这一天!把曹格达弄下台,让阮劭中进监狱!” “……”慕斯倒吸口凉气,努力做到很平静的盯着他,不语。 虽然心里说着:哼,想让阮劭中进监狱的人,恐怕是你们姓易的吧? 却也控制不住大脑相信他的话,毕竟井家的立场很明确: 打垮阮曹联盟,重掌宁城官场! “之前接近你吊着你,他都是为这个目的!可你终归是个缺乏政治细胞的官场门外汉,就算最开始从我这里录音,那也是些皮毛,根本入不了井炎的法眼!” “……”慕斯虽依旧没接话,心里却难免越来越中招。 难怪井炎要说,她有毛线能力做棋子?难怪要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切的症结,在这里! 她不过是他耍来耍去、又随意扔掉的棋子! “所以慕斯,你根本没能力为他解决这些。尤其是弄清你的身世真相,得知阮劭中和你是亲生父女后,井炎就知道这盘棋更不能指望你!” 易苏寒仍在嚣张的总结道,字字句句都是赤果果的挖苦她。 听得慕斯心里就像有无数只虫子爬过一般,明明很想立马甩手走掉,偏偏要皱起眉头犯贱的怼一句: “so?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许,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最大不同。明知对方是满口胡言的污蔑,可就是控制不住要往心里去,做不到充耳不闻。 “我想说什么?哼,我想告诉你,井炎要在宁城称王称霸,只能依靠我们易家!” 这句话,易苏寒说得相当霸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慕斯被震慑住,以她洞悉官场的功力,难免听得一头雾水。 想不通小小的易家,怎就有那大能耐?竟让井炎受制于他们? 期待着易苏寒能为她解疑答惑,可男人接下来竟说着: “还记得你被捕的那晚吗?实话告诉你,那晚被甘志奇救走后,下半夜井炎就找我做了谈判。他知道杨东一伙人的干架是老子挑拨的,可他能奈我何?哼,被打怕了,井炎就对我妥协!” 明明是他自己怕了,主动找井炎谈“投靠”,此刻却恬不知耻的将两人的态度对调? 论无耻,你易苏寒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第242章 没有如果 尽管心里对井先生有各种猜疑,但慕斯也知,井炎不会轻易向谁妥协!尤其是“打怕了”这三个字,慕斯坚信跟井先生没关系! 所以她忍无可忍,怒气冲冲朝面前的阴险小人开喷: “易苏寒,知不知道你很无耻?!” “比起你的井炎,老子远远不及!”男人却面不改色,还昂起下颚秒怼回。 “……”慕斯深深的倒吸好几口凉气,不语。 于是,易苏寒的张狂更甚,说的话也是越来越离谱: “知道那晚井炎对我说了什么吗?他说,慕斯我可以拱手相让,只要你能助我打垮阮曹联盟,能给我曹格达的经济罪证,能让阮劭中对曹丽娜的命案背锅!” “……”女人依旧不语。 虽心里不停说着,别相信他的话,井炎不可能那样说! 可大脑就是控制不住要回想起宁婧姗的话:我儿子是做大事的人,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他的棋局…… “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易苏寒也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无耻,只知今天在法院走廊上的那出荒诞剧中,自己胸口被井炎和林薇薇塞上一团超大的淤血。他要找机会散开,否则就是浑身难受。 于是弯下腰,再度阴狠狠朝慕斯逼近,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 “我说,慕斯老子不稀罕了,你想要只管拿走!但,你必须给我娶了慕语!” 说的污蔑之言也是毫无逻辑,所以女人听懵,傻愣愣问道: “为什么?” 心想,你既然不稀罕我了,同意让井炎把老娘拿走,那为毛又要他娶了慕语? 易苏寒,你神经病啊?! 不过总算弄清了,原来某只妖孽跟慕语领证,是你这厮从中搅屎! “哼,为什么,当时井炎也是这么问的!” 易苏寒的声音虽越来越阴冷,心里却莫名燃起留恋。 也许是刚才那口淤血散开后,他心里的挪威森林,就像谜雾一下子烟消云散一样。让在爱情中深深迷失的他,驻足回眸,一眼便找到躲在森林深处的那个影子…… 慕斯! 她在他的挪威森林里沉睡了,也许是隐身了,让这些年他在心里看不到她。 此刻易苏寒承认,她一直在他内心深处。可嘴上就是说不出好话,便略带试探的问道: “慕斯,你如此聪明。能不能回答下,老子是为了什么?” 还用问吗? 老子是断了你的后路,为跟你日后破镜重圆。 所以易苏寒认为,此刻已经是很明显的提示了。如果慕斯心里仍对他有残留的一丁点爱意,不可能悟不出他的逻辑。 可女人终是让他失望了! “抱歉,我回答不出……” 慕斯说着抿唇顿了顿,继而抬眸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从嘴里斩钉截铁吐出一句, “因为我根本不了解你!” 这话其实是给易苏寒留了面子,慕斯心里其实想说:因为你极度自私,你得不到就毁掉,所以才来“搅屎”。 可即便这样为他留了面子,也阻挡不住这话让易苏寒的心无限下沉…… 急速心凉中,那种抓狂的暴躁猛地喷发,他狠狠将烟头踩灭,冲女人喝道: “说的没错!你慕斯对我,从来都没用心去了解过!” 说着,他一把将慕斯推到墙壁上,任凭自己高大的身躯贴紧女人。左手制服着她的手腕,右手捏紧女人的下颚,恶狠狠的斥责道, “你眼睁睁看着林薇薇偷走我的记忆,却不戳穿?如此轻易就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慕斯,你所谓的爱不值一提!” 女人却认为他非常的莫名其妙! 离婚证都扯了,还有必要纠结过去吗?但也不想跟他闹得太僵,毕竟易苏寒对她而言,今后还有用处。 “抱歉,关于过去我不想再提,也不想解释什么了。” 慕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很平静,轻轻拨开下颚上他的手指,无奈叹口气道, “易苏寒,你要怨我,就怨吧!” 实则心想:那些年你被林薇薇迷得不轻,就算老娘说穿了,你丫信我吗? 罢了罢了,反正他已习惯从别人身上找问题,从不会自我审视,何须跟不讲理的人费唇舌? 男人不知自己早已被她看轻、看穿,只知那种得不到的痛苦让他抓狂。 便索性一把将女人的腰搂紧,那双蠢蠢欲动的唇朝女人/逼近,停在她嘴角边,明明很想猛地一口吻上去,却偏偏要发出刺伤她的话: “听着慕斯,五年前我能把井炎送给你,今天也能把他送给别的女人!!送给一个,你这辈子都没法出手对付的女人,慕语!” 这话一出,慕斯已顾不上此刻自己是不是在被他非礼,瞪大眼睛惊愕极了,慌乱中脱口而出: “说!五年前结婚那晚你干了什么?!” “你应该问,井炎干了什么!” 易苏寒咬牙切齿的说着,已控制不住体内的荷尔蒙沸腾。他承认这女人随时随地都对男人有极大的吸引力,可就是想不通那些年怎就对她视而不见? 于是,双唇已控制不住在她唇上摩挲,却依旧不忘要恶狠狠的继续污蔑, “慕斯,他要报复你,要搞死你!因为你抢了他的夏风,他的真爱!!” “你放屁!!” 随着女人冲天一声怒吼,男人被重重的推开。慕斯再也做不到任由他胡说,尽管她心里也知,那极可能是事实,他没有胡说。 可就是一涉及到“井炎基佬”的问题,慕斯就表示什么都不想听,便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 “易苏寒,明明是你自己耍阴谋害我,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还要污蔑别人?!哼,我看不起你!看不起你!!” 义愤填膺的丢下这句话后,她决然转身,再也没回头。 留男人在原地无限落魄,忧伤凝视着她的背影,他神情怅然,呆呆从嘴里冒出一句: “你看不起我,是对的。为了一个女贼,我竟丢了真爱……” 他其实早就悔了,痛彻心扉了。 如果没有井炎; 如果慕斯能给他一次机会,重新来过; 也许能成就一个正面的易苏寒,优秀的易苏寒! 可,没有如果…… —— 慕斯严重怀疑自己今天吃错了药! 否则没法解释,去扯个离婚证,还惹来一肚子火。从民政局离开后,她满脑子都是那个词: 基、佬! 就像无数只邪恶的蛀虫一般,爬满她的脑神经,怎么着都甩不掉! 以致于回到家,面对慕语一脸关切的询问,她竟视而不见。板着脸随便敷衍了妹妹几句后,就上楼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 留身后的慕语呆呆看了眼客厅墙角堆积的高档补品,那是张航刚刚送过来的,说慕斯今天捐了血身体虚弱,少爷表示很担心。 男人的一番心意,姐姐竟视而不见? 慕语表示,这样的女人配不上她的井少! 她知道姐姐对那张“假结婚证”介意了,猜想井炎并没把真相告诉慕斯。既然这样,那她就更不可能去澄清什么。 慕语坚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假证迟早变真的! 只因在她眼里,姐姐和井炎横竖都不配。且不说年龄,单说井炎是个很钢的男人,他的伴侣只能是“柔情似水、事事顺着他”的小鸟依人。 显然,慕斯不是! 而她慕语,能做到! 可为毛每次有这个念头时,她大脑就不听使唤的想起另一个男人?慕语搞不懂,只知这阵子她不想见到夏风! 却不知楼上的姐姐,也在为这个男人而烦恼…… 卧室里,慕斯洗完澡后,两支香烟也驱散不掉心里的烦躁。便坐到床上打开ipad,在搜索引擎里打下: “怎样确定男人是不是基?” 出现的结果没一条靠谱,尽是些“房中事”的广告。 这无疑让她火上加火,只因和那男人的三次房事,没一次有美好的体验,更别谈什么狗屁回味了! 最后是冯德海那晚,当时她喝大发了,连人都没看清,又何谈体验? 慕斯一边暗骂着如今网络广告的无底线,一边又气鼓鼓的在搜索引擎里继续打下: “怎样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在意你?” 因状态很是烦躁,以致于之前那句话没删除干净,慕斯没察觉到自己还留了个字,阴魂不散的字: 基! 于是,搜索引擎的智能便将“基”和“怎样知道你喜欢的人在不在意你”这两条信息,糅合在一起分析,蹦出来的结果那是…… 相当“靠谱”! 第243章 二二得井 没察觉到搜索信息有误的慕斯,被一个火热的论坛吸引,貌似是情感高手在分析男人的心理。里面有个帖子,标题和她的问题一样: “怎样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在意你?” 发帖人叫“医得好别人医不好自己”,发帖时间是几分钟前,和她神同步。一个叫“夜半赏菊”的网友,正在给楼主解疑答惑。 慕斯对“基佬”二字基本是零了解,所以并不懂“菊”的另一层含义。还以为这是个儒雅博学的专家…… 夜半赏菊:“卤煮是暗恋?” 医得好别人医不好自己:“可以这么说,他有自己爱的人。但我们是老相识,算铁杆兄弟那种。” 看到这里,某女依旧没有起疑。毕竟这年头男女之间“称兄道弟”很正常,遍地都是暧昧的“异性兄弟”。 慕斯对这种关系非常不耻,认为那就是“小三插足”故意埋下的隐患。所以这些年她非常注意和夏风之间的距离,但貌似夏风和慕语之间不怎么注意? 想到这里,慕斯突然记起在看守所夏风坦白的那件事。如果他没撒谎,那慕语肚子里的岂不是…… 卧槽,姓井的居然也做了次“接盘侠”? 突然悟到易苏寒为毛要这样搅屎了:五年前井炎让他做了接盘侠,现在易苏寒要还回去? 这时,“夜半赏菊”又继续问楼主: “那你的他,有没有跟别人发生过什么?” 医得好别人医不好自己:“呃……应该没有!” 夜半赏菊:“卤煮这么确定?看来你们住一起了?但尚未发生关系?” 医得好别人医不好自己:“哦不,没住一起。就是……唉,怎么说呢?这些年他在外面玩,都会带上我,有时他也想乱来,但都被我从中阻挠了。也许之前他并不知我在暗中坏了他的好事,但今天有人把话当着我俩的面说开……” 夜半赏菊:“然后呢?他骂你了?要跟你绝交?” 医得好别人医不好自己:“哦不,他什么也没说。回来时还主动坐我的车,但途中我们之间只有沉默,很可怕的沉默。我就是想知道,他心里到底在不在意我,哪怕是基于友情也好。” 夜半赏菊:“哈哈,卤煮好纯洁哦!都来这里了,居然还相信男人的友情?” 看到这里,慕斯连连咋舌…… 没空去怀疑夜半赏菊那句“都来这里了”和“男人的友情”,是几个意思? 她猜想,楼主一定是个汉子婊:就是那种以各类“哥、爷、叔”自称,与男人称兄道弟。看到外表清纯可人、性格善良单纯的女生,就觉得绿茶婊、圣母婊;看到外表漂亮的女生,就觉得是整容化妆的;看到受男生追捧的女神,就觉得是狐狸精、心机婊;把自己的脾气差、妒忌心当成真性情、不矫情等。 所以,她对这位“医得好别人医不好自己”没半点好感,便随手注册了个账号“二二得井”闯入,打断他们的聊天…… 对,你没听错,就是随便注册的! 二二得井回复夜半赏菊:“大神,能不能为我点拨下?” 夜半赏菊回复二二得井:“你也有和卤煮一样的困惑?” 二二得井:“嗯嗯!我也想知道他在不在意我?喜不喜欢我?” 夜半赏菊:“那他平时对你态度怎样?” 问到关键点了,某女顿时神经绷紧,认真思索下后,打下一行: “不好说,若即若离。” 夜半赏菊:“那就是有戏!对方说不定心里有点儿胆怯。特别提醒二井,如果要跟对方发展感情,千万别再提亲近这回事。” 某女恍然大悟…… 原来某炎是胆怯?如果没有药物和酒精的作用,他放不开手脚? 草草草,难怪最后他要那样耍老娘,原来是吃不消老娘的“豪放”啊! 这下心里更糗了,某女脸一下子通红,嘟起嘴犹豫了半天后,还是坚持打下一句: “那我怎样才能知道,他对我什么感觉?” 夜半赏菊:“你可以似有若无的制造一些巧合,增进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偶尔给对方些小惊喜,注意观察他的反应。如果他没有直接表现出不耐烦,就说明跟你有发展的可能。等双方发展趋于稳定,如果他还是没表现出任何迹象,这时候你就要小心了,对方有可能就是找个约的,也有可能是在观察你。这时,你可以适当的耍些小心机,比如故意让他撞见自己跟别的男人约会……” “你的意思是,我要想办法给他树情敌?” 心想,这和她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嘛,看来老娘也算半个“专家”? 夜半赏菊:“可以这么理解。但任何事情都是把双刃剑,用不好,就可能玩砸。” 二二得井:“怎么说?” 夜半赏菊:“见你跟别人约会,他也完全可能去找别的人啊!” 而自从“二二得井”闯入后,楼主“医得好别人医不好自己”再也没说过话。 瞠目结舌的某女这才反应过来,翻到前面一扫,贴吧的名字居然是…… 同志吧? 黑着脸关掉网页,清除上网记录,气恼的将平板电脑丢到一边。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咖啡厅里,某炎正在和丈母娘商谈阮劭中一事。 医院里和阮劭中把案件说开后,白玉琴认为只有井炎能帮助这个迷途的男人,回头是岸。 “井先生……” 第三次母婿单独见面,白玉琴依旧紧张又客气。 井炎却放松了许多,笑笑打断: “叫我炎炎吧!都快是一家人了,您不必再客气。” 一家人不假,她横竖都是他的岳母。可她哪个女儿才是他老婆,这就有待商榷了…… 第244章 坏女婿“耍”岳母 “还是叫小井吧!” 白玉琴犹豫了下,表示那个昵称她有点叫不出口,便笑笑解释道, “对夏风,我也一直叫他小夏。” “行!” 井先生也不再纠结,此时很想干脆利落的把话说开。可想起今晚白玉琴约他时的异常,又不得不表示,对另某件事想试探一二…… 咱俩母婿之间又不是没单独见面过,想约只要您一个电话打给我就行,干嘛还要航叔转达?不知道我家航叔对您…… 嘿嘿,老来生情吗? 便点根烟,一边为岳母倒茶,一边装模作样的抛砖引玉: “伯母,我知道您为啥事而来,航叔都跟我说了。可他的态度是……” 说着顿了顿,故意掉对方胃口,便做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无奈样, “呵呵,您也知道,航叔是看着我长大的,跟我亲如父子,所以这事我很为难啊!” 白玉琴秒中招,立马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什么态度?” 心想,看井炎这样子,莫非张航从中阻挠了? 可不能够啊!这几个月相识下来,她眼中的张航忠厚豁达、为人正义,简直就是另一个慕志国再现,不可能对一个无辜之人落井下石。 (张航:你说得对,我不会对情敌落井下石。但,什么叫另一个版本的慕志国?老子可要比你亡夫聪明得多哦!) 某炎一眼看穿她心里的嘀咕,便继续误导,叼着烟一脸的坏笑: “呵呵,他是我井家的人,能有什么态度?肯定任何时候都以井家的利益为大,对伐啦?” 老实巴交的岳母持续中招,眉间蹙得很紧,弱弱接话: “那……” 想直接问,张航是不是没为阮劭中求情?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因为心里已基本确定,自己所托非人。 正失望着,就见面前的女婿话锋一转,弹了弹烟灰,大言不惭道: “不过话说回来,每个人都会有点小私心。就连一向忠忠心耿耿、谨言慎行的航叔,这次居然也逆天的,在我奶奶面前为阮劭中说话了。” 这话一出,白玉琴眼里立马燃起惊喜: “真,真的?” “可不是?”某炎瘪瘪嘴,继续装模作样道,“所以我搞不懂啊!您说航叔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阮劭中跟他无亲无故,他干嘛要替他求情?还不惜惹怒我奶奶,要对他……” 话没说完,被白玉琴大惊失色的打断: “井老夫人把张航怎样了?” 她惊恐得几乎是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只瞪得老圆老圆的瞳孔,写满了担心。 面前的坏女婿秒懂,便故意坏笑着说道: “伯母,您好像很为航叔担心哦?” 白玉琴这才恍然大悟他的小伎俩,便倒吸口凉气缓缓坐下,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怎可能不担心?我们是朋友,况且这事他又是为我,所以……” “也就是说,”井炎秒接话,“航叔这次不惜忤逆我奶奶,都是为了您?” 白玉琴脸上抹过一丝尴尬,垂下眸,轻点头。 心里对张航很是愧疚、感激,却不知…… 眼前的坏女婿是在胡说八道! 什么狗屁忤逆他奶奶?压根不存在! wuli井先生这是要做“月老”的节奏啊! 为达到这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倒是谁都敢耍,连岳母都不放过? 眼前的岳母垂着眸很是尴尬,搞得就像她和航叔真有私情,然后被晚辈揭穿了一般? 而坏女婿还不罢不休,突然拉长脸凛凛的来一句: “可航叔这么做,值得吗?” 那弦外之音貌似在为航叔打抱不平,你白玉琴明知航叔对你有意,还要他去帮你救他的情敌? 丈母娘啊丈母娘,您老到底对阮劭中什么态度?该不会旧情复燃了吧?那我的航叔怎么办? “……”果不其然,这话让老实人岳母更加局促不安了。虽然心里很想理直气壮的怼回,曹丽娜的案子阮劭中明明就是冤枉的,所以张航此举没什么不妥,很正义! 可怼不出口,毕竟阮劭中没杀曹丽娜,是无凭无据。否则,她也不会请求张航做中间人,去井炎面前说好话。 正焦虑难安的组织腹稿,就见面前的坏女婿再度话锋一转,突然嬉皮笑脸起来: “我认为他很值得!对吗?” 白玉琴狠狠愣住,猛抬头张大嘴巴盯着他老半天,才从嘴里弱弱挤出一句: “您,何意?” 某炎继续一脸坏笑,将香烟掐灭: “意思您懂,咱点到为止,对伐啦?” 白玉琴这才彻底顿悟,原来这坏小子搞这么多前奏,是要突出他家航叔的“情感功绩”。想着自己连连中了他的招,白玉琴便嗔怒的鼓了他一眼…… 乐呵呵的井先生不但不介意,还深感欣慰。因为此番前奏,白玉琴此刻的状态,无疑是拉近了母婿之间“一家人”的距离。 “既然航叔都出面了,那咱就来好好说说曹丽娜的案子。” 其实井炎很会做人,他知道阮劭中迟早要来求他,也料定对方拜托的人会是白玉琴。本来他想把这人情送给慕斯,让阮劭中知道,井家是因为慕斯才对他网开一面。 可现在白玉琴居然拉上航叔,那就索性让wuli航叔“捡便宜”吧! “讲真,这案子的确棘手!在省级公安机关没有找到其他确凿证据前,阮劭中……” 刚说完又觉不妥,虽然他在家里一向没大没小、无所顾忌。但面前毕竟是岳母,那男人又是他血缘上的岳父。 所以井先生认为在白玉琴面前,对阮劭中的称呼必须有所收敛,便改口道, “哦不,阮先生只能作为最大嫌疑人去配合调查。但请您相信,法律不会冤枉他,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我相信你和邢警官最后会把真凶找出来,但劭远顾虑的是……” 白玉琴似乎对阮劭中也解开了心结,称呼都恢复到从前。她皱眉说着顿了顿,稍稍犹豫了下后,选择对女婿推心置腹, “实不相瞒,他已把合法资产偷偷转移到周氏集团,股份确认书即将下来。” 这话让井先生一惊: “什么?他居然暗中跟周氏集团勾搭上了?” 这事他的确蒙在鼓里,周家的商业秘密,周谦也只对易苏寒一个人透露过。至于阮劭中,若不是他现在遇到麻烦了,也不会告诉白玉琴。 “嗯!” 白玉琴点头确认,焦虑解释道,“可现在劭远身染重大刑事案件,所以他担心股份会被周家据为己有,或者被董事会稀释。” 这话不假,大多数公司章程里都会约定:董事一旦身染违法案件,不能行使董事的权利,其名下股份就得转让给亲属子女,或让董事会稀释;若案件尚处于侦查期间,并未定性,那该董事名下的股份可以继续保存,但得委派别人代其行使董事权力。如果你找不到可靠的人代你出面,那顺理成章,你的股东权利就会被大股东,即周家夺走。 “那他想怎么解决?”井炎问道。 心想,你阮劭中的两个女儿都在身边,随便选一个代你出面,进入周氏集团的董事会,不就得了? 可阮劭中似乎有不一样的顾虑…… 只见白玉琴神经立马紧绷起来,小心谨慎的说道: “井先生,哦不,小井!能不能看在斯斯的面子上,让公安机关通融几天?等劭远把周氏的股份处理完后,再作为嫌疑人被带走?” “怎么?他想套现?”井炎挑挑眉,点根烟。 “哦不,他从没这样想过。当初入股周氏,也是冲着旧城改造项目……” “so?”井炎打断,直接把话说开,“他认为自己迟早出来,所以股份还想放在自己名下,是吗?” 语气略带嘲讽,透着他对阮劭中的鄙视。 白玉琴自是听出来了,便弱弱解释道: “那毕竟是他二十几年打拼下来的财富积累,说不心疼,是假的!” 井炎一声冷哼,弹了弹烟灰。 心想:什么狗屁二十几年的打拼?就算他这笔钱是干净的,也否定不了阮劭中在香港起家的那些“黑历史”。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转给阮玉或慕斯?!”井炎再也抑制不住语气里的激愤,“身为人父打拼一辈子,图什么?不就是为儿女……” 话没说完,被白玉琴打断: “他是说要转给斯斯,今后让斯斯出面参与周氏集团的董事会,但我拒绝了。” 这下还把某炎搞诧异了:“为什么?” “……”白玉琴没回答,垂着眸神态有些紧张。 井炎看出一二,深知岳母虽对那男人释怀了,却也做不到和他再续未了缘。在白玉琴心里,慕斯的父亲只有一个——慕志国! 航叔,您老的春天来了!嘿嘿! “好,原因我也不问了。” 井炎果断回避此话题,转而问道,“那他为什么不转给阮玉?” 话落,白玉琴似乎更焦虑紧张了: “井先生,这里头的原因恕我没法跟您言明,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我……” 可井炎秒猜到答案,便直接打断: “阮劭中到现在还怀疑阮玉不是他亲生的,对吗?” 白玉琴惊诧:“你怎么知道?” “伯母,里头的来龙去脉和关乎的隐情,恕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跟您言明。我只想说一点,阮玉是不是他的亲骨肉,跟我老婆是不是亲姐妹,叫阮劭中亲自去验个dna,一切便知。” 这话一出,白玉琴似乎有所顿悟: “你是说,曹丽娜诓了劭远一辈子?” 心想,难道曹丽娜生前对那男人付出过感情,只是嘴硬不承认而已? 正犯着嘀咕,就听见对面的井炎语出惊人: “不是曹丽娜,而是林晓慧!!” “什么???” 白玉琴震惊,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落。可依旧理不清头绪,阮玉是劭远的亲骨肉,这跟林晓慧有什么关系? 第245章 谗言 难道这些年,林医生一直在那男人耳边谗言,挑拨曹丽娜母女和劭远的关系? 可,不能够啊! 白玉琴表示她印象中的林医生,绝不是“婊”一类的人。所以她期待井炎能解疑答惑,可男人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便略带焦虑的劝道: “伯母,这里头的隐情恕我一时半会人跟你解释不清。我只是认为……” 说着眼珠子一转,灵感迸发,便提议道, “您是时候该出趟国,去会会您昔日的好友了!” 没错,能将林晓慧劝回来“认错”的人,也许只有白玉琴了! 而林晓慧若不归国坦白一切,来蓉和奶奶之间的恩怨心结很难解开,众人也很难将阮玉的身世真相告知她。 “……”白玉琴没回答,握着水杯,焦虑难安。 这次大劫她们母女三人能平安度过,白玉琴本只求跟两女儿过点安稳日子。井炎和夏风谁想娶慕语,她都愿让女儿嫁;至于斯斯今后能不能再婚,那要看她的造化。 什么旧城改造项目,什么冤案,她本一点也不想掺和。可医院里阮劭中把当年和现在的两大冤案说开后,白玉琴又觉这男人很可怜。 看在斯斯的份上,便想着能帮他多少是多少。 可她想不通,话题怎就被井先生给扯到林晓慧身上了? 井炎表示话题根本没跑远,当年和现在,所有的事都是一环扣一环。深知白玉琴对许多真相还蒙在鼓里,便把有些话说开: “实不相瞒,我们都已猜到杀害曹丽娜的真凶是林薇薇!至于杀人动机,三天后我会让她露出马脚!但您也知道,这婊/子做事非常谨慎,就算动机曝光,拿到她的杀人证据也绝非易事!” 这话一出,白玉琴并没对真凶的身份感到惊讶,而是立马担心起男人来: “那……那劭远岂不是……” 其实,白玉琴并未跟林薇薇打过交道,只知那女孩是斯斯婚姻的插足者,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印象。 此刻她只是在想,难道林医生教唆女儿杀了情敌?难怪劭远说这案子真凶难以落网,终归还是有血缘亲情在啊! 不,是有情债在! 钟劭远欠林晓慧的一世情感,终是在曹丽娜的案子上要还…… 井先生没察觉到她的思路跑偏了,只知岳母念旧情,不可能不为那男人的结局担心。可他现在没法给她吃颗定心丸,即便他已让夏风做好充分准备,如果暂时抓不到真凶,阮劭中被推上法庭,夏风将竭尽全力帮他打官司。 “至于周氏集团的股份,伯母,您还是劝阮先生死了这条心吧!” 井先生将香烟掐灭,只得回归到最初的议题上,阴阴的说道, “如果他舍不得把股份给阮玉,就只能便宜了周家!” “不不,您误会了!” 白玉琴神色慌乱,立马解释道,“如果阮玉真是他亲生女儿,我相信劭远不会舍不得。但我和他都担心,阮玉招架不住。” “您是说,阮玉无心商业?”井炎有些疑惑。 “不。” 白玉琴却一口否定,再度犹豫了片刻后,将阮劭中告诉她的重要商业情报,如实告知, “小井,别忘了周家公子周谦和易苏寒的关系。据劭远说,他最开始和周氏夫妇接洽时,周谦就把这消息透露给易苏寒了。所以这阵子,易沧海已在暗中笼络周氏集团的小董事们。” 井炎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老丈人和丈母娘对股份的担心,都是在防着易家! “我明白了!易家对旧城改造项目仍不死心,没了慕氏,他们就盯上周氏。”井炎说着又话锋一转,“伯母,恕我无礼问一句,今后您对易家什么态度?” 白玉琴重重叹了口气,再无神经紧绷的焦虑,她无奈的坦言道: “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从前又是亲家。我不可能因为钟劭远,而跟沧海哥夫妇为敌。” “……”井炎没接话,犀利的目光审视着她。 虽多少能理解她的想法,但还是不太满意。 易沧海是杀害我舅舅、栽赃你女儿他爹的元凶,难道就因为几十年的所谓友情,您老就要姑息他?! 丈母娘啊丈母娘,您该不会跟姓易的老王八蛋也有“私情”吧?我去,慕斯可千万别遗传了你的“多情”,否则老子今后就有得糟心了! 井先生正这样不厚道的胡乱猜疑着,就见眼前的岳母纠结了好一会儿后,舒口气果断道: “商业上的事,我们慕家可以不再掺和。但你舅舅那件事,如果真凶真是易沧海,我愿意助钟劭远洗冤。” 都不是笨人,她猜想井炎刚才劝她去找林晓慧,也一定是为当年他舅舅的案子。也许,林晓慧对真相略知一二,手中多少有些易沧海的证据。 没曾想,井先生竟有不一样的思路: “伯母,您的态度完全对!” 虽心里长长吁了口气,但转眼又不得不操心起来。他只是要岳母的一个态度,不是要她的行动。 你懂的,慕家的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净会胡乱掺和。所以井先生认为有了前车之鉴后,要防患于未然,便把话说开, “但这件事不是你我能办到!易沧海的直接证据在他脑壳里,这老王八蛋一天不上手术台做开颅,我们还真拿他没法!所以,要为二十年前的案子洗冤,钟劭远只能靠他自己!” 白玉琴听罢心口一紧,两眼一愣: “怎么说?” 井炎顿了顿,不可能将他全盘的计划告诉她,只得言简意赅道: “他得再回金三角,回沙坎的寨子里!” 这一次,他要用钟劭远来钓鱼,把蛇夫、易沧海、沙坎全都钓出来!! 所以这话算是说得很到位了,钟劭远的迷途知返只有一条路:回去做卧底,亲手把奸人的犯罪证据搞到手,这样才能为自己洗冤。 白玉琴怔住,能听出一二,却猜不到井炎的全盘计划,只知自己不能追问。 恰好此时某炎的手机响了,是周谦的来电…… “哟,老子正想打电话审问你,您老的电话就来了?” 心想,你周家的商业机密,你小子对我们瞒得紧,却对易苏寒那厮毫不保密?你丫现在到底站哪边?! 哼,你们周氏集团的内政,老子这回指定要干涉! 谁知对方的思维,完全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电话里,周谦不阴不阳的说道: “心照不宣么?二二得井!” 心想,咱俩都是聪明人,可在网络取名上也都特么太笨了。不信你丫猜不出“医得好别人医不好自己”的id是我周谦,至于你那个“二二得井”…… 打死周谦也想不到,是某女误闯了同志吧。 “什么二二?你给老子取绰号了?” 周谦:“装什么蒜?别说刚才那个id不是你!” 某炎满脸懵逼: “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第246章 这叫,犯罪不在现场! 所以周谦本猜想,同姓而已。虽说这年头姓井的不多,但难保有人跟他五百年前是一家。 可如今的网民就喜欢把枪口对准名人,拿名人隐私说事。就在“二二得井”下线后不久,有网友爆出今天在法院走廊外,亲耳听见井炎说“老子就是喜欢x兄”…… 也许是路人没听清那个“风”字; 也许是爆料者故意含糊不清,放迷魂烟引大家猜测; 之后周谦默默看了一路,而“二二得井”再没上线去澄清,所以他只得相信此网名跟这货有关,便打电话提醒: 就算你丫吃错药,莫名其妙的跑同志吧里放一通厥词,也不能不擦屁股啊!就这样任由网友猜测,攻击夏风和易苏寒? 可谁知自己还没开口,对方竟来一句:老子正想打电话质问你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谦再无理由质疑,坚信“二二得井”就是这货,也知对方已看出“医得好别人医不好自己”是他。 便没好气的斥责道: “知不知道,你下线后论坛就炸开锅了,有人爆料你今天在法院走廊上胡说八道的那些!” 某炎狠狠愣住,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把他的胡说八道曝光。一时忽略了“你下线”三个字,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把老子今天的荒诞剧曝光?!林薇薇?” 对,只有那女人有此动机! 惊得对面的丈母娘虎躯一震,两眼发愣…… 什么荒诞剧?林医生的女儿又捅什么篓子了? 唉,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啊! “你甭管谁曝光的!”电话里周谦焦虑的解释道,“法院毕竟是公共场所,当时你丫胡说八道,难保没有过路的人听见!” 你说你好歹也是名人,特么国民老公!就算法庭上不顾及形象,法庭外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这话被周谦咽回肚子里,因为当时某炎上演荒诞剧,他并没阻扰。所以此时训斥,有马后炮之嫌疑。 “……”电话这端的某先生瞬间被吃瘪。 这的确是个疏忽,今天那出荒诞剧里他入戏太深,一时忘了这茬?如此看来,不一定是林薇薇咯? 因心里很是懊恼,所以某先生仍旧没留意到“你下线”三个字,直到电话那头周谦的斥责传来: “可我就是想不通,想知道夏风心里怎么想,不会来问我吗?!” 老子堂堂的心理学博士,还是你丫人生中首个、估计也是唯一的心理医生,有困惑不知道来找周医生私聊吗?尤其是关于…… “同志吧??” 某炎这才顿悟,惊得不是一点点,继而没好气道, “喂!你可别污蔑人,老子今天压根没去网上溜达!” “什么?” 电话那头的周谦难免也犯嘀咕了:难道有人故意用这样的账号,在同志吧里污蔑井炎? 便将“二二得井”寻医找药的英雄事迹,一五一十汇报。 某炎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不等周谦说完就忍不住打断: “你白痴啊?!老子会用这么脑残的名字?!” 说着又觉不妥,便烦躁的改口, “不对不对!老子是钢铁直男,压根就不会去那种论坛好不好?!” 哼,别说不是有人冒用马甲,故意去那种地方污蔑老子! 可,到底是谁在故意使坏? 他表示对某女闪过一丝怀疑,因为“二二得井”这名字,只有那女人有此脑洞。而且今天在民政局停车场,她被他耍了,以某斯的个性指定要报仇! 可转念一想,那女人就算要报仇。 井先生认为,慕小姐不至于这般没素质。 所以这灵感在他脑子里也就一闪而过,很快他便将嫌疑人锁定别的对象,眼睛眼睛眯成一条缝,对手机阴狠狠说道: “不用猜,肯定是易苏寒那厮!今天在法院外被老子调戏了,丫不甘心,故意在网上污蔑报复老子!” 对,这种低素质的行为,只有易苏寒能干得出来! 当然了,林薇薇的嫌疑也不能排除,这对狗男女一个货色! 井先生很专注的分析着,完全没察觉到对面的岳母瞬间瞳孔放大…… 卧槽,他可是所有孩子中最最让人不省心的那个啊!不管小语和斯斯谁嫁给他,我这个丈母娘今后都不好做。 没空注意到丈母娘的咋舌,井先生当机立断: “周兄,帮我查那个账号的ip。如猜不错,一定跟易苏寒或林薇薇有关!” “下线了,没法查,只能等他下次登录。” 周谦无奈道,听井炎这么一分析,也觉很有道理。但相比井炎和易苏寒的“针锋相对”,周谦更为另一件事忐忑…… 我那个网名如此明显,若真是易苏寒,他岂能猜不到?可看到我的论坛留言后,他并没给我任何反应?怎么办?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慕家。 慕语躺在床上,捏着那本假离婚证,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为毛,每次想起井炎时,脑子里总会闪现另一张脸。 便忍不住打开手机看看那男人的微博,只见…… 微博已被攻陷,下面全是网友的留言: “夏公子,井少在同志吧里说的那个爱人,是不是你?” “不说话就是默认!” …… 不逐一叙述了,否则你会跟慕语一样,眼珠子掉了出来。 今天法院外走廊上的那一出出,慕语本就听得满头雾水、忐忑不安,现在居然又冒出这茬? 所以,她难免“恍然大悟”:原来法院走廊上井炎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天哪! 想到这里,慕语只感无限羞辱,瞬间转换成满腔怒火,以致于让她不得不立马拨通电话: “小语,还没睡啊?” 电话那头传来夏风庸散缓慢的声音,像是早已入睡,被电话吵醒。 “夏风,你为什么要勾他?!”慕语劈头盖脸的质问。 男人懵住:“我,我勾谁了?” “你爱的人不是慕斯吗?!”慕语无限激愤。 夏风一个激灵缓过神,猜想傻妹妹被今天法院外井炎的谎言给套进去了,便皱着眉头解释道: “我没有!别听阿炎胡说!” “胡说??夏风,都到现在了,你还要骗我?!” 电话那头的慕语似乎听不进去,说着哇的哭出声来,一边抽噎一边控诉道, “小语你别哭,今天在法院外阿炎真的是胡说八道,你可千万别信以为真啊!” 讲真,每次慕语哭,都能让夏风的心瞬间融化,让他燃起保护欲。而对慕斯,他很少有这种感觉。不仅是因为慕斯从没让他看到她哭,更多是…… 他俩从一开始,就是人格对等的相互吸引。就算过程中男人对女人的友情转变成爱情,也很难萌生保护欲。 “还要骗我?!!” 抽噎中的慕语怒吼怼回,几近丧失理智。 而电话那头的慕语仍在抽泣中痛骂着,“夏风,我这辈子只爱过井炎一个男人,你为什么要把他抢走?” “……”夏风本能的心一凉,尽管慕语喜欢井炎已不是秘密,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一颗心被失望笼罩。 让夏风在无尽失落中,也越来越满头雾水。 但他不是偏听偏信的白痴慕语,所以立马猜想:莫非是有人暗中使坏?林薇薇?易苏寒?又或者,刘毛毛? 只有这三人有此动机! 谁特么也猜不到是某斯,毕竟今天那出荒诞剧中,wuli斯斯不在现场,能完美的把自己隐去。 这叫,犯罪不在现场! 有此猜想后,夏风正欲好言跟慕语说道说道,这时…… “我可以接受慕斯插足,但绝不接受你也来插足!” 慕语想必是气疯了,说的话也越来越伤人。 第247章 那也比你强! “给老子闭嘴!!” 男人突如其来一声怒吼,被“玷污”二字深深刺伤,生平第一次对他的小语妹妹动怒。夏风喘着粗气,咬着牙无限激愤的怼道, “慕语,你摸着良心自己说,井炎是你男人吗?!”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满脸泪痕的慕语狠狠愣住…… 夏风炸毛了? 风哥哥居然……吼我? 可他为什么要这般生气? 白痴女很难悟到,男人是因为心里对她有了爱情,才会这般介意、这般动怒。 人的情绪不管好坏,基本都因“在意”而起。 如果是压根不在乎的人和事,以夏风温润如玉的性格,只会平静的一笑了之。 很遗憾,以慕语的心境很难秒悟到这层,此刻她只是被那句“井炎是你男人吗”弄得心慌…… 夏风为什么要这样怼我? 那天在医院里他坦白时,我装昏迷明明装得很像,他不可能察觉。难道是毛毛姐事后把话跟他说开了?刘毛毛背叛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怎么办? 我舍不得对井少放手;我,我想继续装傻; 继续赖上井炎,利用这次机会把“假证”变“真证”…… 想到这里,慕语索性把心一横,鼓起勇气正欲理直气壮的怼回:井炎要了我,那就是我的男人! 可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那话那头的男人继续斥责道: “还有脸说别人插足?!我告诉你慕语,插足的那个是你!是你!!” 尽管话里话外都带着无所顾忌的挖苦,但说的都是大实话。横在井炎和慕斯之间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可不就是她慕语? 所以夏风把话说开后,难免让情绪就像决堤的洪水,收不住。带着那么一丝赌气和心凉,他霸气放狠话: “要跟井炎领证是吧?特么趁早去!!慕语,对你老子已经不在乎了!” 说完啪一声挂断连线。 最后那句话,让慕语的心急速下沉…… 她承认,夏风这话对她的打击,比井炎任何时候都来得更甚。 也许她内心深处,可以接受井炎不爱她; 但绝不能接受,她的风哥哥不在乎她了……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湾流别墅。 易苏寒坐在沙发上,对着空荡荡的房子也不知发呆了多久。深知从今天起,这房子不会再有半点慕斯的气息。 他努力回想这些年中,她曾在这里留下的片段:那黯然孤独的倩影、那强作欢颜的笑熠、那些近乎讨好他的卑躬屈膝、那些声嘶力竭的控诉,和绝望痛恨的泪水…… 那颗被他肆意蹂躏的心! 易苏寒知道,这些统统不复存在了,都已化成今天领离婚证时慕斯在他面前的傲娇;化成她的头一昂、眉毛一挑;化成她那句斩钉截铁的: “这本离婚证,该领!” 所以今晚他没有借酒浇愁,没有灌醉自己,因为谈不上受伤,他没资格受伤。弄成今天这局面,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为了一个女贼,而丢了真爱……” 能做的,也许只有去微博或朋友圈里发一条信息,祭奠下这段被他亲手毁掉的婚姻,缅怀被他亲手弄丢的爱人。 可刚打开微博,易苏寒就怔住…… 和夏风一样,他的微博也被攻陷,下面的留言如出一辙,都是在问他和井炎的那啥啥啥。当然了,也有人直接问:你离婚是不是因为被老婆大人发现是个“双的”? 看到这些,易苏寒气不打一处来,难免会认为井炎在不罢不休的污蔑、戏耍他。便立马闯进井炎的微博,想在下面跟他针锋相对的留言,可谁知…… 这货的微博干干净净,并没被攻陷? 怎么回事? 试图发一条留言,这才知那货设置了“禁止留言”。 其实某炎实属无奈,毕竟还背了个“国民老公”的称号,之前几乎每天都有女人来他微博里告白:要给他生猴子。 所以他很早就这样设置了,可在易苏寒看来,他是刻意?是早有预谋? 于是…… “井炎,你是不是找死??” 气得咬牙切齿的易苏寒,立马拨通他的电话,直接骂道, “臭嘴一开特么就停不下来是吧?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嘴撕烂?!” 电话那端的井炎刚送走丈母娘,开车回家欲让航叔找该论坛的管理员,好好调查下那个ip的身份。 如果查出来真是和易苏寒有关,他表示绝不放过此人!可谁知不等他拿到证据,嫌犯就主动找上门反咬一口? 那还跟他客气什么?! “易苏寒,你少给老子血口喷人!谁在背后偷鸡摸狗谁知道!”井炎说着将怒火收起,厉声警告道,“听着,二二得井这事老子不会就这么算了!” 连线这端的易苏寒听得一头雾水,两眼发愣: “什么二二得井?给老子说清楚!” “哼,装的还挺像?” 井炎冷冷怼回,说着眼珠子一转,用激将法理直气壮道,“你丫有种再登陆一次,让大伙儿看看那个ip是不是跟你有关?!” 这是最便捷的方法,只要“二二得井”再上线,不用麻烦论坛的管理员,他也能查出那该死的ip是哪个货! 当然了,如果易苏寒心虚,指定不会被激,指定会用各种理由装傻、继续倒打一耙。 可谁知…… “登陆就登陆!老子怕你么?!” 易苏寒怒发冲冠的秒怼回,说得甚是光明磊落,还傻乎乎的追问, “但你得先把话说清楚,哪个论坛?什么ip?” 立马打开ipad搜索到该论坛后,进入,直接查找“二二得井”。 “……”连线那头的井炎却迟疑了。 猛踩刹车将法拉利停到路边,点根烟思索起来,难道不是这厮?是林薇薇? 依旧没再怀疑某女…… 而这端的易苏寒,立马搜到了那个帖子,没空留意“医得好别人医不好自己”的留言,径直找到“二二得井”留下的踪迹,秒猜出那是慕斯! 不是易苏寒多么了解她,而是…… 今天民政局扯完离婚证后,他小人谗言,在她面前恶意污蔑过井炎和夏风。所以他认为,这是女人在忐忑焦虑下的试探:故意用这样的网名跑到这种论坛大放厥词,刺激那两男人回应,以便让自己摸清他俩到底什么情况。 想到这里,易苏寒瞬间怒火平息,勾唇一丝得意的冷笑。深知自己今天的挑拨奏效了,慕斯已开始深深质疑井炎的性取向。 所以此时,他不会把“二二得井”的身份跟井炎说穿,巴不得这男人和慕斯闹得不可开交。 “听着井炎,我不知道什么ip!更不知什么二二得井!” 易苏寒说着哼一声冷笑,赤果果的嘲讽道,“但话说回来,这名儿取得蛮不错嘛,正合你井炎的本质,横竖都二!” “那也比你强!” 思路敏捷的井先生秒怼回,还说得那叫一个让人气炸肺,抽着烟冷笑道, “二好歹也成双成对!不像你,哼……孤、家、寡、人!”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一句毒舌的话,却也极有水平:走到现在,易苏寒可不就成了孤家寡人?被众女人抛弃;被周谦看穿;和裴凯也撕破脸。 “……”所以,易苏寒被秒杀。 但他不会就此罢休! 井炎挂断连线后,易苏寒便将自己微博下的留言截屏,在微信和微博中私信发给慕斯,并恬不知耻的控诉道: “老子连婚都跟你离了,他为什么还要如此污蔑?!” 看似是将计就计的装傻,实则故意暗示对方:今天法院外有出好戏被你错过,你的井炎大言不惭的说,你特么是他的情敌! 本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慕斯,毕竟当时他被羞辱了。但易苏寒料定以刘毛毛的大嘴巴和慕语的白痴,事后指定会在慕斯面前说漏嘴。可他又不好确定泄密者会以什么态度将此事告知…… 刘毛毛也许会如实的说,井炎是戏谑; 慕语就吃不准了,她那白痴思维,易苏寒表示很难代入; 但现在这些都没所谓了,慕斯“二二得井”的举动给了他一个绝佳机会,所以私信一发就停不下来: “可我告诉你慕斯,我易苏寒是不折不扣的直男!就算井炎把你肚子弄大、让你变心,老子也不会被他掰弯!” “他和夏风有过,是他们自己的事!少把老子扯进去!” “离婚还要被人污蔑是双的?慕斯,你是不是要还我个公道?!” 对! 不管那个“二二得井”是你还是井炎,搞成这样都是你慕斯欠我的。所以你必须偿还,离婚了咱俩也有得耗! 易苏寒想起他曾对慕斯放过的狠话:即便不爱,也会白首。 深知不管林薇薇如今有没有抛弃他,离婚后他都做不到和慕斯“老死不相往来”;做不到对她彻底放手…… 因为那样,他的后半生就会索然乏味,人生毫无意义! 他爱她,离婚后表示更爱了! 可女人压根没回应,易苏寒不甘心,最后又理直气壮的补上一句语音: “就算老子逼他娶慕语,他也不能这般下三滥的报复吧?慕斯,你的井炎可真是无底线、无节操!” 说这话时,他的理直气壮没半点强装和心虚。 因为一定程度上,某先生还真特么是…… 谁都敢耍? 谁都敢调戏? 某老婆不弄个乌龙好好教训下他,今后指不定还会出多少幺蛾子! 但很遗憾,慕斯今晚并没看到易苏寒的私信,否则她指定会立马跳出来澄清:这特么是个天大的误会啊! 所以,这个乌龙还将继续…… 第248章 神同步的怀孕 所谓舆论绯闻,就是一群闲着没事干的人找个机会狂欢,以发泄心中那可笑的妒忌和不平。 “二二得井”事件如果只停留在某斯的言论上,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因为媒体不会凑热闹的跟风报道。毕竟单凭一个暧昧不清、试图有所指向的网名,不能断定此账号就是井炎本人,其言论与井炎有关。跟风报道,只能给自己惹来麻烦。 但有了后面的爆料就不一样了,法院走廊上的那出戏,那句话“老子就是喜欢某兄”,统统是真实存在,的确出于某先生之口。 这无疑给了各大媒体一个绝佳机会,嗅觉敏锐的新闻人立马纷纷撰稿,咬着井先生那句话开始挖掘他的性取向,以及…… 生育隐私! “妹纸,你们没戏了!井少已出柜,有图有真相!” “比起那位神秘爱人,我们更想知道他是不是双的?” “国民老公英年早育,竟是他祸害的……” “为掩盖基情取向,他弄了对试管婴儿?” “……” 不逐一叙述了,总之,很黄很暴力,很狗血很离谱! 可面对如此扯淡的新闻走向,wuli井先生却没法站出来澄清。毕竟荒诞剧真实存在,他口出狂言也特么真实存在,所以跳出来只会越描越黑。 而另外两个“当事人”,无辜受牵连的夏风和易苏寒,也跟他一样吃哑巴亏。招谁惹谁了?好端端被泼一身的脏水? 不得不承认,wuli斯斯闹的这次乌龙,把本文最重要的三个男人一网打尽。也许你要说是天意,谁叫她的乌龙正好和井先生的荒诞剧不谋而合呢? 但上帝想说,不是天意,依旧是人为! 可以看出,这次事件的“初犯”虽然是某斯,但“主犯”不是她。如果没有某先生在法院外的那出荒诞剧,如果不是有人踩着点把这事爆料,就不会引起舆论风暴。 那么,是谁故意踩着点爆料的?真是不重要的路人吗? 非也! 总之这件事,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能猜到事件来龙去脉,猜到“二二得井”是慕斯不慎闯入同志吧的,也许只有一人。 —— 视线转回慕家。 被夏风深深打击的慕语,已是伤心欲绝,哭得泪流成河。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还验出真的怀上了? 当时她正在洗手间尿尿,准备去隔壁卧室找姐姐哭诉两男人“该死的基情”,顺道也将姐姐当年怀孕的“真相”告诉她:井炎是因为男人,因为夏风和易苏寒两个该死的男人,才去弄大你的肚子! 慕斯,你可千万别相信他是真的爱你啊! 今儿个在法院他都亲口承认了,你是他的情敌,他要欺骗你、折磨你一辈子! 所以我跟他领证不是自私,算不上“横刀夺爱”,妹妹我是在…… 拯救你啊! 马桶上的慕语,弱弱在心里这样不厚道的琢磨着。完事后起身,正准备按下冲水键,这时…… 只见漩涡里的那张试纸,今早她随手扔进马桶里的干净试纸,竟出现两道杠? 慕语惊呆…… 之前那么强烈想怀上,你给我一深一浅?现在得知那晚的男人不是井炎,老娘不想怀上,你特么又给我清晰的两道杠?! 上帝,你存心耍我么?! 一团乱麻,慕语不知该怎么面对;不知该不该走出房间去把隔壁呼呼大睡的姐姐叫醒;不知该不该对慕斯坦白…… 恰好此时,卧室里的手机响了,毛毛姐的来电! 慕语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准备把此事跟毛毛姐好好说说,让对方帮她出个主意:是索性继续赖上井炎?还是以肚子里的小生命为大,跟夏风和好? 如果是后者,慕语表示,唯有毛毛姐能帮忙! 但好在,接通电话后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的刘毛毛一上来问道: “小语,你姐呢?” 某女刚出狱,手机丢了又没买新的,找她只得打电话给慕语。 慕语到嘴边的话被噎住,呆呆看了眼卧室门外: “她……睡了。” 只知姐姐的卧室始终很安静,不知里面的慕斯跟她有一样的苦恼。 纳尼? 一样的苦恼?难道…… “快把她弄醒,叫她接电话!” 刘毛毛语气十分紧张,像是有急事。 慕语却很平静,猜想她是对夏风和易苏寒的微博被攻陷在大惊小怪,便疲惫的叹口气,无奈道: “你是不是想说,井少今晚在同志吧的那些事?” “什么井少?!是斯宝!!”刘毛毛火急火燎的大叫。 慕语狠狠愣住:“关,关我姐什么事?” “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总之出大事了!” 紧急关头,刘毛毛表示不想跟这白痴女说太多。刚才给井炎打电话,对方不听解释;她只得打给张航,将她的猜想一五一十说出。 张航冷静的表示,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只能让慕小姐站出来对“二二得井”如实澄清。至于少爷在法院外胡说八道的那些,只要慕小姐一个态度,就能封住网民的嘴。 是啊,名人对付绯闻,还有什么比另一半的信任更给力?她是他的娃儿他妈,是他最正宗的爱人,现在只要慕斯站出来给个皆大欢喜的态度,wuli井先生的所有绯闻就能不攻自破。 刘毛毛虽不是为井先生操心,但不得不顾及夏风的名人形象: “现在井炎和夏风被媒体污蔑,铺天盖地的新闻席卷而来,只有你姐能为他俩洗清!” 她言简意赅、一针见血,可某白痴女听不懂,还莫名的超级不甘心: “为什么啊?” 慕语一头雾水,很不服气每次井炎有绯闻,为毛总是要姐姐出面?她慕语就不行么?再说这次还扯上夏风,她的娃儿他爹,横竖都应该是她出来为男人分忧。 那边的刘毛毛急得快炸毛: “哎呀,这事在电话里跟你解释不清,快让斯宝接电话!” “那就不要解释!” 慕语也来了劲,受不了自己被人如此忽视,便赌气撂下一句, “你自个儿去找她好了!” 她慕语的存在,凭什么只是一个传话筒?! “等等!” 情急之下,刘毛毛也感觉出异常,便将语气缓和下来, “小语你怎么了?状态似乎不对?” “……”慕语没说话,憋了一肚子气,还想着刚才马桶里的那张试纸。这个孩子要不要生下来,她犹豫不决。 不知情的刘毛毛仍在电话那头一惊一乍: “卧槽,你该不会是相信了那些新闻所说的吧?” “请问,我有什么理由不信?”慕语竟一字一顿的怼回,继而眯起眼缝咬着牙,“哼,夏风这个王八蛋,我恨他一辈子!” 连线那头的刘毛毛,表示听不到两姐妹神同步的os,仍在对白痴女咋舌: “我去去去!你特么还真以为那个‘二二得井’是井炎啊?” “难道不是?” 慕语嘟起嘴,怼得理直气壮,实则满心窝子都是对夏风的恨。 不得不说,夏风那句“对你,老子已经不在乎了”,是她二十一年来最受心理打击的一次。比起当初井炎的“鉴定完毕,姐夫无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语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也许是夏风的话比井炎的举动更粗暴、更直接,所以才更伤人; 但也许是,五年来她已习惯了风哥哥的呵护。当习惯成为依赖,而这种依赖突然被粗暴的拿掉,就算没有爱情,也会深感受伤。 而井炎对她,没有呵护和照顾,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暗恋。 “蠢得可以!” 刘毛毛憎恶的训斥传来,索性快人快语的把话说开,“白痴都能看出来,那是你姐!!” “啥???” 这回慕语惊得眼珠子又要掉出来了,她迟钝的思维表示怎么也想不通, “可,可我姐为什么要这样做?报复?” “报复个屁啊!” 刘毛毛没好气道,“你姐那个马大哈肯定是不小心闯进同志吧的,她心理有事,想弄清井炎是不是喜欢她。” 不愧是十年的闺蜜,某毛毛把某斯的个性和心理,一猜一个准! “……”电话这端的白痴妹妹,张大嘴巴愣住。 毛毛姐说得太突然,分析和猜测太特么脑洞清奇,她表示难以置信。 是啊,谁能猜到事实竟是这样的乌龙? 一向谨慎高冷的姐姐,也会有毛毛糙糙的时候? 在温室中长大的慕语习惯被姐姐呵护,成长中根本没想过,去了解姐姐另一面的个性,那被高冷的外衣遮住的真实: 憨傻又多疑; 呆萌又莽撞; 而作为同龄人的好友,刘毛毛深知这是天蝎女在遇到真爱时,为爱情苦恼时,最容易犯下的小错误。 “尼玛,斯宝指定是脑子进水了!” 她仍在电话那端愤愤然的抱怨道,“有情感疑惑放着周大医生不问,还跟我这个闺蜜见外?跑到网上乱咨询什么?!这下好了,弄出一个天大的乌龙?!” “等等!” 慕语缩了缩口水缓过神,惊讶问道,“你是说,这压根就是一场误会?” “可不是?” 刘毛毛瘪嘴,气不打一处来的数落道,“现在倒好,夏风手机不接,估计也误会是井炎在网上乱来了!” 出了事后,她肯定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夏风,想给予以温柔和安慰。可谁知,男人的电话一直占线?等到能打通时,夏风就不接了。 刘毛毛并不知当时夏风正在接慕语的电话,正在怒发冲冠的大吼大叫,还以为男人是跟井炎通话、吵架。 所以,这又是一个误会! “……”慕语再度愣住,心无限下沉。 能猜到夏风不接电话的真实原因,不是胡乱怀疑井炎,而是跟她吵架了,状态不好。 可不知该不该告诉毛毛姐,因为此时她心中只有悔。 万万没想到和风哥哥闹翻,竟是因为一个乌龙?一个姐姐慕斯亲手制造的乌龙? 她不知这事该怨谁,娃儿他爹被她恶语伤人的赶跑了,她的依赖、风哥哥的呵护没有了…… 既然“罪魁祸首”是慕斯,那就休怪她慕语把心一横,夺爱! 第249章 “黑化”的慕语 电话那头的刘毛毛,没察觉到慕语受伤后在慢慢黑化,思维仍在另一片领域,思索道: “不过没准,夏风也误会是易苏寒?” 她心想,男人毕竟不是慕语那样的白痴,不会听风就是雨。而且夏风井炎一对好兄弟,没准思路相同。 这端的慕语猛地被惊醒,心口一缩: “怎么说?” “我刚给井炎打电话,他状态十分暴躁,根本不听我的分析,一口咬定是易苏寒!” “……”慕语没接话,生平第一次冷静的思索起来。 “你也知道,今天法院外易苏寒被井少调戏了。作为男人,他心里肯定不甘,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唉,也能理解!” 刘毛毛表示今天那出戏后,多少有些同情易苏寒。作为老同学,她了解易苏寒的个性,深知今天那种情况如果换成豪爽大方的男人,譬如周谦,肯定会对井炎的戏谑一笑了之。或者干脆跟井炎打配合,附和对方的话,将计就计的羞辱死林薇薇! 但易苏寒没有,不仅是他心胸狭隘极好面子,更多是他爱过林薇薇,当时被那女人伤了! 有时候刘毛毛挺为易苏寒和慕斯惋惜的,本是金童玉女极好的一对,青梅竹马的过去,也算互生情愫,偏偏总是找不准时间去相爱? 正漫无边际的神游着,就听见电话那头的慕语冷冷一句: “井炎不相信慕斯会干这种事,对吗?” 语气里透着不可捉摸的阴冷,和白痴女之前的形象大相径庭,让刘毛毛很是吃惊: “当然,这还用问吗?” 她表示第一次有些看不懂白痴女了。 “那好!告诉井炎,这事就是慕斯刻意为之,容不得他质疑!”生平第一次,慕语霸气的放话,语气阴狠狠。 持续让刘毛毛看不懂,她愣住…… 没法代入白痴女的思维,没法预料她想干什么。只知今天慕语态度是大起大落,法庭和医院里都在为姐姐担心,现在却…… 孰不知自己的话给了慕语灵感:既然男人们都在怀疑易苏寒,那就索性跟姐夫站在一条阵线上,把这事彻底栽赃给慕斯! 什么不慎?什么狗屁心里有疑惑? 刘毛毛,你哪只眼睛看到慕斯是不慎闯入同志吧的? 我说她故意,就是故意! “慕斯为报复井炎跟我领了证,得不到就想毁掉,所以在网上恶意散布谣言!”慕语表示受伤后,思路就是前所未有的清晰,那颗心也越来越硬,近乎恶毒。 想起今天法院外大伙儿揭露林薇薇的手段,目睹了易苏寒的受伤,再回想这几年慕斯那屈辱的婚姻…… 她认为,既然心机婊横刀夺爱能成功,为毛不效仿林薇薇? 想到这里,慕语耳边再度响起夏风的那句话——对你,老子已经不在乎了! 便把心一横,压低声音寒气凛凛的继续道, “不仅如此,慕斯还恶毒的害我流产!亲手打掉我肚子里!”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咬牙切齿,尽管已知道是个误会,但她就是没法原谅夏风! “纳尼??” 刘毛毛惊得不是一点点,这瞬间她完全没有思维,只能本能的问道, “小语,你是不是生病了?发烧说胡话了?” 如果不是电话那头的声音有清晰的辨识度,刘毛毛真怀疑这一刻和她通话的人,是不是慕语本尊? “老娘我清醒得很!!” 慕语阴冷的声音传来,让刘毛毛瞠目结舌,嘴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老娘?? 这是慕语的台词吗?她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又或者,得不到井炎已让她抓狂,她想学姐姐的一言一行?东施效颦? “刘毛毛,你没听错!这次我真的怀上了,但很不幸,又流了。”慕语冷着嗓音一字一顿。 听得那头的刘毛毛浑身汗毛竖起来,小心肝砰砰乱跳。当噩耗和喜讯同时传来,她已不知自己该有怎样的心情,只知喉咙处的口水咽不停: “怎,怎么回事?” “两分钟后,我会把怀孕的消息告诉慕斯!然后……” 慕语恶毒的说着,脑子里闪过所有在小说里看过的桥段,无非就是女配如何做局让女主害其流产, “然后她会把我推下楼梯,让我流产!” 沉浸在小说桥段中太深,以致于忽略了:她怀孕的消息不是早就让妈妈传给慕斯了吗?那次假怀孕,白玉琴的微信,事后没任何人戳穿。所以,这在慕斯那里压根不是秘密。 电话那头的刘毛毛听得目瞪口呆: “喂,你写剧本啊?!” 慕语啊慕语,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又或者,作为演员你分不清现实和戏中? “不是剧本,是计划!” 慕语却说得斩钉截铁,眯起眼缝很是阴冷,竟毫无厘头的要挟道, “听着刘毛毛,你诓了我一次,违背了我们的约定,这次你得还回来!跟我一起,叫她慕斯百口莫辩!” “……”刘毛毛听得满头雾水,愣在原地,只感手里的手机要滑落。 卧槽,这白痴女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老娘什么时候诓她了? 还有,啥子约定?我怎么不记得了? 只因在刘毛毛心里,横竖都不会把“那天慕语装昏迷听夏风坦白”这事对男人说穿,所以慕语口中的“约定”,压根就没进到刘毛毛心里。 而电话这端的白痴女还沉浸在她绝妙计划的快感中,就像把自己完全代入恶毒女王的角色里一样,洋洋得意的继续道: “不过你若是又大嘴巴的说出去了,也没关系!今晚家里只有我和慕斯,谁能为她证明?” 这话让刘毛毛猛地被惊醒,没时间去权衡太多,她本能的脱口而出: “小语,别乱来!” 不管有没有夏风;也无论慕语流不流产;刘毛毛表示都做不到,再一次陷害慕斯…… 纳尼?再、次? 没错,之前她耍过一次小心机,败坏过慕斯的名誉! 还记得本文开头“没完没了的彻夜交流”吗?谁恶意散播开的? 刘毛毛! 当时她的动机很“单纯”:夏风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易苏寒谈判,要抢慕斯。这让刘毛毛感到不妙,深知自己去夏风面前戳穿慕斯和井炎的暧昧,有“长舌妇”的挑拨离间之嫌疑,弄不好就是“枉做小人”。 深思熟虑后,刘毛毛认为要让夏风知难而退,只有一条路:把井炎和慕斯“彻夜交流”的梗,暗中散播出去。 慕斯至今都不知道是她这个好闺蜜在暗中捣鬼,这无疑让刘毛毛的愧疚日渐增生。她可以耍心机拆散慕语和夏风,但绝不能再连累斯宝! 这辈子就这一个闺蜜,而且慕斯的价值极大。圆滑世故的刘毛毛深知,若跟慕斯闹僵,自己今后的路不好走。 “这是夏风的种,我不想要,可慕斯不知道啊!” 电话那头的慕语仍沉浸在自己的剧本中,有条有理的分析道, “本来她就妒忌我和井少领了证,再得知我怀了井少的孩子,为保住小澈小溪在井家的地位,你说……她会不会让我流产?” 对,这是姐姐最大的“杀人动机”! “慕语,你变了!”刘毛毛拉长脸,义正言辞道。 “改变不好么?傻乎乎的暗恋了那么多年,最后竟是迫于易苏寒的条件,他才勉为其难的跟我领了张破证书……” 慕语黯然神伤的自嘲,哼一声苦笑,继而悲愤四起, “我慕语要这有何用?!” 最关键,特么还是个假证??? 刘毛毛:…… 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丫好歹也有个红本本,可我呢?对夏风已不是暗恋,前后几次都把话说开了,结果这男人竟连一次拉手都不肯施舍? 哼,男人都是有眼无珠的货!! 所谓的计划,有时候想想很容易,写写小说也行,但实施起来就未必! 慕语“恶毒的流产陷害”计划正如此! 挂断刘毛毛的连线后,她镇定自若的走出卧室,嘴角噙着一抹阴笑,对接下来计划的实施甚是胸有成竹。 可未曾想,一开始就遇阻了? “姐,你睡了吗?” 她轻轻敲着慕斯的房门,问道。 “……”里面却没任何回应。 加重叩门的力度,慕语直接抛砖引玉: “姐,我不舒服,你能不能出来扶我一把?” “……”依旧没有回应。 皱皱眉,慕语有些犯嘀咕,便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里面像是毫无动静? 不会睡得这么沉?又或者,出去了? 不,她确定慕斯还在里面,今晚进了卧室后就没出来过! 那为毛不理她?难道是,慕斯刚才偷听到了她和刘毛毛的通话,知道了她要做局,所以有了警觉,不上当? 哼,今晚没别人在,由不得你躲着不开门! 想到这里,慕语索性进入表演模式,故意叫得很大声: “哎哟,肚子疼死了!救命啊!” 心想,就算你装听不见,躲着不出来,我也要让邻居们听到。让大伙儿看看,你这个姐姐是如何忽视妹妹! 可,房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慕斯,开门!!” 慕语炸毛了,索性对着房门又拍又踢。 这下终于有了回应…… 不出片刻,门就被打开。慕斯一身干净质朴的纯棉睡衣,秀发蓬松凌乱的站在门口,脖子上还挂着hifi耳机,傻愣愣问道: “咦?你还没睡?” 原来,她刚才一直戴着hifi听音乐呢。 其实早在看守所的那几天大姨妈没来,慕斯就察觉到不对劲。但当时没法验证,直到今天出狱回了家,她才在家门口的药店买了试纸。 “二二得井”在网上闹出乌龙后,慕斯屁股一拍下线,立马去厕所办正事,结果…… 尼玛,怀上了! 冯德海的那晚,某死男人竟然不采取措施?就这样无所顾忌的留下小蝌蚪?? 最可恨的是,当她得知再度怀孕时,他已经跟慕语领了证?在民政局的停车场不仅戏耍她,还特么不敢告诉她实情? 当时慕斯那叫一个气啊,恨不得立马冲到纳帕溪谷,把那男人大卸八块! 或者冲动的跑到隔壁去跟慕语说开:现在咱俩都怀孕了,你肚子里是夏风的;我这个才是井炎的!说吧,怎么办?你丫是不是该跟姓井的,再扯一张离婚证?! 但终是,啥也做不出来…… 第250章 慕语“啼笑皆非”的局 只得用hifi音乐来麻痹自己…… 这也就能解释,刚才慕语在隔壁跟夏风吵得那么带劲,声音超大。慕斯没一点动静,因为压根没听见。 而直到慕语又踢又拍房门,让门鼓鼓震动,才让她留意到门外的动静。 此刻,看着慕斯这般“无所谓”的神态,慕语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喷: “我叫你这么久,为毛不回应?!” “哦,正听音乐呢,没留意你叫门。”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慕斯依旧蒙在鼓里,所以神态很淡然,问道, “啥事?” 慕语只感火冒三丈,你特么还有心思听音乐?知不知道今晚好多人被你丫连累了?哼,我慕语这就来“主持公道”,惩罚下你! 想到这里,她抄起手压制住怒火,朝慕斯逼近了些,昂起下颚挑衅道: “我怀孕了!” 心想,这下总该让你不淡定了吧? 可谁知…… “我知道啊!” 某斯眨巴眼睛一脸萌态,表示对妹妹的举动很有些不解,便关心的问道, “是不是感觉不舒服,有妊娠反应了?” 这回换慕语愣住,抄在胸前的双手很自然的垂了下来: “你,你怎么知道?” 心想,难道她还是偷听了?搁这儿跟我装无辜、演戏? (上帝捂嘴偷笑:慕语啊慕语,就你这残缺的大脑,也好意思学做心机婊、摆局?) 当然了,某斯也猜不透妹妹的异常,还以为那天妈妈是背着慕语把消息告诉她的。便疲惫的靠在门框上,叹口气无奈解释道: “我生日那天,妈发微信都告诉我了!” “哦,”慕语这才猛地被惊醒,“是,是哈?” 卧槽,之前假怀孕散布消息过,是我自己求着妈妈告诉慕斯的!之后她就出事了,当做杀人嫌犯被隔离了。 怎么一时忽略了这茬?该死! 慕语皱着眉头咬着牙,心里很有些懊恼。 而面前的慕斯,仍在持续让她小心肝一上一下…… “对了,这事你告诉夏风没?” 姐姐突然问了句,惊得慕语猛抬头,睁大眼睛: “他??” 眼珠子慌乱转不停,表情也越来越露陷,尽管她很快便用没好气来掩饰心虚, “喂,我为毛要告诉他??” 没错没错,老娘压根不知那晚的男人是夏风,横竖都不会把怀孕的“喜讯”告诉他! 慕斯,你几个意思? 难不成你也知道了那晚的真相? 草草草,夏风跑去跟你坦白了? 可,不能够啊! 这死男人不是爱着你吗? 慕语表示理不清,所以难免神态紧张起来。 “……”而慕斯也渐渐看出异常,平静的盯着她,不语。 目光逐渐犀利,搞得慕语越来越慌乱,索性继续装傻,一口咬死: “这,这是井少的孩子!我只需要告诉他一个人就行!” 此地无银三百两…… 上帝表示笑破肚皮,而慕斯也心里有了数,便淡然一声: “哦。” 可她越淡然,慕语就莫名的越心慌,便气急败坏的把话说开: “慕斯,你到底几个意思?” “小语,姐姐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 慕斯有气无力的说着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将手搭在妹妹肩上,语重心长的暗示道, “怀孕是喜讯,应该跟大家分享,包括你风哥哥。” “他,他当然知道啊!” 慕语嘟起嘴说得十分倔强,眼珠子却依旧慌乱转不停,不敢直视姐姐的眼睛,拼命找借口狡辩, “他跟井少关系那么好,因为孩子井少才跟我领的证,这事夏风还能不知?” 理由不错,不仅能把夏风的事完美敷衍过去,还能在姐姐心坎上重重一击。所以说完后,慕语心里就有些小得意,暗爽着…… 可谁知,慕斯依旧不气不恼,只是略带紧张的追问道: “那夏风什么态度?” 因为刚才的得意,让慕语放松了警惕,以致于此刻她骂骂咧咧的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猛地反应过来后,便没好气喷道, “喂,你套我话啊?!又不是夏风的孩子,他能有什么态度?!” “对对对,不是他的孩子,不管他的事。” 慕斯像哄小孩子一样敷衍道,已基本确定妹妹在装傻,便也懒得把话说穿,最后有气无力的问了句, “所以,你还有其他事儿吗?” 言外之意,没事儿我要睡觉了。 淡然的一句逐客令,让白痴女猛地惊醒…… 对啊,老娘不是来做局让她害我流产的吗? 怎么跑偏了? “我,我不舒服!” 慕语嘴嘟得老高,脸拧作一团,样子那叫一个又气又恼,还糗大发。 “那我送你去医院?”慕斯却是真真切切的关心。 “不用!” 慕语嘴犟的拒绝,此刻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计划被慕斯刚才试探夏风的问题,打得烟消云散…… 此刻情急,她也难有灵感,只记得一点:小说里的桥段,流产者都是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便本能的回眸看了眼楼梯口,目光正好落在楼下客厅墙角的那堆,张航送来的补品上。于是灵光一闪,她随口就撒谎, “看到那堆东西了吗?是井少让航叔送来的,给我补身子!” 明明没有一样是安胎的补品,都是强身健骨补血用的。慕语,你这谎言拙劣不? 所以,慕斯依旧淡然一声: “哦。” 白痴女却没反应过来自己谎言的拙劣,仍在那洋洋得意的继续道: “可以看出,井少很在意我肚子里这个孩子!” “嗯,他当然在意。”慕斯却一脸认真,直直的盯着慕语,“毕竟这孩子跟他有莫大的关系,对吗?” 夏风能做小澈的干爹,井炎又岂会不重视夏风的种? 所以慕斯话里的暗示很明显,慕语就算再白痴,也不可能听不出。所以,对于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她很是恼怒,便更加气急败坏的狡辩: “这是他亲儿子!跟小澈一样,姓井!” 就差要跺脚! 却不知自己在无形中,又特么跑题了…… 你伟大的流产计划呢?不执行了? 慕斯笑笑,逗了逗她的脸,打趣道: “这么快就断定是男孩了?” 这才怀孕几天?还没成型呢,怎就断定是儿子? “你?!”慕语气得脸变形。 “好了好了,别生气!”慕斯笑笑说着走出卧室,继续哄着妹妹,“是不是嘴馋了?想吃哪样补品?姐姐我给你拿上来!” 见姐姐的背影已快走到楼梯口,慕语再度猛地被惊醒,脱口而出: “不用劳烦你!我自己去!” 边说着,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此举有两个原因:一是猛地反应过来那堆补品没一个是安胎的,所以她不要姐姐察觉出异常,打算明儿个藏在自己卧室,臭不要脸的吃掉算了! 二是,她要执行自己伟大的流产陷害计划: “啊……” 根本来不及做准备,刚到楼梯口,慕语就大叫起来,然后…… 身体像电影里慢速度一般,笨拙的,漏洞百出的,还扶着楼梯扶手的,滚下两个台阶! 对,你没听错! 只有两个台阶!! 惊得后面的慕斯眼睛睁大,表示十分看不懂妹妹此举。 直到慕语猛然察觉到,刚才姐姐压根没碰到她身体,便一个又气又恼的瞪眼传来时,慕斯才回过神,连忙跑上前: “小语,你没事吧?” 此刻慕语糗得不是一点点,恼羞得无法形容,只得硬着头皮朝姐姐开喷: “你,你为毛要推我?!” “啥??” 慕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心想,我刚才明明没碰到你好不好? 慕语无视姐姐的反应,也懒得再管自己刚才拙劣的戏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姐姐的鼻子,继续倒打一耙: “你想让我流产,是不是?!” “啊??” 慕斯更惊了,这才顿悟妹妹闹的是哪样,只感无奈又好笑。 “你怕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小澈在井家没地位了。慕斯,你好恶毒!!” 要说慕语虽笨拙单纯,但也算天生的戏子,说入戏就入戏,此刻骂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的委屈。 “哦!!” 慕斯却很平静,实在忍不住嘴角的偷笑,便一口承认, “啊对对,我恶毒,是我干的!” “……”慕语被狠狠喷住,全然不解姐姐为毛是这种反应。 就算自己刚才的戏码很拙劣,她也不该生气吗? 慕斯的确不生气,仍在笑笑哄她: “刚才不怪小语,是姐姐不好。” “你还笑??”气得慕语恼羞至极,此刻只想找洞钻。 “行行行,我不笑,有啥事都姐姐一个人承担,好不?”慕斯说着,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慕语:…… 慕斯也不忍再偷笑了,便认真问道: “那么,你现在到底有事没?” 对,孩子和孕妇的身体为大,不管妹妹要闹哪样,总不能真让她流产。 “我,我……” 可慕语是真的想流产,她十分想不通刚才自己为毛狠不下心来,滚个楼梯还慢慢悠悠?那一刻,她心里到底在权衡什么? 是狠不下心伤害自己的身体,还是终归不忍打掉夏风的孩子? 慕语不知,只知这一刻面对姐姐的宠溺,自己要多糗有多糗,便没忍住一下子大哭起来,喊道, “我不要生下这个孩子,我要流产!!” “别说傻话,我送你去医院。” 慕斯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将妹妹公主式抱起,尽管自己的身体更虚。刚出狱,还同样怀了身孕…… 可怀里的妹妹不知,也不会体贴姐姐,仍在那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吵大闹: “就是你害我流产的!就是你害的!” “好好好,是我害的!所以我更需要送你去医院了,对不?” 就这样,慕语啼笑皆非的局,最终在姐姐温暖的怀抱里,去医院检查而结束。 慕斯始终没对妹妹说穿自己也怀了孕! 这晚,只有上帝心疼wuli斯斯…… 第251章 他火冒三丈 视线转向纳帕溪谷。 井炎的车刚开进车库,就见航叔一个人在里面等他,像是刻意避开房子里的家人。井炎猜想,航叔指定是等待他和岳母洽谈的结果,为阮劭中的事,可谁知…… “少爷,几家重点媒体和大v都已摆平,刚发的文章全都删除了。” 车还没停好,张航便凑上前汇报,丝毫不问阮劭中事情的结果。深知此人关乎井家的隐私,自己知道得越少越好,便将重点全都放在少爷的绯闻上, “但仍有些公众号的小虾米仍在跟风报道、兴风作浪,背后基本都是私人运营,你懂的,不好公关。” “哟,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这事呢,您老办事效率这么高?” 井炎在心里暗暗为航叔的谨言慎行和主动分忧点赞,一边倒车一边叹道, “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见少爷的神色很有些疲惫,张航嘴唇动了动,没接话。 本想提醒他:新闻不止是我看到了,连老夫人和太太也都知道,此时正在书房里为你老的婚事争论呢! 时隔几年,你老又跟夏公子闹出“同性绯闻”?这次只恐躲不过,井家上下一致通过,要把你“嫁”出去,且…… 风光大嫁! 只是,关于把你“许给”谁,老夫人和太太达不成一致。你懂的,慕小姐的支持票只有老太太一人;你妈宁婧姗那边已放狠话:如果你小子娶慕斯,她就去上吊! 即便航叔没把话说开,井先生也能猜到一二…… 风兄的微博都被攻陷了,就算易苏寒不告状,好事的夏太太也会打电话给他奶奶和妈妈召开“紧急会议”。 所以他没立马回客厅,留在车库和航叔探讨: “so?这事您怎么看?” 停好车后,井先生将法拉利车头擦拭干净,然后盘腿坐在引擎盖上,点根烟,又递给航叔一支。 “这次只恐躲不过,”航叔接过烟,拍着他的肩笑笑道,“大婚在即啊!” “不是问您这个!” 井先生眉头皱了皱,这事他有心理准备。就算慕斯在宁婧姗那里暂时通不过,他也能先如长辈所愿,凑合着结个婚,把慕语娶了…… 婚后再好好跟某女玩“妹夫和大姨子”的游戏,顺道把风兄扯进来做“炮灰”。过程中他有的是办法,让慕语“出轨”风兄,让某女满脸尴尬、骑虎难下。 不过此时,某先生无心去想婚后,直言问张航: “我说那个二二得井,您觉得是谁?” 表示想先听听航叔的意见,然后再让他去联系网站运营商,查一下ip。 航叔顿了顿,到嘴边的真相说不出口。他赞成刘毛毛的分析,也知这话不好现在对少爷说。搞不好就弄巧成拙,挑拨了少爷和慕小姐的关系…… 所以他认为,此事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让慕小姐自己跟少爷坦白!或者索性不坦白,直接站出来为少爷澄清、为夫分忧! “关于这点,我的意见不重要!重要的是……” 其实不用井先生吩咐,航叔早已心照不宣的跟该论坛运营商取得了联系,对方把调查到的情况已发了过来。航叔便将手机里的文件呈上,如实汇报道, “网站运营商已有确切回复,那账号是临时注册的,ip地址的路由器,电信局记录里申办人是易苏寒!” 此事不假,慕家那房子安装宽带和路由器时,易、慕两孩子刚结婚,和他俩的湾流别墅一道办理无线网络的,都是用易苏寒的身份证。 而一般来说,宽带上网或无线路由器,网站记录下的ip地址只能追踪到宽带主人的身份 某斯基本不可能再登陆! 所以这个锅,暂时只能让易苏寒背。 “什么??居然还是这厮??” 井先生眼睛瞪得老大,万万没想到又转了回去,便愤愤然骂道, “刚刚在电话里还死不承认?哼,演技这么好,怎么不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儿?!” 见他说得这般果决,航叔心里猛地涌上不好的预感…… 如果少爷坚信此事是易苏寒干的,那日后慕小姐站出来澄清,会不会让少爷误会她是在为易苏寒背锅?这样一来,卧槽,岂不是更增深他们小夫妻的矛盾了? 想到这里,航叔表示骑虎难下,便装模作样的沉思着,从侧面好心提醒道: “不过话说回来,路由器的主人是易苏寒,也不代表当时就是他本人上的网!没准是他家里人,或者邻居蹭网?你懂的,现在无线wifi那么方便,所以……” 井炎却听不进去,拉长脸不阴不阳的打断: “航叔,您怎么还成了圣母?给谁都说好话?!” 他表示,您老替阮劭中求情,还说得过去;但为易苏寒说话,老子一百个不理解。 张航有些被喷住,不会跟他计较“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便无奈叹口气: “您误会了,我不是在为易苏寒说话,而是……” 说着,将手机里二二得井的聊天记录呈上,笑笑解释道, “我就是觉得,这个二二得井的语言,呵呵,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很萌!” 这提醒已经很到位了! 井先生不是笨人,鉴于之前并没好好上网看看,谁被污蔑后还有心思去浏览那些污蔑自己的文章? 便一把将手机拿过,认真阅读起来…… 可,越看越炸毛! 这特么还能是谁? 慕斯那二货! 给老子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居然躲着连个屁都不放? 你慕斯不是一向自诩光明磊落吗?!这特么就是你的光明磊落?! “萌个屁啊!” 井先生顿时火冒三丈还要高三丈,将手机往航叔手里一丢,气得从引擎盖上跳下来,嘴硬的说着, “不用猜了,铁定就是易苏寒那厮!” 实则心里暗把某女骂个不停…… 咨询感情问题还能误闯同志吧?真是蠢得可以! 不对不对,她有必要咨询这么弱智的感情问题吗?老子对她的爱还不够明显?! 什么狗屁“若即若离”? 对你慕斯,哪一次不是老子主动贴上去的? 见少爷发火,张航更紧张,万万没想到还是弄巧成拙了,便凑过去将话题重点转移,劝道: “少爷,我认为这事重点不在二二得井的言论,而在后面的爆料。那个ip是国外的服务器,没法查!” “不用查!” 怒火万丈的井炎依旧听不进去,一口断定, “后面的爆料铁定是林薇薇!哼,狗男女狼狈为奸,一个货色!” 孰不知,这次他又猜错了…… 不是林薇薇爆的料,而是有个人要自救,要拆散井炎和易苏寒的合作。但话说回来,林薇薇虽没爆料,却对此人此举很满意,正中她的下怀。 此刻井炎的状态很不对,航叔也不便再劝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想:不管是不是林薇薇,一定要帮少爷把爆料者揪出来! 这时,车库通往客厅的入口处,一个萌萌的声音传来: “炎炎,你终于回来了?” 只见小澈一身和蜡笔小新同款的萌萌睡衣,头发凌乱像是无心睡眠。本哭丧的脸上燃起稚嫩的惊喜,张开双臂朝爹地飞奔过来…… 可正在气头上的老爸,却无心给他怀抱,一上来就是唾沫四溅的教训: “混球!这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就像是夫妻之间出于本能,把对另一半的火撒在孩子身上一样? 一脸无辜的小澈愣了下,很难理解老爸此刻的恼火,只得耍脾气跺脚,吵吵着: “我不要睡觉觉!要炎炎带我去找妈咪!” “找你大爷!今后不许去找她!”某老爸粗鲁的怼回。 “为什么??” 某包子也理直气壮起来,两只小手插着腰,气场不输半分, “我需要一个理由!” 其实,井澈的个性完全遗传了井炎。所以在某老爸心里更偏爱儿子,从这次来宁城只带儿子没带女儿,就可以看出来。 自从某包子牙牙学语后开始调皮捣蛋,井炎就对他宠得不得了,无形中让溪溪很吃醋…… 好在爷爷井汀洲最疼孙女,总是把她捧在手心。北京井家大宅二楼的书房里,经常能看到井汀洲教小公主画画、写毛笔字、算数学题的身影。奶奶宁婧姗每次都在一旁欣慰的看着,给与陪伴。等小公主学完爷爷的课程后,再教她弹钢琴、唱歌跳舞。 而楼下就是某老太太、某炎和某包子三代人的嬉戏追逐,大闹天宫。 至于老太爷井部长,是通观全局的协调者,端着茶壶楼上楼下不停溜达,对全家三代人的其乐融融乐呵呵。 井澈的小脾气,家里也只有井炎能镇得住。 此刻也一样,见儿子人小鬼大的“口出狂言”,居然还向老爸索要理由,井炎只感好气又好笑,便蹲下来揪着他的小鼻子,故意挖苦道: “哟哟哟,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敢跟老子这样说话?” “为什么不敢?!” 某包子有点蹬鼻子上脸,一把打开老爸的手,更加理直气壮的宣布道, “妈咪终于不用坐牢了,小澈要她今后每晚都抱着我睡!” 某炎愣了愣,竟不自觉的跟孩子认真起来,一脸的不服气: “她抱着你睡?那老子怎么办?” 其实这话并没有另一层的含义,相反,有点吃老婆的醋……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他抱着儿子睡,可现在儿子竟理直气壮的宣布,要老妈抱着睡?无形中让井炎感觉,慕斯竟是个插足者? 第252章 莫名吃老婆的醋了 尤其是,此刻某包子还怼得大言不惭: “你睡隔壁!不准打扰我们!” 这话让某炎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作为名副其实的污神,他难免心想: 打、扰?? 你小子难不成还想对你老妈图谋不轨?草草草,咱俩父子之间,怎就成了情敌? 于是他哼一声冷笑,不阴不阳的对儿子挖坑: “你这意思是,今后要老子抱着别的女人睡咯?” 哼,看你老妈同不同意! 只要你小子说是,老子回头就把这话倒给那女人,挑拨一下你们母子的关系,哼! (上帝表示咋舌:井炎,你幼稚不?) “是啊!” 只见某包子眨巴眼睛一脸萌态,看似秒中招,却又话锋一转的补充道, “你抱着溪溪睡;妈咪抱着我睡;两个房间两双人,对不?” “……”某炎愣住。 脑细胞活跃、一向能跟孩子互通思维的他,竟第一次被包子童贞的思维吃瘪。不仅如此,包子那句人小鬼大的“两个房间两双人”,让他极度诧异。 这小子从哪里学来的话? 井炎犯着嘀咕,面前的包子还继续不停的叨叨,依旧是人小鬼大的说着: “再说了,你身为老爸,也是时候该跟女儿增进下感情了,别一天到晚老盯着我嘛!” 说得那叫一个,不识抬举! 于是,某老爸在惊诧之余,那张脸更黑了,心里难免更加吃某老妈的醋。 某包子浑然不知,仍在大言不惭的哔哔,两手一摊笑嘻嘻: “所以我这样安排,也是为炎炎考虑哦!对不?” 说得是很有道理,但…… “对你大爷!!” 某老爸就是要生气,就是要打翻醋坛子,狰狞着脸狠狠的拍了下包子的脑袋,气呼呼把话说开, “就知道你老妈,一点也不关心老子?!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 其实,他这一刻的确深深误会了儿子的好意。想去找慕斯,想让妈咪抱着自己睡,小澈是另有目的: 炎炎没回来之前,太奶奶和奶奶争吵了。他目睹了奶奶不听劝,死活要把一个什么李婉婉小姐许给炎炎,要让这个他连面都没见过的“华尔街公主”,做他和溪溪的妈咪。 所以小澈不允许,也有点怀疑炎炎不想娶慕斯蛋糕了,否则没法解释,那颗北极星的求婚戒指,怎么还让儿子去送? 小澈不知这是慕斯生日那天,风爸爸故意挑拨的一句话。当时后面的很多事还没发生,风爸爸仍在“黑化”的状态中。 小澈只知,要撮合老爸老妈在一起,事到如今只能靠他这个小小男子汉了! 所以他想找个机会把炎炎的“北极星”送给慕斯蛋糕,他已做好准备,代替老爸向妈咪求婚…… 他琢磨着,只要求婚戒指送出去,任何人再没理由阻止炎炎娶慕斯,包括炎炎自己。因为那颗北极星,爷爷奶奶的朋友圈都知道,这是井少为求婚而拍下的! 自己一番好意,可谁知这老爸是个混球,不但不领情,还……还打他? “你?!” 某包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摸着脑壳顶,另一只小手指着炎炎控诉道, “你拍我脑袋?我,我要告诉妈咪!” 怎么再不说去太奶奶那告状了?你小子又找到一个人撑腰了,是吧? 某炎顿时又莫名其妙的火冒三丈,指着儿子的鼻子,阴狠狠的放话: “听着,以后不准叫她妈咪!” “为什么啊?”某包子一脸委屈,泪眼往往几乎要哭了出来。 “你小子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不准就是不准!” 井炎表示,今天是这几个月来最特么暴躁的一天。比起十天前的打群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你不讲道理!” 某包子的委屈顿时决堤,两行泪也瞬间流下。 张航看不下去,便走过来欲抱起小少爷安慰。可谁知小澈也是个倔牛,见不讲理的老爸气呼呼的就要走了,他一把挣脱航爷爷的怀抱,冲过去挡在井炎面前,气冲斗牛的对峙: “今儿一定要给我个理由!否则不许走!” 见儿子犯浑起来简直和他如出一辙,井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便索性把心一横,怒吼道: “要理由是吧?给老子听好了,因为我要娶慕语!” “……”包子愣住。 老爸却毫不留情的跟他擦身而过,扬长而去。 直到航爷爷走过来再度将他抱起,井澈才回过神,冲老爸的背影大喊: “不要嘛!慕语太笨了,我不要她做我妈咪!” 这话让井炎又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折回来冲儿子恶狠狠放话: “我告诉你,慕斯比她更笨!” 对,今天之所以暴躁,之所以对某女这般抵触。不是因为法庭上她死不开眼;也不是医院里她耍他;更不是因为吃儿子的醋;而是…… 他染上绯闻,要再度面对家人的逼婚,这次躲不过,都是因慕斯的“二二得井”而起! 他在劳心劳力的化解两家恩怨,为他和她的将来扫除障碍;可她又在干什么?不慎、无意的把他推到家人逼婚的处境中……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无限暴躁的井先生扯了扯领带,表示已不想理会小混球的犯浑,更不想进客厅去面对奶奶和妈妈的逼婚,索性回到法拉利上,准备出去买醉。 这时,刘毛毛的电话打来…… “这脑残女指定是吃错药了,居然想做局让斯宝害她流产?井少,我这里走不开,你要么赶过去看看?” 终是对闺蜜放不下心来,刘毛毛把刚才和慕语的通话如实告知。 本以为此举多少能在井先生面前邀功,他横竖都不会不管这事,可谁知…… “看个屁!” 男人竟暴躁的怼回,“最好流掉,万事大吉!” 电话那头的刘毛毛愣住: “这,这不是让斯宝百口莫辩吗?喂,你就不担心她?” 心想,今晚怎么没一个正常的人? “担心什么?她担心过老子吗?!” 井炎近乎怒吼,说着一把挂断电话。 但…… 嘴上说得硬,心却始终柔软。因为法拉利还是不听使唤的,朝慕家驶去! 到达慕家小区大门口时,正好碰到慕斯背着慕语在路边打车…… 破奥迪一直在修车厂还没取回,家里另一辆车今晚被妈妈开了出去,还没回。 慕语“啼笑皆非”的局虽没得逞,却不小心扭伤了脚,加上满腹委屈和忧伤瞬间爆发。以致于她赖着姐姐撒起娇来,一路上又是要慕斯抱又是要她背,在她身上哭着叨叨,就是不肯下来走路。 虽说身子有些扛不住,但慕斯也乐呵呵的接受了。因为这让她想起姐妹俩的小时候,小她五岁的妹妹没少在她怀里撒娇,她对慕语也是各种宠溺。 但此刻的慕语终究不是小孩子,在慕斯背上把她压得有些佝偻。让马路对面的井炎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又感慨万分…… 憨傻的老婆啊,为什么你的好都无条件给了别人,却不肯施舍我一分? 瞬间热泪盈眶了,他忍住喉咙里的暗涌,立马下车朝马路对面的二女走去。途中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羊毛围巾,捏在手里,准备走过去后缠在慕斯那光溜溜的脖子上。 因为女人都来不及换衣服,一身质朴的睡衣,外面只套了件他送的那件迪奥大衣。佝偻着腰却昂着头,脖颈处的锁骨十分明显…… 可此时在他眼里,已不再性感,只有满腹心疼!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二女跟前。见慕斯已将慕语放下,就要上车,井先生拿着羊毛围巾一路小跑过去: “等等!” 两女闻言,均朝他这里望过来。 慕斯呆呆没动; 慕语却像看到救星一般,立马一瘸一拐的朝他奔来。在出租车前方拦住男人的步伐,不假思索的扑在男人怀里,双臂秒缠住他脖子,还各种委屈的哭诉: “井哥哥,我受伤了!孩子……孩子只恐保不住。” 第253章 围巾给你,别感冒了! 此刻慕语的行为,虽说带着那么一丝故意,但她认为自己能够理直气壮! 和男人之间有“小红本本”,不管真假,本本都存在,她为毛就不能扑倒井炎怀里撒娇? 至于那句“孩子只恐保不住”,也不是故意说谎,而是确有担心。慕语感觉到腹部的异常,有种来大姨妈前奏时的胀痛,底裤像是也有点血…… 这一切都像流产的征兆,正因如此,她才没拒绝姐姐的要求:去医院。 可慕斯却不知,以为妹妹仍在幼稚的耍小心机。但她并不责怪,更不会怨恨妹妹。此刻在她看来,慕语和井炎是法律承认的夫妻,老婆向老公撒娇,天经地义! 而井炎的思维却在另一片领域,以为慕语“设局流产”的小诡计得逞了,某白痴斯吃哑巴亏了,所以才“卑躬屈膝”的背着妹妹。 生平最烦耍小聪明的心机婊,尤其是慕语这个众人眼里一致认可的“白痴女”,竟然也敢在他面前学心机婊? 井炎认为,应该给慕语一点color、to、see、see! 便哼一声冷笑后,轻轻将她推开,顺手羊毛围巾挂在她的脖子上,故意装出一副很紧张、很中招的表情,问道: “跟哥说,怎么受的伤?” 慕语有瞬间的惊诧,没想到他会如此紧张她。这种欣喜无形中也让她忐忑,对刚才自己想做局陷害姐姐,感到愧疚,便垂着眸弱弱回答: “不,不小心……摔,摔了一跤。” “哦?怎么就不小心?” 井炎却以为她不中招,便故意这样追问。说着眯起眼缝,两道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朝出租车边的慕斯射去, “是不是有人绊了你?” 赤果果的暗示,慕语自是察觉到了,此刻竟有些被噎住,骑虎难下: “这……” 她表示,如果男人不听解释、一味的信任慕斯,她就有足够的理直气壮栽赃污蔑;可男人态度竟破天荒的反转,这还让她对姐姐有点于心不忍了。 慕语本质不是心机婊,有些事想学也学不来,没那个天分。 今晚井炎的状态本就暴躁,加上此刻他满心窝子都是对慕斯的怨恨和心疼,面前的白痴女只是他演戏的一个道具。 所以根本无心去察觉慕语的心理,只知这白痴死活不中招,便再度虚伪的展现温柔,假笑道: “别害怕,受了委屈只管跟哥说,井哥哥会给你做主的!” 他表示,只要慕语一句理直气壮的污蔑,他就能立马让她的心机现原形。把证人刘毛毛供出,羞不死慕语。 可同时他也明显忽略了,前后这些话在慕斯听来,会有怎样的一种悲凉…… 当然,也许他并没忽略,就是故意说给那女人听。你懂的,两人针尖对麦芒,都是不好惹的主。 所以不等慕语中招,那边一直扶着出租车后门、呆呆没动的某女终于有了反应,一把关上车门,昂首挺胸的走到他俩身边。 无视男人的存在,慕斯嘴角抽了抽,一声苦笑后对慕语说道: “对,你老公会为你做主的,有啥委屈就说吧!” 老公就是老公,有必要“哥哥前、哥哥后”的吗?演给谁看啊? 她语气里透着赤果果的自嘲,可在慕语听来,却认为姐姐是在讽刺她,讽刺那本破假证? “你?!” 慕语气得咬牙切齿,真想说:我就是有委屈,凭什么因为你今晚的一个乌龙,让夏风对我如此绝情? 这就是我心里最大的委屈! 所以我才想学心机婊,陷害你! 可慕斯不知情啊,压根不知今晚的舆论风暴,更别谈慕语和夏风的那点破事了。还以为妹妹是对自己刚才拙劣的戏码不够有底气,便下颚一昂,挑衅道: “怎么,不好意思?那我说!” 说着转向井炎,睁大变态的眼睛逼近,满脸的理直气壮, “没错,是我推她下的楼,怎么着吧?” 如此的不识抬举,一而再再而三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气得井先生表示,很想再给她一个大耳刮子。 可根本抬不起手臂…… 自那晚温泉山庄打了她一耳光后,井炎就发誓,此生再不会动她一根汗毛。哪怕她把他伤得体无完肤,他也不会再动手。 于是,他倒吸好几口凉气拼命压制住怒火,只能顺着她的话,阴阴的审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给我个理由!” 慕斯,只要你亲口说出,不想别的女人为我生娃,我特么就…… 当众亲死你! 可他并不知,夏风已对慕斯坦白了一切。所以接下来,井炎横竖都会失望。 只见慕斯并没回答,却是立马转向妹妹,还超级不耐烦道: “慕语,告诉他理由!” 心想,所谓“被推下楼流产”的戏码,你慕语不是已经写好剧本了吗?我慕斯的杀人动机,刚才剧本上演时你不都帮我说了吗? 搞这一出出无非是演给男人看,现在井炎轻而易举的中招了,那你俩只管去唱“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对手戏去,老娘我没空当“炮灰”陪演!! “老子是在问你!” 不等慕语有反应,井炎便怒目狰狞的一声怒吼,朝慕斯劈头盖脸的压下。 吓得某女目瞪口呆…… 到嘴边的话,那句很能刺伤男人、羞死女人的话——“因为我不想让你做绿毛龟!想让你们小夫妻,今后好好过日子”,终是被咽了回去。 同样被井炎吓呆的,还有慕斯身边的慕语。猛地回想起姐姐今晚有关夏风的试探,慕语深知,自己的剧本横竖都不该再演下去了,否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井少别这样,其实不是我姐……” 她弱弱劝道,想澄清一切。可话没说完,依旧被暴怒的男人打断: “我说是就是!” 井炎承认这一刻自己疯了,明知女人是无辜,还要一口污蔑? 只因他恨! 恨慕斯刚才一口承认时的那种理直气壮,那种所谓的光明磊落! 自己干过的事不承认,没干过的事却瞎哔哔乱认?慕斯,老子真想把你的脑袋扒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屎? 某女表示自己脑子里没屎,只有一大团的疑云,只感他莫名其妙。便索性爆发,迎上前指着某男的鼻子大吼: “你讲不讲道理?!慕语都说了不是我,你凭什么还污蔑老娘?!” 神经病啊! 某“神经病”丝毫没被喷住,还持续让她一头雾水: “哼,跟我讲道理是吧?那好!” 只见井炎阴狠狠的说着,眯起眼缝又朝她逼近了些。直到两人近乎面贴面,他突然一个弯腰,将她扑倒在出租车的引擎盖上,无所顾忌的让两人展现某种不雅的姿势,却是依旧怒吼的审问, “说!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吓得等了半天、正欲驱车离开的出租车司机,不得不猛踩刹车,愣住。 同样愣住的还有某斯…… 老娘啥时候害他了? 井炎,你特么今晚吃错药了?! 而身后的慕语就算再笨再孔雀,也不可能不被男人此刻的举动击溃…… “你们别吵了!”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竟歇斯底里的冲上前,将男人从慕斯身上一把推开。极度不甘心又满腹委屈的瞪着他,瞬间湿了眼眶,在哽咽中,将心里白天使的os说出口, “我姐是无心的,还不懂?” 她知道井炎是在说“二二得井”那件事,此刻只有她听得懂,慕斯仍蒙在鼓里。 话落,井炎也愣住…… 今晚似乎直到这一刻,他才重视起白痴女的心理异常。因为他听懂了,慕语不是在说流产,而是说他今晚的绯闻,慕斯是无心的。 而某斯却持续着满头雾水,眼珠子在两人脸上转不停,表示根本理不清个所以然。 至于出租车司机,忙一个倒车,趁机开溜; 也许是刚才的歇斯底里消耗了慕语的气血,这时只见她脸色惨白,身体晃晃悠悠有些站不住…… “小语,你怎么了?” 慕斯和井炎几乎是同时凑上前,紧张起来。 尽管刚才心里的白天使打败了黑天使,可面对一左一右的姐姐和男人,慕语还是不偏不倚倒在了男人的怀里,虚弱的说着: “头,头晕。气,气血不足……” 井炎再无理由将她推开,可两只手也无处安放,不可能将她搂紧,或直接抱起。 此时情况紧急,慕斯没空计较两人的暧昧,火急火燎道: “快,送医院!” 说完就转身,朝马路对面的法拉利跑去,把妹妹“丢”给男人抱。 可没走两步就停住,因为那两人并没跟来…… 慕斯回眸,只见他俩还是那个姿势:井炎呆呆站着,两只手臂僵直的垂着,愣住不往慕语身上沾;两只大眼睛很无辜的看着慕斯的背影,样子很有点二傻子的韵味。 让慕斯只感好气又好笑,便折回来冲他喝道: “喂,还愣着干啥?抱起来啊!” “我……” 某二傻先生犹豫不决,其实他空有个“花心帝少”的名声在外,生活中实际很注意和女人保持距离。 某小姐也懒得计较他的“装模作样”,眉头一皱,烦躁道: “得得得,不指望你,我背她!” 二话不说,蹲在慕语前面直接将妹妹的臀部抬起,也懒得管慕语情不情愿。 就这样艰难的背着妹妹朝对面的法拉利那走去,体力着实有点吃不消,好在身后某二傻先生还是追上来了: “给我吧!” 终是心疼老婆,他将慕语从女人背上扒下,硬着头皮公主式一抱,几个大步便走到车边,打开门直接把女人往副驾驶上一塞。 过程中手有些重,再无之前那种伪装的温柔。以致于本就崴了脚的慕语,被他这样推推搡搡,另一只脚又崴了,却敢怒不敢言。 而男人不仅无视,还一把将她脖子上他的围巾扯下。关上车门后,注意力全放在跟过来的慕斯身上…… “你别跟着了,天寒地冻的,快回去睡觉!” 井炎拦住她的去路,那只捏着围巾的手微微抬起,明明很想温柔的帮她戴上围巾。偏偏犹豫了下后,将围巾朝她脸上一扔,丢下一句, “围巾给你,别感冒了!” 说完不等女人反应过来,他糗着一张脸上车,法拉利扬长而去。 慕斯:…… 第254章 误会,流产 慕斯没法乖乖回去睡觉,不仅是妹妹进了医院,她身为姐姐做不到撒手不管;更多是,自己想去医院偷偷确诊一下,是不是真怀上了。 —— 医院病房里,井炎不知某女也跟来了,正在悄悄做检查,只知慕语已确定怀上。 将慕语安顿好后,他本想给风兄打电话。但慕语不让,将今晚和夏风的吵架如实诉说,还哭哭啼啼的说,自己不是故意想陷害姐姐,是真的不想要这孩子。 和夏风不同,井炎最烦女人哭,不可能去哄她、或安慰什么,索性板着脸义正言辞道: “听着慕语,我们有名无实的婚姻可以继续。但这个孩子,你必须给我生下来!” 女人一愣,孔雀心理让她对这句话表示有些费解,便问道: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夏风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井炎也毫不回避,坦坦荡荡的表明,他是在为风兄留住骨肉。 可孔雀女仍抱有幻想,追问: “那慕斯……” “别管她!” 井炎打断,走上前言简意赅道,“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最后铁定让夏风对你死心塌地、还主动为今天的事给你端茶认错!” 慕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弄这一出出,不仅是为他和慕斯,也为她和夏风。顿时心里五味杂陈,一点也欣慰不起来,只知自己仍有些不甘: “井炎,你真的对我没一点……” “没有!” 男人果决干脆的打断,“在我这里你和阮玉一样,都是小姨子!” “……”慕语的心,拔凉拔凉。 而面前的男人却一脸的轻松,还笑嘻嘻的调侃她: “也不一样,你特么要比阮玉笨得多!” “……”慕语嘟起嘴,超不爽。 井炎也没耐心再逗她了,便吊儿郎当的随口说了句: “行了行了,只要你摆正位置,姐夫我会疼你的!” 这话如果是对阮玉说,没任何问题。因为阮玉不会像慕语这般傻乎乎的自作多情,把重点放在某两个有点暧昧的字上…… “那,那你要怎么疼我嘛?” 只见病床上的慕语噘着嘴,犹豫了半天后才鼓足勇气,用娇滴滴的口吻将这话说出。 谁也不知道恰好此时,某斯刚拿到自己的确诊书,已悄悄来到病房门外。本想来关心下妹妹后,将男人拉出去把确诊书给他看,顺道“很作”的要个他的态度: 这孩子,生还是不生? 可谁又曾料到,刚准备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慕语娇滴滴的一句话,还充斥着暧昧? 此刻,相信每个女人都会和慕斯一样,欲叩门的手僵住,不可能再推门而入了…… “草,连证都跟你领了,这还不够疼?” 井炎虽说是没好气的口吻,但那话里的暧昧,让慕斯的心急速下沉。 “……”病床上的慕语没接话,嘴依旧撅的老高。 讲真,某炎虽烦女人哭,但不排斥女人噘嘴。尤其是某斯在他面前噘嘴,他表示喜欢得不得了! 所以此刻他再无烦躁,反而立马轻松下来,摸着下颚来回踱步,沉浸在自己“不良计划”的思维中,慢悠悠的说着: “如果还嫌不够的话,那要么三天后等击败了林薇薇,我再给你一个订婚仪式?” 话落,门外的某斯彻底泄了气,手中的确诊书自然滑落至地…… 而屋内的慕语,眼里燃起惊喜: “真,真的?” 她表示,就算他不爱,就算将来他仍要绝情的将她“扫地出门”。如果能跟井炎有一次订婚仪式,她这辈子也知足了! “当然是真的!” 男人懒得理会她莫名其妙的惊喜,大言不惭道,“反正现在家里人也逼婚,老子索性光明正大的把你一娶,看别人还能怎么污蔑?!” 这话让慕语有些许的失望,却也没法让门外的慕斯感到安慰…… 而且,跟男人把话说开后,慕语也放松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便随口嗔怒的来了一句: “讨厌,原来你是为这个,才给我订婚仪式的?” 这话给门外的某女听来,依旧不爽。尤其是娇嗔的某两个字,慕斯表示,那只有情人之间才说。 她期待着屋内的男人能稍稍认真的教育一下女人,毕竟刚才来医院时,在她家小区门口,某死男人还装模作样的跟慕语保持距离了…… 可某炎终是让她失望了,不仅没教育慕语,还超级嘴欠的来一句: “知足吧你!她慕斯想要,老子还不给呢!” 说得…… 那叫一个臭屁!! 气得门外的某斯差点把牙咬碎,暗暗在心里怒骂: 要你大爷!! 等着吧你,这辈子谁求婚老娘都答应,就是你井炎的订婚仪式,我慕斯不稀罕!! 死也不要!! 于是一气之下,她转身去了急诊室,缠着值班医生死活要做流产。 却不知自己与井炎接下来的话,擦身而过: “当然了,三天后的擂台如果你姐开窍,来抢婚了……”某炎笑嘻嘻,继续对慕语说着,“嘿嘿,那你就得给她让位咯!” 这话一出,慕语再也没法噘嘴了,直接拉长脸,不语。 “不情愿?” 某死男人还不罢不休,以退为进的说着,“那行,我找别人!反正我妈也给我介绍了个什么……李万姬?” 这是他臭嘴巴胡乱取的名,人家华尔街公主明明叫“李婉婉”。可某炎天生“污神”,非说能配得上他的人,只能叫“李万姬”,并以此理由曾对李小姐拒婚。 为毛要这么说呢?因为这是个梗! 现在不明白不要紧,反正之后他用这个梗把某斯诓得不浅…… 病床上的慕语虽不明白什么“李婉婉、李万姬”,但也立马被他这话给降服了: “得得得,怕你了!我答应还不行么?” 说着,狠狠的鼓了他一眼。 井炎也没空再跟她嬉皮笑脸,摆正姿态一脸认真的总结道: “听着慕语,你是我计划中最好的人选!只要井、慕两家结上亲,你姐就摆脱不了老子!我妈也会迟早让她过门!” 对,这是他后来想通的……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易苏寒只看到了一面,只知井炎娶了慕语后,就断了慕斯的后路;却看不到这桩“有名无实”的婚姻,是井炎和慕斯之间扯不断的纽带。 尤其是在某“凑表脸”的先生手中经营,只会变成婚姻游戏,变成他和慕斯之间爱情的欢喜剧。 不仅如此,还能成全另一对璧人: “最关键,你的风哥哥也跑不掉,懂吗?” 就像看透了所有的两性/关系一般,井炎最后又义正言辞的补上这句。 让慕语听得极度烦躁,因为这话给人的感觉,就像她死活要拉着夏风一样? 可又没得反驳,只得哭丧着脸,朝身边的男人轻轻捶打: “你最坏,你最坏了!” 就像一个妹妹在对哥哥嗔怒、撒娇。 但还是让某炎“吓”得后退好几步,装模作样的指着她的鼻子,叮嘱道: “呐呐呐,骂我可以,但要时刻保持距离,男女授受不亲呐!” 之后两人随便聊了会,因为慕语对“李万姬”好奇起来,便缠着井炎问长问短。他没办法,只得如实告知…… 李小姐是五年前父母给他相的结婚对象,比他大三岁,和慕斯同龄。那背景可不一般,中韩混血,父亲是老北京,在华尔街跟他老爸是同事,都是金融大鳄;母亲是韩国娱乐圈的公主,外公掌管着韩国娱乐圈最牛掰的公司。 “我知道这女人,她不是叫李婉婉吗?”慕语在韩国娱乐圈呆过,立马惊呼起来。 井炎懒得再多说,便敷衍道: “对对对,她叫李婉婉,你姐才叫李万姬!” “啥??”慕语听得一头雾水。 “没啥!别想七想八了,好好休息!”井炎却已疲惫至极,将外套和车钥匙一拿,准备出门,“我先撤了,明儿让风兄来陪你!” 刚打开门就见地上有张纸,他想都没想就拾了起来。可还没来得及看一看,就见护士拿着一包的药走了进来…… “慕小姐,这是医生给你的药!” 说着将那包药放在床头柜上,护士又问道,“流产后的注意事项都了解吧?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啥啥啥??流产??” 惊得门口的男人又折回来,瞪大眼睛问道, “刚不是确诊说没流掉吗?还说什么见红只是……只是……” 女人那方面的事情,某炎表示有点说不出口,生平第一次竟有些羞红脸。 “见红?” 护士更是一脸懵逼,傻乎乎问慕语,“你刚才不是缠着医生去做流产了吗?” 慕语也同样满头雾水:“没有啊!我一直在病房!” 护士犯嘀咕了,看了看手中的值班日记,问道: “你不是叫慕斯??” 这话一出,另外两人立马大惊失色。 男人尤其如此,忙捏住护士的胳膊,浑身紧绷的问道: “你说什么??” 吓得护士有些战战兢兢,指着慕语回答道: “病……病人叫慕斯,刚做的流产,不是她么?” “病人在哪里??” 井炎睁大惊恐的眼睛,只感浑身血液倒流。 “这……” 护士不敢回答,也来不及弄清一切,只听医生说病人做完流产手术后就不见人影。 而井炎猛地惊醒后,这才看到手中某斯遗落的病例: “草他大爷!!该死!!” 狠狠的骂了一句后,他夺门而出…… 第255章 情诗:错乱的爱情 慕斯回到家时,妈妈正在门口边换鞋边接听手机: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找!” 只见白玉琴神色焦虑,正说着,大门就被慕斯从外面用钥匙打开。 顿时松口气,白玉琴对电话那头说道, “万幸,她回来了!” 满心疲惫的慕斯,已没精力去问电话那头是谁在担心她,心想除了慕语,也不会有谁。便一声不吭的换鞋,准备上楼睡觉。 可身边妈妈的电话没完没了: “嗯,她状态还行,你别担心!” “……” “有我在,你放心!跟小语说一声,今晚我就不过去看她了,明儿早上再煲粥带过去。” “……” “不用不用,这太麻烦了!流产也不是什么大病,我会照顾好斯斯的!” “……” “小井,有啥事明天再说吧!斯斯刚流产,需要……” 休息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手机就被身边的女儿一把夺了过去。 下一秒,慕斯义愤填膺的冲手机吼道: “听着井炎,老娘死不了!你犯不着再装模作样,安心在医院陪你老婆吧!” 说完一把挂断,气呼呼将手机往鞋柜上一放,转身就上楼。 白玉琴:…… —— 片刻后,白玉琴端着一碗红糖姜水推开慕斯的房门。只见女儿靠坐在床头无法入睡,手里捏着床头柜上的座机听筒,呆呆看着她,问道: “妈,夏风电话多少?” “你要做什么?”白玉琴眉头皱了皱,走过去坐在她床边,将红糖姜水放在床头柜上。 “……”慕斯嘴唇抽了抽,像是到嘴边的实话被咽回去,最后垂下眸小声敷衍道,“打电话跟他聊聊。” 白玉琴自是看出女儿什么心思,便轻轻将她手里的电话拿过来,一脸认真道: “小语的事,不要通知他!” “……”慕斯糗着一张脸没接话。 尽管她认为,这事横竖都应该通知夏风,横竖都应该井炎打电话给夏风。 她不确定那死男人做了没有,如果做了,那现在他好意思厚着脸皮留在医院当电灯泡?不,夏风才是电灯泡,死男人和慕语是合法夫妻。 最关键,她不确定妈妈是否清楚他们四人荒唐的男女关系,是否知道慕语怀的是夏风的种?不知该不该对妈妈坦白这一切…… 心里一团乱麻,根本睡不着,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慕斯憎恨这种感觉! 正烦着,就听见身边的妈妈语出惊人: “如果小夏想通了,会来向我坦白,并给慕语提亲的!” 慕斯狠狠一惊: “妈,原来你啥都知道?小语说的?” 白玉琴摇摇头,长长叹口气,解释道: “那天小语的新闻发布会,刘毛毛在我和井炎面前污蔑裴凯。后来在温泉山庄一切说开后,我就知道她为什么要撒谎了。” 慕斯愣了愣,这才知道那天温泉山庄的乌龙,原来是因刘毛毛的谎言而起…… 便长叹一声,看向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 “毛毛喜欢夏风。” “可小夏喜欢你!” 对女儿的感情,白玉琴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推心置腹道, “斯斯,其实对小夏,我一直挺惋惜的。他是个好孩子,虽然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要侵犯小语,但我知道,他心里放不下你。” 不止是白玉琴,夏风在任何一家长辈的眼中,都是谦谦君子好男人的形象。所以慕语那晚的事真相被揭开后,白玉琴一度还很震惊。 “……”慕斯低着头没接话。 本来她早已断定和夏风之间不可能了,但现在井炎和慕语领了证,难免让她乌七八糟的乱想起来: 自己离了婚,如果不赶紧找个人再婚,只恐妹妹看着她碍眼。最关键,她自己也做不到在心里彻底放下某死男人。日子久了,难免让三个人的关系尴尬、僵住。 可就算要找人再婚,也不能是夏风啊!刘毛毛怎么办? 要么,找周谦?可他是个基佬! 他说被老娘掰直了,尼玛,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老娘可不想又守活寡,日子一长难保不会红杏出墙,尤其是再次见到某死男人、污神! 如果再被他不靠谱的勾搭、撩拨,只恐…… 草草草,打住打住,不能乱想了!! “有些事小语任性了,你别怪她。” 身边母亲的推心置腹仍在继续,白玉琴握起女儿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温暖着, “小夏要是想明白了,会给小语一个明确的态度。我想,如果有天她的风哥哥诚心实意的求婚了,或者夏家父母登门向我提亲了,小语不会再缠上井炎的!” 这话表明了白玉琴的态度,作为母亲,她表示愿意给时间让孩子们解开心结。并支持夏风和慕语,井炎和慕斯。 照说这是个好消息,但慕斯听着,却高兴不起来: “可一切都晚了……” 她黯然忧伤道,“妈,小语和井炎已经领了证!” 这事白玉琴还不知,慕语也不可能去妈妈面前嘚瑟,毕竟是个假证。 但白玉琴也并不感惊讶,也不会担心什么。因为几次会面下来,她已渐渐摸清了井炎的个性: 这是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货,却也不是真的犯浑。他心里真正的目标、自己想要什么,这货清楚得很! 所以此刻白玉琴的反应,只是宠溺的摸了摸女儿脑袋,笑笑暗示道: “你不也跟易苏寒结过婚,可最后呢?” 语出惊人,弄得某斯身体一震,脱口而出一句没大没小的话: “卧槽,妈,原来你思想这么开放?” “怎么跟妈说话的?!” 白玉琴嗔怒的弹了下她脑门,“竟然还带脏字儿了?” “嘻嘻,我错了!” 某女立马二皮脸的笑开,扑倒在妈妈怀里,“妈,你真好!” “现在知道说妈好了?” 白玉琴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一边抱着女儿轻抚,一边更甚的语出惊人, “那天也不知是谁在温泉山庄,还diss你老妈来着?” 说的是温泉山庄那天,某女被揭开身世后,一时失控对母亲口出狂言的那些话。这事白玉琴虽不怪女儿,但多少也算一个心结。 此刻趁机把话说开,这没错,可…… diss?? 这个词惊得某女,倏地从母亲怀抱里弹开,睁大眼睛感叹道: “我去去去,居然连diss也会说了?妈,您可真是越活越年轻啊!” “……”白玉琴笑笑不语,继而嗔怒的鼓了她一眼,揪了揪她的小鼻子。 被妈妈这么一番逗,某斯顿感心里的烦恼消散了许多,便笑嘻嘻的缠着妈妈打听隐私: “跟女儿说说嘛,谁的功劳?航叔,还是我爸?” 不觉中,思维的关注点也发生转移。 白玉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的就是不让慕斯再去想情感上那些糟心事。便也不再对女儿隐瞒什么,尤其是…… 女儿都喊那男人“爸”了,看来心里也释怀了。那她身为母亲,还有什么理由隐瞒? “斯斯,其实妈妈也想找个机会跟你说说当年的事。正巧今晚家里只有我们俩,那妈妈就给你讲讲?” “嗯嗯嗯,好诶好诶!” 某斯乐得屁颠屁颠,连忙掀开被子,请母亲上来,“妈,快上床,今晚陪我睡!” “不忙,妈得先回房拿点东西!” 白玉琴笑笑说着,将红糖姜水递过去,“而且,你得先把姜汤喝了!” 某斯乖乖听话,等妈妈从房间取出一叠尘封的信件后,她一边用姜汤暖着身子,一边“坐在高高的谷堆上面,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 白玉琴、钟劭远、慕志国和林晓慧之间的情感纠葛,源于这一封封情书,一首首“李代桃僵”的情诗! 他们四人和易沧海是同一年入伍的,白玉琴是公认的“军花”,钟劭远是“军草”。 可军花眼里没有军草,钟劭远总是给人一副“痞帅痞帅”的样子,跟那个年代的军人形象有点不符,所以入不了白玉琴的“法眼”。 倒是憨厚老实的同村玩伴“志国哥哥”,在入伍前就做了白玉琴心里的大树。可那个年代男女感情都很羞涩,两人互生情愫,却一直没把窗户纸捅破。 知道某天,白玉琴收到慕志国的情书,是一首简单质朴的情诗: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地方,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街巷;你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来到我的身旁。你,就是我的命运!” 白玉琴惊喜,没想到憨憨傻傻的志国哥哥,入伍后竟成了“诗人”,内心如此浪漫? 世上每个女人多少都有颗“少女心”,对这样的情诗没有免疫力,白玉琴也如此。她想回信,可辞藻有限、文笔拙劣,便找来好友林晓慧帮忙。 当时的林晓慧,是他们这批入伍中唯一的大学生,帮白玉琴回这些情书,文笔不在话下。 之后,一首首情诗在慕志国和白玉琴之间传递着,形成心的桥梁,让感情升温。 过程中白玉琴难免也有汗颜、忐忑,因为她的回信几乎没一首情诗是自己独立完成,大部分都是林晓慧的功劳。 所以两人第一次月下幽会的那晚,白玉琴准备向慕志国坦白,可没曾想…… 前来赴约的不是慕志国,而是钟劭远! 而且,不等她开口坦白,对方就说了件让她极度震惊的事: 原来慕志国的那些情诗和她一样,也不是出自他笔下,而是找钟劭远代劳? 深知好友也爱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慕志国过不了良心这关,便给钟劭远一次机会,让他来赴约,对白玉琴来一次正面的告白…… 他心想,如果白玉琴接受了钟劭远,那足以说明女人喜欢的是那些情诗;是那个内心浪漫的诗人;不是他这个憨傻质朴的“志国哥哥”。 如果是这样,慕志国表示愿意放手,成全钟劭远和白玉琴。可谁又曾想到,女人这边的情诗,也特么找别人代劳的? 当晚面对钟劭远的告白,白玉琴只感咋舌…… 万万没想到,爱情在美好的情诗中,竟出了这样的错乱? 第256章 都是围巾惹的祸 “如果说是这些诗,让两颗心互生情愫。那么劭远,真正跟你心灵相通的人不是我,而是林医生!” 猛地缓过神后,白玉琴选择把话说开, “因为,我回信的那些诗,是出自她的笔下。” 尽管她说的是事实,可坦白的时机不对! 在当时的钟劭远看来,这无疑是白玉琴为拒绝他,而顺着他的话copy了个借口、谎言! 所以,他不但不信,还偏激的认为白玉琴在羞辱他……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想必你也猜到,两人一言不合起了冲突,钟劭远实施了“犯罪”。 那晚后,尽管男人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忏悔,还明目张胆的横刀夺爱。但白玉琴始终没对慕志国说穿自己被钟劭远毁了清白,对好友林医生就更不能说了。因为从一开始白玉琴就知道,林晓慧暗恋钟劭远。 心里的苦无处倾诉,直到某天不慎在“沧海哥”面前说漏嘴…… * “那天后,他们三兄弟之间就起了间隙。也许后来的……” 要说到关键点了,那件冤案的始末。 所以白玉琴顿了顿,不知怎么对女儿开口。可似乎,女儿也没追问? 白玉琴惊讶朝某斯看去,这才发现女儿的关注点,压根不在她想说的话题上…… 只见慕斯很认真的阅读那一封封当年钟劭远代笔的情诗,还像个二傻子般“没头没脑”的感叹道: “卧槽!原来我写诗的天赋是遗传了我爸?” “……”白玉琴愣住。 心想,她啥时候写过诗了?从小到大,她的作文水平也不咋地啊! “妈,我爸的文笔不错啊!别说是你们那个年代,就是放在今天,也能打动万千少女芳心啊!” “……”白玉琴咋舌。 这家伙怎么成了个二货?就算赞美你亲爹,有必要这样夸张么? 但,女儿说的不是事实么?自己为毛还要留着这些情诗?难道不是,内心深处对当年的钟劭远,有那么一丝遗憾和留恋? 罢了罢了,不跟这二货女儿一般见识。白玉琴叹口气摇摇头,随手端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准备喝一口…… 身边二货女儿的叨叨还在继续: “难怪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人长得帅,又会写诗。”某斯说着,笑嘻嘻看向老妈,装模作样的一惊一乍道, “这要是出一版诗集,wuli钟先生能成为名副其实的芳心纵火犯啊!” 惊得白玉琴立马被嘴里的茶呛到…… 还芳心纵火犯? 我去,有这样形容自己亲爹的吗?! 不等她翻白眼开口训斥,某二货闺女就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装模作样的质问: “说!当年他是不是在你心里放了一把火?” “……”白玉琴目瞪口呆。 卧槽槽槽,这还是她的循规蹈矩、高冷大方的斯斯吗? 这,这简直就是女版的井炎嘛! “是不是他火势太猛,让您老的心严重灼伤,最后弄巧成拙了?”某斯爬到母亲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肆无忌惮的继续追问。 那犀利的目光搞得白玉琴莫名紧张起来,双手握着茶杯,不语。 毕竟女儿的话也算一针见血,若不是当年钟劭远的“那把火”太猛,实施了侵犯,后来的感情发展就说不准…… 因为,那些情诗的确进了白玉琴心里! 正目光慌乱躲闪的紧张着,就见面前的女儿画风一转,突然拍了拍她的肩,嬉皮笑脸道: “安啦!开个玩笑而已,瞧把我老妈紧张得??” 让白玉琴狠狠愣了下,猛地缓过神后,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喂,有这样跟自己老妈开玩笑的吗?!”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 某斯在不觉中越来越像女版的某炎,认错比放屁还快,就是不改。大言不惭的说着,往母亲身边一趟,两只手垫在后脑勺下,对着天花板,装模作样的感叹道, “唉,其实我知道,您要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也非风花雪月,而是踏踏实实的牵手一生。所以才自始至终都选择我爸慕志国,对吗?” “……”这话又把白玉琴弄得紧张起来,她握着茶杯,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女儿说得对,也不全对! 后来的她,的确如女儿所说那样,被钟劭远“那把火”灼伤后,只想踏踏实实和志国哥哥恩爱一生。 但这并不能否定曾经的她,在不知情的状态下,每晚都抱着那些情诗入睡。在梦里把写诗的志国哥哥,想象成“康桥边的徐志摩”。 也许,这是世上大多数女人都有过的经历,在内心的幻想和现实生活之间,游离! 二十几年的婚姻虽恩爱,但白玉琴很难在慕志国身上找到幻想和现实的完美结合。直到另一个人的出现…… 白玉琴承认,张航身上有慕志国的踏实和质朴,也有钟劭远的浪漫和聪慧! 他是个完美的“情人”,可来到她身边的时间,太晚! 正暗暗感叹着,就听见身边的二货女儿又特么话锋一转,说道: “但现在我爸走了,妈妈却还年轻,就没想过再找个人……” 慕斯说着顿了顿,猛地侧起身,再度直勾勾盯着老妈,直言问道, “对了,您和航叔怎么回事?妈,是不是该对女儿坦白一下下啦?” “坦白个屁!” 白玉琴被女儿弄得小心肝像坐过山车,深知今晚不宜陪她睡。便狠狠一句怼回后,倏地从床上下来,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大言不惭道, “我和张航之间清清白白,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那……” 身后的女儿正欲古灵精怪的继续追问,被白玉琴厉声封住嘴: “睡觉!不许再问七问八!” 说完回自己房间,留某女在床上瘪嘴偷笑。 —— 白玉琴离开后,慕斯正准备入睡,这时楼下的门铃响了! 很急促、很暴躁的响了! 让白玉琴和慕斯不用开门,就能知道是谁。所以,某女横竖都不会下楼开门,只有白玉琴代劳。 她皱着眉头忐忑不安的下了楼,心想,不是跟他说了吗?有啥事明儿再说! 大晚上的,这货怎么还是跑来了? 大门刚打开一条缝,井炎那副“火冒三丈还要高三丈”的气场就袭来…… 他一把将大门推开,丢下一句“伯母抱歉”后,就大步流星的往楼梯上冲: “慕斯,给老子出来!!” 无视白玉琴在身后大惊失色的阻拦,更顾不上自己此举算不算“擅闯民宅”。井炎紧紧攥着那条羊毛围巾,怒火万丈的踢开楼上每个房间的门。 不是他不听岳母的劝; 也并非一定要在今晚揪着那女人问个明白; 而是…… 挂断白玉琴电话后,他在慕家小区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在车里抽了几根烟,想理理思路。 那女人为毛要在病房门口留下病例,然后一声不吭去做流产? 他表示看不懂,理不清! 加上这本就是个暴躁的夜晚,所以三根烟,也没能让他理出个所以然。掐灭香烟后,他叹口气发动汽车,正准备掉头而返,这时…… 突然看到路边睡着一个老乞丐,身上裹着他送给慕斯的那条羊毛围巾??? 井炎表示,绝不是他看错了,更非同款巧合! 因为他从乞丐口中得知,就是该小区的一位小姐刚刚施舍的。 成长于帝豪之家的他,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以不会去想这只是慕斯的一个善举:见到街边的乞丐冻得瑟瑟发抖,她不假思索把围巾摘下,帮乞丐盖住身体。 正如那晚会所前“偶遇某清洁工老太太”一样,当时慕斯也是想都没想,就把风衣送给奶奶。 所以女人此举不带一丝故意,不是针对男人。 可在井炎眼中,他的限量版巴宝瑞羊毛围巾,他在冬日里有心给她的温暖,她竟随手丢给路边的乞丐??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无疑是在今晚的暴躁中,又添一道助燃剂: “除了自作主张,除了败事有余。慕斯,你特么还会干什么?!” 不出半刻,井炎便一脚踹开某女的房门,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拳头捏紧,恨不得把手里的围巾捏碎…… 第257章 焚心,烧情! 而床上的女人早已坐起身,靠在床头,平静的看着他,不语。 目光落在他左手那包药上,慕斯知道那是自己流产手术后遗忘的药,也知他是为“流产”的事而来…… 果不其然,井炎明明想开口就问围巾的事,到嘴边的话,偏偏被换成: “说,为什么要把孩子打掉?!” 过程中,还无所顾忌的将那包药往女人床上一扔。 慕斯无视他嚣张的举动,面无表情的点根烟后,昂起下颚,超有底气的怼回: “他爹是个混蛋,老娘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 这话无疑更加激怒了井炎,他眯起眼缝,带着熊熊怒火一步步朝她走来,咬牙切齿道: “既然如此,那你当年还生小澈小溪作甚?!” 慕斯苦笑,弹弹烟灰,冲他挑眉挖苦: “呵,终于承认你是个混蛋了?” “……”井炎没接话。 忍! 他在极力忍住内心的暴躁,超想一把将围巾仍在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脸上,然后直接扑上去把她“就地正法”。 可终是什么也做不出来,除了忍,只有忍! 但他的隐忍却助长了女人“嚣张”的气焰: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 只见慕斯一把将才点燃的香烟掐灭,突然怒火爆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混蛋,你是不是想多了?!” “……” “世上混蛋千千万!你特么怎就确定,我流掉的孩子是你这个混蛋的种?!”女人的气场也毫不示弱,几乎跟他势均力敌。 但这种拙劣的谎言,井先生横竖都不会上套。就算再暴躁,他也知那是女人的嘴犟。 不,是嘴欠! 于是,他突然勾唇一丝阴笑,无视岳母在身后尴尬的劝说势。 “不是我的,难不成是那个老叫花子的?” 他左手还攥着脏兮兮的围巾,右手狠狠捏住女人的下颚,十足阴冷的问道。 “是有怎样?!” 一把打开他的手,怒火爆发的女人依旧嘴欠,咬着牙骂道, “图一时痛快从不采取措施,把包袱甩给女人的,又何止你井炎一个?!” 其实在慕斯心里,最恼火的不是他在病房里对慕语说的那些,而是…… 你特么也是当父亲的人了,又不是十八岁的小男孩,不知道做那种事时要采取点安全措施吗?! 老娘生平最痛恨“随时捐精”的人,因为他们很低级,很低级!! 所以,在医院她本准备了一肚子话要羞辱他、教育他,也算“心怀鬼胎”的从侧面给他提个醒…… 就算和慕语结婚了,就算日后你特么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了,也不要随时随地搞大女人肚子,懂了吗?! 如果没做好准备和慕语要孩子,就要采取安全措施,记住了吗?! 可当时没机会实施,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那还等什么? 慕斯正欲滔滔不绝的继续辱骂,被男人抢先…… “说得好! 只见井炎直起腰,再度勾唇一丝讽笑,似乎莫名其妙的怒火被压下去许多。 这让慕斯非常不解,猜想对方是不是要主动放低自己、自暴自弃?就听见面前的井炎话锋一转,阴笑道, “这样的混蛋不止我一个,还有夏风,对不?” 暗指慕语怀孕,也是夏风的“混蛋”之举。 “……”慕斯有片刻的愣住,吃惊他思维的跳跃性。明明是要对他一个人挖坑,这货怎么又把别人扯进来了? 而井炎立马心里也有了数,这女人啥都知道,应该是风兄跑去跟她坦白了。 好事,好事啊! 所以此时,他倒是愤怒真消散了许多,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阴笑,不慌不忙的从女人身上下来。 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女士香烟,抽出一根点上,不阴不阳的叹道: “难怪你们姐妹俩要赶着趟儿去做人流,原来在你们眼里,孩子的亲爹统统都是混蛋?” “哼,你知道就好!” 慕斯狠狠瞪他一眼,像小孩子赌气一般,一把将烟盒拿过来放在枕头底下,不给他抽。 某先生抿了抿唇,只感她可爱又好笑,便蹲到床头边,故意朝她脸上吐了口烟圈,阴笑道: “可最后的结果是,慕语没流,保住夏风的孩子了。听了我的劝,她愿意生下来!” “……”慕斯没接话,本能的心一沉。 本以为男人把慕语送到医院后,会通知孩子的亲爹赶过来处理一切。可没想到井炎竟对夏风一声不吭,还亲自劝女人把风兄的孩子生下来? 他井少也愿意做冤大头、绿毛龟? 为什么啊?他到底是在乎慕语,还是在乎夏风?? 慕斯怎么也想不通,只感心烦意乱…… 而身边那个讨厌的脑袋,仍在烟丝中不阴不阳的继续道: “可你慕斯呢?背着我,背着所有人,一声不吭的去流掉?呵,够果决的啊!” “彼此彼此!” 女人缓过神,昂起下颚朝他怼回,“您老和慕语领证时,不也一样很果决?!” “……”男人没接话,嘴角的阴笑慢慢凝固,脸也逐渐拉长。 心里不停说着: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果决了?!当初易苏寒提出那个鬼条件,老子十分不情愿,还不懂?! 可这番os他讲不出口,因为不管心里怎么想,当时他表面的态度,的确果决! 在井少的字典里,没有“优柔寡断、举棋不定”两个词,只有…… 将计就计、不怀好意! 身边的女人就是不懂,就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识抬举。见他沉默,慕斯以为他是被自己说中了,顿时更加怒火焚烧,便更甚的挖苦道: “井炎,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搞笑吗?作为慕语的合法丈夫,你有什么资格跑来质问另一个女人流产的原因?!” “……”男人依旧不语,因为看到女人说这话时,瞬间红了眼眶。 他知道,她介意! 那个红本本,她慕斯介意得要命! 好事,好事…… 而女人的委屈也是一发不可收拾,红着眼眶超级愤然的数落道: “更可笑的是,你前脚还在老婆大人面前许诺,说要如何如何疼她,跟她领了证还不够,还要给她一个……” 说到这里时顿了顿,就像眼眶里的泪瞬间被她压回去一般,女人倏地脸色铁青,五官拧成一团,狰狞着一点点朝他逼近,咬牙切齿, “一个我慕斯稀罕得不行、又得不到的订婚礼?!” 就是这句嘴欠的话,让小澈小溪没了一个亲弟弟或妹妹。 井炎这才恍然大悟,可同时也觉得十分无奈,只能苦笑道: “呵,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去做流产?” 实则心里很是懊悔…… 井炎,叫你嘴欠!抽自己嘴巴! 可,凭什么就怪老子? 当时老子前面和后面的话,她慕斯没听到么?偏听偏信,还这么冲动?如果不给她一点教训,不让她长长记性,今后指不定还要出多少幺蛾子! 最关键,论嘴欠毒舌,她慕斯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正如此刻一样…… “不,你想多了!你井炎的婚礼,我慕斯一点也不稀罕!” 女人秒嘴犟的否决,下颚都快昂到天上去,就像谁不知道她很臭屁似的。不仅如此,还更嘴欠的补上一段画蛇添足的话, “打掉孩子只是因为,我不想再给基佬们做生育工具!慕语怎么想我管不了,总之我慕斯不会!” 却不知自己,一语“点醒”梦中人! “呵,基佬?” 井炎苦笑,这个今晚的关键词,瞬间让满腔怒火再度燃起。以致于他又要倒吸好几口凉气去拼命压住,不得不将语气严肃起来,板着脸质问, “所以,今晚让我和夏风染上绯闻,你并非不慎,而是刻意,对吗?” “……”慕斯愣住,到现在她仍不知今晚媒体上的风波。 不知这个“基佬”“双的”,是这个暴躁夜晚的关键词! 直到井炎倏地站起身,将烟头重重往地上一扔,咬着牙恶狠狠道: “二二得井,干得漂亮!” 慕斯这才惊得从床上跳起来,睁大眼睛追问: “你,你怎么知道二二得井?” 看着她那后知后觉、反应迟钝的傻样,井炎心里那种恨铁不成钢,比起之前所有时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致于他实在控制不住,便弯下腰朝她逼近,直至和她鼻尖对鼻尖后,突然冲她劈头盖脸的一通怒吼: “你应该问,为什么全天下都知道?!” 女人虽有些被吓住,可想不通自己“二二得井”的言论,怎就让他和夏风染上绯闻了? 哼,别说他不是故意找理由污蔑老娘! 想到这里,慕斯也立马理直气壮起来,重重一把将他从面前推开,还指着他的鼻子大义凛然道: “听着井炎,从今往后你是我妹夫!对我这个大姨子,你特么要客气点!” “行!客气……” 气得不行的井炎已无力再跟她费唇舌,惨白的一张脸面无表情,语气平静放狠话, “既然你要,我就给你足够的客气!” 说着,一把捡起床上的那条围巾。拿出打火机,当着她的面…… 烧掉! 然后毅然转身,将焚烧的围巾朝卧室里洗手间的马桶里一扔,甩手离去,再也不会看她一眼。 那意思,慕斯懂…… 焚心,烧情! 很难说这个夜晚两人的“决裂”是因什么而起,乌龙?绯闻?误会?嘴欠?断章取义的偏听偏信? 不,是各自那颗猜疑的心! 也许井爷爷和井奶奶的那句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要等到井慕二人真正走进婚姻殿堂时才能领悟,并慢慢学会。 —— 而离开慕家后的井先生,这晚的麻烦仍没停…… 暴躁的冲下楼后,他才发现自己哭了,红红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留下一行泪。但,也只有一行泪而已,并很快就被他抹干! 一路疾步走到小区门口,这才惊愕的发现…… 法拉利不见了! 被人偷了? 这次真的不怪偷车贼,因为刚才他为“围巾和流产”一事太过暴躁,一时忽略了冲上楼时,街边的法拉利是发动的状态,车钥匙压根没拔下。 “老家伙,老子的车呢?!” 夜深人静,路边唯一的证人只有那个老乞丐。暴躁的男人顾不上太多,冲上前劈头盖脸的质问。 “那辆车不是……不是被你自己开走了吗?” 吓得瑟瑟发抖的老乞丐满头雾水,丢下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第258章 匪夷所思的“丢车事件” 井炎惊愕,表示怎么也听不懂老乞丐这句话,便更加凶神恶煞的吼道: “你特么是不是眼瞎?!老子才从这小区里出来!” “……”老乞丐吓得彻底说不出话了。 以致于到嘴边的真相:十分钟前,你明明是刚跑进小区就折回来了,还火急火燎的把车开走。一模一样的身材和着装,怎能说我眼瞎? 最后被乞丐咽了回去,让井炎与疑点擦身而过。 加上今晚的状态本就暴躁不堪,井炎自是不会再揪着老乞丐。猜想他没准是个智障或老眼昏花,便气急败坏的骂咧了几句后,打车离开。 并非他忽视了应该立马报警,而是特么的…… 手机没电! 索性打车回家,准备让航叔去警局报案。可途中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当出租车路过酒吧街时,他突然想去喝几杯。 于是下了车,想在这个暴躁的夜晚稍稍买醉一下。但心里也有分寸,毕竟是名人,特么国民老公,得时刻防着“总有刁民想害朕”。 特意找了间不起眼的小酒吧,还用高领毛衣的领子当口罩,捂住嘴巴,稍稍武装了一下自己后,井炎才推开酒吧的大门。 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他低着头穿梭在星罗棋布的桌台间,和一对对饮食男女擦身而过后,来到吧台边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要了杯烈酒。 即便这样全副武装,也不妨碍他被认出。 两杯烈酒入肚后,井炎察觉到身边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议论纷纷时,便立马买单离开。 可,匪夷所思的事还没完…… 来到路边刚准备挥手拦车,这时,突然看到对面酒吧的侧巷,几个毛贼鬼鬼祟祟的围着一辆豪车,竟是他的法拉利? 车牌号666,错不了! “喂,干什么?!” 井炎大喝一声,吓得毛贼们抱头鼠窜,于是法拉利失而复得。 更令人惊奇的是,车的状态跟慕家小区门口被丢失时一模一样:车钥匙安静的躺在驾驶座上;一键启动的按钮被按下;法拉利是发动的状态。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这一刻井炎有半分钟的恍惚…… 不禁猜想,难道一切都是幻觉?法拉利并不曾丢过,老乞丐没说错,车就是被他自己开到酒吧街的? 根本理不清所以然,见身后已有好事的饮食男女们跟过来偷偷看他,像是在议论他的什么事? 顾不上是不是酒驾,井炎立马钻进车里,法拉利呜一声离去。 丝毫没怀疑酒吧街的人们在议论他别的事,毕竟今晚被爆同性绯闻,井炎暗想,这几天得躲在家里不能出门了。 第二天中午,井炎是被楼下奶奶和妈妈的争论声吵醒的。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井炎猜想,无非就是为他“大婚对象”之事。 揉了揉太阳穴,让脑袋清醒了些许,耳朵自动屏蔽楼下的争论声后,他仿佛又听到了昨晚老乞丐那句匪夷所思的话: “车不是被你自己开走了吗?” 猛地坐起身,突然意识到这里头不对…… 昨晚不是幻觉,也并非巧合,一定是有人假扮他,并开着他的车跟踪他! 谁? 为什么要跟踪?在耍什么阴谋? 他表示没有头绪,唯一的线索,似乎只有老乞丐那句话: “车不是被你自己开走了吗?” 不行,得去找老乞丐一问究竟! 井炎火速下床洗漱完毕,穿好衣服急匆匆下楼。无视全家人几乎都“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包括某包子。井炎懒得跟他们啰嗦,垂着眸大步流星,直接朝车库里走去。 却不知自己的神态在家人眼里是:心虚! 所以不出半刻,他就被奶奶拦住去路: “去哪儿?” 井老太太脸色空前的阴沉,像是孙子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井炎虽有些不解,但也能立马想通,奶奶最忌讳的是啥?他和风兄的“同性绯闻”。 “放心,我不是去找夏风!” 井炎皱皱眉很是烦躁,直接从奶奶身边绕过,小声丢下一句, “老子去慕家!” 心想,这下您老总不会担心了吧?从开始到现在,您都是慕斯的铁杆支持者。 可没料到…… “你还有脸去慕家?!” 井老太太突然一声怒吼,瞪着他的后背,牙齿要的咯咯作响, “找骂么?!” “……”井炎愣住,倏地转身。 表示很看不懂奶奶此刻的状态:老子去慕家,怎么就是找骂了?难不成奶奶知道了那女人流产,昨晚吵架后死女人向奶奶告状了? 他正欲开口问个明白,这时宁婧姗不阴不阳的挖苦声传来: “哟,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她慕家人有什么资格骂我儿子?” 只见她抄着手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中央,翘着二郎腿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鄙夷却又藏不住内心的愤愤然, “姓白的真把自己当丈母娘了?还有那慕斯,真以为自己是井家少奶奶啊?!” “……”井老太太不语,没空搭理身后的她,继续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孙子。 “……”井炎同样不想搭理母亲,睁大眼睛盯着面前的奶奶,努力想读懂她老人家那一脸的恨意。 所以此刻反驳宁婧姗的,只有贴心的包子。只见井澈嘴撅的老高,无所顾忌的跑到奶奶面前抬起下颚头一偏,小声咕哝了句: “慕斯蛋糕就是咱家的少奶奶!” 虽说他神态有模有样,可那句话也说得有点没底气。毕竟昨晚混球老爸教训他了,命令他今后不准叫慕斯蛋糕“妈咪”。 因此,包子的辩解被宁婧姗冷笑着无视。一想起昨天在法庭上的那些,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便更加愤愤然的继续数落: “一个只会在法庭上撒泼的笨驴,没素质没教养,还当众打我儿子?这样的女人与市井泼妇有啥区别?!有什么资格进井家的大门?!” “你闭嘴!” 井老太太听不下去了,倏地转身冲她教训道, “听着婧姗,不管阮劭中跟咱家有何渊源,都改变不了慕斯是小澈小溪的亲妈!” “……”这话让宁婧姗被吃瘪,但依旧不服气。 “你身为长辈,我希望你能做到恩怨分明!你们这辈的事情与孩子们无关,你可以反对慕斯嫁进来,但作为小澈和小溪的太奶奶,我也决不允许你在孩子诋毁他的亲妈!” 井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话,尽量做到对儿媳保留一丝客气,但也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照说这话没任何不妥,可宁婧姗这次似乎有些不识抬举,不仅不听劝,还立马跳起来反驳婆婆: “我怎么就诋毁了?她在法庭上打人,难道不是事实?!” 其实最让她来气的是,昨天法庭上因为慕斯,儿子第一次当众对她动怒。这让养尊处优的宁婧姗,无法接受。 “可你从来不去想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井老太太跺着拐杖,义愤填膺的教训道,“婧姗,别以为我不知道慕斯被捕的那晚,你去警局干了些什么!” 谁也不知道,这是后来阮劭中向井老太太“通风报信”的…… * 前文提到过,开庭前阮劭中给井炎打了电话,想要投靠,被拒。 他无奈,只得将目标转向井老太太。不仅表明了自己已知道“陈立虎的身世真相”,井家的致命隐私;还将那晚警局羁押室里宁婧姗的“口出狂言”,一五一十摊开。 “强行画押”的是你们井家,宁婧姗亲口承认的;而且,井部长的隐私被我得知了;爱新觉罗.毓谨,你没理由不放我一条生路! 可谁知井老太太不中招,坚定不移的和孙子站在一条阵线。不仅不买他的账,还比井炎更甚的装糊涂: “阮劭中,你说的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有证据你就放马过来,老身我不怕!” 但这些事,宁婧姗并不知。 所以此刻她只能偏激的认为,是儿子在法庭上被慕斯那句话“点醒”后,跑去奶奶面前告状、说她坏话了。 “我做的有错吗?!”宁婧姗顿时无限激愤,还十分委屈的解释道,“当时慕斯已经在为阮劭中提醒,我……” “够了!!” 井炎一声怒吼打断,表示已不想再去听母亲那些废话。他眉间皱得能夹死所有飞虫,拼命压制住怒火,努力用平缓的语气问道, “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去慕家,怎么就是找骂了?” 他想不通这点,就算那女人流产,那也是慕斯的独断专行。一定程度上不能全怪罪于他,奶奶怎就要发这大的火? 所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奶奶发火指定跟昨晚的“法拉利事件”有关。 果不其然,见孙子貌似满头雾水,井老太太也懒得再管宁婧姗。带着一丝质疑,她厉声朝孙子审问道: “说!昨晚你去了哪里?” “医院,慕家!” 井炎也毫不回避,言简意赅道,“后来去了酒吧街。” 重点来了,井老太太瞬间眉宇一紧,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酒吧街你干了什么?” 井炎一愣,满头雾水的没好气回道: “去酒吧街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喝了几杯!” “……”井老太太不语,犀利的目光紧盯着他。 井炎更加懵逼,正欲将法拉利事件的匪夷所思如实道出,被宁婧姗抢先: “你脑子进水了?!” 她跑过来狠狠指了下儿子的脑门,气不打一处来的责怪,“昨晚舆论风暴都炒成那样,你还敢一个人跑去酒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井炎直跺脚,怒吼怼回: “就是因为那该死的绯闻,老子郁闷才去喝两杯,这特么也不行?!” 儿子再度对自己无礼,难免让宁婧姗气得脸煞白: “你翅膀硬了是吧?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顶嘴?!” 说着欲上前,真想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被婆婆拦住: “行了!都少说两句!” 井老太太厉声镇场后,倒吸好几口凉气努力压制住怒火,转向孙子, “炎炎,实话招了吧,你昨晚为毛一个人跑去喝酒?是不是另有目的?” 她猜想,这小子古灵精怪鬼点子多,还为所欲为。那横空飞来的“车震视频”,难保不是他为证明自己的性取向,为堵住昨晚的“同性绯闻”,而刻意为之。 或许,他和那女孩只是做做样子,并没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第259章 横空绯闻 可井炎压根不知什么“车震视频”,更来不及上网察觉今天的舆论又有新料,和新的走向。网民们对井少的隐私,都炸开锅了…… 所以他仍旧满头雾水,还伴随着非常不好的预感,让那颗心砰砰都快跳出胸口: “我,我能有什么目的?” “……”井老太太没接话,那双眼睛也越来越犀利。 弄得井炎莫名的紧张起来,便垂下眸目光躲闪,弱弱道: “好吧,我说实话!昨晚跟慕斯吵了一架,她……” 正欲将昨晚的流产事件如实告知,结果,又特么被宁婧姗打断: “我说什么来着? 她迫不及待的一口咬定,超级愤然的骂道, “根源就在那个祸水!!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会吵吵闹闹,这下好了?害得我儿子被人下药,酒后乱性……” 作为母亲,出了这样的事,宁婧姗不仅丝毫没质疑“车震视频”里的男主不是儿子。而且,就算不知昨晚的同性绯闻是因慕斯的“二二得井”挑起的,她也认为儿子如此乱来压根不是他的错,应该在慕斯身上找原因。 也许,这是世上大多数婆婆的心理:不管儿子怎样犯浑,都是媳妇的错! “啥??” 井炎没空纠正母亲偏激的思维,被“酒后乱性”四个字惊住,顿时瞳孔放大。 他心想,没有啊,昨晚确定没和任何人发生过那事! 但,被人下药…… 这说不准! 因为昨晚从酒吧出来后,他的确有些晕晕乎乎,以致于法拉利沿途都是走着s路线才到家。 而且,若不是被人下药,昨晚找到法拉利时他也不会有那一瞬间的恍惚:怀疑自己在慕家小区门口丢失了法拉利,是子虚乌有的幻觉。 此刻他张大嘴巴愣在原地,努力思索,而身边母亲的断言仍在继续: “妈,您瞅瞅,副驾驶上脱下的衣服裤子,就是他昨晚回家时穿的那套!” 只见宁婧姗把手机上新闻爆出来的不雅视频,在婆婆面前放大车里的细节,说着斜了眼儿子, “您还说视频里的人不是他,那是鬼啊?!” 今天一早新闻爆发后,婆媳俩并没让张航对丑闻采取任何措施,因为意见又特么达不成一致…… 宁婧姗认为这视频不是坏事,一定程度上可以转移网民的视线,堵住儿子的“同性绯闻”。可她明显忽略了,世上还有另一个物种的存在:双的! 所以井老太太横竖都会反对,在她这里,丑闻都是坏事,没有“以毒攻毒”的说法。而且对于视频里的男主是孙子,她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尽管她坚信现在的井炎不会对不起慕斯,不会和别的女人乱来;但也不得不承认,模糊画面中那男人眉宇间的轮廓,以及案发现场——车牌666的法拉利车内,种种迹象都指向井炎。 最关键,在“同性绯闻”这个节骨眼上,这混球爆出一段和女人的车震,完全有可能! 这就是上午井炎呼呼大睡时,婆媳俩争论的议题。 直到此刻,宁婧姗已近乎把话说开,井炎才猛地缓过神: “什,什么视频?” 草,昨晚污蔑老子是基还不够,居然又冒出来个视频? 孙子的反应让井老太太明白了三分,倒吸口凉气,她继续试探道: “说!昨晚你喝了酒后,跟林薇薇干了什么?” “啥啥啥?” 井炎大惊失色,“林薇薇?” 昨晚压根没见过林薇薇啊,怎么又跟这婊/子扯上关系了? (上帝:叫你嘴贱!法院外那样羞辱了那婊/子,她岂有不报仇之理?) 宁婧姗不认识林薇薇,也从未听说过此人。车震视频曝光后,她也不会去关心跟儿子“搞”的女人是谁。 所以此刻她也很吃惊,一脸疑惑的看向婆婆: “妈,那女孩您认识?” “……”井老太太不语。 到了此刻,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已基本心里有了数:车震视频中的男主不是孙子,而是…… 她想除掉的那个人!! 陈立虎终于露面了,原来在陕北是被林薇薇救走? 可,为什么两人的不雅行为会在井炎的车里发生?绝没有p图,那辆666车牌的法拉利,全国独独一无二! 所以井老太太严重怀疑,林薇薇陈立虎这帮人,都跟井炎有牵扯,这小子有好多事在瞒着她! 便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将宁婧姗的手机,往井炎手里一扔,让他自己看视频。 她心想,如果这小子跟陈立虎打过交道,指定能一眼认出此人。 而一头雾水的宁婧姗见婆婆不理她,便转向儿子,很白痴的问道: “喂,林薇薇是谁啊?你的新相好?” 似乎对儿子“花心的本质”从没质疑过。这也能理解,毕竟从前在北京,井炎弄出一对龙凤胎后,还故意和好多女星染上绯闻,以“报复”奶奶从前装病对他逼婚逼孕…… 这种骗局和心理,后来在井部长的点拨下,只有井老太太读懂了。在井家,最能跟井炎心心相通的,不是父母,而是爷爷奶奶。 正如此刻一般,面对母亲白痴式的询问: “狗屁!!” 井炎咬着牙一声怒骂,看过视频后,顿时对所有的事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车是她偷的!” 还有句话被咽回肚子里:根林薇薇车震的男人,是陈立虎!之前有人说这货跟他有点像,他还表示不以为然,现在看这视频,尼玛,还真特么能鱼目混珠…… 不对! 陈立虎不是在那个秘密地方,被甘志奇看着吗?怎就跑去跟林薇薇翻云覆雨了? 井炎脑细胞不停翻滚,这才彻底顿悟…… 草! 甘志奇,你特么有种! 居然敢背叛老子的命令,把陈立虎放了?? “航叔!航叔呢??” 井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林薇薇像是要主动出击,用这件事引奶奶上钩。 因为在“同性绯闻”的节骨眼上,突然爆出他和女人的车震视频,家人不会质疑视频的男主另有其人,更别说某白痴斯了。 总之一句话,他将“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所以现在,他要航叔带人立刻去把陈立虎揪出来。甘志奇已不可信,这小子终是过不了血缘那关,又特么被“好妹妹”蛊惑了。 “你找张航做什么?” 井老太太立马拦住他的去路,两道更加凌厉的目光袭来,死死盯着他的瞳孔。 弄得井炎浑身一颤,似乎明白了一二…… 在车震视频这件事上,奶奶相信了他;但也开始怀疑他在另外一些事上,瞒着她了。 便索性不再回避,但也避重就轻: “还能干嘛?让他去把这个赝品揪出来,还老子一个清白啊!” “你认识视频中的男人?” 井老太太却不上套,立马顺着他的话直接追问。带着两道无限犀利的目光,一步步朝他逼近。 一边的宁婧姗看得满头雾水:怎么回事?视频中不是儿子,有人栽赃他?此人是谁?貌似婆婆很紧张、很重视…… “怎可能?” 面对奶奶凌厉的试探,那边的井炎只得继续装傻,却也做不到纯粹的光明磊落。目光不断回避,眼珠子还转不停, “这不,这不正想让航叔去查嘛!” “……”井老太太倒吸口凉气,不语,一眼看出这小子的心虚。 他肚子里有几根肠子,身上有几根毛,谁比她这个奶奶更清楚? 而某孙子仍在那装模作样的骂骂咧咧: “也不知婊/子薇从哪里弄来的这赝品?假扮老子还装得有模有样?!” 实则心里很有些懊恼,之前甘志奇和阮玉就在他面前开玩笑的说过,陈立虎的眉宇间和他很像,如果在娱乐圈,能做他的替身。 当时他还傲娇的瘪嘴:老子的英俊独一无二,就是整容医生也没法复制!再敢说那厮跟我长得像,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并非他故意臭屁、掉以轻心,而是人之常情。相信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旁人说你和谁谁谁长得像,可在你自己看来,一点也不像。 “行了!” 井老太太皱眉打断,此刻有不知情的儿媳在场,她不好戳穿孙子的装模作样,便拉长脸一句敷衍, “这事不劳你操心,我已经让张航去办了!” “你让他去找林薇薇?” 井炎追问。 心想,对于井家旧事的真相,航叔也不知情。奶奶这一插手,岂不是坏了我“摆擂台征婚”的整个计划? 林薇薇主动出击的关键点就在这里:要吸引奶奶的注意力,把她老人家扯进来单独跟自己谈判,回避男人的什么擂台征婚。 井炎知道,这婊/子虽白痴式的足够有底气,但也谨慎多疑,时时在防着他。 “不然呢?” 井老太太眉毛一挑,不阴不阳的试探道,“这女人搞这一出出,不就是想让我井老夫人主动联系她吗?” “so,您准备怎么应对?”井炎直接把话说开。 井老太太立马心里有了数:这小子不仅知道陈立虎是宁婧姗要找的“遗孤”,更知道老身为毛要除掉陈立虎! 张航啊张航,你的心终归是向着少爷的! 可,关于井家旧事,这小子哪里得来的真相?老头子不会说,张航指定也不知,到底是谁告诉孙子的? 此时井老太太并不怀疑甘志奇,阮劭中的那通电话,在无形中转移了她的视线:一定是阮曹夫妇! 没准曹丽娜的死,也跟这件事有关! 想到这里,井老太太以退为进继续引孙子上钩,想让他露出马脚,便淡淡然道: “这事跟你无关,你别问!” “跟我无关?” 井炎秒上套,但也并非不慎,而是故意。深知有些事迟早得跟奶奶说开,却不是现在,因为此刻还有“不知情、又多事”的母亲在场。便眼珠子一转,打马虎眼道, “这婊/子找人假扮我,在我车里乱来,还故意爆出视频毁我名声,您居然说跟我无关??” 所以,一边的宁婧姗依然云里雾里; 但某老太太已心照不宣了,秒懂孙子是在表明决心:陈立虎的事,他井炎管定了! 便压制住恼火,一脸认真的问他: “那你说怎么办?” “交给我和航叔!” 井炎秒接话,朝两位长辈霸气又果决的放话, “这事你和老妈,不许插手!” 说罢甩手离开。 井老太太虽没再阻止,但也气得牙齿咯咯作响,眯起眼缝瞪着他那嚣张的背影,手里的拐杖就差要被捏碎…… 反了天! 这个家现在到底谁说了算?! 第260章 心机婊找上门挑衅 于是一怒之下,某老太太说漏嘴: “小文小武,你俩要不惜一切代价抢在张航和少爷之前,把陈立虎给我带过来!!” 这名字一出,身后的宁婧姗猛地心口一紧,秒追问: “陈立虎是谁?” 对啊,陈立虎是谁?某包子眨巴眼睛使劲思索,表示这名字很有些耳熟。 而这边的某奶奶虽察觉到自己说漏嘴,却也不慌不忙,冷冷丢下一句: “跟你无关,别问!” 便满腹怒火的上楼了。 却不知等自己回到书房后,楼下的某包子才想起那天无意中偷听到的事,便走过去拉了拉宁婧姗的衣角,小声说道: “奶奶,陈立虎是航爷爷的儿子!” “啥??张航??” 宁婧姗表示极度震惊,但好在她不是笨人,秒意识到事情不那么简单, “快跟奶奶说说,怎么回事?” 便立马抱起孙子,开始套话。 —— 有件事井先生算错了,最初林薇薇并没想闹绯闻。 偷车搞视频,不过是为引井老太太上钩;为让井炎在熟人的圈子里洗不清,重要是在慕斯面前洗不清。 所以昨晚,陈立虎和林薇薇偷了法拉利后,并没有跟着井炎;而酒吧偶遇,的确是井炎误打误撞,自己碰上去的。 世上就是有那么多巧合,没人能把所有的事都算得不差一毫,林薇薇自然也如此。 尽管她最要想的计划是:找机会给井炎下药,然后让井炎本人跟她车震,曝光视频。但她心里也有点逼数,深知这计划不好实施,因为…… 曾经练习生的日子里她不是没这样做过,却屡屡不能得逞,只因井炎在这方面很谨慎。所以几年的折腾后,男人的警觉性已基本让她灰心。 再说了,现在让陈立虎曝光,不仅能成功栽赃井炎……谁让他俩长得像呢?其程度不亚于张一山和夏雨,王力宏和蒲巴甲,王俊凯和陈立农; 还能顺利吸引井老太太的视线,何乐而不为? 于是为确保计划能顺利执行,林薇薇改变方案:让陈立虎假扮井炎,跟她车震。 拍下视频后,她本打算只发给井老太太和慕家姐妹,并不想在网上曝光。毕竟视频中的男人是个赝品,事情闹大就容易穿帮。而且难保案发当时,井炎不会有其他人证。 可谁又曾料到,井炎特么的,居然一个人跑来喝酒了?? 地点还不偏不倚,正巧跟他们撞上? 当时林薇薇躲在暗处,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如此大好良机,居然被她错过?? 该、死!! 当时她拳头握紧,恨不得立马变出一些某种药来,直接走过去洒在那男人的酒里。 但悔归悔,井炎的误打误撞,无疑给了林薇薇很好的时机,让她索性在网上曝光车震视频。 你丫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有那么多人看到当时你出现在酒吧街,那老娘岂有不曝光之理? 于是,绯闻在林薇薇的精心运作下,变得“有图有真相”: 首先是一张“井炎在酒吧角落独自买醉”的照片; 紧跟着就是几张,法拉利车里两人翻云覆雨的视频截图;林薇薇故意选择了自己的脸很清晰,而陈立虎只露出和井炎相似的眉宇间那半张脸; 最后的图片,是井炎在酒吧街一个人开车走了; 如此一拼凑,就形成让某先生百口莫辩…… 视线转向慕斯。 她看到车震的绯闻时,人已在医院病房。 昨晚被井炎“焚心、烧情”后,慕斯不可能不去查明“二二得井”闯的祸,打开ipad上网,这才恍然大悟。但…… 如果没发生“焚心烧情”的行为; 如果不是打开微信后,又看到易苏寒那些挑拨的微信; 慕斯指定会立马给井炎道歉,并着手开直播向网民澄清。 可,没有如果! 这注定是个暴躁、多疑、偏激的夜晚,慕斯被易苏寒微信里的“真相”击溃…… 原来,井炎的本质真是个基? 当年他是因为看上易苏寒,才去侵犯的她? 在法院外他们把一切都说开了,可所有人都瞒着她?包括周谦、刘毛毛、慕语。 再没精力去查清是是非非,去揭开“新娘的盖头”,慕斯被击垮。本就刚流产,加上又发高烧,当晚就被白玉琴送进医院。 此时,她站在病房的窗前,看着窗外冬日的阳光洒在银杏树上,折射出一片金黄,心里却感觉不到暖意。 丝毫没怀疑车震新闻中的男主,是李代桃僵。自己所爱之人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谁有那个心理承受能力去慢慢欣赏,一点点发现可疑的蛛丝马迹? 所以,她中了毒妇的计。 但此刻她并不怨男人,也不怨毒妇,只怨自己…… 慕斯认为,是自己“二二得井”的乌龙击溃了井炎,让他在“同性”和“双性”中沦丧。为掩盖“喜欢男人”的本质,他在酒吧偶遇林薇薇后,或许被女人下了药;或许没有…… 总之,他被迫或带着一丝情愿的跟那女人发生了车震,然后让人上传视频。既可以气死她,也能堵住“井少是基佬”的流言蜚语。 正想着,身后房门口的走廊上就传来一阵“蹬蹬蹬”的高跟鞋声,透着无比的趾高气扬。 慕斯心一震,突然有种预感,是那女人! 果不其然,不等她转身,林薇薇尖锐刺耳的讥讽声就传来: “听说你流产了,怎么,是要给我的康康让位么?” “……”慕斯转身平静的盯着她,不语。 表示听不懂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只见春风得意的林薇薇,竟很是嚣张的拿着一捧菊花来探望…… 对,你没听错! 就是上坟看死人时才会拿的菊花,她竟然捧着这种花来到慕斯病房。还走过去主动帮她把花插上,假笑着丢下一句解释: “别介意哈!这花是送给你死去的小孩滴!” “……”慕斯到吸口凉气,不语。 女人如此赤果果的咒她死,让慕斯暗暗下定决心,今儿个一定要给她点color、to、see、see! 林薇薇插好花后,带着赤果果炫耀的气场走到她面前,抄起手洋洋得意,谎话张口就来: “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康康是井炎的种!” 说着,稍稍朝她眼前逼近了些,嘴角噙着不可一世的阴笑, “五年前你的大婚日,呵呵,我跟你同时怀上的!” 如果是之前说这话,慕斯指定中招…… 但现在她不会了! 昨天井炎在车里说过,洞房夜是个阴谋,易苏寒的阴谋。 当年你林薇薇才是易苏寒的真爱,他又岂会让你怀上别人的孩子? 所以此刻,慕斯非常的平静…… “哦,这样啊?” 她语气淡然,说着冲林薇薇眉毛一挑,轻飘飘怼回, “那孩子为毛不取名……井、康?” 刚说完就脑袋开窍,那天在医院里貌似扫到过一眼孩子的病例,上面的名字好像是:卢小康? 为毛姓“卢”? 这个姓貌似跟林薇薇不搭边啊,慕斯表示如果孩子姓“林”,或者跟陈立虎姓“陈”,再或者直接姓“阮”或姓“钟”,她都可以理解。 可偏偏就姓了“卢”这样一个不搭嘎的姓氏?所以慕斯严重怀疑,林薇薇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 而此刻她如此淡然的开怼,实在出乎林薇薇的意料,难免让女人动了怒气: “你想说什么?”只见林薇薇眯起眼缝,朝女人再度逼近了些,“想说我林薇薇的儿子,注定要被亲爹抛弃?” 同时在心里暗骂着:草,小看了她的功力了! 林薇薇的确小看她了,第二次的对手戏,慕斯已全然不是之前游轮上的那个纸老虎。当时的她,被易苏寒伤得体无完肤;而现在,她被井先生的爱情滋润过…… 就算昨晚他们吵架了,还貌似特么的……决裂了! 但并没有消减井先生用爱情给她的内功,他们之间那些“欢喜冤家”的经历,只会让慕斯成长、强大。 “不!我只想说,你编谎话也得有个度!” 只见慕斯镇定的头一昂,说着慢慢勾唇,映出一抹讽笑, “别让我在心里嘲笑你……呵呵,太、白、痴!” 最后三个字,女人说得无上自信,透着一览无遗的嘲讽。 所以林薇薇就算心理战的内功再强大,也不可能不被击溃。她倒吸口凉气,拼命压住内心的恼怒,故作傲慢的冷笑怼回: “说我白痴?你认为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慕斯不语,再度勾唇一丝平静的阴笑。 实则掩饰着内心的悲凉,因为一定程度上,林薇薇这句话没错。自己就是很白痴,否则昨晚也不会让井先生犯下那样的错…… 林薇薇却想偏了,被慕斯的这种平静搞得很是烦躁。于是,强大的心理战选手生平第一次也沉不住气了: “慕斯我告诉你,康康不是易苏寒的种。”她突然狰狞起脸,超有底气的怼道,“当初那份dna报告被井炎篡改了,我有人证!” “……”慕斯依旧不语,只是嘴角伪装平静的阴笑,慢慢凝固。 这个小表情被窥心者get到了,深知对方已“中招”,林薇薇狰狞的脸立马散开,恢复到刚才的洋洋得意。 只见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缓缓昂头,故意让下颚在空中划出一个不屑的弧度,然后阴声细语的继续挑拨道: “你说,他为什么要找人对dna报告弄虚作假?若不是康康的真实血缘让他心虚,堂堂井少有必要干这么下三滥的事吗?” 尽管她说的基本属实,康康的血缘的确让某先生心虚过,因为当时不想让卢富贵曝光、不想让洞房夜的阴谋曝光。 但,再也误导不了wuli斯斯…… 第261章 她漂亮的完败林薇薇 “没错,这种事在你或者旁人眼里。的确很下三滥。但在我眼里……呵呵,不尽然。”慕斯再度出乎心机婊的意料,不仅没中招,还胸有成竹的冷笑道。 林薇薇斜了斜嘴角,认为她是在强装,便不以为然的挑挑眉: “哦?此话怎样?” 实则心想:今天的慕斯怎不中招?某车震视频都曝光了,新闻闹得越来越大,她不该是伤心欲绝、不堪一击的状态吗?怎会让人捉摸不透? “你也说了他是堂堂井少,国民老公……” 慕斯再不会对她有任何客气,一手抱着胸一手举着自己下颚,踱步到窗边看向窗外,故意做出一副很甜蜜、很迷恋某男的样子,缓缓说道, “万众瞩目的男人肯放下身段,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来促使我和易苏寒离婚?作为女人,我在井炎那里享受到的感动和爱护……” 说着顿了顿,转身再度看向林薇薇,慕斯毫不吝啬嘴角的讽笑,直接挖苦, “林薇薇,你这辈子都没法拥有,懂吗?” 干得漂亮! 一番很坦白却又很毒舌的话,让林薇薇气得直发抖…… 但这也是个天生很会伪装情绪的女人,所以林薇薇倒吸好几口凉气拼命压制住怒火了。她昂起下颚走到慕斯面前,故作面无表情,还很不屑的挑了挑女人病号服的衣领,傲慢丢下一句: “走到现在,你也只能这样自我麻痹自我欺骗了!” “……”慕斯懒得再费唇舌,便毫不客气的抿唇笑了笑。 那意思林薇薇懂:谁在自我欺骗,谁知道。你的不屑,是故作的;老娘的不屑于戳穿,才是真实的。 所以这个心理战的小动作,又给心机婊重重一击。但林薇薇没有爆发,她选择立马转移话题,继续强作纸老虎一样傲慢说道: “相信今天的新闻你也看到了,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昨晚我没有给他下药!” “……”慕斯没接话,让她说。 尽管心里很是悲凉,因为就算她现在不怨男人只怨自己,也否定不了车震视频给她的打击,是任何时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蝎女在爱情上,是十二星座中最最最小心眼的! 她们眼里容不得一粒沙,遇上真爱后,男人一旦出轨,不管是谁的过错,她们都会选择果断弃之! 在天蝎女的字典里,没有“原谅”这个词! 用一句很经典的话说就是:原谅?那是上帝的事!我要做的,就是送他去见上帝! 好在wuli井先生没有出轨,车震视频暂时是个误会,尽管某斯已燃起“送他去见上帝”……哦不,是“果断弃之”的念头。 此刻见慕斯没接话,林薇薇以为女人被她喷住,便乘胜追击更加放肆起来: “昨晚,井炎是主动的、自愿的!” 边说边开始她那令人想吐的表演,扶着腰坐到床沿上,洋洋得意, “哎哟,弄得我到现在都腰酸背疼、四肢乏力呢!” 慕斯忍住心中的悲凉,力争做到很平静的秒接话: “那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林薇薇有瞬间的愣住,没想到女人竟是这样的反应。 这无疑给了慕斯在心理战上一些底气,她带着平静的冷笑走了过来,又冲她怼了句: “顺便帮你查一下怀上没有,对伐啦?” 说罢,她还笑呵呵的。 让林薇薇很是气恼,便愤愤然骂了句: “哼,装的还挺像!” “没必要装!” 慕斯又是平静的秒接话,故意丢给她一个甜甜的笑意,嘴里却说着十分毒舌的话, “林薇薇,此时在我看来,你的确挺可怜的!被男人当工具一样发泄,还拧着这点可笑的资本,跑到一个让男人受伤的女人面前嘚瑟?” 说着,她笑意嫣然的走到林薇薇面前,手优雅的搭在她肩上,赤果果的揭露道, “却不知,如果不是昨晚那女人的狠心伤害,你根本没机会上男人的车,更没机会被他拧来当工具!” 上帝表示拍手叫好,对付小三的上门挑衅,就是要这样干!! 尤其是对林薇薇这样婊功资深的小三,你不拿出一点“婊”的功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就永远当你是纸老虎! 所以此刻,林薇薇明明是气得内脏出血。因为事实上,她连井炎的工具都不是,车震视频里的男人,压根就是个赝品…… 没法撕破脸在慕斯面前做泼妇,否则自己就彻底输了,还输得很惨、很可笑。于是林薇薇倒吸几百口凉气,才抑制住内心的狂躁。也同样还以慕斯冷笑,轻飘飘接了句: “呵,工具?谁又不是?” 暗指五年前,你慕斯是井炎的生育工具。 聪慧的斯斯自是听了出来,可现在她不会再犯傻的为这件事悲凉,便昂起下颚傲慢怼道: “没错,有人说我慕斯也是他的工具、生育工具。老娘我暂且不反对,可我好奇的是……” 说着弯下腰,用那种摄人心魄的阴笑直逼床沿上的林薇薇,看似抛砖引玉的试探道, “五年前井炎拿我当工具,是因谁而起呢?” 林薇薇承认,这话让自己的心急速下沉。因为井炎在法院外那出荒诞剧给她的伤害和羞辱,是以往任何时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她不会在慕斯面前暴露,便强装平静昂着头,眉毛一挑: “慕斯,你猜呢?” 心想,昨天男人那出荒诞剧,这女人定是知道了。但无妨,如果接下来慕斯抛出“易苏寒”的话题来羞辱她不是那晚的新娘,自己也有办法应对。 可谁知慕斯又特么出乎她意料了,只见女人突然直起腰收回脑袋,抄起手故意将身体扭成s形,嫣然笑道: “不管因为谁,反正不是你林薇薇!” “……”心机婊被喷住,倒吸口凉气,不语。 而女人进入表演后,也有点收不住了。无视林薇薇的恼羞,慕斯抄着手昂着下颚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大言不惭的再给她一击: “但昨晚就不同了,你被他当工具,的确是因我慕斯而起!呵呵……” 言外之意:就算都是工具,也得分等级。不管我慕斯当初怀孕是因谁而起,反正你林薇薇昨晚做了“车震工具”,是因我慕斯而起。 这话无疑让林薇薇那颗不服输的黑心抓狂了,但表面仍在竭力忍住。顿了好半天后,林薇薇才站起身,冲慕斯挑着眉,不阴不阳的说道: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咯?” 慕斯却继续优雅的微笑,不紧不慢,还意味深长的回答道: “一定程度上,的确如此!” 林薇薇近乎被k.o,深知不宜再挑衅下去了。但就算败局已定,她也要昂着头离开,便强装傲慢的丢下一句: “哼,白痴!” 说完转身,昂首阔步的离开,其实是落荒而逃。 身后的慕斯也没有胜利者的快感,深知女人最后那句一定程度上是大实话,自己可不就是个白痴? 想到这里,她百感交集,小声接了句: “彼此彼此。” 也许是不甘心就此被完败; 但也许是,就算被完败,林薇薇表示也不能白跑这趟,不能没一点收获; 只见她走到门口后又突然折回来,懒得再跟女人心理战的斗嘴,林薇薇没好气的直言问道: “你丫真跟井炎分手了?” 慕斯此刻就像刚从一场战斗中结束一样,难免身心俱疲,也难免有所松懈。走到病床边坐下,她无奈叹口气,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不分能行么?他都已经是别人的老公了!” 林薇薇心口一紧:“怎么说?” 慕斯猜想,她还不知井炎已跟慕语领了证。便懒得说穿,只义正言辞的提醒道: “总之林薇薇,你没机会了!劝你也别再搞什么阴谋,在法律上井炎已是有妇之夫!” 林薇薇的确不知那破本本的存在,易苏寒自是也不会再告诉她,慕语更没心思去她面前嘚瑟…… 此刻见她这样说,林薇薇很是担心跟井炎领证的人是慕斯,便试探道: “那你不也没机会?” “没所谓!” 慕斯故作轻松的笑笑,继而又忍不住嘚瑟起来,“我始终是他的娃儿他妈,血缘断不了,对伐啦?” 虽打消了顾虑,但林薇薇对这样的答案显然也不满意,便头一昂怼回: “我也不差!” 说着很可笑的摸了摸自己腹部,扯开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故意装出一副甜蜜的样子, “等过一阵儿肚子隆起后,我也能做他的娃儿他妈了!呵呵……” 慕斯表示,第一次对林薇薇的表演,她一眼戳破。便抿唇笑了下后,站起身朝她伸出友好之手: “那提前恭喜你!” 这反应,再再再度出乎心机婊的意料。 所以林薇薇稍稍愣了下后,倒吸口凉气: “谢谢!” 也伸出手,想浅握对方的指尖,以表那可笑的风度。 可慕斯又叒叕出其不意了…… 就在林薇薇要握住她指尖的那一刻,慕斯突然将手收回,还笑嘻嘻的话锋一转: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已经是井炎的娃儿他妈了么?你的康康……呵呵,不是叫井康么?” 这二皮脸的功力和敏捷的思维,慕斯表示是从某先生那里学来的。 不得不承认,这招很有效! “少特么在老娘面前嚣张!!” 终于把林薇薇惹炸毛了,只因戳到她心里最痛之处,康康是她人生的污点。所以面对女人如此赤果果的嘲笑,她没法再伪装,一把揪起慕斯的衣领,咬牙切齿的将事实说出, “听着慕斯,五年前若不是甘志奇在中间瞎搞乱搞,当初为井炎生双胞胎的就不会是你,而是我,懂吗?!” 孰不知,这话让女人顿时心里有了数。不仅如此,还加速了她思维的敏捷…… “哦?那甘志奇为毛要瞎搞乱搞呢?” 只见慕斯毫不动怒,任凭眼前的泼妇揪着自己衣领,还头一偏冲她故作萌态的眨巴眼睛,嘴里却是赤果果的挖苦道, “莫不是你钟佳薇作孽太深,得罪过他?” 明明是一句带有攻击性的试探之言,女人偏要说得很俏皮,搞得林薇薇无限气恼。 第262章 既生薇,何生斯? 林薇薇承认,今天慕斯的反击,敏捷而出人意料,身上有井炎的影子。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夫妻相。 想到这里,她胸中燃起极度的不甘,咬着牙忍住急促的喘息,她哼声冷笑: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阮玉说的?” 这话再度让慕斯心里有了数:洞房夜阴谋的关键人物在甘志奇,他的动机是因阮玉而起。 想起好几次阮玉在她面前对林薇薇的恨,慕斯能猜到这两“姐妹”的恩怨绝不简单,不单单停留在“争父亲的宠”上…… “是又怎样?” 于是,她挑眉说着,又故意冲林薇薇媚眼一笑,更加毒舌的怼道, “相见恨晚,姐妹情深,你林薇薇这辈子都体会不到!” 对,不仅是“国民老公”的爱情,还有“钟家三千金”的姐妹之谊,你林薇薇注定得不到。 你特么是个,孤家寡人! 这话无疑助燃了林薇薇胸中的怒火: “呵,这就开始称姐道妹了?” 她冷讽说着,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不甘,将女人的衣领越揪越紧, “慕斯,你怎就确定阮玉是阮劭中的种?!” 女人有瞬间的愣住,请恕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但也知林薇薇的话不可信。便很快将惊讶隐藏,继续胸有成竹的冷笑,顺着对方的话,慕斯抛砖引玉的试探道: “对!小玉和我一样,不是阮劭中的女儿,而是钟劭远,对伐啦?” “你放屁!!” 已近乎溃败的林薇薇秒中招,凶神恶煞的污蔑道, “我告诉你,阮玉的亲爹是毒枭沙坎!沙坎!!” 明知这样的谎言很可笑,但林薇薇就是忍不住要说出口。因为心里有股强烈的欲/望,她要跟阮玉互换身份! 林薇薇琢磨着,只要林晓慧不揭穿,这辈子都没人知道她是曹丽娜的种; 没人知道,她弑杀亲娘!! 孰不知自己这句狂躁的话,又让慕斯心里有了数:阮玉和林薇薇两个“妹妹”的血缘,其中一个有问题。但,不一定是阮玉! 慕斯表示,温泉山庄被捕那天,阮玉给她的温暖就是来自血缘,来自内心深处姐妹亲情的共鸣。 深知林薇薇的心理防线已近乎被击溃,慕斯便再度嫣然一笑,不阴不阳的接话: “哦?真的吗?这可是个稀奇事!” “……”林薇薇不语,今天的慕斯让她极度看不懂。心虚难免让她忐忑,担心慕斯知道的太多。 从对方瞳孔里读出一二的慕斯,趁机轻轻拨开衣领上林薇薇的手,继而突然睁大眼睛逼近她,一字一顿的揭穿道: “不过我好奇的是,连我父亲钟先生都没怀疑过的血缘秘密,你林薇薇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妈说的?” 最后那句话慕斯确属无心,口中的“你妈”指林晓慧。可偏偏就歪打正着了,击中林薇薇的心理要害…… “你妈说的!!” 女人突然一声怒吼怼回,猩红瞳孔里原有的慌乱和忐忑,瞬间变成赤果果的惶恐。 慕斯再度读出一二,尽管没法猜出所有真相,谁能想到世上竟有人狠毒到能弑杀亲母?所以此刻她懒得再怼回,只是斜了斜嘴角,映出十分不屑一顾的冷笑…… 这表情无疑让惶惶不安的林薇薇抓狂,那颗不甘的黑心让她全身细胞都在狂躁,以致于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一句: “听着慕斯,阮玉的血缘,是曹丽娜亲口承认的!!” 越来越入坑了! 慕斯很满意,于是…… “呀!!这特么就更稀奇了!” 她故作一惊一乍,走到床头柜边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点上。 然后转身靠在床头柜边,两条修长的腿随意交叉,慕斯一手抱胸一手夹着香烟,冲林薇薇赤果果的冷笑,慢悠悠的钓鱼, “如此重要的血缘秘密,曹丽娜怎就单单对你说了?林薇薇,你俩什么关系啊?” 最后那句话依旧是歪打正着,慕斯其实想试探:你跟曹丽娜莫非私下里有合作? 可在心里有鬼的人听来,难免更加惶恐,以致于气得脸变形: “你?!” 更何况林薇薇心里的鬼还不小,不是小鬼,而是阎王! 所以她差点彻底中招,但“好在”她的脸皮和心机功力一样深厚,世上无人能敌。 猛地缓过神后,林薇薇倒吸一万口凉气抑制住全身细胞的狂躁,然后冷笑着走到慕斯身边,从她的烟盒里也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深吸一口后她弹弹烟灰,昂起下颚对慕斯恶狠狠道: “哼,想套我话?你特么还嫩了点!!” 慕斯倒依旧不紧不慢,并没拒绝这女人在身边跟自己并排靠在床头柜上,只是冷笑斜了她一眼,话中带话的解释道: “你想多了,我又不是警察,有必要套你的话吗?” “……”林薇薇不语,能听出女人话里的弦外之音。深知自己此刻就算再狂躁,也不宜再接话入坑了。 慕斯自然也看出对方已有所警觉,再说今天根本没想套她的话、拿杀人证据,没做任何准备工作,套了也白套。 便笑笑叹口气,将话锋一转: “其实我想说,我、你、阮玉三个人,各自的血缘并不重要……” 慕斯说着顿了顿,将香烟掐灭,直起腰离开床头柜,转身抄起手面对林薇薇, “重要的是,在心里我拿小玉当妹妹,她也拿我当姐姐!” 这话让手执香烟垂着眸的林薇薇,有瞬间的失神,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失落…… 曾经,阮玉这个妹妹是她的,待她无比真诚,豪爽大方,处处维护。 曾经,阮劭中这个父亲也是她的,就算没光明正大的认下她,也在物质生活上时时给予。 可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妹妹阮玉和父亲阮劭中,都被慕斯“抢”走…… 但林薇薇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她和易苏寒一样自私又自大,所以只是在心里暗暗向上帝质问: 既生薇,何生斯? 而身边仇人的攻击仍在继续: “知不知道,阮玉的那声斯斯姐,我听着很欣慰、很温暖。” 无视林薇薇瞬间的黯然失神,慕斯继续着她强而有力的心理战,稍稍侧过身去不让女人看到她眼中的泪花,苦笑着回忆,感叹道, “就像某个男人一口一个死女人的叫着……呵呵,我听着也很甜蜜。因为我知道,这样的称呼属于我慕斯一个人,他永远也不会对你林薇薇说!” 犹如一把大锤敲在心机婊的心坎上,林薇薇猛地缓过神,没必要再去哀叹“父亲和妹妹被对手抢走”。她只知,不管自己失去什么,将来都会在男人身上夺回来,这辈子不完败慕斯,她誓不为人! 于是,她深深的倒吸口凉气,掐灭香烟昂起下颚: “没关系!” 力争用最后一丝资本,在今天的战局上反败为胜,她勾唇阴笑道, “你忘了曾经在新西兰,某男人口中‘宝贝儿’的称呼,不也顺顺利利从你身上转移到我这里了吗?” 这话如果是之前说,慕斯一定会受打击。但现在不同,易苏寒已从她心里彻底的滚出去了,而某先生闯进后就死赖着不走了。 “哦,你说那次车祸失忆是吧?” 所以慕斯反应依旧淡淡,还语笑嫣然的反问道, “怎么,你想把这手段在井先生身上如法炮制一次?” “……”林薇薇恶狠狠的盯着她,不语。 那句“不行么”就在嘴边,可没法开口怼回去。深知女人在嘲笑她“偷爱”的卑劣,手段之低级。 果不其然,慕斯就像读懂她心里的os一般,抿着唇突然扑哧一笑,继而赤果果的笑开: “哈哈哈,林薇薇,真没想到你还有做喜剧演员的天赋?不进娱乐圈还可惜了!” “少特么装!!” 婊/子薇被深深激怒,再度一把捏起慕斯的衣领,恶狠狠揭穿道, “慕斯,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怕得要命!你害怕自己曾在易苏寒那里的悲剧,又在井炎身上重演,对不对?!” 女人持续着平静和自信,眉毛一挑: “人生,真的能重演吗?” “……”林薇薇突然莫名被噎住。 慕斯没再一把打开她的手,而是一边笑意盈盈的盯着她,一边轻轻将自己衣领从她紧握的拳头里抽开,不紧不慢的剖析道: “先且不说现在的我,还是不是当年那个慕斯,单说男人。林薇薇,你认为井炎和易苏寒能属于同一类吗?” 大实话! 无形中也粉碎了林薇薇的自信…… 见她不语,慕斯慢慢站起身,收起脸上的微笑,低眉蔑视着愣在病床边的女人,她义正言辞道: “所以嘛,你林薇薇唯一的资本是易苏寒!只可惜,你把他给扔了!” 这话一出,林薇薇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因为刚才那种失落再度席卷而来…… 没错,曾经属于她林薇薇的,不止有父亲和妹妹,更有男人易苏寒! 她慕斯的一切,自己曾经都拥有过! 可最后把他们生生都弄丢了,是什么让她走到现在这一步? 欲、壑、难、填! 不! 是他们的“有眼无珠”! 他们既然已经有了我,为什么还要盯着慕斯?! 所以,我林薇薇没错! 这一切都是老天的错,既生薇,何生斯? 正在心里暗暗愤恨着,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但不再有之前的温柔,而是和女人一样带着赤果果的嘲讽: “可笑!这世上谁敢把老子扔了?” 只见易苏寒破天荒的提着一个保温壶和众多流产后的补品走了进来,用嘴上的骂骂咧咧掩饰着内心的悲凉。 他的到来,无疑让两女人都感诧异…… 第263章 前妻也是妻! 易苏寒无视两女人愣在原地,走过去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往病床上一扔;把装有“爱心汤”的保温壶往床头柜上一放;顺道将某心机婊送来的菊花,随手扔进垃圾桶…… 全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势! 然后靠在床头柜边双腿交叉,点根烟冷笑着看向林薇薇,极致讽刺的挖苦道: “哟,这不是昨晚车震绯闻的女主吗?怎么有空来这儿?不去陪你的男主了?” “彼此彼此!” 林薇薇用最后一丝力量强撑着,抄起手冷冷怼回,“你特么不是也有空来看你的前妻?” “前妻也是妻!” 易苏寒下颚一昂,继而弹弹烟灰,勾唇一丝冷笑, “离了,也有位置!” 不得不承认,易苏寒终于说了句很有水平的话。暗讽着林薇薇:你在任何一个男人那里,从头到尾都没位置。 也算为自己昨天法院外被她“弃如敝履”,挽回了颜面…… 都不是笨人,林薇薇自是什么都听出来了。也知男人是为昨天法院外的事报复她,便抄起手赤果果怼道: “只恐你易大总裁那里的位置,女人们已经不稀罕了!” “是吗?” 男人却不气不恼,还一改之前的画风,竟有些二皮脸的无赖样,顺手将身边的慕斯往怀里一拉,左臂绕在她胸前紧锢,夹着香烟的右手轻轻逗了逗她的脸, “来,前任媳妇儿!跟她说说,你稀罕不?” 像是很有信心慕斯不会推开他? 也对,昨晚他那一通微信明确指出了:离婚还被人污蔑是双的,这是慕斯欠他的。 果不其然,女人没拒绝,却也没法配合: “别闹!” 慕斯小声一句嗔怒,很有些尴尬,轻轻将胸前男人的手臂拿开。然后深深舒口气,转身对他真诚的说道, “谢谢你来看我。” “客气啥?都说了,前妻也是妻嘛!” 男人却依旧吊儿郎当,叼着香烟,嬉皮笑脸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况且你我青梅竹马,做不成夫妻也能做朋友;或者扯个什么兄妹来做做,对不?” “……”慕斯没回答,很尴尬的浅浅一笑,垂下眸回避。 那句“做不成夫妻也能做朋友”,本是她在民政局想跟他说的话,目的很简单——请君入瓮、查易沧海的证据。 可无奈,扯离婚证时前后的情节,太特么狗血了,一切都不按照她预想的走。所以“和平离婚”的相关话语,她没机会说出口。 现在易苏寒倒是本着这种态度主动送上门,让慕斯在尴尬之余还很是费解,他的动机何在? 男人无视她的尴尬不语,脑袋故意凑到她眼皮底下,又肆无忌惮的揪了揪她的小脸: “哟哟哟,瞧这小脸蛋儿都没血色了?” 说着再度把她往胸前一拉,但这次没有拉入怀,而是让女人靠在他臂弯里,跟他双双在床头柜前站着。 然后用夹着香烟的手,指向林薇薇,装模作样的问慕斯, “来,跟你前夫说说,是不是被这女人给气的?” “……”皱着眉头的慕斯没回答。 林薇薇却坐不住了,她依旧抄着手,走上前冲易苏寒挑挑眉: “怎么着?你还想给她报仇不成?” “报仇?” 男人故作一惊一乍,继而再度冷笑, “哦不不,这事无需老子动手!” 说着昂起下颚蔑视着林薇薇,那只臭手还搭在身边的慕斯肩上。易苏寒一边抽着烟,一边半带自嘲的继续道: “你若真是欺负了她,有一大票男人排着队能为她报仇呢!什么夏风啊,周谦啊,裴凯啊……对了,重点是你的绯闻男主井炎,对伐啦?” 极致的讽刺、挖苦,让林薇薇无言以对,深深的倒吸口凉气,不语。 突然有点后悔今天来这趟了,真是没想到会在慕斯面前如此落败,还被易苏寒来雪上加霜? 其实,男人对她的讽刺,也是惩罚着自己。 这不,见她不说话,易苏寒又冷笑着补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所以说,老子今后只看戏,不报仇!” 好一句极有水平的经典之眼,那话里的自我嘲弄和悔恨交加,两女人作为“洞房夜复仇”的当事人,自然都听出来了。 “……”林薇薇无言以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至于慕斯,本就被男人这一出出搞得很是尴尬,此番听着这话,只感烦躁: “差不多得了!” 她将肩上男人的胳膊一甩,没好气收场, “没有谁欺负谁,也谈不上谁为谁报仇!” 本是好意,因为这话粗暴的将从前恩怨一句略过,也算给足了男人和女人面子。 可心机婊就是不领情,只因林薇薇今天太太太过溃败,便不阴不阳的接了句: “哼,是吗?” 就像非常不以为然似的?从前你慕斯就是欺负了我,把我推下雪峰,所以易苏寒才要为我报仇。怎么,慕斯你现在不认账? 不管以上是不是林薇薇心里的os,这句不阴不阳的话都让慕斯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完没完?! 林薇薇,今儿个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谎话连篇的挑衅,被老娘击败了。现在又被易苏寒赤果果的嘲讽,你居然还能杵在这儿自取其辱?! 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啊! 于是慕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这出戏唱到底,冷笑着总结道: “如果林小姐这趟来探视,心里委屈了。那也是我慕斯欺负了她,对吧?” “哼,你知道就好!!” 林薇薇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像是终于解了气一般? 其实刚才接那句话时,她习惯性的在心里琢磨着要故伎重演,在男人面前装可怜。说今儿个好心来探视,慕斯却如何如何欺负她之类云云…… 对,你没听错! 这是林薇薇在易苏寒面前形成的习惯:装可怜,装柔弱,装无辜,博同情。 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戒掉,哪怕是明知自己已跟男人翻了脸……但终是再也演不出来,否则就真的是自取其辱了! 所以此刻林薇薇狠狠瞪一眼慕斯后,立马拿起包包准备落荒而逃。 慕斯却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她,冷笑着又补上一句: “不过就算被我欺负,好像也没人愿意为林小姐报仇了,对吧?前夫!” 笑笑看向易苏寒,很有点蹬鼻子上脸的唱着双簧。 别怪慕斯毒舌心狠,那看对什么人! 天蝎座的个性就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所以说,没事千万别招惹天蝎座! 你以为她是纸老虎,她却能分分钟让你死得很难看! 就像今天的林薇薇,被慕斯打得一败涂地…… 此刻明知对女人的那句话,男人不但不会反驳,还会跟她唱双簧。林薇薇的脚步却偏要不听使唤的停住,那颗不服输的黑心偏就想等着看男人的反应: “嗯哼,都说了老子今后不报仇,只看戏!” 易苏寒很配合的耸耸肩,冷笑斜视着林薇薇驻足的背影,故意又补上一句, “顺道赶着趟儿来关心下我前妻的身体健康,对不?” 话落,林薇薇胸口的无线怒火瞬间再度熊熊燃起…… 她倏地转身,恶狠狠冲男人丢下一句: “白、痴!!” “彼此彼此!” 易苏寒却不气不恼,等女人落荒而逃后,他还慢条斯理的冲门外大声喊了句, “林小姐好走,不送了!” 慕斯无语,深知自己刚才不过是易苏寒复仇的工具。但也丝毫不同情林薇薇,只感这女人是…… 自作孽,不可活! 目光转向床头柜边的男人,慕斯本以为他会在林薇薇离开后,对着女人的背影落寞一阵儿。毕竟曾经真心爱过她,搞成这样,谁都不想…… 可谁知,男人没半点落寞和留恋? 门外女人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后,易苏寒就立马回归正常,一边掐灭香烟,一边瞅着床上的补品和床头柜上的爱心汤,对慕斯解释道: “别误会!这些东西不是老子准备的,是易沧海!” 言外之意,不是老子有心来探视你,是碍于我老爸的吩咐。 “哦。” 慕斯淡淡然应了声,低着头心里难免泛起嘀咕。 前任公公几个意思?这是要拉拢她么? “但其实,就算他不交代,我也想来找你聊点事。”易苏寒又话锋一转,一屁股坐到病床边,重新点根烟。 慕斯缓过神,走到床头柜边也点根烟,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说吧,啥事?” “阮玉中午去我家了,说什么……” 易苏寒低着脑袋,说着顿了顿,像是心中有顾虑和犹豫。继而抬眸看向她,语出惊人, “联姻继续?” “啥???” 慕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第264章 叔侄“合谋” 黄昏,窗外一抹斜阳。 病房里的慕斯又独自站回窗边抽烟,易苏寒坐了大半个下午,刚走,留了一地的疑惑给她…… 他说“奇玉cp”闹掰了,原因是阮玉怀疑甘志奇早已“变心”,一直跟林薇薇“暗通款曲、狼狈为奸”。今早两人为了件“小事”大吵一架后,阮玉果断向甘志奇提出分手,中午就跑来易家说“联姻继续”。 虽听得一头雾水,但慕斯并没怀疑易苏寒的话。毕竟对甘志奇只有一面之缘,她无从判断这男人靠不靠得住,是不是跟林薇薇有染…… 慕斯只知,阮玉是要“深入虎穴”拿证据,帮父亲洗冤!这和她之前在看守所里计划的那盘棋不谋而合。 好事,好事! 可让她费解的是,易家父母怎就破天荒的答应了??? 尤其是易沧海,以他的老奸巨猾,能看不出阮玉是别有动机?为毛就会答应呢?阮玉是怎么说服他的? 起初在看守所的那盘棋中,慕斯计划让阮玉拿“阮氏集团”去钓鱼,跟易家在“儿女婚姻”或“公司经营”上联姻,以便套住易沧海…… 但现在,这条路基本走不通! 因为阮氏集团垮了,曹大主任也被“连累”下台了。照说阮玉此时的处境,基本等同于一颗“废棋”,易沧海为毛就要重新拾起来? 慕斯百思不得其解! 而易苏寒,更是留下了一连串的“看不懂”给她,说阮玉的提议让他很纠结…… “前妻也是妻!” 男人的话仍在耳边回响, “站在朋友的角度,慕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发自肺腑的建议?” 慕斯知道,这是易苏寒的试探。 试探她对“阮玉的动机”知道多少;对“宁致远被害”真相知道多少;最终要试探的,是她对易沧海这个真凶的态度! 所以她横竖都不会给他建议,尽管心里也认为阮玉此举没啥不妥:先且不说她此举的深层次动机,单说现在的局面:阮家倒了,阮玉的肚子也五六个月了,如果此时不找个“夫家”为自己撑腰,只恐在世人的白眼和唾骂中活不下去! 慕斯认为,如果甘志奇不能为女人撑起一片天,那阮玉没理由不给婚姻“另谋出路”。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真的没啥建议。如果说有,也只能是句简单的话——小玉是个好姑娘,望善待她!” 这是她当时的回答,也算完美的打太极。 却不知男人最想试探的,是她对他的态度:他们逝去的婚姻,还有没有破镜重圆的那天…… 所以,易苏寒做最后的努力,试探道: “善待也没必要娶进门,她是你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 当时慕斯仍没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只因在天蝎女的字典里,没有“吃回头草”一说。所以慕斯横竖都没想过跟他“破镜重圆”,也认为以易苏寒的骄傲自大,扯了离婚证后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现在你俩都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所以我觉得……” 女人的思维只停留在阮玉的动机和两家的恩怨纠纷中,认真琢磨着怎么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小心翼翼道, “如果联姻能让彼此双赢,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言外之意,这是个契机! 反正你易苏寒处在“同性绯闻”的风口浪尖,而从前阮玉也作为你的“小三”在大众视线里出现过。在此节骨眼上,何不索性假戏真做? 对你、对阮玉,都好! 所以当时说这话,慕斯还在心里暗暗臭屁着自己“二二得井”的乌龙,也并非一无是处,不是“只有害、没有利”。 孰不知易苏寒已把她的心理摸得透透,他苦笑道: “呵,你的理由倒是跟我妈一模一样。” 此话不假,姜爱萍这次没反对“横竖都看不顺眼”的阮玉进门,原因也只能停留在为儿子消除绯闻的动机上。 这还真特么就是,“二二得井”乌龙带来的契机! 所以慕斯没有质疑,而是紧张追问道: “那你老爸什么态度?” 易苏寒顿了顿,深知女人在试探什么,自己不可能把易家的真实计划告诉她,便翻翻白眼: “能有什么态度?他眼中唯一的儿媳是你!所以咱俩离了后,他对我的婚姻就放任自流。简言之,我爱娶谁娶谁!” 这借口,非常的完美! “……”所以慕斯被喷住,听得百感交集。 “不过也好,老子莫名其妙被扣上基佬的帽子,都拜你的井炎所赐!” 临走时,易苏寒再度在床头柜前若即若离的将她圈入臂弯,温柔的目光里透着眷恋, “没法找他讨回公道,我只能找你!” 慕斯被他的举动弄得很紧张,可昨晚乌龙让她对几个男人的亏欠,使得此时没法将易苏寒推开。 便身体使劲往后倾斜,跟他拉开距离,垂着眸目光躲闪,弱弱道: “二二得井那件事,我……很抱歉!” “只一句抱歉吗?” 男人语气极致温柔,似乎在离了婚后,他越来越想把下辈子的温柔统统给她一般,轻轻的试探道, “慕斯,就没想过为我做点什么吗?” 女人自是听出那话语中的暧昧,心里很是抵触,便皱皱眉抬眸,一脸严肃的问道: “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表情无疑给易苏寒破了一大盆凉水,以致于顿了老半天后,到嘴边的千言万语都换成了另一句很理智的话: “等康复后,你陪我出趟远门!” 男人说着将手臂拿开,不想再看到她如此拘谨的样子。有些话明明已被他咽了下去,却偏要不由自主的从嘴里冒出, “就当是,弥补五年前欠你的蜜月旅行!” 这话把慕斯搞紧张了,她慌乱拒绝: “不不不,这没必要!我……” “去陕北,你不想么?”易苏寒打断,意味深长的看向她。 “陕北?”慕斯狠狠一惊,“去那里做什么?” 她表示,这个地点从没在她和易苏寒的脑中出现过。 男人再度顿了顿,深知有些事一时半会儿没法说开,便言简意赅道: “带你去见个人,查个案子!” “谁?” 慕斯心口一紧,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人姓卢。 果不其然,易苏寒干脆利落的丢下三个字: “卢富贵!” 说罢转身离开。 留慕斯在原地一脸惊愕…… 以上就是下午他们谈话的整个过程,自始至终她都想不通易沧海在打什么算盘,而易苏寒也很自然的回避着父亲的动机。 孰不知,这次阮玉是破釜沉舟,放了个大“饵”,才钓到易沧海这条“大鱼”! —— 视线转向另一边。 井炎知道某女住院了,但今天他顾不上医院里的她。从纳帕溪谷出来后,他开车去乡村医院找了甘志奇,却不知身后有尾巴跟踪…… 谁? 井老太太派出的小文小武! 他们本是悄悄跟着少爷去抓陈立虎,没曾想有意外的发现?于是,来蓉和甘志奇顺利进入爱新觉罗.毓谨的视线中。 但好在甘志奇的身份并没暴露,只是引起井老太太的怀疑,这是后话,现在不说。 只说陈立虎事件…… 见到甘志奇后直到对方把话说开,井先生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想给林薇薇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念及这些年陈立虎的恩情,你认为明晚林薇薇被我打败后,会回头?” “是!” 乡村医院的某房间内,甘志奇站在窗前抽烟,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再无之前二皮脸的不靠谱,在烟丝中凝视着窗外的迦叶山,感叹道, “人心都不是铁打的,不管她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当年洞房夜的阴谋都是我亏欠她。” “……”井炎没接话,心里五味杂陈。 想说你不欠她,就算那晚你丫拿她来糊弄我,说她林薇薇才是风兄爱慕的女人。老子也不会上她,只因…… 没、性、趣! 只有某死(斯)女人才能燃起老子的性趣,消灭老子心里对某位仁兄的占有欲。简言之就是,把老子掰直了?? nonono,老子才不是弯的呢! 老子是不折不扣的钢铁直男! 某侄儿在漫无边际的神游着,身边的某叔却仍在很沉重的感叹道: “陈立虎是她最后,也是最好的归宿。我想,就算她对男人的感情不屑一顾,也会看在宁家遗孤、你表哥的份上,勉为其难的接受。” 甘志奇说着,将一份伪造的亲子鉴定报告递过去,上面“证实”了陈立虎和井炎的表亲关系。 没有哪个做兄长的,不为妹妹的归宿着想,更何况是天性善良的甘志奇? 虽说能理解他这点,但井炎也没法不犯愁。接过那份伪造的dna报告,他皱皱眉道: “可这样做,不是欺骗我老妈么?” “有时候善意的欺骗,也是一种孝顺!” 甘志奇一脸严肃的拍着他的肩,语出惊人。 让某先生只感咋舌…… 不是没听懂他话里的弦外之音,而是暗暗感叹他这句很有水平的话,只感这一刻,某叔很像个长辈! 某叔却以为侄儿没听懂,便重新点根烟,语重心长的款款道来: “你母亲这些年的心病是什么?那个不存在的宁家遗孤,她侄子!与其告诉她,当年她兄长是替人背锅,井家的公公婆婆有好多事瞒着她,对不起他们宁家。还不如索性给大家一个谎言,说当年来医生为宁致远夫妇做的试管婴儿就是成功了,这事不仅宁致远夫妇在世时知道,连张航也知!” 井先生进一步顿悟,这货是要把航叔也“拖下水”,跟着他俩一起合谋,欺骗奶奶和妈妈。 “我懂了!你是要将计就计,把大家这些年都追逐的婴孩索性变成名副其实的宁家遗孤。而曹丽娜的儿子,当年在金三角就已经死了,对吗?” 甘志奇点点头: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说着无奈叹口气,他再度拍着侄儿的肩,将心比心的劝道, “否则你夹在奶奶和母亲中间也难做人,如何对你妈解释,奶奶这些年都在暗中追杀宁家的遗孤?” “狸猫换太子,不失为一出妙计!” 井炎本就是个爽快人,所以秒同意,但仍有顾虑, “可我担心日子一长会露馅,今后我老妈若疑神疑鬼,自个儿偷偷去做dna鉴定,怎么办?” “这我管不了,靠你和张航了!” 甘志奇叼着烟笑笑,将皮球踢回去。 第265章 你我这辈子,只能做连襟咯! 其实井炎心里对陈立虎并不排斥,他看人向来只看做人和品质,不看出身。在他眼里,陈立虎虽给林薇薇做过“爪牙”,闹腾过一些不好的事,还祸及过他。但此人和林薇薇有质的区别,不能一概而论。 况且这货又跟自己长得像,就算没血缘,也算上帝给予的一种“猿粪”吧! “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井炎长长叹口气,心里已基本接受了甘志奇的建议。先且不管未来怎样,至少在明晚要按甘志奇的思路进行,试探下林薇薇和陈立虎这对有点类似“白夜行”的地下情侣。 身边的甘志奇仍在对着窗外的迦叶山抽烟,瞳孔里的茫然、沉重和无奈一览无遗。 井炎猜想,他是不是对自己的归宿唏嘘?是不是有点舍不得“井家二老爷”的身份? 便试探问道: “喂,您老真的不想回归井家了?” 毕竟这计划若长久执行下去,甘志奇的身世真相就随黄土掩埋,再没有被揭露的那一天。 面对这个问题,某叔顿了顿,继而叹口气朝他翻翻白眼: “井家有我的位置么?” “……”井先生被喷住。 不知为毛,这刻他的感觉跟上次不一样,似乎有点想承认甘志奇这个叔了。也许是今天甘志奇有点长辈的范儿; 但也许是,有些东西直到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感觉想要去珍惜;有些人,直到要离开的时候,心里的那种“舍不得”才会油然而生…… 此乃人之常情! “让您老叫我一声叔,你丫叫得出口么?” 身边的甘志奇仍在瘪嘴翻白眼,话里话外仍带着试探。 “……”某先生持续被喷住。 他承认,就算今儿个某叔再有长辈的范儿,就算心里也燃起“舍不得”的念头,那声“叔”怎么着都叫不出口。 他爱面子,又习惯了臭屁,改不掉! 当然了,甘志奇也没期待井炎能给他一个明确的态度,这份血缘的尴尬,他能体会侄儿的进退两难。便再度叹口气,将画风一转,抬高声音打趣道: “得嘞!!你我这辈子只能做连襟咯!” 笑笑说着,递给井炎一根香烟。 某先生翻翻白眼接过,待某叔为他点燃香烟后,他深吸一口,补充道: “在我们北方,叫挑担!” 我国民间通称姐妹的丈夫为“连襟”,俗称“一担挑”,即“挑担”。南方叫连襟,北方叫挑担。 可现在,貌似“襟”连不起来? —— 得知甘志奇和阮玉吵架、分手的经过后,下午回到市中心,井先生秘密会见了阮玉。 仍是之前“井炎专属”那晚的高档会所,熟悉的地方却没有熟悉的人…… 三楼几百平米的大厅空荡荡,只有井炎一人站在落地窗前抽烟,透过玻璃眺望了无尽大海,脑子里却在回放那晚某女背着“井炎专属”的标签,在这里被他捉弄、被他耍手段“偷”走慕氏的种种情节。 约见的阮玉还没到,说有点重要的事要去办。井炎能猜到她去干什么了,也知阮玉的“鱼饵”,是周氏的股份! 中午丈母娘打电话给他打电话“汇报”过,说阮劭中昨晚被她劝服,接受了他的建议。今天一早就把手中30%的周氏股份,过户给了阮玉。 “伯母,内个……” 当时他听完后,并没去想阮玉会用手中的股份做什么。接到白玉琴电话时,让他百口莫辩的车震绯闻已爆发。所以他有点糗,思维焦点全在某女身上,便弱弱问道, “昨晚我走后,斯斯还好吧?” “她发烧住院了,不过没大碍,你也别担心。” 白玉琴也是性子温和、通情达理的人,深知有些事不宜在电话里劈头盖脸的质问。先且不说她还没那个资格,丈母娘的身份并没得到井家长辈的认可。 单说一点,井慕两家地位悬殊,井炎又好面子,她这个丈母娘在很多事情上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正是因为白玉琴的性格优点,让井先生跟她沟通起来几乎是无障碍: “昨晚我冲动了点,您别往心里去。” 电话里,他诚心实意的认错,说的是昨晚暴躁冲进慕家“焚心烧情”。可在通情达理的白玉琴心里,那都不是事儿。她忐忑的,只是车震事件: “我能理解,你也别想太多。” 白玉琴说着顿了顿,稍稍组织下腹稿后,小心翼翼的从侧面点拨道, “小井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不过在感情上……你懂的,斯斯眼里容不得沙啊!” “伯母我懂,也知道你在怀疑什么。” 井先生干脆利落的把话说开,深呼一口气道,“但我想说,清者自清!终有一天斯斯会发现,她在好多事情上都误会了我!” “那就好,那就好!” 白玉琴不是笨人,对方点到为止后她就能猜到,都是误会。便深深松口气,推心置腹的劝道, “其实我能看出来,你不是一个没分寸的孩子。但斯斯也是个性子倔、嘴上不服软的人,心思深、没事还爱乱想……所以伯母想说,有什么误会你俩还得第一时间解开啊!” “嗯,我心里有数!谢谢您,伯母!” 挂断电话后,井先生只感自己很幸运。摊上白玉琴这样一位丈母娘,不是祸,是大大的福啊! 突然能理解钟劭远为什么要爱她一辈子了,航叔又为什么会被她吸引…… 就算生性柔弱,白玉琴也是位优秀的女性!她教出来的女儿,不会差,只会比她更优秀! 想着自己和丈母娘越来越投缘,井先生又不禁犯愁起来:他老妈为毛就不能学学丈母娘的通情达理,和慕斯和平相处呢? 想到这里,他脑子里莫名浮现远在美国的女儿,井溪的影子…… 还别说,女儿的说话风格和某些个性,跟某死女人很像。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心里明明对他渴望得要命,就是嘴硬不承认。 想着老妈宁婧姗跟孙女的合拍,井先生嘴角浮现一抹欣慰的阴笑。对某女今后住进井家北京大院面临的“婆媳”生活,他突然有信心了。 却万万想不到在婚后的日子里,最能跟慕斯心灵沟通的,不是老妈宁婧姗,也不是奶奶爱新觉罗,而是父亲——井汀洲! 这无疑给“婆媳关系”增添了阻碍,你懂的,宁婧姗是个小心眼的人,其疑神疑鬼的功力,跟某斯半斤八两。 正漫无边际的神游着,身后传来女人伶牙俐齿的打趣声: “哟,把服务员都清场了?搞得这么私密约见我,就不怕你老婆知道后乱吃醋?” 唤醒了井先生的思绪,他转身回眸,只见一身大牌的孕妇洋装,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丝毫看不出刚跟男人分手的落寞。 想着一定程度上她还是他的……婶婶,井先生就忍不住抿唇自嘲,便走过去一屁股坐到吧台边,倒了两杯酒,递给阮玉一杯: “老婆?” 他拿起剩下的一杯酒放在嘴边独酌,不阴不阳的苦笑道, “呵,我老婆多得是,你说的是哪个?” “啧啧啧,这语气不对嘛!” 阮玉继续打趣,默默将那杯酒换成白开水。孕妇不能喝酒,某炎显然忽略了这点。好在阮玉不是矫情之人,自然也不会揪着这点去批评他,便端着白开水坐到他身边,直言问道, “怎么,跟斯斯姐吵架了?因为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车震视频?”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她一眼看出那视频的男主不是他,而是陈立虎。 井先生自是听出来了,便很和谐的怼了句: “你丫倒是知道得还挺多?” 说着,肆无忌惮的点根烟,似乎仍没关注到身边的女人是个孕妇。 阮玉也懒得阻止,深知这家伙养尊处优、被“众星捧月”惯了。你要他真像个姐夫一样去体贴她这个怀孕的小姨子,阮玉表示还有点不习惯。 便端着水杯眉毛一挑,傲娇道: “可不是?婊/子薇的一切,有谁比我更了解?” “包括你男人跟她所谓的通/奸?” 井先生深吸一口烟,透过渺渺烟丝冲她阴笑。 那“不怀好意”的表情,和话里话外的暗示,阮玉表示有点被激怒。便倏地把水杯往吧台上一放,站起身冲他义正言辞道: “呐,如果你今天约我来,是替那个杀千刀的说好话。恕老娘还有事忙,不奉陪!” 连“杀千刀的”称呼都出来了,看来这次和某奇闹得不是一般的大。 井先生却不慌不忙,冲女人背影慢条斯理的笑笑道: “别走嘛!好歹也是你姐夫,这点面子都不给?” 这种同龄人间无沟壑、和谐随意的打趣,很奏效。阮玉的背影立马驻足,转身冲他俏皮一笑,顺着他的话,继续打趣的怼回: “就是因为如今姐夫和小姨子的话题太敏感,老娘我才要注意点呢!” 这就是井炎和阮玉的相处方式,虽说旁人听来有点不舒服,总觉得有某种隐患存在。但对于内心爽朗的他俩来说,这样的方式才是最安全、最坦荡的! 自古以来,姐夫和小(大)姨子之间都很敏感。如过于注重分寸,就显得刻意,这种情况往往是“隐患”的开始。 正如没几天后,某炎和某斯在慕语面前,装得那叫一个…… 僵硬! 拙劣! 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俩没发生任何性/关系”的,刻意! 第266章 股份暗战,关键的3% “不错!懂分寸,是个聪明丫头!” 井炎满意的笑笑,一边往自己刚喝完的空杯中又斟满酒,一边抛砖引玉的放话, “只不过,可惜了哦,今后我们要叫你易太太了!” 此言一出,阮玉惊得立马走了回来: “卧槽,你丫消息还挺灵通的嘛!” “不过我好奇的是,易沧海怎就答应了?” 井炎本想见好就收,直入主题。可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要打趣了,也许阮玉给他的感觉太像异性兄弟,便二皮脸的笑笑道, “喂,说说看,你丫对老狐狸施了什么妖法?” 阮玉嘴一瘪: “妖法我没有,那是婊/子薇的专属!” 说着回到刚才的吧凳上坐下,微微勾唇映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冷笑, “老娘我不过是破釜沉舟,放了条大饵而已。” “周氏的股份,你真要跟易家合并?”井炎皱紧眉头直言问道,语气和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让易沧海上钩!”阮玉把玩着手中的水杯,眼睛眯成一条缝,“而且我相信,易苏寒最终不会拒绝。” 没错,这半年来海东省地产界经过“慕氏股份被炎焱集团收购”、“周氏股份被阮劭中注资扩张”等一系列的变动后,已形成“两虎对峙”的局势:慕氏和周氏旗鼓相当,易氏集团紧跟其后。 精于商业的人都知,“两虎对峙”的决胜者,往往是闷不吭声、欲借虎扬威的那只狐狸! 若周氏和易氏联姻,慕氏就算有再雄厚的财团支持,井炎就算摆平官场上的一切,也很难“堂而皇之”的在旧城改造项目上把对方打败。 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慕氏被井炎收购后,集团内部大洗牌,公司几乎变成了“京城的外来者”。而周氏和易氏是海东省的本土老地产商,其掌控的下游链资源,短时间内井炎敌不过。 如今这年代,若不能掌控资源,就算得到了项目,之后项目的实施也会寸步难行。更何况在来宁城之前,井家的产业只在金融、娱乐、轻奢和高端餐饮,并未涉及房地产,一定程度上井炎也算个地产界的新手。 所以他要防着“狐狸”勾搭对手的那只虎…… 好在周氏和易氏没法联姻,因儿子的“心理问题”,周家父母对易家不是一般的排斥,尤其是对易苏寒! 因此这些年,易沧海没法搞定周家父母,想要染指周氏,他只能从周氏的小股东入手。曹丽娜的命案是个契机,这几天易沧海用“阮劭中身染命案、今后靠不住”的借口,从周氏小股东手中收购了不少股份。 若再跟阮玉手中的30%合并,那“易苏寒、阮玉夫妇”就能打败周家,一跃成为周氏集团的大股东,从而掌控周氏。再将易氏的资源合并过来,形成一条本土地头蛇的“巨蟒”,那井家这条“京城龙”再强,也很难灭之。 阮玉的这步棋,无疑是给井炎下了一道坎。 阮劭中原本也是持反对的态度,他其实最想把手中的周氏股份给慕斯,然后去跟井炎的慕氏集团合并。周氏、慕氏“两虎联姻”,易沧海这只老狐狸就没半点机会! 可女儿无心商业,为了他的冤案,偏要破釜沉舟、一意孤行? 好在井炎通情达理,此刻也不慌不忙,因为众人千算万算,似乎都在忽略关键一方的态度…… “没错,易家指定会上钩!” 已察觉到关键点的他,突然问阮玉, “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周家的态度?” “……”女人被问住。 缺乏商业细胞的阮玉,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周家怎可能让自己失去对公司的控股权? 其实,这也是易苏寒对“联姻继续”犹豫不决的原因之一。走到现在,他开始考虑周谦的感受了。 “如我猜不错,周家父母必会有所行动!” 井炎重新点根烟,细细算道,“目前你手中有30%的股份,易沧海用儿子的名义收购了19%,周家48%……” 说着直勾勾看向阮玉,义正言辞问道, “那另外的3%,在哪里?” 这是句极有深意的暗示! 聪慧的阮玉就算缺乏商业细胞,也不可能不瞬间顿悟。只见她眼珠子转了转后,恍然大悟,惊得倏地从吧凳上弹起来: “你说得对,关键是那3%!!” 这是一盘“小卒挡車”“蚍蜉撼大树”的棋: 若周家父母快速将那3%收入囊中,周家就有51%的控股权。其他任何人想要控股周氏,再无半点机会…… 如此一来,易沧海对阮玉的“联姻”,再没理由上钩! “如我猜不错,易沧海已经开始勾搭那3%了!”井炎抿口酒,信心百倍的推测道。 深知易沧海之所以答应阮玉的联姻提议,是已经稳住了那3%了。就算暂时没有被他收入囊中,易沧海也能肯定这3%不会被周家收购。 可女人似乎还没推算到这层,只见阮玉一下子急了: “那,那怎么办?” “别担心,这3%交给我!” 井炎将香烟掐灭,似乎很是胸有成竹, “你只管按你的计划去走,尽快让易家父子上钩。股份该合并的只管合并,周氏集团就暂且让易家父子捏在手里玩。” 说着抄起手走到落地窗前,他眯起眼缝唇角微微勾起,映出一抹阴笑, “老子要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在旧城改造项目落下石锤的那一天,给这对父子重重一击!!” 身后的阮玉听得目瞪口呆,但也知不宜问太多,便在缓过神后,坚定一句: “好,我听你的!” 井先生暗暗松口气,看来小姨子虽行事冲动、不顾大局,却也并非“不识抬举”之人。阮劭中要洗冤,阮家要报仇崛起,只能依靠井家,单独行动必将满盘皆输。 商业上的事不宜再跟阮玉详谈下去,井炎也知她没兴趣,便将话题转到甘志奇身上,转身试探问道: “对了,你要是真跟易苏寒领了小红本本,那阿甘同志……” “叫他去死!!” 吧台边的阮玉打断,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脸变形。 “哟哟哟,这话说得?”井先生咋舌,笑呵呵的走了回来,打趣道,“你丫舍得让肚子里的孩子,今后没亲爹?” “哼,亲爹是个渣货,不要也罢!!”阮玉依旧愤愤然。 “渣??” 某炎故作惊讶,说着端起酒杯,苦笑一声自嘲, “阿甘同志可不渣,比老子强多了!” “少来!!” 阮玉毫不客气丢给他一个狠狠的白眼,噼里啪啦的数落道, “你丫犯不着在我面前妄自菲薄,也不用再给姓甘的说好话!哼,哪个女人不好上,偏要跟婊/子薇有一腿?老娘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哟,跟婊/子薇有一腿的不是本少爷我吗?怎么变成阿甘了?”某炎虽依旧笑嘻嘻,但话里话外都透着无尽的苦涩和自嘲。 “得了吧!” 某玉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白眼,快人快语的说着,“明眼人都知道昨晚车里那个是陈立虎,根本不是你丫!” “明眼人?呵,也对!” 某炎说着,嘴角的苦笑更甚了,突然扭头看向她, “那么请问,某斯算不算明眼人?” 阮玉有瞬间的愣住,继而秒get到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便皱着眉头故作烦躁道: “得得得,说了半天,你丫不就是想让我去做红娘和事佬吗?放心!包我身上!” “nonono,你误会了,这一次我不要任何人去跟她解释。” 井炎连忙澄清,说着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把香烟掐灭,愤愤然丢下一句, “那个视频,她爱咋想咋想!” 并非存心不接受丈母娘的劝告,而是这次他想给某女一点教训……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话他不是没在她面前说过,她能不能学会,能不能试着去做到,他表示想先看看再说。 况且丑闻爆发后,某死女人也没任何电话来质问他这事。作为一向臭屁的“大男人”,他自然也不会主动跑去解释,或者托人去向她解释什么。 两性之间相爱归相爱,但作为“大老爷们儿”在老婆面前该有的面子,他表示决不能再丢掉! “气话吧?” 身边的阮玉眨巴眼睛,一个劲打量着他的表情。 第267章 小姨子戏耍姐夫 “绝不是!” 某炎头一昂,眉毛一挑,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所以,你千万别搁这中间乱来!” “……”阮玉瘪瘪嘴,没接话。 某炎眉头皱了皱,被她脸上赤果果不屑的质疑弄得有点心烦。在旁人眼里,本少爷就那么迷恋某死女人?这辈子被她吃定了么? 他表示,就算吃定,也不能让大家认为是他赖上某斯的! 脚下这家会所意义何在?井炎专属! 那是某斯的“告白”,他强加给她的告白! 这个伟大的初衷决不能丢! 在将来他们走进婚姻殿堂之前,一定要让大伙儿看到某斯的“强势追夫”,甚至最后发自肺腑、声泪俱下的“主动求婚”! 对对对,他俩就是“女追男”,就是就是! “实话告诉你,昨晚我俩分手了!” 于是,他立马严肃起来,用郑重其事的口吻宣布道, “而且老子已经跟慕语领了证!明天是个伟大的日子,所以老子琢磨着要不要在明晚,给我的新任娇妻一个浪漫隆重的订婚礼?” “……”身边的阮玉目瞪口呆,眨巴眼睛,只感无语。 某先生立马暗暗窃喜:嘿嘿,这回还不把你们这些吃瓜群众震住?老子的红本本确实存在,正好明晚是某个射手座伟大男人的二十三岁生辰,所以老子说的订婚礼,绝不是开玩笑! 阮玉,你最好立刻去把这消息告诉某斯! 千万别忘记提醒她,明天是老子的生辰! 她如果舍不得老子,就赶紧出院,滚过来抢婚! 再说了,选在老子生日这天,某斯也不得不前来。好歹也要来送个生日礼物,装模作样的祝贺一下,对伐啦? 那么,明晚我要不要把所有人都约到璎珞大酒店呢?让大伙儿都亲眼目睹,某斯对老子的情真意切…… 某炎摸着下颚沉浸在自己“不良计划”的幻想中,正暗暗臭屁着,这时身边的小姨子突然一句: “都领证了,怎么还是订婚礼?你丫秀逗啊?!” “……”某炎猛地缓过神,被狠狠噎住。 那种感觉就像美梦突然被敲醒,只能回到苍白的现实里面对无奈一样? 最关键,这个梦还不是被阮玉刻意敲醒的,而是被他自己话里的逻辑漏洞…… 再无底气说明天是他的生辰,并叮嘱她一定要传给某斯。顿时糗大发,他只得像个小男孩般嘟起嘴,没好气狡辩道: “我不管!反正老子已经跟慕斯分手,跟慕语领了证!” “真的?” 阮玉眨巴眼睛故作惊讶,实则被他这幅表情逗乐。 因为某炎此刻的样子很有些可爱,就像天真任性的小男孩一般,很能燃起女人的母性。 “要不要老子把小红本本拿给你看啊?!”他气嘟嘟的鼓她一眼,噘着嘴,脸鼓得像个包子。 让阮玉心里的母性持续上升,如同医院里的女狱警一样,她突然也想逗逗他…… 这就是某炎命中注定的“桃花缘”! 除却他的家世背景、外貌形象和事业能力不说,单说他的性格:一张臭嘴口不择言,看似花心不靠谱;实则做人做事很有谱,在熟人面前不仅好爽大方没架子,还时不时透着孩子般的纯情可爱? 这给哪个女人不喜欢? 此刻的阮玉也一样,就算对他不是爱慕,也忍不住想调侃一下。便稍稍朝他靠近了些,故意冲他媚眼一笑: “那倒不必,你井少嘴里亲口讲出来的,我还能不信?” 出于本能,某炎稍稍怔了下…… 但转念一想,阮玉应该对他没企图,他俩只当彼此是性格合拍的异性兄弟,便也没当回事。 阮玉秒懂他的心理,便使劲忍住嘴角的偷笑,纤纤玉手伸过去,很优雅的端起男人面前他的空杯。 主动帮他斟满酒后,并不递过去,而是举在眼前凝视着杯中液体,若有所思的感叹道: “呵,你和斯斯姐还真有趣!一个刚领完离婚证,一个就跑去跟别人领了结婚证?这是非得要步调不一致么?” “……”某炎没法接话,心中感慨万千之余,也被小姨子的举动搞得越来越懵逼。 因为不得不承认,阮玉这一系列的举动,是典型的女人在酒吧“搭讪”“勾/引”。 正暗暗防备着,就见身边的小姨子优雅转身,再度朝他靠近了些。与他若即若离的面贴面,还将微微臃肿的娇躯使劲扭出s型,脸上挂着嫣然媚笑,语出惊人的挑/逗道: “不过也好,今后我阮玉可以堂而皇之插足,不用再避嫌了,对吧?” 言外之意:跟慕语领了证,你特么也不是我姐夫了,那如果我想吃掉你,也不用在顾忌什么了。 所以,某炎狠狠被惊了下,倏地起身跟她拉远距离,继而瞪她一眼: “借你个胆!” 也算很隐晦的警告:小姨子,别七想八想的乱来! 阮玉自是听出来了,但也不气不馁,抿唇使劲忍住嘴角的窃笑,她拿起手包佯装要离去,笑笑丢下一句: “但就算要插足,我也得跟斯斯姐通个气。慕语虽不是我妹妹,但我也不能不尊重斯斯姐,对吧?” 看似是给自己刚才的尴尬找台阶下,实则深藏暗语…… 敏感的某炎立马听了出来,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喂,你要干嘛?” “还能干嘛?听说斯斯姐住院了,当然是去看看她咯!” 阮玉抄起手,依旧媚笑嫣然,“顺道跟她聊点事,告诉她,老娘我要取代她的位置、勾搭她男人了!” 最后那句模棱两可的话,阮玉是另有所指。但偏要在说出口时,冲面前的男人暧昧眨眼一笑,还抛给他一个俏皮的wink。 于是,一向以聪慧著称的某先生秒中招,立马惶恐起来,睁大眼睛道: “你,你到底几,几个意思?” 很担心某玉会去某斯面前,把今天他私约他的事胡说八道。 同时心里也甚是恼怒,刚才不是盘算着让阮玉去传话,引某斯来抢婚吗?怎么跑偏了? 草草草,明天伟大日子还没来得说明确呢?如果不强调这一点,某斯极有可能不闻不问,不现身啊! 只要她人来了,就算不打算抢婚,老子也有的是办法让她…… 被迫抢婚! 所以才一定要在生日这天弄个噱头,如此重要的信息,老子刚才提示得如此明显——伟大的日子,阮玉你怎么不问个究竟? 正恼着,就见眼前的小姨子持续语出惊人: “你说呢?” 阮玉故意媚眼如丝的朝他靠近,“有心把这里清场了,只留你和我。国民老公,你几个意思啊?” 吓得某男连连后退,顾不上什么伟大日子和明天的不良计划了,他在惶恐不安中连声警告: “喂,老子对你可没兴趣!别乱来!” “……”阮玉没接话,却也不罢不休,忍住嘴角的偷笑,故意装出一副要把他吃进肚的架势。 弄得某先生更惶恐了,眼睛瞪得老大,眼珠还慌乱转不停: “尤,尤其是,你丫还大着肚子!老子,老子可没有弄孕妇的癖好!” 如此拙劣的话,竟也说出口了? 真不是他笨,而是…… 你懂的,刚被曝出和林薇薇这个“赝品小姨子”的绯闻,多事之秋,不得不留个心眼啊!正所谓“防火防盗防小姨子”,难保阮玉不会为了别的什么目的,又给他弄出一事! 尤其是刚刚他们还聊到过那关键的3%,他不信阮玉不想捏在手里! 此刻某先生明显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只见阮玉实在忍不住,突然扑哧一笑,啧啧感叹道: “卧槽,传言万花丛中过的堂堂井少,原来是个徒有虚名的雏儿,纯情小男生?” 言外之意:你丫竟如此经不起女人的逗? 切,浪得虚名! 某先生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你才是雏!你全家都是雏!” 就差要跺脚了! “……”某玉笑笑不语,抄起手斜视着他。 这表情让某先生很不爽,察觉到刚才自己中招后的失态,他只感心里要多糗有多糗。哼,丢掉的面子一定要捡起来! 便重新点根烟,很快镇定下来,他下颚一昂傲娇道: “还纯情小男生?你丫见过哪个小男生能把这帮老狐狸捏在手里玩?!” 言外之意:老子是名副其实的腹黑熟男! 型男! 猛男! 有的是手腕和计谋,不是什么纯情小男生! 千万不要被老子青春韶华的年龄,和如花似玉的脸欺骗了! 可小姨子似乎不吃他这套: “得得得,不逗你了,瞧你丫臭屁得?” 阮玉故作烦躁的摆摆手,笑笑把话说开, “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妹妹我要正式取代斯斯姐‘易太太’的位置了,勾搭她前夫了!未来姐夫,你想到哪里去了?” 呵,说到底还是你丫太臭屁、太自恋了,总觉得天下女人都对你有企图。 某先生这才彻底顿悟,但再无糗态了,一惊一乍道: “卧槽,原来你去医院,是要跟她说这事?” “姐夫大人,您老准许不?” 阮玉俏皮的笑笑,实则对今天成功逗了他,很是得意。 “嗯,说说也没啥不好。” 某炎果断回避刚才被她挖坑的糗事,弹弹烟灰,垂着眸故作思索状,顺着对方的话随便接了句, “老子也想看看她慕斯对这事的态度,心里对易苏寒那厮,是不是还有点舍不得?” 实则被小姨子那声“姐夫大人”,叫得很是心花怒放,以致于忽略了…… 阮玉叫他姐夫,这意味着什么?压根不信他跟慕语领了证! 对他刚才所说的,什么订婚礼啊,伟大的日子啊,也压根没当回事! 所以,阮玉横竖都不会去跟慕斯讲这些,他的“不良计划”要落空了。 此刻听到他那句随便接的话,阮玉顺道取笑了句: “您老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某炎缓过神,狠狠瞪她一眼。 实则也承认被她戳中了心理要害,一向自信强大的他,二十三年来似乎没碰到过什么难题。 尤其是在男女感情上,向来只有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众星捧月,慕斯绝对是头一个不长眼睛的货! 第268章 男人的礼物:打胎药 “所以说嘛,一物降一物!” 身边的小姨子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笑笑总结道, “再强的男人,也会被命中注定的女人克制住,对不?” 大实话! 某炎就算再不服气,也不好继续辩驳了,否则就彻底沦为“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便没好气的转移话题: “那你丫呢?从前好歹也是豪门千金,怎就被某混混克制住了?” “还提他?!” 某玉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快人快语的怼道, “你丫非得让我摔门而去,是不?” “错!老子是要好好教育下你!” 某炎再也不会跟她嬉皮笑脸,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着她,义正言辞道, “对男人,不要看表面,要看他在背后为你做了什么!” 全然一副严厉姐夫的样子! “……”无形中也把阮玉震住,让她得意的“嚣张”灭了些许。 她承认,就算不是姐夫,井炎一旦凌厉起来,那种威慑力没有哪个女人不惧。 也许,这就是他命里“桃花缘”的克星…… 因为从本质上说,井炎仍是霸气十足的“冰山总裁”。他信奉爱情的纯真美好,在男女关系上也是宁缺毋滥。 正是因为这个隐藏在“花心外衣”下的性格归属,把那些“桃花缘”都挡在门外。才使得多年来他背着一个“万花丛中过”的臭名声,实际上却是守身如玉。 无疑,这样的男人才是最美好的! 千万不要被他“臭嘴、花心、不靠谱”的表象蒙蔽了双眼,某斯现在正处于“揭新娘盖头”的过程中。 等她掀完最后那件“盖头”,就会眼前一亮,会发现她的“新娘”是这世上最纯洁、最美好、最珍贵的男人! 此刻,见某“嚣张”的小姨子被震住,某炎趁热打铁,今儿个势必要把“姐夫”的威慑和凌厉展现得淋漓尽致,以便警告:今后没事儿少拿他开涮! “想弄清你男人和婊/子薇之间的那一腿,就给老子过来倒酒!” 他蹬鼻子上脸的命令道,实则是好心,想做红娘解除这对苦命鸳鸯的误会。尽管有些身世真相,他并不打算向阮玉和盘托出…… 这话对阮玉无疑是巨大的吸引力,只见她憋着嘴,十分不情愿的执行命令。 “对,这才乖嘛!” 某姐夫立马笑开,还更甚的蹬鼻子上脸,洋洋得意道, “所以说,今后不管发生啥事,也不管你和阿甘会变成老子的谁。都要一如既往对我这个姐夫惟命是从,一切听老子的安排,懂了吗?” 此时的阮玉很难猜到他第一句话里蕴藏的惊天秘密,谁又能想到甘志奇竟有如此逆天的血缘?而她若跟自己男人终成眷属,就将是不折不扣“井炎的婶婶”,辈分和宁婧姗平起平坐…… “不臭屁,你会死啊?!” 所以她的关注点只在后一句上,本就是性格爽朗藏不住话的人,便没好气一句怼后,烦躁道, “得得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某姐夫也懒得计较她的无礼,便慢条斯理的弹弹烟灰,细细道来: “阿甘同志在背后为你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要追溯到五年前……” 于是,某姐夫和某小姨子在会所“私约”了大半个夜晚。其实啥也没发生,只是把很多话说开,除了阮玉和甘志奇的身世真相。 顺道吃了个双人晚餐,密谋下未来对周氏的商业“阴谋”。 但就是这么个简单而纯粹的约会,依然被“有心人”跟踪偷拍,并更加“有心”的传到某斯那里。 这无疑是给慕斯心里对阮玉埋下了隐患…… 说明:这次的“有心人”不是林薇薇! —— 视线转回医院。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伴随着早起鸟儿清脆的叫声,让慕斯觉得精神气爽。 昨晚她睡了个好觉,尽管心里装着一肚子的疑惑,对易苏寒提议去陕北,对阮玉突然要跟易家继续联姻…… 但不妨碍昨晚她睡得好,只因她不想在为哪个男人去劳力伤神、去失眠、去胡思乱想。 烧已经退了,慕斯本就骨骼健壮,从小跟着当过兵的慕志国没少拉练。运动极好,在中学曾一度是市里的长跑冠军。 所以今天她起了个大早,速速去前台办理了出院手续。 老妈说慕语也无大碍,打算今早出院。想着昨儿一整天都没去楼下病房探望妹妹,办完手续后,慕斯便急匆匆下楼。 推开病房门,只见慕语也起了个大早,正孤零零的坐在床边对着窗外发呆,背对房门口。 那背影显得异常落寞…… 慕斯并不知妹妹一整夜都没合眼,在门口就被慕语的悲伤笼罩,让她皱了皱眉,悄悄走过去,手搭在慕语肩上。 正准备关心询问,这时慕语缓缓扭头…… 只见她举起捏在手里的一盒药,睁着苍白无力的大眼睛,莫名其妙的问道: “姐,你说这个药,我要不要吃?” “什么药?” 慕斯连忙拿过一看,顿时张大双眼惊住, “你傻啊!这是打胎药!” “我知道,但这是……” 慕语声音虚弱无力,呆滞的目光再度转向窗外,神色茫然的说着, “是他送来的!” 慕斯心口一紧:“谁?” “……”慕语没回答,呆呆注视着窗外,似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 慕斯立马有了不好的猜想,紧张追问: “夏风昨晚来过了?” 慕语没回答,沉默了好半天后,才又一次缓缓扭头看向姐姐,苍白的瞳孔里终于闪出一些泪花,她面无表情的轻轻问道: “你们都知道了,对吗?” 说着不等慕斯点头,她疲累的站起身,将那盒打胎药往垃圾桶里一扔,苦笑一声补充道, “我肚子里的真相,你们都知道了,对吗?” “……”慕斯没法回答,只感这一刻妹妹的状态让她很心疼。 可她又想不通,夏风为毛要这样做?他不像是这般狠心绝情的男人! 而身边没有灵魂的驱壳仍在悲伤中细细诉说,慕语竟毫无厘头的语出惊人: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孩子没那么早,它是那晚之后的某天,井少留下的种……姐,你信吗?” 这种连她自己都感拙劣的谎言,简直是句废话。 可慕斯偏就中招了,立马心口一缩: “小语,我……” “你不信,是吗?”慕语面无表情的打断。 “……”慕斯沉默。 讲真,对妹妹这句话,她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不信是因为,冯德海那晚后,某死男人似乎没机会跟慕语“苟合”; 信是因为,他跟慕语领证如此干脆利落,不排除有“奉子成婚”的嫌疑。尽管她的“子”,比慕语的“子”早得多,已经来了这世上,都特么四岁多了。 “可你不信也得信!” 慕语突然抬高声调,义愤填膺。 “……”吓得慕斯一愣。 而眼前的慕语就像变了一个人,突然狰狞起脸朝慕斯恶狠狠逼近,咬牙切齿道: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的孩子顺利生下来。” “……”慕斯持续愣住,完全听不懂她这句话。 能感觉出此刻的慕语,是真真切切的改变。比起前天那晚“啼笑皆非”的局,今天她的阴冷中,少了那晚的一份呆萌和稚气。 就像是被什么事重重打击了一样? 只见慕语说完后,狰狞的脸慢慢散开,她再度苦笑,像个绝望的怨妇一般抹了抹前额的刘海,感叹道: “有时候井少的名号就是好啊,呵呵,很管用!” 这话一出,慕斯就算再蠢再多疑,也立马顿悟:妹妹有苦衷,孩子仍是夏风的! “小语!” 她走上前将妹妹的双肩搂住,郑重其事道, “这绝对是个误会,我相信以夏风的为人,不会这样做!快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啊,你对别人总是百分百的相信,可为毛偏就对井先生不信任? 这就是天蝎座:爱之深,疑之切! 眼前的慕语虚弱叹口气,脸上的阴冷瞬间退却,忧伤一下子涌现,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昨晚,刘毛毛来过了,给我送来男人的礼物。” 说着,黯淡无光的大眼睛呆呆转向垃圾桶,看着那盒打胎药。 昨晚的场景一直在脑子里盘旋,折磨了她一夜…… “听说,你和井炎的证已经领了,速度够快啊!” 来时,刘毛毛打扮得光鲜亮丽,一身大红色的名贵套装彰显着喜庆。 可迟钝的慕语仍没多想、起疑,只本能的回了句: “他坚持要领,我有什么办法?” 语气中只有无奈,再无惊喜和甜蜜。 刘毛毛自是听出来了,但视而不见,笑呵呵道: “还装嘴硬?我知道你现在心花怒放,终于得偿所愿了,对不?” “……”慕语垂着眸没接话,这份假证背后的心酸,只有她一个人能品尝。 活了二十一年,直到此刻她才懂,什么叫“独酌苦酒”: 为了野心和欲/望,满腹委屈无处诉说。一个人苦苦守着身上那件皇帝的新衣,坐等有天被世人看穿。 而面前的女人却意气风发,笑眯眯道: “所以我是来祝贺你的,顺道捎来夏风的贺礼!” “他??” 慕语惊抬头,看着女人手中那份包装精致的礼物,心里突然莫名的涌上恐惧, “这,这里头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咯!”刘毛毛笑得不阴不阳,将礼物递到她眼前。 慕语忐忑不安的打开,当那盒药被曝光后,她瞬间瞳孔放大,继而气愤填膺: “他什么意思?!” “意思还不明显?” 刘毛毛昂起下颚超厉害的怼回,说着勾唇阴冷一笑, “怎么,你想让井炎做冤大头?” “……”慕语被狠狠噎住。 想说井炎甘愿做冤大头,他之所以愿意跟我维持“皇帝的新衣”,其原因就是要我生下那男人的孩子! 如果我不生,在井炎那里就成了一颗“废棋”,再无利用价值。 这番话慕语说不出口,不仅是委屈和心酸无处诉说,更多是…… “皇帝的新衣”在没被戳穿之前,仍能给人带来虚荣和满足感! 却不知这件“新衣”在脑瓜聪明的人眼中早被看穿,刘毛毛此举是利用大好时机,将计就计。 “慕语,现在很多事都尘埃落定了,劝你也别再心猿意马!” 所以最后,她高傲的昂起头颅,眉开一笑洋洋得意道, “实话告诉你,夏风要订婚了,对象是我!” 说罢,欲扬长而去。 第269章 我慕语终于聪明了一回 以上就是昨晚刘毛毛和慕语对手戏的……前半段! 即便慕语没详细说开,也不妨碍此刻的慕斯恍然大悟: “我懂了!是毛毛在搞鬼!” 慕语却一点也不感惊讶,就像是早猜到真相一般?又像是无力去猜测,这盒打胎药的背后,是谁的意思? 男人?还是情敌? 她脸上只有无限自嘲的苦笑: “呵,你早就知道刘毛毛盯上夏风了,对吗?” “……”慕斯再度被喷住。 这圈三角恋,本不关她的事:你慕语若真在意夏风,心里对他是真爱,又岂会对男人身边的倾慕者后知后觉?说到底,仍是你自己心猿意马、仰望高楼、痴心妄想。 所以这本是慕语自己的问题,可慕斯偏就要暗暗自责,认为妹妹的“迟钝和后知后觉”是天性,慕语和夏风之间,是她这个姐姐没点拨好。 但同时也纠结:刘毛毛喜欢夏风,有错吗?男人和慕语之间没有任何一方表明过态度,刘毛毛为什么就不能追求夏风? 而身边的妹妹仍在极致悲伤中感叹: “只有我一个人不知,只有我是白痴啊!” 慕斯的心瞬间被揪紧:“小语,这不怪你,是我……” “跟你无关!!” 慕语冷冷打断,说着眯起眼缝微微勾唇,嘴角映出一抹自信而得意的阴笑,再度出人意料的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慕语就是再白痴,昨晚也聪明了一回!” 说得铿锵有力。 让慕斯张大嘴巴更加愣住…… 第一次,她表示看不懂妹妹了! 前天晚上“啼笑皆非的局”就算再恶毒,慕语在上演时也藏不住那呆萌、单纯的一面。可今天,这些在她身上统统不复存在…… 也许这一次,她真的要黑化了! 慕语自是读出了姐姐的惊讶,便咬着牙,寒气凛凛的揭晓答案: “我让刘毛毛给那男人回话,这孩子就是井炎的!璎珞大酒店那晚之后怀上的!” 说着她眯起眼缝,慢慢抬高下颚,在空中划出一个高傲的弧度, “如今我慕语是名副其实的井太太,如果有谁再敢自作多情,对我肚子里的骨肉下手……哼,我夫君绝饶不了他!!” 这是昨晚和刘毛毛对手戏的后半段,也算慕语第二次对情敌的霸气。比起那天在法院走廊上对林薇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慕家姐妹没一个是软柿子。无论在男人还是在情敌面前,她们都有捍卫自己感情和尊严的霸气! 慕语的涅槃,根源仍是来自夏风,来自她挪威森林的深处、被她忽略的男人! 此刻慕斯瞠目结舌,尽管能感觉出慕语的情感在发生变化,但仍旧惊诧于她的突然改变…… 这还是她那个单纯多情的孔雀女妹妹吗? 而且,她这样做,有错吗? 慕斯表示理不清,正满头雾水,就见面前黑化的妹妹如同她肚里的蛔虫一般,突然又回眸冲她嫣然一笑,问道: “姐,你认为我做得对吗?” 明明是俏皮一笑,可慕斯分明读出了几丝不怀好意的恶毒。 她不解这是为什么,走到今天,他们几个男女的关系似乎成了一团超狗血、极度令人费解的乱麻!! 自己和井炎明明是两情相悦、欢喜冤家,却偏偏成了“妹夫和大姨子”? 阮玉和易沧海明明互相不来电,偏就做了夫妻? 至于夏风和刘毛毛,以及那个永远在背后捣鬼的林薇薇…… 呵,理不清,理不清了!! “姐,说啊!我昨晚做得对吗?” 慕语嘴角噙着一抹极致让人看不懂的阴笑,走过来将手搭在她肩上,还傲娇的把身体扭成s型。 让慕斯猛地缓过神,此刻没有台阶下,她只能回答: “嗯,很对!女人就该这样捍卫自己的尊严和地位!” 说这话时,也免不了心里苦如黄连:拿我男人做挡箭牌,去捍卫你的情感地位,这算什么? 可,某死男人还是老娘的男人吗? 草草草,他跟慕语领了证,特么合法夫妻了。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慕语都做得对! 慕斯,你特么没必要,也没资格苦如黄连啊! 姐姐拼命压制着内心的苦楚,妹妹却不罢不休…… 只见慕语轻轻踮起脚尖,将嘴凑到慕斯耳边,压低声音,用清缓的语气,却是恶毒的口吻问道: “那么姐,你也会帮我维护井太太这个地位,对吗?” 说罢收回脑袋,继续浅浅阴笑的盯着她。 “……是。” 目瞪口呆的慕斯顿了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这个字。 就算慕语的改变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终是认为,没必要再去纠结那些一团乱麻的男女关系了。 想到这里,慕斯叹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拍拍妹妹臂膀,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补充道: “放心,姐姐永远站在你这边!”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慕语似乎等的就是这句,不仅立马喜笑颜开,还眨巴眼睛的卖萌,神秘兮兮的问道, “那么今天,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 慕斯眉头微微皱了皱眉。 慕语抄起手,似笑非笑的来回踱步: “夏大公子不是要订婚了吗?我琢磨着,横竖都该送个礼物恭喜下……” 那勾起的唇角似乎透着某个深不可测的阴谋,她慢条斯理、不阴不阳道, “可不巧的是,明天是个重要日子,我老公在璎珞大酒店有派对。作为名副其实的井太太,我得帮着他筹备,不能缺席,对吧?” 说罢,还故意冲慕斯眨巴眼睛卖萌。 作为守护她二十多年的姐姐,慕斯一眼察觉出她此刻的卖萌,要多假有多假。 所以心里很是抵触,也不想再去问明天是个什么重要日子,你老公井炎,为毛要弄派对? 慕斯心想,无非就是男人要兑现承诺,给“娇妻”一个订婚礼…… 便长长舒口气将内心的暴躁压制,她拍着妹妹的肩头,坚定回答道: “你放心去忙吧!夏风那边,我会帮你处理好!” “请你一定要帮我选个隆重而名贵的礼物,以彰显我慕家女人的大度!” 慕语阴险的说着,再度踮起脚尖,将嘴凑到姐姐耳边,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而且,请帮我转告他,很感谢他让刘小姐跑这趟!等他们订婚那天,我慕语绝对会携夫君前去恭喜,亲口叫那女人一声,夏太太!” 慕斯:…… 不得不承认,慕语这番话极有水平,就像是从未耍过心机的人,将毕生的内功一下子爆发一样,给了慕斯一个大大的难题! 其中的多重玄机,在此不解读,相信你能细细体会得到。 第270章 又臭又硬的石头 今天是双十二,伟大的日子。 自电商把双十一和双十二定位成“购物狂欢节”后,这两个日子给人们的标签似乎只有shopping,以致于都忘记了“双十二”背后的历史事件。 甚至在某阔少的女友粉眼里,“双十二”既不是shopping,也不是西安事变,而是她们一年一度向“国民老公”告白的日子。 慕斯并不知这个日子的意义,之前并未关注过某人的资料,也没任何人给她提个醒…… 所以今天,她横竖都不会去关心某人的“狗屁派对”! 将妹妹送回家后,她没开车,坐地铁来到市中心的特色餐饮街。关于打胎药一事,深知不宜去质问夏风,便约了刘毛毛出来午餐。 下地铁时,看见某处最大的灯箱广告边,工作人员正在布置新的喷绘。慕斯瞟了一眼,那张新喷绘貌似是井炎的巨幅肖像,文字内容看不清,被工作人员的身影挡住。 懒得在意,猜想是炎焱集团旗下的某公司买下了这广告牌,便在双十二这天推出shopping的海报,用总裁的肖像吸引女粉丝疯狂购物。 毕竟某男人的生意涵盖轻奢消费品,而这个地铁站是宁城人流量最大的一站,相当于上海的“人民广场站”和西安的“钟楼站”。这个广告牌又是最显眼的位置,其天价租金让很多商家都望而却步,以致于空了大半年。如今终于有了内容,呵,也只有炎焱集团能“壕”得住! 于是在这样的心理中,慕斯跟广告内容擦身而过。并不知那是井炎的女友粉送上的生日祝福和疯狂告白。 —— 市中心的某高档中餐厅,第一次闺蜜俩吃饭的气氛不太和谐…… 刘毛毛一进门就借“井炎和慕语领证”的话题,假惺惺的说着安慰之言,并未提及和夏风和“婚事”以及那份礼物,打胎药。 这种假惺惺的寒暄在她俩之间很罕见,无形中也让慕斯感到和毛毛之间的距离远了。作为干脆利落的实诚人,慕斯不想浪费时间听,便很不客气的打断,直入主题: “那盒打胎药,真是夏风的意思?” 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带着赤果果的质疑。 这让刘毛毛很不爽,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深知有些事躲不过,但绝不要慕斯进来掺和。于是,刘毛毛放下手中的碗筷,昂起下颚眉毛一挑: “不然呢?” “那好,把他叫过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慕斯气愤说着,拿起桌上刘毛毛的手机,佯装准备给男人拨电话。 这是要逼她上梁山的节奏么?! 刘毛毛顿时气恼,一把按住慕斯的手,无限激愤的驳回: “原因还用问吗?!你妹妹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井太太了,难不成还想生别人的孩子?!” “怎么是别人?” 慕斯却不急不恼,下颚一昂,面无表情怼回, “她肚子里不是她老公的种吗?” 这话深藏暗语,表面在说井炎,其实那句“老公”暗指夏风。 作为姐姐,慕斯不可能看不出,妹妹的改变是因夏风的“狠心”所致。所以她能确定,慕语心里有夏风。 但不确定的是,男人心里有没有自己妹妹? 可在刘毛毛看来,这种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谎言,也就慕语那白痴能拿来做挡箭牌,你慕斯居然也拿到我们闺蜜之间说? 铁了心向着妹妹,舍弃我这个闺蜜是吧? 想到这里,她连声苦笑,激愤反问: “斯宝,你我之间有必要这样自我欺骗吗?” “好,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慕斯却依旧不急不躁,放下手机,郑重其事的告诫, “毛毛,慕语想生下这个孩子,还请你高抬贵手,成全她一次!” 干巴巴的一句话,着实有点伤感情…… 刘毛毛顿时心一凉,几声冷笑更加苦涩了: “呵,这么说来,你横竖都认为这件事是我刘毛毛自作主张咯?” “……”慕斯沉默。 难道不是? “好!我暂且不辩驳,就当是我刘毛毛背着夏风干的。可是慕斯,我做的不对吗?!”刘毛毛语气更激愤了,甚至眼眶也瞬间红了。 “……”慕斯被喷住。 真的很难判断好友此举,是对,还是错? 如果慕语和井炎没有领小红本本,慕斯此刻就不会有夹在妹妹和闺蜜中间的烦恼,横竖都有理由去斥责刘毛毛的乱来。 可现在…… 唉,一言难尽! “你妹妹已经嫁人了,我有什么理由让她给我爱的男人留个孩子?!” 身边刘毛毛的义愤填膺仍在继续,红红的眼眶中透着满满的委屈,不再因男人而起。而是真真切切的在乎这份闺蜜情,期待慕斯能理解她这一次,成全她这次。 只要慕斯不掺和,这事就算慕语去夏风面前戳穿,跑去质问男人或向男人告状,她刘毛毛都有办法摆平夏风。 可一旦慕斯掺和进来,就对她很不利…… 你懂的,姓夏的那男人优柔寡断,慕斯又是他的克星! 所以在刘毛毛这里,慕语肚里的孩子横竖都不能留! 本来她想找机会暗中下药,但冷静下来一想,这种卑劣的手段一旦被揭穿,她刘毛毛就会被贴上“低级毒妇”的标签。而慕语在夏风那里就成了很无辜的可怜妃子,男人今后横竖都会对慕语更心疼、更呵护…… 此种宫斗剧中恶俗低级的手段,最后结果显而易见:为慕语做嫁衣。 所以刘毛毛果断弃之,她要做得更高级,便选择“帮男人送礼物”的戏码。分化两人的感情,打好前奏,逼慕语主动堕胎;或把夏风架到台面上,让他再无理由让慕语把孩子生下来。 为此,昨儿白天她还特地去“公关”了夏家父母。成功说服对方,在绯闻的节骨眼上,务必给儿子弄个订婚的喜讯…… 刘毛毛步步为营,可谁又曾料到白痴女竟在关键时刻聪明了一回?抬出井炎的名号来保护孩子? 当时的她只感恼怒,可又束手无策。孩子不生下来,谁能证明这野种到底是哪个男人的? 事后她也想过,既然你慕语说孩子是井炎的,那我索性暗中下药,然后栽赃慕斯?或者借口说,老娘我是在帮闺蜜除掉她和井先生之间的障碍? 但终是做不出来…… 在和夏风、慕语这轮三角恋上,刘毛毛表示再也不想连累她的斯宝! * 可以看出,刘毛毛对慕斯的看重,远比慕语对姐姐,来得诚挚、也成熟得多。所以按常理,慕斯应该更珍惜和毛毛的闺蜜情。 * 可她终是让好友失望了…… 垂着眸,慕斯顿了老半天才抬眼,义正言辞的驳回: “毛毛,你可以维护你的爱情,但你没权利扼杀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对,就是这个理! 孩子要不要生下来,只能由亲生爹妈决定,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打胎药若真是夏风的意思,那这事就跟你刘毛毛无关,我去质问男人便是。 不得不说,慕斯最大的缺点就是干巴。以致于越是对亲近的人,她说话越不顾忌,无形中也总是在伤害真正爱她的人。 “没权?” 刘毛毛按捺住内心的悲凉,抄起手一声傲娇的冷笑, “我就要成为夏太太了,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权利?” “……”慕斯虽沉默,但并没被喷住。 因为对夏风要跟刘毛毛订婚,她基本不信。 不是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认为男人心里还有她;而是她了解夏风:在婚姻和感情上,这是个十分讲究的男人,宁缺不将就。 刘毛毛却以为闺蜜是铁了心宠着妹妹,而牺牲她,便满腔激愤噼里啪啦而来: “在你慕斯心里,我们十几年的闺蜜终究抵不过一个慕语,对吧?” “她是我亲妹妹,你是我……” “她是你情敌!!” 刘毛毛突然抬高声调打断,恶狠狠逼近她, “慕斯,她抢了你男人!你最爱的男人!!” “……”慕斯怔住。 眼前的闺蜜仍是最懂她的那个人,可为毛欣慰不起来? 心里还五味杂陈,只感一言难尽…… “呵,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放着情敌不去对付,跑来跟我这个一心为你和井炎好的闺蜜闹??慕斯,你缺心眼么?!” 不,你不是缺心眼,而是城府极深。 从头到尾你都在维护自己那“圣母玛利亚”的人设,看似对妹妹无条件无底线的宠,甚至不惜跟我这个闺蜜翻脸,为了什么? 哼,不就是想让慕语肚里的那个孩子横在她和井炎中间,以便将来你能抢回男人吗?! 刘毛毛偏激的这样想着,可慕斯压根没“悟”到这层。 本来对慕语要不要生下夏风的孩子,她持“尊重当事人意愿”的中立态度,因为这根本不关她的事。 但慕语医院里那一番拙劣的谎言,说对外已放话,这孩子就是井炎的,看谁敢动手? 无疑又将慕斯架到台面上,让她莫名其妙的认为自己该管…… 所以此刻,慕斯是傻乎乎的被妹妹当枪使了,心里压根就是一团乱麻: “毛毛,不是这样的!我和井炎已经分手,而且他和慕语领证是……” “他们领证是事实!” 刘毛毛再度激愤的打断,喉头蠕动着,她哽咽道, “不管井炎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都改变不了那个小红本本是事实!” 这话虽自私,但仍坚持着对慕斯的几分真诚。 刘毛毛并没有像虚伪的心机婊那样,在好友面前污蔑井先生已变心,劝慕斯放弃之类云云,而是用一句“不管井炎出于什么动机”来概括。 毕竟站在她的角度,此刻很希望慕语能真的被井炎抱走,别再对夏风“藕断丝连”了。 * 不得不说,从头到尾慕语都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横在慕斯和井炎中间;也横在她和刘毛毛中间。 最关键,你特么还不能说她做错了啥! 生活中往往就是这样的人难对付,因为你放不开手脚,做不到像对付婊/子薇那样无所顾忌。 * 正如此刻一样,慕斯再度被狠狠噎住,突然觉得她和闺蜜之间也特么是一团乱麻,理不清对与错…… 第271章 那盒药,是我让毛毛送的! 而身边的刘毛毛就像终于说爽了一般,点根烟深吸一口后,她将激愤的语气收敛,冷冷斜视着慕斯,揭穿道: “我应该能想到,你慕斯不是缺心眼!你其实很期待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只有这样,井炎跟慕语才有扯离婚证的那天!” “……”慕斯一愣。 就像是被这话给“点拨”到一般,丝毫没有被人揭穿“虚伪”的羞愧难当,反而在心里有些“不厚道”的小窃喜。 是啊,留下孩子就等于留下慕语和夏风之间“藕断”的那缕丝,这让某死男人情何以堪哪?这证领得,嘿嘿,尬不死你! 叫你为所欲为! 叫你口不择言! 叫你臭屁,哼! 慕斯在漫无边际的神游,刘毛毛却思路清晰,继续冷冷怼道: “你为了最终能得到自己爱的男人,不惜牺牲我的爱情,对吧?” 她表示这话说得十分爽,就像是终于有机会揭穿慕斯的虚伪一般? 要知道慕斯“善良”的这个人设(人品),让刘毛毛多年来都活在闺蜜的光环之下,被压抑得很苦。 所以她烦慕斯这点,很烦很烦! 可慕斯依旧不气不恼,就像丝毫没被她怼住一般,仍旧在那面无表情,干巴巴的反问道: “你和夏风之间,真是爱情吗?” 说的是实话,可太特么干巴、生硬! 让刘毛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想说什么?想说我刘毛毛注定单恋?” 女人眯起眼缝无限激愤,甚至说着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腹委屈的吼道, “从前裴凯这样,如今夏风还是这样?!” 这才是她心里对慕斯真正的芥蒂:为什么自己看上的男人,都要关注着慕斯? 她刘毛毛向来不是白痴孔雀女慕语,从前能不知裴凯心里的几根肠子?老娘和裴凯没了下文,你慕斯装不知情,不仅对我没半点忏悔,还只字不劝我跟男人和好? 行,这事翻篇了,老娘不计较! 但也绝不容许,和裴凯的“悲剧”在夏风身上重演!不管你还是慕语,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此刻刘毛毛话里带上裴凯,慕斯自是听出那弦外之音,忙焦急的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从前之所以没劝毛毛跟裴凯和好,是因为在她看来,裴凯人品不行,配不上她的闺蜜。 “那你几个意思?!” 红着眼眶的刘毛毛又一声吼,满腔委屈和愤怒就像岩浆迸发,就差要把餐桌掀翻。 “……”慕斯狠狠怔住。 怎么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的局面,此刻不得不反思起来,是自己的语言有问题,还是方式有问题? 又或者,在这件事上她真误会闺蜜了?送打胎药,就是男人的意思? 却丝毫不怀疑妹妹的心机! 局面僵住,为了个慕语,两闺蜜走到破裂的边缘…… “吵什么?” 这时,包间大门被男人从外面推开。只见满脸憔悴的夏风,两手插在驼色大衣的口袋中走了进来,紧蹙峨眉,沉重又无奈的说着, “多年的闺蜜,关系就这样脆弱么?” “……”刘毛毛目瞪口呆。 男人出现得太突然,难免让她偏激的乱猜起来:莫非慕斯背着她也约了夏风?并让男人在门口偷听? 就这样让她刘毛毛的心机全暴露了?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 慕斯,你好歹毒!! 却不知男人的出现,是来自另一个女人的点拨和唆使:慕语! 因为此刻愣住的不止刘毛毛一人,还有慕斯…… 唉,三个女人一台戏! 事情像是越弄越糟了,慕斯深知不宜再做任何解释,因为那都是多余。 “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猛地缓过神后她慌乱丢下这句,拿起包包准备撤。 却在门口被夏风一把拉住手臂: “那盒药,的确是我让毛毛送的!请不要误会!” 男人的澄清,让慕斯在目瞪口呆之余,也甚是费解: “为什么??” 她无限激愤的质问,就像是怎么也不信,夏风会扼杀自己的骨肉一般? 却不知自己这句质问,在旁人眼里是多么可笑。因此,夏风无限苦涩一声自嘲,扭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原因还需要我多说吗?” 那女人铁了心要赖上井炎,我夏风有什么理由留着我和她的孩子? “……”慕斯不语,倒吸口凉气后,摔门而去。 她走后,包间里的氛围并没回归和谐。 满心疲惫的男人拉开凳子坐下,沉重的搓了把脸,从头到尾都没看一眼愣在原地、暗自神伤的女人。 对刘毛毛,他已不知该说什么了; 同时对夏风,她也再无底气劝什么了; 步步为营,好端端的一盘棋,竟还是被慕斯掀翻了棋盘?此刻刘毛毛心里那叫一个恨哪…… 可又没法改变什么,因为深知男人最后那句“澄清”,那句“替她背锅”,是暴风雨来的前夕。 她等着夏风的质问,可又无力再去组织腹稿,去给自己找借口,维护人设。 空气静得出奇…… 直到被男人的打火机响声打破,顿了好半天后,夏风才点根烟,有气无力的问道: “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仍旧不看身边的女人一眼。 刘毛毛被深深刺伤自尊,不可能再去逐一诉说她这样做的原因——爱他,只能红着眼眶突然狰狞起脸,愤然一声怒吼: “那你为什么又要帮我解围?!” “……”夏风沉默,不想再说是为了慕斯,或慕语。 他只想让刘毛毛消停。 便收起香烟和手机,干脆利落的丢下一句: “订婚礼我拒绝了,爸妈也不会勉强我。你的好意,心领!” 说罢毅然离去,从头到尾都没看刘毛毛一眼。 留女人在身后瞬间一软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无语。就像败下阵来的将军,独自面对一地的…… 残垣断壁! —— 与此同时,慕斯在洗手间呕吐。 也许是小产后的遗留症;也许是这两天太多的狗血,令她作呕…… 领证、传订婚喜讯、莫名其妙弄派对、阳奉阴违的送“贺礼”。井炎和夏风,一个个都弄得真不真、假不假的? 这么有闲情逸致,怎么不在“双十二”去缅怀下历史事件? 弄这一出出狗血给谁看啊?! 尤其是某男那该死的车震绯闻! 慕斯表示,这绝对是令她有“作呕”症状的一大“功臣”! 算了,不去想这些。她掬起一把水漱了漱口,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接着就听见身后走廊上有小孩儿的哭声…… 慕斯顿了顿,走过去一看,只见走廊一侧的两尺多高的花瓶碎了一地,旁边儿地上坐着一个小孩儿,手上还沾着血迹,哭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走廊上没别的人,慕斯犹豫了下后,小跑着走到小孩儿旁边,将小孩儿扶起: “没事吧,你妈妈呢?” 小孩儿满脸泪痕,抬起头望着慕斯,一边哭一边道: “妈妈不知道。” 慕斯心口一刺,表情僵了僵,慢慢松开手…… 因为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林薇薇的儿子康康! 慕斯自嘲的笑了声,冤家路窄,天下的巧事都让她给占全了? 很想冷着脸立马走人,但…… 哪怕对他母亲再憎恨,她也无法对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儿发泄怒火。 心里也闪过一丝“邪念”,要不要借机套套小孩儿的话,弄清他那个姓氏“卢”背后的真相? 可终是做不出来,此刻孩子手上沾着血,这无疑刺痛了慕斯心里的母性。于是,她轻轻揉了揉康康的头发,低声道: “跟阿姨去楼下,让叔叔们帮你找妈妈,然后带你去医院包扎下伤口。” 这么小的孩子哪懂得察言观色,听到找妈妈,就止住了眼泪,眼巴巴的看着慕斯,小心翼翼的拉起她的手。 慕斯看了一眼,没有拒绝,领着康康打算去楼下找经理。结果没走多远,身后突然有个尖利的声音划破走廊上的寂静: “康康!” 慕斯脚步一顿,手里的小孩儿已经挣开朝后跑去, “妈妈。” 林薇薇也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慕斯…… 她约了重要的人在这里谈重要的事,晚上井炎的派对她要破釜沉舟、全面出击,成功后,明天她就是井家少奶奶了。 但有个麻烦必须解决,深知井家不会接受带着“野种”的女人过门,所以康康这个“累赘”,她要妥善安置!! 本想直接送回陕北福利院,或丢给陈立虎。可两条路都走不通,福利院已明确说明,你既然是孩子的亲妈,当初从我们这里带走儿子,那没理由再送回来。 至于陈立虎,今晚过后他是死是活都未知,这条路自然行不通。 怎么办? 情急之中,林薇薇想到易家父母…… 之前曾带康康去过一次易墅山庄,也知姜爱萍到现在都以为那是自己亲孙子。说起这点,都拜易苏寒的配合所赐。 在易苏寒心里,孩子毕竟无辜,能来到这世上多少有他作孽的成分在。况且他之前也答应过林薇薇,今后康康的养育,他会负责。 所以就算林薇薇再绝情,易苏寒也不会去父母那里揭穿孩子的血缘。而姜爱萍本就“求孙心切”,儿子自己都认了,她还能偷偷去验dna不成? 有这样的契机,林薇薇表示不用白不用! 索性把易家父母约出来,用甜言蜜语蛊惑之。既可以把康康这个累赘甩给易家,还能从侧面改善下和易苏寒的僵局…… 昨儿医院里一番被羞辱后,林薇薇琢磨着,易苏寒这个“备胎”不能丢。若今晚失败,她还能有个退路。 康康无疑是个很好的情感牌,因为易苏寒虽“渣”,却非常孝顺。尤其是对母亲姜爱萍,他一向包容忍让。 可谁又能想到,竟会在这里偶遇上慕斯? 想起医院里对这女人说的谎言,林薇薇担心她来掺和一脚把自己计划搞砸。见儿子手上有血,她立马先发制人,冲慕斯吼道: “慕斯,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你的心怎这么狠?” 慕斯眸色沉了沉:“如果我是你,现在第一反应是带孩子去医院,而不是凭自己的臆想在这里胡说八道。” “不是你,康康怎么满手是血?”林薇薇理直气壮。 慕斯根本不想理会,扭头就打算离开。 刚转身,迎面一阵掌风。接着一道重重的巴掌,就落到了脸上…… 第272章 泼妇闹事 慕斯被打得后退了几步撞到墙了上,要不是身后这堵墙,可能直接就摔倒地上了。头发被打得有些狼狈,白净的脸上五掌印特别明显。 那一巴掌力道特别大,一瞬间慕斯觉得左耳都听不见声音,只能看到姜爱萍一脸怒容,嘴巴喋喋不休: “害了我家苏寒还不够,现在又来祸害我孙子?!别以为找了个野男人撑腰,你就能在我面前为所欲为!” 足足几秒钟之后,慕斯才听见对方的话。已无力再问“野男人”是谁,什么时候为她撑腰过? 此时慕斯脑子里只一个词:孙子? 她表示荒唐又可笑,但也不会对姜爱萍戳穿,这样的恶婆婆被婊/子薇耍来耍去,哼,活该! 抬起眸,她慢慢望向姜爱萍,眼里冰雪沉积。 姜爱萍对上她目光的那刻,本能的心口一颤。因为想起她口中“慕斯的野男人”,还是她弟弟姜爱涛新抱上的大树…… 可她已习惯了嚣张,且素质低下,横竖都做不到去讨好这个一贯被她踩在脚下欺负的,前任儿媳。 世上有种女人只愿活在白痴的嚣张中,真正的臭脾气让她做不到像心机婊那样,朝自己看不顺眼的对手低头。 尤其是对那些从前任由她欺负的女人,就算明知对方现在崛起了,敌我局面今时不同往日了,她也做不到去阿谀奉承对方。 不仅如此,那种白痴式的妒忌心和征服欲,还让她时不时的找机会报复对方。以证明:就算今时不同往日,就算你腰板硬了,我的嚣张也犹在,地位不容你推/翻! 哪怕是对方避而远之了,她也要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尾随,去当面找你茬,让你难堪! 这种女人,我们统称为…… 市、井、泼、妇! 姜爱萍就是不折不扣的这类人,此时迫不及待的爆发,也是以上心理所导致。林薇薇正是利用了她性格中的这点,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所以此刻,对上慕斯那凛冽的一眼后,姜爱萍只是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像个纸老虎一般,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她。 而女人也不屑于跟她计较,慕斯嘴角抽了抽,一声冷哼道: “姜女士,说话要讲证据,你亲眼看见我弄伤你孙子了吗?” “我没看见,不代表别人没看见!”姜爱萍抄起手,理直气壮。 “哦,还有谁看见了?” 这时,一道冷漠讥讽的男声突然插进来。 慕斯一怔,只见夏风冷笑着朝这儿走来,唇角挂着阴笑,眼神特别冷。 姜爱萍蹙了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哼了一声,她口不择言的讽刺道: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被她慕斯的野男人,包养的男宠?” 如此恶毒且超超超低级的话,哪是从一个长辈嘴里能说出来的? 此刻如果是井炎,指定会冷笑一声啥也不说,直接一个手势,令保镖上前掌她嘴。你既然没点长辈的素质,我又何必要顾及“长辈的面子”? 所以话落音,慕斯脸色一沉,刚要说什么,突然被夏风拉住了手腕。 只见他笑意不减,只是眼神愈发的冰冷: “姜阿姨,这么久不见,你颠倒是非、恶语伤人的本事还是这么厉害?” 姜爱萍眼神一冷,厉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 夏风笑了笑,眯起眸子,突然恶狠狠,凛凛的说道, “也只有你这种人,能生出易苏寒那种杂碎!听清了吗?不清楚的话,我再说一遍!” 自法院外把洞房夜的阴谋说开后,夏风心里只恨一个人:易苏寒! 不要问他为什么! 所有人走到今天这尴尬狗血的僵局,再也回不去,都拜这白痴情敌的“报仇阴谋”所致。 你说你当初既然做了慕斯的新郎,就算为报仇,那婚后冷落她便是。还搞什么洞房夜阴谋,恶毒的把女人送给老男人? 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井炎捡了便宜,断了我夏风“抢回慕斯”的后路? 易苏寒,老子不恨你恨谁?! 今儿个,既然你那位跟你一副德行的白痴母亲主动送上门,那老子就趁机泄心头之愤。 夏风此言一出,只见姜爱萍气得浑身颤抖,但也忌惮对方“市长公子”的地位,况且从前跟他无冤无仇,自己要搞的只是慕斯,刚才那句胡话,她也只是逞逞口舌之快…… 偏巧这时,易沧海也从包厢出来了,听见夏风的话,他眼神微微冷了冷,沉声道: “夏公子,当众说这样的话,就不怕给你父亲大人丢脸么?” “……”夏风一顿,没想到他也在,顿时有点被吃瘪。 你懂的,有些话只对市井泼妇、恶毒妇人能说。对易沧海这种冠冕堂皇的老狐狸,没法无所顾忌。 姜爱萍趁机跑到易沧海身边,就像找到靠山一般,仰着脖子,趁机告状: “沧海,你看康康手上的伤,全是这慕斯这贱女人干的!” “……”易沧海没接话,凌厉的目光在夏风和慕斯脸上转了转。 其实康康的血缘和林薇薇的心理,统统瞒不过他。但他并未揭穿林薇薇,今儿个出来吃饭貌似还配合了,是因为…… 他要把这个真凶捏在手里,搞死阮劭中!! 所以,就算女人今天不主动找上门,他易沧海今后横竖都会跟她合作! 而身边净会惹祸的白痴老婆,仍在叨叨: “我就说苏寒离婚是对的,这种狠毒女人留在身边,指不定会对我孙子做些什么呢!” 话落,易沧海看了一眼慕斯。 而女人自他出场后,就一直垂着眸不语,拉着夏风的手,像是有所顾忌。 易沧海眸色沉了几分,又望向林薇薇: “你看见她伤了康康?” 林薇薇也垂下眼眸,低声道:“我刚刚带着康康去了趟洗手间,让孩子在外面等我,结果出来的时候就见他满手是血,被慕斯拉着。” 易沧海抿起唇角,又蹲下身望着康康: “手怎么破了?” 康康太小,刚刚被大人吵架弄得害怕了,这会儿一直往林薇薇怀里缩,一句话都不肯说。 “看看,看看!” 姜爱萍趁机继续叨叨,“我说什么来着,孩子一见她就怕,不是她做的是谁做的。” 慕斯抬起眸,淡淡澄清: “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孩子就已经摔倒在地上,手应该是被瓷片划破的。既然都不相信,那调监控吧!” 说着,她睁大眼睛逼近姜爱萍,一字一顿道, “如果监控显示跟我说的一样,那刚才姜女士这一巴掌,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你说什么!” 姜爱萍瞪大眼睛,显然是被气急了。 而一边的林薇薇见慕斯已放狠话,也难免想打退路了,监控要是调出来,什么都瞒不住。便连忙装作很懂事的样子,对易沧海劝道: “可能是斯斯不小心,也不是什么大事,算了吧。” 易沧海没吭声。 夏风却一声冷笑,冲林薇薇挑着眉道: “你刚才怎么不说?现在想后悔,晚了!” “……”林薇薇被说得满脸通红,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这时,易沧海蹙起眉,对林薇薇道: “斯斯我了解,她不会孩子动手。是个误会,你道声歉,这事儿就算了。” 作为镇场的长辈,他这话本没有任何不妥,可林薇薇就是不情愿。 打人的是你老婆姜爱萍,凭什么要我来道歉? 尤其是对她慕斯道歉,凭啥子?! “姜阿姨,这……” 林薇薇立马转向姜爱萍,紧皱眉头故作为难,实则很清楚只能继续拿她当枪使。 傻叉老女人秒中招: “沧海你这是什么话?!就算她慕斯不小心,那也是她的错!!怎么能让薇薇道歉?!” “……”易沧海紧皱眉头不语,烦透了这白痴老婆。 慕斯自是懂前任公公的心理,况且也不稀罕林薇薇的道歉。见局面僵住,便松开夏风的手,走上前欲圆场。 却被白痴老女人误以为,她是要来还这一巴掌…… “你要干什么?!” 姜爱萍立马瞪大眼睛犹如惊弓之鸟,出于本能推搡了慕斯一把,骂骂咧咧, “还敢打我不成?!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下贱东西!” 慕斯没还嘴。 那厢的易沧海和夏风忍不住了,双双吼道: “住口!!” 白痴老女人却丝毫没被震住,作为极品市井泼妇,姜爱萍表示见不得自己老公不仅不为她主持公道,还出口吼她? 顿时怒火像岩浆迸发,以致于她破口大开就收不住: “我骂的不对吗?!她慕斯明明都跟苏寒离婚了,还见不得我们易家好?竟然在背后教唆自己野男人勾/引阮玉?!” 这话一出,那边的林薇薇秒露出狐狸尾巴,顿时眉宇一紧: “你说什么?” 万万没想到,井炎和阮玉竟能勾搭上…… 而夏风则连连冷笑摇头,只感什么事到姜爱萍嘴里,都会变成很不堪的一面。 当然了,此刻他并不想为炎弟澄清什么。深知多说无益,搞不好还会引起老狐狸易沧海的怀疑。 再者,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夏风也想看看慕斯对井炎的态度: 信任,还是不信? 第273章 井先生:打回去!! 所以此时,夏风表示退出闹剧战场,见旁边被大人们冷落的康康一个劲无声哭泣,手里还流着血也没人管。 他顿时心疼起来,便拉着康康悄悄闪进不远处的空包间,找服务员包扎。 那边的慕斯没空留意小孩,被姜爱萍的破口污蔑弄得火冒三丈: “够了!!” 她冲天一声怒吼,让夏风的背影惊了下。而姜爱萍更是目瞪口呆,第一次见软柿子发怒,难免惶恐。 慕斯却再也不打算放过她,狰狞着脸步步逼近: “听着姜爱萍,看在易伯伯的面子上,对你,我一忍再忍!今后少特么在我面前一口一个野男人,说阮玉被人勾/引,你特么有证据吗?!” 无人解围。 易沧海和林薇薇均皱眉犯嘀咕,似乎都等着姜爱萍拿出铁证,以证实“井炎和阮玉”有染。 当然了,对此事两人的疑惑是不同心理:易沧海担心周氏股份一事,被井炎暗中捣鬼;林薇薇则纯粹是为男人的作风问题,同时也防着阮玉那婊/子要坏她好事…… “要证据是吧?今儿个我让你心服口服!” 姜爱萍被逼上梁山,此刻就算再惧慕斯的发怒,她也不可能不从手包里慌乱取出那些偷拍的照片,举在慕斯面前,恶狠狠道, “让你睁大狗眼好好看看,你傍的野男人是个什么货色!” 说罢,那只捏着照片的手扬起,正准备连同照片一巴掌甩在慕斯脸上…… 然而,巴掌还未落下,就被人扼住手腕! 那力道大得,一瞬间,姜爱萍都要以为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 她抬头刚要破口开骂,突然看见扼着她手腕的人那张脸,顿时脸色一变,刷的一下就白了几分,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井先生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那些照片后,重重将她的臭手甩开。 “哟,偷拍技术不错嘛!把老子拍得挺帅!” 实则那些照片全是很有心的取了角度,故意拍下两人头靠头密谋什么,貌似亲密的瞬间。 井先生冷笑翻完那些照片后,继续无视杵在原地发抖的老泼妇,深知这女人也只敢在背后骂他,本尊一出场,姜爱萍就再无泼妇的底气。 所以他拿着照片走到易沧海面前,居高临下的蔑视着老狐狸,继续冷笑的挖苦: “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做狗仔?易夫人挺能耐啊!” 说着,在持续的冷笑中,将那叠照片举到易沧海眼前,意寓“还给他”。 “……”老狐狸倒吸口凉气,不语。 不可能接过那些照片,只得微微侧过身去,昂起头,不看他。 他这举动让井先生的嘴角抽了抽,那抹冷笑也渐渐凝固。此时如果手中有枪,他也许会毫不犹豫的打在易沧海脑壳上,为舅舅报仇,也算为岳父洗冤。 但那些终归只停留在想象中,见易沧海不接照片,井先生便随手一丢,很不屑的将“证据”扔进身边的垃圾桶。 然后走过去站在慕斯身前,捏起她下巴,盯着她脸上的掌印儿,眉头蹙得夹死一只苍蝇。 慕斯这才回过神,没空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亲昵的举动,反而惊讶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 同时心里也闪过一丝介意,因为那些照片她扫了一眼,的确有点…… 唉,怎么说呢? 就算两人衣着完整,并没有岳池举动。但对于“爱吃醋、小心眼”的天蝎女来说,不可能不吃醋。 井先生却压根没当回事,认为慕斯此刻横竖都不会吃阮玉的醋。要吃醋,也只能是对那边糗大发的林薇薇…… 毕竟他俩莫名其妙的车震绯闻仍在! 他搞不懂这女人咋那大的能耐,居然前脚跟他传车震绯闻,后脚就来蛊惑易家父母? 此刻他纤纤玉手的指尖,滑过慕斯脸颊上红肿的掌印,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低沉问道: “谁打的?” 慕斯懵了下,反应过来后低头微微遮掩。深知就算和这男人之间有再多芥蒂,也不宜在此刻爆发。 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让井炎揪着姜爱萍的泼妇行为,在公共场合没完没了,便低声道: “没事了,都是误会!你约了人在这里?” 井先生依旧不回答她那转移话题的发问,而是顺着她上一句话,反问道: “有误会就可以乱打人么?” 说着轻轻松开女人的下颚,微微斜了一眼那边老狐狸的侧影,掷地有声的放暗语: “误会,不是行凶者的通行证!” 暗指二十多年前的宁致远被害事件,可在场除了慕斯和当事人易沧海,其他两女不可能听得出来。 姜爱萍压根不知老公当年做的孽,所以她以为井炎这句话是冲着她而来,毕竟刚才打慕斯的人,是她; 林薇薇自然也以为井炎是要教训下姜爱萍,只因刚才没看到井炎斜视易沧海的那一眼,况且此刻她做贼心虚,哪还有空去关注易沧海? 所以能听懂井先生暗语的,只有慕斯! “哦?那什么才是?” 只见她秒接话,给自己男人做捧哏。 “阴、谋!!” 井先生再度掷地有声,对某女这一刻的夫唱妇随,表示很满意,便忍不住宠溺的拂了拂她脸上的碎发。 慕斯依旧没空介意他的暧昧之举,只感觉心口一紧,秒猜到当年的事不那么简单。也许是个巨大的阴谋,发起者是易沧海? 而一边不知情的林薇薇,居然也被井炎这两个字弄得心口一缩。只因“阴谋”,就是在不折不扣的总结她刚才的行为…… 挑起事端,引姜爱萍打人! 尤其是刚才慕斯还一唱一和,貌似是要在男人面前揭露她的“罪行”?这让林薇薇顿感不妙,便连忙尴尬笑笑,欲转移矛盾点: “内个,阿炎啊,其实姜阿姨偷拍……” 阿炎??? 如此没水准的称呼,她居然也说出口了? 林薇薇表示并不想这样白痴,只不过“车震绯闻”是她一手造就的,刚刚吃饭时易家父母也问到过她和井炎的关系。 总不能转个背,就被男人和慕斯打脸吧? 所以这个称呼她说出口时,语气也非常轻。想蒙混过关,或者指望男人发发慈悲,放她一马。 可井先生表示,自己又不是活菩萨,为毛要放她一马? “等等!” 所以他秒打断,皱起眉头故作一脸疑惑状,扭头看向这女人, “刚刚你叫我什么?” 说罢,唇角微微勾起,毫不吝啬那一抹讽刺的冷笑。 意寓,叫我阿炎,你特么有资格么?! 林薇薇怔了怔,顿时心一凉。但无论怎样,也得把这尴尬糊弄过去,便倒吸口凉气,不得不更改称呼: “井少!” 话落,那边的慕斯毫不客气一声嗤笑,冷冷的目光在空中划过一个不屑的弧度,赐给林薇薇。 其实,她是在心里讽刺男人和女人的装模作样。你俩特么都车震了,还有必要在这里纠结称呼么?! 可在做贼心虚的林薇薇看来,却以为慕斯是看穿了那个车震视频,此刻在嘲讽她一个人。顿时恼怒,却又没法发作,总不能在易家父母面前主动澄清“车震”的真相吧? 她搞不懂为毛自己明明已胜券在握,还总是碰到这样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正恼羞着,就听见身边井炎干脆利落的一声: “说!” 林薇薇秒缓过神,赶紧回到刚才的话题上,继续尴尬笑笑劝道: “其实姜阿姨也没什么阴谋,拍那些照片不过是……” 没说完,又被某炎打断: “这么说来,刚刚打人的,是易夫人咯?” 他阴笑,带着赤果果的不怀好意。 让林薇薇猛地心口一缩,两眼一怔: “这……” “感谢林小姐的举报!” 某炎忙笑笑丢下这句话后,转向慕斯,嘴角的阴笑慢慢收起。他百感交集的凝视着她,双唇动了动,出其不意的冒出一句凌厉之言, “打回去!!” “啥??” 某斯狠狠愣住,想过他要为她报仇,却万万没想到他是以这种方式。 自己刚才怼姜爱萍的那句话,不过是说说而已,要她真动手打前任婆婆,做不到啊! 第274章 从今天起,我不要你善良! 听到井先生这句“打回去”,其余众人也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 姜爱萍第一个惊叫起来。 林薇薇也诚惶诚恐,顿感不妙; 只有易沧海稳如泰山,眯起眼缝阴冷的盯着井炎。他不信这阔少能不顾及井家的声誉,在公众场合如此放肆,对一个长辈动手? 井炎的地位,无疑处在官家子弟金字塔的顶端! 可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会收敛,还要加倍…… “没听清吗?那我再说一遍!” 他激愤瞪着某斯,抬高声调,一字一顿道, “刚刚谁打你的,给老子加倍打回去!!” 顿时,将气氛掀至高/潮。 惊动了隔壁包间的夏风和孩子,以及另一个包间发愣的刘毛毛…… “阿炎,别乱来!!” 风兄惊恐的声音传来。 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动动口舌没事,真要出手打人,夏风担心井炎篓子捅大,没法收拾。 “什么叫乱来?!!” 可男人已双眼猩红,扭头昂起下额,冲他咬牙切齿的怼道, “敢情被打的,不是你女人是吧?!” 言外之意:你夏风既然今儿个在场,怎么还任由老泼妇打慕斯?是不是男人?! “……”所以这儿话一出,风兄被狠狠噎住。 而气得不行的炎弟已愤然站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道: “听着,这儿没你的事!赶紧给老子走人!!” “你?!” 夏风又气又恼,却也甚是无奈。深知这货一旦决定做什么事,一百头牛都拉不回。而且真正气到不行的时候,当众打长辈,他干得出来。 “刘毛毛!还躲在旮旯里干嘛?!” 井炎不会给夏风时间犹豫或劝和,立马朝身后吼道, “过来把你男人带走!!” 顿时也把准备看戏的刘毛毛架到台面上,让她不得不从。可夏风也做不到真就甩手离开,于是刘毛毛只得暂且将男人拉到一边。 慕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走上前劝架,冲井炎烦躁道: “差不多行了!都是误会,你用得着小题大做吗?!” “打人是小题?” 男人猩红的双眼里,两道凛凛的寒光刺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那杀人算不算?” “……”慕斯一怔,立马有些被吃瘪。 深知今天井炎的暴走不单单因她和姜爱萍而起,更多是那边的杀人凶手易沧海。可那些深仇大怨,非要在这里解决么? 尤其是,你有必要借着“老娘被打”这件事,来借题发挥么?! 想到这里,慕斯更加烦躁: “得得得,曾经打过我的,又不止姜爱萍一个。你特么这么有能耐,怎么不去……” 想说还有田军那狗杂碎,你丫怎么不去拿他开刀? 可话没说完,就被井炎举到她眼前的手机画面,堵住了“鸟嘴”。 只见照片中的田军被五花大绑,浑身鲜血淋淋,一左一右两个井炎的保镖,手执皮带将田军打得皮开肉绽。 印证了慕斯曾在警局审讯室,对田军撂下的那句狠话:刚才你抽了我几下,我让我孩儿他爸,千百倍的还给你!! 如今,她的孩儿他爸做到了,就算她没叫他这么做,井炎在背后也默默为她做了! “……”慕斯狠狠愣住。 她不知这算不算心灵相通,只知她并不想让他这样做。曾经对田军,以及刚才对姜爱萍放过的狠话,她都只是逞口舌之快而已。 “你是想要易夫人跟田军一样的结局?” 井先生昂起下颚面无表情,随手将那限量版、名贵的爱疯手机往中间的地上一扔。 顿时,田军的惨样暴露在众人视线里,尤其是姜爱萍! 而就在慕斯愣神的时候,井炎已握起她的右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搓了搓,义正言辞道: “如果善良是别人欺负你的理由,那么今天起,我不要你善良,因为我不要你被欺负。” “……”慕斯心跳飞快,眼角隐隐有些发烫。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井先生却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唇,嗓音低哑道: “乖,刚刚她怎么打的你,给我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男人的声音带着蛊惑,有一瞬间,慕斯几乎被迷失了心智…… 见傻愣愣的女人已被男人举起手臂,朝姜爱萍走了过去; 而那边的易沧海也顿时惊恐,虽再也没法淡定,但依旧没做出任何反应,像是仍在犹豫、判断? 至于姜爱萍,已吓得浑身战栗,一个劲往墙壁上缩; 林薇薇眼珠子转了转,忙一个箭步跑过去挡在姜爱萍面前,握住井炎的胳膊,装模作样道: “是我,是我!不关姜阿姨的事,刚刚是我打她的!” “现在才说?晚了!!” 井先生怒吼驳回,一把将她甩开。 过程中根本不看她一眼,就像对待一件丢弃的垃圾,不愿脏了自己双眼一般。林薇薇被他甩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后脑勺也磕到墙壁上。 姜爱萍也吓破胆,这才慌里慌张的欲朝易海沧身后躲,却被男人一把扯住身上的皮草。 井先生不费吹灰之力,单手就将姜爱萍那臃肿的身躯扯了回来。 老泼妇狼狈的踉跄了一下,哆哆嗦嗦指着他: “你你你……” 井先生视而不见,已紧紧捏住慕斯的手腕,扬起女人的手掌。 千钧一发之际,慕斯猛地缓过神,姜爱萍纵有万般不是,也轮不到她这个小辈来教训。所以她本能的收起五指,缩了缩手,想抽回来…… 几乎是同时,易沧海凌厉的声音响起: “住手!” 依旧没能阻止井先生的动作,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扒开慕斯收起的五指,然后…… 只听“啪”的一声,慕斯只感觉掌心一疼! 反应过来的时候,姜爱萍已经被打得跌坐在地上,皮草七零八落的挂在身上,精心梳理的发型也被弄乱,样子好不狼狈。 到底是有身份的人物,尤其是在易沧海面前,姜爱萍纵使心中恼怒愤恨,也不敢骂出什么话,让老公脸上无光,这会儿赶紧装可怜兮兮的样子,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 而面前的男人,小辈,竟还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她,嘴角一抹冷笑,傲娇把身边的女人一搂。 那样子就像在宣告:我井炎的女人,你特么也敢打?!! 看到这里,别怪井先生孩子气,不会处理! 如果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当众打你老公或老婆,你试试? 再说易家还是他的仇人,而姜爱萍从前当众打慕斯的次数还少吗?女人何时还手过? 直到今天,井先生才帮她出这口恶气…… 解恨! 至于易沧海,暂且不提他内心如何排斥姜爱萍,明面上毕竟是他老婆,居然有人不顾他的情面出手伤人,饶是再圆滑,此刻他也禁不住沉下脸。 但终是老狐狸,深知眼前的“混世魔王”就算再犯浑,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得罪,不能把这事闹大。 所以,他只能把枪口对准慕斯…… 走过去把姜爱萍扶起后,易沧海才将视线挪到慕斯身上,眼神带着不悦,微微蹙了蹙,沉声道: “斯斯,尊长爱幼想必玉琴也教过你?难道说认识别人后,你连教养也没了?” 不阴不阳的一句话,连带着也鄙视了某炎。 那句“别人”,在场有谁听不出是暗指井炎?但易沧海不会点名道姓,这就是他的狡猾之处。 如果接下来井炎咬着这点不饶人,那他就可以道貌岸然、有理有据的反击。 可聪慧的井先生不会中招,甚至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易沧海在老子面前玩文字游戏是吧? 那老子就跟你玩到底! “尊长爱幼?呵,那看对什么人!” 井先生一声冷哼,昂首挺胸走到老狐狸面前,凛凛的盯着他,慢条斯理的反驳道, “尊夫人撒泼骂街、做狗仔偷拍、毁人声誉,甚至不问青红皂白就乱打人的时候,您易董怎么不开尊口,教育她要爱护晚辈了?” “……”易沧海倒吸口凉气不语,这事的确是他们易家理亏。 这辈子姜爱萍在外面给他惹的祸,又岂止今天这一回?每次都是事后带回家教育,可老婆就是死性不改! “如果一味地忍让就是所谓的教养,那我不要也罢!!” 最后,井炎一脸严肃,掷地有声的放出这句豪言壮语。 深知老狐狸能听懂,这句话不单单指慕斯,更指井家对当年冤案的态度! 什么富二代官三代的名号,什么王子修养,统统给老子见鬼去! 我井炎只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能奈我何?! 这些弦外之音,易沧海自是听了出来,只见他眼缝逐渐眯起,像是在说:哼,之前小看了你! 一老一少的两男人目光凛凛对峙; 最尴尬的,莫过于慕斯…… 唉,这叫什么事儿? 捏着老娘的手打人,那“凶手”到底算谁?井律师,你能回答么? 孰不知,井先生这样做的原因有三…… 首当其冲莫过于帮老婆报仇:姜爱萍你个老泼妇,再敢动她一根汗毛试试?! 其次,打过我老婆的,男人老子可以亲自动手;女人嘛,若我直接动手就掉价了;那就索性捏着老婆的手,去还这一巴掌; 最后,也是深层次的原因:慕斯,你还想跟易家“和平相处”,套老狐狸的证据是吧?没门! 老子要断了你这条愚蠢的路! 乖乖窝在家里安安分分的,别再出来给老子惹事!! 一切恩怨,交给你男人我!! 第275章 她没有让你期待的义务 以上三点原因,慕斯就算能get到,也只能停留在前两点。 至于最后那个深层次的原因,尽管之前井先生对她表明过态度,慕斯也只会忽视。 此刻的僵局中,她只感骑虎难下、尴尬为难。毕竟姜爱萍脸上的那巴掌,是她的手落下的,还特么当着易沧海的面?? 这,这该如何是好? “易伯伯,刚才都是我不好……” 她低着头,顿了好半天后,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 “对不起!” 说这话时她心里很恼怒,今天的事本都是林薇薇和姜爱萍的错,一个挑拨离间;一个趁机撒泼、打人。而刚刚井炎没到的时候,易沧海也的确主持正义让林薇薇给她道歉了。 可现在被某死男人这样插一杠子…… 草草草,都理不清对与错了! 所以这一刻,慕斯认为自己横竖都该给易沧海这三个字:对不起! 井先生也没再阻拦,她要道歉就道呗,反正打人也还回去了,老子现在爽了! 便温柔看向她,将她额前的头发宠溺的撩到耳根后,突然笑嘻嘻的问道: “说说看,你哪里不好了?” 迎来女人狠狠的一个瞪眼,像是在说:你丫有完没完?! “……”井先生摸了摸下颚,抿唇藏住窃笑,不语。 而易沧海作为老谋深算、世故圆滑的长辈,此刻也不得不压制着怒火来收场,冲慕斯义愤填膺的教训道: “康康的事,就算爱萍刚才冲动了点。但做家长的,谁看见孩子伤成这样能控制住情绪?” 看似有理有据,却依旧冠冕堂皇。 正如从前对婆媳矛盾的态度一样,他从来不会当面说姜爱萍打人、骂人不对,只会说老婆的冲动是情有可原,慕斯作为晚辈,应该谅解并包容。 这也许是世上大多数公公都会有的态度,可站在儿媳的角度,包容理解,任打任骂,哪天才是个头? “……”所以慕斯没接话,纵有一肚子委屈,此刻也只有听着的份。 易沧海的训斥仍在继续,那种冠冕堂皇还愈演愈烈: “就因为这样,你们就动手打长辈?慕斯,你太让我失望了!!” 言外之意:就算长辈是个泼妇,乱打乱骂,你特么也只有忍受的份,没资格动手还击! 典型的封建思想! 所以话落,慕斯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双唇动了动,刚要说什么…… 井先生突然把她往身后一挡,昂起下颚,冲易沧海傲娇驳回: “她已不是你易家的人,自然没有让你期望的义务!” 好一句点睛之笔! 不仅蔑视了易沧海自私虚伪的封建思想; 还将慕斯和易家处于“再也不相溶”的局面; 最主要,霸气封住了老狐狸的鸟嘴…… 女人刚刚那句道歉,不过是在最后给你点脸,给你易家一个台阶下。没做错任何就道歉了,你特么还想怎样?! 易沧海,少特么给点洪水就泛滥,搁这儿蹬鼻子上脸! 这些弦外之音,老狐狸自是听出来了,只见他眼睛眯成一条缝…… “说的没错,离了婚,就不再是我易家的人。”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逼近井炎,突然瞪大眼睛恶狠狠吼道, “可她终归姓慕!!是我义弟义妹的女儿!” 言外之意,我易沧海就是有资格教训她!不管她是不是我易家的儿媳,也不管她亲爹是谁! 井炎也毫不服输,像高原上的小豹子般狰狞起脸,没一点退让: “你也说了她姓慕,那怎能辜负亡父慕志国身上那份军人的血性?!” “……”话里很复杂的弦外之音,再度将老狐狸怔住。 易沧海能感觉到,不仅是钟劭远身上的冤案,还有五年前慕志国的死,也许慕斯和井炎都已嗅到异常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井炎身边的慕斯一眼,只见女人微微低首,却抬高双眸凛凛盯着他,脸上再无刚才那种歉意的表情。 有的只是深深的质疑,和隐藏的恨意! 而面前小豹子的凛凛之言仍在继续: “听说易董年轻时也当过兵,想必不会不懂,军人从来都不是任打任骂的!” 井炎眯起眼缝仇恨的逼近他,一字一顿大义凛然道, “更不是,蒙冤受屈也能做缩头乌龟!!” 暗指:不管是在世的钟劭远,还是饮恨而死的慕志国,都不会放过你这个元凶! “……”易沧海自是听出来了,深深的倒吸口凉气,直起腰,眼睛眯成一条缝。 那样子就像在说,放马过来!无论是老子我,还是我家苏寒,都不怕你! 于是,井先生勾唇一丝傲娇的冷笑,懒得在这里继续跟他扯那些旧事恩怨。便点根烟将话题回归,阴笑道: “所以说,易董的这份期望,还是放在有可能成为你易家人的身上吧!” 说着,瞅了一眼墙角边糗大发的林薇薇,继而一副幸灾乐祸的架势,冲易沧海笑嘻嘻的讥讽道, “这位林小姐不是你亲孙子的亲妈么?迟早成为你易家的儿媳!那么,今天她有没有让你老失望?” 这话一出,林薇薇纵使脸皮再厚,也羞得只想钻洞。 有时候她真搞不懂,明明自己步步为营、胜券在握,为毛老天偏要跟她作对?在这里偶遇上慕斯和夏风还不够,井炎居然也跑来掺和? 就不能让她顺顺利利的和易家父母吃个饭,把康康妥善安置下么? (上帝:顺利?哼,这次的不顺利是你自己找的!起初偶遇时,人慕斯明明都想转身走掉,你偏要心魔作祟的挑事?怪谁!) 而井炎这话,易沧海虽立马听出前半句蕴藏的嘲讽,什么亲孙子,什么易家未来的儿媳,统统都是狗屁! 虽然也很想怼一句:你井炎车震玩过的垃圾,我家苏寒不屑于娶! 但也知这样的话,横竖都不该从他易董嘴里说出。而且他知道,井炎这话有“挑拨离间”之举,那些谎言若揭开,无疑就断了他和林薇薇在表面上能“互通合作”的那缕丝。 于是,易沧海果断回避那些见不得光的东东,揪住井炎话里的后半句,走过去朝林薇薇义正言辞的问道: “说!康康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 这下林薇薇真的急了,作为心机功力深厚的她,几乎没有这般急得快哭的时刻, “真不关我的事!可,可能是孩子自己不小心……” 只能这样含糊其辞的交差,圆场了! 可上帝似乎仍不打算放过她! 只见她话没说完,被夏风的声音打断: “哟,刚刚你不是说,是斯斯不小心弄伤小孩的吗?怎么一件小事到你林薇薇口中,真相一变再变?” 众人望去,这才见夏风和刘毛毛找来了餐厅经理,还带着监控录像。 “既然今天所有的矛盾都因孩子的手流血而起,那我认为有必要让餐厅还原下真相!”夏风义正言辞,“经理,给大家放监控视频!” 餐厅经理是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在场的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包括易沧海夫妇。也知林薇薇和他俩是一道来的,真相若曝光,只会让易沧海脸上更无光。 便打着呵呵圆场: “这事归根到底怪我们监管不力,当时如果有人在走廊上值班,不就避免这场误会吗?孩子的医药费我们饭店全权负责!各位今天的消费,我们也破例全部免单,还请各位高抬贵手……” 也许是经理跟上流社会打交道的经验不够;也许是职场生涯中没怎么碰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 总之,他一不留神说错话了。 于是,某炎秒打断: “免单?在场哪一个缺钱?” 他傲慢说着,又笑嘻嘻指了指林薇薇,补上一句, “除了她!” “……”婊/子薇脸色煞白,低头垂着眸,就差要把牙咬碎。此刻除了羞愤,她只想落荒而逃。 “对对对,井少教育得是,教育得是!” 经理一个劲谄媚的附和,说着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便卑躬屈膝的走上前,从怀里取出一支上好的雪茄,用双手捧着,呈到某炎面前, “对了,忘了恭祝您生辰快乐!愿您寿比南山、洪福齐天……” 今天井家人低调来这里家庭聚餐,为少爷庆祝生日,经理也是刚刚才得知。 当面送上生日祝福,这没错,可你的用词也太特么让人呵呵了吧? “打住!” 某炎毫不客气打断,将他捧着雪茄的两只手推开,翻翻白眼没好气咕哝道, “老子才二十三,怎么搞得像对一个八十三的老人家贺寿似的?” 说罢,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那边张大嘴巴一脸惊诧的某斯…… 直到此刻,她才得知今天这个伟大日子的意义。顿时无比自责,甚至暗暗羞愧难当,他过生日,她屁都没表示,还要他帮她出恶气、解围? 实属不该啊! 可转念一想,她又能如何表示? 他都已经是她妹夫了,难不成还要她…… 某斯表示理不清! 而某炎的心也凉了凉,深知若非经理说开,这没心没肝的女人压根不知他生日哪天! 大男人没必要纠结那些“小事”,她没心没肺,老子有情有义就成! 想到这里他叹口气,烦躁的讲话题回归,对经理说道: “得得得,废话少说了!刚才的误会,我认为有必要让大家好好了解下来龙去脉。” 说着,再度阴笑斜了一眼易沧海,瘪瘪嘴不阴不阳的放话, “你总得给个机会让易董和易夫人,了解下他家未来儿媳的人品,对吧?” “这……” 经理为难,眼珠子在易沧海和井炎脸上转不停。 “照夏公子说的做!” 某炎霸气放话,将烟头挥指一弹,不偏不倚落在身边的垃圾桶里。 地位最高的人都放话了,经理再也不敢不从,立马给大家播放监控视频… 只见康康从卫生间出来后,一路好奇就去踮起脚尖儿去探究花瓶内的情况,结果没扶稳,花瓶一歪连带着他也掉在了地上,飞溅的瓷片划伤了小孩儿稚嫩的皮肤。 孩子受伤一分多钟后,慕斯才从这里经过! 要说明的是,当康康跌倒后,林薇薇已经出现在了镜头里,也看见了孩子摔倒那一幕。但她并未走过去管孩子,而是杵在原地蹙眉纠结着什么? 直到慕斯出现,林薇薇才猛地缓过神,没丝毫犹豫,她立马把自己藏匿起来。看见对方把孩子扶起来要带走时,她眼珠子转了转,这才跳了出来…… 之后走廊上发生的一切,全都被还原! 第276章 宁婧姗“救场” “怎么样?林小姐的所作所为,是否符合易董的期望值?”视频播放完毕后,某炎一脸幸灾乐祸的朝老狐狸问道。 易沧海没说话,脸色极其难看; 姜爱萍这才恍然大悟,狠狠地剜了林薇薇一眼: “挑拨离间,借刀杀人?哼,你很会来事啊!!” “……”婊/子薇低头不语,此刻只感没有最羞,只有更羞。 好端端的易家后路也断了?她心里恼怒至极,可再也没法发作。 而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某先生仍不罢不休,接过经理再度屁颠屁颠奉上的香烟,他洋洋得意的大声说着: “所以说嘛,冤有头债有主!易夫人要是对我老婆刚刚还击的那一巴掌不解恨,大可去找林小姐报仇,把这巴掌还在她脸上!呵呵……” 这话十分蛊惑人心,气得脸铁青的姜爱萍蠢蠢欲动,还真想冲上前还林薇薇一巴掌。 被老谋深算的易沧海拉住,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再留这儿让井炎的离间计得逞,也知不宜当场对林薇薇训斥什么,便转身对经理淡然丢下一句: “感谢。” 然后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姜爱萍一路骂骂咧咧的跟上: “居然连我也敢耍?真是没一个省油的灯!!” “还想让我易家帮你养儿子?哼,做梦去吧!!” “这么有心机,鬼知道她那野种是不是我儿子亲生的?!” “……” 事情进行到这里,照说婊/子薇已一败涂地。可也不知是上帝“发慈悲”,还是他老人家不想她那么快“死”? 竟突然给她送来了“救星”: “听说林小姐在这里接受未来婆婆大人的考核?” 一个高傲清脆的女声传来,不等众人缓过神,宁婧姗便挂着一脸讽刺的嫣笑走了过来,挑挑眉道, “怎么,面试官不该是我吗?” 话里赤果果的暗示,无疑是给林薇薇雪中送炭。 所以此刻,婊/子薇就算再聪明、心机再深,也绝想不到宁婧姗是要利用她揭开“井家的秘密”。 “井夫人……” 她立马热泪盈眶的看向宁婧姗,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宁婧姗却没她那么激动,走到面前用傲慢挑剔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然后唇角微微勾起,挂着一抹不阴不阳的冷笑: “还算有几分姿色。” “……”林薇薇愣了愣。 这算是她和宁婧姗的第一次见面,猜想是前晚那个车震视频让自己闯入宁婧姗的视线,便也觉得以宁婧姗的高傲,此时对她有这种态度,也是情有可原。 便故作羞涩的低下头,不语。 “听我达令说,你想跟小语一决高下?怎么,对我井家少奶奶这位置也感兴趣?” 宁婧姗抄起手,慢条斯理的问道。头都快昂到天上去,不阴不阳的语气中也带着一丝冷漠和不屑。 最关键,那声“小语”叫得很有些宠溺,就像是已把慕语当成一家人了? 无形中也让林薇薇更加懵逼,搞不懂她到底什么态度、几个意思,只得焦虑的表决心: “井夫人,我是真心爱阿炎的!” 这次说那个称呼时,林薇薇伪装得再无任何底气不足。无形中也让一边的某蠢女心凉至极,更加坚信他俩的车震是“实打实”。 可宁婧姗转眼又出人意料了,她嫣笑着,朝林薇薇轻飘飘怼回: “可他不爱你啊!” “……”女人顿时被吃瘪,羞愤难当之余,也越来越一头雾水。 所以此刻唯有沉默,深知在没弄清对方动机之前,自己继续表决心、表爱意,也无济于事。 宁婧姗脸上却始终挂着神秘莫测、胸有成竹的冷笑,说完后,她抄着手傲慢的将身体扭到慕斯面前。嘴角的阴笑逐渐凝固,双眸中也逐渐浮现敌对的冷意,她咬牙切齿道: “当然了,他也休想爱这个女人!!” “……”慕斯倒吸口凉气不语,倔强的撇过头去,不看她。 直到此刻,一边心急如焚的某先生才坐不住了,他知道母亲要对林薇薇做什么,请君入瓮。 他同意、不反对,但只希望宁婧姗能速战速决,决不允许母亲当着林薇薇的面来羞辱慕斯。 便走过去烦躁的将宁婧姗一拉: “得得得,这儿没你事,跟我回包间!” “你给我闭嘴!!” 宁婧姗怒目狰狞,毫不客气喷他一鼻子灰,丝毫不顾及寿星佬的面子,还一把将他的手甩开。 某先生顿时糗大,却也不好在这里跟母亲大人翻脸,只得朝那边发傻的夏风和刘毛毛,烦躁命令道: “你俩还愣着干嘛?赶紧带她走啊!” 言外之意,老子的生日聚餐你们也不必参加了,赶紧带慕斯离开。 一男一女两“二傻”这才猛地回过神,乖乖执行命令,却被宁婧姗阻拦: “不急。” 她将语气缓和下来,嘴角再度溢出不阴不阳的冷笑,斜了刘毛毛一眼,然后对男人说道, “夏风,老夫人和慕语在顶楼包间,带你女朋友上去打个招呼。” 简单的话,看似随意的一句交代,实则意味深长。 让在场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井家内部的生日聚餐,慕语已作为“被认可”的儿媳出席了。此刻正陪在井奶奶身边,尽“孙媳妇”的职责。 所以夏风,你身边这位“女票”,我不管是真是假,走到这一步,你横竖都应该带她上去亮个相,把大家的关系明确下来。 “阿姨,这……”夏风为难。 “磨叽什么?!快走!” 刘毛毛趁机没好气催促,要给自己扳回一局了,她有什么理由退却?便使劲拉着夏风的胳膊往电梯口走,沿途小声对男人劝道, “有井炎在,还担心慕斯会受欺负么?” 这话一出,夏风再无理由犹豫,就这样一路纠结忐忑着,被刘毛毛拉上顶层包间。 所以说,夏风的性格缺陷就是“优柔寡断”,永远不及井先生果决霸气! 其实也不怪他,因为他的果决和冷漠都给了一个人:婊/子薇! 他俩离开后,宁婧姗似乎更能放开手脚羞辱慕斯了…… “你很能耐啊!公然在法庭上对我儿子又打又骂?” 超不屑的挑了挑她大衣领子,宁婧姗压制住怒气,不阴不阳的挖苦道, “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你前任婆婆是泼妇,慕斯,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宁婧姗这个头开得“好”! 可慕斯向来不是软柿子、白痴,就算今天是你儿子、我妹夫的生日,于情于理我都该上楼去向井老太太打个招呼、祝贺一下,以“亲家”的身份。 但,有你宁婧姗这样的态度开场,礼节我不要也罢! 深深倒吸口凉气,慕斯平静的看向她,义正言辞丢下一句: “都有各自的立场,如果井夫人不能理解,就此别过!” 说罢,毅然与她擦肩,欲离去。 “对对对,说的是!” 某炎连声附和,趁机把她的香肩一搂, “我送你下楼!” 对手居然不接招,儿子还蹬鼻子上脸的献殷勤?把她这个母亲放哪儿了?! 宁婧姗顿时气得咬牙启齿,转身冲井炎的背影一声怒吼: “给我站住!!” 前方男女的背影双双驻足…… 某炎纯粹是被母亲震住,不得不停下脚步; 慕斯却不是因为宁婧姗,而是路过某间包房门口时她瞟了一眼,发现受伤的康康没在里面? 明明记得刚才夏风把孩子带去包间找服务员包扎后,出来时只有他一人。那么孩子去哪了?不可能被易沧海夫妇带走,姜爱萍和林薇薇之间都那样了,又岂会还相信那是她易家的孙子? 出于母性的本能,慕斯停留了片刻,想找刚才的服务员问一问,可包间里空空如也…… 而身后宁婧姗对儿子的斥责还在继续: “车震绯闻的对象还杵这儿呢,转个背就送别的女人下楼?嫌我这张老脸没地儿搁是吧?!” 多少也要注意点影响,所以宁婧姗此举也没啥不妥,不算蛮不讲理的拆散儿子和慕斯。 可井先生丝毫没被吃瘪,对付老妈,他有的是异于常人的办法: “老脸?啧啧啧,您可不老!” 只见他故作惊讶状,立马装傻的转移话题,翻翻白眼道, “保养得跟十八岁小姑娘似的,比她林薇薇还年轻,怎会没地儿搁?” 宁婧姗:…… 井炎这招是杀手锏,如同观音菩萨玉净瓶里的仙脂露,每次夸她年轻貌美,都能把她心里的“三味真火”扑灭。 所以宁婧姗没法怼回了,只得狠狠白儿子一眼。 井炎趁机把母亲往林薇薇那边推了推,烦躁道: “那啥,您不是还要考核儿媳候选人吗?该干嘛干嘛去!我把斯斯送到楼下就回!” “你?!” 怎么着都要把那女人送下楼,让宁婧姗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束手无策。 正欲索性发飙,懒得顾及他是今天的寿星佬,这时慕斯的一句话,把她搞愣住: “林小姐,孩子不见了,你不急么?” 只见慕斯回眸,朝林薇薇冷冷提醒道,思维焦点压根不在他们母子的斗嘴上。 这话一出,宁婧姗瞪大眼睛呆住,立马转向林薇薇: “什么?你还有个孩子???” 真是后知后觉啊,连井老太太都知道康康的存在,宁婧姗居然到这一刻才知? 第277章 你心怀鬼胎,我岂能辜负? 趁宁婧姗对林薇薇质问之际,井先生箭步一闪,把某女拉进电梯。食指把关门键戳不停,像是担心老妈追过来一把将他揪出电梯一般? 让慕斯在甜蜜之余,好气又好笑。 “喂,等等嘛!” 表面上仍要阻止,朝他翻翻白眼道, “孩子不见了,我得找服务员问问!” 说着伸出手,欲挡住正在合上的电梯门。 某先生将她一把拽过来,直接扔到电梯墙角,超嫌弃的翻翻白眼: “皇帝不急太监急!又不是你儿子,关你屁事!!” 某斯糗大,撅起嘴狠狠鼓着他,心里仍然很为那个车震绯闻恼火。 但以她天蝎座的骄傲和倔强,着实很难主动开口、劈头盖脸的质问他,为毛要跟婊/子薇搞上?便索性借题发挥: “对,不是我儿子!” 慕斯抄起手走到他面前,仰起头,超臭屁的怼道, “那请问,是不是你儿子呢?” 某炎一眼看出她心里的小魔鬼:不是疑惑孩子的血缘,而是在意那个莫名其妙的车震。便故意不解释不澄清,冷冷笑道: “呵,想得还挺多?” 继而挺了挺腰板,故意摆出一副让人看不懂的理直气壮, “怎么,婊/子薇跑去跟你说,那是我的种了?” 这态度,让某女气不打一处来…… 天蝎座是个极端,凡事讲求“要么黑、要么白”。所以慕斯最烦这种含糊不清,一时气愤,便噼里啪啦啥都说了出来: “不是你的种,你干嘛要篡改孩子的血缘报告?!” 也算典型的激将法! 这就是天蝎女,心里明明早猜到他这样做的原因——为促使她和易苏寒快速离婚。但嘴上就是犟,非得要他亲口承认。 可射手男天生不安分,就喜欢搞事玩神秘。更何况井炎骨子里也是骄傲的大男人,所以不会如她所愿,还臭不要脸的怼道: “老子闲着蛋疼,没事找事,不行啊?” “行!!” 慕斯倒吸口凉气将怒火压制,继而用不阴不阳的语气,慢条斯理的接话, “蛋太疼,所以要搞车震,对不?” 好一句雷人之言,惊得某先生瞳孔放大: “我去去去,你丫说话倒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嘛!” “……”某斯不语,等着他解释澄清车震,主动给她一个交代。 可男人还是不上套? 再度丢给她一个白眼,井炎没好气咕哝道: “人亲娘都不管的孩子,你也急?这么喜欢操闲心,怎么不问问你的小澈小溪怎样了?” 这话让某傻女猛地缓过神…… 没空再去计较他的作风问题了,她瞬间变傻,愣愣的问道: “对哦,今天你生日,小澈想必也来了吧?” 暗暗琢磨着,等会儿要么暗中不离开,找机会上楼去见见儿子? 可转念一想,慕语此刻正以“井炎夫人”的身份也在楼上,没准小澈已经坐在她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叫“妈咪”…… 想到这里,某斯又感无限失落,再没勇气上去“自讨没趣”。 井炎似乎并不打算跟她聊孩子,挑挑眉,很不客气反问了句: “怎么,你到现在才知道老子生日?” 绕来绕去,这才是他最想说的话题! 甭管某女如何扯别的事来回避,他都有办法把话题拉回…… 这就是井炎,不管跟谁交流,永远不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思维和话题的掌控权,永远在他手里! 简言之,只有他牵别人鼻子的份;他的鼻子是圣地,只有上帝的手才能牵。 “……”某斯顿时被吃瘪,低头不语。 “没良心!!” 某男瞪着她,趁机骂了句。 搞得慕斯心里一个咯噔,更惭愧紧张了。想起自己生日那天收到的第一个祝福,是来自他…… 从这点上讲,她可不就是没良心? 慕斯认为此刻应该给他补一句“生日快乐”,可也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嘴太硬,还是此刻被他训得太羞惭,这四个字就是说不出口。 全然没察觉到自己的话题,被他糊弄过去了…… 顿了好半天后,她只得很糗、很弱智的转移话题,小声问道: “内个……生日礼物,慕语应该送了吧?” 想说你老婆指定不会忽略你的生日,应该送了份大礼,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井先生其实秒猜到她想问啥,但就是不接话,还故意装听不懂的问道: “送了谁的?你的,还是她的?” 言外之意:你丫的礼物,是托妹妹送来的? 所以搞得某女更糗了,头低得都快埋进胸口,两只小手攥着衣角无处安放: “抱,抱歉!我,我没准备……” 知道你没准备,连老子的生日是哪天都不知,还会提前准备礼物? 切!! 某男心里暗暗这样恼怒着,嘴上偏要大言不惭的钓鱼: “生日还没过完,你下午去准备,还来得及!” 语出惊人,某斯猛抬头,愣了愣…… 这时,电梯已到地下车库这层。 门打开后,某斯才回过神: “喂,我今天没开车!” 某炎懒得搭理,直接将她拉出电梯,堵到无人的墙角。然后从大衣口袋里取出法拉利的车钥匙,放在她掌心,一脸严肃的凝视着她,命令道: “那就开我的车,去给老子准备生日礼物!” 女人明明掌心一暖,偏要嘟起嘴没好气怼道: “喂,有这样主动开口问别人要生日礼物的吗?” “那你到底送,还是不送呢?” 某炎懒洋洋的阴笑,弯下腰,双唇若即若离的朝她靠近。 顿时,某斯心口的小鹿又砰砰乱蹦起来,还夹杂着一种悖伦的羞耻感,毕竟她现在是他的大姨子…… “我,我不送也说得过去。” 她超级紧张,那两瓣娇滴滴的唇明明想挪开,却偏偏不听话的撅了起来。垂着眸,像个孩子般气鼓鼓的咕哝道, “老娘……老娘生日那天,你不也是……屁都没表示?!” 井炎发誓,这一刻又被她的“噘嘴”给狠狠撩了,超级想什么也不顾的狼吻上去。 可偏偏这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污蔑他? 生平最烦被人污蔑,于是在分/裂的状态中,最后理智战胜情/欲…… “你还说?!” 他猛地收回那只撑在墙面上将她壁咚的胳膊,也像个孩子般,没好气怼道, “那天叫你乖乖跟夏风毛毛一起,领孩子去迪斯尼,你丫跑哪里去了?!” “……”慕斯又特么被吃瘪,同时也黯然失望。 草草草,他不是在壁咚老娘吗?怎么把手和唇又缩回去了? 都怪自己嘴硬、嘴臭! 该死! 她暗暗恼怒,他却不罢不休,像个严厉的老公般继续斥责: “儿子可怜巴巴的准备转交老爸的生日礼物,你这老妈却连个人影都不见?!” 这话一出,某女更糗了,脑袋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抬不起来,嘴憋得老长…… 毕竟,她生日那天是个噩梦! 某炎似乎也记起了这点,便烦躁终止话题: “得得得,糟心的事不提了!” 说着,一手握住她捏着车钥匙的小拳拳,一手扶着她的背,稍稍将她往法拉利的方向那推了推,命令道, “乖乖回家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去,晚上我派人去取!” 傻愣愣的某斯仍没缓过神,扭头呆呆问道: “派人?你自己不来?” 这话让某炎觉得好笑,心里也有点小窃喜。便走过去又故意贴近她,弯下腰冲她眼前魅惑一笑,轻言细语的反问道: “你想我亲自去?” 言外之意:你终是舍不得老子,想找机会跟老子单独相处,对不? 女人自是听出来了,却仍然没察觉到被他牵着鼻子走。只感觉自己又紧张起来,每次他靠近,她的小鹿就会乱撞,全然忘记了他们已“焚心烧情”,特么已“分手”…… “你亲自过来,也……也没啥不妥。” 某女垂着眸,拼命组织腹稿,紧张羞涩让她不自觉的把头发往耳根后撩了撩,嘴里还弱弱说着很拙劣的借口, “我和妈妈在家,可以……可以做几个小菜,为……为你庆祝一下。” 尽量把话说得很圆满,让他没理由拒绝。 可某男偏要掉她胃口,不仅没一口答应,还继续对她施展蛊惑和窥心。他脑袋稍稍靠近了些,故意在她眼前眨巴大萌眼: “就你和你老妈?不要慕语?” 苍了个天,这是赤果果的揭露女人的“心怀鬼胎”啊! “……”于是某女更紧张了,简直无以辩驳,将唇抿得更紧。 只因,她就是想“不要慕语”! 归根到底,是不想让他晚上弄什么狗屁派对! 聪慧的男人自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狐狸尾巴,但就是不揭穿,还不罢不休的追问: “还有,做几个小菜?谁下厨?你,还是你老妈?” 语气十分魅惑。 让女人秒懂他心里的“渴求”:如果不是她亲自下厨,他就有理由不来。 便抬起眸,朝他翻翻白眼: “我下厨!行了吧?” 男人却嘴一瘪,直起腰抄起手,傲娇怼回: “得了吧!你做的菜能吃么?” 慕斯忍,皱皱眉耐着性子劝道: “能不能吃,你来尝尝不就知道了?” 总之就是横下一条心,今晚他的人,她要定了,不要让他去弄什么订婚派对! 别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某女表示…… 没、有、原、因!! 可某男总要掉她胃口,急死她。 某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不仅仍然没一口答应,还挑着眉傲娇的阴笑,赤果果揭穿道: “怎么,想绑住男人的胃,好让我今晚不去给慕语弄派对?” 这话一出,某女顿时…… 糗!大!发! 身体也成了泄气的皮球,再也无力耍什么“阴谋”,晚上去绑住他的人了! 可正当她黯然转身,几乎要放弃时,他却话锋一转,笑嘻嘻补上一句: “你如此心怀鬼胎,我似乎不能辜负?” 这简直是,逗老婆玩嘛! 某老婆却没空生气,尽管也知自己刚才被这货给耍了,但他总算貌似松口了,那还能不窃喜? “得得得,你丫到底来不来?!” 表面上,她却仍要装作不耐烦。 “要我来也不是不行,但……” 某先生摸着下颚藏住嘴角的窃笑,走过来再度将她壁咚,一手撑在墙壁上,一手轻轻捏住她下颚。 像是又不怀好意? 第278章 悖个屁的伦啊! “要我来也不是不行……” 男人轻轻捏着她的下颚,明明是目光温柔又心疼的拂过她的脸,嘴里偏要吐不出象牙, “但你得先让这小脸蛋儿消消肿,被打得跟个猪头一样,老子看了也没食欲。” 草,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真是挑战人的耐性! 某斯发誓,超级想狠狠怼一句:爱来不来!没食欲你别吃啊,老娘还不伺候了! 可一想到这机会“得来不易”,便使劲忍住内心的暴躁,皱着眉头从嘴里挤出一句: “我回家拿冰袋敷!” 指定不让你看到老娘的猪头脸,行了吧? 可这似乎不是某先生想要的答案…… “敷冰袋,有用吗?” 只见他目光逐渐温柔起来,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将她的脸轻轻往一侧偏了偏。他盯着她脸上红肿的掌印,眼神开始阴郁,嘴里却超温柔的问了句, “冰袋,能止疼吗?” 某女再再再度被他弄懵,张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小鹿碰碰乱撞,嘴里超紧张的说着: “那,那你说怎么办?”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脸颊覆上一片柔软…… 慕斯愣了一秒,就听见男人的声音温柔道: “吻一吻,就不疼了。” 几乎是同时,双唇被他霸气又温柔的堵上…… 女人很快便沉浸其中,依旧没有坚强的防备。甚至刚才男人靠近时,她心里那种“悖伦”的羞耻,此刻也荡然无存! 慕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知这个吻得来不易,她要暂时抛开一切杂念,在这一刻好好享受他唇和舌的温度,他那“游龙戏水”的技巧。 孰不知,自那晚“焚心烧情”后,井先生忍受着内心的煎熬,一直在等这一刻; 孰不知,刚才他坚持要送她来楼下,就是带着此刻的“不良动机”; 慕斯更是不知,井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掉她胃口,就是要引她自己主动跨过心里“悖伦”的坎,不让她抗拒他的靠近…… 因为,今晚他有更劲爆的不良计划! 远比“缠绵悱恻”的吻来得“让人跌破眼镜”! 所以慕斯,不要因为我和慕语的一个破红本本就感到“悖伦”。老子从头到尾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悖个屁的伦啊! 不过…… 井先生你吻归吻,真不担心此刻林薇薇在你老妈面前把真相说穿,捅娄子么? —— 视线转回餐厅楼道里的林薇薇。 她表示,今天带康康来这里吃饭,绝对是这辈子犯得最大的一个错误…… 怎就那么巧,碰上了井家人? 此刻面对宁婧姗的发问,她没法说出事实,便开启谎言表演模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倾诉道: “康康是我六年前怀上的,比慕斯的孩子早一年出生。当时在新西兰因为易苏寒,我被慕斯推下雪峰。后大难不死,被游艇上的阿炎从海里救了上来……” 这样的故事开场,无疑让宁婧姗愣住,绝没想到这女人跟她儿子这么早就勾搭上了。 见她一脸愣相,林薇薇心里有了数,便更加故作悲伤的编造道: “游艇上,我跟阿炎一见钟情。所以有些行为,也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说着,又偷偷瞅了宁婧姗一眼。 只见女人猛地缓过神,继而深深的倒吸口凉气,压制着恼怒,像是有些相信她口中的故事了? 于是,林薇薇底气更足: “但说实话,孩子生下来后,我并不能肯定那是阿炎的骨肉。因为……因为之前我的确跟易苏寒好过。恨只恨,跟阿炎相见太晚,当时我已不是清白之身。” 话落,抄着手的宁婧姗勾唇一丝冷哼,带着十足的不屑和鄙夷。 这让林薇薇很不爽,却毫不气馁: “所以孩子生下来后,我并不知他亲爹是谁。” 女人竭力装出一副很无辜、很真实的柔弱形象,含着泪继续倾诉, “当时阿炎只认慕斯的孩子,我没办法,只得带着襁褓中的婴儿默默离开。” 说得自己多伟大似的? “……”宁婧姗再度鄙夷的一声冷哼,目光赤果果的在空中划过一个不屑的弧度。 她心想,你要真那么伟大,此刻又怎会不去找你的康康?慕斯都提醒了,说你儿子不见了,作为亲妈你丫不但不急,还有空搁这儿跟我磨磨唧唧? 想说那孩子是我达令的种,是吧? 哼,鬼才信呢! 作为资深心机婊,林薇薇自是看出宁婧姗此刻的心理,但依旧不急不躁,继续她那令人呕吐的表演: “直到今年重返宁城,我想找易苏寒给孩子验个亲,他也乖乖配合了,拿到的血缘报告也的确证实了康康是他的骨肉……” 宁婧姗其实根本不想听这些,因为已基本能肯定那孩子不是井炎的骨肉。 先且不说女人话里有多少谎言的成分在,单说自己是井炎的亲妈,还能不知儿子对女人的品味?眼前干瘪的瘦排骨,绝不是她达令“好”的那口! 刚才听慕斯说孩子丢了,她不过是人之常情的脱口一问,没曾想这女人还叨叨不停了? “得得得,易家的骨肉跟我无关,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宁婧姗烦躁打断。 “不!康康的亲爹不是易苏寒!” 林薇薇却突然话锋一转,有理有据的说道, “后来我去亲子鉴定中心证实了,那份报告被井炎篡改过!他知道康康不是易苏寒的骨肉,他做贼心虚,想赖给易苏寒,赖给易家!” 本以为这话多多少少能把宁婧姗震住,可谁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人却皱紧眉头,极不耐烦的揭穿并挖苦道, “想说那是我亲孙子?林薇薇,你以为井家人跟易家是一个档次,那么好糊弄的吗?!” 作为在井家受宠多年的夫人,宁婧姗的气场也非一般人能比拟。 除了狐妖曹丽娜和易家那老泼妇姜爱萍,林薇薇几乎没跟真正的“贵族夫人”打过交道,此时难免被震住,一时也慌了神: “哦不不,阿姨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烦死了烦死了!!别再跟我扯孩子!” 宁婧姗怒气冲冲的打断,本就是个强势的直爽人,她索性义正言辞的把话说开, “听着林薇薇,不管我达令今后娶了谁,小澈小溪长孙的地位也不容置疑!” “……”林薇薇愣住,没想到对方竟把她的意思想偏了? 以为她要利用康康去争夺井家继承人的身份? 别说她还真没这样想过,就算有,那有什么不对? 慕斯的孩子地位那么高,生来就受宠? 凭什么?! 林薇薇表示十分不甘,而面前贵族夫人义正言辞的告诫,仍在继续: “我宁婧姗恩怨分明,虽瞧不上慕斯,但也感谢她为井家生下如此完美的一对继承人!” 女人说着,朝她阴狠狠的逼近,掷地有声的强调道, “而且,是唯一的继承人!” 这就是宁婧姗的可爱之处。 人无完人,她虽有诸多缺点,但也算光明磊落不虚伪,否则没理由在井家受宠。 “……”上不了台面的心机婊又特么被震住,以林薇薇那虚伪的人品,很难理解宁婧姗的思维。 “所以嘛,你我之间有些废话没必要说。”宁婧姗双手一抄,昂起头,高傲且霸气的命令道,“我时间很宝贵,直说吧,陈立虎在哪里?” 林薇薇猛地缓过神,这才记起女人找她的初衷。便下意识的改了称呼,唯唯诺诺道: “井夫人,不是我不说,而是……” 说着眼珠子一转,本性难移让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挑事,凑到宁婧姗耳边压低声音道, “有人想要陈立虎的命,要你们宁家绝后!” 孰不知,宁婧姗早就从某包子嘴里套出部分真相,已知道是井老太太在追杀陈立虎。 所以她心里最大的疑惑是,婆婆为毛要这样做? 某“长舌”包子自是说不清,他只知,太奶奶要航爷爷只宠炎炎一人,只拿炎炎当儿子,所以不要航爷爷有自己的儿子。 还残忍的要航爷爷把自己儿子杀掉?对此,小澈同学表示极度费解,便劝奶奶宁婧姗去救救航爷爷和他儿子。 这就是宁婧姗从孙子那里套来的“真相”,虽说以她的聪慧,秒猜到“航爷爷的儿子”跟宁家遗孤有关,但也不能完全肯定…… 鬼知道张航这货是不是在外面弄了个私生子! 这小子不是跟白玉琴勾搭上了吗?难保他太太过世后,他在暗中没有别的女人! 谨慎起见,宁婧姗不可能去把这事跟婆婆捅开,只得将目标对准林薇薇。所以刚才那句“陈立虎在哪里”,她本是试探,没曾想这女人秒招? 我去,所谓的“张航儿子”,还真是她们宁家遗孤? 想到这里,宁婧姗眼帘阴了阴…… 她决定引蛇入洞,便冲林薇薇挑了挑眉,慢条斯理道: “想必你也不会轻易开尊口,告诉我是谁在背后跟我们宁家过不去,对吧?” 话里的意思,林薇薇秒懂,立马猴急猴急的从侧面回答道: “阿姨,我是真的很想叫你一声妈!” 此话不假,脸上的那种急切很真实。 可宁婧姗瞧不上…… 这世上想叫我一声妈的女人,又岂止你林薇薇一个?自我儿子十六岁起,在网上直接叫我“婆婆大人”的女孩,就多得数不清了! 深知这女人敢跳出来作妖,是手中有底牌,宁婧姗便继续放线钓鱼,嘴角噙着一抹阴笑,慢条斯理道: “我达令的婚事,决定权不在我。但毕竟是他亲妈,只要我投反对票,就没人能让你进井家的门!” 意寓:少特么自作聪明单独去找我婆婆谈条件,想把我宁婧姗撇开?哼,门都没有! 林薇薇自是听懂了,但她似乎注定跟宁婧姗不合拍…… 第279章 得子如澈,夫复何求? 梦寐以求的婆婆大人已心急如焚,林薇薇却仍在装模作样的打马虎眼,含着泪,故作委屈道: “阿姨,这我都懂!也从没想过让您给阿炎压力,毕竟……毕竟爱了他这么多年,我不忍心看他……” “行了!” 宁婧姗手一挥,烦躁打断: “用不着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我宁婧姗向来不吃这套!” “……”婊/子薇愣了愣,很费解她怎么总是不上钩。 难道说,她跟宁婧姗注定性格“不同频”,进不了一家门? (上帝:没错,你丫也只配跟姜爱萍那种货色做婆媳!) 而宁婧姗也被她的“磨磨唧唧不干脆”弄得彻底没耐性,便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道: “听着林薇薇,你用不着在我面前卖关子!耍我?哼,你还嫩了点!” 女人张大眼睛一脸懵逼,想不通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战战兢兢道: “阿姨,我……我不懂……” 宁婧姗无视,干脆利落的逼近她,开门见山: “说!我婆婆为什么要陈立虎的命?!” 林薇薇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你知道是井老夫人她……” “怎么,很意外?” 宁婧姗又打断,挑着眉,毫不吝啬嘴角的那一抹嘲讽,以退为进的试探道, “林薇薇,现在你手中没什么底牌了!秘密你可以不说,陈立虎我也不要了,反正又不是我们宁家的亲骨肉。你俩爱怎么闹腾怎么闹腾,我嘛,呵呵,就在一旁喝酒看戏咯!” 实则心里压根不确定,陈立虎是不是姓宁。她只知,如果是,婆婆就完全没理由把宁家后代赶尽杀绝。 所以宁婧姗猜想,难不成又跟来蓉那老婆娘有关? “……”林薇薇被噎住,脑细胞飞快旋转,她这话几个意思?对井家旧事的真相知道多少了? 同时心里也暗暗恼怒,谈判还没开始,我的有利地位就被对方压了下去?靠,这叫什么事儿? 井家人个个都这样不按常理出牌么? 对,井家人都习惯“先打一巴掌,再给块糖”…… “不过嘛,刚刚我也说了,达令的终身大事只要我投一票反对,就算是他奶奶,也不能逼迫他娶谁!” 只见宁婧姗又话锋一转,勾唇冲女人不阴不阳的笑笑, “林薇薇,你是要我的反对票呢?还是赞成票?” 这话一出,似乎把对方架到了台面上,林薇薇顾不上判断她对真相到底知道多少,秒松口: “行,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但今晚……” 说着再度把嘴凑到宁婧姗耳边,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你必须支持我,叫你儿子把慕语给休了,当场跟我订婚!” 宁婧姗又一声冷哼,心里暗骂着她恶毒,表面上仍要挑着眉,冷笑道: “那要看你口中的秘密,有没有价值咯?” “价值绝对有!” 林薇薇索性也不废话,没必要在这位婆婆大人面前装人设了,拿出自己那小人毒妇的一面,咬牙切齿道, “真相足以让你……跌、破、眼、镜!” 宁婧姗心里一震。 —— 视线转向慕斯。 和井先生分开后,她开着那辆法拉利,行驶缓慢,就像手和脚不听召唤的不愿离开酒楼一般?脑海里仍在播放刚刚停车场的片段…… 和某男缠绵悱恻的吻,最后被慕语的电话打破: “井哥哥你去哪了?大家都等着你回来吹蜡烛呢!” 他开了免提,似乎是刻意将他和慕语之间,在她面前不回避。于是,慕语那真实、不带任何矫揉造作的嗔怪,飘入慕斯耳朵…… 能感觉出妹妹今天的欢天喜地,似乎不再为夏风和刘毛毛的“婚事”而伤神。慕斯心里重重一声哀叹,有些失落和遗憾。 但好在,再次听到“井哥哥”这称呼,她没有上次那般吃醋,毕竟妹妹没开口叫男人“老公”,这让慕斯多少能松口气。 “我爸和小溪那边的视频连线接通了吗?”井炎暗中打量着女人的表情,对电话那头的慕语问道。 “嗯,溪溪长得好可爱哦!” 电话里,慕语的声音顿时欢喜起来,“坐在叔叔怀里像个小天使,还一个劲叫我明星阿姨,问我什么时候去芝加哥拍戏呢!” 慕斯听着,本能的心一凉,看来女儿很中意慕语这个“后妈”,跟她很投缘。 井炎自是看出了女人的失落,便火速一句: “我来车里拿点东西,这就回!” 立马挂断连线。 可再抬眸看向失落的女人,他不知该怎么安慰了。只知女儿早就关注上慕语,毕竟是娱乐圈的明星,孩子多少都会关注上。 但溪溪并不知那是她的小姨,之前还在他面前一口一个“慕语姐姐”的叫着,说老爸新捧的这个大姐姐很漂亮,她很喜欢。 所以那种喜欢不带任何“想慕语做她妈咪”的心理,井炎深知。溪溪和小澈不一样,她是强烈反对老爸“找老婆”,希望井炎只宠她一个“女人”。 正是因为和女儿之间有这样的尴尬,所以井炎不知该如何对慕斯解释。 “内个,溪溪她……” 女人撩着耳根后的头发,垂着眸,弱弱开口想打破沉默。 井炎叹口气打断,把她想说的话堵住,然后握住她肩头,温柔劝道: “别想太多,女儿性子随你,跟慕语投缘也是情理之中。” 言外之意:看看你作为姐姐多么喜欢妹妹,就能理解女儿为什么和小姨投缘了。 慕斯自然也听懂了,可就是没法不失落,那种感觉就像…… 孩子和老公都实打实的被人抢走了一般? 关键是,你还没法出手去抢回来? 所以她局促难安,始终不敢抬眸,撅起嘴咕哝道: “我,我没多想。你,你也用不着解释。” 声音小得连蚊子都听不见,还带着赤果果的委屈和埋怨。就差补上一句:你特么和慕语都是夫妻了,肯定也希望女儿和慕语投缘嘛! 但话说回来,老娘我毕竟是溪溪的亲妈!作为老爸,你丫横竖该邀请我去楼上跟女儿视频一下吧? 慕斯正这样想着,就见面前的男人如同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松口气道: “没多想就好!今后和女儿见面的机会多得是,不急于今天。” 啥?? 慕斯一愣,继而是满满的失望…… 而井炎一边说着,还一边将她拉到法拉利车边,就像在催她离开一般: “这里你别掺和了!赶紧回去好好睡个觉,养足精神晚上迎接本皇的到来,懂了吗?” 嚣张的语气,霸道的安排一切,还说得那叫一个臭屁。 让慕斯狠狠剐了他一眼…… 不见就不见,你丫犯得着这般赶我走吗?! 而且,刚刚不是要老娘去买生日礼物吗?怎么又改成回家睡觉了? 哼,催我快走,横竖不肯带老娘去楼上“尴尬”是吧? 谁稀罕! 却不知,井先生压根不期待她去买什么礼物,因为他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是…… 你懂的! 但慕斯不懂,此刻开着车,依然没嗅到男人晚上有阴谋,思维焦点全在孩子身上。见不着溪溪,总不能连小澈也见不上一面吧?人都来了! 正琢磨要不要偷偷折回去,这时…… “御前侍卫统领就是皇帝保镖团中最大的官,还不懂?你咋这么笨!” 敞篷跑车刚离开车库出口,就听到餐厅侧巷那边传来一个霸气又萌萌的声音,竟是小澈! 慕斯火速停好车,好奇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时,另一个呆呆萌萌的声音响起: “保镖?我虎仔叔叔也是保镖,你让我做统领,那我岂不是要管着他了?” 竟是康康?? 我擦,两孩子怎么弄到一块去了? 来到巷口的慕斯惊呆,而玩耍的两孩子似乎没注意到她: “保镖也分级别!!” 只见某包子似乎急了,没好气的朝康康怼道, “你那什么虎叔叔,是皇帝的保镖吗?!” 这都哪儿跟哪儿? 慕斯听得一头雾水,便忍不住打断: “小澈!!” 某包子惊回眸: “妈咪!!” 立马丢下康康,张开怀抱火速朝她奔来。重重的扑在她怀里后,哭丧着一张脸,委屈诉说, “妈咪,小澈好想好想你哦!” “乖孩子,妈咪也想你。” 慕斯也瞬间盈眶于睫了,将他抱得很紧很紧,在他小脑袋和脸颊上亲个不停。 而孩子的委屈也如洪水爆发,脸埋在妈咪胸口,不停的哭道: “呜呜呜,炎炎的生日派对,奶奶不要你参加。炎炎也不坚持,太奶奶也不帮你说话了,小澈好委屈、好难过……” 慕斯两行泪夺眶而出,忍住喉咙里的抽噎,她如鲠在喉的安慰着: “乖,不难过,不伤心!小澈有这份心,妈咪就知足了!” 说着擦了擦泪,将孩子轻轻抱起。一边帮他擦拭小脸蛋上的泪痕,一边问道, “对了,你怎么不在楼上跟大家一起吃饭?” “楼上有那个白痴慕小姐在,我不喜欢!” 某包子气嘟嘟道,说得毫不客气,丝毫不顾及慕语小姐和他妈咪的关系。说着还头一昂,大言不惭道, “所以小澈就联合航爷爷发动政变,把炎炎这个昏君赶下台,让小澈登基。做了皇帝后,小澈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妈咪入宫了!” “……”慕斯咋舌,只感无语。 同时也为刚刚在停车场,自己那份不厚道的猜想,而自惭形秽。 儿子啊儿子,终究只有你才是老妈的贴心小棉袄啊!每次我的心落到万丈深渊,最后都是你来给我一丝暖意。 得子如你,夫复何求? 小澈同学似乎没注意到妈咪心里的感叹,说着说着猛然想起了什么,两只小手便连忙翻翻口袋,嘴里还咕哝着: “对了,小澈的求婚戒指呢?”继而眼珠子转了转,恍然大悟,“晕,在航爷爷那里保管着呢!” 慕斯宠溺摸摸他的小脑袋,笑笑道: “你还给妈咪准备了求婚戒指?” 心里也没当回事,猜想是小孩子过家家,随便弄的一个玩具戒指。 小澈却很认真,垂着眸撅起嘴,很糗的解释道: “其,其实不是小澈准备的,而是炎炎!” “……”慕斯一愣。 “那颗北极星被炎炎找回来了,本想在你生日那天让我转交,可小澈失职了。”孩子却越说越糗。 慕斯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井先生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仍是那颗北极星! 始终如一,坚持不懈! 得夫如“井”,夫复何求? 可为什么,她还是生生的把他弄丢了? 第280章 “宠妈狂魔”小井澈 不宜在孩子面前去哀叹什么,慕斯只得心疼的安慰道: “不怪小澈!小澈没失职,是妈咪没做好。” 心中懊悔不已…… 如果一切能重来,生日那天不跟易苏寒去温泉山庄; 如果乖乖听井炎的话,那天跟夏风和刘毛毛一起带着孩子去迪斯尼; 那之后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会改变? 曹丽娜的命案,她有了时间证人,林薇薇再没法栽赃? 和阮劭中之间,也不用走上“父女对峙”的法庭? 井炎也不用为了“利用案子把阮曹联盟搞下台”,而去跟易苏寒交易? 那此刻陪在井炎身边的,也不再是慕语?? 是不是当初的一念之差,才让之后的这一切发生?慕斯找不到答案,只知心中无限悔,无限悔…… 而眼前贴心的小天使仍在表决心: “总之,我井家的皇后娘娘只能是妈咪你!” 井澈说得斩钉截铁,将慕斯的脖子一搂,愤愤然道, “有小澈在,谁也别想从妈咪手中抢走这位置,包括那个傻乎乎的慕语小姐!” 真是暖得不行啊! 可慕斯没法全身心去感受儿子的这份贴心,善良如她,总要纠结一些事: “小澈啊,其实……” 想劝说孩子接受慕语这个后妈,毕竟那两人证都领了,她还能唆使孩子挑起他们夫妻矛盾不成? 可着实不知怎么组织腹稿…… 好在小澈的思维并没受牵引,妈咪刚开口他便打断: “还有啊,为了这件大事,小澈刚刚招兵买马,收了个小弟!” 说着一股脑从女人怀里溜下来,跑过去将愣在原地的康康拉过来, “妈咪你看,就是他!” “康康?” 慕斯蹲下来拉起孩子的小手看了看,包扎仔细,已经不流血了。 这举动让康康心里一暖,自离开陕北后除了虎仔叔叔,没人对他这般好过…… 想起刚刚在楼上,这位阿姨因为他的事,还被那个凶巴巴的奶奶打过。歉意立马让康康涨红了脸,低着头局促难安: “阿……阿姨好,刚刚对不……” 那个“起”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小澈打断: “叫什么阿姨?!叫皇后娘娘!” 某包子头一昂,霸气的纠正道。 “……”慕斯咋舌,心中感慨万千。 其实想想,她的孩子如果不是有井炎这样一个亲爹; 当初孩子被易苏寒抱走,如果不是几经辗转落到亲爹手里,在井家长大; 此刻又岂会在林薇薇儿子面前这般霸气? 看着康康那瘦小身躯、可怜兮兮的样子,慕斯突然有点同情林薇薇母子了…… 孰不知,两小孩也是刚刚才偶遇上! 因年龄差不多,某包子对康康“一见投缘”。之后在航爷爷的引导下,两人玩起了cosplay:小澈自称新皇要登基,封康康为“御前侍卫统领”。 “对了,你航爷爷呢?怎么也不跟下来看着你?”缓过神后,慕斯向小澈问道。 心里很是犯嘀咕,楼上那伙人到底有什么大事?竟让孩子一个人乱跑,也不派个人跟着?不怕小少爷被坏人绑架么? 却不知这侧巷的每个角落都藏着保镖! 遇上康康后,见这小孩认生,某包子便把那些保镖叔叔都赶走了…… 只留航爷爷一人! 因为康康对张航不陌生,曾经这位慈眉善目的爷爷去过他家里,还问他“虎仔叔叔去哪里了”。 “我让航爷爷去买冰淇淋了,总得给我新收的小弟一份见面礼,对吧?”某包子把康康的肩一搂,朝妈咪笑嘻嘻。 嗯,还算大气! 慕斯欣慰的笑了笑,继而朝康康问道: “你妈妈呢?” 孩子顿时委屈起来,瘪长嘴苦兮兮的说着: “妈妈不要我了!要把我丢给……丢给那个凶巴巴的奶奶,和那个很可怕的爷爷!” 即便话没说清,慕斯也懂了:林薇薇要在今晚去抢婚,所以想把康康扔给易家。 可计划还是被她无心给搅和了? 慕斯不知这是不是天意,只知心里突然对某炎的“狗屁派对”不那么抵触了。暗暗琢磨着:如果今晚男人来了她这里,留一个空壳派对让慕语和林薇薇“斗法”,那将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虽说这样想有些不厚道,可慕斯就是忍不住好奇,还带着那么一点邪恶的虚荣心…… 正暗暗臭屁着,就听见某包子补充道: “对对对,刚刚他就是这么说的!还说想离家出走,去找什么虎叔叔?” 孩子之间交流不清,井澈并不知康康口中的“虎仔叔叔”,就是太奶奶和航爷爷说的“陈立虎”。 但无妨,张航是个明白人! 所以刚刚离开,他并不是按照小少爷的吩咐去买冰淇淋了,而是…… “慕小姐!” 说曹操曹操到,张航的声音传来。 “航叔!” 慕斯惊喜,自把很多事跟妈妈说开后,她对张航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甚至比亲爹阮劭中还甚。 但此刻面对慕斯,张航似乎略显局促。只见他目光躲闪,走过来后一把将康康抱起,匆匆对她丢下一句: “孩子家人找来了,你先帮我看着小少爷,我去去就回!” 慕斯皱起眉头有些犯嘀咕:林薇薇不是在楼上跟宁婧姗谈什么吗?干嘛要把康康单独抱走?和小澈一起领回楼上不就得了?难不成是易家人来领孩子了? 她弄不清,只知自己不想这么快让康康走。想朝孩子套点话,那个“卢”的姓氏,到底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和易苏寒口中的“卢富贵”有关? 便疾步走上前拦住张航的脚步: “航叔,让我带孩子去吧!楼上要吹蜡烛切蛋糕了,你快把小澈领上去!” 不等张航拒绝,某包子也跑上前凑热闹,拉着航爷爷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请求道: “不要把他带走嘛!刚认识的小伙伴,都还没怎么玩呢!航爷爷,让他一起上楼去吃炎炎的生日蛋糕,好不?” 来宁城后,小澈几乎没有同龄的玩伴儿,所以他很看重康康。 张航自是明白他的心理,可有些事不好对孩子说。难不成要他告诉小澈,航爷爷是为了引陈立虎现身,才用康康当诱饵的? 而这一切,都是你老爸的意思? “小澈听话,时候不早了,人康康要回家呢!以后再玩哈!” 只得这样敷衍孩子了,同时也暗暗有些恼:慕斯怎么跑这儿撞见他俩了?少爷不是说已经把她给支走了吗?怎么还没离开? 其实刚刚在楼上康康突然不见,就是被张航暗中带走。 陈立虎被甘志奇私放逃跑后,除了林薇薇,就没人能找到他。虽说此人跟井家没任何血缘,但今晚某炎要将过去的很多恩怨终结,给林薇薇挖个大坑…… 所以,他需要陈立虎的配合! 正不知去哪里找这厮,结果就在餐厅遇上林薇薇那茬。 于是趁林薇薇无心管孩子之际,张航从康康口中套出陈立虎的新号码。刚刚离开,便是去给这厮打电话,叫他来此处领孩子! 井炎很有信心陈立虎会上钩,因为他赌对了一点:陈立虎强烈反对林薇薇把孩子丢给易家,今儿个林薇薇的行为是背着男人进行的! 一切都如井炎所料,陈立虎远比林薇薇这个亲妈更在乎孩子。 “康康!” 张航都来不及把“搅屎”的慕斯支走,陈立虎的声音就传来。 “虎仔叔叔!” 孩子就像看到亲人一般,连忙从张航臂弯里滑下,朝男人奔去。 慕斯看得咋舌,如不是孩子那一声“虎仔叔叔”,她指定会认为这是孩子的亲爹。 某包子也跑过去凑热闹,朝陈立虎定眼一瞧,惊叹道: “呀!他就是你的虎叔叔?怎么跟我老爸长得有点像?” 这话狠狠的点醒了慕斯…… 女人一个激灵,恍然大悟! 对啊,怎么还忘了这茬? 某男那个所谓的车震视频,男主极可能是陈立虎这个赝品嘛! 该死该死该死! 慕斯一边在心里连连对自己骂着,一边阴起脸朝陈立虎走去。 男人却无视她,拿起孩子的手看了看,忙问道: “手怎么回事?” “是我自己不小心。” 孩子似乎性格胆怯,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得抬眸弱弱看向慕斯, “这个阿姨很好,她说要带我……” 可陈立虎却想偏了,不等孩子说完就打断,倏地起身朝慕斯吼道: “有什么恩怨冲我来!你们少对孩子下手!” “……”慕斯苦笑连连,只感无语。 某包子见不得别人对他妈咪如此放肆,忙将慕斯挡在身后,怒目狰狞对陈立虎: “你少吼我妈咪!我小弟的手明明是他自己弄伤的,关我妈咪什么事?!” 活脱脱一个“宠妈狂魔”啊! 慕斯再度心里一暖…… 而身后的张航却烦透了,怎么也没想到计划竟被慕斯搅乱,便带着刚刚隐身的保镖们走上前,耐着性子对小澈劝道: “好了好了,小少爷乖,快跟保镖叔叔们上楼!让航爷爷和这位陈叔叔单独谈点事,可行?” “陈叔叔?” 某包子一脸惊诧,似乎悟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向陈立虎, “你姓陈?” 男人见不得富豪之家的孩子对人如此不客气,便蹲下来冲他挑眉冷笑: “怎么,你不允许?” 小澈无视他赤果果挑衅的气场,皱着眉头追问: “那你是不是叫陈立虎?” “是又怎样?” 男人十分反感他小小年纪如此嚣张没礼貌,都是富豪之家的血脉,凭什么井炎和他儿子就能从小在万人之上,而他陈立虎却要颠沛流离? 便傲慢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包子,继续挑衅道, “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说的没错!” 某包子却掷地有声的接话,雄赳赳气昂昂的宣布道, “你该叫什么名字,就是要经过本皇的批准!” 那气场大得嘞,足以将在场每一个大人震住! 着实遗传了某老爸! “……”陈立虎倒吸口凉气,阴着脸,不语。 一边的慕斯却有点尴尬了,误以为小澈是在不服输的犯浑,便拉了拉他的小胳膊,劝道: “小澈别闹,快跟着叔叔们上楼!” “我没闹!” 某包子气呼呼的甩开妈咪的手,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陈立虎,理直气壮道, “他就是不该叫陈立虎,他应该姓张!” “啥??” 慕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而张航因为不知小澈曾经的偷听,自然也一头雾水,怎么也理解不了孩子竟这般语出惊人? 却不知,更大的误会还在后面…… 第281章 年度“长舌人物”获奖者 某澈无视众人的瞠目结舌,深深吸口气,将两只小手往名贵背带小西裤的口袋里一插,一副小大人般的胸有成竹,掷地有声揭露道: “因为,他是航爷爷的亲儿子!!” “啥啥啥??” 慕斯惊得五体投地,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眼珠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而一边的张航,更是嘴巴张得能放进去一个碗…… 陈立虎是我亲儿子? 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某“亲儿子”似乎不感惊讶,冷冷斜视着张航,毫不吝啬嘴角的嘲讽,就像在说:井家和宁家人个个会演戏,就因为不想让我这个“宁家遗孤”回归,杀我不成,便索性编造谎言把我推给你张航?! 只有某包子依旧“思路清晰”,认为事已至此,他这个“新登基的明君”横竖都该为航爷爷父子主持公道。 也算他这个井家的“新皇”,登基后做的第一件“匡扶正义”之举…… 便霸气的站到航爷爷面前,更语出惊人的放话: “航爷爷放心,今时不同往日,新皇是我这个‘澈皇’,不再是他‘炎皇’!所以我会主持公道让你们父子相认,绝不让老太后滥杀无辜!” 众人:…… 航爷爷更是惊得不轻,但也立马从最后四个字悟到了一些,此刻连连咋舌,朝小澈问道: “我去!你是不是……” 想说,你个小不点是不是偷听到什么了? 可话没说出口,就被一边的慕斯打断,小澈的话无疑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站在她的角度,对陈立虎的身世有了更不好(更离奇)的猜想,所以她赶紧抢先问道: “小澈,老太后要杀谁?” 其实心里已有答案,陈立虎! 至于井老太太的动机,慕斯表示,如果心里那个猜测属实,就完全能想通! “他啊!” 果不其然,某澈指着陈立虎呆呆回答道,说着还不忘补上一句, “而且,太奶奶还单单命令航爷爷动手,让他杀掉自己亲儿子……” 话没说完,慕斯瞳孔已无限放大,立马转向张航,急切又惶恐的确定道: “航叔,这是不是真的?” 此时,谁特么都没张航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里头的恩怨真相,他本就不十分知情,自然也解释不清。只得在一团乱麻的烦躁中,沉重一声叹,轻点头默认。 然后低着头转过脸去,回避慕斯惊恐而质疑的目光…… 却不知这举动在女人看来,他的有苦难言,也带着做贼心虚!! 何解? 陈立虎和井炎长得像,为什么? 因为他俩有同一个妈! 井老太太要除掉陈立虎,还单单让张航动手,为什么? 因为那是张航和宁婧姗的私生子!! 井老太太要掩盖家丑,并惩罚张航!! 而刚刚在楼上,宁婧姗为什么突然出现,要找林薇薇谈事?还不是冲着陈立虎这个她的私生子?! 所以这一刻张航的反应,让慕斯极度愤慨又失望…… 作为井家的老管家,张航你为什么要跟宁婧姗“私通”? 亏我还认为你身上有慕爸爸的影子,力挺你追求我老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是这么一个龌龊不堪的渣男? 老渣男! 张航发誓,如果此刻能听到慕斯心里的os,指定会抬头望天,期待“六月飞雪”…… 老子冤得不是一点点啊!! 而某超超超级“小搅屎棍”,根本没意识到他给大人们带来了多大的误会,仍在那臭屁的邀功: “所以嘛,小澈我横竖都不会同意太奶奶这么做!!”说着笑眯眯看向慕斯,眨巴眼睛,“妈咪,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嗯,小澈做得很对!” 慕斯凛凛的附和了句,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一直落在张航身上。 张航也被她盯得十分不自然,便皱紧眉头走上前,耐着性子劝道: “所以慕小姐,这事让我和陈立虎单独解决,你别掺和了好吗?” “我偏要掺和!!” 慕斯激愤驳回,苦口婆心劝道, “航叔,他是你亲儿子啊!你能下得去手?!” 此刻张航的心情,比哗了一条狗还难受…… 作为对井家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在没弄清很多真相之前,他不可能去澄清“那不是他亲儿子”。而井炎也并未把自己的全盘计划告诉他,毕竟其中涉及到“井部长的隐私”,他不好对航叔说。 所以张航一直做好“背锅”的准备,便只能顺着慕斯的话,万分焦虑解释道: “我没想杀他!!” “……”慕斯没再接话,能相信他没有杀机,毕竟是亲儿子,还能真动手不成? 可同时也暗暗痛恨着张航的“愚忠”! 井老太太让你干啥你就干啥是吧?怎这么不争气?! 即便猜不到慕斯的“脑洞”,张航也能感觉出她目光里的痛恨。 可他不想为自己澄清什么,就算他们之间有个纽带“白玉琴”,张航也做不到在“未来的继女”面前博取良好人设…… 尽管那不是人设,他张航的一生就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忠孝两全! 正如此刻,他忽略自己,却竭力去突出少爷的人品。垂着眸,对慕斯继续解释道: “起初在陕北,少爷也给了密令,要我暗中把陈立虎藏起来,别杀!可还是被林薇薇搅和了?” 说的是事实,女人却丝毫不被触动…… “哼,这么说来,他井炎还算有点人性?!” 此刻慕斯激愤难当,语气也是冷冷的挖苦。 好歹也是你丫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就一句“不杀”能了事么?!井炎,你敢说自己从没想过让陈立虎回归母亲膝下?! 天蝎座是极端的,慕斯这样想也是情理之中! 可张航并不知她那奇葩脑洞的误会,此刻明显一愣: “你看你这话说得?唉……” 重重一声哀叹,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却弄巧成拙。白玉琴说的没错,这丫头不是一般的“轴”啊! 超级想站在长辈的立场上,把她好好教训一顿。可也知自己没资格,就算将来和白玉琴终成眷属了,他也很难放开手脚去“教育”这个继女…… 你懂的,少爷的心头宝啊! 旁人说不得,说不得! 只能把火气撒在身后的保镖团身上: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小家伙带上楼啊!!” 第一次,谦恭有礼的张航冲手下大呼小叫; 第一次,他没再称呼某包子“小少爷”,而是用没好气的“小家伙”代替。 也能理解! 某包子捅了这么大个篓子,让张航此刻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就你会挑事! 就你长了耳朵会偷听! 还特么断章取义?! 某“长舌人物”自是看出了航爷爷心里的暴躁,但依旧不知是因为自己的“长舌”而起,还以为航爷爷在恼怒太奶奶给他的“世纪难题”…… 便大摇大摆走到张航面前,像个首长一般交代道: “航爷爷,好好待你儿子!本皇先撤了!” 说罢转身,在妈咪脸上亲一口。 来个goodbye、kiss后,又冲那边的刚收的小弟眨眼一笑,继而将两只小胳膊往身后一背,还真像个小首长般,领着十来名保镖浩浩荡荡的上楼了。 留张航等人在原地,哭笑不得…… 第282章 超级大乌龙 某小首长浑然不知,自己留了一地的狗血给众人。 慕斯发誓,此刻超级想把话说开,激愤质问张航:陈立虎的亲娘是不是宁婧姗?你丫是不是跟井夫人有一腿?! 可终是做不到说得那样直白,毕竟身边还有当事人陈立虎和另一个小家伙在。你懂的,这年头防火防盗,防熊孩子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犯下如此大错?!” 所以,慕斯只得这样隐晦的朝张航质问。甚至顾不上晚辈和长辈之间的礼节,她状态和语气难掩激愤,瞳孔里也是赤果果的恨铁不成钢, “怎么对得起井家?怎么对得起我妈?航叔,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航:…… 我怎么对不起井家了? 为井家背锅,不惜让你误会我有私生子,也只是对不起你妈,老子哪点做得对不起井家?! 得得得,看在少爷和玉琴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张航忍住内心的烦躁,此刻一心只想把她支走,便皱紧眉头劝道, “慕小姐,请你先回行吗?” “我不回!!” 慕斯犯浑,只因此刻的感觉就像,你一直信赖和欣赏的一个人突然间人品崩塌了一般。让她再度想起狱中的那首血诗,我恨我的眼睛…… 无限激愤的一声怼回后,她拼命将怒火压了压,狰狞着脸冲张航义正言辞道: “听着航叔,今儿个你休想对陈立虎做什么,好歹他也是井炎的兄弟啊!” 慕斯发誓,这一刻真想不再叫他“航叔”,真想直呼其名,但还是忍住了…… 别问她为毛有这大的怒气! 如果张航“私通”的人不是宁婧姗,不是她娃儿的亲奶奶;如果张航没有恬不知耻的追求她老妈,甜言蜜语的欺骗; 她表示绝不会有这般愤恨!只会像“吃瓜群众”一般,不咸不淡的打马虎眼。 却不知自己最后那句话——井炎的兄弟,让张航有了不同的理解…… “卧槽,你都知道了?” 他睁大眼睛惊诧极了,一时没忍住连脏话也说了出来。 显然,张航误以为慕斯口中的“兄弟”是“表兄弟”!以为钟劭远把自己做过的孽,已告诉了女儿。 可事实上,慕斯想的完全不是那码事! 也许这就是“聪明人”之间常会发生的乌龙:因思维跳跃太快,说话又都是点到为止,都以为自己的话说到对方心坎里去了,却浑然不知互相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张航以为慕斯早已知道陈立虎“宁家遗孤”的身份,却不知自己这句惊诧之言在慕斯看来,是“和宁婧姗的私情”被她戳穿…… 看来这事已能确定80%了! “怎么,你还想瞒我??” 慕斯挑着眉,脸色却阴沉得可怕,指着身边冷冷看戏的陈立虎,冲张航义愤填膺的质问道, “他是姓宁的生的,对不对?!” 已近乎把话说开,却在冲动之下,偏偏以“姓宁的”代替了“宁婧姗”三个字。慕斯表示不是故意,而是人之常情的“嘴滑”。 因为宁婧姗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趾高气扬、冷讽挖苦,如今被她无意中得知对方的“龌龊之事”,自然会用“姓x的”这称呼来表示内心对宁婧姗的鄙夷…… 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仍在巨大的乌龙中! 毕竟浮出水面的“真相”里,当年那个孩子的确是宁家遗孤,确实是“姓宁的”生的。 所以此言一出,张航立马深深松了口气: “既然你啥都知道了,那就好,那就好!!” 暗想:终于不用老子背锅了! 在你和你妈面前也不存在误会了,松口气啊! 可他的反应却让慕斯极度惊诧: “那、就、好??” 她瞪大眼睛一字一顿,表示怎么着都不能理解。便舒口气一脸失望,呆呆摇着头,对张航忿忿道, “张航,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算我妈瞎了眼,错看了你!!” 再没必要对他客气! 私情被戳穿,他居然还能说“那就好”?这意味着什么? 他对我老妈压根没真心过,玩玩而已! 此言就是在隐晦的告诉我:老子真正爱的人是宁婧姗,叫你妈白玉琴死了这条心吧! 张航简直比窦娥还冤,所以慕斯的过激反应,让他也极度费解: “我,我是哪种人?” 他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道, “真相你,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那,那怎么还会……” 说着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惊醒! 慕斯虽轴,好歹也知分寸,不会轻易这般口出狂言任性妄为,莫非是个乌龙?她仍在误会什么了? 张航刚有点思路,就被一边的陈立虎打断: “够了!!你俩当我不存在是吧?” 冷眼旁观了一路,陈立虎表示已忍无可忍。 今儿个肯大摇大摆的过来,一是冲着康康;二是张航在电话里说过,井炎想单独跟他谈谈,接受他这个“表兄”。 当然了,他不可能完全相信井炎的态度,所以还抱着第三个目的:在宁婧姗面前质问下井老太婆,为什么要对他赶尽杀绝? 但无论是哪个目的,他表示跑这趟,绝不是来看慕斯和张航“演戏”的!! “听着张航,我是宁家人!身上流着宁家的血!” 打断二人的对话后,陈立虎放下臂弯里的康康,走过去指着张航的鼻子喝道, “哼,借你个胆,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张航恼怒的斜了他一眼,不语。 老子本来就没想对你做什么,不管是杀你,还是背锅认下你这个“私生子”,老子都是一万个不愿意! 却没察觉到一边的慕斯“恍然大悟”:陈立虎都亲口承认自己是宁家人了,那张航和宁婧姗之间的私情,还用质疑吗? 百分百确定! 正暗暗这样想着,就见陈立虎继续对张航恶狠狠道: “有些话我也没必要问你,带我去见井老太婆!!” 话落,不等张航犹豫,好操闲心的某斯立马慌了神: “不要!!”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阻拦,对陈立虎很是担心的劝道, “她会杀了你的!” 其实慕斯和井炎一样,从始至终对陈立虎都不排斥。所以此举也算为陈立虎好,为“不争气的老渣男”张航考虑。 陈立虎却不领慕斯的情,狰狞着脸咬牙切齿道: “我就是要当面问问井老太婆,为什么要我的命?作为宁家的亲家,她为什么要宁家绝后?!” “因为你不该存在啊!” 某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果真是“操闲心”的本性难移, “这是井家的家丑,还不懂?!” 那边的张航狠狠一愣…… 家丑?? 难道她和她亲爹早就开始质疑陈立虎不是宁致远的种了?也跟我一样,猜测那是井汀洲的私生子? 可就算如此,她刚才为毛要朝我吼? 张航表示理不清,无形中思路也被搅得一团乱麻了。打死他都想不到,慕斯竟“乱猜”他跟宁婧姗有染…… “家丑?” 陈立虎同样咬着这个词,思路却在另一片领域,跟他俩完全不同频的领域。只见他愤恨怼回,语出惊人道, “哼,来蓉那老婆娘也算井家的人?!” 站在他的角度,井老太婆要杀他只有一个动机:报复来蓉当年的“贪生怕死”和“叛敌”,灭了他这个被钟劭远拐跑的宁家遗孤,宁婧姗就会恨死来蓉,恨死钟劭远。 虽说这原因有点扯,但陈立虎这些年也听说过,井老太婆和来蓉之间“主仆”闹翻,已势不两立。所以他认为,以爱新觉罗.毓谨的个性,狠毒的借刀杀人,她干得出来! 可他忽略了一点:如果井老太太是这样的动机,又怎会让张航这个宁致远的小舅子来办这事?好歹也是宁家的亲戚嘛,从辈分上讲张航算“宁致远遗孤”的亲舅舅…… 其实陈立虎并非故意忽视,他压根不知张航和宁家的关系。 总之,这是“三个人三个思维频道”的超级大乌龙! 所以此话一出,某斯张大嘴巴瞠目结舌…… 来蓉? 这特么又是谁啊? 老太太要掩盖的家丑,到底是不是张航和宁婧姗的私情? 卧槽槽槽,井家怎这么复杂? 而陈立虎的偏激之言仍在继续: “当年来蓉贪生怕死,才让你亲爹钟劭远把我拐走,难道说这个家丑比我陈立虎的命还重要?!” “……”某二傻回答不上来,持续被冰封。 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立虎,你特么居然是被我亲爹拐走的?其中还关系到来蓉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 可此人的贪生怕死,怎么就是井家的家丑了? 这婆娘跟井家什么关系?难不成是…… 猛然间,有编剧天赋的某斯又特么脑洞大开: 来蓉没准是井炎老爸的“真爱”,被井老太太棒打鸳鸯,最后没能成为井夫人。而宁婧姗才是井老太太认可的儿媳,过门后,被来蓉这个情敌发现了她和张航之间的私情…… 然后孽种陈立虎被来蓉抱走,捏在手里欲搞臭宁婧姗; 后遭到井老太太婆媳俩的追杀,因“贪生怕死”又不甘认输,来蓉便引我亲爹把孩子拐走! 一切都说得过去了,这就是所谓的“井家家丑”! 也是某炎不想让陈立虎回归母亲膝下的原因! 某斯完全没意识到她在写剧本,正认为自己什么都猜到之时,就见面前的陈立虎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听着慕斯,这笔账跟你无关!冤有头债有主,我陈立虎自会找你亲爹和甘志奇他老娘算账!!” “什么??” 慕斯惊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来蓉是……是甘志奇的老娘??” 草草草,居然又冒出来一个井家的孽种! 难怪温泉山庄那晚,这货要奋不顾身的去救井少,甘志奇极可能是来蓉和井汀洲的私生子啊! 某先生,你特么居然有两个哥哥? 一个同父异母,一个同母异父? 第283章 妈,今后离张航远点 而陈立虎最后那颗重磅炸弹,也让张航震惊: “你说什么?来蓉还活着?” 他走过去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仇恨十足的问道。 毕竟站在他的角度,因对“孩子血缘”以及“两个婴儿被调换”不知情,无论是冲着井家还是宁家,抑或是军人的血型,张航都有理由憎恨“贪生怕死”的来蓉! “怎么,你还不知道?” 陈立虎挑挑眉,傲慢将衣领上他的手拨开,挖苦道, “井老太婆没告诉你,她的仇人来蓉这些年就躲在海东省。还老来得子,生了个野种甘志奇?” 丝毫没怀疑过甘志奇的血缘,陈立虎只是在心里暗暗嘲讽:从辈分上讲,甘志奇比井炎高一辈,居然还能做那男人的小弟?哼,没骨气的渣滓! 陈立虎这话没让慕斯惊讶,毕竟一切都在她的猜想之中…… 警觉的张航却不可能不犯嘀咕了: “这事一定不简单……” 他紧皱眉头思索了下后,一把抓起陈立虎的手臂, “走,跟我去见少爷!” 在所有的是是非非没被揭露之前,张航似乎只相信井炎。 陈立虎也没拒绝,巴不得等会儿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井家人视线里…… “等等!” 慕斯却又要来搅屎了,冲过去挡住他俩的去路, “我还有问题!” 张航急得跳脚:“哎哟我说,你能不能别掺和了?” 女人无视,板着脸义正言辞道: “听着,我的问题跟你无关,跟井家无关!” “你不用问了!” 陈立虎秒接话,似乎已猜到她想问什么,便主动澄清, “我承认,那晚偷车的人是我!跟薇薇姐在车里那啥的,也是我!” 那天被林薇薇逼着冒充井炎,他本就不情愿,所以此时也没必要继续隐瞒。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慕斯却厉声驳回,脸上没一点松口气的窃喜。沉着脸朝男人逼近了些,霸气质问, “说,卢富贵是谁?” “……”陈立虎惊了下,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个人。 薇薇姐不是说,井炎和易苏寒横竖都不会对慕斯提起卢富贵吗?那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甘志奇? 一边的张航也忍无可忍,此刻“来蓉之谜”要紧,哪有功夫跟她在这里掰哧卢富贵?便果断对陈立虎丢下一句: “这问题不用回答!跟我上楼!” 说罢,很不客气的将慕斯从面前拨开,欲带着陈立虎甩手走掉。 可女人哪肯罢休? 慕斯正欲追上去胡搅蛮缠,这时…… “卢富贵是我爸爸!” 被陈立虎牵着的康康,回眸冲慕斯一脸无辜道。 “……”女人倒吸口凉气,不语。 能猜到这个答案,但她要弄清卢富贵是亲爹,还是养父?此人跟林薇薇什么关系?为什么任由孩子被亲妈带走,不管不问? 最关键,他和林薇薇的恩怨会不会跟自己有关?否则,易苏寒没理由邀请她一起去陕北,对吧? 孩子的突然插嘴,让陈立虎很是恼怒: “闭嘴,别瞎说!” “我没瞎说!” 康康立马委屈起来,一对可怜兮兮的眼睛瞬间被泪水浸湿, “卢富贵就是我爸爸!之前他很疼我的,还有我妈妈阿香,他们都很疼我!!” “……”男人被狠狠噎住,心头也被触动。 说起来,曾经卢富贵夫妻待他不薄,待孩子更是如此。若不是为了林薇薇,他陈立虎又何苦做叛徒,害了老板一家后,落得个“亡命鸳鸯”颠沛流离? 而身边孩子委屈的哭诉仍在继续: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我再也见不着他们了?” “虎仔叔叔你明明答应过我,说要带我回陕北找爸爸,为什么还不去?” “是不是我亲妈不让你这么做?” “……” 陈立虎被孩子问得红了眼眶,喉结不断蠕动; 慕斯也听不下去了,含着泪走过去将孩子抱起,一个劲安慰道: “康康乖,不哭不哭!虎仔叔叔和你妈妈可能有什么难处,一时走不开,别怪他们好吗?” 非常明事理的举动,让陈立虎心头一暖,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可转瞬间,就被她又弄紧张了…… “呐,阿姨答应你!过几天就带你回陕北找爸爸去,好吗?” 只见慕斯抱着孩子欲离开,语出惊人。 陈立虎不可能不惊慌,眼珠子转不停,正欲找借口上前阻拦,被张航抢先。只见这老头竟莫名其妙的冲女人背影喝道: “慕斯,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张航表示此举绝非莫名其妙,先且不说慕斯就这样把康康带走,此举很不妥;单说卢富贵的案子,少爷提到过,邢捕头已盯上了,正在跟陕北警方接洽; 所以他们都不想慕斯又来胡乱掺和,坏事…… 可女人却认为自己没做错! 慕斯驻足,转身冲张航面无表情的怼回: “请问你是我什么人?我有什么义务让你省心?” “……”可怜的航叔被喷住,怎么也没想到,他能跟慕斯有如此恶劣的僵局。 “听着张航,今后休想再纠缠我妈!你不配!” 女人却还要在他心口上撒盐,说着狠狠憎了那对“父子”一眼,扭头问臂弯里的孩子, “康康,愿不愿意跟阿姨走?” 哼,别又传到林薇薇那里,说我拐走她儿子! 康康似乎比小澈懂事一些,不愿大人们再因为他而争吵,便从女人怀里滑下来,走过去拉着陈立虎的衣角,弱弱请求道: “虎仔叔叔,我觉得这个阿姨比妈妈好!康康想跟着她回陕北,可以吗?” 多乖的孩子啊,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陈立虎本就疼康康,此时不忍再拒绝,但有些话必须问明。便牵着孩子走过去,犀利的目光锁紧慕斯的脸: “去陕北,你想查什么?” “什么都不想查!” 慕斯面无表情的下颚一昂,抄起手大言不惭道, “我只知,孩子有权利回到亲爹身边!” “可他亲爹在坐牢!” 陈立虎激愤的脱口而出。 慕斯小小一愣,但转眼也不吃惊了…… 卢富贵为毛任由林薇薇对孩子乱来? 因为身不由己! 想到这里,她脑细胞飞速旋转,冲陈立虎挑了挑眉: “so?你认为我是要去查卢富贵的案子?这同样也是个冤案?” “……”男人吸口凉气,不语。 不同于林薇薇那虚伪自私的人品,对卢富贵夫妻,陈立虎心中始终有份深深的愧意。 “陈立虎,你的表情已告诉我答案,感谢!” 女人却冷冷丢下这句后,再度一把将孩子抱起, “康康,我们走!” 别怪她死倔不识抬举,刚才孩子对卢富贵的那份思念,感人肺腑。 所以感性的慕斯认为,先且不说孩子今后的抚养权归谁,总得让康康见上卢爸爸一面吧? “把孩子留下!” 身后的张航和陈立虎异口同声。 慕斯也毫不怯懦,倏地转身冲陈立虎吼道: “是你该留下!” “……” “陈立虎,康康跟你无亲无故没任何血缘,你管不着!”慕斯义愤填膺。 “……”那也轮不到你来管! 可这话为毛怼不出口?也许是刚才康康那句“我觉得这个阿姨比妈妈好”,深深触动了陈立虎。 其实最开始他对慕斯的憎,只源于林薇薇说当年自己被这女人推下雪峰。谎言揭穿后,陈立虎对慕斯就再无敌意,他要搞的人从始至终只有阮劭中! 也许,她不会伤害康康! 陈立虎正暗暗这样想着,就见面前的女人再度语出惊人: “跟着你亲爹上楼,找你亲妈去吧!” 说这话时,慕斯眯起眼缝鄙夷的斜了张航一眼,继而又冲陈立虎大义凛然道, “林薇薇做过的孽,我慕斯一定会公之于众,让她绳之以法!谁特么也休想阻拦!” 犹如一把大锤重重敲在陈立虎心头,他已深深感觉到,和薇薇姐一起犯过的错,是时候该遭报应了…… 不管能不能对宁家认祖归宗,能不能抱颗大树给自己留后路,毕竟犯过法,一定会天网恢恢! 所以这一刻,陈立虎再没勇气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拂袖而去。 身边的张航却满头雾水,伸出手,朝慕斯的背影犹犹豫豫的喊了声: “喂……” 想说,老子不是他亲爹! 丫头,你咋这么轴啊?? 不对! 她刚刚说让陈立虎上楼去找亲妈?谁啊? 因从没想过会被人跟宁婧姗扯到一块,所以张航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某炎聪慧,之后张航汇报,他一听便懂! 但在误会解开之前,某斯貌似要犯点错…… 傍晚,慕家。 下午某斯哪里都没去,被超级大狗血搞得心烦意乱,再没心情去给某男准备生日礼物。而且她也不知道该准备啥,大姨子该送妹夫什么,没人给她建议啊。 索性啥也不买,早早回到家准备晚餐,满足下那男人的胃。 此刻黄昏,康康在楼上书房打电动,一个人玩得起劲。白玉琴也刚到家,听女儿说晚上井炎要来吃饭,便在厨房给女儿打下手。 慕斯切着菜,犹豫了好半天后,还是决定把某件大事跟母亲和盘托出: “妈,今后离张航远点,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渣男!!” 白玉琴一愣:“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慕斯回避母亲的质疑,目光始终落在案板上,边切菜边说道: “实不相瞒,他有私生子!” “哦。” 白玉琴却反应淡然,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有私生子不足为奇。 慕斯自是了解母亲的心理,便继续语出惊人: “和那女人的奸情,还见不得光!” “哦。” 这次白玉琴的淡然中,眉头也皱了皱,心里难免犯起嘀咕。 其实她不想问张航和哪个女人有奸情,都是走过半辈子的人了,谁还没个隐私? 可偏偏女儿要说出来…… “可恶!谁不好搞上,偏要跟宁婧姗?!”慕斯放下手里的菜刀,超愤然的骂道。 “啥??” 白玉琴终于震惊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第284章 “生日大礼”找上门 “现在没法淡定吧?” 慕斯转过身来靠在橱柜边,明明是很心疼老妈“被骗”,偏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不不,斯斯你可别瞎说!” 白玉琴惊恐无措,张航有私情是小事;但如果涉及到亲家母,秘密又被慕斯得知了,那可就事大了, “这,这里头是不是有误会?” 女儿啊,你千万别在外面胡说八道,尤其是在井炎面前! “误会个屁!” 慕斯超气愤的翻翻白眼,“今天张航都亲口承认了,陈立虎就是姓宁的那女人跟他生的!” “……”白玉琴瞠目结舌。 已无力再去问陈立虎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只隐隐感觉这名字不陌生,像是慕语曾在她面前提到过? 但脑子里也闪过一丝疑点:就算张航真跟宁婧姗有私情,也绝不会堂而皇之的承认,尤其是在晚辈面前!她眼中的张航,且不说其他,单说“忠心耿耿”这点,就不可能不顾及井家声誉。 正想着,就听见女儿突然问道: “妈,我爸有没有跟你提过来蓉这名字?” “来医生?”白玉琴一惊,“你,你问她做什么?” “你也认识这女人?快说说看,她跟宁婧姗什么仇什么怨?当年为毛要利用我爸?她是不是井炎老爸的……姘头?” 最后两个字,尽管慕斯是一边察言观色,一边小心翼翼说出口的,但还是让白玉琴气不打一处来: “瞎说什么?!来医生是我的长辈!” “您的长辈?” 慕斯惊诧,眼珠子转了转,“难道……” 想说,难道来蓉不是宁婧姗的情敌,而是井老太太的?这女人通奸的对象是井炎他爷爷?那为毛要利用我老爸去拐走“宁婧姗和张航”的私生子? 慕斯表示理不清,正准备套母亲的话,从侧面问个明白,就被白玉琴厉声一句训斥封住嘴: “斯斯,你啥时候变得爱嚼舌根了?” “……”某女顿时糗大,噘着嘴不语。 白玉琴正欲趁机好好教育下她,这时门铃响了。 慕斯以为是井炎来了,开门一看,却见陈立虎…… “我是来接孩子的!” 男人站在门口,一只胳膊撑在门框上,样子很是疲惫。紧皱的眉宇散不开,又像是带着沉重的心事? 见他突然找上门,慕斯也愣了下,继而勾唇一声冷笑, “不急,有些事我和我妈想跟你说开!请先进来!” 暗暗琢磨着:套老妈的话不成,那就索性把她“拖下水”,一起来问问你,“来蓉”到底怎么回事? “慕斯,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陈立虎一口回绝,但也没拒绝进门,站在玄关处背对着慕斯,顿了顿后又话锋一转, “如果说有,也只能是一件事!” “敢问?” 身后的女人抄起手,似乎已猜到对方想说什么,无非是叫她把他的身世真相烂在肚子里! 猜想今天中午她走后,陈立虎一定是“认亲妈”没成功,想回归宁家、攀上宁婧姗这棵大树,功亏一篑了。 可男人的思维似乎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 “曾经我帮着林薇薇害过你,败坏过你的名誉。如今我后悔了,想补偿!” 陈立虎干脆利落的说着,转过身来面对她,一脸认真却语出惊人, “所以今晚井炎的派对,我已帮你准备好生日大礼!” “啥?” 慕斯狠狠一惊,表示完全听不懂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把我送给井炎!” 陈立虎也不拖沓,秒揭晓答案,“当场打败林薇薇,叫那女人死了这条心!!” “啥啥啥??” 某斯惊得差点倒在玄关上。 对于该送“妹夫”什么生日礼物,万万没想到跑来给她建议的人,竟是陈立虎?而且,还是这么个奇葩的建议? 送礼物送个男人给他,这算什么? 叫某炎这个超级大基佬,把陈立虎也一口吃进肚?? 指定是个阴谋! 老娘才不会上当呢! 想到这里,某斯正欲义正言辞的驳回,表示死也不上“贼船”,被陈立虎抢先: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难以理解,但为你为我,咱们必须这么做……” 只见男人表情紧绷,瞳孔里也不乏诚意, “听井炎的!” 话落,某斯再度狠狠一愣,继而深深倒吸口凉气: “这么说来,馊主意是井炎出的咯?” 心里暗暗对某寿星佬骂不停…… 大爷的! 不就是老娘的“二二得井”让你丫染上“基佬”的绯闻么? 还在耿耿于怀? 让老娘送个男人给你,说什么当场打败林薇薇,其实是要当场揭露老娘才是绯闻的罪魁祸首,羞辱老娘对吧? 最关键,这份大礼,这男人,你丫还吃不得,因为跟你有血缘! 想让老娘出丑? 哼,做梦去吧! 慕斯正暗暗这样“小人肺腑”着,就见陈立虎点点头,继续说道: “没错,下午我跟井炎把话说开了!走到这一步,我认为他的计划没啥不妥!” “……”女人没接话,勾唇轻蔑一丝冷哼,以为自己又看穿了一切。 而陈立虎也眯起眼缝,愤愤然的说着: “今晚的派对,我一定要看看林薇薇什么态度,是不是毫不留情的把我送入虎口?用我陈立虎的命来交换她的荣华富贵!” 慕斯听着,仍不以为然…… 认为这是陈立虎在演戏; 或者,他被井炎的谎言蛊惑了。 你懂的,那男人最擅长牵着别人的鼻子走!一张口若悬河的臭嘴,“引诱”他人为自己所用,总是很有一套! “说来说去,你无非是想试探林薇薇!” 慕斯抄起手,昂起下颚轻蔑的问道, “你爱她?” “……”陈立虎没回答,垂着眸仍在愤恨,双拳捏紧。 耳边不断回响着下午井炎说过的话: “知道林薇薇为什么要助你认祖归宗吗?不是期待着你成为宁家少爷后再嫁给你,分享荣华富贵!而是你当年的‘被拐’牵扯太多隐情,让很多人对你的身世真相判断有误,猜测你不是我舅舅的亲儿子,猜你是我们井家的‘余孽’!” “什么余孽?”当时,他惊诧的问了句。 “谜底我不打算瞒你,但会让林薇薇在今晚亲口说出!” 井炎没直面回答,却将他一把拉进,睁大眼睛郑重其事,却又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会让你看到她最真实、最可怕的一面,让你亲眼目睹,她不惜触犯人伦也要将你送入虎口,以交换她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陈立虎愣住,被人伦两个字震动。 他知道井炎已胸有成竹,今晚林薇薇必败无疑。经过一番紧张的思想斗争后,他选择相信井炎一次。 也算给自己和林薇薇最后一次机会: 他要看看“人伦”的真相是什么,是不是井炎在危言耸听; 同时也让他爱的女人最后选择一次,当他的身世真相被确定,井炎手中那份dna报告被公之于众后。做不成“井家少奶奶”的林薇薇会不会念及往日之情,“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 如果今晚女人这样做了,就算退而求其次,就算自己是个备胎。陈立虎表示也愿意用后半生,做她的骑士,坚定不移。 不管有没有荣华富贵; 也不管将来某天卢富贵的案子被揭发,他和林薇薇是不是会锒铛入狱…… 就算那天到来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替她顶罪,扛下一切! 正暗暗这样想着,就见面前的慕斯将手搭在他肩上,语重心长一句: “如果你爱她,我认为你不宜这样做!” 言外之意:爱情没必要猜来猜去! 实则心想:哼,老娘才不中死男人的奸计呢! 今晚死也不当炮灰! 哦不,炮灰是你陈立虎和林薇薇,死男人要搞的人是老娘我! 身边已被井炎深深“蛊惑”的陈立虎,对她的“金玉良言”似乎听不进去: “我应该怎么做,无需你来给建议!” 男人烦躁一声怼回后,微微侧过身去,将身后白玉琴的视线挡住。然后朝慕斯逼近了些,压低声音语出惊人, “如果你不配合,就休怪我动手了!” 话落,母女俩同时惊慌失措的喊道: “你要干什么?!” 没人应答。 因为陈立虎已拿出沾有哥罗芳的毛巾捂住慕斯口鼻,将她迷晕…… 然后一把将女人昏迷的躯体扛起,一边朝大门口走去,一边对白玉琴解释道: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她,这都是井炎交代的!” 说着脚步顿了顿,回眸看了眼蹲在二楼栏杆边的孩子…… 自他进门后,康康就从书房里跑了出来,但没有惊动大人,而是蹲在栏杆扶手边,呆呆旁观。 孩子自记事起,就习惯了大人之间的争吵,甚至厮打。之前富贵爸爸和阿香妈妈就常吵架,尤其是他那个所谓的亲妈出现后,家里大人之间的争吵就经常演变成厮打。 所以此刻,康康也只是呆呆看着虎仔叔叔“为所欲为”。早已麻木的神经,让他不可能像小澈那样,冲下楼阻止什么。 陈立虎收回心疼的目光,转向白玉琴: “慕太太,孩子就有劳您先照看下。井炎让我转告,酒店派对那边请你不要去掺和!” “等等!” 女人拦住他离去的脚步,也急急忙忙的把话说开,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女儿!但有件事必须问清楚,你真是张航和宁婧姗的私生子?” 话落,陈立虎张大嘴巴愣了几秒。继而眉宇一紧,低着头澄清道: “宁婧姗是我姑姑,张航……是我舅舅!” 和张航的关系也是下午才得知的,之后两人之间难免多了几分尴尬。 刚才白玉琴有这样的误会,陈立虎能猜到是慕斯中午闹的乌龙。但他不打算跟白玉琴解释,他陈立虎一向冷漠寡言,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和事,他向来不插手不多嘴。 可白玉琴没法不担心,怔在原地,愣是用了几十秒才理清这其中的关系和误会。缓过神后,才看到男人已扛着女儿进了电梯…… 连忙冲出去对着电梯门不断拍打,焦急的交代道: “等斯斯醒来后你务必要跟她解释清楚啊,别让她在外面胡说!” 那么,陈立虎会不会照做? 某斯会不会继续犯傻,跑去宁婧姗或井老太太面前大放厥词? 不得而知。 第285章 惊魂派对夜(1) 或许是陈立虎哥罗芳的剂量用得不够; 或许是某斯注定要“搅屎”; 半小时后,她居然醒过来了…… 缓缓睁开眼,慕斯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狭小的封闭空间里,四周方方正正乌漆嘛黑。身上的家居服和围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高档礼服? 谁给她换了衣服? 陈立虎? 顿时火冒三丈,慕斯唰的一下窜起,只听见“咚”一声响,天庭盖撞了个包。 这才发现自己被人塞进了一个巨大的正方体盒子中,而盒子被藏在衣柜里。刚才她窜起来,冲掉了盒子盖,所以脑袋顶上了衣柜的隔板。 这特么几个意思? 慕斯理不清…… 而衣橱外很安静,貌似没人? 气氛有些诡异,她小心翼翼的推开衣橱门,酒店卧室的格局映入眼帘…… 熟悉的装修和摆设,慕斯一眼确定这是璎珞大酒店,某炎的生日派对举办之地。 陈立虎既然带她来了这里,为毛又要把她藏进衣橱?还塞进盒子里? 慕斯找不到答案,只知房间里并非只有她一人…… 陈立虎也不知是太累,还是有什么阴谋,居然在卧室的大床上睡着了? 更令慕斯惊讶的是,床边还有两只和衣橱里一模一样的巨大礼盒:一只缠着彩带,系好了蝴蝶结;另一只彩带散开,似乎还没装礼物? 慕斯感到非常费解,已顾不上自己刚才是不是被这男人换了衣服,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床上的陈立虎…… 男人一动不动睡得很安详,貌似是被人下了药? 怎么回事? 难不成又一出“计中计”,陈立虎被人黄雀在后了? 慕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闻到房间里一阵恶臭传来,像是厕所里那种一坨坨的东东发出的臭味? 明明是豪华的酒店房间,怎会有如此臭味?难道是昏迷的陈立虎在床上“拉粑粑”了? 慕斯暗暗这样“不厚道、无厘头”的乱猜着,这时目光落到身边的床头柜上,只见上面放着两张名牌: 一张写着“林薇薇”; 另一张被压在下面,只露出一个“慕”字。 正欲拿起来好好看看名牌上是“慕斯”还是“慕语”,突然听到卧室外有动静,像是有人用房卡打开套间的大门,走了进来。 紧接着,一个讨厌的女声传来: “都安排好了?” 竟是林薇薇! 慕斯立马慌了神,来不及回到衣橱中的盒子里;在没弄清那女人的阴谋前,更不可能冲出去质问对方要搞什么鬼; 情急之中,她只得往床边那只没有包好彩带的空礼盒中一钻,然后悄摸吧唧的盖上盒盖…… 刚弄好,卧室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一个不太陌生但也不太熟悉的男声传来: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你来过目!” 居然是甘志奇? 慕斯顿时目瞪口呆,若不是捂住了嘴巴,她差点喊出声。 原来阮玉的怀疑没错,她男人就是跟婊/子薇有一腿? 可他俩到底要搞什么阴谋? 慕斯使劲屏住呼吸,表示决不能惊动狗男女。可猛地又想记起,刚才出来时衣橱的门还没关,自己藏身的那只巨大礼盒盖子也打开了…… 糟糕,一定会让这对狗男女发现端倪! 可貌似,那两人根本没注意到? 因为衣橱正好在卧室房门的右边,嵌入墙里,对门口的两人是视线盲区。 而林薇薇貌似对房间里的恶臭很嫌弃,所以止步在门口。 “他怎么了?你用哥罗芳把他弄晕了?” 女人捂住鼻孔,瞅了眼床上昏迷的男人,朝身边的甘志奇问道。 “怎么,你想让他很清醒的被装进礼盒?”男人反问。 女人没立马回答,抄着手靠在门框上,朝正对着卧室门口的床上审视了半天,确定陈立虎不可能听到她的话后,才慢慢勾唇阴冷一笑: “干得漂亮!” 说着转身离开卧室门口,一屁股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点根烟, “就让他稀里糊涂的上黄泉吧!也算我林薇薇对他……呵呵,最后的仁慈了。” 多么恶毒的话啊! 躲在礼盒中的慕斯再度长大嘴巴,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已找不到什么词能形容林薇薇的无可救药,只是暗暗下定决心要搅乱他们的计划,绝不让陈立虎好端端的死掉。 而客厅里男人女人的对话仍在继续: “你确定爱新觉罗今晚就会要他的命?”甘志奇问道。 “宁婧姗已知道真相,你说,还有人能保他么?” 沙发上抽烟的女人冷笑,翘着二郎腿,似乎已胜券在握。 慕斯却听着却非常不解…… 宁婧姗已知道什么真相了?为什么不再保她私生子的命? 井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期待着那两人能说下去,可该死的甘志奇偏就不如她所愿?竟没再接话了,让房间顿时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还夹杂着“粑粑”的恶臭味。 躲在礼盒中的慕斯使劲捂住口鼻,真的很难判断这臭味是从哪里发出的! 而半晌的沉默后,客厅里的林薇薇也做最后的总结,掐灭香烟站起身,冲男人假惺惺的说道: “总之甘志奇,这次有劳你帮忙了!等我当上井家少奶奶后,一定会兑现承诺,竭尽全力拆散易苏寒和阮玉!” 慕斯越听越糊涂…… 甘志奇帮林薇薇,仍是为了阮玉? 他们几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门口的这对狗男女到底有没有劈腿?上帝,能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上帝表示置之不理,而门口的甘志奇也眉宇一紧,忙问道: “你打算怎么做?” “具体你别管!” 林薇薇一口回绝,因为刚才只是她敷衍甘志奇的借口。却不知“阮玉”也同样是甘志奇的借口,今晚他真正合作的人,只有某侄儿! 也许是血缘的纽带在暗暗起作用; 也许是和易苏寒一样,林薇薇从来不拿正眼瞧甘志奇; 总之对这次甘志奇的“帮忙”,林薇薇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对方的动机,此时仍在那不可一世的说道, “你只需要坚信一点,易苏寒这辈子都会被我掌控!不管我林薇薇嫁给谁,我叫他往东,他也不会往西!” 气焰十分嚣张…… 却不知甘志奇在心里暗暗嘲讽她,因为易苏寒今晚“不甘寂寞”也找上了他,表示要来插一杠子,要让林薇薇一败涂地。 “对于这点,老子深信不疑!” 此刻表面上,甘志奇仍要冷笑的附和女人。实则心想,今晚的计中计,最后铁定是我和我侄儿把你们一个个都耍了! 林薇薇,你还不知道吧?衣橱里还藏着第三只大礼盒,那才是我们费尽心思帮慕语准备的大礼,连易苏寒都不知。 想想看,今晚慕语把姐姐作为礼物亲手送给“未婚夫”,那将是怎样的一种场景? 某叔沉浸在对某侄儿伟大计划成功的幻想中,压根没留意到衣橱里的某“礼物”,早溜之大吉了…… 这时,林薇薇的手机响了,貌似是有人催她下楼,说派对开始了。 慕斯只听到女人屁颠屁颠的对电话那头说了句: “嗯嗯嗯,我补完妆就下来!” 然后挂断电话,转向甘志奇,命令道, “派对开始了,先把那个装着屎的礼盒弄下去!” 话落,躲在盒子里的某斯恍然大悟…… 原来恶臭不是床上的陈立虎在“拉粑粑”,而是身边这只已包好彩带的礼盒里发出的,里面竟然真的装有…… 屎?? 那么,这份礼物林薇薇是帮谁准备的? 慕斯来不及做出判断,因为女人的话落音后,甘志奇立马朝门外走廊上的小弟吆喝道: “来啊,照林小姐说的办!” 随即,几个人进来把那只礼盒抬走了,房间里终于不臭了。 慕斯却没法松口气,因为她真真切切的听到,那几个人抬走礼盒的同时也顺走了床头柜上的东西…… 名牌! 慕斯猜想,那只装有屎的礼盒指定会被林薇薇贴上那张“慕x”的标签。让她和慕语中不知谁,被迫送一坨“屎”给某男做生日礼物。 正欲窜起来突然现身,阻止这对狗男女的阴谋,可外面响起林薇薇“蹬蹬蹬”的高跟鞋声,貌似她随着那伙人、那份礼物一道急匆匆的离开了? 但慕斯确定甘志奇还没走,因为客厅里传来打火机的响声。便沉住气,打算等林薇薇走远后,再出来好好审问下甘志奇。 可上帝却不给她机会…… 只听见外面在女人脚步声的渐行渐远中,好像又有个身影悄摸吧唧的窜了进来,压低声音朝甘志奇问道: “东西她拿走了?” 居然是易苏寒? 某“礼物”顿时惊得不是一点点…… 我说什么来着?果真是计中计的黄雀在后! 走了个林薇薇,又来个易苏寒? 甘志奇你个两面三刀的货,到底谁才是你的合作伙伴?! 某“两面三刀”的货表示都是他的“合作伙伴”,正如五年前一样,他要在中间搅屎,把渣男渣女耍得团团转。 而他的忠心,最终归属仍是某侄儿。 “是!” 甘志奇惜字如金的回答道。 易苏寒叼着烟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他身边,瞧了眼大床上昏迷的陈立虎,又问道: “那盒子里装的是啥?” “屎!” 某叔似乎有些疲倦,继续惜字如金。 易苏寒一声冷笑,感叹道: “呵,这女人的心够毒的!” “别扯她了!” 甘志奇有些烦躁,深知易苏寒是来验货的,只要看一眼陈立虎仍在这里,没被林薇薇带走,这厮就放心了。 便给他吃颗定心丸,催促道, “你要的陈立虎还在这儿,等会我把他装进盒子贴上慕语的标签,你再派人来抬走!” 边说着边起身关上卧室大门,把易苏寒挡在门外。 慕斯没空理会甘志奇这异常的举动,早已被他刚才那句话怔在原地…… 原来在他们的计划里,最终要把陈立虎送给井炎的不是她,而是慕语? 自己又被骗了? 糟糕! 这么说来,刚才林薇薇拿走的那只装有“粑粑”的礼盒,那只“慕x”的名牌,就指定不是慕语,只可能是她了! 这群狗男女竟合谋让她送一坨屎给井炎做生日礼物?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那礼盒没准已被抬到楼下派对现场,那坨屎没准也曝光了…… 第286章 惊魂派对夜(2) 有时候慕斯就是优柔寡断,这种时候就该窜起来追出去嘛,就算“屎”已被曝光,也完全可以第一时间赶去现场解释并澄清! 可为毛没这么做? 也许是慕语的那个小红本本,仍在她心头根深蒂固着,让她不可能不顾及、不犹豫; 但也许是,楼下指定有宁婧姗在。这女人今天让她吃了好大一团狗血,让慕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直到听见门外的两男人离开后,慕斯才猛地惊醒,正欲从盒子里蹿出来追出去,这时盒子盖竟被人打开了…… 抬头一看,居然是陈立虎? “你,你不是……” 慕斯瞪大眼睛惊诧极了,手指呆呆指向他,想说你丫不是中了哥罗芳昏迷了吗? 可话没说完,被陈立虎一掌击在后脖颈上…… 然后,又特么晕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慕斯完全不知情,自然也没听到陈立虎自言自语的这段话: “你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 “唉,你说你非要跑到自己的礼盒中来干嘛?” “……” “莫非你想把自己送给井炎?” “……” “这样也好!井炎不让我去听他们井家的秘史,老子就索性跟你掉个包。钻进慕语的礼盒中,让易苏寒把老子悄悄送到楼下,听一听林薇薇那狠毒的婆娘说了些啥!” 陈立虎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只装有慕斯的礼盒打包,系好蝴蝶结,贴上慕斯本人的名牌。然后钻进橱柜的盒子里,等着易苏寒过来把他带走,从而也瞒过了甘志奇。 打乱了井先生的如意算盘,慕语注定做不了“大度女”,没法被迫的将姐姐送给“未婚夫”了。 这本是井先生棋盘中至关重要的一步: 只要今晚慕语当众把姐姐作为“生日礼物”给他送来,慕斯就再没法有乱七八糟的顾虑,而他也能借机当场撮合风兄跟慕语。 可终是被某女打乱? 老婆啊,你啥时候才能跟老公我步调一致? 那么“屎”的礼物,到底有没有曝光? —— 让我们把视线转向楼下派对现场。 今晚整个酒店被井家包场,一楼的宴会厅布置得如何奢华,在此不费笔墨,一个词形容:壕无人性! 如此盛大的派对,其实也没几个鸟人参加。 空旷的宴会厅里,只有一个硕大气派的圆桌,零零散散坐着以下几位:井老太太、宁婧姗、井炎、慕语、夏风和林薇薇。 某包子和张航的座位空着,因为不见妈咪参加,小澈毫无兴趣,便缠着航爷爷带他去楼上泳池玩耍了。 正合航爷爷之意,他表示要趁机好好“教训”下这个“年度长舌人物”。 其他人自然也不会阻拦,毕竟有重大事情即将发生,所以宴会厅内除了井家自己人,以及慕语、夏风和林薇薇,保镖们都被支到门外。 不过严格说来,某白痴女和某律师也不算外人,和某寿星佬的关系,那是相当的“自己人”。 所以井家的隐私,井炎并没避开他俩,尤其是夏风! 毕竟今晚他的重磅计划中,关键点是要套出林薇薇的杀人动机。有律师在场录音,一定意义上具有法律效应。 至于某斯的担心纯粹多余,那份装有不雅东东的礼盒,某炎横竖都不会让它上场,打扰他们的派对雅兴…… 这不,心机婊已迫不及待要看慕语的笑话,晚宴用餐还没结束,林薇薇就假笑着提议道: “不知慕小姐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话落,坐在井老太太身边的夏风,脸上立马有了一丝不悦…… 因为今晚他奉命前来后,慕语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而就算他想去“关心”下小语妹妹准备了什么生日大礼,也拉不下脸主动开口。 尤其是,此刻面对情敌的挑衅,慕语怼得十分傲娇: “当然是份最隆重、最能让寿星佬惊喜的大礼咯!怎么,你想目睹一下?” “嗯哼!” 林薇薇放下手里的餐具,阴笑着耸耸肩, “求之不得!” 心想,你赶紧中招,把老娘为你准备的那坨屎曝光。这样一来,派对的后半部分你也不用参加了,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可偏偏就有人要不如她所愿? “既然是大礼,那就最后再揭晓吧!” 某寿星佬一句话,将林薇薇的阴谋堵了回去。 他知道这女人给慕语的礼物掉了包,里面是一坨屎;也知女人还蒙在鼓里,并不知他和甘志奇黄雀在后了,将那个装有屎的礼盒又换成她林薇薇的名字。 而慕语的礼物,铁定不移就是“姐姐”! 至于陈立虎,是要被慕斯当做礼物送来滴; 毕竟他曾夸下海口,说今晚谁把陈立虎带到他面前,他就当场娶谁。所以这个机会,某炎表示只能、且一定要给某斯! 想到这里,井炎看了看表…… 和甘志奇约定的时间已到! 陈立虎应该已钻进那个贴有慕斯标签的礼盒中,此时已被甘志奇的小弟们抬了下来,就在宴会厅门外。 所以,他正欲找个借口让人把某女的礼物呈上,却被身边的母亲抢先: “达令,林小姐今儿中午跟我说,想送你一份生日大礼。” 只见宁婧姗嘴角噙着一抹不阴不阳的冷笑,已开始假模假样的给林薇薇打配合,对井炎说道, “但碍于你已经跟小语领了证,所以她这份大礼嘛……呵呵!” 话说半句,还说得那叫一个冷嘲热讽、意味深长! 某先生计划被打乱,只得接话道: “没事,想送就送呗!慕语不也准备了一份大礼吗?那老子就看看你俩谁的诚意足!” 说着端起酒杯放在唇边,冲对面的林薇薇阴笑, “若是林小姐的礼物比慕语重,更能打动我井炎,那老子就……呵呵!” 母子俩一副德行,都喜欢说话说半句,用“呵呵”两个字来打马虎眼,让人去猜。 林薇薇没中招,身边的某白痴女却坐不住了: “林薇薇,咱俩也不啰嗦,起初阿炎在法院外也说过,今晚谁能把他的亲表哥找来,谁就是他的新娘!怎么样?敢不敢跟我一决高下?” 说得那叫一个信心百倍…… 也对,有易苏寒这个“得力”的前任姐夫暗中相助,陈立虎还跑得掉吗?注定是让她慕语旗开得胜的那颗棋! “呵呵,看来慕小姐是胸有成竹啊?” 林薇薇也不甘示弱,语气带着一丝嗤之以鼻。继而话锋一转,假模假样的皱眉问道, “不过我想先确认下,井少要找的人,真是表哥吗?” 话中带话,在场的知情人士都听出来了。 除了白痴慕语…… “不然呢?” 她挑着眉,对很多事都蒙在鼓里。 夏风虽然也不知情,但没像她这般谜之自信,而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暗暗犯嘀咕:难道陈立虎不是炎弟的表哥,身世另有内情? 正想着,就听见林薇薇以退为进的对井炎说道: “如果你要找的人是亲表哥、宁家遗孤,那么抱歉,恕我林薇薇办不到,甘愿退出!” 说罢,装作毅然起身,准备离去。 很有信心井炎会留住她,可谁知…… “这样啊?那我不送了,林小姐慢走哈!” 某大爷寿星佬秒接话,偏要不按常理出牌。 林薇薇的背影驻足,深深倒吸口凉气,只能默默告诉自己:这才是井炎,对别人的小伎俩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自然也从不会中招。 看来还得自己找台阶下…… 想到这里,林薇薇缓缓转身又折回来,厚着脸皮笑笑道: “不过在走之前嘛,我有几句话想对井奶奶说!” 然后转向井老太太,脸上的假笑立马凝固,她压低声音义正言辞道, “老夫人,您要的人就在楼上!只要您一句话,我立马把他交给您!” 井老太太冷哼了声,继而冲她眉毛一挑: “那如果,我不开这个口呢?” 很清楚这女人要什么,车震的绯闻爆发后,她不是没电话过来。可这女人也不想想,她爱新觉罗是谁?能轻易中她的招,去跟她谈判吗? 所以林薇薇一直没机会威胁井老太太,便在中午把目标对准宁婧姗…… 这些老太太都了如指掌,也知此时儿媳心里的芥蒂是什么,只是不知她的好孙子也有一套计划。 此时被某奶奶毫不客气的驳回,林薇薇难免有点沉不住气了,她的攻心术似乎只对易苏寒有用,对井家祖孙俩,屁用没有! 便索性把话说开,赤果果的威胁道: “那我的人就会把当年的真相、你井家见不得光的秘密,在网上公之于众!” 话落,不知情的夏风和慕语双双瞪大眼睛,瞠目结舌; 而井老太太也没再接话,深深的吸口凉气,眯起眼缝和女人凛凛对峙; 显然,林薇薇的沉不住气,也出乎爱新觉罗的意料之外。她老人家还以为,这女人多少也会说点“打迂回”的话,跟她周旋片刻。 原本打算在周旋中也套套对方的话,以便让自己弄清另一个疑惑:来蓉为毛还没死?那个甘志奇,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林薇薇终是让她失望了,只因老太太不了解,这女人为有朝一日能做井家少奶奶,已“卧薪尝胆”了好几年,今晚她不得不爆发、背水一战! 屋内空气出奇的静,很诡异…… 某炎也没打圆场,叼着烟全然一副旁观者的姿态,深知林薇薇把话说开后,在场还有个人也没法沉住气。 果不其然,宁婧姗坐不住了,冲林薇薇不阴不阳的说道: “哟,这话我听着不舒服!我井家光明磊落,能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实则是继续和她唱双簧…… “井夫人,看来您还蒙在鼓里?” 于是林薇薇满意一笑,抄起手得意洋洋的揭露道, “孰不知,当年被钟劭远拐走的你宁家遗孤,这些年你婆婆都在暗中派人追杀啊!” “……”井老太太依旧面不改色,深知说多错多,就让她俩继续唱戏。 “呵,这可是个稀奇事!我婆婆为毛要跟我宁家过意不去?” 话说到这一步,宁婧姗再也没法不向婆婆质问了,抄起手愤恨的看向井老太太,依旧是不阴不阳的口吻, “妈,您是对我死去的兄长有意见呢,还是看我宁婧姗不顺眼?” 故意带上已故的宁致远,就是要把婆婆架到台面上,让她没法再回避。 别怪宁婧姗任性,将心比心的想想,谁能接受婆家欺骗自己这么多年?! 第287章 惊魂派对夜(3) 井老太太退无可退,但心里并不责怪儿媳,便义正言辞回答道: “婧姗,我对你们宁家没意见,你也犯不着跟这女人唱双簧!想必那些陈年旧事,你也从这女人口中得知了……” 说着转向林薇薇,索性把话也挑开, “直说吧,你想怎样?” “奶奶,其实我要的很简单……” 林薇薇立马蹬鼻子上脸起来,居然恬不知耻的直接叫奶奶了。 挂着一脸令人呕吐的假笑,她端起酒杯扭到井老太太身边,弯下腰。一只胳膊搭在老人家的肩上,另一只手将酒杯和老太太面前的酒杯轻轻碰了碰,臭不要脸的威胁道, “成为一家人后,我林薇薇自然会向婧姗妈妈学习,对您和爷爷尽孝道,替你们二老守住这件隐私。” 如此厚颜无耻又极度肉麻的话,让众人只感胃里翻江倒海…… 宁婧姗在作呕的同时,也毫不客气给她一个深深的鄙夷,那样子就像在说:你跟我能是一个档次的人吗?!婧姗妈妈也是你这种九流货色能叫的?! 而井老太太也忍住胃里的作呕和内心的恼怒,面无表情的拨开肩膀上林薇薇的臭手,冷笑道: “呵,我能相信你吗?” “能不能信,试试看不就知道咯?” 林薇薇将手里的酒杯放下,转过身来抄起手冲老太太假笑,竟毫不客气的将臭臀部轻轻搁在老人家眼前的桌面上…… 样子那叫一个嚣张! 再度遭到众人目光齐刷刷的鄙夷,除了某炎! 他依旧像个大爷般在一旁抽烟冷笑,静静旁观。暗想:老子就让你嚣张,你现在作妖作得越狠,等会就死得越难看! 身边的奶奶也同样很能沉住气,冲面前的嚣张晚辈挑了挑眉,她继续试探并套话: “好,就算你可信,那我又怎么能保证陈立虎不会反水?” 说着顿了顿,拿起面前的酒杯捏在手里摆弄,用不阴不阳的口吻继续道, “你跟他不是情人么?几天前还在车里亲热过,被媒体拍下,栽赃到我孙儿身上?这件事就算我不追究,也难以保证陈立虎不会因爱生恨,今后对我孙儿以及井家进行报复!” 说来说去,焦点仍在陈立虎身上。但以老太太的城府和修养,绝不会提此人和井家的关系,以及她要除掉这余孽。 于是,林薇薇沉不住气了,竟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起来: “奶奶,您也用不着拐弯抹角!今天在场的,除了那对毫无眼色、没自知之明的男女外,也都不是外人!” 这话气得慕语脸煞白,只想窜起来冲过去一把撕了她,被井炎摁住; 夏风倒是没啥反应,因习惯了对林薇薇嗤之以鼻,所以这女人不管说什么,都没法激起他的涟漪; 而女人的作妖仍在继续: “所以说,我林薇薇就没啥可顾忌的!陈立虎能不能活过今晚,呵呵,全凭奶奶您一句话!” 终于说到关键点了,马脚已露出,井先生当机立断抓住,忙插嘴道: “等等!话说明白,到底是谁要陈立虎活不过今晚?你,还是我奶奶?” 典型的装傻,实则是一点点给她挖坑。 因为从乱/伦的角度讲,林薇薇想陈立虎消失的意愿,比任何人都深。 张狂的女人没察觉到危险来临,毕竟她那狗血又曲折的身世真相,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林薇薇坚信世上除了自己和林晓慧,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便一声冷哼,冲井炎挑挑眉: “呵呵,你认为呢?” “老子认为是你!” 男人秒接话,昂起下颚怼得十分坚定。 林薇薇依旧不以为然,认为男人就是在用装傻来敷衍,企图掩盖井家的丑事。便悠然自得的抄起手,打算陪他玩到底: “哦?何以见得?” 以为这句话多少能把井炎喷住,没曾想他的思维让人跌破眼镜: “道理很简单,你丫想高攀我,自然就想把之前的老情人除掉呗!” 对,就是这个连白痴都能想到的原因,拿来怼死你林薇薇。 女人虽没被怼死,但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的急躁让她有点抓狂,受不了井炎绕来绕去的磨磨唧唧。 依然没意识到男人在给她挖坑,便按捺住内心的躁动,不阴不阳的敷衍了句: “呵,说得很有道理嘛!” 懒得再陪他绕了,林薇薇倒吸口凉气后,昂起下颚冲他挑衅道, “那好,就算是我想除掉他。怎么,你不满意?” “老子有啥不满意的?你想除掉他,自己动手呗!”某炎怼得那叫一个大言不惭,阴笑道,“别把屎盆子往我奶奶头上扣就成!” 这种小孩子的把戏,立马把林薇薇惹急了: “你?!” 她气得脸煞白,抄在胸前的双臂唰的放下,冲男人喝道, “井炎,你犯不着装傻!我就不信你从来都不知道,这些年你奶奶一直在追杀陈立虎!” “嘿嘿,老子还真就不知道了!” 某炎虽继续打着装傻的策略,但气场也不输半分,冠冕堂皇之言张嘴就来, “听说当年被钟劭远拐走的婴孩是我表哥,如果他长大后就是陈立虎,那我奶奶为毛要杀他?没理由嘛!” “还装傻?你非要我把话说开么?!” 女人彻底燥了,心理防线在一点点的崩塌。 男人却依旧稳如泰山,昂起下颚冲她义正言辞道: “林薇薇,话说开没啥不好!” “行,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 女人秒入坑,恶狠狠一句怼回后,立马转向井老太太,激愤质问, “井奶奶,敢问当年那个婴孩真是宁家遗孤么?他难道不是你老公井部长的私生子?!” 终于把话说开了…… 顿时,夏风和慕语张大嘴巴被冰封住,一动不动。 而宁婧姗尽管没阻拦林薇薇的行为,但也做不到在话落后,对那边的婆婆嗤声冷笑。终归是一家人,心里对婆家就算再有怨气,她也不会落井下石。 今晚之所以有些纵容林薇薇,是因为宁婧姗认准一点:那些真相,连婆婆和儿子都瞒着她的井家隐私,眼睁睁看着她被欺骗,最后却是林薇薇对她和盘托出…… 所以此刻,宁婧姗只是感到为难、纠结,也为那些陈年旧事而唏嘘。 某先生却要乘胜追击,不等奶奶做出反应,他睁大眼睛指着林薇薇,一惊一乍道: “喂喂喂,你说话可要讲证据!说陈立虎是我爷爷的私生子,你有真凭实据吗?!” 已经是很明显的提示了,前方有巨坑。 所以林薇薇心里稍稍咯噔了下,毕竟也算个警觉的人。可低眉权衡了片刻后,再抬眼对上某男那“二傻”的模样,一股本能让内心的警觉又开始消散…… 于是,她笑了笑,将语气缓和了点,说道: “想要证据还不容易?让你爷爷跟陈立虎验个dna,不就一切都知道了?” “可笑不?”某炎秒驳回,冲女人继续打迂回,“我爷爷凭什么要跟一个不相干的人验dna?”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老娘我也没指望你们井家能配合!” 林薇薇再度被激怒,不假思索的一头扎进坑里,只因她对胜利已迫不及待了。 那种感觉就像,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已近在咫尺,伸个手就能拿到,又岂会不全力以赴的伸长胳膊? “想要证据是吧?行!” 她凛凛的说着,从包包里取出一支录音笔,用恶狠狠的口吻,对众人霸气的宣布道, “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 然后播放录音…… 竟是她跟曹丽娜的一段对话! 通话内容在此略过,将在林薇薇的番外篇中揭晓。 要说明的是,林薇薇不可能播放全部通话过程,因为那是她杀人当天录下的。自跟曹丽娜暗中合作后,每次见面她习惯性会带上录音笔,录下全部过程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激/情谋杀曹丽娜的那天,录音笔自然也录下了全部过程。所以林薇薇事后做了剪辑,把对她不利的通话全部删去。 只留了重要信息…… 此刻播放给井家人听完后,她按下结束键,冲井炎胜券在握的冷笑道: “听到了吧?陈立虎是你爷爷和曹丽娜生的野种!所以老夫人才要除掉他!” 说着,无视一边夏风和慕语的连连咋舌,她悠然转向宁婧姗,挑拨道, “而当年宁致远不过是帮井部长背锅,所以才会有宁家遗孤的传闻!井夫人,你被耍了好多年啊!” “哼,哼哼……” 感性的宁婧姗秒中招,此刻心里翻江倒海,只感兄长死得不值。她瞬间湿了眼眶,愤恨的目光再度转向婆婆,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妈,我们宁家为井家牺牲的,不是一般的多啊!” 说罢倏地起身,欲拂袖而去。 被儿子拉住: “别走嘛,不想知道最后的真相了?” 井炎冲她眨巴眼睛,并没说那些调解的废话,干脆利落的语出惊人。 可宁婧姗没法被触动,此时激愤难耐,她一把甩开儿子的手,吼道: “还能有什么真相?!嫌这些不够多吗?!” 那声音之大,惊得全场几乎每个人都虎躯一震,包括井老太太。 夏风和慕语立马站起身,均双双走过来欲调解、劝她,被井先生一个手势制止。 他依然稳如泰山,起身站到母亲面前,义正言辞问道: “你怎能断定那录音就是真相?” 这话一出,红了眼眶的宁婧姗秒抬头,惊愕问道: “什么意思?” 同时问这话的还有林薇薇,她也表示非常费解。 于是,井炎缓缓转向她,眯起眼缝目光凛凛: “林薇薇,如今曹丽娜死无对证,你犯不着用合成录音来污蔑一个死去之人!” 话落,女人心头明显震动了一下,虽说那录音不是合成,但的确有被剪辑过。 “呵,合成的?” 林薇薇苦笑一声,竭力压制住内心的忐忑,故作镇定的冲他挑挑眉, “敢不敢接受检察机关的验证?” “可以啊!” 某炎秒同意,一屁股坐回座位上,慢条斯理点根烟, “不过检察机关的人和老子我都好奇的是,你是何时何地弄来的这录音?!里面曹丽娜的声音如果是她本人,又是在怎样的场景中被你录下的?” 一点点在钓鱼了…… 夏风已深深的感觉到,便秒回到座位上,悄悄按下口袋里的录音笔。 可同样察觉到井炎动机的,还有“当事人”林薇薇! 第288章 惊魂派对夜(4) “呵,敢情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只见林薇薇略带顿悟的一声冷笑后,并没乱了阵脚。而是抄起手昂起下颚,语出惊人的坦白道, “不过老娘也没什么可回避的!没错,案发那天我是见过曹丽娜,但我并没有杀她!” 心想:你们没任何证据证明老娘是真凶,只要我死不承认,你能奈我何? 却不知,这句话是关键点…… 只要你承认案发那天去过现场、见过死者,警方就有理由把你带走,要你配合调查! 而对付林薇薇这样心思缜密、反侦察能力极强的真凶,在找到确凿证据定她的罪之前,最好是能控制她、限制其人身自由。 否则,就是给她机会跟警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时间拖得越久,侦查行动就越困难。 所以邢捕头给井炎建议,先想办法让她能被警方控制起来。于是两人双管齐下,老邢从陕北卢富贵的案子入手;井炎留在宁城,死咬着曹丽娜的案子不放。 此时林薇薇的张狂,让她一点点露出马脚,入了坑。 井先生表示很满意,也知她内心仍有侥幸,便改变策略,再度跟她打迂回。将香烟举到嘴边,他也昂起下颚,突然很臭屁的怼了句: “你杀没杀她,老子一点也不关心!” 说着将身体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故作一副无赖样,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道, “反正慕斯的冤情已经洗清了!谁杀了曹丽娜,都算是帮我井家做了件好事,让你口中所谓的真相死无对证。嘿嘿,老子感谢她还来不及呢!” “……”这话把林薇薇噎得很深。 她眯起眼缝,生平第一次憎恶的瞪着这男人,心里很是恼怒。 而一边的宁婧姗自然也被他俩的对话搞懵,无形中提起了兴趣,眼珠子在他俩脸上不停转,不自觉的乖乖坐回座位上,没再甩手走掉了。 井炎的目的达到,便不再废话,突然又阴起脸,朝林薇薇劈头盖脸的审问: “不过老子好奇的是,如此重要的秘密,曹丽娜怎就单单告诉了你?你俩什么关系?!” 林薇薇不中招,抄起手悠然自得的冷笑: “呵,你这话搞笑吧?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 “……”井炎没接话。 身边的慕语却忍不住咕哝了句: “没关系你还去找她?!” 干得漂亮! 井先生勾唇,一丝得意的冷笑…… 林薇薇恼怒的瞪了慕语一样,此刻被架到台面上,便索性厚着脸皮承认道: “我跟她有点私人往来!” “恐怕不止吧?” 某先生秒接话,说得那叫一个冷嘲热讽、话中带话。 林薇薇被他俩的一唱一和激怒: “井炎,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子想说真相!!” 某炎突然跳起来一声咆哮,再度把全场所有人惊得虎躯一震,甚至连餐桌上的碗筷也叮叮哐哐响了几下。 林薇薇自然也瞠目结舌,瞪大眼睛看着他,再也没法淡定了…… 可井炎不会放过她,说着慢慢将身体压下,双臂撑在桌面上,眯起仇恨的眼缝死死盯着对面的女人,这个丧尽天良的真凶,咬着牙一字一顿的,揭晓最大真相, “林薇薇,曹丽娜是你亲妈!!” 话落,全场惊得几乎都要跳起来,异口同声: “啥???” 这,这特么太难以置信了! 而林薇薇就算心理素质再强大,此刻也免不了诚惶诚恐起来,万万没想到井炎能猜到这点…… 他是怎么做到的? 谁多嘴告诉他的?林晓慧? 不不,不可能! 我确定这老女人还在新西兰窝着,且不说井炎和井家人,连阮劭中她都没联系,又怎可能把如此重大的秘密泄露出去了? 难道说,这老不死的想念亲闺女阮玉,把真相跟她说了? 又或者,阮玉那死丫头自己查到的? 林薇薇心口咚咚响不停,犹如万马奔腾在心里呼啸踏过…… 深深的吸了好几百口凉气,她暗暗不停的告诉自己:只要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就算秘密被林晓慧那老女人泄露,别人也奈何不了她! 反正曹丽娜已经死了,而曹格达也入狱,我林薇薇死都不会去跟他这舅舅验dna! 想到这里,她拼命压制住内心的惶恐,咬死牙关冲井炎怼道: “哼,信口开河,你有证据吗?!” 她说这句话的同时,男人手里就“pia”一声响,将证据摆到餐桌上……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去,只见是一份dna血缘报告,上面有三个人的资料:林薇薇、曹丽娜、曹格达。 “……”女人顿时目瞪口呆,全然没想到他会这般速度快! 却不知,那份所谓的血缘报告,仍特么是伪造的! (上帝:伪造血缘哪家强?京城宁城找‘炎皇’!) 不过是一个道具而已,就为击溃杀人凶手的心理防线。 所以某男不会让她有所警觉,便回到座位上重新点根烟,将语气缓和下来,朝对面目瞪口呆、诚惶诚恐的女人继续施展攻心术: “林薇薇,你不是喜欢验dna吗?让警员从死者身上拔几根头发,再跟你的dna作比对.说说看,是不是很easy的事?” “你?!你居然……” 林薇薇张大眼睛惊恐极了,对报告再不会有任何质疑,毕竟男人的解释合情合理。已无力再去猜测或质问,他是如何猜到她的血缘,否则没理由暗中去验她和死者的dna。 第一次,林薇薇只感眼前这个梦寐以求的男人,很可怕,很可怕…… 心理防线就要被击垮,此刻她只想落荒而逃! 可偏偏这时,白痴慕语竟一惊一乍的喊了句: “呀!这样一来,她跟陈立虎不就是亲兄妹了?” 这话一出,众人脑子转过弯来,眼睛齐齐的瞪大,表示今晚吃的狗血,口味是越来越重了…… 而井炎也一唱一和起来,阴着声音凛凛道: “如果她认定陈立虎是曹丽娜生的孽种,呵呵,兄妹乱/伦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这话极有水平! 不得不承认,干得漂亮! 让众人既可以理解为,她林薇薇就是乱/伦了; 也可以理解为,她没乱/伦,而刚才揭露的陈立虎所谓的身世真相,不过是谎话连篇的危言耸听而已; 井部长没有私生子! 曹丽娜也没有儿子! 无疑,这话把林薇薇逼到了绝境: “够了!!” 女人的心理防线瞬间被击垮,她冲天一声怒吼,狰狞着脸咬牙切齿,无比愤恨道, “曹丽娜她该死该死该死!!” “说得好,曹丽娜是该死!” 某先生毫不犹豫的鼓掌起来,乘胜追击的问道, “所以,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对不对?!” 好大一个坑啊…… 惊得众人已无力再有反应,均中了老白的葵花点穴手,震在原地一动不动,嘴巴张得几乎都能放进去一个碗。 是啊,这样的真相,弑杀亲母,这辈子谁特么也没见过! 包括已活了七十多年的井老太太…… “我没杀人!!没杀人!!” 林薇薇猛地缓过神后,声嘶力竭的喊道。无论如何,也要咬紧最后的牙关。 “真的吗?” 男人却步步追击,再度起身将双臂撑在桌面上,弯下腰无限凛冽的盯着她,一字一顿道, “那卢富贵的老婆和那些煤矿工人,又是谁干掉的?!” 又一枚重磅炸弹袭来,如不是已“神经麻木”,众人指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但好在卢富贵不重要,在场除了林薇薇和井炎,几乎没人知道他是谁。 所以众人也懒得再吃瓜了,此时对林薇薇,除了唾弃就只有一丝畏惧了。看上去干瘦纤弱的女人,手里竟然有不止一条命案,多么可怕啊! 也许是此刻众人的鄙夷让林薇薇意识到,今晚已一败涂地了; 但也许是,作恶杀人后晚上都会被噩梦缠身,冤魂不散要索命; 已顾不上“要做井家少奶奶”这伟大目标了,在保命面前,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最后关头,林薇薇毫不犹豫的栽赃,声嘶力竭喊道: “那都是陈立虎做的孽!是陈立虎!!” “杀曹丽娜的也是陈立虎?!” 男人一声咆哮秒怼回,气场完全把她压住。 同时这话也带着巨大的陷阱,林薇薇根本没时间去思索、权衡、判断,只能急速掉入坑中,咬着牙一不做二不休的栽赃: “是!!” “你放屁!!” 井炎怒吼,无限激愤,伴随着手里的玻璃酒杯哐啷一声摔在地上打碎。 “……”全场震住,顿时将气氛掀到今晚的最高点。 林薇薇已完全六神无主,瞪大眼睛浑身哆嗦看着井炎,搞不懂今晚明明是自己胜券在握的来翻盘,为毛会被井炎反打入谷底…… 她只知,原来天堂和地狱,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而眼前的男人也被气得红了眼眶,不是在为死者惋惜,更不是对真凶恨铁不成钢,而是愤恨质疑人性为毛会沦丧到如此境地?! 井炎只感腹中一大股悲愤汹涌而来,直入咽喉,让他不得不忍住喉结处的涌动,一字一顿的继续挖坑: “试问,这世上有哪个做儿女的会弑杀亲娘?!” 除了你林薇薇! 女人不是笨蛋,秒顿悟。顾不上思路是不是被他牵引了,只感杀人那一刻“生而为人、对不起”恨,又再度席卷而来…… “那请问,又有哪个亲娘会任由自己的子女兄妹乱/伦?!” 林薇薇冲天一声嘶吼,狰狞着脸无限凶狠。还伴随着四肢失控,将身边的椅子重重一把推得老远。 井炎却勾唇阴笑,脸上的怒气瞬间散开了: “呵,终于承认你是曹丽娜的亲闺女了?” “……”林薇薇不语,像头母豹子一样凶狠的盯着他。此刻对他再无爱意,如果手里有把刀,她很可能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捅在那男人的心口上。 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我林薇薇在背后卧薪尝胆,默默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不仅没丝毫感动,此刻还不遗余力的把我逼到悬崖边?! 井炎,凭什么?! 第289章 惊魂派对夜(5) 可林薇薇不会理解,因为她从不会自我审视。 想到自己的“胜券在握”竟莫名其妙的突然滑铁卢,不仅要功亏一篑,还即将“死无葬身之地”…… 她心中的愤恨和不甘顿时无限放大,带着一种垂死挣扎的本能,她竟把矛头指向宁婧姗: “井夫人,你今晚叫我过来,就为在这一刻让你儿子羞辱我吗?!” 言外之意:能不能管管你儿子?!中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今晚是让我来揭露井部长的隐私,怎么变成你儿子揭露我的隐私了? “……”走到这一步宁婧姗不可能再配合,深深吸口气,平静的看着她,不语。 就像在说:林薇薇,你太可怕了!别说你捏着的隐私是关于我公公的,就算是关于我亲爹,我宁婧姗也不会再让步。 女人若只是低级,还可以调教、改变;但如果肚子里那颗黑心已烂到骨子里,就是无药可医。对你妥协,就等同“引狼入室”,放了颗定时炸弹在身边。 此刻宁婧姗的沉默,无疑将林薇薇心里那点希望之火扑灭…… 已不再期待“屎”的礼物上场后,这位“好婆婆”会如她们提前说好的那样,站在她这边来狠狠斥责慕语,并命令井炎当场休了这女人。 林薇薇只知,既然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那么死也要跟井家死一起! “好,承认乱/伦又怎样?!你们井家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怒目圆瞪,凛冽的目光唰的转向井炎。双臂撑在桌面上,冲大圆桌对面遥不可及的男人吼道, “别忘了陈立虎是你亲叔叔,揭露我和他的乱/伦,对井家的声誉有什么好处?!” 以为这话多多少少能把他怼住,把井家人也怔住。 可谁知…… “哈哈哈,此言差矣!” 男人却不急不躁,居然放肆的笑出声来。继而大摇大摆的坐下,点根烟,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着她,有条有理的辩解道, “第一,今晚没有任何人请你过来,包括我妈!是你自己厚着脸皮,非要跑来威胁的!” 话落,他身边的宁婧姗冷哼了声,表示赞同。 “……”气得林薇薇脸铁青,就差要把牙咬碎。 男人却依旧悠然自得,轻松吸口烟,继续道: “第二,先且不说陈立虎跟我井家有没有关系,单说乱/伦。我告诉你林薇薇,陈立虎不管内心还是肉/体,都没有违背人伦!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在逆天而行的,也只有你林薇薇!” 语出惊人,话中有话! 林薇薇顿时瞳孔放大: “什,什么意思?” 其余众人惊诧的目光也齐刷刷看向井炎,今晚一会儿一个重磅炸弹,此起彼伏曲曲折折,难免被绕晕了。 只有井先生始终思路清晰: “林薇薇,你以为你亲妈害了你,让你违背人伦了,却不知……” 他眯起眼缝冷视着女人,顿了顿后慢慢从座位上站起,在逼近对方的过程中,一点点将眼睛和瞳孔放大, “从头到尾你都被曹丽娜骗了!” 犹如当头喝棒打在林薇薇头顶,让她被冰封的躯体狠狠颤抖了下…… 但此刻就算能相信井炎这句话,她就是被曹丽娜耍了。林薇薇也无法理出个所以然,曹丽娜到底是在哪一点上耍了她,为什么要耍她? 陈立虎没有违背人伦,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不是曹丽娜的亲儿子?又或者,我不是曹丽娜的亲女儿? 一时间林薇薇脑子全乱了,心理防线几近崩塌…… “怎么?还想不过来?” 井炎却步步追进,毫不吝啬语气里的嘲讽,突然抬高声调,掷地有声的宣布道, “刚才你不是提议让我爷爷和陈立虎验个dna吗?好,老子同意!!” 话落,不止是林薇薇,其余众人也瞬间瞳孔放大,就像都在说:啥?你同意?不怕井部长的污点被曝光么? 唯独一人暗暗冷哼,全然不当回事! 看到这里,井老太太已基本确定陈立虎不是她要找的人。狐妖用阴谋诞下来的孽种,极可能是来蓉的养子——甘志奇! 聪明人的游戏,谁特么也玩不过谁啊! 井炎虽然瞅到了奶奶的异常,但此刻没工夫顾及,得先对付林薇薇,继续挑衅道: “不仅是我爷爷,让我妈也跟陈立虎验验dna,如何啊?” 这话一出,林薇薇瞳孔持续放大,满腹惶恐已无法掩饰: “什,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面前的男人却直起腰,昂起下颚轻飘飘的揭晓道: “意思很简单,老子说一不二,今晚要找的人就是我表哥——陈、立、虎!” “啥???” 众人异口同声,甚至也包括井老太太…… 啥都能算到,但孙子这句话,她横竖都算不到! 最受震动的莫过于宁婧姗,但此刻她张大嘴巴的同时,心里也半信半疑。毕竟“知之莫如母”,难保这小子为对付心机婊,不是在大放厥词。 宁婧姗正犯着嘀咕,就见身边的儿子将椅子拉到奶奶身边,对老太太好言好语的“坦白”道: “奶奶,我见过来医生了!她啥都跟我说了,当年曹丽娜用阴谋生下来的那个孩子,早在金三角时就死了。而被钟劭远当人质拐跑的,的的确确是来医生为我舅舅和舅妈做的试管婴儿。她的实验成功了,但很可惜,当年我舅妈就是不信。” “……”井老太太没接话,缓过神后端起茶杯,举在嘴边低眉沉思起来。 宁婧姗瞬间嘴巴张大,惊喜之色已油然于表了。但她也没插话,眼珠子在婆婆跟儿子脸上转不停。心里依旧半信半疑,因为已看出婆婆也在质疑井炎的话。 至于林薇薇,则早已被冰封…… 尽管脑子里也在质疑,难保井炎不是为掩盖家丑而乱编故事。但心里只有一句话:我和陈立虎没乱/伦,没有,没有! 却丝毫不为自己“杀错人”而悔过…… 井炎自是看出了大家的质疑,便将坦白(编故事)进行到底,苦口婆心对奶奶说道: “我舅妈的态度,让曹氏兄妹有了可乘之机,便将计就计把两个婴儿的身世掉包。对您和爷爷放迷魂烟,说钟劭远拐跑的人质就是她儿子。于是你们都中计了,以为那个不该存在的婴孩还活着,跟曹氏兄妹周旋了这么多年……” 似乎越来越有可信度了,众人连连咋舌; 而井老太太手里的茶杯也放下,沉重叹了口气。这举动就像在对众人宣告,事已至此,她只能相信孙子的话,此时也很悔过、无奈、唏嘘; 她的反应让宁婧姗心里的质疑秒松懈,整个人身子一软,靠在椅背上连连几声苦笑,很真实; 如同多米诺骨牌,连带着林薇薇脑子里的质疑,也一点点消散; 至于“吃瓜群众”夏风和慕语,则从头到尾都对井炎的话坚信不疑。所以此刻他俩只有一个疑惑:来医生是谁?没听说过啊? “可大家都忽略了一点!” 大家沉默的沉默中,井炎突然抬高声调,语气也激愤起来, “如果那婴孩真是曹丽娜用阴谋生下来的孩子,她岂会不早早领过来圈在身边?如此重要的把柄,曹氏兄妹岂会让他在西北长大,而放任不管?” 这话一出,犹如法官手里的小锤锤敲响,让所有的故事都成为“板上钉钉”的实锤了! 众人再无质疑,井老太太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咸不淡的接了句: “哦,原来是这样……” 刚开口,那边的宁婧姗就坐不住了,激动抓起儿子手臂,热泪盈眶的问道: “真,真的?” 井炎点点头,从怀里取出那份血缘报告递给母亲: “我和陈立虎已偷偷去验过dna。如果你们不信,妈,您大可再去跟他验一次!” 话落,井老太太狠狠一震,立马投来两道惊诧的目光…… 其实她从头到尾就没信过孙子的话,深知那是来蓉和井炎一起编的故事,只是没算到真正的编剧是甘志奇。 她心里早就确定陈立虎是赝品,而曹丽娜之所以没有把此人领过来圈在身边,也是因为知道那是赝品。当年的事,所有人都被来蓉耍了,包括钟劭远,包括曹氏兄妹,也包括她爱新觉罗.毓谨…… 老太太猜到了一切,却万万没想到,陈立虎还真特么是“宁家遗孤”?? 目光定定的落在那份血缘鉴定报告上,老太太不可能不质疑。 但宁婧姗偏偏就信了,并没有接过儿子手里的报告,似乎此刻在她看来,血缘鉴定一点也不重要。 她只要宁家有传人,有香火延续…… “他在哪里?你表哥,我可怜的侄子,他在哪里?” 感性的宁婧姗已忍不住流出两行泪水,抓着儿子手臂,无限激动的问道。喉咙抽噎不停,就差要哭出声了。 母亲这样子,让井先生暗暗感叹:甘志奇啊甘志奇,你不愧是我井家的人、老子的亲叔叔,看人看事就是准!我老妈的心病,不是老子的婚事总不能如她所愿,仍是我舅舅的遗孤啊! “是啊?他在哪里呢?” 井先生若有所思的接了句后,立马从对某叔的感叹中走出来,目光转向林薇薇,他板着脸掷地有声道, “所以林薇薇,我井炎一言九鼎,起初在法院外说的话压根没变!今晚谁把陈立虎带来跟我和我妈相认,了却我妈多年来的一桩夙愿,老子就当场认她做我妈的儿媳!” 他说得十分坚定,可一败涂地的女人再也不会信了。 “哼,哼哼……哈哈哈……” 林薇薇从极度仇恨的苦笑连连,最后变成仰天狂笑,像疯了般在原地打转。已理不清到底是谁耍了她,曹丽娜?陈立虎?井炎?还是老天? 直到笑出泪来她才消停,两道邪恶又仇恨的目光,倏地向男人射去: “井炎,你以为我林薇薇是白痴么?!到现在还会相信你的话?!” “信或不信,全在你自己!” 男人却昂起下颚冷冰冰怼道,继而转向身边的母亲,温和又真诚的问道, “妈,您的意见呢?如果今晚有人把您失散多年的侄子找来跟您相认,您是否能对她态度改观?试着接受她做您儿媳?” 说的是慕斯,这就是井先生的良苦用心。 第290章 惊魂派对夜(6) 井先生虽用心良苦,可他葫芦里卖的药,在场几乎没人能猜到…… 尤其是慕语! 此刻,她眼巴巴的看着宁婧姗,焦急的目光不停传递着信息: 阿姨,快答应啊!哦不,妈,快答应啊! 以为男人说的是她,毕竟生日礼物“陈立虎”,她早在派对开始时就向男人和“准婆婆”嘚瑟过。还言辞凿凿跟宁婧姗说,今晚林薇薇必败无疑! 根本不知自己的礼物被林薇薇暗中捣鬼了;更不知“准婆婆”早就知道女人的掉包; 当然了,她更不知礼物又被井先生和甘志奇“黄雀在后”,把“屎”变成了“某女”,要她把姐姐送给某先生…… 也许是上帝对“屎变活人”这事看不过去;也许是他老人家格外“垂青”某白痴女; 总之这一刻,连井先生都没算到,三份礼物弄到最后又基本打回原形: 慕语的那份,仍是陈立虎; 慕斯的那份,是她自己; 至于“屎”,则变成了某心机婊的“大礼”! 总之,今晚是人算不如天算! 宁婧姗很清楚林薇薇做事“天衣无缝”,确定陈立虎依然在这女人手中,所以此刻难免犹豫起来: “这……” 在儿子和侄子之间难以抉择,既想立马见到未曾谋面的“侄子”,又着实不愿让儿子的婚姻毁在如此低劣、恶毒的女人手上。 当然了,心里也猜测过,这话莫不是儿子的迂回战术?给林薇薇一个台阶下,“骗”这女人交出陈立虎再说? 正犯着嘀咕,就听见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婧姗,答应吧!” 只见井奶奶拿起桌上那份陈立虎和井炎的血缘报告,戴起老花镜一边认真阅读,一边不阴不阳的说道, “无论怎样,今晚你都不会亏!” 话中带话,宁婧姗难免误会。 “妈,您这话说得……呵!” 语气中带着几分敌对,宁婧姗一声很不服气的冷笑后,傲娇怼道, “我宁婧姗是那种为侄子,去牺牲儿子婚姻的人吗?!” “你不是,那谁才是?” 老太太秒怼回,抬起双眸缓缓睁大瞳孔,两道犀利的目光透过老花镜片向她射来。 那气场之大,足以将玉皇大帝震住,更何况宁婧姗? “你?!” 她明明气得脸煞白,却不敢、也不好再怼回。 深知婆婆是要借题发挥,今晚她纵容林薇薇揭露井家旧事,就算再情有可原,在婆婆那里也是过不去的。 果不其然…… 见她被喷住,井老太太慢慢摘下老花镜,语气虽缓和了点,但口吻依旧不阴不阳: “如果不是认为自己被骗了这么多年,你也不至于在炎炎生日这天,放条疯狗进来乱咬人,对吧?” 这话极有水平,既表达了理解宁婧姗的感受,也斥责了她的“不懂事”,还连带着把林薇薇狠狠辱骂…… 所以立马把宁婧姗狠狠噎住,其实她也早有思想准备,今晚过后会遭到婆婆的一通训斥,但没想到是此刻。 毕竟老夫人有点做得很好,是世上大多数婆婆都不及的:从不在孙子和儿子面前当面斥责儿媳,更不会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事后和老伴儿一起,单独开导并教育宁婧姗。 从这点上看,井老太太完全是把宁婧姗当女儿,地位胜过儿媳。 “现在真相曲曲折折,你也弄清了;盼了二十多年的侄子,也失而复得了。” 只见井奶奶沉重的说着,顿了顿后,慢慢起身一点点逼近她,突然话锋一转,无限激愤的吼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谁在背后对你尽孝道的?还不是你儿子?!” 其实,她就是在借题发挥。但说的话毫无漏洞,不仅让宁婧姗无以反驳,还立马自惭形秽起来。 这就是爱新觉罗的手段! 双泪倾巢而出,宁婧姗无限心疼的轻抚着儿子的脸: “达令,我……” 太多感激和爱怜的话,如鲠在喉,说不出口。 儿子却没空跟她一起感怀,惊诧的大眼睛看向奶奶。深知她老人家已猜到了一切:他伪造的真相,就为圆母亲的夙愿,消除井家上一辈的婆媳矛盾…… 奶奶都猜到了! 难免担心她老人家会说穿,可谁知…… “如今炎炎只有一个心愿,要你成全他和慕斯,这难道也不行?!” 老太太竟语出惊人,顿时让某炎的嘴张得无限大。 慕语就更不用说了,狠狠愣在原地,以她的“智慧”根本理不清这其中的所以然。 那边一败涂地的林薇薇倒是秒猜到了一切:终是被甘志奇出卖了!这对她无疑是雪上加霜,唯有连连几声苦笑; “什么??” 宁婧姗更是虎躯一震,睁大眼睛朝井炎呆呆问道, “达令,你说今晚把你表哥带过来的那个人,是慕斯?” 井炎这才猛地缓过神,原来奶奶不是来拆台,而是来助他的。顿时眼里的担心变成深深的感激,这世上最懂他的人,终是奶奶啊! 一如既往冲奶奶抛了个调皮的wink; 一如既往,遭到奶奶一个嗔怒的白眼; 祖孙俩的心照不宣,就在这样的举动中温暖着彼此…… “嗯!” 井炎收回和奶奶之间的目光传递,转向母亲,点点头,屁颠屁颠的回答道: “斯斯一早就察觉到林薇薇想杀陈立虎,所以中午就把她儿子康康和陈立虎都带回慕家了。还说晚上指定把您侄子安全送到,叫我别担心!” 虽说是谎话连篇,但把所有的功劳,完美无缺的全都记在某女身上…… 这就是井炎,处理问题永远都有他独特的一套智慧。从这点上讲,世上99%的男人都不如他。 得夫如井,夫复何求啊! 所以这话,惹得那边满地溃败的女人更加疯笑起来…… 林薇薇万般不甘:为什么男人们的好,全都给了慕斯?!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而这边的宁婧姗则秒中招了,无视餐桌左边心机婊的发狂,以及右边白痴女的目瞪口呆,她立马转悲为喜,对儿子连声应道: “太好了,太好了!这次……这次真要感谢慕斯!” “那么,您愿意……” 井炎的话没说完,被宁婧姗激动打断,连连点头: “愿意!愿意!慕斯是个好姑娘,达令,妈由衷的祝愿你们……白头到老,恩爱一生!” 终于搞定了! 其实有一半是井奶奶的功劳,如不是最后她看似“借题发挥”的当头喝棒,以宁婧姗的个性,或许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还要嘴硬的臭屁一会儿。 但不管怎样,母亲总算松口了,而且还是诚心实意的,所以某先生欣喜若狂: “谢谢妈!” 一连在母亲脸上亲了好几口,然后转向奶奶,带着无限感激和欣慰: “奶奶,谢谢!”说着顿了顿,又弱弱转话锋,“其实我妈刚才……” 能看出奶奶心里对母亲今晚的不顾大局,仍有芥蒂。便想打个圆场,但又没组织好腹稿。 好在某奶奶也不愿意听,立马做了个手势打断。 一如既往,她不会在外人和孙子面前训斥儿媳。她这个婆婆,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证明自己是一家之主。 但有句话她不得不说: “常言道,知子莫如母!可是婧姗,你离炎炎的内心世界,永远都差那么半步!!” 说得好,上帝表示热烈鼓掌。 点到为止,让儿媳自己去反思。这才是真正内心自信、且说话有水平的人。 当然了,这话如果是一般小家子气的媳妇,不但不会理解,还会小心眼的多想。好在宁婧姗骨子里也算大气之人,听罢后立马悔过了: “妈,您说的是!我……” 正欲向婆婆诚心实意的认错,可还是被老太太打断: “有些话还是放在肚子里吧,不用说出来!” 她看似冷冷的说着,继而画风一转,像个老顽童般催促道, “那啥,我那贴心的孙媳妇儿呢?怎么还不请她进来?” 表示惊魂已过,是时候该进入皆大欢喜的结局了,便迫不及待邀请慕斯登场…… 让一边的慕语极度不爽,心想:慕斯是你孙媳妇儿,那我这个和井炎已有了红本本的人,又算什么? 算红娘! 因为某先生挂着一脸不怀好意的阴笑,已朝她走了过来: “怎么样,妹子?是不是该让你的大礼登场了?” “真,真的吗?”一头雾水的慕语,难免心慌忐忑,“可,可我的礼物不是……” 想说我的礼物不是陈立虎吗?怎么又变成是她慕斯的了? “不是什么?” 井炎打断,弯下腰宠溺的刮了刮她鼻梁,笑笑道, “可爱的小语妹子,你的心,姐夫我都懂啊!” 这举动让那边一直沉默的夏风看着虽有些不爽,但也不再吃醋。 老太太和井炎已经把话说得这样白了,他夏风如果再猜不到礼物被井炎掉了包,那就真的跟慕语天生一对了:俩白痴! “啊?” 某迟钝的白痴女仍不解其中玄机,毕竟井炎这句话如果不揭晓谜底,是显得有些暧昧。 可某先生天生就爱玩神秘调调,此时依旧如故,对某小姨子笑笑道: “放心吧,你的礼物不管是啥,老子都照单全收!” 打算给慕语一个惊喜,哦不,是惊吓! 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最后受“惊吓”的人,竟是他自己…… 第291章 惊魂派对夜(7) 保镖已按照少爷的吩咐,把门口慕语的巨型礼盒抬了进来。 众人围上去,没有不堪入鼻的臭味袭来,那张赠送者的标签上除了有“慕语”两个字,还有三个卡通小人儿:中间的小女孩将一左一右男孩女孩的手拉到一起,代表“成全”。 所以此时,除了慕语,几乎人人都能猜到盒子里装的是谁…… 纷纷站到两边让开道路,等那边某位胜券在握的先生,装模作样的稍稍整理下着装和发型后,走过来揭开他的生日大礼,然后亲吻他的爱人…… 可某先生也不知是太激动,还是太紧张,这都皆大欢喜了,他还要磨磨唧唧? “卧槽,我刚才吃了不少海鲜,嘴里会不会有异味?” 走到礼盒前,他伸出手正欲揭开盒盖时,又特么止住, “那个谁!把老子的口气清新剂拿来,给老子喷一喷先!” 即将要当众热吻,总不能让某女太委屈,对吧? 奶奶和妈妈双双朝他翻了翻白眼,像是在说:就你屁事多! 送礼的人却仍一头雾水,眼珠子在大伙儿脸上转不停,对某男的举动十分不解:不过是跟亲表哥相认而已,犯得着这般隆重吗? 却不知另一个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夏风此刻不知该作何感叹,唯有沉重一声叹息; 谁也没留意到,那边的杀人真凶已悄悄拿起手包,欲趁机逃跑。可偏偏走到礼盒的后方时,脚步莫名的停驻…… 林薇薇回眸呆呆看了眼那巨型礼盒,的确不是她带下楼装有“屎”的那只,但…… 里面好像不是慕斯!! 她分明嗅到了一阵熟悉男人的气息传来,还伴随着轻微的抽泣声? 猛地心口一紧,林薇薇难免犯起嘀咕:莫非黄雀身后还有狐狸?在井炎把礼物掉包后,他(她)再掉包,铁了心要助慕语这白痴一程?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林薇薇表示,这只狐狸只可能是易苏寒! 毕竟那天法院外这男人也狮子大开口过,说他这个姐夫会对小姨子帮到底…… 想到这里,林薇薇决定不逃了,反正这群人也没有实质性证据指控她杀人,逃跑还会显得心虚,不如留下来看会儿戏。 “哈……” 那边的某先生磨叽了好半天后,似乎仍对他的口腔不太放心,凑到奶奶面前哈了口气,眨巴眼睛问道, “香不香?还有没有异味?” 某老太太嗔怒的翻翻白眼:“上火了,口臭去不掉,怎么办?” 某先生噘嘴:…… “唉,看来接吻是没戏咯?” 井奶奶故意板着脸,不阴不阳的取笑。慢悠悠围着那只礼盒转了转后,冲孙子打趣, “不如,让我孙媳妇儿在里面闷死?” 这话可让某炎慌了神,忙屁颠屁颠冲过去准备打开盒盖,却被突然袭来的一双臭手摁住…… 林薇薇表示,最后关头就算一败涂地,她也仍要唱主角! “等等!” 她眯起眼缝毫不掩饰瞳孔里的仇恨,挂着一脸神秘莫测的冷笑,继而冲井炎挑挑眉, “你确定你要拥吻盒子里的东西?” 居然说我女人是“东西”? 信不信老子掌你嘴?! 算了,没必要跟疯狗一般见识,井炎斜了斜嘴角…… 猜想这女人或许还不知两份礼物又被老子换了,便胸有成竹的冷笑道: “不然呢?” 话落,不等林薇薇继续,那边的慕语坐不住了,立马跑过来惊诧问道: “井哥哥,你真要当众拥吻陈……” 那个名字还没说完,就被恼怒的林薇薇劈头盖脸打断: “没你事!一边去!” 女人怒目狰狞,此时难免对这个多余的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为什么所有的男人明明不爱慕语,也要宠着她?? 井炎如是,易苏寒也如是? 哼,就因为她是慕斯的妹妹,男人们就要把她当傻子一样宠着?不敢伤害? 妒忌…… 林薇薇表示无边的妒忌! 尤其是一想到,等会儿揭开盒盖后井炎就得被迫履行承诺,当众跟慕语订婚。林薇薇就表示死也不能让男人“中计”,死也不要让白痴女最后捡超级大便宜: “好!井少果然一言九鼎!” 一声叫好后,她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逼近井炎,赤果果威胁道, “等会儿你要是不吻死他,我林薇薇一定把刚才被你掉包的那坨屎,pia在你嘴上!” 实则是故意逼井炎放弃,不想让陈立虎曝光。 除却不想让白痴女捡便宜外,林薇薇还有一层心理:陈立虎躲在盒子中,在门口偷听这么久也没现身?为什么? 没准是对我林薇薇仍抱有一丝幻想; 或者,在我讲完井家旧事后,他对自己的身世真相,对井炎编的那一套谎话也起了质疑。 总之,陈立虎极可能怀疑自己既不是井家人、也不是宁家人,他没脸跳出来跟宁婧姗认亲! 所以只要井炎不揭开盒盖,陈立虎就不会主动出来,白痴女也不会捡便宜,林薇薇对此很有信心。 果不其然,她这话让男人愣了下…… 深深吸口凉气后,井炎将手收回,目光凛凛的和她对峙。 白痴女却更懵逼,忍不住插嘴问道: “什么掉包?什么屎?” 没人理她,男人和女人忙着四目交战、心理对峙。 于是宁婧姗走过来,对慕语解释道: “这毒妇把你的礼物掉包了,把里面的活人换成一坨不雅的东西。等着看你出洋相,还叫我助她,以此为由让我达令休了你!” 慕语这才恍然大悟,指着女人咬牙切齿道: “林薇薇,你好歹毒!” “……”女人懒得回应,眯着仇恨的眼缝,恨不得将井炎千刀万剐。 之前所有的爱和向往,都在今晚化作对他深深的仇恨。林薇薇发誓,此生不毁了井炎,她誓不为人! 脑子里一条条恶毒的计划闪过,如何利用陈立虎或慕斯钓鱼,让井炎遭遇车祸,死于非命! 正如之前游轮上,她对慕斯放过的“豪言壮语”:我林薇薇看上的男人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拜倒在我石榴裙下,要么去阎王爷那里反思! 而旁边宁婧姗含沙射影的揭露仍在继续,笑笑对慕语说着: “先别生气,这种小计俩哪能瞒得过我达令的眼睛?所以最后你的礼物又变回活人咯!猜猜看,里面是谁?” “我,我姐?” 慕语这才对一切顿悟。 宁婧姗傲娇笑笑,补上一句: “所以刚才我达令才会说,你的心意他都懂嘛!” “……”慕语糗大,嘟起嘴不语。 原来井炎强加给我的心意,是要我做红娘,亲手把姐姐送给他,成全他俩? 凭什么?! 正这样想着,就感觉身边有人悄悄走了过来,暗暗拉起她的手…… 是夏风! 男人两道温柔又不失严厉的目光射来:就凭你肚子里还有我的种! 慕语get到了,犹豫下后,并没甩开他的手,却也欣慰不起来,嘴还越撅越长…… 也对,夏风跟刘毛毛订婚的误会还没解开,慕语很难完全接受他。 正进退两难的恼怒着,就听见身边的宁婧姗又话锋一转: “不过现在看来嘛,这里头装着的指定又不是慕斯了!” 她没察觉到夏风跟慕语的小动作,抄着手冷笑看向林薇薇,故意不阴不阳的朝儿子提醒道。 却不知自己这话是着着实实提醒了某白痴女…… 慕语猛地缓过神,这才悟到井炎和林薇薇的对峙是为哪般? 想起前任姐夫对她夸下的海口,慕语表示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希望,如果盒子里不是慕斯,那为毛就不能是陈立虎? 想到这里,她立马甩开了夏风的手! 男人黯然,失望的看了她一眼后,默默转身退到餐桌边抽烟,独饮苦涩。 而那边进行心理战的男女也终于打破沉默: “哼,以为我林薇薇是那么容易被你们耍来耍去的吗?!” 女人收回和男人的目光交火,昂起下颚对他挑衅道, “怎么样啊井炎,敢不敢揭开这盒盖?” 男人基本不会再理那只盒子,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凶神恶煞的质问: “说!你把慕斯弄哪里去了?!”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就算已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林薇薇也丝毫不惧,谎言毒计张口就来: “听着,陈立虎始终是我的人!想要他和慕斯,你就得过我林薇薇这关!” 说着一声冷哼,故作洋洋得意道, “实不相瞒,我和陈立虎早已规划好未来!不管你如何策反甘志奇,陈立虎也始终站在我这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终笑出声的,永远都是最初的布局者——我林薇薇!” 这话一半是垂死挣扎的挑拨离间,暗示慕斯在陈立虎手中,赤果果威胁井炎; 一半是说给盒子里的男人听:所谓的表哥,你特么不是,身份迟早穿帮。识相的话,还是回到我林薇薇的阵线联盟中,你想要的未来,老娘能给! 反正在井炎这里也彻底没戏了,不如我们“亡命鸳鸯”的生涯,继续! 林薇薇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她错就错在,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认为别人对她的好,对她的容忍,都是应该! 阮劭中就算不是她亲爹,把她养大也是应该; 易苏寒就算是被她偷爱的,为她报仇加害慕斯,应该; 至于陈立虎,不过是空有一张脸的穷光蛋,爱她是攀附她,对她言听计从,应该! 这就是林薇薇的心理,此刻的垂死挣扎中,她也毫不掩饰。 无疑,这话深深激怒了盒子里近乎绝望的男人…… “来啊,给我把这疯狗抓起来!” 井老太太一声令下,不等井家的保镖行动,盒子里突然传来陈立虎的声音: “爱新觉罗,不劳烦您了!” 众人大惊…… 尤其是井炎,他一把掀开盒盖,低头看着缩在盒子里泪流满面的男人: “陈立虎?怎,怎么是你?” 刚才被林薇薇搅屎后,对盒子里的人是谁,井炎表示有过一万种猜想:什么甘志奇啊,周谦啊,易苏寒啊,他都猜过…… 甚至还猜里面是头死猪! 只要是他没法抱起来拥吻的东东,都猜过! 却万万想不到,竟还是陈立虎? 第292章 惊魂派对夜(8) 盒子里的男人没空理会他的震惊,更不想去解释什么。陈立虎脸上的泪痕已干,那颗心也早已支离破碎…… 无视众人惊诧的目光,他缓缓站起,从盒子里出来。面无表情的站在井炎面前,突如其来的问道: “门外的警官们已等候多时了吧?这女人横竖都跑不掉,对吗?” 原来,早在易苏寒派人将他送下来时,他就听到了邢捕头的声音。秒懂今晚宴会厅外所谓的井家保镖,其实都是省局警员假扮的,冲着杀害曹丽娜的真凶——林薇薇而来! 过程中老邢还接了个陕北警方的电话,顿时让陈立虎的心提到嗓子眼…… 他知道天网恢恢,那双手铐迟早要来,可没想到来得这么早? 也许,这才是他亲耳听到林薇薇的狠心污蔑后,始终都没现身的主要原因。所以此刻,还有句话被他咽回肚子里: 警官们已等候多时了,我是不是也跑不掉? 可井炎没空去换位思考他的感受,为某女担心,难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喂,慕斯呢?”他皱着眉头问道。 心想,我俩不是说好了吗?你咋又变卦了? “……”陈立虎没回答,默默垂下眸回避。 林薇薇那句暗示没错,我特么还是个赝品!!在井炎这里一点也不重要,他不会保我,不会。 局面略显僵住,这时一边的宁婧姗忍不住了,热泪盈眶的走过来,伸出双手轻抚着陈立虎的脸,在哽咽声中连连感叹道: “像,真是太像了!都说外甥多像舅,炎炎身上本就有他大舅的几分影子……这跟你站到一起,别说是表兄弟,就说亲兄弟旁人也不会质疑啊!” 可以看出,宁婧姗对陈立虎很满意,丝毫不怀疑血缘有问题。 但陈立虎能猜到一些,所以此时难免尴尬,身体本能的回避着她。心里实则骑虎难下:既想索性做个冒牌货攀上宁婧姗,以便陕北的案子揭发后,能有颗大树抱;又着实觉得做不出来,毕竟不是厚颜无耻的人…… 便轻轻拿开脸上宁婧姗的手,走过去站到林薇薇面前。他面无表情,心再无任何波澜,此刻出奇的平静。 可嘴巴偏要不听使唤的问道: “说,曹丽娜是谁杀的?” 之前着实不知真凶是她,更不知她以为他们“乱/伦”了。但刚才听到她那句不假思索的栽赃后,躲在盒子里的他,早已怒火中烧…… “哼,这不该问你吗?!” 女人恶狠狠怼回,说得十分绝情。 在林薇薇眼里,陈立虎就是个没脑子、任她使唤的狗。可刚才却不听话的冒出来拆她台了,这让她不能容忍! 可没想到,男人越来越放肆…… 话落,“啪”一声耳光将她打倒在地! 陈立虎发誓,那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硬是被她踩得要发狂。他缓缓蹲下,目光凛凛的瞪着女人,咬着牙无限激愤的控诉, “我为你付出那么多,最后就换来你一句,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 “是!!” 林薇薇已被打得披头散发,但仍能从地上倏地窜起来,狰狞着脸冲陈立虎刺伤道, “从背着卢富贵跟我上床的那刻起,你就该知道,你陈立虎,注定要为我死!!” 她表示,就算满地溃败,在最后她也要昂起那颗骄傲的头颅…… 因为,她是贵族!贵族!! 毒枭也是枭,老娘我中缅混血,就是贵族!! “……”男人没再怼回,用急促的呼吸忍住满腔怒火,牙齿已快被咬碎。 亡命鸳鸯的联盟,终是要破了。 恶魔女人歇斯底里的狂妄仍在继续: “所有的案子都天衣无缝,警察在外面又能奈我何?!哼,他们能找到定我罪的证据吗?!陕北的一切,留下痕迹的,只有你陈立虎!!” 无限恶毒的话落音后,男人没啥反应,宁婧姗却忍不住了: “贱人!!!” 她怒发冲冠的走过来,扬起手就要甩给林薇薇一耳光, “你敢毁了我宁家的人,我就敢杀了你!!” 被井炎和慕语双双拉住。 终归是名门夫人,不能在警察面前让恶人抓住把柄。 宁婧姗的反应让陈立虎很是感动,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计后果的认下这个“姑姑”。从小到大他的生活就是颠沛流离,没人给过他亲情的温暖,包括陕北农村的养父养母。直到遇上“伯乐”卢富贵,才安定下来,可终是被林薇薇带上不归路…… 想到这里,陈立虎又表示没脸认宁婧姗做姑姑。他已经助纣为虐毁了卢富贵一家,不能再欺骗宁婧姗。 “别冲动,别冲动……” 井炎一边劝着母亲,一边朝身后的夏风使劲挤眼,暗示:快让门外的进来抓人啊! 夏风收到,疾步走过去将宴会厅大门打开。 于是,省城的警方代表首先进来: “林薇薇女士,曹丽娜的命案你有义务配合警方的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就这样,杀人真凶被带走了,尽管仍没找到确凿证据定她的罪。 就这样,在最后的时刻,井炎也要她低下那肮脏丑陋的头颅!! 但随即,又有一波警员进来: “我们是陕北警方代表!陈立虎,你涉嫌恶意拉动电闸导致去年xx煤矿坍塌,致使多名矿工死于非命,这是拘捕令!” 和林薇薇不同,陈立虎是被戴上手铐离开的。 也对,一个是配合调查;一个是重大嫌犯; 大喜转大悲,宁婧姗全身血液倒流,身体摇摇欲坠,只能靠在慕语身上,被她扶住腰。 “等等!” 井炎追了上去,朝陈立虎很认真的问道: “告诉我,你是不是冤枉的?” 男人秒懂他的弦外之音,如果他是冤枉的,井炎表示能救他;但如果不是,那他就爱莫能助了……天网恢恢,没人能逃脱! 照说此刻陈立虎能挣扎一下,谎称自己冤枉,厚着脸皮先抓根救命稻草再说。可终究不是黑心烂到骨子里的心机婊,也非厚颜无耻的小人,更不是对贵族摇尾乞怜的狗…… “呵,呵呵……” 只得一连好几声苦笑后,把所有的真相烂在肚子里,陕北案子最后什么结果,他表示全凭警方自己去调查。 直到笑出泪来,他才深深舒口气,对井炎满腹真诚的回答道, “请替我转告慕斯,康康,就托付给她了!” 说完毅然转身,随警员一道大步流星出门。 最后关头,他记挂的仍旧是孩子! 可那位孩子的亲妈呢?从头到尾对康康只字不问…… “喂!先告诉我慕斯在哪儿啊??” 某男追了出去,焦虑的喊道。 却不知宴会厅内,硕大的圆桌底下,一个惺忪懵懂的声音传来: “谁在叫我??” 屋内众人一惊,目光纷纷朝盖着桌布的硕大圆桌那里看去…… 紧接着“咚”一声响,垂地的桌布抖动了几下,圆桌桌面也有所震动,还伴随着某女一声惊呼: “哎哟,又特么撞脑袋了?” 第293章 用心良苦,终是被老婆毁于一旦 脑袋上又特么起了个大包,真是点背! 还让不让人活了?再这样下去,老娘迟早被撞成傻子! 此刻醒来,慕斯只知自己仍在被陈立虎击晕时的那个礼盒中。刚刚似乎听到了某男的声音,想蹿出来时,天庭盖撞上头顶一块结实的巨型木板…… 这是哪里? 她从礼盒中爬出来,像个二傻般瞅了瞅四周:八根不高的柱子上雕刻着龙凤呈祥,看起来很厚重,应该是红木,支撑着一块直径大概四米多的木板;四周被垂下来的深紫色真丝布帘遮住,让她看不到外面。 直到布帘的一角被掀开,夏风以蹲着的姿势,满头雾水的看向她。慕斯才判断出,自己在一个硕大的圆桌底下…… 正是刚才众人就餐的餐桌!! 话说,她怎会在这里? 一切归功于甘志奇! 他以为这只盒子里是陈立虎,此人很重要,且送礼的人是慕斯,不能让林薇薇有所察觉。这女人若看到慕斯也送了只一模一样的巨型礼盒,指定会起疑。 谨慎起见,甘志奇认为这只盒子一定要躲开林薇薇的视线。便萌生一计,在晚宴即将开始时,趁众人还在二楼酒吧喝餐前酒、互相寒暄之际,派人悄悄将礼盒藏到了宴会厅的大圆桌底下…… 并没告诉井炎,只是发了条微信:“慕斯说她的礼物得你自己找!” 打算给侄儿玩个“藏宝游戏”,反正大圆桌直径4米多,是豪华宴会那种最大最气派的圆桌,众人坐定后跟对面的人几乎是遥遥相望,伸个腿也够不着圆桌中心底下的礼盒。 而井炎今晚忙得跳脚,根本没空翻手机,压根没看到那条微信。 所以除了没到场的甘志奇,众人均不知桌子底下一直藏着东西…… 此刻面对夏风惊诧的目光,慕斯唰的脸通红。不仅是因为她姿势狼狈,一身高雅端庄的打扮,却在桌子底下爬来爬去;更多是…… 尼玛,礼服胸口有点低啊,爬行的姿势让两坨肉的深沟,你懂的! 立马捂住胸口揪紧礼服领口,不让自己走/光…… 正糗着,这时井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我去,你怎么躲在桌子底下?” “……”慕斯顿时更尴尬了,脸涨得比猪肝还红。没法解释,只能找陈立虎。 便像个二哈般麻溜溜的从圆桌底下爬出来,然后倏地站起身,都来不及整理有些垮掉的行头,就没好气冲四周大声问道: “陈立虎呢?!这小子把老娘打晕后,死哪儿去了?!” 话虽说得不中听,但好歹也让旁人顿悟:原来他俩起了点冲突,才有了这出计划外的始料不及。 可流泪的宁婧姗却没法接受,立马激愤怼道: “你还有脸问?!不是说好你会保护他吗?怎么还是让他被……” 说不下去了,她被慕语扶着,抽泣不停。 可就是这没说完的半句话,让慕斯有了更深的误解: “他,他怎么了?” 瞬间瞳孔放大,宁婧姗的状态和后面那句没说完的话,难免让慕斯心口猛然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难道……” 她瞪大眼睛惊恐看向井老太太,表示万万不能接受,宁婧姗和张航的私生子,终是死于她爱新觉罗之手。 老太太自然也被她搞得一懵…… 此刻大庭广众,今晚又是步步惊魂,老太太本就心里压着一团火,难免不能容忍她这般赤果果的怀疑,便倏地沉下脸来,阴声质问: “你这样看着我,几个意思?!” 却不知自己的反应在慕斯看来,是默认了她的怀疑。 女人诚惶诚恐的走了过来,战战兢兢的确认道: “老夫人,真……真的是您?” 说这话时,慕斯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而面前的井老太太脸色愈加阴沉,深深倒吸口凉气,她撇开目光,拄着拐杖更加阴声的追问: “是我什么?” 有时候聪明人的思维就是太跳跃,沟通时难免会自以为是。 慕斯此刻便是这样,井老太太的目光回避和这句寒气凛凛的话,让她认为自己的猜测就是石锤了。 只是碍于宁婧姗在场,老夫人不想当众承认“她把陈立虎给办了”! “完了完了,井炎呢?井炎呢?” 爱操闲心又在误会中的女人,立马急得跳脚,豆大的冷汗不停的冒出。慕斯只能努力抱有一丝侥幸,或许陈立虎还有口气在,尚未被老太太的爪牙弄得停止呼吸。 如果事情还能补救,那这个人只能是井炎! 可偏偏这一刻,死男人又不知死哪里去了?! 问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 那边的宁婧姗仍在悲伤抽泣; 而慕语和夏风均双双张大眼睛,像俩傻子般愣愣的看着她,表示压根听不懂她的话。 猜想他俩对宁婧姗的丑事还蒙在鼓里,慕斯也知没法跟他们解释,便索性横下一条心:井炎不在,那就靠老娘我吧! “喂喂喂,您可千万别乱来啊!” 她心慌慌的对老太太劝道,一时情急连尊称也省却了,无限焦急中还语重心长, “怎么说孩子也是无辜的,犯错的是宁婧姗和张航!您要是不解恨,大可把他俩从井家赶出去得了!” 真是口出狂言…… “你说什么?!” 那边的宁婧姗顿时气急,今晚好不容易对她萌生的一点好感,都在这一刻被这句话打得烟消云散。却预料不到,更惊魂、更让她气得吐血的,还在后面。 而她身边的慕语,则勾唇一丝得意的冷笑,暗藏窃喜。尽管也没搞懂,姐姐怎突然口出狂言,莫不是脑瓜被桌子撞坏了? “斯斯,别瞎说!” 夏风传来一句厉声的告诫,外加一个恼怒的瞪眼。 慕语顿时不爽; 慕斯却视而不见,仍以为男人蒙在鼓里; 井老太太倒是稍稍松了口气,猜到这里头或许是有误会;但也或许,张航和宁婧姗在背地里各自不同程度的掺和“井家旧事”真相,否则慕斯不会有这般误会…… 便将目光转了过来,冲她挑挑眉,套话道: “噢?说说看,他俩犯啥错了?” 慕斯愣了愣,很不解老太太的反应,说穿宁婧姗和张航的丑事,对井家有啥好处? 算了,没空管这些! 她只知自己心急如焚: “老夫人,算我求您了!看在井炎的份上,就饶他母亲这一次,放过陈立虎,可以吗?” 这话一出,其余三人均嘴巴张大,表示怎么也听不懂。 夏风缓过神后,走过来欲解释一二,被老太太一个手势阻止: “看来你也知道我要杀陈立虎?” 老太太语气不阴不阳,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让人不寒而栗。 慕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继而垂下眼眸,弱弱点头,小心翼翼的继续劝道: “虽说……虽说我不赞成你用这样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但……但也能理解您的苦衷,陈立虎的存在终是井家的污点,您……” 话没说完,被老太太打断: “污点?” 她表示立马来了兴趣,苦涩一声冷哼中压抑着无边怒火, “呵,这么说来,我井家的旧事你也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炎炎?” “哦不,他没说!也……也不可能把这样的丑事告诉我。” 慕斯连忙澄清,愣是被井老太太的气场弄得小心肝跳不停,以致于后面这半句话,她说得声音比蚊子还小, “只是……只是中午见到陈立虎和张航,我……我猜出来的。” 以为井老太太多少能听懂,没曾想…… “呵,连张航也知道?” 老夫人又是一句不阴不阳的感叹,极致讽刺中无边愤怒已毫不掩饰。她跺着拐杖,眼睛眯成一条缝, “炎炎,你瞒得我够紧啊!” 慕斯再度愣了愣,表示极极极极度不解,忍不住辩解了句: “张航当然知道,他是当事人嘛!” 老太太回眸凛凛的斜了她一眼,不动声色: “当事人?何解?” 慕斯恼,还急得跳脚: “您,您非得要我把话说开么?” 边说边使劲朝老太太挤眼睛,暗示那边还有两个不知情的人在,夏风和慕语。 没曾想老太太又让她跌破眼镜…… “放心,他俩不是外人,知道的也不比你少!” 井奶奶拉长脸,说得斩钉截铁,让慕斯“恍然大悟”…… “既然如此,那我也豁出去了!” 决定把话说开,小心肝似乎也不再那般咚咚乱跳了,慕斯大义凛然的高声辩解, “没错,张航和宁婧姗是做了些对不起井家的事,可您也没必要报复在他们的私生子身上啊!” 话落,某老太太再也没法不动声色了,睁大眼睛满脸“黑人问号”。 而那边的宁婧姗,气得一口老血要吐出…… “放肆!!” 她冲天一声吼,甩开假模假样拉住她的慕语,怒发冲冠的走过来,朝慕斯劈头盖脸一顿骂, “慕斯,你嘴里有屎是吧?!胆敢这样造谣?!” 过程中,那只手臂已扬起,可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如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我宁婧姗这巴掌绝对有理由打在你脸上! “造,造谣?” 这下慕斯吓傻了,满头雾水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我说的,难道……难道不是……事实?” 战战兢兢,却又不乏憨态可掬。 井老太太实在没忍住,终于扑哧笑出声。这才顿悟眼前的“憨货”思维压根跟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便用略带宠溺的语气问道: “怎么,你认为陈立虎是张航和婧姗的私生子?” “啊?” 慕斯这才反应过来,但脑子里仍旧一团浆糊,都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解释了,只得结结巴巴道, “我,我是这么猜的。而且,而且中午张航也貌似,貌似没有辩驳,我……” “你什么你?!” 气急败坏的宁婧姗打断,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道, “造谣你还有理由了?!我告诉你慕斯,陈立虎是我亲侄子!侄子!” “啊??” 某女表示再度震惊…… 侄子?那是谁生的?井汀洲? 尼玛,这个账我有点算不过来哦! “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气得要吐血的宁婧姗直接下逐客令。 吓得某女一个激灵缓过神,顾不上心里那笔算不清的账了,无限糗大,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 “不需要你的道歉!” 宁婧姗表示,今晚本就步步惊魂很暴躁,最后竟然还被这白痴胡乱污蔑,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着慕斯,井家不会接受你!给我滚!!” 第294章 妙婧之女,姗姗来迟 “算了,婧姗!这明摆着是孩子误会了嘛,哪有什么存心造谣?” 井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上前,劝道, “再说夏风和小语也不是外人,误会解开就行了,你何必动这么大的气?” 她表示,宁婧姗如果只是纯粹的下逐客令,那自己也不便说什么。毕竟慕斯莫名其妙的闹这么大个误会,口出狂言说宁婧姗和张航有染,旁人多少能理解她的怒发冲冠。 可宁婧姗带上一句“井家不会接受你”,这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哼,能有什么事让她产生如此离谱的误会?!” 宁婧姗却不买账,越说越火大。懒得搭理婆婆的劝架,她冲过去朝慕斯劈头盖脸的训斥道, “我宁婧姗是跟张航偷偷幽会了?还是张航当着你的面亲口污蔑我了?!” “不不不,航叔并没有!” 慕斯一个激灵缓过神,赶紧澄清。可脑子里仍是一团浆糊,对陈立虎的身世真相理不清所以然,只得浑身哆嗦的念叨着, “其实回头想想,应该是……是……” 某包子!! 对对对,这小子言辞凿凿的说过,陈立虎应该姓张,是航爷爷的亲儿子。 慕斯表示,孩子的心纯净清澈,如不是亲耳听到石锤的消息,不会在大人面前说得这般肯定。所以陈立虎和张航的父子关系,应该不用质疑。 那么,陈立虎的亲妈是谁?宁婧姗说他是她侄子,莫非他亲妈是她的亲姐妹? 不对不对,账算错了!如果这样,陈立虎应该是宁婧姗的外甥,就像小澈和慕语。 可侄子?侄子…… 难道…… 我靠,不好! 老娘戳中宁婧姗另一层不为人知的隐私了:张航是她亲弟弟!只有这样,他的私生子才是她侄子!! “应该是什么?!说啊?!” 面前怒面目狰狞的宁婧姗,仍在唾沫四溅的咆哮。 作为被污蔑的当事人,她不可能不想弄清误会的源头在哪里。但宁婧姗毫不怀疑某包子,尽管孙儿早已跟她透露过偷听到的“事实”:航爷爷要老来得子。 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后面有这般大的乌龙? 所以此刻,宁婧姗的怀疑对象只有一个:白玉琴! 站在她的角度,怀疑白玉琴很正常。个中原因在此不费笔墨,相信你能细细体会到。 尤其是看到慕斯说一半说不下去了,宁婧姗便更加确信自己的怀疑。 众人全然不知,此刻慕斯的思维越来越离谱。根本没空向宁婧姗问个明白,她全身血液倒流,僵在原地…… 天哪,我都干了些什么? 居然污蔑婆婆跟她亲弟弟有一腿,这特么不是……乱/伦么? 难怪宁婧姗要发这么大的火! 难怪刚才的昏迷中,隐隐约约听到大伙儿在说什么“乱/伦”! 原来他俩的血缘真相,众人也是今晚才解开的啊! 航叔啊航叔,你特么原来姓宁? 还是不对,为毛就不能是…… 宁婧姗原本姓张? 想到这里,某二傻竟突如其来的问道: “阿姨,你的血缘不在宁家,对不?” 完全是脱口而出,表情竟还略带惊喜,就像押中彩票一样? 众人…… 狠、狠、愣、住!! 宁婧姗更是张大嘴巴回不过神…… 惊恐! 她万分的惊恐! 就像慕斯真的猜到事实一般? 而一边的井老太太也明显慌了神,虽搞不懂慕斯这毫无厘头、超级跳跃的思维,但她不得不担心接下来会被这“憨货”孙媳越搅越乱…… 猛地缓过神,老太太正欲用个合适的理由给这场闹剧画上句号,却被慕斯抢先: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有意要说你乱/伦!” 宁婧姗的反应无疑让慕斯确定了心里的猜测,便不等对方发火,赶紧向宁婧姗连连道歉,慕斯急得都快哭了, “之前我不知道您和他是……” 简直是,再再再度语出惊人! 夏风和慕语瞪大眼睛连连咋舌,全然搞不懂她怎么又冒出“乱/伦”两个字了,都想一问究竟,终是被宁婧姗的咆哮打断: “还有完没完?!!” 刚才没出手的那一巴掌,这次结结实实的打了下来。…… 慕斯又特么被“婆婆”打倒在地,姜爱萍如此,宁婧姗也如此。但这次,她没半点愤怒和委屈,认为自己该挨这一耳光。 即便没有委屈,眼泪还是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她在无限懊悔中,嘤嘤抽泣道: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宁婧姗没接话,仍是刚才打人的那个姿势,就像中了葵花点穴手,张大嘴巴无限惊恐的瞪着慕斯。 对,你没听错,此刻的宁婧姗仍旧是惊恐,不是愤怒! 似乎“乱/伦”两个字,在她心里就是禁区! 但她搞不懂,慕斯怎就能猜到她的秘密? 她的旧情,她心里的挪威森林…… 此刻,只有明察秋毫的井老太太能看出一二,她黑着一张脸,无限阴沉的提醒了句: “婧姗,你反应过头了哈!” 其实这句话,早在宁婧姗含泪要跟陈立虎相认的那一刻,她就想说出口。 不,是早在宁婧姗放“婊/子薇”进来搞事的那一刻,就想说出口…… 宁婧姗,在你心里,你哥的遗孤似乎比你亲儿子还重要? 为什么?! 老太太想起宁家的一段往事…… 九岁的宁致远把一个襁褓中的女婴抱回家,求父母收养。当时井烁将军夫妇也在场,碍于老朋友的请求,井烁将军为女婴取名:宁婧姗! 意寓:妙婧之女,姗姗来迟。 深知老朋友夫妇早想要个女儿,一直未果。他们的儿子宁致远此举,除“善心”之外,也有份“孝心”。 于是,在井烁将军夫妇的见证下,和睦的四口之家建立。宁婧姗被宠成公主一样长大,对哥哥宁致远更是依赖得不行…… 时光荏苒。 微妙的感情在宁婧姗十六岁生日那天,被迫终结! 派对上,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吹完蜡烛后,当众在宁致远脸上亲了一口,并许愿:这辈子都不要和哥哥分开。 包括宁致远在内的众人顿时尴尬,均预感到事情不妙…… 于是第二天傍晚,宁致远将突然相亲得来的女友带回家,宣布婚讯。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宁婧姗对“哥哥的遗孤”如此看重;更能解释,为什么见到陈立虎后,她连血缘报告都不看,就要认下这位“侄子”。 她知道那份报告是伪造的,知道陈立虎亦真亦假。 可她不在乎,只因这些年她思念的不是侄子,而是那位已故的爱人,她的大山,青春期让她情窦初开的偶像…… 所以,宁婧姗横竖都不会去和陈立虎验dna,因为她跟宁致远没半点血缘!! 这更能解释,为什么某炎“伪造dna报告”的小把戏,在某老太太那里压根瞒不住。 当时血缘报告被井炎拿出来,井老太太的确震惊了下,但并不是因为井炎和陈立虎的“表亲”关系,就算陈立虎是宁致远的亲骨肉,他俩也不可能有表亲血缘,这点井老太太很肯定。 她是担心,血缘报告莫非真的验出,井炎和陈立虎“同母异父”? 毕竟当年宁致远的老婆不能生育,老太太不可能不防着儿媳做一些出轨的事…… 好在拿起报告认真端详后,上面的“表亲血缘”让她松口气,心里暗暗笑掉大牙! 某孙儿,你这是自露马脚啊!! 所以说,聪明人的游戏,谁特么也玩不过谁! 而不慎点炮的,往往都是那个“屁事不知”的憨货…… “老夫人,不怪阿姨!是我的错,之前不知道阿姨跟航叔的血缘关系!” 此时,某憨货仍在诚心实意的解释着。 把众人雷得几乎要到底…… “血缘??”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除了宁婧姗。 她愤恨的冷视慕斯,不语。 认为这女人在装模作样,在找拙劣的借口给自己圆场。根本不相信有误会,认为慕斯今晚就是用“装傻”的态度,存心来揭露她的隐私。 别怪宁婧姗偏激,毕竟慕斯之前一直躲在圆桌下,谁能证明她是昏迷的状态,没听到众人之前和林薇薇对峙的那些话? 谁又能想到,慕斯自带“锦鲤”特质,总特么能歪打正着? 此时,面对众人均满面黑人问号的质疑,某歪打正着的憨货仍在那呆呆解释: “她……她不是航叔的姐姐吗?” 慕斯指着宁婧姗,眼珠子懵懵懂懂的在众人脸上转不停,结结巴巴的说着, “只……只有这样,陈立虎才……才是她侄子啊!” 奇怪的思维,众人难以回过神…… “别说了!” 夏风实在看不下去,便走过来对她解释道, “陈立虎是宁致远烈士的遗孤,管宁阿姨叫姑姑!” “啥??” 某女惊得娇躯一震,两眼发愣。仍旧理不清,那货的亲爹不是张航吗?怎么又变成宁致远了? “那,那陈立虎跟航叔……” “航叔是他舅舅!!”夏风对井家的内部关系比较了解,自然也知张航是宁致远的小舅子。 “舅舅??” 可某女不知啊,所以还是理不清,越来越糊涂了。傻乎乎的摸着脑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撞傻了…… 直到紧皱眉宇的男人拉了她一把: “走走走,出去我跟你解释。” 不能再让她留在这儿胡言乱语了,夏风做了个明智的决定。 可偏偏在门口和某先生撞个满怀…… “出什么事了?” 某炎发誓,不是自己要磨磨唧唧,而是真的不知某女一直在宴会厅里啊!刚刚追出去后问了陈立虎半天,也没弄清个所以然。这小子只说他跟慕斯换了箱子,女人主动钻进那只贴有她自己名字的礼盒中。 之后礼盒被甘志奇藏到了哪里,陈立虎也不知。于是无奈,井炎只得跑去楼上搜罗某叔…… 这才耽误了时间! 此刻看到慕斯糗着一张脸,嘴瘪得无限长;她身边的风兄也唉声叹气,连连摇头;而那边的母亲抄起手,眯着眼缝,满脸愤恨;慕语假模假样的安慰着“准婆婆”,实则满脸的幸灾乐祸;拄着拐杖的奶奶也垂着眸,沉重一声叹气…… 此种场景,让井先生秒懂! 顿时瞳孔放大,他指着某女的鼻子,惊恐问道: “你,你特么是不是闯祸了??” 第295章 慕语你娶定了! 面对井先生惊恐的质问,某女没法回答,头都快埋进胸口。 眼泪簌簌而落,嘴也越瘪越长。那种感觉就像,即便是自己闯了祸,在别人面前没脸展现的委屈,回到家在自己男人面前就一下子爆发…… 可井先生没法安慰她,毕竟闯祸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因为下午有航叔对“超级大乌龙”的汇报,所以此刻不用问,他也能猜到她刚刚放了什么厥词。只是猜不到她在误会中思维越来越离谱,连“乱/伦”两个字都冒了出来。 更猜不到,憨货老婆居然无意中点燃他老妈的心理禁区,连他这个儿子都不知道的“挪威森林”…… 此时没空、也不宜去教训老婆,井先生只得忍住心里的暴躁,厚着脸皮朝众人赔笑: “误会,都是误会哈!” 暗暗感叹:真是防不胜防啊!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差没看好老婆,就让她闯祸了?还让不让人省心了?! 陈立虎,你特么不会把哥罗芳用多点么?! (陈立虎:怪我?下午也不知是谁千叮咛万嘱咐,说她刚流产身体不佳,叫我迷药少用点!) 甘志奇,好端端的你要跟老子玩什么“藏宝游戏”?! (某叔:怪我?鬼知道那里面是慕斯!) 某先生暗暗把所有的人都怨了一遍,就是舍不得怨老婆…… 没办法,还得硬着头皮帮她“擦屁股”,便走到宁婧姗身后,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胳膊: “妈,您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 怒发冲冠的母亲一把甩开他的手,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 “哼!别说你俩不是串通一气!” 一棍子打死一船人! 别怪宁婧姗偏激任性,儿子问都不问发生了什么,就要来替老婆解释,难免让她误会井炎跟那女人一丘之貉。 “喂,关我什么事?” 井先生狠狠一愣,没办法了,为避免老妈误会越来越大,他当机立断,赶紧供出某罪魁祸首: “完全是井澈那臭小子……” 澄清的话没说完,又被井老太太打断: “行了行了,都是老身我的错,不该套这憨货的话!” 她表示,就算有误会也怪不到孩子头上,大人们都是白痴么?把童言无忌当真理? 再者,自己刚才也有点错,如不是她太多疑去套慕斯的话。以慕斯的修养,不会把那些误会的厥词(屁话)当场放出来。 所以揽下一切后,老太太又朝那边浑身冒火的宁婧姗,补上一句关键之词, “不过婧姗,刚才大伙儿都能看得出,斯斯是真真切切的在为陈立虎担心啊!” 言外之意:你在乎的人她也在乎。说到底,还是这女人太善良(太爱操闲心),才使得闹剧上演。 若换成其他自私的女人,反正那些人和事也跟自己无关,陈立虎没命就没命了呗,关我屁事! “我不需要!!”宁婧姗毫不买账,“一个只会造谣生事的长舌妇,不配跟我宁婧姗有任何关系!” 这话一出,某先生不得不急了: “喂喂喂,刚才可是说好的,你会成全我和慕斯!还说她是个好姑娘,这话是不是你亲口说的?” “哼,想给我挖坑?你还嫩了点!!” 宁婧姗再也不吃他这套,“听着井炎,今晚是你自己主动求我,说谁把你表哥带来跟我相认,就让我接受谁做儿媳!答应过的事,我当妈的绝不反悔!慕语你娶定了!否则,今后就别认我这个妈!哼!” 说罢,拂袖而去。 众人不好再阻拦…… 慕语更是窃喜得不行,眼珠子一转: “伯母,等等我!” 想跟上准婆婆的步伐,趁热打铁献殷勤,被井老太太一个凌厉的目光阻挡脚步。 此时最糗的莫过于慕斯,她始终低着头杵在原地,只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此时最急的莫过于某先生,他气得就差要跺脚,指着慕斯的脑袋,恨不得把她脑门上戳个洞: “你呀你,不争气的婆娘,让我说你啥好?!!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为了今晚能让老妈松口,能完美结束和慕语那荒唐的关系,老子死了多少脑细胞?眼看胜利在即,就要皆大欢喜了,愣是被你这不争气的蠢婆娘毁于一旦? 慕斯,你不用下半辈子好好补偿老子,真特么说不过去!! “行了,怨她有何用?她也是好心办坏事!” 井老太太凌厉的声音传来,还是她老人家明事理,不管孙媳妇闹了多大的误会,她也只认准慕斯的动机——为他人的生死担心,说到底,是为井家担心。 但有些火她不得不发,便趁机冲孙子劈头盖脸的责骂道, “说到底,这事还不是怪你自己?!自作聪明耍手段,骗这个骗那个,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暗指井炎今晚编的那些故事,以及把礼盒箱子换来换去的那些小把戏。 某先生自是听了出来,立马嘴憋长,超委屈的咕哝道: “我,我还不是为你们好?为大家好?” “为大家好就可以骗人?!”某奶奶有理有据,气场不容置疑。 “……”某先生顿时被吃瘪。 “连家人都算计?骗你妈还不够,连奶奶我都敢骗?!反了天是吧?” 老太太越说越火大,虽然心里对甘志奇之谜着急得要命,却也始终没挑开孙子编造的那些谎话。 “得得得,我错了行不?这事回头再说!” 作为奶奶肚子里的一条蛔虫,某先生能听出那些弦外之音,便索性没好气堵住她的嘴。说着又话锋一转,大言不惭道, “不管怎样,先得团结起来把我老妈那边搞定啊!” 团结起来? 哼,又在耍小伎俩? 某奶奶表示不中招,昂起头板着脸,毫不客气驳回: “这事我可搞不定,谁捅的篓子谁收拾!!” 暗示:搞定你妈,还得你小子自己想办法,奶奶我这次帮不上忙咯! 可那边真正捅娄子的人,却以为老太太这话是在说她…… “老夫人,我错了!” 某斯赶紧走过来道歉,垂着眸头都快埋进胸口,诚心实意的说着, “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老太太嗔怒的鼓了她一眼,此时也不好说些安慰之言,便将语气缓和下来: “你搞的那些误会,伤害的也不是我。只要没大嘴巴的在外面乱说,在我这里,都不是事儿。只是炎炎他妈妈……” 本想提议:等宁婧姗火气消了点后,老身我安排个机会,让你给准婆婆献个殷勤,也好当面把误会说清,再道个歉之类。 可没说完,被太过实诚的某女打断: “哦不!我……我已经乱说了,今儿个还跟我妈……” 说不下去了,这才意识到自己闹的误会祸及了多少人。 老妈啊老妈,你可千万别跟航叔已经分手了啊!我错了,他不是老渣男,他是绝世好男人! 想到这里,某女顿时冷汗如雨,诚惶诚恐,不停的咽口水…… 老太太看在眼里,不但没生气,还越发觉得这憨货孙媳傻得可爱。便故意板着脸,不阴不阳的问道: “跟你妈说了?劝她离张航远点?” “……”慕斯嘴憋长,超级糗大的点点头。 某先生似乎也被她传染,惊恐得不行,忙抢先追问: “只跟阿姨一个人说了?” 真担心她和某澈母子俩一副德行,都是年度长舌人物,在外面已把厥词散播出去。他表示,如果真是那样,他纵有天大的能耐,也无力回天了。 好在某斯的本性压根不长舌,便更糗的轻点头,头都快埋进胸口。 井先生深深舒口气…… 可身边的奶奶却突然冲慕斯冒出一句: “那你完了!!” 嗯?? 某男和某女双双惊抬眸…… 某老太太却摸了摸鼻子,忍住嘴角的偷笑,用那种“大事不妙”的口吻继续说道: “这些话若只在今晚说说,也就对婧姗一个人有伤害。但现在你好心办坏事,又祸及你妈和张航这对细雨幽兰的黄昏恋人……唉,完了完了,你这次算是篓子捅大了!” 本只是逗逗慕斯,却被不知情的慕语插话: “什么??我妈和张航?”表示对这段黄昏恋的地下情,极度诧异。 老太太本就看她不顺眼,此时难免要借题发挥,想把这块横在炎炎和斯斯之间的臭石头弄走再说,便冲慕语挑挑眉: “怎么,你还不知道?” 表情中的鄙夷和不屑,一览无遗。 慕语却视而不见,冷冷冲慕斯怼了句: “姐,你和老妈瞒得我够紧啊!” “不是她们瞒你,是你自己没心没肺!!” 老太太再也忍不住,跺着拐杖冲慕语高声训斥,噼里啪啦的说着, “以你老妈的为人,会主动跟你姐坦白她的黄昏恋么?可你姐就是察觉出来了,为什么?因为她比你更孝顺,更懂得心里要装着别人!!” “……”白痴女被喷住,心里却很不服气。 我们姐妹俩你了解多少?凭什么就断定我不如慕斯孝顺? 最关键,今晚犯错的又不是我慕语,你特么不教训慕斯,反倒冲我来?老糊涂啊?! 但这些话她不敢、也不可能对井老太太怼出口,在井家人面前,慕语总是小心翼翼、竭力讨好。而对自己亲妈白玉琴,态度却截然不同,她总是那么的任性、自私。 照说这一定程度上也算人之常情,哪个女人在自己亲妈面前,不比婆家人面前更无拘无束、更“本性暴露”? 可井老太太就是看不顺眼! 只因她要的媳妇儿,不管是儿媳还是孙媳,在井家都不要伪装,最好把婆家当娘家人对待,拿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否则,“媳妇”的位置很可能坐不长久。 但老太太也懒得教育她太多,反正又不是自己相中的孙媳,便一句言简意赅的话总结,义正言辞道: “所以慕语,我希望你能学学你姐,不要只想着你自己,多关心关心别人!” 说着,眼角的余光瞅了那边的夏风一眼。 她相信慕语就算再笨,也不可能get不到她的意思。 女人的确get到了,可偏要背道而驰…… 第296章 雪上加霜,慕语的挑拨 “行,我遵命!” 只见慕语不阴不阳、超大声的应了句后,昂起头、理直气壮的走到井炎身边,拉起男人的手,极度肉麻的撒娇起来, “好了老公,别气了行不?今天你生日,笑一个,开心点嘛!” 这举动,无疑是给老太太一个下马威:你特么不是要我学着关心别人吗?那我就现学现卖咯! “……”气得那边的井奶奶无语,恼怒的斜睨着她,不好说什么,只能跺着拐杖,唉声叹气。 男人也是一脸惊恐,全然没想到慕语竟如此胆大,公然跟他奶奶叫嚣起来。便倏地甩开她的手,眼珠子慌乱又尴尬的转不停: “喂喂喂,注意言辞!注意言辞!” “怎么,我叫你老公不对吗?” 慕语的确越来越嚣张了,不仅理直气壮的怼回。还用不阴不阳的语气,假惺惺的笑着说道, “别说我俩已经领了小红本本,单说今晚你一诺千金,婧姗妈妈也点头认可我了。那接下来的婚礼仪式,我俩是不是该好好筹划下?” 虽说那种“小人得志”一览无遗,但也算有理有据,你还真没法反驳! 印证了前文提到的,她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不管是“涅槃”前的死不开窍;还是“涅槃”后明明已开了窍,却依然要将计就计的死缠烂打,你似乎都拿她束手无策…… 此刻井先生便是如此,一团乱麻中思路没法打开。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妙计甩掉这块狗皮膏药,只得像个小男孩般恼怒的怼道: “谁,谁,谁要跟你举行仪式了?” “井炎,那晚在医院你自己主动提议的,说只要我把肚里的孩子生下来,今晚完败林薇薇后,你就给我一个订婚礼!!” 慕语乘胜追击,说得掷地有声。那气势之大,也是不容任何人质疑。 “……”井先生被狠狠噎住。 以致于当场对自己,连连掌了几下嘴! 这场景,让一边的风兄秒顿悟: 慕语不是没想过打掉他的孩子,可最后,被贴心的炎弟阻止了。为了他夏风的骨肉,为最后能让他和慕语解开误会、终成眷属,炎弟总是在背后从长计议。 作为兄长,夏风感到汗颜…… 都在将心比心的为别人考虑了,除了慕语!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井炎,当时你那句话,相信我姐在门外也听到了……” 她依旧趾高气扬,说着又扭到慕斯面前,眼帘微微眯起,丢给姐姐一个十分敌对的冷笑后,毫不客气挑拨道, “否则今晚,她也不会存心闹这么大个误会,来让你失望,对不?” 看似很顺其自然的一句话,其重点在于: “存心??” 男人顿时瞳孔放大,惊恐的看向慕斯, “你……” 聪慧的人总是多疑! 况且今晚井炎本就一团乱麻,好端端的计划愣是最后被慕斯弄流产。加上又太了解她身上那“圣母玛利亚”的一面,所以此刻难免中招,还真就怀疑女人并非不慎,而是故意! “……”慕斯没接话,轻哼一声苦笑,目光瞥向一边,不看他。 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慕语变了,真的变了,身上开始有林薇薇的影子! 另一个旁观者夏风,自然也体会到了,他压抑着无限苦涩,冷冷看着女人继续表演…… “昨天在医院,我姐可是亲口答应过,说横竖都会帮我维护井太太这个位置。” 慕语睁大眼睛一点点朝慕斯逼近,关键时刻,她选择将那句最重要的话抛出来。 爱新觉罗,你不是认为慕斯心里总是装着别人吗?那我就如你所愿,帮她好好维护下这个人设咯! 老娘这话一出,让你们任何人都没得反驳,只能吃哑巴亏!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狠毒,慕语只知,这几天林薇薇的很多言行思路,给了她很大的启发。 便再度勾唇一声冷笑后,扭头语笑嫣然的看向井炎, “那么你说,她今晚还会如你所愿,让我把她作为礼物送给你么?” 言外之意:两份礼物最后的错乱,是慕斯存心导致的! 一团乱麻的男人,再度秒中招…… 深深的倒吸口凉气后,井炎走过来站到慕斯面前,一把将挡在他俩中间的慕语拨开。盯着女人半晌后,他毫不客气的质问: “说,在楼上爬错箱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女人将眼眸缓缓转过来,本想赌气的说句“是”。可对上男人那湖水般的双眸后,他瞳孔里散发的心酸和深情,让她的心一下子融化: “我……” 慕斯哽咽了,那个“是”字再也说不出口。想起今天中午在酒楼停车场时对他的渴望,这一刻深深感觉到,自己对他有多么不舍。 可身边的妹妹依旧是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两道阴冷又仇恨的目光凛凛打在她脸上,就像在说:慕斯,妹妹的合法老公,你真能横下心来去抢么?! 以致于女人都感觉到,自己脸上被妹妹的目光烙下“乱/伦”两个字。 此时,男人和女人似乎都被慕语带入坑里,以致于都忽略了一点:慕斯爬错的那只礼盒,是贴着她自己的名字啊!! 当然了,慕语并不知这点信息,因为她压根不知井炎的全盘计划。当时慕斯突然出现在桌子底下,她也没去掀开桌布一看究竟; 井老太太也不知,当时她只注意桌子底下的女人,没看到礼盒上的名字。 唯独一人看到了:夏风! 他已猜到炎弟的整个计划,便走上前圆场,对慕斯道: “不用回答,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说着转向井炎,手搭在他肩上,沉重叹口气道, “不管存心还是不慎,斯斯的心意都没变!因为最后她出现的礼盒,贴着她自己的名字。这说明什么?她知道这个生日/你最想要的礼物是她,所以把自己送给你!” “……”某一团乱麻的先生这才恍然大悟,就像被风兄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对啊,老子怎么还忘了这茬??嘿嘿,也不是无可挽回嘛! 慕斯,不管你是存心还是故意,老子不管了!只认一点:你丫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我,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夏风此言一出,那边的老太太也深深松了口气,看着他,欣慰的笑了笑; 而慕语就明显慌神了,这才急匆匆走到桌边,掀开桌布一看究竟。当礼盒上“慕斯”两个大字赫赫入目后,她顿时气得脸变形,扭头就冲姐姐骂道: “慕斯,你好阴险!!这特么就是你的承诺?用这种方式帮我维护井太太的地位?!”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仍然这般理直气壮? 把自己给姐姐挖坑套来的一句话当砝码,嚼来嚼去嚼个不停? 有意思吗?! “……”慕斯没再回答,深深吸口凉气,丢给妹妹的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说我有意成全你俩的,是你; 说我阴险的,也是你; 慕语,你到底要闹哪样?! 井先生见状,便轻飘飘替老婆怼回: “有何不可?!” 说着傲娇把慕斯的香肩一搂,冲慕语大言不惭的怼道, “井太太的空名头,你想要尽管拿去!反正你姐的礼物,老子照单全收!!” “你?!” 慕语气得脸铁青,浑身发抖。 千算万算,没算到姐姐还有这一招?居然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妹夫,要不要脸?! (上帝:到底是谁不要脸?人小两口明明彼此相爱,你非要横在中间不走,还妄图搞道德绑架?鄙视!) 在场另一个男人似乎跟上帝有一样的观点,此刻再不会对她怜惜。无视她的存在,夏风转移话题,一脸认真的朝井炎问道: “阿炎,那女人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为了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承诺给她一个订婚礼?” “……”井炎顿了顿,轻点头默认。 那只搭在慕斯肩上的手,也轻轻滑了下来。深知就是自己这句嘴欠的话,让慕斯和他的第三个孩子没了,此时真心有些懊悔: 做人,就算能耐再大,动机再美好,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否则,上帝分分钟跟你作对! 身边的风兄仍在感怀: “兄弟,让你费心了!” 拍着他的肩,沉重一声叹后,夏风走到慕语面前,带着一种近乎心如死灰,他面无表情道, “别再纠结了,孩子趁早打掉吧!就算生下来,我也不会认!!” 这话一出,震惊的不是慕语,而是那边的井老太太: “啥??孩子是你的?” 她冲过来瞪大眼睛问道,似乎直到这一刻她才得知真相,孙儿瞒得够紧啊!! 其实,井炎并非要存心瞒着她老人家,而是顾及风兄在她眼中的形象。你懂的,夏家和爷爷奶奶的关系敏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以看出,井炎在做人做事、处理家庭关系上,心智其实很成熟。 “是的,那晚侵犯慕语的人是我……” 夏风光明磊落的承认,并低头道歉, “奶奶,给您和阿炎添麻烦了,对不起!” 深知若非碍于慕语怀孕,就算有那个莫名其妙的红本本在,井老太太也不会纵容慕语出席井家的私人晚宴。 “……”井老太太不好再说什么,更加恼怒的瞪了慕语一眼。 女人却仍在垂死挣扎,歇斯底里的冲夏风吼道: “你不认就不认!孩子又不是你的,凭什么要你认下?!”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说那些白痴的谎话,有意思吗? 所以男人一声苦笑,再也不想搭理她。 而炎弟却莫名其妙的急了,跑过来对他劝道: “喂,你可想好了?这些年叔叔阿姨可都盼着抱孙子呢!” 其实让慕语生下这个孩子,井炎不完全是出于私心。在“操闲心”这问题上,他跟某老婆半斤八俩、天生一对! 深知夏父夏母抱孙心切,而风兄也是个死不开窍、守身如玉的货,指望他立马娶了媳妇儿生个孩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矛盾该怎么解决?还不得靠慕语肚里的种! 这可次风兄似乎“开窍”了,只见他语出惊人的怼道: “那又怎样?愿意为我夏风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 语气中不再有苦涩,反而带着一丝傲娇。夏风抄起手,含沙射影的大声说着, “随便拧一个过来,都不会把为我生孩子当筹码,拿来对我的好兄弟施压!” 句句讽刺着慕语的所作所为! 可女人不仅不悔悟,还瞬间暴走…… 第297章 你这里,黑了! “哼,我把孩子当筹码?我对他施压?” 慕语瞪着猩红的双眼走过来,冲夏风劈头盖脸、唾沫四溅的怼道, “井炎是跟我领了证的合法丈夫,我慕语凭什么不能期待一个婚礼?!” 不过是个假证而已,到现在还揪着不放?欺负wuli井先生没空理会那破本本,仍蒙在鼓里是吧? 不!她真正“欺负”的人是夏风…… 慕语确定,那个小红本本不管井炎有没有蒙在鼓里,至少夏风是。 夏风,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真在意那个小红本本,为什么不拿出抢婚的态度?为什么还要跟刘毛毛传婚讯?! 你要是个男人,刚才宁婧姗摔门而去放话的那一刻,你就该毫不犹豫替你兄弟“挡刀”,理直气壮的说:井炎不能娶慕语,因为我夏风要娶! 哼,五年前对慕斯,你可不是今天这样的态度。不管是她跟易苏寒领证的那天,还是婚礼那天,你夏风都勇敢站出来抢婚过…… 为什么到我慕语这里,就不行?! 别说你是被慕斯消磨了爱的勇气,你是压根不爱我!!既然如此,此刻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我冷言讽语?!! 不得不承认,慕语心里的os有一定道理,可夏风没法理解…… 原本的呆萌女,今晚身上有了心机婊的影子,这让他无法接受! “因为你不配!!” 冲慕语凛凛一句怼回后,夏风的怒火也瞬间爆发,食指戳着女人的心窝,他咬牙切齿揭穿道, “你这里,黑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 好伤人哦! 气得慕语浑身发抖,再也没法怼回,眼泪簌簌而下…… * 看到这里,我们很难判断慕语和夏风之间,到底是谁的错! 也许是男人的优柔寡断; 也许是女人的任性偏激; 但也许是,两个人对爱情的后知后觉…… 总之一句话:猜疑,是爱情最可怕的敌人! 从医院里夏风坦白的那一刻开始,“风语”cp就在猜疑和取舍中各自沉沦。以致于某斯闹的“二二得井”乌龙,让这种暗地里的猜疑转化成明面上的针锋相对,似火山喷发。 * 此刻,井先生一时半会儿没法看透此中的玄机,毕竟对“风语cp”的很多事不太知情。没空去了解慕语对夏风的心态,而夏先生也是个“闷葫芦”,那晚因“二二得井”跟慕语的大吵一架,他不好跟炎弟诉苦。 至于后来的刘毛毛“送药、传婚讯”这些狗血,更没时间、也不可能在兄弟之间倾诉。 好在“知妹莫如姐”! 此刻,慕斯多多少少能看出妹妹那“气得发抖”背后的委屈…… 也许是不想看到“风语cp”矛盾激化,尽管已经激化了; 也许是夏风最后那句话的确伤人,作为慕语的姐姐,她看不下去; 但也许是,直到此刻慕斯才对自己今天的愚蠢,无限懊悔; “够了!!” 她一声咆哮打断,想到男人的用心良苦,为让他母亲接受她而费劲的脑细胞,最终被她亲手毁于一旦…… 她只感不配拥有井炎的爱!! 活该承受又一个超级大乌龙的最后,被慕语捡了便宜! “今晚一切都是我的错!!” 瞬间两行悔恨的泪水流了下来,此时就算她不想zuo,也不得不zuo死。慕斯在极度抽噎中挥洒着泪,冲众人忏悔着大吼道, “是我不识好歹,亲手把自己男人弄丢的!不配的人是我!是我!” 说完,她一路大哭着落荒而逃。 活了二十六年,没有哪一天比今晚更让她懊悔…… 从这刻起,慕斯开始痛恨自己的多疑,那天蝎座与生俱来的多疑! —— 知妻莫如夫! 身后的井炎自是看出她的心理,正欲追出去,被井老太太拦住: “算了,先让她冷静冷静吧!” 说得有理,井先生只得作罢,可转眼就恼怒起来,愤愤然的骂道: “对了,井澈那小王八蛋呢?!这次看老子不把他屁屁打开花?!” “对哦!” 井老太太也猛地缓过神,斜了那边的慕语一眼,她皱着眉头,故意很大声的追问, “话说,我孙媳妇儿怎就有了那般奇葩的猜想?认为婧姗跟张航……” 某三个字加了重音,说给那边的慕语听:在我爱新觉罗这里,孙媳的位置永远给慕斯留!不管她认为自己配不配! 可女人就像没听到一样,仍在气得浑身发抖中,眯起眼缝仇恨瞪着夏风; 而男人也毫不示弱,冷冷睥睨着她,就像在说:如果你铁了心要成为跟林薇薇一样的心机婊,那今后就注定受男人们这样的态度! 井先生用眼角的余光将这场景看在眼里,便很识相的将奶奶的肩一搂,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接话道: “走,上楼我慢慢跟您说!” —— 空荡荡的大厅内只剩“风语”cp。 冷战。 目光厮杀。 明明相爱,非要搞得如此对立?上帝只感一声叹息! 对峙的沉默,最后被男人打破…… 夏风收回冷冷的目光,也许是习惯了在慕语面前“兄长”的口吻;也许是今晚对她太过失望;以致于到嘴边那些劝慰的话语,竟说不出口,都化作一句义正言辞的提醒: “现在回头是岸,还来得及!” 虽是善意,但那冷冰冰的口吻,无疑让女人的愤怒再度如火山爆发…… 慕语带着毕生的怨恨,如黑云压日般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然后“啪”一声响,力道超大的一记耳光打在男人脸上…… 夏风惊恐得还没缓过神,就听见女人瞪大变态的眼睛逼近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 “……”男人愣住,被这话噎得死死。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 从前,他是她的“风哥哥”,不管跟她姐有没有“喜结连理”的可能,他都是她贴心的“风哥哥”。 可现在,她肚子里的种是他留下的,还在事后不负责任的欺骗过她,并甩锅给井炎…… 如今她成了名义上的“井太太”,难道不是他一手造成的? 想到这里,夏风垂下眸,脸上涌现极大的懊悔。 可女人的控诉仍在继续,慕语慢慢眯起眼缝,无限愤恨的一声冷哼,毫不客气挖苦道: “这个时候,你夏公子不该是抱着未婚妻睡大觉吗?!跑这儿来装什么正人君子?!” 说得好! 尽管有些偏激,仍旧没意识到自己也有错。但总算把心里的芥蒂说开了,并狠狠鄙视了男人。 所以,这话不仅没让夏风恼羞成怒,还让他恍然大悟…… 是啊,刘毛毛干的那些挫事,误会还没跟慕语解开。那么今晚她有这样的“黑化”,是不是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夏风不可能再揪着“装正人君子”这话,咬文嚼字的跟她吵来吵去;男人的大度,让他认为也没必要去纠结“二二得井”那晚,她在电话里放的厥词; 那种男人本能的霸气被激发,突然一个顺势,他将女人扑倒在她身后的大圆桌上…… 夏风将她的双手死死摁住,强制性要跟她十指交握,压在她身上如虎狼般俯视着猎物,他一字一顿解释道: “我从没打算跟刘毛毛订婚!” 不仅把话说开,同时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生理反应。 可遗憾的是,女人并没被触动…… “那又怎样?!” 慕语怒发冲冠的一把将他推开,并非她不懂风情,也不是因为她本就反应迟钝、脑子慢半拍,而是…… 她从头到尾都没意识到自己有错!! 自私的性格缺陷,让她一定程度上跟林薇薇一样,认为别人对她的好,都是应该! 你夏风不娶刘毛毛,应该; 就算我嫁给井炎,你也应该为我守候; 这种自私,如果说林薇薇是生性如此,那慕语就是后天造成的! 太多人无条件对她的宠,父母、姐姐、姐姐的蓝颜知己、前任姐夫,甚至井炎一定程度上也如此…… 让她没法不自私! 但好在她本性和林薇薇有质的区别,所以自私的性格缺陷,也许要等她品尝到“血和泪”的教训时,才能真正悔悟。 而此刻,她仍在自私和偏执的死胡同中迷失,指着男人的鼻子大义凛然道: “听着夏风,从头到尾不配的那个人,是你!是你!!” 这话虽一定程度上也算有理,但同时也暴露了慕语…… 宽以律己,严以待人! 此时如果是井炎,指定会不留情面的把她臭骂一顿,让她羞得五体投地; 但很可惜,她的cp是夏风…… 是优柔寡断,又动不动就“怜香惜玉”的谦谦君子! 加上这段时间夏风本就对自己犯过的错很懊悔,所以刚才男人的霸气,瞬间被她这句话打得七零八落。 于是,在女人愤然离去中,男人杵在原地黯然神伤,并没有继续他的霸气做任何挽留。 看来这对cp一时半会儿难以修成正果! 而慕语,在“又臭又硬石头”的角色中,还得折腾一阵…… 第298章 小人腹诽,为他人做嫁 所以离开后,慕语又气冲冲杀回家里。无视母亲白玉琴的阻拦和劝说,她冲上楼一脚踢开姐姐的卧室门,冲床上身心俱疲、黯然流泪的女人,气势汹汹的放话: “听着慕斯,今晚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今后你如果还不知廉耻的缠着我老公,就休怪我不顾及姐妹情谊了!哼!” 表示:既然闹剧已开始,道德绑架不进行到底,她绝不罢手! 这几天刘毛毛有句话一直在她脑中盘旋:慕语喜欢井炎,你就不能让她争取一次么?! 就像被催眠一样,慕语此时明明已知道那是刘毛毛赶走情敌的手段,但就是做不到不往心里去。尤其是今晚超级大乌龙的最后,让她捡了超级大便宜,莫名其妙得到宁婧姗的认可…… 慕语表示,如果此时放弃,那才是真正的超级大白痴! 那么,对她的步步紧逼,wuli井先生和慕小姐又将怎么应对? 慕斯依旧是“尬”到没法“有所作为”,正如前文的一句话:命运就像一幅巨大的车轮,她根本没能力驱动车轮的方向。 此时就算她能卸下慕语用亲情和道德给她的桎梏,宁婧姗那里她也过不去,毕竟误会带来的闯祸,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好在回到家和妈妈说开后,得知白玉琴压根没误会张航,早就从陈立虎那里了解到事实。慕斯也稍稍放下心来,但比较担心小澈…… 毕竟误会的源头,仍是这个“年度长舌人物”啊! “妈,您看您今天要不要去一趟井家?” 第二天一大早,趁慕语没起床,慕斯就将正在做早餐的母亲拉到一边,犹犹豫豫的说道, “一是帮我跟伯母解释下,二是……” 自己闯下大祸,慕家不能没有一个态度。 而此时她登门道歉,指定会被宁婧姗逐客,会适得其反。不如让妈妈代劳先去解释下,等宁婧姗火气稍稍平息些,她再上门道歉、赔礼。 慕斯认为,宁婧姗不是姜爱萍那样的市井泼妇;井家也不是易家那样封建迂腐的“小豪门”。有井老太太和井炎在,妈妈去了不会受委屈。 最关键,也想让妈妈代劳去看看小澈怎样了,有没有受到老爸和奶奶、以及太奶奶的责罚。 可慕斯的话没说完,就被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慕语打断: “哟哟哟,这是要老妈去代你道歉么?” 只见女人打扮得光鲜亮丽,抄起手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拖长声音不阴不阳的讽刺道, “慕斯,这就是井老太婆说的你孝顺?” 典型的偷换概念! 慕斯只说让妈妈去解释下误会,何曾说过要老妈代她去道歉?! 所以她怔了下,继而深深吸口凉气,一个手势拦住老妈的欲开口解释,慕斯走上前对妹妹义正言辞道: “我没说让老妈替我道歉!我的意思是……” 又是不等她把话说完,趾高气扬的慕语懒洋洋打断: “你什么意思不重要了!” 她挑了挑慕斯那家居服的衣领,一副小人得志样,极度高傲的神态,慢条斯理的说着, “刚刚给婧姗妈妈打了电话,她表示,根本没把昨晚你那些厥词放在心上!不仅是因为,你慕斯从来没入过她的法眼,更是多……” 说着朝姐姐逼近了些,慕语踮起脚尖睁大眼睛,冲慕斯一字一顿道, “今后你们就是亲家!看在我这个儿媳替你说话的份上,婧姗妈妈表示,不会计较你的无知和长舌!” “……”慕斯沉默,超镇定的看着她,再度深深吸口凉气。 慕语却很是嚣张,勾了勾唇,丢给她一个“你拿我没办法”的冷笑后,一把将面前的姐姐拨开。脸上胜利者的冷笑瞬间转成母女之间和谐的蜜笑,走过去将白玉琴的胳膊一挽,她假惺惺的笑着,故意说道: “妈,我婆婆邀请您去井家商量我和井炎的婚事呢!” “哦,这样啊?那……” 白玉琴只感尴尬,手心手背都是肉。况且慕语这一番话,还真没法说她哪句有错。便沉重叹口气,轻声应付了句, “那我上楼去换件衣服!” 说着拨开臂弯里小女人的手,走到厨房门口时驻足,心疼的朝大女儿安慰了句, “别担心孩子!有井老夫人和小井在,我相信井家人会妥善批评教育小澈的。” 即便慕斯没把话说完,白玉琴也懂她心里最大的担忧是什么,这才是真正的母女连心。 慕语却视而不见,还越来越放肆、偏激…… 待妈妈上楼后,见姐姐也要“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的离开,慕语表示要乘胜追击,将慕斯打得不能喘气。 “呵,又想揪着孩子来对男人死缠烂打?” 她一个箭步蹿到门口拦住慕斯离开的步伐,不假思索的借题发挥,狰狞起脸恶狠狠道, “慕斯,劝你别再想七想八了!怎么说今后小澈也得叫我一声妈,记住了吗?!” 如此步步紧逼,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小人腹诽!” 慕斯恼怒的咕哝了句后,板着脸从她身边侧身而过,懒得再解释什么。 不是她非要嘴欠的怼回去,慕斯表示,如果慕语不用孩子借题发挥,她也能忍。可哪个女人愿意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叫别人一声妈? 慕语,你要嫁谁只管自己折腾去,少特么拿我儿子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显然,这四个字深深激怒了慕语…… “放肆!!” 她一声大吼,冲过去朝慕斯的背影重重推了一把, “你说我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慕斯一个踉跄差点倒地,幸亏及时扶住了门口的餐桌和餐椅。 楼上换衣服的白玉琴也被惊动,忙慌里慌张的跑出来: “怎么回事?小语,别乱来!” 准备下楼调解。 “没事!” 不等妹妹开口“喊冤”,慕斯很镇定的朝母亲递了个眼色。深知在母亲面前跟慕语辩来辩去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母亲徒增烦恼。 便使劲将所有的恼火压回去,她转身朝妹妹义正言辞的回答道: “慕语,我不想跟你吵!刚才那四个字算我说自己,行了吧?” 已经是步步退让了,可慕语非但不领情,还要存心想偏: “哼,别以为承认自己是小人,你今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眯起眼缝,无边仇恨的警告道。 “……”慕斯一时愣住,搞不懂她的思维。 直到慕语咬牙切齿的把话说开,赤果果威胁道: “我告诉你慕斯,休想再爬井炎的床!否则,我分分钟让你俩身败名裂!” 慕斯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最害怕、最介意的,仍是昨晚自己钻错的那只箱子! 不,是男人最后那句话:你姐的礼物,老子照单全收! 顿时一声苦笑,慕斯只感妹妹的担心很荒唐,可又不能说她有错? 她是宁婧姗认可的儿媳,还跟井炎领了证,凭什么就不能防着男人和姐姐“乱来”? 想到这里,慕斯冷冷斜睨着她,断然道: “放心,我会如你所愿的!” 继而勾唇一丝冷笑,将话锋一转,慢慢俯下身逼近慕语,将计就计的继续道, “但既然是小人了,那我也要对得起这称呼。井炎的床我不爬了,换夏风,行不?” 有些突如其来,让慕语愣住片刻,继而气得脸变形: “你?!” 正欲破口大骂,被慕斯当机立断的封住嘴: “做人别太贪心!” 妹妹的反应,让她心里明白了三分。便直起腰,果断丢给她一句警告, “否则你失去的,就不只是一个男人了!” 对,再执迷不悟下去,井炎和夏风,你将一个都得不到! 所以刚才的某句话,只是慕斯对妹妹的警告,吓唬她而已。真要跟夏风上床,慕斯表示做不出来。 可她没想到,这话还是被慕语有心的传给了刘毛毛…… —— 下午,慕斯只是把夏风约出来聊聊,想从对方那里得知昨晚她昏迷时,众人都发生了什么。最关键,想从夏风口中了解“陈立虎”之谜的真相,这货怎就从张航的儿子变成宁致远的遗孤了? 可夏风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尾随前来“搅局”的刘毛毛打扰。 其实,刘毛毛一眼看出慕语是在利用她,所以不会中计。此番前来,也是假惺惺的用“缓和昨天酒楼闺蜜矛盾”做借口,掩饰“捉奸”的动机。 “斯宝,上次送药这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对!” 一屁股坐到夏风身边后,刘毛毛朝慕斯举杯,开口就是认错,貌似诚心实意的说着, “昨天中午你走后,夏风也教育了我一顿。把话说开,我也想通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所以订不订婚,全看夏风的意愿,我尊重!” 说得有理有据,慕斯只能淡淡一笑,和她碰杯泯恩仇。 实则心如明镜,却也没揭穿对方此番前来的动机,只是暗想:妹妹似乎越来越上道了嘛,这做法跟心机婊何异? 可慕语终是功力不够,一通电话小人腹诽的挑拨,却让刘毛毛捡了便宜…… 怎么说? 因为慕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夏风似乎对刘毛毛“回头是岸”的懂事和“主动认错”的大度,给触动到了。 “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 男人欣慰一笑,也举起水杯跟刘毛毛轻轻一碰。低眉顿了顿后,他话锋一转,若有所思道, “订婚这事,容我再想想吧!” 似乎是松口了? 这不得不让慕斯暗暗一惊,想起昨晚男人放过的狠话:愿意为我夏风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随便拧一个过来…… 说随便,他还真就“随便”起来了? 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他是“随便”?刘毛毛配不上他么?! 慕斯又一次走到“虽然心如明镜,却尴尬两难”的境地…… 她不知这是不是慕语在“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对妹妹嘴欠的那句挑衅之言而起,只知刘毛毛不会放过机会: “嗯,全听你的!” 只见女人冲男人嫣然一笑,两只手明明很心急的轻轻挽起了他的臂弯,嘴里偏要继续懂事的说着, “如果你认为有必要,我配合演场戏,也行!”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啊,别说是夏风了,换作任何一个男人此时都没法拒绝…… 第299章 她对妹妹“正面宣战” 不仅不忍拒绝,天性心软的夏风还立马入坑…… “演戏倒不必!” 只见他冲刘毛毛笑笑后,很诚恳的说道, “如果我想好了,就是认认真真的娶你过门!” 话落,慕斯持续惊呆…… 暗暗感叹,以退为进这个战术刘毛毛用得“漂亮”!而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妹妹,却永远学不会。 男人身边的女人也诧异了下,似乎也很意外自己的战术竟立马就有效果? “嗯嗯嗯,我听你的,我等你想通。” 缓过神后,刘毛毛欣喜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夏风,我……” “毛毛!” 慕斯突然打断,完全是脱口而出,根本不知自己为毛要打断。只是隐隐觉得夏风这样做有些不妥,可当着刘毛毛的面又不好说什么。 便冲对面明显一愣中又带有恼色的女人,超尴尬的提议道, “内个……我咖啡没了,你帮我去吧台再点一杯?” 慌张的神色; 拙劣的借口; 一看就知是想把女人支开,单独劝男人。 “……”于是刘毛毛脸上的欣喜凝固,她倒吸口凉气,抄起手不语。 “顺道也帮我买包烟!” 男人温和的声音传来,算是替慕斯化解了僵局。 刘毛毛不得不从,冲夏风僵硬笑笑后,站起身离开。临了不忘暗暗丢给慕斯一个瞪眼,以示警告:别乱说话!否则十几年的闺蜜情,分分钟被你亲手毁掉! 其实两个女人的心理,夏风都知! 所以等刘毛毛离开后,他不给慕斯机会说那些“有损闺蜜感情”的话,不想让她难做,便开门见山道: “慕语不适合我!” 一句突如其来的话,也算情理之中。 “……”慕斯愣了下。 “你应该知道,慕语不爱我!”夏风垂着眸,双手握着水杯,神色略带忧伤,“而且,她打心眼里也觉得我配不上她。” 原来,最后击垮夏风的,是慕语那句“不配”,从头到尾都不配! “……”慕斯持续愣住,尽管弄不清男人此言从何而来。可仔细一想也不觉得不妥,妹妹一根筋的黏上井炎,不就是在向夏风证明“他不配”吗? “爸妈早就盼着我结婚生子,我也二十八了,不能不考虑二老的感受。老单着终归不是事儿,对大家都不好。” 关键是对你和井炎不好,倒不如索性找个女人结婚,也好让我退出这团纷繁复杂的感情乱麻。 “你真想结婚了?”慕斯缓过神,小心翼翼的问道。 男人点头,很肯定的说道: “想,很想!” “那,那为什么是……” 慕斯想说,为什么是刘毛毛?为什么不是别的女人,譬如我? 终是欲言又止,因为这话很不妥,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其实她心里并非“舍不得”夏风娶别的女人,而是担心事情弄到最后,对刘毛毛的伤害最大! 她太了解夏风和慕语的个性,深知哪个女人和夏风一旦木已成舟,如果有天慕语后悔了,夏风指定会优柔寡断,慕语指定会自私任性。 如果两人藕断丝连的旧情复燃,到时怎么收场?还不是夏风的老婆退出? 所以,这个人如果是对夏风没爱情的她,可以承受;但如果是深爱夏风的刘毛毛,那将是身心俱损…… 慕斯考虑得周到,可男人有不一样的想法: “这年头婚姻和爱情本就是两码事,不能找一个你爱的,就只能找爱你的!” 让慕斯有些被吃瘪,索性把话说开: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毛毛不公平!” “什么是公平?”男人反问。 “……”慕斯又特么被问住。 “毛毛知道我不爱她!” 夏风叹口气,解释道,“而且,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先婚后爱的夫妻比比皆是,你和井炎不也是先有了孩子,再有爱情的吗?” 一句先婚后爱,将慕斯的顾虑堵了回去。 事已至此,她只能尊重男人的想法: “好吧,既然你已决定,我也不便说什么。只是孩子……” 提起孩子,慕斯承认有那么一点私心。和井炎一样,她也很希望慕语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有天能跟孩儿他爸终成眷属,别再做又臭又硬的石头了! 可夏风的思路完全不同: “孩子慕语想生就生,之后我和毛毛认过来便是。” 他认为,自己和慕语走到这一步,已没必要让孩子成为谁的砝码。自己若不给出一个干脆利落的态度,只恐那女人要继续捏着孩子对井炎施压,便补上一句, “放心,绝不会再给你和井炎添麻烦!” 慕斯愣住…… 就这样,一次看似和谐的下午茶,让慕斯没弄清心里的疑惑,让慕语的“派人捉奸”流产,却让刘毛毛捡了便宜。 全拜白痴对手慕语所赐! —— 晚上回到家,见只有妹妹在,慕斯才知下午从井家回来后,妈妈就买了去新西兰的机票,已踏上征程。 “刚买好票就出发了?不等签证么?” 慕斯疑惑问道,毕竟这年头想出国,不是说走就能走,签证手续怎么着也要等两三天。 “几天前签证就办妥了,我老公帮她忙活的。” 慕语一身名牌睡衣,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浑然不知自己的孩儿他爸就要彻底被人抢走。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眉毛一挑,冲姐姐暗讽道, “怎么,没人跟你说吗?” 言外之意,这大的事老妈和男人都瞒着你,看来跟你也不怎么亲嘛! 尽管,老娘我也是下午才知道的!而且,我还搞不灵清老妈为毛要去新西兰,臭井炎死活不说! 可眼前的姐姐貌似猜到一二了? “老妈去新西兰做什么?难道……” 只见慕斯皱着眉头沉思,猜想老妈是不是去找林晓慧了。 慕语却压根不知此人是谁,更搞不清林薇薇怎就变成了曹丽娜的女儿。但那些跟她无关,所以也懒得多问。 此时见姐姐皱眉犯嘀咕,她只是很不爽慕斯又知道的比她多,便板着脸打断: “别猜了!” 一时没忍住,又小人腹诽的胡说起来, “老妈是去帮我选婚纱,我婆婆的一个好友是知名设计师,人在新西兰,就介绍老妈过去张罗咯!” “……”慕斯没接话,质疑的盯了她一会儿后,懒得搭理,转身欲上楼。 尽管心里对什么婚纱半信半疑,但也仍有些不爽。宁婧姗的态度她相信,可是井炎…… 他真要顺了母亲的意思,娶慕语? 慕斯不确定,只知那男人怎么着都不算“妈宝”! 正想着,就听见身后的慕语自露马脚了…… “另外,你那个不争气的亲爹,案子下周开庭!” 慕语懒洋洋的站起身,抄着手走到姐姐面前,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恰巧我老公要忙着筹备婚礼,没空管其他的事。所以嘛,劝你别去骚扰他!” 这是她今天在井家得到的唯一有价值的信息: 宁婧姗不听任何人的劝,执意要儿子和慕语立马举行婚礼,以此来报复慕斯的“存心”造谣。 井老太婆和白玉琴都束手无策,最后井炎作出妥协,说只要让他把阮劭中的案子处理完毕,母亲让他娶谁就娶谁,绝不抗旨。 男人的心理慕语不会懂,她只知自己没法防着井炎做什么,只能把目标对准姐姐。 可某女也不是吃素的,妹妹的这点小心思,她还能看不出? “放心,井炎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律师,这事我横竖都不会再去麻烦他。要找也只会去找夏大律师,对吧?” 慕斯将计就计的怼回,同时心里也暗暗有了数:要她老妈去新西兰找林晓慧,井炎指定是为阮劭中的案子,想让林晓慧出面动员“女儿”投案自首。 慕斯却一声冷哼,懒得继续揭穿妹妹的自私、贪爱。她昂了昂下颚,也抄起手,故作得意洋洋的挑衅道: “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他井炎会不会为案子来找我?” 一句话戳中了慕语的要害,女人明显慌了,但表面仍竭力压制: “呵,你这话就搞笑了,我的老公凭什么要找你?!” 慕语表示,这阵子好歹也修炼了一些“心机值”,再也不是从前的纸老虎、白痴。 没曾想,仍是在姐姐面前不堪一击…… “这不就得了?”慕斯理直气壮怼回,“那你还担心什么!” “你?!” 气得慕语脸铁青,一时被噎得太狠,找不到什么理由辩驳,便索性把话说开, “听着慕斯,我不想跟你绕来绕去!井炎今天已答应过他老妈,说等他把阮劭中这档子事办妥后,就立马跟我举行婚礼!” “so?” 慕斯肩一耸,看似很平静,实则心里极度黯然…… 没想到男人还是松口了? 哼,妈宝! “听着,你休想在这几天拿案子当借口,再跟他上床!”慕语眯起眼缝,无限愤恨的警告道。 “怎么,你认为我跟井炎只会到床上去谈案子?” 慕斯却依旧看似平静,轻飘飘的怼回后她勾唇冷笑,心里的悲伤和黯然如潮涌般袭来,让她再也不想顾忌什么,便毫不客气的挖苦道, “慕语,你对自己是有多不自信?” “……”女人气得无语,浑身发抖。 走到这一步她才发现,在心机内功上,自己远不及姐姐的一半! 却依旧看不到,自己是做人远不及姐姐的一半,才会让慕斯有这般底气秒杀她! 不仅如此,天蝎女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势如破竹…… 第300章 谁是李万姬? 无视慕语气得脸煞白,慕斯弯下腰,瞪大眼睛逼近她,又凛凛的补上一句: “而且,你也说了阮劭中是我亲爹,那么为救他,我慕斯是不是可以做一切?包括爬井炎的床!” 这话一出,似乎标志着慕斯对妹妹的正面宣战打响? 慕斯表示,绝不是要故意这样,而是今天太特么糟心了…… 我在背后默默为你留住你的孩儿他爸;你却特么一根筋的不识好歹,还要抢我的孩儿他爸?!慕语,我凭什么再对你步步退让?! 可越来越自私的慕语不会悟到这层…… “你?!” 她顿时气得脸煞白,索性破口大骂, “臭不要脸!!” 还扬起手准备给姐姐一耳光…… 被慕斯一下子扼住手腕,她恶狠狠丢下一句: “管好你自己吧!!” 然后霸气一把甩开她的手,倏地转身,昂首阔步上楼。 留慕语目瞪口呆的怔在原地…… 从没见过姐姐对她这般狠心的一面,却依旧不会将心比心的去想想,你特么又是怎样对人家的? 可终究,慕斯也是只“纸老虎”,逞逞口舌之强还行,真要拿出实际行动去爬井炎的床,做不到啊! 所以楼梯上到一半时,她立马又心软下来,脚步停驻…… 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把今天的事跟妹妹通个气,便转身朝慕语义正言辞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夏风很可能要正式娶刘毛毛过门了!” 已顾不上此举是不是多嘴,慕斯只知这是慕语最后的机会。如果被女人亲手放弃,那将来慕语后悔,自己也将毫不客气站在刘毛毛那边,不让慕语乱来,也不让男人优柔寡断。 婚姻不是儿戏,井炎和慕语已经“乱来”了,不能再让夏风也“为所欲为”。就算你们说我“圣母白莲花”操闲心,老娘也要当这个“太平洋的警察”! 慕斯认为,她这句话指定能触动慕语,因为她确定妹妹心里有孩儿他爹。 可没曾想…… “跟我何干?!” 竟遭来慕语的一句秒怼回,还把男人像丢包袱一样的吼道, “夏风不是你慕斯的目标么?休想再赖到我身上!!” 到底是谁在赖着谁? “……”慕斯无语。 只感妹妹已蠢到无可救药,活该被刘毛毛“以退为进”的捡了便宜! 不想再跟她废话了,慕斯转身疾步跑上楼,而身后的慕语仍在喋喋不休的大吼: “慕斯你给我听好了,我慕语这辈子只爱井炎一个,非他不嫁!” “你如果舍不得夏风,只管自己跟刘毛毛抢去!少特么再把我跟那男人扯一起!” “井炎娶我已成定局!容不得你不接受!” “……” 慕斯始终没再接话,见妹妹态度如此果决,她渐渐相信夏风的判断: 慕语心里没他! 却不知,妹妹是压根不信她最后那句善意的提醒。毕竟昨晚男人澄清过,说他从没想过跟刘毛毛订婚…… 所以在慕语看来,那句话是慕斯的谎言,吓唬她、引她中计而已:只要她立马去掺和夏风和刘毛毛的事,井炎那边的婚礼,就指定没戏! 哼,我慕语好歹也涅槃了,有了点心机功力,岂会再上你的套?! —— 但“井美人”不会犯这样的错,他表示,对付又臭又硬的石头,他很有一套。 这不,慕斯刚上楼,就听见楼下的门铃响了…… 客厅里的慕语也是小小一惊,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打扰? 开门一看,竟是张航! “内个……” 他挠着头像是有些局促,说了句很不合时宜的话, “我找慕小姐!” “……”慕语倒吸口凉气,高傲的斜了他一眼。 几个意思?老娘不是慕小姐么? 张航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欠妥,便抬起眸尴尬笑笑: “呵呵,我找你姐!” “航叔?” 楼上的慕斯早就冲了出来,一边急匆匆的下楼,一边焦虑的解释道, “抱歉抱歉,我真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昨晚的事……” 以为对方是为她昨晚的造谣而来,便不等对方开口就赶紧道歉,被航叔憨憨一笑打断: “都是误会,别放心上!” 本就是大度的人,而且和慕斯的关系很尴尬。女人既是他的晚辈,又是他未来的“主子”,所以张航很懂时刻要注意分寸。 但此时,他着实不知该怎么开口,因为少爷给他的任务很……那啥。 只得又垂眸回避,挠着头弱弱道: “内个……少爷叫我来……来取他的生日礼物。” 若不是井炎再三叮嘱,一定要按他的原话说,张航表示此趟任务并不难。不就是当着慕语的面,把慕斯请到少爷的别苑吗?我张航分分钟能搞定! 可这小子非要我按照他的原话说?取什么生日礼物?唉,都这把年纪的人了,叫我张航情何以堪哪! “啊?” 慕斯也惊了下,那所谓的生日礼物,在他们年轻人之间说说不足为奇。可航叔也跟着一块起哄?这…… 身边的慕语立马拉长脸,毫不客气斥责道: “张航,你这是要存心让我们姐妹干仗么?!” 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连井炎都尊称他一声航叔,你慕语竟直呼其名?这是还没嫁就把自己当井家少奶奶的节奏么? 慕语表示:就是! 不过是个井家的仆人,此刻登门还存心让我难堪?凭什么给你脸?! 张航压根不计较她的无礼,忙好言解释道: “慕语小姐别误会,我只是执行命令!” 这会儿倒是放松了许多,再无紧张和尴尬,但也不失霸气,他笑呵呵的威胁道, “少爷说你有任何异议,可以直接找他控诉。但今晚慕小姐我必须带走,如果你执意要阻拦……” 说着顿了顿,他拿出手机,避开慕斯的视线,调出那张假结婚证的照片,呈到慕语面前, “少爷就把这个给夫人看!” “……”慕语一怔,深深吸口凉气,愤恨不语。 深知假证在井炎那里已穿帮,但搞不懂男人为毛不去跟宁婧姗说清楚?毕竟今天在井家,宁婧姗对昨晚自己放过的话,不是没反悔过。 怎么说? * 简言之,站在宁婧姗的立场,本不想让儿子娶慕家姐妹中的任何一个,她相中的儿媳只有那位李婉婉小姐。 可儿子在生日派对上用“陈立虎”做砝码给她挖坑,让她认可了慕斯,这已经破了她对李小姐的坚定。 至于最后又被慕斯闯祸,让慕语捡了便宜,宁婧姗也知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便想从白玉琴入手:如果此人顾及大女儿的感受,出面反对小女儿嫁井炎,那就不是她宁婧姗的错了。 这才是宁婧姗今天邀请白玉琴去井家“商讨婚事”的真实动机! 但,还是被慕语攻破…… 今天在宁婧姗面前,“白痴女”再度展现了一次“心机婊”的功力: 她说,总不能让你儿子才领了结婚证,转个背就去领离婚证吧?要知道我和井炎领结婚证之前,可是没办财产公证的哦! 一句话戳中宁婧姗的要害…… 没办财产公证,意味着领离婚证时,慕语会分走井炎名下一半的财产! 孰不知,那证件根本就是假的! 张航瞒着井家众人,本只想借机给少爷一点教训:做人不能为所欲为,领结婚证是大事,不是儿戏! 所以,他本想等少爷骑虎难下时,再揭晓答案。可现在,慕语竟捏着这破本本越来越嚣张?不能再坐视不管,张航便悄悄跟少爷把话说开。 井炎这才恍然大悟,不仅没生气,还忍不住在航叔脸上“小鸡啄米般”亲了好几口,以表深深的感谢!! 事后,井炎并没把假证的真相对老妈说穿,因为…… * “想必慕语小姐也清楚,夫人本来并不看好你。” 张航无视身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某斯,继续举着手机,对慕语笑呵呵的威胁道, “而今天你之所以能让夫人松口,让她放弃李万姬小姐,是因为有这个砝码在!” 言外之意:若假证被揭穿,几天后跟少爷举行婚礼的就不会是你慕语,而是夫人相中的李小姐! 当然了,那位小姐真名“李婉婉”。只是少爷臭嘴,习惯了叫人“李万姬”,张航被带入坑,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这位李小姐来头太大,比你慕语难缠多了。所以少爷的“闹剧婚姻”横竖不会跟她有牵扯,这才是他没把假证之事对老妈揭穿的原因所在。 不过嘛,你慕语悟不到这一层,所以此刻注定被我威胁,被少爷耍来耍去。 果不其然! 张航这话一出,慕语脸上的厉色顿时凝固,继而皱起眉头,深思权衡起来…… 直到被慕斯的话打断: “谁是李万姬?” 她愣头愣脑的问了句,压根没听出个所以然,只知自己又特么多了个情敌! 第301章 他的惩罚,别样“奸情” “谁是李万姬?”某女傻愣愣问了句。 “不关你事!!” 慕语立马没好气驳回,抢在张航开口之前,就像生怕自己的小秘密被张航说漏嘴了一般? 张航摸着下颚掩饰偷笑,懒得解释。深知少爷要揪着“李万姬”这个梗,跟某女玩游戏。 但面前的慕语一时半会儿也不拿出个态度,他难免有点急,便加大攻势继续道: “少爷说,反正他也功亏一篑,孩儿他妈娶不成了!那就只能看慕语小姐和李小姐谁能大度些,让他结了婚后还能……还能跟他的……内个……” 说到最尴尬之处了,张航又开始挠头,放低声音吞吞吐吐起来, “他的心头肉,孩儿他妈,继……继续……内个……奸,奸情!” 草草草,这特么都是什么词啊? 尤其是最后那两个字,张航声音小得连飞虫都听不见。 尼玛,若不是少爷再三强调这句一定要按他的原话说出口,张航表示打死井炎,他也拉不下这张老脸! “……”慕语目瞪口呆,表示跌破眼镜。 堂而皇之的承认奸情?井炎这是要闹真格的? 慕斯却认为男人是在羞辱她,以报复昨晚她爬错箱子,报复她让他的计划流产。便撅起嘴,超气愤的怼了句: “谁,谁,谁要跟他有奸情了?!” 说这话时免不了目光慌乱躲闪,不仅是因为跟航叔辩驳这个敏感又不好听的词,很尴尬;更多是自己刚刚还在慕语面前放过狠话,说要爬井炎的床…… 这就让自己打脸了? 纸老虎现原形,慕斯觉得很糗; 慕语却暗暗得意的冷笑,对姐姐的“心口不一”很满意; 她暗想:慕斯啊慕斯,看来苏寒哥哥说的没错,要彻底拆散你和井炎,只能从你入手,男人那边基本没戏!那刚才你为毛要那般决绝狠心?难道是被我逼急了? 草,看来今后我要对你采取“安抚政策”,打“迂回战术”! (某炎:你一个白痴还琢磨什么政策战术?!老子分分钟让你骑虎难下,狗屁战术都没用!) 这不,wuli航叔已经开始打配合了…… 他无视二女的反应,居然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哦,这个词少爷是这样解释的!所谓奸,是指慕小姐昨晚作奸犯科了,造谣生事,对夫人和我进行过人身攻击。也算触犯了司法条例……第多少条来着?抱歉,不记得了!” 张航笑笑,此时倒又放松了许多。 慕语愣住,对某男的奇葩思维感到费解,顿时把什么“战术”“政策”抛到九霄云外; 某女却连连咋舌,表示这就是某男的丝带儿,咬文嚼字的给一些词赋予另一层含义,他井炎乐此不疲。 曾经的“理性”,现在又冒出来个“奸情”,唉…… 谁叫wuli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呢? 谁叫那臭男人思维奇葩呢? “所谓情,是指造谣生事也算情有可原!” 张航继续滔滔不绝的解释,“若不是心系井家,为少爷太过担心,慕小姐也不会有如此离谱的猜想,还差点让我这一世英名……唉!” 说到最后,他装模作样的叹气,让慕斯立马中招: “航叔,对不起!对不起!” “碎碎个事!” 张航轻松一笑,继而话锋一转,故意用那种大事不妙的口吻说着, “但罪魁祸首不能不追究责任啊!这不,小少爷要被罚跪榴莲,少爷说若你心疼孩子,就赶紧过去代子受罚咯!” “啥?” 慕斯狠狠惊了下,继而恍然大悟,连连咋舌, “靠!绕来绕去,原来那厮是想让我过去跪榴莲啊!” 心里暗暗把某男骂了个不停,屁大点事,居然让老娘跪榴莲? 井炎,算你狠! (某炎:造谣毁坏我老妈的名誉,还连累航叔,这是屁大点事吗?!慕斯,今儿个不把你好好收拾一顿,老子就不姓井!) 某先生表示,大男人就得这样:老婆犯了错,绝不能在人前骂她罚她。但人后嘛,哼哼,那就是老子说了算!! 而面前的航叔也在“唯恐天下不乱”,摸着嘴巴掩饰偷笑,很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将少爷交代的话说出口: “不然呢?慕小姐以为这么晚了,少爷请你过去能干啥?” 某炎交代,这句话一定不能落下。务必在某女对“奸情”二字中招后,让航叔原原本本的讲出口。 果不其然,此刻虽然不是某男本尊说出口,但比本尊在场更让某女羞得五体投地…… 而身边的慕语也毫不犹豫来添乱了: “呵,还能干啥?” 她超讽刺的一声冷笑,抄起手倚靠在门框上,冷冷斜睨着慕斯,赤果果的挖苦道, “我们的慕大小姐把奸情二字想偏了,以为我未婚夫是要宠幸她,对不?” “……”顿时让某女又恼又羞,低着头气得脸变形,只想钻洞。 却再也不会在心里指责妹妹的添乱,而是把某先生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万遍。 想过他的惩罚要来,却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狠? 跪榴莲也就罢了,居然还跟从前一样玩文字游戏让老娘入坑,然后借机在别人面前狠狠羞辱我?? 上次是夏风,这次是慕语…… 最可恨的是,这次还是让航叔传话,自己却不死过来?? 井炎,我草拟大爷!! 真是一次比一次狠啊…… 好在航叔怜香惜玉,不忍某女继续难堪,便顺着慕语的话,笑笑总结道: “有误会不打紧,说开就行!那么慕语小姐,你是否可以放行了?” 重点是这句! 某炎表示,今晚派航叔过来,是要把两姐妹一道“收拾”! 让慕斯糗大; 让慕语骑虎难下,最后还不得不放行! 可又臭又硬的石头表示,还要垂死挣扎下: “既然奸情是跪榴莲,那我跟着一起去见证下,也未尝不可,对吧?” 慕语认为自己说得有理有据,可难不倒wuli“老江湖”航叔…… “嗯,也行!” 他装模作样的点着头,貌似同意,却很自然的补上一句, “带上你的红本本,一起去见证!” 威胁之言说得十分轻松,还面带温和的笑容? 气得慕语脸变形,只感他是笑面虎…… “你?!” 终是斗不过这对主仆,白痴女只得愤然转身打退堂鼓,没好气的丢下一句, “好走,不送!!” 说罢,气冲冲的上楼了。 孤独的夜晚,她注定只能独饮苦酒…… 慕斯回眸斜了她的背影一眼,没空理会妹妹为毛这般怵那个小红本本,心思全在“井炎要孩子跪榴莲”上。 “航叔,我可没说要走哦!” 某女抄起手靠在门上,故作漫不经心,实则心里急得要命, “偏不信我不去,井炎能让儿子跪榴莲!” 张航笑笑不语,早料到她会这样质疑,便从手机里调出一则视频,播放给她看…… * 只见视频中,某包子泣泪满面的站在某炎面前。 某先生一副大爷模样坐在沙发中央,双腿分开,两只胳膊肘搁在大腿上,脸上的厉色直逼面前的包子: “说!错了没?” “错了。”某包子低着头,噘着嘴,十分委屈。 某炎:“错哪里了?” “不该偷听大人的谈话,不该没弄清事实,就在妈咪面前乱说。”某澈虽是很委屈的咕哝着,但那语气里的悔意一览无遗。 让某位当妈的看在眼里,瞬间心软…… “放屁!!” 某老爸却毫不客气,深知慈父慈母多败儿, “你小子错就错在,不该有造反的念头,懂了吗?” “……”某澈不语,虽依旧低着脑袋,却也稍稍将头偏向一边。 一看就知对老爸的这句话,很是不服气! 某老爸自是看在眼里了,但也懒得计较儿子的态度,便滔滔不绝的继续斥责: “还说什么要为航爷爷主持公道?这特么就是你的正义之举?连累你老妈胡说八道,得罪了你奶奶?” 这话一出,某澈顿时被吓住,抬起头连连道歉: “我,我错了!新皇不好当,我再也不敢想了!” “不想?不想怎么能成长?!你小子错就错在翅膀还没硬,修炼值还没满,就妄图弹劾你老爸,把老子从皇位上挤下去!!” “是!小澈要好好修炼,好好闭关!” 某澈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但也仍有委屈在,临了不忘斜老爸一眼,咕哝着补上一句, “再也不管炎炎和妈咪的破事!” “破事??” 某炎跌破眼镜,但转念一想,儿子的初衷毕竟是好的、贴心的,便烦躁带过此话题, “得得得,这事跟你扯不清,你特么也管不来!” 说着勾了勾唇,冲儿子一个阴笑,话锋一转道, “不过嘛,休想一句闭关修炼,就能逃过惩罚!” 一语戳破某宝的小心思…… 于是,某澈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索性也不回避,抬高声调理直气壮道: “说吧,要怎么罚我?放马过来!” “好,的确有种!!” 某炎一句叫好后,站起身围着某包子转了一圈,嘴角始终挂着不怀好意的阴笑, “还记得溪溪爱吃的那种东东吗?” “啥??” 某澈吓得一批,立马惊慌起来, “我,我不要吃粑粑!不要不要就不要!” 看到这里,某斯也一惊,吃粑粑?? 啥玩意儿? 张航小声解释:“粑粑就是榴莲,溪溪爱吃,但小澈见了那玩意儿就躲!” 视频中某老爸的误导,仍在继续: “不吃也行,那就跪在粑粑上,怎样?” “臭死了臭死了!不要不要不要嘛!” 某包子声嘶力竭的喊道,一看那神态,就知他有多么排斥榴莲。 “不要?那行!换你老妈跪!”某炎阴笑着点根烟,说得十分轻松。 某澈却感沉重,走过去拉起老爸的衣角,弱弱请求道: “不要嘛,妈咪身上香香的,怎能让她跪粑粑?” 看到这里,某斯心头又一暖…… 儿子啊儿子,你真特么贴心! 可某老爸就是要拆台: “我不管!反正犯错的是你俩,当中必须有个人接受跪粑粑的惩罚!” 井炎说着,慢慢蹲在儿子面前,阴笑着挑拨道, “要么是你,要么是你妈咪。说,选哪样?” 看到这里,某斯气得咬牙切齿,怎能给儿子出这样的难题?!这跟“老妈和媳妇儿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个”有啥区别? 可某包子似乎不太为难: “那,那就妈咪吧!反正我死也不要跪粑粑!” 啥? 儿子啊儿子,这特么就是你的贴心? 第302章 迈巴赫和私人APP 视频的最后,是某炎抱着儿子来到镜头前。父子俩一个阴笑,不怀好意;一个眨巴大萌眼故作可怜,冲镜头说着: “妈咪妈咪,小澈不怕打屁屁,就怕跪粑粑!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 画面定格,视频播放完毕,张航也收起手机。 某女却仍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强烈怀疑这是个圈套,可就是找不到理由不跳进去…… 毕竟这次闯祸,源头虽是某包子,但犯错的人是她。不中计就意味着逃避责任,对儿子“见死不救”…… 唉,这叫什么事儿? 但话说回来,这些在慕斯心里都不是事儿。此刻她很有点在意某澈同学的态度,因为视频中的包子不像是在配合老爸演戏,所有的情绪都很真实,尤其是一听到“榴莲粑粑”时的大惊失色…… 哼,一个榴莲就把你吓得叛变,出卖老妈? 没良心! “混球!臭小子!”某老妈忍不住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小小年纪就没一点担当?长大了还不得是个渣男?” 甚至把某老爸也带上, “井炎,你特么怎么教育孩子的?!不知道敢作敢当是从小就应该树立的吗?现在就要我代他跪榴莲,那长大还不得要我帮他挡枪子儿?” 身边的航叔也不嫌事大,笑笑接话道: “所以说,有些道理还得慕小姐亲自去教育小少爷啊!” 慕斯嗔怒的瞪他一眼:“航叔,我严重怀疑你跟他们父子串通演戏!” “哦?有吗?” 张航耸耸肩,装得十分自然。 让慕斯拿他没法: “得得得,还得老娘出手!叫那臭小子看看,什么才叫责任感!” 只得上楼换衣服,随张航走这一趟。 此时,恐怕只有张航最清楚,某炎搞这出视频其实还有一层动机:“挑拨”慕斯和小澈的母子关系。 前文提到过,对于某澈心里只有老妈,某炎有点吃醋。也许这是大多数疼爱孩子的真实夫妻,都会有的人之常情:争孩子的宠! 张航作为旁观者,能理解。自然也不会去揭晓答案,因为某先生在对儿子的“误导”中,钻了个空子…… 父子俩之间所谓的“吃粑粑”和“跪榴莲”,只是针对“榴莲肉”。在北方长大的小澈,一见榴莲肉就躲,还不知榴莲真正的外观是“长满刺又丑又硬”的东东。 所以,wuli小包子绝不是没良心,而是被“小心眼的”坏老爸误导了。 这也许是某炎唯一的幼稚之处了! —— 楼上的卧室里,慕斯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孩子莫非不是“责任感”的问题,也并非娇生惯养,而是跟我这个老妈的确有些疏远?所以才毫不犹豫的要我去给他挡刀? 毕竟不是在我身边长大,亲情是需要陪伴的! 这么说来,今后我是不是要多陪陪一双儿女呢? 尤其是溪溪!她似乎很中意慕语…… 想到这里,慕斯心口猛地一紧。就像是孩子给她发了sos信号一般,让她意识到也许真的要捍卫下“井太太”这个位置了! 那么,索性等会儿就跟某炎谈谈这问题?共同商讨下怎么补救她在宁婧姗面前犯过的错,以便让男人能取消和慕语的婚礼? 正琢磨着,慕语的声音就传来: “你挂念孩子,要去见他,我理解……” 她轻轻推门而入,脸上不再有刚才的嚣张和愤恨,似乎只有无尽的憔悴。将卧室房门轻轻带上后,她竭力用那种真诚而乞怜的目光看着姐姐,从嘴里挤出一句, “但是慕斯,也请你理解我!” 好一个以退为进,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包含的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不得不承认,慕语在“心机功力”上逐渐提升了,但自私的缺陷依旧没有正视。 这话显然对慕斯很奏效,作为一向很理解家人的长女,她没法揪着“理解”的问题和妹妹追根刨底:你何时又理解过我? 所以垂眸顿了顿后,她只得敷衍了句: “行,我知道了。” 可慕语似乎不太放心,当慕斯换好外套要出卧室时,她拦住姐姐的脚步,略带焦虑的追问道: “你忍得住,对吧?” 几个意思? 老娘去见井炎,就一定是上床? 慕斯只感妹妹很可笑,还伴随着心底一股悲凉涌上,因为…… “我刚流产,能做什么?” 她略带不客气的怼了句。 慕语这才恍然大悟,顿时尴尬起来: “抱歉,我,我不是有意要忽略你的身体情况,我……” “不用解释,也别想太多!”慕斯打断,冷冷和她擦肩而过,丢下一句,“我这趟去,只是看孩子。” 已习惯了妹妹的姿势,从小到大,慕语对她这个姐姐嘘寒问暖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可慕语仍旧没意识到这点,仍不放心的追了出去,在她身后弱弱问了句: “那今后……” 真有点得寸进尺! 慕斯只感烦躁,懒得做过多的纠缠,便随口丢下一句: “今后也一样!” —— 慕斯本以为航叔是来接她去井家的,到了小区的地下车库后才知,航叔这趟只是来“传话”,受罚之地还得她自己去。 “我就不送你了,晚上还得赶去省城!”张航一边大步流星的走着,一边解释道。 慕斯听着心口一紧: “您去省城做什么?莫非是……” 想说,您是不是为我亲爹的案子,被井炎委以重任了?但又觉得这样直白的问,有点唐突,毕竟这对主仆忙的大事有很多,又不是天天围着她转,所以欲言又止。 张航能猜到她咽回肚子里的话是什么,不打算敷衍搪塞,也不好把话说开。便顿了顿后停驻脚步,转身一脸认真的对她叮嘱道: “别问太多!也别去掺和曹丽娜的命案,要相信少爷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慕斯持续愣住,傻傻的看着他,回不过神。 直到张航取出车钥匙将身边的豪车解锁,慕斯的注意力才转到这辆崭新的迈巴赫上。今年的最新款,蓝色顶配,壕无人性。 航叔有新的座驾了? 可这车的档次在某炎的法拉利之上哦! 慕斯表示有些看不懂,直到张航从车里取出一个崭新的爱疯手机,和迈巴赫的车钥匙一起放到她手上,并说了句匪夷所思的话: “手机里有个app,上面有路线导航,你按提示操作即可!” 慕斯猛地缓过神,这才知全新的迈巴赫是给她用的,已顾不上去问这是不是某男给她买的新车…… 再说了,就算是,她也问不出口啊! “导航?”慕斯的思维全在目的地上她满头雾水的问道,“不是……不是去纳帕溪谷吗?” 心想,路线老娘会走啊,去过好几次了! “少爷和小澈这几天不在那里!” 张航简单的解释了句,依旧不打算说太多,笑笑说着,将话题转移到app上, “手机里只有那一个软件,是少爷自己开发的。好好看看,你可是第一个用户哦!” 也是唯一的用户! 他说完后,就挂着一脸神秘兮兮的笑,将停在迈巴赫对面的辉腾车开走。 留慕斯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后,才缓过神钻进车里。 打开手机,除了苹果自带的软件外,的确只有一个app,连微信都没装。 app的名称没有,logo只是一个大写的“懵”,甚是怪异…… 慕斯好奇的点开,等待加载完毕后,就跳出一个选择框。有两个按钮,左边的是“代子受罚”,右边是“观子受罚”。 “什么玩意儿?” 慕斯恼怒的咕哝了句,逆反心理让她表示,很想看看“观子受罚”是一番怎样的天地。但犹豫了下后,还是按下“代子受罚”的键。 蹦出一个提示框:你想好了?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哦! 文字提示框的边边右上角,还挂了个某男阴险笑着的图像,就像是某炎本人在对她说这句话一般? “自恋狂!” 某女又恼怒的咕哝了句。 也许是他那副阴笑带来的心理作用太强,那种赤果果的挑衅,让慕斯表示不能被激。以致于她明明想按下“取消”的按钮,退回去看看“观子受罚”里面的内容,偏偏最后手指不听话的按下“确定”…… 蹦出来的提示框竟是: “你选择了‘慈母多败儿’,出发去地址一,接受惩罚!” 这下把慕斯搞慌了,被那句“慈母多败儿”给打败,再也不可能乖乖的按下“地址一”,聆听导航,出发去目的地。 手指在“地址二”的按钮上戳不停…… 可蹦出来的提示框却是连连拒绝,虽右上角某炎的表情每次都不同,一会儿是傲娇,一会儿是凌厉,一会儿是烦躁,最后索性是狰狞…… 但文字内容只有相同的一句话:世上没有后悔的药! 把慕斯搞恼了,索性关闭app,然后重新打开,想重新选择。 可某炎亲自研发的app偏要跟她对着干,选择了一次就成定局,就算重新打开,那个“观子受罚”的按键也是灰色的,没法操作。 某女气呼呼的折腾了好一阵后,只得放弃。无奈的发动汽车,按照“慈母多败儿”的导航提示,驱车去往地址一。 —— 竟是海边的一座幽静庭院,很现代化的建筑,别墅外观的线条感十足。前院不大,但种满了花花草草,天太黑,慕斯看不清是什么植物。 后院是一个小型游泳池,与其说是泳池,不如说是温馨惬意的小汤池。同样设计得线条感十足,但跟前院一样没灯,乌漆嘛黑一大片。 慕斯是借着朦胧的月光稍稍参观了下后,才来到别墅大门前。 门虚掩着,她小心翼翼的推开,屋内同样没亮灯,像是没人? 正欲抹黑去找开关,这时手机上那个app有提示了,她没做任何操作,竟也能自动蹦出来对话框,右上角再无某炎的表情包,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想看看你家熊孩子的斑斑劣迹么?” 啥?? 慕斯狠狠一惊…… 这几年一双儿女的情况她着实不知,不可能不立马按下“是”的按键。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屋内瞬间灯火通明,楼上楼下所有的灯都亮了,就像手机是开关一样? 慕斯暗暗惊叹这个app的智慧,妥妥的人工智能啊! 这时,app上新的提示框蹦出: “请关好大门,去沙发上坐好,用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欣赏你家熊孩子四年来的斑斑劣迹。” 第303章 某澈的“滔天之罪” 慕斯赶紧照做,“斑斑劣迹”四个字已让她的神经绷紧。 再无心思去楼上楼下参观一下,所以并不知某死男人就躲在楼上某个房间的黑暗中,在电脑前用一个app摆弄着他的“人偶”…… 某炎表示,这种游戏比直接把她掳过来,用某种方式狠狠惩罚,来得更有情调。 而楼下的某女就算心里闪过一丝怀疑,死男人是不是躲在屋内的某个旮旯里?此刻也无暇顾及,还有什么比儿子的“劣迹斑斑”更重要? 连忙打开电视机,没有iptv或常规的网络选台。一个个影像片段全是关于一对萌宝,从出生后被他们的爹地抱走开始,直到今年…… 整部影片只有两个主题:溪溪的乖巧懂事,和小澈调皮捣蛋! 形成鲜明对比: 比如三个月大时,某炎被奶奶逼着去给孩子换纸尿裤。溪溪的很顺利,干干净净;某澈却趁机打开水龙头,喷老爸一脸某种液体; 再比如半岁时,某爹地心血来潮,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厚着脸皮将两只奶瓶绑在胸前,装“妈咪”去给孩子喂奶。溪溪很配合,嘬得很认真;某澈却无视老爸胸前的奶瓶,直接往他衬衣领口里钻。 后来两孩子学会走路了,玩捉迷藏,溪溪当“鬼”时,都是很认真的去找小澈藏在哪里;而某包子当“鬼”时,等溪溪藏好,他就直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去看动画片。 再长大点后,两孩子无意中看到电视里有吻戏。溪溪很认真的问老爸,他们在干什么?某老爸随口说了句,那是爱的表达。于是某澈就把全家人的嘴嘴亲了个遍…… 至于“偷穿奶奶的名贵内衣”“捣坏奶奶的化妆品”“趁老爸睡觉时,用口红在他脸上画乌龟”这些事,对某澈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慕斯看得笑中带泪,不停哽咽,直到被接下来的这画面怔住…… * 画面有些模糊,且视角定格,没有转换。不像是家人有心拍的,倒像出自公共监控的记录。 地点是北京某贵族私立幼儿园的大门口,天色黄昏,其他孩子都放学了。也不见溪溪,只剩小澈,他拉着一名年轻漂亮女老师的手,双双坐在台阶前。 旁边是航叔领着几名保镖原地待命,像是都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某炎的法拉利出现在镜头下,一个急速的停车后,他神色恐慌的跑过去,蹲在孩子面前皱着眉头询问什么。 由于监控只能记录影像,没有声音,所以接下来的“哑剧”情节,慕斯只能靠猜。 只见小澈嘟着嘴,指着身边的漂亮女老师,向老爸请求着什么; 某老爸听罢恍然大悟,立马来了气,冲孩子训斥着什么; 接下来小澈犯浑了,一股脑钻进女老师怀里,抱着她不撒手,又哭又闹,还拼命摇着头; 某老爸气得无语,不好在外人面前对儿子强来,更不好向女老师求助,只得将矛头对准航叔和那几个保镖,火冒三丈的训斥着什么; 张航等人满脸尴尬,左右为难; 而那名女老师则抿唇偷笑,假惺惺安慰孩子的同时,朝某炎的背影不断暗送秋波…… * 看到这里,慕斯基本能猜出当时的情节: 小澈要漂亮女老师做他妈咪,某老爸严厉拒绝! 心里一股悲哀涌起,慕斯不知该作何评判,只知眼泪哗啦啦流不停,喉咙也开始哽咽了。 她猜想最后的情节,一定是井炎无视孩子的哭闹委屈,粗暴将孩子抱回家了,可谁知…… 监控画面最后的镜头竟是,某炎陪着笑脸,很绅士的为女老师打开法拉利车门,让这位女士抱着小澈,坐进了法拉利的副驾驶?? 慕斯愣住!! 这,这算是他妥协了? 接受了那位漂亮女老师?然后开始了一段情缘? 卧槽,难不成这女人就是张航口中的“李万姬”?? 想到这里,某女竟莫名的勃然大怒,刷地从沙发上窜起来,朝空荡荡的屋内吼道: “井炎!井炎!给老娘死出来!!” “……”没有回应,只有四周墙壁反弹出她的回音。 慕斯不死心,正欲楼上楼下的搜罗一番,这时电视里有声音了: “本席宣/判,被告人井澈,犯‘懵懂无知、引狼入室’罪,因其任性犯浑,害得老爸差点丢了炎焱集团。好在溪溪小小年纪能慧眼识人,及时揭穿方小倩母女的阴谋,让老爸力挽狂澜……” 啥?? 某斯再度狠狠愣住,表示一百个听不懂! 方小倩应该就是那位女老师,那怎么是“母女”?几个意思? 连忙跑回电视机前,对画面上的那一纸诉状认真阅读,这才得知事件的始末…… 原来,刚才的监控画面不是小澈在认“妈咪”,而是认“丈母娘”啊! 怎么说? * 去年年初时,小澈和溪溪就读的私立幼儿园,来了个漂亮的女老师,名“方小倩”。单亲妈妈,带着个和溪溪小澈一般大的闺女,顺道让闺女插班做了两小鬼的同学。 方小倩的女儿因没有爸爸,所以性格略显孤僻。好在妈咪是班上的带班老师,所以经常鼓励她和大伙儿融入一块,尤其是要跟井澈井溪两兄妹做好盆友。 溪溪性格高冷,并没对方小倩的闺女表现出太大的热情; 而某澈和溪溪本就有点不合,所以妹妹越不待见的人,他越待见。于是,逐渐中了方小倩母女的套,在幼儿园莫名的成了那女孩的保护神、骑士。 之后在方老师的刻意引导下,孩子们玩起了“王子娶公主”的过家家。主角毋庸置疑,自然是某澈和方小倩之女。 这一玩不打紧,某澈很快“陷进去”。在那小女孩的“蛊惑”下,加上“好老师”方小倩的推波助澜,比如:引导小澈单独帮自己闺女换衣服,毫不避讳男女身体有别; “小澈啊,男孩子必须有担当。你若真是喜欢我闺女,今后愿意叫我妈咪,那得让你家人点头同意哦!尤其是你老爸!” 就是这句话让井澈着了魔,都拜方小倩这位“好”老师“教育得当”! 之后某澈就一手安排了双方父母见面,犯浑的要井炎给他定下这门娃娃亲,于是就有了放学后视频监控的那一幕。 当时井炎正在公司开董事会,接到张航的紧急电话,这才得知儿子在幼儿园“耍流氓”了。但他并不知是居心叵测的老师刻意引导,还以为…… 特么的,“本性”遗传! 所以他认为自己理亏,是井家的家庭教育没做好,便心怀愧疚的对方小倩开了“绿灯”。 当天西餐厅里一顿晚餐,井炎得知方小倩是个单亲妈妈,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便起了怜悯之心。尤其是当晚方小倩落落大方,表现得素质极高,在怎么教育孩子上一套套大道理滔滔不绝,又深得小澈的喜欢…… 于是,井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让方小倩做他的私人助理,工作内容只有一项——带孩子! 之后方小倩就搬到了井家大宅入住,以井炎私人助理和孩子家庭教师的身份。 起初也算风平浪静,只是溪溪不太配合,似乎对方小倩母女有排斥。但她的性格遗传了某斯,所以很多事都放在心里不愿说出来,也不太耍任性。 只是在一件事上态度强烈:小澈不懂事,犯浑的要老爸和方老师结婚,说这样他将来就能娶方小倩的闺女了,这叫“亲上加亲”! 不等大人开口拒绝,溪溪就跳出来强烈反对,说老爸是她一个人的,只能疼她这一个女人。 这件事无疑加剧了兄妹之间的矛盾,起初大人们也没怎么在意,权当两孩子童言无忌。某炎自然也不会娶方小倩,还时时刻刻跟她保持距离,直到…… 方小倩时常拿孩子的事当借口,领着小澈往他公司里跑。 某炎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可又找不到理由辞退这位私人助理,因为她每件事都滴水不漏,说的话也头头是道。 更没有做心机女常用的那些“下药、发生关系”,之类的龌龊之举。 井炎犯嘀咕了,表示有些看不懂这女人…… 终于在某个周日的一次,和溪溪单独的亲子活动中,女儿向他敞开心扉,说她严重怀疑白痴井澈受了方老师的蛊惑。 井炎这才重视起来,忙回家抓着某澈询问详情,这才得知在幼儿园那些“耍流氓”之举,都是方老师暗中引导的。 他勃然大怒,正欲将方小倩开除,并告上法庭。这时公司又爆危机,秘书说集团的行政印章和井炎的私人印章都不见了! 排查了一圈人都没可疑,最后秘书弱弱怀疑,是不是小澈来办公室时不慎顺走了? 某炎大惊失色,抓着孩子一问,这才知那天周五下班前,方小倩带孩子来公司的真实目的:用“寻宝游戏”当借口,引导井澈去秘书办公桌里偷印章…… 而更不幸的是,某澈在周六早上就把印章交给了方老师保管。而这个周末,方小倩借口老家母亲生病,抱着孩子请假回家了。 那是去年井炎最暴躁的一个周一,公司接到方小倩的律师来函,要实行公司过户,有印章为证! 好在秘书及时发现印章丢了后,就立马报了警。在方小倩的律师到来之前,警方就已调去监控记录,证实印章就是被孩子拿走的! 而且孩子趁秘书忙得焦头烂额时,悄悄拿走她的办公桌钥匙,也是来自方小倩的引导。 铁证如山,方小倩被告上法庭,锒铛入狱。 而当天,某澈也在哇哇大哭中,当着全家人的面,接受了老爸的“三十大板”,巴掌打屁股! 这就是孩子闯的最大的一次祸:引狼入室。 贵族私立幼儿园,真特么鱼龙混杂!! 防不胜防啊! 那之后,溪溪就被爷爷奶奶带去美国,不在国内上学了。而某澈则留在老爸身边,接受他的亲自管教! 第304章 我有后悔药,你愿吃吗? 看完后,慕斯再度失了魂的愣在原地…… 因为一个印章和一纸合同,就差点丢了公司,这种事她不是没经历过。曾经的慕氏,不就是被井炎用相差无几的手段夺走的吗? 慕斯心里五味杂陈,已顾不上猜测井炎那次是不是在如法炮制方小倩的手段,这一刻她思索了很多…… 自己丢了公司,怨不得刘毛毛,也怨不得“奸商”井炎,只能怨自己的掉以轻心; 那么井炎差点丢公司,是不是也怨不得“贱人”方小倩,怨不得孩子?只能怨井家的大人们? 可大人又有谁做得不对?井家家大业大,个个生意繁忙日理万机,井炎找个私人助理做家庭教师,有错吗? 不,大家都没错! 错的是她这个亲妈没能呆在孩子身边,给予母爱教育…… (某炎:不,错的是我!没能在一开始就把你娶回家!) 就像是听到了井先生心里的os一样,这瞬间,慕斯悟到了很多: 而某澈对她这个妈咪的坚定,除却血缘的纽带外,也许还有对那次“闯祸犯错”的悔意:急需亲妈来对他进行家庭教育。 “小澈,男子汉要有担当哦!” 电视里再度响起方小倩的声音,某炎做了个集锦,予以揭露这女人在不同的场合,经常用这句话来给孩子心理暗示。 世上任何一件事物都是把双刃剑,就像这句话,表面没任何不妥。可方小倩却拿来摧毁孩子的心灵,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女人的恶毒,不在林薇薇之下!! 某斯的双拳已握紧,气得牙齿咯咯作响,真想把那贱人从电视里揪出来暴k一顿! 这时,手机app又有动静了,蹦出一个新的提示框: “关于担当,你准备好怎么教育儿子吗?” 某斯又特么愣住,呆呆看着“是”和“否”的两个按键,不知该作何选择…… 是啊,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她要怎么对儿子正确教育方小倩那句话: 担、当? 显然慕斯没准备好,因为这不是普通家庭能遇到的困难。豪门也有豪门的苦,谁能想到无孔不入的心机婊们,竟能从孩子下手? 防不胜防啊! 慕斯茫然无措起来,呆呆坐回沙发上,刚刚清醒的脑子又开始混沌…… 也许,只能选择“否”的按键,承认自己没准备好,且看井炎有什么高见! 如实操作后,蹦出来的提示框竟是一大串文字: “因没造成经济损失,方小倩最后只判了一年,不久就会放出来!可这件事对小澈的影响,却根深蒂固。最后因为我奶奶的一句话——不怪孩子,因母爱缺失才让他被奸人利用,所以孩子是无辜的,责任全在我这个老爸!” “……”慕斯无语,隐隐觉得井老夫人这话不妥,可就是找不到破绽。 孩子的确无辜,大人也的确有错。但如果不能让孩子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何以成长? 做父母的绝不是推卸责任,可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父母的敢于担当,如果没有对孩子进行良好的引导,反而会助长孩子“侥幸逃避”的心理。让孩子认为,反正做错了也有人帮我兜着,怕啥? 曾经的某双江之子不就是这样吗?打人事件后,六十多岁的老父亲连忙出来认错道歉,结果呢?时隔不久,那混蛋玩意儿又爆出轮/奸事件,终于进了局子…… 这让慕斯不得不警惕起来,想起起初的视频中,面对“跪粑粑”的惩罚,小澈依然是不假思索的选择让老妈代他受罚,这说明什么? 他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依旧没一点担当!! 慕斯正想着,这时提示框的文字更新了,井炎说道: “于是奶奶的一番话后,我跟你一样选择了‘代子受罚’。本打算单身一辈子的想法,也放弃了,让老妈开始帮我张罗婚事。” “……”慕斯持续无语。 他的“代子受罚”就是牺牲“单身一辈子”的伟大婚姻观?慕斯不知该作何评价,只知井炎这句话就像一把大锤,重重敲打了她的心。 而井炎的文字还在持续打来: “可谁又能保证老妈相中的李小姐,不是另一个方小倩?” 慕斯猛地浑身一紧…… 对啊,你千万不能答应! 就像听到她的os一般,某炎发来一句泼冷水的话: “所以,这才是我来宁城找你的初衷,你是否能理解?” 慕斯:…… 理解,能理解! 可为毛心里要这么黯然? 原来我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只是孩子?这些日子你厚着脸皮、费劲脑细胞、花样百出的追我,只是为了孩子? 我没法说你不对,可就是忍不住……悲伤逆流成河! 孰不知,某炎此刻在电脑前,看到她脸上的落寞和悲伤,正抿唇窃喜…… 但继而又喜色凝固,沉重一声叹气。因为,这话是他最真实的坦白: 起初他来宁城,的确对她没有爱意,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丝嫌弃。如果没有后来真正的爱情萌生,他横竖都不会跟她坦白某澈那件事,也不会像此刻这般敞开心扉。 两性之间有些真话虽不中听,但有利于长久的关系稳固。就像《武林外传》里有一集,郭芙蓉问佟湘玉:难听的真话和好听的假话,你愿意选择哪一个? 也许没有标准的答案,但井炎就是想看看慕斯的态度…… 想到这里,他又给她发了一段提示框: “那么,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在最开始我不爱你的情况下,要你嫁给我,你愿意吗?” 悲伤逆流成河的慕斯,思路被深深带入其中。有了孩子“斑斑劣迹”这一系列的前奏,她不可能因为心里的黯然,而去赌气的选择“不愿意”。 手指呆呆按下“愿意”的按键,心里也无限失落…… * 女人,尤其是天蝎女,总渴望好听的甜言蜜语! 可天蝎女跟别人不同的是,男人虚伪的甜言蜜语她们一眼能识穿。 所以天蝎女是十二星座中最难伺候的,她们是个矛盾体,一边渴望男人的蜜语,一边又痛恨男人的谎言! * 井先生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所以才对她改变战术,不再一味的“献殷勤”,而是以退为进。 于是,在慕斯按下“愿意”的按钮后,他继续给她泼凉水…… “可世上没有时光机!” 某女震住…… 还伴随着一丝气恼,油然而生! 几个意思? 耍老娘玩么?! 电脑前的某先生看到她的气恼,勾唇一丝满意的阴笑,深知她已经彻底入坑了,便马上发出一条: “但我有一粒后悔药,你愿意吃下吗?” 明明是句含糊其辞的话,却有极强的心理暗示,让某女毫无退路…… 不假思索,甚至是迫不及待的选择了“我愿意”的按键,根本没时间去思索自己到底是对哪件事后悔? 最后的提示框蹦出: “好吧,上楼去主卧,床头柜上有你想要的药!” 啥?? 真有后悔药? 某女不可能不猎奇,立马大步流星的跑上楼,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床头柜上的确放着一杯水,和一个打开的小盒子,里面只有一粒药丸。就像是怕某女不能识别一般,盒盖上还写着三个字: 后、悔、药! 某女拿起水杯和药丸,犹豫了下后,选择吃进肚里。 当然了,她没有蠢到真相信这就是后悔药。只猜想这是某男玩的一个小把戏,没准就是颗普通的维他命。等她吃下后他就会现身,然后跟她好好探讨孩子的教育问题…… 可谁知? 啊,不行了! 吃进肚就感天旋地转! 然后,慕斯就不是她自己了…… 第305章 老公开门 夜幕像一条无比宽大的毯子,月牙弯弯的镶在上面,满天的星星围绕在弯弯的月牙周围,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而闪闪发光的宝石,调皮的在月光下眨着眼睛。 落地窗边,深紫色的薄纱窗帘在随风飘动着,掺杂着空气中细细密密的旖旎气息,舞动缠绵。 时尚简约却不失高端大气的卧房里,一盏幽暗的壁灯给房间更添几分氤氲,让人看不清两个人的神情。 唯美浪漫,简约沉静的大床上,正在上演一场越燃越烈的…… 翻云覆雨? 哦不不,他俩绝不是在上演岛国的某种影片! 反而更像一般电影里“少儿/不宜”的情节,缠绵旖旎,却又不得不保持距离。 男人没有给她下某种药,所谓的后悔药,不过是一粒催眠剂。 属于心理医生专用,所以“病人”服下后,会伴有一些本能的举动和言语: “井炎,你藏在哪里?快给我出来!” 慕斯的思维飘到一片中世纪的欧洲森林,她身穿白色睡裙,是个迷途的女人。虽找不到回家的路,但她很清楚要找的人是谁。 不断有人在她的森林里走过,都是中世纪欧洲骑士的装扮:易苏寒,夏风,甚至周谦的影子也飘过…… “井炎,特么别藏了!!把你的一切都给我!” “你从上到下,特么全是我的,不准让别人碰!” “死出来!让老娘把你一口吃进肚,然后带走你的尸骨,让你和慕语那什么狗屁婚礼见鬼去!” 某先生听得连连咋舌…… 卧槽,拆骨入腹还不够,连老子的骨头你都要带走? 这特么爱我是爱得有多深啊! 心里那叫一个感动,于是在不停的亲吻中,他真想把她一口吃进肚。可,又不得不保持冷静,因为她刚流产,身体情况不允许。 想到这件该死的事,井炎顿时又来了气…… 一语不中听就去玩人流?哼,缺乏管教! 是时候该算总账了,他眼珠子一转,灵感上头…… 接下来,一场“近身肉搏”上演! (井先生:什么虎狼之词?!) —— 夜深。 她像只慵懒的猫依偎在他的怀里,脑袋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即使已经麻了又麻,他还是一动未动,只怕扰到她的酣然入睡。 夜色下,深邃如潭的幽眸望着她睡颜的眼神里,是无尽的柔情与纵容。 她这张小脸长得标志,肌/肤更是白皙如雪,长而翘的浓密羽睫。生日派对那晚犯错误时,这双眼睛无辜的忽闪忽闪,在他心里已刻上烙印,让他做不到去真的惩罚她,只能…… 嘿嘿! 如熟透的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小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他只要看到,就有一种忍不住亲上一口的悸动? 井炎不禁笑了,幸福里,也不免夹杂着这段日子以来,对她的无可奈何。 —— 清晨。 阳光金灿灿的传过落地窗,透过深紫色纱帘,耀眼的折射到男人俊美无比的五官上。 慕斯微张着殷红的小嘴,直直的盯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这张脸绝对是世间少见,比稀释珍宝还要难得一见。 帅,酷,俊,无可挑剔,无懈可击。 只是为毛这么眼熟? 草,这不是她家那死男人吗?! 你他娘的舍得出现了? 不好!! 随着零零散散的片段在脑海里一点点拼凑,慕斯开始浑身冒冷汗。昨晚在那所谓的“中世纪欧洲森林”,她最后把他揪了出来。 可之后,她就…… 就…… 脑袋突然切换到另一个画面,倏然掀开身上的软被,果然,一阵清凉! 草,不知道老娘刚小产吗?! 完了完了,得赶紧去浴室里检查一下,那里是不是已经被他摧残得丧失功能了。 (上帝捂嘴偷笑:丧失功能?什么虎狼之词?) 女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小脚丫踏在软软的水蓝色地毯上,地面上散落一地的凌乱,让她立马羞红了小脸,不自觉的咬住了吹弹可破的唇瓣,因为…… 昨晚的事不能怪他,她的确“如狼似虎”! 简言之就是:昨晚她强了他! 就算丧失功能,她也算自讨苦吃…… 不对不对! 慕斯连连摇着脑袋,猛地惊醒,昨晚她吃了那颗“后悔药”…… 她的虎狼状态,全拜那颗药所赐!! 尼玛,还是中了他的套? “死男人!臭男人!龌龊之徒!!” 忍不住朝身后睡在床上的男人,轻声骂了几句。却也不想把他吵醒,因为就算他龌龊了,给她下某种药,让她对慕语“背信弃义”了…… 走到现在,她再也舍不得责怪他! 怎么办?要如何去对慕语解释她的“背信弃义”?或者索性不解释,偏不信死男人能存心揭穿? 不不不,不能再赌了!这男人思维异于常人,做事从不按章法,又极善于“挑拨离间”。把砝码押在他身上,只会让自己“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算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毁尸灭迹”来个死不认账! 蹑手蹑脚的寻摸了一遍,拿走她来过这里的所有“罪证”,慕斯像个小偷般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合上了房门。 却不知自己这可爱又可恨的“逃跑”,被床上那双深眸尽收眼底…… 井炎知道她逃不掉,这间屋子全是人工智能,没有他那个“懵”app的操作,楼下大门压根打不开。 所以他不打算惊动那蠢呼呼的傻妞,选择继续装睡。合上眼后,脑中又不自觉的浮现五年前的场景: 那天在璎珞大酒店的总统套房,也是这样的清晨醒来,但“毁尸灭迹”后逃跑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井炎清楚的记得,当时他有一丝犹豫,回眸看了一眼床上那一抹绚烂的红,如开在腊月里娇艳欲滴的花朵,迷人心扉…… 想不到五年后,他俩掉了个? 井先生正沉浸在回忆里感叹着,这时楼下突然传来“细细嗖嗖”的乱响,还伴着轻微的“叮叮哐哐”…… 猛地睁眼,他倏地从床上坐起身,这蠢女人又在干嘛啊? 来不及穿衣服,甚至来不及去衣柜里拿件睡袍裹在身上,井炎跳下床,就这样光溜溜的跑出卧室。 反正这栋爱巢里只有他们俩,怕啥? “喂,你要拆墙啊?!” 见她衣衫凌乱,拿着老虎钳和镊子,笨手笨脚的在楼下大门上捯饬着。某炎忍住嘴角的偷笑,“一览无遗”的站在楼梯栏杆边,朝她没好气的呵斥道。 “你还说?!” 某女又恼又羞、又急又燥的怼了句,本想好好臭骂他一顿。 可倏地回头,对上他那全身上下“一览无遗”的状态后,她又唰的脸通红,立马扭回头。什么辱骂斥责之言,都说不出口了,只能恼怒的咕哝了句, “这,这门怎么从里面打不开?” 留给他一个很糗很糗的后脑勺…… 这状态,让身后二楼栏杆边的某炎实在没忍住要笑出声。 想起初见之时,她好歹也是个冷静理智的高冷女,怎么在他的调教下,变得越来越白痴了? “那是人工智能!” 他扶着二楼栏杆,笑呵呵的解释着。没半点“一览无遗”的尴尬,还随口胡说的调侃了句, “你喊一声‘老公开门’,没准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慕斯依旧没回头,貌似很认真的捣鼓着门锁。 实则状态跟“井炎专属”那晚的会所里一样,恨不得把脸都埋进门缝里。 猜想她还不习惯面对爱人的裸/体,井炎也不忍再让她继续紧张了,便转身大摇大摆的走回卧室,去衣橱边挑了件睡袍,给自己裹上。 至于刚才那句随口胡说的话,猜想她也不会往心里去,可谁知…… “老公开门。” 楼下传来她怯怯的声音? 井炎双眼一愣,继而笑死…… 老婆啊老婆,你怎能这般萌趣?吃“可爱”长大的? “老公开门!” 楼下的某女似乎不死心,还提高了嗓音。 某先生顿时笑破肚皮,就差在地上捧腹打滚了…… 正欲出去看看她对着大门乱叫的白痴样,这时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 口令试了两次都不管用,某女气冲冲的杀回来,在卧室门口和来不及系上睡袍腰带的某男装个满怀…… “喂,怎么不管用?!” 无视男人的外观“辣眼睛”,哦不,是强烈吸睛,她凶巴巴的推了他一把。 井炎也不会计较她的无礼,持续的偷笑根本停不下来。他抿着唇竭力忍住,忽而眼珠子一转,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丫的声音还没被我输入电脑,所以大门不能识别。” 说着走上前,嘴角挂着十足不怀好意的阴笑,微微弯下腰故意将脑袋凑近, “毕竟你还不是我老婆,算不上这房子的女主人,对吧?” “……”慕斯糗,小心肝还扑通扑通跳不停。 他这个样子,哪个女人受得了嘛! 本就欲罢不能,还要被他泼凉水,慕斯只感他是天下最“坏”的男人! 便嘟起嘴,像个小女孩般委屈的狡辩道: “谁,谁想当这房子的女主人了?” “怎么,这房子你不喜欢?”臭男人不罢不休,臭脑袋又靠近了些,还十足轻佻的用食指逗了逗她的小脸蛋儿。 “……”慕斯唰的一下脸涨红,再也顾不上恼羞了。被他这句话牵引,她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这房子莫非他是为她准备的? 很想说,我喜欢,超喜欢! 就爱这样的调调,幽静简约,不追求奢华气派,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 井炎,你简直是弄到老娘心坎里去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面前的男人又轻松的补上一句: “没事,不喜欢也不打紧,反正又不是给你住!” 慕斯:…… 一大群乌鸦从头顶上飞过,一会儿排成个“悲”字,一会儿排成个“囧”字。 第306章 她昨晚被他“破功”? 已记不得是被他泼第几次凉水了,慕斯浑身麻木,除了后脊椎发凉,身体已没啥知觉。不可能再去问:不给我住,那是给谁住?你领了红本本的新婚娇妻,还是那什么李万姬? 唉,没有比这更愚蠢的问题了…… 慕斯正黯然着,就听见某炎如同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很臭屁的揭晓答案: “老子的李万姬指定不会跟你一样没品位,指定会对老子的一番心血,感动不已!” “……”某女蔫,身体成了泄气的皮球。 我说什么来着?国民老公,后宫三千!随便弄一栋别苑给某个宠妃,碎碎个事! 那么,这事“正宫娘娘”知道不?老娘要不要去慕语那里长舌的“挑拨”一下? 某女在人之常情中“不怀好意”的神游着,某先生却要将“她肚子里的蛔虫”这人设进行到底: “房子虽好,但经济价值比不上我名下财产的一半,所以慕语也不会计较,对吧?” 话里的信息很多,让慕斯听得连连咋舌,继而脊椎又一凉…… “去正宫娘娘那里长舌挑拨一下”的坏念头,急速刹车! 在他这里,自己终是比不过慕语。妹妹不仅知道“李万姬”,还对他“一掷千金买豪宅给宠妃”了如指掌,却选择了独饮苦酒、默默忍让。 而她竟然“不知廉耻”的跑来这里跟他“偷情”? 白痴! 脑残! 她在心里又恼又羞,他却在步步追击: “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说着再度弯下腰,将那一脸的坏笑故意凑到她眼皮底下,冲她呼哧呼哧眨巴睫毛, “你说,老子是不是很有本事?” “……”慕斯恼怒的瞪他一眼。 对,你有本事! 谁特么都没你有本事,行了吧? 想到这里,她竟不由衷的做了个“惊人”的举动:朝他那双闪着浓密睫毛的桃花大眼,轻轻“噗”了下。 宛如起初的某个情节重现,某炎猝不及防的朝她脸上吹口气…… 如今他俩掉了个,也算越来越有夫妻相吧! 但其实,某女是想冲他一声“呸”以表鄙视。至于行为发生后,怎么就变成略带暧昧的一下“噗”,慕斯表示也弄不清…… 无妨,某炎仍旧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噗”弄得愣了下。继而也略显尴尬,因为能get到她“呸”的初衷,便将话锋转移: “不说房子了!那车呢?” 嘴角的阴笑又绽放,他继续略带臭屁的问道, “新买的迈巴赫,喜欢不?” 有了刚才的教训,某女这次不可能再入坑。但也不能保持沉默,便把樱桃小嘴撅得老高,很zuo很zuo的咕哝了句: “又不是买给我的,问我作甚?!” 一看就知对那什么“李万姬”,很是不服气; 一看就知,心里对那辆迈巴赫喜欢得不得了,欲罢不能! 井炎自是知道,不用问,他也能get到她对房子和车的品味。 但此刻的注意点不在这上面,她那快撅到天上的小嘴,让他超级想一口咬上去…… 可鉴于她一如既往的超级zuo,他表示要多给她一点color、to、see、see: “不错嘛,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蓝色迈巴赫明显是男人的车,对不?” 你知道就好! “……”某女再度恼怒的鼓他一眼。 实则心里糗大又失望,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房子和车,统统都跟她没半毛钱的关系! 慕斯啊慕斯,今后你没资格叫慕语“孔雀女”了,因为你才是那只地地道道的“老孔雀”! 孰不知,井炎本订购的是粉色法拉利。可豪车运回国后,他左看右看都觉得跟她不配。也许是慕斯身上本就没有“粉色kitty”的气质;但也许是,从始至终井炎心里期待的另一半,从来都不是“抱着毛绒玩具”的小女生! 于是他继续一掷千金,定了这辆很man的迈巴赫。成品一到,他十分满意,立马能幻想出某女开着这辆车时的飒爽英姿…… 想到这里,某炎嘴角的奸笑更浓,突然来了句: “但话说回来,你不就是个男人吗?” “……”某女恼。 几个意思? 暗讽老娘不温柔?不过嘛,我慕斯的温柔的确没给过他。从一开始到现在,哪一次对他不是凶巴巴的? 想到这里,慕斯很有些懊悔,不觉中脑袋也垂得更低了。 而某炎的思维却在另一片领域: “想想看,哪个女人能像你这般母老虎?昨晚对我又扑又咬,还把老子的……” 说到尴尬之处了,见她通红的小脸已拧成一团,恼羞得就差要跺脚。他顿了顿,使劲忍住嘴角的偷笑,低眉看了看自己的某处,语出惊人道, “还把老子那里差点弄伤!” 啥?? 某女猛抬眼,这可是她始料未及的…… 知道昨晚和他那啥过,可把他弄伤?这,这不可能吧?再怎么说,受伤的人也应该是小产期间的她啊! 目光本能的落在不该落下的地方,随后,她就目瞪口呆,中了老白的葵花点穴手!不是某男那里真负伤了,而是…… 你懂的! 画面定格,某女似乎在肆无忌惮的耍流氓,大饱眼福的同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揭穿。 某男却始终抿唇偷笑,甚是得意! 这样的画面也不知定格了多久,直到被井炎故作没好气的打破: “喂,耍流氓耍够了没有?!” 某女这才猛地缓过神,顿时更加气恼了。明明是你自己“暴露狂”好不好?敢露还不敢被人看么?! 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此刻怼不出口。倏地转过身去,慕斯又恼又羞的解释道: “这,这都怪你!昨晚,昨晚那颗……” 语气和神色均十分慌乱。 别问她为毛会这样,这种状态下怎可能有冷静理智的思维?再说了,就算明知他没受伤,也不能揪着这点去辩解啊! 以井炎的丝带儿,接下来他指定咬着该问题,会要她仔细检查下他所谓的受伤部位,然后无中生有的冒出一些“伤口”…… 所以,你懂的,不能再中死男人的套! “怎么,想说药有问题?” 某男立马打断,一手抱胸一手摸着嘴巴,使劲掩盖唇角的偷笑,他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 “老子又不是没提醒过你,说了好几次‘世上没有后悔药’。你偏要中招,能怪我么?” “……”背对着他的慕斯,猛抬头,超级震住。 想起昨晚上楼吃药之前,app上接二连三的提示…… 草草草,这特么也能行? 井炎啊井炎,论坑人,你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这么有能耐,怎么不去做心理医生?! 还别说,他要是全面出击,估计夏律师和周医生都要失业。 摊上这样的男人,你还真没法断定是福是祸……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你自己主动要吃的,老子也得声明一下,药没有任何问题!”身后的坏男人继续着他的大言不惭,说得越来越振振有词。 让慕斯不得不惊然转身: “啥??” 实则暗想:井炎,还有比你更会狡辩的人吗?! 井炎:有!因为老子丝毫没狡辩! “不是你想的那种龌龊药!” 他抄起手,不怀好意的朝她靠近了些。无形中也将身上的睡袍裹住,遮盖住羞羞的画面, “这玩意儿是周谦给老子的,说有利于你的心理健康。” “……”慕斯再再再度愣了下,继而眯起眼缝,超恼怒的丢给他一个,“屁!!” 什么心理健康?老娘的心理有问题吗? 可转念一想,没问题吗? 没问题干嘛要几次三番往周谦的诊所跑? 思路被他越来越绕晕了…… 而某男的振振有词还在继续: “床头柜抽屉里还有一粒,不信的话你大可拿去检测。这是美国的最新发明,对人的身体没任何副作用!” 说着摸了摸鼻尖,顿了顿后,笑呵呵的大言不惭, “但病人会不会在特殊时期,因为心理的某种阴暗面,以致于把控不住,做出一些有损自己身体健康的事,呵呵,那就不知道了!” 某女的瞳孔持续放大,彻底被他绕晕: “什,什么意思?” 某男叹口气,双臂放下,让真空的躯体继续一览无遗。坏坏一笑道: “一句话,你长期饥渴,想要男人了!” 某女恍然大悟,没办法不恶狠狠的给他一个: “滚!!” “先别气!” 他却不急不恼,继续放线钓鱼,“好在老子也不是不知分寸的男人!所以嘛,就算你把控不住了,你不该碰的地方,老子也绝壁不会碰!” “啥??” 某女已记不清第几次被他搞愣,只感又特么被绕进去了…… 某房事经验严重缺乏的小姐,却一时难以悟到,傻愣愣的继续放大瞳孔,持续着: “啥??” “笨!!” 某炎忍不住敲了下她脑袋,然后将嘴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了两个字。 却让慕斯只感一道晴天霹雳划过头顶…… “井炎,我草拟大爷!!” 她气得脸变形,两个小拳拳立马朝他使劲捶打起来。 怎么也想不到,她一向排斥、无法接受的性行为,之前在她心里绝壁是禁区的那种方式,居然被他破功了?!! 井炎,你龌龊! 你恶心!! “喂喂喂,这能怪我吗?是你自己要吃的!” 他居然还怼得十分大言不惭,三下五除二就将她的撒泼行为制服,两只修长的玉手轻松扼住她的手腕。 “你?!你?!” 慕斯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在脸气得铁青中,无边恼恨的瞪着他。 记得曾经跟刘毛毛的闺蜜私房话中提到过这问题,毛毛说此种“性”方式是男人最喜欢的,所以女人应该排除心理干扰,学会接受。 当时慕斯还不以为然,说她死都不会用这种方式跟老公同房,只因脏、太恶心! 可现在居然…… 居然被井炎破功了? 这绝不只是“啪啪打脸”的问题! 第307章 所有的高冷,都是装逼! 一想到昨晚居然主动把他那样了,慕斯的潜意识里就只有一个“吐”字,可胃里却毫无“翻江倒海”的感觉? 她不知为毛会这样,曾经初见时,他骤然“开车”的调侃她“吃下面”,她当时都本能的作呕了一下。 可现在,为毛在生理上不排斥了? 慕斯找不到原因,只能在瞪大眼睛无边惊恐中,本能的连连咽口水…… 而面前的坏男人还要“雪上加霜”,满脸的坏笑中,他超臭屁的说道: “昨晚嘬得那么香,是不是还意犹未尽啊?” 别问她昨晚“嘬”什么了,你懂的! 气得慕斯咬牙切齿: “我尽你大爷!!” 照说此刻某男应该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经扼住她两只手腕了,那就索性如狼似虎般的吻上去,用火热把她制服…… 可井先生偏要背道而驰! “反反复复就这一句,你是不是没别的台词了?!” 突然重重的将她一把扔开,他故作很嫌弃的怼道。就像在说,别以为只有你嫌弃! 总之,某炎装得那叫一个臭屁得不行…… 这演技,没得说! 让某女在恼羞至极中“囧大发”,还真没法冲他发火了。这种感觉就像,一不小心吃了只苍蝇,吞下肚后,还没法怨别人。 气氛似乎有点尴尬了,于是,某先生也有点“于心不忍”,便故作一脸嫌弃的总结道: “得得得,懒得跟你计较!不就是吃香肠吗?碎碎个事!” 卧槽,昨晚明明是他引导她那样干的,现在却全赖在她身上? 井炎,你牛! 很牛的某炎在心里暗暗得意:嘿嘿,能让你这干巴巴的高冷女“破功”,老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话说,他怎么知道某女的“心理禁区”是什么? 某炎似乎就喜欢在她恼羞至极时,来“火上浇油”。毕竟对他而言,逗老婆,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假如你真的意犹未尽,老子可以再满足你一次!” 他不嫌事大的又将臭脑袋凑了过来,满脸坏笑中,是数不尽的风情。 可此时的某女没法解读,因为仍旧没法接受那种性方式: “谁,谁意犹未尽了?” 狡辩中,她无限气恼的扬起手,想将他那张臭脸毫不客气的推开…… 但终是不及他反应快,手腕又特么被他扼住! 那种吃苍蝇的感觉再度席卷而来,噎得她难受。只感摊上井炎,横竖只能被他污蔑,没法为自己辩驳啊! 咦?不对! 猛地惊醒,他说可以满足她那啥欲/望,但又不准她碰他,几个意思? 卧槽,难不成他是要她…… 不敢想下去了! 慕斯惊恐,无比的惊恐! 以致于她竟慌乱的脱口而出: “不不不,不要不要!老娘死也不要!!” 这出人意料的强烈反应,还把某炎搞懵了。他双瞳愣了愣,继而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追问了句: “不要什么?” 思维跟他不在一片领域的慕斯,却只感他是火上浇油,此刻气得咬牙切齿,突然就破口大骂起来: “你,你个死变态!休想让老娘跟你玩那种东东!” “……”某炎愣住,连连咋舌。 搞不清她指的是哪种东东? 而某斯的大衣表决仍在继续,她狰狞着脸,义愤填膺放狠话: “今儿个就是死,我慕斯也绝不碰那种器具!” “器、具??” 某炎表示对这两个字极度费解,但好在他也算个“污神”,所以转眼就恍然大悟,感叹道, “卧槽,你脑子里都在想啥乱七八糟的啊?” “……”某斯不语,极度愤恨的瞪着他。 心想,装?你丫再给老娘装? 却不知,这次井炎是真的一点没装。想到她很萌又很污的想歪了,他就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继而把话说开: “怎么,你以为我要你吃假的那玩意儿?模具?” 难道不是? 某女虽持续不语,虽依旧认为他在装逼。但脸上的愤恨消散了些许,难免也犯嘀咕起来:难道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卧槽槽槽,如果是个误会,那岂不是…… 正满满心悸的惶恐着,就听见某男毫不客气的挖苦了句: “岛国片子看多了吧你?” 顺带赐给她一个超级大白眼! 慕斯糗…… 但心里的疑团仍没解开,如果不是那种器官的模具,那他说的“吃香肠”到底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是要老娘对其他男人…… 某女越想越偏; 某男却在继续感叹: “唉,看来我之前断言的一点没错,所有的高冷,都是装逼!”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听着却又不无道理? 猛地唤回某女的思绪,她瞳孔放大,傻愣愣的看向他…… 几,几个意思? 男人挂着一脸胸有成竹的坏笑,轻轻贴了过来,两只胳膊环在她身体的两侧,若有似无的将她壁咚在栏杆边: “人前禁欲系的代表,人后也会看重口味的岛国片子。慕斯,还说你不是装逼?” “……”慕斯糗。 极度的糗。 以致于立马低下头躲闪,再也不可能将他推开。更没法开口狡辩,老娘就不是装逼,怎地?! 唉,狐狸尾巴终是露出…… 可她搞不懂,怎就又上了他的套?刚才他那句模棱两可的话,关于吃香肠,到底几个意思? 这就是慕斯,一根筋,喜欢钻牛角尖! 井炎自是知道她这特点,所以也不打算隐瞒谜底: “得得得,反正在我这里,昨晚你也本性暴露了。装不装逼,都没所谓!” 只见他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将两只手从栏杆上放下。不再将她壁咚,他转身朝楼下走去,感叹道, “至于赏赐你吃香肠,唉……还得老子亲自动手啊!” 身后的某女持续愣住,脑子仍旧没开窍。 “喂,到底几个意思啊?” 见他的背影走到楼梯口时,她实在忍不住,在满头雾水中弱弱开口问道。 抿唇偷笑的某炎脚步停住,超级无奈的摇摇头。真是难以料到,遇上房事这问题她竟如此迟钝?还停在“大污婆”的思维里走不出来? 老子的话和行为都这样明显了,她竟还猜不出谜底? 吃香肠还能吃什么?做早餐! 给你煎两根香肠,外加一个煎蛋,够不够? “还傻愣着干啥?!去洗澡换衣服!” 懒得那么直白的揭穿谜底,他故意没好气的冲她大呼小叫, “把自己洗剥干净后下楼吃早饭,今儿个老子第一次下厨,俄罗斯香肠给你管够!” 说着,大步流星的下楼,径直杀向厨房。 留某女呆在原地,愣是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缓过神,才彻底顿悟…… “井炎,我草拟大爷!!” 又一次被他耍了,还耍得体无完肤。她不可能不趴在栏杆边,冲楼下的厨房门口,气急败坏的吼道。 在厨房里忙活的他,却慢条斯理的回道: “把早饭吃完了,再草!” 慕斯:…… 怎么着都干不过他,这都是命啊! 第308章 他总有办法“收拾”她(1) 站在花洒下,让温水冲了冲脑袋,慕斯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昨晚她的确没有中那种药性,因为状态跟起初那晚被妈妈不慎下药后,大有不同!简言之就是: 误食春/药那晚的她,身体控制不住荷尔蒙,但脑子依旧清醒; 而昨晚的她,是脑子控制不住荷尔蒙,身体很清醒! 怎么说? 慕斯耳边隐隐约约回响起昨晚她和井炎的对话…… * “喂,别乱来,你还在小产期间呢!” 女人千娇百媚,任性妄为: “我不管!我就是想要你,想要想要就想要嘛!” “想要也不能不分时段啊!” 一番近身肉搏的纠缠后,终于把男人逼得只能往浴室里逃, “得得得,老子还没洗澡呢!你先乖乖躺着,等我洗完先哈!” 然而,她还是厚颜无耻的跟了进去,主动请缨要帮他洗澡…… * 想到这里,花洒下的慕斯猛地用小手堵住自己张大的嘴巴……难以置信! 这,这真的是她吗? 特么活脱脱一个女色/鬼啊!! 浑身冒冷汗,战战兢兢,无地自容,只想撞墙…… —— 足足在浴室里磨叽了一个钟头,慕斯才悻悻的下楼。虽不再低着脑袋,但双眸始终垂下,不敢抬眼皮。 最可笑的是,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人工智能恒温的房子里,她还穿着外套大衣,裹着围巾。 和餐桌边浑身上下松松垮垮只一件睡袍的某男,形成鲜明对比! 桌面上摆好了两杯热腾腾的牛奶,和两只精致的餐盘。被盖上了金色的盅盖,让人看不到他弄得早餐花样是啥。 想到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下厨,慕斯心里划过一丝感动…… 可偷偷抬眸,对上他那副大爷模样的坐姿时,那种感动就瞬间消散了许多。 只见对面的井炎,霸气慵懒的坐在餐桌边,悠闲地吞云吐雾。嘲笑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后,他肆无忌惮的挖苦: “浴室里没浴袍么?穿成这样,怎么吃早餐?!” 慕斯倏地垂下眼皮,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撅起嘴咕哝了句: “谁规定吃早餐一定要穿浴袍?” 真不是她zuo,要对浴室里的浴袍视而不见。而是…… 这房子好歹也是他买给别的女人,之前不知情,厚颜无耻的在这里跟他偷情也就罢了;得知实情后,如果还穿着情侣款的浴袍跟他在这里“二人世界”,岂不是更厚颜无耻了? 说不过去啊! 她顾虑的,他能猜到一点,但视而不见: “那也不能穿成你这样啊!” 井炎弹了弹烟灰,像逗一个小孩般,悠然取笑道, “这房子是恒温的,不怕捂出痱子么?” 慕斯不好再怼回,皱眉抿了抿唇,犹豫了下后悻悻的摘下围巾。但大衣外套的纽扣依然紧扣,甚至连脖子边的第一颗纽扣都不放过。 某炎实在没忍住,扑哧笑出声,将烟头掐灭,故作烦躁道: “别磨叽了!快上楼换衣服!” 某女还是岿然不动,垂着眸,将小嘴越撅越高,一脸委屈的咕哝道: “衣,衣橱里都,都是你的!我,我能换啥?” 洗了澡后,终是不习惯穿原来那身脏衣服,尤其是内衣。 于是从浴室里出来后,她的确在卧室里的衣橱边逗留了一会儿,侥幸的期盼着,他能不能为她准备一两套干净的内衣。 可打开衣橱门后,她失望了,里面满满都是他的男性内衣和家居服,没一点蛛丝马迹是为她考虑。 孰不知,这又是某男故意的! 只见井炎抿唇偷笑,对她这一脸的委屈和失望很满意。然后故意清了清嗓子,抬高声调大声说道: “卧室隔壁的衣帽间,没进去看看么?” 啥? 这个,她还真不知! 都没来得及参观一下这房子,鬼知道卧室隔壁是衣帽间啊! “……”但慕斯没表现得很惊诧,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刚端起的牛奶杯在嘴边停住。 猜想他给她准备的女装就在那里,正犹豫要不要起身去换身干净的,这时井炎又泼来一盆凉水: “女装全在衣帽间,内衣外套应有尽有!当然了,如果尺寸不合适,你也将就一下咯?” 他奸笑。 话里的弦外之音,让慕斯猛地惊醒,继而又开始无限失落…… 但这次不会再沉默了,慕斯瞪起双眼朝他怼了句: “哼,别人的衣服,老娘不稀罕!” 说来说去,这房子里的每一寸都散发着“李万姬”的气息!而她,不过是个稀里糊涂的闯入者! 却浑然不知,衣帽间的女装全是她的size! 臭男人就喜欢这样逗她,似乎一看到她失望、恼怒,他就有无上的满足感? 这不,见她说完后气鼓鼓的喝了一大口牛奶,他乘胜追击,开始抛砖引玉: “没让你稀罕!” 笑呵呵的重新点根烟,继而故作没好气道, “可你好歹也要把里面换身干净的嘛,还穿着昨晚的战袍,不嫌脏啊?” 思维全停在一个字上: “脏??” 她双瞳一愣,难免乱想起来…… “战袍”和“脏”两个词放在一起,说明什么? 第309章 他总有办法“收拾”她(2) 衣帽间里是“李万姬”的;卧室衣橱里是他井炎的;偌大的房子,愣是没一件她的衣服,能换啥? 但这难不倒井炎…… “不过嘛,你想穿在身上珍藏一辈子,不换衣服也不是不行!” 见她迟迟不动,他无比奸诈的采用激将法。就为让她去衣帽间一看究竟,那里可是柔情满溢,没一件她穿着不合身的,也没一件是普通百姓能买得起的。 于是,某女秒中招: “我珍藏你大爷!!” 气嘟嘟丢下这句嚼烂了的口头禅后,顾不上是不是很糗了,慕斯转身蹬蹬蹬上楼,朝衣帽间杀去。 可,好事多磨…… 也许是井炎开始计较她这句“我x你大爷”的口头禅了,毕竟在我国京津冀和东北地区,“大爷”用来称呼父亲的哥哥。他虽没有大爷,可现在无端端冒出个“叔”,辈分位置几乎等同于“大爷”。 所以,井炎不许慕斯再任性妄为: “哟哟哟,对我大爷这么感兴趣?又想草他,又想珍藏?” 他重新点根烟,用不阴不阳的语气赤果果的挖苦道,以表内心的不满。 可谁知话刚落音,就听见“噗通”一声响,楼梯台阶上的某女一不留神,摔了个马叉…… 就像是被这句话给吓到?雷倒? 又像是被他的乌鸦嘴说中,“大爷”发威了? 总之,慕斯整个人趴在台阶上,活脱脱一个大蛤蟆…… 糗! 恼! 委屈! 一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爆发,却没法如雷霆震响,只能化作两股热泪涌上眼眶…… 而身后的男人还要凶巴巴的呵斥: “看到没?这就是我大爷给你的惩罚!谁叫你嘴欠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他?!” 明明是第一时间就疾步走了过来;明明是双臂抬起,欲将她扶起来;明明是又气又觉好笑中,心疼至极…… 却偏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也能理解,祸从口出,某女这次的教训还不够么?! 可慕斯对这些不知情啊,此刻见他“绅士风度严重缺乏”,以及“呵护宠溺荡然无存”,她气得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啪啪落下: “你?!你?!” 蜷缩在台阶上,委屈巴巴又满腹疑惑的瞪着他。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在乞求一丝怜悯…… “瞪什么瞪?!老子有说错吗?” 某男不仅不施舍,还更加凌厉起来。蹲下来慢慢逼近她,他掷地有声道, “草我可以,草我大爷,绝壁不行!!” 苍了个天…… 明明是句戏谑之言,他偏要说得一脸认真,声色俱厉的警告? 气得某女在泪水啪啪中浑身颤抖,因压根没法怼回,而委屈又如洪水般爆发,她实在控制不住,索性“哇”一声大哭起来。 照说此刻,男人就算不将她搂入怀给予安慰,也应该适可而止的闭嘴。可井炎不同,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二班”的…… “哭什么哭?口无遮拦,你还有脸哭?!” 他步步紧逼,口吻还似一个严厉的父亲在教训女儿…… 让刚开始哇哇大哭的某女,不得不瞬间双眼一愣,被“口无遮拦”四个字震住! 得承认,就算此刻极度委屈、极度尴尬,也抹不去自己“口无遮拦”犯下的错! 可慕斯也是天生嘴犟的人: “谁,谁哭了?!” 就像被井炎这话给激了一样,她使劲抹了把泪,在难以平复的气喘抽噎中,大言不惭的怼道, “再说了,谁,谁有你井少口无遮拦?” 对,就算老娘犯错了,在“口无遮拦”这点上,也远远不及你丫! 某炎却丝毫没被怼住,抬高声调秒反驳: “老子是口无遮拦,可老子惹祸了吗?!” “……”顿时,又让某女被吃瘪。 只因他到底有没有口无遮拦的惹过祸,她一时算不过来啊! 气急败坏中某女脑子转不过来,于是某坏老公乘胜追击,故意狰狞着脸,在她眼皮底下唾沫四溅的训斥: “没那个本事,就管好自己的嘴!!这次的教训还不够么?” 这话一出,某女彻底没了气场,毕竟他说得在理。 他口无遮拦,是因为他有资本、有城府、有脑子、有智慧,所以不会闯祸;而她…… 屁都木有! 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也知这才是他的惩罚,昨晚说的什么“跪榴莲”全是幌子。 想到这里,慕斯脸上的悔意涌现,缩在台阶上垂着眸,再也不敢哭出声,更别说去跟他继续争辩了。 心里很清楚,接下来他说什么,她只有听着的份、点头认同的份。 可谁知…… “先是无端端污蔑我老妈和航叔,后又把老子的擎天柱嘬伤,全拜你这张利嘴所赐!!”某男竭力忍住嘴角的偷笑,怼得那叫一个有理有据。 实则毫无逻辑! 某女狠狠一震,惊抬头…… 卧槽槽槽,怎么还把昨晚的糗事扯进来? 这,这特么也能行? “你?!你?!” 没法再去悔过什么了,慕斯气得脸铁青,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平。 “你什么你?老子有说错吗?” 井炎的字典里似乎完全没有“适可而止”一词,伸出手故意揪住她的两瓣娇唇,不仅怼得理直气壮,说的话还叫人欲哭无泪, “你要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那就交给老子管!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某女目瞪口呆,连连咋舌:…… 就像听到上帝的点拨一样,咋舌中的慕斯猛地惊醒。她勃然大怒,一把打开嘴边他的臭手,倏地从台阶上窜起: “你个大头鬼!!去死!!去死!!” 某男却毫不生气,心里还偷着乐…… 你特么终于不说“我x你大爷”了?嘿嘿,老子训妻有道嘛! 但这份窃喜决不能让某女看出,于是…… “闭嘴!!” 井炎使劲忍住偷笑,努力做到跟她一样,也狰狞起脸从地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凶神恶煞道, “听着,撒泼对老子没用!!再敢顶嘴,罚你吃一辈子香肠!” 虽是伪装,但那气场之大,足以将屋顶掀翻。 “……”所以某女又被完败,目瞪口呆的怔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慕斯发誓,绝非怕他; 也不是自己气势不敌; 更不是惧怕吃香肠; 而是…… 戴罪之人啊,你懂的! 好在某炎的字典里虽没有“适可而止”一词,但有“见好就收”。 这几个回合,她都是在情绪刚爆发之时就被他压了下去:哇哇大哭时如此;暴怒撒泼时,亦如此。 他知道今天的开端已“小有成果”,便将狰狞的脸散开,嘴角浮现一抹阴笑: “所以说,凡事别跟老子斗!否则,分分钟让你欲哭无泪!” “……”某女顿时委屈,嘴憋得老长。使劲眨着眼皮,愣是不敢再掉泪。 “不准噘嘴!给老子缩回去!” 某炎故作凶巴巴,却抑制不住语气里的温柔。别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咄咄逼人,你懂的,她噘嘴时,他有反应了。 于是某女赶紧抿唇,将那嘟起的性感小嘴缩了回去。可仍旧像犯了错的小女孩般,低着脑袋杵在原地,只感此刻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直到某男最后的呵斥传来: “还愣着干啥?赶紧上楼换衣服!磨磨唧唧的,餐盘里的香肠都凉了。” 唉,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不容易啊! 第310章 量身定做的“衣帽间” 恩威并施,把柔情蜜意融进责罚中,让女人在气炸肺的同时又欲罢不能,这就是井先生的驯妻之道! 看着某女被喷得体无完肤,没法“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能憋着嘴哭丧着脸,很糗的上楼。某先生心里超有满足感,深知老婆现在有多委屈,等会儿就有多感动。 他精心打造的衣帽间,那些为她量身定做的内衣外衣,不信慕斯猜不到“李万姬”的谜底! 却不知,“衣帽间”三个字,过去是慕斯心里的痛…… * 之前和易苏寒在湾流别墅的家,装修设计是她在婚前一手操办的,男人根本不上心。原本在主卧的隔壁,慕斯设计了一间儿童房,想着她和易苏寒的孩子能在这里快乐玩耍。可婚后孩子一事爆发,慕斯回娘家“坐月子”住了两个月。再回来一看,那间精心打造的“儿童天地”已被易苏寒改成衣帽间。 “你不配有我的孩子,所以,别搞什么儿童乐园了!” 对此举动,男人只一句冷冰冰的解释。 慕斯没有抗衡…… 那之后,衣帽间就成了易苏寒的私人衣橱。因为他每个月都有定额的大笔开支在衣着上,易苏寒一直是个很讲究的男人。 却在五年中,没给她买过一件衣服! 加上慕斯本就不太在乎穿着,所以湾流别墅的衣帽间,她的女装领地不及易苏寒的三分之一。 从那时起,慕斯开始相信刘毛毛的话:衣橱,能折射出一个女人在家里的地位! * 那么,这栋房子的女主人“李万姬”地位如何? 慕斯认为,以井炎那臭屁又臭美的个性,一天一身大牌时装,还不带重复。他俩“狗男女”的衣帽间,男装的地盘绝对不输女装! 如果真是这样,再套上刘毛毛的“至理名言”,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李万姬在死男人这里的地位,也不是很高? 慕斯暗暗这样侥幸的想着,魂不守舍的寻摸到衣帽间。首先一个本能的深呼吸,然后才轻轻打开推拉门,再然后…… 她怔住! 只见里面满满的女装,琳琅满目,高端大气上档次,竟没一件男款时装? 目瞪口呆的慕斯暗暗咋舌…… 看来这李万姬是神一样的存在啊,在男人这里几乎等同于“观音菩萨”,被他捧在手里供着? 心,立马沉了下来! 超级想一把将门关上,转身走掉。那女人神一般的地位,她不能恬不知耻的去觊觎…… 可为毛双腿挪不动? 慕斯发誓,不是垂涎这些风格独树一帜的高档时装。别说她压根就没那个虚荣心,就算有,她自己也是买得起的! 之所以愣在原地,是因为里面散发的气息,锁住了她的目光…… 逐渐认了出来,这些女装都是她很钟爱的一个小众品牌:无用! 来自我国本土著名设计师——马珂老师的旗下,马老师也是国母的造型顾问,曾一度风靡全国的女装品牌“例外”,就是出自她的工作室。 “无用”是她创立的第二个品牌,非常小众,市面上几乎看不到门店,网上也鲜有销售。价格虽不及国外奢侈品牌那样离谱,但似乎只接受少量的私人订制。 品牌的内涵取之于道家思想的“无为”,在此不做过多阐述。只说明一点:该品牌是时尚简约中具有浓厚的中国西部乡村风,几乎都是棉麻材质,设计师在现代生活中倡导返璞归真、回归自然的人生观,所以它具有一定的反现代和反城市化。 无疑,年轻大众很难接受,尤其是男人! 易苏寒就对这品牌嗤之以鼻,他说男人眼中的女人要么是妩媚妖娆,要么是清纯欲仙,谁愿意看穿着宽大麻布的刻板女,跟黄脸婆有啥区别? 慕斯万万没想到,一向奢华张扬、都市风十足的井炎,居然也钟爱“无用”这品牌? 哦不,应该是他的“李万姬”钟爱的! 猜想那是个不俗的女人,非一般的豪门公主,身上或多或少有“沉淀、厚重”的气质。带着这样的疑惑,她开始一件件仔细欣赏起来,越看越喜欢,却始终不敢试穿…… “别人的东西,再好也是别人的;自己的东西,再差也是自己的。” 从小,白玉琴就是这样教育她的。 所以此番上来,慕斯本就没打算换外衣。但内衣…… 唉,不提了! 想到这里,慕斯打开衣架下方的抽屉,当那些“珠光奢华、千娇百媚”的内衣映入眼帘时,她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这完全和“无用”的外衣是两种风格嘛! 卧槽槽槽,这李万姬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外表端庄大方、追求朴实无华的品质;内在却是个“妖娆女”? 如果说“无用”衬托的是大家闺秀的端庄女,那这些内衣,就是夜店彩灯下的“鬼魅狐妖”! 慕斯无比惊恐,不敢下手,毕竟还不曾穿过如此暴露、野性的内衣。尽管这些内衣的吊牌还没摘,可以肯定每件都是全新,那李万姬还没穿过,但…… 唉,没什么“但”不“但是”了! 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内衣还沾有那种东东,她就暴躁难安。退无可退,只能先挑一套相对保守的换上。 正欲挑挑拣拣,这时内衣吊牌上的信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好奇的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品牌:李万姬; 生产地:北京; 尺码:适合三围836189的女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万姬居然拿自己的名字做内衣品牌?而且,内衣吊牌的尺码哪有这样标注的?居然把三围写得如此…… 呀,不对! 这三个数字很熟悉嘛! 这,这不是我自己的准确三围吗? 李万姬怎么了解得如此透彻? 还是说,那女人的身材和三围,都跟老娘我如出一辙?? 又或者,这些新内衣都是某死男人按照我的size,为我准备的?只不过故意去那女人的公司拿的货,就为从侧面告诉我:李万姬在他的后宫中,地位不容置疑? 慕斯越想越乱…… 却丝毫不怀疑所谓的“李万姬”压根不是哪个女人的名字,而是某炎心里的女神——她自己! 因为慕斯错过了吊牌背面最关键的信息…… 产地:巴黎 设计方:井炎工作室 这说明什么? “李万姬”是某炎自己创立的名牌,为老婆注册,产品只给她一个人享用;而这些一片妖娆的内衣,也是出自他的设计。 虽不太专业,但只要能让他放飞“污神”的思想,然后在老婆身上得以体现,他就有了人生乐趣…… —— 楼上的某女又是磨蹭了半个多小时,让楼下的某男着实等得有些不耐烦。 悄摸吧唧的上楼,如果那蠢货还不开窍,还在衣帽间里纠结要不要穿“别的女人”的衣服…… 他就索性把她剥光,亲自帮她换上这些量身定做的内衣外套! 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衣帽间门口后,井炎愣住…… 里面空荡荡?那女人呢? 里面没有被翻乱的痕迹,衣柜和抽屉均整整齐齐。只是最中央的“贵妃榻”沙发上多了一个纸袋,里面装着慕斯本穿在身上的外衣裤。 她还是换上他为她准备的“无用”品牌了?猜到这个衣帽间的秘密了? 某男心里一阵窃喜,可转眼就凝固…… 因为纸袋里并没有内衣! 呵呵,装什么逼嘛,昨晚都本性暴露了! 正暗暗这样不怀好意的想着,这时听到衣帽间后门的阳台、与隔壁卧室连通的大阳台上,有动静…… 像是那女人在晾晒内衣? 忙走过去一看,井先生再度愣住…… 那画面太美,恕他有点不敢看! 只见某女的背影在晨光的照耀下,似飘飘欲仙的天女下凡…… 蓬松长发盘在脑后,随意绾了个发髻;上身依旧穿着她那件姜黄色的高领紧身打底衫;下面换了条“无用”的米白色全麻阔腿裤,裤腰系在毛衣外面,衬托着双腿修长,身材妥妥的黄金比例! 腰间配了条咖啡色牛皮材质的流苏,和全麻阔腿一起,更加衬托了女人“行云流水”般大气的飘逸。 井炎不觉看入神了,脑里只有一个词:淡雅如菊! 再无心去猜测她里面穿着的,是不是他给她设计的那些豪放内衣。被绝美的画面迷住,他失了魂般呆呆走过去,想从背后突然给她一个温情的拥吻。 可来到她身后,正欲弯腰,就撞上她端起小盆盆猝然转身,结果…… 什么狗屁拥吻,全泡汤! 她的脑门撞上他鼻梁…… “喂,你特么鬼啊?走路没声音的?!” 她倒是没好气的先开骂,顿时把某男脑海中的“淡雅如菊”打得烟消云散。 唉,明明是个温柔贤惠、淡然高雅的女人,却总是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母老虎? “卧槽,你能不能对老子温柔一点?!” 他捂着鼻子皱紧眉头,心里很是操/蛋。为毛每次要温情的时候,总是被这蠢女人的莽莽撞撞搅和? “要温柔是吧?行!” 某女似乎有点蹬鼻子上脸,转身将刚晾在衣架上的内裤取下,一把扔到他脸上, “劳烦您自己晾!” 说罢端起小盆盆,盖住里面自己的湿内衣,转身进了卧室。 留身后的某男糗大,拿起脸上的湿内裤一看…… 尼玛,是他的哦! 昨晚浴室大战后,他脱下来随手扔在浴缸里。还没来得及洗,就被她抢先“以表贤惠”了? 井炎不知自己该有怎样的心情,因为他不是不自觉的男人。恰恰相反,在这方面他教养很好,自己内裤从来都是亲手搓洗,绝不劳烦井家的佣人。 但现在,终于有个女人愿意主动帮他洗内裤了,心里不觉抹过一丝蜜意…… 他是甜蜜了,浴室里的某女却仍在气头上: 哼,把老娘的内衣裤弄脏了,还要老娘帮你洗内裤?要不是有洁癖,对浴缸里的脏内裤实看不下去,老娘指定不当这“女佣”! 但最糟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盆里自己这套内衣:洗是洗干净了,晾还是不晾呢? 如果晾在这里,你懂的,那就是对“李万姬”悄无声息的宣战…… 第311章 “晾晒内衣”的对手戏 其实刚刚在阳台上,慕斯已经挂上了自己的湿内衣。可犹豫再三后,又取了下来…… 尽管之前在洗手间搓洗衣裤时,她脑子里全是: 如何在这房子里留下蛛丝马迹?以便在某男和李万姬“坚如磐石的姘居关系”中,横插一杠子! 所以,她不是没“不怀好意”过,只是摘不掉“纸老虎”的帽子。李万姬跟她无冤无仇,所有的坏心眼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或者嘴上放炮。 真要付诸行动,慕斯表示…… 难! 算了,还是带回家晾吧,就当她从没来过这里! 正这样想着,某男温柔的声音就传来: “洗完的内衣不及时晾晒,会滋养病菌的!” 他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了过来,扰得某女一惊,但都不及他此刻的举动让人匪夷所思…… 只见嚣张跋扈的大少爷,居然一本正经的拿过她手里的湿衣服,转身走到阳台上去帮她晾晒。 很有点“居家男人”的贤惠样子! 慕斯咋舌,顾不上去质疑他不心虚么?不怕李万姬看到么? 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卧槽,这还是井炎吗? 如此温馨的场景,她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父母就算恩爱一生,慕志国也不曾帮白玉琴做过这样的小事…… 更别说五年中心里没老婆的易苏寒了! 慕斯的生活环境,周围全是“大男人”,内衣裤从来都是丢给佣人或者老婆洗,晾衣服这种行为跟他们不搭嘎。 “你还知道这点?!” 可同样,她也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明明心里抹过一丝感动,偏要追出去没好气的朝男人开怼,不阴不阳的暗讽着, “那换洗下来的脏内/裤,是不是也应该立马洗干净?” 心想:别装模作样的以表“贤惠”了,你丫若是有好习惯,能不把自己的脏内内换下来时就搓洗干净? 哼,老娘要趁机好好教育你一番,省得你教坏我儿子! 慕斯胸有成竹,可转眼就被某男噎住: “没洗总比没换强,对吧?” 井先生表示不吃她这套,一边展现着“帮老婆晾衣服”的温情举动,一边扭头冲她嫣然一笑,很轻松的怼回。 “……”某女又苍蝇噎住喉咙,羞得五体投地。 尼玛,要不是你丫开了个好头,让我在洗澡时想起昨晚的虎狼之举,老娘指定不会把自己捂得这般严实。自然也不会沦落到,连里面的衣服都没得换! 她已是恼羞至极,他却还来“火上浇油”…… 将她的bra和内内晾好后,井炎转身轻轻贴了过来,弯下腰冲她眨巴眼睛,用十分宠溺的语气,却要赤果果的挖苦着: “女人若真讲究个人卫生,洗完澡后宁愿真空,也不会再穿上原来脏的,对吧?” 暗示她太保守,不懂情调。 洗完澡后找不到干净的女性内/衣换上,这不还有衣橱里他的男性内内么?睡都睡了,还装什么逼嘛!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习惯穿男人的,那就学学他,真空咯! 所以,某男是这层意思。 可某女却想偏了,以为他又在暗讽她要珍藏他的那玩意儿…… “你?!” 慕斯顿时气得脸煞白,只感无论有理没理,在口舌之争上永远干不过他。 井炎却抿唇偷笑,被她的“气急败坏又哑口无言”逗乐,便做了个更亲昵的举动,双手环在她腰间,和她轻轻的额头碰额头,无限宠溺的撒娇道: “再说了,老子不洗,不正是看着有你在么?” 你是第一个愿意帮我搓洗内内的女人,还说没把自己当我老婆? 超有feel的场景,某女却依旧不解风情,凶巴巴的将他推开: “哼,少特么拿我当女佣!” 可无奈没成功…… 因为某炎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不仅没有被她的“凶巴巴”击垮,还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心窝上暖着。 “女佣?” 顺着她的话,他冲她眨巴眼睛故作疑惑状,装模作样的解释道, “nonono,我家女佣从来都不帮我洗内/裤!” 说的是事实,暗示:你要求的良好习惯,老子有! 可某女就是不信,冷冷斜睨着他,不语。 终于,井炎被她盯得有些泄气了。有时候他真搞不懂,要在她面前证明一件事,哪怕是件小事,非得这么难吗? 其实,这就是他俩需要磨合的地方…… * 天性浪漫的射手男,一心追求两性之间的“心照不宣”。他们认为一个眼神,一句点到为止的话,就能眉目传情,这才是两性和谐的最高境界; 可多疑又严重缺乏安全感的天蝎女,则偏爱男人把话说得直白透彻,说得斩钉截铁。她们认为一句干巴巴的承诺,就是世上最甜蜜的情话; * 此刻,井先生满心窝的柔情蜜意,终是被慕斯赤果果的质疑打败。身体不自觉成了泄气的皮球,他松开捂在心窝上她的双手…… 不可能再去对她强调、解释什么,为避免不必要的尴尬,他只能烦躁转移话题: “得得得,你说你都什么品味?” 扭头看着刚刚为她晾好的内/衣,明明是想从侧面强调自己的温情举动,嘴里偏要没好气的数落道, “大冬天的,哪个女人还在里面穿平角裤?” 对,你没听错! 慕斯保守得连内内都没一条是三角,更别说什么蕾丝丁字裤了! 之前常被刘毛毛笑话,可某女还振振有词,说平角裤能挡住细菌入侵,要相信“安全裤”的安全。 但此刻在井炎面前,慕斯再无底气将这理由怼出口。他刚才一句“没洗总比没换强”,已秒杀了她的所有逻辑。 而面前坏男人的数落还在继续: “还有这bra!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生产这种……两个罩杯是全包的?” 表面故作没好气,实则抿唇忍住偷笑。因为有句口不择言的话被他咽了回去:是不是怕兜不住你那两只大球啊? 但这回慕斯不再糗了,她倒吸口凉气,抄起手不阴不阳的暗讽道: “呵,你很懂嘛!” 暗示:你特么是玩过多少女人,才炼就了对女性内/衣的这般“专业”? 心里压制着怒火万丈,眼前的男人却偏要点炮…… 只见井炎毫不掩饰嘴角的阴笑,超轻松的怼道: “咱好歹也要对得起‘万花丛中过’这名声,是吧?” 说得那叫一个臭屁! 不,是臭不要脸! 惹得某女超级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可终是做不出来。自己又不是他的“明媒正娶”,有什么资格打他? 只能狠狠瞪他一眼后,倏地转身走掉。 哼,偏不信你能让老娘的衣服堂而皇之的晾在那里,不怕你的李万姬回来后闹/事么? 某斯正这样想着,身后就传来某男的声音: “所以说嘛,这么老土的东东就不该留着。不晾了,直接扔掉!” 多么刻意的理直气壮,哼,实则是做贼心虚吧? 慕斯这样认为,却不知某男是故意激她,不想让她这样冷漠的走掉,思维压根不在她想的那层。 “怎么,你心虚了?” 慕斯停住脚步,转身冷冷的斜睨着他,说了句匪夷所思的话。 “……”某男愣了愣,搞不懂她这逻辑从何而起。 直到某女抄起手折了回来,冲他挑挑眉: “担心你的李万姬发现端倪?跟你干仗?” 某炎这才恍然大悟…… 卧槽,原来她是这个思路?难怪刚才在阳台上她要磨磨唧唧,原来是纠结“女人之间的暗战”! 居然还相信“李万姬”真有其人? 榆木疙瘩啊,脑袋怎么还不开窍? 第312章 昨晚的真相 但无妨,她越不开窍,他越觉得“李万姬”的游戏好玩…… 于是,他摸了摸鼻尖,毫不掩饰嘴角的窃笑: “呵呵,居然被你看穿了?这么说,你也很懂男人嘛!” 说着,将手中刚取下来的内衣裤,递给她。 暗示:既然老子的小心思被你看穿,那你就主动点,自己把这套老土的内衣裤带走咯?也省得在老子的后宫中挑事,对吧? 慕斯自是“明白”他何意,重重一把接过湿内衣,压抑住七窍生烟,她义正言辞道: “不是我懂男人,而是我明白一个道理……” 说着昂首挺胸走上前,朝他逼近了些,咬牙切齿的警告, “铁索连舟,必会翻船!” 暗示: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就算我慕斯不搞事,也难保其他人不会。偏就不信你的后宫团,个个都被你驯得服服帖帖? “哦,是吗?” 某炎不仅没被她吓住,似乎还来了兴趣, “你也说了是铁索连舟,那怎就能让船翻了呢?” (上帝:卧槽,你俩还聊上瘾了?吃不吃早餐了?楼下的香肠和鸡蛋都凉了!) “正所谓,防不胜防!” 某女似乎早把早餐抛至九霄云外,眼珠子一转昂起下颚,说得相当胸有成竹, “你曹军能铁索连舟而行,我大诸葛也能草船借箭、火烧赤壁!” 暗示:老娘可不是你后宫团里的乖乖一员,真要把我搞毛了,分分钟给你丫放支箭…… 玩火! 手里的内衣就是第一支火箭,敢不敢接啊? 某炎:敢!老子有啥不敢接的?只是嘛,先要跟你玩玩! “如此看来,我曹氏大军身后,真有个不怀好意的小诸葛,时时刻刻想把老子铁索连舟的后宫团铲平咯?”他挑着眉,轻笑不已。 连“草船借箭、火烧连营”的典故都冒了出来,慕斯,你是有多嫉妒我那不存在的后宫团? “哼,你知道就好!”某女狠狠瞪他一眼,继续着她的警告。 “无妨,放马过来!” 某男故作无奈的叹口气,将她手里的内衣又拿了过来,轻松的笑笑道, “就让我们看看你这小诸葛,放的火箭炮威力大不大咯?” 说着,将她的内衣挂回晾衣架。 (上帝:唉,不过是晾个衣服而已,你俩累不累啊?) “……”某女表示不累,认为小事才大有门道。所以她没接话,目光犀利的盯着某男的举动,仍在质疑他在耍小把戏。 哼,现在怼得大言不惭,装得有模有样。等老娘一走,指定转个背就把衣服丢弃,死都不会让李万姬发现端倪。 慕斯暗暗这样想着…… 某炎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将衣服重新挂好后,转身冲她保证: “放心,在老子的李万姬回家之前,指定让你的宣战旗风雨飘摇、屹立不倒!” 某女囧…… 尼玛,居然把老娘的内衣裤比作宣战旗?小心思被他看穿了?可,他真的不怕么?难道那李万姬和慕语一样,真就被他驯得服服帖帖? 她还在死心眼子的乱猜,他已带着一脸宠溺靠近…… 面贴面中,他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毕竟你这个姐姐在慕语面前放过狠话,说要帮她维护井太太这位置。我总得给你机会干点实事,把承诺付诸行动,对吧?” 言外之意:老子早就猜到你想干什么,别优柔寡断了,这就给你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你把“小心机”付诸行动。 静静的看你闹,我在一旁笑…… 如此浪漫的小日子,嘿嘿,老子乐此不疲! 某女却丝毫没觉得浪漫,只感从内心到外表都被他剥得一干二净。只感这男人臭屁得不行,而正是自己的小心机,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 “付诸个鬼的行动!老娘才不要掺和你后宫团的破事呢!” 她表示不中招,一边凶巴巴的怼着,一边伸出胳膊想将那内衣裤取下,带回家。 被某男一把阻止…… 趁机轻轻捏住她的两只小手,放在掌心里摩挲着,他冲她眨巴眼睛,故作一脸无辜: “不掺和,那你怎么对得起慕语?” 暗示:你特么掺和定了,休想跑掉!嘿嘿,居然对自己宣战?老子真想看看“李万姬”的谜底揭穿后,你丫什么表情…… “你?!” 某女又特么被吃瘪,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撒泼, “滚滚滚,死远点!” 使劲挣扎,想将手上的“狗皮膏药”甩掉,可仍是没成功…… 无视她的无理取闹,井炎认为,女人撒泼时,该哄还得哄! 便顺势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一搂,一边轻抚着她的臂膀,一边顺着她的话,温柔戏谑道: “别急着死,怎么着都得先吃完早餐,做个饱死鬼,对吧?” 慕斯词穷:…… 她承认,此刻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心融化”。哪个女人不想做个小鸟依人,靠在自己所爱之人的怀里,任他哄,任他轻抚? 可奈何这男人依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是说不出一句暖心窝子的话? 顿了顿后,她在他怀里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倔强的将头一偏: “不吃!减肥!” 对,你没听错! 她怼这句话时,依然在他怀里。那句“垂死挣扎”只是她的装模作样,终是舍不得将他推开。 可某炎的思维压根不在这层面上,被她这句赌气的“不吃”搞愣住…… 老子为你做的“别样早餐”,怎么着都要让你吃下!这是老子给你最大的“惩罚”,懂不懂? 想到这里,他出其不意的猛然松开怀抱: “开什么玩笑?” 某女因为对他此举没有心理准备,使得本就倾斜的身体少了支撑点,直直的往他面前扑,差点弄了个踉跄…… 好在她及时收住了,但脸上的恼色和糗大发,一览无遗! 某死男人似乎也没空留意她的囧态,只见他直勾勾盯着她的双/峰,若有所思的说着: “再减……再减就没资本了!” 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不揭穿,你懂的。 于是,某女恼上加恼: “你?!” 慕斯气得倏然转过身去,背对他,咬牙切齿的倔强道, “不吃不吃偏不吃!” 实则那颗心,急速下沉…… 悲哀啊,我慕斯在你这里的唯一资本,只是两坨肉? 而某男终是有些孩子气,脑袋一旦开启“污神”模式,就显得有点自私,不再顾及女人的感受。 只见他走上前,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虽是好言好语的哄着: “好了好了,别耍孩子脾气,老公抱你下楼填饱肚子,行不?” 行为上,却在臭不要脸的攫取…… 双唇在她耳根处不停摩挲;两只臭手也肆无忌惮的吃着豆腐。 所以这一刻,慕斯不可能再对他的甜言蜜语和亲昵的举止,弄得“心融化”。天蝎女最痛恨男人这种“打着甜言蜜语的幌子”,实则是别有所图! “跟谁自称老公呢?!” 嘴上超没好气的怼着,慕斯这次是真的使劲挣扎,想从他怀里挣脱开。 可特么的,还是没成功? 要知道某男一旦开启“污神模式”,就是啥也不顾,力气也大得惊人。 无视某女的挣扎和那句很犀利的怼词,他一把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臭不要脸的撒娇着: “老公要继续……昨晚没吃够!” 吃?? 胸前某男的“异常”举动,让某女瞳孔放大,不得不联想起之前他俩关于“嘬”的对手戏…… 就像上帝突然敲了下她的脑袋一样,慕斯猛地惊醒! 难道说,昨晚“嘬”的人是他,老娘没破功? 一切又是他在胡说八道? 卧槽,极有可能啊!! 完了完了,老娘岂不是被他套进去了? (上帝:你才知道啊?都说了那种药是让人回归最原始的心理状态,你内心压根就是排斥那种性行为的,又怎会对他破例?) 所以,昨晚的真相是…… * 某男使出浑身解数,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让“千娇百媚”的某女破功。而最后沦陷的,是他自己…… 想起两个孩子自出生后,就没享受过某女的母乳。所以某男决定,要替儿女们讨回公道! (上帝嘻嘻窃笑……) (某炎气得直跺脚:不准揭露真相!不准说老子的糗事!!) 所以,为报复她那“死不开窍”的樱桃利嘴,今儿一早他才编造了那样的谎言。一步步引某女入局,让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没法还击。 * 这才是他的惩罚,不仅是冲着她“口无遮拦”犯下的错;更多是要引导她放下心理障碍,接受男人喜欢的某种性方式。 眼看就要成功了,没曾想因一句不经意的话,和一个本能的举动,引起了某女的警觉…… 当然了,慕斯此刻并未彻底顿悟,只因昨晚状态迷迷糊糊的,她到底有没有破功,不确定啊! 一时间脑细胞不断翻转,以致于忘记将胸前的男人推开。使得某炎那张臭嘴,隔着衣服吃了不少“豆腐”…… 而且一旦陷入污神模式,他就是反应极快,手脚极其利索。不等某女缓过神,井炎又出其不意的抬头,嗔怒的白她一眼,大言不惭道: “昨晚你是嘬爽了,老子还饿着呢!” 说着一把将她公主式抱起,猴急猴急的冲进卧室,直接扔到软软的大床上。然后…… 两只臭手在做什么,不描述,你懂的。 直到毛衫的衣角被他掀开,某女才猛地缓过神,顿时火冒三丈还要高三丈: “吃你个大混球!!” 终是丢掉了“我x你大爷”的口头禅,慕斯怒气冲冲一把将他推开,气急败坏的跳下床。一边手脚利索的整理着衣着,一边凶巴巴的瞪着他,噼里啪啦的控诉道, “哼,休想糊弄老娘!什么鬼,嘬爽?昨晚嘬的人明明是你丫,老娘根本不可能用那种恶心的方式满足你的兽欲!” 这话一出,某炎张大嘴巴愣住…… 卧槽,她开窍了? 老子说了啥?明明天衣无缝嘛,怎就让她看出破绽了? (上帝偷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所以井炎,别再妄图朝我身上泼脏水!” 某斯一旦开窍,敏捷的思维也不输他。阴着脸,带着超大的气场朝男人逼近,她无限气愤的放话, “我慕斯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就算你使劲浑身解数,老娘也不可能中招!哼!” 喂,先别急着拍胸脯?让我再吃点,行不? 草草草,不准再想乱七八糟的了…… 井炎,还嫌自己不够糗吗?! 第313章 他的“黑暗料理” 某炎表示,糗归糗,但绝不能就这样被完败…… “我去,居然被你识破了?” 他装模作样的咋舌,脑细胞飞速旋转,怎么扳回这一局?照这架势,她不可能再乖乖跟我下楼去吃早餐,那老子的计划不就半路流产了吗? 怎么办?要如何引导这位“时而愚钝、时而聪明”的女人? 他在急速思考,而某女人还在继续着她的逼逼叨叨,愤愤然道: “谎言终有被揭穿的那天,读书时老师没教过你么?!” 俨然一副教导主任的口吻。 惹得井炎白她一眼,憋着嘴接话: “行行行,你高尚!你冰清玉洁,你从不吃香肠,你……” 边说着边从床上下来,走到她面前,再无糗态,就像啥也没发生一样的转移话题,他眨巴眼睛故作一脸无辜, “喂,楼下的俄罗斯香肠都凉了,你还吃不吃了?” 对,既然不好引导,那就直接发问,尽管他已料到她的答案是什么。 “我……” 某女想说,我吃你个大头鬼!现在看着香肠就恶心! 可刚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就被某男打断: “先声明,餐盘里的香肠可是实打实的!听毛毛兄说,你对第18届香肠节上最贵的香肠垂涎已久,老子便托人从莫斯科弄了几根。” “……”某斯愣住,火气一下子被他这句话浇灭。 她本质就是个吃货,南方人又偏爱火腿、香肠、咸鱼一类的食物。前年欧洲第18届香肠节上最贵的香肠亮相:一个俄罗斯人用玛格丽特斯塔猪肉、松露、斯蒂尔顿奶酪、草菇粉和1947年的波特酒,和制而成。每根卖37英镑,约合人民币360元。 她找了好久,不是买不起,而是买不到。 如今,他竟默默送到她面前,以满足她的胃?她连他生日是哪天都不曾去了解过,而他却知道她的许多喜好…… 这让慕斯感动,也让她汗颜! “所以,香肠是老子的一番心意,你丫不准再想污了,听到没?!”他故意用凌厉的口吻,补充道。 这下,某女横竖都没理由拒绝楼下的早餐…… “谁,谁想污了?” 慕斯仍在感动和汗颜带来的尴尬中,便噘着嘴鼓着脸,弱弱给自己找台阶下, “既,既然是玛格丽特斯塔香肠,老娘求,求之不得!” 说着,小脸一下子泛起绯红。 就这样,“糗”一词竟莫名其妙的从他身上,转移到她这里了?所以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某炎的“临场应对(厚脸皮)”功力。 见她小脸绯红,他加大攻势,超臭屁的阴笑道: “嘿嘿,是对井少的第一次求之不得吧?” 强调他的第一次下厨,也算完美给出第二个理由,让她没法拒绝楼下的“黑暗料理”。 “哪,哪有的事?” 某女嘴上怼得犟,实则秒中招。噘着一张嘴,眼珠子慌乱躲闪,拼命找理由为自己开脱, “你丫都这么大个人了,迟早都要进厨房。就算不是为我,也……也要为孩子嘛!” 像是认为,若不这样说,就无法承受这个“第一次”带给她的汗颜一样? * 这就是慕斯,因太注重“将心比心”,太习惯于付出。以致于别人对她的好,有时候都成了一种沉重。 井炎深知,她这点品质才最可贵。毕竟在这个物欲横飞的年代,一般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只会感动,不会有负担。 而诸如林薇薇和慕语之类自私的女人,或许连感动都不会有。她们认为,男人爱她们,为她们破例,那是应该!是好男人最起码的标准! 却不知两性/关系中,没有“应不应该”,只有“愿不愿意”! 越在对方身上赋予很多“应该”,就越会“失去”…… 世上没有一个霸道总裁会无端端爱上你,除非你身上有独一无二的珍贵! * 所以此刻,慕斯的反应让井炎越发觉得她可爱,便扑哧一下笑出声。 “……”女人恼,以为他是在嘲笑她拙劣的借口。 于是某炎收起偷笑,点点头,装模作样的附和道: “嗯,你说的有理!老子是该亲自动手,为某小混球也弄一道黑暗料理了。” 重点是那个“也”字! 看似说漏嘴,实则不尽然…… “也??” 某女再度中招,张大眼睛一脸惊恐,不由得对楼下餐盘里的食物“毛骨悚然”起来…… 卧槽,他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弄的早餐该不会没法入口吧? 天价香肠该不会被他糟蹋,煎糊了吧? 她正担心着,他就笑嘻嘻的问道: “怎么,担心我做的早餐难以入口?” “这个……” 某女不好回答,只觉得气氛被他弄轻松了些许,便傻乎乎的直言问道, “喂,香肠没煎糊吧?” 吃货的本质,一览无遗。 不仅如此,话刚落音,她的小肚子就传来咕咕咕的叫声,看来也是真饿了。 某炎再度被她逗乐,便弯下腰捏了捏她的小脸,看似打趣,实则挖坑的继续引导: “如果煎糊了,你丫是不是就不吃了?” “呃……” 某女又特么不好回答,眼珠子转了转后,拍着胸脯保证道, “放心,看在史上最贵香肠的份上,就算你把它煎成木炭,我也要一丝不剩!” (某炎:是看在老子第一次下厨的份上吧?) (某斯:你想多了!在饿鬼面前,哪有被嫌弃的食物?) 孰不知,男人要的就是她这句拍着胸脯的保证: “呐呐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准失言哦!” 井炎说罢,一把牵起她的小手,带着老婆往楼下冲去。 就这样,两人磨叽了老半天,才正儿八经的坐回餐桌边…… “夫人,请吧?” 他笑嘻嘻,嘴角挂着十足的不怀好意。 她却仍没意识到…… “叫谁夫人呢?!” 鼓了他一眼后,慕斯一把打开面前餐盘上的盅盖。然后,整个人愣住, “卧槽,这是个啥??” 只见餐盘里的俄罗斯香肠不假,也没有被煎糊,上面还被他有心的滴上丝丝缕缕的奶酪,如果只看这根香肠,不仅没啥不妥,还很有食欲。但…… 在香肠底部,被他更有心的黏上两个水煮蛋,将三样食物刻意摆盘成一个那啥的形状,这特么就不能容忍了! 至于被某炎摆成什么形状,不揭穿,你懂的! 看看此刻某女眯起眼缝里的仇恨,涨得通红小脸中的羞愤,你就能猜到答案! 而某男还在那假装无辜,冲她眨巴大萌眼: “从莫斯科弄来的玛格丽特斯塔香肠啊!外加两个水煮蛋,给你补补身子!” “……”补你大爷!! “怎么,看着不好吃吗?” 他瞅了眼她餐盘里的图案造型,使劲忍住内心的偷笑不已,继续冲她呼哧呼哧眨巴长睫毛。 装得那叫一个,活脱脱纯净无暇的大男孩啊! 惹得某女简直要气炸肺…… 好吃你吃一个?! 嘬那啥的话题还没完没了是吧?井炎,你幼稚不?! 井先生表示一点也不幼稚,因为这个黑暗料理的灵感,是来自于她的某句话——吃那啥的模具! 于是,他在笑嘻嘻中,又意味深长的补充道: “哦对了,那些奶酪是刚才你换衣服时,我新加上去的。觉得这样会让摆盘的造型更逼真一些,也让你更有食欲,对吧?” “……”对你个死人头! 尼玛,他不解释也罢,一解释,让她怎么看都觉得那些丝丝缕缕的奶酪! 可,为什么非要想污呢? 毕竟俄罗斯香肠、奶酪和白花花的水煮蛋,都是真实的存在。就算被他刻意摆成某种图案,她不能选择装傻的“眼不见为净”吗? 正是因为这点,慕斯深知这又是他的一个坑:如果她生气、抗拒,他指定会继续假装无辜的口不择言,最后只有一个结果…… 以此证明她是“大污婆”,而他是“纯洁天使男”! 骑虎难下,不可能乖乖吃下这“黑暗造型”的早餐,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发火,怎么办? 有了! 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想到这里,慕斯勾唇狡黠一笑,脸上的怒色立马全无: “内个,你那份也有玛格丽特斯塔香肠,对吧?” 说着,也冲他眨巴眼睛,她故作萌态的笑笑道, “要不,咱俩换换?” 慕斯认为,某炎餐盘里的那份,指定没被摆成这造型。哪个男人能对着这样的黑暗料理大开食欲?除非他是基! 所以,一定要找各种理由让他没法拒绝交换!哼,噎不死他! 本以为男人会找各种借口推脱,可谁知…… “你确定?” 某男嘴角的阴笑更甚,一把按住面前餐盘上还没揭开的盅盖。似乎在暗示着:老子这份也是别有洞天,慕斯,你可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哦! “……”于是,某女不得不警惕了,故作萌态的脸,又瞬间拉长。 尼玛,不过是吃个早餐而已,怎么还演变成心理战了? 她恼; 他却乐此不疲,继续阴笑着补充道: “我这份跟你的可不一样!没有水煮蛋也没有香肠,你还愿意换么?” 像是在故意引导? 气得七窍生烟的某女也顾不上分析判断了,横下一条心: “换!” 她拍案而起,弯下腰凛凛的逼近他,咬牙切齿道, “但我这份,你必须将造型原封不动的吃进肚,当着老娘的面!” 豪言壮语没错,可某女似乎忘了…… “喂,是你提出要交换的,轮不到你来提条件吧?”某炎立马驳回。 “……”某女又特么愣住,无言以对。 某炎忍住偷笑,摆摆手道: “算了算了,老子也不计较。” 说着,将自己那份盖着盅盖的餐盘托起,举到她眼皮底下。挑着眉,继续不怀好意的阴笑, “只要我这份你敢吃进肚,你那份,碎碎个事!” “真的?”某女目光很是质疑。 某炎一口保证:“决不食言!” 于是,某女没再怼回,小心翼翼的揭开他手上餐盘的盅盖,一看…… 又特么愣住! 卧槽槽槽,井炎,“污神”两个字真是非你莫属! 他这份的确没有香肠和鸡蛋,但有两只奶黄包,压在一片火腿上。 如果说她餐盘里的某物造型,刻画得还不太逼真;那他餐盘里的这份,就是赤果果的……那啥! 但,这些都不算啥! 更让慕斯来气的是…… 第314章 行为艺术和情侣配 更让人来气的是,餐盘的空白处被他用奶酪写上“36f”…… 她的内衣尺码! 不,是李万姬的内衣尺码! 这是在赤果果的暗示,他有多爱那女人,恨不得每天都把她一口入腹吗?! 醋坛子打翻,慕斯心底的妒火已熊熊燃烧。 “怎么样,数字是不是很熟悉?” 他举着餐盘,笑嘻嘻的暗示。 她却认为他是火上浇油,倒吸好几百口凉气压住妒火,慢慢坐回位置上,慕斯不阴不阳的接话: “李小姐身材不错嘛!”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变着法的夸自己吗?”他继续着嘴角的狡黠,将手里的餐盘又放回自己面前。 已经是很明显的提示了:36f和李万姬都没别人,就是你自己! 可,话太特么不中听! “……”所以某女没再接话,冷冷斜睨着他,心里难免开始犯嘀咕。 难道说,什么狗屁李万姬,压根不存在? 楼上衣帽间的“无用”女装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内衣,他就是为她准备的? 慕斯表示,不能轻易下定断! 看到这里,也许你要认为慕斯矫情、多疑,男人都这么明显的暗示了,还有啥不能定断的? 但上帝想说,天蝎女的世界中,非黑即白! 含糊其辞的玩暧昧,她们非常抵触! 这就是射手男和天蝎女需要磨合的地方,井先生也许还没意识到;但也可能他意识到了,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毕竟“众星捧月”的成长经历,让他习惯于“要对方来适应他”,而他就算有献殷勤的一面,也做不到一味地迎合别人! “一份是井炎,一份李万姬,这栋房子的男、女主人,你要吃哪个?”此刻,他仍在洋洋得意的继续着游戏。 “老娘哪个都不吃!” 某女没好气的脱口而出,刚说完,小肚子就不听话的发出咕咕叫声…… 于是,某男更乐了: “嘿嘿,你的肚子好像不答应哦?” “……”慕斯糗。 恼! 燥! 只感自昨晚进到这房子里后,就是举步维艰。从洗澡睡觉,到起床逃跑,再到换衣服吃早餐,明明每一项都是日常小事,却偏要她走得那样艰难? 井炎,你的惩罚到底玩了没有? 某炎表示,她吃完这份爱心满满的“黑暗料理”,对那晚口出狂言的惩罚就算结束了。 可某女也是犟驴,偏要跟他对着干? “我,我自己下面条!” 终于,她赌气的撂下这句话后,起身进了厨房。 井先生也没阻拦,稳如泰山的坐在餐桌边,嘴角狡黠一笑,因为…… 厨房里的女人愣住! 卧槽,上下两排的橱柜里竟空荡荡?连一包方便面都找不到?偌大的双门冰箱,死也打不开那两道门? “喂,你家冰箱坏了啊?!” 她折回厨房门口,气急败坏的冲餐桌边他的背影喝道。 “别折腾了!” 他却慢悠悠的扭头,抛给她一个俏皮的wink,神秘笑笑道, “这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认人!!” 言外之意,你特么还不是这房子的女主人,所以冰箱不听话? “……”某女又被噎住,刚才对“李万姬”之谜所开的窍,一下子烟消云散。 “再说了,你有必要下面吗?” 他的字典里似乎没有“人艰不拆”这个词,将她那份早餐端过来,他挂着一脸阴笑,赤果果挑衅道, “你要的下面,老子不已经做出来了吗?” 话中有话,气得慕斯再也没法压制怒火,直接唾沫四溅的朝他开骂: “井炎,你个污神!” “我怎么就污了?”他还理直气壮,“男人吃女人,女人吃男人,天道本能!你特么还敢逆天不成?!” 说罢,一把将她拉回餐桌边坐下。表示今天的早餐就这样了,你吃香肠,我吃36f,容不得你拒绝! “你?!你?!” 某斯气得脸煞白,肚子又在咕咕叫,可就是没法拿起刀叉。 “别你你了!” 某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已开始大口入腹,吃得津津有味还大言不惭: “好歹也是老子第一次下厨,不弄点行为艺术,怎么对得起这个第一次?” “……”行为艺术? 明明是臭不要脸! 气得慕斯拿起刀叉,狠狠将那两只水煮蛋拨开,想弄乱他“行为艺术”的造型…… 可无奈,他也不知是用啥材料做了“万能胶”? 慕斯目瞪口呆,一脸的欲哭无泪…… “就料到你会有这招!” 对面的某男还在继续阴笑,洋洋得意的解释道, “所以嘛,不弄点食用胶,就保不住老子的行为艺术,嘿嘿!” “……”某斯持续愣住。 食用胶?那是个啥? 其实很简单,焦糖呗! 吃过拔丝苹果、拔丝香蕉没?就是那玩意儿!如果还不解,想想他们北京人的冰糖葫芦,就知道了! “别傻愣着了,快吃!” 某男开始催促了,一边大口吃着奶黄包,一边口出狂言, “你看老子吃得多香?啧啧啧,这香甜可口的奶黄包,真像昨晚某个女人送到老子嘴边的……” “闭嘴!闭嘴!!” 某斯气急败坏的打断,因为这话让她想起昨晚的某个场景。 他想引导她嘬某东东,她躲避,并千娇百媚的托起某肉,朝他嘴边送去…… 所以说,他的“嘬”,还是她引导的! —— 早餐,最终在慕斯欲哭无泪的默不作声中吃完…… 死男人填饱肚子后就上楼换衣服了! 神秘兮兮的说,某澈为他的错误和担当,已开始“悔改行动”,今天就付诸实施。 “等会开你的车,一起去xx高尔夫球场见证下!” 丢下这句话后,他就上楼给自己臭美去了。 也不容某女问明情况,为什么要去高尔夫球场?儿子的“悔改行动”具体内容是什么?还有…… 她的车?是那辆迈巴赫么? 纵有满腹疑惑,慕斯也懒得多问。 深知说多错多,一不小心就会入他的坑。已深切感受到这男人的“掌控欲”,不仅对“人”,更多对“事”! 井炎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妥当当,别人只需听候命令就成。他外表小鲜肉,骨子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皇! 默默将餐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慕斯拿到厨房,想放进洗碗机。可暴躁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洗碗机跟冰箱一样,也认人了? 无论她怎么捯饬,就是打不开! 正烦着,这时听到外面某炎下楼的脚步声。慕斯火冒三丈的冲出去,正欲破口质问,你家的洗碗机也“犯病”了么? 结果刚冲到厨房门口,就被眼前的画面怔呆: 只见某男没怎么臭美,只简单给自己换了身衣服,但…… 那件姜黄色的长款及膝羊绒西装,是几个意思? 非要跟她身上姜黄色的高领毛衣,搞情侣配么? 某炎表示,就是! 你“人淡如菊”,老子也不甘落后:姜黄色是今年的流行色,虽没几个男人能hold住,但老子能! 他的确能,因为他在里面搭配了一件深咖色的高领毛衣,腿上一条墨黑色的直筒牛仔裤,脚上一双绅士牛皮靴…… 怎一个“帅”字了得?且不说韩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就连t台上的男模,估计都没他耀眼! 慕斯已深深看呆,沉浸在“花痴”的角色中不能自拔! 男人手里还拿着一件“无用”的墨黑色/女装外套,走过来递给她: “别拾叨(收拾)了,儿子都等急了!” 慕斯傻愣愣的接过,不自觉瞅了瞅身上姜黄色的高领毛衣和米色阔腿裤,再配上这款黑色羊绒外套,很搭! 而且,跟他是妥妥的情侣配! 相信每个女人都对“情侣装”着迷过,而慕斯的“情侣装”经历,还停留在新西兰易苏寒出车祸前,那些“男女同款卫衣”的青春里…… 婚后的日子中,那男人从没拿正眼瞧过她,又何来的情侣装? 可现在,她和井炎这各自一身“高大上、奢壕贵”的情侣配,走在大街上,应该回头率能百分百吧? 这应该是无数女人都梦想的幸福时刻,可为毛她还在纠结?呆呆拿着那件出自“国母造型师”之手的名贵大衣,就是不敢穿? “想啥呢?快穿外套,跟我出门!”他走过来弹了下她脑门,故作没好气的催道。 某斯这才猛然缓过神,已顾不上对情侣装的缅怀。明明很想说,这是李万姬的外套,我不好擅自穿在身上,还是换我自己原来那件吧! 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下去,也许是觉得这样有点矫情;但也许是,情侣配的渴望让她欲罢不能。 “内,内个,洗碗机打不开,我……” 最后,她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垂着眸弱弱道。 “笨!!” 男人再度没好气的弹了下她脑门,转身走到茶几边,把她昨晚落在上面的新手机拿过来,当着她的面快速操作了几下后,所有的家用电器,立马解锁。 某斯看得目瞪口呆…… 随即,客厅里那扇“固若金汤”的大门,也被弹开!! 慕斯这才恍然大悟,连连惊叹道: “卧槽,原来这栋房子的指挥部,是这个app?” “老子自己编写的程序,牛掰不?”某男俏皮一笑,将手机收好,直接放到她大衣的口袋里。 其实,这就是为她买的新手机。不说穿是因为没必要,区区一个手机,对他来说太碎碎的事,怎好意思放在嘴上邀功? 某斯的思维焦点似乎不在这上面,傻愣愣的问道: “那app为什么取名叫‘懵’?” 这是她心里最大的疑惑,某炎却不给答案,宠溺的刮刮她的小鼻子: “你说呢?小懵妞?” 暗示:懵就是你现在的状态。 干巴巴的某女却想偏: “懵、妞?蒙牛?” 搞得某炎一愣: “什么蒙牛?!得得得,跟你这傻瓜解释不清!” 说着直接帮她穿好大衣,顾不上把那些脏餐盘放进洗碗机,火急火燎的拉她出门, “得嘞!您老的迈巴赫买回来后,老子还没试驾过呢!今儿个正好过过车瘾!” 房子、车子、衣服……包括他,全是她的! 可就是不像一般的总裁那样,送得直白,送得简单…… 不仅是因为,某炎认为自己是“二班”的; 更多是,他知道用那样的方式送这些给她,指定会被这干巴巴的女人拒收…… 所以说到底,他还是懂她的! 前院花丛中,紫色马蹄莲在含笑绽放…… 第315章 高尔夫亲子赛 某国际高尔夫球场。 这里正在进行一场亲子活动:高尔夫家庭赛。 多为三口之家参与,爸爸领着孩子在绿草坪上比赛;妈妈们组团成啦啦队,在一边喊加油;其中最耀眼的小选手,非某澈莫属。自三岁起就跟着老爸混高尔夫球场,来宁城后,更是这家高尔夫俱乐部的熟客。 可今天他的“父母搭档”不是井炎,而是…… 慕语! 奶奶宁婧姗本作为“妈妈团啦啦队”的一员,要在一边喊加油。可她太孤傲不合群,再加上本就不是孩子的老妈,辈分、年龄、地位都要高别人一级,所以坐在主办方给她留的“贵宾位置”太阳伞下,品着鸡尾酒,冷冷旁观。 让慕语陪孩子来参加亲子活动,不是宁婧姗的意思,更不是慕语舔着脸自告奋勇,而是某澈的主意…… “奶奶,炎炎今天没空,让慕语小姐陪我去高尔夫比赛,好不?”今天一早,某包子主动向她提议。 当时,宁婧姗只感惊讶: “为什么要慕语?而不是……” 你亲妈? “内个,慕语小姐不是即将做我妈咪了吗?那我是不是应该跟她增进下感情?”某澈眨巴眼睛,说得有理有据。 “增进感情?” 宁婧姗难免更看不懂,握着孩子的小肩头,一脸认真问道, “小澈,你接受慕语了?” 某包子叹口气,耸耸小肩头,一脸无奈道: “炎炎说不接受也没辙,谁叫我这次闯了祸,连累妈咪在奶奶这里得不到pass卡呢?” 说得好像很懂事似的? 可宁婧姗就是不信,她倒吸口凉气,似乎看出一二…… 这对父子又想给谁下套!但,是给她,还是给慕语?不确定。 而某包子仍在言辞凿凿: “炎炎说男子汉应该有担当,既然这次让慕语小姐捡了大便宜,归根到底是我造成的。那我应该承担后果,乖乖接受奶奶的决定,让傻不拉几的慕小姐做我后妈!” 说得那叫一个知书达理…… 所以最后,宁婧姗没拒绝,却也不十分情愿。 尤其是到了这里跟慕语会合后,看到女人打扮得光鲜亮丽,一身奢华大牌的运动装,弄得比她这个“准婆婆”还隆重,不免更不爽了。 “我们小澈真有眼光,知道阿姨在韩国呆过,高尔夫球技不在话下,对不?” 一见面,慕语就乐滋滋的拍马屁。虽也能理解她的喜悦,毕竟今早是包子主动打电话邀请她,给谁能不乐坏? 顾不上昨晚一整夜失眠,甚至都顾不上吃早饭,慕语足足花了两小时给自己装扮,表示在今天的亲子活动中一定要给继子涨脸,给井家涨脸。 可…… 乐归乐,彩虹屁也归你拍,这话说得也太没水平了吧? 这不,已遭来“准婆婆”的冷言讽语: “在韩国呆过,高尔夫球技就一定好么?起源于欧洲的运动,韩国人很精通?”宁婧姗抄起手,冷着一张脸,表示对她十分不耻。 “哦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兴高采烈的女人丝毫不介意,凑过去跟她小声解释道, “阿姨,我就是想夸孩子有眼光。要知道我姐对高尔夫,可是一窍不通呢!” 言外之意:我是大明星、海归派,比起慕斯那“土包子”,有更多的机会接触高尔夫这项贵族运动。 孰不知这装逼的运动,在国内已逐渐普及,尤其是商务人士。过去的五年慕语一直呆在韩国,练习生制度又不准打电话回家和回国探亲,再加上她性格本就自私,自然对姐姐的日常生活不甚了解。 但宁婧姗作为“阅历比她深、看人比她准”的长辈,秒能看出一二,便挑挑眉怼道: “so?这能说明什么?” “呃……” 女人瞬间语塞,脸上抹过一丝尴尬。 其实“慕斯是土包子,对高尔夫一窍不通”,她也是从“嫌弃老婆”的易苏寒那里听来的! 之前你懂的,易苏寒逢人就说慕斯的坏话。其实心里很明白,这女人样样精通,他样样比不过。 “你姐好歹也是商务人士,不可能对高尔夫一窍不通!”宁婧姗板着脸,不阴不阳的把话说开,“我想,她只是没机会在你面前表现罢了。又或者……” 说着顿了顿,她一声冷哼,朝慕语挑了挑眉,嫣笑道, “她是不屑于在你面前嘚瑟!有些女人善于深藏不露,这个道理,你慕语不会懂滴!” 慕语尬:…… 好在某包子及时上前“解围”,冲她不耐烦道: “行了行了,不管怎样今天是你陪我参赛,有没有信心拿第一?” 俨然一副小教练的口吻。 “必须的!!” 女人瞬间眉开眼笑,雄心勃勃的保证道。 可一上场就出糗了…… —— 在善于说教的国度,所有的活动都要赋予一些意义,尤其是“亲子活动”! “小朋友们,谁能说一下高尔夫这项运动的由来呀?” 比赛的第一个环节,无疑是知识问答,让孩子了解高尔夫文化。 眼看许多小朋友已纷纷举手,某澈不甘示弱,可他没举自己的小手,而是一把捏起身边慕语的胳膊,拼命举起…… 不拘一格的行为,立马引起老师的注意,便点他们这个家庭团队来回答。 “这位小帅哥,请你来给大家说说?” “对高尔夫文化,我只是略懂皮毛,不敢班门弄斧!” 某澈彬彬有礼的站起来,一脸认真道,言谈举止都比其他孩子成熟、得体许多,不禁让在座的其他家长纷纷赞叹。 可随即他就画风一转,笑嘻嘻道, “还是让我的大明星阿姨代为回答吧!她吃的饭比我多,又去韩国见过大世面,对高尔夫的了解,没准比老师都多呢!” 话落,在座已有爸爸们嗤声嘲笑,纷纷摆头起来…… 这年头谁还没出过国?明星又怎样? 哪里来的熊孩子跑这儿臭屁? 井家人对孩子保护得很好,所以在场除了主办方,几乎没人知道小澈是井炎的儿子。 但对慕语就不同了,毕竟这年头是“将军战死无人知,戏子家事天下闻”。虽说慕语是个新人,没啥“家事”能让大伙儿八卦,但这并不妨碍她一到场就被人认出。 本来大家还在暗地里八卦,这新人是不是有私生子了。结果某澈豪言一出,大伙儿立马明白了三分…… 无非又是娱乐圈女星攀上哪个富豪,舔着脸要做孩子的后妈! 所以此时,慕语糗得不行,皱着眉头冲包子小声道: “小澈,别添乱!” “我没有添乱!”某包子却不买账,眨巴眼睛假装无辜,“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高尔夫对你不在话下,你们娱乐圈的女明星,不是把高尔夫当吃饭一样吗?没事就要去挥上几竿子!” 此言一出,刚才嗤声嘲笑的爸爸们均恍然大悟…… 原来这孩子是在讽刺后妈啊! 于是,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纷纷附和,话里话外尽是嘲笑: “对对对,这孩子说的没错!混娱乐圈的女人都爱去高尔夫球场。” “不去就找不到自己的价值,对不?” “装模作样的挥几竿子,对她们女星来说,的确不在话下!” “……” 不逐一列举了,无非就是暗讽娱乐圈女星的糜烂和心机:打高尔夫之所以像家常便饭一样,是因为要去那里钓凯子、勾搭富豪。 但碍于在孩子们面前,“有素质”的爸爸们不好把话说开。 于是,孩子们秒中招,纷纷起哄要大明星给他们上一课…… 这可把慕语难住了! 只因她的确如“吃瓜爸爸们”所说,对高尔夫只能装模作样的挥几竿子。别说高尔夫的文化了,就连这项运动是源于哪个国家,她都一概不知。 练习生的课程中,的确有“高尔夫”这项。但你懂的,那是公司为她们“将来能钓富豪、炒绯闻”而准备。 “我……” 被驾到台面上,慕语不得不站出来。可又着实吐不出什么,只得看向不远处鹤立鸡群、悠闲喝着鸡尾酒的婆婆,欲向她求助。 秒遭到宁婧姗的一个白眼: “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大明星!” 话落,她身后的妈妈团们也开始嗤笑,均一副幸灾乐祸的吃瓜样。似乎都看出,这位豪门婆婆也不太接受某明星儿媳。 “……”慕语更加糗大发,难免后悔不该来这趟。看来某包子给她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啊! 果不其然,见她站在台上浑身冒冷汗,无限窘迫。井澈同学不但不怜香惜玉,还立马拉长脸: “讲不出来吗?那我们认输吧!” 说得很是干脆利落,看似一副愿赌服输的大气,实则超级不开心。 于是,慕语更囧了: “这个……” 好在主持人老师立马圆场,把话抢过来替她解围: “我想慕语小姐可能一时不知怎么组织语言。” 说着走下台,蹲在某澈面前,耐心的引导道, “小朋友,如果你能回答,就给大伙儿当一回小老师,可以吗?” 主办方跟井澈是老熟人,前文提到过,来宁城后某炎几乎每个礼拜,都要带儿子来这俱乐部练习高尔夫。 所以主持人深知,这孩子什么都懂! 某澈头一昂,臭屁的问道: “加分不?” 毕竟是个孩子,对比赛的输赢不可能不看重。 老师笑笑摸了摸他脑袋,点点头: “当然!” 于是,比赛的第一个环节在某澈的口若悬河中,力挽狂澜,取得胜利! 可接下来的实质性环节——挥杆打球进洞,就没那么顺利。连高尔夫的“比杆赛”和“比洞赛”的区别,慕语都搞不灵清,更别谈她那臭不拉几的球技了。 愣是一路给小井澈拖后腿…… 第316章 孩子的教育问题 井炎和慕斯到达的时候,高尔夫亲子赛刚结束上半场:某澈和慕语的组合,成绩垫底。 中场休息。 两人退出赛场,朝宁婧姗的太阳伞下走去。某澈气不打一处来的走在前面,根本不搭理身后狼狈不堪的阿姨…… 说好的“增进感情”,居然搞成这样?唉! “小澈,是阿姨不好,我……” 终于,在快走到宁婧姗面前时,慕语开启“苦菜花”的表演模式。哭丧着脸,欲向孩子道歉。 某澈却不买账: “别说了!” 他七窍生烟的一口打断,径直朝奶奶桌边唯一的空椅子上,一屁股坐下,鼓着脸赌气道, “搭档是我自己选的,活该拿倒数第一!” 慕语愣住…… 没想到孩子会这般赌气,还这般无礼? 仅剩的一张休闲椅,不该让长辈坐下来休息吗?! 有没有教养?! 再加上刚才的比赛,从一开始就被这小子挖坑。不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出糗,就是故意让她被高尔夫球砸中脑袋…… 三、次!! 顿时满腔怒火瞬间爆发,顾不上宁婧姗在场,也去他娘的“苦菜花”心机。慕语一改“事事迁就他”的态度,无限激愤的吼道: “拿倒数第一怎么了?!谁还没经历过输赢?!” 不仅气场超强,还说得十分在理! 顿时把某包子怔住…… 似乎对她的反应,也感意外?没想到白痴慕小姐会当着奶奶的面,吼他? 见一边的宁婧姗没出声,慕语以为自己做得对,便继续“继母”的角色,朝包子噼里啪啦的教训道: “你小小年纪就输不起,长大后还不得……” 没曾想,话没说完就被宁婧姗打断: “哟哟哟,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只见她优雅的举着酒杯,跟孙子一样,也是不拿正眼瞧杵在面前的女人,不阴不阳的暗讽道, “也不看看,是谁连累我孙子垫底的?” “……”慕语狠狠愣住,全然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可又无颜怼回,毕竟宁婧姗说的是事实,今天比赛暂且垫底,就是她慕语一路拖了孩子的成绩。 想起今儿个刚到这里时,自己对孩子和婆婆放的豪言壮语,慕语懊恼得只想钻洞…… 而面前的祖孙俩还要火上浇油: “小澈,过来!” 宁婧姗朝孙子宠溺的招招手,井澈秒懂,一溜烟跑到她腿上坐下,让出那张休闲椅。任凭奶奶抚/摸着他的头, “跟奶奶说说,今天的比赛,学到点什么没有?” 其实,这已经是在给慕语台阶下了。 作为过来人,宁婧姗有自己教育孩子的方法,不能噼里啪啦的训斥,要一点点引导。先要让孩子说出自己的感受,才能成功引导他将心比心…… “嗯,我终于体会到一个真理!” 可井澈还在气头上,狠狠白了一眼慕语,他口出狂言道, “不怕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话虽有点过,但如果是一般的大人,可能笑笑也就过去了,谁还跟孩子计较太多? 可慕语不同,她本就娇生惯养,心性不够成熟。 此时难免被井澈这话气炸肺,她扭曲着一张脸,气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你?!你?!” “我说的有错吗?!你连球杆都拿不稳,可不是比猪还笨?!” 某澈仗着有奶奶做后盾,无形中也更嚣张了…… 实在有点过分! 于是,不远处朝他们走来的两人忍不住了: “小澈!怎么说话的?!” 慕斯的声音传来,语气十分严厉。 三人这才发现他俩“情侣配”的到来,实在亮眼,可刚才因为都在气头上,又被太阳伞挡住视线,所以一直没留意到井炎和慕斯来了好一会儿。 在某炎的“唆使”下,他俩在暗处也观察了好一会儿,先弄清楚状况。 “妈咪!炎炎!” 老爸老妈的到来,让某澈激动得热泪盈眶,就像看到救星一般。丝毫不计较老妈训斥他的这句话,忙一咕溜从奶奶腿上滑下,朝老爸老妈奔去。 唉,要不怎么说,还是亲生的最亲呢? “井夫人好!” 慕斯领着孩子走到宁婧姗面前,谦恭有礼的朝她打了个招呼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教育孩子起来, “小澈,你阿姨说的没错!纵使能耐再大,这辈子也不可能每场比赛都赢。输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不起!” “……”孩子没接话,一脸的失望后,慢慢撅起嘴,很有点不服气。 站在井澈的角度,也着实有点委屈。如今这年代,哪个小不点能承受大人拖后腿?更何况慕语这个搭档,不是他自愿的,而是来自坏老爸的唆使。 今儿个就是要他用“输掉比赛”做代价,让慕语出洋相,让她对“继母”的身份知难而退…… 这就是“好老爸”给他的惩罚! 谁让他当了一回“年度长舌人物”,连累了妈咪? 一边的慕语虽搞不灵清这些,但此刻难免更加懊恼,还愤恨…… 慕斯,你跟我老公这身情侣配,几个意思?! 某“老公”表示意思很明显,啥话也没说,拧了两张休闲椅走过来。 一张椅子放在慕语身后;另一张拧到宁婧姗的休闲桌边,放在井澈原本坐的那张空椅子旁,紧挨着。 然后一屁股坐下,点根烟,胳膊搭在身边的空椅子靠背上,像个大爷似的悠然旁观。 慕斯教育孩子,显然也有点急躁了。见儿子不听话,她慢慢蹲下,握着包子的小肩头,一脸严肃道: “所以我认为,你该给小语阿姨道个歉!” 其实也有点心疼妹妹的窘态,若不是这点,她也不至于这般急速求成。 “……”孩子自然不能理解,头一偏,小嘴还越撅越高。 那边的慕语却不买账,认为姐姐是在雪上加霜的挑拨她和孩子,便不阴不阳的来一句: “道歉就不必了!谁还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说罢,无视身后有张男人拿过来的空椅子。她径直走到井炎身边,往那张紧挨着他的空椅子上一屁股坐下…… 俨然一副正宫太太的架势,不管你俩是不是情侣配! 于是,男人的眉头微微皱起…… 身边这张椅子是为我老婆和儿子留的,你特么有没有眼色?! 而那边的慕斯没空注意这个,思维焦点仍在孩子的教育上: “不不,不是这个理!孩子做错了就不能姑息,否则……” 说着顿了顿,将某澈的双肩捏紧了些,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否则你将来还会犯更大的错误,懂不?” 同时,双瞳不断朝儿子传递着暗语。 母子连心,井澈似乎看到妈咪眼睛里有三个字…… 方小倩! 不免狠狠一愣,伴随着小身躯也微微抖了下,继而羞惭低下头。 眼看孩子已经被触动了,偏偏宁婧姗又来拆台: “呵,又来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她含沙射影的挖苦道。 本以为没人敢反驳,包括“眼里只有老婆”的儿子。毕竟在教育孩子这问题上,井炎跟她的观点一致。而慕斯本就是戴罪之人,她的达令就算再宠妻,也不可能当着她这个老妈的面,维护戴罪的老婆。 可谁知…… “那就别站着说了,过来坐!” 井炎秒接话。 只见他不知何时已将屁股底下的椅子,拧到那张孤零零的空椅子旁,又是紧挨。此刻竟堂而皇之的对老妈见招拆招,让慕斯过来坐下? 气得宁婧姗没法不发作,狰狞着脸朝儿子怼道: “你?!” “别动不动就生气!” 井炎秒打断,一副大爷的坐姿,嬉皮笑脸的朝母亲大言不惭道, “人好歹也是孩子的亲妈,有责任有义务对孩子批评教育,这不是也让你我省心吗?对不?” “对你个大头鬼!!” 宁婧姗气得倏然起身,欲离去。 其实刚才瞧见慕斯到来时,她就想立马起身离开,可奈何这女人要装模作样的上前打招呼?那她作为长辈,就不能失礼了。尽管刚才慕斯谦恭的问好时,她也压根没搭理。 但不管怎样,宁婧姗认为自己已经够大度的了…… 可还是被儿子拦住去路: “别走嘛!作为孩儿他奶,您辈分最高。教育孩子,您又是过来人。孩儿他妈如果做得有啥不妥,还得仰仗您当面指出来啊!” 某炎笑嘻嘻,说得有理有据。 说完后不等老妈气急败坏的反驳,立马将嘴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悄声道, “那晚的事,我已经替您狠狠修理过她了。今儿个把她押过来,就是让您也当面凶她一顿,怎么着也要出这口恶气,对不?” 更有理有据了? 那些有心的措辞,无形中也让宁婧姗的怒火,瞬间灭了些许…… 第317章 别样教育:小澈的悔悟 可火气灭归灭,宁婧姗也是个高傲嘴犟的人: “哟,我哪敢凶她啊?” 抄起手将身子一扭,她斜了眼那边的慕斯,拖着尖脆刺耳的长音挖苦道, “嘴长能耐大,咱可得罪不起!” 并非得理不饶人,站在宁婧姗的角度,已习惯养尊处优。纵使知道慕斯的“口出狂言”是事出有因,并非恶意污蔑,她也难以咽下这口气。 更何况那晚后,慕斯还未曾主动登门道歉,只是让白玉琴来解释一二。 宁婧姗怎么也需要一个台阶下…… 可不远处的慕斯,就像没听到她这话一样,仍蹲在孩子面前苦口婆心的教育着什么? 井先生见状,赶紧临场应变,装模作样的接话道: “得罪?nonono,刚才她自己也说过,犯了错就不能姑息!” 说着,轻轻碰了下老妈的臂膀,嬉皮笑脸的狡辩, “所以您凶她,不仅不是得罪,还是为她好、为小澈好!不凶她,那才是得罪呢!” 总而言之,你今儿个凶她凶定了! 惹得宁婧姗狠狠白他一眼:“就你这张臭嘴会说?横竖都有理!” “还不是您教育得当?嘻嘻……” 这彩虹屁,拍得真是够够的! 宁婧姗秒中招,瞬间怒火全无。 两人正准备走过去听听那边的慕斯怎么教育孩子,这时…… “可这个队友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是奶奶强加给我的!!” 只见某澈突然很不服气的朝他妈咪怼道,说罢还鼓着脸,瞪了眼不远处的奶奶。 “……”慕斯也愣住。 她不过是说了句要有“team精神”,小澈怎么还引出这茬了? 孰不知,这正是某位“好老爸”提前引导的! 深感意外的,自然也包括宁婧姗: “小澈,你怎么还学会胡乱污蔑人了?奶奶我什么时候要你带慕语来今天的活动?” “你是没说,可你不顾太奶奶和炎炎的反对,非要她做我妈咪!那我的亲子活动不带她,还能带谁?”气鼓鼓的包子,怼得理直气壮。 “……”宁婧姗瞬间被喷住,眼珠子转了转,目光最终落在慕斯身上,难免怀疑是这女人瞎引导的。 可对上慕斯那一脸懵逼后,她倒吸口凉气,斜了眼身边幸灾乐祸的某炎,顿时明白了三分。 而某孙子的理直气壮仍在继续,从妈咪手中挣脱后,他跑过来对奶奶继续怼道: “我顺着你的意思,找机会跟你选定的后妈相处,这也有错?!” 宁婧姗吸口凉气,深知儿子搞这出的最终目标,是“利用”包子,要她这个老妈收回成命。 便摸着乖孙的小脑袋,将语气缓和下来,语重心长道: “奶奶没说你错,可比赛就是有输有赢。我们既然选择了慕语这个队友,那就是一个team,要有team精神!” 孰不知,这话又落到父子俩的圈套中…… “嘿嘿,奶奶您这话,倒是跟我妈咪说的一模一样哦!” 某澈立马眉开眼笑,挖坑的动机一览无遗, “您曾经说过,不是一家人说不出一样的话。那现在是不是意味着,奶奶您跟我妈咪就是一家人了?” “……”宁婧姗恼。 虽没再辩驳,但慢慢抬眸高傲的冷睨着慕斯,仍带着敌意。 而慕斯低着脑袋,只感尬到不行。 尼玛,臭小子虽是好心,但是不是有点急促了?可知欲速则不达啊! 气氛似乎僵住,于是幕后总导演来化解僵局,装模作样的冲儿子训斥道: “喂,你小子别岔开话题!说team精神呢,扯一家人做什么?” 某炎说罢,还翻了翻白眼。 只是那白眼翻得嘞…… 叫人怎么看都觉得,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某澈也嗔怒的鼓他一眼,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是在“欲速则不达”,还以为坏老爸出尔反尔,没给他打配合? 便索性一鼓作气的唱独角戏,理了理思路后,他一个四岁多的小屁孩,竟洋洋洒洒起来: “是!奶奶和妈咪没说错,一个team就该有团队精神!互相知己知彼,才能取长补短,才能齐心协力的赢得比赛。” 说着,回眸瞅了眼身后仍在气恼中的慕语,嘟起嘴朝大伙儿辩解道, “所以开赛前,我问过她球技怎样,可她怎么说的?明明不是那块料,还非得夸下海口?你们说,这算不算欺骗?” 好清奇的思路! 一番话顿时把全场所有人都怔住,众人瞠目结舌…… 包括某老爸! 真没想到儿子竟然有这般敏捷缜密的思维? 遗传了谁?嘿嘿,还不是老子? 正暗暗臭屁着,就见儿子走到他面前,一脸的理直气壮: “井律师你说,我和慕语,到底谁没有团队精神?” 暗示:我不合作是因为她一开始就没心,还是个大话精!所以,你们不能只训我一个人! “这个……” 某老爸眼珠子转了转,继而嬉皮笑脸的打马虎眼, “老子还真不好判断,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不是故意为难儿子,某炎表示,很想看看臭小子能继续放啥“厥词”,怎么把独角戏演下去。 某澈表示压根没表演,这些就是他今天悟到的真理…… 这不,眼看那边的慕语也终于坐不住了,赌气的来了句: “行行行,我没有团队精神,是我错了,行吧?” 说罢,还恼怒的朝孩子翻了个白眼,就当自己跟他是同龄人一样? 某澈却懒得计较她的幼稚,郑重其事的走到她面前,小眼神很是犀利,盯着她好一会儿后,突然凌厉的问道: “你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慕语狠狠愣住,加上刚才本就被他盯得一肚子气,此时难免满腹委屈瞬间爆发: “喂,你还想怎样?!我今天……今天被你整得还不够惨吗?!” 说到最后,声音也哽咽了。 此时是真真切切的后悔,不该去争“继母”的位置。都说熊孩子难管,今儿个她是真怕了。 “小澈,够了!” 慕斯看不下去,忙走过来拉住儿子,一脸严肃的提醒道, “你阿姨还怀着身孕呢!能陪你来参加户外活动,就已经是……” 言外之意:她本应该在家安心养胎,可还是跑来跟你参加亲子活动。作为小孩,你应该感动,应该多看到别人的好。 “我知道!” 某澈却不买账,打断妈咪的话后,他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所以今早给她打电话时我也问过,你能不能来?她说完全没问题,还给自己很隆重的收拾了一番,为什么?” 慕斯愣了下,难免对孩子的思维感到费解,便语重心长的把话说开: “因为她不想让你失望,她想……” “不!” 某包子又打断,犀利的小眼神再度看向慕语,一字一凛道, “她是舍不得这次机会!” 话中有话,众人再度目瞪口呆…… 早熟,这孩子一定是早熟! 可想想也能理解,哪个孩子在三四岁时能经历“方小倩”那样的事? 所以此时,只有井炎松了口气,感欣慰…… 他知道儿子已深深悟到了一些,想起著名作家余光中写给孩子的一封信,里面提到: * 孩子,要学会赏真!在重重面具下,去看到真! * 伪善的面具,才是这世界最可怕的,尤其是对孩子! 小澈的确悟到了这点,只见他绕开妈咪,又走回慕语面前,一脸严肃的问道: “可知你今天为毛会被我整?” “……”白痴女呆呆摇头,顾不上眼眶里还残留着委屈的泪花,早已被孩子的言语惊得五体投地。 卧槽,现在的小孩子都这般早熟,思路这般清奇吗? 慕语暗暗在心里咋舌。 面前的包子却深深的吸口凉气,然后俨然一副小首长的架势,双手插在裤袋里,语出惊人道: “因为我们压根就是个貌合神离的team!” “……”慕语瞳孔放大,连连咋舌。心里一股不详的预感席卷而来。 “我从没想过拿你当妈咪,而你,也从没在心里拿我当儿子!你要的,不过是井太太这位置,所以你从没想去了解我。比赛开始前,你只顾着对我说大话、对我奶奶拍马屁。而不是像别人的爸爸妈妈那样,去主办方那里详细咨询比赛内容和规则,去跟孩子探讨,如何在比赛中取胜!” 洋洋洒洒的一番话,小澈说得沉重、真实,却也犀利。 把慕语弄得无比汗颜,无地自容…… 井炎却持续深感欣慰; 而宁婧姗显然也被触动,她知道,这话绝不是井炎教的。而是小澈在去年“方小倩”的阴影中,自己顿悟的。 至于慕斯,此刻没人比她嘴巴张得更大; 儿子啊儿子,你才四岁,怎能有比成人还成熟的思维? wuli包子的确越来越成熟了,某老爸给他的这次行动,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磨炼”…… “当然了,我也没做好!” 转而将话锋一转,小澈糗着一张脸,咕哝道, “因为今天的活动,炎炎一早就断定我会输掉比赛。他要我找你做搭档,其实是想让我亲身体会下‘引狼入室’的后果。去年的方小倩事件,虽然是我一手造成的,可最后的受害者是炎炎,不是我……” 直到此刻,井澈才真正体会到“引狼入室”后的折磨。 去年事件真正伤害的是炎焱集团,而对于小澈,只是经历了一次“因丈母娘品行不端,害他失恋”而已。 所以,除了事后老爸“巴掌打屁股”的三十大板,他对任性妄为的后果感受不大。不仅是他并没打心眼里认准过方小倩做妈咪,喜欢那女人,不过是因为她闺女而起;更多是…… 你一个三四岁的小屁孩,知道个屁的“失恋”啊!! 所以没两天后,他就把方小倩的闺女忘得一干二净,转而盯上隔壁班的“雨荷”了。此女前文提到过,在此不废话。 某澈的深刻顿悟没错,可有些话没说清楚。 这不,那边有个生性多疑的天蝎女,立马就想偏了,朝某老爸投去两道质疑的目光…… 什么叫“最后的受害者是炎炎”? 井炎,你能解释下不? 说,是不是对那女人动过心? 第318章 真正的担当 知妻莫如夫! 某炎秒收到慕斯的信号,此时没法解释,只能皱着眉头对儿子提醒道: “话说清楚点行不行?受害者是老子的公司,不是老子!” 老婆啊,我品味高,宁缺毋滥! 你可千万别误会,今后别再提这件事了行不? 咦?不对! 老子为毛要提心吊胆?你慕斯之前不也爱过易苏寒?那老子曾经春心萌动过…… 打住打住! 不提不提! 好在某儿子完全没察觉到老爸老妈的心理,就像没听到某炎“画蛇添足”的那句提醒一般,仍在那洋洋洒洒的感叹: “至于这次,我虽然是无心,却也着实连累妈咪在奶奶那里闯了祸。所以我不怨奶奶,不怨妈咪,更不怨炎炎。” 说着,像个小大人一般沉重叹口气。他转身看向奶奶、老爸、老妈三人,装模作样的以退为进, “如果这就是最后的结果,那我的后半生,只能承受和慕语貌合神离的母子关系了。” 卧槽,“后半生”都冒出来了? 你丫才多大! 这似乎就是某奶奶心里的os,只见她抿着唇,嗔怒的白了一眼爱孙。心想,你这戏演的不错嘛!但…… 奶奶不生气! 精灵古怪的小鬼自是一眼看出奶奶的心思,便继续装模作样的感叹,小眉头还微微皱起: “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但恶果既然是我自己种下的,我就必须品尝。炎炎,这才是男子汉的担当,对吗?” 绕了一大圈,终于来到今天最关键的话题了:担当! 于是,幕后总策划的坏老爸,用“踢皮球”的方式引出今天压轴的一场戏: “别问我,问你奶奶去!!”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瞬间把宁婧姗搞懵了: “喂!我……我又不是男子汉,问……问我做什么?” 想不通儿子怎就把皮球踢给她了,最关键,孙子的这问题,着实不好回答啊! 总不能让她这个奶奶狠心的说:对,没错!你丫后半生必须品尝“继母”的恶果,这特么就是担当!! 那么,某炎让儿子绕来绕去,到底是要解决什么呢? 小澈关于“担当”的这句发问,正确答案应该是什么? 此时,唯有一人深深倒吸口凉气,看了个透彻…… 慕斯! “你奶奶不知道?嘿嘿,那就去问你妈咪吧!”某先生笑嘻嘻的打配合,引出压轴的女主登场。 于是,某澈一蹦一跳的走到妈咪面前,正欲开口,就被妈咪的一个手势阻止。 慕斯表示已没必要让孩子唱配角了,儿子今天的一番话,不管是不是井炎教的,都让她心如刀割…… 所以,她牵着孩子的小手,径直走到宁婧姗面前: “井夫人……哦不,伯母!” 想到自己即将真心实意的道歉,慕斯便觉得没必要再矫情的见外了。不管宁婧姗能不能接受,她这句“伯母”得喊出口,毕竟她俩是小澈小溪的亲奶奶和亲妈,这点抹不去。 “那晚我错了,对不起!” 慕斯微微低头,郑重其事的一句道歉后。慢慢将头抬起,鼓足勇气将来的路上,井炎交代的这句话说出口, “伯母,还请您能给我一次机会,将功补过!” 这才是某先生的真正意图…… 某女不是对“如何教育孩子有担当”这问题,找不到思路吗?那他就给她支招咯! 办法:言传身教! 老婆,你得用行动告诉儿子:所谓担当,不是在事后一味去承受苦果,接受惩罚;而是应该想着怎么补救,怎么挽回局面,或者说,收拾残局! 所以刚才来的路上,他跟她谈了许多…… 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污神”模样,说的话是句句在理。 他深知,以自己老妈的性格,如果慕斯突如其来的请求将功补过,宁婧姗指定不会给这份面子。但如果把小澈的事揉在一起,那老妈就退无可退了…… 毕竟说到底,宁婧姗不是不识大体的女人! 所以此刻,她秒中招,朝慕斯扬了扬下颚: “说说看,你要怎么将功补过?” 虽神态依旧傲慢,表情依旧冷冰,但总算松口了。 慕斯顿时惊喜得不行,但此刻没法把“将功补过”的全盘计划说开,因为那涉及到宁婧姗的隐私,她的心病…… 不是陈立虎,而是宁致远! 简言之就是:杀害你兄长的仇人,我慕斯帮您把他绳之以法! “伯母,咖啡吧里谈,可以吗?”慕斯感激涕零,忙向宁婧姗提议道。 宁婧姗没立马点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想了好一会儿后,才抄着手傲慢的走上前。 将女人的着装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又斜了眼一旁“情侣配”的好儿子,然后挑了挑慕斯的外套衣领,丢下一句: “衣品不错!” 说罢转身,优雅的朝俱乐部咖啡厅走去。 如果是从前,慕斯指定会认为她这句话是暗讽; 但此刻她不会了,深知那是宁婧姗的…… 进一步松口!! 看来有戏! 想到这里,慕斯无限感激的看向井炎,耳边响起来时路上他的话…… “别再矫情说,是你亲手把老子弄丢的!弄丢了,不会再找回来么?!” “所以,你怎么把我弄丢的,就怎么把我找回来!” “这才是真正的担当!言传身教,等会儿做给臭小子看!” “……” 当时他说了好多好多,尽管仍旧没揭开“李万姬”的谜底。可这一番番话,俨然就是断了慕斯所有的顾虑…… 纵使有再多的情敌对手,你也要把老子追回来,懂不?! 当时慕斯还略感被噎住,仍带着一些不敢苟同。可现在,所有的抵触和顾虑,都“莫名其妙”的化为感激,井炎就是有这般“神力”! 热泪一下子涌上眼眶…… 看着他,她嘴唇微微颤抖,无语凝噎,只能默默将手中儿子的小手,交到他手上。 他接过,沉重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鼓励道: “去吧,好好跟她谈,老公对你有信心!” 这话让一边的慕语极度不爽,可再没理由、也没任何颜面和底气,去挖苦什么了。 第319章 你也是我的partner 妈咪走后,某位“小演员”露出狐狸尾巴…… “好诶好诶!奶奶和妈咪握手言和了!” 一改刚才小首长的沉重和严肃,他立马雀跃起来, “小澈捅的篓子,终于补上窟窿了!” 井炎的满心欢喜也好不隐藏,走过来一把将儿子抱起,宠溺的刮了刮他小鼻子,笑笑问道: “那么,是谁帮小澈补上篓子的?” “妈咪?”包子眨巴眼睛。 “……”某老爸笑笑摇摇头。 井澈小眼珠咕溜一转:“爸比?” 某老爸扑哧一笑,食指轻轻碰了碰他的小鼻尖: “是小澈自己啦!!” “……”包子略感惊讶,一时没想过来。 小眼珠愣是转了好几圈后才恍然大悟,挠着小脑袋,在不好意思的笑笑中,猛地又想起什么,回眸看了眼慕语。 井炎将儿子的反应看在眼里,秒懂这小子的心理过程,便心照不宣的提醒道: “那么,wuli小澈是不是该感谢下你的partner呢?” 言外之意:今天这事能有如此漂亮的收场,慕语这个“蒙在鼓里的炮灰”,功不可没! 机灵的包子秒懂,一溜烟从井炎的臂弯里滑下来,跑到慕语面前: “小姨,今天是我不好,对不起!” 真诚的道歉,和这声真诚的“小姨”,彰显了孩子的大度。毕竟在小澈心里,这阵子最大的烦恼就是妈咪和爹地不能结婚,其他都是浮云。 所以说完后,他又猛抬眼,朝小姨笑嘻嘻的眨巴眼睛,补上一句, “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 “……”慕语没法有回应。 我特么是个丑角炮灰?被这小子拉来配戏的? 不不不,老娘是大明星!只能做主角! 可,为什么搞成这样? 慕语仍旧理不清,她只感懊悔,却不知到底是因哪件事而懊悔…… 是一开始就不该觊觎“井太太”的位置,不该跟姐姐抢男人?还是,不慎入了眼前这小子的坑? 她理不清,仍然没法悟到所有的一切,都是井先生在背后给她姐姐的“别样情深”! 见黯然颓丧的白痴女没反应,井先生走过来,再度笑笑朝儿子问道: “现在还敢说,你俩是貌合神离吗?” 言外之意:慕语其实配合得很好,没有她把“反面炮灰”的角色演得淋漓尽致,哪来你小子刚才的洋洋洒洒、滔滔不绝? 所以这话是进一步的给慕语台阶下,也是从侧面帮白痴女领悟。 “嗯,不敢了!”某包子秒眉开眼笑,拉起慕语的手,“我们就是一个team!不管比赛结果输和赢,小姨今天都配合得很好!” 话都说得这么明显,慕语若再不领悟,那就真是个白痴了! 所以她在恍然大悟中回过神,继而一声苦笑,无限苦涩的自嘲道: “呵,恕我承受不起。” 本能的将双手,冷冷从包子手中抽离。 也能理解,毕竟今天她是真真切切被父子俩套进去了。而且,其实慕语心里对井澈,一开始就没啥好感…… 不仅是她不成熟的心性,抵触所有调皮的熊孩子;更多是井澈对她和慕斯的态度,跟溪溪对她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但小澈远比溪溪会察言观色、见机行事。说得难听点就是,跟他老爸一样,懂得对长辈八面玲珑! “小姨,别生气了好吗?” 所以他再度牵起慕语的手,拼命的冲她眨巴大萌眼,好言好语的劝道, “下半场比赛我保证跟你打好配合,就算输了我们也开开心心,可以吗?” “……”慕语眉头皱起。 你们是都开心了,老娘这算什么?! 她发誓,很想把这话激愤的怼出口。可孩子“秒变脸”般的懂事,无疑是把她架到台面上,让她没法发作所有的怨气…… 井炎见状,忙上前化解尴尬,冲儿子翻了翻白眼: “得了吧!你小姨还怀着宝宝呢,若在赛场上没被你小子照顾好,一不小心磕了绊了,你和溪溪不就少了个表弟表妹吗?” “……”慕语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一种说不出的苦,很压抑! “那,那下半场的比赛怎么办?”某澈也悄悄松开小姨的手,一脸的假装焦虑。其实很期待老爸能主动说,下半场换partner! 孩子终究是孩子,不可能不在乎比赛的输赢…… “唉,你爸比我既然来了,就陪你打几局咯!” 某炎自是知道儿子什么心思,装模作样的说着将外套一脱,挽起袖子,笑笑道, “力挽狂澜,怎样?” “好耶好耶!!” 某包子再度雀跃起来,眼角的余光瞅了一眼仍在黯然的小姨后,忙收敛了一些,装模作样道, “就是不知评委老师答不答应让我们换人?” “这就要看你小子的公关能耐了!”某炎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去吧,自己跟主办方协商!” 于是,井澈一蹦一跳的跑开。 —— 孩子走后,慕语一声苦笑,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吗?” 井炎没回答,叹口气后点根烟,坐到刚才宁婧姗的位置上,跟慕语隔着桌子保持距离。然后看着某包子的背影,感叹道: “小澈的性子随我,争强好胜,思维清奇!”说着弹了弹烟灰,扭头看向慕语,“也算给你个机会吧,如果你不能跟上他的步伐,也没法了解我。” 说得很隐晦,其实意思是:你连我儿子都搞不定,又何谈做井太太? 慕语不可能再白痴的听不懂,但她仍有些不服气: “呵,慕斯就了解你?” 言外之意:慕斯能跟上小澈的步伐,我相信。可那是因为,他俩是亲母子。你不能单凭这点就断言她了解你,不能把我慕语一棍子打死! 井炎自是听出她话里的含义,便憋着嘴装模作样的摇摇头: “不好说!” “……”慕语一愣,没想到他会是这个答案。 可转眼这男人就笑嘻嘻的补上一句: “但可以肯定,我了解她!” 慕语被噎住,深深的倒吸口凉气,已没必要再去纠结这问题了…… 因为男人的意思很明显:一句“我爱她,我了解她”,就能秒杀你所有的不甘心。 “为什么不跟你老妈揭穿假证?” 最后,她转移话题,问得直白。 可男人的答案仍旧出人意料: “因为,你也是我的partner!!” 只见手执香烟井炎,在眉开眼笑中,还抛给她一个神秘兮兮的wink。 慕语狠狠一愣,彻底被搞懵了: “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井炎顿了顿,叹口气后,神秘的坏笑慢慢收起,一脸真诚道, “现在这阶段,我需要你帮我挡住李家的攻势!” “李家?”慕语更惊了,眼珠子转了转,“李万姬?” “哦不,她叫李婉婉!” 男人说着唇角勾起,脸上再度浮现那神秘又俏皮的笑容, “你姐才叫李万姬!” 这算是井炎冲慕语笑得最多的一天,可女人却欣慰不起来,还只感烦躁: “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啥意思啊?” 绕来绕去的,烦不烦?! 男人却表示,就是要绕到底! “唉,看来女人都一样笨……” 他装模作样的摇着头,感叹道。深深吸了口烟后,给出提示, “说,我算不算成功人士?” 慕语愣了下,点点头:“当然算啊!” “成功人士每天业务繁忙……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男人头一偏,昂着下颚,一脸的坏笑很是臭屁。 “日理万机?” 慕语脱口而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李万姬是这个意思? 日理万机,就是日李万姬? 呵,好一个别样情深! 慕语心里苦笑,满腹怒火却再度被莫名的点燃,以致于很不识趣的冲男人挖苦道: “这么说来,你俩昨晚还是睡了?!” 奸情奸情,表面说是“跪榴莲”,敢情还是实打实的“奸”?! 谎话连篇,慕斯井炎,你俩怎么对得起我?! 第320章 “心理医师”井先生 井先生表示,自己横竖都对得起她。便冷着脸,冲她挑挑眉: “怎么,你生气了?” “……”女人没接话,眯起眼睛一脸的愤恨,就差把生气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男人却再度突如其来的抛出一句: “慕语,其实你并不爱我!” “……”女人依旧没接话,仍然是那副表情。没被他的出其不意之言搞愣住,心里似乎只剩愤恨。 于是,井炎将语气缓和下来: “也许你对这句话很不服气,但无妨!” 说着掐灭香烟,把屁股下面的椅子往她面前挪近些。 然后一脸严肃的将身体前倾,两只胳膊肘搁在弯曲的膝盖上,双手十指交/合握在一起。直直的审视着女人的瞳孔,俨然一副心理医师模样, “试想下,如果昨晚跟我在一起的女人不是你姐,你还会不会这般生气?” “……”什么意思?? 慕语懵圈,还被他盯得有些心慌。 “回忆一下,那天看到我和林薇薇的丑闻,你是什么心情?是否跟现在一样的怒火万丈?” 井炎继续引导,语气温和,笑容也很轻松。 “我……我……” 慕语莫名被他搞得更心慌了。 她承认,眼前的男人很能挑起女人的心跳声。但他说的又没错,那天看到绯闻时,在没识穿“男主是陈立虎”的情况下,她心里只有黯然,只有失望,没有愤怒。 甚至还有那么一丝…… 变态的小庆幸? 哼,慕斯,井炎终于跟别的女人上床了,看来也不是很爱你嘛! 这就是当时慕语的心理! 井炎虽没看到,但以他对人性的分析,能猜到。 所以此刻,也给小姨子留了面子: “没事,你不用回答,心里清楚就行!” 本是好心,却被女人当做驴肝肺…… “哼,不用绕来绕去了!” 慕语莫名的怒火爆发,倏地站起身, “井炎,你无非想说,我慕语爱慕虚荣,只是觊觎井太太这个位置!” 跟儿子联合起来搞这一出戏,就是要证明我对你没感情? 井炎,你的心够狠! 所以慕语说完后,本想立马走掉,却被男人拉住小臂…… “不,我想说的是,你对你姐有敌意!” 井炎表情异常严肃,这句话也是掷地有声。 “……”慕语再度愣住,想不通他这话从何而起。 面前的“心理医生”也没再藏着掖着,将她拉回椅子上坐下,然后很犀利的剖析道: “而且,你这种敌意并非因我而起,而是因另一个男人!” “……”慕语一怔,瞬间瞳孔放大,本能的目光慌乱起来。 井炎却将那心理医师般犀利的目光,倏然逼近: “你心里真正的芥蒂是,夏风爱过慕斯。你过不了这个心理的坎,所以才嫌弃风兄,说他配不上你!同时,这种心理又促使你对慕斯,不得不产生敌意。所以慕语,你关注的不是我,还是慕斯!” 看到这里,也许你会认为井先生强词夺理。 慕语虽也是这么认为,但也不由衷的皱眉深思起来…… 想起在韩国时,夏风常常借着“公司法律顾问”的身份来看她,嘘寒问暖。引来公司的小姐妹纷纷羡慕,说有帅欧巴追她,好幸福哦!还劝她快答应。 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冷傲的丢下一句: “算了吧,他追过我姐,才不要捡姐姐剩下的呢!” 想到这里,慕语垂下眸,脸上一抹汗颜…… 也许,井炎说得对! 她明明心里对夏风还渴望着,表面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抵触、争吵。其根源,不是因为“怀孕之事他的欺骗”而起,还是过不了“捡姐姐剩下的”那道坎…… 可这并不能说明,我盯着慕斯、对慕斯有敌意,不是因为你井炎而起! 关键时刻,“病人”似乎脑袋开窍了,没有被“心理医师”绕进去? 某“心理医师”表示,无妨! “是不是还想不过来,仍不以为然啊?” 井炎笑笑问道,将前倾的身体收回,慢慢靠在椅背上,两条大长腿八字分开伸直。 慕语缓缓抬眼,搞不懂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朝着他的瞳孔和那一脸的坏笑,质疑了好一会儿后,才从嘴里挤出一个字: “是!” “那好,做个测试吧!” 某心理医生不慌不忙,点根烟后,又突如其来的问道, “想不想知道方小倩的事?” “方小倩?” 慕语再度狠狠一愣,脑子彻底懵圈,傻乎乎问道, “这,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啥? 她竟然不知道方小倩?傻子么? 某先生表示,小姨子并非傻子,而是没心…… 便扑哧一笑的摇摇头,超轻松的感叹道: “瞅瞅,刚才小澈都提到过方小倩,一不留神还说漏嘴了?你姐都十分震惊,你却没一点反应?” “我……我……” 慕语顿时,又特么慌乱起来。在一团浆糊的思维中,努力回想着。 虽想起“方小倩”这名字的确是刚才从包子嘴里冒出来的,但就是想不起包子哪句话说漏嘴? 尼玛,刚才包子激愤昂扬时,她只顾着羞愤了。熊孩子具体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心思听…… 这,就是慕语的“症结”! wuli井先生完全能做心理医师: 毕竟他有个“万花丛中过”的臭名声,慕语认识他又比慕斯早。若真爱他,曾在韩国时不可能不对他的情史感兴趣,自然也会关注过轰动一时的“方小倩”案件。 可刚才某包子说漏嘴时,慕语完全没反应,说明什么? 别的跟她有关的女人,慕语压根不关心,她只盯着姐姐! 而其他跟夏风有关的女人,她就不是这种态度了…… 昨天给毛毛兄打电话,井先生听闻慕语“别有心思的弄巧成拙”后,就秒懂这女人心里其实爱着风兄! “没什么我我了!总之一句话……” 所以他要来做最后的总结了,说着顿了顿,站起身俯视着慕语,意味深长道, “这话我刚才来的路上也对慕斯讲过,怎么把你男人弄丢的,就怎么把他找回来!” “……”反应迟钝的小姨子似乎仍没领会,张大眼睛慢慢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为避免她又“老孔雀”的瞎误会,井先生便讲话说得更直白: “如果再不行动,你孩儿他爹就真的是别人的了!” 暗示:夏风这次极可能是来真的,你丫不能掉以轻心啊! 慕语终于听懂了,身体本能的狠狠一震…… 想起昨天姐姐也提醒过:夏风有可能要正式娶刘毛毛过门了。慕语的慌乱神色,油然于表,不停冒冷汗和咽口水。 于是,井先生也不好再劝说,加上那边的小澈已搞定组委会,正朝他招手。便对小姨子丢下一句: “好好想想吧,我去陪臭小子打比赛了!” 说罢离去。 剩慕语一个人在原地黯然神伤,心慌慌,又不知所措…… 第321章 他的计划:引蛇出洞 井先生安安心心去陪儿子打比赛了,似乎并不担心咖啡吧里的老妈和老婆。 他知道,两女人一定不会谈不拢,因为对于“如何在宁致远的案子上给阮劭中洗冤,让真凶易沧海伏法”,他的计划是如此完美…… 引、蛇、出、洞! 首先,阮劭中会因为“涉嫌杀害曹丽娜”而批捕入狱,案子一审只能输,不能赢。对外造成“阮劭中退无可退”的假象,不是针对林薇薇,而是要迷惑蛇夫; 然后,慕斯会以“阮劭中女儿”的身份去向宁灿的男人——姜先生求助。说她老爸怕是冤情洗不掉,横竖都是个死。求蛇夫看在他多年对沙坎等人“效劳”的份上,帮她老爸…… 劫狱! 蛇夫指定不会上当。 而且以姜先生的警觉,必然也会认为这是个圈套,不会答应慕斯的请求。 所以与此同时,井先生会安排“裴父的自首”。而其实,裴家的经济罪证早就被绳之以法的曹格达、田军等人供了出来,裴凯那里的隐瞒已没有意义。因此,裴家供出“沙坎”这条线以求戴罪立功,已是大势所趋。让父子俩开口,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一来,境外毒枭在国内的两条线——阮劭中和裴家,看似都要断了。这个时候,沙坎必会向蛇夫求助。毒枭干的是“刀尖上行走”的买卖,一般都很谨慎,不会莽撞的去发展新线路,都会选择…… 保! 那么,裴家和阮劭中,该保谁? 对蛇夫来说,无疑是倾向于阮劭中。因为她赏识这男人,否则多年前也不会布下那大一个局,逼他叛变投敌! 而且阮劭中是孤家寡人,将其劫狱后,大不了再给他一个新的身份,他照样能东山再起,帮毒枭们开辟新的渠道。裴父就不一样了,毕竟身后有个大家庭,牵挂的太多。 所以这个时候,蛇夫极可能中招,为阮劭中劫狱!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不上当,井先生还有后招…… 几天后,林晓慧将在白玉琴的陪同下回国,把当年“曹丽娜偷精/子,搞试管婴儿”的阴谋,向军方投案自首。 这样一来,阮劭中“杀害”曹丽娜,就有了至关重要的动机: 帮蛇夫除掉当年阴谋的棋子——曹丽娜! 到那时,只恐蛇夫怎么着都坐不住了。就算明知劫狱是个坑,她也不得不跳进来。只要蛇出了洞,就会劫狱成功!因为…… 之后阮先生只有一个身份:中国警方和军方的线人! 甚至还可以联合国际刑警,将沙坎的寨子和蛇夫的“以太集团”,一锅端! 这个完美的计划,是生日派对那晚林薇薇被省局警方带走后,井先生连夜跟阮劭中秘密商谈好的。 阮先生不仅没放对,还表示求之不得。因为他后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把易沧海绳之以法。曹丽娜的案子,真凶林薇薇能不能伏法,他已不抱太大希望…… 但易沧海不同,那毕竟是这辈子害他最深的人! 井先生也表示相信他的赤诚,因为已逐渐看出阮劭中并非十恶不赦,他心底最大的牵挂,仍是女人和女儿! 看在白玉琴和慕斯、以及女儿阮玉的份上,他钟劭远就算死,也要为自己的清白正名!否则他的女人和女儿们,后半生还怎么做人? —— 第一次,父婿俩全面达成一致! 所以来高尔夫俱乐部的路上,井炎也向慕斯和盘托出了。但计划只说了个大致,并没挑明“林晓慧回国”和“当年试管婴儿”一事。 不是他非要隐瞒爷爷的隐私,而是…… 井家那些旧事太特么复杂曲折了,牵扯到的人太多,他不知该从哪里讲起;况且又是在开车的途中,时间有限,没法静下心来好好聊啊! 因此,慕斯对“引蛇出洞”的计划只是停留在:她向姜先生诉求帮助后,蛇夫一定会上钩!之后自己老爹会被蛇夫劫狱,随她返回金三角,做卧底…… 当时听完井炎的讲述后,慕斯没空质疑计划里的漏洞——蛇夫会不会上钩? 她暗暗捏了把汗,只担心一个问题: 前路凶险,亲爹返回金三角后,会不会死在那里啊? 当然了,慕斯并没把这点跟井炎挑开…… 听完男人的计划后,她只是弱弱问道: “为什么要搞那么复杂?拿到易沧海的证据,就不能……不能有其他办法吗?” 心想,这不还有易苏寒吗?为毛就不能从他入手? (上帝冷笑:你丫真是天真!) 井先生表示跟上帝有同样的感受,但认为走到这一步,已没必要去跟她纠结“前夫的为人”了,便回道: “能有什么办法?那老王八蛋一天不做开颅手术,我舅舅还击的那颗子弹就根本取不出来,没法做呈堂证供!” 慕斯一愣:“什么子弹?” 井先生也一惊,卧槽,到了现在她怎么还对当年的事蒙在鼓里?阮劭中和白玉琴没人告诉她么? 无奈,便把当年宁致远牺牲的前后经过,阮劭中所说的版本,一五一十告诉了慕斯。 “你爸说他只是有推测,并无实质性证据!”讲完后,井炎又补充总结道,“所以要拿到易沧海的杀人罪证,只能仰仗沙坎和蛇夫!而要让这两个老不死的开口,只能靠你老爹去做卧底了!” “……”慕斯皱眉抿了抿唇,没接话。 她在天真的琢磨着:既然易沧海脑子里那颗子弹就是证据,那为毛不能引导他去做开颅手术?大天朝不是最讲究“劝降、投诚”的吗?遇到事情,应该首先想到去做“敌方”的思想工作,劝他自首…… 而不是一上来就开火,还让她亲爹去涉险! 在这件事上慕斯如此天真,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女人的思想格局不及男人那么大。很明显,井炎的计划不是为井家,不仅是要将易沧海绳之以法,更多是把蛇夫和沙坎一锅端! 见老婆没接话,井炎以为她对计划认可了,便笑笑补上最关键的一点: “只要你助你老爹返回金三角,拿到易沧海当年叛敌杀人的证据。我老妈指定会跟你化干戈为玉帛,同意咱俩的婚事。等会儿见了我老妈,就说这个计划是你想出来的!而且,你已经劝你老爹答应了!” 言外之意,在我老妈那里“将功补过”,这特么就是你的行动!等会儿千万别忘了,要跟她提一提咱俩的未来啊! 必要的时候,你特么还可以拿这个当砝码,“逼”我老妈答应让你过门! 最后,慕斯垂着眸轻点了头。井炎便以为她答应了,乐得在驾驶中,朝她脸上猝不及防的亲了一口。却不知…… 女人压根没打算按他的计划来!! 但无妨,这似乎并不妨碍咖啡厅里婆媳俩的和谈…… —— 镜头转向高尔夫俱乐部里的咖啡吧。 慕斯进来时,宁婧姗已为她点好了咖啡,是一杯espresso,意式浓缩。而宁婧姗自己的,是一杯清咖。 “谢谢伯母!” 还未坐下来,慕斯就冲她甜甜一笑的致谢。尽管她不怎么爱喝espresso,因为那味道太单调。 她爱喝阿芙佳朵,在espresso上加份冰淇淋,分开装。吃的时候,把热腾腾的espresso倒在冰淇淋上,很有趣。 可以看出,慕斯虽外表刻板高冷,内心其实跟某先生一样,爱玩花样! 宁婧姗却不敢苟同, “不知道你平时喝哪种咖啡,只觉得……” 她夹了块方糖放进自己的清咖里,轻轻搅动着咖啡勺,虽低着头,却抬眸看了眼慕斯,说道, “你像espresso!” 一句简单的话,暗藏很深的意寓…… espresso泛着苦涩,却毫无保留,始终展现最本真的模样。这种女人就像良药,虽苦口,却能治病。 宁婧姗认为,那晚慕斯突如其来的一句“乱/伦”,或多或少治愈了她的心病。因为那晚她一个人在泪水中反思了很多,之后还冲动的跟丈夫通了电话,第一次坦白了这些年来心里的那片挪威森林。 她原本以为,丈夫听完后会大发雷霆,甚至可能跟她离婚。 却万万没想到…… 那时宁婧姗才发现,原来这世上最爱、最懂她,也最宠她的人,始终都是丈夫井汀洲! 第322章 婆媳和谈 对面的慕斯压根不知道这些,也没空去纠结宁婧姗为毛会认为她像espresso…… 能跟“娃他奶”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咖啡压根不重要,重要的是: “伯母,那天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误会,是因为……” 慕斯认为一开始就说“将功补过”不太合适,多少也要将误会的由来解释一下。 “这个不重要!” 却被宁婧姗打断。 只见她舒口气,从自己的思绪中缓过神,将手中的咖啡勺轻轻往咖啡中一扔。继而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抄起手,又重新带着那么一丝高傲,直言说道, “你我都是爽快人,有话挑重点说!” 慕斯稍稍愣了下,继而吸口凉气: “那好,我开门见山!” 说着顿了顿,稍稍理了理思路,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相信伯母还没忘记,那晚在看守所我爸说过的话,他不是杀害您兄长的真凶!” 本以为宁婧姗会不以为然的驳回:你爸说他不是真凶,就不是了? 没曾想她竟冷笑道: “呵,这就已经叫上爸了?庭审后,你们相认了?” “……”慕斯又愣了下,继而垂下眸,轻摇头。 而宁婧姗嘴角的冷笑也慢慢凝固,看着眼前女人无辜又有些委屈的样子,她双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又被咽了回去。 换成一句: “慕斯,我也不跟你兜圈子。” 她口吻冷冰,甚至带着一丝强势,表情却十分真诚, “我儿子生日那晚你的污蔑,在我这里早已经抹去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慕斯更加愣住。 她猛抬眼,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惶恐: “什,什么意思啊?” “既然你提到看守所那晚,那我也跟你交个心……” 宁婧姗态度依旧诚恳,还将语气缓和了点。稍稍组织了下腹稿后,将刚才被咽回去的话,说了出来, “那晚我对你说过一些伤人的话,算是我的恶意挑拨,跟我达令无关!” 也算对“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那晚的行为,向慕斯澄清了,这就是宁婧姗的真实可爱之处。 慕斯“哦”了一声,这才回过神,垂下眸轻轻道: “这个我早就知道,我……” “所以,你我扯平!”宁婧姗又打断,直言道,“我恶语伤过你,你也用污蔑还回来了。你我之间,已不存在将功补过一说。” 言外之意:两件事抵消,你我没有谁欠谁! 之所以一开场就把这话说开,除了“光明磊落的率真”之外,宁婧姗还有一层动机…… “伯母,您……何意?” 此时,慕斯难免被绕晕了。 “意思就是,不管你做什么,我也不会答应让你过门!” 宁婧姗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义正言辞道, “你我这辈子,只能做路人!” 这就是她那另一层的动机:不让慕斯的“将功补过”,以她的松口为条件。 毕竟今天好儿子搞这一出出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她这个当妈的,心里清楚得很! “原来您是这个思路?” 慕斯恍然开悟,却没一点被人看出小心思的尴尬和紧张,还十分轻松的笑笑道, “伯母您多心了!我的将功补过,不带任何条件!” 心里也暗暗小庆幸着:还好老娘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听死男人的,否则,这得之不易的和谈,岂不是要崩了? (某炎气得跳脚:你懂个屁!!不利用这次机会让我老妈松口,只恐慕语的假证包不住,然后让李婉婉那臭屁的娘儿们捡了便宜啊!!) “……”宁婧姗没接话,犀利的目光仍在质疑。 于是,慕斯更加轻松的俏皮一笑: “而且你我不是路人,是亲家,对吗?” 说这话时,虽有那么一丝苦涩,但慕斯认为自己更多是心甘情愿。 井炎和慕语这段“荒唐的婚姻”,除非慕语主动退出,否则她还是没勇气去把“自己亲手弄丢的男人”捡回来!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强颜欢笑吗?”宁婧姗语气平和,表情却有些凌厉,带着赤果果的挖苦和迟疑。 慕斯淡然一笑,坦言道: “说没一点强颜欢笑,那是假的!但我今天来谈将功补过,真的是不带任何条件。” 说着顿了顿,看向窗外的绿草地上那对父子挥杆打球的身影,她若有所思道, “毕竟在这世上,有些东西比爱情和婚姻,更值得去赴汤蹈火……” “哦?是什么?” 宁婧姗秒追问,前倾的身体又靠回椅背上。再度抄起手,露出原本的那份高傲,还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因为对她而言,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爱情和婚姻! 慕斯却有不同的感悟,慢慢将目光从窗外父子俩的身影上收回,落到对面宁婧姗那副高傲的脸上,她掷地有声道: “真相!公理!” 宁婧姗却继续不以为然,还嗤声冷笑了下,挑挑眉道: “我可以认为,你是刻意在我面前表现正义感吗?” 这话基本算是暗讽,让谈话的空气有点僵住。 但慕斯却不觉得尴尬,因为比起虚情假意的奉承和挖坑,她更喜欢和宁婧姗这样直爽的人打交道…… “哦不,没那个必要!” 她猛地缓过神,很自然的一句澄清,“况且,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大义凛然的人!” “……”宁婧姗没接话,但也没继续嗤声讽笑。而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打量和质疑着。 面前的慕斯却缓缓垂下眸,轻轻搅动着咖啡勺,对着咖啡水面的那层白色奶油,继续若有所思道: “如果蒙冤的人不是我亲生父亲,如果……” 说着顿了顿,欲言又止。继而将手里的咖啡勺一松,抬眸朝宁婧姗轻松一笑, “呵呵,没什么如果了!” 显然,有什么话又被她咽回去了…… 于是,宁婧姗揭穿: “如果无辜牺牲的,不是我达令的亲舅舅,不是你一双儿女未曾谋面的亲人。你也不至于跟前夫家为敌,对吗?” 这一次,她语气异常温和,还带着一丝很明显的无奈。脸上也再无高傲和质疑,却隐藏着那么一丢丢心疼。 这话也是从侧面承认了,慕斯心里有井家、有她;最重要,有她达令! 可慕斯不愿放大这些,认为那样有些虚伪、矫情,便干脆利落、一脸认真的说道: “伯母,说句真心话,不管有没有井炎和两个小宝贝。这起案子,你我都是目标一致的!” 言外之意:我做这些,也不算井家,更多是为我亲爹! 不,是为真相和公理! “那好,记住你这句话!把易沧海绳之以法,你不是在帮我,也不是在帮井家!而是帮你自己,帮你的亲爹!” 这一次宁婧姗口吻强势,语气还莫名有些激愤。却不再是为“慕斯如她所愿,没将本次计划赋予功利性的目的”,反而带着那么一点…… 赌气的恼羞? 就像是终于明白,她宁婧姗看人从一开始就看错了?她达令爱上的女人,婆婆选定的孙媳,根本不是功利性极强的心机婊? 而对面的女人压根没察觉出她的心理,仍以为宁婧姗是在试探,便继续轻松一笑,干巴巴的回应了句: “对,就是这个意思!” (上帝:我去,你可真是傻得可爱!) 宁婧姗倒吸口凉气将恼怒压制,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了,便挑着眉继续故作高傲,直接切入主题: “行,来说说你的具体计划吧!” (上帝翻白眼:你俩废话了这么久,才进入关键点?我去……) “其实谈不上有具体计划,我只是把切入点,锁定一个人!”慕斯言简意赅道。 “谁?” “易苏寒!” “……”宁婧姗再度倒吸口凉气,不语。 显然,慕斯的答案出乎她意料之外,因为…… 切入点是易苏寒,这显然不是某位好儿子的计划! 尽管宁婧姗也不知某炎的完美计划具体是啥,但那“不争气的”货,怎么着都舍不得让他的心肝宝贝,再返回前夫身边。 “不管是曹丽娜的命案,还是当年您兄长的案子,两个幕后真凶都跟易苏寒有关!” 慕斯难掩心里的焦急,很想自己的计划能得到宁婧姗的支持票。以便让死男人那个费尽周折的冒险计划,见鬼去! 便拍着胸脯,放了句厥词, “而且我敢断言,易苏寒手里或多或少有些证据!” 其实心里压根没底…… 而且,她还天真的指望易苏寒能帮她找证据! 当然了,在这件事上慕斯的天真只有50%。毕竟林薇薇的杀人证据,易苏寒还是愿意帮她找来滴! 而易沧海的,那是打死他,都不可能! “so?”宁婧姗挑挑眉,进一步把话说开,“你想跟他重归于好,以便接近?” 慕斯顿了顿,本想解释不算“重归于好”,因为她压根没打算复婚。但又觉得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跟宁婧姗澄清,便敷衍道: “……算是吧!” 于是,宁婧姗还来了兴趣,突然勾唇嫣笑了下: “你的这个打算,我达令知道不?” 第323章 智婆婆VS傻儿媳 慕斯有几秒的愣住,搞不懂宁婧姗的突然嫣笑,是几个意思…… 便本能的慌乱垂下眸,轻摇头。 心里也难免忐忑起来:宁婧姗会不会把她曲解的“重归于好”,跑去告诉井炎啊? 唉,说就说吧! 反正那死男人现在是我法律上的妹夫,若要老娘把亲手丢掉的男人捡回来,他得先搞定慕语!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对面的宁婧姗出乎意料的问道: “那为什么不选择他的方案?” 她一边轻轻搅动着咖啡勺,一边打量着慕斯的神色,开始放鱼饵, “毕竟他的方案考虑得更周到一些,不是吗?” 搞得好像,她知道儿子的全盘计划一样? 于是某斯在紧张和慌乱中秒入坑,焦虑的脱口而出: “可他的方案只能让我爸洗清一件冤案,您兄长的!那曹丽娜的命案怎么办?” 言外之意:死男人的狗屁计划,说到底还是为井家,只为他舅舅的在天之灵。而我老爹,不过是他利用的一颗棋子,死男人压根不关心他的生死。 哼,自私! 本以为宁婧姗会同样自私的怼一句:曹丽娜的案子关我们井家屁事?那是你和你老爹该操心的,我达令没义务去帮你们父女费心劳神…… 可谁知宁婧姗竟嫣笑依旧,继续悠闲地搅动着咖啡勺,轻轻挑了挑眉: “噢?曹丽娜的案子,你爸也是冤枉的?” 慕斯愣了几秒,难免被她绕晕,心焦如焚道: “真凶是林薇薇啊!井炎没跟你说?” 宁婧姗笑笑摇头:“我达令只提过林薇薇是曹丽娜的亲闺女,那她为什么要杀自己亲妈呢?” “纳尼???” 这下可把某斯惊得从座椅上跳起来,睁大眼睛极度震惊: “亲,亲闺女??” 卧槽槽槽,这可是个破天荒的大新闻! 难怪林薇薇可以自由的出入阮府,在曹丽娜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对其痛下杀手…… 原来她俩竟是亲母女?? 尼玛,死男人瞒得我够紧啊! 别忙!这么说来,阮玉和林薇薇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那林晓慧又是怎么回事? 最关键,宁婧姗的质疑没错,林薇薇为毛要对亲娘痛下杀手? 莫非大伙儿搞错了?杀害曹丽娜的真凶,不是那女人?依旧是我亲爹?? 一时间慕斯脑子全乱了,难免惶惶不安起来…… 而对面的宁婧姗却心里也有了数:儿子生日派对那晚,这女人躲在桌子底下的确被打晕了,啥也没听到。 再想起那晚婆婆对这憨货的试探,宁婧姗基本能肯定:慕斯的“口出狂言”不是恶意污蔑她,的确是因“长舌包子”的童言无忌而操闲心的误会了。 “别惊讶,淡定点!” 宁婧姗松开手里的咖啡勺,抄起手冲慕斯淡然一笑,好意提醒道, “曹丽娜的案子,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言外之意:别那么快怀疑你亲爹,真凶还是林薇薇。那晚被我达令挖坑,这女人已经很隐晦的承认了。 “……”慕斯紧绷的神经却没法放松,垂着眸眉宇皱紧,在脑子一团浆糊的思索中,慢慢又坐回椅子上。 “所以我达令的意思是,你老爸要洗冤,只能从更简单的案子入手。毕竟……” 宁婧姗继续套话,说着将身体前倾,单手轻轻托腮。挂着盈盈笑意欣赏着某斯的傻样,放出一句不痛不痒、含糊其辞的鱼饵, “毕竟所有的事都是一环扣一环,对吗?” 某儿媳只感听得越来越懵逼,什么叫一环扣一环? 曹丽娜的命案跟二十年前的宁致远被杀,有毛线关系啊?! 脑子一团乱麻又万分焦虑,使得某斯持续中招: “可……可您兄长的案子也……也不简单啊!更何况还要我老爸逃狱,返回金三角做卧底,这……这……” 此言一出,宁婧姗基本心里有了数! 原来好儿子的好计划是这出? 考虑得很周到嘛,那为毛不跟我这个老妈先说明?是不是想把这功劳记在傻媳妇身上,让她来邀功啊? 呵,可知你的傻老婆转个背就把你“卖”了! 想到这里,宁婧姗极力抿着唇,按捺住心里的偷笑不已。 不觉中也感这“傻媳妇”越来越可爱了,难怪我那位精明的婆婆要选定她做孙媳,整个就是一“憨货”嘛! 但此刻,不能让慕斯察觉出她内心的端倪。 宁婧姗便轻声清了清嗓子,把偷笑完全压回去。然后抄起手又恢复到刚才面无表情的模样,挑挑眉道: “so?你认为我达令很自私,只想着他舅舅的案子,只想着井家?” 慕斯从一团乱麻中缓过神,嘟起嘴很糗的说道: “我承认,的确这样认为过。” 憨憨的样子,又差点让宁婧姗扑哧一笑。她撩了撩耳根边的头发,又轻声追问道: “那你俩的计划谁更有胜算呢?” 就像再引导一个不开窍的熊孩子? 慕斯垂着眸糗着一张脸,想了想后,弱弱答道: “不好说,因为……因为……” 尼玛,着实不好组织语言。 除了“要我老爸冒险”这点,似乎真就找不出什么其他的理由,来证明死男人的计划是狗屎了! “没什么不好说的!” 宁婧姗突然厉声打断,一改画风,脸色沉了沉,断然道, “只要阮劭中重回金三角,我兄长的冤案能很快真相大白,易沧海根本逃不掉!” 慕斯怔了下,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坚决…… 怎就搞成了这样? 感到非常费解,认为井家人个个都让人看不懂。却丝毫没察觉到是自己被套话了,把来时车里井先生的交代——“等会儿见了我老妈,就说这个计划是你想出来的”,忘得一干二净…… “那我爸呢?他洗清这件案子后,是否能将功补过?” 满心的焦虑全在亲爹身上,慕斯的语气也难免激愤起来, “如果找不到林薇薇的杀人证据,我爸是不是还蒙受不白之冤?!” 这态度,在长辈面前似乎有点失礼了。 宁婧姗也有点恼,便拉长脸,义正言辞的总结道: “所以,都是为自己的家人,谁也没资格说谁自私!” 某好儿子不是撂下话过吗?说她是长辈,孩儿他妈如果哪句话说得不妥,她就得当面指出来。 “……”果不其然,某斯被喷住。 皱眉嘟嘴糗着一张脸,极致焦虑,又找不到措辞来辩驳。 神态跟溪溪的某些时候有几分相似,弄得宁婧姗的心有些柔软了。于是,她将语气缓和下来,冲慕斯轻松的嫣然一笑: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你俩很搞笑,因为完全可以两套计划一起实施嘛!” 算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可某憨货不领情,要知道她也是个酱骨头,竟略带赌气的咬紧牙关: “不,我爸决不能再回金三角!” 搞得宁婧姗有些毛躁了,她皱皱眉:“为什么?” “……”某酱骨头不语,一脸的不服气、不能理解。 好好的气氛似乎搞得僵住? 宁婧姗便也不客气起来,一边搅动的咖啡勺,一边声色俱厉道: “听着慕斯,当年你爸的叛敌,是切切实实的存在!!” “……”某酱骨头被噎住。 想起亲爹和井炎对往事的讲述中,的的确确有“钟劭远成为阮劭中”的叛敌。慕斯脸上理直气壮的赌气,也消散了些许。 而面前婆婆大义凛然的教育仍在继续: “而且这些年,他和曹丽娜用毒/品生意害过多少中国人?你心里没点数吗?!” 说到最后,声调抬高,语气也十分激愤。 难免让慕斯的身体轻微一震,有些被吓住…… 垂着眸顿了好半天后,她才哭丧着一张脸,竭力为自己亲爹做最后的辩解: “可那些……那些不是出于他的意愿!他……他是被迫的!” 言外之意:若非前半生的冤情让钟劭远走投无路,又何来后半生的“叛敌者”阮劭中? 宁婧姗却不苟同: “如果一句被迫,就能抵消所有的过错,还要法律作甚?!” 她语气异常激愤昂扬,气场也超大,说罢还将手中的咖啡勺重重往桌面上一扔。 这下某斯彻底没屁放了…… 但,酱骨头还是那个酱骨头! 垂眸思索了好半天后,她看似松口: “好!如果曹丽娜的命案和宁长官的案子真相大白后,我爸为他的叛敌走上军事法庭。我不阻拦,也不怨任何人……” 说着慢慢将身体前倾,眯起眼缝,斩钉截铁道, “但我绝不同意,让他再回金三角冒险!” 这气场,也不输半分啊! 出人意料的是,宁婧姗还是一点也不介意。只见她脸上的厉色慢慢散开,优雅的端起咖啡杯,冲对面的儿媳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你担心他会死在那里,没命为自己洗冤?” 话落,慕斯原本眯起的眼缝瞬间张开,瞳孔放大: “伯母,您……您终于能理解了?” 万万没想到,她隐藏在心底的担忧,井炎都没察觉到的担忧,竟被宁婧姗戳破了? 难免感动…… 也很是懊悔,看来之前对宁婧姗看错了,她不是孤傲自私的人! 刚这样想着,就听见面前的婆婆又话锋一转: “别急着感动,我虽能体会,但并不认同!” “……”某憨货又特么愣住,脸上的失望之色,油然于表。 “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气魄,视死如归,是一个军人最起码的素质!” 宁婧姗说得掷地有声,继而嗤声冷笑,补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看来慕小姐对担当二字,理解得还不是很透彻啊!” 暗讽刚才她对小澈,所谓的“言传身教”…… 这下把憨货搞急了: “我……我……” 慕斯舌头打结,一脸的焦虑,不知所措。 “行了,你也不用解释!”宁婧姗手一挥,再度嫣然的笑笑,“都有自己的立场,换成我是你,也未必能做好。” 将心比心的一句话,彻底把慕斯噎住。 “……”她无语,也没法再感动。只是搞不灵清谈到最后,自己为毛就失败了? 看来井家人个个伶牙俐齿、思维敏捷,还都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尼玛,别说现在你不同意我进井家的门;就算你同意,老娘也…… 有点胆怯啊! 第324章 婆媳和睦,惹恼慕语 垂着眸,慕斯正一脸沮丧的乱想着…… 就见眼前的宁婧姗又话锋一转,总结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想做什么就去做!还是那句话,在我兄长的案子上,你我是目标一致的路人!” “……”慕斯猛抬眼,一脸的懵逼。 很有点喵星人的傻叉样,让宁婧姗再度忍俊不禁起来。 想到自己刚才那句话中,最后两个字有点冰冷,这一刻她竟有点于心不忍,便继续笑笑逗她道: “但在家庭关系上,你我也许比亲家……能更进一步!” “什,什么意思啊?” 某憨货张大眼睛,表示已被她弄得没法有思维了。不可能再做老孔雀,幻想这句话是不是宁婧姗对她这个儿媳的松口…… 那满头雾水的傻样,跟白痴基本没啥两样。 “笨!” 宁婧姗嗔怒的瞪她一眼,竟本能的做了个宠溺的举动,是某先生习惯性的举动——用手指弹了下她脑门,没好气的解释道, “你是我亲孙子的亲妈,可不是更进一步了?” 言外之意:不管你能不能进井家的门,终究有个血缘的纽带连接着我俩——某澈和溪溪。 其实这话就是宁婧姗的松口,只不过她是长辈又性格清高,做不到朝令夕改,总得有个过程。 “哦,对哈?” 某憨货缓过神,还傻傻的揉了揉额头上刚刚被宁婧姗弹过的地方。垂着眸目光呆滞,像是仍沉浸在自己一团乱麻的思索中? 直到宁婧姗拿起手包站起身,笑笑说了句: “走吧?既然来了,就让我看看你的球技?” “啊?” 太过出乎意料,搞得某斯又狠狠一惊。缓过神后慌乱站起身,顾不上被婆婆“盛情邀请”的受宠若惊,酱骨头仍在那一根筋: “伯母,那刚才我的计划,您……” 唉,真是煞风景,也算憨得可爱吧! 于是宁婧姗叹口气,打断道: “我只能说,你和达令各自的计划我都支持,不会横加干涉哪一方!” 说着将手搭在她肩上,挂着神秘兮兮的嫣笑,又补上一句, “但愿你能比他快一步,如果尽早从易苏寒那里弄来证据,达令也不用再让你老爸回金三角了,对不?” 某张大嘴巴的憨货这才猛然顿悟: “我懂了!”简直要喜极而泣,“谢谢伯母,谢谢!” 上帝却冷笑:试问,你真的懂吗?确定这不是好婆婆的另一个“坑”? 但话说回来,就算这次是个坑,也是宁婧姗善意的“坑”。 无论怎样,她得考验下慕斯会不会为了亲情而出卖爱情,跟易苏寒复婚,或者…… 出卖色相? 也算是帮儿子考验下他的爱情吧! —— 婆媳俩相约打高尔夫的计划似乎要流产,因为刚走出咖啡吧门口,就遇上失魂落魄的慕语…… 只见她耷拉着脑袋漫无目的,垂在身侧的右手呆呆拿着手机,像是刚给谁打过电话,一脸的沮丧; 而迎面走来的“婆婆”和姐姐,却都是春风满面,有说有笑? 慕语被深深刺激到,立马觉得身体来了劲,疾步走上前,犀利的目光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后,她双唇动了动,突然用很不客气的口吻朝宁婧姗说道: “我想和我姐单独谈谈,可以吗?” 连伯母的尊称都省掉了? 慕语表示并非存心给宁婧姗难堪,更不是报复她。而是碍于姐姐在场,脑子发热中,她认为自己仍是井炎名义上的妻子,横竖都应该称呼宁婧姗“妈”…… 但心里却清醒的知道,这声“妈”宁婧姗不会接受,没准还会朝她冷嘲热讽。所以嘴唇抖动了几下后,又咽了回去。 好在今天宁婧姗心情不错,也懒得跟她计较,便板着脸回道: “可以,但别太久哦!我还等着跟你姐挥上两杆,看看她的球技呢!” 对她们的约球之举,本是随口一说。 没曾想竟瞬间激怒了慕语…… “慕斯不会打球!!” 她竟冲宁婧姗超大声的秒怼道。 搞得两女人瞬间愣住…… 尤其是宁婧姗,她深深的倒吸口凉气,不语。 “小语,你怎么了?”慕斯十分不解。 见妹妹仍在莫名其妙的瞪着宁婧姗,挂着一脸的愤恨。慕斯忙上前圆场,将宁婧姗的胳膊轻轻往一旁拉了拉,小声解释道, “伯母,我,我的确不太会……会……” 想撒个谎给妹妹台阶下,宁婧姗却不买账,做了个手势打断她的话: “行了,会不会也不是她说了算!” 说着拍了拍慕斯的肩膀,丢下一句, “咱俩改天再约!” 然后,板着脸昂首挺胸的离去,表示仍旧懒得跟慕语一般见识。 惹得某斯在身后连连感激: “嗯嗯嗯,谢谢伯母!” 然后注视着宁婧姗的背影走远, “伯母再见!” 本只是一个出于礼貌的举动,却让慕语看得辣眼睛…… 她苦笑一声,抄起手扭着身体,不阴不阳的挖苦道: “看不出啊慕斯,你挺会拍马屁的嘛!” 慕斯转过身来本想解释一二,可对上妹妹那一脸的讽刺后,纵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重重叹口气。 慕语却得寸进尺,收回目光时在空中划过一个很不屑的弧度。然后转身,愤愤然丢下一句: “一脸的奴才相,小人得志!” 说罢,理直气壮的朝咖啡吧里走去。 实在过分! 身后的慕斯恼,却又拿她没辙,总不能在光明正大的公众场所,去跟她大吵一架吧? 唉,罢了罢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妹妹这样任性的怼! —— 返回咖啡吧,见慕语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抄着手独自坐在那里,挂着一脸的黯然和愤恨,凝视着窗外…… 面前的咖啡桌上空荡荡,啥也没点。 慕斯知道这是妹妹的习惯,俩姐妹一块出去,总是她这个姐姐埋单,安排一切。便轻轻走上前,好言好语的问道: “想喝点什么?” 慕语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板着脸挑挑眉,冲她没好气怼道: “我是孕妇,你认为我应该喝什么!” 活脱脱一个火药桶! 搞得慕斯也很是恼火,但依旧压制住了,只略带赌气的丢下一句: “那就热牛奶吧!补钙!” 说罢,走到服务台点单取餐。 可端着一杯阿芙佳朵和一杯热牛奶走回来后,正欲将那杯牛奶放到妹妹面前时,就见慕语更加得寸进尺的来一句: “我说过要喝牛奶吗?!” 真是够了! 慕斯一愣,继而没好气的将那杯牛奶朝她面前一放,板着脸回了句: “这里热饮只有咖啡和牛奶!” 说罢不看她,用咖啡勺舀了一大口阿芙佳朵的冰淇淋放在嘴里。 不是故意,而是真的很馋,好久没享受阿芙佳朵的美味了。况且慕斯也知道,妹妹不爱喝咖啡,只爱奶茶…… 她曾经还放过豪言壮语,说自己外表甜美可人,如果有朝一日在娱乐圈红了,就比某位富豪的老婆更有资格做“奶茶妹妹”。 所以慕斯认为自己举动没啥不妥,不曾想在慕语看来…… 却是赤果果的“嘚瑟”!! 因为此时,五彩绚烂的阿芙佳朵咖啡在慕语眼里,就像“爱搞花样、玩浪漫”的井炎;而面前这杯索然无味的牛奶,就像“被慕斯看不上眼”的夏风? “我为毛就不能喝咖啡?!” 她突然厉声朝姐姐吼道。 慕斯再度狠狠愣住,真怀疑妹妹今天吃错了药。便将语气变弱,呆呆解释道: “你是孕妇,咖啡对你……” 话没说完就被慕语打断: “孕妇怎么了?” 她眯起眼缝无限仇恨,口无遮拦的数落起来, “你怀孕时不照样一天一杯星巴克?生出来的熊孩子,不也没缺胳膊少腿?!” 最后那句话,实在过分! “慕语!你够了!!” 慕斯没法不发怒,将手中的咖啡勺朝桌面上重重一丢。哐啷一声响,惹得服务员们都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好在咖啡吧冷清,除了她俩也没别的客人,大伙儿都在外面的绿茵场上欢天喜地呢! 所以慕语也无所顾忌,理直气壮的秒怼道: “你有什么资格发火?!别忘了,我才是法律认证的井太太!!” “……”慕斯又特么被狠狠噎住,气氛似乎僵持了? 第325章 你也只是个法律认证! 僵持的空气中,慕斯心里的恼火在迅速蔓延。对妹妹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得寸进尺,也越来越抵触,眼看就要爆发…… 慕语却没察觉到,仍在那激愤昂扬的数落道: “慕斯,你前脚勾我老公,后脚用熊孩子来羞辱我。还对我婆婆谗言献媚、拍尽马屁?你让我怎能忍?!” 终于挑战了慕斯的极限: “没人逼你忍!” 她倏地从座位上站起,双手撑在桌面上,眯起眼缝俯下身,慢慢逼近对面的妹妹。一脸几声冷哼后,她突然勾唇一丝阴笑,语出惊人道, “忍不了,你可以离婚嘛!!”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对慕语来说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她瞳孔放大: “你,你居然……” 怎么也料不到,姐姐居然亲口逼她离婚?? 这一刻她深深怀疑,眼前的女人还是不是那个宠了她十几年,只会步步忍让的姐姐! “慕语,还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吗?!” 慕斯表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剑血封喉。眯起的眼缝瞬间张开,她瞪大瞳孔朝慕语一字一顿道, “在井家,你也只是个法律认证!” “你?!你……” 气得慕语浑身颤抖,却又着实怼不出什么言辞,去反驳她。 只因姐姐说的没错,在井家,自己可不就是个“法律认证”?而在井炎那里,连“法律认证”都不是……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资格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着鸡毛当令箭”,死咬着一张假证不放? “别说我对伯母压根没谗言献媚,就算有,那又怎样?!” 慕斯振振有词,说着又坐回椅子上,但语气里的激愤依旧, “她是我一双儿女的亲奶奶,我慕斯不该跟她搞好关系吗?!” 说这话时,她知道自己的底气是宁婧姗刚刚给的。为此,她感谢宁婧姗,不管这辈子能不能做婆媳,她都对宁婧姗再无抵触。 “……”慕语被狠狠噎住。 似乎又一次看到宁婧姗和慕斯“婆媳和睦”的画面,她不知“一向木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慕斯,怎就能在短短一小时内讨得宁婧姗的欢心。只是想起今早刚到这里时,宁婧姗的一句话: 有些女人善于深藏不露,这个道理,你慕语永远不会懂滴! 也许,宁婧姗是对的! 姐姐的深藏不露,她慕语还未曾正式领教过…… 而面前的慕斯愤怒一打开,就有些收不住: “还有井炎,他是我孩子的亲爹,我慕斯凭什么要避开他?!” 你一双眼睛成天就盯着我?去见夏风,你也要给刘毛毛传话?最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为别的女人做嫁,自己还浑然不知? 昨晚井炎派张航找上门,用“奸情”的一套套歪理把你耍得团团转,意思还不够明显?你若继续“拿着鸡毛当令箭”,就必须承受“法律认证”带来的独守空闺…… 放着自己的“娃他爹”不珍惜,偏要来姐姐和姐夫之间插一脚? 慕语,你脑残啊?! “……”脑残的女人被持续喷住。 只见慕语脸上仇恨的怒火消散了些许,似乎被姐姐的话触动到了? 没错,她就是触动到了! 因为慕斯那句话她不陌生,刚刚打电话给刘毛毛也说过…… 之前被“井医生”开导后,她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是给某个男人拨了电话。可没曾想,接电话的竟是刘毛毛: “夏风在睡觉,你有事就跟我说!” 某两个字立马让慕语火大,她冲电话噼里啪啦一顿呵斥: “你谁啊?我和他的事凭什么跟你说?你特么哪个葱哪根蒜?!” “慕语,没必要了哈?我跟夏风年底就结婚……” 电话那头的刘毛毛却悠然自得,故意拖长尾音强调道, “注意了,不是订婚,是结婚!” “……”慕语没法有回应,一颗心急速下沉。 这才真正意识到姐姐和井炎都没说错,她的娃他爹,真要成为别人的了。 而电话里女人的炫耀仍在继续: “他说过,要八抬大轿娶我进门,所以……呵呵,这阵子没事你还是避开点。要筹备婚礼,阿风很忙的!” 阿风??? 我风你大爷!! 慕语的斗志瞬间被激发: “避开?夏风是我孩子的亲爹,我慕语为毛要避开他?!” 一句话把刘毛毛怼死…… 而电话里始终也没传来那男人的声音,慕语不可能再等待,再继续和情敌吵。说完后就一把挂断,被无限悲伤和懊悔笼罩。 * 命运,总是荒唐! 苍天,也从不曾饶过谁! 此刻面对姐姐一模一样的这句话,慕语仿佛坐到了刘毛毛的位置上,被噎得五体投地。 慕斯也没再说下去,气氛似乎又要僵住? 这时,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哟哟哟,这是咋了?大冷天的,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只见井炎红光满面、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没任何迟疑,直接往慕斯身边一屁股坐下。一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搂住,一手端起她面前的冰淇淋咖啡,笑笑问道, “嘿嘿,阿芙佳朵!你点的?” 赤果果暧昧的举动,让慕斯这个“纸老虎”又特么原形毕露…… 她垂着眸,糗着一张脸轻点头,肩头微微耸动了下,想甩开死男人的臭爪子! 某男却很“不识相”,不仅没把臭手拿开,还顺势一拉,把她往怀里搂紧了些。纤纤玉指挑了挑她的小脸蛋,他笑笑道: “你怎么知道阿芙佳朵是老子的最爱?” “啥??” 某斯一愣,他也爱这种咖啡?这算不算夫妻连心?冥冥中的注定? 孰不知,死男人是随口胡说的!对咖啡,他没什么最爱。因为他自认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世间各种美味,他都能接受。 当然了,此刻随口胡说,他是另有目的…… “慕语告诉你的?” 趁怀里的女人愣住,他又故意放出一句“厥词”,抿着笑看了看对面的小姨子。 不由得让两女人均满头雾水,面面相觑…… 慕语在想:他几个意思?难不成是要帮我扳回一局?暗示老娘我比慕斯更了解他一些? 慕斯在想:卧槽槽槽,死男人不会是又来羞辱老娘吧?不过我的确做得不够好,没怎么主动去了解他的喜好。从这点上讲,我不及慕语…… 想到这里,慕斯难免更糗了,垂着眸轻轻应了声: “嗯。”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接下来你俩要怎么挖苦我,老娘都接受! 沉浸在这样的心情中,慕斯难免更加没有防备了,横竖都不可能再将肩上他的“大猪蹄子”甩开。 而对面的慕语也秒中招,轻轻冷哼了声,看向姐姐的那副目光,又在空中划过一个不屑的弧度。 井先生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不就得了?说明慕语压根没想让你避开我……” 只见他笑嘻嘻的话锋一转,完美给自己的坑画上句号。当着慕语的面,那根纤纤玉指又戳了戳慕斯的脸蛋,十足宠溺, “小笨蛋,你多心了!” 慕斯:…… 慕语:…… 草草草,原来他玩的是这出? 果真什么事情到他嘴里,都能完美变成他想要的结果!这智慧,你不服不行! 两女又面面相觑…… 某男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某斯面前的阿芙佳朵,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慕斯猛地缓过神,见妹妹脸上已有恼羞,她一如既往毫无胜利者的快感,还只感尬到不行。便一把将某男手里的冰淇淋咖啡夺过来,没好气道: “喂,这份是我的!你要吃,自己点一份去!” “你的不就是我的?”某男依旧笑嘻嘻,说着再度看向慕语,“妹妹也一样,对不?” 话里的暗示,两女都懂。 慕语只感燥到不行,坐立难安; 慕斯也又被尬住,不知该说什么了; 井先生却享受着他的轻松,一边大口吃着冰淇淋,一边出其不意的来了句: “去,跟咱妹道个歉!” “啥??” 慕斯再再再度愣住…… 草,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第326章 一杯牛奶引发的“狗血”(1) 被惊住的自然也包括慕语,她其实已经微微起身了,欲落荒而逃。没曾想男人又突然抛出这么一句? 这是要闹哪样嘛!别说慕斯不懂他,我慕语也同样是个门外汉啊! 某位“被两女看不懂”的先生却不慌不忙,将老婆的阿芙佳朵一扫而光后,他抽了张纸巾擦擦嘴,然后一脸阴笑的看向某斯,大言不惭的教育起来: “人还怀着咱俩的小外甥呢!你不顾她孕期烦躁,冲她大吼大叫?作为姐姐,不该道个歉吗?” 一套套厥词,却也十分在理? 慕斯糗大,纵有再大的委屈,此刻也没法申辩。否则,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慕语也没法深感欣慰,毕竟男人的话里话外,都在拿慕斯当自家人;而她慕语,终究只是个妹妹…… 皱了皱眉,她想继续落荒而逃,丢下一句“我不需要她的道歉”。可不知为毛,就是迟疑了? 也许她知道,若现在离去,不仅是不给慕斯脸,更多是刮了井炎的面子!若只是前者,慕语表示不会迟疑,她在姐姐面前一向放肆任性,从不顾及对方的面子。 而对面的姐姐也只是在噘嘴中稍稍糗了下,很快便展现她的懂事了: “小语,对不起。刚才我态度冲了点,你别忘心里去!” 深知井炎是给她们姐妹俩一个台阶下,化解矛盾和僵局。所以慕斯此刻是诚恳而大度的,说着将那杯热牛奶端起,递给妹妹, “来,喝杯牛奶消消气,也补补钙。” 本没有任何不妥,可慕语就是觉得那杯牛奶碍眼…… “我不喝牛奶!!” 此刻的烦躁,她也不知是因谁而起。牛奶?姐姐?井炎?还是夏风? 总之,她就是想一把打翻那杯牛奶,可偏偏不识相的姐姐还要递过来? 碍眼井炎在场,她不可能一把打掉牛奶,只是超烦躁的拒绝道。 “……”慕斯又特么愣住。 暗想:莫非妹妹真是产前抑郁?否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没必要跟一杯牛奶较劲吧? 慕斯没经历过产前抑郁,怀孕那会儿易苏寒处心积虑,把一个“体贴的准爸爸、好老公”扮演得不错。所以那段时间,她活在一个肥皂泡的梦幻幸福中。 而身边的男人,似乎能理解当代女人的孕期烦躁…… “不喝是对的!” 只见井炎笑嘻嘻的附和道,态度依旧轻松,似乎根本没被慕语的较劲给惊到。他挂着一脸的坏笑看向慕斯,慢条斯理、话中带话的继续道, “有些女人天生对牛奶排斥,对不?” “……”慕斯咋舌,眼珠子转了转,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某坏男人也趁机将那杯牛奶拿过来,举到她唇边,脸上的坏笑更甚: “给你,你喝不?” 早餐时的某种画面在脑海中一下子浮现,惹得慕斯本能的作呕了下,连连摇头。 对面张大眼睛的慕语看不懂,还以为某炎猜出“她跟牛奶较劲”的谜底——夏风! 所以,她对姐姐的反应很不满意:你拒绝就拒绝嘛,干嘛要作呕?几个意思?! 正恼着,就听见对面的男人又语出惊人: “这不就得了?你自己都不喝,干嘛给她喝?” 井炎朝某斯翻了翻白眼,将那杯牛奶放下,很自然的命令道, “去,帮咱妹点杯奶茶!” 慕斯虽很不爽,却也不得不站起身,乖乖去吧台执行命令。 拿来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后,慕语没再拒绝,却也忍不住炫耀了句: “呵,还是姐夫……” 尼玛,说漏嘴了?忙改口, “哦不,还是井哥哥懂我。” 所以说完后慕语很是糗大,也不得不皱眉犯起嘀咕:怎就改口这么顺了?井炎还真有深不可测的魔力? 这句嘴滑的改口,让对面的某先生忍不住扑哧一笑,心里超得意、臭屁。便也肆无忌惮起来: “姐夫我嘛,不是懂你,而是懂你姐。” 慕语一愣:“什么意思?” 心想:难不成他知道慕斯对牛奶(夏风)作呕的原因? 卧槽,姓夏的该不会对慕斯做过什么猥琐之举吧?否则以夏风的条件,慕斯在五年的失败婚姻中,不可能对他不动情。 (上帝捂嘴偷笑:又特么一个乌龙!) 的确是个乌龙,因为井炎压根不关注“慕语为毛要跟牛奶较劲”,鬼知道这女人会无端端的把牛奶比作风兄啊? “让她自个儿说,她为毛不喝牛奶!” 井炎肆无忌惮的点根烟,脸上的坏笑压根收不住。 这下可把慕斯搞紧张了…… 而不知情的妹妹还秒中招,仍在那傻乎乎的朝她问道: “对啊,你为毛要对牛奶作呕?” 潜台词:你为毛要对夏风作呕? (上帝看不下去了:都说一晕傻三年,还真没错!慕语,你特么不把话挑明,人怎么知道你丫脑子里的牛奶是夏风嘛!) “我没有!” 慕斯紧皱眉头焦虑难安,为阻止某男的臭嘴说下去,她只得拼命找理由, “内个……作呕只是……只是肠胃不舒服。” 借口找得不错,可耐不住身边某男的存心添乱: “那你为毛不喝牛奶?”他秒接话,笑嘻嘻的问道。 “我没说不喝!你给我闭嘴!!” 慕斯顿时燥了,凶神恶煞的瞪着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却不知这反应在“一孕傻三年”的妹妹眼里,更加不寻常。于是,慕语呆呆把那杯牛奶递了过去,一脸懵逼的弱弱道: “那你喝一个?” “这……” 慕斯极度为难,焦躁难安。 尼玛,若不是死男人很隐晦的挑起某话题,在妹妹面前喝杯牛奶,还不是碎碎个事? 算了,为避免臭井炎把局面弄得一发不可收拾,老娘得当机立断! 正欲拿起那杯牛奶一口喝干,就被某男眼疾手快的抢先一步了…… “别为难她了!” 井炎表示,就要把昨晚和今早的浪漫公之于众。便一把将牛奶拿过来放到一边,笑嘻嘻对慕语道, “嘿嘿,昨晚喝多了,现在一见牛奶就怕!!” 这话表面上没任何不妥,别说慕语是个白痴,就算是很聪明的“污神污婆”们,也未必立马能猜到谜底。 可某女就是沉不住气…… “你还说?!” 慕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狰狞着脸朝身边某男不断捶打。一边打,一边骂着, “你个死男人,臭流氓!!” 此番生气,在某炎眼里却是当众打情骂俏。 于是,他三下五除二就把某女制服,双手握着她的小拳拳,臭不要脸的笑嘻嘻道: “别生气嘛!老子也没说啥啊,你这大反应,不就是自我暴露了?” “……”这话成功把某女怔住。 对啊,他前后的话没啥不妥,她是不是想多了?又特么入坑了? 思路被引导,她刚消停下来,正走神着; 他就又来个出其不意…… “嘿嘿,改明儿给《两性健康》杂志投个稿!” 井炎将某女的小拳拳松开,大模大样的吸了口烟,语出惊人道, “标题就叫——我与某女第一次的重口味!” 话落,一声轰隆隆的雷响打在某女头顶…… 千堵万防,还是让他的臭嘴大开了? 而慕语的头顶却划过一道晴天霹雳,她瞬间瞳孔放大…… 啥玩意儿?他俩居然,居然还玩重口味了? 卧槽槽槽,难不成井炎有不良的性/癖好?因为慕斯能满足他这点,所以他才对这女人情有独钟? 那么,他的不良癖好到底是啥?都说他跟姓夏的男人关系不一般,难道…… 不好! 慕斯你个臭不要脸的货,居然跟他俩一起……那啥? 想到这里,慕语捂住嘴巴瞬间瞳孔放大,心惊胆战的看向慕斯,惶惶不安中又带着赤果果的憎恨、鄙夷! 而某女本就是热锅上的蚂蚁,此时难免被妹妹盯得浑身难受。 “别,别听他的!” 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得又朝某男捶打起来, “都怪你个死变态,大流氓!!” “我怎么就流氓了?” 面对某女又一轮的“打情骂俏”,某男没再捏住她的小拳拳,而是索性将她的腰紧紧抱住。臭不要脸的将下颚搁在她的香肩上,嘴里还振振有词, “再说了,就算流氓,咱们也是半斤八两。早上做的黑暗料理,你丫不是也乖乖吃完了吗?” 慕斯:…… 欲哭无泪! 甚至都打算放弃反抗了,深知他一旦决定要做什么,哪怕是件小事,都没人能拦得住。 第327章 一杯牛奶引发的“狗血”(2) 慕斯已恼羞到近乎绝望…… 而面前不知情的傻妹妹,还在那乖乖做“捧哏”,长大眼睛呆呆问道: “什么黑暗料理?” 心想:你俩不是说重口味吗?怎么又冒出一个黑暗料理?草草草,彻底被绕晕了。 “想知道?” 紧抱着某女的某男,冲小姨子神秘一笑。 “嗯。” 慕语心慌慌的点头,此时对他俩的当众撒狗粮,再无半点吃醋。满心窝子都是对夏先生的担忧,真害怕井炎说出的事实,如她所想的那样…… three、p! 她的心已提到嗓子眼,暴躁如雷的姐姐却还要搅局? “不准说不准说!” 慕斯一边使劲挣脱着某男的两只大猪蹄子,一边咬着后槽牙、怒目圆瞪的恐吓道, “井炎,信不信老娘拿根针把你的臭嘴缝住?!!” “喂,不过是一根香肠加两个鸡蛋而已,你没必要搞得这么血腥吧?!” 某男也怼得大言不惭,还振振有词。说着翻了翻白眼,将怀里躁动难安的女人一把松开。 慕斯:…… 又特么被喷住? 尼玛,跟他相处,就必须有颗强大的心脏,时时刻刻准备“坐过山车”。 她惊魂未定,他却蹬鼻子上脸: “得得得,不跟你俩掰哧了!” 将香烟掐灭,故作一脸的嫌弃样,搞得好像他是个受害者一样?实则心里偷着乐,看了看表,井炎站起身丢下一句, “臭小子的颁奖典礼差不多要结束了,嘿嘿,老子得给他也弄道黑暗料理去!” 说罢丢下两女,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慕斯咋舌…… 卧槽,挑完事就跑? 井炎,不扶墙只服你! —— 上帝表示,对井先生,有时候你不服还真不行! 这不,他拍拍屁股就走,全然不知留了一地的狗血给两女…… 姐妹俩“井太太之争”的矛盾,虽莫名其妙的被他缓和了,但慕语心里还留有惶恐。男人走后,她战战兢兢的朝姐姐问道: “昨晚,你们真的……真的……” “没有!” 慕斯连忙否定,虽说得断然,却控制不住目光躲闪,和神色依旧焦虑, “我还在小产期,怎可能嘛!” “那,那他说的重口味……”慕语小心翼翼,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是一份存心使坏的早餐!” 慕斯焦虑澄清,紧皱的眉头就是散不开。 所以,慕语仍有质疑:“嗯?” 弄得慕斯凌乱不堪,只得一句: “哎呀,我跟你解释不清!” “……”慕语没再追问,只是脸立马沉了下来,深深的倒吸口凉气。 一看就是仍有质疑,仍在误会着什么。 于是,慕斯更焦躁了,索性把有些事实说开: “得得得,告诉你吧!一根香肠两个水煮蛋故意摆在一起,你能想到什么?” 慕语一愣,继而眼珠子转了转,最后…… 惊得张大嘴巴,倏地用双手捂住! 一看就知深深误会了,脑子里想的全是不堪画面…… “喂,你别想偏了!”所以慕斯进一步的把话说开,“是真的香肠和水煮蛋,不是你想的那……那玩意儿!” “啥?” 慕语被搞得一愣一愣,脑子懵圈得不是一点点。 慕斯也继续解释道:“就是一道黑暗料理,他故意摆盘成那样,还说什么是行为艺术?可恶!” “哦……” 慕语这才彻底缓过神,虽已了解大概,但心里仍有疑惑。主要是对牛奶(风兄)的忐忑,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是“找罪受”! 而面前的姐姐,仍在糗大发的叨叨不停: “死男人说我臭嘴闯祸了,污蔑他老妈。所以要给我惩罚,非……非得逼着我吃下去!” 一个吃字,难免又让慕语的心提了上来,她小心翼翼的追问道: “那,那关牛奶(夏风)什么事?” 慕斯一怔,继而朝她没好气的翻翻白眼: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脑子一团浆糊的慕语也搞烦了: “得得得,我也不需要搞懂!” 她说着再度深深吸口凉气,然后鼓足勇气把话说开,凛凛问道, “只有一个问题,姓夏的那死男人,昨晚是不是跟你俩在一起?” 慕斯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发问,惊得娇躯一震…… 丝毫没意识到妹妹想偏,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只能让慕斯脑里闪现一个词: 查、岗! 昨晚男人定是跟刘毛毛“鬼混”去了,不好对慕语坦白,就随口撒谎说跟井炎在一起。 这是当代男人惯用的伎俩,虽说不太可能发生在夏风身上,但难保当时他没有难言之隐…… 比方说,在刘毛毛和慕语之间徘徊不定? 慕斯认为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便本着“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的态度,拙劣的撒谎起来: “啊对对,内个……夏风昨晚的确来过,跟井炎聊了好一会儿。” 慌乱躲闪的目光,被慕语一眼看穿。她两道冷睨的目光射来,阴沉追问: “聊啥了?” 心想:恐怕不是聊,是做吧? 慕斯哪能想到她会有这么离谱的误解?所以,仍在那继续着拙劣的谎言,无形中也将乌龙越弄越大: “我也不知他们聊了啥,可能……可能是聊我爸的案子吧!” 好拙劣的借口! 慕语秒戳穿:“聊你爸的案子,还能不让你听?” “这……” 某女又特么舌头打结,已记不清今天是第几次这么糗了。 见姐姐被吃瘪,而且从始至终都神色慌乱,不敢和她对视。慕语顿时心里有了数,无限愤恨席卷而来,她恶狠狠丢下一句: “慕斯,没想到你也这么糜烂!” 说罢倏然起身,准备甩手离去。 “糜烂?” 可慕斯却满头雾水,眼珠子转了转,回想起某炎今早的大放厥词,说她昨晚和他……立马猜想妹妹是不是仍在误会她被“破功”,便一把拉住慕语的手,本能的解释道, “喂,我昨晚真的没跟他……” 说不下去了,不仅是因为那种行为不好直言出口。更多是,就算昨晚没被破功,她和井炎也无限缠绵的亲昵过。 这仍旧让慕斯在心里,对妹妹有一丝莫名其妙的亏欠。 “……”而面前的慕语也没接话,只是冷冷俯视着她,并未甩手走掉。 像是在说:编!慕斯,我看你还能怎么编? 搞得慕斯骑虎难下,觉得这事说开也不行,欺骗也特么不对! 既然横竖都是一个死,那…… “哎呀,那都是他胡乱引导的!” 慕斯无限暴躁,真的是不知从何说起,索性把一切都怪在药上, “说起这事,都怪死周谦!!” “啥??”慕语再度震惊,“居然还……还有周谦?” 卧槽槽槽,那不就是four了? “可不是?” 慕斯超恼怒的翻翻白眼,噼里啪啦的抱怨道, “这死基佬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药,说什么可以让人的内心回归到……” 话没说完,又被慕语打断: “纳尼??” 她表示惊得不轻,伸出颤抖的食指,指向姐姐, “你们居然……居然还嗑药了?” 真是越解释越乱! “不是嗑药!是心理医生治病的药!”慕斯燥得都快哭了,全是好老公带来的,“哎呀,这事我给你解释不清楚。总之,老娘算被死男人狠狠坑了一把。” “不用解释……不用解释了……” 慕语吓得脸色惨白,扶着桌沿趔趄着离开。惊魂未定中,嘴里呆呆念叨着, “我承受能力有限,有限……” 你们几个太特么可怕,太特么糜烂,太特么重口味了! 这是慕语心里的os,身后的慕斯却浑然不知,只是一脸焦急的站起身,朝妹妹那可怜的背影说道: “喂,你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啊!” 其实也在纠结要不要送,深知那辆超炫酷的迈巴赫,又会刺激慕语。 好在妹妹也拒绝了,在头也不回的离开中,朝她挥了挥手: “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慕斯:…… 第328章 棒子鸡 慕语走后,慕斯在高尔夫俱乐部,度过了其乐融融的一天: 和准婆婆一起,见证了儿子噘着嘴吃下老爸做的黑暗料理——粑粑冰淇淋:将榴莲肉融进冰淇淋中,搅在一起。 开始小澈还抵触那臭味,在老爸的“威逼利诱”下,勉为其难吃了两口后,慢慢尝到甜头,这才发现“榴莲粑粑”是世间难得的美味水果。 午饭后,宁婧姗就回了。 留空间给小两口下午带儿子去了郊外农场,因为爸比和妈咪的交谈中提到了“跪榴莲”的真正含义,小澈难免对这种长满刺的东东好奇起来。 整个下午,一家三口都在拥抱大自然。在妈咪对榴莲的细致讲述后,爸比又给儿子赋予了一些人生哲理: “人间百态,有的人就像榴莲,外表长满刺还臭味哄哄,却有一颗香甜可口的内心,譬如你妈咪;而有的人像毒蘑菇,外表光鲜亮丽色彩迷人,吃起来却要人命,譬如方小倩!” 某包子恍然大悟,虽然才四岁多,但有了一般小朋友难以遇到的人生经历后,他多少也能体会些。 某妈咪皱着眉头却有些不服气…… 老娘像榴莲吗?标准美女一个,哪里像长满刺的丑八怪? 你方小倩是多迷人啊?真能把老娘比下去? 还有那什么“李万姬”,莫非是“万只鸡里的万里挑一”? 井先生就像猜到某女内心不厚道的os一般,晚餐时,还真就让她见到了李万姬…… 哦不,是李婉婉小姐! —— 日渐黄昏,华灯初上。 迈巴赫载着一家三口来到海边的某会所,慕小姐不陌生的地方。这里曾上演过“井炎专属”,以及“某姐夫和某小姨子”的对手戏…… 但此刻,这些在某妈咪眼里,都不重要: “喂,小澈都睡了。要么就不吃饭,直接回家吧!” 刚到会所停车场,副驾驶上的某女就想打退堂鼓。像是压根没认出这熟悉的地方,一门心思全在臂弯里熟睡的包子身上。 也对,今天户外活动了一整天,小澈同学早累趴了。从农场里出来没多久,就趴在妈咪怀里呼呼大睡了。 井炎其实心中对孩子早有安排,这顿晚餐小澈不会参加,但就是要对老婆卖关子…… “回哪个家?” 他转动的方向盘,一边停车,一边笑嘻嘻的问道。 暗指海边那栋小豪宅,他俩的新居爱巢。可那房子在慕斯眼里,仍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姘居之窝”。 所以某斯拉长脸,噘起嘴很糗的回道: “当然是,你回你的纳帕溪谷,我回我的慕家公寓。” “哦,才一天就分道扬镳了?” 某男两三下就把跑车停好、熄火。然后转过身来面朝老婆,继续冲她一脸坏笑, “那臭小子怎么办?”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就像在说:才一天的天伦之乐,你丫就要跟老子分手?那孩子咋办? 所以某女的脸拉得更长了,狠狠白他一眼: “什么分道扬镳!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 垂下眸看着怀里的小澈,她那樱桃小嘴也越撅越高,咕哝道, “再说了,我还不是为孩子着想?都说小孩子睡着后要等他自然醒,不能……” 这神态,可爱到不行! 让某男忍不住揪了揪她的小脸,笑笑打趣: “哟哟哟,看不出你还挺有经验的嘛!” 某斯糗…… 毕竟在带孩子上,她实在没经验,还不如他这个爸比。如果说有那么一丢丢经验,也只是这两天和康康的相处。 “内个……实不相瞒,这几天康康在我家。”依旧垂着眸不看他,她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解释。 “在你家?”某炎小小一惊,“谁照顾?” 暗想:白玉琴去了新西兰,那慕家还有谁能带孩子?不可能指望慕语,那女人今天都跑来高尔夫球场了,难不成狠心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 也不可能是陈立虎,那货被老邢他们带走后,一时半会儿从局子里出不来。 正犯嘀咕,就听见身边的某女更糗的解释道: “这不慕语怀孕了,我妈就请了个保姆……” “哦。” 他缓过神,稍稍回应了下。神色很平静,似乎没猜出某女的潜台词。 于是女人坐不住了,在低眉垂眸中忍不住皱了皱眉,弱弱引出话题: “你就……就不想说点什么?” 某炎一愣,此时就算再聪明,也难免想偏: “能说什么?那又不是我的孩子!老子没义务帮婊/子薇……” 理直气壮的话没说完,就被慕斯突然暴躁打断: “我不是说孩子!” 她倏地抬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 声音难免也有点大,吵得怀里的包子稍稍翻了个身,好在依旧没醒。 某炎更加愣住,很有些不解她的反应: “那你想说什么?” “我说慕语!” 她也是个急性子,况且今天姐妹俩为“井太太”一事也明面上针锋相对过,本就压抑了一肚子的恼火。 此刻索性把话说开,朝男人直言问道, “她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某炎这才恍然大悟…… 绕了这么大个圈,原来她是想问这个啊?呵呵,好事,好事! 心里明明偷着乐,嘴上偏要继续掉她胃口: “能怎么办?看我老妈的意思呗!” 却不知,天蝎女最烦男人这种含糊其辞、当断不断! 所以慕斯没接话,深深的倒吸口凉气,瞥过头去看向窗外,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脑勺。 心里暗骂:哼,妈宝! “再说了,你今儿个跟我妈不是聊得挺好吗?那还担心个屁啊!” 暗指:今天是个好的开头,只要你在我老妈心里的满意值继续攀升,超过李婉婉。那慕语这个假的“法律认证”,就能真相大白了。 “嗯,是挺好的……” 某女苦笑,挺好的亲家,挺好的娃他奶和娃他妈! 就是没有婆婆和儿媳! 这就是天蝎女,越表现得平静,其实心里越急。 某男自是看了出来,便凑过去将她的香肩一搂,笑笑逗她: “怎么,小笨蛋急了?想跟我解除关系?” 嗯? “……”某女一愣,倏地回眸质疑的盯着他。 解除关系? 某男却扑哧一笑,知道她又中招了,便大言不惭的解释道: “我是说,解除大姨子和妹夫的关系!!” 慕斯回过神,狠狠瞪他一眼:“嘚瑟!” 打情骂俏,一览无遗…… 于是某男得寸进尺了,将她整个人和怀里的孩子都圈在臂弯里,又把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往她脖颈处磨蹭着,温柔的撒娇无比魅惑: “说啊,是不是想老公尽快跟她扯离婚证?嗯?” “……”嗯你大爷! 又是妹夫,又是老公,语无伦次! “死开!” 正好顶在男人的心窝上,疼得他弓了一下身子…… 别怪她不解风情,天蝎女就这样,一是一,二是二,少特么暧昧不清! 而射手男本就没啥耐心,见好端端的气氛被她弄破,熟睡中的孩子也又一次被惊了下。心里顿时兴致全无,却也不好责怪她什么,便无奈叹口气,板着脸总结道: “行了,这事你就别瞎操心。还是那句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冷冰冰的语气,也着实敲了下某女的心…… 慕斯缓过神来,也猜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了点? 正准备开口跟他好好说,这时前方一道刺眼的远光灯袭来,伴随着汽车喇叭哔哔两声响。而驾驶座上某男听到后,也立马下车不见了踪影。 来不及弄清状况,慕斯抱着孩子也下车,这才看到来的车竟是熟悉的辉腾,张航下车走了过来…… “人接到了?”井炎问道。 张航点点头:“嗯,在车里呢!” 慕斯满头雾水…… 什么人接到了?难不成是她老爸? 想走过去打招呼,可不知为毛双脚挪不动。也许是法庭一别后,他们父女还没机会化解恩怨和尴尬;但也许是…… 透过刺眼的远光灯,慕斯隐隐约约看见辉腾车的后座上,一个年轻女人优雅的轮廓! 而迈巴赫那侧的井炎点根烟,一只胳膊扶着敞开的车门。挂着一脸讽刺的冷笑,透过刺眼的远光灯,看向辉腾车里高高在上的女人,吊儿郎当的大声说着: “怎么着?这还得我亲自去给她开门么?” 就像是生怕车里的女人听不到似的? “您也知道,她架子大啊!” 张航却压低声音,心照不宣的笑笑。说着用手挡了挡嘴,凑到少爷耳边悄声解释道, “您这没去机场接机,可让我费了一路的唇舌跟她解释。” 本是声音极小,可顺风耳的慕斯还是听见了,顿时极度不爽…… 什么女人架子这大? 哼,那只“万里挑一”的鸡! 她正暗暗这样不怀好意的想着,就听见车那边的井炎没好气咕哝了句: “呵,韩国棒子,我炎黄子孙凭啥子去接机?!” 慕斯一愣…… 啥?还是只棒子鸡? 脑子里立马很“中二”的唱起来:棒子棒子老虎,棒子棒子鸡…… 第329章 李婉婉 两辆车,形成一个诡异的三角: 迈巴赫的两侧,分别站着吊儿郎当的男人,和抱着孩子、呆若木鸡的女人。目光均看向远光灯的背后,辉腾车里那个高高在上、泰然不动的女子。 谁也没动,谁也没再开口说什么,让空气显得有些僵; 让张航只感自己是多余,便走过去将包子从慕斯臂弯里接过来,笑笑道: “小少爷给我吧,老夫人还等他回去吃晚饭呢!” “哦,内个……” 慕斯缓过神,立马从中二的思维中跳出来。垂下眸面色紧张,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于是张航秒接话: “您留在这儿陪少爷,”说着冲她眨眼一笑,“别有顾虑!” 慕斯一愣…… 顾虑?老娘能有什么顾虑? 正想着,辉腾车里的女人有动静了: “航叔……” 见某男的烟都快抽完了,始终也不走过来给她开门,车里的女人坐不住了。落下车窗探出一个闭月羞花般的脑袋,冲张航优雅的笑笑,叽里呱啦说了句韩语。 慕斯的心一沉,脸色瞬间拉下来。不仅是这只“棒子鸡”的尊容,还真特么是名副其实的“万里挑一”;更多是…… 除了那句“航叔”,后面的鸟语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但无妨,张航似乎听懂了: “这……” 只见他面露难色,看向迈巴赫另一侧的少爷。因为李婉婉说的那句话,看似是在催促——“航叔,可以走了吗?我还约了周家父母呢!” 实则是威胁! 怎么说? 还记得前文提到的“股份暗战,关键的3%”吗? 此时那关键的3%,就在李婉婉手中! 怎么拿到的,为毛要去拿,井炎很清楚,因为这都是他的部署。可这女人拿到3%后立马就跟周家勾搭上,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得得得,该有的绅士风度还得有啊!” 井炎无奈,只得松口。将手里的烟头弹指一挥,正好落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然后叹口气,笑笑朝辉腾车的后排门走去,嘴里还念叨着, “谁叫咱有求于人呢!” 走到车门边后,他顿了顿。在抿唇偷笑中,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下愣在原地的某女,然后故意稍稍整理了下身上的着装,彬彬有礼的为李婉婉打开车门…… 他发誓,这样的绅士之举,从前只对“奶奶和妈妈”等长辈们做过。对李婉婉,绝对是第一次! 可这女人似乎有点得寸进尺? 见他妥协了,她并没第一时间就下车,而是优雅的伸出纤纤玉手,等待他轻轻捏着这只“爪子”,扶她下车。 这谱摆得嘞……够大! 可井炎不吃这套,直接忽略掉眼前的“凤爪”,他又恢复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手扶着打开的车门,一手按在辉腾的车顶上,嬉皮笑脸看向车里的女人,大声说着: “怎么着啊您老?长途飞机腿坐麻了么?” “嗯哼。” 李婉婉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抬眉冲他爱昧一笑,表示将计就计。 男人却扑哧一声嘲笑,继续不给她面子: “那要不要老子给您弄个轮椅?” 暗示:别太矫情,否则老子分分钟让你丫很难堪! 之前没少见识过他“百事通”的鬼花招,所以李婉婉那张媚笑嫣然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倒吸口凉气将手收回,终是拗不过他的坚持,她款步优雅的下了车…… 然后一副“王室公主”般的大方得体,站在井炎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冲他挑了挑眉,略带冰冷的一句: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一看就知对刚才的“被拒”,还“悲剧”的赌气着。 那边的慕斯却没法有幸灾乐祸,她也深深倒吸口凉气,斜了这边的情敌一眼。暗想:你特么会说中文啊,那刚才还装什么逼?! 这边的男人再度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眼不远处的某女。对上她那一脸不服气的恼怒后,他居然莫名其妙的幸灾乐祸起来…… 使了个眼色,让航叔和包子先回后,他故意稍稍走上前,冲面前的李公主宠溺打趣道: “怎么,你想我了?” 可李公主不同! 她骄傲,又太特么了解这男人惯会给别人挖坑,所以不会再中招。 脸上不仅没有媚眼如丝的嫣笑,她还立马拉长脸抄起手,稍稍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高傲的侧颜,用不阴不阳的口吻说着: “火急火燎让我订机票的人,好像不是我自己哦?” 暗示:如果说想,那也是你丫想我! 本以为是绝地反击,可谁知男人并没被喷住,脸上那不怀好意的阴笑依旧,他堂而皇之的看了眼那边的慕斯,然后秒接话,冲面前的李婉婉坏笑道: “噢?那是谁啊?” 李公主是个聪明的女人,秒懂这男人玩的是哪出。见那边的慕斯在极力压制着脸上的怒色,她抿唇偷笑了下,表示愿意配合男人一次,也好让自己打探下他俩什么情况。 “听说你这次对家人的逼婚没抗住,跟那女人领了证,还大婚在即?让我大老远的跑一趟,该不会是想对那女人悔婚吧?” 说这话时,她不但故意用慕斯听不懂的韩语;还时不时在挑/逗之举中,斜了好几眼那边一脸怒色的女人。 若不是这故意挑衅的几眼,以及碍于“良好的修养”。慕斯发誓,指定会冲上去一把将那女人拉开。 又不是不会说中文,故意说老娘听不懂的鸟语……不,是鸡语! 几个意思?! “悔婚?” 而某先生也终是架不住在老婆面前被别人勾搭,忙后退一小步跟她拉开距离。尽管也知李婉婉误会了他“领证”的女人是谁,却也不打算戳穿,只含糊其辞一句大言不惭的话, “哦不不,老子我从来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李婉婉不语,倒吸口凉气,有点恼。 尽管男人的大言不惭透着赤果果的玩世不恭,可她还不曾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般坚定过,就算外面彩旗飘飘,也要家里红旗不倒? 没必要去搞懂她爱了五年的男人,对那女人是什么心理:爱,还是不爱? 李婉婉只知,单单“不倒的红旗”这一点,就让她对慕斯极度不甘心。 此刻,超级想走到那女人面前,堂而皇之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好好看看是怎样的女人让自己败北。可终是做不出来,因为…… 身份有别! 她一出生就是韩国娱乐圈的公主,那女人就算成了井炎“家里的红旗”又能怎样?身份地位还是比她卑微! 而井炎就像秒读出她心里的os一样,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将慕斯拉到她面前,然后傲娇一把搂住那女人的腰,向她介绍道: “我女人,慕斯!” 说着不等李婉婉有回应,立马转向慕斯,用亲密无间的语气,温柔的命令道: “来,跟李小姐打个招呼!” 终是对那3%有求于人; 况且海东省的地盘,慕斯多少也算东道主。人大老远而来,是客;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他和慕斯都该给李婉婉这份面子。 某老婆也一向识大体,况且男人的行动和语言已经彰显了内心。所以此刻她内心的恼火消散了许多,朝李婉婉大方的伸出手: “您好,我是慕斯!” 被架到台面上,李婉婉不得不转过眸来,正面看向她。对上女人那沉静真实的一眼后,她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 不是女人那不逊半分的容貌; 也非那超凡脱俗的大气; 而是…… 遇事波澜不惊,凡事能忍能让,以她李婉婉的出身,这辈子都做不到! 但话说回来,输归输,李婉婉并没有彻底的“心服口服”,毕竟是才交上手嘛! “安宁哈塞哟!” 扯开嘴角挤出一丝韩式标准优雅的笑,她轻轻握上慕斯的指尖,又开始玩语言的小伎俩: “……” 此处的省略号代表李婉婉自我介绍的韩语,翻译成中文就是: “你好,单调的红旗,我是这男人心里最绚丽的彩旗!” 第330章 叽叽鸟叫,扎扎我心 除了那句连中国小学生都懂的“安宁哈塞哟”之外,其他的,某斯一概听不懂。所以此刻也稍稍犯了下嘀咕:无非就是打个招呼而已,这女人为毛说了一长串? 尤其是李婉婉的话落音后,身边的某男就立马垂下眸躲避,面露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还故意轻轻咳了两声? 让慕斯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无妨,多数时候她还是反应敏捷的! 就在李婉婉以为自己完胜,傲娇松开她的手之际。慕斯挂着一脸灿烂的笑,突然做了个带有地方民俗风的举动,还说了句连井炎都听不懂的方言…… 搞得李婉婉一懵; 某男也特么懵住,傻乎乎的问道: “啥,啥意思啊?” “客家话,不懂么?”慕斯傲娇一笑,斜了他一眼。 海东省在华南,本地“土著”以客家人为主。尽管她刚才所说确实是标准的客家话,但那什么“带有地方民俗风”的举动,纯熟她胡编乱造、临场发挥。 主要是耍弄这俩“外来之客”…… “啥??” 某北京的“外来之客”更懵圈了,挠着头,张大眼睛一脸疑惑, “客家话?” 表示之前学过的客家问候语中,完全没有这一句啊! 上帝:卧槽,连客家话你也懂? 不是井炎“博学多才”,要知道夏风海东省也是本地人。之前做他的家庭教师时,没少教他客家话。 一向聪慧伶俐、只会给别人挖坑的某男,居然也有这般憨傻的时刻?让某斯抿唇一笑,点点头振振有词道: “李小姐是韩国人,用韩语来表达问候,无可厚非!那么我作为东道主,地地道道的客家人,是不是也应该用家乡话以表欢迎?” “……”某炎打着呵呵没接话,笑得那叫一个尴尬。 实则心想:以表欢迎?狗屁! 老子才不信你丫那句是致欢迎词呢! 慕斯一眼看穿他那小表情下的os,懒得搭理。说完就转向李婉婉,唇角慢慢勾起,浮现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她挑着眉补上一句: “这才是礼尚往来嘛,对不?李小姐!” 随着这声赤果果的“还击”落音,女人的暗战,已全面打响…… 李小姐显然也是有几分内功的人,她嗤一声冷笑,表示对慕斯的这句还击,很是不以为然: “礼尚往来是没错,只可惜……在场没有翻译!” 她很轻松的笑笑说着,看了那边的男人一眼,继而补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的客家话,他好像也不懂哦!” 看似很简单普通的一句话,却是蕴藏深意的还击,有两层弦外之音: 其一,今晚三个人只有你懂客家话,那你说什么,横竖都是你一张嘴。就算趁机暗中骂我,你也随便骂,反正都是你唱独角戏,我和男人不会搭理; 但我就不同了,他懂韩语,所以我即便用你不懂的韩语说了什么,那也是光明磊落的。 其二,咱俩的家乡话,他懂谁的,不懂谁的,一目了然。那是不是意味着,谁在他心里的地位更高,也一目了然? 哈哈哈,慕斯,你此举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都是聪明人,李婉婉话里两层的弦外之音,慕斯和井炎全都听了出来,因为都在女人那透着无上自信的弯弯笑眼中…… “谁说老子不懂客家话?” 某男鼓着脸秒怼回,然后使劲回忆某女刚才那句话的发音。可着实陌生啊,完全不知她说了啥,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能在嘴里念叨着, “内个……内个内个……” 身边的某女白了他一眼,表示压根不做指望。看来女人之间的暗战,还得老娘独战到底啊! 便抄起手,冲李婉婉轻松的笑笑: “他不懂没关系,我可以亲自翻译给您听嘛!普通话,能听懂么?” 井炎发誓,某女此刻脸上的笑,是从未有过的狡黠,前方一定有个巨坑! 可暂时占上风李小姐似乎掉以轻心了…… 只见她更加不屑的挑挑眉,用十足标准的普通话,朝慕斯笑笑怼道: “您认为呢?” 言外之意:一目了然嘛! “那好,请李小姐洗耳恭听咯?我刚才的客家话,翻译过来就是……” 慕斯说着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后,笑眯眯的看向井炎。表示顺带也把他考一考,便突然洋洋洒洒起来,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叽叽鸟叫,扎扎我心。不识鸟鸣,人之本性;我有嘉宾,鼓瑟奏琴。鸟儿吹笙,自鸣高枝;岂知吾心,凤也啄米!” 话落,某男顿时瞳孔放大,愣得不是一点点…… 卧槽槽槽,这都是啥啊?连古诗都冒出来了? 老婆,你牛掰! 不对!有几句还是挺熟的……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奏琴。” 这两句好像出自《诗经》,是《小雅》的首篇,后被曹操引用在《短歌行》里。 井炎表示,并非自己博学多才,而是去年没少带两小宝贝背诵《诗经》,所以记忆犹新。只不过…… 《小雅鹿鸣》里面好像只有这两句,没有“叽叽鸟叫”之类七七八八的,这女人从哪儿搬过来瞎掰的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 孰不知,其他几句都是慕斯临场发挥自己编的…… 拿来讽刺李婉婉! 尤其是最后那句——“鸟儿吹笙,自鸣高枝;岂知吾心,凤也啄米”,意思是:鸟儿说着鸟语,自认为是高枝凤凰。却不知在老娘心里,凤凰特么也是鸡,也得啄米! 哼,你棒子国的鸟语又怎样?我大中华语言博大精深! 你给我挖坑,老娘还你两个!客家话不懂,那就再来个普通话的四字诗经…… 敢不敢接招啊? 万里挑一的“鸡”! 某婉婉表示,就算想接招也无能为力了。她早已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万万没想到慕斯居然会用这招? 除了那句“人之本性”和“我有嘉宾”,她一个字也听不懂。虽说她有一半的中国血统,父亲也是个老北京,但…… 从小只在韩语、日语、英语、意大利等乱七八糟的语言中浸淫,大天朝的文化之根,她还是没抓住。 第331章 斯斯VS婉婉,炎炎偷着乐 某先生很清楚李公主的“德行”,对文化久远的《诗经》《楚辞》陌生,但《唐诗宋词》,她还是能背出几首来滴。 而慕斯改编的那几句,就算在他眼里依旧是“狗屁不通”,但只要略有古诗文化修养的人,立马能听出是在暗讽李婉婉…… 所以,为避免不必要的矛盾激发,也为给远道之客留点面子,井炎当机立断。 就在李婉婉低眉思索女人刚才那几句诗之际,他秒接话打断,把老婆的香肩一搂,装模作样的翻着白眼: “得得得,不就是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吗?有必要把老祖宗那些艰涩难懂的古诗扯出来?怕谁不知道你是大文豪啊!” 话落,李婉婉紧皱的眉间立马散开,隐隐松了口气。即便对中华古文化再不熟悉,也不会不知这句连欧美老外都能听懂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可慕斯偏要拆台,挑着眉很是傲娇的怼道: “你确定这是老祖宗写的?” 说完就抿唇笑了笑,因为刚那一通“厥词”虽是改编《诗经.鹿鸣》,但也算她的原创。这样一来,她岂不是他的老祖宗了? “嘚瑟!” 某炎自是看出她的小样,便倏地将手松开,转向李婉婉, “改明儿用韩语也写首诗,怼死她!” 虽不中听,但也从侧面承认了某女原创的才华。最重要,化解了僵局和矛盾。 李婉婉秒中招,有了男人这句“明显偏袒她”的甜言蜜语,其他一切就不重要了。于是,在男人做了个“请”的动作后,她扑哧一笑,昂起头傲娇的朝餐厅走去。 某斯没动,拉长脸杵在原地,冷冷斜视着他; 一看就知很是恼怒,超级不服气! 某男无奈,只得也朝她做个“请”的手势,故意没好气的说着: “走吧?叽叽鸟叫!你丫不是有嘉宾,要鼓瑟奏琴么?” 多少仍在暗讽她那“狗屁不通”的诗。 惹得某斯恼怒的瞪他一眼,头一昂屁股一翘,气呼呼的跟上。 留某男在身后无奈笑笑摆了摆头…… 唉,两个女人都得哄啊,这叫什么事? 但为避免不必要的暗战再度爆发,有些话他得跟她交个底…… “听着,今儿个我俩是有求于人,待会儿你悠着点,别乱说话!”疾步跟了上去,他在某斯耳边悄声交代道。 慕斯虽不知具体啥事“有求于人”,但之前某男的那一出出妥协,让她心里多少也有点数。 深知这种场合不宜问太多,但也不好一口答应,便昂起头挑着眉,说道: “放心,只要再不说老娘听不懂的鸟语,指定不让你的万中之鸡难堪!” 某四个字顿时把某男雷到…… “啥啥啥?万中之鸡?” 他表示某女的思维之奇葩,跟他自己有得一拼。 奢华的楼梯上,某女尽量跟前面的女人保持距离,压低声音咕哝道: “她不是叫李万姬么?又自诩是凤凰高枝……”说着白了一眼前方李婉婉的背影,“可不就是万中之鸡?” “卧槽,原来你是这样理解‘李万姬’三个字的?”身边的某男持续着惊讶。 “不行么?”某女斜他一眼,赌气道。 “行!!” 某男笑呵呵,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 “万中之鸡,今后可别后悔!” 说完抿着唇挂着一脸坏笑,加快步伐蹭蹭蹭上楼,跟上李婉婉。 留慕斯在后面稍稍愣了下,继而丢给他一个狠狠的瞪眼,没好气咕哝了句: “嘚瑟!” —— 三楼的vip包间,与顶层天台的玻璃墙沙龙会所,只有一个天花板之隔。 一方圆桌,男人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画面着实有点尴尬。 某炎让慕斯点菜,这可有些难倒她…… 宁城人接待外宾,要么西餐,要么粤菜。日韩料理都是小馆子,上不了台面,你懂的。而这间会所也一样,主打西餐和粤菜,顺道带了几样本地的客家菜。 “李小姐是第一次来宁城吧?” 慕斯一边翻着菜谱,一边笑笑问道。想引导她吃点本地菜,省得她狮子大开口,要吃菜谱上没有的日韩料理。 “可不是!” 李婉婉的思维似乎不在菜谱上,白了身边的井炎一眼,大言不惭道, “若非这小子火急火燎的催,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来这么个小地方吧!” 小地方?? 你丫韩国一个首尔,面积充其量600平方千米,我大中华随便一个三线城市就能盖过你。更何况宁城还是我海东省第二大城市,无论土地面积还是经济实力,都能与深圳媲美。 所以,慕斯脸色立马一沉,手里的菜谱合上: “小地方也有美食,”懒得再引导了,她不卑不亢直言问道,“您看你是吃韩国料理,还是西餐,还是本地的客家菜?” 李婉婉一声冷哼,挑了挑眉: “怎么,这餐厅是大杂烩么?” 言外之意:犯不着这般矫情,餐厅有什么你点什么,本小姐不挑食! “……”立马把某斯怼住。 高手过招,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气氛有些僵住,于是某炎来圆场,豪言壮语道: “甭管餐厅什么菜系,有老子在,让它秒变大杂烩!” 这话其实是为老婆撑腰,可在李公主听来,难免误会…… 只见她立马嫣然一笑,很优雅的手托腮,冲他眨巴大萌眼,撒娇道: “那是不是我想吃什么,你都能给我弄来?” “未必!” 某炎秒否定,还一脸严肃。 让李小姐脸上的俏皮嫣然,立马凝固; 一边的某斯抿了抿唇,偷着乐; 某炎见状,便又来个出其不意,冲李小姐坏坏一笑,用打趣的口吻解释道: “呐,你要是想吃人,我可弄不来!” 算是话锋一转,又给足了李小姐面子? 于是,李小姐扑哧一笑,被逗乐; 而慕小姐脸上的偷笑,却瞬间凝固; 暗暗瞟了对面的慕斯一眼,李小姐表示要乘胜追击,便更加俏皮的冲男人嫣然一笑,更赤果果的撒娇道: “那……我想吃小时候炎炎给我买的冰糖葫芦,可以吗?” 语出惊人! 让慕小姐的心,瞬间一沉…… 小时候? 炎炎? 冰糖葫芦? 我去…… 短短几秒,老娘就能在脑海中恶补十万字“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 却不知,他俩压根没啥“青梅竹马”! 因两家父亲大人是老同学,所以小时候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李婉婉在韩国长大,随了母亲和外公的姓氏,基本已算韩国人。而爷爷奶奶也早就移民去了纽约,她回国……哦不,来华的机会甚少。 若不是五年前被宁婧姗牵红线,跟井炎相亲。可以说,她跟老祖宗的大中华已没啥联系。 此刻她故意这样说,井炎自是知道这女人什么心理。当然了,他更是知道身边的老婆,也在深深的误会中…… 可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解释,只能皱着眉头朝李婉婉没好气的怼道: “冰糖葫芦能当晚餐啊?!秀逗!” “……”某公主被喷一鼻子灰,再没法拉下脸了。一时间原形毕露,竟像个小女孩般委屈的嘟起嘴来。 其实,李婉婉性格并非心机婊,她有真实单纯的一面,跟年轻时的宁婧姗有些像,所以两女人才投缘。 刚才那一路她也是装的,毕竟跟情敌见面嘛,你懂的! 有时候命运很捉弄人,世上没有谁注定是谁的“真命天子”或“真命天女”,就看谁能抓得住月老的红线。 井炎和李婉婉,若非井老太太对李家的“忘祖忘宗”看不顺眼,平时在家没少唠叨;若非长大后两人的初见,是在相亲中,因宁婧姗的逼婚而起; 或许当初…… 不会“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王八绿豆对上眼,也不是没可能滴! 爱情是苛刻的,它需要双重条件:对的时间和对的人。显然,李婉婉的时间没找对! 但话说回来,她也未必是最对的那个人。毕竟凡尘俗世中,王子和公主就算牵手,也很难白头偕老,养尊处优的个性中,有“对冲”的一面。 最合适井炎的,是能包容他、能对他“放风筝”的女人。以李婉婉的资质,这辈子都很难做到。 而慕斯,或许可以! 李婉婉的个性,井炎虽不甚了解,但也略知一二。深知她表面端庄大气,内心还是个小女孩,需要哄…… “再说了,吃最正宗的冰糖葫芦要去北京。” 见她嘟起嘴脸上又有不悦了,他又将语气缓和下来, “等下次在北京重逢,让斯斯带你去信远斋,冰糖葫芦管够!” 信远斋是北京的老字号,始建于乾隆年间。小时候两人的那一面之缘,他还不曾带她去过那里,只是在大街上随便买了串冰糖葫芦打发。 所以这句话也算他的歉意,可对李小姐来说,太特么不中听了! 这不,李婉婉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没法再跟情敌暗战了,竟直接把话说开: “不用了,别人请的,本小姐没胃口!” “怎么是别人?” 某炎秒接话,装模作样的质疑。又倏然二皮脸的笑笑起来,哄她道, “炎炎的老婆对婉婉来说,不算外人儿!” 话虽持续不中听,但李小姐终归是比慕语大气。男人当着老婆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哄她,也算给足了面子,所以她不好再说什么了。 可那边不知情的老婆,却坐不住了…… 你俩一口一个“炎炎婉婉”,还有完没完! 第332章 温柔的套,深情的陷阱! “对,不算外人!” 慕斯也不知自己为毛要爆发,尽管此刻她是个笑面虎。 虽是笑意盈盈的朝李婉婉举起水杯,还调皮的眨眨眼,却是用不阴不阳的语气说道, “就冲他这句婉婉,我慕斯怎么着也要把你当自己人,对不?” “……”某公主一愣,表示没怎么听懂。 婉婉怎么了?本小姐身边的人几乎都叫我婉婉,这有啥不妥? 就算你对我刚才堂而皇之的驳了你的面子,不解气。这不你老公已经帮你圆回来了吗?还有必要这般不阴不阳的当笑面虎么? 而中间的某先生摸了摸鼻尖,抿唇掩饰着嘴角的偷笑,深知老婆已入坑了……呵呵,好事! 便扭头冲她笑呵呵怼了句: “您老不是早就把她当自己人了?” 说罢,色眯眯的冲她挤了挤眼睛。暗示:你昨晚住了“她的房子”,里头还穿着“她的内衣”呢!这般的不见外,可不是把她当自己人了? 于是这话一出,某斯糗…… 立马垂下眼眸目光躲闪,放下手里的水杯后,那只无处安放的小手有点无措,只得也摸了摸鼻尖。 样子甚是可爱,让某先生更加想逗她了,便继续添乱: “所以说,既然已经是自己人了,你是不是该主动跟婉婉走一个?” 边说着,边给两女人倒上酒水。 一杯橙汁一杯红酒,只见他把橙汁递给了李婉婉; 而那杯红酒,给了慕斯! 某女狠狠愣住…… 几个意思? 不知道老娘不能喝酒的吗?好,就算能喝,忘了老娘还在小产期间吗?! 这一刻,她心里要多不爽有多不爽,甚至近乎辛酸…… 而对面的情敌还要来“火上浇油”,只见李婉婉扯开嘴角挤出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笑,冲井炎不阴不阳的说道: “哟,给我橙汁给她红酒,您这明显是偏心了哈?” 话里的暗语也许只有井炎能听懂:韩国女人大都嗜酒如命,男人让谁喝,就是对谁的一种宠爱。 慕斯却想偏了,毕竟在中国,男人不让哪个女人喝酒,才是最真实的宠爱。所以她认为,李婉婉是在赤果果的炫耀和挑衅! 倒吸口凉气,心里的怒火在急速蔓延…… 关键时刻,某死男人还要来雪上加霜,朝李婉婉挑眉轻笑道: “不偏心能行么?毕竟婉婉喝高了容易犯错,对不?” 此处的暗语,仍旧只有他俩懂:去年在首尔,李婉婉因为酒后冲昏头,错签了一笔合同,给她外公造成不小的损失。 所以井炎口中的“犯错”指这件事,也是向李婉婉暗示:今晚吃饭咱们是谈正事,周氏集团那3%,你可不能再“酒后犯浑”了! 可在“大污婆”的某女听来,酒后犯错,还能是什么错?你懂的! 顿时,猜疑让心里愤怒的火苗越烧越高…… 身边这对“狗男女”还没完没了! “那炎炎就不担心……” 李婉婉媚笑嫣然的说着,轻轻斜了眼男人身边的慕斯,继而冲男人挑挑眉道, “她会犯错?” 纯粹是句好奇的试探,想知道这位“井太太”在生意场上的斤两,会不会跟她一样,偶尔酒后也会犯点“小错”? 男人却视而不见,突转话锋,很是傲娇的说道: “在我这儿她能犯什么错?还不是任由老子摆布?” 暗示:生意场上我老婆听我的,所以周氏股份一事,你丫别跟她说太多! 虽是好意,可话太特么不中听了…… 尤其在已经想偏的某“污婆”听来,那更是不解气!怎么听怎么觉得,死男人是在暗讽昨晚他俩在李婉婉房子里“龌龊肮脏”的“苟且之举”! “够了!!” 慕斯突然一声呵斥打断。 “……”搞得男人和女人均狠狠一愣,表示看不懂她的莫名其妙。 而慕斯说完后,也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便将语气缓和下来,却仍旧拉长脸,很糗的解释道: “内个……我的意思是,什么犯错不犯错的,差不多得了!” 话落,某男眼珠子一转,这才猛地缓过神: “我去!你该不会是……” 把犯错二字想偏了吧?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某女两道凌厉的目光封住嘴。 慕斯狠狠瞪着他,瞳孔里只有一个字: 滚! 某男糗大…… 而某女也干脆利落的收场: “不是要我向婉婉敬酒吗?” 说着毅然端起面前那杯红酒,慕斯倏地站起身,跟李婉婉面前的橙汁一碰,豪言壮语道, “来,走一个!” 哼,你俩绕来绕去,又是倒酒,又是一口一个“犯错”,无非是在暗讽老娘…… 穿了她的衣服! 住了她的房子! 抢了她的男人! 打了她的娃…… 哦不,最后这句没有! 总之不管怎样,这杯酒就算老娘的赔礼! 带着这样的心理,慕斯将那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 默默等待大脑发晕,腹部刺痛!! 可,似乎没啥感觉? 不仅大脑很清醒,腹部还隐隐觉得暖烘烘的,很舒服? 怎么回事? 傻愣愣的舔了舔唇……咦?没有酒味? 刚才的杯中液体,不是红酒? 慕斯唰的抬眸,满脸疑惑的朝某男看去…… 只见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看她,慢条斯理的点根烟,独自悠然着; 这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某女这才恍然大悟,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但各种滋味中,还是暖意最大! 至于对面的李婉婉仍满脸问号,表示这女人深不可测,她压根看不懂。于是也傻傻拿起杯子,抿了口橙汁。 基本猜出那杯“红酒”的猫腻后,慕斯忍不住自嘲了下。深深叹口气,她又倒了杯“红酒”一饮而尽,觉得自己实在幼稚,总是中死男人的“套”…… 温柔的套! 深情的陷阱! 这时的桌底下,某男的猪蹄子悄悄伸了过来,在她小腿上温柔的蹭了两下。让慕斯实在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 不只是因为,爱情的蜜语,在这样的沉默中心照不宣的传递着; 更多是…… 尼玛,这应该是女人勾/引男人的举动嘛!他俩是不是搞反了? 正想着,就见对面的李婉婉将一只空杯傻傻举了过来: “要不,也给我来杯红酒?” 她表示对这位情敌的反应举止,越来越看不懂了。扑哧一笑,又是几个意思? 慕斯猛地缓过神,竟本能的一把将那瓶“红酒”抱在怀里,笑笑道: “哦不不,这是我的酒,你不能喝!” “……”李婉婉糗,小嘴瞬间撅了起来。 就像在说:不就是一杯酒吗?小气! 不觉中也让慕斯觉得她可爱,没之前那么抵触了,便打着呵呵想圆场: “内个……婉婉啊!” 憨憨傻傻的说着,猛地又想起什么, “对了,你不介意我也随炎炎一起,叫你的乳名吧?” 这是她第一次脱口而出,叫某人“炎炎”,说完后只感别扭好笑。 而某男嘴里的酒,也差点喷了出来…… 不止是因为,真不太习惯她叫他“炎炎”,这称呼远没有“喂”“臭男人”“死男人”“你丫”等粗鄙之言中听;(其实他最期待她叫他“老公”,可很遗憾,迄今而至她还不曾这样叫过。) 更多是…… 乳名? 卧槽,她还是入坑了?好事! 这不,话落音后李公主脸上的懵逼更浓了,转头朝男人问道: “乳名是什么?” 抛弃中华文化太久,她表示对这个词有点费解。 男人摸了摸鼻尖没回答,窃笑中…… 于是,那边不知情的老婆也被情敌的反应搞懵了,直言问道: “怎么,你乳名不是叫婉婉么?” “啊?” 李公主更费解了,表示完全被她绕晕。 “咳咳……” 随着某男摸着鼻尖的两声假咳响起,他表示要来揭晓真相了。装模作样的朝某老婆翻了翻白眼,故作没好气的怼道, “什么乳名!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名就叫李婉婉!” “啥??” 这下轮到某斯懵逼了,两只眼珠傻愣愣在男人和女人之间转不停,嘴里弱弱念叨着, “不是……不是叫李万姬么?” 话落,李公主没半点尴尬,竟一脸惊讶的朝她问道: “你也知道李万姬?” “……”慕斯更懵圈了,全然听不懂她这话啥意思,呆呆无措,不知该作何回答。 心里难免犯嘀咕:难道搞错了?李万姬不是李婉婉,而是另一个未曾谋面的情敌? 不管怎样,慕斯确定“李万姬”确有其人,因为张航曾说过:宁婧姗是碍于慕语有“结婚证”的存在,才放弃自己相中的儿媳——李万姬! 正在一头乱麻中一点点思索着,就听见李婉婉又朝井炎说道: “不错嘛,看来的确是真爱,连李万姬你都跟她交底了?” 这话虽仍旧有点酸,但更多是真诚。似乎是一路试探直到此刻,她才确定自己单恋五年的男人,确实是找到了真爱。 于是,井炎也不含糊,笑笑道: “结婚当然要选真爱!不交交底,怎能做到恩爱两不疑?” 说罢,带着盈盈笑意,柔情万千的看了某女一眼。 “……”可慕斯仍旧一脸懵逼。 几个意思啊? 喂,他没交底啊!老娘还是不知李万姬哪方神仙! 第333章 如此烂梗,也把她诓住 李小姐似乎没看出某女的异常,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她又朝井炎笑笑试探道: “那李万姬对她……就没啥意见?” 实则想说:你口中的那位初恋李万姬,真就甘心败给这女人了? 却不知,当初“李万姬”这名儿,纯粹是某男的随口胡说…… 五年前的某天,纽约华尔街的咖啡馆,某炎被老妈逼着去跟李婉婉相亲。 面对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挖苦和拒绝,李小姐不甘心,最后问道: “能告诉我,你那位初恋尊姓大名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某男也很是警觉,不是担心女人会去伤害谁,而是…… 那时的他,压根没啥初恋! 因为某女还没在他生命中出现! 如果说有,也只是……风兄能一丢丢的沾点边。 总不能让他直言回答,老子的“初恋”叫夏风吧? “放心,我不是要去找她耍手段!”李小姐也爽快,直言说道,“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败给了谁!” 某炎缓过神,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便灵机一动随便编了个名字: “她叫李万姬!跟你五百年前是一家!” “李、万、姬?” 女人皱眉思索起来,表示对这名字很费解,又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而面前的男人开启“胡说八道”的模式后,就停不下来,口口声声道: “呐,我曾在祖宗面前发过毒誓,这辈子非李万姬不娶(不日)!” 说着勾唇一丝冷笑,吊儿郎当的满脸坏意, “你丫要是还不服气,不如去改个名儿,也叫李万姬?” 最后这句话,纯粹是挑衅! 李小姐秒中招: “哼,别人的名字,本小姐不屑于用!”愤愤然的起身,丢下一句,“告辞!” 这么多年过去了,井炎没想到李婉婉还蒙在鼓里? 呵呵,当初随口胡说的一句话,今儿个居然把两女人都诓住了?不错嘛! 于是,秒开启那不可一世的“超臭屁”模式: “能有啥意见?李万姬是老子的初恋,慕斯是老子的真爱,” 说着点根烟深吸一口,挂着满脸坏笑看向某女,大言不惭的臭屁道, “这不挺和谐的吗?” 某女持续愣住,脑子仍在云里雾里,心里却只有一句苦涩的话…… 哦,原来是初恋啊! 酸,涩,不爽! 对面的李婉婉似乎已没有这种感觉,竟好奇的朝慕斯问道: “慕小姐,哦不,井太太!能问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慕斯这才猛地缓过神,呆呆傻傻的接话: “做,做到什么?” “打败固若金汤的情敌啊!” 李婉婉稍稍皱眉有些急了,真搞不懂这女人怎么一时反应敏捷,一时又如此愚钝?便索性把话说开,斜了井炎一眼, “这男人曾对我放过狠话,说这辈子除了初恋李万姬,绝不娶其他人!” “哦……” 慕斯轻轻回应了声,十足悲伤,万分沮丧。 他心里终是有片大伙儿都不知的挪威森林——初恋! 可为毛,李婉婉却知道? 又一次,慕斯觉得自己败了!在了解井炎这点上,她不仅不及慕语,连李婉婉也不及…… 唉,肯定不及嘛! 李婉婉是他的青梅竹马,李万姬是他的初恋,夏风是他的基友…… 卧槽,这男人情史还真特么丰富! 她沮丧得不是一点点,面前的李公主还没完没了的叨叨: “我知道他们两地分居,说得不好听点……慕小姐,你是怎么趁机而入,挖了这个墙角的?” “……”慕斯依旧没法回答,眉头微微皱起,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个“挖墙脚”的第三者。 这种感觉就像,又特么吃了一只苍蝇? 最可恶的是,身边的某男也不做任何解释,吊儿郎当的叼着烟,跟个大爷似的挂着一脸坏笑,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她的糗态? 慕斯认为,此刻她的悲,已超出汉语词典的形容范围。 直到…… 李公主的这句话响起: “还有孩子!”她很不解的问道,“李万姬的一双孩子,真就接受叫你妈咪了?” “啥??” 慕斯猛抬头,惊得不是一点点,本能的看向身边某死男人。 可他仍旧是一脸坏笑,就像在说:承认吧,世上没人比你丫更笨! 立马把慕斯搞紧张了: “这个……内个……” 一团乱麻中仿佛看到一丢丢的亮光,明明是个好事,她不知为毛手心要开始冒冷汗,嘴上也是语无伦次。 不得不一连几个深呼吸,强迫让自己平静下来,慕斯笑笑朝李婉婉回答道, “哦,是哈!小澈很听话,跟我也很投缘,一口一个妈咪叫得挺顺口!” “那么溪溪呢?听说溪溪强烈反对她老爸娶老婆,就连她亲妈李万姬也不行。” 李公主这话一出,慕斯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基本已猜到答案:李万姬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唉,这叫什么事儿? 井炎啊井炎,跟你过日子,就非得这样玩游戏么? “溪溪还没来得及见面,不过我有信心!” 这句话慕斯说得十分镇定、霸气,面带微笑,也很是得体。 不由得让李婉婉心里一震,此刻不得不对她一个大写的:服! 尽管,她依旧没看懂,慕斯那不可言喻的前后反应…… 或许人性都这样,面对越是深不可测的人,你越特么服气! 而面前的女人,嘴角已溢出一丝超幸福的笑。只见慕斯又给自己倒了杯红色液体,举在唇边得意洋洋的笑着,嘴里却故作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 “不说这个了,说说李万姬吧!这名儿挺有意思的,不知道当初取名的人,是何寓意哈?” 说罢,抿唇窃笑的看了身边某男一眼。 男人也心照不宣,弹弹烟灰,故意憋着嘴大言不惭道: “那就要去问问李万姬的爹妈咯!为毛给女儿取了这么一名儿?莫非是……” 说着朝老婆靠近了些,神态和举止均有些暧昧,与打情骂俏无异, “打出生起,她爹妈就期待她能嫁入豪门?” 话落,污神思维慢半拍的某女,脸上得意的笑立马凝固…… 慕斯傻愣愣,和同样傻愣愣的李婉婉,几乎是同时问道: “什么意思?” 此刻,某男心里的满足感爆棚…… 尤其是一想到某老婆之前的“豪言壮语”——万中之鸡,他就表示很想看看她的“啪啪打脸”时刻! 于是,故意忽略掉身边满头雾水的老婆,他笑意盈盈的转向李婉婉,问道: “中国有个成语,专门形容成功男人的,你可知道?” 婉婉:“功成名就?” 某男摇摇头,脸上得意的笑,压根停不下来。 “平步青云?” 李婉婉表示很费解,他们的话题怎么无端端转成了猜字谜? 直到某斯脱口而出: “日理万机?” 说罢眼珠子转了转,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气急, “我去你大爷!!井炎,你个死污神!!” 什么鬼李万姬,居然是这么个烂梗,还把她诓的不浅…… 给谁不气! “老子怎么就污了?” 所以,某男振振有词,将手里的香烟掐灭,他霸气的说道, “听着,这个词我迟早申请专利,今后只能形容老子一个人!” 这边的李婉婉在对慕斯的“粗鲁”连连咋舌中,仍眨巴眼睛一脸懵逼。虽已明白“日理万机”的别样含义,可她不解慕斯的发火是为哪般? 仍以为李万姬是另有其人,是男人的初恋,不是慕斯。 所以她猜想,莫非井炎跟初恋发生过关系,让慕斯吃醋了? 又或者,男人心里还爱着那位初恋,还想着……日理万机? 想到这里,李婉婉心里没有小庆幸,而是斜了一眼井炎,对慕斯劝道: “安啦,犯不着恼火,他就这幅德行!” “对,老子就这幅德行!” 没曾想男人竟大言不惭的秒接话,挑了挑慕斯的脸蛋,幸灾乐祸的一脸坏笑, “你丫也不是第一天才知!” 暗示:老子污力满满的坑,今后有的是! 老婆,接招吧!这样的爱情才甜蜜…… 可挖坑者不知入坑者的苦! 慕斯表示,谜底没揭晓时,那种心脏如同坐过山车般的一上一下,着实要人命! “你?!你?!” 她依旧气得脸煞白,胸口起伏,喘着粗气。 某男却表示,他的气死人和腻死人,从来都是不偿命的! 于是,直接忽略掉她的恼火,刷刷刷点好菜后起身走到门口,冲外面喊道: “服务员,来拿菜单!顺道再来个何首乌炖鸡……” 说着顿了顿,回眸冲座位上气急败坏的某女,再度坏坏一笑,存心补上句, “给老子挑一只,万中之鸡!” 慕斯:…… 摊上这样的男人,真是欲哭无泪啊! 第334章 爱情基本靠猜 之后的三人晚餐还算和谐,只是慕斯明显话少了。很多时候对井炎和李婉婉的交谈,她就像没听见一样? 呆滞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盅“何首乌炖鸡”,不是还在对“李万姬”的烂梗恼羞,更不是“万中之鸡”让她啪啪打脸,而是…… 一路走来,她似乎觉得,爱情基本靠猜? 慕斯不知这是谁的问题,也许是天蝎女的天性多疑,也许是射手男的天生不安分。但不管怎样,她都期待某男能好好跟她交心一次。 要知道,天蝎女最爱猜,也最怕猜! 可今晚的井炎似乎没空,一直在跟李婉婉聊着什么股份运作。慕斯不知是哪个公司的股份,他二人要怎么运作。他的生意多大,她一点也不了解。 想到这里,心底又涌上一股妄自菲薄的悲哀。耳朵自动屏蔽他俩的交谈,悄悄在桌子底下打开手机,在搜索引擎上输入“天蝎女和射手男”…… 出现的第一个标题:“你值得拥有!天蝎女眼中的射手男” 点开后粗略的浏览了下,无非就是一个天蝎女在“撒狗粮”,说自己的射手座男票如何如何爱自己。 让冷静理智又有些极端的慕斯,没心思认真阅读,以致于错过了文章中最关键的信息: “射手其实特别懒,做什么事都是雷厉风行,不愿意磨叽。所以在感情方面,妹纸们其实特别好判断大射手是不是对你有好感。只要他有事没事会找你聊天,时而逗你开心,或故意惹你生气,跟美女出去吃饭也会带上你,那没跑了!过不了多久,大射手就会主动向你说明心意……” 也许是一场失败的婚姻,让慕斯在感情上被染上一种“丧”的情绪,以致于注意力总是集中在不好的地方,比如接下来的这篇星座剖析: 射手男是典型的热爱自由、不受束缚的星座。喜欢自由自在的行动,有强烈的主观意识,并且经常不自觉忽视别人的感受,只注重自己的感觉。他们追求感觉,热爱冒险,接纳性非常强,变化多端,对未知事物有无限的好奇心和期待。 神秘感环绕的天蝎女,一直渴望寻觅到灵魂和她一样有深度的伴侣。她们在执行欲/望时所显现的冷酷勇气和严密本性,令人佩服。在面对自身欲/望时,朋友和敌人的划分极为明显,如果没有任何理由,更不会透露心中的计划和目的。 这两个星座在一起,最大原因就是性方面的吸引力了。虽然在星座比重上面,天蝎女比射手男强势,但实际想要驾驭他,还得多多下功夫,学会欲擒故纵,采用放风筝的原理和射手男相爱…… 真是太对了! 她和井炎从最初的相遇到现在,“性”似乎一直是贯穿始终的话题。但欲擒故纵和放风筝,慕斯表示自己仍是个门外汉,不知该如何着手。 孰不知,她在无形中或多或少,都对井炎展现了“放风筝”之举…… 正如此刻,她耳朵自动屏蔽他和李婉婉的交谈,任由男人和情敌畅所欲言。何尝不是一种被动的“放风筝”?此种状态下,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做到她这样的“淡定”? 可好景不长,有些话题还是猛地吸引了她的耳朵: “什么??周家父母想跟你联姻?” 井炎突然一句惊呼,朝李婉婉问道。尽管周家的立场在他意料之中,但如此大胆的想法,难免让他费解。 女人笑笑点头; 慕斯也稍稍惊了下,毕竟消息来得太过突兀。她不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男人的态度似乎跟她的期望值不一样…… 只见井炎赤果果的挖苦道: “呵!麻雀攀高枝,猢狲爬大树,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啊?” 话虽不中听,却也是事实:周家跟李婉婉的背景相差n个档次,如此冒昧的想联姻,可不就是“攀高枝”? 可在慕斯听来,因对李婉婉的底不了解,顿时拉长脸十分不爽…… 周家怎么了? 好歹也是我们海东省的地产大鳄!周医生更不用说,谦谦公子一表人才,年轻有为,还配不上你的疑似后宫? 刚这样想着,就听见李婉婉语出惊人道: “也不能一棍子打死!” 女人笑意深藏,把玩着手里的水杯,朝男人一边暗送秋波,一边试探性的解释道, “毕竟我跟jackson也算老相识了,他爸妈有这样的想法,很平常嘛!” 言外之意:若不是儿子跟她有一定的交情,周家父母也不会这般“厚脸皮”。 但她说这话,不在解释,而是试探井炎的反应…… 如她所料,男人顿时更惊讶了: “老相识?你跟他?” 井炎表示,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不搭嘎的人竟是老相识,他们怎么认识的?交集在哪里? “嗯哼。” 李婉婉放下手里的水杯,嫣然一笑的耸耸肩。 笑眼弯弯处流露的得意,慕斯一眼读懂…… 无非就是:占有欲让男人吃醋了,对李婉婉和周谦的“交情”,他在意外中也表示有点不满。 慕斯不知这算不算李婉婉的“放风筝”,只知自己心里对某男更不解气了…… 哼,果真是红旗彩旗都要揽入怀,后宫三千屹立不倒啊! 全然不知男人的紧张感,是因生意上的玄机而起。 只见井炎眉宇紧皱,立马朝女人追问道: “你俩啥时候认识的?” “呵呵,还不是因你而起?” 女人虽笑意嫣然的挑着眉,但那无奈的口吻,让嘴角的一抹苦涩极其明显。 聪慧的慕斯秒懂:李婉婉接近周谦,一定也是因为某位病人——eric.jing。 男人同样也顿悟,拉长脸不阴不阳道: “哟,看来在背后把我摸得挺透彻嘛!” 难免担心,周谦大嘴巴的把“风兄和炎弟”那档子事,向她说漏嘴了。所以一不留神,说的话也有些不中听…… 什么叫,摸得透彻? 于是,李公主“借机搞事”了: “哦,你还知道我摸过你啊?” 只见她说着,“不怀好意”的瞥了一眼慕斯,然后故意冲井炎抛了个媚眼, “就不怕说出来,你老婆吃醋么?” 话里赤果果的暧昧和挑衅,深深激怒了慕斯。 如果再不说话,继续强装淡定,那就真被人当成“软柿子”了。于是她当机立断: “李小姐想多了!” 说着,面无表情的朝李婉婉挑了挑眉, “实不相瞒,他的那些底,我也摸过!” 言外之意:想搞事?哼,没门! 就算明知道你俩有一腿,老娘也不会让你肆无忌惮的欺负! 所以慕斯认为自己这话没任何不妥,可谁知,男人竟“不争气”起来…… “甭管她吃不吃醋!” 只见井炎直接忽略女人话里的暧昧,和老婆的感受。眉头紧皱、无限焦虑的朝李婉婉追问道, “说,周谦那小子都跟你说了啥?” 虽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算不上心底的小秘密,可极其能让人大做文章啊!李婉婉若是哄不好,突然翻脸对他报复,那就有点棘手了。 大敌当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现在这女人和周家貌似要穿一条裤子…… 所以有些不可预测的未来,他不得不防! “你觉得呢?” 李婉婉却不急不躁,继续着她的笑意嫣然。 “……”井炎不语,脸色一沉,倒吸口凉气。 身边的慕斯也冷冷斜视着他,一脸的不爽。 照说此刻李婉婉可以“乘胜追击”,狠狠挑拨一下男人和他老婆的关系。但可能因为她“婊”的功力不够;也可能是她不屑于搞那些;又或者,对刚才慕斯的还击,她心有余悸? 再或者,还有其他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总之她没再耍小聪明了,叹口气,朝井炎笑笑澄清: “别紧张,其实jackson啥也没说!论职业操守,jackson排第二,我想没人能排第一。” 话落,井炎深深松了口气。 微微有点喜上眉梢,他点根烟,朝李婉婉笑笑打趣道: “哟哟哟,看来你对周谦那小子印象不错嘛!” 话里的试探,李婉婉秒懂,便耸耸肩淡然一笑: “嗯,还行!” “那说说看,对他父母联姻的请求,你什么态度?”井炎皮笑肉不笑的追问,实则暗暗很有点担心李婉婉叛变。 “能有什么态度?”李婉婉却无奈叹口气,“jackson又没求婚,还能指望我先开口答应不成?” 这话一出,一边的慕斯看出些端倪…… 而男人似乎也一样: “这么说来,一旦周谦求婚,您老就会答应咯?” 井炎故作轻松的笑笑,朝李婉婉追问道,实则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反对李婉婉和周谦喜结连理,而是不让她手中的股份跟周家合并! 因为说到底,对周氏,他是有觊觎的! 他想借“旧城改造”项目的机会,将海东省的地产界一网打尽,全都被炎焱集团控股。再将手中的娱乐资源引入,把海东省地产界打造成国内“娱乐地产”的一枝独秀。竖为标杆后,国内和海外金融圈里的资金,就会从四面八方涌入…… 这是井先生近几年的事业目标,在场两个女人都不会懂! 尤其是慕斯! 在对男人持续的冷眼斜睨中,她心里怒火万丈。超级想就此朝他开喷:李小姐答应周谦的求婚,关你丫什么事?!哼,太平洋的总统,管得宽! 但她说不出口,因为此刻在这对“狗男女”眼里,她似乎是个透明的…… 李婉婉尤其如此! 只见她再度媚笑嫣然的冲男人挑挑眉,说了句十分能令人误会的话: “怎么,你不允许?” “废话!你特么谁都能嫁,就是周谦不行!” 男人却更甚的“不争气”,将才抽了几口的香烟掐灭,冲李婉婉翻了翻白眼,说得十分果决干脆。 于是,李公主又来“作妖”了…… 身体朝他挪近,她的纤纤“凤爪”在他手背上轻轻画着圈圈,眉眼弯弯中是含情脉脉的笑意: “谁都能嫁?那您老行不?” 话落,那边的慕斯头一昂,声音超大的冷哼了下…… 这是一种自嘲,压抑着内心的火山爆发,井炎深知! 但此刻没空跟她解释太多,便倏地将手抽离,朝李婉婉昂起下颚,他面无表情道: “老子有妇之夫,名草有主!” “那你还管我作甚?!” 李婉婉突然义愤填膺起来。 惹得慕斯狠狠一愣,继而悲凉四起…… 第335章 婉婉,他心里有你 后宫三千,他终是一个也舍不得丢?哪怕是身为“彩旗”的李婉婉,已无法忍受他的“深宫”,要嫁人,他也不允许? 想到这里,慕斯只感无限悲哀,不知自己这面“红旗”、“正宫”,存在的意义在何处? 呵,多么愚蠢的问题! 她压根就不是他的“正宫”,一切都是李婉婉误会了…… 某女又在妄自菲薄的乱猜; 某男一眼看了出来,深知有些误会不解开不行,便再度点根烟后,冲李婉婉义正言辞道: “听着,我今天也不跟你废话!周氏集团那3%是老子出的钱,你休想拿去跟周家合并!” 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头顶,让慕斯猛地惊醒…… 这才恍然大悟男人的态度,是为哪般。 而早已知晓谜底的李婉婉,也忍不住愤愤然起来,直言挖苦道: “呵,胃口真大啊!吃了老婆家的慕氏,还想吃周氏?” 慕氏被井炎吞并,李婉婉听说过。只是没想到,这男人把慕氏的主人也娶回家了? “生意上的事,老子几时含糊过?!” 箭在弦上,男人毫不相让。 看来要谈崩了? 猛地记起男人进餐厅时交代过的四个字:有求于人…… 慕斯顿时紧张起来,使劲思索自己该怎么给他俩圆场,不能给井炎添乱。 可还没等她组织好腹稿,就见对面的李婉婉再度语出惊人: “那当初收购李总的3%时,你为毛不自己出面?!”女人噼里啪啦的控诉道。 说起这事,当初她也很费解…… 李总,普普通通的打工仔,小石头一个!就算多年来暗中捏着点周氏的股份,又掀不起什么大浪,井炎想要这3%,为毛要绕这么大个圈子让她出面? 却不知这个人物,跟慕氏、易家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她此言一出,那边的慕斯立马心绷紧,警觉性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想着,井炎的声音就传来,睁大眼睛朝她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可知,这个李总是谁?” 慕斯的心立马怦怦跳: “该不会是……是……” “没错!” 井炎点点头,一字一顿凛凛道,“他是你们慕家,养的一头狼!” “什,什么意思?” 慕斯的心跳加剧,语气也是战战兢兢。 井炎见状,便将语气缓和了点,重新点根烟,他无奈道: “知道过去的五年中,易苏寒坑慕氏为毛那么顺吗?” “你是说……”慕斯瞳孔放大,“李总是内奸?” 井炎点点头:“他得你们慕家重用,你却不知,他一直是易氏的隐形股东!” “……”慕斯无语。 想起自己接管慕氏后的一败涂地,她不怨天不怨地,只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李总,多么贴心的一位叔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而身边井炎愤愤然的揭穿,仍在继续: “不仅如此,此人野心极大,连周氏都觊觎!” 他说着顿了顿,弹弹烟灰。犹豫了下后,还是将有些事和盘托出, “这次若非易海沧把他挖出来,老子也不知周氏那关键的3%,一直在姓李的手中!” 说起这事,他真的有点糗…… 因为晚了易沧海一步! 那次也是在这家会所,对某小姨子点破3%的玄机后,若不是阮玉去姜爱萍那套话,打探到了准确情报。他至今都不知李总是是一头“四面倒戈”的狼:对慕氏不忠,对易家也非全心全意! 不过话说回来,那天他对阮玉的分析中,有句断言没错:易沧海稳住了那3%,因为他把姓李的揪出来了! 那之后,因为易沧海的压力,李总也知手里的周氏股份是烫手山芋。他不会转给老狐狸,因为这样一来他必然被井炎扫地出门,之后只能让易沧海捏在手里玩。易氏迟早出事,李总已看到了这一点,他不会断了自己后路。 但毕竟有笔财富还在易氏,所以他也不可能忤逆老狐狸的意思,把股份卖给任何一个跟易家对立的人,尤其是井炎。 若非如此,井炎也不至于绕这么个大圈,拜托李婉婉去出面! 商业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因为每个人都各怀鬼胎,就看谁能成功迷惑住敌人。选择李婉婉,井炎也是深思了很久…… 一个被他拒婚过的骄傲公主,难免在别人看来,李婉婉会对他“打击报复”。 所以他料定,易沧海就算再狡猾,也不会对他的“仇人”李公主防备。况且他花了一大笔钱去收购这3%,足以让李总“安享晚年”。有了这个退路,姓李的还不得屁颠屁颠甩掉那块烫手山芋?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周家“恬不知耻”的态度! 以上这些,慕斯均蒙在鼓里,便追问道: “什么关键的3%?” “别问了,这事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 井炎焦头烂额,此时哪有心思跟她解释这些?便没好气的一句推诿后,直接转向李婉婉,苦口婆心的劝道, “婉婉,我跟你说正经的,让你收购3%是老子的一步棋!股份你不能给周家,更不能给易海沧!”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股份我不会给易家!但周家……” 女人虽也将语气缓和了点,但似乎仍旧不听劝。顿了顿后,她一脸真诚的劝道, “井炎,你有没有想过,周氏是jackson的父母一手打拼下来的,你凭什么让他们失去对公司的掌控权?” 这是她真正为难之处,只因和周谦之间,虽没有爱情,但友谊很浓。 说实话,若非对井炎念念不忘;若非周谦太过有绅士风度,总是跟她保持很好的距离;李婉婉难保自己会二次春心萌动…… 因为毕竟,周谦是她遇上过的,最解女人心意、最彬彬有礼的男士! 正想着,身边男人的声音响起…… 井炎挑着眉冷冷道: “so?你已经决定了是吗?跟周谦结婚?” 讲真,她没决定! 不止是因为周谦没求婚,更多是…… 此番来华,她也是想看看在井炎这里还有没有可能。 换成任何一个女人,或许都会如李婉婉这样幻想过:如果见面后自己秒杀了井炎刚娶的新婚妻子,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男人还有可能回头? 所以此时,就算心里对慕斯已服气,李婉婉也想对自己的那点暗恋、曾经的那次一见钟情,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舍得不?” 没有任何刻意的暧昧,也懒得再顾忌慕斯的心情,她一脸严肃的朝男人问道。 这一次,男人迟疑了下…… 顿了好半天后,井炎才糗着一张脸,从嘴里冒出三个字: “不舍得!” “给个理由!”李婉婉秒接话,声色俱厉道,“别说是因为钱,收购的那点钱,大不了我还给你!” “不是钱!”井炎却急了,“而是……而是……” 想说周谦是个基佬,可就是说不出口。 他也不知自己在顾虑什么,也许是跟周谦之间有种没说穿的“君子协定”:周兄对他的秘密守口如瓶,他又岂能在背后嚼对方的舌根? 再者,性取向并不是他干涉“周李联姻”的主要原因。 说白了,如果不是涉及股份暗战,李婉婉想嫁周谦,井炎或许会举双手双脚赞成。管他周谦是不是个基佬,关老子屁事! 总之这一刻,之前那种操控两个女人的快感,已消失无踪? 唉,看来做人还是不能太贪心啊!招惹的女人太多,就算自己洁身自好,且聪慧无比,也终有架不住的一天…… 老婆啊老婆,你之前说的那句话没错:铁索连舟,必会翻船! 某男正骑虎难下的焦虑着,就见老婆来解围了: “我代他说吧!” 打断他们的交谈,慕斯压抑着心里的苦涩,朝李婉婉义正言辞道, “周谦是同/性恋,你嫁过去,会后悔的!” 这话一出,李婉婉顿时瞳孔放大,无限震撼…… 某男却不厚道的松了口气,毕竟“嚼舌根”的是老婆,不是他自己。嘿嘿,男人的面算是保住了! 老婆,谢谢!我爱死你了! 某老婆却表示“别忙着谢”,老娘压根不是来替你分忧的…… “所以婉婉,你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了!” 慕斯说着点根烟,有句话在心里顿了好半天后,才举着香烟对李婉婉说出口, “井炎心里有你,他舍不得让你后半辈子对着一个基佬,独守空闺。” 这话一出,李婉婉愣住,对情敌的态度表示十分看不懂; 而某男脸上的欣慰,也瞬间凝固…… 第336章 慕斯,你非要搅局是吧? 晕…… 话都说得这样直白了,老子是为“股份暗战”,才去干涉周家和李婉婉的“内政”,她怎么还是不明白? 想到这里,井炎没有任何犹豫,赶急赶忙的向老婆澄清: “喂,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别瞎误会!” 万分焦虑中,说出的话也难免显得有些苍白。 所以,遭到慕斯的秒怼回,她无限激愤的冲他吼道: “那你几个意思?!” 一时间,把某炎怔住…… 只因女人的那张脸狰狞得可怕,犹如猛兽发威。猩红的瞳孔中,已不再有恨铁不成钢,而是赤果果的憎恶。 讲真,他还不曾领教过天蝎女的强势。一路走来,都是慕斯被他耍来耍去。他们之间可以说是男强女弱,就算吵架,就算女人之前也冲他发过飙,也未曾有此刻般震慑人。 都说天蝎座偏激,非黑即白,看来一点没错…… “听着井炎,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老娘不是心里没数!” 慕斯娴熟优雅的举着香烟,口吻果断而凌厉,将一个天蝎女的偏激展现得淋漓尽致。她表示,之前“星座剖析”里的告诫提示,什么“射手男会对天蝎女的强势和歇斯底里,感到压力”,什么“天蝎女应该放风筝、欲擒故纵”,统统给老娘见鬼去! 想到这里,慕斯掐灭香烟,冲他十足霸气的放话: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丫给我闭嘴!” “……”惊得目瞪口呆的某男,身体狠狠一震。 卧槽槽槽,打出生以来,还不曾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家里就算是爷爷奶奶,也从未在外人面前这般将他秒成渣…… 尼玛,这让老子的脸,往哪儿搁啊! 慕斯表示,你特么爱往哪儿搁往哪儿搁! “婉婉,有件事我必须向你说清楚。” 彻底忽略掉身边“不争气”的男人,她一脸认真的向李婉婉澄清, “虽然我是小澈小溪的亲妈,但我没有跟他领证,不是他的合法妻子!” “啥??”李婉婉惊得眼珠子都快跳出来。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一会儿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前有“周谦是基佬”,后有“本小姐较量了一路的情敌,竟是个赝品”? 不对! 她是小澈小溪的亲妈,不是赝品! 这么说来,她才是男人口中的李万姬? 李公主还在云里雾里; 慕小姐却斩钉截铁: “是的,你没听错!” 她将语气缓和下来,真情流露中,无奈苦涩的口吻一览无遗, “在井炎这里,你还是有机会的!” “……”李公主没接话,目瞪口呆中,傻愣愣的瞅了眼身边的男人。 男人却一直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慕斯,大口喘着粗气,他双眼已猩红。终是无法再忍受了,他将手里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冲她咆哮道: “慕斯,你非要给老子搅局是吧?!” 也许是最后的告诫; 也许是在挽回他男人的面儿; 但也许是,在男强女强的vs中,反抗和较量; 可不管是哪一种,慕斯都表示要他见鬼去! “闭嘴闭嘴闭嘴!!” 女人却毫不怯场,咬着牙已近乎歇斯底里。 男人再度愣住,也许是性格中本就有温柔的一面,让他放弃这场较量;但也许是…… 爱情! 真正的爱情中没有“面儿”,只有包容和理解。 他知道,若慕斯心里对他没爱,也不会这般吃醋,这般发狂的赌气…… 刚这样想着,就听见女人说道: “婉婉,请相信我不是在赌气,只是不想欺骗!” 慕斯重新点根烟,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些。顿了顿后,冲李婉婉一脸认真道, “我爱这男人,但也尊重他的选择。相信你也一样,对吗?” 这话丝毫没让井炎感到安慰,因为…… 尊、重? 你特么何时尊重过我的选择?! 夺慕氏,你跟我对着干; 求婚,你特么让我直接扔了那颗“北极星”; 曹丽娜的被杀案,法庭上那一出出,老子已经不想说了; 绞尽脑汁、呕心沥血,好不容易等到老子生日的“惊魂派对夜”,眼看我老妈已经点头了,特么还是毁于你手??? 慕斯,你摸着良心说,什么时候尊重、体谅过男人的决定了?! 而身边的李公主虽仍在云里雾里,却也不由衷的让心绷紧了下…… 因为慕斯的话很耐人寻味,像是在说:她尊重男人跟别的女人结婚领证,那李婉婉作为跟她一样的“彩旗”,也没理由不尊重男人的选择,否则就是在“女人的大度”上失了人格? 想到这里,李婉婉倒吸口凉气…… 哼,你没勇气做小三抢回男人,凭什么“道德绑架”让我也不能?! “能说说看,他跟谁领了证吗?”她面无表情的朝慕斯挑了挑眉,语气中也带着一丝不屑。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慕斯却不作答,弹弹烟灰后,微微起身朝对面的女人/逼近了些。直直盯着对方的瞳孔,她睁大眼睛一字一顿道, “你心里怎么想!” 李婉婉冷哼了下:“呵,还能怎么想?” 这同样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一句含糊其辞,表示并不作答。 不是不想将刚才心里的os说出口,不是不想借机展现自己对爱情的“大无畏”,然后狠狠鄙视下慕斯; 而是…… 她知道自己必输无疑! 因为,她已确定井炎爱这女人!毕竟不曾见哪个女人对他这般强势过;而井炎,也不曾对哪个女人这般包容过; 所以,就算同样身为男人的“彩旗”,李婉婉也知道,自己和慕斯不是一个级别。 和慕语不同,李婉婉要的是爱情,而不是一个“井太太”的空名头。所以她知道,抢婚已没有任何意义,她要取代的是慕斯,而不是那位不知名的“井太太”! 这么说来,自己刚才的问题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呵,慕斯你高啊! 李婉婉以为慕斯引导性的发问是这层意思,可她显然错了…… “把时间往回倒一点,如果我没有说穿周谦的秘密,日后他求婚了,你觉得自己会答应吗?” 只见慕斯坐回椅子上后,突然一转话锋,心平气和的朝李婉婉追问道。 李公主再度愣住,表示已完全被对手绕晕了: “我……” “你在犹豫,对吗?” 慕斯像个心理医生般,温和的追问道。 云里雾里的李公主,思路被牵引,本能的呆呆点了下头。这一刻她是真实的,只因…… 来宁城之前,李婉婉的确有过打算:如果在井炎这里彻底没戏了,那和周谦…… 她想坦诚布公的谈一次! 二十四岁虽不算大龄,但似乎世上的王子公主,都会被家里催婚。况且去年喝高了错签合同,给外公造成不小的损失后,李家的催婚就愈演愈烈。 长辈们急于找一个稳重、善良、靠谱,家境也过得去的女婿,来守住自家公主,辅佐她的事业! 想法没错,可如今这年头,好男人在富二代中都快绝种了,去哪里寻摸如此优良的上门女婿? 五年前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井炎,那是门当户对、相当满意。尽管“靠谱”二字跟他似乎不搭边,但两孩子如果能喜结连理,李家表示“不做上门女婿”也无妨…… 可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就这样,公主的婚事一拖再拖,直到周谦闯进李婉婉父亲的视线中。虽只有过一面之缘,李父却对周谦大为赞赏,甚至在自己老丈人面前放话,说这小伙儿胜过井炎! 父亲的推波助澜,无疑让李公主动摇了…… 可让她郁闷的是,周谦这木头死不开窍,总是对她保持距离? 之前还不明白其中玄机,今晚听慕斯一席话,李婉婉是茅塞顿开。 她刚想说:不管之前怎么想,现在是没可能了,哪个女人能忍受嫁给一个基佬?更何况本小姐还是身价不菲的公主!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慕斯抢先: “婉婉,感谢你的坦诚!”只见女人舒口气,冲她嫣然一笑道,“那么我想问问,是什么让你犹豫?” 这口吻,就像幼儿园的启蒙老师在引导一个孩子? 让一边的某男忍不住抿唇偷笑了下,可绷着的心弦却没法放松下来,因为他已经预感到女人要说什么,想做什么…… 尽管慕斯是好意,但对他来说,就是搅局! 第337章 滚滚滚,走了就别回来! 李婉婉也很快从云里雾里跳了出来,明明已经get到女人的意图,但就是不想撒谎。便舒口气,一脸认真的朝慕斯回答道: “jackson是个好男人!” 可以看出,李公主本性是真实坦荡的。她和慕斯一样,所有的心机只是小聪明,或者拿来对付本质坏的心机婊。 一旦遇上坦荡磊落的同道之人,她不忍、也不会耍手段,否则就会降低了自己的人格。 她的回答,让慕斯很满意,便掐灭香烟,将语气更进一步的缓和下来,笑笑道: “你看人很准,周谦的确是个好男人,一点也不比这货差!” 说着,略带鄙夷的斜了一眼身边某男。 “……”井炎糗,心里却很是不服气。 老子哪里比周谦差了?! 先且不说财富和出身,那都是世俗之物;单说聪慧,那货有老子的一半吗?! 最关键,老子器大活好,钢铁直男一个!你特么居然拿个基佬来跟我比?还大言不惭的说他不比老子差?? 慕斯,信不信我把你就地正法,让你睁大狗眼好好看看,老子到底差不差! 他在胡七胡八的“找气受”,身边的某老婆却依旧视若无睹,朝李婉婉谆谆说着: “但人无完人,上帝赋予了周谦一切好男人的品质,却给了他一个致命的性取向。” “……”李公主没接话。 已顾不上分析判断慕斯此举,是在以退为进;还是“夫唱妇随”的帮井炎;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周谦真是基佬? 卧槽,本小姐命苦啊! 看上的第一个男人“极不靠谱”,看上的第二个男人又是弯的? 上帝,你为毛要跟我过不去? 她正漫无边际的感叹着,就见对面的慕斯又转话锋,一脸真诚的引导道: “婉婉,请相信我说这些并不是在帮井炎。如果你认为公司应该还给周家,那么不联姻,你也有其他很多方式,对吗?” 李公主缓过神,慢慢察觉出这女人的真正意图了。便在顿了顿后,一脸坦荡的点点头。 “可你并没有采用其他的方式,这说明什么?”慕斯继续引导。 “我……” 李公主欲言又止,直至此刻,才和这位情敌对手心照不宣起来。 慕斯也一样:“你喜欢周谦?” 终是抛出了最关键的话题,李公主也继续着她的坦荡,头一昂斩钉截铁道: “不否认!” “那么,请珍惜吧!” 慕斯欣慰一笑,说着再度点根烟,慢慢将嘴角的笑收起,一脸认真的劝道, “同/性恋,只是周谦的过去,不是现在和未来!” 话落,李公主又特么懵住: “什,什么意思?” 慕斯弹着烟灰,低眉看着烟缸,不好作答…… 总不能让她直接说:因为周谦曾对我放过话,说他已经被老娘掰直了! 而身边的某男俨然已经毛躁了,不停扯着脖子上的毛衣高领。他猜到慕斯想劝什么,那咽回肚子里的原因; 可他万万猜不到,她接下来的这句话: “抱歉,我不好解释过多,因为不能断言什么。” 半晌后慕斯才抬眸,冲李婉婉一脸严肃的说着。又顿了顿,若有所思了一下下后,她语出惊人道, “我只想告诉你,离婚后有那么一刻,我也想过嫁给周谦,退出感情和恩怨的纷争。” 没有任何捏造的成分,坦诚得不能再坦诚了。如不信,就请翻阅前文第255章。 所以慕斯这话一出,李公主嘴巴张大…… 搞什么飞机啊! 特么哪个男人,你丫都要跟我抢?! 这是李婉婉心里的os,慕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可身边的某男却没法理解: “你说什么?特么再敢说一次?!” 他顿时,怒发冲冠的跳了起来,将手里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哐啷一声响,全都碎成了玻璃渣。 那气势大得嘞,就差把屋顶掀翻…… 也能理解,慕斯前一刻说周谦不比他差,他已经忍了; 现在居然堂而皇之的冒出一句,离婚后还曾想过“嫁周谦”??? 忍! 无! 可! 忍! 慕斯却不惧,要知道天蝎女一旦发起飙来,就算前方是南墙,她们也不会回头,而是选择把南墙撞破: “若非你跟慕语纠缠不清,我慕斯又何苦有这样的念头?!” 她狰狞着脸一点点站起身,同样也冲他咆哮,气场不输半分。 “……”男人又特么被深深噎住。 不是惧,也非心疼,而是理亏! 一种“哑巴吃了黄连”的理亏! 说到底,慕语仍是横在他们之间,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尽管他从没有过任何意愿,要跟慕语“纠缠不清”。但不可否定,因为他在事业上的“贪心不足”,当初若非要把“阮曹联盟”拉下马,他也不会主动走进易苏寒的局中。 不想纠缠的,终是纠缠上了! 还像块狗皮膏药般,甩也甩不掉? 而且,还让他在老婆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没面儿”?被喷住? 井炎发誓,这种滋味比任何时候都难受…… 相爱的两人当面对质,沉默中均双眼猩红。对彼此都是恨铁不成钢,却始终做不到静下心来好好谈一次? 谁的错? 上帝? 不!是人性的弱点! 骄傲、猜疑,伴随着欲/望,像细菌一样疯狂滋生,侵蚀着爱情! 局面僵住…… 直到被李婉婉小心翼翼的一句发问打破: “慕语?你妹妹?” 她知道不该问,可就是抑制不住好奇。因为如果井炎领了证的合法妻子是这位,那就能理解慕斯为毛会“退缩”了…… 慕斯却不想回答她的话,毕竟着实不愿把妹妹牵扯进来。若非井炎“莫名其妙”的突然发飙,她也不会这般失控。 所以她很快结束和男人的目光对峙,垂下眸糗着一张脸,对李婉婉做最后的劝说: “婉婉,周谦的确是个不乏魅力的好男人……” 说着不自觉又激愤起来,她猛抬眼,用眼角的余光狠狠鄙视着身边的男人,对李婉婉斩钉截铁道, “而且我赞同你刚才的一句话,周氏是周家父母一手打拼下来的,任何人都没资格在里头搅局!” “哼,没资格??” 井炎秒接话,无限激愤的语气那叫一个很铁不成钢,他唰的一脚将身边的椅子踢飞,冲慕斯劈头盖脸的咆哮道, “可知周氏也有你爸的真金白银?!” 本以为这话多少能把女人震住,因为岳母还不曾把阮劭中的顾虑——股份一事,告诉慕斯。 可谁知…… “那又怎样?!” 慕斯倏地扭过头,瞪着猩红的双眼,冲他怒吼怼回。 “……”气得井炎浑身发抖,大口喘着粗气,恨不得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可终是做不出来,不止是因为爱,因为心疼;更多是…… 他和那位好岳父一样,都在觊觎周氏,对“旧城改造项目”势在必得! 他甚至野心大过阮劭中,不仅要将海东省的地产界一网打尽,还要以此为中心,建立一个新的金融帝国! 可他的女人不仅不理解、不支持,还要继续叨叨不停: “想要周氏,你大可光明磊落!没资格在暗地里把任何人踢出局!” 慕斯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却不知…… 瞬间点燃了男人的怒火!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井炎一把揪起老婆的衣领,凶神恶煞的冲她斥责道。 这一刻,他更多是为了男人的“面儿”! 你特么屁事不知,一而再再而三的拆台、搅局,几次让我没面儿,老子都忍了!现在居然还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当着外人的面,义正言辞的教训我?? 凭什么!! 慕斯却表示,就凭“公理”二字,正如她跟宁婧姗说的一样: “放开!!” 她依旧气势不输半分,狠狠一把将男人的手打开。然后果断拿起手包,对李婉婉丢下一句, “婉婉,我想说的就这么多!股份一事具体怎么做,你俩再单独谈,我先走了。” 说罢,重重一把打开包厢的大门,昂首挺胸离去。 这举动,这神态,让身后的某男气不打一处来…… 随着屋内叮铃哐当一阵响,男人怒火万丈的赌气之言传来: “滚滚滚!!特么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井炎发誓,不是自己任性、口不择言,而是…… 女人太特么不识抬举了!! 特么不能惯! 不能!! 就这样,两人莫名其妙的又闹掰了…… 上帝:唉,你俩幼稚不? 第338章 他装醉,套住李婉婉 慕斯走后,井炎和李婉婉谈了什么,最后达成什么协议,不得而知。 我们只知,某斯的搅局,虽然让自己得到了李婉婉的欣赏和敬意,却也着实给了某男事业上阻力。 两人“达成协议”后,饭局的后半段,某男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毕竟今晚太特么痛心,所以一杯接一杯的灌醉自己。最后餐厅打烊,他是被李婉婉扶着出去的。 李婉婉本想打电话叫张航过来接人,可最后没实施。因为出门时,醉鬼外套口袋里的车钥匙掉了出来…… 是那辆迈巴赫,慕斯没开走! 来时开车停车的人是井炎,车钥匙自然在他这里。 李公主捡起钥匙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上那辆迈巴赫。打算带他去自己的酒店房间,好好陪他一晚,也算给自己五年的暗恋一个祭奠…… 别误会,只是陪,没有你想的那种行为! wuli李公主不是个随便的女人,私生活非常注意,至今仍是清白之身。再者,她骄傲且追求爱情,怎么着也要让自己的第一次,讲究灵肉合一。 所以她的决定虽任性,显得有点自私,但也算没太大的不妥。可还是被人搅局了,不是慕斯,而是车里的这位醉鬼…… “李婉婉走了?” 启动车子后正欲出发时,身边的醉鬼在迷迷糊糊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女人惊了下,心口紧了紧。 醉鬼整个人瘫在副驾驶上,微眯着眼睛,酒气熏天。他唇角微微勾起,引出一抹苦涩,无奈道: “慕斯,你丫还知道回来?” 女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已经喝得不省人事,把本小姐当那女人了。轻轻一声“哦”,算是回应。本想对他澄清,可不知为毛心里犹豫了下? 也许是想等着听听看,男人如何酒后吐真言。毕竟对井炎和慕斯之间的来龙去脉,李婉婉还处在云里雾里。 “哼,就知道你舍不得老子!” 男人略带臭屁的声音又传来。 只见井炎睡眼朦胧,深深叹口气后,脸上映出一抹欣慰的笑,在迷迷糊糊中开始数落起来: “典型的表里不一,蛇口佛心。发起脾气来,气冲斗牛!随后想通了,呵,还不是个软柿子?” “……”李婉婉无语,不知该有怎样的心情。仿佛看到,井炎和女人之间的那根红线,坚实无比,根本扯不断。 而身边的醉鬼还得寸进尺,挂着一脸淫/笑,色眯眯的靠了过来,直直盯着她胸口: “两坨巨大无比的软柿子,任由老子捏来捏去?对不?” 李婉婉猛地回过神,顿时惊恐: “喂,你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捏柿子呗!” 某醉鬼虽嘴上肆无忌惮,却也没啥实际性行动,除了那双眼睛一直盯着不该看的地方, “啧啧,老婆你这身材足以把李婉婉秒成渣!别说是老子,就连周谦那个弯的货,不也说要被你掰直了吗?” 酒后吐真言,看似简单而随意的一段话,包含的信息太特么多,顿时把李婉婉恼羞成怒: “起开!!你丫给我放尊重点!!” 一把将他推开,心里很是不服气:本小姐小吗?就算拿到美国,那也是标准身材!不过…… 似乎确实比那女人差了点? 哼,男人都是食色动物,清一色的肤浅!连周谦那货,也一样被“胸器”秒杀? 渣!! 她怒火万丈; 身边的醉鬼却无奈起来,再度瘫在副驾驶上,扭头看向车窗外,大眼睛眨巴着忧郁,他感叹道: “呵,尊重?慕斯,你何时尊重过老子……” 李婉婉懵住,被他无限辛酸的这句话给触动。 她发誓,从没见过嚣张跋扈的帝少,有过这般对女人无奈忧伤的时刻。不得不承认,慕斯不止是“胸”狠,凶也狠啊! 把男人虐成这样,算不算有“虐夫癖”? 看着井炎那完美侧颜散发出的浓浓忧伤,李婉婉本能的心疼起来。缓缓举起手朝他伸了过去,想轻抚那张被上帝吻过的脸庞,给予一些安慰。 可就在她的纤纤玉指要碰到他的脸颊时,醉鬼又特么语出惊人: “瞪什么瞪?老子说的不对吗?!” 井炎突然扭头,冷冷斜视着她。 李婉婉一愣,心想:我没瞪你啊!我明明是…… 是…… 罢了罢了,现在你以为身边的女人是慕斯,本小姐的举止和表情,压根不在你眼里。于是,那只本想“吃豆腐”的手,也立马悄悄缩了回来。 而身边的男人又一声长叹后,无奈控诉起来: “细细回想,从相识到现在,哪一次你尊重过我的决定?之前收购慕氏……” 此处省略n个字。 李婉婉一直静静聆听,这才了解他和慕斯的来龙去脉。男人在讲述他和慕斯相爱相杀的经过时,无奈口吻中溢出的浓浓深情,彰显着他的至死不渝。 顿时让李婉婉心里五味杂陈…… 不觉中,也进一步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在他这里,她没戏,永远没戏! 最后,井炎也许是说累了; 也许是要给自己的戏码来个完美的收场,他总结道: “所以说,咱俩是命中注定,没必要再吵了!夫唱妇随,同气连枝!把股份一事搞定,将易家清理出门。拿到旧城改造项目后,让周氏作为炎焱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来运作。从此周家有雄厚的资本罩着,不再孤军奋战,这不好么?” 话落,李婉婉一惊…… 纳尼?这货还想着收购周氏?之前饭局上的妥协,他是违心的? 没空去琢磨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婉婉被他话里的重要信息所吸引…… 之前她以为,井炎收购周氏只是为慕氏扫除障碍,旧城改造项目拿到手后,他指定是给慕氏运作。 可没曾想,在男人的“酒后吐真言”中,他的打算竟是……捧周氏? 这么说来,我们两个女人之前岂不是误会他了? 皱眉深思中,李婉婉难免也动摇起来,却忽视了一个重要问题…… 某男在说刚才那段话时,十分的干脆利落,压根不像是一个醉鬼嘴里冒出来的,这说明啥? 他是装的! 决定的事,井炎从不会朝令夕改! 不管谁跑来大义凛然的劝说,李婉婉也好,慕斯也罢,周氏集团他吃定了! 而且,他就是帮慕氏扫除障碍! 未来的海东省地产界,是炎焱集团旗下的慕氏独霸。旧城改造项目,也只会是慕氏来牵头去运作。你周家想分一杯羹,就得把公司拿过来做合并,做我老婆家“慕氏”的小马仔! 管你周谦跟我什么交情,管你李婉婉是不是我的一颗棋;老婆自家的公司,我都敢耍手段去夺,又岂会因为一个周谦而优柔寡断?! 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说我腹黑狡猾,说我残忍无情,只管说去。老子就这样,生意上的事从不含糊! 否则,商业帝国何以强大?! 不得不承认,井炎没做错。如今这世道,但凡成功的商人,都得有颗冰冷坚硬的心! 如果失了这点,井炎也不会少年有成。 此刻,他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瞅了下李婉婉的状态,秒懂这女人快中招了,便加大戏码给她重重一击: “老婆啊,知不知道?” 依旧假装把她当做慕斯,他装模作样的感叹道, “若老子不插手,周家父母根本斗不过易沧海。不让我吃,周氏也迟早是老狐狸的!只恐到那时,李婉婉会为今天的优柔寡断,把肠子悔青!” 最后这句话,成功将李公主震住: “我……” 惶惶不安中,她欲言又止。对刚才他们达成的协议——在执行计划前先跟周谦说穿,尽可能得到对方的默许…… 李婉婉迟疑了! 讲真,若非这次的目标是周氏,她不会有念头和井炎背道而驰。商业上的成王败寇,李婉婉比慕斯更能体会。 而男人就像没听到她的声音一般,转头将脑袋凑了过来: “等一切尘埃落定,周氏慕氏均皆大欢喜后,我们再找机会撮合周兄和婉婉,这不好么?” 就像是给对方吃了颗定心丸,李婉婉秒中招: “好吧,我听你的!” 于是,男人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阴笑: “这就对了!” 说着长臂一挥,将身边的女人搂入怀,并蜻蜓点水式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所以说,还是老婆最乖!” 这个举动,也许在李婉婉看来,依旧是男人酒后犯浑、把她当慕斯。 可井炎知道,他是用这个礼貌性的吻,来感谢李婉婉的配合。并且,就算日后被人翻出来,闹到慕斯那里,他也是“有理有据”: 老子喝醉了,把她当成你丫,轻轻吻了下,抱一个,有错吗?! 再说了,老子吻的是额头,又不是其他地方,你丫有必要小题大做吗?! 带着这样的不怀好意,他闪电般将这一系列暧昧之举,一气呵成。 然后无视怀里的女人在深深的融化中,他果断将她推开,又装成酒醉疲惫的样子,脑袋耷拉在椅背上: “回家吧,老公都累死了……” 李婉婉顾不上失望和糗大,一脸懵逼道: “回家?哪,哪个家啊?” “笨!!” 某男在装模作样的迷糊中,朝她翻了个白眼,懒洋洋道, “当然是你我的爱巢咯,滨海路88号!” 啥??? 他要带李婉婉去那里? 对,你没听错! 带女人过去,不是要鬼混,而是…… 井炎料定,某斯今晚迟早会去那里! 做什么?收衣服! 不,是借口拿走晾晒在那房子里的内衣,实则来捉奸,一探究竟…… 那么,他岂能让老婆“无功而返”? 哼,这次不给点教训狠狠收拾下你丫,特么还真骑到老子头上了! 所以,他今晚的第二出戏即将开始。 但为避免某婉婉“老孔雀”的误会,到达后控制不住她自己,有些话他必须事先说开。仍旧是把李婉婉当慕斯,井炎继续着他的高超演技: “呐,先说明!老子太累,今晚不做了,你丫休想骚扰我!” 李婉婉:…… 第339章 他装醉,惩罚某斯 某斯没让他失望,此刻早等候在滨海路的房子里。 有了“焚心烧情”那晚后“车震绯闻”的前车之鉴,慕斯不可能再掉以轻心。离开餐厅后,做不到宽心的回去睡大觉…… 所以,“来收衣服”这借口,也算能理直气壮的掩饰“捉奸”动机。 可你收就收了呗,在空房子里左等右等也不见“狗男女”回来,是几个意思? 而且,你还不辞辛劳的把全城酒店的电话打了个遍,用各种拙劣的借口应付着接线员的提问,调查那对“狗男女”有没有去开房,又是几个意思? 唉,这就是“外强中干”的天蝎女! 表面果断干脆,实则焦虑难安…… 可慕斯并没这样做,这就是姐妹俩做人的差距! 此刻的一楼客厅,黑灯瞎火,主要是为迷惑“回家鬼混”的狗男女。 黑暗中,慕斯呆呆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一筹莫展…… 慕斯严重怀疑酒店在打马虎眼,正准备起身出门,索性一家一家酒店走访,自己去查…… 这时,门外响起熟悉的汽车声音,是那辆迈巴赫! 心口一紧,慕斯顿时有点惊慌无措,之前计划好的:她该回到楼上阳台,假装是刚刚到,收完衣服后静悄悄的下楼,与进门后就迫不及待开始苟且的“狗男女”,碰个正着! 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因为…… 她抑制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听到跑车回来,她第一反应就是猴急猴急的躲到窗边旮旯里,像窗外一看究竟! 只见屋外的车停在院子门外,并没开进车库。司机李婉婉下了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醉意醺醺的某男整个人抱了出来。 慕斯目瞪口呆…… 卧槽槽槽,喝成这样,不发生点事才怪呢!老娘今晚果真没来错,未雨绸缪啊! 接着,李婉婉将那男人的一只胳膊环在自己的双肩上,一手握紧男人的手,一手紧扶着男人的腰,两人一步一个趔趄,很吃力的朝大门口走来。 足够辣瞎某斯的“狗眼”!! 她怒火中烧,表示超级想就此冲出去,一巴掌打在那男人的脸上。可终是抑制住了,毕竟…… 要讲证据! 哼,老娘坐等你俩进门,只要开始脱衣服鬼混,老娘就…… 就…… 她咬牙切齿的想着,回眸看了眼厨房,一个“恶毒”的杀机冲上头顶:老娘就用厨房里的切菜刀,狠狠砍死你俩!! 别急,这念头某斯也只是想想,做不出来滴! 而某男似乎也不打算进屋…… 就在屋内某女涌上“砍死他俩”的念头时,他就像是心有灵犀的收到点信号。来到大门前的一米开外时,突然驻足。 然后抬眸,假模假样的看了眼整座房子,朝李婉婉嘀咕道: “不对,屋里有光?有贼?” 说着,很是清醒的一把将李婉婉推开,根本不像一个醉鬼。 李公主仍没察觉到男人的异常,思路被牵引,她心惊胆战的扫了眼黑暗的小豪宅,傻乎乎道: “不会吧?没光啊!” 某炎却勾唇傲娇一丝阴笑,指着客厅落地窗的窗角,眯着眼睛断然道: “你看那窗角,明明就有光,像是小偷的眼睛!!” 手指的方向,正好是某斯躲着偷窥的旮旯。 顿时吓得女人一个激灵,缩到窗帘后将整个人隐藏起来。 因为在屋内听不见他二人的话,所以慕斯只能认为,是自己刚才藏得不够深,被臭男人的“狗眼”发现了…… 怎么办? 他发现了我,那指定不会再跟李婉婉苟且了! 等会儿两人进门后,老娘要怎么圆场? 赶紧回楼上吧! 按之前的计划行事,装作自己也是刚刚到,收完衣服就走。 想到这里,慕斯一个箭步闪到沙发处,抓起那两件之前从阳台收下来的内衣。然后猫着腰蹑手蹑脚,还真像个贼一般,悄摸吧唧的准备上楼。 可刚走到大门背后正对着楼梯口时,她脚步猛然停驻…… 不对!! 那王八蛋不是喝醉了吗?一个醉鬼,怎会有这般警觉? 哼,别说没有猫腻!! 可到底是怎样的猫腻,一时半会儿她也猜不透…… 某男也绝不给时间让她猜透! 就在某斯停住脚步发愣时,身后的大门砰一下解锁,在门外路灯的照耀下,一个人影拿着棒球棍就朝她冲了过来: “小贼,哪里逃??” 慕斯吓得瞬间失了魂,只感他手里的棒球棍,下一秒就会打在她脑壳顶…… 可她又错了! 某男冲过来后一个旋风将她抱住,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箍紧她的腰,手里的棒球棍叮里哐啷落在地上。 明明是借着门外射进来的灯光,两人都看清了对方的脸。而某男的嘴角也明明浮现一抹阴笑,却仍要装模作样的冲身后喊道: “老婆别怕,我已经制服她了!快拿绳子!” 卧槽,这是要跟她玩重口味的节奏啊! 某斯吓得花容失色,同时暗暗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哼,这就把老婆叫出口了?看来老娘今晚去饭局,真是个多余的! 老娘走后,指不定你俩在包间里就已经苟且过…… 感情上的那种“丧”,又全面席卷而来,让慕斯忍不住在心里乱猜。 而面前的某男也一不做二不休,趁其不备,抓起她手里刚收下来的内衣,就往她嘴里塞…… 某女这才缓过神,继而竭力挣扎: “误呜五!五吴,五吴污误!” 卧槽,这说的是啥?你能听懂吗? 某炎能! 她无非是在说:放开我!井炎,你王八蛋!! 骂我王八蛋? 好!老子就王八蛋彻底…… 身后唯一蒙在鼓里的李婉婉,还真就按照他交代的那样,去后院花园里拿来了粗绳。某男立马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看清“小贼”的脸,接过绳子后,就将她支走: “快打电话报警!” “哦哦哦!” 李婉婉来不及去弄清状况,连忙转身朝门外的车里冲去,拿手机,打110. 也对,家里进了贼,女人通常都是惊慌失措的,远不及男人镇定。而李婉婉本就没打算在他家逗留,所以下车时压根没拿随身物品。 打算把醉鬼送回家后,把他的车开走,大不了第二天再还。 某炎自是了解这些,刚才一路他根本没醉,脑子清醒得很啊! 所以当李婉婉快速跑出门后,他三下五除二就将“小贼”捆得严严实实,然后借着门外射来的微弱灯光,一边摸着嘴唇,一边冲某位“嘴里被塞着内衣”的女贼阴笑道: “哼,小小年纪不好好做人,竟学着偷鸡摸狗?” “五污无误五!五吴,五误五!” 某斯暴跳如雷,真想劈头盖脸把他一顿臭骂,奈何嘴里被塞了东东,只能发出这样的呜呜叫声。 意思是:我偷你大爷!井炎,你去死!! 唉,万万想不到会有一天,被自己的小内内塞住嘴…… 井炎,你给我等着! 她的呜呜之声在表达什么,他不用猜也能知道。便直接忽视,还装作没认出她的样子,一脸厉色的审问起来: “说,你丫是怎么摸进来的?我家是铜墙铁壁,没有我老婆手机里的app,大门压根打不开!” “……”某女气得双眼猩红,再也懒得呜呜乱叫了。 眼前的某男仍在装傻: “什么?你是钻地鼠?挖洞溜进来的?” “……”挖你大爷!挖你祖坟! “挖的洞在哪里?速速坦白!” 某男嘴上审得装模作样,嘴角却持续着阴笑。 气得某斯狠狠瞪他一眼,忍不住呜呜怼了句: “五吴五污误误五?!” 即便是呜呜之言,某男也秒听懂,便大言不惭起来: “凭什么?就凭老子是这房子的男主人!” 说着,直接将她压倒在楼梯台阶上,他一脸阴笑,却是咬牙切齿恶狠狠道。 话里不可描述的言外之意,你懂的。 可好景不长…… 打电话报完警的李婉婉,又毫无眼色的折了回来: “井炎,警察马上就到!你没事吧?” 她慌里慌张的说着,走到门口时,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画风? “没事!” 只见男人倏地从地上弹起来,利索的脱下外套往某小贼的脸上一盖,蒙住脑袋。然后捡起地上的棒球棍,再一把将某斯拧起来,装模作样对李婉婉说道, “小贼反抗想跑……哼,耐不住我这金箍棒的威力!” 边说,还边举起棒球棍! 暗示:金箍棒就是这玩意儿! 某婉婉成功被套进去了,走过来连连咋舌道: “我去,你把他打晕了?” “我看她是吓晕了。” 某男的戏码不错,临场发挥很有一套。说着,装模作样的对某斯推推搡搡, “哼,小黑屋一关,她插翅难飞!” 慕斯:…… 欲哭无泪! 第340章 他坏,坏得让人想爱 此刻纵有万般委屈;纵使对某死男人恨得咬牙切齿;慕斯也绝想不到,今晚他还真把她送进局子里了…… 以“小贼”的身份,“入室盗窃”的名义! 莫名其妙被他押到地下室后,慕斯只听见“啪”一声响,小黑屋瞬间被灯光照亮。李婉婉并没有跟来,所以…… 她脑袋上的“头套”,被他一把掀开! 空荡荡的地下室,两人大眼对小眼,明明身份都已赤果果的曝光。某男却还要继续“拙劣”的戏码,装作不认识她,拉长脸审问道: “说!你偷了我家什么宝贝?” 最后那个词说得很是意味深长,说完还抿了抿唇,抑制不住嘴角的偷笑,让某斯脑子里闪过一抹“污”…… 宝贝? 暗示老娘偷了她李婉婉的男人? 去你大爷! 凭什么说我偷?明明是你丫想进来偷人! 背着老娘,哦不,背着慕语偷人! 某斯气得咬牙切齿…… 哦不,没法咬牙,也没法切齿。因为嘴里还被塞着小内内,这货愣是不把它拿掉。 面前的臭男人似乎就是要她有苦难言,只见井炎泰然自若的点根烟,脸上挂着十足可恶的阴笑,继续得意的说道: “实话告诉你,这房子里有个无价之宝丢了,老子还没来得及报警,你丫就送上门?呵呵,还跑得掉么?” 说得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绝没有刚才“令人犯污”的口吻。 不由得让某斯一怔…… 他,他要干嘛?做局? 说老娘偷了李婉婉的内/衣? 哦不,是李万姬的内/衣;哦不,是她自己的内/衣?不不不,还是李婉婉的内/衣? 卧槽,脑子都被绕晕了,到底是谁的内/衣啊? 管它谁的!一个bra和一个小内内,几片布而已,算得上无价之宝吗? 井炎,少特么危言耸听! “是不是在想,这里有啥无价之宝,能让你偷啊?”某男揭穿她心里的嘀咕,脸上的阴笑甚是可恶。 “……”某斯拉长脸不语,冷冷斜视着他。 某男摸摸唇,忍住嘴角的偷笑,故意清了清嗓子后,大言不惭的问道: “回忆一下,你把老子的什么弄丢了?” 仍然是说得有鼻子有眼,让慕斯眼珠子转了转,不由得浑身一凛: “五吴污(北极星)?” “没错!就是那颗xin!” 某男一个瞪眼传来,说得掷地有声。用那只夹着香烟的手指着她的鼻尖,恶狠狠的恐吓道, “不把你偷的xin物归原主,让你把牢底坐穿!” 由于南方人“xing和xin”傻傻分不清,所以某斯成功被套进去了,心里已基本肯定:他就是要用“丢失北极星”的局,栽赃她! 顿时无限激愤,她头一昂,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就像在说:少特么恐吓了!放马过来!老娘不怕! 没偷北极星就是没偷! 哼,你求婚不成,就想栽赃? 卑鄙! 无耻! 龌龊! 肮脏! 暗暗在心里把所有不堪的词,都对他骂了一遍,却不知…… 男人说的“xin”,压根不是“星”。她身为“女贼”,潜入他的爱巢里,还能偷了啥? 他的那颗别样深情、支离破碎的心啊! 慕斯,你不把老子今晚受伤的心平复,罚你被圈禁一辈子! —— 警察似乎来得很快,他俩正对峙着,李婉婉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用韩语问着: “阿炎,家里丢了什么没?” 还伴随着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应该是警官们都跟了过来,要带走某“小贼”。 于是不等他们进门,某炎火速将自己那件外套再度往某斯脑袋上一扔,假装他还没揭开“红盖头”,没来得及在灯光下看清“小贼”的模样。 “丢了!!” 然后装模作样的走出门,将众人拦在门外。顿了顿后,也改用韩语向李婉婉回答道, “我刚刚整体查了查,房子里其他东西都在,就是我的无价之宝不见了!” 李婉婉一愣…… 无价之宝,那是个啥? 而且,他此刻的状态好像很清醒哦,酒醒了? 还没缓过神,更来不及开口问明白,就见某炎又改用汉语对两位警官交代道: “那个贼已经招供了,就是她偷的!人你们带走吧,审不审没所谓,叫她把赃物吐出来就行!” 本想就此糊弄过去,可警官办案都是一板一眼: “井少,能说说看具体是什么赃物吗?” 说着还拿出笔和小本本,俨然已经要开始做笔录。 某炎顿了顿,表示此“赃物”不可描述,便皱着眉头又装酒后疲惫: “老子喝大了,不知该怎么形容丢失的东东。反正小偷自己知道,你们问她便是!” 说着不等警官继续追问,丢下一句, “婉婉,这里交给你了。没事别来烦我,老子要休息了!” 然后大摇大摆的上楼,却不知…… 就是这句“婉婉”,让自己漏了陷! 身后的女人倒吸口凉气,顿时心里有了数:你特么没醉啊!这么说来,刚才一路是故意把我当慕斯的? 可李婉婉想不通他的动机,直到两位警官把所谓的“小贼”从屋内押了出来,没有某男外衣的“头套”,嘴里也不再塞着东西,面容彻底曝光…… 李公主这才恍然大悟! —— 面对警察的盘问,某斯一言不发。 李婉婉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甚至不知该不该解释。便悄悄来到楼上的卧室门口,一边咚咚敲着门,一边用韩语大声问道: “阿炎,你可看清那所谓的小偷是谁了?” 男人懒得开门,只一句没好气的话传来: “不管是谁,叫警察带走!” 没再用韩语,而是吐词清晰的中文。声音还超大,像是生怕楼下的某女听不见似的? 于是,李婉婉懒得再遮遮掩掩了,跟他一样,也用标准的中文没好气问道: “喂,你又搞什么飞机?打击报复么?” 屋内的某男顿了顿,继而一副无赖的口吻,大言不惭道: “老子喝高了,啥人也没认出来!只知私闯民宅,特么就是贼!” “什么私闯民宅,这房子不是你俩的爱巢么?”李婉婉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 某男却丝毫没被喷住,还拖长声音懒洋洋道: “房子的女主人叫李万姬,她是么?” “……”某婉婉被吃瘪,脑子又开始云里雾里。 呆呆回眸看了眼楼下,这才发现理直气壮的女人,早已主动随警官们上了警车。 她不知这两人是犯了哪根神经,明明相爱,偏要“一山不容二虎”般的搞对立?闲得蛋疼么? 如果这就是井炎所谓的“深爱”,那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被他看上? 想到这里,李婉婉叹了口气…… 这样一比,尼玛,还是周谦好啊! 而屋内的男人似乎就是铁了心“打击报复”,见门外没有声音,楼下也没了动静,他烦躁的声音传来: “行了!老子困了,要睡觉!有啥事明天去警局说!” 言外之意:老子只要某女去蹲一晚的局子,面壁思过。等明儿一早,老子还是要去把她赎出来滴! 某婉婉get到了,立马没好气朝他开喷: “要去你自己去!老娘可没空陪你疯!” “没让你去!” 屋内的某男懒洋洋道,“你这次的任务,就是把我交代的事,办妥就成!” “办你个头!装醉骗我,还一套套的大放厥词?!” 李婉婉不知自己为毛要怒火万丈,也许井炎爱慕斯的方式,虽不是她想要的爱情;但不可否认,能让女人眼红妒忌。 你懂的,女人是个很复杂的动物…… 她们一边期待着安分平淡、相伴白首,一边又渴望浪漫惊喜、爱恨相杀; 她们明明期待男人能对自己事事包容、处处呵护,却在有了这样的另一半时,又嫌对方没个性、软柿子,不够“霸道总裁”; 所以说,人心是世上最复杂的东东。 爱情中一味地迎合对方,必败无疑! 无论男女! 很明显,某男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他坏!但…… 坏得令人无奈; 坏得让人想爱。 他的“小聪明和大智慧”无处不在,此刻对李婉婉也一样…… 第341章 挑拨离间,描黑老婆 被李婉婉看穿,井炎没法再淡定的把她关在门外了。火速裹上睡袍,一把打开卧室房门,他睁着一双大眼睛,假装无辜道: “喂,老子可没装醉!老子真的是酒后吐真言!” 边说着,还边把睡袍的腰带紧了紧。 就像是生怕自己走/光,被别的女人饱了眼福一般? 深知苍白的解释没毛用,说完后他立马又补上一段危言耸听的话, “你丫要是跟我背道而驰,现在跑去跟周谦打草惊蛇,等易老狐狸把周氏吃掉后,你特么就人财两空了!” “得得得,你那些狗屁理由我也不想听了!”某婉婉俨然已经毛躁,皱着眉头果断问道,“就一句话,你是不是要把周家搞垮?” 问到某男的小狐狸尾巴了…… 但他依然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点根烟,咕哝一句: “老子跟周家无冤无仇,为毛要搞垮他家?” “那跟周谦呢?也无冤无仇?”李婉婉犀利的目光逼近,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某男秒懂,淡定的弹了弹烟灰,眉毛一挑,假惺惺的笑道: “你丫到底想说什么?” 实则很清楚女人心里的小九九。 果不其然,李婉婉再也藏不住了,皱紧眉头把话说开: “慕斯是不是喜欢过周谦?” “放屁!!” 某男果断否定,眼皮一翻, “有老子在,她敢?!” 嘴上虽说得大言不惭,实则心里再无之前的那种底气。不得不承认,慕斯今晚的那句坦言,的确伤人,很不合时宜。 一路走来,他击败情敌像“游戏里打怪兽”一般,所向披靡。灭了易苏寒,秒杀夏风,现在又冒出一个周谦? 草草草,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是某男心里的os,显然,已被李婉婉犀利的目光探了出来。 “……”她不语,冷冷斜视着他的装模作样。 “得得得,我也不跟你啰嗦了!” 井炎被她盯得有些心虚,便烦躁把话说开,超臭屁的说道, “那婆娘就一张臭嘴爱胡说八道,老子这是在给她管教!” “……”女人一声冷哼没接话,一看就知依旧在质疑。 总觉得井炎对周谦有敌意,是因慕斯的“三心二意”而起。 “放心,我女人对你男人绝对没有想法!” 已顾不上这话算不算此地无银三百两,某男只知,不能在李婉婉面前失了男人的面儿。不仅如此,还要吓唬她、引导她跟自己合作,便冷笑着将话锋一转, “但你男人对我女人有没有想法,呵呵,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话一出,某公主秒中招,顿时愤愤然起来: “草,怎么哪个男人都要跟她抢?!” 一看就知急得不行,就差要跺脚了。 井炎看在眼里,心里超得意。李婉婉终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周谦身上,要跟慕斯对抗了,呵呵……好事,好事! 便赤果果的挑拨离间起来,一副佞臣奸人的嘴脸,朝李婉婉嘀咕道: “所以说,你崩跟着她一块儿瞎起哄!在周谦那里,她慕斯怎么着都是个正面人物、女神!” 某公主听得十分不爽,恼怒的翻了翻白眼,没接话。 而某位“佞臣奸人”的先生,还加大砝码,更甚的继续挑拨道: “没准老好人,那婆娘已经做了,早打电话跟你的周公子提了个醒。你再跑去跟周谦坦白协商,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话里包含的弦外之音很“深奥”,某公主没怎么听懂,但明显已被吓住: “什,什么意思?” 李婉婉睁大眼睛一脸懵逼,心提到了嗓子眼。 某男抿唇笑了笑,淡定的弹弹烟灰,眉毛一挑: “意思很简单,在那蠢婆娘眼里,你现在跟老子是一丘之貉!” 言外之意:某斯已经跑去周谦那里“挑拨”了,说我俩要搞周家。所以你的周公子心里早就有了数,此时横竖都不会相信你的话。 李婉婉,这个“坏人”你做定了! 因为某位“蠢婆娘”已把好人的位置,捷足先登。 他的确是无人能及! 只见这话一出,李婉婉目瞪口呆,在忐忑不安中连连咋舌…… 于是,某男来给自己的挑拨离间做最后总结: “所以说,你也甭优柔寡断了!要想最后抱得美男归,你只能坚定不移的跟老子站在一条阵线!” 说着,递给李婉婉一根烟,再给她吃颗定心丸, “我向你打包票,等事成后,绝对让周公子主动开口跟你求婚!” 女人接过香烟,脸上抹过一丝惊喜: “真的?” 某炎指了指自己脑袋,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脑,脑袋?” “这是百事通!”男人笑嘻嘻的大言不惭,给她递上打火机,“在这里没有搞不定的人,包括你家周公子!” “瞧你那臭屁样?” 李婉婉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接过打火机点着香烟,深吸一口后,朝他义正言辞道, “呐,我可有言在先!这次帮你,如果最后让我丢了如意郎君,你丫就得给我补上!” 哟哟哟,连如意郎君都出来了? 看来对周谦这目标,已经锁定! 某男顿时喜笑颜开,叼着香烟继续大言不惭: “放心,包我身上!重新给你找个夫君,还不是碎碎个事?” 某婉婉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我是说,你丫自己来替补!!” “啥?当老子是备胎?”某男故作一惊一乍。 “不行吗?”女人挑挑眉。 “行!” 男人依旧嬉皮笑脸,“放心,我这备胎绝没有转正的那天。因为你的周公子,根本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说的那叫一个臭屁…… “这样最好!” 某婉婉又翻了个白眼,将才吸了两口的香烟掐灭,拿起手机转身朝楼梯口走去,丢下一句, “可别让我人财两空后,去搅和你跟慕斯的大婚之喜哈!” 暗示:你丫要是不让我抱得美男归,本小姐也不让你抱美人归!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这话也算是李小姐的恐吓。 某男自是听了出来,但他有招,朝女人离去的背影笑笑道: “尽管来抢婚!你丫越是抢我,那女人越是对老子欲罢不能!” 李婉婉回眸,第三次丢给他一个白眼: “德行!” 某男却乐得屁颠屁颠,不管怎样,总算是把李婉婉给稳住了。便继续厚着脸皮,冲她大言不惭的叮嘱道: “不送了,车你先开走!明儿去警局,再给我老婆还回去哈!” 卧槽,还惦记着老婆的车呢! 人李婉婉答应帮你这大的忙,不该送给她,以表感谢么? 某男表示:对老婆要足够大方;对别人,特么就该“铁公鸡”! 所以这话一出,气得楼梯台阶上的李婉婉,将手里他的打火机,狠狠朝他一丢,最后一个瞪眼: “大爷!!” 某男就像接棒球一样稳稳接住,嘴一瘪,偷着乐…… 今晚被老婆搅局,最后还是被老子力挽狂澜了? 嘿嘿,真好! 可以安心睡个大觉,明儿再去警局,审那女人! 洗了个澡。 入梦之前,某男在床上不断幻想,明天在警局“审问”那女人的场景。 无非就是:当着诸位警官的面训斥那女人,引导她主动说出她偷的“赃物”——他的那颗心! 对于怎么引导那女人,井炎准备了一箩筐的“慷慨陈词”…… 可似乎,用不上了? 天有不测风云哪! 第342章 周氏上市,暗中帮我截胡! 得知慕斯被当做“入室窃贼”送来警局后,姜爱涛想了想,还是给自己的好外甥透了口信…… 易苏寒接到舅舅电话时,正在省城警局和请来的律师一起,保释林薇薇。 其实,这位真凶根本无需律师保释,因为警方暂无任何实质性证据控告她。以林薇薇“聪明机智”的狡辩能力,应付警察对“案发那天她去过现场、见过死者”的盘问,还不是碎碎个事? 所以警方只有资格扣留她48小时,明儿一早就必须放人。 井炎和邢捕头原本打算,让陕北警方在这48小时内撬开陈立虎的嘴。只要陈立虎在卢富贵的案子上稍稍供出林薇薇,那她就会继续被警方限制人身自由。 想法是没错,毕竟在惊魂派对夜,陈立虎和林薇薇“亡命鸳鸯”的联盟已被深深瓦解。陕北警方那边对陈立虎的审问,已有突破性进展: 拉动煤矿电闸的人,的确是他!但停电后怎就造成了煤矿塌方,因专业知识有限,陈立虎说不清楚。 但这并不代表在天亮前,陕北警方不能屡出一点线索,将嫌疑人锁定林薇薇…… 可还是被人搅局了! 在临近48小时期限之际,易苏寒找来的“路人律师”以各种合法理由,对林薇薇办理了取保候审。 —— 从警局出来后,看到易苏寒的车,林薇薇走了过去。 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上副驾驶,没半点心存感激,只一句不阴不阳的挖苦: “呵,没想到你还能来保释我?” “废话不说了!” 男人也懒得计较,从车兜里取出一本护照丢给她, “你可以用从前的身份,尽快出境!” 护照上的名字是钟佳薇。 林薇薇不知易苏寒从哪里搜罗到的这些证件,只知男人已嗅到点什么,要提前放她走。便勾了勾唇,更加讽刺一句试探: “帮我?呵,有事相求吧?” “没错!” 易苏寒也不啰嗦,犀利的目光盯着她,冷冰冰道, “你我之间没必要算新仇旧账,未来联手合作的机会多得是!” 言外之意:无论你林薇薇怎么伤害我,老子也不会找你报复。因为没必要,因为你在我心里无足轻重,跟慕斯不同。 聪明的林薇薇自是听了出来,便倒吸口凉气压制住内心的不爽。头一昂,干脆利落的问道: “说吧,要我做什么?” “周氏上市,暗中帮我截胡!” 易苏寒也言简意赅,惊得林薇薇眉宇紧了紧: “周氏??” 对易家已暗中侵蚀了周氏,她还不怎么知情。只知阮劭中那老东西有笔巨额合法财产在周氏,已过户给了阮玉。 这是让林薇薇很不解气的地方,因为到头来,大小姐还是大小姐;而她机关算尽,纵使有再多的钱,也脱不掉“落魄鸡”的帽子。 易苏寒正是瞅准了她这个心理,料定她会合作,才忍辱来保释她的。 便将周氏现在的局面,跟她简单交了个底:周氏三年前就想上市,已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可临近之际,周家父母投出了反对票,因为他们还指望着跟李婉婉手里的3%合并,来控股公司; 但易沧海坚定不移的要周氏上市,不为圈钱,而是…… 上市能稀释现有股东的股份! 公司上市时,每个股东都需按各自持股的比例,拿出一部分股权变成“流通股”,拿到股市上让散户购买。这就意味着,原有股东的持股百分比都会下降。 也意味着谁能圈住散户的股权,谁就能翻身做主人——控股! 很显然,易氏父子知道那3%没指望了,便瞄准上市后的散户。按常规来说,没人会去圈散户手里的股票。因为那需要用大量资金先抬高股价,再猛地炒低,给散户造成心理惶恐后,他们才会纷纷抛售…… 这样一来,操控某支股票的庄家,会赔不少钱。金融市场上鲜有这样的神经病,除非…… 他瞅准了这家公司的控股权! 易沧海便是这样,可他没法这样做。除却财力不说,易家还没那么多钱在股市上坐庄;单说公司原始股东的身份,《公司章程》和相关法律制度,已经限制了易家父子亲自出面操盘。 怎么办? 只能找人出面,他们躲在背后。 而这个人作为第三方,必须深谙股市金融手段,否则哪有能力做“大鳄”? 无疑,井炎是最佳人选。他“人傻钱多”,又能玩转股市。所以易家父子此举,是在钓鱼…… 怎么说? 一句话:易沧海料定周氏的上市,井炎会来插一杠子! 他会用大量资金把周氏的股价搅得乱七八糟,让散户纷纷抛售;让周家父母坐立难安;然后趁机大面积收购股票,来控股周氏。 过程中,易家父子只需要静静旁观。等井炎把股价操控到可以抄底时,他们再抢在井炎之前,来个回马枪! 简言之就是:易沧海要利用井炎的能力和资金,来完成他干不了的事;等决定性时刻一到,他们就会放出手里的“黑马”——林薇薇,来半路截胡! 毕竟抄底时,股价不会比发行时高,只会低。 所以到那时,易家父子和林薇薇也无需用大量资金收购,把易氏集团整个卖掉,就能凑够资金,抄底周氏。 也许,都不用卖掉易氏,因为林薇薇身上还有一项特别技能…… 她是黑客,能黑掉别人账户里的每一分钱! 就算周氏最后被井炎抄底,林薇薇也能把账户的主人,变成易沧海父子。当然了,这是违法的,也是十分冒险的。毕竟…… 林薇薇能把账户主人变成他们,自然也能变成她自己! 但对易家父子来说,这一仗“不败即胜”!只有人能搅乱井炎的棋盘,他们就是笑到最后的人。 所以此刻,易苏寒并没挑明要利用林薇薇的黑客技能。他得先试探试探,并慢慢钓鱼: “论股市操盘能力,身边能帮到我的人,除了慕斯,就只有你!” 这话是心理攻势,在刺激林薇薇那颗乌漆嘛黑的妒忌心。 女人秒中招,冲他眉毛一挑: “为什么要除了慕斯?” “……”易苏寒低眉不语,假装无奈,实则坐等她入坑。 果不其然,妒忌心让林薇薇的狂妄再度爆发。她狰狞着脸逼近男人,一字一顿恶狠狠道: “再强的金融高手,也怕网络黑客!” 鱼上钩了! “……”易苏寒很满意,但表面上仍要装作焦虑不语。 而身边女人的狂妄还在继续: “玩网络,她是我的对手吗?” “是,她不及你!” 易苏寒故作无奈一声叹,然后扭头看向她。眉毛一挑,勾唇冷笑, “那么,井炎及不及你呢?” “……”林薇薇被问住,心里咯噔了下。 于是易苏寒趁热打铁: “我认为你是时候拿出真本事,跟他较量一番了。否则,就算得不到他,你也会永远被他看不起。” 这话一出,林薇薇彻底中招: “说吧,你想我怎么做?” 易苏寒却没法回答她,因为此时舅舅姜爱涛的电话来了。 了解完“入室盗窃”的大概后,他明明已经猜出那是井炎的小把戏,但还是决定要抢在那男人之前,去“保释”慕斯。 这个殷勤,他易苏寒献定了! 而且,这是个绝佳机会让他把慕斯“拐”到陕北,来个单独相处的“蜜月旅行”。与此同时,井炎肯定会用慕斯的“火火投资”去股市上坐庄,来操控周氏的股票。 毕竟那男人不管跟谁结了婚,心里都“装模作样”的把孩儿他妈,摆在至高点。 “我还有事要回宁城!” 挂断舅舅的电话后,易苏寒主动帮林薇薇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并从怀里取出一张机票递给她, “你先回家收拾行李,凌晨五点的航班飞雷克雅未克,先去冰岛避避风头。” 雷克雅未克,冰岛的首都。 林薇薇接过机票后冷哼了下,没问为毛要安排她去那里;更不会挖苦一句“老娘有必要避风头吗”;只是心里暗暗有了数,因为…… 冰岛是黑客作案的最佳“掩护地”! —— 凌晨两点,宁城市警局。 听说被人保释,慕斯本以为是某死男人。出来后见到易苏寒时,她狠狠一惊: “怎么是你?” 吃惊之余,没有欣慰,只一股浓浓的失望席卷而来。 男人感受到了,便无奈叹口气,轻轻一句: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慕斯不语,眼帘立马垂了下来,两只小手也无处安放。心里却持续对某位“不争气”的死男人,谩骂不止。 当然了,更多是“找罪受”的瞎担心:把老娘送进局子后,他该不会已经放飞自我吧? 整颗心都被某坏男人霸占,似乎完全没空对身边前夫的“大献殷勤”而感动? 易苏寒虽不知她的全部心理,但也能感受到一二。此时难免对自己的“热脸贴冷屁股”,感到有些懊恼,却也没法发作。 只能更无奈的一声长叹后,轻轻一句: “不说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慕斯别无选择,此刻就算矫情一句“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她也说不出口。 毕竟男人深更半夜不嫌麻烦的来保释她,是事实…… 第343章 论挑拨离间,他才是第一 坐上那辆并不陌生的保时捷后,慕斯第一次感到有些局促。也许是车内的沉默,让男人脸上的无奈忧伤更浓了…… 于是,慕斯弱弱打破沉默: “内个……你舅舅告诉你的,我被抓了进来?” “嗯。” 易苏寒轻轻回应了声,继续目视前方,假装很认真的在开车。实则心里全是为自己不值;脑子里全是如何做局,打败那个男人。 他发誓,这辈子就算不能让慕斯回头,他也要狠狠打败井炎!让这个口不择言、臭不要脸的“超级搅屎棍”,尝尝一败涂地的滋味! 而身边女人局促的叨叨,仍在继续: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 尼玛,今晚的闹剧还真不好解释。谁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被娃他爸当做“窃贼”送进局子? 好在易苏寒也没追问什么,只一句心照不宣的话: “井炎的恶作剧,对吗?” 算是给女人留足了面子,毕竟此刻,他大可像从前一样对她各种挖苦,说“你也有今天”之类云云。 于是女人也深深松口气,但转眼就愤愤然起来: “哼,老娘迟早拔了他的皮!!” 依旧是只有对井炎的“恨”,全无对易苏寒的感动。 “……”男人不语,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深知那不是真实的恨意,而是她和那男人之间欢喜冤家的“打情骂俏”。 慕斯也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和失礼,便话锋一转的圆场: “不说他了!不管怎样,这次谢谢你了!内个……” 直到此刻才想起对易苏寒道谢,而且有句话还欲言又止。想问我们什么时候去陕北,但不知为毛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也许是李婉婉的突然到来,让慕斯的警觉性全面燃起。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可能不在那对“狗男女”身边盯着,以防他俩背着她“偷人”。 至于周氏的股份暗战,慕斯表示:关老娘屁事!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是“狗男女”自己的事。我慕斯还没那么圣母玛利亚,啥事都要去插一杠子。 见她欲言又止,易苏寒很有眼色的没追问,只顺着她的话: “你是得好好谢谢我!” 说着扭头冲她狡黠一笑,笑里还略带苦涩,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知道舅舅来电话时,我在做什么吗?” “……”慕斯被他这一笑搞懵住,呆呆摇头。 易苏寒却语出惊人: “做、爱!” 谎言说完后,嘴唇还抽了抽,那抹苦涩更浓了。 “……”慕斯无语。 内心没有悲伤和失望,更不会吃醋。只是不解易苏寒突然抛出这个话题,是几个意思? 正犯着嘀咕,就见身边的男人故作轻松道: “我跟林薇薇正在床上忙,可一听说你出事,我就……” 话没说完,被女人激愤打断: “你怎么还跟她纠缠在一起?!” 对易苏寒和女人上床,慕斯不吃惊,曾经五年的婚姻中,他此举还少吗?但对于女人是林薇薇,她表示极度震惊。 可男人却轻松怼回: “不纠缠,能行么?” 嘴角的那抹苦涩,顿时已燃到极致。 “……”让慕斯在目瞪口呆中,心也咯噔了下。他想说什么,她心里已有了数。 却不知,这前奏都是易苏寒的谎言,“床上运动”根本不存在。他更不会“卑贱”到,现在还跟那令人呕吐的女人上床。 他只是想刺激下慕斯,顺道也引出下面的话题: “曹丽娜的案子你爸要洗冤,只能从她这个真凶入手!” 虚伪的谎言对易苏寒来说,那是张口就来。把自己的伟大描述得不仅自然生动,还颇能让女人触动, “如何套取她的证据,除了牺牲我的色相,还能有什么妙招?” 于是,慕斯秒中招…… 虽心里很清楚,易苏寒此举是在给她戴上“道德和感恩”的枷锁,他最终目的是想化解恩怨,让她放过他老爸,放过易家。 但就是做不到视而不见,不被触动。只能在无限紧张中,苍白无力的劝道: “别,别这么说。办法,办法总会有的……” “是!还有最好的办法,让林薇薇真正想得到的男人去牺牲色相。” 易苏寒秒接话,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让人无以反驳。说着顿了顿,将缓慢行驶的车子停下,扭头直勾勾的盯着慕斯, “只不过,你舍得吗?井炎,他愿意这样干吗?” “……”慕斯深深的被问住。 思路被他牵引,难免又胡七胡八的乱猜起来:让井炎去牺牲色相“抓真凶”,她是舍不得;但…… 那男人愿意为了她、为了公理,去做出一些牺牲吗? 哼,愿意个屁!! 在他井炎的字典里,只有“攫取”和“掳获”,没有“牺牲”! 某斯的思考重点在这里,这特么就是陷入爱情中的女人…… 易苏寒表示,他的确是世上第一,而且很会点到为止: “行了,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见已经上钩的女人不回答,他果断终止话题。深深叹口气后,故作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违心的说着, “毕竟过去的五年,是我欠你,对吗?” 说他违心,并非指易苏寒不认可这句话。失败的婚姻不管是因谁而起,他在心里自责过,认为自己欠慕斯很多; 但此时此刻,他真心不想把这句话抛出来,毕竟恩怨纷争若算总账,慕斯横竖都有理由找易家报仇…… 哼,你老爸害了我亲爹一辈子;五年的婚姻你让我受尽折磨;公司也被你们父子弄得频临破产;最关键,我养父慕志国还极有可能是被你们父子给气死的? 易苏寒,老娘凭什么放过你易家? 好在女人“大度”,此刻也并没纠结这句话。只见慕斯顿了顿后,义正言辞道: “易苏寒,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不管未来怎样,我都会把你……把你当朋友。” 最后那句话说得有点心虚,毕竟她心里的“当朋友”不是真的;而是想麻痹敌人,以便自己能深入虎穴,借易苏寒之力,拿到易沧海脑壳里的那颗子弹。 在宁婧姗面前保证过的,慕斯没忘。不管谁来阻拦,她也会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 但似乎,她的“麻痹”不太成功? “朋友?呵……” 易苏寒稍稍质疑了下,但口吻中更多是苦涩,因为他期待着女人能把他当做“朋友之上”,。当然了,他也深知此刻不宜纠结这点,便扯开嘴角挤出一丝欣慰的笑,朝女人说道, “有你这句朋友,我也知足了!” 这话一出,慕斯顿时深深松了口气,暗中莫名其妙的对易苏寒感激起来。 心理战,女人终是敌不过男人啊! 就连“资深心机婊”林薇薇都能败北,更何况wuli“时而憨傻呆萌、时而聪慧敏捷,更多时候会被谎言弄得心软”的…… 傻斯斯? 第344章 手机,井炎送的? 男人见自己的心理攻势差不多已奏效,便再次点到为止,转移话题抛出重点: “不说其他了,你身体恢复得怎样?能不能启程跟我去陕北?” 那只大手不自觉的抬起,想捏住女人的小手轻抚,让指尖的温度将他的心意传递。 好在慕斯无意中躲过了,因为此刻的紧张感: “我……还,还行。就是……就是……” 她犹犹豫豫,不是不想去陕北,而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推辞,那句“我想先去看看我爸”也被咽了回去。毕竟阮劭中现在是凶杀案的重大嫌犯,除了辩护律师,谁也不能探监。 退一万步讲,就算能探监,慕斯也没准备好去面见这位亲爹,因为那会让阮劭中羞愧、尴尬……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对父女之间,你懂的! “心里放不下井炎?” 易苏寒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般,冷冷问了句,那只魔掌也很糗的缩了回去。 “哦不,绝不是!” 某女虽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但这句违心之言也算口而出。说的那叫一个断然,却又是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慌里慌张的找借口, “只是觉得,我爸的案子要开庭了,我想等一审下来后……” “有夏风在,还担心案子的庭审么?”易苏寒打断,似乎不想让她找借口。 “……”慕斯抿了抿唇,没接话。 心想:不担心才怪呢!死男人就是要我老爸的一审输掉,然后去执行他那绕来绕去、乱七八糟的狗屁计划,风兄指定会遵照炎弟的旨意。 但话说回来,一审的结果并不代表最终。只要老娘不出马,去姜先生面前装模作样的游说,死男人的“引蛇出洞”注定流产! 易苏寒虽对这些不知情,但也知不宜再揪着案子的话题问下去。否则女人把两家父亲的恩怨说开,那自己一系列前奏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也对,听说夏风要忙着跟刘毛毛大婚,估计也没多少精力放在案子上。”他完美的将话锋一转,又企图对另一个男人挑拨离间。 只因“夏风和刘毛毛即将大婚”压根没确定,都是刘毛毛单方面放的厥词。她不止在电话里刺激慕语;事后还假装说漏嘴,给易苏寒也放了消息…… 深知闺蜜前夫肚子里有几根肠子,所以走到这一步,刘毛毛期待的cp大结局是:她和夏风;慕语和井炎;慕斯和易苏寒。 都有自己的立场、私心,我们不能说刘毛毛做错了什么。 但慕斯还是吃了一惊: “啥?他们动真格的了?” “怎么,你还不知道?” 易苏寒不是个糊涂人,深知刘毛毛在吹牛。但他表示愿意推波助澜,夏风那王八蛋、旧日的铁磁,今后最好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不要再到老子和慕斯之间晃悠! 可一根筋的慕斯似乎不上套,她垂着眸、惶惶不安的嘀咕道: “不行,我得先去跟夏风见一面,把事情问个清楚!” “问啥问?!” 易苏寒秒驳回,朝她翻了个白眼后,有理有据的劝道, “一个是你多年的闺蜜;一个是蓝颜知己;两人喜结连理不好么?站在你的立场,不该给他们最由衷的祝福么?” 把慕斯怼住,无形中让她更加焦虑难安了: “我……我……” 真不知这几个人的感情乱麻,该从何讲起。 更没法冲易苏寒斥责:若不是你从中搅屎,非要井炎和慕语领证,人夏风早就是老娘的妹夫了! 可终究,这话慕斯怼不出口。不仅是出于不想跟易苏寒闹僵,更多是…… 风语cp之间闹成这样,真的全都怨别人吗? 他俩自己又干了什么?一个优柔寡断;一个三心二意;特么全都不争气! 最可恶的是某超级搅屎棍,不是易苏寒,而是那死男人! 特么易苏寒叫你跟谁领证,你就乖乖去领?他是你二大爷么?! 某女暗暗在心里恼怒的骂着,让城市的另一边,睡梦中的某男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还做了个诡异的梦。 梦到自己的“二大爷”,哦不,是二叔——甘志奇! 孰不知,这厢的情敌仍在对他女人灌迷魂汤: “劝你别再犯糊涂,刘毛毛对你不错,别让人家寒了心!” 易苏寒这话一出,某斯瞬间心沉了沉。 终是在妹妹和闺蜜之间,她要做出选择。这真特么是个世纪难题,慕斯不知自己怎么就摊上了? 不由得也幻想起来:假如风、语、毛之间的三角恋,不牵涉她和某死男人。那她会支持谁?刘毛毛?还是慕语? 慕斯依旧找不到答案,因为说到底,那要看男人的意思! 夏风,你特么到底爱谁? 某斯在幻想中被吃瘪,身边的前夫却还在叨叨: “我要是你,现在就该想着送他俩什么结婚礼物!” 这话一出,让慕斯猛地记起点什么…… 妹妹不是曾“委托”她,帮其购买夏公子和毛毛姐的结婚礼物吗?我去,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说的有道理!这份祝福和礼物,我横竖都该送。” 缓过神后,慕斯立马顺着他的话找借口, “那么,给我两天时间准备下。大后天一早,我们启程去陕北!” 她认为,李婉婉此趟“出差”应该不会呆太久,两天时间足够她处理自己这边的“三角恋”,和夏风那边的婚事三角恋了。 可易苏寒不答应: “大后天太晚,明儿下午吧!这里到陕北没航班,我们得自驾!” 慕斯稍稍犹豫了下…… 不管怎样,先得把夏风和刘毛毛所谓的婚事问个明白。至于某死男人跟李婉婉之间,根本是防不胜防,没必要在两人身边盯着。 一天时间足够她去跟夏风谈谈,然后把火火投资的公事安排好,便说道: “成,听你的!明儿下午忙完后,我给你电话!” 说完准备下车,因为不知何时,保时捷已开到她家小区门口。 却被易苏寒一把拉住胳膊: “你拿啥给我打?手机不是丢了么?” 他说着,从车兜里取出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柔情满满的给她递了过去。 “这……” 慕斯为难,不用猜,她也知道这里头是新手机。 “今年的新款,算是迟到的生日礼物。”他略带沉重的解释道,毕竟她今年的生日,过得很不愉快。 慕斯却没空缅怀那些事,连连推辞: “哦不,不用!我,我已经买了一部。”说着,弱弱拿出某男送给她的新手机,“内个,新号码现在就给你打过去。” 易苏寒失望,冷冷的目光落在她手中那部奢华又不失优雅的手机上…… 机身通过v形构图为界线巧妙的将外观分为了两部分,上半部分是由24k黄金镀金制成,并配有精雕的巴黎钉纹图案;而下方则是碳纤维结构,看上去大气优雅,又不失个性; v形构图处还特别镶嵌了49颗施华洛世奇宝石;整个手机的边框采用24k黄金镀金,怎一个“壕”字了得? 易苏寒深知,以慕斯的行事风格,不会给自己买这么“壕无人性”的东东。便挑了挑眉,冷冷问道: “手机,井炎送的?” 心里很是恼怒:草,还是被那小子抢了先?作为她妹妹的新婚丈夫,他还有脸送大姨子这么名贵的手机? 可转念一想,为毛就不能送?先且不说这点小钱对男人而言,如同沧海一粟;单说她是他的“大姨子”,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送个礼为毛要有顾忌? 慕斯却不打算解释什么,低着眉,一气呵成的把新号码发了过去,然后抬眼义正言辞道: “一部手机,再贵我也是买得起的!不管谁送的,我都会把钱给他打过去。” 语气中略带臭屁,不仅是把男人的问题堵了回去;更多是……显摆! 我们慕家今时不同往日了,别的不说,钱还是有滴! 易苏寒get到了,便拉长脸,果断把礼物盒往她怀里一丢: “那么,两部手机都拿着用吧,多几个号码也不碍事!” 言外之意:老子这份礼物送定了,管你有没有让人捷足先登。 “其实没,没必要……” 慕斯实在为难,想拒绝。 却被男人沉着脸,一声呵斥打断: “不准还回来!” 慕斯:…… 第345章 一把绿伞 易苏寒的礼物虽不及某先生的名贵,但也是用了心的…… 他翻出那些陈年旧月的合照——童年的青梅竹马,和少年时的欢喜冤家,做成幻灯片全都存入手机中。只要慕斯一开机,那些照片就会在凄美哀伤的音乐中逐一播放。 遗憾的是,没一张是他俩单独的合照。 因为去新西兰之前,他俩是“死对头”的欢喜冤家,并没确立恋爱关系。而大学中短暂的浪漫,虽曾有很多张二人的留影,却都因为“林薇薇的偷爱”,伴着记忆一起消失…… 人生总有遗憾,易苏寒也没太纠结。只是在幻灯片的最后,更有心的打上一段文字: “人生,没有时光机;记忆,也没有橡皮。” 言外之意:我不求时光倒流,只求从前的那些美好,永远留在你我的记忆中。 不得不承认,他此举恰到好处。让女人不仅没法拒绝,还能被深深触动。 只可惜…… wuli斯斯压根没看到! 天蝎女骨子里是果决干脆的,对那些已从她们心里滚出去的人,她们甚至能“绝情”到,不再关注一丝一毫。 慕斯对易苏寒便是如此,回到家后,她随手就将男人的那份礼物丢进茶几的抽屉中,连包装都没拆。 此刻对她而言,更关心慕语对夏风“婚事”的态度。可慕语没在家,甚至康康和临时工阿姨也不见? 慕斯只在冰箱门上,找到一张妹妹留下来的字条: “小孩我送去福利院了,唐阿姨也辞掉了。这段时间我都会在剧组开工,给你空间,让你狂欢。” 慕斯愣住,很不解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什么狂欢? 不知妹妹在很污很污的误会中,本想说得更加赤果果——开糜烂派对!想了想后,还是忍了回去。 说实话,走到这一步慕语也累了,前所未有的身心俱疲。所以回剧组开工,也许是她的逃避…… 慕斯不知这些,只猜想妹妹可能还在对今早高尔夫俱乐部的那些事,耿耿于怀。便也懒得再解释什么,有些担心妹妹怀孕初期去开工,会不会吃不消? 越发认为要跟夏风好好谈谈了,尽管她也不知该谈什么。 没曾想第二天一早,她还没来得及给夏风打电话,男人倒是自动找上门了! —— 开门时,慕斯狠狠惊了下,严重怀疑眼前男人是不是夏风…… 只见他满脸憔悴,眼里的血丝很明显;头发略显凌乱,一看就知出门时压根没搭理发型;身上的着装也是随便到不能再随便了,工装衬衣外连西装外套都没穿,直接空心的裹上羽绒服。 要知道夏公子也是个很讲究的人,别的不说,至少慕斯从没见过他如此“不修边幅”过! 进门时,他也是略显犹豫。弱弱扫了眼屋内,见只有慕斯一个人,才稍稍松了口气。一边进门换鞋,一边垂着眸弱弱道: “有些事我不知该怎么说,只是这个……” 说着,将手里的一份快递包裹递给慕斯, “还请你帮我还给慕语!” “这啥?”慕斯在傻愣愣中,猛地脑袋开窍,“她送你的结婚礼物?” 夏风轻点头,疲累的走到沙发上坐下,点根烟深吸一口后,才轻声解释道: “昨儿下午寄到我办公室的。” 见他始终低着脑袋垂着眼帘,一副丧到不能再丧的样子,没半点“大婚将至”的喜庆。慕斯倒是很不厚道的有点小窃喜,看了看手里这份体积较大的长方体包裹,见包装已被拆过,便小心翼翼的问道: “里面是什么?我能打开看看吗?” 她猜想,夏风定是受不了慕语很大度的祝福,才把礼物送上门想归还。说到底,男人是想挽回,想在结婚前再跟慕语谈谈…… 好事,好事! 带着这样的猜想,在男人轻点头默许后,慕斯迫不及待的拆开包裹…… 然后,她愣住!! “伞??” 只见这份礼物,妹妹送得一点也不大度,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淘宝上随便买的一把广告伞,绿色的,顶多十元钱。 上面还有文字水印:绿色出行,低碳环保。 “这……啥意思啊?” 慕斯傻愣愣的问道。 沙发上的男人重重叹了口气: “我开始也不懂,后来去网上一查……” 说着欲言又止,将香烟夹在烟灰缸上,夏风拿出手机在某度上找到一篇帖,递给慕斯看。帖子的具体内容在此略过,只说结论: 送前男友一把绿色的伞,作为他和别人的结婚礼物,意寓—— 你若撑开,头顶草原; 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慕斯目瞪口呆…… 这,这是赤果果的诅咒啊!! 难怪今天的夏风,要这般的“丧”! “那……” 慕斯走过去,轻轻坐到他身边,小心翼翼追问道, “你准备怎么办?” 夏风再度重重叹口气,弹了弹烟灰,极度无奈道: “能怎么办?还能跟她计较不成?” 声音很轻,仿佛心里没有怒火,只有沉重的唏嘘。 可慕斯却急躁了:“我不是问这个!” “……”男人不语,甚至始终都不抬眸,只一个劲的狠狠抽烟。 慕斯受不了他的优柔寡断和磨磨唧唧,便把话说开: “实话说吧,你是不是打算跟毛毛年底结婚?” 口吻很有些不客气,夏风却没计较,顿了顿后抬眸: “你要我说实话?” “当然!” “那好……” 男人将抽完的烟头掐灭,转过身来面对她,一本正经道, “刘毛毛提议年底结婚,我本来没答应,想跟慕语再谈一谈。但现在她居然任性的搞这一出,如此恶毒,那我觉得也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so?” 慕斯两眼一愣,表示很不解他的逻辑,便把话说得更直白, “你要赌气的跟刘毛毛结婚?” “不是赌气!!” 男人也激愤起来,说着顿了片刻,转过眸去鼓着脸,咕哝道, “至少刘毛毛的心,不会像她这般歹毒!”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 慕斯恍然大悟,便谆谆劝道: “歹毒?那看对谁!如果慕语心里没你,用得着歹毒么?” 说的没错,可男人似乎不能理解…… 只见夏风转过头来冲她眉毛一挑,十分不以为然道: “心里有我,就能歹毒?呵,你什么逻辑?” “……”慕斯突然被吃瘪。 这才深深感到,男人和女人思维严重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永远不一样。 就像这把绿色的伞,慕斯敢打包票,慕语送出去时,是期待男人能感受到她的“因爱生恨”,重点是“爱”,不是“恨”。 而男人眼里,只能看到女人的“心肠歹毒”,只感到自己被诅咒了。却永远看不到,诅咒背后女人那颗受伤的心。 再比如生活中“因怀疑对方有外遇”的争吵,男人只看到女人的“无理取闹”;而女人却认为,若非那般深爱着你,我用得着这般疑神疑鬼吗? 所以,我们不能说是谁的错。只能怨,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模式不同。 没法在这个问题上说服夏风,慕斯只能转变角度: “再说了,因为一把绿伞就断言一个女人歹毒,夏风,你是不是有些过了?” “……”男人不语。 看似被喷住,实则不然。毕竟惊魂派对夜那晚,夏风真真切切感受到慕语的黑化。 他这种沉默,着实让慕斯烦躁。想不通夏风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五年前追求她时,他可是没半点的优柔寡断。虽不曾上门抢婚,但态度也算果断决绝。 懒得再劝说了,慕斯灵机一动,索性撒谎: “更何况,这根本就是个误会!!” “哼,能有什么误会?” 男人终于不再沉默,重新点根烟,扭头冲她苦笑道, “你可别告诉我,她送这把伞的本意,就是让我低碳出行!” “nonono,我还不至于编这么拙劣的谎话……” 因为急躁,某斯傻乎乎的,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于是,男人假装一惊: “嗯?” 实则早已看穿她的小狐狸尾巴。 但让夏风不解的是,从未曾见过慕斯这般憨傻呆萌的时刻。谁把她变成这样的?或者说,是谁把她不为人知的这点本性,挖掘出来的? 无疑,井炎! 夏风心里不知该作何感想,只知没从前那般沉重了,更不会再有醋意。 而眼前女人的憨傻可爱仍在继续,缓过神后,慕斯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欠妥,便忙改口: “哦不不,我没说我在撒谎,我的意思是……” 卧槽,编不下去了?怎一个囧字了得? 顾不上这些,慕斯像个孩子般皱起眉头,烦躁的一口咬定, “哎呀不管了,反正这把伞不是慕语准备的!” 夏风苦笑:“呵,又想帮妹妹背锅?” “绝不是!!” 某斯头一昂,善意的谎言张口就来,“实话告诉你,这把伞就是井炎生日那天下午我买的。” 说着眯起眼缝,心里的某种不解气席卷而来,她愤愤然道, “本想给那王八蛋当生日礼物,所以逛大市场时,我还特地问了下店老板,报复薄情寡义的死男人,送什么最解恨!” 简单的一句话,却有好几处谩骂的称呼。 “……”看得风兄目瞪口呆。 而某斯还继续着她的大言不惭,哦不,是脑残: “于是,店老板就拿给我这把伞。当时我也没问是啥寓意,只看它便宜,才十几块,就买咯!” 说着阴险一笑,一个绝妙的点子涌上心头, “没想到,呵呵,意寓够深的啊!” 夏风:…… 卧槽,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演拙劣的独角戏么? 第346章 “描黑”是个传染病 某斯的戏码确实拙劣,因为此刻她对某男的报复欲/望,胜过“去给风语cp当太平洋的警察”…… 她认为,慕语买的这把破伞,让她拿来送给井炎最合适! 一心扑在这个坏点子上,谎言自然也越来越没有逻辑: “可谁知伞买回来后,随手放在家里就不见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慕语拿错了!” 慕斯一边进行着拙劣的谎言,一边幻想着要在怎样的情景下,把这把破伞当面送给那男人。 撑开,就是草原; 不举,就是晴天! 哼,羞不死他! 尬不死他! 又一次,她因为整颗心被某炎占据,从而忽略了身边的男人。浑然不知自己的反应,让夏风持续目瞪口呆…… 慕语拿错了? 你搞笑不? 刚刚谁在看到这把伞时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惊讶?还傻不拉几的问了句,绿色的伞啥意思? 慕斯啊慕斯,你啥时候成了个二傻子? 想到这里,夏风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论改变女人,他真不是炎弟的对手。 而面前被改变的女人,还在继续叨叨: “至于小语为什么会拿错了,是因为之前她的确拜托过我,叫我帮她买份送你的结婚大礼。” 某斯表示,自己压根不二傻子,想说什么,目的是啥,思路清晰得很呐!便将话题拉回,说着冲男人眨巴大眼,不嫌事大的补充道, “她亲口/交代过,礼物不能失了体面,要能衷心传达对你和毛毛的祝福。” 以退为进的试探,一览无遗。 她认为,夏风虽口口声声说着要跟别人结婚,但心里仍记挂着慕语。否则没理由如此纠结这把破伞,完全可以默默扔进垃圾桶,一笑了之。 果不其然,男人中招了! 只见夏风眉头皱了皱,不语。 即便知道这女人在撒谎,也没法不被她后面那句话给打击到…… 说到底,他草率的想结婚,也不是没一点赌气的因素在,不排除想给慕语一个下马威! 所以他期待慕语能抢婚,或者在他结婚前,能主动开口挽回;如果慕语很大方轻松的祝福他,那将是他最受打击的。 可夏风怎么都没想到,没等来女人的挽回,更没等来祝福,却等来一个恶毒的诅咒? “当时我就想啊,慕语也挺不容易的。怀了你的孩子,又被姓井的那王八蛋,硬拉去扯结婚证?”女人说得那叫一个愤然。 “……”夏风持续不语。 真的是硬拉去的吗?慕斯,咱要说良心话啊! “独守空闺不说,还落得一个……” 慕斯说着顿了顿,突然朝男人凑近,睁大眼睛道, “自己孩儿他爹,要娶别的女人?” 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夏风莫名慌了神。愣了下后,他鼓着脸很糗的澄清: “我,我没想娶刘毛毛。” 咕哝的声音,小得连蚊子都听不见。 “真没想吗?” 慕斯却不依不挠,微微起身,朝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面前压了压,步步逼近道, “那天在咖啡吧,你跟我说什么了?” “我……我……”夏风竟无端端的语塞。 也不知是被某斯脑残的画风震慑住,还是被自己的心虚搞得紧张。 某女立马有了数,免不了在心里暗暗臭屁起来:谁说“世纪难题”不好处理?老娘分分钟拿出完美答案,妹妹和闺蜜谁都能“照顾”到! 便趁机做最后总结,直起腰抄起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呐,你和刘毛毛结婚,我不会反对。毕竟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俩生了小孩后,我还能做干妈,对不?” “……”夏风无语,深深被噎住。 此刻毫无幸福感,只有最沉重最无奈的唏嘘。似乎从没幻想过,能跟刘毛毛生孩子? 而面前某二傻拙劣的戏码仍在继续,只见慕斯又突然话锋一转,眯起眼缝咬着牙,愤愤然道: “但井炎那死王八蛋,老娘是铁定要搞他!哼,这辈子不把他抢过来狠狠折磨,就对不起我老妹的独守空闺!” 狠狠折磨? 好一句义无反顾的山盟海誓! 于是,夏风听得烦躁了: “得得得,别撒狗粮了!”朝她深深翻了个白眼,他很郁闷的揭穿,“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怕慕语一直横在你跟阿炎之间,让你俩没法放开手脚喜结连理吗?德行!” 某斯却丝毫没被喷住,更不觉得糗: “放开手脚?” 她睁大眼睛故作惊讶,继而又愤愤然起来, “哼,别以为那死男人会被一纸空书束手束脚,跟慕语领了证后,他胡作非为还少?只恐比过去更甚!” “……”男人持续无语。 心想:什么胡作非为?无非就是,他盯着“妹夫”的帽子,又“厚颜无耻”的把你拐上床了。 慕斯啊慕斯,能不能别撒狗粮了?知不知道“爱护单身狗,人人有责”? (上帝:你是个屁的单身狗!两个女人为你明争暗斗的干仗,你丫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哼,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信?” 某女仍在那继续着拙劣的表演,言辞凿凿道, “呐,我可丝毫没夸大其词!昨晚姓井的为跟李婉婉厮混,亲手把老娘送进局子!!” 上帝一口老血喷住来…… 看来“描黑”是个传染病,前有某男描黑你,后有你来污蔑他? “啥??” 夏风狠狠一惊,“咋,咋又闹到警局了?” “姓井的污蔑老娘入室盗窃,你说可气不可气?” 某女白眼一翻,说得那叫一个恨。 可男人只是淡然一声“哦”,并没追问他污蔑你偷了啥。因为跟易苏寒一样,夏风也一眼看出这是男人的恶作剧…… 这种“天不怕地不怕”,思维异于常人的闹剧,也只有炎弟干得出来。 “所以说,我跟姓井的已结下不可戴天之仇!” 女人拙劣的戏码仍在继续,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这辈子不把他的后宫团搅得乱七八糟,我慕斯誓不为人!” 如此的信誓旦旦,让夏风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站起身,轻轻摸了下她额头: “没发烧啊?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娘思路清醒得很!” 慕斯却舍不得表演落幕,继续拍着胸脯放话, “总之一句话,井炎是我的!不管谁跟他领了证,或者跟他上床鬼混,老娘都会用下半辈子手撕她们,包括慕语!” 这话一出,夏风心里有了数,便抄起手笑笑道: “呵,你到底想说什么?” “意思还不够明显?” 某斯仍在故作一惊一乍,然后继续言辞凿凿, “呐,你尽管去结你的婚,跟我手撕井氏后宫的计划不搭嘎。至于慕语,她结局只有一个——带着你的娃儿,孤独终老!” 又是“手撕井氏后宫”,又是“带着娃孤独终老”? 夏风终于被她憨傻而拙劣的表演逗乐,抿着唇笑笑道: “都说了带着娃儿,又怎会孤独?” 毫无逻辑可言嘛!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任何时候,男人都是直线思维。 但,难不倒某斯…… 第347章 因为爱,不够深! “哦,对哈?” 某斯故作的恍然大悟,是如此明显。接下来的表演,也越来越离谱, “如果你觉得不解恨,要不要我把你的娃儿也除掉?胎死腹中?” 说这话时,还故作阴险歹毒的伸出手掌,做了个“一刀劈”的手势。 让男人持续被逗乐,便叹口气,笑笑总结道: “斯斯,你变了!” “是吗?”某斯耸耸肩,故作不以为然,“有吗?” 男人笑笑不语,懒得再接话,便重回沙发上坐下,点根烟沉思起来…… 慕斯装模作样的搞这么多,立场其实很明显:要他撤销莫须有的“婚讯”,对慕语负责。 但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很直白、干巴巴的说出口,不止是碍于刘毛毛是她的闺蜜,她不想做“世纪难题”;更多是…… 慕斯的改变,其实是被某男激发了“可爱”的潜质,越来越懂得“沟通和做人的艺术”。 * 生活中很多时候,往往不能太坦率、太直白! 因为干巴巴的话不仅伤人伤己,还毫无效果。正如之前咖啡厅里,慕斯对夏风的劝说。不仅没达到目的,还适得其反; 而这一次,慕斯稍稍做下变通,让脸皮变厚一些,用“假装白痴”的表演来解决,往往事半功倍; 这就是沟通的艺术化! 见夏风已陷入沉思,慕斯知道自己的表演奏效了。 便果断落幕,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拿起他面前的烟盒,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露出自己一本真经的真面目,义正言辞总结道: “其实,不是我变了,而是你从头到尾都不了解女人!” 话落,夏风心里咯噔了下…… 慕斯却优雅弹着烟灰,语出惊人道: “歹毒,一定程度上是女人的本性,尤其在爱情中!” “……”夏风不语,深思的目光又开始迷茫起来。 虽明知这是慕斯的善意之举,想为妹妹的“歹毒”正名,可就是做不到不被触动。 想起林薇薇的所作所为,在他眼中,这就是标准的“歹毒女人”。所以他不愿慕语变成那样,却期待女人能学学慕斯。 从前对易苏寒,慕斯不离不弃,善良豁达又极其能隐忍,甚至以德报怨。如此可贵的品质,慕语为毛就不能耳濡目染一丢丢呢? 也许,这是世上每一个男人都会有的梦想! 可慕斯却要在今天,把这肥皂泡打破: “撇开林薇薇不说,也暂且不提慕语。单说我,你觉得我歹毒吗?” 就像男人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慕斯突然扭头朝他问道。 “……”夏风一愣,继而摇了摇头。 “可对跟我抢井炎的女人,我也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慕斯虽不再有刻意凶狠的表情,语气却也斩钉截铁。说着深深吸了口香烟,在向上缓缓吐出的烟圈中,她勾唇阴冷一笑,补充道, “不止是对他那些疑似后宫们,对他本人也一样,或许会比对女人更歹毒!” “……”夏风无语,有点惊愕。 毕竟女人此刻是真实的,没半点演戏的成分在。 “世上的恨,基本都是因爱而起,尤其是女人!” 慕斯弹弹烟灰,继续感叹。说着扭头朝男人无奈的笑了笑,更加语出惊人道, “我要是慕语,怀着你的孩子,还被你用婚讯来刺激。不可能只给你一个绿伞的诅咒,没准潜入你的洞房直接阉了你,我都干得出来!” 但这次,夏风没被震慑住: “真的吗?”他语气温和,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的跟她探讨起来,“那之前你对阿炎,怎没有这么浓的恨意?” 想说:莫不是因为从前你没离婚,心里还装着易苏寒,所以没空、也没资格恨别的男人?那这么说来,慕语又有什么资格? 她现在不也是心里装着阿炎,是那男人名义上的妻子? 可慕斯的回答却出乎他意料了: “因为爱,不够深!” 女人说得一字一顿,斩钉截铁中,也带着对人生的唏嘘。 “……”夏风再度愣住。那颗心,又被狠狠的敲了下。 深知女人没撒谎,之前对井炎,慕斯应该就是“不怎么爱”。不仅如此,或许还有点反感。 可那男人就是有手段、有各种奇思妙计把她的心掳获,不得不服啊! “就像之前的五年,面对易苏寒的绯闻,我也始终也没把他怎样,为毛?不是我慕斯善良大度能隐忍,而是对他的爱,不够深。” 说到这里,慕斯也沉重叹了口气,推心置腹道, “那段初恋,不够刻骨铭心,我也是最近才体会到的。” 这一回,彻底把男人说服了。 只见夏风恍然大悟后,又小心翼翼的追问道: “我可以理解为,如果没有阿炎的闯入,你或许永远都感受不到自己爱一个男人,能爱到怎样的地步,对吗?” 慕斯耸耸肩:“不否认!” “我想我懂了……” 说这话时,夏风低眉笑了笑。想起从昨天开始,因为一把绿伞而对慕语的寒心,他顿感自己幼稚可笑。 便深深舒口气,抬眸对好友欣慰一笑道, “斯斯,谢谢你的坦诚!” 女人也同样舒了口气,深知男人已想通了,便拿起那把绿伞,弱弱试探: “那这把伞……” “既然你说这是你的,那就物归原主咯!”男人心照不宣的笑笑,并没揭穿她的谎言。 女人明明心里很感激,偏要在嘴上故作愤愤然: “好!回头我就把它送给某死男人!” 夏风又被她的表情和话语逗乐,便扑哧一笑道: “你这算不算剽窃慕语的创意?” “剽窃?” 某女故作吃惊,眼珠子一转,在敏捷的思维中很快反应过来,坏坏一笑道, “这么说来,你依然认为礼物的原创,是慕语咯?” “……”男人笑笑耸耸肩,表示不置可否。 于是,某女最后的坑袭来: “那是不是也说明了,她对爱一个男人的体会,比我更深?” 话里的弦外之音,都在那弯弯眉眼中的坏笑里。 一切不言而喻:慕语那傻丫头,已经爱你爱到刻骨铭心了啊!比我对井炎,更甚! 夏风:…… 第348章 谁在公报私仇? 之后慕斯问起阮劭中的案子,夏风没说太多,只叫她别过于操心,要相信井炎的安排。 这话让慕斯听着不爽…… 什么叫过于操心? 关心自己亲爹的案子,有错吗? 得得得,跟他们男人说不清楚,没法沟通! —— 送走夏风后,慕斯去了公司,即将要离开宁城一阵子,她得把“火火投资”的公事安排好。 尽管也没啥业务,公司自成立后,除了某男让刘毛毛“施舍”的“慕氏操盘上市”这笔单子外,业绩还是个零蛋。公司的财务报表只有出账,没有进账。 但慕斯并不急,创业初期把员工养个大半年的公司,比比皆是。况且投资公司本身就是高风险的行业,不进账则已,只要签到一笔大单,那就是几年不愁吃穿。 所以她认为,这阵子的“零收入”,是“潜龙卧虎”的修炼时期。 至于慕氏的那笔单子…… 唉,还不是自家人的钱,从左口袋拿到右口袋里? 无论怎样,那男人仍是她的妹夫。所以也算“自家人”,对不? “对了,慕氏上市的筹备工作进展怎样?” 办公桌前,慕斯打开电脑,翻了翻公司内部局域网的收件箱,没有任何关于“慕氏上市”项目小组的工作汇报,便问秘书唐娜, “裴勇牵头的项目小组,怎么没有每周的工作汇报?” “都被慕氏的刘总拿走了!” 唐娜哭丧着一张脸,噘着嘴委屈的抱怨道,“那女人说,他们是客户,得以他们的想法为主导。至于我们,就是给他们跑腿打杂的!” 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这话的确是刘毛毛亲口说的。 可慕斯却反应淡然,只是稍稍诧异了下后,便一声“哦”回应。 于是,唐娜的委屈也一发不可收拾。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在多嘴挑拨,她皱着眉头快人快语的劝道: “慕总啊,先且不说井少跟您的关系,好歹您也是刘总之前的老板。她这样对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讲真,这阵子火火投资的全体同事,对刘毛毛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尤其是裴勇,回到公司后经常抱怨刘毛毛给他们小鞋穿,说这女人是小人得志。 对于闺蜜的动机,慕斯能猜到一些。无非是那个“世纪难题”,夏风扯上的三角恋里,刘毛毛在怨恨慕斯没站在她这边。 虽说闺蜜此举不太大气,毕竟私仇不能带到公事中。但在下属面前,慕斯依旧反应淡然,对唐娜语重心长劝道: “商业上没有厚不厚道,只有公事公办!叫大家别多想,刘总是我多年的闺中好友,不会存心给大伙儿添堵的。” “……”唐娜没接话,仍旧撅着一张嘴,一看就知仍不解气。 慕斯快速的思索下,决定略带“不厚道”的把矛头转向别人,便试着刻意挑拨、并描黑某人: “如果项目执行过程中,你们受委屈了,那也不是刘总的意思!” 她话锋一转,起身走到唐娜面前,手搭在她肩上,微微勾唇一丝阴笑, “要知道,她也是帮别人打工。所以说到底,大伙儿的委屈不是来自刘总,而是那个佛口蛇心、小气吧啦的慕氏新老板!” 唐娜一惊:“井,井少?” “没错!” 慕斯一口污蔑,说着眯起眼缝,不自觉的愤愤然起来,“这死男人跟我闹掰了,所以我敢肯定,他在公报私仇!!” (上帝:我去,到底谁在公报私仇啊?) “……”唐娜连连咋舌。 虽说对老板和井少的进展,他们员工的思维还停留在“法庭上鸡飞狗跳”的闹剧中,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是男人的一种别样深情嘛! 怎就闹掰了? 莫非是我们这位“一根筋”的老板娘,仍旧死不开窍? 见秘书目瞪口呆,慕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失态了: “但话说回来,就算井炎在公报私仇,那也是我连累了大家。” 说着拍了拍唐娜的肩,像大姐姐哄小妹妹一般,笑笑道, “等这趟从西北回来,找个周末我请大家嗨皮,农家乐bbq,如何?” “不要!” 唐娜似乎习惯了老板娘对下属的不见外,便也配合的头一昂、嘴一撅, “我们要吃法国大餐!” “行,听你的。” 慕斯温和的笑笑,走回办公桌边,将话题拉回正轨, “对了,我走后这段时间,让业务部的同事不要出去跑了。你带领大家多研究下近期香港恒生指数和华尔街的大盘,每天盯着曲线图,做分析预测报告。另外……” 说着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什么,便叮嘱道, “留意下最近登陆、或者准备登陆港股的本省企业,尤其是地产公司。” 一般来说,我国的地产企业要上市,要么是在国内的深市和沪市;要么就是在港股上市;去海外上市的不多见,毕竟国内地产企业,你懂的,就算资产雄厚,根基也是不稳滴。 而国内上市,先且不说上市的费用和股市税率,都比港股高得多。单说审批严格、程序繁杂,走完固定程序至少要三年,多则五年。程序冗长效率低,许多企业等不起。 最关键,在港股上市更能获得国际资本的关注,吸引国际投资,有利于企业拓宽融资渠道。 所以我国华南的大多数地产企业,都会选择去香港上市,自然也包括井炎接手后的慕氏。 因此,慕斯的这句交代,指向很明显…… 机灵的唐娜一下子便猜出来: “您是指……周氏?” 慕斯点点头,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叮嘱道: “帮我留意下姓井的在周氏的动向,尤其是最近周氏的股东变更!” 唐娜又一惊,虽不清楚井炎怎么跟周氏也扯上关系了,但也知不便多问,便拍拍胸脯: “行,包在我身上。” 慕斯似乎还有别的担心,最后又叮嘱道: “至于我去了哪里,你必须严格保密,千万不能跟姓井的透露半句,可记住了?” 唐娜只感被她绕晕了,听得是越来越糊涂,只能在一脸懵逼中,弱弱点头同意。 实则在心里瘪嘴:包得住么?井少真要问起来,我的嘴就算再严,也会被他想尽办法撬开。 再说了,你丫若是真想保密,还有必要告诉我,你去大西北么? 唉,夹在你俩之间,我这秘书可真难做人! 也许,这是“霸道总裁截爱”中女主身边的每一位同事或朋友,都会经历的尴尬。 慕斯似乎没体会到秘书心里的纠结和尴尬,说完后又补充道: “如果那死人找上门来,你就帮我把这个送给他!” 将一份包装好的长方体礼盒,交给唐娜。 慕斯认为,自己出发之前不可能再去见某炎了,那么“绿伞的礼物”如何给他?不可能继续剽窃慕语的创意——寄快递,也指望不上身边的亲朋好友,只能让唐娜转交。 而且,她得引某死男人过来…… —— 视线转向某死男人。 美美的一觉,井炎睡到中午才醒来。 不是刻意忽视警局里的老婆,而是昨天“三人晚餐”上的吵架,太特么可气了!不给她一点苦头,这女人就不涨记性。 洗漱完毕后刻意打扮了一番,他悠然打开手机。十分有信心某女还在警局,等着他去保释。 所以,他得装模作样的先给警局打个电话,询问一二…… “啥??已经被保释了?谁干的?” 得知某女早已从局里出去后,他表示跌破眼镜。 电话里警察刻意的解释道: “一名姓吴的律师,之前没见过,据说是刚来宁城的,不重要!” 一听就知在遮遮掩掩! 不重要? 哼,才怪! 指定是风兄干的,还不让警方说! 毕竟深更半夜能不辞辛劳、不嫌麻烦去保释那女人的,只有夏风;敢堂而皇之拆他局的,也只有风兄! 此刻,井先生丝毫没怀疑易苏寒…… 他认为,易家父子眼里只有利益,这阵子只会盯着周氏,易大总裁哪有空理会“不重要”的前妻? (易苏寒冷笑:哼,狗眼看人低!) 本想给风兄打电话先询问一二,可按下号码后,井炎又觉得没必要,便改为直接拨了某女的新号码…… 只“嘟嘟”了两声便接通,某女很果断。 某男本以为,她开口就会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可谁知慕斯只冷冷一个字: “说!” 他诧异了下,但转念一想,这依然是她的风格。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被他耍了这么多次,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怒气冲冲的找上门质问。 想到这里,他阴笑了下,臭不要脸的问道: “听说你丫昨晚进局子了?怎么回事?” “……”某女不语。 心想:装! 我看你要装到几时? 第349章 一不留神,被她坑了? 某男表示,他要装到“未了时”。 啪一声打火机响,他洋洋得意的点根烟,没半点愧疚感,继续着蹩脚的演技: “内个……老子昨晚喝高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说得甚是大言不惭、臭不要脸,深深吸口烟,他挠着头继续装, “只一点模糊的印象,好像回家后,跟李婉婉一起抓贼了?” 语气里的不怀好意,让电话这头的慕斯,简直能清晰看见他嘴角的阴笑。便按捺住满腔怒火,头一昂,冷冷怼道: “so?跟我有什么关系?” 心想:你要装,老娘就陪你装到底。 这显然有点出乎某男的意料,没想到她会来这招,便一点点把话说开,二皮脸笑笑道: “那个贼,不会是你吧?” 话里话外,都充斥着一万点的幸灾乐祸! 让某斯心里的怒火加剧焚烧,可她依然忍住了: “是不是我,你去警局问问不就清楚了?如果你现在酒醒了的话!” 心想:去警局后,得知老娘是被易苏寒保释了,看你丫还能这般淡定不? 慕斯并不知,易苏寒和姜爱涛都向警局交代过,此事要对外保密。 而电话那头的某男,思维也在另一片领域中: “去啥去?!” 他故作没好气的怼回,然后继续坏坏的阴笑着,洋洋洒洒道, “警局一早就来了电话,说老子的贼,被一名不重要的律师给保释了。还问我,要不要控告她?” “……”慕斯没接话。 她在忍,竭力的忍。 “我就纳了闷,风兄啥时候成了不重要的律师?莫不是上次法庭一战,被老子抢了风头?嘿嘿!”电话那头男人的臭不要脸,仍在继续。 “……”慕斯咬了咬牙。 真想喷他一句,嘿你大爷! 终于,见她一直沉默,某男也不忍继续挑衅: “言归正传,你说说看,老子要不要控告那小贼?” 虽收起了臭不要脸,但洋洋得意仍在。 慕斯努力压住心里的恼火,义正言辞的问道: “她偷了你什么?” 心想:只要你敢说是那颗北极星,老娘就陪你玩到底,闹到法庭也不怕! 没曾想电话那头的某男却来一句: “老子的宝贝!” 说得那叫一个傲娇。 而且某个词,也让某女不得不想污。在稍稍吃惊之余她眼珠子一转,灵感上头,便故意引导道: “什么宝贝?莫非是个条状物品?” 某炎愣了下…… 条状? 哦不,是心状的! 不过嘛,你丫说的“条状”,嘿嘿,也不无道理。 慕斯,既然你要这么污,那老子就陪你污到底咯? “嘿嘿,你还真有悟性,能猜到是老子的……” 他更甚的得意洋洋,话里话外无不在打情骂俏。可很遗憾,肉麻的话没说完,就被女人打断: “不敢当!并非我有悟性,而是……” 慕斯语气冷冷,说着顿了顿,继而略带愤然的喷道, “您老的宝贝被人偷的次数还少么?!” “……”某炎再度愣住。 卧槽,原来她来的是这出? 老子一不留神入坑了? 电话那头的某女,不给他时间思索如何反击,不阴不阳的语气,噼里啪啦的控诉道: “既然您老的宝贝没少被人偷过,那只要窃贼把某个污秽不堪的赃物,还回去不就得了?好歹你也是堂堂井少,还能跟一个小贼计较不成?” 说得那叫一个不耻,真是让人气炸肺。 “什么污秽不堪?!” 某男愤然驳回,再没心思跟她打情骂俏了,或许继续伪装了,他豪言壮语道, “老子的心,纯净得很!” “哦,你说的是心啊?”某女反应淡然。 “不然呢?你以为我说啥?”某男阴笑,将语气缓和了些。 心想,这回还不把你喷住?咱俩之间谁更污,一目了然! 某女却丝毫不觉得糗,口吻依旧淡然,话锋一转道: “不管你说的是啥,总之我相信,那小贼蹲了一整夜的局子,指定也知错了。没准还准备了一大套忏悔的话,要当面跟您老说呢!” 有点语出惊人,着实让某男惊喜: “哦?那敢情好啊!” 把刚才某女的挖坑全然抛在脑后,他屁颠屁颠的问道, “说吧,在哪儿见面?” “下午三点,火火投资!” 鱼要上钩了,某女嘴角的阴笑很是得意。 一想到那把绿伞,能暗示他的条状物品:若撑开,头顶草原;若不举,便是晴天。 她就只感心里的火,一下子被浇灭! “行,不见不散!” 某男一口答应,浑然不知那是个坑,还在电话里魅惑又温柔的呼唤着, “我的小贼……” 而电话这头的某女在挂断连线后,果断上了一辆越野车,易苏寒新买的fj酷路泽,为这趟旅行而准备。 “出发!去陕北!” 副驾驶上的某女头一昂,说得十分干脆利落。 无视身边驾驶座上的男人,嘴角抽了抽。没再追问,她接了谁的电话。把那抹苦涩,咽回肚子里…… —— 某炎被放鸽子了! 所以,下午三点他打扮得光鲜亮丽,在一路上女人们对他流哈喇子的注视中,甚是臭屁的来到火火投资,某女的办公室。 却压根不见慕斯的身影,只从唐娜那里拿到一个长方体的礼物盒。 “慕总让我转交的。” 唐娜将包装好的礼物盒递给他,着实不知里面装了啥。 井先生接过,一边迫不及待的拆开包装,一边问道: “她人呢?” 唐娜摇摇头,一脸懵逼。 当那把绿伞呈现在眼前时,井先生着实惊了下: “卧槽,这是个啥??” 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皱眉思索道, “绿色环保,低碳出行……叫我不要开车?” 开车?? 尼玛,难道是那层意思? 他这“污神”,的确有悟性。尽管仍没猜到谜底,但无妨,火速上网查询,“绿伞”礼物代表的意思…… 看到答案后,那张脸瞬间黑了下来! 唐娜瞧在眼里,表示战战兢兢。 正巧这时,某女的微信也来了,就像是掐准了时间点一般,共三条: “偷了您老的东西,我感到十分愧疚。送上迟到的生日礼物,算是弥补我的过失。” 弥补?有这样弥补的吗?! 慕斯,你大爷! “反正都是条状物品,绿伞中我的期许,相信你能悟到,对吗?” 屁期许! 明明是诅咒! “毕竟wuli井少的聪慧,无人能及。当然了,如果你实在看不懂,欢迎来电咨询,嘿嘿!” 最后这条故意用俏皮来伪装的挑衅,让某男的怒火爆发。不可能真打电话去进行狗屁咨询,他重重将那把伞摔在她办公桌上,朝唐娜劈头盖脸的质问: “说!这女人死哪儿去了?!” 可怜的秘书吓得浑身哆嗦:“我,我唔机啊!”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她躲在哪个旮旯!” 某男阴狠狠的说着,拿起手机迅速调取那个“懵”app的后台。原来,他早就在她的手机里装了全球定位系统…… 只要慕斯带着他送的手机,就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卧槽,海川高速?” 此时的慕斯已在易苏寒的车上,往陕北出发,途径四川。正好走到海东省和四川省的“海川高速”上。 着实让某男吃了一惊,便问唐娜, “她去四川做什么?” “我,我真的唔机啊!”女秘书急得都要哭了。 某男也不忍再逼她,便摸着下颚,深深思索起来…… 第350章 你放过我行不行? 易苏寒说这趟出远门,他没告诉家里人,只对阮玉稍稍提了下。说心里有点闷,想独自去外面玩几天,散散心。 阮玉自是不会阻拦,巴不得他这个“新婚丈夫”走得远远的,别来掺和她跟老狐狸“斗智斗勇”的伟大计划。 所以慕斯本以为,他俩这趟走得是悄无声息,她甚至连慕语都瞒着。只要唐娜不说漏嘴,死男人绝想不到她会去陕北…… 可谁知,竟还是跟某炎“偶遇”了? 而且,慕斯很不喜欢这种偶遇…… —— 当时正值晚上八点,他们刚到成都。 易苏寒径直把车开到“宽窄巷”附近的停车场,说他已定好“宽巷子”里的鹪鹩酒店。 “你的最爱,住一晚再走吧!” 男人停好车,不等她犹犹豫豫的想拒绝,直接撂下一句, “别误会,两间房。” 简短的六个字,将慕斯的顾虑堵了回去。 不仅让她再无理由拒绝,还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和真实的唏嘘…… 因为第一次,他有心了! 慕斯不知易苏寒从何时开始,又是从何处得知,宽窄巷的“鹪鹩”是她的最爱。从前每次来成都,她都会选择住这里。 而在他眼里,这些都是如此的“不入流”。从前的易苏寒,瞧不上成都的“小资”,认为那是一种很作的“小气”。 他眼里只有香港、上海、首尔、东京,就算来成都出差,他也会选择丽思卡尔顿这样的顶级商务酒店,因为能配得上他的“壕”。 而从前他心里没她,自然也不会关注她来过成都几次,都住在哪里。 想到这里,慕斯叹口气也下了车: “那行,你去办理入住登记吧,我先溜达下。” 将自己的身份证取出来,递给他。 作为成都的“会客厅”,宽窄巷的夜景很迷人。和从前一样,慕斯仍然想一个人在这里漫无目的地逛逛,找间有格调的咖啡厅,一杯清咖一本书,发发呆。 可易苏寒似乎不想她这么做…… “不一起么?” 呆呆接过她的身份证,他脸上抹过一缕失望。但很快就被隐藏起来,他陪着笑提议道, “听说这里的成都小吃很有名,你想吃什么,我陪你。” 多体贴的男人,只可惜,是前夫! 从前是她正儿八经的“丈夫”时,他从未有过这般的温柔呵护。所以说,人就是贱,尤其是男人,非要等到失去后,才想着去追回来。 慕斯显然不习惯他的温柔呵护,不仅如此,还只感有些排斥…… “不,不用了!你胃不好,不能吃辣。” 慌里慌张中,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拒绝。可说完后,就想撞墙。 因为男人双眸中,已燃起赤果果的惊喜。 多好的女人啊,到现在还记得他胃不好。 只可惜,是前妻…… 而且,她身上还穿着井炎送的那件,定制版名贵大衣! 易苏寒心里荣辱交织; 慕斯却越来越慌神,垂着眸连忙焦虑的补充道: “哦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不是哪个意思? 尼玛,越解释越说不清。 慕斯只感有点恼,便舒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抬起眼眸直视着他,一脸认真道, “我是说,酒店有私人订制餐,你可以根据自己的胃口喜好让他们单独做,然后送到房间。” 没撒谎,丝毫不是借口。 作为“宽窄巷”最有格调的民宿酒店,“鹪鹩”称得上人文精品。它的整体风格以“庄子文化”为核心,古色古香,内有许多老板珍藏的字画以及一些古董,一些桌椅也是古时候收集得来的。 总共只有十间房,每间大概在80—100平米。虽处于喧闹的宽巷子里,但酒店内特别安静,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酒店看似古朴素雅,房间内所用物品却都是与五星酒店一致。金可儿的床垫,康乃馨的布草,科勒的卫浴,toto的全自动马桶等。 24小时一对一管家服务,可以为住店的客人定制出行路线,旅游计划以及在酒店内遇到的一切问题,用餐也是定制式,会根据客人的口味以及时间,送到房间里。 以上这些易苏寒就算从前不知,这趟出门前,他也不可能不了解…… 便淡然一声“哦”,没再强求。就算想提议让她做导游,带他逛逛宽窄巷,估计她也会找各种理由搪塞。 而女人也迫不及待的要把他支走了: “那么,你把自己安排好,不用管我。” 慕斯说着,回头看了看身后宽窄巷的霓虹,嫣然一笑道, “我随便逛逛就回来!”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寓意。因为成都的宽窄巷,不仅是“宽巷子”和“窄巷子”两个区,还有一处鲜有人提起的…… 井巷子!! 慕斯之前没怎么逛过那里,但这次,她想好好走走。 什么心理,你懂的! 易苏寒对“宽窄巷”的文化只知皮毛,自然还不知“井巷子”的存在。见女人已兴致勃勃,他也不好再纠缠,便在她转身时,迅速取下自己的羊毛围巾,从她背后来个“突袭”,把围巾温柔的缠在她脖颈上…… 绕完后,还在她胸前打了个结! “成都的冬天冷,当心着凉。” 此时两人的画风很暧昧,也很温情。 他高大的身躯立在她身后,胸膛若即若离的贴着她后背,两只手臂从她双肩处绕到胸前,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一边很认真的用围巾打结,一边温柔叮嘱。 嘴里呼出来的白气,全都沾在慕斯脸上。 她身体一僵,全然没想到他会有此举…… 那种尬,让她整颗心就像要炸开一样? “你放过我行不行?!” 女人皱着眉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让易苏寒一愣,两只忙活打结的手,也停住。 心头涌上重重的挫败感,此刻对她,他再无从前的那种霸气,做不到将双手搂紧她的腰,说着“不行,我这辈子都不想放过你”之类的话。 所以,他只是在沉默中眉头皱起。 此举透着深深的无奈,也算恰到好处,让猛然缓过神后的慕斯,也有点于心不忍了…… “抱歉,我失言了。” 她缓缓转过身来,略带愧疚的说道,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只是那双闪着星光的眸子,再也没法抬起,对他直视。 “没事,是我失礼了。” 他强颜欢笑,给她台阶下。实则很清楚,女人那句突如其来的“失言”,已将他所有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所以,易苏寒也是给自己台阶下,便在说完后深深舒口气,双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继续强颜欢笑的补上一句, “去吧!别逛太久,女人孤身在外不安全,有啥事给我打电话。” 话落,慕斯终于能深深舒口气…… 本想把围巾解下来还给他,最后也没再坚持那点“矫情”。 却不知,他们这一幕幕被有双眼睛全都瞧见! 而偏偏她那句“你放过我行不行”,因为距离太远,某人没听到。 井炎也是刚到成都,一下飞机就赶来宽窄巷。别问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那个“懵”的app已出卖了一切…… 但他并不知她和易苏寒要入住“鹪鹩酒店”,她的那点文化情结和雅兴,他表示“鬼才知道呢!” 此刻见她并非一个人来的四川,而是和前夫一起?还特么的,跟那男人如此亲近? 某炎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一把绿伞让老子头顶草原,这特么就开始绿了?! 慕斯,你有种! 并没冲过去将男女拉开,井炎表示,这次他要“报复”回去! 于是就有了在“井巷子”里,他俩即将的“偶遇”…… 第351章 井巷子里的“偶遇” 再次声明,慕斯不喜欢这种“偶遇”。 不仅辣眼睛,还接二连三,无休无止…… 区别于宽窄巷的热闹繁华,井巷子是白天幽静、晚上妖孽。 据说这条老街在清代被称为“如意胡同”,辛亥革命后改为“井巷子”。至于为毛要改成这个名,据说是因为民国时期有部队入驻,由于饮水困难,便在巷子内凿井取水。 尽管,慕斯快走完一整条胡同也没看到那口井在何处,倒是偶遇另一口“井”了…… 当时她正在心里感叹着“井巷子”的虚有其表,打着成都“怀旧文化”的旗号,实则是灯红酒绿、一派靡靡。 酒吧、夜店、珠宝时尚、动感娱乐,特么的应有尽有! 就像某人,虽以文化底蕴很深的“老北京”自称,却是一副大资本家的臭皮囊。那双污秽的爪子,不仅侵入大江南北的商业经济;还“万花丛中过”,沾尽莺红柳绿。 正在心里骂着,目光就被前方的珠宝店锁住…… 只见明净的落地玻璃橱窗,清晰地印出某死男人俊美的侧颜。 他低着头,温柔细致、百般呵护的在给身边一位貌美女子,试带一款钻石手链。那淡色的唇角微微弯起,抿着一点点浅淡的笑意。 心中一股怒火燃起,慕斯表示,并不关心他怎么也来了成都;更不想知道那陌生女人是谁,特么的爱谁谁! 只是凝望着那对璧人…… 她有些恍惚,认识他时间虽不长,但那男人还没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笑容。对她,某炎似乎只有阴笑和…… 不会再有心的下沉,慕斯已“见怪不怪”,但就是控制不住想试探一二。 迅速找了个旮旯躲起来,不让“敌军”发现自己。尽管,某“敌军”貌似压根没空往玻璃窗外看? 拿出手机,没丝毫犹豫就给那男人拨了电话: “喂,你在哪里?” 她故作很紧张、很焦虑的说道,就是要给他一种“她有急事”的错觉。 某炎貌似也配合了,看到是她的来电,便起身避开身边的美女。去一旁接听电话,皱着眉头说道:“在公司呢,怎么了?” 谎话张口就来? 直到此刻,某斯才有心的下沉…… 但顾不了那么多,她眼珠子一转,故意用更焦虑的语气试探道:“我这里有点急事,你能过来吗?” 哼,看你丫怎么圆谎?! 可某炎表示,圆谎对男人来说,是家常便饭。正如此刻一样,他用“出轨男人”惯用的那招,在电话里故作为难道:“呀!走不开呢,正开董事会。” 这话一出,某斯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开你大爷!! 大老远跑成都来,就为一掷千金,给“不重要”的美女买钻石手链,这特么就是你的“董事会”? 去死! 去死! 去死! 虽暗暗在心里这样骂着,可表面上慕斯仍要装作不知情,用很失望、很失望的口吻,继续试探道:“那算了!我找易苏寒帮忙!” 本想说“我找别人帮忙”,可话到嘴边,不知为毛就换成了易苏寒的名字。也许是,想把试探赤果果的挑开,看那男人紧不紧张。 你泡妞,就不怕我被前夫“抱走”? 尽管某种程度的事实上,她已经被前夫“抱走”了。可慕斯认为自己清白,为亲爹的命案,跟前夫一道出差,特么有错吗?! 所以她认为,只要男人在电话里大发雷霆,很霸气、很焦虑的一口拒绝。她就可以原谅他所有的过错,在挂断电话后,挂着一脸冷笑优雅的走进珠宝店,然后无视那个不重要的美女,堂而皇之的把他揪出来。 可谁知…… “也行。” 男人只是顿了片刻后,居然冒出这么一句? 苍了个天天天! 某斯狠狠的愣住,心彻底凉到低谷,头顶一大群乌鸦嘎嘎的飞过…… 而且,死男人还无视电话里她的糗和极度失望,居然很轻松的笑着补刀: “如果易苏寒搞不定,你就……” 故意欲言又止,以表自有点为难。 可事实上,他却是悄悄转过身去,背对着玻璃窗外旮旯里的某女,抿着唇使劲忍住嘴角的窃笑。 电话那端的某女中招了,心立马提到嗓子眼: “怎样?” 心想,只要你说“就给我打电话,老子立马放下公事飞奔过来”,我特么依然能勉强原谅你! 可谁知,某男的答案竟是: “就给风兄打电话,或者找周谦也行!” 还说得那叫一个,嫌她麻烦? 慕斯:…… 嘎嘎嘎,头顶更多的乌鸦飞过,简直是一片漆黑。跟她此刻的脸色一样,黑得不逊于包公和非洲人。 电话那头的死男人还幸灾乐祸:“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他一边说着一边点根烟,深吸一口后,抬头缓缓向上吐出烟圈,继续背对她,阴笑着补刀,“总有个人能帮到你,能解决您老的需求,对伐啦?” 对你大爷!! 某斯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 还需求?我看有需求的人是你吧? 尼玛,怎么听都觉得他在开车、暗讽。 可,疑车无据! 而珠宝店里的某男说完后,就表示要挂电话了。走到墙角的垃圾桶边,将才吸了两口的香烟掐灭:“那就这样?我先去忙了!” 说罢不等某女有回应,他“猴急猴急”的挂断电话。然后转身,带着一脸的笑意如花,回到不重要的美女身边,继续帮她挑手链。 气得店门外,躲在旮旯里的某斯直跺脚,再也忍不住要把心里的os骂出声: “忙你个死混球!!” 井炎,你有种!! —— 再没法现身了;更不可能怒火万丈的冲进店铺,将那“不争气”的坏男人揪出来; 某斯黯然而逃,却不知珠宝店里接下来的画面是…… 美女:“井少,选这款吧!出自我们西南大区的设计总监之手,带回去送给您夫人最合适。” “成,听你的!” 某男一口答应,说着顿了顿,略带歉意的笑笑道, “大晚上这都下班了,还让你跑一趟,辛苦了!” “井少客气了,您能大驾光临我们小店,是成都片区全体员工的荣幸!” 原来,不重要的美女是炎焱集团旗下珠宝公司,在成都片区的负责人。今晚听闻集团大老板突然到访,她立马抛下家里的老公孩子,赶了过来。 作为有敏锐嗅觉的职场人士,她难免猜想,这是井炎的微服私访。 所以,某位“知人知面也知心”的老板,立马笑笑补刀:“大驾光临?想说我是微服私访,对不?” “呃……”美女尴尬了。 “老子的确是微服私访!”井炎也不忍再逗她,便坦然道,“但你们团队的表现,让我很满意!” 这话一出,美女和她的团队们简直要喜极而泣,众人连连说着:“谢谢井少的夸奖!” “都是公司栽培的好!” 等一系列的马屁之言。 而某炎也毫不含糊,他向来赏罚分明,便豪言壮语道:“行了,回头我让助理跟西南大区的负责人打声招呼,下月你们团队每个人都升职加薪!” 众人一片欢呼…… 这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算不算某斯给她们带来的? 其实,也并非“天上掉馅饼”,井炎的确对她们团队的业绩和工作态度很满意。职场上往往缺的不是能力,而是一个机遇,能让老板“伯乐识千里马”的机会。 今晚她们的这个机会,的确是某斯带来的。 但接下来的第二场“偶遇”,就没那么“皆大欢喜”了。毕竟这条街上不是每个商家,都是某炎旗下的生意。 所以,不重要的龙套也分“自己人”和“外人”…… 第352章 每个马桶,都是一口井! 之后慕斯失魂落魄的在“井巷子”中走了一路,本想找个酒吧浇浇愁,可无奈自己没那个金刚钻,不胜酒力。 难免想起易苏寒的叮嘱:女人孤身在外要小心,有啥事给他打电话。 讲真,某斯此刻还真特么想给易苏寒打电话,把他约出来“当炮灰”,气死珠宝店那个王八蛋、死骗子! 可终是做不出来…… 当然了,如果易苏寒不是“前夫”,慕斯表示就没啥可顾忌的! 沉重叹了口气,一抬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回到“井巷子”的入口处,也就是“窄巷子”的那栋小洋楼。 在古色古香、中国风很浓郁的“宽窄巷”,中西合璧的“小洋楼”很是异类。那罗马圆柱、西式拱形门窗、窗棂上的大五星装饰、木刻栏杆、雕花斜撑等,让小洋楼与周围的建筑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别具风情。 饥肠辘辘又没胃口,慕斯随便找了个街边的茶座,正对着小洋楼的门口,一条街之隔。要了块蛋糕和一杯咖啡,坐下后,慕斯点根烟,朝着街对面的小洋楼发呆起来…… 这栋建筑里的故事,她是略闻一二的。 相传上个世纪的30年代,老家在大邑的王姓军人买下这幢小洋楼。两三年后,他随国民川军部队出川抗日,再也没有回家,其夫人一直在家里苦苦等候。 几年后生活难以为继,王夫人不得不卖掉这幢洋楼回乡下去了。 新主人对这幢楼进行了破坏性的改建,后来王夫人偶尔回到窄巷子,看到原本气派的洋楼变成了改建后的破败景象时,百感交集。 如今的小洋楼恢复了王夫人居住时的气派,里面可品尝到世界顶级的法国黛堡嘉莱巧克力,更有一对对情侣来此体验亲手做巧克力送给爱人的浪漫…… 不再是凄美的爱情,巧克力馥郁的芬芳,甜美丝滑的滋味,让小洋楼广场被赋予了甜美的爱情主题。 想到这里,慕斯有些恍惚,似乎看到小洋楼门口的一对对鸳鸯中,有她和某炎的影子。 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结伴能来此地,他会像别的男票那样,亲手给她做一块爱心巧克力吗? 以他大少爷的烹饪水平,做出来的爱心会不会丑得不忍直视啊? 某女正漫无边际的这样想着,这时不远处一个娇声嗲气的女声传来:“哇,井少做的巧克力好大哦!” 慕斯浑身一个激灵,顾不上指尖的烟头快燃烧殆尽,烟灰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忙放眼望去,在小洋楼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很快就发现人群中的影子…… 一个和死男人神似的阔少,左拥右抱两个妖艳女子,十分扎眼! 但慕斯不确定他是不是井炎,因为夜里灯光昏暗,且男人换了着装,跟半小时前在珠宝店里那一身气派的总裁商务装,大相径庭。 只见那男人穿得花里胡哨,虽时尚亮眼又不失贵气,典型的“阔少泡夜店”的行头。但在慕斯眼里只有两个字:鄙视! 而且,他身边的女伴,也不再有珠宝店里高贵的美女。却是换成了一个小太妹,和一个风尘女? 应该不是他,前后不到半小时,死男人就算再画,也没道理转个背就换女伴吧? 带着这样的侥幸,慕斯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那三人。赶紧低下头吃蛋糕,装作没看见。 可偏偏,那三个女人要朝她走来…… 还在路过她身边时停住脚步,某男装作没看到她,挂着一脸令人呕吐的笑,朝右边怀里的风尘女回答道:“有多大?比你的胸还大?” 语出惊人。 让装模作样低头吃蛋糕的某斯,再度浑身一个激灵。 如果说之前她还抱有一丝幻想,认为自己认错人了;那么男人这话一出,所有的肥皂泡都瞬间破灭…… 谁有他口不择言? 谁有他这般赤果果的“污”?! 至于那名被他“调侃”的风尘女,俨然已是忍不住了…… “讨厌!” 女人故作娇嗔,身体一个劲往他怀里缩,眨巴着那一层黑油眼影的假睫毛,用令人狂吐不止的娇滴滴,心照不宣的冲男人暗示道, “想知道人家胸大不大,找个酒店不就行了?丽思卡尔顿怎样?” 呵,还知道要找成都最贵的酒店开房?你丫也不蠢嘛! 死男人这是要一炮双响的节奏么? 慕斯在心里无边愤恨的这样想着,那张脸也黑到不能再黑了。可就是没勇气抬起头来,抛给他一个凶神恶煞的瞪眼,或者无边鄙视的白眼! 只能使劲低着脑袋面对盘子里的蛋糕,手里大叉子还在蛋糕里使劲划着,似乎已经把蛋糕当身边的死男人,要用叉子一刀刀把他凌迟…… 她已是“杀机四起”;可装作没看见她的他,还不怕死的不肯离去,在她身后说着:“有必要去酒店么?” 只见某炎略带恼怒的将怀中两女推开,用眼角的余光暗暗斜了一眼,身后拼命想隐身的某斯。 继而瞅了眼街道前方的酒吧,眼珠子一转,灵感上头。便笑嘻嘻的将两美女再度一搂,超大声的继续语出惊人,“我瞅着那间酒吧就不错,听说男厕所里的马桶很特别,有不一样的体验,要不要我带你俩去见识见识啊?” 那一脸“猥琐”的淫/笑,将一个糜烂花心大少的本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让餐桌边假装吃蛋糕的某斯,实在忍不住呕了下…… 而他怀里的风尘女,也在持续让她作呕:“讨厌讨厌讨厌啦……” 女人的小拳拳,故作娇羞的打在他胸膛。 倒是另一名小太妹,没太大反应? 慕斯像做贼般悄悄回头瞅了一眼,只见小太妹虽没像风尘女那般黏着男人,却也没将某炎推开,只是…… 那目光冷冷斜视着男人另一边怀里的风尘女,一脸的鄙夷! 某斯秒懂,这两女人不是一个道上的! 已经在暗中为死男人争风吃醋…… “说我讨厌?” 这时,男人故作一惊一乍起来,“那行,巧克力你别吃了……” 说着将风尘女手里的那盒巧克力一把拿回来,转身递给小太妹,“给你!” 风尘女:…… 这回换小太妹得意起来:“哟,这怎么好意思呢?” 说着,直接打开那盒巧克力,很是臭屁的吃起来。 某斯再度悻悻的回眸,往风尘女手中的巧克力盒子里,悄悄瞅了一眼…… 果然不出她所料,某男做的心形巧克力,怎一个“丑”字了得?不仅体积庞大,还手工粗糙,简直就是一坨屎!! 想到这里,某斯又觉得很庆幸,谁稀罕他的巧克力! 似乎还有人跟她有一样的想法:“一块巧克力而已,有啥不好意思的?” 只见那名风尘女抄起手拉长脸,不阴不阳的说着,走到吃巧克力的小太妹面前,阴声一笑头一昂,“东西给你,人让我吃就行!” 说完转身,挽起男人的胳膊,脸上的媚笑灿烂如花,“走吧帅哥?不是说要带我去见识下酒吧男厕所的特别体验吗?” 某男耸耸肩,朝小太妹抛去一个无奈、且无赖的笑容。 然后在小太妹目瞪口呆的连连咋舌中,在餐桌边某斯无边恼恨的背影中,竟堂而皇之的搂起风尘女的腰,朝那间“马桶别样”的酒吧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还伴随着女人的各种调情,和男人的污言秽语…… 终于激怒了某斯! 她勃然大怒的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出去,挡住那对“贱人”男女离去的步伐:“没错,那间酒吧男厕所的确很特别……” 她睁大眼睛冲风尘女一字一凛的说完后,才将目光落在男人脸上。继而眯起无边仇恨的眼缝,咬牙切齿道,“每个马桶,都是一口井!!” 话里不堪描述的弦外之音,你懂的…… 狠狠地鄙视着男人! 居然说他是马桶? 如果是之前,某炎必定会勃然大怒,然后以恶报恶。 但这次他没有,只是挂着一脸的阴笑,装模作样问道:“小姐,我们认识吗?” 苍了个天…… 居然跟她装不认识? 这无疑助燃了某斯心里的怒火:“不认识,从来都不认识!” 每一个字,她都是咬着后槽牙说的。那血一样的目光,足以把他凌迟处死。 可男人不惧,还瞬间变脸冲她吼道:“不认识你还跑来废话?!吃饱了撑的么?!” “你?!” 气坏了的某斯居然又特么被吃瘪,根本没辞藻怼下去了。 两人就这样怒目相对,直到男人身边的风尘女,再也没法坐视不理:“喂,你谁啊?” 她很不客气的推了慕斯一把,挂着满脸的刻薄,将某女上下打量了一番,挖苦道,“想跟我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某女这才缓过神,但也不怯场。结束和男人的怒目对峙后,她抄起手冷冷道:“我是什么货色不重要……” 说着顿了顿,冲美女挑了挑眉,然后斜了男人一眼,“重要的是,他什么货色!” 话落,风尘女正欲勃然大怒、伶牙俐齿的怼回去,被身后那位小太妹抢先:“哟哟哟,你似乎话中有话?” 只见小太妹不甘被冷落,抄起手走过来,冲慕斯不阴不阳道。 正中某女下怀…… “呵呵,还是这位美女慧眼识人!” 慕斯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过去,在小太妹耳边悄声嘀咕道,“实不相瞒,这男人刚刚买了条几百万的钻石手链,我怀疑……” 挑拨离间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就迫不及待的中招了:“卧槽!!” 只见小太妹一声惊呼,一个箭步冲到风尘女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还说什么巧克力给我吃?原来是想独吞钻石?!!” 风尘女似乎有点怵小太妹,被对方打了也不敢还手。不过也有可能是,平时没少被人打。只见她睁大眼睛,一头雾水道:“什么钻石?” 关注点似乎全在钻石上,被打这件事,不重要。 可小太妹依旧愤然:“装?给老子再装?” “喂,我真不知道什么钻石!”风尘女一脸无辜,说着便迫不及待转向男人,“你买了钻石?” 第353章 污神中的战斗机 “嗯哼。” 某男耸耸肩,表示对某斯那点坏心思,一眼看穿。讲真,此刻难免有点沾沾自喜,如果刚才她不怒发冲冠的跳出来,而是选择继续做“缩头乌龟”,那他还真有些没辙。 正所谓,我负责“撩妹回家”,你负责“智斗野花”! 夫唱妇随,岂不快哉? 老婆如此有“悟性”,他表示愿意助她一臂之力,便摸着鼻尖,冲风尘女笑笑的倒打一耙,“钻石手链刚刚不是送给你了吗?怎么,没看到?” 演得那叫一个正儿八经,难免让风尘女满头雾水:“你,你啥时候送给我了?” “就刚刚啊!”某男故作一脸无辜。 “……”风尘女语塞。 不是她笨,猜不出男人是在污蔑她,而是…… 此刻钻石为大! 如果这位刚钓上的凯子,手里真有宝贝钻石,那她不能跟他撕破脸,把局面搞僵。 可以看出,风尘女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但那位脾气火爆的小太妹就未必了:“还装?!” 她眯起仇恨的眼缝瞪着风尘女,似乎毫不怀疑男人在污蔑,更没兴趣知道慕斯这位突然冒出来搅局的人是谁。 在她这里,同样也是钻石为大。便索性将手里的巧克力仍在地上,两只手开始在风尘女身上搜身,“你把钻石藏哪里了?快给我拿出来!!” “我没有!真没有!” 风尘女急得快哭了,可小太妹不罢手,两人就这样当街扭成一团,甚至厮打起来。 看得某女在一边很是傲娇,抄起手冷冷斜视着某男。样子就像在说:你丫也不过如此,若没有钱,在女人眼里你就什么都不是。 某男收到她目光里的信号了,但此刻无心跟她计较,总得把这出戏的残局收拾好吧? 所以,他并没上前拉架,更不会趁机拉着某女逃之夭夭…… 那都不是“井式丝带儿”! “唉,一群笨蛋!” 他只是点根烟,叹口气摇摇头,走过去将那盒被人丢弃的巧克力拾起来,冲厮打纠缠在一起的两女说了句,“巧克力不吃了是吧?行!!” 说完,将那盒巧克力向扔飞饼一样,往远方的高空投掷。 这异常的举动,难免让厮打的两女惊住。停止了纠缠,她们双双睁大眼睛看向男人,表示仍在满头雾水中…… 而男人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她们耸耸肩:“钻石没了!” “啥??” 两笨蛋女狠狠惊了下,但仍旧没悟出谜底。也对,在她们的生命中,恐怕难有男人给予浪漫。一时反应不过来,正常! 但某位挑拨离间的“始作俑者”就不同了…… “还看不懂?” 只见某斯抄着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了过来,洋洋得意的揭晓答案,“钻石藏在那块屎一样的巧克力里,这男人是想给你们惊喜呢!” 夫唱妇随,这出心照不宣的戏,演得不错嘛! 尽管某斯认为自己丝毫没在演戏,她还真就怀疑钻石手链被男人藏在巧克力中,并没送给珠宝店里的那位知性美女…… 可这并不妨碍,眼前两个“不重要的龙套”中计! 只见某斯话落后,小太妹和风尘女双双闪电般没了影子,均前赴后继的去寻摸那块被男人扔掉的巧克力了…… 哦不,是钻石! —— 龙套退场,剩我们的男女主双双相对。 一个在冷冷斜视,满脸的讽刺挖苦;一个却得意阴笑,莫名的沾沾自喜。 异常的画风,让彼此间的沉默,显得有些诡异…… 明明此刻,她很想直截了当的开口,问他为毛也来了成都? 而他,明明也很想一脸厉色的阴声质问,你丫为毛要跟易苏寒来成都“度蜜月”?! 可就是双双都开不了口,也没有任何一方直接甩手离去,包括慕斯。 也许,都在等对方先来打破这尴尬中略显诡异的沉默…… 终于,还是某男先开口了,谁叫他是男人呢? 走过去继续二皮脸的冲她阴笑:“你搅和了我的好事,怎么办?” “凉拌!!” 某女头一甩,说得那叫一个不解气。 某男依旧笑嘻嘻,吸口烟后,故意朝她脸上吐出烟圈,大言不惭道:“凉不了,火还烧着呢!” 此处一语双关,所谓“火”,你可以认为是“某火”,也可以说是“怒火”。 尽管事实上,他只有某火,没太大的怒火。就算她背着他跟易苏寒悄悄来“度蜜月”,让他不解气。但两次“偶遇”中她的所作所为,无形中也扑灭了他的怒火…… 男人嘛,得大度点,该包容的地方还是要包容的! 所以此刻他才一如既往的对她挖坑,只要她接话,不管她理解为是哪种“火”,他都有办法怼回去,把这坑越变越大。 最后的结果都是:她得补偿,得帮他“灭火”! 某男似乎一如既往的胸有成竹,可谁知…… “滚!!” 慕斯压根不接招,被他那“吐烟圈”的轻佻举动给彻底惹恼了。不仅狠狠推了他一把,还无视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更无视街边路人纷纷朝他们投来诧异的目光;慕斯头一甩,竟大摇大摆的走掉了? 这可把某男惹毛了,要知道wuli井少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没有这般糗大发过。 “当众搅局还出口骂人?谁给你的权利?!” 把烟头狠狠一扔,他冲她的背影吼道。 于是,身边放慢脚步围观的路人,变得更多了。 僵局! 深知若自己继续无视,就这样走掉,只会让男人更难堪,慕斯终是不忍…… 便放慢离去的脚步,最后停住,却没转身。也许,是在期待他能追上来,跟她好言好语的把话说开。 见她的背影停驻,男人也的确追上来了,但…… 没半点好言好语! “最关键,你我不是素不相识吗?!” 他像个赌气的大男孩般,呼哧呼哧的追上来站到她面前,开口就是这句。让女人只感无奈,可…… 不等慕斯无奈的把话说开,他又画风一转,重回嬉皮笑脸,问道,“那么小姐,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蹿出来,打扰本少爷好事的?” 苍了个天! 居然还跟她装不认识? 无名的怒火再度燃起,慕斯沉着脸,睁大眼睛铿锵有力的回答道:“原因很简单,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说的那叫一个…… 当代侠女! 让某男直想怼一句:你丫不去演武侠剧,还真特么可惜了! 但终是不想把气氛搞僵,便继续二皮脸的笑笑:“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不平了?” “……”慕斯被问住,被他这句看似清晰、实则模棱两可的话绕晕。 对哦,起初那两女人之间,好像挺和谐的嘛! 若不是她突然蹿出来挑拨离间,小太妹和风尘女没准打不起来。 而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朝她逼近;慕斯在满头雾水中,只得一步步后退。 直至将她逼到街边商铺的墙壁上,某男伸出一只胳膊将她壁咚,才转话锋揭晓谜底:“我瞅着她俩,挺平的嘛!” 不仅嘴角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淫/笑,还在说完后垂下眸,直勾勾的盯着她胸口。 某女恍然大悟…… 这才发现自己又入坑了! 尼玛,离了这个“污”字,他还真活不了? 井炎,你简直就是“污神中的战斗机,贱人中的vip”!! 第354章 小姓斯,斯慕井! 某男表示,一定要对得住她给的“美称”,便索性赤果果的调戏起来:“倒是小姐你……嘿嘿,俩青藏高原嘛!” 但并不妨碍慕斯咬着后槽牙,把这句话一字一凛的说出口:“信不信我把你眼珠挖出来?!” “不信。” 某男依旧无视她的“杀机四起”,淡淡然的两个字,笑嘻嘻的秒怼回。 其效果,和之前那句“也好”,有得一拼! “你?!” 气得慕斯满脸通红,却又深感无奈。虽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均已坚而有力的勾起,但总不能真把他眼珠挖出来吧? 而眼前这个不怕死的男人,倒是越来越过火…… 只见某炎在“将她壁咚”的姿势中,慢慢弯下腰,那只“猪头”缓缓朝她靠近,两瓣“猪唇”还一点点朝她的娇唇贴了上来? 像是,要吻了? 某斯顿感紧张,不知该不该将他一把推开,虽说他极度的不靠谱,还做出一系列“贱人中的vip”之事。但…… 她也不是一点错没有! 且不说“绿伞”那件事,单说这次悄摸吧唧的跟易苏寒“私奔”,不也没对他解释一二吗? 所以说,都是半斤八两!谁特么也没资格怨谁! 于是在莫名其妙的极度紧张中,某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认为:若接下来的这个吻,能化解她和井炎之间的“恩怨”,平息矛盾,缓解双方的情绪,也特么的…… 未尝不可! 作出决定后,她暗暗舒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他柔软的双唇……哦不,是“猪唇”压下来。 可谁知? “我倒是相信,你会把我舌头咬下来。” 死男人的“猪唇”居然在离她嘴角零点零零一公分处,停住。 还特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最可气的是:说完后,正当她突然睁开眼睛一脸惊愕时,他就直起腰远离,那只将她壁咚的胳膊也放了下来?? 苍了个天天天…… 慕斯已记不清是第几次被他耍弄,只知自己又囧又糗还怒火万丈:“井炎,你大爷!!” 露出“母老虎”当街撒泼的真面目,她歇斯底里的,再度狠狠推了他一把。 这一次,力道远比刚才大得多。可某男因为有防备,并没一个踉跄差点倒地,反而是…… 稍稍一个转身,身轻如燕的躲开了? 这下糟了! 某斯因为“作案”时力道过大,在突袭没成功时反而自己重心失衡,向前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其实也算倒地了,只不过,没整个人像个大蛤蟆般扑在地面上;而是单膝跪地,两只手撑在地面上,及时刹住车了。 唉,一报还一报! 某炎这算不算把“糗态”报复回去了? 不仅如此,见她这般狼狈,他没半点怜香惜玉,还变本加厉的朝她训斥:“喂喂喂,素不相识,你有什么权利骂我大爷?!” “……”某斯不语,仍是刚才那个姿势,单膝跪在地面上。 低着头,脸上已经开始爆青筋。 气!囧!糗!恼! 还无奈,挫败…… 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满肚子怨火想发泄,可总是不能成功? 最关键,男人拙劣的戏码还无休无止:“再说了,我几时告诉过你,我叫井炎?” 他蹲下来,在她身边幸灾乐祸的说着。 “……”慕斯依旧没搭理,甚至持续低着头,压根不抬眸看他一眼。 只是,脸上的青筋已慢慢散去。 男人持续的装模作样,让她不断告诉自己:跟他斗,不能来硬的!要特么的,学会忍!学会动脑子! 因为,他的每一句话,或许都是一个坑。 就像此刻一般…… 见她半天没回应,像是在忍辱负重,他也没再火上浇油。而是将画风调节到稍稍温馨一点的频道,轻轻将她扶起来,他笑得风华绝代:“小姐,既然你对我这么有兴趣,不防现在认识一下?” 有了刚才自己对自己的心理催眠后,某斯再没选择粗鲁的将他一把推开。 而是站起身后头一昂,大义凛然道:“行啊,谁怕谁?!” 说着,稍稍拍了下手上和膝盖上的灰尘,十分配合的朝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慕斯!” 你丫不就是想演戏吗? 老娘奉陪到底! 可慕斯算得到他的企图,却算不到他的剧本发展…… “慕斯??” 某男故作一惊一乍,并没握住那只纤纤玉手,而是演得像模像样,貌似在放暗语,“我靠,真是有缘人啊!” 这话又是一个坑,某女难免会误以为…… “怎么说?” 她将那只被他无视、有点糗的玉手收了回来,冲他挑挑眉,板着脸问道,“莫非,你也认识一个叫慕斯的?” 心想:你丫搞这么多,无非就想在老娘面前数落,你那个慕斯如何如何薄情寡义,如何如何不听话…… 哼,大不了老娘洗耳恭听! 绝不辩驳! 某女想得那叫一个胸有成竹,可某男又出乎她意料了:“哦不,不认识。” 他话锋一转,笑嘻嘻的澄清。 惊得某女愣了下,继而朝他翻了个深深的白眼…… 意寓:那不就得了?你丫既然压根就不认识“叫慕斯”的,刚才还一惊一乍作甚?! 什么狗屁“有缘人”?! 缘你大爷! 不过话说回来,你丫既然已经一惊一乍的口出狂言了,我看你怎么把这个“缘”字,给圆回来…… 鉴于自己的名字有点特别,慕斯难免猜想:他接下来无非就会说,他爱吃“慕斯蛋糕”,或者他儿子爱吃“慕斯蛋糕”等等。 可井先生表示,那都太太太普通了,显不出他的智慧! 于是,又双叒叕的出乎女人意料之外,笑嘻嘻的朝她伸出手,语出惊人道:“小姓斯,斯慕井!” 话落,某女睁大眼睛浑身一个激灵…… 这特么什么名字啊??? 不对,有坑! 斯?慕?井? 某斯,爱慕着,某井? 我去你大爷爷爷…… 第355章 被她挑战底线 还“斯慕井”?怎么不叫“井慕斯”? 女人发誓,此刻很想这样怼回去,可话到嘴边她忍住了。因为,这假名字中真实的寓意,某男也不算污蔑。 “偶遇”后她的一系列行为,可不就是在证明:斯、慕着、井? 至于“井”慕着谁,某女表示不能再自作多情了,鬼知道最后那个字是不是“斯”!也许是刚才珠宝店的高贵美女;也许是几天前的李婉婉;甚至刚才两笨蛋女其中的一个,都行…… 慕斯已不想去纠结谜底,因为那极可能会自讨没趣。只知此种糗态下,她得装大度、装不介意、装轻松。 “呵,名字不错嘛!看来你我之间,的确是有缘人呐!”她不阴不阳、不痛不痒的接话,用敷衍的口吻,来掩饰自己的糗态。 再无半点陪他演戏的兴趣,慕斯正欲随便找个借口告辞,被男人抢先。 “既然有缘,不如一起去喝一杯?”他依旧笑嘻嘻,似乎还不想这拙劣的戏码落幕。 “喝酒就不必了!本小姐没啥酒力!” 慕斯拉长脸,心想你丫又不是不知道老娘不能喝酒。便冷冷斜视着他,挖苦道,“再说了,你丫还敢在这条街上逗留?就不怕那两个女人发现被骗后,杀回来把你大卸八块么?” 这话看似是提醒,实则是试探。 因为那块巧克力里到底有没有钻石手链,慕斯不确定。虽说钻石手链被这货送给知性美女的可能性比较大,但难保之后他俩之间没啥变故…… 比如:她的一通电话被知性美女得知,男人其实是个花心大少,然后一怒之下甩手离去,也不是没可能滴!否则,死男人也不会转个背就去“小洋楼”里泡妹子吧? 而钻石手链虽价值不菲,但对井炎来说还不是沧海一粟?在知性美女那里吃了闭门羹后,用手链再去随便泡个妹子,以满足他的“兽性”,更不是没可能! 某斯的思维,其话里的试探,某炎一听便懂…… 心里只感她好笑,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嘛,还用得着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么?便想逗逗她,吓唬下。 “怕啥怕?就算她们杀回来,被大卸八块的人也不是我!” 话里的寓意,某斯同样秒懂。 眉头一皱,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并非在失望“手链还是被他送给了知性美女”,而是…… “毕竟欺骗她们,说钻石在巧克力里的人又不是我,对伐啦?”男人笑嘻嘻的把话说穿。 某斯的心沉了沉…… 看来还是那位知性美女的“等级高”,可为毛两人没有后续?挑手链时,他俩不还一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画风吗? 慕斯表示百思不得其解,便索性懒得猜了。昂起头拉长脸,冲他不阴不阳的怼道:“这么说来,我今晚是惹祸上身咯?” “需不需要保镖?”某炎趁机小献殷勤,二皮脸笑笑,“成都的小太妹可不好惹哦,晚上一个人睡,您老得悠着点!” 好一句贴心的提醒! 正所谓,试探不分彼此。你有疑惑,老子也一样。都不肯把话说开,都喜欢旁敲侧击。 “谁说我一个人睡了?” 某斯秒懂他心中的顾虑,不仅没让他松口气,还表示以牙还牙的机会得之不易。便装得那叫一个傲娇,大言不惭道,“放心,我老公海拔一米八/九。有他在,没人敢对我怎样!” 却不知这句看似简单的赌气之言,深深激怒了井炎…… 不管是哪一类的男人,心中都有底线,那就是:绿帽! 如果说之前的“绿伞”,只是她在耍小性子,井炎表示可以原谅;那现在赤果果的口出狂言,就是堂而皇之的碾压他男人的自尊! 毕竟他俩“偶遇”后,即便发生了太多不靠谱的事,他也没将“易苏寒”的话题挑开。始终也没问她,为毛要跟前夫一道“私奔”。 * 所以一定程度上,井炎是在给慕斯尊重,等她主动向他坦白、解释! * 可谁知,女人竟这般不识好歹的将“绿帽”挑开?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敢情好啊!” 他竭力隐忍怒火,冷冷一句后,沉着脸走上前,冲她义正言辞道,“看来我是个多余的!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毅然转身,大步离去。 “……”慕斯愣住,搞不懂他怎就一言不合的翻脸了? 一时半会儿没法认识到,自己那句话的严重性。在慕斯的思维中,他们不是在演戏、装不认识吗? 既然不认识,那我说“有老公陪着”,你丫有什么资格生气?! 可男人还是走了,而且…… 他最后的凌厉,似乎在昭示着“心死”? 想到这里,她彻底慌了。管不了那么多,撒开脚丫子便追了上去,在夜色中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找到那个让她极度留恋、欲罢不能的背影。 “喂!你等等!” 她冲过去从身后拉住他的胳膊。 他却反应淡然,停住脚步后只是微微回眸:“还有事?” 讲真,如此的冷淡,井炎也算第一次这样对她。难免让慕斯的心急速下沉,而且莫名的更尴尬紧张了。 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组织腹稿,那句到嘴边很简单的话“你怎么也来了成都”,就是问不出口。也许,该换个方式沟通了…… 情急之中,慕斯眼珠子一转:“你也说了成都的小太妹不好惹,我这里是安全了,你那里可有事?” 你丫是不是一个人来的成都?有没有航叔或保镖保护? 索性赤果果展现老娘对你的关心,但其实慕斯知道,这句话最深藏的含义是:你丫有没有带女人来成都?今晚会不会被“桃花运”缠上啊? “这跟你有关吗?” 男人也许还在气头上,继续冷冰冰,难免把某斯惹恼了…… “怎么没关系?!”她噼里啪啦的怼道,“不管是不是素不相识,好歹也是我搅了你的局。所以,我必须负责到底!” 歪理一套套,说得甚是大言不惭。那种略显“无赖”的丝带儿,也越来越像某夫君了。 但此刻某夫君完全没兴趣跟她耍无赖,底线被触碰后,再强大的男人也摆脱不了一个“丧”字的纠缠。 所以,本是一句很甜蜜的话“对你负责”,可井炎听罢心中没半点欢喜。脸上的阴郁怎么也散不开,他点根烟深吸一口后,斜视着她。 “说说看,你想怎么负责?” 神态和语气依旧冰冷,再无之前那种“气死人和腻死人”的交织。让慕斯在这一刻,竟莫名很想念他从前的“无赖”样。 那种死缠烂打、死皮赖脸,其实很甜很甜…… 别说男人贱,女人有时候也一样,正如此刻的慕斯。 “内个……”她难免更紧张了,只感自己是莫名其妙的,走到一种骑虎难下的境地。话说开也不是,不说开更不好。 便垂下眸,撩了撩耳根后的头发,轻声问道,“这趟来你有没有带保镖?航叔是不是也一起了?” “……”男人不语,抽着烟冷冷斜视着她的伪装。到现在还旁敲侧击?慕斯,你肚子里的疑问就不能摊开说么? 讲真,如果说她身上的所有,他都喜欢,那也要除了一点——矫情! 明明是个坦率大气的女人,偏偏在他面前总是这般矫情?井炎搞不懂这是为毛。 正如此刻一样,见他半天也没回答,她追问。却问得看似直白,本质依然矫情。 “你住哪个酒店?” “老子需要住酒店吗?!”男人秒怼回,语气非常不好,神态也略显傲娇。 女人懵住,睁大眼睛傻不拉几的问道:“几,几个意思?你在这里也有别苑?” 男人却只感无奈,一声轻哼,傲娇的冲她挑挑眉:“你说呢?” 那种不可一世的臭屁,像是在嘲笑着她的白痴。让慕斯的心再度一沉,真特么是热脸贴冷屁股! “呵,看来我是瞎担心了?”她拉长脸,那种黯然和失望,一目了然。 男人却继续无视,朝她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看似臭屁,实则根本没心思和她纠结什么“别苑不别苑”。虽说他在成都的确有别苑,但位置在老远的青城山,能去住么? 而事实上,他刚下飞机就赶来了宽窄巷,哪有功夫去开房间?所以,wuli井先生此刻的状况是:没地儿住,求收留! 可女人就是不主动开口,还旁敲侧击的绕了一大圈,啰嗦不停。总不能要他“放下身段”,嬉皮笑脸的自曝窘境吧? 井先生表示,如果是从前,那很easy,没什么“身段不身段”。但此刻,她前脚自曝“跟易苏寒住一起”,他还能后脚就恬不知耻的“求收留”? 呵,老子还没那么下作! “……”女人不语,深深的倒吸口凉气。 于是男人也得寸进尺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还有事没?”说着不等她回答,他干脆利落掐灭香烟,撂下一句,“没事儿我先走了!” 又特么甩手走掉了? 看来“矫情”不分男女! 第356章 深井最出名的,是冰! 但不可否认,有时候“以退为进”很奏效,不管对谁。 慕斯一如既往的追了上去,挡在他面前。即便男人没停下脚步,她也要可怜巴巴的追随…… “就算是住别苑,你总得把地址给我吧?” “你想干嘛?” 男人皱皱眉,不知为毛,这一刻对她很有些抵触。之前总是幻想他俩能对调下位置:她死缠烂打,他矫情的想逃。可现在实现后,他又觉得很不是滋味…… 井炎不知这是为毛,只知自己此刻像是在被她可怜、同情? 那种感觉就像:女人“绿”了他后,才来死缠烂打的求挽回。这种情况下,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感到欣慰,只有烦躁和排斥。 而身边女人的矫情还在继续,明明是想说“你把地址给我,我好去找你”。话到嘴边,却偏偏换成了…… “我,我派人保护你!” 好一个拙劣的借口,让男人只想嗤笑。还保护?你丫怎么不直接说,是想防着老子“偷人”? 井炎只感这女人有时候聪明过头,有时候又笨得可以。今晚真心不想再跟她纠缠了,相信两个人都有些受伤、身心俱疲。 便在急速的脚步中,将眉宇皱得更紧,冷淡接话:“派谁?” 这样的态度,让女人的心急速下沉。也许是出于赌气的本能,慕斯竟脱口而出:“我老公!” 话落,男人的脚步停住,那颗心也同样急速下沉。万万没想到她的答案竟是这样,他俩这样算不算……来啊,互相伤害啊? 也许是感受到自己的愚蠢,和事态的严重性了,慕斯又慌里慌张的忙改口:“哦不,是前夫!” 井炎始终没接话,只是愣了半晌后嘴角斜了斜,一声极度自嘲的冷哼。没必要再跟她进行这“毫无营养”的话题了,他点根烟深吸一口,冲她挑了挑眉。 “去过香港吗?” 突如其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慕斯搞愣住:“啥?” “知道深井最出名的是什么吗?”男人腰板挺得很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斜睨着她。 慕斯依旧懵逼:“烧鹅?” 香港的深井烧鹅,地球人都知道。可她不懂他为毛要突然说这个,难道是想约她一起去品尝深井烧鹅,在成都的粤菜馆? 想到这里,女人心中一丝小窃喜。暗暗下定决心,如果他真有此意,那她一定不会再让他失望。一盘深井烧鹅,一顿粤菜美食,这就是化解矛盾的开始啊! 她已做好准备,可他却要泼冷水…… 将才吸了两口的香烟掐灭,井炎稍稍整理了下身上的着装,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继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不,是冰!” 面无表情的撂下这句话后,他决然转身离去。 这次,慕斯再没追上去,她满头雾水的愣在原地…… 深井最出名的是冰? 深井冰? 卧槽,是神经病啊! —— 这一次,两人是真的不欢而散。 慕斯失魂落魄的回到鹪鹩酒店时,没找到易苏寒的人,只看到手机里有无数个未接来电,都是他打来的。 只在前台处,拿到易苏寒留给她的房卡。她径直回了自己房间,然后空着肚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发呆。 虽被井炎骂了“神经病”,可慕斯并不感恼羞,只有深深的无奈。两次“偶遇”中她的一系列之举,可不就是个神经病?最关键,到最后还在装模作样的不肯把话摊开,居然声称要派易苏寒去保护他? 呵,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的“神经病”!! 长长叹口气,慕斯搞不懂她和井炎怎就这样闹掰了。而且这次比两天前那顿“三人晚餐”上的吵架,后果似乎更严重。 她已经感受到了,却仍想不通是哪里出了差错。似乎依旧没认识到那句“谁说我一个人睡”,会给男人的心带来一万点的伤害。 在慕斯的思维里,毕竟她已婚过,在世人眼中就是“身体不干净”了。那么离异后,在还没跟另一个男人确定关系之前,她跟前夫这个“碰过她身体”的男人住一起,有错吗? 更何况易苏寒从头到尾都没碰过她,没有哪个离异的“弃妇”,身体比她更干净。而事实上,他俩今晚也不会睡一起…… 黯然失魂的坐在床边发呆,慕斯的整颗心都被井炎占据。似乎压根不关心这么晚了,易苏寒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这就是世人眼中“绝情寡义”的天蝎女:当彻底放下一个男人后,她们甚至普通朋友之间最基本的“嘘寒问暖”,也不会赐予对方。 你可以说她们自私,但一定程度上,这种干脆利落的自私,是种大气,得之你幸!毕竟在天蝎的世界中,永远都没有拖泥带水、藕断丝连,更难有旧情复燃。 闹中取静的酒店,不开灯的房间,黑暗中空气静得出奇,让慕斯只能听到自己的叹气,和那颗对爱情恐慌的心,在砰砰跳动。 直到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划破沉默,她才猛然缓过神来。接着便是心跳加速,有种强烈的预感,门外是那男人…… 他终是忍不住,在分开后又悄悄跟上她,来了这里? 顿时万分激动起来,慕斯手忙脚乱的稍稍整理下头发和着装,然后一连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点,走过去打开灯,手扶着门把准备开门。 稍稍顿了顿,她暗暗告诉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跟他置气,等会儿开门后,不管井炎说什么,她都得保持冷静,绝不再说半点赌气之言,更不会有恶语伤人。 做好决定后,她带着万份惊喜扭动门把手。可当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愣住…… “怎么,怎么是你?” 门外紧蹙峨眉、万分焦虑的男人,根本不是她期待的井炎,而是大口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易苏寒。 见女人脸上抹过浓浓的失望,易苏寒顿了顿:“不然呢?除了我,还能有谁?” 话里话外,都已燃起了深深的质疑。 于是,女人也顾不上心里那抹浓浓的失望了,忙慌乱垂下眸躲避,敷衍道:“没,没谁!” 易苏寒也趁机走进房间,悄悄将房门一关,转过身焦虑的问道:“你刚刚去了哪里?我在宽窄巷找了十几圈,打你电话又不接?” 原来,他是去找她了! 可慕斯依旧没有感动,只使劲思索该怎么搪塞过去…… “抱歉,当时在酒吧,太吵,没听到手机响。” 随口编的理由,也实在拙劣。 “酒吧?”易苏寒瞳孔放大,“你还真一个人跑去喝酒了?” 鉴于众人皆知她不能喝酒,所以此刻对易苏寒的惊诧,慕斯并没想太多。只是在尴尬中,一个劲的圆谎:“没,没喝酒。就是,就是独自小坐了一会儿。” 男人看出她在隐瞒什么事,但却想歪了。便在顿了顿后,突然问道:“是不是把钱包丢在酒吧了?” “什么?”慕斯狠狠一惊,“钱,钱包?” 搞不懂易苏寒怎就这样问,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得慌里慌张的翻了翻大衣口袋…… 果真没有钱包! 靠,什么时候丢的? 一团乱麻中,慕斯根本记不清。 而易苏寒却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咕哝了句:“看来那女人没说谎!” “什么女人?”慕斯更懵了。 易苏寒没回答,叹口气后拍了拍她的肩,温柔叮嘱道:“出门在外,看好自己的财物。”似乎对什么事情不再怀疑了,他说着转身,打开房门,“这次幸亏有好心人捡到,还满大街的找失主。否则,你这钱包恐怕是要不回来咯!” 慕斯听得一头雾水,就像在做梦神游一样,压根不确定自己钱包是不是丢了。只知自己没去过酒吧,如果钱包丢了,那一定是在古街上溜达时,或者咖啡店门口吃蛋糕时。 “走吧,我陪你去把钱包认领回来!” 慕斯还在发愣时,易苏寒就拉着她出门了。 这本就是个混乱的夜晚,加上慕斯此刻神情恍惚,所以并没拒绝,也没将心中的疑惑说开。她认为,如果真有人捡到自己的钱包,那得当面道谢下,管他是在哪里捡到的! 却不知自己的钱包,安安静静躺在行李箱里。今晚出门她压根没拿钱包,如今二维码支付,谁还有随身携带钱包的习惯? 所以,这是个乌龙,是个局…… 第357章 他捅的篓子,让易苏寒被打 所谓的“钱包丢失”压根不存在,设局引慕斯出来的,正是“回来报仇”的小太妹和风尘女。 一切都让某死男人的“乌鸦嘴”说中了! 两笨蛋女寻摸了一大圈,才找到被某“凯子”扔掉的巧克力,可掰开一看,里面压根没钻石。顿感被骗了,小太妹认为是被男人耍了,可风尘女有不同的“见解”…… “你找这个女人做什么?” 风尘女回眸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又一个标准的“凯子”,她顿感惊喜,便问道:“你认识她?” 易苏寒也不含糊:“如猜不错,你要找的人是我老婆!” “老婆??”风尘女更惊了,表示狗血连连对她来说是好事,便媚笑着冲他挑挑眉,“合法的?” “是不是合法,跟你有关吗?!”易苏寒冷冷怼回。 风尘女也不是吃素的:“那我为什么找她,跟你有关吗?!” “……”易苏寒莫名被吃瘪。 风尘女傲娇一声阴笑,将语气缓和下来:“行了,我也不是存心让你难堪,只是……你说你是她老公,我就信了?要知道刚才在这间酒吧,她勾搭的可是另一个男人哦!” 最后那句暗示,让易苏寒勃然大怒。 “一派胡言!!莫名其妙!”愤然丢下这句话后,他甩手离去。 风尘女也没追,冲男人的背影一声胸有成竹的冷笑后,她拿出电话准备叫人,然后悄悄跟上易苏寒,这时…… 前方愤然离去的男人又折回来了! “说,你找她到底有啥事?!” 易苏寒想想还是不放心,总觉得风尘女不会无缘无故找慕斯,定是那女人又惹上什么祸了。 风尘女不比小太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眼看出这男人在担心什么,便波澜不惊的回答道:“放心,老娘不是要跟她争男人。”说着眼珠子一转,随便编了个理由,“实话说吧,她刚才钱包落酒吧了,被我捡到。” 编的谎言也实在拙劣。 这不,易苏寒立马质疑:“捡钱包?就你?” “怎么,不信?”风尘女眉毛一挑,觉得也没必要跟他生气,便果断以退为进,“那行,告辞!” 心想,管你信不信,只要暗中跟上你,迟早能找到那臭婆娘! 就这样,易苏寒在半信半疑中回了酒店,浑然不知被风尘女叫了一大票流氓混混,暗中跟上。 之后发生了什么,想必你也能猜到。反正就是某炎“捅的篓子”,却让易苏寒遭殃。拉着慕斯刚出酒店,他就被风尘女叫来的流氓混混们挟持,然后莫名其妙被打了。 最后还是慕斯调解,软硬兼施的跟风尘女讨价还价,用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打发他们,才将风波平息。 自始至终慕斯都没报警,即便仍搞不清状况的易苏寒在被打中,催了多次,焦虑万分的慕斯也迟迟没动。风尘女一眼看出她是在保护买钻石的那位凯子,顾及自己的“婚外私情”,所以轻而易举就敲诈成功了。 一场闹剧,某炎种下的祸根,最后报复在易苏寒身上。这算不算一报还一报?温泉山庄那晚wuli井少被打,终于还回去了? —— 医院里,护士说易苏寒需要手术,让家属在手术单上签字。 慕斯惊讶:“他就是一些皮外伤的淤青,没有刀口啊,不需要缝针吧?” 把男人送往医院的途中,稍稍看了下他身上的伤。讲真,没啥大碍,就胳膊上有几块淤青,那帮混混意在要钱、不在打人,所以下手并不重。 但不可否认,在出租车上时易苏寒的样子极其难受,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全是冷汗。手捂着胸口像是发不出声音,最后索性在出租车的后排座椅上,整个人缩成一个弓字。 当时慕斯还问了句,是不是被人踢在胸腔的肋骨上了?易苏寒却摇头,脸拧作一团,就是说不出话。 慕斯搞不懂他怎就这么痛苦,要知道从前易苏寒在学校也打过架,可就算是有刀口流血了,他也不曾当回事。 天蝎座的疑心让慕斯难免怀疑他在装,毕竟这一架他是为她打的。而自始至终她也不曾报警,更没向他说明,自己在外面到底闯了什么祸?怎就惹上了这群人? 就这样,两人都在满头雾水中来了医院,直到此刻,易苏寒痛苦的谜底才被护士揭晓。 “皮外伤是不重,可他胃穿孔了,你说需不需要手术?!” 护士白她一眼,口吻十分的没好气。就像在说:你这女票怎么当的?男人胃穿孔了,你还不知道? “啥?胃穿孔??” 慕斯这才记起酒店打开房门时,满头大汗的易苏寒身上确实有酒气。只不过冬天衣服穿得厚,且当时她神情恍惚,满脑子都是井炎,自然而然就忽视了。 现在想想,只恐那时易苏寒就已经不舒服了,满头大汗不是一路奔跑找她的结果,而是胃穿孔的症状——虚汗。 也许,他压根没找她,而是在小酒馆独自买醉,才把自己弄成这样…… 即便这极可能就是事实,但慕斯依然认为这样想很不厚道,便问护士:“具体什么手术?” “穿孔缝合!” “不能保守治疗吗?” “能保守治疗,还大晚上折腾给他上手术台?”值班护士也没什么耐心,挺嫌弃地看了慕斯一眼,“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这问题不好回答,总不能直言说是前妻吧?于是慕斯顿了顿后,垂着眸,弱弱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朋友。” 说着又觉不妥,担心别人误会,便画蛇添足的补上一句,“普,普通朋友。” 可这并不妨碍护士在不耻中,依旧对她误会着…… “呵,出了事就是普通朋友?没出事就是男女朋友?” 让慕斯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她抬起眸舒口气,干脆利落道:“好吧,我是他前妻!!” 护士一愣,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因为男人的证件是外地旅客,让她难免猜想这是对来旅游的小情侣。 “那你自己决定吧,决定不了就通知他家属。不过现在病人已开始休克,耽搁下去胃液可能会流入腹腔,造成腹膜炎或者败血症的话,会危及生命。” 护士丝毫没夸大其词,慕斯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看了眼护士手里捏的单子。 “签哪里?”没丝毫犹豫。 “下面,家属一栏!” —— 夜里手术室的走廊特别安静,静得甚至有些让人害怕。 慕斯抱着手靠在墙上,易苏寒已经被推进去一个多小时,此时是凌晨两点半,门口的指示灯亮着,她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平稳自己的呼吸。 思想斗争了很久,她还是没把这个突发事件通知远在宁城的易家人。先且不说他俩这趟出来,是瞒着所有人的;单说今晚的闹剧,要怎么解释? 而且胃穿孔的手术虽不小,但也算常见。易苏寒的胃本就不好,讲句良心话,就算今晚没发作,将来指不定什么时候也要开刀。 虽说这样想仍有些不厚道,但慕斯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期待手术室里一切顺利。只是在心里,莫名的对某死男人,再也无法原谅了!! 不管易苏寒的“胃穿孔”是不是因他而起,这笔账都要算在他头上!哼! 想到这里,慕斯拿出手机,冲动的给井炎发了条“前言不搭后语”的微信…… “你目的达到了,两女人果真回来报仇!而易苏寒,也被他们打得重伤住院!” 他的目的? 打得住院? 慕斯,咱讲话可要凭良心哦! 某女表示,咱能够拍着胸脯说“很良心”!那两女人不是井炎招来的?老娘莫名其妙赔了50万,不是因他而起?!易苏寒无辜被挨了揍,不是在替他井炎遭罪?! 尼玛,捅了娄子后屁股一拍就玩消失,还让我和前夫背锅?姓井的,你怎么不去屎?! 某斯在心里把某男骂了一万遍,可手机始终很安静。井炎并没回微信,也没任何电话打来。慕斯认为他是心虚,或者仍在气头上…… 可事实是,某炎压根没看到微信。今晚很丧的离开宽窄巷后,他径直回了青城山下的别苑。 那里山清水秀、空谷鸟鸣,他关了手机,想让自己在这里清静清静。 第358章 昨晚的事,为什么不报警? 半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出来宣布“病人没事”,慕斯终于松口气…… 易苏寒在手术室里又留了大概二十分钟,没有发现异样后才被护士推入病房。但人还处于昏迷状态,因为麻药的药效还没退。 一切安顿好已过了凌晨四点,天还没亮,住院楼里已经有人走动的声音。 慕斯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前,床上的男人闭着眼睛,脸色还是很难看,不过额上的冷汗已经干掉了,嘴唇有些干裂。 护士说,再晚点送来就真有生命危险了。因为检查下来,胃穿孔已经很严重,病人原本就有胃溃疡,长久拖着一直没去治,加上饮食不注意,熬夜抽烟喝酒…… 慕斯听着,心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因为从这点上讲,昨晚的闹剧、某死男人招来的祸,对易苏寒来说没准是幸运? 正如“蝴蝶效应”,如果昨晚她没有“偶遇”上井炎;如果没有小洋楼前那档子事;易苏寒也不会在酒吧前撞上风尘女,那就没有之后一系列的事,他们也不会来医院? 慕斯不知该不该这样做心里安慰,只知如果昨晚她没有独自一个人去宽窄巷溜达,而是和易苏寒共进晚餐,他或许就不会买醉。而“胃溃疡”也会继续被他拖着,直到某天在不知名的情况下发作、穿孔…… 想到这里,她沉重叹了口气,终是觉得自己这个“前妻”,也没有尽好职责。为毛离婚前,她没有敦促他把“胃溃疡”彻底治好? 看着床上的男人,手术之后气色虚弱,慕斯又想,如果这次他是一个人出远门,会怎样?估计“胃穿孔”时,连送他来医院的人都没有! 这时候的易苏寒,又让她有些同情…… —— 易苏寒醒过来时,天已经差不多亮了,外面有人讲话的声音,不过病房里很安静。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场景,便是床前的慕斯。 女人趴在他枕边已经睡着了,身上披着那件“辣眼”的名贵大衣。 易苏寒不由扯着嘴角笑了笑,昨晚被送来医院的时候,他其实还残存一些意识的,大概把她吓坏了吧? 在陌生的城市,没人在她旁边,她独自在这里陪他熬了一个手术。 抬手凑到慕斯脸上,把遮住她半边脸的头发往后撩了撩,脸露出来了,灯光下皮肤很白,鼻子尖尖的,易苏寒觉得这个角度的慕斯最漂亮,因为弧度看上去很温柔,而且眼睛闭着,看不见里面总是清冷的眼神,浑身就只剩下安静了。就这么乖乖趴在他枕头边上,鼻子里有清浅的呼吸声,他抬手便能触碰到她,她也不会像昨晚那么躲闪,触手可及…… 易苏寒想侧过身去离她近一点,可身子一动就扯到了刀口。 “嘶……” 慕斯醒了,一下子伸手过来,摁住了易苏寒的肩膀:“别乱动,刀口会裂。” 易苏寒目光一定,从她脸上往下挪,脖子上没有围巾,她毛衣的前襟有点开了。从他躺着的角度,可以看到一条深沟。 慕斯没注意,易苏寒喉结滚了一下,咽了口气,乖乖又躺了回去,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最后慕斯撩了下头发,面无表情的问:“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感觉怎样?” “还行。” “刀口呢?”她的关心,总是这么刻板。 易苏寒烦躁地皱了下眉:“有点疼。” “会不会是裂开了?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慕斯扭头要走,被易苏寒一把牵住手腕。 “不用,没这么容易裂。” “……”慕斯立即甩掉他的手。 易苏寒嘴角扯了下,她还是这么见外,心肠这么硬?大概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乖乖给他碰。想到这里,不由得自嘲了下。 慕斯便问:“你笑什么?” 干巴巴的,依旧无趣。 “没什么。”易苏寒假装咳了声,指了指旁边的备用床,“我没事,你先睡会儿吧,等天亮回酒店换身衣服再来。” 着实不想看她穿着井炎买的大衣,在自己面前晃悠。 慕斯却无心睡觉,站在床前,跟他大致交代了下…… “你昨晚是不是一个人跑去喝酒了?” 明明是句发问,却不等他回答,慕斯噼里啪啦道,“医院检查出来是急性胃出血,做了个修复手术,所以现在胃部有刀口,短期内必须好好躺着,不然刀口裂了容易感染。还有,你最近几天都不能吃东西,等会儿护士会过来给你输液,你要哪里不舒服,就按床边的急救铃,会有人过来。” 易苏寒傻愣愣的听她说完,那句“我去买醉还不是因为你”根本没机会说出口。 见女人又要离开,他只得焦急问道:“那你呢?” “我回趟酒店,护工已经给你联系好了,8点会有人过来上班。”说这话时,慕斯一直垂着眸不看他,似乎是在回避什么? 而易苏寒脸色也瞬间拉了下来:“为什么要找护工?你不是在?” “我会在!” 慕斯垂着眼帘,边收拾着病房里的物品,边解释道,“但扶你去洗手间这些事我做不来,毕竟男女有别,所以给你找了个男性护工。” 真不想如此矫情,作为前妻和普通朋友,他现在有难,她照顾他,也是义不容辞。但慕斯知道有些事情她要回避,不仅仅是“男女有别”,更有…… 好在易苏寒也没有坚持,只是瞪了瞪眼:“行吧行吧,你快去快回,顺道把我电脑带过来。” 慕斯并不知他有别的打算…… 比如:昨晚男人为什么要主动说开两间房?因为这趟出来,易苏寒还有些“不能说的秘密”。他得尽快跟林薇薇取得联系,把周氏上市的情况摸一摸后,再商讨如何“智斗井炎”。 这些统统得避开慕斯,所以嘛,对易苏寒来说,找个护工也未尝不可。 以上这些慕斯全都蒙在鼓里,她只知易苏寒没纠结“护工”的问题,终于让自己松了口气。 便干巴巴的拒绝道:“不行!” 易苏寒一愣:“为毛?” 心想,难不成她嗅到点什么了? “医生说近期要注意休息,你难道还想在病床上工作?”慕斯白他一眼,说着拿起随身物品赶紧撤,走到门口又被易苏寒喊了回来。 “还有事?” 她今天心情很糟,说话永远都是这么干巴、简单。 病床上的易苏寒顿了顿,双唇蠕动了下,像是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最后,将她贴心的照顾暂且搁置,他鹰一样犀利的目光射来…… “昨晚的事,为什么不报警?” 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慕斯的心一沉,该面对的怎么也躲不过。但她真的不知从何讲起,便随口狡辩了句,“我们是外地人,报警有用吗?” “这不是理由!”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凌厉。 “……”慕斯瞥过头去,不语。 易苏寒想起昨晚风尘女提到过,慕斯在酒吧勾搭男人。便直接问道:“说吧,你在袒护谁?” 话落,慕斯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情绪,是激动,还险些失控。 “我没必要袒护任何人,这根本就是个误会!”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后,她垂下眸目光慌乱躲闪,弱弱解释道,“我只是……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这趟出来,你我还有更重要的事不是?” 也算完美打了马虎眼。 易苏寒虽压根不信,但也知不能再质问下去。否则,好不容易“讨来”的一点温情,又会被消磨殆尽。 便深深的倒吸口凉气后,义正言辞道:“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也请你尊重我!” “……”慕斯一愣,我哪里不尊重你了? “去吧,把电脑拿来,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易苏寒说罢,赌气的侧躺过去,不再看她。 慕斯自然不再坚持,却不知在自己走后,病床上的男人立马拨打电话…… “方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准确查下井炎现在的位置,是不是在成都?” —— 清晨的成都,城市还没醒。 冬日的太阳在云彩中露出第一抹笑容,将道路上孤寂的身影拉长。从医院出来后,慕斯的脚步沉重、缓慢,嘴上说着回酒店,心里实则有种“无处可去”的茫然。 她不明白,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跟易苏寒来了成都,现在搞得却要躲着他?她和井炎之间的那些狗血大伙儿都知道,可为什么昨晚的事,就是没法对易苏寒坦白? 她到底在顾忌什么?那男人的名誉?还是…… 慕斯找不到答案,只知自己在躲着易苏寒,可井炎却在躲着她! 那条微信男人一直没回,后半夜慕斯忍不住给他打了手机,一直是关机的状态。联系不上他,难免又让她胡思乱想起来…… 小太妹和风尘女领着那帮流氓,之后会不会也去找他敲诈?如果是,那死男人现在会不会也被打了? 如果没有,昨晚分开后他又去了哪里?在成都的别苑,还是酒店开房? 此刻的他是不是还在睡梦中,身边躺着另一个女人?珠宝店里的高贵美女? 一时间心里乱成麻,就像无数个井炎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搞得乱七八糟,让她理不顺,看不到他真实的样子。 忽而一阵冷风袭来,慕斯打了个喷嚏。成都的冬天确实比宁城冷,她不由得将敞开的大衣裹紧,然后本能的就回忆起,慕语“啼笑皆非的局”那晚,在她家小区门口,井炎将他的巴宝瑞羊毛围巾裹在她脖颈上…… 可现在,她依然觉得冷,却不会再有他温柔的为她裹上羊毛围巾。因为那天巴宝瑞,已被他“焚心烧情”了。 沉重叹口气,慕斯强迫自己不再去回忆那些,停下脚步正欲挥手拦出租车,这时身后一个女声传来…… “小姐,你的围巾!” 慕斯惊回眸,只见拿着围巾朝她追过来的人,竟是医院里那位护士。拉长着脸,护士像是依旧有些看她不顺眼,跑过来后直接将一条羊毛围巾塞了过来。 慕斯缓过神一看,是自己昨晚戴的那条易苏寒的围巾。 “哦不,这是209房病人的!” 欲将围巾塞回去。 可护士不接,白她一眼没好气咕哝道:“你老公叫我送来给你,说怕你不适应成都冬天的寒冷,怕你感冒了。” 慕斯:…… 有种温暖,叫成都的冬天! 第359章 井炎是不是也来了成都? 成都冬天的温暖,我们不能说易苏寒是虚情假意,尽管他仍然动机不纯。而慕斯,虽说不可能因这种温暖而去改变爱情的立场;但不可否认,此时脖子上的围巾,让她涌上一股“脱掉大衣”的冲动。 爱情,总是细腻而微妙的! 回到酒店后,慕斯虽换上自己购买的羽绒服,将原来身上那件名贵大衣叠得整整齐齐,塑封打包,放进旅行箱里。但易苏寒的围巾,她也没再戴回脖子上,而是放到他房间的床上,同样也叠得整整齐齐。 在旅行箱找到了自己的钱包,回想起昨晚易苏寒被打的前后经过,慕斯不由得自责起来。说到底,这场闹剧怨不得任何人,包括井炎! 当时易苏寒问她钱包是不是遗失了,如果她能像从前那样冷静的细细回忆下,就不会随他出门,中了风尘女一行人的圈套…… 唉,无端端赔了五十万,也算自己活该吧! —— 之后慕斯去附近银行的取款机上取了点钱,回到医院已经接近中午,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易苏寒在里面对着护工发脾气。 “扶我起来。” “不阔以,福斯(护士)说这两天你都必须躺着!” “我叫你扶我起来!” “……” 慕斯赶紧走进病房,只见易苏寒正黑着一张脸瞪着面前的护工,是她昨晚临时叫医院安排的,之前也没见过面,现在站床头的男人看上去大概50多岁,身材瘦小,皮肤偏黑,穿了医院统一的蓝色工作服,本地口音很重,普通话不标准。 易苏寒大概跟他有些难以沟通,偏要自己抓着床栏坐起来。 “你干什么?”慕斯厉声呵止。 护工见她样子像是家属,忙上前告状:“他一直闹着要起来,这可怎么行喽?刀口崩了我不负责吶!” 慕斯看了护工一眼,勉强调整到随和的状态。 “我会看好他,也麻烦师傅了,您贵姓?” “哦,偶姓冯。” “冯师傅,辛苦。” 慕斯本就不善于跟人寒暄,打个照面之后就没下文了。易苏寒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老护工支走,病房里只剩他两。 他瞪了一眼天花板:“把床摇起来!” 慕斯照办,走过去把床头支了一个倾斜的弧度出来,易苏寒上半身终于能抬起来一点。 半躺在床上,皱着眉,嫌弃道:“这人你哪里找来的?” “医院配的。” “重新换一个!” 慕斯吸口气:“没有了。” “怎可能没有?!”易苏寒白眼一翻,大言不惭道,“我不介意工钱出高点!” “……”慕斯无语。 你是不介意,这趟出来还没怎么开始办正事,老娘就损失了五十万,怪谁?好吧,怪我自己! 无奈叹口气,慕斯皱了皱眉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现在已经年底了,大部分护工都回家过年了,这个冯师傅还是临时调剂出来的,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可以…” 话没说完,就被易苏寒打断。 “井炎是不是也来了成都?”他突如其来的问道。 扰得慕斯一惊,做贼心虚让目光慌乱躲闪。 “我,我怎么知道?” 易苏寒无视她的慌乱和心虚,继续追问:“你昨晚为什么要赔五十万?那帮人,到底是谁招来的?” 都是聪明人,即便风尘女当时没把话说开,给慕斯留足了“面子”,易苏寒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男人最了解男人,易苏寒秒懂井炎“不靠谱之举”的动机,但他不会对慕斯说穿,冷冷欣赏着女人的慌乱和尴尬。 “是我。”事已至此慕斯别无选择,只能继续撒谎,为那男人背锅。 拙劣的谎言,易苏寒依然没揭穿,却是转而问道:“你拿了那女人的钻石?” “没有!” 慕斯脱口而出,说罢后又觉不妥,便垂着眸解释道,“其实……其实也算……”真不知该怎么圆谎,她一向是个不爱撒谎的人。便深呼一口气,心一横,抬起眸索性一口承认,“好吧,我拿了!” 男人犀利的目光不停歇:“为什么拿?争风吃醋?” 简短的四个字,也算恰到好处,并没说开她和风尘女是为谁争风吃醋。都是有头有脸、高素质的男人,易苏寒深知要转变方式跟慕斯沟通,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在她面前赤果果的攻击情敌。 “……”果不其然,这问题把慕斯问住。她垂着眸撩了撩耳根后的头发,继而头偏向一边,不回答。 就当她是默认吧,易苏寒不觉也愤然起来,但依旧没有把话说明。 “跟那种女人争风吃醋,慕斯,你觉得有必要吗?” 口吻颇像一个兄长,训斥的话也没说得很犀利。其实他想说: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跟一个风尘女争风吃醋?慕斯,你掉价不?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话语比起赤果果的攻击男人,效果来得更好。 女人听得十分难受,却又认为他说得句句在理,自己根本没话语怼回去。只感一颗心要爆炸了,她眉宇皱得很紧,那表情怎一个烦之了得? “苏寒,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不想再为那男人圆谎、背锅,在无限的烦躁中,慕斯只得这样“请求”道。 易苏寒也逐渐学会点到为止,便无奈一声长叹:“行吧,不说就不说。下午转院,你去帮我办手续。” “转院?”慕斯一惊,呆呆问道,“为毛啊?转去哪里?”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年底了城里没护工,所以我就让医院给我转到他们乡下的分院咯,不远,青城山!” 得知井炎缩在那旮旯里后,易苏寒就表示,怎么着都不能放过这厮!!无端端让老子挨了一顿揍,哼,不想办法还回去,老子就不姓易! “青城山?那岂不是跟我们的目的地越来越远了?” 慕斯更惊了,表示对那个地方没半点兴趣,风景名胜之地,让她难免猜想男人是别有企图,便咕哝道,“我,我可没心思去那里度假。” “谁跟你度假?老子是去养病!”易苏寒白眼一翻,说得言辞凿凿。 “……”慕斯糗。 “护士长说她们的青城山分院环境好、人员也很空闲,就算是年底,也能安排两三个护士轮流照顾,不需要额外请护工。” 虽说他这理由有一定的可信度,但慕斯仍觉得来回折腾没必要。出于对他的康复着想,她焦虑劝道:“可就算再空闲,护士也要对整个医院的所有病人负责,不可能像私人护工那样随叫随到。” “那你说怎么办?”想到她会这般不配合,易苏寒深感无奈。 “医生说你起码要躺五天……”慕斯想了想,噘着嘴咕哝道:“我,我觉得冯师傅还行。” 言外之意:别想七想八了,安心接受护工的悉心照料吧! 可男人不同意,把话点破,怼道:“他有你行?” 说来说去,就是要她来亲自照顾。 “我还有事,不可能……内个……” 慕斯觉得糗、尴尬,不是嫌他麻烦、不想亲自上阵,而是……你懂的,完全没心情啊!保不准什么时候她又恍惚走神,然后就……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年是过不好了,也许在那男人有回音之前,她整个人都会被一个“丧”字和一个“烦”字笼罩。 易苏寒脸色突然变得极度难看,目光凉凉地盯着慕斯,这表情不单是生气,似乎还夹杂了一些其他情绪。眼底森寒愈加浓,最后突然捂着胃部的刀口,轻轻笑了一声。 慕斯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冷嘲热讽的话,可最后,他只是低了下头:“算了…” 已记不清是第几次被她弄得失望,易苏寒表示,次数多了就麻木,自然也不再有失望可言。 “得得得,你要实在不想呆,就先一个人去陕北吧!” 一句话把什么都聊死了,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僵沉。 两人最后,也是不欢而散。慕斯性子本来就冷,况且也没有多想留下来照顾这个男人。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下午再过来!” 转身又拿了包,回头见易苏寒已经把眼睛闭上,慕斯轻轻在心里喘了一口气,走过去,把床头摇了下来。 走前还替他把门带上,很轻微地“砰”了一声,床上的男人弹开眼皮。 —— 午饭后,慕斯又去宽窄巷溜达了几圈。 说不清为毛要来这里,只知道自己在那个不陌生的珠宝店门前驻足了好几次。可,某男和高贵美女再也没出现过。 好几次她都想踏进店内,向店员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二。但不知是什么东西,拖住了自己的脚步。 下午三点返回医院时,易苏寒已经睡着了。因为胃部动过手术,近几天都不能吃东西,营养液早晚各输一次,其余大多数时间就只能躺着,这种日子对于他而言应该挺难熬吧。 慕斯在床边站了一会儿。 他已换上医院的病服,纯蓝色的棉质开襟衫,领口有点大,甚至可以看到下面一点胸骨,硬硬地凸起来,随着呼吸起伏。睡觉似乎喜欢用手臂盖在额头上大半个刚好遮住他的眼眉和半截鼻梁,只露出嘴和下巴。 这点慕斯倒是才发现,五年中他们没在一起睡过,自然不知他的睡眠姿势…… 男人唇上有点干,下巴上已经冒出一小截胡渣,仔细看有青色的一层。另一只手轻轻摆在被子上,长而关节凸起的手指,手背上还有棉球和留置针。 慕斯看在眼里,不觉又涌上怜悯,早上的时候她是不是把话说重了? 易苏寒醒后,两人也是空前的极少说话。一个默默躺着,不停的捯饬手机和电脑;而另一个,就独自坐在窗口的沙发上看书。 书是慕斯从家里带出来的,本打算途中看,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否则她也不知道,耗在这里半天能干什么。 两人就这么在一起不发一言地呆了一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护士进来给易苏寒输液,护工也打了热水回来,慕斯合了书。 “我下楼去吃点东西。” 床上的人没有啃声,慕斯也不管了,径自出去。 可走到门口,突然听到易苏寒说:“你要是赶得及,可以订明天夜里的航班,先去西安。” 慕斯站那定了定,一时没啃声。 “还有,吃完饭后你直接回酒店吧,我这里也不需要你。” 许久,慕斯站在那,轻轻“嗯”了一声。 第360章 餐厅,偶遇他的“姘头” 随便找了个粤菜馆,慕斯叫了一大桌的美食,可根本没胃口吃,尽管肚子一直在咕咕叫。孤独的坐在餐桌边发呆,不知何时眼泪又流了出来,她低着头,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泪水滴落在餐盘里…… 她知道易苏寒那句话是赌气,所以并没订机票一个人去西安。在病房时嘴上虽轻轻“嗯”声答应了,可从医院出来后,她又直骂自己没良心。 井炎明明在躲着她,可她却一心想飞到他身边去;易苏寒这里明明需要人照顾,可她就是不能如他所愿? 也许,她天生不善处理人际关系,尤其是男女关系。看看从前的夏风,好端端的蓝颜知己愣是五年没音讯,谁的错? 唉,还是自己! 只感几个男人和自己的关系,都被她处理得一团糟。慕斯长长叹口气,默默告诉自己,是时候该清空一切杂念,以身边的人为大了。 把脑子里有关井炎的一切,放进“回收站”吧!然后点开易苏寒的“只读文件”,不管怎样,先得帮他康复起来。 可上帝似乎总要事与愿违? 抬眸的一瞬间,她就被一副“天伦之乐”的画面震住。场景明明是那样温馨,可在慕斯眼里却十分诡异…… 只见昨晚珠宝店的高贵女人,领着一大家子人也进了这家餐厅。有她的老公、孩子、公公婆婆。 井炎勾搭的“姘头”,竟然是有夫之妇?? 慕斯瞠目结舌,心一下子凉到冰谷…… 最荒唐的是,那女人虽一副“贤妻良母好儿媳”的样子,选了个离她不远的大桌,春风满面的招呼家人坐下。可脱下外套后,手腕处的钻石手链,闪闪发光十分扎眼! 不用问,一定是昨晚某“奸夫”给她买的那条! 尽管慕斯也不确定是不是同一条,昨晚本就是在店门外躲着偷窥的,谁还能看到钻石手链款式细节? 但女人手上的那款,单说质地和钻石数量就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就算女人气质不凡,像是职场上的成功人士,也不太可能给自己买如此名贵的钻石手链。毕竟她身边的老公、婆婆等家人们,衣着外表看上去十分普通。 慕斯莫名又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这一刻,慕斯似乎全然忘记要顾及男人的名声。自井炎开始躲着她后,她内心深处隐藏的念头只有一个:用尽一切办法,逼那男人现身! 不为自己的“五十万”讨回公道,而是为易苏寒的“被打”! 想法或许没错,可慕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总不能直接走上前大放厥词,对那桌人说:你老婆、你们的好儿媳,搞上我老公……哦不,是妹夫了!昨晚两人臭不要脸的缠在一起,男人还给她买了钻石手链,就是此刻她手腕上的这条! 就这样呆呆坐在原地,对着那桌人行注目礼…… 终于,机会来了! 只见高贵女人的手机有动静,看到来电显示后,她起身避开家人,去洗手间接听了。 慕斯浑身一个激灵,如猜不错,那电话一定是某“奸夫”打来的。否则,没理由避开家人。 赶紧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慕斯决定先偷听偷听,必要时可以偷偷拍下女人在电话里和奸夫“打情骂俏”的嘴脸,然后就能捏着证据…… 卧槽,老娘什么时候变成狗仔了?“偷窥偷听”这些极其猥琐的行为,之前字典里可是没有啊! 管不了那么多!名言说得好:不在恋爱中失败,就在恋爱中变态! —— 餐厅洗手间门口的走廊上,人不多。 女人点了根烟,妖娆的斜靠在墙上接电话;慕斯假装在盥洗台处洗手,实则竖起耳朵偷听…… “嗯,今晚婆婆生日,陪他们在外面吃饭呢!你呢?在哪?”女人吸烟的姿势很优雅,声音也是典型的四川妹子那样轻柔,尽管她说着标准的普通话。 “……” “一个人跑去别苑了?他(她)呢?没陪你?” 女人这话一出,慕斯的心狠狠下沉。 老娘天蝎座的第六感真不是盖的,还真特么是那死男人?别苑别苑,国内有几人能在每个城市都有别苑?! “呵呵,莫不是你老想着我,让她(他)吃醋了?” “……” “瞧你那小样?死鬼!” 女人的这些话,让慕斯怎么听怎么觉得,她在各种调情。 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超级想就这样走过去打断,凌厉的质问她: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老公和孩子吗?! 正想着,就听见身后打电话的女人像揭晓答案一样的说着…… “得了吧,我老公才不会像你家那位那么小心眼呢!咱俩的关系他又不是不知道?昨晚回家后,丝毫没问我去了哪里。还说你云游四海,这趟回成都指定呆的时间不长,让我再忙也要带你回家吃个饭呢。” 慕斯听得张大眼睛,连连咋舌…… 卧槽,什么情况? 她老公居然知道自己头上那顶“绿帽”的存在??不仅不介意,还表示对老婆在外面的“奸夫”如此友好?? 这……我该说他大度呢?还是怯懦? 不由得回想起,刚才看到女人老公的模样,带着副黑框眼镜,像个高级知识分子的老好人。没曾想是虚有其表,彻彻底底一个“缩头绿毛龟”! 而女人似乎为自己有这样的老公,感到洋洋得意…… “行了,别羡慕我!两性之间贵在坦诚和包容,如果这点信任没有,我老公早跟我离了!” 说得大言不惭一套套,慕斯听着却直瘪嘴。 什么狗屁“坦诚包容”? 分明就是绿毛龟! “你也别想太多,再找机会好好跟他沟通下。躲着不见,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刻意,女人一句“躲着不见”,就像钢琴曲中那一声sforzando突强键,敲在慕斯心头…… 我说什么来着? 电话那头果真是死男人!躲着不见,还特么能有谁?! 死男人像是在臭不要脸的邀请女人今晚去他(她)家…… “哟,今晚不行!” 只见女人掐灭香烟,边说着,边转身走到盥洗台这里来了。 某斯吓得一惊,可也没办法逃逸,只得屏气凝神装作若无其事,杵在她身边继续洗手偷听。 本来这是个极好的机会,让慕斯可以听到女人电话那头的声音是男是女。 哗哗的流水声,盖住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慕斯只听见身边的女人继续说着:“你知道的,我老公虽大度,我婆婆不一样。昨晚在你那儿折腾到两点半才回家,老婆子脸色已经不好了。” 却不知她身边的慕斯,脸色更不好了。 折腾?? 尼玛,叫人没法不想污啊! 这时,女人总算关了手龙头,可转眼就走开了。 慕斯仍旧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只见女人抽了张墙上壁挂的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将夹在肩膀上的手机拿在手里,冲电话那头眉开眼笑的打趣道:“哎呀,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哦!” 慕斯暗中狠狠鼓了女人一眼,心想:你为难个屁!! “打住,瞧你那副德行?我冷小花的世界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啊!” 说这话时,女人抬起右手,对着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含笑凝思。样子那叫一个,满满的柔情蜜意? 慕斯的心急速下沉,脑子里还超级不厚道的谩骂着对方:冷小花??真土的名字!我看叫“冷笑话”还差不多。 “行吧,吃完饭我就过去陪你丫。” 女人对电话那头稍稍打趣后,就妥协了,但转眼又特么语出惊人,“呐,先得说好,今晚可不许折腾太久,老娘身子骨吃不消!” 话落,某斯瞠目结舌的被石化在原地…… 怎一个“丧”字能形容? 而女人却持续着春风满面:“嗯,等会儿见!么么哒!” 说得甚是温柔甜蜜,那口吻,俨然就是情人之间才能有的嘛!不,是出轨偷情的“贱人男女”之间才会说! 这一刻,慕斯显然又失了冷静…… 试问,如今有婚外情的男女之间,谁会说“么么哒”三个字?这样的网络术语,在哪里最常见? 显然是闺蜜间嘛! 所以,这仍旧是个乌龙! wuli井先生的员工“冷笑话”,是位不折不扣的好女人,可终是被“老板夫人”坏了事…… 女人挂完电话后,就想回大堂的餐桌边,可没走两步被慕斯叫住。 “那位小姐,你等等!” “叫我吗?” 女人回眸,在洗手间门口走廊的尽头处驻足。此刻的位置已算是大堂的入口,能看到她家人做的那一桌。 “对,就是你!”慕斯眯着愤恨的眼睛走过去,一脸的对她不耻。 搞得女人很懵逼:“小姐,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慕斯挑了挑眉,用超级阴沉的口吻一字一顿道,“但你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我很熟悉!” 第361章 冷小花,谁的“冷笑话”? 女人一惊:“真的?你也是她(他)朋友?” 不是惊恐,而是惊喜。 “……”慕斯没回答,冷冷斜睨着她。 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自己表情和语气已经很到位了,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女人不该是立马拉长脸,对她有敌意吗?可为毛是惊喜? 难道某炎的三千后宫个个都被驯得服服帖帖,对“皇帝”身边有其他女人的存在,不仅不会吃惊,还表示可以凑一桌打麻将? 女人像是的确如她想的那样,面带友好的微笑,已朝她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冷小花!” 以为那个人身边的朋友,没人不知道她的存在,因为自己是那样重要。可谁知…… “我知道!冷笑话嘛!” 慕斯一脸鄙视的挑着眉,并没跟她友好的握手,而是趁机将她的右手一把抓了过去。纤纤玉指直接落在手腕的钻石上,她阴狠狠的逼问道:“说!手链哪里来的?” 女人惊得花容失色,想不通这女人为毛要纠结那人送给她的“处女作”。猛地回过神,正准备解释一二,却被突然传来的男声打断。 “花花,怎这么久?咱妈都等急了!” 是女人的老公走了过来,见老婆和慕斯的画风有些诡异,他也是一脸的懵逼。 女人趁机甩开慕斯的手,跑过去对老公解释道:“你说巧不巧?突然遇上嫣嫣的朋友,喏,就是那位小姐!” 嫣嫣??想说炎炎是吧? 你特么会不会发音?一声调和二声调都分不清?! 陷入爱情死胡同中的女人,似乎仍没察觉出这是个乌龙,而那个所谓的“绿毛龟”老公也走了过来…… “哦?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他表示老婆的那位闺蜜很重要,其朋友不能怠慢,便彬彬有礼的伸出友好之手,“鄙姓庄,花花的老公,想必嫣嫣也提过我们两口子吧?” 最后那句话,把某女雷得连连后退…… 卧槽,你特么也叫那死男人“炎炎”? 喂,你谁啊? 缓过神后,慕斯表示不想知道他是谁,更没兴趣跟他握手、友好相识。一想起女人刚才在电话里对他的那些形容,慕斯脸上就只有无尽的鄙视。 “哼,绿毛龟!!” 她朝鄙夷的斜了男人一眼后,丢下这句出言不逊的话,昂起头跟这两口子擦身而过。在两人高素质的一脸懵逼中,慕斯还狠狠跟女人擦了下肩头,以表挑衅和不甘言败! 身后的两人还没回过神,前方的刁婆婆就来凑热闹了…… “什么绿毛龟?话说清楚!!”挡住慕斯的去路,她阴沉着脸问道。 儿子好歹也是年轻有为的大学教授、知识分子,哪能在公开场合被人这样谩骂?哼,别说不是家里的那狐狸精,在外面招惹的浑水。 “……”慕斯稍稍顿了顿,不知该如何收场。 讲真,在两口子面前把话说开,她做得到;但如果涉及到长辈在场,她开不了口。 其原因你懂的,谁还没有个“鸡蛋里挑骨头”的恶婆婆?那女人就算再糜烂、再出轨,这些事也只能在他们年轻人之间解决,最好不要波及老人。 而直到此刻,身后的两口子才猛地缓过神。 只见女人立马慌了神,冲慕斯的背影喝道:“喂,你既然是嫣儿的朋友,为什么要出口伤人?!” 在自己婆婆面前,居然还能一口一个“炎儿”? 这女人不是一般的胆大包天啊! “要我说原因是吧?好!!” 慕斯没转身,大义凛然的冲她怼了句后,将语气缓和下来,朝面前的老人家说道,“老太太,知道你儿媳手上的钻石手链哪里来的吗?” 话落,老人家皱了皱眉,像是本就对儿媳手上的钻石手链很不满、有疑惑,终于在这一刻显露出来? 而不等她回答,女人身后的儿媳也愈加恐慌了,跑过来睁大眼睛,抢先朝慕斯没好气的回答道:“这还用你说?我已经跟公公婆婆解释过,那是……” 话没说完,被身边凌厉的婆婆一个手势制止。 接着,老人家压抑住怒火,冲慕斯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眉。 “敢问?” “那是你儿媳在外面的奸夫,昨晚一掷千金给她买的!!”慕斯噼里啪啦一通告状,也毫不含糊。 话落,女人一时没法反应过来,被她气得脸铁青。 “喂,你血口喷人!!” 她指着慕斯的鼻子骂道,刚说完后灵光一闪,貌似要对什么事开窍了?可很遗憾,几乎是同时,婆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就打在她脸上…… 瞬间,气氛凝固起来。 直到此刻那位老公才走上前,扶着自己老婆,没空去质问慕斯,却朝母亲责怪道:“妈,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 婆婆像是在家里也有些地位,即便在公众场合打了儿媳,素质也非姜爱萍那样的老泼妇。 只见老人家并没有跟儿子继续理论,深深吸口凉气压抑住怒火后,她倏地转身,大步流星朝餐厅门外走去,径直离开了。 儿媳慌了,顾不上身边莫名其妙跑来挑拨的女人,她松开老公的手,连忙追了出去。餐桌边的公公和孩子也发现大事不妙,没空问太多,均随着女人直接去追老太婆了。 好端端的一场家庭晚宴,为母亲庆祝生日,还没开始,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直到此刻,慕斯才有点后悔,即便心里仍旧认为那女人活该。而且,她非常看不懂这位老公的态度,直到…… 众人散场,男人才叹口气走上前,冲慕斯义正言辞道:“听着,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想知道你和王嫣然的真实关系!但我老婆那条手链,是我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出自嫣嫣的设计!” 信息量太多,听得慕斯脑袋一懵,犹如旱天雷让她耳边嗡嗡作响起来。 “什么?王,王嫣然??” 这特么又是谁啊? “哼,你不是她朋友吗?”男人冷哼嘲讽,“怎么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慕斯呆呆无语,根本理不清里头的真相,只知又特么一个乌龙。 这时,女人又火急火燎的折了回来,冲老公埋怨道:“老庄,你还墨迹个啥?妈都自己打车走了!!” 说着将车钥匙塞到他手里,催促道,“快开车去追,这里我来处理!” “务必要报警,决不能放过这疯女人!!”男人凌厉的撂下这句话后,出门了。 而呆呆失魂杵在原地的慕斯,脑袋仍在嗡嗡作响,直到女人的这句话响起…… “请问,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昨晚?你看到什么了?” 不再有客气的口吻,也没有“小姐”的尊称,女人的发问有些凌厉,像是也带着一丝防备。 其实,这是一个成熟冷静的职场女性该有的素质。虽联想起昨晚珠宝店帮老板挑手链的事,也猜想这女人是不是误会了。但她并不确定眼前的女人,是不是老板的正宫老婆。 毕竟,慕斯的无名指上没有戒指;而且,老板昨晚亲口讲过,钻石手链是他要带回去送给老婆的礼物。 注意了,是“带回去”! 那么她又怎可能确定,老板夫人自己也跑来成都了? 如果眼前的女人只是暗恋井炎,或者跟这位“花心老板”只是有过一夜/情缘。那她作为下属、局外人,不能贸贸然将老板的心思——给老婆买了钻石,透露给他别的女人。否则就会惹祸上身,你懂的。 可她的反应在慕斯看来,却是另一层意思…… 即便刚才是个乌龙,“嫣嫣炎炎”傻傻分不清。但也不能证明,女人跟井炎没有一腿! 否则,这女人又何必猴急猴急的支开老公后,再这样露出真面目,来跟她把话说开?至于刚才她老公的那句解释,哼,不过是个缩头乌龟而已,在外人面前说谎帮老婆圆场,很正常! “你认为呢?我看到了什么?”慕斯深深吸口凉气,手一抄,朝她傲娇挑衅道。 “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我只有一句!”女人也不惧,气场超大的逼近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噢?那是怎样?”慕斯挑挑眉,不阴不阳的口吻依旧透着浓浓的杀气。 女人也被她有些激怒:“工作上的事,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心想,她指定不是井炎的正宫。先且不说前一刻的莽莽撞撞,单说这一刻的素质,哪里配得上老板嘛! 而慕斯也的确有些不争气,被某人带成“大污婆”后,她难免也少了之前的很多灵气。女人一句“工作”,难免又让她想歪了。 “工作??呵……” 她摇着头,超不耻的冷笑,继而又冲女人挑挑眉,“敢问您是从事哪方面工作的?” 很不厚道的心想,莫不是个高级鸡? 女人也算职场上的老江湖,什么场面没见过? 虽秒懂慕斯话里赤果果的暗讽,但她也认为没必要去计较,便优雅的掏出自己名片,递了过去。 “鄙人不才,炎焱集团珠宝公司在成都片区的负责人!” “……”慕斯接过,目光落在名片的那行字上时,狠狠一愣。 想过女人可能是个职场人士、高知女性,却万万没想到是某炎的下属……他,他居然跟下属还有一腿?? 走入爱情死胡同里的慕斯,像是找不到出口了?我们不能一口断定是她的错!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某炎自己也没做好。 直到女人把有些事说开…… “宽窄巷的那个店,是我们分公司的明星店铺。昨晚正值大老板微服私访,我作为地区负责人,不得不去迎接。” “微,微服私访?”某斯睁大眼睛,仍在满脸的懵逼中。 女人勾唇轻笑了下:“看来你对我老板的生意也不怎么了解,既然如此,我想小姐你也没资格去误会什么。” 话中有话,慕斯听得很难受…… 却又无言以对,只能做“吃了黄连的哑巴”;只感自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而女人基本已确定她不是井炎的正宫,便也不想再废话了,职场上说多错多,她深知。 “看在老板的面子上,今晚的事我不会报警,你好自为之吧!”果断丢下这句话后,女人迈着稳健的步伐,光明磊落的离开。 留慕斯呆呆捏着名片,独饮一地的苦涩…… 第362章 一地鸡毛! 猛地缓过神后,慕斯拔腿正欲追出去,打算向冷女士的家人们解释清楚,并诚恳道歉。可在餐厅门口,被服务员拖住脚步。 “喂,你还没买单!” 收银员语气很不好,挂着一脸的鄙夷。就像在说,你想浑水摸鱼趁机逃单么? 慕斯只得折回来,没空跟收银员计较,问道:“多少钱?” “四百八!” 眼看着门外的冷小花就要上出租车,慕斯慌手慌脚的掏出钱包,拿出五张百元大钞递过去。 “不用找零了!”丢下这句话后正欲离开,似乎猛地又想起什么,便指着刚刚冷小花一家人坐的餐桌,问收银员,“对了,刚才那一桌买单没?” 心想:如果他们没来得及买单,她就一道把钱付了,也算为刚才的误会补上自己的道歉。 可收银员小姑娘却误会了,拉长脸怼道:“怎么,还想揪人家的小辫子?” “……”慕斯无语,猜想刚才的场景被小姑娘看到了,毕竟事发地离吧台不远。 “人庄太太可是我们店数一数二的vip大客户,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你这瘟神!”小姑娘是个辣妹子,说话也越来越不客气。 “……” “唉,我们也一样!庄太太以后若是再也不来了,让咱店遭受损失,老板还不得怪在我们头上?这个月的奖金怕是保不住咯!” 慕斯越听越烦,尽管也知她说的可能就是事实。但认为自己也没必要被他们数落,谁还不是个客户?开门做生意,犯得着狗眼看人低的厚此薄彼吗?! “废话够了没?!”她打断,阴起脸霸气道,“说,他们那桌多少钱,一起算!” 小姑娘脸色一沉,这才知自己误会这位闯了祸的外来之客。但也认为自己没必要跟慕斯道歉,这女人给店里带来的损失,又何止她区区四百八可以弥补的? “找零二十!” 将零钱啪在吧台上,小姑娘面无表情的冲慕斯挑挑眉,“他们连菜都没上,买啥单?” —— 慕斯走出餐厅时,冷小花一家人早已没了踪影…… 一地鸡毛! 那边的易苏寒住进医院,自己也莫名其妙被人敲诈了五十万;这边的井炎还没见着人,她就惹了一地的祸,还伤及无辜…… 慕斯只感做人越来越失败,只感来成都后的这两天,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压根没有一个清醒的意识,又何谈冷静? 出租车上,她掏出冷小花的名片,按照上面的手机号拨了电话,可对方没接。慕斯只得发了两条短信…… “今晚的事,对不起!” “如果可以的话,请给个机会让我向您和您的家人,当面道歉!” 冷小花没回消息,慕斯猜她可能忙于处理因误会而爆发的家庭矛盾,便也没再打扰,点到为止。 —— 回到酒店已经过了9点,也许是一地鸡毛的现状,扰得人想逃。 洗完澡后,慕斯恍恍惚惚的开始收拾行李,又在网上查了下明晚的航班,弄完这些上床,已经靠近十二点了。 窗外风越来越大,很快听到噼噼啪啪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 慕斯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小时,耳朵里塞着耳机,新闻听了很多,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井炎的下落和冷小花的事,扰得她心烦意乱。便强迫自己在脑子里点下“删除”键,然后打开易苏寒的“只读文件”。 说实话,她也觉得那个姓冯的护工看上去不是很靠谱。易苏寒身上又带着刀口,行动不方便,她就这么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好歹也是几十年的青梅竹马,离了婚的夫妻,就算没有“情”,也有“份”! 慕斯越想越心虚,觉得肯定睡不好了,便起来开始换衣服…… 住院楼特别安静,入夜之后就没什么人走动了,值班护士也少,隔两个小时才来巡一遍房。 易苏寒独自躺在床上,耳边充斥的,只有窗外的雨声和沙发上护工的打鼾声,简直此起彼伏,令人心烦气躁。 刀口也开始疼,一阵一阵地揪着,可能是因为阴雨天潮湿的缘故。 更让他沮丧的是,尿感越来越强烈了。因为晚上挂了两瓶营养液,又喝了一些水,可护工死活都喊不醒,隔着一条帘子睡得正香。 易苏寒叫了几次也懒得再叫了,只能自己撑着床栏坐起来,再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 “你干什么?”慕斯凌厉的声音。 大半夜的门口突然冒出声音,易苏寒被她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一屁股又坐回床板,“噔”一声,刀口震得发疼。 “嘶——”易苏寒烦躁得回头瞪了一眼。 慕斯走到床边,看着他疼得有些发白的脸色:“为什么自己下床?” “……”易苏寒别过头,没理会,继续扶着床沿站起来。 慕斯气得一把摁住他的肩:“你要干什么?” 男人寒着脸继续起来,慕斯是真恼了。 “坐下!” “……” “坐下!” “我要去洗手间!!!” 男人这话一出,慕斯一下字松了手。 易苏寒略沮丧地别过脸去,病房里的氛围过于压抑了,只听到到帘子外面护工越来越高的打呼声,最后慕斯无奈地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我扶你过去。” “不用!” “那我替你把冯师傅喊醒。” “说了不用!” 男人突然一声吼,像是在撒气。而那个该死的护工,居然还鼾声迭起? 易苏寒强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而慕斯也被那声吼弄得身心俱疲,无力走上前去扶他了,就这样呆呆看着他一点点挪到洗手间门口。 男人的手放在门把上,正欲扭开,身后的慕斯却突然缓过神,赶紧过去帮他开了门。 易苏寒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凉得渗人。 慕斯尴尬地别过头去:“我在外面等你!” 很快,易苏寒解决完出来,见慕斯正靠在外面的墙上发呆。 “扶我过去!” “……”慕斯把他扶到了床上。 易苏寒摁住腹部没有立即躺下:“把床摇起来!” 慕斯想想还是照办了,过去替他把床靠支起来,又给他后背垫了个枕头。 他屏住气慢慢靠过去,扭头见慕斯还杵在面前,穿了一件羽绒服,头发和脸上都是水。她好像总是不喜欢打伞? “擦一下!” 从桌上够了纸巾扔过去,慕斯接了,随便擦了擦脸上挂下来的水。 “不是让你回酒店吗?为什么又来医院?” 慕斯垂着眸,拧着手里的纸巾:“没有为什么。” “不放心?” “……” “过意不去?” “……” “哼…”男人突然勾着唇笑了下。 慕斯被他这阴笑弄得极其不舒服,便瞥过头去小声咕哝道:“只是睡不着而已!” 说着,又看了眼帘子外睡得呼呼响的护工。刚才两人动静那么大,可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想睡得有多死。 “明天我会把人换掉!” “不是说年底找不到人吗?”他摆明了在挑刺。 慕斯被噎住,继而吐口气,本想说“那就不找了,我留下来照顾你”。可不知为毛,话到嘴边却换成…… “要实在不行,就转院吧!”她说着,将手里的纸团丢进垃圾桶,狠心撂下一句,“明天帮你转到青城山后,我再去西安。” 话落,易苏寒脸上抹过浓浓的失望,继而脸色变得阴冷起来。 她是铁了心要把他一个人扔在成都么?这女人的心肠是有多硬?从前怎么一点也没发现? 慕又看了眼手表,时间尚早。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你再睡会儿吧,我就坐外面,有事叫我!” 说完转身要走,可步子刚跨出去,手就被易苏寒捏住,整个人被他一把扯了回来。 因为没有防备,再加上对方用的力气又大,慕斯几乎直接摔下去趴到了易苏寒胸口,他眉头明显皱了一下,慕斯立即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身下的男人一手扣住她的后腰,一手又拽住她的手腕。 “别动!” “你放手!” 慕斯又气又急,甩着胳膊想爬起来,可易苏寒干脆牙根一咬,翻身把慕斯压到了下面。 慕斯整个人都懵了,直瞪着眼睛,抬头刚好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眉头蹙着,脸色都转白了。 “你不要命了吗?”慕斯急了。 “那你还动?”易苏寒忍着刀口的疼痛,强行将她的手腕摁到两侧,喘着气,眼底泛出戾气。 慕斯不知他此时的戾气来自哪里,渐而重量慢慢压下来,他额头开始渗出汗…… 不敢再乱动了,怕碰到他的伤口,干脆眼睛一闭,感觉到上方的鼻息越来越近,几乎快要贴到自己脸上。 许久之后身边的男人一直没有动静,慕斯睁开眼,易苏寒就仰面躺在床边上,面色白如纸,一条手臂盖住自己的额头,凸起的喉结随着呼吸滚动了两下。 这个疯子! 慕斯立即起身,跪过去解开他身上的衣服扣子,胸口全是黏腻的冷汗,腹部缠的纱布上果然已经印出斑斑血迹。 “你个白痴!” 她愤然骂了一声就跑下床,按了急救铃,又急匆匆地往门外跑。 “护士,护士……” 易苏寒躺在那里浑身像虚脱般无力,耳边是慕斯回荡在走廊上的叫喊声,他用手臂压着额头,扯着嘴角,突然很苦涩地笑了一声。 非要让我这样自残,才能把你留下? 慕斯,你我之间什么时候走到了这一步? 第363章 他终于出现了 很快有护士带着医生跑过来了,一直酣睡中的护工也终于醒了,一屋子人围着床上的易苏寒。 “刀口裂了,需要重新缝针,把他推急救室去!” 几个人把易苏寒扶上担架床,大动干戈地往一楼急救室去,慕斯始终跟在最后面,到了急救室门被关上了,她依旧需要站在走廊里等。 好在等的时间不是太长,大概半小时之后易苏寒从里面被推了出来,身上重新挂了吊瓶。 大半夜一大帮人跟着他折腾,浩浩荡荡地又将他送回病房,一切完事已经快天亮了,外面雨还没有停。 冯师傅总算知趣了些,跑前跑后忙着伺候,这会儿又打了热水过来帮易苏寒擦脸,医生都送走了,只留下一个值班护士站门口把慕斯里里外外训斥了一遍。 “家属怎么陪床的?怎么好好的刀口会裂?” “不是说三天之内病人不能下床走动吗?你怎么不看好他?” “知不知道伤口开裂很容易感染,感染就麻烦了,到时候是你们家属的责任还是怨我们医院?” “……” 慕斯反正横竖不回嘴,拧着手指杵护士面前。 护士说够了,又喘了口气:“行了,往后注意点!不然照他这情况,得在医院里过年!” 说完又瞪了慕斯一眼,拿着东西出去。 很快冯师傅倒了洗脸水过来,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工作疏忽了,支支吾吾地替自己辩解:“慕小姐,不好意思吶…我全部伺候完了才闭眼的,就在沙发上打了一个盹,真就一个盹儿的功夫,没想到…” 算了,她乏得很!慕斯吐口气,抬手示意冯师傅闭嘴。 “我知道什么情况,你先出去呆一会儿吧,打盹也好睡觉也好,谢谢!” “……”冯师傅知道慕斯是对他置气了,索性眉头一撇,拿了外套就离去。 —— 病房里,只剩易苏寒和慕斯。她转过身去冷冷扫了眼床上的男人,他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已经没刚才那么白了。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麻烦你能够安分一点,至少在明天中午转院之前,安分一点!” 慕斯终于爆发了,冲易苏寒呵斥道。不是不知他为毛要自残,只是受够了这男人的阴晴不定…… 不,是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夜晚! 成都,这个她曾经有多喜爱的城市。可这次的重回,她却无时无刻不想逃离…… “还有,身体是你自己的!痛苦是你自己受,你要是不懂得珍惜,我也并不欠你!” 慕斯噼里啪啦的发了一顿火后,扭头往旁边跨了几步,“我会在这守着你,有事叫我!” 遂“哗啦”一下将帘子拉上,两人各分一边。 易苏寒闭了下眼睛,没言语。 慕斯靠在沙发上勉强睡了一会儿,天色大亮后她拉了帘子,床上易苏寒仍旧睡着,可能是因为吊瓶里加了一点宁神作用的药,趁这段时间她刚好可以出趟门。 冯师傅昨晚那样的表现肯定是不能用了,医院里临时又调不出其他负责一点的护工,慕斯只能去医院附近的中介找,连续找了好几家,都未果。 快到中午时,雨还一直下着,中间几乎没有停过,整个城市都阴阴湿湿的。慕斯胃里也不大舒服,一是这几天她在医院几乎没睡觉,太劳累;二是忙到现在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她随便在医院门口的小超市买了点面包,塞进包里就往病房走。 想着已经把易苏寒一个人扔在病房也好几个小时了,他那脾气,要没人看着指不定又搞出什么事情来。 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转院对他伤口会不会有影响?” 卧槽,居然是井炎的声音!!! 他终于出现了? 慕斯嘴巴张大,一时间脑子全空了,只有心跳加速,脚步放缓。 病房里,医生回答道:“这个您放心,120专车护送,很平稳。” “那就转吧!正好我也住在青城山,多个人多份照应!” 井炎口吻无奈,声音很是疲惫,空前的疲倦。病房外的慕斯,甚至能看到他那张没有表情、又憔悴满面的脸。 一时间涌上无限心疼,没空去关注怎就那么巧他也住青城山,这和易苏寒要转院,有没有关系?慕斯只知此刻自己只有懊悔,对两个男人莫名其妙的懊悔。 这时,病房里传来易苏寒挑衅的声音…… “怎么,您老要亲自来照顾我?” “老子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份闲心!”井炎虽秒怼回,口吻也一如既往的霸气,但声音很轻,依旧透着前所未有的疲倦。 说着也自嘲了下,冲易苏寒面无表情道,“再说你身边不是有人吗?我就不打扰,你好好养病!” 心里不是不知情敌的企图,提出转院,易苏寒就是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挑衅、耀武扬威。但这次井炎想让他如愿以偿,不止因为易苏寒是个病号,正所谓“强军不打病中敌”,要决一胜负也不急于选在这个时候;更多是…… 这趟来成都,某女惹的“一地鸡毛”,让井炎也疲倦了,他想休息! 所以,他已经在步步退让了,可易苏寒似乎并不满意。 “你觉得她会把我照顾好吗?”冲他挑了挑眉,易苏寒问道。 其实心里也犯着嘀咕:这货怎就突然跑来“探望”他了?难道是慕斯向他寻求帮助的?这女人还是铁了心要离开?最后井炎没答应?认为慕斯“有责任、有义务”留下来照顾他这个前夫? 卧槽,这可不像是井少的风格哦! 今天的井炎,似乎就是要令人刮目相看。只见他顿了顿,喉结蠕动了一下后,才面无表情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会。” “那你还给我安排护工?!”易苏寒步步相逼,难免声音也大了起来。 惊得门外的某女浑身一个激灵,同时也恍然大悟,原来某死男人不是意在“要她来贴身照顾易苏寒”,而是解燃眉之急,给他们找了个护工? 顿时心里五味杂陈,慕斯不知该作何感想,只知井炎的安排很妥当。有“第三人”的护工在,对她对易苏寒,都好! 关键是,对某炎自己好! 某女和前夫之间,有“第三只眼睛”盯着,他也能安心不是?所以说嘛,wuli井先生表面虽做得大气,爱情上的那点“小心思”始终藏不住。 这点动机,易苏寒一眼看穿,所以才会步步挑衅。 “……”井炎不作答,呆呆的看着他,目光逐渐迟滞。让易苏寒有些搞不懂,眉头皱了起来。 “我不是护工!” 最后还是那位小姑娘上前圆场,对易苏寒一脸认真道,“我是医科大学的应届毕业生,算得上专业医护人员!” 小姑娘如此有眼色,某炎相当满意。 “听到了吧?专业的!” 便轻笑了声,今天实在没心情在这里跟易苏寒继续纠缠,便抄起手阴笑道,“你要是还不满意,我只能打电话把你太太阮玉叫来。” 这话一出,算是彻底堵住易苏寒的嘴。 “谢了!老子没啥不满意的!”他面带戾气的冲井炎挑挑眉,自嘲的冷笑道,“有两个女人照顾,还能死了不成?!” “如果没啥事,那我先走了,老子还很忙!” “不送!” 随着易苏寒这声没好气的话落音,慕斯期待见到的男人,终于走出了病房。 走廊上,两人在“一地鸡毛”后终于能面对面了,可是…… 男人只是轻轻瞅了她一眼,便匆匆和她擦肩而过。双手插在名贵的大衣口袋里,大步流星脚下生风,甚至都不曾有半刻的步伐放缓?? 当时慕斯心里,那叫一个空啊…… “喂,你等等!!” 片刻后,她唰的转身,冲井炎背影喊道。 第364章 “打招呼”的正确方式 喂?? 老子没姓名吗?! 井炎发誓,这一刻是真不想理她。若不是她那条莫名其妙的微信,他横竖都不会来“探望”易苏寒。 就算这男人是被他招来的人给打了,他也没义务来探望。更何况到了医院才知,这厮压根不是因为“被打”住院,自己又被那蠢婆娘给耍了?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可气的是,护士说昨晚某个“家属”陪床没陪好,惹得病人不顾重伤想“行房”??结果,伤口就撕开了! 当时听着护士逼逼叨叨的告状,井炎虽严重怀疑是医院这帮女人嚼舌根的“以讹传讹”,但就是做不到一颗心被“丧”字笼罩。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某蠢婆娘没做出点让人误会的举动,易苏寒又何苦在这个时候还想“行房”? 罢了罢了,“一地鸡毛百废待兴”时,不跟她计较太多。 “有事?” 他驻足,故作淡然的转身。声音仍然很轻很轻,一张憔悴的脸果真如慕斯想的那样,毫无表情。 慕斯迟疑了下,作为敏感的天蝎女,不可能不被男人的冷淡持续打击到。但同时,天蝎女的内心也是强大的。 撩了下耳根后的头发,正欲跑上前跟男人把许多许多的话说开,却被病房里突然传出的声音拖住脚步…… “慕斯,进来帮我换衣服!” 易苏寒语气凌厉,命令的口吻果断而干脆,声音很有些大,就像生怕门外的井炎听不到似的。 让慕斯只感窒息:“不是有护工吗?叫她帮你!” 眉头皱得很紧,语气同样果断而干脆。 “换内/裤,她能帮么?”易苏寒大言不惭,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你?!”把慕斯气得跳脚,只感他是存心添乱,便毫不客气的怼道,“她不能,我也不能!” 说罢头一甩,无视病床上易苏寒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慕斯毅然迈开步伐,朝走廊尽头安全门拐角处即将消失的背影追去。 “井炎,你给我站住!” 易苏寒随口胡说的示个威,就让你做了“逃兵”?姓井的,你啥时候也学得这般矫情了?!即便这样想着,慕斯也默默告诉自己,无论他怎么“矫情”,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放手了。 终于,他脚步放慢,她推开“人迹罕至”的安全小门,一口气下了几层楼梯,拦住他的去路。 现代化的住院大楼,人们的脚步几乎都留给了电梯。逼仄的楼道除了清洁工,平时鲜有人来此。也许,这就是井炎匆匆越过电梯口的原因所在。 慕斯心里这样想着,可四目相对时,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只知心里再无对他的半点怨气,只有“一地鸡毛”后的懊悔、尴尬和羞愧。 片刻的对视,他始终也没开口。最后慕斯只得垂下眸,又撩了下耳根后的头发,弱弱打破沉默,说了句白痴之言。 “你,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发微信说,因为我,易苏寒被打得重伤住院?” 井炎语气依旧淡然而疲惫,不带任何讥讽挖苦。可在敏感的慕斯听来,却认为他在揭穿她的谎言。 “事实上,那晚他的确被打了!”她干巴巴的澄清道。 让井炎只感无奈:“so?” 我这不已经来探视了吗?你还想我怎样?难不成要易苏寒把“被打”再还给我? 即便听得出他话里的潜台词,慕斯也不知怎的,很有些不争气。 “都,都是因为你招惹了那两个女人。”仍在那无限紧张的补充道。 尽管她是嘟起嘴咕哝着,声音比蚊子还轻。但这句不适时宜的话,难免让人听着不舒服,误以为她在埋怨他。 好在井炎已习惯了她的毫无眼色和不识抬举,加上此刻的无限疲惫,自然不可能在这儿跟她理论是非。只是在心里对她失望透顶…… 为了你,我不远千里来成都,放下手头一大堆工作不管。你可以看不到我的深情爱意,但也不至于出了屁大点的事,就来责怪男人吧? 慕斯,你就没错吗?! 好吧,我不跟你理论! “哦。” 他淡然一声算是回应,正准备迈开步伐继续离去。 就见面前垂着眸的某女,又弱弱补充道:“但其实也……也不能全怪你,我……我也有错。” “嗯。” 说说看,你啥错?他点根烟,静静看着她,等待着。 可某女却让他失望了,也许是宽窄巷那晚的闹剧,一板一眼的慕斯不知该怎么跟他清算。更不可能像有些女人那样,向他诉苦,说因为他,她白白损失了五十万等等。 “内个……”慕斯说着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抬起眸义正言辞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也不需要负责!” 负责?? 某炎心里一惊,但表面上仍要装得若无其事。只是瞳孔里闪过一抹失望,他淡然弹弹烟灰。 “好。” 这算是一口答应吗? “……”某女不语,坦诚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不是在质疑他“臭不要脸”的一口答应,说不需你负责,你丫还真就不负责了?而是…… 嗯,哦,好? 你丫说话能不能超过一个字?! 某炎表示,能! “还有事吗?”他轻轻挑了挑眉,问道。 俨然一副很见外、很冷淡的催促口吻,惹得某女怒火爆发…… “有!” 她的语气也瞬间提了上来,可转眼就被他打败。 “说!” 某女:…… 尼玛,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得得得,不跟他一般见识。 狠狠剜他一眼,慕斯噼里啪啦道:“既然来了,刚才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就走?!” 好没水准的问题,你叫男人怎么回答嘛! 井炎虽表示有点为难,但也无伤大雅,便将才点燃的香烟掐么。然后扯开嘴角挤出一丝礼貌性的微笑,僵硬的朝她轻点头。 “你好。” “啥??”某女一脸懵逼,表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而面前的男人说完后,也立马收起那抹僵硬的微笑,恢复之前的面无表情。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干巴巴的问道:“招呼打过了,可以走了吗?” 慕斯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气得无语,索性耍赖:“不行!” 井炎:……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嘛! 而面前的某女也有些尴尬了,小嘴噘得越来越高:“你,你就这样打招呼?” 温柔中略带撒娇的语气,以及那撅起的小嘴,似乎都在暗示她“有所期待”,可再也没法燃起男人的欲/望。 井炎极度无奈的冷哼了声:“那你想我怎样?” 慕斯:…… 不再有一大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她只感心拔凉拔凉。为什么他之前的主动和宠溺,在一夜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触犯了他的神经?! 慕斯依旧想不通,只知这一刻面对男人的冷淡,她不甘心!要知道,天蝎女是从不轻言失败的,哪怕这种失败就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心底一股空前的征服欲燃起,让慕斯突然踮起脚尖,撅起的唇竟直接往他唇角凑了过去…… 对,你没听错! 她第一次要主动吻他!认为这才是他跟她“打招呼”的正确方式。 可井炎却微微蹙了下眉,脑袋本能的向后闪了下,稍稍躲开了? 不是存心,他也不知自己为毛会有这样的反应。爱情总是微妙的,让人弄不懂、说不清…… 可,慕斯还是被泼冷水了! 在看到他的反应后,她撅起的香唇散开,踮起的脚尖也落下,身体在这一刻成了泄气的皮球。 尴尬中,失望在蔓延,朝着绝望的方向迈进…… 第365章 他的“见外” 井炎感受到了,也许是认为自己本能的反应终究不妥,会给女人那颗敏感多疑的心带来一万点伤害。正如那晚女人的一句无心之言,触碰了他的底线一样。 他懂得“将心比心”,便叹口气,弯下腰举起手,轻抚着女人的脸。大拇指在她唇角划过,面对她在一脸失望中的局促不安,他终于露出一丝真诚的微笑,万般温柔的说道: “安心照顾病人,一切等他康复了再说,好吗?” 这样做本没有任何不妥,也算给了慕斯台阶下,安抚了她那颗受伤的心。 可女人是个急性子,加上又是在“一地鸡毛”的狼藉中,心里那种对爱情的惶恐不安,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我等不了!!” 慕斯脱口而出,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我……我……” 只知一颗心持续的咚咚乱跳;只知这男人一如既往像缕迷人的幻影,让她想抓却抓不住。 很想说,井炎,我爱你!所以我等不了! 可话到嘴边又被咽下去,也许是觉得这样太突兀;但也许是…… 在她局促难安的组织腹稿时,男人的手已悄悄撤离,井炎已直起了腰,又恢复之前那样的冷冰,一脸严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终于,慕斯还是退缩了。舒口气,到嘴边的话换成了…… “好吧,我想见冷小花!” 无论怎样,得把自己“伤及无辜”的这件事处理好。打冷小花的电话不接,慕斯只能想着从井炎这里入手,也顺便跟他坦白下自己做的孽。 慕斯猜想,以冷小花的素质,未必会去他面前告状。却不知自己这次真捅了个好大的篓子,即便冷小花没去老板那里告状,井炎也已经得知一二了。 “哦,所谓何事?”他重新点根烟,装作不知情的问道。 本没有任何不妥,可这一刻他装得很有些拙劣。也许是今天心情不好,让他毫无兴趣发挥演技。所以,那平静的口吻和微微上扬嘴角,已出卖了一切。 敏感的慕斯察觉出来了,对他这种略显自信的表情,她表示愣了愣,问道:“她没跟你说?” 井炎平静的摇摇头,不语。 慕斯表情依旧傻愣愣,但大脑迅速翻转:“那为毛你不吃惊?” 对啊,照说我跟冷小花素不相识,突然说要见她,你丫就算不震惊,也该表示有点防备嘛! 所以她这话刚落音,井炎也才猛地反应过来,便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怼了句:“我为什么要吃惊?” 慕斯:…… 真不知该从何讲起。 而面前的男人也叹口气,不再藏着掖着了,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别想太多,人或许压根没怪你。” 这话不假,某女莽撞的乌龙对冷小花来说,可能不是坏事!容后文揭晓。 但此刻慕斯的思维在另一片领域,男人这话一出,她心头顿时一凛…… “还说你不知道?!” 草草草,冷小花还是去他面前告状了?会不会添油加醋的乱说啊?尼玛,麻烦大了,这可怎么办? 即便一眼看出她的焦虑,井炎也无从解释。 “你要我怎么说?”便皱着眉头无奈道,“我是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而且,我现在也找不到她。” “啥??”慕斯更惊了,难免诚惶诚恐起来,“不会,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还真让她的乌鸦嘴说中了,昨晚后冷小花出大事了,人生的大事! 井炎虽略闻一二,但也没搞懂来龙去脉。只知这一次被老婆捅了篓子后,他有可能要失去一个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和一个国内顶级的珠宝设计师。 此时这些不可能对慕斯戳穿,便继续拍着她的肩安慰道:“放心!我手下的经理人,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可,可你为毛要找她?”焦虑难安的慕斯,仍旧一头雾水。 井炎只得敷衍,翻翻白眼道:“一个优秀的总经理,今天无故旷工,你说我该不该找?” 这话一出,慕斯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些。猜想冷小花可能昨晚爆发家庭大战,今天才没去上班,职场上这种事也算普通。 可同时,他这话又让她对另一件事担心起来:作为身家千百亿的大老板,他手下的职业经理人多得是,一个小小的成都片区负责人算得了什么?就算无故旷工,值得他这个团队组织结构的顶层人物亲自去找吗? “哦,那……那你和她……” 慕斯很不合时宜的弱弱试探,想把话说开,把昨晚的误会说开,把她心中所有的顾虑都说开。 可在男人听来却是另一层意思,仍在怀疑他和下属有一腿! 便立马板起脸,果断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后与她擦身而过,大步流星的下楼梯。 身后的慕斯愣住,只感那颗心要被压抑得爆炸了。一股劲儿上来后,她索性啥也不顾,倏地转身急速追了下去…… 第三次,今天第三次她追他,拦住他的去路! “井炎,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说你和那些女人之间都清清白白?!” 义愤填膺中,她噼里啪啦一通控诉。已顾不上自己有没有资格问这样的问题,要求他这样做。 疲累至极的男人也没再挖苦,走到这一步再相互怼来怼去,已没有意义。 “如果我说了,你会信吗?”他语气依旧轻柔,口吻极度无奈。 “……”慕斯被喷住。 “有些事不是靠嘴上说,而是要用行动做。”说完这句,男人脸上也抹过一丝惭色,“当然了,这几天我也没做好,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这话是真诚的,井炎丝毫没有“作”。如果能重来一次,他绝不会策划宽窄巷的那些“偶遇”,而会选择跟她面对面,义正言辞的把话说开。 可在慕斯听来,却感受不到他的真诚和悔意。只因他从未在她面前这般一本正经的道歉过,从前的井炎,都是那般的霸道和“蛮不讲理”。 她已习惯了他那样,所以这一刻,慕斯只觉得他在对她……见外! 而且,男人接下来的反应好像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内个,我真的还有一堆事要去处理,可以走了吗?”井炎皱着眉头,那种心烦意乱已油然于表。 “……”沉浸在失落和悲伤中的慕斯没接话,目光呆滞的盯着斜下方,微微侧过身去让开道路。 男人没丝毫犹豫,匆匆忙忙从她面前闪过,大步流星的下楼了。 她也不可能再死缠烂打的追下去,今天都三次了,谁还能有第四次? 这一刻她的心,很空、很空…… 有种强烈的直觉,她从此要失去井炎了! 永远的失去! 正准备黯然转身,失魂落魄的上楼回病房,这时前方离去的男人在楼下的台阶上驻足,像是记起了什么,虽没上楼折回来,却回眸探出脑袋,冲她叮嘱道: “对了!那个护工小姑娘叫冷暖而,是冷小花的妹妹,你有啥话就跟她说吧!” 慕斯一惊:“啥??” 第366章 她都不害臊,你矫情什么! 冷暖而?冷小花? 卧槽,妹妹的名字比姐姐好听得多嘛! 慕斯脑子里划过这句不着边际的感叹时,楼下的脑袋已不见踪影。没必要再追下去问他,你不是说找不到冷小花吗?那怎就把她妹给弄来了? 冷暖而是否知道她的下落?这女人到底是在躲着你,还是躲着大家? 带着这些疑惑,慕斯急速上楼返回病房。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易苏寒在跟小姑娘置气…… “我说了不要你换,等我老婆回来!听不懂人话吗?!” 慕斯知道易苏寒有洁癖,处女座的男人你懂的,内衣裤巴不得一天换好几次。住进医院后这两天估计还没换过,他早就受不了。 可他宁愿较劲坚持着等她来换,也不要人小姑娘动手,这有点不可理喻。慕斯正欲推门进去把他凶一顿,便听见里面的小姑娘语出惊人。 “可她已经跟你离婚了,现在是井少的……” 话没说完,被易苏寒打断。 “她还不是井炎的谁!!” 冲天一声怒吼,几乎是咆哮,不仅把人小姑娘吓住,也把门外的慕斯怔住。当然了,她不是吃惊于易苏寒的反驳,而是…… 自己的底细,人小姑娘都知道了?井炎说的?那他是怎么对冷暖而介绍她的?老婆?还是大姨子?女票?还是娃儿他妈? 可终是被易苏寒打断了,慕斯没听到结果。 “而且你自己也说了,我跟她是离婚!”屋内的易苏寒仍在对小姑娘振振有词,“既然她曾经是我老婆,那现在帮我又有何不可?!” 言外之意:该看的地方又不是没看过?!你老板井炎矫情不? 本以为这样就能把冷暖而怼死,可谁知人小姑娘也是一根筋,竟愤然反驳道:“就是不行!!离婚了就不再是一家人,必须保持距离!” 话落,门外的慕斯抿了抿唇,嘴角忍俊不禁,暗暗为小姑娘的机智点赞,却不知人家是有感而发。要知道她姐夫庄先生也是个离过婚的男人,还带着个小孩…… 但不管她在说谁,这话依然能把易苏寒怼死。见男人无言以对,冷暖而也不好再说下去了,便索性道:“你要实在不想让我换,那我去叫护士!” “你?!” 易苏寒气急,被这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打败,便直接阴沉着脸威胁道,“再敢顶嘴,信不信我开了你?!” 这话一出,门外的慕斯立马推门而入。 “够了!!” 她一声怒吼镇场,噼里啪啦怼道,“请她来照顾你的人是井炎,你没资格开!!!” 虽然说得有理有据,可难免也让气氛更紧张了。 好在易苏寒也懒得计较,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他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但同样,骄傲的人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还知道回来?!”他转移话题,冷冷怼了句。 慕斯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有点过激,便将语气缓和下来:“易苏寒,我没时间跟你置气。而且井炎请她来做护工,也不是你想的那层意思。” 没错,刚刚上楼的时候她猛然开窍,似乎领会到男人为毛要冷小花的妹妹来这里做护工了。说到底,还是为她! 为她能第一时间跟冷小花解开误会,道个歉。 因为毕竟,不管冷小花现在躲着谁,都不可能不跟亲妹妹联系。井炎期待着慕斯能化解冷小花的心结,把他的一员干将给劝回来。 可病床上的易苏寒不知情…… “哦?那是几个意思?”他挑挑眉,问道。 慕斯不知从何说起,垂下眸走过去,弱弱道:“实不相瞒,我跟她姐之间有点误会。井炎这样做可能……可能是在帮我……” 这三字被她咽了回去。 话没说清,所以易苏寒很快就误解了:“她姐?那个风尘女?” 站在他的角度,只能想到这个人。 “什么风尘女?!”立马遭到冷暖而的一句怼,她略带傲娇的澄清,“我姐是井少的珠宝公司在成都片区的总经理!!” “珠宝??”易苏寒更懵逼了,继而恍然大悟,一声苦涩的冷哼,“呵,果真一切都起源于钻石!” 一团乱麻,慕斯索性也不解释了。 “废话少说!你不是要我帮我换内/裤吗?” 她没好气的转移话题,说着不等易苏寒回答,冲身边的冷暖而命令道,“小冷,去把床放平,把他裤子脱掉!” 话落,易苏寒狠狠愣住…… 搞什么飞机?你既然松口了,怎么还要扯上这块狗皮膏药一起? 眼瞅着人小姑娘脸不红心不跳的走了过来,要执行任务,易苏寒很有些慌了。 “喂喂喂,我是要你来换,不是她!” 他立马将被子裹得紧紧,冲慕斯吹胡子瞪眼。让慕斯又觉得有点好笑,便抿住嘴角的忍俊不禁,冲他挑挑眉。 “怎么,你还害臊?” 易苏寒狠狠白了身边的冷暖而一眼,没好气咕哝道:“不搭嘎的女人,怎能把隐私部位随随便便给她看?” “那你的隐私部位我也没看过,是不是也算不搭嘎?!”慕斯秒怼回,说得理直气壮。 “……”易苏寒被怼死。 而他身边的小姑娘一脸黑人问号,什么情况?前妻居然没看过前夫的身体?难怪井少要做“接盘侠”,原来这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女人啊! 想到这里,冷暖而越发觉得自己肩上责任重大。且不说要对得起井少给的那不菲报酬,单说他和这女人之间这份美好爱情,她得帮他们守住。绝不让这个居心叵测的前夫,对井太太有可乘之机。 慕斯也没打算解释太多,冲易苏寒翻翻白眼,没好气道:“行了,人小姑娘是专业护理,她都不害臊,你矫情什么?!” 一句话把男人驯得服服帖帖,易苏寒再无理由拒绝。 就这样乖乖躺在床上,任凭两女人翻弄着他的身体…… 过程中慕斯还是回避了,眼睛死也不往某处看;而专业护理的小姑娘倒“眼不红心不跳”,脸上始终挂着护士对病人的理智和冷峻。 唉,这叫什么事儿? 第367章 作孽啊,害得人家闹离婚 将易苏寒安顿好后,慕斯借口去办转院手续,迫不及待把冷暖而拉出病房。又回到那个安全出口的僻静角落,可依旧不知怎么开口。 “内个,小冷啊,我……” 好在小姑娘机灵,嫣然一笑的接话道:“井太太,我姐的事你不必放心上,她没怪你。” “……”慕斯一愣。 井太太?卧槽,原来那男人对外是这样介绍她的? 顿时心里五味杂陈,欢喜与沉重并存。庆幸的是,井炎即便对她再冷漠,对外也始终坚持他们的关系,那种“井太太”谎言背后真实的关系;羞愧的是,她这个“赝品井太太”这次的确他丢脸了。 略带惭色的垂下眸,慕斯撩了下耳根后的头发,弱弱道:“那能不能请你姐来一趟?我想当面跟她道个歉,如果她不方便的话,我去找她也行。” “真的不好意思哈井太太,我也不知道我姐在哪里,联系不上。”冷暖而脸上是真实的为难,不像在敷衍。 看来冷小花是躲着大家,不是躲着某炎一个人。但慕斯也丝毫不能放下心来,忙问道:“你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应该不会。”小姑娘皱紧眉宇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实不相瞒,昨晚她和姐夫吵了架,今早给我发了条微信说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下离婚的事。” “离婚?这,这么严重?”慕斯顿时无限惊恐,“完了完了,我这次算是闯大祸了!” 造的什么孽啊,人好端端的婚姻就被她这么拆散了?难怪井炎刚才要那样冷淡,没事儿净会给他添乱,给谁不生气? “不关你的事,是他们两口子自己的问题!”冷暖而这话不带任何安慰之意,像是早已察觉出姐姐姐夫的婚姻有隐患。 可惶恐不安的慕斯听着,却再也没法松口气。说到底,如果不是她无意中点了这一炮,人两口子也不会闹到要离婚。 “再说今早井少也去家里登门道歉过,把你昨晚的误会都说开了,姐夫一家并没怪你。” 冷暖而这话一出,慕斯在惊愕之余,心里更加的五味杂陈了…… 想不到井炎为了给她“擦屁股”,会放下身段主动去下属家登门道歉,这给一般的大老板很难做到。 且不说这根本就是个误会;单说“君臣有别”,就算是自己老婆捅的篓子,一个电话,或者派助手去庄家解释下就行,犯不着他这个大老板亲自登门道歉。 可井炎还是做了,为毛? 是看重她这个“老婆”,还是看重冷小花这个下属?又或者…… 他和冷小花的确有“私情”,所以才会亲自登门道歉? 一团乱麻中,慕斯又开始疑神疑鬼了。 这就是天蝎座最致命的弱点,在爱情上她们也许永远都没安全感,怀疑男人有外遇,是她们的天性。 只不过,这种怀疑她们一般都会深藏心底。就算表现出来,也是可大可小。 正如此刻一般,慕斯横竖都不会把猜疑跟冷暖而说开,只会试探道:“可既然误会已经说开了,你姐为什么还要离婚?” 对,这才是关键! 既然昨晚冷小花打电话的人是闺蜜王嫣然;既然她跟井炎之间清清白白;那家庭矛盾为什么没有平息?还飙升到要离婚的地步? 当然了,你可以说是恶婆婆来插了一杠子。可“无风不起浪”,没准就是因为井炎“画蛇添足”的登门道歉,让庄家人坚信媳妇儿有外遇! 这就是慕斯的思维,我们不能说她有错。 只能说,生活永远比我们想象中更狗血。而上帝安排的乌龙,总是在不经意中揭露人们最致命的隐私…… 冷小花便是如此!! “不知道,总觉得我姐有什么心事没跟我说开?” 即便不好把姐姐的家事告诉慕斯,但冷暖而这话也不算搪塞,只见她眉头又开始皱起,一脸的疑惑与茫然。 可在慕斯看来,似乎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心骤然提了上来,她小心翼翼的从侧面试探道:“会不会和王嫣然有关?” 其实想说,会不会和我那个死鬼“老公”有关? “搞不灵清。”小姑娘耸耸肩轻摇头,继而长长叹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对慕斯把话说开,“我只知道今早在井少来之前,姐夫打电话把王嫣然臭骂了一顿,两人吵得不轻。但具体吵什么我没听见,叔叔阿姨不让我听。” 慕斯嘴巴张大,惊得不轻…… 什么情况?自己又特么歪打正着了? 可庄先生为毛要骂王嫣然?难道说,他误以为老娘是王嫣然派来的?冷小花就是有婚外情,王嫣然知道? 想起昨晚庄先生最后朝她撂下的那句话: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想知道你和王嫣然什么关系…… 当时他说这句话,好像就是对王嫣然带着一种恨?为毛? 一时间,慕斯脑子一团浆糊。 缩了缩哈喇子,她缓过神,好奇的问道:“这王嫣然到底何方神圣?” “怎么,你不知道?”冷暖而也惊了下。 “……”慕斯呆呆摇头,搞不懂对方的吃惊来自哪里。既然是个乌龙、误会,那老娘为毛要知道王嫣然是谁。 “她是炎焱集团最红的珠宝设计师啊!” 冷暖而眨巴眼睛一脸的不解,搞不懂这个老婆怎么对老公的事业如此不知情?便噼里啪啦道,“跟我姐是十多年的闺蜜,去年刚从国外游学回来。她进炎焱集团,还是我姐帮忙介绍的呢!” “……”慕斯无语。想起昨晚冷小花的那句话“你没资格误会什么”,顿时觉得无限羞愧。 说到底,她了解井炎太少,否则就不会有乌龙,不会有猜疑。 而面前小姑娘的噼里啪啦仍在继续…… “被我姐夫骂了后,那女人就赌气给井少提交了辞职信,说今后再不会跟我姐同屏出现,叫我姐夫放心!” 这话一出,慕斯瞳孔放大…… 同屏出现?放心?这代表什么? 之后慕斯再没向冷暖而打探冷小花,也基本相信了井炎跟下属没一腿。冷小花的离婚事件,估计还是因为自己的“蕾丝”隐私而起。 毕竟昨晚她跟王嫣然打电话时的口吻和语气,亲密度俨然已越过了闺蜜友情。所以慕斯认为自己的这个乌龙也不算大错,不算造孽。 难怪庄先生一家不怪她,哼,一定程度上还得感谢她呢! 却不知,庄家人嘴上说不怪她,实则心里恨透了她。因为事实压根不是她猜的那样,什么狗屁“蕾丝”,压根不存在! 慕斯无意中的点炮,不过是揭开了另一层隐情而已…… 而庄先生对王嫣然的恨,的确来自他误以为慕斯是王嫣然花钱雇的人,被派来“搅屎”的! 所以井炎才需要登门解释:昨晚你眼中的“疯女人”不是王嫣然的爪牙,而是老子的太太!你说,她有必要为了钱去给王嫣然跑腿么?! 姓庄的,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若敢连累老子失去两个职场精英,我井炎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所以嘛,某炎的“主动登门”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威胁。男人之间话里的暗语,冷暖而这样的小姑娘即便在场,也是听不懂滴! 当然了,井炎也并没期待冷暖而把那些狗血真相告诉慕斯。别人的家事,老婆还是少知道为妙。 安排冷暖而过来当护工,除了方便找到冷小花,让某女能第一时间跟对方道歉外,他目的只有一个…… 让某女知道,他帮她“擦了屁股”。但因为她的任性妄为,连累他损失了两员女将,这笔账怎么算? 慕斯,你丫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第368章 易苏寒的克星(1) 可即便慕斯有所表示,井炎也猜不到结局。因为说起来,这份“表示”将是慕斯送给他和她自己的一份大礼,更是送给易苏寒的一份大礼。 当然了,这份大礼与其说是慕斯“送”的,不如说是井炎自己“送”的。因为归根到底,都是上帝这个“月老”安排的。 缘分,妙不可言! 总是在你最最不经意的时候,悄然而至…… —— 下午,慕斯和冷暖而帮易苏寒转了院。 虽来过成都多次,但慕斯是第一次来青城山,之前都是商务出差,没那个闲心去风景名胜度假旅游。想不到青城山风景如此优美,林木幽翠,四季常青;诸峰环峙,状若城廓;丹梯千级,曲径通幽。 堪称人间仙境! 别说某人的别苑府邸在此,就算他不在,慕斯也不想走了。一地鸡毛后,还有哪里比青城山更适合给心灵放个假? 易苏寒疗养的医院在山脚,条件不差,比起宁城迦叶山下的那个乡村医院——某炎被打后的疗伤之地,医疗环境强多了。可易苏寒还是不满意,一路上嫌七嫌八。 冷暖而时不时反驳几句,说“提出转院的是你,不满意就回市区”等等。 慕斯倒懒得做声,深知易苏寒嫌弃的不是医院,而是人。对那位“她认为该存在,他认为不该存在”的第三人——冷暖而,他看不顺眼。 唉,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懒得理会易苏寒的抱怨,到达病房后,慕斯就借口去楼下办手续,把冷暖而和易苏寒两人丢下。 vip病房条件不错,基础硬件和星级酒店的套间无异。宽敞亮堂,用红木屏风隔出一个商务会客区,有真皮沙发和电视电脑等媒体设备,给陪护的家属们办公休息。屏风里头是病护区,易苏寒的病床边有个小床,是给“贴身看护”休息的。 把病人安顿好后,冷暖而把慕斯的行李箱放在客厅的沙发边,把自己的行李箱直接推进病护区,打开,拿出自己睡衣整整齐齐的放在小床上…… “你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睡这里?”易苏寒立马冲她吹胡子瞪眼。 “要不然呢?”冷暖而倒不急不慢,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让易苏寒气不打一处来,懒得跟这不识抬举的小姑娘费唇舌,他指着她鼻子直接命令道:“去,把她的行李箱拿过来!你睡外面!” 终是甩不掉这块狗皮膏药,所以易苏寒认为,让冷暖而睡在与他们一个屏风之隔的沙发上,已经是够客气的了。 你丫不是井炎派来的“间谍”么?那老子不赶你走,让你目睹我和慕斯同吃同睡,再回去报告井炎,怎样? 嘿嘿,这次得感谢老子的胃,出事的时间掐得很好嘛! 易苏寒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谁知…… “井太太不住这里!” 小姑娘无视他的一脸凌厉,继续从行李箱拿出自己的衣物,慢条斯理道,“井少在外面给她安排了民宿,离医院不远。” 民宿?? 怎么不直接说那男人的别苑? 易苏寒的心立马提了上来,可又没得跟不相干的人反驳,只得皱着眉头道:“说了几十遍,她还不是井炎的谁!!” 说着凛凛抬眸,咬着牙冲冷暖而一字一顿道,“再敢在老子面前叫井太太,把你嘴巴缝上!!” 本以为这样就能把小姑娘吓住,毕竟自己冷都男的气场也不是盖的。易氏集团的小姑娘,没几个不对他犯怵。可谁知…… “呐,缝啊!” 冷暖而竟直接从行李箱里取了根缝衣针,朝他递了过来。 “你?!”气得易苏寒牙齿咯咯作响,怒目圆瞪。 冷暖而一点也不惧,如果说之前在市区医院的病房,有那么一刻对他犯过怵,那也是担心自己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可现在,他前妻慕斯的态度已经很明朗,那还怕什么? 便朝他翻了个白眼,将缝衣针又放回行李箱的夹层里,懒洋洋的说着:“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点,不然把井太太惹毛了,她屁股一拍直接搬去井少的别苑住,你又能怎样?” “……”易苏寒被深深吃瘪。 有那么一丝小庆幸,慕斯不是住井炎的房子里。但同时又没法放下心来,“狗男女”不住一起,不代表不能苟合。而他,下不了床的病人一个,又能做什么? 他正恼着,小姑娘却眉开眼笑,回眸冲他眨巴下眼睛,补上一句:“嘻嘻,到时候还不得指望我?” “……”男人持续被吃瘪。 是啊,这里又不是宁城,身边没有其他的亲人朋友。若慕斯真翻脸,他又能怎样?不想惊动家里人,就只能依靠井炎雇来的这个护工。 想到这里,易苏寒又开始恨自己的胃,怎就那么不争气? 而面前这位狗皮膏药的逼逼叨叨还在继续:“放心吧,来之前我和井太太商量好了。我负责你的日常起居,她负责……” 冷暖而说着欲言又止,那句“井太太负责让井少收回成命”被咽了回去,因为这话她还没跟慕斯挑开。 话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今早随井炎来医院的路上,冷暖而才得知姐姐也向公司提交了辞呈,而井炎也毫不犹豫批准了。 她顿时很不理解,在井炎面前为姐姐苦苦挽留,话里自然也提到了“事出有因”。 但井炎说一码归一码,她姐离婚虽然是他老婆点的炮,但他也登门道歉解释过。而冷小花“把私事带到工作中”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不能容忍。 冷暖而并不知井炎这话是“虚伪”的,是多数老板都会有的“口是心非”。对外要坚持原则,拿出自己的强势;对内,即冷小花本人,该怀柔还得怀柔。 入世未深的小姑娘哪能看得到这些? 冷暖而只知,姐妹俩都出生普通家庭,姐姐这份工作得之不易,基本算是养活了全家人。所以她认为,既然没法从井炎入手,只能找慕斯这位“井太太”劝说,让井炎收回成命,再给她姐一次机会。 这事她还不知该怎么向慕斯开口,此时差点在易苏寒这个“不相干”的人面前说漏嘴。 而不相干的人还在追问:“负责什么?” 冷暖而机灵一动,笑笑敷衍道:“负责给我做饭,送便当!” 易苏寒一愣,继而狠狠白她一眼:“给你做饭?你哪根葱哪根蒜?!”说着眼珠子转了转,下颚一昂,大言不惭道,“她要是有地方开火,也是给老子做!” 冷暖而瘪瘪嘴,也同样还他一个白眼:“给你做,你能吃吗?” “……”男人又特么被吃瘪。 不争气的胃啊!! 医生说起码三天不能进食,这才过去了多久? 两人正怼着,慕斯回来了。 易苏寒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明明是心里抹过一丝欣喜;那些“你回来了?累不累,饿不饿?”“要不要这丫头去给你买点吃的?”等一系列的嘘寒问暖,明明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也许是碍于自己病人的身份,这种嘘寒问暖应该是慕斯问他嘛;但也许是,他已被身边这位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搞得有点丧气…… 而正当他犹豫时,那边的冷暖而却“不客气”了。 “井太太,病人这里还要忙,我就不送你去民宿了。”小姑娘很利索的将慕斯的行李箱推给她,大言不惭的要求道,“那啥,我肚子有点饿,你能给我捎个便当过来么?” 病床上的易苏寒咋舌…… 卧槽,这丫头还真不见外了?把我前妻当煮饭婆么? 慕斯却一点也不这么想,笑笑点头:“嗯,没问题!” 见不该走的人要走,该走的人不走,易苏寒急了。 “等等,这就走了么?” “还有事?”慕斯回眸,淡淡问了句。 易苏寒一时也想不出能有什么事,便随口一问:“对了,我换下来的衣服你洗了没?” 想在冷暖而面前表现他们“离婚夫妻”的不见外,可还是被狗皮膏药拆台…… “洗了洗了!”冷暖而抢先邀功,“在市区的病房我就洗了,这就拿出来给你晾。” 易苏寒皱眉,超嫌弃的白她一眼:“我说这种事以后你能不能别抢着干?显能耐么?” 冷暖而:…… 易苏寒无视她的尴尬,又转向慕斯:“那啥,你好歹也算陪护家属,不能给我做饭送饭,帮我洗洗衣服不麻烦吧?” 言外之意:这次就算了,今后老子的衣服还是你来洗! 话说得有理有据,让慕斯没理由拒绝。 她僵硬一笑,疲累道:“不麻烦,交给我了。” “那行!”易苏寒心里小窃喜,便得寸进尺起来,糗着一张脸弱弱道,“内个……我现在身上这条还想换下来,你过来帮我!” 带着那么一点无理取闹,反正就是不想让她走。 慕斯也不吃惊,知道他有洁癖。便将行李箱放到门边,走过来打开易苏寒的行李箱。 可某位“狗皮膏药”就不同了! “这不才换过的吗?怎么又要换?” 冷暖而一脸惊讶,说着凑到床边,张大眼睛压低声音,冲易苏寒故意说道,“喂,你该不是把大小便拉到……” 话没说完,那边的慕斯实在没忍住,扑哧一笑。 “闭嘴!!” 男人恼羞成怒,没好气拍了下冷暖而的脑袋,狰狞着脸,“老子有洁癖,爱干净不行啊?!” 尼玛,这丫头是老子的克星么?! 井炎,你从哪里找来的这货?老子要退款!! 冷暖而表示“你没得退货”,摸着脑袋朝他瘪了个嘴,那样子就像在说:洁癖就洁癖,有啥了不起的?! 然后不等慕斯动手,她就忙活要给病人脱裤子…… 有了之前的先例,这回易苏寒没理由拒绝“狗皮膏药”的帮忙,只得在过程中冲她吹胡子瞪眼。 “你!给老子闭眼!不准看!!” 易苏寒受不了被两个女人换裤子时,该看的人总是目光回避,不该看的人总是脸不红心不跳。 被他这样怼,冷暖而也不觉得糗,还把那张小嘴瘪得更长。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 说罢头一昂,理直气壮的盯着天花板,两只手开始故意有点“毛手毛脚”。不是你想的那层意思,趁机吃他豆腐,冷暖而表示不至于那样。 只是过程中故意让自己的手重了点,管他是不是刚开过刀的病人! 这不,易苏寒马上就有反应。身体任何一处被过力触动,都能拉扯刀口的疼痛…… 第369章 易苏寒的克星(2) “嘶——” 易苏寒只感胃部一股钻心的痛袭来,但能确定并没让伤口撕开,便扭头冲冷暖而大呼小叫。 “你给老子轻一点!!” “……”小姑娘不搭理,嘴瘪成一个八字形,昂头盯着天花板,双手继续捯饬着。 眼瞅着病号服的外裤已脱下,自己又将被曝光,易苏寒赶紧将计就计:“得得得,你不行!让慕斯来!” 无非就是借题发挥,要某女一个人来帮他换内/裤。 慕斯虽说有点尴尬,但也不好拒绝。他是个病人,自己总不能太矫情吧?想想医生和护士什么没见过,便把心一横,索性也不回避。 可,冷暖而还是来救驾了! “轻什么轻?!” 她理直气壮道,“换衣服就得快速利落,大冬天的外面又下着雨,你着凉了怎么办?!” 虽是没好气的口吻,但怼得有理有据,还带着那么一点关心。让慕斯预感到一丝端倪,仿佛外面的雨停了,大家的春天都来了一样? 好事,好事啊!她在心里暗想着…… 而病床上的易苏寒似乎还没对“上帝的礼物”开窍,只知道因为冷暖而刚才的“一把扯下”,让他胃部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深知这狗皮膏药是故意的,易苏寒气得脸狰狞,一只手捂着胸口的胃部,另一只手指着冷暖而。 “你?!你……” 就是说不出话。 这场景,让慕斯好笑又担心:“会不会又触碰了伤口?” “放心,我知道轻重。”冷暖而似乎胸有成竹。 “你知道个屁的轻重!!” 不解气的男人立马朝她开喷,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还光着。只知胃部伤口的痛就是一闪而过,远不及那天自残行为带来的痛感。 易苏寒阴沉着脸,咬着牙:“伶牙俐齿,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嘴……” 又是那句陈词滥调! 于是不等男人把话说完,冷暖而直接取下自己脑袋上“护士头巾”的发卡,递给他。 “给!凑活着当针用!” 易苏寒:…… 继而连三的被完败,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而那边的慕斯却还在捂嘴偷笑?? 给谁能受得了?? 慕斯也不忍再看他“出洋相”了,抿着唇忍住嘴角的偷笑,走过来正准备接过冷暖而手里的衣服,这时…… “呀!这上面是什么??” 某狗皮膏药似乎真就是易苏寒的克星,指着上面一小滩黄色污渍,睁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向某位病人。 “你,你果真……” “闭嘴闭嘴闭嘴!!” 气得某病人一连几声怒吼,他发誓这辈子还没这样糗过。 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可易苏寒就是觉得窝火…… 好在慕斯知道他爱面子,便上前圆场。 “差不多行了,人小冷也是关心你的病情,怕你手术后有其他方面的危险症状。” “什么症状?!”易苏寒超级不解气,趁机理直气壮的解释,“这明明是很常见的好不好?!” “是是是,常见常见!来吧,我拿去洗了。” 属于易苏寒真正的爱情故事,要开始了? 如果真是这样,慕斯表示愿意当这个月老,助上帝一臂之力! 正想着,就听见不开窍的男人又补上一句:“要用手哦,不能放医院的洗衣机里。” 易苏寒说罢,还傲娇的斜了眼冷暖而,一副超级显摆的样子。 就像在说,前妻又怎样?她还是对老子服服帖帖!回去告诉你雇主井炎,叫他死了这条心! 这小表情,慕斯一眼读懂,所以她表示为难了。 可似乎难不倒某“狗皮膏药”! “呀!我有个办法!”冷暖而一惊一乍道。 “……”慕斯和易苏寒双双一愣,都表示看不懂她这没头没脑的这句。 “大冬天的,凉水搓衣服不冷吗?”冷暖而欣喜万分的跑到慕斯面前,冲她俏皮的眨眨眼,提议道,“所以叫我说啊,干脆给他买一打新的,换下一条就丢掉,怎样?” 慕斯秒懂她何意,顿时无限感激,连连点头。 “嗯嗯嗯,好主意!我这就去买!” “等等!!” 易苏寒表示死也不让某“搅屎棍”得逞,便从钱包里取出一叠百元大钞,十分豪气的递给冷暖而。 “你是护工,你去!!” 想搅和老子的好事?没门!老子将计就计! 冷暖而超不屑的嘴一瘪,一把接过钞票,故作悻悻的离开。 —— 易苏寒总算等到能和某女单独一起,也是不容易的。可即便“狗屁膏药”离开,两人也不知该说啥…… 男人靠坐在床上,呆呆凝视着女人,一脸的无奈和忧伤,夹杂着瞳孔里的柔情; 而女人却始终垂着眸躲避,憔悴的脸上,只有尴尬; 终于,还是慕斯来打破沉默,扯开嘴角挤出一丝笑,说了句貌似不着边际的话。 “这小姑娘挺好的,你别老是吓唬人家。” 其实想说,冷暖而不错,也许是你的春天,珍惜吧! “……”易苏寒没接话,仍是那副神态,静静的看着她。 心里却说着:什么挺好的?!狗皮膏药一块!叫她去死! 他不接话,慕斯也有点尴尬,不知该怎么把话挑开。或者说,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挑开?想起自己起初对井炎,也是满肚子的排斥,就能理解易苏寒的不开窍。 “我觉得她比冯师傅靠谱多了,相信在她的照顾下,你很快就能出院,对不?”想了想后,慕斯微微一笑,用这句不痛不痒的话暗示道。 “……”易苏寒仍旧不出声。 于是慕斯更尴尬了,本就疑心重,她难免想七想八。便本能的垂下眸,在紧张中弱弱解释道:“内个……我,我不是说只有她照顾你。我自己也,也会留下来的。” “怎么,不一个人先去西安了?”易苏寒终于开口了,却仍旧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朝她冷冷怼道。 慕斯也不计较,垂着眸轻轻摇头。 “为什么留下?为我,还是井炎?” 其实一定程度上,易苏寒的性格跟慕斯很像。都是不解风情之人,都喜欢干巴巴的直来直去,都不会变通,自然在很多时候会大煞风景。 正如此刻一样,他这问题,叫慕斯该怎么回答嘛! 但好在…… “来了来了!” 门外某狗皮膏药兴高采烈的回来救场了。 只见冷暖而捏着一个黑色塑料袋火速折了回来,无视屋内女人脸上的惊讶,以及男人惊讶中赤果果的恼怒,她屁颠屁颠将塑料袋呈给易苏寒。 “买回来了!” 啥?? 这么快?你开灰机么? 易苏寒惊愕,立马翻开塑料袋一看,然后气得脸煞白。 “这是老子要的款式吗?!”他勃然大怒,将黑色塑料袋朝冷暖而脸上一扔,“ck!ck!你是听不懂普通话还是听不懂英文啊?!” “没错啊,这就是ck!” 冷暖而依然不气不恼,故作一脸懵逼。说着打开塑料袋,将里面的一次性衣服取出来呈到他面前,有理有据的解释道,“你看哈,keep、clean,保持清洁保持健康,两个英文单词的缩写,倒过来可不是就ck?” 易苏寒:…… 小姑娘的机灵,让那边的慕斯又忍不住扑哧一笑,不嫌事大的附和道:“对对对,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有个屁的理?!我易苏寒什么时候穿过一次性的衣服?!” 床上的病人依旧不解气,超级想把身边这位狗皮膏药一把扔在地上,然后狠狠踩碎。 冷暖而还是不惧,眨巴眼睛笑笑道:“没穿过?那正好这次试试咯!” 第370章 离了婚,就得保持距离 就在易苏寒对着某“狗皮膏药”的逼逼叨叨想逃时,慕斯已悄悄离开。 推着行李箱,拿着冷暖而之前交给她的房卡,慕斯找到井炎为她定的民宿。环境很好,鸟语花香,竹林月影。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的套间推开阳台门,就能看到井炎的府邸。古风古韵的中式建筑,坐落在竹林中的一潭清池边,怎一个惬意了得? 有股冲动,慕斯想去“登门拜访”。可今晚他好像没在家,古风豪宅黑灯瞎火,幽静无人。 唉,算了吧!他日理万机,没准还在市区的分公司里忙,没回来。 日理万机?尼玛,怎么又浮想联翩了? 清空脑袋里的杂念,慕斯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井炎。安顿好后,她返回医院给冷暖而送便当。 到达时已是晚八点,雨终于停了,不再有黑云压着夜空,能依稀看到云层里的月影。 病床上的易苏寒刚打完针,昏昏睡去。趁着这功夫,冷暖而将自己对姐姐工作上的担心和请求告知。 慕斯没拒绝,只是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劝得动井炎,毕竟他工作上的事她从没插手过。而且现在他俩是“一地鸡毛百废待兴”,她不知自己在井炎面前还有多少分量…… “不管怎样,先得找到你姐姐啊!得尊重她这个当事人的意愿,对不?”最后,慕斯只得这样找借口。 也算有理有据,可小姑娘就是没法放心…… “我姐就是一时赌气!”冷暖而皱着眉头咕哝道,“若非王嫣然也在同一家公司,我想我姐不会贸然辞职,把情绪带到工作中。” 她眉宇间深深的焦虑,让慕斯想起了慕语。都是“姐妹情深”,可为毛慕语没有冷暖而一半的懂事? 突然好羡慕那个冷小花,同时也感自己有点妄自菲薄。除却慕语不说,她亲妹妹不还有阮玉吗?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内个,小冷啊,你姐和王嫣然……” 话没说完,被冷暖而打断。 “她俩怎么回事,我是真不知道!” 小姑娘眉头皱得很紧,就像对某种真相的猜测很惶恐一般,她叹道,“我姐是个心思深的人,感情和婚姻上的事从来不跟家人说。” 慕斯没再问下去,倒是觉得冷小花这点和自己很像。 身边的冷暖而也越来越不见外了,若有所思的说着:“我就是觉得,她离婚一定跟我姐夫的前妻有关!” “啥??”慕斯一惊,“你姐夫是个二婚?” 难免脑子里有诸多狗血的猜想,譬如“冷小花插足”等等。 冷暖而不知她的脑洞,仍在那皱紧眉头若有所思,点点头道:“实不相瞒,这货一直在跟前妻藕断丝连,背着我姐。所以我强烈怀疑他出轨了,被我姐抓到把柄。我姐承受不了真相,所以才想离婚。” 上大学后,冷暖而周末一直住姐姐家,曾好几次撞到过姐夫跟前妻打电话语气暧昧。作为心直口快的人,她事后质问过姐夫,可男人说那毕竟是他孩子的亲妈,不能太冷淡。有理有据,冷暖而没得反驳,同时也没有姐夫出轨的真凭实据,只能瞒着姐姐。 最关键,姓庄的那货对她姐姐不错,算得上百依百顺。作为“局外人”小姨子,她还能去“挑事”破坏人家的婚姻家庭么? 却不知,姐姐冷小花心里早就有数! 姐妹连心,妹妹在担心什么,冷小花不用问也能知道。可就是找不到老公出轨的真凭实据,甚至连那位神秘的前妻是谁,冷小花都始终见不到人。 冷暖而更是如此,所以某斯听得更加云里雾里…… 出轨的人怎么又变成庄先生了?可即便如此,这跟王嫣然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慕斯有个脑洞…… “你姐夫的前妻是王嫣然?” “怎可能?!”冷暖而也一惊。 “……”可慕斯就是想不通这里头的逻辑。 冷暖而立马也慌乱起来,因为慕斯的猜想跟她不谋而合。 姐妹俩为毛始终见不到那位神秘前妻的真容?极有可能就是姐姐身边的好闺蜜王嫣然啊!!这女人不仅改了名儿,还“焕然一新”。从被婆家人嫌弃的主妇“大闲人”,到职场上的一颗新星…… 尼玛,这是赤果果“前妻的复仇”啊! 而她姐姐不过是蒙在鼓里,傻不拉几的被王嫣然当了“复仇的棋子”! 此时这些不宜让慕斯知道,冷暖而便话锋一转:“但其实,我也没见过那女人……只听我姐她婆婆唠叨时提到过,好像是个好吃懒做不守妇道的家庭主妇。当初没有工作,全靠我姐夫养着,最后出轨被婆婆抓个正着,净身出户。” 她心想,以庄家老太婆那尖酸刻薄的个性,没准王嫣然之前压根没出轨,就是被婆婆污蔑赶出去的。 姓庄的之前或许不知,后王嫣然“改头换面”的归来。他才得知真相,才会在前妻和现任妻子之间徘徊不定…… 冷小花婚姻的这些玄机,局外人慕斯难以看清,此时只傻愣愣的感叹道:“卧槽,这种女人你姐夫居然还藕断丝连?!” “可不是?”冷暖而瘪嘴附和了句,趁机话锋一转,“所以说井太太,离过婚就得敏感点,跟前任保持距离。我不是存心跟你前夫对着干,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和井少着想啊!” 慕斯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在城里病房时,你那句话是这层意思啊? 离了婚,就不再是一家人,得保持距离! 慕斯似乎突然悟到,井炎对她态度转变的原因所在了! 没错,就是上面那句话,这才是他心里的os,只不过借冷暖而的嘴讲出来而已。 顿时无限懊悔,也对冷暖而深深感激…… “嗯,我知道的小冷,谢谢你。” 说这话时,慕斯喉咙在忍住哽咽,眼眶也有些许湿润。 说到底,她不该赌气的不跟井炎说一声,就和易苏寒出远门。因为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这几乎就是“私奔”,远走高飞!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看来是个很深奥的人生哲学,得两人一起去品,去悟透。 慕斯已在深深的触动中,而面前的小姑娘毕竟涉世未深,性子也急了点。有了井太太这句感激之言后,她迫不及待把姐姐的事又提上议程。 “那我帮了你的忙,你也帮我劝劝井少,把我姐的事……” 虽说有点做交易之嫌,但管他呢!姐姐的事为大,这就是冷暖而。 “没问题!”这回慕斯答应得很爽快,脑子里也有初步计划,便问道,“但我先得跟你姐谈一谈,你可有她的消息?” “她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冷暖而又皱眉犯愁了,但慕斯的态度给了她信心,便继续坦诚道,“但没关系,她跟王嫣然有个咖啡馆在青城山的商业街,你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我去,原来你知道线索啊?来这里也是有目的?”慕斯也不见外的一惊一乍起来,继而问道,“那你自己干嘛不去?” 冷暖而回眸看了眼后面病床上的易苏寒,冲慕斯笑笑道:“这不是走不开吗?而且没准你跟我姐更好沟通一些,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对不?” “调皮!”慕斯嗔怒的白她一眼,两人关系越来越近了。 于是,冷暖而也越发不见外:“井太太,哦不,斯斯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慕斯笑笑。 看着她,又想起远在宁城的慕语。自己走后这几天,妹妹跟夏风怎样了?是不是该打个电话问问?可,要怎么问呢?这种事情若继续管闲事,会不会又弄巧成拙? 不知不觉又陷入愁思,而面前的小妹妹还在笑嘻嘻的说着:“其实你跟我姐蛮像的,但你比她可爱一些。带着一丢丢的憨傻,比她有趣。” 慕斯:…… 也许,这世上的妹妹都会觉得姐姐无趣,慕语何尝又不是这样形容过她? 两人正说着,这时屏风后面易苏寒的声音传来。 “狗皮膏药!” 两女一怔,均有些莫名其妙的慌张,搞得像做贼一样,尤其是冷暖而! “来了来了!” 她似乎毫不介意这个称呼,一边应声着易苏寒,一边使劲朝慕斯挤挤眼。暗示:悄悄溜掉,就当你没来过,这家伙交给我了! 慕斯心照不宣,正欲起身蹑手蹑脚的离开,易苏寒就有警觉了。 “你跟谁说话?是不是斯斯来了?” “没有,我在打电话!” 冷暖而很机智,一边敷衍着易苏寒,一边掩护某斯“做贼”式的离开。 男人也不知是对慕斯彻底失望;还是不知不觉中对冷暖而渐渐接受起来;总之这一刻,警觉多疑的易苏寒竟打消了疑惑。 “谁允许你打电话了?!滚过来,扶我去厕所!” 口吻虽没好气,但总算习惯了冷暖而的照顾,让慕斯深深松口气。 某狗皮膏药也非常配合,叨咕着抱怨道:“你怎么又要尿了?尿还真多!” “我说你能不能闭嘴?!少说一句会死啊?!” “不能不让我说!我死了,你现在不就没人照顾?” “德行!老子不会再请一个护工?!” “请护工?”冷暖而笑嘻嘻,“呵呵,怎么不说你前妻了?知道她不会来?” 易苏寒:…… 外面悄悄将门带上的慕斯听着心头一暖,唇角的笑意散开,似乎已经看到又一出“欢喜冤家”的爱情开始。 —— 第二天中午,慕斯按照冷暖而的描述,找到了那家咖啡馆。可并没有找到冷小花,只撞上了王嫣然。 跟冷暖而的猜想大致相同…… 第371章 他和别人“结伴上山” 王嫣然本名王小燕,二十岁就嫁给了庄先生。婚姻失败后她改名王嫣然,为打拼事业吃过很多苦,过程中结识了刚大学毕业的冷小花,两人一见投缘。 职场上的女人隐瞒婚史很普遍,所以冷小花一直不知王嫣然离过婚,更不知她本名叫王小燕。 可王嫣然就不同了,一次偶然她得知冷小花是前夫庄先生的学生。本着“远离前夫”的心理,她悄悄离开,远走国外。 几年后跟冷小花重逢,王嫣然正值事业瓶颈期,冷小花也做了庄的妻子。王嫣然本想继续远离,可冷小花很豪爽的说愿意帮她进炎焱集团,王嫣然迟疑了…… 之后发生的事想必大家也能猜到,因男人对上段失败婚姻的心病,庄先生一边对王嫣然各种“愧疚式”的纠缠,一边又怀疑王嫣然接近冷小花是来复仇的。 王嫣然夹在中间不好做人,但对冷小花的友情很珍惜。没办法,只得在每次男人打电话骚扰她后,找借口把冷小花拉到自己家来做“挡箭牌”。 此举有两层动机:其一,为冷小花不值,想让她看清男人的真面目。但这话她没法通过自己的嘴告诉冷小花,否则你懂的,会弄巧成拙鸡飞蛋打;其二,也是给姓庄的下马威,你若再恬不知耻的纠缠,本没有复仇心理的我,就只能来复仇了! 这种拉锯战一直持续,直到被某斯的乌龙挑开…… 知道真相后的冷小花,深受打击。而姓庄的却毫不犹豫甩锅给前妻,说王嫣然就是心怀不轨,他的各种纠缠都是王嫣然的引诱。 这就是儒雅男人的真实嘴脸! “太过分了!”某斯听罢后气不打一处来,大言不惭道,“老娘点的这个炮,还真特么点对了!” “所以说,花花真没怪你,她只是在怨我……”王嫣然无奈忧伤。 慕斯恼怒的白她一眼,快人快语道:“你说你也是!干嘛不早跟她挑明?揭露渣男的嘴脸,人人有责嘛!” 说这话时有点心虚,因为想起了易苏寒。曾经他也是个渣男,可她能在冷暖而面前揭露男人的种种吗?做不到啊! 一如夫妻百日恩,谁不希望前夫有个好的归宿?王嫣然或许也如此吧! 正想着,就听见女人突如其来道:“我是为孩子!” “……”慕斯愣住,搞不懂她这句话从何而起。 “说真的,我不挑开不仅仅是珍惜和花花的友情。更多是,她待我儿子如亲生!”王嫣然点根烟,真诚道,“我和姓庄的不可能复婚,也不打算要回儿子的抚养权。所以我想,儿子能有花花这样一个比亲妈还好的后妈,是他三生有幸!” 这话一出,某斯又陷入遐想。如果井炎碰到一个比她对小澈小溪还好的女人,她是不是也会…… 尼玛,不准乱想了! 这世上谁能比她自己对儿女还好?某斯可以拍着胸脯保证,绝无第二人! 所以说,姓井的,你特么只能娶我!! 想到这里,慕斯拉长脸道:“王女士,恕我直言,你自私了点。” 尽管这种自私,也能理解…… 当代女人就是难,婚姻事业没法两全。尤其是摊上一个恶婆婆,你呆在家相夫教子,会被婆婆嫌弃“吃白饭”;像冷小花那样做事业女强人,又会被婆婆怀疑在外面胡搞瞎搞…… “我承认我自私!” 王嫣然也不回避,“但我也从没想过拆散花花的婚姻,姓庄的若能吸取教训回头是岸,好好待花花一辈子,我求之不得啊!” 这话是真诚的,慕斯能感受到,便烦躁总结:“算了算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现在只想知道冷小花什么态度,就算要离婚,也不能动不动就辞职啊!” 说着也点根烟,苦笑了声,“这锅甩得?叫我怎么跟我老公交代嘛!” 早就意识到井炎对她的冷淡,不止是她在外面丢了他的脸,更多是连累他的公司失去两员大将。所以答应冷暖而把冷小花劝回来,慕斯也是为自己将功补过。 可没曾想,还是被男人先行一步…… “井太太别急,其实你先生心里有数。”王嫣然突然笑笑道。 “啥?”慕斯一惊。 “他不会让花花辞职的。” “可,可冷暖而不是说……”一地鸡毛后,某斯貌似变得越来越傻,仍旧理不清头绪。 “小姑娘大惊小怪,肯定为姐姐瞎操心嘛!实不相瞒,井少昨晚来过咖啡馆了,跟花花谈了好久,我也是刚刚从服务员这里得知的。” “真的?”某斯惊喜,继而皱眉,难免又胡乱担心起来,“那,那他俩现在在哪儿?” 她在担心什么,不揭穿,相信你能猜到。 “听说上山了!花花解开了心结,井少也突然兴致大发,两人便结伴今早一起爬山探险。” 王嫣然淡淡道,话没说完,面前的女人已不见踪影。 “井太太,你别瞎吃醋啊!他俩没什么的!” —— 慕斯不是冒失鬼,就算要上山找那男人,也得回来先准备下行头。回到民宿已是日落时分,本来打算明天清早再动身,可心里焦虑,就是放不下井炎和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结伴旅游。 所以她决定,随便收拾些行囊后就出发,连夜上山! 却不知某炎就是要她将心比心,体会下他得知“她出逃,和易苏寒私奔”后的心情。当然了,某炎并非意气用事,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出逃”,比她强得多。 慕斯在民宿大堂碰到了冷暖而和易苏寒,只见男人恢复得很快,已经能下地走动了,尽管仍需要冷暖而扶着。 “他非要也搬来这里住,我没办法。”女人噘着嘴,向慕斯解释道。 某女没空计较易苏寒的动机,无视他那一脸的柔情和关切,她干脆利落的掏出房卡,对冷暖而说道:“那正好,你俩住我的房间,我有事要上山!” “上山?”易苏寒一惊,“你去干嘛?” “旅游!不行啊?!”慕斯懒得解释,直接喷他一鼻子灰。 易苏寒眉头皱起,压低声音劝道:“就不能等几天么?医生说我两天后就能出院了,我可以陪你……” “谁要你陪?!” 慕斯很不客气的打断,根本没心思关心他的病情,用眼角的余光将冷暖而的糗态瞧在眼里后,她霸气的圆场。 “再说了,你能不能下床出院医生说了不算!她说了算!” “……”易苏寒被喷住,超嫌弃的白了冷暖而一眼。 慕斯无视他的反应,乘胜追击威胁道:“再敢不听小冷同学的话,我把你一个人扔这里,就地掩埋!!” 易苏寒:…… 身边的冷暖而终于扑哧一笑,再无糗态了。 —— 将病人安顿在房间后,冷暖而把慕斯悄悄拉到楼下,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递给她。 慕斯打开一看,惊了:“这是??” 如猜不错,这才是某男那晚买的手链嘛,跟冷小花手上的那款有点像,可以肯定是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王嫣然! “那晚井少买的手链,本来就是准备送给你的。” 冷暖而的解释,并没放慕斯放下心来…… 如果本来就是送给她的,那怎么会在冷暖而这里?哼,别说不是冷小花主动退货的! 某斯又开始多疑了,面前的小姑娘一眼看出,便继续解释道:“井少早上来过医院了,没找到你,就托我转交。” “啊??”某斯一惊。 尼玛,怎么跟他错过了?可就算错过,为毛不能等等她?为毛不能打电话说一声? 他就那么急迫跟冷小花上山吗? 尽管这是心里的os,但慕斯此刻不好表现,要竭力隐藏。便撩了下耳根后的头发,垂着眸弱弱问道:“那……那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心想:他该不会是用这串手链来羞辱她,宣告他俩之间的结束吧?否则没理由托冷暖而转交! “说了!”冷暖而干脆直接,并没看出某斯心里的os。 所以惹得慕斯惊抬眸:“嗯?” 那颗小心肝也开始怦怦乱跳,真怕自己的猜想成真,冷暖而要帮他宣告“结束”…… “他说想让我姐做向导,去山上看看日出,放松下心情。来医院是走之前跟你打声招呼,叫你别多想。”冷暖而表情真诚,语气坦然。 某斯有片刻的愣住…… 只感自己又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即便这样,她仍没法放下心来,这就是天蝎女的“较真”,一根筋。 “既然这样,他干嘛不打电话亲自跟我说?”终于,她把心里的疑惑说开。 “打电话能说得清楚吗?” 慕斯:…… 冷暖而叹口气,又掏出一把门钥匙放在她手心,交代道:“井少说如果你想他,这两天可以去他家住,等他下山。” “这两天??”某斯仍旧没法感动,还傻愣愣的诚惶诚恐道,“他,他要去那么久??” 孤男寡女在山上,会不会同住一起啊? 这就是缺乏安全感的女人,男人即使做得再好,她们也没法放下心来,恨不得拿根绳子把男人时刻栓在身边。 机灵的小姑娘仍旧有办法怼回,冷暖而斜了一眼楼上,嘟起嘴咕哝道:“你和楼上那货这次单独出来,不也是很久?” 慕斯:…… 又特么被吃瘪! “行了,别想太多!”冷暖而叹口气,拍拍她的肩,嫣然一笑道,“就算你对你老公没信心,我对我姐的人品,那是相当的自信!” 这话一出,慕斯似乎再无理由担心什么了…… 可即便前有井先生用心良苦的安排,后有冷暖而真诚的劝说,慕斯还是没法放下心来。其实也能理解,他们正处于一种莫名其妙、很尴尬的“冷战期”,相信给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惶惶不安。 所以,在那座古风豪宅里失眠了一整晚后,慕斯还是决定上山找他,陪他一起看日出。 第三天她走得悄无声息,甚至连冷暖而也瞒着,却不知又一次与某男擦身而过了…… 井炎心里也挂念着慕斯,所以青城山的风景再美,他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冷小花也是个有眼色的人,即便老板嘴上说得硬,她也能揣摩出对方的心理。便借口身体不舒服,跟他提前下了山。 然而,就是这次的“擦身而过”,某斯出了事…… 第372章 遭遇泥石流 临时买了个双肩包,慕斯又准备好必要的东西:手电、手机,和其他一些旅游应急物品。装好行囊后,突然想起那串手链…… 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链端详了下,慕斯戴在手上,乞求上面的颗颗钻石能成为她的“幸运石”,带她“偶遇”上那个男人。 青城山分“前山”和“后山”,前山是风景区的主体部分。虽游玩的景点很多,但适合看日出的地方只有一个:山顶的老君阁。 该景点之前是对游人开放的,只是在汶川大地震后,建筑有些倾斜,所以尚在修复中,暂停开放。 “外地人”慕斯这趟出来本就没打算旅游,所以并不知情。但“本地人”冷小花就不同,所以井炎和她昨晚只是到了上清宫,即使今早擅自进入未开放地区,最多也只能到达东华殿,去不了老君阁。 不知情的慕斯还在猜想,只要沿着通往老君阁的小道,这条驴友们自己开发的小道,迟早能“偶遇”上某炎。 可她显然还忽略了一点:天气! —— 城里长大的人难免对山里气候不熟悉,出发时阳光明媚,慕斯便以为这两天不会下雨了。晚八点左右她来到半山腰,离上清宫已不远,但离山顶的老君阁还有段距离。 来青城山看日出,要么头一晚住上清宫,次日一早再爬老君阁;要么就是晚上直接攀到老君阁,搭帐篷露宿。 慕斯认为以井炎的个性,没有“搭帐篷”露宿的雅兴,两人今晚一定在上清宫。便加大步伐,对本次的“偶遇”越来越有信心了。 突然,上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慕斯下意识抬头看去,山上雷雨大作,不一会的功夫,繁星点点的星空乌云密布。 身体一个激灵,预感到暴风雨要来了,而且很猛烈。脑袋一懵,慕斯下意识告诫自己,得赶紧找地方躲避,否则以这座山的地形,加上前两天本就下过雨,很容易发生泥石流。 要命的是,现在她处于一个骑虎难下的境地。虽说离前面的“上清宫”不远,可途中一旦爆发泥石流,往上走就是“迎流而上”,一个字:死! 如果掉头下山,尼玛,路太远,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怎么办? 危难之中她似乎只有一条路,打电话给“上清宫”的某炎求助。可偏偏死男人不争气,电话通了,他没接?? 这一刻慕斯竟没半点心凉,似乎一点不为“自己身处为难,男人不在身边”而哀怨。有的只是一颗心的砰砰乱跳,男人不接电话,让慕斯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出事了! 上清宫的位置也算半山腰,没准那里已经发生了泥石流,没准他已经…… 否则,她找不到第二个理由让井炎不接她的电话! 就算自己生性再多疑,生死为难之际,对自己真正爱的男人,慕斯也不会去胡乱猜疑他正在忙于跟女人xx,所以没空接她的电话。 心里只有一句话:井炎,你别出事,千万别出事!你最好正在屋内和女人xx,只要没出来,只要你安全,我就安心! 也许是对井炎的担心,耽误了慕斯撤退的时机。就在她万分焦虑时,上方的声音越来越响,泥石流不给任何人时间犹豫,就这样爆发了…… 慕斯脚下抹油,本能的顺着来时路往下飞奔。可就算她速度再快,终是赶不上山洪的速度。 回头看着翻滚而来的泥石流,慕斯想起来时粗略浏览过地形,依稀记得这座山头是三面有树,独独她现在走的这条路没树木。 有了树木的遮挡,安全系数会高一点。想到这里慕斯放弃了逃跑,往山的另一面跑了,没有下山,也没有去上清宫避难。 过程中她握紧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心里还在不断默念:井炎,你可千万别出事!呆在上清宫别出来,等泥石流一过,我就去找你。 那么,此刻井炎到底在做什么? —— 视线转向山下的城镇。 昨晚已经看到某女的手机定位是在他的别苑里,今早下山时她的定位没变,所以此刻井炎并不急,以为慕斯仍在房子里乖乖等他回来。 山上的泥石流爆发时,他刚跟冷小花吃完晚餐,正开车很绅士的送对方回咖啡厅。 “这次得感谢我,要不是我急着下山,咱俩现在该成落汤鸡了吧?” 见男人始终愁眉紧锁,副驾驶上的冷小花笑笑打趣道。若不是突降暴雨,她是不会“连累”老板开车送她的。 井炎从后视镜中瞅了一眼远方黑压压的山头,感叹道:“雨够猛的,你说会不会发生泥石流?” 尽管他也知道,泥石流通常发生在夏天,冬季不太可能有。可谁又能保证地球不会突然翻脸?尤其如今环境恶劣,气候越来越颠倒。冬季南方暴雪,北方却回暖;夏季南方久旱,北方却洪涝成灾? “就算有泥石流,山顶也没事,但半山腰就不好说了!”冷小花笑笑解释,“当然了,冬季泥石流不会像夏天那么凶猛,只要呆在屋内,别去山脚和半山腰瞎转悠……” 话没说完,只听见车身“刺啦”一声,擦向了路边的石墩。 刚刚冷小花的话,让井炎的心莫名被揪了下…… 他搞不懂这是为毛,确定车没有打滑,便慌张的踩了刹车。突然手忙脚乱的去找手机,下意识就要查看某女的定位,或者给她打电话。 刚刚的心痛如果不是因为慕斯,井炎找不到其他原因! 今天忍了一路,不是要那份面子,而是真不知该开口跟她说些什么。毕竟昨天出发前,把相关事宜拜托冷暖而后,对于钻石手链某女也没来个微信说声“对不起”,或者“谢谢”之类的只字片语。 可操/蛋的是,手机居然没在车上?? 靠!丢哪里了?? “把你手机给我!”井炎来不及思索,忙冲身边的冷小花说道。 冷小花搞不清状况,慌手慌脚的掏出手机。刚解锁,手机就被男人一把夺了过去。 井炎火速按下那个只有他记得最清楚的号码,打了三四遍,没有接通? 山下城镇不可能没信号,尤其是他别苑里,手机信号很强。可慕斯那边就是显示“不在服务区”,她去了哪儿? 没时间猜测,有种强烈的预感,她上山找他去了! 井炎将手机一把丢给冷小花,毫不犹豫将车子掉头。大脑飞速旋转了下,他一边开车火速折回餐厅,如猜不错,手机落在刚刚吃饭的餐桌上了。 一边冲身边的冷小花火急火燎道:“快给你妹妹打电话,看我老婆在不在医院!” 心里不停默念:慕斯,你可千万别上山啊!如果此时你没在我房子里,最好是在医院被易苏寒缠上,不管你们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安全,我就安心! “哦哦哦。”见男人神色如此紧张,冷小花也不敢怠慢,忙给冷暖而拨了电话,并开了免提。 “斯斯姐?”冷暖而惊讶的声音传来,“她不是在井少的房子里吗?昨晚就住……” “我问她现在在哪里!” 井炎焦躁打断,使劲扯了扯脖子上的毛衣领口,只感一股不知名的恐慌让自己快要窒息。 “现在?”民宿房间里的冷暖而刚把易苏寒哄睡着,拉开阳台门朝外望去,“房子里没灯,是不是睡了?” “不可能!她没有早睡的习惯!” 井炎一口否定,尽管他也不确定某女有没有这习惯,只觉得一颗心快跳出胸口。混乱的思维中,他猛然开窍。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家房子没灯?你不在医院?” 医院离他的别苑有段距离,大雨的夜里不可能看得见房子。所以问这话时,井炎那颗咚咚乱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尽管他强烈怀疑冷暖而被易苏寒从医院赶了出来,此时慕斯和前夫孤男寡女又在一起。 但同时,心底也有个声音不停说着:最好是这样! 最好是这样!只要她安全,只要她不在山上,我什么都不计较! 可上帝要让他失望了…… 第373章 慕斯,你在哪里? “昨天下午就出院了,姓易的吵着要来跟斯斯姐一起住。”电话里,冷暖而如实解释道,“最后没法,斯斯姐只得把民宿让给他,这才住进你房子里。” 井炎的心拔凉拔凉:“那还等什么?!快去敲门啊!务必要把我老婆找到!!” “是是是。” 电话那头的冷暖而不敢怠慢。 这边的井炎在挂断电话后,突然转动方向盘一个加速,不等副驾驶上的冷小花缓过神,车就“嘎”一声停在刚才就餐的餐厅门口。 男人火速下了车,顶着暴雨冲进餐厅,不由分说就吼道:“老子的手机呢?!” 其实不能肯定手机是不是丢在这里,好在这次老天总算开眼了…… 也许是那怒发冲冠的气场太过震天撼地,他话刚落音,屋内的老板和其他就餐旅客还没反应过来,打扫包间的小姑娘就弱弱走了出来,战战兢兢的从兜里取出那部“她本想私吞”的手机。 井炎根本没时间教育她,甚至连一个瞪眼也无心赏赐。他一把拿回手机,火速打开“懵”的app…… 翻阅地图,果不出所料,蠢女人就是上山了! 只见某女的小红点,定位在某座山头的半山腰。不是通往“上清宫”和“老君阁”看日出的那条路,而是山的另一面。 她去哪里干嘛? 根本没时间猜测,餐厅的吊挂电视机里已传出新闻报道…… 前山! 泥石流!! 正是慕斯此刻定位的所在地! 井炎脑袋一懵…… 身后搞不清状况的冷小花下车走过来时,男人唰的一下冲回车里。 “喂……” 不等她反应过来,井炎和他的座驾早已不见踪影。 —— 视线转向民宿房间。 易苏寒做了个噩梦,梦到林薇薇化作厉鬼,手执白刃,一刀刀将慕斯捅死。从梦中惊醒后,他一身冷汗,下意识喊了句“斯斯”…… 可没人回应,更要命的是,冷暖而好像也不在? 都死到哪里去了?! 易苏寒莫名的很操/蛋,怒发冲冠的喊道:“狗皮膏药!给我滚过来!” 仍是无人应答。 易苏寒的心也突然砰砰乱跳起来,有种强烈的预感,今晚要出事。 毫不犹豫给慕斯拨了电话,幸运的是,才响了几声那边就接通了。轰隆隆的雷声和稀里哗啦的暴雨声传来,夹杂着女人微弱的求救声。 “报警,救我……” “你在哪?” 易苏寒的心立马被揪紧,就像有神奇魔力一般,说这话时他竟唰的下床了,无需任何人的搀扶,全然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上清宫……泥石流……” 说完这六个字后,慕斯那边就嘟嘟嘟,再也接不通了。 易苏寒同样没丝毫犹豫,火速披了件外套,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朝楼下冲去。开上那辆酷路泽,他也径直往山上冲去。 —— 视线转向井炎。 赶到受灾现场时,泥石流已过去四个多小时,暴雨也停了。虽说这次灾难不大,远没有夏日泥石流来得凶猛,仅仅只是进山公路被冲下来的泥石堆积,切断了通行。但依旧有少数的人员伤亡,都是些夜里还在山脚和半山腰乱跑的旅客。 现场有些混乱,根本没人见过慕斯。 井炎看着手机里显示的定位信号,还在山腰,且一动不动的出现在屏幕里。他心里好怕,慕斯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婆,六年前我把你丢过一次,这一次求求你,不要让我再失去好吗? 老婆,你现在还好吗?走一步,就一步,让信号挪动一下,给我一点希望,就一点,给我一点希望啊! 井炎双眼通红的盯着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红色标记。像是通人性一般,在他的祈祷下,红色标记终于移动了,朝着山下的位置,快速的移动。 井炎一阵喜悦,可转眼就心里一沉…… 不好!! 这里是山崖,慕斯不会是坠崖了吧? 一刻也不敢耽搁,井炎拔腿就往山上跑,什么也顾不得带,只身一人就往山上走。 途中他甚至打电话给航叔安排了身后事,如果他有个好歹下不来,一双儿女、炎焱集团、一大家子亲人,得有个交代。 有些心力交瘁,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上天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和慕斯? 就算给他们安排这么多的悲欢离合,那让他们在尝尽辛酸苦辣之后,破镜重圆的也好啊,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们? 不,不是上天的折磨! 这次仍是他的错! 如果不跟来成都,如果不策划“偶遇”,如果昨天不跟冷小花上山,如果自己不那么矫情的让心灵放个假…… 可,没有如果! 他想起自己曾给慕斯的那句话:世上没有时光机,人生也没有重来。 生活,只能向前看! 既然该发生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那他只有一条路:找到她,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守着她一辈子! 徒步在山上循着标志走了一整晚,天亮时,他终于找到了慕斯的手机、书包,最后那条手链也被找到…… 就是不见人! 井炎绝望的看着被混在泥土中的钻石手链,悲伤油然而生。 慕斯,你在哪里? 他绝望的用手挖着泥土,一直挖一直挖…… “慕斯,你在哪里!” “我的老婆,你在哪里?” “亲爱的,我来了,你在哪里?” 不知道挖了多久,双手布满了伤痕,一脸的泪水,几乎筋疲力尽,依旧不肯放弃。 —— 慕斯在昏迷中做了个梦。 梦到了井炎来找她,在一块巨石附近找到了她的随身物品,然后一边流泪一边不停的用双手刨土,想挖到她的人。 梦里的她,很虚弱,就躺在巨石边的泥土中,本来要陷入昏迷,可井炎的呼喊唤醒了她的意志。 她挣扎着慢慢伸出手,终于跟那只大手握在了一起。 “老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男人欣喜的声音响起,从泥土中将脏兮兮的她慢慢抱起,一把拥入怀,很紧,很紧。 她眼帘微阖,虚弱着气息:“井炎……老公……” 她终于把老公这个称呼,叫出口了? 可男人没法爆发惊喜,此刻心里只有对她的担心,一个劲说着:“别怕别怕!老公来了,老公来救你了!” “……”慕斯听着很安心,再也说不出话了。 “走,老公抱你回家!” 井炎小心翼翼的将她公主式抱起,然后迈开脚,大步流星的下山。可也不知是太心急,还是太大意,不小心踩了块松动的石头,滑到了? 之后两个人顺着山崖,相拥着往下滚去…… 第374章 宝贝,我饿 过程中慕斯睁开眼,看着垫在自己身下当肉垫的男人,悔意化作万马奔腾,在她心里踩过……泥石流发生时,她本来问题不大,躲在一颗粗壮的大树前,让大树帮她挡住了山上冲下来的泥石洪峰。 过程中手机响了,她以为是井炎的回电,没曾想是易苏寒。虽有些许失望,但那一刻还能顾及什么,赶紧向易苏寒呼救。 刚说完“上清宫、泥石流”六个字,风雨中一个树枝袭来,打掉她手里的手机。本来慕斯不想去捡,她相信以易苏寒的脑袋瓜子,指定能让救援队找到她。 可要命的是,手腕上的钻石手链也被暴雨和树枝一同打掉,连同手机在泥石流中,往山下迅速滑落。 虽说那部手机和手链一样,都是井炎送给她的,都不能丢。可此时在慕斯眼里,手链有不一样的意义,教会了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存在的必要性更大。 于是一咬牙,带着一丝侥幸,她豁出去了。突然纵身一跃,朝手链滑落的方向滚去…… 最后,手链没找到,她倒真真切切感受到泥石流的“功力”! 身体随着洪峰直线滚下,撞到一块巨石。幸运的是,脑袋没磕到,只是身体pia在巨石上。 因巨石根基稳固,她的身体没再随着洪峰往上下滚。但悲催的是,身边的泥石越来越堆积,逐渐将她的躯体掩埋。 之后,慕斯的意识就陷入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被井炎的声音唤醒。 此刻虽然泥石流已去,但两人再度陷入困境。相拥着从山腰滚下,最后还是慕斯随手拉住了一条藤曼,才让两人免于摔下悬崖。 看着昏迷中的井炎,慕斯手忙脚乱的去翻他的手机报警。键盘锁的密码是她的生日,慕斯只试了一次就解锁了。 来不及伤感,立马拨了120,她看看井炎胳膊上挂着她的背包,她的手机,她一路边走边掉的东西…… 尤其是那串手链! 他都给她找回来了,一点点,一个也不落的,给她找回来了! 慕斯的心瞬间崩溃,已不知该作何感想,只知…… 此生嫁夫如井,夫复何求? “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慕斯!是你老婆,你孩儿他妈啊!” “你再不起来,我就永远不原谅你!快点起来!” “井炎,你快点醒,睁开眼睛看看我……” 男人没有声音,浑身冰冷。 慕斯板着他的身体,查看了下他的伤势,并没有明显的外伤,擦伤倒是不少,但内伤……就不得而知了。 刚刚两个人滚下山崖的时候,井炎紧紧地圈着胳膊将她护在怀里,那些尖锐的石头,坚硬的障碍物,全都碰在他身上。 除了颠簸了一路,和刚才被泥石流的泥土掩埋,慕斯并没大碍。 “井炎,我们和好可以吗?” “我们不吵了,我答应你,你只要醒过来看看我,我就答应你和好。不生你的气,不让你担心,不乱跑乱猜疑……” “井炎,你醒醒,你看看我啊。” “……” 无论她怎样呼喊,男人都没半点回应,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慕斯的心无限下沉,战战兢兢伸出发抖的手指,再度试了下他的鼻息。还好还好,有呼吸,他没死。 说的什么话?!他不会死,永远也不会! 慕斯无限惶恐的咽了咽口水后,开始手足无措的翻背包。终于找到了两瓶矿泉水,拧了瓶盖,帮他清洗身上的擦伤,不能沾了脏东西,否则恢复起来会很困难。 “别浪费……” 终于,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传进慕斯的耳朵里。 慕斯手掌一抖,拧开的矿泉水刷的一下摔到地上,水散了一地。没时间管这些,她欣喜若狂地去看井炎,趴在他身上,装着要去捶他的样子。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呢。” “疼……别打……” 男人抓住她的手掌,胳膊一抬都疼,应该是摔倒了,幸好还没断,不过肋骨…… 井炎动了动脊背,疼得厉害,肋骨应该是摔断了。 慕斯听他喊疼,心也跟着疼起来。 “哪里疼,摔得很厉害吗?” “你刚刚一直在护着我,我一点伤也没有,你却……” “胳膊疼吗?腿疼吗?” 对于她的问题,井炎均一一摇头。 最后慕斯问他:“那你哪里疼?” 井炎戳戳自己的胸口,笑她:“这里疼。” “……”慕斯知道被调侃了,别过脑袋不理他。 “宝贝,你过来。”井炎捏捏她的手指,声音无限温柔。 宝贝? 我去,这可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好甜,好酥,好麻…… 可表面上她仍要装作生气,撅起嘴像个小女孩般赌气。 “干嘛?” 男人心里欢喜得不行,就喜欢看她这个样子。 而且,他叫她宝贝,她答应了! “低下脑袋……”他虚弱道,嘴角一丝超欣慰、超级阳光的笑意。 女人照做。 井炎脑袋稍微一扬,捉到她的嘴唇,带着疼痛的胳膊抬起,结实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脑勺,将她固定好。 慕斯一个紧张,下意识躲开,脑袋别在井炎的脖子上,鼻翼呼吸出的温热的呼吸,温温热热的,舒服的搭在他皮肤上。 “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所以你不能耍赖……” 井炎被她痒的难受,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抚/摸,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低沉而粘人。 “如果你耍赖,指不定我会马上晕过去的。” 慕斯抬了脑袋,瞪他:“你一直在装,其实你没有昏迷,是不是?” “……”井炎笑着看她,并不回答。 事实上,他真的昏迷了一小会儿。同样是被她的声音唤醒。 醒来的那一刻,慕斯正说着好多好多悔过的话,什么“不生你的气,不让你担心,不乱跑乱猜疑”。所以他不想醒过来,便合着眼睛继续装睡,但又担心女人被吓坏,最后不忍再装了。 此刻,他一改之前“横竖都二”的形象,拿出他最想给她的一面——别样情深的温柔男人,轻轻呼唤着她。 “宝贝……” “恩?” “宝贝。” “干嘛?” “好长时间没吻你,我……饿了。” 女人的心一阵酥麻,正欲低下头无限温柔的吻上他时,他的吻就严丝密缝的朝她过来。炙热的,熟悉的,属于彼此的气息。 慕斯心里暖暖的,很满足。 嫁夫如井,一生何求? 可好景不长,“泥石流”似乎铁了心要跟他们作对?正当两人闭着眼睛吻得酣时,突然头顶一道不知名的力度袭来,将两人双双击晕。 袭击他们的,不知是藤蔓还是石块。当时慕斯低着头去吻躺在地上的井炎,以她的角度,不可能看到。但井炎是仰面朝天,只要稍稍睁一下眼皮,应该能看到。 话说回来,在慕斯的梦里这些都不重要。 她只知,是井炎救了她! 可醒来后,一切似乎另有定论? 第375章 庄周梦蝶 “梦”里慕斯又晕了,这次是真真切切的脑部遭到袭击,脑震荡差点变成了傻子。好在老天悯人,慕斯没有变成傻子,也没有失忆,只是…… 醒来后搞不懂山上和井炎的那场经历,是梦,还是事实! 她昏迷了三天,睁开眼时,人已在青城山的医院里。vip病房,易苏寒躺过的那张床,此刻换成她来躺。 病床边不见井炎,只有易苏寒和冷暖而。 “井炎,井炎呢?” 不管那些经历是梦境还是事实,醒来后她第一句话都是要问他。 病床左边的易苏寒不回答,脸色沉了沉。 右边的冷暖而只得代劳…… “井少没事,已被家人派专机接回北京了。”她说着白了易苏寒一眼,嘟起嘴抱怨道,“本来井奶奶也要把你一起带走,结果被这货给拦住了!” 昏迷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慕斯一概不知。只知井炎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所以她深深松了口气,又问道:“他有没有大碍?他的伤……” 话没说完,被易苏寒打断。 “他的伤是他自己造成的,能怨谁?!” 这一刻,男人虽怼得理直气壮,但慕斯就是看到他瞳孔里闪过一丝慌乱,那代表着什么?心虚? 慕斯突然想起梦里最后,她和井炎遭遇的袭击,难道…… 不不不,不敢想下去,易苏寒还不至于那样,不至于。 诚惶诚恐中,慕斯不敢再盯着男人看,目光本能的转向冷暖而。如果事实真是她猜想的那样,慕斯相信,这个白纸一样的女孩会露出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冷暖而“露”了…… “可就算井少是自己摔伤的,你也没权利阻拦井奶奶把孙媳妇接回家!”小姑娘朝男人怼得理直气壮,只有一脸的不服气,没半点帮男人隐瞒的心虚。 慕斯也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梦里她和井炎被击晕,不是易苏寒的人为,仍然是天灾。 这么说来,那个梦是真实发生的? 她刚这样甜蜜的想着,就被易苏寒泼凉水…… “我为毛不能阻拦?!”他理直气壮的朝冷暖而怼道,“斯斯因为什么才出的事?!她出事时,井炎又在哪里?!” 这话一出,慕斯的心沉了沉,脑袋开始发晕。 却不知,此刻房间里的三人,真正没搞清状况的,是冷暖而! “他上山了!只不过点背,没找到斯斯姐!你神气什么?!”心直口快的小姑娘不甘示弱,朝易苏寒怼道。 当然了,不止是冷暖而。对那晚山上的真相,也许只有行凶者和井炎本人,才心知肚明。如果井炎不报警,不解释,慕斯或许也会蒙在鼓里。 正如此刻一样,冷暖而的话让她的心持续下沉…… 在越来越懵的思维中,她鼓足勇气,诚惶诚恐的朝冷暖而问道:“什,什么意思?” 冷暖而没好气斜了易苏寒一眼,继而糗着一张脸,咕哝着将事实对慕斯告知。 “那天你是被这货背下山的,好在当时雨停了,否则他伤口指定会被感染。” “什么??”慕斯只感脑袋要被炸开了,胆战心惊的看向易苏寒,“我,我是被你救的?” “……”男人面不改色的点点头。 “不,不可能!”慕斯下意识否定,咽着口水无限惶恐道,“当时,当时我明明是……” 没说完,被易苏寒打断。 “我救你时,你嘴里喊着井炎!” 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慕斯彻底被冰封住…… 原来那些经历,真的只是一场梦? 哦不,不是梦!还是真实发生了的,只不过…… 她在昏迷中,把英勇救人的易苏寒,想象成井炎了。 真的是这样吗? 慕斯心力交瘁,她只知,就算易苏寒说谎,冷暖而也不可能合着一起欺骗。 也许,真的只是一场梦! 但冷暖而说井炎那晚就是上山找她了,只不过点背,没易苏寒运气好…… 唉,他肯定没易苏寒“运气好”嘛! 她在电话里都把具体/位置告诉易苏寒了,可井炎呢?他的电话死活打不通! 也许,就是因为那个电话,给了易苏寒可乘之机。让慕斯对亲身经历过的、真切感受到的,无力再坚信下去。 当然了,我们并不能完全否定易苏寒。当听到慕斯的求救后,他顶着胃部伤口的疼痛,也上山来找她了。可找到她时,看到的又是什么? 慕斯把井炎摁在地上热吻!! 邪念,往往就是在一瞬间,被愤怒诞生! 那一刻的易苏寒,又成魔…… 可井先生为毛不报警?不澄清? 也许他知道,这次将是他和易苏寒之间,最后的巅峰对决了! 总之,好戏即将到来,几人的感情纠纷也即将落幕。 —— 尽管慕斯不再对“梦”里的经历坚持,接受了无奈的“现实”,但也认为自己有义务联系一下那男人。 看在他上山找过她的份上,她有责任问候下他的状况。 有没有遭遇泥石流?受没受伤? 碍于易苏寒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身边,慕斯不好打电话,便给井炎发了两条微信。 “谢谢你上山找我,但也许是天意,我们改变不了天命。” “易苏寒把我从泥石流中背下山,至少这段时间,我不能辜负他。” 两小时后井炎才回了消息,并没对那晚的真相进行澄清。他知道自己离开后,慕斯会被易苏寒蛊惑、欺骗,但无妨,这同样是他剧本中的一幕,最后的对决。 所以,他给慕斯回了这样一条消息…… “听说你喜欢宽窄巷的鹪鹩酒店,为什么喜欢?因为庄子文化?” 慕斯回答:“是。” 井炎:“那你能否跟我讲讲《庄周梦蝶》,是何寓意?” 慕斯:…… 这可把她难住了! 不得不承认,《庄周梦蝶》是战国时期百家争鸣中,后人最难懂的典故之一。 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很生动逼真的一只蝴蝶,感到非常愉快惬意,甚至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庄周。 突然间醒来,惊惶不定之间,方知我是庄周? 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成庄周? 简单的寓言,包含着难以参透的哲学。 在一般人看来,人在醒时的所见所感,是真实的;梦境是幻觉,不真实。 正如慕斯醒来时面对冷暖而和易苏寒的话,似乎他们讲的,才是她真实的经历。可即便这样,谁又能保证她在“梦里”时,没有醒来过? 井炎就是要告诉她,你醒了,山上跟我发生的那些,不是梦,是亲身经历! 只不过被人篡改了情节,他效仿了林薇薇的手段,虽没有对你催眠,但确确实实是在窃取! 井炎期待着女人能搞懂,能从谎言的梦境中自己走出来。可他忽略了一点,慕斯当时被易苏寒击晕,脑部受到了撞击。 陷入了《庄周梦蝶》的谜圈里,慕斯搞不懂这里头的哲学,便没再回消息。而井炎也始终没催,一切似乎已成定论? 无力再去怀疑什么,慕斯就这样跟易苏寒双双留在青城山养病。 直到那天的到来…… —— 十天后,两人彻底痊愈。 回程的这天,易苏寒心情很好,结清医院的手续退了房,兴高采烈的收拾行囊准备和慕斯一起离开。 “走,回宁城!”开上那辆酷路泽,他意气风发。 “回宁城?不去陕北了?”驾驶座上的女人惊讶,尽管在成都这段时间的折腾,已扰得她没心思回陕北了。 “宁城有大事发生,陕北等下个月再去!”易苏寒表情神秘,语气中却充斥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胜利感。 搞得慕斯心慌慌:“什,什么大事?” 易苏寒没立马回答,点根烟霸气的吸了一口。然后扭头看她,勾唇冷笑,带着一丝阴险和谜之骄傲。 “旧城改造项目,花落我周氏集团了!” 犹如一把重锤敲在慕斯心上,简短的一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很多,尤其是…… “你、周氏?” 慕斯眼睛睁大,表示一万分的不理解。 “哦,忘了告诉你!”驾驶座上的男人超得意,慢条斯理道,“昨晚周氏在华尔街正式揭牌,之后的两小时内,股票遭遇一个神经病的全面狙击,一路下跌。” 又是简短的一句话,包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周氏怎么在华尔街上市了?没去港股?可唐娜昨晚还给她打电话工作汇报,说周氏仍在筹备港股上市。 这到底怎么回事?而且,为毛上市后的两小时内,股票会被人狙击? 易苏寒口中的“神经病”是谁?井炎? 太多的疑惑,让慕斯理不清头绪,加上泥石流那晚脑袋遭遇袭击,她思维越来越混乱,本就理不清梦境和现实,甚至连这一刻,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庄周梦蝶! 她到底是蝴蝶,还是庄周? “so?”混乱的思维中,慕斯呆呆朝易苏寒问了句。 心想,不管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我都要搞清你易苏寒那谜之胜利,是为哪般! “可那个神经病没想到,最后抄底时被老子暗中截胡了!” 此刻的易苏寒是前所未有的胜利快感,在他看来一切都尘埃落定,最后的王者是他,不是井炎。 于是身体朝慕斯那边倾了倾,他直勾勾盯着她,勾唇一丝骄傲的冷笑。 “现在你前夫我,才是周氏的大股东!” 慕斯:…… 心,骤然一凉。 不管这一刻是不是梦,她都真真切切体会到井炎的“失败”。不,是溃败! 一败涂地! 而身边的男人却继续着他的洋洋得意,大手毫不客气的把她的小手一握,放在座椅之间的档位把手上。 “走吧?跟我一起回去出席旧城改造项目的揭牌仪式?” 慕斯没空计较自己是不是被他非礼了,眼睛睁得老圆老圆:“揭牌仪式?合同签了?” 心想,项目就算有了定论,也没那么快签合同吧? “可不是?有易沧海在,还有什么搞不定?”易苏寒傲娇的踩下油门,走起。 慕斯:…… 那只被他握在档位上的小手,也悄悄抽离。 易苏寒没再继续,到了此刻,他认为已没必要去哄她。自己是最后的王者,给她机会复婚,那是他的恩赐! “怎么,不想跟我一起去见证这胜利的时刻?”他边开着车边勾唇冷笑,语气轻佻,“没准井炎也会去哦!” 这话一出,慕斯莫名的有了力量…… “好,我去!”她坚定道,抬眸凛凛对他,“陪你去看个究竟!” 第376章 商战:惊天逆转 回到宁城后,关于慕斯和家人朋友之间的情节,在此略过。 只说明一点:这次回来,身边所有的人好像都躲着她?就算见面,说话打招呼也带着假惺惺的敷衍? 去夏风那里关心阮劭中的案子,对方只在电话里让她别担心,定论已经写好。然后就借口自己要忙,把电话挂了。也不容她开口问问他那一团乱麻的三角恋,处理得怎样了。 慕语就更不用说,慕斯这趟回来压根就没见着她的人;而刘毛毛,不是电话不接就是微信不回。 最让慕斯费解的是,不止朋友同事如此,连妈妈白玉琴都这样?除了在家里基本的寒暄,对她身体状况的关切,白玉琴事事都回避。 这一切的一切,不禁让慕斯又开始怀疑起来,难道仍是一场梦? 靠,梦到底什么时候醒啊! 如果是“盗梦空间”,那老娘这是在第几重梦境?! —— 除夕将近,这天是2018年的小年夜。 在易苏寒的再三“邀请”下,慕斯陪他参加了旧城改造项目的揭牌仪式。地点就在宁城的老城改造区,户外一片巨大的空地上进行。 现场排面的隆重与浩大,在此不费笔墨。反正就是,海东省政界和商界的名流全来了。 不,没有全来! 夏启明夫妇来了,但不见夏风;慕氏集团的很多老同事都来了,甚至包括李总,独独不见刘毛毛;周氏夫妇也到场了,脸上没有“失去公司”溃败的落寞,反而意气风发?两口子正在和李婉婉亲切交谈,却不见周谦? 井家没有任何一人到场,慕斯认为这也算情理之中。可她费解的是,为毛易沧海夫妇也没来? 易沧海不来好理解,老狐狸喜欢躲在幕后,这种出风头的事,他一般都交给儿子易苏寒。可姜爱萍呢?这老泼妇不是最爱凑这种热闹的吗? 今天如果到场,姜爱萍就是份量最重的女嘉宾,高高在上的陪在儿子身边,接受众多名流的“彩虹屁”。如此良机,姜爱萍为毛要让给她? 慕斯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你爸妈怎么没来?”她问易苏寒。 男人似乎并不关注这个,鹰隼一般的双眼一直在人群中搜索那个“溃败情敌”的影子。 “卧槽,井炎还真不敢来了?” 确定没找到那男人后,易苏寒舒口气,更加幸灾乐祸起来,“老子可是给他送了请柬的哦!” 慕斯:…… “也对,这都大结局了,谁能有那个勇气来亲眼见证自己的溃败?”易苏寒近乎得意忘形。 慕斯听着十分不解气:“哼,你嘴里那个狙击周氏股票的神经病就是他,对吧?” 易苏寒无视她那一脸的鄙夷,放下手里的香槟。弯下腰,大手轻抚着她的脸,嘴里却继续挖苦着女人和那位一败涂地的对手。 “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说出口呢?岂不是让井炎很没面子?” “……”慕斯没接话,一把打开他的臭手。 心里暗骂了句,小人得意! 易苏寒也不计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人得意嘛!” 说着直起腰,双手插在西装裤子口袋中,他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她,“不过话说回来,股市上耍手段,我本来就是跟他公平竞争!” “……”慕斯被吃瘪。 可她想不通,即便是在梦里,井炎为毛会输?他不是股市上的神人吗? “技不如人,他愿赌,就得服输!”易苏寒再度弯下腰,脸凑到她眼皮底下,直勾勾的盯着她,凛凛说了句。 这表情,让慕斯猛地开窍…… “技不如人?呵!”她抄起手冷笑,冲他挑挑眉,“我看是有人在暗中帮你吧?” 想到了林薇薇,如果说井炎会输,那一定是这位女黑客从中捣乱! “你猜对了!” 易苏寒也不再避讳,手指轻佻的刮了刮她鼻子,继而抄起手洋洋得意道,“只不过,那个人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说这话时,他脸上抹过赤果果的阴险,让慕斯猛地心口一紧。 “你想怎样?” 预感到不详。 果不其然…… “只有我知道林薇薇躲在哪里!”易苏寒拿起两杯香槟,递给她一杯,阴笑着把话挑开,“想要她回国伏法,慕斯,你得求我!” “……”慕斯凛凛的目光在他脸上刮过,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易苏寒感受到了,却无视。主动将手中的酒杯跟她轻轻一碰,他抿了口酒,回头看了看那边的主/席台。 一切就位,似乎就等着主持人宣布仪式开始,然后他作为项目全盘运营方的代表,上台致辞。 可老天似乎要让他失望了…… 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只见大家纷纷说着: “慕语小姐来了!” “呵呵,纵使绯闻缠身,她还是那么漂亮!” “听说她是旧城改造后,新项目的形象代言人。” “可不是?地产娱乐化,这项目也算开辟了先河,全国首屈一指啊!” “……” 慕斯惊讶,扭头看去,只见慕语一身金光闪闪的华贵礼服,从豪车中款款下来,在十几名保镖的簇拥下,面带优雅大方的笑,朝众人走来。 易苏寒似乎也有些吃惊,慕语是项目启动后的形象代言人?没人告诉他啊! 但无妨,他很快就“想通”…… “呵呵,让慕语做形象代言人?”立马借题发挥,他冲慕斯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可见你前任公公很挂念你这个儿媳哦!” 认为这是易沧海的旨意。 话里的弦外之音,慕斯不想听懂。根本无心搭理他,慕斯皱着眉使劲思索,可怎么也看不懂这里头的玄机…… 只猜想:今天到场的,诸如周氏父母、李婉婉、夏家父母等,莫不是都投靠了易家?没来的,诸如夏风、周谦、刘毛毛等,始终坚持在井炎的那条阵线? 如果是这样,那慕语又是怎么回事? 慕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慕语已去前方嘉宾台的某个位置坐定,众领导也纷纷就坐。 易苏寒见状,忙拉着慕斯往主/席台那边走去,因为主持人已上台宣布揭牌仪式开始,他即将作为项目的主控方代表,上台讲话。 于是,在途中他稍稍顿了顿,整理了下身上的着装。 “我宣布,旧城改造项目揭牌仪式正式启动!” 主持人的声音传来,随着台下诸位名流的一片掌声落定后,主持人意气风发的宣布道, “请项目总负责人,海东省周氏集团的控股方,慕氏、以及炎焱集团的董事长,井炎先生,为项目致辞!” 话落,现场热烈的掌声响起。 易苏寒狠狠愣住…… 慕斯也脑袋一懵,惊喜从心底油然而生。 随着身后一辆劳斯莱斯的到来,今晚最耀眼的星星、最重要的人物,隆重登场。井炎迈着坚定的步伐,昂首挺胸,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主/席台,从容不迫的朝那里走去。 “怎,怎么回事?” 直到这一刻,易苏寒的慌乱才突然爆发,他本能的扒开人群,想冲过去挡住井炎的去路。 被慕斯一个箭步挡在面前,她抄起手肆无忌惮的吹了个口哨。 “哟吼,有人的如意算盘像是落空了哦?” “不可能,不可能!” 易苏寒惊恐万分,这一刻是彻底疯了,无视身边众人惊讶且鄙夷的目光,他指着主/席台上的主持人,歇斯底里吼道, “我才是周氏的大股东,应该是我来揭牌,你们搞什么鬼?!” “保安!保安!” 主持人也毫不客气,让保安直接把易苏寒拉出了现场。 这一幕,是骄傲的易苏寒从未有过的糗! 慕斯虽有一些不忍,但也不再同情了,眼睁睁看着男人被保安拖出现场。 —— 至于某炎登场后的致辞讲话,在此略过,反正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官话。 直到揭牌仪式后的酒会开始时,慕斯才有机会去跟井炎面对面,心底的诸多疑惑她要解开,便拿着两杯酒朝他走去。 “怎么回事?能说说看吗?”她语气温和,但表情严肃。 井炎也言简意赅,耸耸肩无奈一笑道:“很简单,他能找黑客截胡;我能筑防火墙,将计就计。” “没听懂。”慕斯死死的盯着他,逐渐面无表情。 “你不用懂!”井炎说着,故作宠溺的摸了摸她头顶,大言不惭的放暗语,“脑袋构造不一样,永远没法在同一个频道上。” “你是在损我吗?”慕斯一动不动,目光逐渐犀利起来。 男人却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吊儿郎当,耸耸肩,嘴角一丝更甚的无奈苦笑。 “也许吧!” 慕斯:…… 突感在成都时他们之间的那种尴尬、僵局,还没揭开。他之前宠溺的戏谑,和梦里的一本正经,统统不复存在了。 给她的,除了敷衍,只有敷衍。 这是一种距离! 慕斯深知…… 正黯然神伤着,这时,航叔来打个酱油。 “少爷,新闻报道了。” 张航将手机上的一篇新闻呈了过来,动作有些夸张,像是刻意让慕斯也看到? 可遗憾的是,女人根本无心去管什么新闻,她犀利的目光仍锁紧井炎的脸,掩饰着自己内心的黯然忧伤。 于是井炎把话挑开,故意笑笑感叹道:“不错嘛,警方行动够快,这就在冰岛把林薇薇抓获了?” 这话一出,某女瞳孔放大,不可能不被惊到。 航叔心里有了数,立马当起捧哏:“都归功于少爷您的将计就计,神机妙算啊!” 张航说着,用眼角的余光瞅了慕斯一眼,怕她听不懂,便更加把话说开。 “对了,易沧海夫妇在来这里的途中,已被警方带走。” 慕斯恍然大悟…… 原来,井炎是将计就计,坐等林薇薇在股市上有所行动,这样警方就能找出她的坐标,在冰岛将她一举抓获。 有了这宗案子,就不怕她对之前的罪行不招供! 所以,股市上易苏寒的暗中截胡,只是假象。没准林薇薇帮易家父子截胡时,就已经被冰岛警方和中国警方抓获,故意让她有所行动,以迷惑易家父子,调出幕后黑手的大鱼。 好一出《庄周梦蝶》! 原来,不止是她在“梦”里,连易苏寒也是? 见某女像是差不多理清谜底了,井炎便笑笑朝航叔打趣道:“航叔,您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张航很糗的笑了笑,然后很有眼色的退下,留空间给少爷和未来的少夫人…… 第377章 除夕夜,他要在伦敦大婚 这次商战,虽说井炎的手段有些残忍,但慕斯也知,没必要再对易苏寒同情了。 “既然来了,喝一杯吧?”井炎举着酒杯,皮笑肉不笑的对她。 慕斯倒吸口凉气,冲他挑了挑眉:“为了什么?你今天的胜利?” 尽管她语气依旧很温和,没半点鄙夷挖苦的意思。相反,还透着赤果果的庆幸,跟之前对易苏寒,大相径庭。 可这挑眉的神态,太过刻板,让人排斥。 所以,井炎很不爽…… “不!” 他突然变脸,满腹无奈和悲伤再也无法压抑。将脸倏地朝她凑近,他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凛凛道, “为那个,在泥石流中把你刨出来的男人!” 井炎发誓,说这句话时他心里滴着血。本来这真相,他不想说…… 爱到深处,就得点到为止。 真正的爱不是靠说,而是要做出来! 可女人太蠢、太笨、太特么让他失望了! 正如此刻一样,他的话落下,慕斯身体狠狠一颤,顿时瞳孔无限放大。还在那诚惶诚恐,傻不拉几的问着: “什,什么意思?” 原来《庄周梦蝶》不是梦,蝴蝶即是庄周,庄周即是蝴蝶! 正如她,梦里的慕斯,就是她自己! 那不是虚幻,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 之后的昏迷中,因为她太过贪恋山上和他的那段经历、那种感觉,所以发生过的现实才会化成梦境,在她昏迷时不断盘旋于潜意识里…… 这份爱是有多深?能让她如此贪恋? 却为毛,又让她变得如此糊涂?? * 很可惜,此时慕斯对《庄周梦蝶》谜底的解析,井炎感受不到。 他看到的仍只有女人的愚钝、呆傻…… “意思你不用懂!” 井炎直起腰,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她,面无表情道,“我说过,大脑构造不一样,永远没法在同一频道上!” 这一刻他是真有点死心了。 慕斯已深深感受到,顿时所有的爱意和懊悔,化作泉涌般的泪水,倾巢而出。尽管仍没法有所行动,只是呆呆杵在那里流泪,忍住喉咙里的哽咽。 也许是这份泪水触动了井炎,他眼眶顿时也红了。对于自己准备的剧本,接下来要不要进行,井炎有点于心不忍。 超级想放下一切,立马紧紧抱住她,在耳边说着她不陌生的话…… “宝贝,我爱你!” “宝贝,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这次再也不想弄丢了。” “宝贝,好久没吻你了,我饿……” 可偏偏此时另一个“打酱油”的要按照他准备的剧本,一如既往的毫无眼色,跑来掺和一脚。 “井哥哥,我今天表现得还不错吧?” 慕语挂着一脸灿烂的笑,春风满面的走了过来,很不见外的挽起男人的胳膊,语气也带着赤果果的撒娇。 井炎猛地拉回思绪,回到现实。心想,既然剧本仍在继续,那就演到底吧! 慕斯,不管梦里还是现实,对我井炎,老子必须看到你的态度! “你哥我满意极了!” 他火速眨眨眼皮,将心里的暗涌压回去,冲慕语笑笑敷衍了句后,又问道,“对了阮玉呢?怎么没见她?” “小玉姐姐说最烦这种装逼的场合了,她懒得来,一早就挺着个大肚子跟情郎约会去了。”慕语像个俏皮的小鸟般,声音如玲悦耳,话里话外都充斥着对阮玉的不见外。 可慕斯没法听懂,她已深陷于某男的剧本中。所以此时听着妹妹这话,她只感自己是个局外人…… 只感一场成都的旅行后,她就莫名其妙被大伙儿抛弃了。 无限黯然,神伤已到极致,除了流泪,慕斯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而面前的男人却不管不问,仍在那儿装模作样的感叹道:“唉,就知道风花雪月,看来周氏集团今后不能指望她。” 话落,另一个“打酱油的”登场…… “那指望谁?我吗?” 李婉婉的声音传来,打扮得同样光鲜亮丽,走过来后甚至没看慕斯一眼,权当她透明的。 井炎忍住心里的苦涩,扯开嘴角的笑,按照剧本的情节,嬉皮笑脸的回应道:“哟哟哟,大功臣来了,小的我可不敢怠慢!” “事儿,我可是帮你做了。” 李婉婉表示自己公主一个,没空给他当配角,便将手搭在他肩上,义正言辞的问正事。 “你答应过我的呢?什么时候兑现?” 此次周氏股份一战,李婉婉越发对周谦欲罢不能。鉴于两人都不是主角,个中情节略去。 “好说好说……” 某炎笑笑打着马虎眼,却并未将肩膀上那只纤纤玉手拿开。 于是,另一个配角充分发挥演技。 “你少动手动脚!他是我的!”慕语假装对李婉婉很有敌意,一把打开她的手,将井炎的手臂挽得紧紧。 “谁稀罕?” 李婉婉白她一眼,丢下这句话后,便头一昂的离开。 自始至终都没看慕斯一眼,让某女那颗心啊…… 就像是放到不加油的煎锅上煎一样! 再也不想看这些人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但也没法就此离开,毕竟自己的亲妹妹在场。 慕斯使劲眨了下眼皮,将眼眶里的又一波洪峰忍了回去,她象征性的朝慕语问了句:“夏风呢?来了没?” 既然真正的胜利者是井炎,那他的“好基友”为毛不来捧场?而且,作为新慕氏的重要角色,刘毛毛怎么也没来给老板捧场? “不知道。”慕语拉长脸冷冷应答,很有些莫名其妙。 “……”慕斯心力交瘁,不想再问下去了。 可偏偏有人要继续搅屎。 “你找风兄啊?”井炎假惺惺的朝她笑笑,“他正准备大婚,可能没空搭理你哦!” 此时慕斯又成了宇宙第一丧花,不过脑子的随口接了句: “是吗?跟谁的大婚?” 这话本没有任何针对慕语的意思,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不,慕语立马来了劲,睁大眼睛不阴不阳的朝她怼道: “你认为呢?我的好姐姐!” 话落,慕斯莫名的被燃起斗志…… “你就这么让自己的男人错过?!”她悲愤朝慕语呵斥,带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错过了吗?”慕语却不接招,故作甜蜜的看向井炎,洋洋得意道,“我爱的男人不已经在我身边了?” 慕斯:…… 刚燃起的斗志,又特么被浇灭了! 慕斯恨自己的秒怂! 恨得咬牙切齿! 而面前的男人还要来补刀:“哦,忘了告诉你!” 井炎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请柬递给她,“除夕夜本人在伦敦举行大婚仪式,届时如果你有空……” 说着故意顿了顿,盯着某女的反应。 可慕斯还能有啥反应? 除了略带不屑的一声冷哼,其实是种极度自嘲,她表示没法有其他的反应。当然了,男人手中的那张请柬,她也不可能接过来,没勇气,也没那个度量! 井炎已深深感受到了,所以他立马收回请柬,话锋一转,给大家台阶下。 “算了,你还要陪前夫过年呢!估计也没空飞伦敦,就当啥也没听到哈!” 说这话时他的嬉皮笑脸,在慕斯看来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撇开易苏寒不说,他跟另一个女人的大婚,她怎可能舔着脸、吞着苦水的去出席?! 不管跟他大婚的女人是谁,她都不会去! 可偏偏有人要让她不得不去…… “好歹也是我亲姐姐,怎能不出席我慕语的婚礼?”慕语抄起手,一副胜利者的高高在上,说的话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慕斯:…… 拳头攥紧,超级想一拳打在慕语脸上,可终是做不到。 井炎是她自己弄丢的,怨不得任何人! “你丫就不怕她抢婚?”男人还在嬉皮笑脸,其实是放暗语。 慕语超嫌弃的白姐姐一样,嘴一瘪。 “借她个胆!” 说罢屁股一翘头一昂,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失陪了。”男人也冷漠的丢下这句话后,随慕语一起离开。 剩慕斯一个人在原地,独饮一地的苦涩…… 却不知,两人的话根本没说开。 男人的那张请柬,只有一份,上面的新郎的确是井炎,但新娘一栏,空着! 而慕语,也的确是在除夕夜举行大婚! 这又是怎么回事? wuli井先生给某女挖的最后一个巨坑,已来袭…… —— 那天揭幕仪式后,慕斯再也没见过井炎。 听说他当晚就飞去伦敦筹备婚礼了,而妈妈白玉琴和妹妹慕语,也在第二天一早双双踏上了航班。 甚至连夏风、阮玉、刘毛毛、周谦等人,也相继离开,都飞去了伦敦。 没有任何人关心慕斯,妈妈白玉琴也只是在临走时丢给她一句…… “处理好公司的事就订机票,我们在伦敦等你。” 似乎很有信心,她会出席妹妹和井炎的婚礼? 慕斯苦笑,没接话。 之后的几天她过得浑浑噩噩,无心再去管公司,也不想再理任何人,脑容量也变小了,装不下太多,只有一句话…… 要不要去抢婚? 她仍在犹豫,却不知自己在顾虑什么? 慕斯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伦敦的机票订了又撤,撤销了又再订,反反复复好多次,最后航空公司都被她搞烦了。 “慕小姐,你到底订不订?” “订!” 慕斯脱口而出,可转念一想,去了又能怎样,没勇气抢婚,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哦不,不订!” 接线员:……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慕斯僵硬的陪着笑解释,这时正好有电话进来,慕斯一看,居然是028打头,成都的? “等等,我有电话进来。” 只得先挂了机票预订的电话,尽管这是她最后的机会,明天就是大年二十九,如果这张机票被人抢走,那她横竖都没法赶在除夕夜到伦敦。 成都的来电,慕斯本以为是冷暖而。 谁知对方竟是双流机场的派出所,民警告诉她,在机场逮到一个疯了的男人,见人就问:你有没有见过我太太?我把她弄丢了! “身份证上姓名是易苏寒,他声称你是他太太,叫慕斯!” “……”慕斯拿着电话的手一僵。 “请问,可有其事?” 慕斯猛地缓过神:“啊对对,我是他……” 太太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口,也没法自称前妻。 自那天易沧海被捕后,易家就倒了。姜爱萍各种求爹爹告奶奶,欲保老伴儿,根本没时间管儿子。 而阮玉,自是跟甘志奇双宿双飞了。易苏寒以为项目落定的那天,就跟她撤了离婚证,此时她哪还有空管他? 第378章 爱的勇气 慕斯万万想不到,这次打击居然把易苏寒逼疯了? “如果你是他太太,麻烦来趟成都领人。毕竟涉嫌在机场伤人,我们需要保释手续。” 慕斯犹豫了一下,最后勉强答应。 她琢磨着,如果刚才那张机票还能订到,那就不去成都了。就算宁城没人管易苏寒,这不还有成都的冷暖而吗?慕斯相信,不管易苏寒和小姑娘之间怎样,冷暖而天性善良,不会见死不救。 如果去伦敦的机票没有了,那她没法,只得去成都把易苏寒先安顿好,这种事不好麻烦别人,毕竟冷暖而跟男人没确立什么关系。 所以这一次,慕斯退出自己的选择恐惧症,让老天来帮她做决定! 给航空公司那边回过去,慕斯才知老天的意思是…… “抱歉慕小姐,最后那张机票五分钟前被人预订了。现在去伦敦的机票,最早也是大年初二的,要不要订?” “大年初二来不及了!”直到这一刻,慕斯才无限焦虑起来,“那你帮我查查,有没有从广州上海起飞的?实在不行,香港也可以啊!” “都没有了,过年是旅游旺季,所以……” 慕斯的心,拔凉拔凉,耳朵自动屏蔽接线员的话。 也许只有到无法挽回时,人才能真正看清自己内心的决定。没错,她内心深处就是想去抢婚! 所以说,人之初,性本贱啊! “慕小姐,慕小姐!” 电话里接线员的催促,拉回了她的思绪。 “嗯?” “大年初二从宁城起飞的,你要不要定?” “算了,不订。”慕斯无限黯然的苦笑,“哦不不,我要一张今晚去成都的机票!” “你确定?”接线员半信半疑,猜想她指定脑子有病。 “是!” —— 当晚十二点多,慕斯终于在双流机场的派出所,看到疯了的易苏寒。 “我把我太太弄丢了,我把公司弄丢了,我把最好的朋友也弄丢了……” 男人已完全没有之前霸道总裁的形象,头发蓬松一身落魄,垂着脑袋不断念叨着这些话。 慕斯的心一凉,眼前的场景,让她没法不触动,没法不心疼。 正欲走过去安慰他,这时…… “我管你丢了什么!” 背后冷暖而的声音传来,只见她端着一大盆凉水,冲民警的办公室后,直接往易苏寒身上一泼,男人从头到脚,顿时湿漉漉。 慕斯惊呆…… 这小姑娘,霸气啊! 冷暖而没空跟她打招呼,站在易苏寒面前,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 “我管你丢了什么!”又重复着那句话,她含着泪哽咽道,“只要没把我弄丢,就行!” “你,你是……” 男人终于被凉水泼醒,抬起眸疑惑看向她,突然惊喜道,“狗皮膏药?” “对!我就是狗皮膏药!” 冷暖而抹了把泪,一把将他扶起,挽着他的手臂,强作欢颜的哄他,“贴在你身上揭不下来了,怎么办?” 这一刻,易苏寒似乎也没看到门口慕斯的到来,目光全在身边冷暖而的身上,他呆呆傻傻的念叨着:“是啊,怎,怎么办?” “那就不揭呗!狗皮膏药黏在身上,多暖和,多贴心!”冷暖而帮他整理了下湿漉漉的外套,很有点贤惠妻子的模样。 “是啊!好暖和,好贴心……” 易苏寒表面看似呆呆傻傻,实则脑子里想起了在青城山,和狗皮膏药的种种。个中情节暖心又有趣,可惜没法在文中详细叙述了。 男人思路的回暖,女人感受到了。冷暖而冲他俏皮一笑,打趣道:“呐,是不是又想尿尿了?要不要狗皮膏药扶你去厕所?” “嗯,要!” 易苏寒呆呆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晴朗的笑,“狗皮膏药说过,就算全世界把我丢了,她也不会不管我。” 有时候,人的精神失常就在一线之间。如果当时身边有人帮你悬崖勒马,你就不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易苏寒就如此,曾经那次精神险些崩溃,他身边有周谦; 这一次他身边有冷暖而,还有…… 慕斯! 被冷暖而搀扶着从门口出去时,易苏寒是清醒的,他看到了慕斯,看到她为他来了成都。但他装作痴傻,装作不认识她,就这样跟她擦肩而过…… 此刻,也许只有上帝知道,易苏寒是在放手! 彻底的放手! 成全别人,也是成全自己…… —— 将男人扶到车里安顿好后,冷暖而才有机会去跟慕斯打招呼。 警局门口,冷暖而略带羞涩的撩了下耳根后的头发,突然说道:“刚才他说的,我说过的那句话,还记得吗?” “嗯,记得!”慕斯笑笑点头,手搭在她肩上,“暖而,你好样的!” 小姑娘却话锋一转,一脸真诚道:“这话虽是我说的,但井少却是实实在在做出来的!” 慕斯:…… 就算全世界都不管你,我也不会把你弄丢! 是啊,泥石流中的井炎,何尝不是这样做的? “斯斯姐,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爱,是需要勇气的。可勇气又来自哪里?不是对方赐予,更不是家人朋友的支持,而是你自己的内心!” “……”慕斯依旧无语,喉咙也开始哽咽。 她承认,被小姑娘这句话给深深触动了。 * 爱的勇气,不需要任何人给予,只能靠你自己拿出来! * “他都这样了,我仍愿意赶过来。”冷暖而回眸看了车里的易苏寒一眼,然后继续劝慕斯,“所以我实在不知,有什么能阻挡你飞去伦敦的脚步?” “暖而……”慕斯终于开口了,声音极度哽咽。 小姑娘很聪慧,不等她把话说明,就将手搭在她肩上,笑笑劝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担心他!易苏寒,是我的!” 最后那句话,冷暖而说得十分自信。 这,就是爱的勇气! 慕斯已深深感受到了,便含着泪,冲她感激又欣慰的点点头。 心里也打定主意要去伦敦抢婚了,不管成不成功,她都要让井炎看到,让世界看到,她爱得坚定! 否则,只恐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可我订不到机票了!”慕斯猛地惊醒,焦虑起来,“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 “谁说没机票?”冷暖而俏皮一笑,抄起手故作傲娇道,“井少大婚可是也请了我的哦!” “啥??”慕斯狠狠一惊。 “连我姐姐都没收到请柬,我却有?斯斯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有面儿?” 冷暖而笑笑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有她自己身份证的机票,交到慕斯手里。 “我姐在航空公司有人,到时候打声招呼,让他们更改下旅客姓名,你明天就能直接从成都飞伦敦了!” 慕斯紧紧攥着这张“救命稻草”,心里无限感激,嘴上却超级呆板的说着:“那,那你不是去不成了?” “易苏寒都这样了,我哪还有心思去别人的婚礼凑热闹?这个年呐,看来注定是要跟他一起过咯!”冷暖而心照不宣的笑笑。 最后,慕斯给她一个感激的拥抱。 一趟成都之行,让她收获了一个好朋友、好妹妹,值! —— 从成都到伦敦,一天十七小时的飞行,慕斯风尘仆仆,终于赶在除夕夜这天晚上到达。 从下飞机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停给井炎打电话、发语音。对方不是不接电话,就是不回消息。 最后没法,她只得向妈妈白玉琴求助。 “妈,请您无论如何要跟井炎说一声,叫他先别急着举行婚礼,我已经到了伦敦,有话跟他说!” “斯斯你别急,注意安全啊!婚礼推迟了,新郎官说要在十二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开始。” “那太好了!我这就赶来!” 挂断电话后,慕斯心里一阵惊喜,她知道,井炎推迟婚礼就是在等她来抢婚。否则,完全没有理由嘛! 若新郎官真心想在十二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宣誓,干嘛不提前订好时间? 所以慕斯确定,井炎是在等她! 可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 婚礼在伦敦郊外的一处庄园举行,关于场面的奢华隆重,在此不费笔墨。 只说明,慕斯赶到婚礼现场的那一刻,根本没到十二点敲钟,顶多也是晚上九点钟。可婚礼就是开始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等十二点吗?” 她顾不上自己的形象马虎,一把扔掉手中的行李箱,冲门口拦住她的保安吼道。 歪果仁保安不理不睬,表示一切都要严格按规矩办事。 “小姐,请出示你的请柬!” “有个屁的请柬!” 慕斯怒目狰狞,蓬头垢面,理直气壮的吼道,“老娘是来抢婚的!” 没有请柬是事实,某炎专门为她准备的那张请柬,她当时根本没接过来。可即便这样,你也没必要把“抢婚”这真实目的说出口吧? 慕斯发誓,如果是之前,她绝不会这般怒发冲冠的意气用事。可今天太特么窝火了,时间一改再改,又让她错过?某炎出尔反尔,似乎是家常便饭? “抢婚?” 歪果仁保安似乎听得懂中文,所以脸色立马拉了下来,用蹩脚的中文毫不客气道,“来来来,把这疯女人赶走!” 旁边十几名黑西装的保镖簌簌上前,欲把某斯拖走。 “看谁敢动我??” 慕斯怒吼,那股母老虎的劲头上来后,气场也不是盖的。她瞪着血红的双眼将面前的一排黑衣保镖扫了一遍,大言不惭道,“听着,新郎官是我男人!我才是他的孩儿他妈!” “我管你是谁!” 歪果仁保安根本不买账,“在我这里,想砸场子,就是不行!” 说罢手一挥,十几名保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抬起某斯举在头顶。那场景,你可以参照古装电视剧里,某个角色被众人摆着一个“大”字举在头顶的情形。 “喂喂喂,你们不能这样!!” 某斯慌了,竭力挣扎,四肢乱颤。 可根本拗不过十几名彪形大汉的力量,就这样,她被这伙人扔到了庄园十米开外的大马路上。 还抢个屁的婚啊?连大门都进不去! 第379章 大结局:抢婚乌龙,巨坑! 十分钟后,慕斯一改之前的落魄形象,不仅换了外套,还稍稍化了妆,重新出现在婚礼的庄园门口。 没办法,打妈妈白玉琴的电话、夏风的电话、刘毛毛的电话,所有人的电话,没一个接听的! 唉,婚礼开始了,大伙儿都在忙呢,谁有空管她? 歪果仁保镖皱眉:“怎么又是你?” “呐,我改主意了,不抢婚!”某斯一本正经。 “……”歪果仁保安斜了她一眼。 心想,你说不抢婚我就信?当老子是傻帽么? 某斯一眼看懂,便理直气壮的解释:“听着,我是新娘的亲姐姐,来参加她的婚礼。” 说完后,就要大摇大摆的进去。 靠,还是被拦住! “请出示请柬!”歪果仁表示,管你是谁,老子只认通行证。 “都说了老娘是家属,还要个屁的请柬啊!”某斯燥了,冲他大吼大叫。 “保镖,保镖!” 刚才的情景重现…… 唉,又特么被扔了出去。 —— 又十分钟后。 一个当地女警装扮、眼戴蛤蟆镜的女人出现在婚礼庄园门口,变着嗓音压低声音,用标准流利的英文,朝那个歪果仁保安说道: “警方临检,请开门放行。” “怎么又是你?”歪果仁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靠,我都这样了,你还能认得出来?!”某斯一惊一乍的摘下蛤蟆镜。 歪果仁不搭理,板着脸直接问道:“你这身衣服哪里来的?” “关你屁事!” 某斯怼得怒目狰狞,实则心里直发虚。因为这身衣服,是她在大马路上从一个醉酒的女警身上扒下来的。 孰不知,这个女警也是临时演员。所有这一切,都是按照某炎的剧本行事。 所以,歪果仁也懒得再继续盘问了,再度白她一眼。 而某斯的自我发挥却越来越离谱…… “听着,我是国际刑警的卧底。有可靠消息,头号通缉犯蛇夫藏匿此地,今晚要在婚礼上搞恐怖活动,你最好放我进去!” “保镖,保镖!” 最后的结果不用猜,某斯第三次被扔了出去。 —— 再十分钟。 一袭美国漫威旗下“黑寡妇”行头的女人出现,拿着把玩具冲锋枪,在庄园门口闹/事。 “我是国际头号通缉犯蛇夫,叫井炎那王八蛋出来见我!” “保安,保安!” 唉,第四次不成功了?? 未必! 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出来为她解围。谁?某炎? 非也! “航叔,您可算来了??” 当张航从庄园的大铁门里面走出来的那一刻,慕斯只感他是上帝的化身,大大滴救星! “我去,你怎么搞成这样??” 见她一身黑寡妇的服装,扯下假发后,那头秀发搞得乱七八糟,张航故作惊叹了句。 某“黑寡妇”立马走过来挽着他的胳膊哭诉:“呜呜呜,他们,他们都欺负我……” 不仅刚才的气场全无,哭着哭着,还将头轻轻搁在航叔的肩上。 那一刻,可能连慕斯自己都不知道,她心底已把张航当继父了。 但航叔是感受到了,于是深深松口气,欣慰一笑。 “别怕别怕,有叔在呢!”说着转向歪果仁保安,用标准的英文解释道,“她是新娘的亲姐姐,我的……女儿。” 最后两个字,让慕斯心里一怔。 张航和她妈妈尘埃落定了?好事,好事! 但这些在此刻不重要,慕斯表示要特么自私一次。 好不容易进入庄园,她的心早已飞到婚礼现场的那对新人上。 “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没有开始宣誓?”她一边奔跑,一边火急火燎的朝张航问道。 “估计开始了吧?”张航打着马虎眼,“对了,你要不要先去换个衣服?” “换个屁啊!决不能让他们宣誓!!” 某斯头也不回,斩钉截铁的撂下这句话后,加快步伐,朝婚礼主场奔去。 —— 至于婚礼主场的环境描述,在此略过,因为不重要,嘿嘿! 总之,某斯一身黑衣感到的那一刻,正值神父朝新郎问道“你是否愿意……”等之类的话。 “王八蛋!!” 于是,不等新郎回答,现场就被某斯打断。她将手中黑寡妇的假发,朝十米开外新郎的背影扔去,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特么害我生了孩子,屁股一拍就娶别人??” 说这话时,她两行热泪已涌出眼眶,跟刚刚为“黑寡妇形象”化的浓妆混作一团,让那副容颜,不忍直视。 话落,现场并没人来再度将她赶走。而台上的新郎也没转身,低着脑袋面对神父,始终没回答那个问题。i、do,还是不do? 倒是新娘慕语有些看不下去了,缓缓转身冷视着慕斯。 “有何不可?”傲娇的语气,带着挑衅。 似乎就是要在众人面前,将“姐妹争一个男人”的斗争彻底曝光?看看她慕斯到底有多少勇气? “就是不行!!” 某斯这次倒是很争气,不仅秒怼回,还说得十分霸气。但她也不可能冲慕语啰嗦太多,便把矛头重新对准男人,朝新郎的背影骂道。 “死男人,王八蛋!你特么在青城山上,不是说再也不把我弄丢了吗?这特么才过去几天?!” “……”男人没回应,仍旧不转身。 于是,某斯踩着红地毯,一步步朝台上走去。 “就算,就算我天生愚笨,误以为是易苏寒救了我,你也不能说话不算数!!” “……”男人还是不转身,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这还把慕斯搞忐忑了,不知为毛,她脚步在离宣誓主台的一米开外停驻。想了想后,她继续骂道: “再说了,真相怎样你不会事后告诉我么?!特么没长嘴巴啊?!还发什么狗屁庄周梦蝶?!你矫情不?!” 男人:…… 死井炎,你特么哑巴了? 慕斯心里燥得不是一点点,便索性耍赖。 “还有那次在露天游泳池,你特么不是已经向我求婚了吗?!现在正式答复你,老娘我答应!所以,你不准娶慕语!!” “……”男人无动于衷,继续拿背影对她。 身边的慕语也继续冷冷旁观,并没打断。 慕斯难免有些搞懵了,怎么回事?我答应求婚了,你丫还是不开尊口? 怎么办? 没胆量回头看身后的高朋满座,更没胆量直接冲上台把那男人拉走,毕竟井老太太和宁婧姗都在身后坐着,刚才她好像扫到过一眼。 那么,打退堂鼓?不可能!! 也许,只能这样了…… “听着,你不要娶慕语!如果那次求婚不算数,那现在换我向你求婚!” 对,你没听错,她开口向他求婚了。尽管她屁都没准备,连个戒指都木有! 但无妨,这话一出后,总算有人回应了。 不是新郎,还是慕语! “姐姐,你确定要娶他么?”终于,她脸上不再有冷漠和挑衅,反而狡黠一笑。 慕斯有些许的懵逼,但根本没时间解开疑惑,斩钉截铁道: “是!!” “可别后悔哦?”慕语笑嘻嘻,似乎一点也不吃醋。 慕斯懒得猜测她的心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管别人? “老娘一万个不后……” 斩钉截铁的话没说完,台上的新郎终于缓缓转身。 慕斯愣住…… 这一秒,是她人生中最尴尬、最糗大的一秒! 比起之前“糗到极致的非礼”,和“哭笑不得的车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那句话没错…… 某炎给她的,没有最糗,只有更糗! “卧,卧槽!” 某斯傻愣愣,对着台上新郎的笑意如花,简直不知所措,“怎,怎么是你??” 原来,新郎根本不是井炎,而是夏风!! 他笑嘻嘻的打趣:“斯斯,你考虑好了?要娶我?” “哦不不,”某斯连连否定,无限糗大的赔笑,“对,对不起哈,打,打扰了!” 这时,新娘慕语也从台上走了下来。 “慕斯,你说你的莽撞怎么一点也没改?” 将手搭在姐姐肩上,宣告着姐妹和好如初,再无对战。 “我……我……”慕斯没时间欣慰,在极度尴尬中猛地开窍,“不对!井炎那王八蛋呢?既然他不是今晚的新郎官,那他死哪里去了??” “你自己找咯?”慕语笑嘻嘻。 “他是伴郎??” 慕斯只能这样猜测,可…… 将伴郎团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某炎。除了一些陌生面孔,夏风的朋友中她不认识的人外,就只有周谦和甘志奇。 谁也没告诉她井炎在哪里…… 于是,慕斯只得去求助井老太太和宁婧姗。 “井老夫人,伯母,求你们告诉我,好不好嘛?”无限焦虑中,她带着一丝撒娇的口吻。 井奶奶抿唇偷笑,故意拉长脸道:“这口都没改,叫我们怎么告诉你嘛!” 言外之意,你刚才求婚后,就是我井家人了,还不改口? 慕斯收到:“奶奶,妈!求你们告诉我,我家那死鬼……” 口不择言的话没说完,被身后走过来的一个男声打断。 “这位就是斯斯吧?” 儒雅大气的公公大人——井汀洲登场咯! 可慕斯不认识:“您,您是?” “叫爸!!”井奶奶道。 “爸??”某斯仍有点傻头傻脑。 “可不是?” 宁婧姗也笑意如花的接话,朝慕斯递了个眼色,望向几米开外的夏启明夫妇那边,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一位老人,英姿焕发、满脸刚毅的老人。 “还有那边爷爷呢!快过去打声招呼!” 井家人全部到齐了,慕斯万万没想到,跟公公大人和爷爷大人的第一次见面,自己竟是个“花猫脸”。 个中情节在此略过,要说明的是,婚礼现场就是不见井炎,还有…… 他们的一双儿女!! 直到婚礼结束后,夏风和慕语才揭晓谜底,递给慕斯一张去巴厘岛的机票。 “井炎和孩子都在巴厘岛呢!那里才是你俩婚礼的举办地!” 时间定在2019年的情人节,那还等什么? 速速飞去再求婚啊!